《五岁宝宝是恶魔》 001产下王子 古色古香的房间里,此刻忙碌成一团,丫环和婆子的脸上渗出汗珠儿,一脸的死灰,双眸绝望的盯着床上已经奄奄一息的夫人,如果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只怕她们这些丫头婆子都要陪葬。 “李婆婆,怎么办?夫人好像没气了,”一个梳着朝天髻的丫头都快哭了,她是夫人的贴身丫头,感情比别人好,要是夫人有个三长两短的,她也不想活了。 “小凤,快掐人中,用力点,”接生婆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命令小丫头。 小凤忙奔过去,用力的掐夫人的人中,但是夫人好像一点反映也没有,完了,夫人没救了,小凤终于哭了。 “还是去叫王爷吧,”另一个小丫头惶恐的开口。 “闭嘴,”李婆婆凶狠的瞪了小丫头一眼,想赶着去投胎吗? 混混沌沌间,蓝长歌只觉整个身子像被车轮辗过一样疼痛,现在她是怎么了?蓝长歌用力的吸了一口气。 只听到耳边传来惊喜的声音。 “李婆婆,夫人有呼吸了,夫人有呼吸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她的身边,慈爱的开口:“夫人,用力,用力,要不然你和孩子都会没命的,” 蓝长歌只跟着那个声音的指令做,拼命的用力,然后仍是那个苍老的声音在鼓励她。 “夫人,好样的,孩子的头出来了,夫人再用尽,” 蓝长歌用足了最后一口劲,陷入了昏迷,昏迷前她隐约想着,她怎么会生孩子呢?她连个男人的小手都没碰过呢? 寝室里传来李婆婆和丫头的欢呼声:“生了,生了,是个小王爷,快,去禀报王爷,夫人生了个活蹦乱跳的小王爷。” 小丫头飞快的奔出去,瞬时间整个王府的上空欢声雷动,鞭炮齐呜,礼炮震天,五颜六色的焰火照亮了整个天际,可怜那个生了小王爷的人却无人问津,人人都跑到前面去领赏了,只有一个忠心的小丫头待在夫人的身边。 蓝长歌再醒来时,已经是两天后了,她一直是昏昏迷迷的醒了再睡,睡了再醒,意识模糊。 这一次她的神智总算清醒了,抬眼打量着身边的一切,蓝长歌只觉不可思议,这里是哪里啊?自已不是死了吗? 蓝长歌从小无父无母,和弟弟轻尘还有奶奶相依为命,因为生活穷苦,所以一直住在一幢危房里,谁知道楼下有一户人家的煤气爆炸,害得蓝长歌祖孙三人都在爆炸中身亡,想到弟弟轻尘死了,蓝长歌的眼里流下眼泪,她和轻尘感情深厚,如出一人,轻尘常常说,姐姐,下辈子不管你去哪儿,我都跟着你。 可是蓝长歌竟然没有死,她现在是在哪里,而且刚才做了个很奇怪的梦,她居然生孩子了,从小到大连恋爱都没时间谈,怎么可能会生孩子? 蓝长歌正在胡思乱想,门帘掀了一下,从外面走进一个清秀的小丫头,穿着一袭拖地的长裙,手里端着一个托盘。 小凤一看到夫人醒了,忙把托盘放在床前的高几上,激动的开口。 “夫人,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夫人?蓝长歌一愣,奇怪的问:“你是谁啊?” 小凤被她的话吓了一跳,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脸上布着惊骇。 “夫人,你不要吓小凤,我是你的丫头小凤啊。” 蓝长歌歪着头思索了一下,难道自已没死却穿越到了古代,看室内的的摆设倒有点儿像,几榻帘栊,雕花妆台铜镜,百蝶戏花的紫檀木屏风,雕花镂空的檀木床,四根鸳鸯戏水的铜柱,支着蓝色的百花掩映的轻纱帷帐,漆金的流云矮柜和衣橱。 “小凤,我好像失去记忆了,”蓝长歌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这个叫小凤的丫头,她应该和这个身子的主人很贴心才是。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002失去儿子 小凤满脸同情的望着蓝长歌,夫人真的好可怜,不但失去了儿子,还失去了记忆。 “小凤,我问你什么?你都告诉我好吗?”蓝长歌坐起身子,只觉得下体仍有撒裂开似的疼痛,究竟生什么事了? 小凤点头。 “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蓝长歌问的是自已的前身子,她好像生活在这里并不受人欢迎,看这里冷冷清清的样子就知道了。 “夫人,这里是王府,你是王爷的小妾蓝长歌,”小凤如实的回答。 名字都一样,这倒是省了不少的麻烦,人家穿越了都是公主,娘娘的,还都是个受宠的女人,自个儿不但穿成了小妾,还是一个不得宠的小妾。 “现在是什么年代?皇上是谁?”蓝长歌想知道自已穿越到哪个朝代来了。 “天诺皇朝凤元十二年,独狐氏掌权,皇上叫独狐轩,王爷独狐桀,是皇上的亲弟弟。”小凤细心的讲给蓝长歌,夫人看上去好柔弱,她见了心疼极了,可是王爷只喜欢王妃一个,若不是王妃不生养,王爷一定不会娶夫人的,现在王爷已经利用了夫人,想必再不会到这个兰香院来了。 蓝长歌柳眉轻蹙:“我为什么会嫁给王爷?我本来应该是哪家女儿?” 在前世,蓝长歌没有父母,这一世她真的渴望能有个父母疼爱,可惜看小凤眼里的黯然,她现在的身份也如前世般令人同情吧。 “王府里没人知道夫人是哪里人,夫人是王爷和王妃从外面带回来的,王爷把夫人安排在兰香院里,等着夫人给他生个小王爷。” “什么?小王爷?”蓝长歌失控的大叫,原来自已的身体痛,是因为自已生了孩子,那么先前她并不是做梦了,是真的生了一个孩子,可是她的孩子呢,她疼的死去活来生的小孩子哪里去了。 “小凤,你说我生了一个孩子,那现在那个孩子呢?”蓝长歌激动的伸出手抓住小凤的手,这个王爷竟然连她生小孩都不来看一眼,这男人太恶劣了。 “小王爷在王妃的凤阁里呢?夫人不是应该早就知道吗?”小凤反问,再一想夫人失去记忆了,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王爷宠幸夫人,是因为想生一个儿子,因为王妃不能生育,所以王爷才会把夫人带回来。 “凭什么?我生的孩子在她哪里,我去要回来,”蓝长歌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生出来的孩子却放在别的女人那里,她自已不会生啊,真是土匪的行为。 蓝长歌掀起身上覆着的蚕丝长毯,急急的下床,因为身子太虚弱了,陡的起身只觉得头晕目眩的跌坐到床榻上,小凤吓得飞快的拦住她。 “夫人,你快躺回床上去,现在你哪能到凤阁去要孩子,那个孩子就是为了过继给王妃的,” 蓝长歌的脸都绿了,她沉下脸来,冷冷的盯着小凤:“你是不是我的丫头,如果你害怕,大可不必去,只要告诉我凤阁在哪里就行了,我自已去,如果你真是我的好丫头,现在就把我领到凤阁去。” “夫人,小凤是心疼你啊,”小凤的眼泪都下来了,咬着嘴唇喊着,可是蓝长歌一想到自已拼死拼活生下的孩子被别人霸占了,心里就如刀子割般愤怒。 “小凤,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可是我既生下了他,他就是我的,”蓝长歌坚持要去凤阁,小凤熬不过夫人,只好扶着她出了兰香院。 王府里到处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蓝长歌只觉得碍眼和讽刺,真是太可笑了,生了孩子的人在这里受罪,没生孩子的人却在哪里欢天喜地的庆祝,这是天底下哪一门子的理。 一路上很多丫头满脸稀奇的望着这主仆二人,蓝长歌顾不得欣赏园子里的景色,只靠在小凤的手臂上往凤阁走去。 凤阁占地宽广,布局雅致,正殿,后殿,偏殿,殿前有假山流水,亭台水榭,花脯小桥,好一个幽雅的环境。 蓝长歌走进凤阁的正殿,王爷独狐桀和王妃花纤月正在哄着小王爷,只是这小王爷一直哭闹,怎么哄都不肯吃奶。 独狐桀,一个俊逸冷傲的男人,微挑的眉下嵌着一双狭长的凤眸,配上挺直鼻梁,锦锐的薄唇,此刻挑高他细长的眉峰望着这个胆敢走进凤阁的女人,他记得他曾说过,不准她进凤阁一步,这女人生了孩子倒是胆子变大了,独狐桀的凤眸里染上怒气,扬起的唇角渲染上丝丝冷气。 蓝长歌望着那个抱着儿子的女人,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得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面如芙蓉,眉如柳丝,桃花眼眸勾人心弦,肌肤赛雪,一头如云似的秀挽成云髻,一支如凤凰开屏的金凤簪闪着耀眼的光华,好一个绝色女子。 花纤月轻蹙秀眉望着这个闯进凤阁来的女子,眼眸滑过一丝厌恶,看到这个女人,就让她想起自已不能生育的事,还有夫君曾宠幸她的事,就连现在手里的孩子都是他们的,水云袖中的玉手紧握,把愤怒咽回肚子里,脸上依旧是可人的笑容。 蓝长歌推开小凤的手臂,撑着身子飞快的走到花纤月的身边,素手一伸,那孩子便被她抢了过来 多多鼓励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003弟弟轻尘 花纤月一脸的惊愕,脸上由红转白,楚楚可怜的望向独狐桀,那独狐桀高坐在龙椅上,阴冷而凶狠的眼中射出森冷阴骜,如撒旦般无情。 一旋身,快如闪电的飘至蓝长歌的身边,大手捏上蓝长歌的脖子,低沉的声音犹如地狱的酷史。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到凤阁来。” 蓝长歌一张素颜苍白如鬼魅,在他的手掌中拼命的挣扎,咬牙切齿的咒骂。 “你们两个是土匪,强盗,我蓝长歌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如愿,我就算死也要带着我的孩子,让你们两个自大鬼做梦去吧。” 蓝长歌说完,一只手掌飞快的握上小小婴儿的脖子,那纤细光滑如玉的脖子,蓝长歌是决不会下得了手的,但是她在赌,赌这个独狐桀是想要她死呢?还是想要他的儿子死? 独狐桀想不到这女人竟然连儿子都不放过,而且胆子如此之大,那双琉璃似的眼眸中盛着倔强和恨意。 想到儿子在这个女人手上,只要稍用力,只怕他独狐桀便会失去儿子,但是别以为他会放过她,今日她胆敢以下犯上,就只有一个字,死。 高台上的花纤月看到小王爷在蓝长歌手里,只吓得花容失色,好不容易才得了一个儿子,若是死了,她又要再为夫君找一个女人,她可不要,忙出声阻止。 “王爷,千万不要啊。” 独狐桀望了柔弱娇美的花纤月一眼,放开大手,反手给了蓝长歌一记耳光,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如此大言不敬,还敢拿小王爷的命来威胁本王。 蓝长歌被独狐桀的一记耳光抽得双眼火星直冒,本就身子虚弱,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嘴角溢出血丝来,那张如纸般白的脸上格外骇人,此刻她睁着一双欲食了独狐桀的眼光望着打她的男人。 独狐桀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如此叛逆,而且那双仇恨的眼眸中闪着晶亮的光芒,低下头去望怀里的儿子。 这一刻那个孩子竟然安详的不哭也不闹,好像知道这是他的娘亲一般。 蓝长歌低下头望着怀中的小婴儿,他睁着一双水眸望着她,那眼神竟是那样的熟悉,温润如玉,唇角竟然浮上一抹浅笑。 他和轻尘长得好像,就连笑都是一样的,他是谁呢? 蓝长歌不禁柔声的开口:“轻尘,娘亲叫你轻尘可好?你真的是轻尘吗,如果是,给娘亲笑一个,让娘亲知道你就是轻尘,” 怀中的小婴儿蓝轻尘立刻展颜给了长歌一个笑,那响亮的笑声,在凤阁里划过,独狐桀一脸诧异,这是他的儿子吗?才三天大竟然笑的如此清脆而悦耳,莫非是神人,而且喜欢他的亲娘,不喜欢他和蓝纤月。 独狐桀意识到这一点,内心有着气恼,可是只见那母子二人旁若无人的笑着,他的小妾蓝纤月此刻脸上布着的是母性光辉的灿烂。 她有些不一样了,以前只知道怕他,现在却为儿子可以如此的忤逆他,是胆大抑或其他? 蓝长歌高兴得想疯叫,因为没有人了解她此刻的心境,就连王爷打她的事,她都可以不去计较,因为她可以肯定,这个孩子就是和她同时死去的弟弟轻尘,轻尘真的来陪着她了,想到这个她的身上充满了力量。 “轻尘,好乖喔,我们回去吧,”蓝长歌抱起轻尘起身,理也不理身边的男人,径自从他的身边走过,高台上的花纤月不死心的大叫。 “王爷,你看……” 独狐桀在第一时间伸出手点了蓝长歌的穴道,她手里的轻尘失手往下坠。 独狐桀接过儿子,转身大吼:“剑影,立刻给我把这个贱人关到牢房去,” 殿门外走进一个冷硬的身影,他是王爷的贴身侍卫,剑影,武功高强,个性冷漠,他一伸手提起昏迷的蓝长歌往殿外走去,小凤颤着身子跟着剑影身后往地牢走去,她要去照顾夫人,只怕刚生养过的夫人受不了地牢的凉气,生出病来,她还是去照顾着点吧。 空旷的大厅里,响起轻尘的嚎哭,独狐桀把儿子抱到花纤月的怀里,只可惜轻尘根本不买她的帐,不停的哭泣着,其实他是在愤怒的大骂独狐桀。 你这个混蛋竟然敢欺负我姐姐,那是我姐姐,可是他喊叫出来的声音变成了婴儿的哭声,轻尘想到自已不能救姐姐,让她一个人受苦,那么从现在起他要绝食,对,绝食,除非这个狗屁王爷放了他姐姐。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004因祸得福 三天后,蓝长歌出了王府的地牢,原因无他,这个小王爷离开了亲娘竟然绝食抗议。 蓝长歌出了地牢,根本就是个半死人,本来生完孩子身体就不好,现在又被关在潮湿阴暗的地牢中,她终于病倒了,独狐桀宣了太医给她珍治,总算有惊无险的逃过一劫,若不是儿子不吃不食,独狐桀是不可能会放了她的,恐怕就算死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蓝长歌被这一场磨难折磨得整个小脸只剩下巴掌大了,身子纤瘦得好似风中的柳絮,只怕一阵风吹过,都可以吹倒了。 好在独狐桀下了命令,每日里让奶娘抱了轻尘陪她一会,她的气色总算好多了。 而轻尘,现在叫独狐轻尘,因为独狐桀给他起了很多名字,他都哭闹不停,最后只好向自已的儿子妥协,名独狐轻尘。 轻尘自从看到长歌从地牢里出来,他再次的吃起奶来,这让独狐桀在短时间内还无法休了蓝长歌。 长歌在兰香院里安心的休养身体,她一定会带着儿子逃出去,这里不是她和轻尘所待的地方。 这其中花纤月来看过她一回,恩赐性的赏了些东西,那些东西蓝长歌全部赏了兰香院的丫头了。 独狐桀一次也没来看过,自从蓝长歌生下小王爷以后,他再也不到兰香院来了,也许以后都不会来了,这正是蓝长歌希望的。 半个月过去了,蓝长歌的身体终于没什么大碍了,她带着轻尘走出兰香院,四处逛着,明是在王府里散步,实际上是她想摸透王府的地理位置,哪些地方有漏洞?日后好逃出去,可是转了大半天,她也没现哪里有可利用的空间,倒是在王府的后院墙根处现了一个狗洞,不过她不以为那个狗洞,她能钻得出去。 因为跑得累了,蓝长歌坐到爬满长春藤的围墙边的石凳上休息,抬头看,一脸的惊喜,前面的花园中有一座小巧的秋千。 蓝长歌从小就有一个梦想,希望自已能有这么一架小小的秋千,女孩子的梦想总是浪漫的,可惜二十世纪中,她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去做那种东西。 “轻尘,我们过去荡秋千可好?” 独狐轻尘笑着点头,才一个月大的他,已经能清楚的表达自已的思想了,虽然他还不会说话,但是长歌知道他的意思,做姐弟十几年功夫可不是假的。 蓝长歌抱着轻尘走到秋千架前,坐到上面。 奶娘担忧的望着夫人,小王爷是夫人生的,而且特别依赖夫人,如果离开夫人,便不吃不喝,连王爷都没有办法。 可是小王爷那么小,夫人荡秋千带着小王爷可是很危险的。 蓝长歌根本不理奶娘,只吩咐小凤荡起来。 秋千在风中飞舞,蓝长歌银铃似的笑声在花园里飘荡,五彩的花儿分外娇艳,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蓝长歌闭目亨受着轻风的爱-抚,就是这种远离尘世的感觉,仿佛世界只剩下自已和轻尘。 “小凤,再荡高点,再荡高点……”蓝长歌偶尔叫一声。 独狐桀从宫里回来,并没有如往日似的直接去凤阁,而是随意的在王府里走动着。 想到儿子的亲娘,那个叫蓝长歌的女人,自从生了儿子后,她就变了,以死和他抗争着属于自已的权利,这样一个顽强的女人,竟然让他的心里有一丝动容。 远远的花园里传来笑声,如天籁般悦耳,清新单纯,不染尘世的气息,是谁在花园里? 独狐桀移步往花园里移去,阳光下,那个飞舞的女子仿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游荡在尘世中。 小凤远远的望见独狐桀走进了花园,慌忙停下手里的动作,蓝长歌疑惑的开口。 “小凤,怎么停了,我们家轻尘还想再坐会呢?是不是,轻尘?”蓝长歌低头问怀里的小婴儿,然后抬头笑望着小凤:“凤儿,你再给我荡一会儿吧,你看轻尘都说他好想坐会儿了。” 独狐桀走到秋千架前开口:“荡会儿吧。” 蓝长歌听到独狐的声音,才知道小凤为什么把秋千停了,奶娘伴着两个丫头过来给独狐桀请安,蓝长歌却抱着轻尘从秋千架上走下来,她望着独狐桀,有种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愤怒,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的回绝了。 “小凤,走吧,我们回去了,” “你竟敢渺视本王的话,”独狐桀大手一伸扣住蓝长歌的手臂,语气凌厉寒冷,可惜蓝长歌不吃他这一套,他不是把她关过地牢了吗?有本事他再把她关一次。 “王爷请自重,妾身累了,身体刚刚好,”蓝长歌的话里带着讽刺,她才刚从地牢里出来,身子还没好呢? 独狐桀脸色沉了沉,终于放开了大手,蓝长歌看也不看他一眼,扭头领着小凤和奶娘走出花园。 身后独狐桀的脸色难看至极,这可是他的小妾,竟然当他不存在,还严重的鄙视他,对于一向高高在上的独狐桀来说这可是一种打击,以及一种男性的征服心理。 蓝长歌,本王就不相信你对本王免疫,唇畔浮起冷笑。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005雨露之恩 今夜月明星稀,兰香院里薄纱铺地,花径通幽。 蓝长歌因为白天跑得累了,早早的沐浴完准备睡觉,端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小凤给她擦拭头上的水珠,她打着哈欠半眯着眼。 一会儿功夫,小凤的手停了下来,蓝长歌忙问:“好了吗?” 可是小凤并没有说话,而是继续给她擦头,蓝长歌在心里叹息,古人就是麻烦,留这么长的头,光是每晚这头就要整理一番,头上的力量好似比往日的不同,有点重了,这丫头今儿怎么了?蓝长哥掉头想问问小凤是不是身体不好了。 只见独狐桀一手拿着毛巾,站在她的身后,蓝长歌吓了一跳,飞快的站起身,往边上一让,远离独狐桀三尺三开外,好似他是个病菌,独狐桀的唇角掀起一抹轻淡的笑,眼里是暗涛汹涌,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蓝长歌的身子。 这会儿蓝长歌身上随意的穿着一件纯白的薄衫,玲珑有致的身躯在薄衫的掩映下性感妖娆,那凌乱潮湿的披散在肩上,像一只惶恐不安而又受惊的小白兔,独狐桀盯着眼前的猎物,眸光里闪着兴奋与狂野。 蓝长歌虽然没有和男人做过这种事,但还知道男人那赤-裸-裸眼光是什么意思,她恼怒的瞪了这个男人一眼,他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王爷不是该去凤阁了吗?”蓝长歌提醒独狐桀,不是说王爷和王妃很恩爱吗? “嗯,”独狐桀看着蓝长歌犹作垂死挣扎,他好整似暇的走到雕花桌边,倒了一杯茶喝起来。 原来蓝长歌也有害怕的事,她害怕和他独处,是因为什么? 独狐桀啜了一口茶,望着蓝长歌把自已的薄衫拉好,盖住外泄的春光,她的身上哪一处他没有看过,但是她此刻的小动作却让他觉得分外可爱,她还似一个处子般羞涩而单纯。 “王爷,天不早了,妾身已经很困了。”蓝长歌收拾好,自认为这个男人吃不了她的豆腐了,才冷冷的开口。 “好吧,”独狐桀开口,蓝长歌松了口气,她还以为自已要费一番口舌呢?原来他也有好说话的时候,可是独狐桀却不是往外走,径自往屏风后面的大床走去,蓝长歌看得目瞪口呆,她恼怒的吼。 “王爷,你走错方向了,门在那边呢?”蓝长歌幼稚的以为独狐桀走错了房向,屏风后面的独狐桀唇角染笑,他从来不知道自已的小妾如此可爱。 “本王今晚待在兰香院里,”简单的抛下一句,独狐桀开始脱衣服准备睡觉,蓝长歌生气的冲到屏风后面责问。 “你睡在这里,我睡哪里?”蓝长歌忘了自已是独狐桀的小妾,也忘了自已刚才还对他保持三尺距离的。 独狐桀眉峰上挑,看来这个女人彻底忘了自已是他的小妾了,他会让她想起来的,大手一捞,蓝长歌小巧的身子便被独狐桀抱了个满怀,蓝长歌立刻清醒过来,像个小刺猬似的挣扎着,拳打脚跌的欲逃开独狐桀的嵌制,可惜那些花拳绣腿在独狐桀的身上就像挠痒般的无关痛痒。 蓝长歌很快被独狐桀扒光了衣服,她只觉自已浑身凉飕飕的,低头看,自个儿早已光溜溜的了,独狐桀眼眸暗沉,压倒她的身子,蓝长歌张嘴不停的怒骂:“独狐桀,你这个混蛋,你这是强-暴,我要告你,你竟然强迫良家妇女,”独狐桀低喃一声:“好吵,”低头压上那双喋喋不休的小嘴,原来她是如此的香甜,独狐桀辗转吮吸着这两片花瓣似的香醇,蓝长歌紧紧的抿着唇,作无声的抗议,可惜她小瞧了独狐桀的能力,他是个情场高手,而蓝长歌初尝甘露之欢,哪里禁得住独狐桀的挑逗,很快弃械投降,到最后却也和独狐桀一起领赏了这美妙的滋味。 **过后,独狐桀并没有留在兰香院里过夜,仍是回了凤阁。 蓝长歌心里郁闷的想杀人,原来那个男人把她当成泄欲的对像了,而自已明明是极力抗拒着的,可是到最后仍是沉浸在其中了。 她真有点卑视自已,虽然这个身子已经生过了孩子,但是对于她来说,这可是她的第一次,不过**在二十一世纪根本不算什么,有很多人在酒店里生了一夜情,连男人的来扰去脉都不知道,她好歹知道是谁夺去了她的身子。 蓝长歌如此这般的安慰了自已一番,倒也沉沉的睡去。 凤阁里,艳红的烛光下,娇艳的美人脸上面露狰狞,眼含仇恨,花纤月盯着身边睡熟了的男人,他身上浓烈的**味道刺激着她的鼻腔,他在那个女人屋里过夜了,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难道他开始注意她了,这是她绝不允许的事,她不会让任何人抢了他,花纤月伸出如玉似的素手抚摸着独狐桀精致傲挺的五官,他是她的,没有人可以分得他一点的宠爱,她不允许。 想她花纤月,贵为丞相的女儿,又是天诺皇明的第一美女,嫁给当朝王爷是天下人眼中的天作之合,如果不是她不能生养,这个女人怎么会进得了王府,不过,她不会放过她的,本来,想看在她生了小王爷的份上,放她一条生路,现在看来,她必死无疑,她不能留下一点让自已不利的事或人。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006互相攻击 蓝长歌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其实她也不是有多累,只是比较害羞而已,小凤肯定知道昨夜的事了。 一早上,小凤在屋子里来回的忙碌着,心情愉快,因为王爷竟然又留在夫人这里过夜了,这是不是表示夫人仍然受到王爷的宠爱,这次不是为了生养小王爷,而是王爷有那么一点喜欢夫人。 蓝长歌实在是睡不住了,才爬起来,小凤立刻过来伺候她穿衣盥洗。 “夫人,以后不要和爷对着干了,爷一定会宠爱夫人的,”小凤在蓝长歌的头顶上方说着,蓝长歌望着镜子里自已的容颜,一弯细柳似的笼烟眉,一双可人含情的玲珑目,挺俏可爱的小鼻子,双唇如胭脂般鲜艳,小凤给她挽了碧云髻,斜插一支碧玉凤簪,整个人清新娇俏,原来这身子骨却是个亮眼的俏佳人。 蓝长歌很满意现在的皮相,女人没有不爱美的。 等一切收拾妥当,蓝长歌准备去看看自已的儿子轻尘,王妃花纤月领着几个丫头走进兰香院来。 丫头手里都捧着礼品,一并排的列在蓝长歌的面前。 花纤月拉过蓝长歌的手坐到檀木椅上,亲热的神情就好似是蓝长歌的亲姐妹,脸上挂着温柔可人的笑容。 “妹妹昨儿个累着了,姐姐昨天身子骨不太好,便让王爷来妹妹这里了,都让他呆在这边陪妹妹了,还要过去姐姐那边,妹妹不会恼姐姐吧,”花纤月的脸上完美无暇的笑容,可就是那话如刀子似的锐利,摆明了王爷能来这里是因为她的身子骨不好,才会把王爷推到这边来的。 蓝长歌的心里轻颤,这男人果然是把她当成泄欲的工具了,而且这女人竟然还敢来炫耀,不过蓝长歌的脸上可没显出来。 “怎么会呢,妹妹感激姐姐还来不及呢?以后你就是妹妹的亲姐姐了,”蓝长歌好像完全不懂王妃的话意,亲热的拉着花纤月的手,花纤月厌恶的闪了一下眸光,不过脸上是越的亲切。 “姐姐给妹妹送了些补品,这些东西多吃些对妹妹的身子有好处,以后妹妹还要照顾王爷呢?” 蓝长歌招手示意小凤把东西收下来,掉头望向花纤月,一脸羡慕:“姐姐保养得真好,难怪不愿生孩子,你看妹妹我,一生了孩子,整个人都变得憔悴不堪,哪有姐姐如此光辉亮眼。” 蓝长歌好像状似无心的说完,马上想起什么似的掩住嘴,眼里盛上泪水,一脸楚楚可怜好似犯了大错似的开口:“对不起姐姐,妹妹忘了姐姐不是不想生,而是不能生,以后妹妹会注意的,但求姐姐饶过妹妹的无心之过,” 花纤月云罗袖中的素手紧紧的掐进肉里,她的脸色红了白,白了绿,却只有忍住,这个可恶的女人,她是绝不会放过她的。 “怎么会呢?妹妹不要担心,姐姐不能生养是不争的事实,好了,妹妹休息着吧,姐姐还有事,先回去了,”花纤月站起身,身子轻颤,本来想过来给这个女人一个下马威的,想不到受辱的却是自已,她真想食了蓝长歌的肉,要不是那个小孩子不吃不喝的,王爷早就休了她,现在她不能再给她机会了。 “姐姐慢走,妹妹身子不适,就不送了,”蓝长歌冷哼一声,想到这里来示威,她还嫩了点,就算那个男人不把她当回事又怎么样,反正她也没想过要永远呆在王府里,如果有可能,她会带着轻尘离开王府的。 凤阁里,花纤月像得了失心疯似的砸烂了花瓶古董,丫头们谁也不敢上前劝,只怕惹火上身,花纤月直到砸累了,心内的怒火才消除一些,她掉转头,脸上恢复平静,冷冷的吩咐丫头。 “把这里收拾干净,刚才的事不许对王爷说,” 丫头们忙点头应了,开始收拾东西,花纤月的贴身丫头墨玉走过去,心疼的开口:“王妃,注意自个的身体,那个丫头有的是办法对付她,王爷可是宠爱着王妃呢?” 一句话倒是提醒了花纤月,不错,这个王府里的老大,独狐桀只宠爱她一个人,她怎么会忘了呢?蓝长歌你等着接招吧,王爷下朝时,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王府里的老大。 蓝长歌此刻正在宜蕊园里陪着儿子呢?她抱着轻尘,满眼的宠溺,早忘了刚才的事,自然也不知道花纤月正在算计她呢? “轻尘,我们逃出去吧?在这里我好累噢,”蓝长歌对着轻尘说着,眼里浮上氤氲的雾气,轻尘只觉不舍,可是他还不会说话,他好想给姐姐一些安慰,她看上去好孤独,好无助。 “夫人,你可不能乱说,”小凤跑到门前张望了一下,幸好此刻屋子里没有人,要不然传到王爷耳朵里,又该责罚夫人了。 “小凤,我们逃出去吧,找个没人的地方,我会做很多事,肯定不会饿死的,这王府真是讨厌极了,还有那个王爷,就像个魔鬼似的,一时好一时恶,让人防不胜防。 蓝长歌认真的和小凤商议,她恨不得现在就离开王府,这个鬼地方,是属于鬼住的。 “夫人,就算你想离开,也要有一番布置,不能冒然的离开,要不然被王爷逮住可就麻烦了,”小凤的话说完,蓝长歌怀里的轻尘忙点头。 现在开始着手准备吧,即便和轻尘逃出去,还是要生活的,蓝长歌在心里谋划着……亲们收藏啊,鼓励啊,新手上路 007惩罚小妾 晚间,蓝长歌刚用完了晚膳,躺在贵妃椅上闭目养神,那凤阁里来人说王爷让夫人到凤阁去一趟,蓝长歌一听,就知道是为了早上的事,心里做好了准备。 她整了整衣衫,领着小凤往凤阁走去。 月色如雾,水珠儿飘散在空气里,蓝长歌踏着幽径小路往凤阁行去。 守在门前的丫头墨玉看到蓝长歌的身影,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狠狠的瞪了蓝长歌一眼。 凤阁里,独狐桀一脸怒意,低垂着头正在哄劝怀里的女人,那女人柔弱无力,哭得梨花带雨,娇软的身躯儿轻颤,好似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透过独狐桀的胸膛,得意的斜睨了蓝长歌一眼。 蓝长歌想到这个男人昨夜对自已所做的一切,而现在竟然换上了另一副面孔,男人果然是善变的,琉璃眸底闪过一丝暗芒,福了一下身子。 “不知王爷让妾身来有何事?” 难不成就为了看他们两个人的恩爱秀,看到那个女人的虚伪做作,她就想吐,可惜这个高贵精明的男人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而不自知,真是可笑之极。 蓝长歌只见眼前人影一闪,独狐桀一记耳光已经招呼过来,冰冷阴森的声音好似来自于地狱。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以下犯上,对王妃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蓝长歌被打得飞出三丈开外撞在殿前的铜柱上,身子柔软的下坠,脸上立刻浮起五个鲜红的手印,唇角边流出血丝,她扶着柱子坐到地上,唇边掀起魅惑的轻笑,伸出手拭干唇角的血迹。 “真是愚眼凡胎,可笑至极,真正是指鹿为马的人物,”讽刺声起,独狐桀看到蓝长歌脸上的血手印,心里闪过一丝异样,好像不忍看她的脸,他何时对这个贱人上心了,听到她的恶言,怒火再起,走上前去,准备再上去补一脚,小凤飞快的奔过去,抱住蓝长歌,哭着央求独狐桀。 “王爷,你饶了夫人吧,还有小王爷呢?他离不开娘啊,” 独狐桀脚下一顿,立住了,那花纤月立刻见风使驼的奔下来,拉着独狐桀的手求情:“王爷,算了,妹妹不懂事儿,以后我会教她的,你饶过她一回吧,” 独狐桀的脸色缓和了下来,走回座椅,冷冷的开口:“你不配再做轻尘的娘亲,如此口出污言,有辱形像,轻尘以后就归王妃抚养了,她端庄娴雅,温柔可人,会把轻尘教导好的,你择日出府。” 虽然蓝长歌一刻也不想呆在王府里,可是想到自已把轻尘一个人留在王府里,心里便五内俱焚,痛苦不堪,她要和轻尘一起离开这个魔窟,如果这个男人敢拆散她们母子,就是死她蓝长歌也不会如了他的愿。 “休想,你们两个该下地狱的混蛋,我蓝长歌就是一死,也会带走我的儿子,”蓝长歌站起身,怒视着独狐桀,长凌乱,面容苍白,半边脸此刻肿得骇人,那双星眸中闪着必死的决心,独狐桀心下一惊,他并不愿意蓝长歌死,这个念头一闪,竟是那么强烈,但蓝长歌已不容他多想,掉头决绝而惨烈的往铜柱上撞去。 “不,”小凤痛苦的尖叫,想拦住蓝长歌,可惜她是抱了必死的决心,冲击力很大,就连独狐桀在一瞬间的阻止都没有成功,只来得及抓住她柔软如棉的身子,独狐桀心里一动,竟然有一丝疼痛,望着怀里的小女子,他从没有看过一个女人,如她一般倔强而无所畏俱,此刻她的脸如纸般的苍白,血色从脸上漫去,额上的鲜血像一朵盛开的樱花般触目惊心,他的大手紧紧的攥着她的身子,想到她昨晚上的一颦一笑,那么可人而娇羞。 “剑影,立刻宣太医,”独狐桀再也不敢多想,他不愿意她就这么死去,一朵如花似的生命,独狐桀抱着蓝长歌小巧的身子,她竟然轻得就像一片羽毛,可就是这么轻盈的身体里却蕴含着臣大的能量。 凤阁里,花纤月的脸上闪过得意,那个女人必死无疑,只要她死了,那个小王爷就归她了,王爷也归她了,花纤月的心情大好,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贴身的丫头墨玉上前伺候着。 “王妃早点休息吧,明天就会有好消息了。” 兰香院里,太医一脸紧张的给蓝长歌诊治,手抖索了几下,才抓住蓝长歌的手臂。 独狐桀满脸阴厉冷鸷望着睡在软榻上的人儿,像一个了无生机的布娃娃,再也不会说着俏皮话儿,防奋着他。 “她怎么样了?”独狐桀森冷的开口,太医和丫头们都吓得胆颤心惊,虽说以前王爷冷漠,可是现在的王爷却犹如地狱的恶使,令人窒息恐怖。 太医擦了一下头上的汗珠儿,脑袋都快垂到胸前了,抖索着声音回:“夫人心脉俱裂,奴才束手无策,现在只能看天意了,如果她有求生的意志,必能醒过来,如果明天早上她还未醒过来,那么只能准备后事了。” “什么?你这个蠢才,要你何用?”独狐桀心里有些惶恐,他虽然惩罚她,倒也从没想过让她去死,现在听到他曾百般讨厌的人儿死了,不但没有开心,反而感到心里有什么东西遗失了。 太医被暴怒的独狐桀给甩了出去,吓得连滚带爬的奔出兰香院。 独狐桀立在床前咬牙吼:“你这个蠢女人,不是总骂人吗?怎么不起来和我对干了,你就是个孬种,有本事站起来指责我,是的,你说的没错,是我抢了你的东西,“ 独狐桀晃着蓝长歌的身子,他马上想到,如果她还活着,一定会指着他的鼻子和他对抗,可惜现在她毫无动静。 “王爷,你不要晃夫人了,她一定很疼很疼,”小凤不怕死的冲过去拽开独狐桀的手,她抱着蓝长歌的身子哭得嘶洌哗啦的,嘴里呜咽着喊叫。 “明明是王妃来羞辱夫人的,你却惩罚夫人,这太不公平了,而且夫人给你生了个小王爷,夫人生小王爷的时候,王爷根本不知道,当时的危险,夫人和小王爷差点都死了,奴婢当时真想跑出去告诉王爷,可是后来夫人醒过来了,夫人为了小王爷,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生下小王爷,她是太爱小王爷了,小王爷也爱她,如果夫人死了,小王爷也不会活的,王爷和王妃的如意算盘全部落空了。” 独狐桀并不知道原来一个女人生一个孩子要去掉半条命,甚至是一条命,他什么都不知道就剥夺了她做母亲的权利,这是不是表示她宁愿当初在那场生养中死去。 想到自已的孩子,这个女人爱如命的儿子,独狐桀不由得眼亮光,冲着门外伺候着的夏管家大吼:“立刻去把小王爷抱过来,” 夏管家飞奔而去,一会儿功夫,奶娘手里抱着小王爷走进来。 独狐桀一把抱起儿子,此刻独狐轻尘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他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抱着他的男人,怎么一张俊脸挤在一团了,好丑啊。 独狐桀把轻尘放在床上,沉痛的对着床上的人儿开口。 “蓝长歌,你儿子来了,难道你不要自已生出来的儿子了吗?你扔下他不管了吗?” 独狐轻尘一听到这个丑男人的话,脸色早吓白了,掉转头望向床上的女人,她竟真的是他的姐姐,她怎么了?脸上肿得像大饼,脑门上斑斑血迹,难道是这个男人干的?他该死的杀了她的姐姐,独狐轻尘张嘴咬住独狐桀的大手,愤怒且用力,可惜人儿太小,独狐桀根本不当回事,独狐轻尘咬累了,掉头望向床上的姐姐,他一下子放声的哭起来,如果姐姐死了,他也不活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008心机落空 蓝长歌本欲一死了之,她心里也知道如果轻尘知道她死了,也绝不可能独活。 可是她的本意还是希望轻尘活的好好的,也许自个儿真的是意气用事了。 昏昏沌沌间耳边听着轻尘伤心的哭,含着痛苦怨恨愤怒,她的唇动了一下,想安慰轻尘不要哭,她不是还没死呢吗? 小凤陪着小王爷一起哭着,独狐桀烦躁的在屋子里踱步,难道她真的如此铁石心肠,置儿子于不顾。 蓝长歌听着床畔两个人的哭声,一个是对她忠心不二的丫头,一个是她最爱的弟弟轻尘,她不由得挣扎了一下,耳边立刻听到小凤惊喜的叫声。 “夫人,夫人动了?”小凤的叫声引得独狐桀趋步上前,轻尘的哭声也戛然而止,蓝长歌那张苍白的脸上秀眉轻轻的蹙了一下,独狐桀立刻朝屋外命令。 “去把太医叫过来,” 很快太医抖索着跑过来,心里哀嚎,刚逃过一劫,不会又进了鬼门关吧,虽然恐惧却仍是尽责的号脉,脸上浮起高兴,看来这次不用进鬼门关了。 “王爷,夫人的心跳缓过来了,不会有生命危险了,奴才开些药方给她调理身子吧。” 独狐桀一惯冷厉的眼眸中温和了些,挥了挥手,示意太医立刻去开方子,又命令管家安排人到厨房去煎药。 独狐轻尘瞪了那个坐在雕花桌前的男人,他和他誓不两立了,竟然敢伤害他的姐姐,日后他一定要报仇。 小凤因为高兴,一把抱起轻尘亲了一下,也顾不得自个以下犯上的行为:“还是小王爷最有本事,夫人是不会舍得小王爷的。” 独狐轻尘皱眉,恶,这丫头太恶心了,要不是看在你是担心我姐姐的份上,我肯定咬你一口。 独狐桀看蓝长歌已无大碍,便起身离开兰香院往书房走去。 寂静的黑暗中,独狐桀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闭目养神,他的个性向来冷漠,就是自个的太后娘亲都不太敢亲近他,更别提那些养在深闺里的名门千金,所以当一脸娇笑的花纤月愿意嫁给他的时候,他便誓此生不纳一妾,只娶花纤月一人,可是没想到花纤月竟然不能生育,当时她以泪以面,要为他再纳一房小妾,生养孩子,他便宠幸了蓝长歌,蓝长歌当时被人卖到青楼去,还未被开苞,花纤月把她买了回来。 记得蓝长歌从第一眼开始便很怕他,每次行房时必抖索了半天,让他胃口尽倒,可又不能不宠幸她,因为她的任务是要生一个小王爷,没想到一个孩子会让这个女人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但反抗忤逆他,还断然寻死,这要是以前他根本不会皱一下眉头,但现在他不愿意蓝长歌死去,这王府里太冷清了,多一个女人热闹一些,而且蓝长歌给他生了儿子,他现在也不排斥她,甚至希望蓝长歌能给他多生一些孩子。 黑暗中,独狐桀的柳眉舒展开来,星眸闪着妖异的光芒。 他该和花纤月正视这个问题,她既然把这个女人引到他的生命中来,那么她就不能抗拒她,而要善等她。 蓝长歌吃了药依然沉沉的睡了过去,她头上的伤痕已经被小凤包扎了,脸色很苍白,不过那一上一下的呼吸,证实她是活着的,小凤便安心多了。 独狐轻尘被奶娘带下去了,虽然他不愿意,但是刚才他哭得太累了,反正姐姐没事,他还是睡会吧。 早晨的阳光照在凤阁里,花纤月精神抖擞的在凤阁里等着好消息,她已经让小丫头去打听那个贱人死了没有,受了那么重的伤,想来必死无疑,一想到这个花纤月便开心的咧嘴笑,想和她斗,她还早得很,她可是堂堂丞相的女儿。 凤阁的小丫头婉儿小心翼翼的走进宫殿里,望着花纤月一脸的兴奋的表情,真怕她呆会儿可怕的样子。 “怎么样?死了吗?”花纤月望着婉儿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安,急燥的问。 婉儿被她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跪下来:“回王妃,夫人没有死,又活过来了,听说现在兰香院里休养呢?” “什么?”花纤月睁大星眸,精致的五官一下子狰狞扭曲得走了形,玉手一挥,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尽数洒落到地上。 “这个贱人竟然没有死,怎么可能,她的命也太大了,”花纤月咬牙,站起身走到婉儿的身边,飞起一脚踢翻了婉儿的身子,婉儿忍着疼痛哀求着:“王妃饶命啊,奴婢该死,” 花纤月还想再补上一脚,墨玉急匆匆的从殿外走进来,奔到花纤月的身边,小声的说:“王妃快不要生气了,王爷过来了。” 墨玉掉头命令跪在地上的婉儿,以及宫殿里立着的几个小丫头:“还不快过来收拾干净。” 一群小丫头手忙脚乱收拾地上的残物,花纤月端坐到梳妆台前,墨玉帮她重新整理好式,又新换了一件衣服。 花纤月调整好自已的心态,摆上自已柔媚的招牌笑容,小丫头们径自退了出去,独狐桀从外面走了进来,瞄了眼大殿上的水迹,挑高俊眉问:“月儿,这里怎么了?” 花纤月温和的笑笑:“没什么,刚才有个小丫头打坏了我的胭脂,我让她们收拾干净了。” 独狐桀暴厌的眼眸闪过狠裂,冷硬的吩咐墨玉:“这凤阁里的丫头太不像话了,要好好管教管教,再有那不好的,打三十大板子撵出去。” “是,王爷,”墨玉哪敢说半个不字,恭敬的领了命。 花纤月穿一袭飘逸淡紫菱缎的百褶凤裙,脸上画了浅浅的妆,整个人看上去高贵典雅,走上前挽着独狐桀的手臂,柔声问:“王爷留下来用膳吧,墨玉,快去准备。” 墨玉领了命令走出去,一会儿功夫安设好桌椅,过来请王爷王妃移驾。 早膳极简单,几样清淡的小菜,点心。 独狐桀很节检,讨厌浪费,所以王府里的一应日常开支,能减免的都减免了,但是在帮助穷人的地方,独狐桀一向很大方,所以民间对这个王爷极为推崇,皇上知道了便封他为义亲王。 独狐桀用完早膳,抬头望着花纤月,蓝长歌的丫头说王妃去羞辱蓝长歌,可能吗?她在他面前一直是娇柔可人,他很难想像她的另一种面貌。 “以后,你要好好善待蓝长歌,她既是本王的小妾,以后相处的日子还很长,本王希望你们两个和睦相处,”独狐桀的双眸如火炬似的透视着花纤月,只见她轻柔的浅笑:“王爷就是不说,妾身也知道怎么做,要不然当初妾身就不会让王爷纳妾了。” 完美无暇的笑容,得体的言行举止,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独狐桀点了一下头,看来是本王多虑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009三月能语 兰香院, 蓝长歌抱着轻尘,幸福的唱着不成调的小曲儿,她的伤已经好了,只在脑门上留下一处细细的疤痕,不细看根本现不了,一点也没有影响她的俏丽,她已经一个月没有看到独狐桀了,这让她心情大好,除了当初他下令让奶娘带着轻尘搬到兰香院来,别的再没有什么指示,偶尔也会命人送些赏赐过来,就连王妃花纤月也没有出现过,她不以为那个女人就这么忍气吞声下去。 暴风雨欲来前夕的宁静,透着诡异,还有嗜血的杀机,但是长歌却不感到害怕,轻尘陪着她,让她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长歌怀里的轻尘实在忍受不了娘亲的破箩嗓子,太难听了,不由得蹙眉冷哼:“难听,”清清楚楚的两个字。 长歌呆住了,就是轻尘自个儿也是一脸惊奇,他会说话了。 “轻尘,你会说话了,再说一句给娘听听,” “姐姐,”轻尘开口了,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软语,悦耳动听,长歌只觉开心极了,抱起轻尘亲了下去。 “轻尘,你也和我一起穿过来的吗?”长歌望着前生曾是她弟弟,今生是她儿子的轻尘,那张水嫩的脸蛋上闪过狡诘,点头,他可是一路追着姐姐过来的,本来他也想投个大点的人物,可惜姐姐的身边除了这个小破孩可以利用,其余没有合适的躯体。 “姐姐?”轻尘甜甜的叫了一声。 长歌立马赏了他一个爆粟,冷哼:“没规矩,现在我可是你娘亲,那个疼得死去活来把你生下来的娘亲,以后再敢随便叫看看,” 独狐轻尘苦着一张小脸,好看的弯月眉蹙成一条蚯蚓,蚊子似的哼了一声:“娘,” 长歌再次亲了儿子一下:“这才乖嘛,是娘的好儿子,以后我们娘俩要同舟共济了,一起逃出去,如果轻尘以后一无所有了,会不会怪娘?” 轻尘一脸不屑的望了四周一眼:“若不是为了你,我才不会到这个破地方来呢,管它什么王府不王府的,只要和娘呆在一起,上天入地轻尘都不会害怕的。” 娘俩正在说话,屋子外面的小凤觉得很奇怪,房间里好像有人在说话,除了夫人还有谁呢?便掀帘走进来,看夫人正对着小王爷说话呢,那么刚才还有谁在呢?小凤四处望了一遍,根本没人。 长歌看小凤的动作,好笑的开口:“你望什么呢?” “小凤好像听到有人和夫人说话,可是根本没人,难道是我产生幻觉了,”小凤一脸怀疑,昨儿没睡好吗?挺好的啊。 “小凤,过来,看看小王爷,他会说话了。” 小凤被夫人的话吓了一跳,夫人太夸张了吧,小王爷才三个月大,怎么可能会说话。 “小凤,” 蓝长歌怀里的轻尘脆生生的叫了一句,小凤惊得一蹦三尺高,不敢相信的盯着夫人手里的小王爷,小王爷不但会说话了,而且双眸正戏谑的盯着她。 “夫人,小王爷不会是什么妖怪吧?”小凤吞了吞口水,胆颤心惊的问,别怪她胆子小,有谁见过这么一点大的孩子就会说话的,这太恐怖了。 “你说什么?胆敢说本王爷是妖怪,看来你不想活了,”独狐轻尘一听小凤的话开始抓狂了,怒瞪着小凤。 长歌啪的敲了独狐轻尘脑门一下,这小子真是跟他老子一个样,什么不好学,偏学这些阴沉,小凤害怕是正常的,若她不是知道这是弟弟轻尘,她也会吓个半死的。 “不准对小凤不礼貌,以后要叫她凤姨,她就像娘的妹妹一样,知道吗?” “夫人,奴婢不敢受,”小凤立刻摆了手,让小王爷叫她凤姨,她怎么受得了,虽然夫人对她好,可她还知道自已的身份。 “小凤,你不要害怕,轻尘他只是说话比较早而已,这件事除了我们两个,不能再让别人知道,尤其是轻尘,不能随便开口,你不会想别人把你当成妖孽吧。” 长歌望着轻尘,这小子从小就聪明,当然知道该怎么做。 “好奇怪噢,”小凤看到母子俩有说有笑的,亦走过去看着小王爷,小王爷长得好漂亮,眉毛眼睛和王爷长得一模一样,就连望人也带着冷冷的气息。 “凤姨,以后还请你多帮我娘了,”轻尘一改先前的恶劣,甜甜的开口,谁叫人家是个小婴儿呢,这是小孩子的特权。 小凤被他一叫,怪不好意思的,摇头:“小王爷快不要这么叫,我会照顾夫人的,” 轻尘倒底还是个小婴儿,身子骨禁不住长时间的消耗,很快疲倦了,长歌叫了奶娘,把轻尘带到隔壁房里去睡觉。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010浮日偷闲 中午的时候,独狐桀跑到兰香院来,蓝长歌径自冷着一张脸,谁叫这个男人总是抢她儿子来着。 一个月没见他,还是老样子,冷冷的,看人好像都是鼻孔朝上。 蓝长歌正在用午膳,独狐桀也不客气,一撩长袍坐在饭桌边,小凤盛了饭端上来,独狐桀便低头吃饭。 蓝长歌停下手里的动作,望着对面那个埋头吃饭的男人,他是啥意思?一句话也没有,跑到这里低头吃饭,难道是她这里的饭比较好吃,蓝长歌蹙眉,她相信他吃完饭,一定会有事和她说。 果然,独狐桀吃过午膳,开口。 “明儿个母后会过来看望她的孙子,你准备一下,” “什么?母后要过来,”蓝长歌立刻苦着一张脸,在她的脑海里,太后应该是还珠格格里那个满脸严肃,义正言辞,不近人情的老太婆。 独狐桀看了蓝长歌一眼,竟奇怪的知道她心里有些担忧,便开口,语气柔和了很多。 “母后是个和蔼可亲的人,你不必担心,” 蓝长歌奇怪的望着独狐桀,他是在安慰她吗?他不像是会做这种无聊事的男人,而且前一阵才打过她,别以为她会忘了过去,她会记得他的残忍,男人打女人是可耻的。 “我没担心,不就是一个老太婆吗?有什么好担心的,”蓝长歌装着不在乎的说,其实心里想的是另外一回事,和蔼可亲,可能吗? 独狐桀看了蓝长歌一眼,这个小女人太奇怪了,自从生过孩子以后,她总是有很多面,有时候明明很害怕,偏要装得不在意,有时候因为不害怕,偏要搞得那么绝裂,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蓝长歌知道独狐桀在对面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些异样,她便有些恼了,他这算什么?有事时可以打她出气,没事时来逗逗她,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小猫小狗的。 “王爷还有事吗?”蓝长歌直视着独狐桀,真想看看这个男人的心是什么做的,怎么就对一个女人下得了狠手呢? 独狐桀轻轻的叹息,幽幽的开口:“你在恨我,是吗?” 这想法一入脑子,他的心里便不舒服,好似他不愿意她恨他,现在他都把她当成了这个王府的一分子了,而不是当初的不承认,她还是恨他吗? 蓝长歌并不否认,目光穿过独狐桀的身子,淡淡的开口:“如果有可能,我自愿求去,分文不取,只让我带着我的轻尘,此生我必对王爷感激不尽,” 她的话音一落,独狐桀的大手便抓上来,很紧的拽着她的手臂,脸上的剑眉蹙起,神色间便有恼意,她为什么就不能顺着他呢,他都要宠着她了,为什么她就不能像花纤月一样温柔可人呢?花纤月从来没有忤逆过他,只有这个女人三番五次的挑战他的耐性,而他知道自已再也不可能对她下得了狠手。 “你拽疼我了,”蓝长歌皱眉,他不是很讨厌她吗?这应该是很好解决的事,如果是轻尘的原因,她是绝不会退让的。 独狐桀放开手,蓝长歌的手臂红了一圈,她低头轻抚手臂,也就没看到独狐桀眼里的落寞。 “你别再想着离开,这是不可能的,这辈子你都是我独狐桀的女人,” 独狐桀扔下一句话,便离开了,蓝长歌抬头望着他的背影,这次他没有说小妾两个字,而是用了女人,这有什么不同吗? 蓝长歌也没有胃口再吃饭了,便让小凤收了碗筷,自个儿踱步到隔壁去看轻尘,小家伙睡得特别的熟。 蓝长歌走出兰香院,王府里此时忙碌成一团,各处都挂上了灯笼,红色的纬缦,蓝长歌想起明日太后要来王府,说是看看自个的儿子。 远处的大厅里,不时的传来花纤月的娇喝声,想她到底是丞相的女儿,什么事都亲力亲为,能力也是一流的,只可惜不能生养,如果她能自已生个孩子,也许就没有那些嫉妒心,那么她会是个慧心兰质的可人吧。 蓝长歌想了一番,看周围的人都忙成一团,好像只有自已一个闲人,便移步往僻静的地方走去。 王府的占地面积极广,各处的格局也分布的好,共有五处住所,自个住的兰香院是其中最小的一处,凤阁是女主人的住处,王爷住的是明月居,另有一处是下人房,还有就是客房,每一处又自成一体,正厅,偏厅,书房,膳厅,卧室应有尽有,就是这五处之间相隔的也远,其中穿梭着花园假山,小桥流水,亭台小榭,景色优美,环境幽雅。 蓝长歌穿过小径,走到后花园里,上次荡秋千让她意欲未尽,她还想去坐坐,反正这会儿花园里没人,所有人都到前面去忙碌了,准备迎接太后呢。 花园里果然一个人也没有,蓝长歌愉悦的奔到秋千架前,自个儿荡起来。 轻风拂面,轻轻的拿掉头上的簪,一头长飞舞,悠然自得的神情,闭上双目亨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不由得想起以前最喜欢的《兰陵王》词,轻轻的呤诵出来。 卷珠箔,朝雨轻阴乍阁,阑干外、烟柳弄晴,芳草侵阶映红药。东风妒花恶,吹落梢头嫩萼。屏山掩,沉水倦香,中酒心情怯杯勺…… 轻轻的风中,娇音如蜜,清灵婉转,一词终了,余音回旋,久久不息。 空气中,清朗的声线划过半空,蓝长歌一惊,掉头望过去,在花园墙角处,有一棵高大的榕树,那树上坐着一个白衣盛雪的男子,此刻正双手鼓掌,这男人长得真是妖孽,两弯黛眉秀美如远山,挺翘高傲的鼻子,薄薄菱形的唇,肌肤赛雪,一头如乌丝般的长随意的披散在肩上,此刻他正似笑非笑,邪恶妖媚的望着蓝长歌,蓝长哥一惊。 “你是谁?怎么跑到王府里来了?” 树上的男子坐在树杈上轻轻晃动着身子,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蓝长歌,慵懒的换了个气势,继续看她。 蓝长歌被他看得脸都红了,被一个绝世美男以如此迫人的眼光紧盯着,相信不管是谁都会困扰。 “你再不说我可就叫人了,”蓝长歌虽然被美男吸引,可不代表她失去神智,这男人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不会是什么危险的份子吧。 蓝长歌的话音落,只听到空中传来一声轻脆悦耳愉悦的笑声,眼前人影一动,那男子已经贴在蓝长歌的身边,吐气如兰的在她耳边低语。 “我叫百里流疏,记住了,我们会再见面的,有趣的小东西,” 身影瞬间飘远,哪里还有半个人,蓝长歌心里叹息,这些人怎么都跟个鬼差不多,说不见就不见了,难道这就是绝世轻功,真好,如果她也会的话,早逃出王府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011前世情思 因为那个长得像妖孽似的叫百里流疏的男子的扰乱,长歌就没有了荡秋千的意思,这时候轻尘该醒了,还是去陪儿子吧。 长歌跃下秋千架往回走,那空旷的秋千在空中轻悠悠的晃荡,长歌不知道,那个百里流疏的男子并没有走,而在远处默默的注视着她的身影,心里暗自猜测着这个可爱的小女子是王府里的什么人? 空气中有阴谋,有诡异,各怀鬼胎。 一路上,脚踏青石小板,手扶绿叶藤曼,休闲的往兰香院走去,路上偶遇一两个丫头小厮,也是客气的打招呼,今儿个大家似乎都很客气,整个王府里笼罩着一层欣欣向荣的气氛,是因为要做足表面功夫吗?长歌不屑的蹙眉。 远处花纤月看到蓝长歌一个人自在的在王府里闲逛,只有她累死累活的忙碌着,而那个女人什么都不做,只要明天打扮得清清爽爽的抱着儿子就行了,而她这个正王妃却要在这里累死累活的,原因无它,就因为王爷的一句话。 独狐桀说:“月儿,你多打理着点,那些毛燥的下人做事我不放心,”所以贵为王妃的花纤月像一个下人似的从早上忙到晚,直累得腰酸背疼,身子打颤,而那个好命的女人竟然在她眼面前晃来荡去的闲逛,这怎么能让她不生气,花纤月的脸纠结得像生了大病一样痛苦,眼冒金星,害得王府里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听见搬东西的声音,然后是王妃脚踏地板的声音,很重。 花纤月的丫头墨玉顺着王妃的眼光也看到了让王妃心情不好的人物,忙移步走过去,附耳小声的嘀咕:“王妃,这两日先让她快活一点,等太后走了以后,再作打算,”墨玉的话提醒了花纤月,现在最紧要的任务是把王府收拾得妥妥当当的,不要让王爷不满意,其他的以后再作计较,那个叫蓝长歌的女人她是不会放过的。 蓝长歌只觉背后有一道嗜血的目光射来,阴风阵阵,她迅的掉头,并没有人在后面,远处王妃依然吩咐下人整理客厅。 长歌带着疑惑往回走,难道是自已多疑了,明明那目光带着强烈的恨意,难道是花纤月,可她好像只顾着忙碌,也没时间理她啊。 快到院门口,小凤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脸无奈,抬头见到长歌,高兴的掀眉笑。 “夫人,你可回来了,小王爷他……” 长歌一惊,以为是轻尘出什么事了,飞快的奔进院子里,那小子好命的抱在奶娘手里,长歌的一颗心才放下,回头噌了小凤一下:“吓死我了,还以为轻尘出什么事了?” “奴婢还没说完呢,夫人就跑进来了,奴婢只不过想说,小王爷哭了,”小凤委屈的睑眉低头。 蓝长歌捏着小凤的脸颊,逗她:“那我向小凤陪不是了,是长歌的错了,” 小凤被长歌逗笑了,奶娘也笑了,这夫人真是太可爱了,一点架子也没有,生了小王爷也没有持宠而骄,尤其是和下人处得像一家人似的,真是个好夫人。 蓝长歌伸出手接过奶娘怀里的轻尘:“奶娘,你去休息一会吧,带孩子也够累的了,而且这小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奶娘听了夫人的话,高兴的下去休息,夫人真是体贴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她能移到兰香院里真是平时积了德的,得了这么外快活。 奶娘走了,长歌吩咐小凤出去守着门,以防她和轻尘说话时有人闯进来,这对于轻尘可不是好事。 小凤依言走出去,并细心的泡了茶放在雕花桌上。 房间里只剩下母子二人,轻尘立刻松了口气:“娘,我都要窒息了,明明会说话却要装不会说话,你说这需要多大的毅力,真怕自个儿哪天会忍不住说漏嘴,” 长歌瞪了他一眼,警告的开口:“若是你想被当成妖孽看待,你就开口,说不定会浸猪笼,甚至是火烧,再或者是五马分尸,”长歌越说越顺,轻尘早被她吓白了脸。 “娘,人家还是个小婴儿,你不能说这么恶毒的话吧,” “我这是提醒你,以免你哪天真的心血来潮,惹祸上身,”长歌叭的打了儿子的小脸一下。 轻尘立刻抗议:“娘,你又打我,早晚我会被你打傻了,这毛病你从以前就有,怎么就改不了”。 蓝长歌干笑两声,她好像真的喜欢这样打人家轻尘,可是他哪有变傻,以前的他可是被他越打越聪明了。 “我可记得以前你是很聪明的,说不定就是因为我打的原因,你看,你十八岁不到就修了大学本科,二十岁就拿到了剑桥的药济师硕士学位,这难道不是我的功劳吗?”蓝长歌得意的扬眉,说起弟弟的丰功伟迹,她可是三天都说不完,总之一句话,弟弟是个可怕的天才了,哪像她念到高中就没办法念下去了。 轻尘听了长歌的话,眼神立刻暗了下来:“娘,对不起,都是轻尘拖累了你,这一生我希望你幸福快乐,你的幸福就是轻尘的幸福,” 前世姐姐为了供他念书,高中毕业就辍学,从来没有谈过一次恋爱,每天要做三份工作,本来他想好好的报答姐姐的,可是却在那次爆作事件中姐弟同时死亡,在阎王殿里,他用一剂忘情水换得投到姐姐身边的机会,冥界孟婆手里的忘魂汤早已不管用,阎王为这事愁了很久,因为这忘魂汤让很多重生的家伙记得前世的点滴,于是世上多了许多神棍大神之类的骗子,一时间阎王殿里鬼满为患,阎王正为此时犯愁,想不到轻尘手里有自已制成的药剂忘情水,本来还想把这个项目拿去投资,便有钱让姐姐亨福了,谁知姐弟俩同时死亡,这忘情水的专利便落到冥界阎王的手里,轻尘投生到人间便再没有了使用忘情水的权利,阎王当时一高兴,就奉送了轻尘前生的记忆。 “轻尘,怎么不高兴了,是不愿意娘打你吗?”长歌担忧的望着儿子的小脸,脸上布着阴郁深沉,和那张细嫩的娇颜一点也不符。 轻尘摇头,泪花滚在眼里,晶莹精亮,一滴一滴,似雨滴,更像珍珠。 “娘,我想起了前生,我欠你的太多,这一世我希望能报答你。” “好了,咱娘俩谁跟谁啊?开心点吧,这才是娘心目中的轻尘,来,笑一个吧,”长歌捧高轻尘荡来荡去的。 轻尘不满的大叫:“娘,人家害怕,你这是干嘛,人家有恐高症,快放人家下来。” 长歌咯咯的大笑,和轻尘在一起,她每天都是快乐的。 轻尘的小手不依的抓住长歌的耳朵,猛揪,可惜三个月的小婴儿根本没有力量,好像挠痒痒一般。 “娘,哪个男人来找你了吗?” 长歌被轻尘的话搞得一愣,一想到那个恶劣的男人,心里便一肚子火,摆那么高的姿态,好像他能接受她是多么大的恩宠,搞搞清爽,她根本不稀憾这样的男人好不好?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012母子连心 因為提到那個男人,藍長歌的心情頓時鬱悶起來,小臉蛋也挎了下來,她很排斥獨狐桀,用獨狐桀的話來說,她在恨他,因為那個男人差點搶了兒子,害死了自已,現如今是自已拼死抗议争来的一切,若是真正的長歌,只怕早已死在他的手上了。 輕塵伸出小手撫平長歌的眉結,他也不喜歡那個男人,可那個男人是這個家裡的老大,他們要擺平他才能離開王府。 “娘,我們會離開的,你別擔心,難道你不相信你的兒子嗎?我可是從來沒有騙過娘喔,”輕塵輕鬆的逗著長歌,長歌因為他的話笑了,這話從一個三月大的孩子嘴裡說出來,怎麼感覺那麼怪。 “是,我最相信我們家的輕塵了,只是我們該怎麼逃出去,要是有武功就好了,本來想翻牆出去的,可是這王府裡建的圍牆實在太高了,本來想鑽狗洞出去的,可是那狗洞太小了,本來想爬樹出去的,可是那樹實在是太粗了,手臂都抱不過來,長歌把自已堪察來的結果告訴兒子。” “娘,就算我們逃出去,也不一定出得了城,現在我們要穩住這個男人,然後找到一個大靠山,把我們帶出去,這樣就可以萬無一失了”輕塵說著自已的計劃,這件事不宜過急,如果被那個男人逮住了,只怕娘又要受到懲罰了,他不願意娘受到一點傷害。 “穩住那個男人?”長歌一愣,她倒是沒想過要穩住那個男人? “對,讓他放鬆戒心,這樣我們逃出去的勝算就大一些,”輕塵點著小腦袋瓜兒,伸出小手摟著長歌的脖子,做為嬰兒的好處就是可以無所顧忌的纏著娘。 “可是那男人一看就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也不對,那個花纖月不是就糊弄了他嗎?讓他一直以為自已的王妃有多麼溫柔可人,可是自已只怕沒有那個能力吧。 “所以你要學啊,男人其實是最容易對付的,只是因為以前你整天忙著賺錢,沒有過多接觸男人的原因,要不然只要稍微的表現一下,只怕那個男人就要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 “你小子,竟拿你娘來開玩笑,找抽是不是?”長歌瞪了兒子一眼。 “好了,娘,把我放在床上吧,現在我來教你怎麼對付男人,” “不會吧,這些你也懂,”長歌睜大眼,難以置信的望著兒子,小屁孩懂什麼,就算他以前很聰明,可也不至於連這個都懂吧,而且他並沒有談過戀愛。 “我是個男人,好不好?”輕塵用小手捏長歌的臉頰,懲罰她忘了自已曾經是個大男生。 “可是把你放在床上,你坐得住嗎?”長歌疑惑的往床邊走去,人家都說六個月能坐,九個月能爬,十一個月能語,十二個月能走,他這三個月就能坐了?懷疑? “我有腦子好不好,三個月大的嬰兒不會坐是因為沒有思想,我是個有思想的人,所以沒事時經常練習坐勢,现在坐对我来说没有问题,你把我放开来吧。” 长歌依言把儿子放在雕花床上,轻尘果然坐得很好,心里便有点骄傲,看儿子多有出息啊。 “娘,男人是兽性动作,你越是抗,他越是要控制你训服你,如果你用女人的武器去打败他,只会让他更疼惜你,” “我不要他疼,”长歌大叫,她不稀憾。 “如果他疼你,很多事情就好做了,说不定让你自由的出入王府,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找个机会溜出去了。”轻尘不满的蹙嘴。 自由的出入王府?这倒是好事,好吧。 “讲吧,我绝对不会再打岔,”长歌举高小手表明自已的决心。 “对付男人,女人可以对他笑,对他哭,对他毒,对他死,”轻尘话音还未落。 蓝长歌再次抢话说,她又忘了刚才的保证了。 “我死过一次了,不想再死了,太痛苦了,”说着小脸儿还纠结成一团,好像便秘似的。 独狐轻尘的狠瞪着蓝长歌,她这毛病就不能改改吗?他现在最想做的是掐住她的小脖子。 长歌后知后觉得反应过来,儿子在瞪她呢,为什么,眨巴着大眼睛,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边哭边数落这个不孝子。 “儿子,你太恨心了吧,叫我去死,还死命的瞪着我,我到底是为啥来的啊?” “闭嘴,”独狐轻尘叫声,透着凉飕飕的寒气,长歌立刻乖乖的闭上嘴,轻尘生气了,他一生气可是很恐怖的,虽然他很少生气,记得有一次,她生病了还去打工,被轻尘知道了,把她关在家里三天不得出门,即便是好了也关着。 “我没有真要你去死,只是吓那个男人,上次你就是撞得太用力了,如果你稍微慢一点,那个男人就出手救你了,那么你可以乘机撒撒娇,这是女人的特权,”轻尘的语气柔软下来。 我不屑,好不好,长歌不以为意的用鼻子哼,还好,不敢再抢话说了。 “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必须这么做,或者你喜欢王府里舒服的日子,不想走了,要不然你就要按我说的做,”轻尘明亮的眼睛戏谑的望向蓝长歌。 “我……”蓝长歌刚想说话,想起轻尘的警告,立刻捂起嘴摇头。 “好,那么我们达成一致了,现在我教你如何对一个男人笑,” 笑谁不会啊?长歌立刻放开手咧开嘴笑,轻尘望了一眼,摇摇头。 “笑得像个白痴,” “什么?”长歌大叫,这太过份了,明明是温柔的笑,还说笑得像白痴,这太污辱人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013哭笑不得 轻尘坐在床上挥舞着两只小手,极端的不屑娘亲那鬼面笑容,那还叫温柔的笑,有够恐怖的,最好半夜不出门,上下牙对齐,只看见白森森的一口牙,哪里让人注意她的笑容了。 “女人的笑要含蓄,轻轻的勾动一点唇角,弯成一个菱形的弧度,好比书上称女人有樱桃小口一点红,那是最诱人的,轻轻的一点,”轻尘做了个示范。 长歌看得一愣,儿子笑得有够妖孽的,好吧,她就学一回倾国的笑吧。 长歌掀动唇角,弯成弧度,只是为什么这么难,好像有点僵硬。 轻尘立刻开口:“有哪么点意思了,就是太僵了,你找个镜子练练吧,” 长歌立刻从梳妆台上拿下铜镜,练起笑来,可是这破镜子哪看得真切啊,模模糊糊的一片,她哪知道自已的笑容是不是够好看够魅力,只是床上的那小子也太自在了吧。 躺在床上,翘起双脚,晃悠晃悠的戏耍着玩,这还有天理吗?老娘不干了,长歌扔下铜镜,对着床上的小人儿叫嚣:“你娘我不学了,换一个吧,就哭吧,那玩意儿谁都会,” 独狐轻尘听了长歌的话,翻身坐起来。 “那你笑个给我看看?” 长歌深吸一口气,缓缓的一寸一寸的扯动脸上的肌肉,慢慢的弯成一个菱形的唇角,这淑女笑有够累人的,要是她日后逃出王府了,一定要大声的笑。 轻尘总算有那么点满意了,点头赞了一句:“还可以,以后多加练习,” 长歌一听儿子夸她,立刻眉飞色舞的咧开血盆大口笑得没心没肺的:“那是,不看看是谁吗?” 轻尘瞪了她一眼:“看你现在的样子,刚刚学的都报费了,” “怎么会?我学的这一招都是用来对付那个可恶的混蛋的,至于我们就不需要那些虚伪的一套了。” 这句话轻尘也赞同,点头让长歌通过了,下面就是怎么样哭了,女人的眼泪是武器,多少英雄豪杰都葬送在这梨花带雨的泪颜中,轻尘让长歌给他做个样子,平时是怎么哭的。 长歌想着,这哭当然是最伤心的姿态了,立刻蹙紧眉,抽泣,张开大口,哇一声嚎声尖叫,这一连串的动作倒是吓了轻尘一跳,打了个手势,让这个蠢女人停下来。 “有你这么哭的吗?不要说让男人心动了,是男人只怕看了都吓跑了,心里更厌烦你这种女人了,” 长歌想了一下,好像自已每一次哭,确实都吓跑了别人,当然这是指前世,挎下一张清艳艳的小脸蛋,自已这是女人的不懂该怎么做女人,倒是这小子知道女人的一切,这也太闷了。 “女人哭的时候要保持艳丽的容颜不变,只轻轻眨动双眸,把那珍珠一样似的泪滴一颗一颗的落在白晰的脸上,那才是哭的境界,”轻尘解释。 长歌立刻有话说:“那女人肯定不是真伤心,装的,就像花纤月” “好了,你甭管那个花纤月了,你还是练你的哭吧,等你练好了,以后我们逃出去了,管她是谁关我们什么事?”轻尘打断长歌的话。 蓝长歌想着方才轻尘说的要领,轻轻的眨动双眸,可这眼泪没有啊,怎么办,用小手指掐自已的大腿,疼啊,眼里果然有那么点氤氲之感,只是这珍珠的泪滴你咋还不下来呢,倒霉,前世应该去当明星,想那明星拍哭戏时,直眨动双眸,哇咔,眼泪便如桃花雨似的下个不停,长歌想前想后,就是没把眼泪想出来,双眼拼命的挤着,眼都疼了,眼泪还一滴没有。 轻尘提醒她:“你想起最后奶奶是怎么死的吗?” 一句话顿时触动了长歌的心思,奶奶死了,把他们抚养长大的奶奶死了,一天的福也没有想过,长歌的眼泪便如雨而下,只轻轻的抽泣着,轻尘看长歌哭得厉害,自个儿也伤心了,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哭得像个泪人儿,早忘了刚才训练来着。 两个人正哭得起劲,门外响起小凤清脆的声音:“奶娘,你过来了,小王爷和夫人在里面玩呢?” 长歌赶忙擦干眼泪,走过去抱起轻尘,这时候奶娘和小凤走进来。 “夫人,你也累了吧,休息会儿吧,还是我来带小王爷吧,”长歌点了点头,把轻尘放在奶娘的手里,轻尘冲着她眨眼睛,安慰她。 奶娘把轻尘带了下去,小凤过来看了夫人一眼,好像眼圈儿红红的,忙关心的问:“夫人,你怎么了?” 长歌摇头,坐到梳妆台前,对着铜镜展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看得小凤一呆,夫人的笑容好美喔,怎么以前从来没有觉呢,真是倾国的笑容,柔中带娇,是女人都羡慕。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014不准碰我 一直到用晚膳的时候,长歌的心还有点酸酸的,因为奶奶在爆作中去世了。 晚膳后,长歌盥洗完毕,躺在屋外的贵妃椅上看满天繁星,星星眨着调皮的眼睛,如果每一双便是一个亲人在远方默默的守候着,那么哪一双才是***眼睛呢。 愁思满肠,心内怨切。 翻坐起身,捧过高几上的香茶,轻啜一点,热气沸面,香气引人。 小凤从屋子里拿出一件薄衫披在她身上。 “夫人,晚上风大,小心着凉了,”说完退了下去,兰香院里,她一个人独自品茗,心里寂寞横生,如果有一个知已能陪着她共饮此茶,那真是人生的快事,只可惜知已没有,院子里倒是来了一位不之客。 独狐桀堂而皇之的坐在她的身边,长歌立刻防备的望向这个长得俊逸的男人,都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说的真贴切,这男人看外表,怎么都不会是那种残忍的人,可事实上偏偏是的。 独狐桀幽暗的眸光里折射出自已的小妾是如此排斥着他,而且还很恨他,她自从生完孩子以后就是不一样了,很勇敢,这还真是令他欣赏,只怕寻常女子做不了她所做的一切,目光定定的凝视着她。 长歌的脑子里立刻响起警钟,这男人不会又要实施上次的兽行吧,上次的事还记忆犹新呢。 “王爷这么晚不在凤阁休息,跑到这小小的兰香院来干什么?” 长歌想给他个微笑来着,好歹练了半天,可马上想到,这男人会不会蹬鼻子上脸,若她一笑,他会不会要求留下来。 她蓝长歌绝不会再让这个男人碰到,她既然不打算留在王府里,没必要牺牲自已的清白。 “你好像不希望本王过来?”独狐桀的话里有一丝怒气,他的行踪向来是自已做主,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小妾说话了,而且她如此防备着他是什么意思,不想让他碰她,他独狐桀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现在他对她很感兴趣,那么她就只有顺从。 独狐桀大手一伸抱起蓝长歌的身子,往内室走去,蓝长歌那里如了他的意,拳脚并用,只可惜花拳绣腿的对独狐桀起不了作用。 独狐桀弯腰把蓝长歌放在床上,长歌乘机爬到床的里面,脸色愤怒而绝决的狠盯着独狐桀。 “你要是再敢强逼我,我就咬舌自尽,”说着上下牙对着舌根。 独狐桀脸色阴沉,暴怒且咬牙的喘气声,两个人互相对恃着,偏就独狐桀对长歌下不了狠心,若是第二个人如此威胁他,只有死路一条。 他知道这个女子是说到做到的,自已并不想逼死她。 他对她好像有一些不一样了,想要宠着她,既然她的心里恨着他,那么他就把那份恨化解掉吧。 独狐桀径自脱掉金色锦袍挂在绣屏上,坐到床边脱掉皮靴。 长歌动了一下,再次往里面移一点,其实她心里紧张,又害怕,如果这个男人不顾她的死活,她真的有勇气咬舌自尽吗?上次做过一次已是极致了。 “睡吧,以后只要你不愿意,本王不会强迫你的,”深沉的声音透着不容置疑。 蓝长歌疑惑了一下,他说的可当真吗?要是他半夜兽行作,她还不是被强逼了。 独狐桀一伸手揽她入怀,长歌挣扎了一下,身子僵硬着,她不习惯和一个男人抵触而眠。 她本以为自已会睁着一双眼到天亮的,可是靠在他宽阔的怀里很自然的便睡着了,一觉睡到天亮。 而这个搂着她的男人却是一夜无眠,她睡着时可爱极了,没有半点防备,像个乖巧惹人怜爱的猫眯般睡在他的怀里,那小巧精致的脸蛋清秀可人,全不似花纤月的精雕思啄,她真是个不一样的小女人。 独狐桀看了一夜,天未明时便起身,轻手轻脚的起来穿了衣服出去。 待他走出去,长歌睁开眼,在他刚才一动时,她便醒了,只闭着眼等他离开。 他果然没有碰她,也许这个男人身上还有一些忧点,就是说过的承诺会对线。 只是她不属于这里,不管他是出色的还是残忍的,对于自已来说,她只想找一个相儒以沫的男人过一辈子。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015亲临王府 独狐桀走了后,长歌也起身,今日是个大喜的日子,太后要来王府看望自已的儿子,她的孙子。 今日里长歌穿一袭淡蓝色的长裙,袖口绣着一枝粉红的莲花,金线勾出光华四射的霞光,长裙的下摆绣了浅浅的水云图,腰垂一块凤玉佩,脸上亦上了淡妆,整个人清新脱俗,站起身轻轻转动,长裙散开来,举手投足如风吹扬柳般婀娜多姿。 小凤看呆了,夫人好亮丽啊,尤其是言行举止间的洒脱。 奶娘抱了轻尘过来,今日里小小的轻尘也穿着一身暂新的衣衫,掉头望向长歌,眼里闪过惊艳,痞痞的吹了个口哨,奶娘奇怪的望了怀中的小家伙一眼。 长歌忙伸手接了过来,乘机警告的瞪了他一眼。 府里的夏管家过来通知夫人去正厅,王爷让夫人过去呢,夏总管是个年长又有阅历的管家,眼见王爷对夫人有些不一样了,越的对长歌很尊敬,想也知道王妃不生养,夫人生了小王爷,日后即便不成正妃,也是个侧妃。 长歌抱着儿子领着小凤和奶娘跟着夏总管的身后往正厅走去,整个王府里早起的丫头小厮里里外外的忙碌着。 正厅里,安设了桌椅,独狐桀和花纤月正在用早膳,长歌走过去,早有小丫头给她准备了碗筷,长歌把儿子交到奶娘的手里,坐到桌前简单的吃了些,安静的低着头,也不去看对面的两张脸。 独狐桀一脸的惊奇,这女人今日真是不一般,与往日里大不相同,想不到她装扮起来,却是如此的亮眼。 花纤月心里如油滚般煎熬,王爷昨晚留在了兰香院,一整夜也没有去凤阁,王爷已经把这个贱女人当成了府里的一员,只怕以后为更上心的,自已要早点去掉这个障碍,夺了那个儿子,想到这个孩子,花纤月起身移步走到奶娘身边,探望向那个粉嫩的小婴儿,独狐轻尘一看到这个女人就来气,那双狐猸子似的眼里闪着算计的光芒。 “你个死女人,是不是又想害我娘,我和你誓不两立了,看我呆会儿怎么帮我娘报仇,”独狐轻尘在心里骂完了,咧开小嘴对着花纤月笑得谄媚。 花纤月一看这小孩子对她笑,心里一阵激动,这可是以前没有过的,这孩子开始喜欢她了吗?太好了。 花纤月从奶娘手里接过婴儿,奶娘本不愿意,可人家好歹是王妃,只好松开手。 花纤月把小轻尘抱到王爷面前,自豪的说:“王爷,你看,这孩子喜欢我呢?” 独狐桀望着自个的儿子,这小子一脸陶醉,真的喜欢花纤月了吗?那也好,以后就让长歌把这个孩子过继给王妃,他们再生一个,独狐桀打着如意鼻盘。 小轻尘一看独狐桀毫不掩饰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的打算,气得心里直骂他娘,就是自个的皇奶奶,谁叫她不把儿子生好的,骂的就是她。 长歌一脸诧异,这小子不会又想耍什么花招吧。 用完早膳,便有小丫头上来撤去桌椅。 独狐桀领着王府里的一干人等步出王府的大门,迎在正门前。 京城的大街上,鼓乐声响,一对对凤羽龙旌,雉羽宫扇,又有提香炉,焚着御香的,然后一溜儿的太监宫女,捧着各式的耀眼闪光的锦盒,后面是两顶金顶嵌着硕大宝珠的明黄凤銮舆,缓缓而行。 街道边人山人海,皇宫的侍卫排成两队分列街道两旁,为太后和娘娘护驾。 太后端坐在凤舆轿里频频的向人群招手示意,展露出亲切的笑容,果然不亏为母仪天下。 义亲王府门前,独狐桀早得了消息,正领着合府大小在门前翘张望,鼓乐声越来越近,果然望见了一队队的仪仗队,只听得街道上尖叫声不断,独狐桀叹息,母后还是那么顽劣,都多大年纪的人了。 等到凤銮舆在王府正门前停下,独狐桀领着家人跪下,恭敬太后圣安。 太后下了銮轿,伸手扶起自已的儿子,慈祥的声音响起:“好了,都起来吧,” 合府上下起身退至一旁,此次皇后娘娘亦陪太后光临亲王府,独狐桀恭敬的请了皇后娘娘的圣安,皇后娇俏的开口。 “义亲王不必客气,都是一家人不需如此多礼” 太后亦点头,独狐桀领了太后和皇后娘娘往王府正厅走去,王妃花纤月紧随其后,长歌也不紧不慢的跟着。 这古代人可真会享福,看太后的架势,真不亏为天诺朝第一贵妇,这派头可真是显足了。 王府的正厅里,太后端坐在上,皇后娘娘相陪。 王妃花纤月亲自奉上茶水,太后慈爱的望了花纤月一眼,点头示意儿子和媳妇也坐下。 长歌只站在边上,想也知道她一个小妾,只有站的份了,要不是自已生了个儿子,恐怕连这正厅都没得进的。 太后开口:“我那金孙呢?” 独狐桀示意奶娘把小轻尘抱过去。 太后一看轻尘的品貌大喜,连连称赞:“桀儿,这孩子可和你小时候长得一般模样,真是太可爱了,而且漂亮。” 独狐轻尘听着这个雍拥华贵的女人称赞他,张开嘴给了她一个天使的招牌笑容。 只听太后惊喜的笑看着小轻尘,招呼着皇后娘娘:“婉烟,过来看看,这孩子笑起来真漂亮,” 皇后娘娘柳如烟,是天诺皇朝的的第一美人,肤若凝脂,明眸皓齿,梨涡浅笑。 柳如烟听了太后娘娘的话,倾身向前,只见小轻尘长得果然是漂亮可爱的,而且此刻望着人的眼神一点也不害怕,倒是炯炯有神的。 小轻尘一看皇后娘娘,顿时双眼冒光,这个娘娘好漂亮了,比我们那个年代的电影明星漂亮多了,于是轻尘奉上一个级无敌的帅歌笑,惹得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高兴的大笑。 柳如烟望着可爱的小轻尘,只轻声说:“这小婴儿竟好似听得懂我们的话似的?” 一句话惊得那个立在边上快睡着了的女人,这小子一看到美女就昏的毛病怎么还没改掉,心里正担忧着,只见王妃花纤月上前一步,垂恭敬的说:“小王爷生下来就显聪明。” 太后听了王妃的话,越的高兴,便招手让花纤月站到身边来。 “这孩子和你也亲吗?” “是的,母后,”花纤月得意的点头,伸出手去抱轻尘。 独狐轻尘在心里冷笑,你个死女人,找死吧,我等的就是你来抱我,小轻尘把一口劲憋足了狠狠的往花纤月的手背上咬去,花纤月没防到他这一手,只疼得她一甩手,小轻尘被抛了出去,某婴儿乘机配合的哭声起,那个凄惨的声音啊,真是呼天怆天,哀嚎尖叫使足了。 顿时大厅里多人有了动作,蓝长歌飞奔而去抱起地上的轻尘,花纤月早吓得跪在地上,她明明记得这小孩子喜欢她的啊,怎么这会儿竟咬她呢。 太后娘娘脸色难看至极,冷盯着花纤月,这女人心思也太歹毒了,难道自已不生养,连个孩子也容不得吗? “母后,刚才是小王爷咬了妾身,” 蓝长歌不悦的瞪向向花纤月:“胡说,我们家轻尘还没长牙呢,”说完又去哄自个儿的宝贝儿子了。 太后娘娘此时才注意到这么一个女人,却是极端秀美可人的,就是此时身上的衣服也是素雅清淡的,不失为一个当家夫人的架势,哪像花纤月,穿得如此妖调,令人反感。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016太后赏赐 太后脸色难看的望着下跪着的花纤月,声音阴沉沉的。 “要是小王爷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可担当得起,” 花纤月听了太后的话,心里一颤,她只不过想好好表现而已,这太后从当初就不喜欢她,直到现在还是看她不顺眼,花纤月低垂着的脸上布着阴狠,你个死老太婆,不要撞在我的手上,要是让我逮到机会,非把你挫骨扬灰了不可,可嘴里却不住嘴的哀求着。 “请太后责罚,妾身是无心的,” 独狐桀看儿子并没有事,而且他相信花纤月只是不小心,既然孩子没有事,母后就没有必要惩罚月儿,好歹她还是王府里的主母,若是下人们看见了,也是有失脸面的。 独狐桀起身,俯身叩请太后。 “请母后饶过王妃这一次吧,我想她也是无心之过,好在轻尘并没有事,今日又是母后亲临义亲王府,就不要为小事坏了心情吧。” 太后本想火,再想着儿子都已经开口了,就做个顺水人情吧,自已何必做这个恶人呢,何况桀儿一向和自已不太亲,要是惹恼了他,只怕以后母子关系更僵,太后便缓和了脸色。 “起来吧,下次要当心点。” “妾身谢过太后,”花纤月领了命站起身。 太后招招手让蓝长歌近前,伸出手来仔细的打量蓝长歌,轻赞了一声,掉头问皇后娘娘。 “看这孩子,倒是不错的,秀美可人,果然是轻尘的娘亲,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生出我的漂亮小王孙。” 蓝长歌颇不习惯太后的夸赞,而且身边的花纤月正拿眼瞪她呢。 这关她什么事,是太后要夸她的好不好?拿眼瞪我,你怎么不去瞪太后,蓝长歌在心里腹非了一句。 皇后娘娘看了看蓝长歌,也很喜欢,便拉着她的手问了一些日常生活的细节,三个女人倒是谈得亲热,只把王妃花纤月给扔到一边去了,气得她眼冒火花,头顶冒烟,若不是极力忍住,只怕早就冲上去,每人赏她们一顿板粟,只可惜座位上的女人权姿比她大,所以她只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 太后看着蓝长歌俊俏的小模样儿,越的喜欢,便问儿子独狐桀:“长歌现在是王府里的侧王妃吗?” 独狐桀摇头:“她只是一名侍妾。” 太后一听不愿意了,这么知书达理的孩子只是个侍妾,而且她还为皇室涎下了血脉。 “从今日起,这小丫头就是义亲王府的侧王妃了,”太后下了命令。 蓝长歌一听,可就不愿意了,她不稀憾啥侧王妃,一边用手轻拍着轻尘的背,一边盈盈的下拜。 “妾身谢过太后娘娘的恩典,不过妾身不想母凭子贵,让人家说出什么来。” 独狐桀脸色一沉,想不到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竟然当着太后的面拒绝做他的侧妃,他大步上前抓住蓝长歌的身子往下一摁,口里朗声说:“儿子谢过母后的恩典。” 蓝长歌挣扎了一下,只见独狐桀脸色铁青的望着她,而另一边的花纤月怎么也没想到王爷不但没有拒绝,还很欣喜,不愿意的倒好像是那个下跪的女人。 花纤月的脸色都绿了,这个男人就是当初说不纳一妾的那个男人吗?变得好快,原来男人都是不能相信的,花纤月苍凉的一笑,独狐桀,既然你无情无意,就休要怪我花纤月心恨手辣,从现在起,我不会再顾念一丝一毫的情意,你的儿子,你的女人我都要毁掉。 太后望着下跪着的一对人儿,眉目间满是笑意。 “赏” 太后语音一落,早有太监总管上前报数,一溜儿的太监排下来。 “太后娘娘赏长命金锁一对,珊瑚璎珞一对,碧玉镯一对,金凤簪一对,另赏上等软烟罗两匹。” 随着太监总管的禀报,太监们纷纷打开手里的锦盒,只见盒内金光灿灿,蓝长歌看得眼直,吞了口口水,惊喜的问太后:“这是赏给我的吗?” 太后面露慈爱,点头和蔼的笑着:“是,这是本宫赏给你的,难为你生了这么好的孙儿给我,本宫今日心里很高兴,来,来,把孩子抱给我看看,” 蓝长歌抱着轻尘站起身,往太后身边走去,也不理身边的立着的男人。 “轻尘,给你皇奶奶笑一个,” 独狐轻尘立马给这老太太一个甜死人不偿命的笑脸,谁叫人家赏了那么多东西呢,要是把那些东西卖掉,他们娘俩在古代就有本金做生意了,到时候可就是龙卧深海了。 独狐轻尘一想到这些,那樱桃似的小嘴笑得像一朵桃花,长长的蝶翅一样的睫毛眨呀眨的,越惹人怜爱。 太后是越看越喜欢啊,直搂着小轻尘的身子逗他玩儿。 某小子在心里闷哼,幼稚,要不是看你赏的东西够珍贵,本王爷才懒得理你呢。 太后逗了一会儿轻尘,又提议让长歌陪着她们逛逛王府。 蓝长歌只好像王府的女主人一样领着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游览了王府一番,那正牌王妃早被冷落到一边去了,花纤月的脸越的苍白了,那双美眸中闪着凌寒锐利,那张俏脸时不时的狰狞而恐怖,可惜此时大家的心思都在太后身上,也没人去注意她难看的脸色,只有王妃的丫头墨玉看着王妃一时一变的脸孔,心里帮着王妃想主意,怎么对付那个走在太后身边,意气风的女人,看咱们的王爷,此刻都被那个狐狸精给迷住了,只盯住她看。 逛了一圈,天色已不早了,众人移驾到膳阁用午膳,太后娘娘坐在上,皇后陪着,蓝长歌本欲往边上坐一点,却不想太后非让她坐到她身边去,这不是给她惹麻烦吗?看花纤月那双吃人的眼光,都快把她生吞活剥了。 蓝长歌只得在王妃那双刀子一样的目光下坐到太后的身边。 一顿午膳用得倒也温馨,只除了花纤月脸色有些难看外,其余各人都是春风满面,有说有笑的,花纤月只顾低着头吃自已的饭,只偶尔回答一句太后的问话,也是无精打采的,太后越的看她碍眼了,堂堂承相的女儿怎么这么没有礼节。 饭后众人移驾到新香居,这里临时搭了一个戏台,一班戏子正在化妆打扮准备登台唱戏,戏班主恭敬的奉上唱本请太后娘娘点一出戏,太后只点了一记《游龙戏凤》,便递给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也点了一出,却是《白蛇传》,台上戏子便走起场子来。 蓝长歌不喜欢听这些戏,只低着头看儿子,儿子到底还是个小婴儿,累得睡着了,而且自已也很累了,可就是太后非要让她陪着,她都听得打瞌睡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017准备出逃 不过太后娘娘好像也有些累了,只听了一半,便起驾打道回宫,临走嘱咐了长歌没事带着小轻尘去宫里玩。 等她们一走,蓝长歌便松懈下来,拿着自个儿得的赏赐笑眯眯的回兰香院,一路上小丫头们都恭敬的称呼她,夫人好,要是这丫的不这么客气,她都忘了,自已已经成了侧王妃,只是这什么侧王妃跟小妾有什么差别,就是好听一点罢了,还不都是个那男人的小老婆,蓝长歌真想把这称呼甩到那个男人脸上去。 不过她身边的人可不这么想,小凤和奶娘高兴的一路上满面笑容,那神情就好像她们被封了侧王妃。 “夫人,以后你的好日子可就来了。” 小凤一说完,奶娘赞同的点头,蓝长歌挎下一张粉嫩的娇脸,这两白痴,连状况都搞不清楚,只怕以后更要步步当心了,那花纤月即会忍受今日之耻,又怎么会让她在王府里好吃好睡的,只怕以后还有很多诡计等着她呢,只有那个自以为英明伟大的爷,还当他老婆是什么善良的主。 “好了,你们也都累了,就都下去息着吧,我陪着儿子玩一会儿,” 蓝长歌摆手,她不想和她们讨论这些亨福受罪的话题,她比较感光趣的是这些东西值多少钱。 等小凤和奶娘一走,蓝长歌冲到床边把轻尘放在床上,自个儿把赏赐的东西拿到床上打开,又是摸又是咬的,轻尘一脸不解的看着娘亲,奇怪的问:“娘,你在干嘛?” “我看看是真金的还是假的,还有这玉是真的吗?”蓝长歌头也不抬,抱着宝贝东西研究着,对着阳光晃动,那碧绿的玉镯。 轻尘扑哧一声笑了,这娘够呆的,皇宫里的东西,当然是真的了,现在需要知道的是这些东西值多少钱? 只见床上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分据床的两边,各抓一部分东西研究着要卖多少两银子比较值得,谁让他们不知道古代的东西怎么算银子呢,这时小凤欣帘走进来,便看到了眼前的这副场景。 蓝长歌招手让小凤过去。 “小凤,你看这些东西能值多少银子呢?”娘俩一起眼巴巴的望着这小丫头,小凤浑身毛骨悚然,这小王爷和夫人不会是想? 小凤可不敢乱想,只拿眼瞄了一下床上的东西,都是皇宫里的贡品,只怕随便拿出一样来,就要值好多银子呢, “小凤不知道,不过估计很贵,随便一样就要值不少的银子呢?” 蓝长歌一听小凤的话,高兴得乱没形像的倒在床上大笑,实在是太开心了,这下逃出去不用担心没钱了,只是这叫什么软烟罗的布匹没法带出去,蓝长歌遗憾的想着,要不然明儿做了衣服穿出去吧,对,就这么办,长歌又开心的笑。 小凤结巴着问:“夫人是想?” “出去啊,以后我们去浪迹天涯,小凤是跟我们一起走还是留在王府里吗?”蓝长歌理所当然的抬头问小凤,小凤到底是王府的人,如果她不愿意出去,她留一些银子给她。 小凤一听夫人要逃出去,而且还不想带自已了,吓得脸色都白了,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夫人,你千万不要留下小凤,小凤不怕吃苦,夫人还是把上凤带着吧,” 蓝长歌倒没想到这丫头这么大的动作,忙翻身坐起来,伸出手拉起小凤。 “起来吧,我没说不带你,你用不着动不动就跪,搞得我也不自在,如果我们真的逃出去了,你千万一定要记得不许动不动就跪,这是一个毛病。” 小凤忙点头,夫人只要带着她,让她做什么都好。 只是夫人现在身份高贵了,王爷又宠爱她,为什么还要出王府呢? 小凤虽然疑惑,可是不敢问,一问夫人又以为她想留下了。 蓝长歌把屋子里值钱的东西全部打在一个包袱里,那样子好像马上就要走了似的。 打包好了东西,前后左右的望了一遍,总算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藏了起来。 蓝长歌问小凤。 “现在我是侧王妃了,是不是可以自由的出入王府了?” 小凤点头,侧王妃的身份是极高的,当然可以自由的出入王府。 “那如果我带着轻尘一起走呢?”蓝长歌一脸希翼的望着小凤。 “奴婢不知道能不能出去。”小凤不敢确定那些守卫会不会让夫人把小王爷带出去。 本来趴在床上玩玉镯的小轻尘,抬头望向室内的两个女人,一个幼稚加一个白痴,这种事不用猜,只要抱着他走一圈就知道了。 “娘,你把我抱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蓝长歌一拍脑袋喔了一声,伸出手抱起儿子,身后跟着丫头小凤往王府的偏门走去,既然是偷偷走的,当然不可能从正门走,还是尽量从没人的地方下手吧。 远远的四个守门的侍卫挺直脊梁,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前,蓝长歌摆出一个明眸皓齿的娇笑,就是儿子让温习的那种,对着四个冰雕男展开笑颜。 “四位大哥,我要出门。” “不敢当,夫人,请稍等一下,”守卫竟然很好说话,只让长歌等一下。 蓝长歌冲着儿子眨眼,心里真是特别的激动,原来这王府的大门这么好出,早知道就不要费那么大的劲,又是练哭又是练笑的。 这里蓝长歌正笑得像个白痴,那边整齐的脚步声起,碰碰,有力而一致的步代。 一整队的侍卫立在蓝长歌的面前,等候先前那个看来是负责的家伙训话。 “好了,你们要保护好夫人的安全,要是夫人和小王爷有任何差错,绝饶不了你们。” 蓝长歌的头顶立刻飞过无数只黑鸦,这是干什么?她都快要结巴了。 “你们准备干什么?” “保护夫人和小王爷的安全,”侍卫长恭敬的回话,低垂着头。 “什么?”蓝长歌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指着一整队的侍卫,脸色可是难看极了,这么多人跟着她要往哪里逃啊。 “不用了吧,这么多人,”蓝长歌指着一溜儿的侍卫,肺都气炸了,这一定是那个变态王爷的安排。 “王爷有令,夫人一个人出门只要二个侍卫跟着保护夫人,如果夫人和小王爷一起出门,最少要十二个人保护,以确保小王爷的安全。”侍卫长的话不容置疑。 蓝长歌吐着舌头,怒视着这群家伙,哼,本夫人不去了。 头一掉,回府。 身后的一长串人影儿都莫名其妙的望着夫人,夫人不是要出去吗?怎么不去了? 再次回到兰香院,蓝长歌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低头对怀里的儿子说:“轻尘看来那家伙在防我们,怕我们逃出去吗?那现在怎么办呢?” 独狐轻尘伸出手拍拍娘亲的脑门儿安慰着:“娘放心,饭是人吃的,主意是人想出来的,我这么无敌聪明宝宝一定会想出绝佳的主意的,所以你不要皱眉头了。”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018出府逛街 长歌一听儿子的话,一双大大的水眸充满希望的盯着小轻尘,儿子啊,你老妈可就指望着你了。 轻尘皱起细细的柳叶眉,这两傻女人什么意思,就算让他想主意,也用不着两只老虎似的以迫人的姿势盯住他吧。 我想,我想。 喔,有了,轻尘扬起甜甜可爱的笑脸。 “娘,不如你把我装在膳盒里带出去吧,这主意不错吧。“ 蓝长歌听得一愣,把儿子装在膳盒里带出去,可以倒是可以,谁知那些冰雕哥哥们会不会检查呢?长歌把视线对上小凤,热情的说:“凤啊,到厨房去拿个膳盒来吧,估计放得下小王爷的。” 小凤一脸恐怖的摇头:“夫人,那些守门的侍卫一定会查的,要是被他们查出来小王爷在膳盒里可是有大罪的,小凤就是有三个脑袋也不够砍啊,” 长歌一脸的莫名其妙,这是哪跟哪啊? “我让你去拿膳盒,只不过是为了检测一下那些侍卫查不查而已,又没说把小王爷放在里面,你怕的是不是太早了?” “喔,”小凤的脸红了一下,自已刚才的表现是不是太怕死了,拔腿就往厨房奔去。 “儿子啊,娘马上要去街上溜达溜达,说不定遇上一个大侠什么的?也好恳请人家拔刀相助,你就和奶娘乖乖在家里等着吧,”长歌一脸光辉,想像着遇一个绝世无双又英雄无敌不畏权势的侠客,能救母子两脱离苦海的。 “娘,我也要去,古代的街道什么样子,人家也没看过?”轻尘真怕这个少根筋的娘惹出什么事来,到时候又要被那个残暴王爷老爹打。 “不行,娘是有事才出去的,你和奶娘呆在家里,“蓝长歌斩钉截铁的说着,她可不想让儿子冒险,虽说他聪明,可他还是个小婴儿。 “娘?”轻尘软声央求着娘亲,却被长歌瞪了一眼,抛了一句:“你敢不听话,我就把你一个人扔下?” 小轻尘迫于形势,现在自个儿太小了,又没办法跟着她身后,所以像个小弃妇似的,一脸哀怨的点头:“好吧,娘,你千万千万不能扔下儿子一个人跑了,如果你跑了,儿子一定会被那个女人谋害至死的。”苦戚戚的口气。 长歌拍着心口保证:“娘亲绝不会扔下儿子的,就算是给娘亲一百两银子,娘亲也绝不可能干这种傻事的。” 一句话气得轻尘干瞪眼:“什么?你儿子我就值一百两银子吗?” 长歌干笑:“纯属口误,我们儿子怎么样也值个一千两银子才对嘛,是不是?”讨好的笑着。 独狐轻尘伸出手狠狠敲了老娘一个爆粟。 “你儿子是无价之宝,知道吗?把这个给我牢牢记住,无价之宝。” “无价之宝?”长歌眨眼,揉着头,想不到这小子力道倒是蛮大的,就他这样还算是无价之宝,大概只有她这个傻帽才会把他当成无价之宝吧。 娘俩说着话儿,小凤提着一个大红木雕刻膳盒走进来,后面跟着轻尘的奶娘。 “奶娘,你把轻尘带下去吧,他饿了又累了,今天给他喂点羊奶,最好相当于平时的三份,”长歌贼笑,谁让那小子打她来着。 独狐轻尘气得冷哼,明知道他不喜欢吃那个羊奶,还是平时的三份量,天哪,这个死女人,诅咒你今天一个大侠也遇不见。 奶娘哪里知道轻尘的心意,听了夫人的命令,忙不迭的抱着小王爷下去了,也不顾轻尘的挣扎,低呜,谁让他不能在人前说话来着。 长歌望着那个看上去很豪华的膳盒,把轻尘放进去是没有问题的,可是那些侍卫到底查不查呢? “小凤,我们上街去逛逛吧,你把这个拎着,” “是,夫人,”小凤认命的提着膳盒跟着夫人身后往外走,这个夫人古灵精怪的,一时一个主意,那里还是当初一个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夫人,自从生了孩子后她就不一样了。 蓝长歌领着小凤出了兰香院,越过雕栏小桥,迎面竟然碰上王妃花纤月,真是冤家路窄,长歌摆出一个很得体的笑容,等到花纤月走近身边时盈盈下拜:“妾身蓝长歌见过王妃姐姐,” 花纤月一看到这女人就想起所受的耻辱,太后竟然赏赐了那么名贵的东西给这个女人,而自已身为王府的王妃却什么都没有,太可恶了,臭女人,你等着吧,花纤月掩去仇视,伸出手扶起长歌。 “妹妹这是干什么去?”眼睛瞄向小凤手里的膳盒。 “喔,妹妹想出府去逛逛,正准备向姐姐请示?”长歌睑下睫毛,掩去眼中的暗芒。 “妹妹太客气了,妹妹现在是侧妃了,可自由的出入王府,用不着向姐姐请示,只是出去时带两个侍卫保护着,千万别受伤了。”花纤月温柔的口气,不知内幕的人会以为她有多么的善良,其实蓝长歌知道这只不过是她的保护色而已,她恐怕比谁都恶毒。 “谢过姐姐,那妹妹走了,蓝长歌起身领着小凤往府门外走去。 身后,花纤月的眼眸好似狂蛇猛兽般狠辣,银牙紧咬,溢出鲜红的血丝,映得整张娇颜恐怖而狰狞。 “王妃?”墨玉是花纤月从小到大的丫头,自然护主心切,气恼的瞪着蓝长歌的背影。 “没事,让她再得意两日,我要看看是谁比较厉害?”花纤月一仰头领着丫头往别处走去。 小凤跟在蓝长歌的身边捏了一把汗,刚才她真害怕王妃找夫人的麻烦,想不到王妃却是一脸和气,看来夫人多虑了。 “夫人,刚才王妃的态度真好,对夫人像姐妹似的。” 蓝长歌陡地停下身子,小凤没想到她会陡的停下来,一头撞上去,差点撞得两个人都摔倒了。 “夫人,你干什么停下来?” “小凤,你说你脑子为什么这么简单呢?是什么做的呢?”蓝长歌抚摸着小凤的头,一脸疑惑。 小凤呆了一下,夫人这句话好像不是好话,却说得这么认真,她头脑简单怎么了,不好吗?一脸的疑惑,谁像夫人那么精灵古怪的。 “小凤,你一定要记住,那个王妃不是什么好人?她现在这么做是因为她又想出了什么主意对付我了,而你还认为她把我当成姐妹,这不是头脑简单四肢达吗?” “原来是这样,”小凤恍然大悟,夫人好聪明喔,什么都猜到了。 两个人走到府门前,这次换了四个值班的侍卫,先前见到的四个人已经不见了,只有一个负责的侍卫长仍在,长歌走过去。 侍卫长用奇怪的眼光打量了长歌一眼,刚才夫人说要出去,后来又不去了,这回儿不会又要出去了吧,这夫人也太能折腾了吧,侍卫长可不敢说出口,只恭敬的开口:“夫人这是要出去吗?” “是的,本夫人要去逛街,”长歌挺胸掂脚的摆出威严的姿势。 “小武,过来,检查一下膳盒,” “干什么?本夫人的膳盒你也敢动手?”长歌一伸手挡住那个叫小武的动作,她想坚持一下看看能不能用权势吓住这帮人,可惜人家脸色未变,只一副公事公办的排场。 “夫人,小的们是例行公事,请打开膳盒让小的们检查一下,要不然夫人是没办法出门的,”侍卫长眉毛也不皱一下,话里是生疏而有礼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019巧遇大侠 想不到这残酷王爷竟然有这么一群忠心的奴才,哼,本夫人的权力攻势失败,长歌挎下一张水嫩的小脸,无奈的口气:“小凤,打开来让他们看?” 小凤当着侍卫长的面打开膳盒,几个人的目光都瞄过来,一脸的惊讶,什么都没有?没有东西夫人要着个膳盒子干什么? 侍卫长神色不变的吩咐:“小武,你和小全去保护夫人,一定要小心保护好了,”重复的叮咛了一句,因为这夫人的举止太古怪了,而且王爷特别吩咐了要小心看好夫人和小王爷,若是她们不见了,让他们守门的一班人提头来见,想到王爷素日里的心狠手辣,那可是说到做到的,背后不禁冒起丝丝凉气。 长歌气恨恨的走出王府的大门,外面的空气好新鲜啊,长歌张开双手大力的吸着,没有压力,没有勾心斗角,好舒服,她不羡慕权势,只想找一份纯朴的生活而已,为什么老天要把她弄到这诺大的王府里,长歌仰头望天,可恶的老天,难道是值班的仙女睡着了。 古代的街道真是纯朴,古色古香,街道边商铺林立,各式的小贩穿插其中,不时的出哟喝声,那些新奇的手工制品真是好可爱啊,长歌一边走一边拿来把玩,玩了一会又在小贩希望的眼光中扔下手里的商品,只惹得人家失望的苦着一张脸,长歌却开心的大笑,身后跟着两个两个尾巴,真是讨厌,难道我就甩不掉你们吗?长歌心里想着,滴溜溜的眼珠儿一阵乱转,伸出手拉住小凤的手,一路慢慢的往便利的位置走去,身后的人影并未察觉前面人的心思,仍是不远不近的跟着,长歌逐渐加快了步子,跑起来,我跑,跑,身后的小凤大声的问:“夫人,我们跑什么?” 长歌飞快的拐弯:“我想试试能不能把那两个家伙甩掉,你给我使足了劲跑,”后面的人影奔过来,可惜街上的人太多,而且长歌专往人多的地方跑,还往人缝里面转,眼看着那两个家伙被甩了,长歌一阵高兴,跳跃着再拐进一条道上,此时只见平坦宽阔的街道上一辆马车飞快的行驶过来,而长歌正背对着路面,完全不知道面临的危险,只一径得意的笑着,对面的小凤早吓得脸色白了,长歌奇怪的开口:“凤啊,你怎么了?脸都白了,” 小凤颤抖着手指着长歌:“夫人,你--------你--------”话都结巴了,长歌好笑的回身,后面有什么东西吓着这丫头了,只见一匹高大的马已到她的面前,蓝长歌顿时再也笑不起来了,圣母玛丽雅啊,我要被一匹马辗死吗?干脆闭上双眼等死吧,可是只觉身子凌空而起,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自个儿落到一躯宽大的怀抱中,长歌飞快的睁开眼,天哪,这男人长得可真是温文儒雅,玉树临风,抱着她旋转而下,躲过一劫,人群中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长歌还沉醉在这迷离的气氛中,男子已经松开了手,退后一步抱拳作揖:“刚才是在下的马让姑娘受惊了,花祁寒向姑娘赔礼了,” 连声音都是这么动听,蓝长歌不禁多看了花祁寒两眼,这男人和独狐桀不同,秀逸挺拔,气质不凡,眼神轻润,面如冠玉,举手投足间带着无尽的温文儒雅,是那种令人如沐春风的男人。 “是我的冒失,”长歌轻拂自已的秀,不好意思的笑了,刚才是她冒冒失失的跑出来的,哪能怪人家的,何况人家又出手救了她,刚才他的身手好厉害喔,难道他就是书上说的大侠,长歌顿时双眼亮,上去一把拽过这个叫花祁寒的男人的衣袖。 “大哥你是大侠吗?”一脸见到救星的表情,花祁寒的目光扫向被拉扯的衣袖,他是个有洁僻的人,平常人一碰到他的身子,便会被他的内力震飞,可是奇怪的是这个小女子碰了并没有事。 “大侠?”花祁寒很奇怪这种称呼,大侠,花祁寒不由得大笑,不错的称呼,他人见人怕的笑面虎花祁寒竟然成了大侠。 小凤从后面伸出手拉前面那个白痴似的女人,这男人她是知道的,就是家里那个王妃的哥哥,人称笑面虎的花祁寒,天诺皇朝第二令人头疼的人物,第一头疼人物当然是家里的王爷了,可惜夫人并不知道,不但惹到了家里的第一头疼人物,现在竟然当街惹上第二头疼人物。 “大侠,我们找个地方坐坐,我想和你谈一笔交易,”蓝长歌甩掉小凤的手,神神秘秘的挨着花祁寒的身子说着。 花祁寒的俊颜闪过玩味,这小女子挺有意思的,他就陪她玩玩,看看她想搞什么名堂,还是她想倒贴上门,从来没有人听到花祁寒这三个字还能稳如泰山的站在这里,竟然还称他为大侠,有意思,花祁寒的唇角染上暧昧不明的笑意。 “那就请姑娘上马车吧,在下带姑娘去一个地方谈,”花祁寒抱拳彬彬有礼的开口,请蓝长歌上马车,长歌也不客气,一跃跳上马车,毫不扭捏,倒是小凤扭扭捏捏的一脸不愿意,长歌不知道小凤丫头的腿肚儿都轻颤了,直后悔和夫人出来,看她什么人不好惹,偏要惹笑面虎花祁寒,花祁寒,丞相府的公子,皇上的好友,又是天诺皇朝最年轻的中大夫,专门帮皇帝出谋划策,谁若是得罪了他,可比得罪他那丞相老爹可怕多了,所以花祁寒就是人见人怕,鬼见鬼厌的笑面虎,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夫人竟然称他为大侠,小凤只觉头顶上一大片的乌鸦飞过,其声极哀。 马车里,蓝长歌一脸兴奋的望着花祁寒,想像着待会要谈的交易,要用多少两银子才可以请动花祁寒把她们母子完好无缺的给救出来,花祁寒看着身边的俏佳人一双美眸闪着过度的光芒,盯着他就像看着一只猎物,可是他却并不反感,因为她有一双澄清如琉璃似的眼眸,不含一丝杂质,这样的眼神,他喜欢。 “大侠,我叫蓝长歌,你可以叫我的名字,”蓝长歌主动说出自已的名字,为了便于谈交易,她先要和这个男人打好关系,连后再谈交易才会更有诚意。”蓝长歌?”花祁寒唇齿间咀嚼着这个名字,竟然格外的亲切,他从没有和一个女人呆这么长时间过,在天诺皇朝很多人都说他是断袖之臂,他从不辩解。 马车在一间叫风云楼的洒楼门前停下,这是天子脚下最豪华的酒楼,花祁寒和蓝长歌还有小凤下了马车。 阳光下那烫金的大字栩栩如辉。 酒楼门前人山人海,车辆川流不息,天南地北的人都齐聚到这里来,掺杂着各种不同的话音在酒楼里响起。 花祁寒一走进酒楼,掌柜的立刻迎了出来,亲自把花祁寒送到二楼的包厢里。 早有小二进来上茶,蓝长歌只顾打量包厢里的陈设,小小的空间设计得很有品味,看来这家酒楼的老板很有经营头脑,她忽视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一个小小的侠客怎么会这么受人尊重呢?以至于一家大酒楼的老板亲自迎出来,送到雅间来。 花祁寒端起茶,纤细洁白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茶杯的边缘,这引起了蓝长歌的注意力,她立刻紧张的低下头,呆会儿不知道这个叫花祁寒的会不会同意救她们母子,对了,就用轻尘教的那一套,在这个男人身上试试。 “你说找我谈一笔交易?是什么呢?”花祁寒眉眼含笑,却自透着一股冷意。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020抢钱大侠 长歌调整一下紧张的心态,摆出一个楚楚可怜,欲泣欲滴的神情。 “大侠?小女子是想请大侠救救我们母子二人?”蓝长歌边说边想着,要不要配合着跪下来,双眸灵活的上下转动着。 “母子?姑娘嫁人了,“花祁寒没来由的心中一颤,好像有点失望。 “是的,我被家人给卖了,谁知我夫君是个变态,他一喝酒就会对我们母子二人拳脚相加,常常打得小女子一个月下不了床,大侠,你可要救救小女子啊,”蓝长歌顺势跪下来,仰起脸,那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果然眼泪如雨下,很是凄惨可怜,只是花祁寒可是天诺皇朝的智多星,怎么会忽视掉这小丫头眼里的狡诘呢,她分明在说谎,可她的目的是什么呢? 小凤在一边早看得目瞪口呆了,夫人太能扯了吧,虽然王爷残忍,可也不至于像她说的那么差吧,而且如果王爷知道她如此诋毁他,只怕夫人会没有好果子吃。 “可怜的小长歌,你怎么这么苦呢?”花祁寒越来越觉得这小女子有意思,对了他的胃口,他就陪着她玩玩吧。 近在耳边的低喃,吐气如兰的芳香,长歌吓得一个侧身往边上让了一点,花祁寒不以为意的直起腰,伸出手扶起长歌。 “好了,小长歌,你就谈谈我们的交易吧,你想怎么样呢?” 蓝长歌一听这口气,有眉目啊,激动的一屁股坐下来。 “大侠?” “叫我名字,祁寒或者寒,随便选一个,”花祁寒温文儒雅的俊脸上可看不出丝毫的玩笑,眸子闪了闪,嘴角的笑意更浓。 “什么?”蓝长歌睁大眼,她和他有这么熟吗?竟然要叫得这么亲热,这大侠好像也不如外表的斯文,不会是什么有怪僻的侠客吧。 “看来姑娘是没有诚意的,那么在下告辞了,”花祁寒忍住笑意,果断的起身,他料定这丫头必然叫他。 “哎,等等,”蓝长歌一看人家走了,心里可就着急了,伸出大手一拉花祁寒的锦绣长衫:“大侠,不,祁寒大侠,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小女子可是相当的,万分的有诚意的,” 小凤看着蓝长歌无耻的样子,气得快吐血了,若不是她是夫人,她是丫头,早上去抽她两下子了,搞搞清爽,那家伙是故意的好不好?还说她头脑简单,我看你头脑才简单呢,小凤气鼓鼓的站在边上腹诽。 “既然小长歌如此的,万分的有诚意,那么我们就谈谈这交易吧,”花祁寒又坐了下来,她带给他很多的惊喜,这是别的女人从来没有办到过的。 “如果你能把我们救出来,我就给你银子,你正常救一个人开价是多少?”蓝长歌很认真的问这个问题。 花祁寒晶亮的眸子里透着认真,不再冰冷,声音低沉蛊惑似的挠动人的心房。 “如果我不要银子,而要别的东西呢?” “要什么?”蓝长歌傻傻的问,却不知自已此刻成了别人眼里的小白羊。 花祁寒本想直截了当的说,就是你,可是又怕吓着这个傻女人,所以睑去眼中的意图,扬起快意的一笑。 “小长歌,我救人可是很贵的,你有银子吗?”花祁寒的眸光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随即消失无踪。 “有啊,你开个价吧,”蓝长歌装着很豪迈的样子,心里直打鼓,这大侠不会要个十万八千两吧,小女子可没有这么多,不知家里的那些宝贝能卖多少银子。 “十万两,一口价,”花祁寒忍住笑,他一个堂堂的中大夫,皇上的谋臣,轮落为一代大侠,去拯救苍生,他都感觉自已身上光荣的使命了,从现在起如果有人真的对长歌不利,他一定会宰了他。 “啊,”蓝长歌惊叫了一声,怕大侠以为她没银子,忙抿住嘴,可怜巴巴的望着人家:“不是说大侠都是见议勇为的吗?即使要银子也不会要这么多吧,这还叫大侠吗?都快叫土匪了,”蓝长歌希望用这番话稍微的引起这男人一眯眯的愧疚心,可惜那大爷根本不买她的财,一脸温和的开口。 “小长歌,你到底决定好没有,我可是很忙的,” 很忙?蓝长歌一想,既然是侠客,肯定每天忙着救死扶伤了,可是她怎么感觉这大侠根本就是一土匪,土匪都比他好,土匪有他这么能要吗? “好,我给你,不过等你救出我们娘俩,我再一次性付清,”蓝长歌下定决心的点头。 小凤真是有点想撞墙,太丢脸了,身子慢慢的往边上移,估计那男人看不到她,才张着嘴打手势,快点走吧,夫人,这个人不是什么大侠。 蓝长歌望着小凤的手势,莫名其妙的想着,这丫头搞什么名堂。 花祁寒抬头一记冷眸扫过去,小凤寒颤若惊的立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好,没问题,”花祁寒点头同意。 “好了,你吃点东西吧,这里的点心可是很美味的”花祁寒指了指圆桌上的各种式样的点心,都是给她点的,他可吃不惯这些甜食。 蓝长歌也不客气,伸出小手拈了一块放进嘴里。 真好吃噢,想不到古代的甜食不比现代的差,入口即化,香软可口。 “小凤,难得这位祁寒大侠请客,你也吃一点,”长歌照呼小丫头,她不明白小凤是怎么了,一脸见到鬼的表情,难得她找到了一个会武功的人,人家又愿意救她,虽然要的价钱太高,可好歹有点希望了,钱财乃身外之外,用了再赚就是了,用不着心疼得脸都白了吧。 小凤摇摇头,小心翼翼的瞄了那坐着的男人,轻声的提醒夫人。 “夫人,我们出来有一阵子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好啊,”蓝长歌一面吃一面点头,嘴里塞得鼓鼓的,就像饿死鬼投胎一样,想当然啊,这男人一出手就跟她要十万两,她只不过吃了他一点毛毛雨,不吃白不吃。 “那就由在下把小长歌送回去吧,正好可以探探路,好决定什么时间动手救人,”花祁寒一提长衫站起身来。 蓝长歌赞同他的观点。 “好啊,那就一起走吧,正好摸摸路,看看什么时间救我们母子出来,越快越好,我一刻也不想呆在那府里了。” “夫人,没必要吧,我们又不急,等以后再找机会通知这位大侠吧,”小凤赶忙开口阻止夫人的动作,这男人一去王府可就露馅。 “这?”长歌迟疑了一下,小凤好像也说得有道理,也不急在这一时。 花祁寒不容她多想,他想看看是什么样的男人如此不懂得珍惜这样的女子,如果他真的配不上这小丫头,还不如救她脱离苦海呢。 “以后本大侠可不一定有空喔,”花祁寒凉凉的闲闲的口气,蓝长歌果然慌了,忙拦住花祁寒身子。 “一起,一起,要不然又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021小妾不乖 “一起,一起,要不然下次不知又要等到什么时候?”蓝长歌哪里还管小凤的挤眼皱眉外加摆手,这丫的抽什么风。 三个人出了酒楼,门前的马车仍候着,花祁寒一闪身跳上马车,伸出手来,长歌望望那双纤长细腻白晰的大手,这男人是想拉她一把吧,可惜她不需要,蓝长歌一提裙摆轻松的跃上马车,虽然她不会武功,可不代表连一辆马车都搞不定吧,因为蓝长歌的跳跃,车厢不稳的晃动了下。 长歌一个不稳,栽到花祁寒的怀里,抬头只见花祁寒一脸的玩味,长歌的脸顿时赤红一片,人家不会以为她想吃豆腐吧,忙让过一边道歉:“祁寒大侠,我可不是故意吃你的豆腐,”花祁寒忍不住笑了,这女子为什么这么有趣呢,不担心自个儿被吃豆腐,却说是吃别人的豆腐,是什么样的爹娘养育出这么奇怪的丫头来,他应该和她的夫君好好沟通一下,把她让给他吧,多少银子都不成问题。 小凤只觉得自个儿的胃快搅烂了,夫人明明被别人吃了豆腐,还向别人道歉,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夫人,我上不去,”小凤气愤的大叫一声,蓝长歌才现小丫头还没上来呢,忙伸出手去拉她上车。 上车后,小凤仍不死心的开口。 “夫人,我们今儿个再逛逛吧,天还早呢,” 蓝长歌望了望外边的天色,都快要黑下来了,还早?不知道家里的那位大爷火成什么样子了。 花祁寒冰冷暴厌的眸光射向小凤,这做丫头的都是如此没规矩吗?看来小长歌在夫家真的没有地位噢。 小凤被花祁寒的目光吓得那里还敢多一句嘴。 只听得路上车轱辘滚动的声音,街道上的小贩正忙碌着收摊,只有那青楼楚馆里胭脂飘香,莺歌燕语声不断。 花祁寒问蓝长歌:“你家在哪里啊?” 蓝长歌探出半边身子示意前面驾车的手下:“前面拐弯,一直向前走,看到最大门楣的就是。” 花祁寒在她的话里皱眉,最大的房子,不会是义亲王府吧,那条街上可没有大过义亲王府的房子,这小丫头难道是义亲王爷的小妾,听说最近生了一个儿子,妹妹上次家里来哭过一次,说妹夫喜欢上那个小妾了,难道这个小妾就是蓝长歌。 “小长歌,你不会是义亲王府的人吧?”花祁寒满心希望蓝长歌能摇头,因为义亲王的女人好像不是他可以碰触的,虽然他不怕义亲王,可是那家伙阴狠残忍得很,就是他这个娘舅,他也不给一分面子。 长歌一听这祁寒大侠猜出来了,看他眼神间飘飘悠悠的,神色不定,难道这大侠害怕得罪自个儿的王爷相公,不会吧,书上可都是说,大侠是不畏权势的。 “是啊,大侠,你都不知道那个王爷有多变态,专往死里面整我,你一定要救救小女子,要不然小女子死无葬身之地了,“长歌夸张的抱住花祁寒的一条手臂,花祁寒的面容一沉,想不到这丫头竟真的是义亲王的小妾,心内相当的不是滋味,自个儿刚看到一个有趣的女人,却是那个家伙的小妾。 “他虐待你?”花祁寒的声音里带着怀疑,怎么和妹妹说的不一样啊,如果那小子真的不珍惜长歌,他倒可以从他手里要过来,不过前提是那小子不喜欢这个东西,对于那小子喜欢的东西,他不太有把握。 “夫人,”小凤面如土灰,夫人呆会儿会怎么死呢,这男人可是王妃的亲哥哥,他肯定把夫人刚才说的话夸大的说给王爷。 “又怎么了?”蓝长歌双手抱着花祁寒的手臂,掉过头恶狠狠的问小丫头,没看到她很卖力的在演戏吗?她不帮忙还专和她对着干,这丫的回去非要和她论出个道理来。 “夫人,王府到了,”小凤好心的提醒,蓝长歌一听,忙松开花祁寒的手臂,伸出头望望府里有无动静。 只见诺大的王府,灯火辉煌,门前站立着一整排的侍卫,一个高大的满脸寒气的男人正在来回的踱步,那神情暴厌烦躁得好像要杀人一般,而在他的面前跪着两个人,却正是被长歌甩了的小武和小全。 马车嘞的一声停下来,门前的人抬起头,花祁寒跳下马车抱拳朗声而笑:“妹夫这是在干什么?” 蓝长歌一听花祁寒的话,眼睁得比铜铃还大,大吼一声:“你叫他什么?” 独狐桀立刻听出马车里的声音就是惹他怒的罪魁祸,愤怒的走到马车前,伸出大手。 小凤掀起车帘,长歌望着那双嗜血且冰寒的冷眸,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护住胸前:“又想干什么?打我吗?我死也不会下车的,” 独狐桀身形一闪,蓝长歌已到了他的怀里,硬被他给拖出了马车,大踏步的往王府里走去,花祁寒心里一闷,闪身紧跟着独狐桀的身后往王府里走去,一路上,长歌想到花祁寒这个可恶透顶的无赖,原来他是那个毒女人的哥哥,哪里会救她出去,说不定和他那个妹妹一起,算计着害死她呢,老天啊,来一道雷劈死这个男人吧。 “花祁寒,你个小人,我和你势不两立了,” 小凤跟在他们的身后一路提着心,夫人这会儿不想着讨好王爷,还想着骂别人,人家哪一句说自已是大侠了,还不是她急得疯了,抓住一个会武的人就说人家是大侠,自个儿暗示了多少次都不明白,还骂她呢。 蓝长歌被独狐桀头朝下脚朝上一路提到凤阁中,远远的听到儿子轻尘哭得像杀猪似的凄惨,心一下子疼了起来,儿子怎么样了,便忘了再去骂花祁寒,身子被独狐桀倒栽葱似的晃动着,胃一阵翻滚,难受得眼泪都快下来了,好在凤阁到了,独狐桀把她扔到地板上,径自坐到上去,轻尘一看到娘亲出现了,哭泣声嘎然而止。 蓝长歌揉揉被独狐桀摔疼的屁股,坐在地上,楚楚可怜的望着上坐的男人,心里想着,儿子,娘就用你教的那一招,以哭制人吧,那眼泪一眨顺着脸颊流下来,却谁知上面坐着的男人冷硬的喝道:“你还有脸哭,说说你今儿个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蓝长歌一听这话,有缓和的余地,立刻绞尽脑汁的想主意。 只一旁坐着的花祁寒抢先开口。 “妹夫,今儿个夫人在路上逛街时被我的马惊了,所以耽搁到现在,你就不要怪她了,” 花祁寒一开口,上坐着的王妃花纤月才注意到哥哥不知什么时候跟着王爷身后过来了,忙下来见了礼,听到哥哥帮这个丫头说话儿,花纤月的脸色白了一下。 “哥哥,妹妹知道你一向喜欢帮助别人,可是这是王爷的家事,你就不要插嘴了。” 花祁寒望了妹妹一眼,原来妹妹是因为嫉妒,上次才回娘家哭诉的,其实蓝长歌根本不想留在王府,妹妹怎么认不清这个事实呢,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呢。 蓝长歌想不到花祁寒在她骂了他以后,没有揭穿她,还帮助她,心内总算平衡了一点,点着头顺着花祁寒的话往下说。 “王爷,你要打要杀随便,只是妾身真的是这位公子的马惊了,所以妾身才会骂他的,” 独狐桀眯起眼打量了蓝长歌半日,低沉的嗓音响起:“今日本王先饶过你,要是下次再犯,可就要王府的家法伺候。” 一句话完,蓝长歌和小凤松了口气,花纤月却气得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绿,心里不由得报怨起哥哥来,你没事帮且外人,怎么不帮助妹子。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022惩罚小妾 蓝长歌一听独狐桀说暂时饶过她,飞快的爬起身揉着膝盖,刚才被他那么一摔,屁股疼膝盖也疼,却不曾想到上面的人双眸精光一射,怒哼:“谁准你站起来的?”蓝长歌一听,妈呀,原来还没准她起来啊,又跪下了,只见独狐桀慢悠悠的喝着花纤月递过去的茶,啜了一口:“虽然家法可勉,但是为了不助长此风,罚你在梨香院门前跪一夜,墨玉你去守着夫人,明日早晨向我汇报,”蓝长歌一张素颜,气得脸色陡变,心里骂了几百遍的娘,而站在独狐桀身边的花纤月眸光闪过一丝得意,她的丫头墨玉更是嚣张的昂起头,走到蓝长歌的面前:“夫人请吧。” 蓝长歌站起身,心内充满愤怒,冷冷的扫了独狐桀一眼,满是不屑卑鄙,独狐桀只觉心内一沉,他本意是希望蓝长歌能求他一回,却忽略了她的倔强,虽然很多时候她是顽皮可爱的,但是一旦惹恼了她,她就会以死相拼,他怎么就忘了上次的教训,可是说出了口的话也不好收回。 蓝长歌走到一边从奶娘手里接过轻尘,走出凤阁的正殿,再不看独狐桀一眼,独狐桀那张俊颜瞬时铁青一片,大手一挥摔掉手里的茶杯,花纤月看得心惊胆颤,花祁寒心里隐隐的疼着,原来那个小丫头说的话是真的,这妹夫确实对她太残忍了,只不过到街上走一遭,就要罚她跪一整夜,她是他的女人,不是他的囚犯,但是他眼里错乱愤怒又是为了什么,花祁寒冷哼一声:“你总有一天会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甩袖走了出去,独狐桀听了花祁寒的嘲讽,哈哈一笑:“可笑至极,那样一个女人会让我后悔,可能吗?” 独狐桀站起身走出凤阁,直奔自已的明月居。 兰香院门前,蓝长歌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夜晚地上的凉气太重,从膝盖直透入心脾,寒气顿生,可是远远消不了她心头的怒火,她自从来到古代就没有过过多长好日子,这一切都是拜那个男人所赐,她蓝长歌宣誓,总有一天会离开这里。 夜晚风太大了,蓝长歌吩咐奶娘。 “把小王爷带下去睡觉,别让他受凉了,” 奶娘忙接过长歌手里的小王爷,可是轻尘哪里愿意走,娘亲跪在这里,他也要陪着呆在这里,奶娘的手一碰到他,轻尘便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大声哭着,抗议着,他不要走啊。 蓝长歌知道儿子的意思,沉下脸,狠声说:“轻尘,如果你再不听为娘的话,娘从此以后再不会理你了。” 哭声嘎然而至,独狐轻尘只吸了一下鼻子,他的娘他是了解的,别看她平时什么事都好商量,可是一旦惹恼了她,真的会说到做到的。 奶娘看小王爷止了哭声,忙抱着轻尘去睡觉。 墨玉一脸的惊奇,这小王爷好聪明啊,如果王妃能把他夺过来,说不定将来会亨尽荣华富贵的。 小凤看夫人跪着,自个儿也陪着她跪着,蓝长歌出声阻止她:“小凤,你还是回去休息一会儿吧,” 小凤哪里肯依,任凭长歌怎么说,就是不理,径自跪在地上。 墨玉守着两个人一会儿,见没人理她,便觉心里没意思,更深露重,早已困了,便斜靠在一边的躺椅上睡了,小凤眼看着墨玉睡了,只悄悄的扯扯长歌的衣袖:“夫人,墨玉睡了,你还是去睡会儿吧,” 长歌摇摇笨重的头,既然那个男人让她跪,她就跪着,当初连死都不怕了,何况这跪呢,就算脱了一层皮又如何。 “小凤,你累了就去休息吧,我还坚持得住,” 小凤无话可说,她是了解夫人的,一旦她认定的事是八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两个瘦弱的小女子跪在黑沉沉的夜幕下,远处有一双喷火的眼眸瞪着这一切,独狐桀气得快疯了,这死女人,就不知道偷偷去休息一下吗?他又不会真的对她怎么样?可惜那个坚挺的背影硬是一动不动的跪着,头快垂到胸前了,身子愣是纹丝不动,独狐桀气恼的一甩手,她爱跪就让她跪好了,一跃身往明月居而去。 第二日,天际露出青牙白,墨玉从躺椅上起身去复命了,也不看长歌和小凤一眼,小凤看墨玉已经回去复命了,忙起身去搀扶长歌,自已的腿脚都麻了,身子一个支撑不住摔到地上,再起身活动了下手脚,才好一点,去扶长歌的身子,却只见长歌双目紧闭,呼吸微弱,竟然直直的跪着昏了过去,只吓得小凤哇一声哭出了声,哭声惊动了梨香院里早起的小丫头,忙过来手忙脚乱的和小凤一起把长歌搬到床上去,拿出长长的毛毯捂住她。 小凤吩咐了小丫头照顾长歌,自个儿飞奔到前面去找夏管家,夏管家知道夫人昏了过去,立刻吩咐人去叫了太医,另派人去明月居通知王爷。 很快梨香院里围满了人,独狐桀一脸阴沉的瞪着床上的人儿,心内懊恼不已,明知道她的身子骨不好,还要惩罚她,害得自已心里也不好受,这感觉即便是花纤月也不能让他产生过,却是从这个小女子身上一而再,再而三的感受到了,难道他喜欢上这个总和他叫嚣的小丫头了。 一会儿功夫,管家领了太医走进兰香院里。 独狐桀狰狞的面孔吓得那太医胆胆颤颤的走过去,晃动了半天手才搭上长歌的手臂,号了脉,脸色不太好,独狐桀沉声问:“她怎么样了?” 太医忙恭敬的回话:“夫人的身子骨本就不好,再加上寒气浸入体内,恐怕要休养些日子,只是以后一定要少受些凉气,她这身子骨是受不得凉的,” 独狐桀一听,没什么大碍,便吩咐了管家带太医出去开了药方,立刻把药煎好送过来。 奶娘抱着轻尘站在一边,独狐轻尘一双漂亮的眼眸狠狠的望着坐在娘亲边上的男人,他恨不得杀了他,如果他不是个小婴儿的话,他一定不会让娘受他一点气。 独狐桀掉头命令屋子里的人都出去,独狐轻尘哇的一声大哭,不依着,其实他是想骂他来着,可是自已不能开口,这个死男人又想猫哭老鼠假慈悲了,娘亲会这样不都是他的功劳。 可是奶娘哪里管轻尘的哭声,早抱着轻尘走了出去,小凤领着几个小丫头也退了下去,一时间整个屋子里只有独狐桀一个人,他伸出大手扶摸长歌的脸颊,心里的不舍油然而生。 “长歌,你为什么总是违抗本王的话呢,如果你不违抗本王,本王一定会宠爱你的。” 睡梦中的蓝长歌好像不满意他的话语,蹙起眉。 独狐桀伸出手抚平她的眉尖:“难道你连做梦都和本王在抗争吗?”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023小妾发怒 蓝长歌在睡梦中,感觉有一个人在对着她说话,那语气好温柔,是谁呢?她费力的想睁开眼,可惜只是白费力气,她真的好困喔,这个男人究竟是谁?意识陷入飘渺中。 太医开了药,有小丫头煎好送上来,独狐桀亲手喂了下去,看她把药吃了,他心里才稍稍的放下心,不免怀疑起自已的好心,他对她究竟是怎么样一种怜惜的心情,也许他是认定了她是他的女人,才会对她这么好吧。 起身吩咐了小凤好好照顾夫人,自个儿回明月居。 独狐桀一走,奶娘便抱了小轻尘走进来,轻尘明亮的大眼睛望着躺在床上的那个女人,她又受伤了,这让他的心里很疼,一直希望她是幸福的,可是幸福为什么离她那么远呢?但愿她们娘俩能离开这个王府。 小凤跪在床的一侧,哭哭啼啼的,轻尘恼怒的瞪了那丫头一眼,娘亲又没事,你哭什么? 小凤接受到小王爷锐利的眸光,忙止住哭声,别人不知道,她可知道小王爷根本就是个妖孽? 蓝长歌昏迷了大半日,总算在日落之前醒了过来,抬眼望见寝室内小凤坐在床边,儿子轻尘被奶娘抱着也守在身边,心里便满足的笑。 “小凤,给我倒杯水,”刚醒来的长歌喉咙干涩,叫了一声垂着头快睡着的丫头,也难怪她了,陪着她跪了一夜,又守着她这大半日。 小凤被长歌的声音惊醒,忙不迭的起身去倒了茶端过来,侍候她喝了半杯。 “小凤,你去睡会儿吧,” 长歌怜惜的望着小丫头的黑眼圈,小凤忙摇头,依旧固执的守在长歌的身边,长歌无奈也只好由着她。 轻尘看到娘醒了,笑着望向娘亲。 长歌让奶娘把儿子抱了过来,吩咐奶娘先下去吧,自个儿想和儿子呆会儿,奶娘应了声把轻尘放在长歌的身边走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小凤和她们俩娘,而那丫头早累得趴在床上睡着了,长歌好笑的摇头,让她去睡不去,这会儿累得支撑不住了。 因为没有人在,轻尘忙开口:“娘亲,究竟生什么事了?” 长歌安慰性的扯了一抹笑:“没事,都怪我没眼光,错把花纤月的哥哥当成了大侠,还请他来救我们娘俩出去,现在看来都是妄想了,” 轻尘伸出手来把玩着娘亲的秀,魔魅的声音响起:“娘亲,我现一个好玩的事情?” “什么?”长歌侧过身望向儿子,这小子又有什么主意不成。 “那个男人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在意你,所以你不用每次做得那么绝决,只要吓吓他就好了?例如装死,装哭,装昏迷,什么都可以装,就是不要把自已搞得这么狼狈好吗?儿子的心疼死了,”小轻尘说着说着,一副痛心疾非的表情,小手儿怕怕的拍着心口。 长歌却不敢肯定那男人还顾人死活,真像儿子说的,他有那么一点点,一眯眯的在乎她吗?不太像啊,如果他在乎她怎么还罚她跪来着,一定是儿子眼花了,长歌肯定的想着。 “娘亲让轻尘担心了,真是对不住我的宝贝了,以后娘亲一定会小心小心的,”蓝长歌向儿子保证,至于她的保证期是多久,作为她年幼的儿子,轻尘一肚子数。 娘俩正小声说着话,却听到珠莲轻响,轻尘忙住了口,响声惊得睡得正香的小凤,一个激烈的跳起身,大叫:“谁?” 独狐桀冷硬的声音:“我?” 蓝长歌顿时一脸气愤,这男人还有脸来,是想看她死了没有吗?眸光射向进屋来的独狐桀。 “想来看看我死了没有吗?可惜不能如相公的意了,“ “别随便说死,”沉声的命令,他已经习惯了用命令的方式来对一个人讲话,有时候他也想对身边的人和颜悦色一点,可就是从不到大的性格,让他不知道怎么用另一种语气讲话。 蓝长歌嘲讽的掀唇,他三番五次的想逼死她,现在竟然让她不要说死,这不是太好笑了吗? “请问罚我跪了一夜的夫君有何指教?”长歌无法阻止自已的尖牙利齿,她和这个男人无法和平共处,每说两名话,必有一句是尖酸刻薄的。 “我来看看你,是否好多了?”独狐桀踱步走到床前,从上方俯视着床上的女子,她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好像从她生过孩子以后,一直在受伤,痊愈,再受伤,再痊愈,是他过份了吗?可是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像她一样违抗他,这让他不习惯,甚至排斥这种感觉,也许他应该尝试了解她,必竟她以后是他的女人,一辈子都是,两个人总不能像刺猬似的相处着,而且他绝不会放开她,人生有了她,也许会很有趣。 “不劳挂心,有那闲心,当初就不该让我跪,既跪了就用不着假好心,我断不会承你的情,我会记得你加诸在我身上所有的伤痛,”蓝长歌明眸如水的眼睛里布着阴骛,带着浅浅的旋涡,她是那种一旦伤害了就不轻易妥协的女人。 一句话让独狐桀陷入迷茫,她越来越恨他了,他要这样的她吗?他希望的是她全心的爱恋,可是事情却越搞越糟了,但他不会放弃,以后他会让她改观的。 “好了,今晚你好好休息吧,不要多想了,”独狐桀吩咐了一声,退出了寝室,小凤愣愣的望着王爷的背影,夫人如此反抗他,爷好像也不在生气了,是因为什么吗?一头雾水,只有小轻尘一脸鬼笑,独狐桀你醒悟的太晚了,伤害已经造成,是无力挽救的那一种,如果说你还抱着希望,只能说你不了解娘亲,如果你现在放了她,也许有一日她终回回到你的身边,可惜你不明白这个道理……今天更的有点少,亲们表要怪笑笑,笑笑的的眼睛不太好,医生让少上电脑,莫怪,逃走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024再纳一妾 凤阁里,花纤月披散着一头如丝的秀,身上罩着一件柔软的薄衫,隐约可见玲珑丰满的娇躯,娇俏的小脸上布着魅惑人心的嫣红,整个人温柔似水的伏在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胸前,伸出手一下一下的在男人胸前画着圈儿,极尽挑逗之本领,酥软无骨的嗓音。 “王爷,妾身想和你商量个事?”小巧的手儿停了下来。 独狐桀脸色一暗,他讨厌在做这种事时讨论问题,但想到自已最近对花纤月的冷落,终忍住没作,只挑眉望着怀里似蛇一样妖娆的女人。 “当初王爷说,长歌妹妹生下的孩子过继给我的,”轻轻的嘟起小嘴儿,三分委屈,七分可爱。 独狐桀漆黑如墨的眸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这确实是他的错,当初他只想找一个女人生个孩子给花纤月,却没想到会碰上一个让自已感兴趣的女人,而且那个女人绝不可能把孩子让给花纤月的,这让他头疼。 花纤月看独狐桀未语,知道他心内愧疚,胆子稍稍大了一点。 “妾身也不想让妹妹失去孩子,但是妾身如果没有孩子,到老了可怎么办?”花纤月轻眨眼眸,那长长的睫毛上沾了泪珠,滚落下来,令人疼惜,独狐桀伸出手擦干她的泪。 “那月儿想怎么样?”独狐桀开口,只要花纤月不要长歌的儿子,其余的他都可以答应她。 “妾身想再为王爷纳妾,给妾身重新生一个孩子吧,”花纤月说出自已的目的。 独狐桀没想到花纤月竟想为自已再纳一妾,按照道理,她如此的深明大义,他该高兴才是,只是长歌会怎么想?独狐桀疑难了一下,眼光瞄上花纤月细致的脸蛋,正楚楚可怜的望着他。 心内的愧疚油然而生,当初他说不纳一妾,可为了一个孩子,他纳了一妾,如今又要再纳一妾,这其中最难过的怕是他的王妃吧,独狐桀终于点了一下头。 “好吧,这次本王一定会给你一个孩子,长歌是个例外,以后再也不会有例外了,”独狐桀冷硬的开口。 可惜那笑面如花的女子,眼里流过的是一闪而逝的阴冷,独狐桀,你还想让我相信你吗?今生我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一个男人了,是你害得我对男人失去了信心,这一切我都会报复回来的,再抬头,依旧是一朵温柔的解语花。 “好吧,那一切就让妾身做主了,王爷就等着做新郎官吧,”娇俏的女人再次伸出手在男人的胸前画着小圈圈,惹得男人一个激荡,翻身一压,那朵解语花便落入男人的怀抱里,一室的旋旎,罗纱帐下,鸳鸯同寝,只留下一声声娇喘如风的呻-吟。 **过后,独狐桀端坐在床榻边,望着一脸红晕的花纤月。 “你把日子往后移一移吧,这两日里宫里有事。” “什么事让王爷烦恼,说出来让妾身也好为王爷分担分担?”花纤月一侧身,单手支起身子望着独狐桀。 “我们东领的国家云霓国,此次带了三盆不知是花还是草的东西到天诺来,说请皇上赏玩赏玩,可惜那东西根本没人认得,究竟是花还是别的什么植物,你说这不是让云霓国的人笑话吗?”独狐桀一说起这件事,脑门紧蹙成丘字形。 “云霓国?就是那个听说四季如春,鲜花遍地,男人长得俊美,女人长得娇艳的云霓国吗?”花纤月充满了惊奇,那个传说中如神来之岛的国家,竟然来天诺,她还真有点想见见他们都长得什么样子? 独狐桀听花纤月把云霓国形容的那么好,不禁面色微愠,眼神沉了下来,花纤月忙娇俏的笑着。 “王爷,妾身只是好奇罢了,那个国家从来只是听人家说过,也没有见过,所以才好奇嘛,你给妾身说说那些人长得美吗?” 独狐桀听到花纤月一再问别的人,气愤的一翻身压上去,粗暴的加重手劲。 “美有什么用?有本王厉害吗?” 花纤月知道独狐桀吃醋了,咯咯的娇笑着喘息着:“只怕那些男人是中看不中用的,那里就如王爷这般生猛了,”一句话顿时满足了男人虚荣的心理,顿时雄风万丈的律动起来,只惹得女人呻-吟连连。 王爷一连几天都在凤阁里过夜,王府里再次盛传,王爷仍是专宠王妃一个人,至于夫人,只是因为生了小王爷罢了,王爷才会对夫人好一点。 蓝长歌乐得清闲,每日里逗儿子,在王府里溜达,每次远远看见花纤月,她便绕道走,不与她正面相碰,省得又惹出一肚子气。 这日用过午膳后,长歌依旧领着丫头小凤和儿子到花园里荡秋千,不巧迎面碰上花纤月,花纤月身边立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这次长歌想躲都不行了,因为花纤月已经到面前了,只好恭敬的盈盈下拜。 “妾身见过王妃,” 花纤月伸出手扶起长歌,和善的开口:“妹妹快起来吧,在府里不用讲究那么多礼数,” 蓝长歌诧异的起身,这女人今天又想干什么?和气得过头了吧,垂下头想走过去,谁知花纤月一伸手拉住她身旁的女子介绍给长歌。 “妹妹来见一下,这是柳州太守的女儿舞烟姑娘,以后都是一家人,妹妹瞧瞧舞烟妹子长得可是美貌倾城?” 蓝长歌一听花纤月的话,飞快的抬头,一脸的迷惘,王妃的话什么意思?王爷又要纳妾了吗?不是说只爱王妃一个人吗?怎么接二连三的纳妾呢?长歌一脸的惋惜,花纤月看着她脸上的错愕,心里一阵得意。 柳州太守的千金柳舞烟,年方二八,美貌倾城,看她折腰以微步,粉嫩的素手呈于轻纱之中,眸含春水清流转,头上梳着流云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的秀靥比花还娇,一颦一笑动人心魂,蓝长歌不由心中赞叹,好一个绝色女子,一个小妾的身份委屈了她。 柳舞烟打量了蓝长歌一番,得出结论,这两个姐姐都是易相处之人,心下便有三分坦然,直直的拜了下去。 “舞烟以后还望姐姐多多照顾了,” 蓝长歌拍拍舞烟的手背,嫩滑如上等的丝绸,轻声软语。 “好了,妹妹安心住下吧,王府里的人都是极易相处的,” 花纤月在一边仔细的端详着蓝长歌的表情,却意外的没有看到丝毫所谓伤心,或者是难过的神情,倒显得很喜欢这丫头。 不知她是真不伤心呢?还是装作不伤心?花纤月猜疑着。 想当初王爷要纳妾时,她给自已打了多少的预防针,最后还是在凤阁里哭得一蹋糊涂,这丫头怎么可能不伤心呢,也许是她装的吧。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025小妾钻洞 蓝长歌微弯着身子,等花纤月领着柳舞烟走过去,自个儿才直起身子,一脸深思的望着远去的两个女人的背影。 “娘亲,娘亲,你想什么呢?”轻尘在小凤的怀中大声的问娘。 “你说花纤月会这么好心吗?”长歌眼神迷茫的望向儿子。 独狐轻尘一脸不屑,小嘴儿高高的嘟起:“娘亲,你不要理她们,不用想也知道那花纤月是想找一个克制住你的人,而且一定会有一个大阴谋,至于是什么,儿子暂时还没有想到呢,不过那个女人闪烁不定的眼神,可以看出她的心里怀着诡计,以后我们还是小心一点才是,”小轻尘不忘咛嘱娘亲。 蓝长歌颇有同感的点头,小凤望着怀中的小王爷,明明是个小婴儿,为什么她感觉身上凉飕飕的好像六月心里遇到了鬼,手脚不由的轻颤,独狐轻尘抬头瞪了小丫头一眼。 “你抖个什么劲啊,再抖我就让你去和鬼作伴,” 小凤一听这话,脸都白了,乖乖的抱紧轻尘,嘴里还不忘央求着:“小王爷,奴婢没有抖,奴婢是看小王爷这么聪明高兴的,”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高明,对着这么一个难缠又恐怖的小鬼,想不聪明都难。 小轻尘晃着脑袋,好笑的盯着小凤的眼睛,这丫的越来越耐操了,竟然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谎,比娘亲聪明多了。 “本小爷今日就饶过你,下次再服侍不好小爷,当心小爷让你去和那些看不见的东西作伴。” 小凤忙点头:“小王爷放心,奴婢以后再不会抖了,就是小王爷真的变成一个妖孽,小凤也不会抖一下,” 小轻尘双眸圆睁:“你这话啥意思,说我是妖孽,看来你真的有点活腻了,那就看我来作点法吧,”说着双眼立刻微闭,嘴里念念有词的唱起英文版的歌词,小凤听不懂小王爷嘴里念叨的是什么,早吓得一把把小轻尘扔进蓝长歌的怀里。 “夫人,你快让小王爷住嘴吧,” 蓝长歌好笑的瞪着儿子,再看小凤真的被儿子吓的不轻,忙伸出手捂住这小子的嘴。 “以后不准欺负小凤,娘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准欺负凤姨,” 独狐轻尘一脸的委屈:“人家也不想逗她,谁让她那么不禁吓呢,而且我都找不到人来玩,只好逗她了,” “好了,我们到花园里去玩吧,”蓝长歌抱起儿子,身后跟着面色如灰的小凤,低垂着头跟在夫人身后。 “娘,我们去花园里的狗洞看看好吗?”独狐轻尘提议。 “干嘛?”蓝长歌停下步子,奇怪的望着儿子,去看狗洞,难道是钻狗洞出去?不要啊,那个狗洞太小了。 “不知道你能不能钻出去?要不然我们试试吧?如果我们离开这里了,就可以浪迹天涯了,”小轻尘诱惑娘亲,实在是他自个儿呆在王府里太闷了,连说话都不行,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不钻,太小了,”蓝长歌立刻反对,小凤跟着夫人身后点头:“是啊,那狗洞太小了,” 独狐轻尘的的唇角挑起邪笑望着小凤,小凤立刻改变立场:“夫人,要不你试试吧,指不定你能钻过去呢?” 蓝长歌一脸狐疑的望了小凤一眼:“你确定我能钻过去,” 小凤想摇头来着,可在那双迫人的森眸中,只好可怜巴巴的点了头,蓝长歌一见小凤都点头了,不由得高兴的想着,难道那个狗洞真的能钻过去,要是能钻过去就好了,找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领着儿子钻出王府,好日子来临了。 小轻尘再激再厉的开口:“或者娘亲改变主意想留在王府了,等着看那个男人再娶妾,和很多女人共用一个夫君,轻尘是不在意的,在王府里我可是个身份高贵的小王爷,也没有人敢对我怎么样?” 蓝长歌不知是计,马上阻住儿子的话:“那怎么行?我们娘俩可说好要逃出去的,找个武功高强的大侠学会绝世武功,然后在江湖中行侠仗义,啊,这生活太美好了,”长歌一脸神往 “那还等什么呢?”一脸奸计得逞的小子赶快催促,以免某个呆女人过会儿回过神来。 “是啊,去试试吧,”蓝长歌立刻抱着儿子往偏僻的角落里走去。 在花园西北角上,有一个圆形的狗洞,蓝长歌掉头望了一圈,花园里这时候是不可能有人过来的,她把轻尘放在小凤的手里,自个儿蹲下身子往狗洞试探性的望了望,掉头再次肯定的问着身后一大一小的两个人。 “你们确定我能钻过去吗?” 轻尘也拿眼丈量了一下,好像能钻过去,因为娘亲的体形娇小偏瘦,应该没有问题吧。 小凤一脸同情的望着夫人,想不到做为小王爷的娘亲,夫人也未能逃出小王爷的魔爪,只好哼哼表示能钻过去。 蓝长歌立刻来了兴趣,趴下身子缓缓的从狗洞往外钻,没想到的是那不起眼的狗洞竟真的能钻人,眼看长歌要成功了,有一半的身子出去了,这是只听头顶上方响起一个奇怪的声音。 “小凤,夫人在干什么?” 一句话惊得长歌进也不是出也不是,卡住了,小凤慌忙站起身,一脸讪笑的开口:“夫人想试试这狗洞有多大?” 夏总管怀疑的望着小凤,夫人没事钻狗洞干嘛,不会是想逃出去吧,呆会儿要禀报给王爷,把这个狗洞给阻上。 “夫人,你进来好吗?”夏总管又好气又好笑的望着那个晃着两条腿的夫人。 蓝长歌一听是夏总管的声音,心里默想,完了,完了,事情不但败露了,还把形像全都毁了,只怕自已是第一个钻狗洞的夫人吧,心里着急起来,越着急越出乱子,竟然缩不回身子了,气得她大叫。 “小凤,我进不去,把我拽进去,” 围墙边站着的一堆人没有不笑的,小凤忙把小王爷放在夏总管的手里,自个儿过去抓住长歌的身子往里面硬拽,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总算把夫人给拽进来了。 长歌坐在地上直喘气,总算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怒目瞪向儿子,小轻尘只把目光移向别处,不看娘亲一身的狼狈,头乱了,身上脏了,脸上满是泥土,咋看一下,好像个乞丐婆子。 “找我什么事?”蓝长歌语气凶恶的问夏总管,她这个夫人以后再没面子可言了,真是太倒霉了,玩了这么多天也没人来找她们,怎么今天一钻狗洞,人就冒出来了。 “王爷让夫人去书房,”夏总管恭敬的开口,心里倒是觉得夫人有趣的很。 “他叫我干什么?宣扬他又将娶个老婆吗?”蓝长歌气恨恨的吐了一口唾沫,小手拂了拂头上的灰尘,掸了掸衣服上的泥土站起来。 “小的不知道王爷找夫人有什么事?夫人还是快去吧,王爷该着急了,”夏总管催促长歌,他可是不愿意这么顽皮可爱的夫人总挨王爷罚,而且王爷那么冷漠性子的人,难得对一个人感兴趣,他希望王爷和夫人能过得开心一点,那么王府会热闹下去的,夏总管一厢情愿的想着。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026聪明小妾 夫人钻狗洞的事像一阵风似的在王府里飘过,自然也传到了独狐桀的耳朵里,独狐桀端坐在书房里一脸冰炭黑,冷瞪着下站着的夏管家:“那女人呢?” 夏总管恭敬的回话:“夫人回去换衣服了,”一说到这句话,夏总管的老脸上便绽出一朵笑花来,他是想到夫人钻狗洞的滑稽画面了,倒是有趣得紧,如果当时王爷瞧见了只怕也会大笑的。 “她有胆子钻狗洞,怎么还用得着去换衣服,”独狐桀气恨恨的说着,想到一个堂堂的夫人竟然钻狗洞,这种事除了那个女人,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了。 夏总管一看王爷生气了,忙收敛起自已的笑脸,他可不敢在老虎头上撒野,这整个王府里除了夫人,恐怕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独狐桀一径冷着脸,低下头整理手里的卷宗,他那个皇兄可是会充分利用人才的,偏就分布了很多原该皇上做的事给他这个皇弟,还美其名,共同分担国事,可看看外人谁不夸皇兄是个英明果断的皇上,却谁知大部分的卷宗都是他在做,他那个老大只要坐在金鸾殿上动动口就好了,真不知谁比较苦。 王爷不说话,夏总管也不敢开口,书房里一下子陷入寂静无声,就在这时屋子外面响起了蓝长歌的声音。 “王爷在书房里很忙吧,我看还是呆会儿过来吧,” 剑影和刀光两个一闪身挡住了蓝长歌的去路,身为王爷的贴身侍卫,身手一流,人品也是一流,哪里就让蓝长歌脱了身。 “夫人,请吧,王爷在书房里等着夫人呢?”剑影做了个请的势姿,长歌想和他打个商量来着,她和那个男人没话可说,笑得一脸谄媚,可惜她的话还未开口呢,书房里传出一声冷喝。 “滚进来,” 蓝长歌一听这腔口,感情这位爷今天心情不好,她现在进去不是撞在枪口上吗?老天啊,为什么每次我都这么倒霉,而且这个死男人有什么不开心的,她可要娶如花美妾了,不应该睡着笑醒吗?脚步艰难的一点一点往前移,比一只蚂蚁走路快不了多少,刀光和剑影互视了一眼,飞快的上前,一左一右架起长歌的身子往书房走去,推开门把长歌扔进去。 长歌气得回瞪两个木头一眼,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和他们那个王爷差不多,亏她先前还认为他们人品一流呢,收回。 蓝长歌移步走过去,夏总管冲着长歌点了一下头,走了出去,书房里只剩下王爷和长歌两个人,独狐桀只顾着忙碌手里的东西,根本不看长歌,长歌干笑一声:“既然王爷这么忙碌,妾身还是改日再来吧。” “你试试看,看那双美腿可还能保住?”阴森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气得蓝长歌停住步子,回身怒目回视。 “妾身是看王爷忙碌才回避的,” 独狐桀并不理长歌的抱怨,只抬起头,放下手里的狼毫,,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听说堂堂的义亲王夫人下午竟然钻了狗洞,不知你该怎么解释这件事?” 蓝长歌一听,这男人该死的提这件丢脸的事干嘛,难道找她来就是为了糗她吗?好吧,她是很蠢啦,都是独狐轻尘这个混小子害的。 “王爷,妾身只是和小凤打赌,妾身能够钻出去而已,没想到让人给看见,有失大雅了,妾身知道错了,给王爷丢脸了,”蓝长歌想起儿子的话,一遇到事情就装可怜,男人都吃这一套,要不然花纤月为什么把这个死男人吃得死死的。 蓝长歌轻锁着笼烟眉,咬着小嘴儿,小鼻子一吸一吸的,颇有些楚楚可怜的味道。 独狐桀望着下面的女人,梨花如雨三分娇,又比平常多了一种姿势,他看得早不生气了,若不是她那上下转动的眼珠儿,他说不定都要把她抱在怀里好好的疼惜一番了,只是那狡诘的目光说明她在装,不过也不生气,倒觉可爱,这女人留在她,也是生活中的一个乐子呢。 “如果你的眼睛不要上下乱窜,说不定本王还真相信你了,下次再装时请你更诚恳一点,要不然太假了,” 蓝长歌听着上面调侃的声音,抬头对上独狐桀的眸光,他的俊颜看上去松懈下来,这是不是表示警报过了,哇,万岁,起身。 “妾身可以走了吧,”蓝长歌的身子往后退,她可不想和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呆在一个屋子里,搞不好呆会儿又有什么状况。 “我有事找你,”独狐桀放低姿态,虽然他自认为是这样,可长歌一点也感觉不到。 “王爷说吧,”长歌福了一下身子,缓缓走到一边的雕花楠木椅上坐定,站了这么会儿太累了。 “王妃要为本王?”独狐桀停了一下,细看长歌的表情,奇怪的是他竟怕她反弹,或者怕她不反弹,哪一种都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王妃要为王爷再纳一妾是吗?妾身已经知道了,而且这种事不需要告诉妾身,妾身在王府里身份卑微,只求安安静静的过日子。”蓝长歌接过独狐桀的话,看他好像难以启齿似的,有什么不好说的,不就是想纳妾吗?既然都要纳了还装成那样干嘛,古人都这么虚伪吗? “你不生气?不阻拦?”独狐桀咬牙,声音有些冷硬,脸色可就不好看了。 蓝长歌一脸的莫名其妙,阻止,我又不是不想活了,还敢去阻止你,不会是这位大爷想找我的麻烦,故意的吧。 “妾身绝对是真心的,举双手热烈欢迎着那位妹妹的到来的,”长歌以为独狐桀嫌她的态度不好,立刻脸带微笑,语气热切的说着,却谁知马屁拍到马腿上了,这句话把独狐桀的怒气提到了一个最高点,只见那大爷,脸色扭曲,大手一挥身边的一堆宗卷全部撒落地上。 蓝长歌吓了一跳,就说嘛,这男人正常不了几分钟,立刻规规矩矩跪了下来,一脸的委屈。 “王爷,妾身可没有半点阻拦你的意思,你也犯不着气成这样吧,” “你为什么就不气呢?是因为对本王不在乎吗?如果在乎,怎么可能不生气呢?”独狐桀身形一闪,提起长歌的身子,那张俊颜贴近长歌的面前,狭长的眉蹙成蜈蚣,真够恐怖的,长歌以为他又要打她了,吓得赶紧闭起眼,缩紧头:“又想打我了是不是?”语气里有几分恐惧,独狐桀心里一颤,是他给她太多的伤害了吗?大手轻抚上长歌的脸颊,以后本王绝不会再打你了,本王只希望能得到你的心,你是本王唯一一个想要心的女子。 “好了,本王没有想打你,”独狐桀放开长歌的身子,旋身走回座椅上。 蓝长歌松了一口气,吓死她了,虽然她有时候不怕死,可那也是气极了,大多数时候她可是很爱惜生命的。 “你知道王府的分局,除了王妃的凤阁,我的明月居,还有你的兰香院是主人居住的院落,其他的都是下人房和客房,所以要从这三处腾出一处来安置新娶的小妾,” 独狐桀把找蓝长歌的目的说了一遍。 蓝长歌飞快的动了一下小脑袋,这男人大概是想说。 凤阁没法动。 明月居没法动。 看来只有兰香院可以动了,好吧,反正她早晚会走的,住客房就客房吧。 “我知道王爷的意思了,”蓝长歌点了头,不就是让她搬出去吗?行,她很大方,成全他们。 “喔,”独狐桀抬头,这女人不知又想到哪里去了,如果她知道他的意思还不知道怎么反弹呢?还会这么气闲神定的笑着。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027倒霉小妾 独狐桀俊魅的脸庞浮起难得一见的暖意,带着些许的玩味,不再冷冰冰的,看着蓝长歌的眸光含着晶亮。 “你倒是说说看,你知道什么?” 蓝长歌转动下眼珠子,这男人不气了,刚才气得跟什么似的,现在又不气了,一定是想到要娶美娇娘了,心里火的吧。 “妾身会搬到客房去的,王爷放心吧,” 这样够可以吧,蓝长歌看上去分外恳切,低眉顺眼的,却不知在心里早骂了上面男人几百遍。 “噢,这就是你的理解吗?”独狐桀挑眉,唇角含笑。 “难道不是?”蓝长歌想了一遍,应该没错啊,难道---这太狠了吧。 “王爷的意思是妾身该搬到下人房去,好吧,如果王爷坚持,” 这次可就有点恼了,再怎么说我都是堂堂义亲王夫人吧,不住在主人房里,好歹可以住客房吧,竟想叫我搬到下人房,好你个独狐桀,太过份了。 “本王的意思是你搬到明月居来,”独狐桀知道这女人在心里骂他,还是早点开口吧,省得她又胡思乱想。 蓝长歌一听,松了口气,福了身子,原来还是住在主人房。 “妾身谢过王爷,” 独狐桀奇怪的望着下面的女人,依着她的个性必会反弹的,怎么会不做声,难道这正是她的目的,眼神陡地深了几分。 蓝长歌直起身子,后知后觉的想着,明月居,好熟悉啊,不就是王爷的---不会吧,双眸圆睁,难以置信,她不要搬到王爷的地方去,慌忙双膝着地。 “王爷,妾身还是住下人房吧,怎么能住王爷的明月居呢,要住也该是王妃住啊,” “这是本王的决定,”独狐桀好整似暇的看着下面的小女人,原来她还有点后反应,毛病可真不少,可就是让他感兴趣。 “可是为什么是我?上面有王妃,下面有新娶的夫人,凭什么就得我搬到明月居去,”蓝长歌那架势,好比别人要她喝毒药,要知道搬到明月居可是无上的荣耀,可就是这么个傻女人,她才不愿意呢,还自认为亏大了,因为要逃跑就更难了,这男人是曾心的吧。 独狐桀冷哼,这女人可真不知好歹,要知道能搬到明月居是她几生修来的福气,她还在这里咋咋呼呼的,不过自已为什么只想让她搬来呢,或许是因为怕她带着儿子逃走吧,独狐桀想通了这一点,终于释怀。 “别以为你干的那些事,本王不知道,你搬到明月居来,本王会就近看管着你,” “妾身没有想跑,难道这事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蓝长歌抬头讨价还价,眼见着独狐桀的脸快晴转多云了,蓝长歌抱着我不入地狱谁人入地狱的决心,点了头,临了加上一句。 “我要住明月居的偏殿内,不答应这事我就不搬,” 独狐桀本就没有打算让她和他同寝室,怕自已逼得紧了,反而起了反弹作用,现下见长歌坚决的态度,知道如若自已再多说一句,只怕这丫头又要来一句,把我的尸体抬进去之类的。 “好,” 这事就以蓝长歌搬进明月居为结局收场了,蓝长歌退出书房,走到书房门外见到刀光和剑影两个侍卫,扬了扬自已粉嫩的拳头:“真想每人揍你们一顿,就是怕打疼了我的手,”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身后刀光和剑影相视而笑,夫人好有意思啊。 蓝长歌回到兰香院,小轻尘仍在室内等着,不知道那个变态王爷找娘亲什么事,他不敢去睡,只等娘亲回来才放心。 小凤看夫人挎着一张脸,以为又出什么事了,抱着小王爷上前一步,紧张的问。 “夫人,是王爷为难你了吗?” 蓝长歌苦着一张脸,紧蹙着秀眉,点了点头,想到和那个男人共住在明月居里,我的妈呀,我什么时候能逃出去啊,未来一片渺茫啊,人生到处一片灰暗啊。 “娘,他又对你怎么样了?”轻尘焦急的开口,那张玲珑如玉的脸蛋上布着生气。 “他不是要娶小妾了吗?让我把这里让出来给他的小妾住,”蓝长歌不舍的望了一眼居住的地方,这里她好喜欢噢,一个独立的天地,有很多细处还是她亲手设计的呢,现在却要搬到那个狗屁明月居去。 “什么?”小凤和轻尘同时尖叫,两个人的脸色难看极了,独狐轻尘想着,这男人太可恶了,他不配做为自已的爹爹,从现在起他要卑视他。 “那我们住那里?”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同时关心的问着。 “明月居,”长歌无奈的口气。 “什么?”这次两道声音是不同的语气,一个欣喜若狂,一个气愤异常。 小凤眉开眼笑,轻尘脸若冰霜。 “夫人,这是喜事啊,说明爷越来越喜欢你了,说不定将来你会坐上王妃的宝坐呢,”小凤特别的为夫人高兴。 “他太过份了,怎么能让我们住那里去呢,那以后还怎么逃出去?”轻尘气得咬牙。 “小王爷,那我们就不走了吧,夫人越来越受宠,说不定能当上王妃呢?”小凤斯斯艾艾的说着,拿眼瞄着小王爷越黑得像块炭的小脸蛋,独狐轻尘听了小凤的话,扬起笑脸,阴森森的盯着小丫头。 “看来你是该受些教训了,”伸出细长的小手掐上小凤的脸颊,这次可是使足了吃奶的力气,疼得小凤眼泪汪汪的求饶:“小王爷,下次小凤有什么放心里就好,绝不会说出来了,” 蓝长歌伸出手叭打了轻尘的小手一下:“又欺负凤姨,心里不高兴,要想办法解决,怎么能欺负弱小呢?” 小凤立刻点头赞同。 “弱小?这里到底谁最弱小?”小轻尘尖细着嗓子斜睨着小凤。 小凤忙不迭的回答:“当然是小王爷,” “知道就好,”独狐轻尘还算满意她的态度,暂时饶过她,下次再敢说一句留在王府的话,以眼神威胁着小凤,小凤缩一下脖子,谁还敢说。 “娘,那我们怎么办?” “先搬过去了,不过我已经和他讲好了,我们不和他住在一起,住在明月居的偏殿里,我听小凤说过明月居里面很大,也不是常常见到那个男人,我们再找办法溜吧。” 小轻尘挎着脸蛋,也只有这么办了,要是自已再大一点,这死男人非毒死他不可,心里冷哼。 蓝长歌见这半天轻尘没吃什么东西,吩咐了小凤把轻尘送到奶娘那里去,好好的伺候小王爷,自个儿准备盥洗用膳。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028小妾不爽 晚膳后,长歌躺在贵妃椅上,想到前途一片黑暗,心里恼火的想骂人,静静的呆在这小小的空间里,明日怕就要搬了,她还是喜欢这里,可惜这里很快就要属于另外一个女人了,到时候那个女人就会改成自已的品味,怕是连一丝一毫的痕迹都找不到。 “夫人,你还是早点息着吧,”小凤站在长歌身后开口,她是不理解为什么夫人和小王爷一心一意要出去,王爷如此宠爱夫人难道不好吗? “好吧,”长歌应了一声,起身转回屏风后面安寝。 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但愿今天的一切都是一场恶梦,醒来了什么也没有变。 凤阁里,花纤月难以置信的盯着坐在自已的身边的男人。 “你说让妹妹搬到明月居去?”花纤月的脸色绿了又白,银牙狠命的咬着,只不敢出声反抗,心内的痛苦火烧般狂撩,本来想把那个女人弄到客房去居住,日后好对付的,想不到现如今堂而皇之的住进明月居了。 “难道月儿不同意?本王只是怕她把轻尘给带跑了,”独狐桀解释了一下,看一向温柔可人的王妃竟然脸色惨白,反弹很大,她不是一向娴慧吗?到处张罗给自已纳妾,怎么会气成这样,不过她的样子说明对自已还是在乎的,总好过那个女人,高兴得好像自已要嫁了,才叫他难过呢,因此独狐桀并没有放在心上。 花纤月因为独狐桀的话心里一惊,她知道王爷向来喜欢温柔的她,要是他知道自已是个不依不饶的角色,只怕这王府里的女主人位置便要换掉了,忙扯出一脸的笑意开口。 “妾身是太吃惊了,妾身本来是想让新进门的妹妹住在明月居的,没想到王爷却让长歌妹妹住进去了,那就随王爷吧,” “刚进门的小妾让她住在兰香院吧,”独狐桀开口,声音有些冷硬,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惜。 “是的,妾身会安排的,王爷放心吧,”花纤月柔软似无骨的身子挨过去,独狐桀轻扶着她的身子开口。 “本王今晚还有卷宗要整理,王妃还是早点休息吧,”说完起身走出凤阁。 等王爷一走,花纤月极力忍住的眼泪便下来了,银牙咬出血丝来,纤细的白手一挥,白玉茶杯碎成一片片,那白净的玉手上血迹斑斑,她的贴身丫头墨玉走过来,心疼的拉过她的手。 “王妃,你又作践自已的身体了,” “墨玉,你知道吗?他竟然让蓝长歌那个贱女人住进明月居了,他对她比对我好,为什么不是我住进去的,”花纤月说到最后眸光射出骇人的红光,一片妖调恐怖。 “王妃,我们来上药吧,你这样墨玉看了心疼,以后墨玉会帮你的,”墨太伸出手拉住花纤月的手给她上药。 花纤月总算安静下来,任由墨玉给她上药,手上缠上白色的纱布,她淡淡的看着,这个男人伤她究竟有多深,一切都毁在一个爱上,想当年,她怕别人夺了他,在整个天诺皇朝撒下他嗜血如命的谣言,害得整个皇朝没有一个待嫁女儿家敢嫁他,成全了她独受专宠的无比荣耀,今日她就不信对付不了一个小小的贱女人。 “墨玉,以后我不会再如此不理智了,”花纤月幽幽的开口。 墨玉叹息了一回,王妃每次都这么说,她实在是爱王爷太深了,可惜王爷却是个花心的男人,如果王妃早些生养,说不定还能独得王爷的宠爱,谁会知道人生就是有许多不如意呢。 墨玉扶了王妃的身子往寝室而去。 第二日,夏总管领了府里的下人过来,收拾夫人的东西,搬到王爷的明月居去。 蓝长歌望着里里外外忙碌着的下人,只紧抱着怀里的东西,那可是她们娘俩逃亡时的盘缠,可不能让这些人知道这些东西藏在哪儿? 东西陆续的搬走了,只剩下一个空室,长歌不舍的再看了一眼。 幸好王爷还知道她的不舍,派人把她用过的东西依旧照原样摆在明月居里,这好歹让她看着舒服些。 蓝长歌领着小凤和奶娘带着儿子轻尘往明月居而去,出了兰香院的门,正看到花纤月领了几个佣仆过来,手里抬着架子等东西,大概准备整理兰香院吧。 长歌忙福了身子给花纤月请安。 “长歌见过王妃。” “好了,妹妹起来吧,”花纤月一抬手扶起长歌的身子,眼神深幽幽的望进长歌的影子里,这女人害得她失去了一切,她会讨回来的,笑得越阴森。 长歌不禁打了个轻颤,这女人越来越深沉了,真不知她想干什么? “妹妹现在可是无上荣耀了,能搬到明月居去是妹妹的福气,以后好好照顾王爷,”花纤月温浓软语的轻声说着,令人听着毛骨悚然。 蓝长歌心里闷哼着,谁会照顾那个该死的王爷,而且我也不要这种无上的荣耀好不好?谁要谁拿去,一脸的不以为然,这神情望进花纤月的眸光中,分明以为她很是得意,心里越的恨了。 “谢过姐姐的关心,妹妹一定会尽心尽力的,”要装是吧,大伙一起装吧,最好气死你,明明不想男人娶小妾,还装成这样,然后把责任推到人家小妾身上,有本事和自个的男人闹,长歌在心里腹非一通。 “姐姐,妹妹还有事,先走了,”长歌甩也不甩她,领着几个人走了。 留在后面的花纤月双眸快着火了,你个死女人竟敢如此自大,等着受教训吧,旋身走进兰香院。 蓝长歌搬进明月居几天了,王爷独狐桀根本就没有出现过,她过得和在兰香院一样潇洒自在,明月居占地广阔,正殿偏殿相隔得也远,而且每一处都精致独到,平常连一个下人都没有,因为这是王爷住的地方,没有人敢随便到明月居来,除非得到王爷的旨意。 可是呆在这诺大的院子里,每日里不时吃就是玩,好无聊噢,古代人真够夸张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美其名是大家闺秀,蓝长歌打着哈欠儿,这一下午她已经打了几个哈欠了,儿子睡觉了,也没人陪她斗嘴儿,还是到院子的秋枫亭里坐坐吧,那里的景色是整个明月居最漂亮的,泡一壶香茶,欣赏欣赏美景倒也不错。 说做就做,蓝长歌站起身子。 “小凤,走,我们到秋枫亭去玩会儿,真是闷死了。” “好吧,夫人,”小凤点头跟着夫人身后往秋枫亭走去。 秋枫亭外面立着刀光和剑影,还有几个同样出色的侍卫,王爷这会儿在亭子里面吗?蓝长歌一个收身,准备回去,她和那个男人还是不见为妙,剑影已看到蓝长歌,忙恭敬的垂。 “夫人好,” “好,王爷在里面是不是?”蓝长歌小声的问,得到剑影的肯定,干笑一下,掉头欲回转身,只听得秋枫亭里面传来独狐桀响亮的声音。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蓝长歌一听不想进也得进了,望着四面围纱的秋枫亭,也看不清里面的光景,只开口讨巧的说着。 “妾身不知道王爷在这里忙碌,打扰了,妾身还是回去吧,”说完准备来个兔子似的长跑。 刀光和剑影挡住她的去路,蓝长歌抬眸狠瞪他们。 “怎么到哪都有你们什么事?就不能假装没看见吗?好歹我也是你们夫人,就不能客气一点吗?” “对不起夫人,小的只听王爷一个人吩咐,”刀光身形未动,恭敬的开口。 蓝长歌咬牙:“真是个听话又忠心的看门狗,要不要个什么忠心狗之类的奖励给你。” 刀光剑影一下子被气得脸色铁青,身为王爷的一等侍卫,处处受人尊重,只除了这个夫人总是找他们的碴,不过他们可不敢对这个女人怎么样,就是王爷只怕也拿她没办法。 蓝长歌话音落,亭子里传出如酒醇般妖魅的笑声,却不是独狐桀的。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029火焰凤梨 蓝长歌皱眉想着,这是谁啊,如此放肆,那个坏脾气的王爷竟能忍他,难道他比王爷还大?皇上?这想法倒把她吓了一跳,不可能吧?移步走进亭子里,身后跟着的小凤欲上前,刀光和剑影一伸手挡在了外面,长歌示意小凤就呆在外面等她。 八角玲珑的秋枫亭里端坐着三个男人,这三个男人有两个是她见过的,一个是她那惹人厌的相公,一个是骗子花祁寒,剩下一个却是她不认识的,瞧那眉眼间的神韵,却有三分和独狐桀相似,另有七分天生尊贵,驾凌于别人之上的气势,一身明黄亮丽的锦袍说明他仍是当今的皇上,独狐苍,刚才就是他的笑声吧。 三个人三双眼睛齐刷刷的望着蓝长歌,蓝长歌福了下身子请安。 “请恕妾身无礼,扰乱了王爷待客。” 独狐桀凝眸望着下蹲着的女人,几日未见,竟有几分想念,她依旧灵气逼人,俏皮可爱。 “起来吧,过来见过皇上吧,” 蓝长歌并未起身,照旧福了一下身子。 “小女子蓝长歌见过皇上,”却是不惊不诈,独狐苍倒是来了兴趣,这女子蛮有趣的,听说皇弟拿她毫无办法,看来定是一个鬼灵精怪的丫头。 “起来吧,”独狐苍一摆手,长歌起身,立在花亭边,只见三个男人的面前放着一盆花,长歌再看一眼,是的,那是一盆花,以前她在花店里打工,学了很多有关花卉的技巧,而且她本人特别喜欢各种各样的花草,只是这三个大男人对着一盆花干什么?长歌奇怪,冒似三个人还很苦恼,不过这关她什么事? 花祁寒从长歌进来,那双亮眸就盯在她的身上,想知道她还如当初一样想离开王府吗,如果她仍想走,他可以带她们走,只是她为什么好像当他是透明人一般,这让他气恼,想起大街上相遇的那一次,她把他当成一个侠客时,巧笑嫣然的对着他,那娇颜令他难忘。 蓝长歌知道花祁寒在看她,王爷在看她,皇上在看她,这些男人都盯着她看什么?她身上又没花没朵的,还是看他们的花去吧,微福了下身子。 “王爷,妾身告退了,” 独狐桀点头准了,谁叫边上的两个男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已的女人,这让他不舒服,这女人有这么好吗?皇兄第一眼看见,眼里便有了激赏,从不近女色的花大公子更好似猫见了老鼠似的,搞清楚,她可是他独狐桀的女人。 蓝长歌得了独狐桀的准,忙弯腰福了一下身子,退出去,一脚跨出亭子,一边念了一句。 “三个大男人捧着一盆花看半天,是不是有病啊。” 虽然她说的极小声,可是对于亭子里三个练武的大男人来说不亚于天籁之音,尤其是皇上独狐苍,眼看云霓国的皇子气焰涨了起来,自个儿却毫无办法,只因为整个天诺皇朝没有人识得此物是何品种,此刻竟听到蓝长歌说是花,怎能不激动。 “回来,”独狐苍一声喝,亭子外面另立着的几个侍卫伸出手挡住长歌的去路。 蓝长歌听出那是皇上老大下的命令,看来这几个人是皇上的狗腿子了,只是皇上叫她干什么?无奈的回身,再次走进亭子,心里气恼,脸上一副可人的表情,谁让人家是皇上来着。 “不知皇上唤小女子何事?” 独狐苍利眸一闪,唇角浮起浅笑。 “把你刚才的话说一遍,” 蓝长歌一听皇上的话,呆愣愣的想着,难道刚才我骂他们来着,没有啊,让我说什么?委屈的嘟起嘴。 “皇上,小女子什么也没说啊,难道小女子哪一句话触怒了圣驾不成?” 再想,仍是没有啊,我什么话可都没说,你们这几个大男人不要想赖。 独狐桀知道这丫头有点后知后觉的毛病,忙出声提醒她。 “刚才你说三个大男人盯着一盆花看是不是有病啊?” 蓝长歌一听,原来自已刚刚真的骂了来着,明明是心里暗念着的,他们都能听见啊,老天啊,下次话都不能说了,只能在心里腹非啊。 “请皇上恕罪,小女子千不该万不该口无遮拦,请皇上惩罚吧,”蓝长歌一脸的视死如归,她可怜的脑袋啊,听说古代的皇帝都是说翻脸就翻脸的。 独狐苍凌角分明的唇微开启,带着几分冷冽,几分威胁。 “如果你能告诉朕这是什么花?朕就饶你一命,” 蓝长歌听到皇上的话,一脸惊喜,那里知道这几个男人日思夜想的就是这个问题,还欣喜莫名的睁着大眼睛,激动的给皇上叩了个头。 “谢皇上。” 蓝长歌站起身,走到石桌前,看着眼前的一盆花。 “这种花应该叫火焰凤梨,是热带地区的一种花,花期在每年的九月到十月份,花开为红色,蕊为黄色,此花艳而不妖,雍拥华贵。” “火焰凤梨?”三个男人一呆,好雅致的名字,还未到开花时期,难怪他们怎么看都不知道是什么植物,只是这女人怎么会认识这些花呢? “你怎么会认识这些花呢?”独狐桀话里有惊喜,想不到这女人竟然如此聪慧,这难题可困扰了皇上多少日子。 蓝长歌一福身子,不深不浅的说。 “妾身认识的花还有很多呢,难道都要告诉王爷不成,”态度虽然无礼,可独狐桀一点也不生气,倒是满脸惊喜,她说还认识很多花,那么皇宫里剩下的两盆花她也是识得的了,独狐桀扫过皇上和花祁寒,另两人都同样是惊奇,想不到这小小的义亲王夫人竟然是精通花卉的奇人,若不是今日来义亲王府只怕就错过了这等奇人。 皇上独狐苍高深莫测的眼眸中闪过暗芒:“义亲王,明日带夫人一起进宫吧,这两日太后念叨着想念她的孙儿了,” 独狐桀忙垂应了一声:“是,皇上,” 独狐苍起身领着花祁寒走出去,后者手里捧着那盆火焰凤梨,临去时再看了长歌一眼,强压下心内不舍,紧跟着皇上的身后走了出去。 亭子里,独狐桀紧盯着蓝长歌,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令他有不断挖掘的兴趣。 有时候美得空灵,有时候倔得炫耀,有时候俏丽的震憾人心,每一种她都是一种风情,天生出这样一个矛盾的女人,却让人移不开视线,可惜她此刻一颗心还不属于他吧,他一定要让她心悦诚服的呆在他身边。 蓝长歌不知道这男人一脸变幻莫测是什么意思,心惊胆颤的福了一下身子。 “王爷,妾身先下去了,” 独狐桀点头,望着那女人跑得比兔子还快,他做人是不是很失败,让自已的女人讨厌成这样,仰天苦笑,但他绝不放弃,她是属于他的。 他看出了皇上眼里的兴趣,他也知道花大公子对她有意思,为什么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却处处引人注目呢,只要是见过她的男人都逃脱不了她身上的魅力。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030明日进宫 蓝长歌一边跑一边想着,幸好今儿个我认得这花,要不然脑袋都搬家了,身后跟着的小凤连声的喊:“夫人,你慢点,小心摔着了,又没人追你。” 对啊,又没人追她,还有刚才明明是他们不认识那些花来着,自个儿中了人家的计,搞得好像多感激人家皇帝老大,应该是他们感激她才对,蓝长歌总算想清楚了这一层道理,可惜有点晚了,呜呜,真有点欲哭无泪了,刚才应该跟那个皇帝要赏赐才对。 小凤看长歌停下身子一脸的郁结,担心的望着夫人不断变换的脸色,刚才在亭子里见过的那个男人是谁呢?害得夫人一惊一咋的。 “夫人怎么了?”关心的问。 长歌赶忙摇头,这种事说出去太丢脸了,不过明日能进宫也是不错的,整日呆在这明月居里快闷坏了,好想看看皇宫有多大,有多漂亮,想到这个长歌又高兴起来,眉眼含笑。 “明儿个咱们进宫。” “进宫?干什么?”小凤也很高兴,但是皇宫可不是人人可以进的,尤其是夫人还只是个侧妃,要想进皇宫只有王妃才能去。 “太后想她孙子了,所以我们进宫去。”蓝长歌领着小凤进偏殿。 儿子已经醒了,一看娘亲满眼笑,知道有什么好事,一脸焦急又难以开口,长歌了解的拍拍他的小脸蛋接过来。 “奶娘,你去息着吧,轻尘让我和小凤带会儿。” 奶娘高兴的下去休息,小王爷越来越难带了,明明只是五个多月大的小婴儿,有时候那脾气实在不敢恭讳,动不动就甩东西,扔瓶子,有时候想夫人了,就用牙咬人,虽然才五个多月大,已长出了两颗乳牙,咬起人来那才是钻心的疼,若不是看夫人的面子,她真想甩他一巴掌,反正他又不会说话,打了他谁知道,不过夫人人真好,她还是舍不得打他呢,忍了吧,好在夫人常让她休息,她还是愿意带着小王爷的。 “娘,你怎么这么高兴?”轻尘一看到娘亲的笑脸迫不及待的问,娘亲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好漂亮噢。 “明日咱们娘俩进宫去玩。”长歌飞快的开口。 果然轻尘也是一脸高兴:“你说咱们进宫去玩吗?为什么能进宫?” “听说你皇奶奶想你了,所以我们就进宫去玩了,”蓝长歌理所当然的说着,一边抱着儿子往雕花椅上坐去。 轻尘越来越大了,五个多月了,长歌不由得感赞,她们来古代有五个多月了,还不知道外面是怎样一番天地呢,明日进宫也好,可以看看皇宫是什么样子,就是日后逃出去,也有了炫耀的资本了。 “皇奶奶,”轻尘想起上次那个赏东西的女人,噢,还有那个长得像明星的皇后娘娘,那才是美人一个,色鬼轻尘口水都要下来啦。 “好啊,明日进宫。”轻尘用力的点头,马上想到一个问题。 “那男人也去吗?” 蓝长歌知道他说的是谁?点头,心情郁闷,为什么到哪里都有那个男人呢?他除了能影响人的心情,还有什么作用啊。 “嗯,要不然咱们怎么去呢?”无奈的口气,外加一脸的不情愿。 “好了,不想那么多了,”轻尘伸出小手摸摸娘的脸蛋,真好摸,像丝绸一样光滑。 “我们应该想想从皇宫里捞些什么比较划算?”轻尘建议。 蓝长歌立刻点头赞同,小凤一脸的惊恐,这母子俩都疯了,竟然想从皇宫里捞好处,明儿个她可不可以不要去。 “夫人,明日小凤可不可以留在王府里?” “不行,”两母子异口同声的拒绝了小凤的要求。 蓝长歌想起儿子的无敌招牌笑脸,好像太后特别喜欢,这次儿子一定要更卖力一些,那笑要更甜一些。 “儿子,这次咱们就靠你的了,太后娘娘可是特别喜欢你的,你可要好好表现。” 长歌拍着儿子的肩膀,很哥们义气的豪爽,轻尘不满的抗议。 “娘亲,儿子才五个多月大一点,你不要总是拍着我,”轻尘被娘亲拍得咳了两声,这死女人难道看不到他这么小这么柔弱吗?还总是忘了他的年龄不断的催残他。 长歌干笑两声,她是不是很坏,干嘛总是欺负我们家的轻尘呢。 “好了,我让你拍两下抵抵吧,”长歌一副无赖的口气,轻尘望了望自已的小手,再看看娘亲的肩膀,究竟是谁比较吃亏一点,搞不好自已的手还打疼了呢,好吧,好男不跟恶女斗。 “算了,好男不跟恶女斗,这次饶过你了,”轻尘完全是无奈没办法的口气,谁叫自已人小呢,只好遭人欺负了,水汪汪的眼睛,红通通的小嘴儿蹙起,十分的惹人怜爱,蓝长歌见了一下子来了兴趣。 “儿子,明儿个你就这么的去勾引你那皇奶奶吧,保准骗到一堆东西。” “真的,”轻尘也来了兴趣,明儿个一定要骗到那老太婆,而且不骗她骗谁,谁让她不生出个好儿子来着,害得娘亲总是被那个男人惩罚。 小凤看着一大一小的两个人旁若无人的讨论着怎么去骗太后,差点听得吐血,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还是出去透口气吧,走了出去,身后的两个人还莫名其妙的望着她。 “小凤怎么了?”长歌奇怪的问儿子。 轻尘不屑的摇头:“她好像踩到大便了,一脸臭臭的。” 顿时两母子笑起来,要是小凤听见指不定怎么和她们吵呢? 凤阁里,花纤月一脸墨黑的听着贴身丫头墨玉的话,头上快着火冒烟了。 “你听清楚了,明儿个王爷要带那贱女人进宫。”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人大卸八块。 “是的,王妃,听说是皇上的口谕,太后娘娘想自个儿的孙子了,让王爷带那个女人和小王爷进宫。” 墨玉眼看着王妃脸都气得走色了,可是作为忠心的丫头,她有一说一,自然不能隐瞒主子。 “独狐桀,你太过份了,这只能加那个女人的死罢了,”花纤月银牙一咬,挥手打碎一个茶杯,一张娇颜狰狞恐怖得可怕,阴森森的望向墨玉。 “我让你找的人呢?找到了吗?” “回王妃,已经找到了,只是他们要价太大,听说他们出手一次,一条人命要十万两银子,”墨玉恭敬的回话。 “给他们二十万两,大人小孩一个不留,只要能杀了那个女人和那个可恶的孽子,给多少我都心甘情愿。” “是的,王妃,奴婢这就去办,”墨玉匆匆的退了出去。 花纤月纤细白晰的玉手轻轻的摩娑着手里的碧玉龙凤簪,这是当日独狐桀送她的礼物,她一直珍惜的收藏着,可如今东西仍在,却物是人非,一咬牙凤簪折成两截,独狐桀,我的心犹如此簪,再难复原。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031今日进宫 第二天一早,长歌早早就盥洗完毕,淡绿的翠烟衫,散着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雪白的水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索,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好一个俏丽亮眼的佳人,小凤看着赞叹:“夫人真是太美了,” 蓝长歌俏脸绯红,有点不好意思了,不就穿了一件亮眼的衣服吗?真的这么有差别吗? “美人可不是我一个,这王府里马上又会增加一个了,”蓝长歌想起独狐桀要纳的小妾柳舞儿,那才是得天独厚的一个美人,只可惜做了一个小妾。 奶娘抱着小轻尘走进来。 今日里轻尘也是一个漂亮可爱的小婴儿,穿着皇宫里赏赐下来的雪锦千蚕丝做成的小锦袍,整个人看上去可爱得让人想咬一口,外加上他今日的好心情,眉开眼笑,那水眸晶亮似天上的星辰,长长透明的蝶翅睫毛眨动一下,盛着一对黑葡萄,俏挺的小鼻子,时不时的皱一下,小嘴儿笑弯弯的像花瓣,凡是看到的人莫不被吸进那双醉人的瞳孔中。 只有小凤知道那俊美下是怎样的邪恶,越是这种时候,越是某个人被算计了,她还是洁身自保吧。 夏总管走进来禀报:“夫人,王爷在府门外候着了,” 长歌对镜照了一下,一切都好,才领着丫头奶娘和自个的儿子浩浩荡荡的往王府大门外走去。 府门外,停着一辆高大豪华装饰秀美的辇车,蓝长歌走出去,早有佣仆过来,放好脚凳,小凤扶着夫人上了辇车,奶娘也抱着轻尘坐进去。 王爷独狐桀一直立在辇车边,他看到一身亮丽的长歌,今日的她多了妩媚,眼光流转间,春风化雨露,让人看一眼都移不开视线。 等到长歌上了车,辇车缓缓的向前驶去。 独狐桀一直紧随着辇车,双眸似有意,似无意的望向辇车的窗帘处,可惜那帘子下的人纹丝未动,惹得他一个气恼,一拉缰绳疾驶到前面去,就在他离去时,一双纤细如玉的白晰小手掀起帘子望向外面。 天子脚下的京都,繁荣昌盛,街道两边,商铺林立,青楼楚馆,茶庄酒肆多得数不胜数,各种各样的小贩穿插其中,哟喝声此起彼落,宝马香车滑过,虽是早市,依然热闹异常。 小轻尘从未看过古代的街道,咋一看,心里一高兴,忘了自个儿的禁忌,张嘴便叫了一声:“娘,” 蓝长歌一惊,放下车帘,小凤也心惊胆颤的望过去,两个人生怕奶娘觉得有异,谁知那妇人却高兴的睁大眼。 “小王爷会说话了,夫人,小王爷太聪明了,他会说话了,” 长歌松了一口气,幸好奶娘只是以为他聪明,而没有往别的地方去想,忙开口。 “都是奶娘的功劳,我们尘儿长大了,一定要孝顺奶娘,” 奶娘听夫人这样说,倒是不好意思了,夫人对下人一向体恤,她们可都愿意服侍夫人,就是王府里别处的丫头,有哪一个不羡慕她的。 “夫人太客气了,这都是夫人教导有功。” 小轻尘眨巴着眼睛冷哼,当然是我娘的功劳了,若不是为了我娘,我会到这里当个什么小王爷,不稀憾,鼻孔朝天。 长歌从奶娘手里接过儿子,乘机瞪了他一眼,警告他自觉点,小轻尘不以为意的笑了一下,伸出小手搂住娘亲的脖子,叭的亲了一下。 奶娘看着高兴的说:“小王爷和夫人感情真好。” 这句话说的倒是真的,长歌和小轻尘两个人默念。 辇车行了有半日功夫,终于到了外宫门,朱红色高大的宫门前,立着一溜儿软轿,每乘软轿前都立着四个眉清目秀的太监。 独狐桀率行从马上下来,上了最前面的软轿,长歌抱着儿子尾随其后,上了另一乘轿子,奶娘和小凤也各自乘了一顶轿子。 小太监抬起轿子,飞快的行走在平坦宽敞的皇宫内径中。 长歌掀帘往外看,只见宫墙环抱,瓦檐翻飞,金色琉璃瓦折射出无数耀眼的光华。 穿过长长的石径,眼前顿时一亮。 佳木葱绿,奇花散漫,清溪泻玉,三步一亭,五步一桥,这里大概就是后宫了。 轿子抬到一座高大的宫殿前面停了下来,独狐桀从轿中走下来,长歌也在小凤的搀扶下走出软轿,抬头望了一下独狐桀,两个人自然的走到一起。 碧游宫,太后的住所,四个嬷嬷一见他们早飞快的迎了上来。 “给义亲王和夫人请安,”独狐桀忙伸出手扶起嬷嬷,这些嬷嬷都是太后的贴身丫头,照顾着独狐桀长大,所以独狐桀对她们很客气。 四个嬷嬷起身领着独狐桀和长歌往太后的宫中走去。 碧游宫里,珠莲摇动,纱幔飘飞,麝香缠绕,太监宫女嬷嬷分立两旁。 高座在凤椅之上的不正是太后老人家吗?身旁陪着皇后娘娘,下坐着几个妃嫔,独狐桀领着长歌跪下给太后请安。 “儿臣给母后请安了。” 太后看到小轻尘,早高兴的合不扰嘴了,手摆摆:“你们起来吧,快把我的小金孙儿抱过来,”太后也不去招呼儿子媳妇,只吩咐了嬷嬷把小轻尘抱过去。 轻尘一到太后的手里,那小脸儿笑得跟朵花似的,这太后越的喜欢了,出声吩咐了几个妃嫔都瞧瞧。 一堆人围到太后身边去逗弄孙子去了,扔下独狐桀和长歌立在宫殿中。 正在这时,宫门外响起一声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皇后娘娘一听,忙领着众妃嫔跪下迎接皇上,太监宫女的跪了一地,独狐桀和长歌也跪下迎接皇上。 一道明黄的身影跨进宫中,魅惑人心的笑声响起:“这里好热闹啊,都起来吧,” 皇后缓缓的起身,妃嫔次之,余者才起身。 皇上端坐到太后身边,穿过众人的视线望向长歌,今日的小丫头一身淡绿色的服饰,倒像那踏着绿波而来的仙子,皇上性感的唇角扬起,噙着笑。 “义亲王和夫人来了。” 独狐桀点了一下头,长歌想到昨天自已吃的亏,明明是自个儿帮他们解了围,倒搞得像自已占了便宜似的,不满的嘟起嘴,皇上只觉胸中一热,不免婉惜,为什么这个女人是皇弟的女人呢。 太后看皇上的视线热切的盯着长歌看,心下一惊,忙出声:“皇儿,来看看我的孙子,你也该多多宠幸后宫,让哀家多些金孙。” 现下里皇上只有一个皇子,出自皇后的肚皮,另有两个小公主,一出自黄昭仪的肚子,一出自吴淑媛的肚子,后宫妃嫔众多,但皇上大部分都未临幸,所以太后才会说话,皇上本该雨露均占,要不然那些芳华正茂的女子即不是虚度了一生吗? 皇上应了一声,掉头望向太后手里的小轻尘,长得和皇弟十分神似,不禁看得出神,脱口而出:“这小子天生聪慧相,只怕长大了是奇才。”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032奇异花草 皇上的夸赞声刚落,长歌和独狐桀一起跪下:“谢皇上夸奖,”说完两个人彼此看了一眼,好像从没有像今日这般默契过,独狐桀脸上浮起浅浅的兴奋,可惜长歌一脸不屑的掉转头。 “起来吧,”皇上摆摆手,看来皇弟和侧王妃的传言是真的了,他们貌和神不和,皇上的心内不由得升起小小的快意,至于是为了什么?他一时也说不清楚。 长歌和独狐桀起身候在一边。 碧游宫里本来热闹的场面,因为皇上的到来,变得雅雀无声,妃嫔们有害怕皇上的,也有怕出了差错惹得皇上讨厌的,总之没人敢开口,皇上一看这气氛,知道是自已在座的原因,便站起身。 皇后娘娘领着一堆人再次下跪恭送皇上,长歌又跪了一次,这次她的心里不平衡起来,有没有搞错,还以为皇宫里有多么好,原来是规矩一大堆,还要动不动就跪,早知道就不要来了。 皇上踱步走到长歌面前:“皇弟,把她带到上书房去吧。” 说完领着几个小太监走出了碧游宫,众人起身,皆都松了一口气,说话声再次此次彼落,热闹十分,长歌冷眼旁观,刚才那男人就是一只残忍的花斑虎吧,看老虎一走,这林子里可不又热闹起来,每个人都扮猪吃老虎,粉墨登场了。 独狐桀领了皇上的口喻,忙领着长歌向太后跪安,太后挥手示意他们过去吧。 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知道义亲王夫人是精通花卉的奇人,此次和云霓的交好,说不定就依靠这女子了。 长歌本欲带着儿子,太后淡淡的一句话:“你们去吧,留着小孙子给哀家解解闷吧。” 小轻尘在她手里暗骂,好你个老太婆,你尊重点人权好不好,凭啥让我给你解闷,就不能说陪陪吗? 长歌警告的给了儿子一记眸光,又嘱咐奶娘留下照顾儿子,自已领着小凤跟着独狐桀去皇上的上书房。 上书房的门上,墨绿的玉石牌匾上雕刻着苍劲有力的大字“上书房”,门前立着太监侍卫,独狐桀走过去,太监们打着千儿给独狐桀行李。 “小的们给义亲王请安了,皇上在里面等着呢?” 独狐桀冷硬的声音响起:“起来吧,”领着长歌走进上书房。 上书房里,宽阔明亮,高大的紫檀木的书架上摆着精装书简,排列有序,整齐有规范。 房内燃烧着龙涎香,皇上端坐在龙案后面,在他的身侧另坐着一个俊美不凡的男人,花祁寒,精光四射的双眸盯着蓝长歌的身影,惊艳,心悸,每一种她都是别样的风情。 三个男人三种心态,最难熬的就是王爷独狐桀,自个儿的女人被其他男人给惦记上了,而且这些人虽没有说出来,却明目张胆的用目光紧盯着自已的女人,这算什么事啊?独狐桀冷眼扫过,皇上和花祁寒总算后知后觉的有点反应了,这义亲王可不容小视,眸光移向龙案上的两盆花草上。 蓝长歌并不知道刚才的波涛汹涌,福了一下身子给皇上请了安,移步走到龙案前。 这两盆植物是什么?几双眼睛同时带着希翼的光盯着她,长歌真有点怕怕的感觉,用得着这样吗?有没有人说过,目光可以逼疯一个人。 “拜托,你们不要一直盯着我看?看花,看花好吗?”长歌终于忍不住飙了。 三个男人总算开了窍,原来自个儿紧盯着人家,可惜这话独狐桀不耐听,自个儿的女人看看怎么了。 “认得吗?”粗声粗气的声音出自自家相公,以表示他大人的心情不爽。 长歌不理他,只低垂着头,盯着植物研究了一番,眉眼间露出笑意,三个人松了口气,看来这女人还认得。 长歌并不直接说出这是什么,虽然她认出来了,好歹捞点啥,要不然会被儿子笑话的,那贼贼的目光盯着皇上。 独狐苍是何等精明的人,要不然怎么成为一代国君,就这丫头的眼神,不就想要点赏赐吗?给,要什么给什么?谁让她解了他的难处呢,而且她还得了他的缘。 “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独狐苍开口,另两个男人心惊,想不到皇上一眼就看出了这女人心里的想法,若不是此次她确实解了皇上的围,只怕死几次都不够,这皇上可是有名的铁血冷心。 “就把那值钱的东西赏点吧,先说清楚,这是赏,不是要,”长歌振振有词的开口,“要”是不耻的行为,“赏”是光荣的事。 “好,赏,紫金‘吉祥如意’锞十锭,碧玉龙凤钗一对,小金佛一对,白玉观音像一对,江南烟雨图一幅,” 皇上的话音落,早有太监总管领了旨意下去办事,长歌心满意足的上前一步,跪下。 “小女子谢过皇上的赏赐,” “义亲王妃起身吧,”皇上直接叫长歌为义亲王妃,气得花祁寒两眼冒光,可现下里没法说话,因为自已说了,长歌不是更恼他了吗?不说吧,自个的妹妹才是义亲王妃吧,这大概就是皇上的用心吧,真是比狐狸还狡猾的皇上。 花祁寒更恼的是独狐桀的态度,那小子好像没听见皇上的称呼,也不出面纠正,他不会是想休了他的妹妹吧,他要是敢这么干,看他们怎么收拾他,王爷也没用。 蓝长歌起身。 “现在可以告诉朕,这是什么了吗?”皇上的俊颜上染上笑意,赏也赏了,现在该说了吧。 长歌点头,用手指着边上的一盆开口。 “此为火把果,是生长在温热地方的植物,它并不是观花植物,而是观果植物,花期在五月份,所以你看它开了花,一现身都落了,其实到九月份,它的果实会成形,红色,鲜艳欲滴,绿叶红果,妖娆万分,见者惊艳。” “火把果?”独狐桀咀嚼着这个名字,怪怪的,好像果实的名称,而且还是观果植物,从来不知道世上还有植物不是为了观赏花,而且观赏其果实。 “观果植物?”皇上同样惊奇,他身为皇宫里的君皇,宫廷中什么样的鲜花没有,可从来没听说过有一种观果植物,不是为了赏花,而是为了赏果。 花祁寒倒是深信不疑,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什么样的东西都存在着。 皇上再指着另一盆问长歌:“那这一盆是什么?” 长歌望过去,在嫩绿的枝叶中,冒出小小的细巧的乳白色的小花-蕊,不注意看根本看不清。 “这是一种花,叫玉绣球,你们看,”长歌走上前引导他们望过去,果然见到一些细细的小花-蕊儿:“这花本来开得小巧,等到花儿全数盛开时,洁白如雪,宛如一个绣球,所以名为玉绣球,这些花儿都是耐热的植物,应该产自于偏热的地方,而这里恐怕不适宜这些花长期生长。” 皇上一听,想到云霓国四季如春,盛产各种花卉,有这些品种实属正常,只是为什么义亲王夫人也懂这些呢?皇上的眼光深沉了几分,望向长歌,长歌暗惊,这皇帝老大不会怀疑我是啥汉奸密探吧,那才是得不偿失呢。 独狐桀一看皇上连自个儿的夫人都怀疑起来了,不由得阴了脸,冷漠的开口。 “长歌是为弟亲自迎接回来的,难道皇兄认为有什么不妥吗?” 独狐苍一听,知道皇弟多心了,只怕连长歌都生气了,难道朕真的变成了一个冷漠无情之人? “皇弟多心了,朕只想问问义亲王妃怎么会懂这些?” 长歌垂下头,看来现在要编一些故事骗骗这帮人了,要不然自已没办法自圆其说,人家说伴君如伴虎,果然没错,唔,唔,下次再也不要进皇宫了,实在是太阴险了。 “小女子的家在山上,山里有很多奇花异草,因为一个人实在太无聊了,所以每天便上山研究那些花草,慢慢看懂了很多。” 这个理由,皇上还能接受,便点了头,暂时不去深究,眼下最重要的是既知道了这三盆花是什么?那么是不是该让云霓国的皇子知道天诺并不是无能之国呢? “三日后在皇宫里办一场赏花宴,让三品以上的官员揩眷参加,你们看怎么样?”皇上问独狐桀和花祁寒,这两个男人也认为可行,让云霓国的人知道天诺也有能力异士。 “那这件事就让花公子去办吧,”皇上下了旨意,花祁寒领了旨意前去办差。 独狐桀也向皇上告退,皇上点头让他下去,临了抛下一句。 “三日后就是赏花宴,就让义亲王妃和小王爷住在宫中吧,正好陪陪母后。” “皇兄?”独狐桀挑眉,他一千个一万个的不愿意长歌住在宫里,可是看皇上的脸色,好像一副没得商量的表情,有没有搞错,这女人是自已的,不是他皇兄的,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独狐桀气恼的瞪向蓝长歌,这女人就不知道反抗一下吗? 长歌才懒得理他呢,她现在关心的是皇上的赏赐呢,在看到上房门外立着的小太监手里捧着各个礼品时才放下心来---- 感谢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笑笑决定今日加更,二更会在下午两点左右送,另注明以后每章章在三千字左右,如果收藏暴涨,票票暴涨,笑笑加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033留在皇宫 回到太后的碧游宫,独狐桀和长歌形成了两个极端,王爷的脸上阴沉得可怕,暴风雨欲来的宁静,而长歌却是满面笑容,眉开颜笑,对于身边人那快烧成火的双眸,只当没瞧见,就连太后娘娘都看得心惊胆颤的,长歌愣是不当一回事,心里闷哼,他比现在更可怕的表情她都看过,现在免疫了。 独狐桀咬牙切齿的结果是,贴着长歌的耳朵边威胁。 “在宫中给我安份点,别到处招摇撞骗,” 长歌当着太后的面,一脸温婉可人,楚楚可怜的点头,那模样让太后娘娘心疼得只觉自个儿没生出好儿子来,看人家小闺女被儿子吓成什么样子了。 “王爷,妾身知道了,妾身一定会一步也不离开碧游宫,”心里话是,屁,我既然来了,当然要好好逛逛了,谁理你。 不过这回答独狐桀总算还很满意,脸色放松了一些,转脸望向上的母后,还有皇嫂,都一脸惊吓的看着他,独狐桀冷哼,都是这死女人害的,宫里只怕越传自已是多么的凶狠了。 “母后,儿臣回府了,三日后皇宫举行赏花宴,皇上让侧妃和小王爷留下陪母后,” 太后一听倒是高兴得很,只因她被轻尘逗得太开心了,她们说什么这小子都懂,让他做什么都知道,太聪明了,太可爱了。 皇后娘娘倒是心下一惊,皇上刚才面对义亲王侧妃时出现了一个君王不该有的神情,好像对这个女人充满了兴趣,现在又下旨留下她,名为讨太后欢心,实际上是什么,只有皇上自已才知道,而皇心是最难测的。 “义亲王,你先回去吧,三日后,哀家会把你的儿子和夫人还给你的,”太后娘娘看到儿子不放心的眼神,心下倒是十分高兴,这个从小冷漠的儿子总算对一个女人来了兴趣,所以她绝不容许谁破坏他们,即便是皇上也不行。 独狐桀得了母后的保证,总算放心的出了碧游宫。 独狐桀一走,长歌总算松了口气,太后没有忽略这一小细节,心下不由得猜测,难道义亲王夫人并不喜欢儿子,倒是恐惧的成份俱多,这可不是个好现像。 太后慈爱的招手示意长歌走过去。 “过来看看这小家伙,好有趣,你看各宫的妃嫔们都喜欢得紧,临走时可都赏了东西。” 长歌一听太后娘娘提到儿子,高兴万分,听到还得了赏赐,越的开心了,三步并着两步移到太后和皇后娘娘的身边,轻尘调皮的朝她眨眼睛,娘亲,人家可是表现得相当的卖力噢。 “轻尘没有捣蛋吧,要不然皇奶奶可就不喜欢轻尘了,到时候可就没赏赐了,”小凤在下面听着夫人说的话,脸色比鬼还难看,那有这种当面向人家要礼物的。 太后一听长歌的话,也没有不高兴,倒喜欢她这种直爽的性子,慈爱的伸出手抚摸了小轻尘的脸蛋。 “哀家的小孙子可是乖得很呢,哀家很喜欢,赏赐也有,皇后娘娘的,各宫妃嫔的,都是赏给哀家聪明可人的小轻尘的,” 太后娘娘示意长歌望向一侧,三四个小太监的手里捧着很多漂亮的赏赐,天哪,长歌看得眼都绿了,什么猫儿眼啦,祖母绿啦,红珊瑚啦,都是宝贝啊,她快要留口水了,此次皇宫之行真是收入颇丰,这些东西带出去,只怕她们娘俩不动手不动脚都够潇洒的过一辈子了。 小轻尘一脸得意的望向娘亲,怎么样娘亲,你儿子不赖吧,眼光瞄到小凤手里的东西,同时给了娘亲一抹赞赏的目光,娘亲也不赖噢,彼此会心的微笑。 太后想起刚才皇儿说三日后,皇宫里开赏花宴,莫非义亲王夫人解了皇宫的围,忙开口关心的问。 “皇上的难题解了吗?那些是花吧,哀家在皇宫里生活了三十载,见过无数名贵的鲜花,可就没看过那种的,不知是什么花?” 长歌福了一下身子,恭敬的回话。 “回太后娘娘,那花都是产自四季如春的地方,一盆叫火焰凤梨,一盆叫玉绣球,一盆叫火把果,太后娘娘没见过也是正常,那花在此地不能长期生长,到了寒冷的季节便会枯萎。” 太后娘娘听了长歌的话,心里欢喜得很,一双素手拉着长歌站到自已的身边。 “皇后,你看这丫头倒是聪明又可人,是我们桀儿的福气呢。” 皇后娘娘赞同的点头,想不到义亲王夫人如此博学多才,就怕皇上过份上了心,倒是坏了兄弟间的情谊,皇后娘娘心里暗暗担忧,却没有表现在脸上,淡淡的笑容,如花般美丽,小轻尘都看呆了,皇后娘娘好美噢,和娘亲一样漂亮啦,这是他给出的最高的荣誉噢。 “是,义亲王夫人确实可人又聪明。” 长歌忙垂谢过太后和皇后娘娘。 “谢过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夸奖。” 太后爱怜的摇头:“以后你就随桀儿叫哀家母后吧,哀家听着亲切。” 长歌忙柔声叫了句:“母后。” 太后哈哈大笑:“好,以后你和皇后都是哀家的好媳妇,” 皇后娘娘看太后高兴了半日,神情有些疲倦了,忙吩咐了嬷嬷过来,扶太后娘娘去寝宫休息,太后倒真是有些累了,也就随了皇后,只吩咐了皇后:“把长歌安置好,”皇后忙答应着,另吩咐了嬷嬷把义亲王妃安置在偏殿内,安排了几个伺候的小宫女和小太监,又仔细的吩咐了宫女要小心着些,才放心的离开碧游宫,而长歌在老嬷嬷的安排下住进了碧游宫的偏殿。 这偏殿也大得吓人,红色的圆柱上雕刻着腾飞的凤凰图案,窗菲,盆栽,古董花瓶,每一处都是豪华美丽的,长歌吩咐了宫女和太监:“你们先下去吧,有什么我会叫你们的。” 宫女和太监连同负责的嬷嬷一起福了身退下去。 长歌在偏殿里高兴的跳起来,这地方倒不错,也没有那个让人生气的家伙。 “夫人,这都是皇上赏赐给你的吗?”小凤看着手里的赏赐,加上小王爷的东西,真的好多啊,这些东西每一样都很值钱呢,想不到夫人和小王爷竟真的得了太后和皇上欢心,夫人就是有这样的魅力,让每一个人喜欢她,只除了王妃。 长歌点头:“当然了,我帮他们解了难题,本来还想多要点呢,后来怕皇上翻脸才算了。” 小凤无奈的摇头,夫人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胆子大得吓人,皇上的东西都敢张嘴要,听说皇帝是个冷血无情的人,怎么会不计较夫人如此放肆呢? 奶娘抱着轻尘站在一边,轻尘半天没看到娘亲,大声叫唤:“娘,娘。”---- 二更到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034宫中赏宴 奶娘抱着儿子站在一边,轻尘大声的叫唤:“娘,娘,” 长歌伸出手抱过儿子,轻尘乘机搂着娘亲的脖子,贴着她的耳朵低语:“那个皇帝没难为你吧?”长歌摇头,得意的贼笑。 小凤和奶娘见夫人陪着小王爷玩,四处逛着,虽说义亲王府挺大的,可跟这皇宫里比可真是大巫见小巫,单这一个偏殿就是里三层外三层的,环环相扣,一间又套着一间,里面什么都有,一应俱全。 轻尘见奶娘和小凤不在身边,邪笑着望向娘亲:“那个皇帝好像也喜欢娘亲噢,要不然我们来一招以毒攻毒怎么样?” 长歌受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儿子不会是想:“你想干什么?”防备的盯着怀里的小恶魔。 可爱的小婴儿轻尘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状似无奈的开口:“人家只不过想让你勾引皇帝罢了,你想皇帝可是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可以轻而易举的让我们离开义亲王府。” 长歌的眼珠差点瞪出来,这小子太可恶了,掐他,轻尘叫起来:“娘亲,疼,” 长歌冷笑,伸出手啪一下,打了儿子一下屁股:“你小子,叫你好的你学不会,这邪门歪道的主意咋这么多啊,那皇帝是我们能惹的对象吗?难道你认为这皇宫比较容易逃,你光知道报复那个男人,图一时之快,可我们的要目标是离开这里,不管是王府还是皇宫,懂吗?” 最后一句话可是咬出来的,轻尘一看娘亲的脸都绿了,知道自个儿的馊主意气着娘亲了,赶快搂着娘亲的脖子,叭叭的亲了多少下,央求着:“娘亲,笑一个嘛,轻尘再也不敢了,笑一个嘛,给你做个鬼脸,” 小轻尘伸出两只手,压扁自已的鼻子:“娘亲,你看儿子像不像猪无能,”长歌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 警报解除,小轻尘总算松了一口气,他可怕娘亲大人生气了。 小凤和奶娘在偏殿里逛了一圈,惊叹于皇宫里每一处的豪华,到底是别处不能比的,惊叹了一番,走到夫人的面前来:“夫人,肚子饿了吧,让太监们传膳吧,” 长歌本来还不觉得饿,小凤一提起来,肚子竟咕咕叫了起来,忙点头示意:“小凤传膳吧,肚子好饿,” 小凤还未走出去,那殿门外响起小太监尖细的声音:“皇上赏义亲王妃江南名肴一席,”长歌一听皇上赏了吃的下来,也顾不得多想,把轻尘放在奶娘手里,纤手一挥:“传进来,” 小凤忙唤了一声:“传进来吧,” 身着深蓝色前面绣着仙鹤展翅图太监服的小太监一溜儿的走进来,每人手里托着白玉托盘,银钟罩着,也看不清里面摆的是什么菜,最后进来一个手执拂尘的老太监,看样子是太监总管之类的,打着千儿向长歌禀报。 “皇上赏义亲王妃,江南名肴一席,请义亲王妃好好名尝。” 说完手一挥,殿门外走进一排穿着宫装,眉清目秀的小宫女,走到蹲着的小太监身边,揭开银钟,顿时香味扑人,长歌的馋虫立刻被勾动了,大声命令:“摆上来,今儿个要好好尝尝江南名肴是什么滋味。” 小宫女把菜肴摆到长方形雕花桌上,竟然摆了整整的一桌,老太监见菜肴全部摆好,打着千儿领着宫女太监退了出去,长歌上下数了一下,天哪,竟然有三十六道菜,煎、煮、炸、熬、煲,每一种都有,这里总共才三个人怎么吃得了,真是太浪费了。 长歌一边忱惜着一边吩咐小凤和奶娘一起坐下来用膳,奶娘和小凤哪里敢坐下,长歌眼一瞪嘴一歪,怒道:“这么多菜不吃是浪费,知道吗?而且这么好的菜不尝尝太可惜了,”小凤终于在夫人的引诱下坐下来,奶娘也顺势坐下来,仍担心冒然有人闯进来,一时掉头看一下,那样子倒有点像做贼的,长歌也不管她们,肚子好饿,埋头大吃,吃到一半,听到微微的吸气声,怎么了?抬头,可怜的小轻尘被她们三个女人的吃像给勾引得口水直流,原来这是人家在吸口水解馋呢? 长歌心里那叫一个不过意啊,招手示意奶娘把儿子抱过来。 “儿子啊,你说这桌上的东西你基本上没法吃,这可不是为娘的不给你吃啊,不过娘亲看你实在是太馋了,就喝点红枣莲子汤吧,或者银杏木瓜汤,怎么样?” 独狐轻尘的眼睛滴溜溜的在桌上转了一圈,好像真是大部分他没办法吃,可是人家想吃鸡腿啦,还有那个烤得黄黄脆脆的乳猪,那真叫一个香啊,轻尘用力的吸着气,对着烤乳猪不客气的指了一下,长歌睁大眼。 “儿子啊,你的小牙才长两颗就想吃那么大个家伙吗?我看还是喝点莲子汤吧,”长歌用小汤匙盛了一些汤放到儿子的嘴边,只见小轻尘抿紧嘴巴抗议,我就是不喝,我要吃烤乳猪。 长歌放开手,阴笑,你不喝是吗?拉倒,反正不能让你吃烤乳猪,不是娘亲不给你吃,娘亲实在是怕你吃呛住了。 轻尘的唇畔浮起阴森鬼魅的笑容,长歌只觉后背凉飕飕的,儿子早贴过来。 “娘亲,你不给我吃,明天整个皇宫里就会知道你有个怪物儿子,五个月会说话。” 蓝长歌那叫一个气的,你个好小子,威胁起老娘来了,真是白生你了,可是真的要让别人知道轻尘是个怪物吗?轻尘见娘亲开始犯疑难,知道只要再加一把劲,香香的烤乳猪就到手了,小嘴儿圈成圆形:“娘,我----”那‘我’字胎死腹中了,。 长歌妥协的点头,一脸无奈,这恶魔小子居然还有脸笑着跟她说:“娘亲,这才乖吗?真是尘儿的好娘亲。” 我呸,有我这么做娘的吗?长歌真想吐儿子一脸唾沫。 “小凤,把那盘烤乳猪端过来让小王爷尝尝?”长歌话音一落,小凤和奶落筷子上挟的菜啪的落到桌子上了,奶娘惊讶的摇头:“夫人,小王爷太小了,怎么能吃那么油腻的东西呢?再说他的牙才长了两颗啊。” 小凤本来想附和着奶娘的话来着,不过在接受到小王爷威胁的眼神后,立刻知道这是小恶魔自已想吃来着,不关夫人的事,难怪刚才母子两嘀嘀咕咕的。 “奶娘,小王爷本来就比别人聪明,想吃点啥,自然和别人不一样了,还是让他尝尝吧。” 小凤可不敢惹那家伙,当然顺着他的意思说话了,那小恶魔总算不再冷盯着她了。 奶娘见夫人和小凤都说小王爷能吃,自个当然不好再反对,何况夫人是小王爷的娘亲,当然知道该怎么对小王爷,虽然她很担心,但是夫人说话了,她只能照做。 小凤把一整只烤乳猪放在小王爷面前,只见那小家伙熟练的伸出小手儿撕了一块乳猪腿,大力的咬了一下,原来这烤乳猪做得特别的脆嫩,没有牙照吃,所以三个女人只见那饿鬼出世似的小王爷上下翻飞,嗯嗯啊啊,哧呜,叭拉,一顿功夫下来,天哪,吃了两个烤猪腿,看呆了三个女人,都忘了吃饭了,只顾着看眼前的小家伙吃,他太能吃了吧,还是个小孩子吗? 因为吃得太饱了,轻尘打了一个饱隔,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红枣莲子汤,长歌忙叫看呆了的小凤:“快给小王爷盛些莲子汤过来。” 小凤回过神来,盛了些莲子汤喂进小王爷的嘴里。 小轻尘终于吃饱喝足,心满意足,万事舒心了,再看三个女人早被自已吓呆了,一脸奸笑着,小凤上前给小王爷整理干净,轻尘乘机缩进娘亲的怀里睡觉,娘的,这小日子太好过了,临睡前不禁念叨了一句。 长歌等轻尘睡熟了,吩咐奶娘把小王爷抱到寝室去安顿好,奶娘抱着小王爷往里面走去。 小凤望着那只差了两条腿的烤乳猪,有够难看的,吃的人可真够残忍的。 “小凤,叫外面的宫女进来把这些撤下去吧,”长歌唤了小凤一声。 小凤依言走到殿门前吩咐外面候着的几个宫女,整齐有序的走进来,一起动手把桌椅清理干净,小凤去打了水来给长歌盥洗,身上被儿子扯出一身油腻,长歌皱眉看着自个儿,小凤忙上前说:“夫人,这偏殿里有个沐浴的地方呢,去清洗一下吧。” 长歌点头,跟着小凤往偏殿后面走去。 一间宽大的浴房,进门处摆放了一副天然玫瑰红的大理石屏风,遮挡住了里面的风景,转过屏风,里面是一个用汉白玉彻成的圆形浴室,可同时供几个人沐浴,此时池中清水已放满七分,池边一溜儿花蓝,蓝里摆放着各式的鲜花,有玫瑰的,有牡丹的,有桅子花的,小凤上前抓了一些玫瑰花瓣撒于池中,热气升腾,浴池里有两个栩栩如生的玉雕龙头,看来是放水用的,一个冷水龙头,一个热水龙头,此时热水正从一个龙头里冒出来,下面另有出水的小孔,沐浴完后可拿掉出水孔的小塞,水就放掉了,想不到古代竟有如些独特的构思,建这浴池的人可是个建恐奇才。 长歌退了衣服,走进浴室,水温刚刚好,真是太舒服了,泡个热水澡,这些玫瑰花瓣儿除了皇宫,哪里还能整理出这么些来,这些花整理起来可是特别麻烦的,先采摘下来,再一片一片的清洗干净,以免有什么小虫子之类的,清洗时可是相当细心的。 长歌在浴池里不禁玩耍起来,双手捧起花瓣儿,旋转,落下,笑声不断,扬起水丝向小凤甩去,小凤忙让过来,手里拿着长歌的一件水云衫候着。 夫人真是冰肌玉骨,黑如墨,**的黏在颊上,胸上,尾飘在水中,越衬得她整张脸秀色可餐,惹人怜爱。 “夫人,差不多了,呆会儿水凉了,着了凉可就不好了。” 长歌玩累了,从浴池中起身,小凤上前伺候着夫人更衣,用干毛巾压干夫人的湿。 长歌穿着小凤拿来的水云衫,淡粉色的长裙,袖口绣着粉红的牡丹,下摆用金线勾勒出花边来,身子轻轻的转动一下,长裙散开来,举手投足间如扬柳般的婀娜多姿。 “夫人真漂亮,”小凤张嘴而出,虽然漂亮的女人很多,可她还是觉得自个儿的夫人才是最漂亮的,难道这就是那个人是自家的好吗? “好了,小丫头,给我梳个简单的髻吧,”长歌领着小凤走出去,回到寝室里,寝室内有一套大红色雕着龙凤图案的梳妆台,长歌坐下来,小凤给她梳了一个高高的美人髻,插了细小的珠缀,也无其它饰物,简单而清爽,却不落俗套。 “好了,夫人看怎么样?” 长歌望着镜中的自已,不由一阵感叹,这张脸还算美丽吧,经小凤巧手妆扮,更添三分绝艳,只是现在的自已好比那笼中的金丝雀,她想做的是一只自由飞翔的小鸟。 “不错,小凤的手越来越巧了,我们出去逛一会儿吧,看看皇宫与别处有什么不一样?”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035桃花朵朵 长歌领着小凤离开碧游宫往别处转悠,皇宫里的地方可真大,不一会儿,两个女人头都转晕了,也分不清哪儿对哪儿了,先摸索着再说吧。 时不时的看到一两个宫女,看到长歌和小凤到处闲逛也没出声找麻烦,因为长歌的穿着一看就是有极好背景的,在皇宫里的生存规律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些宫女太监都深谙其道,所以一路上长歌倒是有说有笑的这里看看哪里摸摸,兴趣很高。 穿过七转八弯的廊檐,眼前所到之处却是繁花似锦,万紫千红的花朵在微风中摇摆,似美人漫舞,又似花绕滕蔓,清香阵阵,原来不知不觉间,她们竟然跑到了皇宫的御花园来了,看得人眼花缭乱,到底是皇宫,但看这花的品种数不胜数。 一时间长歌忘了身在何处,穿行在花丛中,恰逢她今日穿了长裙,旋转,跳起了还是高中时编排过的舞蹈“孔雀舞”,但只见长袖舞动,手势如灵动的孔雀头形,每动一下,就是高傲炫热的孔雀在抖动她的羽毛,如果这时候有音乐才好呢,正想着,耳边竟传来了悠扬的琴声,轻快如流泉,清脆如玉珠落盘,每一个节奏,长歌便抖动出一个漂亮的尾花,配契得恰到好处,这是谁在弹琴,如此美妙的琴声,似美人在轻声的吟唱,把她身上的细胞全数的释放出来,最后琴间缓落,长歌一个漂亮的收身,裙摆回放,立于万花丛中,妖娆绝艳。 身后不远处,响亮的掌声划过半空,热切持久。 是谁?是那个弹琴的人吗?长歌疑惑的跨步向前,小凤跟着她的身后,往花园的长亭里走去。 轻纱飘绕,若隐若现,人影晃动。 长歌刚走到亭外,便被娇喝声止住,只见亭子外面立着两男两女,一见长歌近前,一扬手拔出腰间佩剑指着长歌,长歌吓得忙后退一步,这几个人长得俊美不凡,可那周身寒气遍布,容不得人靠近一步。 “你们是何人?”长歌冷瞪了一眼,皇宫里怎么会有这么几个人呢?既不是太监,也不是宫女,如此的出色,却又像刺猥一样防备着,这里面是什么人? 四人中穿红衣服的冷傲女子冷睇了长歌一眼,沉声:“立刻给我离开这里。” 长歌身后的小凤一看这女人对夫人如此无礼,气恼的上前一步:“放肆,怎么能这么和夫人说话呢?” 那冷傲女子双眸狂扫,嗜血的杀气,小凤倒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 “小小的夫人杀了又何防,”好狂妄的语气,长歌叹息,此亭子里的人一定是大有来头的,自已还是少理为妙,长歌柔声说了句:“打搅了,”转身欲走,只听亭子里飘出妖娆的声音,带着沐浴人心的诱惑,天地万物化成甘雨清甜:“红袖,让夫人进来吧。” 原来这个穿红衣服冷傲的女子叫红袖,和名字倒是相衬,人美名字也美,只见刚刚还冷血的女子此刻恭敬的应了一声:“是的,爷,”掉转头对着长歌做了个请的动作:“夫人请吧。” 这会儿长歌倒不想进去了,这些人看起来都绝非异类,还是小心些才是,忙轻声婉拒。 “还是算了吧,打扰雅兴了,” 那妖娆的声音再响起,却带着不容反抗的血腥:“难道夫人以为可以拒绝吗?” 长歌还来不及说话,只见眼前人影一闪,根本搞不清楚是怎么回来,人已亭亭立于花亭中,身边并无人影,若非亲眼所见,她都以为刚才是见鬼了,是谁能在这么快的时间里把她带进亭子里,抬眼望去,亭子里有一架古琴,琴前跪坐着一个白衣胜雪的男子,一头海藻似的长随意的披散在头上,低垂的头脸,使得长歌看不清他的样子,但就是这样,长歌仍是感觉他有一丝熟悉,他是谁? “义亲王夫人过来见过云霓国的二皇子,”一个声音传来,长歌注意到花祁寒坐在弹琴男人的左手边,此刻正吹着手里的热茶,悠闲的说了一句。 云霓国的二皇子,就是那个送花来的云霓国吗?难怪人家说云霓国盛产俊男美女,看来果然不假,就是外面几个下人已是不凡,再看这二皇子,一举手一投足,尽含人间贵气。 “小女子打扰了二皇子的雅兴,真是失礼了,”长歌福了一下身子,看也不看花祁寒一眼,气得那男人冠玉似的俊脸脸抽搐了半天,这女人气性可真大。 “小东西,我们又见面了?刚才的舞真不错,”柔润的嗓音,诱惑人心的话语,一张俊颜抬起来,长歌看呆了,甚至听到自已流口水的声音了,他长得太美了,这还是个男人吗? 两弯黛眉秀美如远山,挺翘的琼鼻精致而小巧,薄薄的菱形的唇娇嫩完美,细致无暇的肌肤晶莹似雪,深蓝色的长随意的披散在肩上,此刻一双如水的美眸正一眨不眨的盯着长歌。 原来他就是王府后花园见过一面的那个男人,叫百里流疏。 同时也是云霓国的二皇子,或妖或邪或高贵或儒雅,每一种风情都是致命的毒,只怕是女人都逃不开他魔魅的掠夺,长歌庆幸自已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美男遍地开花,各个影视青春偶像,也有那么一两个妖孽型的,才练就了她沉着冷静的欣赏完美男的出尘,还有空回话。 “百里流疏,谁准你这么叫我了,”长歌欺身上前,狠狠的盯着百里流疏,说实在的,她的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幻想的,甚至口水都是往里流的,可是气势总不能输掉吧。 “本皇子喜欢这样叫时,无人可以阻止,”百里流疏慵懒的单手支着下鄂,双眸望向眼前的小女子,她真是对了他的味口,想他百里流疏,走遍几个国家也没有遇到对味的女人,偏就这么一个女子,还是别人的小妾,可那又怎么样,他百里流疏从来不是按牌出招的人。 花祁寒一看百里流疏无耻的态度,怒火快要冲上头顶了,冷声:“百里皇子好像太过份了,这可是我天诺皇朝义亲王爷的侧妃,皇子还请说话端庄些,” 百里流疏好笑的掉头望向花祁寒,玩味的开口:“你们天诺皇朝的人都是这么口不对心吗?你好像也喜欢这个小东西吧,” 花祁寒双眸染上难堪,感觉有一些狼狈,旁边的女人还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百里皇子,请你莫要胡乱说话,这可事关小女子的清誉,”长歌赶忙阻止这美男子糊乱说话,最近自已好像走桃花运了,原来男人太多也是罪,看自已现在的处境,桃花一朵又朵,若是被那个火暴王爷知道,只怕又要找自已的麻烦,她只想和儿子过安稳的日子,咋这么难呢? “噢,莫非是本皇子的感觉出了问题?”百里流疏说这句话时,双眸如火炬般的盯着花祁寒,花祁寒那个气啊,这个死皇子,难道我堂堂天诺的中大夫,皇上的谋臣,还怕你不成,一向温润如玉的眼神,刹时如虎豹般的凛冽,射向那罪魁祸:“是,本官是喜欢义亲王夫人,怎么了?难道这种事百里皇子也要管不成,这可是我们天诺的家事?” 花祁寒的话音刚落,长歌下巴差点掉了,这,这是搞的什么事,他可是王妃的哥哥,他妹妹可和她势不两立,他怎么能喜欢她呢,这太过份了吧,要是被王妃知道不扒了他的皮才怪,而且自已什么时候这么吃香了。 “花大人,你可不要陷害小女子,你应该知道我们的关系,怎么能这么说呢?难道你是别有目的?”蓝长歌马上联想到,这花祁寒会不会是为了帮他妹妹来陷害她的,想到这,长歌越肯定了,气恨恨的瞪着花祁寒。 花祁寒一脸的生气,这女人就不能相信他一回吗? 百里流疏邪邪的笑,眉眼如画。 这小丫头他越看越中意,他会把她带到云霓去。 只要他百里流疏看中的东西没有一样逃过的,但是他要的东西好少,没有什么东西值得让他上心的,现在总算有了这么一个小丫头。 “花大人,你听到小东西的话了吗?她不属于你,” 花祁寒本来就在生气,听到百里流疏的话,冷着脸瞪他:“可她也不属于你。” 蓝长歌马上怒吼了两个男人:“我只属于自已,真是一群疯子。” 蓝长歌说完跑了出去,她再在这里就要被这两个男人逼疯了,亭子外面候着两男两女没听到主子的命令,也就没有阻拦长歌的离去,小凤跟着长歌的身后,关心的问:“夫人,里面都是谁啊?笑得有够恐怖的。” 长歌停下身子,望了望四周,好像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别提了,今天撞上鬼了,出门没看皇历,这皇宫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下次我再也不来了。” 小凤惊讶极了,夫人竟然说下次不来了,赚了那么多宝贝,她还以为她下次再来呢? “小凤,我们现在走哪条路回去,” 长歌的话引起了小凤的注意力,小凤前后左右的看了一下,还真认不清是什么地方,刚才只顾着追夫人了,也没看清楚,不过这皇宫里多的是太监,拦一个太监问问吧。 正想着迎面走来一群太监和宫女,飞快的跑过去拦住一个小太监:“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只听一道冷冽的的声音传来:“何人如此大胆”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036好色皇上 随着一声冷冽的声音,走出一个丰神如玉的男子,却正是当今皇上独狐苍,独狐苍看到眼前的人是义亲王夫人,怒气退去,换上璀灿的笑脸:“原来是义亲王妃?怎么在这儿呢?”上前两步走到长歌的身边。 长歌忙福了一下身子:“小女子给皇上请安。” 皇上亲自搀扶起长歌,指尖滑动着柔润的肌肤,似有若无的挑逗,长歌一愣神,怀疑是自已的错觉,忙抽身立于一边。 独狐苍轻看自已的指尖,余香盈满鼻尖,他身边的女人一向都是诚惶诚恐的,使得他只觉得高处不胜寒,现在这个小女子如此与众不同,可却偏偏是皇弟的女人,不过如果她愿意,皇上不禁深想了三分,脸上布着柔和的表情。 “听说义亲王妃和义亲王一向不合,不知传言是否属实?”独狐苍一脸的兴趣,完全不管身后立着的一堆太监宫女,人人屏息以待。 “这是小女子的家事吧,”长歌不卑不亢的开口,这男人是皇帝吗?是八婆倒差不多,怎么这么喜欢管别人家的闲事。 皇上并没有因为长歌的回答生气或不再询问,相反的是一脸兴趣,认真的表情。 “义亲王是朕的皇弟,所以这也是朕的家事,朕这是关心自已的弟弟。” 长歌在心里腹诽,我看你高兴的成份倒比较多,还有我好不好是我家的事,你皇上管得太宽了,还是你有什么别的心计,长歌防备的扫了皇帝一眼,冷淡的开口。 “既是传言当然是假的,小女子和义亲王爷感情很好,不劳皇上费心了。” “是吗?那么朕想帮助义亲王妃的一番心意看来是白费了,”皇上诱惑放下饵,可惜长歌不是呆子,皇上这么做自然有目的,她可不想成为钯子之类的。 “是啊,小女子谢过皇上的好意,皇上,请恕小女子告退了,”长歌弯身福一下,准备离开,她再和这么虚伪的男人多说一句都要吐了,一个皇帝每做一件来都带着心思吧。 聪明的女人,皇上在心里暗赞,可惜越是这样,朕越有兴趣。 “义亲王妃还是留下来陪朕散散步吧,”独狐苍大手一伸,长歌的手被他抓住,挣扎一下,哪里挣扎得了,皇上原来是个练家子,咬着牙冷哼:“放开来,我陪你。” 独狐苍依言放开手,掉头命令身后的宫女太监:“都退下去吧,”一干人依言缓缓退下去,不出一丝响声,可见君王的严厉。 皇上和长歌慢慢的顺着皇宫的路走着,小凤紧跟着长歌身后,这个色鬼皇上要是敢对夫人有丝毫的不敬,她非拼了一条小命不可。 独狐苍一言不,径自走着,长歌感觉蛮怪的,这男人可是皇帝,她一个小女子和皇帝在一起散步,想想就要尖叫三声,这运气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呢? “皇上心情不好吗?”长歌小心的问,通常只有心情不好时才会想要散步,她可要小心点,别撞在枪口上。 独狐苍好笑的望着畏手畏脚的女人,他还以为她什么都不怕呢,原来还是害怕他火啊,虽然他是君王,可却是个明君,怎么可能随便火呢,他只是太寂寞了而已,想找一个人说说话而已,偏就这女人疑神疑鬼的。 “如果朕说是呢?” “那小女子还是离你远一点吧,我可不想当炮灰,”长歌退后三尺,以保证安全,可惜是皇上身形一动,那呼吸近在她的耳边,邪邪的问她:“你以为能躲多远?” 小凤以为皇上欺负自家夫人了,上前一步推开皇上,大吼一声:“皇上也不能欺负人?” 独狐苍好笑的看着这丫头,忠心护主嘛是好事,只是有点愚忠,你最起码看看对像是谁?要是人家怪到主人头了,即不是她的不是了。 独狐苍轻声说:“你这丫头倒是忠心,不如给我吧,” 长歌脸色一白,这皇上说的话可是入骨三分,小凤如此行为,只怕皇上可以治她个大罪,可惜这小丫头还满脸不自知,长歌忙往地下一跪:“请皇上饶过这丫头吧,小女回去好好惩罚她的。” 独狐苍状似心疼的搀扶起长歌,怜惜的低语:“快起来吧,地上太凉了,小心身子骨。” 长歌冷哼,这是什么嘛,她不是他宫里的妃子,他有必要对着她说这些恶心的话吗?可惜谁来救救我,让这个死男人被雷劈。 不过在长歌疯掉前,上天派人来解救她了,一个女子恭敬的给皇上请了安。 “小女子红袖见过天诺国的皇上,”原来是那个冷冰冰的红袖,她这时候来干什么?不过幸好她来了,要不然呆会儿这死皇帝还不知想干什么呢? 独狐苍可没忽略长歌松了口气,心里好笑,神色间已换成威严冷冽:“不知红袖姑娘有什么事?” 红袖直起身子,轻淡的说:“这是义亲王夫人丢掉的吗?”红袖手里多了一件小巧珍珠簪,长歌望过去,那小巧的东西很漂亮,可惜却不是自已丢掉的,望向红袖,原来她是来给自已解围的,忙上前一步点头,接了过来。 “谢谢姑娘,姑娘真是得我心意,我请姑娘喝茶,” 红袖福了一下身子:“有劳夫人了,” 长歌立刻回身向皇上告退,独狐苍即会不知她们的小动作,唇角浮起浅笑,只是长歌怎么会认识红袖呢?嘴角勾起,冷魅扫过,长歌你别想逃。 “去吧,难得你们两个女人投缘,”独狐苍大手一挥,长歌领着红袖和小凤落荒而逃,这皇宫还是人呆的吗?这皇上根本就是个好色鬼,皇宫里的妃子听说很多,干什么要找我麻烦,一路上气恼的跺脚,走了一段路程,才想起自已不认识回碧游宫的路,忙开口问红袖。 “红袖姑娘,你知道回碧游宫怎么走吗?” 红袖点头,领先往前走,七拐八弯的走了一截路,便看到了碧游宫,长歌松了口气,这三天她誓一步也不离开碧游宫了,这里住了几个疯男人。 “红袖姑娘刚才谢谢你了,这个还给你。”长歌感激的开口。 红袖冷漠的接过簪,事不关已的说:“奴婢是受了二皇子的命令,以后会保护夫人的,夫人安心住在这里吧。” 保护我?为什么?长歌想问红袖来着,可是人家早走了,长歌忙在身后叫着:“红袖,进来喝杯茶吧。” 小凤看红袖的冷傲样子,气愤的阻止夫人:“好了,瞧她那样子,拽得像个孔雀,夫人何必理她。” 长歌听到小凤的话,回过头狠盯着小凤,小凤头皮麻,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刚才你太鲁莽了,要是皇上怪罪下来,你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以后做事要小心点,虽然你护住心切,可也要看看人家的实力,要不然丢掉了脑袋不化算,”长歌教训小凤。 小凤嚅动着唇低喃:“人家像保护夫人嘛,忘了那是皇上了,事后也后悔了,而且特别害怕。” “进去吧,下次当心点,事后害怕有什么用?”长歌临先往碧游宫走去,绕过正殿,走入偏殿,儿子轻尘在奶娘手里生闷气呢,虎着一张小脸,阴森森的盯着娘亲。 “这是怎么了?”长歌问奶娘,这小子盯着她干什么? 奶娘立刻站起身子:“小王爷生气了,一直娘,娘的叫,好像怪夫人不带他出去似的,”奶娘猜测着,不过正中轻尘的心意,这小子一觉醒来,看不见娘亲,就知道这可恶的娘亲又溜出去玩了,他也好想出去逛逛皇宫,可是娘亲竟敢扔下他一个人偷跑出去,可恶,可恶。 他生气了!很生气! 长歌忙接过儿子,陪着笑脸儿:“儿子啊,来娘亲抱抱,呆会儿还给儿子一个大大的烤猪腿?” 轻尘小脸蛋儿一掉,不理娘亲,还想用东西引诱他,烤猪腿吃够了,不稀憾。 长歌扳过儿子的小脸蛋,装出楚楚可怜的表情:“儿子,今儿个娘亲被色狼欺负了,你还这样子对娘亲,娘亲不活了?” 哇,一声,长歌哭了起来,连真带假的腔调,轻尘倒是吓了一跳,有这么夸张么,他可没教她这种狼嚎的腔口,非把男人吓跑了不可,而且她说被色狼欺负了,真的假的,这可是皇宫啊?再看娘亲的脸上,泪如雨下,那叫一个伤心,难道娘亲真的被欺负了,是谁?哪个男人?有种站出来? 轻尘也不生气了,小手儿给娘亲擦起泪来了,长歌松了口气,儿子总算不气了,这几下雨点落的还算值得。 奶娘在一旁听见了,气愤的问:“是谁如此大胆,敢欺负夫人?” 小凤生气的接口:“除了皇上,还有谁能在皇宫里如此放肆?” 轻尘一听,什么?是皇上,这男人太可恶了,后宫的女人那么多还来挑逗娘亲,还有皇后美人呢,那美人不就独守空闺了吗?不对啊,我想得太远了,现在是我娘受到人家皇上欺负了,是让他娶我娘呢?还是让他陪我娘的损失呢?好像都不行,要不然让他破财消灾吧,出出血也行。 奶娘一听是皇上,马上就瘪了,轻尘小声的和娘亲咬耳朵:“你有吃亏吗?” 长歌想了一下,这倒好像没有,摇头,那男人对她是言语挑逗。 “那我们让他出出血,要不然把他的名声搞丑,”轻尘得意的说,摇晃着小脑袋瓜儿,立刻遭到娘亲的一记重击,马上出哇拉哇拉的叫声。 “娘,”委屈的睁大眼,这次换成轻尘要痛哭流涕了,可惜是打的人还不准哭。 “咽回去,谁让你出这馊主意了,你不想要命,我还想活着呢,那可是皇帝,皇帝,好吗?脸一变,咔擦一声,脑袋掉了,知道吗? 轻尘立刻感觉到后背凉飕飕的,妈呀,这皇宫真够恐吓怖的,咱要回家,回家。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037皇上有病 晚膳后,轻尘又粘了娘亲一会儿,长歌因为有些累了,好不容易哄着儿子去睡了,自个儿也盥洗完毕去睡了,只说一夜到天亮,却谁知。 夜半三更,月上柳梢头。 天际月朗星稀,如盘的圆月高挂半空,轻冷的银辉洒遍大地,给整个宫殿披上一层薄薄的轻纱,婉约而美丽。 长歌睡得正熟,忽尔感觉空气中有一股奇怪的气味,男人身上的魅香,很浓烈的充斥在鼻端,这说明有男人在寝室内,而且离得她很近,心内大惊,一个抽身往雕花床的最里面滚去,透过窗菲照射进来的银辉,一个男人蹲在她的床前,长歌害怕的一拢前襟,大叫一声:“谁?” 慵懒的声音响起:“朕想问问义亲王妃想不想离开义亲王府,朕可以帮助你。” 长歌瞠目结舌,竟然是皇帝,一个皇帝半夜三更跑到弟媳的房间里说这种话,这太恐怖了吧,长歌可不觉得自已有多好运,相反的感觉这皇帝多少有些变态。 “皇----上----,小女不需要,小女和义亲王处得很好,”长歌舌头打结,她只觉得头皮麻,身上凉飕飕的,冷汗直往下流。 皇上独狐苍显然生气了,呼吸厚重而粗浊:“你怎么能撒谎呢?朕知道你和义亲王感情不和,一直想离开义亲王府,如果朕帮你,你怎么报答朕呢?” 皇上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长歌一阵抖索,害怕的挪动一点,皇上已经爬上床了,再爬一点,可就到她身边了,长歌一怒,大叫:“来人啊,来人啊,” 皇上飞快的捂住她的嘴,带着嗜血的杀机:“别叫,再叫可别怪朕不懂得怜香惜玉,” 长歌被捂得差点窒息了,难道自已今晚难逃皇帝的魔爪,虽听说皇帝冷血,可没听说皇帝喜欢半夜爬上别人的床,而且后宫的妃子那么多,怎么就爬到我的床上来了,我有那么美吗? 独狐苍纤长的手指一点一点的滑过长歌的脸颊,脖劲,往下移去,长歌一怒,好你个狗皇帝,今儿个我跟你拼了,飞快的爬起身,可惜身手没人家快,皇帝一个反身压住了长歌的身子,长歌不由自主的大叫一声:“红袖救我,”只因为白天红袖说过会保护她的,话音落,一个悄无声息的影子落下,飞快的弹指点了皇上的睡穴。 长歌一把推开皇帝的身子,问红袖:“现在怎么办,人家还以为我把皇帝怎么样了?” 红袖冷冷的开口:“现在你只负责叫两声,呆会儿太后会来处理的,”说完依旧飘飘然的离开了。 叫两声,把太后引来,不太好吧,长歌思量了一下,不叫,这皇帝怎么办?都是红袖啦,明明会武功,可以把皇帝送回他的寝宫啊。 “来人啦,来人啦,有刺客,”长歌叫了两声。 碧游宫里立刻灯火大作,最先跑进长歌寝室的是小凤,一看夫人的样子,上前踢了床前男人两脚,因为皇帝的脸朝下,她根本没看见,所以才会这么大胆。 太后和碧游宫里的嬷嬷都赶到长歌的寝室里,太后一看这场面,立刻明白是怎么回来了,马上命令碧游宫的太监把皇上送回寝宫去,即刻宣太医,余者皆立在偏殿内等候太后的处理。 太后威严的扫了众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到长歌的身上,缓慢的开口:“哀家希望今天这里的事一个字也不要泄露出去,这是皇上的一种病,皇帝并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所以如果有人把今晚的事传出去,就别怪哀家不客气,“寝室内的所有人都点头,包括长歌,又不是不想活了,太后这话再明显不过了。 “好了,都退下去吧,”太监宫女退了下去,小凤虽不放心,但这是太后的旨意,也退了出去。 寝室内,太后面带歉意的望向长歌,好像自个的两个儿子都伤害了人家姑娘,做为母后的也是无奈。 “长歌,是吗?皇上,他不是有心的,这一直是哀家心里的痛,从他很小的时候,我就现了他的这种病,只要他心里想着一件事情,晚上必然要去做,到了白天又把晚上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哀家不知道是不是哀家的疏忽造成的所以小时候哀家特别疼他,这让我的另一个儿子以为我不疼他,一直拒绝接受我的关爱,所以哀家不是一个好母亲,今晚的事就让他过去吧。” 太后娘娘高贵的脸上现出一个身为母亲才会有的慈爱,那么悲哀,长歌了解这种感受,不由得出声安慰太后。 “母后不必忧心,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大病,这种病在医学上叫梦游症,只是晚上会做些奇怪的事,不过是可以医好的。“ 太后听到长歌的话,一脸的难以置信,皇儿的病她忧心了很多年,遍访了大江南北的名医,没人能看好,后来给皇觉寺的方丈看了,说终有一日天外仙姝可医此病,难道长歌就是这个天外仙姝,太后激动的上前抓住长歌的手。 “你说这个病能治好是真的吗?”双眸泪光点点,这是一个做母亲的的期盼。 长歌点头。 太后立刻问:“长歌,如果你治好了皇上的病,哀家什么都答应你,” 长歌一听,马上想到跟太后讨得旨意离开义亲王府。 太后可是在宫廷残酷的斗争中走出来,直至坐到今天的地位,那里不明白长歌的想法,抢先一步阻住长歌的话。 “除了离开义亲王府的事,如果你想当义亲王妃,哀家都可以帮你实现。” 做义亲王妃?她可不稀憾,太后这么做的后果,会把她和独狐桀现有的一点和平击碎罢了。 “算了吧,如果皇上的病医好了,母后多给小女一些赏赐好了。” 太后一听,凤颜大悦,笑着点头承诺:“好,哀家答应你,现在还是说说怎么医治皇上吧,你需要什么东西只管到御药房里拿,天下间该有的药物,这里都有。” “我会开个方子给太医的?”长歌笑着说,太后像吃了定心丸一样,心里踏实下来。 “母后回去好好想想皇上小时候曾生过什么事,使得他后来梦游了,回头告诉小女就行了。” “喔,皇儿小时候生的事?”太后皱眉想着,起身离开寝室。 长歌也不敢大睡,就怕那皇帝再梦游过来,这两日还是小心点吧。 太后一走,奶娘抱着轻尘走进来:“夫人,小王爷一直叫娘,奴婢只好把他抱过来了。” “好,把小王爷放下来,你去休息吧,”长歌吩咐了一声,奶娘把轻尘放在长歌身边,自个儿下去睡了,小凤亦伴在寝室里,生怕再有什么事情生。 “娘亲,那皇帝没对你怎么样吧?”轻尘不放心的问娘亲,长歌摇摇头,安慰儿子:“娘亲没事,那皇帝只是梦游症,对自已做的事根本不知道,而且他也没做什么,你就不要担心了。” “梦游症?古代原来也有梦游症,还以为只有现代才有这病呢,想不到古代也有,娘亲想帮助皇帝吗?”轻尘闪着大眼睛问。 “嗯,”长歌点头,马上想到儿子在前世可是个药剂师,对这些应该手到擒来才是,马上不耻下问:“儿子,你说该怎么治这种病呢?” 轻尘这会儿头仰到一边,根本不看娘亲的脸,冷哼了一声,长歌知道这臭小子在想什么,无奈的说:“好吧,下次娘亲去哪里都把你带着,” “说话的要算数,不算数罚你逃不出王府,”轻尘得意洋洋的开口,这可是娘亲的软筋,他当然要好好利用利用了。 “好吧,”长歌被迫于形势下,只好向儿子投降,谁叫人家有这能耐,而自已没有呢:“你倒是说说看有什么好办法?” 轻尘蹙起尖尖的柳叶眉,神情若有所思,很快双眸一亮。 “先找出病人为什么会得这种病症,如果说他先天性的没有,只是后来才有的,那说明他曾经遭受过什么恐吓或重击?现在必须要把当年的事情重演一遍,然后再开些安神补脑的中药给他调治神经,最后自然会好啦,” 长歌听得认真,明日里就这么和太后说,总不能让这小子开口吧。 “好了,儿子,明天给娘亲开个方子吧,现在我们睡吧,天都快亮了,娘亲好累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038小妾得宠 第二日,太后一见长歌便急切的说起皇上小时候的事。 “苍儿在四岁时曾经被锁在雕花橱柜里一夜,当时哀家和先皇派兵在整个皇宫里搜查,就是找不到苍儿的影子,当时哀家连死的心思都有了,只因为桀儿当时刚过百日,哀家不忍心,想不到第二日,有宫女听到雕花橱里有响动,打开来竟看到苍儿在里面,脸色青紫,差点就窒息而亡了。原来苍儿贪玩躲到衣橱里想让哀家找他,却谁知那管理橱柜的女官把门给锁了,苍儿被锁在里面一整夜。” 太后说起这段往事,仍是伤心的落泪,可见当年是怎样的痛心疾。 “好像从那次以后,苍儿就有半夜起来做事的习惯,白天又不知道自已做了什么,先皇临死前还一再嘱托哀家要把皇帝的病治好,身为一国之君,不能有一点意外,这么些年哀家都绝望了,想不到今日遇到长歌,你真是我皇室的贵人,如果你救了皇儿,要什么哀家都可以给你?” 长歌想说,让一半江山给吗?可是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她哪里敢说,只微笑着点头。 “母后不要伤心,小女说过这病是能医的,只是母后要按小女说的去做。” 太后立刻点头,哪有不依的,只要能医好皇儿的病,务必按医者所求而做。 “好吧,长歌说说看,需要些什么?” “母后,小女先请求母后不要说出这是小女医的病,小女就可以对症下药了,”长歌跪下来请示,她可不想又被感激之类的,搞不好那皇帝又以感激的名义把她留在皇宫里,再或者知道自个儿被医治成那样,一个恼怒把她们母子二人关起来也说定,都说帝皇无情,这一点她是非常赞同的。 太后不解,一脸疑问:“长歌,你如果医了皇帝的病,你就是皇室的贵人,怎么反要隐瞒呢?” “母后只要答应长歌就行了,长歌不想惹人注目,”太后不答应她就不医,她一定会答应她的,果然太后在迟疑了一番后,总算同意了长歌的请求。 “长歌,起来吧,”太后话音落,一旁立着的嬷嬷扶起长歌,长歌依旧坐在旁边的椅子。 “母后,当日皇上躲着的衣橱可还在?”长歌问太后。 太后的目光望向下站的嬷嬷:“林嬷嬷,立刻去给哀家查一下,当年的雕花橱可还在?? 林嬷嬷依言走了出去,这里长歌把怎么治皇上的方法告诉太后。 “母后,你派太医开一处方,使皇上服了昏迷过去,等皇上昏了过去,太医把皇上锁到雕花橱里,关上一整夜,到明早上打开来,照这处方上开出的药抓了给皇上服下,每日早晚一次,皇上很快就会好的。” 长歌递上一个处方,这可是今早上从儿子嘴里套出来的,那小子以后可都像粘皮糖一样沾上自已了。 太后接过处方,疑惑的问:“你说把皇上迷昏?这样真的可行吗?” “母后,难道你不相信长歌吗?”长歌乘机撒娇,心里得意的想着,活该死皇帝,谁让你半夜吓唬本姑娘来着,本来可以关半宿的,现在无论如何也要关一夜。 太后想到多年来求医无果,不防试一试吧,看长歌说得一脸自信,必然是有用的,便笑着说。 “哀家相信长歌了,” “母后,长歌想提醒母后一句,明早上最好母后去开门,因为皇上如果让人看到自已的狼狈像,只怕绝不会饶过人家的,母后去开门顺便把这个病告诉皇上,长歌相信皇上一定是个明君。” 长歌提醒太后,因为皇帝的脸面可是最重要的,她可不想害了人家的性命。 太后点头,她知道长歌说得有理,如果皇儿让太监宫女看到自已的狼狈,肯定会处死的,还是自已去开最合适,长歌可真是细心又善良的孩子,这是桀儿的福气,现在又有了小王爷,但愿他们以后会幸福,也弥补了自已对桀儿的愧疚。 “好,哀家知道了,原来哀家的长歌如些善良。” 太后宠溺的伸出手示意长歌近前,搂着长歌的身子:“你啊,可真不会给自已争名份,现在只要你开口,哀家就许你一个义王妃的名份。” “母后,小女不要义王妃的名份,母后就不要这么做了,还是想着怎么样医治皇上吧。” 长歌赶紧转移话题,她可不想总在这个话题上转,有够无卿的。 这时林嬷嬷走了进来,一脸的笑意:“太后娘娘,那东西可还在呢?” 太后放开长歌的身子,兴奋的起身:“太好了,哀家过去瞧瞧?” 长歌乘机向太后告退,太后嘱咐长歌在宫里好好的逛逛,出去时叫几个宫女太监陪着,省得到时候迷了路。 长歌哪里还敢出去乱逛,哪些男人可是无处不在的?还是回去陪儿子吧。 自此长歌一步也没出碧游宫,对于皇宫这两日的热闹她还是有所耳闻的,只是暗里偷笑,想到皇帝被关在衣橱里一整夜,她就开心不已,儿子轻尘哪里不知道她的想法,陪着她一起乐,两母子没事便偷偷的乐一回,直看奶娘和小凤一脸的莫名其妙。 三日后赏花宴设在皇宫的花园里,御花园里太监宫女从一早就开始忙碌起来,抬案桌,搬楠木椅,摆上瓜果点心,最多的就是鲜花了,分别摆在两旁的案桌上,月季的绮丽,牡丹的华贵,海棠的娇妍,茉莉的玲珑,蝴蝶兰的风姿绰约,阵阵暗香袭人。 今日天气晴好,凡三品以上的大臣都揩眷参加,一时间香衫转动,温浓软语,名为赏花,其实各个都是心怀鬼胎,家有千金的,莫不是想给千金拉拢一门好姻缘,家有公子的,莫不是想找称得上门脸的好亲家,一时间哪里还有赏花的雅趣,都私下里联络起感情来了。 长歌才懒得理这些人,领着儿子自顾的找些爱吃的瓜果,赏赏花,听听人家的家长里短,倒是蛮不错的,不过她显然是太开心了,忘了自个儿的夫君了。 独狐桀领着王妃远远看着那个一脸开心,吃得好睡得好的女人,得意的边吃边乐,亏得自已在王府里提心吊胆的就怕她一个随性惹恼了皇帝,她倒好,混得有模有样的,看那些太监宫女们对她那叫一个恭敬,可见她到哪都混得风生水响的,不免心里窝火,扔下身边的花纤月,上前一把把吃得正欢的女人给拽到边边上。 “听说你在这里混得不错啊?” “谁?”长歌吃得正开心,被人给扯到边上,正一肚子火,抬头看时,这黑脸的家伙不是自家的相公是哪位,只是他这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算啥回事啊?一甩手,恭敬虚假的说:“原来是王爷来了,姐姐呢?”抬头看清远处的花纤月正招呼着那些贵妇,根本不拿眼瞧这黑脸的家伙。 “你在皇宫里没有给我惹事吧?”独狐桀三日没见长歌,本想说些关心的话,可惜到嘴就变味了,谁让他从小便没关心过人呢。 “放心着,妾身只有给王爷争面子的份,没有给王爷丢脸的份,”长歌气得脸都绿了,这叫什么话,自个儿有这么糟糕吗?一见面也不知道关心关心人家的身子骨什么的,倒担心哪些有的没的,太可恼了。 “你?”独狐桀正想说话,那花纤月已经走了过来,长歌上前行了礼。 “妾身见过王妃。” 花纤月扶起长歌的身子:“妹妹起来吧,自家人不用那么生分,王爷这是怎么了?” 独狐桀见花纤月问,缓和了脸色,柔声说:“没事,月儿,我刚才有些生气。” 长歌心里哪叫一个郁闷,这待遇也太差了吧,看见自已眼睛不是眼睛的,对这女人咋那么柔和呢?幸好自已要走的,要不然哪受得了他们一辈子这般恩爱。 “王爷,进去吧,待会儿皇上和太后就要来了,”花纤月一伸手挽过王爷的手臂,恩爱万千的神情,羡慕些那一干名门千金了,独狐桀随着花纤月往人群里走去,临了回头叫了一声:“还愣着干什么?” 长歌气愤的用力拿起苹果咬了一牙,心里暗骂,关你屁事。 “夫人,怎么了?进去吧,”小凤抱着轻尘站到长歌的身侧,望着王爷和王妃的身影,看夫人的样子好似恨不得咬他们一口,不会这么点时间又呛上了吧。 “娘,走吧,”轻尘伸出小手搂娘的脖子,长歌只好接了过来,一起往人堆里走去。 随着太监尖细的声音起:“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所有的大臣分列于两边,恭敬的跪下来:“臣等恭迎圣驾,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上俊朗的五官神采飞扬,精神十足,比起之前更多了内敛,琉璃似的眸光扫过众人,落到长歌的身上,淡淡一笑,大手一挥:“众位爱卿平身吧。” 皇上坐到上的龙椅上,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分坐在两边,各宫的妃嫔按品而坐,余者官员亦按品阶而坐,长歌坐在最边上,因为义亲王爷身边只有一个位置,花纤月端端正正的坐着呢,长歌坐哪倒是无所谓,反正有得看有得吃,在哪都一样。 可惜太后老人家可不乐意了,双眼一扫,心疼起来:“长歌,到哀家这边来,”说完吩咐了太监另安设了桌椅给长歌,紧挨着太后身边,此举让众人皆举目视向站起的长歌,猜测她是何身份,让太后如此厚爱。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039不同凡响 长歌缓缓往太后身边走去,这么多的目光让她感觉有如芒刺在身,历来她就不是爱出风头的人,想不到这会子倒是出了一回风头,走到太后娘娘和皇上的面前,长歌给皇上太后娘娘行礼。 “皇上万岁,太后娘娘千岁,皇后娘娘千岁,” 太后娘娘宠溺的招了招手示意长歌坐到自个的身边来。 “长歌坐到哀家的身边来,” 皇后娘娘亦面带温柔的笑着示意:“过去吧。” 一时间下坐的人窍窍私语起来,此女子可真是得天宠爱,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都很喜欢她,不知她是何身份,长歌已起身坐到太后的身边,太后娘娘让林嬷嬷把轻尘抱过去。 太后娘娘搂着可爱的小轻尘向大家介绍起来:“众位爱卿看哀家的小金孙可爱吗?这是义亲王之子独狐轻尘,那是哀家的儿媳义亲王夫人。” 众人哗然,很多官员抱拳打揖向义亲王恭喜,只说这么大的喜事怎么不让大家知道呢,又有那名门千金望向花纤月,满脸同情,就是花老丞相的脸色也不好看,花家的脸面都让这个女儿给丢尽了,人家一上来就生了个小王爷,偏就自个的女儿不能生,那花纤月脸色微白,她想不到太后有此一举,先前高傲尊荣的心理被打击一空,就是身边的男人也是一脸喜气,可惜自已堂堂义亲王妃倒成了赏花宴上最可怜的人,独狐桀,再过不久看你还笑得出来,花纤月端着笑容,那水云袖中的指甲直掐入肉里,提醒自已今日所受的耻辱。 那些有品阶和太后交好的贵妇,早起身到太后身边而去,看着轻尘跨了一回,又都送了礼物,一时间整个赏花宴倒成了送礼宴会了,只见人来人往,热闹异常,长歌笑意盈盈的望着这一切,先前的不耐变得有耐多了,想不到做为太后重视的人也有好处,就是礼品多多,这些有钱的女子还都捡金贵的东西送。 小轻尘本来是极讨厌这些女人的,用那些肥手摸他的小脸蛋,出啧啧称赞的声音,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不过一看到这些亮灿灿的真家伙,心里那叫一个开心,双眸笑得媚如桃花,天生一副别样的风流,越的让那些贵妇们喜欢起来。 礼品送完了,重新归位于赏花宴,皇上也看够了母后导演的一出好戏,不就是让众人认清长歌的身份,外加受人重视的程度吗? 皇上高坐在金銮椅上,双目一扫,下面顿时寂静无声。 “今日朕开赏花宴,一来是因为昔日里众位爱卿功高劳苦,今日忙里偷闲的休息一下,二来呢,也让众位看看云霓奉送来的名花,当然朕认为并没有什么出奇的,” 独狐桀和长歌扫了皇帝一眼,不出奇你急什么呀,忙了大半月,若不是遇到了长歌,指不定还在哪里急呢,皇上见皇弟递过去的眼神,干笑一声,大手一挥:“捧出来,” 三名内宫太监鱼贯走出来,每人手里恭敬的捧着一盆花卉,挨顺儿的走到众位大臣面前,那些王公大臣,哪一位家里不是花朵锦簇的,这会儿认真的欣赏一番,也并不觉得此花有所奇特之处,脸上便有不屑之意,原来云霓送来的东西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还自称是什么花之国都,不过如此。 顿时议论一片。 “原来云霓也不过如此。” “是啊,这些花看不出来什么特别之处啊,不就是一盘花吗?” 皇上听到下面的议论声,心里哪叫一个气啊,当初问你们都说不认识,这会儿倒又说没什么新奇的,皇上俊魅的脸色一正,慵懒的开口:“锦乡候想必是认识这些花的,那么朕问你此花名为何?” 被皇上点名的锦乡候立刻起身,移步走到太监身边,装模作样的欣赏了一番,指着那盘玉绣球朗声开口。 “此花和长在野地里的野花差不多,臣想定是那云霓的皇子用次品来蒙骗我皇,”锦乡候估计这些花众人皆不识,自已随便瞎掰个什么名字也没事。” 皇上脸色一沉,掉头望向众位爱臣,其中很多人已经点头了,皇帝凌寒的声音再起:“众位爱卿认为锦乡候所言可是?” 立刻有官员站起来附和,顿时下面一片赞同声,锦乡候更是得意的仰着头频频向众人点头。 皇上正想呵责这些蠢才一声,却听到半空陡的响起一声清寒如临薄冰的声音。 “看来天诺也不过如此,想不到本皇子尽心培育的花草,竟然成了路边的野草,这就是贵朝对于云霓的友好吗?” 随着话音落,从外围走进一行人来,说话的正是领头的人,那眉眼如画,幽水眸光,清淡绛唇,令在场的每一位千金小姐尖叫,原来云霓的人果然长得倾国倾城,长歌一见忙垂下头,这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云霓的二皇子百里流疏,身侧陪着的是天诺朝的中大夫花祁寒,身后跟着皇子的四个手下,长得同样出色。 众大臣一见云霓的皇子出现,声音嘎然而止,分列两边起身候着。 百里流疏领着四个手下,向独狐苍行了礼。 独狐苍回了礼,把百里流疏安排坐在自已的对面以示尊重,等到百里流疏坐好,那双如灿火的眼眸自然的移向那个作驼鸟样的女人,不由得好笑的勾动唇角,顿时场上一片倒抽气声,不管是千金还是名门贵妇,莫不被吸引得倒吸口气,只那口水往肚里流的。 百里流疏扫了众人一眼,随性而慵懒的开口:“难道堂堂天诺的人都认为本皇子培养的鲜花是野花不成,那可真让本皇子伤心。”声音半是诱惑半是清冷。 独狐苍扫了一眼吃瘪的臣子,真有种恨不成材的感觉,大手一挥示意众人坐下,花祁寒亦归坐于丞相爹爹身边。 “义亲王夫人,你过来告诉这位云霓的二皇子,我们天诺是否有人识得此花?”皇上点到名字,好歹这次没叫义亲王妃,要不然花家的老脸也没法要了,不过长歌心里那种一个气恼,不是都告诉你们了吗?为什么又要叫我起来回话,可是众目睽睽之下,总不好拒绝皇上,惹恼了人家谁知道自已是个什么下场,只好抬头挺胸起身,壮士断腕亦不过如此。 移步走到前面来,恭敬的向皇上行了礼,又神色不变的给百里流疏行了礼,百里流疏的一双星目中闪过新奇,她真的能认得这些花吗? 小太监们早把花盆捧到长歌的身边,长歌指着刚才锦乡候说是野花的一盆:“这盆花叫玉绣球,花开为白色,花型极小,形状像一朵绣球花,这些花适宜温暖的气候环境。” 众人听得长歌的话音落,三个一群,五个一党的议论起来,皇上和上坐的两位娘娘皆赞赏的点头,到底是自已赏识的丫头,果然不错,众妃嫔也是点头欢笑,也有那嫉妒的,低垂着头暗咒的。 只百里流疏眼里一片清亮,她果然是自已看中的小东西,如此不同凡响,每一种风情都是令人惊艳的,他期待看到她更多的风情。 对于众人的议论,长歌不矛理睬,继续说第二盆花:“这盆花叫火焰风梨,花开为红色,蕊为黄色,艳而不妖,花期在九月份左右。” “最难得的就是这盆,它并不是观花植物,而是观果植物,也就是说它的花很多人欣赏不了,因为一开便谢,但是它真正高贵的地方,是它的果实,鲜艳欲滴,叶绿果红,妖饶万千,名为火把果,这些花我们天诺国的人不识并不足以为耻,因为此花为热带地方的花卉,也就是说只有云霓那样四季如春的地方才适会它们生长,二皇子,不知小女此番话可行?” 长歌讲解完三盆花的来源,回身向百里流疏行了一礼,百里流疏的眼里浮起丝丝温柔,闪着温暖人心的流光溢彩,就是站在百里流疏身后的红袖亦神色轻荡,没想到这个小女子竟可谓爷的知音,爷走遍几个国家都未找到识花之人,她果是与众不同的。 “不错,义亲王夫人果然是天下间奇异女子,真是令本皇子心生敬佩,不过现下里本皇子有一事想麻烦夫人?不知可行?”百里流疏的嗓音柔和如风。 长歌想说不行来着,看后边夫君那张脸还能看吗?就没好过,可是皇上在上面望着呢,要是得罪皇上的客人,那也是大罪啊。 “好吧,百里皇子请说。”长歌做了个请的动作。 百里流疏拍了一下手,从外围走进一个侍从,手里端着一盆香浓绝艳的植物,所到之处花香绕鼻,十步之内闻香,大臣们都用鼻子吸了一下,陶醉不已,却又有些飘飘然,好似身在云端。 “本皇子想请义亲王夫人给这盆花起一个名字,本皇子走遍大江南北,起名之人无数,却没有人能起到一个让本皇子满意的名字?” 长歌看了一下,心内惊呼,天哪,这樱粟花原来是百里流疏培植出来的,难道这盆花还是我给起的名字:“此花就叫--------”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040小妾护宝 此时整个赏花宴上的人都屏息以待的望向长歌,有一多半的人希望长歌能起一个好名字,给天诺争个气,瞧这个二皇子嚣张得跟一个孔雀差不多,天诺的女人有一多半倾慕的望着他,怎不令这些一向是女子天地的男人气愤失色。 长歌轻声启口:“就叫罂粟吧,这花虽香又美却带着一股毒气,它与生俱来的就是这份毒吧,” 一听说这闻得香喷喷的花竟然有毒,很多人脸色难看,齐瞪向边上的皇子,他想干什么? 百里流疏也不理别人,只仔细回味长歌的话:“樱粟,一朵有毒的花,不错,多谢义亲王夫人,本皇子对这个名字很满意,就把这第一盆培育出来的罂粟花送给义亲王夫人吧。” 那捧花的侍从把那盘被命名为罂粟的花送给长歌,长歌心里倒是喜欢,原来这罂粟花是自已给起的名,吩咐小凤接了过去,不远处那个男人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她是心知肚明的,不过她犯得着为了那个男人而掩藏自已的喜好吗? “谢过二皇子,”长歌回身依旧坐回太后身边,儿子冲着她眨眼,娘亲果然是好样的。 赏花宴很快结束了,王公大臣们意欲未尽的散去,议论最多的便是这个义亲王夫人,原来是个美貌又奇才的女子,深得太后和皇上的宠爱,只可惜却是一个侧妃身份,惋惜声不断,长歌不禁好笑,搞搞清楚,我是不想要那个王妃的头衔,想要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这次进宫,长歌和轻尘的收获很大,大包小包的赏赐看得人眼红,太监宫女们把东西一直送到辇车里,太后娘娘不舍的叮咛长歌,没事就要进宫来陪陪哀家,临了小声的说:“皇上的病好多了,不再了,”说完两个人相视而笑,看得花纤月那叫一个嫉妒,真想上去给那老太婆一拳,自已才是那个名正言顺的王妃。 独狐桀绷着脸,一句话也没有,领着花纤月上了前面一辆豪华的辇车,长歌也不屑理他,只和儿子爬上另一辆辇车,相对于前面车内的冰冷,后面的辇车里热闹多了,轻尘兴奋的用手摸摸这个摸摸那个,长歌也很高兴,拿过一件鲜红色透明的玉珊瑚,鲜艳光彩夺目,听说这是别国进贡的,只有这么一件,太后赏给了她,这东西恐怕贵重得很,一想到这里,越的眉开眼笑。 小凤和奶娘看到夫人和小王爷高兴,也都很开心:“夫人手里的东西恐怕要比一座王府还值钱?”小凤不由得开口。 长歌听了她的话,不由得睁大眼,嘴巴成了喔字形,原来自已这么有钱了,天哪,以前为了钱吃了多少苦,原来钱是这么好赚的,当然这里面大部分是儿子的功劳,长歌伸手捞过儿子的身子,叭的一声给了一记香吻。 “我们尘儿的功劳是最大的,” 轻尘连连点头赞同,还是娘亲了解儿子,当然是你无敌儿子最厉害了,要不是我太小,我一定会帮你把前面车上那个男人整得落花流水,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是啊,小王爷真是聪明,长大了一定比王爷更出色,”奶娘不由得夸奖,小凤蹙眉,只怕比王爷更恶劣倒是真的,可惜她有胆想没胆说,还得配合奶娘的话点头外加拍马屁。 “对啊,小王爷长大了一定会国色天香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轻尘斜睨了小凤一眼,不错,还知道挑捡本小爷爱说的话,以后不会吓唬你了。 一时间辇车到义亲王府停下里,门前早立了一班下人,看到王爷王妃下车,忙跪下迎接,长歌慢悠悠的从车上下来,那独狐桀等在门前,一脸不耐烦的瞪过来:“快点。” 长歌一情愿的回敬一记眼光过去:“王爷先进去吧,妾身还有东西要整理呢,”独狐桀黑着一张脸甩手走进王府的大门,花纤月紧随其后走进去,这里长歌高兴的招呼管家:“快叫几个人把皇上和太后赏赐的东西给我搬到明月居去。” 夏管家一听是皇上和太后的赏赐,哪里敢怠慢,立刻叫了几个人过来搬东西,直看得王府的下人眼花缭乱,左一个锦盒又一个厢子,再一个玉帛,不用看里面,光这外面的装饰也知道里面都是些贵重的东西,一时间众人莫不小心翼翼的伺候着长歌,看来夫人不日就可能爬上王妃的位置了,一时间人人脸上布着恭敬的笑容。 明月居的偏殿里,雕花圆桌上堆了小山似的东西,还有一盆百里流疏送的花,长歌吩咐小凤把那花拿下去好生的养着,小凤依言搬了出去,因为听夫人说过此花有毒,便小心翼翼的捧着,看得长歌好笑,这花虽有毒,你不去碰它怕什么?不过也懒得解释。 长歌和儿子正玩得高兴,一声不悦的声音响起:“你倒是很开心?”说话的人自然是不开心的,长歌抬头望向独狐桀,福了一下身子:“妾身见过王爷,难不成王爷希望妾身每日里以泪洗面。” 独狐桀一怔,这女人越的伶牙利齿的了,整个人容光焕,说明离开了他这个王爷,她活得更舒服了,一想到这个可能,心内便不舒服,沉着脸走到桌前坐到椅子上。 “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皇上和母后赏赐你这么多东西?”独狐桀平息心内的烦燥,尝试着用平静的口气问着。 “没什么啊?皇上喜欢我们轻尘,所以就赏了这么多东西?”长歌才不愿意说出什么别的,可惜精明如独狐桀一看这女人闪烁不定的眼神,就知道她没说实话,缓缓的威胁着开口。 “既然你不说实话,本王有权利收回这些赏赐,直到你想起那些实话为止,” 长歌一听到这话,气得想和这男人拼命,这是皇上赏赐给她的,他凭什么收回去,还说得这么理所当然,有够不要脸的,上前趴在桌上护住这些宝贝,就是小轻尘也飞快的挡住一部分东西,独狐桀看这一大一小的两个财迷,是他的女人和儿子,不由得挑高眉心染上暖意。 “只要你说出皇上为什么要赏这些东西给你?本王不会动你一件东西?”独狐桀诱惑这女人,以她爱钱的毛病来计较,她一定会说的。 果然长歌在想前想后一番,认为还是保住这些宝贝要紧,忙站直身子:“我告诉你,但是你不许拿走我的东西?这是我和儿子努力赚来的,和你这个王府没关系?”长歌雄纠纠的说着,独狐桀轻声开口:“如果你不是义亲王夫人,皇上也会赏你这些东西吗?”一句话阻住了长歌的话,苦着一张脸,对啊,如果她不是义亲王夫人,皇上和太后只怕连一面都不会见她呢,可是现在她见着了,谁让她现在是义亲王夫人呢? “你到底要不要知道?还有你说过不拿的,就要说话算话。”长歌气闷的冷哼。 独狐桀点头,他根本没想过要她的东西,只不过想知道皇上为什么对她这么好,不会是对她有心意吧,这傻女人不自知还收了皇帝的东西。 “因为皇帝有病,妾身治好了皇帝的病,”长歌说完,那独狐桀显然没有反应过来,而且有些受惊吓,皇上有病,什么时候的事,他这个身为他皇弟的人都不知道呢,而且这女人会治病,他怎么不知道。 “皇上有病?”独狐桀确认一下,虽然他生气母后小时候总是陪着皇兄,但是皇兄对他一直是疼爱有加的,他自然不希望自已的皇兄有事? “是啊,一种叫梦游症的病,只不过你没听说过。” “梦游症,那是什么病?”独狐桀确定自已没听说过这种病。 小轻尘在一边翻白眼,不是最能显摆自已有多大本事吗?也有你不知道的病吗?冷瞪一眼,那独狐桀奇怪的望了一下问长歌:“我怎么感觉这小子好像瞪了我一眼?” 长歌忙笑着打掩护:“怎么可能呢,王爷多心了,尘儿才五个多月,再过几天才到六个月呢,怎么可能呢?” “噢,”独狐桀估计是自已大惊小怪了,回望着长歌:“究竟什么是梦游症?” “梦游症就是在晚上做梦时喜欢做事情,然后白天醒过来又不知道自已做了什么?”长歌比划着解释,乘独狐桀不在意时狠瞪了儿子一眼,就不知道收敛点。 “什么?皇兄喜欢晚上做事情,他晚上做了什么事情?”独狐桀警惕的瞪着长歌,长歌干笑一声:“我是听母后无意提起的?” 独狐桀才没说话,想了一下:“那如果皇帝晚上杀了人,白天也不知道吗?” 长歌点头,独狐桀心内颤了一下,原来可怜的皇兄竟然有这种病,怪不得小时候母后总是陪着他,原是因为他生病了,心内多年来的心结竟好多了。 “你说治了皇兄的病?你有这个能力?”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这女人一直在自已的眼皮底下生活着,从未听说过她会医术啊,她怎么什么都会啊? “你这是什么态度?回来时母后可说皇上的病好多了,”长歌气愤的冷瞪这男人,他有本事把人气疯了,不错,这病不是她医的,是儿子医的,那又怎么样,是我生的儿子,和我医的一样。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041纳妾之喜 独狐桀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也不再提到收回长歌的东西,只一桩他冷冷随意的提了起来:“那什么花的,本王倒是喜欢得紧,不如送给本王吧,” “你喜欢?”长歌认真的望这男人一眼,自个儿怎么感觉不出来,倒是感觉他比平常更冷了。 “那是人家送给我的,凭什么给你啊?” “或者你愿意把这些宝贝送给我?”独狐桀性感的唇掀起魅人的笑,扫一眼桌上的东西,现在他知道怎么拿捏这个女人了。 “不行,”长歌一伸手挡住那些东西,心里思量一番,还是舍花保宝贝吧:“小凤,呆会儿把那盆花送到王爷的正殿去。” “是的,夫人,”小凤领了命再次认命的去搬花,早送走早好,谁让这花有毒来着,还要每日的侍候它,搞不好再中毒啥的。 独狐桀起身准备离开偏殿,想起什么似的停下脚步,到嘴边的话有一丝迟疑:“三日后,本王纳妾。” 长歌一怔,心里微酸,这就是让她无法呆在王府的原因,两个人思维的误差太大,这个男人认为娶妻纳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而自已只想找一个宠妻疼妻的好相公,这注定了他们不是相伴到老的夫妻吧。 独狐桀没听到长歌的声音,奇怪的回身:“你没话说。” 长歌收起心里的烦燥,睑下眉,面带微笑:“妾身恭喜王爷又纳美娇娘了。” 独狐桀听长歌如此温顺的话,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快乐,只觉心里沉甸甸的,好像和她的距离更远了,恼火的开口:“你没有别的话说吗?” 长歌的脸色亦有些难看,自已都如此诚心的恭喜他了,还要她怎么样? “不知王爷要妾身说什么?都恭喜王爷了,难道还要说什么,祝王爷夫妇恩爱,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吗?” 独狐桀被长歌抢白得脸色一阵青紫,眸光中含着难以言喻的迷离:“你希望本王纳妾吗?” 长歌真想吐这个男人一脸唾沫,都要纳妾了,还问这句话,有够矫情的,她说不愿意,难道他会听吗?听了就不是狂妄的独狐桀了,像他这种人注定是孤傲的。 “我说了,你会理吗?会因为我的话而不纳妾吗?这样问不是多余吗?”长歌叹息,自已真是被他搞得心里越来越酸了。 独狐桀想了一下,如果她开口不同意他纳妾,他会纳吗?还是会纳吧,因为他曾答应给花纤月一个孩子,所以不管她愿不愿意,他都会纳妾。 “你到时候准备一下,”独狐桀扔下一句话,大踏步的离开偏殿。 等到独狐桀一走,长歌的脸色很难看,因为偏殿没人,轻尘小声的说:“娘亲,你难过了是吗?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长歌苦笑一下,是喜欢吗?那倒不全是,只是想到这个男人要纳妾了,心里是那么酸酸的,以前总会想着,也许自已会喜欢上他甚至爱上他也说不定,但是现在他把这些统统都阻死了,是悲哀自已曾有过的想法吧。 “好了,娘亲没事,只是有些郁闷罢了,好歹他也是你的爹爹。”长歌抛开心头的思绪,整理桌上的宝贝。 “娘亲,我们走吧,等他们大婚时,我们乘乱离开这里吧,这些东西够我们生活的了,”小轻尘提议着,这个男人真是过份,还以为他对娘亲有那么一点点的在乎,却原来是那么的微不足道,这一次他是真的失去了娘亲的心了。 “好,我们离开,”长歌点头,同意儿子的决定,以前还有的那么一丝迟疑,彻底的消失了,现在她全心全意的想着离开这里。 小凤回来看夫人和小王爷正在说话,静静的立在一边,等他们肯定着要走时,扑通一声跪下来。 “夫人,小王爷,如果你们走,就带小凤一起离开吧。” 长歌上前扶起小凤:“小凤,如果你跟我们走,也许会吃很多苦,你不怕吗?” 小凤赶忙摇头,夫人对她这么好,只有跟她在一起时,她才感觉自已有了一个家,虽然小王爷恶劣,可那都是太无聊了,他其实心地特别的善良。 “小凤不怕,只要和夫人在一起,上天入地在所不惜。” “那好吧,这三天你注意府里的动静,三日后晚上我们离开义亲王府,”长歌嘱咐小凤。 “娘亲,不要把宝贝全部带走,只捡那些贵重又小巧的东西,要不然我们不好脱身,也许那个男人很快便会现我们不见了,所以我们尽量简单一些,只要离开这里,凭我们的脑子,不会饿死的,”轻尘提醒娘亲,这个娘亲可是很爱财的。 长歌一听宝贝儿子的话,那脸可就不太愿意了,摸摸这个,摸摸那个,丢掉那个她都心疼啊,小凤抱起小王爷一脸无视走出去玩耍,夫人怕要折腾一阵子了。 纳妾本是极小的一件事情,用一乘小轿抬进门便是了,当初的长歌就是一乘小轿从西北门抬进来的。 可是这一次和之前却大不相同,整个义亲王府里张灯结彩,红色帷幄高挂,大红的灯笼上贴着大大的喜字,花园里盛开着各式鲜艳的花儿,五彩缤纷,翩蝶翩舞,仆人的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所到之处,莫不是赞叹王妃的娴雅大方。 长歌一脸平静的望着忙绿的人群,花纤月的身影穿插在其中,好一派热闹的气氛,站在长歌身后的小凤不由得恼恨的念叨:“王妃真是太过份了,当初把夫人抬进来时只用了一乘小轿,现如今却如此的大张旗鼓,”长歌但笑不语,往前面走去。 花纤月看到长歌,热情的上前招呼:“妹妹,你看这整个府里布置还行吗?” 长歌福了一下身子,叫了声姐姐,然后开口:“姐姐原是丞相府的千金,办事的能力自是一流的,妹妹自叹不如,王爷娶妻如此,也是他的福分。” 一句话让花纤月没法接下去,可惜总是有那么一些不如意的话题。 “当初妹妹进府时,姐姐原也是想大办来着,无奈王爷极力反对,这一次王爷却极力让姐姐大办,姐姐也是没法的事,妹妹不会怪姐姐吧,”花纤月温柔可人的开口。 长歌不以为意:“姐姐不要想多了,想那舞儿妹子原是国色天香的美人,偏就做了个小妾,就是如此大办,妾身还觉委屈了她呢,” 天衣无缝的回答,花纤月的双眸有丝狰狞,她原是要刺激她的,想不到这女人竟像没事人一样,好像伤心的只有自已一个人。 今日天气晴朗,碧空如洗,黄道吉日。 独狐桀一身喜气,意气风,整个人俊魅难挡,轮廓鲜明的脸如同雕塑般,狭长的凤眼下一双勾人心魂的丹凤眼,漆黑的眼眸中是一池深不可测的湖水,只那眼神似有似无的扫过远处的身影,傲挺的站在大厅上,接受王公大臣们的祝贺,另有商贾富贵,英雄豪杰,齐齐聚于一堂。 云霓的二皇子百里流疏亲自过来祝贺,更增加了新人的喜气。 可惜太后没有来,皇上也只是象征性的送了些礼物过来,原就是纳了一房小妾,用不着大张旗鼓的折腾。 一时间花轿进门,拜天地,拜高堂,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等新人入了洞房,长歌亦离开前厅,回到明月居,今夜明月居异常的冷清,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气。 长歌拎了包袱,把一封信放在桌上,那是一份休书,从此男婚女嫁两不相干。 夜,漆黑一片,抬头看天,远近看不到半颗星辰,阴沉沉的半空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雾气,让人分不清现在究竟是什么时辰,偶尔一阵轻风吹过,出呜呜的声响,令人毛骨悚然。 义亲王府的偏门处,竟然没有一个守门的人,这不能不说是一件奇怪的事,但长歌已来不及去想,只领着儿子和丫头小凤疾步离开王府。 远处是幽幽如鬼魅似的眸光,窍视着这离去的身影。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042可怕杀手 夜寂静得可怕,街道两边的灯笼晃悠悠的出暗淡无色的光,映得地上的影子越的鬼魅,纵是平日胆大的人,此刻也禁不住冷汗淋淋,此刻两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只有吞口水的声音了。 “娘亲,好怕人噢,”轻尘小声的嘀咕,长歌想说,我也怕来着,可现在自已是人家的娘亲,当然要表现得勇敢一点,拍拍儿子的脑袋:“尘儿不怕,一切有娘呢,现在我们离开了王府,有什么怕的,呆会儿先找家客栈,等到天一亮我们就出城。” “夫人,我们快走吧,”小凤提醒夫人,她总感觉有人跟在她们身后似的,而且听见那轻微的脚步走动出的沙沙的声音,难道是她多疑了,小凤飞快的掉头四下看了一眼,眼里立刻升上恐惧,声音儿轻颤。 “夫----人,快走吧,” “嗯,我们走吧,”长歌伸手去拉小凤,却现这丫头小手颤抖,整个手冰凉一片,担心的问:“小凤你怎么了?” 小凤的唇抖索了半天:“夫人,你看?” 长歌顺着小凤的手势往后看去,只见黑幽幽的街道上站着一排蒙着脸的黑衣人,只露出一双虎狼般莹莹绿的眸光,每人手里一把泛着青光的大刀,齐刷刷的盯着她们三个,不好吧,长歌腿肚儿软,自已和谁有如此深仇大恨,让人家半夜三更的来追杀自已,好像他们知道自已的一切行踪似的。 “娘亲,你先问问他们为什么杀我们,就是死也要做个明白鬼?”轻尘示意娘亲,遇到这种事,他一个男生,头脑倒是冷静了很多。 长歌依着儿子的意思,抬头软趴趴的问:“各位大哥,我们近日无仇,往日无冤,请问你们为什么要杀我们?” 黑衣人不屑的冷哼:“我们是靠这个吃饭的,你们受死吧,废话少说,”一行人往前面走来,长歌紧搂了一下儿子,叫了小凤一声:“快跑,” 二个女人撒腿就跑,为了保命拼了,可惜这是黑衣人显然都是身手高强的练家子,一提身,风起,街道上树叶翻飞,已有几个人阻住了长歌的去路,十几个人把她们包抄在圈子里。 长歌虽恐惧,却胆从边生,安慰着另外两个人:“好了,既然注定了要死,我们就死的有骨气一点。” 轻尘和小凤点头,是的,要死就死得有骨气一点,长歌盯着黑衣人:“我不知道是什么人要买我们的命,但是只求几位让我们死得痛快一点。” 黑衣人没想到这女子会如此说,这是他们杀手生涯中第一次遇到的人,没有哭天喊地的,却要求死得痛快一点,这让他们敬佩,他们会下手快一点,让她们感觉不到一点死亡的痛苦。 “好,”一声嗜血的声音落地,刀光剑影间,长歌闭上眼,只听得耳边咣当一声刀剑相击的声音,然后是怒火冲天的狂暴:“你们是什么人?” 轻尘高兴的搂着长歌的脖子:“娘亲,有人救我们了,” 长歌睁开眼,灯火下,一个血色如火的女子和一个身着绿衣的女子正在黑衣人群中打斗,长歌抱着儿子飞快的跑到边上,找个地方躲一下。 红衣女子正是百里流疏的侍女红袖,那个绿衣女子也是百里流疏的侍女,一看她们的身手,就知道功夫了得,只见街道上,刀光剑影擦过,明显的是两个女子略胜一筹,轻尘伏在娘亲的怀里提醒着:“娘亲,现在还不快走,等她们打完了,我们就走不了。” 长歌一听有道理啊,马上抽身顺着墙根往前面溜,谁知那黑衣人看到长歌的举动,飞快的一个跃身,手起刀落,长歌慌得失声大叫:“红袖,救我,” 话音落,一条飞舞的红凌凌空而过,卷起黑衣人的脖子一个翻转,扑通一声扔在长歌的脚边,那怒目圆睁的双眼冷瞪着她们三个,好像死不冥目似的,二个女人啊一声叫,赶快跳离三尺开外,惊恐的瞪着血腥的街道,十几个黑衣人像撕碎的布偶般的零落的摆在街道中,一股粘绸血腥的气味浓烈的充斥在空气中,令人干呕,红袖已领着那个绿衣女子走过来,立在长歌的面前。 “夫人,你没事吧?” 长歌吐得脸色都白了,抬头望向红袖:“谢谢你红袖,还有这位姑娘。” 红袖不置可否,清淡的开口:“我们是奉了爷的命令来保护夫人的,” 奉了她们爷的命令,难道百里流疏知道她要离开王府,经过这么一折腾,长歌只想早点离开这里,搞不好连独狐桀都知道了:“红袖,我们可以走吗?我不想回王府。” 红袖一愣,这个她没有接受到爷的指示,爷没有说让夫人回去还是离开。 正在迟疑间,街道上马蹄声起,一行人飞驰而至,为之人正是那个新郎官独狐桀,一拉缰绳俊马嘶呜着扬起前蹄停了下来,那脸色深沉阴鸷,看到街道上血腥的场面,想到自已差点见不到这个女人了,心里竟然莫名的恐慌,大手一挥长歌和轻尘到了他的怀里,一拉缰绳掉头往王府而去。 王府里灯火辉煌,下人们雅雀无声,所有人都知道义亲王夫人乘夜离开王府了,难道是抗议夫君纳妾不成,这女人胆子可真够大的,竟然留下休书一封,声明从此后男婚女嫁再无相干。 而兰香院里,本该是新娇娘的柳舞儿正在哭泣着,自已的新婚夜,夫君却去追另外一个女人了,这让她心内愤怒,而坐在她身边的王妃花纤月,虚假的开口:“妹妹别哭了,想不到侧王妃不同意王爷纳妾,竟然还乘夜跑了,王爷去追她,主要是因为她带跑了小王爷,妹妹不要伤心了,呆会儿王爷就会回来了。” 花纤月一张娇颜闪着诡异的得意,唇角挂起冷笑,我对付了那个女人,等你生下了孩子,我再来对付你。 独狐桀坐在大厅上,冷眼望着眼前的女人,森冷的声音响起:“跪下。” 长歌依言跪下来,一脸无所畏惧,好,我等着你的惩罚,这又不是第一次了,刚才我没被那帮杀手杀死,难道还怕你整死不成。 “来人,把小王爷带下去。” 轻尘被奶娘带了下去,他挣扎了一番想和娘亲呆在一起,可是奶娘根本不理他,就算他用咬的,她也忍着:“我的小王爷,你若是想让夫人少些惩罚,就安静些吧,”奶娘的话提醒了轻尘,自个儿如果闹得凶,娘亲一定会被惩罚得更重。 “你有什么话说?”独狐桀盯着这个不要命了的女人,刚才究竟是谁对她们母子下了黑手,听说还有两个活口,呆会儿要好好的查一下。 “无话可说,要杀便杀,用不着假好心,”长歌倔强的挺胸,完全无视相公的黑脸,咬牙切齿。 “来啊,义亲王夫人胆大妄为,给我带下去打三十大板,”独狐桀沉声命令,不让这女人长点记性,她是受不了教训的。 外面走进两个侍卫,疑难的望了王爷一眼,也不敢动手去拉长歌,王爷可是极宠爱这个夫人的,搞不好等他们打完了,他再把帐算到他们头上,那才是倒霉呢,今儿个为什么轮到他们值班,小心翼翼的站到长歌身边。 “夫人?” 长歌站起身往外走,看也不看上面的男人一眼,独狐桀气结,冷哼一声:“站住,你没话可说吗?”他杀望这个女人能够记住这个教训,从而保证自已下次不犯了,那么他也不会惩罚她的,长歌停下身子,站在灯光林立处,眼神飘渺,幽幽的望着独狐桀:“妾身无话可说,妾身和王爷再也没有话好说了,”叹息声好似地狱的夜罗。 独狐桀心内一震,她好像心死了一般,是因为纳妾这件事吗?如果可以,他宁愿不纳妾,也要保全住她们,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走吧,”长歌对身后的两个侍卫说,领先往外走去。 板子还未打,百里流疏走了进来,冷漠森寒的走到独狐桀的身前:“你竟然惩罚她,她受了惊吓,你该做的是怎么安慰她,想不到你竟然敢伤害她,今日若是你动她一下板子,本皇子就带走她。” “你说什么?她是本王的侧妃,”独狐桀瞠目结舌,他没想到这个云霓的二皇子竟然也喜欢自已的侧妃,心内气愤的冷喝:“请你注意点分寸,她是本王的侧妃,这是本王的家事,还轮不到外人插手吧。” “家事?”百里流疏讽刺的轻笑,双眸闪过阴暗:“如果她把这里当做家,她会走吗?可笑之极,” 一句话阻住了独狐桀的自以为是,是的,如果她把这里当成家,为什么要拼命的逃离? 独狐桀因为百里流疏的话,面色相当的难看,一时气结,阴沉下脸:“百里皇子最好知道自已的身份,这是本王的家事,还忍不到百里皇子在这里号施令,来啊,给本王打。” 如果百里流疏不出来,独狐桀还不一定下得了这狠手,可一想到这男人竟然看上了自已的女人,心里莫名的怒火,早气得失去了理智,只想好好出出这口气。 百里流疏犀利的眼神扫过独狐桀的脸庞,冷笑一声:“既然天诺不在意和云霓交恶,那么就动手吧,看今日你们义半王府动得了她一根头。” “你?”独狐桀怒目而视,这男人太嚣张了,两个男人剑努拔嚣,一触即的交手,花纤月早听到墨玉的禀报,心里恨得跟什么似的,那个贱女人竟然没死,可眼下她知道不宜和云霓交恶,皇上和太后的意思是和云霓成为友好之邦,如果义亲王爷今日和百里流疏打起来,两国势必交恶,花纤月款款走进正厅,柔声福了一下身子。 “王爷,就饶过妹妹一回吧,” 独狐桀回身,望了花纤月一眼,事实上他知道天诺不想和云霓交战,伤亡的总是那些无辜的百姓,刚才实在是气得失去理智了,现在花纤月送了个台阶,独狐桀便借驴下坡,点了头。 “月儿果然善良,看在月儿的面子上本王饶她一回,”独狐桀松口,大声命令侍卫放了长歌。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043追查主谋 百里流疏望着眼前的义亲王妃,举止娴雅端庄得体,一颦一笑莫不是温柔可人的,却因为太可人而显得是有意而为之,失去了原有的纯真,她只怕并不像外表看到的那么单纯善良吧,只可惜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被蒙敝了双眼,百里流疏的唇若有似无的挑起弧线,留一抹嘲弄。 长歌又被带了回来,直挺挺的站在大厅上,上面坐着一脸深沉的独狐桀,边上是王妃花纤月,笑望着她,那眼眸深处幽幽泛着恨意,长歌心里明白,那些杀手只怕是这个温柔可人的王妃找来的吧。 “月儿给你求了情,本王饶你一回,还不谢过王妃。”独狐桀命令长歌。 长歌哪里愿意做这种事,而且她应该是百里流疏救下来的才是,眼神飘向一边的百里流疏,他给她一抹暖人的目光,使得她心里暖意顿生,莲步轻移的走到花纤月的面前。 “妾身谢过姐姐,若非姐姐的有心,又哪来妹妹的这一切,”长歌的话里隐含着讽刺,花纤月脸色一冷,只一瞬间的事,展颜轻笑。 “妹妹快起来,都是姐妹,用不着这些礼节,以后千万不要想着离开这里,王爷待妹妹可是极宠爱的,”花纤月完全是心疼的口气,独狐桀望了花纤月一眼,有些错觉,为什么月儿每次都做得这么完美呢?是真的这么完美吗?心头升起一丝疑惑。 长歌懒得再理这惺惺作态的女人,转身对着独狐桀施了礼,生疏而有礼貌的。 “妾身告退了。” 独狐桀望着长歌的脸色,她对他不笑不怒不气,完全事不关已的态度,这让他心里恐慌,总想做点什么来抓住她的注意,所以来不及多想,脱口而出。 “来啊,把小凤拖出去打二十大板,竟然敢领着主子跑出王府。” 小凤惶恐的睁大眼哀求着:“王爷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请王爷饶了奴婢一回吧。” 独狐桀本意是等着长歌来求情,只要她开口,他必然饶过小凤,可是长歌根本不看他,直接走到小凤的面前,蹲下身子:“小凤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小凤见长歌向她道歉,慌忙摇头,脸上眼泪未干:“夫人,你快别这样说,是小凤要跟着你的,小凤愿意挨这二十下板子。” 长歌神色动容,伸出手抚摸了小凤的脸颊一下:“你真是我的好姐妹,”说完起身走出了正厅,根本不看独狐桀。 独狐桀的话已说出口了,不能挽回了,小凤被打了二十大板,送到明月居时,整个屁股血迹斑斑的,长歌边流泪边给她上药。 “小凤,对不起,刚才我可以求情来的,可是我不想求那个男人,你会怪我吗?” 小凤趴在软榻上,一时疼得皱眉,一时摇头:“小凤不怪夫人,只是夫人以后一定要把小凤带在身边,你自已说过小凤是你的好姐妹的,所以一定不要扔下小凤。” “嗯,以后不管去哪里,我都带着小凤。”长歌点头应允。 轻尘被奶娘抱进明月居来,看到娘亲没事,松了一口气,再看小凤倒是挨了打,心下顿时过意不去,都是他们连累了她,本来想说些话来安慰她的,可是奶娘在这里呢,自已根本不好开口。 奶娘心惊胆颤的看着小凤的伤势,轻声的念叨:“夫人以后千万不要再溜出去了,你都不知道王爷看到那封休书,整个人快疯了,连新娘子都不管就追了出去。” 长歌给小凤上好药,洗了手,走过来问奶娘:“今夜本来是王爷的大喜,他怎么想到跑这里来的?” 奶娘想了一下回答:“不知道,好像是王爷没看到夫人在前厅出现,心里不放心,大概以为夫人生气了,所以跑过来看看,谁知会看到那么一封休书,当时脸色难看极了,砸了很多东西。“ 长歌不置可否,这男人和她已经没有丝毫的关系了。 她已经欠了百里流疏几次人情。 平生最不喜的就是欠别人的人情,可是她要怎么还他的这份恩情呢?想起百里流疏的笑,纯洁得没有一丝杂念,她在王府的后花园见到他时,是一抹惊艳,在皇宫见到他时,是一抹惊奇,再见到他时,心里便有了丝丝的温暖。 王府的正厅里,独狐桀冷颜面对百里流疏。 “百里皇子是不是该走了?”摆明了撵人家,可惜百里流疏不是好打的,径自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喝着下人们送上来的茶水。 “你该审问那两个黑衣人了?” 花纤月一听,心内一颤,纤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她可不知道还有两个黑衣人被抓了,他们该不会供出她来吧,不过他们根本没有见过她,心里总算平静一点。 “这是我独狐桀的事?”独狐桀冷喝,板着脸,可惜人家根本不理他。 “义亲王好像忘了,这两个黑衣人是我手下抓住的,而且她们还救了夫人和小王爷吧。”百里流疏悠闲的靠着椅背笑着。 “本王欠你一个人情,他日定会还给你的,”独狐桀接口,心里还是感激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的,因为人家确实救了长歌和儿子,若不是他的及时出手,只怕自已再也见不到长歌和轻尘了,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心里就空落落的,原来他喜欢上长歌了,但是现在她恨他,他一定要挽会她的心。 “不客气,现在还是审人吧,本皇子想知道那些人是受了谁的指示,对小孩子和女人下手?”眸光似有意无意的扫过花纤月的娇颜,花纤月轻颤,却伪装得毫不知情的温柔,朝着百里流疏轻笑。 独狐桀见这无耻的家伙是不可能走的了,只好沉声吩咐侍卫把两个黑衣人带上来。 “把那两个家伙带上来。” 两个黑衣人,头上蒙着的黑色布巾已经被侍卫给扯了下来,两个四十多岁精壮的汉子,双眸冷冷的盯着屋子里的人。 “要杀便杀,给爷们一个痛快,”说得狂妄而自大,完全不怕死的神情。 “是谁让你们杀本王的夫人和小王爷的?”独狐桀厉声问,下跪的两个人根本不理他,掉头打量四周。 “别费事了,给爷们一个痛快吧,我们就是做这种行当的,不可能说出来的,还请王爷快点动手吧,爷们好去投胎,重新做人,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其中一个黑衣人光明磊落的开口,花纤月在边上松了一口气,柔声说:“王爷,这些人太嚣张了,妾身看,拉出去砍了。” 独狐桀微眯起眼望向花纤月,什么时候月儿变得这么残忍,她不是一听到杀人什么就吓哭的吗?这会说的话可够狠的。 花纤月见独狐桀狐疑的眸光射过来,暗骂自已的大意,忙恭顺的低垂下头。 “妾身是太急了,才会口不择言,这些人差点杀了妹妹,我想着就心疼,”花纤月说完抽-动双肩,轻啜出声。 “好了,月儿别难过了,本王不会放了这两个家伙的,”独狐桀拍了拍花纤月的肩膀安慰,不过对于心里的疑虑并没有打消,因为就算长歌离开义亲王府,有谁知道呢,除了义亲王府的人知道,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算出这么准的时间。 百里流疏冷眼打量着这女人,她是有鬼的,他百分百的肯定,也许这些人就是她买来杀长歌的,因为夫君宠爱长歌,所以她要杀了长歌和孩子,这个女人好毒的心机。 独狐桀回身望着下跪着两个黑衣人:“你们还是说出是谁指使你们的?本王可以免你们一死?” 可惜黑衣人愣是不出声,倒是条汉子,只是做了刀口舔血的活计,终是要丢了性命的。 “王爷,小的们是不会说的,还请王爷给小的们一条全尸,” 百里流疏站起来,走到两个黑衣人的身边,上前一步,一粒紫黑色的药丸塞进黑衣人的嘴里,黑衣人愤怒的吼:“你给我吃的什么东西?” 百里流疏浅笑,俊美妖邪的魅颜看得两个黑衣人一呆,他飞快的一扬手,击昏了一名黑衣人,单留下吃药的那个人。 独狐桀坐在上面,看着百里流疏的动作,不知他在搞什么,沉声问。 “百里皇子在做什么?” “吃了这药丸,他就会说出是谁指使他们来杀人的了?”百里流疏的话音刚落,花纤月惊得脸色一白,咬牙忍住心内的恐慌。 一会儿那个吃药的黑衣人处于半昏迷的状态,百里流疏诱惑的问。 “是谁派你们来杀义亲王夫人的。” 黑衣人等了一会儿开口:“不是我负责接头的,” 百里流疏又接着问:“那是谁负责接头的?” 黑衣人再开口:“接头的人死了,” 百里流疏轻柔的接着问:“难道你一点都不知道其中的情况吗?” 黑衣人想了一会儿,开口:“好像是一个小丫头出来谈的,听接头的人说逮到了一条大鱼,好像就是那个女人府里的人要杀她的?” “你们杀一个人要多少银子?” “十万两?” 花纤月听了黑衣人的话,紧咬牙根,身子已经禁不住轻颤起来,但是仍极力保持冷静。 百里流疏抬头望向独狐桀,能知道的就这么多了,虽然负责接头的人死了,可是却知道要杀长歌和小王爷的人是王府里的人,而王府里有钱的主除了花纤月还有谁,百里流疏魅惑的嗓音一冷:“是你要杀她的?”白晰的手指向花纤月。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044丫头顶罪 百里流疏的素手指向花纤月:“是你要杀她的?” 云淡风轻的话里,却含着冷飕飕的寒意,好似六月飞雪,冷热交替,花纤月飞快的睁大眼,瞳孔不断的收缩,楚楚可怜的抖着纤纤玉指,用最后一丝理智抗议。 “百里皇子请不要血口喷人,妾身怎么可能派人杀妹妹,而且妾身一个闺阁女子哪里认得这些人?”花纤月指着下面的黑衣人,一双美眸含泪望向身边的夫君,义亲王爷独狐桀阴暗的眼色看不清他此时的想法,他站起身走下座椅。 “百里皇子还是请回去吧,本王会处理这些事的,”独狐桀做了个请的动作,抬头吩咐外面的侍卫把两个黑衣人带下去。 百里流疏身形未动,慵懒的开口:“今日本皇子一定要替夫人讨个公道?” “你?”独狐桀大踏步走到百里流疏的面前,咬牙冷瞪着他:“本王说过,这是本王的家事。” “本皇子一向是行侠仗义之人,最看不得人欺负弱小,所以本皇子是不会放手的,”百里流疏说完,掉头冲着外面叫了一声:“鬼夜,” 一个长相冷傲的侍卫走进来,恭敬的垂:“爷,有什么吩咐?” 百里流疏从腰上摘下一块象征身份的玉佩,冷冷的开口:“拿着这块玉佩送进宫去,让皇上和太后立刻到义亲王府来。” 鬼夜双手接了过来,应命:“是的,爷,鬼夜即刻去办。”鬼夜一展身,已失去了人影。 花纤月的身子摇晃了一下,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心内寒颤若惊,只呆坐在椅子上,反应不过来,皇上和太后过来,只怕没有她的好果子吃。 看来这百里流疏是管定了这件事,独狐桀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旋身坐到上,看花纤月的脸色难看,弯身贴近她的耳边,冷哼一声:“最好不是你做的,要不然本王也保不了你。” 经过一夜的折腾,天已经亮了。 而皇宫里的太后娘娘和皇上独狐苍,一听到义亲王妃和小王爷差点被人杀了,气得立刻坐舆车赶到义亲王府,一时间王府的大门外响起太监尖细的声音。 “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 太监一溜儿的摆开,皇上和太后娘娘怒火万丈的走进义亲王府,独狐桀领着府里所有的下人跪了一地。 “儿臣恭迎皇兄和母后。” 太后娘娘一甩长袖理也不理自个的儿子,跟着皇上的身后,坐到义亲王府的正厅中间,花纤月伏着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她知道皇上和太后此刻怒火万丈,整个义亲王府里的人都安静的跪着,太后冷眼扫了一下,开口:“桀儿起来吧。” 王妃花纤月动也不敢动一下,新娶的小妾柳舞儿跪在花纤月的身边,脸色亦是苍白一片,王府里所有的丫头都跪在这大厅中等候处理,墨玉跪在王妃身边,看王妃脸色如纸般的苍白,想到自已小时候流落街头时,被王妃所救的场景,今日她就是舍了这条命,也要保全住王妃,墨玉悄悄的伸出手捏了花纤月的手一下,示意她不要紧张。 独狐桀起身走到太后身边,望着王府里下跪着的丫头,眼神飘向王妃跟前的几个丫头,都穿着锦绣面料子的衣服,其余各处的丫头也都是些平常的衣服。 太后娘娘的目光扫了一圈,没看到长歌和自个儿可爱的孙子,冷声问:“我的小孙子呢?” 独狐桀沉声回答:“她们在明月居里,儿臣命人把她和尘儿带过来,”独狐桀回答完太后娘娘的话,立刻命令夏管家去把夫人和小王爷带过来。 夏总家领了命走出去。 皇上的俊眸扫了左的百里流疏一眼,这家伙可真是阴魂不散,到哪都有他的事,自家的这种事被他给瞧见了,多少有些无颜,挑唇而笑:“百里皇子怎么碰巧在这里?” 百里流疏不冷不热的接口:“若非本皇子在这里,只怕皇上和太后娘娘现在见到的就是夫人和小王爷的尸体了,” 一句话太后娘娘和皇上的脸色都变了,原来是百里流疏救了长歌和尘儿,怒目圆瞪,太后娘娘咬牙望向独狐桀。 “一个小小的纳妾竟然搞得如此夸张,如果长歌和尘儿出了什么事?你拿什么向哀家交待?” 独狐桀面孔冰寒,每想到这种可能,他的心也惶恐莫名,只因为一个纳妾之举,如果只用一乘小轿抬进门,根本不可能生这样的事,而当时纳妾之事都是花纤月准备的,这样算来,只怕这杀手真是自已一向温柔可人的王妃做出来的,他一直以为她是天下最善良的女子,却不知她和他生活在一起,一直披着一张假面孔,想到这里,脸上青筋暴突,冽眸扫过下跪着的王妃。 “是儿臣的错,请母后责罚。” 太后娘娘望着儿子,一脸的自责,他的心里怕也是不好受的,也不忍心责怪他:“起来吧。” 因为百里流疏救了长歌和尘儿,太后娘娘和皇上对他一番感激。 正在这时,长歌抱着尘儿跟着管家的身后走进大厅,走到太后面前盈盈下拜,给太后和皇上请安。 “小女长歌给皇上和太后娘娘请安了。” 太后一见到长歌,那叫一个心疼的,连连的招手让长歌过去,等到长歌走到近前,太后娘娘一把拉住长歌的小手上下看了一番:“长歌,你没事吧,哀家知道你差点被那些杀手伤害,哀家都吓死了,”长歌忙谢过太后的关心,太后接过自个的小孙子。 轻尘一见到太后,那叫一个夸张,哇的一声大哭,心疼得太后娘娘都快掉眼泪了:“我的小孙儿,别怕,皇奶奶在这里呢,皇奶奶一定要查出是谁要害我的小孙儿,绝不轻饶。” 轻尘冷哼,对,绝不轻饶,这事一定是那个花女人做的,给我抄她的家灭她的族,叫她敢来害本小爷,差点把本小爷吓死了。 皇上扫过长歌的脸,看她平安无事就好,他对她是倾慕,虽知道她不属于自已,但希望她活得开心一点,快乐一点。 “皇弟,查出是谁对夫人下手了吗?朕听鬼夜说你们抓住了两个杀手?”皇上冷冷的问独狐桀,这么好的女人都不知道珍惜,早晚有一天会后悔的。 “是的,有两个杀手落在臣弟手里了?”独狐桀回皇上的话,皇上脸色不悦,想必是因为这女人的关系。 “他们交待出是谁指使他们下手的吗?” “说接头的人死了,”独狐桀迟疑了一下,这时他并不想花纤月牵连在其中,说到底自已是有负于她的,而且长歌和尘儿没事,希望这件事能到此为止。 可惜一边的百里流疏势必要为长歌讨回公道,冷魅的扫了独狐桀一眼,懒懒的开口。 “那黑衣人已经交出是王府里的人接头要杀夫人和小王爷的,而且杀一个人要十万两银子,两条人命要二十万两银子,这件事有脑子的人都会想出是谁干的好事?” 百里流疏的话音一落,皇上的脸色难看异常,大声的叫了一名太监:“小李子,立刻去丞相府把丞相和中大夫叫到王府里,”小太监领了命出去。 花纤月这时候倒是冷静了许多,大不了一死,只是一想到兄长和老爹爹必然受到自已牵连,心里百般难受,眼泪包在眼里。 皇上在高座上望了下面的花纤月一眼,冷哼一声:“义亲王妃,你有什么话可说?” 花纤月抬头望向皇上,妩媚精致的脸上竟挂着一抹柔笑,气得太后差点甩她一巴掌,做了这种事,竟然还敢笑。 “臣妾不知皇上这句话什么意思?” “你这个贱妇,还敢嘴硬?这整个王府里有谁会有二十万两银子去请杀手?”太后在边上忍不住恼怒的咒骂。 花纤月脸上布着笑容,心里却升起悲哀,都是为了一个男人,才把自已陷入如此不忠不义的地步,还要害了花家,现在她就是死也不能承认自已的行为,如果承认了,恐怕就是灭门之祸,自已死有余辜,可是花家一百多口人却是无辜的。 “妾身没有做,如果太后娘娘硬要这么说,妾身无话可说。” “来啊,把王妃身边所有的丫头都送到绞刑房去,除非你们说出最近你们中间谁的举止异常?”太后娘娘大声命令,大厅外面立着的侍卫,大步走进来。 凤阁里的几个小丫头早吓哭了,平日里王妃对人刻薄,这会子还要连累自已被绞,早有一个穿粉衣服的丫头抢上前一步:“太后娘娘饶命,奴婢知道最近谁举止比较反常?” 太后冷着脸沉声:“说吧?哀家饶你一命。“ 小丫头立刻说:“王妃娘娘的贴身丫头墨玉这几天总是出王府,前两天奴婢无意间去后花园,还看到她在偏门处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嘀嘀咕咕的,看到奴婢,立刻回来了。” 墨玉听了小丫头的话,立刻瘫到地上。 凤阁里别的小丫头也七嘴八舌的开口:“是啊,墨玉前两天还翻王妃的珠宝盒子,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呢?” “对啊,这几天她做什么事总是走神。” 大厅里所有的目光都盯着墨玉,墨玉从地上爬起来跪好,沉声开口。 “是的,这些都是墨玉做的,和王妃一点关系也没有。”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045峰回路转 花纤月脸色一白,她没想到墨玉把事情给揽了过去,伸出手抓住墨玉,这让她情何以堪?墨玉从小就跟着她,和她情如姐妹,现在她要让墨玉替她受过吗? “墨玉?”花纤月的眼泪流下来,她感觉心里很疼,可是她不能张口,如果是她一个人的事,她可以一死,可是现在整个花家的命都在她身上。 太后娘娘一看花纤月的丫头墨玉出来承认了罪行,狠狠的盯住花纤月。 “墨玉,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替你主子顶罪,倒是个忠心的丫头,不过你一个小小的丫头哪来的二十万两银子?” 墨玉给太后娘娘磕了一个头,冷静的回话:“王妃的日常所需一应都是奴婢掌管着,所以奴婢拿了二十万两银子请了杀手杀侧王妃和小王爷,现在墨玉宁愿一死,以求赎罪。” 长歌看了墨玉一眼,这丫头倒是个忠心的奴才,和自个的小凤很像,不由得一阵怜惜。 小轻尘趴在太后的怀里,更是气得翻白眼,这死丫头竟然替主子顶罪,看来今天花纤月是死不了了,不过别以为他会放过她。 皇上俊颜布着深思,花家五代忠良,至花祁寒这一辈,不但是自已的至交好友,又是自已左膀右臂,如果现在一口咬定是花纤月蓄意谋杀侧王妃和小王爷,那么花家必然要灭族,如果自已灭了花家,天下人会怎么看待皇家,必然说皇室中的人是忘恩负义的,皇上左思右想了一番,冷酷的问墨玉。 “你和侧王妃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请杀手杀死她们母子二人?” 墨玉不住的磕头,狠狠的用手指着长歌:“王爷越来越重视她,奴婢看王妃整日以泪洗面,所以心里恨她,奴婢从小是王妃所救,所以希望杀了侧王妃和小王爷,这样王妃就不会伤心了。” 花纤月听墨玉说完,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主仆二人抱头大哭。 太后娘娘哪里相信墨玉所说的事实,冷瞪下跪着的两个女人,大喝了一声:“来啊,给哀家把这两个女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皇上忙轻呼了一声:“母后?” 太后娘娘一脸不解的望向皇帝:“怎么了?皇儿,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吗?” 皇上挑眉闷哼,母后想得可真简单,这动了花纤月,就是一个谋杀罪名,花家将是灭门之祸,如此对待五代忠良的花家,百姓眼里的皇室又会是怎样嗜血残忍呢? 皇上还未开言,一旁的独狐桀已跪了下来:“母后,此事既然是墨玉所为,就该处罚墨玉,希望母后不要牵连无辜,饶过王妃一命,”独狐桀心里有愧于花纤月,希望保全她一命。 太后娘娘见自已的两个儿子都不同意杀花纤月,一时为难的望向长歌,长歌忙福身:“母后,此事既然是一个小丫头所为,那就不要牵连无辜吧,” 轻尘心里气得直哼哼,看来今天是没办法杀这姓花的了。 此时大厅上一片寂静,花老丞相领着儿子花祁寒冲进义亲王府的大厅,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花丞相已经从太监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此时直气得双肩抖动,伏在地上,朗声开口:“老臣教女无方,罪该万死,请皇上降罪,” 花祁寒亦开口请罪:“臣愿意领罚,请皇上降罪吧。” 太后娘娘一看下跪着的两人,方清醒过来,原来皇上是想到了花家五代忠良的事,如果动了花家,只怕天下人对皇室都失望了,太后幽幽的叹息一声。 花纤月见自已的一个举动,害得年老的爹爹和一向骄傲的哥哥遭受此罪,自觉无颜再见娘家人,不等皇上和太后娘娘降罪,朗声开口:“臣妾管教不严,罪该万死,只求皇上和太后娘娘看在花家五代忠良的份上饶过花家,臣妾愿意以死谢罪,”花纤月说完,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只见她飞快的起身冲向大厅正中的雕龙圆柱,碰一声响,花纤月只出一声闷哼,血染红了她整个脸庞,墨玉像疯了似的扑过去:“王妃。” 独狐桀身形一闪,飞快的托住花纤月的身子:“月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声音沙哑,花纤月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已有负于她,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已造成的。 花纤月苦笑一声,苍白的脸上逐渐失去了血色,启动唇:“王爷,请饶过妾身的家人吧,”说完昏了过去。 独狐桀忙抱起花纤月的身子,飞快的大吼:“快传御医。” 花老丞相看着女儿所做的一切,脸上老泪纵横,花祁寒更是心疼得蹙眉,妹妹这是何苦呢? 太后娘娘看着生的一切,根本容不得她多想,这王妃的性子原也是刚烈的,只可惜没安好心,如果能和长歌好好相处,这义亲王府也是和乐融融的。 皇上冷眼望着跪在地上的墨玉,看来只能拿这个丫头开刀了,大喝一声:“好你个奴才,竟然敢蓄意谋害主子,立刻押下去,择日问斩。” 皇上的命令下了,拥进来的侍卫,飞快的拽起墨玉,拖了下去。 花老丞相一动也不动的等着皇上的处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件事是女儿做的,就是皇上杀了花家,自个儿也无话可说,皇上缓和了一下脸色,沉声开口:“义亲王妃用人不识,今驳去王妃称号,贬为妾,闭门思过,花老丞相教女不严,有失礼范,摘去丞相一职。” 花老丞相哭着跪谢皇恩,这已是最轻的惩罚了,若不是花家几代精忠报国,只怕此刻就该血染花府了,太后娘娘对这种结局虽不满意,可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了,轻轻拍拍长歌的手,这孩子也真是的,没事要离开义亲王妃干什么?难道真的不想和桀儿呆在一起吗? 长歌回了太后娘娘一个微笑,接过儿子轻尘,她原本没想过会惊动太后娘娘,虽然花纤月没死,但是这种惩罚已是极重的了,她也没有落井下石的习惯,这一切都是百里流疏为了给她讨回公道而坚持的,长歌的视线飘过去,百里流疏对着她浅浅的微笑。 这件事已经处理结束了,皇上让义亲王府的人都退下去,新娶的小妾柳舞儿眼里闪过一抹诡异,自已的新婚夜被这两个可恶的女人闹成这样,别以为她柳舞儿是好欺负的,心内冷哼,走了出去。 皇上的俊眸扫过百里流疏的凝视着长歌的眼神,心下几分怒火燃烧,冷声问:“百里皇子对朕如此处理可还满意?” 百里流疏妖颜笑如桃花:“皇上的处置,再怎么样也轮不到我百里流疏开口,对于处置的后果是否公正,皇上难道心中无数吗?” 皇上被百里流疏一激,气得一甩衣袖和太后起驾回宫,太后吩咐了长歌好好照顾自已的身子,王府大厅里一时静了下来,只剩下花祁寒和百里流疏,一左一右的望着长歌,长歌抱着儿子走到百里流疏面前福了一下身子:“小女谢过二皇子的救命之恩。” 百里流疏扶起长歌的身子:“好了,夫人不必客气了。” 长歌掉头望了花祁寒一眼,他妹妹伤成那样了,他怎么还不去看望呢? “花大人怎么还不去看望王妃?” 花祁寒俊颜布着认真,走过来抱拳:“我代替妹妹向夫人道歉,她做了如此不可原谅的事,是我们花家的教导无方。” 长歌摇头,她其实不怪花纤月,她只是爱得太深了吧,一个女人爱男人太深,备受煎熬的是她自已吧,而自已对独狐桀还谈不上爱,她从来到古代,就和独狐桀八字犯冲,他们每说三句话必然会吵起来,所以他们之间并没有过深的感情,只因为没有所谓的爱,自已才会笑得淡然,走得潇洒吧。 “好了,都过去了,你还是过去看看她怎么样了?”长歌示意花祁寒,妹妹伤成那样,他肯定很伤心。 花祁寒点了一下头,飞身往凤阁冲了过去,不知妹妹能不能活过来,撞得那么重,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所以才会撞得那么惨烈吧。 大厅里百里流疏宠溺的望着长歌,她是个善良的女子,但愿有人能好好的珍惜她,如果这个王爷做不到,自已倒愿意好好照顾疼惜她。 “长歌欠了百里皇子几次人情,真不知该如何报答。”长歌望着这个眉眼如画的男子,一度有些疑惑,他究竟是人是仙呢?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046小妾最大 长歌望着百里流疏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怀里的儿子敲了一下娘亲的脑袋:“娘亲,你在花痴了,人家早走远了,还看?” 长歌不好意思的瞪了儿子一眼,美男谁不爱欣赏,养养眼也是好的,何况百里流疏那种又温柔又体贴的男人? “你小子,就不能让你娘我稍微的温馨一下吗?” “人家早走啦,而且那家伙喜欢你,你还怕钓不到他吗?”轻尘一副娘亲不可救也的表情。 “好了,我们去看看小凤吧,还有王妃不知怎么样了?”长歌抱起儿子往明月居而去,心里倒有些担忧起姓花的那个女人了,轻尘不屑的蹙眉:“谁知那女人是不是耍什么心机?往柱子上撞,你看那个死男人吓住了?这恐怕又是一出诡计,” “她耍她的心机,我们又不会一辈子呆在这王府里,关我们什么事?尘儿,如果我们跟那个百里流疏走,你看怎么样?“长歌心里冒起美美的水泡,眨巴着眼睛问儿子,自已有点心动了,当然想巴着人家了。 “嗯,那个百里皇子人倒是不错,就是不知他对你究竟是一时的兴趣呢,还是真的很爱你,如果是爱的话,当然可以跟他跑了,而且听说云霓很漂亮啊,”轻尘也来了兴趣,目前看来只能找个强大的对手依靠一下,才能离开王府,要不然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呢?现在一看到独狐桀那个死男人就生气,搞什么嘛,自已和娘亲受了这么大的惊吓他不来安慰,那女人随随便便的碰一下柱子,早飞过去陪着了。 “真的吗?四季如春的国家,不错,”母子俩兴高采烈的早把被吓的事忘了,穿过游廊,迎面碰上夏管家,长歌忙招了招手问:“王妃怎么样了?” 夏管家诧异的望了长歌一眼,想不到夫人还关心王妃,而且王妃现在已经不是王府的正妃了,是府里的一名小妾,而夫人是侧妃,整个王府的女主人。 “回夫人,花夫人已经醒了过来,”管家恭敬的回了长歌,长歌听了管家的回答,才想起花纤月已经被贬为妾了,那么现在整个王府里最大的就是自已了,因为自已是侧妃。 “好,你去忙吧,”长歌挥手,抱起儿子掉头往明月居而去。 “娘亲,那个女人竟然没死,我就说她不会轻易死嘛,一定是为了博取同情才自杀的,”轻尘不死心的嘀咕。 一大一小两个人回了明月居,小凤趴在床榻上一脸紧张的问:“夫人,怎么样了?王妃被抓起来了吗?” 轻尘正恼火呢,冷哼:“抓什么抓,又被她逃了,只死了一个丫头。” “墨玉?”小凤一愣,想不到那个嚣张的丫头原来是个忠心的奴才,和自已有得拼,小凤看长歌抱着小王爷,挣扎着想挪下地,屁股没法动,翘起两条腿往榻边挪啊挪的,长歌和轻尘看得扑哧一声笑了,小凤的样子真好笑,长歌不解的说。 “小凤,你要干嘛,要如厕吗?” 小凤忙摇头,脸红红的:“奴婢想起来伺候夫人,” 长歌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按下她的身子:“好了,你也别动了,我不需要你伺候,等你养好了身子,再伺候我吧,”奶娘走进来示意:“小王爷该吃奶了?” 话说小轻尘吃的可不是奶娘的奶噢,他才不会去吃那个老女人的奶,他吃的是牛奶,为了小王爷的牛奶,府里还派了两个人专门养了一只奶牛,每天把新鲜的牛奶挤下来,放在蒸笼里高温蒸过,然后给小轻尘吃的,虽然这现挤的牛奶有够腥的,可是好过喝那个老女人的奶,这是轻尘偷偷和娘亲说的。 “好,你把尘儿带下去吧,”长歌示意奶娘把轻尘带下去,小凤现在成了重病患了,平时都是她伺候自已,今天自已也伺候她一回吧,长歌吩咐明月居里小丫头把早膳准备好端上来,一时间有摆桌椅的,又有上菜的,就安设在小凤的房里。 长歌喂小凤吃饭,小凤哪里敢吃,一个翻身想自已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冷汗直冒,长歌责怪了她一下,重新扶好她的身子:“好了,你就乖乖的张嘴吧,夫人喂你吃饭,可是千年难遇一回的事,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一匙汤已到小凤的嘴边,小凤忙张嘴喝下去,心里感动得就是现在夫人叫她去死,她的眉头都不会皱一下,自已从小卖身在王府里,从没有人这般对待她,夫人真的当她是姐妹般的疼惜。 小凤在感动中用过早膳,长歌因胃口不太好,便命人把碗筷等撤了下去。 凤阁里,独狐桀一直陪着花纤月,花纤月已经醒了过来,但是整个人好像变了,默不作声,并没有因为独狐桀的陪伴而沾沾自喜,相反的她对生命失去了希望,想到墨玉的死,都是因为她,爹爹和兄长的失望的脸反复在脑海里翻转,一切都因为一个爱字,这个男人已经毁了她心中的爱,现在她心如死灰,冷淡的望着守着床榻边的男人。 “月儿,你怎么样了?头好些了吗?”独狐桀焦虑的问花纤月,她醒来后好像有一些不一样了,以往柔媚的笑再也不见了,有的只是冷淡,独狐桀知道自已伤了这个女人,心内愧疚,她头上围着的白纱仍有血渍溢出来,像盛开的血莲,妖美而绝艳。 “妾身没事,王爷不要自责,这都是妾身自作自受,那个杀手是妾身安排的,从今日起妾身将吃斋念佛,度自已的灵魂,度墨玉能投生到好人家去,”花纤月的声音幽幽的透着浅浅的寒气,精致的脸上毫无表情,唇因为失去了血色,惨白的微颤着。 独狐桀其实早知道那些杀手是花纤月派的,只因为长歌没事,所以他不想计较,现在他实在不知该怎么安慰这个女人,他身为一个男人好像很失败,伤害了身边的每一个女人,花纤月,还有长歌,现在又娶了一个小妾柳舞儿,只怕他又要有负于那个柳舞儿了。 “月儿,本王答应给你一个孩子,本王一定会做到的,以往本王曾答应你很多事都没有实现,这一次再也不会了,”独狐桀低沉着嗓音,冷冽的开口,这次他一定会给她一个孩子。 花纤月摇头苦笑:“王爷,不需要了,从此后妾身将青灯古佛长伴,你不要再伤害舞儿妹妹了,从此后再不要伤害别人了,” 独狐桀搂过花纤月的身子,语气悲凉,他和月儿做夫妻的五年来,一直相敬如宾,虽没有别人所说的生死大爱,可那夫妻之情仍是实在的:“月儿,都是本王不好,让你受苦了,本王爱上了别的女人,是本王有负于你。” 一声爱上别的女人,还是让花纤月的身子颤抖起来,心很疼的抽搐了起来,身子被他晃得快呕吐了,她还来不及阻止他,早有一个身影飞快的冲过来把她抢了过去。 “独狐桀,你疯了不成,我妹妹怎么能让你这么摇来晃去的?”花祁寒放下妹妹的身子,双眸柔得像水草,唇角勾出温柔的笑花:“月儿,你怎么样了?等你好了,哥哥把你接回花家去吧。” 花纤月摇头,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哥哥:“对不起,都是月儿让你们丢脸了,我只是被嫉妒蒙蔽了双眼,哥哥,你会原谅妹妹吗?” 花祁寒心疼的点头:“你永远是哥哥的好妹妹,小时候月儿是最善良的一个人,也许是因为爱上一个人的原因,才会把自已变得不堪吧,以后该学着的是放下。” 花纤月叹息,哥哥说的真好,她该学着的是放下。 独狐桀想到这个爱着自已的女人要学着放下,是不是也要放开他呢,心内一阵酸疼,为什么他还有疼痛?一日夫妻百里恩,何况他和花纤月五年的恩爱夫妻,在长歌没生孩子前,他们一直是彼此相敬如宾的,自从长歌生养了轻尘以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独狐桀走到床榻前向花家兄妹俩道歉:“月儿,对不起?是本王的错。” 花祁寒想到妹妹所遭受的一切,哪里还管独狐桀是不是个王爷,愤怒的一拳打在独狐桀的胸前:“都是你毁了我的妹妹,当初你明明说要好好对她的。” 独狐桀不还手,这是他欠花家的,花纤月费力的半撑起身子拉住哥哥的手。 “好了,哥哥,一切都过去了,你也别生气了,以后我会好好活着的。” 花纤月劝止住了哥哥,掉转头轻声对独狐桀说:“王爷去有事吧,我想让哥哥陪我一会儿好吗?” 独狐桀哪里能说不好,点头,临走前给花纤月掖了掖被角,动作亲昵,花祁寒看得差点吐血,你有这么疼爱自个儿的妹妹吗?如果真的如此疼爱她,又怎么会如此伤害她而不自知呢? “那月儿和哥哥好好聊聊,本王过后再来看你吧,” 花纤月点头,独狐桀走了出去,等他一出去,花祁寒拉了张椅子坐到妹妹的床榻边伴着妹妹说话儿。 “哥哥,对不起,我对不起花家,以后我再也不会了,”花纤月伸出手拉过哥哥的手,眼神如死灰般空洞,对生命没有丝毫的留念,那张小脸蛋给过一夜的折腾,苍白一片。 “没事,哥哥相信月儿是真心悔过的,我们花家的人都是有担当有骨气的,哥哥知道你在众人面前没有承认,是因为怕连累到花家,要不然你绝不会不承认的,” 知妹莫若兄,花祁寒知道妹妹是为了保全花家,才舍了墨玉,她的心里一定很痛苦。 “以后我会吃斋念佛为墨玉度,我希望她投生到一户好人家去。”花纤月边流泪边开口,花祁寒看妹妹哭得伤心,用白手绢给妹妹擦干眼泪:“一切都过去了,以后你和长歌还有小王爷好好相处吧。” 花纤月点头。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047王爷心思 花纤月自从被贬为妾后,安份了很多,整日呆在凤阁里,一步也没有跨出凤阁,听府里的下人们议论,说前王妃性子大变,对人和蔼,把凤阁里的小丫头都撤了出去,只留两个洒扫整理的丫头,自已的事情一应都是自已亲自打理,整天呆在凤阁里诵经念佛,就是一日三餐也都是三两样平淡的素食,难道花纤月真的变了,长歌在听了众人的议论后,不由得反复的推敲,她不知道自已该不该相信,这表面上的一切。 柳舞儿倒是来拜访过她一次,娇俏可人的脸蛋上布着温柔的笑容,午后的阳光折射在她的脸上,晕染出光圈,分外的妩媚,长歌斜躺在藤椅上乘凉,半阖上眼,似睡非睡,直到头顶上一抹长长的阴影投射下来,扇子似的睫毛抖动一下,睁开来,便看到柳舞儿亲手端着一碗不知是什么东西的站在她的头顶上方。 “舞儿来看看姐姐,”柳舞儿的声音婉转动人,长歌半翻身示意柳舞儿在身边的长椅上坐下。 “妹妹怎么过来了?”长歌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冷,她听下人说,自从花纤月生了事情以后,这柳舞儿可一次也没有去看过她,这让她多少有点不舒服,这样一个势利的女人是不好深交的。 柳舞儿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长歌并不待见她,只不过她聪明的不点破罢了,依旧巧笑嫣然的开口:“今儿天气太热,妹妹亲手做了些梅子汤,给姐姐送一碗过来,这种天气多吃些梅子,可以去火。”说着把手里的白玉瓷碗放在长歌面前的楠木几上,那一粒粒大小一致的梅子,红得滴血,透着诱惑,看出是煮的人精心挑选了的,长歌客气的一笑。 “谢谢妹妹了,妹妹真是个有心人。” “姐姐说的哪里话?以后咱们姐妹就是一家人了,自然该好好相处了,”柳舞儿说出的话恭敬而亲昵,事实上是王爷自从娶她进门还没有进过兰香院,她有些忍不住了,主动出击,可她不知道王爷并没有来长歌这里,王爷大部分呆在自已的正殿里,其余的时间都是去陪那个前王妃的,长歌倒是乐得清闲,可这个刚进门的小妾却认为是长歌霸占了大家的爷,今天明着是给姐姐送梅子汤来着,实际是来摸摸情况的。 长歌不置可否,笑容中有些冷:“妹妹真是有心了,姐姐先谢过妹妹送梅之情了,”也不伸手去端那碗梅子汤,仍是斜靠在藤椅上,这古代的夏天能要人命,没有空调,也没有电风扇啥的,只能用手摇的扇子上下扑扇两下,能起什么作用啊,那该死的蝉还下了死命的在柳枝上嗡嗡的叫着,幸好自已叫小凤去厨房煮一锅绿豆汤了,她不喜欢吃酸的东西,以前在家里奶奶总是煮一大锅的绿豆汤,她和弟弟每人喝一大碗,心里那叫一个爽快。 小凤把绿豆汤煮好,放进透明的的盒子里拎了过来,顺带拿了一个杯子过来,远远的高兴的说:“夫人,绿豆汤放凉了,我在厨房里喝了一碗,真不错,”抬头看柳舞儿坐在长歌身边,倒是一愣,随即脸色有些不耐看,低头给长歌倒了一杯绿豆汤。 长歌接过杯子,掉头问柳舞儿:“妹妹是不是来一杯?”柳舞儿僵着脸,微蹙了下眉,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她才不屑吃呢,摇头谢过长歌的好意,看长歌认真的低头喝杯子里的绿豆汤,自觉没趣,起身和长歌打了招呼,扭着扬柳细腰离开明月居,等她走了,小凤对着她的背影呸了一口。 长歌好笑的抬头看了小凤一眼:“怎么了?人家又多咱挨着你了,”小凤不说话,指指茶几上的梅子汤:“她拿来的?”长歌点头,小凤立刻紧张的说:“你没吃吧”,伸出手端起梅子汤泼到了柳树根下。 “夫人,以后你可当心点这个女人,看她长得跟个狐狸精差不多,一定是王爷没去兰香院,这个女人急了,煮了这些东西来讨好夫人,”小凤一边收起杯子一边提醒长歌,青石小径那边,奶娘抱了轻尘走过来,小凤远远瞧见了,忙招呼奶娘把小王爷抱过来。 “奶娘,把小王爷抱过来吧,这还有些绿豆汤呢,给小王爷喝一些避避暑吧,今年夏天可真热,”一边说话一边用罗绢擦试头上的汗珠,抬头看茂密的大树下,一丝阳光也钻不进来,这里还凉快一点。 奶娘的年纪本来就有些大了,再加上抱着一个小孩子,更是热得满头是汗,长歌忙让奶娘坐下来息一会,自个儿抱着儿子坐到藤椅上,伸手接过小凤手里的绿豆汤递到轻尘的嘴边,轻尘一口气喝了大半杯,看来是真的渴了。 这天还真不是普通的热,娘俩坐在柳树荫下,正好喝着绿豆汤,乘着凉,如果没有勾心斗角,没有你来我往的杀机,这小日子过得还是惬意的,虽不是轰轰烈烈,倒也是平平淡淡的,可是老天偏就连这么一份简单的平淡都不愿意给他们,做人咋就这么难呢,长歌感概一番,日子照旧向前走。 隔日,长歌正在偏殿内看小凤做针线活,小凤的手真是巧极了,给轻尘做的红色肚兜上用金线绣出两朵牡丹,栩栩如生,好似要引来蝴蝶翩舞,长歌一边看一边啧嘴:“小凤,你的手真巧,赶明儿我们离开王府可以开一家绣庄,”小凤摇摇头:“夫人太过奖了,小凤的这点雕虫小技,哪敢在夫人面前献丑,夫人在未生小王爷之前,那手艺才叫一绝呢,”长歌听得一愣,原来自已以前的绣技很高,只可惜现在是手不能提针,一摸就抖,抖了还不算,非要扎到手才算罢休。 “现在不行了,自从生了小王爷后,我最怕就是坐在哪里不动,心里特烦,”长歌干笑,走到一边去。 门上的珠帘响了一下,长歌抬头,原来是王爷正殿里伺候的丫头小草,小草走进来,对着长歌福了一下身子。 “夫人,王爷让夫人到前面去用膳呢,”长歌望望外面,天色果然蒙上一层雾灰,该用晚膳了,只是那个王爷好久没见她了,这会子做什么叫她过去,长歌虽然不情愿,可也不想惹那个家伙,转身往前面走去,小草跟在她身后。 前面的正厅里,王爷独狐桀端坐在上,面前的雕花紫檀木圆桌上摆了几样精致的菜肴,另摆了两副碗筷和白玉酒杯,等到长歌走进去,小草跟着她身后拉开独狐桀对面的黄楠木的椅子,长歌坐下来,小草执壶给长歌和独狐桀堪满了酒,退到边上候着。 “王爷今日怎么有如此的雅兴?”长歌的唇边挂着讥讽,独狐桀的眼色暗了暗,依旧定定的望着长歌,伸手端起桌上的酒杯。 “长歌,我敬你一杯,希望过去的事都过去,我们重新开始好吗?”独狐桀沙哑着嗓音,端着酒杯的手攥得很紧,关节突出来,长歌知道他在紧张,心内倒觉可笑,他还会紧张吗? “怎么重新开始,伤害已经造成了,如果一句重新开始可以的话,那么花纤月所受的伤害呢?我所受到的伤害呢?还有那个新纳的小妾柳舞儿的呢?”长歌狠盯着对面的男人,她的手捏着酒杯,恨不得捏碎这可笑的话题。 独狐桀的手晃了一下,他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决定这样做的,而她竟然想都没想回绝了,脸色有些难看,却仍旧坚定望着她,希望她能感觉出他的真心,长歌不禁轻笑出声,他究竟在做什么?一个女人在别院参惮诵经,一个女人在新房等着他去慰问,而他竟然说要和她重新开始,笑从唇边漫延,直至放声大笑。 终于他耐不住,怒吼:“蓝长歌,你不要太过份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048休掉舞儿 独狐桀冷然愤怒的低吼:“蓝长歌,你不要太过份了?” 长歌一脸的戏谑,这就是这位王爷的诚意吗?因为自已驳了他的面子恼羞成怒,他什么时候认真的忏悔过,大概认为很多事都是理所当然的,长歌摆弄着手里的象牙筷子。 “王爷难道是为了和我斗嘴吗?我本来以为是叫我来用膳的。” 一句话提醒了独狐桀,他是为了和长歌讲和,沟通,绝不是为了逞什么威风,独狐桀的脸色缓和一下,俊魅的容颜上染上笑容,有着令人迷惑的神彩,如果不是对长歌伤害太深的话,她说不定能爱上他,可惜她现在知道这张俊挺的容貌下是怎样善变的性格。 独狐桀一闪身,已离了座位,挨着长歌身边而坐,低沉的嗓音好似酒醇般甘纯:“既然长歌不喜欢喝酒,那就不喝吧,来,尝尝这道菜合不合胃口,”独狐桀拿起筷子给长歌挟菜,很体贴,半垂着的头,遮住他的半边脸,使得另一半的脸映衬得更柔和。 长歌镇定的望着他的动作,如果一开始便是这样相处的模式,她恐怕早就爱上他了吧,可惜却是她心死了以后,浅笑着埋头吃碗里的菜,完全感觉不出菜的味道来,只习惯性的往嘴里吃去。 “我已经请求了月儿的原谅,明天我会和柳舞儿好好谈谈,给她一封休书,让她重新嫁人,这王府里有你和尘儿已经足够了,”独狐桀的话不亚于一道惊雷,长歌飞快的抬头,因为动作过快,导致脸上甩了几滴菜渍,独狐桀一脸宠溺的伸出手给她抹掉,那凉凉的指尖擦过她的脸,使得她一惊,往边上让了一下,使得他的大手落了空,她以为他会生气,谁知他并没有生气,只心疼的说。 “长歌,不要拒绝我好吗?我是真的想好好对你的,我已经伤害了月儿,不想再伤害你?我们终究是一家人不是吗?” 长歌试了好久,才找回自已的声音,她不知道自已该说什么?又该做些什么?只能轻声问:“你说休了柳舞儿,她会同意吗?” 独狐桀脸色一沉,冷硬的声音响起:“由不得她同不同意?如果她乖乖的拿着休书离开的话,本王会给她一笔补偿费,如果她敢胡闹的话,打三十板子撵了出去。” 长歌一颤,他还是那个残忍的王爷啊,他对她的好是因为喜欢她呢?还是因为要失去的东西总是好的。 一时间,正厅里陷入沉寂,两个人各想各的心思,突然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的响声,长歌和独狐桀一起往响声的地方望去,门槛处,柳舞儿脸色苍白,一只手靠在门扉上撑着软弱无力的身子,幽幽的亮光处,那清艳逼人的脸上布着难以置信,她听到了他们刚才的谈话吧,长歌的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到地上的器皿上,那是一锅鸡汤,正冒着热气,大概是为了讨好王爷亲自煮的吧,偏就听到了王爷要休她的话,这女人也够可怜的,长歌在心里惋惜。 柳舞儿早已经反应过来,飞快的冲进来,跪在独狐桀的脚边,泪如雨下:“王爷,千万不要休了妾身,这让妾身以后还有何脸面活在世上啊,”身泪俱下,低垂着的头微微颤抖着,如墨的长挽成的碧云髻上,晃动着的金钗流苏,射出耀人的光芒,刺人眼目。 长歌才懒得理这出戏,只低头吃着碗里的饭菜,独狐桀扫了长歌一眼,冷冽的咬牙:“你好大的胆子,是谁准你上明月居来的?”柳舞儿一震,越的弱不禁风,几欲倒地,轻颤着唇回话。 “妾身罪该万死,本来亲自煮了鸡汤想送给姐姐的,知道姐姐在王爷这里,妾身大胆闯进这里了,求王爷饶过妾身一回。” “想必刚才的话,你也听见了,省得本王再跑一趟,明日本王会给你一封休书,另外会给你一笔银钱,你回去重新找个人嫁了,”独狐桀说这话时态度冷硬,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 长歌已经吃饱了,接过小草递过来的白绢擦了手,拉开椅子准备离开,这是独狐桀的事情,怎么也轮不到她多嘴,可惜那独狐桀却不让她如意,一个紧拽,她竟然落到这男人的怀里去了,抬头望着这男人促狭的笑,恼得脸都红了,这下面还跪着一个女人呢,冷声:“放开我?” 独狐桀根本不理她的威胁,掉头吩咐跪在地上的柳舞儿:“你先下去吧,明日拿着休书离开吧。” 柳舞儿哪里愿意离去,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哀求起长歌来。 “姐姐,请你让王爷收回成命吧,妹妹以后一定安份守已的呆在兰香院里,再也不踏入明月居一步,求姐姐救救妹妹吧,要不然妹妹再也无脸见人了,只有一死,”柳舞儿磕的脑门上渗出血丝来,独狐桀根本懒得看一眼,长歌叹息,为何你不去寻找自已的良人呢,这样一个无心无情的男人,要了又有何用呢?自已倒是想一走了之,可惜不能如愿,如果他给自已一封休书,只怕自已会笑着离开。 “王爷?”长歌开口,不忍心如花女子遭受这种对待,可惜话还未出口,独狐桀已飞快的咬了她的脸颊一下,沉声命令:“不准开口帮她求情,以后这王府里只有你和月儿的存在,再也没有别人了。” 柳舞儿听了独狐桀的话,低垂的眼眸中闪过狠冽,既然不想要多余的女人,为什么还要娶了再休,这让我柳舞儿如何自处,可叹我一生骄傲自负,却得了这样一个结局,我绝不会放过你们的,狰狞的面孔扭曲变形,缓缓抬头,俏丽的眼眸中盛着深深的恨,起身奔出去。 长歌见柳舞儿走了,拍掉独狐桀的长臂,跳离他的怀抱,跑了出去,独狐桀在她身后闷哼:“长歌,你别想逃,我们有的是一辈子的时间。” 一辈子,长歌好笑的抬头,天上的一弯新月洒下如绸的月光,夜是如此的醉人,这个男人竟然敢说出如此可笑的大话。 长歌回到偏殿时,小凤和儿子轻尘都在守着,怕她又被王爷故意刁难,看她完好无缺的回来,两个人才松了口气,轻尘仍不放心的问:“娘亲,他没有为难你吧?” 长歌摇头,接过小凤手里的茶水,喝了一口,刚才真是吃得太撑了,只顾着埋头狠吃,不知不觉间吃了一肚子的菜。 “没有,他说以后想和我们和平共处,还说要休了柳舞儿,” 轻尘脸色一暗,陷入沉思,他在想那个男人的话有几分可行性,小凤却一脸高兴。 “太好了,让那个狐狸精早点滚出王府去,看她整天打扮得跟个花蝴蝶似的在王府里穿来转去的,我就一肚子气。” 小凤愤愤不平的赞同王爷的做法,接过长歌手里的杯子放在桌子上,回身把轻尘放在夫人的怀里。 “娘亲,你不要想太多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们跟着感觉走吧,”小轻尘知道娘亲心里迷茫,出声安慰娘亲,对于王府里现在的形势来看,长歌不管在哪一方面都是有利的。 “嗯,”长歌点头依和了儿子的话,和儿子玩了一会儿,有些累了,招手让小凤把尘儿交给奶娘照顾,自已去盥洗沐浴。 柳舞儿并没有因为独狐桀的拒绝就死心了,她知道有一个人可以让她留在王府里,那就是前王妃花纤月,所以柳舞儿跑到花纤月的凤阁里跪下来求前王妃救救她,而花纤月一心诵佛,自谕不理红尘事,因此柳舞儿在凤阁里跪了大半宿也没人理她,在天际破晓那一刻,她拔掉金钗,长飞舞,疯狂的冷笑:“你们这些可恶的人都在逼我,那么就休怪我柳舞儿手下无情。” 很快的她掩没在尘雾飘渺中,徒留下一地跪着的痕迹。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049中毒事件 长歌因为独狐桀对自已的态度,一整夜睡不安稳,只到天快亮时才睡了一小会儿,还未等她醒过来,奶娘从隔壁的寝室里出慌恐的嚎叫,小凤先反应过来冲过去,长歌还有点愣神,不知道奶娘出了什么事,一会儿功夫,小凤冲了进来,脸色难看异常,同样惊恐的睁大两只眼,说话结巴起来,双手紧攥成拳,身子不断的晃动着。 “夫人,不好了,小王爷,是小王爷--------” 不等她的话,长歌一步跨下床榻冲出去,大步的冲进隔壁的寝室中,雕花小床上,尘儿的脸色一片潮红,上下牙齿打颤儿,双目紧闭毫无知觉,长歌飞快的抱起尘儿,掉头往外面跑去,直觉上她要去找独狐桀,一口气跑到正殿里,一路上早有人报与独狐桀,他正好出来,看长歌披散着头,整张脸苍白得跟一张纸差不多,双手紧搂着儿子。 “怎么了?尘儿怎么了?“独狐桀俯身望向儿子,儿子的神态有些不正常,并不像正常的病症,独狐桀朝外面吼了一声:“立刻把御医传进来,快点。” 立刻有人去别院通知夏管家,御医很快就到了,独狐桀欲接过尘儿给御医,长歌哪里肯放手,血红的眼里有一抹嗜杀,想和人拼命的感觉,独狐桀搂过她的身子:“长歌,尘儿会没事的,你让御医珍治,要不然来不及了。” 长歌吓得一松手,独狐桀接了过去,递到御医的手上,回头吩咐小凤:“把夫人带过去盥洗后再过来吧。” 长歌哪里肯离开,小凤飞快的跑到偏殿去拿来薄衫和长裙,给长歌穿上,又给她盥洗一番,长歌只愣愣的听凭小凤的摆布,双眸一刻也不离开儿子,生怕一眨眼儿子就离开了自已的视线,到这个古代来,幸好有儿子一直陪着,她才活得开心,要是儿子有个三长两短,长歌不禁打了个冷颤,不,尘儿不会有事的,她一定要医好他。 御医给尘儿诊脉,一会儿左手,一会儿右手,双眉紧蹙,脑门儿皱成深深的川字形,一只手颤抖了半日,起身跪下来:“王爷,请恕老臣无能为力,小王爷不是生病,好像是中毒了。” “中毒?”独狐桀和长歌同时惊呼,长歌再次伸手把儿子抱进怀里,声嘶力竭的喊叫:“尘儿,尘儿,你给娘说句话?” “王爷,你要立刻找出下毒的人,尘儿的毒才会被解开,快点,立刻封锁整个王府的人,”长歌冲着独狐桀喊叫。 独狐桀点头,一旁立着的夏管家赶忙往外走,王府里的人一应不准离开。 御医跪在地上提醒独狐桀:“王爷,可以让皇宫里的那些得高望重的太医过来会诊,看能不能识得小王爷中的是何种毒?” 一句话提醒了独狐桀,他大声的朝门外吼叫一声:“剑影,立刻进宫禀报皇上和母后,把宫里最好的御医派过来。 剑影领了命一刻也不敢眈搁,飞快的闪身出了明月居。 夏总管把王府里的所有人都叫到大厅上,包括前王妃花纤月,还有小妾柳舞儿,每个人都不安的跪在地上,独狐桀领着长歌抱着尘儿走进大厅,扶着长歌坐到椅子上,回身踱步冷冽的开口:“是谁对小王爷下的毒?本王希望你们能说出来,拿出解药,本王可以网开一面,饶你家族不死,”冷硬深沉的话在空旷的大厅里面回旋,寂静一片,根本没有人应声,独狐桀扫了众人一眼,面露狰狞,眼如凶光:“那就不要怪本王爷,手段狠毒,来啊,夏管家,带几个护院,把府里所有的院子搜一遍,一个角落也不准放过。” 夏总管立刻起身,点了几个家仆的名字,一行人很快出去,都去搜院子了,柳舞儿的唇畔闪起一抹诡异的冷笑。 大厅里,长歌搂着儿子,不时的伸出手拭探儿子的鼻息,以确保他还活着,心乱如麻,一双眼眸冰寒的扫过厅里下跪着的人,她在王府里从未得罪过人,如果说有得罪了人,只有柳舞儿和花纤月,她敢肯定是她们之中的一人下了毒,可是一个平常的大家闺秀,哪里这种毒药?长歌疑惑的想着,低点轻唤儿子的名字:“尘儿,尘儿,”凄惨的声音听得人心酸,跪着的下人们有很多人开始抹眼泪,夫人一向对下人和气,所以这些人都希望小王爷能好好的。 正在义亲王府惨云悲雾时,太后和皇上已心急火燎领着皇宫里几名得高望重的太医往义亲王府而来,一时间义亲王府门前太监的尖叫声起:“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不等王府里的人迎接出去,那皇上和太后娘娘已经冲了进来,长歌迎上前去,啜泣着给皇上和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一把扶起长歌的身子,望向长歌怀里的轻尘,往日活泼可人的小金孙今日悄无声息的躺在长歌的怀里,迷人的小脸蛋上一片赤红,太后心疼得差点抽过去,大声的命令身后的太医。 “快,立刻过来给小王爷诊脉,看看他是中了何毒?” 长歌起身把儿子娇小的身子放在身下的座榻上,让过一侧,给太医们诊治,立时有太医上前诊脉,然后是观气色,看再他的舌苔,再翻看他身上的斑斑红点,一个太医摇着头下去,另一个太医上来,折腾一番下去,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长歌的脸色越来越白,太后娘娘的眸子狠盯着太医们,只唬得太医们腿肚儿轻颤,手有些抖索,每个人的脸上都渗出汗珠子,最后随行来的五个太医都诊过脉了,长歌期待的望着他们,几个人围成一圈商议了一番,然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臣等该死,查不出小王爷中的是什么毒,不过这毒一时之间不会要人性命,大概可以活二个月的寿命,现在小王爷只是中毒间,每次毒大概要两个时辰左右,” “你们这郡废物,平常说起来,每个人的本事都见长,真用得着你们了,竟然个个都成了窝囊废,来啊,每人给我拖下去打三十大板,”皇上俊脸上一片凌寒,一甩手朝门外的侍卫命令,一时间五个太医被拖了出去,只听见求饶声不断。 长歌听太医断定儿子只活二个月,心里的痛苦难以言谕,身子摇晃了一下,小凤慌忙扶住她的身子,长歌支撑起身子,重新把儿子搂回怀里,太后娘娘也心疼得掉眼泪,抬头对皇帝说:“立刻下皇榜,召天下名医为小王爷解毒,揭皇榜者赏黄金一千两,医好小王爷者,赏黄金一万两,” 皇上听了太后娘娘的话,依言吩咐身边的贴身太监着手去办,小太监领了圣旨立刻飞奔而去。 夏总管领着几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脸色凝重,眼神扫过花纤月的身影,径直抬头走到独狐桀的身前:“回王爷,奴才搜到了一些类似于药草之类的残渣,不知是不是这东西害了小王爷?” 独狐桀伸手接了过去,闻了一遍,一股淡淡的草药味,不知是什么东西,伸手递给了一边的皇上,皇上接了过去闻闻,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看上去只是一种极普通的野草残渣,实在看不出它有这么大的毒性。 “来,小李子,拿出去给那几个老家伙看看,是不是这东西,有没有毒性?如果他们不能辩别,就给朕尝一下?” 皇上把手里的残渣递到小太监的手里,拿了出去。 独狐桀一向冰冷的脸上布着阴骜,眼眸中闪着幽冷无情,沉声问夏总管。 “那包残渣在哪里搜查出来的?” 夏总管迟疑的开口:“是在花夫人的凤阁里搜出来的?” “什么?”这种意外完全出乎独狐桀的意料,他没想到月儿的吃斋念佛竟然是一种伪装,枉费了他这些日子以来的愧疚,眼神幽幽的扫过去,彻骨的寒,以及嫌恶和鄙夷。 花纤月听了夏总管的话,难以置信的抬头,摇头望向独狐桀,他的眸光把她的心撕成一片一片,原来自已还是在乎他的,她不怪他,摆在这样的事实面前,她要如何让别人相信呢? 皇上,太后,以及厅里的下人,每一个好像都恨不得吞食了她,在这样的空间里,她只觉得窒息,如果人的目光能杀人的话,她早以被她们杀了成千上万次了。 “我没有做,”花纤月无力的垂头,低喃着声音,她自已死不足惜,最怕的就是连累花家,那么她就罪孽深重了。 太后娘娘的一张脸早扭曲走形了,扫过皇上的脸,威严的开口:“上次哀家就说把这个贱妇抓起来,你们偏就相信了她会改过,放了她,这次好了,她竟然变本加利又害起孙儿来了。” “来啊,把这个贱人给我拉下去重重的打,”太后狠声命令,侍卫立刻上来把花纤月柔软无力的身子往外拽。 这时长歌开口叫了一声:“住手,”侍卫停下动作,长歌抱着尘儿走到花纤月的面前,缓缓的跪下来:“姐姐,救救你求求尘儿吧,我给你赔礼了,以往妹妹伤害你的地方,妹妹给你磕头了,”长歌说完抱住儿子不住的磕头,独狐桀立刻命令小凤:“还不把夫人扶起来。” 独狐桀扫向花纤月:“月儿,如果你能说出下的是什么毒?本王就给你一个全尸,饶你全家一命。” 花纤月仰天惨笑,这就是那个自已爱惨了的男人,不相信她就罢了,怎么能残忍的说出这番话来,她现在只求一死,只不想连累花家的人。 “王爷,妾身再说一遍,妾身没有下毒,长歌妹妹,我没有下毒,” 长歌抬眸,这样伤痛的一双水眸,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谁造成的?她的心也很痛,为了她,为了自已,还为了儿子,两个女人竟然相对流起眼泪来,这时才有惺惺相惜之感,可惜终究是迟了。 小凤上来扶起夫人的身子,一旁的侍卫把花纤月带下去,很快就听到板子碰击的响声,但从头到尾都没有听到花纤月的声音,她原也是个傲骨铮铮的女人。 花纤月犯了这等谋逆的大罪,花家这次无论如何是逃不了劫难的,上次已经饶他们一次了,皇上冷然的传下命令。 “锦衣卫何在,立刻拿下花家一家大小,打入天牢中等候落。” 皇上的话音落,轻尘竟奇异的嘤咛了一声,长歌忙出声阻止皇上:“请皇上等一下,尘儿醒过来了,只要他醒过来,就知道是谁下药了,臣妾不相信花纤月下得了这手,而且她身为一个大家闺秀哪里的这种毒药?”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050揭露诡计 皇上知长歌说得有理,身为一国之君,他还是希望花纤月和这件事没有干系,因为花家到底是忠良之家,宁杀一千奸臣,不杀一门忠烈,给天下人徒留下笑柄,皇上点头示意锦衣卫先退下去等候命令,一干人又退了出去。 长歌低下头望着怀里的儿子,尘儿微弱的呼吸匀均了,缓缓睁开眼,那小脸上布着愤怒,显然他知道自已身上生了什么事?再看娘亲伤心得快疯掉的神情,忙伸出小手揉着娘亲的眉心,众人莫不被小王爷的动作所感动,眼泪都包在眼里,就是独狐桀这样冷硬的男子,也为儿子的灵巧之心触动心中的软肋。 长歌伸出手拉下儿子的小手,贴着儿子的耳朵轻声问:“是谁要杀你的?娘亲相信你一定知道?” 虽然尘儿看上去只有六个多月大,可事实上他是什么样的人,她是知道的,她相信他一定知道是谁对他伸出了黑手。 轻尘的明亮的眼睛狠狠的飘向大厅里的众人,最后眸光落在柳舞儿的身上,咬牙恨不得吞食了这蛇蝎女子,她根本就是一条毒蛇。 今天早上天还未大亮,她摸到自已的床榻前,把那一棵不知是什么草的东西塞进自已的嘴里,完了还敢说什么? “让你娘不帮我,以为我是好欺负的,今天我就要让她儿子抵命,反正谁也查不出是我下的手,而且那个可恶的花纤月竟然也不帮我,看我会放过她。“说完一闪身出了明月居,这个女人竟然会武功,这是谁也没想到的,一个瘦弱的女人竟然身怀武功,嫁进了王府,真是诡心莫测。 长歌顺着儿子狠冽的目光望去,果然是新娶的小妾柳舞儿,只见柳舞儿面对着轻尘的清亮却又愤怒的眼神,有一丝胆怯,赶忙垂下头。 “就是她下的毒手,”长歌手指向柳舞儿,皇上和太后立刻愤怒的瞪向柳舞儿。 “好你个贱人,刚娶你进门,你就开始害起小王爷来了,来人,给我把这个贱人拿下。” 立刻从门外走进几个侍卫,柳舞儿哪里肯承认这事,悲惨的哭叫着:“请皇上明察,小女子柳舞儿身为柳州太守的女儿,虽然身份不够高贵,可好歹也是大家闺秀,哪来的这草药啊,皇上不能凭夫人的估摸就定了小女子的罪啊,小女子知道夫人看小女子长得貌美如花,心生嫉妒,小女子不怪夫人这样想,可也不能让小女子遭受这种罪啊,小女子冤狂啊,”柳舞儿直哭得肝肠寸断,梨花带雨,皇上和太后娘娘一听,对啊,他们不能仅凭长歌的一面之辞就断了人家的罪啊。 长歌气得眼冒金线,心内的狠冽升起三分,冷冷指着柳舞儿:“好你个柳舞儿,你害了小王爷不说,还在这里大放肆言,好,今日我要你心服口服,不过你给我记住,呆会儿你柳家将九族处死,这就是你的功劳,”长歌掉头望向上的皇上。 “皇上,谋杀皇族中的人是不是该九族处死。” “是,如果确实是柳舞儿蓄意谋杀小王爷,那么柳家将九族处死,”皇上温润如玉的脸上透着阴森,声音透着幽幽的寒气,周声浑然天成的尊贵霸气,不容人置疑他的话。 长歌放心的点头,冷冷的望了柳舞儿一眼,柳舞儿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升起一股阴风,冷汗从额间冒出来,虽然她不相信自已留下什么破绽,但是看蓝长歌说得如此肯定,心里莫名的后怕,跪着的膝不由得轻颤,可嘴里仍镇定的开口。 “请夫人明示,舞儿不明白为什么夫人非要认定是舞儿做的,那证物明明是在前王妃的凤阁里搜到的,”柳舞儿振振有词的辩解。 长歌瞪了这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女人一眼:“有谁会笨到把加害别人的东西明目张胆的放在自已的住所,那东西恐怕是你放的吧。” 大厅里的人都盯着眼前戏剧性的一切,皇上和太后娘娘冷眼旁观着,他们不知道长歌是从哪里肯定这件事是柳舞儿做的,细看那柳舞儿,长得温婉可人,丽质天生,此刻楚楚可怜的实在难以把她和狠毒的杀人凶手联系到一起,还是正如柳舞儿所说的,长歌是因为嫉妒柳舞儿而故意这么说的。 只有独狐桀知道长歌这么说是因为她现了什么,他本来就准备休了柳舞儿,所以长歌没有必要污陷柳舞儿,安心的等待着长歌最后的揭晓。 “我会让你知道你是死在谁手上的?”长歌咬牙,这女人仗着自已长得柔弱,摆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她看了呕心,低头望向怀中的儿子:“尘儿,你来告诉大家是谁要害你的?现在我们没有什么可怕的?” 轻尘想到自已终于可以一反从前的沉默,大声的开口说话了,他从娘亲怀里探出半边身子,小手儿指着柳舞儿大声的怒骂:“柳舞儿,你这个小贱人竟敢害小王爷,皇奶奶给我灭她的九族,杀她的全家,这女人太毒了,根本就是一条毒蛇。” 六个多月大的婴儿吐词清晰,出言流利,声音犀狠,皇上和太后娘娘听呆了,独狐桀也听呆了,柳舞儿也听呆了,大厅里的人一下子都陷入了沉寂,最先反应过来的皇上,大喝一声:“来啊,把这个狠毒的女人给我抓起来,” 门外拿着长剑的侍卫一下子冲了进来往柳舞儿身边跑去,只见那柳舞儿飞快的起身,旋转了身子立于大厅正中,挑眉冷笑:“想不到我竟然败在一个只有六个月大的婴儿手上,谁会想到一个六个多月大的婴孩竟然开口能言,”这句话说出了大家内心总同的想法。 轻尘冷喝一声:“给我拿下她,你们小心点,她会武功。” 独狐桀身影一移,已到长歌娘俩的身边,伸出手搂了俩母子一下,望着儿子:“今天就让父王给你报仇。” 俊颜染上狂怒,冷笑一声,大手一张犹如勾形鹰爪,狠冽的伸向柳舞儿的下鄂,柳舞儿轻盈的身子一转,反身让了开去,一转手抓了地上的一个丫头冷声的威胁独狐桀:“你再上前一步我就打死她。” “死一个奴婢算不了什么,”独狐桀飞快的移动身形,转手一掌击向柳舞儿的胸前,饶是柳舞儿的身形再躲,那里是独狐桀的对手,一掌击中胸口,哇的一口鲜血喷泄而出,身子一个凌空旋转,长飞散,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粉色罗衫,身子飞快的下堕,落到地上,几把剑架到了她的脖子上,而本来被她抓在手里的丫头也被独狐桀的掌风震飞了,柳舞儿自知今日自已难逃一死,倒是无所畏惧,仰头冷笑。 独狐桀上前一步大手紧捏着柳舞儿的下鄂,狠声问她:“快说,你对小王爷下的是什么毒,赶快把解药交出来?” 柳舞儿哈哈大笑,轻蔑的冷盯着眼前的男人,她第一眼见他就喜欢上他了,这样俊逸的男子,权势,美貌集于一身,只有自已这种女人才可以配上的,却不想机关算尽,终落一空,不过别以为她会那么傻。 “你说我会那么傻告诉你们吗?”柳舞儿冷笑着扫了大厅里几双希翼的眼光,看到他们瞬间变暗的眼光,她的心里一下子得到了报复的快感,笑得更意了。 独狐桀一用力,柳舞儿立刻不出半点声响:“如果你交出解药来,本王答应你,不杀你全家。” 柳舞儿说不出话,可却冷漠的毫无反应,垂下眼睑,不看独狐桀的脸。 独狐桀真想捏死这个女人,可一想到儿子的命还在她的手里呢,心里冷哼,好,我就不相信王府地牢里的六十二种刑具不能让你松口,沉声叫了一声:“剑影,把她带到王府的地牢中去,让她每一样都尝尝,直到她愿意交出解药为止。” 长歌抱着儿子,这时候轻尘已经恢复了很多,长歌望着他的眼睛,还是那么璀璨,可是下一次毒是什么时间呢,他真的只有两个月的生命吗?她无论如何一定要抢在这之前找到人医好他,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她会陪着他的。 太后娘娘坐在上面,想到异赋惊人的孙儿,忙叫了长歌过去,抱起小金孙子,这么可爱已聪明的孩子竟然被下毒,太后越想越愤怒:“尘儿受苦了,皇奶奶一定会为尘儿找到解毒的人,尘儿不要怕,我们大家都会帮助你的,你看有你的皇伯伯,还有父王,还有你娘,尘儿会没事的。” 尘儿仰起可人的笑脸:“尘儿不害怕,尘儿知道皇奶奶最疼尘儿了,一定会想办法医好尘儿的。” 太后娘娘听着这可人的话,越的心疼,眼泪都下来了,掉头望向皇上:“苍儿,一定要医好尘儿,他实在是太让人疼惜了,哀家不希望他有一丁点的事。” 皇上独狐苍点头,这小子确实异于常人,只怕长大了倒是个好料子,一定要想办法医好他,皇室中的孩子越聪明越好,他不是那种非要让自已儿子继位的人,如果这小子真的能把天诺扬光大的话,他不介意把皇位传给这小子的,皇上心里闪过阴谋诡计,眼下最要紧的是一定要医好这小子,可不能浪费了他的天赋。 “母后放心,孩儿谨遵母后的命令,马上向全国征医,相信会有人解开尘儿的毒的,不是有两个月时间吗?大家急在这一时也没用,不如我们先回宫去吧,”皇上提议,他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呢,皇弟最近这后院没管好,根本不给他帮忙,什么事都是他亲力亲为,现在才知道以前自已亨了多大的福,但愿他后院早日安宁,自已又恢复到以前惬意的生活。 太后想了一下,依言点头,仍不放心的看了尘儿一眼,轻尘马上给皇奶奶一个安慰的笑:“皇奶奶,尘儿没事,你回宫去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051龙舌草 皇上和太后娘娘回宫去了,义亲王府依旧陷入了愁苦,因为柳舞儿还没有交待给小王爷下的是什么毒,不过对于这一点独狐桀倒不是太担心,因为王府地牢里的刑具还没有人能熬得过去的。 独狐桀吩咐府里的下人都退出去,把花纤月抬到凤阁去诊治,这种状况下,独狐桀也不好走开,只叮咛夏管家请御医好好给夫人看病。 长歌抱着儿子,那眼睛鼻子红红的,看上去可怜巴巴的,轻尘倒是不以为意,反过来安慰娘亲。 “娘亲,没事,你不要这样子,搞得尘儿心里酸溜溜的,都想哭了,我相信我会没事的,难道娘亲不相信吗?”仰起头,眨着蝶翅一样的睫毛,两颗黑眼珠像葡萄一样耀眼。 长歌赶紧的点头,独狐桀走过来,握住长歌的手臂,给她以无言的力量,这时候倒有点家人的气氛了。 “长歌,尘儿会没事的,你不要担心,剑影带那个贱人下去审问了,很快就会知道她给尘儿下了什么样的毒?”独狐桀阴冷深沉的嗓音透着彻骨的寒,他会让那个女人生不如死的。 王府的地牢,阴暗潮湿的空间里,弥漫着浓绸的血腥味,令人干呕,斑驳的墙壁上,深黑的血迹遍布,柳舞儿每走一步,腿上的力量便失去一分,再看牢房里立着凶神恶煞的牢头,个个双目圆睁,出阴森森的一种看到猎物心喜的表情,手里晃着长长的尖勾一样的刑具,闪光晶亮的磨擦着沙模,出当当的声响,柳舞儿的头皮麻,一根一根的汗毛倒竖起来,手臂环胸,现在她只觉得周身寒冷,犹如置身在冰雕地窖中,冷气从脚心一寸一寸的磨着她的意志。 当剑影冷冷的吩咐地牢中的那些牢头:“给我好好侍候她,看她的嘴硬,还是这些东西硬?” 柳舞儿再也坚持不住了,身子软软的瘫到地上,伸出手抓住剑影的手大声的哀求:“带我去见王爷,我什么都说,我不要呆在这里,”然后凄惨的哭泣起来。 剑影一把提起柳舞儿,又带回大厅,根本就没用到那些刑具,独狐桀冷眼望着跪在下的柳舞儿,花容失色,头凌乱,衣衫不整,哪里还有半点娇娆的样子,只是一个恐惧得不成*人形的恶妇罢了。 “说吧,要是有一句假话,本王非剐了你的舌头不可?”独狐桀深遂的眼神望不见底,脸上剑眉紧蹙。 柳舞儿嚅动了半天唇开口:“其实罪妇只知道这草的名字叫龙舌草,是一个人种的,那个人罪妇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是个怪人,不准人问他的名字,有一次罪妇进山庙上香,见他神色有异,把他带回太守府治疗,才知道他尝草药中毒了,后来他在太守府里静养了一个月就走了,他临走前为了报答罪妇,就教了罪妇一套剑法,至于那草是罪妇从他的手里偷来的,他就是吃了那种草中毒的。” 柳舞儿说完,长歌着急站起身问:“你看到他是怎么解那毒的吗?” 柳舞儿想了一下,失望的摇头,自已是难逃一死了,可是她只求一死,不要被那些刑具折磨:“不知道,罪妇说的句句是实,只求王爷赐罪妇一死,千万不要把罪妇送到地牢里去。 长歌听了柳舞儿的话,只觉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身子晃悠悠的打着转儿,一旁的小凤飞快的上前扶住长歌,把她安顿在座椅上。 “娘亲,”儿子担忧的叫了一声,小手儿握住娘亲的手。 长歌支撑起身子,看儿子一脸担忧的神态,摇头安慰他:“娘亲没事,尘儿不要担心,尘儿要相信娘亲,尘儿不会有事的。” 独狐桀一听柳舞儿的话,心里怒火狂炽,俊魅的面孔,瞬间一片狰狞,身子快如闪电的,对着柳舞儿一掌挥过去,把她的身子打飞了出去,站在大厅之中冷冷的命令剑影:“给我把她送到地牢中去,六十二种刑具,一样都不准少,让她尝个遍再断气,柳家,九族灭门。” 柳舞儿的身子立刻抖得像筛糠似的,哀求着:“王爷,求你赐罪妇一死吧,罪妇不想去地牢啊,王爷。” 剑影早飞快的把她的身子拽了出去,长歌望着柳舞儿被拖出去的身影,恍然不知该怎么办?她要带儿子出去找到那个人,那个种了龙舌草的人,天下间必然有人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她不能待在这里眼看着儿子毒,却什么都不做。 独狐桀走到长歌身边,拥着母子二人入怀,轻声的安慰:“长歌,你放心,我即刻进宫,多派些人手,一定要找到种龙舌草的那个人?” 长歌抬头望了一眼给她以安慰的男人,一切都是因为他造成的,他竟然说得如此云淡风轻,如果不是他纳了妾,尘儿怎么会有事?幽幽的眸光里透出恨意,什么也不说,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他。 独狐桀有一丝惶恐,她在恨他,恨他纳了这个小妾,害了儿子,大手一紧,出口保证:“长歌,本王一定会治好尘儿的,你要相信本王。” 长歌冷笑一声,挣开独狐桀的手臂,整个人有点竭嘶底里:“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如果不是你纳了小妾,这个女人会进王府的门吗?尘儿会中毒吗?尘儿会有事吗?”搂紧轻尘,掉头往回跑去,小凤忙跟了过去,独狐桀叫了一声:“小凤?”小凤停下脚步,独狐桀心痛的嘱咐一句:“你照顾好夫人,本王要进宫去。” 小凤点头追上夫人,心疼的叫着:“夫人,你慢点,你慢点。” 长歌奔进偏殿,搂着儿子坐到座榻上,冷静的想着:“儿子,这次娘亲要带你离开这里,我们再也不回这个鬼地方来了?你说好吗?” 轻尘当然赞同娘亲的想法,就算自已真的无药可解,他也希望在自已还剩的两个月时间里,让娘亲走出王府去,找一个真心喜欢的男人过一辈子。 “嗯,我们离开吧,”娘俩一起点头,小凤在一边静静的候着,这次没有阻止,只加了句:“带上小凤吧。” 长歌和轻尘一起点头,怎么可能把小凤忘了呢,她们娘俩可什么都不会做啊,奸笑中。 “不过现在怎么走呢?王府所有的门口都有人守着,尤其是小王爷生病了,每个人都慎之又慎,小心了又小心,”小凤提醒沉浸在希望中的娘俩,长歌和轻尘对视一眼,是啊,现在怎么出去呢? 几个人一下子陷入了沉思,忽然一个低沉诱惑的声音响起来。 “各位好像遇到了点小麻烦,是不是需要我百里流疏的帮忙呢?”百里流疏静静的站在窗台下望着屋子里的人,亮眸定在长歌的脸上,带着深深的不舍。 长歌一下子来了精神,娘俩相视而笑,这个百里流疏可是个身手不错的家伙,只要他愿意帮忙,只怕小小的义亲王府还困不住她们,百里流疏一闪身已从窗外跃进来,长歌紧张的问:“百里皇子,没有人看见你吧?” 百里流疏闲雅的摇头,他已经知道小王爷中毒了,看长歌如此憔悴,心里满是不舍,独狐桀这种混蛋根本就不配照顾长歌,只要她愿意,他要把她们带回云霓去。 “听说你儿子中毒了?”百里流疏探过身子望了长歌怀里的小家伙一眼,长得出色,那一双亮眸更是闪着异样的狡诘,听说他六个月就能说话了,恐怕还有很多让人惊异的地方吧。 长歌听到百里流疏的话,马上想到儿子的毒,心里立刻疼得抽搐,脸色白了几下,百里流疏伸出手拍着长歌的肩膀:“不要着急,我知道离这里不远的乌镇有一个老神医,听说他能解天下百毒,我会把你们带过去的。” 长歌一听,心里升起希望,一把抓住百里流疏的手:“那么我们什么时间去,越快越好,我怕尘儿再毒了。” 百里流疏望着长歌握住自已的手,知她是无意的,可却带给他一丝异样的心跳,眼眸幽暗的闪了闪,唇边露出一抹醉人的笑:“今夜红袖会来接你们出王府,我们一起去乌镇给尘儿找那个老神医吧。” “好,”长歌点头,心里充满了希望,儿子,娘亲一定要陪着你。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052夜半出逃 是夜,四周一片寂静,长歌抱着儿子守着偏殿,等候百里流疏的婢女红袖,明月居的所有下人都被退了下去,空旷的殿内只听到几个人紧张的喘气声,不知为什么,独狐桀去皇宫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这正好可以让她们顺利的离开,也许是百里流疏在皇宫里绊住了他。 静谧的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长歌听到窗菲上有人轻叩的声响,小心的问:“是红袖吗?” 外面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夫人请出来吧,该走了。” 果然是红袖,长歌不再迟疑,抱起儿子,小凤拎着包袱,两个人飞快的拉开殿门,探头往外看了一下,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门外立着的红衣女子正是红袖,红袖恭敬的做了个请的动作,长歌一闪身领头往王府的偏院走去,穿过幽暗的亭台楼榭,小桥流水,奇怪的竟然没有半个人影,王府的侍卫都到哪里去了,长歌疑惑的想着,按理应该有人巡逻才是,而现在如入无人之境,难道这一切都是红袖安排的,她把那些难缠的侍卫搞定了。 义亲王府西角门处停了一辆马车,驾车的是一身绿衣的婢女绿荷,等到长歌和小凤上了马车,绿荷一拉僵绳,马儿嘶溜一声扬起前蹄撒腿而奔,望着渐行渐远的义亲王府,长歌松了一口气,她来到古代,一直呆在这个王府里,有时候感觉它就是一座华丽的牢笼,现在她终于要离开这里了,心里竟有一丝不舍,以后自已和尘儿要浪迹于江湖了。 至于独狐桀这个王爷,她并不爱他,从她穿越到古代来,他就没有给过机会让她去爱上他,所以现在她才能走得这么潇洒,掉过头毫不留恋的望向前方,一个全新的她未知的世界。 明月当空,轻冷的银辉洒在整个街道上,只听到梆子的敲击声,还有更夫由远至近苍老的声音:“小心火烛,” 长歌掀帘往外看,街道上冷冷清清的一个人影也没有,万物沉寂。 这时候城门应该关闭了,她们怎么出去呢?心头不由担忧起来,低下头望着怀里的儿子,因为人太小,早受不了这么折腾睡熟了。 “夫人,待会儿怎么出去?”小凤似乎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抬头望向驾前的两个女子,双手握着剑柄,一脸的清冷孤傲。 她们两个不会想硬闯吧,长歌和小凤马上想到这种可能,赶紧放下窗帘,盘算着两个女子和一堆守门的官兵打起来有多少的胜算,虽说红袖和绿荷的武功不错,可守门的那些人也不是吃素的,而且人家比她们人多好几倍呢。 前途一片渺茫啊,长歌心里叹息,难道还要再回王府不成,正想着,马车已到了城门前,那些值班的官兵正东倒西歪的靠在高大的门边上睡觉,手里抱着长剑,被马蹄声惊醒,打着哈欠,气恼的骂着走过来,一看两个漂亮的女人半夜驾着马车要出城,怀疑的围着马车前后左右的转了一圈,冷声问:“干什么的?再过三个时辰才开城门呢?” 红袖娇柔的声音响起:“官爷,我们家夫人不舒服,要去找那个闻名的老神医治病,还请官爷放我们几个人过去吧,你看我们都是小女子,也不能做什么违法的事吧。” 那官差根本不理红袖,用剑靴一挑车帘望向里面,长歌立刻伏下身子遮住儿子,一张素净的娇颜挤出绯红,状似痛苦的开口:“官爷,小妇人头好疼,请官爷行个方便吧。” 几个官兵骂骂咧咧的围着,半夜三更的被打扰了,脸色难看的冲着掀帘的那个矮胖的官兵叫着:“张三,还是让她们等一会吧,昨天上面下了命令,让各处要小心点,让她们退到一边去候着。” 矮胖的官兵点头,示意红袖把马车拉到一边去,等天亮开门再走,长歌心里一急,要是再过三个时辰,只怕独狐桀就知道她们离开王府了,那时候想走也来不及了。 红袖和绿荷显然也知道这件事,准备硬闯了,握剑在手,周身蓄意待的精锐,冷眼打量眼前的几个官兵,胜算还是很大的,正待拔剑,却听到身后一身尖锐的马叫声,在半夜时分外的清晰。 几个官兵飞快的围到另一匹马前,冷哼:“什么人?胆敢半夜跑到这里来?” 马上的人一句孤傲之声:“是本大人来送这位朋友了,放她们出城去吧。” 长歌一听,身子轻震,原来这个出现的人竟然是花祁寒,他怎么会半夜出现在这里呢?想必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她们要走吧,守门的人听出是花大人的声音,哪里还敢阻拦,早听命去拉开笨重的城门,吱呀一声,城门大开。 红袖一抱拳谢过花祁寒:“谢过花大人了,”花祁寒在马上回礼:“好说,你们还是快走吧,”要是独狐桀赶过来,他想帮她们也是不可能的了,马车行过他的身边,他低沉的嗓音沉重的开口:“长歌,请保重,有缘再见吧。” 马车内长歌掀帘,缓缓的影子已经远了,只看得见一抹高大的身影,伟岸俊挺,立在夜色中。 出了城,大家总算松了口气,马车行了一段路程,到了一处四面临山靠水的地境,天色已经明了,红袖和绿荷停下马车:“夫人下来休息会儿吧,” 长歌抱着儿子跃下马车,儿子已经醒了,多少还是知道夜间生了很大的惊险,小脸蛋上布着开心,笑看着周围的一切,山清水秀,空气清新。 “娘亲,还是外面好?” 长歌赞同的点头,小凤紧随其后的跟着,找了一处干净的大石头,用雪白罗绢铺在上面,让长歌坐下来。 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啊,长歌感概,坐在石头上掉头打量周围,高大的山峰笼罩在稀薄的雾气中,轻风吹过,翠竹摇曳,出细碎的声响,满山遍野的野花,织成一道清秀的屏障,不远处是倾斜而下的流溪,似一道婉蜒的白练,长歌看得入了迷,忽然,红袖身形一动,长剑入手,和绿荷背对背以迫人的严谨注视着四周,这些练武的人,天性就是比常人敏捷,一定是有了风吹草动。 长歌搂着儿子紧张的掉头打量四周,只见眼见白光一闪,已听到红袖恭敬的叫了一声:“爷?” 原来是百里流疏,卓尔不凡的立在长歌的面前,一把折扇展开,举止道不清的风流潇洒,笑意盈盈的望着她们,长歌脸色一热,这男人眼光可真够直接的,低头对上儿子促狭的眼光。 “娘亲脸红了?是因为人家长得太帅了吗?”可恶调皮的声音。 长歌越的困窘了,百里流疏被轻尘的话逗笑了,走过来贴着长歌的身边叫了声:“小子,本皇子喜欢你了。” 轻尘毫不示弱的迎上百里流疏的目光,大言不惭的开口:“哥们,以后一路了,彼此彼此,”然后是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哈哈大笑,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惊飞了几只鸦雀,徒留下地上几个面面相视的人。 百里流疏的两个婢女和候在远处的两个侍卫,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笑得开心的皇子,虽说皇子是云霓的第一美男子,可个性一向冷漠,自从遇到这个叫长歌的女人,他脸上的表情总是温柔的,看来皇子是遇到了喜欢的人了,还喜欢上了人家的儿子,这算不算是爱屋及乌呢。 长歌和小凤看儿子张牙舞爪的表情,彻底无语了,这小子一向嚣张,只是没想到有那么一个人会喜欢他的嚣张。 “百里皇子,你和我们说的那个老神医离这里多远?我希望尽快带尘儿过去?”长歌可没忘记儿子的毒,她害怕儿子再次毒了,谁也不能保证每次毒后儿子是完好无缺的。 “离这里不远的乌镇,你放心吧,我们傍晚时分就到了,现在你们先吃点干粮吧,”百里流疏招手示意婢女红袖拿出干粮来,又拿出一些水来,递到长歌和小凤手里,长歌哪里吃得下去,儿子的毒一天没医好,她就一天不安心啊。 “百里皇子你说那个老神医真的能解尘儿的毒吗?”长歌不确定的问百里流疏,他俊逸的脸上布着认真,让她无端的安心。 百里流疏望着长歌憔悴的眼神,心里不舍,这么一个才情兼备的女子竟然遭遇到这样的伤害,以后他一定会保护她再不受人伤害,伸出手握住长歌的肩:“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找到人给尘儿解毒的?” “不过为了以后行动方便,你可不能再叫我百里皇子了?”百里流疏琥珀似的眸子起了微微的变化,棱角分明的唇擒着浅浅的笑意:“以后叫我百里或者流疏吧,我叫你蓝儿。” 魅惑人心的言语,自然的脱口而出,长歌心里一阵轻荡,不知该叫他什么?好像叫什么都过于亲热了,而怀里的儿子早眨巴着眼睛做出了决定。 “好了,娘亲,以后你就叫他流疏哥哥吧。” “流疏哥哥,”几个人同时叫,太恶心了吧,长歌第一个反应,小凤第二个反应,刚吃的干粮差不多要吐了。 而某俊美的帅男一脸亨受的点头赞同:“这称呼不错,就这么决定了,蓝儿,我们走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053找到神医 一行人往乌镇而来,长歌依旧和小凤坐在马车里,红袖和绿荷驾车,百里流疏和两个侍卫骑马,一来怕独狐桀追上,二来为了节省时间,所以他们抄近路而行。 崎岖的山道上,飞弛而过的马车掀起尘土扬沙,长歌和小凤两个从未出过门的小女子那里受得了这一番颠簸,直颠得胃里翻江倒海的折腾,哇的一口早上吃的干粮全吐了出来。 百里流疏喝令红袖停下马车,旋身跃下马,掀起车帘问:“怎么了?”看长歌脸色苍白一片,小丫头也好不到哪里去,忙伸出手扶她下了马车休息一会,抬头看天际,已近黄昏,乌镇离这里也就十几公里的路程了。 长歌看百里流疏心疼自已,忙出声:“没事,你别着急,只是胃里有些不舒服,还是赶路要紧,眼看就要到了,还是抓紧时间吧,要是老神医出去了,尘儿又要多挨一夜?”长歌低头望一眼儿子,只要儿子能好好的,她就放心了,长歌站起身,依旧往马车上走去。 还没等她的手挨到马车,身子陡的悬空而起,惊呼一声,下意识的一手搂着儿子,一手搂向身后高大的身躯,整个人腾空而起,她们娘俩已经被安置到宽大的怀抱着,百里流疏一手搂着她们,一手拉过缰绳,俊马尖嘶的向前狂奔。 “好了,就和我一匹马吧,”百里流疏轻盈的话语从唇边飘出,带着一股魅魂魄心,长歌脸上一下子绯红一片,鼻间满是他身上幽幽的玉兰花香味,羞怯的缩进他的怀抱里。 轻风过耳,疾马狂奔,怎样的豪情壮志都抛却脑后,如果不是儿子的毒,这样的山野狂飞,也是人生的一大快事。 低点看怀里的儿子正冲着她又眨眼,又歪嘴的,长歌又好气又好笑,这小子明明中毒了,还这么滑稽,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百里流疏搂着一大一小的两母子,极目远眺,笑容愈的暖人,一向无波无澜的眸子漆黑得如一汪不见底的深潭,一马当先的疾驶在山坳间,身后紧随着他的侍卫。 乌镇,地势较为偏僻,没落在山林间的一个小镇子,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户人家,等她们一行人到达乌镇时,夕阳的余辉洒在这些斑驳破旧的竹屋上,稀稀落落的村民抗着农具回家,好奇的打量着长歌他们一行人,男的俊美如仙,女的娇俏可人,带着一个孩子,一看就是幸福的一家人,从衣着上看,是有钱人家的富贵少爷。 百里流疏示意红袖去打听老神医住在哪里,红袖领命上前探询,热心的庄稼汉子立刻指出了老神医的住所,一直往西走,过了前面的竹桥,有一片茅屋,就是老神医居住的地方。 一行人往西行来,越走越偏僻荒凉,半个人影也没有,无数棵翠竹摇曳,风一吹沙沙的响着,空气中弥漫着浅浅的药草的香味,几个人提高警戒,穿过竹林,眼前出现一条河流,上面横吊着一架小桥,在风中悠荡着,桥对岸有一座茅屋,茅屋周围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散出各种药草的奇香。 百里流疏伸出手搂过长歌的身子,一提气整个人飞了起来,越过竹桥,马车和马匹只能停在对岸,红袖和绿荷一边一个拉起小凤跳过竹桥,只见眼前繁花似锦,鲜艳夺目,看得人眼花缭乱,小凤看得喜欢,不禁低下身子伸出手想摘一朵,轻尘一个警告:“住手,这些花有毒,你们小心一些。” 小凤脸色一白缩回手,众人立刻远离这些花,百里流疏抱拳朗声的开口:“请问莫神医在吗?” 话音落,只听到茅屋的门吱呀的响了一声,一个满头白,长须着胸的老者,笑容满面的走了出来,慈祥的问:“是谁找我老头子啊?” “在下百里流疏来打扰莫神医了,”百里流疏作揖施礼,这个莫神医曾和他有一面之缘,因此百里流疏才会知道他医术精堪,希望这次他能解了小轻尘的毒。 莫神医揉揉眼看了一下百里流疏,笑道:“原来是百里皇子啊,怎么有空到老朽这里来坐坐的,快进来吧。” 百里流疏领着长歌和轻尘走进莫神医的茅屋,屋内简单的摆了一张桌子几张小椅子,还有一张竹床,最多的却是药草,各种整理晒干的药草,堆放得到处都是,莫神医见他们进来,收拾了一处地方,请他们坐下来,奇怪的问:“百里皇子找老朽何事?” 长歌不等百里流疏开口,上前一把抓住老人家的大手,擒着眼泪哀求着:“莫神医,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他被人下毒了?你一定要救救他?” 莫神医听说长歌怀里的孩子中毒了,一脸惊诧,示意长歌放好轻尘,伸出手来给轻尘号脉,然后翻看他的眼睑,查看他的腹部,疑惑的摇头:“不可能啊,你儿子中的可是龙舌草啊,这东西外面哪来的?” 长歌一听,这莫神医果然是神医,一眼便看出儿子中的是龙舌草,想必儿子有救了,高兴的拉住莫神医的手:“莫神医既然你知道我儿子中的是龙舌草,那么您一定有办法给他解毒吧,求你救救他吧,他还这么小。” 莫神医疑难的开口:“不是老朽不救小公子,而是这龙舌草的解毒方便是这龙舌草,只要再服一株龙舌草,你儿子的毒便可解了,这龙舌草是毒王峰里那个老怪物培育的,外人根本休想拿到一株,所以老朽自然无能为力。” 长歌一听儿子的毒还是没法解,急得一下子眼泪都出来了,轻尘马上出声安慰娘亲:“娘亲,没事的,你不要太伤心了。” 莫神医一见这几个月大的孩子竟然能开口说话了,再看他眉目之间神采如辉,骨骼奇正,看来这小子是个习医的奇人,日后只怕会有一番造化,因此出声劝解长歌:“夫人不必心焦,这世上除了毒王峰的那个老怪物,还有一人可解此毒,就是那老怪物的师兄医圣,他种了一种草药叫凤尾藤,可解百毒,只要你们找到那医圣,同样也可以解小公子身上的毒。” 长歌听了莫神医的话,心里总算缓解下来,又多了一个人可以救儿子,可百里流疏知道这医圣从来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更不知道他所居何处,看来还是要去毒王峰,听闻毒王峰里终年不散的剧毒瘴气,神出鬼没的毒蛇猛兽,奇异的食人花草,很少有人能全身而退的,但是为了尘儿,他一定要走这一趟。 “莫神医,那个医圣住在什么地方?”长歌还在打听医圣的下落,莫神医摸了一下胡须摇头:“从来没有人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有人说他住在落霞谷里,有人说他住在九十九峰道里,可是他究竟住在哪里也没有人知道。” 莫神医的话一落,长歌刚好的心情又跌落谷底,百里流疏伸出手盖在她的手背上,安慰:“蓝儿,别担心,我们去毒王峰找那个老怪物吧,要说尘儿的毒也是他造成的,若非他种了龙舌草,尘儿也不会中毒,我相信他一定会救尘儿的。” “你们要去毒王峰?”莫神医难以置信,张大嘴巴半天合不拢,长歌边擦眼泪边问:“怎么了?难道那个地方去不得?” 莫神医点头,一脸的高深莫测,外加神秘诡异:“毒王峰,只有进的人,从来没有出的人,你们怎么进去?那里剧毒弥漫,你们又不识各种毒物,只怕此去凶多吉少,还是不去为妙,依老夫的意思还是去找医圣吧,说不定能找到他呢?” 长歌一听,那晶莹白晰的小脸蛋上一片死灰,她怎么能连累百里流疏呢?可是不去毒王峰,要到哪里去找那个医圣呢?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状态,而轻尘听了莫神医的话,根本不愿意娘亲去冒险,伸出手扳过娘亲的脸蛋。 “娘亲,尘儿没事,我们还是不要去毒王峰了,尘儿不想娘亲有事。” 长歌那叫一个心疼,前世他是她的弟弟,今世他是她的儿子,这种情缘世间有几人能得,她就丢了一条性命也要带他去毒王峰走一遭,不过她不能害了百里流疏,等出了乌镇,他们还是分手吧。 长歌心里的想法立刻被百里流疏识破了,一向温柔的俊颜染上暴怒,眸光浮起凌寒,伸出手扳过长歌的身子:“不准想着独自一个人去毒王峰,我说过带你们去毒王峰,就一定会带你们去的,我百里流疏说到做到,一定为尘儿找到那个老怪物,医好尘儿的病。” 此时此地,此情此景,长歌只觉心内满满的热流,轻声低语:“流疏,谢谢你还愿意陪着我。” 百里流疏轻拥着她们娘俩入怀,这样的一个女子啊,真是让人心疼到骨子里的痛楚,他不会让她们独自去毒王峰的,即便是丢掉性命,也在所不措。 莫神医看得动情,回身从屋子里翻找出一些艳红的药草,递到百里流疏的手里:“这是老朽自已种的红叶枷蓝,你们进毒王峰时,每个人先服用一些这种草药,可以不受瘴气伤害。” 百里流疏收下来,谢过莫神医,牵起长歌的手,两个人走出茅屋,天空已经星辰密布,还是到镇上找家客栈住下明日再走吧。 一行人依旧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夜起风了,吹的竹叶沙沙的响,昏暗的石径小路上,月光透过竹叶的间隙折射出一道道浅浅的月影,映在地上像诡秘丛丛的阴森的森林般恐怖,空气中透着清冽冽的寒意,长歌不由得胆颤的抖索一下,百里流疏立刻用大手紧握了一下她的小手,领着她穿过竹林,前面就是小吊桥,停在对面的马车和马竟然不见了。 一地的阴森,以及愤恨的杀机,在夜色中弥漫飘远,半空忽然响起一声冷硬冰寒的声音。 “白里流疏,你好大的胆子?”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054两男相争 空气中忽然响起一声森寒暴怒的声音:“百里流疏,你好大的胆子,”随着话音落,狂风大作,翻卷的落叶中出现的竟是独狐桀,身后跟着他的侍卫刀光和剑影,独狐桀手握凤叶宝剑,直指着百里流疏,剑眉倒竖,锦锐的薄唇微启,勾出冷酷的嗜杀,一双凤眼盛着冰一样的寒气。 百里流疏展颜轻笑,回身安抚好长歌,走到吊桥边,慵懒的开口:“不知我百里流疏哪里得罪了义亲王爷?” 独狐桀沉硬的怒吼:“你竟然敢动我独狐桀的女人,真是色胆包天了。” 长歌听了独狐桀的话,气得咬牙,这男人有够不要脸的,上前一步站到百里流疏的身边,清冷的开口:“是我让百里皇子带我离开王府的,我蓝长歌不屑做义亲王夫人,今天在这里,我只想说一句,从此后你我恩断义绝,如果你还念着一点往日的情份,请放我们离开。” “长歌?”独狐桀抬头看着月色下对岸女人绝决冷冽的面孔,心内五脏俱焚,他不愿意她离开义亲王府,如果王府里没了她,将是一片死寂,以往他对她做的伤害,他愿意补偿,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轻颤:“如果你跟本王回府,本王将会立刻升你为义亲王妃,从此后金尊玉贵的日子都是你的,而尘儿将是王府高贵的小王爷,难道这一切还不够吗?” 长歌不屑的冷瞪着独狐桀,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自已错在哪里了,怀里的轻尘探出身子,举高小手宣誓般的开口:“独狐桀收起你可恶的面孔,你伤害了我娘亲,从此后我不再是独狐轻尘,我叫蓝轻尘,这世上没有小王爷,只有我公子尘,有一日我会回来的,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后悔的。” 轻尘婴儿特有的粘浓软语在夜色下清晰冷漠,不带一丝感情,震动了竹林中的每一个人,只是每个人心里想的不一样,百里流疏伸出手轻拍轻尘的后背:“尘儿,别激动。” 独狐桀看着眼前的一切,血瞬间染红了他的瞳孔,这是他的女人他的儿子,可是却挨在别人的身边,这让他情以何堪,仰头长啸一声,杀气罩身,像一头愤怒的狮子般出哀伤的咆吼,震得竹林里枝叶飞落,整个人立于半空,冷声开口:“百里流疏,我要杀了你。” “就怕你没这个本事,”百里流疏提高音调,凌寒之气驾凌于周身,脚尖一踮,整个人立于半空,抛下一句话:“红袖,照顾好蓝儿和尘儿。” 红袖得了命令,立刻提剑领着长歌和小凤远离吊桥,而吊桥上空,独狐桀的身子早和百里流疏的身子纠缠到一起去了,剑气所到之处,击落一地的翠竹枝干,竹叶翻飞连成一个巨大的旋涡,冷飕飕的内劲互相碰击,连带的寒气浸透长歌的衣衫,只看得眼花缭乱,根本不清谁胜谁负,心内焦急的问:“红袖,他们究竟谁的本事大一点?” 红袖亦紧张的注视着主子的打斗,轻声回了一句:“目前不分胜负。” 而另一边,独狐桀的手下和百里流疏的手下也杀到一起去了,一时间竹林里只见剑光飞来扫去,兵器击撞的响声,长歌握紧儿子的手,心里默默的祈祷,流疏,你一定要打败那个男人,把我们带走,心里正在默念,只觉儿子好半天没有声响了,手里摸着的是火热一片,心内大骇的低头一看,儿子紧闭着眼,脸色赤红一片,牙关紧咬着愣是没有出一声响,长歌惶恐的大叫一声:“尘儿,尘儿,你怎么了?别吓娘啊?” 场里打斗的人一下子停住了手,百里流疏一提气落在长歌身边,伸出手试控轻尘的鼻息,还好,只是毒了,月色中长歌抬头愤恨的瞪着远处的独狐桀,冷硬的咬牙:“我阻咒你下十八层地狱,都是你造的孽,害了我儿子,我一辈子都不希望看到你,”旋身飞扑到红袖的身边拔出了宝剑,横在自已的脖劲处。 长歌的动作吓了百里流疏一跳,谁也没想到她会这么激烈,忙放柔声音:“蓝儿,放下剑,小心那剑锋伤了自已。” “长歌,你为什么不能原谅我一次,”另一边的独狐桀看长歌如此绝决的神情,奋受打击,急怒攻心,哇的一口鲜血喷洒而出,脚下一个不稳,身子晃了两下,他手下的侍卫刀光和剑影忙上前一步扶住他,担忧的问:“爷,你没事吧。” 长歌此时哪里理会这样的男人,沉声开口:“你今天让我们走,要不然我们娘俩就死在你的面前,”说着一用力,纤细的脖劲处已冒出血迹,两个男人同时开口:“长歌(蓝儿),”独狐桀不敢再逼她,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她的个性有多绝决,只怕今日他再坚持,只会逼死了她们两母子,手一扬示意刀光和剑影:“我们走,”眨眼之间眼前空无一人,只留下摇晃的翠竹,和一地破碎的枝杆。 等独狐桀走了,长歌手一软长剑跌到地上,整个人瘫软下来,百里流疏一伸手抱着她的身子,顺带搂紧轻尘,看来今夜他们是走不了了,还是找个地方过一夜,明早再走吧。 百里流疏带着长歌和几个手下住进乌镇的客栈,说是客栈,其实就是一家民舍,主人家是平常的庄家人,见一行人来住宿,高兴的忙里忙外的招呼着客人,客栈里总共三个房间,两个手下一间,两个婢女和小凤一间,另剩一间给长歌和百里流疏,人家把他们当成夫妇了,长歌尴尬的不知说什么才好,用了晚膳,大伙儿盥洗过后,各人都进了房间,百里流疏叮咛大伙小心一点,怕夜里再有什么动静。 长歌和百里流疏呆在房间里,不知该怎么相处,虽然她是二十一世纪的女人,扑倒一个男人是很正常的事,可是看着这样俊美帅气的男人,还是脸红心跳加上手脚无措,幸好房间里多了个儿子,才让她稍微自在一些,低头看儿子的脸色,已经慢慢的退去他的潮红,呼吸匀均了,长歌松了一口气,可是究竟要多少次毒呢,每一次就加重了儿子的病情,心内不由紧抽着,自从儿子中毒后,她身上的每一根弦都紧绷着,生怕失去他。 “好了,你们娘俩睡床上吧,”百里流疏坐到雕花小圆桌边倒了杯茶水,长歌坐在床榻边打了一个吹欠,心里过意不去的开口:“那你睡哪里?”难不成让人家坐一夜,这好像挺过意不去的,心下思索了一圈,掉头打量房间,只有雕花小圆桌,几个雕花圆凳,一张床,轻纱帐,绸棉被,雅洁素净,再没有其他东西了。 百里流疏看长歌想睡又过意不去的表情,邪魅的逗她:“要不然我们睡一起了,”长歌忙站起身摇头:“哪怎么行?”百里流疏爽朗的一笑,长歌知道他是逗她的,倒不好意思了,偏偏儿子这时候醒了,拉着她的衣袖,咬着牙轻哼:“是不是想吃人家的豆腐,”长歌咬牙:“你个臭小子,醒了就没好事。” 百里流疏走进楠木床,长歌忙让开一步,这男人不会真的要和她睡一起吧,她可不是很随便的人,一只手紧拽着自已的衣襟,想着待会儿该如何义正言词的拒绝他,只见人家目不斜视的越过自个,伸手一拉轻纱帐,扯出长长的纱条,一扬手,纱帐的两端分别系成窗栏上,旋身跃上去,就像变戏法一样凌空而卧,浅浅的声音传来:“好了,你们也早点息着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就这样?长歌还像白痴一样抓着自已的衣襟呢,儿子促狭的眨眼,究竟谁比较色呢?不过这男人究竟是怎么办到的,就这么睡卧在一根纱条上,天哪,这究竟怎样高的功夫啊,感叹一番,脱衣上床安寝。 本以为和一个帅到爆的男人共处一室是一种煎熬,最起码是睡不着觉想入非非的,谁知她头一倒到枕头上便呼呼大睡,就连人家立在她的床头上都不知道,百里流疏疼惜的看着长歌,她是一个倔强而别样的女人,有时候单纯,有时候可爱,有时候又很麻烦,但是每一种她都是别样的风情,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定定的看着她,轻尘轻声的说:“如果有一天尘儿真的不在了,希望你替尘儿照顾她,一定要很爱很爱她,让她忘了尘儿,”百里流疏轻敲了小家伙的脑袋一下:“不准胡说,我也不希望让你有事,我们会解了你的毒的。” 第二天一早,长歌早早就醒了,抬头看百晨流疏依旧保持着昨天的姿势,不由得惊叹:“儿子啊,赶明儿个你也学学这本领吧,实在是了不得,一根绳子睡了一夜,你说若是给他一床被子要睡多久呢?” 百里流疏好笑的跃身跳下绳索,收起纱条,准备一番离开乌镇。 众人用了早膳,简单的米粥,几样山里的野菜,因为马上要赶路,百里流疏建议大家多吃一点,长歌也给尘儿喂了一小碗,因为尘儿已将近七个月了,虽不能吃干食,但已能吃一些流食了。 因为马车和马被独狐桀给撵走了,所以又现买了几匹马,一行人终于离开乌镇往毒王峰而去。 毒王峰距乌镇二百里,如果不出意外,三天的时间便到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055毒王峰 一路上马不停蹄的往毒王峰赶去,虽然百里流疏建议休息一会,但是长歌坚持抓紧时间赶路,大家都知道她心急儿子的毒,三天的时间里轻尘又了一次毒,他的毒每隔两天一次,一次比一次的时间长,每一次长歌感觉自已死过去一般,她宁愿那毒在自已身上,也不愿尘儿有一点事,所以这三日里她吃没吃好,睡没睡好,身心疲惫。 幸好百里流疏一直细心的照顾她们娘俩,他是个温柔又贴心的男人,本来以为独狐桀一定会再出现的,却谁知一路上也没有见到他,可是百里流疏知道有人跟着他们,但是因为着急往毒王峰而去,也就未加理会,就算他跟着他们又怎么样,现在的前提是解了尘儿身上的毒。 赶到毒王峰时,天色已晚,高大的山峰远近望不到头,雾气缠绕,满山的郁郁葱葱,抬头见天,低头见山,根本看不见一条进口,只能见到阴幽幽的空隙,透着月光的斑驳,令人心生畏惧,长歌焦虑的望了一下夜色,看来今夜是无法进山了。 “我们先在外面找一处干净的地方过一夜吧,明天一早进去,”百里流疏低头柔声和长歌说,长歌点头,一行人在山外面找了处空地,点起柴火,靠山的地方最多的是猛兽,这些猛兽最怕的就是火光,众人围坐在火堆边,夜凉薄如水,长歌不禁抖索的缩了一下肩,百里流疏脱下外胞披在长歌身上,红袖取出干粮,众人简单的吃了一点,长歌几乎没吃,不知道明天会有什么样的命运等着她们,心内更多的是对流疏的愧疚,如果明天出了什么事,她究竟欠了这个男人多少东西? 百里流疏的视线对上长歌,琉璃眸底一片晶亮,伸出手握住眼前的柔夷,嘴角上扬起笑意,梨涡深深的陷入。 “蓝儿,别想太多,我是无怨无悔的,虽然我贵为一个皇子,很多事都是手到擒来,从来没有我想要而得不到的,但是这世上很少有我要的东西,现在我只想要你和尘儿。” 长歌眼里潮湿一片,原来这就是喜欢,她听了他的话,心里充满着满满的感动,幸福盈在心头,从前世到今世,自已还未真正的谈过一次恋爱,去喜欢过一个人,现在她知道自已喜欢这个男人,喜欢离爱已经很近很近了,如果她们明天能走出毒王峰,相信她一定会爱上他,她愿意陪他一起回云霓去。 “流疏,谢谢你,如果明天我们出来了,我和你云霓,我想看看那是怎样一个美丽的地方?”动人心肺的声音,百里流疏激动的从唇间逸出一声低迷的轻呼:“蓝儿,”伸出手搂过长歌的身子。 旁边的众人见怪不怪的都掉头背对着休息,只有轻尘不满的抗议:“哎,少儿不宜,”说着捂住眼睛,从手缝中往外看,逗得两个人笑起来,一起伸出手准备给他一个爆粟,可惜小小子很有先见之明的用手捂住小脑袋瓜儿叫:“你们也太一致了吧。” 一时间笑声起,夜色中有一丝暖人的气流,却忽视了远处一双含愤带怒的双眸。 长歌搂着儿子伏在百里流疏的怀里睡了一夜,直到早晨的啾啾鸟叫声惊醒了她,揉揉眼抬头,对上一双含笑的视线,脸色绯红的垂下头,见百里流疏一整晚保持着一个姿势,自已还枕着他的手臂,不由心疼的伸手帮他揉揉:“你怎么不叫醒我,手臂都麻了吧,”百里流疏摇头,甩了甩膀子,站起身活动一下筋骨,一整晚保持着一样的姿势,说没事是假话,他半边身子都麻木了,可是看她睡得那么熟,他都看痴了,那里愿意惊动她,何况这几天里她一直睡不好,难得睡一个好觉,他怎么可能不让她好好睡呢? “好了,你看没事吧,”百里流疏伸出手臂到长歌面前晃了晃,俏皮的小动作,惹得长歌掀唇而笑。 红袖和绿荷两个婢女早不见踪影了,大概是去找进山的路子了,两个侍卫在远处候着,小凤在一边收拾东西。 早晨的毒王峰又是一番景象,远看山峦之间朦胧一片,云雾缭绕,像玉带缠在山峰之间,近看草木葱葱郁郁,山花丝丝簇簇,透过青郁的枝叶,前面深黑一片,像一眼望不见底的深潭,这就是使人恐惧的毒王峰。 就在长歌和百里流疏打量山峰时,红袖和绿荷出现了,恭敬的请示百里流疏:“爷,前面拐弯有一处入口。” 百里流疏听了点头,吩咐红袖:“把莫神医的红叶枷蓝拿出来,每一个人吃一点,因为这黑沉沉的森林中弥漫的正是瘴气,我们大家都要小心些。” 红袖飞快的翻出药草,大伙每人接过一点,就是轻尘,长歌也放一些他的嘴里,这瘴气可是很厉害的,还是小心些为好。 等众人服下红叶枷蓝,红袖领头把大伙儿领向进口入,一个不显眼的幽径,荆棘密布,藤曼缠绕,野花飘浮,参天的古木上盘旋而居的多是毒花野草。 红袖和绿荷领先一步,在前面为大家开路,红袖用长剑一路走一路挥斩荆刺滕条,有些滕条竟流出血一样艳红的浆汁来,小轻尘立刻出声警告众人:“你们小心些,这些滕条汁都有毒,”对于轻尘的话,虽然大家疑惑不解,一个小婴儿竟懂这些东西,可心底还是相信他的,都小心的避开那些滕条,有些滕条竟然有再生的功能,刚斩了又迅的还原。 越往前走雾气越浓,绿幽幽的雾气便是瘴气,众人因为服了红叶枷蓝,所以并没有大碍,穿过绿幽幽的雾气,眼前竟出现一座长长的狭道,两边是陡峭的悬崖峭壁,探头望去,崖底深不可测,寒气从里面浸透出来,长歌只看得倒吸一口冷气,这狭道只怕寻常人根本过不去,自已还带着儿子,怎么过去?身后伸出一只手来,百里流疏温热的大手紧拽着她,他走到前面去,牵引着她们。 红袖和绿荷因为身怀绝技,自然没什么可担心的,倒是小凤这丫头有些害怕,紧张的望着两边的悬崖咽口水,因为这悬崖深不见底,两边又是有毒的滕曼野花,那一种都是很危险的,可是已经没时间再去想了,红袖伸出手拉住小凤往前走去。 长歌和小凤一样,心里怕得要命,脸上还要表现出无惧的神情,人家都是为了给儿子解毒,自已先在这里怕得要死,不是被人家笑话吗?虽然她紧拽着流疏的手里满是冷汗,甚至有些轻微的颤抖,流疏自然不可能拆穿她,只柔声的安慰:“没事,你看很快就过去了。”示意长歌往前面看去,这样就不会往悬崖边望了,这办法倒是不错,果然好多了。 虽然惊险,好在大家有惊无险的过了狭道,长歌一落实处,大口大口的喘气儿,搂着儿子只觉整个身子软成一瘫烂泥巴,幸好流疏接住了她,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想起周围还有人呢,羞怯的抬头看一眼,只见小凤正在抿嘴笑,可是她的左后方,竟然出现了一只紧盯着她的大蟒,伸着长长的血红的舌头贪婪的锁着眼前的猎物,长歌脸色白了,惊惧的尖叫:“小凤,小心,”话音落,大蟒受到惊吓,已飞快的一一窜向小凤扑去,眼看小凤要落入蛇口,长歌控制不住的大叫:“小凤。”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 056 长歌跳崖 “小凤?”长歌恐惧的尖叫。 红袖已看到大蟒靠近小凤的身子,飞快的拔剑刺过去,大蟒放开小凤,一转身子对上了红袖,血红的眼瞪视着眼里的猎物,伸着长长的舌头,红袖冷笑,脚尖一踮,凌空而立,出一声尖细的呼叫:“啊!”利剑抖出一个漂亮的剑花,朝大蟒刺去,快如闪电,一击而中。 大蟒疼得翻卷着身子,尾巴不断的击打着旁边的青郁枝干,蛇血喷泻而出,淋了一地,腥味弥漫在整个林子里,红袖的手上脸上亦被溅落几滴蛇血,红得别样的艳丽,持剑立于一侧,见大蟒还在挣扎,腾空又是一剑,抽剑回身,巨蟒终于缓缓的垂挂到粗壮的树杈上,垂下了头。 小凤整个人都吓傻了,长歌更是大气不敢出一下,就连抱着儿子的手臂都提不起丝毫的力气,这毒王峰果然骇人,不同于一般,百里流疏知道长歌吓坏了,忙伸出手搂着她安抚了半天,一行人站在林子里休息了一会,再次往前面走去,这里已是半山腰了,只要爬到峰顶,就会找到那个老怪物了,想到这个长歌心里提起了勇气。 轻尘伸出小手抚摸着娘亲的脸蛋,冰凉一片,软软的开口:“娘亲不要怕,尘儿会陪着娘亲的。” 长歌点头,执着流疏的手,依旧往前面走,谁也不知道前面有什么等着他们,不过只有勇往直前,已经没有退路了。 走了没多远,眼前一亮,满山遍野的鲜花盛开着,红的娇艳,白的纯洁,紫的高雅,蓝的神秘,姹紫千红,眼花缭乱,几个人只觉诧异,想不到这毒王峰里竟然有这么好的地方,小轻尘飞快的扫了一眼,提醒大家:“你们小心点,这些鲜艳的花都有毒,千万不要靠近这些花,摒住呼吸,这些花香中也有毒气。”一听这些看上去美丽的东西都是有毒的,大家伙儿哪敢再去多看一眼,屏住气往前走,越过繁花之地,终于到达了峰顶。 蓝天白云,一片明净,俯瞰众山峰,连绵不绝。 眼前是幽谷,溪流,瀑布,好一处闲雅宁静的处所,在古木参天的郁葱中,有一处房舍,看来就是那个种龙舌草的怪人居住的地方,长歌高兴的紧抓住百里流疏的手,开心的叫:“太好了,我们终于找到那个人了,尘儿有救了。” 百里流疏感受着她的快乐,宠溺的看着她,伸出手轻抚她的脸颊:“这下你就放心了,走进毒王峰我们就不怕了,尘儿就有救了。” 两个人一起望向轻尘,小家伙睁着水亮的大眼睛正在欣赏风光呢,根本就没注意他们的言语。 流疏伸手拉着长歌往老怪物住的地方走去,身后跟着小凤和流疏的手下。 小凤见到种龙舌草的人,小王爷便有救了,早忘了自己被吓得半死的事了,开心的跟着长歌身后念叨:“夫人,太好了,小王爷终于有救了,你就放心了。” 长歌点头,眉眼梢上染上笑容。 百里流疏吩咐红袖上前叫人,奇怪的是竹屋并没有人,大家本以为老怪物一定出去采药什么的,便都坐到屋前的竹椅上候着。 忽然林间竹叶摇动,空气中冷刹的杀气,百里流疏叹息,该来的终究要来,负手而立,朗声朝空中开口。 “既然来了,你还是出来吧,躲在背后算什么?我知道你跟了我们一路。” 话音一落,从竹林的上空缓缓落下一批身着黑衣的人来,为的竟是独狐桀,刀光剑影各立一边,身后却站着一堆脸色狂傲冷漠的黑衣男子,小凤偷偷的数了一下,整整十三个人。 百里流疏妖魅的嗓音跑出一抹邪笑,“想不到义亲王竟然连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狂浪十三刀都叫来了,不知是想和本皇子一较高下呢?还是另有想法?” 独孤桀面对长歌,眼眸是一抹愤怒,毁天灭地的杀气,咬牙冷哼:“你这个贱人,水性杨花的东西,竟然敢于人私奔,共处一室,今日你也难逃一死,赶快交出尘儿,那是本王的儿子,本王有办法解他的毒,那个人在本王手里,除非你想让儿子死,要不然立刻把儿子叫到本王的手上。” 长歌没想到独孤桀竟然如此卑鄙,抓了那个老怪物,低头望了儿子一眼,心里疑难起来,为了儿子自己该放手吗? 轻尘知道娘亲想救自己,可是他讨厌那个伤害娘亲的男人,他轻尘宁死也不会跟那个男人走的,等着眼眸命令娘亲:“不要理他,尘儿宁愿一死,也不会回义亲王府的。” “尘儿?”长歌眼里浮起泪水,搂着轻尘的小身子,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心里焦虑不安,究竟怎么办?还是先看看再说吧,抬头不理独孤桀,只盯着百里流疏,百里流疏回了长歌一个笑容,对面的男人看得抽气,这个贱人竟然敢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他要把她抓回王府去好好折磨,绝不会让她轻易死去。 百里流疏扬眉轻挑的开口:“义亲王今日是准备大开杀戒了?那么就让本皇子来领教一下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狂浪十三刀究竟有多厉害?” 一言落地,整个人腾空而起,对面的十三个黑衣人同时腾空跃起,立于半空,甩手而出,空中十三把飞刀旋转成一个漩涡,十三个人摆出一个蛇形阵法来,一扬手,刀归位,是三个人早从各个方位开始攻击百里流疏,精锐霸气的刀气,可看出这十三个人不是浪得虚名。 红袖和绿荷双眸不眨的盯着场上,飞快的一跃身加入到激战中,连同两个侍卫也和独孤桀的侍卫打了起来,虽然百里流疏的功夫不凡,几个手下身手也不凡,可是此次独孤桀一心想置他于死地,再加上江湖上有名的十三刀,明显看出百里流疏这一边输于独孤桀,长歌冷眼旁观,心内焦急,小凤更是着急的踱到长歌的身边。 “夫人,现在怎么办?真的要把小王爷交给王爷吗?而且他绝不会饶过我们的。” “娘,我绝对不会回义亲王府的,如果你敢把我交给那个男人,我宁愿一死。”轻尘的小脸蛋上布着严肃认真。 长歌一方面希望儿子好好的,一方面又不舍把儿子交给那个男人,疑难在心内交错着,而且这个男人疯了,他一定会杀了流疏的,都是她们害了他,长歌心内愧疚的望着场中打斗的数人,虽然她不懂武功,但是已经看出流疏有些不支了,心内一狠,为救百里流疏一命,飞快的跑到悬崖边,迎风而立,怒喝一声:“独孤桀,你给我住手!” 独孤桀一愣,掉头望向山崖边的女子,轻灵出尘,衣袂随风飘动,仿佛要羽化而去,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开口大叫:“你干什么?那里危险。” 百里流疏因为着急,心内一个闪神,被一刀削中肩端,长歌心里一震,心疼得厉害,大叫:“快让他们住手,要不然我就从这里跳下去,独孤桀,你不就是想让我们娘俩死吗?我成全你。” 独孤桀哪里再敢激她,一挥手,十三个人缓缓落下身子,百里流疏捂住中刀的肩膀,向前走了几步,柔声哄劝着:“蓝儿,那里太危险了,快下来。” 长歌望向天际,笑得绝艳:“有人说在对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是一种幸福,在对的时间遇到了错的人是一种折磨,独孤桀,这就是指你和我,我们在错的时间里遇到了彼此,活着就是一种折磨,现在我把儿子交给你,我希望他活得好好的。” 长歌心内已有打算,她还是希望儿子活着,正准备把儿子抛给独孤桀,谁知那小轻尘更快一步动作,伸手搂着长歌的身子,在长歌的脑门上亲了一下,低下头一张嘴咬了娘亲一口,只听到山谷中响起尘儿的话:“娘,我不会跟那个男人走的,你好好活着吧,跟流疏走吧。” 长歌看儿子这样的动作,疯了似的吼叫:“尘儿!”旋即飞身跳入悬崖,眼前生的一切,惊呆了所有人,最先反应过来的百里流疏一纵身跃下悬崖,抓住长歌的身子:“蓝儿,你不要这样,回去吧,尘儿不会希望你这样做的。” 长歌用力的甩开他的手:“流疏,放开我,否则我会恨你的,你快放手。” 百里流疏一听,旋身接过长歌的身子,贴着她的耳朵:“既然你如此做,那么让我与你一起去,天涯海角永不负卿。”柔得如水的话。 长歌的心里柔软似一汪秋江月,原来这就是爱一个人了,但是她希望他活着,她笑得像一朵妖艳的罂粟花,绝美而带着血腥的红,唇吻上他的唇,冰凉而透骨的冷,却带着直入心脾的暖流。 “流疏,我爱你,如果有来生,我会去找你,一定记得要等我,我会去找你的,回去吧,守着我和尘儿的爱,我会来找你的。” 一用力挣开他的身子,翻身飞快的往崖底坠去,只留下清艳艳的话语:“流疏,请带着我和尘儿的爱一起活下去。” 百里流疏啊的一声怒吼,山谷中响起狮啸,就似那狮子失去伴侣时的痛楚,一提气往上攀去,他要活着,带着蓝儿和尘儿的爱一起活下去,她说,来生要找到他,那么他会等着她。 崖上的小凤望着夫人和小王爷都跳下山崖了,心内痛苦极了,泪如雨下,冷指着独孤桀:“你害死他们了,你终于害死他们了。”旋身跳下山崖,众人没想到小凤竟然也这样决绝,一时间整个毒王峰顶陷进了沉寂,独孤桀望着眼圈生的一切,简直懵了,他的儿子,他的女人都跳崖了,他的原意只是想接他们回府而已,怎么就生了这样的事情呢?既如此他还活着干什么?仰天长啸,一提气也准备跳下山崖,那手下的侍卫刀光和剑影更快一步的点了他的穴。 “把王爷带回王府去吧。” 毒王峰果然有毒,真的是不见血不回。 恶魔成长卷 057 恶劣小子 光阴似箭,二年时间弹指而过。 长歌和轻尘当初从毒王峰跳下悬崖,却未落崖身亡,因为谁也不知道在毒王峰下面有一处峭壁峡谷,这峡谷正是有名的落霞谷,里面住着医圣云天衣和他的几个弟子,而长歌和尘儿落在落霞谷,被云天衣所救,小轻尘的毒被云天衣用凤尾滕所解,一看此子骨骼奇正,眉宇清朗,正是习武习医的奇才,便坚持要收尘儿为徒,时至今日,云天衣真是悔不当初啊。 落霞谷座落在群山之中,四面八方群山环绕,嵯峨黛绿,满山遍野蓊郁荫翳,早晨云雾缭绕,山径蜿蜒曲折,像一条玉带从云间飘落下来,而落霞谷就座落在这一片辽阔的天地间,宛若一朵出水的莲花,和青碧欲滴的群山形成了一幅优美的画卷。 可就在这时,一声怒吼从落霞谷里传出来。 “蓝轻尘,你有对我做了什么?”随着怒吼声,从一间竹屋里冲出一个精神抖擞的老翁来,此刻只气得眉毛倒竖,双眼圆瞪,怒吼声在山谷中回荡,好久才从另一间竹屋里传出娇嫩的声音来:“师父,怎么了?” 随着幼嫩的童音落,跳出一个三岁左右的孩子来,长得可爱迷人,长长的睫毛抖动一下,那双亮眸便多了几分邪恶,唇畔挂着的是阴森森的笑,跳到老翁的面前。 这老者便是落霞谷的医圣云天衣,这小的就是他的新收的弟子蓝轻尘。 “你给我做了什么?”云天衣抖着声音指着自己的头,原本他最钟爱引以为豪的乌丝,现在变得半边白半边黑了,那一半白的地方,连带的半边胡须都白了,样子既滑稽又可笑。 “试药啊,师傅,你都不知道师兄师姐他们跑得好快噢,我一个没抓住,所以只好----”小家伙一脸委屈,好似万般无奈的望着师傅,大大的水眸眨呀眨呀,一副愧疚的神情。 但是云天衣坚决不上他的当了,他已经吃了无数次亏了,例如他的寒玉床,睡在上面可以增加功力的,被他给骗了,现在属于这个小恶魔了,例如他练了二十年的药灵丹,被他骗吃了,他现在长了一甲子的内力,而他什么都没得到,例如他教的弟子,谁也不听他的指挥,却对这个小恶魔言听计从,所以他云天衣坚决的肯定的再也不会上他的当了。 “你给我立刻马上恢复原来的样子。”云天衣狠狠的命令眼前的小家伙,虽然以一个庞大的身躯俯视着一个娇小的人物,确实有那么点欺负的意味,可是只有他知道这小恶魔有多恶劣,天哪,他可不可以不要救他啊,可不可以把它丢出去啊。 蓝轻尘还未来得及说话,从一排房舍中跑出几个人来,飞快的围在蓝轻尘的身边,其中一个少年伸出手他捞起他的的身子:“师弟,你真的是要成功了?太好了。” “是啊,师弟,你真的了不起啊,不过千万不要拿我试药啊。” 其余的人点头:“对,对,师弟可是最最有爱心的小公子了。” 马屁谄媚声不断,谁也不理那个一脸黑脸条的老人,云天衣终于忍不住飙了:“你们这群混蛋,眼里还有师傅吗?” “师父?”几个弟子一起回头,终于看见了他们的师父,正一脸愤怒的瞪视着他们呢,再看师父的样子,众人同时松了口气,幸好用在师父身上了,然后是哈哈大笑声,响彻云霄。 “你们?”云天衣咬牙,这就是他的好徒儿们,太过分了,一把伸出大手抓过蓝轻尘来,逼视着他:“马上给我解药,还我的乌丝来。” “师父?人家还没有研究出解药来呢,不过尘儿一定会很努力很努力的去研究的,师父千万不要着急,这人一急头就会白得跟快。”轻尘小声的说。 “什么?”云天衣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难道他就这么半白半黑的过日子了?老天啊,来道雷吧,劈死这小子吧,他云天衣做了什么孽啊,救了个恶魔来整他啊。 “师父,你这样也不错,挺有个性的。”那个少年手出手从云天衣的手里接过轻尘,他是云天衣的二弟子叫流苏,上面有一个大师兄早就出山了,所以现在落霞谷里二师兄最大,可这个二师兄最宠轻尘,其余的小师兄根本不敢得罪蓝轻尘,如果得罪了这个又毒又容易记仇的小师弟,就等着被下毒吧,要嘛废膀子,要嘛废腿,所以整个落霞谷里,这小恶魔最大,不过别以为没人制服得了他,有一个人可以。 云天衣咬牙冷哼:“好,你竟然给我玩阴的,我去告诉你娘。”这可是最后一招了。 “去吧,估计我这药十年八年也研究不出来了。”蓝轻尘闲闲的趴在二师兄的怀里,一边抚摸二师兄的头,一边邪邪地说。 云天衣的脚步立马收住了,十年才解,天哪,他还要怎么见那些朋友,深呼吸,吸气,然后是一脸的笑:“师傅逗尘儿呢,怎么会呢,我们尘儿这么聪明,一定会很快研究出解药来的,对吗?” “看心情吧,如果心情好的话,可能会这样,例如有什么剑谱之类的东西,那解药研究得更快了。”轻尘小脸蛋儿上粉嫩的笑容,怎么看怎么都是个可爱的小天使,偏就某人气得差点吐血,自己好不容易藏着的碧血剑谱怎么又被他给看见了,心里思量交战着,究竟是舍剑谱还是舍头,最后敌不过心里的爱美之心,好吧,就把那本剑谱给他吧。 “好吧,师父会把那本剑谱送给尘儿的,尘儿什么时候研究解药?”云天衣的磨牙声只有自己听得见,别人只看他的一脸笑,轻尘满意的开口。 “一天吧,一天后师父又是个美美的师父了。” 众人正在围着说话,远处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你们在干什么呢?”随着话声落,一个身着水蓝色长裙,袖口绣着牡丹图的女子出现了,肤如凝脂,眉如柳黛,唇如花瓣,好一个丽质天生俏佳人。 轻尘一看到女子的身影,早抛下二师兄,飞扑到女人的身边。 “娘亲,你怎么来了?” 长歌忘了众人一眼,最后实现落在云天衣的头上,不由得好笑的抿了一下唇,不过马上想到是不是儿子搞的恶作剧,轻声问:“云师父,你的头怎么回事?” 云天衣心内冷哼,还不是你儿子的功劳,可惜嘴上不敢说,笑眯眯的开口:“没事,我试试白头的样子。” 云天衣身边的弟子一起点头:“是的,师父在试白头呢!” 轻尘见娘亲只顾着问师父的头,害怕露出破绽,飞快的拉着娘亲的水云袖:“娘亲,我饿了,早膳吃什么?”长歌伸出手捏一下他的小鼻子,宠溺地说:“当然是尘儿最喜欢吃的玉米粥了,好了,大家去用膳吧。” 眨眼一堆人全不见了,长歌不由得叹息一声,牵起儿子的手,这练武的好处就是跑得快,你看这话一落,人都不见了,就连那个先前气得要杀人的云天衣也没了影子,真不知道以前他们是怎么生活的,长歌看了天际一看,云彩飘绕,低头问儿子:“尘儿,你说我们死了穿捣鼓带来,可你是我弟弟,为什么要叫我娘亲呢?” 长歌秀眉紧蹙,凝望着儿子,一脸的不解。 是的,长歌因为坠落悬崖,头撞到石壁上,所以她失去了一部分记忆,把自己曾经穿越到古代所生的事情都忘了,轻尘并没有告诉她几个月来在这里所生的事情,只说他和她一起穿越过来的,所以长歌总是奇怪的追问轻尘,为什么是母子,而不是姐弟,她还没结婚谈恋爱呢,怎么好叫她娘亲呢,后来由于轻尘的一再坚持,只好作罢。 “娘亲,你看人家这么小,叫你姐姐,人家是不会相信的,所以自然要叫娘亲了。”轻尘解释,小手轻晃着长歌的手。 “是这样吗?”长歌怀疑的看了儿子一眼,真的这么单纯吗?她总感觉他们瞒了她什么似的,还有她妹妹,一定知道曾经生了什么事,可就是不告诉她,可恶的两个人。 长歌正在心里哀怨的责备这两个人呢,小路尽头走来一个长盘髻的小丫头,远远的叫了一声:“姐姐,你怎么还不带尘儿去用膳,再不去恐怕那些馋鬼把早膳全吃光了。” 轻尘一声惊呼,“什么,敢把本小爷的东西都吃了,找死吧,几个混蛋。”说完脚尖一滑,早失去了人影。 长歌和小凤看着那眨眼消失不见的小身躯,再次配合的出一声惊叹。 “姐姐,你说尘儿的武功是不是越来越厉害了?”饶有兴趣的口吻,好久没听到长歌的声音,回头看,却见长歌一眨不眨的盯住她呢,那眼神有够令人毛骨悚然的,轻声的问:“姐姐,怎么了?” 长歌幽幽的嘟起嘴,水眸轻眨一下,望着小凤:“凤儿,你们一定瞒了我什么事情,要不然为什么我总会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情呢?而且一用力想头就会疼?” 长歌用纤手轻揉脑袋,为什么一用力想头就会疼呢?小凤紧张的伸手拉下长歌的手:“姐姐,既然想会疼,你还想什么呢?快别想了。” “你真的是我妹妹吗?”长歌不确定的问,她和小凤是结拜的姐妹,那一定是她穿越成的这个女子和小凤极好吧,看小凤对自个儿这么好,自己以后也要对她好。 小凤用力的点头,眼里的雾气升起,掉头看向别处,因为自己陪着夫人跳下了悬崖,小王爷说,从此后她就是他们的家人了,是娘亲的妹妹,所以她一直叫夫人姐姐,小王爷不准她提起以前的事情,既然姐姐把什么东西都忘了,那么就让她生活的快乐一点吧。 “好了,我们还是回去吧,等会儿你不是要上山采药吗?”小凤提醒长歌,长歌立刻来了兴致,早忘了自己刚才追问的事情,自从被云天衣所救,长歌呆在山谷里竟然对医术产生了很浓厚的兴趣,每日里用心地钻研药草本经,再加上云天衣的指点,竟然小有成就。 倒是轻尘,云天衣本意是把他培养成一个医术高明的名医,救病医人,可这小子对医人没兴趣,却对研究和制毒特别的感兴趣,时至今日,成就颇大,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导致整个落霞谷里的人谁也不敢惹他,一想到儿子的顽劣,长歌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她相信儿子做事有他的原则,只是有时候太顽皮而已。 两个人走回去,桌上已经杯残饭尽,吃饱喝足的家伙们,东躺一个,西躺一下,云天衣边剔着牙边命令徒儿们:“还不出去练武,这样懒,以后出谷千万不要说是我云天衣的弟子,太丢人了。”可惜他的话根本没有用处,几个小徒弟依然如故的躺着未动。 云天衣无奈的叫了一声:“尘儿。”轻尘的大眼睛一亮,软软的开口:“师兄们该练功了。”一眨眼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了。 云天衣痛苦的叫了一声:“天哪,这还有天理吗?”然后不好意思的朝长歌笑了一下,吩咐落在最后面的一个女子,帮长歌吧碗碟收掉,她是云天衣所有弟子中唯一一个女弟子,叫小蝶,排在二师兄之下,大家都叫她三师姐,只有尘儿叫她的名字,小蝶,长歌纠正了几次也没有用。 小蝶是个俏丽的姑娘,瓜子脸,桃花腮,柳叶眉,挺翘的小鼻子,小巧可人的嘴巴,是那种讨人喜欢的女子,只是小蝶总是不开心,最喜欢一个人坐在山谷边吹笛子,一把通体碧绿的玉笛,好象是那个大师兄送的,长歌因此猜测,小蝶可能爱着那个不知何方神圣的大师兄。 长歌忙拦着小蝶:“好了,你去练功吧,这里有我和你凤姑姑呢。” 山谷里的孩子们都叫着长歌蓝姑姑,叫小凤凤姑姑,对她们特别亲热,这整个山谷里总共十个人,七个弟子加上云天衣,还有长歌和小凤,十个人相处得就像一家人似的亲密,虽然尘儿有时候很顽劣,但是大家都极爱他,尤其是那个二师兄宠他到没天理的地步,连长歌这个做娘的都觉得眼热。 自从流苏第一眼看到轻尘时,他就帮着长歌照顾他,一应齐全,什么都是他亲自动手,长歌倒是清闲得很,有时候因为心里过意不去,不让他动手,他倒生气了,因此长歌也随他的意了。 早膳后,该练功的练功过去了,该学医的去书房看书去了,长歌见尘儿坐在圆桌边没动静,不由得出声提醒他:“尘儿,你该去练功了?” 轻尘给娘亲一抹笑容:“呆会我去内室修炼内功,娘亲上上采药快去吧,小心些,山里的野兽可多了,凤姨,你照顾好娘亲。” 小凤点头,两年的时间里小凤倒是学了一点本领,长歌除了让尘儿硬逼着练了一些轻功外,依然什么都不会,不过她的轻工倒还是可以的,每天晚上和儿子睡在那张寒玉床,提升自己的内力。想到那张寒玉床,长歌倒过意不去了,那明明是云天衣的心爱之物,偏就让儿子用诡计给骗了过来。 寒玉床是个好东西,通体透明,寒气氤氲,刚睡上去时给冷得打颤,等身体适应了一阵后,它就会提升人的内力,长歌适应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适应**来。 落霞谷周围共有九十九座山峰,外面的人都称它为九十九峰道,这些山峰有的锐利如尖刀,有的如驼背的老人,有的却又似含羞的少女,总之各有各的特色,群山连亘,苍翠峭拔。 长歌和儿子打了招呼,背起药蒌,和小凤一起出了落霞谷。 长歌领着小凤爬上其中一座山峰,这座山峰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莲花座,因为它真好围住落霞谷,每次长歌都回到这座山峰来采药,这座山上有很多名贵的草药,两个人一起有说有笑的在山峰上采起药了,不时的出笑声,银铃似的在山谷里回荡。 “你看,这就是赫连草。”长歌扬了扬手里的草药,炫耀的晃了晃,得意的笑着放进背篓里。 小凤一脸无奈的摇头,一课草药竟然让她高兴成这样,真不知道哪有什么可高兴的,自从姐姐学了医术以后,整个人更加妩媚迷人了,自己心里也高兴。 “好了,看你高兴成什么样子了?一棵草药也值得高兴成这样啊?”小凤可不以为意,姐姐学了这么高的医术,日后一定会下山救人的。 “凤儿,你不懂,别小看这一课草药,它可是会救病医人的,”长歌直起腰,用水云袖轻擦一下脸上的汗水,伸出手遮住脑门,眯着眼看了一下太阳的方位,估计现在大概有多少时辰了,她还要回去给山谷里那些男人准备中膳呢。 “是,一棵草能救多少人,那天下间的病人何其多?”小凤笑着反击。 058 血腥小子 长歌不赞同小凤的观念,能救多少人就救多少人吧。 “凤儿,我们下山吧,该回去了,午膳后再来吧,这里倒是有很多适用的草药。” “嗯,”小凤应着,伸出一只手来扶住长歌的身子,两个人一起数字呢还蜿蜒的山路往下走,一时来道莲花座的山口,竟然听到由远至近的大嗓门的说话声,长歌和小凤奇怪着这山里竟然有人,自己在这里生活了两年,也不知道这些山里还有别人,两个人正要退避开来,却已是来不及了,那一群人已经走到近前。 为的是一个粗壮的汉子,一见迎面两个女人,长得那叫一个俊,看得眼都直了,这些男人原是土匪,看到女人顿时来了兴趣,吆喝一声,全都围了过来,很淫的笑着,零头的人涎着口水,油腔滑调的开口。 “小娘子,这是去哪儿啊?” 长歌脸色一沉,冷声喝止:“让开。”伸出手拉住小凤的手往一边走去。 这伙人怎么可能放行,飞快的往边上一转,相视着大笑:“这娘们还是个烈性子呢?一定有味儿,老大还是带回去做压寨夫人吧。” 其余的人起哄点头,此言正合那为之人的心意,一点头大声的喝令:“对,今儿个爷们要做一回新郎官了,来啊,小的们,把这两女人抢了。” 小凤上前一步护住长歌,飞快的一脚踢飞走过来的那个手下,几个大男人没想到这小丫头还有两下子,一时来了兴趣,都奔小凤身边而来,长歌心急得跟什么似的,可自己又不会武功,小凤的武功底子也不高,眼看着几个大男人围着她身边打斗起来,一会儿就把小凤给捉了,长歌忙冲过去,那个为的汉字一伸手拉了长歌的身子,哟喝众人一声,捉了两个女子回去。 这些土匪就是隔着莲花座的苍浪山上的,原是一群亡命之徒,后来集聚到一起,落草为寇,每日里到山下打家劫舍,抢劫过往的客旅,已经不知道害了多少人了,本来有探子报说今天山下有一队人马经过,所以准备下山打劫的,没想到却遇到两个美娇娘,哪里还有心思去打劫,早捉了长歌她们回苍浪山去了。 长歌被土匪捉上苍浪山上,关在厢房里,小凤被关在了另一处,长歌急得在房里来回的踱步,不知小凤怎么样了,掉头打量身边的房间,简单的桌椅,床铺,其余根本没什么摆设,想找个可以逃出去的地方,室内唯一的窗户外面竟有土匪守着,看来那土匪头子也是极精明的,怕她跑了,一时间没有办法可想,长歌呆坐到床边,看来现在只有等儿子来救她了,这一点她不担心,只要她们中午不回去,儿子就会现了,现在还是安心一点吧。 长歌正在胡思乱想,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推开来,一个蛇眉鼠眼的家伙用托盘端着东西走进来,把饭菜放在桌子上,嬉笑着望着长歌,眼里是贪淫的光芒。 “嫂子,吃点饭吧,晚上好拜堂成亲。” 那很淫的家伙一想到这些事,整个人都亢奋了,可惜这美娇俏归老大了,心内惋惜,不过马上想到后面柴房中还有一个水灵灵的丫头呢,总算心理平衡一些,老大说那丫头今儿个归他们兄弟了,今天他一定要抢个头彩。 “我请你带句话给你们老大。”长歌板着脸,冷冷的对盯着自己流了半天口水的家伙说。 “嫂子,说?”那家伙涎着脸,嫂子到底是美人一个,连说话的声音都娇滴滴的,眼神痴迷。 “最好放了我,要不然你们会后悔的,别说我没警告过你们。” 屋子里叫李三的家伙,立马哆嗦了一下,拔脚走了出去,走到门口还歪着嘴说了句:“嫂子,晚上就拜堂了,你吃点吧。”顺手拉上门锁好。 长歌低头看了一下餐具上饭菜,倒还可口,低下头轻闻一下,散出一股浅浅的异香,心内冷笑,这些可恶的男人,竟然在饭菜里下了合欢散,好在她是个学医的,对这些药很熟悉,要不然怕真要吃闷亏了,吃了合欢散,只怕再贞烈的女子也会变成荡妇。 长歌被困苍浪山上,却不知那落霞谷里早乱了天,轻尘一看娘亲中午还没回来,眼皮直跳,立刻吩咐几个师兄出谷找娘亲,他知道娘亲最喜欢在莲花座这道山峰里采药,因此几个人到莲花座上找,只到山谷就看到了长歌和小凤的背篓落在了幽径上,轻尘的脸色瞬间变绿了,让二师兄把娘亲的背篓拎回谷里。 轻尘想到娘亲被人掳走了,心里浮起嗜杀,眼里浮起异光,看得几个师兄谁也不敢出声,就是云天衣也不敢在这时候多一句言,大伙儿小心地望着这小小子,等着他的分布。 轻尘冷声问云天衣:“这周围的山上原来有土匪是不是?怎么从来没听你们说过?” 云天衣委屈的说:“我们很久没出谷了,把土匪的事忘了,所以没有提醒长歌和凤丫头。” “这些山上的土匪离我们落霞谷最近的是哪一座山头?”轻尘冷声问二师兄。 流苏想了一下:“最近的是莲花座,山上没有土匪,还有就是苍浪山和月芽山,这两座山上有土匪。” “现在分头行动,二师兄你领着两个师兄去沧浪上上打探一下,我和小蝶她们去月牙山上走一趟。”轻尘虽然小小的年纪,却沉着冷静的分布,对于他的分布,流苏有些不满意,不过看小师弟焦急成这样,不太敢开口,只应了一声,几个人立刻分头行动。 云天衣见唯独自己没有分到任务,不死心的大叫:“我要做什么?” 轻尘冷瞪他,咬牙怒道:“闭门思过,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没有提醒我们。” “噢。”云天衣委屈的低下头,自己哪里知道啊,现在究竟谁是那个师父啊,还有没有天理啊,不过乖乖的走回自己自闭室去,要不然这小子呆会回来,还不知道怎么整他呢。 流苏领着两个小师弟很快摸上苍浪山,这些土匪枕在山上狂欢,张灯结彩,忙碌着挂彩缦,不知从哪里掳来两个妇人,颤颤抖抖的张罗着一切,流苏趁着众人在前面得意地闹着,溜到后面来,很快找到有人监视的屋子,翻上屋顶揭开瓦片,果然见到蓝姑姑焦急地坐在屋子里面,本想跳进去救出蓝姑姑,不过立刻想到师弟可能不希望他出手,还是保护好蓝姑姑,通知师弟才是真的。 流苏伏在房顶上悄声命令五师弟和六师弟去通知小师弟,自个儿在这里保护蓝姑姑,那两小子一溜烟的奔走了。 轻尘一接到两师兄的消息,立刻飞奔而来,领着几个师兄解决了外面的几个土匪,打开房门,长歌站起身一看是儿子,送了口气,她还以为是那些土匪呢。 “娘亲没事吧?”轻尘扑进娘亲的怀抱里问,心里紧张的要死,要是娘亲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他就是以死谢罪都不过分,长歌搂着儿子的小身子,知道他害怕她受伤害,忙摇头伸出手晃晃。 “没事,尘儿不要太担心了,还是去看看你凤姨被关在什么地方吧?” 轻尘点一下头,拉着娘亲的手往外走,经过那被击昏的土匪身边,伸出小手晃了晃,那土匪立刻醒了过来,抬头见一个小孩子正望着他,立刻生气的怒骂:“你娘个小杂种的?你对老子做了什么?”他的半边身子根本动不了,清澈伸出小手啪一声甩了他一记耳光,冷声问:“还有一个女的关到什么地方去了?如果你不说出来,就等着慢慢的化成血水吧。” 那人一听,心生恐惧却又不太相信这么小的孩子说的话,但看着轻尘周身冰寒的气息,整张小脸虽俊美帅气,可那双眸含着凌厉,让人一点也不怀疑他刚刚说的话,颤抖着声音开口。 “小爷,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爷绕过小的一命吧,那姑娘关在柴房里,只要向前走到拐弯的地方就行了。” 长歌听他话音一落,飞快的起身奔了过去,轻尘亦站起身,那土匪一把拉过轻尘的身子,一瞬间手指一麻,再看自己的五个手指头,变成了青黑色,恐惧的睁大一双眼睛。 “这是----什么----?” 轻尘邪恶的笑笑,冲着土匪脸上吹了一口气:“让你死得更快一点而已。”说完抬起小脚,踢了该土匪一下,完全不理人家惨白的一片脸,以及身后的求饶声:“小爷,你饶过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了,求你饶过小的一次吧。” 饶?轻尘冷笑,敢伤害我的娘亲,就没有饶这个字,你就等死吧。 长歌已经把小凤从柴房里放出来,看到轻尘来救她们,总算送了口气,先前吓得半死,就怕那些土匪对姐姐怎么样,尘儿总算过来了,一行人掉头往回走,长歌建议赶快离开这里吧,要是被那些土匪现了,又要打起来,虽然知道儿子和他的师兄们很厉害,可是她们这边人太少了,土匪足有一百多个人呢。 轻尘根本不同意,今夜他要血洗了这苍浪山,掉头叫了声小蝶:“小蝶,你把我娘亲送回落霞谷吧,这里就让我们几个师兄地活动一下筋骨。”轻尘说完,她的几个师哥眼睛都绿了,精神振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长歌哪里放心,不肯离开,就怕儿子吃了亏,小蝶冲着凤姑姑眨一下眼睛,一边一个紧拽着长歌的身子王另一边的幽径而去,长歌不依的叫:“小蝶,你干什么?放开我,尘儿他们人太少了,会吃亏的。” 小凤忙接了她的话:“姐姐,放心吧,我相信尘儿做事心里有数,我们在落霞谷里等他们的消息吧。” 长歌挣扎不休,可惜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哪里敌得过两个会武功的女子,愣是把她给提走了。 小轻尘看到娘亲走了,掉头望一眼身边的几个师兄弟,可爱的笑笑:“现在去活动一下筋骨吧。”声音却森冷阴骜,几个师兄一点头,犹如猛虎下山似的,出一声怒吼往前面扑去,以前师父总不让他们欺负弱小啥的,今几个可算赚住了。 山寨的大厅外面除了几个站岗的小哨子,其余的全在里面喝酒呢,脏话声不断传出来,一片骂娘声,只见眼前血红一片,到处挂满了红色的绸缦,几个小哨子不耐烦的晃来晃去的,看着里面吃喝玩乐成一片,独自己在外面受累,那脸色可就更难看了,在外面骂得更难听。 正骂得起劲,一看对面走过来几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心里那个咬牙声,恨不得立马解决了这些家伙泄气,没人提着一把刀,怒吼一僧:“干什么的?” 几个少年邪笑着开口:“来伺候你的。”身子一窜,大刀已经夺到手里,上下左右的一番挥舞,只见眼前的几个小哨子哪里还有一个活的,四体不全,肢体散乱,血气飞溅得到处都是。 轻尘一蹙秀气的小弯月眉:“原来师兄们都很暴力啊,下次应该多找些活给你们做。” 立马几个高兴的声音:“师弟说的话可是真的,不许耍赖。” 几个人有说有笑,如入无人之地,直踏入大厅之中,只顾着吃喝的土匪们根本没人注意他们,轻尘一扬手,手里飘出细细如烟灰似的粉末物体,香味异常,流苏立刻摒住呼吸,其余的几个人亦是如此,只两分钟的功夫,香味便消去。 轻尘一跃身整个人飞到半空,吊在大厅正中的铁索上,哈哈大笑,尖细的笑声锐利如一把刀似的钻进这些土匪的耳光里,众人心下一凛,五脏鲜血倒逆一般乱窜,体内烧灼如火,难受异常,痛苦的抬头望着吊在铁索上的孩子。 土匪头子大吼一声:“你是什么妖怪?笑声这么难听。” 轻尘冷笑一声:“我是你家爷爷,竟然敢动我的娘亲,看来你是不要命了。”身子疾飞如剑,一辗身人已飘到土匪头子的身边,只骇得他张嘴结舌,这样俊的伸手竟然出自一个小孩子,轻尘已经反手甩了一记耳光出去,顺带的回身落到土匪头子身后的高座上。 “你娘亲?谁?”那土匪头子脸色惨白,再看向门口几个双手抱胸,一脸悠闲的少年,知道今日自己遇到高手了,只是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挑上自己,赶忙开口问。 “你抓来的那个。你好大的胆子。”轻尘一想到娘亲被他抓了,心里怒火狂炽,迷人的双眸中射出嗜杀的寒光,冷盯着眼前肥胖的男子,此刻终于后知后觉的知道害怕了。 “那是你娘?”土匪头子难以置信,明明是一个未出阁的美娇娘竟然有个这么大的儿子了,而且这儿子如此不同凡响,足可以用两个字形容他,妖孽,身子不由得轻颤起来,扑通一声:“小爷饶了我吧,立刻放了夫人,请小爷饶过我们这些有眼不识泰山的蠢驴吧。” “你是蠢驴,不过已经太晚了,只要动了我娘的人,只有一个字,死。”轻尘仰天出一声极端狂妄森寒的长笑,双眸回盯着眼前的肥胖男子,只见白色灵秀的身子一动,一把如月牙一样灵巧的弯刀已经抵住了土匪的下颚。 血顺着肥胖的脖子缓缓的往下滴,大厅里一片沉寂,那时土匪们欲起身反抗,却现整个身子都麻木不仁,丝毫不能动弹,除了神志清醒之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像妖精一样的孩子邪笑轻轻的割着老大的脖子,不深却也不浅,血往下流,叭达叭达的响声,惊得么一个人魂魄俱失,这究竟是怎样的孩子啊,绝望盛在那些恐惧的眼眸中。 “现在你感觉到死亡的气息了吗?”轻尘小小的幼嫩的声音如重锤落在这些作恶多端的恶人心里,土匪头子眼看着自己身上的血越流越多,整个人开始眩晕,而自己连一丝一毫的手脚也动弹不了,嘴里不住的求饶:“小爷,你饶过我把,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下次?到阎王那儿去说吧。”月牙弯刀一动,快如闪电,只见那土匪头子的脑袋往旁边一挂,整个脖子被深深的切断了,血如涌泉般喷洒出来,整个大厅里只听得抽泣声此起彼伏,然后是不住嘴的求饶声。 “小爷,饶了我们吧。” “小爷,下次再也不敢了。” 轻尘根本不理那些人,顺手从后面拉出桌布,轻轻擦拭着手里的弯月刀,脸色浅浅的笑,悠闲的望着流苏。 “放把火烧了这里吧。”像谈论天气一样平常,流苏点头,掉头吩咐身后的师弟们找来柴火围住整个山寨。 一时间大厅里响起鬼哭狼嚎,哀求咒骂声不断,轻尘好像没听见一样走出去,收起手里的弯月牙,冷声吩咐身后已经做好准备的几个师兄。 “点火。” 火光大起,噼咧啪啦的声响,掩盖了一切咒骂声,眨眼之间大火冲天,苍浪山上的一百多名土匪全部在这场大火中失去了踪迹,山下的商旅以及周围的居民都拍手称快,只是不知道是谁做的,最后一致归功于老天的惩罚。 059 白虎贝贝 长歌在落霞谷里等儿子的消息,生气的瞪了小凤一眼,不时的跑到门口看他们有没有回来,小蝶一脸悠闲的捧着一杯茶轻啜着,小凤坐在另一边,不时的安慰长歌。 “姐姐,尘儿没事的,他的本事可是很大的。” “可是他那么小,而且他们才只有七个人,可是人家一百多个土匪呢。”长歌跑到小凤的面前气愤的说,还是人家的姨呢,一点都不关心人家,这姨可真不合格,心里嘟囔。 “尘儿的脑子很聪明。”小蝶抛下一句,继续喝茶,她的意思是他们会智取,可是她作为人家的娘还是会担心啊,哪像这两个冷血的女人,好像没事人一样。 长歌气恨恨的第一百零二次跑到门口去翘张望,连脚尖都踮起来了,一会儿功夫又失望的走回来,许是有点累了,走到小蝶身边,气鼓鼓的倒了杯茶,喝了一大口,因为喝得太急了,呛得咳了起来,小凤忙上前给她拍拍背。 “姐姐,你慢点,看你这是干什么,还没见过有人喝茶也能呛住的。”小凤正在数落长歌,外面响起高兴的声音。 “娘,我们回来了。” 长歌一听到这声音,早一把拨开小凤的手冲了出去,看见几个家伙全回来了,儿子走在最前面,小小的身子一摇三摆的很是得意,还带着三分狂妄,只是那月牙白的小长衫上竟然染上了斑斑血迹,长歌一看那血迹,差点没停止了呼吸,上前几步搂过儿子,上下前后的查找了一番,知道确保儿子身上没有一丝伤口,才送了口气,板下脸来问。 “这身上的血哪来的?” “那些坏人的呀。”小轻尘一脸的自负,亮晶晶灵动的大眼睛忽闪着望向娘亲,唇角挂着可爱的笑容,回身搂过娘亲的脖子:“好了,人家好饿啊,娘亲去烧饭吃啦,师兄们可是忙了大忙了,娘亲今儿个好好的挥自己的手艺吧,给他们多煮两个菜。” “嗯,好,你们等着。”长歌一听说儿子饿了,立刻放开小轻尘的身子,站起身往后面的厨房走去,经过两个看热闹的女人身边,沉声招呼着:“小蝶,凤儿,给我进来帮忙吧。” 两个女人乖乖的跟着她的身后走进去,身后的轻尘冲着流苏他们几个竖起两个小指头,做了个姿势,总算摆平了娘亲,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就不会问东问西了,要是知道他们把一百多个土匪都烧死了,念亲那样一个人非要吃斋念佛不可,轻尘得意的笑着。 自从长歌在苍浪山上被土匪抢了以后,轻尘因为不放心,亲手给娘亲做了一个竹笛带在身上,如果有意外了,立刻吹那竹笛子,他听到后一定会第一时间赶过去救她的,长歌不以为意,哪来的那么多土匪啊,儿子太大惊小怪了,不过仍乖乖的把那竹笛带在身上。 可是自从苍浪山的土匪被杀了以后,那些山寨上的土匪窝好像一下子消失了,轻尘因为无聊,想找两个玩玩都看不到,每天除了练功吃饭,就是睡觉,这日子太无聊了,在现代还可以打电脑啊,看电影,了解全世界的动向,想想还是那种高科技产物好啊,哪像这古代,学了高强的武功,一身毒术,可这些要干什么啊,救死扶伤,他没兴趣,杀人放火也没兴趣,剩下的可没什么可想的了,难道要一辈子呆在这落霞谷里吗? 轻尘一边想一边叹息,小身子晃悠晃悠的坐在山峰边缘的大石头上,连带的两个小腿儿轻荡着,浑然不觉的害怕,山风吹过,出呜呜的响声,轻尘身子往后一躺,望着头顶的蓝天,天很蓝,云很白,日子很无聊,正想着,头顶的阴影挡着他,阳光的折射,视线一下子有些模糊,轻尘眨一下眼睛细看,原来是六师兄,六师兄只比他大四岁,今年也就七岁,完全是一个小孩子,其实轻尘虽然身子小小的,可他的灵魂却是一个少年了,所以比六师弟成熟多了。 “六师兄站过来啦,挡住我的光线了。”轻尘出声警告那小小孩,一脸的不耐。 六师兄走过来坐到轻尘的身边,一脸崇拜的望着眼前比自己小的师弟,师弟好厉害啊,只有三岁却学了那么高的本领,还会那么多使毒的招数,可是他除了会一点武功外,其余的什么都不会,六师兄一想到这个心情就郁闷,可是马上想到自己来找小师弟的理由,早忘了去郁闷。 “小师弟,你是不是很闷?”神神秘秘的问。 那是当然了,啥子也看出来他有多闷,多无聊了,翻着白眼,不去看六师兄,掀起长衫的下摆盖住小脸。 “我现一样好玩的东西。”六师兄拿掉轻尘脸上的长衫,大眼睛里闪着光彩,不过轻尘对他的话不太感兴趣,他一个小屁孩能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当然他忘了自己现在的年纪还只有三岁,比六师兄还小呢,懒懒的问。 “什么东西啊?别搞得神神秘秘的。” 六师兄掉头看了一下周围,竟靠过来,贴着轻尘的耳边轻声说:“是一只小白虎,刚生下来不久,好可爱啊,跟一只猫咪差不多,看了让人喜欢,我领你你去看看,你就知道了,不过那只母虎可是很警惕的,我们要小心点,要不然它就把虎宝贝藏起来了。” 小白虎?轻尘脑子里灵光一闪,老虎中白虎的品种可是极稀少的,想不到这里竟然有,赶快去抓一只回来玩玩,轻尘一跃身跳起来,一把拉住六师兄的手,现在他的兴趣来了,紧拽着六师兄。 “快点走吧,在哪啊?” 六师兄一指前面的山坳口,笑着说:“就在前面不远,走,我领你去,要不然你找不到,你都不知道那老母虎有多精,竟然把小白虎藏在那些花里面,那花好像都是些食人花,一般人进不去,可不知道那母虎是怎么进去的。” 六师兄施展起身子在前面领路,轻尘紧随其后,两个小人儿一先一后的往茂密的林中奔去,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六师兄说的地方,花草茂盛,大多红艳的食人花开得鲜艳极了,空气中是浓烈的清香,根本看不见有什么小老虎,六师兄一纵身子跳上旁边的一棵大树,开心的说:“师弟,你快上来看看?” 轻尘一提气,轻飘飘的荡上树梢头,张眼往下看,果然在那大朵盛开的食人花中间,有一个用草搭好的窝,那窝里趴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小老虎,不过此刻看上去就像一只小猫般无害,轻尘看了,立刻来了兴趣,唇边浮起邪恶的笑。 只见他一提长衫,在空中旋转两圈,手里散下几许粉末,飘飘洒洒的落在食人花上,只见那食人花嘶溜嘶溜的响了起来,那花朵瞬间化成一摊血水,慢慢的消失不见了,轻尘招呼着六师兄一声落到树下,那只小白虎刚刚才睁开眼,以为是自己的虎妈妈回来了,高兴的抬头,却看到陌生的影子,有些害怕的往窝里缩去,轻尘伸出手抚摸一下,小老虎缩了一下脖子,轻尘哪管这小家伙害不害怕,伸出手就抱了出来,果然是才出生的老虎,好小啊,通体雪白的毛,眼睛竟是水蓝色的,此刻温顺的像一只猫咪般可爱,偎在轻尘的怀里。 六师弟看轻尘高兴,兴奋的说:“小师弟,怎么样?这老虎漂亮吧?” 小轻尘点了两下头,现在这只小虎归他了,以后他就是这小老虎的亲老子了,谁敢跟他抢,他就跟谁急,就是那母老虎回来也不行,正想着,只听到耳边有呼呼的气息声,带着一些儿寒气,轻尘知道母老虎要回来了,飞快的一提气旋身上树,不忘叫了六师兄一声:“还不上来,母老虎回来了。” 六师兄慌得赶忙飞上树,那老虎出一声怒吼扑了过来,幸好跑得快,让它落了个空,一看到自己的孩子被抱走了,焦急的在树下晃来晃去的出咆哮,用前爪扒树根儿,想爬上来,可惜老虎天生不会爬树,只能在树下干着急,就是那眼眸也是充血般的红,不时的仰空长吼。 轻尘怀里的小老虎一听到母老虎的声音,早挣扎着往外扒,被轻尘扔起拳头轻敲了一下,冷哼:“给我乖乖呆好,要不然小心你挨揍,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耐心。”小老虎哪里听的懂他的话啊,拼命的用尖锐的爪子往外趴,惹得轻尘心烦,手指往小白虎鼻端一放,迷香使得小白虎瞬间没了感觉,乖乖的睡在轻尘的怀里,而树下的母虎还以为轻尘怎么样小白虎了,上窜下跳的吼着,怒叫着,可惜了树上的小人儿根本不理她,六师兄无名不由得开口问轻尘:“师弟,你说它一直不走怎么办啊?” 轻尘一扬眉毛,不走,冷气染上眼底,他就杀了它,心意一起,嗜杀的气息笼罩周身,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小老虎白色的皮毛,邪邪的笑:“以后就跟着本少爷了。”旋身如离弦的箭般射了出去,手里多了一把弯月牙,直直的对着母虎刺去,只一眨眼的功夫,无名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小师弟照旧坐在另一棵大树的枝丫上,晃动着两条小短腿儿,下面的母虎已经呜咽的挣扎着,睁着大眼睛,瞪着上面,无名吓了一跳,这算不算是死不瞑目,双手合十的念叨,你要报仇以后就去找小师弟吧,我可没胆杀你啊。 轻尘抬眼瞪了一下在一旁嘀嘀咕咕的六师兄,飘落到树下,踢了踢那只母虎,早就断气了,抱着小白虎高兴的回落霞谷,无名紧跟着他身后。 一回到落霞谷,轻尘就抱着小白虎去给自个儿的娘看,长歌在后面的竹屋里翻晒草药,早就听到儿子高兴的呼叫声,知道这小子今儿个心情不错,一定是又得了什么好东西,要不然他的心情不会这么好,直起腰应了一声:“我在这边呢,又有什么高兴的事吗?” 小小的身子奔进来,一扬手里的东西,长歌定神一看,原来是一只小白猫,再一想不对啊,这落霞谷里哪儿来的猫啊,该不会是虎吧,嘴巴张大成了o字形,好半天才想起来问:“这不会是一只小白虎吧。” 轻尘立刻点头,很高兴:“这可是以后绝种了的稀有品种,以前我在网上查过资料,是孟加拉虎的一个变种,全身的毛色是白的,眼睛是天蓝色的,这可是野生的,性子非常烈,不过我会训练的它像一只小猫般的可爱,我们养了它,娘亲看怎么样?” 长歌伸出手从儿子手里接过小白虎,此时完全看不出它是一只野生的,性子猛烈的老虎,倒像一只可爱的小猫咪,长歌有点喜欢,只是儿子是从哪里弄来的,低下头问儿子:“你是从哪儿捡到的?” 轻尘一扬眉毛,苦皱着脑门儿:“儿子看它没有娘怪可怜的,就把它给捡回来了,如果我们不养它,只怕它就活不了,娘亲你看怎么样?” 若不说得可怜一点,娘亲怎么会同意收养它呢,如果知道他把虎妈妈杀了,只怕娘亲非惩罚他不可。 站在轻尘身后的无名差点没晕过去,小师弟说得太夸张了吧,还没有娘,人家的娘就是他杀得好不好?想霸占人家的东西,连人家的老娘都杀了,还在这里装,不过他可不敢说出小师弟的半点不是,还要大力的配合着点头。 “是啊,蓝姑姑,你看小白虎好可怜啊,我们就养了它吧。” 长歌看两个孩子一脸希望的看着她,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且她也喜欢这只小白虎,就点头同意了:“好吧,不过尘儿一定要训练好它,千万不能让它伤人啊,它到底是一只野生的老虎,性子可是很烈的。” 轻尘和无名一下子高兴起来,两小孩搂到一块去了,长歌在一边皱眉想着,该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呢?是尘儿捡的,就让尘儿帮它起个名字吧。 “尘儿,你帮小老虎起个名字吧。” 轻尘一听娘亲叫他给老虎起名字,忙伸出手抱了过来,打量了小白虎几眼,觉得它长得很可爱,而且它又是女生,就叫它贝贝吧,不知娘亲怎么想,抬起头露出笑脸儿。 “娘,就叫它贝贝吧。” “贝贝?”长歌和无名同时叫了一声,轻尘一脸困惑,怎么了?这名字不好吗?挺好的啊,它是他们的宝贝啊。 “儿子啊,它可是一直老虎啊,你怎么起了个这么娘的名字呢?至少也要雄伟一点啊,叫什么猛虎,大王之类的吧。” 轻尘立刻把小脑袋瓜摇成了拨浪鼓,坚决反对:“娘,贝贝是个女的,而且这么可爱,又是我们大家的宝贝,所以叫贝贝很贴切啊,就这么定了,它就叫贝贝。” 儿子坚持这样叫,长歌自然不好反驳,反正是他要养的贝贝,那就依着他吧,轻尘高兴的抱着贝贝跑到前面去了,长歌刚想张嘴问他们,为什么贝贝这么久没有睡醒呢,儿子和无名早就跑得不见影子了,只得回身继续着刚才的事情。 一个下午的时间,整个落霞谷里的人都知道白虎贝贝的存在了,可怜的贝贝醒来后还有点搞不清状况,就被大家抱来抱去的轮流抢着抱,那呜咽声谁也听不懂,可怜的虎语啊,小轻尘狂妄的摸着贝贝的脑袋说。 “贝贝啊,我要把你训练成一只武术群的老虎,以后就是我的坐骑了。”说完看贝贝没反应,立刻给贝贝一记后脑勺:“以后本公子说活,你要配合,知道吗?我是你的主人。”这次贝贝总算学乖一点了,赶快出呜一声,轻尘才算满意。 自从贝贝来到落霞谷,轻尘才算有事可做了,把自己平常所学的本事,如数家珍的用在了贝贝的身上,严格的训练它,贝贝若是想偷懒,皮鞭在后面等着它呢,吓得它乖乖的认真的学本事,尤其是小轻尘的话,那可是圣旨,一点都不敢违抗,哼一声,母虎贝贝都要抖三下才敢过来。 贝贝长得很快,三个月不到的时间,已经长成了一只成年虎的形态,长一米五,宽八十公分,通体雪白,眼睛是天蓝色的,闪着温柔的光芒,不过别以为它一点脾气没有,生起气来的贝贝可以一天不吃饭,进山里去咬死多少头狼豹之类的动物,只有一件,贝贝对轻尘百依百顺,因为被打怕了,对轻尘是又爱又怕。 一大早,轻尘领着贝贝在落霞谷空旷的地上表演本事,几个师兄弟们正在看热闹,轻尘拿起一个野果往外一抛,轻喝一声:“贝贝接住。”只见白色的影子一闪,那枚野果已经到了贝贝的嘴里。围观的几个人立刻给贝贝鼓掌,六师兄无名羡慕的开口:“贝贝学的本事都快比我多了。” 二师兄流苏敲了无名的脑袋一下,训他:“你每天只知道玩,再这样下去,你连贝贝的一半都比不了,贝贝每天吃的苦你可没看见,那才叫一个恐怖。” “那是小师弟教得好!”无名不服气的反驳二师兄,师父教他们大的本领,每天就知道教他一些皮毛,他当然进步不高了,哪像二师兄他们都已经练师父的独门心法了,偏就他和五师弟没得学,可是小师弟为什么能学,而且本事竟然比二师兄还高。 “你的意思是说我教得不好了?”一个声音在无名的身后响起,无名头皮麻,难怪大家都望着他笑,原来是师傅老人家在后面呢,尴尬的摸着脑袋回转身,陪着笑脸:“师傅,你怎么来了。” 云天衣脸色一冷,沉声命令无名:“立刻给我去蹲马步,最少蹲到中午。” “师傅?”无名耍赖的抱住师傅的腿,云天衣沉下脸:“还不快去,要不就蹲到晚上。”吓得无名眨眼之间跑得不见了影子。 060 小子失恋 轻尘和白虎贝贝的感情特别好,走到哪儿都可以看到一人一虎,虽然白虎高大威猛,可是在小人儿面前温顺得像一只小猫。 一大早,轻尘便领着贝贝进山里去采野花,精心搭配了一大束的鲜花,这是要送给三师姐,这可是轻尘心里的秘密,因为小小人儿心里喜欢三师姐,谁让小蝶长得可人呢?虽然她比他大了十一岁,可事实上他的灵魂和小蝶的年岁很相配啊,如果三师姐愿意的话,他不介意让她老牛吃嫩草,轻尘一想到这个邪邪的笑,伸出一只手抚摸贝贝的脑袋。 “贝贝,你知道你家主人的心思吗?” 贝贝适时的出一声应和声,它又不是不想活了,敢不应着他点,这主子可是最翻脸无情的,作为一只虎,贝贝心里抱怨着。 轻尘坐在贝贝的身上回落霞谷里,找了一圈,没看到三师姐,马上想到三师姐一定在谷后面吹笛子,轻尘不明白三师姐为什么总是那么忧伤,吹出的笛音哀怨惆怅,使人听了有种黯然泪下的感觉。 “小蝶?小蝶?”轻尘奔到谷后,三师姐果然在那高峰处盘膝而坐,雾气围绕在她的身边,她正在吹笛子,如云中仙子般凄迷,使轻尘心里一下子难过起来,三师姐心里究竟有什么伤心呢? 一曲终了,小蝶抬头招手让轻尘过去。 轻尘早忘了刚才的愁绪,飞快的奔过去,从身后递上一大束的鲜花,三师姐的脸上立刻漾起笑容,女人果然都是喜欢这些花啊朵的,从古到今不变的道理,追女孩子就要有这一套,轻尘正思索间,三师姐一伸手竟然把他给搂进了怀里,在他脸上叭的亲了一下。 天哪,小人儿脸色一下子绛红了,心里敲鼓似的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暗暗思忖,这算不算订亲之吻呢,人家可还没让女生碰过呢,三师姐你可要对人家负责啊,小轻尘在心里腹诽了一通。 “我们尘儿越来越可爱了!”三师姐如沐春风似的软语响起来,轻尘立刻抗议。 “小蝶,你应该夸我很帅,而不是可爱,男人不应该用可爱。” “帅?”小蝶不太懂这个字的意思,随即又想到轻尘的下一个字眼,男人?就他这样的成为男人,小蝶不由得大声笑起来,搂紧轻尘:“师弟,你可真有意思,男人?你叫男人吗?应该叫小鬼还差不多。”说着又亲了轻尘一下。 这下小人儿的心里可不乐意了,三师姐这话对他是严重的污辱,他蓝轻尘是货真价实的男人,虽然是灵魂上,难道小蝶一点都感觉不到吗?这可怎么办,要告诉她自己是几千年后的人类吗?会不会吓着她了,心里一下子愁闷起来,要是不说,等自己长大了,小蝶早就嫁人了。 “小蝶,你总是亲人家,要对尘儿负责啦。”轻尘扎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认真的盯着小蝶,小蝶一下子被他给逗笑了,每次和这个小师弟呆在一起,她就会忘了很多烦恼,明明是一个小可爱,偏就要装成熟,有够滑稽的。 “好了,师姐对尘儿负责,谁让你是师姐的小师弟呢,以后等尘儿长大了,师姐给尘儿找个漂亮的新娘子吧。”小蝶笑着说。 轻尘一听可恼了,一把推开小蝶的手,小小的身子站了起来,掉头就跑,跑了两步停下身子,回转身望着小蝶伤心地说:“小蝶真是伤了尘儿的心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跑走了,小蝶一脸莫名其妙的望着那远去了的小身影,师弟是怎么回事。 轻尘奔到自己住的竹屋里,生起的一屁股坐在藤椅上,双手托腮的瞪着桌子,长歌掉头看儿子这么副神情,不知又是谁惹到他了,一个人生闷气,照他以前的脾气,谁惹得他不高兴了,一定会把人家整得鬼哭狼嚎的,现在却只自己生闷气,那么就是惹他的人让他没法下手了,小蝶? 长歌走到儿子身边,拉了张椅子坐下,柔声问:“尘儿,这是怎么了?” 轻尘掉转半边脸,苦恼的皱起柳叶眉:“娘,人家失恋了。” “失恋?”长歌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看儿子虎着一张脸,不悦的瞪着自己,好吧,这小子在生气,还是收敛点吧,一本正经地问:“请问我儿子,你和谁恋爱了,还失恋了?” 轻尘无奈的叹息,幽幽的开口:“娘亲,人家喜欢的是小蝶,可是她竟然说等我长大了给我另外找个新娘子,我想娶的是小蝶。” 长歌没想到儿子竟然真的喜欢起人来了,这也是正常的感情,虽说他现在只有三岁,可是他的灵魂却是个双十年华的少年,正式情思初开时,偏遇到了小蝶这样出色的女子,会心动也是理所当然的,可是别人不知道啊,这种事也要两情相悦啊,那个小蝶早就心有所属了,还是让儿子趁早死了那条心吧。 长歌调整思路,开始劝儿子:“尘儿啊,虽然娘知道你是一个成年人了,可是人家不知道啊,看你外表只有三岁的年龄,别人是不会了解的,而且小蝶有喜欢的人了。” “小蝶有喜欢的人了?谁?”轻尘对于别的话一个字也没有入耳,唯独对最后一句话敏感,睁着大眼睛,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样子,小脸蛋上染起深沉,双唇紧抿,长歌知道他生起了,赶紧闭口。 “娘,你说小蝶喜欢上谁了?”轻尘不依的站起身,凑到娘亲的面前,那小小的脸蛋上盛着冷凌,一根根毛孔都清晰可见,那感觉他马上就要找人拼命了。 长歌哪里还敢说是谁啊,拼命的摇头:“娘是猜的,你想小蝶那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肯定有喜欢的人了。” 轻尘冷哼一声:“我不准她有喜欢的人,她只准喜欢我,要不然我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双灭两个,决不留情。” 长歌只听得一个头两个大,这小子怎么就钻进牛角尖里面去了,难不成*人家那么大一个姑娘就在这等着他长大不成,不过她可不敢在儿子气头上说这句话,只能婉转的劝解着:“儿子,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等我儿子长成一个翩翩美少年,那成群的美女在后面追着跑啊。” “可那些人都不是小蝶。”轻尘冷冷的扫了娘亲一眼,别以为他不知道她的意思,一甩小手出去,早膳也不用,今儿个他火大了,谁撞上都别想好过,找两个师兄下山找乐子。 长歌在后面叫着:“尘儿啊,你不用早膳了。” 小人儿根本不甩,谁让他心情不爽呢,现在他失恋了,失恋的人需要泄,泄,找谁呢,土匪们,你小爷爷今儿个来啦。 轻尘气呼呼的拉了两个小师兄下山去了,云天衣眼睁睁地看着这小恶魔拉了自个的徒弟就走,自己一个字不说,还陪着笑脸:“好,陪小师弟去玩会儿吧。” 等他们走到不见影子了,才敢在后面吐糟,恶,一扬手做了个欠揍的动作,那流苏浅浅的开口:“师傅,你在干嘛呢?” 云天衣立刻摆出自认和蔼可人的笑脸,回声:“没干什么,送你师弟下山啊。”他又不是不想活了,谁不知道这流苏和那小子好得像一个人,自己刚恢复的乌啊,他可不想再变成白的,云天衣摸着头上柔顺的黑,他以七十岁的高龄,还拥有如此漆黑如墨的头而骄傲,那一堆老友谁不夸他足足年轻了十岁啊,他怎么可能在让那小子有机会把自己的头全都变白了。 “练功,练功。”云天衣命令剩下的三个弟子,他带的都叫什么徒弟啊,一个想怎么样就怎样,还有另一个除了喜欢笛子,别的什么也没兴趣,云天衣抬眼望向远处一身红衣的小蝶,流苏走到他的身边,轻声的问:“师傅,你说师妹为什么总是吹那么哀怨的曲子?” 云天衣叹息一声:“你师妹想你大师兄了,当年小蝶是你大师兄捡回来的,她对他特别的依赖,后来你大师兄没有告诉她偷偷的下山了,给她留下了一把玉笛,所以她很生气,以为大师兄不要她了,心里愤怒失望,就吹笛子泄。”云天衣边说边感慨,往边上走去,坐到一块大石头上。 “那大师兄真的不要师妹了吗?”流苏蹲在师傅的脚边,实在是因为那时候他也是个小人,根本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就是大师兄在他心里也是个模糊的影子,只知道他总喜欢穿一件蓝色的长袍,对人很温柔,对小师妹最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不要小师妹了。 云天衣挑眉一笑,神情顽皮,三个弟子立刻围到他的身边,一起拽着他的棒子央求着:“师傅?”云天衣才缓缓的开口:“你大师兄当时走得急促,是因为他家族里生了事情,他要回去处理,并不是不要小蝶。” 流苏一听,原来是这个原因,那这么多年师妹不开心,师傅为什么不告诉师妹。 “师傅,那你怎么不告诉师妹,让她伤心了那么久?”流苏生气的责问师傅,云天衣斜睨了流苏一眼,伸手敲了他的头一下:“这是你大师兄吩咐的,怕小蝶没有心思学武,下山去找他,还有就是那个家族开始的时候很乱,他没时间照顾她,知道吗?我还心疼我们蝶儿呢。” 云天衣恼怒的站起身往回走,临了吩咐三个弟子:“不准把这件事告诉小蝶,要不然你们就给我罚三个月的禁闭。” “喔。”三个人应了一声,根本不理他,不过还是不要冒失的告诉师妹,要不然她一冲动去找大师兄,谁知道师兄家在哪儿啊,等以后再说吧。 山脚下,一棵参天大树上,一并排坐着三个小屁孩,双腿晃悠晃悠的荡着,眼睛望着前面一条大路,无名有点不耐了,打着哈欠,可边上的那个小恶魔一个白眼扔过去,无名硬生生的抿紧嘴,他可还清楚的记得,上次就因为小师弟心情不好的时候他打了个哈欠,结果嘴巴被小师弟不知用什么粘住了,整整三天开不了口,不能说话是小事,差点没把他饿死,所以以后他再不敢随便打一个哈欠了。 “师弟,今儿个看来是没人经过了。”五师兄轻声的说。 “贝贝,去前面看看有人吗?有人过来告诉我。”轻尘悠闲的对趴在另一边枝杈上的贝贝说,可怜贝贝忽悠忽悠的缓缓滑下树,可怜见的,谁见过虎爬树的,偏就这变态小主子非让自己爬上树,虽说爬树没问题,可是虎家族几千年的历史,人人都知道老虎不会爬树,那是因为它们有恐高症,贝贝的一颗心总算归位了,飞快的往前面跑去。 “师弟,我们还是回去吧?今天早上早膳都没吃,我好饿噢。”无名捂住咕咕叫的肚子,笑脸上一片痛苦,和小师弟在一起真是个折磨,他一个不高兴了,最倒霉的就是他们了,还常常饿肚子,他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自从小师弟来了,自己好像就没长高过,被压榨得越来越小了,无名痛苦的想着,我不会永远这么大了吧。 “吃饭?什么时候逮住人了,什么时候吃饭,否则不准吃饭。”轻尘冷冷的开口,拿眼瞪向无名,无名立刻乖乖的闭上嘴巴,贝贝已经回来了,趴在树下吼了一声,轻尘立刻懂了那虎语是什么意思,轻声的笑着望向贝贝:“上来吧。” 只见那可怜的虎眼里升起恐惧,可是对这变态的小主人又不敢不遵从,慢慢的往上爬,估计心脏都要跳爆了。 可怜的虎啊,被这么个小屁孩压得死死的,最可怕的是还要每日被他折磨。 轻尘拿眼望着前面,大路上飞快的驶过一匹马,远远望去,马上之人是一个身着黑衣的少年,衣着普通,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轻尘盘算着,要是带回没人抢劫的话,他就来抢劫,要是有人抢劫呢,他就来个行侠仗义的行为,反正是要找人出气,管他哪一种呢。 骏马飞快的驶到树下,树上的五师兄和六师兄一起望向轻尘,都有点跃跃欲试的感觉,动手吧,他们也当一回土匪看看,可惜轻尘却毫无动作,无名急得轻声低估:“师弟,不是说今天抢劫吗?怎么没有动静?” 轻尘扫过去一眼,轻声的哼:“你细听一下,这周围有很多的气息,只怕今儿个轮不到我们抢劫了,我们来做个行侠仗义的大侠吧。” 行侠仗义的大侠,当然做梦都想了,可是师弟是这种人吗?凉爽怀疑的眼睛一起望过去,一脸的难以置信。 大树上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盯着下面,那马眼看着疾驶而过走远了,忽然从草丛两边呼啦一声轰叫,一条带绳索的大网铺天盖地的朝人马上扑了过去,马上之人显然会功夫,一个飞快的翻身,逃脱了大网,滚落到一边去,一提手里的宝剑冷冷的站起身,瞪视着围在他周围的一堆人,沉声开口。 “各位,在下身上并无银两,还望各位不要为难在下。” 可惜他的话并不能让抢劫的土匪松口,为的土匪,肥胖的脸上横肉滚动,一颤一颤的,一颗黑色的大痣抖动着,给那张脸增添几分凶恶,狠狠的盯住少年:“今儿个老子心情不好,只怪你命薄,就算没银子,老子也要斩了你泄恨。” “来,给我把这家伙拿下。”一声令下,三四十个小啰兵还都是经验丰富的好手,一时间那少年便处于下风。 坐在树上的五师兄六师兄焦急的望向小师弟,不是说当大侠吗?怎么还不出手,难道非等人家被打死吗?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轻尘依然慢悠悠的观看着下面的打斗,眼见那少年已中了一刀,肩膀上鲜血直流,一把刀撑着地面,强撑着让自己直起身子,再次出手,那两师兄看得叫一个心疼啊,可惜某人好像没事儿人一样,他们有不敢开口啊,就是他们出手也打不过这么多的土匪啊,除非那某人和某人的宝贝出手了。 眼看着那少年又中了一刀,吃疼的皱紧眉,咬着下唇,身子已经撑不住了,扑通一声倒在地上,那一帮土匪看了高兴的欢呼,大刀朝空中举起,哄哄哈哈的叫着,为的土匪得意狂妄的仰头大笑,大刀一指地上的少年。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没有人救得了你。” 轻尘冷冷的开口,气沉丹田,声音软浓却带着凌寒霸气,铺天盖地的冷硬。 “谁说的?”虽是小小的声音,却一字不差的传进一干土匪耳朵里,惊得他们立刻掉转身子四下里张望,脸上现出惊恐,什么人?竟然有如此深厚的混和之力,看来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不由得想起前一阵苍浪山上生的事情,脸色刹白,虽然周围的民众说是老天在惩罚他们,但是那一定是认为的,什么人能把一百多个土匪活活烧死了。 “谁?下来,不要缩头缩脑的,算什么英雄好汉。”为的土匪头子颤抖着声音喝声。 “你小爷爷来也。”一声清脆的声音,伴着飘然而下的小小身子。 061 一个少年 一帮人高马大的土匪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一个三四岁的幼童立在他们面前,肥胖的土匪头子和手下面面相觑,然后出夸张的笑声,有几个土匪甚至笑得东倒西歪的搂着肚子,抽着气指着他们的老大叫唤。 “老大,你也太逊了,是不是最近被苍浪山上的事吓怕了,这么一个小奶娃子,怕是还没有断奶呢?” 轻尘冷扫了眼前的一帮乌合之众,可叹明明命不久矣,还如此不自知,可笑至极。 五师兄和六师兄也从树上飘然而下,立在轻尘身边,好笑的看着眼前的三四十个土匪,一点眼色都没有,没看到他们小师弟头上快冒烟了,这表示他们要倒大霉了,他们还是替他们默哀一把吧。 那土匪头子笑够了,扛着大刀掉转头,脸上的横肉直晃,骂骂咧咧的开口:“你个死小孩子竟然挡大爷的道,找死。”一言落,那大刀挥手而下,眼看着轻尘小小的身子便要分身两段,可众人根本没看清是怎么回事,那小身子瞬间没了,飘到另一边,让大刀落了空,那土匪头子眼看自己一刀落空,脸色难看,以为是小孩子侥幸逃脱,身形一动,再次第二次挥刀而下。 这一次轻尘恼火了,脸色一沉,身形一跃,凌空而站,飞起一脚踢掉那把大刀,另一只脚踢上土匪的心口,只见小小的脚下却是力道刚劲,一脚下胖子只觉自己心口闷热,灼烫难受,哇的一口鲜血喷泄而下,翻身倒到地上,抬头看眼前的小孩,一撩长衫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只那双眸闪着嗜血的杀气,周身不怒而威,内敛的寒气,此时三四十个土匪总算后知后觉的害怕了,扔了手里的刀具,纷纷跪下来央求。“小爷饶命啊,下次再也不敢了。” 轻尘掀唇而妖媚地笑:“还有下次?那苍浪山的土匪也是如此求饶的,可惜没有一个走出那山峰。” 此话一出,所有土匪的脸色都惨白一片,想不到一百多个土匪竟然死在这名看上去才三四岁的奶娃手里,看来今日难逃一死,还不如赶快跑呢,念头一生,那些土匪爬起来就跑,轻尘只冷笑一声,一甩手那把弯月牙出手,凌冽的寒气扫过,只听得刷刷的声响过后,一个个土匪纷纷倒地,脖颈处一条细长的刀缝,双眸恐惧的大睁着。 弯月宝牙,一件灵器,认主,灵活异常,刀出必见血,饮血而回,食恶人血,灵气更大,食善人血,魔性更长,刀身长八寸,形如弯月,刀柄上嵌着一颗夜灵珠,晚上可以出光亮,照如白昼。 轻尘一扬手,宝刀回到手里,三十四个土匪已经没有一个能开口了,现在只剩下眼前的那个肥胖的土匪头子了,只见他恐惧的抖着双唇,跪着的膝盖不自禁的晃动着,竟然潮湿了一大片,原来是吓得尿裤子了,轻尘不由得好笑的望着他,平常杀人如麻的土匪原来也怕死,弯月刀的刀锋轻轻的荡着那肥脸,那胖子哪里还控制得住自己。 “大爷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一迭声的哀求,连着磕头,轻尘懒得去理他,只掏出一颗药丸塞进他的嘴里,那胖子以为是毒药,噢,一口气抽了过去,其实轻尘给他服的根本不是毒药,只是一颗让他全身麻麻的药,等到有人现他时,看人家怎么处置他,如果说没人现他,也是他的造化。 五师兄和六师兄看了一眼远处已经昏迷的少年,悄悄的央求着小师弟:“那个少年受伤了,要是不救他,肯定没命了,救救他吧。” “救他?”轻尘想了一下,自己确实需要一个奴仆,那就救他吧,示意贝贝去把那个人带回去。 一早上的战果倒还不错,心里舒畅多了,轻尘把少年带回落霞谷,这落霞谷向来没有外人进来过,因此云圣衣有些不乐意,不过一看到小恶魔瞪过来的眼神,立马陪着笑脸,连声说好。 “我们尘儿真是善良啊,现在快变成大侠了。”这就是刚才不悦的师傅说的话。 周围的弟子一脸不屑,切,这前后的也太大了吧。 轻尘把少年送到后院,长歌一看到有人受了这么重的伤,立刻同情起来,和小凤两个人把受伤的人扶到里间的软榻上,并乘机夸奖了儿子一番。 “尘儿这次做的不错,娘亲很高兴,以后就要多帮助别人。” 轻尘一点头,得意的笑着,心里想的却是,这下就有人伺候我了,跟在他身后的六师兄无名翻着白眼,一脸不屑,如果小师弟早一点出手,人家根本不用受伤,却偏等人家被打得半死了,他才悠哉的出手,而且若不是他们央着他,还不定把人家扔在哪呢,最关键的是现在他一定又想出了什么事情,才会同意救这个少年,否则绝不可能这么做的,一想到这个,两个小师兄的头皮就麻,只能暗自祈祷这个少年平安无事,自求多福吧。 长歌和小凤两个人脱了少年的衣服,露出肩部和胸前的伤口,血迹斑斑,因为拉扯着衣服牵动了他的伤口,昏迷中的他蹙紧眉轻轻的呻吟,长歌吩咐小凤去打水来,自己仔细的打量这个少年,五官端正,皮肤白皙,身材比例均匀,长大了怕是个出色的男人,长歌正看得入神,小凤把水打了来,两个人一起动手给少年清洗伤口,消毒上药,包扎伤口,最后总算整理好了,抬头望向一边看着的尘儿。 “尘儿怎么不去练功啊?” 轻尘摇头:“没兴趣,没什么可学的了,总是那一套,娘亲什么时候我们下山去,好不好?”抱住娘亲的腿,人家就想下山去,山上的日子太无聊了。 长歌不赞同,她的医术还没有学好呢,怎么能半途而废呢,五师兄六师兄一听说小师弟要下山去,哪里愿意他离开,赶紧的上前抱住轻尘。 “小师弟,你不要下山,你下山了,师傅一定又会开始他的魔鬼训练了,你同情同情师兄吧。” 轻尘放开娘亲的身子,斜睨着双眼,小子,敢情你们不是因为舍不得我,而是怕师傅的魔鬼训练,好样的,看我以后还帮你们,脸色一冷,哼了一声,两师兄立马松开手,规矩的站在一边。 “师弟要去闯江湖,你们要感到高兴,怎么能拖我后腿呢?”迈着小八字步,走来走去的教训两师兄,长歌和小凤相视而笑,不知为什么这落霞谷里的人都害怕儿子,她没感觉到他有多可怕啊,(那是因为她儿子没在她面前表现出来,所以她不知道罢了。) “娘?”轻尘又回身央求娘亲,长歌凝眉想了一下,儿子既然坚持下山,再等她三个月就下山吧。 “那再给娘三个月好吗?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娘想趁机请教云大哥,”长歌叫云天衣云大哥,本来叫的是云老伯,可惜那个自认还很年轻的老伯不同意,非要叫他云大哥。 “嗯,那好吧,娘说的话要算数。”轻尘冲着娘亲点头,伸小手来和长歌拉勾,生怕娘亲变卦,长歌好笑的依着他,儿子有时候十足的一个大人,有时候又像一个小孩子。 一大一小两母子正在拉勾中,那边床榻出细微一声响,屋子里的人抬头望过去,原来是睡在床榻上的少年醒了,睁开眼望向眼前的人,两个长相秀美的女人和三个小孩子,一时间搞不清状况,蹙紧剑眉,出声问。 “我怎么会在这里?”声音有些沙哑,长歌忙走到桌上倒杯水过来。 五师兄和六师兄抢着说话:“是我们师弟救了你,现在你没事了?” 少年把目光移向被称为师弟的小孩子,怀疑的皱眉,这么小一个孩子竟然能救他,不太可能吧,那么多土匪呢。把目光移向屋子里长得柔美的女人,开口问:“这是怎么回事?” “是我儿子救了你,”长歌回答他的问题,示意小凤扶起他的身子,小凤走过去扶少年坐起来,拿一床薄被垫在他的背后,长歌把水递到他的嘴边,少年喝了几口。 他显然有些受惊了,对于这女人说的话他没有怀疑的理由,自己竟真的是这小不点大的孩子所救,那么他可真是个奇人,忙挣扎着欲下床叩谢救命恩人,长歌伸手示意他坐好。 “好了,你就别动了,救人性命是理所当然的事,举手之劳你不必过分记挂。” 轻尘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动着,蝶翅似的睫毛上下跳动,看上去十足一个可爱的小孩子,嘟起嘴,这人是他救的,为什么他都说不上话呢。 “娘?”小孩子抗议,往前面钻,站在那少年的面前,伸出手弹弹他身上的肌肉,还结实,再看长得还叫一个俊俏,总算没白救,如果他能跟着自己才好呢,心里盘算着,良久开口问。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忙开口:“我叫少白,林少白。” “林少白?名字不错,”轻尘忽悠的接着问:“你这是干什么去?” 林少白垂下头,脸色有点羞赧,自己本来是想去江南参加武林大会的,谁知道竟然被山贼给伤了,这还能参加什么武林大会啊,凭的让人家笑话倒是真的,摇了摇头。 “我从小没有父母,在外面流浪长大的,所以总是走南闯北的,居无定所,这次走到这个山下竟然遇到土匪,想不到那些土匪竟然都是好把式,被他们给伤了,看来还是要谢谢这位小哥了。”林少白望着轻尘抱拳,就差下地磕头了,不过长歌坚持让他睡在床上。 “好了,你安心养伤吧,等你伤好了以后再下山吧。”长歌温柔的叮咛他,听在林少白耳朵里,真是如沐春风,孤寂的心好像一下子找到了海洋,痴痴的望着长歌,轻尘忙假假的咳嗽一下,借以提醒某人,林少白的脸色一红,忙低下头。 “我不知道要去哪里。你们能不能收留我?”那低垂着的头,紧攥成拳的双手,可以感应到他的紧张,生怕被拒绝的不安。 长歌还没说话,旁边的轻尘早抢先一步开口:“好啊,好啊,以后你就跟着本少爷了,本少爷吃香喝辣的,都少不了你的。” “真的?”林少白高兴的抬起头,看着眼前还没有坐着的自己高的小孩子,他说的话算吗? “尘儿?” “师弟?” 几个人同时叫唤,一起望向轻尘,不知他又要搞什么名堂,这落霞谷里不准留外人,他不是不知道啊,师傅最讨厌留外人,轻尘一脸的不以为意:“安啦,各位我会想办法的,你们不要担心,只是你要怎么报答我收留你呢?”轻尘提出自己的问题。 “尘儿,救人是应该的,怎么难想着让人报答呢?”长歌不满意儿子的态度,沉下脸来,一手拎起儿子的小膀子,让他和自己直视,双眸紧逼着他。 林少白立刻出声阻止长歌的动作:“请放开小公子吧,以后他就是我主子了,少白的一条命是他救的,从今往后这条命就是小公子的了。” 林少白脸色严谨,郑重其事,并不认为轻尘的做法有什么不好,相反的敬佩这样的人,虽然他是个小孩子,但是他愿意为他效劳,他相信假以时日,他一定会有所作为的。 “娘,你看人家都同意了,快放我下来吧。”轻尘晃着身子,虽然娘亲的力道不大,自己可以轻而易举的下来,可是他不想和娘亲之间用武力解决,还是和平一点吧。 长歌无语,儿子疯狂,这个被救的人也很疯狂,竟然要跟着儿子鬼混,把小身子放到地上,转身去给林少白准备受伤的汤药,屋子里轻尘仍在不停地问林少白问题,五师兄和六师兄不时的插一句嘴。 小凤走出来,笑着说劝解长歌:“好了,尘儿挺懂事的,你就随便他怎么样吧。” 长歌拿着抓好的药递到小凤手里:“去给少白煎一碗,我最近要把一些不懂的问题整理一下,然后问云大哥,尘儿刚才念叨着要下山去,我和他说了三个月后下山,你也准备准备,把需要的东西收拾一下吧。” “下山?”小凤一愣,小王爷怎么想的,姐姐忘了以前的事情,如果下山,一定会想起来的,知道以前的事情会伤心的。 长歌已经走到一边去整理药草了,看小凤还在愣神,忙开口提醒:“凤儿,还不去煎药,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林少白的伤休养了几天便好了,等他的伤一好,轻尘又有事情做了,立刻开始训练林少白,这一次比训练贝贝时可严格多了,他的口头惮是,人比虎耐操多了,制定了一份训练计划,包括让他吃增长内力的丹药,因此林少白的功夫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自从轻尘转移了目标,贝贝的日子好过多了,没事在太阳底下晒晒太阳,出去散散步,一只虎到底活出尊严来了,虽然这是短暂的。 长歌除了精心研究药草,其余的时间依旧上山采药,这山竟然在山上现了一棵红叶果,只是这红叶果还没到成熟的时候,就在这一两天,长歌告诉儿子,让贝贝去守着,千万不能让山林里的野兽给糟蹋了,如果是给人食了,倒还能救人,给野兽糟蹋可就可惜了,因此贝贝这两天的任务就是守着红叶果。 两天后,长歌领着小凤上山,离很远就听到贝贝生气的怒吼声,震得林子里地动山摇,鸟雀皆无,长歌一听就知道前面有人,施展身影飞快的移步过去,只见一个迅疾的影子展开凌厉的身形向贝贝扑过去,而贝贝不避不闪,眼看就要伤亡于那个人的掌下,长歌娇喝一声。 “住手!” 那手掌当空掐断,硬生生的换了一个方向,只听得大石碎裂的声音,如果这一掌是击在贝贝身上,只怕它早就没命了,长歌恼怒的瞪眼望去。 只见悬崖边立着一个俊挺的男子,这男子长得剑眉斜飞入鬓,眼如星辰,漆黑得如一汪深潭,仿佛潭底有强大的引力,使人不敢逼视,周身冷硬凌寒之气,身着一件藏青色的长袍,长歌不敢直视人家的眼睛,只滑过他的脸望着他手里的东西,红叶果,原来这男子是为了红叶果,这红叶果本来就是为了给人服用的,他又何必抢呢,差点伤了贝贝呢。 长歌娇喝一声:“贝贝,好了,回去吧,”随着长歌的话声落,贝贝飞快的往边上一跃,虎影已经不见了。 那男子挑高冷硬的剑眉,开口,声音出奇的冷:“这只虎是你养的?” 长歌未置可否,脸色亦冷冷的,采摘了别人的东西,连个谢字都没有,还摆出一脸谁欠了他八百万的表情,恶寒,扬眉冷声:“是我养的又怎么样,这红叶果是野兽喜欢吃的东西,我怕糟蹋了,所以让贝贝过来看护,想不到你得了东西,竟然还想伤害它,太过分了。” 062 霸道男人 男子紧锁的剑眉平展开来,凌寒的星目迫人的盯着长歌,一扬手里的红叶果问长歌:“你刚才说这是什么东西?” 长歌望了一眼他手里的红叶果,一脸的莫名其妙,你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你抢什么,再看那人的态度,你让我说我就说啊,我偏不说,拉起小凤的手,也不理那个男子,轻声说:“我们走吧,反正也没有了。” 两个人正准备往别处去采药,只见面前人影一闪,那男子竟挡住了她们的去路,一张俊颜上黑沉沉的布着杀气,一扬手里的剑指着长歌:“最好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声音幽幽的透着压抑的怒气。 长歌一仰头,回瞪着那男子,阳光下,他五官犹如雕刻般俊美,如果不是此时的气氛不对,她真想好好的欣赏欣赏这样的帅哥,可是现在人家是用剑指着你的,再好的人也是有脾气的,偏就不答。 身旁的小凤感觉到这男子是个不好惹的角色,还是赶快告诉他吧,千万别把他惹毛了,他可不是那些好色的土匪。 “好了,那是红叶果,一种药草,你既然采了它,怎么会不知道它叫什么呢?”小凤飞快的说完,伸出手去拉长歌的身子,绕过男子的身侧准备离开。 “小凤。”长歌不满的小声嘀咕,不过已经说了,算了,告诉他就告诉他吧。 那男子明显的一震,身形一晃,伸出一只大手紧攥着长歌的手臂,身子紧贴着长歌,小凤一见脸色大惊,这男人太可恶了,比土匪还让人讨厌,土匪还没碰姐姐的身子,他就这么青天白日的贴着一个女人,长歌更是一边挣扎一边大骂。 “你究竟想什么?你娘没教你怎么做人吗?” “我娘有没有教我做人,你很快就明白了。”大手一挥,竟搂着长歌入怀,一展身往山下飘去,小凤见了脸色大白,施展轻功紧追着那个男人,可是人家的功夫实在太好了,眨眼就失去了踪影,只听到姐姐远远的尖叫声。 “凤,去找尘儿,快点。” “尘儿,是谁?”男子两道寒光射向怀中的女子,长得眉如弯月,眼如桃花,琼鼻天生,唇不点而朱,肤若凝脂,好一副天生丽质的容颜,是男人只怕都会心动,她身上特有的淡淡药草的清香,让他肯定她是一位大夫,这样想来,娘亲的病说不定有希望治好呢,想到这种可能,男子的唇畔染上一抹浅浅的不易让人察觉的笑容,整个身子放松了很多。 “你这个混蛋鬼,讨厌鬼,自大鬼,可恶鬼,快放开我。”长歌哪里理他,枉费先前还觉得他长得帅呢,原来是个色鬼,要不然抓她干什么? 没想到男子听了长歌的话,竟顺从的啪一声松开手,害得长歌跌了一个跟头,气愤的坐在地上,抬头冷瞪着那男子,只见他的眉梢间挂着邪气,蹲下身子,霸道的说 “我不叫混蛋鬼,自大鬼,可恶鬼,我叫慕云,方慕云,你要给我牢牢记住这个名字。”说完站起身。 “呸,我记住你这个混蛋干什么,方慕云,你为什么----”长歌边反驳边爬起身,揉着自己可怜的小尼尼,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吓住了,这又是哪里啊,雕梁画栋,朱门高户,高大的玉石牌匾上刻着四个烁烁闪光的大字“方云山庄”,门前立了一大群的人,此刻恭敬的垂而立,听到有人胆敢骂他们的庄主,莫不偷偷抬头细看,这姑娘好漂亮啊,骂了庄主,庄主竟然一点不生气,要知道庄主的个性一向是冷漠冰寒的,若是谁惹得他不高兴了,绝没有好果子吃,就是庄主最宠爱的小妾月影夫人,也不敢如此放肆。 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走上前,恭敬的开口:“庄主,你回来了。” 方慕云淡淡的点头,扫了一眼旁边的佳人,一脸受惊的表情,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愉悦,掉头问管事:“李叔,我娘的状况怎么样?”一边说一边往里走,根本无长歌的存在。 长歌真是一肚子火大,他把自己带到这里来干什么?眼看着这男人只顾着讲话,还不如乘机溜呢,一想到这个可能,脚下一转飞快的转身,可惜某人的后面就像长眼睛一样,扔下一句话。 “你走一步试试看。”声音虽轻却不怒而威,带着阴鸷的威胁,长歌听了,心里那个气啊,好你个方慕云,你到底把我带到这里来什么,要是我儿子知道你这么对待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转过身无奈的大踏步跟上前面的男人,修长挺拔的身影透着蛊惑,别说她胆小,好女不吃眼前亏。 “好了,方慕云,你到底带我来方家庄干什么?”嚣张大器的低吼,听到管事李叔的耳朵里,那叫一个轻颤,这姑娘胆子也太大了,庄主不会生气吧,抬眸偷偷的瞄过去,庄主一脸的平静,漆黑如墨的眼眸里看不清任何情绪。 “你是大夫,这里有一个病人需要你的治疗。”方慕云低沉压抑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哀愁,给他的眉梢染上说不出的沧寒,长歌有一个感觉,就是上前抚平他的眉,这样一个骄如天子的男人,不适合有这样的轻愁,他应该是那种凌驾于万物之上的。 “你是说要我救人,还把我绑来?这是一个请大夫的姿势吗?”长歌指着自己的俏鼻子,一脸不可置信的摇头,天下请人医病是这样请的吗?方慕云看着她可爱娇柔的模样,愣是被她逗得心情放松了许多。 “你叫什么名字?”轻声诱惑的问。 长歌立刻警惕的摇头,干什么,她可不想和他有什么牵扯,救命医人是她该尽的义务,但是不包括告诉他名字什么的。 “不必了,你现在就带我去看看病人。” 方慕云浅笑,妖邪的眼里闪过玩味,看来这位可爱迷人的丫头还没明白眼前的状况,就算她医了他娘,他也不会放她走的,因为他对她有兴趣,相当深厚的兴趣。 “不急,不在乎这一时半刻的,现在我感兴趣的是你叫什么名字呢?如果你真的不愿意说的话,那么就叫阿花吧。”方慕云轻声的说了一句,然后一连叫了几声阿花,阿花。 阿花?长歌头皮麻,这像不像叫一只猫,而且还是一个受主人宠爱的猫,瞧他叫的那叫一个恶心,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长歌赶忙一伸手拦下,她可不想待会儿这庄子里人人叫她,阿花阿花的,想想都恶寒。 “我叫蓝长歌,你别给我乱起名字了。” “蓝长歌?”方慕云把三个字放在嘴里咀嚼了半天,低头贴着她的耳边轻语:“以后我叫你蓝儿,这是我的专属。”霸道的口吻,说完站起身吩咐边上看热闹的李叔:“把蓝姑娘带到碧玉轩去休息一下,呆会儿我去看她。”李叔的脸上布着激动的神色,庄主终于愿意娶妻了,那碧玉轩可是未来当家主母居住的地方,庄主如此表示,再明白不过了,他们方云山庄要有喜事了,因此对长歌特别客气。 “蓝姑娘请跟我来。”李叔恭敬的做了个请的动作,长歌思绪还在愣神中,因为刚才方慕云叫她蓝儿的时候,总觉得有人这样叫过她,难道她和方慕云认识吗?要不然为什么这声称呼是如此的熟悉呢?长歌用力的想着,想得多了,头就疼得厉害,她是大夫,可就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头疼。 “蓝姑娘?”李叔又叫了一声,长歌回过神来,抬头看眼前的管家,再望一眼周围,除了几个下人,哪里还有方慕云的身影,不由得出声问:“你们庄主呢?” 李叔笑着回话:“庄主走了,让小的带蓝姑娘先去碧玉轩休息一下,呆会儿庄主会过来看望蓝姑娘的。” “不是说要给病人看病吗?怎么还不去?”长歌有点奇怪,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这方云山庄气派不凡,建筑得极华丽,小桥流水,假山喷泉一样都不少,七转八弯的长廊,青石小板铺就,廊檐外是白玉栏杆围成的边框,镂空的花纹,自有一番清丽,只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她要做的是把病人治好,然后回落霞谷,真不知道儿子他们急成什么样子了,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这个地方。 “呆会儿庄主会过来领姑娘过去的。”李叔解释一下,在前面领路。 “你们庄里谁生病了?”长歌跟这个管事的打听,看他和善的面孔,笑得朴实,一定是个很好说话的人,长歌心里猜测着,该不会是那个方慕云的夫人吧,或者是宠妾什么的。 “是老夫人,老夫人已经昏迷了十年,庄主一直在外面寻访名医,一年很少有几天在庄里。”李叔老实的回答长歌的话,因为这可是未来的当家夫人,自己怎么敢打马虎眼儿,小心到时候夫人让他滚蛋,他可在山庄里生活十几年了,不想离开这里啊。 “昏迷了十年?找我?”长歌的反应是瞠目结舌,虽说她的医术不错,可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还没有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一个昏迷了十年的人,很多名医治不好的人,她蓝长歌怎么可能治好,想到这里不由得放声大笑,笑得肚子都疼了,一边的李叔一脸惊惧的望着眼前笑得眼泪都快下来的蓝姑娘,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好笑的事,使得她笑成这样。 “你叫什么?”长歌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指着李叔问,站在长廊里也不走了,周围的小丫头都一脸好奇的望过来,不知道这长得漂亮的女人是谁?竟敢对管事的如此放肆,而管事的还陪着笑脸。 “我是庄里管事的,大家都叫我李叔。”李叔尽责的回答长歌,小心的望着蓝姑娘,看她接下来会做什么,长歌停住笑声,用水云袖擦干眼角的泪水,郑重其事的望着李叔。 “你们还是让我离开吧,我的医术根本救不了你们老夫人,这件事我非常肯定,如果是普通的小病小痛的,那没问题,可是一个昏迷了十年的人,我可救不了,不过我可以给你们推荐一个人,那个人是云大哥,听说在江湖上名字很大,很多人出了大把的银子,有时候他也不会出手的。” “蓝姑娘,这不关老奴的事,这件事你还是和庄主说吧,现在请蓝姑娘先去碧玉轩休息一会吧。” 李叔没想到这姑娘根本不知道庄主的意思,原来人家对庄主根本没意思,是庄主对人家有意思,这可怎么办,庄主那么耀眼的一个男人,很少有女人能不喜欢的,偏就眼前的姑娘不感兴趣似的,要知道多少人想嫁到方云山庄里,江湖上很多人都知道方云山庄的庄主不但人长得俊美不凡,就是那财势也是闻名天下的,他们方家的铺子全国各地都有,什么生意都做,不过好像眼前的姑娘根本不知道自己所处的地方是一个金窝地,只着急离开。 “你们庄主呢?我要和他说明白了,昏迷了十年的人我是没法医的,赶快把我送回去,要是让尘儿知道,一定会找你们麻烦的。”长歌很好心的提醒人家,可惜李叔只尽责的请长歌先去碧玉轩休息。 长歌气鼓鼓的跟着李叔身后往那个什么碧玉轩走去,她当然不知道这碧玉轩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地方,偏就有这样不识好歹的女人,还在心里骂了个够,走了几步,拐弯,李叔陡地停下脚步,长歌不悦的望过去。 只见李叔的面前立着一个妩媚的女人,眉目如画,云鬓低垂,斜插镶嵌珍珠的碧玉簪子,花容月貌好似出水芙蓉,越过李叔的身子打量长歌,眼里是探究,猜疑,娇柔的问。 “李叔,这位是?”声音如黄鹂般悦耳动听,长歌欣赏着美人的丰姿玉骨,一见美人问起自己来,马上上前笑着说。 “我叫蓝长歌,不知夫人怎么称呼?”至于为什么叫人家夫人,是因为她盘着妇人的髻,而没有像自己一样梳着姑娘的头饰。 “蓝姑娘,这位是我们庄主的----”李叔的话还没完,那长歌已经热情的上前一把拉住人家的手亲热的说。 “原来是庄主夫人啊,我是给你们老夫人看病的,庄主和夫人真的好相配,天造地设的一对。” 月影厌恶的一抽手,对于眼前的女人有着深深的敌意,看李叔对她的尊敬,可比对她们这些主子恭敬多了,不过在还没有摸清这女人的真实身份前,她不会傻到得罪这个女人,而且李叔把这个女人要往哪里领啊,这里可是通向碧玉轩的路啊,月影挑眉轻问。 “李叔把这位姑娘领到哪里去啊?” 李叔垂回话:“庄主让小的把蓝姑娘带到碧玉轩去休息,呆会儿要给老夫人看病呢。” “碧玉轩?”月影的话音有点轻颤,嗓音微微变调,再没有先前的悦耳,她一直以为慕云那么宠爱她,早晚有一天会让她住进碧玉轩的,想不到竟然被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给夺了,月影仇恨的盯着这个叫蓝长歌的女人,长歌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怎么才一会儿功夫,美人的眼里就多了一丝嫉恨,她对她做了什么不成?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她才不愿意理她呢,以为她愿意理她们吗?若不是她夫君把她抓来,她会来吗?莫名其妙的一群人,讨厌,长歌气闷的想着。 李叔已经掉转头来请示长歌:“蓝姑娘,我们过去吧。” “好吧,快点,我只想早点见到你们那个庄主,好和他说清楚,我根本没法医你们那个昏迷了十年的老夫人,快放我回去吧,你看天色快晚了。”长歌着急的越过美人的身边,根本不看她一眼,管她气不气,她指着外面已经暗下来的天色催促李叔。 李叔赶忙把长歌送到碧玉轩门前,长歌走进碧玉轩,翠竹摇曳,笆焦林立,竟栽了很多的花草,整个院子里清香扑鼻,一整幢的房舍,瓦檐翻飞,雕刻的凤凰图案镶嵌在屋顶之上,栩栩如生,好像展翅欲飞,等到长歌走进去,早有两个小丫头走过来,恭敬的福着身子请安。 “小的林儿给蓝姑娘请安了,以后就由我竹儿来照顾蓝姑娘的一切衣食住行,蓝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们说,我们一定会帮蓝姑娘办到的。” 蓝长歌抬眼打量两个小丫头,林儿长得俏皮一些,整个人看上去伶俐可人,机灵得多,竹儿长得圆脸圆身子,看上去很朴实,两个小丫头都一脸倾慕的望着长歌。 长歌现在只想见到她们庄主,而且她只是来给人看病的,有必要搞得这么隆重吗?还专门配了两个丫头来伺候她,太夸张了吧。 “林儿,我问你,你们庄主呢?”长歌气急败坏的问,大有不问个结果誓不罢休的感觉,林儿以为蓝姑娘这么快已经想她们庄主了,忙低头掩嘴笑,可爱的回话。 “庄主一会儿就过来了,蓝姑娘请进去休息吧。”说着伸出手来搀扶长歌,小丫头竹儿也挽住另一边,长歌一瞪眼,这是干嘛?她好好的用不着她们这样伺候吧,一甩手气鼓鼓的走进碧玉轩。 林儿显然不知道这新主子为啥生气了,一脸的委屈,长歌走了几步,没听到人跟着,掉头看两丫头还在那猜测呢,不由得好气又好笑的叫了一声。 “还不进来,愣着干嘛呢?”一脚跨进去,碧玉轩里陈设精致,客厅,书房,客房,寝室,总之应有尽有,雕花圆桌,成套的楠木椅,名家的真迹,古董花瓶,就是那寝室里,雕花红木床,粉红的百蝶纱帐,成套的梳妆柜和衣橱,门口摆着大理石雕着百鸟朝凤的屏风,真是漂亮极了,长歌里里外外的欣赏了一遍,真不错,要不是方慕云那厮个性太恶劣,住在这里感觉真好。 回到客厅里,坐到雕花圆桌边,林儿早灵巧的倒了茶水上来,长歌确实也有点渴了,忙端起喝了一口,现在她只好坐在这里等那个可恶的家伙了。 063 方慕云 长歌坐在雕花桌边,一遍遍喝茶,一遍遍问林儿:“你们庄主究竟什么时候来啊?” 林儿很有耐心的第十八次回答:“庄主一会儿就来了。” 长歌气得就差要杀人了,这一会儿也太长了点,她都喝了三壶茶了,这一会儿还没过去,而且天色黑沉沉的了,他究竟在干什么,难不成一回来就去找他那个夫人温存去了,长歌猜测着,越想火气越大,你说你要亲热也把正事办掉再去亲热也是一样的,这个天杀的方慕云,她和他的梁子结大了,站起身气狠狠的在厅堂里踱步,一步一声,表示她的心情有多糟糕。 长歌掉头望向旁边两个丫头,明明没事,东摸摸,西摸摸,搞什么名堂,生气地叫了一声林儿,林儿飞快的跑过来,恭敬的立在长歌面前。 “去把你们庄主叫过来,就说他再不来,我就走了。”长恶狠狠的命令林儿,小丫头萧瑟的抖了一下肩,倒好似被她吓住了,都是那个该死的方慕云惹出来的祸,恐怕她的人生字典里又多了恶女两个字了。 不过这次不劳林儿跑步了,门口传来了一声讥诮的浅语,带着几许玩味。 “原来蓝儿这么想见到我。” 长歌一听罪魁祸来了,那个火气腾腾的冒上头顶,冲过去对着方慕白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嘴里也没少骂。 “你这个该死的家伙搞什么明堂,不是说给你娘看病吗?结果把人家就这么扔在这了,”说到最后怎么听都感觉有点像撒娇了,方慕云的大手一挥把她整个人镶嵌进怀里,长歌的小鼻子一下子撞进那坚硬的胸肌上,该死的,这个混蛋竟然半敞着衣服,长歌揉着鼻子冷哼,挣扎着欲下地,这死男人干什么。 “放手。” “不放”一句话完,方慕云搂着她的身子走进屋子,坐到雕花桌边大剌剌地把头埋进她的脖颈处,天啊,她最怕痒了,不由得咯咯笑了起来,推开他的头。 “人家最怕痒了。”娇俏的软语,方慕云只听到自己的心神一荡,更紧的搂着她的身子,低语了一句:“身上好臭噢。” “臭你还抱,放开我。”长歌威胁着,可那家伙根本不当回事,依旧粘着她的身子,长歌一恼,气愤的低头抓起他的大手用力一咬,疼得方慕云吃疼的松开手,长歌乘机跑到另一边,指着那个男人。 “就坐在那里别动,咱们好好谈谈。” 方慕云一脸有趣的盯着她,就像一头狮子盯着自己的猎物般,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像蓝儿这般有趣,是的,虽然他贵为方云山庄的庄主,可是女人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件衣服,需要就用到,不要就弃之,但是这个女人是他要的,他很肯定自己想要她,一辈子。 方云山庄是江湖人眼里金贵的地方,就是那些武林世空的千金都想嫁到方云山庄来,先是庄主方慕云的绝美长相,其次是方家的生意遍布天下,而且他们还有自己的情报网,什么事都逃不过方慕云的眼睛,和方云山庄联姻就好比多了一双眼睛,因此方慕云身边从来不缺女人,他缺的是一个他宠爱的女人,没有一个女人是他想宠着的,所以那些女人都很害怕他,但是这个女人是他想宠着的,所以他绝不会放开手。 “嗯,你说吧,想和我谈什么呢?”方慕云慵懒的半敞着衣衫,那露出的六块胸肌显示出他完美的身躯,烛光下那裸露出来的胸肌犹如滴水般光泽润滑,随着他无意的动作挥出诱人的性感,长歌听到自己咽口水的声音,这个妖孽,暗骂了一句,抬头迎上那好整以暇的眸光,黑得如一颗宝石般耀眼,闪闪亮,海藻似的长微湿,随意的一根碧玉簪别在头上,真是说不出的诱人,偏他还不时的斜睨着她,唇角挂着一抹邪笑。 长歌心里像小鹿似的扑通扑通的乱路,天哪,这男人怎么这么美呢,实在太过分了,比女人还女人,用力的吸气,她快不能呼吸了。 偏那妖孽还挑逗的说:“蓝儿,你好像流口水了。” “真的吗?”长歌立马惊跳起来,伸手往嘴边摸去,哪里有半滴口水,坐在那边的方慕云早哈哈大笑了,笑完很严肃的说:“蓝儿,你真是太可爱了。” “方慕云,”某人恼得河东狮吼,而整个方云山庄的人都听到他们庄主欢快的笑声,这是方云山庄将近十年来,庄主笑得最开心的一次,而这都拜那个叫蓝长歌的女子所赐,因此大家一致同意让蓝姑娘做方云山庄的女主人,这样庄主就会常常笑了。 “好了,蓝儿也不用生气了,你刚才不是说有话要和我说吗?”方慕云认真起来,刀削斧刻的五官别有一番韵味,完美的契合在脸上,带着冷漠,好像刚才那个妖孽男人根本不是他一样,长歌真怀疑这个男人有分裂症了,这根本就是两个男人,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呢,猜测着。 “先我要和你说的是,听李叔说你娘昏迷了十年,而我的医术只是很普通的一种,所以恐怕治不了你娘,但是我可以给你找一个人,那个人的医术听说天下闻名,其次就是你马上送我回去,在哪里带来的,就送到哪里去,我是天生的路痴,所以根本不知道怎么回去。” 长歌说完,方慕云好半天没有反应,长歌猜测着他是不是很失望啊心里感叹,这也没办法,谁叫她没这个能力呢,心里倒有了三分愧疚,站起身慢慢走到方慕云的身边,伸出小手指晃来晃去的试图安慰他来着,美男伤心也是一种美丽,何况长歌还是个怜香惜玉的美女呢,只是长歌好像忘了这个男人是个沙文猪,眼一眨,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呢。人已经到了人家的怀里了,紧紧的嵌在怀里,闻到他身上幽幽的清香,连挣扎都忘了,色女本性一个。 方慕云抱着怀里的小女子往外面走去,对欲跟在身后的林儿和竹儿冷冷的吩咐一句。 “不准跟着。” “你把我带到哪里去?”这时候某女人反应了过来,又是一番挣扎,可是却不敌人家的一个小手指,轻轻的往她身上一点,她就乖乖地趴在人家的怀里了,不过嘴里没闲着。 “方慕云,你这个混蛋,放开我,快放开我,竟然敢点我的穴道,我自己有脚,我会走,你这个混蛋,我要拍死你,我要叫尘儿拍死你。”长歌的话音刚落,她立刻感觉到头顶上方冷硬的气息,凉飕飕的寒气,以及开始僵硬的肢体,长歌心里得意,怕了吧,混蛋,我要叫我儿子毒死你,再毒你老母,看你下次敢欺负我不敢了。 心里正骂得痛快,却现自己整个身子被提到半空,晃来荡去的,这是怎么回事,长歌四下里一瞄,这个该死的方慕云竟然提着她和他直视着,她清楚的看到他眼里的怒气,燃烧得如火焰般苍狂。 “说,尘儿是谁?”那声音冷得像腊月的寒风,飕飕的让人抖,这妖孽搞什么飞机,一会儿笑一会儿气,一会儿又一本正经,完全是人格分裂,我不要和这个变态在一起啦,长歌在心里先骂一通,然后很认真的说。 “我儿子,他今年三岁了。” “儿子?”方慕云一挑剑眉,好像有些难以消化这个事实,不过也就一会儿的功夫,然后沉声问:“孩子是哪个男人的?” “哪个男人的?”长歌皱眉,她好像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哪知道是哪个男人的,一脸迷茫,然后摇头:“不知道。” “什么?”方慕云难以置信的大吼,连孩子是谁的都不知道,这个可恶的女人,俊邪的面容扫了她的脸孔一下,伸出大手轻触她的脸蛋,长歌在想像着他下一刻是不是想捏断她的小脖子,连忙谄媚的说好话。 “方慕云,你看你长得又英俊又有钱,千万不要做杀人凶手,杀我就好比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何必弄脏了你的手呢,是不是?” “噢”方慕白挑眉,知道这个小女人想歪了,不过并不纠正她,仍提着她的身子,冷冷的命令:“下次再和别的男人牵扯不清,看我不挑断你的脚筋,手筋,让你一辈子只能呆在飞云山庄里。” “凭什么了。”长歌不服气的叫起来,接受到某男冷硬肃杀的目光,立马装弱,柔软的叫起来:“慕云,人家头晕,你不要再荡了。” 方慕云总算放过了她,复又把她的小身子给搂进怀里,一路上走过的丫头管事的莫不笑意盈盈的望过来,羞得长歌那个都没脸见人了,天哪,这杀千刀的方慕云,我和你有仇吗?你这样害我,人家会怎么想,赶紧把脸伏在方慕云怀里,头顶上的男人一脸宠溺的望着怀中娇羞的女人,不管她曾经属于谁,以后都只属于方慕云的,方云山庄的女主人。 064 夫人的病 长歌伏在方慕云的怀里,小声的嘀咕:“方慕云,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 方慕云脸色未变,抱着她穿过长长的廊檐,往一座僻静的院子走去,只轻轻的嗯了一声,长歌赶紧的申明自己的立场。 “你看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你那个夫人若是知道的话,该多生气啊?”长歌好心的提醒某男家里有美娇娘呢,他这样对她又搂又抱的算怎么回事,他那个老婆咋想啊。 “月影?”方慕云挑眉,眼眸中一闪而逝的阴沉,旋即柔声开口:“蓝儿是不是不喜欢那个女人,那明天叫人把她撵出去。” “为什么?”长歌不解的抬头,仰头看着上方的脸孔,下巴挺翘得那么个性,如雕刻般立体,根本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那是他老婆好不好,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这男人太过分了,要不是自己手脚动不了,一定甩他一个巴掌,替他娘教训她,一定要善待女人知道吗? “因为蓝儿以后是方云山庄的女主人,只要蓝儿不喜欢的东西通通扔出去。”方慕云宠溺的揉着长歌的头。 长歌一时难以消化这个事实,什么时候她又要成为方云山庄的女主人了,他的意思是想娶她吗?他有问过她吗?知道她想嫁吗?这个沙文猪,谁会嫁给他,太自以为是了,不行,我一定要坚决的抗议,长歌想到这里,小嘴儿立刻挥作用。 “方慕云你这个沙文猪,你问过我的意见吗?怎么就知道我要嫁给你呢,我不嫁,坚决的反对恶势力,不向恶势力低头,是我蓝长歌的原则。”长歌的眼神狠狠的盯着这死男人的胸膛,如果眼神是利箭,早把他刺了十个八个洞了。 “沙文猪?”方慕云的剑眉轻锁,这是什么猪啊,怎么没听说过,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温柔的邪笑,眼里是一抹不容抗拒的坚定:“我只是告诉你一声,你没得选择,只要乖乖的做新娘子就是了。” “啊”长歌尖叫,她疯了,和这个古代男人有代沟,沟通不了,这个疯子,点了她的穴,还抱着她吃豆腐,最后还让她当他的新娘子,这太快了,就是二十一世纪的熟食爱情也没有这么快吧。 长歌的尖叫声惹得庄院里的小丫头受惊的作鸟兽散,顿时整座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长歌只觉得身子一个旋转,已经被抵到一根廊柱上,方慕云飞快的低下头阻住了她的小嘴,天哪,我的初吻啊,长歌忘了在古代的记忆,还以为这是自己的初吻来着。 方慕云低头吻上那聒噪的小嘴,本来只想着阻住她的叫声,可是一碰上那像花瓣似的柔软的唇瓣,整个的吞在嘴里,那样的甘甜芳香,他的吻越来越炽热,完全是食髓知味,双臂搂得更紧,霸气更甚,狂肆的唇恣意的辗转,舌尖强硬的探入她的口中,夺取更多的甜蜜,而她的青涩无助,任由他的引领,更增加了他内心的狂喜,一个简单的吻仿似已不能满足了他,顺着她的唇往下延伸,他整个人都是烧灼焦急的,长歌一有了呼吸的空间,马上大口的喘着气,开口骂。 “方慕云,你这个土匪,快放开我,马上解了我的穴。”说着不住的扭动身子,虽然不能动手动脚,好歹整个身子还可以配合着抗议。 只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低喝:“别动,不然我就在这里要了你。”说完整个身子抵着她的身子喘着粗气,他在强行抵压心底的**,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希望,那就是赶快成亲,要不然保不准他哪天就吃了她。 长歌听了这男人的话哪里还敢动一下,她可不要被一个男人抵着一根柱子给办了,好歹也应该找张床,温馨一点吧,方慕云,我和你誓不两立了,竟然想霸王硬上弓,呜,心里哀嚎,小脸蛋上一片哀怨。 方慕云平息了自己的欲火,照旧抱着长歌往后院走去,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单凭一个吻就让他失去理智的,只有怀里的小女人能做到,他知道自己绝不会放手把她让给任何一个男人,从此后她就是他的了,连她的那个儿子都不行,霸道的想着。 湘院是老夫人居住的地方,比较偏僻,因为老夫人昏迷了十年,方慕云不让任何人打扰到娘亲,所以选了一处较僻静的地方给娘亲居住,里面单拨了两个打扫的小丫头,还有一个就是娘亲从小到大跟着的丫头水姨。 方慕云抱着长歌走进湘院,迎面而来的小丫头一脸惊讶,她们清楚的看到庄主眼里的宠涨,俊美不凡的庄主向来是冷漠的,从来不多看女人一眼,这会儿竟然如此宠着一个女人,还一副珍宝似的抱在怀里,可见那看不清脸面的女子是得天独厚了,小丫头想着福了一下身子。 “庄主来啦。” 方慕云点了一下头,走进院子里,这座院子和碧玉轩很相似,不一样的是这里到处都种满了爬藤型的植物,整座院子里到处绿意盎然,蝴蝶翩纤,方慕云跨上石阶,从屋子里掀帘走出来一个风韵犹存的女子,抬头看到慕云抱着一个女子走进湘院来,不禁失笑道。 “慕云,你这是干嘛呢?把人家姑娘搂在怀里?不会是?” 方慕云点头,水秀的脸上一下子舒展开来,这小子是她看着长大的,一直为了他娘的病而不肯成亲,眼看着岁数一日大过一日,还没有成亲的打算,她都要急死了,如果小姐醒过来知道的话,该如何责备她呢,现在总算好了,他找到想要成亲的对象了,这真是个喜事,应该告诉小姐才是。 长歌偷偷的瞄了一眼台阶上面的女人,倒是挺和蔼的,忙低声吼:“方慕云把我放下来,给我把穴道解开,我有腿。” 这次方慕云总算乖乖的配合了她的话,轻轻的把她放在地上,一伸手解开了她的穴道,长歌立刻舒展了一下手脚,妈呀,整个身子都僵硬了,伸出纤细的小手指,一下一下的点着方慕云的胸膛。 “下次不准再点我的穴,还有我自己有腿,不准抱我。”说完收起小手指,人家纹丝未动,可怜她的小手指啊疼死啦,气恼的甩手,没事把身体长得那么结实干嘛,方慕云好笑的拿过她的手,揉了揉责怪。 “没事别用手指头点,疼了吧,来,这是水姨,和我娘从小一起长大的。”方慕云指着眼前的女人对长歌说,长歌不好意思的点头叫了一声水姨,方慕云又把长歌的名字告诉水姨。 水秀看着眼前两个人打情骂俏,飞快的走进屋子里去告诉小姐了,慕云给她带媳妇来了,而且看得出慕云爱上了那个小女人了,那小女人很可爱,一定会是方家的好媳妇的。 “进去给我娘看看吧,总之,我希望你努力一下,如果实在不行,我会再去找别的大夫的。”方慕云伸出大手牵过长歌的小手,这时候他的眼神里没有凌寒冷漠,有的是深厚的忧伤,长歌倒不忍心甩开他的大手了,听任他把她拽进屋子里。 湘院和碧玉轩一样,有独立的花厅,书房,寝室,什么都不缺,长歌跟着方慕云的身后,走进厢房里,厢房里点燃着一种很好闻的薰香,一张雕花楠木床上支着深蓝色的纱帐,简洁而淡雅,一个眉如远山,面如桃花的女子睡在上面,如果说这是方慕云的娘的话,无疑岁月对她是宽厚的,没有在她那张如花的面靥留下一点儿的痕迹,她是那么的年轻,静静的睡在那儿,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她昏迷了十年,长歌绝不会估到这是一个昏迷了十年的病人,那张脸上红润细腻,一点也看不出生病的痕迹。 长歌缓步走过去,坐到床榻边,伸出手拉过她纤细的手臂,那洁白的手臂上连细细的血管都看得一清二楚,皮肤柔滑,薄得像一层透明的素纸,令人不能忍心用力的握着,只能轻轻的沾在上面。 水秀本来以为慕云是带了一个女人来给他娘看的,没想到这个小女人还是一个大夫,这倒出了自己的意外,静静的看着长歌给小姐号脉,然后沉思,她和慕云忍不住在心里祈祷,但愿这个小女人能有办法治好小姐的病,他们已经找遍了很多名医,可是都没有办法,每一次都怀着很大的希望,到最后沉痛的失望,现在已经学会了平淡对待。 长歌一会儿用左手给她号一下,一会儿又用右手给她号一下,深思了很久,不由得开口问方慕云。 “你娘怎么能昏迷了十年,还有心脉呢,只是这心脉已经很弱了,只怕再治不好就没有回天之术了,”长歌是不忍心这样说的,可是一个大夫要说的是真话,长歌的话音一落,方慕云和水秀的脸色一白,方慕云伸出大手紧握住长歌的肩,因为太用力,使得长歌疼得皱眉,水秀忙拉了他的手。 “慕云,你别弄疼了蓝姑娘。” 方慕云清醒过来,松开手,眼神移向床上的女人,娘亲睡了十年,十年前他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通过自己的不断努力,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他好想让娘亲看到儿子创下的一切,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等她醒过来,知道儿子已经强大到可以保护她了。 长歌看到方慕云的伤心,心里竟也感到难过,只不过她的心脉虽弱,却不代表一点希望都没有,为了让方慕云展开笑脸,她觉得自己应该试一试,这样一个沉稳高贵的男人,应该没有事物可以打倒他才是。 “好了,你们也用不着伤心了,其实你娘的这种状况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长歌的话音一落,立刻感觉到两双眼睛齐刷刷的望着她,祈盼,期望,强烈的扫视着她。 “别这么看我,我只说试一试,没说一定能治好。”长歌赶紧先打招呼,别到时候看不好,把一切责任都赖在她头上,她可不想担着这莫须有的罪名。 “好,蓝儿,我们相信你,你就试一试吧。”方慕云不知为什么就是相信长歌有这个能力可以治好他娘,因为他曾找到过一个得道高僧,他说,如果世上有人认得红叶果,那人就是你娘命中的贵人,你娘就有救了,所以他相信蓝儿一定是方云山庄的贵人,更是他的贵人。 “那好吧,既然你们这么相信我,我就试一试吧。”长歌仰起小脑袋,被人相信原来是这么爽的一件事,不错,太好了,其实夫人根本没有所谓的病,所以那些高明的大夫总是寻求着她身上的病理,其实她是因为心神俱裂的原因,女人心神俱裂的原因,无非是为情所困,这个女人心里应该爱着一个男人,爱得太深,所以不能自已,或许是那个男人伤了她的心,导致她没有活下去的愿望。 “其实你娘并没有病。”长歌开口。 方慕云和水秀睁大眼,难以置信,十年来,看过无数的大夫,都说夫人得的是奇症,还没有一个人说他娘没有病,方慕云刚毅的脸上盛着不可思议,薄唇紧抿,剑眉紧蹙,在思考长歌话里的可信度,最终决定相信这样的说法,只是如果娘没有病为什么整整昏迷了十年。 “那她为什么昏迷了十年。”方慕云伸手握住长歌问,他的手坚硬如石,紧缠着她的手,好像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如果娘没有病为什么昏睡了十年。 长歌回握了方慕云一下,给他稍安铁躁的意思,轻轻的望着水姨。 “我想水姨应该最清楚夫人的情况了,夫人为什么会十年昏迷不醒,是因为她心神俱裂的原因,自我封闭,我想她一定曾经深爱过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或许负了她,所以她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导致心神碎裂,一心求死,这就是很多名医都看不好的原因,因为很多人都把她当成病来医了,事实上她没有病,只是一种假死状态。”长歌说完,水秀的身子禁不住颤抖了一下,脸色白了一下,也许真的如长歌所预料的。 “水姨,蓝儿说的是真的吗?”方慕云抬起头盯着水姨,那眼神是惊涛骇浪,狂猛的愤怒,坚挺的鹰鼻越的冷硬如刀,呼出的气息沉重而凌寒。 水秀叹息了一口气,摇晃了一下身子,转身走到雕花圆桌边坐下,再无力站着了,招手示意慕云和蓝儿坐下来。 “慕云,本来这件事我是不想说的,这是你娘的私事,我不愿意让你难过,可是现在只有让你们了解当时的情况,才会对症下药吧。”水秀说完这句话时,眼神幽幽的飘到很远。 长歌和慕云分别坐在她的两边,一起望着她。 “这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那时候小姐才十三四岁的年纪,长得真是美丽,一笑倾国,再笑倾城,整日里方云山庄都快被媒婆踏破了,可是小姐心高气傲,谁也看不上,后来有一天,小姐到天山寺去进香,遇到了一个俊美不凡的男子,那个男人就是慕云的爹,两个人相见恨晚,小姐在天山寺一住就是半个月,后来老爷派人去接小姐,小姐无奈回到了方云山庄,当时和慕云的爹说好了,要他来方府提亲的,可是小姐在山庄里一直等他,他也没有来,直到小姐的肚子大了,老爷愤怒的让小姐打胎,可是小姐拼死要保住慕云,她一直相信那个男人没有来,是因为有不得已的苦衷,小姐给老爷跪了三天三夜,老爷最后才同意把慕云生下来,最初的几年,小姐总是派人到京城去找他,一直到慕云十七岁那年,有人告诉小姐说找到那个男人了,小姐立刻进京去找他,她只想问他为什么不守着当初的诺言,可是等她赶到京城的时候,正逢那个男人大婚,小姐像疯了一样的回到方云山庄来,把自己关在房里三天三夜,等到大家现的时候,她就是现在这副样子了。” “那个男人现在在哪里?我要亲手杀了他,替我娘报仇。”方慕云脸上青筋暴突,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爹去世了,没想到这可恶的男人竟然还活着,而且从来不闻不问他们娘俩,害得娘如今生不如死,他方慕云绝对不会放过那个男人的。 065 他是恶人? 方慕云愤怒的沉声:“我要杀了他,这个该死的男人。”咬牙吐出每一个字,长歌想说,没有那个男人哪有你啊,可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她只想找出症结救回夫人。 “其实我倒觉得事情没有那么单纯,你们想,如果那个男人要成亲恐怕早就成亲了,为什么一定要过了十七年才成亲呢,而且还恰巧让你娘给看到了。”长歌分析当时的经过。 方慕云和水秀冷静的一想,这话多少有点道理,如果要成亲为什么要等到十七年以后呢,应该早就成亲了,偏就等到小姐去了以后,还正好让小姐看到了,难道那个男人真的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两个人的脸色好了一点,不过仍很难看,因为这个男人害得娘亲睡在床上就该好好收拾他一顿。 “慕云,现在要救你娘,就要找到那个男人,只要他把你娘心里的爱找回来,你娘就会醒过来了。”长歌掉头望向旁边的方慕云,她可以看出他眼里的抗拒,决傲,凌寒,可是如果不召回那个男人,他娘只怕就真的没救了。 方慕云薄唇紧闭,半天没有声响,水秀担忧的望着他,就怕他坚决反对去找那个男人,只要能求回小姐,其他的都不重要。 “水姨,他叫什么名字?”方慕云出声询问,漆黑如潭的眼眸望不见底,唇角冷冷的勾起,一脸的阴沉,他不会让那个男人好过的,他要先揍他一顿,再把他提到娘的面前来。 “他叫夏侯商。”水秀轻声说,想起当年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怎么就负了小姐呢,她记得当时他真的是爱着小姐的,那种爱如珍宝的感觉是不会错的,就像慕云现在对蓝儿一样,一种捧在手心里想要呵护一辈子的情愫。 “夏侯商。”慕云轻笑,那笑里透着凉薄的寒意,原来他不姓方,他真正该姓的是夏侯,那么他该叫夏侯慕云吗?慕云站起身踱步到床榻前,低头凝视着床上的女子,娘,原来你心里承受着这样的苦,明天我会去把那个该死的男人抓到你的面前来。 长歌走到慕云身边,望向床上的小女子,那么柔美,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是因为她心里一直如最初遇见他时一样执着吗?伸出手握住当慕云的手,想给他一丝力量,他娘会醒过来的,老天不负有情人。 “水姨,你照顾好我娘,明天我会出去找那个男人。”慕云紧握着长歌的手,感觉到她手心里的温暖穿透过他的身体,原来有一个人在身边是这么幸福的事情,不由得宠溺的望着身边的女人。 “嗯,你爹是京城人,他是那种大富大贵是人家,相信你很快就可以找到他,别为难他,他是你娘的希望。”水秀不放心的叮咛慕云,她很清楚慕云的残酷冷漠,若不是为了他娘,他一定会亲手杀了那个男人的。 “水姨放心吧,我不希望我娘有事?”慕云轻挑眉,口气有些无奈,他是想要整治那个男人来着,可是那个人竟是娘心里的命,原来还以为自己才是娘心里的宝贝,原来是另外一个男人。 “好了,你们也累了,去休息吧。”水秀柔声开口。 “水姨,从现在开始,你要多说夫人和那个男人之间的事给她听,慢慢的让她恢复心神,明天开始我会为她实行一套治疗方案。”长歌叮咛水姨一声,她点了一下头。 方慕云伸出大手拉着长歌走出厢房,出了湘院,夜已深,天上繁星密布,却没有月亮,闪烁着的星辰,似跳动着的宝石,别有一番趣意,走在长廊里,晃悠悠的灯笼里映出朦胧的影子,照着青石板上,延伸出一种温柔的浪漫。 忽然方慕云一把搂过长歌的身子,长歌一愣,就那么静静的听任他的搂抱,听着彼此的心跳声,在夜色中是那么的清晰。 “好了,我的小刺猬也有安静的时候。”方慕云调笑的口吻从头顶上方传来,长歌一听,气得一抬脚踩了下去,这男人真不知好歹,本来还想着今天是他伤心的日子,就让他暂时抱一下,他还敢这样说。 “方慕云,你这个混蛋,放开我。”一脚踩完,方慕云一个没留神被她挣扎了开去,在前面飞快的跑着,方慕云不急不躁的跟在后面,他记得某人好像说过自己是个路痴什么的,那么待会儿她一定会过来问他的,脸上好整似暇的盯着那远去的小身影,如果以后方云山庄里多了这么一个可爱的宝贝,日子一定不会无聊的,恨不得马上就娶了这个女人,不过这女人好像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将要成为这里女主人的事实,他会让她知道的,嘴角挑起邪笑。 果然一会儿功夫,走廊的尽头奔过来一个身影,离得远远的吼叫。 “方慕云,回碧玉轩的路怎么走?”长歌大剌剌的叉着腰指着某男。 方慕云的眼神晶亮如天上的星辰,慢慢的往那个女人身边走去,长歌立刻警觉的往后面退,直退到一根雕龙绘凤的柱子前,马上出声警告。 “方慕云不准抱我,我有脚,不准点我的穴道,不准点我的穴道,不准和我拉拉扯扯的,你有老婆了。” 可惜那话还没说完呢,人早进了宽厚的胸怀,方慕云邪邪的警告她。 “是不是还想来让我阻住你的嘴。”一句话很好的阻住一个舌燥的女人,长歌哀怨的伏在方慕云的怀里,这还有天理吗?总是吃她的豆腐,还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老天啊,来道雷劈死这个男人吧。 方慕云好笑的盯视着怀里女人多变的面孔,一会儿哀怨,一会儿咬牙切齿的,一会儿又笑得像个白痴似的,不过哪一种他都喜欢,望着她红艳艳的小嘴儿,恨不得大力的亲一口,可是自己不敢这么做,一旦碰了就不可收拾了,自己已经不能控制好对她的情绪了。 方慕云把长歌一直送到碧玉轩门前,林儿和竹儿正在院门前候着,一见到庄主抱着蓝姑娘回来了,忙惶恐的低下头,冷酷的庄主竟然抱着蓝姑娘,想来蓝姑娘一定深得庄主的心了,两丫头暗自猜测着,方慕云冷声吩咐。 “好好伺候蓝姑娘,若是惹得她不高兴了。”下面的话并没有说,但是小丫头的身子轻颤了一下,庄里的家法可是极严厉的。 长歌见两丫头被这家伙吓得不清,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大伙这么怕他,虽然他总是吃她的豆腐,不过她自认为他并不是一个可怕的人,相反的长得俊美不凡,是那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帅哥一枚,所以她更不理解这些人为什么如此怕他了,长歌见方慕云盯着她看,忙伸出手来推他的身子。 “好啦,我已经到了。你快点回去吧。” 方慕云转身离开碧玉轩,走了几步停下身子,思索起一个问题来,自己是不是失去魅力了,为什么这丫头一副恨不得他早走早好的表情,带着迟疑走回自个的院子,院子里站着几个贴身手下,一见到他出现,恭敬的垂叫了一声。 “庄主。” “嗯。”方慕云点了一下头,走进花厅里,几个手下跟着他的身后走进去,方慕云忽然抬问紧跟在身后的黄昆。 “我最近是不是一点魅力也没有了?” 黄昆被庄主的话搞得一愣,庄主如此俊美不凡,又是方云山庄的庄主,还是当今最年轻的武林盟主,女人趋势若狂,怎么会没有魅力呢。 “怎么会呢?庄主一直很有魅力啊。”黄昆说的可是真心话,庄主的俊美就是身为男人的自己有时候都看呆了,那张俊颜如鬼斧神工雕刻出来般,多一点少一点都不行,只是不知道庄主为什么这么问,今天一回来就听庄里的人议论,说庄主带回来一个女人,那女人不但对庄主大呼小叫的,还大骂庄主,庄主不但不生气,还很宠她,难道那个女人就是未来的庄主夫人,黄昆猜测着,难道是因为庄主夫人说庄主没有魅力吗? “噢。”方慕云应了一声,不再提这个话题,抬眼望着眼前的几个手下,都是他精心培养出来的一等一的高手,他们方云山庄能独步武林不是没有道理的,生意做得大,武林地位高,每一样都是他的心血。 “明天我会去一趟京城,白霖和我一起去,黄昆给我留在府里保护蓝儿,别让她知道,其他人尽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吧。”方慕云吩咐下去,几个手下恭敬的应了一声:“是的。” 黄昆和白霖等正准备出去,外面传来娇柔的软语:“庄主在吗?” 只听到守院门的手下恭敬的应了一声:“月影夫人?” 月影甜美的笑着望向那手下:“庄主在里面吗?” 手下为难的不知如何回答,方慕云冷冷的出声:“让她进来吧。”白霖和黄昆等立刻告退走出去,迎面碰上月影夫人,打扮得面若娇花,穿着长袖的烟纱罗,一副丽质天生的容颜,竟然没有锁住庄主的心,那么另外一个女子又是怎样一个人呢?黄昆猜测着。 月影冲着黄昆等点了一下头,浅笑着走进花厅,烛光下的男人还是那么的俊美,眼亮如星辰,性感的唇微启着,半敞开的胸膛露出结实的肌肉,看得月影喉咙一紧,心内**辣的烧灼起来,每一次见到慕云都让她爱意更深,所以她才会委屈自己做一个小妾,身为武林世家的大小姐,她本该做一个当家主母,可是因为爱着这个男人,情愿做一个小妾,慕云一直很宠爱她,所以她以为自己会成为方云山庄的夫人,整个方云山庄都是这样认为的,之所以庄主没有正式的升了月影夫人的地位,完全是因为老夫人的病没有好,可是今天那个女人竟然走进了碧玉轩,难道一直以来她都是在做梦,这个男人给予了她宠爱,幻想,却又要亲手掐断她吗? “有事吗?”慕云抬头望了一眼月影,这女人一脸受伤的表情是什么意思,自己当初可是坚决不同意她留下来的,是她自己说愿意留下来做小妾的,而他正好缺个暖床的工具,就留下了她,这会儿她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倒显得万分的可笑,如果他愿意给她一切,还用得着等到现在吗?有些女人可真愚蠢,男人若是爱你,就算要天上的月亮,他会心甘情愿的摘给你,而不是让你去一日日的等候,等候着的便是伤害。 “慕云,你好久没有回来,人家想你了。”月影已经看到了慕云眼里的厌烦,哪里还敢露出一丁点的娇嗔,纤细的玉手抚上那性感的胸肌,整个人软若无骨的挨到那副伟岸的身躯上,光是摩娑着他的身子,她都可以产生了心里的渴望,他的狂猛,他的刚烈,紧贴着他的身子,低下头轻咬上那轮廓鲜明的耳垂,那是他最敏感的地方,手儿一直往下滑,方慕云一个喘息,大手一带背后的女人被扯进他的怀里,刚才压抑的**被挑逗了出来,看着眼前的如花容颜,想着那个跳得像个小刺猬似的女人,身子竟然一下子冷静了下来,伸出手推开月影,淡淡的说。 “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 “慕云,为什么?以后你再也不需要我了吗?”月影被拒绝得脸色有些难堪,她的挑逗从来没有失败过,难道是因为那个女人吗?眼里染上仇视,嫉恨,她不会放过那个抢了她男人的女人。 方慕云的脑海里立刻闪出那张倔傲变化多端的俏颜,只怕有了那样一个精灵似的女人,他真的再也不需要别的女人了,他现在满脑子只想把她压在身下,对别的女人再也没有性趣了,就是眼前的美娇娘也挑逗不了他,而她一个咬牙切齿的吻就击垮了他整个意志。 “好了,你先回去吧,如果有什么事我会叫你的。”方慕云冷硬的命令。一丝不悦染在眼底,声音似冰块似的不带温度,月影萧索的轻颤了一下,她亲眼见过方慕云是如何对待那些惹到他的人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什么鼻刑,阉刑,总之都是极残酷。 “好吧,那你早点休息吧。”月影再看一眼那张俊颜,垂下眼睑,乖巧的离开这里。 一走出方慕云居住地方,这个女人良好的形象再也没有了,愤怒的在夜空下低咒那个居住在碧玉轩的女人,跟在她身后的丫头青儿一声不敢吭,她是月影在家里带来的丫头。 碧玉轩里,长歌盥洗过后,穿着一袭锦绣睡袍,坐在屋外的藤椅上观看天上的星星,心里不禁担忧,儿子一定急得不得了,可是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呢,林儿走过来,站到长歌的身后,用一条大毛巾给她挤压头上的水迹,轻声的问:“蓝姑娘要不要去休息?” “休息?恐怕今夜我是睡不着了,还是给我倒杯茶吧。”长歌无奈的叹息口气,自己初到这个地方,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竹儿听到长歌想喝茶,早飞快的跑进去倒了杯玫瑰花茶,有提神安脑的作用,蓝姑娘不是睡不着吗?喝了这花茶好睡一点。 林儿给长歌压干了头,走到一边立着,长歌看两个小丫头站着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睡不着也犯不着让别人也陪站着吧:“林儿,竹儿,你们两个去睡吧,我一个人再坐会儿,待会儿自个去睡吧。” 林儿和竹儿哪里敢走开半步,他们可没忘了庄主的提醒,这蓝姑娘可是庄主的心尖儿,要是稍有不周,只怕她们两个小丫头该缺胳膊少腿了,还是小心的伺候着为好,一时两个人连忙摇头。 “蓝姑娘,我们不累,你躺会儿吧。”两丫头异口同声的说着。 长歌哪里还忍心这黑天漆日的躺在这雅兴,还是进屋去躺着吧,让人家苦命的小丫头也休息一会儿,这一夜她们已经被她折腾得很累了,忙站起身往里面走去。 “好吧,我去睡了,你们也都去休息吧,有什么需要我再叫你们吧。”林儿和竹儿就住在外间,有什么事一叫便应,所以长歌便命令两小丫头睡觉,不用再跟着自个儿,自己一个人进了里间。 本以为自己肯定是数着羊头混一夜的,可偏就头一靠到枕头那个睡得真叫香啊,一觉睡到大天亮,心里正舒服,一翻身,**习惯性的翘上旁边的薄被,可是今儿这个薄被为什么这么硬呢,长歌不死心的往前面挪了挪,再用力的抱紧了一点,天哪,这被子太硬了,是石头做成的不成,气恼的睁开眼,对上一双兴趣盎然的眼神。 “啊?” 066 烙上印记 “啊”一大早长歌就出高八度尖锐的叫声,一旁的罪魁祸好像没事人似的盯着她,眸光从她的脸上移到她的身上,长歌叫够了,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天哪,自己的两只手以八爪鱼的姿势紧抱人家,一只**还翘在人家身上,这哪里是人家缠着她,分明是自己霸着人家,可问题是他怎么会在她的房间。 长歌飞快的跃起身,上下的检查一遍自己身上的睡袍,还好,虽然有些乱,但看起来没有被扒过的迹象,气恼的往边上一让,冷瞪上那个男人。 “方慕云,为什么你会在我的房间里?” 方慕云一手托着脑袋,半斜着身子,慵懒性感的开口:“因为我想着蓝儿刚到这里一定睡不着觉,所以过来陪你的,谁知道某人睡得特别香,还打呼噜,流口水,还紧紧抱住我不准我走,所以我只好委屈一下了。” “打呼噜?流口水?”长歌皱眉想着自己会打呼噜吗?还会流口水,天哪,那不是很丑吗?小脸蛋一会儿气愤,一会儿懊恼的,方慕云最爱看她这时候的困窘,干脆趴到床榻上看她的表情,想着她睡着时像个可爱的猫咪似的窝在他怀里,他抱了一整夜都毫无睡意,如果以后每一天早晨醒来都可以抱着她,才是大快人心的一件事,自己偷乐中,这个女人睡觉安静极了,根本没有他所说的怪毛病,只不过整了她一下而已,谁让她这么可爱呢。 长歌绕着圈儿想了一遍,现问题偏离了自己的问话,现在是他怎么会跑到她的房里的,像这样她可不敢呆在这碧玉轩里,总有人半夜爬上她的床,谁敢呆啊,太恐怖了。 “方慕云,你要是再敢半夜摸上我的床,我就离开这里,不给你娘治病了。”恶狠狠的威胁某男,可惜一点效果没有,某男邪笑着问:“你知道怎么回去吗?” 这真是一个软肋,她不知道怎么回去,所以他就这般有恃无恐了。 “难道我就找不到一个带我回去的人吗?”长歌反讽,不屑的瞪着这妖男,赖她在房里一夜,还敢耍酷,竟该死的性感。 长歌的话音一落,某男的脸色一变,怒火染入眼底,俊颜铁青,飞快的伸手把她给扯到身子下,一下子阻了那双小嘴儿,一大早开始上演漏*点戏,那唇带着惩罚性的撕咬着,长歌轻呼一声,方慕云喘了口粗气放开她的身子,警告的威胁声,冷硬如铁:“谁若是敢把你送回去,那个人必死无疑。” 这句话带着很深的狂怒,长歌看他剑眉锁着寒意,薄唇紧抿,唇角勾出丝丝冷气。 这男人真能逼疯人,一会儿笑得跟什么似的,一会儿又恼成这样,而且还吃人家的豆腐,长歌气得再顾不了别的,扑上前一口咬着方慕云的胸膛,你个坏男人,叫你欺负我,我今天非咬得你流血,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吗? 长歌下了死命的咬着,血流进嘴里,一股血腥,顺着唇角往下流,可这个男人愣是皱着眉,不吭一声,好似那身子不是他的身子,长歌总算是咬累了,趴在那胸口喘气儿,却被上方的人一把拉近前,低头吻上她的唇,那血绞和在两个人的嘴里,是他的血,咽入她的候中,他贴着她的耳边下盎:“现在我的身上有了你的印记,你要一辈子对我负责,今生不离不弃,否则就是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追到你,把你牢牢的锁在我身边。”长歌心里的震撼比什么都多,这男人难道不知道痛吗?看他胸前血流不止,她倒过意不去了,伸出手捂住那伤口,叫了一声。 “林儿。” 方慕云一动不动的望着她轻柔的动作,他会霸占着她的心,谁也抢不了。 林儿听到长歌的叫唤,飞快跑进来,一看庄主胸前血流不止,惊慌的叫了一声,立刻接受到庄主的冷寒的眸光,忙抿紧嘴巴,问长歌:“蓝姑娘?” “去找些止血的药来,另外再找点纱布来。”长歌说着话,心里有些慌慌的竟害怕他受伤,自己不会被这个男人给诱惑了吧,虽然和他才相处了短短的一天一夜时间,内心的设防好像快瓦解了。 方慕云定定的望着长歌,看着她眸中的慌乱,看着她的焦虑,时不时抬头看林儿有没有过来的着急,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他喜欢看着她为他的事着急,心安,甚至庆幸自己被她咬了,要不然他不会看到她这么多的表情。 “好了,你别急了,没事的,不就是流一点血吗?”他沙哑的嗓音是迷人的引诱,完全无视于胸前的血迹,只顾望着她,轻声开口:“待会儿我要离开方云山庄,所以想多看看你。” 长歌想起他要去找他爹夏侯商,那么她是不是可以乘他不在的时候离开呢,长歌转动着小脑袋瓜子,她完全不知道一件事,每次一想事情时,整个面部表情都是活跃的,所以方慕云立刻就知道她想什么了,伸出手拉她的小手,惩罚性的在她是手背上轻咬了一下,比起她咬的伤口,简直像蚊子叮一样,然后威胁的开口:“不准想着离开,要是等我回来,你不在了,我就会把林儿和竹儿斩了。”那样坚定的口气,却是认真的,让正好走进来的林儿吓得差点没昏过去,祈求的眸光盯着蓝姑娘,长歌忙摆手。 “好了,我开玩笑的。”干笑着,伸手接过林儿手里的止血散,和纱布,调转身子,细心的给他上了些药,又用纱布给他绑好,因为后面够不着,长歌示意方慕云起身,让林儿在后面打个结,可惜那男人冷瞪一眼,套着她的耳朵警告着:“以后我是身体只有你能碰,别的女人谁也不行,要把我看紧一点,知道吗?” 长歌真想甩一个巴掌给他,你有那么吃香吗?可惜不敢开口,这男人变脸比天还快,只好歹命的趴在他身上系后面的结,小脸蛋儿轻擦过他的前胸,方慕云心里一阵骚动,瞪了林儿一眼,小丫头立刻飞奔出去,剩下某男理所当然的吃着某个呆女人的豆腐,等某女打好结了,顺带的又偷了一口小嘴,这次狠狠的吻了个够本,害得他煎熬了一整夜,而这个小女人睡得跟一只猪一样,当然要补偿一下。 方慕云香也偷到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才懒懒的下床,临了还不忘叮咛一句:“别给我跑,要是让我逮到的话,小心你的腿。” 长歌气得一个枕头扔过去,人家早走了,只能在后面气狠狠的怒骂:“方慕云,去死啦。” 林儿和竹儿一起走进来,看长歌坐在软榻上生闷气,小心的不敢出一点响声,尤其是林儿,她看到了庄主对眼前的女人宠得不像话,就连她咬他那么厉害,庄主还笑眯眯的安慰她,而且如果蓝姑娘离开这里的话,庄主说要斩了她们两个,虽然蓝姑娘不太相信,可她知道庄主向是来说到做到的人,他除了在蓝姑娘面前温柔得让人看不清他本来的残酷,在别人面前谁不害怕啊。 长歌抬头看两丫头小心的望着自己,伸手摸了一下脸蛋,难道我长得很可怕吗?这两丫头吓成这样,忙温柔的开口:“怎么了,林儿?” 一声问候,林儿和竹儿噗通一声给长歌跪了下来,连连磕起头来:“蓝姑娘,你千万不要离开这里,要不然庄主真的会杀了我们的。” 长歌一听,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啊,忙摆了摆手,林儿和竹儿一见总算放了心,站起身,长歌高兴的说:“我们一起离开吧。” 一句话把站起来的两个人吓得再次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连声的央求着:“蓝姑娘,你千万不要离开这里,我们全家大小都在这个庄院里,要是我们走了,全家人都要遭殃,求求你可怜可怜我们吧。” 长歌那叫一个为难,本想着等那家伙走了后,一定要找个人领自己走出去,难道真要留在这里等他回来吗?继续给他豆腐吃,这男人太过分了,还有那个女人不会生气吗?忙点头让林儿和竹儿起来,她决定暂时性的不走了,就算她不走了,她儿子也会找到这里的,这一点,她非常确信,儿子一定会非常愤怒的,到时候非斩了那个男人不可,可是她心底好像有个小声音,不希望他被儿子斩掉。 “你们庄主夫人平常都不管这不要脸的庄主吗?”长歌问站在边上的林儿,她决定找那个女人好好谈谈,让她好好管管自己的夫君。 “庄主夫人?谁啊?”林儿一头雾水,后来想了一下,一定是蓝姑娘误会了,忙急急的解释:“那个不是庄主夫人,我们庄主还没有迎娶夫人呢,那个是庄主的小妾月影。” “小妾?”长歌一呆,原来那个女人是小妾啊,一个小妾拽得跟一个孔雀差不多,有没有搞错啊,她还以为她是庄主夫人呢,才会对她那么热情,想不到她还不领情,原来才是个小妾啊,怪不得没人管这个该死的男人,可是她心里好像竟有点高兴似的,人家没娶妻她高兴什么,方慕云说过让她做他的新娘子,可是她真的要呆在这方云山庄一辈子吗?她还想着和儿子游遍大江南北呢,怎么能为了一棵杂草放弃大好的美梦呢。 067 逃离山庄 长歌想着现在还是给夫人治好病是真的,其他的事以后再作打算把,起身下床,林儿和竹儿忙走过来,伺候她穿衣服,拉开高大的雕花衣橱,里面竟然挂着满满的衣服,都是些名贵的烟衫罗,长歌看得目瞪口呆,赶忙开口。 “慢点,慢点,这些都是谁的?怎么能随便穿人家的衣服呢?” 林儿福了一下身子,解释,“这是庄主吩咐人一大早送过来的,都是蓝姑娘的衣服。” “啊?”长歌的眼睛睁得更大,者太夸张了吧,一夜的功夫就多了这么多漂亮的衣服,走到橱门前,伸出手仔细的摸着,这些料子都可都是极品,摸在手里柔软又舒服,而且每一件都很漂亮,女人天性美,这可是没办法的事,所以长歌很高兴,,忙指着一件粉色的衣裙。 “就穿这件吧。” 林儿应了一声,飞快的那下长裙,粉色的长裙,袖口绣着粉粉的牡丹,银线勾出几多祥云,下摆是银线挑出细细的繁星,腰间系上白色的烟衫罗,打一个大大的蝴蝶结,整个人清新脱俗。 林儿把长歌拉到梳妆台前,灵巧的手在她的头上飞舞,眨眼的功夫,挽出一个高高的美人髻,斜插碧玉金簪,流苏悬吊,衬得面容越的如出水芙蓉,林儿和竹儿看呆了,好一会儿不忘夸赞。 “蓝姑娘真的好美啊。” 长歌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对镜自揽,还真是不一般,秀气的眉毛,挺俏的小鼻子,细细的花瓣似的菱形小嘴,再穿上这么漂亮的衣服,还真有点看呆了呢,站起身对着镜子移动一下,长裙散开来,如杨柳般婀娜多姿。 “嗯,还不错。”满意的点头。 一大早上能看到如此养眼的自已,心情大好,肚子也适时的叫唤起来,忙抬头向一旁看呆了的丫头:“林儿,我饿了,早膳吃什么呢?” 林儿一听,开心的福着身子:“蓝姑娘,你稍等一下,奴婢整个这就去准备。” 林儿站在门口叫了一声,传早膳,立刻有一排小丫头鱼贯而入,很快的上了一桌的菜,应有尽有,什么玉米粥,小点心,还有精致可口的小菜,长歌迫不及待的坐下来用膳,真的是饿了,看林儿和竹儿站着,忙吩咐些她们坐下来一起用膳,可惜两丫头哪里这么做,惶恐的摆手,长歌知道这些人都是守旧的人,只自个先吃着,吃得正欢时,脑海里竟奇怪的感觉自已好像曾经这样用过膳食的,细想又没有了印象。 “用完早膳,林儿吩咐外面的小丫头把饭食撤了下去,自已沏了花水上来,长歌吃饱喝足了,想起自已还有正事做呢?站起身正准备去老夫人的湘院,有一个丫头走进来禀报。 “蓝姑娘,月英夫人求见。” 长歌一听,就是那个拽得跟什么似的小妾吗?她来做什么,示威吗?去找那个男人就好了,找她干嘛,本想说不见,又一想这好像是人家的地皮吧。 “好了,让他进来吧,”一屁股又坐了下去。 月影领着小丫头走进碧玉轩里,心怀嫉恨的打量着院子里的一切,今天她才有机会看到碧玉轩是什么样子,一直以为自已会是那个住进碧玉轩的女人,想不到竟然随便一个女人就占有了她努力了好久的东西,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昨天晚上慕云连碰都不碰一下,听小丫头禀报,好像他一整夜都呆在这个碧玉轩里,难道他和这个女人成就了好事,月影想着一切,心里嫉妒愤恨什么样的情绪都有。 长歌抬头打量眼前的女人,长的美若天仙,就是搞不清那个方慕云为什么不娶她做夫人,两个女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碰撞,一阵霹雳啪啦的动静过后,月影莞尔一笑,柔声张嘴。 “蓝姑娘在这里住得可满意?这可是我们庄院里最雅静的地方了,只有最尊贵的客人才能住进来。”完全是主人的口吻,长歌也不以为意,人家本来就是这家里的主人啊。 “谢谢月影夫人的挂心,一切都还好,让你们费心了。”长歌轻声道谢,不由得动起了这女人的心思,如果她不希望自已留在这里,倒是可以利用她让自已离开,注意一定,忙挥了挥手示意林儿和竹儿推下去。 两个小丫头怕她被月影夫人欺负,不愿意退出去,长歌严厉的瞪了她们一眼,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了出去。 “月影夫人,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长歌小声的开口。 月影压下心头的愤恨,笑着接口:“不知蓝姑娘想找我帮什么忙,只要我能帮的地方,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长歌赶忙说:“我想离开这里,你能帮我吗?” “离开?”月影没想到这女人提的竟是这件事,她要离开,没听错吧,慕云那么宠她,又让她住到碧玉轩来,而她竟然要离开这里,难道她根本不愿意嫁给慕云,想到这个女人根本不愿意嫁给慕云,可他偏就把她当成宝贝一样,而自已那么爱他,他竟然不屑要她的爱,真是世事无常,不过这女人别想有什么好果子吃,脸上布上温柔可人的笑容。 “好啊,只要蓝姑娘想离开这里,月影一定帮忙,什么时候走呢?” “今天我给老夫人开好方子,晚上你派个人把我送到苍浪山就行了。”长歌高兴的说,她希望尽快离开这里,一定要抢在方慕云回来之前离开这里,但是又不能不管不问老夫人的病,她到底是救病医人的大夫,怎么可能放着病人不救呢? 月影浅笑着点头,只要她离开就好,这样慕云回来一定会重新宠爱她的,不过这个女人她是不会让她好过的,柔美的眸子里闪过暗芒。 “好吧,今晚我会亲自过来送你离开这里的。”月影站起身,朝着长歌甜笑着点一下头,想到这个女人很快要消失在自已的面前,心里不由得舒畅多了。 “长歌等月影离开以后,忙低头想着怎么治疗老妇人的病,老夫人心脉剧裂,躯体已经慢慢的老化了,现在要把她的躯体给软化,还有就是方慕云真的会杀了林儿和竹儿这两个人丫头吗?她可不想害了无辜的人,不过她相信方慕云是吓唬她的,以为她好骗吗? 林儿和竹儿见月影夫人离开了,赶快走进碧玉轩里,见蓝姑娘正在凝眉思考,忙小心的福了一下身子问:“蓝姑娘,现在是不是去给老妇人看病了?” 长歌回过神来,起身领着两个丫头去湘院,湘院里水姨正在门前的台阶上等她,一见到她的影子忙伸出手来拉住长歌的手,两个人一起走进去,水姨笑着告诉长歌:“昨天我有按照你说的方法,给小姐说起她们从前的事情,现在该做些什么呢?” 长歌望着夫人的面容依然安详柔美,她并不知道身边的人为她憔悴了心神,有时候睡着了也是一种幸福,并不知道活着的痛,长歌伸出手轻抚她的面颊,是不是爱着一个人可以让人这么痛苦,她从前世到今世没有实实在在的爱一个人,那种愿意为了他痛着并快乐着的爱恋。 “我开个方子,你去把药拿回来,连同叶红果一起放在一口大锅里煮吧,等到熬出汤汁来的时候,另对凉水放在木桶了给她浸泡吧,每天二遍,一遍不能少,这样等到那个男人出现的时候,他的肢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到时候只要他能唤起他们之间的爱,夫人就会醒过来了。” 水姨一听长歌的话,心里格外的激动,握着她的手心都是冷汗,小姐真的有救了吗?立刻招手示意小丫头笔墨伺候,请长歌移步到外面去。 方子开好了,交到水姨的手里,长歌总算松了口气,现在她就要准备离开这里,如果方慕云回来,她就走不掉了,又叮咛了水姨一些该注意的细节,才借口有些累了,会碧玉轩,望着这只住了一夜的地方,长歌心里一阵感概,方慕云其实是个不错的男人,但是她总觉得自已好像忘了些什么,她一定要找回来,然后再谈情说爱。 林儿和竹儿总觉得蓝姑娘自从月影姑娘来了以后,好像有些魂不守舍的,不会出什么是把,小心的跟着蓝姑娘,蓝姑娘千万不要跑了没影子,那她们两个可就死定了。 一整天窝在碧玉轩没有出来,直到月上柳梢树,天上新月孤寂,整个方云山庄都陷入寂静无声中,长歌换上自已来时的衣服,等在屋子里,幸好林儿和竹儿被她撵出去睡觉了,心跳得厉害,就怕在什么变故?忽然外面一声响,一个黑影窜进她的房间里,长歌定晴思看,竟是穿了一身夜行服的月影,原来月影竟然会武功,长歌拍了一下心口,她既然来了,她就放心了。 月影招了一下手,示意长歌跟着出去,外面的小丫头已将被她点了穴道。 长歌忙紧跟着月影的身后,出了碧玉轩,穿长廊,越过幽径,黑暗中只听见沙沙的脚步声,院子里倾斜出来的枝条映在地上,细细条条的诡异,长歌心里总觉得暗处有人看着她们一般,猛然间掉头,却是什么也没有,照旧跟在月影的身后往后面走去。 月影领着她来到一处较僻偏的院子,飞快的招手示意长歌过去,长歌点了下头,轻松她还会一点,被儿子逼着学了一点,这高墙估计能飞过去,因此紧随着月影的身后施展轻功越过高墙,高墙外面一片漆黑,这大晚上的该去哪啊,不由得小声的问月影。 “你知道苍浪山吗?” 月影厌恶的皱眉头,可惜漆黑的夜色下,长歌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听到月影柔媚的话。 “好了,你跟着我就是了,不要说话,要不然惊动了庄里的人你就走不了了。” 一句话落在长歌的耳朵里,立刻乖乖的闭起嘴巴,她才不想再回去呢,好不容易出来了,长歌跟着月影的身后高一脚第一脚的离开方云山庄,越走越偏僻,越走越荒凉,长个心里毛毛的,怎么走得这么不踏实呢,而且这里究竟是哪里啊,虽也是山,但绝不是苍狼山,苍狼山没有那么陡峭,没有这么的险峻。 长歌的心里终于后知后觉的感到了不对劲,这女人不会想害她吧,她又没有抢她的男人,忙停住脚步不走了,沉声问说:“你究竟把我带到哪里去,我知道这不是去苍浪山的路径?你说吧?” 月影听了她的话,冷笑一声,夜色中那么清晰,她张扬狂怒的开口:“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我跟着慕云三年了,一直以为我才是方云山庄的少夫人,可是没想到你竟然胆敢迷惑了慕云,今天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长歌一听,不由得好笑,往后退了一步,沉声开口:“我都离开了,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竟然下此毒手,如果被方慕云知道你是一个恶毒的女人,只怕你再也不可能成为方云山庄的少夫人了,我劝你最好别打歪主意。” 月影仰天长笑一声,尖锐高昂,咬牙切齿的恨声:“你别做梦了,今天你一定要死,否则我就没机会了,只要你活着,慕云一定会找到你的。”月影话音一落,五指成尖飞快的朝长歌伸来,长歌吓了一跳,飞快的转身,一步让了开去,眼见那女人再次扑上来,妈呀,今儿个我是不是要送命了,双眼赶紧的闭上。 只是耳边忽然响起一声大喝,有人从黑夜中凌空跳出来,长歌赶快眨眼细看,朦胧的月色下,一个长衫的男子一剑击向月影,冷声开口:“月影夫人,你太放肆了,还不立刻放手。” 长歌一听,原来认识月影,那刚才跟着她们的是他吗?她就有感觉嘛,一定有人跟着她们,虽然她不会武功可她耳朵的灵敏还是有的,既然两个都是方云山庄的人,那让他们打吧,她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长歌飞快的掉头打量了一下周围,到处是山,究竟往哪里去呢?根本不知道,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而另一边打斗的月影一看出来的是黄昆,知道自已今日是倒霉了,这黄昆的武功根本是她没法比的,刚想着,黄昆已飞快的一脚踢飞她的身子,凌空一指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狠狠的摔倒地上,黄昆走到长个的面前。 “蓝姑娘请回去吧。”黄昆恭敬的做了个请的动作,长歌哪里愿意跟着他回山庄,忙低眉顺眼的和他商量来着。 “这位大哥,你还是把我送回苍浪山吧,我不想再回方云山庄了?” 黄昆心下愕然,想不到人家根本不愿意嫁给庄主,难怪庄主昨儿个问自已魅力是不是下降了,原来是对人家没有吸引力了,想来这蓝姑娘是个特别的女人,要不然怎么可能对庄主不动心呢,黄昆可不敢私下放走她,仍旧维持着动作。 “蓝姑娘回去吧,庄主让我保护蓝姑娘,其他的属下不敢决定,等庄主回来蓝姑娘和庄主说吧。” 长歌那个气啊,这个男人难道是个木头瘩子不成,要是和那个男人说的通,她会半夜跑吗?还差点被这个女人给伤了,恼火的瞪了旁边的女人一眼,然后是这个男人,要是尘儿在就好了,不由得恼恨的仰天大喊了一声。 “尘儿啊,你怎么就不来救你娘呢?” 话音落,夜色中响起清晰粘浓的笑声,带着孩童的娇软:“谁说我不来救你了,人家都累死了,你还这么说?” 随着一声抱怨,黄昆只看到眼前人影一闪,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小孩子领着两个少年和一个女人立在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只听那小子一声令下;“少白,给我好好地杀杀这家伙的锐气,竟然敢挡本公子的娘亲,真是好大的胆子。” 林少白恭敬的应了一句:“是的,公子。”一提身,指剑直向黄昆的眉心刺去,一时间两个人纠缠到一起去了。 轻尘立刻扑进娘亲的怀里,搂着长歌的脖子,轻声说:“娘,人家都吓坏了,你被谁抓走了,是这个男人吗?”声音少有的凌寒,如果是这个男人抓了他娘,那么他只有死路一条。 长歌忙摇头,一旁的小凤伸手拉过长歌的手,关心的问:“姐姐,你没事吧。” “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长歌笑着问,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儿上下打量着她,确实没少块肉,也没多块肉,一切正常。 而被点了穴道的月影看着眼前的一切,想不到这女人竟然儿子都有了,原来她在欺骗慕云,像抓到把柄一样的尖叫:“好你个蓝姑娘,竟然连儿子都有了,还在欺骗慕云。” 长歌还未来得及说话,小小的尘儿已飞快的出手,啪的一巴掌甩到月影的脸上,冷冷的哼:“你这个贱人,竟然说我娘亲的坏话,找死。”小手飞快的点上月影的死穴,月影脸色顿时一白,她没想到一个三岁大的小孩子竟然有如此绝顶的武功,恐怕就是慕云在这里,也未必赢得了他,顿时心里升起恐惧。 长歌忙出声喝住儿子:“尘儿住手,不要杀了她,放了她和这位大哥,娘只想离开这里。” 轻尘皱了一下小眉毛,冷瞪了一下月影,小手猛地收了回去,望着远处还在打斗的两个人,出声叫回少白:“好了,让他走吧。” 黄昆望了一下眼前的场景,这蓝姑娘是带不走了,这些人的武功都很厉害,尤其是那个小孩子,更是深不可测,还是先离开再说吧,因此伸出手一把提起月影的身子,眨眼消失在月色中。 068 贩卖奴隶 小凤扶起长歌的身子,细心的帮她整理一下衣服,轻声问:“姐姐,是谁抓了你啊?” 小轻尘在一旁森寒的问:“娘,是谁抓了你,儿子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长歌想了一下,她还是不说为妙,因为不知道方慕云的武功究竟有多高,要是儿子打不过他,不就是吃亏了吗?最重要的是自已还要再被他逮回去,现在还是回落霞谷才是正事,何必再去和那个男人纠缠不清呢。 “儿子,算了,其实那个人并没有为难我,是因为他娘生病了,所以请我去给他娘治病的,我们还是回去吧,千万别再去麻烦人家了。”黑暗中这声音多少有些心虚,伸出手一把拉住轻尘,往前面拽,尘儿连忙叫起来。 “娘,你走错了,怎么总是搞不清方向呢?” 长歌干笑两声,找了个藉口:“天黑看不见,其实我是知道怎么走的。” 轻尘和小凤也不去点破她,这里谁不知道她不认识路啊,长歌抬头见流苏和少白都来了,看来为了找自已,他们倒是费心,忙跟流苏道了谢。 “儿子,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长歌好奇的问轻尘,按理他们就算找到方云山庄,又怎么知道自已出来了呢? 小凤扶着她的身子高一脚低一脚的往前走,轻声说:“我们去了方云山庄找到了那两个被点了穴的丫头,说你不见了,很可能是被月影夫人带走了,我们是一路找出来的,这里是唯一一条通向外面的山路,尘儿猜想那个女人带着你一定不安好心,所以选择了山路的方向,没有选大道,我们果然猜对了。” 一行人走了一段路程,看见前面平坦的大道上停着一辆豪华高大的马车,轻尘紧拽着长个的身子。 “娘,坐马车吧,我们现在要去晋城。” “去晋城?”长歌低下头望着儿子的小脸蛋,为什么要去晋城啊,晋城离这里好远呢?恐怕要一个月左右才能到呢:“去晋城干什么?” 轻尘的小脸蛋顿时布上怒火,冷冷的掉头望向一边生闷气,长歌妄想一边的小凤,小凤小心的看了一眼尘儿,才小声的说:“小蝶去晋城了?” “小蝶为什么去晋城?”长歌奇怪的问,小蝶那丫头也太奇怪了,平日不声不响的一个人,怎么好好的就去晋城了,朦胧的月色下,长个见众人的脸色紧绷,莫名其妙的扫了一圈,回到儿子的脸上,这小子喜欢人家,所以就要去进城找人家吗?而且为什么大家都不愿意说小蝶去干什么呢?横眉扫过流苏的媒颜。 “流苏,你说?究竟怎么回事,小蝶为什么去晋城?”冷声命令,流苏一下子苦着脸,怎么偏就指着他说了,哀怨轻盈的望了一眼轻尘的小脸蛋,逐出声:“小蝶去找大师兄了,她知道当年的真相,大师兄并没有抛弃她,只是因为当时形势所迫,所以他才会不辞而别。因为两个小师弟看小蝶总是不开心,一个不忍心告诉了当年的真相,所以小蝶给师傅留下一封信,去晋城找大师兄去了。” 流苏说完,看一眼小师弟越冷冽的脸,眸中闪着丝丝杀气,不禁为小蝶祈祷了一声,想到两个可怜的小师弟,此刻正被关在落霞谷的后山洞里呢,尘儿已经下了死命令给师傅,必须让他们在山洞跪半年,否则----,下面的话未说,师父已经完全遵从了,让他放心下山去找小蝶,他可没忽视师傅松了口气的神态。 长歌总算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目,不赞成儿子去晋城,小蝶去寻找他的幸福去了,他去干什么?就算喜欢人家,也要接人接受啊。 “尘儿,我不赞成你去晋城,小蝶一直不开心难道你不知道吗?如果她能开心,你应该为她高兴才是,为什么要去阻止她呢?我知道你喜欢她,可是喜欢她更应该让她幸福,喜欢不是占有,不是喜欢一样东西就要占有她。” 这是长歌第一次如此严厉的对轻尘说话,她不想儿子纠缠着这样的情感不放,虽然他的灵魂是一个少年,可现在他才三岁,他不能要求一个人等他十年,甚至二十年吧。 轻尘怔怔的望着娘亲的脸,那张好看的容颜在月色下气愤的瞪着他,他在这个世上最在乎就是娘亲了,当初追随着她来到这一世,就是为了让她幸福,现在好像都忘了以前的初衷,飞快的扑进娘亲的怀里,久久不动声响。 长歌示意少白和流苏驾车,自已抱着儿子和小凤上了马车。 轻尘安静了一会儿,抬望着娘亲,眼神晶亮如水:“娘亲,我们还是去晋城一趟吧,小蝶一个人上路的,我不太放心,而且我要看到她真的幸福,那么我就会放开了。” 长歌看儿子想开了,而且小蝶那丫头一个上晋城,确实令人担心,如果她出了什么事,儿子一定会懊悔的,那就去晋城一趟吧,反正自已来古代还没有出去玩过呢,这次正好游山玩水一番,便点头同意了轻尘的意见,不过仍不忘叮咛:“娘答应和你去一趟晋城,但是如果小蝶幸福的话,你一定不让她难过,好吗?” 轻尘无言的点头,轻声朝外面叫了一声:“去晋城吧。” 少白在外面应了一声:“是的,公子。”一拉缰绳马车飞快的扬起前蹄,尘土飞溅,疾驶而去,东方的天际亮起一抹白。 马车在山道行驶,很快天色大亮,长歌掀帘望外看一眼,前面的拐弯处有溪水,真好大家盥洗一番,便吩咐少白把马车靠边停下来。 俊秀的山峰之间,青藤密布,山脚下有一处明净透彻的湖水,湖边杨柳垂挂,倒映在湖水中,满堤的野花散出幽幽的清香,空中啾啾的鸟叫声,清脆婉转,好一派鸟语花香的境地。 长歌招呼几个人到湖边盥洗一番,看眼前繁华似景,真是一个世外桃源啊。 “娘,你饿了吧,”轻尘走到长歌身边轻声问,掉头问蹲在旁边的洗脸的少白:“还有多远就有村镇了?” 林少白常常天南地北的跑,自然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忙接口回话:“前面不远就到万家镇了,到那里我们吃早膳吧。 轻尘点了一下头,自已也跑到湖边清洗了一下小脸蛋,整理了一下衣衫,等到众人都收拾干净了。 一行人依旧上了马车望万家镇而来。 万家镇很快就到了,只是这个小城镇因为地处偏僻,再加上四面环山,而且镇上都是习武的人,所见之人都是蛮荑至极,大街上马匹横冲直撞,行人闪避过后骂骂咧咧的,看到有面生的人,脸上都挂着狠凌之色,一副不屑的神情。 长歌掀帘诧异的开口问车外面的少白:“这里的人怎么回事?好像都很凶狠的样子?” 少白冷笑一下:“这里的人因为地处偏僻,没有官府管辖,所以治安很不好,偷盗行骗在这里是常事,杀人放火也没人问,就是这镇上贩卖人口更是常事,总有那些外地的客人跑到这里来买奴隶,还有那好色的人跑这里来买通房丫头。” 长歌听听得心惊,古代的世界果然有未开化的地方,掉头望了一眼儿子,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 “那些奴隶是哪来的?” “夫人不知道,都是外地的客商投宿在这里的,被他们给算计了,所以我们要小心一些。”少白提醒大家,清晨一听到这个,浑身活跃的气氛张开了,小手儿上下活动这关节,心里得意的暗忖,小爷今儿总算又可以拿这些该死的东西出气了,对付这些人娘亲不会说话了。 “找家饭庄吃饭吧。”轻声吩咐外面的少白,少白很快把马车停到一家‘长悦饭庄’门前,小鼻子小眼睛的店小二一甩肩上的毛巾热络的迎上来,欲牵过少白的马去喂食,少白大力的一甩手拍了店小二一下:“张三,你小子混大了,哥们也不叫一声了。”店小二张三仔细一看,原来是林少白,笑着去握少白的手,以前少白曾经帮助过这个张三,因此张三一直视为林少白为好朋友。 “少白,好久不见你了,想不到今儿个又见着了,这次你是去参加武林大会吗?各门各派可去了不少人了。”张三和林少白开心的说着话,流苏一掀帘,让马车上的长歌共和小凤下车。轻尘也轻轻跳下马车。 张三望了马车上下来的一帮人,拉过林少白小声的嘀咕:“这些是你什么人?”林少白好小的看着张三的动静,知道他想打主子的主意,心内冷笑,若不是看这小子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早就收拾他了,真是有点眼头见识没有。 少白搂过张三的肩,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看在你是我哥们的份上,你最好少惹他们,他们都是我主子,可别说哥们没警告过你,这些人可不是你惹得的,养着你的小命吧。” 张三听了林少白的警告,身子一颤,不敢再随便动什么歪脑筋,林少白这样有功夫的人才是人家的下人,想必这些人都是深藏不露的,虽然看上去都弱不禁风的,长得又似一朵鲜花似的,如果逮住了倒要卖个好价钱,不过既然是少白的朋友,他自然不会打他们的主意。 店小二张三把一行人往饭庄里迎去,掉头吩咐门前的另一个伙计把马匹牵到后面院子里去喂一下草料,自已热情的把客人迎进门,一进门,满脸横脸的掌柜显然认得林少白,抬起那双眯成一条缝的小眼睛点了一下头,抬头笑着吩咐小儿好好招待客人。 店小二把他们招待打到一张八仙桌前,赶紧的上了早膳,各式的糕点,粥类,以及菜类,倒是极丰威,因为都有些饿了,大伙儿赶紧开动,轻尘精通各式毒物,所以每个人都看着他,只要他动了那个盘子,别的人才敢放心使用,一桌子的人埋头吃饭,只见周围目光都在打量他们这一桌,长歌猜测,大概是看他们是外地人吧,而且这些人的眼光都凶恶得多,看样子在算计着什么。 轻尘若无其实的吃完,听着耳边的窃窃私语,虽然别人谈的很小心,可是对于他这个内功心法极高的人来说,没有什么逃过他的耳力,所以知道这些人带猜测他们的身份,看他们周身高贵不容侵犯的气质,一时间也不敢乱打主意。 众人用完膳,只见饭庄面前涌过许多人,哟喝着往西边跑去,而且越来越多,本来坐在饭庄里吃饭的人顿时都跑出饭庄,掌柜的飞快的把那些人的名单记下来,轻尘疑惑的挑高小细眉儿,招手示意少白过去打听一下,外面出什么事了? 少白走出去,找到那个张三仔细的问了一遍,抽身回来禀报给轻尘。 “公子,今天正逢万家镇东郊菜市场在贩卖奴隶,大伙儿都去看热闹了。”少白说完立在一边,流苏立刻来了兴趣,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 “少白,去和店小二说一声,今夜我们住在这里不走了,安排几间房给我们,回头银子一块算。” 少白领了命走过去和张三招呼了一声,张三立刻高兴的点头,吩咐掌柜的看几间上房出来。 看热闹谁不喜欢啊,大伙儿都站起身往外走,不用找人打听,只要跟着人群走就是了,就连街道边做生意的人都扔了下摊子往那边看热闹去了,很快菜市场到了,确实个破烂不堪的地方,头顶上用简单的木板搭着,周围有铁栏一围,就是一个简单的菜市场,此刻人山人海,围得水泄不通,轻尘抬头望了一眼,前面就是一堵人墙,根本看不到里面究竟生了什么,心里冷哼,就这也想难倒你家小爷不成,一运气,一股气涡旋开来,直直的迫使人群自行分出一条小道来,他们几个大摇大摆的走进去,而给他们让道的人一脸的莫名其妙,还搞不懂自已为什么给这些外地人让道。 高大的临时搭建的高台上,此刻摆着一排的铁笼,那铁笼子里的竟然是人,手上脚上都锁着铁链子,有的人眼里露出惊恐,有的人眼中是愤怒,有的人眼里是眼泪,总之神态各异,凄惨无比,长歌看着眼前的情景。生气的直想冲上去给那些贩卖人口的流氓一顿拳头,看那些人多可怜啊,竟然被公开的贩卖,这和卖狗毛的有什么差别,这些人就是一些禽兽,心里大骂。 此时有一个瘦高的男人已经上台开始说话,声音尖细得像一只公鸡叫,令人听了就不舒服。 “各位老少爷们,谁看中这些活的就请参加喊价,价高者得之,这些货你们就可以带回家了。” 瘦高的男子话音一落,人群竟响起热烈的掌声,看来这些人是伺空见惯了这样的场面,长歌心里那个恼恨的,掉头扫了周围的人一眼,现好多人在看她们呢,难不成还想把她们她们卖了不成,心里冷哼,也要你们有这本事才行。 “好,现在是一号货物,底价二百两。”瘦高个子说话。 这第一个是十岁左右的女孩子,长的面黄肌瘦,瘦弱无力,看来是被他们折磨的,都不成样子了,围观的人半天没反应,那个瘦高男子有些急了,一挥手示意旁边的奴才打开铁笼子,把恐惧的小女孩子从里面拽出来,大手一握她的小脸蛋,生生的提到半空,那张脸对着众人晃了一圈,看来这瘦高汉子是个练家子。 “你们看看,这脸蛋,这皮肤,很精致呢,回去好好调养调养,就是一个水灵灵的美人。”说完还用另一只手拍拍的打着小女孩的脸蛋,来证明自已话里的真实性,可怜那女孩子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五个手指印。 长歌再也看不下去了,站在人群中大喝一声:“慢一点,我要了。” 瘦高个子见有人要了,立刻开心的松开手,望向长歌,那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这地方啥时候来了这么漂亮的女人,就是弄到手也不卖,自个儿当老婆才好呢,不过此刻人家要买他手里的货呢,赶忙点头哈腰的冲着长歌一挥手。 “好了,这第一件货归这位姑娘了。” 他的话音落,围观的人一起望向长歌,眼里闪过惊艳,然后是贪娈的目光,随之趋向平淡,那瘦高个子又走到第二个笼子前,这个笼子管的是一个老人,都快奄奄一息了,那瘦高汉子用脚一踢笼子,冷哼:“给老子装死吗?看来还欠教训。”一句话吓得那老者撑着身子晃悠悠的爬起来,扶着铁笼子站好。 “着第二件货物只要五十两银子,别看现在晃悠悠的,那是饿的,如果带回去吃好一点,保准赶上一头牛用。”那瘦汉子开始推销货物,有眼的人都可以看出这么老人带回去有什么用,反倒要养着他了,因此谁也没动,那瘦子看起来来了怒气,命令边上的奴才打开铁笼,那老者一看瘦子的架势,早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来央求着。 “大爷求你饶过我吧,饶过我一条命吧。” 长歌看那老人实在太可怜了,忙招手又喊了一句:“好了,这个我也要了,你别为难他了。” 瘦子一听又是这姑娘要了,至然有人要,他当然不为那那个老人了,再说他要的是银子罢了,长歌走到高台前,冷冷的开口。 “好了,下面的你也不要叫卖了,有多少全部抬上来,我都要了。” 069 讨价还价 那瘦高个子的男人一听长歌的话,那个激动的满脸的喜色,飞快的招手叫后面的奴才把所有的铁笼都抬出来,长歌数了一下,共十二个笼子,只是最后一个笼子抬出来时,里面是一个血迹斑斑的人躺在里面,根本看不清他的脸,看身上的伤痕,却是吃了很多苦的,长歌忙用手指了指最后的一个笼子。 “你怎么把人打死了,还抬出来干什么?” 瘦高的汉子嘿嘿的干笑两声,摇头踢了一下笼子,狠声抽气的咬牙:“姑娘不知道,这是一头烈性的狮子,我把他迷昏了,要不然根本制服不了他,就是姑娘买回去了,最好不要打开他的手链很脚链,要不然没人制服得了他,说不定还把你给杀了。” 长歌瞧那汉子说的严重,不禁多看了两眼,正在这时那人动了一下,缓缓的晃了一下头,伸出一只露出白骨的手,顺了一下自己的头,一时间围观的人都倒抽了口冷气,这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那双像豹子一样的眼睛里藏着阴沉凶狠的凌寒,恶狠狠的盯着围在铁笼前的人,然后把眼光对上那个瘦高个子的男人,噌的一下条起来,带动得铁笼咣铛咣铛的作响,一口咬住那围住他的铁条,如果那是瘦高汉子的脖子,估计只一口就给他咬断了。 轻尘倒是来了兴趣,走上前两步,趴在高台的边缘,看的津津有味,一边看还一边问流苏。 “二师兄,你看这家伙倒还有些用处,如果把他网罗过来,我们的受里又多了一张王牌,以后做起事来更顺利.”流苏看了一眼那少年,确实是个狠厉的角色,只要他到了小师弟手里,不怕他不变成乖乖猫,想到这个,不由得拿眼瞄了少白一眼,正巧那家伙望过来,流苏邪恶的一笑,吓得少白立刻掉转头,他可没忘记流苏的的性向有问题。 “那自然,不过你娘在,恐怕你的如意算盘打不响.”流苏贴着小家伙的耳朵边悄声说。 轻尘没理他,如果是人家坚决的要赖住他呢,他娘还会说话吗? “姑娘,你看到了吗?这家伙就是个野蛮人,所以我劝你回去以后千万不要解开他的铁链,要不然准咬你一口。”那瘦高个子的男人有些胆颤的往边上让了一步远,还不忘口沫飞溅的叮咛长歌。 长歌冷笑一声开口:“我无害他之心,他怎么又会有害我之心呢?” 一句话落,那少年竟停住可撕咬的动作,双眸呆楞的望着长歌,只一瞬间又愤怒的开始咬铁条,完全不顾身上的伤痕,和那些仍在流血的伤口,长歌看的心酸,飞快的开口。 “好了,你说这些人要多少银子吧?” 那瘦高汉子上下打量了长歌一眼,又打量了她旁边的两个少年,一个丫头,一个小孩,都长的细皮嫩肉,一看就是有钱的主子,那汉子不由的奸笑两声狮子大开口。 “一万两,一分钱不少,少一分不卖。” 此价一开,围转的人群顿时像炸开了锅一样沸腾了,长歌睁大双眼,难以置信的指着那个不要脸的汉子,果真是一个流氓行经,要不然怎么会这么无耻呢?气恼的扫了旁边的儿子一眼,大声的开口。 “儿子交给你了,帮娘摆平这个男人,太可恶了。” 轻尘一听,那小脸蛋立刻光鲜起来,天哪,娘总算开了这么一次金口,自己终于逮到一个家伙玩玩了,小脚儿一惦跃到高台上,那瘦高汉子见台边的小孩忽然间跃上台子,凶狠的喝声。 “你上来干什么?” “和你谈谈这笔买卖的价钱?”轻尘幼稚的声音传到众人的耳朵里,围观的人一下子哄然大笑,有的人甚至笑的捂住肚子,完全当成了玩笑,一个只有三岁的孩子上台和人家谈价钱,就连那卖贩子也以为这小子捣乱呢,气愤的一挥手,他手下的一批奴才走过来。 “给我把他扔下去。” 几个奴才飞快的奔过来,伸出手来提轻尘的身子,可惜只停在半空,那些手就没法动了,根本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也没看见小孩子有动作,那几个奴才的手立刻红肿起来,奇痒无比,钻心的疼痛,豆大的汗往下滴,不大的功夫,几个人翻滚在台子上面。 瘦高的汉子以为有什么高手在外面救了这个孩子,立刻围着高台边一抱拳冲着外面朗声叫了起来:“是哪位英雄出手的,请出来一见,小可一定奉若上宾。” 流苏看他的动作,倒似害怕了,不由的扑哧一声笑开来,妖媚邪迷的开口:“好了,我师弟要和你谈价钱呢,快点吧,别管什么英雄了。” 那汉子心下一惊,便认定是流苏出了手,赶紧客气的抱拳一笑,望着轻尘开口:“不知道这位小朋友想出多少钱?” 轻尘飞快的竖起五个手指头,那汉子忙接口:“五千两?” 轻尘摇摇小脑袋瓜子,清脆脆的开口:“五百两,”他的童音刚落,人群里立刻传来唏吁声,不时交头接耳的议论声,而另一边的几个奴才的哀求声传来:“老大救救我们?” 瘦高汉子望过去,只见刚才几个奴才伸向小孩子的手已经全部溃烂了,慢慢的露出白森森的人骨,饶是再心狠手辣的人也惊得倒退一步,看来今天这场子里面真的有高手在,而且还是个阴狠的家伙,想到都是这个孩子惹来的事,不由得气恼的瞪了过去,大声的叫了一声。 “不卖,五千两少一分也不卖,”那汉子擦了一下头上的汗水,心里胆颤起来,脚底下开始打飘,自己走南闯北,还没有像今天这么倒霉,而且整个事情怪异极了,除了这几个看起来长得极好看的人,根本不知道高手是谁?而且没看到人出手。 “噢,”轻尘拖了拖长长的尾音,娇笑着问:“那一百两卖卖吗?”好象不知道一百两和五百两谁大似的,众人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诧异,众人都紧张的掉头互相打量,只要是陌生人,莫不飞快的让了开来,就怕遇到那个下毒的高手来。 “你?”瘦高汉子气愤的一指轻尘,想到几个奴才就是因为指了这个孩子才会中毒的,马上收回手,掉头打量一圈,见没什么动静,才敢咬牙切齿的冷声:“赶快下去吧,不要在这里捣乱了,老子要卖货呢?”这汉子有些急了,想不到这几个外地人竟敢搞他的场子,看今晚饶得过他们。 轻尘根本不看那汉子,径直走到那最后的一个铁笼前,妖邪的一笑,看得那笼子里的少年一个呆楞,轻尘旋即冷声低语:“我可以放你出来,但是有个条件。” 那少年狂妄的脸上闪过惊喜,听到轻尘的条件,怕他使咋,他清清楚楚知道这小孩的功夫已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刚才明明就是他下的毒药,只是因为出手太快了,所以众人没看清楚,才会没有怀疑他,但他看得清清楚楚,所以这会他绝对有理由相信他,只是他有什么条件呢? “如果以后你做我的手下,我就放你出来,你可以咬死那个男人,我相信这是你现在最想做的事,你考虑一下吧,想好了可以叫我。” 轻尘说完准备下台阶,而那个少年在第一时间叫住:“好,我答应你。” 那个瘦高的汉子见这个小孩子和那个囚牢里的家伙嘀咕了两句,也不知道说的啥,只嚷着让小孩子滚下台去,轻尘冷笑一声,出手如闪电般的击碎那锁着牢笼的大铁锁,可惜那个瘦高汉子竟没现铁锁已脱落了。 瘦高汉子飞快的冲到小轻尘的身边,轻尘却从另一边跳了下去,瘦高个子气愤的盯住那小身影,莫名其妙的望着台子下面惊恐的瞪大眼的人群,不知道这些人害怕的什么,冷笑一声掉转头,一张蓬头散的脑袋突然露在他的面前,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扑上他的身子,张开嘴咬住他的脖子,这瘦高汉子顿时惊恐的想呼救,可惜却没有一个人敢出手帮忙,这个万家镇的人本来就冷血无情外加残暴,如此画面好象司空见怪似的,虽然恐慌,也只是作鸟兽散,根本没人去理会那个瘦高的汉子。 070 少年剑风 一时间只听到那瘦高汉子凄惨的叫声,而围观的人群在第一时间作鸟兽散,眨眼间菜场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长歌抬头惊骇的看着那少年咬裂了瘦高汉子的脖子,松开嘴,上去一脚把瘦高汉子的身子从高台上踢飞到台下,叭哧一声那汉子死死的摔倒地上,挣扎了一下,终于咽气了,脖颈上仍留着血。 长歌可是头一次看到这么恐怖的死状,那个心里恶心的快呕吐了,虽说这杀千刀的男人死有余辜,可这报应也太快了点吧。 那少年的嘴上还留着鲜血残汁,大步向前走到轻尘的面前,长歌吓了一跳,以为他想干嘛呢,顺带拉了儿子一把。 “你,你想干什么?我们可没害你?”某女结巴的指着那个少年,护着儿子,其实是想从儿子身上找点保护倒是真的。 “公子。”少年走到轻尘的面前恭敬的叫了一声,长歌的小嘴长大,他竟然叫儿子公子,不会吧,他把儿子当成了主子吗?不过这样的手下最好不要用,保不准哪天他生气了,咬你一口呢。 “儿子,快放人家走。”长歌指着少年命令儿子。 “娘?”轻尘为难的望了娘亲一眼,人家好不容易救了一个人,好歹留下做些有意义的事吧,怎么就能把人撵走了呢。 “快点,还有流苏,把台上的人都放了,问问他们的家是哪里的?”长歌不容商量的命令儿子,轻尘一脸无奈的望着少年,“好了,你走吧,我娘不准我留你,本来还想让你混的有头有脸写呢,这下你快走吧。” 不想少年却一声跪下来,是个固执的人,那种有恩必报的个性,普通咚咚的磕起头来,这倒吓了长歌一跳,忙让了开来,轻指着地上磕头的少年。 “你想干什么?快起来吧,用不着这么客气吧。” 少年根本没抬头,一径磕着头,大声的说:“请夫人留下我吧,救命之恩必当以死相报。” “啊,这样啊?”长歌瞠目结舌,原来古代真的是以身相报啥的,看这少年磕的也太厉害了,脑门上怕都流血了,再看儿子一脸期盼的神情,无可奈何的哼了一声。 “那好吧,你就留下吧,”少年一听长歌的话,总算不磕头了,开口谢过长歌,长歌不忘叮咛一句:“以后不准咬人。” “是,夫人。”站起身立于轻尘的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轻尘望了一眼他身上破烂的衣裳,以及斑斑的伤痕,还有那双白骨森森的手,心里倒有丝怜惜。 “我叫剑风,公子。”剑风恭敬的回话。 长歌看他身上的伤很是厉害,早就不忍心了,忙拉了儿子一下:“好了,剑风受了很重的伤,还是带他回客栈治疗一下吧,有什么事以后再问吧。” 轻尘点了一下头,掉头看到高台上流苏跟少白已经放了铁笼子里的人,而另一边的几个奴才都晕厥了过去。 放出来的一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流苏问了他们的情况,原来都是外地的商旅经过本地时被抓住了,就是那个小女孩的爹爹被他们给杀害了,长歌听得心里越的恼恨这些可恶的东西,忙吩咐少白到店里把马车拉过来,把这些人送出万家镇,只要出了这万家镇他们就安全了,这些人一起给他们磕了头。 长歌吩咐流苏在这里守着他们,自己和儿子还有小凤带剑风会客栈处理一下伤口,流苏应了一下,留在原地。 长歌回到饭庄立刻吩咐店小二送些止血药,纱布之类的,另外去镇上买套男装过来,小二应了,飞快的出去准备,他已经听说了今天在菜市场上的事情,知道少白没有骗他,这些人怕是不好惹的,自己还是当心些才是。 长歌打量剑风,不但身上有伤,衣服破烂,就是那头也乱七八糟的,便吩咐剑风坐下来,小凤去打了盆水过来,给剑风洗了头,这家伙开始的时候坚决不愿意,被长歌给一下子摁在水里,清洗过后,用一根长长的飘带拢好,露出一张出尘的脸来,这剑风原来竟是个刚毅的美少年,长歌不由得啧啧称奇,这么些美男跟在身边,倒是可以养养眼。 店小二很快把东西送进来,长歌本来就是个大夫,很快把剑风身上的上课处理干净,换上干净的衣服,果然变了一个人,只那手上的伤口有些难处理。小心细致的上了止血散,包扎好,又开了方子让小二去买来,煎了让剑风服下去。 等她们处理好剑风的伤口,少白和流苏也回来了,看到剑风原来是个美少年,流苏第一时间挨了过去,可惜这一个比那一个有刺多了,剑风冷冷的拍掉流苏放在自己肩上的手,一脸的不待见他。 轻尘坐在屋子里的长椅问:“剑风,你怎么会被这些人逮住的,看你的身手不错啊,那些人应该不是你的对手才是。” 剑风皱了一下眉,无奈的开口:“他们这些人无所不用其极,在饭菜里下了蒙*汗*药,所以我中了他们的招,被他们逮了。” 屋子里的轻尘笑望着剑风,如果不是人家下蒙*汗*药,他到哪找到这么强势的手下呢,少白伸出手握了剑风的肩一下:“好了,你也不要想太多了,以后一切都会好的,你这是去哪儿啊?” 剑风浓眉轻挑,性感的唇掀起,展颜轻笑,长歌看着这一屋子的妖孽,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如花似玉的美人,唉的叹了一声气。 “到柳州去参加武林大会啊,听说此次办的很隆重,武林盟主广请帖,邀请天下英雄豪杰,我想去见识一下那些英雄前辈,所以也赶着来了,谁知道在这万家镇中了招。”剑风说完望着轻尘,想不到公子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出尘的武功,他倒是可以前去柳州和那些武林各派一较高低。 轻尘一听,小脸上立刻来了兴趣,武林大会,一定很多意思,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各个门派都有高手参加,还有那些不入流的邪派也会来参加,到时候正好一睹为快,再看身边的两个手下和二师兄都一脸期盼的看着他,这些家伙一定都想去见识一下,好吧,自己反正也想去,这柳州听说是晋城的必经之路。 “好吧,那柳城离这里有多远呢?”轻尘轻声问,屋子里的几个人一下子眉开眼笑,就连受伤的剑风也是一脸希冀,因为他确实想去见识一下各门各派的武功,流苏看着他的笑颜竟呆了,少白在边上松了口气,妈呀,现在自个儿解放了,这家伙总算换目标了。 长歌看着大家的笑脸,忽然间有个感觉,竟然那么强,如果说这是去晋城的必经之地,那么小蝶有没有事呢?她那样一个单纯的丫头,一点江湖经验都没有,会不会也在这万家镇被恶人给掳了去呢,一想到马上对儿子开口。 “尘儿,娘有一个感觉,小蝶应该在万家镇被恶人给抓了,我们应该分头出去调查看看她有没有留在这里。” 长歌话音一落,本来高兴的气氛立刻如同霜降,所有人的脸色一凝,只有剑风不明所以,也不知道这小蝶是谁,不过看大家的神情,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人,只噤声望着屋子里的人。 小凤看长歌的一句话,把众人搞得如此紧张,忙笑着说:“姐姐,说不定小蝶根本就没有在万家镇落脚,所以你不要胡思乱想了。” 长歌皱眉,可为什么她的感觉这么强烈呢?清晨却肯定小蝶在万家镇,因为娘亲的预感从来没有错过,小蝶确实在万家镇,现在还是赶快分头去找吧。 轻尘的小脸蛋上长长的蝶翅睫毛眨一下,眸中的眼神确如鬼魅般残狠,如果有人胆敢上了小蝶,他绝不会让他好过的,贝齿轻咬着下唇,脸色冷森的扫了屋子里的几个人一下。 “好了,现在我们分头行动吧,大家都出去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漂亮的女子落到谁的手里,这个镇其实并不大,众人留心些便是了。”轻尘说完,大家一起点头。 “现在我分配一下任务,二师兄和剑风一起,因为剑风对这个小镇有些熟悉,少白因为你以往来过万家镇,所以你就一个人出去吧,我和我娘一起,在饭庄找店小二打听情况,好了,都出去吧。” 剑风和少白恭敬的应了一声:“是的,公子。” 流苏早热情的扶着剑风的身子,马上惹来一声怒吼:“你摸那里呢?”两个人走出去,一路上嘀嘀咕咕个不停,少白跟着他们身后往外走。 房间里只剩下轻尘和两个女人,店小二在外面敲门,大声的问:“客官你们要茶吗?” 轻尘一听正想找他呢,正巧就来了,示意小凤过去把门打开,小凤一拉门,小二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人已经被拉了进来,度之快让他一晃神,站在房子中间,那个贵公子似的小孩子大刺刺的坐在圆桌边,眼神冷冽的等着他,明明是三四岁的孩子,怎么看的怎么怪异,就是那眉宇见也是充满暴厌的,忙颤颤兢兢的轻声问。 “客官,你们要茶吗?”店小二说了这句话,真想给自已一巴掌,怎么能被一个小孩子给吓住了呢,好歹自已也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一个小孩子再怎么厉害,有什么可怕的,因此挺直脊梁骨,望着轻尘。 轻尘并没有说话,一旁的长歌拿出一小绽银子放到桌子上,笑着问店小二:“想问小二哥一些问题,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但凡客栈洒楼,只要给银子,做为小二哥那是知无不言的,他们的收入就靠这个呢,指望掌柜给的一年五两的银子,一家老小都要去喝西北风了,因此店小二一看到银子,自然眉开眼笑,飞快的伸手拿走桌子上的银子,用牙先咬了一下,然后放进怀里,高兴的说:“客官,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长歌赶忙问:“这几天万家镇有没有一个少女被谁家给逮了?” 轻尘和小凤都一脸希翼的王者店小二,店小二仰头想了一下,开口说:“有好几个呢,今天你们在菜市场不是有看到吗?” 三个人顿时有些失望,难道小蝶真的不在万家镇,是她估计错误了,又紧张问了一句:“除了那几个人,别的就没有了吗?倒如被谁家捉回去做丫头了,是那种特别漂亮的,估计提到的人是舍不得把她卖掉的。” 长歌打比方,轻尘一脸不赞同娘亲的话,什么叫舍不得卖掉的,难不成留下自已用。 不想这一句话倒给店小二提了醒,笑着开口:“你这一说还真有那么一个,城东的蒋员外家,听说前几天捉了一个女的,长的十分漂亮,周围的人跟本没见过,那个蒋员外但留下给自已的傻儿子做媳妇呢?” 轻尘一听,心里哪个气啊,直觉那就是小蝶,飞快的跳起身扯住店小二的衣服:“你快说说那个女的长什么样子?” 店小二遗憾的说:“小的可没见过,听说长得美,这整个镇上见过的人只有那么两三个。” 长歌知道儿子心里着急,忙伸出手拉开他的小手,挥手示意店小二先出去:“我们有事再叫你?” 店小二拾起地上的茶壶,高兴得屁颠屁颠的走出去,一边走还一边用手去摸怀里的银子,走了出去顺便给长歌她们关好门。 房间里轻尘阴沉着脸,俊颜上布满狂怒,眼眸了威着萧杀凌寒,小凤有些心惊的站在边上,长歌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小手安慰:“好了,如果那是小蝶,我们会救出她的,你别太心急了,等他们几个回来再作计较吧。” 小凤赶紧给轻尘倒了杯茶,递到他面前的桌子上,屋子里一下子陷入了沉寂,时间过去得很缓慢,总算听到门环的响动,流苏和剑风回来了,看那流苏一脸春风得意,剑风的俊脸气得红通通的,一进屋子就离妖男远远的。 轻尘见他们回来了,马上开口问:“怎么样?有什么情况?” 流苏一看小师弟的脸色不太好,立马规矩多了,赶紧的回话:“听说前两日东郊的将员外抓了一个女人,听说长得美若天仙,后来我们进了蒋家的后大院子里,里面竟然有很多的奴仆把守着,那些人也都是练家子,因为剑风受伤了,我没办法进去,所以就回来了。” 轻尘点了一下头,现在知道了蒋家在什么地方就好,等少白回来,立刻去营救出小蝶,就算那个女人不是小蝶也不能让人家落在火坑里啊?轻尘正想着,少白一闪身进来,飞快的关好门,一脸兴奋,众人一看他的表情肯定有收获,忙等着他说话,少白走到轻尘的面前,小声的开口。 “小蝶在万家镇,就在东郊的蒋家,我趴在房顶上看过了,真是小蝶,因为怕打草惊蛇,所以回来先禀报一声,那个蒋家张灯结彩的,好像今天晚上要给那个傻儿子和小蝶成亲了。” 轻尘一听心里那个愤怒,气的小手儿往桌子一捶,那茶杯里的茶水飞溅到桌面上,而桌子上已陷进一个洞,众人都知道他心里的怒气,谁也不敢开言,只有长歌开口说话。 “今天晚上成亲,现在小蝶至少是安全的,所以我们不要着急,安心的等到晚上再动手吧,白天人多眼杂,而且我们是外地人,还是子里,等待天黑。 夜色很快降临了,众人都没有下楼用膳,只让那店小二端一些上来,每个人简单的吃了一点,然后准备去东郊蒋家,饭庄的楼下这时候是最热闹的时候,众人便从窗户上飞跃下去。 夜色如水般苍凉,一弯残月挂在天空,眼晃晃的映得人越的清冷,凉薄的银辉洒在街道上,给所有的房屋都披上一层轻纱,朦胧而美丽,待道边的商铺都关了门,这个歌万家镇天没黑全关门打烊了,只有青楼楚馆这时候还飘出浓烈醉人的脂粉香,还有娇俏粘人的话语。 一行人在林少白的带领下,很快的摸到了东郊,远远望去,半边天际映得一片火红,高大的宅院门前挑起高高的灯笼,灯笼上贴着大大的喜字,热闹的声音不时的从府邸里飘出来,门前豪华的马车停了一片,正在这时从里而传来的响亮的声音。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071 救出小蝶 蒋家的府邸里传来:“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轻尘听到这声音,早心急如焚,迅疾的冲到前面去,高大的府门前石狮分立两边,灯笼高挂,下人分列两边招待客人,但凡来的客人拿着请贴什么的,只有长歌几个手里什么都没有,管事的拦住她们,脸色冷冷的不让她们进去。 “你们快回去吧,这里不是谁想进就进的。”管事傲得跟一只公鸡似的头微上仰,轻尘摇头示意少白,少白上前一步,一伸手拉过那管事的,双膝一抵,大手一挥从后脑勺给他一记重击,顿时昏了过去,旁边的下人一看这架势,看来是闹场子的,那里还和他们客气,早凶神恶煞的冲了过来,挥拳和少白打了起来,流苏自然上去帮忙,两个人三下五除二,把门口的几个下人打得东倒西歪的找不着北了,满地翻滚。 轻尘领头往蒋府走去,身后跟着长歌和小凤,其余的三个少年紧随其后,此时整个院子里都开满了宴席,很多人在把酒言欢,不时的哟喝着要看新娘子长的什么样子,只见那站在主屋面前一个矮胖的男人,伸出手示意大家安静一点,等到宴席上鸦雀无声的时候,那男人开口说话。 “今晚是犬子的洞房花烛夜,等过了今晚,一定让新娘子亲自上门给各位亲朋好友瞧瞧。” 话音落,又是一阵闹腾声,那男人一挥手示意旁边正厅里的丫头扶着新娘子送入洞房去。 正在这时,轻尘冷哼一声,幽幽的笑声在热闹的院子里响起,却是气沉丹田的内力出的气流,众人顿时觉得心内难过,一时间整个蒋府安静下来,齐齐的望了过来,那矮胖的汉子知道遇到了高人,飞快的走过来一抱拳:“不知各位英雄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来人,安排桌椅。”那汉子是对着流苏说的,他并不知道刚才是由一个小孩子嘴里出的气流。 流苏立刻冷冷的一档手,快如闪电的伸出手探向矮胖男人的脑后穴,想不到这男子竟然武功不弱,一闪身避开了,流苏紧跟着又是一招出手,两个人缠斗到一起去了。一旁的轻尘冷笑一声,脚尖一惦,旋空而站,一扬手一道凌厉如刀峰似的白光击向宴席正中,顿时那些桌椅纷纷碎裂,吓得用膳的人四分五散的逃窜,轻尘随即一个轻跃如流星追月般落到正厅里,一掌打飞那拉着新娘子的小丫头,旋即落到新娘子的身边,一挥手掀飞新娘子头上的红盖头。 红盖头下果然是小蝶,一身红衣胜血,妖娆万千,眼里闪着泪光,嘴里被人塞了白布条,双手反绑着,根本说不了话,只呜咽的冲着轻尘点头。 轻尘走到她的身后给她解了绳索,小蝶拿掉嘴里的白布,伸手抱起轻尘的身子,轻声开口:“谢谢你,小师弟。” 轻尘脸色微红,心里郁闷极了,师姐这算什么回事,自己要去找她那大师兄了,还对人家又亲又抱的,这让人家想不瞎想都不行,赶紧捂住半边脸,防止师姐再有什么动作,而蒋府那个傻子看到小蝶挣脱开了,早慌张的过来在拉小蝶,一边流着口水笑着:“娘子----别跑。” 小蝶气恼的飞身一个连环踢,踢飞了那个傻子,落到地上哇哇大哭,满嘴的喊叫着:“爹爹,娘子----打我。”而那边的蒋老爷早被流苏给拿下来,,蒋家的那些下人不敢冒然动手的,站在外围小心的看着,整个蒋宅早跑得一个客人也没有了,除了蒋家自己家里的人。 轻尘走到姓蒋的男人面前冷声:“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动我师姐,看来真是不要命了。”一脚踢了过去,明明是一个小小的脚却带着无穷的力量,一下子把那个姓蒋的给踢飞到桌椅边,撞了一下落地,嘴里哇的吐了一口血,姓蒋的终于知道那笑声原来是这个小孩子出来的,心内顿时惶恐起来,望了一眼远处的傻子,翻身爬到轻尘的脚边央求着。 “小侠,求求你饶过我吧,我蒋家只有这么一个傻儿子,如果我死了,他就没人带了,他娘死得早,只求你看在他是傻子的份上,饶过我一条小命吧,以后我再也不敢害人了。”矮男人哭得伤心,眼泪竟真的滚滚而下。 轻尘根本不理她,只问一边的小蝶:“你在这里他有没有打你骂你?有没有虐待你?” 小蝶想了一下,那倒没有,除了今儿个成亲把她给绑了起来,其它的时间都是关在厢房里,外面派人日夜把守着,一日三餐倒还丰盛,低下头看那男人也确实可怜,而且那傻子确实没有娘亲,只有这么一个老子,在是他死了,那傻子只怕真的要沦落街头了,小蝶一下子动了侧隐之心,便开口央着轻尘。 “师弟,算了吧,看那傻子的份上,就饶他一条命吧,要不然那傻子非死不可。” 长歌看了一眼远处那坐在地上甩胳膊蹬腿的傻子,确实也可怜,如果这男人死了,那傻子非要被人家玩死不可,算了吧,小蝶也没什么事,赶紧的开口。 “儿子啊,算了吧,小蝶都说没事了,我们还是走吧。” 轻尘见娘亲都说话了,那就算了吧,狠狠的瞪了那男人一眼暴厌的声音响起:“以的要是再敢做这种恶事,非斩了你不可,知道吗?” 那男人连忙点头如捣蒜,连连的磕头,不住嘴的说:“谢谢小侠,下闪再也不敢了。” 轻尘领着一行人走出了蒋府,夜色正浓,寂静无声,只有从人走路出的响声,好在都是练武的人,那眼神灵敏如白昼,飞快的行走在街道边,凉风习习的掠过脸颊,rshu.net带着透彻的寒意。 很快到了饭庄,小二伏在店门前的案台上一手托腮的闭目睡觉,听到响声飞快的睁眼,看到他们一行人,诧异的张大嘴巴,明明看到他们待在楼上的,怎么从外面进来了,再一想定是从二楼窗户上跃下去的,只是为何又多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呢?小二不禁多看了两眼,这一行人长得都太出色了,到哪里都引人注目。 “张三,打些水上来给我们洗漱一番。”少白敲了敲案板吩咐店小二,店小二忙应了一声,动作利落的去打水。 长歌领着一行人上楼,共开了三间上房,长歌和儿子一间,小凤和小蝶一间,少白和流苏还有剑风三人一间,因为夜间要保护主子,所以三个人轮流的睡,虽然轻尘武功高强,可好歹还有小蝶的凤姑姑两个需要保护。 几个有招呼了一下,各人进房间,长歌牵着轻尘的手走进自个的房间,一进房间,轻尘的细眉一蹙,鼻子轻轻一吸,冷凌染上眼梢,飞快的腾空朝屋梁上飞去,果然在那里伏着一个黑衣家伙,蒙着脸,只看见两个眼睛滴溜溜的乱转,里面惊骇恐惧,轻尘一伸手扫了他一下,顿时他的向子失去了重心落了下来,长歌还在思索儿子在干什么呢?猛听到屋子里一声响,惊得隔壁的几个人都跑进来。 一看地上蒙着脸的黑衣人,流苏生气的伸出手一把提起来,上去一脚,那人整个身子软软的无法控制,想反抗可是半点力气没有,看来他是被这个孩子下毒了,想不到这么小的一个孩子竟然有如此出神入化的武功,看来今闭眼日便是自己的死期了,干脆一闭眼等死吧,轻尘一扬手准备结果了他,却听到门外叩门声,忙问了一声:“谁啊?” “张三。”原来是那个店小二,小凤赶忙走过去开门,店小二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抬眼见屋子里站了满满的人,再看地上好像有个人,走近望了两眼竟认了出来,不由得出声惊呼:“衣昊,你小子不要命了,我不是和你说过吗?这些爷们是个厉害的角色,你还来这里,当心你老娘被你气死了。” 被唤做前昊的家伙一脸的无奈,可能想到了自个的老娘,脸上竟有些愧疚,低下了头,半天没反应,店小二张三放下水盆往外走,想了一下,又回过身来开口:“少白,你们饶过这家伙吧,他其实挺孝顺的,家里一个瞎眼的老娘,我们这个镇子上的人整日里不做活计,大部分人都打家劫舍的过点日子,这小子在这里还算正派的,所以常常吃不饱,我估计他是想偷你们的东西,绝不会有害人之心的。” 少白听了没出声,掉头望向小公子,等待他开口言,三个女人一听人家这种惨状,再加上是个孝子早就心软了,小蝶飞快的拉了轻尘的小手一下。 “尘儿,这次饶过他吧,家里还有个瞎眼的老娘呢,难不成真的要让他娘没依靠吗?” 长歌也点着头劝儿子:“儿子放了人家吧,真是个孝顺的孩子,好了,你起来吧。”长歌动手去拉那个叫衣吴的家伙,可那家伙偏就认准了轻尘,愣是一动不动的等着他言。小轻尘那叫一个生气啊,怎么仇人总是我来做啊,你们都当好人,气鼓鼓的一甩手送了一颗药丸进衣昊的嘴里,示意屋子里的人都出去,几个手下飞快的走出去,拍拍这个叫衣昊的家伙的肩膀,好样的,三个女人都顶你了,你小子有种,逃过了一劫,店小二飞快的拉起衣昊的身子往外走去。 072 到达柳州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轻尘早早就爬起来,吩咐小二送来笔墨纸张,长歌见他忙碌着写了一封信,又画了一张图,好像是房子的样子,可惜她一走过去,轻尘就不让她看了,长歌翻了一下白眼,这个小鬼秘密倒是挺多的,其他人早把简单的行李收拾好了,洗一番,一起下楼用早膳,膳后把帐结了。 临行前,轻尘单独把流苏叫到一边去,拿出一封信来吩咐他去一趟京城,把这封信送到义亲王府去,那个男人会派官府来整顿这个小镇的,不能再让过往的客人遭受到这种非人的对待,这里紧挨着一条通向四面八方的官道,很多人都会来这里住宿,只要官府出面,必然改掉这里的风气,轻尘说完,另拿了一张图纸并五万两银票,让流苏在京城买一块地皮照图纸的样式建一幢房子,然后把地址留给风云楼店小二手里,流苏听了吩咐,立刻自行买了一匹快马往京城而去,师弟终于准备大干一场了,他们这些人早就摩肩擦掌的等着了。 流苏走了后,长歌问儿子那家伙去干什么了,可惜某小子好像没听见,气得他娘差点踢他一脚,气鼓鼓地上马准备离开万家镇,因为剑风身上有伤,所以他和三个女人一个孩子一起坐在马车里,马车里一下子多了两个人,显得有些拥挤,众人决定到柳州时,再买二匹马。 店小二见少白要走,倒是热情的一再握着他的手叮咛他,下次经过万家镇时一定要来看他什么的,少白点头,上马驾车往柳州的方向而来,走到万家镇的出口处,竟见前面一个蓝衫少年伸手拦住了去路,少白一拉缰绳停住马车,倒把马车里的人一个颠簸倒了个东倒西歪,轻尘气恼的开口。 “林少白,你搞什么名堂?” 少白在外面恭敬地回话:“公子,前面有一个人拦住了马车。所以属下停得有些仓促了。” 马车里的人一听有人拦阻马车,掀帘往外看去,果然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穿着简朴的衣衫,眉宇间是俊朗的,那眼神有些熟悉,轻尘马上想到,这不是昨晚上那个想偷东西的家伙吗?他这青天白日的背着个包袱干什么?还拦住他们的马车,轻尘放下帘子吩咐少白。 “问问他要干什么?” 少白立刻抱拳朗声开口问:“不知这位兄弟拦住马车有什么指教?” 拦马的少年正是昨晚上准备偷东西的衣昊,昨天晚上回去想了一夜,认为自己整日待在万家镇不会有出息的,看轻尘一身锐利不可挡的姿势,将来必有成就,因此动了跟他去闯荡江湖的想法,想到自己的瞎眼老娘,又放心不下,在床榻上反复折腾,谁知老娘眼虽瞎,却心细如,知道儿子不甘如此平庸,一早起来便和儿子说了,只要他出去混个出息的样子回来,娘绝对不会拖住他的后腿,让他安心的出去吧,衣昊终于下定决定跟随轻尘他们一起去闯荡江湖。 衣昊听少白问他话,早扑通一声跪下来,清脆的开口:“小的自愿跟随公子浪迹天涯,求公子收留小的吧。”说完磕了一个头。 此话一出,马车里的人惧是一愣,没想到这小子竟动了跟着他们一起走的念头,轻尘赶紧一掀帘跳下马车,随后车里的人都跳下来。 轻尘示意衣昊起身,长歌怕儿子又把人家带在身边,忙抢先开口:“不是说你家里有个瞎眼的老娘吗?你走了她怎么办?” 衣昊半垂下头,恭敬地回答长歌的话:“夫人不知,这正是老娘的心愿,她希望儿子能有出息一些,不要像镇上的人一样整日打家劫舍,所以让儿子出去闯荡一番,衣昊自愿跟随公子左右,听候公子的差遣。” 轻尘一听这话,蛮满意的,这小子倒上道,要了。 可有人不这么想,立刻阻止他的想法:“你娘有这心是好的,可你更要照顾着你娘,如果她离开了你的照顾,可怎么办呢,平日再没有什么进项,吃什么喝什么呢?”长歌不同意衣昊的做法。 衣昊一听夫人不愿意收留他,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扑通一声跪下来磕头:“求夫人收下我吧,我只想混出个人样来,让我娘也跟着我享两天福,要不然我娘到死也不会知道她儿子也是有出息的。” 小蝶一看人家又是磕头又是央求,而且男儿志在四方,本来就是要出去闯天下的,这也不怪人家,而且说不定他老娘更愿意儿子有出息呢。 “蓝姑娘,我看就让他跟着我们吧。” 轻尘抬头望了一眼娘亲的脸色,并没有生气,才小声的建议:“娘,要不然给衣昊一百两银子,让他回去找个人照顾他娘吧,我一定会很快就可以让衣昊回来接他娘了。” 长歌皱眉想着,儿子虽然你有抱负,有志向,可是你能怎么样很快让人家吧娘接出去呢,不过知道自个的脑袋不如儿子,因为人家曾经念过很多书,还是随了他的意吧。 “那好吧,”长歌点头同意,衣昊一下子高兴得给轻尘和长歌磕了一个头站起身,长歌从衣袖中拿出一百两银票递到衣昊的手里:“我们在这里等你,你把一百娘银票拿回去,找个老实本分的人家把你娘托付给人家吧,只说会尽快回来接她的。” 衣昊的眼里一下子湿了,摇头,自己什么都没做,怎么能拿主子的银子呢,自己长这么大还没挣过这么多银子呢,长歌见他摇头,脸色一冷:“不要,我们就不带你走了,要就拿回去,快去快回,我们在这里等你。” 衣昊一听说不要他,哪里还敢拒绝,飞快地接过去,心里只念叨着,以后必将肝脑涂地地报答主子,一闪身飞快的往万家镇跑去。 一行人待在原地等着一号,长歌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招手示意儿子过去,想和他好好谈谈,为什么最近拉拢了这么多人,他究竟想做什么事?又把流苏派到哪里去了,好歹让老娘心里有个数好不好,要不然我要飙了。 轻尘挨着娘的身边坐下来,看娘亲气狠狠的瞪着自己的眼神,忙撒娇似的扑进她的怀抱里,笑着说:“娘,我知道你不放心,等送小蝶去晋城之后,我就带着他们四个回京城,开一家摘星阁,摘星阁会天下闻名的,到时候钱财,名利什么都有了,还可以顺带做做好事。” 长歌头顶上一群乌鸦飞过,这小子做好事?除非天降红雨,娘要嫁人,他有那么好心吗?而且这摘星阁是做什么用的?他哪来的那么多银两,前几天就见他给自己五千两的银票,要是开摘星阁还要更多的银子,他有吗? “儿子啊,你那摘星阁是做什么用的?卖吃的?穿的?还是玩的?”长歌盯着儿子的小脸。 轻尘噗哧一声失笑,娘亲可真逗,那些东西能挣多少钱,挑眉回话:“既不卖吃的穿的,也不卖玩的,摘星阁的大招牌就是救病医人,这可让娘一显身手了,”轻尘心里暗念了一句,其实另一项专长就是,摘星阁,午夜十二时,恶人命亡剑下,只要那个人够恶,出的价钱够多,那么就可以到摘星阁来,当然这些他是不会告诉娘亲的,要不然她还指不定怎么修理他呢。 “一家医馆?你娘我的手艺有你和流苏厉害吗?我很有自知之明,你们俩可是医圣的弟子,”长歌白了儿子一眼,伸出手敲了儿子的脑勺一下,严厉的问:“说!你让流苏去京城干什么?而且我还看见你给他一张银票呢,你哪来这么多的钱呢?” “娘亲,你问的太多了,儿子一下子回答不完呢,”儿子立刻反抗,迎上长歌警告的眼神,大眼睛立刻眯成一月牙儿,陪上笑脸:“别急,别急,我说就是了。” “让流苏送封信给京城的官员,派人到这万家镇来整顿一下,要不然以后会有更多的人倒霉,至于银子嘛,是师傅给我的,”后一句话说得有点底气不足,为什么呢?因为他是威胁外加赖皮从师傅那里夺来的,想到师傅那张变成苦瓜一样的脸,轻尘就好笑,大不了算借的,到时候连利息一起算给他就是了,用得着好像被他剐了一块肉似的那么痛苦吗?小气的老头子,轻尘在心里默念。 “你连官府里的官员都认识?而且云大哥有这么大方吗?”长歌怀疑地望着儿子,百分百肯定这个小子有事瞒着自己,正想继续拷问,远处衣昊跑回来了,轻尘松了口气,站起身拉着娘亲:“好了,我们该走了,柳州离这里只有一百多里地,天黑之前我们要赶着进城呢,再不走可就赶不上了。” 长歌只好起身领着人上了马车,衣昊和少白坐在车架面前,其余的人照旧坐在马车里,长歌关心的掀起帘子问衣昊:“把你娘安排好了吗?”衣昊点了一下头,想起娘说的话,一定要好好报答人家,忙开口:“娘很高兴,找了一户邻居照顾她,那户人家以前就挺照顾我们的。” 长歌听他这样说,总算放下心来,几个人窝在马车里真不好受,而且剑风还是个病人,车里的空间要留一半给他,其他几个人都缩在半边,搞得大家腰酸背痛,好在太阳落山前终于赶到了柳州。 柳州城,繁荣昌盛,街道边商铺林立,青楼楚馆,茶肆酒楼多不胜数,各种各样的小贩停立在两边,不时地大声吆喝一下,闲逛的买东西的人来人往,宝马香车一派繁荣茂盛,满街跨刀佩剑的人,柳州是个习武的故地,就连那三四岁的孩童都会舞刀弄枪的,每个舞林大会都在柳州举行不是没有道理的。 轻尘探出身子吩咐少白找一家酒楼住下来,对于这种空前的盛况,少白是很有经验的,此刻去那有名望的酒楼恐怕是没有房间了,还是找一家偏远点,雅静一点的酒楼就好,因此马车一直往西行了,人烟相对少了很多,果然看到前面旌旗上写着‘德清楼’,三个大字,把马车停到门前,客人果然很少,小二一看有马车停下来,飞快的迎了出来,少白在车架前面大声的问。 “有雅间了吗?” 店小二哈着腰热情的点头:“客官请下车吧,有呢。” 少白一跃跳下马车,掀起车帘:“公子,就住在这里吧,那些豪华的酒楼怕是没房间了,所以就在这里住几天吧,看上去还很雅致,”小二跟在后面一迭连声的应着:“这位公子一看就知道是久跑江湖的,这整个柳州城里除了我们这些偏僻的地方还有房间,其他的酒楼是不可能再有房间的,有的地方多少天前就被订了的。” 轻尘搭着少白的手一跃跳下马车,紧跟着他下车的是长歌,其他人依次下车,一时间一行人立在德清楼门前,马车自有人拉了下去,只一行人跟着店小二身后往里面走去,长歌点了点头,掌柜的越高兴,吩咐小二把最东面的房间给这几位客人,小二点头,等大家喝完了茶,把一行人领到了二楼尽头的房间,一共四间上房,两个人一间,剑风因为受伤了,让他一个人一个房间,好养着伤。 长歌趁着店小二上来送茶水时,询问他武林大会的事,一提到这里,小二立刻来了兴趣,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客官安心的等着吧,武林大会三天后举行,各大名门正派都来了,就是那些邪恶的教派也来了,此次武林大会如果有高手出现,武林盟主自愿退位让贤,所以这次很多人都卖足了劲来参加的,就是那邪恶的教派也想拿下这个位置,只看三天后鹿死谁手了,客官也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吗?” 小二有些无法置信地打量眼前的一个如花似的女人,看上去半点武功也没有,另一个三四岁的孩童,虽然样子很精明,可那是真刀实枪的争斗,不由得摇摇头感叹,现在的人都疯了,想要名利什么也不顾了,感慨着下楼。 柳州不但繁华茂盛,而且山水如画,风景怡人,还有三天才到比武大会呢,长歌不由心痒痒的想出去游玩一番,结果几个人一商量,都想出去走走,于是咨询了店小二,哪里的风景最美丽,店小二向他们推荐了有名的圆月湖,碧波荡漾的湖面上,画舫遍布,湖水泛着蓝幽幽的波光,清澈见底的湖底铺着五彩的鹅卵石,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辉,真是美极了。 一艘艘画舫穿行在湖面上,不时传来悠扬悦耳的琴声,迎风立于船头之上,整个人心旷神怡,长歌凭栏而站,打量着清洁的蓝天白云,然后闭目享受着柳絮飘飞的清醇,小凤和小蝶亦开心的立于她身后,高兴的看着四周,不时有画舫穿过她们的身边,或船头上站着白衣胜雪的侠客,或者是那人比花娇的佳人,真是好一派良辰美景。 忽然,小蝶惊呼一声,伸出手来拉着长歌和小凤,叫着她们:“快看,快看,那艘画舫上的男人好漂亮啊,天哪,简直像一个不染尘世的谪仙。” 长歌被她扰乱了清静,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是一个眉眼如画的男人,黛眉秀美如远山,挺翘的琼鼻,精致小巧的菱形花瓣似的唇,细致无暇的肌肤在阳光的照射下好似能掐出水来,光润柔滑,晶莹似雪,深蓝色的头用一根蓝色的丝带随意拢了一下,披在肩上。 这真可谓一个祸国妖孽,长歌一番感叹,虽然自己也很眼馋,可是那样一个出色的人恐怕适合自己无缘的,在看周围的画舫,哪一个女人的眼中不是如痴如醉的神往,整个圆月湖好像一下子陷入了沉寂,什么琴声歌声都嘎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停阻在他的身上,而他却不以为意的扫了周围一眼,只是为何他的眼神如冰一样的漆寒,不带一丝波动。 小凤只看得一惊,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呢? 073 相见不识 小凤看得一惊,是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立刻掉头打量姐姐的神情,只见她眼含春水荡漾,挑唇微笑,嘴角就差流口水了,完全是一副色女像,但显然她并没有想起什么,小凤放心的转身冲着里间叫了一声。 “尘儿,快过来看看吧?” 小蝶奇怪的看了凤姑姑一眼,这么漂亮的男人不欣赏,叫尘儿一个小孩子干什么?真是扫兴,不满意的嘟起嘴。 轻尘听到凤姨叫他,透过薄纱看到船头上的三个女人神情各异,娘亲和小蝶一脸白痴像,大概是看到哪个美男子了,而凤姨却是一脸惊讶的叫他,不由得奇怪出了内舱,走到船头上来。 “怎么了?凤姨。”轻尘小声的问。 小凤伸出手来指了指逐渐近了的画舫,那上面站着一个俊到不像话的男人,阳光下似一座完美无暇的雕塑,风吹得他衣袂飘飘,仿佛欲飘然而去,轻尘的脸色一暗,是他?百里流疏,那个云霓的二皇子,和娘一起跳崖的那个男人,他怎么会在这里呢?想到这里,不由得挑高眉望向娘亲,某女人完全没有想起什么,只一径的欣赏美男的风姿。 高大豪华的画舫离得越来越近,只听到湖面上不时的传来惊呼声,明镜的圆月湖荡起一波一波的涟漪,多少千金闺秀的心都落在那个宛如谪仙的男人身上,而那个始作诵者却毫不自知,一径的欣赏着湖面上的风光,眼波扫过来,冰寒冷眸中不带一丝的感情,好似全无知觉,就在众人看得如痴如醉的时候。 一声娇俏的话语从那艘豪华的画舫里传出来:“流疏,船头风大,小心着凉,你的身子骨还没好呢?把披风披上吧。” 随着话音落,一个明黄的身影映入大家的眼帘,只见那女子生得娥眉如黛,粉颊含春,眼若秋月,面似芙蓉,好一个春花似水的女子,身穿一袭明黄色的乡着凤凰图案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的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烟纱,风髻露鬓,腮边两缕丝随风轻柔的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真是转盼多情。 此时只见那艘画舫上的两个人仿佛溶入了一幅画,天造地设的一对,看得周围的女人一阵心伤,原来人家早已有了美娇娘了,难怪会对周围的美色视若无睹。 神伤过后,众人再无他想,纷纷进入各自的画舫中,一时间湖面又恢复了悠扬的轻快,碧波荡起,琴声悦耳。 小蝶一脸遗憾的转身走进船舱,长歌也收回了欣赏的目光,人家都有主了,你再看不是惹人厌吗?掉转头却见儿子和小凤一脸愤恨的盯住人家的画舫,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奇怪的问。 “你们俩干嘛呢?好像人家得罪你们似的。” 小凤和轻尘一甩头心里冷哼,这该死的男人就是一个骗子,本来还想告诉娘事情的经过,好让她上前和他相认呢,却谁知原来他另有了女人,男人果然不可信的,女人相信男人的话,不如相信母猪能上树,这是小凤的心里感言。 两个一大一小的人儿,伸出手拉住长歌往画舫里走去:“娘,有什么好看的,越是漂亮的男人越是不可靠,看他还不如看你儿子呢?” 长歌低下头打量儿子,嗯,是挺可爱的,又帅气,不排除长大是一个绝色的帅哥,可现在他太小了,没什么看头,还不如看人家养养眼呢,不过就是搞不懂,这小子气的啥,自己欣赏一下怎么了。 船舱里,几个少年凭窗而立,欣赏着湖面上的风光,小蝶一脸兴趣的望着长歌,兴致勃勃的提到刚才看到的男子。 “蓝姑姑,你说刚才的那个男人长得怎么就比女人还美呢?他究竟是什么人呢?” 长歌想了一下,还未来得及开口呢,轻尘立刻接口:“小蝶,看来你并不如想像的那么喜欢大师兄,不如我们回落霞谷去吧。”明显威胁的口吻,小蝶立刻抗议:“尘儿,我只是和你娘讨论一下,大师兄是谁也代替不了的,至于那个美男只不过是欣赏一下罢了,有什么不可以,看你们的小心眼样子,是不是有人比你们俊,心里不平衡了。”小蝶反驳轻尘。 轻尘又气又恼,气的是那个该死的二皇子又跑到这柳州来干什么,他可是云霓的二皇子,怎么有时候到处乱转呢,恼的是这女人竟然说大师兄是谁也代替不了的,小脸蛋一沉,冷声开口。 “船娘,立刻靠岸。” 船娘听了里面小公子的声音,应了一声,画舫缓缓往岸边靠去,小蝶见轻尘生气了,莫名其妙的望着这家伙,心里根本搞不懂怎么好好的游个湖也能游出气来,就算人家长得美吧,也犯不着气成这样啊,压根不知道某小孩的什么脾气,只有长歌心里多少有点数,也不好说什么,反正湖上的风光也欣赏得差不多了,儿子要回去就回去吧。 一时间船靠了岸,谁知世事就是那么巧,就在他们船靠岸时,那艘豪华的画舫也靠边登岸,一对壁人站在河堤边遥望湖中风光,抬眼迎上这边上岸的几个人,长歌的视线落在那个俊美的男人身上,迎面碰上那个男人如水的眸光,阴寒的不带一丝感情,不知为何,心特的一沉,竟然奇异的感到了疼痛。 而那个望着长歌的男子,忽地挑眉轻皱,心好似痛了一下,为什么那个女人的眼光会让他失措呢,那不过是一个长得略出色的女子,和云姬根本没法比,低下头望着云姬的笑脸,她说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为何他总是不能感觉到一丝爱恋呢,而且他忘记了很多事情,云姬说那是因为他生病了,等他病好了,就会记起一切了,她是他爱恋一生的人。 轻尘望了百里流疏一眼,对于他望着娘亲竟然如没事人一样的神情,心里气愤得真想上前给他一巴掌,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吧,幸好娘亲失去记忆了,要不然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局面。 少白拉了马车过来,轻声示意:“公子,上马吧,该回去了。” 轻尘一点头,领先上了马车,长歌紧跟着他身后,回身遥望远处的那一抹影子,正好迎上那探询的视线,心里一震,沉甸甸的,这个男人的目光好冷啊,身边的如花美眷陪着,为什么感觉不到他身上的热量呢,倒好似无心之人。 “娘,不要再看了,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长得美了一点吗?”轻尘拉了娘亲的手臂一下,示意她赶快上车。 等到众人上了马车,车子疾驶而去,徒留下身后一抹探究的眼神。 百里流疏奇怪的望了远去的马车,为什么他对那个女子有感觉呢?这种感觉从来没在云姬身上有过,一种渴求着她多望一眼的意识,自己以前认识她吗?如果认识她一定会过来打招呼的,看她望着自己的神情,想必也是不认识的吧。 百里流疏身边的女子云姬,看着身边的男人一直心不在焉的,忙伸出纤手拉了他的衣衫一下,娇笑着问:“流疏,你在看什么呢?” 百里流疏低头笑了一下,那笑带着丝丝的冷意:“我好像看到一个熟人了?” 云姬一惊,连忙掉头四处打量,根本没看到周围有什么影子,虽然有很多倾慕的眼光望过来,但没有一个长久的目光停在他身上啊,忙掩饰了过去。 “流疏,你多心了,这周围根本没有什么人啊,好了,别多想了,我们回酒楼吧。” 云姬有些担心,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有着怎样的过去,只知道他是云姬看中的男人,就一定要娶她为妻,还记得那天看见他的时候,他喝得烂醉在雨中奔跑,嘴里大声的叫着一个名字,那个名字她根本听不清楚,后来她见到了他的绝色容颜,几乎在第一眼,她就有了把他占为已有的念头,看他折磨自己,受尽了苦头,所以她决定让他忘了从前的一切,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所以给他下了一种叫断情草的药,一生无情无爱,这样她就可以安心的陪着他了,只要他能待在她身边,她不在乎他曾经爱过的是谁,只知道他现在记住的是自己,云姬。 “云姬,你说你是我爱恋的人,是真的吗?”百里流疏认真的望着云姬,为什么他会什么都不记得了,而且他究竟是谁呢?云姬说救了他,他们爱上了彼此,再后来他生病了,忘了他们曾经的一切,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吗?那为什么那个女人让他感到心疼呢,虽然只是惊鸿一撇。 “流疏,你怎么了?难道云姬会骗你吗?”云姬的小脸蛋上欲哭欲泣,楚楚可怜,流疏倒有些过意不去,忙伸出手握住云姬的纤手,安慰她:“好了,我只是问一下,回去吧。” 云姬点了一下头,看来他们还是早点回巫山吧,都是师兄让她来参加什么武林大会,说是给他撑撑脸面,其实她知道师兄想让她下山来玩玩罢了,说她整日闷在山里,快变成傻姑娘了,她才没有变成傻姑娘呢,她捡了一个美男子倒是真的,在山上和美男培养感情呢,谁知他偏让她下山来,要是真的被人把她的准相公给认走了,她非恨死他不可了。 “嗯,我们回去吧,你别多想了,等你的病好了,就会什么都记起来了。”云姬小心的安慰着,柔软的身子紧挨着流疏的手臂走回马车。 三日后。 柳州,城中心最庞大的武场,人山人海,来自各门各派的武林人士一起涌到这里来,顿时间人声鼎沸,一派盎然,长歌和轻尘等混在人群中往里走,大门处有人查看请贴,可惜是人太多了,一个门派只有一张请贴,长歌等也不知跟着的是什么门派,反正混在人家当中,大摇大摆的进去了,然后有专人安排了座位。 长歌和小蝶兴高采烈的打量着周围的热闹气氛,想不到这武林大会竟然有这么多人参加,待会儿一定特别的热闹,看身边什么样的人都有,青看豪杰,和尚,尼姑,道士,还有那江湖侠女之类的人物,总之令人眼花缭乱。 轻尘扯了扯娘亲的衣服示意她们两个坐下来,完全一副没见过世面的乡村姑娘模样,看人家已经好多人望过来了,不由得小声的示意娘亲。 “快坐下来,等会儿比武正式开始了,安静点坐着吧。” 长歌和小蝶方安份坐下来,轻尘坐在她的身边,三个俊美的少年坐在轻尘的身后,一时间大家目不转晴的盯着正前方的豪华台子,那玉梁雕刻的台子正上方,用红绸拉起了苍劲有力的大字,“武林大会”。 正在众人喧闹不休的时候,台子上面走出一个花白胡须的老者朗声的开口:“各位安静一些,下面有请武林盟主登台讲话。”话音落,人群里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长歌一听武林盟主出现了,那手掌可没闲着,使足了劲的鼓着,好啊,武林盟主出现了,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睿智的老者,眼睛紧盯着台子的上方。 随着老者的话音落,只见眼前飘过一道光芒,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那高台上已经立着一个青衫男子,那张妖颜惑遍天下,竟是方慕云那厮,长歌震惊的睁大眼睛,手指着台子上半天没反应过来,他----他----竟然是武林盟主,这算不算是冤家路窄呢,幸好今儿个人多,他看不见自己,忙伏下身子,小蝶看着长歌的动作,奇怪的一拉她的身子,轻声嘀咕:“蓝姑姑,你又在搞什么名堂?” 轻尘亦奇怪的望着娘亲,人家武林盟主出现她躲什么?还一副很怕的样子,不会是武林盟主就该有这么大的威力吧,他怎么感觉不到,娘亲的胆子真的太小了,就算是武林盟主也不会平白无故的抓人的,因此伸出小手去拉娘亲。 “好了,娘亲躲什么?快坐好了,被人家看到笑话你了。” 长歌哪敢坐直了,要是方慕云一个眼神扫过来,正好瞟到她怎么办,她可还记得他说过的话,如果她敢逃离方云山庄,他就一辈子把她囚在山庄晨,虽然那话有点过,可现在人家是武林盟主,那话自然比以前更有威力一点了,可儿子拼死命的让她坐好了,怎么办,长歌眼睛一眨,捂住肚子轻声哼哼。 “儿子,娘的肚子疼,就你饶过娘吧。” 轻尘小眉毛一皱,这女人就算撒谎都不会,已经是第一百次说自己肚子疼了,好吧,实在害怕就那么躲着吧,谁让自己摊上了这么个胆小如鼠的娘亲呢。 轻尘不理娘亲掉头望向高台,台子上人家武林盟主早讲过话啦,这个老娘真是的,害得人家都没听清楚那个年轻又俊帅的男人讲了些什么?再看台子里面摆了一排的桌椅,那武林盟主坐在正中央的位置,两边分别坐着各大名门正派的掌门,就连那个美得不像话的男人百里流疏都出来了,还坐在了台子上。 他的出现立刻引起一片骚动声,就连那些尼姑都坐不安稳了,小声的窃窃私语,猜测着那个男人是谁?小蝶更是兴奋的伸手拉着长歌,尖呼着出声:“蓝姑姑,快看哪,画舫上的男人也在台子上面呢?”长歌一听这话,赶快抬头望去,果然那男人也坐在台子上面,细心的照顾着身边的美娇娘,人家恩爱关她啥事,竟然觉得心里酸酸的,好了,不看了,长歌气恨恨的又躲下去了,小蝶奇怪的望着蓝姑姑,先前不是挺欣赏人家的吗?怎么这会儿又不看了,也不去理她,掉头自个去欣赏了。 百里流疏扫了周围一眼,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坐在这高台子上,他又不是来比武的,云姬说来给她师兄捧场子的,捧场子捧到人家台子上面了,看下面一群花痴女人望着自己的眼光,好似恨不得剥了自己的衣服似的,心里就觉得呕心,尤其是很多人还是尼姑,竟然大胆**的直视着自己,这是一个尼姑该有的表情吗?不屑染上眉梢,暴厌的瞪扫了周围一眼,视线回到云姬的身上。 轻尘望着台子上的那对狗男女,也太不要脸了,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亲我我的,也不害臊,若不是怕娘亲知道真相,他非上去教训他们一下不可,最好给他们下药,毒花那个男人的脸,看他还敢像孔雀一样四处招摇,当初和娘亲在一起时,那么温柔体贴,自己还把他当成一个好男人,谁知却是个花心鬼。 哼了一声,再不去看那个男人,专心的盯着台子,此时已经有人开始比武了。 少林派和空峒派,轻尘瞄了一眼,都是平常的角色,看着没意思,掉头望向身后的三家伙,也是一脸的兴趣缺缺,轻尘忙小声的问少白。 “难道这些人就这么点能耐吗?还拿出来现眼,我还以为都是些什么厉害的角色呢,白耽搁了时间。” 少白恭敬的开口,小声的回答:“公子请放心,这打头阵的都是些小角色,越往后面去就越有看头,马上各门派精心培养出来的高手就会登场了。” 轻尘噢了一声,掉头继续观看,场上已经换了一对人在打,周围的人根本没有多少人观看,很多人都在小声的说话,如此一来就知道上面的角色有多平常了,轻尘也掉头打量着究竟来了多少门派,总共有二十多个门派,除了少林武当峨嵋等名门正派以前在电视上看过,其它一些小门派根本没看过,也不知道是什么门派,只看见那小旗子上画着一些门派的标志,而他根本不知道那标志是啥意思。 早半天小打小闹的一点劲都没有,所有人看得兴趣缺缺,中午散场时,长歌躲在人群中总算躲过了一劫,下午她捂住头说头疼,坚决不去,轻尘拿她没办法,只好把她一个人留在酒楼里,因为不放心就把小凤留下来陪她。 结果下午的打斗依然不激烈,轻尘觉得这武林大会一点意思也没有,决定离开柳州,可是少白他们想看武林大师的表演,便一再保证,第二天的比武一定会很激烈的,轻尘才决定继续留下来。 第二天长歌继续装头疼,可是这次谁也不相信,也不知道她怕什么,因此不顾她的抗议,把她给提到了马车上,等到进了武场,她又躲到下面去了,还拉着小凤的身子做挡箭牌,轻尘一脸拿她没办法的表情,心里想着,谁敢欺负你啊,他是不是不要命了,好歹你儿子还有点用处啊,怎么就不知道利用呢,颇有点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慨。 少白说得没有错,第二天的比武果然比前一天有味多了,一上场就是各门派中的精英,刀来剑往的,整个武场里的人一下子陷入了寂静,众全都聚精会神的观摩起来,这些功夫汇集了各家武术的精华,有慧根的人可以从这些武术中领悟出要领,从而独创出自己所属的剑派。 轻尘和三个手下看得聚精会神,可惜三个女人对这些武术根本不感兴趣,东张西望的找乐子,长歌一时间忘了自己该注意的事情,抬头打量起周围,怎么一下子安静了,却不想这一抬头,正入那上男人的眼中,那双寒气充斥的冷眸中盛满狂怒,径自的越过众人走下台阶来。 高大健硕的身姿引得很多武林千金的爱慕之情,不时的泛着柔光射向那脸色铁青的人,可惜那俊美刚硬的脸颊纹丝不动的直走到后面去,一时间众人都不看台子正中的打斗,齐刷刷的目光追着武林盟主方慕云的身影而去,长歌见周围的影子都望向自个儿,心里念念自语着,都看我干什么? 直到一抹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缓缓的抬头,对上一双如冰霜般寒气四溢的眸子,小嘴张得能塞下鸡蛋,好半天才找着自己的声音:“嗨,方慕云?好久不见了。” 074 两男相斗 长歌愣了半天才挤出话来:“嗨,方慕云,好久不见了。” 方慕云的脸色阴沉沉的,笔挺的剑眉如刀锋般冷硬,唇凉薄的挑起一抹寒气,声音幽幽的带着压抑的怒火。 “记得我和你说过,如果你敢私自逃出方云山庄就让你一辈子也走不出去,这句话你还记得吗?” 长歌望着冷寒中的方慕云,这是一张她不熟悉的面孔,难怪那些庄上的人都害怕他,原来这才是他真正的面孔,冷硬血腥的,以前对自己的好,只是想宠着自己,现在她违抗了他的意思,便要遭受到惩罚吗? 长歌的脸色冷了下来,玉颜如冰,同样的清傲:“我记得你是掳了我去的,我并不稀罕方云山庄。” 一句话说完,长歌听到身后多少声的抽气声,那是很多女人气愤的吐气声,以及心里的暗骂声,这女人太不知好歹了,能够住进方云山庄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呢。 轻尘一听娘亲的话,顿时明白了,原来这个男人就是那个掳了娘亲的人,太可恶了,而且这么恶劣,竟然打起了娘的主意,谁要是打娘的主意,至少也要得到我的认同,否则我是绝不会让他如愿的。 小小的身子站起来,周身狂怒炽染,大眼睛里闪过暗芒,只要他敢动娘亲一下,今日他非废了他不可。 高台上的各大掌门全都诧异的望向这边,云姬一拉百里流疏的手飘到方慕云的身边,看着师兄一脸的盛怒,忙小心的开口问:“师兄怎么了?你认识这个女人吗?”小手儿指向长歌。 方慕云点了一下头,沙哑的声音响起:“蓝儿,跟我回去,别让我真的废了你的腿。”一句话让几个人心里同时一颤。 云姬心里轻悠悠的一晃,这个名字好像就是当初流疏嘴里唤过的名字,可是看这个女人的神情,显然根本不认识流疏。 百里流疏一听到这个名字,好像记忆中他也曾经唤过一女人叫蓝儿的,是谁呢? 轻尘听到这个无耻的男人的可恶行径,差点没有冲上去和他拼命,他凭什么唤娘亲蓝儿,那是另外一个男人唤过的,而那个男人竟然和娘亲对面不相识,真是可笑之极,冷颜扫过,百里流疏好看的眉紧蹙着,根本没有看娘亲。 可恶的男人,轻尘和小凤同时在心里骂了一遍,以后再也不认识这个男人,谁说他们认识,就和他拼命。 长歌脸色一白,只见整个武林大会上的人都望向这边,顿时气愤的吼了一声:“你凭什么废了我的腿,别忘了我并没有嫁给你,也不是你的什么人?你这种恶霸行为难道还配当什么武林盟主?” 长歌的话音一落,那些名门正派的脸色顿时一片难堪,齐齐的望着方慕云,方慕云却不以为意的轻声开口:“今日武林大会的目的就是为了选出新一任的武林盟主。” 那些侠义之士顿时议论纷纷,方慕云根本不看其他人,一只大手飞快的往长歌身边抓来,轻尘立刻一运气准备给他一击,谁知有一只手比他更快的挡住了方慕云的动作。 百里流疏下意识里不希望这个女人受到伤害,所以才会在方慕云一出手时,便飞快的出手紧扣上方慕云的手臂,方慕云没想到师妹带来的这个男人竟然敢出手阻饶自己,瞬时一股怒火狂烧,反手和百里流疏交上了手,长歌担忧的望着百里流疏,好歹人家是帮了自己的,就不知这男人的武功能不能打得过方慕云这可恶厮,竟然还想废了她的腿,亏她在方云山庄还自认为他不错呢,而且山庄里的人那么怕他,自己还莫名其妙呢,原来这厮真是个变态,难怪大家伙怕他。 比武的不比武了,倒是两个绝色出尘的男子为了某个女人打到台子中间去了,而且高手对招更是惊人,围观的各大门派看得热血澎湃,长歌忙扯了儿子的小身子一下,悄声的开口:“儿子,我们还是乘他们打得厉害的时候快溜吧,要是待会儿那个长得像女人的男人输了,我们就走不掉了。” 轻尘虽然讨厌流疏不认娘亲,可看在他还能出手唯护娘亲的份上,他懒得计较他为什么不认娘亲,反正娘亲已经忘了从前的事情,他们就只当彼此互不相识吧,好歹人家帮了自己,怎么样也要等人家分出胜负来再走啊。 “娘亲,没事,我们不用怕那个变态的家伙,你儿子有的是办法。”轻尘拍着小胸脯保证,继续盯着台子上的身影。 两抹颀长的身影在刀光剑影中撕杀,一个淡雅如菊,一个冷硬如冰,看得下面的女人不时的出尖叫,然后是嫉妒得恨不得杀了长歌的神情,这女人有什么好,竟然让两个如此出色的男人为了她打起来,这些男人不会是被纸糊了眼吧。 台子下面的云姬焦急的叫了这个叫那个,气愤的在下面跺脚:“师兄,好了,快住手吧,流疏,快住手。” 可惜台上的人愣是谁也不理她,方慕云长剑冷指着百里流疏:“你最好少管闲事,看在你是我师妹看中的人,我不会为难你的。” 百里流疏浅冷的挑起薄唇,星目冷幽幽的光芒,一扬手,碧绿的玉笛横陈在胸前,整个身子飘在半空:“这事我管定了,你欺强凌弱,难道我倒管不得了。” 方慕云一声怒吼,冷哼一声:“那也要你有这个本事?”身子带着狂风暴雨似的愤怒一剑击向百里流疏,玉笛横扫,气体旋转,轻轻的带过,一扬手轻推出去,一招一招的攻势上前互不相让。 长歌盯着场子上的打斗根本看不清楚,究竟谁更胜一筹,忙低头问一边站着的儿子:“尘儿,他们谁比较厉害?”轻尘头也不回的开口:“差不多,照这种打法就是打三天三夜也分不出胜负,让我出手来帮帮流疏。” 长歌耳尖的听到儿子叫了流疏两个字,奇怪的想着,是那个男人的名字吗?立刻不死心的追问:“儿子,刚才你说流疏?你怎么知道他叫流疏的?” 轻尘一听,差点没咬掉自己的小舌头,皱眉开口:“刚才不是那个漂亮的女人这么叫了吗?”小手一指云姬,长歌想了一下,好像那个女人真的叫了个名字,尘儿的记性可真好,哪像自己人家刚说过的都忘了。 长歌总算安静下来,轻尘松了口气,凝神思虑,如果自己不出手,百里流疏和方慕云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大家都看累了,他们还在那边打呢,这个可恶的方慕云竟然敢对娘亲如此不敬,就让他知道她儿子不是好惹的,一想到这个轻尘站起小身子凌空弹出一抹轻烟,直直的射向方慕云,方慕云虽然和百里流疏打斗,可那灵敏度仍是极高的,一侧身让开,轻尘浅笑,他要的就是这结果,因为他一先一后两枚毒药,前面的一颗是虚招,后面的才是实招,只要前面一让,后面的必然中招,果然方慕云中了那毒花粉,自己已经有所警觉,一提气运力,精力开始涣散,忙收手稳于台上。 百里流疏见对面方慕云的神色有异,知道他中了暗招,场上只有几个门派中的大掌门看出了门道,盟主中了暗招,抬眼扫向暗招的地方,除了几个少年和女人之外,根本没什么厉害的角色,再看方慕云用强力的意志收住心神,立刻叫了一声黄昆,黄昆走了过去扶住方慕云往别院走去。 因为武林盟主的身子突然不适,所以武林大会延期举行,一时间整个武场乱糟糟的,议论纷纷,那些女人走过长歌的身边莫不是用嫉恨的眼神冷瞪了一眼,才甩手走出去,轻尘拉着娘亲的手准备离开这里。 长歌忙示意该去和那个帮助了她们的人谢一声,轻尘本想不理会那个男人的,看娘亲如此坚持,自然没办法,一行人走了过去,长歌笑着对百里流疏说:“谢谢你刚才帮了我,后会有期。” 百里流疏抱拳还了礼,冷淡的开口:“姑娘不用客气,行侠仗义乃是人之常情。” 云姬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身份似的,飞快的挨着百里流疏的身边,娇笑着开口:“你们还是快走吧,要是我师兄醒过来,你们就走不了了。” 轻尘知道她说的是实施,如果那个男人醒过来,他们就走不了,因此一拉娘亲的手:“我们快走吧。”这男人都能爱上别的人了,而且当面还装着不认识,你何必去和他多说话呢,当初那么一个痴缠的人,还愿意为了娘去跳崖,现在竟然可以当面不认识了。 长歌点了一下头,回眸展颜一笑,揩着儿子离去,身后跟着小凤和三个少年,一行人很快离开武场。 百里流疏呆呆的望着那笑容,自己冰冷的心为什么总会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而轻颤呢,看来自己真的病得不轻,难怪云姬总说他有病,看来自己真的生病了。 “云姬,看来我真的是病了,我们回巫山去吧,我不喜欢这里。”云姬诧异的望着百里流疏,这还是他第一次承认自己生病了,是谁影响了他,使他即使被下了绝情花,心还会浮起不安,难道真的是那个女人吗?可为何她不认识他呢?云姬带着一肚子的疑惑的回应他:“好吧,我们回去吧,师兄一醒过来,我们就回巫山去。” 长歌他们一回到德清楼里,立刻收拾了东西和店小二结了帐离开柳州,前往晋城而去。 一辆马车,后面尾随着两匹俊马,马上是衣昊和剑风,剑风的伤已经差不多全好了。 长歌和小凤小蝶还有儿子坐在马车里,因为少了剑风这个病人,马车里宽敞了很多,几个女人半躺在车里,一路向晋城而去。 到达晋城时,已经过去七天时间,这一路上他们风餐露宿,吃着自备的干粮,住在荒郊野外,幸好天气并不冷,随处可卧一夜,早晨起来继续赶路,总算到了晋城,众人松了一口气。 进了城,打听了一下枫叶山庄在哪个方向,便有人指了路,马车飞快的往东行去。 晋城是极繁华的,但是地处蛮荒之地,街道边随处可见的小贩卖着各种皮货,就是行人身上穿着也多带着皮毛的,帽子也都是皮制的,好像什么东西都离不开皮,皮衣服,皮帽子,皮腰带,姑娘们穿着皮制的衣服,却别有一番风味,充斥着一种豪迈,晋城的女子也多是高大健美型的,和长歌她们是截然不同的品味。 小蝶伸出头来探望,竟有一些胆怯,如果大师兄真的不要她了,她是不是还回落霞谷去,想到这个可能,整个人紧紧的抓住长歌的手,手心里全都是汗水,长歌忙拍着她的肩安慰她。 “好了,没事的,既然你喜欢他,就该相信他,如果他真的不想留你,你就和我们回去吧。” 轻尘心内不是滋味的看着小蝶,他倒有些着急了,想看看小蝶眼中的大师兄是什么样子?真的有那么好吗?让小蝶不远千里的找了来。 马车停到了枫叶山庄,少白在外面恭敬的开口:“公子,枫叶山庄到了。” 轻尘领先下了马车,其他人紧随其后下了车,一行人立在枫叶山庄的门前,高大石雕的狮子立在古老的木门前,空气中是木棉花的淡雅香气,木棉花一直是小蝶喜欢的味道,想不到这里竟然会有,不由得高兴的展颜而笑。 枫叶山庄门前的奴仆见一行人立在正门口,忙上前恭敬的问:“请问各位找谁啊?” 众人把眼光扫向小蝶,谁也不知道大师兄叫什么名字啊,小蝶羞涩的上前一步开口:“请你禀报你们庄主,我是他的小师妹。” 那奴仆一听是庄主的小师妹,哪里敢怠慢,立刻飞快的进庄院里禀报,不大的功夫便有管事的走了出来,恭敬的抱拳请他们一行人进去。 枫叶山庄占地极广阔,一眼望不到边,从大门进去,中间是一条笔直的青石板路,两边栽种了许多高大的木棉树,火红的木棉花开得正艳,染得整个庄园里一片火红,小蝶高兴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想着很快就可以见到大师兄了,心里不由又是高兴,又是紧张。 穿过长长的青石小路,眼前是整齐的房舍,长廊林立,假山遍布,小桥流水穿透着玲珑的亭子,管事的把一行人领进正厅,招待众人坐下来,又上了茶水,恭敬的立在一旁伺候着。 正在大家打量着室内的摆设时,只听得有人轻声软语的响起:“夫人,你小心点,身子要紧,就让管家招待就是了,要是肚子有问题,庄主一定责怪奴婢的。” 随着话音落,一个婢子模样的丫头搀扶着一个大肚子的女人走进厅堂来,众人皆是一愣,不知这女人是何人,只见管事的上前一步对着长歌她们几个人介绍:“这是我们庄主夫人?” 随着管事的话音落,那夫人立刻温和的笑着示意大家坐下,几个人飞快的望向小蝶,只见她一脸的惨白,紧咬着唇,那柔软的唇辫瞬间溢出血来,身子轻晃了晃,脑子嗡的一声响,看来自己是彻底被打入谷底了,原来大师兄真的不要她了,真是她自作多情了,还千里迢迢的跑到晋城来丢人现眼。 长歌忙扶住她的身子,让她坐下,小蝶单手支着身边的雕花桌子,轻声说了句:“我很好,没事。” 那夫人看到小蝶的样子,倒似有一丝不忍心,欲言又止,笑着开口问:“这位就是萧天的师妹吗?” 小蝶苍白着脸点了一下头,轻声唤了一句:“师嫂。”心里苦涩无比,原来自己真的来错了,难怪师傅一直不让自己来晋城,是因为大师兄早就娶妻了,师傅怕她受不了了吧,唇角牵起苦笑,如果他们早说了,她又何必跑这一趟呢。 那上坐的女人却立刻笑着说:“小蝶还是叫我姐姐吧,你师兄常常提起你。” 小蝶浅浅的笑着,这些话从那个女人嘴里说出来,是多么的无力啊,原来的自己还能思念着他过日子,现在只怕思念都没有了,这就是自己来晋城最大的失误吧。 现实永远比想像的残酷,原来自己终究是幼稚了,还是离开这里回落霞谷去吧,小蝶心口痛得厉害,脸上浮起微笑,望着那个大着肚子,她该称为师嫂的女人。 “我师兄怎么没回来?” 那女人温柔的望着小蝶:“你师兄很快就会回来了,小蝶不要着急,坐下来等会儿吧。”小蝶一听师兄不在庄里,既然他不在,她也知道了事实的真相,还有留下来的必要吗?还是走吧,眼神瞄向轻尘,笑着说。 “既然师兄不在,那么我们还是走吧。” 轻尘一听小蝶的话,看她脸色惨白,知道她心里受到的伤害很大,既然小蝶要走,他当然会陪着她一起离开,长歌见他们都起身,自然也都起身,朝那个大肚子的女人笑笑。 “那就不打扰庄主夫人了。” 075 情何以堪 长歌站起身礼貌的开口:“既然庄主不在,我们就不打扰了。” 那夫人一看他们要走,心里着急,忙站起身想阻拦他们,身子一个不稳差点摔了下去,旁边的小丫环吓得尖叫一声扶住她,眼神愤怒的冷瞪了小蝶一眼,众人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只见眼前一个旋风般的影子飘过,一个男性有魅力的声音响起。 “丝柔,怎么不小心点呢?”高大的身影抱着大肚子的女人放回椅子上。 小丫头气愤的一指小蝶,冷冷的说:“都是这个女人害的。” 林萧天一个冷眸扫过去,对上一双哀怨冰寒的眸子,蝶儿,难以置信的睁大眼,大手放开那个坐着的女人,走上前一步,轻声低喃:“蝶儿,你怎么来了?真的是你吗?” 小蝶礼貌而生疏的点了一下头,他依然那么挺拔,和记忆中的师兄重叠在一起,只可惜他的温柔这也不是为了她,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浅笑勾在唇边,似一朵火云般凄美。 “师兄回来了。” 林萧天近前一步,想拥着小蝶入怀,可惜小蝶飞快的转换了身影,让他落了个空,一双大手停在半空,小蝶忽然间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笑得云淡风轻,原来爱是如此的薄弱,她想了他十年,念了他十年,怨了他十年,却是一个错。 “师兄太热情了,别忘了师嫂会生气的。” 林萧天的脸色一下子青绿一片,他知道小蝶在恨她,她不远千里的来到这里,却看到了另一副局面,也许她的心碎了,她从小就是他带大的,他太了解她了,她是那种打落泪水往肚子里咽的女人,是自己辜负了她,当年因为家族生了变故,他回来整顿,而要想操控整个林家,只有寻求丝柔的父亲,而丝柔的父亲却提出要求,他必须娶他女儿为妻,而他为了家族的事情,只能牺牲自己的感情,本来在洞房花烛和新娘子谈开了,却谁知丝柔是个温婉的女人,知道他有了心爱的女人,并没有愤怒,反而说只要他心爱的人来到林府,她自愿把妻位让给她,他被她感动了,所以这些年他一直不敢去找小蝶。 “小蝶,你在怪我是不是?”林萧天俊逸的脸上布着沉痛,小蝶从小就是他疼爱到心里的师妹,他不愿意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小蝶笑着摇头,错过了的爱没有对和错,只是因为没有缘份罢了,因为思念了十年,等候了十年,却变成了这样的局面,她实在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嘴里慢慢的溢出腥味,她知道自己快撑不住了,好多的影子在转,好多的人在耳边说话,原来所有的都是自己的痴付,伸手从怀里掏出当初他送给她的玉笛,轻轻递到他的手里。 “师兄,我不怪你,我希望你和师嫂幸福。”小蝶的脸色越来越白,嘴里溢出的甜味越来越浓,她知道自己快撑不住了,难道她来了一趟,只是为了把自己的一条命送到吗?她不愿意让他心怀愧疚啊,掉头望向边上的轻尘。 “师弟,我们走吧。”轻尘看着小蝶的脸色,感觉到丝丝的异样,她的脸色已透明得像一张纸,赶忙上前扶住小蝶的手,好冰好冷啊,小蝶怎么了,轻尘飞快的搭上她有脉线,心立刻痛得厉害,原来她的心脉已裂,她在强撑着不愿意说出来,小脸上立刻显出暴怒,恨不得杀了这个男人,虽然他是他的大师兄。 “娘,我们快走吧。” 林萧天没想到小蝶根本不听他的解释,握着手里的玉笛,那是林家的传家宝,他从最初就定了她是林家的媳妇,只是她不知道罢了,难道他要眼睁餐的看着她离开吗?不,恐慌立刻掩没了他,如果她离开了他,就永远没有他了,她的眼里心里再也没有叫林萧天这个男人了,这不是他所要的。 “蝶儿,你听我说?”身子飞快的挡住了小蝶的身子,轻尘握着小蝶的手,生气怒吼:“你还说什么话?你已经害死她了,你还说什么?” 随着轻尘的话音落,小蝶终于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喷洒而下,血喷到了林萧天的青色长袍上,一滴滴,红得妖艳,带着死亡的诧异,她的身子软软的坠了下去,轻尘忙去扶她,可惜被另一个人更快的抱住她的身子,肝胆俱裂的嘶吼:“蝶儿,你不要吓师兄好不好?是师兄的错,师兄后悔了啊,求求你不要丢下我。” 小蝶抽出手来,那玉一样的手指上沾着血丝,轻轻的划过他的脸孔,轻声的开口:“来生只愿不识君,但留柔情付流水。”头一歪昏了过去。 林萧天听着她那样绝决的话,心里再也忍受不住,像一头愤怒的狮子般怒吼着,一掌挥出去,打碎了正厅里名贵的花瓶,他为什么要回来,一直想把最好的一切给她,为什么要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他只要守着她就好,他们就会一直很幸福很快乐,她是那样一个容易满足的人,不稀罕这所有的一切。 正在众人悲痛欲绝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来:“林兄,你还是快点给这位姑娘救治吧,她还没有死呢?” 一句话惊醒了一堆人,林萧天立刻飞快的搭上她的手脉,虽然气息微弱,但是还有跳动,心下狂喜,飞快的抱起她的身子往后面厢房冲去。 轻尘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人,无比的诧异,怎么这男人总是阴魂不散啊,生气的瞪了他一眼,其他人都不看他,跟在林萧天身后冲过去看望小蝶。 百里流疏奇怪的望了那个小孩一眼,为什么每次见了他都是咬牙切齿的态度,他有得罪他们吗?相反的他曾经帮助过他娘好不好?而且那个女人也奇怪,一般女人看到自己哪个不是倾慕,她好像没看到一样,究竟是他们特别还是他奇怪呢,为什么自己那么希望那个女人看他呢? 云姬一见又遇到这个女人,心里懊恼极了,早知道就不让流疏到枫叶山庄来了,都怪这林萧天,没事让他们来玩什么,还说可以去围猎,偏就那个女人在这里,自己还是小心一点倒是真的,伸出手握住流疏的手臂,笑着和上坐的丝柔打招呼。 “丝柔,我们又来打扰你了。”云姬奇怪的看着丝柔,自己的相公抱着别的女人,她竟然一点不生气,还满脸的感动,真是怪人一个,要是她肯定受不了。 “没事,你们坐下吧。”丝柔示意云姬和流疏坐下来,招手让一边看呆了丫头上茶,小丫头边上茶边胆颤心惊的嘀咕,想不到庄主竟然了这么大的怒,他那个小师妹也真是的,为什么要跑这里来抢人家相公呢。 小丫头上了茶,还是忍不住报不平的开口:“夫人真是太忍让了,怎么能让那个师妹抢了庄主呢?” 云姬和流疏啜了一口茶,都奇怪的望着庄主夫人,她确实是过于温柔了,而且一点都不生气,难道自己的相公快被人家抢了还不恼怒吗? 丝柔轻笑着摇头:“你们并不知道,当初萧天和我是说明白了的,他并不爱我,想娶的人也只有他师妹而已,你们没看到那林家祖传的龙纹玉笛在那个姑娘手里吗?我没进林家门时,那东西就在他师妹手里了,事实上应该是我抢了她的位置才是的,所以她才会受不了打击吧。” 众人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倒有点同情那位姑娘来了,只是不知道这林庄主要怎样安排眼前的局面,一边是自己要生产的夫人,一边是自己心爱的女人。 林萧天把小蝶安置在自己的厢房里,飞快的给她号脉,拿出师傅赠送给自己的银针,飞快的扎了小蝶的穴位,护住她的心脉,然后动手从不同的部位施针,手法精奇,独到,不愧为医圣的大弟子,轻尘绷着脸立在一边,他讨厌这个男人,可是他知道小蝶其实是爱着他的,如果不是为了爱,她不会如此绝望,现在他只祈求她醒过来,以后只要她觉得幸福,怎么样都行。 等到林萧天给小蝶扎完穴道,小蝶的脸色总算好了一点,不似先前的苍白,可惜仍然没有醒过来,林萧天立刻叫了一声,山庄管事的走进来,林萧天吩咐他去把庄上珍藏的千叶蛇胆绘着绿叶青给煎了,送过来,管事的立刻恭敬的领了命下去办了。 林萧天伸出手握着小蝶的手,松了口气,心总算放了下来,只要她活着,他什么都答应,就算要他跟着她回落霞谷去,长歌不由得轻声安慰了他一声:“好了,林庄主,她会没事的,你别担心。” 林萧天抬起头,打量了长歌和轻尘一眼,开口清朗的问:“你们是?” 轻尘冷瞪了他一眼,根本不理他的话,钻到边上去看小蝶,长歌不好意思的笑笑,开口说话:“林庄主可能不认识我们,我儿子是你师傅的关门弟子。”长歌说着指了指小小的轻尘。 林萧天喔了一声,低下头打量了身边的孩子一眼,长得真是可爱,就是对自己敌意太深了,时不时的拿眼冷瞪他,也许是看他师姐吃亏了,心里气愤吧,忙轻声念叨了一句:“原来是小师弟啊。” 轻尘没好气的啐了他一口:“谁是你小师弟啊,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做我的师兄。” 长歌立刻一把扯过轻尘的身子,这小子太过份了,这是人家两个人的私事,他恼成什么要了,就算这男人和小蝶有什么误会,那也是人家的事,忙抱着轻尘的身子往外走去。 “林庄主,你和小蝶聊聊吧,我们出去等着。” 长歌抱起儿子的身子往外走去,完全不顾怀里小人儿的挣扎,冷声一哼:“尘儿,你别太过份了,再这样娘可就生气了。”一句话总算让那小子安静下来。 一行人照旧在小丫头的引领下走进正厅里,丝柔忙出声问:“小蝶怎么样了?” 长歌倒没想到这夫人如此关心蝶儿,忙点了下头,轻声说:“还不知道呢,也许过会儿醒过来,也许要等好长时间,不过夫人放心吧,等她好了,我们会带她回去的,给夫人添麻烦了。”长歌客气生疏的说。 丝柔一下子大惊,忙急急的开口:“请你不要把她带走好吗?如果她愿意,以后这枫叶山庄的夫人就是她了,但是请别把她带回去,如果她走了,萧天一定会跟着她离开的,那我的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爹爹了。” 柔和的脸上是一抹哀伤,生怕孩子没有爹爹悲戚,她愿意为了孩子放弃现在的身份,只求他能有一个爹爹在身边。 长歌看到眼前的状况,一时无法言语了,是去是留全看小蝶的,他们谁也做不了她的主,长歌微侧一下头:“如果她本人愿意留在这里,我们不会强行带走她的,如果她不愿意留在这里,我们就会带走她,希望夫人理解我们。” 丝柔立刻战斗,她一定要让小蝶留下来,她可以把相公还给她,身体还给她,就是不能让孩子生下来没有爹爹。 “姑娘请坐下来用茶吧。” 长歌领着儿子和轻尘坐下来,三个少年亦坐在一边,对于百里流疏探询的光芒,轻尘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理都不理他,就连小凤也是,根本不看这美得像妖孽的男人。 因为小蝶生病了,所以长歌他们没办法离开枫叶山庄,理所当然的有人安排她们住了下来,另外两个人自然也住了下来,长歌他们住在东边的客房红枫院里,本来庄里的人也安排了百里流疏住在东边的另一座院子里,可是云姬坚持说流疏生病了,不能吵,庄上便安排他们住在西边的竹院里。 对于云姬的安排,百里流疏有些疑惑,自从下山来,云姬变得不一样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温柔可人的小姑娘了,她特别爱粘着他,而且不愿意他接触人,他一问她就说他生病了,可是他究竟生了什么病呢?她又吱吱唔唔的说不清楚,对此百里流疏心里的困惑越来越大,就像刚才,明明主人家安排好了住处,她非要说他怕吵,让别人重新安排了,事实上他什么时候怕吵了。 百里流疏越想越心烦,不由得气闷的走出屋子,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总之就是心里不能平静,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生了什么病?这一切都是云姬说了算,虽然她长得娇俏可人,可他知道那并不是真正的她,他亲眼看到过她杀死一只大莽的狂暴,只是她不知道他看见罢了。 流疏一走出门,云姬立刻跟在他的身后,她几乎和他寸步不离,流疏因为心里很烦,冷冷的望了她一眼:“不许跟着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说完一展身,跳上了屋顶,一个人坐在高处吹起笛子来,悠扬的笛声透着无奈凄凉和对未来的渺茫。 等到晚上,有人来通知轻尘,小蝶姑娘醒了,长歌立刻拉着轻尘和小凤一起往主屋走去,小蝶就好像是她们的亲人一样,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们谁也不会心安的,所以现在听到小蝶醒了,自然很高兴。 穿过长廊,灯笼挂在两边,晃悠悠的荡着,夜空下竟然传来凄迷的笛声,是谁竟能把笛子吹得如此凄惨,轻尘望过去,远远的屋顶上一抹冷傲清灵的身影,不是那个妖孽男是谁?半夜不睡觉,学人爱上屋顶吹笛子干什么?而且没事还吹得如此的婉约,令人断肠的音声。 长歌她们也听见了,只是没在意是谁吹的,轻尘自然不可能告诉娘亲,现在他们要赶着去见小蝶呢。 厢房里,小蝶斜坐在床榻上,仔细的打量着屋子,是她熟悉的味道,雕花大床,圆桌椅,这是师兄的房间,她怎么还在这里呢?不是让尘儿带她离开吗?忙挣扎着起身,一个沙哑愧疚的声音响起。 “别动,师妹。”一双大手过来扶着她柔软无力的身子,小蝶一甩手,扫开那双手,清冷的对上那张曾经爱恋过的俊颜,无数个夜晚,无数回类下,她痴痴的,一遍遍的想着他,可是到头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空想罢了。 “这是哪里啊?”小蝶不看那双备受煎熬的血眸,轻声的问。 “我的房间,你放心,没有别的人来过。”林萧天赶忙接口,她从小是他捡回来,是他带大的,他岂会不知道她意思,赶忙解释,小蝶并没有说什么,身子略显疲倦,歪到边上,轻声的开口。 “师兄,对不起,是我鲁莽了,其实师傅不愿意我来找你,给你们找麻烦了,等过两天小蝶的身子一好,我和蓝姑姑她们立刻就走,希望你和师嫂好好解释清楚。” “小蝶?”痛楚的叫声,大手飞快的握上那双柔夷,不容她的躲避:“小蝶,师兄知道对不起你,当初师兄应该带着你一起回来,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请你给师兄一个弥补的机会好吗?“俊颜上的双眸闪着深沉的期盼,祈求的望着她。 小蝶一听他的话,立刻尖锐的像一个刺猬般的怒叫:”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让我情何以堪,这又让师嫂情何以堪?”这一句让师嫂情何以堪,使立在房门外的女人感动得一塌糊涂,她就是让出夫人的座位,也是她心甘情愿的,她无怨无悔,这个女孩值得萧天如此对待她,飞快的推开门,响声惊动了屋子里的人,林萧天不悦的目光扫过来,小蝶受惊的忙抽过自己的手。 “你来做什么?”萧天不耐的挑高眉,虽然她怀着林家的骨肉,可是如果为了这个骨肉,就抛弃了自己爱的女人,他绝对做不到。 黄丝柔温柔的笑着走进屋子,移步到小蝶的床榻前,轻声的回答自己的相公:“我来看看小蝶?怎么样?”小蝶忙点了下头,脸色仍很苍白,看到这个女人她就想到师兄把他们之间的情都抛弃了,礼貌的开口。 “谢谢师嫂的关心,小蝶没事了,等小蝶身体好了,立刻回到落霞谷去,希望没有给师嫂带来困扰。” 丝柔一听到小蝶的话,脸色一变,忙微侧过身子拉住小蝶的手:“妹妹,请允许我这样叫你一声,好吗?姐姐希望你能留下来,如果妹妹真的要走,就是姐姐的不是了,当初相公已经和我说明白了,爱的只是妹妹一个人,如果妹妹不原谅相公,走的那个人也该是我,而不是妹妹啊。” 林萧天听了丝柔的话,脸色总算有点和缓,他是害怕这女人说出什么让师妹伤心的话,原来她是帮他留师妹的,难得她有这番心地,他倒是错怪她了,忙掉头望向小蝶,只愿意她留下来。 小蝶一听师嫂的话,原来师嫂是个如此温婉可人的女人,是师兄有福气了,她更不应该留下来,让师嫂受到伤害了,自己已经受到伤害了,难道还要让另一个女人也受到这样的痛楚吗?脸上盛起一朵可人的笑花,反握着师嫂的手,把她放在师兄的手里。 “师兄,以后好好对待师嫂吧?别让她难过了,我们只是有缘无份,我不会再有事的,以后我也会找到属于我的幸福。” 听到小蝶说找到属于她的幸福,林萧天的脸色都绿了,他一直想着小蝶当自己的夫人,从未想过她是别人的夫人,这一想竟觉得五脏六肺都错位了。 “小蝶,师兄绝不答应让你一个人回去,如果你要走,我也陪着你回去?”林萧天的话深深的刺激了丝柔的情绪,她心情一激动,竟觉得肚子突然疼了起来,整个人歪斜下来,林萧天还呆愣着,小蝶飞快的催促他:“你还愣着干什么,她要生了,快把她抱回去啊。” 076 蝶落林家 林萧天被小蝶一声轻吼,总算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抱起丝柔往她的院子奔去,轻尘和长歌让开身子,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忙飞快的奔进小蝶的住处,看到小蝶正一脸担忧的望着外面,几个人忙围过去,关心的问。 “小碟,你没事吧?庄主夫人怎么回事?”长歌拉过小蝶的手。 小蝶笑着摇一下头,唇瓣因为失去了血色,变得有些灰白,看大家都一脸担心的望着她,倒有些过意不去了。 “其实没什么事?她要生了?”话里是一抹无奈,心虽然疼痛,可是却知道那个女人原也是个好女人,她不想伤害她,等她的病一好,他们就离开晋城,回落霞谷去。 “喔,”长歌点了一下头,想不到夫人竟然赶在这时候生了,不知道小蝶会怎么想,偷偷的瞄了一眼这小丫头,脸色竟异常平静,不知道她接下来做何打算。 小蝶见大家都望着她,知道众人心里在想些什么,莞尔一笑,那双潋滟动人的美眸闪过浅浅的皱纹,一切都过去了。 “等我身体一好,我们就离开晋城回去吧。” 轻尘点了一下头,听到小蝶说跟他们一起回去,他心里竟然没有一点高兴的感觉,因为小蝶永远不会再开心了,他希望她能开心一点,快乐一点。 长歌扶着小蝶的身子躺倒床榻,替她掖好补角,轻声的叮咛:“好了,你也累了,早点休息,等你好了,我们就离开这里,”小蝶像个孩子似的依言闭上眼睛。 长歌示意大家都出去,自己也轻手轻脚的走出去,却不知身后的人儿眼角却滑落一滴泪,只是不愿让她们担忧罢了,自己真的能舍下十六年的感情吗?她活着好像就是为了他,从她一睁开眼,看到的人便是他,她的生活里只有他。 轻尘示意娘亲和小凤她们回去,自己一个人到处逛逛,长歌不放心的叮咛他小心一点,才携着小凤回房去,三个少年亦尾随主子而去。 百里流疏落寞的坐在屋顶上,一曲终了,满腹惆怅,思绪反复,他究竟是谁?谁又是他?他的心为何总是这么疼,为了什么这样难过呢,究竟谁才是那个让他痛心的人,脑海中不由得浮上那张无视于他的脸,她为什么让他感觉到熟悉呢,云姬说她是他的爱人,却为何他一点感觉也没有,即便是生病了,也该有一点异样啊。 百里流疏正想得入神,忽然神色一怔,空气中多了一股细细的气流,冷冷的瞥了一眼左前方,竟然是那个总瞪着他的小孩子,此刻清冷小脸上挂着嘲讽的浅笑。 “二皇子真有闲情逸致啊,大晚上的跑到屋顶上来吹笛子?” 百里流疏一听他的话,原来他竟然是识得他的,顿时一阵激动,身子快如流星般的闪过,整个人已飘至轻尘的身畔,伸出长长的手紧拽着轻尘的手臂。 “你说我是谁?”声音中含着凌冽霸气,森寒的命令。 轻尘挑眉,这妖男搞什么名堂,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谁?反手一扯,轻触到他的经脉,眼神陡暗,原来他被人下了绝情草,忘记了从前的事,难怪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轻尘亮眸一闪,邪笑着望向这个冰寒的男人,他还知道命令他,即使失去了记忆,他还是不改那高贵强势的帝皇霸气。 “我当然知道你是……”轻尘故意吊他的胃口,直到他攥紧拳准备给他来一下子的时候,一道柔软的声音响起来,打断了两个人的对峙:“流疏,你怎么和一个小孩子在这里聊天啊,他是怎么上来的?” 云姬小手一指轻尘,轻飘飘的落到百里流疏的身边,长衫飘动,暗香浮动,轻尘鼻尖轻动,原来是这个女人给他下了绝情草,是因为想控制他吗?还是因为她看上这个男人了,人家说红颜薄命,原来男人长得美也是个祸害,心底冷笑,唇角挑起讥讽。 “他是……”百里流疏直觉上不想告诉云姬,他刚才和这个小孩说的话,他说他是二皇子,原来自己有个这么尊贵的身份,那么为什么自己会和云姬在一起呢?心里满是疑问,却又碍于云姬在眼前不好开口问,只能冷着一张俊颜。 轻尘飞快的接过百里流疏的话:“我是蓝轻尘啊,至于我是怎么上来的,那还不简单吗?”轻尘轻飘飘的开口:“少白,过来把本少爷抱下去。” 随着他的话音落,一个俊朗的少年飘然而至,一伸手抱起轻尘灵巧的身子落到地面,轻尘咯咯的娇笑:“姐姐,现在知道我是怎么上来的了吧。” 云姬看着眼前的小孩子,怎么看怎么怪异,明明是一个小孩子,那眼神却妖异古怪,而且那些手下对一个小孩子竟然恭恭敬敬的,百里流疏见云姬盯着那个叫蓝轻尘的小孩子呆看,忙开口问。 “云姬,怎么了?”云姬回过神来,忙摇了一下头,怀疑是自己多疑了,她怎么感觉那小孩子浑身上下透着古怪呢。 “好了,我们回去吧,流疏,你的身子骨不太好,当心着凉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云姬伸出手拉过流疏的身子,一起落到院子里,两个人相携往竹院行来。 忽然通的一声响,满天的焰火撒落下来,映照得半边天空绚丽多彩,令人目不暇接,整座庄院都活跃起来,欣喜的声音不断,小丫头们奔走相告。 “夫人生了,夫人生了个小少爷。” “太好了,林家有后了,”顿时间整座庄院都是热闹喧嚣的,长歌听到外面的吵杂声,忙问屋子里给她们铺床叠被的小丫头:“外面出什么事了这么吵?” 小丫头满脸高兴的开口:“你们还不知道吧,我们夫人生了,是个少爷,这下庄里要热闹了。” 长歌一听心里倒有几分高兴,旋即想到小蝶,心情又沉重了下去,那个夫人生了个儿子,小蝶的情路不是更坎坷了吗?只怕那个林萧天没办法放手扔下儿子和老婆。可怜的小蝶啊,长歌在心里叹息,无精打采的坐到桌边,轻尘坐到另一边,小丫头见他们两个人好半天没动静,忙小声的提醒。 “该休息了,明儿个庄里会很热闹的。” 长歌点了一下头,挥手示意小丫头先下去,小丫头领了命退出去,长歌盥洗一番,掉头见儿子仍呆愣着,知道他是心疼小蝶,可是各人有各人的命,谁让小蝶爱上的是她大师兄呢,不过时间会把她心里的伤痕治好的,好男人多的是,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总有一个是属于她的幸福。 “尘儿,早点休息吧。” 轻尘在娘亲的一再催促下无奈的盥洗休息。 第二日,庄里果然热闹非凡,枫叶山庄在晋城是很有名的,因此一大早和枫叶山庄有生意往来的商贾便送来贺信贺礼,一时间整个庄院挂起高高的红灯笼,仆人们的脸上都堆着开心的笑容,因为庄主夫人一向体贴下人,从来没有打骂过奴仆,因此上到管事的,下到一个小小的奴才,都对夫人喜欢得不得了,所以此次夫人生养了小少爷,大伙儿人人开心。 今儿个小蝶起了个早,虽然身子仍很虚弱,但是她已经决定离开这里了,所以早早起来收拾好了,等到轻尘他们一出现,她就笑着站起来:“尘儿,我们还是会落霞谷去吧,师姐决定回谷里去休养。” 轻尘点了一下头,牵着小蝶的手,一行人穿过长廊,走进正厅,林萧天正在大厅上接受众人的祝贺,红光满面,一直喜悦的点头,抬头见到小蝶她们出现在面前,喜悦的神色顿时荡然无存,双眸紧张的望着小蝶。 小蝶缓缓走近师兄,这一走,永远也不会见了,他成了她心里永远的痛,他们错过了彼此,她不后悔来这一趟,至少知道他是幸福的,伸出手轻轻地放在师兄的手里,这是最后一次握手了。 “师兄,我要离开这里了,替我和嫂子问一声好,实在是我这身子骨不好,所以我要回落霞谷去养伤。” “蝶儿,你留下来好吗?师兄可以用一生来补偿你?”林萧天紧抓住小蝶的手,不放开,如果放开了,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如果他执意要走,他会陪着她的。 轻尘听到林萧天的话,狠瞪了那家伙一眼,看来这家伙想享齐人之福啊,老婆孩子都有了,还想让小蝶给他当二房不成,轻尘冷哼一声,伸手去拽小蝶:“小蝶,好了,我们该走了。” 小蝶点了一下头,试图从师兄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无奈那双大手好似嵌上了她的手,愣是不放开,小蝶一愣,淡淡的开口:“师兄,好了,今儿客人马上就要来了,不要让人家笑话,好吗?” “好,既然你要走,我陪你,无论去哪里,我都陪着你,这是师兄欠你的,”林萧天立刻朗声开口,语音一落,吓得林家的吓人扑通一声全跪了下来,管事的央求:“庄主,千万不要啊?如果庄主走了,夫人和小少爷怎么办?” 小蝶呆住了,长歌和轻尘也呆住了,大家没想到林萧天最终决定放弃了枫叶山庄,跟着小蝶一起走,这样的结果太出人意料了,原来他真的是在乎小蝶的,只是因为错过了对的时间。 林萧天清冷的开口:“我已经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枫叶山庄归夫人和小少爷了,这样也算对得起他们了,你们好生伺候着夫人吧,”林萧天掷地有声的话,倒是令厅堂里的好几个男人敬佩起来,百里流疏亦赞同的点头,这样的结果也算是不错的了,虽然仍有点遗憾。 小蝶立刻冷声拒绝,师兄这么做,对孩子太不负责任了,自己当初就是个被父母抛弃的孩子,所以她不希望这个孩子没有父亲,她不希望自己的幸福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 “师兄,够了,你有你的生活,我们早已不是当初的师兄妹了,你还是好好地善待嫂子吧。” “蝶儿,你别劝我,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林萧天狠声决绝的开口,他对丝柔已经尽到了夫君该尽的责任了,当初他让她放弃,她说只要给她一个孩子,现如今他不但给了她一个孩子,还有一座丰厚的庄院,她该知足了。 百里流疏闲雅的站起身,周身冷漠使人不易亲近的凌厉,走到林萧天的身边,伸出大手拍了拍林萧天的肩膀:“好,林兄果然有男儿本色。” 两个男人大掌相握,惺惺相惜,厅里的人寂静一片,跪着的人动也不动一下,看着的人只冷眼旁观。 正在这时,一个小丫头扶着刚生养过的丝柔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手里还抱着刚出生的婴儿,扑通一声给小蝶跪了下来,顿时庄园o里的下人惊慌的开口:“夫人?” 黄丝柔冷声命令林家庄园的下人:“立刻给妹妹跪下来,求妹妹留下来。” 小蝶没想到这妇人做出如此之举,慌忙伸出手去拉她的身子,她这才生养过,怎么能跪下来呢?可惜夫人纹丝不动,轻柔婉转的开口:“如果妹妹不答应留下来,姐姐是不会起来的,请妹妹看在才出生的婴儿份上,答应姐姐吧,姐姐情愿不要夫人的头衔,只求妹妹留下来,”小蝶一慌忙跪了下来,眼泪如雨般滴落:“姐姐,你这是干什么啊?快起来吧。” 黄丝柔掉头望着怀里的婴儿,他那么小,小脸皱巴巴的,眼睛还没有睁开呢,她不能让他一出生便没有爹爹,她别无所求:“妹妹,姐姐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留下来吧。” 小蝶望着黄丝柔怀里的小婴儿,他那么小,何其无辜,如果师兄真的跟着自己走了,他就真的没有爹爹的疼爱了,没有爹爹疼爱的孩子是多么的苦啊,所以她不希望他和她一样从小就没有了家,可是自己真的要留下来吗?眼睛扫向站在身边的师兄,他那么企盼的望着她,他相信自己的蝶儿是善良的。 “姐姐,你先起来吧,”小蝶又伸手去拉黄丝柔的身子,黄丝柔哪里肯动,固执的跪在冰凉的地上,小蝶心疼的点头:“姐姐,你起来吧,我答应你便是了。” 一句话,整个正厅陷入了兴高采烈,就是林萧天也是满脸的感动,他其实并不愿抛掉瘦弱的妻儿,但是为了师妹他又不得不如此做,现在师妹愿意留下来,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小蝶扶起黄丝柔的身子,淡扫了一眼师兄的脸,警告道:“我是看在姐姐和小婴儿的份子上才留下来的,你别乱想,”浅浅的话如和风般吹过,却是暖人心的,丝柔伸出手紧捏了小蝶一眼,身子虚弱的冒冷汗,小蝶立刻冲着边上的小丫头叫了起来:“快把姐姐扶回去吧,她身子骨吃不消了。” 立刻有两个小丫头上前一步扶起夫人的身子,应了一声:“是的,二夫人。” 小蝶一听,脸顿时躁红了一大片,等着那小丫头的背影嘟囔:“这说的是什么话啊。” 百里流疏立刻大笑起来,媚眼如丝,伸手击了林萧天一下:“林兄啊,你真是坐享齐人之福啊。” 林萧天满目深情的望着小蝶,小蝶别扭的掉头飞奔而去,不过这次她跑的地方依旧是先前的厢房,林萧天的居所,轻尘看着师姐远去的身影,心里顿时落寞,先前希望她开心,可真等到人家开心了自个儿有不开心了,这究竟是什么奇怪的心结啊,郁闷的掉过头,却对上百里流疏的目光,冷硬中带着一丝探究。 这家伙不就想知道自己是谁吗?犯得着总是盯着他吗?真是有够无聊的,既然小蝶不都走了,他们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吧,难不成还想等着喝小蝶的喜酒不成,那样非逼疯了他不可。 “娘亲,既然师姐不走了,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反正人已经送到了,我们没必要再待在这里了吧,”轻尘几不可闻的叹息,只有他娘知道他的心思,如果真让他待在这里看小蝶嫁人,只怕他真的会受不了的,看不见心不烦,就让他离开也好。 长歌点头同意儿子的话,百里流疏一听长歌要走,直觉上不希望他们离开,可又不知道自己为啥会有这种想法,最后得出结论,自己想弄清楚自己到底是谁?如果他们走了,他找谁问去啊? 可惜那几个人根本不理他,只顾着和林萧天告别,林萧天自然客气的挽留她们,无奈轻尘坚决要走,众人谁敢不依,别人不知道,她们又不是不知道这小主子是个什么样恶劣的个性。 077 流疏醒了 最后大家在轻尘的坚持下终于离开了枫叶山庄,长歌请林萧天代为转告小蝶一声,希望她能幸福,林萧天含笑谢过长歌的祝福。 一行人出了晋城,遥遥回望向阳光下高大的城门,小小的轻尘不是滋味的站在马车上流连了一眼,心里默念,小蝶你一定要幸福,我会永远祝福你的。 回身命令驾车的少白:“走吧,回京城去。” 少白领了命,一扬马鞭马车疾驰而去,身后跟着两匹骏马,马上两个出尘的少年,紧随着马车后面,掀起尘土飞扬。 马车行到三叉路口,一条路通向京城,一条路通向落霞谷,少白毫不犹豫的驶向去京城的路,只是忽然从路边高大茂盛的树上跃下一个蓝衫男子,俊颜如魅,唇角挂着凌寒得邪笑,一伸手长笛横档住了马车的去路,少白一拉缰绳,马儿扬起半天高的前蹄,车厢后翘,长歌的身子飞快的往厢壁上撞去,顿时疼得咬牙皱眉,小凤赶紧查看她有没有受伤,轻尘冷冷的开口。 “林少白,看来你的能力越来越有问题了。” 少白惶恐的回话:“公子,是前面有人挡路了。” 轻尘本来心里就不舒畅,再加上娘亲的头撞到了,恼恨的开口:“让他滚开。” 少白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那马车外面的人磁性低沉的声音却传进来,透着冰霜一样的寒气:“在下有事请教这个小公子,希望小公子能坦诚相告。” 轻尘一听,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看来是赖上他们了,今儿个如果他不问出个结果来,看来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也好,自己心里也正有气没处撒,就来会会这家伙吧,一提身整个人窜出马车外,小小的身子好似一个气流般击向百里流疏。 百里流疏飞快的出手抵击,边挡边退,精致的五官上,布着张狂的气质,长笛压手,冷声开口:“在下只是想问小公子在下是何人,为何不愿告诉在下呢?” 轻尘冷笑一声,双手并没有停下来,小小的身子快如闪电,仍然紧迫着百里流疏,惹得人家一个恼怒,长笛展开化作凌厉的攻势,挥向轻尘小小的身子,一道气体滑过,深入地没过泥土,扫落一地的残枝落叶,长歌听到外面打斗的声音,赶忙掀帘望过去,一看儿子跟人家打起来了,再一看那个男人竟然是帮助过自己的美男,而且美男此时好帅啊,不由得恼怒的吼了一声。 “尘儿,给我停下来,人家问什么就告诉人家,我们要回去了。” 百里流疏听到长歌的话,回而望,阳光下那张娇俏的小脸那么熟悉,好像梦里寻她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自己对她为何那般熟悉呢,忙一抽长笛收回攻势,缓缓立于马车前。 轻尘听到娘亲的话,哪里还敢再为难人家,可是当作娘的面他不愿意开口,而且这男人就算失忆了,忘了娘也是不可饶恕的事,他不会让娘随便嫁给一个男人的,小小的手指一扬,一团白纸落到了百里流疏的面前,冷冷的开口。 “好了,给你,慢慢看吧,上面写好了你是谁。” 轻尘一施身子跃回马车,邪冷的开口:“走吧。”少白拉起马车疾驰而过,留下那个飘然出尘的男人,呆呆的望着他们的马车远去,心里是疼得抽搐,俯身捡起地上的小纸片,看来那个孩子对他有很深的成见,是为了什么呢,打开纸条,上面清楚的写着一行字。 你叫百里流疏,云霓的二皇子,你被下了毒,一种叫绝青草的毒,可以使人忘记以前的记忆,就是你身边的女人下的,她身上有绝情草的幽香。 百里流疏眼里瞬间染上狂暴,嗜血充斥着瞳孔,原来是云霓这个该死的女人给自己下了毒药,所以自己才会忘了以前的事,而她竟然有胆说自己生病了,这女人太可恶了,她究竟为了什么原因致自己于这样的境地呢。 百里流疏玉颜染霜,冷睇着前方,一扬手,手里的纸片变成粉末,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还想耍什么计谋,不知为什么他就是相信那样一个诡异到极点的孩子,也不相信身边这个娇柔可人的女人,不知是因为他知道她本来就可恶,还是因为自己从头到尾就没有爱过她。 百里流疏一展身子,快如闪电的向一个方向疾驰而去,转眼之间便到了一片山脚下,果然看到那个长得如水做的女人一脸焦急的在山下四处乱转,嘴里不停地呐喊着他的名字。 “流疏,流疏?你在哪儿啊?”若不是知道她别有用心,他必然为让她如此焦虑而愧疚,然后陪着她安心的待在山上。 百里流疏缓缓的落到她的身后,云霓一脸惊喜的掉转头,飞快的开口:“你去哪了?不是说想喝水吗?人家取回来没看到你,都吓死了。”轻声的娇嗔,跺着脚,不依的奔到他的怀抱里。 百里流疏垂下头望着胸前的女人,她可真是一个伪装高手,竟然能瞒过他这么长时间,身影未动,任她紧搂着他的身子,一抹鄙夷不屑落在眼底,嘴角挑起冷魅的笑。 云霓感觉不到他的回应,心里一颤,他不会现什么了吧,为何不像往常那样哄着她呢,整个人动都不动一下,好像不屑碰她一样,不可能吧,云霓抬高头,对上流疏的眼睛,虽然清凌凌的冷漠,却没有别的情绪存在,好像是自己多疑了。 “流疏,我们走吧,回巫山去,以后我们再也不下山了。”云霓伸出手挽上流疏的手臂,亲昵的说,想象着自己一辈子守着他,然后生育出属于他们的宝宝,心里不由幸福的笑了。 流疏轻轻抽回手臂,冷冷的看着云霓,性感的唇齿间吐出冰冷的话:“云霓,我不想回巫山了,我要去找回属于我自己的记忆。” 云霓一听,花容失色,难道自己将近两年的时间,所费的心血都化作流水,她不准,心底嘶叫起来,脸上哀怨的望着流疏,希望用以往的柔弱打动他。 “流疏,你生病了,我们还是回山里去吧,我怕你在山外面被人家欺负,那样的话,我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百里流疏见她如此做作,差点愤怒的想一掌击飞她,一面下了手来害他,一面又装可怜让他怜悯她,真是个可恶的女人,蛇蝎心肠。 “不行,我不想一辈子当个没有记忆的人。”冷寒充斥在空气里,一张冰雕似的玉颜上布着没有商量余地的表情。 女人的眼眸闪过一丝诡异,一只手飞快的捏起一包药粉,她只要把他迷晕了带进山里就可以,等他醒过来,就又忘了今天生的事情了。 百里流疏的眼梢处注意着她的动静,心里的怒气,快要如火山爆般喷泻出来,这个女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对自己下药,看来自己真的想不动手都难了,周身气息内敛,但等她一动手,他便可以给她致命的一击,让她也尝尝被人迫害的滋味。 云霓手指一动,还未等她把药拿出来,空中刷刷飘过几个人影,百里流疏警惕的冷瞪了云霓一眼,朗声朝空中一抱拳开口:“阁下是哪位,既然来了,那么就现身吧,用不着躲躲藏藏的。” 话音一落,眼前红光一闪,旋即绿光一闪,两个身着红衣绿衣的婢子恭敬地立在他的面前,双手一抱拳,清冷的开口:“爷,总算找到你了。”声音哽咽,垂低语。 “你们是谁?”百里流疏眼神一冷,弯月似的眉毛挑高,静静地等着两个婢子回话。 红袖一听爷的话,脸色立刻一白,难怪他们两年来找不到爷,原来爷失去了记忆,可是他当初好好的怎么会失去记忆呢,眼神狐疑的扫向身边长得美貌出尘的女人,她又是谁?爷当初可是为了蓝夫人跳崖未成,才伤心欲绝的喝酒疗伤的,谁知一次喝醉了,大狂劲,等他们找出来时,爷竟然不见了。 “爷,我们是你的婢子,我叫红袖,她是绿荷,爷是云霓的二皇子。”红袖冷静的开口。 百里流疏唇角飞扬,噙着冷魅阴冷的笑,漆黑的眸子耀着晶亮的银光,透出诱人的光泽,看呆了一边的云姬,他无论何时何地都是如此的出色。 红袖的话音刚落,身后再次飘落两个侍卫,恭敬地上前:“爷,我们是风和傲。” 云姬没想到自己随手从大街上捡到的男人,竟然有这么大的背景,不由得心里暗暗高兴,虽说山上的日子不错,可要是能做到一个富贵的女人,不是更让人高兴吗?这些人最多知道他从前的事情,她完全可以编出他们这两年在一起的事情,谅他们也无从查证。 百里流疏点了一下头,原来那个小孩子真的没有骗他,可是他感觉他还有话没有告诉他似的,究竟是什么呢,而且为什么他那么憎恨自己呢,看来自己被这个女人加害的事是百分之百的了。 “爷,这位姑娘是?”红袖轻声开口请示。 百里流疏幽幽的眸光闪着凌寒射向一旁的云姬,只见某女人一脸娇羞的依偎到他的身边,红袖一脸惊诧,他们的爷失忆了,性子也变了,他从前很少愿意让女人近身的,除了一个蓝夫人,好像还没有别的女人近过爷的身,想不到这个女人倒得了爷的心。 云姬温柔的笑着说:“我是?” 她的话还未说完全,只听到骨头咔嚓一声响,云姬难以置信的望着自己的左手,竟然生生的断了,此时后知后觉的疼痛令她脸色一下子苍白,而更让她惊惧的是身边的男人一脸没事人似的冷瞪着她。 “流疏,你在干什么?”颤抖的唇透着难以置信,这个男人是魔鬼不成,怎么能眨眼废了她的一只手呢,脸上的冷汗冒出来,她飞快的点了自己的右手臂的穴位,以免它更疼。 “你这个贱人,竟然下毒害我,让我失去记忆,好操纵在自己手里,这辈子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女人了,虽然长着一张美艳的脸,却是一副蛇蝎心肠,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亲近你吗?我亲眼看过你是如何杀害一只刚生了小狼的母狼的,早就知道你是个恶毒的女人,只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而你为了控制本王子,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下药,要不是被人点破,本王子竟然还不知道是你搞的坏。” 百里流疏的大手嵌上云姬的下颚,盛寒的气息笼罩在她的头顶上方,他一脸阴沉,黑眸中怒涛拍打,嗜血的咬牙问:“说,你控制本王子想干什么?” 云姬吓得欲甩开下巴上的大手,她知道他有本事让她的下颚裂成碎片,眼里盛上泪水,大颗大颗的泪滴顺着脸颊流下来,苍白的娇颜楚楚可怜的望着流疏,可惜丝毫起不了作用,只惹来一抹嫌恶的目光。 “我没有想控制你,只是当时看你太痛苦,好像是为了一个女人,痛苦的在雨地里奔跑,我实在是不忍心,才会给你下了绝情草,让你忘记了过去的一段情。” “我会为了一个女人在雨地里狂奔?”百里流疏讥讽的冷笑,手下的力道更大一些,云姬疼得尖叫:“不信问你的手下,他们一定知道。” 百里流疏听了云姬的话,手下力道捎松,掉头望向红袖,冷冷地开口:“她说的是真的吗?” 红袖立刻点头,轻声开口:“是的,爷,那个女人叫蓝长歌,爷喜欢叫她蓝儿。” “蓝儿?”百里流疏轻轻咀嚼这个名字,蓝儿,难道竟是她吗?那个女人,可是为何她对自己视而不见呢,百里流疏的心头翻滚难安,为什么她对他视而不见呢,还有那个小孩是谁呢?现在,他要立刻恢复记忆,他要记起从前的一切。 百里流疏回身飞快的命令云姬:“把绝情草的解药交出来,要不然我就杀了你。” 云姬疼得抽气,哪里还敢再说半个不字,赶紧从衣袖中拿出绝情草的解药,递到百里流疏手里,百里流疏手指直点云姬的穴道,使得她呆立着一动也不动,打开解药放了一点进她的嘴里,等了一会儿自己才服用下去。 “流疏,求求你放了我吧,我没有害你的意思,求求你了,要不然我的手臂就废了,”云姬痛苦的哀求着百里流疏,百里流疏根本不理她的叫唤,冷声吩咐红袖:“给我把她扔进林子里去喂狼。” 云姬一听,花容失色,尖吼着:“百里流疏,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求求你了,我再也不敢了。”红袖早一把提起她的身子施展轻功往林子深处飘去,眨眼不见了影子。 阳光穿透竹叶洒落在地上,斑斑竹影,摇曳生姿,林子边百里流疏想着从前的爱,原来她真的是蓝儿,她竟然没有死,落崖前,她说,流疏,我许你一个来来生,可是她活过来了,却没有来找他,而且当面不识,那个小孩子竟然是尘儿,尘儿那么大了,难怪他的眼神总是怪怪的,原来他在恼怒,当初自己为了蓝儿跳崖,现在竟然认不识他们了,自己真够倒霉的,不过现在他该去找他们,问问蓝儿,为何对面不相识,她许的来生呢? 百里流疏正在思索,红袖已经回来了,飘然立在他的身侧,轻声的开口:“爷,你该回去了,这两年爷不见了,皇后娘娘都急病了。” “母后?”流疏调高眉,母后竟然病了,可是他要去找蓝儿呢,好在自己已经知道蓝儿还活着,他绝对不会再放开手的,谁若是敢和他抢,就请他向天借一个胆子吧,周身的冰寒笼罩。 “红袖,看完母后立刻回天诺去,蓝儿没死。” 红袖一听,心里顿时激动起来,原来蓝夫人没死,这真是太好了,爷终于又可以开心的活着了,看他以前那么痛苦,他们跟在身后好难过啊。 “是的,爷。”几个身影眨眼不见了,消失在密林深处,徒留下清凉的风吹过,绿叶沙沙的响着。 长歌等一行马不停蹄的往京里赶,没想到的是经过万家镇时,留了一宿,镇上已经设了一个官府衙门,那些百姓安分守己多了,再不敢随便的打劫过往的客商了,很多人还到处议论,官府怎么偏在此处设了衙门,轻尘偷偷的暗笑,连娘都没有告诉,这感觉太爽了。 078 京城的家 一行人到了京城,直接去了京城最有名的酒楼风云楼,先点了一桌好菜犒劳自己,吃饱喝足后伸手叫了店小二过来,轻尘甜甜的问:“小二哥哥,有没有一个叫花玄的人留下地址在这里?”小二抬眼打量了他们一下,忙点头哈腰的笑着:“有,有,客官你稍等一下。”店小二跑进去翻找出花玄留下来的地址送过来,轻尘示意娘亲付账,店小二忙摆手:“那位客官已经付过了。” 轻尘小脑袋瓜儿一点,师兄那厮还算会办事,伸手翻开小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北府大街东面,吾师弟一看便知,轻尘的大眼睛眯成一条线,皱眉,啥叫我一看便知,房子我当然知道了,可问题是这北府大街在什么地方啊,抬头见店小二要走,轻尘忙招手甜甜的问:“小二哥哥,你知道那北府大街怎么走吗?” 店小二手里捧着一摞子瓷碗,一听到轻尘的问话,忙放下手里的碗,顺手用毛巾擦了擦满手的油,热情的望着轻尘,这小孩子可真懂礼貌,一看就知道是爹娘教育的好,其小二评价,伸出手朝外面一指。 “客官出了门只管一直往前面走,左拐向西走,然后再往左拐弯便看到了,那里可是繁华的地段,很多兴旺的铺子……”店小二滔滔不绝的话还没说完,轻尘早领先往外走去,剑风同情的拍了拍店小二的肩膀,头也不回地走了过去,谁也不去理身后店小二一脸哀怨的表情,有没有搞错,人家的话还没有讲完呢,这些人怎么能这样呢,尤其是那个漂亮的小孩子,真是太过分了,不过店小二的哀怨没坚持到两分钟,便听到柜台上掌柜粗声粗气的怒吼。 “小二,又在什么呆?是不是欠揍了?”一句话惊得店小二,飞快的捡起碗筷飞奔回后厨。 少白驾起马车按照店小二说的路线一直往前走,果然是豪华的街道,人流如潮,街道边林立着各式的铺子,不时的掺杂着买卖哟喝声,远远的望到一处亮眼的府邸,轻尘小手儿一指示意少白把马车停到大门前。 长歌跟着儿子的身后下车,抬头打量眼前高大的朱红色的木门,门前蹲着两只大石狮子,威武雄伟,三间兽头大门,门前一并排的五间房子,阳光折射着那兽头狮面,闪着琉璃似的光芒,刺人眼目,轻尘仔细的打量了几眼,大体上还算满意,伸出白玉似的小手指了指衣昊,示意他上前叫门,衣昊看了一眼,有些迟疑,这是谁家啊,这么的体面,自己乱敲门不会被人家揍一顿吧,不过见轻尘的一记眼神扫过来,忙飞快的上前叩门。 只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叫声:“谁啊?”随着那声音落了,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里面走出两三个伙计来,一脸莫名其妙的望着眼前的几个人。 轻尘小小的身子走过去,冷扫了那三个人一眼,凌寒的开口:“你家小公子,谁啊?”说完大刺刺的走进去,身后跟着三个像白痴似的家伙,一脸受惊的表情。 长歌却心知肚明,因为儿子让花玄回来置办房子,她是知道的,这里就是摘星阁吧,抬脚走了进去。 门前的伙计呆愣了半天,才冲进去大声的叫伙:“花玄公子,花玄公子,小公子回来了,小公子回来了。” 花玄公子早对他们训过话了,只要小公子一回来,他们就开门做生意,可是谁会知道小公子竟然是个四岁左右的孩子啊,天哪,花玄公子那么聪明的一个人,竟然还要听这么一点大的小孩子的话吗?几个伙计满脸不可思议的神情。 花玄听到院子里响起的叫声,他们回来了,早飞了出去,一伸手抱起轻尘的小身子,惊喜的叫道:“尘儿,你可回来了,人家好想你喔。”说完飞快的俯下身准备来个热情的香吻,只可惜某小子冷眼一瞪:“你试试看。” 花玄立刻满脸哀怨的瞪着某小孩,一抬头对上身后的美少年,立时热情高涨,放掉手里的小家伙,飞快的扑到某人面前,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 “想死你了,剑风。”剑风正在打量眼前的美景,雕梁画栋,小桥流水,佳木葱绿,好一幅如画美景,不意竟遭到狼爪,气恼的一个反身击向花玄,可惜某人更快的闪开身子,嘻嘻笑着盯住后面的两个家伙,少白立刻抛了一记冷眼过来,打消了花玄的念头,他的眼光立刻掉转了视线,直勾勾的盯住人家后面的俊朗少年。 “谁能告诉我,这个美美帅帅的公子是谁呢?”花玄指着衣昊问。 他的话使得衣昊很不好意思,忙接口:“我是衣昊,以后请多多指教。” 花玄一听衣昊的话,立刻飞奔而去,热情的来了个大大的拥抱,看吧,还是人家这位公子体贴人,乘机上下其手,扫视了一遍,心里满意的点头,不错,这小子有尝头。 衣昊一脸尴尬的退后了一步,怎么感觉这家伙好像对他上下其手呢,不会吧,再看众人目不斜视的走进去,吓得他赶快飞奔过去,还是离这变态的家伙远一点吧。 花玄见大家都不理他,只好紧追上去,跟着轻尘的身后问:“师弟,你看着房子怎么样?” 轻尘四下里看了一眼,园子内布置得不错,而且院落也多,点了点头,浅浅的开口:“不错,还行。” “还行?”花玄气得瞪眼,自己累死累活了一个多月,才叫还行,最少也应该口头表扬一下,竟然只得了他一句还行,天哪,谁来灭了这小子。 “一共建了几座院子?”轻尘问身后的人,花玄立刻笑着说:“五个院落,前面五间正厅,用来做生意,只是不知道师弟准备做什么?” “我准备开一家医馆?”轻尘冷淡的开口,当着娘的面他自然不能透露出别的事来,后面的几个家伙顿时一脸不乐意,医馆有什么意思,一点刺激性也没有。 长歌看大家一脸兴趣缺缺的样子,忙奇怪的扫了一圈,好奇的问:“怎么每个人都好像不太感兴趣的样子,医馆怎么了,救死扶伤,天下最正当的生意,而且是最受人尊重的事情。”长歌正说得高兴,轻尘马上阻止她继续表那一套高谈阔论,她的那一套从二十一世纪带到古代来,真是千年不变的定律,他可没忘了他当初填志愿时,她寻死弄活的让他填什么药剂师,说可以救病医人。 “娘,我们先去参观一下院子吧,然后再来谈谈救病医人的事,好吗?” 身后的三个少年立刻点头赞同:“是的,夫人,还是先去参观园子吧,以后再谈谈救病医人的事。” 长歌见人家直接拒绝了,自然不好再言了,不过心里纳闷的想着,现在的孩子都是怎么回事,一提起救人,个个脸露菜色,一提到教训人,跑得比兔子还快。 花玄走在最前面,领着大家顺着游廊往里走,看见一个圆形的拱门,指了指:“这是夫人住的明月轩。”说着把众人领进明月轩,只见入门可见五间正房,上面泯鳅脊,门栏窗菲俱是细雕花样,一色的水磨群墙,下面是白玉台阶,房前的空地上栽种了很多的花草树木,映得整座院子里雅致清新,长歌一看,立刻就喜欢上了,马上伸出素手大力的拍了花玄的肩一下。 “花玄,不错,有眼光,蓝姑姑特别喜欢这个地方。” 花玄笑着甩了一下头上飘逸的乌丝:“那是,我花玄精心为姑姑打造的,就是这份雅致,只要姑姑喜欢就好。”众人转了一圈,都说不错。 出了明月轩,转过一座碧玉翠嶂,便看见另一座院子“怡然居”,怡然居门前栽种了几棵阔叶芭蕉,推门而入,只见眼前是曲折的游廊,阶下石子漫成小径,小径尽头,上面三间房舍,两明一暗,里面桌椅茶具一应俱全,从里面出去,是一座后院,院里载着白杆翠竹,风一吹沙沙作响,竟是别有情调。 花玄指着怡然居开心的说:“师弟,这是师兄精心为你制造的,你看怎么样?” 轻尘看了一眼,掉头望着师兄那双企盼的眼神,好笑的点着头:“嗯,师兄的眼光真不错,师弟谢过师兄了。” 花玄立刻高兴的大笑:“师弟,师兄总算没白费力气,好歹师弟是满意的。” 轻尘摇头转身望向娘亲,看她脸色已有倦意,忙开口吩咐二师兄:“另外三处,你们四个人,每两个人一处,余下一处招待客人,师兄领着他们下去安排吧,娘亲有些累了,让她稍作休息吧。” 花玄应了一声,招手示意几个人跟这个他外出,他的眼神暧昧的扫过来扫过去,少白和剑风忙拉到一起,沉声说:“我们两个一起。” 衣昊一看眼前的局势,不会是让他和这个比女人还妖的男人住在一起吧,眼神恐慌的盯着花玄,花玄立刻心疼的拍拍着衣昊的手:“我就和你睡一起了,别怕,晚上睡觉有我给你挡着那些虎狼呢?” 后面的两个少年,呕的一声,差点没吐出来,究竟谁是虎狼啊,谁半夜摸上人家的床,对人家上下其手,又亲又摸,外加观赏啊。 衣昊听着花玄骇人的话,外加那放电的眼神,鸡皮疙瘩全出来了,哀求着问:“我可不可以和他们两个住一起。” 花玄立刻义正言辞的反对:“不行,三个人太挤了,两个人刚刚好。” 轻尘看着衣昊被二师兄吓得那个可怜样,不由得好笑的开口:“二师兄,别吓衣昊了,另外,明天找几个小丫头进来,府里各处都要安排几个洒扫的丫头。” “知道了。”花玄一伸手搂紧衣昊的身子往别的院子走去,完全无视人家怕他的挣扎以及无能为力,若是功夫比他高,肯定打爆他的头,衣昊气恨恨的想着。 长歌看他们几个走了出去,忙坐到雕花椅上,掉头打量了儿子的住处一眼,满意的点头,儿子总算和她分院子了,想到以前和自己一个床榻就觉得怪怪的,谁让这小子其实已经二十一岁了呢,偏就赖着她的床,这下总算离他远一点了,不过倒有些不舍,却不知这小子之所以同意和她分院子,完全是因为怕他们以后做事不方便。 “尘儿,你这地方真漂亮,一看就知道花玄是用了心思的。”长歌夸了一句。 轻尘听娘亲的话,以为她比较喜欢自己的地方,忙开口:“若是娘亲喜欢尘儿这里,尘儿就换给娘和凤姨住吧。” 长歌忙摆手,急急的站起身,拉着小凤的手飞快的走出怡然居,大声的开口:“人家还是喜欢明月轩,才不要你的怡然居呢,别想抢我的。” 轻尘在后面哈哈大笑,看着娘亲远去的身影,眸子瞬间冰冷一片,独狐桀我回来了,我要让你亲眼看到我是如何把我娘送上花轿,让你知道天下间并不是只有你这么一个男人,还有狂浪十三刀,当初逼得我和娘跳崖,今日我既然回来了,会找你们一个一个算账的,阳光透过窗格子纱菱,耀眼的照射在他的小脸蛋上,透出嗜血的寒气。 长歌领着小凤走进明月轩,想不到里面什么都有,花厅,书房,浴室,寝房,还有客房,客房就归小凤了,长歌在里面转了圈,疲倦的张着嘴打了个哈欠,真是好累啊,坐马车坐了二十多天,怎么说也是积累的了,幸好现在回家了,这种感觉真是级爽,大利的吸口气,以后这里就是她的家了。 “姐姐,你是不是累了,盥洗一番休息一下吧。”小凤靠近长歌的身子开口问,长歌点了一下头,小凤出去打了水进来,伺候着长歌盥洗,长歌不好意思的开口。 “凤儿,我总是让你伺候,明天有小丫头进来,就不用麻烦你了。” 小凤哪里赞成,她本来就是她的丫头,只不过是因为尘儿尊重她,才叫了她一声凤姨,她怎么能托大呢,她仍就是姐姐的丫头啊,怎么能让别人伺候她呢,那样的话只怕她也放不下心。 “姐姐,你说的什么话,你不要我服侍,只怕我连饭都吃不下?” 长歌惊奇的睁大眼睛盯着小凤的脸:“凤儿,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不抱怨伺候我吗?真的吃不下饭吗?那怎么行?以后你还是伺候我吧,再让小丫头服侍你吧,这样你会不会好受一点。” 小凤笑着点头,一边伸手伺候她上床:“是的,姐姐,你快闭上眼休息吧,不是很累吗?” 长歌立刻配合的打了一个哈欠,躺到床上闭目休息,小凤坐在床榻边看着她的容颜,沉思着,姐姐,如果你醒过来了,记起从前的事,不知道会不会很难过,还有那个百里流疏,竟然忘记了姐姐,当初他可是为了姐姐跳崖的。 是夜,月影斜射在琉璃屋顶,暗光幽沉,透着压抑的光华,薄雾缭绕,树影婆娑,周围的一切寂静无声。 怡然居的正厅里,端坐着四个少年和孩子,全没了白天的懒散,每个人脸上布着严峻,眼眸里闪着异样的兴奋,萧杀凌寒。 小小的轻尘坐在正中的雕花椅上,其余的四个人分别坐在两边,静静的等着上的孩子言。 轻尘冷声开口,那声音少了孩童的软粘,取而代之的是清幽阴沉的声音。 “从明天开始,这里就是摘星阁,一家名满天下的医馆,但同时它又是一间杀手阁,当然另一种是阴暗的,目前来说,你们三个人的武功还不到火候,从明天开始,你们加强练功,二师兄把医馆开张起来,少白的武功要好得多,没事的时候负责各处跑跑,制造出一个一流的情报网,我不希望我们摘星阁错杀一个好人,只杀大恶不赦之人,夜正中,摘星阁出手,不留一人,我希望打好这块招牌,你们有信心吗?” 轻尘慵懒随意的问,唇边挂着悠闲的浅笑,以他对他们的了解,每个人等着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是,公子,我们定不负公子所托。”三个人一起恭敬的开口。 轻尘掉头望向二师兄:“我记得你把师傅的一瓶增功丸带来了,就给他们三个人服用吧,你又用不到。” 花玄那个心疼的啊,自己明明是偷偷的拿了的,小师弟怎么就知道了呢,要知道那一瓶可要买好多银子呢,不过看小师弟紧巴巴的盯着他,他可不敢不拿出来,只怕惹恼了他,等他想拿,那只手也动不了。 “给,这每天服一颗吧,可以增强功力。”花玄边吩咐边叮咛,临了问三个一脸白痴像的家伙:“你们知道这药丸多少钱一粒吗?” 三个人立刻摇头,他们怎么知道啊,不就是几颗破丸子吗,看他那个心疼劲。 花玄那张俊颜立刻变了色,狠狠的说:“你们竟然没听说过,江湖上多少人要买这药丸,每一粒可以卖五百两银子,你们竟然不知道,吃了也是浪费。”正准备收回去,剑风飞快的抢了过去,晃了晃,原来是个好东西啊,难怪这妖孽心疼成这样。 079 名闻京邦 轻尘扫了二师兄一眼,刚才一脸懊恼的家伙立刻摆着级帅的笑容,三个家伙得意的盯着他的俊脸,好歹有个人治得了你。 “二师兄,明天把招牌挂上去,另外再写一副对联贴上去,飞鸽传书给四师兄,让他把贝贝送过来吧,人家想她了。”轻尘吩咐花玄,最后一句话撒娇出来,屋子里的人顿时觉得冷飕飕的抖索了一下,花玄以为自己听错了,师弟说把贝贝带来,把一只虎带出来,谁还敢上门哪? “师弟,这不太好吧,贝贝会吓坏别人的。” “贝贝那么乖吓着谁了?”轻尘听到有人说他的贝贝坏话,立刻不依的跳上椅子,颇有想干架的样子,花玄立刻举手投降,想和某小孩干架,除了惨遭毒手,根本还没等挥出来呢。 “好吧,明天一早我就飞鸽传书,让师弟把贝贝送过来。”花玄完全是被压迫的口气,想到要是被人家看到贝贝的样子,非吓死不可,偏就这家伙还说一只虎很乖很温柔。 剑风和衣昊见上面的两个人斗起架来,一脸的不明所以,忙用手捅了捅边上一脸明白的少白,小声的嘀咕:“怎么回事?” 少白扫了轻尘一眼,回了他们一声:“贝贝是一只虎。” “啊?”两少年瞪眼,主子果然够特别,养虎做宠物,想到那只虎来了的光景,只怕自己都吓得腿肚儿打颤,更别说那些平常人了。 轻尘听到这边的说话声,抛掉二师兄,从怀里掏出三本书来扔到剑风他们面前,冷冷的吩咐:“这是武林奇书,你们每人挑一样练好,别给我整那些没用的,要是总这么没用,立刻给我滚蛋,我可不要软脚虾一样的东西。” 剑风伸手拿过三本书,天哪,眼睛都绿了,都是江湖上失传了很久的武功,小主子这是哪里来的,不过可不敢问,只管练倒是真的,每人挑了一本拿在手上,当成心肝命疙瘩一样护在胸前。 “好了,你们都回去练吧,本公子累了,要早点睡了,我只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能担当重任的留下,不能担当重任的请立刻回去。”轻尘抛下一句话,三个少年立刻起身恭敬的垂。 “小公子请放心,我们一定不辱此命。”一起走了出去,轻尘抬头见二师兄仍站在屋子里,看着人家走出去的背影,邪恶的开口。 “师兄今晚是想和尘儿一起睡吗?” 一句话惹得某妖孽跑得比兔子还快,他可没忘了,上次自己半夜摸上他的床,惨遭他的毒手,脱光了衣服,全身不能动弹的在床上躺了一天,害得每一个师弟都好好研究了一番,要是在这里让人家研究,他干脆撞墙得了。 身后的小人儿得意的贼笑,一闪身,人影没了,溜出去找娘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长歌睡得正舒服,耳边听到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叽喳声,太吵了,怎么回事啊,气愤的一捶床榻,半点声响也没有出来,不对啊,至少应该响一下啊,而且手下软软的小身子,怎么那么像俺们家那个儿子啊,可是儿子不是在自己的房间吗?猛的睁开眼,儿子一脸哀怨的望着她,咬着小小的薄唇儿,一副欲哭欲泣的神情,立刻让某女人爱心大,柔声问:“儿子啊,你这是怎么了?” 轻尘低下头望着自己的小手臂,某人的大手死命的掐在那儿呢,长歌顺着儿子的目光往下移,飞快的拿掉自己的手,原来欺负人家的正是自己这个老娘啊,嘿嘿的干笑,上去揉揉,谄媚的问:“儿子,有没有好点?” 轻尘好笑的看着娘亲,小脸上盛开得像朵花,摇摇头,他和娘呆在一起,什么时候都是快乐的。 “不对啊,你怎么跑到我床上来了,不是说有了院子各睡各的吗?”长歌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件事情来,板着脸儿,若不是这小子跑到吱个的床上来,她会掐他吗?现在倒搞得好像她有多恶劣似的。 “娘,人家想你了嘛。”小轻尘立刻扑倒某女人,扰乱她的思想。 娘俩正在闹着,小凤从外面端着水盆走进来,看到床上一大一小的两个影子在嬉闹,好笑的放下水盆。 “好了,你们起来到外面去看看热闹吧,门口可热闹了。”小凤一开口。 长歌立刻掀掉儿子的小身子飞快的跳下床,有热闹谁不瞧啊,大步往外奔,小凤赶紧揽住她:“姐姐。你这个样子怎么出去?” 长歌低下头看看自己,穿着内衫,披头散,赤足而立,不由得好笑的走到桌前,洗脸净手,坐到梳妆台前让小凤梳头,高高的挽起流云髻,斜插碧玉钗,流苏垂挂,摇摇坠坠的平添三分风情,小凤从衣橱里挑了一件蓝色的长裙,下摆绣着大朵的荷花图,整个人看上去雅丽脱俗。 “好了,现在出去吧。”小凤满意的松开手,示意长歌可以出去了。 长歌又对镜自揽了一番,确实不错,还很养眼,才满意的飞奔而去,等她跑走了,小凤担忧的望了眼轻尘一眼:“尘儿,你到京城来,姐姐要是醒过来怎么办?她心里一定会很难过的。” 轻尘的小脸蛋闪过一丝阴翳,狂妄的开口:“凤姨,你放心吧,现在我不会再让人伤害我的娘亲,若是再有人不自量力,我会让他生不如死的。” 小凤点点头,对于尘儿的能力她比姐姐了解的多,他的能力越来越不可限量,毒术更是可怕。 长歌一直跑到大门口,原来是花玄在门前招收丫头,只见门前围得人山人海,长歌疑惑的想着,怎么找几个丫头搞得这么隆重啊,挤过去一看,难怪这么热闹呢,原来是四个美少年全部出场了,就跟那影视群星出面差不多,难怪这些小丫头们闹成这样,府里总共才招了几个小丫头,有些女人自然怕招不上,拼了命的往里面挤,这也是情有可原的,只是一堆大老爷们围在门前指指点点的干什么? 长歌走出大门站到石阶下,高大的门楣上挂上耀眼的招牌“摘星阁”,这个儿子和她说过,没什么稀奇的,稀奇的是挂在旁边的对联,“医天下难医之病,救天下难救之人”,横联是“银子拿来”,天哪,这是谁贴出来的,太狂妄了吧,难怪人家指指点点,再听耳边两个老人的话。 “这是打哪儿冒出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口气这么大,只怕京城的几大药房不会善罢甘休的。” 另一个声音接口:“是啊,看这几个人长得倒是水灵灵的,竟然敢这么大的口气,只怕很快就要把这对联拿下来了。” 长歌一听人家的话,对儿子和花玄的医术倒是百分百的有信心,只是有一桩,用得着如此招摇吗?她们是开门做生意的,不是来招仇人的,长歌越想心里越恼,立刻冲着站在里面的人叫了起来:“少白,立刻给我出来。” 话音一落,少白钻出女人堆子走了出来,恭敬的垂问:“夫人,有什么事吗?” 长歌指了指大门两边的对联,大声的问:“谁写的这对联?赶快给我拿下来,再不拿下来,人家就要找麻烦了。” 少白为难的望了长歌一眼,垂下头回话:“回夫人,那是公子写的话,叫我们贴上去的。” “什么?”长歌睁大眼,这字竟是儿子写的,这个死小孩怎么能这么做呢,这不是招人恨吗?抬头命令少白:“马上给我把它揭下来。” 长歌凶神恶煞态度已经引起人注意了,本来抢着要进摘星阁的小丫头们不满长歌对待少白的态度,低头议论纷纷。 “这是谁啊?太过分了,竟然这么对待林公子。” “是啊,凶婆娘,一看就是个泼妇。”其中一个丫头嫉妒的开口,明明看人家长得漂亮,心里气愤不过,说得更难听。 长歌还没来得及回话呢,门槛处传来儿子冷寒的话:“二师兄,你们在搞什么?一大早还让不让人安生了。” 花玄立刻挥手示意招好的丫头:“好了,你们进来吧,其他人都会去吧。” 围观的丫头那真叫依依不舍,眼光倾慕的望着那些走进门里的美男,怎么这些美男那么听那个小孩子的话呢,再说那小孩子长得挺漂亮的,长大了也是个美的冒油的家伙,真不知道这个摘星阁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美男子。 长歌扫了一眼花玄招进府的几个丫头,看上去都是些本分丫头,也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乖乖的走进摘星阁里去。 轻尘走到娘亲的身边,望着娘满脸的怒容,小心的开口:“娘,你怎么了?” 长歌望了身边的老头子一眼,指了指大门边的对联,沉着脸小声的咬牙问:“听说这是你写的对联,是吗?”如果他敢说是的话,她非打爆他的头不可,长歌恼恨的想着。 轻尘点了一下头,飞快的跳离三尺开外,所以某女人的手落了个空,小家伙满脸伤心的望着娘亲,委屈的说。 “娘亲,为什么不问问人家为什么这么做呢?” 长歌冷笑一声,好你个蓝轻尘还有理了,看你怎么说,双手叉腰的指着儿子:“好,你说,为啥这么做?” 轻尘甜甜的一笑,快步走过去抓住娘的手,往大门里面拽,边走边说。 “娘,你想啊,我们初来乍到人家根本不知道我们有多大的名字,现在自然要把招牌打得响亮一点,你看今儿早上来了这么多人,很快我们摘星阁便会名闻整个京城,甚至天下的。” “可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这样做,人家会来找麻烦的,到时候怎么办?”长歌不死心的劝着儿子,虽然儿子说得很有道理,可是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呆会儿人家找来了怎么办。 一个娘一个儿子正在讲道理,那前面的小伙计已经飞奔而来,大声的叫唤:“小公子,不好了,前面有人来下帖子了,找我们麻烦了。”伙计康二的话已经惊动了里面的花玄,他飞快的现出身子,冷冷的问康二。 “是谁这么可恶?” 康二立刻接口说:“好像是京城最有名的保安堂,抬了一个病人过来,让我们出手救呢,说那个病人连他们都医不好,倒要看看我们摘星阁有多大的本事能把病人医好。” 长歌听到这话,马上望向儿子,看你怎么解决,人家来了吧,轻尘给了她一抹放心的笑,小手儿拉过娘的手,轻声说:“没事,看你儿子的吧。” 说完领着二师兄直奔前面去,长歌自然不放心的跟出去看了,一时间到了前面的药堂,门前围得人山人海,水泄不通,大伙儿看这个新来的竟然如此嚣张很多人脸上都带着看好戏的成分,要知道保安堂可是大有背景的药房,而且手艺高,这个才开张的摘星阁,竟然敢如此狂妄,说什么医天下难医之人,难道人家医不好的,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倒能医了,一时间围在门前议论纷纷。 康二把轻尘和花玄领进去,一指轻尘开口:“这就是我们小公子,府里的事都是小公子负责,这是摘星阁的当家主治大夫花大夫。” 人群顿时像炸开了锅一样,哄闹起来,长歌担忧的走过去,虽然儿子的医术不错,可他的脾气可不好,这些人千万不要把他惹毛了,要是惹毛了他,只怕这些人就有苦果子吃了。 轻尘挑眉望向围观的人群,冷扫了一眼,不怒而威的姿势先震住了别人,然后冷如寒霜的声音响起:“病人在哪呢?”立刻有五六个人让了出来,一副竹架上躺着一个病人,此时正痛苦的哀求着:“求你们救救我吧,求你们救救我吧。”脸色蜡黄,豆大的汗珠往下落,双手颤抖的伸向半空,看的人没有不被他感染的,都觉得这人病入膏肓了。 轻尘和花玄上前两回的看了一眼,根本没有号脉什么的,只打量了一番,冷冷的开口:“好了,五千两银子药到病除。” 五千两银子?真是狮子大开口,看着人的样子哪里有五千两银子,围着的人立时哄口而闹,乱哄哄的吵闹成一片,站在竹架边的一个人大声的嚷嚷:“你是不是医不好啊,怎么能张口要五千两银子呢?” 花玄立刻望过去,嗜血的寒眸扫过那开口的人,唬的那家伙立马缩了头,站到一边去不敢再开言。 轻尘冷笑一声,声音清冷穿透所有人的耳朵:“这个人没有五千两银子,难道保安堂没有五千两银子吧,我们摘星堂是看人医病,什么人什么价钱,堂堂保安堂竟然派个没有病的人来装病,这种雕虫小技竟然还敢出来骗人,我看他最好不要拿出来现丑。” 轻尘的话音一落,花玄快如闪电的击向在竹架上的病人,立刻听他疼得大叫:“大爷饶命啊,小的不敢了,大爷饶过小的吧。”爬起身来磕头如捣蒜,围着的人一看,原来竟是保安堂的人搞的诡计,只是这个病人装的也太像了,人群中有一个人好奇的问:“那怎么那么像啊?” 小轻尘朗声言道:“他是服了一种叫万叶草的草药,服后就是这神态。”围着的人群顿时出恍然大悟声,原来人家真有两把刷子,根本不用号脉就可以识破保安堂的诡计,一时间议论纷纷,花玄已经飞快的给那个人解了穴,冷喝一声:“今日我再说一句,以后再有人到摘星阁来捣乱,就给他来得出不得。”一句话使得保安堂的几个伙计落荒而逃,人群出热烈的鼓掌声,伙计康二立刻开口。 “好了,谢过各位老少爷们,今日先散了吧。”围着的人慢慢地散了出去,不过摘星阁一下子在京城名声大噪,很多人知道了这个地方,同时知道他因人而医,越有钱的人要得越多,穷人穷价钱,富人富价钱。 长歌见儿子处理得很好,也就懒得再理他们的闲事儿,虽然自己也是个大夫,最多只能给人家看些小病小痛的,可是来摘星阁的人都是些比较难医的病,那些小病小痛的根本没人来看,害得她都没有施展的余地,好了,她就变成一个没事赏赏花喝喝茶的富贵太太了。 “你说你叫小圆。”长歌望着面前圆脸圆身子的小丫头,看上去很憨厚,此刻规矩的站在长歌的面前,点着头回答长歌的话。 “是的,夫人,我叫小圆,以后夫人有什么事吩咐我来做就好了。”小圆见长歌要拿桌上的抹布擦桌子,飞快的抢了过来,夫人没事干嘛总抢人家的活啊,要是再被小公子看到,她就要回家了,呜,小圆怎么这么命苦啊,好不容易才找个好活计,还要被人撵出去。 长歌见小圆的脸皱成一团,更圆了,忙摇头:“好吧,你做吧,我绝对不会再抢你的抹布了。” 080 尘儿的怒 长歌看着小圆明显松了口气,不禁好笑的摇头,不抹桌子,我不会拖地啊,顺手拿起一边的拖把,立刻有一双手飞快的抢走她的拖把,另一个丫头小月哀怨的护住拖把,楚楚可怜的说。 “夫人,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家里上有八十岁的祖母,下有三岁的弟弟,你千万不要抢了我的饭碗,我好不容易才找了这么个好活计又不要卖身,还给了那么高的工钱,夫人,你就不要为难我们了。” 长歌看看这个望望那个,怎么这些姑娘一个比一个惨啊,算了,还是不要抢人家饭碗了,可是好无聊噢,挥挥手示意两个丫头去做事吧,她不抢她们的东西就是了,拎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夫人请用茶。” 长歌伸手接过来,啜了一口,难道自己开始了米虫生涯,不要啊,趴到桌上哀怨的数手指,正在自哀自怨呢,耳边竟听到外面一声高过一声的惊呼,奇怪的掉头吩咐小圆:“去看看你外面怎么了?” 小圆放下手里的东西,正准备走出去,小凤高兴的走进来。 “姐姐,贝贝来了。外面很多人都吓跑了。”小凤走到长歌的身边,好笑的看着外面四处逃窜的小丫头和伙计。 长歌一听说贝贝来了,那叫一个高兴,飞快的蹦起来,噌的一声人跑没影了,小圆和小月稀奇的朝外面张望了一眼,小凤笑着提醒他们两个:“你们最好别出去,要不然也吓破你们的胆。”说完跟着长歌身后走了出去,两个丫头被她一说,越提起了兴趣,小心的跟着她们身后往外走。 院子里,一只通身洁白的大老虎咧着血盆大口,正高兴的趴在夫人的腿上,两丫头一见,那叫一个惊魂,妈呀一声晕了过去,长歌掉过头望向长廊口,好笑的吩咐小凤:“好了,你把两丫头提回明月轩去吧,瞧她们那点破胆。”小凤领了命把人送回明月轩。 长歌犹自逗着贝贝:“你看你,一来就吓得人都晕了,以后收敛点,不准太高兴,一高兴就有点得意忘形,越的恐怖了,听见没?”白虎贝贝乖巧的垂下头,听任长歌在她身上抚摸,她也想主人了,谁让她们都不要她呢?幸好现在又可以和他们在一起了。 长歌正在和贝贝心灵沟通呢,一边得了消息的轻尘小身子一闪跃到贝贝的身上,用力的拍拍贝贝的脑袋,又揉揉她的脖颈,宠爱的说:“贝贝啊,有没有想你家主人啊。”贝贝立刻出高兴的呜咽声,看得远处的尾随而来的三个少年心惊胆颤的,越的觉得这主子天生异禀,实在和常人不一样,连一只虎都害怕他,这还是一个人吗? 娘俩和一只虎玩够了,才注意到送虎来的人,轻尘跃下虎背眯眯的抬头:“四师兄越来越帅了。” 四师兄撇了一下嘴,郁闷的说:“如果我真的帅的话,就不会连一只虎都比不过了,我来了这么大会儿,有人注意到我吗?好像都在这只虎身上吧。” 长歌不好意思的笑着掉头吩咐站在远处的三个家伙,搞什么名堂,离那么远,贝贝这么可爱也不来打声招呼。 “喂,你们三个过来和贝贝打声招呼,她很听话的,只会对心怀不轨的人凶,心术正的人她不会欺负的。” 少白领着另两家伙走了过来,虽然以他们的武功打死一只虎是绰绰有余的,可是真面对着张牙舞爪的家伙,心里压力还是有的,磨叽了半天才走了过来,站在虎前面,长歌高兴的对贝贝说。 “贝贝,来和你家哥哥打声招呼。” 三个少年面面相觑,自己竟然成了一只虎的哥哥,这也太恐怖了吧,可惜贝贝完全无视几个人眼里的惊诧,飞快的扑倒三个人,亲热的舔了舔三个人的脸,而一旁的女人还拍着手高兴地大笑。 “贝贝竟然喜欢你们哎,以后多多培养感情吧。” 少白倒还能接受,因为他已经和这只虎处习惯了,但是剑风和衣昊可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差点没昏过去,忙开口央着长歌:“夫人,我们和她亲热差不多了,让她起来吧。” 长歌一招手,贝贝自动自的奔到她的身边,轻尘站在娘的身边摸摸贝贝的虎毛,贝贝乖巧的就像一只猫般温顺。 “好了,少白,把小四带到客房去休息吧,好好招待他,玩两天再回去吧。”长歌吩咐少白,少白得了命令,恭敬的示意轻尘的四师兄跟他去客房。 剑风待立在原地,轻尘扫了他一眼,出声问:“我让你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剑风垂手禀报:“已经查好了,待会儿把东西送到公子的房里去。” 轻尘挥挥手示意他们两个先下去,自己走到娘亲的身边来,长歌赶紧叮咛他:“尘儿啊,千万不要忘了让贝贝待在怡然居里,不准随便出来吓着别人。” 轻尘掉头打量一下,整座院子里半个人影也没有,众人早跑得不见影子了,看来贝贝的恐吓是一级的,轻尘忙点头。 “娘亲,我知道了,听小圆她们说娘亲这两天总抢人家的活计做,是不是真的啊?” 长歌干笑两声,掩饰性的顺一下髻,小脸儿在阳光下潋滟动人,轻嘟起嘴儿,不满的哼。 “人家实在是太无聊了,你都不知道整天没事做,有多痛苦了。” “那你可以和凤姨去逛街啊,或者买你喜欢的饰啊什么的,从前你总想着买这些东西,可是却没办法买,现在有了银子,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啊。”长歌一听眼睛都亮了,对啊,可以和凤儿去逛街啊,从前自己最喜欢逛街,可惜没钱买,现在有了银子,想买什么都行啊。 “好啊,我都忘了。”长歌一副兴趣盎然的神情,拍拍儿子的小脑瓜儿:“好了,娘找凤姨去逛街了。” 轻尘点头,看着娘快乐的走进院子里去找凤姨,大大的眼睛里闪着晶亮如水的光芒,想到百里流疏,不由得恼怒的挑眉,这个死男人都告诉他了,怎么还不来找我娘呢,再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他若是不来,就给娘来个比武招亲,挑一个绝对出色的男人配给娘。轻尘阴森森的冷笑,还是回去看看那个名义上的爹,这几年来的情况吧,他们娘俩“死”了后,他是依旧过的风声水响的呢,还是过得悲惨欲绝呢。 小身子一闪,消失在院子里,贝贝紧随着他的身后往怡然居跑去,怡然居书房的桌子上放了一摞儿剑风查来的消息,轻尘小身子一动旋身坐到座榻上,伸手抽出宣纸,上面清清楚楚的记录了这几年义亲王爷的生活情况,轻尘只看了一半,小脸儿早绿了,小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把进屋准备给他沏茶的小丫头吓了一跳,惶恐的退了出去,守在门口等小公子的命令。 义亲王独孤桀,目前没有正妃,正妃已经由以前的妃降为妾,这是他知道的,那个女人当年害他们娘俩,所以被剥夺了妃位,义亲王侧妃四年前跳崖身亡,连同他们八个月的儿子一起落崖,义亲王悲愤欲绝,连纳两妾,其妾长得和侧妃极为相似,用来纪念自己的侧妃和亡子,天下人都知道义亲王爷情深意重,目前一妾已怀有五个月的身孕。 轻尘看着这样的消息,不由得轻笑,那笑幽幽的透着阴凉的寒气,好你个独孤桀,儿子老婆都死了,竟然连纳两妾,还得了这样一个盛名,真是可笑至极,是不是死了一个人,就可以用另外一个人来代替呢,本来还想着他是不是和娘还有未完的情分,看来他们终究是无缘啊,娘不会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的,不说她自己不愿意,就是他这个做儿子的,也不会同意的。 长歌得了儿子的提醒,立刻跑进明月轩找小凤,只见小凤正在屋子里给丫头小圆和小月上心里课呢,只见那两丫头好像抽风了似的,双眼睁得大大的,惊奇的盯着小凤,半天没声响。 “你们现在知道了吗?贝贝她是一只可爱的有爱心的老虎,她不会伤害你们的,明白吗?”小凤吃力的再问一遍,只见那两白痴丫头照旧摇头,然后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凤姨的脸色,再开口说话。 “可是那是一只老虎,它再好还是会吃人的。”小圆认准了一个死理儿。 小凤翻着白眼,差点没气得吐沫,自己费了白天劲,原来是白说,这两丫头照旧害怕贝贝,到现在那小手臂还可怜的轻颤,长歌一看小凤费那劲的样子,大嚣嚣的走过去,冷瞪了两丫头一眼,开口。 “贝贝以后是家里的成员,你们若是仍这般害怕她,立刻给我离开摘星阁,回家去,我们再找那不怕贝贝的丫头进来。”长歌话音一落,小圆和小月互视了一眼,飞快的摇头。 “夫人,我们不害怕贝贝,她那么可爱那么漂亮,一定不会伤害我们的。”小月谄媚的开口。 “对,贝贝长得可真是好看啊。”小圆好不容易挤出一句夸赞的话来,那下面的小腿肚儿轻悠悠的晃了一下,妈的,抖啥抖,不是说那只虎好脾气吗?只要克服心理障碍就行了,要不然宝贝活计就没有了。 “嗯,那就好,出去做事吧。”长歌满意的点头,摆手示意两丫头出去做事情,小圆和小月腿软得到现在还站不起来呢,互相搀扶了一把,走了出去。 小凤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自己说了半天她们没明白,非说那只虎会吃人,怎么姐姐的一句话,她们就认为那只虎又可爱又漂亮了,这差别也太大了点吧。 长歌伸出手扯过小凤的身子:“好了,别郁闷了,出去逛街吧,在府里闷死了。” “逛街?”小凤一愣,姐姐竟然想出去逛街,要是看到熟人怎么办,她现在可还没想起以前的事情呢,如果被那个王爷瞧见了怕不好吧,长歌见小凤半天没反应,恼怒地推了她一把。 “凤,想什么呢?现在我要出去逛街,你到底去不去?”双手叉腰的冷盯着妹妹,她要是敢说不去,她就一件衣服都不给她做,他本来是想上街给她做两件衣服的,看她身上的衣服,长年累月的总是那么几件,太寒碜了。 “尘儿知道吗?”小凤不答长歌的话,却问她轻尘知道不知道,难道她逛街还要尘儿批准不可,究竟她是娘,还是那小子是娘啊,不过仍尽心的点了一下头。 “尘儿让我去逛街的,他怕我在府里闷坏了,你看我整天没事做,快霉了,当然要出去找乐子啊。”长歌笑得开心,眉眼弯成一个月牙状,可爱俏皮惹人怜爱。 “那我们走吧。”小凤不知道尘儿心里是怎么想的,总之既然他同意了让姐姐出去,那她就没有挡着的必要,尘儿那么厉害,一定会保姐姐一个周全的。 长歌一听小凤答应了,高兴的伸出手挽着小凤的手臂,两个人开心的往前面走去。 两个人还没走到大门前,就听到门前吵吵嚷嚷的叫唤声传来,长歌一听,不知又出什么事了,忙加紧的走了几步,踏进厅堂里,只见门前围了好多人,长歌忙走上前去,分开众人,看到地上有一副竹架,上面放着一个病人,看脸色苍白一片,呼吸微弱,长歌伸出手给他号脉,脉弱很浅,细细的几不可闻,再不救治,恐怕就没治了,忙摇头问身边哭得伤心的妇人。 “怎么回事?怎么不抬进去?”声音隐含着焦急。 那妇人看长歌从摘星阁里走出来,又穿着极为体面,知道她一定是摘星阁里的人,忙一把拉住她的手,大哭起来,边哭边跪下磕头:“求求你了,姑娘,求你救救我们当家的命吧,我们先前在保和堂医过,可他们那里的人回了,说没办法医了,后来听到邻里的说这家摘星阁专医疑难杂症,急忙抬了过来,谁知他们说凡是保安堂医过的人,摘星阁不插手,姑娘啊,我们不知道啊,求你救救他吧,我们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就全靠他一个人啊,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的可叫我们怎么活啊。” 夫人的话音落,围着的人很多都同情的抹眼泪,就是长歌心里也是深表同情的,不由得恼怒的冷盯着里面,站起身朝里面大声的叫了声:“康二,康二。” 康二一听夫人那叫的腔口,头皮麻的慢慢从里面的柜台钻出来,站在长歌的面前,笑眯眯的说:“夫人,你叫小的有什么事吗?” 长歌盯着康二看了会,上去踢了康二一脚,围观的人倒是松了一口气,原来这漂亮的女人竟是摘星阁的夫人,看来这人命不该绝啊,看上去这夫人非常的善良啊。 “说,是谁定的这个狗屁规矩?”长歌板着脸,盯着康二。 康二嘴唇一动,想说是小公子来着,可是有一道声音更快的抢先开口。 “蓝姑娘,是我定的。你别生气了,改了就是了。”花玄忙挡了康二的话,要是让蓝姑娘知道尘儿定了这么个规矩,非和尘儿变脸不可,蓝姑娘要是生起气来,尘儿就有罪受了,要是尘儿生起气来,他们这些人没一个有好日子过。 “你小子?”长歌斜视了一眼花玄,像这种事情大概也少不了自个儿报复心特别强烈的儿子吧,不过都做了,她生气也没办法,只能教训他们一顿了。 “立刻把人抬进去,给人家治好了,另外以后再听到这些稀奇古怪的名堂,我非斩了你们两个不可。” 长歌话音落,花玄立刻掉头示意门前的人把病人抬进来,围着的人一看,这病人进了摘星阁才松了一口气,只要他能进了摘星阁的门,就肯定不会出问题的,那个妇人忙连声的对着长歌道谢。 长歌倒不好意思了,明明是尘儿他们顽劣,人家还一直感谢她呢,伸出手拉着小凤的手:“好了,我们走吧,我们留下来也没什么大用处,倒是给他们添麻烦。” “好吧。”小凤跟着长歌的身后往外走,眼前的街道热闹喧嚣,什么玩意儿都有。 长歌一会儿看这个,一会儿看那个,什么都感兴趣,其神情实在是有点少见多怪,想来她以前太少出门了,对什么都充满了稀奇。 081 花大公子 前面的女人长裙摆动,快乐得如一只蝴蝶般耀眼,后面的女人一脸无可奈何的跟在她的身后,形成了两个强烈的对比,长歌一路走,一路看,不时的出一声惊呼,好像特别新奇似的,瞧她拿着一盒水粉陷入深思。 要是把这些东西带到现代去就了,我就成了大富翁了,到时候什么人也没有我有钱了,富婆一个,我想养多少个小白脸都成,把那些偶像巨星的养几个,我不就成了女皇了?某女越想越快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吓得面前卖水粉的小贩惊恐的一把抢过长歌手里的水粉,挑起担子就跑,边跑边喊。 “我家里有娘子呢,姑娘还是找别人吧。” 小凤立刻走过来,尴尬的朝旁边望过来的人打招呼,然后飞快的拽着长歌的身子往前面走去。 “姐姐啊,拜托你想事情的时候别流口水好吗?最起码也应该对着一个美男流口水吧,竟然还对一个秃顶小眼的男人流口水,你这品味是不是太奇怪了。” “我对着谁流口水了?我是想着我的富婆梦流口水,谁会对着那种男人流口水啊,我都快要吐了。”长歌愤愤不平的呸了一声,掉头又打量起别的东西来,很快又找到别的感兴趣的目标了。 “富婆?那是什么东西?”小凤疑惑的想着长歌的话,姐姐真是太奇怪了,总是说着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为什么自己总是听不懂她说的话呢。 一前一后的两个影子在大街上四处闲逛,却不知街对面正好驶过一乘豪华的辇车,马上的人好像受惊了似的,飞快的伸出白玉似的手指,急急的一掀车帘,喝了一声:“停下。” 一个高大的身影飞快的跑下辇车,大步的往前面奔去,身后驾车的手下不知道主子怎么了,忙跳下车紧跟着他身后,连声的叫:“爷,怎么了?” 花祁寒俊挺的剑眉一挑,如凌峰似的傲寒,沉声开口:“我好像看到一个熟人。” 恍若惊鸿一瞥,真的是她吗?她明明死了啊,怎么可能会出现了呢,可是那样甜美醉人的笑,只是属于她特有的一种,想起她软软的哀求着他救她们母子时候的神情,想她紧拽着他叫他祈寒大侠的玉容。 什么样的风情都是他心底最真的埋藏,他以为她死了,可是现在她竟然活过来了,一直后悔当初没有出手救了她,执意的守候着她,失去了她的消息,知道她跳崖时,他的心比什么时候都疼,才知道自己一直把她放在心里的。 可是当初为什么要放开手呢?放开便表示他再也没有要求的机会了,这几年过去了,他的府邸里住进了一个和她非常像的女子,只是笑里少了她的那份灵动,怒时少了她的那份嚣张,冷时少了她的那份高傲,然后那个人便不是她,只是一个影子罢了,可是现在她竟然出现了。 会是她吗?如果是,他绝不会再松手的。 花祁寒心急如焚,他的每一份呼吸,每一个跳动都是为了她,他知道她真的在这里,原来她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独孤桀恐怕不知道吧,要不然不会什么行动也没有的,原来当初她竟没有死,可叹他们这些人竟没有真实的去查找她的下落,只活在悲痛中,却不知她仍然活着,而他们是否还配让她回头呢。 花祁寒施展身子飞快的跃过人群,上前一把拉住那个长披肩的女子,高兴的开口:“长歌,你回来了。” 柔美的身子回头,却是一张陌生的面孔,花祁寒一惊,忙松开手,连声的道歉:“对不起,认错人了,认错人了。” 难道不是她,他绝对不相信,她一定就在这周围,他不放弃的寻找,他一定要找到她,绝不放弃,依旧在人群里搜索,飞快的向前跑去。 却不知道那道娇俏的身影正在旁边的店铺里兴高采烈的和掌柜的说话呢。 长歌指了指小凤的身影,对着掌柜的吩咐:“给我妹妹做两身衣服,捡你们铺子里最好的面料做,看什么式样什么颜色适合她穿的。” 掌柜一听来了生意,高兴的一扫小凤的身子,朝里面的裁缝师傅叫了一声:“过来给这位姑娘量一下身子。” 小凤一听姐姐是给她做衣服的,哪里愿意,连连摆手,她还以为她自个儿要做的呢,哪里想到是给她做的,虽然她心里感动,但是她绝对不要姐姐给她做衣服。 “姐姐,我不要,我的衣服多着呢。”小凤根本不准人家裁缝师傅量身子,掉转身抱歉的打招呼,裁缝师傅一时愣在边上,长歌一听小凤不领她的情,那个小脸蛋早就黑了下来,晴转多云,冷着脸:“今儿个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要不然以后不用跟着我了,我既然是你姐姐,给你做两套衣服,那也是应该的,你应该开心的收下,竟然敢不要,以后我们不用做姐妹了。” 长歌的话音一落,小凤倒吓住了,忙陪着笑脸说:“好吧,妹妹收着就是了,裁缝师傅量吧。”小凤说完伸展开手臂,让人家量身子,很快量好了,长歌付了银子,留下地址,示意人家做好了送过去,掌柜连连点头送她们出去。 两个人出了布店的门,长歌不由得感慨:“凤啊,你说有银子就是好啊,你看人家的服务多周到啊,还一直把我们送出来。” “姐姐,你是花了银子的,人家自然对你热情又周到了。”小凤好笑地望着前面的身影。 长歌听到她的话,猛的停住身子,回过神望着小凤:“那你说我们家的那几位,人家也是花了银子的,什么时候这么热情过,倒好像人家差了他们十万八万似的,一个不高兴,撵了出去,没半个人敢言的。” 对于这个小凤颇有同感,只能说家里的几位小爷太能拿乔了,重点是人家手艺好到没话说,就算是他们撵人家,人家还给磕三头央着要留下来。 “姐姐,我们回去吧,你不累吗?”小凤担心的四处张望了一下,她就怕在这街上碰到那个王爷,或者是王府里的人,可惜长歌兴趣正浓,哪里愿意回去,远远的望见前面黑沉沉的一群人在那里呢,心里那个兴奋的,哪里还理小凤的话,飞快的扑了过去。 因为人太多了,看不清楚,跳了几下也望不见里面,只好扯了扯边上一个女人的衣袖,悄悄的问:“里面在干嘛呢?” 那姑娘不高兴有人打断她,冷冷的开口:“很多公子在里面以画斗诗呢。”说完又掉头踮起脚尖往里面望。 长歌一听是人家在里面吟诗呢,顿时来了兴趣,要知道自己好歹在二十一世纪念了那么多那么几破诗啊,不如拿出来显摆显摆吧,想到这里,忙对着围在前面的人大叫。 “让开,让开,本姑娘要去对诗了,快点让开。” 围着的人一听人家是对诗的,怎么可能挡住她,飞快的让出一条道来,小凤跟在她的身后,那个脸上都成了猪肝红,姐姐也太能显摆了,人家斗诗关她什么事啊?她也要斗诗,问题是她会吗?从来没看过她念过诗啊。 小凤跟在长歌身后小声的嘀咕:“姐姐,我们回去吧,尘儿该着急了,回去吧。” 前面的身影停都未停一下,径直走到最前面去,抬头望着上面的一个台子,一堆的文人雅士在摇头晃脑的看着正中挂着的图,绞尽脑汁的酝酿肚子里的才华呢,长歌看他们的那个样子,不由得哈哈大笑,旁边围着的人一脸恼怒的瞪着她。 “这位姑娘,人家在动脑子,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呢?”一个人话音落,其他的人纷纷的点头附和。 “是啊,肯定脑子不太好。”一个讥讽的女音响起,气得长歌笑声一停,回身冷扫了那个女人一眼。 “我是笑他们的样子,有那么难吗?用得着脸皱得好像便秘一样吗?” “便秘?”围观的人不懂这是什么意思,看这个姑娘不会真的脑子不太好吧,说出的话竟然让人听不懂,上面的几个青年才俊,一听这个长得漂亮的姑娘竟然笑话他们,立刻不悦的开口。 “难道这位姑娘就有了不成?莫不如上来对对看吧。”其中一个丰朗神俊的男人抱拳客气的对着长歌说话,长歌一抱拳,提起裙摆跃上台子,下面的小凤气得干瞪眼儿,姐姐干什么,竟爬上台子去了,要是呆会儿有人认出她可怎么办? 长歌扫了周围的人一眼,又望了站在台子上的几位青年才俊,淡淡的问:“如果我能对出来了,你们有没有什么奖励?” 下面的人立时哄笑,小凤差点没晕过去,这还没对呢,竟然跟人家要起东西来了,感情她对诗就是为了奖品啊。 不过那几个青年才俊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本来就有这种事,竟认真的开口:“如果姑娘真的对出诗来了,那么这两幅画就归姑娘了。” 长歌认真的扫了一眼,对于这些画她不太在行,只知道画得不错,不知道是不是名家真迹,既然人家这么说了,当然好歹值点钱吧,一时间满意的点头,摇头晃脑的走到第一幅图跟前,认了一眼,正要开口。 其中有一个青年挡住了她的话:“姑娘,请等一下。” 长歌莫名其妙的停下来望着那家伙,不知他想干啥,只听人家开口。 “在下想把规矩讲给姑娘听一下,这诗必须是你自个儿作的,不能引用市面上的诗,而且最好不是我们日常听过的。” 长歌想了一下,自己背的那些诗他们应该没听过吧,谁叫这是一个历史上没有的朝代呢,管他呢,先对了再说。 第一幅画,画的是一只苍鹰,展翅高飞,那凌厉的爪子,盛寒的眼眸,无一不透露它的狂野大气,长歌想了一下,脑子里立刻有了一描写鹰的诗句。 “素练风霜起,苍鹰画作殊。攫身思狡兔,侧目似愁湖。绦镟光堪摘,轩楹势可呼。何当击凡鸟,毛血洒平芜。” 话音落,好久没听到声响,疑惑的掉头望了四周一圈,好歹给点掌声啊,刚这样想过,立刻有人拍起掌来,清朗的声线划过半空,近在耳畔,长歌迎视过去,外围一个俊挺孤傲的男子盯着她,此时正大力的给她鼓掌呢,长歌忙感激的点了一下头。 周围后知后觉的人早鼓起掌来,想不到这女人的才情竟如此之高,竟然用一只鹰做出这么好的诗来,就是台上那些才子显然也惊住了,难以置信的望了望这女人,怎么看都不会想到,这么嚣张的一个丫头竟然会才高八斗,忙敬佩的抱拳,那眼色间满是佩服,再没了先前的鄙视,讨教似的指着另一幅画。 “请姑娘也给这幅画配一诗吧。” 长歌那叫一个高兴啊,差点找不着北了,高兴得东摇西摆的望向另一幅画。 这幅画画的是几个小姑娘在莲塘里采莲的美景,长歌一看,立刻想起常常背诵的那采莲曲。 “玉溆花争,金塘水乱流。相逢畏相失,并著木兰舟。” 话音一落,外面的那个男人又是热情的掌声响起,这次人群立刻爆出激烈的响声,长歌高兴的点头,快乐的似小鸟,想不到古代人的诗也让本姑娘今日显摆了一回。 台子上的几位公子早取下两幅画递到长歌手里,某女人开心的抱着两幅画跳下台子,台子上的人忙出声请问她。 “请问姑娘芳名?” “蓝长歌。”某歌那个浑身兴奋的细胞都翻腾开了,小凤赶紧的拉着她的手往外走,不时的唠叨她:“姐姐,你太显摆了。” 长歌一脸不明所以的望着小凤,她怎么看起来不高兴呢,明明自己赢了两幅画啊,难道是这画不值钱?怀疑的望了望手里的画,小声的开口。 “这画不值钱吗?”长歌拍拍手里的画卷,小凤的脸都成了菜色了,好难看啊。 “姐姐,我们回去吧。”小凤心急的催促,她刚才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了,千万不要是他啊,心里暗暗的念叨着,两个人走出人群,一抬头面前站着的不就是那个男人吗?正惊喜的望着她们,主要是望着姐姐。 “长歌,你竟然没有死?”花祈一看到长歌,激动的握住长歌的手,某人一脸疑惑的开口:“公子,我认识你吗?” 轰一声响,花祁寒有被人用冷水从头浇到脚的冰寒,一双热情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长歌,想看出她是装的呢,还是其他的原因,为什么装着不认识他呢? “长歌,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认识我,是不是还在怪我当初不救你们娘俩?”花祁寒自责的柔声开口问,长歌看他一脸的自责,倒有些心疼,想不到这男人这么帅,竟然是个傻子,难怪刚才拼命的给她鼓掌呢,忙安慰性的拍拍花祁寒的手。 “好了,乖乖去玩吧,姐姐还有事呢。”完全是一副对小狗说话的腔口,花祁寒一个焦急伸出手拉着她的身子入怀,心内惶恐的说:“长歌,你为什么要不认我呢?求求你,别怪我好吗?这几年来我也是后悔了的,当初就该把你们带离那个地方。” 长歌那叫一个愤怒,好你个臭男人,哪是疯子啊,根本就是个色狼,飞快的抬起脚对准花祁寒的下身踢了一脚,立刻疼得他抽气,让了开来,长歌一伸手拉过小凤的手臂,飞奔而去,而身后的花祁寒着急的命令身后的手下。 “快跟上去,别让她丢了,丢了,拿命来见我。”冰冷森寒的话掷地有声。 长歌本来就会点轻功,看到身后有人跟着她,拉着小凤专往女人堆里钻,一会儿钻这,一会儿钻那,临了跑到人家卖胭脂水粉的地方去,那手下手忙脚乱的让人,根本没办法追上她们,长歌乘着那家伙忙乱时,飞快的拐弯,躲进一户人家,看人家奇怪的望着她,忙楚楚可怜的开口。 “大娘,外面有坏人想抓我们俩,先躲一下。”这句话自然赢来了同情,那大娘飞快的把门给关上了,长歌忙趴着往缝往外张望,看到那男子在门前懊恼的转悠,一会儿功夫走了,小凤一见人家走了,忙示意长歌赶紧回去吧,长歌小声的示意她等一下,那手下恐怕还会回来查看一下,果然一会儿功夫,那手下又跑出来,原来是想看看她们是不是藏起来了,这一招她比他精呢,冷哼一声,低下头看那人自责的走了,这次他不会再回来了,忙谢过大娘,走了出去。 082 银针锁穴 长歌谢了人家大娘,拉着小凤的手抱着两幅画,小心的探头先观察了周围的动静一番,才走出去 这次没要人催促,长歌飞快的往家里跑去,边跑边催小凤快点,一边小声嘀咕:“今儿真倒霉,怎么就碰上了个色狼呢,可是人家色狼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长歌想到这个问题立刻停住步子,认真的问后面的小凤。 “凤儿,你说那个色狼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 小凤啊了一声,忙低下头找借口,忽然想到她在台上报过名字,赶忙提醒长歌:“姐姐忘了,那些斗诗的公子不是请教姐姐的芳名了吗?当时姐姐不是说自己叫蓝长歌吗?” 长歌立刻讪笑,原来是自个儿太显摆了,看吧,这就是显摆的结果,立刻当街遭到色狼骚扰,掉过头往摘星阁走去,却完全不知道两个娇俏的身影落入远处一双孤傲的眸子里。 一回到摘星阁里,长歌离老远便开始叫唤:“花玄,快过来,快过来。” 花玄一听到蓝姑姑的叫声,可不敢怠慢,飞快的跑出来,应了一声:“怎么了?蓝姑姑,谁欺负你了?告诉我去好好教训他一顿。” 长歌飞快的伸手敲了他的头一下,冷哼一声:“你说什么呢?我让你看看这幅画值不值钱?好歹也是我赢来的。” 厅堂里的伙计一听到夫人赢了两幅画,都感兴趣地围过来观看,花玄伸出手打开两幅画,脸色立刻现出惊奇,又仔细的辨认了一下,最后肯定的说。 “蓝姑姑,这两幅画确实是名家古画,你从哪里得来的?” 小凤听花玄的话,愣了一下,谁会知道姐姐就那么随便摇头晃脑的跟人家折腾了一番,竟然赢来了两幅名家画,掉头望向旁边那个得意得快找不着北的女人,她完全忘记了先前的怒火,此刻满脸笑得像一朵水莲花,大力的拍拍花玄的肩膀。 “你蓝姑姑和人家斗诗赢来的,怎么样,厉害吧,你估估这画要值多少两银子啊?”长歌指了指两幅画,她比较关心的是它实际上能值多少钱。 “每幅画大概要值一千两银子。”花玄肯定地开口,对于蓝姑姑这种好运他实在有点难以置信,这就好比大路上拾银子,谁会等着让她去拾银子呢,花玄一头雾水,再看蓝姑姑,已经不能用手舞足蹈来形容,可以称之为完全疯癫了。 “哈,哈,想不到我这么厉害,随便逛逛街,斗斗诗就可以挣两千两银子,天,这是真的吗?”长歌大笑了一番,还有点难以置信自己的好运,伸出手使劲的掐了自己的手臂一下,疼得直叫唤,才满意的点头:“原来真的,原来我真的赚了两千两银子。” 长歌伸手抢过花玄手里的画往后面冲去,一边跑一边大叫:“尘儿,尘儿,快出来,看你娘赚了多少银子啊。” 身后的小凤和花玄有同感的摇头,这女人激动得快疯了,就因为半路捡到两千两银子,花玄掉头冷扫了那些难以置信的伙计一眼:“还不去做事,你们也出去找找看,是不是和她一样好运。” 伙计们一轰而散,飞快的跑进去做事了,小凤赶紧追进去,那女人千万别真乐疯了,她还要给她善后呢。 轻尘早听到娘的叫声了,小身子一闪,人已到了长歌面前,身后跟着那只形影不离的大白虎。 “娘,怎么了?这么高兴?”轻尘眨巴着大眼睛,他每眨动一下,那长长的睫毛如蝶翅似的抖动一下,漂亮可爱极了。 “你看,今儿个我和人家斗诗,这是我赢来的,花玄说这要值两千两银子。”长歌得意的拍拍怀里的画轴。 “噢?”轻尘小眉毛一皱,弯弯的唇角微翘,不相信的伸出手示意娘亲给他瞧瞧,什么人会这么好心,斗输了诗就送给她两幅画,而且价值两千两银子,是谁这么大手笔,还是另有目的呢?心里立刻冷凝住,眸光暗沉的不透一丝缝隙,幽幽寒意浸透。 轻尘打开画轴,竟真的是两幅古迹,这人分明是为了钓她出来,他这样做有什么目的呢?轻尘一想到这,忙望向另一边的小凤:“今儿个上街你们没遇到什么事吧?” 小凤还没来得及说话呢,那长歌早迫不及待的抢话说:“儿子啊,你不知道今儿个娘亲碰到了一个色狼。还好我和凤儿逃了,要不然那男人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好险啊。”说完还不忘拍拍心口,表示自己确实被吓到了。 轻尘一听,生气的皱起好看的眉,眉尖高挑,成了一条带刺的柳丝:“凤姨,娘说的是真的吗?” 小凤点了一下头,在长歌身后又摇了一下头,轻尘敛下心神,掉头望向娘亲:“娘,你还不把你赢来的两幅画收起来,好不容易赢来的,自然要收好了。” 长歌一听,这倒是个理,自己现在又不缺钱,自然要把这两幅画珍藏起来做纪念了,便拿起两幅画往明月居走去:“尘儿,那娘把它收起来。” 轻尘笑眯眯的点头,等到长歌走远了,再回身问小凤:“那个人你认识吗?” 小凤点了点头:“是以前王妃的哥哥花祁寒,他说找了姐姐很久,想不到姐姐竟然还活着,最重要的是他问姐姐为啥认不得他了?” “娘,没怀疑吗?”轻尘冷冽的问,小小的身子在院子里来回的踱步,脑袋里不时的思索那个男人的话,以前那个男人就喜欢娘亲,可惜他和娘中间隔着一个花纤月,所以她们是不可能的,这男人既然出现了,就不会善罢干休的,下面他该粉墨登场了,他倒要好好看看他演些什么把戏。 “有些怀疑,后来又不怀疑了。”小凤想了一下,告诉轻尘。 “好了,凤姨回去吧,以后我会注意的,你去陪娘吧。”小轻尘摆着手往前面走去,只怕那个男人会来摘星阁,他要去会会他。 轻尘拍拍贝贝的脑袋示意他回院子里去,贝贝虽然不愿意,可是不敢反抗啊,庞大的身形一闪不见了影子,轻尘缓步走到前面的厅堂里去,现在花玄成了摘星阁的主治大夫,很多病症不用他动手,只要指导一下就行了,因为又雇佣了几个大夫,所以花玄的任务就是每天喝喝茶,呆,有够他无聊的了。 花玄一看到轻尘的小身影子,身形一闪抱着轻尘坐在他的腿上,哀怨的望着小家伙。 “师弟,这里太无趣了,人家都快闷出病来了,要不师弟过来坐坐吧,让师兄出去潇洒两天,怎么样?”一脸的希冀对上那双冰寒一样的眸子,立刻乖乖的闭嘴。 “看来你是想回落霞谷里去了,这么热闹的地方都嫌闷了,倒是那里的清静适合你。”轻尘软软的带刺的话吓得花玄一个字也不敢吭,谁让今儿个师弟的心情不好呢,呜,他怎么这么倒霉啊,总是在师弟心情不好的时候提要求,难怪遭人家拒绝。 “好了,师弟,师兄是开玩笑的,说吧,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花玄一看轻尘的表情,便知道他心里有事,几年的师兄弟之情可不是假的,师弟心里有什么事藏着呢。 “我娘失去了记忆,但是这京里迟早有人会认出她的,我不知道是不是该先把她的病治好,她当年跳崖时,脑后壁撞了石块,只要用银针放掉里面的淤血,她就会记起从前的事,本来我在等一个人,只要那个人来了,我就给她治好,可是那个人一直没有来,这让我生气。” “好了,师弟不要生气了,我们再等等吧,那个人一定会来的。”花玄立刻安慰轻尘,只要他一不开心,那张小脸蛋儿楚楚可怜的望着他,他就心疼得跟什么似的,真不知道上辈子欠了这小子什么东西了,这辈子做牛做马的来报答他来了。 “可是另外一个人来了。非吵着说认识我娘。”轻尘接着说,而且他不讨厌那个家伙,如果那个家伙当初先出手的话,说不定他就认准了他呢,可惜他失去了一个先机,有些事错过了,就不容回头了。 “把他撵出去。”花玄脸色一冷,沉声开口,那凌寒的气势和刚才判若两人。 “嗯,也行,等他来了,我指给你,你就给我把他撵出去。”小轻尘点了一下头,满意的在师兄的脑门上印下一个吻,那家伙立刻紧张的连擦几下,不会有毒吧,这小子浑身上下没一处不毒的,他可害怕着呢。 两个人正嬉闹着,外面传来了冷冽的话,清晰的映到他们的耳朵里。 “我们爷生病了,赶快叫你们的当家大夫出来,给我们爷看看,他究竟生了什么病。”高亢硬朗的声音里透着丝丝肃杀,轻尘和花玄相视了一眼,这是谁啊,也太大牌了吧,轻尘跃下师兄的大腿走出去。 只见康二陪着笑脸对一个手下模样的人恭敬的开口:“爷,你等一下,我这就去请花公子出来。” 花玄冷硬的接口:“不用了。”踱步走到那个人面前,冰颜如霜,眼里透着高傲,冷冷的说:“病人在哪里呢?” 那人对着外面开了一句口:“爷,主治大夫来了,你进来吧。” 那人的话音一落,从外面走进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形,身着蓝绸衫,紧贴着伟岸的身姿,一张如刀刻斧雕的面颜,刚硬冷毅,此刻脸色有些苍白,步伐亦有点蹒跚,略显沉重的坐到正厅里安排给病人的座垫上。 轻尘一看来人,那张小脸立刻晃了一下,花玄立刻察觉出来了,师弟很少为什么事情变脸的,想必这就是刚才他和他说的那个不该来的男人吧,好你个家伙竟然敢到摘星阁来闹场子,看今儿个大爷不好好整治整治你,就不姓花。 花玄在心里腹诽了一通,笑容可掬的问花祁寒:“这位公子哪里不舒服吗?” 花祁寒一指胸口,微喘了一下气,咳嗽两声,捂住心口,好半天才开口:“心里阻得慌,而且好像有经脉倒流的感觉,不知是怎么回事,看了别的大夫说练功走火入魔了,可是在下最近根本没练过功,所以到这里来看一下,因为街面上传言,摘星阁专治疑难杂症。” 花祁寒的眸光里精光外泄,薄唇紧抿,他不知道这摘星阁和长歌有什么关系,刚才他亲眼见到她走进了这家摘星阁,所以他才用银针锁住穴位,致使心脉错乱来就诊的,只是不知人家能不能识破,花祁寒边想着边抬眼打量四周,根本没看到长歌的影子,不知她在这里干什么。 轻尘冷眼站在花祁寒的身边,他可没忽视这丫的那贼眉鼠眼的目光,正四下里扫瞄呢,竟然还敢装病跑这里来,难道这摘星阁是浪得虚名不成,看我二师兄今儿个怎么整你。 花玄装模作样的坐下来,示意花祁寒伸出手给他号脉,一会儿功夫,花玄的脸色一怔,明显受惊吓的样子。 “这位公子,你的脉络好细啊,好像身子出问题了?”大惊小怪的神情。 花祁寒的鄙夷布在眼底,心里冷哼,我的脉络当然细了,被银针锁着呢,看来这摘星阁也浪得虚名,外面谣传得那么厉害,说他的手段有多么厉害,多么神奇,现如今看来也只是空话而已,想必那些话就是他们做生意的一种手段罢了。 “那请问大夫,我这有得医没得医啊?”花祁寒故意一脸受惊的问里面的花玄,唇角分明勾出的是阴冷的笑意。 花玄摇头晃脑了半天,垂下眼睑,隐去笑意,严肃的开口:“医倒是有法医,不过看公子的身份,想必是有钱人,我们摘星阁的规矩是看人医病,只要你出到了那份价钱,我们是一定给你医的。” 花祁寒一听,好大的口气,连病症都没瞧出来,竟然敢张口跟我要银子了,沉下脸,阴森森的问:“如果医不好呢?” 花玄陪着笑脸,:“这位公子好硬的口气啊,怎么就知道我们医不好呢,只要你出足了价钱,没有我们医不好的病,只有我们不愿意医的病。” 花祁寒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如果你们输了,正好可以请出长歌来,这也就达到自己的目的了,即便是花了银子也是值得的,因此俊颜染上了几分笑意,伸手轻敲着桌面,不冷不热的开口。 “如果你们医不好我的病,就答应我一个要求,如果医好了,在下自然没话说。” 花玄点了一下头,浅笑着开口:“那是自然,公子请尽管放心,我们不会白赖了公子的银子的。”这两个人的话早吸引了店里客人的注意力,很多人远远的望着这边。 “那好吧,你们要多少银子,才肯帮助本公子医病呢?”花祁寒星眸乍寒,魅瞳闪耀,想到马上要见到长歌,心里竟有几分紧张,几分高兴。 “五千两,少一分也不医。”小轻尘清脆的开口,花祁寒才注意到旁边的小孩子,脸色一下子怔住了,这孩子长得可真水灵,只是那眸子里透着的却是薄冰一样的寒气,此刻望着他,却是不耐,好奇怪的感觉,好似见过他似的,而且他长得像谁呢,花祁寒皱眉想着。 花玄立刻接口问:“这位公子可有意见?” 花祁寒立刻回过神来,立刻掉头吩咐后面的手下:“给他五千两银子。” 手下一脸愕然,主子是不是脑子坏了,今儿个下午整个人都不正常了,满大街的追一个姑娘,把自己喜欢的画送给那个姑娘,现在又用银针锁住穴位,让人家看病,这会儿又给人家五千两银子,天,主子一定是疯了,可他好好的怎么说疯就疯了呢。 手下虽然心里抱怨,嘴里可不敢说话,脸上更不敢表露出来,主子可是皇上谋臣,堂堂中大夫,怎么样也轮不到他一个手下的提醒吧。 花玄满意的接过五千两银票,冲着轻尘扬了扬,吹个口哨,花祁寒有一刹那的感觉自己被他们给耍了,不过仍想着看他们呆会儿怎么给他治病。 “好了,现在给本公子治病吧。” 花玄笑了一下,走到里间去,很快写了一句话递到花祁寒的面前,冷冷的沉声开口:“你看一下,病就好了,还请阁下离开这里吧。” 花祁寒一听,脸色一变,飞快的打开纸条,上面写着一句话“自己把银针拔掉就是了”俊颜冷寒,飞快抬头望着眼前一大一小的人,原来人家早就知道他银针锁穴了,还白白赔了五千两银子,想不到自己一个中大夫,竟然被人家戏耍了,花祁寒一时恼赦,掉头吩咐手下:“我们走。” 花玄扬着手里的银票,得意的冲着康二叫唤:“康二,送客。” 083 半夜爬墙 等花祁寒走了出去,轻尘和花玄高兴的大笑,想不到银子这么好赚,难怪娘亲说银子好赚,原来是真的,想当然了,她那两幅画也是这个男人送的了,尤其是现在的五千两银子,只怪他太轻敌了,如果他稍微重视他们一点,也不至于把这五千两银子白白的失了。 “师弟,你想他既然想见蓝姑姑,只怕是不会死心的,肯定还要想别的法子再来,我们还是注意点吧。” 轻尘点点头,眼睛里冒着诡异的火光,小小的唇角勾出一抹血腥的妖艳。 “好了,我会注意的,他只怕是来一次吃一次亏,直到他不来了为止。”轻尘冷冷的低语。 而离去了的花祁寒坐在外面高大豪华的马车里,对于失去的银子他一点也不心疼,他只是懊恼没有见到长歌,不知她住在这里干什么?而这个摘星阁竟然是几个小鬼开的,这些小鬼的医术竟然好到这种地步了,看来是自己犯了兵家大忌,一上场便轻敌了,所以才会失了五千两银子。 只是那个小小的人儿是谁呢?那双晶亮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是那般的熟悉,那细长的眉峰,勾人的桃花眼,紧抿的薄唇,花祁寒每想一点,心便激动二分,差点没从马车上跳下去,回头去问他,原来他是尘儿,原来人家娘俩根本就没死,而且尘儿恐怕不是一般的小孩子,那般警惕,精明,闪如星火的瞳孔中映射出的是冷漠冰寒,完全没有一般孩子该有的天真,难道是恨当年的事情。 花祁寒心情郁结的想来想去,这事要不要告诉孤独桀呢,还是不要了,那个可恶的男人,害了长歌,害了自个的妹妹,竟然一下子纳了两房妾在府里,最近听说那小妾又怀孕了,他所做的一切已经不配再拥有长歌了,可是自己呢,府里也住进了一个小妾,难道自己就配拥有她吗?心里不由得痛恨自己,为什么要纳妾呢,如果相信她一直没有死,是不是回来守候她的机会更大一些呢? 马车外面的手下听到爷在马车里左一声右一声的叹息,不知他究竟怎么了,忙开口询问:“爷,你怎么了?” 花祁寒沉声命令:“回府吧。” “是的,爷。”手下驾车回府。 此时明月居里传来兴高采烈的说笑声,言者是那个刚赢了画的主人蓝长歌,而听的人就是明月居里可怜的丫头小圆和小月,被某个主人强迫着坐在椅子上,听着她滔滔不绝的讲解,小圆再一次站起身,试图和夫人沟通一下,夫人的话已经讲了三遍了,她都快背上了,就不用再讲了吧。 “夫人,我们去做事了。”小圆苦着脸,赶紧扬了扬手里的铲子,她们本来在院门前除草呢,被夫人给提进来的。 小月立刻点头:“是啊,再不做事,小公子看到了,一定会让我们滚回去的,我们还是先回去做事吧。” 两个人见夫人没反应,庆幸的松了口气,谁知身后冰冷的声音传来:“乖乖的坐下,别动,你们两个放心,那小子敢让你们滚回去,我就让他滚出去,好了,你们安心坐下听我讲完好吗?别动来动去的。” 小圆迟疑了半刻,缓缓的坐下来,一脸的痛苦,夫人这是变相的逼近,竟然还叫她们别动来动去的,她们快要尖叫了,她再讲就是第四遍了,小月挨着小圆的身边坐下,抱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决心,视死如归的坐下来,谁知某个女人还不知足,竟然认真的打量人家一眼。 “小圆,你的脸色太僵了,露出点笑容来,好就这样”小圆露出一个比哭还丑的笑容来。 长歌又掉头看了一眼小月,那丫的吓得立刻露出一个绝对惹人怜爱的笑容来,长歌满意的点头:“嗯,还是我们小月乖,知道夫人讲的事情多么的精彩,好了,现在我和你们说说我在台子上斗诗的场面。” 两个丫头立刻在心里哀嚎,娘呀,你饶过我们吧,以后我再也不拿你誓了,可惜叫娘没用,上面的女人已经手舞足蹈,口沫飞溅的开始了她的第四遍演讲生涯了。 长歌正讲到激动处,小凤掀帘从外面走进来,打断了长歌的话:“姐姐,好了,小丫头们要去做事了,天快晚了,你过来盥洗一番到前面去用膳吧,尘儿他们在前面等着呢。” 两个小丫头一听到凤姨的话,那跑得比兔子还快,一眨眼不见了影子,长歌恼怒的瞪了小凤一眼:“人家刚讲到激烈的地方,你偏就给人家打断了,怎么这样啊?” 小凤扑哧一声笑了,伸出手拽着她的身子走到脸盆前:“好了,快点洗洗吧,用不着抱怨了,你都讲了好几遍了,别以为我不知道,看那两丫头惨成那样了,别折磨人家了。” 长歌脸色一正,很认真的纠正:“凤啊,这怎么能叫折磨呢,你没看到她们每天做事有多累吗?我是讲些高兴的事给她们解解累,怎么能说惨呢?” 小凤一边伺候她洗脸洗手,一边开口回应她:“可你讲了四遍了,什么话讲了几遍可就不耐听了。” 长歌一愣,是这样啊,好像真是的,以前奶奶若是讲两遍她就烦了,怪不得小丫头们东倒西歪的,原来是她太高兴了,讲得多了,不好意思的挠头:“好了,走吧,去用晚膳了。” 两个人往前厅走去,每天晚上大伙都是一起用膳的,四个少年加上轻尘长歌和小凤,七个人一起用膳,从不间断,其他时间,各人在自己的院子里解决。 远远的听到厅里传来的笑声,长歌一脚跨进去,笑声嘎然而止,引得两个女人疑惑的开口:“这说什么呢,怎么我们一来就不说了?” 轻尘赶紧拉着椅子让娘坐下来,他们刚才在说花祁寒白送五千两银子过来的事情,这种事怎么能告诉娘亲呢,花玄立刻神秘的开口:“都是我们男人家的事情。” 长歌立刻怒瞪一眼“不许教我的尘儿,否则非揍你们一顿。” 几个人一起会心的笑笑,低下头开始吃饭,长歌不时的给儿子挟菜,边吃边望几个少年,最近几日好像很少看到他们,忙什么呢,长歌关心的问:“少白,最近你们忙什么呢?” 被点到名的少白一怔,忙放下饭碗站起身恭敬的开口:“回夫人的话,我们没事练练功夫。” 长歌示意少白坐下来,这些少年也真是太讲究他,完全把自个当成下人了,当初若不是她坚持要大伙儿在一起用膳,他们还不肯呢,不过现在好多了,过去每说一句话就站起来一下,吃一顿饭都要累死了,现在总算好多了。 三个少年很快用完了膳,禀报一声走了出去,长歌拿眼瞄了儿子一眼:“尘儿,你们没瞒着娘做什么事情吧?” 轻尘放下小碗,不悦的皱眉:“娘,你又怎么了?” 长歌叹了口气,放下饭碗,扳正儿子的小脸蛋,迟疑的开口:“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总觉得每个人都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好像总有事情要生似的。” 轻尘立刻拉着长歌的手安慰她:“娘,你想多了,没什么事的,你看我们的生意越来越好,财源滚滚而来,现在我们什么都不缺了,娘就不要想那么多了,还有人家今天晚上想跟娘一起睡。” 长歌立刻抽回手,坚决反对:“不行,说好各睡各的,怎么又要和我挤在一起啊。” 轻尘立刻一脸哀怨的伤心:“人家想娘了,可是娘一点都不想人家,好了,尘儿自己去睡吧。”说着放下碗筷起身往外走,脸上早已乐得笑开了花,老娘一定会叫他的,一二,三字还没开口,某女人很没志气的叫了声:“好吧,那就跟我一起睡吧,下不为例。” 轻尘立刻欢呼着回身,其实他根本不是为了想和娘睡觉,而是怕那个男人半夜摸进摘星阁里,虽然这想法有点可耻,可是对那样的小人根本不用想得太伟大,白天不就是用那种卑鄙的手段跑到摘星阁来找事的吗? “好了,我们走吧。”长歌用完了晚膳,起身牵起儿子的手走出去,小凤跟在她们娘俩身后,一起往明月居而去。 因为白天跑得实在太累了,长歌早早盥洗干净睡觉了,轻尘却毫无睡意,步出屋外,跃上院门前高大的树枝,仰靠在上面观赏月亮,今夜月如玉盘一样圆润,洒下清晰的光芒,铺在整个院子里,隐隐的一层飘渺。 夜凉丝丝的好像透着水般的清寒,一个小小的身影好像睡着了似的斜靠在树杈上,忽然暗处响起了一声轻碎的细声,极细微却逃脱不了他的耳朵,慵懒的睁开眼,漆黑的瞳孔闪着妖异,轻舔了一下薄唇,吐气,轻轻的呼吸。 只见一个身影快如银蛇似的在屋脊上滑过,丝毫不出声响,这只能说明这个男人的武功很高,可惜终究逃脱不了这个狩猎者的诡计,飞快的翻身倒挂金勾的吊在屋檐上挑开窗扉往里张望,然后关窗,再换一个位置,再关窗,不停的转换,然后飘到最后一个房间,身子落下来,显得有点激动,而粗气声重,这对于一个高手来说,是犯了大忌的。 黑影飞快的挑开窗户,只见屏风后面隐约可见佳人的身影,幽香传来,竟是那般的熟悉,原来她真的在这里,花祁寒恨不得上前两步叫醒她,问她为什么不肯认他呢,究竟是为了什么啊?可惜没等到他有所动作,只觉身上被蚊子咬了一下似的,痛一寸一寸的漫延开来,他立刻使内力想击开,可惜身体慢慢的麻木了,看来他中了人家的暗算,是谁呢,今天白天见到的那个少年吗?他究竟是谁?思绪飞快的转动,他们想干什么? 轻尘好笑的坐在树杈上冷笑,幽幽的声音传到花祁寒的耳朵里,只惊得他差点没晕过去,竟然是白天那个孩子,他是怎样一个孩子,一切都那么怪异,想不到一个孩子竟然能够如此的诡异,真是太古怪了,可是自己现在动弹不得,只能听任摆布,而且他知道他并没有杀他的心,否则他现在只怕连思想都没有了。 “你想干什么?”沉稳的语气丝毫没有慌乱,倒不失英雄本色,只是英雄有半夜爬墙的吗?轻尘烟眉一挑,冷冷的讥讽:“想不到堂堂中大夫竟然半夜爬墙,不知道传出去你的臣民会怎么想?” “尘儿,果然是你,你娘为什么不认识我?”花祁寒一听他的话,便知道他早已经认出了他,为何认出了仍要这样对待他呢,不由得猜测起来。 “住口,我娘为什么要认识你,你要记住住在这里的人根本不认识任何人,任何人,懂吗?娘她不会认识你们任何一个人,她从前已经死过去一次了,现在我不想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尘儿,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娘受伤的,我只想守在她的身边陪着她。”花祁寒急急的开口,可惜轻尘只给了他一声讥笑。 “如果你现在没有纳妾的话,也许你是有机会和我娘待在一起的,可惜你失去了这样的机会,这个机会是为了另外一个人留着的,你和那个王爷谁也没有这个机会了。”轻尘浅浅的声音里透出不容置疑的话,却不亚于一声重雷,花祁寒飞快的开口:“我可以为了你娘回去休了那个小妾,只要能和长歌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 “果真是薄幸之人,要知道真心的守候,和现在休掉那是两回事,懂吗?”轻尘望了他一眼,实在懒得再和这个男人说那么多废话,冷冷的叮咛他:“我要告诉你,我娘失忆了,以后你别来找她了,这第一次我对你客气一点,如若再有下一次,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轻尘的话音一落,花祁寒还想解释,可惜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整个人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只见远处飘进来两个人影,恭敬的一垂:“公子,现在怎么处理?” “把他的衣服脱掉,扔在大街上,当然给他一些遮羞的吧,要不然堂堂中大夫的脸面都丢光了,再有下次就不会这么轻易过去的。” “是的,公子。”剑风一伸手提起地上的男人,飞快的往高墙外疾驶而去,很轻松的动作,可以看出他们的武功进步很大,轻尘满意的点了一下头,飘下树梢,走进娘亲的卧室里,他也累了,还是睡觉吧。 第二天一早,摘星阁里的小伙计和小丫头便叽叽喳喳议论开了,长歌因为晚上睡得早,早早便醒了,正在院子里散步,见小圆和小月正在小声的嘀咕着什么,忙叫了过来。 “你们俩一大早议论什么呢?”两眼好奇的紧盯着人家。 小圆忙福了一下身子,然后开口:“听前院的伙计们说,昨天晚上不知怎么回事,花丞相的公子花祁寒大人竟然睡在街上了,而且身上衣服都被扒光了,幸好有留了一件内襟,要不然花大人可就没脸见人了。” 小圆一说完,那小月气愤的皱眉开口:“不知道是谁这么恶劣,我们花大人可是个好官,而且功夫很高,竟然遭了人家的毒手,想来一定是个厉害的家伙。” 小凤早在听到两个丫头的话时,就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了,一定是那个花大人半夜跑进府里来,被尘儿他们现了,所以稍微惩治了一下,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往后只会越来越多人知道姐姐还活着的,到时候一定传到那个王爷的耳朵里,那么姐姐一定会知道以前的事情了,都怪尘儿,没事要到京城里开什么医馆,她们一直住在落霞谷里,不知道有多好呢。 长歌听小丫头们说完话,奇怪的问:“那花大人是谁啊?” 小圆听到夫人的话,那叫一个无言,原来夫人根本不认识花大人啊,难怪她一点表情都没有呢,小月望了长歌的脸一下,飞快的解释:“花大人长得可俊了,夫人你不知道啊,玉树临风517z,真是少见的美男子啊,而且府里还没有夫人呢,听说才纳了一位小妾。” “可是问题是那个花大人被人家扒光了衣服关你们什么事情呢,扒他的又没有扒你们的,值得让你们气成这样吗?”长歌莫名其妙的摇头,不理这两个疯疯颠颠的丫头,扒人家的衣服,她们俩一大早气得像什么东西似的。 顺着园子的幽径小路往前面走,小径两边栽种了花草,空气含着清淡淡的花香,长歌边走边掉头问小凤:“你认识那个花大人吗?” 小凤一惊,赶紧摇头:“我不认识,姐姐怎么这么问啊?要知道我们才来京城几天啊?怎么可能认识这些京城里的达官显贵呢?” 长歌点了一下头,好笑的自言自语:“看我这记性,想必是这两天被困扰了,既然我不认识,你怎么可能认识呢,你一直和我住在一起的,只是昨天那个男人倒是奇怪得很,为什么说认识我呢?而且看上去他不像个傻子啊。”睡了一夜,长歌的脑子好像清醒了很多,小凤忙绕开了话题。 “姐姐,前两天我看到隔壁院子里的亮叶鸢尾竟然开了,真漂亮,姐姐不是说很喜欢那花吗?我们去瞧瞧吧。”小凤一说这话,长歌脚步一移,立刻往隔壁的院子走去。 这个院子是花玄和衣昊住的,在墙根处栽种了几盆亮叶鸢尾,长歌见过一次,就说喜欢那花,所以小凤才提议过去看看来着,两个人走进院子里,花玄和衣昊着一身束衣在院子的空地上练功,从没见过衣昊使过功夫,长歌细看,只觉得眼花缭乱,白影闪过,根本看不见人形,不由得赞叹的拍拍手。 “衣昊的功夫原来这么好啊,看来是大材小用了。” 衣昊一套功夫练完,忙走到长歌身边恭敬的开口:“夫人太客气了,其实这些功夫都是小公子教的。” 原来是尘儿教的啊,不过衣昊的悟性倒是蛮好的,是块练武的好材料,长歌笑着示意衣昊继续练:“你们练吧,我过来看看亮叶鸢尾开得怎么样了。”说着走到墙根边,那亮叶鸢尾开得真是太漂亮了,晶亮的花瓣上闪着浅浅的紫色,露水似晶莹的珍珠至上而下的滑落,滴入泥土,那鸢尾花闪烁着紫的高贵,令人看得目眩,不由得抬高头望向旁边的几个人。 “怎么样?这花漂亮吧,其实它还有另外一个意思。”长歌话一落,花玄立刻紧追着问:“蓝姑姑,有什么意思啊?” 长歌蹲下身子,手指轻触着花瓣,细腻如上等的丝缎般光滑,嫩如少女的肌肤。 “一生一世不变的痴缠。” “喔”几个人立刻都蹲下身子,想不到这花竟然有这么一层深奥的意义,一生一世不变的痴缠,多美好的愿望啊,每个人都呆呆的看着。 084 去飘香阁 大家都呆呆的痴看着亮叶鸢尾,想不到它竟然有这么一层美好的愿望。 忽然头顶上文传来一声好奇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呢?” 衣昊飞快的站起身,好像犯了错误似的开口:“小公子,我们在看花呢。” 轻尘听说大家都在看花,忙俯身看了一眼紫色的鸢尾,几朵花犯得着一副感动得不得了的神情吗? “你还是多练练功夫比较实在。”轻尘望了衣昊一眼,只一眼,衣昊已经感觉到里面的浅浅的不悦,忙恭敬的福了一下身子,飞快的走到院前的空地上练起功来。 “娘,好了,我们回去吧,一大早就钻到这边来看花,这花有什么好看的。”轻尘伸出小手拽着长歌的手,一起往外走去,长歌还不忘和花玄衣昊打招呼。 轻尘陪着长歌用完早膳,便自行去做事了,长歌看大家都有事,就自个儿没事,便找出一个大花瓶来,到门前摘花,这些花经过露水的浸泡,格外的清香,正好采一束放在房里,房间里一定特别的香。 一边摘花一边仔细的观察颜色,再闻闻香味,心情舒畅多了,不由得唱起喜欢的词《蝶恋花》。 庭院深深深几许, 杨柳堆烟, 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治处, 楼高不见章台路。 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 无计留春住。 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长歌正唱到得意处,不由得放开喉咙,不想耳边有一个声音传来:“唱得不错。”一个男人磁性的声音响起,吓得她一个后退,一脚踩在花盆里,身子直直的往下栽去,一双长长的手臂飞快的搂她入怀,免她摔倒之苦,可是这男人是怎么进来的,赶紧让了开来,大声的尖叫:“啊。” 男人显然被她叫声吓住了,抢先一步捂住了她的嘴,飞快的把她的身子拽进屋子里,长歌不停的挣扎着,脑袋飞快的转着,这男人就是那天在街上见到的,他是不是想劫色,这大白天的他竟敢公然上门劫色,呜咽着想,我没有那么漂亮啊,你还是去找那些漂亮的吧。 花祁寒看着长歌一脸惊恐的望着他,那眼神分明就是他是个坏人,忙小声的开口:“你不要叫,我就放开手,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看我?为什么要看我啊,我和你又不认识,长歌心里冷哼,还是先摆脱他才是真的,忙拼命的点头,花祁寒犹豫着松开手,探询的问:“你真的认不得我了吗?” 长歌赶忙摇头,谁要认识一个神经病啊,不过还是少惹他为好,要是呆会儿他一个狂性大,把她来个先奸后杀,那她岂不是死得太冤了,这些人是最受不得刺激的,最好先稳住他,待会儿再找机会开溜,然后找人来收拾他,长歌心里打着算盘,小心翼翼的问花祁寒:“请问大爷,你叫啥名字啊?” “花祁寒,一个大侠。”花祁寒加重了大侠两个字,当初她第一眼可就把他当成大侠了的,不知这样的话她是否有印象,可惜了那个女人憋着嘴,小声的说:“你还是个大侠,土匪倒差不多。”看到花祁寒不满的目光,忙飞快的说:“好,好,大侠就大侠,我问你,你为什么非要找我麻烦呢,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对不对,你还是找和你有仇的人吧。”长歌决定采取制匪第一招,心理战术。 “你说什么?不认识我吗?”花祁寒剑眉紧蹙,难道尘儿没有骗他,长歌真的失去记忆了,没有了从前更好,可以培养新的感情,可是这丫头好像把他当成坏人了:“我不是坏人。” “坏人绝不会说自己是坏人,就好比喝醉了酒的人绝对不会说自己醉酒了一样。”长歌振振有辞的开口,手指快点着人家鼻尖了,她就不想想,如果是坏人,会让她这么放肆吗,可人家现在没空想,还要感化这个坏人呢。 “你看你年纪轻轻的,长得貌比潘安,风流倜傥,怎么能做这种强抢民女的事呢?你现在赶快离开这里,我绝对不会把你来过这里的事说出去,保准不让人家去抓你,好吗?” 长歌边说边拉过花祁寒的身子,上下比划着,还把他拉到穿衣镜前照了一番,以证明自己的话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花祁寒一听她的话,立刻来了精神,双眸闪着光芒望着长歌:“那你看我还满意吗?” “我?”长歌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心里有股要抽风的郁闷,这神经病怎么专认准她了,还叫什么花祁寒,花祁寒,好奇怪的名字,怎么竟然好像听说过,在哪里呢,不由得蹙紧眉想着,小手儿拍着脑门:“怎么我觉得你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呢。”花祁寒一听她的话,高兴的贴近她的身边,呼吸急促的问:“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再想想。” 长歌又想了想,脑子里空白一片,忙摇了摇头:“我什么也想不起来,噢,对了,今早上听小丫头说过的,你就是昨天晚上被人家脱了衣服扔在大街上的那个人,听说你长得不错,果然是真的,只是为什么人家会把你扔在大街上呢,一定是你半夜爬进人家家里去了,对吗?” 花祁寒的脸色立刻白一片青一片的,还不都是你儿子干的好事,恼怒的眸子立时一暗,长歌吓得赶紧闭紧嘴巴,她怎么忘了这个人是个色狼,变态,说不定很有可能奸杀了她,自己怎么能说出让他不高兴的话,只是今儿个为什么一个小丫头也没有啊,她们都去哪里了。 “长歌,以后我可以来看你吗?”花祁寒眼神期盼的望着长歌,唇角勾起温柔的笑,一掐几乎能掐出水来。 长歌心里那叫一个哀怨,如果这是个正常的男人,倒也不错,为什么就是个色狼加变态呢,还想来看她,怎么可能,她可不想被一只变态先奸后杀,不过可不敢直截了当的拒绝,他要是生起气来,她就没好果子吃了,现在看来他的神色不错,还是劝他快点走吧。 “大哥,快点走吧,要是待会儿有人来了,你就走不了了。”长歌显得很好心的劝慰,心下胆颤得要命。 “长歌,我下次再来看你。”花祁寒决定先离开,因为她已经忘记了他,他这样强迫人家见面,自然会被她当成登徒子,说完移步往外面走去,长歌心里松口气,谁知人家走到屋门口又折了回来,吓得她一个后退,妈呀,不会是改变主意,决定对我先奸后杀了吧,不要啊。 正在哀嚎,一眼瞄到屋外小凤的影子,忙大叫一声:“小凤,救命啊,这里有个变态想杀我啊。” 一句话吓得小凤大步流星的冲了进来,对着花祁寒一声怒吼,尖锐的叫着:“放开姐姐,快点,不然我叫外面的人了。”说着眼睛往外面瞄,可惜那两个死丫头不知跑哪去了,一个人影也没有。 花祁寒回过头一看是长歌以前身边的丫头,原来听说殉崖了,真是个忠心的主子,她看自己的眼神,就知道她仍然记得他,所以花祁寒,冷冷的说:“我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你应该知道。” 小凤一愣,忙开口催促他,这个花祁寒并没有伤害过姐姐,所以她不希望他受到什么苦处,虽然他喜欢姐姐,但过去的事已经了,何况姐姐已经失去忘记了,从前的事情就过去了,何必再提呢:“你还是走吧,要是尘儿回来了,你就走不了了,快点走吧。” 花祁寒听了,忙掉头看了长歌一眼,回身越过小凤的身边,飞快的跃出去,眨眼便不见了影子。 “你认识他吗?”长歌疑惑的指了指小凤,小凤忙摇头:“不是昨天见过吗?看他一身正派,应该不是什么坏人,所以叫他走了,要是尘儿回来,又不知道怎么样对待人家,姐姐不希望尘儿随便打人吧。” 长歌一听这话说的,她自然不希望尘儿随便出手伤人,可是刚才这人可是色狼啊,应该告诉尘儿好好的揍他一顿才是,怎么能饶了他呢,不过看小凤认真的盯着她,只好接口:“好了,我知道了,不过他要是下次再这么悄无声息的跑过来,我一定饶不了他,告诉尘儿好好收拾这个神经病一顿。” 小凤点头笑着走到长歌身边:“好,就依姐姐的,来洗一下吧,看你身上都是泥土,是不是摔跤了?” 长歌气恼的掸了掸身上的泥土:“还不是刚才那个疯子,吓得我差点栽到地上去,幸好没跌上去,要不然还脏呢。”长歌盥洗干净,小凤把水端出去倒掉,迎面见小圆和小月走进来,长歌那叫一个生气的,刚才想找一个人都看不见,现下里两个人都出来了,马上虎着脸问:“你们两干什么去了?” 小圆看长歌脸色不好看,立刻小心地说:“花公子让我们去前面药房里帮助翻捡药草了,夫人是不是有什么事啊?”长歌一听,原来人家去做正事了,这也难怪人家了,忙摆手:“没事,给我倒杯茶来吧。” 小圆忙倒杯茶递上来,夫人平常都抢着做事,今儿个为什么等着她们回来倒茶呢,而且脸色不善,她们还是小心一点吧,忙掉头找事情做,长歌边喝茶边叹息,那个死男人不会再来吧,等尘儿回来她还是和尘儿一起睡吧,要是那个变态半夜再过来,自己不是连贞洁都失了吗?一定要防着那个色狼。 怡然居里,轻尘冷着一张脸,轻声的问面前的少年:“你说他进了对面的飘香阁是吗?” 少白立刻点头:“是的,公子,义亲王爷进了飘香阁,听说飘香阁里才来了一个清倌,长得很漂亮,所以义亲王爷刚才进飘香阁了。” 轻尘粉嫩的脸蛋上染上异红,越的惹人怜爱,好像是剥了壳的鸡蛋般光滑无暇疵,不相称的是唇角挂着阴鸷的邪笑,沉声示意少白:“立刻去把剑风和衣昊还有二师兄叫过来,今儿个去那飘香阁看看,那个清倌儿究竟有多漂亮,堂堂义亲王爷纡尊降贵的往青楼里跑。” “是的,公子。”话音落,人影已不见了,三个少年的武功越来越精进了,对这些轻尘还是满意的,他不满意的是那个他名义上的爹,越来越过分了,家里三房娇妻,还连连的往青楼里跑,这像话吗?堂堂一个王爷,难道一点名声都不要了。 轻尘正在深思,少白已经把其他几个人找来了,一起站在轻尘的面前。 “好了,今儿个我们去飘香阁热闹一番,就当是慰劳大家了。”轻尘轻幽幽的话音一落,花玄立刻不乐意的蹙嘴,他又不喜欢女人,去干什么?不过他可没胆提出抗议,谁都看得出来,轻尘的脸色相当的不快,那小小的脸蛋上分明染上的是薄寒,谁想找死啊? “走吧”小身子一跃起身,领先往外面走去,四个绝美的少年,立刻紧跟着他的身后,往外走去。 飘香阁离摘星楼并不远,因为都处在豪华的地界,所以轻尘他们很快就站在飘香阁的门前了,人山人海,车水马龙,就算是大白天,这里照旧是脂粉飘香,纸醉金迷,迎来送往,毫不避嫌,飘香阁的门前立着一个四十多岁的老鸨,看着门前停着一个孩子,以及四个绝色的少年,竟然不敢动了,怎么来了这么一群出色的家伙,只怕一分银子不要,姑娘们也喜欢得不得了,只是那个小的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么小就开始学习这玩意儿了,这爹娘就不管教了。 老鸨想归想,可那脸上早堆满了热情的笑容,上前两步,摇着手里的扇子挡住半边脸儿笑着,一身的脂粉味儿令轻尘蹙眉,冷冽的扫了这个做作的老女人一眼,真有够恶心的,那张脸上不知擦了多少粉。 “几位小公子都是来这里寻乐子的吗?”老鸨眉开眼笑的问,一只手飞快的摸上花玄的身子,可惜边也没靠到,倒是被花玄轻击了一下,疼得皱了一下眉,知道眼前的几个人怕都不是好惹的家伙。 四个少年低下头望着轻尘,见多识广的老鸨简直难以置信,这么几个人望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干嘛,这太诡异了,老鸨顿时感觉凉飕飕的轻颤了一下,暗念一声阿弥陀佛,但愿这几个祖宗不是来惹祸的。 小轻尘挑高眉睁着漂亮迷人的大眼睛,扑闪的望着老鸨,嘟着一双红艳的小嘴,娇声软语的开口:“妈妈,人家就想看看这里的姐姐是不是长得都很漂亮,他们几个总骗我说这里的姐姐都是很漂亮的女人,人家不相信,才会跟他们打赌过来看看的。” 老鸨松了口气,原来这些小爷们是这么找乐子的,忙用八宝扇掩着嘴笑了一声,捏着嗓门做作扭捏的开口:“小爷们,你们还是到别的地方去吧,这里可不是你们随便来的地方,看你们长得倒比姐姐们俊了,岂不是让妈妈的生意没法做了吗?” 轻尘伸出小手儿,一把拉住老鸨的手,柔声的哀求着:“妈妈,你就让我见一见嘛。我们给银子就是了。”轻尘的话刚说完,一边的少白立刻递上去一张银票,老鸨一看到银票,哪有不愿意的,立刻笑眯眯的点着头,把轻尘他们几个让进去。 “好,好,看你这小子长得漂亮,一张小嘴儿也甜,妈妈我最喜欢你这小家伙了,都进来吧。”老鸨摇着扇子把轻尘他们几个让进去,楼阁里的那些女人看到走进来的几个俊美的少年,眼都看直了,目瞪口呆了半晌,很快围过来,娇媚的冲着少白他们抛媚眼,伸出纤细如葱的玉手,轻轻的拂过几个少年的脸颊,娇滴滴的开口。 “哎呀,小哥哥怎么舍得到这里来玩呢,要不要妹妹陪呢?” “真是好俊的人啊,妹妹一看就心疼得紧呢,来,让妹妹好好陪陪小哥哥吧。” 她一言你一语,说着令人脸红心跳的话,少白他们几个初生的牛犊哪里经历过这些事啊,一时闹了个大红脸儿,越的引得那些女人春心荡漾,轻尘望着这些女人,又掉头扫了楼群一眼,隐约可见最西面一间茶楼里,珠莲隐动,薄纱飘绕,悦耳的曲声传出来了,悠扬轻快。 轻尘小眉毛一皱,不悦的指着最上面的一间花楼,柔声细语的抗议:“妈妈,人家也要上去听曲儿,好好听啊。” 老鸨一听轻尘的话,脸色一暗,忙拉着轻尘的手小声的开口:“小祖宗,你可别叫了,那上面的人可不是你惹得起的,要是他一个不高兴了,你非要被他打屁股不可,要听曲儿还是让这些姐姐们弹给你听吧。”老鸨说完,顺手抓过来一个女人,指着她浓妆艳抹的脸蛋,笑着诱惑轻尘:“看,这位姐姐漂亮吧,她弹的曲可好听了。”轻尘扫了那女人一眼,一笑脸上掉下一层粉来,脸白得恐怖,幸好是大白天来的,要是晚上来的,非被她吓出病来不可,还听她弹曲呢,什么兴头也没有了,偏那个女人一看让她伺候个小孩子,心里还不愿意,哼歪歪的摇头:“妈妈,我不,我要陪这位小哥哥。”说着朝往剑风身上靠去,剑风脑门儿一皱,冷扫了她一眼,让了开来,若不是公子要待在这里,他早一掌击飞了这些不知耻的东西,看见男人都没命了。 “妈妈,我想听那上面姐姐弹的曲儿,要不然人家就在这里哭,你到底答不答应?要不然我真哭了。”轻尘有恃无恐的威胁老鸨,那老鸨顿时悔不当初,怎么就招进这么个小爷呢,还是把银子还给他,把他哄出去吧,忙弯下身子细声细气的说:“妈妈把银子还给你,你专门去找个人唱小曲儿吧,这里真的不是你们呆的地方。” “你,收了人家的银子,都摸过了,而且那银子的味儿都被你闻了去,怎么能还给人家呢,我要听曲儿,哇”轻尘毫无预警的大声哭起来,那老鸨顿时吓得脸色都白了,胖手一伸想去捂轻尘的嘴,可惜轻尘的边儿都没沾到,花玄飞快的伸出手捏住她的爪子,让她动弹不得。 顿时整座花楼里,只听到一个孩子伤心的嚎哭声,那叫一个凄惨,搞得那些喝酒,唱歌,听小曲的人顿时失去了雅兴,很多人伸出头来怒骂:“哪里来的一个死小孩鬼嚎,你们这楼里怎么搞的?” 老鸨手里疼得叫唤,不住的央求着花玄:“这位小哥,求你们到别处去吧,妈妈给你们磕头了,下次等里面的大爷走了,妈妈一定让那位姐姐给你们弹一天曲儿,你们说怎么样?” 轻尘根本不依,边哭边眨巴着大眼睛望着那花楼的门隔,心里冷哼,我就不信你这个男人忍得住,忍得住也是你的好本事,哭得越凄惨可怜了,边哭边大骂:“好你个妈妈,原来你专门骗小孩子的钱,拿了我的银子,说给我找个姐姐唱曲儿,可现如今又不让我给听了,你们都是大骗子,我不走,如果你不让我听曲儿,说什么我也不会走的。” 老鸨早就绿了一张脸,苦不堪言,本想赚两银子的,谁知道这小祖宗却是个不好惹的主,可楼里还有个更难惹的大祖宗呢,今儿个可真是我的灾难日啊,连声的央求着:“小爷,你就饶过妈妈我吧,千万不要把那位主惹出来,他生起气来,我这楼还有吗?妈妈求求你了。” 老鸨的央求声还未断,从那花楼里传出一声暴戾的冷喝:“刀光,外面怎么回事?” 085 轻尘搅局 只听到楼里传来一声暴戾的冷喝声:“刀光,外面是怎么回事?” 随着冷声止,不知从哪飘出一个寒着脸孔的高大男子站在围栏处,面无表情的望着下面,沉声问老鸨:“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扰了爷的兴头?” 那老鸨一听这手下的话,立刻惶恐的连声点头赔不是:“对不起,都是这死小孩子,非要听冷霜唱小曲儿,我这就让他们出去,请爷们稍等一下。”刀光身形未动,也不开言,冷冷的立在栏杆处,摆明了是等候老鸨的处理。 老鸨立刻回过头,咬牙切齿的望着小轻尘和几个少年,大声的喝道:“你们今儿个看来是非要找老娘的麻烦了,你以为老娘是好欺负的是不是,看来不给你们点厉害,不知道老娘的本事?” 老鸨话音一落,轻尘一下子止住了哭声,小脸蛋上半滴泪珠儿也没有,星目盛着火光点点,冷冷的开口:“你嘴巴好臭,是谁的老娘呢?衣昊,让她知道一下,这老娘可不是那么好做的。” 衣昊早想教训这可恶的臭婆娘了,整幢楼里没一个好东西,现如今得了公子的命令,心里早来了劲,身形一闪,当空腾起啪啪甩了老鸨两巴掌,旋身依旧站在轻尘身后,而这一切只是眨眼之间的事情,老鸨顿时气得如杀猪似的嚎叫,立刻朝奔出来的龟奴命令。 “今儿个给我把这几个小子拿下来,好好教训一番,要不然还以为我们飘香阁是好欺负的呢!”几个五大三粗的龟奴一听到老鸨的话,提着长棍飞快的往轻尘他们身边冲去,一番手舞足蹈的乱挥,根本靠不到人家的边,不知怎么回事,几个龟奴竟互相打了起来,老鸨生气的吼起来。 “叫你们打那几个小子,你们自个儿打的什么劲啊?” 龟奴手脚根本不受控制的继续互相攻击,脸上早冒出一道道血迹来,青痕交错,刹是恐怖,心里慌的哇哇大叫:“妈妈,我们手脚不听指挥,不是我们想打的,好像遇见鬼了。” 老鸨一听说楼里有鬼,忙掉头紧张的四处张望,而飘香阁里的客人一看这怪异的光景,早飞快的跳出来看热闹,有的乘乱跑了,那老鸨一见心疼的大叫:“给老娘回来!”哪里有人愿意理她,早跑的一大半了。 小轻尘犹自冷哼一声:“你拿了我的银子,我要听那位姐姐唱曲儿。” 刀光本来站在栏杆处,早看清楚了刚才那小孩子的动作,想不到一个小孩子出手如此之快,只怕是爷的武功也不一定高过他,而且看得出他善于使毒,今儿个他要进爷的房间听冷霜姑娘唱曲儿,不知是真的想听曲儿,还是针对爷来的,刀光身形一闪,飞快的进了最西边的花楼。 独孤桀早不耐的皱眉,冷霜姑娘坐在琴架前完全忘我的弹着琴,根本不理外面的响声,那张清艳的素颜上,布着浅浅的笑意,享受在自己的琴音里。 刀光奔进屋子里,俯身上前小声的开口:“爷,外面来了几位少年,好像是故意找碴子的,为的小孩子竟然只有四五岁左右,他们在外面闹事,非要听冷霜姑娘唱曲儿,爷还是回府吧。” 独孤桀刀刻的五官在偏斜的阳光下,俊挺迷人,内敛的气息显示出他的武功深厚,不以为意的冷笑:“刀光,你的胆子越来越小了,一个小孩子竟然怕成这样,出去让那几个家伙上来。” 独孤桀幽幽的声音如魔鬼般凌寒,凉飕飕的传到刀光的耳朵里,刀光虽然不赞同爷冒险,可也不会反抗,立刻走出去,大声的朝楼下叫了一声。 “好了,老鸨,让他们几个上来吧,不是要听冷姑娘的小曲儿吗?” 老鸨一听上面的大爷竟然同意让这几个小鬼进去听小曲儿,真是解了自己的围了,忙哀求道:“小爷,人家大爷让你们进去听呢,快上去吧,千万不要再为难妈妈了,下次绝不敢再胡言乱语了。” 轻尘方满意的点头,依旧扬起甜甜的笑脸:“谢谢妈妈了。” 那笑看得老鸨腿肚儿轻颤,差点没晕过去,这哪是一个孩子的笑啊,分明是一个小恶魔在对着她招手呢,忙让了身子请他们几个上去,小心翼翼的不敢再胡乱开口了,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着,绝不哼一声。 轻尘领着花玄他们几个走进冷霜姑娘的房间,麝香围绕,珠帘垂挂,纱缦轻飘,冷霜姑娘跪坐在琴架前专心的弹她的琴,低垂下眼睑,光照射在她的脸上,长长的睫毛覆盖着明眸,投射出隐隐的暗影,果然是肤若凝脂,清丽脱俗,轻尘看着她,总觉得有些熟悉,再认真细看,她长得和娘竟然那么像。 此刻只见那素手灵活的游走在琴弦之上,悠扬的琴声从指间流过,时而轻快如流泉,时而激越如瀑布,时而清脆如水珠落盘,时而低吟如美人浅唱,整个身心都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中,外界的一切好像完全吸引不了她。 轻尘不由得叹息,果然是一个有才情的女子,可惜却落入了烟花之地,掉转头迎视上那双阴沉的眼眸,从他进来,那双眼眸就盯着他,恨不得好好教训他一顿的表情,轻尘不屑的嘟起嘴,他以为他是谁啊? 少白飞快的拉了一张椅子给轻尘坐下,其他的人都站在一边,独孤桀看着眼前的小孩子,大剌剌的坐在那里,逼视着自己,那眼神怎么看怎么熟悉,和心底那样一道眸光重叠在一起,不由得心里抽得紧,唇角挂着冷酷的邪笑。 “好个没有教养的小子,你爹娘不知好好教养你吗?这么小就跑到这种地方来?”独孤桀出言相讥,眼角挂着深深的不满,轻尘听着他的说教,不由得好笑的挑高细细的弯月眉,小脸儿很认真的望着独孤桀,一本正经的开口。 “我爹死了,和阎王爷在下棋呢,所以没有教育我啊。” 独孤桀一听,啊了一声,很意外,那样一个活灵活现的小子竟然没有爹爹的疼爱,不由得让他心里升起一份怜惜,出口而言:“要不我收你做义子吧?” 此话一出,刀光脸色一怔,爷是怎么了,这小子明眼人一眼就知道浑身上下透着古怪,爷竟然要收他做义子,难道是爷想起去世的小王爷了,再看这小子,竟然长得有几分像爷,难道说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缘分不成,刀光正在胡思乱想,另一边的小子早出声拒绝了。 “谢谢阁下的好意,不过我不需要爹爹,而且阁下还不具备做爹爹的潜质,难道要我以后没事专门跟阁下学习如何逛青楼吗?”小小的红颜的唇里吐出凌厉的言词,那男人脸色一黑,相当的难看,回瞪着小轻尘,后者一脸没事人一样,专心的听冷霜姑娘弹琴。 一曲终了,轻尘立刻鼓掌,冷霜姑娘起身走到他们面前,冷若冰霜的开口:“两位爷还是移驾到别处去吧,冷霜欢迎那些真正欣赏琴声的人,不欢迎那些沽名钓利之徒。” 冷霜的话说完,小轻尘扑哧一声笑了,谁叫他是小孩子呢,被人家这么说也是无可厚非的,倒是那个大男人的王爷,也被人家说得不堪,脸色马上布了几条黑线,不悦的扫向冷霜的脸,这女人的胆子可真大啊,竟然敢把王爷往外推,不过独孤桀什么也没有说,因为他知道有人会说的。 果然刀光一听小小的烟花女子竟然敢直接的把爷往外推拒,看来不给她点教训,不知道马王爷头上长了几只眼睛,跨前一步,冷冷的说:“冷霜姑娘什么意思?太不给爷的脸面了!” 冷霜并没有被刀光的暴戾吓住,相反的淡扫了刀光一眼,那张俏丽的容颜上是一抹讥笑,倒让刀光不好意思起来,这样一个女人,长得和夫人好像啊,只是比夫人冷多了,一想起夫人,刀光不由得把眼望向那小孩,不知这小孩是从哪里来的,可就是看着熟悉,竟然和爷长得很像,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请两位爷们走吧。”冷霜抛下一句话,移步往内室走去,再不看室内任何人一眼,留下晃动的珠帘和她影影绰绰的身影,小丫头走过来,把琴收起来,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轻尘想到闹了这个男人的局,心里舒畅多了,跳下椅子起身往外走去,几个少年跟着他往外走。 独孤桀黑潭一样的眸子内深藏着寒流,幽暗的闪了几下,冷声命令身后的刀光:“立刻给我跟着他后面,看他们在哪里落脚?” “是的,爷,”刀光领了命飞快的出去,独孤桀起身,长衫轻扬,整个人眨眼之间不见了影子,冷霜的闺房中,一下子寂静无一人。 花玄走在轻尘的身边,小声的嘀咕:“师弟,后面这家伙总是跟着我,你看怎么办?” 轻尘眼尾扫到后面高大的身影,躲躲闪闪的藏在人群里,笑着说:“就和他玩玩老鼠戏猫的游戏吧。”说完身形一动,整个小身子飞快的往前移去,身后的人亦不落后,大步流星的动作,刀光跟在后面,自然不敢怠慢,紧追不舍,饶是这样,还有点吃力,正在自己以为快赶不上时,人家偏就停了下来,等他赶上他们的脚步,他们又加快步子,这样一来一往,已经走了很多路,等到刀光留神时,自己已经被人家引到郊外来了,而且那伙人进了前面密密的迷林中,自己真的要进去吗?要是进去恐怕出来要费一番周折了,可是爷嘱咐了不准跟丢他们,他只好咬牙进了迷林。 等他进了迷林,轻尘他们从另一个出口走出来,得意的笑着往回走,边走边说:“他要是想出来,只怕不到半夜是出不来的,谁让他倒霉呢,还想跟踪我们,真是自讨苦吃。” 小小的细嫩的声音透着轻薄的嘲讽,身影眨眼之间失去了踪影,身后的几个人忙加快步伐,大步追上前面的小身影儿,一行人很快到了摘星阁。 晚膳后,长歌望了望儿子,小心的提要求,往常都是儿子要求着跟自己睡,这第一次自己要求人家跟自己睡,这会不会有点丢面子,可是一想到白天见过的那个变态,马上摆出笑脸望着儿子粉嫩的小脸蛋。 “尘儿,今天有没有想和娘亲一起睡呢?” 轻尘摇了摇脑袋,今天他们有事要做,所以他没想过赖娘的床了,不过看到娘的脸色一下子暗灰了下来,奇怪的问:“娘,怎么了?难不成你想我了,还是娘一个人寂寞了?”百里流疏这个死男人竟然到现在还没有来,看来他是真的不着急了,既然不着急,他也没必要再等他了,娘亲的岁数也不小了,他还是找个好男人来爱她吧,等今天晚上的事情一结束,他就好好的给娘来个比武招亲,只要能打过摘星阁的四大高手,还能做到他提出来的条件就行了。 “你个死小孩子,说什么呢?什么寂寞了?”长歌的脸色暗红,幸好现在是晚上,谁也看不清楚,要不然让人家听见一定笑话她了,伸出玉手不依的拧儿子的小脸蛋,这小子的皮肤越来越好,哪像她啊,每天都用玫瑰花来泡茶喝,又用黄瓜美容,脸色的皮肤才好一点,小孩子就是得天独厚,手下的触感可真好,长歌不由得再用力的掐了一把,儿子的小脸蛋早红成一片了,某女竟然还不知足的想再拧会儿,轻尘飞快的一把拍掉娘亲的手。 “娘,尘儿今天想一个人睡,娘也自己一个人睡吧。” “什么?不行,今天娘想你了,你必须陪我一起睡!”长歌飞快的伸出手,像八爪鱼似的紧搂着儿子,把他往床榻上拽,大有强迫的气势,轻尘一看,知道娘亲今儿个是不放过他了,也好,先等她睡熟了,他再去做事情。 “好了,娘,我在这边睡就是了,不过你好歹也去盥洗一番,看你身上好臭啊。”轻尘伏在长歌的怀里,闻了闻抗议。 长歌干笑两声放开轻尘,只要他不走,她就不怕那个色狼,那色狼武功可不弱,只有尘儿的功夫才可以对付他,当然他是绝对打不过俺家儿子的。 小凤从外面端来盥洗水,见姐姐果然把尘儿巴在屋里了,就知道她仍然记着早上花祁寒过来的事情,想必她真的把花祁寒当成了一个变态的色狼,那姓花的也是自找的,明明告诉他姐姐失去记忆了,偏还就死乞白赖的追着姐姐,她不把他当疯子才怪呢。 长歌想到儿子陪着她,自然没什么好害怕的,快乐的盥洗干净,跳上床榻上睡觉,只要儿子陪在她身边,她就不害怕,小凤好笑的看着姐姐,端起盥洗水走出去。 轻尘陪着娘亲一起睡,长歌因为心里比较踏实,很快就睡着了,轻尘看着娘亲睡着了,轻手轻脚的爬起来,走到隔壁去,敲了敲窗格子,小声的问:“凤姨,凤姨,你睡了吗?” 小凤正坐在屋子里做针线活,一听轻尘的声音,忙应了一声:“还没呢!”站起身走到门边开了门,小轻尘灵巧的身子一闪钻进凤姨的房间里。 “尘儿怎么不睡觉啊?”小凤关好门好奇的问,烛光下尘儿漂亮的脸蛋闪着奇异的光辉,大眼睛里燃烧着一团团的火花。 “凤姨,我要出去有点儿事情,你可以留心点我娘吗?我很快就会回来的。”热切的声音透露出他心中的兴奋,小凤小心的开口:“尘儿,你千万不要做让你娘伤心的事情,如果她将来有一天知道了,心里会难过的。” “嗯,我知道了,凤姨,我知道该怎么做,我走了。”轻尘拉开门,一闪身没入夜色中,小凤望着外面漆黑的夜,不知道尘儿准备做什么,心里不免担忧的张望了两眼,回身把手里的活儿做完,好过去陪姐姐。 轻尘很快回到怡然居,几个少年正在屋子里等着他,一见他出现,忙分立在两边候着。 “你们查处狂浪十三刀老大住的地方了?”小声音凌厉的脱口而出。 剑风立刻恭敬的接口:“是的,公子,老大凤决就住在西郊,我已经摸好了线路。” “好,那我们出吧,不过一定要记住,不可随便伤了凤家的任何一个人,只有风老大,我要和他清算一下当年的事情,如果当年他不出手的话,我和娘就不会跳崖。” 轻尘一想起当年的事,脸色便盛着冰寒,虽然自己和娘亲没有死,可是如果当初没有师父的搭救,自己和娘亲早不知到哪个鬼门关去报到了,所以这凤决他是一定要会一会的,让他们明白自己做的事有时候会害死别人的。 一行人很快消失在月色中,夜漆黑一片,四周静的诡异,神秘,令人汗毛倒竖的恐怖。 086 夜会凤决 长歌正睡得香甜,屋子里忽然多了一个身影,慢慢的朝床前移动,床上的人毫无知觉,仍沉醉在香甜的梦里,脸上露出可人的微笑,不是的出一声咯咯的笑音,引得黑影飞快的转到床榻前,双眸一眨不眨的紧盯着床上的人儿,贪婪的把她的容颜记到自己的心里。 花祁寒轻蹲在床榻前,伸出晶白如玉的大手,轻抚上她的容颜,肌肤细腻光滑,轻轻的摩挲着,她竟依赖的靠上他的手,吸取他掌心的热气,痒痒得引得他怦然心动,不由得更深的伏下身子,她幽幽的香气传进他的鼻尖,让他快醉了,她靠得如此的近,多少个夜晚他常常懊悔当初自己没有出手帮助她们母子,现在他不会再轻易放手了,只要她需要他,他一定随时待在她的身边。 花祁寒越想越入神,整个脸庞快伏上她的脸上,更清晰的看着她粉嫩的脸蛋,长长的睫毛好似蝶翅般透明,投下一个淡淡的阴影,挺翘的小鼻子不时的轻皱一下,那艳红性感的小嘴不时的挑战他的耐心,不由得靠得越近了,再近一点就要落到那张花瓣似的樱唇上了,不由得心猿意马,心跳加剧,虽然知道自己的行为很不道德,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飞过的拂过她的唇瓣,带着浅浅的花草的清香,柔软到不可思议,他像个偷腥的小子般紧张,调头看了一下,再低头望了一眼,准备再尝下那醉人的气味。 门帘这时忽然响了一下,小凤睁着一双大眼惊恐的瞪着那个黑色的头颅,这是谁?究竟想干什么?沉声的冷喝一声:“你是谁?想干什么?”话音一落,花祁寒受惊的抬头,飞快的站直身子,脸上无端的红了一片,幸好烛光昏暗,看不清一切,可心里仍是尴尬,掩饰的望了一眼小凤。 “我来看看长歌。”移步往外走去,经过小凤的身边,她忙伸出手挡住了他的去路,很严厉的开口。 “花公子,我一直以为你是正人君子,所以才会没有告诉尘儿你来过这里,但是今天你又跑来了,而且还想对姐姐做出令人不齿的行为,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再有这样的行为,如果下次你再来这里纠缠姐姐的话,我相信尘儿绝不会放过你的。” 花祁寒张嘴想解释一下,可是自己的行为确实不知道从何处解释起来,只好闷不言,脸色不自觉沉了下来,冷着俊颜走了出去,一闪身消失在院子里。 小凤旋身关好了房门,走进室内,长歌迷糊的睁开眼,望了一眼小凤:“咦,凤啊,怎么还不睡觉呢?” 小凤走到她的身边应了一声,帮她掖好内襟,柔声开口:“姐姐睡吧,我也睡了。”长歌听了眼一闭,再次睡着了,完全没有摸清眼前的情况,小凤也不以为意,她知道她这个毛病,就是睡觉时脑子总是有些模糊,根本搞不清状况,这么多年下来,她也习惯了。 小凤坐在灯下守着,不敢再随便的离开,以防那个花色狼再过来,刚才要不是自己走进来,真不知那家伙接下来还想做什么,一直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看来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的,手托着腮歪在雕花桌边休息。 夜,无边无际的黑暗,远远近近的望不见一颗星辰,阴沉沉的半空笼罩着一层灰雾雾的雾气,缠绕着花草树木,朦朦胧胧的树影婆娑,偶尔一阵阴风吹过,吹得树梢好似鬼哭狼嚎般的呜呜作响,地上斑驳的树影越的诡异。 城郊西边的角落,凤府里,灯笼晃晃悠悠的飘来飘去,好似彼岸上的引路鬼火,幽幽的诱导着人前往彼岸而去。 空气陡的萧杀,几条黑影快如闪电的落在凤府里,眨眼不见了踪影。 凤府的书房里,凤决端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忽然空气中凌厉森寒的气流,使他陡的心惊,来人的功夫恐怕已到了极致,一直行到书房外,他才有所警觉,难道今夜便是他的死期吗?平日行走江湖,得罪了不少的人,要寻仇的人很多,自己也早做好了被追杀的准备,可是凤府的大小三十多口人是无辜的,但愿那些人能绕过这些可怜的老人和孩子,凤决精光一闪,朗声朝门外开口。 “阁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呢,用不着躲躲藏藏的吧。” 随着他的话音落,轻尘领着花玄和剑风等疾飞入内,齐齐的站在书房里,冰冷的望着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此刻的神态略显疲惫,面容沉静,定定的望着眼前的几个少年和一个小孩子,可怕的是这个孩子,那双寒眸内好似装着千年的寒玉磁铁般吸引人下坠,心无端的恐慌起来,凤决努力想着记忆中自己是否曾经对付过这些人,可惜想了一圈还是没想到,不由得沉着的开口。 “不知阁下夜临凤府有何指教?” 轻尘仰天长笑三声,旋即住口,盯住凤决的眼睛:“好你个狂浪十三刀,今夜便是你的报应,想当初你逼人坠崖之时,可有想到这一日,冤有头债有主,总有一日是要遭到报应的。” 小轻尘的一句话一下子把凤决打入地狱,他一下子想起跳崖的事,那次是因为他欠了义亲王爷一个人情,所以出马帮他追回自己的侧妃,他并不知道那个侧妃不愿意回到义亲王的身边,最后母子二人竟然坠崖身亡,这件事他早就后悔了,每每想到那母子二人绝决的神情,自己便悔不当初,可是事情已经出了,他再多的懊恼也于事无补,所以自从那次以后,他狂浪十三刀的团伙永远隐绝于江湖。 原来那个孩子竟然没有死,当初自己跟着义亲王爷一起逼她们母子坠崖身亡,现在他回来了,而且找到了自己的头上,再看这几个人不凡的身手,看来今晚自己是难逃一死了,也罢,这么多年的不安心,终于要结束了,也算死得其所了。 凤决无所畏惧的盯着小轻尘,朗声开口:“当年所做的事都是我一人所为,希望你们不要伤害凤府里的其他人,他们是无辜的。”凤决乞求的望着几个人,希望他们不要滥杀无辜。 轻尘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脸,大眼睛里布着和善,却又是残狠的,那么矛盾的组合,刻画在他的小脸蛋上。 “好,果然不愧为狂浪十三刀的老大,有气魄,既然你自己一人兜着,我就不为难你这合府上下的人了。” 凤决一听,脸上露出笑容,这是他想到的最好的结局,只要家里人没事,他就放心了,闭上眼睛静静的开口:“好吧,现在动手送老夫上路吧。”面色坦然的等待着,轻尘的柳叶眉轻锁着,脑子里浮现出今晚凤姨说的话,尘儿,千万不要做出让你娘伤心的事情来,娘是个善良的人,如果知道他以恶治恶,只怕会很伤心,也许永远不会开心了,所以,轻尘心念一动,弯月宝刀飞快的出手,在室内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旋转后轻落到凤决的下半身,快如闪电的挑断他的脚筋,出手之快使凤决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只隐隐一麻,双脚已废。 轻尘收回宝刀,冷声开口:“凤决,你给我记住,今日我只是废了你的双脚,从此以后希望江湖上再也没有狂浪十三刀,如果再让我听到你们的名字,就不是现在这样简单的。”话音一落,这孩子终究是不忍心了,也许是那个教养他的人存了一份善心,从此后江湖上再也没有狂浪十三刀,他会隐姓埋名的。 轻尘回到摘星阁,飞快的回到明月居,就怕娘亲半夜醒过来,虽然这种情况很少,但是凡事都有万一,要是她醒过来,自己不在身边,只怕吃不了兜着走,飞快的闪进室内,凤姨趴在桌上睡着了,轻尘走过去推了推她,小凤一个受惊,叫了一声:“谁?” 轻尘小手儿放在嘴边嘘了一声,小凤揉着眼睛,一看原来是尘儿回来了,心内才算放下心来,叮咛尘儿一声:“好了,你好好陪着你娘吧,凤姨去睡了。” 轻尘点点小脑袋,爬上床,挨着娘的身子躺好,打了个哈欠,他也累了,还是睡吧。 第二天一大早长歌醒过来看儿子在自己的床上,才松了口气,笑着拉着儿子说:“你知道吗?昨天我做了一个梦,竟然梦到你凤姨跑到我房里睡觉了,你说好笑不好笑?”边说边笑,见小凤走进来,又把刚才的话讲了一遍,完了自己笑个不停,另两个人面面相觑,陪着干笑两声。 “好了,起来吧,别赖在床上了,太阳都老高了。”小凤放好水,立在一边催促长歌,娘俩才起身。 长歌还没穿好呢,外面得花玄飞快的站在外面叫了一声:“师弟,不好了,外面来了很多官兵,你快起来出去看看吧。” 轻尘脸色一沉,官兵到这里来干什么?浅挑眉毛,思索了一下,想着,难道是昨儿个那姓凤的去报官了,好啊,如果真是他抱官了,凤府就别想安生的过日子,可是凤家并不知道自己住在哪里啊,脑子考虑问题,手脚并用,很快穿好衣服走出去。 “你没问他们干什么吗?”“他们没说,只说要见师弟你。” 长歌一听到官兵到摘星阁里,生怕出了什么事,着急的穿起衣服,盥洗了一番,跟着儿子的身后冲到前面去,小凤在身后大叫:“姐姐,你慢点。”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左右跳个不停,怕是不好的事情。 轻尘走到摘星阁的外厅,冷扫了眼前穿着官服的一对官兵,原来是义亲王府的侍卫,轻尘寒着小脸儿开口:“你们一大早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那为的侍卫一抱拳,大声的开口:“请问小公子就是独孤轻尘吗?” 轻尘一听,便知道那该死的王爷查出了他的一切,所以现在要来个老套的戏码,准备来个认祖归宗了是吗?真是狗血的情景,他蓝轻尘不屑这样的事情,冷瞪了那为的侍卫一眼,沉声开口。 “这里没有独孤轻尘,你们找错人了,还请你们快点离开,别影响我们摘星阁的生意。” 为的侍卫一脸为难,审视了半天,也不能肯定这小孩子是不是独孤小王爷,如果是的话,自己可不能惹毛了他,可他竟然说这里没有小王爷,可是王爷一大早就让他们过来接小王爷回府了,怎么可能没有这个人呢,他回去怎么交差啊。 轻尘见这些侍卫没有动静,不悦的皱眉,正准备好好教训这些人一下,长歌飞快的跑进来,冲到人家侍卫面前,一脸讨好的笑:“大哥啊,我们这里是正当的生意,绝对没做不正当的生意,麻烦大哥认真的查查吧,千万不能让我们摘星阁担不好的名声啊。” 说的人家一头雾水,不知道这说的云山雾罩的女人是谁?不过还是客气点好,忙垂回话:“夫人有所不知,我们是来找一个叫独孤轻尘的小孩子的?夫人知道吗?” 长歌秀美的脸蛋一凝,摇摇头:“不知道,我儿子倒是叫蓝轻尘,不过他可不叫什么独孤轻尘,他姓蓝。”长歌郑重其事的声明儿子的姓,因为儿子跟了自己的姓,基于他的那个爹,她根本不知道是哪位,而且不知道他为什么狠心把尘儿给扔了。 轻尘忙走过去拉走娘,不让她靠近这些臭男人的身边,娘什么都不知道,只有他是心知肚明的,那个王爷大概想让这些人把他们叫回去吧,太可恶了,多少年没见,竟然还拿着乔,太可笑了,以为别人稀罕当他的儿子和老婆呢。 “你们立刻回去,如果再让我看到你们在这里,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轻尘掉头冷冷的瞪了那些人一眼。 那些侍卫知道这个小孩子很可能就是小王爷,他的眼神和说话的冷凌和王爷如出一个模子,现在他命令自己回去,自己哪里敢反抗,还是会去禀报王爷吧,看王爷怎么说,领头的侍卫一挥手领着手下离开摘星阁。 花玄走到轻尘的身边递了一记眼神给他,只怕那个王爷知道他在这里,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轻尘冷笑,他就是要和他正面冲锋,要不然早晚有一天还是会碰见的,还不如早一天了结呢,也好为娘谋一个好的出处。 长歌拉着儿子的身子,奇怪的望了他一眼,低头喃喃自语:“尘儿,好奇怪啊,你竟然和人家小王爷同名字,可是我们尘儿就是没人家的命好,人家生来是小王爷的命,可是我们尘儿只能跟着娘吃苦受累,这人比人咋那么不同呢,真是气死人了。”长歌不停的牢骚,轻尘忙一把抓过娘亲的手。 “娘,我们不羡慕别人,只要我和娘开心就好。” “嗯,我们尘儿说得真好,只要我们开心就好,走,去用膳吧,肚子好饿啊。”长歌立刻高兴的接过儿子的小身子飞快的往后面走去。 而在义亲王府大大厅里,独孤桀俊傲的脸颊上布着无言的兴奋,他没想到长歌当年竟然没有死,而且尘儿也没有死,还开了一家有名的摘星阁,最重要的是他们还活着,心内一下子充满了感动,老天对他不薄啊,他从得到消息到现在,都无法相信这样的事实,一大早就让官兵去把他们娘俩接回来,只要长歌一回来,他就封她为义亲王妃,这本来就是她的地位,当年没有给予她的,现在都会给她,他要宠爱她一辈子,失去她的日子,他总是想起她的娇笑软语,那些有她的日子,总是充满了快乐,现在那些快乐要回来了,他们都会回到他的身边来的。 花祁寒打着哈欠坐在另一边的柚木椅上,他不知道上面那个男人在什么神经,从三更天开始把他从家里挖了过来,一直坐在这里等着,而他什么都不跟他说,一脸神秘的望着外面,他可以感受到他的高兴,他内敛的兴奋,可是好歹告诉他一声,他究竟高兴的是什么啊? 义亲王府的正厅里坐着一堆人,整个义亲王府的主子下人一个都不少,统统守在大厅里,等着王爷的命令,大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使得一大早被王爷命令在这里等候着,究竟等什么呢?没有人知道,只知道王爷的眉眼稍布着笑意,这是几年来从没有过的事情。 087 一家相见 王爷宠爱的小妾恋歌,嘟起小嘴儿,娇媚的开口:“王爷,妾身有些累了,究竟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独孤桀一记冷眼扫过去,恋歌乖乖的闭上嘴巴,她之所以受宠全因为她懂得察言观色,再加上现在怀了几个月的身孕,她甚至想着要是生下一个儿子,她就可以母凭子贵升上王妃的宝座,虽说她出生低微,可是儿子就是她最大的本钱啊,恋歌想到这里,不由得轻抚一下肚子里的小宝贝,感觉他在自己肚子里的跳动,心里立刻升起做母亲的喜悦,她知道王爷以前有一个儿子,后来死了,现在她一定要给王爷生一个儿子,他就会高兴了。 花祁寒见大家谁也不敢多言,自个的妹妹照旧事不关己的低头念经,她自从墨玉那丫头死了以后,真的再也不管独孤桀的事了,独孤桀有时候因为愧疚去陪陪她,她都沉浸在自己的经文里,完全不理这男人,也不去管府里的事。 “好了,王爷,究竟什么事让我们大家都等在这里,你再不说我就走了。”花祁寒打着哈欠站起身。 独孤桀幽幽的声音传来,透着难以压抑的兴奋:“长歌母子还活着,她们还活着!” 厅上的人立刻神色不一,花祁寒差点没栽倒到地上去,身子打了一个趔趄,重新站好,一脸怒意盯着独孤桀,原来他知道了长歌还活着,所以他派人去接他们了,可是他知道长歌失去记忆了吗?而且尘儿绝不是普通的孩子,他绝不会任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而且多年不见他们,竟然不亲自去迎接他们,仅是派了官兵去接他们,好你个独孤桀,你以为你是谁吗?所有人都要唯你马是瞻,脸色一冷,望着独孤桀。 “你做了什么?”声音尖锐而高亢,身形一闪,窜到独孤桀的身边,下的恋歌一个惊呼,往独孤桀的怀里钻去。 “王爷,人家害怕,花大人这是干什么?” 独孤桀亦觉得花祁寒面色有异,忙伸手抚好恋歌的身子,掉过头仔细的打量了花祁寒几眼,沉声开口:“你怎么了?” 花祁寒一怔,回过神来,自己刚才太激动了,怎么会激动的忘了自己的身份呢,而且自己应该相信尘儿的能力,他绝不是个容易妥协的对象,不由的稳定了一下心神,垂开口。 “太激动了,一下子听到死去的人竟然活了,惊讶过度了。”花祁寒脸不红心不跳的开口。 独孤桀并不觉得他的神态有异,这只能说明他确实是太激动了,以致忽视了花祁寒不一样的喘息声和过分的激动。 独孤桀和花祁寒各抱着一种心态望着外面,就在大家以为要望眼欲穿时,义亲王府的侍卫回来了,为的侍卫走进来恭敬地垂禀报:“回王爷的话,他们说那里没有叫独孤轻尘这个小孩子,而且不让我们待在那里,说会影响他们做生意。” 独孤桀一听,脸色飞快的沉了下来,看来是自己疏忽了,应该亲自去接回她们母子才是,正准备站起身,那旁边的恋歌大声的责备下面的侍卫:“你们这些没用的奴才,那些人算什么东西,竟敢不把义亲王府放在眼里,马上去抄了他们的铺子,真是胆大包天了。” 恋歌的话音一落,独孤桀的脸色难看极了,那女人还以为自己拍对了马屁,却不知她想的正相反,独孤桀那叫一个恼怒,看来平日是过分宠着这个女人了,她因为怀孕了,好像有点找不着北了,太得意忘形了,独孤桀想到这里,飞快的扬起手甩了恋歌一记耳光,眼神如一把锋利的尖刀扫过她的脸庞。 恋歌吓得立刻缩到一边去,还在费力的猜测自己那一句话说错了,可惜想了一大圈,也没有现,所以万分委屈的眨着眼睛,那眼泪可不敢轻易的滴下来,生生的逼了回去。 “记住你的身份。”独孤桀的声音冰寒的响在大厅上,另一个小妾立刻得意的浮起笑脸,因为恋歌仗着自己怀孕了,总是欺负她,好了,现在她被王爷教训了,活该。 独孤桀完全无视一边的恋歌,动作神的站起来,领先往外走,花祁寒身形未动,他知道这个死男人一定是去找长歌了,他不想陪着他去接那对母子,可是只听到前面高大冷硬的背影抛下一句话:“还不快走,愣着干什么?” 花祁寒只好无奈的跟在身后,王府的侍卫也跟着他们一起,再次前往摘星阁而去。 长歌母子二人刚用完膳,伙计康二飞奔到后面,老远便大声的嚷嚷:“小公子,不好了,小公子,不好了!”轻尘气得叭一声拍了一下桌子,吼了一声:“又出什么事了,还让不让人消停了。” 康二在外面忙垂下头,小心的开口:“听说那个义亲王爷亲自过来要见小公子呢。” 轻尘想说不见来着,转而一想,这不太现实,堂堂一个王爷都亲自登门了,想必没见到本人不会轻易的离开的,再看娘亲早笑得像一朵花似的,拉着儿子的手,色迷迷的建议:“儿子,去看看吧,那个王爷长的什么样子呢?是貌比潘安呢,还是五大三粗呢?” 轻尘哭笑不得的摇头,这时候了娘亲还想看人家长得俊还是丑,要是想起以前的事情来,只怕请她去见她也未必肯去见他的,现在倒好,迫不及待的要见人家了,好吧,就让那个男人看看,离开了他,他们娘俩吃香喝辣的,不知道有多快活呢,到时候再给娘亲好一个好男人,气死那王爷才好呢。 轻尘想到高兴处不由的开心的笑起来,点着头示意娘亲和他一起去,小凤忙伸出手挡住,语气不悦的开口:“尘儿,姐姐最好不要到前面去,他好歹是一个王爷,你们胳膊能拧过大腿吗?” 轻尘不以为意的摇头,就算那男人是王爷又怎么样,他最好不要招惹他,惹毛了他,不管他是不是他的爹爹,他照样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他蓝轻尘没有怕的人,只有不愿理的人。 “凤,你说的啥意思啊,一点也听不懂。”长歌在一大一小的两个人脸上来回的扫视,想看出个明白,可惜完全看不透,算了,还是先去欣赏那个王爷吧,然后再想他们瞒了她什么秘密。 “娘亲,没事,我们先过去看看那些人找我们干嘛呢。”尘儿伸出手来拉着长歌往前面而去,整个摘星阁里搞的人心惶惶的,大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三五个躲在一边议论,一见到长歌母子俩,忙规矩的站好,等她们一走过去,又凑到一起去了。 大厅里,独孤桀端坐在上,花祁寒坐在他的身边,余者都站着,花玄本不想理他们的,后来一想人家好歹是个王爷,自己还是表现的隐忍一点吧,便站在另一边,摘星阁的伙计都被王府的侍卫给撵到院子里去了,独留下花玄。 轻尘小身子一跨进去,独孤桀的视线热切的望着他,然后望向他身后的娘亲,他一直心心念念记着的人,她亭亭玉立的站在阳光下,身着一袭淡紫色的长裙,逶迤拖地,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的鬓斜插着镶嵌着珍珠碧玉簪子,娥眉欲颦,纤腰楚楚,好一个出水芙蓉的佳人,和当年丝毫没变,变的是她脸上灿烂的笑容。 “长歌,尘儿,本王来接你们回家了。”独孤桀站起身迎着阳光大踏步走过去,伸了大手欲搂着长歌入怀。 那本来看呆了美男的长歌,没想到这男人一见面就这么热情,忙退后一步,紧张的开口:“你谁啊?想干什么?” 独孤桀一怔,没想到长歌开口问他这句话,如果说他曾经有负于她们,她可以怒骂他,指责他,而他会补偿她们,只是没想过有一天会对面不相识,这感觉怪异得让人透心的凉,她为什么不认自己呢,是因为恨吗? 花祁寒飞快的移步走到独孤桀的身边,冷冷的扔下一句:“她失忆了。” “失忆?”独孤桀苦笑,他日思夜盼的女人失忆了,命运还真是奇怪,把他失去的女人送回来,可她却失去记忆了,失忆也好,就让他们从头开始吧,把以前不愉快的事情统统的扔掉,他不会再让他们娘俩受一点委屈的,独孤桀不断的想象着,却完全不知道人家娘俩根本不接受他。 “尘儿,带着你娘跟本王回王府吧,我会好好补偿你们的,只要你们开口,无论什么我都会满足你们的。”独孤桀狭长的凤眼里盛着柔情,望着长歌。 长歌无来由的感到厌恶,不知为何这个男人虽然第一眼让她惊艳,可是第二眼开始她就觉得他令人不舒服,那种让人讨厌的感觉,忙冷扫了美王爷一眼,轻声开口:“你这个王爷好生奇怪不是,我们和你什么关系啊,凭什么要跟你回王府去,你看你一来,把我们摘星阁的生意都搅黄了,以后不要再来了,真是太讨厌了。” 独孤桀的心一抽,疼得厉害,想不到她失去了记忆,竟然还是那般讨厌他,也许是当初的伤害太大了,他绝不会放手的,一定要让他们娘俩重新接受他,邪魅不羁的容颜中闪着坚定,迫人的姿势盯着她们,就好像守住了自己的猎物,无论如何他不会再放手。 花祁寒看着他理所当然的霸道,愣睇的望着身边的男人,怕是一切不会如他所愿吧,他不会以为天下的一切都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太可笑了,心内冷哼,脸色一片冷漠。 088 我是侧妃 长歌定定的望着眼前的男子,赫赫有名的义亲王爷,她曾经听那些小丫头们谈论过,听说情深意重,因为侧妃跳崖而亡,连纳两妾来纪念王妃,长歌一想到这个就好笑,不知道古代人的脑筋是不是有问题,明明是男人风流花心不说,还给他加上情深意重这样的词,这男人一看就是那种薄幸寡情之人,眼神不屑的扫过那张望着自己的凤眸。 她可以肯定,自己确实忘记了什么,或许自己就是那个跳崖的侧妃吧,儿子和小凤都瞒着她,是因为她曾经受过这个男人的伤害吗?一定是儿子怕她记起以前的事伤心吧,却不知自己并没有那么脆弱,好歹也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小的伤害击倒呢,完全没必要费这番心思。 “好了,王爷还是请回去吧。”轻尘冷着小脸蛋,他知道娘亲已经知道自己失忆了,待会儿还不知怎么和他算账呢,还是快点打走这个男人吧,独孤桀看着儿子和夫人都不愿见到自己的神情,而且直接了当的撵他离开,一个堂堂王爷的尊严让他难堪的沉着脸,可以想到自己以前所做的事情,马上舒展开眉头,移步走到长歌的身边。 “长歌,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一定会带你回府的。”坚定不容抗拒的口气,贪婪的望着眼前的娇颜,知道她活着,感觉真是太好了,深吸了一口气,磁性的嗓音中透着浅浅的温暖。 “王爷,我失忆了,以后你不要再到这里来的,长歌没有那样的福分做义亲王妃,但愿王爷好好珍惜身边的人。”长歌好心的建议,听说他的一个小妾怀孕了,既然娶了,就要好好的善待,千万不要总是辜负身边的人,总以为失去的是最好的,去不知能陪在身边的才是有缘的。 独孤桀听着这样淡然的拒绝,胸口抽搐的疼,心一寸一寸的凉,好像有人当头浇了一盆水,是他整个人都清醒过来,失忆后的她都这样抗拒他,如果有一天她恢复记忆了,那么他是不是连站在这里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他天之骄子的独孤桀绝不容许生这样的事情,谁也别想从他手上把她夺走,她本来就是他的妃,以前是以后更是。 “本王只想守着你和尘儿两个人,除了你们!”独孤桀的金色锦袍上绣着一只展翅高飞的鹰,映衬的他的面容更加张狂,天地间唯我独尊的刚强,霸道的绝不留余地。 轻尘一听他的话,小小精致的脸蛋嘲讽的闪过笑意,澄清如琉璃似的黑眸闪着璀璨的异光,唇角勾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义亲王爷好难得的记性,夜夜笙歌,小妾进门,闲逛青楼,如果说你曾经有那么一点机会的话,现在什么也没有了,所以一切都过去了。” 独孤桀一听轻尘提到他的生活,知道他们母子不满意自己纳妾的行动,立刻开口:“如果你们不想看到那两小妾,我立刻把她们休离。”狠绝的话语,令人心寒,长歌翻了一下白眼,这男人果然够残忍,那两个女人中可还有一个怀着孕呢,脸色往下一沉。 “好了,你走吧,以后请不要再到摘星阁来,否则我们就离开这里,相信天下之大总有我们安生立足的地方。”长歌生气的开口,抽身准备离开,独孤桀身形一动,长臂已经拦住长歌的去路,脸上布着霸气:“你们是我的妻和儿,我绝不会放手的。” “你!”长歌抬高头咬牙对峙着,即使自己记不清以前的事,也可以想象出这个男人有多讨厌可恶了,霸道自大,张狂,再加上**,都是自己讨厌的个性。 “让我娘走,别逼我动手。”小轻尘身形一动站到长歌的身边,小小的手里多了一把月牙刀抵在独孤桀的膝弯,脸上瞬间换上冷冽:“难道义亲王爷想来个父子相残的戏码吗?” 独孤桀一怔,慢慢收回手臂,是的,如果自己强逼他们,只怕真到了父子相残的地步,而且这小子的功夫绝不在自己之下,最重要的是他对自己没有父子之情,只有一腔愤恨,所以这一局里他注定是输的那个人,神色一浸,眸光的寒气收回,手一挥领着王府的侍卫离开了摘星阁,走到门边又停下脚,回抛下一句:“我会再来的,绝不会放弃的。” 长歌站在门扉处望着那坚挺的身姿,冷冷不屑的瞪了一眼,落在最后面的花祁寒见独孤桀碰了钉子,脸色顿时舒展开眉毛,移步走到长歌身边,轻声开口:“长歌好样的。” 长歌本来就生气,一看这男人竟然还敢跑这里,早呸了一口,沉着脸儿冷声开口:“滚吧,你们这些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再让我见到你们,见一次打一次。”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后院走去。 身后的花祁寒得了一鼻子的灰,不过想想独孤桀的脸色,心里还是高兴的乐开了花,飞快的跟着前面的男人离开摘星阁,轻尘收起弯刀示意花玄把厅里收拾一下,继续做生意,而自己还要到后面去应对老娘的拷问呢。 长歌大踏步的跨进明月居的花厅,小凤赶紧倒了一杯茶递到长歌的手里,某女人根本没去接,只用幽幽的眼神看着她,大有一种要灭了她的狂怒,小凤不禁抖索了一下,小心的问:“姐姐,你怎么了?” 长歌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茶,吐了一大口气,恶狠狠的问:“说吧,你和轻尘究竟瞒了我些什么,老实交代吧,想在我已经知道自己失忆了,以前我究竟是谁?” 小凤一听,原来姐姐知道了,看来也没什么好瞒的了,忙低垂下头思索了一下,心里想着还是等尘儿过来再说吧,正想着,轻尘的小身子飞快的冲了进来,长歌一见儿子的影子,早气狠狠的掉转头不去看那家伙了,轻尘赶紧的搂着娘亲的脖子央求着:“娘亲,不要生人家的气嘛,还不是怕娘伤心嘛!” 长歌知道儿子和凤儿都是为了她好,这几年他们一直相依为命,说到底他们都是她的亲人,只是她非常想知道当年究竟生了什么事情,而且自己为什么失忆了。 “好吧,你们老实交代清楚,我就饶过你们两个,否则再不准和我说一句话!” 轻尘核凤儿一下子陪着谄媚的笑脸点头:“娘,你别急,凤姨你给娘讲一下吧。” 小凤斜睨了轻尘一眼,用唇形低语,为什么是我,你不会讲啊?长歌见小凤好长时间没讲,奇怪的仰头望了风一眼,示意她可以开口了,她的心理已经调整的棒棒的了,所以他们用不着怕她承受不了,最多是她被王爷抛弃,然后跳崖什么的吧。 “其实姐姐以前是义亲王府的侧妃,当年王爷娶姐姐进府是为了给王妃一个孩子,可是姐姐生了孩子以后,竟然把孩子当成了命根子,不准别人碰一下,这个孩子就是尘儿,当时姐姐一心想离开王府,因为王爷后来又纳了一个小妾,那个小妾下毒害了尘儿,姐姐便带尘儿去毒王峰找解药,王爷追到了毒王峰,让姐姐和尘儿和他一起回府,可是尘儿不愿意姐姐会去,一怒之下挣脱姐姐,落下了悬崖,姐姐一见尘儿落崖,哪里还有命啊,随即也跳下了山崖,这是就当年的经过。” 小凤娓娓道来,长歌听得入神,心里为那样的自己心疼,可为什么自己会不记得这些事情呢,疑惑的望着尘儿。 “为什么娘记不得这些事情呢?” 轻尘忙接口:“娘落崖的时候后脑撞到了石块,所以失去了记忆。”事实上并没有大问题,只是他不想她记起从前不好的事情罢了。 长歌摸了摸脑袋,原来自己脑子里有血块,难怪记不清以前的事情,可是这样的病尘儿怎么可能医不好呢,他可是医圣的弟子好不好,还是他们另外又瞒了她什么事,怀疑的再看向两家伙。 “你们没有瞒着我别的事了吧?” 一大一小两个人忙摇头摆手,长歌一把拉住儿子的手认真的说:“尘儿,立刻治好我的病,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我要记起以前的事情。” 轻尘一愣,如果只好娘的病,必然让她想起百里流疏来,如果那个男人没有来,娘的心里只怕比知道现在的这个事情要伤心得多,还是再等等吧,或者给娘找个好男人,用另一段感情来疗伤,也是个不错的办法,轻尘的大眼睛里闪过晶光。 “娘,虽然娘脑子里的血块并不严重,可是还有其它的毛病存在着,所以我一直在查找原因,只要一找到,尘儿立刻就给娘医好。”轻尘巴掌大的脸蛋上布着一丝不苟的认真,令长歌丝毫不怀疑他话里的成分。 “尘儿一定要尽快让娘恢复记忆,知道吗?”长歌不忘叮咛儿子,伸出手接过儿子的小身子,原来儿子竟是小王爷,自己也是王府的侧妃,可是那个什么妃的看来还不如现在自由呢,还是做个平民百姓好,可是小凤呢,她是谁啊?长歌看向小凤,轻声问:“那凤儿怎么成了我妹妹了?” 小凤赶忙接口:“凤儿原来是姐姐的丫头,后来尘儿怕姐姐记起以前的事,所以让我改了称呼。” 轻尘伏在长歌的怀里,小声地念叨:“当年娘跳崖后,小凤也陪着娘一起跳下了悬崖,所以儿子想着,这样的人娘一定希望是个妹妹。” 长歌一听惊诧的睁大眼,原来凤儿是她的丫头,最重要的是她竟然陪着自己跳了崖,怎样肝胆相照的情分啊,不由得双眸溢满泪水,放开儿子的小身子,搂过小凤的身子,感动的开口。 “凤啊,让你受累了,这些年我什么都不知道,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妹妹了。” 小凤点头,泪溢满眶:“姐姐一直对我就像亲妹妹啊,我们是一家人。” “对,我们是一家人,让那个该死的王爷见鬼去吧。”长歌大力的点着头,伸出白玉似的小手,抓着小凤和尘儿的手,三个人幸福的笑着。 轻尘安顿好娘亲回到自个的怡然居,剑风和少白跟着他的身后走进来,手里拿了一个红翎毛,这是他们收取业务的标志,每次只要红翎毛一现,就表示他们就会重新开一个号,把原有的号废掉,这就是做杀手最基本的常识,生活在最隐暗的地方,却是谨慎细心的。 轻尘一屁股坐下来,少白和剑风坐在他的下面,一起望向轻尘,眼神是敬佩的,有时候他们常常想,为什么小主子那么小的一个人却有如此锐利的头脑和狠绝的冷漠,他的灵魂好像是一个睿智的年长者,而不是个单纯的孩童。 “这次要下手的目标查清楚了吗?如雇主所言的那么残暴不堪吗?”小小的身子里蕴藏着巨大的能量,浅浅的开口。 “查清楚了,确实如雇主所说的那样,那个人不但杀了自己的哥哥,霸占了自己的嫂嫂,还强暴了自己的侄女,这个雇主是因为实在气愤不过,所有自愿花钱请人把这家伙做掉。”剑风一板一眼的把调查来的情况汇报给轻尘。 “好吧,这次就让风去吧,出手要快狠,别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轻尘一听到剑风的话马上点头同意做掉那家伙,这些败类,统统的灭掉。 几个人正在说话,衣昊从外面春风满面的走进来,轻尘看他的神色,知道事情已经办妥了,忙关心的问:“怎么样?你娘接过来了吗?房子买好了吧?” 原来轻尘一直记挂着衣昊有个瞎子老娘的事情,所以一等到他们出任务了,拿到第一桶金时,大部分便给了衣昊,让他回去把他的瞎眼娘接过来,本来想把他娘接到摘星阁来的,衣昊坚决不同意,所以轻尘示意衣昊在附近给他娘买一个院子,他没事可以回去看他娘,这样也方便。 “接过来了,我娘高兴得不得了,我在附件买了一处房子,又买了两丫头伺候她,乐得我娘直夸我有出息了,这出来才几个月的时间,娘便过上了太太的日子了。”衣昊俊朗的眉眼间布着璀璨的开心,娘能这么说,他就是活一辈子也不如这一刻开心。 “那就好。”轻尘点了一下头,小脸蛋上笑意遍布,少白和剑风捶了衣昊的肩一下,一起抢着开口:“赶明儿我们去看望你娘。” “那好啊,我娘会很高兴的。”衣昊立刻开口接道。 三个少年搂在一起嘻嘻哈哈的笑成一团,小轻尘晃着小腿儿看着那三人,眼睛眯成一条月牙儿,嘴边挂着笑,看着他们乐,屋内的气氛一团喜气,那花玄气急败坏的走进来,一看屋子里的人都笑眯眯的,脸色越的难看了,气呼呼的坐到一边的椅子上。 轻尘忙坐好身子,问师兄:“怎么了?谁又惹着你了?” 花玄立刻指着轻尘的脸,郁闷的皱眉,一张俊颜愣是挤成一张饼状,残滋滋的开口:“你那个爹太过分了,你知道吗?他竟然派人远远的守着我们摘星阁,人家还以为我们摘星阁怎么样了,这半天一个客人也不敢上门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啊!”花玄说完倒了杯茶,张大嘴喝了一口。 “这男人做事就是不经大脑,从以前到现在就没改过,所以他才会失去我娘,真正的野蛮人一个。”轻尘的脸色立刻冰寒冷漠一片,俏挺挺的小鼻子孤傲的挺立着,小嘴儿浮起一声讥笑。 “好了,二师兄也不用着急了,当初也不是真心的想开一家医馆,现在你也犯不着生气,只要每日做样子罢了,省得外人说我们无所事事,至于那些侍卫,他们爱守就守着,赶明儿个我给你们找点事情做。” “什么事情啊?”花玄立刻来了兴趣,还以为让他出去教训那些侍卫呢,让他们知道摘星阁不是好欺负的。 轻尘子里的四个少年一呆,没想到公子思想这么开放,自己为娘亲找相公,看来这种事只有主子做得出来,不过他们都挺佩服的,想到又有事情可做了,每个人顿时来了兴趣,热血沸腾,摩肩擦背的准备着。 089 可怜男人 轻尘一看他们的神情,不由的笑着点头,望了一眼剑风:“好了,你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夜里的任务小心点。” 剑风站起身点了一下头:“是的,公子,我想回去了。” 轻尘望着剩下的三个人,招手示意他们靠过去,小声的叮咛:“这件事先不要让我娘知道,明天早上我会写个告示,比武招亲的条件,到时候你们给我好好的把把关,知道吗?” 三个人立刻眉开眼笑的点头:“知道了,公子放心吧,我们一定给夫人招一位文武全才,英俊不凡的相公。” 轻尘一听满意的点头:“嗯,很好,现在你们出去,在大门外搭一个台子,用来比武。” “是。”三个人的嘴巴早咧开了,动作神的冲出去,就怕小主子改变主意,就是花玄也忘了先前生气的事,整个人精神抖擞的走了出去,只要有事情玩,他才懒得理医馆里有没有客人呢,一个人没有才好呢。 一时间摘星阁外面搭起了数米高的台子,四周高达的彬木栏杆悬挂着彩旗,栏杆的顶端挑起一个圆形的灯笼,上面大大的写了一个字“武”,引得周围无数路人观看,这还没招亲呢,已经围得人山人海了,远处守着的侍卫,不知道这摘星阁搞什么名堂,赶忙派一个人回去禀报王爷。 独孤桀听了侍卫的禀报,猜不透摘星阁里卖的什么药,本来他还以为他们娘俩要是忍受不了,一定会回来找他的,这样他们就多了接触的机会,谁知道人家根本不当回事,而且这会儿不知又搞什么名堂了,只嘱咐侍卫好好的守着,再有什么动静,立刻来汇报。 长歌在明月居里很快知道了这件事情,也好奇的跑出去看热闹,笑意盎然的指指点点的,她是因为不知道这是用来干什么的,所以才会看得有滋有味的,花玄看着蓝姑姑站在人群里指手划脚的和人家说得热闹,不由在心里笑得抽筋,要是明儿个知道搭这个台子,就是为了给她比武招亲用的,只怕早不知躲到哪个角落里去了,哪里还这么堂而皇之的在外面和人家说笑。 衣昊眼角瞄着夫人的影子,腿肚儿轻颤着移到花玄的身边,悄悄的说:“你说要是明儿个夫人知道这是给她比武招亲用的,你说她会不会飙,然后斩了我们?” 花玄斜睨了他一眼,就他这小料样子,晚上还不给自己碰呢,夫人再厉害也是极善良的,难道他敢挑战小师弟的权威,要不然去试试,轻声贴着他的耳朵开口:“夫人厉害还是小公子厉害?” 衣昊一怔,仔细的分析了一下,夫人和小公子都挺厉害的,不过夫人是善良的,小公子是残忍的,若是惹毛了他的话,只怕会死的很惨的,但是夫人再生气,最后总是心疼他们的,想通这一层,衣昊立刻挺直腰杆儿做事情。 长歌看了一会儿热闹,走回院子里,迎面看到小凤,高兴的过去拉着小凤的手:“不知道尘儿他们又要搞什么?搭了那么高的台子,倒好像比武用的,可是他们要和谁比武呢?” 小凤听了长歌的话,脑门里也感觉不透尘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而且没听他提起过,不过他们做什么事,她才懒得理呢,只要姐姐健康平安就好,小凤把长歌拉回院子里去。 “好了,随便他们干什么,尘儿的本事很高,用不着我们操心,倒是姐姐要多当心点,那个王爷和那个姓花的,现在可盯着姐姐呢,他们武功又那么高,随时会出现的,我看姐姐一定要小心一点。”小凤细细的叮咛长歌,生怕长歌遭受到那两个色男的毒手。 “嗯,这话可是真的,人家怎么那么倒霉呢,为什么老天不派一个真正才貌双绝的美男来解救我于水火之中呢?”长歌仰天长叹,脑海中竟不自觉的浮上一张美艳倾城的脸来,天哪,没事想那个妖孽男干什么,那可是人间极品,再怎么样也轮不到我下手吧,不禁自怨自叹的往院子里走去。 小凤跟着长歌身后走,听着她的话,想起那个曾经为姐姐跳崖的男人,可惜现在他不知抽什么风呢,一个崖一跳,倒是当面不识了,总之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小凤气愤难平的想着。 回到明月居,长歌示意小圆给她泡杯茶来,好好静静心神,只要一想到那两个男人,她就烦的想尖叫,为什么自己这么倒霉,总被那些冷血的,变态的,残酷的盯上呢,就不能有一个正常一点的吗?也好让她谈谈恋爱,拉拉小手,亲亲小嘴啥的,这日子无趣的快让人疯了,老天竟然还派了一堆疯子来整她。 小圆泡好茶递过去,看夫人的脸色不太好,小心翼翼的开口:“夫人怎么了?” 长歌挥手示意两丫头:“好了,出去做事吧。”小圆和小月两丫头赶紧奔出去,谁愿意撞在刀口上啊,轻尘正好进来,看两丫头一脸逃命似的,奇怪的望了一眼,走进屋子里,见娘一脸无精打采的斜靠在床榻上,捧着一杯茶,颇有些无病呻吟的感觉,大概是太闷了,看来自己的念头还是对的,给她招一个好男人,花前月下,良辰美景,她就不会这么无聊了。 “娘,你怎么了?”轻尘飞快的挨着长歌的身子坐下来。 长歌看到儿子,想到外面的台子,不由得来了三分兴致,坐直身子,好奇的问:“尘儿啊,外面的台子用来干什么的?” “比武啊!”轻尘理所当然的开口,小身子趴在娘的大腿上。 “比武?”长歌眨动着灵眸,盯着儿子的脸,肯定自己没听错,坐直身子,把茶杯递给刚进屋的小凤,接着问儿子:“好好的比什么武啊儿子,你是不是还嫌自己不够招摇,你看我们摘星阁的生意都没法做下去了,街面上的人整天对我们指指点点,说我们王妃不做,偏窝在这里做个小大夫,还说我们是不是脑子有病,你看这叫什么话啊?现在你竟然还来个比武?脑子没坏吧。” 长歌飞快的摸上儿子的脑袋,一切正常啊,轻尘偷偷的贼笑着,抬起脸来望着娘亲:“好了,娘亲明天就会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小凤斜靠在屏风上看着她们娘俩,有时候觉得尘儿实在太像一个大人了,和小孩子一点都不像,有时候又觉得他特别的淘气,比小孩子还顽劣,真正是一个矛盾的家伙,不过他很爱姐姐,非常非常的爱。 “娘,今晚我陪你睡吧?”轻尘搂着长歌的脖子晃着,小身子整个挂在长歌的身上。 长歌本来正担心那俩家伙呢,听了儿子话,心里顿时高兴起来,立刻用力的点着头:“好啊,好啊,尘儿陪娘睡最开心了。”轻尘暗暗叹息,好像某人前不久还义正言辞的反对自己跟着她睡呢,一定是害怕半夜有人袭击吧,难道是有人半夜来过,那个花祁寒?寒气立刻罩着他小小的身子,长歌奇怪的问:“尘儿怎么了?” 轻尘回过神来,立刻笑着摇头:“没事,尘儿陪着娘,娘只管安心睡觉就是了。” 小凤一听尘儿的话,她倒是松了口气,多少个日子她没睡过安心觉了,今晚可以睡个安生觉了,忙招呼了她们娘俩一声,移步走出去,长歌望了小凤的背影一眼,小声的开口:“凤儿好像没睡觉似的,一双眼睛全是黑眼圈,而且总打哈欠,不知道她晚上干什么去了?” 轻尘知道凤姨一定是不放心娘亲一个人睡在这里,所以每晚来守着她了,想到刚才她放心的样子,自己倒有些过意不去了,这两天还是让自己守着吧,让凤姨睡个安生觉吧。 “也许她最近睡眠不是太好,娘不用担心了,回头我配付药给她吃,保准她睡得香香的。” 长歌满意的点着头,搂着儿子说话儿,娘俩嘀咕了半天,晚上尘儿留在明月居里。 月圆如明镜,照在府里的一隅,影影绰绰,隐约可见月色下,一个影子快如闪电般的游行在府邸中,看他的样子对整个府邸已经相当熟悉了,如一条银蛇般的滑行在屋脊上,竟奇异的悄无声息。 等他行到最东边的院子里,旋的凌空而落,轻轻的飘落在一扇窗扉外,透过明洁的窗格子,可见床上佳人玉姿横陈,完全的沉浸在梦乡里,大手飞快的拉开门,闪了进去。 不待他做出反应,那高大的影子一震,有人更快的点了他的穴,使他的身子酥麻一片,整个人动弹不得,轻喝一声:“谁?”随着他的话音一落,屋子里响起甜甜的笑声,可爱的开口。 “看来你上次没受到教训,越的胆大起来,今儿个既然来了,那就不要走了吧,你不是最喜欢夜闯女人的闺房吗?我就让你知道女人的闺房不是那么随便闯的,是要付出代价的。”轻尘的话音一落,手里多了一包药粉,飞快的塞进花祁寒的嘴里,吓得他赶紧张嘴问:“这是什么药?” 小轻尘邪笑着开口:“三合春,我自己制的**。”他的话一说完,花祁寒觉得自己的周身果然热了起来,心里燃起了一团火,这**的劲道太大了,才这么一会反应就上来了,三合春,不会是必须交欢三回再可以解毒吧,轻尘望着他的受惊的眼眸,好心的提醒。 “你想的很对,这三合春必须做三次才可以解毒,否则根本没有。” “你!”花祁寒热的头上溢出汗珠儿,眼神**辣的望着床上佳人,他不以为这小子费了这么大劲给他下药,就是为凑合他和她娘,一定是别有目的,一运力试图冲开穴道,可惜这显然是独门点穴法,根本解不开,轻尘看他的眼光瞄向床榻上,飞快的朝外面叫了一声:“少白。” 少白立刻现身,恭敬的抱拳听命:“公子。” “都安排好了吗?”小声音透着浅浅的邪笑,却带着彻骨的寒,令花祁寒身子轻颤,不由得后悔自己没把他的话当成回事,这小子根本就是个魔鬼,只怕过了今夜,他再也没有脸站到长歌的面前了。 “是的,爷。”少白立刻回话。 轻尘挥了挥手,少白立刻上前一步,扛起花祁寒的身子,飞快的出了明月居,只听花祁寒慌乱的开口:“你们要干什么?快放开我,我可是朝廷官员,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我呢。” 夜色下的话越的清晰,带着无可奈何和未知的恐慌,不知这两家伙准备怎么对付他,老天,但愿他们不要那么残忍,他后悔了,行不行啊? 少白根本不理耳边的聒噪的话,早已飞快的落到一户院子里,花祁寒打量着四周的一切,看来他们把他给扔到平常人家来了,这样也好,明天给他们家一些银子,就可以摆平了,花祁寒奋力的想着,下身已经挺翘在那里,等着泄,整个身子快着了火。 少白也懒得理他,飞快的敲了敲门,只听到里面一声娇俏的声音响起:“谁啊?” 花祁寒一听到那柔语,心里早心猿意马起来,恨不得一脚踢开那门,不过那门比他想象的要快得多,飞快的从里面拉开来,少白把他飞快的抛进去,一下子落到一个怀抱中。 视线对上一张脸,妈呀,花祁寒差点没吓昏过去,这是一张什么脸呀,满脸的横肉,脸上的粉擦了有二斤厚,一笑咧开血盆大口,粉扑簌扑簌往下掉,让他死了吧,花祁寒真恨不得自己这时候昏了过去,可是欲火烧得他的神智却很清醒,只是下身涨得难受。 那女人一看怀里男人的俊颜,早喜不自禁的伸出大手撕掉花祁寒的衣衫,嘴里还不住嘴的念叨:“那家伙果然没骗我,真是个美男子,看来我赚到了。”笑着用血盆大口封住怀里男人的嘴巴,花祁寒那叫一个恶心得差点吐了,可是他穴道被那个恶魔点住了,所以现在听任这个女人摆布,她的大手不住的搓着他的身子,还万分疼爱的叫唤着:“我的小乖乖,我来了。”毫无怜香惜玉可言,直接扒光了两个人的衣服,飞快的坐上花祁寒的坚挺,自得其乐的晃动起来,嘴里不时的出哼哼叽叽的声音。 花祁寒绝望的闭上眼,他终于理解那些被强迫女人的感受了,原来是这般的羞辱,眼角滑落一滴泪,他竟然被一个天下最丑的女人给暴了,而且还暴的这么彻底,这女人根本不知道厌倦,一夜不停的折磨他,差点没把他玩死过去,一直到早上才心满意足的搂着他入睡。 这一夜是他花祁寒永难磨灭的印记,他再也不配和长歌在一起了,满身都是这个可怕女人的凌辱,低头看她像个八爪鱼似的巴着自己,再看自己的浑身上下没一处完好的地方,青紫交布的吻痕,令人看了恐怖,都是那个小恶魔整出来的,他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可是只怕自己根本都不过他,而且他理亏在先,如果不夜探摘星阁,怎么会被这个丑女强暴呢。 花祁寒思绪辗转难安,再加上自己确实也被这个女人整累了,还是先睡会儿吧。 第二天一大早,整个摘星阁里吵闹声和菜市场差不多,长歌睁开眼瞄了一眼身边,儿子已经不在身边了,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坐起来,门口的小圆和小月交头接耳的说着话,不时的望一眼室内,长歌透着屏风的间隙,望过去,奇怪的开口。 “小圆,小月给我进来,干什么呢?” 小圆立刻端着水盆走进来,立于屏风边笑着开口:“夫人醒了,起来吧。” 长歌瞄了这丫头一眼,明显的瞒了她什么事,虎着一张俏脸开口:“说吧,外面为什么这么吵,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披衣下床,小圆赶忙上前一步伺候长歌穿好衣服,一边伺候她盥洗,可就是不提前面的事情,长歌停住手里的动作,偏等着她开口,小圆迟疑了半天,咬着唇小声的嘀咕:“外面贴了一张比武招亲的告示,好像是给夫人招亲的。”越往后面说越小,像蚊子哼,可已经清晰的传进长歌的耳朵里了。 比武招亲,还是给自己招的?这太震撼了,是儿子太孝顺了吗?可他连和她商量都没商量!脸色顿时绿了一大片,出愤怒的尖吼:“蓝轻尘,你给我出来!” 090 比武招亲 长歌听了小圆的话,脸上一片青绿,出一声怒吼,冲出明月居,一路狂奔冲着怡然居而去,一路上那小丫头飞快的闪躲开去,只看见夫人头上快冒烟了。 小凤一看长歌冲出去的动作,就知道姐姐已经知道了,心里不免抱怨尘儿,做这样的事情至少和你娘商量下,这好歹是她的事情,怎么能闷声不响的就做出这种决定呢,本来早上她还稀奇府外怎么吵闹成这样,跑到大门口一看,很多人围成一团,都在门前看什么,不时的出议论声,等她挤进去一看,摘星阁的墙上竟然贴着一张比武招亲的公告。 一共有几大条,什么人要长得帅,家里要有钱,只准有一个老婆,要疼妻宠妻爱妻,武功要很高强,打得过摘星阁的手下,最后竟然连自己是个拖油瓶都拿出来炫耀了,尘儿真是有够扯的了,小凤一路尾随着长歌的身子走进怡然居,只见姐姐坐在雕花圆桌边怒指着那个陪着一脸笑的某小子,明眼人都可以看出那小子从头到脚就没有悔过的表现,倒是很高兴自己做的事情。 “马上给我把前面的告示揭了,否则别怪我不认你这个不孝子。”长歌大声的威胁儿子,如果儿子敢违抗她的话,她就和他拼了,平常玩人家,这会子竟然玩起老娘来了,好你个蓝轻尘真是枉费我生了你一次,早知道这么忤逆,当初就不陪着他跳崖了。 长歌的小脸蛋上粉白粉白的,眼珠儿都快瞪出来了,轻尘见娘亲气得不轻,立刻扑过去帮娘顺心口,不停的安慰她。 “好了,娘,你别气了,听儿子说嘛,如果等儿子说完了,娘亲还是不赞成的话,那么尘儿一定会把台子撤下去的。” 长歌喔了一声,怀疑的盯着这小子,他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好像这还是从没有过的事情呢,不过还真想听听他能说出什么理由,让他竟然敢算计到娘亲的头上,逐点头示意他开口,小凤见姐姐的脸色缓和了下来,忙做到另一边的圆凳上。 “好吧,你说,要是不能让我信服的理由,给我立刻把台子撤了去,昨儿个我还以为干什么呢?原来竟然给我招亲来着,我长得很丑吗?用得着比武招亲吗?”长歌不悦的指责,小凤一听,原来是生怕外面的人以为她长得丑,并不是乖尘儿的自作主张,姐姐的思维和别人的还真有差别。 轻尘一见娘亲的脸色缓和了下来,忙挨着她的身子坐下来,眨巴着大眼睛,清脆脆的开口。 “娘亲知道那个义亲王爷吗?他绝不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的对不对,而且娘亲的岁数也不小了,所以应该赶快找个喜欢的男人好绝了那个王爷的念头,要不然那个男人一定会想办法把娘亲捉回去的,难道娘亲想回王府去了?”轻尘无辜的望着娘亲,大眼睛里一片疑问,唇角闪着浅浅的笑意。 长歌听了儿子的话,认真的思索了一下,自己难道真的要回到义亲王府去,和其他几个女人共侍一夫,虽然那个男人说可以为她休了小妾,可是这真的是她要的吗?那她即不是太残忍了,可是在她人生的字典里还没想过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想想都觉得恶心,长歌反弹的大叫一声。 “我是不可能回去的。” “那就好,如果娘亲不想回去,又整日呆在摘星阁里,要都哪里去找一个情投意合的相公呢,所以儿子才会给娘亲比武招亲来着?这样不是更快一点吗?”轻尘比划着,看娘亲的神情已经松懈了,只要他再努力一下,就万事大吉了。 “可是你招的那个男人未必就有那么好吧?要是到时候来了个和那变态王爷一样残暴凶狠的怎么办?”长歌嘟起嘴不满的抗议,不过这次声音小得多了。 “儿子又没有让你立刻嫁给他,娘亲可以考察他啊,如果不满意,咱们继续再招,直到招一个满意的进来,最重要的是可以气到那个王爷,岂不是很爽吗?”小脸蛋上布着酷酷的得意。 长歌无奈望了小凤一眼,难道自己就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小凤亦觉得尘儿的建议不错,虽然他自作主张了一点,可是一想到可以气到那个恶劣的王爷,心里不知道有多爽快,忙点头赞同。 “姐姐,我也认为尘儿说的话可行,要不然你就要回王府里去了,姐姐一定不想回去对不对?” 长歌见身边的两个人都赞成给她比武招亲,嘴巴动了动,想抗议却不出声音,因为自己不想回王府去,那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个好菜,还不如再找一个呢?只好无可奈何的点头,还大声的吩咐了一句。 “一定要等我同意才可以嫁给那个男人,到时候不准自作主张。” 轻尘赶紧点头,这一点他绝对以娘的心情为主,到底是她要过一辈子的人,自然以她的心情为准了。 “嗯,这个一定以娘亲的意见为准。”轻尘点头举双手保证自己绝不会自作主张,长歌才略放心一点,这小子越来越阴险了。 “姐姐,你还是回去用早膳吧。”小凤伸出手扶起长歌的身子,示意她回去吃早膳,睡了一夜,刚才又跑得那么急,想必一定是饿了,长歌听了小凤的话,果然感觉到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忙站起身准备回去用膳,那花玄走进来迎头差点撞上她,忙让过一边,长歌见这家伙脸色不是太好,便停住步子,示意他走进去,好让自己听听又出什么事了? 轻尘抬眼望了一眼娘亲,示意花玄开口:“怎么了?出什么事不成?” 花玄扫了长歌一眼,看那神情绝没有要走的打算,只好掉头望着尘儿,气急败坏的开口:“那个王爷又来了,命令侍卫把周围的人都撵走了,他跳上擂台要和我们打呢?” 小轻尘俊秀的眉毛一蹙,漆黑的眸子闪过冷暗,邪笑着开口:“你没有说吗?他根本没资格上去比武,那些条件他没有一样够的,要说帅吗?他才有那么一点点,要说有钱吗?他家里有那么一些,可是却有三个小妾,而且还逼死了前侧妃,根本是个残暴恶性之人,怎么看他都是不过关的,你们不要顾虑,出去把他给我撵走,以后他如果再来捣乱,见一次打一次,不用和他客气,至于那些被他撵走的人,根本就是无用之人,如果有用,他根本撵不走,我们就等那些有心之人吧,其他人不用顾虑。” 花玄一听轻尘的话立刻高兴的笑了,唇角勾出一个血腥的弧度,飞快的转身往外走去,经过蓝姑姑的身边,长歌一拍他的肩膀,大力的开口:“花玄,帮你蓝姑姑好好揍那个臭男人,尘儿说的没错,下次他再来,见一次打一次,绝对不用跟他客气。” 花玄一点头奔出去,原来蓝姑姑也是很暴力的,只是对不同的人而已,看来师弟还是遗传他娘的禀性啊,心里得意的贼笑。 长歌一想到那个男人被修理的画面,心里没来由的开心得大笑,小凤忙扶住她的身子:“好了,姐姐,我们回去吧,别又饿肚子了。” “嗯,走吧,呆会儿吃过早膳后,我要出去看看那场面,你给我把剑风他们的衣候找套来,到时候我们俩溜出去看看,好不好?”长歌双眸充满希翼的盯着小凤,小凤自然也想看势闹,忙点了头,长歌立刻吩咐小凤去找衣服,自己回明月居去用膳,小凤点了一下头招手示意站在明月居门前的小圆:“过来伺候夫人回去用膳。” 小圆飞快的跑过去,福了一下身子,扶着长歌回明月居用膳,小凤到少白他们住的院子里去拿了两套男衫回来,只是有点大了,不过好歹将就一些吧。 膳后,长歌和小凤女扮男装从后园的小门溜出去,手里摇着一柄檀香扇一下子成了风度翩翩的俏公子,闲步往前面走去,一路上三个一群五个一堆的人议论纷纷,长歌竖起耳朵细听,只听那些人的议论越来越夸张,越来越神乎。 什么摘星阁的夫人一笑倾城,再笑倾国,死是男人没有不为她神魂颠倒的,长歌那叫一个稀奇,伸出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蛋,是长得挺水灵的,可是和那个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比喻好像离得太远了吧。 又说摘星阁的夫人心底善良,不要银子为那些乞丐治病,还倒送银子给那些穷人,长歌听得一头雾水,自己什么时候给人家医过病了,倒是给过人银子,可那实在是看人家差点饿死了,也不用拿到这时候来说事吧。 还说摘星阁夫人只羡鸳鸯不慕仙,堂堂王妃的身份不要,宁愿找一个闲云野鹤情深意重的男人共度此生,长歌差点没翻白眼,她想找那种有银子又对自个好的男人,可不想找那种穷得连自己都养不起的男人,光有那些情啊爱的又不能当饭吃,最重要的是要又有银子又有爱情的,虽然有点贪心,不过这就是她努力的目标。 长歌摇着扇子叹息:“流言果然是很可怕的?” 小凤点头赞同,看那些人把姐姐赞成了一个倾国倾城心地善良,只羡鸳鸯不慕仙的奇女子,感觉太爽了,虽然太夸张了,不过流言就是这样,把原来的东西全说走味了。 两个人绕到前门口,只见很多人远远望着,也有那么一些胆大心细的人靠在近前观看,台子的四周围着很多侍卫,大有不让其他人靠近的意味,长歌站离得远一些望着上面的动静,小心的用纸扇挡着脸,生怕别人认出她来,那才叫一个难堪呢。 高大的台子上,孤独桀正飞身和摘星阁的少年打斗,刀光剑影中,可看出那个男人招招含着凌厉,剑剑直逼别人的死穴,竟然是下了狠命的要置别人于死地,长歌看得咬牙,这死男人果然够狠,幸好自己识破了他的真面目,以后再也不用陪着这样的人过日子了。 长歌的眼光四下扫了一圈,这样的场景,竟然没看到花祁寒那个大色狼倒是蛮奇怪的,不由得翘头再扫了一眼,确实没有那家伙,看来那家伙放弃了,这真是太好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些变态的家伙能滚多远就滚多远去吧。 抬头认真的观看场上的情况,却听到耳边传来两个老人的议论声。 “你知道吗?那个花丞相的公子花大人,昨儿个晚上窜到前街张老拐家去强行要了他家的闺女儿,听说一大早张李拐就呼天抢地的让花大人把他家女儿迎娶回家呢?”一个声音惋惜的开口。 另一个声音不可思议的追问:“你说张李拐家那个胖得像一头猪的女儿吗?听说二十好几了还没嫁出去,花大人那么一个才貌双绝的人怎么会强行钻进她的房里呢?” “谁知道呢?听说花家已经派人来下聘欲娶花女儿回去做二夫人呢,至于大夫人,那张家自然不敢想,他们家的地位也确实太差了点。”先前的老者开口。 后者可不是惋惜了,简直是恨铁不成钢,连连跺脚,沉声开口:“这叫什么事啊,花大人不会给张家一些银子吗?竟真把那个丑女娶回去了。” 老者边说边往前面走去:“花大人也想啊,你不是不知道张老拐那个人,要死要活的什么都带,要是整出人命来,只怕花大人难逃刑法啊,再加上花丞相本来就是个铁面无私的人,自然不准儿子毁了人家闺女的名声。” 长歌听完两个人的议论,不由得惊奇的望向一边的小凤,显然她也听到了这两个人的议论,正抬头望着长歌,长歌小声的开口:“你说花祁寒是那种饥不择食的人吗?” 小凤摇头,从以前她就知道那花大人眼光高得很,很多人还说他有短袖之臂呢,怎么可能把京城最丑的女人强了,难不成是他中了什么诡计,还是他昨儿个又跑进姐姐的房里,被尘儿给逮住了,那么这件事是尘儿做的了,小凤不由得心底叹息一声,看来这姓花的以后再不会纠缠姐姐了,恐怕他没那个脸了。 “姐姐管他是什么样的人呢?总之只要他以后不来骚扰姐姐就行,还是看台子上面吧。”小凤拉拉长歌的手臂,示意长歌往上面看去,高大的台子上空无一人,那里还有孤独桀的影子,刚才她们说话的空档,那王爷人呢?再看周围的侍卫也不见了,怎么回事?长歌忙侧身问旁边的一个男子。 “哎,那王爷人呢?” 旁边的青衫男子打量了长歌一眼,眼里闪过一抹惊艳,然后客气的开口:“兄台刚才没见到吗?那王爷惨败了,所以领着王府的侍卫走了。” 哇,长歌的第一感觉是马上放鞭炮,庆祝某男被撵跑了,真是大快人心啊,马上笑起来,越的显得整个脸蛋妩媚动人,看得旁边的男子一个轻颤,赶快跑远一点,一个男人竟然长得这么娘娘腔,太恐怖了。 长歌才懒得理那个男人呢,掉头看台上的热闹,四个绝色美少年站在台子的正中,一抱拳朗声开口:“各位走过路过的不要错过,如果家里没有老婆的,恰好又是有钱的,还长得英俊不凡,就上来比划一番吧,说不定可以抱回美娇娘啊。” 连说带比划,引得很多人围到台子跟前,人群里不时的出笑声,长歌的脸顿时滚烫起来,这些死小孩子有这样说的吗?好像卖瓜一样,太逊了,正在心里暗骂几个小子呢,只听得下面一声吼:“我来试试?” 喊声如雷,吓了长歌一跳,定睛细看,那叫一个妈妈咪啊,此人五尺高的身子,却长了一身横向展的肥肉,每走一步,带动得台子咣当咣当的响,那张肥胖的脸上眼睛都看不见了,只露出一条缝儿,笑得呲牙裂嘴的令人一看就倒胃口。 “小凤,这人怎么回事?他还算帅哥吗?”长歌都快带哭腔了,恨不得上去踢那死胖子一脚,还有你什么事啊,你是漂亮了还是英俊了,吓人倒是真的。 “姐姐别急?少白他们会处理的。”小凤忙拍着长歌的后背小声的安慰她,别说姐姐了,就是自个儿见了那家伙也胃口尽倒了,何况姐姐这种如花似玉的女人,怎么也要找个俊挺伟岸的相公啊。 台子上面的四个少年,心中的惊诧可不比长歌少,一脸愕然的一指那胖子沉声开口:“这位客官,你这样不符合标准,长成这样?” 胖子一听花玄的话,不以为意的冷扫了下面围观的人一眼,大声的开口:“我怎么了,我知道自己貌比潘安,地上没有,天上少有,这是俺娘常说的话,我不能因为我长得俊一点就瞧不上别人是吧,所以你们来吧,我要和你们好好比划一下,让你们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091 百里流疏 围观的人一听胖子的话,顿时轰笑声如雷,就是长歌也忍不住失声而笑,这胖子倒有几分意思,长成这样不自卑,竟然还能把白的说成黑的,是什么样的娘亲教养出这种痴儿来啊? 台上的几个少白面面相觑了一番,花玄冲着衣昊一努嘴,示意他出去好好教训一下这家伙,衣昊飞身而出,站到胖子的对面,一抱拳沉声开口:“公子指教了。” 胖子毫不谦虚的点了一下头,蹲下半个身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笑着开口:“好,今儿个让你知道知道公子我的本事?”说完直奔衣昊身前而来,身上的肥肉直晃,衣昊飞快的一个转身,飞起一脚往胖子身上踢去,本来以为那胖子能避开的,却谁知他硬生生的接了一脚,整个人凌空飞了出去,啪一声摔在地上,顿时响起如雷的哭声,边哭边喊叫着:“你们欺负我,我回去找我娘。”胖子趴在地上,早有几个奴仆奔过去扶起他的身子,看到围观的人鄙视的眼神,几个下人立刻羞得垂下头,偏就某胖子还仰着头望着上面大声的叫着:“你们打我,我回去告诉我娘。” 一句话引得围观的人又是一阵大笑,几个下人早扯着他的身子走出人群,远远的仍听打那胖子的嘟嚷声,长歌不由得松了口气,原来那胖子竟然是个白痴,真好笑啊,看来今日没什么人再来比武了。 长歌拉了拉小凤的身子示意她回去吧,小凤点了一下头,两个人从人群中走过去,听到身边的人出一声惊呼,一迭连声的开口:“这男的是谁啊?长得好俊啊?而且一看就知道身手很好。” 长歌一听这话,哪里还想走啊,赶紧的停住身子,掉头望向高台,那挺立的阳光下,一脸威寒好像谁欠了他几十万的家伙竟然是方慕云,这厮又出现了,怎么她想过个平静的日子这么难呢?只见方慕云抱拳冲着台上的少年开口。 “在下夏侯慕云,前来招亲。” 长歌听他自称夏侯慕云,看来他和他爹相认了,想必他娘的病也好了吧,心里很高兴,这男人过份霸道了,而且独占欲相当的强烈,若是自己落到他手里,只怕一点自由都没有了,还是谢绝不敏吧,长歌用檀香扇挡住自己的脸,低下头和小凤轻声说。 “想不到又来个难缠的,怎么就不能给我招个漂亮又正常的呢?” 小凤好笑的看着姐姐的样子,看来她是被这些男人缠怕了,这方慕云也够厉害的,竟然找到这里来了,不知他的功夫究竟有多厉害,其实尘儿的目的,他是知道的,无非是想把那个男人引出来,可惜那个男人到现在都没来,只怕他是负了姐姐的,何必执着于当初的意念呢,这些男人其实也都不错啊,小凤抬眼打量台子上迎风而立的方慕云,玉颜俊面,翩翩的贵公子一个,长衫飘逸,墨如丝随意的拢一下,越的出尘不染,围观着的女人早尖叫起来。 “姐姐其实这个男人不错啊?”小凤提议的小声开口,却谁知长歌连忙的摇头:“你难道忘了他上次想废了我的腿吗?就因为我跑了。他就想废了我的腿,这也太恐怖了吧,所以我才不要嫁给这种人呢,要是哪天我惹毛了他,就废了我这个地方那个地方,你说我身上总共有几个地方啊。” 小凤一时无话可说,抬眼望去,只见花玄站到台子外面抱拳还了一礼,沉声开口:“不知阁下可有娶妻?” 夏侯慕云冷魅的眼中一闪而逝的邪笑,轻摇头,愉悦的开口:“本候爷尚未娶妻,但等娶府上的夫人,只要夫人愿意,八抬大轿上门迎娶,不知公子是否满意?” 花玄双眸闪过凌寒,这方慕云摇身一变,竟然成了一个候爷,夏侯是贵族姓氏,看来他另有番际遇,不过师弟好像并不中意他这样一个人,他过于残暴血腥了一点,姑姑那样一个水样的女人哪能交到这样凶狠的男人手上,记得师弟调查过这个男人,好像姑姑逃离方家那一天,他把服侍姑姑的两个小丫头扔进了狼群里喂了狼,这件事姑姑还不知道,如果她知道的话,一定会很伤心的。 “那就试试阁下的功夫如何吧。”花玄一招手,其他三个人都站了出来,其实除非他们愿意,否则没有人能打得过他们,倒不是说他们的武功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而是因为他们的兵器上涂了师弟提炼的失魂香,凡是练武的人吸进失魂香,功力慢慢便会退化,直至落败,所以那个王爷才会很快败下阵来。 夏侯慕云一撩长袍迎风而立,乌随风轻摆,顿时引来无数的尖叫声,四个少年如四支利箭射过去,人群中顿时出一阵阵欢呼声,只见那刀光剑影中,几个同样出尘的人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煞是好看,青蓝白相交的影子拧成了一股炫幻的色彩,在台子上不时的变换。 只见夏侯慕云每一招都带着尖锐张扬的势如破竹的攻势,化凌寒于剑端间,直指少年的要害,只可惜这些人也都是使剑的好手,而所使的招式都是那些江湖上失传了的功夫,一时间难分难舍,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夏侯慕云感觉到自己开始吃力,心下暗试内力,力道渐弱,不由心下大惊,这是怎么回事?功力好像不受控制一般,难道是这些人使了诈,鼻端间细细的不可闻的香味,带着甜腻的味道,看来这香有问题,忙提身凌空而站,收回姿势,缓缓落到台子正中,冷魅扫过几位的面孔,沉声开口。 “在下输了,告辞,不过本候会再来的。”抛下这句话,一提身子落到下面,长歌赶紧遮住脸面,等了一会儿,小心的问小凤:“走了吗?” 小凤点头,满眼疑惑,夏侯慕云一看就是个好身手的,怎么会打到一半突然说自己败了呢,难不成尘儿搞了什么名堂,一定是这样,那么先前和王爷比试也是使了诈的,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耳边听着身边的议论,众人同样疑惑不解,怎么打得好好的,突然自称自己败了呢? “好了,姐姐,那个男人走了,你还是站起来吧。”长歌听说那个男人走了,立刻站直腰杆,伸手搂着自己的腰。 “好了,我们回去吧,指望从这给我找个相公,只怕比公鸡下蛋还难?”长歌不屑的挑唇,来了一帮无赖,一个比一个难缠,没有一个是自己愿意的,唉,真是可惜自己穿得这么风度翩翩的出来欣赏,结果只看到一堆惹人厌的家伙,回去吧,赶明儿个还不如让我自个儿出马到街上去拉一个呢?长歌心里冷哼,掉头望望身边的人,这街上也没看到啥好货啊。 小凤点了一下头,见上面四个绝色少年已经一抱拳朗声开口:“各位今天比武招亲就到此了,如果有兴趣明天再来吧。”围观的人便陆续的散开来,长歌顺着人流往边上走,正在大家依依不舍时,突然凌空响起一声清寒的喝声。 “慢。”一声清音过耳,光闻其声已让人心内一震,只不知又是何人,本欲散去的人群再次往台子前涌去,长歌被再次挤回中间去,心里倒诧异万分,又是谁啊?听这声音却是悦耳动听的。 花玄领着其余的三个人回身立于台子上,望向刚才声的地方。 一道白影凌空而破,旋身立于台子之上,那张魅颜引得人群,一声高过一声的赞叹,美如远山,眼如星辰,傲挺的鼻子下性感的唇微启,细致的肌肤在阳光的折射下晶莹似雪,一头海藻似的头用蓝色的丝带随意的拢在肩上,却是分外的诱人,白衣胜衣,整个人好似那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令人可远观而不敢亵渎,生怕浸染了他的气息。 一个美得过火的男子,却又令人心生威惧,只因那眉宇间却充斥着威寒霸气,唇瓣飞扬,一挑手里的横笛,锐利悦耳的声音响起:“在下百里流疏前来挑战四公子,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能娶到蓝儿。” “原来是百里公子啊,幸会了,那么请出手吧。”花玄做了个请的动作,眼神陡的暗沉,他果然来了,师弟说要好好教训他一顿,就让他尝尝闷亏。 早在百里流疏出现时长歌就看呆了,这么个倾国倾城的美男竟然来比武招亲了,呜,要是儿子敢给人家把这么帅的美男整没了,我就和他拼命,再听这个叫百里流疏间竟然叫蓝儿,顿时一愣,按理自己该讨厌他才对,哪有没见过人家就叫人家蓝儿的,而且他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心里纳闷的想着,掉头望着旁边小凤一眨不眨的望着百里流疏,顿时有一种想要霸占着的意味,立刻推了推某女。 “这可是我先相中了的,你不许给我抢。” 小凤好笑的点头,她那是跟她抢啊,她是替她高兴好不好,这个男人果然来了,或许他想起姐姐来了也说不准,小凤暗自猜测着,再看姐姐还虎视眈眈的瞪着自己呢,忙开口。 “姐姐,我没有和你抢,你看这里这么多双眼睛呢?你怎么单盯着我啊?”小凤指了指周围的目光。 长歌那叫一个愤恨啊,这是给我招亲的,你们眼睛瞪得那么圆干什么啊?真恨不得每人赏她们一个爆栗,而且百里流疏这个白痴男人笑得那么潇洒干嘛,至少要凶一点,把她们吓回去才是。 哼了一声望向台子,台子上已经打了起来,看百里流疏一身白衣随风轻摆,碧玉绿笛潇洒的指上打下,毫不费力,看来他赢定了,要是花玄敢把自己相中的男人打跑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望着百里流疏的身影,长歌马上又想到一个问题,他来比武招亲,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怎么办? 不过眼下可无暇顾及那么多了,就算有那么一个女人,自己也要和她公平竞争,虽然自己没人家长得漂亮,可好歹有颗二十一世纪来的脑子啊,一想到这不由得呵呵的笑着,口水就差流出来了。 可惜天算不如人算,某女的花痴梦还没做到底呢,那台子上的斗势已经转变,百里流疏显然不敌四个少年了,渐渐的处于下风,边打边退,长歌一看,那叫一个心急啊,好你个花玄,你们哪是给我招亲啊,分明是找人拼命来着,把人家相中的一个帅哥要打没了,不行,立刻去找儿子,让让赔人家的帅哥。 长歌一拉小凤的手,飞快的往后面奔去,小凤莫名其妙的被姐姐拽着,忙开口叫了一声:“姐姐,怎么了?” 长歌的小脸蛋难看极了,脚步不停,嘴上也没有闲着,噼里啪啦的叫了起来:“我要去找尘儿,他哪是给我比武招亲啊,分明是拿我打着幌子,这么帅的一个男人快要被他们打没了,我让他赔给我。”小凤一听,原来是姐姐心疼起那家伙来了,其实尘儿一直在等他,一定是见他很长时间没来让花玄他们收拾他呢,可是姐姐不知道啊,还以为自己的相中的家伙要被那四个家伙打跑了。 一路飞奔回怡然居,离老远就开始大声的嚷嚷:“尘儿,尘儿?”穿过青石小板的路面,一脚跨进屋子,掉头四下寻找轻尘,小丫头迎头福了一下身子:“夫人好。” 长歌放开小凤的手,冷着脸儿:“你们公子呢?” 小丫头指了指后面,小声的说:“公子在后面呢?” “好啊,这死小子竟然躲到后面去了,他娘的相公都被他们打跑了,他倒有闲情逸致躲在后面。”飞快的冲到后面去,轻尘正斜靠在藤条椅上睡觉呢,睡得正香甜呢,小脸蛋上扬起一抹笑,梨涡横生,说不出的可爱漂亮,可是现在她可没空欣赏他的睡姿,上前一把提起儿子的身子。 “蓝轻尘,你给我干的好事,还说给人家比武招亲呢,绝对是骗子一个。” 轻尘挣扎了一下,其实他早就知道娘请过来了,只不过想逗娘亲来着,谁知道她老人家竟然这么大的火,忙睁开眼睛,关心的问:“怎么了?是谁惹娘了吗?” 长歌哪叫一个伤心啊,丽质天生的脸蛋上布着苦恼,一只素手怒指着小轻尘的脸蛋,嘴里一连串的话吐出来:“儿子啊,你哪是给我比武招亲的,根本就不公平,人家好不容易看中一个,又快被你们打跑了,我不要招亲了,这玩意儿太无聊了。” 轻尘一听说娘亲竟然看中了一个,视线忙移向凤姨,难道娘亲不用等那个百里流疏,又看中别的人了,那倒是再好不可了,小凤摇摇头,出声补充:“刚才有一个叫百里流疏的家伙来比武招亲,姐姐相中了人家,可是眼看那家伙打不过花玄他们,她就急了,生怕那个人被你打跑了。” “喔,他来了,既来了,又怎么会轻易就走了呢?”轻尘好笑的望着娘亲,拉着她的手往屋子里面走去,可惜某女人心不甘情不愿的嘟嚷:“你确定那个人不走吗?要是他一怒走了呢?你一定要赔我一个美美的帅帅的相公,否则我和你没完。” “好啊,如果那个人跑了,我就赔娘亲一个美美的帅帅的相公吧。”轻尘故意拉长音调,然后朝外面叫了一声:“进来吧,百里公子,我娘可是等急了。” 随着轻尘的话音落,百里流疏走进来,身后跟着四个少年,长歌一抬头,迎上,那双烧灼的视线,热切的望着她,心里那叫一个恐慌,这个小孩子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人家在外面啊,满脸绯红,恼羞成怒的指着儿子:“你----,我不和你说了。”说完飞快的冲到门口,夺门而逃,也不去管身后百里流疏满含深情的轻呼。 小凤赶紧跟着她的身后追了出去,一到明月居里,长歌赶紧用温毛巾捂住脸颊降温,儿子太皮了,怎么能让娘亲出糗呢,这下没脸见人了,小凤走到她的身边。 好笑的开口:“姐姐这会子害羞是不是太迟了,刚才人家可是什么都听见了。” 长歌扔下脸上的毛巾,飞快的扑过去捂小凤的嘴巴,不依的大叫:“你还说,还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巴,你和尘儿没有一个好东西,明知道人家在外面,竟然还让我出糗,太可恶了。” 小凤笑着躲闪,看来姐姐和那个百里流疏算是郎情妾意了,只是他们的未来还有很多路要走,那个王爷还有夏侯慕云恐怕不是个轻易妥协的人,而且百里流疏可是云霓的皇子,姐姐跟了他,不知道皇族里的人是否认同,小凤一个愣神,被长歌抓了个正着,摁到床上好一番纠缠。 小凤忙连声讨饶:“好了,姐姐,人家不敢了,你饶过人家吧,好姐姐,下次再也不敢了。” 长歌放开小凤的身子,从床榻上爬起来,衣衫都凌乱,头都散了,小凤忙拉过她的身子,给她整理好,悄声说:“姐姐放心吧,那个男人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长歌脸色一下子又红了,不依的冷哼了一声,警告某女:“嗯,刚才好像才求饶过吧,怎么又忘记了,是不是还想尝尝我的鹰爪攻啊。”说着呵起气来,小凤立刻认命的摇头:“好了,不说了,不说了。” 而另一边的怡然院里,百里流疏盯着长歌离去的背影,久久没有回过神来,蓝儿好像并没有认出他来,她对他只有一个女人的倾慕,却没有以前的那种痴缠,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收回眼神,望着屋子里的小鬼,尘儿都长这么大了,只是好像太恶劣了一点。 “尘儿,”百里流疏跨进屋子里,坐在椅子上,小丫头奉上茶水,退了出去,四少年分立在屋子的两边。 轻尘望着百里流疏,四年的时间眨眼过去了,他失忆了,忘记了娘,原本也是情有可原的,现在他回来了,依然对娘深情不悔,不由得开心的笑了,他蓝轻尘从心里接受他了,对,只要他以后疼爱娘亲,那么他就会很开心的。 “流疏,我可是等了你很久,这次你有点慢了,下次再这样的话,我就把我娘送给别人了,可不是单给你留着。”俏皮可人的话,落在百里流疏的耳朵里,他细长的眉峰挑起,眼里璀璨生辉,想到娇羞的蓝儿,心不禁一动,她依然如当初一般,单纯得可爱。 “谢了。”一声简单的话语,充斥在惺惺相惜的两个人之间,想到蓝儿好像并不认识自己,流疏不由得奇怪的开口:“蓝儿好像并不认识我?” 轻尘点了一下头:“是的,她失忆了,当年她坠落悬崖时,后脑撞击到石块上,失去了记忆。”流疏一听到长歌失去记忆了,星目流转,闪过心疼,忙开口:“难道没法医了吗?” 轻尘摇头:“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大问题,我是怕她想起以前的事情来伤心,后来又怕你不来,她醒过来更伤心,好在你现在来了,我会用银针放出她后脑勺里的血块。” “好,现在就过去吧。”百里流疏心急的起身,轻尘扫了他一眼,俊逸的容颜难得一见的露出丝丝焦急,眼神间难掩痴缠,那种想要尽快见到心上人的急盼,轻尘了解这样的感受,也不想折磨他,站起身往外而去。 一行人往长歌的明月居而去,而长歌待在屋子里,仍为自己刚才被人家逮了个正着的事情懊悔呢,门外边小圆急急的冲进来禀报:“夫人,小公子领着一个漂亮到不像话的男人过来了。” 长歌一听,知道那个漂亮到不像话的男人定是百里流疏,一想到自己的话被人家听了去,心里那叫一个羞涩啊,飞快的跃下床,冲到门前关好门,还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挡住门。 小圆被关在外面不解的叫了一声:“夫人,你这是干什么啊?小公子来了。” 轻尘一看小圆站在外面,对着门喊话呢,莫名其妙的瞪了她一眼:“你在干什么呢?” 小圆福了一下身子,恭敬的开口:“回小公子的话,夫人把门关起来,不准我进去。” 长歌一听儿子的声音,知道他们就在外面,越下了死劲的抵着门,想到那个帅到不像话的男人,心里那叫一个小鹿乱跳,扑通扑通的响个不停,那男人咋就那么俊呢,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神清润如玉,使人如沐春风,没有猥淫不洁的情绪在里面,这使得她开心。 “娘,你开门啊,百里公子来看你了。”轻尘敲了敲门开口,不好意思的回头望了身后高大挺拔的男人一眼,娘亲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啊,百里流疏隔着那样一扇薄薄的门扉,知道她还活着,心却是涨满了感动,老天把他们统统送回来了,今生他一定要好好珍惜,再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蓝儿?”百里流疏的磁性的嗓音好似酒醇般甘甜,带着醉人的清香,丝丝的传进屋子里的女人耳朵里,令她的心头闪过一阵阵酥麻,仍犹自挣扎着:“你们不会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试探的话语,通过门扉传到外面几个人的耳朵里,众人不由得一笑,谁不知这男人曾为她跳过崖啊,她才表达了那么一点心意,人家犯得着笑话她吗?轻尘轻声的诱哄着长歌。 “娘,开门啦,没人笑话你的,你再不开门,百里公子可就走了?”轻尘一个威胁声落,退开一步,他可是太了解娘亲了。 长歌一听说人家要走了,哪里还顾得上脸面的事,飞快的拉开门直直的冲了出来,被脚下的门槛一挡,飞身往前扑去,只见眼前身影一闪,她落入了一躯宽阔的怀抱里,鼻间传来清幽幽的香味,一股男性好闻的气味充斥在周遭,抬头对上那双黑潭一样的深眸,好像里面威载着千年不变的深情厚意,就那么痴痴缠缠的吸附着她,眸光纠缠,好像她本该就这样依附在他的怀里,天经地义的事情。 “蓝儿没事吧。”百里流疏宠弱的问,长歌一个回神,天哪,整个脸庞瞬间红到耳后背,人家不会以为她是投怀送抱吧,赶紧站直了身子,低垂下头,双手无措的搓着衣服,点了点头。 “没事。”流疏看着她的羞涩,忙伸出玉洋的葱指,扣过她的柔夷,五指相缠,好似缠住了一生一世不变的情话。 “娘,我决定放掉你脑子里的血块。”轻尘看着旁边那个一脸娇羞,完全小女人的娘亲,这变化也太大了吧,怎么和那个粗鲁泼辣的女人一个天一个地呢? “你不是说还有其它的病症吗?”长歌担心的抬起头,她的美好人生才刚开始,千万不要再把她整傻了什么的吧?一脸的不情愿,冷瞪着儿子的小脸蛋。 轻尘扬起小眉毛,扫了百里流疏一眼:“你确定是要定了这个女人吗?也许你会现她和你想象的不一样。” 长歌睁大眼不依的紧抓着流疏的手,生怕人家变卦似的,下了死命的瞪过儿子:“你确定是我儿子吗?为什么总挖我的墙角呢?” 小轻尘再不敢在虎头上摸须,连忙笑嘻嘻的开口:“娘亲别气,人家和百里公子开个玩笑罢了?” 092 柔情蜜意 百里流疏好笑的看着他们娘俩斗嘴,长歌蹙起嘴,不悦的怒瞪着尘儿,双腮气得鼓鼓的,真是可爱极了,流疏紧握了她的手一下,柔声开口:“蓝儿不用生气了,尘儿逗你呢,来,躺到床榻上,尘儿要为你施针了。” 长歌回望着他柔情似水的眸子,一汪清潭好似千年磁铁般吸附着她,令她深陷在其中,真有点难以理解为什么自己这么受他的吸引,难道自己确实是一个花心好色的女人,被美色所迷,疑惑的想着,依言躺到床上。 小尘儿坐到床榻边,看娘亲似乎有些紧张,忙出声安慰:“娘亲,没事的,你不用紧张,很快就好了,而且不会感觉到疼痛。”长歌点头,紧闭双目,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流疏好笑的蹲下身子,伸出手轻握过她的手,一股温热的气流传到她的身上,长歌睁开眼,望进那双柔情万千的水眸,奇异的平复了心内的紧张惶恐。 流疏点头示意轻尘动手,小轻尘瞄准穴位飞快精确的扎进去,轻轻的转动两圈,长歌脑门儿一皱,感觉像蚊子叮咬似的,整个脑子热热的,酸酸的,头脑模糊起来,有些疲倦的感觉,打了一个哈欠,慢慢的睡着了。 轻尘满意的点了一下头,他刚才给娘亲扎的是睡穴,她自然很快就困了,这会儿才真正的放淤血,取出细长的银针,分别扎在脑后穴和下颚的百花穴,细细转动数秒,然后置银针于脑子上,大约等了一刻钟的时间,自行取出银针,轻尘松了口气。 “她会恢复记忆吗?”流疏担忧的望着床榻上的人儿,熟睡中犹自紧拽着他的手,稍一动,却更紧的拉住,想到她对自己如此依赖,他的心里便溢满深深的柔情,不由得忆起落崖前她的话。 流疏,我许你一个来生,现在他不但要来生,还要今生,今生与卿抵足而眠就是此生最大的愿望。 “放心吧,对我的医术有点信心好不好?要知道我可是医圣的弟子啊。”轻尘很臭屁了一句,临了领着四个少年走出去,还瞪了一眼那些没眼头见识的丫头,那是夫人的,你们眼都看直了干嘛。 小凤领着两个呆了的丫头走出去,顺手掩好门,屋子里一下子寂静无声,流疏执起长歌的手紧贴上自己的脸颊,轻声的低喃:“蓝儿,以后我会带你看遍大江南北,我知道你是最受不得约束的人,所以我们会过着只羡鸳鸯不慕仙的日子,那一直是你想要的不是吗?” 夕阳的余辉洒在打开的窗棂上,那迎风摆动的茜纱飘荡着,浅浅的光耀在长歌洁净无瑕的脸蛋上,紧阖的上眸下投射一个隐影,使得整张小脸蛋格外的迷人,流疏一手握着她的纤指,一手轻抚她的脸颊,蓝儿,你会记起我吗? 长歌一直睡到月色爬上柳树梢,整个人才悠悠的醒过来,看着自己的小手握在一只大掌中,惊奇的抬眼望去,只见床榻边的男人正紧握着自己的手,双眸柔情的望着自己,那眼眸可以溢出水来,原来是流疏,往事如烟般从脑海里滑过,这个男人在毒王峰下绝决的陪着她一起跳崖,想起那时的他,不由得胸腔里满满的深情漫出来,原来这个帅到不像话的男人被自己早就预定了下来,这感觉真好。 “流疏,你来了?”柔情万千的话,却不同于先前的羞涩,流疏知道她忆起了之前的事情,心里分外高兴,一时间痴痴而望,两个人的眸光纠集到一起,长长久久的不愿分开,流疏看着满脸俏红的女人,心内情愫绵长,望着那艳红似血的红唇,不由得想起落崖前的一吻,冰薄却让人记忆深刻,缓缓的往那张俏脸移去,长歌的心小鹿乱跳,正欲挣扎,那房门扑通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 百里流疏一记冷眼扫过去,摔倒在门边的一堆人七手八脚的爬起来,上下掸着灰尘,尴尬的讪笑。 “都是你啦,整个人都趴在我的身上了,要不然门怎么会压坏了。”花玄埋怨身后的衣昊,衣昊委屈的说:“你们都看得见,只有我看不见,当然要往前面凑近一点了。” “好啦,好啦。”小轻尘在后面笑着开口,原来他让他们探探风的,没想到这几个家伙太认真了,竟然破坏了人家的好事,唇角扬起贼笑,围着的人立刻让开一条路来。 某小子走到流疏的面前,一脸的奸笑:“好了,疏啊,我们是好心过来叫你们去用膳的,恭喜我娘恢复记忆了,少白立刻去放鞭炮庆祝一下。” 少白立刻笑着接口:“好啊,一起去放烟花吧。”伸手叫走另外几个仍想赖着的家伙。 长歌那叫一个愤恨,这些死小子,没一个正经的东西,脸色早红得像一个煮熟了的虾子,幸好天色已暗,根本看不清楚,赶紧坐起身,流疏伸手扶着她的身子坐到旁边来。 “姐姐,你真的记起以前的事情了?”长歌点一下头,笑着开口:“是的,凤儿,我什么都记起了,原来我早就认识流疏了,还说自己怎么总好像认识他呢。” 小凤伺候长歌起身,流疏站在她身后,望着她灵巧的身子,心里的恼火早烟消云散了,他和蓝儿有的是一辈子的时间,可是也不能听任这些小子霸占了自己的准新娘吧,流疏飞快的抢过长歌的素手,站在她的第一手位置,这是他专属的地方,性感的唇角飞扬,噙着冷魅的笑,乌黑的眸中耀着烛火点点,透出诱人的关泽,早看呆了被他抢到手里的女人。 长歌抿嘴而笑,这感觉好幸福啊,要是一辈子都这样也不枉自己穿到古代一次,找到了挚爱一生的人,只是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爱是否能经受得住时间的磨练,心这一刻却是甜的,从心里腻到嘴里。 “蓝儿,走,我们去用膳。”流疏拉着长歌的手往外走去,轻尘在后面不依的大叫:“这叫啥事啊,那是我娘好不好?还没轮到你呢?” 可惜前面伟岸的男子愣是没听见,望向身侧的女子,两人相视而笑,谁理后面那个小鬼啊。 轻尘那叫一个怨恨的,这娘也太色了吧,真是色女一号,这一想起人家来,早把儿子抛到后边去了,以后只怕她都粘着这男人了,自己即不是很惨,这算不算自掘坟墓,不甘心的对着前面的影子大叫:“等等我,不准躲起来做不该做的事。” 小身子飞奔而去,身后的小凤和两个小丫头哈哈大笑,想不到小公子竟然吃醋了,太可爱了。 用完晚膳,流疏本来就想和长歌散散步,可那小鬼整晚看着他们,还美其名曰,要娘亲洁身自好,明明是自个儿吃醋来着,可惜一整晚美好的时光都被某个臭小子破坏掉了,长歌怒目而视,一点效果也没有,不要啦,人家想和流疏连络连络感情呢,有谁能好心一点把这死小鬼给拐走。 可惜死小鬼比谁都精,愣是眨巴着双眸盯了娘亲一整晚,直至最后大伙儿都熬不住了,长歌和流疏道了别,分手回院子休息,轻尘粘在娘亲的身边,像只哈巴狗似的噌来噌去的。 “娘,今晚人家跟你睡。”仰起小脸蛋,楚楚可怜的哀求,可惜某女正恼火偷腥不成,狠瞪了臭小子一眼,娇喝一声:“滚,今晚老娘一个人睡,你给我立刻消失,否则我打断你这个不孝子的狗腿。” 轻尘飞快的闪过一边,很无辜的说:“这算不算是欲求不满呢?”一脸怀疑的喃喃自语,偏那声音刚好让人家听见了,长歌那叫一个生气的,飞快的扔起丝绸枕头掷过去,某人像泥鳅一样滑了出去,抛下哈哈的大笑声。 小凤走进来看长歌气得鼓起嘴巴,像一只青蛙般瞪圆了大眼睛,忙关心的问:“怎么了?姐姐,是尘儿惹你了吗?” 长歌趴在薄被上哀怨的叹气:“人家想和流疏培养培养感情,可那死小子偏整晚守着人家,这叫啥回事啊。” 小凤好笑的听着长歌的抱怨,原来是气恼儿子打断了自己的良辰美景啊,不由挑高眉示意:“姐姐,快过来盥洗睡觉吧,明天可是美好的一天,你们久别重逢,难道没有想到什么地方去玩,可以甩掉那小子啊。” 长歌一听,来了精神,凤儿这个建议不错,飞快的翻身下床洗脸,收拾一番上床睡觉,明儿个一定要躲开那小子,千万不能让他坏了自个的好事,那么一个美男,还没吃干抹净呢。 第二天天还没亮呢,长歌就偷偷的爬起来,盥洗一番,拉开门准备去客房叫流疏,谁知门外赫然立着单手支着墙的帅哥,不是流疏是谁?那琉璃似的眸子里闪着晶亮的暗光,望着长歌璨然一笑,扬起魅惑人心的笑意。 “蓝儿,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去了,走吧,咱们偷偷溜出去逛早市。” 长歌不禁莞尔一笑,想不到两个人竟然心有灵犀一点通,点点头,伸出小手放进那双象牙般美白的手心中。 流疏一握长歌的手轻盈盈的穿过游廊,往后园拐去,天际隐隐透出一丝青牙白,映衬得花草树木雾蒙蒙的,露水沾湿了两个人的眉毛,衣襟,不由得相视一笑,走到围墙边,流疏一搂那不堪一握的纤腰,脚尖一惦长衫舞动,带着长歌跳跃到围墙外面去。 围墙外面早立着一片骏马,马后跟着同样骑马的红袖和绿荷,长歌朝她们善意的一笑,没想到她们也来了,之前一直没见到她们,还纳闷流疏的手下都去了哪里,原来她们都隐在暗处。 “蓝姑娘好。”红袖客气恭敬的在马上福了一下身子,她知道这可是未来的襄阳王妃,二皇子刚被封为襄阳王,那么蓝姑娘一定会成为爷的王妃的,而且皇后娘娘有意立爷为太子爷,到时候这位蓝姑娘可就是云霓的皇后娘娘,权倾天下的女人。 “嗯。”长歌点了一下头,下一刻钟身子已经被流疏给拎上了马,稳坐在他的怀抱里,他身上花草的清香钻进她的鼻子,深吸了一口气,缩进身后的怀抱里,他用长长的披风遮掩住她的身子,好似她就是他手心里的一块珍宝,马儿达达的走在街市上,早起的人们吆喝着卖起早点来,卖菜的摊贩们羡慕的望着他们,他到哪里都是鹤立鸡群最吸人的一个,可是他冰霜一样凌寒的面容令多看两眼的人们飞快的掉转头,这男人可不是吃素的,他的温柔只针对她,他那如阳光般和煦的笑容是属于她的。 “蓝儿,我们去用早膳吧,你肚子一定饿了吧?”流疏低下头问紧贴着自己的小女人,她的身子娇小的契合在自己的怀抱里,那般天衣无缝,她注定是他的另一半。 “好啊,肚子真的好饿喔。”长歌从披风后面露出清秀的小脸蛋,猛点着头,肚子早就咕咕叫了,流疏一拉缰绳,马儿撒足狂奔,迎风而驶,真舒服啊,难怪古代人都喜欢骑马呢,原来是喜欢这份坦坦荡荡的豪爽,迎风而驶的快感。 “啊,真舒服啊,我也要学骑马。”长歌伸出脑袋仰望着上方俊逸的脸孔,流疏好笑的开口:“好啊,不过从马上摔下来可不许哭鼻子。” “你说的是谁啊?我吗?”长歌皱紧小鼻子,那种丢脸的事情她是绝不可能做的,再怎么样也是从现代过来的,会让一匹马打败吗?不屑的伸出小手摸摸马头,马老兄待会儿可千万不要把我甩下来,那太丢脸了,拜托拜托,马儿一仰脖颈,好似和她对抗似的,气得她在心里冷哼,不就是一匹马吗?看我用完了早膳不把你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我就不叫蓝长歌,跟你姓,孬马。 流疏带着长歌来到风云楼用早膳,店小二一看流疏的面貌,竟看呆了,红袖冷冷的怒斥一声:“看什么呢?” 长歌紧追着一句:“小心你的眼珠子掉出来,他是你能看的吗?”说完伸出手臂套进流疏的臂弯,那态度表明这是我的东西。 流疏本来冷峻的面容生生的被这丫头给破功了,笑眯眯的望着她一副想把他藏起来的表情,越的笑得可人,逗得长歌踮起脚尖,贴着他的耳朵愤怒的警告:“你的牙齿白啊,笑成那样?” 流疏一个旋身搂她到身边,俯身开口:“我只对你一个人笑,其他人靠边站,永远也不会有这么一个人。” 他的一句话立刻让长歌想起以前他身边那个温婉美貌的女子来,不由得蹙起嘴儿,闷声跟着店小二往二楼走去,那脸色可就晴转多云,相当的不耐看了,流疏纳闷的跟着她的身后走进二楼靠窗的包厢,点了一桌子的点心,还有各式类粥,配上精致的小菜,等店小二走了出去,流疏伸出手拉过长歌的手,好奇的问。 “蓝儿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吗?告诉我立刻斩了他。” 长歌的小手一直指到流疏傲傲挺的鼻尖上,流疏一脸惊讶的开口:“我吗?我疼蓝儿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惹我们家的蓝儿生气呢,那么流疏先自罚一下,算做是给蓝儿赔不是了,然后蓝儿再告诉我,究竟我是哪里惹蓝儿了?”流疏说完,飞快的扬起手打了自个的手心一下,然后琉璃眼眸笑意盎然的望着长歌,长歌早被他的动作逗笑了,拉过他的手,细心的揉了一下,担忧的说。 “人家只是想起以前和流疏在一起的那个女人了,她是谁呢?流疏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说。” 百里流疏的眼眸滑过一丝阴狠,唇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冷哼一声:“蓝儿不需要知道那个女人,她只不过是一个死不足惜的贱人罢了。”长歌看着他嗜血的面孔,不由得紧张的拉了拉他的手:“流疏,这样的你好奇怪噢。” 流疏回给长歌一抹暖人的笑,伸出大手摸摸长歌的脸蛋,轻盈如水的声音响起:“蓝儿只要记得,此生我不会对蓝儿说一句不堪的话,不会让蓝儿伤一点心,相信我吗?” 长歌望着他幽幽的眼神,是执着,是眷恋,是千古不变的深情,若不是有情,怎么可能为她跳崖呢,若不是有爱,怎么可能在四年后还来找她呢?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她穿越千年而来,原来就是为了找到他,一生一世眷念的人。 两个人浸透在柔情中,偏那店小二破坏气氛的推门走进来,手上端着托盘,摆着各种点心,一一的端到桌子上,桂花糕,绿豆饼,芝麻丸,什么都有,应有尽有,长歌一时看得眼花缭乱,不由得勾动肚子里的馋虫,口水直咽,流疏好笑的拿起筷子挟起碗里的桂花糕,大力的咬了一口,果然入口即化,香甜可人,不愧为风云楼的特色点心。 “好吃吗?”流疏柔声问,自己根本没动筷子,直盯着对面的佳人,那张红艳艳的小嘴于他来说,更是诱惑人心,心里一动,热流四窜,一直以为自己是不近女色的,却原来只是未遇到中意的女子,像现在每时每刻面对着蓝儿,他只觉得热血沸腾。 093 骑马趣事 长歌见流疏根本没动筷子,奇怪的抬头,嘴里塞满了一嘴糕点,还不忘含糊其辞的问:“你怎么不吃啊?” 流疏赶紧倒了杯水递过去,小心的叮咛着:“你慢点,千万不要噎着了?” 谁知他的话音落,对面的女人偏就噎着了,伸头缩脖子的做着怪动作,吓得流疏赶紧走过去拍着她的后背,递过去一杯水,好不容易顺过气来,某女冲着人间挤眉毛瞪眼睛的:“流疏啊,你能不能不要在我吃东西的时候,说噎啊?呛啊什么的?你看差点把我背过去了。” 流疏并不反驳,只柔声叮咛:“下次吃东西慢一点,那样狼吞虎咽的太危险了,”说完拿出袖子里的白色绸绢细心的给长歌擦了擦唇边的碎屑:“要不要再吃一点?” 长歌赶紧摇头:“差点噎死,还是不要再吃了,你都没有吃,还是吃一点吧。” 流疏看着她吃,自己竟然一点也不感觉饿,难怪古人说秀色可餐,果然不假,望着喜欢的人心里竟溢得满满的,丝毫不感觉饿,伸出手拉起长歌的手,飞快的走出包厢:“好了,我带你到一个地方去学骑马。” “好啊,”长歌立刻高兴的欢呼起来,红袖在身后望着他们两个人快乐的样子,眉眼梢都是笑,爷多久不曾这么开心过了,幸好蓝姑娘又活了过来,才让爷真的回来了。 流疏带着长歌策马狂奔,不知跑了多少里的路,只觉得人烟越来越少,青山绿水,白云飘荡,河堤边杨柳飘飞,野花招摇,空气中吹着清新的香味。 “蓝儿看这里怎么样?”流疏抱着长歌嗌跃跳下马背,放开手。 长歌调头打量四周,好一个幽雅的环境,静谥的林子里只听到黄鹂清脆的名叫,满山绿叶环绕,野花遍布,旷野宽阔,确实是个练马的好地方,长歌点了点头:“不错,这地方倒真是挺适合练马的。” 流疏牵过先前骑的马,做了个示范给长歌看一下,长歌点了一下头,表示明白了,看着别人做当然简单了,可是真等到自己走到那匹马前时,用手比划了一下,天哪,自己和一匹马差不多高,只见这大家伙正用鼻孔朝着她吹气呢,长歌那叫一个生气,学着流疏的动作,飞快的一拉缰绳,准备来个一跃而上,可惜一跃未上,倒是下了,一屁股摔到地上,疼得直哼哼,再看那匹该死的马,眼神都是不屑了。 流疏赶紧走过去扶起长歌的身子:“怎么样了?有没有摔伤啊?” 长歌一摇头,怒指那匹马:“你看这马竟然敢笑话我,今儿个我一定要学会骑这匹马,要不然我一定会被它嘲笑死的。” 流疏宠惜的揉了一下她的秀,给予她鼓励:“我相信蓝儿一定有这个能力的,不看我们蓝儿是什么人吗?” 一句话把某女的积极性抬得高高的,对,我是什么人啊,就不信学不上骑你这匹马,再次走到马边,紧拉住缰绳,心里默念了一二三,跃身上马,可惜再次摔了也仰巴叉,这下长歌气得快哭了,这时什么烂马啊,最重要的是流疏一定笑话人家了,呜,我是没脸见人了,干脆捂住脸算了。 流疏奇怪的闪身到长歌身边,蹲下来望着捂住脸的女人:“怎么了?摔到脸了吗?”紧张担心的问。 长歌气恼的恨铁不成钢的大叫:“人家没脸见你了,这叫什么事啊,连一匹马都骑不了,你一定在心里偷偷的笑话我对不对?” 流疏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女人脸皮太薄的缘故,松了口气,轻声开口:“我没有笑话你,学骑马摔一二次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有的人要摔十几次甚至二十几次再会骑呢?” 长歌照旧捂住脸,确认一下:“你说的是真的,没有骗我,真的没在心里笑话我吗?” 流疏拉下她的手,让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里面一片坦诚,绝没有丝毫嘲弄的意味,只是那双眼睛含着的是深深的情意,长歌差点陷进去,赶紧爬起身,再奔到马边,借以掩饰自己的紧张。 流疏走到她的身前,再次示意了一下,让她在拉缰绳的时候手脚并用,然后是身子往上跃,这些动作是一连贯形成的,长歌仔细的看了一遍,默念了一下,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流疏让了开来,示意她再来一遍。 这次长歌充满了信心,随着拉起的缰绳,整个人借助着自己少得可怜的轻功一跃而上,终于跨坐到大马的背上了,不由得开心的放手欢叫:“流疏,你看我上来了,我上来了,太好啦,马啊马,这下你还得意不,还骄傲不,知道吗?我是人,而你是一个动物,想和我斗,你嫩了点吧。”就在某人张牙舞爪手舞足蹈时,这匹马显然忍受不了她的出言相讥,顿时来了狂劲,撒足狂奔,吓得马上的人儿大叫:“流疏救我?救命啊,这马要杀人啦?” 流疏又好气又好笑,可心里却紧张得要命,沉声命令马上的人儿:“快拉住它的缰绳,蓝儿,”可惜那女人吓得连缰绳在哪都不知道了,前后左右的摸索了一圈,花容失色的大叫:“没有啊,” 流疏早飞身提袍,直奔马头而去,整个人腾空而起,伸出手凌空搂抱过她的身子,一个借力旋转,整个人往大树上撞去,再击落到地上,成了长歌的肉垫,而长歌紧紧的压住人家,一双手大刺刺的死霸住人家脖子,嘴对嘴的碰触到一起去了,顿时羞得面红如血,正准备抽身过来,流疏飞快的一个旋身,压倒了身上的人,紧紧的压上那张柔软的唇。 比相像中的要柔软香甜得多,辗转吮吸,想要得更多,他的舌飞快的滑进准备呼吸的小嘴里索取更多,原来只一个吻便可以搅动人的整个心魂,牵动着他所有的思绪,体温升高,他丝毫想要得更多,一手紧扣着她的后脑,一手搂着她的身子恨不得镶嵌进自己的身体来,合二为一,直至变成一个人,缓缓的滑落到她的下额,锁骨,襟口微开,他的身子紧附着她,火热烧灼的吻落到她洁净的肌肤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深深的属于他的印记,长歌娇羞的嘤咛一声,引得他更加的亢奋,大手不由得滑到她的腰部,忘我缠绵的拉开那束缚着她身子的腰带,那玉一样洁白的身子刺激了他的眼,晃了他神,出像野兽一样激荡动人心肺的赞叹,再次找到她的唇缠绵的搅在一起,两躯身子紧缠在一起,翻滚到一边。 可就在这时一声特兀的声音响起:“爷,你怎么了?” 红袖的声音忽然从耳边响起来,百里流疏一下子醒过神来,飞快的拉好蓝儿的衣服,眼里那叫一个凌寒,如果眼光是利箭,他早刺到红袖身上去了,而红袖后知后觉的终于知道她打断了爷的好事,而此时爷正赤红着一双欲求不满的眼睛怒瞪着她呢,吓得她扑通一声跪下来,开口求饶:“爷,饶命。” “滚,马上给我滚得远远的,”百里流疏那叫一个恼怒,冷声命令,红袖赶紧的一闪身消失在他们的眼前,长歌缩在流疏的身后,想到刚才红袖看到了一切,心里那叫一个羞涩,飞快的整好衣服,脸红得像天边的太阳,流疏帮她整理好衣衫,他们有的是时间,他刚才是太激动了,以前总生怕自己对女人提不起兴趣,甚至害怕自己是个异类,可现在证明自己是真正的男人,他比什么都高兴,只是因为以往没有碰到对的人,所以才提不起兴趣,像蓝儿只要一个吻便可以挑高他身上最大的热情,这已经足够了,他们有的是一辈子的时间可以缠绵。 “我们回去吧,”流疏整理好长歌的衣服,抱起她的身子飞快的跃上那匹早已安静了下来的大马,长歌虽说很害羞,可心里还是愿意和流疏待在一起,忙小声的说:“我们到街上再逛逛吧,好不好?” 那小脸蛋水润般可人,流疏哪里会拒绝她,刚才还怕蓝儿恼怒他呢,现在看来蓝儿也是心动的,都怪那个红袖坏了自己的好事,想自己压抑得多辛苦啊,不过蓝儿没生气倒是高兴的事情,流疏漆黑如墨的眸中好似要溢出水来,望着怀里的小女人,两扇蝶翅般浓黑的睫毛煽了煽,撅起樱红性感的唇,那唇被自己亲得越的鲜亮如血,不由得心神一荡,再不敢看一眼,生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意志,忙抬头望向别处。 此时街上正是热闹的时候,流疏抱着长歌一跃身下了马,拉着她往前面走去,后面跟着的红袖赶紧把马牵过去,自个儿坏了爷的好事,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心里有多郁闷了,自己哪里还敢上前找罪受还是离得远一点好,这样安全。 长歌好奇的看着大街上木偶等手工艺品,一会儿这个摊子上看看,一会儿那个摊子上看看,兴高采烈的拉着流疏穿街游巷,身后的红袖一脸叹息,爷一个堂堂的王爷沦落为一个拿东西的小奴才了,而且还是个欢天喜地心甘情愿的小奴才,如果皇后娘娘看见一向冷漠的爷对一个女人言听计从,把人家捧成宝的样子,一定气疯了不可,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从来不和自己多亲热,竟然如二十四孝中的孝子般对别的女人,估计蓝姑娘和皇后娘娘还有得磨,红袖望见前面爷高兴的点头,再次捧上手一样东西,不由得轻叹一声。 “这个也很漂亮是不是?”长歌拿起一个绣得精细的香包,扬了扬问身后的百里流疏,只见那张俊颜立刻点头,温柔的笑着说:“嗯,是蛮好看的。” 长歌一听他说好看,自然不会放过,伸出手把钱递了过去,却现那姑娘好久没接钱,忙抬头望过去,只见她正娇羞的望着百里流疏,眼神大刺刺的直放电,就差流口水了,长歌那叫一个气恼,这时我男人好不好,飞快的伸手从流疏手里拿过那个香包扔进绣筐里,冷声说:“我们不要了?什么人啊,色女一个,”伸出手拉住流疏的身子往回走,再看街上很多人,尤其是女人都爱慕的打量着流疏,这些人干嘛都看她的流疏啊,护宝似的飞快挡住流疏的身子。 “我们回去,这下女人好像没见过男人似的,”长歌不满的嘟囔,却不知她身后的男人,一记凌寒的双眸扫过去,身后的女人顿时凉了一大片,原来这个美到不像话的男人只对着他身边的女人笑啊,那女人好幸福啊,所有女人在心里自怨自叹,而走在最前面的女人还气恨难平的掉头叮咛某男:“流疏,下次出来你不许随便笑?只准在家里笑,知道吗?” 流疏心内暗喜,脸上不动声色,轻轻的问:“蓝儿这是吃醋了吗?” “吃醋?哈”某女立刻大笑,摇头否认:“那种事情我怎么会做,太逊了,我会吃醋,我只是怕人家中了你的毒而已,谁都知道你是个不轻易动心的人啊,要是人家伤心了怎么办?”长歌振振有词的强辩,只是流疏知道她越是掩饰越表示心里的在意,心里真是开心,眉眼梢都化成万千的柔情蜜意。 逛了半天眼看着中午了,流疏建议用了中膳再回去,长歌立刻点头如捣蒜,想也知道自己回去后儿子一定会寸步不离的跟着她们,还不如在外面多相处会儿呢,心里甜甜的望着前面的身影。 依旧是风云楼,不一样的是这次流疏紧拉着长歌的手,他们的关系自从早上的那一吻,更亲密了,两个人严然一个人般亲密,店小二看得直愣神,忙照旧把他们领到早上的包厢去,流疏点了几样长歌喜欢的口味,小二很快的端了上来,长歌看着一桌子的菜,因为心里太高兴,不由得出声开口。 “小二哥,给我来点酒吧,我今儿个高兴,就想喝一点酒,” 流疏不知道长歌能不能喝酒,可看她一脸兴奋莫名的光辉,自然不想扫了她的兴头,便点了下头吩咐小二下去打一斤酒上来,店小二很快把店里的招牌酒‘十里香’送了一斤上来。 长歌高兴的为自己和流疏倒了一杯,举高酒杯,慷慨陈词:“流疏为我们都活着干一杯吧。” 流疏听她如此说,端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轻声示意她喝慢一点,这酒的后劲很大,他怕她受不了,长歌一甩手,很豪迈的开口:“没事,你不知道我是千杯不醉吗?” 流疏好笑的点了一下头:“好,你是千杯不醉,那就喝一点吧,”说完仰头一饮而尽,长歌见流疏干掉了,自己也很豪爽的一仰头把酒倒进嘴里,那叫一个辣啊,舌头直伸,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觉得一下子头就重了起来,眼前的流疏变成了好几个,长歌飞快的扑过去,压着流疏的身子,大声的命令道:“不准乱动,一动就变成好几个了,是不是想跑了?一个也不准跑。” 流疏哭笑不得,这哪是千杯不醉啊,根本是滴酒不能沾啊,忙坐好身子准备把她带回府去,却谁知那女人香酒下肚,色胆包天,扳正流疏的脸蛋,直直的对着人家的唇吻了下去,边吻边喷巴着嘴念叨:“这真好吃,真好吃。” 流疏一下子忘了反应,回过神来的第一个反应是,从此以后再不能让她靠近酒杯半步,要是以后再沾酒抱住身边的男人就亲,他不是亏大了吗?不过眼前佳人投怀送抱的香吻可不能错过,流疏大手一扣,稳住她的后脑勺,猛亲那张香甜的小嘴儿,唇舌缠绕,真是个消魂缠绵的香吻,若不是在这包厢里,恐怕他真的忍不住会要了她的,流疏略松了一些,包厢的门恰巧的被人拉开了,红袖那双脸惨白一片,自己真倒霉,怎么又撞坏了爷的好事,这下非被拆了不可,百里流疏那张谪仙般俊美的脸此刻变成了一张包公脸,冷寒的开口。 “今晚在院子里跪一夜,好好反省一下。” 红袖那叫一个委屈,她哪知道他们这么热情啊,跟了爷十几年,从来他都是一个人,她已经习惯了,所以总是忘了敲门,好了,爷真是一个见色忘手下的家伙,红袖嘟囔着暗哼,百里流疏冷声问:“什么事出这么急?” 红袖赶紧恭敬的回话:“是楼下的店小二问爷是不是还要别的菜式?” 094 麻烦上门 流疏低下头望了怀里的小女人一眼,早醉得一塌糊涂了,还吃什么菜啊,她根本是一口菜还没吃呢,缩在他的怀里,死巴着他叫嚣:“不准看别的女人,这谁啊?”长歌醉眼朦胧的盯着门口的女人,大刺刺的挥着手,一把抓过流疏的衣襟,拍着了的胸口,对红袖哈哈笑着说。 “看见了吗?这男人帅吧,是我的,懂吗?你别宵想,想也没用,他是不会喜欢你的,赶快走吧。” 流疏又好气又好笑的望着巴巴拽住他的丫头,听她说着乱无章法的话,心里却是窃喜的,想不到她对他的独占欲这么强,不过他愿意给她独占倒是真的,对别的女人他根本提不起兴趣来。 “好了,我们该回去了,”流疏命令红袖,红袖立刻点头走出去,包厢里的女人还不放松的大叫:“这就走啦,以后再不许来了,再来我就揍你,流疏是不是?” 流疏立刻配合着她点头,拉开她紧攥着的手,一伸手抱起她的身子,宠溺的点头:“是,下次谁和蓝儿抢我,就灭了她,”长歌一听流疏的话,才满意的点头,乖巧的像一只猫咪似的缩进他的怀里。 流疏抱着她往楼下走去,红袖已经结了帐,领着绿荷跟着爷的身后往外走去,楼下的吵杂声瞬间消失,一下子寂静无声,很多人望着百里流疏,眼都看直了,这男人一身高贵的狂傲,那张脸真是俊到连女人都羞愧,就是他身边的丫头也都美貌俏丽,而他怀里的女子不知生成何种模样,只见他冷冷的扫过众人一眼,看的人立刻低下头,店小二飞快的奔到他们面前,恭敬的送他们。 “客官好走,下次再来啊,”红袖点了一下头。 流疏径自走出去,长歌从他的怀里探出半边脑袋来,奇怪的开口:“流疏,我们到家了吗?” “还没呢?你安心睡吧,很快就倒了,”柔声的话语,惊了整个酒楼里吃饭的人,想不到这样一个集凌寒狂怒内敛的人,却是一个深情的男人,不由得羡慕起他怀中的女子,真是得天独厚的宠爱啊。 流疏抱着长歌上马往摘星阁而去,一路上长歌不安份的扭动着身子,在马上东摇西摆的让流疏半刻也不消停,可是照顾她,他心里很乐意,双臂牢牢的把她困在怀里,一手搂着她的腰肢,一手拉着缰绳,飞快的朝摘星阁疾驶而去。 摘星阁门前,轻尘一脸黑线条的守在门口,看着流疏从马上把娘亲抱下来,不悦的冷哼:“我娘怎么了?” 流疏薄唇一启,浅语:“她喝醉了,”抱着她的身子往里面走去,那长歌一听到儿子的声音,立刻翘起头来,得意的晃着脑袋:“儿子,怎么样,姜还是老的辣吧,你娘我到底甩了你一把,这感觉太爽了,”边说边大笑,完全没看到儿子的脸色早青黑一片了。 “娘,你太过份了?”轻尘跟着流疏的身后往明月居而去,穿过幽径小路,忽然从旁边冒出一个人,流疏飞快的闪了开去,只见那冒出来的人一脸怒火万分的瞪着流疏,那眸光变成千万枝利箭射到流疏的身上,流疏莫名其妙的冷扫了一眼,冰寒的问。 “阁下是何人啊?”声音不带丝毫的温度。 “在下夏侯暮云,你又是何人啊?”夏侯暮云一指流疏,那张雕刻如画的五官上布着寒意,扭曲不成形,双眸盛着血红,完全是一副要找人拼命的神情,看见长歌在流疏的怀里,就好似她给他戴了绿帽子似的愤恨,咬牙切齿的盯着他们两个人。 流疏面容沉着,并没用夏侯暮云的激动,那时因为佳人在他的怀里,而且他知道长歌喜欢的是自己,相较于对面的男子,他的唇角挂着悠闲的笑意,那动作越刺激了夏侯暮云的神经,大吼一声往流疏这边扑过来。 轻尘飞快的叫了一声:“少白,这男人从哪里冒出来的?还不过来。” 随着他的冷声一落,少白和剑风疾驶出来,飞快的一扬手里的宝剑,直直的对着夏侯暮云的身子刺去,夏侯暮云伶俐的躲开,不屑的扫了一眼少白他们,讥讽的嘲笑:“上次你们只不过用了卑鄙的手段,这一次只怕不会成功了。” 轻尘小脸蛋上闪过阴狠,残酷的命令少白:“给我好好教训教训这家伙,让他知道摘星阁是什么地方,”少白和剑风得了轻尘的命令,身姿一变,飞快的使出武林绝学上的功夫,上次只是因为主子命令那样做而已,事实上凭他们的身手,这夏侯暮云根本不可能打得过他们的联手。 长歌见对面打斗了起来,丝毫不知那时因为她的缘故,还拍着手娇笑:“好好看啊,这是什么功夫啊。” 流疏根本不去看他们的打斗,径直抱着长歌往明月居而去,那夏侯暮云一见流疏抱着长歌直接去了她的闺房,那叫一个愤怒,大吼一声:“你个卑鄙的小人,过来和我大战三百回合。” 流疏冷漠的开口:“等我一会儿,我把她送回去,”话音一落,整个人一闪不见了影子。 流疏把长歌送到明月居里面,交给小凤,示意她好好照顾长歌,别让她跑出去,泡点茶水给她解解酒,小凤点头,飞快的泡了茶水伺候长歌喝下去。 流疏安顿好了长歌,身子一折,走进院子里,冷声命令少白和剑风:“你们都退下来,让我会会夏侯公子,如此的狂妄,当真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少白和剑风一个收手,退于一边,流疏长笛一扫,气流飞泄而出,向夏侯暮云的面门扫去,夏侯暮云反手剑气直迎而上,两道气体相撞,两个人同时后退两步,流疏稳住心神,施展自己独创的绝学,莲花死祭,只见笛光扫过,气流旋转成一个个碧绿通透的莲花,花瓣飘飘悠悠的往夏侯暮云身边荡去,夏侯暮云立刻挥剑而击,这些莲花亦真亦幻,明看是一朵朵虚无的花朵,实则蕴藏着巨大的内力,一碰到身上,只怕就会被击伤,看来这百里流疏的修为造诣要更胜自己一筹,夏侯暮云丝毫不敢怠慢,全神贯注的对付着这些漂亮虚幻的花朵。 莲花是圣洁的象征,却又是高贵不可浸透的,变幻多端的,百里流疏见夏侯暮云识破自己的用心,心念一转,飞快的变换招式,笛端一正,莲花排成一串长长的灯笼状往夏侯暮云身上击去,越击越快,却是虚无没有实体的,完全没有气流的存在,夏侯暮云心内一怔,却被最后一朵莲花击中,顿时倒退三步开外,哇的一口鲜血喷泄而出,原来这一排莲花,只有最后一朵蕴藏了强大的内劲,好精明的手法,夏侯暮云赞叹一声,一提气飞身消失在眼前,空气中留下他气急败坏的怒吼。 “我不会放手的,百里流疏,你给我等着。” 百里流疏缓缓收手,轻尘和剑风等更是大开眼界,想不到有人把一柄玉笛使得如此出神入化,而且竟然变幻成迷术,想来这都是他自创的招式吧,江湖上并没有听说过这种武功路数的,轻尘一跃身跳到流疏的身边,笑着开口问。 “疏,这是什么武功啊?好厉害啊,是幻术吧。” 流疏点了一下头,轻声的解释了一下:“这是我自创的幻术,平常最喜欢玩花弄草,后来从花草中悟得一种奇幻的招术,把内里蕴藏在花朵内,其实那夏侯的功力是相当好的,只是他过于轻敌了,否则我根本不会这么轻易取胜的。” 轻尘点了一下头,大眼睛转动了几圈,心里便生出一个主意来,扑到流疏的身边,仰起可人的笑脸:“这幻术叫什么名字啊?” 流疏伸出手点了轻尘的脑门一下,别以为他不知道他的花花心思,不过只要他想学,他会教他的,谁叫自己惦记着人家的娘呢:“我叫它莲祭,尘儿是不是想学啊?” 轻尘被人家直接猜出了心思,不好意思的挠一下头,偎到他的手边讨好的说:“我是怕你找不到相传的人,到时候这么好的功夫不就废了吗?所以就委屈自己跟你学一下啦。” 流疏回身往明月居走去,面无表情的开口:“既然你那么委屈,那就不勉强你了,我还是留着吧,免得你说我虐待你,”极力的忍住笑,其实他们娘俩一个模样,都是那种外表倔强,又死要面子的人,不过只要掌握了他们的软肋,就没什么难的了。 轻尘一听流疏的话,那叫一个着急,立马大叫一声:“不虐待,人家想学啊。” 流疏听他的叫声,才停下身子,点了一下头:“如果你不来打扰我和你娘,那么今晚三更天的时候在后花园里等我吧,我会把这套幻术教给你的。” 轻尘一听说不让他去找娘,有半秒钟的犹豫,到底敌不过想学幻术的心思,终于心甘情愿的领着那两小子往自个的怡然居而去,小声的和剑风嘀咕,等我学会了,再教你们几个,以后本领会更高强的,这样摘星阁才会更稳妥。 流疏笑着摇头,往明月居而去,这小子倒真会现教现卖,不过能让他不来打扰他和蓝儿,那套功夫倒没什么了不得的。 流疏往明月居走去,小凤正在屋子里守着长歌,床上的人儿正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床上的穿丝百蝶蚊帐,思绪慢慢的恢复过来,想不到自己从现代穿到古代,依然滴酒不能沾,本来还想着能有一些不一样的呢,谁知道竟然完全一样,想到自己喝醉了酒霸着人家的醉态,长歌一拉薄被盖住脸。 小凤赶紧问了声:“怎么了?”伸手去扯她脸上的丝绸被,千万别闷坏了,可惜长歌紧拽着躲在里面闷哼。 “凤啊,我没脸见人了,”不过想到自己霸占着流疏时,他好像并没有反对,这是不是表示他愿意让她一个人独占呢,或者是他默认了自己的思想,不知道自己想得对不对,好烦啊,古代人动不动就三妻四妾的,她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可是流疏是古代人啊,而且还是个皇子,不知道他赞不赞同自己的想法,长歌越想越烦,干脆扯下被子望向小凤,床榻边哪里有小凤的影子,却是流疏站在边上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呢。 “小凤呢?”屋子里根本没有小凤的影子,连小丫头都跑得不见踪影了,流疏坐在她身边,邪笑着开口:“刚才蓝儿对人家那样了,以后可要对人家负责啊。” 长歌脸色噌的一下红了,自己对他没怎么样啊,他怎么说得一副哀怨委屈的样子,脑子飞快的丝诳邝一下,最多就是强吻了他,那样也要负责吗?不由得脱口而出:“人家只是亲了你一下下,这也要负责吗?” 流疏一脸认真的点头,他琉璃般的眸子光华流转,嘴角的笑意越染越大,越染越浓,最后晕开好似一朵泼墨桃花。 “既然亲了我当然要负责,蓝儿应该知道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啊,所以要负责。” 长歌一听他的话,早笑开了,心里哪有不乐意的,这么个美男要被自己给占了,睡着都要笑醒了,忙点着头应允:“好啊,不过流疏要遵守几个条件我才会对你负责噢。” 流疏忍住笑,总算把鱼给钓进来了,俊魅的脸庞浮起深深的暖意,带着些许的爱,不再冰冷,那双眼眸闪着晶亮。 “好,蓝儿说出来听听,看看我是不是能做到。” 长歌飞快的翻身从床上爬起来,伸出小手,数起自己的要求来:“第一就是流疏只准娶我一个,不准再娶别的女人,第二,流疏只准对我一个人笑,不准对人家笑,第三,流疏不准对我凶,只准我对流疏凶,第四流疏不准欣赏别的女人,我可以欣赏别的男人。” 流疏听着床上人儿的条件,一会儿挑眉,一会儿浅笑,听到最后一个问题可就不乐意了,紧蹙眉毛拉过长歌的手打了一下手心,很认真的说:“前三个条件都可以答应,最后一个条件不行,长歌不对人家笑,我就不对人家笑,如果长歌没事欣赏别的男人,我就欣赏别的女人。” “什么?”长歌嘟起嘴,这男人可一点不吃亏,想到流疏没事就对人家笑,引得那些花痴女人们疯狂,她心里就不舒服,好吧,自己就委屈一点吧,以后就欣赏家里的这个美男了,遂点了点头:“好吧,成交。” 长歌说完伸出小手指:“来,拉勾成交,不许变卦,变卦的是小狗。” 流疏亦随了她,伸出手拉着她的小手指,互相碰触了一下,两个人算是私定了终身,临了流疏再补充了一个条件:“既然长歌只准流疏娶一个女人,那长歌一定要努力帮助流疏多生一些小孩子了。” 长歌反弹的大叫:“那我不就成了母猪了,人家想要二人世界,不要小孩子。” “二人世界?”流疏一愣,后来思想了一下,大概就是两个人生活的意思,并不言语,自己到时候不停的努力,不怕没有小孩子,流疏贼笑,长歌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两个人正在房子里说悄悄话,却听到外面一阵吵杂声,丫头小圆和小月惊慌的奔进来,急吁喘喘的开口:“夫人,不好了,那个义亲王爷杀进来了。” 长歌没好气的瞪了小圆一眼,那个男人杀进来你就怕成这样啊,难道摘星阁里没人了吗?正俗站起身,只听外面一声冷喝声传来:“百里流疏你这个混蛋,给我出来,你凭什么躲在里面啊?” 长歌那叫一个气愤,这王爷真成了年市井小儿了,泼妇骂街来了,他要找也应该找自个儿,怎么就找起人家的麻烦来了,而且流疏在这里他是怎么知道的,脑门儿紧皱,脸色异常难看,掉头望向流疏,只见他棱角分明的嘴角微微开启,噙着冰冷阴森的笑意。 “蓝儿,我出去会会这个王爷?” “你小心点,”长歌细心的叮咛,心里早把外面那个嚣张又暴厌的男人诅咒了十八遍,让这个该死的男人下地狱去吧,怎么总是阴魂不散的找自己麻烦呢。 百里流疏一闪身出了屋子,明月居外面,独狐桀领着王府的侍卫站在院子里,他的身侧摘星阁的伙计都被他打伤了,七倒八歪的躺在地上,而四个少年正冷颜面对他,轻尘一脸怒意的立在高阶上,大声的责问。 “义亲王爷是准备铲平了我摘星阁吗?”语气中压抑着怒火。 独狐桀看着自己的儿子胳膊往外拐,心里的火气燃得越的旺盛,这所有的愤怒都集中在百里流疏的身上,恨不得在他的身上戳几个窟洞才解恨,一挥手里的宝剑,大声的开口。 “百里流疏,四年前你抢我妻儿,想不到今口口仍不放手,真是可恶之极,本王今天一定连四年前的旧账一起算,今日让你难逃一死。” 095 白月公主 百里流疏扬起薄唇冷笑一声:“也要你有这个本事,如果当口口真的善待蓝儿的话,本王绝不会碰蓝儿一下,当口口几次欲逼死她,难道本王忍心让你为所欲为吗?要说今日的报应也是你该得的。” 独狐桀狭长的凤眼中闪过阴狠,唇瓣上扬:“我怎么对她们是我的家事,怎么样也轮不到你管吧。” 独狐桀的话音一落,长歌从明月居里走出来,一张俏颜冰寒得像冬日里的浮冰,寒气从底下往上翻腾,娇声轻哼:“独狐桀,你根本就是个可耻的男人,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完全不知悔改,我看你无可救药了,明明是自己的错,偏还要把责任推到他人头上,这就是你可悲的地方,一个男人连自己做错了事都不敢承认,还跑到这里来找你的妻儿,你的妻儿是哪一个,这里可有人应?” 独狐桀没想到长歌如此锐利之语,瞬间把他身上的底气全部抽走了,他倒退两步,心口激动难平,剑影立刻小声的提醒:“爷,千万不要过份激动,这百里流疏可不是个好对付的家伙。” 独狐桀立刻回过神来,如果自己除掉了百里流疏再来好好的安抚长歌,她们母子二人完全被这个百里的家伙外表迷惑住了,不由暗运内力。 百里流疏一看独狐桀狂怒染身,周身强大的内力蓄意待,不由得腾空而起,挥手示意四个少年:“让开,就让我来向义亲王爷请教一下。” 独狐桀再不说二话,飞身而起,宝剑疾使而出,直往流疏的死穴而去,长歌顿时紧张的握紧拳,小凤站在她身后,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手,小声的开口:“姐姐别紧张,我相信百里公子一定会有办法的,你放心好了。” 其他人眼也不眨的望着院子里的打斗,高手过招,差之分毫,长歌本就不会武功,望了半天没看出端倪来,忙俯身问身边的小凤,她好歹懂一点武功呢。 “怎么样?现在他们谁的功夫比较高一点呢?” 小凤仔细看了一下,然后摇头,她根本看不清谁的功夫高一点,好像是不分上下,一时间也难看出谁的功夫更高一点,长歌那叫一个焦急啊,一时跑到这边,一时跑到那边,晃来晃去的让人根本没法看,轻尘不依的叫了一声:“娘,你安静一会好不好?转得人家眼睛都花了,他没事的。” 长歌听了儿子的话,总算放心下来,看来流疏目前还未看出败来,安份了一会儿,忽见两股气流猛的相撞到一起,地上草屑飞溅,花草绿枝碎了一地,两个男人噌噌的每人向后退了两步,流疏稳住脚步,独狐桀的唇角却溢出一丝血来,看来他受了内伤,不过长歌可无暇去理他,飞快的奔到流疏身边关心的问。 “你没事吧?怎么样?”流疏回握了她一下手,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独狐桀一看此时此景,本就血流倒逆,更是血往上涌,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刀光和剑影,慌忙上前一步,扶住王爷的身子,这内力相拼本忌激动,王爷一看夫人的态度,只怕是急怒攻心了,所以血流倒转了,好在没有大碍。 独狐桀一甩刀光和剑影的身子,抹干唇角的血迹,站直身子,一指剑准备再战,刀光立刻惊慌的大呼:“爷,使不得,”已经受了内伤,怎么还能比呢,要是再强行运用内力,只怕到时候难以痊愈。 独狐桀细长的眉峰倒竖,冷睇了手下一眼,刀光立刻退了开去,独狐桀身子一挺,正准备走过去,只见外面涌进来一大堆的人,都是宫廷侍卫,领头的却是多日未见的花祁寒,一双眼眸平波无奇,一丝情绪儿也没有,一抖手里的明黄锦绸,大声的开口。 “圣旨到,蓝轻尘接旨。” 小轻尘一跃跳下高阶,本来不想理的,但是好歹那也是自己的皇伯伯,而且他是皇上,自己还是规矩点吧,领着摘星阁里的一干人跪下接旨,所有人都跪下来,只有百里流疏端端正正的站在中间,根本不理花祁寒阴鹜的表情,他是听说了姓花的所受到的耻辱,尘儿也确实有点过份了,可谁让他半夜跑人家娘亲的房来着,流疏不屑的想着。 “小民蓝轻尘接旨。”小轻尘恭敬的开口。 花祁寒望着眼前这么个小人儿,想到自己所受的耻辱,而且还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料,心里的气愤排山倒海的窜了过来,自己虽然不能得到长歌,可是他既不想百里流疏得到她,也不想让义亲王爷得到她,所以,花祁寒冷冷的阴笑。 “摘星阁的蓝轻尘,医术高,品行优良,现白月公主身患奇症,特招蓝轻尘进宫治病,接旨谢恩。” 花祁寒宣读完圣旨,阴阳怪气的开口:“接旨吧,蓝公子,即刻进宫,喔,对了,太后口谕,宣蓝夫人进宫。” 长歌一脸的不情愿,虽然太后以前对自己挺好的,可谁知道她这次要见自己有什么事情,而且她不愿意进宫去,可是尘儿一个人进宫去,她又不放心,怎么办呢?抬起头望向百里流疏,只见他暗暗的点了下头,长歌才不情不愿可开口。 “民女领旨,”轻尘早已经接过了花祁寒手里的圣旨,他知道花祁寒在生气,可是如果他敢动娘亲的脑子,他以后就别想有好日子过,心内冷哼。 “现在请吧,”花祁寒恭敬的做了个请的架势,只眼底的冷漠依旧,脸上没有丝毫的笑意,只有那目光移到长歌的身上时,才能闪过一丝痛楚和爱恋。 “现在就走吗?花大人,”长歌客气的请问了一下,这么急急忙忙的把他们召进宫去医病?是真的很严重吗?满脑子不解,不过也只是点了一下头,花祁寒露出从头到尾来的第一抹浅笑:“是的,蓝夫人,因为白月公主的病情严重,所以皇上命蓝公子连夜进宫。” “喔,”长歌点了一下头,望向儿子,轻尘拉过娘亲的手,跟着花祁寒的身后往外走,小凤身为她的贴身丫头自然是寸步不离的,百里流疏亦紧步紧随的跟着,花祁寒脸色一顿,停下脚步,森寒的开口:“百里王爷这是意欲何为啊?” 百里流疏客气的开口:“在下前往皇宫去拜会天诺的皇上,这不犯法吧。” 花祁寒一怔,自然拿百里流疏没办法,要知道百里流疏好歹是云霓的王爷,而花祁寒充其量才是皇上的中大夫,怎么也没那个能力阻止百里流疏的行为,一行人走出摘星阁。 门外停着一辆明黄的辇车,长歌领着轻尘和小凤坐上辇轩,百里流疏骑上马跟在后面浩浩荡荡的往皇宫而去,王爷独狐桀因为受了内伤,便自行回义亲王府去了,反正知道妻儿在皇宫里,他有的是时间见她们,根本不急在这一时,还是回府把内伤治疗一下。 皇上在金銮殿上接见了他们,见到百里流疏倒是很意外,因为花祁寒报给自己的消息里,并没有说云霓的二皇子在摘星阁里啊,眼神不由得恼怒的瞪了那家伙一眼,花祁寒根本不看上面黑线条的皇帝,他也是刚知道好不好,独狐苍忙招呼了百里流疏,并赏赐了座位。 然后仔细的打量着小轻尘,那样貌和小时候的皇弟长得如出一辙,有此可见,他确实是义亲王府的小王爷,自己的侄儿独狐轻尘,想不到小小的年纪竟然医术高明,还开了一家闻名京城的摘星阁,想到自己的儿子中就没有这般出色的,都是些庸庸之辈,不由得颇失望,再想到这好歹也是独孤家的人,心里又闪过兴奋,自己就是把他利用起来也不错啊,皇上越想越觉得这主意不错,眸光闪着光异,就像那久居林中的猎豹看到了自己喜欢的猎物般狂喜。 “你就是轻尘?”皇上柔和的问了一声,他知道轻尘反弹自己的姓氏,所以聪明的不去计较他究竟姓什么,只问他的名字,轻尘看皇帝一副和蔼得过头了的神色,不知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不过仍不卑不亢的点了一下头,恭敬的开口应话:“是的,小民就是蓝轻尘,听花大人说公主病了,所以把小民宣进宫里给公主治病,不知公主现在何处?”小轻尘挑高眉毛开口问,他可不想和这阴险的皇帝在这里玩心机,犊诳诘皇室中的人心机深沉,果然不假,自己还是快点医好那个公主,早点回摘星阁去吧。 “白月公主住在白月宫里,朕让李公公带你过去,”皇上的眼睛瞄向下立着的自己的贴身太监小李子,示意他把轻尘带到公主的白月宫去,小白月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可不知为什么前一阵子整个人病怏怏的,茶饭不思,宫里的御医都看遍了,也查不出小公主得了什么病,所以皇上才会询问花祁寒这宫外可有什么有名的大夫,花祁寒想到小公主的病那么多御医没医好,那姓蓝的小子也未必医得好,如果他医不好,皇上一怒之下必然降罪于他,到时候自己就报了耻辱,如果他能把小公主医好呢,自己在皇上面前也讨得了一个头彩。 “是的,皇上,”小李子应了一声,转身走到小轻尘的身边恭敬的开口:“请蓝公子跟奴才前往白月宫吧,”这小李子心里别提多疑惑了,根本不相信这么小的孩子能给小公主治病,甚至想像着,也许皇上是心疼的小公主的病,病急乱投医了,真是乱了,乱了,小李子虽然心里怀疑,那脸上却温和有礼的滴水不漏。 长歌也跟着尘儿的身后准备前往白月宫去看看小公主,皇上并没有阻拦的意思,可就在这时太后娘娘的贴身嬷嬷走进来,向皇上请了安,恭敬的开口:“太后娘娘让奴婢来接义亲王妃,娘娘说想她了。” 独狐桀一听林嬷嬷的话,知道母后心疼自个的儿子,想把他们说合圆了,忙点了头,长歌愣了一下,她知道太后娘娘当年就疼爱她,不过娘娘这时候要见她,怕是别有用心吧,虽然心知肚明,可是对于太后娘娘懿旨自然不好拒绝,忙恭敬的点了一下头:“有劳林嬷嬷了,”长歌说完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百里流疏,见他正用一抹关切的眼神安慰自己,总算放下心来,领着小凤缓步跟着林嬷嬷的身后往太后的碧游宫走去。 小轻尘往小公主的白月宫而去,白月宫建在后宫的第三宫,因为白月是皇上最宠爱的小公主,所以连她住的地上都特别赐名为白月宫,这在皇子皇女们当中可以说是第一人,大家都知道白月公主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心肝宝贝,白月公主虽然深受皇宠,可偏就心地善良,从不持宠而骄,所以宫里的大小皇子公主都很喜欢她,这几天小公主病了,大伙儿都没什么精神,就是白月宫里的太监和宫女们犊诳诶气沉沉的。 李公公走到白月宫门前大声的叫唤了一下:“来人,”白月宫里的太监宫女们一听到总管太监的声音,立刻惶恐的飞奔出来,跪了一地,李公公指了指小轻尘,极力忍住笑意,严肃的开口:“这是皇上刚请的大夫,立刻带到小公主的寝宫里去,让蓝大夫给小公主诊治。” 那些太监宫女都傻了,好半天没回过神来,这个小孩子给小公主治病,看他的样子和小公主差不多大,怎么还能给小公主治病,而且还是个大夫,所有人全都张大嘴合不拢了,李公公怒咳了一声。 “还不把蓝大夫带进去,耽误了小公主的病,你们谁能担得了这责任?” 吓得白月宫的太监连滚带爬的飞快站起身,恭敬的把小轻尘领进白月宫。 白月宫内金碧辉煌,头顶上吊着巨大的八角玲珑的宫灯,墙壁上绘着五彩的图画,殿内四个铜柱上雕刻着凤凰展翅高飞的图案,纱缦层层叠叠的环绕着,高大的铜鼎里燃着麝脑之香,整个香味充斥在每一个角落里。 小轻尘跟着太监的身后,一直走到里边的寝宫,小公主睡在雕龙绘凤的大床上,整个寝宫就是一个白色的世界,百蝶穿花的白色纱帐支在四个金色的铜柱上,小公主穿一件白色的纱衣睡在床上,那张小脸蛋泛着一片苍白,晶莹得好似一张纸般透明,甚至让人怀疑她就是一个透明的水晶娃娃。 轻尘站到大床边,凝望着小公主,心里没来由的竟然生出一丝心疼来,小太监轻手轻脚的走到小公主的大床边,轻声的开口叫唤:“小公主,小公主?” 床上的小女孩缓缓的睁开眼,那双水眸在睁开的一刹那璀璨无比,光华流露,她好奇的望着小轻尘,慢慢的坐起身,轻尘走过去,坐在床榻边,示意小公主伸出手臂,宫女忙走过去把小公主的手臂拉出来,轻尘轻轻的拈上小公主的手臂,细细的血管清晰可见。 小公主白月的经脉一沉二动,属于大张弦的脉相,轻尘示意小公主张开嘴,伸出舌来,那舌果然呈现出淡红色,原来小公主的宫殿里长年烧着麝香,空气没有流通,导致空气湿热,小公主也就因为这份湿热,而伤于脾胃,食欲不正,轻尘一番望闻诊切,已经对小公主的病有了九成的把握,便放开白月的手臂,朗声叮咛白月。 “公主还是多运动些比较好,不宜总待在这个宫殿里,基于小公主的病其实并不是什么大毛病,只是因为宫殿里常年毁烧麝香,空气不流通的原因,导致空气湿热,小公主久居于这当中,所以伤了脾胃,食欲不正,现在我开个方子,你们到御药房领了过来,煎了给小公主服下,相信很快会好的,”小轻尘对着白月宫的太监开口,临了不忘叮咛他们一声:“以后多开通窗户,使白月宫的空气流通一些,小公主就不会这样的病了。” 太监立刻点头如捣蒜,由先前的不屑一顾,到现在佩服得五体投地,原来这小孩子真的有两把刷子啊,恭敬的把轻尘迎出去,小公主白月痴痴的望着那个远去的小孩子,原来有人长得像他那么可爱,又那么聪明的,以后自己也要变强,变聪明,这样长大了才可以找他玩啊,白月暗暗下定了决心。 太监把轻尘领到偏殿,奉上笔墨纸张,轻尘开了两付简单的药材,陈蒿熬汤,五苓散服用,小公主的身子很快就会好的,太监立刻恭敬的把小轻尘送出去,专门派了一个太监把轻尘仍旧送到皇上的金銮殿里。 096 佳人不见 轻尘回到金銮殿上,皇上忙问他小公主白月的情况,轻尘就把小公主的情况讲了一遍给皇上听,皇上松了口气,立刻吩咐小李子去禀报皇后娘娘,白月的病有望了,因为怕皇后失望,皇帝并没有把找轻尘的事情告诉皇后娘娘,现在小公主的病有治了,皇后一定会高兴的。 小李子飞快的奔出金銮殿去皇后娘娘的宫殿通知娘娘,谁都知道白月公主是娘娘的一块心头肉,自从公主生病以后,娘娘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子,现在好了,小公主的病有望好了,娘娘也不用那么担心了。 因为小公主的病有望好了,皇上龙心大悦,立刻下旨赏宴,轻尘忙磕谢皇恩,心里透着小小的担忧,不知道娘亲在太后碧游宫里怎么样了? 碧游宫里,太后娘娘慈爱的端详着长歌,几年不见,这丫头模样儿倒是一点没变,长得还是那么可人,只是不知道她为何不愿意回义亲王府,还在外面开了一家医馆,难道一个高贵的王妃身份还不如一个小小的医馆吗?太后娘娘心里实在搞不懂这丫头脑子里想了些什么? 长歌恭敬的福了一下身子,给太后娘娘请了安,太后立刻赏了座,小凤立在长歌身后,小心谨慎的望着上坐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虽然知道太后平易近人,而且对宫里的太监宫女都极疼爱,可小凤自认太后娘娘不是简单的角色,能在后宫那么多的女人堆里生存下来,可见那心中的谋略只怕很高。 太后紧盯着长歌的脸蛋,笑着问:“听桀儿说,长歌不愿意回义亲王府,为什么呢?长歌不在乎什么名利,可总用为哀家的金孙想想啊?如果他生长在王府里,到时候显赫的身份,让他自是高人一等,可现在长歌的做法即不是陷儿子于穷苦中吗?” 太后一番入情入理的话,听到长歌的耳朵里,倒是一怔,是啊,如果儿子生长在义亲王府里,到时候就是个金贵玉荣的小王爷,可惜他那样一个危险的人,怎么可能会安心做一个本份的小王爷呢?长歌不由得笑起来,知子莫若母,儿子是不屑当这个小王爷的,要不然他早就回去了。 “太后娘娘说的很有道理,民妇回去一定和尘儿说起这件事,至于他回不回义亲王府,民妇不会做他的主,一切都看他自个的意愿。” 太后诧异的挑眉,她倒是没想到长歌如此回答,那么小的一点孩子,做娘的竟然让孩子自个选择要什么样的生活,这应该是做娘的为她安排好才是真的,怎么还要听他的意见了,不过太后并没有多言,只点了一下头。 “好吧,既然长歌这么说,那回头哀家见见小金孙子,看他有什么想法没有?”太后娘娘说着话,神情有些疲倦,伸出手搭着林嬷嬷的手臂走下凤榻,缓缓的吩咐碧游宫的太监。 “把义亲王妃安排到偏殿去,明儿个哀家还要和她好好聊聊。” 太后娘娘的话音一落,早走过两个太监,恭敬的打着千儿:“请义亲王妃随奴才到偏殿吧。” 长歌本来不想留在碧游宫里,她只想知道儿子有没有治好人家小公主的病,如果医好了,还是早点离开这皇宫吧,诺大的宫墙,使人心胸压抑,哪有家里好啊,不过太后娘娘都开口留了,她也不好直截了当的拒绝,太后的颜面何存啊?只好跟着小太监的身后往碧游宫偏殿而去。 这个地方还是当年她们进宫时住过的呢,长歌和小凤一看到这住所,顿时有了三分亲切,摆手示意小太监们退下去,诺大的偏殿一时间半个人影也没有,长歌悄声的问身旁的小凤。 “这太后娘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小凤也摸不准太后的意图,不过太后娘娘一定仍想让姐姐回到义亲王府去,这绝对是真的,不过姐姐和百里皇子的感情那么好,只怕是不可能回头的了,可惜太后并不这么想。 “姐姐别想太多了,还是安心点吧,就是不知道尘儿有没有把小公主的病治好,要是治好了,我们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吧,这里到处透露着诡异,让人摸不着头脑。” 长歌赞同的点头,吩咐小凤:“你到门口吩咐一个小太监到公主的寝宫去打听一下情况,看看尘儿究竟有没有把公主的病治好了?” 小凤应了一声走出寝宫,到殿门前招手示意一个小太监过来,吩咐他去打听一下小公主的病治得怎么样?小太监恭敬的点头领了命走出去,小凤回身往寝宫而去,但等她走到寝宫时,姐姐不见了,吓得她里外找了一遍,根本没有姐姐的影子,她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眨眼凭空消失了呢?小凤脸色大白,惊骇的大叫。 “来人啊?快来人啊?”伺候在偏殿外的小太监们一听到里面的叫声,飞快的奔进来,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小凤指着空荡荡的寝宫,尖叫起来:“义亲王妃不见了,赶快各处找找?” 那些小太监小宫女一听堂堂义亲王妃在皇宫里竟然不见了,一下子人人紧张起来,七手八脚的分散开来,各处搜了一遍,却根本没有长歌的影子,她悄无声息的一下子消失了。 小凤哪里还忍耐得住,跺着脚飞快的命令小太监:“马上去禀告皇上,就说义亲王妃不见了,让皇上立刻派侍卫在宫内各处搜查一遍?” 有小太监听了小凤的命令,也不敢担耽,直奔皇上的金銮殿而去。 金銮殿上,皇上正陪着百里流疏说话,轻尘亦被赐坐于一边,旁边宫女们正在设宴,皇上的眸光不时的落到轻尘的小身子上,越看越满意,这小子怎么看都是个精明的主,若是能把他稳住,只怕天诺会更强大的,皇上的心里暗自盘算着,嘴里却合着百里流疏说话儿。 “百里王爷看来特别喜欢我们天诺,这已是百里王爷二度拜访我们天诺了。”皇上的话里含着深深的讥讽,百里流疏即会听不出来,只不过他根本不想和皇帝玩猜谜游戏。 “这天诺倒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只是本王爷心爱的人住在这里,所以本王爷怕是要在贵国打扰了,”百里流疏冰冷的回答,直截了当的阻住独狐苍的口。 轻尘坐在一边看好戏儿,这虎对虎的争斗,连说话都带着浓浓的火药味,看来一山不容二虎果然不假,小脸蛋上闪过玩味儿,斗吧,斗吧,正好让本小爷乐了清闲,轻尘正在心里暗暗得意,那宫门外皇上的贴身太监总管小李子脸色异常的奔进来,恭敬的打了一个千儿,禀报皇上。 “皇上,碧游宫的太监来报,说义亲王妃不见了。” “什么?”三个男人同时大叫起来,从座榻上站起身,小轻尘难以置信的睁大眼,冷扫了皇帝一眼,想看看是不是皇上搞的鬼,可是看着皇帝同样受惊的表情,好像不知道这件事情,那么娘怎么会好端端的不翼而飞了呢? 皇上独狐苍的愤怒可想而知,一个人好好的呆在皇宫里竟然不见了,那他这皇宫即不是吃干饭的,连一个人都守不住了,这碧游宫的奴才是干什么吃的?脸上闪过清晰骇人的狂怒。 相对于皇上和轻尘的愤怒,百里流疏要冷静得多,可那张玉颜上是蓄意待的暴风雨,唇角勾出一抹残忍的血腥,沉着冷静的分析,看来目前最有可掳走蓝儿的就是义亲王爷,因为他对皇宫是最熟悉的,又知道蓝儿住在哪里,或者这件事连太后都是知道的,只是假装不知而已。 另一端花祁寒平波无奇的眼眸闪过阴暗,快得让人看不清楚,皇上独狐苍站起身气急败坏的领着一大堆人前往碧游宫而去。 碧游宫门前的小太监和宫女们一看到皇上亲临,齐刷刷的跪了一地:“奴才恭迎皇上。” 皇上一甩宽大的锦袖,大步走进碧游宫的偏殿,太后娘娘正端坐在凤榻上,一脸的惊讶的望着走进来的皇上,皇上坐在太后身边的座榻上,沉下脸望着下面跪了一地的太监宫女,冷声问。 “是谁先现义亲王妃不见了?” 小凤飞快的抬起头回答:“是奴婢最先现的,当时王妃因为担心儿子,不知道他那边什么情况,就吩咐奴婢派个小太监过去打听一下,奴婢就自行去办了,可是等奴婢回来后,王妃就不见了,”小凤说完哭了起来。 皇上一看说话的正是长歌的贴身婢女,关于这个婢女他倒是听说了一点,好像是个忠心的丫头,看她哭得泪花带雨的,知道此事确实蹊跷,剑眉一挑,冷瞪着下的太监:“当时王妃身边一个宫女也没有吗?” 小凤抽泣着回话:“姐姐吩咐她们先出去了。” 皇上脸色立刻黑了下来,冷冽的命令:“来啊,把这些当值的奴才拉出去每人打二十板子。” 一时间那些当值的奴才早吓得白了脸色,连连磕头哀求:“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可惜盛怒中的皇上根本不理他们,早从殿门外冲进来一对侍卫,把偏殿当值的几个太监和宫女拉了出去,众人看得胆颤心惊,大气也不敢出。 太后娘娘紧蹙着脑门,自责的开口:“都怪哀家,如果哀家不叫她过来,也许就不会生这样的事情了?” 皇上一看太后娘娘自责忙出声安慰:“母后不必自责,朕一定会查出来的,竟然胆敢从皇宫里掳人,而且如此轻而易举的成功了,看来这个人一定对皇宫很熟悉。” 皇上的话音落,不由得想起自己的皇弟来,不会是他把人给掳走了吧,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可是对于那个反复无常的皇弟也说不准,皇上的眼神飘向太后,母子二人都是若有所思的神情,看来是想到一起去了。 轻尘不见了娘亲,心里如火烧般着急,看太后和皇上的神情,好像和那个自大的王爷有关系,生气的开口:“小民要求皇上立刻找到我娘亲,因为她是在皇宫里不见了的。” 轻尘的话音一落,太后娘娘立刻注意到他的小身子,眼光紧盯着他的小身子,上下的打量,越看越喜欢,越看越爱,不由得慈爱的开口问:“你就是尘儿吗?过来给哀家看看吧。” 轻尘看着太后柔和慈爱的神情,不由得跨前两步走到太后的身边,太后拉着他的小手儿,轻轻的抚摸着:“和你父王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啊,看到你哀家不由得想起桀儿小时候的事情来了,”太后感伤的开口。 百里流疏冷眼望着上面好似一家人团聚般的互诉衷肠,眼里闪过星火点点,唇角挂起冷笑,沉声开口:“皇上,还是下令去找人吧,其他的事情以后再提吧。” 百里流疏的话一下子提醒了轻尘,是啊,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娘亲现在在哪里,其他的都不重要,马上掉头望向坐在一边的皇上,清脆脆的开口:“皇上,还是立刻下旨找人吧,请皇上赐一道圣旨给小民吧,小民要到义亲王府去搜人。” 皇上一听轻尘的话,这怎么行?尘儿要是回义亲王府还需要什么圣旨啊,如果他动手搜了义亲王府即不是让天下人笑话吗?哪有儿子搜自家府邸还要圣旨的,皇上马上反驳:“尘儿回去是理所当然的,根本不要什么圣旨,而且传出去即不是让天下人笑话吗?” 轻尘的鼻子冷哼,小脸蛋不屑的望了皇上一眼:“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可是皇上下了圣挚诳诘请小民进宫给白月公主治病的,还传了懿挚诳诘要见我娘一面,现如今我娘不见了,皇上竟然连一道圣旨都不给了,那好,小民只好回去叫齐了摘星阁的手下,斗胆闯一闯义亲王府,如果到时候打起来,只怕天下人该笑的就是皇上了。” 幽幽的话里透着彻骨的寒气,皇上看得心内大奇,怎么看怎么喜欢,好你个臭小子竟然拿话来套朕,不过他说的确是个道理,如果那些不明真相的人知道自己把人家的娘弄到皇宫里,又把人家给整丢了,事后还害人家和义亲王府打了起来,只怕罪过都在他这个皇弟身上了。 皇上想通了这一层,无奈的点了一下头:“好吧,朕给你一道圣旨,不过千万不要冲撞了义亲王府的人。” 轻尘点一下头,他只不过想找到娘罢了,至于得罪什么人他可不敢保证,如果有人往他刀口钻,那他是不会客气的,不过他绝不会无事找碴的去惹他们。 “好吧,皇上请下旨吧,”轻尘点了一下脑袋,皇上掉头吩咐立在一边的小李子:“去拟一道圣旨过来,交给蓝大夫吧。” “是的,皇上,”小李子飞快的奔出去拟旨,而在碧游宫的偏殿里,太后娘娘仍然紧拉着轻尘的小手,长得和桀儿小时候真像,只是比桀儿小时候活泼多了。 “尘儿,你回义亲王府去吧,那里本来就是你的家啊,”太后叹息一回,她知道自个儿子对不起人家,逼得人家母子二人跳崖,可现在他们回来了,尘儿依然是金尊玉贵的小王爷,长歌可以做王府的正妃,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这可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啊,为什么他们母子二人如此与众不同呢。 轻尘一时间陷入沉默,他不想给太后娘娘难堪,但是让他回那个王府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正在轻尘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时,那小李子捧着圣旨走了进来,轻尘飞快的放开太后娘娘的手,心里松了一口气,接过小李子手里的圣旨,飞快的谢过皇上和太后娘娘的圣恩,领着小凤走出皇宫,百里流疏一看尘儿出去,也起身向皇上告辞,皇上假意的挽留他住在皇宫里,百里流疏客气的拒绝了。 太后娘娘望着离去的轻尘和百里流疏,不由得叹息一声:“苍儿,看来长歌终究是和桀儿无缘了,但愿桀儿早点明白这个道理,当初在悬崖边他们之间的情谊就断了,如果有情,长歌和尘儿绝不会跳崖的。” 皇上的眼底染上暗沉,他不管皇弟能不能娶到那个女人,不过这小子他可是相当满意的,一定要把他留在天诺才好,真是个人才啊,皇上不由得叹息一回,为什么自己的儿子中就没有这样杰出的人才呢。 花祁寒看皇上母子各怀心思,唇角挑起一抹凉飕飕的笑,眼里闪过火花。 轻尘拿着圣旨回到摘星阁,众人都知道夫人去了一趟皇宫不见了,一时间气愤难平,轻尘扬了扬手里的圣旨,示意四个少年和他一起去王府找人,正商量着,百里流疏走进来,轻尘示意他坐下来。 “掳走你娘的人一定是很熟悉皇宫的,除了那个义亲王爷,尘儿还想过别的人吗?”百里流疏分析过,义亲王爷掳人的可能不太高,因为长歌住在皇宫和住在义亲王府有什么差别,那就是说还有可能是别的人掳走了长歌,是谁呢?百里流疏一下子想到了上前被他打败了的夏侯慕云。 听说夏侯慕云的爹爹是太后娘娘的弟弟,夏侯慕云虽然才回到候府中,可是进出皇宫一定是家常便饭了,所以更大的可能是他掳走了长歌。 097 娘在哪里 轻尘听了流疏的提醒,马上思索了一下,觉得那个独狐桀掳娘的可能性确实不大,那还有谁呢?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一个人,夏侯慕云,他是太后娘娘的侄儿,进出皇宫很方便,而且以他的个性也做得出来这种事情。 “那现在我们是去义亲王府呢?还是去侯府?”轻尘征询流疏的意见,流疏沉思了一下,秀挺的眉毛紧蹙着。 “还是去义亲王府吧,如果把那个地方排除了,就可以肯定蓝儿是被夏侯慕云掳去了,而且我们的动作还要快,要不然保不卓诳邴们把你娘藏了起来。” 轻尘一点头,飞快的领着四个少年和摘星阁的活计往外走去,百里流疏亦领上四个手下跟着他们一起前往义亲王府。 义亲王府门前,灯笼高挂,两头石狮分立在两边,守门的侍卫看到高达的马车停在门前,不耐的走过去喝了一声:“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把马车停在这里,赶快把马车驶到西北小门口去,”说完用手指了一下,轻尘正心急娘亲不知到哪里去了,哪里理这些侍卫,手一挥,少白飞快的一脚踢飞了那个侍卫的身子,其余的人一看来者不善,有人飞快的奔进去报告给王爷,有人乘机围了过来,轻尘小脸蛋黑赤赤的,眼神阴森森的扫过这些侍卫的脸孔。 几个侍卫见这个小孩子浑身上下透着古怪,一时间不敢冒然上前,只围着他们团团转,轻尘根本不理他们,径自抬脚跨进义亲王府的大门,那些侍卫仍旧跟着他们。 义亲王独狐桀听到下人的禀报,早领着贴身的侍卫赶了回来,远远的见到府里的侍卫围着一团人,那一团人中领头的正是自己的儿子,忙大喝一声:“还不退下去。” 侍卫一听王爷的命令,巴不得退下去呢,飞快的离开,独狐桀走上前来,一眼看到轻尘身后的百里流疏,那叫一个愤怒,阴冷的瞪向百里流疏:“本王的府邸不欢迎你这样的人,马上给我离开这里。” 百里流疏同样没什么好脸色,寒着一张俊颜,冷冷的开口:“若不是有事,本王是不会随便上门。” 独狐桀正要反唇相讥,看到儿子正阴森的盯着自己,忙抛开百里流疏,缓和音调开口问:“尘儿,你这是做什么?想回来就回来,为什么带这么多人来,被那些不知道内情的人笑话了。” 轻尘懒得和他争辩,只认真的开口:“你把我娘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独狐桀听到轻尘的话,脸色一白,长歌出事了吗?好好的进皇宫怎么会出事呢,忙急躁的问:“你娘怎么了?” “我娘不见了,被人掳走了,难道这不是义亲王爷的杰作吗?”轻尘的脸上浮起难过,只要一想到娘不见了,他就难过,如果娘在义亲王府倒没什么大碍,就怕她落在那个夏侯慕云手里,那家伙根本就是个变态,弄不好他真能废了娘的腿,那样的话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轻尘越想越后怕,越想越恐慌,小脸蛋上渗出浅浅的汗珠儿。 “尘儿,本王根本没掳你娘,”独狐桀急切的开口,听到这个消息,他同样着急,长歌一个女人能和什么人结怨呢,这个掳走她的人究竟有什么目的呢?可惜轻尘对他的话半信半疑,冷冷的开口。 “既然义亲王爷说没有掳我娘亲,那我要搜义亲王府,王爷不会有异议吧?”轻尘的小嘴儿冷冷的吐出一番话。 独狐桀脸色一暗,他堂堂天诺的王爷,何时用得着说假话了,而且还要让自个的儿子搜查王府,这种事情传出去不是被人家笑话吗?独狐桀内敛的怒气喷泄而出:“尘儿,你别太过份了,我说过你娘不在王府里,你竟然还要搜王府,这样做即不是陷我独狐桀于不义,让我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吗?” 轻尘小脸蛋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并不是他坚持要查这义亲王府,因为如果自己不搜义亲王府,就没有理由去搜侯府,所以为了找到娘,他什么都顾不得了,只要一想到娘可能在哪个角落里受苦,他的心里就如刀割般难受。 百里流疏走上前一步,一贯冷静的眼眸透着波澜,琉璃似的眸底闪过无数的忧虑,清朗的声音响起:“既然义亲王爷没有掳人,何不坦诚一点呢?” 独狐桀本就生气的面孔在听到他的话时,整张脸都扭曲狰狞了,大手一挥怒指着百里流疏:“这里是义亲王府容不得你放肆?给我闭嘴。” 百里流疏脸色陡地变成深黑色,他算来也是天诺的贵客,想不到一个义亲王爷竟然如此不恭敬,薄唇冷抛下一句话:“独狐桀,现在还是找到蓝儿才是正事,如果你不让尘儿搜你的府邸,僵持在这里,蓝儿的危险就更大,难道你当真一点不关心她的生死吗?” 一句话击中独狐桀的死穴,他自然不希望长歌有事,如果现在自己不让他们搜人,只怕尘儿会更恨他,让他们搜吧,自己堂堂一个王爷,连一个府邸都遭人搜查,即不是很难堪吗? 轻尘一看这男人冷着脸毫无退让的意思,心下焦急的也顾不得其他了,从怀中掏出圣旨,一扬手沉声开口:“独狐桀接旨。” 独狐桀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连圣旨都拿到了,忙领着合府上下跪下接旨。 轻尘冷声开口:“今有民妇蓝长歌在皇宫被虏,不知所踪,朕特许搜查各门各户的府邸。” 独狐桀心里那叫一个愤恨,还不如刚才做个顺水推舟呢,现在倒好,自己完全被压迫着答应了,儿子对他的意见更大了,独狐桀心里千肠百结,辗转着开口应了:“臣领旨。”说完站了起来,掉头命令王府的总管领着轻尘他们各处去搜一遍,自己守在门前不让百里流疏进去,两个男人如两座雕塑般的僵恃着。 轻尘对义亲王府还是比较熟悉的,即便那时候自己很小,可是他的灵魂却是成熟的,自然对自己到过的地方很熟悉,义亲王府的构造其实很简单,前王妃仍住在凤阁里,轻尘决定不去打扰她,因为独狐桀绝不可能往那个地方藏人的,最重要的是王爷住的院子一定不能放过,轻尘仔细的搜了一遍,半个人影也没看到,然后是兰香院,原来他们娘俩住的地方,现在住着两个小妾,不过两女人能相安无事的住在一起,轻尘倒觉得蛮讶异的。 王爷宠爱的小妾恋歌见到一个小孩子领着几个绝色的少年准备搜查兰香院,一伸手拦住,嚣张的开口:“你是谁家的小孩子啊,一点规矩都没有,真是欠缺教养,怎么能在堂堂义亲王府里到处乱搜呢?”恋歌教训过了轻尘,掉头冷瞪了管家一眼:“你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赶明儿个一定叫爷让你滚回去吃自己的。” 管家恭敬的示意轻尘进去,根本不理那个分不清状况的女人,恋歌一看这老东西竟然不理我,那个怒火噌噌的上来了,上前一步阻在轻尘的面前,指着轻尘的小脸蛋责问管家:“你竟然敢领着这个有娘养没娘教的东西到义亲王府里?” 恋歌的一句话惹毛了轻尘,那就是说谁都行,就是不能说他娘,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身子一晃,众人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只听到啪一声,恋歌白晰的脸蛋上清清楚楚的映出五个手指印,一个不少,瞬间肿了起来,恋歌一摸脸蛋杀猪似的尖叫了起来。 “你竟然敢打我,你竟然敢跑到义亲王府来打人,还有王法吗?来人,把这个小杂种给我撵出去。” 管家怕恋歌再吃亏,好歹她也是爷的女人,虽然这个女人是个猪脑子,可她肚子里好歹有爷的种呢,所以赶紧抢在轻尘怒前提醒恋歌。 “林夫人,这位小公子可有皇上的圣旨呢,而且爷已经同意了,你们还是让开来吧。” 恋歌一听管家的话,面色惨白,一下子失去了光泽,今儿个自己的脸丢大了,泼妇骂街的闹了半天,原来人家是拿了皇上的旨意来搜查王府的,可是他们到底要搜什么啊?恋歌疑惑的想着,最近王爷不知道怎么了,从来没给人好脸色,而且整天窝在自己的院子里,谁若是胆敢惊动他,立刻吃不了兜着走。 恋歌一侧身子,她已经瞄到了另一个小妾嘴角间的笑意,看来她心里一定是得意的了,不由得冷哼一声,等我生下小王爷再说,看到时候怎么收拾你,缓缓跟在轻尘他们身后走回去。 轻尘搜了一遍,根本没有娘亲的影子,想来这个嚣张的女人绝不可能让王爷把人藏在这里,最后轻尘又到下人房和客房看了一圈,从各处的迹象表明,独狐桀确实没撒谎,那么娘亲究竟到哪里去了呢?轻尘每多想一下,心里便烦闷一分,领着四个手下和摘星阁的活计走出去,前面两个石雕般立着的男人连姿势都没变换一下,轻尘走过去,流疏立刻追问:“怎么样?” 轻尘摇摇头,流疏眼神中希翼的光芒顿时暗了下去,掉头冷瞪了对面的男人一眼,回身叮咛轻尘:“那我们走吧,”轻尘应了一声,小小的拳头一抱,软浓的童音开口:“义亲王爷得罪了。” 独狐桀的脸色一下子布这失望,伤心,明明是自个的儿子偏偏和自己不亲,还和那个男人一道来一道去的,长歌失踪了,原该是他出头找她才是,独狐桀一想到长歌不见了,心里亦着急万分,立刻掉头命令剑影:“立刻进宫,本王要去面见皇上,”他要问问皇上究竟生了什么事?好好的一个人到宫里怎么就不见了呢,然后看看能不能找出些蛛丝马迹好找到长歌。 轻尘和百里流疏根本没有回到摘星阁,策马直奔夏侯府而去,现在他可以百分百肯定娘亲一定在夏侯府上,只是那个夏侯慕云真的会把娘亲藏在府里吗?依他精明的脑子只怕娘亲未必在他府里,可是自己好歹要走这一遭,要不然夏侯慕云便会按捺住不动,娘亲即不是永远找不到了吗?如果自己搜过侯府了,夏侯慕云必然有所行动,到时候一定会露出痕迹的。 百里流疏坐在马上,想着蓝儿不知身在何处,一颗心如同在热油中煎滚般的难熬,不知她究竟怎么样了?最怕的就是那个夏侯慕云做出伤害她的事情来,流疏的亮眸中闪过嗜血,夏侯慕云,如果你真的伤害了蓝儿,我绝不会饶了你的,百里流疏在心内暗暗许诺。 马车在侯府门前停下来,灯笼映照下,两个守门的奴才一看到来了一堆人,而且都来者不善,忙关上门飞快的进去禀报了,不大会儿,正门打开,一堆人涌出来分立在两边,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个灯笼,把大门口照得亮如白昼,一个夫人推着一个坐轮椅的男人走了出来,这男人正是当今太后的胞弟夏侯商,那夫人就是他刚接回府来的夫人,而夏侯慕云正是他们的儿子。 夏侯商见门前立着的一堆人,眼神移到百里流疏身上,这个云霓的二皇子他是认识的,四年前的赏花宴上见过一面,想不到事隔几年他又到天诺来了,只不知他如此气势汹汹的光临夏侯府意欲何为。 “不知百里皇子光临,有失远迎?”夏侯商一抱拳恭敬有礼把百里流疏等人请到侯府的正厅去,一时间众人落了座,早有小丫头上了茶水,夏侯商笑着问百里流疏有何指教。 百里流疏掩去双眸的焦急,浅浅的开口询问:“不知小侯爷现在何处?” 夏侯商对儿子的情况并不熟悉,因为儿子和他不亲近,还在为当年的事情恼恨他呢,夏侯商掉头问一边的夫人:“慕云现在在哪里啊?” 夏侯夫人长得很年轻,抚媚的脸蛋上露出温柔的笑意:“他在自己院子里睡觉呢?现在可是半夜时分,不知各位找慕云有什么事情吗?” 百里流疏脸色阴沉,凝睇着夏侯夫人,看她的神色坦诚而且光明磊落,琉璃般的眸子耀进了烛光点点,看不清道不明,唇角飞出一抹盛寒的笑容,一字一顿的开口。 “皇宫里丢了一个人,所以我们奉了皇上的旨意前来搜查侯府?” 百里流疏的话音一落,夏侯商一怔,这皇宫丢了人,也该是御林军前来搜查,而且自己身为太后的胞弟,难道还会跑皇宫去掳人不成,实属可笑之极,不过皇命难违,夏侯商冷静的问:“你们可有圣旨?” 轻尘拿出圣旨递到夏侯商的手里,夏侯商打开看了一眼,无话可说,确实是皇上的圣旨,只掉头朝外每诳谛了一声:“黄管家,立刻把百里皇子带到各处去查一查?” 管家走进来应了一声,百里流疏抱拳谢过夏侯商,夏侯商忙回了礼,好奇的问了一声:“请教百里皇子,究竟是丢了何人,竟然惊动了皇子的大驾。” 百里流疏挑唇轻声:“本王爷的女人,你说是不是该本王爷亲自去找呢?” 夏侯商一愣,他们到侯府来竟然是为了找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还是百里皇子的女人,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啊,夏侯商搞得一头雾水,难道儿子也和那个女人有关系,要不然为什么非要搜查侯府呢?夏侯商的脸色一下子阴了下来,儿子不会真的要和百里皇子抢人吧,心内担忧。 侯府和义亲王府差不多,建筑独特细致,亭台楼榭,小桥流水,回廊大宛,假山花园,整个府邸里灯笼高挂,给葱绿的树木染上一层薄晕,越显得环境幽雅。 百里流疏先从最远的下人房搜起,半夜三更很多丫头在休息,百里流疏命令红袖和绿荷进去查找一番,结果没现蓝儿的影子,然后开始查客房,整座院子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又一处排除掉了,最后走到一所建筑别致的院子里,那八角玲珑的檐角上挂着风灯,被风一吹,摇摇摆摆的透着异惑。 百里流疏开口问身后的侯府管家:“这是什么地方?” 老管家恭敬的开口:“这是我们小侯爷住的院子。” 百里流疏挑高眉,这个倒一定要仔细的查一番,如果夏侯慕云有心,说不定真的把蓝儿藏在这院子里也说不定,手一挥示意手下走进去,院门前守门的仆人正在东倒西歪的打瞌睡,黄管家冷哼一声,那仆人吓得立刻跳起来,望着眼前的一堆人,揉着眼睛不知生了什么事情,结巴着问:“这是干什么呢?” 黄管家恶狠狠的开口:“就知道睡,小侯爷在不在里面?”那仆人立刻点着头:“在呢,刚睡下不久。” 黄管家吩咐睡眼惺松的家伙:“还不进去通报小侯爷?” 只听到从门里传来一个声音:“不用了,本侯爷早被你们惊动了,不知这半夜三更的闹的哪一出事?”冷讽声传出来,夏侯慕云拉开门,只穿了一件中衣站在门口,冷扫过百里流疏的面庞。 “原来是百里王爷啊,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侯府来闹事来了,难道你们云霓没有可闹的了,要跑到我们天诺来扰人清梦,”说着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了个慵懒的腰。 百里流疏根本不理他的奚落,他只想找到蓝儿,不知她怎么样了?眼神冷漠的扫了一眼夏侯慕云,沉声开口:“我们是奉旨找人,请小侯爷莫怪。” “原来是替我们天诺跑腿来了,那好吧,搜仔细点,千万不要说我藏奸什么的?”夏侯慕云让过一边来,做了请的动作,示意他们进去好好搜查一番,百里流疏从他的动作可以肯定蓝儿绝对不可能被夏侯慕云藏在这里的,那么她被藏到哪里去了呢。 几个人进夏侯慕云的院子里搜了一番,自然是一无所获,又查了侯府别处地方,仍是没有,看来蓝儿根本不在夏侯府里,那么她究竟在哪里呢? 经过一夜的折腾,天色已经亮了,每个人都累了,百里流疏领着轻尘和夏侯商打了招呼回摘星阁,吩咐伙计们回去休息,百里流疏和尘儿哪里睡得着啊,这人凭空不见了,看来他们还要再从细处想一遍,看从哪里下手。 百里流疏仔细的想一下今天晚上独狐桀的神情和夏侯慕云的神情明显是两个极端,独狐桀知道长歌被掳,那焦急万分的神情是装不出的,反观那个夏侯慕云的神情,却是悠闲的,他一直是气急败坏的,为何今晚却反常呢,而且人的第一反应一定会问找谁?但是他没有问,好像知道少了谁一样?由此可见蓝儿确实在夏侯慕云的手上,那么夏侯慕云把她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疏,我想我娘一定还在夏侯慕云手里,”轻尘的想法和百里流疏的不谋而合,可是即使知道人在夏侯慕云的手里,可是根本找不到娘亲有什么办法呢?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心急如焚的干瞪着眼,恨不得斩了夏侯慕云那个混蛋,可是现在根本没有证据证明人家掳走了娘亲,这都是他们分析出来的,根本起不了作用。 流疏想了一下缓缓开口:“我们还是派人盯住侯府吧,那夏侯慕云一定会有动静的,那么一个大活人,难道他真的有办法做到滴水不露吗?只要他露出一点破绽,我们就可拽出他的狐狸尾巴来。” 轻尘无力的点头,眼眶不觉红了,娘亲,你一定要好好的,尘儿好害怕你受到折磨啊。 098 皇上赐婚 侯府的正厅里,夏侯商挥手示意下人都退下去,回身握住爱妻的手,柔声开口:“蓉儿,你说慕云不会真的到皇宫里掳走了那个女人吧?” 侯府的女主人芳容秀气的眉毛一蹙,丝诳邝起儿子最近反常的的举止,倒还真让她不好肯定他没有进宫掳人,不过做为一个母亲,她知道自己很失职,睡在床上整整十年,而儿子所吃的苦,内心的孤寂又是常人难以理解的。 “我想慕云那么大的人了,做事一定自有分寸的,商哥就不必担心了。”方蓉低垂下头,柔声劝慰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当年他并没有抛下她们母子二人,等他回过神来,双腿已经残废,而一向骄傲自负的他怎能忍受这样的打击,自觉不能给心爱的女子幸福,所以一直没有去方云山庄求亲,只是他并不知道当时心爱的女人已经珠胎暗结,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 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妻儿也已经回到他身边来了,只是儿子并不谅解他当年的行为,一直和他有很深的心结,甚至连一声爹爹都没叫过,他心里一直很难过,可是却从不曾显露出来,怕让爱妻为难。 “好了,我们不提他了,会冬院去吧。”夏侯商不再纠结着儿子有没有掳那个女人,总之他那么大一个人了,做什么事有自己的主张,他还是和蓉儿享受这失而复得的爱情才是真的。 方蓉听了夏侯商的话,推起他的轮椅往外走去,正准备离开花厅,夏侯慕云满脸笑容的跨步走了进来,望了娘亲一眼,顺带扫了一下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一眼。 “娘,我找你有点事情。”话语里透露出高兴,甚至有那么一点点的得意,方蓉忙把夏侯商的轮椅又推回厅里,等着儿子开口。 夏侯慕云走到娘亲身边,一把拉过她的身子把她按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那张本就俊魅的脸蛋,因为高兴越的出挑,薄唇微启。唇角勾出硕大的笑花。 “娘亲,你不是一直想让孩儿成亲吗?昨儿个晚上孩儿想了一夜,决定听娘的话,孩儿相中了一个女人,想请娘进宫让皇上下旨赐婚。” 夏侯慕云的话音一落,方蓉和夏侯商飞快的相视了一眼,儿子不会真的掳了那宫里的女子吧,这么急着想成亲,异口同声的问:“是哪家的千金啊?” 夏侯慕云望了他们一眼,眼神中是隐去的暗芒,搂着娘亲的身子爽朗的开口。 “儿子相中的是吴太傅的二千金吴雪,娘亲还满意吗?” 方蓉一听儿子相中的是吴太傅的女儿,心里松了口气,这吴太傅可是朝堂上深得皇上信任的重臣,他共生了两个女儿,大女儿嫁到刑部尚书史家去了,现如今只剩下二女儿待字闺中,听说那二女儿才貌双全,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如果配给慕云,可算是门当户对了。 方蓉点了点头,眉眼梢染着笑意:“好啊,娘亲会进宫请太后赐婚的。” “那现在就去吧,儿子一刻也不想等了。”夏侯慕云很着急的口气,方蓉倒有些意外,没听说儿子有多喜欢那个吴太傅的二千金啊,这会子怎么这么着急起来了,不过看他眼神间倒真有几分的焦虑,做为他的娘亲自然巴不得儿子早日成亲呢,方蓉笑望着一边的夏侯商,夏侯商笑着点头:“那你就陪慕云去一趟皇宫吧。” 方蓉点了头,朝外每诳谛了一声:“来人啊,把老爷送到冬院去。” 从外面走进来两个小丫头,飞快的走到夏侯商的身后,一左一右推着轮椅往冬院而去,方蓉等夏侯商走了出去,脸色有些不悦的冷扫了儿子一眼:“慕云,他是你爹好不好?不要总对他那么冷淡,这些年他过得也不开心,现在一家人团聚在一起了,你还总是给他脸色,他心里有多难过呢。” 夏侯慕云听了娘亲的话,眼光移向长廊尽头落寞的身影,他真的过分了吗?如果把位置调换一下,也许自己也会做出他那样的决定,何况他并不知道娘怀住了他。 “娘,我知道了,以后会尽量缓和一点的,现在我们进宫去吧。”夏侯慕云搂着娘亲的身子往外走去,晶亮的眼底里透出急迫。 方蓉不由得抬头仰望了一眼儿子俊挺的脸蛋,这小子不会有什么名堂吧,为什么这么着急呢,心里起了三分疑惑,感觉儿子整个人都透着古怪,究竟那里古怪又说不清楚,不过看他难得一回想娶亲,做娘的总归很高兴。 侯府门外早就停了一辆柏绿色的马车,方蓉和夏侯慕云上了马车,直奔皇宫而来。 太后的碧游宫里,方蓉领着夏侯慕云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对自己的这个弟媳很满意,没事就让她进宫陪陪自己,今天见方蓉领着夏侯慕云进宫来,脸上满是笑容,高坐在凤榻上,望着眼前这个伟岸的侄儿,不由得赞叹一声,原本以为自己的弟弟一生无所出了,可谁知道他早就有了孩子,而且还是个杰出的孩子,品貌性格都是一流的。 太后赐他们母子二人坐下来,碧游宫里的小宫女飞快的上了茶水,夏侯慕云的眸光一再的往娘亲的脸上飘去,方蓉知道他的心思,可太后没有问,她也不好冒然开口。太后是何等精明的人,就在夏侯慕云眼神一动之时,太后心中便已有主意,轻啜了一口香茶,放下茶蛊,笑着问夏侯慕云。 “想来慕云今日来找哀家一定是有事了?说吧,有什么事哀家一定会给你做主的。” 方蓉立刻站起身福了一下身子,回话,“劳烦太后娘娘了,慕云他相中了吴太傅的二千金,所以想请皇上给他指婚,望太后娘娘成全。” 太后一听原来是大喜事啊,她原本早就想给慕云赐一门好亲事了,想不到他竟然自己相中了人家的姑娘,那吴太傅的千金她是知道的品貌兼优,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太后点了一下头,笑口口的接口允了。 “好了,这时哀家会和皇上说的,慕云就等着当新郎官吧。” 夏侯慕云一听太后娘娘的话,脸色顿时璀璨无比,起身恭敬地谢过太后娘娘,方蓉眼见儿子心想事成,心里也很高兴,陪着太后说了会子话,便告退回府。 一回到侯府,方蓉立刻叫来管家,吩咐他近日把府邸收拾整理一番,小侯爷近期之内会举行婚礼,听到这个消息,合符上下高兴万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气,就是小侯爷夏侯慕云,整个人也是焕然一新,举手投足间更是光华流转,对于那个即将嫁到侯府的吴府二千金,众人都暗暗猜测着,不知是个什么样的主,竟然把小侯爷的心给拴住了。 方蓉回到冬院时,夏侯商正坐在窗台前看屋外飘飞的柳絮,思绪早不知飘到哪里去了,就连方蓉走进来他都没有察觉,方蓉伸出手摸了一下他的肩,夏侯商才回过神来,掉头温柔的望了方蓉一眼。==非凡月妍枫轩手打==“怎么样?太后娘娘同意了?” “嗯,太后同意了,而且很高兴。”方蓉拉过一侧的椅子坐到夏侯商的身边,握过他的手,看着他微蹙的眉头,轻声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夏侯商摇头,把自己心里的疑虑说出来:“蓉儿,我觉得慕云的这件婚事里透着古怪,你想啊,从来没听他提起过吴太傅的千金,怎么会匆匆忙忙的要去娶亲呢,所以我怀疑----?” 夏侯商的话没有说完,语气中充满了担忧,一个为人父母该有的彷徨,他是生怕慕云吃亏了的,虽说吴太傅的女儿和夏侯家门当户对,可是只要是慕云爱的女人,他不介意没有家室地位,可是最起码也要保证那个女人是清清白白的要是抢人家的女人,这最后受到伤害的还是儿子啊。 “你说,儿子成亲的事是假?”方蓉立刻蹙紧眉,漂亮的眼睛里染上担心,想了一下儿子最近的动静,这整件事确实透着古怪,可是圣旨很快就会下了,儿子到时候要怎么收场呢?方蓉想到这里,不由得紧张起来,手心里溢出冷汗,握紧夏侯商的大手。 “商哥,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你留意他最近的动静,看他都去什么地方?然后看他有没有把人藏到什么地方去?”夏侯商镇定的吩咐夫人,好歹是个精明壑智的男人,做事的方针不乱,只是因为腿脚不便罢了,要不然他一定会亲自去查探的,方蓉立刻点头,叫过自己的从小到大的贴身丫头,悄声的吩咐她注意着小侯爷的动静,只要他一出府邸就来通知她。 皇上的圣旨很快到了吴太傅的府上,“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闻吴太傅之女吴雪,品貌兼优,贤良可人,特赐婚给夏侯府的小侯爷夏侯慕云。” 一时间整个京城都在议论这件事,犊诳诘小侯爷和吴小姐是天作之合,佳偶天成。 摘星阁也听到了消息,轻尘和百里流疏脸色严峻的围坐在雕花桌边,几天的时间过去了,小轻尘和百里流疏都瘦了一大圈子,派出了很多人打探消息,可就是没有丝毫的消息,就是那夏侯慕云根本没出侯府,难道娘亲真的不是他掳走的,那么娘亲究竟到哪里去了呢? “疏,我好担心娘啊?”一身鬼灵精怪的尘儿早慌了神,只要是娘亲的事情,他就会失去主张了,现在怎么办呢,娘一点消息也消息也没有,还有什么人能把一个人从皇宫里掳走呢,而且这几天他们也没有接到什么绑匪的书信,娘亲那么一个人能和谁结怨呢。 百里流疏心里的煎熬并不比轻尘少,好不容易见面,才相处几天,偏就遇到了这种事情,如果找到她他第一件事便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和他到云霓去。 “好了,少白他们都出去打探消息了,我也把红袖他们派出去了,相信会有消息的。”百里流疏只能无力的安慰轻尘,他娘亲不在,他自然要担起照顾他的义务,自己虽然着急可好歹是个大人。 一大一小两人正在相互安慰呢,摘星阁的伙计康二飞快的跑进来,叫唤着喊:“小公子,这里有一封信,你快看看是什么?” 轻尘一听有信,小身子一闪奔到康二的身边,抢过那封信打开,只见里面寥寥几个字,“你娘在我们手里,如果想见你娘,带十万两银票到城郊外的紫竹林来见,今夜子时。” 轻尘看完,脸色青紫交错,银牙轻咬,难道娘真的被绑匪给掳了,那这个绑匪也太厉害了,竟然连皇宫大内都敢进,如果不是胆子太大,就是他们有内应了,能在他们一进宫就得到了这样的消息,轻尘把手里的心递到百里流疏的手上。 百里流疏看了一遍,白皙的脸色顿时更白了,眼眸闪过血腥,丝丝狂怒染上他的面颊:“这封信看来是为了迷惑我们,如果真是绑匪的话,怎么会等了这么多天才送来呢,可是送信的人竟然知道你娘失踪了,那么他也一定对你娘的踪迹了如指掌,所以不管今晚紫竹林里有什么危险等着,我也会去一趟的。” “我也是。”轻尘点着头,大眼睛里闪过从未有过的震怒,不过是谁,竟然敢动我娘,那么我蓝轻尘和势不两立了。 今夜无月,无月的夜本就是个多事之夜,天空远远近近的看不到半颗星辰,好在他们都是练武出身的人,眼力比常人要灵敏得多,所以才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疾步如飞。 夜空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雾气,让人分不清方位,只能凭着记忆往紫竹林而去,听人说过那紫竹林透着诡异,进得去出不来,可是为了娘亲,什么眼的刀山火海他也要去闯一番。 紫竹林果然不一般,缕缕雾气飘绕,四周的竹子在风中轻摆,出沙沙的响声,好似鬼哭狼嚎一般,令人心惊胆颤,地上隐约可见斑驳的竹影越显得鬼魅,纵是平日胆大的人也禁不住冷汗淋淋,寒毛倒竖,可惜这样诡异的场景却吓不了轻尘和他手下的四个少年,就是百里流疏,更不屑一顾。一提身领先往紫竹林飞去,身后紧跟着他的手下,轻尘不甘落后,亦施展轻功紧跟着流疏身后。 紫竹林里迷雾围绕,很多藤科植物攀附在竹杆上,不时的散出属于野草的清香,百里流疏执玉笛缓缓地往前走去,其余人分两边前进,以防有什么特的状况,轻尘紧跟着他们身后往前走去,可是林子深处只听到众人清晰地脚步声,根本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众人在竹林里转了一圈,根本没看到半个人影,百里流疏低眉冷凝,不由得暗叫一声,不好,转身望向轻尘,清冷的开口:“看来我们中了夏候慕云的计了,他今天晚上一定要去看你娘,而他知道我们正派人监视他,所以他使了调虎离山计。” 轻尘一听到百里流疏的话,气得扬起小手飞快的一击身边的翠竹,那竹子被拦腰砍成两截,应声而倒。 “可恶的夏候慕云,这个该死的混蛋,我绝不会饶过他的。” 小轻尘的话音刚落,只听见基金的夜空下响起一声高过一声刺耳的笑声,像被人掐住脖子出来的,凉飕飕的话随即传来:“看来老身又有食物了。” 话音一落,一个不明物体飞快的疾驶而出,百里流疏一扬手玉笛挡住那不明物体的攻势,狠狠一击然后后退开去,凝神望去,刚才的不明物体端端正正的停在十步开外。 竟然是一个半截子人,下半身没有了,只有上半身,披头散的看不清面孔,只露出一双阴深深的眼眸,纵是平日胆大的轻尘也不禁轻颤了一下,这可称之为怪物了,哪里是人啊,原来这紫竹林里的人都是被这个怪物抓着吃了,难怪大家犊诳诘紫竹林只有进的人没有出的人,这个该死的东西。 轻尘暗骂一声,已恢复了心神,冷睇了那半截人一眼,沉声开口:“阁下想干什么?难不成还想吃了我们不成?” 那半截人知道眼前的人都是高手,一下子谨慎起来,尖细的声音扬起来,令人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非凡月妍枫轩手打==“是你们送上门来的,老身已经很久没吃过东西的,怨不得老身。” “找死?今日我就替那些被你吃掉的人报仇雪恨来了。”小轻尘话音一落,身子凌空而站,一用力旋转着朝半截人击去,那半截人最忌惮的是百里流疏,没想到这小孩子竟然出手了,当下心里暗喜,看这小孩子细皮嫩肉的吃起来一定很香,嘴里都快流口水了。 半截人飞快的一提身向小轻尘扑去,他十拿九稳的以为自己强大的攻击力必然击落着小孩子,却谁知轻敌使他失去了先机,轻尘把身子一转,手里的粉末飞快的撒出去,只听那半截人哎呀叫了一声,捂住双眼落到地上,大声的尖叫。 “你往老身眼睛里撒了什么东西?” 小轻尘咯咯的一笑,悠闲的开口:“毒瞎你眼睛的药,你害人太多了,今日本小爷要提那些枉死的冤魂报仇。” 半截人一听,身子遗颤,想不到一个小孩子竟然如此狡诈,忙提身准备逃回自己的洞穴,流疏飞快的侧手折了一节竹子,对着那身影甩手抛了出去,只听到扑的一声响,那影子落到了地上,犹自在哪里挣扎着,轻尘等哪里还去理会,总之能把这个怪物除掉,省得他以后再害人。 只可惜今晚上中了夏候慕云的计,没有找到娘亲?轻尘不由得一阵懊恼。招了一下手,一行人飞快的奔出紫竹林往摘星阁而去。 099 寻求帮助 吴府,精致的花厅里,坐着一脸无可奈何的吴太傅,对面是他的妻女,女儿吴雪长得明眸皓齿,长袖善舞,此时一张俏丽的小脸蛋上布着不认同,恼恨的盯着自己的父亲大人。 “爹,你这不是毁了女儿的清白吗?外面的人都以为是我要嫁给夏候府的小侯爷,现在你竟然连同那个小侯爷一起使出了这招逃离代僵的办法,让那个女人替女儿嫁到夏侯府去。”吴雪气愤难平的指责父亲,哪有这样一个做父母的,连同外人来毁女儿的清白,到时候还让自己怎么嫁人啊。 吴太傅一脸愧疚的望了女儿一眼,小声的开口:”女儿啊,你不是不知道,为父当年差点被那些土匪给杀了,后来幸好小侯爷救了爹爹,你们才有今日的荣华富贵,要不然哪里来的这一切啊。” 一旁的吴夫人也乘机劝解女儿:”好了,雪儿别难过了,那个小侯爷已经答应你爹会给你找一门好婆家了,到时候就说你是吴府收的义女,给你择一门乘龙快婿,不会亏待了女儿的。” 吴雪望了一眼自己的父母,双眸从这个脸上移到那个脸上,最后恼怒的一甩手走出了花厅,吴夫人一努嘴,示意她的小丫头跟过去,陪小姐到花园里散散心。 小丫头青儿伶俐的奔出花厅,追着小姐去了,其实小姐的心丝诳邴是知道的,并不是因为那个女人顶替了小姐的位置,重要的是小姐喜欢上了那个叫夏侯的小侯爷,那样一个俊逸标致的男人,难怪小姐动心了,可偏就那男人一心只想娶住在她们吴府的那个女人,不知道那女人从哪里来到,只知道她长得还不错,被老爷安排在后花园边安静的院子里,外面还有小侯爷的人守着,她们根本见不到她的面。 花园里,姹紫嫣红的花朵随风摇曳,像美人在翩翩起舞,吴雪站在长廊边一时看呆了,静静地凝望着那花丛中一下子走出一个丰神玉俊的男人对着他浅浅的笑,不由得让她羞红了脸,微垂下头。 “小姐,你怎么啦?”晴儿奇怪的望着自家的小姐,怎么脸色红成这样,好像还很害羞,不由得开口问。 吴雪一惊,回过神来,花园里空无一人,原来是自己的单相思作了,竟然大白天也出现幻象了,心里一下子失望极了,叹了一口气,顺着长廊往前面走去,身后的晴儿紧跟着她。 “晴儿,你说那个女人究竟是谁啊?为什么要把她安排在我们吴府呢?而且还不许人随便接近,她不会是什么朝廷要犯吧?”吴雪小心意义的开口,四下张望一番。 “不会吧,小姐,怎么说那也是个小侯爷,怎么可能把逃犯娶回家呢,最重要的是那个女人我偷偷见过一次,根本不像逃犯,整个人看上去很柔弱。”晴儿反驳了小姐的假设,虽然知道这话小姐不爱听,可她说的是实话啊。 “晴儿,你究竟是谁的丫头?”吴雪冷瞪着自个的丫头,她当然知道那个女人不是逃犯,她只是自我假设一下,这样让自己心里比较好过一点,偏就生了这种吃里扒外的丫头,挖自个的墙角。 “小姐的丫头啊。”晴儿不知小姐什么意思,理所当然的回答,再抬头看小姐的脸色不耐,看来刚才自个的话让小姐不满意了,赶紧的嬉笑着开口:”小姐,晴儿知道错了,下次再不敢了。” 吴雪点了一下头,冷哼一声,转身继续往前走去,心里实在是好奇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还有她是谁啊,为什么会被安排在吴府呢,难道他没有家吗?吴雪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再次停下身子,很认真的问晴儿。 “晴儿,你说我们就真的见不到那个女人吗?你一点办法也没有吗?”吴雪知道她们这些丫头都是古灵精怪的,平素怪点子极多,所以才会开口问晴儿。 晴儿知道小姐想见见那个女人,可是外面有小侯爷派来的人守着呢,她们怎么可能进得去呢,晴儿一双灵活的大眼睛上下转动了一圈,拉了拉小姐的身子,望了四周一眼,贴着小姐的耳朵轻声的开口。 “要是从西北小门出去,那个女人所住的院子有一个窗户正对着围墙的一个侧门,小姐可以从那里看到那个女人。” 晴儿的话音一落,吴雪立刻来了兴致,脚步一移往西北小门走去,晴儿连忙叫了一声:”小姐,你等等我。让我先出去望一下,外面有没有人?”吴雪放慢步子,让晴儿在前面走,过了一会儿,晴儿从外面跑进去,高兴的笑着说:”小姐,外面一个人也没有,你可以去看看她了。” 吴雪立刻跟着晴儿的身后往围墙外走去,飞快的走到另一边的侧门处,凝神细望,屋子里果然坐着一个女人,可是那个女人一脸的冷若冰霜,眼神中是深深地无助,难道说她不是心甘情愿嫁给小侯爷的,那么他极有可能是良家妇女,被那个小侯爷强行掳走藏在她们家的,吴雪一想到这个可能,心里只吓得扑通扑通乱跳,不由得埋怨起自己爹爹来,爹爹啊,你精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要是这真是一个良家妇女,你既不是把一辈子的名声都赔了吗? 吴雪正在抱怨自个的糊涂爹爹,一抬头见那屋子的女人望见他们主仆二人,一脸的激动,似乎想说什么,又怕外面的守着的人听到,只用唇形示意,但是冰雪聪明的吴雪还是从那口型的动作里,看出三个字,那就是“救救我”,天哪,竟真的是被抓来的,这可怎么办啊,吴雪急得团团转,忙张嘴给了屋子里的女人口型,让我想想办法,说完就走了回去。 “小姐,好奇怪啊,刚才那个女人好像有话对我们说一样?你有这种感觉吗?”晴儿开口问前边的小姐,还不知道自家的小姐已经和人家对过话了。 吴雪陷在自己的思绪里,那女人看来真的是夏候慕云给掳来的,想不到那个看上去仪表堂堂,英俊不凡的男人竟然会做这种强抢民女的事,而且爹爹竟然还帮助他这样做,这不是助纣为虐吗?怎么办?吴雪焦虑的走回自己住的院子,坐在窗台前的藤椅上。 晴儿见小姐一脸的沉思,不知道她想啥呢,也不敢去惊扰她,自行进屋泡杯花茶出来,递到小姐手上。 吴雪回过神来,望了一眼晴儿,这丫头素日精明,不知她可有什么办法接近那个女人,吴雪立刻放下手里的茶蛊,拉了晴儿一把:”晴儿,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出那个女人啊?” “救?那个女人好好的住在那里要救什么?”晴儿不理解自家小姐是怎么了,说话奇奇怪怪的,虽然那个女人被困住了,可是她要嫁的是候爷,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好事,她会不愿意吗?还用得着小姐去救她? “晴儿,刚才我看出来了,她想让我们救她,是真的,你相信你家小姐吧。”吴雪一脸认真的开口。 晴儿一愣,既然小姐这么肯定,想必那个什么女人真的有困难吧,可是她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能怎么样呢?不过可以通知那个女人的嫁人来救她啊,晴儿的眼神一亮,飞快的回握着小姐的手。 “可以让那个女人写一个纸团扔出来,我们给她送出去,这样一来,那女人的家人自然会想办法来救她,这样不就好了吗?” 吴雪一听晴儿的话,确实是个道理,立刻站起身来奔出去,晴儿在后面大声的喊:“小姐,你这又是去哪啊?”一路跟着自家小姐,要是小姐有什么意外,她可就没法活了。 吴雪照旧跑到刚才的地方,那女人果然眼巴巴的望着外面呢,一看吴雪的影子,立刻高兴的睁大眼睛,吴雪用口型告诉她,你写个信我给你送出去,里面的女人立刻明白了,点头挥手,吴雪不敢久留,要是被那些看守的人看到,她们的心思就白费了。==非凡月妍枫轩手打==屋子里的女人正是轻尘和流疏找不到的长歌,那一晚她本来好好的坐在偏殿里候着小凤,却忽然被谁击了一下,整个人昏过去了,醒来后自己竟然到了这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外面有人把守着,一日三餐有人按时把饭菜送到她的院子里,平常连半个人影都没有,每次趁人家送饭时便打听这是什么地方?可惜根本没人告诉她,直到夏候慕云那个混蛋出现后,她才了解原来是那家伙从皇宫把她绑出来了,绑到这不知道叫什么的地方,不过以他的聪明壑智,这里一定是尘儿和流疏万万想不到的地方。 想起夏候慕云可恶面孔,长歌心里那叫一个愤恨,这臭男人竟然就这么关着她了,还说什么要娶她,她怎么可能嫁给他?哪有人像他这样逼人家成亲的,根本就是土匪行径,而且她现他的眸光阴寒的盯住她的腿忘了半天,他不会是想废了她的腿吧,长歌一想到这个可能,浑身寒毛倒竖,真怕那个男人什么时候神经作把她的腿给废了。 幸好他只来过一次,其他时间从没来过,要不然她就别想有安生日子过了,整日呆在这座屋子里,除了这一个院子,一步不准出,都快把她逼疯了,一直在找机会逃出去,可是她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查了一遍,根本没这种可能,因为外面有人把守着,后面是高大的围墙,她无论如何也没办法逃出去。 每天饿了吃,困了睡,她都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了,心里一直牵挂着尘儿和流疏,他们两个不知急成什么样子了,就在刚才她正在打瞌睡,忽然感觉到远处一个视线盯着她,赶紧掉头望去,没想到围墙外面一个侧门竟然开着,一个小姐模样的出尘女子和一个俏丽的丫头正站在围墙外面看着她呢,长歌一看,顿时来了精神,本来想大声求救的,马上想到外面有夏候慕云的人守着呢,只好用口型向那位小姐求救,只是不知道她是否看得懂,没想到这位可人的小姐却是冰雪聪明的,立刻看懂了自己说的话,还用嘴形回了一句,让我想想。 长歌连忙在心里祷告这位小姐是个善良的人,这样自己就有救了,果然不大一会儿那位小姐再跑了过来,这次让自己写信,长歌知道她准备给她把信送出去,这样一想,心里顿时高兴万分,忙点点头,只要能把信送到儿子的手里,他们一定会来救自己的。 长歌等那位小姐走了以后,站起身走到门边大声的叫喊起来:“喂,我在这里太无聊了,送些笔墨纸张过来。”长歌知道这些人对自己要的东西都是有求必应的,果然不大一会儿,有一个下人送进来笔墨纸张,走出去后又把门锁上了,长歌那叫一个愤恨,我现在都成囚犯了。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把信送出去,飞快的打开一张宣纸,写了一行字,虽然不能肯定这是什么地方,可她曾从窗户边偷听到外面的守卫们提过叫什么吴府,所以长歌在纸的正面写上“我被关在吴府中,来救我,”只要儿子一看到她的字迹,一定会来救她的,长歌想到这儿,仿佛看到希望似的一下子高兴起来,紧盯着外面的窗户。 这次一直等到天快黑了,那两个女子也没有来,长歌不由得暗自担心,难道说那小姐变卦了,就连下人送进来的晚膳都没胃口吃,眼巴巴的盯着后院的侧门,直到天将黑时,才有一个小丫头鬼头鬼脑的的走过来,长歌一看,正是那小姐身边的丫头,忙高兴的扬了扬手里的纸团,小丫头点头示意她扔出去。 长歌怕纸团飘飞走了,对不上侧门的位置,早在纸团中放了一个石头,此时对准那侧门扔了过去,稳稳的落在小丫头的脚边,小丫头飞快的捡起来跑走了,长歌想到很快就有人来救她了,不由开心得一下子多吃了半碗饭。 晴儿把长歌的纸条拿进院子里去,吴雪接过去打开一看,正面写着让人来救她,反面上写着“送到摘星阁”,凝眉想了一下,这摘星阁在京城可算是很有名的,听说他们的医术相当高明,除了死了的人,只要有一口气在,进了摘星阁的门一定会完好无缺的回来,最近听说摘星阁的夫人失踪了,难道这个被关在自家院子里的女人就是那失踪了的夫人,好像她还有一个儿子呢,而且那儿子特别厉害,自然她都已经嫁过人了,这夏府小侯爷怎么还强抢了来呢,吴雪一时想不透其中的奥妙,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怎么把这张纸条送到摘星阁去。 现在正是大伙用晚膳的时候,不如让晴儿把这个纸条送出去吧,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吴雪知道自家的府邸周围最近总有人监视着,所以便小声的示意晴儿换一套男装再出去,这样比较容易成功,千万不能被那些监视的人现,如果被他们现了,就不可能把纸条送出去了。 晴儿听了小姐的吩咐,忙换了一身男装,眨眼间变成了一个可爱的小子,把纸条放在袖口里,和小姐打了一声招呼,穿过自家的长廊,从最偏僻的西北小门走出去,晴儿不敢叫自家的马车,走到街上雇了一辆马车,示意驾车的送她去摘星阁,驾车的人大晚上还戴着一顶黑斗篷,根本看不见他的脸,晴儿也不以为意,现如今古怪的人多的是,要管那么多干什么。 爬上马车,催促人家快点往摘星阁,那驾车的应了一声,扬起马鞭吆喝了一声,马车飞快的疾驶而去,越走越快,越走越不对劲,晴儿掀帘往外看了一眼,那里是往那道繁华的街道,到跑到偏僻的街道来了,恐慌的大叫:“停下,立刻给我停下,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驾车的人根本不理晴儿的呼叫,马车使得更快,眨眼之间停在一座荒废的院子外面,晴儿一见这男人把她带到这种地方来了,脑海里立刻闪现出被奸杀的画面,脸色惨白一片,透过窗户大声的朝马路上喊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要杀人了。” 可惜空旷的街道上一个人影也没有,这条街是一条陈年的老街,大部分房子都没有人住,空在那里,所以方圆百米之内根本没人听见晴儿的呼叫,就算有人听见,也没有人敢出来打抱不平,只见那驾车的男人一掀开头上的斗篷,露出一张英俊冷漠的脸来,晴儿一看这男人长得可真不赖,连声的央求着:“大哥,我看你长得挺标致的,咋做这种事呢,求求你放过我吧!” 100 救人失败 那冷面孔的男人根本不理晴儿的哀求,伸出手臂把晴儿拽出去,一只手提着晴儿,一只手推开那紧闭的院门,想不到本该漆黑的院子里,竟然掌着一盏孤灯,那细长的灯花左右的摇摆着,如影如魅,在灯光的不远处坐着一个阴森森盯着她笑的男人,那张脸在灯光的映照下,竟有几分恐怖,晴儿被提着她的男人一扔摔到地上去,吓得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边哭边哀求着。 “大爷,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求求你们饶过我吧,我可不认识各位啊。” 高坐在上面的男人脸色一沉,冷哼了一声,身边的男人抬脚踢了晴儿一下,冷声的命令:“再哭一声,马上让你去见阎王。”晴儿被他一吓,那里还敢开口说话,忙抿紧嘴巴,双眼不断的打量屋子里的人,除了上坐的和身边的,另外还有四个板着脸孔的黑衣人,都是她没看见过的,不由得在心里猜测,他们究竟是谁啊?为什么要抓自己呢? 上坐的男人望了晴儿一眼,唇角掀起残酷的邪笑:“说吧,你去摘星阁干什么?要老实交代,否则别怪本爷不怜香惜玉。”粗声粗气的语调明显在吓唬晴儿,晴儿一想到小姐的叮咛,仍嘴硬的摇头:“没什么,我是去摘星阁请大夫去了,我生病了。”晴儿说完,还捂住嘴咳嗽了一声,可惜那些男人显然都不相信,阴森森的眸光扫过晴儿的脸蛋,银白的牙一现,吐出几个字来:“看来不动点真格的,她是不会老实交代的,哥几个,今晚上让你们爽一回。” 上面的男人话音一落,围在周围的几个男子一下子露出口口笑,朝晴儿身边走过来,吓得她大声的尖叫,一下子乱了方寸,失控的大叫:“你们别过来,我说就是了,你们不要过来啊。”使劲的叫了几声,没听到耳边有响动,睁开眼一看,那几个男人依旧面无表情的分站在两边,晴儿几乎要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多疑了,可是光想到那画面,她也不敢挣扎了,看来今儿个她只有交出那张纸条了,而且她多少能猜出这些人就是为了那张纸条来的,自己已经尽力了。 晴儿把那张纸拿出来,双手奉上,站在她身边的男人接过去,递到上面的那个男人手里,那男人看了一眼,然后挥手冷冷命令下面的几个男人:“这丫头好大的胆子,给我拖出去打二十大板,然后把她送到吴府去。” 晴儿一听到这些人还要打她,心里害怕的大叫:“饶命啊,大哥,我什么还没有做,求求你们饶过我吧。” 可惜那些面无表情的手下根本不理她,把晴儿拖出去打板子,等屋子里的人都走了,坐在上的男子站起身往内室走去,在哪里做了一个脸色铁青的男人,伸手接过去纸条看了一眼,一运内力纸条瞬间变成粉末,鼻音浓重的开口:“看来我要去看看那个不安分的女人了,现在你帮我送一封信吧。” 刚才在外面的男人正是花祁寒,内室的男人是夏侯慕云,看了纸条上的字,心内顿时狂火燃烧,抬起阴魅怪异的双眸盯着花祁寒,花祁寒淡然的一笑:“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以后你再做什么事情都和我无关了,能帮的我都已经帮了。” 夏侯慕云点头,眸光里寒星点点,沙哑着声音朝花祁寒开口:“我欠你的人情日后定还。” 花祁寒唇间浮起一抹苦笑,他只是不甘心自己不能和他们公平竞争而已,并不是为了他的人情,不过能让别人欠着自己一个人情,总比自己欠别人情要好得多,伸手接过夏侯慕云手里的一封信,抱拳离开。 夏侯慕云站在漆黑的屋子里,只听到自己浓重的呼吸声,心内不断燃烧的狂怒,那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尊严,看来不给她点教训,她是不会长记性的,身影一闪,整个人不见了踪迹。 晴儿被打了二十大板,屁股上早烂了,依旧是先前的马车把她送到吴府的门前,那驾车的男人一把把她提出车外,扔在吴府的西北小门口,晴儿强忍住疼痛,一拐一拐的走回院子,幸好天色已经很晚了,很多丫头都没注意到她脸色的异样,只随后打着招呼,晴儿点着头,一路走回小姐单位的院落。 吴雪正在房间里来回的踱步,心内焦虑不安,生怕晴儿遇到什么危险,还有就是那封信究竟能不能送出去,正在想得入神,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来,吴雪一听欣喜的掉头,只见灯光的映照下,晴儿的脸色白的像一张纸,头有些凌乱,那衣服上沾了很多草屑,吴雪的脑子顿时嗡的一声响,晴儿不会被人家那个了吧,都是自己害了她,眼泪一下子盈在眼眶里,飞快的奔过去拉过晴儿的小手。 “晴儿,都是小姐害了你啊,以后小姐再也不嫁人了,陪晴儿一起过后半辈子吧。” 晴儿的脸上溢出汗珠子,满手心都是冷汗,又被小姐的哭声惊着了,一时呆愣着,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伸手拉过小姐的身子,吃疼的哀求着:“小姐,你待会儿再伤心好吧,我的屁股疼死了,小姐快找点药给我上上吧?” 吴雪一听晴儿的话,原本是被人家打了,她还以为被那个了呢,如果只是被打还好一点,这皮外伤很快就会好的,吴雪一想到这里,立刻扶住晴儿的身子躺到床榻上,掀开她的裙子,不由得受惊的叫了一声,只见整个屁股没一处完好的地方,血迹斑斑的好恐怖,吴雪手忙脚乱的根本不知道怎么治才好,忙对晴儿说:“我到门口再叫一个丫头进来吧。” 晴儿想了一下,点头,处理这些事情,小姐根本不懂啊,还是叫小仙进来吧,她和自己玩得好,平时嘴巴又紧,没什么大碍:“小姐,你去把小仙叫进来吧。”吴雪点了一下头,打开半边门,冲着外每诳谛了一声:“小仙,进来帮小姐一点忙。” 叫小仙的小丫头吃过了晚膳正在院子里打水洗自个儿的衣服,这些丫头晚上都整理自己的事情,除非主子们有特别的吩咐,否则过晚后,基本上不叫她们了,此刻一听小姐在院子里叫她呢,忙翻了一件干衣服擦了下手,往小姐的闺房里奔进去。 吴雪等小仙一走进去,立刻关好门,叮咛着:“小仙,晴儿被人家打了?你给她上药吧。” 小仙一惊,晴儿可是小姐的丫头,在这整个吴府里可算是有脸面的人,谁敢打她啊,可是做为奴才最重要的是不该问的就不问,小仙应了一声,从小姐的手里接过药匣子,过去处理晴儿的伤口,只见那屁股上的伤口那粘连到一起去了,看来晴儿被人家的板子打的还挺重的。 小仙到底是做惯了粗活的丫头,很快就给晴儿上好药,又为她换下了脏的衣服,顺手拿着开口:“晴儿姐姐,我给你拿出去洗一下吧。”晴儿趴在床榻上连声谢过小仙,小仙摆着手走了出去。 吴雪等小仙一走出去,便蹲过去问她:“你被谁打的啊?那封信是不是根本没送出去?” 晴儿叹了口气,眉毛皱成一条麻绳,无奈的开口:“从头到尾我根本不知道那些人是谁?把我带到一处废旧的院子里,问我去摘星阁干什么?本来我是不想说的,可是他们想污辱我,我只好说出来了,那纸条被他们拿走了,还被他们打了一顿,后来我又被人送回来了,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总之那封信根本就没有送出去。” 吴雪一听,点头,其实她已经有预感这封信送不出去,因为那个夏侯的小侯爷实在太精明了,晴儿的伤怕也是他一手策划的,这个男人的脑子可怕地骇人,什么事都想到了先一步,看来自己对不起那位摘星阁的夫人了,吴雪自责的叹气,可又没办法可想,还白白让自个的丫头受伤了。 夜已经很深了,长歌睡得很沉,做着香甜客人的梦,可即使睡得再深沉,还是被那吹在脸上热热的气息给惊醒了,是谁?她闭着双眸思想,前后左右想了一圈,只有一种可能,此刻呆在她房间里的男人,是夏侯慕云那厮,要不然在这小小的院子里,外面还有专人把守,是谁能够轻而易举的走进来,而且还这么理所当然的睡到自个的床上,长歌心里那叫一个气愤,真不知该如何是好,脸颊上已有一个手指轻轻的滑过,往她的襟下滑去。 长歌一个激灵飞快的睁开眼,往床榻里边一让,抬眼望去,那侧躺在她床榻上,一身慵懒的男人不是夏侯慕云是谁?此刻他星目微敛,剑眉高挑,薄唇轻启:“我还以为你能装到什么时间呢?”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醒了,长歌沉下脸来,冷冷的责问夏侯慕云:“半夜三更的你跑到一个女人的房间里干什么?也不怕传到别人耳朵里惹来非议。” “我不在意?反正过不了多久,你就是我夏侯慕云的夫人了,到时候还有谁会说闲话呢?”夏侯慕云云淡风轻的语气,可是长歌知道他眼底正压抑着怒气,不知他气的什么?不过他气不气关她什么事啊,反正尘儿很快就来接自己了,他气不气是他家的事情,和她蓝长歌没什么关系。 夏侯慕云的星目一暗,邪笑的开口:“蓝儿,你一定在想着有人来救你出去呢,对不对?”长歌听了他的话,不由的心内一惊,他怎么知道的,难道那位小姐根本没有把信送出去,夏侯慕云扫了她的面庞一眼,伸手牵过她的乌丝,轻嗅了一下,好心的回应她:“你想的很对,那封信被我毁了,所以你现在还是安分的当我的新娘子吧。” 说完眼光扫过长歌细长的**,大手一挥,那纤细的脚踝抓到手中,仔细的欣赏一番,然后轻声的开口:“如果你说我折断了你的骨类,你还想着跑吗?”长歌一听他的话,知道这变态说的是真的,脸色徒的一沉,飞快的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把匕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冷冷的开口:“夏侯慕云,你不就是想逼死我吗?好,我成全你。”话音一落,手下用力往脖子上抹住,但夏侯慕云更快的动作,一掌击飞掉那把匕,伸手捡了过来,放进自己身上。 长歌的脖颈处已经多了一道血迹,可见她下手之狠,夏侯慕云心里一颤,倒不愿意她伤害到自己,伸手一扯身边的纱帐,温柔细心的帮她包扎伤口,长歌本来想挣扎,只听他柔声的开口:“别动,小心伤口感染。” 等他包扎好伤口,缓缓放开手,斜歪在床榻上幽幽的望着长歌,轻声的开口:“好了,这一次就算了,但是下次再想着逃跑的话,我一定会废了你的这双腿,到时候你就是用自杀的招数都没用。”夏侯慕云叮咛长歌,那关怀的语气哪里像威胁别人,却更让人毛骨悚然。 长歌轻锁着眉头,试图和夏侯慕云讲道理:“慕云,你为什么非要娶我呢,其实我根本不爱你,你完全可以娶一个爱你的女人,这样两个人相亲相爱不是更好吗?” 夏侯慕云听了长歌的话,眼色顿时惨淡无光,可是长歌告诉自己不能心软,快刀斩乱麻,这样对两个人都好,要不然以后会更伤心的,可是夏侯慕云在打击过后,又恢复了信心,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长歌:“蓝儿,我相信等你嫁给我后,你会知道我是最爱你的,我会给我们孩子一个美好的家,而不要他从小就饱受痛苦。” 长歌差点没昏过去,说了半天还是对牛弹琴,这男人完全是小时候所受的阴影太大,只是为什么他非要认定了自己呢,是自己长得比较安全呢还是别的什么?长歌左思右想,实在想不透这其中的奥妙,只好放弃再去猜想,只沉下脸来:“好了,我要睡觉了,你还是快点走吧。” “今晚我就在你这睡,你睡里边吧,我不会随便碰你的。”夏侯慕云保证,长歌可不相信他的什么保证,这男人的恶劣她可是很清楚的,坚决的摇摇头,拉着薄被紧靠着里面的床栏坐好,今晚她就和他耗着吧,看谁能坚持得久,长歌如此想着,只是她很快就会周公去了,因为夏侯慕云去点了她的睡穴,把她放在床边,凝神望了一会儿,旋身离开这里,反正过不了多久他们就成亲了,他也不急在现在就要她,把她逼急了,再做出刚才的事情,轻抚身上的匕,原来她的性子这么刚烈,不过他会驯服她的,就是再刚烈的野马都会被人驯服的。 第二天一大早,长歌睁开眼,上下扫视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还好,一件不少,一件不多,那厮果然还是被她的动作给吓住了,没敢轻易对自己下手,一想到那男人想斩了她腿的神情,她就止不住手心脚心都是冷汗,这男人根本就是个变态,为什么总想着要斩别人的手脚呢。 一想到昨晚夏侯说的话,长歌不由得叹气起来,没想到那封信竟然没送出去,不知道那个被他们逮住的送信人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了,这一切可都是自己拖累了人家啊,长歌再次自怨自艾了一会,连下人送进来的早膳都没胃口,本想问那个送饭进来的下人,吴府里是否有人受伤了,可是想到先前的二十次问话都白费了劲,干脆什么都不问吧,这些人跟个哑巴差不了多少。 长歌依旧被夏侯慕云关在吴府的后院里,而吴雪住在自个的院子里,心里也挺焦急的,一时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帮助那个被关着的女人,不禁埋怨起自己的手无缚鸡之力,正在屋子烦躁的转来转去的,前院的管家走到院子外面恭敬的开口。 “二小姐,老爷和太太让你去前面正厅呢?” 吴雪一听爹娘让她去正厅,往常家里只有重要的客人来了,才会去正厅见面呢,不知这次家里来的是哪位高贵的客人,而且还让自己去前面会见,看来应该是和自己有关系的人,谁呢?吴雪望了一眼在床榻上欲挣扎着起来的晴儿,忙按住她的身子:“好了,你就呆在这里吧,我叫了小仙和我一起去前面就是了。” 晴儿应了一声,照旧趴在床榻上,昨儿个一整晚她就那么趴在床榻上,别提有多难受了,现在只求老天爷快点让她好起来吧,以后再也不要做好事了,还是古人说得好啊,好人没长寿,祸害遗千年。 吴雪朝外面应了一声:“知道了,你先过去吧,我呆会儿就过去。” 管家一听,忙回身往前面走去,吴雪对镜自揽了一下,仪容还很端庄,忙拉开门叫了院子里的小仙一声,让她陪自个儿去前面的正厅。 101 商量对策 吴家的正厅里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吴雪不由奇怪的皱眉,爹爹有多久没有这么笑过了,究竟是谁来了,让他这么高兴,随着脚步的轻移,吴雪走进正厅。 吴太傅一见宝贝女儿走进来,忙招手示意女儿走过去,吴雪依言缓缓走到爹爹的身边恭敬的行了一个礼,爹爹点头扶起她的身子,高兴的指着旁边座位上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对吴雪说:“来,这是夏侯夫人,雪儿去见过夫人。” 吴雪不由诧异的仔细打量了两眼,这夏侯慕云的母亲好年轻啊,长得更是容颜出尘,难怪会生出夏侯那样出色的儿子,一看夫人清润如水的眼眸,吴雪一下子就喜欢上这位夫人了,忙移动莲步走过去,恭敬的福了一下身子,柔声开口:“吴雪见过夏侯夫人。” 方琴伸出手扶起吴雪的身子,拍拍身旁的椅子,示意吴雪坐下来,吴雪抬眼望了一下上座的爹爹,吴太傅笑着点头示意女儿坐下来,看得出这个夏侯夫人很喜欢自个的女儿,只可惜女儿竟然和这样的人家无缘,不由得心里叹息。 “雪儿,既然夫人让你坐下来,你就坐下来吧。” 吴雪依言坐到夏侯夫人的身边,方琴一看便知这是受了良好教育的大家闺秀,不过她真的不知道儿子的事情,如果请她出面帮忙的话,不知可行不可行,吴雪的眼眸忽明忽暗的,一时拿不定主意,几次欲言又止,夏侯夫人是极细心的人,知道这姑娘有话要对她说,正好她也想问问她和自个的儿子真的是互相喜欢的吗? 方琴望向上座的吴太傅,轻声的开言:“我一见吴太傅的千金就喜欢得紧,想和她说些悄悄话儿,不知道吴太傅可肯给个薄面?” 吴太傅对于夏侯夫人的话,自然不好公开反对,只朝女儿使了个眼色,借以警告她不可多言,吴雪只当自个没看见,气得吴太傅在心里暗生闷气,脸上却堆着可人的笑意:“那是自然,小女能得到夏侯夫人的喜爱是她几生修来的福气呢。” 吴太傅和夏侯夫人说完客套的话,便望向自个的女儿,柔声开口,带着几许哀求的意味:“雪儿,既然夏侯夫人有话想对雪儿说,雪儿就带夫人去你的院子里吧,只是千万不要惹着夏侯夫人不高兴。” 吴雪点了点头,心里却不以为意,冷哼一声,伸出手牵过夏侯夫人的手往外走去,穿过长长的游廊,假山,小桥,流水,再走过几个院子,总算到了吴雪住的独立的小楼,吴雪恭敬的请夏侯夫人先进去,随后才领着小仙进去。 一走进厅里,吴雪命令小仙上茶,因为自个的丫头晴儿受伤了,所以小仙手脚勤快的泡好茶水送了上来,夏侯夫人微笑着打量着小姐住的地方,确实是素庸清淡的,从这里可看出小姐是个蕙心兰质的女人,心里更是喜欢的多一些。 “你刚才想对本夫人说什么呢?”方琴望向旁边的吴雪,轻声的开口问,吴雪抿唇一笑,展颜接口:“我以为是夫人想对我说什么话呢?” 夏侯夫人不由得笑了,好个冰雪聪明的丫头,眼神也是一流的,知道自己有话问她,不由得拉过她的素手,直截了当的问:“本夫人是想问问雪儿和我们慕云的感情怎么样?做为父母总是希望他是幸福的,这一点雪儿不会见怪吧。” 吴雪摇头,望了外面一眼,挥手示意小仙出去望着前面,不准人随便进来,小仙点了一下头走出去。 吴雪一看身边没人了,赶紧的开口:“夫人难道真的不知道吗?其实小侯爷想娶的人并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人?” 方琴一听吴雪的话,虽然不太意外,可是心里受到的震动还是挺大的,想不到儿子为了一个女人竟然骗起自己来了,不但骗自己骗太后和皇上,这可是欺君之罪啊,不由得紧张的抓起吴雪的手。 “你知道慕云想娶的是什么人吗?为什么他非要说娶的是雪儿呢?”方琴迫不及待的开口,抓着吴雪的手不由得紧攥成团,吴雪疼得皱起好看的眉头。 “那个女人是摘星阁的夫人,听说连儿子都有了,现在就被小侯爷抓来关在我们吴府的后院呢,他想让那个女人代替我的名义嫁进夏家去。”吴雪一口气说完。 方琴的脸色早绿了一大片,这吴太傅为什么会同意这么荒谬的主意呢,不由得站起身在厅里踱步:“你爹身为太傅,怎么能和小侯爷做出这等欺君之事呢,难道他不知道哦这是要杀头的啊,搞不好就要灭九族的。” 吴雪的小脸蛋一下子苍白起来,想不到爹爹惹出来了这么大的祸事,自己竟然还不自知,不由得轻声的开口:“爹爹当年多亏了小侯爷的相救之恩,所以他只想着报恩,倒忘了其他事了。” 方琴停住步子,原本慕云是拿恩情在要挟人家,真是越来越糊涂了,而且还把摘星阁的夫人给关在吴府里面,那个夫人可是京城有名声的人,听说连堂堂的义亲王妃的名衔都不要,和云霓的皇子感情深厚,儿子这回惹的可不是天大的祸事,是比天还大的祸事,这究竟如何是好啊,只怕早晚有一天人家会找到这里来的,到时候一旦惊动圣驾,只怕夏侯家和吴家都难逃一死。 方琴立刻停住身子望向吴雪,沉着冷静的开口:“雪儿,你说那女人现在关在什么地方?” 吴雪小声的开口:“就在我家后院,外面还有小侯爷的人在守着呢,昨天晚上我本来派了个小丫头想给摘星楼送信的,没想到被小侯爷的人逮住了,那小丫头差点没被打死,所以我一直在想主意,就是没什么办法,现在小侯爷派的人整日盯住吴府,我想夫人进了吴家,只怕小侯爷很快就会得了消息赶过来的。” 方琴心里一惊,想不到儿子为了那个女人竟然做的如此滴水不漏,而且她还听儿子说过,自己好像就是那个女人救过来的,难道儿子就是这样对待人家救命恩人的吗?心内染上怒气,可是此刻根本顾不上生气了。 方琴飞快的拉过吴雪的手,小声的说:“雪儿,现在本夫人想到一个主意,但是只不知雪儿是否愿意?” 吴雪点了一下头,示意方琴快说,要不然时间就来不及了,小侯爷只怕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我会派人给摘星阁送信,让他们的人来救走那位夫人,可是皇上圣旨已下,看来只有雪儿嫁到夏侯家了,此事我知道委屈了雪儿,可是如果不这样做,我们夏侯家和吴家就都会遭到灭门之灾的。” 吴雪一听夏侯夫人的话,脸色蹭的倒红了三分,本来她一直欣赏夏侯慕云,可自从直到他囚禁了良家妇女后,心里对他很失望,所以就把不该有的想法扔掉了,不想现在竟然又让她嫁进夏侯府去,可是自己一向是心高气傲之人,明知道要嫁的男人不爱自己,还上了花轿,这让自己情何以堪,可是为了吴府和夏侯府的数百条人命,自己的婚宴又算得了什么呢? 吴雪前思后想了一圈,咬牙点头应了下来,方琴听到吴雪点头应了下来,心里不由得高兴起来,拉过吴雪的手坐到她的身边来,柔声开口:“雪儿,委屈你了,这一切都是慕云的错,我在这替他谢过你了。” 吴雪本来心里特别委屈,现在听夫人这么说了一遍,倒也不觉得那么难过了,摇了摇头,两个人相视而笑,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吴雪和方琴会心的笑了一下,只怕是那个该来的人来了。 果然听到吴太傅紧张的声音问外面的丫头小仙:“小姐呢?” 小仙立刻乖巧的回答:“回老爷的话,奴婢看到夫人的小姐谈的开心,所以站在外面守着,以免打扰到她们。”天衣无缝的回答,令跟在吴太傅身后的夏侯慕云脸色好看了一点,不过并没有全然放松,他不知道那个胆敢给摘星阁送信的吴二小姐到底和娘亲说了什么话,如果她胆敢说出什么话来,就别怪他翻脸无情,昨晚上饶了她的婢子一命,倒越的胆大了,夏侯慕云在心里冷冷的吐气。 吴太傅推开门恭敬的请夏侯慕云进去,自己随后走了进去,站在一边,望了女儿一眼,不知这丫头有没有给自己惹祸,要知道这夏侯慕云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主,他的主意做到全国各地去,还曾经做了几年的武林盟主,心思自然是缜密的。 方琴一看儿子走进来,笑望着夏侯慕云拉着吴雪的手拍了拍,点头开口:“慕云,这次你找的媳妇啊,为娘看了十分满意,难得这吴小姐知书达理,整个人温婉有礼,娘亲真的没话说了,看来还是我们慕云的眼光好啊。” 夏侯慕云打量娘亲的脸色,看她整张脸上布着光辉,显然对这个吴二小姐十分的满意,嘴都合不拢了,夏侯慕云总算放了一点心,不过并不是完全放下心来,只浅浅的笑着开口:“慕云来接娘亲回家了?” 夏侯慕云说完,伸出手扶住娘亲的手臂,一双星眸闪着雷霆之怒扫向吴雪,吴雪的腿肚轻颤了一下,不由得内心紧张起来,这个男人一看就不是那么好胡闹的,难道她真的要嫁给这个很可能会毁她下半生的男人吗?眼光扫过去,夏侯慕云已经不再望向她,只低头柔声和娘亲说着话:“娘,你慢点。” 吴雪一时糊涂了,如果能得到夏侯慕云的爱,也许是一种幸福,他是那种爱了便是一生的男人,她愿意赌她一把,如果赌输了,宁愿青丝古佛伴一生,总好过眼看着男人三妻四妾,容颜渐老的一辈子。 夏侯夫人走出去了,仍颇颇向吴雪招手,吴雪站在花厅里点了一下头,眼神间只有两个人才看得懂的意味。 吴太傅一看夏侯母子两人离去了,连忙走到女儿的身边,小心翼翼的问:“雪儿,你没有和夏侯夫人说那些不该说的话吧?” 吴雪冷瞪了爹爹一眼,真是越来越糊涂了,唇角挑起冷笑:“爹爹看夏侯夫人的样子可像雪儿说了什么?”说完转身走出花厅,往自己的寝室走去。 吴太傅站在花厅里丝诳邝刚才夏侯夫人眉开眼笑的样子,确实不像知道了什么事情,如果真知道了什么就不可能这么镇定的,不由得扬起笑脸,想给女儿一些安慰,可身边哪里还有女儿的影子,不由得失笑,这孩子最近总和他弄别扭,等那个女人从吴家嫁出去以后就好了,小侯爷会给女儿安排一个好归宿的,吴太傅想到这里脸上露出微笑,往外走去。 吴雪回到自己的寝室坐在床榻上愣,趴在床上的晴儿,忙关心的问:“小姐,你怎么了?” 吴雪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秀眉紧蹙起来,望着晴儿:“晴儿,你说我该怎么办呢?爹爹他真的犯下大罪了,可笑他竟然还不自知,犹在那里做着他的报恩大梦,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晴儿一听小姐的话,受惊的一翻身,扯动屁股上的伤,一时疼得大叫,吴雪忙让她小心一点,晴儿点着头。 “小姐,究竟是怎么回事,刚才是谁来吴府了?”小姐就是去过前面回来才有这么惶恐不安的,想必来的人说了什么话吧,晴儿猜测着。 吴雪只能和晴儿这个小丫头说说衷肠:“是小侯爷的娘,夏侯夫人,原来夫人根本不知道小侯爷在这里藏了个女人,夫人说,我和小侯爷这桩婚事是皇上亲自许下的,所以说如果我不嫁给小侯爷的话,我们两家就犯了欺君之罪,到时候满门抄斩。” 吴雪一说完,晴儿立刻满脸惊恐,如果满门抄斩,她不是也要死吗?她不要啊,想到刀架在脖子上的感受,晴儿眼里染上泪花,都快哭了,连忙问小姐:“难道那夏侯夫人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夏侯夫人说她会想办法给摘星阁的人送信的,但是要我依照圣旨嫁给小侯爷,你应该知道哪个男人有多残忍了,要是我嫁过去还有好日子过吗?”吴雪说这话时,声音里有一丝轻颤,可话音里却又有一丝期盼,很矛盾的心结,既想试一试,又恐慌着失败的结局将使自己万劫不复。 晴儿一听小姐要嫁到夏侯府去,那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虽说她晴儿很怕死,可是和小姐的幸福相比较,她还是希望小姐不要嫁过去,那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角色,要是小姐真的嫁过去了,只怕以后都没有好果子吃了,小晴立刻劝吴雪。 “小姐,你千万不要冲动啊,考虑清楚,晴儿知道那个男人可是很残忍血腥的,我看你还是把事情的严重性告诉老爷,让老爷去请求皇上原谅吧,然后就说是被夏侯慕云逼得。”晴儿出主意。 吴雪笑点晴儿的脑门,这丫头有这心是好的,可就是太天真了,那夏侯慕云是何许人也,太后娘娘唯一的侄儿,太后无论如何都会想法子保全他们的,最后倒霉的一定是吴家,其实爹爹并不是糊涂,只是进退两难罢了,如果不帮助夏侯慕云,他一定会找吴家的麻烦,甚至于吴家还担了个忘恩负义的名声,如果帮了,却又负担了欺君之罪,所以他才会委屈了自己的女儿。 “好了,晴儿,我会按夫人说的那样嫁到夏侯家去的,你安心养好伤吧,千万不要当爹爹和娘亲看出来。” “小姐。”晴儿不舍的叫了一声,她们小姐的心地一向最善良,老天为什么不疼惜好人呢,晴儿气恨恨的在心里暗骂。 而在夏侯家,夏侯慕云望了娘亲一眼,看她神色间露出欢欣,丝毫看不出有半点不开心的样子,难道那个吴雪真的没有像向娘说出什么不好的话吗?夏侯慕云疑惑的想了一下,不过心里仍旧没底,待会儿还是派人监视着府里娘亲的举动和她房里的小丫头,夏侯慕云暗暗想着,笑着示意水姨过来把娘亲扶到冬院去。 “娘,今天一定累坏了吧,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慕云抱了一下娘亲的身子,柔声开口,方琴点了一下头,转身往冬院走去,眼眸是掩饰不住的焦虑。 102 英雄救美 方琴一脸忧虑的走回冬院,夏侯商坐在轮椅上守候在窗前,一见到夫人回来了,忙关心的问:“琴儿,怎么样?慕云真的娶的是吴家的二小姐吗?” 方琴望了一眼屋外,示意身后的水姨出去守着门,水姨转身走出去。 屋子里方琴忙压低声音开口:“慕云果然使用了桃李代僵的办法,哪里是娶人家吴家的二小姐,他把那个摘星阁的夫人抓到吴家的后院去了,就等着婚期一到,让人家顶着吴二小姐的名义嫁到咱们夏侯家来,难怪那天晚上那个云霓的皇子会拿着皇上的旨意来搜人,商哥,你说这可怎么办?” 方琴一待在夏侯商的面前,先前的镇定全都瓦解了,脸色一下子苍白一片,双唇轻颤着,抖抖索索的问夏侯商。 夏侯商神色一怔,没想到儿子真的做出这种事来,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只有让人通知那个云霓的皇子了,不过儿子一定会派人在府门外守着的,该怎么派人把信送出去呢,夏侯商俊挺的剑眉微锁,凝神思索起来,很快被他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抬手示意方琴过来。 “你让水丫头在厨房里候着,每天晚上厨房里都有那送菜的人过来,我写一封信让送菜的人送到摘星阁去,但一定要叮咛那送菜的人,隔天再另换一个人送到摘星阁去,慕云一定会派人跟踪那个送菜的。” 方琴一听夏侯商的话,松了一口气,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儿子到底年轻气盛,即使再缜密也有大意的时候,就这样做吧,方琴点了一下头,示意夏侯商去写封信来,另外一定请云霓的二皇子和摘星阁的人不要伤害慕云,他也是太喜欢那个女人了,夏侯商听到夫人的话,眼神黯然了一下,没想到做父母的要亲手葬送了儿子的幸福,心头真是百般滋味皆有,可是人家不喜欢云儿啊,如果那个女人喜欢他的话,父母倒可以成全他的。 夏侯商一咬牙,狠下心来坐到案桌前写了一封信,即便日后儿子再恨他,该做的他还是要做的,夏侯商把信写好了,递到方琴的手里,方琴走到外面把水姨叫进来,让她拿着那封信到厨房里候着,特别强调了一定要那个送菜的人隔天再换个别人送到摘星阁去。 水姨领了命,拿着那封信往厨房走去,吩咐了侯爷今晚要吃的菜,有意无意的在厨房里转悠,因为是来催菜的,那些厨子自然也不在意,水姨的眼睛一直紧盯着厨房边上的侧门,直到天将晚时,那送菜的老伯果然来了,水姨立刻小心的挨过去,望了四周一眼,见没人在意自己,便走过去和老伯拉家常,临了小声快的把请求老伯的事情说了一遍,这老伯对夏侯家可是感恩戴德的,他们家长的菜一直供给夏侯家,几十年没有变过,这也使得老伯一家衣食无忧,所以一听到这是侯爷托付的事,没有不依的,也点头言明,隔日一定会让家里的女儿给他们送到摘星阁去。 水姨飞快的走开,大声的吩咐厨房里的人把菜送到冬院去,老伯卸了菜回去,夏侯慕云果然派了人蹲在外面守着一进一出的人,那些人跟着老伯的身后,一直亲眼望着人家走进自己家里,才安心的回府禀报小侯爷。 摘星阁这一阵子全是低气压,大家一直小心翼翼的做着事情,就连看病的病人都很小心,因为知道摘星阁的夫人不见了,这当家的小公子心情不好,谁也不敢往刀口上撞,被撵了出去,可是自找的,因此人人脸上布着小心,就连走路都是轻轻地。 轻尘有气无力的趴在明月居的雕花桌上,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出叭叭的响声,小凤眼睛红红的站在他的身侧,而百里流疏的脸上更是露出难掩的痛苦,心里默念着长歌的名字,整个寂静的院子里只听到桌子上的敲击声,一下一下的敲在每个人的心头,难受异常。 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根本没人知道长歌去了哪里,她好像一下子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每想到这里,流疏的心里,便滑过如针刺的痛,痛入骨髓,一直想保护着她,却偏让她遭受这种罪。 正在三个人满心痛楚的时候,明月居屋子外面响起花玄兴奋的声音,随着他的声音掀帘走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红衣服的小丫头,花玄立刻望着轻尘大声的开口:“师弟,蓝姑姑有消息了?” “什么?”屋子里的三个人同时尖叫着跳起身,每个人脸上都是压抑的兴奋,怕又是白欢喜一场,流疏冲过去一把抓住花玄的衣襟:“快说,怎么回事?” 花玄看他那激动的样子,一时不好拦阻他,指了指身边的小丫头开口:“这丫头手里有封信呢,她说是夏侯家的老侯爷让送过来的,好像是夫人的消息。” 流疏一听这话,赶紧放开花玄的身子,伸手去抢小丫头手里的那封信,可是轻尘更快一步抢走了那封信,飞快的撕开信口,打开来一看,小脸蛋由先前的无精打采转移到兴高采烈,连后高兴地点着头。 “果然是娘的消息,想不到娘竟然在吴太傅家,太可恶了,这个老匹夫别想我饶过他,”轻尘又是高兴又是咬牙的怒吼,另一只手把信递到流疏手里,流疏看了一遍,亦眉眼梢上布起笑容,这是多日来大家最开心的一刻。 花玄见另外三个人都顾着高兴,只好自己回头谢过人家送信的小丫头,把人家送出去,另外又给了小丫头一些谢银,小丫头开心的离开了。 流疏和轻尘知道娘亲藏身在吴太傅的府中,不知娘亲现在怎么样了,心里越的焦急,就是百里流疏恨不得一步跨进那吴太傅的府中,好救出长歌来,好你个花祁寒和夏侯慕云竟然如此狂妄,看来他们真的是嫌活得太愉快了。 流疏和轻尘站起身,外面的院子里早立了一批人,摘星阁的四个人和百里流疏的四个手下,全部被花玄调来了,因为知道了蓝姑姑的下落,相信大家不会再多等一刻。 一行人飞快的离开摘星阁往吴府而去,因为不知道那封信的内容究竟是真是假的,百里流疏示意红袖和绿荷先到吴府的后园打探一下啊,看看后院哪里关着人,然后来通知他们,红袖点了一下头,眨眼间红绿两道影子消失在眼前。 两个丫头很快绕着吴府转了一圈,见后院一所独立的小院子外面竟然有好几个人把守,不由得心内留意,飞快的旋身施展轻功落到房子后面的屋脊梁上,揭开瓦片往内张望,果然是蓝姑娘一脸忧虑斜卧在床榻上,有气无力的叹气,红袖本想唤她一声,让她安心一些,又怕她太过激动惊动了外面的守卫,因此重新盖好瓦片,施展轻功回到原来的地方。 红袖一见到百里流疏,忙恭敬的垂回答:“爷,蓝姑娘果然被关在后面一座独立的屋子里呢!” 流疏一听,脸色当下一暗,身形一动,人已不见了影子,轻尘不甘示落,飞快的跟上他的身子,两个人呢一先一后往吴府的后院飘去,眨眼之间便看到了那所被人守住的院子,只见流疏一扬手里的石子,唰唰几下打中那几个守卫的穴道,顿时应声倒在地上,长歌在屋子里听到响动,连忙爬起身高喝:“谁?” 流疏已经飞快的踢开门,阳光下,流疏那张俊邪的容颜染上一层模糊地光圈,像一个救世英雄般从天而降,长歌顿时激动地扑过去,可惜只扑到半空便被一个小身影抱住了,连声的叫起来:“娘,人家可找到你了,你有没有怎么样?” 长歌低头一看,原来是儿子轻尘,那张精致漂亮的小脸蛋已经瘦了一大圈儿,看来这小人儿也遭受了许多的打击,娘不见了,他一定很自责吧,不由蹲下身子搂过儿子的小身子,柔声安慰:“好了,尘儿别担心了,娘亲没事。” 轻尘紧霸住娘亲的身子,只到心里充满了激动,才放开娘亲的身子,指着后面那个同样备受煎熬的男人,小声的嘀咕:“看在他也受了煎熬的份上,娘亲就给他抱抱吧。” 两个人被他的童言无忌给逗笑了,轻尘领着人飞快的奔出去,他要去找吴太傅好好的算算这笔账,看是要怎么算比较好呢? 屋子里,长歌缓缓的站起身,盯着眼前的男人,那张漂亮的水眸里充满血丝,白晰的容颜因为激动而微染上红颜,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整张脸温润如玉,微启的唇低低的轻唤出她的名字,浮起丝丝柔情,带着温暖人心的旖旎软语,轻轻的荡在她的耳边,伸出大手,抚上她的脸颊,暖气从手心里直达她的心底,竟是浓浓的爱意。 “长歌,”一声痴迷的轻唤,竟是那样的魅魂魄心,长歌的眸底迷离一片,飞身狠狠的扑进那张开的怀抱中。 百里流疏紧搂着她的身子,恨不得镶嵌进自己的身体里,让她知道他有多害怕失去她,有多么的想念她。 长歌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的恐慌,他的轻颤,这样一个天之骄子,集万千宠爱于一生的男人,竟然如此害怕失去自己,这不能不说是她的幸福,她一生所要依附的良人,就是这样执着于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她终于可以放心大胆的这样说了,她会跟他回云霓去,即使面对再多的风雨,她都要勇敢的和他一起面对,因为未来她只想和他相伴,和他一起看日出日落。 “流疏,”长歌浅浅的轻叹,微蹙起眉毛,那样柔弱无助却更让他心疼到骨子里,轻声的开口:“对不起,是我让你受惊了,”长歌摇头,眼底是墨汁一样浓烈的情感,感染了他,人生有无数个未知在等着,但是他们要一起携手走过。 流疏执着于怀中的佳人,朦胧的眼神,俏丽的面庞,微厥的双唇,无意不在牵引他心内的激荡,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脸,就像捧着世上最珍贵的宝贝,缓缓的印下深情的一吻,那香甜的柔软的唇让他欲罢不能,长歌伸出手搂着他的后背,踮起脚尖,给予他热情的回应,两个人辗转缠绵的吮吸着彼此的味道,心早深深地溶化在一起。 流疏热情的吻着怀里的宝贝,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回应自己,心一下子落到了实处,她是认定了他的,他知道,而他是在跳悬崖的那一刻便认定了此生非卿不娶,一直不敢问她的决定,现在终于知道她也爱上他了,这一刻心里是满满的感动,激荡,紧贴着她的耳边大声的说:“长歌,我爱你,此生流疏只爱长歌一个人。” 长歌回眸笑望着他,虽然知道他是爱她的,可是听着一个人大声的说出那份爱,心里的幸福是之前难以言喻的,眼里溢上了幸福的泪珠,原来穿越让她获得了一生的爱,这感觉太醉人,长歌不由自主的回应着流疏:“我也是。” 轻声的言语落到流疏的耳朵里,使他一下子震动了,却犹自追问:“长歌,你是什么呢?” 长歌一下子跳离他的怀抱,调皮的开口:“我可什么也没有说。” 流疏急切的一闪身子早逮住了要逃跑的人儿,紧紧地嵌在怀里:“你说了什么?好长歌,再给流疏说一遍吧,你知道流疏最近瘦成什么样子了?” 长歌伏在他的怀里,抬头看上方的面孔,那俊挺的下巴瘦得尖尖的,心里一下子不舍起来,柔声的开口:“人家只说一次,如果你再听不见,可别想人家再说了。” 流疏连忙点头,双眸紧盯着那张娇艳欲滴的唇,生怕漏掉了一个字,连她脸上的表情都不想错过。 “流疏,我爱你。”长歌轻盈的甜甜的娇俏的吐出几个字,一瞬间那个男人的脸上展开一朵倾国倾城的笑花,那是一朵醉人醉己的花,伏下头,紧紧的缠绕着那朵给他甜蜜的唇,辗转吸吮,激动地双眸透露着星火灿烂。 “长歌,跟我回云霓去吧,我要告诉我的父皇母后,我找到了一生挚爱的人了,我此生只爱长歌一个人。”流疏执起她的手,宣誓般的开口。 长歌害羞的伏在他的怀里点着头,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她自然渴望得到他家里的认可,对未来虽然有难掩的恐慌,但是她相信他会给她信任以及爱的。 而轻尘在吴家的大厅上,冷盯着对面冷汗淋淋的吴太傅,以及吴夫人和吴二小姐,旁边是早已七倒八歪躺在地上的吴家的下人,吴太傅和吴夫人恐慌的盯着眼前的小孩子,听说是那个被关夫人的儿子,原来人家这么厉害,老爷竟然去惹人家,这下好了,人家都打上门来了。 “你们可真够厉害的,如果把这件事情禀报给皇上,你说吴家是该满门抄斩呢,还是灭门九族呢?”轻尘漂亮的大眼睛里布着满满的邪恶,闲闲的吐出一串话来。 吴太傅的身子轻颤了一下,轻声的狡辩:“这事本官根本不知道,是小侯爷半夜把人送上门的,本官不知你娘是被他们从哪里劫来的。” 小轻尘扑哧一声开口笑起来,笑声让吴家其他人腿肚儿轻颤,这小孩子不但怪异,而且身上露出浓浓的杀气,使人压抑得难受。 “吴太傅看来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想那夏侯慕云是太后的侄儿,太后会让他担着这样的名声吗?一定会找个替死鬼吧,既然吴太傅参与了这件事情,那么正好可以被人家当炮灰使啊。” 吴太傅的脸色一下子比纸还白,他知道这小孩子说中了事情的要害,自己只怕真的会被太后舍了出去保全那个夏侯慕云,想到自己老了老了还做出这等糊涂事来,自己罪有应得,倒是无所谓,只是连累了佳人,真是让他后悔莫及,尤其是雪儿,那么一个如花似玉的人儿竟然也被连累了。 “好了,我们吴家被斩是我们吴家的事情,不关你们的事,用不着幸灾乐祸的,你们尽管去禀报皇上好了,用不着在吴家大肆宣扬,”吴雪站起身子冷硬的开口,一点不怕轻尘的恐吓,轻尘不由在心里暗赞一声,此女子可谓是个奇女子,面对死亡毫不气妥。 “雪儿,”吴太傅和吴夫人忙喝斥了女儿一番,雪儿心高气傲,他们是知道的,可现在自己一家人的命都捏在人家的手里,还是小心点为好,怎么能冲撞人家呢。 “真是枉费了我和夏侯夫人的心机了,要不是我求着夏侯夫人给你们送信,你们会得到消息吗?你娘只怕就真的和小侯爷成亲了,到时候你们知道有用吗?现在倒来怪起我们吴家来了,我爹做了什么?他只是想报小侯爷的恩罢了,你们呢,连报恩都不会了,还犹自在这里指手画脚的。”吴雪越说越气愤,干脆冷指着轻尘的脸蛋。 轻尘一怔,他没想到原来这消息竟然是这位吴二小姐和夏侯夫人送出来的,看来她们倒知道事情的轻重,现在倒是让人疑难了,小轻尘一时间左右为难了起来,不知该如何处置这件事情。 103 雪儿代嫁 忽然从门外传来一声轻呼:“尘儿,”随着清脆的声音落地,一个身着蓝色长裙的女子走进来,脸庞秀美,身材苗条,一举一动优雅娴美。 吴家的人总算是见到了关在自家后院的女子,虽然不是绝代佳颜,可却是一个耀眼让人迷惑的女子,尤其是紧跟在她身后的男子,身着白色锦袍,上用金线勾勒出精致的百龙图腾,张狂的气质,眼神扫过来,却是阴冷凶狠的残暴,周身高贵不容侵犯的尊贵之气。 长歌走进来,行到轻尘的身边,笑着望了儿子一眼:“尘儿,饶过吴太傅一家吧,这位吴二小姐是一心一意想救娘出去的,她的心地足可挽救她爹爹犯下的糊涂了。” 轻尘听了娘亲的话,虽然不赞同,可是又不好反对,小小的星目扫向流疏的脸上,流疏亦不赞同这为虎作伥的人就这么便宜的放过他了。 “长歌?”流疏轻锁细长的眉毛,星眸不舍的盯着长歌,她就是太善良了,自己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却轻易的原谅了别人。 “好了,流疏,爱没有罪不是吗?只是他用错了地方,而且我并没有受到伤害,如果我们的爱里有人曾经为此送了命,你想我们会活得心安理得吗?”长歌柔柔的嗓音使人如沐春风,流疏知道她心意已定,自己就是说再多的话,她亦不会改变主意的,有时候她是很有原则的一个女人。 吴太傅一听长歌的话,早领着家人跪下谢过他们的好意,吴雪也心甘情愿的跪了下来,到底是自己的爹爹做了错事,人家原谅他了,做为他的女儿,自己理该给人家磕头道歉,长歌慌忙转身扶起吴太傅一家人,伸出手握住吴雪的素手,拉到一边坐下来,轻声的笑着说:“姐姐谢过妹妹的相救之恩了。” 吴雪忙摇头摆手:“夫人太客气了,其实吴雪并没有做什么,都是夏侯夫人做的,吴雪先前派小丫头送信被小侯爷抓住了,所以夫人千万不要客气。” 长歌忙握住吴雪的手,亲昵的开口:“妹妹莫不是嫌弃姐姐,要不然就以姐妹相称了,以后妹妹有用得着姐姐的地方,尽管开口,姐姐能帮的一定会帮的。” 吴雪听到长歌的话,立刻扑通一声跪下来,给长歌磕了一个头:“既然姐姐这么说,妹妹就求姐姐一件事情了?” 长歌忙扶起她的身子,示意她说说看什么事情,只要自己能做到的,自然会帮她的,吴雪偷偷瞄了旁边一大一小两个瞪着她的男人,小声的开口:“姐姐,请你们不要去伤害小侯爷好吗?那个夏侯夫人真的太善良了,妹妹不想让她难过。” 这次长歌还没有说话,身边的两个大小男人异口同声的开口:“不行,这夏侯慕云不但犯了欺君之罪,还胆敢掳我娘,这回不死也要让他去层皮。” 长歌回身扫了两个男人一眼,心里疑难的想了一下,柔声开口:“妹妹帮助小侯爷求情,姐姐倒是很意外,要知道那小侯爷可也害了妹妹一家人啊,而且就算我们不计较小侯爷的所作所为,现在皇上下旨赐婚,他仍是欺君犯上了?同样是要受到惩罚的。” 吴雪抬头望着长歌,沉着冷静的开口:“妹妹会嫁进夏侯府的。”整个花厅里的人一下子都呆了,因为吴雪的话,明知道小侯爷喜欢的是别的女人,她还是要嫁进去,究竟是痴还是傻呢,长歌一下子心疼起来,拉过吴雪的手:“妹妹,这是何苦呢,你明知道小侯爷那个人心狠手辣什么都做得出来,如果让他知道你所做的事情,只怕对你更残忍。” 吴太傅也点头赞同长歌的话,不赞成女儿嫁进夏侯府去,要知道当初虽然是为了报恩帮助小侯爷,可更多的是害怕他的残忍啊,女儿现在嫁到夏侯府去,即不让他一辈子不安吗? “雪儿,你千万不要嫁到夏侯家去,有什么事情爹爹担着吧。” 吴雪扫了大厅里的人一眼,唇角挂着一朵笑,那么唯美,如一朵圣洁的莲,高贵而儒雅,一时看呆了众人,她浅浅的盈笑:“其实雪儿并没有过多的想到自己的幸福,只要能保住夏侯府和吴家的几百条人命,牺牲了吴雪的幸福又算得了什么呢,就算是要吴雪的命,也尽管拿去。” 长歌一下子被她的话震住了,也许夏侯会爱上这样的柔骨女子也说不定,一个人有一个人命定的劫数,也许夏侯在自己身上的并不是爱,而是喜欢,措把喜欢当成了爱,如果有一天他遇到更彻底更痛入骨髓的爱时,他才会明白过来的,长歌赶忙点了头答应吴雪。 “好吧,姐姐答应你就是,看在妹妹的份子上,就饶过夏侯吧,可是妹妹的未来一定要好好把握,”长歌细心的叮咛,吴雪感动的点头,拉着长歌的手,轻声的说:“谢谢姐姐。” 站在长歌身后的两个男人也被触动了,并没有开口反对,小小的轻尘轻轻的开口:“二小姐真是令人感动,那么我送你一份礼物吧,现在请吴大人派人去把小侯爷请过来吧。” 众人被轻尘的话吓了一大跳,这时候请那个小侯爷过来干什么,还不和他们拼命,轻尘唇角挂着笑,摇摇头,拿出一抹药来,在手里晃了一下,望着大家。 “知道这是什么吗?” 长歌赶紧摇头,这死小子打什么哑谜,有什么快说就是了,干什么吊人家的胃口啊,开口催促儿子:“尘儿,那是什么?” “忘情散,”轻尘轻轻的开口,想到自己以前研制的绝情药被阎王给用了,现在自己又重新研制出了一种忘情药,可这种药还在初试的阶段,现在只能让一个人忘情三个月,就是说那个男人三个月以后还会想起以前的事情来。 “可惜这个药还没有完全成功,只能让人忘记一段感情三个月,如果二小姐能在这三个月让夏侯慕云爱上你,那么你就成功了,如果没有爱上你,那就是你命里该有的劫数了。” 小轻尘的话音一落,吴雪一下子开心的笑了,想不到自己可以有三个月的时间和慕云相处,这已经足够了,即他最后不能爱上她,这三个月的记忆也足够让她回忆一辈子了,吴雪立即奔到爹爹的身边,央求着吴太傅。 “爹爹,你派人去接慕云吧,就说有事找他,他一定来的。” 吴太傅望了女儿一眼,那眼里有深深地爱慕之情,原来女儿喜欢那个夏侯慕云,也怪自个大意了,哪个少女不怀春啊,何况是小侯爷那种人中之杰,吴太傅叹息一声,点头,他应该为女儿做些事情,想到她为了吴家的牺牲,如果不是圣旨难违,只怕女儿就是心中有爱,也没有那么大的勇气嫁进夏侯家去。 “好吧,爹爹这就派人叫去,你们都在这里候着,”吴太傅点了一下头,走出正厅,至门前唤进那个叫来旺的奴仆,以前他有什么事都是来旺去找夏侯慕云的,来旺应了一声,飞快的出府去了。 大家都在吴家的正厅里闲话家常,其实应该是长歌和吴雪在闲话家常,两个女人大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互相询问对方的喜好,从衣服谈到饰,从饰谈到胭脂,因此一厅的男人都有那么一种感觉,就是女人的友情有时候很奇怪,上一刻还是莫不相识的两个人,下一刻就能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了,难怪有人说女人和小人难养也,看来真有那么一点道理,众人正在心里感慨,门外飞快的跑进吴府的家奴,连声的叫了两遍:“老爷,那小侯爷进府来了。” 百里流疏和轻尘暗赞一声,来得好快啊,吴雪一听到夏侯慕云来了,难掩心里的紧张,紧抓住长歌的手,长歌柔声安慰她:“妹妹别紧张,有什么好怕他的,也是平常的一个男人罢了。” 夏侯慕云脚步急促的走进吴家的正厅,只见眼前人影一闪,在他没在意的空档,轻尘抓住这难逢的机会,一跃而过给他下了忘情散,待到夏侯慕云警觉时,为时已晚,双眸如鬼魅般的扫过轻尘的小脸蛋,沉声低吼:“你给我下了什么药?” 轻尘邪笑的望着他,俏皮的眨着漂亮的大眼睛:“你以为下了什么药?毒药啊!” 夏侯慕云怒意顿起,寒星双目扫过吴太傅一家大小,那杀气盛在眼底,腾腾的往上冒,想不到吴太傅竟然如此大胆,如果我夏侯慕云不死,一定不会饶过你吴家大小的,正想着,整个人扑倒一声往后面倒去了。 吴太傅惊慌的望着轻尘,这可是怎么回事啊?吴雪亦是一脸的紧张,轻尘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紧张。 “他很快就会醒了,只要他醒过来,他就忘记了他曾经喜欢过的女人,其他的都一样,你们随便编个理由吧,就说二小姐救了他,他这种人一定会好好待二小姐的,基于以后的事就不在我的范围内了。”轻尘一摊小手,吴家的人听他的话,总算松了口气,吴太傅忙吩咐府里的下人把小侯爷扶进客房去休息,今天的事谁也不准走漏消息,谁若是走漏半点消息,非打断他的腿不可,吴家一干大小奴仆,谁也不敢出半点声响。 长歌见事已办妥,方安下心来,伸手握过吴雪的手:“妹妹好自为知吧,姐姐祝你幸福吧!”吴雪红着眼眶点头,她不敢想自己会幸福的事情,只求能和夏侯慕云共度三个月的快乐时光。 “只有三个月喔,你可要抓紧机会,”轻尘走出老远还不忘提醒吴二小姐,远远地望过去,吴雪立在正厅里,遥遥间如一朵纯洁高贵不染污泥的白莲,长歌轻轻的叹息,但愿慕云最后能现那才是他心中的至宝。 一行人开心的回到了摘星阁,小凤一看到姐姐回来了,更是高兴地搂住长歌的身子。 轻尘一高兴,吩咐下去,今天摘星阁里放一天假,让厨子烧几桌好酒好席的热闹一番,一直闹到半夜,晚上尘儿非要粘住长歌睡觉,让人家流疏边都没有粘到,气得眼睛瞪了那小子几次,可惜某小子毫不自知,大刺刺的窝在娘亲的怀里。 “娘今天晚上人家跟你睡,不准说不行,你都不知道人家最近有多想你了,看看我的小脸蛋瘦得就剩一把骨头了,”无奈的叹息声,一下子锁住了长歌柔软的心,心疼的点头,早忘了一旁那个痴望着她的男人。 流疏一看长歌被那死小子粘住了,气得一甩手走了出去,看得屋子里的一干人不由得哈哈大笑,长歌莫名其妙的望着流疏远去的身影:“他不会是和尘儿吃错了吧。” 再次成功的引出众人的爆笑,晚膳后大家也都各自散了,看来今晚可以睡一个好觉了,想来小主子不会再半夜让他们起来练功了,最近他们被吵得实在太累了,少白和剑风肩膀搭肩膀的走回自个的院子,花玄羡慕的想和衣昊也来个肩膀搭肩膀,可惜某人怒目一瞪,冷哼:“你敢。”抛下两个字,头也不回的闪进院子里,扔下花玄大眼瞪小眼,气得咬牙,他娘的,咋就他是一个孤家寡人呢,这老天也太不公平了,咋也要给俺花玄留一个啊,郁闷的走回去。 长歌抱着儿子睡觉,这小子一靠近她的身边就累得睡着了,想来最近的一段时间里他是累坏了,幸好自己回来了,要不然儿子还指不定忧虑成什么样子呢?小凤坐在床榻边指了指尘儿,小声的嘀咕:“你都不知道他快急成什么样子了?整天茶饭也吃不下去,整个小脸蛋都瘦了一圈,看了让人心疼,可说他也没用,幸好还有个二皇子安慰他一些,才好一点,而且那个二皇子也焦急得不得了,两个人可算是对姐姐上心了。”小凤边说边笑。 长歌点头,侧身望着身边的家伙,睡得那叫一个香甜,看来自己真的害得他受累了,以后她的生命里只有他和流疏才是最重要的人,还有凤儿,长歌望了一眼,一直陪同着自己走到今天的凤儿,她不是自己的亲妹妹,也胜过亲妹妹了,她希望她能有一个幸福的人生。 小凤见长歌盯住自个儿望,不由得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姐姐,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长歌摇头,拉下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凤儿,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妹妹了,我一定会给你找个好人家让你嫁出去,让你幸福快乐的过一辈子。” 小凤被长歌的话一下搞了个大红脸,忙抽出手掩饰自己的害羞:“姐姐说什么呢?凤儿不嫁人,一辈子陪着姐姐。” 长歌立刻摇头拒绝:“那怎么行呢,凤儿也要有凤儿的幸福,姐姐才会开心哪,不过凤儿有没有喜欢的人呢?”长歌好奇的问,小凤赶紧又摆手又摇头的。 两个人正在说着女人家的悄悄话,那百里流疏终于挨不住从外面掀帘走进来,一看到长歌和小凤在聊天,而尘儿早就睡熟了,高兴地露出笑脸,小凤站起身走到一边去,流疏凑到长歌的身边小声的说:“我们出去看星星吧,反正尘儿都睡熟了。” 话音刚落,尘儿翻了个身,倒把两个人吓了一跳,再看那小子仍在熟睡中,两个大人倒吓了一跳,有点像那种偷情的味道,长歌回头见流疏热切的望着她,点头应了,慢慢的把尘儿的双腿拿下来,小心的下了地,示意凤儿照顾尘儿,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凤儿笑着示意他们出去吧,两个人才小心的出去,却不知躺在床上的小人儿,偷偷地睁开一只眼,得意的笑着。 小凤看那两个好像做贼似的人走掉了,才好笑的朝床榻上开口:“尘儿是越来越皮了,明知道流疏喜欢和你娘粘在一起,偏还捉弄他们两个。” 小轻尘翻身坐起来,笑眯眯的望着凤姨:“可娘还不是他的呢,人家当然要多粘一会了,等娘嫁给他,人家只怕想粘液粘不到了,你没看到那男人有多霸道了。” 小凤听着尘儿的话,想着流疏对姐姐浓烈的爱,这是姐姐的幸福不是吗?不由笑得更欢了。 “尘儿,你娘找到了幸福,我们应该更高兴才是啊,所以尘儿不准吃醋,有一天尘儿也会找到自己爱的人啊。” 轻尘被凤儿的话一下子勾起心底那个朦胧的影子,不知道她是不是幸福,一定要幸福啊,心底苦涩涩的,拉起薄被睡了下去,小凤望着一言不的尘儿,心里搞不清他前一秒还好好的,后一秒钟又怎么了。 104 陪他回去 今夜无月,繁星密布,一眼望去,满天星斗像会说话的眼睛般,闪闪烁烁,流疏搂着长歌的身子坐在屋顶看星星,此时无声胜有声,静谧的空气里是甜甜的味道。 “流疏,快看那颗星好亮啊,”长歌娇俏声打断寂静,一指天边最亮的一颗星星,流疏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点头。 “真的好亮,它在看着我们呢?”流疏把怀中的人搂得更紧一点,柔声开口:“蓝儿,我准备回云霓去了,你和我一起走吗?”热切期盼的望着怀中娇俏的人儿,长歌抬起头望着身边的男人,她和他一路走来,都是他在付出,现在换她来为他做一些努力吧,在爱情的国度里,爱是平等的付出。 “好,我陪你一起回去吧,什么时候走呢?”轻轻的问,感应到男人激动地松了口气,紧跟着说:“过几天吧,这次我们两个人一起走。” “那尘儿怎么办?”长歌不放心的问,低下头轻笑,这男人可真能吃醋啊,偏惦记着那么小的孩子,可是尘儿一个人留在这里,她不太放心。 流疏抱着长歌的身子,邪惑霸道的开口:“就让人家霸占一阵子嘛,那家伙保准我们前脚先走,他后脚就追了去,那人家能霸占你多长时间啊?” 长歌看着那双魅惑人心的眼眸里闪着丝丝热切,软化了她的心,看来她也是个见色忘儿的娘亲呢,不由得点头:“好吧,谁让那小子太顽劣呢,我们就躲出去两天,好好享受二人世界。” 流疏一下子像孩子似的露出开心的笑,他真是个矛盾的综合体,有时候很冷漠,有时候很热情,有时候又很孩子气,有时候又带着一股血腥。 但是对她却永远是最好的一面,不管是温柔的还是细心的,不管是遗忘的,还是不曾遗忘的,从来都对着她笑。 两个人搂在一起看了半宿的星星,至天亮才回院子去睡觉。 三天后,夏侯家和吴家的婚礼如期举行,热闹的队伍绕了大半个皇城,高大的骏马上新郎官面带微笑,喜气洋洋,集高贵荣宠于一身,刺了多少女儿家的眼神,终于又少了一个爱慕的对象。 长歌遥遥望过去,透着大红的花轿,把祝福送进去,雪儿,但愿你幸福。 轻尘虽然放过了夏侯慕云和吴家,却恼恨花祁寒的行为,如果没有他当初第一时间的通风报信,会整出这么多的事情出来吗?因此夜潜入花府,给花祁寒下了一种让男人不举的药,只怕花祁寒要一年的时间都不能碰女人了,如果不是怕惊动了皇上,再连累吴家,他早就闯进皇宫去了,还会这么简简单单的放过他吗,不过想到一年的时间,花祁寒都不能碰女人,轻尘不由得开心的大笑,只怕过不了几天,就会有流言传出来了。 忽然一日,长歌和流疏带着小凤不辞而别,只给轻尘留下一封信来,让尘儿好好照顾自己,娘亲随着流疏去云霓了,儿子已经不小了,什么事情都自己拿主意吧。 小轻尘仰天一声长啸,想躲开我,门儿也没有,听到轻尘的怒声,花玄领着另外三个受惊的跑进来,惶恐的问小主子又出了什么事? 轻尘一指空荡荡的明月居,挥挥手里的信,一甩扔在雕花桌上,气恨恨的开口:“这个有了男人忘了儿子的女人竟然敢给我溜了,看我追上他们,会让他们好过?” 花玄伸手拿起桌上的信,看了一遍,小心的询问:“最近阁里接了很多的事情,本来还担心蓝姑姑会现了,现在她正好走了,我们可以大干一场啊?” 轻尘一听花玄的话,倒怔了一下,是啊,他怎么把自己的事业给忘了,男人志在四方,怎么能整天粘着自个的娘亲呢,就让那两个人自在一些日子吧,不过我会很快来找你们的,轻尘对着半空大叫一声。 大道上长歌坐着马车里打了一个轻颤,不会是儿子在骂她吧,掉转头望向小凤,那女人不赞同的瞪着她呢。 “姐姐,你怎么能把尘儿一个人扔在那里呢?” “好了,你就别生气了,好歹人家离开那小子一阵子,就让人家自在一些吧,我相信他很快就会追来的,他那么聪明,你还害怕他找不到我们吗?”长歌伸出去拉住小凤的手,早知道这丫头话多,就把她留在摘星阁了。 小凤立刻看出长歌的意图了,冷盯着她的脸:“想都不想,下次要是再想着单溜,可别怪我生气。” “好了,那你就别说我了,还是笑一个吧,难道你不想看看云霓什么样子吗?听说它四季如春,是一个花的王国,男人俊逸,女人美貌,我们好歹去见识一下。” 小凤被长歌说得心动了,笑着望向车外,大道边上的柳树一眨眼过去了,马车疾驶如飞的往前面行去,马车的两边跟着两个侍卫,并没有看到丫头红袖和绿荷,难道是先行回府通知去了,小凤猜测着,放下车帘。 归心似箭,流疏热情澎湃的心潮恨不得一时把自己喜欢的女人带到父皇母后的面前,让他们知道自己找到了一生的挚爱,却不知一场暴风雨等待着他们两个人。 马车行了二十天的路程,才到了天诺和云霓的边境,这些日子他们饿了就吃一些干粮,渴了就喝自备的水,晚上就宿在马车上,本来一个月的路程,最后只用了二十天,就赶到了云霓的边境。 早晨的太阳破晓而出,万道光芒照在云霓这个美丽的国度,顿时姹紫嫣红,鸟语花香,云霓果然是一个花的世界,就是寻常人家的门口都摆着三五十盆的花草,不时散出幽香,蝶舞蹁跹,成了一幅美丽的图画。 流疏策马走到长歌的马车边,柔声的开口:“蓝儿,我们到前面的一家饭馆里用完早膳再走吧,过了这座五花城,我们就到京城了,大概日落时分,我们就可以进京了。” 长歌掀起车帘,朝马上的男人灿然一笑,点着头:“好啊,你都不知道这一阵子人家都快饿坏了,吃的叫什么东西啊?” 流疏立刻柔声安慰她:“委屈蓝儿了,等我们回到京城,我一定让厨子给你烧你最喜欢吃的菜。” “嗯,那现在我们走吧,先去用膳吧,”长歌放下车帘,坐了二十天的马车,整个身子的骨头都快散架了,恨不得一步回到流疏的府邸才舒服。 流疏立刻示意两个侍卫前头领路,很快停在一家饭庄门前,这家饭庄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云客来”,店面简洁,环境优雅,最重要的是店堂内摆满了很多的鲜花,使客人可以边用餐边欣赏花卉,长歌跟着流疏的身后走进去,那掌柜的一看到流疏,立刻热情的打招呼:“爷,你又来了,快楼上请,”说完招手示意小二过来把客人领进二楼的雅间,长歌扯了一下流疏的衣袖,摇头,示意大家就在楼下随便吃一些好赶路,流疏便依了长歌。 “就在楼下简单的上一些饭菜吧,”流疏冰冷的声音透着坚定,店小二立刻把他们几个人领到里面的一个空位上,安置他们坐下来,飞快的跑出去上菜,动作迅的上了饭菜。 长歌边吃边打量四周,周围很多人在用早膳,小声的谈着话题,根本没有留意他们这一桌,最重要的是云霓的人果然长得都很出众,就是那些上了年岁的老人,也是鹤仙颜,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那些年轻的,更是俊逸不凡,难怪外界的人传言云霓人美如花,传言果然不假。 一行人很快用完了早膳,忽然听到刚进来的几个人说话声,因为谈得太高兴竟然很大声,其中一个很俊美的公子开口问其余的人:“你们知道吗?我们皇上和皇后娘娘一个月前收的义女风铃郡主治好了皇后娘娘的曾年旧疾,另外听说,皇后娘娘有意让风铃郡主嫁给我们云霓最出色的二皇子为妃。” 长歌一听此言,脸色白了一下,无言的抬头望着流疏,只见他脸上布着阴鸷,眼里闪过寒冷,拳头用力的挥在饭桌上,吓的那些说话的人立刻住了口,低下头吃起饭来,云客来的店小二不知这客官怎么了?慌忙跑过来,连声的问:“请问客官怎么了?” 长歌赶紧扯了扯流疏的衣服,对店小二摇头:“好了,没事了。”说完硬拽着流疏的身子往外走,那两个侍卫结了帐跟上来,全都小心的望着主子,看来主子气得不轻,他们知道主子只喜欢蓝姑娘,只是不知道皇后娘娘什么时候认了一个风铃郡主,竟然还有意立她为襄王妃,不知这是流言,还是真的? 长歌心里闪过惶恐,她不知未来有什么样的事情等着他们,虽然他们的爱时坚定地,可是真的可以抗击那么强大的权力吗?如果流疏爱她,她是不会放弃的,除非他不爱了。 “好了,我没事,我们还是快赶回去吧,要不然天晚赶不回去,城门就关了。”长歌催促流疏上马,流疏望着她的眼神透着坚定,给予她无穷的力量,两人相视而笑,流疏一跃上马,长歌依旧和小凤坐在马车里。 一行人飞快的往云霓的京城而来,马车里,长歌幽幽的望着小凤:“想不到竟然生了这种事?” 小凤伸出手拉住长歌的手:“姐姐,你千万不要灰心,他爱你不是吗?如果你没有信心了,就想着他曾经为你跳崖的事,没有一个男人再会为你跳一次崖了,所以一定要牢牢地抓住他,他的心才是重要的,至于皇后娘娘的想法,那肯定是有的,因为你不要忘了流疏是云霓的皇子,一个皇子总有着很多身不由已,所以你一定要给予他力量。” 长歌被小凤一番安慰,总算松了口气,幸好小凤跟来了,好歹有一个人陪着自己,不然自己不知该如何去面对了。 马车果然在夕阳落山之前赶到了京城,高大的城门上写着两个斗大的字,“云城”,他们进了城,那些守卫的士兵一下子认出了刚被封为襄亲王的二皇子,立刻恭敬地请安,流疏一挥大手,策马离开,那些士兵不由得暗自猜测起马车里面的是谁啊?襄王爷可是有名的冷漠王爷,就是皇上和皇后娘娘很多时候也拿他没办法,从来都是独来独往,想不到这次竟然带回了一个。 天色将黑之时,马车停在一座高大豪华的府邸前,高大的玉石牌匾上雕刻着“襄王府”三个金铸的大字,府门前两个张牙舞爪的石狮分立在两边,红红的灯笼高挂在两边,府门前跪了一地的仆人,领头的正是流疏的婢女红袖和绿荷,旁边另跪着一个管事模样的人。 众人一见王爷的马车停了下来,忙恭敬的请安:“王爷回来了。” 流疏并没有回话,只跳下马走到马车前,掀帘伸出手,柔声的开口:“来,蓝儿,到家了,快下来吧。” 长歌一下子忘了先前的不快,伸出手放进他的大掌中,他就那么牢牢的握住她的手,轻柔的挽扶着她的身子走下马车,襄王府的一干大小奴仆,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想不到一个冷若冰霜的爷竟然用如此宠溺的语气和一个女人说话,可见这女人是什么样的地位了。 流疏牵着长歌的手立在众人面前,才冷冷的开口:“都起来吧。”说完头也不回的拉着长歌走进襄王府,小凤赶紧跟着他们身后奔进去,红袖领着大家起身,王府管事原是个太监,因为从小陪着小王爷一起长大,从没看见过小王爷对谁如此温柔过,不由得怀疑自己眼睛脱窗了,爬起身来擦了几遍眼睛,小声的问旁边的红袖。 “红丫头,刚才王爷真的领着一个姑娘回来了?” 红袖好笑的看着身边一堆目瞪口呆的下人,在看着老管家那怀疑的面孔,好心的点头:“你还是小心伺候好那位姑娘吧,她会是襄王府的王妃,可不要找她的不快,王爷会不高兴的。” 老管家一下子愣了,想不到小王爷竟真的喜欢上女人了,他还以为他会一辈子爱不上别人了呢,可是皇后娘娘有意立宫里的风铃郡主为妃呢,老管家一下子犯起疑难了,这可怎么办呢? 老管家一边疑难一边往府里走去,身边的下人走进去,陆续回到各个地方做事去了,那老管家屁颠屁颠的去找王爷了,王爷从小个性就倔,只要他认准了的事,从来不会改变,就是皇后娘娘和皇上拿他也没有办法,如此看来,这位姑娘做襄王妃的可能更大。 百里流疏领着长歌往王府一座精致的院子走去,一路上长歌看的眼花缭乱,只见那小桥流水之间,飞楼插空,石磴穿云,白石为栏,佳木葱绿,王府里到处都是繁华胜景,整个府邸飘着郁郁浓浓的香气。 流疏把长歌领进一座“蓝蕊院”里,只见到处都是花草,月光下花草朦胧,清香扑鼻,穿过长长地青石小径,流疏拉着长歌走进长廊,每一处都是精致独特的,推开屋子门,只见眼前顿时一亮,屋子里是成套的楠木家具,家具上摆着各式的古董花瓶,在那些花瓶里有插着的卷轴画卷,有插着三五枝清香扑鼻的鲜花,真是说不出来的娴雅精美,长歌奔进屋子里,他跟着她的身后轻声问。 “蓝儿,喜欢吗?是我给你布置的。” 长歌四下里打量一番,果然每一处都是精心布置的,花厅,雅间,书房,寝室,就是那寝室也是装扮得令人耳目一新,小女儿家的心态一览无遗,靠门处摆放着天然大红的雕刻成百蝶翩飞的屏风,转过屏风,是一整套的缕绣着数百种鲜艳的花朵,风透过窗吹进来,好似一床灵活的鲜花在眼前翩翩起舞。 “谢谢你流疏,这里是给我住的吗?”回头望着跟在身后的流疏,烛光下那张脸越的邪魅,却是温暖人心的。 “现在是给你住的,等我们成亲了,这里就是我们两个人住的地方,”暧昧的气息,吐气如兰的话语近在耳畔,长歌娇羞的一推他的身子,不依的嘟囔:“怎么还有别的条件呢?” 流疏狂魅的大笑,伸出手一闪身搂过长歌的身子:“蓝儿有什么好害羞的,我们很快就会成亲的,以后这里不但我们住,还有我们的孩子住啊。” 长歌想象着那样一幅幸福的画面,不由得紧偎到他宽大的怀抱里,感染他身上霸道的气息。 院子外面立着的人面面相觑,王府的吕管家望着身边的两个婢女,小声的开口问:“刚才是王爷的笑声没错吧,”小丫头亦是一脸惊讶的点头,“是的,吕管家,刚才是王爷的笑声没错啊。” “天哪,我的爷啊,老奴伺候了这主子快二十多年了,可从没见他这么大声的笑过,偶尔一次,那还是笑不漏齿呢,不知道皇后娘娘和皇上知道了做啥想法?” 105 针锋相对 流疏逗了长歌一会儿,知道她这一阵子太累了,便放开她的身子,朝门外大叫了一声:“吕管家,叫两个丫头进来伺候蓝姑娘!”原来流疏早知道吕管家过来了,只是懒得理他。 吕管家一听流疏清淡的嗓音忙应了一声:“王爷,奴才已经叫过来了,就让芊芊和晶晶两个丫头伺候姑娘吧,他们俩灵巧一点。” 流疏隔着门菲开口:“让她们进来吧!” 芊芊和晶晶两个小丫头飞快的跟着吕管家走进去,站在王爷的面前,王爷不笑的时候,虽然也很俊,可就是那股冷杀之气使人压抑,而且王爷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子,如果犯了错误一定会被撵出去的,所以两个丫头看着王爷直视着自己,小心的垂下头望着地面。 长歌坐在流疏的手边,看两小丫头好像很怕她们的王爷,不由得不满的开口:“流疏,你吓到人家了,干嘛总板着一张脸啊?” 吕管家这次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她,她竟然直呼爷的称谓,还敢教训爷,简直不要命了,几个人提着心,生怕爷冷下脸来训斥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可等了好半天,没见到爷的训斥,倒听到爷别扭的声音:“蓝儿,本王已经习惯了。” 什么?一地的眼珠子,这就是王爷的回答,不但没训斥她,还很无奈的口气,看来这姑娘在王府的话恐怕比王爷的管用多了,三个人当下决定还是多巴结点这位姑娘吧,搞不好哪天惹得她心情不好了,再把自个给撵出去。 流疏掉过头来,这次脸色稍稍的缓和了一点,可张嘴说出的话依然很严厉:“你们两个可要伺候好蓝姑娘,若是三心二意,看本王不打断你们的腿,再撵了出去。” 芊芊和晶晶立刻惶恐回话:“王爷放心吧,奴婢一定会伺候好蓝姑娘的,请爷放心吧。” 流疏一看两丫头的态度才满意的点了一下头,回身又望了吕管家一眼:“去把红袖叫到这个院子里,以后她就在这里当差了,保护好蓝儿的安全,若是有什么差池小心她的命。” 吕管家一听,那红袖可是爷的贴身丫头啊,怎么也给了这蓝姑娘啊,也可是什么好东西都要送给这姑娘了,不用说这姑娘一定是襄王府的王妃了,再没有第二人了,那个风铃郡主和娘娘也就是一头热罢了。 “王爷,红袖可是你的丫头啊,奴才再另拨两个丫头给蓝姑娘吧。” 长歌一听,那红袖原就是保护流疏的丫头,怎么能给自己呢,忙出言拒绝:“流疏,算了吧,我还有小凤呢,她会照顾好我的。” 流疏摇头不赞成她的话,伸出手握住长歌的纤手:“红袖的功夫很好,我把她留在你身边照顾你,你初来乍到,以免哪个欺生的奴才不怕死惹到你,千万不要跟他们客气,好好的教训一顿。” 吕管家赶紧的接口:“王爷说的是,奴才这就去把红袖叫进来,爷放心吧,一定让她好好照顾蓝姑娘。” 吕管家说完很快退了出去,流疏站起身吩咐芊芊和晶晶两个丫头:“今天蓝姑娘有些累了,你们把她带到盥洗房里好好洗个澡,伺候她休息。” “是的,爷。”芊芊和晶晶异口同声开口,福了一下身子,恭敬地把爷送了出去,整个人才放松下来,身后长歌望了小凤一眼,看这些丫头怎么就怕成那样呢,看来这流疏平常也是严肃的一个人,忙出声唤了小丫头。 “芊芊,晶晶,你们过来。” 芊芊和晶晶一听,忙小心的跑到长歌面前,福了一下身子低垂着头:“奴婢伺候蓝姑娘去沐浴吧。” 长歌笑着摇了一下头,伸出手拉过芊芊和晶晶的手,柔声开口:“好了,你们别太紧张了,我不是个难相处的人,以后在我面前用不着这么拘谨,好吗?” 芊芊和晶晶好像一下子难以置信似的,她得了爷的宠爱应该是娇扬嚣张的才是,怎么如此温柔呢,不由得抬起头打量长歌,真是好温和的一张脸啊,俏丽亮眼,很吸引人的注视,双眸坦诚洁净,丝毫不让人厌恶,倒让人倍觉暖心。 “谢谢蓝姑娘,芊芊和晶晶知道了。”两个人是真的松了口气,之前因为不知道新主子是什么脾性,害怕得整个手心里都是冷汗,却意外的遇上了善良的新主子,看来她们以后有福了,忙福了一下身子开心的说:“谢谢蓝姑娘。” “好了,瞧你们两个吓成什么样子了?”长歌打量了两个小丫头一眼,也就是十四五岁的年纪,若是在现在还正是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纪,而她们却要出来伺候人,和自己一样是个苦命的人,不由得对她们更是和颜悦色的:“好了,别总说谢啊什么的,只要你们做好自己的事情,没什么好担心的。” 屋子里正在说话,那外面响起吕管家的声音:“蓝姑娘,红袖姑娘过来了,以后她就待在你身边伺候着了。” 长歌一听忙往外走去,芊芊飞快的掀起帘子,小凤跟在她的身后,长歌望了红袖一眼:“红袖,你还是去伺候你们家爷吧,我这里人够用了。”长歌望了身后的三个女人,伺候自己一个人足足有余了,哪用得了那么多人呢?可是红袖盈盈福了一下身子:“爷吩咐了红袖来伺候蓝姑娘,红袖以后就跟着蓝姑娘了,蓝姑娘不必多言,大家都进去吧,夜已经很深了,蓝姑娘一定累了吧,芊芊还不带蓝姑娘去盥洗室。” 芊芊一听红袖的话,飞快的上前挽起长歌的手臂往盥洗室走去,盥洗室就是洗澡沐浴的地方,进门一眼就看到一面高大洁白的玉石屏风,里面有可疑容纳一个人洗澡的木桶,芊芊和晶晶很快退去长歌身上的衣服,伺候她跨进木桶,温热的水浸透肌肤,洒在水面上的花瓣散出淡淡的清香,充盈在鼻端,让人一下子昏昏欲睡,长歌轻靠在桶边闭目养神,一会儿功夫竟睡着了,小凤拿着睡袍走进来,一看姐姐竟然睡着了,不由好笑的摇头,再看芊芊和晶晶两个丫头又不敢叫醒她,这样会容易着凉的,小凤忙走过去,拍拍长歌白嫩的手臂,轻声的呼唤。 “姐姐,快起来了,别着凉了,回到床榻上税吧。” 长歌喔了一声,一甩头上**的长,随意的披散在肩上,说不出的性感妖娆,睁开卷翘的睫毛,迷茫的望了室内的人一眼,扑哧一声笑了,看来自己睡着了,这一路坐马车确实也把自己累坏了,忙从浴桶里爬出来,芊芊和晶晶赶紧用干毛巾擦干她身上的水珠,穿上内衣,套上睡袍,扶着她走回寝室,盥洗室外面,红袖守候着,她知道爷吩咐她过来的意思,怕有人对蓝姑娘不轨,所以让她过来保护她的。 长歌头一靠到床榻上就睡了过去,头上的长水淋淋的,小凤赶紧用汗巾给她挤干头上的水分,吩咐小丫头下去休息,这里有她守着呢,小丫头走到外间去休息了,寝室里外两间,主子睡在里间,丫头们睡在外间,这是暂时安排的,等王爷和王妃大婚以后,这外面的床榻便撤了下去。 一觉睡到天大亮,感觉到有人在耳边吹暖气,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睁开眼睛,迎视上床榻边上放大的俊脸,羞涩的眨眨眼,怀疑自己看错了,再认真看,真有个俊逸的面孔靠在眼前,不由得身子一让,伸手指着邪笑望着她的男人:“你怎么在这儿呢?” 流疏指了指外面的天色,原来天早就大亮了,自己还在这里睡觉,竟然疑神疑鬼的,长歌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想不到昨儿晚上自己睡得特别香甜,不只是因为花香的味道,还是自己真的把这里当成了家。 “好了,蓝儿起来吃早膳吧,今儿个我要带你进宫去见父皇和母后。”伸出手握住长歌的素手,给她一些力量,他永远都是她最有力的依靠,什么时候都有他站在她身边,长歌懂他的意思,点了一下头。 床榻边立着小凤拿着准备好的衣服,一件飘逸紫菱缎剪裁的百褶长裙,袖口绣着雍容华贵的牡丹,整件裙子透着高贵,小凤伺候长歌穿好长裙,果然给整个面庞添上三分绝色,七分淡雅,芊芊飞快的请长歌坐到梳妆台前,动作利落的给她挽出一个美人髻,斜插一枝四蝶金步摇,每走一步,金步摇轻轻晃动着,使人看起来迷幻多姿,流疏看得眼也不眨一下,亲昵的赞叹脱口而出:“真是国色天姿的佳人一个。” 长歌的脸一下子羞红了一片,这男人可真是太露骨了,哪有这样当面夸人家的,赶紧跟着芊芊的身后往隔壁用膳的地方走去,再也不看身后闪着狼一样眸光的男人,正算计着怎么吃这个女人呢。 用过早膳后,流疏领着长歌上了府门前豪华明黄的辇车,车后跟着一队侍卫,小凤和芊芊还有晶晶望着远去的辇车,轻轻的为蓝姑娘祈祷,这么善良又漂亮的姑娘,但愿皇后娘娘和皇上会喜欢她的,对了还有大皇子南安王,三皇子北辰王,他们全家都要喜欢上蓝姑娘才好呢。 百里流疏一进皇后,早有人报与皇上与皇后娘娘,娘娘特别高兴,在凤栖宫里等着自个的儿子,身旁坐着的正是她刚认的义女风铃郡主,一双含情的眉目娇羞的望着宫门外,皇后娘娘心神领会的拍拍风铃的小手,想让她嫁给自己的儿子,本来想让她嫁给自己的大儿子南安王的,谁知这小丫头竟说她曾见过自己的二儿子襄亲王,对襄亲王怀着莫大的爱慕之情。 皇后娘娘一听,自然高兴,那个像冰块似的家伙也有人喜欢了,这让为娘的很高兴,因为二儿子和老大甚至老三都不一样,那两个儿子女人一大堆,老二却偏偏连个侍妾都没有,身为帝皇家的儿子,哪个人不是三妻四妾的,所以她才会忧虑自己的儿子,现在风铃竟然喜欢襄亲王,她这么可人又善良,一定会打动儿子的心的。 皇后娘娘正在风铃郡主说话,凤栖宫的总管太监飞快的奔进来,打了一个千儿飞快的开口:“娘娘,襄亲王过来了,可是……”总管太监不知该怎么开口,眼光的余线扫了一眼满面春光的风铃郡主一眼,欲言又止,皇后娘娘一看,不满意的皱眉:“有什么话快说,用不着吞吞吐吐的?” 太监总管慌忙恭敬地启口:“回娘娘的话,襄亲王带一个女子进宫来了,两个人看上去很恩爱。”太监总管的话音一落,风铃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一片,皇后娘娘的脸色也暗了下来,冷冷的开口:“难不成他把那个不知廉耻的东西也带进宫来了?铃儿你别担心,好歹本宫还是他娘呢,我倒要看看他想把那个女人怎么样?” 皇后娘娘的话音刚落,百里流疏携着长歌的手大踏步的走进凤栖宫,望着高坐在凤榻上的皇后,缓缓下跪给母后行了一个礼,那张俊逸的脸蛋上布着如水洗过的光泽,皇后一愣,这是自己那个冰块二儿子吗?他这样的兴奋的神情是她多年来没有见过的,看来他是真的喜欢上这个女人了,皇后的眸光扫过跪在儿子身边的女人,那张清燕燕的小脸上并没有传说的那种妖媚,相反却是一种恬静的娴雅,两个人跪在那里是那般天衣无缝的和谐。 难道她真的要毁掉儿子的幸福,然后和他变成仇人吗?皇后娘娘一番思量,决定暂时不和儿子撕破脸皮子,不过这女人最多能做个侧妃,谁让她生过一个儿子呢,要不是看儿子喜欢她,只怕她连一个侧妃的身份都没得做,皇后娘娘心里闷哼,扫了一眼身后的风铃,双眸含情的望向流疏,这才是自己相中的儿媳妇,皇后娘娘面开笑容的开口。 “起来吧,来啊,给襄亲王赐座。”随着皇后娘娘的话音一落,早有太监奉上凤椅,可惜流疏身形未动,指着身边的长歌淡淡的开口:“此次儿臣进宫来,就是要给母后引见儿臣喜欢的女人,她叫蓝长歌。” 皇后娘娘见儿子不理自己,脸色微愠,因为儿子刚回来,她不想和儿子闹得不愉快,便忍住满肚子的火气没有作,点了一下头,冷淡的说:“知道了,起来吧!” 流疏领着长歌谢过皇后娘娘的恩赐,缓缓起身,皇后娘娘见儿子不愿独自一个人坐下,也懒得理他们,指着身后的风铃郡主,高兴的对儿子说:“这是母后刚收的风铃郡主,疏儿看怎么样?”皇后娘娘像献宝似的推了推娇羞的风铃,百里流疏和长歌抬眼望去。 风铃郡主长得确实妩媚可人,淡扫蛾眉,质美如兰,此刻柔情万分的扫过流疏的脸庞,含着女儿家特有的矫情,长歌心里暗自一颤,这女人长得可真漂亮,流疏真的不喜欢吗?视线轻轻扫过流疏,只见他早已回身望着自己,伸出手轻捏了自己的手一下,长歌心里一下子踏实下来,上坐的皇后娘娘一看,脸色立马暗了下来,这女人本想给她一份薄面,想不到大殿之上竟然敢和襄亲王眉来眼去的,不由得冷哼一声。 “疏儿,本宫一直在等你回来,本宫给你亲自挑选了的亲事,就是本宫新收的义女风铃郡主,你看着可还行,如果同意,本宫希望尽快大婚。” 百里流疏没想到母后竟然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还如此自作主张,一张俊魅的容颜瞬间像冰冻起来般,直视着自己的母后,扬起清冷的话语:“看来儿臣的话母后是没有听懂,那么儿臣再说一遍,儿臣只娶长歌一个人,其她什么女人,儿臣是绝不可能让她跨进襄亲王府的。” 皇后娘娘没想到儿子一回来就开始忤逆自己,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事情,都是这个可恶的女人挑拨离间,害得自己母子之间如仇人般,不由得狠扫过长歌一眼,长歌直挺挺的迎视着皇后娘娘,她和流疏是互相喜欢对方的,有什么可怕的,即便是皇后娘娘又怎么样?”如果你要想娶这个女人,也行,先娶了风铃为襄亲王妃,再把这个女人纳进王府,本宫就承认她这么一个人。“皇后娘娘不想和儿子闹僵了,退了一步,可惜百里流疏根本不领情,一张俊脸阴鸷难看,唇角挂起冷笑,盯着自己的母后,幽幽的笑容里透着凉气,皇后心里一颤,不知为什么自己就是有那么一点害怕这个二儿子,可是在这件事情上,她坚持自己的立场,长歌看皇后娘娘和百里流疏母子之间一下子闹得很僵,忙拉拉他的衣袖,轻声软语的开口:”流疏,别和娘娘僵持住了,这件事情以后再提吧。” 106 二女争夫 流疏掉头望了长歌一眼,脸色缓和二分,皇后娘娘看得清清楚楚,心里顿时涌起一抹讥讽,自己的养的儿子竟然对自己如此冷漠,而对另外一个女人却如此和颜悦色,心里越的气恼,脸色阴沉得更厉害,一旁的风铃郡主忙柔声劝慰娘娘:“母后,不要为难襄亲王爷了,既然王爷已经有了爱恋的女子,母后就成全他们吧。” 皇后娘娘听着风铃郡主如此柔婉的话,越觉得她的心地善良,,更把她作为襄亲王妃的第一人选看待,根本不容拒绝,回身拍拍风铃的手,轻声说:“铃儿放心吧,本宫自会给你做主的。” 凤栖宫的大殿上一时陷入了沉寂,太监和宫女全都胆颤心惊的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皇后娘娘和儿子眸光僵硬的撞击在一起,彼此纠缠,谁也不让一步。 忽然宫门外响起太监尖细的嗓音:“皇上驾到,南安王驾到,北辰王驾到。” 皇后娘娘从凤榻上走下来,身后紧跟着风铃郡主,恭敬的迎接圣驾:“臣妾恭迎皇上,”其余的人皆跪于凤栖宫大殿上,皇上笑容满面的伸手扶起皇后娘娘的身子,爽朗的声音响起来:“皇后起来吧,其他人也都起来吧。” 南安王和北辰王上前一步给皇后娘娘请安:“儿臣给母后请安了,”皇后娘娘点了一下头,示意儿子起身,南安王和北辰王一眼瞄到立在一边的襄亲王,不由得欣喜的开口:“二皇弟回来了,这位是?” 两位王爷的眼神移向百里流疏身边的女子,流疏笑着拉过长歌:“蓝儿,这是我大皇兄南安王,三皇弟北辰王,”长歌盈盈福了一下身子,柔声开口:“小女子蓝长歌见过南安王和北辰王。” 南安王百里流浩和北辰王百里流冰双眸入炬的扫过眼前的女子,听报告回来的人说,这女子妖媚多端,可此刻一看,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长得俏丽多姿,温柔可人,言行举止端庄有礼,和所谓的妖根本沾不上边,难道是有人故意误导?疑惑的一挥手:“起来吧。” 皇上揩着皇后娘娘坐在凤榻上,笑容和煦的望着下面的三个儿子,真是难得看到三个孩子一起聚在这里,尤其是二儿子,一年到底很少留在京里,这次总算回来了,皇上欣喜的开口:“疏儿回来了,这次就不要再走了,你母后特别为你挑选了襄亲王妃,疏儿看着可满意?” 皇上扫了风铃一眼,这小丫头不知怎么就投了皇后的缘了,非要让她嫁给流疏,不知流疏怎么想的,而且他身边好像还有个女子,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女子就是他们派出去查过的那个有了儿子的女人吗?皇上的脸色稍有不悦。 百里流疏拉着长歌的手跪下来给皇上请安,不冷不热的开口:“儿臣已经有喜欢的女子了,她叫蓝长歌,儿臣只娶她一个人为妃,其他人是不准跨进襄亲王府的。” 皇上一听,龙颜变色,从小这二儿子个性就倔,可这婚姻大事向来就是父母赐婚,哪来自个做主的话说,而且这个女人还生过儿子,这对于皇室来说,可是一个耻辱,他云霓是绝对不会容许这样有辱门风的事情生的。 “襄亲王,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抗旨不遵,看来是朕太纵容你了,”皇上狠狠的一拍身边的高几,皇后娘娘心惊的拦了皇上一下:“皇上不要生气了,疏儿他不会不听皇上的话的。” 百里流疏淡淡的扫了一眼皇后娘娘秀美的脸庞,并没有半分感激,相反眼眸深处有一抹嫌厌,朗声开口:“儿臣是绝不可能娶长歌以外的女人的,如果父皇母后执意要怪罪儿臣也没有办法,那么父皇母后只当没生过儿臣吧,从此以后儿臣将不再踏进皇宫一步。” 此言一出,举殿皆惊,皇上和皇后娘娘显然也被吓住了,一时反应不过来,没想到这倔小子越来越倔了,南安王一看眼前的局势,忙大步上前柔声开口:“父皇,母后,儿臣有一个法子可行?” 皇上一听南安王的话,忙顺着台阶而下,点头吩咐南安王开口。 “儿臣认为二皇弟说这位姑娘是他的心上人,那么他们的感情一定深厚了,如果他们的感情真的很深厚的话,父皇和母后就成全他们吧,但是这对风铃郡主是不公平的,所以儿臣认为,风铃郡主和蓝姑娘同时住进襄亲王府,三个月后如果二皇弟仍没有一丝一毫喜欢风铃郡主,儿臣认为他们确实无缘,到时候父皇和母后就成全二皇弟和他的心上人吧。” 南安王的话音一落,流疏恼怒的瞪了过去,恨不得甩一拳给他,这是作为兄长该帮的事吗?倒是越帮越忙了,北辰王爷见父皇和母后脸色缓和了下来,赶紧上前一步跪下开口:“儿臣也认为此法可行,不知父皇和母后意下如何?” 皇后娘娘往下面的风铃郡主望了一眼,生怕委屈了自己的义女,风铃温婉的笑着:“母后,就按大皇兄说的办吧,如果三个月后,二皇兄确实对风铃无半点情分,那么风铃自愿退出,绝无怨言。” 皇后娘娘一听风铃这么说,松了一口气,眸光移到身边皇上的脸上,微微点了一下头,皇上终于点了一下头:“好吧,此事就以三个月为期,到时候不管娶谁,朕都无话可说。” 百里流疏还想拒绝,长歌忙伸出手晃了晃他的衣袖,示意他不可鲁莽,皇上和皇后已作了退步,那他也退让一步吧,三个月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虽然风铃郡主住在襄亲王府里,只要流疏不喜欢她,他们到时候仍在一起,怕什么呢? 流疏思虑一下,他不想让长歌为难,他们如果能得到父皇和母后的祝福,自然更好,想通这一层,领着长歌缓缓向上座的皇上和皇后娘娘磕头谢恩:“谢父皇和母后的恩典。” 皇上脸色一缓,点了点头:“你们都起来吧,今日赏宴宫中。” 三个皇子并一边的风铃和长歌忙跪下叩谢圣恩,皇上哈哈大笑,总算一家人团聚了,虽然有点小小的不愉快,但是很快就会过去的,如果到时候风铃能制服儿子那最好不过了,如果她真的不能制服,只能说名他们之间有缘无份了。 太监宫女很快忙碌起来,安设桌椅,摆布花盆,高坐上的皇上和皇后娘娘两人小声的说着笑话儿,南安王和北辰王围着流疏说话,长歌站在一边,好奇的打量着凤栖宫,风铃慢慢的走过去,望着女子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抹恶毒,冷笑从唇边飞过,待走到长歌面前,眉眼间却是甜甜的笑。 “风铃给蓝姐姐请安了,”说着微福了下身子。 长歌惊慌忙扶起她的身子,有理的谦让:“风铃郡主太客气了,该是小女子给郡主行礼才是,”风铃亲热的拉住长歌的手,不以为意的说:“姐姐不要多礼,以后我们就像姐妹一样一处相处了,姐姐千万不要把母后的话记在心里,其实妹妹绝没有要害姐姐和襄亲王的意思。” 长歌一愣,眼神直直的望进风铃郡主的视线里,不知道这个郡主是真的很单纯呢,还是隐藏得太深了,只怕是后一种吧,因为如果她没有意愿想嫁给流疏的话,相信皇后娘娘不会逼迫她的,定是她心里想嫁给流疏,而娘娘又许诺过什么,所以才到了眼前的局面,自己还是小心一点才是。 “妹妹太客气了,其实姐姐能得到襄亲王的厚爱也是姐姐千百年修来的福分,相信妹妹日后也会遇到这样一个情深意重的男子,”长歌不卑不亢的回答,听到风铃的耳朵里,真是气得暗咬牙,脸上却摆着温婉可人的笑容:“姐姐说得很是,妹妹记住了。” 流疏几次欲过来,怕长歌吃了那个女人的闷亏,无奈大皇兄和三皇弟死命的拽住他的手臂,让他说说在天诺国生的趣闻,根本不让他脱开身子,好在太监过来请示:“宴席已经摆好了,皇上有旨,各位王爷和郡主进座吧。” 百里流疏早脱身走到长歌身边,拉起她的手往宴桌走去扔下风铃一个人留在原地,南安王本是个怜香惜玉的主,不由上前一步,请了郡主一起进席,南安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偏把风铃郡主安置在流疏的另一侧,此时再按这位襄亲王爷,倒是享尽了齐人之福,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分坐在二侧,都含情脉脉的望着他,可惜这位冷情王爷,眼里只看到一个,不时的嘘寒问暖。 皇上领着皇后娘娘走过来,一桌子的人全部站起身,等皇上和娘娘就座才缓缓坐了下来,皇上看着身边的儿女们,不由得开心的大笑:“来,皇儿们,今日朕心里高兴,就敬皇儿们一杯。”皇上端起酒轻啜了一口,三个皇子立刻恭敬的饮干了手里的酒,旋即坐下。 一时有宫中女官近前布菜,长歌望着对面的皇上和皇后娘娘不是扫视着自己的眸光,真有点食难下咽,尤其是对面的南安王和北辰王全都是一副奇怪的眼神望着她,她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让他们对她如此好奇呢,不由得猜测起来,细嚼慢咽的吃起碗里的堆起的饭菜,都是流疏夹给她的,她都不好意思了,这男人就不知道掩饰一下吗?看皇后娘娘的眼里,自己都快成了一根芒刺了。 “蓝儿,你吃的慢点,没人和你抢,”百里流疏旁若无人的态度,看得皇上和皇后一阵气恼,虽然这小子向来是我行我素,可现在竟然这么宠身边的女人,他们这些为人父母的什么时候见着他的温柔对待了。 风铃看着身边那张如花的俊魅,根本一眼都不看自己,气恼得都快要到舌头了,可是却没有半点办法,这男人太狂妄了,你不就是宠这个女人吗?等过段时间看你还怎么宠她,心内冷哼两声,低下头气恨恨的扒着碗里的饭菜。 一顿膳席在异样的气氛中用完了,长歌是吃得饱饱的,流疏是照顾得饱饱的,风铃是气得饱饱的,南安王和北辰王是看得饱饱的,不是的猜测着为什么二皇兄会对这个女人这么宠爱呢,难道他真的受这个女人迷惑了吗?二皇弟不是个无知的人,相反他是很精明的一个男人,如果耍起狠来,只怕比他和三皇弟都要很,这样一个男人竟然识人不清吗?还是他们调查来的东西有误呢? 皇上和皇后娘娘是嫉妒得饱饱的,因为儿子从来没有这么柔声对待他们,心里倒有些酸酸涩涩的味道在酵,直至一口饭菜也吃不下去,宴席很快就撤了下去,流疏偕长歌向皇上和皇后娘娘告安,皇上趁机提醒儿子,把风铃郡主一起带回去,不准虐待风铃郡主,如果让他们知道他虐待风铃郡主,那么三个月的期限作废,百里流疏好像没听见一样,只要那女人安分守己一点,他干嘛去招惹她啊,如果她胆敢在襄亲王府里搞出什么名堂,那可就别怪他翻脸无情了。 百里流疏领着两个女人离开皇宫,回襄亲王府,自己仍旧和唱歌坐在前面的辇车里,郡主乘的是宫中的专驾,一直到襄亲王府下车。 而凤栖宫里,皇后一脸恼怒的望着皇上和下面立着的两个儿子,恨恨的开口:“你看疏儿今儿个像什么话?把那个女人当场宝贝一样,你们敢说那女人没有迷惑他吗?他从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不是不知道?怎么好好的一个人一下子转变得这么大呢?” 皇上一脸疑惑,想到疏儿从前的态度,再和今儿晚上的现象一比,还真有点中邪了的意味,要不然为什么转变得如此之快呢。 南安王和北辰王对视了一眼,以其望向了高坐上的父皇母后,不由得开口:“父皇母后,儿臣倒认为那个女子并不是什么妖媚之人,倒好像是个正经的女人,只是因为二皇弟喜欢人家才这样吧,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爱吧,”南安王和北辰王一脸困惑,虽然他们有很多侍妾,但是从来只有宠,没有爱,所以他们不了解所谓的爱究竟是怎么回事。 “爱?”皇后惊恐的睁大眼,这个字令她记忆深刻,她也曾深深的爱过,可惜却不是身边的这个男子,思绪一下子停滞不前,好半晌才回过身来,望向身边的皇上,皇上正柔情万千的望着她,皇后娘娘苍白着脸扯出一抹笑。 “好了,母后今日有些累了,你们都回去吧,不过母后有一件事叮咛你们?别忘了当初答应母后的事情?”皇后娘娘说完挥挥手示意自己的两个儿子退下去,南安王和北辰王一起走出去。 “你说我们真的要那么做吗?”北辰王迟疑的问了一眼前面的皇兄,南安王停下身子,想了一下,邪魅的笑笑:“既然答应了母后,我们就试试吧,好歹也是为了二皇弟作想,如果那个女人真的那么好的话,那么我们会帮助他们的,如果那个女人不值得二皇弟的守候,他会认清事实的真相的。” 百里流浩说完大踏步的往外走去,身后的百里流冰想了一下,好吧,既然大皇兄说了没事,那他就照做吧,看看那个叫蓝长歌的女子是不是真的那么坚贞不渝的爱着二皇兄,两道稳健的身影飞快的往宫殿外面走去。 百里流疏领着长歌回到襄亲王府,很快府里的下人都知道了王爷进宫的事情,还带了一位风铃郡主回来,一时间整座襄亲王府热闹异常,府里的人立马分成了两大派,有相信长歌会成为襄亲王妃的就没事多往蓝蕊院跑,有相信风铃郡主成为襄亲王妃的,就往郡主现在住的地方‘风竹院’跑,百里流疏一到王府除了吩咐吕管家安排好郡主的日常起居,再派两个丫头过去,郡主自己带了两个丫头,再加上府里单拨了两个四个人足够使唤了。 长歌住的蓝蕊院离百里流疏住的听雨轩很近,穿过两道游廊就到了,但是风铃郡主住的风竹院离听雨轩可就远了,一个在最东面,一个在最西面,若不是有意,两个人是很难碰到一起的,但是对于那些别有居心的人,再远也是近的,所以总是看到风铃郡主的影子在蓝蕊院附近转悠,只可惜她期待碰到的两个人一直没有碰到,所以这是让人最失望的事情了。 有关于风铃郡主,很快就有流言传出,说郡主平易待人,对人热情,就是对待下人也如自个的亲生姐妹一般客气,大家听了,一时间对于这两个同样温柔可人的主子难以取决,不过这一切都要看自个的主子了,主子的态度再明确不过了,除了自个的听雨轩,就在蓝蕊院里。 107 长歌落湖 蓝蕊院里,长歌正趴在床榻边看书,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对于近日整座王府的流言,她是听得越来越多了,人家说耳不听心不烦,果然不假,看看自己吧,听到这些话,整个心灵都静不下来,这本书翻来覆去这么几页,本来以为和流疏来到云霓开心的过日子,没想到那个皇上和皇后并不喜欢自己,看来要想争取他们的喜欢,要花费一番代价了,长歌再叹息了一声,小凤站在她的身边,不舍的抽走她手里的书。 “姐姐,怎么这么烦啊?既然烦就出去散散心吧,何必窝在在房间里呢?” 长歌抬头望了小凤一眼,拉着小凤坐到自己的身边:“凤儿,你说我们是不是来错了?如果最后流疏爱上了别人,那我岂不是很惨吗?远赴千里赶到这里,把感情送掉了,这太可怕了吧,”说着不禁抱紧自己的双肩。 小凤不舍望着长歌,柔声提醒她:“你忘了他为你跳崖的事情了,连那样的事情都做了,怎么会再爱上别人了,你不是不知道他当初身边也有一个美貌的女子,最后不是也选上你了吗?所以一切都是姐姐的空担心罢了。” 长歌一听小凤的分析,马上意识到自己是太紧张了,太害怕失去他了,所以才会忧虑过重,他那么喜欢她,怎么可能抛弃她呢,再说她身为一个现代的女子怎么倒怕了那么一个古代的女子了,忙笑着丢掉自己内心的患得患失。 “流疏今天怎么没有过来?”长歌奇怪的问小凤,小凤笑指了一下她的额头:“前两天王爷不是来告诉你,说他这几天不是要上朝了吗?皇上让他帮忙分担一些政事,另外两个皇子也都有上朝。” “噢,我都忘了,”长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两天窝在屋子里看书,眼睛都酸酸的疼,还是出去走走吧:“外面天气还不错吧?” 小凤知道姐姐想出去,心里很高兴,忙点头:“嗯,天气挺好的,我陪姐姐出去走走,天气慢慢转凉了,那些夏季的荷花都快谢了,再过不久满园的菊花竞相开放了,到时候又是一番亮丽的色彩。” 小凤拉起长歌的身子,帮她收拾好身上的衣衫,推着她的身子往外走去,阳光照射在脸上,一时刺激的眼睛都不好睁了,忙眯了一会儿,芊芊和晶晶见蓝姑娘走出来,高兴的走过来福了一下身子:“蓝姑娘起来了,到园子里转转吧,老待在屋子里会闷坏的,”这两个丫头跟了长歌以后,胆子倒大了很多,说话也随意多了,不过很关心长歌。 长歌冲着她们点点头,笑着走出蓝蕊院,一路往花园走去,这襄亲王府的地方很大,院子也很多,光花园就有好几座,最大的一座花园里栽种了很多名贵的花卉,都是流疏精心培育的,长歌之前去看过一回,真漂亮,有很多花她根本没见过呢,可是今天流疏不在府里,要不然一定要让他给她讲讲那些花叫什么名字? 长歌指了指远处的小桥,只见那桥栏上竟建起了一座八角玲珑的小亭子1,格外的独特,风一捶掀动那些薄纱飘飘悠悠的晃动,竟带着神奇的如入仙境般的梦幻。 “凤,你看,那边的景色可真不错,我们过去看看吧,如果站在那座小亭子里,一定可以看见半座襄亲王府的格局。” 小凤点头跟着长歌的身后往前面走去,不意竟从斜拐的幽径中走出几个人来,为的一人笑着打招呼:“姐姐,好巧你怎么在这里?”长歌掉头望了身后的路一眼,这好像离自己的住处不远吧,她住的地方离这里可还远呢,不会是故意在这里等着她们吧,不动声色的点了一下头,浅浅的笑着。 “是啊,妹妹有心了,不知妹妹这是去哪啊?” 风铃立刻娇笑着伸出手来挽住唱歌的手臂,柔声细语的开口:“妹妹待在这里好无聊啊,整天没人玩,所以到处逛逛了,幸好遇到姐姐,姐姐住的时间长,一定知道哪里有好玩的地方吧,不如带妹妹逛逛吧。” 长歌好笑的点了一下头,眼里掩去暗芒,抬起头指了指前面月白色的小亭:“姐姐准备到那个亭子里坐坐,不知妹妹可优雅兴,不如一起去吧,”风铃立刻欣喜若狂的拽着长歌的身子往前走去,小凤跟着她的身后气恼的皱眉,这女人故意的吧,明明那么大个人了还装天真,搞不好比姐姐的岁数还大,真够碜人的,还是顶住她别搞出什么名堂来害了姐姐才是,小凤赶紧加快了步子跟了上去。 前面的两个影子有说有笑的犹如好姐妹般的往亭子里的方向走去,一行人很快走到桥上的小亭子里,想不到小亭子里的竟然还有茶具,风铃直呼着好地方,拉着长歌坐下来喝茶,示意其他人到亭子外面候着,小凤有些不愿意,长歌抛了一个眼神给她,众目睽睽之下谅她不会做出什么手脚来,小凤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出去。 风铃亲自给长歌到了茶水,自己也倒了一杯,甜笑着望向长歌:“姐姐,我以后可以经常去找你吗?”眼神闪着热切的期盼,长歌浅笑着摇头婉拒:“郡主还是尽量少和小女交往,小女一介贫民,郡主可有着高贵的身份,到时候人家若是说郡主自降身份,岂不是小女害了不成,所以郡主以后还是少和小女在一起吧。” 不冷不热的钉子,气得某女人轻咬银牙,端起茶杯掩盖自己狰狞的面孔,轻啜了一口茶,满脸温柔的笑:“姐姐真是个兰心惠质的女子,难怪襄亲王喜欢呢,处处为她人着想,以后妹妹一定会向姐姐学习的。” 长歌点了一下头,并没有喝茶,她可不记得跟这个女人有什么熟的,她从小生存在那样的环境中,自我保护的那一套还是有的,不是那种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大家小姐,以为自己对人家笑两声,就全都是好人,缓缓站起身,透过飘逸的薄纱轻轻向远处遥望,襄亲王府的半座园子果然一览无遗,真是好漂亮啊,如果自己一辈子生活在这里真不错,心里不由得出轻声的感慨,风铃走到她身边,唇角挂着邪冷的笑,轻声软语的开口:“姐姐,这是怎么了?” 长歌摇头,收回朦胧的视线,望了风铃一眼,今天真是倒霉,为什么会碰上这个女人呢,还是回去吧,逐笑着开口:“姐姐回去了,妹妹留在这里喝茶吧,”风铃立刻接过话来:“那就一起走吧。”说完叫了外面一声,两个小丫头走进来,风铃招手示意:“好了,大家都有些倦了,回去吧,”说完长歌头前带路,小凤正准备从外面进来,一看到姐姐出来了,忙退到一边去,可就在这眨眼的空间里,后面的丫头不知怎么回事,脚下一滑,直直的朝走在前面的长歌身上撞去,长歌的身子顿时被撞倒亭子边的湖里,出扑通一声响,趴在地上的小丫头早吓呆了,小凤慌忙大叫着:“快来人啊,蓝姑娘掉进湖里去了。” 风铃亦在一边大声的喊叫:“来人啊,姐姐掉进湖里去了,”随着她们的话音一落,只见眼前闪过一道红色的影子,扑通一声,已经有人跳进湖里去了,不大一会儿,红袖从河里把长歌拽上来,因为天气转冷了,唱歌冷的牙齿直打颤,趴在岸上,这边的动静早惊动了王府里的人,就连刚进府的百里流疏都知道了,飞快的闪身跃过来,一看落湖的竟是长歌,上前一把抱住她的身子,紧搂在怀里,心急的大吼:“蓝儿,你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掉到湖里去的?” 流疏飞快的抱起长歌的身子往蓝蕊院奔去,大声的命令身后的吕管家:“立刻命令御医过来,马上,”眨眼人已失去了踪影,小凤紧跟着长歌的身后往蓝蕊院奔去,红袖站起身眸光幽深的扫了风铃一下,掉头回身奔回自个的院子去换衣服,等会儿她还要到蓝蕊院请罪去呢,出了这种事,爷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风铃心里暗惊,那个红袖不会看出什么来吧,转身领着两个丫头往风竹院而去,心里嫉妒像被蚂蚁咬过一般,钻心的疼痛,燃烧着愤怒着,不停的呐喊着,可是她什么都不能做,因为一动必然导致自己所有的心血都白费了。 蓝蕊院里,流疏命令小凤和芊芊快点给长歌换上干净的衣服,然后把长歌捂住薄被中,长歌的脸色潮红,上下牙齿打颤,正是立秋的时候,这地下流过的湖水很冰,就是一般大男人都吃不消,更何况是一个弱女子,流疏心疼的朝外面吼叫:“御医死到哪里去了?” 御医一听到王爷的怒吼,那腿肚儿早就轻颤了起来,硬着头皮走进来,动作俐落的给长歌把脉,一会儿惶恐的站起身回话:“蓝姑娘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寒气入侵了,所以开付方子调理一下就没什么大碍了。” 流疏一听,挥挥手示意他:“快点去开方子,小凤立刻把药拿到厨房里煎一下,马上送过来,”小凤立刻跟着大夫的身后往外走去。 屋子里流疏挥手示意两个丫头退出去,自己爬上床榻搂着长歌给她增加热气,长歌伏在他的怀里,果然好多了,抖索着上下唇安慰他:“没事,你别担心了。” 流疏低下头,脸颊轻触着她的脸,不舍的开口:“对不起,长歌,是我的疏忽,是不是有人动了什么手脚?”眼神里闪过阴骜的寒气,要是让他查出来,就别想走出襄亲王府。 “流疏没事的,完全是不小心,”长歌想了一下那个绊倒在地上的丫头,绝不会是有心的,若是流疏知道一定不会放过人家的,赶紧摇摇头,流疏不置信的盯着长歌的小脸,见她很认真的摇头,知道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他会问红袖的,而且这保护人的工作她做的可真够可以的。 小凤把煎好的药端进来,流疏亲自端了过来,喂着长歌喝下去,小凤拿过蜜饯递过来,流疏捡了一枚放进长歌嘴里,扶着她的身子放到床榻上,给她掖好被角,掉头吩咐小凤:“照顾好蓝儿。” 小凤点了一下头,走到长歌的床边,长歌望着流疏急急走出去的影子,知道他一定没有放过这件事,忙热切的叫了一声:“流疏?” 流疏停下身子回望着她,柔声开口:“蓝儿怎么了?我出去一下,待会儿过来陪你。” 长歌脸色一红:“人家不是想叫你陪,你别为难其她人,好吗?”浅浅的哀求声,使得门口的男人心底柔软被触动,无可奈何的叹气:“你啊,总是为别人着想,我知道了,只要她们不是故意的,我不会为难她们的。”说完走出蓝蕊院去。 听雨轩里,流疏眼神阴冷凶狠的瞪着跪在地上的小丫头和红袖,一贯温文尔雅的面容上染着嗜血的怒意,端坐在雕花桌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出清脆的响声,令跪在地上的那个绊倒长歌的小丫头抖索得筛糠似的,连声的哀求着:“王爷饶命,奴婢绝对不是故意的,当时奴婢不知道为什么脚下突然滑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就摔了出去,王爷饶命啊,”不停的哀求,一下一下的用力的磕头,流疏想起长歌的话,冷睇了这丫头一眼,沉声哼:“拉出去先打二十板子,若不是蓝姑娘先行求了情,今儿你就别想留着这一条贱命了,出去受板子吧。” 小丫头一听只是挨板子,松了一口气,连声开口:“谢王爷,谢蓝姑娘,”说完飞奔而去领板子,要知道自己差点把王爷最喜欢的女人给淹死了,现在只领了二十板子,该是多大的恩惠啊,若不是那位蓝姑娘说话,只怕自个儿今天就没有命了。 流疏一双阴冷漆黑的眼眸扫过红袖的面庞,轻轻的开口:“红袖,看来爷没有留你的必要了,想不到跟了我这么久的人,竟然连一个弱女子都保护不了,难道你以为我还能留你吗?” 红袖知道王爷会惩罚她,就是没想过王爷会把她撵走,她十岁开始跟着爷,早就认定了他是自个的主子,从来没有想过离开他,现在他让自个儿走,自己要到哪里去呢,红袖心一下子不知落到何处去,既然犯了让王爷不可原谅的错,那么就让自己以死谢罪吧,红袖一想到这里,大声的开口:“红袖自治罪该万死,但求一死,”说完手中多了一把短剑飞快的往脖子抹去。 流疏更快一步用内力击落红袖的短剑,阴沉着脸:“看来你也就这么大点骨气了,如果连死的勇气都有了,为什么不拿来保护好蓝儿呢?” “实在是奴婢的大意,本来以为蓝姑娘和风铃公主呆在一起没什么事情,再怎么样他也只是一个弱女子,可是谁知那风铃郡主竟然是个会功夫的人,她使用内力击飞了前面的丫头,所以蓝姑娘才会飞出去,”红袖跪在地上解释事情的经过,都是她一时的大意,没想过那个风铃郡主,竟然是个会功夫的女人,可是看她柔弱的表情根本不像会功夫的样子,那么她究竟怀着什么样的目的呢? 流疏一听红袖的话,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拔脚准备往外走去,红袖知道爷准备去找那个风铃郡主算账,可眼下根本不宜打草惊蛇,一定要搞清楚,那个女人究竟想干什么,而且他可是皇后娘娘喜欢的人,先要搞清楚她的真实意图,才好到娘娘面前说出事实的真相。 “王爷,请你三思,这个风铃姑娘莫名其妙的出现在皇宫里,她究竟是什么来意,爷这样一去是打草惊蛇,而且皇后娘娘肯定不会相信的,我们还是暗着一点观察她,究竟是谁?她到这里来想干什么?” 流疏被红袖挡住,听着她的分析,一下子冷静下来,看来自己真的是太鲁莽了,那个女人究竟是谁呢?眼神深处染上阴冷,他一定会查出她的来历的,回身坐到桌前,冷静的叮咛红袖:“以后你一定要小心蓝姑娘的安危,如果再出现今天这种事情,那你就真的要以死谢罪了,到时候别说本王没有给机会。” 红袖立刻垂,恭敬的会话:“是的,红袖一定会以死保护蓝姑娘的,只是那个女人怎么办?” 流疏的眸光扫了红袖一下,吩咐她:“去给我把傲和风叫来,我会让他们监视她的,你只要完成自己的事情就好了,下去吧。” “是的,爷,”红袖恭敬的退了出去,流疏站起身,想着那个叫风铃的女人,她究竟是谁呢?自己从没有招惹过女人,如果说有的话,除了那个被丢进野竹林的云姬,难道她没有死,唇角勾起残忍的笑,如果风铃真的是云姬的话,他会让她知道自己将怎样对付她。 108 信任无价 长歌吃了御医的药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身上暖洋洋的,睁开眼便看到流疏坐在床榻边握着她的手,正不舍的望着她,勾出一抹笑:“我好了,你别太担心了,没有为难那些丫头吧。” 流疏探出手摸一下她的额头,摇头,无奈的开口:“你都下了命令了,我怎么会为难她们呢,是不是?”一脸委屈,好似受了多大的压抑似的,长歌拿下额头上的手,甜笑着敲了一下:“那些人已经很怕你了,就用不着那么严厉了,如果她们真的犯错了,自然要受到惩罚的,有时候人家又没犯错,是不是?” 一双巧笑嫣然的美目,水盈盈的盯着眼前伟岸迫人的男子,使得他不忍心多说一句反对她的话,逐放柔音调,伸出手扶好她的身子:“好了,待会儿要用膳了,你身子骨不是太好,就在屋里吃点吧,今儿早点歇着吧。” 长歌靠在他的臂弯里,吸着他身上清新的花香味,淹没在他的宠溺中,轻声的嗯了一声,小凤从外面领着几个小丫头把膳食盒抬进来,设好桌椅,把饭菜摆好,rshu.net流疏大手一挥抱起她的身子往桌前走去,长歌扭捏的挣扎,示意这自大霸道的男人放开自己。 “放我下来吧,我没事了,人家都看着呢?”小声的贴着他的耳朵哀求,可惜某人好像没听见一样,继续搂着她坐到桌前,心安理得的开口:“是自己动手吃还是让我喂呢?” 长歌一看这架势,还是自己动手吃吧,飞快的接过小凤递过来的白玉瓷碗,埋头吃起饭来,只见屋子里好几双眼睛望着自己,这一顿饭吃得可真够苦的,吃到七分饱了,赶紧吩咐小凤撤了下去,小丫头们很快把桌椅也撤了,流疏安顿好长歌,自行去听雨轩用膳。 第二天,长歌在鸟雀的叽喳声中醒过来,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坐起身子,活动了一下筋骨,昨儿个掉进湖里,自己并没有什么大碍,纤细的手拢起一头长长的乌丝,慢慢的整理一下,忽听到一声邪魅的招呼传来。 “嗨,听说你昨天掉到湖里去了,身体还好吗?” 长歌惊讶的抬头,寻声望去,,在打开的窗户外面,不知何时立着一个眸光流转的男人,此时那双桃花眼正闪着勾魂的柔情扫视着她,这个男人不是别人,却是流疏的大皇兄百里流浩,不知他一大早跑到蓝蕊院里有什么事?竟然大刺刺的勾引自己,难道把自己当成水性杨花的女子了,不由的恼怒的瞪了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冷冷的开口。 “不知南安王一大早跑到小女子的寝室干什么?这好像于理不合吧,还是别有用心呢?” 百里流浩一愣,没想到这女人如此精明锐利,还以为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淫--荡--女子呢,不过这倒挑起他的兴趣来,女子一向都是无味的紧,想不到这个女人却是个聪明的主,这样玩起来才比较有味,百里流浩立刻换上颠倒众生的笑脸,从窗户外面一跃身跳进来,立在长歌的床榻边。 长歌往床里一让,脸色陡的冰冷一片,看来这南安王真的把自己当成水性杨花的女子了,太可恶了,咬牙厉声开口:“南安王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要是被流疏看到就不好了。” 百里流浩看她板着脸孔,一张素颜气的红丝轻染,更添了三分绝色,倒令他起了心动,如果她愿意,他倒不介意和她来个颠龙倒凤,不由得痞痞的跨前一步,伸手去拉床上的长歌,长歌飞快的往里面让去,尖锐的叫起来。 “来人啊,快来人啊,” 南安王百里流浩没想到这该死的女人竟然真的叫了起来,慌忙扑过去压住她的身子,伸手捂住她的嘴,长歌惊恐的摇头,瞪大眼睛望着这个该死的南安王,他究竟想干什么?难道想对她用强的,她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他了,一想到这里,心里愤怒得狠命的咬他一口,疼得南安王一松手,长歌趁机推开他的身子爬到床榻边上南安王眼明手快的抓住长歌的脚踝往下一拉,长歌的身子再次被他压住了,犹自挣扎着怒吼:“你这个混蛋,想干什么?放开我,”眼泪盈在眼眶里,百里流浩一怔,自己真的有一种强迫良家妇女的感觉,这女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淫--荡的人? 忽然门帘响动了一下,外面冲进来一堆人,为的正是百里流疏和百里流冰,身后还跟着那个风铃郡主,大家瞪着屋子里床榻上的两个人,此刻正以暧昧的姿势重叠在一起,百里流浩飞快的跳下床榻,整理自己的衣衫,长歌缓缓的起身,这一屋子里的眸光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交错,就是柳树的眼神也令人看不明,那一向温柔的眸光如染上一潭冰冻的寒冰,令人彻骨的冷,长歌双臂抱肩,蜷缩在床榻上。 屋子里一下子寂静无声,百里流浩暗沉的眸中有一抹愧疚,想开口向流疏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却有那风铃郡主的声音响起:“大皇兄,你太过分了,怎么能和二皇兄的心上人搞到一起去呢,这让二皇兄怎么想?”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盯在百里流疏的脸上,那张脸青了紫,紫了白了,望向百里流浩,闪着暴风雨前的血腥,勾起唇角,是一抹鄙夷,不屑,就在众人还没有看清楚怎么回事的时候,百里流疏飞快的扬起手一记耳光朝自己的大皇兄脸上抽去,随后紧跟着的是暴风雨般的击打,百里流浩自认理亏,愣是一下没还手,站着让百里流疏出气,百里流冰忙抱住二皇兄的身子,连声的哀求着:“二皇兄,你饶过大皇兄吧,他不是有意的,你快住手吧。” 百里流疏喘息了一口气,像一头受伤了狮子般狂吼:“你们这些混蛋,她究竟怎么了你们这般的伤害她,她做了什么让你们不舒服的事了?”眼神紧盯着百里流浩,百里流浩难堪的垂下眼眸,都是母后的注意,说什么这个女人水性杨花,勾引她好让二皇弟清醒过来,现在人家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不知母后的那些消息从哪里得来的,现在二皇弟一定恨死他了,只怕老死也不和他们往来了。 “滚,立刻给我滚出襄亲王府去,从此以后,襄亲王府不欢迎你们这两个混蛋,”百里流疏大手一挥,冷冷的命令两个兄弟滚出襄亲王府去,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看着盛怒中的兄弟,哪里还敢多说一个字,赶紧互相拉着落荒而逃,他们要进宫找母后算账,从此以后不准再让他们做这种不入流的事情。 风铃郡主本来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心里正等着看这女人的洋相,谁知百里流疏不但不怪罪这女人,竟然还相信她,看来这男人真是疯了,风铃一甩手领着手下的两个婢女离开蓝蕊院,其他人亦小心的退了出去,屋子里一下子只剩下长歌和流疏两个人。 流疏走过去,伸出手搂着长歌轻颤的身子,痛楚的安慰着:“好了,没事了,蓝儿别担心,以后襄亲王府再也不准他们进来了,你别担心了。” 长歌想到自己到云霓来,好像就是受不到别人的欢迎,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自己来错了,细声的抽咽,轻轻的啜泣,不解的开口:“他们为什么讨厌我呢,我做了什么事情让他们那么讨厌我,甚至于想毁掉我的名节?” 百里流疏知道大皇兄和三皇弟一定是受了母后的旨意来王府捣乱,意在把他们两个人拆散,可惜两个兄长竟然如此糊涂,还真的来做出这种令人憎恶的事情来。 百里流疏脸色阴骜眸光中闪着萧杀的凌厉,看来他必须进宫去见母后了,她最好收敛起不该有的心思,否则别怪他做儿子的不留情面,伸出手扳正长歌的脸颊,给她揩干眼泪,柔声的劝慰,正在这时,小凤飞快的奔进来,惊慌的大叫。 “姐姐,你怎么了?” 百里流疏挑高眉,冷厉的扫了小风一眼,清冷的开口:“你一大早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小凤吸了口气,恭敬的开口:“早上我见姐姐还没醒,就去厨房里吩咐他们给姐姐做些清淡的玉米粥?可是刚才回来的路上,她们都说姐姐出事了?怎么了?”小凤疑惑的望着眼前的两个人。 长歌摇摇头,幸好流疏相信她,这已经足够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了,她只是懊恼自己为什么不能让别人喜欢呢,百里家的人为什么都这么讨厌她呢,她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让他们恨她了。 “小凤,你来照顾蓝儿,本王要出去一趟,很快就会回来的。” 百里流疏放开长歌的身子,示意小凤好好照顾长歌,自个儿站起身子走出去,迎面正好看到红袖走进来,那脸色比一张纸还白,一言不的跟着百里流疏的身后走进听雨轩,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听候爷的处置。 百里流疏身形一闪,一拳击了过去,端正的打在红袖的胸口,哇的一声唇角染红了鲜血,百里流疏冷沉着问:“昨儿个我和你叮咛的话,你都忘了,怎么会让大皇子进了蓝蕊院的?你去哪里了?” 红袖挺直腰杆,依旧恭敬的回话:“是奴婢的错,大皇子让奴婢去南安王府给他取一方形吊坠,说是送给蓝姑娘的礼物,奴婢一时不觉,上了大皇子的当,请爷责罚吧。” 百里流疏狠狠的一捶桌子,出巨大的声响,红袖的内心轻颤了一下,强忍住骚乱的经脉,低垂着头,等候主子的落,百里流疏扫了红袖一眼,好歹跟了自己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况是大皇兄那等狡诈之人,就是自己也未必躲得过他的暗招,轻手示意红袖:“你先下去处理一下伤口,等会儿依旧去蓝蕊院守着吧,另外寸步不离的守在蓝姑娘身边。” “谢爷,”红袖一个福身,起身跄踉了一下,旋即走出听雨轩。 百里流疏想到最近生的事情,越来越恼火,立刻奋车前往皇宫而去,看来他是要和母后好好谈谈了,要不然还不知道她整出什么乱子来呢。 皇后娘娘正气恼的在凤栖宫里生闷气呢,刚才两个儿子进来,没脸没色的先给了她一顿气受,这会儿又听到太监来报说襄亲王来见,皇后娘娘一听,越的生气起来,不用问也知道这小子大概也是为了那个女人的事来找她的,立刻命令守门的太监:“就说本宫身体不舒服了?” 话音一落,只听见门前传来清冷的声音:“母后是怎么不舒服了?竟然连儿子都不见了?” 皇后娘娘一听这话,不是襄亲王是谁,这死小子和她说话,永远是这个调调,多少年来就没好过,也从来不向自个撒娇,她真怀疑这小子是不是自己抱得人家的孩子,否则为什么就是和自个不亲呢。 “母后最近身体不舒服,疏儿有什么事还是改日再谈吧?”皇后娘娘捂住脑门眉心轻锁,似乎真的很伤神,百里流疏根本不相信她会有什么病,只不过想躲开今日的话题罢了,恭敬的给母后行了个礼,皇后娘娘一看他的样子,知道他不是那么好打的,只得点头示意赐坐。 百里流疏坐下来,眼波幽幽的望着上面的母后,风光正茂,雍容华贵,天下女子的楷模,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冠宠六宫,这一切都是父皇给她的,可是她是怎么回报父王的呢,眼神陡地的变冷,不屑充斥在眼底。 皇后娘娘一见百里流疏的眼光,就如坐在针刺上,不知为何,自己这个二儿子总是这么望着她,好似对她多么不屑鄙夷似的,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让他如此不屑呢?皇后娘娘多少年来一直想问清这件事情,立刻挥手示意大殿内的太监宫女都退下去。 空旷寂静的大厅里,只有皇后母子二人,皇后娘娘温柔的望着百里流疏,要说这三个孩子,她最喜欢的就是疏儿,因为他身上有太多那个人的影子,可是他却是最不屑她的,这使得她常常伤心,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疏儿,母后能问你一件事情吗?”皇后娘娘走下凤椅,缓缓的走到百里流疏的身边,静静的望着眼前的儿子,那么俊逸,那么轻润如玉,每一样的一样,都有他的影子。 “母后请讲?”百里流疏有一刹那的恍惚,母后又回到七岁之前的那个母后了,如果没有那个阴冷的下午,他永远是快乐的,可自从那个下午出现后,他和母后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心总是隔得那么远。 “为什么总是不愿意亲近我呢?母后一直很喜欢你啊,为什么你就是不像浩和冰呢?”皇后娘娘的手轻抚上儿子的脸颊,她生了三个儿子,生流疏时差点要了她的命,从那时开始就落下了病根,可是她不后悔,因为他是她的孩子,她爱他们每一个,可是为什么流疏不愿意靠近自己呢。 百里流疏的脸颊滑过暖流,多少年了,他一直想像七岁之前那样偎在母后怀里,可惜什么都回不去了,百里流疏挑高眉直直的望进母后的眼眸中,那双闪亮的眼睛不知何时染上了霜花,闪着轻愁,令他动了恻隐之心,轻声的开口。 “如果没有七岁那天樱花树下所见的一切,也许我永远是母后眼中的乖儿子,”百里流疏的话使得皇后娘娘如遭雷击,原来他竟然见到了她和他,那个被他称为皇叔的男人纠缠在一起,所以母亲的形象等同与不洁了,所以他一直不屑这样的母后吧。 皇后娘娘不由得笑了起来,很凄美,唇角勾起一朵笑花,别样的娇艳,边笑边走到凤椅上,轻轻的稳住身子,那眸光中的苦楚却是无人能懂的,儿子,你究竟了解多少呢?如果说母后是不洁的,那么也是你父皇造成的吧,如果不是你父皇无能,皇室无后你母后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不洁之事呢,如若不是你母后深爱着你皇叔,我又怎么会同意和他孕育出你们三个孩子来呢,可这一切都是母后的罪过,就让我担着吧。 “也许那是母后的错吧,”皇后娘娘的声音一下子苍老了很多,脸色如纸般苍白,无力的挥手问百里流疏:“今天你找母后有什么事情吗?” “儿臣希望母后以后不要再插手我和蓝儿的事情,我们的事情自己会处理好的,如果母后仍是执意妄为,别怪儿子不顾母子之情,”百里流疏冷冷的开口,皇后娘娘的脸色再次白了一下,儿子想干什么,难道要把当年自己的事情说出来吗? 109 谁掳了她 “疏儿,如果说母后不同意,你会做什么?”皇后娘娘脸上寒气四射,她根本不用怕说出去,如果说自己让皇室无颜,那么有错的是那个皇帝,不是她一个弱女子。 百里流疏性感的薄唇微启:“我会带长歌离开云霓,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你应该知道我是说到做到的人?” 皇后娘娘没想到儿子会这么说,那个女人对他真的那么重要吗?比皇位还重要吗?她不信,男人没有一个逃脱得了权位的诱惑,难道疏儿会例外吗?皇后娘娘脸色缓和下来,胸有成竹的开口。 “疏儿,将来你会是云霓的皇帝,难道一个皇帝还抵不过一个女人吗?皇帝将来会有很多女人的。” 百里流疏好笑的看着母后,看来她根本不了解自个的儿子,自己从来不想做什么皇帝,最重要的是自己根本就受不得约束,怎么可能会对皇位有兴趣,而且父皇也是一个皇帝,为什么只娶了母后一个女人呢? “我根本无意去继承皇位,母后还是把那个位子留给大皇兄或者三皇弟吧,而且谁说过皇帝一生要娶很多女人的,父皇不就娶了母后一个女人吗?而且这么多年情深意重,赢得了多少美名。” 皇后娘娘苦笑了一下,真的是这样吗?皇上只是不能罢了,即便不能,恐怕多少次还对着那些稍有姿色的宫女动过手脚呢,哪里就是因为深爱着自己了,可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她什么都不能说。 “好了,你回去吧,以后你的事我不会插手的,只是一样,你们不许为难风铃郡主,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情,母后绝不会袖手旁观的,”皇后娘娘挥手示意儿子回去,自己已经受不了他们兄弟三人的轮番轰炸了,看那个女人才来几天啊,就把自己的儿子一个一个收拾得 服服帖帖的,真不知她生了什么妖媚的本事。 “那儿臣告退了,”百里流疏起身告退,头也不回的离开凤栖宫,皇后娘娘望着他远去的身影,眼里染上雾珠,老天为什么要如此折磨我啊,让一个弱女子受这种罪啊,就连儿子的诬赖也没办法反驳啊。 百里流疏从宫中回来,因牵挂着长歌,连听雨轩都没进,直奔长歌的蓝蕊院,离老远就听到里面吵杂声一片,百里流疏不由得怒火狂染,蓝儿的心情本就不好,又是哪些该死的混蛋跑到这里来吵她啊,待到他跨进蓝蕊院,吕管家一看到王爷回来了,早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王爷回来了?”声音里是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流疏望了望蓝蕊院跪了一地的丫头,就连那个惹人厌的风铃郡主也站在这里,心里不由得一跳,不会是长歌出了什么事情吧?一把推开挡着自己的下人,大步冲进长歌的屋子,只见屋子里空无一人,小凤点头伏在雕花桌上大哭呢? 百里流疏上前一把拽起小凤的身子,大吼:“蓝儿呢?你哭什么啊?” 小凤抬头一看是襄亲王回来了,赶紧抹干眼泪,飞快地开口:“王爷,你快救救姐姐吧,她被人掳走了,王爷走了以后,奴婢正在屋子里劝姐姐,却被人一下子击昏了,等奴婢醒过来,姐姐不见了,我想一定是有人掳走了她,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 百里流疏的脸色顿时黑沉沉的笼罩了一层乌云,冷硬的问:“红袖呢?她到哪里去了?小凤掉头望了一眼,好像没看到红袖姑娘出现,忙摇了摇头。 百里流疏立刻掉头往外走去,小凤紧跟着他的身后大叫:“襄王爷,我姐姐怎么办?”流疏回头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开口:“你留在这里,她会回来的,”不容置疑的口吻,百里流疏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丫头,挥手示意吕管家:“给我把当值的丫头拖出去,每人打二十板子,立刻把府里的侍卫调起来。” 吕管家恭敬的垂应了一声,挥手示意下人把蓝蕊院里当值的丫头拖出去,自个儿飞快地往前面而去,很快把王府里的侍卫征集到一起,以备王爷调用。远处一抹邪恶的阴笑冷视着这一切,看你们到哪里找那个女人。 百里流疏立刻把王府的侍卫分派出去,到各家酒楼饭庄去打探,还有就是红袖的消息,只要红袖回来,就知道蓝儿在那里了,可是一直等到天色将晚,红袖也没有回来,百里流疏再也等不及了,府里调出去的侍卫一拨一拨的回来了,搜索了一天,根本没有蓝姑娘的消息,她好像一下子消失了似的,流疏急得都快疯了,准备自己亲自出去搜查,就是一间一间找也要把她找到,他就不信好好一个人就这么不见了,是谁呢? 心底沉稳的分析,蓝儿才到云霓来,连认识的人都没有几个,如果说有恩怨的人除了母后和府里住着的女人,其他根本没人认得她,如果说是母后和风铃郡主动的手,他已经询问过府里的人,他们回报说,风铃郡主今天一整天也没有出府门一步,那就不可能是她了,那么还有谁对蓝儿不放松呢,难道是他?流疏心里一惊,不会吧,他从天诺来到云霓了? 正在这时,得到消息的南安王和北辰王赶了过来,流疏看到这两个人脸色越的难看,如果不是他们还不会整出这些事情呢,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忙抢先一步开口:“好了,我们是过来帮忙的,蓝姑娘不见了,我们也有责任,要算账等人找到再算帐吧。” 百里流疏一听他们的话,倒也是个道理,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而且这两位兄弟成日呆在云城,各方面比自己熟悉一些,百里流疏想到他们还有一些用处,脸色总算好看一些,嘴里却狠狠地开口:“如果蓝儿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们的,若不是你们今天早上整那么一出,她会被人掳走吗?” 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立刻垂头忏悔,很快抬头,双眸晶亮,可没有半点忏悔的表情,神采飞扬的盯住百里流疏:“你不会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吧?”一句话让流疏迟疑了一下,如果说他曾得罪了什么人,大概也只有他了,唇角动了一下,抛下一句:“快动脑子找人,打听那些没用的干什么?” 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相视一眼,看吧,准是得罪了人,还摆酷,哼,若不是早上理亏,才懒得理他呢,掉回头陪着笑脸:“那我们出去找人了,估计那些掳人的家伙今天晚上是出不了城门的,那他们一定还在城里,所以我们一定要抢在开城门之前把人找到,那样就万无一失了。” 百里流冰的话提醒了流疏,没错,今天他们是出不了城门了,那么一定会找一处地方住下来,尤其是还有个弱女子,那个男人一定不会忍心让蓝儿受罪的,那么既不能住客栈,又不能住饭馆,除了住在百姓家里,没有别的地方去了,而且这个地方一定会离城门很近,好让他们天一亮就出城。 百里流疏立刻站了起来,吩咐两个兄弟:“好了,我们各带一队人马,专拣那些城门边的人家检查,我想他们一定会很着急出城的,那么肯定挑那些靠近城门的地方居住,这样一来明早城门一开就离开。” 百里流浩边听边点头,然后建议:“我认为如果一个城门一个城门搜索,范围太大,不如张贴布告下去,只说从明天早上开始,只开东城门,那些来往的人肯定都从东城门过去,那么我们可以缩小搜查的范围。” 百里流冰也赞成这样办,可是百里流疏怕动作太大,惊动了宫里的父皇母后就不好了,百里流浩摇头:“找到人要紧,管他们呢。” 百里流疏立刻点头同意,吩咐侍卫下去张贴布告,明天早上只开东城门,其他三个城门因有事暂缓不开,三兄弟出了襄亲王府往东城门附近搜查去了,顿时整个京城仿佛笼罩了一层大网似的铺天盖地的扑过来。 而蓝长歌此刻正躺在一张床塌上,缓缓睁开眼,脖颈处传来疼痛,莫名其妙地搂着脖子,嘴里不住地嘟囔:“怎么天黑了也没人点灯啊?小凤到哪里去了?”慢慢地坐起身子,准备下床点灯,却看到半开的窗户口前立着一个坚挺的背影,不由得紧张的喝了一声:“谁?” 那身影轻轻地转过来,长歌直觉一道灼热的视线直逼上自己,可惜她根本看不清那个人的面容,究竟是谁待在屋子里?看样子根本不像是流疏,那么是谁呢?微皱起眉头,沉声开口:“快说话,要不然我就要叫了,“疑惑的猜测着,不会又是早上那个百里流浩吧,如果真是这样,他就太恶劣了。 “我,“深沉冷硬的声音掷地有声,如惊雷般传到长歌的耳朵里,竟然是独孤桀的声音,她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不可能吧,这男人还在天诺呢,怎么跑到云霓来了,正在迟疑,屋子里啪的一声点了灯,晕黄的灯光下,那个直视着自己的男人不是独孤桀,是谁?那双狭长的凤眼,布着深深的困惑,以及浅浅的悲愤。 长歌冷睇着他,静静的,时间过了好久,她才开口问:“你是什么意思?把我掳来这里干什么?为什么你总是不顾别人的意愿呢?”独孤桀身形一闪,立在长歌的床前,阴沉着脸和她对峙:“为什么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呢?本王都答应宠你一辈子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非要跑到这云霓来,难道你在这里就好过吗?” 长歌忽然间明白了,原来自己来云霓,他也来了,说不定他比他们来得更早,布好一个局在等着他们,所以当他们在天诺和夏侯慕云斗志斗勇的时候,他却那么安静,其实他不是安静,只是在布另外一个局,这个局自己是一定会走的,所以他比他们先行了一步。 “我好不好过关你什么事?”长歌恶狠狠地盯着他,是啊,现在她只想安静的守着一份爱情罢了,为什么这些人总是不让她如愿呢。独孤桀看她小脸蛋上满是伤心,心口很疼,伸出手握住长歌的肩膀,柔声的开口,透着诱惑人心的蛊魅:“跟我回去吧,让所有一切都回到原来的轨道上吧,我们可以从头再来,只要是你不喜欢的,我统统都不再做了,好吗?给我一个机会,现在我有点理解你想要的是什么了?一份爱对吗?” 烛光下,他的脸蒙上一层浅浅的柔和,眼神中滑过的痛楚,自从知道她还活着,他的心没有一刻不希望她回去的,她的快乐,她的开心,都可以充斥在他的生活里,他不想过没有充实感的日子,现在他明白她想要的是什么,一份爱,虽然他还是不明白女人为什么要死死抓住所谓的爱,但是他愿意为了她去学习,努力,现在只要她给他一个机会。 长歌心里有一丝感动,但是她的爱只有一份,已经交到另一个男人手里了,她是那种爱了便只爱一人的女人,所以她不能勉强自己和他在一起,虽然他现在的旁徨令她心疼,到底他们曾经在一起生活了很长时间,但是心疼不是爱,她爱的只有一个男人,强逼自己狠下心来,冷对着他。 “独孤桀,我希望你放我回去,不要让我更恨你,你已经逼我跳过一次崖了,我不希望你再逼我死一次,那一次是侥幸,不代表每一次都有侥幸,所以你还是放我离开这里,马上,”长歌从床上跳下来,逼视着独孤桀,现在她不再怕他,甚至比他更强硬,她张牙舞爪的态度像一头猎豹,对着他出警告,独孤桀一下子被震住了,她的话深深的令他害怕,因为没有人比他更庆幸她还活着,所以他绝不会逼她去做任何事,可是他绝不会放弃她的,身子往后遥退一步,镇定的望着她。 “好吧,你可以回去,但是我要告诉你,我不会走,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等你心甘情愿和我离开的那一天,”独孤桀自信满满的开口,因为他有他的筹码,这一场争夺战究竟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心里冷哼,朝着窗子外面冷漠地叫了一声:“出来吧,你也用不着费心的躲着了,把她带回去,告诉百里流疏,我会带走她的,她是独孤桀的王妃,不是他百里流疏的。” 说完,身形一闪,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下烛火轻摇,他已经离开了,屋外的红袖听了他抛下的话,飞快地闪身跳进来,上下打量了长歌,见她没事才松了口气,伸出手搀上她的手臂:“我们回去吧,爷一定急死了。” 长歌点了点头,跟着红袖一起离开房间,不知这是谁家的小院子,总之一个人影也没有,等她们离开后,远处的一双眼眸闪着誓在必得的光芒紧随着她们身后。 寂静的夜晚,天上的月光皎洁的洒落在无人的街道上,透着清冷的银辉,只听到两个女人的脚步声,一高一低的响起,忽然前面马蹄声大作,这样的夜,令人心惊的声音,红袖慌忙全神贯注凝视着迎面而来的马匹,那高坐马上之人正是襄亲王府的王爷百里流疏,此刻愤怒的在这座东城门边转了不下十圈了,还没有搜到蓝儿,他都快崩溃了,整个人已濒近疯狂,身后紧紧跟随着他的大皇兄和三皇弟,生怕他一个激动做出什么不当之举,红袖遥望过去,欣喜地叫了一声:“王爷?” 一声叫,令马上之人精神一震,拉住缰绳,飞快的极目远眺,一眼就看到站在街道边的女子,正是他找了大半宿的蓝儿,心一下子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身形一闪,把那个呆望着他的女人搂回怀里,沙哑着嗓音询问:“蓝儿,你去哪里了?急死我了,我找了你快一夜了。” 长歌一听,所有的恐慌一下子喷泄而出,哇的一声伏在他的怀里哭了起来,边哭边说:“流疏,为什么我这么倒霉,自从和你来到这里,什么都不顺,我只不过想要一份简简单单的感情罢了,为什么每个人都缠着我不放呢?” 流疏一听,心疼不舍,万般滋味涌上心头,都是自个儿的父皇母后整出来的,如果让他们顺利的成亲了,哪里还有这么多事情,还有自己的两个兄弟,眼神如刀般扫视了过去,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立刻打揖摆手,千万不要把气撒到他们头上啊。 110 想生孩子 百里流疏一手拉住缰绳一手环住长歌的身子,策马往襄亲王府驶去,其余的人紧随其后,返回襄亲王府,府门前吕管家领着人正翘盼望,一见王爷的怀里抱着的蓝姑娘,顿时松了口气,流疏抱着长歌的身子跃下马,头也不回的命令身边的吕管家。 “闲杂人等一律不准进襄亲王府,”抛下一句话,头也不抬的往里而去,停在大门口的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再笨也知道这话是冲着他们两个说的,脸色阴沉沉的翻身上马,领着自家的侍卫离开襄亲王府,有这么翻脸无情的人吗?这刚过河就拆桥啊。 流疏把长歌送到蓝蕊院里,小凤一见长歌没事,心一下子放松下来,连声开口问:“姐姐,你跑到哪里去了?都快吓死我了?”长歌见小凤确实吓得不轻,忙摇头:“好了,没事了,凤儿不要担心了,一切都过去了。” 流疏望了小凤一眼,吩咐她去打些盥洗水过来,给蓝儿好好梳洗一番,小凤领了命飞快地走出去,流疏执着她的手,细心地问:“是不是他来了?”长歌点头,眼眸中盛着光辉,她不会和独孤桀离开的,她喜欢的是这个男人,怎么能跟别的男人走呢。 百里流疏的狂放英挺的笑脸上,黑眸飞快地闪过一丝凌寒,好你个独孤桀,想不到你竟然来了,那就看看我们谁的胜算更大一些吧:“蓝儿,你别担心,什么都有我呢,我不会让他把你带回去的。”浅浅的话威势吞吐,收放自如,给人一种平和的心安,长歌点头。 小凤打了水进来,流疏放开长歌的身子,柔声示意她好好盥洗一番,天都快亮了,盥洗干净后睡一会儿,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他会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什么都不要想,长歌疲倦点头,真的好累啊,一夜没睡觉,还是先睡会儿吧。 小凤利落的伺候她盥洗干净,倒头便睡,早把先前受惊吓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小凤立在床头望着她的睡颜,这短短的几日的功夫,姐姐瘦了一大圈,好像一到云霓就没怎么开心过,先百里流疏家的人不待见她,再加上这冒出来的独孤王爷,如果尘儿在这里,说不定还能有些主意,偏偏他不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过来,小凤幽幽的叹息,因为那家伙再恶劣,也不会让他娘受半点委屈的。 百里流疏从蓝蕊院回到听雨轩,立刻叫进红袖,两道剑眉紧锁着,星目流转,像天空中皎洁的上弦月,清冷冰寒,淡淡粉红色的薄唇微微掀起,吐出清凌逼人的话来。 “他可有什么话留下来?” 红袖立刻恭敬的福了一下身子,垂回话:“是的,爷,他说他会一直留在云霓,直到蓝姑娘自愿跟他回天诺为止。” 百里流疏凌厉的眼神一扫,一击掌,桌椅横飞,愤恨的开口:“太可恶了,他凭什么还以为她还会跟他回去,难道还嫌自己不够伤她的心吗?” 红袖看了爷愤怒的样子,欲言又止,百里流疏稍敛气息,冷扫了红袖一眼:“说吧。”红袖迟疑了一下开口:“独孤王爷好像很有把握的样子,奴婢想着他一定在暗地里做了什么?爷还是小心一点才是。” 百里流疏听着红袖的提醒,双眸瞬间燃烧成一片炽热的火焰,是的,他一定要小心一点,千万不能让他把蓝儿带走,这一次如果被他带走了,那他就真的失去蓝儿了,点头吩咐红袖:“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以后仍要小心保护她,其他的事情我会吩咐别人去做。” 红袖点了点头,一旋身离开听雨轩,远处天际已隐隐有些亮白,新的一天很快来了。 长歌因为最近太累了,这一睡整整睡了一天都没醒,一直睡到太阳将落山,才晃悠悠的醒过来,夕阳的余辉洒在栖纱窗前,晕成浅浅的光圈,使人看了心里升起平和宁静,长歌眨着蝶翅似的睫毛,望着屋子里走来走去的小凤。 “凤儿,你在忙什么呢?” 小凤正在整理衣橱里的衣服,一听到姐姐说话的声音,高兴地放下手里的衣服,走过来,端详了一番她的脸色,心满意足的点头:“睡了一整天定是饿了吧?” 长歌本想摇头,可那不争气的肚子偏就咕咚响了一下,某女只好红着脸开口:“是饿了,给我找点吃的吧。” 小凤伸出手拉起她的身子,回身走近衣橱给她挑了一件亮眼的衣服穿上:“吃的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起来呢,都不知热了几次了,我知道你一醒过来肚子肯定饿了,好了,下来吧,”长歌一听有吃的,那动作神,飞快地下床坐到桌前候着,小凤朝门外叫了一声:“芊芊,把晚膳端进来吧。” “是的,”芊芊话音一落,领着王府里的几个丫头走进来,每人手里捧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摆着五颜六色的点心,稀饭,还有几样精致的小菜,芊芊走过来,伸手把东西摆在桌上,摆了满满一桌子的东西,长歌饿得立刻动手,狼吞虎咽吃起来,也不和谁客气。 小凤在一旁给她布菜,不失的提醒她:“姐姐,你小心一点,没人和你抢东西吃,”心里纳闷地想着,姐姐不就是一天没吃吗?犯不着好像三天没吃饭饿死鬼投胎一样吧。 长歌很快吃饱喝足了,小凤泡了一杯花茶过来,某女人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喝着茶,把昨儿个自己受惊吓的细胞统统的补回来,自己从以前就有这毛病,只要一被谁吓,准要吃三大碗饭才能回神,现在好多了。 长歌啜了一口茶,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又暗了下来,自己睡了一整天,不知道流疏哪里去了,歪过头来问小凤:“怎么没看到王爷啊?”小凤一边吃饭一边开口回答她的话:“今儿个王爷已经来看过你三回了,每次你都睡得跟个猪一样沉,所以王爷坐了一会儿又回去了。” 长歌点头,他过来时自己正在睡觉,那有没有看到什么不雅的姿势,或者磨牙打呼等奇怪的声音呢,如果有那种状况生的话,就太丢脸了,赶紧追问小凤:“我有没有做梦什么的?” 小凤想了一下,摇头:“没有啊,怎么了?” 长歌干笑两声,端起桌上的茶大口喝了起来,好像喝的有点多了,赶紧站起身来活动一下:“没事,你快吃饭吧,等会儿我们出去散步吧,饭后散步有利于健康。” 小凤一听姐姐想出去,早三两口吃完了饭,放下碗筷,叫了芊芊进来收拾出去,自个儿扶起长歌的身子准备出院子去散步,刚跨出门槛,门口来了一个不之客,风铃郡主满脸笑容地站在蓝蕊院门前,身后跟着她两个从皇宫里带来的丫头,好像一个叫小琪,一个叫小莹。 风铃郡主远远看到长歌主仆二人,早笑盈盈着迎了上来,纤手轻拉过长歌的手,柔声开口:“姐姐,这是去哪儿啊?外面太不安全了,还是呆在屋子里吧,妹妹今儿个早就想来看你了,听说你一直没醒,所以挨到这会子才过来看你,现在身体怎么样?好点了吗?” 有客上门,长歌自然不好出去散步,只得领着小凤转身回蓝蕊院里,请风铃郡主上坐了,小凤又上了茶水,静候在一边,风铃郡主笑望着她们主仆二人,羡慕的开口:“姐姐和丫头的感情真好啊,和亲姐妹差不多,妹妹真是羡慕呢。” 长歌挑唇浅笑了一下,不知这风铃郡主大晚上不睡觉,特地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心里虽有疑惑,可脸上却摆出温柔可人的笑容:“妹妹请用茶,有劳妹妹惦记了,倒叫姐姐心里过意不去了。” 风铃天真可爱的娇笑了两下,放下手里的茶杯飞快地跑到长歌的身边,挨着她坐下来,亲切的紧拉住长歌的手:“姐姐,你不见了,可吓死妹妹了,还有二皇兄,整个脸色都绿了,我想他一定是十分的喜欢姐姐的,妹妹过一阵子就要离开襄亲王府了,不能常常陪姐姐了,姐姐以后有空要到宫里去找我玩啊。” 长歌没想到风铃郡主竟然主动提出要走,一时不知她打的是什么主意,还是她本来就是个天真烂漫的姑娘,是自己多心了,此时屋子里已经掌起了灯,灯光下,风铃郡主的脸带着柔和的光线,大眼睛里闪过惹人怜爱的甜美,长歌看得一呆。 “妹妹要走了吗?”口气听来却是相当的惋惜,带着淡淡的离愁,小凤站在长歌的身后,一听到这风铃郡主要走,就差没放鞭炮把她送走了,不过这女人什么时候这么好心起来了,不会是又使了什么诡计吧,眼神不真切地盯着这小丫头片子。 “嗯,我很喜欢姐姐呢,这几天我能常常过来找你玩吗?”风铃拉住长歌的手,亲热地问,长歌看人家如此热心,现在又要走了,而且从头到尾人家也没有表现出要嫁给流疏的意思,搞不好真的是自己多心了,想不到自己活了这么个年纪,倒会诬赖人家小姑娘的意思了。 “好啊,”长歌难得一次热心的点头,实在是这小丫头叫得自己受不了,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左一声姐姐右一声姐姐的,自己再板着个脸孔也不像话,所以笑着望向风铃,风铃一听长歌的话,早兴奋地放开她的手,欢呼的跳起来,高兴的拍手:“太好了,明天我就有人玩了,那我晚上回去安心的睡觉了,姐姐也早点睡吧,我们回去了。” “嗯,你也早点睡吧,”长歌点了一下头,叮咛那道娇俏的身影,只见那可爱的女娃不时的朝自己挥一下手走了出去,小凤一见风铃郡主走出去,马上拉过姐姐的身子。 “姐姐,你还是小心些这女人吧,我总感觉她怪怪的,一定又来算计着我们了,还是小心点吧,千万不要和她呆在一起了,”小凤整个神情都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下,长歌好笑的捏着小凤的俏鼻子,她知道她是为她好,可是那么一个小姑娘能做出什么事呢,而且自己会注意的。 “好了,姐姐知道了,你放心吧。” 长歌正在安慰小凤,门外的帘子一动,百里流疏掀起帘子走进来,掉头扫视了屋子一圈,没现有什么别的人,才走过长歌的身边:“那个郡主呢?她又来干什么?” 长歌看着流疏俊美绝伦的五官紧绷在一起,带着浅浅的怒意,忙站起身拉他坐到一边,掉头吩咐小凤泡杯好茶来,自己坐到流疏的身边,轻声开口:“她回去了,听她说过几天要走了,所以过来打个招呼。” 小凤砌好茶送上来,放在他们身边的楠木几上,不依的开口:“她还说这几天来找姐姐玩呢,谁知道她安的是什么心啊?那女人一看就是满脸的诡异相,反正不是个好人。” 长歌忙警告的扫了小凤一眼,说话要有证据,即便是怀疑,也不能说出来,要是落入有心人之耳,不是又有麻烦了吗?顺手从楠木几上接过白玉茶盅递到流疏的手里。 “好了,你也别急了,也许是我们多想了,”百里流疏接过长歌手里的小茶盅,轻啜了一口,那女人确实大有名堂,他们一直在留意她,只是她一直很小心,一点蛛丝马迹都不露,难道她要做什么事情了吗?如果她胆敢伤害蓝儿,他会让她生不如死的,把茶杯放下来。 “蓝儿晚膳用完了吗?”百里流疏不再纠结在这个话题上,一双细长的眼眸中充满温柔多情,薄厚适中的红唇懒散的扬开,轻声询问她。 长歌点头,高兴的望着他,今晚他穿了一件紫色的锦袍,衬得他肌肤如雪,晶莹剔透,一头乌丝如丝缎般光滑,随意的用一根紫色的锦带束着,整个人看上去邪魅高贵异常,看得她心跳加。 “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百里流疏伸出大手飞快的拉着她的身子,飞奔出蓝蕊院,出了屋子,施展轻功,搂着她飞快的往王府后园飘去,在那千百杆翠竹摇曳的后山上,无数星火点点闪烁,说不出的迷人。 “那是什么?”长歌惊喜的一指远方那些飞来飞去亮晶晶的东西,该不会是萤火虫吧,想不到古代也有萤火虫,夜风轻拂,竹杆轻摇,萤火虫从竹林深处飞出来,闪着光陆迷离的梦幻,好漂亮啊。长歌看呆了,身边的男人伸手搂着她的身子,施展轻功在空中轻轻地飘荡,漫天飞舞的萤火虫伴着自己衣衫飞袂,此时此刻,一切仿佛是梦幻般不真实,只能紧搂着身边的身子,欣喜的大叫:“好漂亮啊,流疏,好像做梦一样。” 百里流疏浅浅的扬起笑脸,眼神幽放如业镜空花,带着对尘世深深的眷恋,搂着她的身子缓缓的俯下头,轻吻住那鲜艳的红唇,辗转吸吮,贝齿轻挑开她紧抿的唇,引领着她张开嘴,舌如小蛇般的滑进去,吸取着属于彼此的气息,香甜,直至她整个身子疲软无力地伏在他的怀里,他才霸道地松开,天地间唯我独尊的激扬:“这不是梦,我们会永远快乐幸福下去。” “真好,可惜萤火虫的生命那么短暂,秋天到了,它们将逝入到黑暗里去,永不见天日,”甜甜的叹息声落地,百里流疏搂着她的身子飘落到后山的一处小土丘上,两个人相偎在一起看前方飞舞的萤火虫,天上繁星点点,不由得让人心里如喝了蜜似的甘甜。 “萤火虫每年都有,等到以后我们有孩子了,每年夏天就带他们过来捉萤火虫,蓝儿你看好吗?”流疏紧搂着怀里的小女人,暧昧的诱惑的开口,长歌一个挣扎,跳离大男人的怀抱,边跑边笑:“哪里来的孩子啊?” 百里流疏看她调皮的样子,不由从草地上一跃而起,紧追着她的身子,大声的开口:“我的孩子啊,你给我生的,我要想想生几个呢?最好生十个八个和尘儿一样聪明的孩子才好呢。” “什么?十个八个,我又不是母猪,怎么生得了那么多?”长歌气愤地停下身子,双手叉腰指着对面的男人,嘟起嘴,双眸怒睁,明是怒,却更似娇嗔,引人遐想,流疏身形一闪,整个人朝前面扑去,吓得长歌尖叫着逃开,然后是哈哈地大笑:“你捉不到我,绝对捉不到我。” 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已经被扑倒在地上,紧紧地搂进怀里,霸道的吻着她的唇,纠缠不清的顺着她的唇往下移,然后是锁骨,温柔的眼眸如水的紧锁着怀里的小女人,薄纱尽褪,洁白无瑕的躯体引的人血脉扩张,整个人紧紧地覆过去,如膜拜女神般的一遍遍地吻下去,把火热延伸到极致,唇角低喃:“我要你现在就为我生个孩子,一个聪明可爱的孩子。” 夜是无边的旖旎,浪漫的月色下,星星娇羞的躲进云层里,只剩下浅浅的喘息和呻吟。 111 牢狱之苦 自从风铃那一晚说要来蓝蕊院找长歌玩以后,第二日果然跑到蓝蕊院里来了,小凤小心谨慎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可是三天时间过去了,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而且只要百里流疏一跨进蓝蕊院,风铃就自动跑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人,小凤看着姐姐眉眼间越小女人娇态,心里便明白几分,姐姐怕是一心一意地留在云霓了,所以自己更不能让那个风铃郡主使一点的坏,虽然这两三日她没有什么动静,可她真的不相信这女人会不使坏。 午后的阳光折射出细长的光芒从浓密的树叶间照射到树下,长歌和风铃正坐在树下喝着下午茶,几样精致的点心摆在手边,风铃不时的讲着笑话,长歌不理解她的脑子里哪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很独特的一些事情。 “姐姐,明天我就回宫了。”风铃纤细的睫毛眨动一下,投射出淡淡的光晕,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唇角挂着一抹笑,令长歌有些目眩,这一刻,风铃的脸好似有些不真实,带着说不出的怪异,甚至是一抹妖异。 “什么时候想出来了,再过来吧。”长歌客套的叮咛一声,不知为什么她总是无法和风铃交心,明明她是这样一个天真活泼的女孩子,但是自己就是没办法把她当成知心的朋友般相处,这就好像有些人一见面就可以成为朋友,有些人相处一辈子也成不了朋友。 “嗯,”风铃点了一下头,站起来望着长歌轻笑,那笑竟带着胜利的意味,长歌甩了一下头,怀疑是自己多想了,再思看时,只见风铃满脸痛苦地蹲在地上,捂住自个儿的肚子,大声地叫了起来:“姐姐,我的肚子好疼,好疼啊。” 长歌一见,心里立刻升起不好的预感,可此刻她顾不得想太多了,飞快地朝身边的芊芊叫了一声:“立刻去叫御医过来。” 这里,长歌吩咐叫小琪和小莹的丫头把郡主扶回自个儿的蓝蕊院,安置到客房的长榻边,焦急的在房里来回的踱步,双手不停的搓起来:“这御医怎么还没有来啊?”床榻上的风铃不停地哼着,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间滚下来,一滴一滴地顺着白皙的脸颊往下流。 小凤从外面跑进来,大声的叫唤:“姐姐,御医来了,来了。” 小凤跑进来,身后跟着王府的御医,还有吕管家带着一堆下人围在门外,要知道郡主在襄亲王府出事可不是件小事情啊,所以他们候在门外等候消息,已经派人去通知王爷了。 御医走进来坐到床榻边给风铃郡主把脉,脸色凝重,号了一下脉,难以置信的再号了一次,床榻上风铃郡主不时地抽搐着身子,御医站起身,严肃的问长歌:“郡主吃了什么东西不成?” 长歌一时不知如何回答,难不成郡主是因为吃了东西才如此的吗?正在疑难,门口响起吕管家的声音:“王爷来了,郡主中毒了!” 百里流疏大步走进来,看御医正在询问蓝儿,蓝儿一脸无措的不知如何作答,不由得怒从心中来,冷冷的扫了御医一眼:“郡主怎么了?” 御医一见王爷进来了,忙恭敬的回:“下官查出来了,郡主是中毒了,中了一种百花散的毒,所以在问蓝姑娘。” 百里流疏脸色一沉,闪过暴风雨的怒气:“郡主中毒了,你问蓝姑娘干什么?你应该尽快开出方子来把郡主的毒去了,还敢在这里胡言乱语。” 御医一听王爷的话,脸色一暗,慌忙退了出去开方子,交到管家的手上,吩咐他尽快去取来煎了给郡主服下,要是延误了,只怕郡主的小命就没有了。 吕管家一听哪里敢耽搁,早派人飞快的去打了药煎了送进来,郡主的丫头小琪和小莹一左一右的抚着郡主的身子,把药给郡主喂进去,然后服侍郡主躺下了,风铃郡主疼的直皱眉,还不忘央求着百里流疏:“这事是我自己不小心,不关蓝姐姐的事。” 长歌心里一阵愧疚,再怎么说人家是在她这里中毒的,自己终究脱不了干系,可是自己也吃了啊,怎么会没事呢,可偏就郡主吃了中毒了,不由的疑惑万分,自己连听都没听过什么叫百花散。百里流疏叮咛郡主随身的两个丫头好好照顾郡主,自己拉着蓝儿离开,望着蓝儿一脸担忧,忙柔声安慰她:“好了,没什么事情,蓝儿不要太担心了。” “可是?”长歌的话还没说完呢,院门外响起了吕管家的惊慌的声音:“王爷,不好了,皇后娘娘来了,王爷还是快点去大厅吧。”百里流疏一听,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这手脚好快啊,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她这一手不正说明是设好的套吗》要不然怎么这么快就传到宫里去了呢,长歌一听皇后娘娘来了,脸色顿时惶恐,皇后本来就和自己不对盘,现如今郡主又在自个儿的院子里出了事,只怕皇后一定会借题挥的。 百里流疏看长歌的脸色不太好,让她先回屋子里去,自己去和母后说清楚的,长歌镇定心神,该来的躲不掉,自己何必害怕呢,挺起纤细的胸膛,笑着望着流疏:“走吧,既然郡主在我的院子里出事了,皇后娘娘待会儿一定会传唤我的,何必让人跑两次呢,不如我们一起去吧,有什么问题,大家一起面对才是。” 流疏见长歌的小脸蛋恢复了气色,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伸手握住她的手,两个人一起往襄亲王府的正厅而去,正厅里萧杀冷寂,皇后娘娘冷着一张脸端坐在上,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分别坐在她的左手边和右手边,看着百里流疏竟然还有心情拉着这女人小心翼翼地走进来,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郡主都中毒了,他这个襄亲王府的主人竟然还像没事人一样,而且郡主是在这女人的院子里中毒的,现在需要立刻把这个女人关到牢里去才是真的。 百里流疏以稳健的步伐走到皇后的面前,恭敬地给皇后娘娘请安:“儿臣恭请母后圣安,”长歌缓缓的跪下来给皇后请安:“小女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根本不看百里流疏,很里的眼神直盯着长歌秀丽的容颜,纤指一伸大喝一声:“好大胆的贱妇,竟然连郡主都害,来啊,立刻给我把她关到刑部大牢里去,“长歌身子一软,强自镇定,没想到皇后娘娘一句话没问,就要把自己下到大牢里,看来是有人事先禀报给娘娘了,是谁呢? 随着皇后娘娘的话音落,襄亲王府大门外涌进一批侍卫,都是皇后娘娘从宫中带来的侍卫,分立在两边,准备上前抓走蓝长歌,百里流疏一跃身站起来,冷冷的开口:“谁敢在襄亲王府抓人?“ 皇后娘娘的眸光直视着百里流疏,闪过从未见过的阴鸷,充斥着血腥嗜杀,咬牙厉言:“襄亲王,你竟然胆敢阻止本宫抓人,难道想抗旨不成?” 百里流疏心下闪过诧异,母后虽然骄杨跋扈,但却不是个残忍的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眼神染上深黑色的磁铁般深沉的雾障,薄唇勾起邪笑:“母后有何理由说是蓝儿下毒了?要知道当时蓝儿和郡主吃的是一样的食物,为什么郡主中毒了,而蓝儿却没事呢?” 皇后娘娘细眉一凝,脱口而出:“一定是她事先服用了解药,所以才会没有大碍。” 百里流疏的眼神闪过警惕,疑惑地望过去,直迫着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被儿子的清冽逼人的眼神盯的心虚,眼里闪过妒恨,自个儿的儿子都是为了这个女人和自己针锋相对的,今儿个绝不会放过她的,神情斗的兴奋,咬牙命令站在下的侍卫。 “立刻给我把这个女人押到刑部去听候落。” 侍卫听了皇后的命令,再看襄亲王蓄意待的怒意,一时间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百里流浩一见眼前的光景,自己不说话是不行了,母后和二弟会闹得很僵的,忙站起身:“母后,儿臣认为这件事生在襄亲王府,就用不着惊动刑部了,这些到底是皇室的家事,如果让外人知道了一定会笑话皇室的,还请母后三思。” 百里流冰见大皇兄说话了,自己也不好干坐着,忙站起身来:“母后,儿臣建议把这位蓝姑娘关到王府大牢里去吧,这件事母后就交给我和大皇兄吧,我们一定会给风铃郡主一个交代的,母后放心吧。” 百里流疏一听两个兄弟的话,脸色顿时铁青一片,竟然想把蓝儿关到王府的大牢里,怎么可能,他是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生的,抬高尖细如雕刻的下巴,正准备狠狠的讥讽他们一顿,却被长歌抢先开口:“小女愿意到王府的大牢里,相信两位王爷一定会还小女一个清白的。” 百里流疏一听长歌的话,忙蹲下身子,心疼的阻止:“蓝儿,怎么能让你吃这种苦呢?分明是那个女人搞出来的,为什么要蓝儿受苦呢?” 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的疑惑不由得加深了,母后自从那个风铃郡主来了以后,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好像特别宠那个风铃郡主,说郡主治好了她的病,事实上母后有什么病,他们谁也不知道啊,不由得再扫了母后一眼,那张高贵典雅的脸上,不见一丝一毫的怜悯,按照往常的表现,母后是最疼二皇弟的,怎么会忍心让二皇弟伤心呢,两个人百思不得其解。 “流疏,我相信南安王和北辰王一定会还我一个公道的,”长歌恭敬地跪在大厅中,清冷的声音里透出坚持,她不想他们母子反目,如果说真的必须有所牺牲的话,那么就让她为他牺牲一些吧。 “来呀,把蓝姑娘带到王府大牢里去,”百里流浩飞快地开口,他是怕母后再出尔反尔,趁她反对之前抢先行动,侍卫知道这蓝姑娘是襄亲王重视的人,不敢冒然上前拉拽她,只做了个请的动作,长歌站起身,回给了流疏一抹浅浅的媚惑人心的笑,想给他一些安慰。 百里流疏没想到自己竟然不能保护她,愤怒的一挥手击落身边的花瓶,阴森森的眸光冷扫过自己的母后,皇后娘娘心惊的站起身来,好像害怕百里流疏会打她一样,飞快地吩咐身边的另外两个儿子。 “立刻陪本宫去看看风铃郡主怎么样了?” 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点了一下头,起身头前领路,流疏站在空旷的大厅里,低吼一声,犹如受伤的残狮般狂怒,一运气,只听得整个大厅里噼噼啪啪的一阵巨响,襄亲王府里的吕管家心疼的直抹眼泪,皇后娘娘怎么忍心伤害自个儿的儿子呢,她以前可是很疼爱二皇子的啊。 蓝蕊院里,小凤一听到姐姐被关在大牢里,立刻奔到风铃郡主的床榻前,扑通一声跪下来求她:“风铃郡主,求求你救救姐姐吧,你知道他和你一样吃的这些东西,她都没事,你怎么会有事呢,一定是在别的地方吃的对不对?” 风铃的眼眸闪过难以言喻的复杂,一闪而逝,依然是可人的小姑娘,挣扎着伸出手拉起小凤:“你快起来,待会儿母后要是来看我,我一定会求她放过姐姐的,你起来吧。” 小凤一听郡主的话,心里不知是感激还是该怀疑,忙连声的道谢:“谢谢郡主,谢谢郡主,”抹着眼泪站到一边,正伤心,那门外响起太监尖细的声音:“皇后娘娘驾到。” 屋子里的小丫头忙恭敬地跪下来,风铃亦挣扎着欲从床榻上起身给皇后娘娘行礼,皇后娘娘早先行一步,飞快地上前扶住风铃的身子骨,柔声开口:“好了,风丫头,安心养着些吧,这毒刚解,千万不要再传染上什么。”说完眼神扫了一下跪着的几个丫头,冷冷的怒训宫里带来的俩丫头:“小琪,小莹,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让郡主被下毒,你们两个看来是不想活了,来啊,给我拉出去打二十大板。” 小琪和小莹惊慌失措地连连磕头哀求着:“娘娘饶命啊,娘娘饶命啊,奴才知道错了,”外面早走进来几个侍卫把俩丫头拖出去打板子,屋子里一下子寂静无声,透心的凉薄,谁也不敢随便开口,小凤不时的拿眼望向风铃郡主,就怕她不愿意提起。 皇后娘娘坐到风铃的床榻边,像一个母亲般慈爱的帮她掖好被角,细心的叮咛着:“风丫头好生养着病吧,本宫一定会帮你查出是谁下毒的,所以你不要害怕,一切由本宫给你做主!” 风铃笑着点头,望了一眼皇后娘娘身后的两位皇子,小声的开口央求着:“母后,你放了蓝姐姐吧,我相信她没有对我下毒,一定是别的人下的,母后就放了她吧。” 皇后娘娘听着风铃郡主的话,宠溺的开口:“你这丫头就是心地太善良了,那个贱女人根本不配让你给她求情,你不要理她,母后自有分寸,”冷哼声落地,回头吩咐了身后的两个儿子:“你们一定要好好的查处这件事情,如果让我知道了你们包庇她,可别怪母后把她调到刑部大牢里去。” 百里流浩忙恭敬地点头,心里飞快地闪过一丝可怕的念头,这个女人根本不是自己的母后,她究竟是谁呢?身子一下子如同掉进冰雕里去了,这个女人竟然不是自己的母后,这太可怕了,极力忍住自己内心的惶恐,沉着冷静的应对。 风铃犹在那边软声的哀求着:“母后,你就饶过蓝姐姐吧,她不会害我的,你就放了她吧。” 皇后娘娘笑着揉了揉风铃的秀,双眸含着母性的光辉,柔声命令她:“好了,铃儿再闹母后要生气了,今日早点歇着吧,母后也累了,要回宫去了,等铃儿的毒去了,再进宫来陪母后吧。” 风铃嘟起嘴巴,无奈地点着头:“好吧母后,母后要好好保重自个儿的身体啊。”皇后娘娘点着头往外走去,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同风铃郡主打了招呼,把皇后娘娘送出襄亲王府,他们两个还要留在襄亲王府差办此案呢。 皇后娘娘临离去前,一再的警告两个儿子,不准包庇那个女人,若是让她知道他们包庇那女人,到时候连他们俩个一起治罪,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恭敬的垂称是。 两个人回到襄亲王府的大厅里,只见大厅里遍地狼藉,那些名贵的花瓶被摔得四分五裂,百里流疏一看到他们两个人的身影,眼眸闪过血红,就差冲过来和他们拼命了,百里流浩忙飞快地开口:“我们有事找你商量,难道你不想救蓝姑娘了吗?” 112 谁救了她 百里流疏一听大皇兄的话,忙停住手,冷盯住他,如果今儿个他不说出个办法来,他就没有这两个兄弟,百里流浩看他总算安静下来,走进正厅,很严肃的望着两个兄弟,小声的开口:“难道你们两个没感觉到母后有些古怪吗?” 一句话落到流疏和百里流冰耳朵里,两人同时大惊失色,剑眉凝固,大皇兄的话是什么意思,再仔细想最近母后的思想,确实透着很深的古怪,难道?两个人想到那种可能,脸色青紫交加,如果真是那样,父皇怎么会没有察觉呢。 南安王的手紧攥着拳,脸上青筋突起,眼底是深深的阴狠:“最近母后的表现和以前差了好多,一个人怎么会忽然变成这样了呢?而且莫名其妙的宠爱那个郡主,就算再怎么样宠爱她,到底是认的义女怎么愿意让儿子难过,而去成全义女的,这太不合常理了。” 百里流疏和百里流冰听着大皇兄的分析,确实很精辟,可是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冒充当朝的皇后娘娘,而且对皇后娘娘的作息时间了如指掌,最重要的是这背后藏着什么样的阴谋呢? 百里流疏抬高脸庞,俊颜粲然一笑,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薄唇紧抿。 “好,她们果然动手了,想不到竟然动到皇室中来了,好大的胆子,明儿个我们兄弟三人一起进宫,找母后聊家常,说一些我们之间隐秘的事情,看母后是否能记得,如果她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么我们就要做好准备,立刻着手暗下里寻找母后的下落,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嗯,好的。”南安王和北辰同时点头,看来皇室遭遇了大的劫难,他们兄弟三人一定要揩手共同度过难关。 百里流疏朝外面叫唤了一声:“吕管家,立刻把两位王爷带到客房里去安寝。” 吕管家恭敬的福了一下身子,请南安王和北辰王前去客房休寝,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扫视了自家兄弟一眼,知道他一定会去牢房里看望那个姑娘的,也不去猜测,跟着吕管家的身后往襄亲王府的客房而去,他们现在还是把精力放在查找母后的事情上,基于这个风铃郡主,只怕来历不凡,倒是那个蓝姑娘受了冤屈。 襄亲王府的地牢里,阴暗潮湿,空气混沌,带着森冷的粘绸,说不出的令人干呕的气味。 长歌极力忍住胃里的翻腾,目光扫视了一圈,墙上点着晕黄的火把,照得牢房的墙壁上隐隐可见的斑斑血迹,她甚至可以感觉到那些痛苦的呻吟和哀求声,一遍遍重复的映在她的脑海里,冷冽的空气仿佛从地层里冒出来般,透着彻骨的寒意。 长歌恐慌的抱紧自己的双肩,倦缩在牢房的墙角上,背抵着墙角,生怕从哪里冒出一个鬼影,或是黑影,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木菲牢门,一刻也不敢放松,整个人高度警惕,神经高度紧绷着,感觉到自己快虚脱了,眼里盈着泪水,缓缓的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静谥的空间里只有她浅浅的吸鼻子的声音。 忽然空气里多了一股甜甜的花香味,一直充斥到她的鼻尖,那般熟悉,那般令她心安,难道是他来了,心里顿时激动起来,飞快的站起身奔到牢门前,期盼的望着外面,只是头好晕啊,看来她要昏过去了,一定是他,这是她临睡前的思绪。 百里流疏告别了两个兄长,飞快的往王府大牢里走去,蓝儿一定吓死了,今天晚上他陪着她,最多明天,他一定会让她离开那个该死的地方的,大踏步的穿过石阶,奇怪的是地牢门前竟然没有守门的人,而且连陪在蓝儿身边的红袖也不在这里,百里流疏立刻察觉出不一样的地方,空气中多了一丝甜腻的味道,这是国了花草味道的迷香,难道是有人劫走了蓝儿,一想到这种可能,他整个心脏都快停止了,一步跨出三个石附,往地牢里闪去。 一路上只见那些守地牢的牢卒七倒八歪的躺在地上,他上前试探了一下,鼻息尚好,看来只是被下了迷药,并没有什么大碍,那他们的目标一定是蓝儿,脚步飞快的奔到关押蓝儿的牢房,牢门被打开,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蓝儿不翼而飞了?是谁劫走了她?独孤桀吗? “蓝儿?”一声怒吼响遍整个地牢,整个襄亲王府里的人很快知道地牢被人劫了,百里流浩领着大批的侍卫赶到地牢中,只见百里流疏双眸充血的怒瞪着自己,死守在地牢里,根本不出来,百里流浩上前一步,沉着的开口。 “我们还是合计一下是谁劫走了蓝姑娘吧?怎么会刚关押到地牢里,立刻就有消息出去了,看来这劫牢的人就是谋划整个计划的人,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百里流浩感觉到事情越来越严峻,对方好像每走一步都抢在他们之前了,这样下去只怕整个去霓都将落入他人之手了,百里流疏被大皇兄的话一激,立刻回过神来,现在要赶紧找到蓝儿,而且还要查出这些人想干什么?要不然云霓一定会遭到前所未有的打击,到时候再有别国侵犯,只怕国将不保了。 “立刻随我进书房。”百里流疏强打起精神,领先一步走出地牢,身后的人紧跟着他的脚步往外走去,吕管家看王爷暂时没事才松了口气,吩咐王府的小人去打来冷水把这些牢卒泼醒,生了这么大的事还能睡得着,看来这迷香果然很厉害,最后竟现红袖姑娘也被下了迷香。 襄亲王府的书房里,灯花四爆,百里流疏三兄弟脸色冰寒,双眸含着愤怒,看来他们一直被人当成猴子耍了,好吧,现在一定要反击,先就要摸清楚母后是真的还是假的,自己要做什么事情,如果母后是假的,他们以后做什么事情坚决不能透露出半点消息,而且可以将计就计。 三兄弟在书房里计划了半天,考虑是否要把这件事告诉父皇,后来考虑到父皇的年岁已高,还是不让他操劳了吧,逐决定隐瞒了下来,等到决定好计划,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立刻派人把地牢被劫的事禀报给母后,看她是否知道这边的情况,谁知皇后娘娘一听大雷霆之怒,看来不像是皇后派人劫走了她,如果说皇后和风铃郡主是一路的,那么蓝姑娘也不可能是风铃郡主派人劫走的,那么究竟是谁劫走了她?难道是独孤桀? 百里流疏的凤眸微敛,可是当日听红袖说过,那独孤桀是想让蓝儿自愿随他回天诺的,如果说他现在劫了蓝儿,那么当日所说的话即不是成空,所以独孤桀人的可能也不大,难道还有第三路人马存在,他们又是谁呢? 百里流疏百思不得其解,脑门快成一团浆糊了,越急越整理不出头绪,看来他需要安静休息一会儿,好想想到底遗漏了什么地方?百里流疏强迫自己躺到床榻上休息,天色快亮了,到时候还要进宫去见母后呢,愁肠百结,辗转难眠,蓝儿,你一定要好好的,我会找到你的。 天色亮了,鸟儿嘶叫,空气中是浅浅的花香,长歌翻了一个身准备继续睡,思绪闪到脑海里,不由得飞快的坐起身,上下打量一下自己的衣服,松了一口气,完好无缺的,只是这是哪里呢?四下掉头打量了一下,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竹屋,都是由青郁郁的竹子搭建成的,屋子里简单的放着一些桌椅,并没有其他什么东西,长歌透过打开的窗户往外望去,周围是成片的竹子,随风摇曳,出沙沙的响声。 这里好温馨啊,是谁救了她呢?昨晚那股好闻的花香味,她还以为是儿子来了呢,他一直喜欢研究那些东西。 长歌起身下床,走出屋子,门前的空地上有一个小丫头正在煮粥,粥香味飘出来,勾动得长歌馋虫都跑出来了,忙蹲过身子,笑着问:“请问昨天是你救了我吗?” 小丫头一听有人说话,忙飞快的抬起头,一见长歌醒了,忙扬起甜甜可爱的笑脸,摇摇头:“不是的,夫人,我是伺候夫人的,我不知道是谁救了夫人,只知道有人请我爹帮忙,让我来伺候夫人几天,说过几天就会来接夫人了,让夫人安心住在这里,什么都不要想。” 长歌一听小丫头的话,是谁呢?脑门皱成一团,也没想明白,倒是肚子有些饿了,忙涎着脸问:“这个可以吃了吗?” 里,长歌立刻乖巧的坐到床前,小丫头很快布置好了,示意长歌可以吃了。 不知是昨夜受了牢灾之苦还是因为这食物真的很香,总之吃到嘴里的可真是山珍海味啊,一口气吃了两碗,再看罐子里剩下不多了,不好意思的望了望小丫头:“对不起,被我一个人全吃完了,你都没得吃了。” 小丫头把东西收拾出去,笑着摇头,夫人真可爱。 “我吃过了夫人,你不用担心。” 长歌跟着小丫头身后,看她小小年纪俐落的打水,洗东西,然后整理干净,好奇的开口:“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丫头站起身咧嘴笑,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嘴里还有一颗小虎牙,天真可爱极了。 “我叫丫头,我娘说叫丫头好养,所以我从小到大没有好名字,家里人都叫我丫头。” “喔,叫丫头,是挺可爱的,丫头人长得也可爱啊,不过是谁让你来伺候我的呢?”长歌坐到竹屋门前的石阶上,认真的询问丫头,因为她总要搞清楚究竟是谁救了她吧,而且要是坏人呢,脑海里立刻闪过独孤桀的影子,不会是那个男人吧,他上次可说过不随便掳她的,让她心甘情愿的跟他回天诺去的,难不成又变卦了,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长歌想了一大圈也没想明白,希望丫头能告诉自己,可惜丫头一脸迷茫的摇头:“我不知道,是我爹爹让我来的,他根本没和我说是谁让我来的,只让我细心照顾好夫人,还有就是不能把夫人搞丢了,要是丢了的话,我爹娘就不让我回去了。” “喔,”长歌应了一声,看来那个救她的人真是敌我不明啊,真不知他想干什么,救了她又不露面,还不让她离开,那她就一直在这里等着吗无奈的望着远远近近看不到头的竹子。 百里流疏几乎没睡,这种状况下他怎么可能睡得着呢,蓝儿不见了,母后不知是真是假?一大早起床,大皇兄和三皇弟看来也没睡好觉,每个人的脸色状况都不是太好,匆匆忙忙的进宫去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刚起来,听到太监报说三个皇儿一起来见她,不知又出了什么事情,秀眉紧蹙,不紧不慢的让宫女伺候着,直等到她收拾好了,再缓身开口:“请他们进来吧。” 太监飞奔出去请三位皇子进来,皇后娘娘坐在凤榻上,优雅的望着自己的三个孩子,不悦的开口:“这大早上的皇儿就来找母后,又出什么事情了不成?昨儿晚上让人劫了牢房,这会子不去抓人跑到皇宫里干什么来了?” 百里流疏一听皇后娘娘的责难,忙恭敬的垂:“母后见谅,孩儿正是因为要搜查京城,所以想起上次那块禁军玉佩被母后给拿来了,所以儿臣想用一下。”百里流疏说完望着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一时愣神,眼神一闪而逝的暗芒,飞快的接口。 “原来疏儿要上次母后看的那块玉佩啊,让母后想想,当时母后随手让宫女收起来了,一时想不起来了,等母后找到了再还给你吧,你可以先用大皇兄的玉佩调用一下。” 百里流浩立刻上前一步叩:“母后怎么忘了,儿臣那块玉佩也被母后拿来了啊,当时我们三个的玉佩都被母后拿来了,母后说三块玉佩合起来正是一条龙,所以想看看,现在儿臣等正要用到那块玉佩,所以过来拿一下。” 皇后娘娘一听,脸色顿时白了一下,秀眉一凝,单手支腮,费力的开口:“母后昨日中风,脑子混沌,一时想不起那些东西放在哪里去了,难道就没有别的东西可调用禁军了吗?” 百里流浩一听她的话,低垂下的眼眸中闪过锐利的暗芒,事实上那些玉佩后来还给他们了,只不过为了测试真假而已,不由得柔声开口:“母后的凤玉可用,请母后借给儿臣用一下吧。” 三个人一起望着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的脸色越的暗沉,心里暗咬牙怒哼,今儿个搞什么明堂,跟本宫要这样要那样的,不悦之色溢于眼间,冷冷的开口:“母后今日身子不适,皇儿们另想办法吧,母后要去躺一会儿了。”说完甩手走进内殿,留下跪在大殿上的三个皇子,面面相觑,眼里不约而同的闪过,这个母后果然是假的,那真的母后哪里去了?她又是谁呢? 三个人出了凤栖宫,立刻回到襄亲王府,直奔书房商议,想不到皇宫里竟然生了这种事情,而且和母后同寝而眠的父皇竟然没现母后变了,这太可怕了,三个人感到巨大的压力,现在当务之急是查找到母后的下落,百里流浩立刻派出一队近身侍卫,吩咐他们乔装改扮出宫去,看看外面有什么消息,随时来报。 百里流疏亲自带人出府去暗查蓝儿的消息,而风铃郡主待在蓝蕊院里已经差不多全好了,她中的毒看来也没什么大碍,此时正满脸担心的望着小凤:“不知道谁把姐姐掳走了?” 小凤被她一提顿时伤心起来,眼泪溢在眼眶里,不时的滴落一颗下来,用袖子抹眼泪。 风铃柔声安慰她,不死心的开口:“难道你就想不到有谁可能劫走了姐姐吗?”眼神中闪过诡异,脸色却是兴奋开心的,只是因为小凤过于伤心没有现罢了。 “没有,谁会去掳她啊?她又没得罪什么人?”小凤摇了摇头,想了一大圈也没想到谁会把姐姐给劫走,不会是王爷吧,如果是他劫走了姐姐,那倒好了,他就不会伤害姐姐了,最怕是那些不知道人劫了,姐姐才有危险呢。 “好了,你也别伤心了,既然不知道姐姐被谁掳走了,我们干着急也没有用,不如就安心等着吧,我呆在这里也差不多好了,还是因客房去吧。” 风铃说完,下床回了自个的风竹院去了,小凤望着空荡荡的蓝蕊院又伤心大哭起来,那芊芊和晶晶也陪着抹眼泪,可蓝姑娘不见了,连王爷都没办法,她们这些小丫头能有什么办法。 113 传国玉玺 夜很静,天空挂着一弯上弦月,月光如水一样洒在层层叠叠的宫墙上,折射出月华色的光芒,琉璃碧瓦,檐角挂着八角玲珑的铜铃,在月色中轻轻的晃荡。 皇宫里,一片沉寂,幽幽的灯光,穿射到很远的地方,不时有走动的侍卫经过,走路出清晰的脚步声,皇宫的一角,玉石牌匾威严的悬挂在高大的门前,雕刻着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上书房”,那晶莹剔透的玉牌上,字迹气势雄厚,端正漂亮。 忽然一道黑色的影子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晃神,飞快的穿过上书房,眨眼之间不见了踪影,等到再出现时,那道黑影竟然悠闲在上书房的屋顶上,大咧咧的晃着腿,直等到人家现了他,才不慌不忙的起身,凌空往西北角而去,皇宫顿时响起侍卫大声的叫唤。 “抓刺客,抓刺客。”随着喊声响起,惊天动地的动作,由远至近的灯光全部亮了起来,整个皇宫笼罩在一片恐慌之中,皇帝睡眼朦胧的从床榻上披衣下榻,阴沉着脸问下跪着的总管太监。 “外面生什么事情了?” 皇上的近身总管太监忙惶恐的回皇上的话:“听说皇宫里有刺客,皇上还是小心点吧,那刺客闯进上书房去了?” “什么?”皇上大惊失色,刺客竟然闯进上书房去,他想找什么东西不成,皇上立刻站起身,太监总管一挥手,几个小太监飞快的奔过去,伺候皇上穿衣,穿鞋,等伺候好了,皇上早已迫不及待的往上书房赶去,一路上太监宫女跪了一地,皇上根本无暇理会,飞快的吩咐近身侍卫打开上书房的大门走了进去。 只见上书房里完好无缺,什么东西也不差,唯独批改奏折的龙案上,一个锦绣明黄的盒子被打开了,而那里面放的正是传国玉玺,此刻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了,一瞬间,皇上踉跄了一下,飞快的稳住身子,大声的命令身边的太监。 “立刻把三位皇子传进宫里,要快。” “是,皇上,”太监总管早已知道传国玉玺被盗,这可是大事,皇上也是难免紧张,脚步飞快的往外移去,皇上端坐到龙塌上,从门外传来太监的尖细的说话声:“皇后娘娘?” 看来这场刺客风波,连皇后娘娘都被惊动了,皇上抬头遥望,只见皇后娘娘一脸焦急的奔过来,大声的开口:“皇上,生什么事情了?” 皇上苦笑了一下,用手指了指空盒子,皇后的脸上一下子花容失色了,贝齿轻咬,溢出血来,眼神顿时闪着凶残的光芒,心里闷哼,难道是他们盗了传国玉玺? 皇上见皇后娘娘脸色难看,只当她是为自己心疼,忙挥手示意皇后娘娘坐到一边,皇后娘娘关心的问:“有没有在皇宫里搜查?另外有没有让南安王等进宫见驾呢?” 皇上点了一下头,这么一个打击,使皇上一下子力不从心,如果传国玉玺找回来,他还是退位给儿子们吧,自己确实老了,也不想过这种担心受怕的日子了,皇上仔细的思量着,疲倦的斜靠在龙塌上闭目养神。 三个皇子得到消息,很快进宫来,谁也没想到那些人竟然如此猖狂,竟然连传国玉玺都盗,他们究竟想干什么啊?南安王把眸光对上皇后娘娘,声音清冷的问皇后娘娘:“母后,你看玉玺不见了,谁会盗玉玺呢?” 皇后娘娘苦恼的皱眉,神情冷硬,唇角勾起冷笑:“皇儿赶快查出是谁盗了玉玺,查出来了一定要重重治罪,绝不可轻饶,太可恨了,竟然连玉玺都偷,”咬牙切齿的狰狞,南安王一看她的神情,倒似不知传国玉玺失落的事情,难道不是她们派人盗了传国玉玺。 “皇儿,你们看现在该怎么办?”皇后迟缓的目光凝聚到三个儿子的脸上,希望他们能拿个主意,百里流浩听了皇上的话,立刻恭敬的禀报:“父皇,儿臣建议立刻开始搜查,各人分派下去,那个人偷了玉玺,那种东西又不好摆放在身上,而且天还没亮呢,如果搜不到玉玺就不开城门,那玉玺仍在京里。” 百里流疏不赞同如此劳师动众,而且这深更半夜的搜查民宅,必然惹来民怨,到时候要怎么解释呢,皇上一听两个人的意见不一样,一时不知听谁的?浓眉凝结住,一旁的皇后娘娘立刻开口:“只要找到玉玺,管他什么民不民的,要是玉玺不见了的事情传到有心人耳朵里,只怕必然让那些宵小之辈多想了。” 皇上一听皇后娘娘的话,便点头同意南安王的话:“好,你们三个人立刻带着一队侍卫从各个面积开始搜查,不准放过任何一兵一卒,务必天亮前要找到这个玉玺。” 三个皇子立刻抱拳:“是,父皇,儿臣这就去办,”三个人飞快的起身,半刻也不敢怠慢,领着各自府里的侍卫去搜查。 顿时间整个京城的都响起了喧嚣的声音,只听到官差们严厉的话:“快开门了,度快些,开门了。” 等人家门打开来,还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一队官兵冲进屋子里,一顿乱翻,东西折腾了一地,还没等人家搞明白怎么回事,立刻又跑走了,整个京城一夜被搞得人心惶惶,可惜半边玉玺也没有找到。 早朝的时候,皇上的脸色异常难看,根本没有心神去上朝,可是想到丢失的玉玺,不如问问那些大臣看看有什么意见吧,早朝上,皇上把玉玺丢失的事一说,顿时间下面炸成了一锅热粥,甚至有人预言这是不祥的动静,搞得整个朝堂之上人心惶惶。 皇上脸色黑沉沉的,高坐在金銮殿上,冷喝:“朕找你们来就是为了商量一个对策,怎么样尽快找到玉玺,不是让你们在这里表意见,或者口出秽言的,如果有谁再如此恶劣,就拉出去斩了。” 皇上的一句话立刻让下面一片寂静,可是大家大眼翻小眼,谁也不敢轻言开口,要知道这一句话,很可能就是掉脑袋的事情啊,所以谁敢不要命了。 皇上等了半天,也没有人说出话来,气得那脸色快成了猪肝色,想不到平时这些家伙能言善辩,要真到了用他们的地方,一个个和哑巴差不多了,正准备好好骂他们一顿,从一堆朝臣中站出一个人来。 “臣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上一见总算有人出来了,管他当讲不当讲,先讲了再说,忙点头示意他讲出来。下站的大臣是刑部尚书,倒是个忠心之臣,此刻见皇室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很焦急,飞快的跪下启奏:“皇上,依臣之见,这刺客偷了玉玺,未必真有大用处,如果他是和皇室中的人有仇,必然报仇,如果他是想得到一笔银子,这正好合了他的心意,可以张榜求玉,注明可作国宝之用,黄金万两。” 此言一出,群臣哗然,纷纷反对刑部尚书的意见,立刻有户部尚书站出来:“皇上,臣反对,不但不抓那偷玉玺的人,竟然还赏黄金万两给他了,那这样于我们云霓的颜面何存?” 户部尚书话音一落,身后有多半的臣子跪下来启奏:“臣等恭请皇上三思,千万不能中了歹人的毒计。” 皇上高坐在金銮殿上,脸色阴沉沉的望着下跪着的官员,让他们想主意吧,谁也拿不出来,人家一想出个主意来吧,他们就能挑出毛病来,皇上阴森森的开口问户部尚书:“好,既然你们户部不同意这个方案,那你们拿出一个主意出来,朕听一听看可行?” 户部尚书一听这话,一时愣住了,因为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可以找回玉玺,皇上威严的眸光扫了整个大殿一眼,然后落在刑部尚书的脸上,大声的开口:“好,就按刑部尚书说的做,立刻张贴皇榜,今日失玉玺的事,如果流传出去,查出来是谁说的,斩,”皇上话音一落,甩手走下宝座,气恨恨的往后面去了,留下面面相视的大臣。 三个皇子也面无表情的走出去,一时间大殿里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最多的就是云霓要遭受灭顶之灾了,竟然失了玉玺,这可是史上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啊,一定要尽快招回来才是,要不然云霓真的有磨难了。 云霓最大的酒楼里不时飘出美酒佳肴的香味,客人的嬉笑声,歌女悦耳的小调声汇在一起,使人知道这里正是最繁华的地方。 一个雅致的房间里,立着三个俊美的少年,恭敬的望着面前的一个同样漂亮可爱的大孩子,那双美眸中闪着的是一丝玩味,不时的翻看手中的东西,好半天才开口。 “你说他们是不是很急啊?竟然贴皇榜找这个,就让他们去折腾吧,我要去看我娘了,要不然她该急了。” “是的,公子,”少白点了一下头,原来这小孩子正是长歌的儿子蓝轻尘,一进云霓就听到娘亲受苦的消息,那个什么狗屁皇后竟然敢给娘气受,那就大家一起来玩玩吧,看自己损失大一些,还是他们的损失大一些啊。 “下去结账吧?”轻尘仔细的打量手里的东西,这就是那什么传国玉玺吗?也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啊,最多能说明它是一块上等的好玉,然后要是拿到现代去一定会成为文物,其他的还真看不出来,琢磨了半天,挥手让少白下去结账,少白应了一声,飞快的下去,其他的两个人收拾好包袱,准备去蓝姑姑那儿。 他们把蓝姑姑安置在襄亲王府的后山上,那是谁也没想到的地方,所以说越危险的地方越是最安全的地方,这话一点不假,谁会想到从牢里劫出来的人就安排在自家的后山呢,不过娘一定很紧张,收拾起手里的东西。 少白已经上来禀报,帐已经结过了,可以走了,轻尘点了一下头,领先走了出去,这家酒楼果然不错,云霓这地方也确实不错,就是人太可恶了,轻尘思量一番往楼下走去。 谁会想到那传国玉玺就在他们的身上呢,而且大摇大摆的放在包袱里,根本就没当回事,一路有说有笑的走出酒楼,飞快的上了马车往襄亲王府而去,不过他们自然不可能从人家正门进的,而是绕到后山上去。 长歌呆在竹屋里快闷坏了,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问丫头事情,根本是一问三不知,这丫头根本就是个小白痴,长的那么可爱,咋就是脑子不开窍呢,无论她如何诱哄拐骗,她就是不上当,真是气死了,到这里几天,她竟然连这片竹林叫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太可恶了,有一次想用那少得可怜的轻功溜一圈,谁知这丫头竟是个身手不错的人,马上阻止了她的异想天开。 什么嘛,她又不是囚犯,为什么非被困在这里,不满的抗议:“丫头,人家都快要闷死了,你就让我出去玩玩吧,我保证不乱跑,好不好?” 丫头只顾着做自己的事情,目不斜视,只当没听见她的话,长歌气得叹息:“怎么就有这种小丫头呢?太可恨了,”小声的嘀咕,旁边的小丫头马上接了口:“夫人再忍忍吧,很快就会有人来接夫人了。” “是吗?”长歌一脸惊喜,再想着她是不是再骗她呢,又强忍了下去,蹙起嘴巴,轻哼:“当听见的听不见,不当听见的偏就听见了。” 长歌正在嘟囔,忽然看见丫头高度警惕的望着半空,侧耳细听,忽然间便笑了,望着长歌:“那个人来看你了,这下你就不闷了。” “真的吗?”长歌从石阶上一跃而下,飞快的跑到竹林面前,望了一圈,没人啊,不满的抗议:“在哪呢?” 只听到耳边一声哧的笑声,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夫人找什么呢?” 长歌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难道是少白,飞快的掉头,阳光下站着三个绝色的少年,正齐刷刷的微笑着望向她。 “见过夫人。” 长歌立刻开心的点头,原来是他们救了她啊,那就好,只要不是那个独孤桀救的就行,不过既然他们来了,那她儿子呢,马上开口:“尘儿呢?” 三个人的视线往翠竹林的顶端望去,小轻尘正坐在最粗的一根竹子上面,哀怨的望着长歌呢,小脸蛋上布着不满,蹙起粉红的小嘴儿:“娘,当初怎么偷跑了,害得人家担心的半死,”说完身子一飘,晃悠悠的落到地上。 长歌一看到儿子,早忘了之前所受的那些闷气,飞快的扑过去搂住儿子,儿子又长高了一点,好像更可爱了,长大了准是个迷倒众生的帅哥。 “好了,你不是来了吗?别抱怨了,”长歌伸手拉着尘儿的小手往竹屋子里走去,身后的三个少年紧跟着他们,丫头站在屋子外面望着那三个少年,满脸的痴迷,那里来的这么多漂亮的人啊,要不要抓一个玩玩啊,心里不断的算计着。 长歌拉着儿子坐下来,丫头飞快的泡好茶水送进去,把目光从三个少年的脸上扫过来扫过去,长歌奇怪的问她:“怎么了,丫头?” 丫头一脸肯定的说:“我准备选一个来玩玩,拿不定主意选谁,所以认真的看看?” 长歌听了扑哧一声的笑开了,对面的三个少年早就绿了一张脸,这小丫头才多大啊,口气如此之大,竟然想从他们中间选一个来玩玩?一起恼恨的瞪向那小丫头,小丫头无所畏惧的直视着他们,心里寻思着,看来这玩具倒有些意思。 “那你选中了吗?”轻尘清冷的开口问,反正他欠丫头爹爹一个人情,送一个人给她玩玩也不错,说不定他还因此多了一个手下呢。唇角笑得像狸猫,三个手下立刻头皮麻。 “就选他吧,”丫头一手指着剑风,很高兴的说。 轻尘立刻点头:“那就把他送给你吧,以后他是你的,你是他的。” “好,就这么决定了,”丫头高兴的点头,伸出小手和轻尘击掌言定,一旁的剑风早绿了一张脸,这两个人怎么回事,他才是当事人好不好?而且这丫头也太小了吧,卑视的眸光扫过去,只是当爱神的箭射过来的时候,没有人躲得过去。 “尘儿,你怎么知道娘被关在大牢里了?”长歌想起儿子救了自己的事情,赶紧开口问,儿子不会早就过来了吧,那他不是知道自己在这边的事情了吗? “我一直在王府里,想看看你过得怎么样?没想到那个百里流疏竟然保护不了你,所以你别再想着他了,儿子是不会再让你回到他的身边去的。” “儿子,那个不怪流疏的事情,他其实对我特别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皇后娘娘不喜欢我,特别喜欢那个风铃郡主,非要让风铃郡主嫁给流疏,流疏为了我和皇后娘娘变脸了好多次呢?” 长歌替流疏申辩,可惜某小子很生气,根本不理娘亲的解释,冷着一张小脸蛋儿,坚决没反应。 114 醉酒误事 一个人的夜晚总是孤单,尤其是相爱的两个人不能相守。 月越的清冷,银辉柔和的洒落在襄亲王府里,给整个府邸蒙上一层薄薄的轻纱,朦胧而婉约,一座精致的小亭子里,摆满酒菜,男人万般愁苦的执杯而饮,不时的仰天长叹,一伸手示意身后的婢女。 “来,给本王再倒一些,” 百里流疏的贴身婢女红袖一脸为难的望了一眼王爷,王爷已经喝得太多了,最近生的事情确实让人不痛快,可王爷借酒消愁愁更愁啊,疑难的往前走了一步,小心的劝解着:“王爷,夜已经很深了,你休息吧,明日还有事呢。” 百里流疏一听红袖的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阴狠的眸子如一只濒临疯狂的残狼般紧盯着红袖,大手一伸,那酒已到了他手中,咆哮着低吼:“滚,马上消失在我的眼前。” 红袖迟疑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王爷醉成这样了,她怎么能离开呢,要是谁想对付他,既不是很容易吗?百里流疏倒了一杯酒一仰头干掉,晃悠着掉转头见红袖还站着,气得一摔酒杯,阴狠狠的再次命令。 “马上给我滚的远远的,越远越好,”红袖惊恐的立刻奔出亭子,她知道王爷是在怪她没有保护好蓝姑娘,可她也是被下了迷-香的啊,那个使迷-香的人本领实在是太高了。 百里流疏一个人独坐在凉亭,苦闷的以瓶对着嘴猛灌,不时的仰头看着天上的星辰,嘴里嘟嚷叹息一会,蓝儿,你究竟在哪儿啊,好歹给我一点指示,好让我去找你啊。 “流疏,你怎么还喝啊?天很晚了,早点回去息着吧?”一声娇俏的软话在耳边响起,他惊喜醉眼朦胧的抬起头,眼前不正是含笑盈盈的望着他的蓝儿吗?她笑得那么温柔婉约,双眸嗔怪的瞪着他呢,百里流疏扔掉手里的酒瓶,飞快的扑到女人的跟前,紧握着那双像丝绸般柔滑的白玉小手.嘴里昵喃的低语,像粘了蜜糖般的甜:“蓝儿,你回末了,你真的回来了。” 那娇俏可人的影子露出诡异的笑,唇角生花,娇媚狂邪,扶住他的身子往外走去,紧贴着他的耳朵吐气,低低的柔柔的开口:“是的,我回来了,谁也别想把你抢走,你是我的。” 一个娇弱单薄的身躯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一个高大的身躯架着往风竹院那所客房走去,寂静的夜色中,一个人影也没有,整个襄亲王府陷入死一样的沉寂,只听到女人嘴里不时出浅浅的得意的笑声,带着算计响彻在府邸上空。 这个女子就是住在风竹院的风铃郡主,她一直在等待机会,想不到终于让她等来了,老天还真是厚待她啊,他终于落在她的手里了,唇角扬起邪媚的笑,过了今夜,她就是他的妻子了,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像他这种正人君子,只要做了只怕就要娶自己了,自己总算成功了。 风铃很快把百里流疏架到自己住的院子里,房子里的小丫头早就被她责令下去了,所以现在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桌上点着灯,映得房间里有些旖旎暧昧,而这正是她所要的,轻手轻脚的把他放在床榻上去,脱掉他的鞋子,她麻利的脱掉自己的鞋子,躺到他的里侧去,仔细的打量着他。 他长得真是俊美,天下间少有的美男子,一双弯弯的秀眉比女人的还俊俏,那傲挺的鼻子犹如琼鼻般美妙,薄薄的唇吻起来一定别有一番滋味,风铃郡主每想一下,指尖轻颤着滑过他的脸颊,眉毛,眼睛,鼻子,直落到薄唇,停留片刻,指间立刻透出深深的酥麻,轻放到自己的唇间,那幽香充斥在鼻间,令她不由得滑动了唇间的粘液。 “流疏,看来我们注定要在一起了,”她得意的想着,眉眼间出细细的潮红,缓缓的俯下身子,欲碰触那令她思想了千万回的柔软,却在最后的一刻,只觉得自己好困啊,怎么会这么累呢,只想着整个身子却直直的栽到流疏身上,不醒人事了。 灯火闪烁了一下,屋子里一下子多了两三个人,一小两大,径直走到床榻边望了一眼,小人儿装模作样的盯着那女人,嘴里啧啧称奇:“想不到现在的女人越来越不要脸了,要是我们不来,这个女人是不是打算强了这男的啊?” “公子?”身后的少白不满的皱眉,公子还是个小孩子,怎么能说出这么高难度的话呢,他都是从哪里学来的,眼神闪过疑惑,轻尘一个摇头冷扫了少白一眼:“难道本公子说的不对吗?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啊,幸好本公子来了,让这家伙免遭毒手,要不然成破烂了。” 少白见自家公子越说越来劲,忙转过话题,热心的问:“公子,现在我们要做什么呢?” 一旁的衣昊恭敬的垂等候着:“是啊,公子,我们现在做什么呢?” 轻尘扫了床上的两个人一眼,顽劣心顿起,最重要的是他要试试这百里流疏面对这种状况改如何解决呢,小手儿一指床榻上的两个人,吩咐少白:“扒了他们两人的衣服,把他们摆放在一起,看他们明儿个该怎么办,一定乱成一团吧。” “公子?这样不好吧,”衣昊不赞同的望着小主子,要知道这男人很可能是夫人要嫁的男人啊,现在怎么能整他,到时候知道了不会整回来吧,可是见小主子一脸怒容的瞪着他,好吧,谁让他跟了个恶劣的主子呢,认命的动手去扒衣服,男人的衣服还好一点,可那个恶女的衣服要怎么扒,人家可是女人啊,两个手下互相相视,他让他去,他让他去,一时僵持不下。 “再不去连你们两个的衣服也扒了,”轻尘威胁着,那两家伙立马冲过去,飞快的动手,只是眼睛不敢往人家身上望,只摸索着折腾了半天,才把风铃郡主的衣服给脱了,累得直喘气,宁愿去杀人,也不干这玩艺儿,太不是人干的了,心里闷哼。 “好了,我们走吧,明天让他们去折腾吧,”轻尘悠闲的挥挥手,领着两手下一闪身出了风竹院,只听到院子里落下一地的清风,半个人影也没有,只有晃动着的窗菲,左右摇摆着。 第二天一大早,风竹院里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百里流疏一蹙狭长的眉,气恼的低吼:“吵死了,”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他因为昨天喝醉了酒,宿醉引得头疼欲裂,这一大早上还吵个不停,百里流疏紧闭着双眸,想到一件事情,那就是谁敢在他的听雨轩如此放肆啊,他终于后知后觉的感到空气中的一丝异样,安静得可可怕。 悠的睁大眼,只见头顶上是一张粉色的百花帐,他记得自己的纱帐是冰湖蓝的啊,再掉头,只见床榻里面。风铃郡主穿着白色的内衣,拥着薄被坐在旁边,低垂下的头不时的轻啜一声,引得围观的人越唏吁不停。 “这是怎么回事?”百里流疏语气里含着少见的冷冽粗暴,大声的责问坐在里面的郡主,风铃缓缓的抬头,那双水眸红通通的,显然是哭过了,望了百里流疏一眼,惶恐的低垂下头,小心的开口:“昨天晚上王爷喝醉了酒,冲到我的屋子里,搂着小女强行了那种事情,”风铃一说完,立刻垂下头小声的哭了起来,万般委屈在心头,伸手拉了下薄被,露出床上一大片的鲜红的血迹,围观的下人立刻议论起来。 百里流疏用力的想着昨晚生了什么事情,犹记得自己紧搂着蓝儿,难道他把风铃郡主当成蓝儿了,自己这也太糊涂了,果然是喝酒误事啊,不由得冲着那些下人怒吼:“滚,马上给我滚出去。” 门前围着的下人立刻一轰而散,半个人影也没有,百里流疏闷声不响的低下头穿起自己的衣服,他是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了,竟干出这等糊涂事来,难道他真的娶风铃郡主不成,不娶她吧,她的贞洁没有了,娶她吧自己只喜欢蓝儿一个,算了,看来自己只能以命相抵了,平白玷污了人家女子的清白,罪该万死。 “昨儿晚上我们真的有那样?”百里流疏阴沉着脸望向床榻上不知所措的女人,他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不会是她撒谎吧,风铃睁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望向百里流疏,唇蠕动了半天,沙哑着嗓音开口:“难道你以为我会拿自己的名节来诬陷你不成,这样对我有什么好处啊?” 百里流疏一下子被风铃郡主的话阻得哑口无言,人家拿自己的清白来赌,要是他依然不娶人家,人家不是平白的失了名节吗?气恼的转身往外走去,红袖立在风竹院门口,百里流疏冷盯着她。 “昨晚的事情你可有一点清楚的?” 红袖连忙摇头,自己站在亭子里被爷给撵走了,便走得远一些,等到天色不早了,去看爷,早没了影子,还以为爷回去休息了,所以自个也回去息下了,谁知今天一大早就听到外面传得纷纷扬扬的说什么爷在风铃郡主的院子里过夜了,唬得她半天不敢说话,不知爷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百里流疏脸色更加难看,一言不径自往听雨轩而去,那愤恨的脚步声重重的践踏在青石小板上,走回听雨轩,红袖小心的跟着他的身后往前面走去,爷这下可救骑虎难下了。 百里流疏坐在书房里生闷气,好长时间里面没动静,红袖心惊胆颤的生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出来,不时的探头从窗户外面向内张望,只见爷用手捂住脸痛苦的端坐桌子前。 吕管家匆匆忙忙的走过来,小心的站到红袖的身边,轻声的开口:“宫里来人了,让爷和风铃郡主即刻进宫呢?” 红袖一听这话,知道宫里皇后娘娘已经得到消息了,看来爷真是无处可逃了,忙站直身子恭敬的开口。 “爷,皇后娘娘让爷和风铃郡主即刻进宫呢?” 百里流疏听了,好半天才站起身子,脸色如冰块似的凌寒,一点表情也没有,大有破釜沉舟之姿,踏着稳健的步伐,昨晚的事情丝毫不影响他的情绪,走到门口,冷冷的吩咐吕管家。 “备车吧,即刻进宫。” 吕管家一听爷没事人似的,心里才稍松了一口气,其实就算爷对风铃郡主怎么样,娶进来就是了,以后蓝姑娘回来了再娶进来吧,王爷可是云霓堂堂的亲王,娶个三妻四妾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吕管家飞快的往事前面跑去,吩咐人奋了车子让爷和风铃郡主即刻进宫。 风铃郡主再出现时,整个人倒收拾得容光焕的,穿着一袭艳红的长裙,面似芙蓉,眉如柳,眼神比那桃花还妖媚三分,一头黑挽成松松的逶迤髻,斜插着五凤金钗,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出刺眼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一副志得意满的高扬。 百里流疏见她高兴的上了自个的辇车,心内有一丝不悦,本想命令吕管家为她从新奋一辆辇车,眼看天色已不早,便懒得开口,径自上了车,靠在一边闭目养神,再不开口,那风铃郡主在一边倾慕的打量着旁边眉眼如画的男人,心里倒是三分得意,七分高兴,这男人总算被她给网住了,可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为什么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了呢,今儿一早醒来,见自己衣衫七零八落的撒了满屋子。 她根本记不得昨晚的事情了,她究竟有没有被这个男人给碰了,基于床榻上的鲜血,那是她特意准备了的鸡血洒在上面的,因为她早就市区了贞洁,她的初夜被那个男人给毁了,当日流疏把她扔在树林里时,她的穴道被点,所以被一个猎户捡了回去,把她锁在屋子里,强要了三天三夜,差点没整死她,后来一个人救了她,就是天诺的王爷,最初她并不知道那男人是王爷,只道他向她打听云霓的下落,两个人才知道他们彼此要对付的人就是百里流疏,所以他们抢先一步来到云霓,设了一个局等着他们。 现在她终于心想事成,得到这个男人了,基于那个孤独王爷能不能得到自个的女人,那是他自己的事情,和她无关,风铃郡主想了一大圈,脸色越的志得意满,细腻的脸颊上闪着光辉。 百里流疏和风铃郡主直接进了凤栖宫,一殿的人守候在里面,皇上和皇后娘娘,还有南安王和北辰王,大家齐刷刷的眼光一起落在跪在的两人身上,风铃郡主娇羞可人,而百里流疏只是面无表情的冷冷望着上坐的皇上和皇后娘娘。 “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开口。 皇后娘娘脸色和缓,眼角带笑,春风得意的表情,点着头开口:“疏儿和铃儿都起身吧,这可真是个大喜事啊,疏儿终于愿意娶铃儿了,母后很高兴。”皇后的话音一落,皇上亦高兴的点头而笑,因为这二儿子府里现在还一个女人没有呢,外面的人都传他有断袖之臂,这也太难听了,这一成亲,谣言即不是不攻自破了吗? 风铃一听皇后娘娘大的话,立刻恭敬的扣谢皇恩:“谢母后恩典。”缓缓的站起身来,可跪在另一边的百里流疏直杵杵的挺立在旁边,根本就没有起身的动作,大声的开口。 “儿臣自愿请罚,不该毁了郡主的清白,但是儿臣是绝不可能娶郡主的,”一句话如惊雷落地,风铃的脸色瞬间一白,身子一个打趋,深处纤手指着旁边的男人,这男人太可恶了,都生了那样的事情,竟然还不愿意娶自个儿,难道自己真的那么让他讨厌吗? 皇后娘娘一听,那脸色顿时沉下来,冷冷的开口:“疏儿,你好大的胆子,都毁了人家女孩子的清白,竟然不愿意娶人家,你让一个郡主有何颜面苟活在世上,”皇后娘娘的话音一落,风铃郡主的身子立刻抖索起来,啜泣声响起,哀怨伤心,令听的人无不动容,可惜百里流疏眉头也不皱一下,依旧挺立在一边。 皇后娘娘缓声开口:“疏儿,母后知道你想娶那位蓝姑娘为妻,莫不知你先娶了郡主,稍后再娶了蓝姑娘也是正理,母后绝不会再为难疏儿的。” 皇上听了皇后的话,亦认为此法可行,就是南安王和北辰王也认为眼下只有这个办法了,一起望向百里流疏,可惜百里流疏愣是不动摇,狭长的眉峰一挑,愣是不开口,冷盯着上面的皇后娘娘和皇上。 风铃郡主一看他的态度,摆明了没法商量,一时间再次嘤嘤的哭了起来,那张梨花带雨的椒盐,令人动容,皇后娘娘一见风铃郡主的眼泪,态度立刻很厉起来,暴戾的望着百里流疏:“如果你再敢抗旨不遵,莫怪本宫把你送进大牢里去?” 115 商定计划 皇后娘娘的语音一落,身边的皇上诧异的盯住皇后,百里流疏和百里流冰亦紧盯着母后,为了一个认的义女竟然把自己的亲生儿子关到大牢里去,这太不可思议了,皇后娘娘话音一落,便觉自己的话过激了,忙缓和下脸色开口。 “本宫实在是太心急了,怕风铃一个小女儿家吃亏了,”说完掩饰性的干咳了两声,皇上噢了一声,回头望着下跪着的百里流疏。 “疏儿,你要知道如果你不娶风铃郡主,她的名节已被你毁了,一个女人可如何是好呢?”皇上沉重的开口问,希望儿子有担当一些。 “儿臣做了如此莽撞之事,儿臣已经决定了终生不娶,深知自己犯下的罪孽深重,但求能赎罪。”百里流疏唇角挂着冷笑,琉璃眸底怒涛拍打,一脸的坚持。 “你?”皇后娘娘白皙的脸上染上怒火,却又拿他没办法,咬牙望向皇上:“皇上,你看襄亲王这样,郡主的名声怎么办?” 皇上扫了皇后一眼,脸色深奥的看不清楚任何表情,浅浅的命令百里流疏:“从今天开始你闭门思过,不准离开襄亲王府半步,什么时候想通了娶风铃郡主,什么时候再出来。” 百里流疏恭敬地磕了一个响头:“谢父皇厚爱,儿臣告退,”说完起身头也不回的大踏步走了,那风铃一时间脸都绿了,扭曲狰狞得可怕,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紧盯着大殿上的两个女人,神色都十分的恐怖,看来这两女人果然是一伙的,不过凭她们的计谋只怕还不能策划出如此大的动静吧,背后必然还有别人,是谁呢? 百里流疏一脸镇定的回了襄亲王府,吕管家等在府门外候着,见爷一个人下了马车,并没有大碍才松了口气,百里流疏并不理别人,径直回到自己的书房里,就是父皇不让他回来闭门思过,他自己也要回来闭门思过,要是蓝儿知道了这件事还会原谅他吗?或许她根本就不回来了,百里流疏的心里一下子透心的凉,这样也好,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孤独的人,现在仍回到了原点,没有人能让他感半点兴趣。 至此,百里流疏待在自个的书房里,脾气越来越暴戾,越来越冷漠,王府里的人都害怕被分配到听雨轩去,一日三餐有小丫头按时送到听雨轩去,每一个被叫到的丫头都吓得双腿打颤,抖个不停,有的甚至打死也不去了,吕管家没办法,最后实行了轮流让人送进去,这样那些小丫头没话说了。 “啪”的一声响,听雨轩里响起一声破裂声,然后是碗碟碰撞的声音,紧跟着是如狮子般咆哮的怒吼,伴着小丫头的哭声和哀求声:“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啊。” “给我滚出去,”房门打开,小丫头一脸狼狈连滚带爬的落荒而逃,红袖和吕管家同时叹息了一声,这可怎么办啊,爷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他的身子非搞坏了不可,两个衷心的手下急得在书房门外团团转,双手着急的搓起来。 “这可怎么办啊?”红袖一向冷漠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声音,她是真的好担心啊?两个人正急得焦头烂额,耳边却听到人邪邪的开口:“要人帮忙吗?” 小小的甜甜的嗓音响起,吓了红袖一跳,这是谁啊?停在自己身边竟然毫无知觉,好俊的身手啊,掉头望过来,灯光下,一张可爱漂亮的脸蛋露出来,双眸闪着莹莹波光,红红的小嘴儿蹙起,眨着长长的睫毛,扬起一抹浅浅的阴影,正关心的望着门边的两个人。 吕管家一件莫名其妙的冒出一个漂亮到不像话的小孩子,早吓得跳到一边去了,打着颤儿轻指着轻尘。 “你,你是谁啊?从哪冒出来的?” 红袖一看到尘儿,双眸早闪成一个心形了,唇角上扬,松了一口气:“尘儿,你来了,快救救爷吧,他快要崩溃了,什么东西都不吃,一整天了,如果再这样下去他就垮了。” “好吧,那把饭菜准备好吧,我会帮你们搞定他的,”尘儿笑着点头,本来他是不想让娘亲再和这个男人有牵扯的,但看到这个男人还有那么一点可取的地方,所以他也就不为难他了,在古代向他这种男人快绝种了,如果他给娘亲整丢了,要到哪里再去找一个呢,所以还是帮她整好吧。 红袖一听轻尘的话,立刻笑了,飞快的催促吕管家:“快,去准备饭菜,爷有救了。” 吕管家难以置信的用手指了指轻尘,上下比划了一下,就凭这么一点大的小鬼,王爷就吃饭了,那他不会早去找一个小鬼来啊,不过看一向沉稳的红袖竟然高兴得失恋了,只好将信将疑的往外走去,心里还大声的嘀咕,红袖一定是急疯了。 吕管家麻利的备了一份晚膳,吩咐小丫头端着跟着他的身后往听雨轩走去,那小丫头害怕叫她送进去的,抖索着小腿抗议:“吕管家,今天没到我送饭呢?”吕管家瞪了小丫头一眼,狠狠地开口:“没让你送进去,有人送进去,你只要端到听雨轩就好了。” 小丫头一听松了口气:“谢谢吕管家,”腿脚利落的走在前面,早忘了害怕了,吕管家望着她的背影不由得深深地叹息,爷以前不生气的时候,哪个小丫头不多看两眼啊,现在爷愤怒了,每个人都逃得飞快,这是什么世道啊。 走到听雨轩门前,小丫头就不进去了,把饭菜往吕管家手里一送,笑着说:“吕管家,你顺便端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说完落荒而逃,吕管家只剩下干瞪眼的份了,端着托盘走进去。 轻尘伸手过来端,吕管家看得心惊胆颤,好心的提醒:“娃啊,你还是小心点吧,莫要打翻了。” 红袖一听差点没笑抽了,这吕管家要是知道尘儿的本事,怕早吓怕下了,一个小小的托盘都端不好了,就是一个人在上面看他是否能端得好。 轻尘也不去理论,甜笑着点头:“知道了,”红袖立刻给他拉开门,等轻尘走进去,两个人立刻飞快的趴在门口偷听。 听雨轩书房里,百里流疏的一张俊逸的脸上布着憔悴,整个人显得很落魄,正在认真的写着毛笔字,希望借由练字来让自己的心神安定一些,可是越是这样做越是难以做到,心不由得烦躁起来,啪的一甩毛笔,一地的墨汁,要不去理会,整个人跌进座榻上,气恼的锤了一下书案,为什么就是做不来心静如水呢? 忽然听到耳边有人轻声的开口:“用膳了,”想也没去想,大声的吼叫起来:“不是让你们滚吗?又来干什么?” 却不想耳边听到一个奚落的声音,清脆脆的落尽耳朵里:“本来好心给你送些饭菜的,还不领情,那你就等着饿死吧?” 那熟悉的软浓的甜甜的童音落在他的耳朵里,百里流疏难以置信的睁大眼,尘儿?竟然是尘儿,怎么可能呢?飞快的抬头望过去,果然是尘儿站在身边,嘴角一勾,露出顽劣的一笑,眸子闪了闪,略带讥讽的开口。 “我是千年难得替人家送一次饭,竟然还被赶,爱吃不吃,不吃拉倒?”说着作势准备端出去倒掉,百里流疏喜悦的开口:“别,放下来吧。” 轻尘把饭菜一一摆放到案桌上,抬头看这男人确实也是伤心了一回,辛苦了一回,算了,他就放过他一次吧,好心的提醒:“快吃吧,吃完了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保准你开心。” “真的?是你娘的消息吗?”百里流疏立刻激动起来,尖尖的小巴孤傲的勾勒出来,露出倾城的一笑。 “不是,不过也差不多,”轻尘无所谓的开口,小身子在书房里转悠,等了一会儿回头见百里流疏还没动静,张嘴提醒他:“快点,我可没耐心等你,要是你不快点解决掉晚膳的事,我就走了。” “别,”百里流疏立刻点下头吃起晚膳来,狼吞虎咽,好像也确实饿了,再加上怕轻尘不等他吃完,动作神的令人恐怖,轻尘忙提醒他:“你慢点,别噎着了。” 百里流疏已经把碗筷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托盘里了,轻尘看着双眸圆瞪,妈呀,这动作也太猛了吧,当真可称为世界第一人了,眨眼之间把餐具里的三菜一汤,一碗小米饭解决得干干净净,这先前还拿什么乔啊,分明是饿到可以吃下一头狼了,还假正经,蹙起小嘴儿,不屑的跳坐到一边的座榻上。 “快说吧,什么好消息?你娘是你劫了吗?”轻尘本来想摇头来着,可看到这家伙那睁得滚圆的眼睛,算了吧,看在人家这么迫切的态度上,告诉他吧,遂点了点头。 百里流疏一听这话,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上前一把提着尘儿的小身子,飞快的开口:“她在哪里,她在哪里?” 轻尘狠瞪了他一眼,指了指他的大手,正死命的提着他的衣襟呢,有你这么问人的吗?百里流疏一看自己的动作,确实是太过于激动了,忙放开手,俊魅的脸庞扯出暖人的笑意。 “现在不是我娘在哪里的事情,你不是还有事情未解决吗?”轻尘冷睇着他,百里流疏一听到轻尘的话,先前栩栩如辉的脸一下子变得死灰,苍白无力的垂下头,原来尘儿知道这件事了,所以他不再让蓝儿见他了是吗?整个人跌坐在案桌边的座榻上。 “又怎么了?”轻尘不明白他上一分钟虎虎生风的脸孔,下一分钟怎么如此的无力又苍白了,百里流疏的唇角挑起一抹阴冷的笑:“尘儿,我对不起你娘,那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跑到那个郡主的床上去了?” 轻尘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原来这家伙还在为这件事愧疚啊,也难为他了,生在古代,一个男人就是三妻四妾也是正常的,何况是和一个女人酒后生关系呢,根本不值得一提,但是他却当成了心灵间的背叛,想不到古代还有如此专一的男人,这男人给俺家娘订了,这次是铁板钉钉的事了,坚决不改了,轻尘物语。 “好了,没那回事,那女人倒是想做来着,被我给阻止了,”轻尘轻飘飘的话落到百里流疏的耳朵里,不亚于天外来音般美妙,顿时脸上升起艳光四射的光芒,唇角挑起急迫的笑。 “你是说那晚上什么事情也没生?”不确定的追问,轻尘点了一下头。 百里流疏就差放鞭炮庆祝了,棱角分明的唇扯开,噙着大大的香浓惊艳的笑:“太好了,要是这样我就放心了,蓝儿也不会怪我了。” “我娘怎么会怪你呢?那并不是你的本意啊?”轻尘点头赞同。 百里流疏高兴过后反应过来,立刻怀疑地打量了轻尘一下,这小子不会刚好是想整他吧,要不然为什么自己和风铃郡主起来时会衣衫不整,他完全可以把他带回听雨轩啊。 “尘儿是不是对我不满意,所以故意整我?”眼底闪过一丝玩味,笑容里透着一丝凉薄的寒气。 轻尘干笑一声,虽说有那么一点意味,可更多的却是为了帮他好不好,要不然费那劲干什么?真是的,翻了一下白眼,红红的唇扯开笑:“要不是为了帮你,我犯得着动手扒你们两个人的衣服吗?何况你应该庆幸我帮了你,那女人确实是想动了你,你竟然还敢在这里张牙舞爪的对我?太不知恩图报了。” 轻尘小小的讥讽了他几句,直到百里流疏恢复了安静,才挑纯开口:“那个女人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样貌,她的脸上戴着一张人皮面具,那晚我好好看了一下,那女人很可能就是你之前身边的那个女人,这次她回来大概还想嫁给你,但是她的身后并不是一个人,所以为了给他们一击,你最好还是和那个女人成亲吧,简单点。” “成亲?”百里流疏从座榻上飞跃而起,反弹的闪到轻尘身边,不赞同的摇头,他坚决反对这种馊主意,怎么能拿他的成亲大事去玩呢? 轻尘冷盯着他,闲闲的开口:“或者你有更好的办法,别忘了宫中的那个女人很可能不是你母后,难道你不想惩治那个冒充的家伙吗?那可不是我娘。” 百里流疏一听这家伙的话,光滑入水的脸颊闪过无奈,眼神深沉,透过半开的窗户凝视着远方,笑容冷酷,微点了下头:“好吧,我娶她,一定会让她知道我们也不是那么好惹的,我要把她一层一层的剐下来,”话里透着残冷血腥。 轻尘耸了一下肩,那个倒和他没什么关系,那个女人的死活和他办点事都不搭,他只想让娘幸福一点,咋这么难呢,还要帮助人家善后,小小的脸蛋布着大大的苦恼。 “你尽快一点吧,到时候我会帮你揭穿那个该死的女人的,”轻尘点点头,往外面走去,百里流疏紧跟着他的身后不死心的追问:“那你娘现在在哪里啊?” “我娘等你结婚那天就出现了,给你闹一闹增加点喜气吧,”轻尘好笑的挑唇一拉房门,门外普通一声响,两个人影摔倒进屋子里,红袖和吕管家飞快的起身,抬头见爷好好地站在面前呢,那桌上的饭菜吃得一点也不剩,吕管家立刻露出敬佩的眼神,还是这娃有能耐,一下子服住了爷。 轻尘走出屋外,冷冷的抛下一句:“不准派人跟着我,否则别怪我翻脸,”声音落,娇小的身子瞬间不见了影子,吕管家揉了一下眼睛,哇的一声叫:“妈呀,那个孩子不是鬼吧。” 红袖好笑的扫了他一眼:“他以后会常常待在襄亲王府的,你最好少招惹他,别说我没提醒你,他是蓝姑娘的儿子。”抛下一句话,跟着百里流疏身后往外走去,独留下吕管家一个人站在原地喃喃自语。 因为知道蓝儿没事,又想了一个惩治恶人的办法,百里流疏的心情一下子好多了,一夜好眠,养足了精神,准备好好的打击一番恶人。 第二天进宫,皇上和皇后娘娘一听襄亲王同意娶风铃郡主为妻了,都很高兴,就连风铃郡主也很高兴,整个脸庞上露出甜美跋扈的笑容,这男人终于是自己的了,以后她就是襄亲王妃,不但身份高贵,还拥有这么俊美的夫君,自己来云霓一趟果然是对了。 只有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感觉到一丝诧异,因为流疏这个人个性一向倔傲,既然先前不愿意娶,怎么会又变卦了呢,虽然怀疑,脸上却不露声色,只露出祝贺的笑容。 百里流疏对于周围这些人的高兴一点兴趣也没有,冷淡的开口:“儿臣只想把婚礼简单一点,就在府里操办一下,除了皇宫中的人,就不宴请其他宾客了。” 116 郡主下狱 百里流疏的话音一落,皇后娘娘脸色一愣,望了风铃郡主一眼,不悦的开口:“疏儿,你堂堂亲王,而郡主也是本宫收的义女,怎么能随便呢?还是大宴宾客吧。” 皇上未言语,深沉的望着自己的儿子,带着看不透道不明的意味,好半天没有言语。 百里流疏一听母后的话,俊颜冷沉,不屑的开口:“那就只当儿臣没过吧,成亲之事作罢。” 一句话落地,风铃郡主立刻恭敬的跪下来,婉转的开口:“母后,既然流疏不想大办,我们就简单一些吧,儿臣也是个好冷清的,不太喜欢热闹。”风铃郡主急急望着上的皇后娘娘,怕她再反对婚事又变卦了,好不容易这男人才松了口,简单点就简单点吧,以后自己成了襄亲王妃什么样的摆场没有啊。 皇后娘娘听了风铃郡主的哀求,脸色立刻和缓开来,笑着点头:“那好吧,就这么定了,本宫让钦天监看看最近有什么好日子吧?” 百里流疏立刻拒绝:“儿臣已经选好日子了,就三日后吧。” 风铃郡主一听流疏如此迫不及待,虽不明所以,但为免夜长梦多,早娇羞的点头应了,皇后娘娘看人家两个人都没话,她这个做母后的多什么言啊,便点了头,挥手示意。 “好,那就三日后大婚吧,到时候本宫一定会亲自去为疏儿和郡主主婚。” “谢母后,”百里流疏和风铃郡主同时叩谢圣恩,流疏告退回府,那南安王和北辰王见百里流疏走了,亦紧随其后跟着告退出来,紧追赶上前面的人,大声的开口问。 “二皇弟,你是怎么回事?怎么又同意了?”南安王怀疑的盯着百里流疏,这里面一定大有名堂,他才不会相信他真的想成亲呢“是啊,二皇兄,你做什么事情可不能落下我们啊?”北辰王不满的接口,大皇兄一左一右的紧盯着自己的二皇兄。 百里流疏琉璃眸子闪着晶亮望了一下大皇兄,又望了一眼三皇弟,嘴角扬起笑意:“好了,三日后你们就知道了,现在用不着着急,”一脸的高深莫测,引得南安王和北辰王心如小鹿般跳跃,焦急的望着自己的兄弟,可惜人家根本不理他们,的走出宫门,上了襄亲王府的辇车。 北辰王拉了南安王的锦袍一下,清冷的眸光闪过不满:“你说二皇兄究竟做了什么事情啊?” 南安王慵懒的开口:“好了,我们回去吧,二皇弟做事自有分寸,我们也用不着心急,总之他一定不是真心想娶那个风铃郡主,说不定设了一个局在等着她呢,所以我们瞪着看好戏吧,回去吧,”两个人说完,分手上了各家的辇车。 襄亲王府里,张灯结彩,到处是一片红,红双喜字贴的到处都是,红色的帷幔挂满了整个府邸,花园里盛开着的是各式的菊花,花香扑鼻,蝴蝶翩舞,就是那花丛中被下人给系上了红色的飘带。 仆人们的脸上都挂着喜庆的笑容,忙碌中相识一笑,只有一个人不以为意,花轿都快临门了,他还在书房里悠闲的练书法呢,王府的吕管家一脸冷汗,爷是怎么回事,这可是他自个儿同意娶进来的,这会子连新郎服都不换,一个人呆在书房里好像没事人一样。 吕管家招手示意红袖过来:“你去催爷赶快换好新郎服,已有太监报过了,新娘随后就到了,快点去吧,”红袖应了一声,飞快的拔脚往书房闪去。 很快来到书房门前,恭敬的开口:“爷,新娘子进门了,爷还是换好衣服到前面去迎接吧。” 随着红袖的话音落,书房的门从里面拉开来,一身大红色新郎服的襄亲王从里面走出来,鲜艳夺目的红映得他肌肤胜雪,眉眼如画,唇角生春,看得身为他的婢女红袖都呆了一下,今日的爷真是俊逸妖媚别样的风情。 “走吧,”百里流疏当先一步往外走去,红袖赶紧跟上爷的步子。 大厅里宾来客往,虽说没有大宴宾客,可是身为皇室血脉的亲王大婚,自然有很多同宗的人要来祝贺,一时间欢声笑语,人人脸上喜气洋洋,只有新郎官百里流疏的脸上半点喜气也没有,面无表情,唇角时不时的浮上一抹冷笑,当然在这样欢乐的气氛里,谁也没有多想,大家只当襄亲王爷个性冷漠的关系。 百里流疏正在抱拳和宾客打招呼,那前面传来吕管家的声音:“来了,来了,王爷,快去迎接吧。” 百里流疏脸色一沉,冷漠的开口:“让她自己进来,”锐利的声音一下子把热闹的气氛打入僵处,所有人都诧异的抬望着这位皇室的亲王,不知他是什么意思?不想娶新娘子吗?可听说他是亲自向皇后娘娘请求让郡主下嫁他的啊。 吕管家一时不知如何应付,红袖立刻使了眼色给他,他飞快的奔出去迎接新娘子,大厅里又恢复了谈笑风生,但多少有些压抑,新娘在众人的遥遥盼中由喜娘挽扶进来,身后随行着皇后娘娘,还有南安王和北辰王,宾客见了,立刻跪下给皇后娘娘和两位皇子请安,皇后娘娘挥手示意众人平身,自己高坐到上。 一时间众宾客分站两边,观看新人行礼,因为百里流疏先前已经提议简单点,所以很多礼仪都免了,只吩咐钦天监行礼便可,因此,早有宫中总管站到皇后娘娘身边,大声的叫了起来。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这交拜两个字还没喊出来呢?那大门外响起清澈的声音:“等一下?”声音虽轻,却冷冷的落入所有人的耳朵里。 百里流疏一下子扔了手里的,飞快的望向大门口,只见轻尘领着三个少年走进来,缓缓分开,中间走出一身蓝衣的长歌,幸好先前尘儿已经和她说过事情的经过了,她的心里才好受一点,要不然真怕自己,笑盈盈的睁着一双水眸,浅浅的开口。 “流疏,我来了,”仿似千年的等候,千年的召唤,一声软语,本身新郎官的男人早身形一闪,落到她的身边,喜悦的开口:“蓝儿,你没事,你果然没事。”仔细的端详了一遍,双后用力把她搂进怀里,真实的感受到她的存在,这感觉太好了。 宾客一时哗然,议论纷纷,这又是演的哪一戏啊,皇后娘娘脸色一下子青紫,冷哼一声:“大胆贱妇,没有看到今日是襄亲王和郡主成亲的日子吗?竟然胆敢私闯喜堂,该当何罪?” 而另一端的风铃早愤恨的掀掉红盖头,以嗜血狂猛的眼神疯狂的盯着那两个相拥在一起的人,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才解恨,娇笑声从嘴角飞扬:“好你个百里流疏,你既然如此不义,你不义,就别怪我不仁,从此以后我必将和你誓不两立。” 轻尘一听上座的女人竟然敢骂自己的娘亲,怒气顿起,一扬手,快如流星的扔出一粒石子,皇后娘娘一下子跌坐在高坐上,一动也不能动弹,此时宾客正吵闹成一团,除了两位王爷,其他人根本没有注意到皇后娘娘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的姿势,惶恐的干瞪着眼。 南安王和北辰王一见母后的可笑样子,极力忍住笑声,脸色压抑得抽搐,掉头望向门前的那几个人,刚才虽然知道是由这几个人出来的,但还没搞清楚是哪一个出来的,不由认真仔细的看了一下。 风铃郡主见皇后娘娘只说了一句话便不再开言,愤怒的望过去,立刻现皇后娘娘的异状,不由得心下暗惊,掉头打量周围,旋身看到门前两个人还紧搂在一起,不由得狂怒气,早忘了自己该注意的事情,一提身飞快的往门前的人扑去,手心瞬间鲜红一片,带着一股浓烈的腥臭味,轻尘暗叫一声,不好,这女人竟然敢大庭广众之下使毒,飞快的一伸手,小身子飞快的一晃,洒出一抹紫藤香,化去那腥臭的毒气,冷冷的开口。 “给我拿下她。” 身后人影一晃,三个少年快如闪电般的扑向那个红衣妖娆的女子,血红的眼睛,带着疯狂的杀机,纤手一扬,内力升起,出强大的旋风,厅内的宾客早吓得躲到一边去,怎么也想不到这郡主竟然会武功,而且看来显得很妖异,武功的来历不明。 少白一提身立于风铃的身前,下手狠绝而凶残,一招云鹤啄心直往风铃郡主胸前击去,风铃郡主虽然毒术一流,可惜武功并不十分高强,被少白一掌击中,后退两步,衣昊和剑风飞快的从背后使出独门绝招,流星招月,一左一右拿住她的手臂,身子往后一翻,使得风铃郡主半分都动弹不得。 风铃郡主一看眼前架势,脑门一皱,大骂一声:“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动堂堂的郡主,真是一帮刁民。” 不屑声落地,旁边的宾客早有蠢蠢欲动的,好歹风铃是堂堂云霓的郡主,怎么能看她被几个来历不明的家伙欺负呢,小轻尘甜甜的笑了一声,尖锐的开口。 “好大的口气啊,不知是谁大胆妄为,别有居心,易容进宫蒙骗当今的太后,给我摘掉她的人皮面具。” 轻尘的话音一落,少白一挥手,风铃脸上的面具应声而落,露出另一张同样娇美的面孔,却是大家不熟悉的模样,众人顿时一起望着她,原来这女人竟然别有用心,此时此刻谁敢帮她,只退到离她三尺三外的地方站好。 百里流疏放开长歌的身子,伸手牵着她走到风铃郡主的面前,阴冷的掀唇而笑:“云姬,果然是你,你这女人太歹毒了,想不到当日你竟然没死,没死还敢跑到这里来犯上作乱,今日本王定不会饶你,说吧,是谁让你来的?” 百里流疏话音一落,大手飞快的插上云姬白嫩的脖颈,双眸狠冽,鄙夷不屑充斥在眼底,嗜血的杀机染上俊颜。 原来风铃就是云姬,云姬惨白着一张脸,喘着粗气,轻声的开口:“想不到我竟然败了,太可悲了,你杀了我吧。” “杀你,没那么容易,我会给你实施娲刑,你知道剜刑吗?把你身上的肉一块一块的挖下来,直到第一千三百二十五刀,让你气绝而亡,”说完一松头,云姬的身子虚软的瘫倒在地上,眼里出恐惧的光芒,原来这男人也可以是一个魔。 “来人,给我把她先关到王府大牢里去,”百里流疏一挥手,王府的侍卫飞快的走过来,一伸手架起云姬的身子飞快的往外走去,此时襄亲王府的大厅上,宾客早已满目疲倦,百里流疏一抱拳示意各位。 “今日的喜事到处结束,让各位受惊了,还是请回吧,” 那些人早等着这些话呢,一听襄亲王爷说话了,纷纷抱拳离开,很快大厅上的人散得精光,只有皇后娘娘和两位亲王还坐着没动,南安王和北辰王没想到,这么快就拿下了风铃郡主,那么皇后娘娘呢,什么时候揭穿皇后娘娘的面貌呢?探寻的目光望向百里流疏。 “母后一定受惊了,大皇兄还是送母后回宫吧,”百里流疏望向南安王,南安王一点头,飞快的起身恭敬的请皇后娘娘起驾回宫,轻尘早已给皇后娘娘接了穴,只见皇后娘娘脸色如土,无力的站起身,对于眼前生的事情,她是半点办法也没有,只能有气无力的起身,跟着南安王的身后往外走去。 百里流疏等皇后娘娘离开了,整个大厅现在只剩下长歌母子还有北辰王,大伙儿分宾而坐,百里流疏望了众人一眼,冷冷的开口:“这可恶的女人竟然做出这等恶劣的事情,现在是母后到底是谁冒充的呢,为什么对母后的事情如此熟悉呢?” 轻尘坐在百里流冰的旁边,晃动着一双小腿,悠悠的说:“一定是她身边熟悉的人了?” 百里流冰脸色一凝,飞快的接口:“我知道她是谁了?母后身边贴身宫女美琴?有一次我问母后美琴哪里去了,母后说美琴思念家乡,她允她回乡去了,如此说来,这个女人就是美琴,那么母后到哪里去了?” 百里流疏的脸色十分难看,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宫女竟然取而代之皇后娘娘的地位,真是个胆大包天的丫头,不由得嘴里冒起阴气,冷喝一声:“等会儿进宫,我们一定要揭穿那个女人的面貌。” “好,”百里流冰点头应了,这个贱女人竟然敢爬到他们的头上做起他们的母后来了,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百里流疏身形一闪,抱起长歌的身子往外走去,仍了一厅的人,邪魅的抛下一句:“让我和蓝儿先谈谈心,回头进宫。” 长歌立刻红着脸,这男人有够可恶的,不满的抗议:“百里流疏放开我,你这个小人,太过分了吧。 可惜响应她的却是那个清冷男人得意的笑声。” 蓝轻尘望着那远去的身影,这男人太过分了吧,当着他的面把他的娘亲给抢跑了,而且还理直气壮的让他们一堆人在这里等着他们,想也知道他们办的是啥事了? 众人正在气愤不已,那小凤已从门外大步的奔进来,开心的大叫:“姐姐?尘儿,你也来了,姐姐呢?” 蓝轻尘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百里流冰笑着接口:“她去办事了,”一句话引来轻尘的冷瞪眼,百里流冰立刻陪着笑脸凑过来,想不到那女人的儿子竟然是个这么可爱的小家伙,而且本领高强,天,看来流疏赚到了,平白无故赚了个这么大的儿子,不由得心里不平衡的试探。 “尘儿,是吧,叫一声皇叔来听一听?” 轻尘一脸不耐的瞪了他一眼,有够不要脸的,一见面就让人家叫皇叔,我娘还没嫁进你家呢,而且你们家的人都不是好东西,掉转头根本不理那家伙。 望向凤姨,正一脸焦急的东张西望,忙伸出小手拉住她:“。好了,娘没事了,呆会儿会过来的。”小凤听尘儿的话,松了口气,只要姐姐没事就好,这几天她是吃不香睡不好,后来知道王爷竟然答应娶风铃郡主了,自己差点没拿把菜刀去砍了他,想不到今天竟然听院子里的芊芊说蓝姑娘回来了,高兴得她直奔这里来了。 百里流疏抱走长歌飞快的往听雨轩而去,一路上只见王府的下人都在清理花园,把那些红色的绸幔扯下来,不时的拿眼偷偷的瞄着王爷紧搂着蓝姑娘,只见蓝姑娘不满的抗议声传过来。 听雨轩里,百里流疏邪魅的望着怀里一脸潮红的小女人,越的娇嫩欲滴,一朵香娇玉嫩的百合花,玉生生的等着人去采摘,飞快的俯身吻着那半启的红唇,触碰到那柔软的香甜,不由得喉结处滚动了一下,整个身子烧灼起来,迫切的低喃:“你一定给我好好补偿一下,明知道我有多心急,却不来看我。” 117 贱婢美琴 长歌慵懒的欲挣脱他的紧箍,出言解释,却被他紧紧的压制住,呼吸声浑厚,舌如藤蔓似的缠着她,铃她丝毫不得动弹,那坚挺的身躯紧压着她的柔软,一阵满足的喘息声响起,顺着她小小的耳垂往下延伸,整个身子都滚烫燃烧起来,迫不及待的扯掉彼此身上的束缚。 长歌用一只手阻止着他的动作,娇羞的抗议:“外面的人会笑话人家的。” 百里流疏大手一挥,彼此已经坦诚相见了,妖邪的嗓音响起润出水来的痴迷:“你要适应这样子的我,别忘了答应帮我生很多很多的孩子。” 冰蓝色的罗纱帐里传来不满的昵浓软语:“人家又不是猪,”可惜没人理她,更深的是频频的尖叫和满足的叹息。 一室的旖旎,浪漫无边,床微微的颤动,怎生激烈的**,直至释放心底那一抹最深的强烈,才带着心满足紧搂着怀里娇俏女人。 她累得睡着了,这样他的心里才踏实,她才不会消失不见,唇角扬起春风化雨露的甘甜芳香,若不是她累了,他又有了冲动,对于她,他永远是那样的怜爱,因为有了爱,所以总是要不够,真是好奇怪的感觉。 轻手轻脚的下床穿好衣服,隔着那一抹隐约,眉眼染笑,他的还在正孕育在她的身体里,有一天会蹦出一个像他或者像她的小人儿,心一下子飞扬起来,什么事都阻挡不了他的开心。 百里流疏走出明月居,看着守在外面的红袖,笑着吩咐:“不准人随便进去打扰她。” “是的,”红袖垂下头,爷脸上那枚潮红让她这个不谙男女之事的丫头都知道那是怎么回事,想不到爷原来也是这么猴急的人,原来还一直以为他是个冷性寡情的人,也许世上没有寡情的人,只是因为没有爱,爱可以让每一个人都神情飞扬,红袖不由得有些憧憬。 百里流疏一踏进大厅,里面所以的人都望着他那明显偷腥成功的表情,春风满面的开口:“我们进宫去吧。” “好吧,”百里流冰点头应声,原来这二皇兄也是个好色的男人,还以为他有多正经呢,只不过他比较有原则罢了,碰上女人还不是馋得跟一个狼一样,唇角带着冷邪的笑,起身往外走去。 轻尘跟着他们身后一起出去,唉,真是娘大不由儿啊,这么个不争气的娘三两下就被人家迟干抹净了,他还能怎么办呢,还是让她早点嫁了吧。 一行人进得宫来,百里流疏吩咐了太监立刻去请皇上到凤栖宫来,自己和三皇弟急急的直奔凤栖宫,轻尘领着三个少年紧跟着他们身后,迎头碰上正从凤栖宫里出来的大皇兄,看他们一行人气势汹汹的奔凤栖宫而来,忙伸手挡了一下,轻声的开口问:“怎么了?母后正生气呢?” 百里流疏冷笑一声,她还有脸生气啊,这个可恶该杀的女人竟然还有脸生气,等下非扒了她的皮不过,嘴唇一伮,适应大皇兄进去再说,百里流浩见他们的神情,知道必然已经有眉目了,也不多话走进凤栖宫里,那皇后娘娘正高坐在凤榻上,一抬眼见三个皇子和闹了郡主婚礼的几个人走进凤栖宫里,不由得心下一惊,镇定的坐好身子。 “皇儿们有事吗?”柔柔的开口,没有丝毫的不悦,她知道当前不能惹毛了这三个人。 百里流疏根本不理她,美目一瞪,大喝一声:“方美琴?”上座的皇后娘娘一听到这声音,立刻习惯性的站了起来,马上现自己犯了该死的错误,正不知如何自处,只听到大门外响起太监的声音。 “皇上驾到?”皇上的明黄的身影飞快的踏进凤栖宫,皇后娘娘一见皇上来了,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的飞快的从凤榻上走下来,跪着大声的哭起来。 “皇上救救臣妾,你看这几个孩子竟然来怒斥本宫,本宫根本不知道那风铃郡主竟然是有心之人,她接近本宫完全是故意的,可是这三个孩子竟然算到本宫的头上了?” 皇上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伸手去扶皇后娘娘,绕开她的身子一直走到上座,皇后娘娘对着上面的皇上跪着,“皇上?” 皇上望向下面立着的三个儿子,同样的出色,同样的挺拔,心里甚感欣慰,想不到自己的皇儿都长大了,看来他可以放手让他们其中的一个来继位了,不由得笑着问。 “出什么事了?”声音慈爱,丝毫没有不悦之音,皇后娘娘心内诧异,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可也不敢多问,只低垂着头等候皇上的话。 百里流浩上前一步跪下,朗声的开口:“启奏父皇,这母后是假的,儿臣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大逆不道的冒充当朝的国母,这真是太可恶了,应该让她五马分尸。” 话音一落,跪在旁边的皇后娘娘一听,身子轻颤了一下,马上哭倒在地,哀叫着:“皇上啊,臣妾怎么会是假的呢?求皇上为臣妾做主啊?” 皇上冷扫了皇后娘娘一眼,威严的开口:“你好大的胆子,当真以为朕年老昏庸了不成,其实朕早知道你不是皇后了,只不过想检测一下朕的皇儿门究竟能多才时间才能揭穿你的真面目?” 皇上的话音一落,皇后娘娘的脸色一下子惨白一片,双唇乌灰,眼神一下子换撒开来,整个人瘫软到地上,不知所以。 “原来父皇早就知道了,儿臣愚昧,让父皇担心了,”三个皇子都跪下一起开口,皇上坐在上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开口:“你们可查出来这贱人是谁吗?” 百里流疏冷指着身边的女人,嗜血的开口:“这女人正是母后的贴身宫女方美琴,想不到竟然敢伙同那个云姬来害母后,母后现下不知身处何处?” 轻尘等流疏的话音落,早从地上站起来,走到一旁,伸出手拿出一包粉末在那女人的脸上撒了一点,很快那女人现出原形来,果然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女方美琴,此时整个人再也没有半点生机,料想今日自己必死无疑,心里哀怨的想着,就算自己死了,皇后娘娘也活不成了,你们杀吧美味临死还带着一个皇后娘娘,也算够本了,百里流浩走到方美琴的身边冷问一声:“快说皇后娘娘在哪里?” 方美琴身子松软的瘫在地上,面无表情的一言不,轻尘正准备上前给她施出毒粉,使她说出实话,但是百里流疏一伸手阻止了他的动作,阴森森的开口:“我就不信一个贪图享受的宫女能熬得过刑法,来啊,给这贱婢使用宫中十指钻心的针刑。” 百里流疏话音一落,凤栖宫里的走上来四个嬷嬷,一脸狰狞的紧盯着方美琴,要知道这个假皇后嚣张多了,害得她们不知道吃了多少苦,这下好了,轮到收拾她了,如狼似虎的扑了上来。 方美琴一听到百里流疏的话,脸色早吓白了,那宫中针刑轮到谁也受不了的,十根手指同时插入十根银针,每转一下,疼得让人恨不得立刻死过去,虽然一起她也对别的宫女使用过,可现在要对自己使用,不由得整个人恐慌起来,不等她哀求,那四个嬷嬷早左右各一个摁住她的身子,另两个人分别拿出银光闪闪的银针,动作麻利的刺进她的手指。 “啊,”每刺一下,方美琴便痛苦的蜷缩起身子,尖叫一声,一迭连声的开口求饶:“饶了我吧,我什么都说,求求你们让我死个痛快吧。” 百里流疏一挥手,嬷嬷停住动作,方美琴脸上豆大的汗珠子往下滑,结巴着开口:“皇后娘娘被关在凤栖宫地牢最里边的老房里。” 三个皇子一听到母后竟然被关在自己宫殿的地牢里,不由得怒从心起,愤怒的大吼:“给我继续使,这个贱人太可恶了,一定要使足了功夫,”嬷嬷一听到皇子的话,心里马上来了劲,飞快的压住她扭动的身子,再次施起酷刑来,空旷的凤栖宫大殿上只听到尖锐恐怖的叫声一声高过一声。 皇上和三个皇子还有轻尘等浩浩荡荡的往凤栖宫地牢走去,地牢门前,身穿牢卒衣服的女牢卒惶恐的请安:“奴才叩见皇上,南安王,襄亲王,北辰王。” 皇上大手一挥,示意她起身,冷冷的问:“这牢里可关着什么人?” 女牢卒恭敬的垂答话:“是的,关着宫女方美琴,她犯了错误,皇后娘娘吩咐奴才把她关在这里,只要每日给她一口饭便是。” 百里流浩一听这话,早心疼得眼泪都下来了,飞快的吩咐牢卒打开地牢的门冲了进去,最里面的一间牢房里,关着一个目光呆滞的女人,头散乱,衣衫破烂,正拿着一根破草咬在嘴里不停的唱着歌:“宝宝乖乖,娘哄睡睡,宝宝不哭也不闹……” 三个皇子的眼泪一下子出来了,因为这正是皇后娘娘小时候唱给他们的童谣,每个人都是在这样柔和的歌声中长大的,没想到养育自己长大的母后在这里吃苦,而他们竟然叫着另外一个女人为母后,愤恨的捶了自己一下。 牢卒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但早已经打开了牢门,百里流浩领先一步跨进去,扑通一声跪在皇后娘娘的面前,紧跟着其后的百里流疏和百里流冰亦不落后,大步上前扑通一声跪在皇后娘娘的面前,同时大叫了一声:“母后,儿臣来吃了。” 牢卒被王爷的话惊住了,手里的锁恍当一声落在地上,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原来里面的真的是皇后娘娘,当日她自称自己是皇后娘娘,她还笑话了她一下呢,说她疯了,没想到她竟真的是皇后娘娘,天哪,真是祸从天降啊。 老房里的皇后娘娘显然有些反应不过来,好久才回过神来,目光中慢慢的凝聚出光芒,笑挂着唇边,伸出那双脏手摸上儿子的脸,他们终于来接她了,她就知道,儿子一定会来接她的,皇后娘娘终于哇的一声像个孩子似的哭倒在百里流浩的怀里。 “浩儿,你们终于来了,母后还以为永远看不到你们了呢,想不到我儿子终于来接我了,母后太高兴了。” 皇上站在牢门边,感慨的哽咽,皇后吃苦了,其实他早就知道那个皇后是假的,但是为了让儿子们更有担当一些,愣是装着不知道,他也是有愧于皇后的,不由得眼里染上雾气。 “母后,”三个皇子同时大叫,皇上柔声开口:“好了,把你们母后接出地牢去吧。” 三个人站起身一边一个扶着皇后娘娘走出地牢,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凤栖宫的地牢,只剩下那牢卒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似的出惨叫:“娘娘饶命啊。” 皇后娘娘出咯地牢,就像一个叫花子似的,立刻吩咐宫中女官伺候自个儿沐浴更衣,脸上的易容也被尘儿给去掉了,恢复了本来的样子,只不过经过地牢的一番折磨,皇后娘娘整个人瘦了很多,精神倒是不差,端坐在凤榻上,望着身边的皇上,还有下面的三个儿子,心满意足的笑了。 她能重见天日真是太好了,唇角挂着笑,可一看到下跪着的宫女美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平日对她可说是极疼爱的,没想到她竟然伙同外人把自个儿给关进地牢里去,这贱婢太可恼了。 “贱婢,想不到你如此可恶,从实交代究竟是受了谁的指使,来陷害本宫?” 宫女美琴早只剩下半条命了,可她深知宫中的酷刑就是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能,别看剩下半条命,就是剩一口气,她也能让你想什么时候死就什么时候死,因此丝毫不敢隐瞒,咬着牙强撑着回答。 “是那个叫云姬的女人,她逼迫奴婢这么做,还说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所以奴婢上当了,只求死。”美琴连连磕头,不住的磕,可惜皇后娘娘只当没看见,她做的事情实在太恶劣了,她没办法原来她。 “贱婢你真的让本宫很失望,本宫一向待你不薄,没想到你不思报恩,竟然还谋害本宫,实在是太恶劣了,本宫问你,除了那个叫云姬的,还有没有别人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皇后娘娘瞪着下面的宫女冷冷的问。 宫女美琴摇了摇头,缓缓的开口:“没有,奴婢只见到她一个人,什么事情都是她来和奴婢说的。”皇后娘娘立刻挥手示意凤栖宫里的嬷嬷:“立刻把这贱婢送到地牢里去,本宫会让她知道大逆不道的惩罚。” 皇上望了皇后一眼,微笑了一下:“皇后还是息着吧,一定很累了吧。” 皇后娘娘回温柔的望了皇上一眼,点了一下头,轻声回应着:“谢皇上挂心,本宫确实累了,本宫这就回寝宫休息。”说完望向下的三个儿子,眼眶潮湿了一下,她本来还以为再也见不到自个的儿子了,想不到儿子竟然救了她,眼光移向旁边的小孩子,不由得赞叹一声:“好漂亮的孩子啊,是谁啊?” 蓝轻尘灵动的一跪,娇俏调皮的开口:“小民蓝轻尘给皇后娘娘请安了。”立马把皇后娘娘的心给收服了,这孩子太可爱了,和小时候的儿子们差不多,可惜现在都大了,冷不丁冒出这么个小家伙,不由得高兴的笑了,挥手示意轻尘走过去。 “真漂亮的孩子,谁家的?”柔声开口问,百里流冰立刻接口:“流疏要娶人家的娘啦,所以他应该算是流疏的儿子吧。” 一句话皇后娘娘知道自己一向眼高于顶的二儿子喜欢上了这个孩子娘亲了,能生出如此水灵的孩子,想必那个女人也极出色,如果以后多生一些这样的孩子,皇室中很快就会热闹起来,皇后娘娘不由得更开心了,掀唇而笑。 “疏儿,改日把人带来给母后看看吧。” 皇后娘娘的话音一落,轻尘立刻站在皇后娘娘身边接口:“谢谢皇后娘娘成全。”一句话说得皇后娘娘和皇上大笑不已,这孩子真是太聪明了,要是皇室中能多生出这么些孩子来,那真是太好了。 “你真是个小人精。”皇后娘娘点了一下轻尘的小脑袋瓜儿,掉头吩咐站在一边凤栖宫的女官:“把本宫的上次收着的江南鸡血玉送给这小家伙。” 女官立刻笑着福了一下身子:“是的,娘娘,奴婢这就去取。” 轻尘在一边更是叫得欢了:“谢谢皇后娘娘,谢谢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有些疲倦的摸了摸轻尘的小脸蛋:“好了,小家伙以后可以进宫来陪本宫玩吗》今日本宫太累了,先回去息着了。”说完掉头吩咐三个儿子都回去吧。 皇后娘娘和皇上告了安,回寝宫休息,皇上亦起驾回上书房,剩下的三个皇子飞快的围到轻尘的身边,一起望着轻尘手里的鸡血玉,好漂亮啊,母后果然喜欢这家伙,不由得嫉妒的瞪了他一眼。 118 她有喜了 百里流疏领着轻尘回想起王府时,长歌也已醒了,正在蓝蕊院等着他们两个人呢,轻尘拿着鸡血玉献宝似的递到娘亲的面前,小脸蛋上扬起得意的轻快。 “娘亲,你看漂亮吗?皇后娘娘赏的。” 长歌伸手接了过来,真的好漂亮啊,光滑水润,冰凉如水,两眼顿时放光,双手一动放进自个的怀里,轻尘睁大眼,有这么无赖的女人吗?立刻出声抗议:“娘亲,那是我的,我的?” 长歌斜睨了某小子一眼:“你的,你的就是我的,连你这小子还是我的呢,还敢跟我讨价还价,一边玩去。”摆明就是耍赖了,你能怎么着吧。 轻尘一脸无语,有见过无耻的,可没见过比娘更无耻的,竟然抢人家五岁小宝宝的东西,厅里的人好笑的看着母子俩斗法,百里流疏一脸满足的望着屋子里的欢笑声,以后他的生命中永远只有笑声,再没有孤寂冷漠。 “蓝儿喜欢这些东西吗?”百里流疏大手一挥捞进怀里,长歌立刻想起白天的事情,面上立刻浮上潮红,这男人也太无所禁忌了吧,用手去推他,可惜纹丝不动,只好无奈又小声的点头:“是啊,宝贝谁不喜欢啊?” “那回头我送一些给你吧,”百里流疏好笑的捏她的琼鼻,这些东西他多得很,以后都送给她把玩,而他的宝贝就变成了怀中一个,霸道的吸取她身上的芳香,熟悉到骨子里的味道。 “好啊,好啊,”长歌立刻高兴的点头,趴在人家的怀里,还不忘冲边上的小子得意的挤眉弄眼,怎么样?我会有很多东西的,气死你臭小子。 欢乐的气氛中,吕管家走进来,恭敬的开口询问:“王爷,晚膳在哪里用啊?” 百里流疏点头示意把桌椅安设在厅里,难得这么多人团聚在一起,心里高兴,吩咐了吕管家好好摆一桌酒菜上来,吕管家应着飞快的下去准备,王府里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一时间小丫头走进来安设桌椅,摆碗碟,上酒菜,很快设好一桌丰盛的酒菜,百里流疏抱着长歌坐到位上,长歌不依的立刻低吼:“我自己有腿,我要单坐。”坚决抗议和某人坐在一起用膳,可惜某人好像根本没听见,抬头笑着招呼尘儿坐下来,少白等也坐到一边,就连小凤也坐下来,正好满满一桌子人,大家开动起来。 长歌伸手去拿筷子,却被流疏挡了回来,不满的抗议:“难道我不吃了?” 流疏宠溺的开口:“我伺候你啊,来,想吃什么?这个乳鸽蒸蛋怎么样?” 长歌一脸难以置信的盯着某张俊逸到不像话的脸孔,他的意思不会是一整晚都要喂她吃东西吧,这会不会太过分了,而且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后劲阵阵凉,她以后不会就要过这种三岁小孩子的日子吧,晃着流疏的膀子软侬粘语的开口:“流疏,人家要自己吃啦。” “乖,来,张嘴尝尝看,这可是襄亲王府里最拿手的菜,润滑可口,入口即化。”长歌想抿紧嘴抗议来着,可惜抵挡不了那香喷喷的味道,早不由自主张嘴吃了进去。 “好好吃噢。”早忘了刚才坚决不吃的事情了,大力的猛点头,飞快的一指:“流疏,还要吃,真的太好吃了。” 然后一整晚某男人一脸幸福陶醉的喂某女人用膳,自己是一口也没吃,可惜人家愣是不觉得饿,他饿的是另一方面,紧盯着那溢红的小嘴,他先喂饱了她,再由她来喂饱他,这也很公平啊,贼贼的笑着。 一桌子的人看到快呕死了,这男人有这么夸张吗?就算宠女人吧,也犯不着夸张到这地步吧,他们眼神相互扫视一下,女人就是可怕的毒药,一定要严禁碰触,一而不可收拾,看这男人吧,现在已经向妻奴的方向迈进了。 晚膳后众人在厅里用茶,那流疏便抱着长歌离开,大咧咧的抛下一句:“各位自便,不陪了。” 轻尘早挥手示意他滚吧,看他那样子他早胃抽了多少下了,天下男人的脸都被他丢光了,还一脸幸福感动呢,女人啊就是祸水,虽然那个祸水是他的老娘。 长歌见百里流疏抱着她往听雨轩走去,还以为他走错了,忙出声提醒他:“走错了,蓝蕊轩在那边。”流疏把脸伏在她的脖子上,柔声开口,那声音像包了蜜糖一样甜:“以后你就住在听雨轩里,我们很快就会成亲了,母后已经同意了。” “噢,”长歌伸手搂着他的脖子,闻着他身上花草的芳香,没想到这个真皇后竟然这么快就同意了,没来由得伏进他的怀里,听着他心跳加的声音,喘气声微重,不由得疑惑的想着,他不会是又想?人家不要啦,这身子早软到不行了。 “流疏,你晚上什么东西还没吃呢?”某人心里小鹿乱跳,赶紧找话题。 百里流疏邪魅的一笑,贴着她的耳内吐气:“有你这道菜就行了,保准吃得满满的。”说着一脚踢开房门,早扑到床塌上去了,长歌立刻出一声尖叫,人已经被压倒了,双手紧箍到头顶上,丝毫不得动弹,完全成了待斩的小羊羔。 “流疏,”暧昧的软语,娇羞的脸蛋,不断挣扎的身躯,幽幽的女主体香,还等什么呢,男人早已血脉喷张了,俯下身子化身为一头色狼,引出天雷地火。 香甜的吻,纠缠不休的爱恋,满室的缠绵,旖旎无限,轻轻的**,烛光摇曳,男人粗重喜悦的吼叫,交织着满足和狂喜,爱一路延伸下去,无数次的厮缠,直至她软软的哀求着,疏,人家不要了,然后昏睡了过去。 轻闻着她的额,洁白光滑的纤背上,留下他无数的吻痕,他专属的印记,轻轻的滑过去,温柔的印上,他又燃烧了起来,强行压抑着自己,柔弱的她怎能禁得起他的索取,好在他们有的是一辈子的时间,伸出手楼进怀里。 “蓝儿,我爱你,永远,一辈子。” 睡梦中的女人好似习惯了他的怀抱,那般自然的蜷缩进去,天衣无缝的契合,她是他的,原来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半夜,深睡的人猛然睁开一双眼眸,屋子外响起轻细的脚步声,走到门外停住,开口说话:“爷,不好了,地牢里的那个女人被劫了。” 百里流疏暗叫一声,自己竟然大意了,明知道那个女人背后还有独孤桀,却因为蓝儿回来而把这件事情给忘了,缓缓的抽出自己的膀子,轻手轻脚穿衣走出寝室。 月光映射下,红袖一声红衣立在门外,脸色如冰霜一样的寒,见到百里流疏走了出来,恭敬的垂:“爷,现在怎么办?” 百里流疏冷眉一睇,挑起唇角:“先去地牢中开口再说,走吧。”身形一闪飞快的往外面走去,小心的掩好门。 地牢门前,灯笼高挂,轻尘已经领着三个少年站在牢门前候着了,一见到百里流疏,忙点了一下头,跟着他的身后一起往地牢里走去,地牢里几个守牢的牢卒已经被救醒了,歪坐在一边,显然都伤得不轻,看出来人下手一点也不留情,百里流疏走进去,只见关押云姬的牢门被生生劈了开来,可见来人功夫十分了得。 百里流疏的唇角挂着冷魅的笑容,回身往外走去,经过牢卒身边时查看了一下他们的伤势,并无大碍,领着一帮人回身往府里走去,回到厅里,坐下来望向轻尘,眼眸中若有所思。 “怎么了?莫非你知道是谁劫了那女人不成?”轻尘奇怪的开口问,这男人看来知道是谁劫了地牢,难道真的是自己那个名义上的爹爹,他也太猛了吧,竟然和云姬那种女人搞到一起去,莫非整件事情都是他策划的,想让云姬搞定百里流疏,那娘就可以回到他的身边。 这男人脑子纯属有病,娘是不爱他,哪里是因为别的什么啊,如果有爱,哪里会离开他啊,就算百里流疏不能和娘在一起,也不代表她就会回到他的身边啊。 “独孤王爷?这一整套事情,我相信都是他搞出来的,再没有其他人了?现在他把云姬劫出去,那个女人接下来还不知做些什么呢?所以我们要想办法才行,要不然云霓一定会被他们搞得乌七八糟的。” 百里流疏的漆黑的眼眸高深莫测的盯着远处的一个亮点,这男人太可恶了,还有那个玉玺不知是不是他盗走的,还是尘儿的手脚呢? “尘儿,你老实告诉我,我们云霓的玉玺是不是你盗走的,如果不是你,就是那个男人盗走的了。” 轻尘一听百里流疏的话,小脸儿一暗,尴尬的挠挠头,嘟起小嘴儿:“好啦,是我拿的啦,谁让你先前对人家娘亲不好来着,我是实在气不过才会去盗了那东西,真不知道你们紧张啥,不就是块破玉吗?” 轻尘说完,掉头吩咐一边立着的少白:“去把玉玺拿来给他吧?” 少白点了一下头应了一声:“是的,公子。”身子一退往外走去,很快从随身的行李中取来玉玺,递到百里流疏手里。 百里流疏接过玉玺,没错,确实是云霓的传国玉玺,这小子也太能玩了,连这种东西都可以偷来玩,掉头递到贴身侍卫风的手上,他决定立刻进宫把玉玺交到父皇手里去,二来把云姬被劫的事情禀抱给父皇。 轻尘眼见着百里流疏站起身来,暗自下定了决心似的站起身来,冷静的开口:“流疏,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流疏回身迎着烛火静立着,等候这小子开口,他一定动了恻隐之心,那个男人到底是他的爹爹不是吗? “请不要说出他来好吗?他只是因爱生恨,我会帮你把他送到天诺去的,只是别伤害他,也不要和天诺为敌,因为百姓不想经历战争,会使很多人流离失所的。” 如果皇上知道天诺的王爷到云霓搞出这么多的事情,那么一定会出兵天诺,到时候两国兵戎相见,最苦的还是那些百姓,他们一定会成为战争的牺牲品。 百里流疏思考了一下,点头答应了轻尘,是的,如果父皇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会出兵天诺,到时候战争会毁坏无数的家园的,何况那是尘儿的爹爹,如果伤害了他,以后他们的生活中将永远也摆脱不了他。 “好,我答应你。”百里流疏点了一下头,飞快的往大厅外面走去,身后的侍卫捧着玉玺,紧跟着他的身后往外走去,一起进宫去见皇上,皇上半夜被惊动了,知道玉玺找回来了,精神一下子好了好几倍,忙文流疏玉玺在哪里找到的,流疏自然不好说出轻尘来,便想了个借口,说是派人出去找回来的,可是那刺客跑了,皇上见玉玺回来了,一时也不去追问其他的事情。 百里流疏又禀报了云姬被劫走的事情,皇上听了心内暗惊,那女人整出那么多事情来,现在竟然跑了,这后果不堪设想啊,立刻命百里流疏天一亮,和南安王北辰王立刻拿出一个主张,准备随时对付这个女人,要不然云霓只怕就被她搞得乌烟瘴气的。 百里流疏点头应命,天一亮,太监立刻去南安王府和北辰王府宣旨,那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不知又出啥事了,早膳都没用急急忙忙赶到皇宫里,才知道云姬那个妖孽竟然跑了,这可恶的贱女人。 皇后娘娘坐在凤榻上,脸色焦急的望着下面的儿子:“皇儿,我云霓可一直是四季如春的世外桃源之邦,千万不能让那个女人给毁了啊,你们一定要尽快想出一个对策来,我相信那个女人决不会善罢甘休的。” “是,母后,儿臣认为现在立刻挨家挨户的搜查。”大皇子南安王跪下请示,百里流疏立刻反对:“儿臣认为不可,千万不能惊动百姓了,儿臣的意思是,以静制动,那女人既然出去了,她一定会有一番动作的,她在暗出,我们在明处,根本不知她藏在什么地方,只能等她出手,只要她一动,我们就可以出其不意的擒下她,但是不能惊动百姓了,要不然定会引起恐慌的。” 百里流疏的话立刻得到北辰王的赞同:“儿臣认为二皇兄的话言之有理。” 皇上和皇后娘娘相识一眼,彼此点了一下头,流疏越来越睿智了,此法可行,千万不能惊动百姓,若是惊动了百姓必然引起恐慌,就是别的国家也会乘机侵占的。 “好,就依流疏所言吧,现在我们只有等了,等她动手再做打算,你们都做好准备吧,只要她一露头,我们一定要给她一个措手不及。” “是,儿臣知道了。”三个人异口同声的开口。 想起王府的后花园里不时传来开心的大笑声,空旷的草地上,几个女人正在放风筝,领头的正是蓝长歌,奔跑在最前面,牵着长长的丝线,天空中飘着一只色彩斑斓的大蝴蝶,在半空中飞过,长歌飞快的奔跑着,一路娇笑,身后跟着小凤还有蓝蕊院里的几个丫头,几个人尖叫着往前跑,不时是传来大笑声。 百里流疏一回府就寻着声音找了过来,见远处的人儿正玩得不亦乐呼,静静的立在树荫下等候,蓝儿的小脸蛋跑得红扑扑的,她最近几天的脸色总是不太好,好像还不太想吃东西,难道今日开心点,就让她完会儿吧。 不知她是不是病了?心里担忧的想着。最近几天自己忙着找那个女人和独孤王爷,就连尘儿也领着人出去寻找,可那些人就像失踪了一般。 百里流疏正想得愣神,远处传来惊呼声:“蓝姑娘,你怎么了?怎么了?” 百里流疏一抬头,远方的身影摔倒在地上,心下一惊,身影一动,人已奔到她的身边,伸出手楼进怀里,只见她的小脸蛋溢着汗水,竟然昏迷了过去,赶紧抱着奔回前面的,离老远便大叫了起来、“御医?御医?快来。”人已落到听雨轩,把她小心放在床榻上,盖好薄被,焦急的等候御医过来,一会儿功夫,吕管家领着人过来,百里流疏冷硬的催促:“快点,看看她好好的怎么会昏了呢?” 御医坐到床榻前,放下药箱,伸出手给她号脉,只一会儿功夫,伸手摸了一下自己花白的胡子,笑眯眯的其身对着百里流疏打了一个恭:“恭喜王爷了,这位姑娘有喜了。” “什么?”狂喜淹没了他,大手紧抓着老御医的手,激动得脸都红了:“你说蓝儿有喜了,她有喜了。” 御医点了一下头,王爷抓得他好疼啊,这也太激动了吧,忙点了点头:“是的,她是喜脉。” 119 发生瘟疫 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百里流疏一手执着床榻上佳人的纤手,紧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原来她怀孕了,他的孩子正生长在她的身体里,感觉好奇妙啊,起身推掉鞋子爬上床榻,把她楼进怀里,轻抚着她的后背,从此以后她就只能属于他的了,谁也带不走她了,因为他们爱的结晶在她的肚子里根生芽了。 百里流疏桃花一样俊魅的容颜上闪过如水的光泽,满足的叹息,在义亲王府后花园遇到她的那一次,他就看出她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小丫头,每一次相遇,她都给他一份惊喜,直至毒王峰下,他本来是准备和她一起落崖的,只因为她说连着她的那一份一起活下去,所以他努力的承受着那些伤痛。 现在只等抓住那个贱女人,他们就立刻成亲,双手抚上她那看上去平坦的小腹,生命真是好奇怪,傻笑着。 长歌醒了过来,认真的看着搂着自己一脸傻笑的男人,他是啥意思啊?大白天的搂着自个儿,还笑得一脸花痴,这男人不会是傻了吧,伸出手探到某男的脸上晃了晃,试探的叫了一下:“流疏,流疏?” “嗯?”流疏应了一声,原来怀里的人已经醒了过来,一脸怀疑的瞪着他呢,忙柔声开口:“怎么了?” 长歌欲坐起身子,百里流疏偏就不放手,搂着她在自个的怀里,高兴的开口:“蓝儿,你知道吗?这里有宝宝了。”手放到她的肚子上,语气是喜悦的。 “啊?”长歌惊讶的挣扎了一下坐起身子,没想到自己竟然怀孕了,脸色立刻绯红一片,这家伙整出来那么大的动作,想不怀孕都难,可是一怀孕,以后会不会什么都被禁忌啊。 “人家不想生啊?”长歌嘟囔着开口,百里流疏身子一僵,整个人怔住了,刚才喜悦的心情一下子被冲击得烟消云散,她说什么?竟然不想给他生孩子,什么意思? “蓝儿?”口气一下子凌寒无比,身子一动,爬下床榻,蓝长歌莫名其妙的望着那僵硬着背影,伸出手又缩回来,什么意思嘛。 “人家还不是怕你会禁足嘛,至少要保证人家不被禁足,才会想生啊,莫名其妙。”某女人气得大力的甩到床榻里边去,看也不看那男人一眼。 百里流疏一怔,原来她是怕?并不是不想给他生孩子,看自己惹出什么事来了,忙调转头挨过去,陪着笑脸伸手拉那个蒙起脸的小女人:“蓝儿,蓝儿,被闷坏了,是我想太多了,我给你陪不是了。” 长歌心里那叫一个委屈,自己都怀孕了,用力捂住自己的脸,我捂。你儿子也别想好过,某女气闷的着牢骚。流疏早小心的扯过她的被子,认真的开口:“以后蓝儿想到哪里去,就告诉我,我一定会陪你去的。” 长歌一甩薄被,抬起头:“真的,不算数的是小狗,不准耍赖。”爬起身来飞快的抓住流疏大手,拉起勾来。 百里流疏看她脸色好多了,也就由着她,现在她可是重点保护对象,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她给他生的,伸出手抱着她坐到床榻边,俯下身子给她穿鞋子,长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这堂堂一个王爷给她一个小女子穿鞋子,这是不是有点宠爱过头了,就连她都这么觉得。 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听到长歌咽气的声音,房门被扑通一声打开了,尘儿飞快的从外面进来,跑到娘亲的身边,大声的开口问:“娘,他们说你怀孕了,是吗?”轻尘的小脸蛋上闪过惊奇,想不到娘竟然怀孕了,而他竟然很快就要有个弟弟或者妹妹了,这感觉怎么那么棒呢?最后是女生了,哥哥哥哥的在后面叫着,特爽。 长歌望了儿子一眼,这家伙大眼睛紧盯着自己的肚子干什么,这才多长时间啊,根本还看不到呢?点了下头:“好像是吧,以后尘儿就会多一个人做伴了。” “最后是妹妹吧,名字也要我来起啊。”轻尘霸道的开口,百里流疏立刻抗议的开口反驳:“为什么我女儿的名字要你起啊?”一脸的不满,他也想起好不好?轻尘一脸贼笑,不让他起,恐怕你到时候还要求着让我给起呢? 屋子里正在说笑,门外边响起红袖轻灵的声音:“爷,宫里来人了。” 百里流疏一听忙携着长歌和尘儿一起奔前厅而来,厅里立着的正是皇上的贴身太监总管,一见百里流疏,打着千儿请了安,飞快的开口:“襄亲王,皇上让你即刻进宫呢?” 百里流疏见太监总管的脸色不安,深恐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忙张嘴问:“生什么事情了?” 太监总管望了流疏身边的长歌和轻尘一眼,小声的开口:“听说百安县城生了瘟疫,死伤了不少人,十万火急的报了上来,皇上和皇后娘娘急得不得了,所以派老奴来传襄亲王即刻进宫。” 百里流疏脸色一变,果然来了,这女人真是太恶毒了,怎么能害那些无辜的百姓呢,还有独孤王爷,看来有点走火入魔了,他再这样下去,非毁了自己不可,轻尘和长歌一听太监的话,脸色更是难看,要知道那独孤桀好歹是为了他们才害那些无辜百姓的,自己怎么也推脱不了干系。 “好了,我们随你一起进宫吧。”长歌开口说话,要知道她希望尽一点力量帮助那些被害的百姓,要不然自己的良心就太不安了,而且尘儿的医术很好,他一定会找到办法解决的。 百里流疏看了一眼蓝儿和尘儿,母后正想见蓝儿呢,现在她又怀孕了,他们解决了那个女人后立刻成亲,此次正好可以禀明母后,而尘儿呢,医术高明,只怕此次瘟疫还要用到他地医术,那就一起进宫吧。 轻尘吩咐少白等三个人留在想起王府里,自己和娘跟着百里流疏进宫一趟,在宫门前正好碰到神色同样不好的南安王和北辰王,众人一起结伴前往凤栖宫,皇上正在皇后的宫殿里等着他们呢。 凤栖宫里,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脸色都十分难看,心焦如焚,想不到十万火急的事情,百安县竟然生了瘟疫,这一定是那个被劫走的女人搞了出来的,想不到她心思如此歹毒,竟然置百姓的性命于不顾,死伤了那么多人,眼下可怎么办?他们有能力阻止一场生了的瘟疫吗? 众人走进凤栖宫来,一起给皇上和皇后娘娘请安,皇上大手一挥示意众人分坐两边,皇后娘娘抬头见到尘儿,高兴的笑了,只是心情太糟,连说话的精神都没有,再看到流疏紧挨着的女人,果然生得清丽可人,素雅可喜,点点头示意流疏领着她坐下来。 百里流疏恭敬的领着长歌给皇上和皇后娘娘磕了一个头,朗声开口:“儿臣有事禀报父皇母后。” 皇后娘娘慈爱的笑着点头:“我儿何事?起来说吧。”百里流疏小心的扶起长歌的身子,喜悦的开口:“回母后的话,蓝儿有喜了。” 长歌没想到这家伙竟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出来了,那脸色噌的一下子红了,不依的瞪了他一眼,可是皇上和皇后娘娘一听这话,早乐得眉开眼笑,这么说皇室有后了,太好了,皇后娘娘立刻吩咐:“好,等这件事情处理过后,母后立刻给你们举行大婚。” “谢母后”百里流疏笑着扶长歌坐到一边去,一旁的南安王和北辰王难以置信的瞪大眼,他的手脚也太快了吧,他这做兄长的还没孩子呢,云霓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第一个孩子必须由正室所出,其他的人才有资格生下别吧皇子,正因为南安王和北辰王一直未立正妃,所以眼下并没有孩子,此次一听这下子竟然领先了,不免眼红。 “恭喜二皇弟了。”南安王即使恨得牙痒痒的,也只能抱拳恭喜人家,北辰王亦不例外,同时抱拳贺喜:“恭喜二皇兄。” 百里流疏笑得志得意满,人生一大快事,就是此时此刻,终于让两个笑他有断袖之臂的家伙吃了一回鳖,看他们以后还敢随便笑人,但眼下最要紧的是百安县的瘟疫,忙抬望向上的父皇和母后。 “儿臣听说百安县此次生了瘟疫,不知父皇如何处理这件事情?”百里流疏开口问。 皇上由先前高兴的面孔,转换出一抹冷冽:“我们云霓一向四季如春,从没有瘟疫之说,此次瘟疫来得如此突然,朕猜测一定是那个女人搞的鬼,所以准备立刻派御医前往百安县去商讨对策,所以朕召三位皇儿进宫,看由哪一位皇儿主持这件事情?” 皇上眼光落在大皇子百里流浩的身上,本来皇上是想让百里流疏带御医前往百安县的,可是眼下蓝姑娘怀孕了,自然要人照顾,所以还是让大皇儿去吧,百里流浩见父皇的眼光落在自个身上,忙站起身来开口:“就由儿臣带御医过去吧。” 百里流疏站起身来阻止:“父皇,还是儿臣带御医过去吧,大皇兄身负重任,不能有丝毫的差池。”百里流疏的话音一落,百里流冰紧跟着站起身:“父皇,还是由儿臣带人过去吧,二皇兄眼下根本走不开,而且蓝姑娘已有身孕,二皇兄还要照顾蓝姑娘呢?” 三位皇子的兼顾之情令皇上和皇后娘娘深感欣慰,因为自己的三个儿子没有像别的皇室中那样上演宫斗事件,这让他们身为父母的很骄傲,皇后娘娘纵观眼下情况,还是派三皇儿去最合适,因此眸光望向百里流冰。 长歌一看皇后娘娘的意图,忙抢先一步开口,因为此次幕后指使者是独孤桀,如果是别人前去,必然牵扯到两国之战,还是她和流疏走一趟吧,而且她和尘儿都是医者,很多事情比他们懂得多,因此飞快的站起身。 “皇后娘娘,请等一下,民女有话说。” 皇后娘娘一听,忙和蔼的望向怀着皇室血脉的女人,示意她开口,长歌忙恭敬的请示:“皇后娘娘,还是有流疏带御医前往百安县吧,小女愿意陪他前往。” 此言一出,满殿的人皆不赞同,因为她身上怀着的可是百里家的第一个血脉,谁也不希望出了意外,因此皇后娘娘立刻反对:“蓝儿,这事不行,你有身孕,怎么能前往瘟疫区呢。”就是长歌身边的百里流疏也不赞同她这样做,坚定的摇头,可惜长歌已经下定了决心,固执的开口。 “皇后娘娘请听小女一言,其实小女和尘儿来自落霞谷,我的儿子轻尘乃是医圣云天衣的弟子,所以小女才自愿请命前往,只因不愿伤及无辜,请皇后娘娘成全。” 落霞谷?虽然在天诺国之内,可是在云霓也是赫赫有名的,那个云天衣可是神医,想不到这一大一小两个人竟然来自那个外人从来没进过的落霞谷,看来云霓的疫情可以控制住了,百里流疏亦是一愣,虽然知道尘儿的医术十分好,但从来没想到他竟然是云天衣的弟子,看来此次疫情真是非他不可了,因此忙请命前往百安县,现在这种状况,一刻钟也不能耽搁,多耽搁一分钟就多了一些死亡的人。 “父皇,就让儿臣前往百安县吧,事不宜迟。”百里流疏立刻请命,皇上脸色凝重的点头,看来只能这么办了,好在这母子俩都是医圣的弟子也不害怕。 “准,立刻着手前往,小李子,传御药房把该带的药品立刻准备好,挑选二十名御医带着,即刻前往。”皇上威严沉重的开口,百里流疏立刻点头领命,百里流冰亦跪下请求陪着二皇兄一起前去天诺,因为二皇兄要照顾蓝姑娘,自己可以负责一些东西。 皇上一听,立刻准了,轻尘和长歌立刻开了一批该带的东西,以及面罩,大量的黄氏等,一行人火的赶往百安县,马车上,百里流疏搂着长歌的身子,担忧的开口:“蓝儿,你千万要小心一点。”说完伸出手轻抚长歌的肚子。 长歌给他一抹安定的笑容,回偎进他的怀里,轻声的应着:“我知道了,等这次瘟疫解决了,我们立刻成亲好吗?” 百里流疏紧抱着她点头,这还是她第一次开口说这句话,嗯,应了一声,两个人紧搂着前往百安县。 百安县城一片狼藉,哪里还是当初那个繁花清新的小县城的模样,街面上所有的店铺的门都开着,商品拖得七零八落,只有药材品里的东西被一抢而空,随处可见到死人,那些活着的人拉着死去的人伤心的哭啼,长歌等立刻进了县衙,就连县令都染上了疾,衙里的捕快早跑没了,各家都有死人,所以谁会还有心思管别人啊。 县衙里有很多空房子,门前的场地也很大,百里流疏和百里流冰命令带来的侍卫立刻把车上的药材卸下来,长歌招手示意,这次来的人全部蒙上面罩,另外吩咐把县衙里的捕快找回来,必须立刻截断里外通道,里面的不能出,外面的不能进。 百里流冰立刻命令侍卫去吧县令叫了来,别说染了疾就是死了也请他爬过来,侍卫走进内衙,县令没想到两个皇子全部来了,当下硬撑着身子笨到前面来,扑通一声跪下来。 “小的该死,不知道皇子们到百安县来,未能远迎,最该万死,请皇子们恕罪。” 百里流疏立刻摆手,都什么时候了还打着官腔,沉声命令:“立刻把衙役集中起来,把百安县的所有通道全部阻死了,不能再有进出现象,这样瘟疫才有办法控制。” 县令一听,惶恐的爬起身,一摇三晃到前面的大门外,抓起重锤敲起来,鼓响了一会儿,很快从四面八方奔出一些人来,穿着平常的居家服,连捕快服都没穿,奔到大门口一起问。 “怎么了,老爷,这时候还敲鼓?” “皇子们来了,看来要想办法对方瘟疫,带了很多御医过来了。”县令大人喘了口气说,十几个衙役一听,心里立刻松了口气,想不到皇上如此神,而且还派皇子亲自过来,看来百安县有救了。 “老爷,那我们要做什么?”衙役立刻开口问,县令指了指里面:“你们进去吧,看看他们吩咐你们做什么,现在正需要人手呢?” 衙役一听县令的话,立刻奔进去,只见里面立着很多人呢,正在忙碌着把一堆药材分类,衙役走到旁边正准备动手帮忙,百里流冰一招手示意他们站到一边去,立刻严肃的吩咐:“你们几个分成几班把各个路口给阻了,不准人流的进出。” “是的。”立刻有捕头走出去,领命分布出去,几个人飞快的出去办事,一定要把百安县的人救回来。 120 原来是毒 轻尘望了一眼已经分得差不多的药材,小小的脸蛋此时布着少有的严肃,很认真的走到百里流疏的面前,仰起脸开口:“现在立刻把秘有的伤患集中到县衙前的空地上,不能再让他们和好人厮混在一起,要不然还会有人传染上的,另外立刻把死了的人全部集中到一处烧毁,包括死者的穿戴之物,然后用石灰泼盖,千万不要把尸体四处堆放。” 百里流疏听了尘儿的话,立刻叫过身边的红袖和绿荷,吩咐她们两个领着侍卫到各处去把那些被传染的伤患集中到县衙来,至于那些没有染疾的好人,都待在各自家中,不得乱跑,这样才能保证病源不扩散,又让百里流冰负责带人把所有的尸体集中到一起烧毁,这件事情除了百里流冰,别人也做不来,因为那些人家不可能随便交出亲人的尸体,好在百里流冰是云霓的三皇子,那些人心怀恐惧,自然不敢公然抗拒,这样事情进展得会顺利一点,百里流冰立刻领着人走出去。 红袖和绿荷也飞快的领着人往县衙外面走去,大街上哭喊声震天,那些活着的人抱着死去的人声泪沙哑的喊叫着,红袖看得心酸,当年自己也经历过这样的生死之痛,真的很痛苦,挨家挨户的通知他们,有病患的立刻抬到县衙诊治,没染病的呆在家里不准乱跑。 一时间有病人相互搀扶着往县衙走去,县衙的空地上早已架起两口大锅在烧热水,轻尘准备了一堆栝楼,准备放在大锅里熬汤,好给病患去污浊之气。 腾腾火光燃起,白烟飘绕,一时间只听见大锅里水花翻滚,咕咚咕咚的响着,轻尘示意侍卫把栝楼放进大锅里,顿时一股辛辣的味道冲天而出,众人皆站得远一些。 轻尘示意三个手下,立刻用大碗装汤,不管是病患还是他们这次来的人,每人先喝一碗,众人依言而行,每人先喝了一碗,然后依旧蒙着脸忙碌起来,这时候已有病患走进县衙来,长歌立刻领着小凤把人按方位颁在县衙的空地上,因为待会儿人会越来越多,所以一定要尽量的节省空间,要不然肯定不够用。 病人一安置好,立刻有侍卫送上大碗的栝楼汤,那些染疾的人争先恐后的抢着喝,即使再苦也没皱一下眉头,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自然是无所畏惧的。 人越来越多,人手都不够忙了,就连贵为皇子的百里流疏也亲自动手端汤药送到病患的手上,整个县衙内的空地上都坐满了人,呻吟声不时的传过来,哀求声不断,红袖和绿荷也回来了,合着长歌她们一起走到病患当中去安慰这些病人。 百里流疏有些担心的看着蓝儿,两个人的眸光在半空相会,彼此之间递过一个会心的微笑,又各自忙碌起来,小小的尘儿更是在人群中不停的跑来跑去,给那些较为严重的病患号脉,吩咐一边的少白记下病人的症状,回头统一整理,看看此次瘟疫究竟什么原因。 小轻尘拉着一个老伯的手,号起脉来,只见那老伯脉硬而虚弱,微则无气,无气则荣虚,荣虚则血不足,心不足则胸口冷,脸色腊黄,上吐下泄,还起了血样的斑块,斑块一起,双眼血红,硬而结实。 轻尘一边说着一边回身问少白:“记下来了吗?”少白点了一下头,轻尘放开老伯的手,那老伯一把抓过轻尘的手,央求着:“小兄弟,你给我孙女看看吧,我不碍事,只要能救我小孙女,我就是死了也没什么的?” 老伯指着自个身边怯怯的小孙女,此刻张着一双大眼睛望着轻尘,那圆圆的脸蛋上布着一股冷硬的韧性,高傲的仰着头,老伯一拉她的手:“惜香,快过来给小公子号一下脉,看看有没有大碍。” 轻尘的手拈上她的脉搏,果然和她爷爷的一样,脉弱特别的虚弱,原来是一样的症状,难道这些人都是这些症状吗? 轻尘放开小女孩的手,笑着安慰这个老伯:“老伯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出配方的,你千万不要担心,她这种症状,一时之间还不碍事。” 老伯一听,脸上软化下来,松了一口气,拉着惜香的小手吩咐她:“快谢谢小公子?” 惜香扑闪着大眼睛盯着轻尘,本来不想开口说话的,可是怕爷爷生气,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口:“谢谢啊。” 轻尘收起身边的药箱子,摇摇头:“好了,你们不必太担心了,我会尽快找出配方的?” 这边正在说话,长歌也在另一边给病人号脉,一个三十几岁的妇人,一脸的潮红,声音有些沙哑了,紧抓住长歌的手不放,大叫着哀哭起来:“我不想死啊,求求你们救救我吧。” 长歌动了一下手臂,可惜那夫人抓得死紧,根本松不开,只好放柔声音安慰她:“好了,我们会救你的,你先松开手让我给你号脉,好吗?”可惜那女人好像没听见,犹自死抓着长歌,那长长的指甲掐进长歌的肉里,一旁的凤儿早恼怒了,伸出手准备强行扯下她的手臂,另一边的轻尘和流疏也惊动了,看到那女人害怕死掉垂死挣扎的样子,不由得气愤的准备过来。 长歌冲他们摇头,现在病人的情绪很脆弱,如果他们一激动,病人就更难控制了,望着空旷的地上坐着满满的人,还是把大家的情绪搞好了吧,再次放低声音:“好了,这位大姐,你先放开手,我是个大夫,我会救你的,你先松开手让我号脉,要不然没办法抓药。” 那夫人一听长歌是个大夫,两眼露出精光,好像看到了生存的希望,立刻点头松开了手,长歌伸出手给她号脉,她一下子安静下来,整个过程都很配合,旁边的轻尘和流疏才松了口气。 母子二人挑捡里面比较重的病患检查了一下,从宫里带来的御医也检查了一些人的症状,然后一起集中到县衙后面的正厅里商议对策,这时候百里流冰回来了,那些死人已经清理了,共有七百多人,拉到一处烧了,还在上面泼了石灰粉。 轻尘和流疏把手里病患的症状较对了一下,那十几个御医也一起把症状对了一下,几乎都是差不多的,看来这些人果然是传染的,不由得扫了厅里人一眼。 “这症状看上去并不太像瘟疫?”轻尘的话音落,那十几个御医中为的一人站了起来持反对意见:“老臣认为这是典型的瘟疫,就是传言中的万鹤红瘟疫?”德高望重的老御医话音一落,其他的人纷纷点头,认为就是史上曾经出现过一次的万鹤红症状。 轻尘小脸蛋上眉毛轻锁,不置可否,传言中的万鹤红是因为身上出现一朵硕大的鹤顶红的样状导致病人上吐下泄,可是这些病人身上虽然有斑,可是却并没有清楚的显示鹤顶红的样子,只是随散状分布在身上。 “那御医认为眼下该怎么处理?”轻尘纠结着,因为他一时也找不到良好的处方,不如听听这些老臣的话,看看会不会好一些,抬头望着对面的十几个御医,个个都自视清高,根本瞧不上他们母子二人,那他们就由着他们先折腾一番吧,他也乘这个机会好好研究一下这些顽疾究竟是什么东西? “老臣认为立刻煮吴茱萸和半夏给病人服下,只要每日坚持服用半夏汤,相信病人很快就会好了。” 百里流疏望向尘儿,轻尘点一下头,不管这些病患是不是瘟疫,那半夏汤都能控制住病情:“好吧,那就立刻吩咐人去煮汤吧。”百里流疏听了立刻吩咐侍卫出去架起大锅煮汤,御医等都走出去帮忙。 百里流疏走到长歌身边坐下来,伸出手握住她,关心的问:“你怎么样?身子还受得了吗?”抬头见长歌的脸上溢出汗珠子,忙拿出罗锦帮她细心的擦了一下。 “没事,你别担心了。”长歌点头,其实有些疲倦,因为怀孕的人总是容易疲倦,但在这种时候她还是坚持和众人并肩作战吧,最重要的这是因为她的关系,才导致这些人受了无妄之灾,心里总是愧疚。 “如果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千万不要累着自己,好吗?”百里流疏细心的叮咛,眼光扫过她的小腹,生怕宝宝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嗯。”长歌点了一下头,掉头望向一边的儿子,只见他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嘟嘴,很是焦急,不由得出声安慰他:“尘儿,你别急,越急越没有头绪。” 轻尘听了娘的话,脸色缓和了一点,抬头揉了一下眼睛,望了望外面,天色已经晚了,那县令大人领着衙内几个打杂的下人过来请示:“请问襄亲王,现在可以用膳了吗?因为百安县受瘟疫影响,所以根本没有什么上等的菜肴,只有一些家常便饭,希望各位王爷莫怪。” 百里流疏站起身来挥手:“好了,这时候也不讲究了,众人都去吃一点吧,待会儿吃完饭所有的人都到外面去帮忙,把半夏汤分到病患的手里,看看今夜会有什么状况。” 一时间,大家都站起身跟着县令往旁边的花厅走去,雕花桌子上简单的摆放着几样菜肴,小米饭,众人因为都饿了,谁也没有讲究,该吃的就吃,统统自己动手,流疏先给长歌添好饭,照顾了她,才自行吃了一点。 膳后,所有人都出去帮忙了,百里流冰建议二皇兄先把蓝姑娘安置到里面休息,她不用再出去了,小心肚子里的孩子,千万不能出了差错,百里流疏点头应声,不顾长歌的反对,坚持把她安排到后面的厢房里休息。 “流疏,外面忙成这样,你说我一个人睡觉像什么样子啊?我还是出去和大伙儿一起吧。”长歌还想坚持,其实嘴里早打哈欠了,流疏拉下她的身子,放在床榻上,柔声开口:“好了,一切有我和尘儿呢,你就安心休息吧,要不然宝宝会生气的,会骂我这个父王不知道心疼她娘了。” 长歌被流疏逗得笑起来,靠在他的怀里,没说两句话,便睡着了,流疏轻手轻脚的放下她,走出去,空地上点起了火把,很多人手里都端着药碗喝起来,百里流疏四周查看了一番,大致每个人都分到了,心里也不免祈祷这是万鹤红瘟疫,如果半夏能解最好了,就怕它控制不住啊,不由得心里提着一根弦,招手示意百里流冰:“我先回去歇一会儿,你在这里守着,早半夜我过来替你。” 百里流冰点了一下头,挥手示意他先过去吧,百里流疏走到县衙旁边的书房斜靠一会儿,因为待会儿还要起来,怕惊扰了蓝儿,所以还是随便找个地方歪一下吧。 其他人全部留下在外面照顾病患,那些御医因为年岁已高,都各自找地方歇着去了,但留下年轻力壮的侍卫和轻尘他们在外面观察这些病患的反应。 半夜时分,长歌正在熟睡中,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尖锐的吵闹声,不由得睁开眼,飞快的坐起身了,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小凤从外面推门走进来,紧张的开口:“姐姐,襄亲王染上顽疾了。” “什么?”长歌一听小凤的话,脑子一阵旋晕,忙滑下地,小凤过来给她穿起鞋子,看她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忙出声安慰:“姐姐你别急,你小心点。”话还没说完,长歌已经跑了出去,只见自己厢房隔壁传来吵杂声,飞快的奔进去,围了一群人,长歌忙扒开人群走进去,书房的软榻上,流疏虚弱的睡在上面,那脸上果然染上了经斑,轻尘正在给他号脉呢。 “流疏?”长歌扑过去,早哇的一声哭了,百里流疏本来自己染疾倒没什么,一看长歌的眼泪,心疼起来:“红袖,快把蓝儿扶出去,千万不能让她感染上?”长歌哪里愿意出去,坚持待在流疏身边,那红袖又不敢动手拉她,只能由着她,流疏眼底一抹热流扫过,拿她没有办法,心里一下子坚持着要活着的念头,因为他怕她不会照顾自己,不会照顾他们的孩子,这一切可都还要他来照顾呢,不由得沉稳的开口问尘儿。 “怎么样?”轻尘秀气的眉毛一皱,双眸晶亮如水,脸庞升起神彩光辉:“流疏,看来这并不是瘟疫,而是中毒了。”尘儿的话一落,百里流冰飞快的走到他的身边大声的开口:“你说什么,他中毒了,那为什么我们大家都吃一样的饭而他中毒了,我们却没有事呢?” 轻尘的小脑袋瓜儿一扬:“这个问题我还没查出来,但是我知道他中了一种叫孔雀胆的毒,孔雀胆和七步倒混合在一起,使它的毒性变缓,慢慢的使人毒,看上去和生瘟疫差不多,这说明外面的人很可能也是中了这种毒,而他们都是过了好长时间了,而流疏身上的毒是刚刚现,所以还容易查找一点。” “尘儿,既然流疏中的是孔雀胆,那么有没有办法医治呢?”长歌眼里溢着泪水,紧张的望着儿子,如果尘儿都没有办法,还有谁能医好流疏呢,那他们的孩子怎么办呢? “好了,娘,人家有办法啦,你不要哭得唏哩哗啦的,他又还没有事呢?”轻尘扫了娘亲一眼,那眼睛都哭红了,搞搞清楚,这男人还没死呢,她也没成寡妇呢,用不着这么夸张吧。 “你是说,他不会有事是吗?”长歌伸出手紧拽着儿子的衣襟,害得某小子没防备并点被她勒死,咳嗽了两声示意娘赶快放手,长歌立马回意过来,规矩的松开手:“是不是啊?” 轻尘点了点头,长歌立刻回身望着床上的流疏,笑着开口安慰他:“流疏,你没事了,你没事了,吓死了,你要是有事人家和宝宝可怎么办呢?” 又哭又笑,惹得围观的人哭笑不得,不过听到襄亲王没事,众人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可是接下来的问题是,既然不是瘟疫就不可能传染,为什么会有人接二连三的被传染呢,如果众人都是中了孔雀胆和七步倒,那么是什么原因造成连绵不断现象呢? 轻尘从药箱里拿出一颗药丸递到流疏的嘴里:“好了,这是可解百毒的万毒丹,眼下还要想办法重新解那些人的毒,因为万毒丹总共那么几颗,能救谁啊?” “眼下最要紧的是要找出为什么会接二连三有人中毒呢?而不是一下子全部中毒,最重要的是为什么我们和流疏一起吃的,他中毒了,而我们却没有中毒呢?”百里流冰百思不得其解。 121 警报已解 百里流疏服下万毒丹,果然很快脸色就好转了,精神也好多了,坐起身子,长歌拉着他的手开心的笑:“太好了,流疏,你差点吓死我。” 流疏搂她入怀安抚了一下:“没事了,别担心,我不会抛下你和宝宝的。”说完轻轻放开身子,他要立刻找出这个县城中毒的谜团,要不然还会有人中毒的。 “尘儿,你去把解药整出来,看有什么可解孔雀胆的,我和三皇弟查找根源,务必尽快找到这中毒的源头,要不然一定还会有人中毒的。” “好吧。”轻尘点了一下头,领着三个人往外走去,他需要考虑一下,用什么药草替代什么药草,因为万毒丹可是极珍贵的,这么多人都用万毒丹,只怕还没那么多银子呢? 百里流疏坐好身子,长歌坐到他的身边,百里流冰坐到书房另一边的椅子上,县令和其他人都站着,县令大人恐慌的望着襄亲王,没想到襄亲王在县衙里中了毒,自己一定要小心点,千万不能被误认为自己下毒的。 “二皇兄,你说为什么你中毒了,而我们大伙儿都没事呢?”百里流冰眉峰一挑,望向襄亲王。 百里流疏没开口,长歌坐在一旁气愤的怒哼:“难道是他们下在某一样东西上了?” “你说什么?”襄亲王和北辰王耳内一震,同时开口问,长歌莫名其妙的扫过两个男人的脸庞:“说什么?我是说他们是不是把这药下在一种东西上了,那种东西谁吃到了就中毒了,而没吃到的人就没有中毒。” 百里流疏和百里流冰恍然大悟,不错,正是这个原理,那药确实是下在某种东西上了,这东西是什么呢? 长歌一听乐了,自己随口一句话竟然蒙对了,不由得开心的笑起来:“那这样吧,流疏把自个儿今晚吃的菜和我们吃的菜排一下,看看有哪些东西不一样的?然后一一去查找?” “好。”两个王爷异口同声的开口,这里正好就是书房,笔墨纸张什么也不缺,流疏立刻埋下头把自己晚膳吃的什么东西写下来,而另一边的北辰王也写了一下,两个相比较了一下,只差了两种菜,一种是丁花菜,一种是银耳,百里流疏立刻吩咐那县令把这两样东西送到轻尘的手里给他检查一下是否有毒? 县令立刻奔出去,他虽然也中了顽疾,可好在现在已经找到病源,只要找到病源就没什么可怕的,因此县令倒觉得自个儿身子好多了,飞快的出去吩咐厨房里的厨子把备用的丁花菜和银耳送到前面那个小大夫手里。 先前还瞧不上眼呢,想不到却是一个神人,五六岁大的孩子医术竟然如此高,百安县此次多亏了他呀。 轻尘正在苦思冥想,好在万毒丹中已经有大部分东西可以替代了,只有一株天灵草不知用什么替代,正在烦恼,只见厨房里的厨子递过来两样蔬菜,丁花菜和银耳,眼睛顿时一亮,这银耳可真及时啊,可以替代天灵草使用啊,因此眉开眼笑,立刻开出药方,递到少白的手上,吩咐他到药材堆里把这单子上的药全部找出来,少白立刻接了过去。 轻尘一抬头见那厨子还拿着那两种菜站在边上呢,忙奇怪的问:“怎么了?” 那胖厨子恭敬的开口:“老爷让我把这两样菜拿来给大夫检查一下是否有毒。”轻尘瞄了一眼,摇头:“没毒,你看这两种菜这么新鲜,哪来的毒啊,拿回去吧。” 胖子听了不由敬佩的望着这小孩子,谁家生的神人啊,听说是那位漂亮的夫人生的孩子,咋就这么聪明呢,摇着头往后面走去,轻尘招手示意衣昊站过来,吩咐他,待会儿药配齐了,就把这些药放在大锅里煮,煮到一个时辰之后开始服药,每人只服半碗,便可解掉孔雀胆的毒性,衣昊点头应着。 轻尘往里面走去,书房里百里流疏和百里流冰听了胖厨子的话,正在另想东西呢,可就是想不到,轻尘走过来,清了清嗓子,很认真的开口:“其实你们忘了一个最重要的东西?” 书房里的人一下子望着他,长歌更是心急的催他快点开口,轻尘笑着开口:“水,很多人都会把药下在水里?” “水?”百里流冰一怔,先前他也有想过水这个问题,可是就像昨晚上的事情,为什么只有二皇兄一个人中毒了,而其他人没事呢:“可是如果下在水里,为什么有人没事,有人出了问题呢?” “那就说明她们想制造恐慌,有的井里下了毒,有的井里没有下毒,谁吃了有毒的水就中毒了,而那些没吃有毒的水,就好好的,所以才会引起恐慌?” 轻尘的话音一落,百里流疏立刻邪眉冷睇,指了指桌上的茶盏:“昨天我好像喝了茶?” 轻尘招手示意那胖厨子走过来,开口问他:“这茶水和昨儿晚上烧菜用的水是一口井里的吗?” 胖厨子想了一下,摇摇头:“不是的,昨天晚上烧菜用的水是我们县衙里面一口小井打的,后来因为不多了,所以就到外面的大井里打了水进来烧开水的。” 胖厨子的话音一落,众人顿时松了口气,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会心的笑,总算把难关度过去了,只要找到根源就不害怕它了,心里绷着的弦顿时松了开来,百里流疏掉头问尘儿。 “你那解药没问题吧?” “没事,已经在外面大锅里熬了,很快就好了。”轻尘点了一下头应着,小身子已经往外面走去,百里流疏牵着长歌和百里流冰一起往外面走去。 县衙空旷的场地上,百姓们激动的开始言论,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由,根本不是所谓的瘟疫,原来是被人下毒了,而且解药已经研制出来了,众人一时间开心的笑了。 高大的铁架上架起的两口大铁锅里不时的冒着热气,散出药香味,分坐在地上的病患因为看到了希望纷纷伸长脖子望向这边,轻尘看看估计一个时辰差不多了,便吩咐少白,立刻开始分派下去。 此时所有站着的人全部动手,一碗一碗的药送到病患手里,那些百姓见尊贵的皇子们竟然亲自把药送到他们这些老百姓的手里,一时间连声说谢,感动得直掉眼泪。 等到所有的人都服完药了,百里流疏站到前面的高台上大声的开口:“各位乡亲们,此次百安县的事情总算过去了,各位等身上的毒解了都各自回家吧,对于这次在中毒事件中死去的人本王会禀报给皇上,做出适当的补贴,所以各位回去也不要太伤心了,这次总算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人群里有想到死去的亲人而流泪的,有那激动得流泪的,一时间唏吁声一片,百里流疏再开口:“这次中毒是因为有人在井里下了孔雀胆,所以各位乡亲们回家后,先不要取井里的水,本王立刻派人下去检查,等接到解禁的通知再取水,好吗?” 所有人都点头,百里流疏便回身吩咐县令,立刻把衙役招回来,看县城内一共有多少眼水井,一口都不能漏,全部封起来,等到检查一口解禁一口,对于那些被下毒的井会立刻下药混合解去它的毒性。 县令立刻吩咐衙内的小史前去吩咐衙役,县令已经服了解药,整个人好多了,再看下面坐在地上的人,有年轻力壮的已经站起身了,身上的红斑也已经退了下去,伸出手扶起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向着百里流疏他们拜了一拜离开县衙各自转回家中去了。 百里流疏望了一眼空旷的场地,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伸出拳头和三皇弟击了一下,两个人同时大声的笑了起来。 “好了,现在我们去检查那些井水吧?”轻尘看着后面的两个大男人放松下来,笑着提醒他们,还有井水的问题呢,等解决了再乐吧。 “走吧。”长歌领先往外走去,百里流疏忙追着她的身子清冷的开口:“你慢点,你可不是一个人。”长歌不耐的回瞪了他一眼:“百里流疏,你有完没完了,现在才两个月,他还不知啥样子呢,你紧张个啥啊?” 百里流疏讪笑一下,伸出手扶住她:“还是小心点好,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父皇和母后也饶不了我不是吗?” 后面的百里流冰和轻尘看到前面长得俊逸的男人一脸吃瘪的样子,不由得好笑的摇头,男人啊,你真是太可怜了。 百安县一共有三十六口古井,其中大井十八口,小井二十八口,大井被下了三口,小井被下了十八口,总之在大家累死累活的情况下,总算打到了被下毒的井,化解了井里的孔雀胆,所以百安县又平静下来了,只是平白无故的死了几百人,还害得一个县城的人惊慌不安。 解除了百安县的危情,一行人回京,百里流疏和长歌还有轻尘坐在马车里,长歌趴在流疏的腿上,望着小小的尘儿,从上车的时候到现在,他的脸上就没好过,长歌小心的开口问:“尘儿,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轻尘的小脑袋瓜儿轻轻的扫了娘亲一眼,望向百里流疏:“这次虽然解除了警报,但是你别忘了,那个女人还在外面呢,她随时还会反弹的,现在必须抓住他们。” “抓他吗?”长歌迟疑了一下,如果抓住他怎么办?难道杀了他给那些人报仇吗?先别说他是他的爹,但说他的身份可是天诺的王爷,如果杀了他,只怕麻烦就大了,两个国家的人都要陷入战争中了。 “不,把他引出来让他回云霓去?”轻尘柔声开口,再怎么样他也不可能对那个人下手的,他只是不懂得爱罢了。 “他会回去吗?绝不可能。”百里流疏摇头,如果他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那么早就回去了,都坚持到这一点了,他又怎么可能回去呢? “我会让他回去的。”轻尘点了一下头,眼神有些飘渺,其实他有办法让他回去,只是一直未那么做而已,心里好像并不希望他永远的忘了他和娘,他到底是生了自己的那个人,所以才会一直容忍他的纠缠不休,但这一次就让什么都结束吧。 百里流疏和长歌互相凝视了一下,看着儿子那双略带忧郁的眼神,看来尘儿已经有办法了,只是那个男人怎么会出来呢?他不可能出来吧? “他怎么可能出来呢?”长歌迟疑的问。 “这次回京城,你们向太后请示大婚,他一定会出现的。”轻尘肯定的开口,只要娘成亲的消息传到那个人的耳朵里,他一定会赶来的,到时候他就把他送回天诺去。 “尘儿?”长歌不好意思的斜睨了流疏一眼,儿子这是干什么啊,哪有这样推销自个的娘亲的,轻尘的话倒是正合百里流疏的意,点了一下头:“好,这次回去我会让父皇母后为我们主婚的,肚子里的小宝宝也着急了。” 轻尘粉嫩的小脸蛋上布着浅浅的伤心,却又带着一股淡淡的哀愁,娘亲终于要属于另一个男人了,他来古代的意义终于实现了,她现在很幸福,可是那个男人呢,他终将忘了他和生命中曾经有一个喜欢过的女人,视线掉向马车外,夕阳的余辉斜照在林荫道上,路边野草丛生,散着浅浅的金黄,天气转凉了。 马车如离弦的箭般疾使而去,他们回京城直接进宫,然后再回襄亲王府。 到了京城,一行人立刻进宫去见皇上,因为皇后娘娘也想知道这次瘟疫的情况,皇上便去了凤栖宫候着他们,等到大家走进凤栖宫,皇上和娘娘早满面笑容的等着他们呢,百里流疏牵着长歌和百里流冰还有轻尘一起跪下来给皇上和皇后娘娘请安。 “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百里流疏和百里流冰两人同时开口,长歌和尘儿也随着他们磕了头。 皇上满脸笑容的一挥大手:“皇儿快快请起,这次去百安县立了大功,父皇和你母后知道都很高兴,尤其是小尘儿更是功不可没,说吧,想要什么,朕一定重重有赏。” 轻尘忙乖巧的磕了一个头,清脆的开口:“谢皇上,皇后娘娘。” 皇上哈哈大笑,招手示意轻尘走过去:“你这个鬼灵精怪的小家伙,过来。” 轻尘走到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身边,皇上伸出手拉了他站到自己的身边,疼爱的开口:“尘儿以后是疏儿的孩子了,就叫朕皇爷爷吧。” 百里流疏一见,性感的唇角上扬,噙着温暖的笑,琉璃眼底闪着晶亮,想不到父皇母后如此喜欢尘儿,他们一定会为自己和蓝儿主持大婚的,脸上越透着诱人的光泽。 “皇爷爷。”轻尘立刻乖巧的大叫了一声,掉头又叫了一声身边的皇后娘娘:“皇奶奶。”皇后娘娘早疼惜的把他搂进怀里了。 “好了,尘儿想要什么东西呢?这次你可立了大功,只要尘儿开口说出来的,皇奶奶和你皇爷爷一定会答应的。”皇后娘娘认真的开口。 轻尘一听,小脸上挂奸魅的贼笑,立刻乖顺的望了望皇后娘娘:“皇奶奶,我想让皇奶奶和皇爷爷给我娘她们主持大婚。” 皇后一听轻尘的话,掉头望向身边的皇上:“听听这小子多会利用机会啊,真是个精明的家伙。”皇上朝皇后娘娘点头,皇后娘娘掉头望了下面的流疏和蓝姑娘,正抬头望着她们,神色间稍有些紧张,孩子都有了,不会还以为她会为难他们吧,点头允诺。 “好吧,本宫让钦天监看看最近有什么好日子没有?”皇后娘娘的话音一落,百里流疏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和蓝儿反复折腾的亲事总算有着落了,一旁的南安王和北辰王都抱拳向百里流疏道贺,百里流疏笑得志得意满,人生的一大快事,莫不是洞房花烛夜。 “儿臣谢过母后。”百里流疏立刻拉着长歌给皇后娘娘磕头,皇后点了一下头,掉头吩咐凤栖宫的总管太监:“去把钦天监叫来,看看最近有什么好日子没有?” “是的,皇后娘娘。”太监总管飞奔出去,凤栖宫的大殿上一时充满了欢乐的气氛,皇后娘娘拉着轻尘的小手不时的逗着他说话儿,轻尘心里暗闷,若不是为了娘才懒得被当猴耍呢。 而另一边的皇上便出声询问他们此次到百安县的情况,虽然在奏折里已经写明了,可还想听听当时的情况,百里流疏恭敬的笑着开口:“其实根本没什么,就是上次从地牢里跑出去的那个女人在百安县城的井水里下了孔雀胆和七步倒,使得吃水的人中毒了,因为他在有些井里下了,有些井里没下,所以中毒的人就陆陆续续的出现了,所有人便以为是生了瘟疫。” “喔,原来是这样,那个女人太可恶了,你们一定要尽快想好一个办法抓住她,千万不能再让她出来为非作歹,害得我们又费人力又费财力。” “是,父皇,儿臣一定会尽快查出来的。”三个皇子恭敬的垂应了一声。 122 擦肩而过 皇帝的话音落,钦天监跟着太监身后走进来给皇上和皇后娘娘请安:“臣恭请皇上和皇后娘娘圣安。” 皇后娘娘摆手,示意钦天监起身,随后开口问:“你帮我查一下最近有什么好日子没有?”钦天监听了皇后娘娘的话,拿出随身带着的皇历翻看了一下,出言:“十日后便是黄道吉日,宜婚嫁。” 皇后娘娘一听,这会不会太赶了,十日的时间能准备什么东西呢?不由得示意钦天监再查一下,钦天监往后翻看,必须三个月之后,百里流疏一听,三个月之后,就算他能等宝宝也不能等啊,到时候肚子大了可怎么办呢? 百里流疏忙上前一步开口说话:“母后,就选十日后的黄道吉日吧,儿臣这就回去准备,不会委屈了蓝儿的。” 皇后娘娘一听儿子的话,再想想三个月的时间,那肚子里的孩子早大了,确实不妥当,自然疏儿执意要选在十日后,那就十日后举行大婚吧。 “好吧,既然你们选中十日后,母后也不好反对,那就十日后吧。” 百里流疏一听母后同意了,立刻高兴的拉着长歌的身子,走到大殿正中给父皇和母后磕头:“谢父皇和母后成全。” 小轻尘站在皇后娘娘的身边,也乘机大声的开口:“谢谢皇***成全。” 百里流疏揩着长歌和轻尘告安回襄亲王府,一时间众人都知道十日后大婚的消息,整座王府顿时沸腾开了,喜气洋洋,这一次不同于前一次,因为王爷喜欢蓝姑娘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现在蓝姑娘又有了身孕,只有正妃才可以产下皇室的第一顺位继承人,王爷的心思再明白不过了。 吕管家立刻吩咐下人开始各处打理,皇后娘娘也派太监把一应相关的东西从皇宫送了过来,赏赐的一堆的东西也送到了,有给长歌的,也有给轻尘的,总之两母子眉开眼笑的抢着把玩,当初在天诺皇宫得到很多东西,后来因为要救尘儿的命,连夜逃出了王府,大部分东西都没有拿,现在又有了,尤其是长歌,更是见钱眼开的笑眯了眼睛。 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啊,珍珠玛瑙亮得晃眼,打开的箱子里足足有大半箱子,这回她们财了,长歌拿起一件金器放在嘴里咬了一下,正好流疏推门走了进来,看她滑稽的样子,不由得笑着摇了一下头。 “蓝儿,你干嘛呢?”高大挺拔的身子已经走到了长歌身后,伸手拿下她手里的东西,长歌不依的再次抢了回来:“人家看看真的假的,你干嘛拿下来啊?” “到前面的正厅去看看那些衣料子吧,给你多做一些衣服,看你喜欢什么样式的?”伸出手拉着她的身子往外走,长歌不情愿的放下手里的小金人,跟着流疏的身子往外走,回头看到儿子正把小金人往怀里放,不依的大叫:“蓝轻尘,你敢拿我的小金人试试。” 轻尘根本不看她,小手儿又到大箱子里翻找起来,长歌气得冷哼,瞪着旁边的男人不满的牢骚:“都是你啦,那个小金人被那个小混蛋给抢去了。” “好了,回头再让人家给你铸一个就是了。”百里流疏拉着她往前面的正厅走去,不以为意的安慰她,想要那东西还不好办吗?只要她喜欢,就是天上的月亮也要捞一个给她啊。 “真的,说话不算数的是小狗。”长歌较真的加了一句,跟着流疏的身后踏进襄亲王府的大厅,大厅里一并排的下人,手里都捧着上等的丝绸还有名贵的烟霞罗,长歌张大嘴巴看得目瞪口呆,走过去一一伸手摸了摸,都是上等名贵的好料子,用手触摸了一下,细腻润滑,柔软得如婴儿的肌肤般无暇。 “流疏,这是哪里来的?”长歌指了指一并排的布匹问身边的男人,真的好漂亮啊,摸摸这个,摸摸那个,哪一个都是最好的,真是让人爱不释手啊。 “是母后派人送过来的,你看看喜欢什么料子,宫里的人已经过来给你做衣服了?”流疏宠溺的看着她,以后他会让她过好日子的。 “随便做多少吗?”长歌的眼睛都笑弯了,唇角挂着硕大的笑花,双眸闪着晶亮紧盯着那些布匹,伸出小手儿认真的比较了那些烟霞罗,选那些比较清新淡雅的做了好几套,又选上等的丝绸做了几套,然后心满意足的点头。 “好了。”做了有十几套呢,都可以轮流换着穿了,流疏不赞同的摇头,掉头吩咐一边的宫裁:“给王妃每样做一套,做一些简洁的花样,要不同样子的。” “什么?全都做一件,那不就有?”长歌咬着手指儿数过去,不是要做好几十套衣服吗?这是不是太夸张了,忙去扯流疏的手臂:“太浪费了吧,少做一些吧。” “没事,难道蓝儿不喜欢吗?”百里流疏慵懒的开口,琉璃眸子闪着引诱的光泽,长歌掉头望了一遍,天哪,怎么会不喜欢呢,是太喜欢了好不好?哪一个女人不喜欢时装啊,还是不同花样的时装,真是让人无法选择啊,好吧,这可是他要宠着她的,以后别说她浪费咐的,立刻点头:“好吧,好吧,都做一套。” “过来给王妃量一下吧。”百里流疏冷硬的望了一眼宫里的御裁,示意她们给长歌量身子,几个宫里来的巧手立刻恭敬的走过来,认真的给长歌量了一下身子,退了下去。 襄亲王府里到处挂着大大的红灯笼,灯笼上贴着红双喜字,在阳光中招摇的轻晃着,仆人们不停的忙碌着,最忙的就是听雨轩,这里是流疏他们的婚房,因此从里到外的整理了一遍,本来准备用蓝蕊院作新房的,后来长歌建议蓝蕊院让给尘儿居住,他们就把新房安设在听雨轩,而这几天长歌再次住到蓝蕊院里,因为尘儿坚持让娘陪几天,再加上要等独孤王爷,所以流疏只好同意了。 夜已黑,星辰密布,却没有月亮,无月的夜晚,星星更多,好像闪烁着的点点火光,半空笼罩着一层雾气,身边薄雾缠绕,整个襄亲王府树影婆娑,寂静无声的府邸里,偶尔一阵风吹过,灯笼在风里摇曳,飘飘忽忽的映照出斑剥的树影,显得格外的鬼魅。 蓝蕊院里,长歌正在灯光下和儿子小凤讲笑话儿,百里流疏被他们给赶走了,因为他待在这里实在太可恼了,总是不让长歌安安份份的说话儿,所以他们一气把他给撵出去了,本来还不肯走呢,被尘儿拿出不愿把他娘嫁给他的事,给吓走了。 “娘,以后你嫁给他可够你受得了,这男人一定特别缠人?”轻尘唇角挂着浅笑提醒那个一脸沉醉在幸福中的女人,长歌不以为意的蹙嘴:“不会啊,他很好啊,到时候我会有办法对付他的,你就用不着操那份心了吧。” 轻尘心里闷哼,真是个过河拆桥的女人,不过只要她幸福,他就开心了,小同从旁边走过来,给他们娘俩倒了些茶水,随之坐了下来:“好了,娘俩就不用再争了吧,只要姐姐幸福,其他的都不重要。” “谢谢你,凤儿,你一直陪着我走到今天,姐姐真的好感激你喔。”长歌抓住小凤的手,感激的说,小凤忙摆手,她本来就是个丫头,被她们不嫌厌,当成亲人一样的照顾着,她才感觉到开心呢:“好了,别再说了,以后我们都会幸福的。” 三个人一起笑了起来,轻尘的小脸蛋忽然一凛,举起小手嘘了一下,长歌和小凤立刻噤声,只见轻尘听得越认真了,秀气的眉一挑,浅浅的开口:“他来了。” 长歌一怔,有些紧张,她不知道见到他该说什么,还是不要见吧,伸出手拉住儿子的手,儿子安慰性的拍拍她,一切有他呢,小凤早已经站起身来。 轻尘清朗的开口:“既然你来了,就现身吧,也用不着躲躲藏藏的了。”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门吱呀一声被气体推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高大俊挺的男人,一脸的憔悴,双眸充血,那脸上胡须丛生,乌黑一片,整个人失魂落魄的站在门前,望着屋子里的人,眸光直盯着长歌,她如此的快乐,为何生活在义亲王府,却是那么的不开心呢,难道一切都是他的错吗? 他也爱她啊?也愿意给她想要的一切,为什么她不快乐呢?而且他们连儿子都有了,可是这个儿子连自已这个老子都不认,竟然和那个男人一唱一合的,这让他怎么不伤心难过呢? “你来了?我们一直在等你。”轻尘甜笑着开口,这个男人并不好过,那狭长的凤眉纠结成凌乱的眉峰,桃花眼眸失神而充血,那双凉薄的唇此刻完全失去了血色,怔怔的站在门前,已没有了从前的英挺狂放,有的只是让人心疼的失魂。 “等我?”独孤桀的眼底带着一丝浅浅的企盼,唇角挑起一抹笑,他其实何尝想害那些百姓啊,以前他可是一个关爱百姓的人,因此还被封为义亲王,可是不这样做长歌就不会跟他回去,可是现在竟然传出她要嫁给那个男人了,这使得他愤怒,他想过他们可能设了一个局在等他,可是他无法不来走这一趟。 即便是龙潭虎穴,他也要亲自过来一趟,他不死心,为什么她不给他一个机会呢,为什么非要现在就嫁给那个男人呢,他的心好疼,独孤桀一想到这里,手指按压到胸前,脚步跄踉了一下,走到雕花圆桌边坐下来,小凤赶紧倒了一杯茶水递到他的手边。 “王爷,请用茶。”独孤桀抬起头苦笑,就连这个丫头都是独孤家的,可是他们通通都不愿意呆在义亲王府,而要跑到这里来。 “小凤,下去备几样菜过来,再准备一些酒来,我们要喝一点。”轻尘掉头吩咐小凤,小凤飞快的走了出去,看到自家从前那个英俊狂傲的王爷变成这个样子,自己心里也不好受,还不如去做事情呢。 “尘儿,难道你娘真的要嫁给那个男人吗?”独孤桀伸手抓住轻尘的小手,那双眼睛却直视着长歌,一眨也不眨,带着很深的强迫感,不容她躲避的强硬。 “你想多了,我们只是想引你出来。”轻尘软软的开口,独孤桀听了立刻露出一抹欣喜的眸光,直落到尘儿的小脸庞上,他很认真的看着他,唇辫间挑出炫耀的笑:“尘儿,你说的是真的吗?” 长歌在一边不依的叫了一声:“尘儿?”轻尘并没有看娘亲,小脸蛋儿直直的望向拉着他的男人,他只是想让他过一个开心的晚上,过了今晚,什么都不会有了,他再也记不得他是他的儿子,她是他的侧妃。 “嗯,好了,你别想太多了,呆会儿我们一家人一起喝杯酒庆祝一下吧,我们好像还从来没有在一起用过膳呢?”轻尘的小脸蛋上布着空灵的笑,独孤桀的脸上一下子闪过光辉,他就知道儿子一定不会认别的男人的,再怎么说他都是自个生的,最后的关头还是会帮自己的,这是那个男人做梦也不会想到的吧,独孤桀狭长的凤眸中闪过得意。 长歌冷盯着儿子,不知道儿子使的什么花招,心里气恼的冷下脸来,可惜旁边一大一小的两个人根本不理她,只顾着一起笑起来。 “尘儿,等我们用完膳,一起带你娘离开这里好吗?”独孤桀小心的开口,心里带着紧张,不知尘儿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回去,只要尘儿回去,长歌一定会跟他们回去的。 没想到尘儿竟然爽快的开口:“好,我们一起离开吧。”这下长歌可生气,飞怜惜的站起身来,盯着儿子,冷哼着:“尘儿,你做什么呢?娘要生气了。” “娘,你给我坐下来,难得的一起吃饭,耍什么脾气。”轻尘锐利的开口,小脸蛋上摆着少有的狠厉,长歌倒被他吓了一跳,只得气恨恨的重新坐了下来。 这时小凤领着芊芊和晶晶走进来,每人手里都捧着一个托盘,走到雕花桌边,把菜肴一一摆放在雕花桌子上,另准备了酒和三个酒杯,等东西摆好,轻尘挥手示意她们都下去,小凤便领着两个小丫头走出去。 “来,娘亲,今天晚上我们陪父王好好用一顿膳。”轻尘伸出手去拿过酒瓶倒了三杯酒放在三个人面前,独孤桀一听尘儿竟然叫他父王了,心里激动得差点掉下眼泪了,想不到这小子竟然叫自个儿父王了,他终于等到儿子的叫声了。 “好,儿子,就冲你这杯父王,我们一家三口干一杯。”独孤桀高兴的端起酒杯,轻尘听了他的话忙端起酒杯,并催促娘亲也端起杯子,长歌虽然不情愿,也不知道尘儿搞什么名堂,但看到他们二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只好不甘不愿的端起来和他们碰了一下。 独孤桀领先一扬脖子喝了下去,轻尘怔怔的望着他,如果细看,一定可以看到他眼底隐隐的泪光,却适时的用酒杯挡住了,飞快的把杯中的酒喝下去,而长歌只抿了一点进去。 独孤桀因为高兴又拿起酒来倒了一杯,开心的望着轻尘:“尘儿,父王今天真是太高兴了,我的尘儿终于叫我了。”说着一扬头又喝了一杯,准备再去倒酒,轻尘忙压着他的手:“父王少喝一点,这酒喝多了并不好。” “尘儿真是关心父王啊,以前父王做的对不起你们的事情一定会统统改掉的,一定会好好待你和你娘的。”独孤桀握着儿子的手,望向长歌,眼眸流转间带着眷念,他喜欢她的娇声笑语,义亲王府里只要有她一定会热闹起来的,那里太冷清了。 “也许有一天你会忘了我们的?”轻尘望着他英挺怒放的脸颊,伸出自已的手抚摸上他的脸,光洁如玉,自己是不是也从未给过这个男人机会,只是他和妨相遇在不该相遇的时候,所以两个人最终才会擦肩而过吧。 “不会。”独孤桀甩了甩头,好奇怪啊,他记得自己没喝多少酒啊,头怎么那么昏呢,调转头很认真的望着长歌,挑唇而笑:“长歌,本王一定会好好对你的,你放心,本王绝不会再辜负你的,只要你不喜欢的,本王以后绝对不做。”长歌无言以对,她和他早已经过去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会是流疏的妻,伸出手抚上小腹,这里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就像当初对尘儿一样,她永远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的。 “父王,那个女人哪里去了,再不能让她出来害人了?”轻尘小心的开口询问,生性独孤桀警觉,浅浅的笑着开口问。 独孤桀倦意袭上心头,晃着脑袋轻声告诉轻尘:“其实父王也不愿意伤害那些百姓,可是你们又不理父王,父王好心急,尘儿,你知道吗?父王真的好想你回到义亲王府去,随便你和你娘要什么父王都会答应的,就是不要不理父王,好吗?”轻尘见他快趴到桌子上去了,生怕他睡着了,忙紧追着问:“父王,那个女人呢?” 独孤桀抬了一下头望着儿子再开口:“儿子啊,那个女人住在最好的酒楼里呢。”说完扑通一声趴到桌上睡着了,长歌小心的指着桌上的人问儿子:“他怎么了?” 123 云姬被惩 轻尘望了趴在桌上的人一眼,眼里染上一层雾气,伸出小手轻轻的抚上他的微侧的脸颊,心疼的开口:“他醒来后再也不会记得你和我了,永远忘记生命中曾经有我们这样的两个人。” “你给他下药了。”长歌睁大眼,看儿子好像有些哀怨,伸手拉过他的小身子搂进怀里,柔声的安慰:“是我不好,尘儿,是我害得你和他不能在一起的。” 轻尘忙摇头,自己这是怎么了,就算他记得他们,他也不会回到义亲王府去安分守己的做个小王爷的,这会子倒惹得娘亲担忧了,赶紧放松了口气:“好了,娘,别想多了,以后他再也不会来了,我们应该高兴才是啊。” “可是他怎么办啊?”长歌指了指桌上的男人,小心的问,生怕他突然站起来,或者下的药没让他失忆。 轻尘拍拍娘亲的手,朝门外冷冷的开口:“进来吧,别站在外面了,把他带走吧。”随着尘儿的话音一落,从外面闪进两个人来,正是孤独桀的两个手下,刀光和剑影,一看王爷趴在桌子上,以为出事了,脸色一沉,声音冰寒:“王爷怎么了?” 轻尘冷睨了他们两人一眼,走到独孤桀的身边,伸出小手抱了他一下,轻声的说:“你们把他带回天诺去吧,他在云霓做的事情我会帮他善后的,另外他醒来后再也不要提到我们的事情,他不会再记得的。” 刀光和剑影看着轻尘搂着王爷的样子,心里有点感动,忙恭敬的点了一下头:“是的,小王爷,我们知道了。”说完走过来,一左一右架起独孤桀的身子往外走去,眨眼消失在夜空里。 轻尘回身走到长歌的身边,偎进长歌的怀里,带着伤感开口:“娘,以后他再也不会记得我们了,什么都记不得了。” 长歌用力的抱着儿子,母子俩静静的待着,小凤推开门走进来,身后跟着百里流疏,大步走到娘俩的身边,关心的问:“蓝儿,你们没事吧。”长歌摇了摇头,扑进流疏的怀里,轻声的念叨:“尘儿给他下药了,他不会再记得我们了,所以尘儿有些伤心。” 百里流疏回身又把轻尘抱进怀里,柔声开口:“尘儿,以后我会代替他把那一份爱补偿给你的,所以用不着难过。”轻尘扑哧一声笑了,伏在百里流疏的怀里:“谁难过了,只是有点伤感而已,伤感懂吗?” 百里流疏和长歌一起笑起来,这臭小子真是的,人家给他一点关心都不接受,究竟是什么孩子啊,长歌想起最后孤独桀说的话,立刻开口告诉流疏:“快,那个女人现在在云霓最好的酒楼里呢。” “真的?”百里流疏一听到这个消息,哪里还敢耽搁时间,赶忙放开长歌的身子,吩咐小凤好好照顾长歌休息,自己往外走去,轻尘亦起身跟着他往外走,到门外叫了一声:“少白。”三个人立刻现身,往前面走去,前面的正厅里百里流疏早已经召集好府里的侍卫。 “走吧”百里流疏冷声开口,大踏步的走出去,身形一闪跃上门外的高马,身后的人陆续的跨上马紧跟着百里流疏的身后一起往云霓最好的酒楼策马奔去,轻尘他们不甘落后,早紧随着他们身后狂奔而去。 云霓最大的酒楼,名为五凤指,因为它的外形很独特,有些像美人的玉指一样,酒楼为了招揽生意,所以起了一个吸引人眼球的名字,不过这一招倒真是挺管用的,很多人慕名而来,所以五凤指成了云霓最好的酒楼。 月影斜射在五凤指,即便是夜已深,但酒楼里仍有人在喝酒,不过楼里很安静,可看出客人的修养都很高,百里流疏领着侍卫走进五凤指酒楼,那掌柜的抬头一看,立刻认出是襄亲王爷,飞快的从柜台里钻出来,恭敬的迎上来:“小的不知襄亲王爷大驾光临,请问襄亲王爷这么晚了带人来有什么事吗?” 百里流疏脸色一沉,眸光凌寒的扫到掌柜的脸上,完全无视他的笑脸,声音冷硬的开口:“你们酒楼里可住着一个这么高长得很漂亮的姑娘?”百里流疏比划了一下云姬的身材,掌柜的想了一下,立刻点头:“是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住在二楼雅间里。” 百里流疏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像云姬那么漂亮的女人到哪都是引人注目的,虽然云霓是个出俊男美女的国家,可是没有哪个貌美的女人像她那么胆大妄为,敢一个人住到酒楼里去的,因此除了她,再不作第二人之想。 “快,立刻带我们过去。”百里流疏沉下声命令掌柜的,掌柜的这时候哪敢怠慢啊,飞快的走在前面,把百里流疏和他的侍卫带到二楼上去,一直走到最东面的雅间,百里流疏示意侍卫轻一点,吩咐掌柜的前去敲门,掌柜的赶紧敲了敲门,门里好半天没动静,掌柜的以为她睡着了,再敲了敲,还小声的叫了一下:“姑娘,你睡了吗?”可依然没有声音。 百里流疏脸色一凝,暗叫一声不好,只怕在楼下的动作惊动她了,这女人跑了,忙上去一脚踢开门,床上果然空空如也,窗户打开着呢。百里流疏冲到窗户前,外面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到半个人影,不由气恨的一捶窗框。 “又让这该死的女人跑了。”阴沉着一张脸抬脚往外走去,那掌柜的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轻手轻脚的掩好门,跟着他们的身后往楼下走去,百里流疏走到楼下,迎头见轻尘走进来,身后跟着三个少年,手里拎着的正是那个逃跑的女人,此时脸色一片惨白,却丝毫挣扎不得。 “尘儿怎么会知道她要跑啊?”百里流疏的冷漠的眸子起了些微的变化,转换了几分暖色,开口问轻尘,轻尘不以为意的扫了那俊美骄傲的男人:“你们这么大张旗鼓的来抓她,她本来就是个疑神疑鬼的人,自然要跑啊,所以我就守在楼后面了,果然见她从窗户跳下来了,所以一下子就擒住了。” 云姬咬牙切齿的怒瞪着轻尘,这母子二人毁了她的一切,先是做娘的抢了流疏,现在这小鬼又抓了自己,而且整件事如果不是他那个爹在后面撑腰,她一个人有这胆量整出来吗? 百里流疏扬起唇角,勾勒出丝丝冷寒之气,凛冽如一个地狱的修罗,狠盯着对面的女子,阴森森的露出一嘴白牙:“云姬,你真是找死,当初逃了为什么不走呢?” 云姬望了望百里流心一眼,心如死灰,一切都是因爱生恨罢了,只因为自己的不甘心,不甘心他被别的女人占了,所以才会走得越来越远,现在只怕自己难逃死罪了,不由仰起脸狠决的笑起来:“百里流疏,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如果你不爱那个贱女人,会有这种事情生吗?” 轻尘一听到这女人骂自个的娘亲,气不打一处来,飞快的扑过去,扫了她一记耳光,软音一喝:“贱人,你算什么东西,心如蛇蝎,竟然还敢骂人。” 百里流疏的眼眸亦变得混厚起来,大声的命令身后的侍卫:“立刻把她带回去。”侍卫走过去押着云姬往外走去,百里流疏走过来拉着轻尘的手一起往襄亲王府而去。 回到襄亲王府,百里流疏吩咐轻尘回蓝蕊院去,剩下的事情交给他就行了,他回去和他娘好好睡觉吧,轻尘点了一下头,领着少白他们回蓝蕊院去了,百里流疏手一挥示意把云姬押到王府的大牢里去,自己紧跟着她的身后一起往地牢走去。 云姬眸光绝望的望着他,即便是绝望,她还是那么贪慕的紧盯着他,百里流疏知道夜长梦多,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留不得,如果把她留到父皇和母后手里,那么她必然像疯狗一样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独孤桀身上,那么尘儿所做的一切都等于白费,父皇一定会出兵讨伐天诺的。 百里流疏示意侍卫把云姬押到刑房里,自己坐在对面的高垫上,阴森森的望着她,云姬只觉得头皮麻,此时他的眼神阴暗残狠的犹如一只饿狼,令她恐慌,她从没有看过这样子的他,一直以为他是温柔的,即便狠烈,也是那种让人承受得了的狠,可是此刻看他的眼神,恨不得食了她的疯狂,她只觉得身上一阵恶寒。 “你要干什么?”云姬颤抖着声音开口,挣扎着欲逃开紧箍着自己的大手,小声的哀求起来:“流疏,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一定会回到山上去,永远不会再回来了。”百里流疏薄唇一抿,邪笑着扬眉:“当初你逃了,本来就该安份的待在山上,没想到你竟然还跑到这里来捣乱,所以只有死路一条。” 云姬挣扎着大声的开口争辩:“都是那个独孤王爷命令我的,我是无辜的,求求你饶了我吧。”百里流疏根本不理她,望向一边的侍卫,轻声的开口示意:“把这个女人绑到架子上,竟然胆敢陷害当朝的皇后娘娘,你若不是一个人,就该灭九族。” 侍卫听了王爷的命令,动作麻利的把云姬绑到墙边的架子上,云姬害怕的摇晃,可惜那木架子结实无比,动都不动一下,她连声哀求:“这些都不是我的主意,是那个孤独王爷的主意。” 百里流疏一听她的话就来气,如果这女人留到父皇面前一定会惹麻烦的,脸色黑沉下来,可惜云姬根本不知道这层道理,仍在旁边一径的大声的哀求,把责任推到孤独桀的身子,如果她能咬牙什么都不说,受到的惩罚或许能轻一点,可惜她不知道这个道理,下了死命的往独孤桀身上推。 百里流疏低喝一声,吩咐一边的侍卫:“给我把她的嘴阻上,好好侍候她一顿鞭子,让她的嘴巴没事乱说。”百里流疏的贴身侍卫风,立刻走过去拿起地上的一块脏布就塞进云姬的嘴里,百里流疏的话一传到她的耳朵里,她就知道自己犯了大忌,看来流疏要保住那个王爷啊,自己根本不该往他身上推啊,这样只不过死得更快而已。 凤已慢慢的从墙上拿下一根粗壮的马鞭下来,一圈一圈缠绕在手上,看在云姬的眼里,身子忍不住轻颤起来,虽然自己害了别人,可是真临到自己的头上,难免害怕啊,恐慌的挣扎,此刻她完全成了一只待宰的羔羊,重要的是旁边那个男人面无表情的望着这一切,原来他的心更冷漠,更残忍。 啪的一声,鞭子擦过地面,扫到她的身上,立时**辣的痛苦穿透全身,她疼得咬牙呻吟了一声,可惜嘴里阻着布使她不出丝毫的声音,然后马鞭一下接一下的抽*动在她的身上,她痛苦的想挣扎,想喊叫,可惜什么都做不了,整个身子都动不了,原来被打是这么痛苦的事情,她宁愿他们给自己一个痛快,也不要受这种折磨啊,眼神祈求的望着流疏,给我一个痛快吧,我只求一死。 可惜旁边的人津津有味的望着,根本就不理她,好像在看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不,比看事不关己的事情还不屑,唇角间是令人指的寒气,鄙夷的冷扫着她,轻冷的声音穿透她的耳朵。 “怎么样?滋味还好受吗?你不是最喜欢害人吗?怎么这点就受不了啦,你给我记住,下面还有很多呢,我会让你一一尝一下,让你到下辈子投胎都记得永远不要害人,既然害人,这一切你就要受住,有什么痛苦的。” 百里流疏说完不解气的掉头望向风,狠狠的叫了一声:“给我打,使劲打,这个贱人太可恼,害死了多少人啊,太可恨了。” 风听了王爷的话,哪里敢有半点意见啊,早扬起鞭子再抽了起来,云姬只觉得整个身子好像泡在盐水里一样痛苦,不由得抖着身子流泪,她已经知道错了,下辈子她一定会记得不再害人了,他们给她一个痛快的死法吧,可惜流疏听不到她的话,就算听到了也未必理她,看见她脑袋低垂了下去,掉头吩咐另一边的侍卫:“给我把她泼醒。” 一句话落,旁边的人一提水桶,一整桶水都浇到云姬的头上,身子冰淋淋的再次清醒过来,风已经停住手了,流疏望了墙上的刑具一眼,眼睛瞄到那个夹手的木夹,邪魅的笑着示意风取下来:“把那个东西拿下来,给我好好伺候她一下,她坏就坏在那双手上,这次的下毒事件里,死掉了七百多个人,就把她的手废了,给那些人赔罪。” 百里流疏的话音一落,云姬的一张脸惨白得碜人,那东西她是知道的,夹在手上会让人痛苦得恨不得永远不再为人,十指连心,比抽打在身上的马鞭痛苦多了,不由得拼命的摇头,可惜百里流疏根本不理她。 两个侍卫走过来,一左一右给她带上木夹,两个人站在两边,用力的拉起来,只见云姬顿时双眼突起,就是嘴里塞住布,那声音还是嗯呀的传了出来,凄惨的哀嚎,眼泪如雨而下,用力的甩头,两个拉木夹的侍卫虽然有些不忍心,可是王爷不出声,他们可不敢放缓动作,依旧用力的拉着,云姬很快疼得昏迷了过去,被水泼醒了,再拉,一阵,一阵,很快整个人就是再拉也不醒了,百里流疏起身,叹息一会,云姬别怪我心狠,只怪你和那个独孤王爷惹到一起去了,为了保全他,只好牺牲你了,要不然两国的百姓可就遭殃了。 百里流疏站起身吩咐牢里的牢卒:“好生看着她就行,死活不要管她,反正以后也是要斩的。”牢卒一听这话,自然不再去理会,百里流疏领着侍卫走出地牢往自己的听雨轩而去,本来想去看看蓝儿,可夜已经很深了,他们娘俩一定休息了,还是等明儿早上再过去吧。 蓝蕊院里,长歌搂着儿子轻尘睡在床榻上,正在盘问拿云姬的情况呢,紧拽着轻尘的手臂:“尘儿是怎么知道她会逃的呢?”小轻尘打了一个哈欠,实在不想理旁边吵闹的女人,夜已经很深了,人家要睡觉了,这个女人有完没完了。 “尘儿?”长歌见儿子不理她,干脆坐起身来威胁他,轻尘掉转身子无奈的拉下她:“好了,其实是流疏他们太招摇了,你想啊,那个女人本来就精明,再加上她干的就是缺德的事情,自然格外小心了,所以我猜他们的动作肯定要惊着她,她武功不错,一定会从窗户逃出去的,所以便在后面窗户下守着,没想到那个女人果然事先知道了,从窗户往下跳,这样不是被我们逮个正着了吗?” “喔”长歌瞪大眼,满意的点了一下儿子的脑袋瓜子,高兴的夸他:“还是我们尘儿聪明,后来王爷把她关到地牢里面去了吗?那她要是说出独孤桀来怎么办?”长歌又想到一个问题,立刻开口追问,小轻尘忍不住央求着她:“娘,人家实在太累了,你让我睡觉吧,明儿个再讨论好吗?” 长歌严肃的反对:“不行,除非你把这个问题告诉我,我就不问了,否则?”又准备坐起来了,小轻尘痛苦的真想打昏这个可恨的女人,可他不敢啊,只好憋屈的开口:“流疏会想办法让她说不出来的,他说一切由他来搞定,好了,再说我就翻脸了。”飞快的掉转身子睡觉,长歌嘟了一下嘴:“不说拉倒,死小子,白养你了。”气恨恨的睡觉。 124 大婚之喜 第二天一大早百里流疏就进宫去了,把云姬被抓的事情禀报给皇上,说明了自己严刑拷打过后,那女人一口咬定整件事情都是她一个人所为,皇上自然不相信一个女人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不过对于这女人咬紧牙关不说出那个幕后指使人的骨气倒颇加赞赏。 百里流疏心内冷哼,那女人有骨气倒好了,说不定她还用不着受那么大的罪了,虽然自己有些不忍心,可一想到她的恶劣,就气恼得恨不得再给她一顿鞭,若非她懂这些下毒的暗招,那独孤桀就算有那心,也没那能力,最关键的是他不能把独孤桀摆到台面上来,只好牺牲那个女人了。 百里流疏禀报过皇上,本想回府,却有那凤栖宫的太监过来禀告,说皇后娘娘有请,百里流疏又去了凤栖宫,原来母后不放心,把成亲的事询问了一下,并告诉他凤冠霞帔很快会送到襄亲王府上去,百里流疏忙跪谢了皇后娘娘。 “儿臣谢过母后。” 皇后娘娘招手示意百里流疏走过去,伸手握着他的手,浅浅的叹息一声:“疏儿,以后你就是大人了,要做爹爹了,母后知道你从小不愿意亲近母后,母后也知道是为了什么事,疏儿,母后不能告诉是为了什么原因,但是请相信母后是真心爱你们的。”皇后娘娘说完眼里染上一层泪花,百里流疏不禁有些动容,想到蓝儿肚子里的孩子,还没生出来呢,自己都恨不得给他全天下最好的,由此可见天下间父母的爱是最真心的,不由得软化了以往的冷硬。 “母后,是儿臣的不是,不该害母后伤心,以后儿臣会好好孝敬母后的。”百里流疏伸出手搂着母后的身子,他从来没现自己的母后如此的瘦弱,却担负着不为人知的事情,他以往是太冷漠了。 “好了,母后听到疏儿这么说很高兴,明天就是大婚的日子,母后会亲自去给疏儿主婚的,以后要好好对蓝儿,还有尘儿,他是个好孩子。”皇后娘娘叮咛百里流疏,百里流疏唇角扯出笑意点头,他会好好对待他们娘俩的,不,还有肚子里的一个呢,不由笑得更开心了。 “儿臣告退了。”百里流疏轻声的开口,皇后娘娘点头,挥手示意儿子回去吧,皇后娘娘望着他的背影,她的贴身嬷嬷细心的说:“娘娘,襄亲王爷好像开朗了很多。” 皇后娘娘点头,心里很高兴:“是啊,那个女人改变了他,他热情了很多,再不是以前那个冷漠的疏儿,做母亲的看着这一切,真是太高兴了。” 百里流疏回到襄亲王府时,那母子俩正在蓝蕊院里斗法呢,一边一个蹲在桌边,双眸盯着雕花桌上的一个瓷形的娃娃,很可爱的小瓷人,不知从哪里来的。长歌飞快的伸手,尘儿比她更快一步抢到手里,得意的笑着:“这下归我了。” “不行,再来一遍,看谁先抢到就归谁。”长歌立刻耍赖,伸出手去拉儿子的衣袖,嘴儿嘟了半天高:“尘儿,再来一遍,刚才不算。” “不行,你已经赖了三次了,怎么每次都这样啊。”轻尘坚定的摇头,仔细的把玩着手里的小瓷人,可爱极了,笑眯眯的样子,一个梳着小辫子的小女孩儿,白皮肤,大眼睛,小嘴儿,翘鼻子,怎么看怎么可爱。 长歌眼馋的盯着再看一眼,眼珠一转,低低的和儿子商量:“要不然这个先给我,回头我肚子里生了一个这么可爱的女生,也借给你玩玩,怎么样?” 轻尘漂亮的大眼睛上翻了一下,觉得自己没吃亏,她要的是自己这个死东西,而她要送自己一个活玩具,怎么看都是自己占了便宜,因此爽快的把手里的小瓷人递到长歌的手上。 百里流疏站在门边看着这一切,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女人为一个瓷人就把肚子里的小宝宝给卖了,下次会不会连他这个相公也一起卖了呢,大踏步走进来,长歌仰起脸,笑着把瓷人递到流疏的面前:“流疏,快看,我准备就给你生个这么漂亮的女儿,你看怎么样啊?” 百里流疏低下头打量她手里的小女孩儿,确实漂亮得让人喜欢,他看了一眼就喜欢了,难怪她们娘俩一起动手抢,不由宠溺的点头:“好啊,到时候我给她起个好听的名字。” 小轻尘站在一边,立刻抗议的大叫:“不行,她的名字我来取。” 百里流疏斜睨了他一眼,坚决不赞同,自己好歹生了一回女儿,凭什么让他给起名字啊,摇头,伸手搂起长歌的身子,坚决的不同意:“不行,这是我女儿,为什么给你起名字啊,要起,也等你长大娶一个再起。” “这话是你说的,到时候你会求着我让我起的。”轻尘狂妄的抛下一句话,大摇大摆的走出去,百里流疏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那个走出去的小背影,他会求着让他起名字,做梦了吧,一脸贼笑。 “长歌,明天就是我们大婚的日子了,今天母后会把凤冠霞帔送过来。”百里流疏把头埋进长歌的脖子里,惹得她咯咯的娇笑,好半天推开他的头,把瓷人放在桌子上。 “流疏,你会一直对人家好吗?以后不管人家做了什么都会原谅吗?”长歌担忧的开口,这一成亲就是一辈子的事了,他真的会永远对自己好吗?而且再也不娶别的女人吗?长歌叹息一声,自己这样子不知道属不属于婚前恐惧症。 “嗯,我会一直对蓝儿好的,这是一辈子的约定。”百里流疏知道她现在心里有些不安,因此给她绝对的承诺。 “喔,那我就放心了。”长歌的子外面响起婢女红袖的声音:“爷,牢里的那个女人死了。” 百里流疏一听这话,细长的眉峰一挑,眸光闪烁一下,掀唇而语:“派两个人给她买一副好棺材,把她好好的葬了吧。”红袖在外面应了一声点头,转身往王府地牢走去,长歌听了红袖的话,心里有些黯然,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死了。 一切都因为一个爱字,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只因为爱与不爱的一线之差,而害得自己送掉了性命,长歌心里不由得惋惜。 “流疏,人家心里有些难过。”长歌伏在流疏的怀里,心里闪着浅浅的伤心,她一点害人的心都没有,可惜那个女人却死了。 “蓝儿,别想太多了,她本来就该死,只能说她的心是邪恶的,如果她本着一颗善良的心,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百里流疏安慰长歌,拉着她去前面用膳,整个府邸从里到外一片忙碌,鲜艳的红映衬得院子隆重而华丽,就连小丫头们都穿着红色喜气的罗裙布衫,吕管家忙碌的在前面的厅子里收贺礼,这次是放开了大办,所以朝堂上文武百官的贺礼不时的送过来,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堂堂襄亲王大婚之喜,那些官员的贺礼自然不同,这从不时抬进来的大小箱子可以看出来,整个襄亲王府的三座空院已经全部摆满了,长歌看得咋舌,不时的小声问流疏。 “天哪,这些人究竟送了多少东西啊?这些东西只怕够我们吃喝一辈子了。” 百里流疏看着她可爱的神情,越的心间充满柔情,伸手拉她到花厅去用膳,府里所有的事情都有精明能干的吕管家呢,用不着他们操心,她只要当好一个乖巧的新娘子就行了,那吕管家一直是百里流疏的贴身太监,武功底子不错,为人又很精明,所以整个襄亲王府被打理得妥妥当当,一点用不着百里流疏操心。 下午,南安王北辰王的贺礼也送了过来,礼单呈到百里流疏的手里,长长的一溜儿,摆了几个大箱子,皇后娘娘赏赐的东西也下来了,最珍贵的就是那一套大红绣着凤凰图案的凤冠霞帔,红得耀眼,那金线勾勒出的凤凰展翅欲飞,看得人眼花缭乱。 长歌爱不释手的抚摸着,不由自主的贴着脸颊仔细的摩挲,好柔软光滑的料子啊,开心的笑着上下翻看,捧起那凤冠,沉甸甸的,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珍珠,当中硕大的一颗夜明珠,散出栩栩的光辉,一看就知道价值连城了。 “流疏,这个东西以后归我了吗?”长歌掉头问边上看礼单的男人,流疏抬头笑着点了一下:“当然是你的了,你可是诰命王妃啊。” “噢”某女睁大眼睛,想像着若是把这顶凤冠带到现代去,一定会轰动整个世界的,可惜带不回去,再叹息了一声,小凤奇怪的望了她一眼,小声的问:“姐姐,你叹息什么啊?” 长歌回过神来,自己干嘛想着要回现代去啊,在这里有人疼有人宠的,身份又尊贵,风风光光的生活一辈子,有爱自己的相公,还有自己的孩子,立刻笑着说:“没什么,姐姐感慨而已,马上就要成亲了,以后就要被人管着了。” 一句话惹得流疏和小凤笑起来,这女人总算有点知觉了,屋子里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至晚上,皇后娘娘又派了宫中的女官过来,怕襄亲王府里的人不懂细节的地方,因此吩咐女官过来主持一下,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一遍,大致上没出什么错,只简单的调整了几个小毛病。 大婚当日,长歌还在被窝里睡觉呢,小凤已经把她拖出来了,长歌揉着眼睛不满的开口:“凤儿,这么早起来干嘛,再睡一会儿吧。”说完扑通一声又倒了下去,小凤不好意思的朝人家女官笑了一下,再次把长歌的身子拉起来:“姐姐,今日是你大婚的日子,怎么都忘了?” “大婚难道就不让人睡觉了吗?”长歌气恨恨的开口,坐着不动,小凤乘她没倒下去之前,飞快的拉她的身子坐到床榻边,帮她穿起鞋子,长歌摇晃着身子站起来,打着哈欠嘟嚷:“为什么古代人结婚都要半夜爬起来?” 小凤也不去理她嘴里念叨的啥,只顾伺候着她净面,因为待会儿,女官大人要给她刮脸,就是用一条蚕丝从脸上滚过去,把脸上的汗毛全部拔光了,使脸上的皮肤更光洁亮丽。 长歌被小凤安排到躺椅上,又闭上眼睛,以为小凤让她再休息一会,女官缓缓走到她的身边,把热棉巾捂在长歌的脸上,真舒服啊,某人叹息了一回,可随即而来的却是她杀猪似的尖叫,整个人清醒过来,睁大眼睛望着身边被她吓了一跳的女官大人,双手捂住心口,惊疑的开口:“襄王妃,怎么了?” “不是,你这是干什么的?”长歌指了指女官手里细细的长线,刚才就是这东西在她脸拉来拉去的吧,没事用一条线在她脸上拉什么啊?心里哀嚎,一张俏丽的脸蛋让过一边去。 “给王妃净面啊,这样王妃的脸孔看上去会更光洁。”女官平复心口的惊吓柔声解释,长歌立刻想起来,这就好像现代的面膜差不多了,把脸蛋给整光洁了,可这太不人道了,竟然用一根细线生生的把脸上的汗毛给拉光了,她坚决不要这样,立刻摇着头:“我不要这个。” “姐姐”小凤忙去拉长歌的手,可惜某女生生的捂住自己的脸不松手,女官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早已经亮了,算了,既然襄王妃怕疼,那就不做这个了,还是给她整妆吧,掉头吩咐身后的宫女:“把这个撤下去。” “是的,姑姑。”小宫女恭敬的点头,把女官手边的金蚕丝和水盆还有棉毛巾全部端了下去,女官示意长歌坐到铜镜前,她要给王妃盘一个适合戴凤冠的式,要适合脸颊还要飘逸令人印象深刻的,双手利落的在长歌头上盘起一个别致灵巧紧贴着头顶的九凤髻,耳边留两绺鬓,自然的下垂,好似飘逸的蝉翼。 长歌望着铜镜里的式,映衬得整张脸柔媚娇情,宫中女官示意身后的宫女打开自己随身带的妆品袋,里面的胭脂水粉唇红,什么都有,柔声开口请长歌掉一个方向,长歌依言面朝女官,只见她沉稳的开始给长歌上妆。 长歌只觉得脸上痒痒的,这个宫中女官在她的脸上又抹又擦,真不知道会把自己搞成什么样子,最重要的是她没吃早膳呢,早早化好妆了,不是没法吃东西了吗?想开口问一下,又怕太唐突了,因此忍着。 一直等到女官开口说好了,长歌是身子又歪了,腰又斜了,总之是累得快倒了,掉头望向镜子里的自己,才知道那么累还是值得的,因为此刻镜子里的自己是那般的雍容华贵,一张脸明艳动人,万千妩媚风流不已。 “姐姐,你真漂亮。”小凤不由得叫了起来,走到床榻边拿起凤冠走过来给长歌戴在头上,真是流光璀璨,光华照人,只是这凤冠好重啊,长歌差点没跳起来,把它给拿下来,一戴上去整个脖子都没办法动了,再穿上大红的喜服,一下子光彩照人,皎若朝霞,秀色可餐。 宫中女官见新娘子打扮好了,从雕花桌上拿起事先准备好的象征吉祥富贵的苹果,放在长歌的手里,然后告退走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长歌和小凤两个人,长歌望了望身边已经没人了,拿起苹果张嘴咬了一口,小凤立刻大惊失色的开口:“姐姐,你怎么能吃了这个呢?” 长歌不悦的扫了她一眼:“吃这个怎么了,我现在肚子都饿死了,一大早上就被你们拉起来折腾,难道还不能吃个苹果了,呆会儿再找个放在手里吧,这个先让我填填肚子吧。”说完大口大口的咬起苹果来。 小凤认命的又跑到旁边去找个苹果来,长歌手里的苹果早剩下个苹果核了,肚子还是饿啊,一大早爬起来折腾能不饿吗? “凤儿,怎么还不拜堂啊,要等到什么时候啊,人家要吃饭。”长歌不满的抗议,小凤差点没晕过去,有这种人吗?新嫁娘成亲这一天除了晚上和夫君的交杯酒,并不吃任何东西,怎么到姐姐这里就变了呢,完全一副饿死鬼投胎。 “姐姐,还没到吉时呢。到了吉时王府的嬷嬷会过来接你的,不过应该快了。”小凤安慰她再等一会儿,两个人正说着话,蓝蕊院的几个小丫头涌进来给长歌道贺,看着盛装打扮的长歌,不由得出声声赞叹,这小小的满足了长歌的虚荣心,笑点着头谢过丫头们的好意。 125 皇位风波 吉时一到,王府里四个上了年纪,身份体面些的嬷嬷走进蓝蕊院里,给长歌磕了头道了喜,示意小凤给王妃盖上红盖头,一边一个搀扶着往前面正厅走去,小凤跟在她的身侧,一路上听着耳畔的道贺声,一声高过一声,身边走过忙碌的下人。 今日是大喜的日子,百里流疏一身鲜艳夺目的新郎服,俊逸的容颜布着令人心醉的笑容,傲立在大厅之中接受宾客的道贺,皇后娘娘高坐在主位之上,南安王和北辰王分坐在皇后娘娘的手边,那些文武百官阿谀奉承的纷纷上前打招呼,百里流疏的双眸紧盯着大门之处。 等到那俏丽的影子一出现,早飞奔过去迎接进来,嬷嬷把新娘交到新郎的手上,也就各自退了下去,小轻尘静静的立在一隅看着这一切,心里是开心中带着酸楚,竟有一些嫁女儿的感慨,这个女人总算被人接收了去,以后自己海阔天空任鱼跃了。 上面早有侍仪官站在皇后娘娘的身边,开始行仪式,清冷的声音响起来:“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随着三声响过,两个人被送进新房里,新房安设在听雨轩,里里外外的挂满了大红灯笼,到处喜气洋洋。 几个嬷嬷走进新房里,恭敬的福了一下身子,拿起金杆递到新娘的手里,齐声开口:“请新娘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 百里流疏早迫不及待的挑起了长歌的红盖头,那张脸妩媚俏丽的让人惊艳,比平常清丽中多了一抹华贵迷人,灵动的眸子不停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新房里被布置得金碧辉煌,紫檀雕龙凤烛高高燃起,映出红艳艳的烛光,高大的红木龙凤喜床上铺着大红的喜被喜枕,到处是一片耀眼的光辉。 “流疏,人家好饿,可以吃东西了吗?”安静了半天的人一开口就打破了室内的旖旎气氛,流疏一见她的头快抬不起来了,挥手示意室内的嬷嬷和小凤她们都退下去,等到众人走了,忙上前拿下长歌头上的凤冠,长歌立刻松了口气,大声的开口:“这罪可真不是人受的。”站起身走到桌前,上面摆了好多点心呢,伸出手拿了一块糕点放进嘴里。 百里流疏忙拉着她走到一边,两个人还没喝交杯酒呢,亲自倒了两杯酒:“蓝儿,来,这可是我们的交杯酒。” 长歌立刻点头,这交杯酒确实要喝,忙接了过来,两个人喝了交杯酒,这下某女再也不客气了,正式开动吃东西,百里流疏哭笑不得的望着那个奋不顾身和食物战斗的女人,这就是自个的洞房吗?忙开口提醒她小心点,长歌一边吃,一边嗯嗯呀呀的点着头,完了一摸肚子停下来,终于饱了。 百里流疏怕她噎着,倒了水递过去,长歌道了声谢接了过来,大口的喝了下去。 流疏宠溺的望着她,大手一挥把她拥进怀抱里,那小小的唇瓣上还沾着些糕点,俯身飞快的舔上那唇角,整个人往床榻边移去,长歌的声音不时的传出来:“哎呀,人家的衣服啦,你干嘛要撕呢。”然后是流疏的邪媚狂妄的声音:“家里有好多呢,就是为了方便撕啊。” 新房门外的人倒了一大片,天哪,原来那个看起来一本正经又冷漠的王爷竟然这么色啊,南安王和北辰王从地上爬起来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下次要好好奚落这个假仙的男人。 第二日长歌睡得正香呢,流疏伸出手捏住某女人的鼻子,慵懒的叫着:“蓝儿,快起来了,我们该进宫拜谒父皇母后了。”里面的女人气得一甩头,飞起脚踢过去,他***,昨儿个晚上折腾了人家好几次,最后要不是以孩子为借口,还不知折腾到什么时候呢,这会子又开始叫魂,下次坚决不结婚了。 百里流疏身子一让,伸手握住那白皙的小脚,仔细的挠着她的小脚心子,长歌立马醒过来,笑着开口求饶:“好了,人家起来了,别抓了,别抓了。”睁开明亮的眼睛望向床边的那个俊魅到爆的男人,这男人属于她的了,咋这么好运呢,嘴都笑歪了,伸手把他的手拉进嘴里咬了一下,流疏轻呼一声:“好痛啊。” 某女大笑一声盯着眼前的美男:“原来我真的成亲了,这不是做梦了,你百里流疏从此后就是我蓝长歌专属的男人了。”百里流疏立刻点头,配合着女人的动作,长歌立刻开始了训夫第一课。 “以后在哪里那眼睛除了你家娘子,不许随便乱瞟,知道吗?” 百里流疏看着她可爱的憨态,越疼到骨子里了,一伸手扯进怀里:“只要蓝儿说过的,我一定会牢牢记住的,可是现在我们该去宫里了。” “好吧,那起来吧。”某女立马笑着点头,下床伺候流疏衣着,然后小凤走进来,伺候长歌的衣装,那眼睛不断的瞄着流疏,极力的忍住笑意,长歌奇怪的问:“凤儿,怎么了?” 小凤俯耳贴到长歌耳朵边,悄声细语:“昨天晚上,南安王和北辰王到洞房外面偷听,现在整个府里都说王爷原来极好色的。”长歌一听,那脸上立刻红得像染上墨似的,咬牙怒骂:“这该死的南安王,北辰王,早晚有一天非让他们栽在我的手里。” 百里流疏见长歌脸色绯红一片,怒骂两个王爷,忙关心的问:“怎么了,蓝儿?” “还不是你那两个兄弟吗?昨儿晚上领着府里的下人在外面偷听来着,这下人家没脸见人。”长歌一脸郁闷的跺脚,流疏听了长歌的话,倒是不以为意,哄劝她:“好了,下次等我们逮到他们的把柄,一定好好整整他们。” “对”长歌立马同意了,小凤侍候他们两个人盥洗完毕,到前面正厅去用了膳,一路上都有那丫头窍窍笑,百里流疏倒是不以为意,长歌有些不自然,听到人家一叫:“王妃早”就想到昨儿晚上的事情了。 早膳后,百里流疏领着长歌和尘儿一起进宫去拜谒父皇母后,幸好没看到南安王和北辰王,要不然蓝儿肯定和他们两个掐起来,流疏松了口气。 自此,襄亲王府里每天都要上演快乐的画面,整个王府都沐浴在这种快乐的氛围中,人人过得开心而舒适,就是那些丫头下人没有不喜欢这个新王妃的,一点架子也没有,对待下人又好。 尘儿准备回摘星阁去,可是长歌不同意,死抱着尘儿的小身子,颇有他敢走,她就哭给他看的架势,流疏忙劝尘儿留下来,王府里的下人一看到王妃不开心,立马都劝小王爷留下来,就是那个严肃的吕管家也跑来劝小王爷留下来,不要惹王妃不高兴,王妃现在可怀有身孕呢。 轻尘翻着白眼,他有眼睛,知道这个女人怀孕了,可是她怀孕也犯不着让他一直在这里陪着她啊,不是有这么多人陪着她吗? 长歌还拉着轻尘的小身子眼泪汪汪的哀求呢:“尘儿,你不要走嘛,要不然等娘生了妹妹,就让你走好不好?” 轻尘想了一下,再看某女红通通的眼睛,下了死命的抱着自个儿,心里倒真的有些不舍,那好吧,他就陪她几个月吧,等小宝宝一生下来,他就回摘星阁,现在还是让少白他们先行回去吧,摘星阁只有二师兄一个人撑着,一定累坏他了。 “好啦,娘,人家就等到你生过孩子再走吧,到时候不准再拦我。”轻尘无奈的点头,小脸蛋上布着无奈,郑重其事的提醒娘亲。 “好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长歌立刻放开儿子的小身子,脸上半点眼泪也没有,一脸笑的挥手示意众人没事了,一切搞定了,襄亲王府的下人都被这个可爱的王妃逗笑了,各自走出去做事。 轻尘气恨恨的瞪着自个的娘亲,不带这样的,连自个五岁的儿子都骗吧,真是太过分了,小身子一转就走了出去。 这里,长歌得意的笑着,流疏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两个人正在说话,吕管家从门外走进来,领着的正是宫中的太监总管,一走进来打着千儿开口:“小的给襄亲王爷襄亲王妃请安了,皇上让王爷和王妃进宫呢。” “父皇让我们进宫有事吗?”百里流疏淡淡的问太监,太监总管忙弯腰回话:“奴才不知道,请襄王爷即刻进宫吧,皇上又召了南安王和北辰王爷进宫了,让奴才传了王爷即刻过去呢。” 百里流疏挑了一下眉,望向长歌:“父皇母后这么急传我们进宫,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便站起身子,吩咐一旁的吕管家去把小王爷叫过来,一起进宫去,吕管家飞快的奔出去,轻尘很快闪了进来。 一行人即刻进宫,流疏心里还有些心急,不知道父皇母后怎么样了,要不然为什么这么急召他们进宫呢,走进凤栖宫里,只听到父皇爽朗的笑声传过来,皇后亦一脸笑意的端坐在一边,百里流疏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既然父皇母后没什么事为什么要传自己进宫呢? “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百里流疏领着长歌和尘儿跪下请安,皇后娘娘招手示意小轻尘走过去,并吩咐人给襄亲王和王妃看坐,而轻尘早坐到皇后娘娘身边去了。 流疏和长歌刚一落座,那南安王和北辰王也已经到了,一起向皇上和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吩咐他们坐下来。 三位王爷一起望着上面笑意盈盈的皇上,不知道他是啥意思,为什么要急急的把儿子召过来呢?皇上望了身边的皇后一眼,清了清嗓子开口:“朕想把皇位传给你们其中一个,朕和你母后准备出宫去游玩一阵,不知皇儿们意下如何?” 皇上话音一落,三个王爷一惊,心下暗自猜测父皇属意谁当皇上,其实他们三个谁都不想继承皇位,因为从小玩惯了,不想受束缚,北辰王倒是不太担心自个儿,这皇位的份子,上面有两个哥哥呢,怎么样也轮不到自个儿,要嘛是大皇兄,要嘛就是二皇兄,所以他一脸邪笑的盯盯这个看看那个,两个皇兄被他看得毛骨悚然的,彼此一指对方朝上面的皇帝开口。 “父皇,让他继位吧。”皇上好笑的看着两个儿子的动作,人家为了江山权位争得头破血流,自家的儿子却互相推诿,这总好过争得头破血流的吧,不过皇上的眸光落在百里流疏的身上,他和皇后的意愿是希望流疏能继承皇位,就不知道流疏有什么想法? 百里流疏一看到皇上的眸光落在他的身上,头皮麻,立刻站起身出言:“儿臣认为应该由大皇兄继位,因为大皇兄身为皇长子,是第一顺位继承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废长立幼啊。” 一旁的南安王一听襄亲王爷的话,哪里愿意啊,立刻站起身恭敬的垂:“我云霓历来有智者继位的风尚,二皇弟此次在瘟疫中立下功劳,足以证明他的睿智,所以儿臣认为应该由二皇弟继位。” 长歌和北辰王坐在一边看他们兄弟二人之间互相推辞,心里倒是颇诧异,历来皇位都是建立在尸骨之上的,没想到云霓却有如此优良之风,难怪国富民强呢,不由得一起望向上的皇上和皇后娘娘。 皇上看他们推辞,倒有些疑难了,一时间难以取舍,不知该做何决定,掉头望向对面的皇后娘娘,再把视线落在小轻尘的身上,他知道轻尘其实是个聪明绝顶的孩子,不由得笑着问:“尘儿,你认为谁继位比较合适呢?” 小轻尘倒是被皇上问得一愣,这是他们家的事情干嘛问他啊,可人家已经点他的名字了,只好笑着开口:“皇爷爷,你怎么能问我呢,我只是一个小孩子,什么也不懂,你就别问我了。” “皇帝爷爷想听你说说看。”皇上慈祥的望着小轻尘,非要他说出个意见来,轻尘那叫一个苦的,这不是摆明了得罪人的事情吗?两个人都不愿意做皇帝,如果他多嘴了,不管他们谁做皇帝,他都没有好果子吃啊,可是皇上非让他说出个评论来,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某小孩无奈的蹙嘴。 “喔,要我说啊?”轻尘抬高头,扫向下面的两个虎视眈眈的男人,眼神警告的望着他,没有办法,只能恼一个得罪一个了,小牙儿一咬,清冷的声音响起:“若是尘儿的意思,大皇伯比较适合做一个皇帝。” “为什么?”皇上温和的问,下面的南安王早又瞪眼又歪嘴巴了,可惜轻尘根本不看他,径自看着皇上,笑眯眯的开口:“皇爷爷你想啊,皇上必须有大爱的精神,却又不能太专情,因为女人其实是个致命伤,但是父王太爱我娘了,他的爱太狭隘,太自我了,所以不具备当皇帝的资质,再加上大皇伯的那些侍妾,听说有很多都是朝中官员的女儿,如果他登上皇位,江山不是更稳固吗?” 轻尘的话音一落,皇上的胸中已经透亮,是的,皇帝必须有大爱,不能纠结在小爱上,而这一点流疏身上确实没有,他只爱自己的王妃,这可是一个致命伤,所以皇位看来还是由南安王继承,皇上望了皇后娘娘一眼,显然皇后娘娘心中所想的和皇上的一样。 皇上脸色一正,掉转头望向下面的两个儿子,威严的开口:“好了,皇位就由南安王继承。” 话音一落,百里流疏大叫着叩谢圣恩,而一旁的南安王反抗的出声:“父皇,儿臣有话要说。”心里暗念叨,那个死小子别落在我手里,他那话是不是说我比较花心。 “不用再说了,此事就这么定了,择日当朝宣布,由南安王继承皇位。”皇上一捶定音,百里流浩再反抗也没有用,脸色冷冷的扫过轻尘的身子。 从宫里回来后,小轻尘坐在王府的偏厅里,一脸清闲的望向长歌:“是不是欠了我一个人情?是不是该把你那女儿的名字给我起了?” 赶情帮人家就是为了给人家女儿起名字啊,百里流疏想了一下,坚持摇头:“下次补偿你,不过我女儿的名字还是我来起吧,要不然我会遗憾的。”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男人,那名字不是我取的,我也遗憾啊,好不容易有了第一个妹妹了,怎么着有个纪念吧,怎么能落到你手里呢,既然你如此不顾情面,那就别怪我不义,等着接招吧。”小手儿一甩走出去了。 126 母子惹祸 一大早从听雨轩里传来一声吼叫,把王府的下人吓了一跳,那声音可是他们最近活得滋润的王爷的,难道王妃做了什么事惹恼了王爷,一时间很多人拔脚往听雨轩跑去,赶快去给王妃求情吧。 听雨轩里,长歌咬着手指儿一脸无辜的望着那惊恐的指着镜子的男人,弱弱的开口:“流疏,怎么了?” 百里流疏双眸闪过暗芒,一指铜镜里的自己的样子,粗墨的眉,腊黄肌肤,怎么看怎么别扭,虽然他不自恋,可好歹也喜欢自己翩翩俊逸的形像啊,不知此刻自己这副鬼样子是怎么搞出来的。 “我的脸怎么回事?”流疏指着脸走近坐在桌边准备用膳的女人,呆会儿他可要进宫去上朝呢,自从大皇兄登上皇位以后,就不准备让他闲着了,给他安排了职务,名曰共同分担,父皇和母后早不知到哪个角落里去游山玩水去了。 长歌秀气的眉舒展开来,小脸蛋上布着兴奋,嘻笑着告诉黑着脸孔的男人:“是我画上去的,怎么样,是不是更男人?” 流疏一屁股坐到桌边,不置可否,他这样叫男人,先前怎么不男人了,小凤递了一碗青梗菜心粥到王爷的手里,极力的忍住笑,姐姐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看把王爷的脸搞成什么样子了,流疏埋头吃粥,一旁的女人还不死心的问:“流疏,你好歹给句话啊,这个形象怎么样啊?还不错吧。” 百里流疏差点没把嘴里的粥喷到某女人的脸上去,极力忍住脸部肌肉的抽搐,柔声开口:“蓝儿,呆会儿我要进宫上朝呢,先洗掉好不好?” 长歌立刻虎下脸,小嘴儿一蹙,眼里三分泪光:“你长得那么漂亮,我和你待在一起有压力,所以才想着把你整得男人一点,难道这有错吗?” “没错啊,可是为夫还要上朝呢,等为夫回来还让蓝儿照旧画上,好不?”百里流疏用完早膳,起身往旁边走去,自己把脸上整干净了,掉头见那女人瞪他呢,忙陪着笑脸:“好啦,蓝儿别气坏了身子,为夫一回来立刻让蓝儿照旧画上,啊?”说完一拉门走了出去,屋外的下人顿时一轰而散。 长歌咬着牙望着走出去的身影,冷哼,好你个百里流疏,你就等着吧,立刻大声吩咐小凤:“给我装碗粥来,我要吃过有精力去玩。” 小凤立刻头皮麻,小心翼翼的问:“姐姐,你准备到哪儿去玩啊?”心里哀嚎,千万不要是那些奇奇怪怪的地方啊,老天,你一定要长长眼,管管这女人啊,她的肚子可大了。 长歌还没来得及回答她,轻尘的小身子闪进来,一见娘亲的脸色有些不高兴,忙关心的问:“娘,怎么了?” 长歌放下碗筷蹙起嘴,不满的开口:“流疏不爱我了。”轻尘眼神锐利起来,小脸蛋升起凌寒,追问:“他怎么了?” “早上我给他画的眉毛,上的腊黄粉都洗掉了,好过分啊,谁让他长那么帅,人家心里没有安全感。”长歌双手抱胸,望着儿子,轻尘小脸蛋一挎,原来是这种事,流疏要去上朝,怎么好带着那个怪样子去,原来是娘亲在搞怪,不过那个男人竟然敢不让自己给肚子里的妹妹起名字?哼,今儿个就让他头疼头疼,看看谁比较高杆一点。 “娘啊,他是真的太过分了,这种男人以后会更不把你当回事的。”轻尘惋惜着叹气,好像很为娘难过似的,一旁的小凤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这死小子不知又动了什么心思,一定是个不好的鬼主意,小凤的脑后劲起了一阵凉风。 “尘儿,你娘是不是好可怜啊?”怀孕的女人本就容易伤感,再加上轻尘的坏心眼,长歌顿时感觉前途无限凄凉,惨兮兮的问儿子。 小凤立刻走过去阻止姐姐的自怨自艾:“姐姐,没这回事,王爷可是极爱姐姐的,你别没事儿净瞎想。”长歌根本不理小凤的话,只盯着儿子,轻尘抓着她的手:“娘,不如尘儿带你出去散散心吧,我们找个好玩的地方怎么样?” 小脸蛋上精光四射,眼眸里带着小小的算计,唇角勾出邪笑,小凤一听尘儿的话,就知道跟他出去准没好事,赶紧挡了:“姐姐,你还是休息一会儿吧,身子已经不便了。” “没事,那男人敢不给我画眉毛,我就天天出去散心。”长歌气恨恨的开口,掉头迎着儿子的眸光点头,笑着开口:“好啊,尘儿准备到什么地方去玩呢?”漂亮的美眸里闪着企盼,幸好今儿那男人上朝去了,自己可以玩一整天,太好了,小嘴早笑歪了。 “妓院?”小轻尘探过身子小声的贴着娘亲的耳朵开口,啊,长歌受惊的叫了一下,有点意外了,自己这么大的肚子怎么去妓院啊,再说人家根本不会让她进去啊,会不会有点过分了,小心的望着儿子:“不好吧。” “不愿去,拉倒,以后等你生了孩子,恐怕什么地方都没办法去了,而且你确定不让那个男人低头吗?那他以后更不会把你当回事了。”轻尘一脸不屑的提醒自个的娘亲,长歌一听还有命啊,是啊,那个臭男人,眉毛都不让她画,好,出去了。 “嗯,行,我们就去妓院找妹妹,看他以后敢不把眉毛画粗了。”长歌一点头大声的开口,身后的小凤身子一晃,就差摔倒了,这母子俩也太叛逆了吧,王爷回来非斩了这小子不可,有这样做儿子的吗? “姐姐,你千万不要去那种地方,你肚子这么大了,人家不会让你进去的。”小凤就差哭着哀求某人了,可惜某女正在兴头上,根本不理,还反过来安慰小凤:“凤啊,你也去见识一下吧,那种地方不是总有机会去的。” “姐姐?”哀嚎得更大了,长歌已经站起身了,挥挥手示意:“不去拉倒,不过别想阻止我。” “娘,那我们这就走了。”轻尘站起身子,看着娘挺腰腆肚的一副慷慨就义的神情就觉得好笑,紧跟着她的身后往外走去,小凤一见两母子走出去了,忙追了上去,紧拉住长歌的身子:“姐姐,你再想想吧,再想一下。” “我想好了,决定去见识一下妓院是什么样子的。”长歌一点头肯定的说,斜睨着眼睛让某人松开手,小凤不敢强行拉她,她现在可是重量级的人物,身子不能随便乱动。 “娘,你到底走不走啊?不走我一个人去了。”某小子还不怕死的大叫,长歌赶紧跟上去,连连点头往外走去。 三个人穿过长廊,越过幽径,一路上下人奇怪的打量着他们,只见王妃和小王爷一脸喜色,而紧跟在身后的凤姑姑却一脸死灰,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下人不时的和长歌打招呼,长歌点头吩咐人备了马车,只说自己出去逛街了,吕管家立刻吩咐侍卫备车,又吩咐了几个侍卫随车护驾,长歌也无所谓,他们要跟着就让他们跟着吧,径自上了马车,小凤趁那娘俩没在意的时候,偷偷的抛下一句给吕管家。 “王爷回来告诉他,就说王妃逛妓院去了,让他立刻过去把她接回来。”随即紧跟着姐姐的身后上了马车,而王府的大门前,大管家早惊呆了,大肚子的王妃和只有五岁大的小王爷去逛妓院了,天哪,来道雷劈死他吧,他一定是听错了,王爷啊,你快点回家吧。 轻尘吩咐驾车的人把马车驾到云霓最好的妓院,驾车的人脸色一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轻尘冷凌的重复了一遍,这下人家知道没听错了,可是实在受不了,差点没从马车上栽下去,可是却不敢违抗他们,因为车里一个是王妃一个是小王爷,而且这个小王爷武功高强,惹恼了他,只怕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马车飞快的停在云霓最好的妓院,飘香阁门前,只见门前老鸨扇着扇子热情的迎着客人,就是大白天,这里的生意也是一等一的好,马车一停下来,那老鸨早眼尖的冲了过来,一扇扇子掩住嘴咯咯的笑着,和那下蛋的母鸡差不多了,一股浓烈的脂粉味扑过来,随之是热情得过头的声音。 “哎哟,几位军爷是一起来的吧,快进来,我飘香阁里的姑娘可都是一等一的美人,保准让军爷开开心心的走人。”说着伸手去拉驾车的侍卫,侍卫脸色一沉,冷哼:“放庄重一点,是里面的主子要来这里的。” 老鸨一听,原来是大人物驾到啊,忙恭敬的在外面候着:“爷,你下车吧。” 小凤一掀帘子跳下马车,随之伸出手来搀扶长歌,老鸨睁大眼望着,好半天出来一个大肚子的女人,那眼珠差点没掉下来,这大肚子的女人来妓院干什么?再看她的身后,紧跟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那脸色可就难看了,直起身子冷哼:“这位夫人,你没事拿我们寻什么开心啊?这是男人家来的地方,女人家来干什么?而且还大着肚子。”老鸨拿眼瞄了长歌的肚子一下,估计都快生了,千万不要在她这里惹出事来。 侍卫一听老鸨的话,脸色一沉,大喝一声:“大胆,竟然对襄亲王妃无礼,找死吗?”老鸨一听这女人竟然是堂堂襄亲王妃,这襄亲王爱妻如命,整个京都都知道啊,怎么会让王妃来逛妓院呢,可眼下千万不能得罪这王妃啊,要不然自己的飘香阁还开得下去吗? “原来是襄亲王妃啊,小的不知道襄亲王妃光临有失远迎,如有怠慢,请王妃饶过小的。”老鸨立刻给长歌跪了下来,长歌望了一眼老鸨,随口说了一声:“起来吧,本王妃想看看这飘香阁究竟是怎样的好?”说着整个人已经往里面走去,那些侍卫面面相觑,不知该做何反应,是进去保护王妃还是守在这里? 小轻尘回身吩咐几个侍卫:“你们就待在这里吧。”侍卫立刻松了口气。 老鸨看长歌领着轻尘和一个丫头大咧咧的往飘香阁走去,心里那叫一个冤的,可又不敢公然反抗这个大肚子的女人,谁让人家身份显赫呢,只得认命的陪着笑脸跟着那长歌身后往楼里面走去。 飘香阁,豪华奢侈,楼阁重叠,游廊林立,石玉栏杆上不时传来女人的吆喝声,可就在长歌和轻尘走进来时,所有的声音嘎然而止,大家都惊讶的望着走进来的女人和孩子,呆怔过后就是小声的窃窃私语,这可是男人玩乐的地方,这女人和孩子不会把这里当成吃饭的地方了吧。 长歌招手示意老鸨走过去,挑唇浅语:“把飘香阁的头牌给我叫过来,让她给我们弹两曲子吧,本王妃想知道这**窟里究竟有多**。”说完示意小凤递给老鸨五百两银票,那老鸨本来不愿意,可一看到那银票,早乐歪了嘴,只听两小曲儿,出手就是五百两,到底是襄王妃,出手不凡啊,立马点头吩咐旁边的小丫头把长歌她们三个人领到豪华精致的花厅里去。 小丫头领命过来引着她们上了二楼,往最东边的花厅走去,花厅里摆放得精致妥当,屋子里熏着麝香,纱缦垂挂,小丫头请她们三个人坐下来,泡了上好的铁观音放在她们面前,便恭敬的福了身子退下去。 长歌四下里打量,直到一声珠帘响起,才把视线收回来,打量进门而来的花魁,果然不虚盛名,长得眉如柳丝,眼如水月,鼻如葱管,唇如花瓣,纤细的身子微微摆动,香风生成,婉约妩媚,顾盼多情,只怕是男人,看一眼都觉得**,难怪男人都喜欢到这种地方来,这些女人也都是蚀人骨的祸水。 “小女柳丝见过襄王妃。”柳丝声如黄鹂,清脆悦耳,动人心肺,长歌点了一下头,笑着开口:“柳姑娘不必多礼,本王妃只是想听小曲儿,所以才到这里来的,听说柳丝姑娘的琴艺十分了得,那就有劳了。” “谢王妃的谬赞,不知王妃想听什么曲子?”柳丝不卑不亢的开口,缓缓走到琴架前,小丫头早把一把上古的白玉琴摆好,待立在一边伺候着,柳丝动作优雅的跪坐在琴台前,素手拈上琴弦,当的一声,悦耳的声线泄露出来。 长歌想了一下,轻轻的开口:“那就给本王妃弹一《蝶恋花》吧,那是我最喜欢的曲子。”以前曾听小蝶用笛子吹过,特别哀怨缠绵,不知道用琴声弹出来是什么样的声色。 “柳丝这就奏来。”柳丝的话音一落,素手一翻,悠扬的琴声如流水般倾泄而出,时而轻快如流泉,时而急越如瀑布,时而轻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沉如雨打芭蕉,长歌听得如痴如醉,双眸微睑,整个感官都沉浸在轻扬的氛围中,想不到用琴弹出来的蝶恋花同样惊人的动听。 一曲终了,长歌和轻尘飞快的鼓起掌来,小凤虽然也觉得很动听,可没那娘俩激动,她倒是很担心待会儿王爷来了,会怎么收拾他们娘俩才是真的,眸光流转到边上,长歌红艳艳的脸蛋上闪着璀璨。 “柳丝,你的琴弹得真好,再给本王妃弹一吧。” 柳丝看着眼前率性的小女人,丝毫没有嫌恶的意思,心里不由得一松,先前自己还生怕这种高贵的女人难伺候,原来这襄王妃是个很单纯可爱的女人,不由得放软了脸色,唇角露出丝丝暖人的笑容。 “襄王妃喜欢听什么歌呢?” 长歌一听柳丝叫她襄王妃,忙开口纠正:“柳丝,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你叫我的名字吧,长歌,王妃王妃的太别扭了。” 小凤不赞同的扫了姐姐一眼,可惜某女人一脸不以为意,就连旁边的尘儿也好像没事人一样,这种青楼女子怎么能直呼王妃的名讳呢,不想那柳丝也是直性之人,是以长歌让她直呼其名,便引为知己,浅笑着叫了一声:“长歌想听什么呢?” “捡柳丝最拿手的给我弹一吧。”长歌飞快的开口,柳丝想了一下,微笑着点了一下头,琴弦再次如行云扫过,悠扬而轻快,落在整座飘香阁里,令人如痴如醉,却不意从那大门外走进来一个怒火万丈,一脸森寒的男人。 老鸨一看是个极品美男竟然来这里了,哪里放过这机会,虽然这美男脸上杀气腾腾的好像要找人拼命,可她开门做生意的,自然要招揽客人,忙迎了上来,热情的开口问:“这位爷,你第一次来吗?” 百里流疏身形一动,大手已飞快的掐上老鸨的脖子:“说,那个大肚子的女人呢?” 127 产女之喜 老鸨喘着粗气指了指上面传出琴声的房间,自己快不能呼吸了,原来这美男是襄亲王爷,一定是来抓那个大肚子的女人的,那女人可害死自己了,本以为自己生存无望了,那大手陡的一松,老鸨整个人落到地上,身子软趴趴的好长时间才爬起来。 百里流疏身形一闪,整个人已落到二楼东边的花厅前,透过珠帘往里望,那女人一脸痴迷的摇头晃脑的听得正开心,他在这里都气炸了,她竟然那么开心,这还有天理吗?这磨人精的女人,今天他不打她就不打她了,呼呼的喘着粗气。 小凤第一个现外面的男人阴森着脸孔瞪向里面呢,忙伸出手去扯姐姐的身子,可惜那女人一动甩开她的手,继续听柳丝弹琴,根本不知道自家相公那张脸早变成黑碳了。 “姐姐。”小凤掉头小声的提醒长歌,长歌奇怪的望了小凤一眼:“嗯,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那手指动来动去的干什么啊?” “这琴好听吗?”长歌忽然听到身后有人问自己,忙一脸陶醉的点头:“嗯,好听。”不过这声音咋那么熟悉呢?不会是?飞快的掉头,那一脸黑站在身后的不正是自家的相公吗?那张俊逸的脸蛋比包公脸还阴沉,她不就听个曲吗?犯不着搞得像老婆偷汉子一样难看吧。 “你倒会跑啊?”百里流疏的话音一落,长歌的身子已经凌空被抱起来,惊呼一声赶紧搂紧相公的脖子,不满的大声抗议:“谁让你不给我画眉来着?” “你还有理了?”鼻间冷哼,流疏的身子飞快的往外间走去,轻尘起身一脸贼笑的紧跟着,小凤赶紧跟上,长歌还不忘探出半边脑袋和柳丝打招呼:“柳丝,谢谢你啊,你的琴弹得很好听,以后我再来听。” 那头顶上的脸孔都快抽风了,这死女人竟然还想着下一回,这会回去他不教训教训她,就无法无天了,因为想着,手里却小心的抱着往飘香阁外面走去,那老鸨一看襄亲王下来,517z早吓得跑得远远的,她可不想再被掐一回。 马车停在外面,流疏抱着长歌坐进马车里,轻尘和小凤正准备上车,那流疏早命令前面的侍卫:“走”马车策马而去,把那小子和丫头给扔下了,轻尘冷哼一声,拉着小凤跃身跳上后面的马,一起往襄亲王府而去。 一回到王府,百里流疏就抱着长歌回听雨轩,拿出一条戒尺,示意长歌伸出手来,长歌见他一脸严肃,一时倒有点愣住了,被他一把捉住一只手打了两下,嫩白的手心里一下子留下两条手印,疼得她一皱眉,却丝毫没有开口说话,流疏奇怪的抬头,这女人什么时候这么安分了。 却现那眼眸中多了一种叫生分的东西,心一下子惊醒,他在做什么啊?就算她做了什么,也是实在太无聊了,怎么能打她呢,忙伸出手搂过她的身子,柔声开口:“蓝儿,我是太着急了,下次不许去那种地方了。” 可惜长歌依旧没有说话,蹙紧眉,什么也不开口,百里流疏倒有三分惊慌,忙开口央求她:“蓝儿,是我不好,你好歹说句话啊,我也是太心急了,你别怪我啊。” 长歌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挣脱开他的手臂,低低的说:“是不是成了亲,爱情就会变味了?”然后一言不,失魂落魄的走出去,百里流疏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心急得不得了,忙叫了红袖去看看王妃往哪里去了。 长歌一路走到蓝蕊院里,看到尘儿,眼圈一红,嘴一咧,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轻尘忙拉住她心疼的问:“这好好的又怎么了?”长歌伸出手递到轻尘的身前,红红的两道尺印:“他打我,是不是以后会越来越重,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成亲了,尘儿,真的,我不想变成一只金丝鸟,我想玩该玩的,我想吃该吃的,如果嫁了人,就注定必须活在鸟笼里,那么我决定离开这里。” 轻尘一看娘的手印,心里气得冒火,就算娘去逛妓院,只不过听两小曲儿,用得着打她吗?看来这个男人还是有阴暗的一面,不知日后是不是会变本加厉,轻尘一时间犯了疑。 “娘,可你肚子里有了孩子。”轻尘尝试劝娘,那个男人其实是爱她的,只是一时太气愤了,不过就算气愤也不该打女人,尤其是这些东西会养成习惯的。 “我能把你养在就能把她养大。”长歌斩钉截铁的开口,轻尘叹气,流疏也是的,明知她怀孕了,怀孕的女人就该宠着,还让她受气。 这时小凤走进来,轻声的开口:“姐姐,王爷在外面呢。” 长歌一听这话,更伤心了,立刻冲着外面大叫:“让他滚,立刻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他了,我要离开这里,什么狗屁王府,我嫁他就不能出去玩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百里流疏在外面听到长歌说要离开这里,心里一颤,想到她若是离开,这整座王府又变得空落落的,太可怕了,他都不敢想象那样的光景,所以一定不能让她再生气,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百里流疏立刻想到了尘儿,只要尘儿愿意帮他,蓝儿一定不会离开的,百里流疏招手示意走出来的小凤,轻声的开口:“去给本王把尘儿叫出来,本王有话和他说。” 小凤又走了进去,朝尘儿做了个脸色,尘儿立刻心中有数了,掉头望了娘一眼:“娘,我出去一下,凤姨你陪娘。” 轻尘走出屋子,只见外面的男人搓着双手立在门前,小尘儿虎着一张脸冷冷的开口:“怎么了?你不是很能吗?打女人的男人算什么本事?” 百里流疏一时无法接口,因为自己打了人家的娘,总归要谦逊一点,要不然别指望他帮他了,嚅动了一下唇,浅浅的开口:“尘儿,你帮我劝劝你娘。” 轻尘的小脸蛋闪过诡异,邪笑的摇头:“我为什么要帮你,你自己搞定吧。”说完回身往内走去,百里流疏心里苦叫,你娘不是不见我吗?见我还用得着你啊,连忙叫:“要不,妹妹的名字给你起吧。”虽然无奈,可谁让自己栽在这小子手里了呢,明明是他带他娘去的那种地方,偏偏成了他的错了,这小鬼的心计太毒了,女儿啊,千万别怪你爹啊。 轻尘一听他的话,回身点了一下头,安慰他:“好了,你先回去吧,没事,过几天就好了,其实她现在怀孕了,情绪有些不稳定,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我会帮你的。”笑得像一只偷了腥的狐狸,就算他不找他,他也会帮他劝娘,不过能捞到帮妹妹起名字的机会也不错啊,回身走进去。 一日,流疏正坐在听雨轩书房里算着蓝儿已经有几天没理他了,那红袖从外面急急的走进来:“王爷,快去蓝蕊院,听说王妃阵痛了,好像快生了,他们那边慌得不得了。” 百里流疏一听,整个人身形一闪,失去了影子,飞快的闪到蓝蕊院里,门前已经有很多人围在那里,吕管家一看到王爷的身影,忙急急的开口:“王爷,稳婆已经进去了,你放心吧,王妃没事的,孩子很快就会生出来的。” 百里流疏一闪身准备往屋子里走去,吕管家忙飞快的挡住王爷的身子:“爷,不要,女人生孩子,男人不宜等在里,会不吉利的。” 百里流疏脸色一暗,一甩手,冷声开口:“放手,本王没这么多的名堂,只要她没事就好。”说完大踏步的走进去,只听到里面传来长歌的叫声,以及稳婆的声音:“王妃,用力,好,再用力。” 百里流疏掀帘走进去,屋子里的小凤一抬头见王爷走进来了,忙拦住准备把王爷推出去,偏就那床榻上的人瞄到了他的身子,大叫着骂:“百里流疏,你这个混蛋,竟然敢打我,我不要给你生孩子了,我不要生了,太疼了。”说着竟哭了起来。 百里流疏忙飞快闪到她的身边,蹲到她的身边,柔声道歉:“是我不好,蓝儿别生气了,以后再也不会打蓝儿了,蓝儿乖乖生下孩子吧。”伸出手握着她的纤手,长歌疼得快失去了力气了,抓起流疏的手放进嘴里大力的咬起来,流疏愣是一声不吭,那边稳婆再次催促:“王妃,快用力点,再用力点。” 长歌望了流疏一眼,心里有些不舍,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丝紧贴着脸颊,她松开流疏的手,无力的开口:“流疏,对不起,我没力气了,对不起。”说完整个人昏了过去。 稳婆一见,立刻恐慌的大叫:“王妃,王妃,天哪,王妃难产。”一句话屋子里顿时陷入了恐慌,尤其是百里流疏顿觉天旋地转,五内俱毁,用力的大吼:“蓝儿,蓝儿,你给我醒过来,听见没有,你给我醒过来,孩子在叫你呢,蓝儿,以后我再也不打你了,你听见了吗?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再打你一下,你听见没有啊,快点睁开眼啊。” 伤痛欲绝的嘶吼传到外面去,整个襄亲王府的人都知道王妃难产了,顿时间所有人都伤心的祈祷,王妃要没事啊,轻尘的小身子闪了进去,冲到娘的身边,大声的命令:“娘,你要把妹妹生出来,你忘了当初是怎么保护我的了吗?你千万不要让妹妹有事啊。” 百里流疏一看到轻尘的身子,忙吼叫起来:“尘儿,你是个医生,快救救你娘啊,快点,千万不要让你娘有事啊。” 轻尘立刻想到师门的续命金丹,可保人体力,立刻走到房里翻出一颗,塞进娘的嘴里,看着娘咽了下去,他松了一口气,只要娘醒过来就没事了,这续命金丹可是个大补的东西,一定能够让她撑过去。 “娘,娘,你醒醒啊。”轻尘伏在长歌的耳边叫起来,流疏亦握着她的手,连连的叫着:“蓝儿,蓝儿,你醒过来。”随着一大一小两人凄惨的叫声,一声细细的嘤咛声传来,流疏下了死命的紧盯着那张苍白的脸蛋,微微动了一下头。 “好了,她醒过来了。”轻尘呼出一口气,立刻笑了,屋子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稳婆立刻叫了起来:“王妃振作一点,王妃,来,我们再来一次。” “蓝儿,来,我和你一起加油。”百里流疏紧握着长歌的手,长歌呼出一口气睁开眼,望了望了身边的儿子和相公,无力的笑了一下,尘儿立刻开口:“娘,你一定要加油。” 长歌点了点头,听着另一边稳婆的叫声响起:“王妃,来,用力,好,不错,王妃好棒啊,再用点力,孩子的头看到了,再用一点力就出来了。” 长歌咬紧牙根用力,再用力,汗水滴哒的往下滴,忽然整个身子一松,只听到稳婆高兴的大叫:“好了,出来了,恭喜王爷王妃是个小郡主。” 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稳婆立刻把小孩子收拾干净用力的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哇的一声响亮的哭起来,一时间整个府邸陷入了兴奋的状态,吕管家在门外立刻吩咐下人:“快,把准备好的焰火放起来,王妃平安无事了,快去放焰火。”所有人都往前面跑去。 屋子里,小孩子包得好好的递到长歌的身边,长歌虚弱的望了一眼怀里的小家伙,皱巴巴的根本看不出像谁,紧闭着双眼睡得正香,流疏望了身边的尘儿一眼,笑着示意尘儿给小郡主起个名字。 轻尘俯身望了一眼娘亲怀里的小家伙,实在看不出妹妹长得像谁,但是心里还是希望妹妹能漂亮一点,可爱一点,不由脱口而出:“就叫妹妹百里轻雪吧。” “百里轻雪”百里流疏搂着蓝儿望着怀中的女儿,此刻正温顺的睡在她娘的怀里,不由得笑着点头:“好,就叫百里轻雪。” 襄亲王府的上空焰火升腾,映红了整个天际,五颜六色,整个襄亲王府里欢声笑语,快乐和幸福会一直延伸下去。 五年后,摘星阁里,一声响彻云霄的怒吼声冲天而出,直惊得云中的鸟雀皆飞,就连摘星阁里的下人都跑得无影无踪,他们的小主子又脾气了,还是快跑吧,千万不要被当成炮灰。 唯一与众不同的是有两个一大一小的女娃娃晃悠着小身子,嘟着小嘴儿瞪着那个怒吼的少年,不满的抗议。 “哥哥,看到我们用不着激动成这样吧,你看把人都吓跑了。”大一点的女孩笑嘻嘻的开口,掉头望向那个小一点的女孩子:“妹妹,你看哥哥高兴成这样子,姐姐没骗你吧,哥哥最高兴看到我们了,以后我们可以在这里玩了。” 小一点的女孩子咬着手指儿嗯嗯呀呀的点着小脑袋瓜子,口齿不清的说:“嘟----嘟,漂----漂,轻霞。” 十岁的蓝轻尘俊逸的脸孔早气绿了,差不多快抽风了,晃着手里的信封,责问那个像无尾鱼似的霸在自己座榻上的大妹妹百里轻雪,正斜睨着双眸阴着他呢,这个小恶魔,早知道当日他不给她起名字了,名字一起,现在就像个粘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了,隔三差五的跑到摘星阁来。 “爹和娘又去游山玩水外带制造妹妹了,所以我们只好来找哥哥了,哥哥不会不要我们吧。”百里轻雪眨巴着大眼睛阴森森的威胁着那个脸色阴郁到极点的男孩。 “为什么是我?你们不会呆在襄亲王府里吗?”轻尘不服的抗议,转身准备离开,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没打得响,旁边的百里轻雪大叫一声:“妹妹,上。”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像无尾鱼一样飞快的缠到蓝轻尘的身上,百里轻雪紧搂着哥哥的脖子,轻霞抱着哥哥的大腿,咯咯的娇笑着:“漂,嘟,嘟了。”口齿不清的根本不知道说的是啥。 “你们?”轻尘磨着牙一点办法也没有,谁让这是两个妹妹呢?又不能动武,又不能用蛮力,天哪,我咋这么命苦呢,仰天长啸。 身上的百里轻雪还无赖的开口问:“哥哥我们能留下不?”大大的眼眸里一片威胁,浅浅的贼笑。 某小子用力的吐气,平定心情,半天才有气无力的点头:“好吧,你们留下吧。” 两个小女娃立刻松开手,在厅里欢呼起来:“喔,哥哥让我们留下来了,轻霞,走,姐姐带你去看哥哥收藏的宝贝,好多呢。” 等轻尘反应过来,哪里还有两个娃娃的影子啊,飞快的闪身进自己的藏宝阁,远远的只听到“叭”一声响,又一件宝贝毁了,某小子心疼得立刻仰天长啸。 老天啊,你咋就给我送两灾星过来呢? 001 恶人自有恶人磨 光阴似箭,时光如梭,一眨眼十五年的时间过去了。 夜昙摘星阁成了江湖中最负威名的暗影机构,其次是阎盟,冰天两家,三家组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不过夜昙摘星阁比其它两家来得更穿起一些。 传说夜昙的少主是一个绝色少年,俊美绝伦,棱角分明的脸上邪媚异常,肌肤胜雪,晶莹剔透,一头乌黑的丝如上等的锦缎一般光滑,最喜欢穿一件火红的长袍,所到之处如火云飘过。 传说中的夜昙摘星阁,已经由当初小小的一家医馆变成了有名的暗影,分布到江湖各个地方去,当初的四个如风少年也变成摘星阁里最厉害的四大堂主,外号,‘风’‘火’‘雷’‘电’。 传说传说当然传说还有很多。 一座巍峨的山峰上,峭壁生辉,云雾缠绕,满山的苍翠和湛蓝辽阔的蓝天,飘渺的丝丝白云构成了一幅雅致清新的山水画,山径蜿蜒曲折的从高大的山峰上飘落下来,好似一条玉带。 却在那悬崖峭壁伸展出来的地方,高大苍翠的树木的演映下,隐隐露出雕檐玲珑的建筑物,在夕阳的余晖下,散出栩栩如辉的光芒。 在高大郁葱的树木上斜依着一个少年,正闭目养神呢,翘起的二郎腿自在的晃着,艳红的晚霞映在他那张如玉的俊颜上,却透出丝丝邪冷的气息,一身火红的衣服映得脸上肌肤胜雪。 远处忽然窜过一道黑色的影子,眨眼间已经停落在树下,恭敬的抱拳:“少主,郡主她?”下面的话没出口,少年眼神悠的一暗,唇角浮起冷冽,翻身坐起来,那眼神杀气腾腾的盯着下面的手下。 “她又怎么了?不是让你看着她吗?” “郡主在少主墙上的那幅奔牛图上画了一些草,她说牛没有草一定会饿死的,小的阻止她了,可是郡主一脚把小的给踢出来了,”得力手下林成一脸委屈,小心的开口。 “什么?这个死丫头,我和她没完,”树上的身影旋风般的扫过,整个人眨眼不见了,林成瞠目结舌,少主的功夫真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可是就是拿郡主没办法,再说郡主也实在太狡猾了,而且武功又好,除了少主,整个摘星阁谁也打不过她,可惜少主又下不了那狠心,所以才会任郡主为所欲为。 明亮华丽的书房里,一个出尘灵动的少女正在伏案画画,她就是轻尘的大妹妹,云霓的郡主,百里轻雪,一张巴掌大的脸蛋上布着桀骜不驯,那心形的眼眸,挺俏的小鼻子,无一不显示她是多么的与众不同,她生来就是麻烦的代名词,蓝轻尘的克星。 “百里轻雪?你又做了什么?”旋风般的身子飘进书房里,书桌前的少女连头也不抬一下,像赶苍蝇似的挥挥手,秀眉一蹙,不满的冷声道:“哥哥,你又吼什么,小心那肝火过旺,早早就变成老年痴呆。”这个词是她娘说她爹的,她拿来引用一下。 “你?”蓝轻尘朝天翻白眼,就差口吐白沫了,那幅自己最心爱的老牛护犊图就被这女人彻底毁了,那只白晰的小手正在上面画草呢,牛要吃草,可那是自己好不容易收集到的名画啊,心里快滴血了,想想这些年来,被这女人毁掉的宝贝,他恨不得立刻把这丫头给扔到山外去,为什么自己每次换一种机关,她都能解开呢,看来这次他又要换了。 “你又毁了我的一张名画?”轻尘敲了敲桌子上的画,希望能引起某位小魔女的良心现,可惜某人挑高眉,不屑的卑鄙他,唇角抹笑:“哥哥,你看这幅画摆明了有问题啊,两头牛连一根草都没画,难道想让牛饿死不成吗?这是哪一个狗屁画家画的,太不人道了。” 百里轻雪啧嘴奉上自己的观点,深有感慨的叨,最后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拿到唇边吹了吹墨迹,重新挂到墙上去,退后一步歪过头笑着问哥哥:“怎么样?漂亮吗?” 蓝轻尘大力的抽气,好容易忍住自己的一双手,他恨不得掐住那可爱的白晰的小脖子,人家名人古迹被她三下五除二给毁了,竟然还敢批评得一钱不值,这恶魔为什么总要来自自己这里呢,还是赶快把她哄出去吧,老天啊,求求你一定要让我成功的设计出一道机关,让这个恶女再也跨不进这山谷来。 百里轻雪欣赏了一会,掉头好笑的望着身边的哥哥,伸出手套进哥哥的臂弯里,邪笑着逗他:“你别想把我甩掉,没用的,就算你设计得再巧妙又怎么样,我一定会破了你的机关,要不要试试啊,哥哥?” “你?”蓝轻尘狂放俊挺的脸上黑线全冒出来,伸出手一指这丫头的俏丽,咬着牙压抑了半天,才放软音调:“雪儿啊,你是不是该回襄亲王府了,要不然轻霞会想你的。” “是吗?那我就飞鸽传书让轻霞过来了。”轻雪得意的一笑,放开哥哥的手,旋身往外走去,蓝轻尘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又给自己抬来另一个灾星,老天,你来一道雷劈死这两丫头吧,不带这么整人的。 “雪儿,雪儿?”轻尘赶紧开口叫,希望能让那丫头改变心意,可惜某个恶女早闪身不见了踪迹,只留下一个绝色而又愤怒的少年在书房里跳脚,咒骂。 轻尘正在房里生闷气,周身笼罩着寒气,脸色阴沉得像冬月里的天,还染着狂风暴雨,啪的一掌击在书桌上,人家在这里不敢脾气,现在走了,当然要泄一下了。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他的婢女小寒恭敬的开口:“少主,阎盟的老大阎无极求见。” “阎盟?”轻尘挑高眉,他们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他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不过来者是客,而且那阎无极听说为人十分正派,是个不可多得的谦谦君子,倒可以一交,隔着房门吩咐小寒:“立刻把阎盟主请到正厅去,我马上过去。” “是的,少主,”小寒恭敬的福了一下身子走出去,她是轻尘又一次从外面救回来的,因为见她骨骼不错,所以便教了她武功,没曾想到她却坚持留在摘星阁不走了,这些年越来越能干了。 蓝轻尘等小寒走了以后,调整一下心绪,起身往外面走去,穿过长长的游廊,越过玲珑的小亭子,走近前面的正厅,只见座椅上正端坐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一双剑眉下是一双细长的桃花眼,盛着冷冽却带着几许柔情,高挺的鼻子,薄厚适中的红唇此刻正懒散的咧开。 “原来是阎盟主驾到,真是有失远迎了,失礼了,”轻尘一抱拳坐到上,轻盈的浅笑。 早有丫头走进来上茶,轻尘端起茶盅啜了一口,心里正盘算着这男人找到这里来干什么来了,自己和他可从没有什么交集。 “蓝少主太客气了,本盟主今日来还是跟少主要一样东西呢,只不知少主舍得不舍得?”阎无极的桃花眸暗芒一闪,话音沉沉的带着几许分量。 “喔。”轻沉放下手里的茶盅,这男人没搞错吧,跑到这里来要东西了,他有什么资格跑到这里来要东西,不由沉声冷笑一下:“好像本阁不欠阎盟什么东西吧?” 阎无极性感的嘴角扬起,挂着冷魅的笑,琥珀色的眸子耀了晶亮的光芒,透出诱人的色泽,浅浅的开口。 “那是本盟主欠了蓝少主一个人情了,不管蓝少主要什么样的人情,本盟主都可以答应你?” 阎无极的话音一落,他身后的两名手下,脸色一凛,显然不太赞同,不过这倒让轻尘好奇起来,他要什么东西,竟然下了这么大一个饵,看来那东西对他极重要了,忙开口询问。 “不知阎盟主要的是什么东西?当然如果真的可以,一定不会让阎盟主为难的?”轻尘柔柔的嗓音开口,正是这份柔和却是一种致命的毒,外表柔润,却映衬得内里的狡猾阴狠。 两个人正在说话,那大厅门外响起一道娇俏的女音,那声音一响,阎无极的眸子瞬间晶亮如天际的星辰,紧盯着大门口处,轻尘诧异的扫向一边的阎无极,他要的不会是那个恶魔吧,天哪,有人来解放他了吗?他宁愿送上一个人情给他。 随着话音一落,一道明黄的身影闪进厅里,大剌剌的责问轻尘:“哥哥,你把鸽子都藏哪里去了?” 轻尘一听这话,立刻想起自己前两天怕她害自己的信鸽,把它们藏到后面的山洞去了,幸好早有先见之明,要不然又抬来了另外一个魔女。 百里轻雪见哥哥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莫名其妙的望着他,听到身边一道凌寒却带着喜悦的声音响起:“轻雪?” 一听到这声音头皮起麻来,这不会是那个上次自己无意扒了他裤子的男人吧,这也太逊了吧,竟然找到这里来了,这男人可是个无赖,竟然还要她负责呢,眼珠滴溜溜的乱转,身子一转准备开溜,可惜某男比她更快一步闪身。 所以百里轻雪失手了,狠狠的撞击在人家胸前,疼得直搂脑袋,没事胸脯长这么硬干什么?再看自个儿,整个人都被人家抗在肩上了,不依的大叫:“哥哥,这是个流氓,给我揍他,恨恨的打他的眼睛,鼻子,让他没办法见人,看以后还敢这么不要脸不?” 轻雪的求救声并不能把哥哥叫来,倒听到扛着自己的男子对着哥哥开口:“我就要她了,怎么样?以后需要阎某的请开口?” 蓝轻尘就差放鞭炮送这个瘟神离开了,立刻爽快的开口:“好,她归你了,不过你可要看紧一点,她可滑得很。” 百里轻雪本来还想着让哥哥救她呢,没想打他竟然这么说人家,太伤心了,生气的猛捶抗着自己的肩膀,尖锐的大叫:“蓝轻尘,你等着,等我回来,非把你那藏宝阁给你毁了,还有你那什么狗屁机关,一个也别想留。”声音越来越远了。 轻尘一想到她的话,那身子一阵凉,阎无极,你可要把这个恶婆娘给收拾了,要不然我就尸骨无存了,还是赶紧去把那机关重新设计一下吧,要不然那魔女谁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在书房里,别让人打扰我。”轻尘抛下一句话,飞快的往后院走去,小寒看着少主的脸色,不由的好笑,少主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两个妹妹,话说回来,那个郡主确实也太厉害了,根本没什么难得住她的,叹息一声走出去。 夜晚的峡谷别有一番意味,山朦上一层雾气,飘绕阴森,天边半颗星也没有,风呼呼的吹过,带动得树木呜呜的直响,好似鬼哭狼嚎似的,轻尘正待在房里研究怎么摆布摘星阁周围的机关呢,门外响起一声敲门声,小寒恭敬的开口。 “少主,你该用膳了?”一声询问到提醒了轻尘晚膳还没用呢,怪不得感觉很饿,忙抬头吩咐小寒:“进来吧。” 灯光下小寒端着托盘走进来,上面摆放了几样小菜,一碗热气腾腾的笑米粥,一一摆放在轻尘面前,退后一步开口:“少主,夜已经深了,少主还是早点息着,这些东西明天再整理吧。” “恩,好吧,”轻尘点了一下头,放下手里的东西开始用晚膳,见小寒站着,忙关心的问:“你用了没有?” 小寒点了一下头:“谢少主关心,小寒用过了。” 屋子里一下子沉寂下来,只听到轻尘吃饭的声音,灯花爆了两下,轻尘诧异的抬头,示意小寒出去看看是谁回来了?不等小寒走出去,那清冷的声音随着推开的门传了进来。 “师弟怎么现在才用晚膳啊?是不是太辛苦了?”一身妖艳的花玄走进来,长长的乌丝一甩随意的披散在身后,望着正在吃粥的轻尘,轻尘望了师兄一眼:“你怎么来了?风云堂没事做了吗? “那事情可多了,我是最近接到一单活,拿不定主意,所以过来找你了?”花玄说完,伸出手从怀里拿出一份雇主的单子递到轻尘的手上,轻尘放下手里的碗筷看了一眼,原来不是杀人,有一个女人呗抓到万琳山庄去了,希望他们出手去救出她来,还要保护她半年,半年后会有人来接她的。 “这什么意思?我们做的可是杀人的业务,竟然还叫我们去救人,回了他?”轻尘仍下手里的东西,继续头也不回的吃起粥来,花玄耸了一下肩,他就知道他会这么会所,可是如果他知道那个人出的价钱,不知道会不会心动。 “他们出的价钱可是杀人的好几倍呢?”花玄说完用手上下晃了两下,轻尘惊讶的挑眉:“一百万两?” 花玄一摇头:“十万两黄金”一句话说完,轻尘嘴里的粥差点没喷出来,什么?救一个人竟然给十万两黄金,这女人有这么金贵吗?竟然有人出价十万两黄金来就她,她究竟是谁啊?不由染起几分兴趣,沉思了片刻,没有人和钱过不去的,最近自己实在太无聊了,正好去见见什么女人如此的金贵?接过小寒手里的棉巾擦了一下手,拿起那份东西再看了一眼,邪笑着开口。 “那就让我去救她吧,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女人如此金贵,值十万两黄金?” 花玄一听师弟答应了,高兴的点头,他就说嘛,师弟又不是傻子,钱送到门口竟然还不要,就让他去会会那个女人吧。 “好的,那师兄走了”花玄不等轻尘开口说话人影一闪早走了,轻尘望望门口漆黑的夜空,师兄还是那么心急,又低下头看看手里的东西。 “少主,要不让属下去吧?”小寒开口请示,这种小事情怎么能让少主亲自出马呢,只要自己或林成出马就行了,可惜轻尘对这个值十万两黄金的女子来了兴趣,摇摇头,脸上闪过玩味的笑容。 “好了,本少主最近正闲的慌呢,正好找点事情做做,你就别抢了。” 002 美女挽月 小寒迟疑的望了一眼少主,少主完全不同于往日,好像有一点兴奋,忙点头应了一声:“是的,少主。” 轻尘挥手示意小寒下去:“早点休息着吧,明天还要下山呢?”小寒应了一声退了出去,轻尘依旧在房里整理机关,他一定要研究出一套独特的经营方法,那个女人肯定会回来的,到时候自己的藏宝阁可就遭毒手了。 第二天一早,轻尘领着小寒和林成两个得力的手下下山,前往万林山庄,万林山庄座落在梅城,并不十分有名,万林山庄的主人一向神龙不见尾,所以很多人并不知道这山庄究竟是谁的,就是轻尘查到的消息,也只知道那男人姓田,名田清远,一个丝绸商人怎么会抓了一个女人呢,轻尘考虑了几分钟,也没想清楚这其中的道理,不过对于想不清楚的事情,就别浪费那么多脑细胞了,重要的是那个女人很值钱,对于这种送上门的银子自然要取,至于其他的,他已经放出消息去查了,相信很快会有结果的。 梅城离轻尘他们住的峰崖并不远,一行人赶了一天的路程便到达了梅城,找了一家中等的客栈住下来,等到天黑之后再下手吧。 夜幕降临,四周一片寂静,三条影子迅疾的往万林山庄而去,只半柱香的功夫,三个人已经来到位于东郊的万林山庄,庄院很大,灯笼高挂,守卫的影子在门前左右的晃动,被灯光拉得细长而孤寂。 蓝轻尘并不耽搁,身形一晃便闪进庄院里,身后的两个手下紧随其后的闪进去,没想到这万林山庄,外表看只是一座普通的院子,内里却豪华奢侈,亭台楼榭,小桥流水,整座院子不但雄伟华丽,而且婉约精致。 轻尘瞄了一眼,向后院奔去,因为花玄的消息里,已经查出那女人被关在万林山庄的后院中,所以他们不用耽搁,直奔后院而去,只见最偏僻的一座院子周围,守卫明显比别的地方多,从一个阴暗的小房间里透出淡淡的烛光,轻尘手形一动,两个手下飞快的扑向那些守卫,眨眼功夫解决掉了外面的守卫,他挺拔的身形一晃,拉开门闪进房间里。 阴暗狭小的房间里,果然被缚着一个女人,正缩在角落里,嘴巴被阻住了,半边脸被长遮住了,不时摇晃着脑袋,出轻轻的呜咽声,轻尘走过去蹲下身子,小声的开口:“我们是来救你的,你别出声,知道吗?”那女人立刻配合的点着头,轻尘飞快的解开她手脚上的绳索,拉起她的手往外走去。 出了房间,远远已听到有守卫走过来的脚步声,忙一招手示意林成和小寒离开,身形一闪,搂着那女人飞快的离开万林山庄,那些守卫大声的嚷嚷,不好了,人不见了,快来人啊,轻尘傲冷的一笑,身子如离弦的箭般疾驶而去。 而在万林山庄的某一个豪华的房间里,正站在两个人,脸上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其中一个人周身雍容华贵的气息,唇角挂着诡计,眼神中是一抹喜悦。 轻尘搂着怀里的女子,飞出万林山庄,鼻间充斥着一股淡淡的少女的芳香,这女人乖巧得像一个猫咪般的偎在他的怀里,还真让他有一种身为男人的自豪。 “好了,该放手了。”轻尘邪魅的开口,拍了拍这女人的肩,都到客栈了,用不着搂这么紧吧,怀里的女人显然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忙放开手跳下地,抬起头来看,现他们已到了一家客栈前,身边的三个人一起望向自己,一下子羞红了脸,低垂下头,嚅动着唇开口。 “谢谢你们救了我,我不知道怎么报答各位的救命之恩?”声音小小的,透着难以言喻的压抑,好似很恐慌似的,轻尘甩了一下披肩的长,不以为意的淡笑。 “你不必谢我们,我们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不知姑娘叫什么名字?” “我叫挽月,林挽月。”女子低垂着的头,始终让人看不清她的脸孔,好像胆子特别小,轻尘也懒得理这么一个小兔子似的女人,掉头往客栈走去,只吩咐小寒。 “把她带进去,好好梳洗一番,身上臭死了。”人已闪进客栈里去了。那个本来低垂着的头,却在一瞬间抬起头,唇角挂着玩味的浅笑,眸光晶亮一片。 “是的,少主,。”小寒应了一声,恭敬的请了挽月一起进客栈里去,林成紧跟着他们的身后也走进去。 夜已经很深了,还是休息一会儿明儿早上回摘星阁去吧。 小寒侍候挽月盥洗干净,洗干净了的挽月,让小寒看呆了眼,天,这女人长得真是太美了,眉如弯月,一双水眸如碧潭的水般清澈,那琼鼻,那樱唇,恰到好处的排列在一起,构出一张倾国倾城的佳颜,轻轻的展颜而笑,唇角间酒窝横生,万千妩媚流转,就是身为女人的自己都看呆了,更别提那些男人了,难怪她会被人抓了呢,一定是那个万林山庄的庄主想要娶她吧。 “小寒姐姐怎么了?”挽月望着紧盯着自己的小寒,一脸奇怪的问了一句,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呢,忙伸出纤手摸了一下,小寒脸色一红,忙摇了一下头,示意挽月早点休息着,明天好赶路呢。 “睡吧,明早还有事呢。”小寒示意挽月和她一起睡,挽月点了一下头,麻利的跳上床睡觉,再说她也确实累了,如果不是为了尘哥哥,她才不会这么累呢,嘟起小嘴儿,不知道尘哥哥还能不能想起自个儿,挽月带着这样的念头慢慢的进入梦乡。 第二天早上,轻尘和林成在楼下边用膳边等她们,这两个女人可真能睡啊,到了这时辰还不下来,轻尘望了一眼林成,示意他上去叫一下,林成忙站起身,却听到身边的抽气声,如果是一个人抽气倒没什么,可惜是耳边的一大片抽气声,这就显得反常了,轻尘和林成抬头望过去,从楼梯上下来两个女子,正是小寒和挽月,这挽月一出现,顿时惊倒了一大片,就是轻尘也有一种吹口哨的冲动,挽月竟然是美女,还是红颜祸水的那种,不过轻尘只上下打量了三分便收回视线,因为见多了美女的原因,自己的两个妹妹也是美女,可个性却是恶劣得很,所以轻尘总结出一条,越是美好的东西往往都是有毒的,碰也碰不得。 不过挽月确实长得挺漂亮的,那种温顺柔弱令人疼惜的美,眉眼如画,樱唇似血,肤白如雪,这会子穿了一件粉红的长裙,裙摆勾勒出大朵的绿叶,整个人顺着楼梯往下走,宛约似一朵出水的荷花,走一步,纤腰轻摆,呈皓腕于纱袖之中,整个人散出水草一样芳香的气息,难怪这楼下的人都抽气呢,她确实是太震撼人心了。 轻尘飞快的用完早膳,心里却想着,为什么他好像在哪里看过挽月呢,却是隐隐约约的影像呢,不由得挑高眉示意走到桌边的两个女人:“你们快点用膳,待会儿还要赶路呢,怎么这么晚啊?” 小寒见少主有一丝不悦,忙开口解释:“挽月的衣服全破了,我一大早起来帮她去买了件长裙,所以耽搁了。” 轻尘点了一下头,示意她们快点吃饭,挽月望了轻尘两眼,看他并不像别的人那样盯着自己,而且从头到尾直瞄了两眼,就像没事人一样,委屈的低头吃饭,想不到尘哥哥真的忘了她,对她一点影像都没有,枉费人家想了他十多年,心里闷闷的吃了几口,就说饱了,站起身望着轻尘。 “你们走吧,谢谢你们救了我,我该走了。”说着身子一移,小寒忙飞快的伸手挡住挽月的去路,轻尘浅淡的声音响起:“挽月,你现在走了,要是再被抓回去呢,所以你就跟我们回去吧,而且那个出价钱的人让我们照顾你半年,半年后就有人来接你了。” “喔,这样啊。”挽月唇角挂起贼笑,本来还想跟尘哥哥来个久别重逢,告诉他那些老头子的主意呢,现在才懒得说,就让他蒙在鼓里吧,谁让他忘了人家呢,挽月心里腹诽了两句,掉转身子望着轻尘。 “那我以后该怎么称呼你呢?”挽月直视着轻尘,甜甜的娇笑着问,那憨态让人觉得她的心思单纯得如同一张白纸,轻尘微歪了一下头,懒散的开口:“你就叫我轻尘吧。” “轻尘?”挽月一愣,小嘴立刻不满的勾了起来,她怎么能叫他轻尘呢,那样太生疏了,他是她的尘哥哥,这永远不会变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甜腻的开口:“我叫你尘哥哥吧,你好歹救了我。” 轻尘狂放的脸上闪过诧异,他和她有那么熟吗?这女人的自来熟倒是蛮强的,站起身冷淡的抛下一句:“走了。”大踏步的往外走去,挽月追着他的身子大叫:“尘哥哥,你等等我。” 小寒和林成不禁抖索着耸了一下肩,这女人也不嫌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少主也太奇怪了,以前他都是让人家叫他昙的,怎么这会子让这个女人叫他名字了,带着满腹疑虑走到柜台前结了帐,紧跟着前面的身影。 一路上,挽月一个人坐在马车里,轻尘和两个手下骑马跟在马车后面,因为不知道那个万林山庄的人会不会出现,所以他们还要保护着挽月呢,轻尘坐在马上总觉得这整件事情透着古怪,为何那个抓挽月的人如此不惊不动的呢,而且一路上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如果说挽月真是那么金贵的话,可眼下人已经被救出来了,只好先走一步说一步吧,不过这女人如果没按什么好心,轻尘的眼眸一片寒光,他是不会放过她的。 马车里的小脑袋伸出来,娇声的开口:“尘哥哥,人家想骑马?坐在马车里好无聊啊。”轻尘一脸无视,根本不理她,她已经第九次说这句话了,好在摘星阁很快就要到了,用不着理这个恼人的丫头。 小寒见少主一脸冰寒,怕他怒,把这个女人扔了,那十万黄金到哪去赚啊,立刻抢先开口:“挽月,你别着急,我们住的地方很快就到了,你再忍一会儿。” “你们?”挽月气愤的瞪着轻尘,可惜人家根本就没看她,挽月那叫一个气闷,一甩窗帘,坐在马车里生起闷气来了,尘哥哥好可恶,一点也没有小时候可爱了。 一行人到了摘星阁时,因为马车走得比较慢,所以直到月上柳树梢,才到了摘星阁,殿门前守候了一大片的下人,轻尘一跃跳下马车,那些人恭敬的叩头:“恭迎阁主回来。”轻尘挥手示意大家都起来。 小寒走到马车前掀起车帘,示意挽月下车,等到挽月粉红的身影一落到地上,那些下人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挽月得意的冲着前面的身影吐舌头,幸好有这些人的赞叹,好歹补充一下自己受打击的心灵。 轻尘头也不掉的吩咐小寒:“把她安排一下,其他人都下去吧。”小寒应了一声,其他的人都猜测着女人是谁啊?因为不知道这是阁主保护的对象,所以很多人大胆的猜测,是不是阁主夫人啊,可看着又不像,阁主好像对她很冷淡啊。 挽月瞪着那远去的身影,使劲的跺着脚,尘哥哥太多分了,竟然就这么把人家扔下了,呜,这太打击人家的信心了,身边的小寒一看挽月挎着的一张脸,立刻伸出手扶着她的身子:“挽月,我带你参观一下我们住的地方好吗?” 挽月点头,抬头看灯笼映照下的三个金色朦胧的大字‘摘星阁’,不由惊奇的大叫:“这就是摘星阁吗?传闻中的杀手暗影摘星阁吗?那么尘哥哥就是夜昙了,是吗?小寒。” 小寒望着那张兴奋的小脸蛋,染上墨汁似的晕红,人家到这里都很害怕,她到这里倒激动成这样,真是与众不同啊,小寒已经领着她往里走去,四下里参观,摘星阁亭台楼阁,出池见亭,亭上有栏,好一派不凡恢弘的气势。 “这里真的好漂亮啊。”挽月不时的点着头,小寒领着她一直往后面住的院子走去,把挽月安排在凤院里,凤院离少主住的地方最近,只隔了一个藏宝阁,一座藏书阁,东面便是少主的优昙阁了,小寒这样安排是想让自己好就近照顾挽月,没有多想。 挽月睁大水眸望着小寒,悄声问:“这里离尘哥哥住的地方多远啊?”小寒指了一下对面,站在挽月住的凤院,可以望到少主住的院子,这座院子和少主的优昙阁遥遥相对,挽月一看,顿时高兴起来,扑过去搂住小寒,甜甜的笑:“谢谢小寒姐姐,小寒姐姐可真好。” 小寒倒被她搞得挺不好意思的,自己又没做什么,而且这只不过照顾她方便一点,没想到挽月喜欢成这样,看来这小丫头喜欢少主,可是少主好像从来没有认真的喜欢一个人,而且有些反感太漂亮的女人,这都是郡主留下来的后遗症。 “好了,我们进去吧。”小寒把挽月拉进去,这丫头再望下去,只怕就乐疯了,小寒招手让凤院里的小丫头,小雨和小秋两个过来,指了指挽月:“这是少主的客人挽月小姐,以后你们好好侍奉,要当心点,知道了吗?” 小雨和小秋福了一下身子,恭敬的开口:“我们知道了,小寒姐姐,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照顾挽月姐姐的。”小寒满意的点了一下头,示意挽月进去,自己要过去侍候少主了,挽月点头。 小寒走了出去,挽月四下打量凤院,院子有五间一并排的屋脊房,白墙红瓦,院前栽着很多芭蕉和海棠,还有数百棵的翠竹,风轻拂过,翠竹出沙沙的响声。 “小姐,我们进去吧?”小雨和小秋两个丫头灵巧的伸出手扶着挽月走进屋子里,挽月慵懒的开口:“小雨,去给我放些水吧,我要沐浴更衣。”神态自然不做作,天生高贵的气息挥得淋漓尽致,小雨晃了一下神,飞快的走出去准备,很快过来请挽月过去沐浴。 优昙阁里,轻尘微睑起眉,望了林成和小寒一眼,淡淡的开口:“你们俩注意一下那丫头的动静,这件事从头到尾都透露着古怪,所以还是小心一点,如果她敢耍花招,就别怪我不客气。” “少主,我看挽月绝对不是坏人,她那么单纯,不像是那种有心机的人。”小寒替挽月辩解,她和她才相处了短短的时间,便很喜欢她了,她不相信挽月那么一个可人会是心机深沉的女人。 “你倒挺疼惜她的,不过别忘了,我们夜昙的敌人很多,凡事小心一点就不会错、”轻尘板着一张俊邪的容颜冷冽的训斥小寒,小寒恭敬的垂:“少主教训得是,小寒一定会注意的。”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这一天也够累的了,早点歇着吧。”轻尘挥手示意小寒和林成各自下去息着,小寒点了一下头,柔声开口:“少主也早点息着吧,千万不要太累了。” 说完和林成并肩走出去,屋外淡淡的月光如水般洒在整座院子里,飘渺寂静,小寒跟着林成的身后,小声的问:“你说说挽月有可能是那心怀不轨之人吗?” 林成停下身子,有知道小寒喜欢挽月,挽月看起来那么单纯,可是越单纯的东西有时候越是个谜,所以还是留心点好,小寒千万不要上了那个女人的当。 “小寒,你还是小心点吧,总之既然少主这么说了,你只要执行就行了,千万不能给少主惹来什么麻烦。”小寒一听林成的话,马上点头,什么人都不能伤害到少主,要不然她就和她变脸,所以还是多注意点挽月吧,说不定少主猜测的有点道理呢。 两道身影一闪,分别向自个的院子走去,夜陷入一片漆黑中。 挽月,看起来是个甜美可人又无害的美丽的女子,事实上破坏力一级棒,自从她来到摘星阁以后,三天的功夫把轻尘的宝贝毁掉三件,多以某少主的脸色黑得像一层锅底,严令不准她再踏进他的藏宝阁一步,再踏进去一下,就把她给扔出谷去,某女总算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许诺绝不再闯祸了,可惜那话好像是昨天才说的,这不,从书房里传来一声哗啦的响声,本来正在厅里商量事情的轻尘和火云堂堂主衣昊,飞快的冲进书房,想看看又生了什么事情,当然衣昊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他已经从林成和小寒的嘴里知道了那位伟大的破坏女人光荣事迹,也知道了少主一双熊猫眼是怎么来的了。 书房里,挽月一脸无辜的望着地上的财神像,呆看了半天,思量着,这东西好像不是什么宝贝,那就没什么关系了,露出一个笑脸,不过她的笑只维持了一分钟,因为房门被某黑脸男一脚踢开了,正站在门前阴森森的盯着她呢?挽月立刻抿紧嘴,装着正伤心的忏悔中。 “你个该死的又干了什么?”轻尘一指地上的财神像,那可是他好不容易从人家手里淘来的,用了两千两银子呢,这个该死的女人又毁了,这可是她在摘星阁毁掉的第四件宝贝了,人不可貌相这句话果然不假,看她长得一脸聪明相,谁会想到做事和个白痴差不多呢。 “人家没事做,想打扫一下会碰到这个东西啊?”挽月扬了扬手里的抹布,以证明自己确实是想做事来着,谁会想到那个财神像挡住了她做事呢,都是它活该,挽月在心里暗骂。 “谁让你抹桌子了,谁让你跑到书房来了?”轻尘怒火万丈的上前一把提起挽月的衣襟,把她整个人提到半空,阴森的眼眸盯着她,挽月被他的凶恶的样子吓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手里的抹布啪的一声落下来,不偏不巧的掷在轻尘的脸上,围在门前的人想笑又不敢笑,极力的忍住,整张脸憋得通红。 轻尘简直怀疑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可看她的神情好像婴儿似的无辜,气愤的拿下抹布,低吼着:“闭嘴,再哭把你扔出去。”挽月被他一吓,立刻抽噎着止住哭声,那双水眸哀怨的瞟着轻尘,一脸他就是坏蛋的神情,某男气得一松手,差点没锤她一下,还有脸给他装无辜。 “人家又不是故意,人家是很认真的在打扫了,而且你们每个人都有事情做,只有我什么事都没有,感觉好像废人一个,所以才找点事情做啊。”挽月垂下半边脑袋瓜儿无奈的开口。 “你?”轻尘伸出手指快点到挽月的鼻尖上了,最后无奈的一扬手,周身染上寒气,站在轻尘身后的衣昊好笑的看着少主,少主一向冷漠,除了两个郡主,好像从来不爱理女人,这次竟然能容忍这位挽月姑娘,只怕他心里有一丝不一样的情绪吧,只是自己不自知罢了,不由得邪笑着开口。 “少主,我听说这女人是雇主要求保护的对象,既然她呆在这里让少主烦恼,不如由在下带到火云堂去保护吧。”衣昊的话音一落,轻尘的直觉反映是那怎么行呢?怎么能让这丫头去火云堂呢?然后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心里气恼,再加上不愿这丫头去火云堂,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而一旁先前还伤心者的挽月一听到衣昊的话,立刻抬头抗议的大叫:“我为什么要去火云堂,我才不去呢,尘哥哥,我不去火云堂,以后我一定乖乖的听话,再也不打破你一件东西了。” 衣昊暗叹一声,这傻丫头,自己在帮她都不知道,可怜的小白痴啊,一旁的轻尘松了一口气,脸色和缓了二分,不过口气仍然不太好,冷着脸:“你确定吗?” 挽月一听到这口气,看了尘哥哥还没有非要把她撵出去,立刻点头如捣蒜:“嗯,挽月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把尘哥哥的东西搞坏的。” “好吧,那就暂时留下来看表现吧,如果再给我搞坏一件东西?”轻尘冷冷的威胁,挽月立刻抓住他的手臂,举起小手:“挽月绝对不会再把东西搞坏的。” “但愿你说到做到吧。”某男显然对她这样的话不太相信,掉转身领着衣昊和小寒林成往外走去,身后挽月还在大叫:“尘哥哥,你放心吧,绝不会再打坏东西的。” 正厅里,衣昊一脸若有所思的望着轻尘,不怕死的开口:“少主,你觉得自己能容忍那个女人嘛?要不然还是让我把她带到火云堂吧,而且她长得蛮漂亮的,说不定我能和她培养出感情来呢?” 衣昊的话音一落,脑门上落下一记爆栗,轻尘光洁的脸上布着阴森森的寒气,露出一嘴白牙:“你是不是最近闲得慌,为什么你们火云堂上半季的任务没有别的堂口多呢?要不然让风云堂主过去之道你一下?” 衣昊立刻鸡皮疙瘩全冒出来了,风云堂那个变态男,他一辈子都不要和他待在一起了,过去没少受他的荼毒,现在怎么还能和他搅在一起呢,忙陪着笑脸:“少主,下半季我们会认真做的,用不着让风云堂的人过来了吧。” “你确定你找到事情做了?”轻尘不冷不热的问,语气不轻不重,衣昊暗哼,原来是少主看中人家了,既然这样干嘛还拿乔啊,真是有够逊的,不过脸色小心翼翼谨慎的点头:“少主,我们一定会接很多任务的,下半季一定会比风云堂的多的。” “那就好,你回去吧,另外不准和另外两家暗影起冲突,江湖的道义还是顾忌一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他们真的对我们不利,到时候再动手也不迟,至于这次被冰天抢去的雇主,就让给他们吧,下次如果再这么做,就不会轻饶了他们。”轻尘的眼神一冷,暴戾之气充斥在全身,眼神阴暗而嗜血。 “是的,少主。”衣昊飞快的闪身奔出去,很快消失在夜色里,屋子里林成和小寒不赞成少主的做法,虽然少主这次容忍了冰天,可是他们一定会越来越猖狂的,小寒忍不住上前一步。 “少主,如果我们这次放过冰天,他们一定会变本加厉的,下次说不定还是找我们的碴子。” 轻尘的唇角挂起笑,狡猾得似一只千年的老狐狸,阴飕飕的开口:“就是等他们把事情搞大一点,我们才可以大张旗鼓的灭了他们啊,到时候江湖上会说我们夜昙是一种狭义的暗影,现在为了一点小事动手,外面不知道的人一定会说我们夜昙仗势欺人,懂吗?” 小寒和林成一听,原来少主是这样打算的,真的比一只狐狸还精,忙恭敬的点头:“少主说的是。” 挽月回到凤院里,原想自己的所作所为越过意不去,趴坐在床榻上想着心事,小雨和小秋忙上前询问她:“小姐怎么了,刚才出去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一脸愁苦呢?” 挽月挥手有气无力的开口:“别提了,我本来好心的想帮尘哥哥打扫房间的,可是却不小心把书房时的财神给打坏了,尘哥哥气得差点把人家撵出去,挽月好可怜噢?” 小雨和小秋同时啊一声,再看挽月伤心成那样,心下又不忍心起来,忙劝慰挽月:“小姐不要伤心了,其实少主对小姐真的不错了,如果是别的人打坏了那财神,一定会被少主撵出山谷去的,可是小姐打坏了少主那么多的东西,少主也没有把小姐撵出去啊。” 003 闯祸精挽月 挽月听了两个小丫头的话顿时来了精神,爬起来大眼睛滴溜溜的一阵乱转,小雨和小秋两个小丫头一看她的神情,后背一阵凉,因为每回挽月小姐一做这个动作时,就代表她又做了什么决定,而这个决定绝对不会有好结果的,还是赶紧阻止挽月小姐的胡思乱想吧。 “小姐,你去活动了这一大早上,肯定饿了吧,不如奴婢给你准备早膳吧。” 挽月一摆手,认真的说“小雨,尘哥哥还没有吃呢,我准备到厨房里去给尘哥哥亲自准备早膳,”挽月的话音一落,小雨和小秋的脸色一阵苍白,不要啊,小姐连打扫房间这样的事情都做不好,还会做早膳吧,千万不要再惹出什么事来了,飞快的开口。 “小姐,不用了,少主他们的早膳有专人准备呢,小姐只要自己吃饱就行了,用不着管少主他们了?” “那怎么行,你都不知道尘哥哥他们一大早就在忙了,一定早就饿了,为了弥补我这几天闯下的祸,我一定要亲手给尘哥哥准备早膳,小雨,你不知道我在家里煮的食物可好吃了,他们都直夸我呢?”挽月骄傲的开口,小雨和小秋一脸怀疑的望着挽月小姐兴奋的脸蛋,不会吧,小姐煮的膳食很好吃,当然小雨她们不知道,那是因为挽月家的下人不敢抗议,只好夸她煮的好吃了。 “真的,小雨,你就相信人家一次嘛,我煮的东西真的很好吃!”挽月抱着小雨的手臂用力的晃着,一边晃一边哀求着,小雨望了小秋一眼,难道小姐真的能煮出很好吃的食物吗?看她说的这么认真,是否能相信她一次呢? “好吧,小雨,就让小姐去试一次吧,难得她有这个心思,而且她惹了这么多祸,心里一定过意不去,所以才想煮食物去向少主赔不是的,”小秋点头帮挽月小姐说话,因为小姐真的太惹人怜爱了,挽月一听到小秋的话,早飞身扑到小秋的身上。 “嗯,”挽月点了一下头,跟着小秋的脚步往厨房走去,厨房离凤院不远,穿过鱼池往西边拐就到了,此刻正是早上最忙碌的时候,呆会儿少主要早膳,还有各个院子里体面的丫头,然后那些手下,最后是打扫的丫头,这些人累计起来,够厨房的大师傅忙一早上了。 挽月走到厨房里,人家根本没看她,各人自顾忙着,小秋把挽月领到一个没人用的台子前,小声问挽月准备给少主做什么食物,挽月想了一下,咧开樱桃一样的小嘴笑:“就给尘哥哥做个蛋炒饭吧。” “蛋炒饭?”小秋翻了一下白眼,少主好像不喜欢吃蛋炒饭,他早膳正常都吃一些粥类的,不过挽月开口了,小秋也不好打击她的自尊心,忙点头表示很好,边说边动手帮小姐找出鸡蛋,葱花,胡萝卜,花心菜等一起放在案桌上,出声询问挽月“小姐,要不要小秋给你打下手?” 挽月挽起衣袖,摇着头把小秋推到一边去,自己回身站到案台前,笑嘻嘻的开口:“小秋,你就看着吧,我会炒一盘香喷喷,漂亮的蛋炒饭的,”说完从厨房的架子上拿出一把菜刀,那菜刀宽而扁,拿在挽月的手里,东摇西晃的,小秋看得心惊,小姐真的会做饭吗?怎么看她拿刀的手都不像个会做菜的样子啊。脑子里正想着,挽月已经把一根胡萝卜端端正正的放在案台上,高举起菜刀,啪的一声斩了下去,咣当一声响,惊得正准备早膳的大师傅通通吓了一大跳,众人都停下手里的动作望过来,小秋心里慌得直跳,脸上冷汗都冒出来了。不会吧,小姐根本不会做饭。 挽月的第二刀已经斩了下来,然后是一下一下的声音,那案台上的胡萝卜被她斩得惨不忍睹,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小秋不禁为那些胡萝卜的命运悲哀了一会,挽月很快动手点火炒饭,可是为什么她的点火动作那么夸张呢,火光打出半天高,喷了自己一脸的烟灰,伸出手去一抹脸,一脸的黑灰,一张漂亮的脸蛋变得黑漆巴拉的,只露出一双闪闪的眸子,整个厨房里的人立刻跳离她三尺之外,早膳也不准备了,只看着这位大小姐像表演特技似的东找西找的,不知找啥呢? 小秋赶紧走过去:“小姐,算了吧,这东西太累人了,我们还是回去吧,”挽月抬头一脸不明所以,那锅都烧红了,她油还没倒呢,小秋赶紧提醒她:“小姐,你油还没倒呢?”挽月应了一声:“喔,”应了一下,翻找了半天,才摸到所谓的油,飞快的倒进去,叭叽一声,溅了半天高的油,连带着冲天的火花扑上屋顶,厨房里的人慌得飞快的往外就跑,小秋一看挽月还站在那里,吓得飞快的叫:“小姐,快走,快点过来,”挽月一看自己又闯祸,这下不会被赶走吧,忙四处找东西去灭火,顺手抓起一烧菜用的黄酒浇了进去,这下火更大了,一时间整个厨房里尖叫声不断,小秋赶紧冲过去拉起挽月的手就走。 轻尘他们在前面等了半天没见早膳送过来,不禁恼火的挑眉,耳畔听着院子里的下人不时慌张的往后面奔去,奇怪出了什么事了,小寒走进来,脸色不忍的开口:“后面厨房好像着火了?” 轻尘身形未动,怒火染上了眉梢,这些厨子看来要换了,怎么好好的做个早膳也能把厨房烧着了,看来是最近没好好教训他们了:“好好的,怎么就着火了?” “好像挽月小姐在厨房里烧着的?”小寒的话音一落。少主的身子已闪了出去,小寒和林成相视了一下,随后奔出去。 挽月被小秋从厨房里拽出来,一头撞到了轻尘的身上,只感到四周一股寒气罩顶,不由委屈的撅起嘴,眼里包着泪花,本来想哭来着,可又想到自己闯出来的祸,自然不敢哭了,轻尘提起她的身子,只见她的脸上染了一层的黑灰,头上身上到处都是,怎么看都像个乞丐婆子,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板着脸色:“林挽月,你答应过我什么,这才多大会儿就又惹出事情来了,看来你真的想让我把你送到火云堂去,好吧,你给我回去换好衣服,回头我派人把你东道火云堂去?” 轻尘本来就想吓唬这丫头来着,谁知挽月一听这话当真了,那包着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顺着黑灰流下来,露出一道道白皙的印子,说有多好笑就有多好笑。轻尘极力忍住心里笑意,掉头示意小秋扶她回去收拾干净了,一个女孩子搞成这样像什么东西啊?小秋胆战心惊的走过来扶着挽月往凤院走去,那挽月边走边伤心的说着:“尘哥哥太过分了,竟然要把我送到火云堂去,我再也不要理他了”,太过分了,人家只不过想给他做点早膳罢了,难道这也有错吗?小秋? 挽月可怜巴巴的望着小秋,那小秋掉头望了四周一下,小声的嘀咕:“我的好小姐,你千万不要再念叨了,若是别人少主早把她扔出去了,你还委屈呢?快回去盥洗一下吧。” 小秋领着挽月回到凤院里,小雨吓了跳,她就知道小姐想出的主意绝不会成功的,因为小姐什么都不会做,一看就是大家小姐,怎么可能会煮食物呢,赶紧和小秋一起动手给小姐沐浴更衣,然后小心的劝着挽月:“小姐,你以后千万不要再惹祸了,要不然保不准少主哪天真的把你扔出谷去,到时候若是那个抓你的男人再把你抓回去可怎么办呢?” 挽月被小雨的话一激,再想着轻尘准备把她送到火云堂去,心里顿时委屈起来,伏在床榻上哭得伤心呢,那小雨和小秋劝了她好半天也没用,两丫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小雨示意小秋去禀报给少主,小秋走了出去,挽月抬起泪眼,小声的开口:“小雨,我肚子饿了,你去给我拿些吃的东西吧,”小雨见挽月想吃东西了,以为她想开了,赶紧走出去到厨房里准备了几样点心,厨房已经被收拾好了,虽然有些凌乱,不过各式的早膳已经准备好了,小雨端了就走。 可是挽月不见了,小雨在凤院里外找了一大圈,也没看到挽月,心里仔细的寻思着小姐会去了哪儿呢,她刚才明明很伤心的啊,不由得奔出凤院,准备到别处去找一找,迎头碰上了少主,忙恭敬的福了一下身子:“少主?”轻尘抬高眉毛。火红的衣服映得脸颊三分高贵七分邪媚。冷然的望着小雨:“哪个女人呢?”小雨小心的开口:“小姐不在屋子里,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什么?刚才小姐不是还伤心的哭吗?怎么会不见了呢?”小秋奔到小雨的身边,惊讶的叫起来,轻尘一听她们的话,也不以为意,肯定是那个女人到院子里散心去了,掉头吩咐身后的两个手下并着小秋和小雨一起到各处找找。看她跑到哪里去散步了,千万不要再惹出什么乱子来。 结果找遍了整个摘星阁也没有找到挽月,轻尘心里一下子提起一根弦,本来以为自己极烦那个丫头的,可现在她不见了,自己好像却是紧张的,难道自己这几日来的容忍并不是为了我,而是习惯了她的捣乱,轻尘不禁卑视了一番自己,难道自己是个受虐狂不成,那女人给他制造的灾难还不够多吗?自己竟然还为她心急,想到这一点,又坐回书房,可随着时间的流逝,最后实在坐不住了,领着整个摘星阁里的人在峰崖四周找了一天,直到太阳落山也没看到那女人的影子,而且听小雨说那个女人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一整天一口东西都没吃,轻尘的心里不禁有些气结,外加心疼,弯眉紧锁,这该死的女人到底跑哪里去了。 夜已经黑了,山谷里早晚的反差太大,夜晚可是极冷的,她一个单薄的身子怎么禁受得了,而且他绝不可能出谷的,因为谷外的机关没有被动过,轻尘吩咐整个摘星阁掌起灯笼,一时间照亮了整个山谷,众人也想不起来该到哪里去找了,都聚集在摘星阁门前的空地上。 小寒看着少主的脸色越来越黑,周身的怒火快爆了,看来少主还是喜欢挽月小姐的,要不然绝不可能受她牵引的,只祈祷挽月没事就好了,只是她究竟去哪里了,不由得四下掉头打量,奇怪的现摘星阁门前一棵高大的参天古木上,繁茂的枝叶抖动了两下,好像有人慢慢的扒开了树叶儿,露出一张白皙可人的俏脸蛋,正揉着双眼,奇怪的望着下面,小寒立刻激动的出声:“小姐在那儿呢!” 轻尘一听他的话,立刻掉头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那个该死的女人果然坐在一棵大树的枝丫上,眨巴着一双晶亮的大眼睛,奇怪的张嘴问:“你们干什么呢?”轻尘早气得脸色一片碧绿,冷寒着嗓音沉声开口:“你干的好事,坐在那上面干什么?” “谁让你要把人家送到火云堂去的,人家不想去,所以就爬到树上躲起来了,后来睡着了,可是现在肚子好饿啊,”挽月捂住肚子哀怨的开口,小手儿指着轻尘,显然在责怪他,轻尘脸色和缓了二分,原来并不是想离开,而是不想被他送走啊,自己只不过吓她而已,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早知道就不吓她了,害得自己心脏差点没停止。 “还不快下来,想呆在上面过夜吗?”轻尘松了一口气,先前害怕恐慌什么样的情绪都有,没想到自己对这小丫头竟然有感觉,那么久要好好查一下这小丫头是谁? “人家下不去,尘哥哥,你上来把人家抱下去吧,”挽月见轻尘的脸色好多了,居然赖在上面撒娇,小嘴儿嘟起半天高,身子在树丫上晃来荡去的,吓得树下的人冒出一身冷汗,轻尘忙抛下一句“别动”,身形一晃,人已腾空而起,旋转到树丫间抱着他的身子往树下落去,挽月立刻紧搂着尘哥哥的脖子,轻伏在他的胸前,这样感觉好舒服啊,尘哥哥的怀抱果然不一样,轻尘的心里扑通的跳了好几下,强力的镇定下来,放开挽月的身子,冷着脸问:“你下不来是怎么上去的?” “人家是爬上去的,”挽月的委屈的嘟起了小嘴儿,双手抚着肚子,正咕咕叫得响呢,谁让她一天没吃东西呢,可怜巴巴的抬头望着轻尘,跟个小狗差不多。 “好了,先回去吧,其他人都散了吧?”轻尘一挥手,摘星阁里的下人全都各自散了开去做事情,只留下轻尘的小寒还有林成立在门口,轻尘领先一步走进去,小寒忙扶住挽月的身子走进摘星阁的正厅,吩咐下人准备食物上来。 食物一送上来,挽月立刻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实在是太饿了,感觉自己能吃下去一头牛似的,轻尘在一边看得心惊肉跳,忙叮咛她:“你慢点,没人跟你抢,以后还躲起来不?” 挽月立刻乖巧的摇头,谁想躲啊,要不是你想把人家送到火云堂去,人家躲吗?心里不住嘴的抱怨,嘴里却没有停下来,很快吃饱喝足了,轻尘吩咐小寒把挽月带下去休息,等她们两个女人走出去,轻尘一脸严肃的望着林成:“给我飞鸽传书给雷云堂,让他们去查一下挽月的来历,只怕她不是个单纯的任务人物?” “少主?既然她不单纯,你怎么还能留她在谷里呢?这样我们不是很危险吗?”林成有些不理解的问,轻尘浅笑,自己原以为是为了那笔金钱,现在看来,自己对挽月还有着另一层心思,所以才不愿把她送到火云堂去吧。 “好了,你去办吧,我心里有数,”轻尘挥手,等到林成走出去,俊逸的脸蛋上染上了浅浅的暖意,唇角飞扬:“挽月,你不会真的是个别有居心的女人吧,到时候可别怪我心狠手辣,”唇角挂着残忍的笑。 挽月一回到凤院里,两小丫头拉着他上下看了一眼,总算松了一口气,等小寒姐姐走出去,小雨不由得悄悄的开口:“小姐,你那会子不见了少主脸色都绿了,要是小姐再不回来,奴婢相信少主一定会把整个山谷都翻遍了的,型号小姐回来了,要不然我们真的怕少主怒呢?” “真的吗?”挽月听到小雨的话,显然很意外,脸上闪着璀璨的光辉,尘哥哥真的担心自己吗?真的是这样吗?是不是说明他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在乎呢,那自己要告诉他自己是谁吗?还有那老头的诡计吗?挽月的大眼睛上下的扑闪着,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似的可爱极了,小雨和小秋看着她的样子,心就软了。 “嗯,小姐,少主一定喜欢着小姐,所以小姐根本不用担心少主会把小姐送出去,小姐以后千万不要躲起来了,”小秋关心的叮咛挽月,小姐不见了。她们两个也很担心啊,只要小姐好好的,她们就放心了。 “尘哥哥喜欢我,那太好了,”挽月听着小雨和小秋肯定的话,高兴起来,在屋子里转着圈儿,上下的跳起来,出咯咯的笑声,她终于心想事成了,以后一定要和尘哥哥夫唱妇随,管那个老头子呢,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 “好了,小姐,你也太累了,去洗洗早点睡吧,”小雨拉住挽月的身子,小姐一疯起来就没个样子,赶忙提醒她去盥洗,挽月点了一下头,打着哈欠,今天一天真的好累了,还是早点歇着吧。 第二天一大早挽月还睡在被窝里,只露出小小的脸蛋,那白皙的脸蛋被热气渲染得红溢溢的,格外的迷人,小雨伸出手去拉她的被子,小声的开口:“小姐起来了,小姐你快起来啊?” 挽月睁开眼望了一下小雨,又闭上眼睛,小雨无奈的低声嘀咕:“少主都被人家抢走了,你还在这里睡大觉呢?”一句话惊醒梦中的人,挽月睁大眼瞪着床榻前的小雨:“你刚才说什么呢?” 小雨一见小姐的样子,就知道她听到了自己的话,除了少主的事情能让她感兴趣,别的再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感到半分兴趣了,不由得皱了一下俏眉:“今天早上起来,听说夜昙阁李多了一个受伤的女人,是今天早上少主在山谷里救回来的,小姐不去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吗?” 挽月一听小雨的话,飞快的跳下床往外奔,小雨立刻抓住她的身子,指了指她身上的衣服,披头散的,穿着亵衣亵裤,怎么去见人啊,挽月看、立刻心急的催促小雨动作快点,小秋正好从外面进来,一并走过来,手脚麻利的伺候着小姐更衣,又给她梳了漂亮的美人髻,伺候她盥洗干净,才放她离开。 挽月飞奔着往夜昙阁跑去,身后紧跟着小雨,大声的叫唤:“小姐,你慢点,你慢点,”小雨的话并没有让挽月停下身子,倒让她跑得更快了,眨眼的功夫便跑进夜昙阁里去了。 夜昙阁的客房里,床榻上睡着一个满身是伤的女人,那张脸上布着浅浅的血迹,身上亦是血痕累累的,看来是被人打了的,轻尘给她号了脉,并没有什么大碍,都是些皮外伤,便吩咐小寒等她醒过来给她盥洗干净,擦上膏药就行了,自己起身往外走,门前挽月正好奇的睁大眼睛望着里面,一见轻尘走出来,马上嘟起嘴角跟着轻尘的身后往外走去。 “尘哥哥,为什么她可以住在你这里,我却要住在凤院里呢,我也想住在这里,”轻尘听了她的话,抛下一句:“不行,”她给自己惹的祸还不少吗?还想住自己这里,是不是想把这里都给毁了,而且自己可还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呢,她倒一点防人的心思都没有,心里不免有几分不悦,脸色便有些不好看,挽月听了他的话。早气得一跺脚,紧追着他身后问。 “尘哥哥,那个女人是谁啊?为什么会受那么重的伤啊?” 轻尘一双翦水瞳眸出骇人的玩味,冠玉似的脸上布着嫌の,唇角挑起丝丝盛冷,那女人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峰崖,不知道她一个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而且还是满身伤痕的女人,偏就那伤痕只伤到皮肉,既然做样子怎么不做的逼真一点呢,这说明这女人的背后有一群笨蛋,大概以为他会见色忘智,却不知他不是那种一见女人就没命的男人。 “好了,你没事别去招惹人家,知道吗?”轻尘掉头叮咛这祸害,生怕她给自个儿惹出什么麻烦来,她可没什么心机,千万不要上了那女人的当,或者成了人家的炮灰。 “尘哥哥?”挽月一听轻尘的话,只当轻尘是心疼人家来着,心里酸酸的闷闷地,那个女人一出现,尘哥哥就警告自己不准招惹人家,这是不是说明他喜欢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啊,一身血淋淋的连个样子都看不清楚,竟然就那么袒护人家了,这太过分了,她不要理他了,挽月立刻掉头跑出书房,轻尘一脸莫名其妙。那女人又伤心成那样干什么?他可没有指责她,也没有怒骂她,犯不着好像他欺负了她吧。 “小姐,你怎么哭了?”院子外面听到小雨惊讶的叫声,轻尘心里轻抽了一下,有些心疼,不过他还没有不理智到立刻奔出去安慰她,这女人给他一点阳光,她准爬上屋脊梁上去,还是内敛一点吧,坐在书房里闭目养神。 屋外的声音越来越远,门响了一下,林成走了进来,恭敬的望了轻尘一眼:“少主,那女人醒了,小寒问了她的名字,她说叫惜香,昨天晚上被贼人强掳到这个山谷里,他们打了她,她拼命的跑,后来不知怎么的那些人全不见了,”林成的话音落,轻尘挑眉不语,这女人跑进他的机关里来了,那些人自然看不见她了,事实上这些机关只要周围有人出现过,必然会产生震动,但昨儿晚上根本没有震动的现象生。 “让小寒好好照顾她,平时多注意着点,”林成一听少主的话,平淡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忙抬头再确认一下:“少主,那女人只怕不安好心,我们真的要留下她吗?” 轻尘未有动作,手指轻敲在桌子上,出清晰的响声,一下一下敲在林成的心里,心里知道自己犯了少主的禁忌,忙惶恐的垂头:“属下该死,请少主责罚。” “好了诶,你下去吧,别那么多心思,做好分内的事情就行了,以后没事多留心点那个女人就行了,其他的你不需要太担心。” 林成恭敬的点头,退了出去,唬出一身的冷汗,少主不轻易怒,可是起怒来,那是相当骇人的,一定会让他出谷的,以后自个儿还是小心一点才是,别没事总往少主的刀口上撞。 寂静中,轻尘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声比一声的响,他到这个世界有二十年了,一直很寂寞,没有人了解他心里的孤单,以前有娘亲在,自己还可以向她撒娇,可自从她嫁给百里流疏那个男人后,自己就彻底是一个人了,这些年来,一直渴望能有一个人走到自己的心里,彼此的关心照顾,现在挽月出现了,自己对她有了不一样的情绪,但是她真的是自己所要的吗?自己所做的事情那么危险,他能安心的把别人带到这种危险中来吗? 下午,被救的女子心、惜香便能下床行动了,其实她并没有重伤,都是些皮外伤,小寒伺候她沐浴更衣,整个人清爽后,看清这个女人长得很不错,不过和挽月比起来差了那么一截,最重要的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非常的微妙,小寒第一眼就喜欢挽月,可是对于惜香,虽然同情她,对她却没什么感觉。 “是你救了我吗?”惜香抬起头望着坐在自己床榻边的女子,脸色平淡,看不出变化,小寒一听惜香的话,摇头开口:“是我们少主救了你。” “那么带我去见你们少主吧,我要亲自向他道谢,”惜香坐起身,气色好多了,身上上了药,盥洗干净,又睡了一觉,整个人好像恢复过来了。 “惜香姑娘不用心急,我们少主想见你时,自然会和你相见的,所以你用不着急着见他,不知道惜香姑娘家在哪里,我们好派人把姑娘送回去,”小寒浅浅的开口问,惜香立刻可怜的垂下头,搓着手低低的说:“惜香没有家人,不知道该去哪儿,姐姐,惜香感谢你们救了我,就让我在这里当个丫鬟吧。” 子里便陷入了沉寂,这时候从房门上传来甜甜的说话声:“小寒姐姐,你们在干吗呢?” 小寒抬头一看,原来是挽月,正好奇的睁着她那双美眸望着屋子里呢,惜香看到出现的挽月,眼神一暗,浅浅的开口问小寒:“这位姑娘是?”小寒笑着招手示意挽月走进来。拉着挽月的手向惜香介绍:“这是我们少主的客人,暂时住在摘星阁里。”说完掉头望向挽月:“刚才不是看你跟着少主一起往书房去了吗?怎么又过来了。” 挽月气恨恨的挥手:“别提了,那个可恶的尘哥哥,竟然那么说人家,从现在起,我决定不理他了,”挽月的话一落,小寒扑哧一口笑起来,因为挽月总会说这句话,这聪明人一听就是两个人之间在闹矛盾,小寒忙劝着挽月:“好了,你也别气了,少主他只是说说罢了,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了。” 挽月很认真的摇头:“那不行,他总是说我不好,所以我再也不理他了,”一旁斜卧在床榻上的女人听着她们的谈话,眸子暗了一暗,浅浅的笑着开口:“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挽月上下打量了一下床榻上的女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啊,为什么尘哥哥不准自己招惹她呢,也没看出这女人有多漂亮啊,听到她问自己的名字,忙点头笑着开口:“你好,我叫挽月,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啊?”语气中有淡淡排斥,没办法,谁叫这女人屑想人家的尘哥哥呢,所以她一定要分清立场。 “惜香,”惜香点头笑了一下,这女人看上去很单纯,夜昙不会喜欢这种单纯到白痴的女人吧,那可真是独特的品味,惜香心里冷笑一声,脸上摆着亲切的笑容,望着挽月格外的柔和,倒搞得挽月心里小小的愧疚了一下,人家对自己一点敌意没有,自己还在那里防人家呢,可是自己就是不喜欢这女人,挽月在心里抗议。 “好了,你们聊吧,我回去了,”挽月知道这女人的名字了,便站起身准备回自个的院子,惜香适时的叫了声:“挽月,以后能过来和我聊聊天吗?” 挽月本想一口拒绝的,后来再一想,自己可以就近监视她有没有和尘哥哥在一起,立刻点着头应了:“好啊,以后没事我就过来找你聊天了,”说完拔脚走了出去,身后的小寒一脸若有所思的盯着惜香,惜香只低垂着头,好似是、根本不懂她探寻的目光。 挽月刚走,轻尘却一脚跨了进来,小寒一见少主进来,忙起身恭敬的叫了一声:“少主?” 惜香从床榻上下来,跪下来磕:“惜香谢过少主的救命之恩,”轻尘隔空借力托起惜香的身子,惜香心里一阵失望,她本以为他会亲手扶起她的,谁知他只用内力托起自己,看着他并不是个好色的男人,这让她的心里又增添了一份好感。 “好了,你不必多礼,没什么要谢的,你家住在什么地方,我待会儿派人把你送回去,”轻尘的话音一落,惜香立即扑通一声跪下来:“求少主收留小女吧,小女根本没有家人,小女自愿留在这里当个奴婢伺候着少主。” 轻尘没有说话,眼神扫过小寒的脸庞,小寒点头示意,她先前也和她说过这番话,轻尘的脸色阴沉沉的,他本来想放她一马的,想不到她竟然自找死路,看来这女人真的是别有居心,磁性的声音低沉的响起:“你确定要呆在这里吗?要知道这也许是一条不归路?” 一句话带着冷静的暗示,惜香的身子一震,难道他知道了?旋即一想,如果他知道了还和自己废话吗?只怕早把自己杀了,忙镇定下来。再次磕了三个响头:“请少主收留小女吧。” “小寒,把她安排到你旁边的院子里,没事多照顾着她点,一切等养好伤再说吧,”轻尘挥手吩咐小寒,小寒恭敬的点了一下头,轻尘走了出去,惜香低垂着的脸上盛着笑意,眼眸中流过喜悦。 “好了,你起来吧,现在跟我到别的院子去吧,这里是少主住的地方,他平常是不会让人进这里的,今早上也是你受伤了,少主一时心急才让人把你抱进这里的,现在你跟我走吧,”惜香点了一下头应着:“是的。” 004 愿意为你死 小寒把惜香安排在自己隔壁的一个小院子里,那个院子因为好久没住过人,所以有些脏,小寒准备叫两个丫头过来收拾一下,惜香却摆手挡住了,声明自己可以收拾,小寒便由着她了,出去吩咐人送了被褥枕头等一应相关的东西,等再进去时,惜香已经卷起袖子,动手整理起来,看她的动作,小寒知道她一定做惯了这些事。小^说^无广告的~顶点*小说~网www.26dd.cn “惜香,你刚好一点,千万别累着啊?”小寒对惜香的同情上升了二分,关心的叮咛,惜香笑着摇了一下头:“没事,你去做你的事情吧,我会整理干净的。”小寒点了一下头走出去,脚步停在门槛处,回身开口:“惜香,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可以找我啊?” 惜香点了一下头,快要落山的斜阳透过窗格子映照在她的脸上,透着栩栩如辉的璀璨,笑意染在唇边,四下打量着自己住的地方,动作利落地打扫起来,又有小丫头把一应相关的东西送进来,惜香满意的笑着打量窗明几净的房间,倒杯茶坐下来,慢慢的品尝,夜昙果然不一般,冷静而且沉稳,难怪把暗影做得如此之大。 摘星阁里一下子多了两个女人,还是两个貌美如花的女人,走到哪里都听到小丫头们小声议论的声音,好像都把这两姑娘当成未来的少主夫人评估了,如果少主不喜欢她们怎么会让她们进这里呢,这可是以往从没有过的现象。 惜香的身子很快就好了,脸上和身上的伤痕也好得差不多了,擦上轻尘调制的膏药,连一点的疤痕都没有,先前看不真切的小脸蛋显露出原有的样貌,竟是别样的妩媚,如果用花来形容的话,挽月是一朵出水芙蓉,而惜香却是一朵带刺的蔷薇。 惜香住的地方离轻尘的夜昙阁最远,没事时她喜欢到挽月的凤院里玩,两个人都是从外面进来的,因此说的多是外面的话题,真正交心的话儿很少,其实两个女人都是心怀鬼胎,生怕轻尘偏向那一个,因此总是似有意又似无意的相互打听。 凤院里的小雨和小秋并不喜欢惜香,没有挽月小姐的随和,高傲得像一只孔雀似的,对于她们好像晃放在眼里,小雨心里冷哼,她又是什么样高贵的身份呢,一副清高的神情,倒是挽月小姐一看就知道是大家闺秀,却没有那女人的势利。 “小姐,你不要没事总和那个女人玩在一起,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好心,还是离她远一点吧。”小雨大声的提醒挽月,挽月一边用膳一边笑眯眯的望着小雨:“怎么了,小雨,她又没有做什么?虽然她喜欢尘哥哥,可是尘哥哥又不一定喜欢她。” “谁知道少主怎么想的?如果一点不喜欢她,干嘛把她留在摘星阁里,”小雨黑着一张脸,她的话使得挽月一怔,气闷的放下碗筷,小秋一看挽月不高兴了,忙瞪了小雨一眼,安慰挽月:“小姐,你别听小雨的,少主只是看到那个女人受伤了,才留她在这里的,你不要多想了。” “可是尘哥哥说留我在这里是因为有人付了银子给他,他也同样不喜欢我啊?”挽月的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大大的眼睛扑闪着透着无可奈何,这一阵子自己都没时间和尘哥哥单独相处,谁知道他怎么想的,不会真的一点都不喜欢自己吧,想到这里,忙站起身飞快的往外奔去,小秋一愣,忙开口叫了起来:“小姐,你去哪里啊?” “我去问尘哥哥,是不是一点也不喜欢我,要是他不喜欢我的话,我就离开这里,再也不要留在这里了。”挽月抛下下一句,人已奔了出去,如果他不喜欢她,她何必一直留在这里惹人嫌呢?屋子里的小秋不禁埋怨起小雨来:“你看你干了什么好事?把小姐给惹毛了,这下一定去缠着少主了。” 轻尘盥洗干净正准备休息,却听到门前传来小寒的声音,浅浅的带着几分凉意:“惜香,你怎么来了?”惜香细细的声音响起来:“我想找少主说件事情。”小寒挑高眉,今儿晚上惜香好像有些特别,整个人显得娇艳妩媚,身上的香气薰得人受不了,她这是干什么?小寒正想说少主睡了,可是房间里却传来冷硬的声音:“进来吧。” 小寒恭敬的拉开门请惜香进去,自个儿走出夜昙阁,守在阁外面,惜香走进轻尘的寝室,望着坐在雕花桌边喝茶的男人,脸上刚毅狂放,却又带着别样的妖媚,令人看了心动,身子柔软的福了一下:“惜香叩见少主。”轻尘挥手,示意惜香起来,这个女人今晚有些不一样,轻尘展颜望过去,凉薄的唇瓣微启,阴魅的冷笑挂在唇角,她不会是想?眼底染上玩味。 惜香娇羞的半垂下头,两颊的一小撮秀落在耳边,给整张脸庞添上妩媚动人,脸上画了淡淡的妆,看上去分外妖娆,转盼多情的眸子眨着长长的睫毛望向上坐的男人,她不相信这男人对这样的自己一点不动心,虽然自己长得不如那个挽月,可是先下手为强,那个小白痴似的女人只有后悔的份子,男人再怎么样也不会那么清纯的,惜香在心里得意的媚笑。 今晚她穿了一件大红的低胸丝裙,领口开得很低,露出半边酥胸,面如牡丹眉如柳,比桃花还媚的双眸正泛着动人的心弦,双唇微启,舌柔媚的轻舔唇瓣,轻尘被挑逗得身子热了起来,这女人果然不一般,浅浅的带着**的笑响起来,果然是个玩物,既然送上门来了,碰了又何妨:“你是在勾引我吗?”毫不避嫌的**,定定的扫过这女人的酥胸,喉结滚动了一下,吸引得惜香整个身子烫起来,既便他明天不要自己又何妨,她只要能碰触到他,享受到他的疼爱,哪怕就是这一刻毁灭掉自己也再所不惜。 楚楚纤腰轻摆,红唇嚅动,身子贴上了那副高大挺拔的身躯,小手如游蛇似的滑走在他的胸前,从那微敝的浴袍里感受到他的火热,轻尘的身形一动,她便落到他的怀里,邪媚狂妄的笑声:“既然你有这个雅兴,本阁不成全你的心意,也太让美女伤心了。”大手压上她的柔挺,毫无怜香惜玉可言,用力的挤压,疼得她皱眉,却不敢抗议,只怕扫了他的兴头,便什么都没有了,只乖巧的伏在他的怀里,享受着他带来的痛着的快乐。 一屋子的旋旖暧昧,却被意外的响声给打断了,挽月不顾小寒的反对,飞快的拉开门冲进轻尘的寝室里,屋子里的一幕让她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原来尘哥哥喜欢的是这女人,原来真的是喜欢她,唇抖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们,你们?” 轻尘的心一震,**一下子消逝了,抬头望着挽月奋受打击的神情,心里不舍的想说点什么,只惜香还靠在自己的怀里,双手一松,惜香落到地上,轻尘冷淡的开口:“回去吧,以后别再做这种事了。”惜香从前一刻的享受中惊醒过来,眼眸仇视的望向挽月,都是这个女人毁了自己的一切,要不然自己就成功了,自己就成了夜昙的女人了,这女人她不会放过她的,狠狠的冷扫了挽月一眼,拉好自己的衣襟奔出去,小寒迎头看着惜香的狼狈,知道她勾引了少主,这女人太可恶了,怎么能用这下三滥的手段呢,看挽月气得不轻,忙飞快的拉好房门,走了出去。 屋子里轻尘望着挽月,挽月正流着眼泪,无言的控斥他,唇冷冷的启开:“原来你真的不喜欢我,我从那么小的时候便喜欢你,可是却白白浪费了这么些年,现在我要收回我的爱。”咬牙身形一闪准备离开这晨,却扑进一具怀里,男性独特的魅香,她不断的挣扎,伸出小手使命的捶着他的胸口:“你太可恶了,枉费人家喜欢了你十几年,可是你就这么对待人家吗?”眼泪顺着白净的脸颊往下流。 轻尘心里的不舍油然而生,她,天诺皇朝的公主白月,竟然在他那次救了她之后,喜欢上他了,这消息他也是刚刚得到,而那个出了十万两价钱的男人想必就是那个无聊的老头子了,想不到为了女儿竟然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如此可以看出来他有多么心疼这个小丫头了。 轻尘看她抽噎得快抽气的样子,柔声的开口:“乖,别伤心了,要知道我们可是兄妹,你是我的妹妹,所以我们不能在一起。”一想到这个事实,他的心便很疼,一种痛到骨骼的刺疼,却毫无办法,因为她是他的妹妹,挽月,不,其实该叫她白月,她正是天诺朝的小公主白月,气愤的指着轻尘的鼻子低吼:“谁和你是兄妹啊,其实我根本不是老头的亲生女儿,因为我的爹娘和那老爹是结拜兄弟,所以临死之前把我托付给那老头了,我和你算什么兄妹啊?” 轻尘一听白月的话,眼里染上狂喜,兴奋的问:“真的,想不到月儿原来不是我妹妹,这真是太好了。”说完俯下头压上那张艳红似雪的小嘴,白月哪里依他,拼命的挣扎,可惜了人家力气太大,让她根本动弹不得,紧箍在怀里,听任人家的摆布。 迷离的烛光下,映照出男子的脸,狭长的凤眼里染上喜悦,跳起星火点点,紧搂着怀里的女人,她柔软无骨的身子紧伏在自己的怀里,微仰起的头,大眼睛轻阖上,长长的扇子一样的睫毛掩盖着迷人梦幻的眼睛,晶莹的肌肤上染上丝丝红晕,整个人不知所措的,听任着他的牵引,心便一点燃烧起来,火热滚烫一片,加深了吻,却已不能满足内心的邪狂,可自己更想珍惜着她,缓缓松开她的身子,点头邪笑着问:“月儿,是不是还想再来一下?” 挽月红着脸,伸出小手啪的打了他一下,得了便宜还卖乖,而且他竟然和那个女人牵扯不清,小手捏上他的鼻子,不依的责问:“说,为什么和那个女人胡搞在一直,下次还敢吗?” 轻尘的眼眸一正,嘴角勾出笑意,认真的开口:“月儿,别多想了,其实以后你会明白那个女人的,她不是一般人,所以要小心点。”柔声的叮咛,带着冷魅的关怀,挽月呆愣了一下,那个女人果然不是个好人,如果她敢害尘哥哥的话,她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原来尘哥哥什么都知道,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聪明噢,唇角挂着贼笑。 “好了,人家知道了,不过下次不许再那样,那样,人家会很生气的,”挽月嘟起嘴做了个示范,小手学着先前看到的样子在轻尘的胸前划拉了两下,却勾引得那男人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蠢蠢欲动起来,忙放开她的身子,低沉的开口:“好了,月儿,回去吧,我要睡了。” “噢。”挽月一脸不明所以,缓缓走出寝室,到了门口还回头望了一下,尘哥哥好像去沐浴了,他不是才洗过吗?这是什么奇怪的毛病啊,屋子外面的小寒望了一眼白月凌乱的衣衫,红肿的双唇,迷离的眼神,心里便明白在里面生了什么事情,看来少主喜欢的还是这个白月小姐啊,至于那个惜香,恐怕真的是别有用心啊。 小寒恭敬的把白月送到凤院去,她可是她们未来的阁主夫人,凤院里小雨和小秋正焦急的守候着,一见白月回来了,谢过小寒的护送,回身走到屋子里,问小姐到少主那里生了什么事情,白月想到那个吻,一脸幸福的偷笑着睡觉去了,偏就不告诉两个小丫头,惹得两丫头好一顿猜测,各自睡到外面的软榻上去。 一夜过后,白月和轻尘的感情特飞猛进,白月总是粘着轻尘,整个摘星阁里的人都知道白月会成为阁主夫人,因此无论她走到哪,众人都对她恭敬而客气,只有惜香整个人都快气疯了,这个该死的女人破坏了自己的好事,现在倒让她抢先一步把夜昙给得了去,自己决不会放过她的,惜香冷静的思虑着事情的经过,自己该怎么样抢到先机,要不然这男人真的变成别人的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刻苦努力,又加入了冰天,为的就是有一天可以站在他的身边,现在竟然让别的女人投到他的怀抱里,她怎么甘心呢?惜香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踱步,幸好自己一个人住在这座院子里。 惜香决定把那个女人除掉,自己可以得到先机,只是自己该怎么除掉她呢,看来只有请老大出马了,虽然老大是要她来杀夜昙的,但她怎么可能会害他呢,只要自己夺得了他的心,她就会连同夜昙杀一个回马枪,把冰天的老大干掉,惜香打着如意算盘,立刻走到僻静的地方,召来自己的信鸽,把信送了出去,而在摘星阁的一偶,男人冰冷的望着那越来越远的小白点,看来这女人动手了,阴森森的笑了。 夜色深沉,整个峰崖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天空中刷刷的飞过几只大雕,旋转落到山谷里,悄无声息中,几个人飞快的落在地上,黑影一闪往凤院扑去,而在凤院对面的夜昙阁里,一个女人正跪在地上向坐在上面的男人忏悔,不断的磕头:“少主饶了我吧,上次奴婢该死,不该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所以请少主饶过奴婢一次吧,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求少主饶过奴婢一次吧。”惜香不断的磕头,轻尘并没有怜香惜玉,相反那双鬼魅瞳孔中闪过的是凌寒,狂暴染血的愤怒。 “惜香,你最好现在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一遍,要不然别怪本阁心狠手辣,你究竟做了哪些事情?”轻尘的双眸紧盯着地上跪着的女子,希望她能坦诚一点,这样他可以饶她一命,可惜那女人在沉思了片刻,竟然果断的摇了摇头。 室内一下子染上盛寒的暴怒,惜香不禁抖索了一下,心里有些恐慌,又后悔起自己的不坦诚,这男人恶劣起来只怕很可怕的?正准备开口,门外的林成急急的走进来,不安的开口:“少主,不好了,小姐被劫走了。”轻尘一听,那脸色瞬间黑沉得大气压顶,狂怒的一拍身边的雕花桌:“不是让小寒守着她吗?怎么还会被人劫走了?” 林成立刻惶恐的开口:“回少主,这次好像是很厉害的人下手了,只怕是冰天的老大亲自动手了,所以小寒不是他的对手,被他打伤了,小姐才会被劫走了。” 轻尘的身形一闪,大手一挥,五根手指印飞快的染上惜香秀丽的脸庞,顿时红肿一片,那张白晰的脸蛋上早青紫一片,双眸惊恐难以置信的盯着上坐的男人,那张扭曲狰狞的脸孔,正冰冷的紧盯着自己,恨不得食了她的血肉,心疼得差点抽搐过去。 “说!你们把她掳到哪里去了?你这个可恶的贱人,本来想给你一个机会,竟然敢给冰天的老大送信,真是好大的胆子,敢动到我夜昙的人,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毅力?”轻尘邪冷的咬着牙,牙齿摩擦着唇,顿时溢出血来,恐怖的面颜望着她,惜香身子一软,心里后悔了,可惜现在覆水难收。 “少主?我?”惜香不知从何说起,疑难着,轻尘根本不给她想的机会,身形一动,五指如爪尖似的点上惜香的锁骨,让她身子一麻,半点也动弹不得,一甩手把她扔到林成的手里,嗜血的开口吩咐:“立刻给我把她带到地牢里去,好好伺候她,看是她的嘴硬还是那些刑具硬?” 林成冷着惜香的身子,身形一动整个人已经离开了夜昙阁,而轻尘一想到白月被抓了,心里急得快疯了,现在只能等那个女人把事情的经过交待清楚,为什么冰天要抓白月,还有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到峰崖来,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屋子里的俊逸的男人越来越焦燥,好在那女人终于决定交待了,轻尘略松了一口气,飞快的往地牢里走去,那女人被绑在铁架子上,面如死灰,整个人被鞭打得不成样子,不住嘴的呻吟着,哀求着。 轻尘走进去,坐到上的梨花木椅子上,冷声的开口:“说吧,你们冰天为什么要到峰崖来,我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会想到摘星阁来?” 惜香望了对面的男人一眼,他还是那么俊逸,只是多了冷酷残暴,原来夜昙果然不是好惹的,只有那个女人是不一样的吧,不由得羡慕起来,可惜自己没有那样的缘份,舔了一下唇,沙哑着嗓音开口。 “我是冰天的左护法,因为主少接到任务,有人出了银子要杀你,所以主上派我来刺杀你,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你,当年你在瘟疫中救了我,我一直很想见到你,所以拼命的练功,拼命的学武,本来想帮你反击冰天的,可是我看到你喜欢那个女人,我实在忍不住了,所以才会通知主上抓了那个女人,你给我一个全尸吧。”惜香闭起双眼,这些年真的好累啊,强迫自己去变强,强到足以匹配他,却不知道有时候缘份并不如想像的那样,所以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 轻尘听了惜香的话,脸色一怔,俊冷的容颜闪过一丝无可察觉的错愕,这女人原来就是那场瘟疫中的小女孩,没想到她竟然喜欢自己,所以使得她自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心升起一丝不忍,脸色却依旧冰冷:“是谁要杀我?” 惜香想了一下,摇头,过了几秒钟,好像想到什么似的,睁开眼睛,低声开口:“好像是皇宫里的人,因为那个和主上接触的人,好像是一个太监。”惜香说完,再次闭上眼睛,她只有等死的份了,传说夜昙心如冷铁,毒如鬼魅,自己伤了他心爱的女人,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轻尘听了她的话,没有再出声,起身抛下一句话:“先把她关在牢里,等我回来以后再说!”大踏步的走了出去,林成挥手示意手下赶紧解开那女人手上的绳索,把她关到地牢里去,自己紧跟着少主的身后,一起往外走去,轻尘急急的开口:“你留在谷里,把凌玉和小波叫来,和我一起出谷。”林成一听,知道少主要出谷去救小姐,忙紧问了一句:“那我呢?” 轻尘冷淡的吩咐:“你就留在谷里吧,千万要小心点,冰天现在和我们做对,所以我们凡事要小心一点。”林成点了一下头,去叫了凌玉和小波两个人,示意他们两个人陪着少主一起出谷去救小姐,她被抓到冰天去了。 凌玉和小波一听非常高兴,因为他们还没有出过谷呢,以往都是林成和小寒出谷,他们恭敬的应了一声,少主培养了他们这么久,他们一定会保护好少主的。 林成因为不放心少主,特别的吩咐了凌玉和小波,一定要保护好少主,直到他们两个人一再的保证,林成才算放下心来,示意他们赶快跟着少主一起出谷去。 白月被几个人劫持着出了谷,这些人太可恶了,竟然坐在鸟身上进谷,害怕触动摘星阁周围的机关,唇角勾出冷笑,看来姑奶奶不威,你们全当姑奶奶是病猫了,我只有在我们家尘哥哥面前才是一只乖顺的猫咪,在其他人面前可不是什么好鸟,这些该死的男人也太小瞧自个儿了,竟然连穴位都不点,就这么大刺刺的绑架了自己。 哼,白月一落到实地,就抬起一脚踢到掳着自己怕男人身上,身形一闪,跳到一边,冷笑一声:“你们干什么抓我?臭男人。”几个大男人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还会武功,而且看上去还不弱,惜香那死丫头怎么没在信上说呢?冰天的老大,雪冰,脸色阴暗的在心里骂那个该死的女人,一定又被夜昙那小子迷住,忘了自个的任务,等她回来看自己怎么收拾她。 “你这个臭女人,竟然会武功,这下子有意思多了。”雪冰的眸子闪过淫秽的亮光,这女人是夜昙的女人,那么玩起来一定会很爽,雪冰想到这个,唇角都快涎下口水了,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的女人,真是特别棒的一个女人,比惜香那个贱女人漂亮多了,那女人他已经玩腻了,换换花样也不错。 “你这个死男人,知道我是谁吗?相不相信我可以立刻叫人来灭了你?”白月双手叉腰的怒骂雪冰,落在那男人的眼里,却是别有一番韵味的娇情,一脸摆明了不信,这女人可真会吓唬人啊,而且这样玩起来也刺激,呆会儿把她压在身下一定特别的消魂,雪冰的脑子里正想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那白月用双手卷成一个筒状,对着空中大叫一声:“死小子,都死到哪里去了?难道看着本公主被人家欺负不成?” 雪冰被白月的话吓了一跳,不会吧,她是个公主,一定是和自己开玩笑的,身上还是唬出冷汗,正准备嘲笑这女人的顽劣,却听到空中传来恭敬冰寒的声音:“属下来迟了,请公主治罪。”话音一落,四个黑衣人落到白月的身边,恭敬的开口,白月挥挥手,示意四个黑衣人:“好了,你别忙着请罪了,给我好好收拾一下这些家伙,竟然敢对本公主无礼,简直是找死。” “是,公主。”为的男子正是大内的第一等高手,公主的贴身护卫,立刻一挥手,身形快如闪电的射向对面的男子,只眨眼间已经解决掉一个,雪冰一看眼前的情形,没想到这些人功夫如此之高,自己还是逃吧,眼眸一翻,身形一转,整个人如落水狗似的逃窜出去,白月一看,这男人可真不是个东西,算了,下次再看到他绝不轻饶。 其余的几个人早被大内的高手解决掉了,回身恭敬的行了一礼,请示白月:“公主,回宫吗?”白月立刻摆手,她才不要回宫呢,尘哥哥已经喜欢她了,她要在暗处保护尘哥哥,这些人一定想害尘哥哥,她才不要他受他们陷害呢。 “等我把事情办完再回去,你们先退下去吧。”白月挥手像赶苍蝇似的打那几个贴身护卫,那几个人一见,叹息一声,公主夫是不省心,身形一闪人都不见了,白月思虑了一下,尘哥哥一定会去冰天找自己的,自己还是赶过去吧,只怕那个雪冰搞什么诡计,自己一定不能让他们诡计得逞。 轻尘带着凌玉和小波连夜奔赴小峰谷,冰天的老巢就在小峰谷里面,离峰崖并不远,但是两家素无往来,井水不犯河水,不知这次雪冰这厮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如果说这次他敢伤害月儿一根毫毛,他绝不会放过他们冰天的,平常的小打小闹就罢了,竟然越的胆大妄为了,真是太可恨了,轻尘的眼眸里闪过绿莹莹的寒光。 到达峰谷,天已经大亮了,冰天门前竟然有人守着,一见到轻尘立刻恭敬的垂:“主上命令我们在此等候阁主,请随我们来。”一行人领着轻尘等三人走进冰天的豪华正厅,没想到冰天竟然如此的奢华,比他们摘星阁的装潢不知高档多少倍了,看来雪冰是个很会玩乐的主,不过这次的玩乐可是有点大了,轻尘不知道月儿现在怎么样,手紧攥成拳,骨节冒出来,怒火腾腾的上升,冷扫了一眼旁边上茶的下人:“去把雪冰叫过来,立刻,否则别怪我扫了你们的冰天。” 下人被轻尘的冷寒惊吓住了,放下茶盎,飞快的奔出去,很快爽朗的笑声从大门口传来,一个高大粗壮的身影走进来,脸上刚毅却带着几许腊黄,一看便知是那种淫欲过度的人,抱拳望向轻尘,声音有些暗芒:“原来是夜昙阁主驾到,真是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轻尘端坐着纹丝未动,阴沉着脸,狠声的开口:“看来你是准备和我们夜昙为敌了,是吗?”狠声幽幽的如从地下冒出来的寒气,带着嗜血的杀机,雪冰一愣,忙摆手笑道:“夜昙怎么能这么说呢,实在是平常想请阁下都请不动,现在好不容易来了,我们冰天绝没有和夜昙为敌的话,还望阁主不要多想才好啊。” “那就把白月交出来,马上!”轻尘冷冷的命令雪冰,他的眼神闪过狡黠,阴笑着点头:“那是自然,我们只是想请阁主过来做客,决没有为难阁主的意思,那位姑娘好好的待在房里呢。”雪冰说完掉头吩咐站在一边的手下,呶了一下唇,冷冷的开口:“去把那位姑娘带过来。” 手下一看主上的神情,马上明白过来,飞快的走出去,轻尘一听他们没有为难月儿,心里松了一口气,掉头望向大厅门前,很快远远的一抹影子走进厅里,盈盈笑着望向自己,不是白月是谁?轻尘一见哪里还坐得住,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欢上这个丫头了,等这次事情结束后,只要她愿意,他们就成亲,轻尘想着,身子一动往白月身边移去,却在自己靠近她的身子时,闻到一股特别的异香,一落入鼻间,身子一麻,没想到这女人根本不是白月,自己上了人家的当,当下立刻动力解毒,眼前的女人短剑已经在手,飞快的往轻尘的身上刺去,而远处的凌玉和小波直觉扑过来,却被雪冰的身形挡住,整个人快的阻止了两个手下的动作,眼看轻尘要伤在剑下,只见身后传来一声焦急的喊声:“住手,”整个人扑了过来,用力的推开轻尘的身子,那把剑不偏不歪的刺入了白月的胸前,轻尘看着眼前的画面,心里一下子频临疯狂,大吼一声:“月儿,月儿!” 随着轻尘的叫声,他身上的内力恢复过来,整个人扑过去搂着白月的身子,紧搂到怀里,白月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浅浅的笑起来:“尘哥哥,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你喔,好喜欢,好喜欢噢。”轻尘听着她的话,心一下子颤抖起来,抱着她:“尘哥哥也喜欢月儿,等我们月儿好了,我们就成亲,好吗?” 白月开心的点头:“月儿好了就成亲。”而另一边白月的几个侍卫早已经出现了,一看到公主受伤了,那脸色比冰块还冷硬,轻尘掉头冷望向雪冰,此刻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后怕,可惜已经晚了,轻尘牙一咬,大声的叫:“给我杀,毁了冰天所有的一切。” “是的,少主。”凌玉早愤怒的站起身,整个人往前面扑过去,缠上雪冰,一时间整个冰天乱成一团,那些手下的教众都吓得跑了,只留下雪冰一个人应付着几个人,每个人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招招直逼,一剑刺穿他的胸,雪冰惊恐难以置信的睁大眼望着眼前的几个人,眼一下了难以合上,自己真的成了刀下亡魂,扑通一声响,整个人扑向地面,冰天彻底瓦解了。 轻尘怀里的白月慢慢的失去了力气,血正从她的胸前漫开来,带走她身上的全部力气,轻尘飞快的掏出身上的丹药,放进白月的嘴里,大声的吼叫起来:“月儿,你不会有事的,我立刻带你回峰崖,你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你千万不要吓尘哥哥,我们会成亲的。” 白月无力的笑一下,摇头:“尘哥哥,我想回皇宫去,如果我好了,一定会回来找你的,如果我不回来,你就忘了我吧。”轻尘紧抱着她的身子,哪里愿意放手,紧紧的抱着她,生怕她化成一缕空气飞了,心里一下子空了,恨不得毁灭了全世界。 “月儿,你和我回峰崖吧,我一定会治好你的。”轻尘咬着牙开口,唇被咬出斑斑血丝出来,白月摇头轻呼了一声:“傲,带我回去吧,立刻带我回去,我想见父皇和母后。” 白月的贴身护卫傲上前一步,示意轻尘松开手,自己要带公主赶回皇宫去,轻尘哪里放手,傲冷硬的提醒他:“你这样做,只会害了公主,还是让我带她回皇宫去吧,她不会有事的。” 轻尘一听傲的话,赶紧松开手,虽然他很希望自己能救月儿,可是月儿坚持回皇宫去,而他也知道月儿为什么不要自己医治,她一定是怕她死在自己手上,自己一辈子走不出这个阴影。 傲抱起白月,白月掉头望着轻尘的脸:“尘哥哥,如果我好了,一定会回来找你的,如果我不回来了,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幸福啊。”头无力的伏在傲的胸前,轻轻的低喃,尘哥哥,我不希望你自责啊,如果我死在你手上,你会痛苦一辈子的,就让我死在皇宫里吧。 “月儿?”望着远去的人儿,轻尘的身子扑通一声跪在坚硬的砖石上,痛苦的紧揪着自己的头,用力的捶打着地面,手一下子流出血来,凌玉和小波同样自责的跪下来,没想到自己不但没保护好少主,还害得少主如此痛苦,如果是自己替少主挡这一刀,小姐就不会死了,三个人久久的跪在冰天的大厅里。 等到三个人回到摘星阁,已经是两天后了,轻尘整个人安静得犹如一缕幽魂,缩在自己的书房里,谁叫也不理,林成和小寒担忧极了,尤其是小寒,本来就喜欢那丫头,这下听说小丫头可能死了,那眼泪一下子如珍珠似的落下来,伤心的哭了几回,气愤的冲到牢里去咒骂了惜香一顿,惜香一听到那个女人死了,心里害怕轻尘不知如何对付她,最后碰柱而亡。 后记少年轻尘oo5幸福快乐的去生活 夜昙摘星阁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丫头下人做事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出半点声响来,而他们那一向冷硬妖媚的少主正关在自己的书房里呢,谁也不敢去惊扰他。 小寒和林成守在书房门外,一脸的忧虑:“少主这样可怎么办?”小寒也心疼挽月,不,她是白月,原来真的是一个公主,还是喜欢了少主十几年的小丫头,看少主伤心成这样,就知道少主也特别喜欢白月,可是如果白月死了,少主仍然要活着啊,而且现在还不知道公主有没有死呢? 林成叹了一口气,谁想到生了这种事情呢,少主困在自己的屋子里不出来,谁敢去劝他啊,先前他们进去劝了,被少主撵了出来,这整座摘星阁里,找不到一个敢劝少主的人了,林成和小寒都快愁死了。 就在这时,一声天籁之间从天而降,得意的叫嚣:“各位,我又回来了,蓝轻尘那个混蛋呢,叫他出来见我,竟然敢见死不救,那机关又被我破了。”随着话音落,从林成和小寒的身后闪出一个红色的身影,正挑高眉瞪着他们呢。 林成和小寒一看,差点没有抱头痛苦,脸上立刻松了一口气,小寒一把拉住红色的女子,激动的叫了起来:“郡主,你可来了,救救少主吧,他有两天没吃饭了。” 百里轻雪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垮了下来,哥哥又搞什么名堂,不会是自己不在这谷里太闷了吧,竟然不吃饭,而且小寒这丫头什么时候看见过自己高兴成这样的,就算高兴,也不要把眼泪鼻涕的抹自己一身,忙拉开那个泪人,不高兴的问。 “哥哥,怎么了?看你们俩那苦瓜脸,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你们?” 小寒立刻飞快的抹干眼泪,抽噎着开口:“自从郡主上次走了以后,谷里来了一个小丫头叫白月,原来白月是个公主,因为喜欢我们少主,所以找了过来,谁知道她前几天为了救少主,死了。”小寒说完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 百里轻雪挑高眉,听得云里雾罩的,哥哥那样一个人也会喜欢女人,真是难得,人家为他死了,所以他伤心了是吗?男人都是犯贱,轻雪在心里骂了一遍,抬头盯着小寒:“你别哭了,那个女人真的死了?哥哥的医术不是很好吗?” “不知道,白月公主生怕死在少主的手里,让她心里有阴影,坚持要回到皇宫里去治疗,所以我们根本不知道她死没死?”小寒被轻雪训斥了一下,停住哭声,恭敬的回了话。 “没死一个个哭成这样干什么?这不是诚心咒人吗?”百里轻雪漂亮的脸蛋上立刻罩上不满,气恨恨的再瞪了小寒和林成一眼,抬脚踢开了书房的门,整个人窜了进去,林成和小寒赶紧把门掩好,两个人是彻底松了一口气,郡主来了,少主就没事了,回身走出去。 书房里,轻尘正双腿翘在桌椅上,整个人像失了魂似的歪在后面的软榻上,对于轻雪的进来,根本没什么动静,头凌乱的遮盖住了他的脸庞,使得轻雪根本看不清他此刻的样子,只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 百里轻雪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哥哥,以前他总是最洒脱,俊帅的,而现在只看到一个失魂落魄的男人,为情所困的男人,这是他哥哥吗?他真想抽他一巴掌,怎么一遇到感情就变得这么弱智了,那人还没死呢,这边先给人家哀悼起来了。 百里轻雪气得啪的一声用力的拍着桌子,冷硬的声音响起来:“蓝轻尘,你还是个男人吗?自个的女人还没死呢?你先在这里给她致哀,你说你是不是希望她死了好重新找一个啊?” 轻尘的身子动了一下,总算把轻雪的话听了进去,月儿真的没死吗?她那样真的不会死吗?他可以这样想吗?自己从前生活到今生,最渴望的就是能有一个情投意合的女人相伴一生,也不枉自己穿越到古代一次,可是刚明了自己的心思,月儿就死了,她死了吗? 轻尘立刻被自己的想法惊醒了,呸呸,月儿还没死呢,自己怎么整日想着她死了呢,至少要回到皇宫里去确认一下,如果她并没有死,自己不是白白耽搁了时间,白伤心了吗?伸出修长的手指顺了一下凌乱的头,露出一张脸颊,那光洁的脸颊上布着灰尘,看上去有些破落,百里轻雪不屑的蹙起艳红的小嘴儿。 “看看你还是我哥哥吗?人家会相信夜昙是这么软弱的男人吗?” 轻尘听着她的数落,狭长的凤眸微睑了一下,暗芒扫过,冷哼:“看来那个男人又没看住你,你又跑到这里来了,而且还破了我的机关,是吗?” 百里轻雪得意地扬起眉毛,纤细的玉指挥了挥,一屁股坐在旁边椅子上:“那是,那个男人还想看住我,做梦吧,我不会随意让个阿猫阿狗的困住的,你还是少废那心思吧,不过这次你做的机关蛮不错的,害得我花费了半天的时间,下次再接再厉吧。”轻雪晃动着一只腿指正哥哥。 轻尘差点没被她气得吐血,自己研究了多少天的机关,被她只花了半天的时间就破了,竟然还在这里说风凉话,这女人根本就不是个人,恶魔,恶女,轻尘站起身,不过他心里感激这个妹妹,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准保让他精神充沛,他现在就感觉到自己很饿,被这女人激活了神经,整个人清醒了很多,他要进宫去找月儿。 “你还是小心些吧,好像那男人也来了?”轻尘讥讽的挑唇而语,一句话吓得百里轻雪跳脚,四下张望,没看到人影,又坐了下来,得意地笑着说:“别想骗我,我不会上当的,那个家伙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知道我逃了呢?”摇头晃脑外加手舞足蹈。 “我怎么就不知道你偷跑了呢?”冷寒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来,磁性低沉魅惑人心,百里轻雪立刻飞快的动身准备来个金蝉脱壳,可惜人家早快她一步,抓住她的身子,满脸狂暴的瞪着她呢。 “你这个死男人,又想干什么?我和你没关系了,放手。”百里轻雪挣扎着捶人家的手臂,可惜人家愣是纹丝不动,等她完了脾气,拎起她的身子,朗声冲轻尘开口:“这是家事,等我处理好了,改日再来拜访。”说完扛起某个女人飞快的闪身走人。 一路上只听到某个女人叫嚣的大吼:“你个混蛋,赶快放开我,要不然我一定毒死你的老爹,再毒死你的老母,再毒死你家祖宗。”骂声不绝于耳,却听到那男人事不关己的开口:“嘴巴真毒。”声音渐行渐远,直至落入大山之中。 轻尘站起身子朝门外叫了一声:“小寒,进来吧。”他知道他们一直守在外面,自己不开口,他们不敢进来,小寒听到少主的叫声,心里一下子开心起来,和林成一起走进来。 “去给我准备些食物,我盥洗一番,准备进京了,你们俩和我一起去吧。”轻尘吩咐下去,小寒和林成立刻恭敬的遵命,小寒下去准备了饭菜,幸好郡主来了,少主终于想通了,老天保佑公主没事啊。 等轻尘盥洗干净,吃了食物,整个人恢复了精神,又变成了那个飘逸俊美,让人看了目不转睛的主子,林成和小寒才算彻底放下心来,一行人准备好了,立刻离开峰崖前往天诺的皇宫。 皇宫好像离轻尘并不遥远,一切仿佛就在昨天似的,心底有一个浅浅的期盼,不禁是渴望见到月儿,还迫切的想知道那个男人过得还好吗?那药是否灵到让他永远的忘了自己和曾经喜欢过的女人。 三个人,三匹快马往皇宫赶去,他们住的峰崖,离天诺的都城很远,快马加鞭要行十几天的路程,一路上夜宿山岗,日行路,马不停蹄的往京城赶去,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召唤着他前去接她,她一定没有死。 夜漆黑无边,看不见一丝星辰,林成和小寒点了火,三个人就在火堆边挨一晚上,幸好是夏季,夜并不是很凉,除了蚊子会咬人外,并没有什么不能忍受的,林成和小寒坐在一边窃窃私语,这两个人最经走得很近,轻尘闭上眼眸,耳边听着小寒的娇嗔,看来很快就要给他们办婚事了。 忽然空气中布着嗜血的杀气,浓烈的令林成和小寒立刻戒备的站起身,宝剑握在手里,四下打量,整个人高度警戒,轻尘的身子并没有动,照旧阖着双眸,唇角挂着冷笑,心里哼着,果然来了。 随着他想法落地,树林中飞快的窜出十几条黑影出来,刷刷的立在他们周围,一下子包围住他们,轻尘翻身坐好,不以为意的扫了周遭一圈,好笑的挑唇,冷魅的声音在夜色下带着不可抑制的寒气。 “你确定这些人够了吗?”眸光直直的对上十几个人当中为的一人,黑衣黑裤,脸上还罩着面,只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璀璨刺眼,正嫉恨的紧盯着他。 “你?”为的黑衣人咬牙,大手一指轻尘,一时不知用何话开口,一挥手示意手下一起上,轻尘飞快的旋转身子,让他们扑了个空,小寒和林成已和其中的黑衣人打斗了起来,轻尘挺拔的身子如游龙一般狡猾,穿行在几个黑衣人之中,却让他们丝毫沾不到他的边,只在为之人的身边窜过去,一股异香飘过,那为的人整个身子一麻,心下一惊,恐慌的开口:“你对我做了什么?” 轻尘好笑的飘落到一棵大树上,邪魅的嘲讽:“你以为是什么,不防运一下功力看看吧。”轻尘的话音刚落,那为的人便知道自己中了毒药,身上的功力根本没法运行到一起,整个人无力而虚弱,眼眸睁得如充血的斗鸡一样,新一点一点的冰凉,原来他真的这么厉害,可是叫他放弃到手的一切,他真的不甘心,还不如让他杀了自己呢,这样那个老头说不定还能心疼自己一些。 “你杀了我吧。”为的人一咬牙沉声开口,十几个黑衣人一听到主子的话,立刻闪身退出去,恐慌的上下打量着主子,主子怎么了? “你说我应该拿你怎么办呢?是带回皇宫交给皇上呢,还是把你扔在这山里喂狼。”清幽幽的声音在夜色中令人心颤,十几个黑衣人一听轻尘的话早大惊失色,如果皇上知道他们所做的事,他们只有死路一条,说不定还连累自己的家人,顿时扑通扑通全跪了下来。 “我们只求一死。”十几个人异口同声而说话,就是那为的人也反应过来,大声的开口:“我既然斗不过你,你就杀了我吧,千万不要把我带到皇宫里去。” “好了,我不会杀你的,你必须保证以后不要再来找麻烦,而且我对你的东西并不感兴趣,你该做的是如何让那个老头对你心服口服,而不是做这些有的没的。”轻尘冷冷的开口提醒树下的黑衣人。 那为的人诧异的睁大眼:“你知道我是谁?”轻尘不以为意的开口:“我一直在等你,以后你还是少做点没脑子的事情。”身子一翻,落在地上,一枚解药破空而出扔到那黑衣人手里:“走吧,我可没精神理你,你好自为知吧。” 为的人服了解药,双手抱拳,朗声开口:“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今日我欠你一个人情,他日随时可以来取。”说完一摆手十几个人瞬间消失在眼前,林成和小寒飞快的奔到少主的身边,小心的抬眼问:“他们是些什么人啊?” 轻尘早坐到火堆边开始添柴火,冷冷的气息染到脸上,却并不开口说话,林成和小寒自然不敢开口再问,一夜无话,第二日继续赶路,十天后他们到了天诺的京城。 人来人往的京城十分热闹,到处一片繁华茂盛景况,小贩的叫卖声,行人的讨价还价声,交汇在一起。 轻尘和两个手下立刻进宫,宫门前侍卫一伸手挡住他们三个人,阴沉着脸大声的开口:“你们是谁?赶快离开,这里是皇宫,不是谁想进就进的。”轻尘抬高眼眸冷扫了他一眼,拿出随身带着的玉佩递到侍卫的手里:“请送到皇上手里去。”侍卫本想不理会他们的,可看到轻尘周身内敛的气息,寒气外泄,最重要的是这个公子长得和义亲王爷好像,说不定是义亲王爷的私生子呢,自己还是小心点为好,因此飞快的把玉佩送到皇帝的贴身太监总管手里,太监总管看了一看玉佩,就知道他来了,皇上一直在等他呢,欣喜的奔进上书房。 “皇上,他来了,他来了。”扬了扬手里的玉佩,递到皇上的手里,皇上翻看了一下,果然是自己从前赠给他的玉佩,他终于来了,不由得露出得意的笑,月儿受了伤,却掳获了一个野豹的心,这也值得了,皇上立刻挥手示意太监总管:“立刻让他进来。” “是的,皇上,老奴这就去接他进来。”太监总管打着千儿飞奔出去,恭敬的把轻尘领进上书房,倒把宫门前的侍卫唬了一大跳用力的向自己有没有说得罪人的话。 上书房,轻尘抬眼打量皇上,他正是自己的大皇伯,十几年不见,他的鬓边染上了丝丝白,俊魅的脸上带着喜悦,直直的望着他,轻尘忙上前一步跪下:“轻尘给皇上请安。” 皇上立刻不满的摇头:“怎么不叫朕大皇伯呢,你小时候可是这么叫?”轻尘听了皇上的话,自然不好再反对,忙垂叫了一声:“大皇伯。”皇上高兴的笑开了眼,立刻吩咐轻尘起身,赐座。 轻尘迫切的想知道白月怎么样了,忙飞快的开口问皇上:“轻尘想知道白月公主身体可安康?”轻尘的声音一落皇上的脸色黑了下去,轻尘的心一下子落到谷底,周身冷寒,难道月儿死了,脸色苍白一片,好半天才听到皇上开口。 “月儿虽然没有大碍,可是身体一直没有康复,正在宫里静养呢,如果她好了,早让她去找你了。”皇上装着愁苦的开口,事实上,白月公主的病早好得差不多了,她也多次要求去找尘哥哥,可是皇帝知道轻尘一定会来找她的,所以拼命地留住白月公主,这小子果然来了,也不枉月儿喜欢他十几年了。 轻尘一听皇上的话,差点没冲过去揍皇上一顿,公主没事你摆那个脸色干嘛,差点没把他吓死,心脏真有点承受不住了,抬眼望向皇帝,唇角勾出一抹阴森森的笑:“大皇伯,轻尘想去看看月儿?”皇上一听极力忍住笑,轻声开口:“还是明儿个见吧,明天朕要给月儿一个惊喜,现在轻尘还是去看看你皇奶奶吧,你皇奶奶一直念叨着你,而且你父王不知怎么回事,好像把你们都忘了。”皇上提醒轻尘,轻尘点了一下头,对于父皇的遗忘,是他一手造成的,只要他开心就好。 “谢大皇伯。”轻尘心里暗骂,真是一只老狐狸,站起身子,皇上示意身边的太监总管:“把轻尘带到太后的碧游宫去。”太监总管领命,头前引路,一直往后宫而去。 花园里,百花盛开,万紫千红的分外妖娆,迎面碰上当朝的皇子独孤游风,他本该是天诺的太子,但是父皇却中意这个独孤轻尘,一直未加封他为太子,所以他的脸色看起来阴沉沉的,眼眸间也染上黑丝,似笑非笑的站在花径边,太监总管忙行了礼。 “老奴叩见大皇子。”独孤游风摆手示意老太监下去,自己把轻尘送到太后的碧游宫去,用不着他送过去了,老太监一听,行了一个礼,退了下去,轻尘望着独孤游风,等着他开口。 “你来了,月儿的身体早就好了,你放心吧。”独孤游风清冷的开口,轻尘一听他的话,心里的一个大石头落地了,旋即客气的谢过独孤游风:“谢过大皇子了,有劳大皇子头前带路了。” “你真的很优秀,难怪父皇一直想立你为太子,如果你当了太子一定会把天诺带到一个鼎峰的。”独孤游风叹息,幽幽的带着寒意,他一直想越这个男人,可惜一直未能如愿,父皇始终认为这个堂弟的才智更适合做一代帝皇,虽然自己为这个皇位做了很多的努力,可这些努力在这个堂弟面前不堪一击。 轻尘摇了一下头,阳光下,细细的光线映照在他如玉的脸颊上,肌肤晶莹似雪,眉眼如画,唇微微启开,挑起一朵浅浅的柔和的笑花:“太子?我可受不了约束,而且并不是越聪明的人越适合做皇帝,也许你比我更合适吧,因为你身上有你和大皇伯没现的特质,那是一个做皇帝应该具备的。” 独孤游风苦笑一下,他认为这只不过是安慰他的罢了,明天父皇一定会下旨封他为太子的,自己也认命了,幸好他什么都不说,如果父皇知道自己曾派人追杀堂弟,只怕会把他下入大牢的,身子直直的往前走去,一路上所见的太监宫女恭敬的给他们请安。 碧游宫里,太后娘娘个早急急的等着了,因为有太监报过来,过独孤小王爷进宫来了,她一听就知道皇上肯定会让他过来给自己瞧瞧的,她总想起那个聪明的孩子,对于皇上想把皇位传给轻尘的事情,她有阻拦,可是皇上主意已定,自己根本阻止不了,而且轻尘确实聪明。 轻尘和独孤游风一起走进皇***宫殿,只见上面那个满头银丝的女人,不正是自己慈爱的皇奶奶吗?忙上前一步跪下来给皇奶奶磕了一个头:“轻尘给皇奶奶磕头了。” 太后娘娘抬手示意轻尘走到近前让她仔细瞧瞧,自己年岁大了,离得远根本瞧不真切,轻尘听了皇***话,忙站起身走到凤座前,恭敬的给皇奶奶行了礼,太后娘娘仔细的打量轻尘,那个眉眼,笑脸,每一样都和自己的桀儿长得很像,只是比桀儿多了一份随和,不像桀儿总是带着冷硬的外壳,不知道为什么桀儿从十五年前,有一次出外回来,把什么都忘了,连自个儿曾经有一个侧妃和一个儿子的事情都忘了,她这个做娘的,怕他想起从前的伤心事,便不再提起,幸好他后来又得了一子,桀儿也和以前的王妃相敬如宾的过日子了。 “皇奶奶,你还好吗?”轻尘笑着问,太后娘娘拉起轻尘的身子,示意他做在自己的身旁:“尘儿长得越来越想你父王了,这些年过得还好吗?你父王忘了你。”太后娘娘的眼里染上泪花,好像对这件事情过意不去,没想到尘儿回来了,桀儿却忘了他,轻尘拉着太后的手,安慰着她:“好了,皇奶奶,忘了就忘了吧,只要他开心的过日子,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 “尘儿真是好孩子。”太后夸赞,轻尘心里小小的愧疚了一下,明明是自己给父王下药的,偏还自己得了个好名声,被奉为孝顺啥的,其实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自个的娘亲,倒是亏了这个父王。 “皇***身子还好吗?”轻尘忙转换话题,千万不要再纠结在这个话题上了,越说自己越感到不安了,掉头望向下面的独孤游风,一脸鬼魅的盯着自个儿,若有所思的不知在想啥呢? “好,很好,皇奶奶能见到你别提有多高兴了,这次你回来就别走了,我听皇上说你喜欢那个小白月是吗?那就叫皇上把小白月赐给你好了。”太后娘娘拍着轻尘的手,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整个人精神好多了,虽然皇上的儿女很多,可是桀儿的孩子只有两个,轻尘总是不在京里,有时候自己便觉得挺对不起儿子的,小时候没有好好疼爱他,导致他的个性孤僻,所以才没有把握好当初和长歌的感情。 “轻尘谨记皇***话。”轻尘咧嘴笑,先哄着老人家才是真的,至于以后嘛,如果皇上不逼自己做什么不愿做的事情,自己倒是无所谓,最烦就是皇上非要让自己做什么太子,现成的太子在下面呢?轻尘翻着白眼,扫向下的独孤游风,其实根本就是一个闷骚的狐狸,只是因为大皇伯小瞧了他而已。 “皇奶奶一听到你这么说就开心了。”太后年岁有些大了,脸色现出倦怠之意,轻尘忙起身告退下去,请皇奶奶好好的安息,回头自个再来看她,太后点头笑着同意了,身边的宫女立刻搀扶着太后去寝宫休息。 轻尘起身和独孤游风出了碧游宫,宫门前皇上的太监总管正侯在门前,一见他们出来,忙上前恭敬的给大皇子请安,又给轻尘行了一礼,开口:“皇上吩咐奴才来安顿小王爷,明日便可见到郡主了,皇上让小王爷安心的住下来。” 轻尘点了一下头,和独孤游风到了别,跟着太监的身后往别处走去,太监总管把轻尘安置在一座华丽的殿阁内,有专门的太监宫女侍候着,连后告安退了出去,轻尘挥手示意殿内的宫女太监都下去,有事可以叫他们,一时间整个殿阁空荡荡的半个人影也没有。 莲曼垂挂,金色鼎炉里燃着熏香,脚下铺着红色的长毛毡毯,到处是一片奢华,真不知大皇伯是啥意思,轻尘斜躺在金丝软塌上,两名手下恭敬的请示:“少主,今儿晚上就在这里安寝吗?”轻尘点了一下头,放下翘着的腿,冷冷的开口:“等天黑时,我去白月宫看看月儿怎么样了?你们给我守在这里,如果有人来了就说我睡了。” 小寒和林成一听,忙点头,皇上也真是的,既然公主没事,干嘛不让少主和公主见面呢,真搞不懂皇上脑子里想的是啥。 可是轻尘却失算了,因为白月根本不在白月宫里,诺大的皇宫,多少个殿阁,他到哪里去找白月啊,看来皇帝早就防他夜探白月宫了,这个老狐狸,轻尘啐骂了一声,回自己居住的地方安寝。 第二日,皇上在御花园里请了义亲王夫妇,又请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还有大皇子百里游风,在花园里摆了一个宴席,轻尘知道皇上的意思,皇上一定是想在这宴席上宣布自己为太子的事情,真是个倔人,明知道自己不愿意当太子,偏还搞了这么一出,而且大堂兄怎么想呢? 轻尘冷淡的挑唇,已有太监走过来请他前往御花园,他领着林成和小寒跟着太监的身后往御花园走去,御花园里早摆好了宴席,旁边摆满了鲜花,被请的人也都到了,齐齐的望着轻尘,轻尘恭敬的垂给长辈请了安,他看到皇后娘娘和大堂兄的眼里闪过无奈,其实皇后娘娘一定想让自己的儿子继位,只是不愿意触怒皇上罢了。 义亲王独孤桀看着眼前红衣妖娆的少年,心里一下子闪过丝丝热流,不禁奇怪自己为什么对这个家伙如此敏感,而且好像见过他一样,望了望身边的王妃,王妃正回望着自个儿,眼里闪过一抹暖意,独孤桀忙低头轻语:“我为什么好像见过这个孩子一样?” 花纤月浅浅的挑唇而语,贴着王爷的耳边开口:“他是王爷的儿子叫独孤轻尘,因为王爷失忆了,所以忘记从前的事情了。”独孤桀一听王妃的话,身子微颤,抬眼望向那如风的少年,那脸颊,那眉毛,无一处不像自己难怪觉得熟悉呢,原来他是自个的儿子,长得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独孤桀站起身子走到轻尘的身边,伸出大手握住轻尘的手。 “你是我的儿子?”试探的口气,不敢确定,在得到儿子肯,一下子拉进怀里,连连的道歉:“对不起,原谅父王,父王失忆了,所以忘了你,你不会怪我吧。”轻尘轻摇头,父王老了,岁月在他的脸上划上了浅浅的痕迹。 “没事,父王,我不是好好的吗?你不必自责,轻尘生活得很好。”轻尘安慰了独孤桀一声,远处坐着的皇上正高声吩咐大家入座,皇上坐在位,其次是太后,然后顺延着往下坐,抬眼望去,都是一家人,皇上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开口:“好了,今天我们是家宴,大家不要紧张,随意一点,轻尘这次回来了,朕有事要宣布。” 众人一听到皇上的话,齐刷刷的抬头,皇后娘娘个和大皇子有些紧张,紧攥成拳的手轻抖了一下,轻尘抢先一步开口:“大皇伯,请听轻尘一句话好吗?”皇上抬头示意轻尘开口,轻尘站起身子,恭敬的开口:“轻尘知道大皇伯想说什么,但是请听轻尘一句话,立大皇兄为太子吧。”此言一出,皇上和太后娘娘脸色一怔,皇后娘娘和独孤游风更是惊讶的松开手,没想到轻尘竟然这么说,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难怪皇上要把皇位让给轻尘,他确实有这样的担负,皇后娘娘和大皇兄心里释然了很多。 “为什么?”皇上回过神来,没想到尘儿会拒绝这样的机会,很多人想都想不来的机会,他竟然拱手往外让,到底是自己看中的人,心胸果然不一般,皇上知道轻尘还有话说,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轻尘知道大皇伯希望我们天诺的江山更稳固,可是大皇伯有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却是把天诺推入水深火热之中啊,大皇伯膝下有子,怎么也轮不到轻尘继位,到时候那些有心之人必然会架着光复太子之位而挑起内乱,也许会引起整个朝廷动荡,甚至连无辜的百姓都流离失所,到时候百姓会怎么说大皇伯呢?” 轻尘的话一针见血,立刻让皇上的脑子清醒几分,是的,如果到时候有人借着这样的说法来挑起内争,那么皇室真的面临着一场浩劫了,自己只顾着网罗人才,欣赏尘儿的聪明绝顶,却忘了一个朝廷存在牵扯了很多方面,幸好轻尘没有野心,又够冷静。 轻尘接着开口:“大皇伯一直没有认真观察大皇兄的才能,其实他具备了一个帝皇的才情,轻尘相信他一定会把天诺带上一个顶峰的。”轻尘的话音一落,皇后娘娘的眼里包着泪花,感动,羞愧,什么样的情绪都有,就是独孤游风想起自己以往所做的事情,也是满脸羞愧。 太后娘娘和独孤桀轻拍起手来,清冷的声线划过半空,独孤桀赞赏的开口:“果然是我独孤的儿子,有气度。”掉头望向上座的皇兄,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皇兄想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啊,难怪自己建议了好长时间,他也不立太子,忙沉声开口:“皇上,还是立大皇子为太子吧,这是稳固江山的基础。” 皇上睑眉沉思了一会儿,最后总算松了口,点头:“那好吧,择日立游风为太子吧。”一句话让尘埃落定,轻尘忙站起身急急的开口:“大皇伯,月儿呢?” 话音落,后面传来一阵娇笑声,其中一个娇俏的声音响起来:“你们说为什么父皇神神秘秘的让我来这里。”轻尘飞快的掉转身子望过去,原来这说话的正是白月公主,听到耳边一道喜悦的叫声:“月儿,你还好吗?” 白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尘哥哥怎么会在皇宫里呢,都怪父皇竟然不让自己去找尘哥哥,看自己都出现幻觉了,掉转身直面对上轻尘,双眸难以置信的睁大再睁大,身后的人都被白月可爱的神情逗笑了,一时间整个御花园充满了欢乐的笑声,笑声里夹杂着某白痴女人大声的叫唤:“尘哥哥,尘哥哥,你怎么来了,月儿好想你哦。” 白月飞奔进那个张开的怀抱,快乐得像一只幸福的小鸟,尘哥哥来接自己了,以后自己就和尘哥哥夫唱妇随了,幸福的过一辈子了,白月紧缩在男人宽大的怀抱中。 “好了,快坐下来用膳吧,朕决定给你们办一个盛大的成亲仪式,让大家都知道这是朕最宠爱的两个孩子成亲了,是天诺的喜事。” 皇上的话音一落,围坐在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激动的拍手赞同,是啊,这两个善良的孩子走到一起了,他们一定要给他们一个盛大的场面。 可是? 宽大的官道上奔走如飞的三匹骏马,马上的人儿娇笑着扬起如玉的小脸,缩进身后男人的怀抱里。 “尘哥哥,你说父皇知道我们溜了,会不会气得跳脚呢?” “管他呢。”低沉磁性的声音飘飞到很远的地方,留下一路银铃似的笑声。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