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男坊》 总裁的小辣椒(试读)一 1可气可怖的相亲 夏之把手机从耳边拿开一尺,皱着眉用另一支手挖了挖烫的耳朵。 手机中仍扯着噪门叫着:“上次那个,你嫌人家木纳,害得别人追问了我三个月,为什么你不接他电话。你也不是十七十八的小姑娘了,一天到晚除了工作就是游戏,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有点想法?这次无论如何你不能给我弄砸了。我告诉你,这次这个人可是真正的钻石王老五。你好好表现,结了婚,衣食无忧,也不用这么辛苦打这份工……” 手机对面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之一,叫程梅,也是自己的大学同学,和自己一样毕了业随着南下的潮流来到广州,打着一份工来养活自己。不同的是,自己做了专业的本行,时装设计。而她却嫌做设计太累,做起了服装销售,凭着自己脑子灵活加上嘴皮好使,再加上脸皮够厚,几年下来,混上了个销售经理。 夏之不耐烦地将手机,丢在小床上,低声嘀咕:“这是你说的第十七遍了,你自己慢慢唱吧,我可不陪了,我今天还得把下星期的所有稿子整理出来,要不明天的休息该要泡汤了。” 程梅象是听到她的嘀咕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夏之伸了伸舌:“耳朵真尖。”凑到话筒前:“没说什么。” 程梅嚷道:“那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夏之看着手中的手稿,随口道:“在听。” 程梅又续继唱着自己的歌了,“他开着一辆银灰的四环素……”夏之拿起笔认真得批注着手中的时装手稿。等搞定手中的图纸,从床上拿回自己的手机,里面已没有唠叨声。她得意得合上手机盖,塞在牛仔裤口袋中。 看看墙上的钟,指着七点十分,离约会时间还有差不多一个小时,去版房交待好今天的任务,还有足够的时间打扮一下。 要约会地对象叫冯景辉。据说是程梅一个客户地兄弟。不知在哪个角落见过自己。也不知是自己哪个地方对上他地眼了。缠着程梅要了自己地qq。在网上偶尔搭讪几句。就这么过了近一个月。现在硬是要程梅安排见面。程梅是巴不得把我推销出去地。自然一拍既合。 听说他年龄三十二岁。比自己大了八岁。年龄有点大。但以程梅说地。男人年龄大点。会心疼人。也算合格吧。长相。听说是五官端正。只要不看着要人吐。这点也不太重要。开着家不知到底有多大地电子公司。外加一个电子加工厂。毕业于武汉工学院。在qq上地那几句搭讪来看。还有几分幽默。不像上次程梅介绍地那个什么博士。可以活活把人闷死。 看在钻石王老五地份上。还是好好打扮一下吧。不管怎么样。给人个好印象总是应该地。只是明天天堂二公测。客户端还没下载呢。听说客户端很大。不知能不能在明天开服前下完。我可是为了那游戏两个月没休息了。好不容易才存了一个礼拜地连休。 夏之五官十分精致。晶亮乌黑地大眼睛。挺直地小瑶鼻。永远都泛着粉红珠光地性感小嘴。镶在白净地瓜子脸上。只要轻描淡写便可以十分漂亮。身材不高。但玲珑娇巧。只要是规范一点地小码子衫。随便往身上一套便能曲线分明。再加上这多年来画画多多少培养出来地那点艺术气息。更让她即使是掉到了人堆里也能脱颖而出。这也算是上天对她地宠爱有加了。 墙上地钟“当”了一声。噢。七点。 夏之抓起床上地小挎包。三步并两步出了公司大门。一辆银色地四环素v84.2fsi。也就是奥迪横在门外。这车怎么也值个一百来万。看在这车地份上加十分。 视线从车调到车里的人,唉,心都凉了半截,减六十分,不及格。虽说看人不能看外表,但这也实在和程梅所说的差的太远了点,一张正望着她笑得有牙没眼的圆脸实在是雌雄难辩,头顶秃得没剩几根,只有耳朵上方还稀稀拉拉的堆了那么一圈,说什么32,谁看了也不会信,52倒还合适。隔着车窗也能看到顶在方向盘下面的圆肚子。 “夏小姐近看比远观更美丽动人。” 酸,真酸,夏之勉强一笑,“冯先生说笑了。”真怀疑程梅是不是看大款客户看得多了,审美疲劳,分不清黄瓜茄子。 “鄙人绝对句句是肺腑之言,绝不说笑。” 夏之嘿嘿傻笑,这到底是走还是不走啊?站在公司门口给人看笑话呢,楼上已经有不少人头探出来张望了。等下次再回到公司,这左右脸上可就写上傍大款几个大字了,这脸以后往哪儿放?“我们去哪儿?” “哎哟,你看我,光惦记着和你说话,都忘了请你上车。”冯景辉推门下车,挺着大肚子,屁颠屁颠地绕过车头去开另一扇车门。 楼上传来几声喷笑,夏之惨不忍睹地半眯上眼,不忍再看,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该死的程梅为什么要他来公司门口,这不明摆着给人找饭后笑料吗。 在夏之的坚持下,总算没被他拉去白天鹅,就在附近找了家普通的便利小饭店,战决地解决了这一餐。看着他慢条斯理地用餐巾纸擦着嘴,真想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纸巾,胡乱给他擦了嘴,然后闪人。家里还有游戏客户端等着她下呢。 出了饭馆,夏之找了个借口想打这个钻石王老五,虽然他有钱,但对他实在没办法来点电。虽然也想找个条件好点的男人,但绝不会为了钱卖了自己。 冯景辉却拉住不放,“我们面也见过了,我对你也十分满意,这关系也可以定下来了。你明天去把工作辞了,搬过我的公寓去住,这吃穿用的绝对亏不了你。” “冯先生,我想你有些误会了,我朋友说和你见见面,先做个普通朋友了解一下……” “开什么玩笑,我哪有这闲功夫跟你做普通朋友慢慢了解?你说吧,你要多少钱?” 夏之的脸变得煞白,这完全是**裸地侮辱,“冯先生,不是每个人都能用钱买得到的。”说完转身就走。 手上一紧,整个身子被冯景辉肥胖的身子挤在车上,一张大圆脸瞬间堆满横肉,“你玩我呢?这饭一吃完,拍拍屁股就走人?” “对不起,你误会了,我从来没有玩弄别人的习惯,这顿饭,我来请好了。”夏之翻出钱包,掏出二百块钱,递了过去。 那张圆脸更是怒火冲天,抓过她手中的钱撕了个稀烂,甩到地上,一拉车门,将夏之塞进车里,随手关上车门。 夏之在车里看着那张扭曲的脸,心里暗吸了口冷气,去开车门,却现车门被锁住。 冯景辉坐进驾驶位,一踩油门,车如野马一般奔驰起来。 夏之拍着车窗,对外面叫道,“快帮我报警……救我……” 那些开小餐馆的只是探头看了看,却没一个掏出手机。夏之欲哭无泪,为什么人到了外面就少了份人情? 白云山山顶,在这个时间,这山顶是绝无人烟。 冯景辉停下车,先行下了车。 一丝恐惧在夏之心底化开,推开车门,拔腿就跑。 刚迈出一步,便被拉了回去,压在车身上。 “你是敬酒不吃,要吃罚酒。”冯景辉凑上喷着酒气嘴来啃她的脸,刚才吃饭时,他没忘了喝上几杯白酒。一支手便去挠开裙子,摸她滑嫩的大腿。 夏之使劲推着他,急得泪都快出来了,“你这么做是犯法的。” “玩一两个女人,还不是花点钱就搞定的事,你还不如省点力气想想要多少赔偿费。”冯景辉满不在乎地解着皮带。 当对方褪掉裤子,将一条硬硬的东西顶在她两腿间时,再也忍不住,嘶声力竭地喊道:“救命啊!”虽然她知道这山上不会有人。 “哈哈哈,你叫吧,你越叫我越……”冯景辉嚣张的笑声刹间停住了,视线落在了顶在他腰间的一个悬空的摩托车车轮上。二人只顾着拉扯,竟不知道这摩托车什么时候到了身前。 “放开她。”一个磁性的男声传来。 摩托车后轮着地,前轮被提起来顶在冯景辉的腰部,一个理着碎碎短很精神的男子坐在车上。两支结实的手臂紧握着车把手,穿着黑色窄身无袖t恤,t恤上印着花花绿绿的图案,领口挂着一幅黑墨镜,黑色的紧身牛仔裤崩出他腿部美好的曲线。单看这身打扮,实在很容易和混黑道的人联想在一起。 五官好看得可以用张狂来形容,宽阔的额头,饱满光洁,黑浓有型的眉毛,黑若深潭的眼睛闪着繁星一样的亮光,刀削出来的笔直鼻梁,下是泛着珠光的淡桔色薄唇。宽肩窄腰,两条修长的腿撑在地上。坐在车上,看不出他到底多高,从目测的比例最少也在一米八以上,光这副身架子就是不知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 这时那好看的窄目里透着藐视盯着冯景辉。 在冯景辉转着眼珠子,盘算对策的时候,那声音又再响起,“放开她,否则我一放手,这车轮绝对可以让你的肚子开花。 冯景辉明显感到身上的车轮正向他压下,而后背被轿车顶住,避无处避,只吓得汗流浃背,“你……你伤了人,不怕坐牢吗?” “哼,你强*奸都不怕,我怕什么?大不了再进去坐两年。” 冯景辉顿时惨白了脸,放开夏之,掏腰包。“我给你钱,你别管这闲事。” “别拿你那几个臭钱来压人。” “上车。”黑衣男拉过惊魂未定的夏之,冲着车尾座偏了偏头。 夏之想也不想就坐上那下斜的尾座,为了不滑到地上去,牢牢抱住那人结实的腰。在这个时候,只要有人肯带她离开,不管对方是谁,都会象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握住。 摩托车突然调过了一个方向,前轮着地,在一阵油门声中往山下扬长而去。 摩托车直到远离了白云山,才慢了下来。 “你住哪儿?”黑衣男微侧过头。 “啊,不用了,你就把我放在这吧,我自己可以回去。”夏之对刚才的事越想越怕,身前这男子与自己素不相识,看穿着也不像纯良之辈,还是小心为好,别刚离了狼窝又进了虎穴。 摩托车嘎然停止,夏之身体前冲,面颊在前面的后脑勺上碰得硬生生地痛。 “下车。” 夏之微微一愣,没想到刚要他把自己放下,他就真的来了个急刹车。 从车上下来,脚下一软竟没能站住,往地上坐了下去。 手臂一紧,已被人一把提住,“既然知道怕,为什么还随便跟人出去?以后别看是个开小车的,就跟没了魂似的往人家车上爬。” 夏之咬咬下唇,只当没听见他的冷嘲热讽,尽量稳住身子,刚才已经够丢脸了,不能再丢人现眼了。“谢谢你救了我……” 话还没落,黑衣男已经轰着油门卷尘而去。 望着摩托车消失的方向,有些失落。 坐上一辆在身边停下的的士,望着车窗外的街灯,说不出的孤单无助。到广州已经四年了,每次望着窗外的街灯,依然觉得陌生,无论在这儿多久,都无法将自己融入这个城市,永远都象是站在城外看着城里的人。 回到家中反锁上门,确定自己真的安全了,才冲进浴室,一遍一遍地擦洗着被那色狼亲过摸过的肌肤,直到皮肤上渗出斑斑红点,才疲软地走出浴室,倒在床上。 接下来的一星期的假期,关掉手机,完全浸泡在网络游戏中,一直期盼的天堂二也无法让她开心起来。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在游戏中有了一个朋友,是以一种不打不相识的方法认识的。将生活中的怨气带到游戏中与那男人斗了三天三夜后,屏幕上出现了一句话,“女人,我服你了,我们做朋友吧。”他叫寒筠。从他们一起玩游戏的现实朋友偶尔聊天说出的地名,知道他在香港。 自从白云山事件后,夏之第一次笑了,带着一种女人不可欺的胜利感。他们之间达成了一个协议,不问对方的背景,只谈心情。 假期之间,程梅来过,一进门拨头盖脸便问:“你怎么又把这事黄了?” 她这一问,可就把夏之已隐忍下来的怒气勾起来了,将手中的玻璃杯砸到地上,“你以后再和我谈男人的事,别怪我和你翻脸。” “出了什么事?”程梅从来没看过夏之这么大的火,她是一个比较节简的人,在过去无论如何也不会把她和摔东西联系在一起,那天一定出了什么事。 “你在这儿问我,不如去打听打听那人的为人。”夏之拉开门,将程梅推了出去,关上门,两行泪滑过白净的脸颊,滴落在地上。一定要自强,再也不要受人欺负,不要被人看低。 2让人心痛的纠纷 夏之回到公司,路过加工车间,顺便去溜达一圈,看看放假前交待出去的新款有没有下单出货。 随手拿起几件正在整烫的成品,心里“咯噔”一声,怎么会这样。迅去查看了别的货品,脑子一片空白。为什么自己的所有新款都没按指定的面料裁剪,而且每个款都做了极小的改变,不是加了一条花边,就是少了一粒扣子。 夏之在这家公司做席设计已有三年,每季她的款式加工销售占了全公司的百分之八十有多,老板绝不会私自改动她的款式,更不会随便换掉面料。 急步抢进厂长办公屋,“厂长,那些新款为什么要更换版单上的面料?还有所有款式为什么都有改动?” 厂长一脸迷茫,“我们是照唐小姐给我们的版单做的,没有换过面料,更没有改动过款式。” “唐少平?”心里滋生着不祥之感。 “对,这些不都是唐小姐的款吗?”厂长翻出版单一一指给她看,每张版单都签着唐少平的大名。 “荒谬。”夏之强压下体内膨胀到了极点的怒气,离开厂长办公室,直冲版房。 唐少平比她早一年进思梦达时装公司,是为了前席设计的辞职而招来的后备。可是前席走后一年,唐少平都捣鼓不出像样的样版,公司整整亏损了一年。东西没做出来,但和老板却勾搭上了,所以在公司仍占着一席之地。 直到老板托着朋友将夏之挖了过来,才让公司起死回生,这两年来更是红红火火,按销量来说,在白马服装批市场,思梦达说自己是第二,没有人敢说他们是第一。 这三年来,唐少平一直跟在她屁股后面捣鼓。一来夏之对市场极为敏感,出来的款总能走在流行的前面引导潮流;二来老板对夏之的依赖。所以唐少平很难有出头的机会。没想到在她居然敢在她休假的时候,来个偷天换日。 “小周去哪儿?”夏之问着版房的助理秀秀,小周是她的指定纸样师傅,也就是她的搭档。 “周师傅休假去了,还没回来,说是今天会回来。”秀秀看着面色不善的夏之,小心翼翼地揉着衣角。 “他也休假?怎么没跟我说过,什么时候去的?” “你休假第二天,他就跟老板告了假,说是老家的老婆来了,要去陪她几天。” “他婚都没结,哪来的老婆?”这不分明是找借口出去玩吗?要去玩也该把事情交待清楚了再去啊。 弯腰拾掉到地上的笔时,看见打版台下的大废纸筐里乱七八糟地堆着她的样版和版单。 夏之拧起那些皱得象咸菜的样版,咬得牙齿咯咯作响。深呼吸,再深呼吸。告诉自己要冷静。将那些咸菜重新扔回废纸筐,坐在打版凳上,等着小周回来。 “哟,回来了?”小周美滋滋地从门外进来,招呼着夏之。 夏之勉强笑了笑,指着废纸筐,“这是怎么回事?” 小周即时鄂住了,愣了许久才转身问秀秀,“秀秀,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把这些版全交给你了,让你交给厂长的吗?怎么全给我当垃圾丢这儿了?” 秀秀更吓得脸都白了,眼里全是慌乱,“我……我……” “说啊…….”小周拉下了脸。 “当时厂长还没上班,我吃完饭回来,这些版不见了,我以为厂长自己来拿去了。我根本不知道这些版在这儿。” “算了算了。”小周看着秀秀眼泪在大眼睛里打滚就不忍心了。“快拿去叫人整烫出来,拿去给厂长。” 秀秀站在原地没动。 “不用了,这些款,车间已经在生产了。”夏之冷冷地看着二人。 “真的,太好了……”小周喜上眉梢。 “但款单不是我们的,是唐少平和老张的。”老张是唐少平的纸样师傅。 “什么?”小周嫩稚的脸瞬间苍白,转身就往车间跑。 夏之看着消失在门口的小周,无奈地闭上眼,恨铁不成钢。 睁开眼,秀秀仍杵在那儿,两侧的手微微颤抖,她在害怕失去这份工作吧。罢了罢了,她还是初入社会的小姑娘,哪里会知道这么多的你尔我诈,就算炒了她,这事也无法改变,尽量让语气温和些,“你去做事吧。” “夏姐,我……” “以后做事小心些。” “是。”秀秀不放心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不时地偷看夏之。 唐少平和老张说着笑,趾高气扬的进了版房,飞了夏之一眼,眼角挂着得意的笑。 “唐少平,有点事想和你谈谈。”夏之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 “什么事?” “你在车间生产的款是怎么回事?” “我的款有问题吗?”唐少平张夸地将嘴张成了个o型,扮出十分惊讶的表情。 “你的款和我这些版件件相同,只是加条花边和减粒扣子的区别,你认为有问题吗?” “你的款?我没看过你的款啊。” 夏之强忍着随时会爆的怒火,从废纸筐中拧出那堆咸菜,“那我这些款是怎么回事?” “哎呀,你怎么能这样呢,我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开了这些款出来,被老板看上了。这才下了单,你就赶着仿出来,你这么做太过分了。” 夏之被气得差点当场吐血,这个唐少平玩了个偷天换日的把戏,还反咬她一口。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唐少平这时一定被她的眼神烧得尸骨无存了。 “不过,我的款马上就要出货了,你这么仿出来又有什么用?”唐少平装出又气又委曲的小家碧玉的模样。 夏之再也忍不住,深吸了口气,实在不愿跟这个无耻的女人多说一句,抱起那堆咸菜去了老板办公室。在与唐少平一错的时候,分别在她嘴角看到小人得志的笑意。 思梦达的老板郑家成拧着那些咸菜,一件一件地看,过了好一会儿,抬起头问:“你想怎么办?” “你认为该怎么办?”夏之在他一开口就知道自己来错了,那批货已经出了,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商场如战场,老板是不看过程,只看结果的。 3陪我喝酒 “你要知道,我是生意人,看到好款,不可能不做。而当时你和小周又不在,我怎么知道这些款是你的?” “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 “要不我去和小唐商量一下,分出一半提成给你的,毕竟这批货是她选的面料,她跟的单……” 夏之握紧了拳头,难道她来是为了要他出面求那女人分出这一半的提成吗?仅仅是为了这些钱吗?被人活生生地剥夺了成果,是怎么样的一种气愤,她要的是公道,而老板要的只有利益,这是他们之间的矛盾。这样的事有了一次,以后便不能防止还有第二次,第三次……. “你来的正好,我也正有事找你。”郑家成示意夏之坐下。“你也知道我的新品牌请的那几个设计一直做不起来,我打算把他们炒了,由你接下这个新品牌的开,等有了起色,我再重新帮你招几个人打下手。” 夏之微微一愣,“我一个人做两条线,只怕精力不够。” “我也考虑到这点,所以你以新品牌为主。老线嘛,你带着小唐做好了。你也看到了,现在小唐的模仿能力很强,你开出母版来,她跟着你的母版开列系款,应该可以应付。” “这不可能!”这批仿版的事已经让她忍无可忍,现在还要她去煮饭给那小人吃,不是开玩笑吗? “这是我们董事会统一决定的。” “如果我不同意呢?” “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当然考虑到你做新品牌,老品牌的出货量会减少,提成会受到影响,所以会给你适当的提高低薪。就算这期间你的收入会受到影响,但我相信以你的实力,新品牌很快能上来,到时你就是双利了。” “我不答应。”夏之再一次感到**裸的经济社会的冷酷无情。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那我辞职。” “你真会说笑,谁不知道我们公司的设计的提成收入是全白马最高的。多少人想进还进不来呢,你怎么可能走。” 夏之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现在她的提成收入的确是设计界中一流的,但是这提成不是白得的,是她大把的心血换来的,没有一点投机取巧。她在别的公的同行朋友集在一起泡吧,跳舞的时候,她却守在绣花订珠厂等着人家帮她出版。人家睡觉的时候,她却还在构思着才买回来的新面料明天打什么样的版。一天工作上十八小时换来的那些提成。 “你今天心情不好,回去休息一下,明天正式开始工作。”郑家成拍了拍她的肩膀,认定了她不会舍得离开。 夏之的心却冷到了极点。 转回办公室写了辞职书,放在桌面上,离开了公司。 *********************** 回到家中,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对着电脑木纳地望着游戏里的大海呆,她真的好希望自己能成为那海上的一只海鸥,自由地在天空中翱翔,这么一坐就是四个小时。 屏幕上出现了一排小字,“你有心事。”是寒筠来的消息。 “你怎么知道?”难道对方能透过这四方屏幕看见自己? “你从上游戏就在那海边上没有移动过,是被偷了钱还是被男人甩了?” “为我祝贺吧,我失业了。” “哦?一天的结束,就代表着第二天的开始。说吧,你想怎么庆祝?” “我想喝酒。” “那我请你喝酒。” “好啊。”夏之随口开着玩笑,她真的很想喝酒,想用酒精做暂时的麻醉。“我现在去广州xx街的顶点酒吧,你来吗?” “留下手机号码。” “136……”她知道他不可能来,现在这个时间,从香港到广州的车早停开了。但仍按下了一串号码,下线关机,拧了挎包出门去了。 在酒吧找了个可以看到窗外夜景的角落坐下,要了瓶红酒,自斟自饮,微醉的感觉没能减褪心里的惆怅,仍然象置身世外地看着这个城市的街灯。 “你在顶点酒吧吗?寒筠”一条短信在手机上显示。 回了一条,“我在,正在与孤独干杯,要不要我喝下你那份?” 短信很快回复了,“留下我那份。” 夏之嘴边勾起一抹淡笑,手指轻抚过那条短信的位置,居然还会有一个人记挂着她。 手机铃声响起。 夏之摇头一笑,按下接听键,将手机放到耳边。 “和孤独干杯的感觉如何?”极富有磁性的性感男声从话筒中传出。 “很好。”泪却不自觉得滚落下来,受到委曲她没有哭,感受着孤独,她也没有哭,这时一个算是陌生人的电话却温暖了她的心。 “你哭了。” “没……”夏之吸了吸鼻子,反正现在就自己一个人,哭有什么关系,反正自己的懦弱不会被别人看到。 “我看到你哭了。” “噢?”夏之微微一鄂。 一支手伸过来拂开她颈边的长。 夏之惊觉转过身,抬起头,看向那只手的主人。 一看之下,一站一坐的两个人同时愣住了。 “是你?”夏之望着那英俊得让人眩目的脸,正是那天救她的黑衣男,顿时有些不自在了。 “好巧,我们又见面了。”寒筠很快从惊诧的情绪中恢复,在她对面坐下,侍从送来了酒杯。 寒筠端着酒杯在夏之的酒杯上一碰,“为告别孤独干杯。” 夏之静静地看着他也不做答。 “我来了,还会让你孤独吗?”寒筠微微一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夏之抽了抽嘴角,最终没能笑出来,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将空酒杯放回茶几,又看向窗外的街灯,目光迷离。 接下来,寒筠除了帮二人斟酒,没再说一句话,如一只猫一样安静地坐在她对面看着她。上次救下她时,没细看已经常得她很美,现在仔细看来,美得可以用惊艳来形容了。 “你不是在香港吗?怎么来的?” “我飞来的。” 夏之摇摇头,当然不相信他的话,“那天……那天那么晚了,你怎么会在白云山上?”终于将视线从街灯转到对面阴影中的人身上。 “哦,那天啊,我正和几个哥们一起喝酒,听到有女人叫报警!救命!就跟上来看看了。” “你还挺有正义感的嘛。”夏之晃了晃晕呼呼的头。 “那当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寒筠,正义的代表。” “呵,你就吹吧。”夏之摇头一笑,“你真叫寒筠?” “嗯。” 夏之又抬眼看了看他,真是一个让人看了爽心悦目的男人。用真名玩游戏的家伙实在少见,抓起酒瓶给自己斟酒。 寒筠将她的手和酒瓶一起抓住,“别喝了,再喝你真要醉了。” “我就是想醉呢。”夏之又去扳酒瓶,却扳不动丝毫,竖起了秀眉,“喂,你是来陪我喝酒的呢,还是来劝我喝酒的?” “来陪你喝酒的。” “那还不松手。” “酒这东西适可而止。” “可今天我一定要喝。” “一个女孩子醉在外面很危险的。” 夏之朝他勾了勾食指,“你过来。” 寒筠凑上前,见她带着醉意的脸美得有些不真实地靠近他,心跳没来由地加快了,他以为她要吻他。 夏之在他鼻尖前停下了,小心地道:“你不是觉得我是见了人家的车就往上爬的随便女人吗?既然是随便的女人还怕什么危险?”说完呵呵一笑靠回座椅,顺手拿过他的杯子,将他杯中酒一饮而尽,他一个混混哪里知道一个打工女人的心酸。 寒筠一鄂,“哧”地一声轻笑,“你还记着呢。” “我会记一辈子。” “能让你记一辈子,我真是深感荣幸了。” 夏之斜了他一眼,带着醉意的眼尽是妩媚。一阵酒意上涌,难受得将身体紧靠在沙靠背上,闭上了眼,一阵反胃,忙竭力忍着。 寒筠敛去脸上的笑,在半空中打了个响指,“买单。”丢了几张钞票在茶几上,拿起夏之的挎包,连拉带拖地将她拧出了酒吧。 夏之推开寒筠,带着闷热的空气让她的胃越加的不舒服。 寒筠上前扶住她,“喂,你没事吧?”下一秒钟他看着鼓着腮帮的夏之,惊叫着丢开她,可是已经晚了,只得皱着眉别开脸。 肚子了一热,夹杂着难闻的味道的热气扑鼻而来。 丫环好难缠 楔子 一场荒谬的婚礼……. 没有观礼的人群,没有吹打喜乐,安静得仿佛一根针落在上都能听见。 燃烧的红烛丝毫没给婚礼带来喜庆之色,反而平添了几分凄凉。 如不是堂上装饰的大红绸缎,与其说这是喜堂,不如说是奠堂更为确切。 盛装的新娘与她的新朗……应该说是由两个家奴牵扯着的男式喜服,一丝不漏地完成了繁琐的整套礼仪。 从新娘略为迟滞僵硬的动作以及缩在袖中仍隐约能看出紧握的小拳头,可以看出她的愤怒与无奈。 喜婆抛出的红枣和桂圆与床上平铺的男式喜服形成极为可笑的嘲讽。 新娘枯坐在挂满红纱账的紫檀木大床上,直至深夜,也没人来给她挑开红头盖。 她不愿再做这种无谓的等待,扯下红头盖,露出虽然还略带青涩,却清秀绝丽的美丽脸庞,精致的五官,白净的皮肤没有一点瑕疵。低垂的长睫毛下隐藏着闪烁的不安和慌乱,单薄的身影在烛光中是那样的孤独和无助。 一场战争,夺去了她们所有的城民,以及父亲的性命,而十四岁的她还得为城民可以继续留在城中,得到安定的生活而屈辱地嫁给她的仇人--楚王楚菡为妻,以示她的臣服。 她只是这场败仗地祭品。 当初定下地契约。败者地臣服可以为妻妾。也可以为奴婢。 在她选择为奴婢时。对方却违了她地意。娶她为妻。 以此来告之天下。他对城民地仁慈与爱戴。 但结果她得到地是如此荒谬地婚礼。甚至没见过她地夫君。 她知道他娶她是为了安定民心。但他对她家族地恨无法磨灭。 这个婚礼是他对她家族的侮辱。 她叫月儿,是当今最美的姑娘,是他父亲宣王的骄傲,只要见过她的王公诸侯都巴望着能在她到了可以婚嫁的年龄前来求亲。 然而她在十四岁生日那天,等到的却是重伤垂危的父亲。 父亲临死前紧紧握着她的手,流着泪,“为父死不足惜,唯独放不下的就是你和我们的城民,定要善待城民。” 厚葬了父亲后,她就被送到了楚国的南郡。 精巧的红唇边勾出一抹淡淡的苦笑,她只是楚王的一个囚奴,又何必奢望得到更多的优待,胡乱扯去头上的珠花头钗,脱去大红喜服,滚到床上。 今日不知明日事,何苦自寻烦恼,过些日子,等城民们安定了,她就可以设法脱离他的囚困,他不见她,且不是更好? 起码在这段时间里,她可以在属于自己的天空中自由生活。 第一章(上) 茂密的果园,种满四季果树,每个季节都芬芳馥郁,只要有风拂过,就能闻到淡淡的果香,清爽宜人。 经历了那场荒谬的婚礼后,完全沦落为闲杂人的月儿,很快就现了这片果林。 十几天来,除了偶尔前来打理果树的园丁,再也没有看过其他人进出这片果林。 这让她既避开了下人们的毒舌,也给自己找到了一个独处的空间。 月儿攀在一棵大树上,惦着脚尖踩在碗口粗的树枝上,一支小手紧紧抓住头顶的树杈,身子尽量前倾,另一支小手向树梢上的最大的红苹果勾去。 手刚刚触到那颗苹果时,树下传来细碎的踩着落叶的声音。 低头下看,这小小的动作已让身体失去了平衡,脚尖一滑已向树下砸落下去。 “让开。”眼见自己的身体要砸在树下人的头顶上,慌忙大叫。 一切来得太快,对方只是略抬起头,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她砸倒在地。 四只睁大的眼交流着彼此的惊诧,过了一会儿,同时将视线下移,落在紧贴着的唇上。 “啊!”月儿如被蛇咬一般跳了起来,站到一边,吐了一口口水,仍然感到唇上有残余的龙涎香味道,又再呸了口,纤细而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指扯着衣袖使劲擦着娇艳的唇瓣。 她只顾着想去除唇边的味道,却没留意旁边的那张脸越来越阴沉。 幻想过无数次美好的初吻就这么没了,有些厌恶地横了眼仍在地上挺尸的人。 想问问他有没有伤到,但看见衣衫布料华贵,又能出入楚菡的别宅,定然是有背景的人,既然是楚菡的皇亲国威,让她也就没了好感,反而后悔自己怎么没长重些将他压死。 对上他不善的视线时,反激起了内心的傲气,仰起小脸,扭身回跑了。 “楚王……”管家权贵急匆忙地奔过来,扶起地上的楚菡。 楚菡从后腰处摸出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痛得龇牙咧嘴,这石块差点顶断了他的腰椎。而那个肇事者居然没有一点歉意,反而仅仅因为与他的唇轻轻碰了一下,就象吃了苍蝇一般又吐又擦。 她居然敢如此对他。 他是万人之上的君主,任何女人见了他,不是畏惧,就是百般承欢。 这个混账女人居然敢唾弃他。 极为英俊的脸变得异常冷冽,窄长的黑眸里跳跃着愤怒的火焰,焚烧着正跑远的娇小身影,细致的绸衫下摆随着她的跑动,随风飘起,“那小丫头是谁?” “是…….是您的王妃…….”权贵小心地答着,也为月儿捏把汗,刚才的事他在远处看得一清二楚,如此对楚王不敬的人至今只有她一个。 “宣月儿?”楚菡微微一愣,锁紧了眉头,明朗的瞳孔瞬间暗沉,恨意一闪而过,这个该死的女人,来楚国是为了向他表示臣服,却居然敢这样对他。 “是……王妃并没见过楚王……”权贵的声如蚊咬,这十几天与月儿的相处,现她是个极可爱的女子,只是命运捉弄人,让她生在了宣家。 楚菡捂着腰站起身,痛得他倒吸了口冷气,“这该死的女人。”但脑海中却反复浮现出她跌下树那惊慌失措的绝美容颜,唇上轻轻的一触,却让他感到从所未有的美好感觉,她的唇真的很柔很软。 再过几年,她会出落得何等出色。可惜这么美好的一个女子,却是宣月儿,他仇人的女儿。 嘴角边弧起一抹无奈的苦笑。 月儿将羞红的脸埋在鹅绒枕头里。 失去初吻的气消了之后,眼前就浮现出那深邃眸子,她从来没看过这么好看的男子,就这样想想,心都砰然乱跳,让她厌恶的初吻也变得甜蜜了。 意识逐渐朦胧。 朦胧中,她又仿佛看到了他亮如星辰的黑眸。 门“吱呀”地一声开了,楚菡晃了晃欲裂的头,今天犒劳将士们,喝了太多的酒,他只是想回房休息,却不知为何走到这儿。 正欲转身离开,床上熟睡的如猫儿一样的小小身体如梦魇般吸引着他走到床前。 第一章 失去的记忆 在她**的颤抖中,他停下了律动,他们彼此深深的凝视着对方,任那蚀骨**的酥麻达到顶峰又慢慢褪去。 他扣紧她的十指,身体随着强烈的刺激轻颤。 不记得这一晚,有多少次进入,退出,有多少次烁烁轻颤地**。直到彼此都筋疲力尽,他方趴伏在她身上轻声道:“明天我就叫人去赎你。” 明天…心里升起无尽的无奈,为了冲去那份浓浓的怅意,故作轻松地调笑,“我可不愿做你的暖床情人。”至于被他误会自己是哪个花楼的姑娘一事,也不愿作任何解释,也许这样更好,彼此分开后不会有更多的伤痛和失落。 “暖床情人?真是有趣的词。”他嘴角勾起一抹**的笑,凝视她的眼神慢慢严肃,“我会要你做我的女人。” 这是承诺吗?苦苦一笑,这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承诺。 他察觉到了她的落寞,深邃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戏谑,尽是决绝,“一诺千金,我说过的话,没有不算数的。” 那一夜,她睡得很沉,沉到没有一个梦。 不知睡了多久,只觉耳边一阵狂风,就被狠狠的丢在了一片空旷的荒地上,痛得她“哎哟”一声。 裹紧身上的被子,抬起头怒视着眼前这个自称是传送使者的男人,“夙梓,你疯了吗?” “你手脚可真快,只是穿越时出了点小差错,你就吊上凯子了。”夙梓谑笑地看着她,一脸的兴致。 玫果爬起来打量着四周。看还能不能回去。她实在是舍不得那个男人。“既然错了就将错就错吧……啊!”一道闪电击在她脚边。 她愣了半晌。回过神来。肺都快气炸了。嘶声力竭地吼着。“夙梓。你做什么?” “时辰到了。该上路了。”夙梓笑嘻嘻地看着她。对自己地恶作剧没有一点内疚。 “我不去。”玫果裹着被子拔腿就跑。“啊……你这个该死地……” 一道强烈地闪电夹杂着鬼哭狼嚎地惨叫惊飞了附近地飞鸟! ************************ 呃,好痛!意识慢慢转醒。 经过一夜欢好后的身体疲惫不堪,身上无处不酸痛难耐,甚至手脚指头都痛得麻痹了。 那个人……那个人怎么会有这样用不完的精力与她厮缠,可以让她即使累得没有一丝力气,仍**地想永远沉溺于他身体之下。 可是为什么…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明明记得与他一起的每一个细节,甚至记得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但为什么想不起他的相貌,除了知道他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冷冽如冰的气质,带着颓废的末世纪的美感,但具体的样子,却想不起一星半点。 这脑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酒醉后的剧烈头痛让额头一下一下的跳动,有一种想将头摘下来踢飞的冲动。 好吵…… 玫果无声地叹了口气,好想让床前争吵不休的两个人闭嘴,可实在是懒得动弹,甚至眼皮都不愿抬一下。 “你不是说十二岁的时候一定醒来吗?再过一个时辰,这十二岁的生辰就过了。”一个男子焦急的声音从床头转到床尾,又从床尾转回床头。 “唉……为什么还不醒来。老神仙明明说果儿十二岁必醒…….”随着女子的一声叹息,一只温暖的手抚上她的脸。 玫果祈祷着,神啊,让他们安静吧,让我能好好的想一想吧,乱成一团麻的脑袋实在需要好好的清理清理。 越是希望他们安静下来,耳朵里却挤进了更多的声音。 果儿,名字和自己好象有些关系。 十二岁,就与自己无关了。 等等……那该死的夙梓好象说过,将回到十二岁…….难道……背脊升起阵阵寒意! “别再提你那所谓的老神仙,我就是相信了他的鬼话,这十年来,放纵你给果儿招了一院子的侍郎,结果…….哼……果儿照样中邪,说醒的时候还是没醒,明儿赶紧把这些侍郎遣散了……” “休想,老神仙说了,果儿没有他们的阳气,活不下去。”一记飞腿的声音。 “你踢我做什么!”男子闷哼声。 “谁要你胡乱说话?”女子仍有些忿忿不平。 “我看你再给她多弄些侍郎,她也还是这样…….最毒妇人心,可真够痛的!” 侍郎? 玫果细品着这个在二十一世纪不可能出现的职业,似乎还不错。 女子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长叹一口气,“老神仙明明说只要神医保住这肉身不烂,这十二岁定然醒来,可是……为何会如此……这可如何是好?”又再低泣。 “谁知道是哪路子的歪门邪道,他的话且能信得?”男子有些急燥了。 “你不信,那你普国如此多医术高的好手,为何不见一个中用?治好果儿?”对方也不甘地拉开了架势利牙还击。 “你虞国号称医术天下第一,不也不见一个中用?” “如果不是我虞国神医,果儿只怕早烂成一堆白骨,还能让你这么天天看着?” 男子“唉”了一声,也沉默了,两个人终于安静下来了。 一个声音在玫果耳边轻唤,“还不肯起来?” 玫果认得是那个招来雷电击毁她的**,逼她灵魂脱壳的夙梓的声音。 只恨得咬牙切齿,闷着头不理会,要她做十二岁小儿…….那昨晚的缠绵成了泡影……时间的错位,会让他再也找不到她了…….呜……说什么也不要起来。 “再不醒的话,过了时辰,你只有做孤魂野鬼,你在这个年代是没有生死记录的,投不了胎,而你原来的身体已经被雷劈成了焦炭,当然如果你不介意那块焦炭身体,回去也是无防……” 头更痛了,那块漆黑的焦炭出来逛上一圈,不知地狱的衙役会不会为了到处搜寻被她吓死的人而忙到手脚抽筋?罢了罢了,这家人能养许多侍郎,想必家境不会差,死就死吧,好歹衣食无忧。 总算看清了床前的两个一直吵嚷的男女。明明郎才女貌,偏偏斗得面红耳赤。 “果儿……我的心肝……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可吓坏了娘了。”那个极美的妇人扑到床边,抱住她放声大哭。 玫果琢磨着是不是也该挤两滴泪出来表示一下,但努力了半天,硬是没挤出半滴泪来,也只好作罢。 妇人伸手将她睡乱了的头理到耳后,温暖的手抚在了她的脸上,令她有片刻间的错鄂,这就是亲情? 中年男子也激动地两眼含泪坐到床边上,拉起她的手,“果儿,你总算醒了,感觉还好吗?” 玫果点了点头,打量着这位英姿爽郎的中年人,想来就是自己的爹了。 这倒好,本来是孤儿的她,居然有爹有娘了,想到这儿,鼻子居然有些酸,看来这次穿越没有想像中那么差。 妇人飞一记白眼给丈夫,“你不是说老神仙的话信不得吗?” “呃…….嘿嘿……”他尴尬的象被人捏住了脖子,“我不就是牢骚,随便说说吗。” 妇人好不得意,招呼着丫鬟端来燕窝粥,扶她坐起,亲自一小勺一小勺地喂她。 “我在哪儿?”玫果看向四周,是一间极为精致的古代女子的闺房,香檀雕花大床,雪白的烟罗绫帐,同质地的梳妆台,半透明的屏风上绘着百态千姿的睡莲,与外间相连的拱门坠着玛瑙拼玉的珠帘,风大些便能听到清脆的珠佩相碰的声音。虽并不是极尽的奢华,却也是样样东西力求典雅别致。 奇怪的是在大床里侧却不是檀木雕花,而是一面有半人多高的铜镜,此镜与床同长,约半人多高,即使是身材高大的人坐在床上,也能看个全影,打磨得十分精细,虽不能与现代的玻璃镜子相比,却也能将人照得清清楚楚,上方仍有檀木雕出花绘图案。可见制作这面铜镜着实花了不少的心思。 后来她得知,这面镜子是为了给她避邪之用。 美妇人微微一愣,“这是在你闺房啊。”一鄂之后柔声道:“都四年了,也难怪你会不记得。” “四年?”玫果才来到这个世界,自然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你都昏睡了四年了,这些年来,可急坏了为娘了,都怪你那该死的爹,如果不是带你去那个地方,也不会中邪没知没觉的睡了这么四年。”说着狠狠的刮了身边的丈夫一眼,见他正握着女儿的手,毫不留情的拍开了,“全怪你,不许碰女儿。” 中年男子敛紧了眉头,含怒不,声气却没那么好听了,不甘心地低吼,“如果不是你非要跟我谈那套女尊国体,我如何会赌气带女儿离家去那个地方?” 美妇人不依了,“你要离家便离家,要去那儿便去那儿,我又不拦你,为何偏要带上女儿?我为了你放弃我们虞国的女尊国体,只有你一个丈夫,接连生三个儿子,才得了这么一个女儿,可是你却…….”说着就流下了泪。 中年男子被妻子哭得手足无措,软了下来,“你不是说是恶鬼占了果儿的身体,儿时才会性子那般恶劣。又说那次……那次不是中邪,是恶鬼被扣了回去正法,所以果儿才暂时没有知觉…….还说等她十二岁,真身就会回来,如今怎么又来怪我?”拍着妻子的后背,“果儿这不醒了吗?该高兴才是,怎么就哭了。” 在二人争吵中,玫果算明白了这对中年夫妇和自己的复杂身份。 男,玫鸿煊,普国的镇南王,乃普国的第一猛将,地地道道的一介武夫。 女,虞瑶,女尊国体的虞国当今皇帝的妹妹,在战场上曾败给玫鸿煊,从此心服,后来在普虞二国联姻时自愿嫁给玫鸿煊。为他生下三儿一女,三儿分别为勇之,俊之,逸之。玫果便是他们最小的女儿. 玫果,十二岁,既是普国的平安郡主,又是虞国的长公主。 第二章 断琴的少年 玫果走出卧室,被一阵悠扬的琴声吸引,带着好奇,举步前行,绕过一片青幽竹林。 清晨的阳光带着璀璨绚丽的光芒,给葱绿的竹林渡上一层金色,几声小鸟的啁啾清脆悦耳,淡淡的竹叶香飘入鼻息,让人精神一爽。 一个身穿墨绿长衫的清瘦少年坐在竹几前,专心的拨弄着琴弦。约莫十五六岁,清冷而俊美,长披肩,两耳鬓的梳向后脑,两缕合在一起,用一柄小玉梳扣住,合在一起的束编成辫,柔顺地垂下,稍有了条细丝带束着。浓黑整齐的卧蚕眉下的眸子虽然冷冷冰冰,却极为清澈明亮,配上线条柔和的脸形,精致的口鼻,除在她模糊的记忆中的那个男子,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俊美的男儿。在琴弦上飞舞的手指细白修长,修整得很好的粉红指甲泛着淡淡的珠光。 行云流水般的曲声在他指间流泄。 玫果停立在竹下,不去打破这份清雅的气氛。 待一曲毕,他慢慢抬起头来,看到竹下的她,一愣之后,清冷淡漠的眸子里蓦然闪过一抹带着不屑的恨意,视线便错了开去。 还没离开琴弦的手,又再缓缓抚上琴弦,突然抓住琴弦用力一扭,“峥”地一声,琴弦断裂,弹开来的琴弦带着鲜红的血珠。 他对被划破的手指全然不觉一般,起身离去了,笔挺的背影同时带走了丝丝寒意。 玫果杵在那儿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拧断琴弦绝非偶然,他为何要如此,难道是不喜欢别人听到他弹琴?平白毁了一把好琴,好不可惜。 刚才的好兴致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殃殃地回走。 百般无聊,见面前大院中似乎传来舞剑的声音,又忍不住好奇,向声音传来处走去。刚迈进垂花院门,陡然脖子上一凉。 一道刺眼地银光迫使玫果侧脸避开。银光闪过。才睁大眼睛。 低头一看。一柄银亮地长剑地剑尖正抵在她咽喉上。只惊得魂飞魄散。顺着长剑往上。看向握住这把剑地手地主人。是一个浓眉大眼地少年。长在头顶束成一束。随意地绑了条与衣领地滚边同色地蓝色丝带。 穿着一身利落地黑色短打练武服。裤脚束在软底靴里。腰间是同色地腰带。只是在腰带间点缀了一条黄色地织带。织带上系着一块玉佩。竟十分朴素。 本是憨厚地一张脸。在看到她看向他时。露出十分乖张地神色。撇着嘴角。冷笑一声。“居然醒来了。” 玫果刚才也惊出了一身冷汗。当看清状况时。更有些摸不着头脑。直感告诉她。她醒来让对方非常地不高兴。愣看着他。不知该怎么回答。 少年见她不说话。额头上又渗出冷汗。下颌微微上扬。有了得意之色。“以后看到我。绕着点走。别来招惹我。” 玫果平白无故被人用剑尖抵着喉咙,本就有气,听了这话,更是气得笑。他们是第一次见面,这事怎么看都是他来招惹的她。哪里还忍得下这口气,沉下脸,“你是什么乌龟王八的,我都不清楚,你凭什么还指望我去招惹你?你未必太过自作多情了。”她敢这样肆无忌惮的伶牙利齿,也不是全无道理,从昨天听到的对话可以得知,她在这儿的地位定然非同一般,那又怎么可能有人敢在这儿明目张胆的刺杀她? 少年听她说不会招惹他,本就是他想要的结果,但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实在难听,全不避讳的直接骂他乌龟王八,脸上便挂不住了,乖张变为怒火,英俊的面容扭曲了,“你……” “我怎么了?再不把你的这根破铁拿开,我就喊了,让我娘来看看,这院子里都是些什么人。”她初来,对这儿的情况全然不知,搬出当家的或许是明智之举。 少年所有的表情定住了,眼里的怒意更浓,最终手腕一转,将剑背到身后,仍用眼神杀着她。 玫果嘴角上勾,得意得笑了笑,也盯着他看,他长得很高,要仰起头才能看到他的眼睛,“我以前得罪过你吗?” 她只是想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过结,没想到少年听了她的话后,眼里的怒意更甚,象是恨不得将她生生撕碎。 “不说算了,也不用这样用眼神凌迟我吧?”她笑着伸出手指去点他的胸脯。 “你…….”他挥手拦开她的手。 “冥红,是谁惹你这么大的火?”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笑声,笑声还没停下,便有一人绕过玫果,站在满面怒容的少年身边。 来人同样是一个长相出众的少年,一袭浅紫丝质长衫,左肩膀用紫金线点着金丝绣了只雄鹰。剑眉斜飞,脸上象总带着阳光的笑,但眼神却并不如脸上的笑意亲切。 玫果看他,他也打量玫果,眼里露出惊诧,“我还以为在床上躺了四年,不会长呢,没想到这过了四年,竟出落得倾国倾城了,猛的这么一看到,居然要认不出来了。可惜…….可惜……”边说边笑着摇头。 他好象是在夸她,但那口气,怎么听让人怎么不舒服,总觉得这话里带着刺,让人觉得周身的不自在,但又说不出这舒服在哪儿,“可惜什么?” 他剑眉一扬,还没回答,冥红不耐烦了,对那少年问,“你找我?” “嗯。”他将视线从玫果脸上移向冥红,又再转回来看玫果。 冥红皱了皱眉头,转身就走。走出几步又停下,“离洛,你走不走?” 叫离洛的少年,冲玫果投了最后一眸,转身去追冥红了。 那一眸却让玫果愣住了,那眼神分明是嫌恶的。 玫果看着他们走远,眉头慢慢敛紧,一会儿功夫就看到了三个长相极好的少年,但怎么也感觉不到同一屋檐下的亲切,反而有一种被强烈排斥的感觉。 出来散步的心情也没了,漫无目的的乱逛。 抬头间,一个装有小鸟的鸟窝从前面不远的一棵大树上坠落下来。 玫果“哎呀”一声,扑上前,总算在鸟窝落地前接到怀中。 顾不得身上疼痛,忙去查看小鸟,见小鸟们正受惊的望着她,并没有受伤,才长松了口气。 揉了揉摔痛了的膝盖,爬起来,拍去身上的尘土。 爬在树上,双手捧着鸟窝,设法放回枝头。 第三章 个俏郎君 “把鸟窝给我。”一声怒吼,一个十五六岁少年跃上大树,来抢玫果手中的鸟窝。 她记得小时候在孤儿院,好些男孩喜欢掏鸟窝,弄死小鸟,以此为乐。 这事她没撞上到也罢了,既然撞上了,就不能不管,说什么也不纵容这些坏小子。 也就随意抬脚踢了他的某一处,在他放手护住要害时,再给他膝盖来了这么一下,那张好看的脸上就布满了怒容,往树下扑去。 “嘘…….哎哟……”玫果在他落地的瞬间看见,树下有一堆……狗屎……他脸正向那狗屎靠近…… 就在她唏嘘不已时,少年翻身跃起,用手背抹掉在脸上按扁的……狗屎。 美好的容颜涨得紫黑,握紧拳头,眼里喷射着怒火,“你还是和四前年一样邪恶!你为什么要醒来,怎么不死掉?” 玫果刚要笑,被他这么一吼,象被人点了穴一般,错鄂地看着树下因愤怒而轻颤的单薄身体,邪恶?死掉?他恨着她。 “慕秋,你怎么这样跟郡主说话?”一个长相和声音同样温和的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年走到树下。 “哼!姓末的,我到要看你能维护她到什么时候。”慕秋狠狠地刮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温和少年抬起头,仰视着玫果,如沐春风的微微一笑拂平了她心里的不安,“王妃找你呢。” “你是谁?”这古代地人怎么个个都这么好看? “看来郡主已经不记得我了。我叫末凡。”仍是温和可亲地笑。没有一丝被人忘记姓名而芥蒂。向她伸出手。“跳下来。我接着你。” 玫果被他藏身袖中看似单薄。其实很健壮地双臂接住时。才想起忘了将鸟窝放回树梢。叫苦连天。“糟了。我还得上去。” 在对方满是疑惑地凝视中。举起鸟窝。“我忘了将这个放回去。” 清亮地黑眸闪过一丝带着不可置信地诧异。象是不相信这是她说出地话。只是一瞬又恢复了起初地静如止水。接过鸟窝。“让我来。”轻飘飘地飞身上树。冲着树下地她轻轻一笑。“慕秋以为你又是要拿这些小鸟去喂狼。” “喂狼?”玫果看着他将鸟窝回树梢。这身体原来地主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地人? 石桌边…… 玫果迷惑地看着院中散落在各处的或舞剑,或看书,或对弈,神态各异的美少年们,这些少年都是刚才院中所见的。 无论怎么看都没了刚才的那些让她诧异又郁闷的表现,安祥自在,甚至让她怀疑刚才所见是不是幻觉。 母亲虞瑶看着女儿闪动着大眼睛,微微一笑:“你还记得吗?这些男儿全是你的夫郎。” “五个夫郎?”玫果看着母亲,张大了嘴,半天没能合拢。 “是六个夫郎,佩衿被你姨娘调回去办事了,所以今天你见不到了。” 玫果眉开眼笑,好幸福啊。总算明白什么叫放弃一棵大树,得到一片森林了。转念想到刚才那些不是嫌恶,就是怨恨的眼神,也就高兴不起来了,“但我现,他们都很讨厌我。” “只能怪你小时候太调皮了。”虞瑶对女儿的话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他们不讨厌她才叫不正常。 玫果没精打采的趴在桌上,他们的表现好象不仅仅是因为她调皮这么简单。 虞瑶拍拍她可爱的小脸,“别泄气,我的果儿和以前不一样了,他们会喜欢上你的。” 玫果撇着嘴,“希望吧。”放着这么多美男在身边不用,有点浪费资源。 指着竹林中见到的那个扯断琴弦的少年,他的受伤的手已做了包扎,“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瑾睿,他可是全天下最美的男子,就是性子冷了点。”虞瑶暗赞女儿好眼光。 “是吗?”她脑海里又浮现出一暮暮漏*点的画面,脸上微微一红,虽然她记不得那个人的长相,但在记忆中却是无人可比的。 虞瑶眨了眨电波乱放的大眼睛,她自己只嫁了一个夫君,却为女儿准备了六个夫郎:“你可以随便进他们的房间,上他们的床。” 玫果笑得有牙没眼,真是太幸福了,刚才的郁闷淡了不少。 十二岁的小女儿露出的色眯眯的眼神,让虞瑶婉尔,“但你不能碰他们。” 玫果唇边的笑僵住了,这不是折磨人吗?睡一张床,却不能碰,“为什么?” 虞瑶看着女儿扑闪着的长睫毛,这些话题对小女儿有些过早,但三个月后,她就要离开,这一去不知要何时才能回来,有些事还是提前告诉她的好,即使现在不懂,成年后自然会懂,“因为如果他们与你行了欢好,他们便会被你的魂魄吸尽精髓而亡。”说完有些担心地看了看女儿,真怕她问自己什么是行了欢好…….结果她什么也没问,只是趴在桌上呆……. 这不是害人吗?与人欢好,对方就会死,她也就成了杀人犯,如果不想成杀人犯就只能老老实实地……难道这一世要守活寡? 虞瑶见她没问东问西略安下心,“老神仙说过,只要你与昨日魂魄返阳时所遇到的男子结为夫妻过后,你便可以象正常人一样了。” 玫果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云里雾里的。魂魄返阳遇到的男子…….难道是他……可是她却不记得他的样子了…….而且现在的身体和昨天与他一起时的身体错差了好几岁。这要她如何寻找?好想哭…….没天理啊…… 可是这老神仙真是邪了,难道知道她是借尸还魂?还知道她与那人的事……瓷白的小脸开始烫,“那男子是谁?” “不知道。” “老神仙不知道吗?” “他说你与他缘份到了,自会相见。” “老神仙没说他在哪儿吗?” “还没来得及说,便仙去了。”虞瑶不无不惋惜的叹了口气。 “呃…….”玫果呆若木鸡,把玩着母亲的小铜镜,惊异地现,镜中的小脸与二十一世纪的她十二岁时一般的模样。 对那个人绝望的心又再复活,如果这样过上几年,他是否还能认出自己?但是几年后他还是否记得自己便不得而知了,再升起的希望又泄没了。 第四章 今晚谁侍寝 “果儿,今晚你跟谁睡?”虞瑶一一看过那五个少年。 “跟谁睡?”玫果鄂住了,这么快就要面对这种问题了?顺着虞瑶的视线也看向那些少年,唉,个个养眼啊。 “你才醒,阴气太重,魂魄不稳,我怕有闪失,还是有人陪着好些。”虞瑶回头对服侍在旁边的丫鬟小娴说,“去把末公子叫来。” “我想自己睡。”玫果想着那些怨恨的眼光,打起了退堂鼓,虽然很喜欢美男,但没弄清来龙去脉前,还是避着点方为上策。 “以前不让你跟他们睡,你还不肯,现在长大了,怎么反而不愿和他们亲近了?”虞瑶侧脸打量着玫果。 “这个,只是……只是…….不太方便。”玫果怕被她看出了自己是冒牌货,涨红了脸,打着哈哈。 虞瑶突然“扑哧”一笑,隔着石桌伸手就来拧她的脸蛋,“我的果儿长大了,知道害臊了,他们可都是你的夫郎。” 玫果正盘算着怎么找个借口推搪过去,末凡已经随着小娴走到桌边,“王妃。” “今天是盘点的日子?”虞瑶坐直身子,在女婿面前怎么也得有个当丈母娘的样。 “是。” “大约什么时候能盘完?” “要等虞国地使者将女皇送来地物品入了库。方能开始。而且明日送给皇上地礼物也需要有所更换。” “他们要到晚上才能到。这次我三妹置办地物品又有差错?”虞瑶脸色微变。眼里闪过一抹怒意。 “是。” “这就不行了啊。”虞瑶略为失望。又看向不远处地少年们。“那你看今晚谁给果儿侍寝比较合适。” “以我看。谁也不合适。”末凡平视虞瑶。双眸清晰明亮。却又静如止水。 玫果好奇地打量他。只见他身穿天青色长袍。如水中地暖玉。温而不燥。沉稳而温和。象是天大地事也不会让他心里起一丝波澜。暗想。这人倒是诚实地人。没有对虞瑶一味奉承。 正巧,他向她看来,四眸相对,她的心扑通一下,他的目光虽然温和,却象能看穿她的心思。 他见她微鄂,冲她微微一笑,方又再看向正为此事头痛的虞瑶。 “以你看该如何是好?”虞瑶娟秀的眉慢慢缩紧,“事隔这么多年,果儿的恶作剧难道还不能被淡忘?” 末凡淡淡一笑,“淡忘并不是最好的办法。” “罢了,罢了,今晚让果儿去离洛房中。”虞瑶用手指敲着涨痛的头额,“这个寒宫雪真是越来越大胆。” “是,我这就去安排。”末凡不放心的扫了玫果一眼。 玫果冲着他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本来就看他最为温和,还想今晚在他房里凑合一晚的,看来是没戏了。 末凡对上她的鬼脸,微微一愣,眼角分明闪过一抹疑惑。 玫果忙收了鬼脸,看来在这人面前还是老实一些的好,别看他好说话,但绝对是个厉害角色,在他面前露了马脚可不是好玩的。 等末凡离去,才挨到虞瑶面前,抱着她的手胳膊,“娘,在为三皇姑的事心烦?有什么事也别气坏了身子。”她不明白,为什么母亲姓虞,而她的皇妹却姓寒宫。 虞瑶被女儿一哄,心情好了许多,“娘没事,我有些事回去跟你爹商量商量,你乖乖的别给末凡找麻烦,知道吗?” “好。”现在地皮还没踩熟,哪里敢去找麻烦,人家不找她麻烦就阿弥陀佛了。 虞瑶心事重重,急匆匆的走了,看来那个叫寒宫雪的三公主给她找了大麻烦。 ************* 晚饭后。 玫果在贴身丫鬟小娴的陪同下,在院中闲逛,才现自己这座私宅大得如红楼梦里说的大观园,每个夫郎都有自己的院落,逛到大门口,却现大门上挂着个空的门匾,“小娴,这个院子没有名字吗?” “王妃说,这院子是小姐的,理当小姐自己起名,所以就空下了。”小娴是个虞瑶亲自挑选出来服侍玫果的丫环,大眼瓜子脸,眉目秀致,十分有灵气。 玫果偏着头,想了想,“这里面有这么多好看的男儿,不如叫俊男坊吧。” 小娴抿着嘴忍着笑,不敢出声。 “你笑什么?” “婢子不敢说。” “说吧。” “说了,怕小姐掌嘴,还是不说的好。” “我不会打你的,说吧。” “那我可说了。” “嗯。” “这名,听上去象那……那种不正经的地方。” “噗。”玫果笑喷出来了,别说,还真有点那个味道,睨着正小心看她的小娴,打心眼里有些喜欢这个小丫头了,“那就叫‘弈园’吧,棋弈的弈。” 小娴听了,拍着小手,“这名好,明儿,我就去找末公子写了表起来。可是小姐,你为什么会起这个名?” “老神仙告诉我的。”玫果嘴角闪过一抹苦涩,为了那个可能再也见不到的人。 “小姐又哄我了,你都没见过老神仙。”小娴扁着小嘴,也许是这两年来一直照顾着小姐的原因,虽然她现在醒了,但却没有生疏感。 玫果初到此地,没朋没友的,反而更喜欢她的这份亲近,“你多大了?” “十一了。”小娴见她并不恼怒,才放下了心。 “比我还小了一岁,你进府多久了?” “两年了。” “你进了府,一直在这儿?” “嗯,自进了府就在小姐房中。” “你怎么进的府?” “我老家生疫病,爹娘死了,我没钱安葬我爹娘,后来也染上了疫病,碰巧王妃路过,安葬了我爹娘,把我带出来了,送去医仙那儿治病。等病好了,就来了这儿,服侍小姐。” “真难为你小小年龄就侍候一个植物人。”玫果想着她身世可怜,对她又亲近了几分。 “什么是植物人?” “就是什么也不知道,一直躺在那儿的人。” “就是小姐没醒来的时候那样?” “嗯。” “呃,那是婢子该做的,如果不是王妃,我早跟了爹娘去了,王妃对我恩重如山。” “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讨厌我吗?” “小姐说的是小姐的夫郎们?” “嗯。” 小娴摇了摇头。 “就没人谈起吗?” “小姐昏睡了四年,官人们都以为小姐会死掉,所以没人提起。” “那下人们呢?没人说吗?”她就不信没有一个嚼嘴根子的。 小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过了好会儿,眼睛突然一亮,“啊,我想起来了,有那么一次。” 第五章 冷血蛇 “快说,快说。”玫果忙一连声的催着小娴。 “记得有一次,有一个丫头喜欢上了离公子……”小娴偏着头回想着当时的情景。 “离洛?”玫果眸子一亮,这家伙长了一对桃花眼,果然是耐不住寂寞的,八卦新闻向来是她的最爱,更何况是关于那几个古怪的小夫郎的。 “嗯。”小娴轻点了点头,却不说了。 “怎么不说了?”玫果看她停下了,这么吊着她的胃口,就有些急了。 “小姐,还是别说了,怪吓人的。”小娴这当头却退缩了,“天也不早了,你也该休息了。” “不行,不行,你得把这事跟我说完。你今天不跟我说了这事,我准睡不着觉。”玫果听她这么一说,更好奇了。 “小姐当真要听?”小娴左右看了看,见附近没有人会听到她们的谈话,才压低了声音问。 “嗯,当然要听了。”看着小娴神秘兮兮的样子,这事肯定不是这么简单,越的留了神。 “我还是不说了。”小娴在这关键时候,偏又缩了回去。 “你又怎么了?”玫果恨不得象捉鸭脖子一样,把她缩回去的话挤出来,这么吞吞吐吐的完全是在折磨她。 小娴见她不高兴了。到有些害怕。“我怕王妃知道了…….” “原来你担心地是这个。你放心说。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玫果也知道有些事下人们不敢乱说。说错了话。随时招来杀身之祸。 “当真?”小娴仍不放心地追问了句。 “当真。”玫果又是保证。又是逼供地。 小娴才凑近她。小声地说。“当时离公子拒绝了那丫环。丫环却是个死心眼地。对着离公子吵。说…….” “说什么?”离洛居然拒绝了。不禁有些失望。看来八卦不成了。 “说小姐那么害他的娘,他为什么还要死守着小姐。”小娴一边说着,一边偷眼看着她。 “我以前怎么害他的娘了?”玫果心里陡然一跳,又与自己有关,以前拥有这具身体的小p孩到底做了些什么。 小娴摇着头,“婢子不知道。” 玫果看她的确不象是在说谎,她进府的时候,这具身体已经在床上躺着了,不知道也是正常的,“那后来呢?” “后来,正好被王妃撞到,当着所有公子和下人的面,将那丫头重打了二十板子。”小娴想到当时的情景,心尖都在颤。 “啊……”玫果在电视里没少看,重打二十板子,几乎能要了一个弱女子的命,看来自己母亲,虽然看似和谐,那也是对自己而言,对犯了错的下人,却也是不留情面的,话说回来,她如果不如此,也管不下一个大家庭。“那丫头…….” “死了……”小娴说到这儿,眼里也闪过一丝恐惧,不自觉得缩了缩身子。 “打死了?”玫果虽然猜到了结果,但亲耳听到,仍打了个战粟。 “没,当时并没死,王妃对她当众执刑也是为了杀一儆百,免得丫头们再打官人们的主意,也警告下人们不能乱嚼嘴根子,事后还吩咐了大夫为她治伤。” “那她是不治身亡?”玫果尽量的深呼吸,才来到这世界就听到这样血淋淋的事生在这府中,虽没亲眼所见,但也有些胆战心惊。 “也不是,是她挨了打后,想不开投河自尽了。”小娴抱着膀子,仿佛又看到了那丫头从河里捞起来的样子,身上阵阵冷。 玫果叹了口气,“当众执刑对一个姑娘来说,这脸的确是搁不下去。” “她到不是为了这个投河。” “那是什么?” “听说她与离公子是同乡,从小对离公子有情…….她挨打后,在屋里养伤,巴望着离公子会去探望她,可是离公子一直没去。” 玫果愣了,“在执刑时,离洛有没有为她求过情?” “没有。” “后来当真一次没去看过她?” “没有,一次也没。那丫头托着人捎了信给他,也全被他挡回来了,还说如果谁再带信,他就告诉王妃,重重的罚,他这话一放出来,就没人再敢带信了。第三天,她就…….” “难道离洛对她就没点情义吗?”玫果暗惊离洛是如此冷情的一个人,也能明白那丫头为什么投河了,是心灰意冷,没了生存了的念头了。 “婢子不知,从那以后就再也没听过有人谈起小姐以前的事了。”经过了这事,又哪里还有人敢提。 一席话让玫果对离洛有了些说不出的感觉,他身为别人的夫郎,拒绝那丫头,不与她私通,也是应该,但是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因为他而没了,眼看着那丫头为他受罚就没点表示,眼睁睁的看着,也太过无情。 玫果眼前浮现出一条蛇在自己前面游啊游,冷不防打了个寒站。“小娴,我娘说我今晚睡哪儿?”虽然虞瑶说的时候,她在一边听着,但还是想再证实一下。 “离公子那儿。” “不行,我说什么也不睡他那儿。” “那小姐能睡哪儿?末公子今晚会很忙。” 小娴停了停,小心的说,“其他公子那儿没准比离公子那儿更糟糕。” “我自己睡。”还不信邪了,不跟男人睡一晚就活不到明天了,看天色已晚,也有些困乏,抽身就往自己院里走。 “小姐,不行的。”小娴忙追在后面,“王妃叮万嘱,你今晚一定要在公子房中过夜。” “我不去那条冷血蛇那儿。”玫果走得更快,和一条蛇睡觉,宁肯抱着被子坐到天亮。 “冷血蛇?”小娴略略一想,明白了,这是小姐送离公子的新名字,见她当真往自己院子的方向急走,急得满头大汗,“小姐,你不去,万一有什么事……王妃会剥了我的皮的。” “就不去,要去,你去。”玫果埋头狂奔,就象那条蛇追来了一般,顺着花园小径一个急转弯,突然眼前出现了两双脚。如不是刹车及时,就一头撞了上去。 小娴还在后面追着叫,“我去?明儿就会让王妃乱棍打死,小姐…你回来…….” “原来你在这儿,让我们好找。” 玫果不抬头也知道这温和的声音出自谁的口,“有事?”一边抬头一边露出招牌微笑,想着有什么办法让末凡更改母亲的安排。 可是当她抬起头,视线落在末凡旁边的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上时,笑容瞬间僵住。 第六章 别开生面的侍寝 “郡主,该就寝了!”离洛见她看来,嘴角一扯,仍是阳光般的笑。 “就…….就寝?”他亲切的笑容让玫果脚底升起一股寒意,让她想起农夫与蛇的故事。 “王妃安排,今晚由我给郡主侍寝,郡主难道不知?”离洛故作惊讶。 “我……我当然知道,不过我今晚想自己睡。”玫果绕过二人,装作若无其事的慢步前行。 “难道郡主不敢让我侍寝?难道怕我对郡主…….”他笑得极为暧昧。 “我凭什么不敢?”玫果忙站住,回转身瞪着那双桃花眼,如果现在示了弱,以后只怕更难压下这些人的气焰了。他要是敢对自己xxoo,如果母亲说的那事是真的,要死也是他活该。 离洛转身向末凡笑道:“是郡主不愿去我那儿,并非我不听令,我走了。” 末凡象是对这个结果早在意料之中,并不意外,但仍微皱了皱眉头。 玫果分明看到离洛在转身时,眼里的那抹得意,有一种上当的感觉,这人分明就是在激她就犯。 但事到如今,也只能赶鸭子上轿了,“小娴带路,去离洛那儿。” 小娴大松了口气,忙小跑到前面带路。 玫果横了洋洋得意地离洛一眼。抬高下巴。转身跟着小娴走了。 离洛望着玫果地背影。眼角闪过一抹冷笑。回头对末凡一点头。“告辞。” 末凡抓住正要离去地离洛地肩膀。压低声音。“你今晚安分些。” 离洛睨着他。淡淡一笑。“你认为我能对她做什么?” 末凡也没更多地表情。只是静静地看了他片刻。放开了手。目送他们离去。才回了自己宅院。 小娴服侍玫果洗漱了。便退了出去。 玫果也不等离洛,自行倒在他的床上,拉了被子,面朝里蒙头就睡。 丝被上的散出来的淡淡的檀木熏香绵绵不断地飘进鼻息,有些意外,花里胡哨的这么一个人,竟用着这么沉稳味道的熏香。 门“吱呀”一声开了,轻微的脚步声走到床边。 玫果蒙着头也能感到那双眼睛正盯着蒙了被子的她看。 过了好一会儿,才感到有人在她身边躺下,从头到尾没听到脱衣服的声音,想必他也是和衣而卧。 这样一来,玫果反而觉得安心了些,但一想到小娴说起的那个丫头,全身的毫毛又竖了起来,崩紧了身体,生怕稍一动弹,就碰到了身边的这条冷血蛇。 时间长了终抵不过困乏,睡意很快袭来,没过多久,便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脸上一阵搔痒,伸手去搔,却摸到一个冰凉滑腻的东西。 玫果半睁开朦胧睡眼,往枕边一瞥,瞬间惊醒,以最快的度坐起身来,看着枕头上爬行的碧绿小蛇,尖声惨叫,在这半夜的时候,这一声声尖叫更加刺耳。 不消片刻,卧室中挤满了人,其中包括她的四个夫郎。 离洛和冥红正挤眉弄眼;慕秋抱着手臂,扬着眉,不掩饰的轻笑;瑾睿仍是冷冷清清,但眸子里有一丝没能遮掩住的快意。 这一刻,玫果恨死了这帮人,想强装镇定,勇敢,但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这些家伙算哪门的夫郎?分明就是水火不融的死对头。 末凡拨开人群挤了进来,看见枕上的小蛇,冷然看向离洛,“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只是玩玩。”离洛若无其事的上前抓起小蛇,在手中把玩。 “对一个女孩来说,这么玩法,实在过了。”末凡看向仍坐在床上抹泪的玫果,眉头慢慢敛紧,又转向瑾睿,“这件事,你也有份?” 瑾睿看向一边,却不回答。 “他没份。”冥红站出来,朝末凡一扬下巴,“蛇是我去他林子里抓的,与他无关,你要罚,罚我便是。” 玫果气得直翻白眼,这白天才给了他一个下马威,到了晚上就这么来索债,这院子实在不是人呆的。最让她震惊的是看上去清冷俊美的瑾睿的院子里居然有这些可怕的东西。 “如果他不默认此事,他的蛇且能让你们捉到?”末凡仍只看瑾睿。 所有人一起看向瑾睿,只见他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但在他的觉默更让人感到,末凡的话没有错了。 冥红不愿末凡再追究下去,否则会有更多的人卷进这件事里,一指玫果,“难道她做下的坏事还少了吗?吓她一下,不过是给她点教训。” “她那时只是年幼不懂事,事隔这么多年了,何必还耿耿于怀?”说完扫视了那四周一眼,“这事,你们自己说,怎么处理?” “随便。”冥红冷哼一声,退了回去。 “这事,我不做处理,等明天王妃来了,交给王妃处理。”末凡淡淡而言,却自有一股让人不能反抗的威严。 众人无所畏惧的脸,开始起了变化。 离洛终于沉不住气了,“主意是我出的,有什么事,我自己承担,你不必扯及其他人。” 末凡也不看他,走到床边,向玫果伸出手,“去我房里,可好?” 只要能离开这鬼地方,去哪儿都行啊。玫果连忙点头,将小手放到他白得近乎透明的手中。 末凡牵着她往门外走。 “你为什么总要维护着这个恶毒的小妖精?”身后传来冥红不解的责问。 末凡略为停了停,“她是我们的夫人。”拉了玫果又走。 身后又传来瑾睿清清冷冷的叹息,“这蛇是去了毒汁,拔了牙的。” 玫果回头刮了他一眼,伤不了人,也吓人啊。 瑾睿与她视线一交,便错了开去,仿佛是看到世上最厌恶的东西。 末凡的房间,十分简洁,就连离洛的房间都比这儿奢华多了。虽然简单,却十分干净,没有熏香,却能闻到干净的清爽味道。 小娴打了热水进来,绞了帕子。 “给我。”末凡接过帕子,亲自给玫果洗去脸上的泪痕,动作轻柔,让她乱跳的心,慢慢缓和下来。 爬上末凡的床,依然是干干净净的味道,但刚才那条蛇还历历在目,忍不住裹紧被子,烁烁抖。 末凡等小娴退出去后,掩好房门,脱去外袍,在她身边躺下,侧头看她,“还在怕?” “嗯。”玫果想也没想,就老实地回答了。 他把手伸进她的被子里,握住她的小手,微微一笑,“不用怕,睡吧。” 玫果看着他温和英俊的面容,竟有些失神,大手上传来的温度更让她觉得心都暖了,回以他一笑,慢慢闭上了眼。 末凡这才转开头,面朝上的合上了眼。 “这件事,不要告诉我娘。”玫果闭着眼低声的说。 末凡睁开眼,再次转头看向玫果,被吓白了的小脸还没恢复血色,以为自己听错了话,“你说什么?” “我说今晚的事,不要告诉我娘。”玫果伸手掩着嘴,打了个哈欠,沉沉睡了。 末凡将视线从她小脸上调开,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玫果便随虞瑶回了镇南府,昨晚之事却无人提起。 冥红目送虞瑶和玫果出府,满腹疑问,“她们怎么就这么走了?昨晚的事提都没提。” 离洛锁紧了眉头,脚尖在地上画着圈,“难道是那个小妖精另外想到什么恶毒的法子来泡制我们?” 一个人摆弄着棋子的慕秋抛着手中的围棋子,睨向二人,“现在知道担心了,昨天放蛇的时候,不就该想到后果吗?”调头问正在更换琴弦的瑾睿,“你说,我说的对吧?” 瑾睿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对他们的谈话并不感兴趣。 拿着一叠货单路过的末凡站住了,“昨晚的事王妃并不知道,郡主不许告诉王妃。” 离洛,冥红,慕秋同时看向末凡,一脸的惊讶。 瑾睿正在上弦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刚拉紧的琴弦又弹出回去。 “为什么?”冥红张口结舌地望着末凡。 “你该去问郡主。”末凡径直走了。 离洛和冥红面面相觑。 慕秋将棋子丢回棋盒,低声自语,“奇怪,这不是她的做事风格。” 瑾睿拉回琴弦,又重新开始自己手中的活。 第七章 溺水溺出个变态男 四年后……. 晨光迷离,微风轻拂,花香草香争相缭绕。青黑山峦庸庸而立,银白烟雨翻滚直下,于幽幽绿水中溅起串串珠帘。朵朵水云蜂拥起伏,化作漫天青烟。 峦山之顶,银白烟雨之旁,定定地立着一个身穿白色纱衣的苗条身影。一阵水气随风飘向白色身影,吹起片片衣角。 “九品叶人参,我不是在梦吗?”玫果揉了揉眼睛望着瀑布边上那株绿中泛黄的叶子。 “一,二,三……七,八,九,果然是九品叶。”又再再细细地数了一遍,仍是九品叶。玫果兴奋得快要晕过去了。 狂喜之后,又有些沮丧,那九品叶人参,好长不长,偏偏长在瀑布边上,周围布满青苔,往下望了眼,两腿都有些打颤,虽没有飞流直下三千尺,两个三百尺只怕是有多的。最让人郁闷的是,自己不会水,百分百的旱鸭子一个。 不过这九品叶人参又是千年不得一见的,就这么放弃,却实在是不甘心。 反复思量,终是抵不过诱惑,狠下心,好歹也要拼一拼,万一不成,千年人参脚下死,做鬼……还是不值。如此倾国倾之貌,家里还有一堆的夫郎没碰过,这么死了,太不值。不过这人参不要了吗?也是不甘心。 取出小药锄,将腰间的药篓转到屁股之上,“我就和你耗上了,就不信采不到你。”深吸了口气蹲下身,去挖那瀑布边上的青苔。 那些青苔不知已长了多少年,十分顽固,难以清除。 不觉中,太阳从东边爬到了头顶,又从头顶慢慢转到西边。 玫果早已是累得一身臭汗。慢慢张开已经僵硬地五指。一阵巨痛从手掌传来。几个斗大地水泡随着手指地张开而崩紧。随即破裂。一汪透明液体滴下。 她咬咬牙。再次握紧小药锄。掌心地火辣辣地刺痛犹胜刚才。向青苔挖去。又过了许久。那瀑布边青苔真被她硬生生挖出一条可容下一只脚地窄道来。九品人参离她只有一步之遥。 掩不住地喜悦。却不敢有丝毫大意。甚至不敢往下看一眼。怕自己一个脚软便掉了下去。 “九品人参啊。你下面千万不要是腐烂地啊。要不姐姐我可就白忙活这一天了。”虔诚地祈祷。小心地挖开周围泥土。露出雪白地一节人参来。 就在玫果欢喜得想跳起来地时候。瀑布下传来说话声。不过这紧急关头。哪管得了下面是否有人。小心冀冀地将整个人参慢慢挖了出来。只见那人参长得胖胖呼呼。手脚分明。如小孩一般可爱。好一株千年人参。 “大功告成。”玫果将人参小心地放到药篓之中。压住内心地狂喜。起身撤退。 哪知蹲了这一天了,两腿早已麻木,站起来时,竟没能站稳,身子一晃,双手乱扬,一支脚不听话地踩在了旁边的青苔上。 没来得急尖叫,脚底一滑,吱溜一下便溜进了瀑布。只吓得七魂脱壳,急忙闭上双眼,顺着瀑布落进一潭深水之中,又随着波浪一路翻滚而下。 如此一来可苦煞了她这旱鸭子。 几口水下去,已是出气多,吸气少。 就在肺中空气即将灭绝的时候,意识慢慢模糊,双手却本能地乱抓,竟抓到一把丝状之物,身子不再往下冲落,耳边传来一闷哼之声。 玫果如抓到救命稻草般,牢牢抓住那把丝状物,双手并用,将疲惫的身体拖过来,再伸手时,竟攀到一物体,象是十分牢固,急忙双手抱紧,总算免了溺水之苦。 贪婪地呼吸着空气,胃中一阵翻滚,将刚才饱饮了的河水连着胃酸,尽数吐了出来,虚软地靠伏在怀中光滑的物体之上,觉得温暖舒适,死里逃生的滋味真好,神智慢慢恢复过来。 疲乏地睁开双眼,半睁的眼角处竟是一个健壮性感的男人胸脯,光滑的皮肤在水波中闪着柔和的兴泽。那胸膛之上还残留着她吐出来的酸水。 玫果的眼睛迅放大,愣愣地盯着眼前的在麦色的胸脯看了许久,顺着胸脯上移,是十分宽广的肩膀,两条结实的双臂庸懒地搭在岸边,鼓起两团健美的肌肉。漆黑乌亮地长随意地散落在浑圆的肩膀之上,再扩散到水中,随波起伏,其中一缕正缠在自己五指之中。那刚才自己抓到的救命稻草竟是这……头? 那自己现在抱的是? 不用想,已经现自己双臂犹自如盘蛇般牢牢缠在那人的脖子之上。 玫果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喉节,竟忘了将手放开。 也不知过了多久,目光上移,在自己鼻尖之上,一张紧闭着的性感好看的唇,再往上是挺直的鼻子,覆盖着浓密睫毛的窄长双眼,深深的双眸如一潭深不见底的黑水。斜飞的浓眉,宽阔的额头。就是潘安在世,只怕也没有这般俊美绝伦。这张好看的脸却自带着一股寒意,霸道而张狂。 那双深眸正惊鄂加迷惑地看着她。 玫果咽了一口口水,一阵迷糊,如痴如醉,这世上居然还有比瑾睿更俊美的男子,这绝世美男子如果到自己的俊男坊中该会引起多大的效果?一定会轰动京城吧。 正遐想连篇,做着白日梦。突然现美男皱着眉将目光下移,接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诡笑。 玫果顺着他的视线往下,大惊失色,脑袋“嗡”地一声,象被炸开了花。自己的衣裳不知何时早已被波浪冲散,此时松垮垮地搭在臂弯之上随波漂动,雪白的肩膀裸露在晚霞之中,而珍珠色的抹胸湿达达地贴在身上,将整个凹凸曲线在清澈见底的河水中暴露无疑,还隐约看到两点红晕。要命的是自己还象条蛇一样紧紧缠在那完全**的美男身上。更要命的是自己大腿正压在一个异物之上,虽在水中,仍能感觉到那异物的温热。 玫果呆了三秒钟后,一张粉面刹得一下涨得通红,“啊”地一声惨叫。象是碰到天下最可怕的事物般,快放手,连滚带爬地上了岸,一边狼狈地拉拢**的衣裳,一边跌跌撞撞地往前逃窜。 “哈哈哈”身后转来爽朗的笑声。玫果的脸烧得耳根子都烫,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骂了声:“该死的。”却不敢回头去张望,脚下逃得更快。心中暗骂:“大色狼,下流胚子,臭淫贼……”只要能骂出来的都用上了。随即想到是自己死搂着人家,还象花痴一般盯着人家猛看,而人家连自己一个手指头也没碰过,骂得也没了底气。 身后之人听到她的骂声,反笑得更加张扬大声。 那笑声刺激着玫果每个细胞,从出生以来,还第一次这么出丑,而且是在一个级美男面前丑态到了极点,这事传出去,这脸可真没地方放了。只想有多远逃多远,就算你是潘安在世,也不想再见到你了。 玫果的身影刚刚消失在拐角处,树林中一个声音,“弈风,你在跟谁说话?”话落,转出一个同样俊逸脱俗的美男子,只是较水中被叫做弈风的美男少了两分冷峻,却多了两分亲和力。 “逸之,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走不开呢。”弈风将手枕在后脑上,舒服地躺下。 逸之也脱去衣服,浸泡在水中四下看了看,又问道:“你在跟谁说话?大老远就听到你笑。” “我在和一个妖精说话。”说话间,嘴角出露出一丝狭义的微笑。 “哦?没想到你也会开玩笑了。明天就动身回京了吗?”逸之对他的话是半点也不相信。 “嗯,不知父皇突然招我回去有何事。”弈风也懒得去猜,反正回去了自然知道。 “晚上去喝两杯,当给你送行。”逸之真舍不得这个和他一起征战多年的兄弟。 “好。”弈风说完,闭目养神,脑海中却浮现出刚才那张被水呛得苍白却仍绝美无比又表情多变的小脸。 第八章 老爹出来 “砰”,“哐”,“砰”,“哐”…… 随着“砰”地一声,一个明眉白齿的小丫鬟脸上肌肉就抽*动一下,接着又是“哐”地一声,那小丫鬟脸上又是一抽,看着那一地的碎片心痛得叹了口气道:“小姐,你已经摔碎了五个花瓶,四个瓷碗,三个陶尊,两个如意,一个玉石砚台了。” 几个家丁小心翼翼地躲在门外不远处缩头缩脑地观注着房内动静。 玫果头也不回,甩了甩一直处于运动状态而酸软的手臂,“不多摔点,我爹是不会出来的,我倒看他要躲到什么时候。”说话间又举起一个碧玉笔架在地上炸得粉骨碎身。 小丫鬟脸上肌肉再次猛烈地抽*动着。接着又是几声“砰哐”,玫果每砸一样,她就叹一口气。待房中可以摔碎的东西全在地上之后,小丫鬟道:“小姐,你已经砸掉我二十年的俸禄了。你再怎么砸,老爷还不是一样不见你?” 玫果闻言,一个急转身,回过头来,显出一张让天地惊叹的绝美脸蛋来,用落雁沉鱼也无法形容出她天下双的容颜来。然而在那张本该贤淑静雅的脸上却夹杂着一丝不安份的因素,给这张绝色的脸凭空添了几分顽皮和刁蛮之色。只见她眼睛一转,嘴角扯出一抹邪邪地微笑。 小丫鬟心里凉飕飕的,一种不好的直觉从脚底如蚯蚓一般,蹒跚着爬上后背。 玫果将已举过头顶的砚台放回书案,“我怎么就没想到,还是你说的对,在这儿砸了半天,手也累了,一点作用也没有,不砸了。” 小丫鬟松了口气,“就是嘛,你这么砸法,你手又累,明儿手酸了,还得我帮你按摩。东西打烂了,又浪费钱。” 玫果点点头,挤了挤眼睛,“你说的对极了,与其在这儿这般累法浪费本小姐的气力,不如换个好些的法子。” 小丫鬟见说通了小姐,心中一喜,看来第六感经常都有出错的时候,“这才对嘛。”说着就往门外走,打算招呼粗活丫鬟来清理这场战争之后的残肢碎片。 玫果顿了一顿接着说。“这儿地东西不值钱。库房有地是。砸碎了。明儿又送来了。我爹也不心痛。当然不会出来。”抬着脚就走。走了两步回头招呼小丫鬟。“小娴。我们走。” 小娴搞不清楚小姐又要玩什么花样。那以为出了错地第六感又转了回来。收回刚迈出去地脚:“去哪儿?” 玫果鬼鬼地一笑道:“我们去我爹书房砸。” “什么?”小娴脸色惨变。脚下一个踉跄。瘫软在地上。 “那儿地古董花瓶只要一落地。我爹保证出现。”玫果对瘫在地上地小娴视而不见。仍陶醉在自己地计划之中。越想。越觉得这办法一定可行。欢欢喜喜地一边招呼小娴。一边转身就往书房走去。 门外偷看地几个家丁也是吓得汗流颊背。其中一个立马以百米冲刺地度向上房奔去。 小娴忙从地上爬起来,追在后面叫道:“小姐,不可以。老爷会把小的们的皮拨掉的。”刚迈进书房就看到玫果举着一个唐白玉花瓶要往地上摔,急叫道:“小姐,那个好贵的。不可以啊。” 玫果对古董完全是对牛弹琴,哪分得出好坏。闻言把花瓶拿下来看了看,只见瓶身晶莹通透,就是不懂看的人也会觉得不凡,“也是,这个好象是蛮贵的,那换一个吧。”说完随手将那唐白玉花瓶放回红木架子。转身随手拿起另一个薄胚碗往地上摔去。 小娴吓得面色惨白,扑过去在薄胚碗落地前的一瞬间接住,抱在怀中。小娴看着怀中的薄胚碗,一脸庆幸地连叫:“还好,还好,没有摔破,这个可更是价值连城啊。小姐……”话没说完,脸色骤变,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 原来那薄胎碗身异常脆弱,虽被小娴接在了怀中,仍受力不均,从中一分为二,断成两半。小娴可怜瓜瓜地望向小姐。突然眼睛大睁,惊呼道:“啊,花瓶……”话没落,随着“砰”地一声脸色变成了死灰之色。 原来,玫果在摔那薄胚碗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屁股在放那唐白玉花瓶的红木架子上碰了一下,那唐白玉花瓶本就没摆放到架子正中,这一受力,在架子上晃了两晃向下直栽下去,摔了个粉碎。 玫果看着一地的碎片,眼睛和嘴巴同时张大,过了好一会儿才合拢,“不好意思了,我不是有意的。”但很快又笑起来道:“这下我爹该出现了。” 话刚落,就看到一个高大但微微体的镇南王冲了进来,急问,“什么声音,出了什么事了?”问话间,脚下踩到什么,低下头看了一眼,迅往红木架子看去,很快证实了这地上是何物体。虽然有道长长疤痕,但保养得很好的脸因为心痛而扭曲在了一起。 颤抖着手拾起地上碎片,用哭腔唱着,“我的唐白玉花瓶。”为花瓶哀悼了三分钟后突然大声吼道,“玫果!” 玫果揉了揉被震痛了的耳朵,扁着嘴,“我就在您老人家旁边,我能听到,您不用这么大声。而且,我也没忘记我姓和您一个姓,不用连名带姓的一起叫嘛。” 镇南王猛得站起身来,欺近玫果,弯下腰盯住那张做错了事还象是理所当然一般的小脸,脸抽搐着暴喝,“就是你和我一个姓,才是我的悲哀。” 玫果皱着小脸,万般的委曲,“是你自己把我生下来的,又不是我自己蹦出来的。” 镇南王强忍下怒火,“你,你,好,我们先不说这个。”将手中的碎片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居然敢把我千方百计,历尽千辛万苦才高价收来的唐白玉花瓶摔了。” 玫果看着气势汹汹的老爹往后退缩着,偏偏被那红木架子顶住,无处可退,只得拼命将身子后仰,尽量与老爹那张随时可以点燃的脸保持距离,免得被他的口水喷到。 斜眼偷看着父亲,小声说“我又不是有意摔的,我只是摔那个碗,不小心把它碰下来了。” 镇南王闻言,一脸疑狐道反问,“碗?”一瞬后,惊跳起来,“啊,我的薄胚碗。”边说边紧张地四处搜寻那薄胚碗的尸体。 小娴见老爷寻碗,硬起头皮,将两半边碗一合,低着头将薄胚碗举到镇南王面前,小心地道:“老爷,碗在这儿。” 镇南王长呼出口气,“还好,碗没事。”说罢伸手去接薄胚碗,小娴哪敢让他接过去,往旁边一让。他这一接就接了个空,愣了愣,又去拿碗,小娴又将双手移开,如此这般十来次,他硬是没将碗接过来。那碗十分脆弱,也不敢硬抢。 镇南王恼了,“小娴你做什么?把碗给我,再让这妞子打破了,那还得了?”再伸手去接碗。 小娴无奈只得将薄胚碗交给镇南王,以最快的度缩回手。 镇南王将碗接到手中,却成了一只手一半。即时杵在那儿了。 第九章 父女大战 良久又是一声暴喝:“玫果。”再次沉下脸欺近玫果。 玫果知道东窗事,避不可避。可不想再听老爹咆叫,更不想闪了腰,干脆一跺脚,手一甩,“摔了就摔了嘛,谁要你躲着我不见?不摔了你的宝贝,你能出来吗?” 镇南王见她这般直接耍泼,反而没辙了,暗呼哀哉,自己堂堂一个大将军,统率大兵南征北战,百战百胜,何等威风,谁见了他不是战战战兢兢,皇帝老儿都给自己划地封王,尊自己为“镇南王”。偏偏在这小女儿面前毫无办法。 玫果打定了主意破罐子破摔,干脆斜着眼观赏老爹暴跳如雷来回走动的样子。看着看着反觉得老爹的样子和有一次在京城见到的一只耍杂的肥猩猩有几分相似,忍不住“扑哧”一笑。笑完之后方觉此时笑甚是不妥,心中暗叫,“糟糕了。”忙将嘴掩到,可又哪里掩得住。 果然镇南王听到笑声三两步来到玫果身边,伸出两只大手嵌住她的手臂,将她从角落里提了出来,放到一张太师椅上。喝道:“站好。” 玫果站在太师椅上,看了看地面,低着头看着父亲的脑门,撅着小嘴,“爹,女儿都已经长大了,怎么还可以象小时候那样让我罚站啊?这让下人们看着多没面子啊”说完向跪在地上的小娴和门外的家丁瞥去。 小娴和家丁正极力忍住笑,为了掩拭脸上的实在忍不住露出的笑意,只有尽力地将头埋低。 镇南王虎视眈眈地仰起头瞪着玫果道:“你也怕丢人啊?我就是从小没把你教好,让你变成现在这般完全没有三从四德的样子。” 玫果知道父亲又要开始念道德经了,这一念,没个把时辰是完不了的,如果不现在设法打断,可就要苦了自己两条腿了,忙献媚地小声道:“爹爹,您老这样说话,脖子一定很累,不如让我先下来,您可以舒服一点。”说完就小心地蹲下身,准备爬下太师椅。 镇南王心痛地看了看手上的那两半薄胚碗,哪能让她就这般算了,提高噪子,“站好。” 玫果马上收回已粘到地面的一只脚尖,飞快地重新站得笔直,无奈地叹了口气。秋波扫过之处,见跪在地上的小娴双肩不断地耸动。心里暗骂,“我受罚,你这小妞子还笑得这么欢,不如笑死你算了。” 就在镇南王又气又恼。又无可奈何之时。大儿子勇之从院外冲了过来。 这个勇之生得十分高大。轮廓粗矿。和镇南王十分酷似。他慌慌张张地边跑边叫。“爹。爹…….”还没说出后文。看到站得老高地妹妹和插着腰仰着头怒视着地父亲。硬生生把后面地话咽了回去。规规距距地立在了门口。 镇南王叹了口气转过身训斥。“小地一天到晚胡作非为也就算了。你这做大地也这般莽莽撞撞?你们从小。我是怎么教育你们地?我教过你们多少次了。遇事要稳重。天塌下来也要人人惊之而已不乱。我堂堂镇南王怎么养出你们这些不争气地东西?……” 镇南王一翻话把勇之训得低下头不敢有半分顶撞。镇南王犹自唠叨了半晌。才问。“何事慌慌张张地?” 勇之见问忙道。“皇太后娘娘来了。” 镇南王闻言一愣。却是不信。“她怎么可能来?你别在这儿瞎说。” 勇之急得抓耳挠腮,“爹,我说的是真的。皇太后去明华寺进香,进完香,见天色还早,说好久没看到果儿了,就摆驾到镇南府了,说是来看看果儿,据说太子也来了。” 镇南王此时方知他所言定然不假,慌了神,“他们到哪儿了?” 勇之诺诺地点了点头,“我刚才来向您禀告的时候就快到街口了,这时只怕都到大门口了。” 镇南王一听“哎呀”一声又骂勇之,“你怎么不早说?这么大的事,居然半天不哼声。真是办事不成,败事有余。”说完匆匆忙忙就要往门外走。 勇之小声嘀咕道:“还说什么天塌下来也要人人惊之而已不乱,自己还不是也这般慌张。” 镇南王象是背后长耳朵一般急转身,瞪着他,“你说什么?” 勇之忙住口低头,哪里敢把刚才所说之话重复一遍。 镇南王也不追究,又问,“谁去接着呢?” “二弟去接了。” 镇南王闻言,心下方略安,这二子玫俊之处事圆滑周到,有他顶着,一时半刻到还混得过去。 走出两步,又冲回到太师椅前睨着玫果,“你赶快去给我换好衣服去见皇太后,太子要来,你可得给我归归规规地,有个淑女样子,别还没过门就先把脸丢尽了。”说完又急急往门外冲去。 玫果这时方记得自己找父亲出来的目的,在椅子上皱了皱鼻子,“我才不会去见皇太后呢,更不见那个什么太子。” 镇南王错鄂,以为自己听错了,挖了挖耳朵。又象陀螺一样转回来,“你说什么?你不去见?” 玫果扁着嘴,“就是不见,你在我外出采药的时候,自作主张给我订的亲事,我不同意,我正要找你说这事呢,现在皇太后娘娘来了,你正好去推了这门亲事。” 镇南王只觉眼前金星直冒,自己素来知道女儿的臭脾气。自从采药回来后,听说皇上赐婚的事,她就大脾气,天天吵着要去退亲。这皇上赐婚怎么能说退就退?去找皇上退婚,不是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吗?被女儿纠缠得心烦,便天天躲着她,想时间长了,她自己也就想通了。不料她偏偏这紧要关头说出这等大逆之言,怒道:“你疯了?你和太子的婚事是皇上赐婚。” 玫果从太师椅上溜下来,抱住父亲的手臂,撒着娇,“爹,我还不到十六岁。” 镇南王看着象泥鳅一样粘到自己身上的女儿,心生爱怜,“你娘十六岁的时候都有了你大哥了。” 玫果扭过头,一脸的不以为然地小声道:“那是我娘太没追求。” 镇南王闻言,双眉一竖道:“你说什么?” 玫果伸了伸舌头,忙陪笑,“我是说我娘慧眼识英雄,所以早早嫁给了爹。” 镇南王崩紧的脸这才缓和下来,“这还差不多。” 玫果见父亲语气转好,也不再追究打破唐白玉花瓶和薄胚碗的事,胆子也大了起来,装得楚楚可怜地道:“女儿还想多陪爹爹几年,爹爹就去推了吧。” 第十章 不嫁太子 镇南王见女儿说可怜,也有些不忍心,“爹爹又如何舍得你呢,但这皇上赐婚,哪能说推就推的。” 玫果见他松了口,越加卖命的撒娇使横,扭住不放,“爹爹和皇上曾经有八拜之交,您去求求他,他定会给您这个面子的。” 镇南王沉下脸,“这拜把子是皇上年幼之时的事了,现在他乃一国之君,君无戏言。况且那太子十四岁起便一直跟随我打仗,有勇有谋,出生入死,立下屡屡战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次封太子才回得京来。有这样的男子做你的夫君,我以后也有颜面见你娘了。乖乖的去换衣服,见皇太后去。” 玫果见父亲丝毫不松口,将抱着他手臂的手一摔,脸垮了下来,“爹爹就知道打仗,他打仗厉害有什么用?充其量不过是个勇夫,难道夫妻之间还要打仗不成?” 镇南王吹着胡须瞪着眼睛,“你老子就打了一辈子的仗,你是说你老子没用了?” 玫果伸了伸舌头,惨了,把老爹也骂进去了,眼珠子一转,献着媚,“爹爹当然是天下最让人敬佩的英雄,加上又英俊,又威武,怎么是那些一介勇夫可比。” 镇南王被女儿这么一捧骨头也轻了三分,拉下的脸也柔和了些许。 玫果察颜观色,接着又说,“那太子听说简直就是冷血动物,残暴得紧,我且能嫁给那样的人,我宁肯嫁猫嫁狗也不嫁他。”镇南王见女儿转了个圈还是两个字“不嫁。”正要找些什么婚姻大事本由父母做主的大道理来开导女儿。 勇之见妹妹和老爹纠缠不清,提醒着,“爹,太后娘娘这时多半进门了。” 镇南王“哎呀”一声,“差点被你误了事,你休得胡言乱语,赶快回房更衣见驾。”说完丢下女儿往大堂冲去。丢下玫果独自呼天唤地,胡乱跺脚。 玫果闹了一阵,见老爹硬是不再回来。自己独自在这儿演戏也没人看了,只得殃殃地睨着仍跪在地上的小娴,“我爹走了,你还没跪够啊?” 小娴伸长脖子往门外看了看。从地上爬起来。槌打着跪痛了地膝盖。“真是有惊无险。皇太后来地可真是时候。”见玫果仍杵在那儿。上去拉住她往门拽道:“快去换衣服吧。要不一会儿得罪了皇太后。老爷可真不会饶了我们了。” 玫果脚底象是粘在地板上一样。硬是不动。 小娴急了。“我地大小姐。你就饶了小地吧。你这么闹法。小地命早晚都要让你闹进去了。快去更衣吧。”说完也不管玫果是否愿意。死拉活扯得拽回房中。拿了件白底。鹅黄小碎花地衣裙为她换上。 认真得重新给她梳过簪。压上了一条镶紫金小珠花。对着镜子赞道:“我们家小姐可真漂亮。就是仙女下凡也不见得有小姐好看。也难怪皇太后喜欢小姐。定要点小姐为太子妃。” 玫果被她这么一夸。非但不中听。反而就象吃了死苍蝇一样难受。“给那种冷血动物当老婆。你去当吧。” 小娴扁着嘴。满是委曲。“我一个奴才命。小姐就知道取笑于我。不过你说那些传言是真地吗?那太子……” 玫果吸着鼻子,露出一脸的苦相,“我是听三哥手下的副将说的,还能有假?有一次有一个十分爱慕他的女子去军中找他,他不但不领情,还当着众官兵的面,将那女子羞辱一番。” 小娴吓得“啊”了一声,“他怎么能这么对待女子。” 玫果心不在焉地看着镜子中的倩影,“这还是小事呢,有一次他回来参加完皇上的寿宴后回边界。清溪郡主和他青梅竹马的,自小钟情于他,便偷偷去送他,你猜怎么着?” 小娴摇了摇头问,“怎么着了?” 玫果叹了口气,“可怜的清溪居然在众多士兵面前,被他削去了头。” 小娴惊睁大了眼睛,如果不是接得快,手中的玉梳也落在了地上,“天啊,女子削,不等于是要了她的命吗?” 玫果冷哼了一声,心不在嫣地玩着铜镜,“可不是吗?我上次去看望清溪,还痴痴的,见人就落泪。” 小娴为清溪难过了一番,“清溪郡主真可怜,那个太子也太无情了。” 玫果放下镜子转过身来,睁大双眼,夸张地道,“还听说他杀人如麻,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是女子也不放过呢。” 小娴吓得脸色白,拍着胸口,“真是太可怕了,那小姐你和他……哎呀,该怎么办呢?” 玫果眼前浮现出一个长得五大三粗,满面横肉,屠夫一般的人来,阴森的三角小眼露出傲慢光茫斜视着她。冷不丁打了个寒战:“哼,我才不要嫁给他呢。我宅院的六个夫郎都无福消受,哪能还嫁这么个屠夫。” 小娴也不禁为她担心,“可是这是皇上赐婚啊。” 玫果秀眉轻扬,嘴角勾出诡异的笑,“我会设法把这婚事弄砸的。” 小娴额头冒着冷汗,以她这几年对小姐的了解,定又会有什么不好的事要生,“小姐,你可别乱来啊,这弄不好可是掉脑袋的。” 玫果很有把握地笑了,“只要让他不肯娶我,不就成了?要掉脑袋也是他掉,不过他老子多半不舍得杀他。那且不是皆大欢喜?” 小娴听得直吸冷气,自从自己跟着小姐这四年来,她的花招层出不穷,要人难以招架,这次不知又要使什么花招。只希望自己能避得远远的,免得总象往常一样被弄一身腥。 小娴将她如丝的长斜斜地编成辫,绕过粉嫩的雪颈,搭在前胸前,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作品,“小姐,你说如果老爷知道了小姐开那间俊男坊,会怎么样?” 玫果皱了皱眉,扁着嘴,一脸的无奈,“还能怎么样?拨了我的皮,砸了我的摊子呗。” 小娴真搞不明白这小姐一天到晚到底想些什么,明知这样,还说的这般轻松,“那你还开?” 玫果欣赏着镜中被小娴打扮好的自己,这张脸就和二十一世幻成长版一样,“当然开了,不让爹爹知道不就行了。” 起身往房外走去,穿过后花园,却不去大堂,而往厨房方向走去。 小娴跟在后面提醒,“小姐,那边是厨房。” 玫果笑笑,“我知道。”一脚迈进厨房,在灶头上抹了一把锅灰往脸上抹去,然后又在灶台上挖了点黄泥巴也往脸上涂去。 第十一章 没风度的男人 一张清丽绝美的美人脸一瞬间变成了一张又黄又黑的黄面婆。 小娴张大了嘴,郁闷地盯住那张大黑面,真是糟蹋了刚梳得极漂亮的头,和那身清雅的衣裳,半晌方道:“小姐,你不会是这个样子去见皇太后吧?” “当然不是,只是这样子出去,没人知道我是玫果。”玫果拍拍手上的锅灰。 小娴惊声尖叫,“你难道不见皇太后,要溜出去?” 玫果急忙蒙住她的嘴,“嘘,小声点。”伸头见无人听到,方放开小娴,往厨房后面转去。 在厨房后面有一棵大树靠着雪白的高墙,而墙外也正好有一棵树,这地方正是玫果经常溜出镇南王府的密秘通道。 玫果抄起长裙夹在腰带之下,经过多年的操练,爬这树对她来说,早已是轻车熟路,麻利地顺着大树爬上围墙。骑着围墙之上的金色琉璃对小娴扬扬头,示意她离开,“小娴,你去跟皇太后说我出麻子,不方便见客。” 小娴在墙下急得跺脚,“小姐,你快下来啊,这样不行的。就算你瞒得过太后,也骗不了老爷。等你回来,老爷又要罚你站太师椅了。” 玫果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我在家呆着,刚刚不是也被他罚站了半天吗?不走也是罚,走也是罚,还不如躲一时算一时。”一只脚挂在墙上,身子下滑,另一只脚试探着寻找立脚之处。待踩稳了,移下另一只脚。 这时脚下却传来一个冷哼之声,接着脚下一阵摇晃。玫果好生奇怪,这树今天怎么会动?低头一看,不由大惊,大叫一声,直摔下去。 原来她哪里是踩在树上,分明踩在一个人的头顶之上。 那人面带愠色。往边上一让。玫果失了重心。立刻扑向地面。摔了个狗吃屎。一只鞋子毫不犹豫地飞了出去。还好那人在她腰带上一提。才免了鼻血之灾。就是如此。地上也扬起了一阵灰尘。弄得她灰头灰面。 小娴在墙内听到玫果惊叫。急问。“小姐。你怎么了?没事吧?” 玫果在地上闷哼一声道:“没事。”抬起头。先入眼地是一双穿着白色鹿皮靴子地男人脚。然后是白色地长袍下角。一路看上去。好长地一双腿。这人也太高了。仰得脖子酸才看到一张年青地俊逸无匹地脸。不过那张脸并不温和。冷冷冰冰。此时还带着些许幸灾乐祸地味道。这张脸怎么有点眼熟?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地时候。 不管他是谁。这么毫无风度得让自己摔了个狗吃屎。心里顿时燃起一把怒火。以最快地度从地上爬起来。没顾得上拍掉身上地灰。便怒视那张俊脸。可惜对方太高。只怒视到了人家下巴。惦起脚尖。又将头再仰高了些。竖着眉直逼着那张俊脸。“你怎么可以这样闪开。让一个女人象狗一样摔在地上?” 年青人乐了。象狗可是你自己说地。表面上却漠不关心地淡漠。“在下地头。且是一个女人可以踩地?” 玫果丝毫不觉得让人踩下头有什么大不了地。叉着腰。身子前拱愤然怒视。“虽不指望你英雄救美。但也不该这般落井下石吧?” 那年青人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微敛眉头,怕被她的口水喷到。心中暗道:“如不是我拉你一把,只怕你现在早鼻血长流了,不领情也罢了,还这般牙尖嘴利。”冷笑道:“我不是英雄,你也不见得是美人吧。” 玫果没料到居然还有人说自己不是美人的,越加心情不爽,“敢说我不是美人?本姑娘可是仙女下凡……” 刚说到这儿,赫然从对方清亮的眸子中看到自己脸上的锅灰和黄泥巴,说话的语气不那么硬朗了,转了个调,“只不过是下凡的时候脸先着地,才变成了这般模样。”说完自己都觉得好笑,语气又硬了起来,仰起头,挑衅地问,“不服吗?” 年青人见她这般胡掰,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将面前之人打量一番,只见原本十分华丽的裙子被卷成一团,鼓鼓囊囊地夹在腰带之下,露出里面雪白的衬裤,裤管下的两只脚倒是小巧得紧,只是其中一只脚却只穿着白色的袜子踩在地上,那只碧绿的绣花鞋被反扣在三步之外。 这么一副造型,直看得他眉头直皱。身材到是玲珑可人。可这张脸…….那双大眼睛异常漆黑明亮外,鼻子,嘴都十分精致,但全混在那花花黑黑,还凹凸不平的皮肤里,就实在不能恭维了。再加上双手叉腰,泼妇骂街的资态越加叫人难以认可。 玫果见他不说话,得意得嘿嘿一笑,双手抱着裙副,屁股扭了两扭,将夹在腰间的裙下摆扯出。 年青人见她这般动作,更是呆若木瓜,看她穿着打扮,怎么也是大家闺秀,可这举止……. 小娴在墙内压低了声音,小声问,“小姐,你在跟谁说话?” 玫果冲着墙内扬声答着,“没有谁,遇到一只疯狗。” 年青人眉头一竖,深邃的眸子闪着怒火,“你敢骂我疯狗?” 小娴又问,“小姐,你可得当心啊,现在外面的坏人多。” 玫果打了个哈哈,笑笑说,“放心吧,我是谁啊,一个小杂皮,本姑娘且会看在眼里。我走了。” 说完很优雅地一转身,向横里跳了两步,去勾起绣花鞋,“啪啪”两声,拍去上面的灰尘,套在脚上,转身便走。 那年青人被气得七窍生烟,指着玫果背影,“敢骂我是疯狗,小杂皮,真是岂有此理。” 玫果头也不回,扭着身子,挥了挥手臂,扬长而去。 一个英威非凡的武士打扮的人走过来,“太子,你在跟谁说话?谁骂你疯狗,小杂皮?” 那年青人正是当朝太子弈风,来人却是弈风的副将卫子莫。 弈风压下心中怒火,“没事,太后那边怎么样了?” 卫子莫见他不肯说,也不多问,“太后娘娘正和镇南王叙话呢,要我来寻你,说是一会儿要让你见见你未来的太子妃。”说完戏笑着捅捅他,“据说是绝色美人呢。” 第十二章 人鸡大战 弈风眼前浮现出刚才所见那张嚣张地黄黑面来,冷笑一声,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嘴角带着不屑,“只怕正在出麻子,太后是见不到了。” 卫子莫奇了,“出麻子?今天你怎么怪怪的,说的话,让人好生难懂?” 弈风沉着一张脸往门口走去。 卫子莫跟了上去,追在后面问,“你好象对这个太子妃十分不满意,到底是何故?” 弈风停下来,冷冽的面容更是没半分喜色,“我也正纳闷,这女子全无贤淑之德,牙尖嘴利,其貌也是不敢恭维,太后和父皇为何如此偏爱于她。你说镇南王父子是何等英武之人,怎么么却有这么个女儿?” 卫子莫越加奇道:“你自幼跟随法悟大师学艺,十来岁便在边疆征战,最近才返京城,何时见过平安郡主?” 弈风回头指着那高墙,仿佛还看到玫果骑在墙头的模样,嘴角忍不住一抽,“刚才有一个女子从那上面翻出来,里面的人叫她小姐,不是玫果,还能是谁?玫鸿煊还能有第二个女儿不成?” 卫子莫的嘴张成了o形,看着那差不多两人高的围墙,“你说平安郡主从这墙上翻出来?” 弈风点点头将刚才情形大至讲了一遍,卫子莫听完,哈哈大笑。 弈风皱着眉头微怒的瞪着他,“好笑吗?” 卫子莫强忍着笑,却又哪里忍得住,摸着鼻子强忍,“此女有意思,此女有意思!” 弈风想到玫果扭着身子扯裙下摆地样子。毫毛直立。打了个寒战。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有意思?你是没看到她那德性。要我娶这等女子。不如一头撞死。” 卫子莫越加笑得厉害。这弈风一向狂傲自负。从未将哪个女子放在眼里。能让他吃这么大亏地人还真不多见。女人就更是从未见过了。“所遇女子。你无一看上眼地。均不是说太俗。就是嫌人家完全没有主张。一味附合。这女子如此个性。且不秒哉?” 弈风惊讶地看着卫子莫。不明白那不可理喻地女子。到了他口中怎么就全变了个味。“个性?她居然敢骂我是疯狗。小杂皮。” 卫子莫听了更是捧腹蹲在地上哈哈大笑。 弈风看着地上地卫子莫。嘴角抽了抽。一甩袖子。这气都不知该往哪儿。“不跟你胡扯了。” 二人说话间到得大堂之内。果听太后十分婉惜地道。“今日真是不巧。果儿正出麻疹。没法让你见见你未来地太子妃了。” 卫子莫闻言,暗暗偷笑。弈风却是一脸苦闷,心里暗呼哀哉,“那不可理喻的女子果然就是玫果。”原本所抱的一丝侥幸也被击得粉碎。 玫鸿煊见小娴出来禀告说显儿出麻疹,直想一头撞在案台之上,但在太后和太子面前只得附合着小娴,心中暗骂,“这丫头骗子,一会儿再收拾你。”可是到底怎么收拾得了她,却是想不出来的。 弈风看着玫鸿煊不自在的样子,心里反而舒服了些许,看来镇南王有此女,日子也不见得好过。 *************** 玫果丢下那个男子,小声嘟啷,“晦气,出门就不顺,遇到这么一个完全没有男人风度的小气男人。” 骂归骂,脚下却丝毫不停留,径直往外郊奔去。路过一家农舍的时候,见十来只肥鸡在那儿仰挺胸的来回渡步。其中一只看到她,竟冲她直叫。 玫果对着鸡骂骂例例,“人倒霉,连蓄牲都要欺负于我。哼,我玫果且是你一个蓄牲欺负的,你给我等着,我先让你早死早投胎。” 说完蹲下身,悄悄伏到篱笆墙外,竖起耳朵听了一阵,里面除了母鸡“咯咯”之声,再无其它声响,料此间主人定不在家中。 大喜,探出头来,又趴在墙上朝里张望了一会儿,确定自己所料不错。一长身爬过墙去,眉开眼笑地朝那只肥鸡扑去。院中十来只鸡顿时象炸了窝一般,到处乱飞,一时间只见漫天鸡毛飞舞,鸡屎乱溅,好不壮观。 玫果本以为这一扑之下,必定得手,哪知那鸡虽肥得走路都一摇一摆,可是这逃命的功夫却是一点也不含糊,身手十分灵敏。她接连几扑都没能捉到,反累得气喘嘘嘘。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这一抹之下,那张本黄黑的脸,被抹成了一张大花脸, 喘着粗气,有些气妥,早知连只鸡都抓不到,就该好好跟父亲和哥哥们好好学学功夫。 正在泄气时,却看到那只肥鸡渡到了一个开着门的大鸡笼前,心思又活了过来,“这下你死定了。” 磨刀擦掌地慢慢向肥鸡靠近。在距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住,见那肥鸡并不飞走,越加欢喜,脚下使力向前一扑。肥鸡受惊,向棚中急跃。 玫果见肥鸡进笼,哪肯放弃这好机会,也跟着扑进笼去。随手关上鸡笼,咬牙切齿,“这下你没得跑了。”一长手便将肥鸡抓到手中。 那肥鸡却不甘就此受擒,拼命扑腾翅膀,力道居然不小。一时把捏不住,竟让它脱手。肥鸡一得自由便胡乱飞跃,竟向她脸上跳来。 玫果一惊,脚下一个踉跄,仰天便倒,平摔在那鸡窝之中。震得笼中鸡毛翻云覆雨般乱飞。顶着一头鸡毛一骨碌爬将起来骂道:“我就不信抓不到你了。” 一人一鸡在笼中大战了百十回合。过了将近半个时辰,玫果双手抱着肥鸡,打开笼门,从鸡笼中走出,全身沾满鸡毛,已分不出哪儿是她,哪儿是鸡。 她大大的呼出口气,从鼻孔中飞出两片鸡毛慢慢向天上飘去。将肥鸡牢牢夹在腋下,腾出一只毛茸茸的手,抹去脸上鸡毛,露出一脸的悲壮。 对着腋下的肥鸡,翻了个白眼,洋洋得意地,“哼,跟我斗,你还差了点。”却将自己抓只鸡足足花了半个时辰的狼狈通通相抹杀了。 她从怀中取出一锭几钱重的碎银放在门坎之上,道:“这银子应该可以买下十只你,不过看在你长得肥头大耳,一定好吃的面子上就这样吧。”说完想起鸡没有大耳朵“呃”了一声道:“对了你没大耳朵,那就肥头小耳的面子上吧。” 自言自语地唱完,探出头见四下无人,方又爬过篱笆往前走去。 第十三章 请师傅出山 (为我的电脑恢复正常庆祝,今晚加更,亲过走人。) “师傅,看我带什么来了。”玫果一边迈进院子,一边扬着手上的肥鸡。 傅青云放下手中编了一半的草鞋,欢欢喜喜地接过肥鸡,“哟,这鸡可真肥啊,吃起来一定油多肉滑。” 玫果眉飞凤舞,洋洋得意,“那当然,也不看是谁带来的,你徒弟,我玫果手中能出次货吗?” 傅青云听她又在自吹自擂,皱起眉头正要数落一翻,两眼正好对上玫果的大花脸,后退一步,愕然问,“你怎么也象只鸡似的?”说完眼睛一转,指指手中的肥鸡道:“难道这鸡是去哪家的鸡窝里偷来的?” 玫果小嘴一扁道:“什么去鸡窝里偷来的,说得这么难听,本小姐,你徒弟我怎么会做出如此小贼之事?这可是真金白银买来的。” 傅青云一脸的不信:“买来的?买鸡会这一头一脸的鸡毛?难道现在卖鸡的都是让买鸡的自己钻鸡窝?” “当然是买来的,不过买鸡的时候,卖鸡的暂时不在那儿。”玫果知道骗不过师傅,说谎的底气也不那么足了:“不过,我是真的给了钱的。 傅青云瞪着她做贼心虚的样子,不可置信的问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绝对比真金还真。”玫果立刻赌咒誓地证明自己的清白。 傅青云这时才放松脸上肌肉,“这可是你说了的啊,如果你没给钱的,我吃了有什么不良反应,你可得负责。” 玫果见师傅如此说法。又是一串地赌咒誓。“我保证绝对是来路正当。虽然有点走私成份;但这鸡绝对身体健康。无病无痛。师傅吃了也不会头晕拉肚子。除了吃太多会撑着。绝对不会有不良反应…….” 傅青云丢下仍在那儿独自唠叨地玫果。挖了团泥巴将破好地肥鸡包了。架到火堆上翻烤。待泥巴干透。连毛一起拨落。露出香滑白嫩地鸡肉来。顿时浓香扑鼻。 玫果闻到鸡肉香。伸手擦了擦吐沫横飞地嘴。收住那一堆地保证书。凑到烤架前。咽了咽口水。两眼放光得看着师傅手中地肥鸡。 傅青云看了她那馋样。反了个白眼。“人家看到还以为是饿鬼投胎呢。哪里象是王爷府里地大小姐。” 玫果虽听着师傅所说地话。但仍盯着肥鸡。“我今天可是从早上起来就在做投掷运动。然后被老爹罚站太师椅。到现在没半分米粒下肚呢。” 傅青云见她这么大还被罚站说地象跟吃饭一样正常。只有摇头苦笑地份。撕了块鸡腿给她。 玫果接过鸡腿,香肉在手,可真是满心欢喜,正要张口去咬。鸡腿和嘴之间多出了根烧火棍,如不是嘴收得快,只怕已一口咬在那烧火棍上了。 玫果眼巴巴地看了眼横在嘴前的烧火棍,小嘴一扁,委曲地叫了声,“师傅。” “叫师傅也没用,你先说白屈草的作用是什么?”傅青云拿开烧火棍问道。 “师傅,从我十二岁开始,你就问这个问题,不下一千遍了。用于镇痛,止咳,利尿解毒。治胃肠疼痛,黄疸,水肿,疥癣疮肿,蛇虫咬伤。”玫果虽然对师傅这套老把戏头痛万分,仍十分流利得回答了。 答完,满脸堆笑地看着鸡腿,“可以吃了。” 又正要一口咬下,那黑呼呼的烧火棍又横到嘴前。 玫果闷闷地拿开鸡腿,等着师傅问。 果然傅青云的嘴象念经一样道:“白背三七和白背三七茎叶的用途有什么区别?” 玫果想也不想也跟师傅念经一般道:“白背三七是清热凉血,散瘀消肿。治支气管炎,肺结核,崩漏痈肿,烫伤。跌打损仿,刀伤出血。而白背三七茎叶是清热,舒筋,止血,祛瘀。治百日咳,风湿痛,骨折、创伤出血,痈肿疮疖。” 傅青云见她记得如此熟练,满意地点了点头。 玫果见师傅满意了,大大松口气,拿起鸡腿就咬,这次可不想再被师傅打断。哪知一口咬下,却咬到一硬物之上,口里苦涩,牙齿隐隐作痛。眼皮下落,迅张大双眼。原来自己正咬着一节黑呼呼的烧火棍。棍子的另一头正握在师傅手中。 忙吐出烧火棍,委曲地叫道:“师傅。”那样子真是楚楚可怜,人见人怜,天见天惜。 可是傅青云却对她的可怜相视而不见,“针炙治辽偏头痛是取哪些穴位?”问完,自己先啃起了鸡腿,边吃边哼哼:“好吃,好吃。” 玫果吞了吞口水,“丝竹穴,率穴,临泣,风池。”说完,风卷残云般将鸡腿塞入嘴中,再不给师傅问话的机会。 待又吃下一大块鸡肉,方摸了摸肚子,伸了个懒腰,“肚子大爷,今天算是对得住你了。”让全身肌肉都升展舒服了后,斜眼看着还在大吃特吃的师傅。 一丝不让人察觉的奸笑在嘴边闪过,“师傅,有没有听过吃人嘴软?” 傅青云愣了一秒钟,直接把手中鸡肉塞到嘴中,抹了抹嘴上的油,“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好心,平白弄这么只肥鸡来孝敬我,说吧,什么事?是哪个病号搞不定了,还是谁家出了疑难杂症?”做出一副收人钱财,与人消灾的模样来。 玫果撇着嘴角,斜眼看着师傅,一脸的不屑一顾,“这些小事,怎么能难到医仙的高徒?你也太小看你徒弟了。” 一听不是关于治病的,傅青云背上凉飕飕地,一种不祥之感慢慢从脚底爬上背心,谨慎问道:“是什么事?先说好啊,不合规矩的事,为师可不做。” 玫果冲师傅眨了眨眼睛,“师傅英明神武,这事对你来说,完全就是小菜一碟,不用费吹灰之力。” 她装乖卖俏的表情,让傅青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上下牙一阵磕碰,“得,得,得,有话,你直说。” 玫果停了停,清了清噪子,“就是请师傅坐镇俊男坊。” 傅青云全身毛孔“嗖”地一下直竖立起来,跳起来,作河东狮吼状,“什么?你让为师去你那妓男坊?” 第十四章 瓮中捉鳖 玫果儿虽然知道一定会引起巨大反应,但没料到反应会如此之大,揉着被震得嗡嗡作响的耳朵,“这耳朵早晚要被老爹和师傅废了。”突然回味起师傅说的“妓男坊”。 登地一下站起来,吹胡子瞪眼地也提高声调,“我那是俊男坊,不是妓男坊,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是让被终日被困深阁中的女子有个说话,消遣,挥才艺的地方。” 傅青云也不甘示弱,叉起腰,拉开一副准备迎站骂街的架势,“你那供女子消遣的地方,美名其曰‘俊男坊’就是一个妓男坊,伤风败俗。居然还敢要我堂堂医仙去坐镇?别笑掉后人的大牙了。” 玫果儿闻言嘴一扁,收回要拼命的架子,把双手一抱,“不是因为你这么个堂堂医仙,我能要你去俊男坊吗?” 傅青云本以为她定会使泼耍横,没料到她居然态度大变,更没料到事因由来从自己这医仙而出,“跟我有什么关系?” 玫果儿拉着架子,慢条斯理地,“这关系可就大了,容我慢慢说来。”说罢,又清了清噪子道:“如果不是四年前,你逼着我跟你学医,那我也就不会做大夫。不做大夫,也不会看到有人生病,受伤就去搭一手,也就不会有今天的医术。如果不是你要我为了提高医术,也不会去开那家医馆。不开那家医馆,也就不用忙得昏头转向,也就不用要你去我的俊男坊了。” 一串的如果不是,象爆米花一样炸完,玫果儿舔了舔因话太多而干燥的樱唇。 傅青云被她炸得一愣一愣的,硬是没明白,这些陈年老账和让自己去俊男坊有什么关系。 玫果儿正为自己口齿伶俐,洋洋得意。不料却看到他一副不知所然的样子,一时气不知打哪儿出,赌着气,“不是因为医馆事太多,俊男坊就不会没人打理了。所以,你得去帮我打理俊男坊。” 傅青云终于弄明白了问题出在哪儿,将头摇得跟浪鼓一样,“那个俊男坊,我是不会去的。” 玫果儿早料到他会这般说,“不去俊男坊也行,去医馆。” 傅青云殃殃泄气,“我过誓。再也不给人看病地。医馆去不得。” 玫果儿心中暗笑。面上却不露声色。“医馆。俊男坊。你必须选一个。要不然我就把医馆关门。” 傅青云脸色一变。急道:“医馆关不得。关不得啊。”虽然过誓不再给人看病。但这个宝贝徒弟却如自己地双手一般开着医馆。为穷苦人分忧解难。这也是自己一生地梦想。怎么能让它毁之一旦。 玫果儿知道师傅就要落到自己地圈套之中了。得意得快笑破了肚子。表面仍平静。“不关医馆。那师傅你选一样吧。” 傅青云彻底软了下来。苦着脸。“我去俊男坊。” 玫果儿怕他反悔。追着问。“你此话可当真?不得反悔?” 傅青云无可奈何,这些年来没少被这个丫头骗子算计,“不反悔,不反悔。” 玫果儿这时才将装酷的脸完全放松,露出胜利的灿烂笑容,正沉浸在这胜利之中。 傅青云重新站直身子,“不过…” 玫果儿听到这“不过”二字,笑容瞬间消褪,紧张兮兮地问,“不过什么?” “不过你能搞得定你那帮子夫郎去俊男坊?” 玫果儿顿时泄气,“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恨儿。”但很快打起精神,“不过没关系,我总会想到办法的。” 傅青云嘿嘿一笑,“既然如此,你的俊男坊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开得起来的。” 玫果儿撇着小嘴,老奸巨滑,等着吧,这俊男坊说什么也会开起来的。 “另外,我还有一事与师傅商量。”玫果犹豫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不知该不该递给过去。 傅青云也不再问,抢过信,自己拆开了来看,面色凝重起来。 “师傅,我三哥请您务必要去。”玫果小心的轻摇着他的手臂。 “你知道为师不再亲自行医。”傅青云将信折起,放回信封。 “谁没能有丝毫差错,那件事过了这许多年了,师傅该放开了。” “你不必再说了。”傅青云烦燥起来。 “行不行医,没有关系,三哥只是要师傅定要去军中走一趟。” “让我想想…….”傅青云沉默了。 玫果埋头笑了,她知道师傅早就蠢蠢欲动,只是过不了心里那关,既然肯考虑到三哥军中,就是一个很好开头了。 天已成蒙蒙之色,玫果儿搞定了师傅,周身一身轻,看来今天还不算太黑,虽遇到个小气男人,但把师傅请了出来打理俊男坊,那可是了了一桩大心事。 人逢喜事精神爽,她想到此,脚步都轻快起来,哼到小调,一步一跃地回到将军府外。 街前街后,不见半个人影,真是运气不错。 顺着大树爬回将军府,躲过来回走动的下人们的身影,偷偷溜回闺房。 从门缝中张望,只有小娴正焦急地在房中来回打转。看来老爹不在,安全。 门“吱呀”一声打开,玫果儿侧身小心翼翼地缩回房中,马上随手掩上房门。 小娴看到她,扑了过来,拉住她的衣角,眼泪刷刷刷就下来了,“小姐,你可回来了,可担心死我了。” 玫果儿秀眉皱了皱,我还没死呢,就哭成这样,“你说我出麻子,太后怎么说?” 小娴擦了下鼻涕,“太后没有怀疑,还要我好好照顾你。” 玫果儿暗暗得意,秀眉一扬笑了,“太后就是好骗,从小到大就没怀疑过我。我爹呢?没事吧?” 小娴脸一苦,“老爷正满世界追杀你呢,现在多半不知道你回来了,你可得小心点。” 玫果儿脑海里立刻出现了个放大的老爹的怒脸,混身打了个哆嗦,随即用不是很有信心的口气说,“不怕,大不了,火来水挡,水来土淹。与爹爹斗,我自有秒法。” “我到要看看你有什么秒法?”一个洪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玫果儿和小娴听到那声音如见鬼一般,脸色刹白,两眼无光。 门“哐”在一声被人一把推开,镇南王如铁塔金钢般立在门口。 后面还跟着勇之和俊之两个小神。 勇之看上去忧心重重,而俊之则是一副兴灾乐祸,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 小娴一见这架势便知不秒,行了个礼道:“老爷,少爷,奴才先告退了。”等镇南王一摆手,便脚底抹油地一溜烟出去了。 玫果儿看着小娴的身影消失在门后,低咕了声,“不够义气。”再看看老爹的一张雷公脸,直呼哀哉。 但这时可不是呼天唤地的时候,玫果儿装出无辜地笑容,“这房间真闷热,我去洗个脸。”边说边绕着墙角往门口蹭。 第十五章 太子V猩猩 玫果儿偷眼看看老爹只拉长着一张脸,并没说不许去。那就是默认同意了?自我安慰着。 可是蹭到了门边,一道大门被老爹和两个哥哥堵得死死的,只有门边留有一条小缝。 抬起头,见老爹那张扑克脸,多半,叫他让开是不可能的。 唯有抬头挺胸收肚子,将自己压缩到最薄的程度,后背死贴着门框,试着挤出门外。 一支脚迈出去了,头出去了,身子也出去了,最后一支脚。玫果儿暗暗偷笑,马上就要解脱了。 突然身子一悬空,还没回过神来,老爹和两个哥哥一起到了屋中。 最郁闷的是,现自己也回到屋中了,而且还是象晒咸鱼一般被老爹提在手中的。 悬在空中的身子一转,正好迎上俊之抿嘴而笑的俊脸。 玫果儿人虽在空中,但也不是逆来顺受的货色,毫不客气地回瞪了他一眼,打着唇语道:“你再笑,我一会儿要你好看。”当然只是嘴动,不敢在这当头说出来的。 俊之读懂了她的唇语,忍住笑,一张俊脸被涨得通红。这个妹妹,他可还不敢招惹,别看她现在狼狈不堪,一会儿说不定真是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玫果儿小小的身子又在空中转了半圈,正好和老爹对了个面对面。 镇南王看着她那黑黑黄黄。还粘着几根鸡毛地脸。眉头直皱道:“这就是你出地麻疹?在书房摔我古董地时候还好好地。我一转身。你就得了麻疹了?什么麻疹如此厉害。来势如此凶猛快?”随手将她放在桌边圆凳上。 玫果儿在圆凳上晃了两晃。稳住身形。一张小脸全皱在了一起。陪着笑。“这是急性麻疹。” 镇南王冷哼一声。“我到要看看你怎么个胡掰法。”沉着脸。“那这鸡毛又是怎么回事啊?” 玫果儿闻言一愣。满面地鄂然。“鸡毛?”顺手往脸上摸去。在下巴处拉下一根鸡毛。心中暗骂。那该死地鸡窝。嘴上却道:“鸡毛正是这急性麻疹地药引。所以用了点鸡毛来敷敷。” 勇之和俊之再也忍不住。“哇哈”地爆笑出来。 镇南王也忍禁不住。但想到。如果自己一放松了口气。这丫头马上就会打蛇随棍上。立既强行忍住要笑出声地冲动。 玫果儿看着笑得歪七倒八的两个哥哥,不就几根鸡毛吗?就能让你们笑成这样,我贴一脸的鸡毛回来,你们还不笑断了气? 镇南王伸出一支手,“洗脸巾。” 勇之飞快地将屋中的洗脸巾拿来,双手递上。 镇南王以出其不意地度拿过洗脸巾在玫果儿脸上一阵挤捏。将那层黄黑尽数擦去,露出白里透红的芙蓉面来。 镇南王将洗脸巾丢在桌上,冷哼一声,“你还有什么话说?” 玫果儿乌黑的大眼睛一转,装出崇拜的样子,“爹爹真是神功盖世,手这么一挥,我的麻疹就手到病除了。” 勇之和俊之更是笑得直不起腰,镇南王却被气得笑。对着这么个女儿,真不知该如何教育。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完全不知那小脑袋里装了些什么。如果夫人在,也许她就不会这样了,想到夫人,心里又是一痛,不知她现在如何。 “你知不知道你犯的是欺君之罪?”镇南王收起对夫人的思念之情,拍着桌子吼着。 “天知,地知,这儿的人知,大家不说,有谁知道呢。”玫果儿仍是歪理不断。 “你……你这般胡闹,总有一天,这玫家都会被你玩来满门抄斩,你是想把玫家这二百来口人的人命全断送到你的手上吗?”镇南王也不再跟她打哈哈。 玫果儿从来没想过事情会有这么严重,现在一想,真有些后怕。以前经常闯祸,父亲生气归生气,但从没有这般一本正经地责骂过自己。一时间又急,又悔,又委曲,“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三个大男人反而不知所措了。 镇南王本想还想说太子之事的,然被她这么一哭,也不知怎么说了,叹了口气,一甩袖子,出房去了。 勇之诺诺地道:“我们不笑你了,你别哭。” 俊之也忙寒了块汗巾给她,“果儿别哭,爹爹也是为你好。” 玫果儿边哭边问,“我真的错得很厉害吗?” 俊之点着头,“你这次真的做得太过份了,平时虽胡闹,都没关系,但这可是和皇上扯上关系的事,可就不能当儿戏了。” 玫果儿抽噎着,“可是我真不想嫁给那个冷血太子。” 俊之十分不解,“你怎么对他就有这么深的成见呢。多少女孩想嫁他还嫁不到呢。” 玫果儿小嘴一撅,“她们想嫁的不是他,是那个太子的名头。” 勇之插进来,“当然不是了,他没做太子的时候,就有不少女孩喜欢他的。我们和他一起在军中多年,能不清楚?” 俊之附和着,“是啊,他长得高大威猛,玉树临风,相貌更是一等一的。” 玫果儿吸了吸鼻子,扁着小嘴,“感情都是来当说客的,你们说这么多,也就一句话就能形容了。” “什么话?”俊之和勇之同时问道。 “一只庞大的冷血猩猩。”玫果儿皱了皱鼻子,不屑一顾。 俊之和勇之见她把太子比成猩猩,哈哈大笑,“哪能象你说的,他……” 玫果儿把耳朵一塞,跺着脚,“我不听,我不听,反正就是不嫁。”她可一直记着母亲的话,她是不能与人欢好的,除非找到那个人。就是为了寻他,这俊男坊也是非开不可。这许许多多的原因,又怎么能嫁给太子? 俊之见她把凳子踩得摇摇晃晃,生怕她摔下来,道:“好好,我们不说了,等逸之回来,你问他吧,他和太子最为交好,也最了解太子,你先下来吧。” 玫果儿只是在凳子乱跺,“我不下来,也不听。” 俊之和勇之忙道:“好好好,我们不说了,不说了,你别急,我们先出去了。”说完,慢慢退了出去。 玫果儿待看不到二人,才把手从耳上拿下来,跃下凳子。拍着胸口露出得意的一笑,“又过了一关。” 小娴这时才从门外偷偷摸摸溜进来。 两人挤眉弄眼的交换着眼色。 第十六章 湿身了湿身了 玫果紧皱着眉头,拨弄着地上的一些小瓶小碗,里面装着或深或浅的黄色液体。那些液体散出阵阵尿骚之气。 前些日子,她在病人中现了一种奇怪的病例,这种病症初看和伤风类似。但又有着伤风所不该有的症状。而且这几天下来,虽然接受治辽的病人的病症得到了控制,但治愈甚慢,而且得这种病症的人越来越多。 玫果怀疑过是传染病,但经过这几日反复观察,人与人之间却并没有传染的迹象。既然并不传染,为什么得病的人会越来越多? 过了许久,玫果终于放下手中的各种水晶片。 算了,还是去和师傅一起研究吧。将那些装有尿液的小瓶小碗装进托盘,对医坊中的肖恩交待几句就往外走。 刚走出几步,肖恩叫住她,“果儿……你这身打扮,端着这些仙液……”后面的话哽了一下,吞回了肚子里面。 玫果将目光从肖恩那平凡却让人觉得可亲可信的脸上移到自己身上,一身素雅的及地白裙,端着这些小瓶小碗,的确不大妥当,万一裙子一绊,那可大大不秒。对肖恩回眸一笑,以报他体贴之恩。 肖恩,看着她甜甜的笑颜,不自觉得露出一抹微笑,原本平凡的脸,散着一股让人想亲近的光彩。肖恩不再说话,犹自去忙自己的事物了。 玫果回到内间,换上小厮衣服,将一些黄黑药物抹在脸上,对着镜子满意一笑,这下就不怕出丑了。 ************************* 宽阔地街道两旁挤满了贩卖物品的小摊小铺,街道中间车水马龙,人头涌涌,川流不息,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声声入耳。一个个满足的笑容在买到货品和卖出货品的人们脸上绽开。好一幅国泰民安的景象。 两个欣长地身影在街道一头出现。二人同样地修长身段。却给人完全不同地感受。其中白衫之人面如脂玉。深凹地长眼随着浓眉斜飞。深邃地眸子冷冽霸气。墨丝般地长随意地用一条丝带扎在脑后。就算是女人难找到比他更美地脸。但这张脸却没有给人一点脂粉之气。反而英气逼人。不可直视。只是薄唇轻抿。给那张完美得无可挑剔地脸加了几分冷峻之色。然这份冷峻非但没有给人造成不好地影响。反而让人更加着迷。想去靠近。想去征服。 而另一个蓝衫之人。却不似头先那位那般冰冷。一脸地阳光笑容。让人赏心悦目。古铜色地皮肤在阳光中闪烁。二人正是弈风和卫子莫。 二人地出现。引起不小地骚动。许多年轻男子也忍不住回头张望几眼。小娘子和年轻姑娘们更是住足相望。媚眼乱抛。 弈风和卫子莫对身边异态。视而不见。犹自闲聊。 “子莫。这次返京。看到如此国泰民安。心下真是十分欣慰。”弈风看着街上一片繁华。禁不住心情大好。 “这也是皇上治国有方。加上太子你和将士们多年来镇守边境地功劳。”卫子莫也被身边地笑容感染。 “你这不是也在夸你自己吗?镇守边境的功臣。哈哈……”弈风在卫子莫的肩膀上轻锤了一拳。 卫子莫不可置否地笑了,二人的笑声更引来了众多观望者。 正在人群骚动之际,身后传来一阵吆喝声,“让让……请让让……” 二人四下环顾,身边之人纷纷向两边退让,仿佛是经多年的训练,动作迅一致。心存疑惑回身观望,想看看是何人如此嚣张,可令诸人如此顾忌。 刚一回身,端着一个托盘的矮小身影,没头没脸地向二人撞来。那托盘之上放着十来个大大小小的瓷碗,瓷瓶,碗中均装有或深或浅的黄色液体。那些液体在身影的跑动下,来回晃动,让人担心一不小心就会泼撒出来。 二人原本都是武林中屈指可数的高手,然在这捅挤的人群中,不便施展功夫,只得将身子微微一侧。 来人突见眼前有人挡道,一惊之下,大叫,“让……开…………” 然叫声未落,整个托盘已倾斜,托盘上的瓶瓶碗碗尽数倒向李莫二人,再落到地上,打得粉碎。 弈莫二人低头一看,自胸前以下衣裳被打了个透湿,黄色液体犹自从衣角处滴下。一股骚臭扑鼻而来。 卫子莫将手上的液体甩了甩,放到鼻子前一闻,脸色一变,“是尿……” 弈莫二人的俊脸由白变红,又由红转青,搞不懂为什么大白天的端着这些尿液满街跑,一起看向那矮小身影。 那矮小身影身着小厮衣装,低着头看着地上的碎片,不断抖动,也不知是见弄脏了人家衣物,吓得抖,还是因为打破了东西,害怕回去难以交差而受罚。 如此一来,二人心中的怒火反而消了许多,同情之意油然而生。 正要开口安慰他不必太过在意,那矮小身影,满面怒容,两眼冒火地抬起头来,吼道:“你们没长耳朵吗?没听到我叫喊吗?为什么不避不让,害我弄撒这些仙液。”二人被他吼得一愣一愣地。 卫子莫眉头一皱,暗道,尿就是尿,还仙液呢,我们被你撒了一身的尿,还没作,你到恶人先告状。心里想着,嘴里也不闲着,“明明是你走路不长眼睛,弄脏了我们的衣服,你倒还有理了?” 弈风将视线移到那张黄黑的小脸上,浓眉一竖,深邃的眸子暗沉下来,闪着怒火,“是你?” 那人闻言,调过头来正好迎上那竖眉瞪眼的俊脸,一愣之后惊问,“是你?小气男。” 弈风身子一晃,差点没晕过去,她上次骂自己“疯狗,小地皮。”现在开口却是“小气男”。 新仇旧恨在臭烘烘的尿液的熏陶下,令他火气更大。睁大双眼怒道:“你……”可是你字之后,却觉得和一女子对骂,有失风度,更何况在这众目睽睽的大街之上,只得强压怒火。 卫子莫听她叫弈风“小气男。”也不禁一愣,又见弈风这般模样,问道:“你认识她?” 弈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她就是那天爬墙出来乱吠乱咬之人。” ************** 如果大家对果子的书还喜欢的话,请顺手点点收藏支持果子,谢谢!*^-^*(这本书参加8月pk,有粉红票的亲亲们如果票票还没有人家的请支持一下果子,果子会努力加更的。) 第十七章 再遇色狼 原来此人正是玫果。 玫果见他出口就伤人,更是恼怒,“你这疯狗,居然敢骂我是狗?” 弈风嘴角微扬,摆出,“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的神态来。 卫子莫闻言,脸上怒容一扫而空,饶有兴致地将玫果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的细细打量一翻,越看眼里的笑意越浓。 直看得玫果周身毛,难道身上有什么不妥之处?也低头将自己从上看到下,身上虽是小厮衣装,但并没什么失礼不妥之处。 抬头间正好看到弈风那不咸不淡的笑意,更是怒火中烧,“你们打翻了我的仙液,你们自己说吧,这该怎么办?” 弈风冷冷一笑,难道还要我们当街拉泡尿给你不成,“你自己不好好走路,弄脏了我们的衣服,这该如何处理?你是不是该找地方先帮我们把衣服洗干净才是?” 卫子莫知道了玫果的身份,索性如局外人一般抱起手看热闹。那身尿液仿佛不是倒在自己身上一般。 玫果见他对打翻正准备拿去和师傅一起研究的病人的尿液,一字不提,反要自己给他们洗衣服,哪还忍得住。但这两人实在长得太高,仰了半天的脖子,累得不行了。顺手去将旁边小贩的小凳子捞过来,一脚踏上去。虽不能和他平视,倒也免了颈脖之苦。 摆好造形,玫果一个字一个字狠狠道:“如果今天你们不把这些仙液重新帮我搞定一份,我跟你们没完。” 弈风嘴角再次上扬,露出一脸的谑笑。他倒要看看这泼妇要闹个什么名堂出来,“你说怎么搞?让这周围的人,一人屎一泡给你?” “你……”玫果气得七窍冒烟。平视着那性感地唇。一股寒气从脚底爬上来。顺着鼻尖往上看去。脸色惨变。心中哀叫,“是他。裸露男。大色狼。” “扑通”一声。玫果两脚一软从小凳子上摔了下来。手掌按到碎瓷片上。 玫果“哎呀”一声。忙用另一只手压住伤口。鲜血仍从指缝中溢出。 弈风虽极其讨厌这个玫果。但见她突然摔倒。受伤。也不是自己愿意看到地。何况事情也并非与自己无关。上前一步。蹲下身问道:“你怎么样?伤得严重吗?我带你看大夫。” 周围看热闹地人骚乱起来。满脸关怀之色。纷纷上前相扶查看。 玫果如见鬼一般望着弈风。眼内堆满恐惧。不安等复杂情绪。蹬着脚。退了两步。叫道:“你不要过来。”说完不顾手上伤口。爬起身来。挤开人群。狂奔而去。 弈卫二人被这突来的变化弄得不知所然。 卫子莫不解的看向弈风,“这是怎么回事?” 弈风看看正远去的背影,再看看地上留下的血迹,摇摇头,“我们跟去看看。” 二人向玫果远去的方向追去。 身后人群见主角都走掉了,也跟着散去。 弈风望着前面狂奔的玫果,“看身手,明明不会武功,可却比兔子跑得还快。” 卫子莫扬着眉梢轻笑,“此女果然有意思。” 一转弯,进到一幽静处,石子铺路,窄道两旁分别立着两幢两层高小楼,围墙后庭院中隐约看到小桥流水与阁楼相印,花枝绿叶更是不甘寂寞地探出墙来。 与之前的闹市之相全然不同,如非亲临,又有谁会料到闹市之后还有这样一翻清雅处所。其中一小楼中有隐约有琴声透出,显是有人居住。而另一幢门前却挂着“出售”字样。 此窄道并不长,尽头乃一池莲花,却没了玫果的身影。二人对望一眼,脸上均有些挂不住,两大高手追一小小女子,居然把人跟丢了。 不过既然进到小楼之中,想必伤口也会有人照料,反不用担心。身上的骚臭提醒着二人该早些回去沐浴更衣才是。 ********************** 玫果打翻了屎液,也只能折回医馆。 肖恩见她带着一身的尿臭回来,微微一鄂,又见她两手空空,已是了然,仍自埋头整理药材,只当没现她的异样。 玫果不想他担心,将受伤的手背在后面,进了时间,取了衣衫去清洗干净,胡乱包扎了手上的伤口,“我走后医馆没什么事吧?” “春香楼的冰心姑娘老毛病犯了,差了人来请你过去看看。”肖恩微微侧目。 “我就这过去。”玫果敛了敛眉,这个要钱不要命的女人,怎么说也不听,隔三岔五的就病这么一回。 一上到春香楼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骚臭之味,暗笑道:“不会有人在这种地方也随地小解吧?不知会不会影响生意呢?” 戏笑归戏笑,可没忘记自己来这儿的目的。春香楼,她已来过多次为这儿的姑娘看病,早已是轻车熟路,径直走向冰心房中。 雕花大床上卧着娇弱,绢秀的冰心,既使在病中也不失鲜花之色,卧在雪白罗账中,竟有几分脱俗的感觉,怎么看也不象风尘中人,偏偏却是春香楼的大牌之一。她看到玫果进来,忙欠身问候。 玫果拦下她,“你病着,就不要这么多礼节了,又是老毛病犯了吗?。” 冰心这一折腾,脸上显出病态的潮红,点点头,“每次都麻烦姑娘,心里十分不安。” 玫果微微一笑,“给人治病本来就是大夫的职责。倒是你身子不好,不可以这样操劳接客。”说罢将手指搭在她纤弱的手腕之上,笑容一收,“你真的不要命了吗?你再这样下去,我以后也帮不到你了。” 冰心叹了口气,流下泪,“欠妈妈的钱还差了许多,我希望能早日把这钱还上,还欠了姑娘这么多药钱。” 玫果也知道这些红尘中的姑娘各有各的苦,“钱可以慢慢还的,不必这么急于一时。你这么急着还钱,是想离开这儿吗?” 冰心摇摇头,“还了钱,我一时半会儿也不能离开这儿。” 玫果不明白为什么她既然不急着离开这种是非之地,还要这么卖命挣钱,“既然不急着离开,何必如此拼命,钱是很重要,但把命搭进去了,有钱也没用了。” 冰心坠下眼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只是落泪,却不再多说原因。 ********************** 果子求收藏和粉红票票*^-^* 晚上12点以后还会有一更,如果大家等不了的,请明天再看吧,美容觉很重要的哦!!! 第十八章 冤家路窄 玫果见她如此,必有难言之隐,“有什么难处,我可以帮你吗?” 冰心凄然一笑,“我已经欠姑娘太多了,光是你的这些药钱,都够我挣上好些日子的了,我怎么还能再麻烦姑娘。” 玫果拍拍她的手,“我这点钱,算得了什么,你以后没有负担了再慢慢还也不迟。”其实玫果想让她不要还,不过她知道冰心的性子,如果不让她还,她必定不会再看病吃药。 冰心拉住玫果,“冰心能遇到姑娘这样的好人,从来不嫌弃我们这种不洁之人,我打心里是感恩不尽了。” 玫果见她又伤心落泪,劝了一番,开了药方,要小丫头去照方抓药,才起身告辞。 离开冰心房间,想着同是女人,可是偏偏有的女人过得如此凄苦,情绪也有些低落。 这时听到有人说话,声音极耳熟,从开着的门看去,脚底升起一阵寒意。真是冤家路窄,所见不是别人,正是被自己泼了一身尿的两个人。 一见二人,那刚上楼所闻到的骚臭之气,也不难解释了,玫果忍不住乐开了花,不是极力忍着,只怕早已笑出了声。 如果这么直接往前走,必被他们现,自己现在又没易容,如他没忘记那日之事,那可就糟糕之极。正在打算如何避开之时,见二人向屋外迈出。慌不择路,奔进一窄道之中。耳边隐约听到烟然的声音,“二位公子留步。” 拍着嘣嘣直跳的心口暗想,好在烟然叫住他们,要不然且不正好撞了个面对面?那人果然不是好东西,一身尿骚还来逛妓院。真是万淫之,那日在我家围墙之外,也不知是不是想偷窍我们府中丫鬟。 想到这里,不禁抖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只希望他们早点离开,自己也不用象个贼一样躲在这角落里,被人现的话,可真丢人丢到家了。 无奈。一阵脚步声向她走来。玫果别无选择。推开尽头一道小门。只求躲得一时算一时。只盼来人尽快路过。可是老天总是喜欢和自己作对。脚步声没有转向别处。而是直接向这尽头走来。并在门口停下。 玫果急得爹娘都快要叫出来了。环顾四周。屋中光线甚暗。放着些水桶。木盆之物。可能是放日常杂物地地方。 这一看之下。更是暗暗叫苦。这房间。一看就全白了。连个柜子之类地东西都没有。唯一可以藏身地只怕只有。中间摆放地一个大木桶了。往桶中一看。黑呼呼地一桶不知做什么用地药水。不过这种地方。许多事都不是她所能理解地。 可是这桶装满了药水。如何藏身? 就在迟疑之时。门外传来女子声音,“就是这儿了。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 接着看到小门被推开一条缝。门缝中露出一支玉手。下一步显然就是门户大开了。 玫果来不及多想,一脚迈进木桶,深吸了口气,将自己深埋在那桶黑水之中。只求那女子尽快取了物品离去。 于水中,隐约听到关门之声,脚步远去的声音。玫果大喜,正要探出水桶,又听到一阵悉索之声。悲由心中升起,原来还有一个还没离开,哪还敢这时探出头来。 肺中空气越来越少,正极力忍耐之时,耳边一阵水响,睁开眼,于黑水中蒙胧看到一条长腿踏进木桶,接着又是一条。此时才知原来这个木桶是供人洗浴的浴桶,只是这桶比一般人家里的大了许多,所以一时没有想到。 玫果只吓得七魂脱壳,忙缩到木桶边缘,好在木桶够大,那两条腿踏进来,并没有碰到她。 来人慢慢坐了下来,十分舒服地把一支腿伸直。 玫果在水底小心地避让,心中暗骂,“一个女人长这么长这么粗的腿做什么,这么大个桶都要被你塞满了。” 就这么一会儿时间,玫果已憋得难受,咕咕两声,吐了两串气泡,忙用手将嘴捂住。好在那人并没现。 可是就在这时,玫果看到另一只腿向自己伸来,自己再也无处可避,这一脚势必要踢到自己身上。惊得“啊”了一声,可是声音没出来,倒是几口药水下肚,只呛得七荤八素。 “我可不要淹死在这水桶之中。”玫果哪还管这么多,哗地一声钻出水面。抹去脸上水珠,正好和一张熟悉的俊脸对了个面对面,那张俊面上堆满了惊鄂。 玫果一看之下,惊慌失措,脚下一滑,又掉到黑水之中,又在极度惊慌,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落入水中,顿时几口水下肚,把她当场呛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玫果悠悠醒来。樱唇被一柔软之物堵住,一股气流从柔软之物中传来。她贪婪地吸了一口传来的气流,舌尖碰到一个软滑物体。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她感到那软滑的物体一颤,缩了开去。 玫果长长的睫毛抖了抖,慢慢睁开,仍感到唇上的压力。 弈风没料到她这么快醒来,两个人就这样近距离地愣住了。 良久,玫果醒悟过来,自己仰靠在浴桶边缘,而那个色狼居然赤身**地将自己搂在怀中,自己的手臂还搭在他那性感的胸脯之上。手感极好,光滑而有弹性,居然有一种想抚摸的冲动。 玫果的脑袋“嗡”地一下成了空白,怎么会有这么邪恶的想法,一定是被这个色狼施了幻术。这样不行,快清醒。将头晃了晃,才现,他的唇还粘在自己的唇上。居然被这色狼占了便宜。 玫果再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啊”地一声,张嘴大叫起来。 “啊”字刚出口,弈风一惊,来不及腾出双手制止,手臂一紧,将她固定在自己怀中,将自己的唇压在她的樱唇上,硬生生堵住她的惨叫声。 玫果哪肯乖乖就范,拼命扭动身体,嘴里出含糊不清的“唔唔”声。可是无论怎么挣扎,都没办法从那有力的怀抱中挣脱一丝一毫。嘴也没办法离开他嘴唇的控制。 **************** 这更晚了一会儿,向大家说声抱歉! 第十九章 浴桶风波 等玫果力气消耗得差不多了,弈风腾出一支手,将她的头压在自己肩膀上,让她不出声。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们可真是有缘,又见面了。如果你想叫人家来看我们的鸳鸯浴,就是尽管大叫,反正我一个男人是没什么关系。”说完,放开控制着她的脑袋的手。 玫果心里“咯噔”一下,耳朵被他的呼吸弄得麻麻痒痒的。该死,这声音性感得象在催眠。 话说回来,如果被人现自己在妓院跟一个男子共浴鸳鸯,这一世清白可就彻底完了。还有那该死的皇上赐婚,虽然自己是要让太子滚蛋的,但没处理之前出了这事,只怕玫家也难脱关系。但就这么让这色狼白白欺负了吗? 抬头间正好看到一丝得意的微笑在他嘴边闪过。心中顿时火起,一低头,狠狠咬在他那光洁的肩膀上。 玫果看着一圈血珠慢慢浸出,她以为他一定会将她抛出去,不料他的身子只是一僵之下,便不再动弹,黑黑的双眸盯着自己,不知想些什么。 刚才玫果晕迷着,只是一心想将她救醒,心无杂念。此时从她身上传来的阵阵体温,虽在水中又穿衣服仍让弈风感到贴在她身上的肌肤细滑娇嫩,心跳不受控制地加,看她的眼神也变得有些浑浊,身上也起了变化,开始火烫起来。 “呃”了一声,离开她温软的身体,尽量靠后,贴在浴桶的另一边。轻咳一声,来掩饰这暧昧的尴尬。唇边还残留着她的芳香,忍不住用手轻轻一拭。“如果你年长几岁,会很象一个人。” “这么滥的招,你也能捡起来用,要泡女人也用点高明点的招术。”他的动作却激怒了玫果,明明是他乘自己昏迷之时,占了自己便宜,却还嫌脏一般擦拭。屈辱感在体内膨胀,恨不得扑上去将那个人撕个粉碎。但她知道和一个赤身**的强壮男人拉扯,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这笔账先记下了,以后再跟他算。 玫果做了几个深呼吸,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尽量与他保持距离,其实他已经靠在了离自己最远的地方。 弈风看着玫果的转变,眼内闪过一丝惊讶,这个看上去最多十五六岁的少女,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控制自己的情绪,绝对不是普通女人可以做到的。 但他现在最关心的是摆脱二人这种暧昧的情景。 平日地他是一向内敛地性格。除了那个女人。再也不对任何一个女人心动。但不知为什么在她前面。完全失控。浸泡在水中地她美得跟朵白莲花一般。而她地眼神却狂野得让他无法自制。沙哑着声音道:“你不出去吗?” 玫果也感觉到这样呆下去不是回事。听他沙哑着噪子。更是暗叫不秒。“哗”地一下从水中站起。就想迈出浴桶。一回眸间。见那色狼。嘴角上扬。又露出那让人憎恨地谑笑。 不好地预感。一定是自己身上哪儿又出问题了。往下一看。如不是强力忍着。一定又是一声惨叫。自己从水中站起。身上地纱衣湿水后全紧紧贴在身上。身上所有凹凸必现。跟没穿衣服一样。 玫果忙蹲回桶中。急得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了。这样子。别说眼前还有只大色狼。就是没有人也没办法走出这道门。 桶对面地色狼。犹自毫不顾忌在她身上打量。眼中闪着异样地光芒。 更没好气。一脚踢过去。刚刚碰到一个硬邦邦之物就被对方一把抓住。只见他闷哼一声。脸上露出奇怪地表情。“我还没成家。你就想让我断子绝孙吗?” 玫果方知刚才所碰为何住,羞得粉面通红,嘴上却不服输,“就是要你这种色狼断子绝孙,免得祸害人间。”嘴上争着强,心里却思量这一踢就被对方制住,对方必是个练家子,自己在他面前用武,根本讨不到好。索性狠声道:“喂,你出去。” 弈风笑了笑,“是你让我起来的。”说罢慢慢站起身来。 玫果看着他完美的身体一点点露出水面,不禁倒吸了口气,差点喷出鼻血,这男人长得也太迷人了吧。浑圆的宽肩,结实的胸肌,平坦的小腹。 等等,小腹?那再往下?惊觉他身上没有一丝遮掩,忙掩住眼,“不要站起来,你这个色*情狂。” 只听他哈哈一笑,从指缝中见他长臂一伸,已将一件长袍套在身上,身子一旋,已落在浴桶之外。一系列动作,干净利落,潇洒之极,这身手只怕不会比三哥差。玫果看得舌头都掉了出来。 弈风微微一笑,“不许偷看。” 玫果急忙将手指合拢,把舌头缩回去。再偷偷将手指分开时,他已穿好衣裳。经过这药水浸泡,更显得爽朗出众。 玫果虽恼他到了极点,但仍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弈风穿好衣服,转过身道,“看够了吗?” 玫果原本绯红的一张脸越加要滴出血一般,难道他身后长了眼睛不成,偷偷看两眼也被他现。 好在他不再为难她,“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找人帮你拿干净衣服过来。” 边说边向门口走去,玫果见他离开,深深地松了口气。 他走到门口回过头来,见她一头的秀湿湿地贴在颈脖之上,有几丝还顽皮地粘到雪白细腻的粉面上,眼里升起异样的暧昧。 玫果心里一紧,将身子又往水下沉了些,崩着脸问,“你还想做什么?” 弈风压住内心耸耸欲动的**,微微一笑,“只想告诉你,我不叫喂,我叫弈风。”开门出去了。 不一会儿,烟然拿了身全新的衣服进来,看着浴桶中的玫果,脸上阴晴不定。不过必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很快恢复往日的神情,“弈公子说姑娘在这屋中寻找事物,被他进来吓到,不小心掉到水中。又怕姑娘不习惯穿别人穿过的衣服,吩咐小女子去买了套全新的来给姑娘换上,只是不知合适不合适。” 玫果暗想,那个色狼,心思倒是细密。忙于桶中道谢,“有劳烟然姑娘了。” 烟然淡然道:“平日也常麻烦姑娘,这点小事,不足为谢。”说完将衣服放下,又看了玫果两眼,方带上门出去了。显然对弈风的话半点不信,如真如他所说,怎么会这半天才出去,而且还换过衣裳。 玫果待烟然出去,换上干衣服,总算解了浴桶之困。出到外间,不自觉得到处张望。 烟然忙迎上来,“弈公子他们已经离开了。” 玫果长长松了口气,不用担心见到他难堪了,但止不住一丝失落掠上心头,“他姓弈?”问完,想起他出门前说他叫弈风,一抹红霞飞上面额。心里没来头的黯然下来,又是这个“弈。”字。 烟然惊讶看着她,“你不知道他姓弈?你们不认识吗?” 玫果一时憋气,几次见面,不是吵就是在水中,这能算认识吗,想也不想地说,“不认识。” 一丝喜悦从烟然嘴边绽开,“真的不认识吗?” 玫果心中顿时憋闷,有些酸酸的,这女人看来多半是他的情人,“真不认识,我得走了。” 烟然笑得更灿烂,“我送姑娘出去。” 玫果搞不懂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只想尽快离开,“不用了。”说完一溜烟得走了。 ************ 打劫粉红票票和收藏~~~~~嘿嘿~~~~~~~~晚上12点会加更~~~~~ 第二十章 二夫未凡 (二更~~~~~~~~~~~) 玫果天生就是想得开的人,从春香院出来,顺便逛了会儿小商铺,就把刚才的憋闷抛到脑后了,等一路逛回王府,心情已是阴转晴。 刚进大门便远远看到小娴站在二门外,伸长了脖子张望,见她回来,巴巴地赶了过来,“小姐,你总算回来了。” 玫果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又有什么事吧?”把自己这两天的所作所为细细想了想,没犯什么事啊。 “末公子来了,正陪着老爷说话呢,老爷要你回来马上去二堂……”小娴话没回完,两眼便杵在了玫果身上。只见她不知穿着谁的衣衫,虽然谈不上衣不避体,但也实在是太过花里胡哨,不太合体。而她自己的衣服却卷成一团提在手中,这一路上还滴着水,“小姐,你不会是又去闯了什么祸吧?” “哪来这么多祸闯。”玫果想到在春香楼的那暮,脸上倒也火辣辣的烫,将手里的湿衣服塞给小娴,往自己院子走,这身花衣服去见老爹,没事也能被他瞅出事来,“哪个末公子?”这几年来,与她关系处得较近的,除了肖恩,就是宫里的三皇子。至于其他人,想不出还有哪家的公子能与自己有交情到上门来探访,而且还能有本事哄得老爹聊天。 小娴听她问起,反而愣了愣,“就是小姐的二夫末凡公子啊,你怎么可能把他也给忘了。” “他?”四年前那个向她伸出手的沉稳美少年浮现出来,这些年来她不再踏入私宅,还真把这些人给遗忘了,“他来做什么?来要休书的?” “小姐怎么能想到那儿去了。”小娴掩着嘴笑开了,“末公子是来接小姐的。” “接我?去哪儿?”玫果招呼着小丫头准备浴汤,从春香院带出来的那股药汤味,让她周身不自在。 “当然回你自己的私宅。”小娴体贴地给她寻着换洗衣衫。 “那你乘早打了他回去。那鬼院子。我是不去了。如果他们是来要休书地。我一会儿和爹爹商量了。便写给他们。” “小姐要休了他们?”小娴睁大双眼怪叫着。“他们可都是王妃亲挑细选出来地。” “不修。留来祸害我吗?”她想到当年地那条小蛇。仍有后怕。但末凡那温暖地手。却让她心里升起一丝不舍。他在她最窘迫地时候向自己伸出了手。不过又不能跟他xxoo。让他过这样守活寡地日子。不如解放人家地好。 “这话我可不敢去回。小姐自己去跟末公子说去。”她跟了玫果这几年。可有时对她完全不了解。 “小姐。老爷请你过去。”一个丫头在门外回禀。 “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口里说不去。但哪能真地不去。令老爹下不了台。如果硬来。罚站太师椅可是难免。最后地受害者还是自己。 踏进二堂,果然见一个男子正陪着镇南王说话,依然是天青色的长袍,但那背影与四年前所见少年已全然不同,绣金的腰带束出他的宽肩窄腰,处处散着成熟男子美好的身段。 末凡随着镇南王的视线看向门口,对上她的眼睛,也是微微一愣,她自小就有着很漂亮的五官,只是他没想到,四年不见,脱去稚气的她,会美到几乎让他不敢直视。错愕神色一闪而过,忙站起身,垂目微笑,“郡主。” 有镇南王在,他不便多看玫果,玫果却不避忌的打量着他,他眉目俊秀,略显清瘦,比四年前更为沉稳,举止优雅得体,也难怪父亲能同他坐上这许久的功夫。 玫果只是对他略一额,便走到镇南王身边,“爹爹,找我?” 镇南王双目含笑,想必和末凡的谈话十分愉快,“你今天随末凡回你的私宅吧。” “平白去那儿做什么?”玫果依在镇南王身边坐下,仍看末凡,揣摩着他来的目的,在她记忆中,他是一个很有计划的人,做任何事都不会全无目的。 “你已满了十六了,这以后每个月的十五必须去私宅过夜,这是你母亲临走前千咛万嘱的。”镇南王搂住女儿肩膀,有些不舍,女儿大了,以后慢慢就不再属于父母了。 玫果拧紧了眉头,什么事,她都可以和父亲讨价还价,唯独母亲交待的事,父亲绝对不允许有一点违逆,所以私宅是不得不去。 不过对她来说,向来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辞别了父亲,出了王府,坐上早已备下的轿子在护卫的拥护下上了路。 等出了城,玫果揭开轿帘,“停轿。” 正要下轿,末凡纵马过来,“郡主有什么事?” “你自己回去吧。”玫果迈出轿子,伸了个懒腰,盘算着今晚可以去医馆呆上一夜。 “你不回弈园?”末凡见她如此,丝毫没有意外。 “弈园?”玫果微微一愣,想起当年给私宅起名的事,第二天就离开了,也没再理会这件事,原来他们到是上了心了,“我不去了,你把小娴带去,明天记得把她送回王府。”扫了一眼后面小轿里正揭帘向她看来的小娴。 小娴急奔出来,一把拉住玫果,“小姐,你饶了我吧,你一个人在外过夜,万一有点什么东瓜豆腐的,我们这帮子人还有活路吗?” “我不会乱走的,我回医馆。”玫果怕小娴死活纠缠,也不瞒她。 “那也不行,王妃离开前,特别交待过,十五,你一定去私宅,王妃的话,就是王爷也不敢违啊。” “我娘不是不在吗?你不说,他不说,又有谁知道?”玫果指指末凡。 玫果的性子,小娴也是知道的,决定了,也是十匹马也难拉回来的,急得眼泪在大眼晴里乱转。 末凡骑着马上前一步,“小娴,你先回轿子里,这里的事交给我。” 小娴不放心的看了看玫果,又看向未凡,在看到他没有一丝波澜的眸子后,乖巧的服从了,他的话总让人不能违逆。 等小娴走开,末凡用只有他和玫果能听见的声音,对正要离开的玫果道:“你是怕我,所以不敢去私宅。” 第二十一章 不知道的赌注 玫果站住了,如果说她是怕那几个对她心存芥蒂的夫郎,到还说得过去。至于怕末凡就无从说起了,回转身,看着他沉静的眸子,“我为什么要怕你?” “你怕输,因为你输不起。”他直视着她,他眼底深处的一抹嘲讽直接刺痛了玫果。 “我怕输?”那小p孩到底做了多少事要她来帮她擦屁股。 “这几年郡主可有想起以前的事?如果想起,该不会忘记与我之间的赌注。”他仍是一瞬不瞬的紧盯着她,不漏掉她脸上的一丝表情。 “没想起。”不是没想起,而是她压根就不知道。活动了下仰酸了的脖子,他在马上,而她在马下,看他是很辛苦的。 他突然捏住她的下巴,不让她避开他的眼光。 “放肆。”玫果秀眉一竖,就要打开他的手。 他极快的一探身,揽住她的腰,微一用力,玫果的身子便离了地面,落在他马背上,仍被他强迫着面对他,“我是你的夫郎,夫妻之间的亲密,有什么放肆而言?”他略凑向她,含笑看她,温热的鼻息吹拂着她的耳鬓,在别人看来,还以为是他们玩暧昧游戏。 “你…….”玫果怒不可揭,正要作,末凡已抢先道:“当然郡主可以推说不记得与我之间的赌注,不过过去的郡主虽然年幼胡闹,却是一言九鼎之人。” 玫果脚底爬上一股寒意直窜背脊,这些年来,没有一个人怀疑过她,但这个人……“你的意思是我不是过去的郡主?” “是不是,不是末凡说了算。天色不早了,郡主请上轿。”末凡再次将她放到地上,又再一如往夕的温和,冲她微微一笑。 但这一笑。却让玫果打心尖上微微一颤。但很快满脸笑意地道:“我也好久没回去看看了。回去看看也好。”转身坐回了轿子。“起轿。”满脑子都是。和他到底有着什么赌注?或者这个赌注根本不存在。揭开窗帘。见他缓步纵马前行。脸上没有任何诡诈。也没有半分得意之色。仍如四年前初见他地神情。甚至让她觉得刚才他地霸道只是自己地幻觉。 从王府到她地私宅实在不是短路程。玫果抛开想不透地问题。打了个哈欠。歪着身子靠在轿壁上很快睡着了。她最大地优点就是不会让想不明白地事来折磨自己。既然不知道就当不存在吧。 骑马护在轿边地末凡突然听到轿子里传来“咚”地一声。凑近轿子轻唤。“郡主。” 轿子里没有回答。顿时心里一惊。 忙扬扬手中地马鞭。“停轿。”翻身下马。抛开轿帘。微微错鄂后。不禁婉尔。 玫果坐在轿子底板上。上身却趴伏在坐凳上睡得正香。那“咚”地一声。想来是她滚倒到地上地声音了。 末凡正犹豫着是否将她抱起,前面护卫传来慌乱的惊叫声,“疯牛,疯牛。” 闻声望去,只见一大群疯牛飞快的向他们急奔而来,牛角上都绑了尖刀。忙将玫果卷到怀中,大叫,“全部闪开。” 这队训练有素的队伍瞬间向路边飞跃。 突来的变化惊醒了玫果,睁开眼便见到那群疯牛向他们冲来,惊叫着,“小娴,小娴。” 末凡将玫果丢给已避到路边的护卫,回身抢救刚从轿中出来的小娴,这一停留,疯牛已冲到他身前。 他一旋身护住小娴,虽然险险避开践踏而来的疯牛群,但手臂上终还是被一只牛角上的尖刀划伤。 疯牛群又极快的卷尘而去。 玫果抱住吓傻了的小娴,心脏也是不受控制的乱跳。这带着尖刀的牛群来的蹊跷,绝非偶然。抬头间看到末凡受伤的手臂,放开小娴,扑向他,“你受伤了?” “没事。”末凡翻身上马,将玫果也拉上马背,紧紧揽住她的腰身,单手持缰,“全部上马,跟我走。”一夹马腹,已带头冲进林中小路。 “先停下,包扎了伤口再走。”玫果看他手臂上仍不断地冒出鲜血。 “不用,一点小伤。”他不旦不停下,反而在马屁股上加了一鞭。 玫果看他虽然从容,但眼眸中却凝聚着一抹慎重,“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他语气平淡,但快马加鞭的急赶,更让玫果感到那疯牛群是冲着他们来的。 末凡对这片树林的地形极为熟悉,尽挑僻静道路而行,直到进了她私宅管辖地区,才带队出了树林,也没有慢下来,仍是一路急赶。 玫果反而有些奇怪了,难道还有人大胆到敢明目张胆的在她私宅管辖地乱来不成?想开口讯问,却见他紧抿着唇,专注赶路,到嘴边的话却硬是没问出来。 弈园所在的县与京城相接,离王府并不远,但玫果却觉得这段路总是走不完。 末凡没直接回私宅,反而直奔官衙。 人没到已扬声对门外站岗的官兵道:“快去叫你们将军来见我。” 两名武官直迎出来,“末公子突然来访,不知有何指教?” 末凡跳下马,将遇野牛之事大略说了,“你们马上调集弓手队,前去捕杀疯牛,以免伤了附近百姓。” 武官面面相觑,不敢耽搁,忙小跑着去调派人手去了。 末凡留下几个得力的护卫给他们带路,等他们离去了,才又再翻身上马对玫果道:“让郡主受惊了,实是末凡的过失。” 玫果回头朝他一笑,“你很好。” 他看着她嘴角的笑意,略为失神,心里的迷惑越来越大。“郡主从来没有夸过人,末凡深感荣幸。” “人总是要变。”玫果回过头,打量起四周景致。 四年前匆匆离开,都没好好看过这个地方,这次前来,才现,此地原来是如此的山清水秀,与京城的繁华全然不同,实在是修心养性的好地方。 对末凡却不得不另眼相看,他一路急赶原来并非只是为了避开危险,还为了尽快的赶来调派人手前去捕杀野牛,减少伤到百姓的机会。 不管他城府深也好,可怕也罢,但总是对他又多了几分好感。 “你和这些将军们都很熟?”她奇怪的是他只是平安郡主的一个夫侍,为何能让那两个将军听令于他。 “同处一个地方,无聊时也会聚在一起喝喝酒什么的。”他倒是有问必答。 不过以刚才的情形所见,应该不止是一起喝喝酒这么简单。 “他们却听令于你。” “那要拜王妃所赐。” 又是母亲,玫果越来越觉得到自己这个母亲不简单。 “现在可以看看你的伤了吧?”玫果仍记挂着他手臂上的伤。 他这才没有拒绝,微微一笑,挽起衣袖,露出结实的上臂那条仍在渗血的刀痕。 玫果暗吸了口气,实在没想到看似单薄的他竟有这样结实的手臂,而那刀伤如果深上一点便伤及骨骼,他居然从头到尾没皱过一下眉头。 细心的为他处理好伤口,直到包扎完毕,才扬起脸对他笑道:“好了。”这时才现他一直静静地凝视着她,刹间有些不自在起来。 “呃,完了啊。”他显然根本没看自己的手臂,收回留驻在她脸上的视线,“你随身都带着这些医药用品?” “嗯,行医的人嘛。”玫果身上随时都带着一个小医药包。 ****************** 晚上十一点后补上昨天欠12o票的一章~~~~ 第二十二章 与他的晚宴 (二更!!!!!继续打动劫粉红票票和收藏,呵呵!谢谢支持果子的筒子们!) 大门上方,以前的空匾提上了龙飞凤舞的‘弈园’两个大字,字体潇洒,浑厚,让人久看不厌。 玫果向来酷爱欣赏书法字画,以前的名家书法展览没少去观摩,能写出这样的好字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当日她只是随口说说,他们便去弄了这么一个好手来提了这门匾,到也十分欢喜。 小娴见她对着那门匾面露喜色,知道是合了她的心意了,“我就知道末公子的字,小姐一定会喜欢。” 玫果到是有些意外了,偏着头看末凡,“那两字,是你写的?” 末凡微微点了点头,脸上也没有得意的神色,“献丑了,让郡主见笑了。” 玫果又再望门匾上看了两眼,移步过了大门。不知怎么的,他越是优秀,她心里越是不安。到底这不安来自哪儿,可能还是那个赌注,不知他们赌的是什么,直觉告诉她,绝不会是个小儿游戏。 越是不安,却越让她好奇想知道他们之间是什么样的一个赌注。 大门里早已候满了前来迎接的家奴和丫环,这些人对玫果来说如同这个院子一样陌生。 这院子与她四年前朦胧记忆中也没什么变化,当然同样没有变化的就是另外的几个夫侍是不会前来迎接她的。 玫果不问话,末凡便只是安静地走在她落后半步的右手方,不管言谈举止都得体的让人无可挑剔。微侧头看向他,他却又是不卑不亢的与她直视,眸子沉稳而安静,绝对难与他在郊外的粗暴联系在一起。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不知母亲是否知道他的另一面。 末凡将玫果送到她地房门外便停了下来。“郡主暂且更衣休息。” “我饿了。”回了王府还没吃一口饭。便匆匆赶路了。本来小娴给她带了些小点在路上。偏偏遇到那队疯牛。把轿子冲得稀烂。点心自然也踩平了。这一路下来。除了喝了两口清水。没吃上一点东西。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我就这去安排。”末凡微一额。转身便走。 “喂。你不会现在才去要人洗米做饭吧?”如果是这样。非把她饿趴下不可。不如先找些东西来凑合着塞塞肚子。 末凡回眸间。眼里闪过一抹笑意。也不回她地话。径直走了。 玫果只得殃殃地回房更换衣衫。“小娴。我怎么感觉到了这宅子。他是主人。我是客人?” 小娴整理着她换下来的外袍,笑道:“小姐四年不曾来一次,而他天天居住在这儿,你觉得谁更熟悉这儿?” “话虽这样说,但这院子好歹是我的吧?他怎么就不让人给我送点吃的来。”玫果捂着饿得咕咕直叫的肚子,一张脸苦得快拧出汁来,“来人。” 一个小丫头急奔了进来,“郡主有什么吩咐?” “去给我拿些点心来。”她才不要再等末凡洗米做饭。 “末公子吩咐过了,如果郡主换好了衣衫,请移驾末公子房里。”丫头站着不动。 “去他那儿做什么?”虽然末凡长得是好,但玫果可不是可以秀色可餐,见了他便不知道饿的那种人。 “末公子已经在房里为郡主备下了晚宴。” “这么快?” “末公子在出门前便已经吩咐了厨房随时备着的,只等郡主回来。” 果然是心思细腻,不过民以食为天,现在也顾不得去研究末凡的心思,要小娴带路,直奔末凡的院落。 玫果本是个性情活泼的人,如果换成在王府,不管去哪儿,她肯定是一头撞进去。但到了末凡门前,却停了下来,不知是否该先敲门。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突然有了这么多顾虑。 正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眼前的两扇门自里打开,四眸相对,她的心扑通一下。他已换下外出的外袍,只着家居的薄长衫,依然束着腰带,比刚才所见越加显得面如冠玉,体态修长。这样的一个美男子,有几个女人不为他心动? 这不,小娴早已偷偷的直打量他。 不过对于这么一个男子,玫果心里却有着一种惧怕,不敢靠他太近。 “进来吧,外面冷。”末凡让开道,放了玫果进去,才又对小娴说,“你也饿了,我已要厨房给你备下了饭菜。郡主就交给我来服侍吧。” 小娴笑着回报了他的体贴,随着丫头去了。 末凡带上房门,这下真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玫果反觉得有些拘束了,不象四年前面对他时那样坦然。 他等她在矮桌边坐下后,才在她对面坐下,揭着菜碟上的盖子,“我是你的夫,你不该对我这样拘束。” 她的夫?是啊,另外几座院子里的那几位也是她的夫,但这些人能让她坦然相对吗?这答案傻瓜也能知道,不能。“在我没想起我们之间的赌注前,难道我不该对你有所顾忌吗?” 末凡睨向她轻笑,“看来你还是很在意与我之间的那场赌注,你完全可以当是想不起来而取消。” “这不是我的作为,对吗?”玫果惊讶的现,桌上的饭菜虽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却全是她平时所喜欢的菜式,抬头看向他仍如四年前那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他到底对自己知道多少? “是。”他为她挟了一筷子肉沫豆腐,“也不知这儿做出来的味道是否合你口胃。” 其实他不用问,她也知道,这些菜肯定合自己的口胃,他能打听到自己的喜好,不会不弄清楚那道菜的味道。“这四年,你见过我没有?” “这四年不曾见过郡过。”他凝视着她,这四年,她的变化太大,大到让他差点失态。 “你既然打听我的喜好,为什么不见我?”她知道他没有说谎,他第一眼看到她的眼神至今还留在她脑海中,那眼神是诧异的,自己的长样是出乎了他意料的。 “我是郡主的夫君,自当了解郡主的饮食喜好,但郡主不愿见我,我自也不敢冒然前去骚扰郡主。”他只顾着帮玫果布菜,自己却没吃一口。 那些饭菜果然十分可口,竟比她过去所吃的,还要美味,末凡是个聪明人,要想讨得她欢心,先塞住了她的贪吃的嘴。 玫果看着他干干净净的碗,停下筷子,“你也饿了吧?” 第二十三章 恶鬼索魂 (请大家多评语,果子才知道大家的想法。那样更有助于果子后面的情节安排。) 末凡和自己一样,一路上没曾吃过任何东西,这会儿不可能不饿。 他听她问起,只是微微一笑,却也不否认,也没有虚伪的推说不饿。 “既然饿了就吃吧,不用光顾着我,我没娇贵到吃饭也要人服侍。”玫果夹了块清炖羊蹄筋到他碗中,“快吃吧,不过全是我爱吃的,就是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了。” 末凡看着碗中的蹄筋愣住了,却没动筷。静如止水的眸子,终于起了变化。 “你不吃这个的吗?我不知道,给我吧。”玫果忙伸了筷子去他碗里要夹回那条蹄筋,神态有些尴尬。 末凡极快的握住她拿着筷子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抬头看进她虽有些狼狈,却清澈透亮的眼眸,“不,我喜欢。” 虽然他握住她的手是无意识的动作,但是在这一刹间,他心里不禁一颤。这四年后的肌肤相亲,与四年前拖着她的小手的感觉全然不同了,到底怎么不同,他却又说不上来。 “那你……” 他久久的凝视着她,“郡主会为别人作想了,让我感到意外。” “呃!”玫果不自在的抽出手,“人长大了会变嘛。” “是啊。你已经长大了。”他低下头。拿起筷子。将蹄筋送入口中。嘴角微扬。带起一抹与平时不同地笑意。平时都是他地笑温暖别人地心。这时只怕才是暖地他自己地心吧。但玫果没有漏掉他眼底深处一闪而过地一丝担忧。她心里轻轻一凌。他在担心什么?作为她地夫郎。难道她对他对。反而让他不安? 二人不再说话。各自怀着心事。吃着自己地饭。 末凡举止极有教养。只怕皇家调教出来地皇家子嗣也不过如此。与他相比。玫果就大大咧咧得多了。随意而自在。与她虞国公主地身份极为不合。但到是对得上镇南王地风格。 她总算灌饱了自己地胃。把碗一堆。长吁了口气。“好饱了。没想到这儿地饭菜这么好吃。以前真该早些回来吃。” 他丝毫对她地行为随意不以为意。反而让他觉得这样更让他心里舒坦。“现在也不迟。”开门唤了丫头进来。抬走了矮桌。 “谢谢你地晚宴。”玫果跟在丫头后面准备撤退。 “郡主…….”他叫住她。 “还有事?”她转过头,看着他。 “你……”他欲言又止,但终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不在这儿留宿?” “不了。”玫果转身又走,她可不是圣人,对美男完全免疫,老娘的话,她可一刻也没忘,这些男人是只能看,不能动的。让她留在他这儿,完全是精神折磨。 “郡主打算去哪个院子?我这就去安排。”他有些迷惑,仍抢到门口。 “哪个院子?”玫果随即明白,他是指她另外几个夫侍,“不必了,我回自己屋睡。” “这,不可以!”末凡拦住要离去的她,“你今晚一定要有人侍寝。” “你就这么急着让我爬上你的床,或者爬上别人的床?”她谑戏的看着他脸色慢慢变白,能让他变色,有种胜利感,谁要他用那样的方法强迫她来这弈园。 “郡主……”他闷声低喊,在这一刻突然对她产生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无奈感,以前的她虽然刁蛮,但总在他掌控中,但这一刻,他突然感到了无力。 “不必多说了。”玫果沉下脸,瞪着他,“让路。” 末凡俊朗的脸越来越白,最终放下了手,让出门口。 玫果回到自己的卧房内间,洗漱了便打了小娴,爬上穿越来时所睡的那张大床,面朝里的睡下,看着镜中的自己,与刚穿越时的她越来越象,如果那个人看到自己,能否认出来?四年了,他是否还会记得她? 这四年来,她不肯来这私宅,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些夫郎吗?她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她只是恨这个让她与他错过的地方。 睡到半夜,被一阵阴风吹醒,睁开朦胧睡眼,从铜镜中看到床前站着一个面目狰狞,披头散的人影。 玫果全身毛孔瞬间直立,翻身坐起,惊恐地瞪着床上那人影,“你是谁?”她能听到自己声音的颤抖。 “咭咭!”她出象破锣般的怪笑,接着极快的打住笑,面色一凌,“我就是你这具身体的主人。” 玫果的心跳到了噪子眼上,“你是人是鬼?”难道这个就是镇南王所说的恶鬼? “你霸占了我的身体,你说我是人是鬼?”她爬上床凑了过来。 “不,你别过来。”玫果恐惧到了极点,跌蹬着脚往后退去,背后一凉,已紧贴在铜镜上,再也无处可退。 “我要撕碎你,拿回我的身体。”厉鬼仍一步步靠近,“我千辛万苦弄来的那些美男子,且能便宜了你?” 那些怨恨的目光从玫果脑海里闪过,“你对他们都做了什么?” “咭咭,这些你知道了也没有用处,你马上就要在我手中揉碎了。”恶鬼夹杂着阴风欺近她。 玫果缩紧四肢,紧紧贴住铜镜,只恨不得把自己塞进铜镜中,“你不要过来。”在恐惧中,她灵机一动,“末凡。” 恶鬼陡然愣住了,狰狞的脸变得越加可怖,“你对他做了什么?” “你认为我能对他做什么?”玫果见她停下,艰难的吞了吞口水,果然她与末凡间有着什么。 “你如果对他做了什么,我会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恶鬼眼里的怒火灼烧着她。 玫果感到自己就快要窒息过去,“我什么也没做,只是你和他的赌注…….” 恶鬼愤怒的眼里闪着恐慌,随即化成越加不可抑制的怒意,“你输给他了?” 玫果心里一颤,他们之间果然有赌注,而且可以让这个恶鬼如此顾忌的赌注,“是什么赌注?” 恶鬼听了这话,支零破碎的脸瞬间缓和,裂开象是嘴的洞,笑了几声,居然能让玫果听出她是喜极的,“原来你不知道是什么赌注,那就是没有输了,太好了,太好了。” “你不告诉我是什么赌注,我随时会输给他。”玫果报着一线希望,转动着脑细胞,看能不能有逃脱的机会。 “你认为你还有机会吗?”恶鬼收住笑,“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恶鬼伸出漆黑枯瘦的利爪,尖利的指甲上泛着幽幽蓝光,夹杂着刺骨的阴风向她扑去。 “啊……救命啊……” “啊……” 两声凄厉的叫声划破长空,前面是玫果恐惧到了极点的尖叫。后面一声是恶鬼在过于仓促扑向玫果,触及铜镜,铜镜反射出的光芒射在她身上,令她瞬间消失时出的惨叫。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 给大家介绍本好书,是我很喜欢看的一本。 书名:九娘 作者:小喜 介绍: 他只当她是一只金丝雀, 一份锦绣富贵的生活是他能给她全部的爱。 而他是那个站在远处默默守护她的人, 刮风下雨的日子里, 会记得为她撑起一把淡青的竹伞 豪门深府之中,是非争斗,爱恨夹缠, 她以一颗柔韧的心挚守着, 挚守着一份最远而又最近的爱 第二十四章 迷一样的末凡 玫果呆愣的看着铜镜,直到被人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才慢慢回过神来,将视线从铜镜移到咫前满是关切的俊颜上,仍自呆。 “别怕,没事了……没事了…….”轻柔的声音传进她耳中,让她狂跳的心慢慢减。 “吓死我了。”玫果终于缓过了气,将脸埋进他怀中,闻到他身上那阳光般干净味道,如同四年前在他房中闻到的一样。 “没事了。”末凡将手臂紧了紧,让她能更舒服的靠在他怀中。 “小姐,小姐……出了什么事了?”小娴衣衫不整的跌跌撞撞的奔了进来,当她看到床上相拥的两个人时,忙停住了,秀丽的脸上满是错愕,“小……姐…….” “小娴,让人打些水来。”末凡看着怀中仍在烁烁抖的玫果,莫名的心痛,但很快打散这份不该属于他的情愫,轻拍着她的背,象哄着小孩子一样,“别怕。” 玫果静下心,思维慢慢恢复,小娴就住在隔壁,为何最先进来的却是住在另一个院落的他?而且是在她救命刚一出口,便破门而入,“为什么你会在这儿?” “我就在门外,听到你叫喊,就进了来了,你没事了吗?”他放开她,下了床。 “你是说你今晚一直守在门外?”玫果微微一震。 “是。”他淡淡而言,象是在门外站了这半夜是件很平常的事。 “为什么?” “过去。每月地十五。如果没有侍寝。你必恶梦。”他接过小娴绞来地帕子。再次坐到床边。递给她。 只是恶梦?那根本不是梦。玫果垂下眼睑。满脑子想地却是末凡与这具身体地原主人底是什么样地关系。他们之间到底有着什么赌注。能让那恶鬼对他如此动容。 末凡伸着手。见她只是低头沉思。并不接帕子。索性自行为她擦拭。动作轻柔仍如四年前给她擦拭泪水一样。 帕子触及她脸上肌肤才惊醒过来。伸手去拿脸上地帕子。却按在了他地手背上。他手上地肌肤十分细腻光滑。 这一瞬间。二人地视线在空中相遇。同时愣住了。但很快。二人又不约而同地避开脸。另寻聚焦点去了。 末凡不露痕迹地慢慢抽出手。他们虽名义上是夫妻。但是他们毕竟已有四年不见。而且她如今已不再是过去地那个可以随意牵着他地手地小女孩。 玫果胡乱的抹了脸,将帕子丢回给小娴,想倒头睡觉,却又怕睡着了再看到那个恶鬼。踌躇间见末凡跟在小娴身后走向门口,顿时心里一紧,越加害怕,想叫住他,却又难以启齿。他曾留过她在他房中就寝,她毅然回绝,这时又怎么好开口相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 末凡走到门口,小声对小娴说了句什么,停在了门口,等小娴端着水盆离开,反手关上房门,再次转回卧室。 “你不走吗?”玫果小心试探。 “今晚,我想留下,可以吗?”他虽然是向她问,但显然并不打算征求她的同意,走到案台边,吹熄了红烛,慢慢走到床边。 月光透过窗棂,在他身上散下清冷的微光,可以勉强看清他的五官和身影。 他除去外衫,搭上屏风,在她身边坐下,“休息吧。” 这一瞬,玫果慌乱恐惧的心总算安稳下来,“有你们在,真的就不会恶梦吗?”虽然她坚信刚才见到的不是梦,也不是幻觉。 “嗯,起码我们在的时候,没见郡主过恶梦。”他静看着她,沉稳平静的神情抚平了她内心的不安。 玫果抽过另一床丝被放在他面前,抓住自己的丝被滑躺下去,面朝里,却又从铜镜中看到了他。 他在她身边躺下,合上了眼。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玫果看着镜中他完美的侧面轮廓。 “郡主指的是什么?” “你知道我指的什么。”他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不会揣摩不到她的心思。 他沉默不言,她却分明看到了他眼里闪动的流光。 “他们都那么怨恨我,独你对我这么好,是为了那赌注吗?”她转过身,直视着他美好的侧影,绝对不会相信,那个恶鬼会祸害所有人,唯独不祸害他。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道:“睡吧,明天还要送你回去,路上奔波对你而言也十分辛苦。” “如果我说我记不起那个赌注,你信吗?”玫果经过刚才的一暮,亲耳听到那恶鬼说起了他们之间的赌局,好奇心更是被搔拔到了顶点,又哪里肯放手。 “信。”他想也不想的回答了。 “那你为何还要遵守这个赌约?”他的表现让玫果有些无奈,看来想问出点什么是不大可能了。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我既然与你定下了赌注,便得遵守。即使是你真永远想不起,失信的也只能是郡主,而不是我。”他的口气轻松自然,就象与她拉着家常,但字字敲打着她的心。 玫果沉默了好一会儿,还待再问,却听到他呼吸变得平稳深长,象是已经睡着,也不好再吵醒他。慢慢眼皮也沉重起来,翻了个身,也沉沉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来传来男子的轻声问语,“末公子,睡了吗?” 守夜的丫头说,“刚熄灯。” “这…….” 玫果只觉眼前黑影一闪,末凡已飘到门口,拉开大门,尽可能的压低声音,“怎么样了?” 起先那男子也将声音压得极低,“那些牛并非真疯,牛屁股上都有刀伤,我们已将那些牛尽数杀尽,将牛的尸体分给了附近的百姓,只留了少数尽数送给了程将军他们,犒劳将士。” “做得好,附近百姓可有伤亡?” “百姓到没有伤亡,不过有几户人家的庄稼被踏平,房屋被冲垮。” “你明天去账房领些银子,受损的人家,放银两,要保证他们下一季庄稼出来前的生活费用。顺便带些兄弟过去,帮他们把房屋重新搭建起来。” “是。” 末凡再次掩上房门,无声的上了床,看向玫果。 玫果忙闭上眼,装睡。 他见并没吵醒她,才又再睡下,这次真的睡了过去。 玫果却没了睡意,他的身份只是平安郡主的一个夫侍,为什么要理会这许多的事务?救济周围百姓,到可以理解是心地善良。 以平安郡主的身份,在普虞两国是何等高贵,根本不用担心有人敢上门招惹麻烦,又何需与官兵结交?而他却与那些将士交情非浅,这些关系绝非一日两日可以达成。 (再次求粉红票票和收藏,今天晚上12点后会加16o票的更新!) 第二十五章 竹林深处 (16o票的加更!!!!!) 玫果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杆,身边已没了末凡的身影,小娴推门进来,“小姐,醒了?” “嗯,他呢?”玫果扫了眼末凡睡过的地方。 “末公子天没亮就已经去处理府中事务去了。”小娴放下手中水盆,取过玫果的衣衫。 “他每日都是这么忙?”他昨晚半夜才睡,天未亮就起身,那也没睡上两个时辰。 “在我没随小姐去王府前所见,末公子日日是鸡鸣便起身,如果没有意外,现在也该如此吧。”小娴一说到末凡便来精神,满面的崇拜。 玫果暗笑,这小妞子思春了,“小娴,你觉得末凡怎么样?” “末公子当然是人中龙凤。”小娴想也不想的就说了,在她看来末凡就是天下最好的男人。 “那你别回王府了,留在这儿给他当侍儿,好不好?”玫果把玩着书妆台上的小簪花。 小娴花容惨变,手一颤,手中的玉梳跌落在地,摔成两段,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小姐,婢子对末公子不敢存有妄想,在婢子心里末公子就是小姐的夫君,我的主子。” 玫果叹了口气,转身将她拉起,“你都跟了我这么多年了,难道还不了解我吗?” “我想你留在这儿帮我做件事。”她对小娴是极喜爱地。如果小娴对末凡真心喜欢。她到是愿意成全小娴。反正这院里地几个男人。早晚通通要休掉地。包括末凡。 小娴这才略安下心。“小姐要我做什么?” 玫果看了看门外。确定不会有人听到她们地谈话。才道:“有件很重要地事。我记不起了。这事只有末凡知道。我想你从他那儿套出是什么事。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也不能让末凡察觉。” “什么事?”小娴难得见她神色凝重。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我和他小时候有一个赌约。但我醒来后一点也想不起了。” “我明白了。小姐是想我在末公子那儿探得些风吹草动地。最好是能知道是什么赌约?”小娴知道了她地目地。才算完全安下了心。这个小姐没有一天能让她省心地。 “嗯。” “末公子一惯口紧,想从他口得打探到什么,比登天还难。”小娴毫不留情的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尽力而为吧。”玫果敛紧了眉头,如果是这样的结局绝对在意料之中,末凡不会是一个容易让人摸到底的人。 “可是今天我必须和小姐一同回王府,所以这事也只能以后再说了。”小娴拾起摔断了的梳,心痛的叹了口气。 “为什么你必须和我一同回去?难道王府中有什么事?”玫果从她的神色中感到一丝不安,家里定然有事。 “昨天小姐一天都不曾在家,回来又匆匆赶路了,有件事还没来得及禀报小姐。” “什么事?”果然,被她猜中的也多半没有好事。 “小姐和太子的婚事定下来了,皇上已经派人上山求高僧算好日子去了。” “什么?我不是跟我爹说了,我不嫁那猩猩的吗?”玫果猛然站起身,接着痛得“哎哟”一声,“痛死我了,头,头。” 小娴忙放开抓在手中了秀,“小姐,你别乱动啊。” 玫果气呼呼的来回转动,“我明明要爹爹去退婚的,这怎么反而把婚事定下来了?” “小姐,这事不是老爷说了算的,我听说是虞国女皇和普国皇上共同的意思,不仅仅是赐婚这么简单,是联姻。” “联姻?”她睨看着小娴,这些事她居然全无所知。 “嗯,你是以虞国公主的身份与太子联姻,就象王妃和王爷。”这小姐整天野在外面,在府中的日子大多仅限于睡觉吃饭,又能知道些什么。 “这不是存心不给我活路吗?”玫果抱着头,这婚看来是想退也退不了了。 “不过因为是联姻,所以会非常慎重,婚期也不会太近。” 玫果眼里又升起了一抹希望,既然不会这么快结婚,那总有机会搅和了这事。“那这事与你回王府什么关系?” “王爷明天在府中设宴,宴请太子…….” “这又和你我有什么关系?” “老爷要小姐在宴席上表演琴技,如果我不回去,谁能看得住小姐?”小娴也不绕圈子了,直接把要她回去的目的和自己的作用说了。 “要我给那个猩猩弹琴?我不如去对牛弹琴。”玫果翻了个白眼,拉着衣领扇风,生怕被衣领卡到,一口气上不来。 “人家是太子,哪能象小姐说的这样。”小娴掩着嘴笑了。 “太子怎么了?天天泡在战场上的人,除了打仗,哪能识得这些才情。你看我爹和我那大哥,你弹琴给他们听,他们能用呼噜给你伴奏,那呼噜声能淹了你的琴声。”玫果撇着嘴,对那太子实在是没有丝毫好感。 “噗。”小娴想到王爷和大公子,也忍不住笑了,“三少爷不是文武全才吗?” “我三哥是神仙般的人物,又且是那猩猩能比的。”说起琴,玫果想到四年前听的那琴声,回味无穷,可惜…….她对音律有着极高的天赋,而且对七弦琴独有情钟,每日闲下来便苦研琴技,不想几年下来,竟技压京城一流琴师,与传说中琴技最高的高家双胞胎小姐有得一搏。但她们从未谋过面,到底是她技高一等还是高家小姐更胜一筹就不得而知了。 但在玫果心中,最美的琴声仍是那个断琴的少年。她苦研琴技到底是为了自己爱好,还是为了那断裂的琴弦,只怕她自己也说不清。 等梳好髻,玫果起身就走。 “小姐,你去哪儿?” “我随便走走。” “末公子正在等小姐用过早餐,赶路呢。”小娴追在后面,唯恐她又去闯出什么祸事出来。 “你传饭吧,我转一圈就回来。”玫果不理会小娴迈出门去了。 仍是四年前的竹林,玫果停在竹林的小道上,不再前走。婉转悠扬的琴声从竹林深处传来,一时间如和风絮柳,一时间却如寒夜飘雪,仿佛不觉秋去冬残,凄然离迷,锁人心弦,催人泪下。 玫果静静的听着,不禁痴了,这琴中之意就象是她这些年来的心境,每当夜深人静时便会想起那人,一想到那人就是无尽的痛楚与无奈。 “郡主。” 玫果被身后温和的声音打破沉思,偷偷拭去眼角的泪。 末凡转到她前方,静看着她,“要不要去洛离处看看?” “不了。”玫果换上明媚的笑颜,转身退出小院,心里却是一抹苦笑,她不想他再毁去那些琴弦。 “小娴要我来寻郡主回去用膳,我已备好马车,等郡主用完膳,便送郡主回王府。” “好。”玫果丢下他自行走了。 琴声在玫果离开的瞬间停止下来。 末凡等玫果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回头看向竹林深处,若有所思。 第二十六章 烫手的山芋 “小娴,我决定了,你留下。”玫果数着碗里的饭粒,末凡把她所有的生活习惯都摸了个透熟,只怕就算留下小娴也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但总得试一试。 “可是明天的晚宴。”小娴给自己盛了碗粥,这是玫果给她的特别待遇,只要没有别人在,她就不需要遵守那套主仆礼仪,自然也就和玫果一桌吃饭。她与玫果说是主仆,却更象姐妹。 玫果给她挟了筷子蒸小排骨,“就算你跟着我回去,我真要溜,你就能看得住我了?” 小娴两条柳叶眉拧成了结,“小姐,你就不能消停消停吗?” “你知道我是不会见那个太子,你跟我回去,等我溜了,你也只有担心害怕的命,随时还被我老爹罚,不如留在这儿帮我做点事,既避了难,还帮了我的忙。”到了这个世界,也只有小娴能如同知已。 小娴拧紧的眉头慢慢放松,看来也只有如此了。“不过小姐,你一定要注意分寸,别太让王爷下不了台了。” “知道了,比我爹还罗嗦。”玫果又给她挟了条凉办小黄瓜。 饭后,玫果等小丫头收去碗筷,“小娴,你去给末凡说一声,我马上就来。” “你又要去哪儿?”小娴看着仍然稳坐着的玫果,背脊就有些冷。 “出恭啊,你要不要一起啊?”玫果扬着眉,笑得极为邪恶,有意把“啊”字拉得老长。 小娴惨叫着,一溜烟的跑了,她永远也不会忘记,有一天晚上,玫果要她陪着去出恭,结果硬是让她捂着鼻子在门外站了一个时辰,她对玫果的蹲功实在佩服得五体投地。 玫果等小娴出了门。迅跳起来。以百米冲刺地度卷了一个小包裹。抛出窗外。伸长脖子。确信没人看到后。飞快地翻窗爬出。缩着身子避开下人。直奔后门。 出了后门。绕着小路逃窜。她记得师傅曾经跟她说过这地方往西走约两日地路程。有一个叫秀山地地方。景色优美。又有不少奇药。如果运气好。能采到上好地山参。这次出来正好去那地方去撞撞运气。 找了个草丛。脱下身上地绸缎衣裙。换上一早备下地。平民百姓地粗布衣衫。才溜出树林。 现已远离了弈园。顿时一身轻。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抛着手中地小包裹。“解放了!” 然而乐极生悲。她直走到太阳落山。却现越走越荒凉。方圆几十里竟无人居住。如果再寻不到住宿地地方。晚上只有露宿了。 玫果性子虽然野。毕竟还是女孩子家。在这荒山野外露宿。终还是有些害怕。 祸不单行,天空中突然一道霹雳,刹时间乌云翻滚,斗大的雨点迅砸落下来。 玫果左顾右盼,却没有可以避雨的地方,只得奔到就近的一棵大树下暂时躲避。 这么一眨间的功夫,大雨已倾盆而下。 她所在的大树虽然茂密,不至于直接被大雨淋到,但也不免被流下来的雨水打湿衣衫,髻散落,秀紧贴在绢秀雪白的小脸上,却也狼狈不堪,风一吹,更是冷得烁烁抖。 抱着手臂,缩在树下,只盼着这场雨早些停下。 “得,得,得,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到了近前,可以看清急奔的俊马上的黑衣少年也是一身尽湿。他没因为大雨而有所停留,仍是快马加鞭的急驰。在路过玫果身边时,视线落在她脸上,俊目里露出一抹迷惑,但在看向她身上的装束时,便将视线移回前方,卷尘而去。 刚好几滴雨淋下,正好滴在玫果脸上,雨水蒙住了她的眼睛,没能看清马上少年的模样。抹去脸上的雨水,隐约觉得这个少年在哪儿见过,但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又过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大雨终于停下,玫果拧去衣摆上的雨水,看看天色已晚,更是郁闷。这野外露宿本就不大舒服,再来这么一场大雨,地面尽湿,想找一处干燥的地方都困难,早知道会遇上这么个破天气,不如回了京城再作逃跑打算。 就在无计可施时,见远处隐约有一间小屋,屋里透着灯光。 玫果拧紧的眉头瞬间舒展,酸痛的双脚也顿时不那么痛了,加快步子往小屋急走,现在总算知道了什么叫一线光明。 到了屋外现,这是一间象是供打猎的人们暂时夜宿的地方,木屋外的房檐下还绑着一匹通体漆黑的俊马。屋内透着火光,驱走了这雨后的寒意。 玫果在紧闭的矮木门外问道:“有人吗?能借宿一晚吗?” 木门哗的一声开了,刚才所见的那个高大的黑衣少年站在门口,他此时却赤着上身,露出上身强壮的身驱,古铜色的肌肤在火光下闪烁着健康的光芒。他打量了她一眼,便转回屋内坐到火堆旁,继续烘烤着打得透湿的衣衫。 屋内再无别人,玫果反而愣在门口了,不知该进还是不进。 虽然她并没有什么男女避嫌的观念,但在这荒郊野外孤男寡女,万一对方心存歹念,就十分危险了。 “进来吧,这往前三十里内没有地方可以留宿了。”少年声音浑厚,看向她的星眸里也没有丝毫杂念,单纯而清亮。 玫果见他自顾烘烤衣衫,全没感到自己赤身**在一个女子面前有什么约束不安,可见是个不鞠小节的人,也安了心,进了屋,顺手带上门,将冷风关在门外。 凑到火边,让火能烤干身上的湿衣。 少年也不再理会她,只顾忙着手中的活,等衣衫烤得七层干了,才套在身上。从火堆下翻出几个烤山芋,吹得略凉了,丢了一个在她面前,“吃吧。” 玫果连忙道谢,走了这许久的路,肚子早饿了。 少年对她的道谢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自行剥着自己手中的山芋,大口的吃起来。 玫果见他与自己共处一屋,却并不多看自己,举止也是大大方方,处处透着憨厚,初入门的忐忑不安随即消失了。抓起面前的山芋,却被烫得“呀”了一声,山芋又跌回地上。 少年抬头看着狼狈的她,“噗”地笑出了声。视线落在了玫果白嫩得小手上,那么一双手且能象他这样不怕烫。 玫果吹着被烫痛了的手,白了他一眼。 对方明亮的大眼睛里堆了更多好奇的笑意,一边吃着自己手中的山芋,一边看着她,大约是想看她怎么解决那块烫人的山芋吧。 (如果今天晚上赶得出来,我会在12点后加更2oo票的更,如果赶不出来,明天一定会补上,有粉红票票的朋友请多支持果子~~~~~请加收藏~~~) 第二十七章 死笨的冥红 玫果小心的捧起烫手的山芋,不断从左手换到右手,小心的吹着,等山芋稍冷,便麻利的剥去一块芋皮,露出里面冒着热气的雪白芋肉。 “好香啊。”玫果轻咬了口山芋,眼眶却湿润了。在很久以前,她还只有四岁,哥哥把烤得香喷喷的山芋剥给她吃,他自己已经两天没吃过一点东西了,却不舍得吃上一口。就是因为太饿,去工地上做工时晕倒,从高楼上摔下来摔死了,从此她完完全全的成为了孤儿,那烤山芋就是哥哥给她的做的最后一次晚餐。 少年看着她泛红的眼眶,愣了,眼里的笑意慢慢褪去,结结巴巴的说,“是…….是不是烫到哪儿了?” 玫果努力挤了些笑容,“没有,只是想到一些旧事,谢谢你的山芋。”她埋低头,不让自己再露出任何情绪。 少年递过来一个水袋,“喝点吧。” “谢谢你。”玫果接过来,心里升起一阵暖意,喝了口清水,将水袋递回给他,“你对这附近很熟悉?” “嗯。”他拔着炭火,将火苗挑得更旺些。 “你知道秀山离这儿还有多远吗?” “你一个姑娘家,要去秀山?”他抬起头重新打量她。 “嗯。” “从这儿走,步行的话,最少还有两天的路程。”他清亮的眼眸中慢慢又露出迷惑,“你和我要找的人长得很象。”接着摇了摇头,“但你不会是她,你们不是同类人。” “你在找人?”玫果心里“咯噔”一下。抬头看向对方。浓眉大眼。十分地俊朗。憨厚中带着一股孩子气。这张脸慢慢与一张带着乖张神情地脸重合。不觉中喉咙开始干涩。 “嗯。” “你叫什么名字啊?”玫果尽量让自己地声音听起来自然。 “冥红。” ‘啪’地一声。玫果手中没吃完地山芋跌落在地。忙重新拾起。已经粘上了灰尘。她强忍着心里地不安。拍着山芋上地灰尘。 “脏了。吃不得了。换一个吧。”冥红重新递了一个山芋给她。 “谢谢你。”她接过山芋,埋低头,借着剥山芋皮来掩饰眼里的慌乱。 “你要找的人,你自己都认不得吗?” “我很久没见过她了。” “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少年将视线转向火堆,沉默了半晌,又再抬头看她,“你去秀山做什么?” 玫果有些意外,他明明对她嫌恶到了极点,却并不在外人面前有语言上的表露。“去找点东西。” “山参?” “你也知道那儿产山参?” “嗯,知道秀山的人不会不知道那儿的山参,不过…….”他又再看向她。 “不过什么?” “看你的样子,不象学过武的人,秀山的山参虽然出名,但是和山参同样出名的还有它的地势险恶,不是你这样一个弱女子能进的。” 秀山的地势险恶,到也听师傅说过,不过她就是这样一个不服输的性子,总认为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微微一笑,“没有做的事,怎么就知道做不了?” “呵……还是个牛性子的人。”冥红笑了,他笑起来,嘴边竟有两个小酒窝,十分的养颜,“可惜我有要事在身,否则到可以送你一程。” “你不认得那个人,你怎么找?” “看到了,会认出来的。”他又再剥了个山芋吃着。 玫果心里乐开了花,人就在他面前,不是没认出来吗?“你为什么这么肯定,看到了,会认出来?” “她的性格行为。”冥红将山芋皮丢进火堆中,没一会儿功夫,散出一股的焦味,看了看窗外,“我要睡会儿了,如果你要睡,那边有些干草,你可以铺个地铺。”他说完坐到墙边,当真靠着墙,闭上了眼。 玫果看着他刚毅的脸膛,竟然将他四年前对她所做的一切全部抹掉了。从他今晚的言行看来,实在不是个邪恶的人,虽不鞠小节,却十分守礼,而且心无杂念。他之所以那么怨恨她,一定有原因的,但到底是什么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左思右想,倦意袭来,抱了捆干草就着火堆边也迷迷糊糊的睡了,睡梦中她又梦到了看见哥哥从高楼上摔下来,黑红的血慢慢的蔓延开来,打了个寒战,猛然惊醒。 呆愣的望着已熄灭了火堆许久,才回过神来,呼吸慢慢恢复平稳,拭去额头上的冷汗,看向窗外,天边已开始泛起白光。 拿起已经被火烤干的小包裹,又再看了看仍自未醒的冥红,蹑手蹑脚地开了木门,朝着秀山的方向走去,既然已经西行,又怎么能不见佛面? 没走出多远,身后传来熟悉的马蹄声。 回过头,果然见冥红拍马追来,顿时脚下步子有些慌乱,但一转念,他没认出自己,根本不必害怕,或许他们又是同了方向。 但事总与意违,就在她胡乱猜测间,身后传来厉喝声,“玫果,你给我站住。” 玫果的心刹时跃上了噪子眼,强作镇定,仍径直前行。 转眼间,冥红已催马赶了上来,拦住她的去路,眼里聚满了怒意,咬牙切齿,“我差点被你骗过去了。” 玫果强装笑颜,“你是跟我说话?” 他冷笑一声,“难道这儿还有第三个人?”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跟我回去。”他不再跟她绕圈子。 “回哪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玫果,你少再给我玩花样。”他的脸越来越冷。 “玫果?你认错人了。”玫果绕过马身,往前直走,感觉象踩在了绵花上,但回念一想,自己是郡主,他是自己的夫侍,凭什么要怕他?这样一想,地面又变得硬朗了。 冥红突然催马前奔,在路经她时,一探身提起她的后领,将她拉上马,象货物一样搭在马背上。 调转马头回奔。 “喂,你做什么?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地面飞快的后退,玫果倒不敢乱动,怕一不留神栽下马背,不把脖子摔断也会被马蹄子踩死。 “这个是你的吧?”冥红捏了块玉佩在她眼前晃了晃。 玫果望着那块玉佩暗暗叫苦,什么时候把这东西跌落了,嘴上却不肯认输,“你明明说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冥红不再搭理她,拉长了脸,任她怎么鬼叫,都来个充耳不闻,快马加鞭的向弈园急赶。 就象多和她说一句话,也是浪费精神。 (晚上十二点后会加更~~~~~今天票票突然疯涨,先感谢下投票的朋友!) 第二十八章 可恨的男人 (二更~~~~~~~~~~) 玫果趴伏在马背上,胃随着马的起伏翻滚,难受得直冒酸水,开始还死缠着不承认自己是玫果,要他放了自己。可是冥红任她怎么吵闹,竟然打死不加理会,到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冥红,你玩够没有,让我起来。” “你弄错了,我没空和你玩,我的任务就是把你带回去。”脑后传来他冷森森的声音,与昨晚木屋中的少年辩若两人。 又是末凡,肯定是末凡派这家伙来捉自己的。一想到末凡,便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我是郡主,你敢这样对我,你不怕我治你的不敬之罪吗?” 冥红冷哼一声,“既然如此,你不如省点力气,想想怎么治我的罪。” “你以为我当真不敢治你的罪?”玫果真是气炸了肺,第一次见面他拿把剑抵着自己,第二次见面是他去捉了条蛇助离洛吓自己,再次见面却将自己象个麻袋一样丢了马上颠簸。 “没有你不敢做的事,即使是将我千刀万刮,也不过是点头间的事,我进得弈园,便没想过能活着出去,治不治罪,不过是早晚的事。” 玫果全身一震,“你既然如此憎恨我,为什么不离开弈园?”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问错了,如果他走得了,能不走吗? 果然对方沉默了,她能感到空气因他而变冷。 “你放我下去,等我回了王府,我便写下休书给你,放你自由。” “闭嘴。”他在马屁股上加了一鞭,马越加的飞奔起来,从他的声音可以听出,他比刚才更为愤怒。 玫果打着干呕。这么头低屁股高地滋味实在难受。“你应该知道我向来一言九鼎。说放你离开。便会放你。绝不会食言。”说她向来一言九鼎可是末凡说地。他们应该都知道才对。她都这样保证了。按理他应该有所反应。就算不放她走。起码也该让她坐直了身子。好受些吧。 哪知身后传来更为阴冷地声音。“想让我出府。你就让人抬着我地尸体出去吧。” 玫果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明明厌恶她。在府中也并不开心。为什么非要留在府中。翻过身去看他地表情。想看清这是怎么一回事。却忘了自己是在马背上。这一动作就从马背上滚落下去。眼见要被踏在马蹄下。后领一紧。又被他提起。丢回马背。当然仍然象个麻袋。他地大手却不再离开她地后背。将她紧紧按在马背上。防止她再次跌下马。 “我很多事都不记得了。如果你是受到什么挟制。你可以告诉我。我保证这些事不会生。我是真心想放你自由。”自己虽然很喜欢帅哥。但深知强扭地瓜不甜这个道理。对这种强迫留在她身边地男人没兴趣。既然留下来彼此难受。不如早些放生。 她感到按在后背上地手慢慢松动。心脏随着那只手收紧。如果他肯告诉她。这以前生过什么。或许有办法化去他们之间地仇恨。小心地问道:“告诉我吧。我以前到底做了些什么。让你将我恨之入骨。” 然话刚一出口。那松动地手掌又再压下。将她紧紧固定在马背上。无论她再说什么。只是一言不地赶路。 玫果直说到口干舌燥,最后彻底失望,被颠得连话说的力气都没有了,索性尽量不去想胃部的难受,数着羊看能不能让自己睡着。 等她数着二千零三只羊的时候,终于睡着了。睡梦中低声梦呓,“哥哥,我不要吃,你烤的山芋。如果我不吃,你就不会饿得摔死了。” 冥红身体微微一僵,轻轻将熟睡的她翻转过来,靠坐在他臂弯里,分明看见她眼角一颗晶莹的泪珠向耳边滑落。 她未名其秒的话让他迷惑,她的三个哥哥,不都好好的在吗,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从她的呼吸,他能辨别出她并非装睡。难道她当真不是玫果?如果不是玫果,那她是谁? 他空出一只手,拆开她的小包裹,里面却实实在在是郡主的衣服饰物,还有那代表身份的玉佩。他越加的迷惑,敛紧了眉头,静看着臂弯中熟睡的小脸,带着一种末名的凄然和无奈。 他的心猛然一跳,有什么地方出了错?他百思不得其解。 对她的恨意却随着滑落的泪珠淡去些,同时生起一种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恻隐之心。但这恻隐之心很快被往事再次打回死角。 回到弈园,进了二门方下了马,将她横抱着径直送回她的卧室。 进了拱门,将她往地上一丢,在她落地前,又再提住她的领口,助尖叫着的她站稳。 被丢醒的玫果怒到了极点,这个人总是把她当货物一样丢来提去,这算什么?自己好话说尽的求他,他硬是铁石着心肠,丝毫不为所动。 他以前受到什么伤害,都是这具身体的前主人所赐,与她何关?为什么让她来承受他们的这些鸟气?也不理会什么形像可言,对着他高大的身驱又踢又打,“你一个大男人,只会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你有种还手打我啊,你敢那样对我,现在不敢动手了吗?” “你再动我一下试试,看我不将你千刀万刮!” “没种了吗?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现在成病猫了?” “你是男人吗?你有一点男子汉大丈夫的行径吗?” 冥红看着在他身上乱踢乱打的近乎疯狂的女人,眉头越拧越紧,眼里的怒意越来越盛,听到她骂他不是男人时,再也忍无可忍,伸掌推开她,却正好推在她胸前的柔软上,顿时鄂住了,飞快的将手握成拳缩了回去,垂到身侧,又再摊开,不自觉得在衣襟上擦了擦。 玫果一愣之后,更是被他的动作激得怒不可揭,反手一耳光掴在他脸上,“流氓,你下流。”他占了她的便宜,到象是还嫌她脏。她不介意他们恨他,反感她,但不容他们羞辱她。 冥红本可以轻松避开她的一掌,但他却没动半分,实实在在的受了她这巴掌。在听到她的怒骂时,俊脸慢慢涨红,咬紧下唇。 玫果见他没有半句道歉,她今天完全被这个男人气得失控了,扬手又要打,手腕却被另一只手不属于冥红的手握住。 “他是郡主的夫郎,即使是与你有肌肤相亲,也算不得失礼。”一个温和的声音传进她耳中。 第二十九章 抢着受罚 (请大家多评语,果子才知道大家的想法,写出让大家喜欢的书!) 玫果看向声音的主人,深幽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波澜。如一盆冷水淋下,没了刚才的气焰,她答应过虞瑶不给末凡添麻烦的。 而且他说出的话,总让她无法反驳,他说的没错,虽然没有夫妻之实,但冥红是她的夫郎这是事实。 而且从与末凡的谈话中,已然得知,这院中的几个男儿,不管与她如何的心存隔核,但自小便给她侍过寝,虽然那时大家都年幼,并没有什么实际的事情生,但在名份上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为这事玫果不知是该感谢母亲给她安排的几个美夫侍,还是该郁闷,给她找了一堆的大麻烦。 抬头看向冥红,后者在她看向他的同时,将视线避开,看向一边的窗外。 她的神线落在他被自己留下的那几道手指印的俊脸上,反有些歉疚。木屋中他没认出她时,心无杂念的友善,还有那带着孩子气的好奇浮上脑海,他应该是个性格开朗的少年,那个恶鬼不知对他做了什么,让他变得如此乖张。 冥红见她不再使泼乱骂,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玫果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突然有种想上前拉住他的冲动,让他向她说清楚,他们之间到底生过什么事。但她不能这么做,就算做了,他也不会肯说,只是愣愣的看着他离去。 “郡主,马车已经备好,我送郡主回王府。”末凡看着玫果那身粗布衣衫,考虑着是否该让她换件衣服,但又怕她借换衣服的空挡又生是非。 玫果蹭到床边坐下,“我累了,今天不回去了。” “郡主昨日便该回去。王爷一定非常担心。” “他是担心今天地晚宴吧。”玫果不以为然。她目地就是不参加那个招待太子地晚宴。 末凡不置而否地笑了笑。“请郡主上车。” “我真不能留下?”玫果瞪着他。她不想来地时候。他逼着她来。她现在不想走。偏又要赶她走。 “郡主担心地事。已不会生。此时回去。太子想必已经离开。”他拿起她地小包裹。向她伸出手。“来。” 玫果气闷地拍开他地手。难道他是人家肚子里地蛔虫吗?撅着嘴。把手背到身后。蹭出门外。 末凡看着她的背影,婉然一笑,微摇了摇头,跟在她后面出了卧室。 到了门口,却见冥红牵了马站在马车边等候。 玫果到没多想,直接钻进了马车,见小娴已在车中,睁大了眼,“你…….”忙压低声音,“不是要你留下吗?” 小娴委曲地耷拉着头,“被末公子退货啦,留不下了。” 玫果轻截了下她的头,“真是没用。”揭开车窗,往外张望。 末凡牵过自己的马匹,对冥红道:“你怎么不回去休息?” “我送郡主回王府。”冥红翻身上马。 “不必了,你也累了一夜,回去休息吧。”末凡招呼着护卫队,准备启程。 冥红上前拦住,“你在府事务繁多,我送郡主回王府。” 玫果转头问小娴,“他们为什么抢着送我?难道送我回去有奖赏不成?” “对,赏顿板子。”小娴也凑到窗边往外张望。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玫果推开小娴。 “你误了今天晚上的晚宴,就是他们护送失责,回了王府,自然要受罚。” “你是说他们是抢着去受罚?”玫果快的将视线从小娴脸上转到窗外那两张相持不下的俊颜上。 “嗯,这么好的两个公子,却要挨罚,想想也心痛。”小娴轻吁着,感觉那些板子已经打在她身上了。 玫果不再理她,冲着车窗外大声叫道:“喂,要他送我回王府。”指了指冥红。 “郡主……”末凡微愣,正要出言反驳。 玫果的断他的话,“他长得牛高马大的,挨几下死不了。”丢下末凡,喊道:“启程。” 冥红不再说话,纵马护在马车边,慢步而行。 玫果放下车帘,想着末凡那张难得变色的脸,心里就乐了。 “小姐,你为什么总喜欢和末公子作对?” “你不觉得让他那张面具生变化很有意思吗?” “面具?” “你能从他脸上看得出他的喜怒哀乐吗?” “不能。” “所以是面具。” “原来小姐说的面具是这个。”小娴笑开了。 “总有一天,我要把他的面具给揭下来。” “那小姐只怕是给自己出了死题了。” “死题?” “从我进府,末公子就这样,哪能还有别的样子。” “你就等着看吧。” 小娴笑着,又揭车窗帘看外面的风景,对她的话全不放在心上,显然觉得她根本做不到。 “冥红是怎么样一个人?” “冥公子啊,人到是很好,也很喜欢帮助人,如果谁受了委曲,他定会帮着出头的,不过呢,如果脾气来了,可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象茅厕里的石头,又硬又臭。” “噗。”玫果笑得喷了出来,“你形容的到是确切。”揭开窗帘,马车边上的冥红拉沉着脸,目标不斜视地看着前方,那神情果然够臭,忍不住又是一声笑。 “喂,茅厕里的石头,挨板子的时候,可别哭鼻子。”玫果朝他做了个鬼脸。 冥红除了脸更黑,也不看她。 他越是如此,玫果越觉得他有趣,“喂,你是不是我的夫侍?” “是。”这问题,他到不否认,答的也干脆。 “那你今晚别回弈园了,留在王府给我侍寝吧。” “你!”他终于忍不住回瞪向她,过了半晌压低声音,“郡主,请注意身份。” 玫果顿时笑翻在车内。 小娴拍着自己的胸口,“小姐,这话哪能是一个姑娘大白天能说的。” 玫果笑得更大声了。 车外的冥红的脸却拉得更长,瞪着窗帘,实在弄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变的。 等他们回到王府,已是日落西山。 刚迈进门,管家便抢了上来,不无担忧的道:“小姐,你总算回来了。” “太子走没有?”玫果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了。 “走了有大半个时辰了。” “太好了。”总算是躲过了这关。 “王爷叫您和送你回来的公子去后花园。”管家不无同情的看了看冥红,叹了口气,只怕这个公子要受小姐牵连了。 ****************** 在打劫粉红票票的同时推荐好友的一本新作: 书号:13o659o 书名:《波斯女帝》 啊~什么!要我登基做女帝?这些妃子都是我的?你说什么?男人生孩子?那女人干什么?【女尊,np,yy,男生子】俺不要当皇帝,俺逃,俺去种田开店,谁也不准来烦俺~ 第三十章 自甘受罚 镇南王坐在后花园的长椅中,慢慢转动着手中的青瓷茶杯。 他身边站着四个手持军棍的士兵。 周围的家丁丫环屏气凝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冥红叫了声“王爷”后便安安静静的候在一边,等着落,神色淡定,一副即来之则安之的神情。 玫果扫了扫那几根军棍,心里噗噗直跳,挤出笑脸,挨到镇南王身边,“爹,我回来了。” 镇南王睨了她一眼,“我知道你回来了。” “如果爹没事,我去休息了。”老爹的这张锅底脸预告着暴风雨的前骤,能溜还是早些溜的好。 填南王看着她身上的皱巴巴的粗布衣裳,眼里的寒意又浓了三分,“你可以去休息了。” 玫果大松口气,小心的走到冥红身边,扯着他的袖子,小声道:“走啊。” 冥红却站着不动。 玫果心里直骂,这个不开窍的猪脑袋,这时候可不是逞强的时候,加大力气扯他,“走啊。” “他不能走。”镇南王也不抬头。仍把玩着手中茶杯。 “爹。还有什么事?”玫果心里一凉。果然不会这么便宜就算了。 镇南王不理玫果。转头问冥红:“你可知罪?” 冥红道:“知罪。” “既然知罪。那我也不必绕弯子。来人。军棍一百二十杖。” 四个等候多时地士兵。走上前来。要按住冥红。 “不必按,冥红自会领罚。”冥红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受罚本是意料中的事。自行除去外衫,交给旁边的小娴后,便就地趴低,他想即使是死了,也能有件完整的衣衫避身。 小娴颤抖着手,接过衣衫,大眼里含着泪,紧咬着下唇不敢哭出声来。 玫果全身一震,军棍一百二十杖,纯粹是要了他的命,就算运气好不死,也会落下终身残疾。 对他虽有怨念,但怎么也不能让他因为自己送了命。 抢上前夺一个士兵手中的军棍。 所有人都知道平安郡主的刁蛮任性,也不敢与她硬抢,只得由着她夺了过去。 玫果将军棍掷在地上,直视着镇南王,“他何罪之有,你要往死里打他?” “他们身为你的夫侍,怙恩恃宠,藐视太子,难道不该罚?”镇南王将茶杯往身边石桌上重重一顿。 玫果拦在冥红身前,先向众官兵喝道:“谁敢打,先打死我。” “放肆。”镇南王铁青了脸。 “郡主快让开。”冥红沉声唤着玫果,他没想到在弈园时还对他喊打喊杀的她,会为他说话。 玫果又夺了一根军棍丢在地上,“他从未见过太子,又何来藐视太子?怙恩恃宠更是无从说起。” “末凡来接你之时,我便已吩咐他,在今日宴请太子前定要将你送回,可是他们到现在才送你回来,你说,这是不是藐视太子?他们敢这样妄自尊大,难道不是因为怙恩恃宠?” “第一,他们昨日便已备了车送我回来,是我自己跑掉了,今天被他们寻到了,强行送回。第二,他们个个对我厌恶到了极点,又怎么会怙恩持宠?我四年不曾去过私宅,他们何宠而来?”玫果尽量让自己声调平稳,免得再激怒父亲。 镇南王在看到她那身衣服时便已猜到了原因,不过他如果不借此机会好好管教她,以后只怕更是无法无天了,“那也是他们失责,也当罚。” 玫果见父亲使横,也来了脾气,“我要走,别说他们,就是爹爹,你能看得住我?” “你……放肆!”的确她每一次逃跑,从来没有不成功的,但被女儿这样当面揭短,也实在下不了台,一拍石桌,“执刑。” 官兵拾起军棍就要往冥红身上打。 玫果急了,一把推开官兵,再次抢了他手中军棍,直接掷到镇南王面前,只气得镇南王差点晕倒过去。 “郡主!”冥红见她为了他与镇南王反面,暗暗着急。 玫果又哪里会理他,仍去抢另外的几支军棍。 镇南王越加气得黑了脸,“来人,把小姐给抓起来。” 闻风赶来的俊之见了这场面,也是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果儿,休得无礼。” 玫果铁了心要闹,索性将所有军棍全掷到镇南王脚边,“我看爹爹才是怙恩持宠,不辩是非,草芥人命。” “你说什么?”镇南王指着玫果,恨不得一巴掌给她掴过去。 “爹爹心里明白,他们根本没错。只不过是我不愿陪着你取宠太子,所以你才牵怒于他们。” “你简直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来人,给我拉下去关起来。” “不必关。”玫果拦下上来拉她的婆子。 冥红见她横了心的与镇南王硬闹,暗暗心急,他一个人受罚事小,这事涉及到弈园的所有人。“冥红失责,该罚,请郡主退让。” “你闭嘴。”玫果横他一眼,对身边家丁喝道:“去搬张高凳出来。” 家丁见镇南王没有反对,一溜烟的去了。 没一会儿功夫便搬了一张太师椅出来放在院中。 玫果看定父亲,“爹爹这么做,不外乎是想给我一个教训,既然如此,何必涉及无辜,女儿自甘受罚。” 没等镇南王回过神来,已当着所有人的面,站上太师椅,“爹爹下的令是一百二十军棍,女儿受不起这一百二十军棍,那便在这儿罚十二个时辰的站来抵一百二十军棍。”眼里没有一丝戏谑。 她活刚落,身边便响起暗吁声。以她这娇滴滴的身子,在这院中日晒雨淋的十二个时辰,也能活活把她累死。 冥红大惊,急呼,“郡主不可以。” 俊之了解妹妹的性格有多倔强,急道:“爹,你知道果儿……她的身体根本受不了。” 镇南王愤怒的脸慢慢变白,他哪能不了解女儿的性格和体质,如果真闹出什么事来,让他如何向夫人交待,再说这个女儿又何尝不是他的心尖肉。但事到如今,让他如何下台?直视着玫果,她也坦然与他对视,眼里全是决绝,丝毫没有退缩。 但他仍希望她能有个弯转,“你当真要如此?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绝,不,后,悔。”玫果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的很慢,让所有人都感觉到她的决定,绝不会改变。 镇南王彻底没了台阶可下,只得狠声道:“好,都散了。”说罢拂袖走了。 俊之转到太师椅前,气急败坏地一甩袖子,“真是胡闹。” 玫果冲他做了个鬼脸,“如果二哥心痛我,陪我站,我也不会介意分一半位置给你。” “你!唉!“俊之无可奈何的走了,他还得去另寻办法劝阻父亲,将这事圆过去。 家丁们也忙散去了,不敢留在这儿碍这个大小姐的眼。 唯独冥红站起身后,没有离去。 (打劫粉红票票和收藏~~~请有票票的亲亲们支持下果子pk,今晚会有二更!) 第三十一章 谁先动谁输 (感谢亲亲们的粉红票票和打赏,二更~~~~~~~~) 冥红已穿回小娴递来的衣衫,静看着玫果,单纯的眼里多了许多复杂的神色。 玫果站在高处,俯视着着他,微笑着,“你怎么还不走?” “去哪儿?”他难得的眼里没了怒气,平平静静的。 “自然是回弈园。”她现在自身难保,当然希望他有多远走多远。 “今晚,我不回去了。”他看着她,突然有种法想,很想看清她的心思,但怎么看也看不清。 “呃?”玫果一鄂后,轻笑,“今晚我用不着人侍寝了。” “小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胡说八道。”闷在一边的小娴终于忍不住了,急得直搓手。 冥红嘴角扯了扯,居然没能笑出来。 玫果又嘿嘿笑了笑,才又对冥红道:“回去吧,再耽搁,可要赶夜路了。” “我不回去了。”他将视线移开,落在了别处。 “你不回去。末凡会担心地。回去吧。”玫果实在不想他再落入老爹眼中。她这个老爹和她一样地牛脾气。 话刚落。冥红又再抬起头。看向她。眼中又是那股迷惑。只是一睨便朝院外走去。 玫果看着他离去。才松了口气。还是拿末凡当招牌好用。对一直在太师椅前转悠地小娴道:“你也回去休息吧。你再这么转法。我不没站晕。倒先被你转晕了。” “我在这儿陪你。”小娴眼里地泪终于滚了下来。 “别。你病倒了。到时谁来服侍我?”玫果最看不得别人掉泪眼。 小娴也知道这次玫果是免不了要受场罪了。她地确得留着体力来服侍她。“那我再呆会儿。” “别呆了,我想一个人静静。”玫果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趾,陷入了沉思。 小娴叹了口气,没精打采的走了。 风带着一丝寒意吹散了玫果的衣角,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这个身份并非可以象鸟儿一样随心所欲的飞翔,自己的任性妄为险些葬送了一个无辜的人的性命。 月光下,一个长长的影子投在她脚上,覆去了绣花鞋上的图案。 玫果顺着影子,看向来人,愣住了。 “小娴让我给带件披风来。”冥红将搭在手臂上的披风递给她。 她木纳的接过披风,“你怎么还没走。” “我没说过我要走。” “那你刚才…….”她明明看着他走向门外。 “我打了护卫先回去。”他将视线移向她膝盖,“累了吧?” 他和颜悦色反而让玫果不习惯了,“还好,我从小被我爹罚站惯了,比一般人能多站一个来时辰呢。”她伸长了脖子,向四周望了望,看有没有下人在附近,“我要人给你安排客房。” “不必了。”他垂下眼睑,注视着地上的两个肩并着肩的影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呃?” “其实那一百来军棍不一定要得了我的命,你大可不必如此。”她十二个时辰下来,可能真会没了命。 “呃,你误会了,我不是因为你。” “哦?”他抬眼看她。 “这件事本来就与你无关,不管你们谁送我回来,我都会如此,我自己犯的事,不该让别人来为我承担后果,不是吗?如果你是为了这事来陪我罚站,大可不必了,我会要小娴为你安排客房。”她又开始伸长了脖子,找到下人的踪影,这些家伙今天躲的可真远。 “这不是过去的你。” 玫果快缩回脖子,“过去的我是怎么样的?” “过去的你…….”他嘴边抽起的抹苦笑,“你……呃,还是算了。”她真的是以前那个她吗?但这个问题,他永远不会问出来,只会埋在心里。 “呃?” “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嗯。”玫果撇撇嘴角,是不知道啊,“我过去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不记得也许更好。”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地上的影子,再次陷入沉默。 玫果睨着他,半天没了动静,泄了气,看来又问不出什么了。不过身边多了个人,心情没刚才沉重了。 这几年来,没少被罚站,时间一长练就了站着睡觉的本事,这会儿她便又在椅子上睡着了。 这可苦了冥红,见她在站在椅子上晃来晃去的,唯恐她掉下来,提心吊胆的,眼都不敢多眨一下,牢牢守在椅子边上,结果她在上面晃了一个来时辰,硬是没裁下来。 直到一觉醒来,打着哈欠,揉了揉酸麻的膝盖,才睁开睡眼朦胧的眼,“你还在这儿啊。” 冥红翻了个白眼,对这个女人的睡功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你别站了,下来吧。” “那可不行,这一下来,这两个多时辰不是白站了?”玫果伸了伸酸痛得象是要断掉的腿,略为活动,强忍着又再站直。 “你下来吧,我去向王爷请罪。”他知道其实王爷只是没有台阶可下,如果他前去请罪,也就给王爷一个台阶,他挨些板子也就过了。 “你站住。”玫果叫住正大步走开的冥红,“你就算去挨了板子,我同样不会下来。” 他转回来,“你……你一个弱女子,何必这么要强?” “你该知道我一言九鼎。” 他锁紧了眉头瞪着她,如果说她不再是以前的她,但她的任性却又一如往昔。 她也回瞪着他,但她的目的很简单,他瞪她,她就回瞪,看谁瞪得过谁。 轰隆隆…….天空响起一阵雷声…… 倾刻间,下起了零零落落的雨,过了许久,雨不但不见小,反而越下越大。 二人在雨中仍然对瞪着。 过了许久,冥红干咳一声,“你瞪着我做什么?” 玫果“噗”地一声笑,“你输了。” “我输了?”冥红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是啊,我心里在想,谁先动,谁就输了。” 冥红错鄂了,“你一直瞪着我就是为了这个?” “嗯,你以为是什么?因为你长得帅,喜欢看你?”虽然他长得是很帅,不过现在一身都痛,可没这个闲情yy美男。 “你…….真是个奇怪的女人。”冥红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玫果嘿嘿一笑,放松下来,“这季节的雨怎么就这么多呢。” 她昨晚便淋了场雨,白天又经过一日的颠簸,到了这晚上,又站了这许久,体力早已透支,又再淋这一场雨,哪里还经受得起。刚才全凭一股毅力支撑,崩紧的神经一放松,顿时眼前一黑,从椅子上裁了下来。 冥红忙将她接进怀中,拭去她脸上的雨水,见她双目紧闭,已昏了过去,怀中的娇驱传来滚烫的体温,这一惊非同小可,“郡主。” “郡主。” 第三十二章 装病 (打劫粉红票票,还有三票可以加更哦~~~~~~~~~~~) 冥红见玫果面如白纸,没有答应,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打横抱起她便走,正要喊人。 怀中人动了动,虚弱的拉住他,“别叫,你一叫,我这几个时辰就全白站了。” “你病了,这样不行。”他仍自前行。 “我没事,将我放上去,我不能这样半途而废。”玫果有些急了。 “你疯了吗?”他低吼着,这个小女人做出的事总这么独断独行。 “放我回去,我不能输给我爹。”她坚持不肯退步。 “你为什么要这么任性?”冥红对着她再次感到无奈,这个女人永远让人不能掌控。 “我一直是这样的,不是吗?” 玫果挣扎着离开他怀抱,重新爬上太师椅。被雨水打湿的长,紧贴着她修长雪白的颈项,单薄的身体如风中的野菊。 冥红心里突然一阵心痛,上前将她打横抱起,自己跃上太师椅,站得笔直。 “你做什么?” “这样也该算数吧?” 一阵晕眩袭来。玫果靠在他怀中。“谢谢你。”嘴角却抽起一抹淡淡地笑。“你很象我哥哥。” “你哪个哥哥?”冥红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心里越来越焦急。为了不让她再次昏迷。尽量哄着她说话。 “我上一世地哥哥。”玫果神智越来越迷糊。 “郡主。你别睡啊……郡主!” “我就睡一会儿。” “不能睡啊。” “我不睡的话,你唱歌给我听吧。” “唱歌?可是我不会唱。” “你不唱,我可要睡了。”玫果的声音越来越弱。 “你别睡,我唱,我唱…….可是唱什么呢?”冥红回忆着以前母亲哼过的歌谣,他噪声浑厚,哼出来竟十分好听。 “呵……你唱得真好。” “郡主,你千万不能睡啊,就快天亮了。” “果儿……”俊之在父亲房中苦劝了一晚,突然家丁来禀,说远远看见小姐昏倒了,大惊之下抢着赶过后花园,一摸她的额头,烫得吓人。责怪冥红,“你怎么还让她淋着?” “哥,别怪他,是我不能输给爹爹。” “傻丫头,什么能比命重要?”回头对家丁喊道:“快传太医。” “我的命是命,他们的命也是命,如果爹爹一定要取人性命,不如就拿我的命去。”玫果的双手穿过冥红的腰侧,紧紧抓住太师椅靠背,说什么也不肯放开。 “你在胡说些什么?”俊之又是心疼,又是气恼。 “反正我本来就不该在这个世上存在。”玫果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男子,如果没有这次时间的错差穿越该多好。 “果儿别胡说。”俊之见她尽说些胡话,更是心惊,转头大吼,“太医,太医,都死了吗?” 玫果的每句话都刺痛着冥红的心,抬头见镇南王不知何时站在俊之身后,忙单膝跪下,“王爷,郡主已经站了有四个多时辰,余下的八个时辰,一时辰按十军棍算,请王爷赐我八十军棍。”他焦急地望着镇南王,等他话。 “如果爹爹非要草芥人命,我宁肯死在这儿。”玫果越加用力的拉紧靠背。 “爹。”俊之转头看着身后的父亲,再也顾不得是否冲撞了他,“如果娘在,看到果儿这样,会怎么样?” 镇南王看女儿如此,也是肝肠寸断,再听儿子提起妻子,更是如雷贯耳,如果妻子知道此事,只怕不会罢休了,一甩手,“罢了,罢了,随你怎么样吧,此事就到此为止。” 俊之忙对玫果道:“果儿,听到了吧,爹不追究了,进屋吧。” 玫果这才松开了手,刚笑了笑,便咳开了。 冥红忙跃下太师椅,随着俊之将玫果送回她的闺房。 玫果在完全昏迷前还不忘交待冥红,“你快回弈园吧,你再不回去,末凡会担心。” 接下来几日,玫果高烧不退,府中太医束手无策,急坏了镇南王,好在俊之及时请来肖恩,才算稳住了病情。 冥红没有听玫果的,离开王府,虽然自送了玫果回房后,便再也没踏进她的闺房,但每日必徘徊在门外,打听她的病情,每当听到她病情未能好转或加重时,便揪心的难受。 直到在小娴处得知,玫果已无大碍,才长松了口气,离开王府,赶回弈园。一路上全是她的影子,任他如何打马狂奔,都没办法将她抛出脑海。虽然他对她过去所做的事并不能释怀,但不觉间却又多了些什么,到底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他憎恨这样的感觉,憎恨这样的自己。 几日下来,玫果早已全愈,但怕父亲提起与太子的婚事,仍赖在床上装病。 不过装病是要付出代价的,玫果现在就在床上躺得象要霉了一样,不但如此,还全身都痒,没事就东抓西搔的问小娴,“帮我看看,是不是捂出虱子了。” 小娴忍着笑,“小姐,你就别装了吧,再过几天就是十五了,你真打算捂一身的虱子去见那些公子?”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敢用蛇吓我,我就捂一身虱子去让他们难受。”玫果果真又钻回被窝,但很快又翻身坐起,将一头秀抓成了个鸡窝,“这也太难受了。” 小娴再也忍不住,笑着往外走。 “你去哪儿?你可不能不管我了。”她天天闷在这床上,小娴再不陪她,可真能把她给闷死。 “我去给你打水洗头去。” 玫果伸了个懒腰,伸腿下床,天天躺着比罚站也舒服不了到哪儿去。 脚尖刚惦到地面,门外传来脚步声,忙最快的度缩回床上,拉了被子将头一蒙,匆忙间动作太大,被子拉得过高,脚却露在了外面。 肖恩进来时,正好就看见她正在用脚蹬被子。摇头笑着渡到床边,轻咳一声,“别装了,是我。” 玫果揭开被子一角,扫了眼肖恩,再扫扫他身后,果然没有别人,才将被子一抛,“闷死我了。” 肖恩坐在床边,取出脉枕,“来,我看看。” 玫果活动着手腕,“我早好了。”她自己也是大夫,哪能不知道自己的病情。 肖恩也不坚持,收起脉枕,“好了,还叫我来?” “这不是找你有事吗?”玫果探头望望门外,才压低声音问,“我交给你的那些美少年,可有用得的?” ****************** 冥红华丽丽的下场了,不知有没有给大家留下点印象呢?有没有喜欢我们冥红小帅哥的亲亲呢? 第三十三章 味道好极了 “他们都很好,可是既然是那个什么……” “美容,美体中心。”玫果忙接过话,这个肖恩,对这两个名词总是没概念,说了不知多少遍,仍记不住。 “呃,美容,美体中心,既然是为女子服务,为何里面只招收男子,而不要女子?”玫果的鸡窝头让肖思忍俊不住,又不好笑出声,只得别开脸看向别处。 “这叫异性相吸。”玫果又开始揉那头鸡窝。 “可是会不会有伤风化?”肖恩最担心的末过于此了。 “喂,我可是正正当当的开门做生意,你当是那个春香楼啊?”这个肖恩就是跟师傅一样不开窍。 “我让你帮我配制的那些洗面奶啊,面膜什么的,怎么样了?”玫果最得意的就是把傅青云的得意门生挖了来给自己当拍档。 “你开出的方子,有些地方十分古怪,还不能达到你想要药效,我正在设法重新配制。” “不急,不急,慢慢来。”玫果对这个肖恩不得不佩服,现代的高科技的美容产品,他也能按着她所说的一些方法捣鼓出来。 小娴端了水进来。 肖恩忙起身告辞,走到门口却放慢了脚步,最后终于还是转了回来,“你说的那个毁了容的人,当真可以修复?” “当然。”说到整容。在二十一世纪十分普及。但在这个年代说出来。人家定然当她是疯子。可是肖恩却听进去了。 肖恩又想了想。仍是想不通。转身走了。 玫果在清水地诱惑下。总算放弃了用虱子祸害那几个夫郎地计划。一不作。二不休。又要人准备了沐汤。从上到下洗了个干净。 整个人就象脱了层皮一样轻了。当然好日子总是不会长久。 这前脚才清洗干净。这后脚就不知哪个多嘴地奴才跑到镇南王面前报喜了。郡主身体康复对王府来说。当然是喜事一件。 当镇南王出现在玫果面前时。玫果最想地就是把那个嚼嘴根地奴才揪出来撕烂他地嘴。 “太后派人带传话,要你明天进宫陪她老人家说说话,我刚要人回去说你病了,去不了,就听说你康复了。”镇南王看着女儿瘦了一大圈,心痛得心尖都痛,后悔那日太过意气用事,差点要了女儿的命,“正好借这机会,出去走走,对你身体的恢复有好处。” “好。”玫果嘴里答的爽快,背过脸,差点没哭出来,为什么不再多捂一天的虱子,再多捂一天,就可以躲过进宫了。 镇南王又坐了会儿,见玫果没精打采,只当是这病刚好,还没什么精神,就吩咐着她多加休息,起身走了。 玫果趴进刚换上的干净被褥里,捶着枕头,“为什么不再坚持几天,再坚持几天,既不用进宫,还能去祸害那几个家伙。” “小姐以前不是很喜欢进宫陪太后的吗?”小娴张罗着小丫头们送来的饭菜。 “我以前喜欢进宫是惦记着太后那儿的松花糕好吃。”玫果翻转身,瘫在床上哀声叹气。 “给太后做松花糕的厨子又没换人。” “可是有那头猩猩在,啥东西也变味了。” “别管松花糕变不变味了,先解决眼前的现实问题吧。”小娴给她装了碗小米粥。 玫果微探起上半身,往桌上瞥了眼,一声哀鸣,又瘫回了床上,“我都不装病了,你还给我吃这个啊,这嘴里都淡得出鸟来了。” “小姐,王爷要奴婢过来问问,小姐的明天进宫,体力能否吃的消。说如果小姐体力不支,明天就不要进宫了。”镇南王院子里的一个丫头过来问话。 玫果顿时来了精神,身上的病痛瞬间全消了,硬是装出病殃殃的模样,“你去回我爹,就说我头晕得厉害,明天只怕是进了不了宫了。” 小丫头应着去了。 玫果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雨过天晴了。”满面堆笑,“小娴,走,我们去找东西吃去。” “你要吃什么,我去叫厨房做去。”小娴忙放下手中的碗,追在她后面。 “我想吃的东西,他们做不了。” “你想吃什么?” “叫化鸡。” “叫化鸡?” “嗯,前些日子,我在我师傅那儿学到的一招,那可是人间美味啊。”玫果想着上次傅青云烤的鸡,就流口水。 二人偷偷溜进厨房后院,那儿养着供王府中人食用的鸡鸭。玫果眼尖,却看见一个鸡笼里关着一白毛的太和乌骨鸡,心里一喜,“就是它了。” 见四周没人看到,开了鸡笼,挟了那只乌骨鸡交给小娴,让她找人把这鸡打理出来。自己又去偷了些材火,寻了个角落,当真挖坑,和起稀泥来。 没一会儿功夫,果然见小娴提着那只剖了腹,却留着毛皮的乌骨鸡回来了。 玫果学着傅青云的办法,加了调料,用稀泥把鸡包了,埋在坑里,上面架了火烘烤。没过多久,果然闻肉香扑鼻。 算着时间差不多,弄熄灭了火,挖出鸡,连泥带毛一起剥掉,果然是浓香扑鼻。吃了好些天稀饭咸菜的玫果,嘴里顿时分泌着某种液体。 分了半只鸡给小娴,二人吃的正香。一声震天惨叫划破了夜空,“哪个天杀的,把明天送给太后的乌骨鸡偷了。” 正吮着手指的小娴呆愣的看向含着一根鸡腿骨的玫果,两人大眼瞪小眼。接着小娴视线上移,最后定格在某一处,彻底呆滞了。 玫果顺着她的视线,转过头,看向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两个高大身影,呆鄂的张开了小嘴,鸡腿骨“噗”的一声跌落在地上。 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叫了声,“爹晚上好,二哥晚上好!” 镇南王看着粘在泥巴上的那堆白毛,一张脸跟那团烤干的泥巴的黑度有得一拼,“这进供来的乌骨鸡的味道可还好?” 俊之早在镇南王身后笑歪了嘴,只是憋着不敢笑出声。 “味道好极了,爹爹也尝尝?”玫果挤出一脸的谄笑,伸着小油手,把手里剩下的鸡骨架举到镇南王面前。 (这两天收藏慢了好多啊,请大家收藏~~~~晚上有28o票的二更!) 第三十四章 偷龙转凤 (出错了~~~不好意思啊,错了章节,现在补回来~~~~) 镇南王看着女儿那单薄的身子,脸上也没更多的血色,这场病着实让她受了不少的苦,心就硬不起来了,不就是吃了一只鸡吗,别说是一只鸡了,任何昂贵补品,只要她吃得下,他都会捧到她手里。可是她怎么偏偏偷的是进供来送给太后的乌骨鸡,搓了搓变大了的头,“刚刚还叫丫头来说,你头晕得厉害,这转眼功夫就有精神偷鸡了。” “嘿嘿,女儿恢复的快。”玫果干笑着,这鸡举在半空中,手也怪酸的。 “既然恢复了,明天给我进宫见太后去。”刚才听到丫头回禀,说她身体欠安,还心痛了半天。他心痛的时候,她到在这儿生龙活虎的偷鸡,想想就觉得气闷。 “女儿身体还…….”玫果正想说还没恢复,被老爹一个瞪眼,把后面的话给吞了回去,“是。” 镇南王对着这个女儿是哭笑不得,只得冷哼一声,拂袖走了。 俊之强忍着笑,追着父亲走了。 小娴到这时,魂才算回来了,瘫坐在地上,“吓死我了,小姐,这鸡怎么办?” “能怎么办?吃呗。”玫果又继续啃着手中的鸡肉。 “这鸡不是要送进宫给太后的吗?” 玫果白了她一眼,“难不成把这些鸡毛、鸡骨头送进宫?” 小娴苦了脸。“罢了。罢了。不吃也是浪费。”也埋头苦吃起来。反正这鸡是没了。不吃。明天要罚。还是得罚。不如多吃几口。挨罚也值些。 ********************* 太后殿……. 玫果乐呵呵地看着太后捧着支鸡腿在啃。“太后。这叫化鸡。好吃吧?” “好吃。我们御厨怎么就做不出这种味地鸡。”太后心满意足地丢掉鸡骨头。净了手。“这鸡真是你亲手做地?” “那当然了。就因为进供来地乌骨鸡。我想就想着能让太后尝个新鲜。就把跟师傅学来地这招用上了。太后还满意吗?”玫果偷偷横了一眼忍笑忍得快要流出泪来地小娴。 “还是果儿最乖,知道怎么让我开心,不象我那帮子儿孙,只知道忙自己的事,从不管我这老太婆开心不开心。”太后拉了玫果坐到身边,轻拍着她的手,“等你和太子大婚了,就可以经常陪在我身边了。” 玫果脸上的笑僵了僵,为自己偷龙转凤,将一只普通肥鸡当成乌骨鸡送给太后,轻松过关的好心情瞬间降温,妩媚的笑也变得有些傻了。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已经到了婚嫁年龄了,如果不是你身份特殊,有些礼俗不能减免,我真想你们早点成亲。”太后把她的不自在全归类于害羞。 “太后,我才刚十六。” “去年你刚满十五,皇上就想给你指婚了,但那时边疆战乱,就拖下了。” “咳……”玫果干咳着掩去郁闷,以前的晚婚晚育在这儿是行不通的。 “说话,太子都回京有些日子了,你们却没能见上一面,今天我传你进宫,就是想让你们见上一见的,偏偏皇上那边临时有急事派了他出去办事,这又错过了。” “错过好……”玫果在太后迷惑的看向她时,忙改了口,“我的意思是说国家大事为重,所以错过就错过了,反正来日方长。”最好一辈子错过。 “镇南王家出来的孩子就是懂事,知道大局为重。”太后轻拍着她的手,更是爱怜,“只是委曲你了。” “不委曲,太子以后都不上前线了吗?”玫果巴不得他再蹲回边疆,永远别回来了,那这门亲事也可以告吹了,就算不告吹,也是有名无实,这日子也能逍遥自在。 “现在边疆有你三哥和大哥顶着,如果没有什么要事,他到是不必再去了,他也不小了,该学着打理朝中事务了。所以你不必担心夫妻两地相隔。”太后体贴的安抚着她。 太后的好心却给玫果心里塞了块石头,怎么呼吸怎么难受,脸上的表情也更干涉了,露着一排森森白牙干笑,如果说要给人解释什么是表里不一,她现在就是绝对的原形样版。 正寻思着找个别的话题把这事转过去,宫女进来对着太后行了个礼,“太后,三皇子前来给太后请安。” “让他进来吧。”太后按住正要起身告辞的玫果,“你们从小一起玩大的,也没必要回避,你就坐着吧。” 玫果只得又坐了下来。 三皇子生得一表人才,未语先笑,往那儿一站,就给人感觉亲切。他低眉垂眼,单膝下跪,“孙儿子阳给太后请安。” 太后两眼带笑,“难为你记挂着我,起来坐吧,也没外人。” “是。”子阳站起身,坐到太后身边,却侧目看向玫果,眸子里闪着喜悦,但又不敢多看,只是一瞥,便又把脸侧开了。 子阳来了,陪着太后说东道西,哄得太后更是喜笑颜开,这太子之事也就丢开了,解了玫果的尴尬,又坐了一会儿见太后打了个哈欠,便起身告辞。 “正好,我也有些疲乏了,子阳帮我送果儿出去。”太后起身扶着宫女进了里间。 子阳等太后离开,方抬起头,直直的盯着玫果,眼里没有了笑意。 玫果被他看得有些狼狈,不知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朝他点点头,转身出了太后殿。 子阳跟在他身后,到了无人之处叫道:“果儿,你当真要嫁我皇兄?” 玫果心里一颤,停了下来,“这事我能说了算吗?” 子阳转到她身前,凝视着她,眼里满是痛楚,“果儿,不该如此。” 这四年来,子阳对她亲如兄长,突然见他如此,却有些意外,“那该如何?” 子阳鄂住了,是啊,那该如何? 玫果实在不愿再为与太子的事纠缠,绕过他往前走,刚错过他的身体,手臂上一紧,被他拉了回去,惊鄂间望进他赤红的双目,与太后殿时的他辩若两人。 “去年,你年满十五,父皇给你赐婚的是我,不是皇兄。” 她微微一愣,去年父亲到是提过赐婚之事,但却没说她要嫁的是谁,“子阳,放手,这事也不是我愿意的,是皇上的意思。” 第三十五章 不该如此 “如非你父亲用战事紧张做借口推托,而今年力荐皇兄,且能有你与皇兄的这份联姻?”子阳眼里迅升起怒火。 玫果双臂被他捏得生生的痛,心里升起一阵悲凉,贵族家的婚姻真的是悲哀,完全没有自己的自由,她既不想嫁给太子,也不想嫁给他,她根本不想嫁进皇门,做朝政的棋子,她只想寻找那个与她错肩而过的他。 “你说这事是因为我父亲?” 子阳抽抽嘴角,冷哼一声,“如非令尊大人百般阻挠,你早已是我的皇妃。” 玫果沉默了,父亲的心思,她不能不了解,子阳长年在京,在父亲看来就是一个富家的纨绔子弟。而太子自小在边疆打滚,立下了累累战功,同为武将的父亲自然对他另眼相看。 当朝皇上十五岁便生子,结果大多幼年夭折,公主倒是不少,存活下来皇子却只有四个,听说大皇子也前些年突然暴病身亡,谁也不敢惹事上身,所以皇子间的事,就成了宫中不成文的禁忌,无人敢问。 而对于太子自小没在宫中长大,对玫果来说更是一片空白,不知他的长相,年龄,性情。只知道他冷酷无情,除了战争杀伐,便是醉卧花丛。按他的排行与功绩看来,在她想象中也不会太过年轻。 但这所有一切对镇南王来说,却不重要,在他心目中,太子就是个英雄,自己女儿就该有这样的夫君。 这一切让二十一世纪自由恋爱过来的她,只觉得郁屈。 她的郁积落在子阳眼中,却曲解了她的意思,“你愿不愿嫁我皇兄?” “当然是不愿意的。” 子阳眼里地怒意慢慢褪去。嘴角带笑。“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会让你留在我身边。” 玫果陡然一惊。“子阳。你想做什么?” “你什么也别问。等着我就好。”子阳笑着放开她。“出宫吧。” 玫果阵阵不安。还想再问。却见几个宫女走过来。只得继续前走。 出了宫门。远远见一队人马驰来。而子阳又一直痴看着她。怕被人看到。落下话柄。忙钻进小娴揭开地马车帘。等小娴上了车。便放下车帘。隔开了子阳一直留驻在她身上地视线。她深知人言可畏这个道理。 子阳痴望着马车离开。落寞地转身。那队人马刚好在他身边停下。蓦然一惊。恭恭敬敬地唤了声。“皇兄。” 弈风看了看魂不守舍的弟弟,又望了望正远去的马车,笑道:“看什么呢?” “没,没什么。”子阳掩饰着不安,扬眉笑了笑,“皇兄办事可还顺利。” “还好,我们兄弟好久没喝一杯了,择日不如撞日,去喝一杯?” 子阳正要回绝,一个女宫奔来,“太后有旨,太子回宫务必前去太后殿。” 弈风微微失望,对子阳道:“看来只有改日了。” 子阳暗松口气,这皇兄长年在军营中打滚的人,酒量惊人,上次回来,拉着喝了一晚,结果醉了三天,他却越喝越精神,还嫌宫中的酒不够劲。这以后,哪还敢再与他喝,“既然太后等着,皇兄还是早些过去吧。” “好。”弈风对身边的卫子莫交待了几句,孤身去了太后殿。 太后象捧宝一样,捧了半只鸡出来,“尝尝,你未来的太子妃亲手做的。” 弈风望着那半只鸡,有几秒钟的失神,“太后叫我来,就是为了尝这鸡?” “是啊,果儿真孝顺,人家进供了只乌骨鸡,她怕我吃宫里的鸡吃得腻了,就亲手烤了才送进来给我,别说,这味道可真不错。”太后招呼着宫女服侍着,硬是要弈风尝这鸡。 “您说这是乌骨鸡?”弈风看着那鸡白肉白骨的,直皱眉头,只怕太后是被那浑丫头忽悠了。 “怎么?有问题?”太后硬是塞了只鸡腿到他手中,“这还是第一次有孙媳妇亲手做东西给我吃,别说孙媳妇了,就儿媳妇也没有过。” 弈风明白了,这到底是不是乌骨鸡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鸡是谁做的,这个玫果真是会讨太后喜欢,也不忍扫了她的兴,三几口的将鸡腿吃了,虽然已经不热了,但味道的确还不错。看着太后眼里的溺爱,完全就是一个普通的老人看着心爱的孙子吃下自己给他准备的好东西时的满足神情,“太后还有别的事吗?” “难道没事就不能叫你来吗?”太后有些不高兴了,“我看你是打仗打傻了,就不如你三弟孝顺。” “呵…….三弟来过了?”弈风没去学艺前是跟在太后身边大的,所以也特别的亲,笑嘻嘻的坐到她身边。 “嗯,刚送了果儿出宫,你早一步回来,就能撞上了。”太后一脸的惋惜,这两人就没缘见上一面,虽说婚事是定下了,但她了解这个孙子,看不上的女人,很难一起好好过日子。能让他们早些接触,彼此有些了解,这婚后也能早些适应,才能早些抱着曾孙。 “我刚才在宫门口碰到三弟了。” “那你应该看到果儿了?” “不曾看到,我回来时,刚有辆马车离开,在宫门口只看到三弟。” “那就是果儿马车,唉,又错过了。” 弈风想起刚才所见的子阳痴痴的神情,轻轻一颤。 “果儿前些天在院子里站着淋了一宿的雨,大病了一场,清瘦了不少,却越的灵秀了,我活了这么一把年龄,还没见过这么美貌的姑娘。”太后仍絮絮叨叨的说着。 弈风却没了心思,满脑着想着子阳失魂落魄的模样,只怕子阳对这个玫果……打了个寒战。至于太后口里说的美貌,他只当是太后喜爱玫果,怎么看怎么顺眼。 “你到是有没有在听?”太后见他不知在想什么,推了推他。 “在听,她为什么要淋一宿的雨?”他心不在嫣的问。 “还不是镇南王这个粗鲁汉子,罚女儿也没点分寸,居然同意她罚站十二个时辰。” “同意?难道是她自愿的?”弈风暗抽口气,十二个时辰于一个女子实在是不敢想象。 “探子来报,确是她自愿的。” “什么事能让她自愿受这么重的处罚?” “还不是那日你去镇南王府赴宴的事,果儿误了时辰,镇南王要打护送她回去的人,她死活拦着不让打,甘愿自己受罚。” 弈风慢慢敛紧了眉头,这个玫果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女子,居然如此维护自己园子里的人,子阳与她又是怎么样的关系。 (昨天是太困了,犯了个大错,对不住大家了~~~~) 第三十六章 郡主请让位 (为了弥补昨天错章节给大家带来的郁闷,今天加更道歉~~~~顺便吼一吼,喜欢果子的书的话,请收藏,有多的粉红票票的亲亲支持下果子!) 玫果揭着窗帘,观赏着闹市的繁华,这样的繁华背后自然有着某些治理手段,这里面也就免不了牺牲,比如帝王家牺牲子女婚姻幸福来换取的联盟和安定。自己现在也将是这里面的一个棋子。 叹息中正要放回窗帘,包子铺前,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印入眼睑。侧头一想,是他!他怎么会在这儿? 小娴转过头也看见了那个人,脸上露出惊诧。 那个人包好了包子,正要离开,玫果忙对小娴说:“快去,叫个妥当的人跟去看看,千万别惊动了他,有消息了就上天外天找我们。” 小娴叫停了车,下去了。 还没到饭市时间,天外天门前已是人来客往,光这客流量就已经对得起京城第一饭庄的名号。 玫果在脸上涂上易容的药物,让脸变得黑黄,掩去了本来面目,才和小娴一起下了车,登上天外天二楼。 由于离吃饭的时间尚早,到有不少空席。二人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要了壶上好的茉莉花茶,细细的品着。 楼下一个卖,又且是对方一个俗人能够明白的道理。二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婆有理,闹得不可乐乎。 玫果看得正有趣,饭店里一阵骚动,回头看去,见一个容貌绢美的女子着个小丫头款款的上楼来了。仔细一看,竟有些眼熟,但又没想起在哪儿看过。 女子秋波扫过。就定格在了玫果她们地座位上。美目中流露出些不高兴地神色来。 玫果看着那女子。小声问小娴。“小娴。你认得她吗?” 小娴也正盯着那女子在看。“不认得。不过怎么觉得她和小姐长得有三分相似。” “是吗?我就说怎么看上去有点眼熟呢。” 女子见她们肆无忌惮地打量她。心里更是不快。看向她们地眼里又多了些傲慢。 从旁边座上地议论声中得知。这个女子叫妤婵。是春香楼地新来地第一号头牌。刚进春香楼就被一个贵人包下了。据说身价高昂。她也时常为那贵人在达官贵人中周旋。身分就越加地不同了。 玫果一听是个妓子,对这些八卦也没了兴趣,又转过头看向了楼下。 妤婵却在离她们座位不远处停下了,小丫头走上前来,看玫果和小娴衣衫还算华丽,倒也客气的说,“这个位子是我们家姑娘常坐的,能不能麻烦二位换个地方?” 玫果一愣,在这个世界让她让位的人,这还是头一回,又回过头打量妤婵,这个妓子好大的面子。 小娴自小在镇南府中,在外面又几时受过这种气,一个妓子叫郡主让位,简直是天大的玩笑,如果不是顾及着玫果不想暴露身份,她只怕早一巴掌捆过去了,忍着气问:“这座位,你们姑娘给了订金包下了?” 小丫头见对方不让,反而反问她们是否给了订金,也有些懵,“订金虽然没给,但我家姑娘每次来都是坐这儿的。” 妤婵对小丫头的无礼全不在意,看来赶人的事,也不是头一遭了。 玫果睨着妤婵,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轻啜了一口,也不放下茶杯,留在手上慢慢把玩,到要看看这个妓子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也任着小娴闹。 小娴见对方没给订金,来了就赶人,气就更大了,“既然这个位置,你们没订没买的,自然别人也坐得,至于谁坐,也就有个先来后到,我们先来,这座位自是我们的,你们另找地方吧。” “你……你知道我们姑娘是什么人吗?”小丫头平时跟着主子蛮横惯了的,被小娴一顶,自然下不了这口气,小脸都气青了。 小娴也不是好惹的性子,端起茶杯,斜着眼瞥了妤婵一眼,“刚听说了,不过是个妓子。” 瞬间,妤婵绢美的脸也变了,盯着小娴的眼里升起了怒意。 “你敢这样说我们家姑娘。”小丫头张口结舌,虽然自己家姑娘的确是个妓子,但身份却不是一般妓子能比的,从没有人敢当着面这样说她。 “怎么?难道不是?那到要问问,姑娘是哪家的小姐。”小娴撇着嘴角一脸的不屑,做妓子也就该有做妓子的样,做妓子跑到大街上来耀武扬威,还有没有天理了。 “你…….你知道我们家主子是谁吗?”小丫头还没见过人敢看低她们姑娘,气得舌头也大了。 “自然是春香楼的老婆子。”小娴掩嘴噗笑,她有着平安郡主撑腰,还能怕这妓子?别说什么贵人包下的,就是皇上包下的,也要给郡主面子,还能让郡主给妓子让座? 妤婵脸上挂不住了,拉了下来,冷哼一声。 小丫头象是得了主子命令,抓起桌上的茶壳就摔,“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她是仗着这城中的达官贵人都得给她们姑娘面子,又看玫果只带了个丫头在身边,一个护卫也没有,该不会是什么有权势家的小姐,充其量不过是家底丰厚些,自然也不放在眼里。 掌柜的本是缩得远远的,得罪客人的事,他们是能避就避,但这摔上东西了,不出来招呼也不行了,忙跑了过来,先朝妤婵哈了哈腰,“姑娘息怒,姑娘息怒。”又转身对玫果道:“这位小姐,今天的事,实在是小店招待不周,我给您另外换个好的雅间。” 小娴更气了,见玫果坐着不动,自然也不会因为掌柜的这么一句话就算了,“为什么要我们让?你该去给她们安排雅间才对。” 掌柜见是个不识事务的丫头,也有些急,但还是忍着,低声道:“这位姑娘的主子,我们真的惹不起。” “是哪位主子这么大的头面,我们到是要听听。” “是……是太子。”掌柜的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但足够玫果和妤婵主仆听见。 小娴微微一愣,她到不是怕了,而是心里憋了一肚子的闷气,但太子的确不是她能骂的了。 妤婵一边的嘴角微抽,露出一抹得意的鄙笑,眼里傲慢之气更盛了。 玫果听到这儿,轻笑一声,懒洋洋的看着手中的茶杯,“果然好大的主子。” 第三十七章 线索 “所以请小姐高抬贵手,换换吧。”掌柜的见玫果虽然衣衫素雅,但质地作工绝对都是上好的,只怕家中也是非贵即富,也不敢得罪,只是一味苦求。 玫果笑了笑,“我当是谁这么大的头面,原来是他啊。” 掌柜见她丝毫没有惧意,也有些懵,“是他,真是他。” “小二,给我重新泡壶茶来。”玫果把杯子放到桌上,睨了掌柜一眼,“是别人,到还罢了,是他的话,我还真不走了,我就不信当今太子能荒谬到纵容一个妓子放肆到大街上来了,难道就没有了王法了吗。” 她话一出,在座的众人同时变了脸色,掌柜的额头冒着冷汗,只差点没伸手去捂玫果的嘴了,“姑娘,这话说不得,说不得,你这不是鸡蛋撞石头吗?” “我这鸡蛋就偏要碰碰那个石头,看她的主子能不能把我从这儿赶下去?”玫果冷笑着,看来是该好好见见这个太子了,只是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见她赐婚的夫君。 妤婵被呛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再也沉不住气,“掌柜的,赶人。” 掌柜的不知玫果的底细,哪里敢动手,一时间僵在了那儿。 小娴“啪”地一声拍案站起,“你敢,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知道我家小姐是什么人吗?” “小娴。”玫果压下小娴,在正主没出现前,她不想表露身份。 妤婵瞪着玫果,玫果却悠然的吹着浮在水面上的茶叶,但谁都感觉得到这紧张的气氛。 这时一个欣长地身影渡了过来。 妤婵一见来人。刹间收起脸上地嚣张。堆起媚笑。向来人行了个礼。“卫公子。” 玫果眼皮轻抬。却是与那个色狼一起地男子。心里就有些别扭了。秀眉慢慢拧紧。 卫子莫看到玫果也是一愣。冲她微微一笑。才转身在妤婵耳边说了句什么。 妤婵眼里闪过一抹失望。不甘地横了玫果一眼。唤了小丫头转身离去了。 小娴是个唯恐天下不乱地人。见对方就这么走了。反而有些不甘心。朝着正下楼地妤婵叫道:“你们不是很拽吗。怎么就这么走了?” “好了,小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玫果挂记着去打探的人,不愿在这事上纠缠。 “可是太子也太过份了。”小娴担心的还是太子这才订了婚却在外这样荒唐,那以后小姐嫁了他,这日子可怎么过。 “他与我何关?”玫果仍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淡淡的问。 “可是…….”小娴为她委曲得直想掉泪。 “他是他,我是我,我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现在如此,以后也是如此。”玫果见卫子莫一直看着她们,若有所思,显然将她们的话听了去,忙打住了小娴的话茬儿。“好了,这事到此为止。” 小娴将重新泡上来的茶给玫果斟了杯,侧着头,打量了正在旁边位坐下的卫子莫几眼,“小姐认得那个人?” “不认得。“玫果不再理会卫子莫,又看向楼下,就象什么事也没生过一样。 卫子莫对她却越加好奇了,明明知道那妓子是借着她未来夫君的名号张扬,她虽不让步,却没有更多的行动,而对太子却更没任何想法,是什么原因让她对威名远扬的太子如此不上心? 去查探的护卫登上天外天,在小娴耳边说了几句。 玫果不等小娴回话,取了块碎银丢在桌上,“我们走吧。”领先下了楼,一直到了没有人的地方才停下。 小娴忙在她耳边道:“真是慕秋公子。” 玫果轻点了点头。 “他来京城是看一个人,那个人居然是…….” “是谁?” “据说是以前被小姐逐出府的玉娘。” “玉娘?”玫果眉稍轻挑,又是那小p孩做的好办。这个玉娘,她是认得的,有着多年的哮喘,时不时会到她的医坊看病,万万没料到过去居然是弈园的人。 “玉娘是以前慕公子院子里的一个管事,后来不知怎么得罪了小姐,被小姐狠狠的责打了一顿,逐出弈园,任其自生自灭。以今天的情况看来,当年竟是被慕公子安置下了。”小娴这几年跟着玫果,虽知她顽皮任性,但心肠却是极好,所以说这些话出来时,并没往别处想,并没认为玫果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慕秋还在吗?” “已经离开了。” “我们去玉娘那儿看看。” “那事已经过了好多年了。” “放心,我不会为难她,我只是有些事想弄明白。”总算找个一个知情的人,她怎么能不理会。 玫果站在一间茅草小院前,两个小孩手里拿着包子,站得远远的看着他们,茅屋内不时传出急促的呼吸声。 玫果将小娴和护卫留在屋外,又去水缸前捧水洗去脸上的药物,才推门走进茅屋。 卧在床上的玉娘微微一愣,“姑娘,怎么来了?” 玫果径直走到床边,探上她手腕上脉搏,“旧病了,怎么不去医坊?” 玉娘面露难色,“怎么好意思总去麻烦姑娘,前几次的药钱,都还没还上。”说到这儿,忙伸手去枕下摸了一些碎银出来,这是刚送来的银子,正好可以还上姑娘的药钱了。 “我又不缺那点银子开饭,你先留着过日子吧,等以后闲余的了再说吧。”玫果取出随身带着的小毛笔,和药笺,开了药方,出去交给护卫,“拿去我的医坊,要肖大哥马上按方子配了,赶着送回来。” 护卫应着去了。 等玫果再次转回茅屋时,玉娘气喘着坐起,“这怎么可以?这两年来,一直这么亏欠着姑娘,我实在心里难安。” 玫果笑了笑,“我们行医的人,难道不就该如此吗?” 玉娘不住吁嘘,“这世上哪还能找到第二个姑娘这样的好大夫。” “你就没个亲人在身边照顾一下吗?”玫果取了银针出来,给她施针,据她所知,外面的两个小孩也是玉娘收养的孤儿。 “我就没亲人了。” “刚才我看到一个男子从这儿出去,我还以为是兄弟呢,不方便进来,等他走了,才过来的。”玫果轻轻拔出银针,在火上烤了烤,又再换到别处,扎下。 “我哪有这么好的命,能有这么好的兄弟。”玉娘长长的叹了口气,声音透着凄然。 “哦?那是谁?我在京城怎么没见过?” (有亲亲有意见了,说和太子错过的事,他们错过不会太久了,很快会正面碰上了~~~~~) 第三十八章 慕秋的往事 “他…….”玉娘蓦然看向玫果,见她神色自若,并没有异样才暗松口气,道是自己多心了,“姑娘对我有恩,我本不该相瞒……” 玫果微微一笑,“不方便就不要说了,我也只是好奇,多嘴问问。” 玉娘沉默了许才,才絮絮叨叨地道:“其实也没什么不可说的,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全靠着他相助才勉强活下来,哪能一直拖累他。” “我看你这样也不是办法,我和镇南府的郡主有些交情,不如我跟她说说,你去她府中谋个差事吧,这样你的生活也能宽裕些。”玫果取出银针,收回针包。 玉娘陡然睁大双眼,眼里透着恐惧,“姑娘是说平安郡主?” “嗯,正是她。”既然从慕秋处无从下手,只得绕过慕秋从旁侧击。 “不,我不能去。”果然玉娘眼里透出了恐惧,神色慌张。 “这是为何?平安郡主只是顽劣出名,你为什么会这么害怕她,难道你认识平安?” “不瞒姑娘,我是九年前被平安郡主逐出府的。”玉娘不忍心她曲解自己不领她的好意思,索性如实说了。 “九年前?”玫果微笑着,不以为然的说,“她已经不记得九年前的事了。” “是啊,他说过平安公主失忆了,我不该害怕了。”玉娘看向前方,自言自语。 玫果自然知道她指地是慕秋。只当不知。“曾听说平安郡主儿时性子十分恶劣。难道是当真地吗?” 玉娘沉默了。玫果也不报希望她会再说什么。她却幽幽道:“只要郡主不那么狠毒。卑鄙。无耻。下流……还是很好地。” 汗。样样占完了。还能好到哪儿去。玫果只觉后背冷汗直流。一脸地黑线。 “其实郡主是真心喜欢公子们地。只是不该用那样地办法……” “你是说平安是喜欢她地夫郎们地?” “嗯。是真地喜欢。” “可是平安却说她的夫郎们很讨厌她。” “她那么做只是想让慕公子注意她,可是却令慕公子更厌恶她了。” “哦?她对慕公子做了什么?” 玉娘突然住了嘴,警惕的看向玫果,“你问这些做什么?” “平安也是我的病人,她失忆了,我的责任是让她恢复记忆,做为大夫应该知道更多关于病人的事。” 玉娘突然紧紧抓住玫果的手臂,“求求姑娘,千万不能让郡主恢复记忆。” 玫果佯装不解,“为什么?” 玉娘两眼含泪,咬了咬略为干裂的唇,犹豫了一会儿,终开口道:“求求姑娘了,公子们才过了几年平静的日子,如果郡主恢复了记忆,他们又将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玫果秀眉慢慢收紧,拍拍她的手,“生不如死?这话怎么说?你不告诉我,为什么,我怎么能下决定?” 玉娘想了好久,才道:“我也只是知道很少的一点自己看到的事。” 玫果静静的等她说下去。 “别的公子的事,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以前负责的院子里的事。” “那就说你知道的吧。” “慕公子怎么进的院子,我并不知道,只知道慕公子对郡主十分反感,不愿亲近郡主。慕公子拾了只流浪的小狗,养在院子里,他对那小狗十分宠爱,亲自喂养着小狗一天天长大。有一天,郡主过来,看见公子正笑着逗小狗玩。便抢了小狗,说只要慕公子也能那样笑着对她,便将小狗还他。可是慕公子对着她却笑不出来。郡主恼了,当着慕公子的面,将小狗喂了狼。” “啊!”玫果蓦然想起,末凡曾说起的一句话,慕秋以为你要拿小鸟去喂狼。她可以理解当时慕秋看着心爱的小狗,被喂食狼口的心情。 “后来慕公子许久没有理过郡主,郡主就更加气恼。有一天又去寻公子,正好看到一个小丫头给公子缝补好了衣衫,公子笑着对小丫头道谢。郡主恼公子从不对她笑,当即当着公子的面,要将那小丫头乱杖打死。” “天啊!”玫果冷汗直下,“打死了?” “公子哭着苦苦相求,那时小丫头已是奄奄一息。” “后来呢。” “后来郡主要人取来筷子大小的毒蛇,说…….”玉娘喉咙艰难的滑动了一下,呼吸变得急促,眼中堆满恐惧。 “说什么?”玫果的手心布满冷汗,微微颤抖。 “只要公子肯吞下那条毒蛇,她就饶小丫头一命。”玉娘说到这儿捂上了脸,仿佛看到当时可怕的情境。 “他吞了?” 玉娘摇摇头,“其实当时郡主也只是想吓吓慕公子,只要慕公子服软,又哪里真舍得让慕公子吞那条蛇。没想到只剩了半条命的小丫头却信以为真了,这时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扑上去抢在慕公子前面,抓起毒蛇,吞了下去,当场便被那蛇咬破了内脏死了,她死的很痛苦,死前却还对着慕公子笑,当时慕公子整个人都懵住了,只知道傻傻的抱着那小丫头。” “啊!”玫果惊呼一声,越听越汗,这哪里调皮,且能用一句顽劣就能略过,简直是恶毒。天啊,为什么她拉下的这些臭屎,得自己来给她擦屁股。 “从那以后公子再也不对任何人笑,也不跟除了公子们以外的人多说一句话。” “唉!”那时的慕秋年龄还很小吧?却受着这样的心理折磨。 “我也因为这事受到牵连,被逐出了府,后来公子找到了垂死的我,将我偷偷送到这儿藏了起来。” “难道她做的这些事,镇南王夫妇都不管吗?” “这些事又且能当着镇南王夫妇的面做,等过后知道了,也是少不得责罚,但越是责罚,便有更多的人倒霉。”玉娘抓住玫果的手更紧了,急切的说,“不知是不是她失忆的原因,这几年,没再听说她害过人,所以姑娘千万不能让她恢复记忆。” 玫果身体晃了晃,虚软地坐倒在床边,说什么也不能让那恶鬼再回到这具身体里,虽然自己并不是什么嫉恶如仇的人,但想到那些怨念的眼光,怎么也忍不下心,“难道就没人能管得了她吗?” “有谁能管?平安郡主同时又是虞国的长公主,以后有可能便是虞国的女皇,谁又敢对她如何?即使是镇南王也只敢罚,不敢当真伤了她。”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虞国女皇自己没有子嗣吗?” “正是如此,虞国女皇一直没能生育,更视郡主为珍宝,虽然没养在身边,却按着公主的身份,修建院府,招募夫侍,公主该有的,一样不少的全给了她,郡主的私宅里的事,即使是镇南王也无权过问。” 玫果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她会另有宅府,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夫侍,“可是这些公子为什么不离开?难道受到什么挟制?” “这些公子自然有不能离开的原因。” “是什么原因?” (感谢给果子投票的亲亲,果子现在正在赶稿,如果来得及,晚上12点后会加更~~~谢谢亲亲们!~) 第三十九章 失火护琴 (果子pk,谢谢大家的粉红票票,二更~~~~~~~继续打劫粉红票票和收藏!) 在玫果焦急的等待中,玉娘却摇了摇头,“我们作奴才的哪能知道主子们是什么原因。” 玫果虽然失望,但也知道她并没有说假话,如果谁都知道的原因,也就做不了挟制的理由了。 “如果我保证平安不会再如以前那样邪恶,你是否愿意再回平安的私宅?”慕秋再也不愿理会任何人,却会来看望玉娘,或许玉娘是他心中唯一没封闭的门吧? “姑娘当真能保证郡主…….”玉娘犹豫不决,但这位女大夫一直游走在百姓中,为人治病解难,不管谁说起这位姑娘,都要翘起大拇指,她的话又不容人有一丝怀疑,但此事不光关系到自己的性命,而是慕公子,她不能不有所顾虑。 “只要我活着,我就能保证。” “快呸,怎么能让姑娘说出这么不吉利的话。”玉娘声音里带着自责。 玫果不以为然,微笑着接过去而复返的护卫带回的药包,交给玉娘,“这药还是按以往的一日三次服用,至于去不去平安的私宅,你想好了去医坊带个信给我就行。” “姑娘,我去,有劳姑娘操心了。”玉娘拉住正要起身离去的玫果,如果能去服侍慕秋,也好报答他这些年来对自己的恩情。 “过两天我会安排人来送你过去,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有个条件。” “姑娘尽管说。只要我做得到地。我做牛做马也给姑娘办到。” 玫果轻轻一笑。“玉娘。严重了。我地条件便是。今天我们地谈话。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你说地慕公子。” “就这个条件?”玉娘微微一愣。没想到她地条件竟是这么简单。 “嗯。就这个。”玫果笑着告辞走了。 玫果出了茅屋小院。突然想起什么。慢下脚步问小娴。“今天是不是拜神地日子?” “是的,小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你不是从来不关心这个吗。” 玫果吩咐护卫,“你回王府,告诉我二哥,我今天有些事,不回去了。”打了护卫,直奔着驿站去了。 小娴追在后面问,“小姐,你又要去哪儿?” “去弈园。” “现在去那儿做什么?你现在去到,公子们都去拜神了,铁定全不在。” “我要的就是他们不在。” 小娴更加摸不到头脑了,“那去做什么?” “去了,你就知道了。” 玫果雇了马车,快马加鞭的赶去了弈园。 眼看着就快到弈园大门口了,突然弈园中一道黑烟卷起,往天空中蔓延。 “不好,失火了。”玫果闻到一股浓烟味,不等马车停稳,跳下马车,朝着黑烟冒起的方向奔去。 院中家丁丫环也拿着木盆水桶纷纷向失火的方向急赶。 玫果拉住一个家丁问,“是哪里失火了?” “是瑾公子的院子失火。” “瑾睿在院中吗?” “公子们全去拜神了,都不在家。” 玫果顾不得查问失火原因,奔着瑾睿的院子去了,当务之急是先灭了火。 瑾睿的房屋是由竹子搭建,这一起火,来势十分迅,没一会儿功夫,整间房屋都零零落落的冒起了火光。 玫果招呼着一边救火,一边让人设法砍去竹屋附近的竹子,防止火势蔓延。 回眸间,从竹窗中看见里屋内竹桌上的七弦琴。蓦然一双满含恨意的眸子和带血的琴弦在眼前跳跃,悠扬的琴声在耳边环绕。 不能让那琴毁去,一个念头瞬间产生。 夺过一个家丁正要泼出的水桶,对着自己当头淋下,将外袍打了个透湿,除下外袍,顶在头上,在众人的惊呼中冲进起火的竹屋。 眼见便要冲到桌边,一团火团落在她身上,吓得就地一滚,湿衫熄灭了火团,刚刚爬起,一条着火的竹子从屋顶落下,逼得她连滚带爬的避开。 衣衫上的水蒸气迅蒸。她不敢再耽搁,扑到竹桌边,抱起长琴,小心翼翼的裹在外袍内。 回转身时,暗暗叫苦,这转眼间的功夫,火势已弥漫开来,暗吸了口冷气,壮着胆子,捂住鼻子,冲进浓烟,直奔门口。 就在这时,一节被烧断的房梁当头砸下,这突来的变化,让玫果彻底懵住了,甚至忘了闪避。 突然腰间一紧,被人强行拉开,扑倒在地,一个身体将她压在身下,燃烧着的梁柱砸落在他们身边,反弹起来仍压向她肩膀。玫果只感到身体被人搂抱着就地一滚,险险避开压来的梁柱,但仍被烧红的木头擦过手臂肌肤,刹时间火辣辣的痛。 紧接着,已被人拉起,呆滞的看入了一双镇定沉稳的眼眸。没来及得思考,已被他卷在怀中,闪避着不断下落的燃烧体,直奔门口。 尚没到门口,见一个美得象画中人般的公子满脸焦急的从外冲了进来,在看到从屋中冲出的二人后,即时愣在了门口,视线停在了玫果被烟熏黑了的小脸上,俊目里尽是迷惑与不解。 他冷清的眸子,让玫果瞬间认出,他应该就是几年前那个断琴的少年瑾睿。 末凡不断闪避着四处倒塌下来的房柱,冲着他大声喊道:“快闪,房子要塌了。” 瑾睿这才反应过来,向后急退。 “轰”地一声,里间房屋已经倒塌下来,玫果的心瞬间收紧,瞪大了双眼看着成卷的浓烟升起,下意识的抱紧怀中的长琴。 末凡将玫果抱紧,一提气,单足急蹬,向门外扑去,在二人落地后,慌忙急滚,尽可能的远离竹屋。 身后又是“轰”地一声巨响,玫果抬头间,正好看见整间竹屋在身后倒塌,浓烟,火苗,地上的尘土一起扬起。 如果他们再晚上几秒间,便被埋在火势仍然凶猛的竹屋中。 “郡主,你怎么样?”末凡坐起身,拉起呆鄂中的玫果,查看她伤到哪儿,当看到她那片被灼烧得满是水泡的手臂时,静如止水的眸子有了变化,隐隐暗藏着焦虑,“你受伤了?”回头对被吓得愣住的家丁喊道:“快传太医。” 家丁们这才将心脏放回胸膛,慌忙跑开了,如果郡主出了什么事,这一院子的人只怕一个也活不了。 玫果仍是惊魂未定,被他一叫,呆愣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如果不是末凡来得及时,自己只怕已葬身火海,“我没事,谢谢你。”顾不得手上的烫伤,抛开外袍,取出紧紧抱在怀中的长琴,细细查看,面露喜色,“还好,琴没事。” 所有人视线落在了那把琴上。 “你拼了命冲进去就是为了这把琴?”末凡没留意到自己的语气中带着从来没有过的怒气。 玫果笑了笑,拂去上面的烟尘,“这么好的琴,毁了多可惜。” 站起身,脚一软,又往下跪倒,好在末凡及时扶住。玫果这才现,早已吓软了腿。 定定神,站稳后,将琴递给冷眼看着她的瑾睿,“你的琴。” 瑾睿却不接,冷冷的看着她,“你的目的是什么?”他顿了顿,又道:“或者你的目的达到了。” 第四十章 痴人说梦 玫果看着他冷如冰霜的眼眸,鄂住了,目的?她也是爱琴之人,知道一把好琴对一个爱琴的人来说是多么重要,就象一个剑士手中的宝剑一样,她想也没想,便冲进火海,只是不忍心这么一把好琴毁在这场火灾中。 “呃?我想这琴是你心爱之物。” 瑾睿嘴角轻抽,黑沉的眸子里闪烁的寒光中,泛起一抹不屑,蓦然从她手中夺过长琴,往地上砸去。 “瑾睿!不可!”末凡一声沉痛的轻唤。 四周的空间瞬间冷切,安静得只剩下物体燃烧出的爆裂声。 随着长琴“哐”地一声,玫果的心被瞬间砸碎,被火烤得绯红的小脸瞬间转白,紧盯着瑾睿的眸子里慢慢浸上泪珠,她在泪珠没滚落前深吸了口气,毅然转身离开。 她走的从容淡定,肩膀挺得很直,就象什么事也没曾生过,但她单薄的背影仍能看出轻轻的颤抖。 站在人群中的慕秋,原以为看到玫果受挫会很痛快,不料竟没有一丝快意,暗皱了皱眉,自己何时变得如此麻木,麻木到感觉不到喜怒哀乐。 离洛笑嘻嘻的走到瑾睿旁边,拍拍他的肩膀,“好样的。” 瑾睿没有动,清清冷冷的眼愣愣的看着地上的长琴,玫果离开前含着的泪,却异常痛心的眸子如一把尖刀刺进了他的胸口,那双大眼睛里纯净没有一丝杂念,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想错了,她绝不会是他所说的,要玩什么花样。 匆忙赶来的冥红面对面的碰上了玫果,清清楚楚的看见她眼里正滚落的泪珠,愣住了。她受罚,明知可能会没了命,却谈笑风生,累得病倒也没掉过一滴泪,仍与她二哥说着笑,而这时眼里分明聚着泪,他的心没来由的抽紧,“郡主。” 玫果没有看他。只是从容地绕过他高大地身体继续往前走。她不敢看任何人。不愿被人看到她此刻地脆弱。 冥红询问地望向末凡。末凡却把脸别开了。这件事。他无法解释。 被接二连三生地事惊呆了地小娴。这时才回过神来。怨念地横了呆立在那儿地瑾睿一眼。向玫果追去。 末凡望着只剩下焦黑残物地废墟。渡到瑾睿面前。“这儿重建要些日子了。我叫人把客房收拾出来给你暂住。”他等了等。不见他回答。转身走了。 片刻间只剩下清理残局地家丁。 瑾睿伏下身。捧起长琴。轻轻擦拭。这琴地木质良好。这一掷这下。竟完好无损。既然是她喜欢地。明明该毁去。为什么在毁去地瞬间会心痛;现琴无好时。竟又会庆幸。这不是原来地他。 弈园内有一大一小两个温泉,其中那小的便由玫果专用,特意修建了亭台花园,奇花异草,又有轻遮掩,加上终年热气弥漫,每次走到这儿,玫果都有进了仙境的感觉。 但这次走进小院,却没有这份闲情逸致。 除去衣衫,取下钗,如缎的黑,象瀑布一般滑落,披散在她光洁的背上,拂上她莹白如玉的肌肤,丝丝痒痒。 慢慢迈进水中,将身体完全浸泡在乳白的水中,手臂上传来撕裂般的痛。按理她的伤处是不该沾水,但她实在不愿理会,只想寻个地方将自己好好的藏起来,在这水中,即使流泪也不会有人看得出来。 一直以来就知道自己在这儿不受欢迎,他们厌恶甚至憎恨她,但真正面对时,仍难以忍受。虽然知道他们并不知道她已不再是以前的恶魔,对他们的作法应该宽容、容忍,但还是避免不了的被深深伤害。 她不恨他们,也不怨他们,只是觉得心痛。如果没有听到玉娘的那些话,也许她会气恼,会向他踢骂泄,骂他拿着自己的好心当驴肝肺,但此时她甚至连泄和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觉得憋曲。 “小姐,瑾公子是一时糊涂,你就别往心里去。”小娴拿了玫瑰花瓣进来,撒在水面上,小心的偷看着她的脸色。 玫果看着乳白的水面上漂浮着艳红的花瓣,努力想扭出个不以为然的笑,但最后以失败告终,想尽量让气氛轻松些,睨了眼丢在一边的衣裳,“可惜了这件才第一次穿的新衣裳。” 这一睨之下,视线却移不开了,雪白的外袍,早已脏皱不堪,而在下摆处却有一块很大片的油渍。 “不就是一件衣裳吗?你上次摔掉的薄胎碗换成这布料做衣裳啊,你一辈子也穿不完。”小娴寻着法子分散她的注意力。 提到上次的砸古董事件,玫果嘴角微微扬了扬,但仍是很快又耷了下来,陷入了沉思。 以前她不管遇到什么麻烦,总是能嘻哈打笑的搪塞,应付过去,象这样消沉,小娴还是第一次看到,心里暗暗焦急,却又不知到底该怎么劝说,正搅着脑子,想着有什么事能引起她的兴趣,听玫果幽幽的道:“小娴,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小娴暗叹了口气,拾起玫果堆在一边的脏衣服。 “把外袍留下。” 小娴看了看那件满是焦黄黑渍的外袍,微微一愣,也不多问,又放回了原处,拿起另外的衣衫退了出去。 玫果等小娴离开了,才伸臂取过外袍,放到鼻下闻了闻,浓烈的火油味扑鼻而来。摊开衣裳,可以看得出,那块火油渍是在地上滚动时擦上去的。而衣裳别处也有大大小小,或多或少揩上火油的痕迹,从位置上看,应该不是在一处弄上的。 瑾睿酷爱竹屋,自然知道防火的,那屋里为何会有这么多的火油?除非有人有意将火油倒在竹屋中。 玫果打了个寒战,这失火绝非偶然,否则不会烧得如此迅,而且泼上去的水完全不起作用,火势完全不受控制,直到烧得彻彻底底。 而且放火的时间,是在瑾睿外出拜神的时候,这么说来,放火的目的不是杀人,那又是为了什么? 瑾睿口中的目的,一个念头闪过,他知道失火的原因,他以为那火是她放的,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想了半天也没理出头绪,或许可以去问问他? 他清冷的眸子对她除了避就是恨,问他?玫果笑自己是痴人说梦,气馁的将外袍丢到一边,将身体尽量缩下水中,闭上眼,尝试着将被击得七零八落的心再次粘合,如果她带着这样的心态,将再也无法正视瑾睿,也就再也无法弄清楚与他之间的生的事,她也就无法还他自由。 “郡主怎么样了?”拱门外传来暗哑的低问。 “不太好,从来没见过郡主这样过。”小娴尽量的压低声音,不让玫果听见。 “没脾气吗?” “没,我刚才进去,她好象已经睡着了。” “她的伤可有处理。” “没有,她回来就泡在泉水里了。” “这不行!” “公子,你不能进去。” 玫果蓦然惊醒,看见白纱账被掀开! (今天下午回来一看,pk爬到了32o票了,果子会老老实实遵守承诺晚上12点后会加更赶出来,谢谢大家~~~~) 第四十一章 夫妻之实 (32o票的加更~~呼呼~~~终于按时出来了~~~~喜欢末凡蟀哥的这章应该会喜欢的哦~~~~~) 玫果惊鄂的看着掀帘而入的欣长身影,下意识的将身体缩紧,其实密布的花瓣完全掩去了她水中的春光,露在外面的只有少量的肩膀上的那片雪白。 对于经历了二十一世纪比基尼满天飞的她,这本不算什么,但在这样的环境下,气氛却过于暧昧了。 他已经换过了一件干净的衣衫,白色的长衫在水汽中俊逸脱俗,就象神仙般的人物,不带一点凡间的污渍。 在她的惊鄂中,末凡回头对追在后面,不知所措的小娴道:“你先出去吧。” 小娴也感到这种情况,她呆在这儿,实在有些不妥当,迟疑着仍然退了出去。 玫果看着小娴离开,陡然警觉着这份不太正常的气氛,在水下抱紧双臂,沉下脸对末凡吼道:“你出去。” 末凡提着小药箱径直走到池边,半蹲下来,而对她的暴怒,全无愠色,温和的说,“给你上了药,我就出去。”他进来时坦坦然然,但看到玫果肩膀上雪白的肌肤时仍不自觉得微侧开脸,白净的面颊微泛桃红,呼吸为之一窒。 但也仅是一瞬,又自坦然地动手拉玫果被烫伤的手臂。 玫果忙往后退让,仍被他快一步捉到手腕,向他拉近,将受伤的手臂露出水面,压在池边,不容她再动弹。 “你住手,难道你不知道男女授授不亲吗?”玫果将小脸崩得紧紧的,又不敢乱动,怕更多的肌肤露出水面。 “我是你地夫。”末凡抬眼睨了她一眼。这话在他嘴中说出来。自然得如同告诉她。今天晚上吃什么。 玫果一时语塞。舌头也大了。“可……可是我们……并没有…….” “没有夫妻之实。”他直接帮她回答了。令她闹下了个大红脸。只能眼睁睁地瞪着他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好在他也并不纠缠这个话题。取了干净汗巾。小心地为她拭抹手臂上地水珠。 他已经尽可能地轻。但仍让她痛得眦牙裂嘴。“我是大夫。自己会处理。不用你帮我。” “既然你自己都是大夫。怎么会不知道这伤不能沾水?”他不看她。取出银针。尽可能轻地挑破那些没有破损地水泡。 “我当然知道。”玫果被他这么一搅和,郁闷的心情淡了不少。 “只是心情不好,不愿理会,对吧?”他毫不留情的揭了她的底。 玫果无言以对,对他虽然总有着某种戒备,但他的细心体贴却让她无法回避,“你为什么要这样。” “这是你第二次问我了,还是同样的答案,我是你的夫。” “可是我们根本没有……” “没有夫妻之实。”他头也不抬的,再次帮她强调,等拭去了刚挑开的水泡里流出的黄水,抬起头,直视着她,深邃的眸子在热气中闪着光芒,“但这有什么关系呢?事实本就是如此,你无法否认,至于夫妻之实,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 玫果鄂住了,脸上的温度迅升高,别开脸,不敢看他,“也许男人和女人不同吧,就是和不喜欢的女人也能…….”如果这也算是理由的话,那么另外几个也是自己的夫。 “你是在试探我?” 隔着浓浓水气,她在他眼底深处捕捉到一抹一闪即逝的警惕,心念一动,蓦然转头迎向他的双眸,“我们的赌约是什么?” 他静静的凝视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再埋低头,取出膏药,细细的擦拭,指腹过处,一阵清凉,气氛又再变得暧昧,“如果在我们之间分出输赢的时候,郡主仍没能想起来,我会告诉郡主的。” 玫果暗叹口气,在他这儿是什么也别想问出来的,将视线调回水面的花瓣,她不想迷失在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他太深了,深得让她害怕靠近,怕自己一头栽进去后,再也不能出来。 “郡主还在为瑾睿的事伤心?” “我没有伤心。”她违心的说了谎。 “没有就好。”他将膏药收入小药箱,站起身,听得出他根本不相信她的话,“你泡的时间太长了。 玫果指指堆在一边的外袍,“这个对你也许有用。” 末凡拾起外袍,摊开看了看,脸上没有任何变化。 “我早该想到你比我更先知道这场失火是人为的。”玫果自嘲的笑了,他是何等聪明的一个人。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在乎他。”他府视着水中的她,美得如水中的白莲,她已不再是以前那个依赖着他的小女孩。 “那我以前是不是更在乎你?”她仰起头挑战着他的坦然自若,她不会忘记那个恶鬼提到他时紧张的神情。 “在不在乎,郡主不该问我。”末凡仔细的折起那件外袍,朝她淡淡一笑,转身往外走。 “等等!”见他要走,微微探身叫住他。 “郡主还有事?”他再次转过身。 玫果忙又将自己沉回水中,对方已然黯了下来的眸子让她脸上阵阵滚烫,他利落的视线象是看穿了水面的花瓣,直视着她水下的**。 “你转过去。”她实在没办法在他注视下保持冷静。 末凡嘴角微扬,背转身去。挺拔的背影让玫果为之一窒,这个男人自体内出来的诱惑力更远胜于他优秀的外表。 “你还记得玉娘吧?”玫果靠坐到池边,研究着他腰带上的花纹。 “记得。” “她还活着。” 他静立着,没有出声。 “看来你知道。” “是。” “你有什么事不知道的?” “我该知道的便会知道,不该知道的,也就不会知道。”他感觉得到她现在对他的防范,并没因为这份防范而有任何不同的表现。 “那你可知道她在哪儿?” “未曾打听。” “当真?” “不敢欺瞒郡主。” 玫果笑了,他瞒她的事绝不会少。 “她在京城效外的杜家村,你派人把她接来。” “郡主杖责了她二十,赶出府门,说过任她自生自灭,现在不该再追究。” “但她并非自生自灭,而是有人救下了她。这个人,我想我不必说是谁了。” “我明白了,我会去做。”末凡迈开步子,走向拱门。 第四十二章 我不介意3P (今天果子进**网站很困难,所以更新晚了点,希望大家见谅~~~~) 玫果在他一只脚迈出拱门时说,“接回来,仍安排到慕秋院子里吧,职务照旧。” 末凡欣长的身体僵持住了,没有马上回答,没再听到她有下文,赫然转过身来,平静的眸子里漾开一个波澜,“你记起了玉娘?” 玫果只是望着他,轻抿了抿唇瓣,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你还记起了什么?” “你是想问我,是否记起了我们之间的赌约?” 他浓密的睫毛轻轻一闪,默认了她的问话。 “不记得。” 他轻轻点了点头,象是对她的话的回答,却更象给自己的一个回答,又再慢慢转过身,“玉娘的事,你当真不再追究?” “如果我说我会追究,你还会去接吗?” “会。” “难道你明知我会为难她。也会去?” “是。” “但你心里认为我这么做是不对地。是吗?” “是。”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因为你是虞国地公主。” “这又如何?” “给公主做事的人只有服从。” “你是这样的人吗?” “你认为呢?”他停了停,又道:“泡太久了,对身体反而有害,手不方便,就要小娴帮你。”说完毅然离开了。 在他身影消失后,玫果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低声道:“你不是这样的人。”末凡绝不是事事听令于她的人。 玫果从水中出来,披上寝袍,穿过通往卧室的走廊在卧室门前略略停留,此时回去只怕也无法入睡,又再转身绕到后花院,目光过处,溪边小亭石桌上七弦琴又勾起她刚刚有所缓解的心痛,是被人曲解的闷痛。 坐到桌边,玉指轻弹,一串如珠落玉盘的声音瞬间流泄,她酷爱着他手指下的琴声,也迷恋着他弹琴时的那种似画的意境,她并没有想再迈多一步,只是想静静的听,远远的看,她酷爱这一切,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就是她看到那个人时,他身边也有一把琴,琴弦也曾在他手指下出这么悦耳的乐声,四年了,他了无音讯,这份期盼化成了无奈,她的这份无奈与渴望融入了琴弦,再由琴弦散出去,久久回扬。 她不止一次的想过,瑾容会不会就是那个人?但从他现在对她的仇视,她没办法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她只能等待,等机会化解他对她的怨恨。 不知过了多久,小娴的低声惊呼在身后响起,“瑾公子!” 玫果身体一僵,双手按住琴弦,曲声象是被生生掐断一般,瞬间停止。 细碎的脚步声踏着窗外的落叶慢慢远去。 回头间刚好看到他修长的身影转过花丛,消失在树蒺后。 小娴伸长了脖子直到看不见瑾睿才将展开手中的披风给玫果披上,“奇怪了,你弹瑾公子的琴,他居然立在那儿听了许久,而没有脾气。” 玫果轻抚了下琴弦,“真是把好琴。” “末公子要我来问睡,一想到那个恶鬼,又没了底气,这么大个院子竟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悲哀。 手肘放在石桌上,托着下巴,哀声叹气,脸上都要苦出汁了。 小娴望着无声走到玫果身后的人影,正要招呼。 来人抬起手往下压了压,阻止她出声,问玫果: “为什么叹气?” 玫果想也没想,也没分辨声音的主人是谁,就说,“唉,这么一院子的帅哥,却只看得,摸不得,郁闷啊。” 小娴憋足了笑,硬是没出声音。 玫果听不到小娴回答,正在纳闷,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不八卦了,头顶一阵干咳。 咽头,仰脸,却看见末凡正神色古怪的看着她。 顿时一脸的黑线,尴尬…… 粉脸瞬间红得熟透,“嗖”地站起身,慌不择路的闷头急走,走到一个转弯处,想也没想便往前冲,身后传来末凡的声音,“前面是茅厕,我来的时候正好见离洛进去。” 玫果的脑袋“嗡”地一声炸开了,恨不得挖下坑跳下去。有的人在遇到难堪的事的时候,就千方百计为自己争辩,而还有一种人在这种时候偏要迎刃而上,反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玫果就后面一种人,在瞬间错鄂后,反而极快的回转过来,站在末凡面前,先横了一眼仍在憋笑的小娴,“别憋了,想笑就笑出来吧,很辛苦的。” 小娴再也憋不住,“噗”地笑了出来。 末凡也是嘴角轻轻扯动了一下,有些隐忍不住。 玫果清清噪子,一本正经的仰头看向末凡,“你打算把我打包处理给谁?” 末凡的嘴角上扬的弧度又大了些,“冥红如何?” 玫果一反白眼,他还真老大不客气,硬是把自己打包处理了,转身就走。 “冥红的院子不在那边。” “你不会告诉我这边去是第二个茅厕吧?” 末凡微埋低头别开脸,掩饰已忍俊不住的笑意,“那边是我的院子。” 玫果微微一愣,却不停下,将错就错了,“我就是想去你的院子。” “呃?”末凡意外了,在他看来,她是能离自己多远就离自己多远。 “不行吗?” “只要郡主喜欢,自然可以。” 玫果顾意在前面晃悠着走,末凡只得跟了过去。 玫果走到末凡院子门口,突然来个转急弯,往来路回走,冲着末凡做了个鬼脸,“我回自己的院子。” 末凡眼角带笑,“我就知道郡主会打退堂鼓。” “谁说我是打退堂鼓了,我本来就是想和你开个玩笑。” 末凡也不辩白,“郡主请回吧,我去通知冥红去你那儿。” 他一副吃定她的样子,真的很欠揍,玫果一咬牙又再转过身,迈进末凡的院门,“如果你喜欢3p,我不介意你把冥红叫来这儿。”说完将手背在身后,将愣住了的末凡丢在门口,自己大摇大摆的进去了。 3p从玫果嘴里说出,准保吓死他这种一本正经的古董男人,玫果不用回头,也能想象他现在脸上表情有多丰富。这不?她已经快走到屋门口了,他还杵在院子大门外。 第四十三章 末凡的酒品 小娴绕过呆立在大门外的末凡,一溜烟的进了屋,捂着肚子笑道:“小姐,我总算明白你说的,能让末公子变脸会多有意思。” 玫果一本正经的在桌边坐下,“笑够了,就去给我弄些酒来。” “酒?”小娴有些懵,玫果向来是对酒无爱的,这时突然要酒,难道是想借酒…….想到这儿偷看玫果,后者眼波清亮,并没有杂念,知道是自己想错了,脸上便飞了红。 “嗯,要够他醉得趴下的量。”玫果向门外驽驽嘴。 小娴杏眼一亮,小姐又有怪招,只怕今晚末凡有得受了,一路小跑着去了。 末凡是个处处留心的人,他留在门口并不是被玫果口中的3p吓到了,而是不知这3p是什么意思。但这话从她口中说出,他自然也就会去揣摩是什么意思。 她,自己,冥红…….这3p的意思也不难猜,不禁苦笑! 慢慢走进屋,睨了玫果一眼,便将视线瞥开了,略为崩紧的脸上仍残留着一抹不自然。过去的玫果的确十分邪恶,却并不淫荡,难道随着年龄增长……那种话在一个女子口中说出,在他看来是十分不耻的,但在她仍睁大了眼直视于他的时候,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没有一星半点的委琐之意,反让他更加的难堪自愧,不该胡思乱想而玷污了她。 “坐。”玫果俨然这间屋子的主人,取过一个杯子,斟了杯茶放到桌子对面,招呼着一脸黑线的末凡坐下。 末凡再次看向她,不再挪开视线,走到桌边坐下。 在他的注视下,玫果反而有些不自在,摸摸自己的脸,迷惑的问:“我是有哪儿没洗干净吗?” 末凡微微一笑。将眼睑下垂。定格在她为自己斟地茶上。“不早了。郡主是否休息了?” “良宵美景。就这么睡了。且不是可惜?”玫果望着门外。见小娴居然抱了斗大一个酒坛正吃力地迈进院门。顿时下巴差点掉了下来。 “郡主是想聊天?”末凡已经恢复了淡定。 “与你聊天。什么也问不出来。还不如不聊。”玫果一直盯着那个大酒坛。这丫头看来是想把她也一起醉死。 末凡不置而否地笑了笑。随着她地视线看向身后。刹时间。也是一愣。 小娴尝试着将大酒坛放上桌面。但努力了好几次。都没办法再将酒坛再移到桌面地高度。喘着粗气。“到是帮个手啊。” 呆鄂的两个人才反应过来,同时去扶酒坛,末凡的大手覆在了玫果的小手上。 玫果心跳突然漏跳半拍,抬起头,见对方的黑眸也是陡然一黯,心跳迅加跳开了,忙垂下眼睑,抽出手,将手藏在桌下,轻轻的扭。 末凡收起突然乱了的思绪,将酒坛放到桌上,“这是…….” “是酒,是酒。”小娴将扣在坛口上的两个大碗取下来,放在桌上,笑眼里满是戏谑。 玫果在桌下踹了她一脚,这丫头越来越不得了了,现在连她都敢算计了。 小娴识趣的在玫果没作前,向末凡行了个礼,脚底抹油的溜走了。 桌子两边的视线同时落在了那坛酒上。 玫果刚才想好的种种灌酒的方式,比如让他猜拳,行酒令,全在那大酒碗前胎死腹中了,这么一碗酒下去,不用等他酒后吐真言,自己已经趴在这桌上了。 末凡反而变得大方了,拆开坛口封泥,斟了两碗酒,瞬时间,酒香扑鼻,“这就是郡主的节目?” “呃…….咳,咳………”节目本是她出的,不过这中间的环节有点错位了。 “郡主备下这酒,定不是自己想醉。” “咳…….”玫果现在除了干咳,不知该说什么,什么都被他看穿的感觉实在不好。 “我只怕醉后,酒品不好吓到郡主。” 玫果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慢慢爬上背脊,她有一个住在县城的朋友,曾经喝醉后坐上一辆人力三轮,人家拉着他在城里硬是转了两个钟头没找到家,最后不得不把他送回原处,他下了车倒是记得给钱,不过给人家的却是一块钱,那拉人力三轮的苦笑着没敢哼声,飞快的逃走了,唯恐再被他捉到在城里转悠,不知他醉了会是哪种反应,“到是有听说过,喝醉的人拿刀砍人。” 末凡嘴角轻抿,笑道:“那到不至于。” “那就好。”玫果轻拍着胸口,“我还没灌你的酒呢,你怎么就说得象一定会醉一样?” “郡主要做的事,就一定会做,既然郡主想我醉,就会千方百计的让我醉。” “既然这样,那你就请吧。”玫果伸手指了指他面前的酒碗,既然什么都猜得到,那不也必再浪费脑细胞,挖空心思的想办法劝酒了,只希望他醉了后,可别有什么可怕的表现。 末凡也不找借口推脱,果然端起了碗一饮而尽。不等玫果催促,又再斟满,饮下,如此反复,七八碗酒下肚,仍没有醉态。 换成玫果惊讶了,原来小娴并不是算计自己,而是知道末凡看似文雅,其实酒量惊人。干脆将另一个碗也推到他面前,自己抱起酒坛帮他斟酒。 转眼间没了大半坛酒,才见他俊雅的容颜上泛起淡淡的桃红,清亮的眸子慢慢浑浊,心下暗暗窃喜,有门了。 末凡端起酒的动作很慢,但饮酒时却很快,视线一直没离开过她的脸,依然温和安静,竟看不出被她逼迫的愠色。 玫果又再斟满一碗酒,抬起头,“你不恼我吗?” “不恼。” “就算我陷害你,你也不恼?” “不恼。” “为什么?” “因为你是玫果。” 玫果双手微微一颤,因为玫果,而不是因为郡主?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醉吗?” “知道。”他晃晃沉重的头,已有醉意,“郡主是想我酒后吐真言。”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还喝?” 他微笑着,“只怕要让郡主失望了。”说完趴伏在桌上,沉沉睡去。 那一笑让玫果喉咙猛然一紧,都说带着醉态的女人特别的迷人,没料到带着醉态的末凡俱有同样的杀伤力。 推推他,“喂…….” “嗯…….” “喂……” “告诉我那赌注是什么?” “…….” “喂……” “……” 任玫果怎么推,他硬是没了声音,这一来,她反而沉不住气了,推他的力道也大了些。 没料到他却不受力,顺着她的力道,滑到了桌下。 玫果急了,转过来,蹲下身,拍着他泛红的脸,“喂,你是真醉,还是假醉啊?” “………”仍得不到回答。 玫果对他又掐又拍的,末凡硬是如一撇烂泥一样烂睡。折腾了半天,累得气喘如牛,坐倒在他身边,踹了他一脚,“还说什么醉后,酒品不好,我看是好得过分才是。” 这一脚踹过去,他却有了反应,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酒醉的人十分沉重,这一压下来,顿时让玫果出气多,吸气少,“喂,末凡,醒醒。”手上使力却推不开他半点。 身上的人却睡得很不安份,闭着眼的俊脸在她身上蹭啊蹭。 (末凡失态了,末凡的爱爱们别打果子~~~~~要打的话就用粉红票票砸吧,嘿嘿~~~~) 第四十四章 白累一场 (收藏上了个新突破点了,加更加更~~~现在再加一个加更条件,希望大家喜欢,收藏第涨2oo加更一章~~~~) 玫果身体瞬间崩紧,这人的酒品还真是差劲。 末凡嗯哼了两声,仍自在她身上寻找着睡得舒服的姿势,最后滚烫的脸埋在她颈窝里,才安份下来。 玫果瘫在地上,为了防止被他压死,作着深呼吸,还指望他酒后吐真言,结果他是三拳打不出一个闷屁,自己反而成了他的活肉垫,“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不就是一个人吗,干嘛非要长这么重,压死我了。小娴啊,快来救我啊。” 可惜小娴早已经有多远躲多远,哪里听得见她在这儿哀嚎。 正呻吟着,末凡侧过脸,细腻富有弹性的唇贴上她的颈项,他梦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果儿。”那声音轻柔的象是唤着自己心爱的人,但又带着浓浓的痛楚。 玫果所有神精瞬间崩紧,顾不得挺尸,“末凡,你想说什么?” “果儿。”他用唇轻蹭着她光洁修长的粉脖。 “我是果儿,你想跟我说什么?”玫果轻声的哄着他,都说在人说梦话时,如果尽量温柔的和他对话,对方就有可能会乖乖的回答问题,不过却被他蹭的脖子越来越僵硬。 他听到了她的话,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你不是果儿该多好。” 这是什么话,明明叫着她的名字,又不希望是她。僵着脖子,尽量靠后看着他嘴边的苦笑,懵了,“为什么?” 他地唇离开了她地肌肤。又在找她。又开始在她身上蹭。 “别总在我身上蹭。告诉我。为什么。”玫果推开他地脸。 他却顺着她地声音找到她地唇。就要凑上来。 玫果吓得忙别开脸。死死按住他地脸。不让他靠近。 蓦然腰间一紧。已被他揽住。身下有一个硬物顶在她腿间。只吓得魂飞魄散。哪还顾得上问话。将按在他脸上地手抽回。握成拳。快地一拳击出。 末凡一声闷哼。放开手。翻过一边。努力睁开醉眼朦胧地眼。晃了晃巨痛地头。现脸上某处涨痛不已。却没能想起这痛是怎么回事。等看到一边怒目而视地玫果时。挣扎着坐起。“郡主怎么睡地上。地上凉。”说完。忙低下头查看自己地衣衫。见自己衣衫完整。长松了口气。 玫果咬牙切齿的盯着他,他的那表情就象是害怕自己乘他醉酒后,对他不轨一般,“很好,你还知道地上凉。” 他摇摇晃晃的爬起来,没忘了顺手将她也从地上捞起来,拖向床边。 玫果尖叫着,“你做什么,放手。” 他微皱了皱眉,这头和脸实在太痛了,把她丢在床里,自己在她身边躺下,好生好气地哄着,“睡了。” “我要回自己房里睡。”坐起身,想跃过他身体爬下床,刚才的那暮让她仍有后怕。 他用仍带着浓浓醉意的眼,睨视着她,“你是怕我借着酒性对你怎么样?放心,除非你自愿,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玫果张口结舌的瞪着她,他刚才明明差点就……瞪了他好一会儿,狠狠地说,“你的酒品真的很烂。” 他笑了笑,一手握住她的小手,一手揉着被她打青了面颊,拉她睡下,“小娴已经睡了,别去打扰她了,睡吧。”说完,自己先合上了眼。 玫果见他酒是醒了,刚才的事是不会再生了,但又有些失望,折腾了半晚,什么也没能问出来,侧身躺下,看着被他握住的手,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他好看的脸部侧面轮廓上,再次感到那种久违的心安。再看到他脸上那块淤青,忍不住笑了。如果没有那错差的穿越,先认识的是他,他们之间会不会不同与现在?他们之间会不会能彼此看到对方的心? “你真的不怕酒后说了不该说的话吗?” “我酒后并不多言。” “可是你真有说话呢。” 他陡然睁开眼,看向她,“是吗?” “嗯。” “我说了什么。” “你在害怕什么?” “你说呢?” “你怕输。” “既然敢赌,就不会怕输,只是不愿输。” “如果我一辈子想不起那个赌约,而你输了,你会说出来吗?” “会。” “我能相信你吗?” “以前的你,从来没有怀疑过我。” 玫果在他眼眸里知道,他没有说谎,如果说谎的话,那他的演技已到了炉火纯青,是自己无法辩认的。“人会变的。”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象是要看穿她驱体下的魂魄。 玫果不敢与他直视,将视线再次移到相握住的手上,“你是希望我变还是不变?” “不变。”他转开头,不再看她,他合了眼,“睡吧。” 她全身一震,他居然宁肯她是过去的那个恶魔,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那个恶魔到底给了他什么样的承诺。 ***************** 第二天,玫果刚回到王府,便接到太子派人送来的请柬,约她去茶苑品茶。 玫果小嘴一撇,随手便将请柬撕了。 “定是那个妓子前去诉了苦,搬了太子来给她撑腰,难道小姐不借这机会给她些颜色看看?” “明知是鸿门宴,我又何必去自寻麻烦?再说了,我且能和一个妓子一争长短。” “可是太子既然下了贴,如果不去,那不是失礼了?”自从天外天那事后,小娴对那太子也是死了心了,不指望玫果跟他能幸福。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玫果收拾了一个简单的包裹,拿上自己防身的小短驽,“我去我三哥那儿,你去吗?” “小姐去哪儿,我自然是要跟着的,要避开太子,只需回弈园,为什么要舍近远走边界,去三少爷那儿?”小娴哪里敢留下来当活靶子。 “我爹虽然不能过问弈园的事,但他们总有出园子的时候,我爹如果要为难他们,他们也是难避免的。”玫果想到上次冥红险些因她而丧身,便不能不事事多个心眼了,“太后说了,没什么要事,太子是不会去边界的了,这样说来,只有三哥那儿是最安全的。” 当下,玫果写了封信留在卧室,只说外出采药。 与小娴换了男装,易了容,偷了两匹马,溜出王府,径直出了城,一路游山玩水的奔着逸之的军营去了。 ********************** 接下来就是我们的太子出场戏了,希望大家喜欢 第四十五章 充当射手 (二更了~~~~) 边界军营将军大账内……. 逸之坐在书案内,一只手的手指反复轻敲打着桌面,一只手撑着变大了的头,俊逸的脸膛愁得快拧出了水,眉心的川字分明写着,“很头痛。”三个大字。 玫果耷拉着头,规规矩矩的站在书桌不远处,拍开在她身后轻轻拽她衣摆的小娴的手,偷偷的抬起头偷看三哥的表情变化,遇到逸之扫来的视线,忙将头重新埋低。 “你真是胡闹,今天晚上住一晚上,明天我派人送你回去。”逸之看着玫果涂得黄黄黑黑的脸,又好气又好笑。 “三哥,我大老远来,怎么也得多住几天吧?”玫果哪肯才来就被送回去。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且是你想来就来的?”逸之真想一脚把她们踹回家去。 “边界。”玫果回答的一点也不含糊。 “你也知道这是边界,这些天又正好是倭寇蠢蠢欲动的时候,战事紧张,你还来胡闹。” “我只是太想三哥了,所以才来看看你。” “打住,你那点小心眼,说吧,又惹了什么祸?要大老远的跑我这儿来避难。”逸之对她的话自然是一句不信,不过听她这么说,仍然觉得高兴。 玫果见他崩紧地脸。有所缓和。厚着脸皮。蹭到他身边。抱着他地膀子。依在他身边坐下。仰着脸扯动嘴角露出一排白牙:“没惹祸。真地是想三哥了。” 逸之无可奈何地摇头笑了笑。“都快大婚地人了。还这么孩子气。” “我才不嫁那个猩猩。” “猩猩?”逸之好奇地看着妹妹那双黑白分清地大眼睛。里面全是怨气。忍不住嘴角上扬。“你说太子是猩猩?” “嗯。还是个不知哪天就会得花柳病死掉地猩猩。” “呵……看来太子把我家果儿得罪得不浅啊。” “这可不是‘得罪’二字可以抹去的,是原则的问题。” 以逸之对太子的了解,这一想,猜到问题出在哪儿了,“这男人没成亲前,偶尔荒唐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何况这么优秀的男子,自然免不了招人爱慕。” “你跟他是一对莽将军,惺惺相惜,当然这样说,反正我是不要这样夫君。”一提起太子,玫果便没了好心情,脸也就垮了下来。 “哟喝,连三哥也一起骂上了。”逸之俊逸的脸上终于漾开了笑意,“看来那小子真闯了大祸了。” 玫果抿着嘴笑了,“谁要三哥胳膊往外拐的。” “我明白了,你是跑我这儿来躲太子的。”逸之伸出大掌,捏着她的小脸。 “既然三哥看出来了,收留我住上些日子吧。”玫果见瞒不过,索性直接死缠难打。 “这可不行,再过两天,这儿会有场大仗要打,明天说什么也要送你离开,如果你有点什么东瓜豆腐的,我可担不起。” “三哥…….”玫果正要耍赖使泼。 勇之急匆匆的从外面大步冲了进来,“三弟!三弟!” 当他的视线落在逸之身边的玫果脸上时,顿时哑住了,惊了半晌才结结巴巴的说:“果儿,你怎么会在这儿?” “大哥好。”玫果冲他扬了扬手。 “大哥,有什么事?”逸之见勇之进来时,行色匆匆,定然有要事,不敢耽误。 “收到线报,倭寇头子纸老虎明天早上要路过这西边的那片树林,潜回军营。” 逸之拍案而起,“这是机会。” “我们派兵前去埋伏,正好把这厮先灭了。”勇之满脸喜色,便要唤人进来安排。 “慢着。”逸之忙挥手阻止。 “怎么?” “纸老虎即使是潜回,定也会带大量人马,硬拼的话,我们兄弟也定有死伤,而且那厮对地形十分熟悉,如果不能一举击中的话,定会让那厮逃掉,最后也是白累。” 勇之一听,急了,“那就这么算了?这可是大好的机会。” “当然不能算了。” “那……” “派个神射手先行伏击,得手后,对方定大乱,我军的人再行围剿。” “妙啊,可是派谁合适?如果能伏击的地方,距所报地点相隔二百五十步远,而我们的神射手虽可以有这射程,但是一举击中,我们军中只怕没有这样的人能办到。” “这便是我所担心的问题。”逸之脸色慢慢凝重,埋头苦思,从越拧越紧的眉头看来,是没想出谁能担此任。 “大哥,三哥,我去,我去。”玫果面露喜色,留下的机会来了。 “你?”逸之黑眸一亮,随即又是一黯,“不行,太危险了。” “我看使得,果儿可是百步穿杨。”勇之却是跃跃欲试,他所见过的人中,要说箭术,除了太子弈风,就属玫果最好,虽然玫果是女子,差了臂力,但镇南王却为她用上等的乌金打造了一把特制的短弩,加上玫果自己寻着能工巧匠加以改革,出的力道丝毫不差于一个神力男子射出的力道。 玫果在二十一世纪时就酷爱射击,曾拿过不少奖项,穿越后,这一爱好,自然没有丢掉,加上这一世不愁吃用,反而更有时间练习。偏偏镇南王又是武将,见女儿有这能耐,更是欢喜,虽并没想着让女儿上战场,但仍忍不住的加以指点,这一来,玫果的射术更是练得炉火纯青。 只是她必竟是郡主,这门技术到也不在外乱传,所以知道的也仅限于镇南王和她的三个哥哥。 “派高手保护果儿,一得手,马上撤离,余下的事自有官兵上前围剿,该不会有危险。”勇之虽然为兄,但在军中,却是副将,当真管事的还是三弟逸之。 逸之略一沉呤,问玫果,“你真要去?” “当然去。”能助哥哥们射杀了敌方头领,又能有机会留下,这是一石二鸟的事,哪能不去? 逸之又再考虑了可行度,终下了决心,“好,不过你一定得听副将安排,绝不能擅自妄动。” “知道了。”玫果眉开眼笑,那纸老虎来的可真是时候。 “你的弩可有带在身边?”这才是关键,没有她的金弩说什么也是白搭。 “带来了。”玫果忙从包裹里取出小金弩,扬了扬,这可是防身的家伙,不可能不带在身边。 “好。”逸之满脸带笑,对门外大声喊道:“把石将军给我叫来。” 四十六章 太子滚下马 “喂,石头,消息到底准不准啊?”玫果问身边的石将军。 小娴捶着后背报怨,“我们在这儿都趴了两个时辰了,鬼影都没一个,不会不来了吧?” “不能啊,明明消息确定的。”石头扒着草丛四处张望。 玫果翻了个身,望着正慢慢淡褪的雾,自己接了个苦差事,“你知道纸老虎的长相吗?” “嗯。脸上有一道疤,长胖胖的。”石头皱着眉,“这有雾,更不好射了吧?” 玫果伸展了四肢,又再翻过身,望着前方,“这雾在淡了,应该能看得见。” 石头却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身边的玫果,单单薄薄的身子,离他心目中的神射手的形象相差太远,而且他手中的不知什么质地的弩更是细致小巧的象儿童玩具。不过这是将军指定的人,自然不容他怀疑,但心里总有点免不了的担心,“那你们盯着,我去安排善后的事。” “好。”玫果爽爽快快的答应了, 过了一会儿,果然一大队人马走了近来。 玫果大喜,忙搭上了箭。 “小兄弟,别射,别射。” 小玫迷惑了。“怎么了?” 石头将手圈成个筒。放在眼睛上。只恨不得爬到前面去看真些。“来地人好象是是弈风。弈将军。” “哪个弈将军。” 玫果自然弄不清他说地弈将军是谁。不过这个弈风地名字到是有点耳熟 小娴呆不住了。按不下好奇。“弈风这个名字。怎么好象听过。” 石头白了她一眼。“弈将军是当朝地太子。你不会不知道吧?” 玫果愣住了,她一直拒绝太子的所有一切,竟连他真名叫弈风都不知道,但这个名确实哪儿听过,但一时间竟想不起,“那弈风在京里当太子,来这儿做什么。” 石头一想也对,太子回朝了,这会该不会突然回来军营,“那就不该是他,应该是纸老虎。” 玫果对上这么个副将,除了苦笑也只有苦笑,反着白眼,如果射错了人,三哥非得赶她回京城不可,这可关系到她的去留问题,“到底是谁?” 石头衡量再三,不敢肯定的说,“应该是纸老虎。” 玫果唉了口气,“看仔细了。” 石头终于苦了脸,“距离太远,加上他戴着头盔,实在看不清。” 玫果郁闷了,不知这人怎么混上副将的,“那到底还射不射?” 石头也是两面为难,“万一射错怎么办?” 玫果看着来人正慢慢走远,索紧了眉头,“那不射了,收工。” “别走,让我想想。”石头揪了一把草在手中揉了又揉。 玫果终于没了耐性,没好气的低吼,“等你想出来,人都走了。”三哥怎么给她派了这么个蠢蛋。 “万一是弈将军怎么办?”要知道,如果射杀了太子,可是死罪。 玫果秀眉一扬,“这简单。”不再说话,抬手,瞄准,一系列动作干净利索,丝毫不拖泥带水。 一箭射出。 正中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军官的头盔,乌金短箭的力道将头盔往后带去,滚落在地。马上将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滚落下了马,伏低身子。 这一瞬间,石头脸色惨白,斗大的汗珠从额头滚下,“妈啊!” 玫果见他神色不对,忙问,“怎么了?” 石头呆若木鸡,过了好一会儿才拌着大舌头,“是…是……是弈将军……” 小娴顿时瘫倒晕了过去,“完了完了,这下惨了。” 玫果缩着脖子,伸了伸舌头,“他不是好好的没死吗?”嘴上是硬,头皮却开始涨了,自己千方百计的躲开他,怎么他偏要阴魂不散呢。不过她听说是太子,也没了兴趣看来人了,收了弩背对着来人,一屁股坐在地上。现在最想的不是怎么留下,而是怎么离开。 幸好那一箭中是想射掉他的头盔来看看,否则……. 拍着昏迷的小娴的脸,“快醒醒,快醒醒。” 小娴幽幽醒来,却是两腿软,站不起来了。 后面的官兵见前面军官落地,正要行动。 石头忙压了下来,“大家不许动,前面的是弈将军。” 众人一听,也是暗吸了口冷气,个个面色惨白,呆在原地不敢再有所行动。 又说弈风征战多年,都是他射别人,身经百战,伤是受过不少,但被别人射中头盔,吓下马,还是头一遭。 众将士也是吓得屁滚尿流,好在那箭偏了点,如果再下那么一点,就要了太子的命了。所有人全神戒备,注视着远处的草丛。 弈风取了弓箭在手,低声指挥,“全退到树后。” 众训练有素的官兵瞬间缩身树后,掩去身形。 过了好一会儿不见有动静,也不轻举妄动。 弈风缩在草丛中,将弓拉了个满月,静静注视着对面草丛。刚才被射中头盔,确实着实一惊,但很快恢复镇定,从容指挥手下将士,沉着应对。 四处里静得只听得见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石头差了个士兵先举着自家的旗子扬了扬,听对面有人大声问:“对面是哪个营的?” 石头才探出头叫道:“弈将军,我是石头,不要射箭。”说完才带着官兵才小心的站起身来,唯恐弈风一箭射来,要知道弈风可是出了名的百步穿杨。 对面的弈风听清了声音,又看清草丛中纷纷站起来的官兵果然全是自己人,这才松了口气,收了弓箭。僵持过了,刚才差点被人一箭穿头的气可就上来了,走出树丛,拾起地上的头盔,见上面插着一支极为精巧的乌金短箭。 回头对石头暴喝,“是谁射的?” 第四十七章 射的就是你 (二更~~~~~~~~~) 弈风领着自己的部队向这边靠近。 玫果拉了小娴,想乘乱逃走,被人一把抓住肩膀。 身后传来石头的声音,“你不能走,你走了,怎么向弈将军交待。” 玫果又哪里还肯回去,挣扎着,“是玫将军让我来的,纸老虎是你认的,要交待也是你和玫将军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快放手。” “不管怎么说,你不能走,你得给我做证。”石头是死活不肯自己一个人吃这只死耗子,死拉着玫果不放。 二人正纠缠,弈风已走到跟前,“谁带的头?” 众官兵指指玫果三人。 弈风扫了三人一眼,寒着脸,“带回去。” 顿时几个官兵涌上来将三人围住。 玫果暗叹一声,这下走不掉了。叹息间,觉得这个太子的声音十分耳熟,抬头一看,只惊得汗流浃背,如不是强行忍着,一句大色狼就叫出了口。 在这同时心脏突然裂开了一条缝。为什么他会是太子。 在这之前虽然与他磕磕碰碰。但对他却有一种不说清地感觉。然而太子对她而言。却是一个死穴。阵阵冷风带着失望填满了心脏裂隙开地那道缝隙。 好在她此时易过容。为了伏击。脸上又涂抹了泥土。穿着士兵藤甲。对方一时间没能认出她来。 强压下心里地慌乱。侧脸见小娴却愣愣地看着那**男发呆。在她身后掐了一把。小娴一声惊叫:“小……” 玫果忙在她身后。又狠狠拧了一把。把她口中地“姐”字生生掐了回去。 弈风一张脸黑如锅底。狠狠地刮了石头一眼。并没把瘦小地玫果和小娴看在眼里。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弈风将红樱下穿着一支短箭的头灰,重重的顿在桌上,睨着逸之,冷冷问道:“玫主帅,这怎么说?” “这是什么回事?”逸之望着头盔装傻。 “难道还要我向你报告是怎么回事?”弈风拉长着的脸越来越黑。 “这倒不用。”逸之偷看着桌上的头盔,搓着手,肚子里暗暗偷笑,同时又暗是庆幸,如果果儿的箭低了两分,他可没办法在自己面前咆哮了。 “这么说来这事是你安排的了?”弈风是怒到了极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射了个暗箭。 勇之马上说,“安排是我们安排的,不过中间出了点意外。” “意外?你这意外就差点穿了我的头。”这事不提还好,越说,弈风气越大了。 “今天去的是新兵,不认得你。”勇之又陪着笑。 “那不更是屁话,被一个新兵穿了。”弈风的俊颜又黑了三分,这不是乘心寒碜他吗? 逸之知道装不下去了,看着那顶头盔上的短箭正是玫果所有,却迟迟不见玫果被带上来,反而担心了,“那……伏击你的人呢?“ “你差点被人开了瓢,你却担心,开我的瓢的人?”弈风气呼呼的在桌边坐下,端起桌上茶杯,一饮而尽,“被我斩了。” 逸之和勇之脚一软,大颗的汗水从额头滚浇,忙相互扶着,“斩了?” 弈风抓起茶壶斟茶,茶却干了,没能倒出来,烦燥的顿回桌上,睨视着他们,“看来这个人很有来头啊?能让两位将军大惊失色。” “当真斩了?”勇之颤着声音。 弈风冷哼一声,对门外叫道:“带上来。” 石头,玫果和小娴,被几个士兵推了进来。 逸之和勇之见玫果完好无损,才长松了口气,差点死掉的心,才又活了过来,接下来却又开始琢磨,怎么把这事蒙混过去,如果被弈风知道玫果女扮男装混在军营中,又是罪加一等。 不过他们很快发现,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弈风压根没认出玫果。 弈风站起身,背着手渡到三人身边,直接掠过石头,来回看着玫果和小娴二人,打量了玫果一番,见她身体单满瘦弱,象是手无缚鸡之力,脸上很快写满了不相信。刚才他中箭到他们伏身之地,足足有二百多步距离,以这么单薄矮小的人能有如此臂力? 摇了摇头,再看向后者越加的瘦弱矮小,再看她吓得手脚哆嗦,这样的人绝不可能射出那么平稳的一箭,最后视线落在了玫果身上。 他定格在她身上也不是纯属偶然,他对石头十分了解,绝无这箭术,那就必是,那剩下两个人“是你?” “就是我。”玫果坦坦然的承认了,自己做的事,自然不会让别人承担。 弈风皱紧眉头,转到她身后,“为什么杀我?我跟你有仇吗?” 玫果象是能感觉到他的冰冷的视线在她身上游走,只觉得背上凉飕飕的,又怕被他认出,紧张的崩紧了身子。 “我…….我们是……是为了伏击纸老虎。”石头只吓得舌头打颤,他跟随太子多年,知道他动起怒有多吓人,但仍把话接了过去,是他没看清来人,这事不能怪玫果。 “我和纸老虎有天地之别啊,我跟他,就是一个铁塔一个冬瓜。”纸老虎比自己起码胖了一个人,矮两头半出来,他对石头的眼神完全无语。 玫果听到他这么说,反而噗的一声笑了,笑了后知道不妙,马上低下头,尽量不引起他的注意力,可是已经晚了,弈风冷寒的目光已向她射来。 弈风瞪向玫果,浓眉慢慢敛紧,“我好象在哪儿见过你。” 逸之和勇之在一边,暗捏了把汗。 玫果在肚子里把自己骂了个遍,有什么好笑的,要笑也该等事后躲在一边去笑才对。 好在这时石头在一边絮絮叨叨的说,“当时有雾,离得又太远,看不清楚。” “太远?”弈风的的注意力终于转向石头。“有多远,” “二百五十来步。”石头只觉得从头到脚都透心的凉。 “看不清也射?”弈风侧头看向玫果,刚消了点的怒气又冒了上来。 “不就是看不清才射掉你的头盔看你什么样子吗?”玫果看着脚尖,撇了撇嘴。 “看清了吗?”弈风被气得笑了,这人也太能吹了。 “在你滚下马的时候看清了。”石头的头埋得更低,声如蚊咬。 第四十八章 很了不起 (下午六点后还有一更) “你…….”弈风几乎被气炸了肺,他这真是哪壶水不开提哪壶,专挑他最难堪的事来说。 逸之捂嘴笑开了。 弈风刮了逸之一眼,尽量让自己语气平和,免得被人笑话他小鸡肚肠,“看清了有什么用。” “看清了可以再射。”玫果左脚尖踩着右脚尖,这小气男真是够罗嗦的。 “呵这么远的距离,你还能连射。”弈风盯着玫果的头顶,憋得快透不过气来。 “我就能。”玫果最受不得别人看轻自己。 “哼!”弈风不以为然,对她的话完全不相信,准备转身走开,招呼着逸之,“这儿的事交给你处理了。” “我就能。”玫果执拗的抬起头,迎向他深邃的黑眸,心却没来由的一阵抽紧,他居然就是太子。 “你能?”弈风再次站定,低头看着她脏得跟花猫一样的脸,意外的发现,她的眸子居然出奇的清亮。眉稍微扬,显然不相信她的话。 “能。”玫果眸子里闪过一抹怒意,这个该死的小气男刺伤了她的自尊。 “好。走。我到要看你能不能二百五十步连发。”弈风眼里全是寒意。 弈风拿了两个小酒壶。“我给你十发箭。能打中就算你狠。”他根本不相信他能在这么远地地方连射。更不相信对方知道了自己是太子。在没有把握地基础上还敢出手。 一手提了一个出了门。站到二百五步外。 “不用。就两支箭。”玫果取出短弩。 弈风抿嘴冷笑。对她地托大。不以为然。但也不与她争辩。在看到她手中地乌金小弩时。却微微一愣。这小金弩打造极为极致。不管用材还是做工都是相当考究。只有京师一流地技师才能有这等水平。而这样地一个把罕见地小弩却出现在一个小兵手中。不让他不有所怀疑。再次将玫果打量一番。此人实在有些眼熟。 逸风见二人较上了劲。急了。他知道玫果手中地弩地力度。但万一失手。这后果可不敢想。追上弈风道。“你要试也不用自己拿着。放树上不就行了。” “他不是说能吗?”弈风不屑一顾,压根就不认为那个豆丁敢发箭。 逸之又跑回来小声劝玫果,“果儿不能玩啊,他可是太子,你的夫君,万一失手…” 话没落,嗖嗖两声。 只惊得逸之和勇之冷汗直冒,七魂没了六魂。 远处的弈风更是一手拧了个破酒壶,愣杵在那儿了。 玫果不理会众人,走上前,拾起那两支短箭,不再看弈风,转身就是走。自从知道了他便是太子,心中不知不觉中已多了一份苦涩。 弈风回过神来,丢掉手中的破酒壶,满脸喜色,追上玫果,“喂,你很了不起。” 玫果只是径直前走,实在不愿再与这个将一个妓子捧上天的男人有更多的瓜葛。那日见到那个妓子,本没有太多感觉,这时却因那个妓子刺痛了心。 “我为我刚才说的话道歉,你的确办得到。”弈风见她不理会自己,只道是刚才那番话惹恼了他,跟块膏药一样贴在玫果屁股后面,在箭术方便能让他心服的,这还是第一人,“喂…….” 逸之和勇之怕他看出眉目,玫果的身份穿帮,双双抢了上来,一边一个将他架住,“不气了?” 弈风看着玫果走远,还想再追,却被二人牢牢拉住,急得扭动身子,将挣脱二人的束缚,对着玫果背影喊着,“喂,喂,小兄弟,你别走啊,我们去喝两杯,好好聊聊。” 玫果不旦不停,反而走得更快,鬼才愿意和你聊。 “他性格内向,不喜欢和人交往。”逸风冲着勇之挤了挤眼。 “对,对,他平时谁也不理,更别说会陪太子喝酒了。”勇之意会的附合着。 弈风见玫果已经转到账后,看不到人影,只得作罢,连叫可惜,“你们在哪儿挖了这么个人才?” “意外!”逸之望着玫果身影消失在军账中,才暗松了口气。 “意外?”这叫什么答案? “嗯,对了,你怎么会回来?”逸之知道以他的头脑,再问下去,必然产生怀疑,忙转移了话题。 弈风脸色一冷,“纸老虎那厮居然敢乔装打扮,混进京城,不过他没想到会被我撞上,一眼认了出来,我便带了人一路追了下来。那厮十分狡猾,到了这前面才被我射杀了。我想着都到这儿了,不如过来看看,结果被你的兵射下了马。”他嘴角微扬,却没了怒意,反而一脸的欢喜,“这小兄弟一定要重用。”可惜他现在没镇守边疆,否则抢也要从逸之手上把他抢到自己账下。 “我说怎么没等到纸老虎,原来是被你射杀了。”逸之这才明白为什么玫果他们没等到纸老虎,却把太子射下来了。至于重用之事,那可就不必了,还是设法早些送走才好。 玫果回了逸之军账,石头早带着人离开了,只剩下小娴在那儿发呆。 “小娴,快走。”玫果抓起包裹,拉了小娴就走。 “去哪儿?” “太子来了,我们得在没被他发现身份前,赶快走。”玫果将仍在跑神的小娴,往门外推着。 “原来太子这么年青英俊。” “那人是变态,花痴。”玫果不理会小娴痴迷的神情,拖着她一路急走。 “小姐之前认得他?”小娴见她这样说,反而意外了。 “他就是那个害我摔了个狗吃屎的变态男。”翻墙那天的事,她到是告诉过小娴。 “哦,是他啊。这就对了,那天本是他和太后来府上看小姐的。当时我害怕,没敢招头看。” “所以这个人行为极为恶劣,不提也罢了。”玫果恨不得长出两只翅膀来快些离开,对小娴的喋喋不休有些不耐烦了。 “如果他不跟那妓子交往了,小姐能不能…….”小娴却不是甘心,仍追着问。 “不能,想都不用想,要我跟那个变态,我宁肯一头撞死。”在她看来,沉迷于花场中的男人能有什么好的品性。 她们二人穿着士兵装束,一路上倒没人为难他们。 直到了军营门口,把守的官兵才将她们拦下,问道:“去哪儿?” (前两章,亲亲有意见,我也觉得不妥,但想想,为了后面的内容先尽快更出,推翻重写暂时压压,只是加以了修改,不知亲亲们有没有意见?如果认为果子还是应该先翻倒前面的重写,果子就去关黑屋重写,后面的更新会有几天影响。另外,这章有的亲亲们看了肯定又会有意见,认为和太子又再错过,别急,这次才是他们正面相遇的开始~~~~~~) 第四十九章 脚底抹油 “玫将军要我们去办点事。”玫果将逸之要她去伏击纸老虎时给的出入金牌扬了扬,因为被人押了回来,一直没机会将金牌还给逸之,这时正好派上了用场。 守卫验了金牌,果然没再多问,放了行。 玫果拽着小娴出了军营,更是一路急奔,直到穿进了树林,已看不到军营的影子,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倒在一棵大树下。 小娴也是早已累得气喘如牛,挨在她身边坐下。 玫果等气顺些了,睁开眼,却见不远处的地上,一堆拱起的落叶动了下,下面象是有着什么东西,抓住小娴的手,心脏瞬间收紧。 “小……小……小姐……”小娴舌头打着颤,紧紧盯着那团东西。 等了好一会儿,不见有任何动静,玫果长松口气,“没事,没事,一定是我们太过于紧张了,走吧。” 刚走过那堆落叶,身后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 玫果后背一僵,毫毛根根竖起,不敢回头,压低声音问,“小娴,你听到什么没有?” “会不会是……有……有鬼?”小娴早已经是颤如筛豆。 “别胡说,哪来的鬼。”玫果嘴里这么说,两条腿却开始跟着小娴一起发抖,恶鬼,她已经见识过一个了,何况这种长年征战的地方,白骨堆积如山。 “我……我们……还……还是快……快点离开这……这地方…….”小娴死死拖着玫果地手臂。脚却象灌了千斤地铅。一步也迈不动。 “跑……”玫果拉着小娴拨腿就跑。身后地小娴却象死狗一样。简直没办法拖得动。 “我腿软了…….”小娴又急又怕地哀嚎。 “没用地东西。快走啊。”玫果生拉活拽地往前奔。脚下也象踩着绵花一样。 “水……”身后地声音再次传来。虽然声音仍然非常微弱。但总算能让人听得明白。 玫果一个急刹车。转过身向那堆落叶走去。 “小姐……别去!”小娴怪白了脸,难道小姐被鬼迷住了? 玫果没有理会她,径直蹲下身,刨开落叶,露出一截趴伏着的男人身体,有手一摸,还带着体温。 “小娴,快来帮忙。”玫果加快手上的动作。 小娴早捂上了眼睛,听她叫唤,才偷偷将指缝张开来偷看,“小姐,你没事吧?” 玫果又好笑又好笑,“是人,不是鬼,快来帮忙。” 小娴这才放下手,站在原处张望了一会儿,果然见慢慢被挖出来的是个人,才长松了口气,奔过来帮忙。 二人将那人从落叶和松土里挖了出来,翻转过来,一脸的淤泥,看不清长得什么样子。 玫果略一把脉,取出金针,飞快的认准穴道,扎下,过了一会儿,猛然拨出。 那人一口黑水从口中喷出。 玫果长吁出口气,“还好,这命是保住了。” 掏出丝帕接着小娴从水囊中倒出的清水,吸出他喉咙处没残留的淤血。将弄脏了的丝帕随手丢在了一边,取出一粒药丸喂他服下。 “小姐,他这是怎么了?”小娴助玫果一起,将那人拖到一棵大树下,让他靠树而坐,他的呼吸即时通畅了。 “是连日赶路累出了内伤,体内淤血堵塞了,呼吸不畅。我把他体内的淤血排出来了,就不会有事了,是好是坏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玫果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小娴,给他喝点水,我们走了。” 小娴摘下一片树叶,洗干净了,卷成筒,倒了些水在村叶里,慢慢喂那人喝下。 玫果满意的点点头,“能自己喝水了,看来是没问题了,走吧。” 二人拾起刚刚丢在地上的小包裹,径直走了。 在她们离开时,那人努力的睁开眼,向着她们背影无力的抬了抬手,‘谢谢’二字,最终没能说出来,视线落在了那方沾满淤血的丝帕上,吃力的拾起来,见丝帕一角上用丝线绣了一个‘果’字,仔细的折叠起来,收入怀中。 在军营时只顾着逃离,什么也没多想。现在远离了军营,玫果放慢了脚步,反而心事重重了。 她自己到底在烦什么,却又说不出来。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是不愿再见到他,但想到当真决绝,又有些不忍。 小娴也看出她的异样,但也不敢先开口多问,过了许久,才试探着问:“小姐,你和太子该如何是好?” “想办法让他去解除联婚,或者换个虞国公主。”她故意说的轻松,但心里却越来越沉重。 “他会肯吗?”小娴也明白这皇家的婚姻,没几个是自己能做得了主的。 “她最反烦的就是我,应该非常愿意。”在春香楼的浴室里,他的表现却不象讨厌她,当然如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也许就会不同了。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不愿意接受太子?是因为院子里的公子们吗?”她总隐隐觉得小姐虽然不太愿意去弈园,但绝不会是对公子们无情。 玫果轻摇了摇头,走到一棵大树下,“也走了大半天了,休息会儿吧。” 二人依着树,各怀心思,不再说话。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玫果瞬间警惕,拉了小娴站起,缩身树后。 只见一小队敌军官兵正向这边走来,其中一个背着一柄长弓,陡然一惊,对视了一眼,更加小心的藏好身形。 那几个敌军,从行囊中取出几件普军士兵衣甲,悉悉索索的换上。 其中一个象是军官的对背长弓的交待,“记住了,千万别暴露了,这次一定要射杀了逸之。” 玫果暗吸口冷气,仔细打量背长弓之人,只见他手指强健,这是一个惯用弓箭的手。能派出来射杀对方首领,自是一等一的射手。 如果被他们混进三哥军营,只怕三哥凶多吉少。 玫果在小娴耳边交待,“不管发生什么事,千万不要现身。”说完不等小娴反应,已借着林中蓠蔌转到另一个方向,取出小弩,“嗖”的一箭正穿对方射手太阳穴,可怜他没叫出一声,扑地而亡,对方一惊,迅速闪到树后望向玫果藏身的方向。 第五十章 被擒 玫果已看准退路,身后不远,便是一个山坡,她完全可以借山坡下滚逃脱。 就在这时,一声惊呼,只见一柄长剑架在小娴脖子上,一个军官打扮的人,缩在小娴身后,慢慢从树后转出。 玫果的心瞬间收紧,她万万没料到敌方还暗随有人。 “再不出来,我杀了他。”敌方军官将手中剑进一步的逼向小娴。小娴粉白的脖子上,即时划出一道血线。 玫果心里一痛,咬咬牙,端平手中小金弩,对准小娴身后军官,然那人十分狡猾,所有要害尽数藏在小娴身后,这一箭射出,根本要不了他的命,那小娴只有死路一条。 在这个世界,她唯一的朋友就是小娴,说什么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为自己送了性命。无奈之下只得从蓠簌中站起身,“如果你敢伤她,我拼得一死也要射杀你。” 那军官亲眼见自己的射手一箭毕命,自然知道对方说的话绝不会夸大,也不敢轻举妄动,“把弩放下,否则我杀了她。” 玫果冷哼一声,扣紧了扳扣。 军官探出头笑道:“你射杀了我一人,这儿许多人一样可以把你二人碎尸万段。” 玫果冷然一笑,“战场中,生死有什么可怕的?我杀多一个就平本了,再杀一个,就有挣。” 军官哈哈大笑,“我们都是无名小辈,即使死完了,也抵不上平安郡主的一根手指。” 玫果脚底瞬间升起一阵寒意。他怎么可能认得自己?再次仔细打量对方。却实在并没见过。 “郡主不必迷惑。我们并没见过。”军官看向地面扑地而死地射手。叹了口气。“没料到平安郡主居然是箭中好手。打坏了我们地好计划。” “好说。既然你没见过我。又怎么说我是平安?”玫果耳观八方。只要谁稍有动弹。箭尖就对准谁。这些人。到是不敢轻举妄动。 “我虽没见过平安郡主。却认得这丫头。”军官捏住小娴地下巴。“能让这丫头跟着出来地人只有平安郡主。所以以我猜测你就是大名鼎鼎地平安郡主。” 小娴眼里尽是恐慌。却对玫果叫道:“小姐。你别管我。你快跑。”她知道。以玫果地箭术。一个人绝对可以逃脱。 玫果看了小娴一眼。盯紧官军。“你是谁?” “我只是一个小人物,不足以让郡主挂齿。”对方有持无恐,虽然玫果打破了他们的计划,但能捉到她,也算能将功补过。 “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你想做什么?”玫果明白他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绝不会这么轻易杀了她们。 “只要郡主跟我们回去,我马上放了这丫头。” “好,我答应你。”玫果知道对方放了小娴,目的是让小娴回去通报自己被捕之事,但这也是小娴唯一的活路,她没得选择,慢慢放低手中的金弩。 “小姐不可以。”小娴急得眼泪在大眼睛中滚来滚去。 军官朝那些官军一扬下巴,官兵们一捅而上,将玫果擒住,夺下她手中金弩。 “放了她。”玫果眸子里寒光四射,紧盯着军官。 军官嘴角一勾,嘴角浮出一抹笑意,将剑收起,接过官兵递来的金弩,交给小娴,“你回去见玫逸之,就说平安郡主在李成手上,他会知道该怎么做。” 小娴木纳的接过金弩看向玫果,大滴的泪珠滚落下来。 “快走。”玫果板起脸,这时候不是长情的时候。 小娴捂着嘴,忍着哭,向来路狂奔去了。 军官取出一件刚才官兵除下的衣衫,蒙住玫果的眼睛,将她拉扯着走了。 走了大约两个时辰,他们才停了下来,拆开她眼睛上的衣衫,将她囚禁在一间小屋内。 晚饭后,军官出现在她面前,望着她摇头轻叹,“真是耳闻为虚,眼见为实,听闻平安郡主美貌绝天下,不料……”语气中全是失望。 玫果撇嘴冷笑,幸福好在离开军营前,重新易过了容,“你怎么会认得我的丫头?” 要知道小娴平日所去的地方就只有四个,皇宫,镇南府,医坊,弈园。这个人要认得小娴,也只有通过这四个地方,而小娴进宫必然与自己一起,他没见过自己,那皇宫是可以排除了。 而镇南府,她可以肯定不曾见过此人,而医坊豆腐块大的地方,这么大个活人,更不可能看不到,而小娴刚才的反应,也显然并不认识此人,那在镇南府和医坊中见过这人也可以排除了。 那剩下的只有弈园,玫果打了个寒战,此人不可能无故去弈园,那去的话是找谁?弈园…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我怎么认识她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很幸运因为她认出了郡主,可惜……” 玫果眉头慢慢锁紧,他一再的叹惜,他到底在为谁报不平?这个人当然不会是他自己,那又该是谁?院子里的男儿们一个个浮上脑海,最终化成一团散沙,同时散落。她没有任何依据去怀疑他们。 “你想用我来挟制我三哥,只怕是打错了算盘了。”玫家男儿向来以擅战勇猛忠心闻名,怎么可能为了自己一个人的安危不顾大局? “如果没有你和太子的大婚,玫将军自然只能忍痛割爱,但是你现在的身份让他不能割爱。” “我死了,太子也不会过于追究,毕竟我是为了国家而死。”她相信那个叫弈风的家伙对自己根本无所谓,没准还巴不得自己死了,他正好逍遥。 “普国不在意,但虞国却不会不在意。既然虞国在意,那普国也就不敢不理会。所以不怎么怎么说,你三哥都会来救你的。” “也许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并不是这么美满。”三哥有勇有谋,且是他们轻易杀得了的? “我们打的到底是不是如意算盘,明天你就会知道了。” “你口中的李成,想必就是你本人?” “正是,反正你明天也是将死之人,知道了也是无防。”他胸有成竹,明日他的计划一定会成功。 玫果记下了这个名字,如果她能活着回去,一定要弄清这个人的身份。 (晚上的更新,我们太子和玫果要正面相遇了~~~~乘机打劫粉红票票和收藏~~~~) 第五十一章 来的竟是他 (太子出场了~~~~) 玫果依靠着墙正在半梦半醒的时候,被一声巨响彻底惊醒,门外脚步杂乱,人声喧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抬头看向头顶的窗外,天还蒙蒙亮,隐约能见烟尘漫天。 正想起身,走到门边,从门缝中张望。 木头门被人猛然撞开。 玫果急退几步,才免了被木门撞破头的厄运。 看着领头进来的李成手中的拿着的一条长皮囊,心脏象是要跳出胸膛,等再次落下时,已经全无规则了。 镇南王在为她打造乌金弩时,曾经带着她。 她在那儿见到了一种古怪的制造工艺--制造鳞毒,父亲见她好奇,怕她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子会去乱动,便认真给她讲解了这鳞毒的用处,以防她为了满足好奇心,害人害已。 这鳞毒是一种放射性的毒药,只要拉开开口,放出毒气,周围三步之内的所有生物必死无疑。 煞白着脸慢慢后退,“你们要做什么?” 李成向身后地士兵挥挥手。“按住她。” 玫果在士兵向她扑来地瞬间。扭身往门外急奔。但没到门口。已被李成堵了下来。很快被几个士兵牢牢按住。 李成裂着嘴角。冷笑。“让你们兄妹一同上路。有个伴也算便宜你们了。” 玫逸之智勇双全。是军中地顶梁之柱。自然也是敌军中地眼中钉。肉中刺。 “李将军。敌方人马已经到营前了。”一个士兵冲了进来。 “来得可真快。”李成不再多说。飞快地将皮囊死死绑在玫果腰间。皮囊开口处有许多条绳索。其中红色地是启动鳞毒地导索。而唯一地一条绿色地却可以让鳞毒启动后停止。 李成将绿绳牢牢贴身缠在她身上,上面用红绳完全覆住,要想拉断绿绳,必须割断上面红绳,红绳一断,就是登天的本事,也无法让鳞毒停止散发了。李成细细缠好绳索,仍留一条足有五步长度的红索握在他手中。 玫果怒视着眼前的人,“你好卑鄙!” 李成只是阴森森的笑了笑,“郡主,最好别太大的脾气,小心崩断了导索。” 玫果忙屏息静气,尽量减少呼吸,如今也只有见步行步了。 “李将军,敌军已经冲到营门口了。” “好。”李成嘴角露出一抹诡笑,拉起玫果出了木门,翻身上马,将玫果,固定在马前,带着亲兵从军营后门退到一座木桥对岸。 就在这转眼间,又是轰然一声巨响,地面也为之一震,前方军营中一片混乱,在烟雾尘土漫天飞扬中,人声喊叫声与惊马的嘶鸣混为一片。 玫果被那声巨响惊得心里一阵狂跳,脱口惊呼,“哥哥不……”她的话没有说完,就被身后的李成捂住嘴,发不出半个音符。只能惊慌的看着一队人马向桥对岸靠近,心里焦急的呼唤,哥哥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沙尘过后,一队铁甲骑兵在刀光血影中向桥对岸靠近。 玫果拼命的想摇头发出声音,却说不出半个不字。 “不是玫逸之!”身边不知是谁一声惊呼。 玫果抬头望去,一面黑色滚金边的番龙旗高高擎起,帅旗迎风展开,用金线绣成的“弈”字在晨光下游晃着五彩光芒。 “是弈风太子!”李成的亲兵一阵骚动。 玫果全身一震,紧紧盯着河对岸,心慢慢收紧,既担忧,又有些期盼。 感到身后的人的身体僵硬得如同死尸并轻微的颤抖,接着听他阴森林的道:“是弈风更好,就先断了他们的这根盘龙柱。” 为什么会是他来?玫果脑中一片空白,虽然他们彼此厌恶,但也明白身为太子的他有什么三长两短,对晋国会是怎么样的一个打击。 恐惧和震惊在胸中翻涌,冷汗湿透了衣衫。 就在她感到要呼吸窘迫时,一匹遍体通黑的强健俊马飞蹄跃出,立在桥对岸。 一个威风凛凛的黑甲将军端坐在马上,手持巨剑,缓缓指向李成,剑光在晨光中泛着寒光,他没有说一句话,更没有看李成一眼,直接看向玫果。 但身上散发出来的霸气和凌冽却让李成的马不自觉的后退两步。 玫果看不见他头盔面罩下的表情,但直接掉进了对方如同黑潭的深眸里,这时的他绝对不是前几次邂逅所见到的感觉。没有谑戏,只有王者的霸气,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弈风望着那双他熟悉的执拗的大眼睛,对方眼里的恐惧绝对不是害怕死亡,而是随着自己的靠近而加深。他突然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到底是什么,他却又无法得知。 四目相对,仿佛突然世间只剩下了他们俩。 他对李成的无视,无疑激怒了李成。 李成突然扼住玫果的脖子,对弈风厉声道:“弈风太子,别来无佯。” 弈风仍只看玫果,漫不经心的回了句,“好说。” “你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李成扬音厉笑,来掩饰心里的恐惧。玫逸之固然可怖,但这个弈风却更是如魔似鬼,让人闻风丧胆,弈风的出现打破了他胸有成竹的镇定。 “很好!”弈风总算将视线从她眼睛上移开,看向她身后的李成。他缓缓将巨剑插入腰间剑鞘,取了长弓在手,淡淡道:“你放了平安郡主,我放你一条生路。” 说话间,双方亲兵已经各自取了弓箭在手,拉成满月,只等令下。 玫果笑了,气势上李成已经输了,而弈风根本不会在意自己的生死,他来救过了自己,形势上已经做过了,自己即使是死了,他也可以向虞国交差了。 在计谋上,李成也是完全的失败了,自己的死只会给玫家带来更高的荣誉。 事到如今,她反而放开了,眼里恐惧退去,淡淡的看着事态的发展,看着自己是怎么样结束生命。这时她突然想到夙梓,不知他看到自己这么快就离开了这个人世,会有什么想法,会怎么处理她。 她的平静反而让弈风感到意外,慢慢在强弓上架上箭对准李成,不急不缓的说,“我数五下,你如不放了平安,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玫果哧了一声,还真是自大。既然打定了主意让身后人和自己一起死,下手便是了,一箭穿两心,这对他来说应该不是难事,还说这些费话有何用处。 对方不理会她的蔑笑,已开始数数,“一!” “二!” 第五十二章 你并非为我 “等等!”李成终于沉不住气,“我有话说。” “说!”弈风一脸漠然,手持弓箭,稳坐于马上。 “我同意放了平安郡主,不过,我有条件。” “说!”弈风语气中不带任何温度,哪怕是在艳阳天,也能让人打个寒战。 “我们退开,你一个人过来领人,你领了人,让我们安全离开!”虽然计划中的人有变,但计划总得照做。 “好!”他想也没想,双腿轻夹马腹,向小桥缓缓行来。 玫果在被李成推下马的一瞬间,只觉腰间一紧,一个咛叮,知道他拉动了腰间开启鳞毒的绳索,极快的反手抱住李成,厉声大喝,“快放箭!” 突来的变化,让弈风一凌,手中箭脱弦飞出,在玫果身侧后一个敌兵的兵器上一弹,极快的直刺李成背心。李成没来得及反应就一命呜呼了。 就在这时,弈风的铁甲亲兵百箭齐发,李成的亲兵们一时间手慌脚乱,顿时被射杀了个干净,却没有一支箭落在玫果身上。 玫果见弈风纵马向她奔来,急喝一声,“不要过来。”说罢从李成手中抽出绳索,将他的尸身推下马背,调转马头,向前狂奔。她必须在鳞毒喷发出来前远离这儿。 “平安,你别跑。”弈风在这一瞬间已看到她腰间的毒囊,焦急得大叫,拍马急追。“你站住!” 玫果越加地冷汗夹背。向后急喊。“我身上鳞毒已经开启。不要过来。” “你停下。” “你别过来。” “平安。你给我停下!” 玫果咬紧唇瓣。不再说话。伏低身体。只是一味催马急奔。 但她地马却哪里是弈风座下良驹可比。他阴魂不散地越追越近。 就在她就要绝望时,后领一紧,已被人提离了马背,回头见弈风从马背上跃起,带着她滚落在路边草丛中。 玫果挣扎着要推开他,“你快走开。” 弈风大手一伸,毫不客气的将她仰面按倒在地上,眼里带着怒气,“你能不能安分点?”视线落在她腰间的毒囊上。 “我就是不能安分,你给我滚开。”她必须离开他五步之外,她扬着手,踢着脚,就是没办法从脱出他的手掌。 在感到他伸手去触碰她腰间紧紧缠住的导索时,小脸瞬间白如宣纸,惨叫着,“不要!” 只听极轻的一声崩断声,心顿时沉到了冰海最深处,双目一闭,完了……自己得和这个变态男一起同赴黄泉了。 过了好一会儿,没闻到任何异味,反而听到她最不愿听到的戏谑的声音,“你也会怕?” 她猛的睁大双眼,恶狠狠的瞪着眼前带着嘲弄的黑眸,“费话,我为什么就不能害怕?” “我还以为你有三头六臂呢。”他眼里的笑意加深。 她‘哧’了一声,反正都是快死的人了,懒得再与他争辩。这时才发现,他黑甲上满是鲜血,就是头盔面罩露出来的那点脸孔上也溅满了血滴,可以想像他是如何经过一场杀伐来救自己,怒气也就消了不少,内心某个地方,突然踏了下去。 反正就快死了,以前的事也就揭过了不提了。 按住她的大手松开了,落在了她腰间。 “你做什么?”玫果随着他的手,视线落在了腰间,蓦然发现,那些红色导线,并没有一条拉断,眼里升起了诧异。 “你想一直戴着这个回去?”他睨视了她一眼,虽然她面色难看,但那双眼,真的很亮,很美,而且很眼熟。 “回哪儿?”好象去阎王那儿,腰间有没有这个东西,都没什么关系。 “当然是镇南府。”他仍小心的忙着手中的活,一条条的解着那些绳索。 “你以为还回得去?”玫果撇着嘴角,这个久经杀场的太子爷不会不知道中鳞毒的后果。 “为什么回不去?”他也不抬头,打开她防碍着他的小手。 “你以为中了鳞毒,还能回去?”玫果吹着被他打痛的手背,上面红了一片,这人真够黑心的。 他抬起头,盯住她,憋了许久,终于没忍住,扬起眉,笑出了声,“你以为我们中了鳞毒?” “难道没有?”玫果将视线从他脸上落在自己腰间,“可是明明启动了的。” 他将解下的毒囊丢给她,站起身,招唤着自己的马匹。 玫果翻过毒囊,那一堆的导索线,唯独只有绿线断开了,而别的完好无损,这么说来,鳞毒已被再次关闭,迷惑的抬头看向眼前铁甲人背影,高大的让她感到压迫,“你怎么做到的?” 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独断了藏在里面的绿绳。 他牵过自己的马,翻身上马,“有种内力,可以让表面上看上去完好完损,而只损坏里面。” “你的意思是说你用内力震断了绿绳?”她睁大了眼,再次打量他,这人的功夫好了不得,用力如此恰到好处,刚好震断绿绳,而不伤及其他,包括自己的身体。这身好看的皮囊下果然并非草包。 “嗯,上来。”他丝毫不觉得这是什么新鲜事物,微伏低身,向她伸出手掌。 “不用了,我骑另一匹马。”她走向跟着弈风的马一同回来的李成的马匹,经过刚才的一战,虽然二人间象是没有以前那样瞪鼻子上眼,但终难解心里的结。知道自己死里逃生,对他的抵触再次升起。 在路过他身边时,后领一紧,已被他提上了马背,耳后传来冷冷的声音,“你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别扭?” 他身为将领,在军中说话,向来说一不二,从没有人敢违拗于他,偏偏这个女人与他百般不自在。 这话听在玫果耳中却是不受用,“我自然不会象别人一样,对你百般取宠,自然是这么别扭。”他是太子,别人会对他百般讨好,但她不会,为了他的一个晚宴就差点害冥红送了性命,这样霸道的一个人,她消受不起。 她侧过脸看着他浓眉慢慢拧紧,“虽然太子救了我,我非常感谢,但是你这么做也是为了和虞国间的关系。所以我该感谢的是我这个身份,而不是太子你。如果太子觉得难以忍受,也不必忍着,我们大可各走各的。”说完就要翻身下马。 他按住她的肩膀,紧盯着她漠然的黑眸,眉头越拧越紧,刚才他居然以为他们之间或许能有点什么,或许可以有所改变,但现在看来,他错了。过了好一会儿,眉头一松,淡然道:“你说的对,我来是为了两国关系,而非为了你。” (月底了,打劫粉红票票啊~~~~~~~~~) 第五十三章 怕不怕? (12点以后会有二更~~~~) 他淡淡的一句话,如一把利剑刺进玫果胸膛,虽然她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没指望能得到解释和反驳,但他就这么坦然承认了,却不能不让她心里一沉,这就是家族为她定下的夫君,能对一个妓子百般宠爱,而对她却可以冷酷到此。 淡然一笑,“那还不放手。” “刚才,你为什么要跑?”她如此不在意自己以及那场婚约,那自己死活,她又何必顾惜? “为了晋国。”不知何时已经深受玫家男儿们的影响,也开始讲究忠义了。 弈风无力的暗叹口气,是啊,她血管流着玫家的血,她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朝庭。 “弈某固然也想与郡主各走各的路,永不再见,但这是战场,所以不管见与不见,都得等离开了这个地方。”他不管她同不同意,箍紧她的腰,纵马回奔与自己的铁甲亲兵汇合。 “我三哥呢?”玫果也明白这时候不是闹脾气的时候,也不再胡闹。 “今日攻城,你三哥是主帅,不得离开,所以我来了,是不是让你很失望?”不知为何,他心里竟有些来气,自己处处受人拥护,怎么到了她这儿就左右不是人了。子阳在城门外痴看马车离去的情景浮上脑海,难道是因为他?去年与子阳饮酒也曾听过他醉后的酒话,‘果儿,父皇要给我们赐婚了。’ 那时的他对宫中内外的女子并不在意,也从不上心,压根不知他口中的果儿是谁。现在想来,却明了了,他口中的果儿便是玫果,自己身前的平安郡主。 如果她与子阳情投意合,而自己平白插进来搅和他们的好姻缘,她怨恨自己也就在情在理了,可是这婚姻也非自己所愿,她怨恨他,那他又该怨谁? “不是失望。是意外。”玫果看着遍布地死残。血腥。一阵晕眩。她并不怕血。但突然看到战场上地惨像仍感到触目心惊。 他感到身前地娇小身驱地轻颤。暗叹口气。再执拗。也终是个女子。拉过染满鲜血地黑色大风氅。裹住她地头脸。“看不得。就别看了。” 玫果心里蓦然一暖。未名地心安了。鼻息间虽然有着浓浓地血腥味。但同时却也闻到了他身上特有地男儿味道。她这时才发现。几次接触。他身上都和末凡一样没有任何熏香。 末凡是那种干干净净地阳光味道。而他身上却是带着原始地粗野地男人味。夹杂着马匹和皮革地味道。这味道让她没来由地心跳加速。脸越来越烫。 他看着怀中娇小地身体。虽然这个女人心与自己地心是背道而行。但突然拨到了他内心某一处琴弦。不管如何都应该保护这个女人地周全。 “太子。玫将军已经将敌方击散。但仍有不少顽抗敌军死攻城门。”来人地声音也是玫果熟悉地。就是弈风地那块狗皮膏药卫子莫。 “我们杀进城去,冲散这帮顽徒,助玫将军尽快告捷。”弈风沉稳的声音让玫果心里一跳,他和哥哥果然是一条战线上的人。 等卫子莫领命离去,整顿队伍的时候,弈风揭开风氅,低头凝视着玫果,“我要去杀敌,你怕不怕?” 玫果微微一愣,没明白他话中之意。 “如果你不怕,我就带你冲进城去;如果怕,我寻个地方,将你藏起来,等战后再来寻你。” 杀敌在他口中说出,十分轻松,但玫果听起来却觉得心里一紧,将唇瓣咬了又咬,最终摇了摇头,自己是镇南王之女,怎么可以在战场上示弱? “好,不愧是玫家子女。”他能感到她砰然乱跳的心,但崩紧的侧脸却坚定不移,让他不能不对她另眼相看。 玫果只觉身体突然一旋,被他转了个方向,面对他而坐,直接迎上他深不见底的黑眸。 “抱紧我,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要松手,怕就不要睁眼。”他深邃的眸子沉着平静。这份仿佛天踏下来也不为所动的神色,到与末凡有几分相似。 玫果难得乖巧的点点头,伸手环住他的腰,紧紧扣住,将脸贴在他冰冷的铁甲上。 弈风看着她低垂的眼眸,长长的睫毛轻轻煽动,突然想,如果自己没有遇到那个女人,对她会不会真的象卫子莫所说,对她会不会有别样的心思? 随即自嘲一笑,想什么呢,别说自己无心,就是有心,她对自己却也是无心。 随着厮杀声越来越近,弈风一手将她紧紧揽住,一手拨出巨剑,带着亲兵冲进重围。 也不知是过于紧张还是害怕,玫果竟没有闭上双眼,紧紧盯着他紧抿的薄唇和冷酷的双眸,没发觉自己环抱在他腰间的手更紧了。 他反手格开一柄刺向她的长戟,挥手一剑,一股热血泼向她的脸颊,身边都是一双双杀红了的眼。这一刻,她突然对关于他对那些女子无情的传闻了然了,战场本是无情,他滚打在战场之中,又哪来的儿女情长? 他刀起剑落,一路冲杀,在千军万马中,始终以自己的身驱和手中的长剑保得她的周全,刀光剑影中,没让她受到一点损伤。 直到城门大开,逸之的队伍冲杀出来与他们汇合,他才闪身进入城内,将她放下马,从行囊中取出乌金小弩,塞进她手中,“你自己小心。” 深深看了她一眼后,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更为坚强,轻夹马腹,转身又冲出城门。 她看着手中小弩,突然明白了父亲的心意,为什么要阻扰皇上将自己赐婚与子阳,而坚持她嫁与弈风。 父亲并非为了攀龙附凤,他是认为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弈风都能保得自己安全,这是作为父亲对女儿的心意。 虽然这不是她和弈风想要的婚姻,但她对父亲再也怨恨不起来。 她攀上城墙,静看着下面**裸的杀伐,没了惧意,为那些为国家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反多了种说不出的钦佩。 那个高大英勇的身影反复穿棱在敌军中,一个个敌军将领在他剑下滚落,嘴角不竟上弯,他是一个好战士。 他的累累功勋,并不是因为皇子之名得来,而是用剑上的鲜血染成。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视线从战场上落在了城墙角上,思绪再次飘远,如果没有那个人,自己的人生该会怎么样? 她突然非常想念在这一世的母亲--虞瑶。 这四年,只有偶尔在父亲那儿可以看到她寄回的信函,表白着她对丈夫和儿女的想念,可是却没有回来过一次。 她问过父亲,母亲到底去了哪儿,父亲只是说,母亲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办,只有那件事办妥之后,才能回来。到底是什么事,父亲却只字不提。 如果母亲在,也许自己的人生会简单很多,可惜母亲交待下的事太少太少,所有一切都得自己去承受。 呆呆的想东想西,直到震天的欢呼声从四处响起,才将她震醒,接着她被拥进一个冰冷铁甲的怀中。 (月底了,pk快结束了,有粉红票票没主的亲亲帮帮果子~~~) 第五十四章 此将军非彼将军 “野丫头,在想什么?”溺爱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玫果反手抱住来人的窄紧的腰身,闭上眼,将脸贴在他胸前,“三哥,我是不是又错得离谱了?” 逸之轻抚着她虽然易了容,仍然瓷细的小脸,“你救了你三哥的命,不过以后不要这么冒险了,如果用你的命来换我的命,我可不愿意。” 玫果嘴角微扬,撒娇的轻唤了声,“三哥这么有能耐,果儿一定不会有事的。” 逸之溺爱的轻抚着她的秀发,抬头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看着露出小女儿姿态的玫果后,眼露诧色的弈风,微微一笑。 弈风没来由的脸上一红,把脸撇开了。 “好了,三哥还有事做。”逸之拍拍玫果的小脸,轻声哄着。 玫果离开逸之的怀抱,随他一起看着城墙下正在清理尸体的官兵,这善后的工作自十分庞大。经过刚才亲眼目睹战场上的杀伐,突然感到自己蜕变了,同样希望能悍卫着自己的家园,侧过脸才看到同样站在城墙上看着城外的弈风。 按理打了胜仗,就该高兴才对,可是在他脸上看不到一丝喜悦。 低声问逸之,“为什么太子没有战胜的喜悦?” 逸之扫了弈风一眼,“他一惯如此,没有什么事能让他高兴。”他把视线再次落在玫果身上,“你和他之间是怎么回事?” 玫果又再望向城外。“我们彼此讨厌对方。” “呃。为什么会这样?”在他看来。自己妹妹虽然顽皮。但却着实讨人喜欢;而弈风却是谁见了都会竖起大拇指地真男儿。两个人不该如此。 一个个伤员被抬回城里。玫果不以为然地淡淡一笑。“不为什么。但结果就是这样。”丢下逸之。转头就走。 “果儿。你又去哪儿?”逸之最怕这个妹妹再惹出什么事情出来。 “我去看看伤员。”玫果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弈风将视线从城外调到玫果背影上。最后迷惑地看向逸之。 逸之耸耸肩,“果儿学过些医术。”他没有说她医术已经十分精湛,是希望弈风以后自己去挖掘她埋藏着的潜力。 弈风眼里闪过一抹意外,飞快的又扫了玫果背影一眼,终没再问什么。 玫果到了医账,意外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惊喜中却并不意外,“师傅,你什么时候来的?” 傅青云拿着止血药物,回过头看了看玫果,有些狼狈,“刚到,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三哥。”她当然不敢说是躲太子,这么丑的事,还是别让师傅知道,否则又有得被笑话了,怕他再问,岔开话题,“我来帮你。” 拿起师傅身边的器物麻利的为伤员们处理伤口,对师傅发过的誓言,再也不从医之事,一字不提。 “这丫头。”傅青云打心眼喜欢这个小徒儿,虽然古灵精怪,但却乖巧得紧。 师徒二人直忙到掌灯时分,逸之多次来请,二人才洗了手去了逸之账中用餐,晚饭后又再回到医账,与别的军医一起,挑灯抢救伤员,丝毫不加耽搁。 这期间弈风到过医账外好几次,在账外静看了许久,看玫果对待伤员的那种亲切和尽职尽责,对这女人又多了一分看法。对太后和子阳喜欢玫果,越加了然,一个人吸引人的地方,不一定在容貌上。这个玫果虽然长相丑陋,但的确让人对她无法忽视。 卫子莫渡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挤眉弄眼的笑了笑。 弈风横了他一眼,无声的和他一起退了出去。 “你这个太子妃不简单啊。”卫子莫望了望医账,这样一个弱女子,在医账中劳累了几个时辰了,没有退缩的打算。从来没有见过太子对任何女人留心,但今天他已经不知第几次走到医账外观望。 弈风敛了敛眉,这个卫子莫就是多事。 “别说你对她没心。”卫子莫不知死活的厚颜追在他后面笑着问。 “我干嘛要对她有心?”弈风想到玫果的冷漠就来气。 “对她没心,你没事就来医账做什么?” “关心手下兄弟,难道不应该吗?”他恨不得把卫子莫一脚踹开。 “我看是关心给兄弟们治伤的人吧?”卫子莫笑着摇头晃脑。 “你有完没完?”弈风沉下了脸。 卫子莫见他反脸,笑着跳开了,走出两步停下了,不知该不该把那日在天外天所见之事告诉弈风,但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他并不知玫果对这事怎么看。只怕太子和玫果之间有得折腾了,摇了摇头,举步又走,刚走出两步,听弈风问,“你说,玫果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卫子莫停了下来,转回他身边,“为什么你自己不去了解?”说实在的,这个太子对自己未来的妻子太不上心,回京也有些日子,也不见他主动去接近平安郡主。 弈风微微一愣,摇了摇头,他随太后上完香顺道去镇南府,结果玫果爬墙出逃,还让丫头回报说生麻疹。 去镇南府赴宴,结果她去了私宅见她的那些侍郎就硬是不回来与他见面。 她对自己如避瘟疫,加上她本不是自己想要之人,自己又何必热脸对着她的冷屁股。 “算了,我们去找逸之勇之喝酒去。” 玫果和师傅忙到深夜,才处理完所有伤员,一身疲备,加上身上全是干结的血块,好不难受,直到这时才想起小娴,叫来亲兵问过,才知道,昨天小娴回赶的路上正好遇上逸之派出来追寻她们的亲兵。 在小娴说清来龙去脉以后,连夜先派了人送小娴回京,而弈风太子带队前往搭救自己。 玫果皱紧眉头,小娴走了,那自己的换洗衣裳不知有没有留下,“她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有,小娴姑娘把郡主的包裹留下了。” 玫果暗松了口气,“我的包裹现在在哪儿?” “在将军居室。” “麻烦小哥带我去将军居室。”玫果来了便被人领去去了逸之商议军事的大账,并不知他起居的地方在哪里。 “郡主请随我来。” 派来服侍玫果的亲兵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但却心思却十分细腻。到了一座大屋前,对她道:“将军们在前账饮酒,一时半会儿的完不了,我去打些水来供郡主沐浴。” “这……”虽然说是哥哥,但万一他回来撞上也实在不方便。 “郡主尽管放心,这居室是二间套的,将军平日都住的是左手间,我把水送到右手间便是了。” 玫果笑了笑,这小兵果然十分贴心,“麻烦小哥了。” 进到右面居室,果然见自己的包裹放在床上,等亲兵送来热水,掩了房门,洗去一身的血污,顿时觉得清爽了。 换上干净衣衫,麻木的大脑也总算活了过来,从去伏击到被捕,再到今天的杀伐,又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伤员抢救,早榨干了她的体力。 没等拧干头发,听到有人走近,只道是亲兵来取走桶浴,也没多想,拉开房门,却见弈风醉熏熏的进了大门,见这边开了门,抬着蒙蒙醉眼向她看来,这一看之下,眸子瞬间黯了下去。 (今天收到好多粉红票票,谢谢亲亲们,加更继续打劫粉红票票) 第五十五章 我不是她 (弈风太子加更求粉红票票和收藏,呵呵~~~~) 弈风站在原地,心瞬间被一支手牢牢揪紧,晃了晃昏沉沉的头,刚看清门口站立的人影,人影又开分开,化成了许许多多个,很快模糊。 再用力闭了闭眼,那许多人影再次重合,但很快又再化开。 玫果惊鄂的正要关闭房门,他却一步窜到门口,用身体抵住正要关拢的雕花门,尽量睁大随时想合上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神情紧张,呼吸有些急促,“是你吗?” 弈风粗鲁推开房门,拉住正要后退的玫果,“别走,是你吗?”将她拉近,可是越近,却越看不清她的模样。 他已经脱去了盔甲,洗去了一身的血污。和一帮男人喝酒,也没刻意梳妆,头发随意的用条丝带束起,穿了件宽松的长袍,麦色的肌肤从领口处露出来,上面还沾着没有挥发完全的酒迹。虽少了那股威严,却处处透着逼人的性感。 他麦色的肌肤,结实的胸脯,对她而言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但仍让她感到不安和燥热。 抓住她手臂的大手,滚烫的体温绵绵不断的传来,更让她慌乱,她不知这样以真面目面对他,这以后二人还该如何相处。 “你认错人了。”她挣着双臂,在他面前,显得十分的渺小,无论怎么挣扎,都没办法让他的手有一丝松动。 “认错人了?”他微愣了愣,再次将她拉近,可是努力的分辩了许久,始终没办法把那些晃来晃去的人影合在一起,最后叹了口气,“我今天真不该喝这么多。” 玫果从他的神色中发现,他醉到没办法看清自己,略松了口气,强自镇定。“太子,你喝多了,请你回屋吧。” “果然不是她。”他自嘲地笑了笑。放开了玫果。脚步不稳地慢慢后退。神情突然颓废下来。“怎么可能是她。” 赤红地眼晴里地喜悦化成无尽地失望。 玫果总算放下了心。在他退出门口地瞬间。极快地关门。门外人失落地眼眸却在这同时烙进了她地心里。 眼看门既将关拢。门外地人却再次将门推开。 “是你。你骗不了我!你休想再逃走!”他迈进门槛。长臂一伸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抱住。仿佛怕一松手。她便会消失在空气中。胸口快速地起伏着。“这些年。你去了哪儿?让我好找。” 玫果地头被他按在胸前。脸贴着他满是酒泽汗液地胸脯。他地话象梦魔一样钻进了她心里。心脏顿时象要跳跃出胸腔。竟忘记了与他之前地芥蒂。 “为了你,我把春香楼的门槛都踏平了……你却在这儿……”他把沉重的头埋进她刚洗净的秀发里。 ‘春香楼’三个字将玫果那片刻的不明情感击得粉碎,她没忘记小娴说过那个妓子与自己有三分相似。他对那个妓子用情到了这个地步,竟把自己当成那个妓子,怒火从内心最深处燃起,迅速烧遍了全身,冷冷道:“太子认错人了,放开我。” “我不要再放开你。”他双臂收紧,“我永远都不会再放开你。” 玫果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做一个妓子的替身,怒火中夹杂着羞辱,虽然他是醉了,但这样的羞辱,她绝不允许。 用手推着他,却象推在了一面铁壁铜墙上,纹丝不动,她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弱小,怒喝道:“你给我放手。你是晋国的太子,我却也是虞国的公主,由不得你放肆轻薄。” 弈风身体一僵,双臂略为放松,迷惑的看向她盛怒的眸子,“你是在怪我?” “请太子自重。”玫果沉下脸,不去看他浸上痛楚的眼眸,如北极的寒冰。 “你在怪我订亲,是吗?”他沙哑的声音,满是无奈。 “请太子放手,我不是你想的那个人。”玫果越听越怒,把手伸到背后去抠开他的手。 “告诉我,是你,对吗?”他低声相求,声音有些颤抖。 “不是我!”真被他气糊涂了,每次见到自己都总是想抱就抱,全无顾虑,现在居然明目张胆当她当成一个妓子来亲亲我我。 他低着头,仍在努气想看清她,“是你。”强壮的手臂瞬间收紧,再次将她纳入怀中。 “不是!”在他越箍越紧的手臂中,她感到呼吸困难。 “是你!” “说了不是了!” “我会知道是不是的。”他慢慢伏低了头。 玫果在他的脸慢慢靠近时,虽然恼怒,仍有片刻的失神,她不能不承认这张脸让任何一个女人都没办法抵抗。 在他滚烫的唇与她轻轻一触时才惊醒过来,侧脸避开,惊叫着,“你想做什么?” “让我试试!试过,我就知道是不是你了。”他低喃着寻找着她的唇。 玫果脑子里‘嗡’的一声,这个人简直不可以理喻,“你放肆!”她火冒三丈的扬手掴向他,被他轻松捉住,极快的吻上了她的唇。 他霸道而贪婪的吮吸着她的唇瓣,眼里的迷惑越来越淡,喜悦中升起浓浓的情愫,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玫果内心的怒火越烧越旺,抬起腿狠狠的踢向他的膝盖,他却象全无知觉一般的任她踢着,除了加深对她的吻,任她怎么踢打,全不理会。 玫果咬紧牙齿,不允许他有机会深入,在不断的踢打中,慢慢感到无力,两行泪滑了下来,她不允许他这样羞辱她,但却无能为力。 他迷糊中倒能感觉到她眼角滑落的泪,微微一愣,放开了她的唇,眼前的她却越来越迷糊,怎么也看不清,低哑着问,“你哭了吗?” “你这个畜生,你放开我,我是平安郡主,不是你的玩物。”玫的唇得到自由,泪更是无法抵制的泛滥,大声的呵骂。 “平安?你怎么可能是平安。” “我是玫果。” “别再骗我,我不会再让你离开。”他突然抱起她走向雕花大床,俊脸随着眼里的情愫而泛红,“我好想你。” 玫果在他眼里明白了他想要什么,耳里嗡嗡作响,吓得脸色惨白,更拼命的挣扎,可是一切都是徒劳,她就象是长在了他怀抱里,移动不了分毫。 再一次感到在战场中滚打出来的男人的可怕的强大。 第五十六章 半夜来客 (二更~~~亲亲们觉得什么时间更新好?) 玫果被他抱上床的一瞬间,睨到放在床头的小金弩,念头一动,也不多想,飞快的抓在手中,在他伏身吻向她颈项的同时,用弩柄击向他的后脑。 弈风闷哼一声,高大的身驱压趴在了她身上,再也不动弹了。 玫果是学医之人,知道什么地方打得,什么地方打不得,在他昏迷的瞬间,长吐出口气,全身软得没了一丝力气,躺平了略回过气,才将他沉重的身体从身上推开,脚上用力,将他踹到床下,这个该死的变态男。穿上军装人模人样,脱了那层皮就没了人样。 说他没有人样,心里却是一堵,刚才被他吻上的时候分明有种很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久远到已经快淡忘了。 见鬼,一定是太久没碰过男人了。她拍了拍微微发烫的脸,母亲大人的那番话,还真断了她的七情六欲。 再这么下去,真要考虑为自己修一座尼姑奄了。 走到门外唤来小亲兵,“你不是说这是将军的居室?” “的确是将军的居室。”亲兵看到洗去易容的玫果愣住了,直到听到她的声音才回过神来,明白这才是郡主的真面目,传闻平安郡主天下第一美,果然不是骗人的。 “那这个人是怎么回事?”玫果指指如死狗一样趴在床下的弈风。 亲兵探头望了望,又是一愣,“想来将军喝多了,走错了门了,他往日都是睡左手间的。” “左手间?你说这是他地居室?”玫果顿时头大。自己怎么这么马大哈。一听将军就以为是哥哥。怎么忘了这家伙在军中也是个将军。平白送上门给人吃了一堆地豆腐。受了一箩筐地屈辱。 “是。”亲兵见玫果满面乌云。低下头。不敢看她。怕把她再看出点火来。自己地脑袋可就不知还能不能稳稳地呆在原位了。 “不是玫将军吗?”玫果揉着欲裂地头。怎么出了这么大个漏子。 “玫将军住在隔壁。玫将军地居室没有隔间。”在他们这儿向来是没有女眷。安排平安郡主本来就是一件麻烦事。 “算了。叫几个人来。把浴桶和那个醉鬼一起抬出去。”玫果只觉得全身酸痛。只想早些打发了这家伙。还能睡上几个时辰。明天尽早地离开这地方。让这个该死地家伙彻底从自己视线中滚蛋。 等官兵把该抬走地人和东西全搬走后。她取出易容药。仍仔仔细细地掩去本来地肤色。五官也因药物地作用而略为浮肿。失去了本来地样子。 弈风睡到半夜,口干难耐,痛苦的睁开眼,摸着后脑的一块突起,想了半天没能明白,什么时候这儿多了这么一个包起来,用手轻轻一碰,痛得裂开了嘴。 跃下床,一手揉着后脑,一手拿起桌上茶壶,就着壶嘴喝了一口,脑中闪过一个站在雕花门里人影,全身一震。 放下茶壶,直奔右厢房。 到了门边,伸出的手停在了房上,略为犹豫了片刻,仍轻轻推开门,闪到床边。 就着窗棂撒进来的月光,可以看清床上卷曲得象只小猫一样的娇小身影。 他轻轻在床边坐下,仔细查看玫果重新易过容的小脸,心里闪过一抹苦涩的失望。 暗叹口气,慢慢站起身,转身时无意中视线扫过她略为敞开的衣领,里面的肌肤晶莹如玉,与她脖子以上肌肤全然不同,心里又再升起一丝希望,再次伏低细看她颈项处,结果没有发现任何人皮面具的结缝。 他也怀疑是否是药物,但她肤色虽然黯陋,但是却能看清她肌肤下的血管,而普通药物涂在脸上,是会将这些全部盖住。 升起的希望再次破灭。 他只顾查看玫果是否戴了人皮面具,没注意自己的一缕长发从肩膀滑落,拂上玫果鼻翼。 玫果‘阿嚏’一声醒来,睁开眼睛,咫前一个庞大的黑影,以为是自己曾经看过的那个恶鬼,只吓得魂飞魄散,闭上眼睛,飞起一脚踢向黑影的同时,“啊~~~”的一声尖叫。 这声尖叫也把弈风吓得退了开来,很快的又上前捂住她的嘴,低声道:“平安,别叫,是我。” 玫果听出是他的声音,忙睁开眼,黑暗中隐约能看出他的样子,一颗飞出胸腔的心才飞了回来,仍自胡乱蹦跳,推开他的手,翻身坐起,冷冷的看着他,虽仍带着一身的酒味,但神情却是清醒的了,“你到我房里来做什么?” “我!”弈风没想到她会突然醒来,一时之间到鄂住了,咙头轻动,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误以为你是另一个人,过来看看…….” 玫果冰冷的眸子里慢慢被怒意染红,压下冲上头顶的血液,冷笑一声,“看清楚了?” 弈风俊逸坦然的面颊出现了裂缝,露出一抹尴尬,“嗯……” “不是你想的那个人吧?” 他深吸了口气,一扫脸上的狼狈,这次联姻也非他所愿,他又何必忍受她的咄咄逼人,挺直腰板,语气也瞬间转冷,“不错。” 玫果睨视着他,“既然如此…….”一指着门口,“你给我滚出去。” “你!”弈风薄唇慢慢抿紧,虽然他半夜闯了她的寝室,的确不该,但从没有人敢对他说过‘滚’字,这个字听在耳里仍十分刺耳。 “滚!”玫果提高了音量,拉过身后的枕头向他砸了过去,她这儿不是春香楼,可以让他想来就来。 他接下飞来的枕头,紧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将枕头丢回床上,锁紧眉头,“难道,这就是你做为女人的贤淑之德?” 她又捞起床下的鞋子向他一前一后的招呼过去,“滚!”对他这样的人,去他-妈-的贤淑? 弈风终于沉下脸,微微闪身避开飞来的鞋子。 蓦然转身急走到门口,在门口停了停,微侧过头,月光下的身影修长而挺拔。 玫果跳下床,冲到门口,将双开大门重重的合拢,将那个身影关在门外。 听着他离开的脚步声,无力的靠在门上。 要她与这样的人做夫妻,休想。 (痛苦的pk倒计时,还有一周了~~~~没收藏的亲亲收藏哦~~~~~有粉红票多的亲亲帮帮果子哦~~~) 第五十七章 护花使者 玫果重新爬上床,翻来覆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朦胧睡去,一觉醒来,窗外已经是艳阳当头,随便梳洗了就寻着逸之的军帐去了。 没到帐外就听逸之爽朗的调笑,“我说太子爷,你向来是千杯不倒,昨晚怎么才三两坛酒就成那熊样了?” 勇之粗犷的笑声接了过去,“这还用说吗?回京呆了些日子,准是天天泡在美人堆里,这身子骨都虚了。” 逸之和勇之嘿嘿直笑。 “你们有完没完。”弈风慵懒的声音里透着些无奈,醉一次就被他们笑话了一早上。 “我说兄弟,你还是要保重身体啊!”逸之裂着嘴,没打算放过这难得的消遣他的机会。 “算了,懒得和你们胡掰!”弈风皱了皱眉站起身,被他们这么胡说下去,没有的事都要说成有了。 “你去哪儿?”逸之笑意不减。 “备马…….”弈风实在受不了这两人的胡言乱语,不如出去走走。在转过身看到站在军帐门口的玫果时,愣了愣,把视线避开了。 逸之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门口,慌忙收起戏笑。 背门而坐勇之还不知死的接着笑道:“这么急着备马,赶回京看那些美人?这才分开几天…….”在逸之不断的使眼色中转过身,即时呆住了。 这些玩笑话实在不该让玫果听到。 玫果定了定神。只当没听到他们地谈话。也不看弈风。直接走上前。笑着叫了声。“大哥。三哥。” 逸之微笑着向她扬扬手。“过来。” 玫果顺服地走到他身边。依着他坐下。 逸之将手臂搭在她肩膀上。柔声问。“昨天累坏了吧。” “还好。”玫果微微一笑。把玩着他放在桌上地头盔上地红樱。 勇之这时才回过神,不自在的干咳两声,“我们开玩笑呢,你别往心里去。” 玫果轻笑,“不防事的。” 勇之嘿嘿傻笑,“我就知道我们果儿不是这么小气。”还待要说,被逸之一个斜眼瞪了回去。 弈风尴尬的站在那儿,与她打招呼不是,不打招呼也不是。玫果进帐以后,没看过他一眼,也没跟他说过一句话,突然间他就象一个多余的人。第一次感到这熟悉的军帐似乎不是他该呆的地方,扫了玫果一眼,毅然转身大步迈出军帐。 逸之待弈风走远,凝视着玫果,“果儿,你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跟他什么也没有。” “你们就快成为夫妻了…….” 玫果打断逸之的话,“我是来向哥哥们辞行的。” 到这份上,勇之虽然卤莽,但也看出了眉目。他是直性子人,看到二人这样,也觉别扭,“果儿,那些话,当不得真,是我们男人家胡乱说笑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大哥,你有完没完啊?在家听爹爹罗嗦,到了这儿,还要听你叨唠。”玫果撅起了小嘴,她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他怎么样与自己何关? “好好,不说,我不说。”勇之举手投降,“到是说,你一个姑娘家一天到晚把脸弄成这样,怪难看的。” “我反而觉得这样好。”逸之捏了捏玫果的小脸,他对这个妹妹真的是极爱的,“这样在外行走,少些麻烦。不过他看过你本来面貌吗?” 玫果当然明白哥哥口中的‘他’是指谁,不知昨晚算不算看过,摇了摇头。 “很好。”逸之眼里带出一抹笑意,不用容貌取得人心的女人,一旦让人爱上,会更让人刻骨铭心。 勇之虽然不明白妹妹弄成这样有什么好,但对他而言,不管她弄成什么样子,在他心目中都是玫家的宝贝,也不以为然,“你想今天就走?” “嗯,我一会儿就去向师傅辞行。”经过昨晚的事,玫果和弈风之间,更是划出一条深沟,呆在这儿与他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难免别扭,不如绕开来,眼不见为净。 “再等多两日,与太子一同回去。”勇之站起身,戴上头盔,“我得去巡营房了,你和你三哥聊会儿。”说完走出了军帐。 等勇之离开,玫果才问道:“有件事,我想问问三哥。” “什么事?”逸之见她慎重,也认真起来。 “李成是什么人?” “燕国的一个头领,此人狡猾得很,这些年来一直是我们的心头大患,这次托你的福,把这人除了,真是大快人心。”这玫果虽然胡闹,但总是他们的幸运星。 “燕国?”玫果愣了愣,燕国与普国多年征战,水火不融,这人到底是从何处识得小娴,如果真是在弈园,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怎么突然想起问他?”逸之见她神色有异,收起了笑,“是不是有什么事?” “啊,没有,只是他抓住我时,说他叫李成,我顺便问问。”玫果忙笑了笑,遮掩过去,这事在没有查清楚前绝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否则以父亲的性子,只怕弈园会大难临头。 玫果又坐了会儿,便起身与逸之告别。 “你当真今天要走?”逸之随她一同站起。 “我怕爹爹担心,想早些回去的好。”她留了一封信就出来了,时间长了,也的确怕父亲担心。 “也好,我去安排,你去向你师傅辞行。”逸之拥着她出了军帐,目视她离开,在练兵场寻到弈风,“你什么时候回京?” “后日一早。”弈风用马鞭托指住一个正在操练的士兵,“手臂伸直。” “果儿一会儿就动身回京。”逸之背着手,渡到他身边。 “呃?”她要离开,到是在他意料之中,“不肯留多两日?” “不肯,我来只是想问你,需不需要去向她道别。” 话说到这里了,逸之见他没什么反应,摇了摇头,看来这事,他是无能为力了,拍拍他的肩膀,“不管你们之间怎么了,她是我亲妹妹。”转身往回走,这话再明白不过,虽然他们亲如兄弟,但他绝不会允许有人欺负玫果。 弈风突然没了练兵的兴致,讪讪的回头问,“你去哪儿?” “去安排护卫队。”经过了玫果被捕事件,不能不加倍小心。 “等等!”他略为迟疑,出声叫住正走开的逸之。 “还有事?” “你不必去安排了。” “呃?” “我送她回京。” “你送?她可等不到你后天启程。” “不必等后天,我这就去准备启程。” 逸之眉稍越扬越高,眼角流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弈风瞪了他一眼,“想什么呢?我只是不想她再出意外…….” “是吗?”逸之眼里的笑意加深。 “难道还能有别的?”弈风话出了口才发现,这事越描越黑,索性闭了嘴,急步离开了。 (12点后加更打劫粉红票票和收藏~~~~习惯早睡的亲亲明天再看晚上的加更吧,果子爬走码字!) 第五十八章 何不做个了断 (加更求粉红票票和收藏~~~~) 玫果没想到三哥给她安排的护卫队竟是一队精兵铁骑,虽然觉得哥哥太过于小题大做,但也不便多说什么。 走到队伍前发现带队的竟是弈风的那块狗皮膏药卫子莫,再就是发现,居然没有她的马。难道要她跟着这队铁骑步行? 侧脸看向逸之,正要开口讯问,突然铁骑队同时一顿马蹄,地面一震,自有一股威严。 玫果冷不防被吓了一跳,回过头见弈风挺拔的身影坐在他的追风俊马上,缓缓走来,在她面前停前,微伏低身,向她伸出手,“上来。” 玫果扫了一眼伸在她面前的手,“男女授授不亲,我独骑比较好。” 在弈风的观念里就没有男女授授不亲这个观念,而且与她又不是没有共过马,听她突然提起,愣了愣,眉头开始收紧,这女人实在麻烦。 玫果对他板起的脸直接无视,“三哥,给我一匹马。” 逸之并不知他们昨晚之事,见玫果硬是当着这许多的官兵不给弈风面子,让他窘在了那儿,也感头痛,这丫头实在被宠得任性过头了,“近来战事繁多,不时有外敌潜伏,你虽然骑术不错,但终不会武,遇到意外,难保周全。” “有这么铁骑将士,我自己再处处小心,三哥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玫果并不以为意,就算有危险也不要受他的庇护。 “果儿……”逸之顿了顿,终说出重话,“你自己也是一个箭术高超之人……”言下之意自然再明白不过,如果遇到敌人射手伏击,她根本没有能力避开。 “生死有命。但我绝不能失了公主地礼仪。”玫果搬出虞国公主地身份来搪塞逸之。让她与这人再有什么亲密接触。她宁肯一头撞死。 “他不是别人。是你未来地夫君。”逸之敛紧眉头。压低声音。 “这不是还没成亲吗?”玫果也不肯相让。 “这大事已定地事情……” “罢了。给她一匹马。”弈风黑眸里闪过一抹寒意。纵马走到队中。 逸之叹了口气。“你太任性了。”叫人牵过一匹好马。将缰绳递给她。“千万小心。” 玫果轻巧的攀上马背,冲逸之和勇之笑了笑,“希望哥哥们能早些回来。” “你大婚之时,我们自然都会回去。” 一提起大婚,玫果脸上的笑意垮了下来,没了说笑的闲情,讪讪的说,“我走了。”向哥哥们扬了扬手,纵马走进铁骑们为她留出的空位。 她表情的变化落在弈风眼中,嘴角抽起淡淡冷笑,同时也激起他的傲气,难不成他还要求着这个平安郡主做他的妻子不成? 一扬手中马鞭,也不见他怎么大喊,却自有股让人不能抗拒的威严,“出发!” 一路上,弈风沉默寡言,但始终走在玫果左右,一步不离。 出了城,这队人并没有象玫果预料中的快马加鞭的急赶,忍了许久,终于还是看向身边坐得笔挺的高大身影,“为什么要走这么慢?” 弈风只看前方,不咸不淡的道:“这段路地势复杂,如果走的过快,遇到敌人埋伏,将会措手不及。” 他本以为她会接着追问些什么,但等了好一会儿,却没再听她出声,微侧脸看她,“昨晚的事,你别放在心上。” 昨晚的事,不提还好,他这一说起,玫果就象吃了一只死蟑螂,冷冷道:“看来太子是经常夜撞女人闰房,所以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你这个女人怎么就不能好好说话?”她一出声就呛人,让他每次刚对她稍微有点好印象,就被击得支离破碎。 正要撇开脸不再理睬她,只见路边树林中银光一闪,大吼一声,“伏低。”极快的伸手将玫果按趴在马背上,另一只手抓住刚好从她背上飞过,直刺向咽喉的羽箭。 一阵风吹过,玫果感到阵阵发冷,才发现,已经惊出了一声的冷汗。 再看弈风已将接下的羽箭搭上强弓,对准树林中正在逃窜的人影。随着‘嗖’的一声,那人扑向地面。 弈风就着手中强弓一指树林,已有一小队铁骑冲入林中,过了会儿回来禀报,随了偷袭之人的尸体,再没有发现别人。 玫果望着树林中倒地而亡的人影,心脏仍自砰然乱跳,刚才如果不是他及时将她按倒,只怕那支箭现在正插在她的头上。 微哆嗦着唇,想该向他道身谢,可是到嘴边的话,却硬是说不出口。 他从容的收起强弓,就象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可是在队伍又开始移动时,突然长臂一伸,将她从马上提了下来。 等她反应过来,已经坐在了他身前马背之上,“你做什么?” “你认为我做什么?”他不理会她的怒目而视,只看前方,纵马前行。 “让我回我自己的马上。”她崩紧身体,尽量不让后背贴着他身上冰冷的铁甲。 “你放心,我没兴趣碰你,你大可不必这么紧张。”他漫不经心的双眸带着一抹嘲弄,“我只是不想你在这途中有什么意外。”他很清楚这个玫果虽然是普国的平安郡主,但在虞国又是何等显贵的身份。如果她死在了自己面前,那普虞二国多年的结盟必定会产生裂痕。 “你简直是个登徒子。”他在昨晚对她吃尽了豆腐后,竟能坦然的说出这种话。 “我的确算不是什么好人,但‘登徒子’三个字却也用不到在下身上。”他说到这儿,突然有些模糊的影子在脑海里闪过,难道昨天酒后真的对她…… 飞快的睨视了怀中人一眼,放软的声音,压低声音,不能肯定的问,“我昨晚酒后可有对你失礼?” 玫果根耳子瞬间红得透明,狠狠刮了他一眼,不加以理睬。 他微皱起了眉头,“我就在想我这后脑怎么多了个包,原来是拜你所赐。” 玫果冷哼一声,“难道不应该?”她做的事也没必要否认。 “如此甚好,省得我酒后与你有了什么,到左右不是人了。”不过他却心存迷惑,自己过去就算醉酒也从来不会乱性,昨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玫果更是怒火中烧,差点被他xxoo,他想的却是他自己左右不是人,“既然这样,我们何不做个了断?” 第五十九章 对不上眼 “呃?”弈风对她的话并不意外,他相信这句话早晚会听到,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你说怎么了断?” “解除婚约。”玫果僵着身体,心量让自己说出来的话声调平稳。 “你认为我做得了主?”他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从他被招回京封为太子,就有很多事不能再由着他的心意了,他想娶的女人只有一个,但那又能如何? “为了联盟,并不一定非要联姻。” “皇室历代如此。” “虽然说历代如此,但你不愿娶,我不愿嫁,那这事可以有别的办法解决。” “什么办法?” “比如签协议。” “在历代皇室看来,什么协议也没有夫妻之间的关系更亲密无间,更靠得住。” “你认为我们结了婚,可以亲密无间?” 弈风低头看着她耳边轻拂的秀发,有片刻间的犹豫,“不能。” “既然你也知道不能。那这场联姻还有什么意义?”玫果尽量语气温和。如果能说服他。那也就算走出了一步。 “这事你不该问我。该回去问虞国地女皇。”他将视线重新看向前方。解除了婚约。那她是不是就该筹划着怎么嫁给子阳?没来由地有些烦燥。他并非对这个玫果有意。但第一次在女人面前感到挫败。虽然他从来不去取悦哪个女人。但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能对他忽视。唯独这个玫果对他完全不屑一顾。“如果女皇同意解除联姻。我也乐得恢得自由身。” 手中马鞭当空一划。清脆地破空声在他们头顶炸开。腰间一紧。被他强壮地手臂箍住。铁骑队加快了步伐。一路急奔起来。玫果这才发现他们已经离开了树林。进入了平原地段。而他也不再说话。只是不时感到他地呼吸拂着她耳边地秀发。 大约过了两个来时辰。她被他丢回她自己地马匹。“已经安全了。” 玫果咬了咬牙。这人真是无礼又无情到了极点。 直到了掌灯地时候。才停了下来。在一条小溪边扎营做饭。 这以后,弈风没再跟玫果说过一句话,也没再看她一眼。但她感到自己从来没有脱离过他的视线。 下了马,伸展着已经僵硬的腰肢,去溪边略加梳洗,回到为她安排的小帐篷,已有亲兵送来晚膳。 简简单单的一盘腌牛肉外加一盘炒得有些过火的青菜叶,黄软的菜叶搭在筷子上提不起一丝食欲。米饭到并不粗糙,但硬得可以当枪子,打下一只麻雀什么的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玫果虽然生性并不娇贵,但在镇王府这些年,吃穿用自然不是平常人家能比得,时间长口胃上多少也会讲究些了。这行军中的粗茶淡饭,一时间又哪里能习惯。 用筷子戳着那些硬饭粒,就实在有些难以下咽,开始怀念末凡为她备下的美食了。如果他心思简单些,实在是个不错的夫君。 帐帘一抛,弈风高大的身驱略弯着腰进来了,他身后跟着一个桌着小餐桌的亲兵,桌上放着和玫果面前同样的食物。 亲兵放下小餐桌退出去了。 弈风自行坐到小桌后,一腿盘起,一腿曲立着,取下头盔,端起就吃。虽然并不粗鲁,但也绝不会象她心目中那些皇家子嗣那样斯文每个动作都小心翼翼。 如果玫果不是事先已经尝过那饭菜的味道,定会以为他手里捧的是天下最美味的东西。 他扒了两大口饭,才发现玫果手中的筷子就没往嘴里送过,而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不时的在他身上溜过,抬起头,睨向她,“不饿吗?”他们行了这许久的军,按理早该饿了才是。 当然饿,不过玫果没有说出来,将视线从他身上调回来,落在自己碗中,勉强挑了些饭粒,在嘴中咀嚼了许久,硬是没能咽下去。 一直睨视着她的弈风,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原来是不合胃口,不过我们军中就是如此,也没糕点供郡主裹腹。” 他口气虽然客气,但玫果哪里会听不出他语气中的冷嘲热讽,恨不得一脚踹死那个一脸坏笑的家伙,“太子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也不是太子所想的那么娇贵。” “是吗?”他扬起眉,眼里的谑笑更浓,“我怎么看郡主象是食不下咽?要不我要人另给你弄点什么?”他口上说叫人另外弄点什么,可是身子可没动一下。 “不必了。”玫果恨不得将对面那可恶的人踢出太平洋,端起碗,将那些枪子牛肉塞进口中。 弈风看着她赌着气和那些饭菜拼命,裂着口笑了笑才又埋头吃自己的饭。看着对方吃鳖,心情大好,胃口更好了。 玫果气闷的完成灌鸭任务,丢下碗,往帐篷外走。 “你去哪里?”弈风站起身,拦住她。 玫果白了他一眼,“入厕!” 弈风微微一愣,这本是人之常情,对方虽然女人,但同样有这方便的需要。 玫果绕过他穿着铁甲,象小铁塔一样的身体,揭开帘子出去了。 再回头时,弈风却仍跟在她后面,收紧了秀眉,挑畔的看向他,“太子,该不会想和我一起吧?” 弈风没想到堂堂的郡主会说出这样话来,即时有些懵住了,俊逸的面颊微微泛红,脸色一正,冷冷道,“在回京之前,我得保证你的安全。” “你的意思是回京以后,我们就各不相甘了?”玫果其实根本没有要小解的意思,那样说也只是拿来搪塞他的,当然也明白自己和他一起,如果这途中有什么事,他肯定会受么牵连,所以他跟来并不意外。 “当然,这也是郡主希望的,不是吗?” 哈!玫果斜着眼瞥了他一眼,撇得到是干净,这样也好,日后也落得彼此清静,“那你愿意跟就跟吧,不过到底男女有别,希望太子还是给我些空间。” 弈风的浓眉越拧越紧,鼻子里轻哧了一声,以牙还牙,“放心,在下并非惜香怜玉的男人,就算是女人脱光了送到我床上,也得看对不对得上我的眼。”他停了停,换成另一种懒懒洋洋的口气,在她耳边轻笑,“而郡主并没有让在下窃视的兴趣。” “希望如此。”玫果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不知是谁几次三番对她非礼。 (今天外面雷雨交加,果子怕会停电什么的,所以提前更了,如果晚上没问题会加更~~~~~~顺便厚着脸皮再要要粉红票票,呵呵~~~) 第六十章 特别的守护 (没打雷了,真好,二更了~~~~~~~~) 玫果拖拖拉拉的逛到溪边,弈风果然也漫不经心的若近若离的跟在后面,但绝不离开他能掌控的距离。 直到见她转到一块大石后,才没再跟上,却仔仔细细的把周围环境看了个透彻。 玫果依着大石坐下,对石后扬声问,“太子,不知这样算不算在你视野范围内呢?” 石头传来一声冷哼,玫果掩着嘴笑了,悠闲的看着远处的青山峦影,“我要很长时间的,你如果怕臭到了就站远些。” 结果石头后冷哼都没了,她可以想像得到他那张脸该黑成什么样子,暗暗偷笑。 轻风带着溪边的花香拂过,在鼻息间久久缠绕,索性脱掉鞋袜,将肿涨的小脚泡进清凉的溪水,舒服得忍不住轻呤出声,身上爬起了一层粟米粒,又再慢慢消失。 水声和轻呤飘入弈风耳中,他崩紧的面颊泛起红潮,窘迫得不知视线该落在何处。一直过了许久,都没有闻到她所说的异味,他如老僧入定的足足站了两个多时辰,也不见大石后有什么动静。 有意轻咳了一声,仍不见玫果回应,顿时心里一惊,顾不得什么方便不方便,脚尖一点,跃过大石,望着眼前的景象,不禁摇头苦笑,低骂了声,“见鬼。” 只见玫果依在大石上,一手拧着一支小巧的鞋子,早已沉沉睡去,仍泡在水中的小脚极为白皙,与她脸上的肌肤形成极大的反差。除了脚边被溪水溅湿的地方,再没有任何异样,这时方知什么‘入厕’‘方便’全是戏弄于他的,害他足足罚了两个时辰的站。 正要伸手推醒她,她嘴角微微上扬,在睡梦中露出淡淡的笑容。 弈风地手僵在了半空中。一肚子地怒气瞬间飘散。将她轻轻打横抱起回了营帐。拿下她手中地鞋子。为她轻轻盖上军被。静静凝视了她许久。 这个小女人虽然刁蛮凶悍。但从将她救出。到她医治伤员。再经过这一路地颠簸。没听她叫一声地苦。不管再累。都只是咬牙硬撑着。 他轻抚了抚她熟睡地小脸。玫家地儿女果然都是好样地。 走过军帐另一侧。除去盔甲。抖开被褥。这些天他也一直没能睡个好觉。 “起来了!” 一个冰冷的声音,吵醒了玫果的好梦,不耐烦的翻了个身,打算接着会自己的周公。 还没找好舒服的姿势,手臂一紧,被人提出了被窝。 一阵凉风灌进脖子,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睁开朦胧睡眼,对上一双深邃严肃的眸子,睡意瞬间去了一半,瞪着对方,“你疯了吗?”拂开他的手,牵扯着军被,刚要滑躺下去,再次被对方提了起来。 弈风直接将她拧到溪边,将她的脸浸在冰凉的溪水中。 一股无名火窜上了玫果胸口,惨叫着推开他,拭着脸上的水珠,“变态男,你要做什么。” “呵,清醒了?”他轻笑着站起身,“马上出发了,你梳洗快些。” 玫果望了望还没亮的天空,气更是不打一处出,捧了捧冷水向他背影泼去,“疯狗,变态男。” 他回过头,嘴边还噙着一抹让玫果深恶痛绝的谑笑,“我只给你一盏茶的功夫。” 玫果又是一捧水泼过去,咬牙切齿,“我今天就不走了。” 他撇嘴扬眉,“你可以试试。” 玫果嘴上说不走了,心里却巴不得尽快到京城,与这个人早些分道扬镳。扭过头,拾起一块拳头大小的鹅卵石,照着他投在溪水中的影子,狠狠砸了下去,将水中的倒影砸得稀烂。 他看着慢慢化开的投影,对她这孩子气的动作,不禁莞尔。他四岁随师上山学艺,十四岁从军,这些年来打打杀杀,无论身体和心理上,都比同年人早熟,极少看过童贞,突然看到玫果如此,倒觉得有趣。 然而他越是不恼,玫果气就越大,“难道太子想看着我梳洗不成?” 弈风这才醒悟过来,应该回避,干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我过去等你。” 玫果气闷的坐到一块圆石上,骂骂咧咧的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回到军中,大大小小的军帐已经收拾妥当。 弈风丢给她一个水囊,两个干粮馍馍,想着她昨晚与晚膳拼命的样子,忍不住想看她如何解决手中的干粮。 不过他很快失望了,玫果并没有象昨晚一样难以下咽,而是安安份份的吃掉了那两个馍馍。 第二天,进了一个城池,早提前有人去包下了城中最大的客栈,总算免了露宿之苦。行医之人,大多有些洁癖,玫果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最让玫果欢喜的是,总算有地方可以洗澡了。 不过她这次却极为小心,洗完澡第一时间便是认真的易好容,绝不让那该死的变态太子发现她的真面目,又生出是端。 等她开门唤人来将浴桶抬出去时,发现弈风早已经等在门外,已除去了铁甲,随意捆绑的长发发稍还滴着水珠,衣衫也换过,一袭素雅的白色提花丝质长袍将他衬得更加俊美修长。让她想起在春香楼时他出水的那瞬间,没来由的喉咙哽了哽,这男人如果抛开那些恶劣的行为,单看这外表,实在是人中龙凤。 他难得在她眸子里看到赞赏,总算找回了些自豪感,退后一步,让她看得更全面些,“如何?” 玫果撇开脸,耳根子微微发烫,“也不怎么样。” “呵!心口不一!”他轻笑着进了门。 “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个皮了囊。”看他径直走到桌边坐下才想起问他,“你来做什么?” “自然是用膳。” 他的话刚说完,就有小二端着饭菜进来了,那些饭菜看上去难得的精致,散发出的菜香迅速勾起了她的食欲,有好些天没好好吃过一餐饭了。 等小二出去,她也不客气,坐到桌边,不等他叫,自顾端起了碗,开动。 他本是大大咧咧的人,也不以为然,反觉得她没有那么多的礼俗,更加自在。然刚伸了筷子去夹小竹笋炒肉丁,却被玫果一筷子打开了,抬眼看向她,“又怎么了?” (还有最后几天pk了,把粉红票票和收藏打劫到底~~~群亲一个,潜水吃饭~~~~) 第六十一章 此地无解三百两 玫果将桌上的菜肴分成两份,中间明显留出一道分割线。 弈风满面疑惑看着她摆弄。 “我想我们的关系还是分得更明确些比较好。”玫果没等他等待太久的时间。 “呃?”他反而更迷惑了。 “我们之间的关系没办法亲密到在一个碟子里夹菜,所以你吃你的,我吃我的。”玫果很自然的摆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架势,别想用一起用餐来拉近二人的关系。 他瞥了眼她手中的筷子,眉稍微扬,“难道你是怕与我一起用餐是间接亲吻?” 玫果眼皮也不抬,开始自己的填鸭任务,“你说的不错,你快可以通过我肚子里的蛔虫升级考试了。” 他本来是想戏弄她一番,结果没想到对方脸不红,心不跳的一语就拍了回来。两手撑在分开的大腿上,身体微微前倾,眼里的戏笑褪去,闪着寒光,崩紧了眼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瞬间放松,“在下对女人虽然并不过于挑剔,但是也绝不**,所以郡主尽管放心,在我这儿,你绝对安全。”言下之意压根没把你玫果看上。 “这是你说的,以后不管什么时候别来招惹我。”玫果抬了抬眼皮,语气平静得有些过了头,这话先说在前面,也免得以后露了真身的时候,两个人纠缠不清,“这地方的菜味道做的还不错。” 弈风避开脸,‘哧’了一声,已经没了胃口,捡着面前的菜肴,胡乱扒了两碗饭,丢下筷子坐到一边床缘上,眼前这个女人怎么看,怎么让他气不顺。 玫果自顾心满意足的填饱了肚子,打开房门,唤人来取走碗碟,站在门边,扶着门回头问:“你不出去吗?” “不出去。”弈风没好气地顶了回来。 “你要在这儿睡?”玫果片刻地失愣。“那可不成。” “男女授授不亲。对吧?”弈风看了看守在门外地亲兵。恨得咬牙切齿。这女人还真不怕丢人。这些话也能开着门就问。 “对。既然你知道。还不出去?”玫果做了个向外请地姿势。 弈风站起向。大步迈向门口。 玫果以为他这下该出去了。今晚能好好睡个安稳觉了。 结果他走到门前,直接双手一合将门按拢。 “喂,你做什么?”玫果随着门‘哐当’一声,开始心虚,毕竟这家伙的前科实在不少,“如果你喜欢呆在这儿,那我去另找间房。” 他直接抓住她去拉门的手,手臂微微用力,将她扛在肩膀上,直奔床边。 “你做什么?放我下来,你这个大色狼。”玫果捶打着他的后背。 他将她直接丢在床上,审视着她,“大色狼?难道我对你做过什么?还是我们另外在什么地方见过?” 玫果背心升起一阵冷汗,结结巴巴的道:“你……你当然不记得你喝醉了酒……做的好事……” 那晚醉酒,他虽然记得不大清楚,但朦胧也有个影子,脸色微变,“那样的事不会再发生。” 她见搪塞了过去,暗松口气,“那你这又是做什么?” “我说过,在回京之前,不会让你离开的我视线。”这个女人实在麻烦,谁知道如果不在自己眼皮下,转眼又会惹出什么事来。 “我可不习惯睡觉的时候被人窃视。”她爬坐起来,将被子抱在怀中,一副打死不肯相让的神情。 “呵!昨晚你当着我的面,也没见你睡得有什么不安稳。”他取过床上多余的垫被铺在地上。 “你…….你…….”她这时才想起,自己明明是在大石边睡着的,醒来时却在军账中,那肯定不会是梦游自己走回军账钻进被窝的,答案不想而知了……. “麻烦你有空的时候多做些动作,重要命。” “我很重吗?吗?”玫果惊叫着,看向自己,没有任何一个部位有多余的赘肉,并没有发福的迹象。 弈风‘哧’的一声笑,闭上了眼睛,再怎么丑陋的女人都是爱美的。 玫果看着他一脸的坏笑,才知道被他戏弄了,气恼的抓过一个枕头向他头上狠狠心肠砸去。 他听到风声,极快的接下,顺手枕在脑后,“谢了。” “你简直就是个无赖。” “彼此,彼此!” 玫果憋着一肚子气,倒在床上,面朝里不再理会他。 他睁开眼,睨视了她娇小的背影,摇头笑了笑,再次合上了眼。这个女人能在一分钟之内气炸他,但又能很快平息他的怒气。如果他们当真大婚了,会怎么样…….哧……想什么呢,和这个女人大婚,还不天下大乱,只怕没在战场上战死,却会被她气死。 所以说回了京还是彼此绕着点走,才是正道。 第二天,照例天没亮,玫果就被他提出了被窝。 他这次更过份,甚至连叫她两声都省了,直接将她从床上提起来,丢在已经送来的清水旁边,“一盏茶时间。”然后很眩的一个转身,走向门口。 玫果拍着胸口,冷静,冷静,一定不能为这个人气坏了自己。虽然心里不断告戒自己,只要再忍忍,今天就能进京,大家分道扬镳就什么事也不会再有了。但行为却不受她大脑控制,端起桌上水盆照着他的后背没头没脑的泼了过去。 他听到水响,往旁边轻轻一让,那盆水就在地上开了花,蔓延开了,只溅湿了黑色的战靴。 接下飞来的铜盆,“看来,你并不需要梳洗,一盏茶时间也可以免了。” “你好歹也是个太子,难道就没有一点皇家的礼仪品性?”虽然自己家中也有几个莽将军,但怎么也不至于象他这么蛮横无礼,而与野蛮人关系最为亲密的三哥更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更加不明白三哥为什么能和这个人走到一起。 弈风眼里闪过一抹嘲讽,“让郡主失望了,在下虽为皇家子嗣,但受到的皇家礼仪教导的确很少,实在是个粗人,比不得我的兄弟们温文而雅。以郡主的地位大可去请求虞国女皇更换联姻之人。那在下这个粗人自也不必在郡主面前讨人嫌。” (晚上的章节,小末末上场了,谢谢大家的票票和收藏~~~~~) 第六十二章 各自揣摩 (二更了~~~~小末准备上场~~~~~) 玫果对他言中之意也没多想,“太子放心,我定会向女皇请命,放你自由。玫果并不喜欢做棒打鸳鸯的事。”真难为他对那妓子如此一往情深。 弈风眼里的嘲讽慢慢褪去,凝视着她的眼眸里多了些复杂神色,她对子阳用情至此,这棒打鸳鸯之事却不是自己所愿,过了良久才将视线移开,“你有一盏茶的时间。”走出门口,将手中铜盆递给门品的亲兵,“重新打些水来。” 一盏茶的时间后,再次上路。 这一次,没再象前些天一样,不紧不慢的,而是快马加鞭的急赶。 玫果偷偷看他,从盔甲面罩里露出的那一点容貌,看不真切他的表情,但他深如黑潭的眸子却比往日暗沉了许多。 按理她给他承诺,他应该高兴,但现在的神情绝对看不出有一星半点的喜悦。“你有心事?”这话问出了口,她都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会对他这么多的好奇。 “弈风从不知何为心事。”他目不斜视,只想早些回京,或许回了京一切就可以恢复正常,他甚至开始怀念没做太子时驻守边疆的日子。除了内心深处埋藏的那个秘密,平日只是饮酒杀敌,到也无忧无虑。 玫果碰了个钉子也不往心里去,她担心的却是回府后,该怎么向镇南王交代,远处已隐隐见到京城的城池,越加忐忑不安。 换成平时,她早就编排出上百个理由,但这次在边界被捕,闹出这么大的事,只怕早有军情禀报了朝庭,只怕是瞒不过去了。 他终于微侧过脸,看向她,“害怕?” “不怕!”不怕是假地。老爹发起怒来不比河东狮吼差劲。 “你不必害怕。” “呃?” “这次诛杀李成。你立首功。” “呃?”李成明明是被他一箭穿心。三哥绝对不会将他地功劳盖在自己地头上。“你为何要这样上报?” “不为什么。”他看向前方。见离城门已近。挥出长鞭。随着鞭响。队伍慢了下来。 刚进城门,一个中年男子迎了上来,玫果认得是北王府里的一个管事。 那人奔到卫子莫马前,说了句什么。 卫子莫纵马过来,看了看玫果,对弈风道:“北王府的郑管事说有急事求见太子。” “要他过来吧。”弈风举起手,将队伍停了下来。 郑管事走到弈风马上,恭恭敬敬的见过礼,并没留意到他身边的易了容的玫果,“小的见过太子。” “什么事。”弈风想不出这才回京,北王找他能有什么事。 “禀太子,是我们郡主有急事求见太子。” 弈风微微一愣,看了玫果一眼,见她只是把玩着马背上鞍上的铜钉,对他们的谈话并不放在心上,才又转头又问,“哪个郡主?” “禀太子,是清溪郡主。” 玫果偷偷看了弈风一眼,见他眉着微微收紧。 “她找我有什么事?”上次清溪郡主私自追随大军出城,在途中偷偷见他,被他责骂后并没再联系,不知这时突然找自己又有什么事。 “这个,小人不知,郡主说要见了太子才说。” “我这才回京,事务繁多,哪有这时间见她?” “郡主说这事非同寻常,请太子务必要去。” “非同寻常?” “是。” 弈风略为沉呤,“在哪儿见面?” “郡主说太子知道在什么地方。” 弈风正想再问,见身边玫果虽没看他,但嘴角却撇了下来,露出一抹不屑,显然这些话是听进去了,没来由有些烦燥,对郑管事,挥了挥手,打发他走,“你回去吧。” “那太子……” “等我空闲的时候再看。”一挥马鞭,催马前行。 郑管事没得到明确的结果,有些着急,但又不敢过份放肆,只得殃殃的回去复命了。 回到镇南府,镇南王早收到风声,迎出了大门口,拜见太子。 玫果翻身下马,怯生生的叫了声,“爹。” 镇南王看了看她,满面笑意,并没有愠色,玫果才安下心来,走向同镇南王一同出来的小娴,站在镇南王身后。 弈风见了镇南王,崩紧的脸也松了下来,笑道:“王爷,玫家又立了大功啊。” 镇南王哈哈大笑,“都是托太子殿下的福气,我备下了晚宴,我们好好喝一杯?” 弈风嘴角上扬,轻笑,“不了,我还有事在身,就不打扰了。” “再有事,这饭还得吃。”镇南王拉住他的马不肯放行。 “我真有要事,下次再来王爷这儿讨酒喝。” 玫果望着弈风带笑的黑眸,亮如星辰,竟有瞬间的失神,原来他和父亲他们一起时会是这样的神情。 见镇南王与弈风一个留一个推的纠缠不清,终于忍不住了,“爹,太子约了清溪郡主,没空在我们家吃饭。” 弈风极快的看向她,笑意僵在了唇边。 镇南王听了女儿的话,即时愣了愣,这太子才回京就巴巴的去见别的郡主,而且毫不避讳玫果,却是不该,但这些事他又且能干涉,讪讪的放开了握住的马缰。 弈风将视线从玫果脸上,移开,“我先告辞了。” 镇南王是直性子人,心里不悦,自然也挂在了脸上,“送太子。” 弈风笑了笑,拉紧马缰调转马头,听小娴对玫果小声说,“末公子来了。” 小娴本是将声音压的极低,不料弈风功力深厚,耳力自也比普通人好了许多,故把她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回过头,见玫果面露喜色。 “他在哪里?” “在小姐的的后花园。” 玫果面露笑容,转身奔进了府门。 弈风看着她远去的身影,轻盈的如花中彩蝶,不禁黯然,她面对自己时除了横眉就是冷对,几时有过这样的笑容。他虽不知这个末公子是何人,但能出入她院落之人的身份自然不同寻常。 剑眉微敛,扬长而去。 玫果直奔进了后院,看到荷花池边背对她而立的修长身影,微风轻拂,吹开他月色衣袍的下摆,不粘一点凡俗气息。 才想起自己身穿普通士兵的衣衫,而且这一路纵马急奔,风尘满面,这副尊容实在看不得。 忙转开溜,自己这副尊容在他面前实在是自惭形秽。 第六十三章 末凡的备礼 (小末末出场了,不知亲亲们会不会喜欢呢?~~~~~~今晚还会加更求粉红票票*^_^*) “郡主!” 这些天每次烦闷时,就会想起这个人,刚才听小娴说他来了,甚至忘了给父亲请辞就直奔了过来,可是当那如春风和柳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时,却犹豫了。 停下了脚,却没敢回转身。 在不了解他们所有身世前,绝不能让自己陷入更多的情感。一旦陷入……她咬唇苦笑。 “郡主这么匆匆急奔而来,难道不是想见见未凡?”他如梦魇般的声音让她刚硬起来的心瞬间又塌软下去。 “自然想见见你。”深吸了口气,将现在不该也不能有的情愫抛出体外,换上平时常有的笑容,从容转身,虽然笑意不减,但语气中已没了别样的情愫。 她在他眼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失望,但仅仅是一闪而过便仍如往夕亲和。但意外的发现他双眼布满血丝,心里顿时一抽,难道出了什么事? 他在看清她此时的容貌后,微微错鄂,他没想到她会将自己弄成这么一副模样,不过他一直就不是个多事的人,至于她为何要这样,他不会问。 “你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她知道在他面前不必要去拐弯抹角,他虽然凡事沉静,但不是虚伪俗套的人。就象第一次虞瑶问他,谁给她侍寝,他会直接回答,谁也不合适。那么在他面前,也不必要弄那些客套。 “昨晚,你没事吗?”他的视线一直留驻在她脸上,不放过她一丝表情。也同样是直言相问,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 “昨晚?昨晚能有什么事?”昨晚被那家伙差点气死。 “昨天是十五。”昨晚他一夜未睡。担心地便是她会不会发恶梦。不知为什么。他总有种直觉。十五地晚上。如果不多加小心。她或许又会如八年前一样遇到什么意外。 过去他担心她。仅仅因为不能让她出什么事。但现在却多了些自己也说不上来地东西。整晚焦燥不安。这是在他地性格和行为中不该有地情绪。但他竟没能控制。如此下去那个他绝不能输地赌注到底输谁赢……他绝不能输。握紧拳头生生掐断刚滋生起来地情感。但终还是一夜未眠。直到听到她急奔而来地脚步声。忐忑不安地心才放回胸膛。 “昨晚是十五?”她完全忘记了日子这回事。昨晚居然是十五。那恶魔并没来找自己。难道是因为那个人在地原因?难道真地只要在十五地晚上有男人一起。就能天下太平? “郡主没发恶梦?”他在她脸上已经知道。她昨晚什么也没发生。但仍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 “没有。” “昨晚郡主是独寝?” “呃?”玫果脸上泛起红晕,这人问话也太直白了,他们可不是闰房密友,这种事也能问的这么坦然。 “是太子护送郡主回的府?” “嗯。” “原来如此。”他已经了解,为什么她会没发恶梦,不竟有些酸楚,她与他们同房,总是推三阻四,而与那个人…….但在这同时扰乱他思绪的异样情绪总算再次封锁,这样也好,起码他会恢复如以前。 “你来,就为了问我昨晚有没有事?”象有一支极其温柔的手,抚过她的心房,他虽然可惧,但终还是关心她的。 “另外还有一事。”他微微一笑,将视线移开,不再看她。 “什么事?” “过两日,郡主就要起启前往虞国。” “这么快?”虽然她听太后说起过这事,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是,皇令已经发布,只是郡主去了边疆,所以未能亲自接旨。” “也好,也可以早些把这事处理了。”她想的早些去虞国,早些求着女皇解决了她与弈风之间的事。 在末凡听来就是另一个意思了,她当真想早些大婚,“因为郡主迟迟未归,末凡怕郡主没有时间为女皇准备礼物,所以私下自作主张为郡主备下了。” “还是你心思细密。”玫果笑逐颜开,有他在,什么事都能省心。 末凡将手中的一个精致锦盒递给她,“你把这个送给女皇便可以了。” 玫果笑嘻嘻的接过打开一看,笑意在嘴边僵住了,不解的看向他,只差点没尖叫了,“送子观音?” “是。” “你这不是在坑我吗?”玫果看着锦盒中细雕细琢的上好玉观音,一脸的黑线。所有人都知道女皇没有子嗣,也就是生育有问题,送她这个,不是摆明了戳她死穴吗? “郡主认为未凡会坑害郡主吗?” “按理不会。”她可是弈园的命脉,有她在,弈园才能存在。 “那就请郡主继续相信末凡。”仍然是沉着玄静,没有一丝一毫玩味。 “你真要我送这个?”她虽然知道女皇丰常宠爱这个平安,但是自己却从来没见过,也深知和皇族打交道,一步出错,就可能脑袋搬家。 “是。”他微笑着凝视着她,这样的眼神,让谁也不能拒绝他。 “我听你的,不过如果她要砍我的脑袋,你可得陪我,我可不想孤孤单单在黄泉路上逛荡。” 她本是无心之话,末凡心里却是一荡,清亮的眸子黯了下来,声音也有些暗哑,“我自会陪你。” “呃?”玫果愣看着他,胸口突然一紧,心跳突然加快。 几片花瓣从树上撒落,粘在他鬃角,不肯离去,嘴角边呤着的那抹笑意,不再是淡如清水,而含着柔情。 玫果慌忙避开让她慢慢沦陷的眼眸,象征性的清了清噪子,“我说笑呢,我怎么会要你陪着我去死。”挪动脚尖,打算开逃,“我这身也太难受了,我去梳洗梳洗…” 末凡笑了笑,再打量了她一番,这身的确是有些糟糕,“你与太子一起,也是这身打扮?” “是啊。” 玫果蹦跳着离开了荷花池边。 “太子可见过你真容?” “我怎么会让那变态男看我真身?”玫果笑着扬了扬手中的锦盒,转过了花丛。 末凡微微摇头,这么说来她与太子就如他们之间一样,并没有……不知自己眼里已漾开了笑意。 第六十四章 讨餐饭吃 玫果在沐浴的时候已吩咐人备下了晚膳,换上平素喜爱的白色暗花长裙,轻柔的下摆随风轻舞,腰间只用了条红色的编织带随意扎了个花结,末端坠着两粒滚圆的南海珍珠。洗去尘埃的黑发没再束起,全拢到一边肩膀,松松的用坠着珍珠的丝带束着。发稍任其散开。 “小娴,去请末凡过来。”玫果走到摆满精致菜肴的小桌边,这才发现,他对自己的喜好了如指掌,而自己对他却一无所知。 “末公子已经离开了。”小娴没动,仍摆弄着碗筷。 “什么?”玫果一惊,帮着小娴摆碗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末公子已经出府回弈园了。” “他走了?”玫果心里象突然被人削掉了一角,然后在那角落上填满失落,他竟然没有跟自己告别就这么走了。 “嗯。” “他有留下什么话吗?” “末公子让我转告小姐,以后不要再私自去边疆了,私潜军营是条大罪。这次有太子力保说小姐有勇有谋射杀了李成,才保以平安,以后只怕不会总有这样运气。” “他这话为什么不亲口对我说?” “太子是小姐以后的正夫,他不便在小姐面前提及太子。” 他对自己地事到底知道多少?这边疆之事。短短数日。他也能打探得如此清楚。“他走了多久了?” “小姐进去沐浴时离开地。” “快去。叫人把我地马牵来。”玫果也不披外袍。向门口急奔。 玫果一路挥鞭急追。直追到了城外都没见到他地踪影。眼见前面就是上次遇到疯牛地树林。林中一片寂静。想是再无法追上了。 拉住马缰。停了下来。望着深幽地树林。长叹口气。耷拉下了头。好不失望。轻夹马腹。带着马慢慢回转。 “郡主。可是在找我?” 玫果身体瞬间僵直,停顿了片刻,迅速转身。 大树后转出一匹白马,马上的人薄唇微勾带着可以暖入人心的笑颜,沉静的眼眸象是可以包容一切。 玫果失落的心瞬间化成灰烬,被欢悦塞满,如果不是在马上,只怕已经向他扑了过去,狂喜之后,想到自己刚才的神情定被他看在了眼里,难为情的略低下了头,脸却象起了火一样的烫,“你还没走?” “本来是要走的。”他也不知为何到了此处,却留恋徘徊。 她只穿着家居的单袍,没作任何的修饰,如同冰山上的雪莲,娇弱纯净,比平时盛装的她更美得让人窒息。耳边的鬃发还滴着水珠,自是刚完沐浴,就追了出来, 他眸子一黯,纵马上前,到她身前才停下,向她伸出手,“过来。” “呃?”她将视线从他手上移到他脸上,脸越加的红。 “起风了,你穿得太单薄,会着凉,过来。”他静静的等待。 “我才没这么娇贵。”她小声嘀咕,小手却已经放进了他的大手之中。 手臂一紧,身体已经腾空,打横落坐在了他身前。 他将她圈在怀中,空出一只手,拂开她脸上被风吹乱的秀发,“你不该这么湿着头骑马吹风。” 玫果微微一笑,轻靠在他肩膀上,他的体温隔着衣衫传递给她。鼻息间是只有他身上才有的那股阳光的清香,连日的疲劳也瞬间消褪。 “还没用膳?”他环住她的腰,防她从马背上滑落。 “嗯,还没来得及。”她闭上了眼,不管他对自己是什么目的,起码现在他让她心安。 “既然出来了,我带你去个地方,小小犒劳一下你的五腹将军。”他调转了方向,任马儿慢慢的前行。 玫果的马儿,自觉的跟在了后面。 “你带我去哪儿?” “前两日刚下了几场雨,该有不少菇子出土,带你去讨餐饭吃。” “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打算一个人去的?”玫果撅起了小嘴,这家伙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走,原来是想一个人去混饭吃。 “我一个人是不去的。”他低头看了眼怀中一脸不满的小脸,笑容微微一敛,忙将视线移开。 “为什么?” “我出来已有两日,园子里还有很多事要办。” 是啊,整个园子都是他一个人在打理,他永远都有做不完的事,“看来我耽误你了。” 他不置而否的笑笑,“不防事。”她的出现虽然打乱了他的计划,但是却让他意外的欣喜,是从来没有过的喜悦。 大约半个时辰后,他停在了一户农家小院外。 草屋里迎出来一对相貌憨厚的农家中年夫妇,一见未凡,喜得有眉没眼的,“末公子来了,翠翠末公子来了。” 当他们看到末凡怀中的玫果时,微微一愣。 末凡翻身下马,将玫果从马上抱了下来。 这时从屋里已奔出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高挑的个子,面若桃花,在看到末凡时,美目里透着娇羞。 末凡不等他们出声相问,已先行介绍开了。 对玫果道:“这是高大叔,高大婶。”又指指那个女子,“这是他们的女儿高翠兰。” 玫果忙跟着他叫了声,“高大叔,高大婶,高姐姐。” 末凡见她叫得亲亲切切,全然没有摆出郡主的姿态,到有些意外,又对那对夫妇道:“这是我的夫人。” “夫人?平安郡主?” “是。” 两夫妇顿时慌了手脚,扯着衣衫就要下跪。 玫果忙一把拉住,“不必这么多礼,他带我来讨餐鲜菇子吃,不知方不方便。”说完侧头刮了末凡一眼,拿出自己的身份吓人吗? 末凡望着她微笑而立。 “方便,方便,我们是求之不得,只是怕委曲的郡主。翠翠快去拿篮子,采些新鲜菇子来。” 高翠兰偷偷看了末凡一眼,跑开了。 玫果也看末凡,却不见他看高翠兰。 高氏夫妇搓着手,手足无措的将他们往屋里让,“我们贫寒人家,只怕郡主…” “你们不必这么约束,他敢带得我来,这地方就是我能来的地方。”玫果大大方方的进了屋。 高大婶忙着拿出平时不舍得用的好被子铺在了坑上方请玫果入座。 玫果也不客气,径直坐了,她知道自己越是表现出客气,对方越加不自在。 末凡也不另找别的地方,直接坐在了她身边。 (让小末举盆接粉红票票吧嘿嘿,小末的粉丝别打我~~~~) 第六十五章 蘑菇也会臭 高氏夫妇见玫果长得神仙般的人物,举止却大大列列,忐忑不安的心才算放了下来,又看末凡与她神态亲密,在为末凡高兴的同时,也有些难过,对末凡的一些妄想也打包塞进了垃圾桶。 拿出家里最好的茶叶,花生来招呼他们,“我们家实在没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招待郡主,这花生是我们自己种的,郡主就将就着尝尝。” “别忙了,你们这样,我反而不自在。”玫果有些嗔怪末凡带她来这儿了,弄得别人手忙脚乱。 末凡剥了颗花生,摊在手心上,递给玫果,“这儿的土壤种出的花生,与别处的不同,你尝尝。” 玫果本不喜欢生花生表皮的那阵苦涩味道,听他这么说,当着高氏夫妇的面,也不好拒绝,拈了一颗塞进嘴里,轻轻一咬,淡淡的清香从舌尖化开,竟十分可口,表皮虽然仍略带苦味,但反而更将那股清香引了出来。 “奇怪!”她细品着,随手又将末凡手心中的另一粒花生仁塞进口中,不觉中吃下了很多才发现,末凡剥出来的花生被她一个人全吃掉了,而他一粒也没吃上,冲他伸了伸舌头,“你也吃吧,我自己来。” “不防,你喜欢就好。”末凡笑笑仍将刚剥出来的花生仁递于她,她虽然心里过意不去,可嘴里却是将那些花生仁照单全收了。 高氏夫婿见玫果憨态可拘,更多了些好感,少了几分约束。 拿了篮子准备出门的高翠兰,偷偷看着玫果和末凡,眼里羡慕之情流露无疑。 玫果记得小时候也喜欢采菇子玩,不过那时所采的都是有毒,吃不得的蘑菇。看着高翠兰手中的竹篮,童心大起,站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高翠兰惊得连连摇手,“不,不,不,怎么敢让郡主去做这些事。” “我真地很想去玩玩。”玫果对末凡更着恼了。就怪他说出自己身份。要不人家哪来这么多顾忌。 “这……”高翠兰偷偷看向末凡。 “采菇子地地方离这儿远不远?”末凡将剥出来地花生塞到玫果手中。 “不远。你身后地窗户外面地那几支竹子那儿。”高翠兰指了指坑上地小木窗。 末凡转头向窗外望了望。那几支竹子离小屋也就二三十步之遥。“你就带郡主去吧。她难得在这乡下地方玩耍。” 玫果一声欢呼。只差点扑上去亲末凡一口了。上前挽了高翠兰。“走吧。” 高翠兰全身崩得紧紧的,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领着她出去了。 等她们出了屋,末凡虽与高氏夫妇闲聊,眼角却没片刻离开窗外的玫果身影,他带她出来的,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没想到郡主这么平易近人。”高大婶望着窗外到处蹦跃的身影。 “她还象个孩子。”末凡嘴角泛上淡淡的笑意。 “你们夫妻真恩爱。” 末凡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眼底深处却闪过一抹苦涩,不知这样的日子能持续多久。 玫果跟着高翠兰走到那片竹子下,果然见竹林中长着许多蘑菇,一个个顶着小圆脑袋,十分可爱。丢下高翠兰自己忙开了,她也分不清这些菇子的品种,胡乱采了一气,结果一大半被高翠兰丢了出来。 “这些吃不得的。” “呃?” 高翠兰看着她呆愣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了笑,笑了过后,又觉得害怕,忙忍着。 玫果没发现她的异样,凑到她面前,“这些为什么吃不得?”她记得那种长得很漂亮的,花花绿绿的才有毒。 高翠兰犹豫了片刻,拾起被她丢出来的一个菇子递给她,说:“你闻闻。” 玫果想也不想,接过来就凑到鼻子边。 “啊嚏!” “啊嚏!” “啊嚏!” 玫果边打了三个喷嚏,忙丢掉手中的菇子,“啊呀!臭死我了!!!” 高翠兰掩着嘴“扑哧”的一声笑了出来。 玫果揉了揉鼻子‘嘿嘿’笑了两声,“原来菇子也有臭的。” “嗯,要这种才吃得。”高翠兰递了一个小小的,白白圆圆的给她。 乡下的姑娘本来就朴实,加上又比玫果大不了多少,见她小孩心性,又和蔼可亲,自然也就放开了,仔仔仔细细的教着玫果辩论那些蘑菇。 玫果这时才知道,这林中能吃的和不能吃的菇子都有好几种。她自从穿越来就生活在王府中,又哪里感受过这种田园生活的乐趣,一时间倒十分狭义。回头间见末凡透过木窗望着她,扬了扬手中的蘑菇,冲他欢悦的叫着,引来他会心的一笑。 高翠兰看了末凡一眼,又看向满面堆笑的玫果,怎么看怎么讨人喜欢,暗叹口气,难怪他独对她好,心里想着,嘴里也就说了出来,“末公子对郡主真好。” 玫果笑着回过头,“是吗?” “嗯。” “他是我的夫啊,当然要对我好。”他是她的夫,可是他一再强调的。 “真让人羡慕。” 玫果嘻嘻一笑,“你这么漂亮,一定会找一个对你好的夫君的。” 高翠兰神色微微一黯,“我们穷人家,能找一个过得下日子的就算不错了。” 玫果采菇子的手停了下来,笑意慢慢褪去,是啊,自己前一世何曾没有穷过,“你会嫁个好人家的。” 高翠兰微微一笑,唇边却带着一抹苦意。 玫果心念一动,这个姑娘是喜欢着末凡的?“你们是怎么认识末凡的?” “我们这个村是末公子帮我们修建起来的。” “呃?” “所以我们这一个村的人都认得他。” “呃?为什么你们这个村会是他修建起来的?” “原来郡主不知道这件事。” 玫果吃鳖的笑了笑,那家伙什么事也不会告诉她的。“他这么多事,我哪能件件都知道。” “也是呢。我们村以前住在这河的下游,两年前发洪水把村子全冲毁了,我们一村的人无家可归。” “啊!”玫果可以想象得到当时的惨象。 “正巧遇到路过的末公子,他派人来帮我们在这儿重建了屋舍,我们一村的人才又再有了家。”高翠兰说起末凡,一脸的崇拜。 (小末和小弈的戏份不会少的,但过些天,别的帅哥们会慢慢出场了~~~~~) 第六十六章 带目的的男人 “呃!” “末公子是好人。” “这家伙。”哪儿的事都有他的份。 高翠兰见她神色有异,吓白了脸,“郡主不要怪罪末公子,小女子不该胡乱说话。” “呃?我怎么会怪罪他?” “您不是在骂他吗?”高翠兰小心的问。 “呃,没有,没有,我在夸他。”玫果忙堆出一脸的笑。 “原来这样。”高翠兰这才放下了心。 “他常来这儿?”玫果打量着高翠兰,她相貌十分甜美,末凡就算看上她也不足为奇。 高翠兰摇摇头,“村子刚建起来时,末公子还不时会来看看我们生活得怎么样。直到有一次……他就不再来了。”她小心的看了看玫果。 “有一次什么?”玫果见她欲言又止,好奇了。 高翠兰垂着头。偷看她不敢说。 “说吧。” 高翠兰只是摇头。 “你不说。我可要生气了。” 高翠兰仍然不肯出声。 玫果站起身。沉下脸。赌着气。“你不说。我去找末凡。” 高翠兰急得泪在眼眶里滚动,强忍着不敢哭出声来,忙拉住她,“郡主,别去为难末公子。” “你不告诉我,我当然只有去问他。”她越是不肯说,玫果越是想知道。 “这件事与末公子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告诉我,我就不去问他。”玫果回转身。 “你会为难末公子吗?”高翠兰咬下下唇,后悔死了自己多嘴。 “当然不会。” “真的?” “当然。” “去年的时候,村民们为了报答末公子……”她艰难的舔了舔唇,才诺诺地接着道:“便在村里挑了两个姑娘送给末公子做妾侍…….”说到后来,如不是玫果竖着耳朵,只怕已经听不见了,说完极快的抬起头,焦切的望着玫果,“末公子没答应的,他那时才说他是有夫人的,是郡主的夫君,这事真的和末公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噗!”玫果笑出了声,想来这个高翠兰就是其中一个,“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你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玫果又开始采蘑菇,末凡不该留在她的私宅,如果他不是她的夫郎,该会有一番大的作为。 “他们……我们……给末公子…….”都说大户人家的女子善嫉,身为郡主的她怎么可能会不介意? “他没答应,我还生气的话,那不是自找气受?”玫果拧起装了大半篮子的菇子,“我饿了,我们回去吧。” 高翠兰哪里敢让她提东西,忙抢过篮子,“末公子能有郡主这样的妻子,也是他的福气。” “呃?”这还是第一个人这么夸她,每个人见了她都是备感头痛。 高翠兰抿着嘴笑着不再说话。 夜风带着丛林的草木香,将她的长发吹散,随着他的衣袂一同飘舞。 “今晚你一定要回弈园?”玫果回过头,望着身后人橘色的薄唇微抿成极好看的弧线。 “嗯,我出来太久了。”他任马缓慢的前行,天色已晚,本来该尽快送她回府,但他却纵容了自己的放纵,能多留得一时算一时。 “你有没有想过离开弈园?”她看向前方,或许应该放他高飞,但他一旦高飞,或许与自己便是天地相隔了。 “想过。” 玫果没想到他干干脆脆说了这么一个答案。 “那你为什么不走?”她相信,不管母亲对他有什么约束,只要他想走,没有人能够留得住他。 “你想我离开?”他修长的手指托住她的下巴,令她可以看见他的眼睛。 “呃……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玫果冲他挤了一个包子笑脸,“我只是随口问问。”她想尽快从她手掌中解救出自己的下巴,长时间的看着他的眼睛,会迷失自己。 他也没再勉强她,放开她的下巴,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如果我赢了,我就会离开。” 玫果身体顿时僵住了,那个恶魔这么紧张那个赌注是因为不让他离开,“如果我取消那个赌约,放你离开呢?” “我不会允许你取消。”他眼里的暖意瞬间消逝。 “为什么?对你来说结果不都是一样吗?” “虽然都是离开,但是会是不一样的走法。” “你想要什么样的走法?我可以帮你。” “末凡不食磋来之食。” “识时务者为俊杰,反正结果都一样,少受些波折有什么不好?”玫果翻着白眼,这男人还真是大男子主意。 “这是末凡的选择,希望郡主能遵守承诺。”他的声音依仍温和的让人没办法拒绝。 “可是我根本记不得是什么赌约,这很不公平,既然不知道赌的是什么,那根本就没有胜算。”哪有逼人吃死老鼠的道理。 “郡主多虑了,这个赌约原本对末凡根本没有公平而言,末凡赌的只是一线希望。现在只是上天对我的眷顾,让我多了一线希望。”他把不平等条约也说得平淡无奇,好象就算再不平等的赌约也是最正常不过的。 “你真是怪人,明明知道没什么希望,还要赌。”看来想放他高飞的好心只能打水漂了。 “并非每个人都有公主这样的好命运,如果没有好运气的人,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凡事总要有代价。” “你就不能含蓄点吗?就算是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也别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这让我很没面子的。”玫果郁闷自己明知道他留在自己身边,对自己好,全是有目的,但却对他反感不起来。 “对别人或许需要有所掩饰,但对郡主不必。”他轻轻一笑,伸手拂开她被风吹乱了的长发。 “我好歹也是个女人?是女人就会有美好的梦,梦想有男人对自己好……” 他嘴角的笑意深了,“难道我对你不好?” “好是好,但不是那个味…….”谁愿意看到那男人对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 “你想要什么味?你说出来,我一定能做到。” 玫果无语的扯了扯唇角,看似风流,其实是个木纳呆子,“算了,不说这个,我差点忘了找你的目的。” “郡主尽管说。”他在看到她时就想到了她必定有事,只是他不愿开口先问。 (亲亲们想知道的梦境,不久会出来~~~~~) 第六十七章 不肯滚蛋 (三更~~~~给喜欢夜睡的亲亲上个宵夜~~~~~早起的亲亲,当个早点吧,嘿嘿~~~~~~pk最后两天了,还有粉红票票的亲亲们支持一下果子~~~~) “怎么可以和太子解除婚约?”虽然说弈风让她去找女皇,但这事毕竟不比得儿戏,女皇也不可能凭着她一句话就会同意解除联姻的。 “你要和太子解除婚约?”末凡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失了平时的淡定,低呼出声。 “对,你有什么好的主意没有?”无论如何得把那个狗屎男处理掉。 “郡主,这件事开不得玩笑……关系到国家大计。” “就是知道事情的重要性,所以才问你有没有两全之法,不影响国家大计,我又不用嫁太子。”其实她最不愿意嫁给弈风最大的原因就是不想做朝庭的棋子,她只希望能和喜欢的人开开心心的生活在一起。 末凡做了个深呼吸,确信自己没有会错她的意思,放平语气,“弈风太子足智多谋,英勇善战,而且玉树临风,你为什么不肯嫁她?” “他跟你是兄弟?”玫果转过身,瞪着他。 末凡微微一愣,不知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话,“不是。” “是你知已好友?” “也不是。” “那跟你是什么关系?” “没有任何关系。” “认得他?” “末凡只是郡主地夫郎。哪能高攀太子。” “既然与你全无关系。那你干嘛这么力捧着他?” “末凡只是实话实说。” “既然你说实话实说,那我也实话实说,你说的那些全不是理由。” 末凡没有接话,任她说下去。 “说他足智多谋,他的花花肠子能有你多?”玫果老大不客气的把末凡的‘长处’摆了出来。 末凡一脸黑线,神色尴尬。 “英勇善战,我老爹外加三个哥哥,哪一个不是好战份子?那他放到我们家,也是多他不多,少他不少,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末凡汗颜,太子多年的功勋被她一句话就抹杀了。 “另外说什么玉树临风,长相只是个臭皮囊。我那园子里哪个不是一表人才?结果又能怎么样呢?那一堆的麻烦包,我还没能踢出去呢,还要他来做什么?虽然我也承认看到你们是很养颜,但我胃口不好,消化不了。” 末凡面上更是难得的笑不出来了,感情他们在玫果眼里就是麻烦包,而且随时准备踢出去……“郡主,我们都是你的夫…….” “那又怎么样?你见过关系这么古怪的夫妻吗?”看得用不得,还处处给自己为难,这样的老公不要也罢。 末凡无言以对,他们之间的关系的确十分诡异。可是这一切还不全是她儿时造成的,这又怪得了谁?当然这话,他不能说。 “如果你真对我好,那你要做的就是帮我先解决了太子,然后再帮我把那几个害人精打包送走,等你做完这些事,我就给你记一大功。”玫果说到得意的地方,不禁眉飞凤舞。 却没发现末凡的浓眉越拧越紧,“接来下,是不是末凡也就该把自己也打个包,自动滚蛋?” 玫果正想到如果这些麻烦包全处理了,日子不知该有多狭义,正想到美处,听他问起,也没多想,随口就道:“对啊,你怎么知道。”说完发现他窄长的眸子喷出怒火,才省起自己说漏了嘴。忙伸手按住嘴,露出个谄媚的笑,“不是这个意思了。” 末凡冷哼一声,“郡主,请下马。”说完也不等她同意,就把她丢下了马背。 “喂,你不至于吧,一句话而已,就把我丢下了?这黑灯瞎火的,我一个女人,多不安全?”玫果冲着他哇哇乱叫,他变脸还真快。 末凡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你到家了。” “到家了?”玫果愣了愣,回过头,果然已站在了镇南府的侧门前,“呃,这么快,可是我们的问题还没谈完。喂,你别走啊。” 她看着调转马头离去的末凡,急追了几步,“喂……喂…….” 末凡头也不回,“郡主的问题,末凡无法可施。”说完急驰而去。 “什么破男人,一点忙都不肯帮。”玫果冲着他身影消失的方向踢飞了一块小石头,牵了马,迈进下人们为她打开的侧门。 小娴看她回来,煞白的脸,总算开始恢复血色,“小姐,你终于回来了。”随即见她拉长了脸,挨近她,“没追上末公子?”如果没追上,那她这一晚去了哪里? “没追上,能出去这大半天吗?” “末公子惹你不高兴了?” “口口声声说他是我的夫,让他办点事都不肯。” “小姐让末公子办的什么事?”她知道以末凡的为人,能为她做的,绝对不会推托。 “我让他想办法把太子和我园子的那几个一起处理掉,然后他再滚蛋,大家全自由了。这皆大欢喜的事,他居然不肯,你说气人不气人?” 小娴‘噗’地笑了,玫果的心思,她当然明白,但让人家自己处理自己,是谁听了也会动怒,好在对方是好脾性的末公子,换成别个,还不知会生出什么事呢。“这事,你指望不了末公子。末公子是二夫,郡主嫁了太子,太子就是正夫。末公子绝不会助小姐做以下犯上的事。” 她见玫果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接着说,“其他公子排在末公子后面,末公子更不会做挤兑别的公子的妒夫。” “哼,好人全让他做尽了。” 小娴又是‘噗’的一笑,“至于他自己嘛,当然不会让自己滚蛋。” 玫果将手肘放到桌上,撑着一边的面颊,“我现在也指望不上他了。” “小姐难道当真舍得末公子离开?”小娴拿过玉梳,为她梳理已经风干了的秀发,如果小姐对末凡没有一点感觉,且会与他在外面呆到这么晚才回府。 “为什么不舍得?”话一出口,心里就有个地方踏了下去,当真舍得吗?今晚和他一起,是她这四年多来最开心的一晚。 也许真的该留下他,可是要怎么留?除非在那场赌约中胜出。可是是怎么样的赌约,怎么样才能胜出?她咬着唇瓣苦笑了一下。 可是她能感觉得到他虽说只有一线胜算,但他为了这一线的胜算也要赌,可见他有多在意这个赌约,真强留下他,又有什么意思? (大约后天,开篇的神秘男会露脸了~~~~捂脸~~~~~~~) 第六十八章 先来后到 “末公子不是已经准备好了礼物吗?为什么还要去买首饰?”小娴跟着玫果走向京城最好的一家首饰店。 “是送给女皇身边那些侍女的。”这几年来,这是她第一次去虞国,而且又没有母亲陪伴,与女皇相处极容易露出与儿时不同一个人的马脚,女皇难免不会生疑,但如果打通她身边人的关系,能帮着说话,这蒙混过关也不会是难事。 大多宫女的愿望就是到了年龄出宫后能嫁个好人家,但为了嫁个所谓的好人家,也就只有设法多筹些嫁妆,所以绝大多数的宫女都爱财。 如果直接送银子,被人知道,自然要生事端,那送些值钱的首饰就无可厚非了。看在别人眼里,还是她尊重女皇。 “没想到小姐也变得心思细密了。倒是为什么这次远去虞国,竟然不让小姐带夫侍?这途中来去,只怕是不止一个月,那这十五该如何是好?”小娴盘算着这才过十五,但怎么也不可能在下个月十五前赶回来。 “既然女皇说了不许带,那自然有她的道理,我们不必去揣摩。”玫果嘴里虽然这样说,其实心里也有些担忧,其实昨晚她去追末凡,还有一件事,却没能说出口,就是想问他是否肯陪自己一同去虞国。 末凡的心思有多细腻,玫果不会不知,但他只字未提,就说明根本没有这个打算,她也只好作罢。 “可是万一十五的晚上,小姐又再发恶梦,该怎么办?”小娴忧心忡忡。 玫果也有些后怕,但不相信就那么邪门,那恶魔每个十五必来不成?“哪来的这么多恶梦。” 进了京城最好的一家首饰店,掌柜迎了出来,“欢迎光临小店,不知小姐想买点什么东西,看我能不能帮小姐参考参考。” “麻烦掌柜的,有什么新进的上等货品拿出来给我看看。”玫果笑着走到柜台边。 “小姐来地可正巧了。还真有批刚到地好货色。我这就给您拿。”掌柜地转身去货柜上取出一支蝴蝶金步摇。递给玫果。 玫果还没接到手中。已经喜欢上了。正要开口问价格。 一只手从身边伸来。抢在她前面将那支蝴蝶金步摇接在手中。“这支簪子。我要了。” 玫果回头看去。神色微变。 在她身边站着地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在天外天遇到地妓子妤婵。 妤婵爱不释手地细看着手中地簪子。眼露喜色。 “这……这簪子是拿给这位小姐看的。”掌柜的面露难色,进门都是客,谁也不便得罪。 “你这个女人还真不讲理,明明我家小姐先看上的。”小娴见这个妓子抢了簪子,顿时憋了一肚子气。 妤婵抬抬眼皮看小娴,正是那天在天外天与她叫嚣的丫头,她对天外天之事,本就耿耿于怀,见她这时又对她横眉冷对,冷哼了一声。 侧脸看向玫果,当即一愣,全不避忌的将玫果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眼里露出一抹妒嫉。但见那丫头上次服侍的是另一个小姐,而这次又是一个,看来这户人家也并不富裕到哪儿去,两个小姐共用一个丫头。 看玫果的眼里又多了些不屑。 玫果神色很快恢复平静,这账又算在了那个太子爷头上,如果不是他,这妓子能这么嚣张? 她身后的小丫头,本来就因为上次之事与小娴结下了梁子,这时再见,自然更不相让,“你们看上的怎么样,是我家小姐先要的。” “你们怎么这么不讲理,凡事有个先来后到吧。”上次来就让她们让座,这次又来抢东西,小娴气得快炸开了。 “春二,别跟她吵,付银子,我们走了,太子还在等我呢。”妤婵挑畔的看了玫果一眼,将簪子收入锦盒,转身就走。 “你放肆!”她不提太子还罢了,说起太子,小娴更是气恼,再也忍不住怒喝出声。 妤婵停下了,转回身,“我买个东西,有什么放肆的,你一个小丫头,大呼小叫的,全没规矩,你家主子是怎么教育你?”她一句话就把玫果也骂了进去。 玫果气得白了脸,强忍着不发作,自己身为郡主在街上与一个妓子吵闹,怎么也有**份。 “你是什么东西?敢和我们郡主抢东西。”小娴气极了,哪里还顾得上玫果的避忌,在外面从不暴露身份。 她话已经出口,玫果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郡主?”妤婵花容失色,强自镇定,“却不知是哪位郡主?” “镇南府的平安郡主。”小娴脸上多了些傲气,京城众多郡主中,就属平安郡主地位最高,论身份,还在一些公主之上。 妤婵瞬间失神,过了好一会儿才定下神来,再看玫果,眼里更是又嫉又恨,但又极力掩饰。 玫果当然明白她这嫉和恨来自哪里。 “原来是平安郡主,民女怎么敢,不过就是郡主也有个先来后到,东西是我先拿到的,难道郡主要明抢不成?”妤婵深吸了口气,她赌的是平安郡主与太子的不和,和太子对她的宠幸。 “明明是我们郡主先看好的,你突然来抢。”小娴不敢相信,她知道了玫果的身份,还敢放肆。 “东西是我先拿到的,怎么就能说是你们郡主先看上的?看上了不买,还不让别人买不成?”妤婵哪里知道平安郡主的来头,只听说是太子将娶之人,没见过之前已经将她恨上了。她也从旁侧击地问过太子,并不见他对未来的太子妃有什么情意。这时见平安郡主一直没出声,只道传言属实。就算郡主身份高贵,但总得给太子面子,不能把他宠爱的人怎么样。 小娴秀眉直立,正要发作。 “小娴,算了。”玫果拦了下来,不愿与妤婵多说,走开去看别的东西。 “挑好了没有?”一个声音传来,让玫果全身一僵。 小娴呆愣的看来人迈进首饰店,脸色变了数变,最终转过身没与太子见礼。 弈风看着僵在那儿的玫果背影,眼里闪过爽快的笑意。 明天pk就结束了,在这倒计时的时间里,果子越来越紧张,亲亲们陪我走过了这紧张的一个月,先在这儿先给大家说谢谢,希望下了pk榜以后,大家还能一直陪着果子。 明天就会上玫果的回忆篇了,开篇的xxoo会浮出水面了明天不要错过哦等回忆篇过后,就会场境转换了,有新的帅哥和大家见面。 晚上十二点以后,会加更的 第六十九章 欠收拾的男人 (二更了~~~~给大家宵夜~~~~~) 妤婵急转身,笑脸相迎,“你看这簪子好看吗?” “嗯,不错,老板包起来。”弈风并不看簪子,只是看着玫果僵挺着的背影。 小娴看着他,目瞪口呆,“你…….”在一个妓子面前,她也绝不会认他为太子,绝不能让玫果丢了颜面。 弈风只是扫了她一眼,又看回玫果背影,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谑笑。 妤婵撒娇,扭着他的衣袖,“还好你来得及时,奴家正被人欺负呢。” “呵,还有谁敢欺负你?”弈风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眼里更多了些玩味。 妤婵见太子并不与玫果相认,暗想没准这两人根本就是假冒平安郡主之名,加上见太子对自己也没有责怪之色,一指小娴,“就这这个女人。”虽然她怀疑玫果是假郡主,但也不敢直接指骂。 弈风又再盯了玫果背影一眼,回头对妤婵笑道,“这不是没事吗?我们走。”将手搭在妤婵肩膀上走出了首饰店。 玫果在面前的铜镜中把一切看在眼中,心痛如绞,只是强自撑着,弈风一走,顿时垮下肩膀,双手撑在柜台上。 小娴忙上前扶住,“小姐…” “我没事。” “太子。他太过份了…” 玫果瞥了她一眼。将她到嘴边地话堵了回去。 “平……平安郡主…….”掌柜地哆嗦着。“实…….实在是……对不住。”掌柜地听说是平安郡主早吓得脚软了。只是刚才进来地是太子。也是他得罪不起地人。哪里敢发言。直到太子离开才敢发话。 “这事还希望掌柜地别外传地好。以后见了我也别叫郡主。”玫果淡淡地笑了笑。 “小地绝不是多嘴之人。”掌柜地连连作保。这些皇家中人。哪是他一个小商人惹得起地。 玫果到也不担心他多嘴,他对在京城立足脚,成为最好的一家首饰铺,没有一定的人品和心机是不可能的,“你选着好的东西帮我包上些,我也不挑了。” “是,是,包小姐满意。” 玫果微微一笑,这人果然识得事务。 小娴接过掌柜的包上的二三十件首饰,取出金子,递了过去。 掌柜的说什么也不肯要,小娴见玫果已经走到了门口,不耐烦的将金子丢在柜台上,“我家小姐不是贪人便宜的人,你想我们小姐落下个话柄不成?” “不敢,不敢。”掌柜的这才收了金子,目送他们出门,长松了口气。 小娴追在玫果身后,愤愤不平的唠叨,“刚才小姐为什么不打那妓子?就这么算了?” “我一个郡主,当街打一个妓子,难道不**分吗?”玫果不以为然的上了自己的马车。 “难道就为了个身份,这样受气?”小娴跟在她后面爬上马车,不明白玫果什么时候会看重身分了。 “既然要与太子解除婚约,就不能落下话柄,这帐自然会记在姓弈的头上,我还嫌那妓子闹得不够呢,她闹得越大,姓弈的就越无理,这些对解除联婚之事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为什么要拦着她?”话虽然这样说,但刚才她真的差点被活活气死,在气愤的同时,还有一些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痛楚。 “原来小姐打的是这个算盘,我就说刚才怎么不象你的性格了。”要知道玫果虽然年幼,但绝不是可以随便欺负的角色,“可是郡主,你为什么非要解除婚约?” “你认为那人的品性能当得了我的夫君吗?”玫果一想到那个人的恶行,这气就不知打哪儿出。 “以现在看来,的确……但说不定婚后会变呢?” “小娴,想解除这桩婚约的不是我一个人啊,对方对这场婚约也不愿意,这婚后又怎么能改?”打死她也不能忘记,那晚他把自己当成那个妓子的事。 “小姐是说太子也不愿意?”小娴睁大了双眼,同时用手捂住差点惊叫出声的嘴。 “嗯,他明明认得你,也就该知道与你一起的人会是我,但他全然不在意。如果他对婚约在意,他哪敢这样。”他望着她的背影的谑笑,她在镜中看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强忍着,她真想回身给他老大一个耳括子。 小娴略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可是女皇会答应取消联姻吗?” “如果不肯取消,就设法让她换个公主好了,反正我是不会嫁她的。” “可是女皇并没有子嗣,而王妃也只得郡主一个。” “我母亲不是还有个妹妹吗?”玫果想想也觉得头痛,这虞家怎么就这么人丁单薄。 “但是听说三公主向来与王妃不大和,这事…….” “这事先不说了,等我到了虞国再说。”玫果反复细敲,这的确是件辣手的事。推开车中薄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了下来,望着车顶发呆,寻思了半天也没找到个万全之策。如果末凡肯帮自己,或许能有个办法,可惜他却死活不肯。 弈风和妤婵出了首饰店,转过街角,到店内看不到的地方,弈风收回手臂,脸上没了笑意。 妤婵满面的春风消褪了,将锦盒递给他,“这是太子殿下要的东西。” 弈风也不看,随手接过。 “太子为什么要妤婵买下她看上的东西?她真的是平安郡主吗?”妤婵小心的偷看着他的脸色,太子只是看到那个女人走进首饰店的背影,就要她跟去买下对方看上的东西,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如果那个女人是平安郡主,那太子与平安郡主间绝不会象传闻那样全然不相甘。 “你问得太多了。”他冷冷的横了妤婵一眼。 妤婵打了个寒战,不敢再多话。 “我还有事,你自己回去。”弈风丢下妤婵,转回首饰店,已没了玫果和小娴的踪影。 掌柜的见太子去而复返,惊得一头冷汗,忙迎了上去,“太子殿下,有什么需要……” 弈风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她呢?” “太子殿下问的是哪个她?”掌柜虽然已经猜到,但不敢轻易说出来,万一不是,那麻烦可就大了。 “刚才在这儿买首饰的两个女人。”弈风皱紧了眉头,恨不得将眼前这条软皮蛇捏死。 “刚才那位小姐已经离开…….” 弈风不等他话说完,抢出门口,前后张望,哪里还有玫果的身影。 第七十章 失策 两日后,玫果进宫与皇太后辞行。 由于远征,贵族家女子都有戴慕离面纱防风尘的习惯,所以小娴自然也给玫果戴上了慕离。 从太后殿出来,便放下了慕离,在众多侍女的陪同下漫步走向宫门。 远远看见弈风骑在他的高头大马上,漫不经心的等待着。 弈风看见从长地毯上缓缓走来的玫果时,停下手中把玩马鞭的动作,呼吸突然一窒。 盛装的玫果,两手拢在袖中轻捧在小腹间,端庄而清雅绝丽,就是皇家女儿也难得有这样的气质,实在让他难以与平时所见的那个顽劣的小丫头联想在一起。 依然是一身的白,白色外袍上用金丝彩线绣着百花齐放,五彩的金比线在阳光下折射着温和的光泽,波光流动,仿佛将她包裹在霞光中。斜至肩膀的宽敞领口下的肌肤白皙的如胭脂美玉,实不明白为什么会与她脸上肌肤有这么大的差别。 让他想起太后说的,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姑娘,光她这身气质,的确难见第二人。 走到近前,白色的慕离遮去了在他记忆中丑陋的面容,完美得无可挑剔。 玫果直接从他身边走过,甚至没抬头看他一眼,就径直登上架在车辕上的木梯,钻进小娴揭开的车帘。 弈风看着车帘放下,心里空荡荡的,他以为她恼他,憎恶他,在与他见面时,会横他一眼,或者呸骂他几句,结果她什么也没做,淡漠得如同陌路人。 “启程!” “启程!” “启程!” “启程!” 一声声传远。护送队浩浩荡荡地上了路。 弈风一步不离地纵马护在马车边。静看着遮得密密实实地车窗。盼着她能揭开车窗说点什么。可是车内除了偶尔传出小娴地问话。和她随意地“嗯”声。再没有更多地动静。 一路上,就连午餐也是小娴送到车内,她绝不踏出马车半步。 直到日落西山,到了指定的打尘的客栈,玫果才款款下了马车,又直接进了为她安排的客房。 弈风看着她的背影,想叫住她说点什么,但终没开口,烦躁的回了自己的客房。 卫子莫安排好事务,转到他房中,见他闷闷不乐的坐在桌边,奇了,“太子爷,你今天是怎么了?早上出来还好好的,怎么这一天下来,就晴转阴了?” “就你多事,有这嚼牙根子的时间,不如去给我拿坛酒来。” 卫子莫笑着坐到桌边,“是因为平安郡主?” “我能为她?”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 “不是就不是吧,本来是想给你出谋划策的,看来是不必了。”卫子莫懒洋洋的站起身往外走。 “喂,你有什么主意?”弈风顿时来了精神。 “你不是不为平安郡主的事烦吗?”卫子莫笑得非常欠揍的样子。 “去,去,去,不说拉倒。”弈风看他真走,又记忙叫住,“你还真走?” 卫子莫这才笑嘻嘻的转回桌边坐下,“对郡主动心了?” “没有的事。”弈风拉下了脸,哈,对她动心?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卫子莫笑了笑,也不说破,“郡主心高气傲,想让她低头,只怕…….”他停了停,又笑道:“但郡主终是女人,内心总是柔弱的。” “她柔弱?简直就是个悍妇。”弈风不能想象能翻墙出府的女人会柔弱。 “这时候,她只怕还没休息。”卫子莫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向门外走。 “她这次回去是为了取消联婚的!”弈风心里猛然一抽,以前不是也担心大婚,按理她解除联婚,应该高兴,结果真到这时候了,他却没高兴起来。 “你说什么?”卫子莫蓦然转身,这时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 “她说过,这次回去是求女皇解除婚约。”弈风故作轻松的把话说完,握着手心里的茶杯‘啪’地一声轻响,裂成了几片。 卫子莫看着他手中的碎片,“你没阻止她?” “我说只要女皇同意,我绝没意见。” “你…….”卫子莫气恼的坐下,“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了子阳。”弈风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三太子?这是怎么回事?”卫子莫倒吸了口冷气,去年皇上想赐婚与子阳之事,他也不是没有耳闻。 “我长年征战杀场,她对我又何来意义?而子阳与她朝夕相处,早有情义。”他说得坦然,黑眸却沉了下来。 “郡主亲口所言?”卫子莫越加心惊,这种事可大可小,小可以化无,大可以影响皇家声誉。 “这些话,她且会说出来。” “既然不是郡主所说,无凭无据,太子不该当真。” 弈风静看着手中碎片,过了许久,才道:“由她去吧。” “她当真心意已定?”卫子莫真怀疑太子打仗,打坏了脑子,这个平安郡主,是人人想求而不得,如今指婚给他,他却就这么放过了。 “我试探过她,应该是心意已定。” “你怎么试探的?” “我前天看到她去买首饰,要妤婵有意从她手中抢了首饰,当着她的面将妤婵带走,如果她有一点在意这场婚约的话,今天不会不为所动,结果……” “坏了,坏了……”卫子莫抓着头,后悔没告诉他那日天外天的事。 “怎么?”弈风看他突然这样,也有些懵。 “平安郡主知道妤婵的身分,知道她是春香楼的姑娘,而且是被你包下的,你……哎……”卫子莫急得来回逛荡。 “你说什么?她怎么会知道?” 卫子莫停下来,将那日天外天之事,细细说了一遍,“太子,我就不明白,这么多姑娘,你为什么偏要包着这个妤婵,如果她是纯良的,到也罢了,现在她仗着你的名义,招摇过头了。” 弈风觉掌心一痛,手掌已被碎片划皮,将碎片丢在桌上,随手拭去血迹。“罢了,我想静一静,你先出去。” 卫子莫长叹了口气,渡了出去。 弈风将手肘撑在桌上,揉着发涨的额头,她知道妤婵的身分,那日之事,对她是何等的侮辱。 pk终于结束了,这一个月来,果子可以说真的蛮累,但同时真的很开心,开心不是因为在pk上拿了什么名次,而是如果不参加这次pk,也许我就和很多这一个月来一直支持我的亲亲错过了。其实在我每天最关心的不是pk分,而是亲亲们的书评,不管骂也好,赞也好,我都觉得好充实,知道自己在受你们关注,谢谢你们! 大家陪我累了这么久,今天晚上果子仍然会为大家加更,我在这儿向大家保证,如不是特殊情况,绝不会断更和弃坑来辜负大家对果子的支持和陪伴。 晚上的章节将是回忆篇,开篇的xxoo会浮上水面。 第七十一章 错落的回忆 玫果依在窗棂边,看着两只小鸟在树枝上亲亲我我一阵后,双双展翅飞远了。 在穿越前父母早逝,哥哥打着童工拉扯着她,也不肯将她送去孤儿院,那时小,并不懂得什么贫寒,能和哥哥一起就觉得很开心,这样的日子随着哥哥的意外身亡而告终,她最终还是进了孤儿院。 那是一家靠捐款救济孤儿院,条件很简陋,大家也就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中挣扎。许多孩子受不了这样的苦日子,在还没成年就学坏了,混上了社会,走上了不归路。 而她深受哥哥的影响,不管再没钱,再饿,也不拿一分不正当的钱财。于是她拼命努力打童工的同时,也拼命的学习。她运气很好,遇到一个好的院长,虽然没钱上学,但院长把小学的课本全借回来了给她看,有时间的时候还会指导她。 她就这样自学完成了小学课程,以优秀的成绩考上了中学,并获取了丰厚的奖学金。这对她而言,是生活的转折点,也因为这件事,让她明白,只要付出努力,就会有收获,虽然不知道这收获会有多大,但越是努力,或许就会有越大的意外。 接下来的日子,她就在学习,打工中辗转反侧,留给自己的私人时间只有吃饭睡觉。她的美貌早在上中学时就已经被人追捧,但她无暇理会,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打拼。 直到她成功的进入医学行业,成为一名优秀的整容师,从小到大崩紧的弦才得以放松,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有多孤单,这么多年来忙到居然没有一个男人能打动她的心。 在这期间,她不是没有恋爱过,不过那段感情不知叫不叫恋爱。 他们是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也许是同样的命运,让他们走到了一起。她上大学时打着零工拼命挣钱,工作后更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收入,供他继续读研,出国深造。 她对他虽说不出是不是爱,但她为他做了一切。就在她等着他们的爱情拉上窗帘的时候,一个电话将她的梦再次击得粉碎。 思绪慢慢飘远…… 办公室内…… 玫果正拿了支油性笔在小黑板上乱画。 这个双眼皮2000块。上唇削薄1700块。鼻子4500块。下颌骨磨削20000块。隆胸13000块。全身地抽脂16000块。提臀再来个20000。 啧。啧。好多钱啊。满面春风。头顶仿佛飞满钞票。 “春花!!!”恼怒地河东狮吼将那些可爱地钞票炸得灰飞烟灭。 玫果一板脸。快速回头以牙还牙地大噪门:“叫我玫果。”真要命。从记事起就没见过面地老爸老妈给她取了春花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地名字。拍拍屁股走了。她在被这“春花”二字折磨了二十一年后。终于鼓起了勇气改名玫果。但所有人还是习惯地叫她春花或者花花。悲哀…… 她也不是那让人吼来吼去的小白菜,将黑板拍在桌上,“喂,米虫,春花二字哪儿得罪你了?你无时无刻的挂在嘴边上。” “你居然敢叫醒手术中的病人,换材料。” “我那是追求完美。” 玫果扬起眉头,所长巡察,就在玻璃门对面,听到这边的吵嚷,向他们看了过来,不能在这关键时候丢掉狐狸笑,放下扬起的眉毛。 忍…… “你居然敢骗病人说你那原装鼻子是做出来的。” 再忍… “我从头到尾没说过我的鼻子是做出来的,只是说我的鼻子是完美的e型。”有意把e字拖得老长。 一定不能被这家伙打破了自己良好的耐性,这可关系到今后的升职问题,笑得更真诚一点,更让人感动一点。 “春花你……” 所长怎么还不走呢,为什么要巡察这么久,这时间过得好慢。 还得忍……继续笑…….脸有点抽筋…… 所长转头过向他们这边笑了笑。 继续再忍…… 所长终于带着一大帮子人走了出去。 忍无可忍…… 快速起身,叉腰,“女人想变得更漂亮些,更完美些,有错吗?就你那一成不变的想法,能做出完美的东西吗?” 大米不甘示弱地瞪圆了双眼,正要回击。 那个做了手术的小姐来到他们面前,“我觉得玫小姐说的很对,我也很想有更完美的鼻子。” 仍是大眼瞪小眼,不信你能吃了我? “哼!”大米终于气呼呼的转开了头。 玫果嘴角一抽,得意啊。二人叫板?输家永远是米虫。重新拿回小黑板,做着金钱梦。 “算了,不和你吵。我只是想跟你说,今天我听我朋友说国贸理事长的女儿要结婚了。” “哦。”她可一点也不关心这事,她结婚关自己什么事? “新郎是你口口声声说的那个五好男人。”大米的声音掩不住地气愤。 “砰”地一声,小黑板跌落在地上,“开什么玩笑?不可能,他对我可是从一而终的。” “你那男友靠不了。” “你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他喜欢她,她不是不知道,不过实在不愿找一个同行来整天瞪鼻子上眼。也不是不给他机会,实在是从小学到大学,同学十几年,再加上一年的同事,对他实在不来电,要怪就怪他做事太一眼一板让她这种受不得约束的人望而止步。 “你真的爱他吗?” “这个世界只有傻瓜才会相信有爱,两个人走到一起只是两个需要互补的物体结合在了一起。”不过这个现在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说的那个问题,“你说的可是真的?” “嗯。”大米也是极为纳闷,不过随即一笑,“你不用太担心,我会把你接收了……” 挣钱不容易,为生活多努力,让我们都加油去赚人民币。“一天到晚就知道钱,小心被钱压死。”大米的话被她的电话铃声,直皱眉头。 玫果刚才的那点郁闷在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名字后一扫而空,“喂,亲爱的,想我了?”顺便甩了一个白眼给听到她接电话后抖落了一身鸡皮正往外走的大米。 “什么?分手?亲爱的……今天是四月一号。”脸上还尽量在笑,可是心里却凉嗖嗖的,他一定在开玩笑。 “花花,对不起,咪咪有了我的孩子,如果我不跟她结婚,她就要把这事闹出去,你知道我马上要竟选了,出不得丑闻…花花,我是真心爱你的…你等我两年,我过了这关跟她离婚……” 心好痛,这就是她一直叫好的五好男人?电话那一头,还在絮絮叨叨,但她已不愿再听,实在对两年后给他的孩子当后妈不感兴趣。 夜色撩人,不擅长饮酒的她脸色酡红,拎了半瓶残酒,摇摇晃晃地踏向海边的沙滩,想寻个清净无人的地方,独自喝完这瓶残酒。 她沉浸在酒精的作用下,半梦半醒,这感觉真的很好,该死的四月一号。 “嗨,女人,醒醒。”有人拍打着她的脸,“该上路了。” “上路?”这个词…….怎么品,怎么不是味道,已经昏昏然的头,有了一丝清醒,半眯着眼,一缕飘缈的银丝印入眼睑。斜飞的丹凤眼,拖出长长的角线,媚到骨子里,笔挺的鼻梁,未启先笑的红唇,真难为他一个男人能长成这个模样。 寻思着在哪儿看过这张好看得近似妖孽的脸。“你是谁?” “我叫夙梓。”他手中把玩着一部和她手中握着的完全相同的一部手机。 玫果的视线落在那部手机上,无语的笑了,记起这个人就是去年追在她屁股后面,说得天花乱坠,最终将他所说的那一部独一无二的手机成功推销给她的人。呵……独一无二……. “难道你还想推销给我,第二部独一无二的手机?”她看着他的手里的手机,提起自己手机上的装饰链,摇啊摇。 他抿嘴轻笑,“我指的独一无二,是指流落到人间的仅有一部,也就是你手中这部。” 鬼话,她眼角睨着他,突然抓住他极为柔顺的银白长发,“这才一年多没见,这头发就全白了,可见是精神分裂极其严重,有去医院查检过吗?”她记得那时他是一头精神的黑色短发,“或者是假发?”说着手上就用上了劲。 他忙掰开她的手指,夺回自己的头发,免受拔毛之灾,“这是我的真身。” “哧!”看他的神情,还算正常,怎么说出的话就这么不靠谱,学着电视里的唱腔,“你是何方妖孽,快快如实禀来。” 唱完,叹了口气,越折腾,越心烦。越是强颜欢笑,越是心中酸楚。 “我是传送使者,是来送你走的。” 无稽之谈,脑子进水,签订完毕,继续望天,饮酒。 蓦然眼前景色一变,同样是满天繁星的夜暮,但眼前广阔的海水变成了满池的莲花,身下的黄沙变成了冰凉的石子铺地。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变成了一袭雪白的长衫,唯一没变的是一手拿着的手机,另一只手握住的酒瓶。酒精这东西,还真是神奇。 醉眼朦胧中,莲花池的另一角,还有一个同样在买醉的人,也是一袭雪白的长袍,长发飘飘,依坐在池边假山下,其中一支手臂随意地搭在曲起的那条膝盖上,另一条腿却舒服地舒展着,如画一般美妙绝伦,他身边摆着一把成色古旧的七弦琴,看来四月一号同样郁闷的女人不止一她个。 ‘挣钱不容易,为生活多努力,让我们都加油去赚人民币。’该死的手机铃声,打破这份寂静,“花花,你已经被传到了另一个世界,祝你新生活愉快。” “夙梓?”她勉强记得那个人的声音。 “呵…….不错,还没醉糊涂,能听出我的声音。”对方戏笑中带了几分喜悦。 “我讨厌四月一号开玩笑的傻瓜。”她宁肯把看到的一切归于醉酒的幻觉。 “呵…….别不承认,我挂了。”他简直如魔鬼一般洞悉着她的想法,让她毛骨悚然,不自觉得抱了抱双臂,抚去手臂上爬起来鸡皮。 “喂……你为什么要把我弄来这儿?”她忙对着话筒大叫,她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必须弄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天机不可泄露。”电话那头恢复沉静。 “该死的…” 手机进入了关机状态。 (加更送上,果子群亲爬走睡觉~~~~~~~~~) 第七十二章 错遇的美男(一) 冷静,深呼吸,冷静,别发火……克制住将手机摔入荷花池的冲动。 仰天长叹,嘴角挂起苦笑,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对面买醉的人被她的大喊大叫惊动了,抬头看向这边。 晃晃悠悠地向那美人走去,在她身边坐下,“喂,美女,失恋了吗?” 美人微微错鄂,只是一瞬便又恢复了原有的冷漠,幽眸不屑地扫过眼前这个未名其秒的女人,不感兴趣地微微一闭,仿佛对打扰他的独处有些不耐烦,“我是男人。”美人发出低沉而性感的声音,在酒精的作用下,有一丝庸懒。 “男人?”既然愚人节不是中国的节日,为什么要给自己开这么多玩笑?转头重新打量眼前的美人。真美……做为整容科医师的她,见过那么多的人造美女美男,就没完过这么完美的人。 水光反射泛着淡淡幽光的黑发,在微风中飞扬;英俊绝伦的容颜如魔鬼般迷人。包裹在长袍下的修长壮硕的魅人身体,散发着迫人的气势。 伸手拂上他的长发,如瀑般的黑发在她指间迅速滑落。 就连她这长期泡在整容台边,一直追求完美的人也为之跑神。这个人的美竟是她心目中的完美无可攀比的。 而他天然自成的霸气无声的向别人宣告,只要他愿意,他可轻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玫果回忆到这儿,长叹了口气,她记得当时看到他时,有多震惊,他给她留下了无法抹灭的印象,可是偏偏现在完全不记得他的模样。 他并没有因玫果触弄他地头发而改变姿势。仿佛身边根本就没有她这个人。 在他地喉咙处却真真实实地有一个突起地喉节。诧异自己刚才居然把他看成女人。 “这四月一号还真是神奇。”不知这是到了哪个朝代。 “四月一号?”美男侧目打量着这个不知从哪儿钻出来地奇怪女人。 “愚人节。不知道吗?”好象古代人是不知道愚人节这回事。 “不知。”干脆利落。 “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酒?”厚着脸皮搭讪,为的只是有个人说说话,冲散心里的怅惘。 “想喝。”又调开头,看天。 “一起喝?”向他扬扬手中的酒瓶。 “好!”举酒回敬。 二人不再说话,各自调开头,喝着自己手中的酒。 侧头看着那张好看得让人晕眩的脸,伸臂搭上他的肩膀,“喂,你这张脸是原装的,还是后天加工的?”如不是他寒着的一张脸,玫果可能就伸手去捏他的面额亲自检验了。 他微微侧身,可能是因为两个人靠得太近,没躲开她的手臂,有些不自然地看了看醉眼朦胧的女人,“何为原装?何为后天加工?” 这问题都不懂,看来是原装的了,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脸,冷冽的面孔在她手下变得极为丰富,“呵呵……你真可爱!”手感真好,滑滑的细细的,弹性十足。 对方美得让人晕眩的脸很快在她手下石化了,这个女人居然敢……. “你会弹琴?”她睨向他身边的古琴。 “会点。” 玫果将琴捧起来,递给他,“弹弹?” 他睨视了眼前的女人半晌,居然接过了琴。 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轻抚,几个音符就把玫果吸了进去,满腹的愁绪融入了琴声中,或笑或泣,多年来再怎么打拼都不曾流过的泪如破洪般涌出。 哭了许久,才发现琴声早不知何时已经停止,琴的主人正好奇的睨视着她,脸上一红,收去没受控制的情绪,迎向他的凝视。 也不知他上一代是什么基因,能把他生成这般模样。看着他略为僵硬的神态,不禁起了捉狭之心,加上袭上来的酒意,将整个身子的重量压在他臂膀上,“喂,我们去开房吧?反正姐姐我今天失恋,又是自由身了。” “开房?失恋?自由身?”他满脸迷惑,这都是些什么古怪的词语?这古怪的女人将他惆怅的心情吹得无影无踪。 连开房都不知道,难道这样的天赐良品还会是童子鸡?玫果露出邪恶的笑意,贼溜的视线在他身上乱转,“你该不会连女人都没碰过吧?” 他还不算笨,一鄂之后,脸上飞起红霞,“呃,你是哪个院里的姑娘?” “美容院,跟你说了,你也不知道。” “美容院……”他果然陷入了沉思,“我只听说过怡红院,怡春院,百花楼,香草阁…从未听说过美容院。” 玫果翻着白眼,这家伙当她是妓院出来的了,“你经常去那些地方?”低头看自己趴伏在人家肩膀上的样子,也真有点那么回事……尴尬地干咳两声…… “我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你不知道我是谁?”美男瞥了眼,肩膀上的醉猫,脸上写满了--不相信,三个字。 这人好没幽默感,好没意思,不如四处走走,看到底到了一个什么样的朝代,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我才来,哪知道你是谁啊。不去开房算了,我可要走了。” 头好晕,脚好软。明明知道前面是荷花池,却歪歪斜斜地栽了过去。叹了口气,这落汤鸡是当定了。 眼前白影一闪,被圈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朗月般的黑眸停留在她的脸上,“你醉了。” 刚才还在买醉的人,这时却抱着她健步如飞。 “去哪儿?”几个小时前才被人甩,现在被却被另一个可以让所有女人痴狂的帅哥抱在怀里,不知是不是老天对她那五年的恋情的讽刺,还是对她辛苦了五年的补偿。 “去开房。” 玫果哑然失笑,原来这身好看皮囊下并非木头草包。 “房钱可得你出,我可是没钱的。”这可真是实话,就这么被传来了,都不知明天的饭在哪儿吃。这小子衣服质地好象很好,应该是有点身家的,要不先赖上,暂时解决饭票问题? “哈哈…”那窄长的眸子里,没有了丝毫醉意,细细地打量着怀中的醉美人,这女子果然有些意思。不知是谁放她进的这院子,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驱走了他的烦恼,“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笑真迷人,真真是个迷死人不赔命的家伙,“春花。”该死,只顾着看帅哥,竟把原始真名报出来了。 “春花。”帅哥微笑着轻摇了摇头,这名字果然走到哪儿也上不得台面。“妓名?” “真名。”玫果板起了脸,这名字土是土了点,但也容不得他来叽叽歪歪。 “哈哈…果然有意思。春花秋月何时了的春花?”眼里的笑意加深。 换成她鄂然了,老娘给她起的这天下最土的名字,到他嘴里却这么有诗意了。 有点郁闷,昨天和编编聊了会儿天,都没接到通知上架,但刚才出现了v章,不过这章果子还是发在公众! 第七十三章 错遇的美男(二) “你叫什么名字?” “你真不知?”墨黑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疑问。 “不说拉倒。”这是什么朝代,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哪能知道他是谁? “那你是如何来的这儿?”他审视着她,眼底深入藏着一抹疑虑。 “我说我是被人放在这儿的,你信吗?”她无心去捕捉他眼里的含意,对他的猜疑也无心知道。 “信。”他丝毫不犹豫,如果不是有人特意而为之,她是不可能出现在他这深院之中。 “……”问了半天,终不知他叫什么名字,罢了,罢了,反正名字只是一个代号,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 “我叫弈。”在她已不报希望的时候,他薄唇轻启。 “情义的义?” 美男微笑摇头,“棋局之弈。” 那笑晃得她象是要灵魂分裂,世上怎么还会有这样美得淋漓尽致的男人? 棋局之弈。迷一样地男人。人美。名字也美。看来换个环境也很不错。 带着微微地醉意。躺在华丽地大床上。柔软地丝棉被带着清新地太阳地清香。让她舒服地眯缝上了眼。如一条八爪鱼一样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 当身体翻滚过来。对上一双正在看她表演地眼。才想起身边还有一个他。尴尬一笑。老老实实地将手脚缩回被子里。 弈侧卧在身边。一手撑着头静静地凝视着她。丝缎般地黑发俏皮地散落在宽阔地肩膀上。再顺着肩膀覆盖着松软地枕头。让人忍不住想去抚弄。薄唇紧闭。胸前地衣襟微敞。露出里面胸肌分明。结实而性感地胸脯。居然是她最喜欢地小麦色。 她现在算是领教了什么是秀色可餐。不自觉得吞了吞口水。轻舔了下。不知是因为喝了太多酒。还是别地原因而发干地唇。 刹间。他眼里升起浓浓**。慢慢地伏下身。 这小子来真格的?酒瞬间醒了三分,说开房只是随口说笑。并没当真的。 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大手已经按在她的后腰,柔软微凉的唇已贴在了她的唇瓣。一道电流从嘴唇传遍全身,一度地晕眩,不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跟以前那人五年也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他的舌霸道地卷袭着她地舌,探索,吮吸,撩弄,缠绵纠缠。 玫果心里仅存的一丝抵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自己的手什么时候缠上了他的脖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炙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麻麻痒痒,在微微的酒意下,越加让她意乱情迷。什么失恋,失意全随风飘远,只想留住这一刻。 不知过了多久,他放开了她的唇。 她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前英挺地脸,长长的睫毛掩不去星眸里浓浓的雾气。如果这是梦,就让这梦能长久些。 他端详了身下人片刻,极低地道:“你真美…”再次闭上眼轻轻地吻向她的唢骨。滚烫的唇让她不由自主的微微一缩。就这么轻轻一吻是何等的噬骨消魂,无法用言语表 丝棉被不知何时已滑落到一边,他的身体压了下来。与她的身体紧紧相贴。他的手滑进她地裙副,顺着大腿慢慢抚向腰际。这时玫果才发现。原来那长袍之下,除了条小内裤。一无所有,竭不住的一阵轻颤。 轻抚着她的腰际地大手。慢慢上移,握住那柔软的坚挺,身上地人鼻息越加沉重起来,滚烫的唇也在慢慢下移。 玫果仅存地一点意识告诉自己,这样下去一定会一发不可收拾,要停下了。轻唤了声:“弈。”来试图要他停止。 哪知这声“弈”却带着浓浓的催情作用,让他微微一僵后,越加地狂热起来。除去身上的长袍,露出修长而胖瘦适中的结实身驱。 上天太过于偏爱眼前这男人了,把所有完美的东西都给了他。 还没等晕眩过去,身上一凉,裹在身上的长袍被抛到了床下。 一声低呤,身上产生强大的压力,两个火烫的身体完全成了零距离。 他手指玩弄着玫果那蕾丝小内裤的花边,哑着声音道:“你的这个好奇怪,不过很好看。” 玫果一阵弊息。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美?” “有,他们都说我美得象天使。” “天使?什么是天使?” 看来这年代还不知道西方的天使这个名词,有些鳖闷,“反正不是天上的屎就是指划过她**的肩膀,“奇怪的女人。”声音暧昧得让她再度晕眩,暗恨自己的不争气,见了美男就分不清天南地北。 室内听到彼此急促的呼吸声和狂乱的心跳声。那双因为有着细茧,而略为粗糙的大手,温柔而灵巧抚遍了她每一寸肌肤,温润的唇留下了朵朵梅花,一一扫过她每一处的敏感,点燃了内心最深处的渴望,小内裤也被卷落到了脚下。 当他的唇再次轻覆上她的唇时,她纤细的腿被分开,感觉到了他炙热的坚挺,心砰然直跳,有些害怕,却又在期盼。 他的唇移开了,静静地看着她,眼里尽是温柔,她很快迷失在那汪黑水中。 就在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的时候,他身子一沉。 “啊,痛…”他在她刚刚叫喊出声的同时,将她紧紧搂在了怀中,眼内闪过一丝惊膀上,为那五好男人的新婚留的初夜就这么没了。 他任她咬着,只是身子微微一僵,用唇轻吮着她的唇瓣,无比的温柔,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意。 痛楚慢慢减褪,感觉到身体里被他填得满满地,竟有一种很充实的感觉将心也填地满满地。他感觉到了她的变化,凝视着她雾眼朦胧的眼,身体开始缓慢而有力地律动着。那种满胀,麻痒的感觉一点点在体内扩张,到得后来,忍不住地轻声呻吟。 他轻呤一声,迅速抱紧她,擒住她的唇,加大了进出的节奏。 就在这紧要关头。 挣钱不容易,为生活多努力,让我们都加油去赚人民币。 玫果骂了声该死。 今天第一天上架,晚上1点会有三更,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 第七十四章 错遇的美男(三) (三更 他也被这突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同她一起望向滑落在一边的手机。 她迅速离开他的身体。 弈一愣,看着正在卷被子的她,眼里堆满了极度的郁闷与怒意。他完全不敢相信,那个女人居然敢在这个时候,这么把他晾在了一边。 玫果有些歉疚地冲他笑笑,捧起手机,转过一边,轻声地“喂”了一声,“拜托,都几点了,就不能明天再说吗,我正忙呢?” “花花,我也不是想这么晚打扰你,不过没办法,实在是时间来不急了。因为你没做记忆输送,为了让你适应那个社会,特意为你挑选了一个十二岁的身体。而且还有一点小意外。” “十二岁?小意外?”一种不好的预感。 “也就是说明天开始,你将进入到十二岁状态,而且会传到你身份所在的地点,这样你就有足够的时间来适应那个朝代。” “什么?十二岁?你在玩我吧?那我现在的所在的地方是什么地方?”如不是想到旁边还有个帅哥,那三字经,就骂出口了。还以为他真对自己这么好,送了个帅哥给自本来就难以精确。当时又来不急调整数据,所以暂时将你随便放了个地方,至于是什么地方。我也不太清楚,你先将就凑合一晚上。我已经调整了数据,你明天会回归正轨地。” 天眩地转,天啊,只是将她随手丢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万一是丢在了老虎窝里。那……打了个寒战,咬牙切齿:“我现在很好,不用重新适应了。” “你现在一无所有,怎么能好。” “我现在真地很好。”偷偷看了眼一直盯着她地弈。没有比这再好地了。可不想放弃这么一个优良品种。去当一个十二岁地小p孩。 “我知道你在怪我没经过你同意。但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这次测试出来。只有你地基因吻合。不会发生排斥。我别无选择。” “喂……你说地意外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对方欲言又止。最后象是做了很大决定。“我们地系统中了病毒。所有系统要重新格式化……” “这么说来。是把我一起格式化了?”怒不可遏。什么狗屁。 “咳…….咳…….花花。你放心。我不会放弃你地。一定会想办法恢复系统。不过可能会影响你今天地脑电波……咳……有可能会短暂地……失忆…….咳……”夙梓已经可以想到玫果暴怒地模样。 “什么狗屎……”实在忍不可忍,眼角处弈扬了扬眉。 “咳……咳……真的很晚了,我也不打扰你休息了,你的前途会一片光明,再见。” “喂……”光明?看到的全是阴暗。 对方再没有了声音,手机又恢复了沉静。 发着脾气地将手机摔在床上。好不容易撞到个有感觉地,明天就是永别了。该死的四月一号。 抬头见弈眼里的郁闷转成了好奇,看着床上的手机问道:“你那个黑盒子是什么?竟然可以发出声音,还能与你通话。” 玫果一愣,“你听见里面说的话了?” “嗯。但听不真,只知道他叫你花花,这盒子是什么?”他现在的表情就象一个好奇的孩子。 我暗松了口气。让他知道了这些,这世界还不大乱?“这只是我家乡的一个玩意。别人拿来没用。对我来说却是宝贝。” “既然是宝贝,就好好收好。不要乱丢。”他拾起被她丢落的手机,交到她地手中。 玫果心存感激。感激他的体贴。那手掌中的手机,象是对她的一种嘲笑。这部手机也许永远都不再有用处了,也许只能成为一个纪念 “四月一号到底是什么日 “在我的家乡,今天就是四月一号。” “原来如此,你很想你的家乡?”下吗?”他静静地看着她,不舍之情尽现。 “嗯。”只是萍水相逢,却有了千般不舍,想留,只怕是身不由已。 “那美容院,在何处?我去赎你出来,你以后就留在我身边。” “你找不到的。”还真当她是妓院的姑娘了,当就当吧,省得明天分别更伤心。 “是想考验我的心?无论在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的。”他微微一笑,将她搂入怀中,一翻身再次将她压在身下,轻咬着她地耳垂,“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也是最有趣的女人,我一定会让你留在我身边地。” 也许是彼此知道了明日的分别,反而更加地投入。她放纵着自己,紧紧的缠住他高大地身驱,想借此驱赶心里的不安与难舍。 他回应了她地缠绵,深深地进入了她的体内,每一次**都很慢,但很深,象是要记下这每一次的感动,又象是要在我身上打下他最深的烙印。 明日便是永别,带着凄凉的不舍,再没了顾忌,只想在此时付出更多,拥有更多。疯狂地迎合着他,他也惊喜于她的反应,**越加高涨。 室内的温度越来越高,一次次的拥吻,一声声地喘息,一次次地交合。此时方知,人与人之间能如此心心相交。身体与灵魂能如此完全结合,然而这一切仅限于今夜。 在她**的颤抖中,他停下了**,我们彼此看着对方,任那蚀骨**的酢麻达到顶峰又慢慢褪去。 不记得这一晚,有多少次进入,退出,有多少次烁烁轻颤地**。直到彼此都筋疲力尽,他方趴伏在她身上轻声道:“明天我就叫人去赎你。” 明天…心里升起无尽的无奈,为了冲去那份浓浓的怅意,故作轻松地调笑,“我可不愿做你的暖床情人。” “暖床情人?真是有趣的词。”他嘴角勾起一抹**的笑,凝视她的眼神慢慢严肃,“我会要你做我的女人。” 这是承诺吗?苦苦一笑,这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承诺。 他察觉到了她的落寞,紧了紧手臂,“一诺千金,我说过的话,没有不算数的。” 那一夜,她睡得很沉,沉到没有一个梦。(,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 第七十五章 塞个女人给他 一阵敲门声把玫果的思绪拉回现实,暗叹了口气,自己这么抵触这桩婚事,难道不是因为他的那句话?真的只想做他的女人?本来死去的心,被母亲虞瑶的一席话再次勾起希望,除非遇到魂魄返阳时所遇到的男子…….难道他真的在这个时空? “郡主睡了吗?” 小娴回头看了看仍立在窗边的玫果,摇了摇头。 “我有些事想和郡主谈谈。”弈风在小娴回话前便已经看到背对门口而立的玫果。她已经脱去外袍,高耸的云髻也放了下来,如瀑的黑发随意的松松的在背心用缎带绑了个结,仍是一身的白色长裙,与白日所见的华贵却又更加清雅。 在过去,总看着她古里古怪的行为和穿着,竟没能发现她身着女装安静的时候,会如此脱俗淡雅。 玫果听到他的声音,也不回头,淡淡地道:“时辰不早了,明日一早还要赶路,太子请回吧。” “我觉得我们应该谈谈。”弈风考虑了许久才过来,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离开。 “我与太子之间,该说的都说完了,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小娴,送客。”玫果望着天上飘过的浮云,一轮明月从浮云中探出头,明天将会是好天气。 小娴为难的扶着门,“太子请回吧。” 弈风不理会小娴,径直迈进了房门,看着屏风上搭着的那方慕离面纱,“我送郡主只能到明日太阳落山之时,所以我想在这之前,我们有必要再谈谈。”不等玫果回答,回头对小娴道:“麻烦你给我重新冲壶热茶。” 小娴哪里不明白他是有意支开自己。但主子之间的事,确实不是她一个丫头可以干涉的,走到桌边拿起水壶出去了。 “前两日在首饰店……”弈风等小娴出去。掩上房门。再次渡到桌边。凝视着窗前单薄地背影。 “我不知道太子说地什么首饰店。”玫果打断他地话茬儿。声音更冷了三分。 “就是我们遇到地那个首饰店……” “太子一定看错人了。或者记错了什么。我从来没在首饰店见到过太子。”玫果扶在雕花窗棂上地手紧紧扣住窗棂。他还好意思来跟她说这事。 弈风没出口地话。顿时被卡在了喉咙处。过了好一会儿才道:“难道你就不能给别人一点解释地机会?” “太子误会了。既然没有地事。又何来解释?”玫果轻笑出声。“如果太子来就是为了这事。那你可以请回 弈风锁紧了眉头。如果那日不是亲眼看到小娴,她这样的表现,真会让他以为自己认错了人。长呼了口气,“为什么你总是这么难相处?难道我们就不能心平气和的好好谈谈?我们之间地联姻并不只是你我二人之间地纠葛。” “我一向如此,所以我们各走各的路,太子也不必为我的事烦恼。至于太子所说我们之间的事。涉及到国家,我明白。我会想到万全之策,绝不伤到两国间的关系。太子尽管放心。”她自从在边界看了那场战争,就已经明白自己背负着什么。她不会允许虞普两国间的土地被鲜血染红。 她相信弈风今天晚上站在这儿也是这个原因。 “你能有什么两全之法?”弈风开始有些烦燥,他进屋这么久,她都没有转过身来面对他,她甚至不愿再看他一眼,这对他而言又何曾不是一种藐视。 “我想问,太子是不是真的这么在意与我联姻之事?” 弈风沉默了,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对于埋藏在他心里的那个女人而言,他同样抵触这桩联婚,如果他不是太子,他会毫不犹豫地提出抗议,哪怕是付出沉痛的代价。但他现在身为太子,肩负着国民的安康,他不能不接受这样地安排。如果对方有两全之策解去这份联姻又有助于稳定两国间的稳定,本是极好的,但不知怎么的,他又有些不愿接受她这所谓地两全之策。 玫果笑了,他终归是战场上的血性男儿,并不善于掩饰自己地想法,更不是能随便说谎的人,“太子如果真地想以娶虞国公主来稳定两国关系,那至于是娶的是谁,就并不重要。我会回去请女皇,为太子重新选一位美丽贤淑地公主。” 弈风心里的那一点希望被扫出了太平洋,寒下了脸,“这就是郡主的两全之策?”她根本就是为了不嫁他,而想方设法另外塞给他一个女人,这对他而言,和娶个玫果有什么区别? “太子不是希望女人贤淑吗?玫果自认没办法达到太子的要求,太子娶个心胸宽广,而又识得大体的太子妃,太子仍可以纳娶自己心爱的女子,这且不是很好?”要知道自己是虞国的长公主,太子娶了她,他喜欢的那个妓子也永远不可能在招摇过市的在人前晃悠,更别说可以进他的门了。她虽然不喜欢那个妓子,但是她也不愿意做切断雀桥的狠心人。 他与那女人之间的事,她可以不过问,但一旦大婚,就涉及到虞国的面子问题。即使是她不过问,也有人会干涉了,而以妤婵招摇的性子,只怕……. 再说自己嫁了他,如果真找到那个男人,只怕也是无缘人有夫妻之实的,自己嫁了他,又怎么去解释不能尽妻子义务的问题?他是太子,不比得她园子里的夫郎们,可以由着她。 虽然自己做为虞国的长公主,可以有自己的夫侍,但是正夫却也只能有太子一人。而她有直觉,那个男人,绝不可能低头于人下做她的夫侍。 “哼,你认为虞国除了你,还能有合适的公主可以嫁我?”弈风盯着眼前娇弱得如同风柳的人影,眼里快喷出火,恨不得上前将她拉到面前,好好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多么自私无情的心肠。 为了她和子阳…….就能随便塞给自己一个女人。 玫果的眉头也慢慢拧紧,之前她早已派人把虞国众公主摸了个底,与自己年龄相当的只有三皇姑寒宫雪的女儿,但是以母亲和三皇姑之间的分岐,这事并不乐观,她也是打算去了虞国再做细查,看是否可行。 (谢谢给果子粉红票票和催更票票的亲亲们,今天晚上会把加更奉上(,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第七十六章 打错算盘 (奉上今天的加更 在这同时她设法劝劝女皇,不要总将两国的交往关系设定在联姻之上,而多发展两国间的经济贸易来往。能有什么关系能牢靠得过经济上的密切交往? 如果女皇认可她的观念和做法,或许这件事可以交给末凡去筹划。他的才能绝不应该屈窝在自己的弈园里,或许这是让他展翅高飞的机会。 “你认为我会娶寒宫雪的女儿?”弈风手握成拳,撑在桌面上,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能发火,否则他们之间就再也谈不下去了。 “为何不能?”玫果白皙的指尖从宽大的衣袖中露出,轻轻揉弄着雕花窗格上的花瓣,微微一笑,看来他已经了解过虞国的众公主的情况,他对这桩联姻没少花心思。 “听说郡主失忆,不知对过去之事还知道多少?对寒宫雪公主又知道多少?”他视线落在她把玩着花瓣的的葱尖手指上,小小的椭圆指甲盖,在月光下泛着粉红的珠光,柔弱得让人好想将它紧紧握住,不再放开。 玫果只派了人去查与自己同辈的众公主的情况,对于寒宫雪,也不是没打听过,但得回来的消息都是些全无用处的东西,于她的过去,却象被封印了一般,无人提及,现在突然听他说起,不由得暗吸了口气,“我的确不记得了。” “本来这事,我不该说,但是为了郡主少生是非,我还是想提醒郡主一句。”他压下内心蠢蠢欲动的怒火,尽量让自己语气平和。 玫果听他口气已变得冰冷,也感到事情的严重性,也不敢冒然接话。 “郡主难道不想听?” 玫果见他关键时候停了下来卖关子,没好气了,“你要说就说。不愿说就请回 弈风对她地脾性早已见怪不怪了。也不以为然。“寒宫雪与虞国当朝女皇乃同母异父。” 玫果翻了个白眼。虞国本是女尊国体。这有什么奇怪。 “郡主可知寒宫雪为何姓寒宫?而不姓虞?” 这个问题早在玫果刚穿越来地时候就存下了迷团。只是这些年来。极少理会虞国地事。也就撇开了。这时听他说起。不由地问道:“为什么?” “郡主该不会不知燕国地国姓是什么?”玫果手一抖。花瓣被飘落窗格。 燕国地皇帝就姓寒宫…….难道…….“难道三皇姑地父亲会是燕国皇亲?” “不错,不但是皇亲,而且是燕国先皇。” 玫果沉默了,她不敢想。以他所说的寒宫雪女儿的身份。的确无法与普国联姻的,这事在女皇面前,也是提不得了。如果没有他的这席话,冒然前去向女皇提出,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在过去。燕国与普国,虞国同样是联盟国,后来燕国背信弃义与普国反目成仇。我十五岁便征战杀场,与燕国势不两立。郡主认为我会娶寒宫雪地女儿?” 玫果脊背发麻,可以感觉到他犀利地目光削刮着她。顿时一个头变成了两个大,这事还真是伤脑筋。 弈风盯着前面的小脑袋。恨不得将她提到面前来,让她正视着自己。沉声道:“如果这就是郡主所谓的两全之策,在下劝郡主省省。”他本也有意成全她和子阳,但如果拿个仇人的女儿来搪塞他,休想,清冷的声音中透出不容违背的气息,“如果你再无其他两全之策,你就等着与我拜堂。” 他说完,实在不愿再对着她地后脑勺,重重的冷哼一声,拂袖出去了。 当两扇门再次撞拢的时候,玫果转过身,对着门大声吼叫,“弈风,你这个混蛋,我才不要和你拜堂。” 弈风停下来,回头望着那扇门,从鼻子哼了声,刚才说出要她等着与自己拜堂也是一时之气。 回过头见小娴正捧了水壶回来,路过他身边时,也没向他行礼,径直进了门。 悍妇的丫头都与众不同些。他嘴角轻扯,露出一抹苦笑,冲回了自己客房。 卫子莫依要门框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失败了?” “那女人,不可理喻。”弈风一屁股坐到桌边圆凳上,抓起茶杯就饮,进了那门,就连坐,那女人都没让一让,更别说斟茶了。 “妤婵之事……”卫子莫摇了摇头,这太子对付女人,实在…….差劲……. “她根本不在乎。”弈风端在唇边地茶杯停下了,嘴角抽搐了一下,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里闪过一丝凉意,那女人毫不客气的作贱他的自尊。 “太子如何打算?” “如果她真有两全之策,我自然乐得自在。” 玫果正在车中昏昏欲睡,马车停了下来,推推小娴,“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话刚落,车帘被人抛开,隔着慕离面纱,望进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对方没有做片刻停留,长臂一伸,已将她揽入怀中,打横抱起。 “你做什么?”熟悉地男了气息围绕在她鼻息间,身体微微崩紧,心跳瞬间加速。 “紧张什么呢?”他低头睨视了她一眼,嘴角又露出往日习惯性的谑笑,睡了一觉,昨天地怒气早烟消云散了。 玫果恨死他那玩味的笑意,没好气地道:“放我下来。” “过了河就放你下来。”他不再看她,望向前方。 “过河?”她顺着他地视线望去,只见前面横了条约几米宽的小河,地官兵们正艰难的徒步过河,水没过了大腿根部。 还待再问,已被他扛上肩膀,顿时气结,“喂,我是人,不是货物。” 弈风扬起眉稍,轻笑不言,翻身上马。 玫果更是恼怒,这人的专横无礼,简直到了无可救要的地步,握着拳头,捶打着他结实的后背,“放我下来。” 弈风正趟着水,“真要下来?” 玫果看了眼身下的水,咬了咬唇瓣,却不肯输了这口气,“真要下来。” “真要下来?”他追问一句,语气中带着戏笑。 “真下来。”就是不让他小看了自己。 话刚没落,身体顿时悬空,她原本以为他会将她丢在马背上,哪知竟被他就这么抛了下来,这么滚掉进溪水里,定然全身湿透,慌乱间又急又气忍不住尖叫出声。(,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第七十七章 雪莲为谁摘 眼看就要跌落水里,身体一顿,被他打横接住。 玫果惊魂未定的捂住胸口,而罪魁祸首却带着玩意的笑,象是透过了面纱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表情。 等她回过神来,使劲捶打着他的胸脯,“你这个混 他眸子蓦然一黯,抱住她的手臂紧了紧,随即将视线移开了,径直往河对面趟去。 “你为什么总要戏弄我?”玫果两只小手揪住他的胸衣衣襟,想到刚才差点在众官兵面前出丑,差点气岔了气,如果不是在众兵面前,她真能一巴掌给他掴过去。 当他伏低头看向她时,她心跳却突然漏跳一拍,将脸别开,不敢与他直视。 “因为你很可恨。”他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能让你发火,我觉得心情大好。”他的确宁肯对着她的怒颜,也不愿对着冷如寒冰的她。 在他伏低身体的时候,他的鼻息让她耳边阵阵麻痒,心跳顿时乱了次序,脸也火辣辣的烫。但在听到他的话后,竖起了眉毛,猛然回头,“你真是变态的。” “呵……随你怎么说。”她身上传来的阵阵似兰非兰的幽香,让他心里一荡,这味道如此熟悉,眼里多了些复杂的色彩,盯紧咫前的那方白色慕离,慢慢伸出手。 玫果极快的抓住他的手腕,象竖起了针毛全神戒备的猫,“你做什么?” “我……”弈风一个咛叮,神智清醒过来,眼底深处飞快的闪过一抹失落,垂下手,“对不起,在下失礼 那一闪而过地失落。击碎了玫果聚起地怒气。也不再为难他。轻轻一挣。在马上坐直身来。看着她地马车正被一群士兵抬起渡河。“这儿这么深地水。为何没桥?” 他轻晃了晃头。却挥不去脑海里地影子。不明白为什么和她一起。总会想到那个人。箍紧她地腰肢。防止她滑下马背。“这条小溪本来极浅。前几日气候有些反常。艳阳暴晒。导致这附近地雪山上地雪水融化。才涨了水。” “你是说这附近有雪山?”玫果惊喜地回头看向他刚毅地下巴。 “是。”他奇怪他们二人竟能这样平和地说话。 “我们去看看。好不好?”看雪山。看雪莲可是她一直以来地心愿。 “我们?”弈风扫过她脸上地慕离。隔着慕离仍能感到她地笑颜。 玫果没发现他话中之意,“是啊。我们去吧。” 她难得地和颜悦色,让他心情大好,嘴角上扬,“为什么要去看雪山?” “我想看雪莲。” “呃?” “那么娇柔的花瓣。却能生存在最恶劣的环境,我做梦都想看看它们是什么样子。带我去吧?”玫果急切看着他,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手已经紧紧抓住他健壮的手臂。 “雪莲…….”弈风嘴角泛起一抹温柔的笑。 随着他嘴角绽开地笑意。玫果的心慢慢飘远,“那我们去了?” “不行!”他嘴角噙着笑。眼里却没有一丝犹豫。 “为什么?”玫果脸上的笑僵住了,她早该知道这个变态男人是不会这么好说话。 “现在是雪融的时候,雪山上很容易崩塌,不能冒这个险。”他绝不允许玫果在这途中有任何意外。 “我们小心些,不会有意外的。”玫果不死心地哄着。 “不行!”弈风想也不想的否认了,天灾**的事,哪能是小心就能解决的。 “当真不行?”玫果声调开始转冷。 “不行!”他薄唇轻启,声音低沉,却不容她再有讨价还价地余地。催马前行,手臂箍紧,防止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玫果失望地慢慢放开抓紧他手臂的小手,甩脸,不再看他,如果他带她去了,那才不正常,这个变态男又怎么会在意她地感受和梦想。 随着手臂上的压迫感地消失,弈风的心也空了一块。幽亮的眸子暗沉下来,将她丢进已过到对岸的马车车箱里。 玫果抛开窗帘,咬牙切齿的吼道,“姓弈的。” “有事?”弈风若无其事的转过头瞥视着她。 “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郡主请说。” “有些话,难道你想我当着所有官兵吼出来吗?”玫果佯装为难的皱了皱眉头。 弈风略为犹豫,仍靠近了车窗。 “头低点。” 他睨视了她一眼,伏低了头。 玫果在他的脸凑近车窗时,极快的抄起车中靠枕向护在车前的他脸部掷去,砸死你。 靠枕停在了窗前,慢慢放低,露出弈风带着调侃的坏笑,“这就是郡主要跟在下说的话?” 玫果见偷袭失败,伸手抢回靠枕,狠狠的将车帘拉下,躺倒下去,塞住耳朵,脸朝下埋在枕头里,将弈风可恶的朗笑声挤出耳膜。 过了好一会儿,不再听到窗外有什么动静,才翻转过来身来,望着晃动着的车箱顶,琢磨着到了虞国怎么摆平弈风这个让她讨厌的家伙。 “小娴,你说末凡为什么不肯帮我?”以他的才智,不会想不出万全之策。 “末公子是小姐的二夫,他对小姐的其他夫郎都处处维护着,又怎么会去得罪小姐的正夫?” “是因为不敢得罪吗?”以他的为人,不该是怕事之人。 “末公子处处以大局为重。” “大局!”玫果抽了抽嘴角,苦笑,“没有爱情就是这样。” 小娴迷惑的看向她,“末公子,并没有别的女人。” 玫果笑了笑,小娴从小生活在这个年代,哪里会明白一对一的爱恋,“如果爱一个人,是接受不了别人来分享爱人的。末凡之所以可以这样全不在意,就是因为我与他之间没有爱恋。” “末公子对小姐那么好…….” “他对我好,只是因为我与他之间的身份。”玫果知道她没办法明白那种感觉,也不再多说,慢慢合上眼。 小娴见她有了倦意,为她挟好薄被,也缩过一边靠坐在车箱上打盹。 玫果一觉醒来,尚没睁眼,一股淡淡的清香飘进鼻息。 睁眼,侧目,看向香味的出处。 “雪莲!”玫果一骨碌爬起来,不敢相信的看着枕边放着的两朵含苞欲放的花朵。 一阵风吹过,透着淡淡绿色的白嫩花瓣颤抖中露出酱红色的花蕊。 玫果使劲闭上眼睛再睁开,鼻息间的幽香仍在。 她再不迟疑,将雪莲捧在手上,揭开车窗,马车已经停在一家客栈门前。 轻快的跳下马车,寻找着弈风的身影,看了半天只看到卫子莫的晃悠着指挥官兵,却不见弈风。 小娴迎上来看着她手中的雪莲,“太子已经返回普国 “他走了?”玫果身体轻轻一颤,涌上阵阵失落,他就这么一个招呼都没有的就走了?不甘心的看遍了队伍的每个角落,随着失望的加深,心里变得空荡荡的。 “嗯,太子将雪莲放在小姐枕边就回去了。” “卫子莫为什么没跟他回去?”在她记忆中,这个卫子莫跟弈风简直就是穿一条裤子的人,走到哪儿都是连在一起的。 “太子将卫将军留下来保护小姐,已经安排好客房,小姐进去沐浴更衣吧……” 玫果讪讪的收回视线,埋低头看着手中的雪莲花,轻咬着唇瓣,他说容易碰上雪崩,却自己去了…….他明明与自己水火不融,为什么又会为她去采摘雪莲?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果子打劫,希望大家能支持,粉红票每加30票三更*^ 平订每增加200,三更,想果子多更就支持正版!!!(,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第七十八章 好管闲事 玫果提前到了虞国,女皇出巡未归,在宫中没两日的功夫就烦闷了,挑唆着小娴出宫去玩。 小娴也是个好动的,自然一拍即合,“要出宫可以,但小姐得带上护卫。”毕竟人生地不熟,安全问题还是首么好玩的?”玫果想想那帮子只会点头哈腰的护卫就扫兴。 “我们可以带卫子莫卫将军啊,他一个人就抵得好几个护卫了。”小娴绢秀的小脸泛起了红晕。 哈,玫果乐了,难道小妞子对那卫子莫那贴狗皮膏药有意?如果真的这样,她到是乐得牵这红线,“好,你去唤他,我在前面等你。” 小娴喜笑颜开的小跑着去 玫果依在小桥边,顺手拿起桥墩上的鱼食,戏逗水中的锦鲤,回眸间见小娴和卫子莫急步赶来。 卫子莫望着正给鱼儿喂食的玫果,即时杵在那儿了,直到小娴伸了小手在他眼前直晃,“魂归来,魂归来。”才猛然回过神,俊面上泛起红晕,尴尬扭开脸,不敢再看玫果,问小娴,“你又说郡主在这儿,怎么不见郡主?” 小娴噗一声笑,“我家小姐就在眼前,你却说不在,你这眼神也太糟糕了,亏你还是带兵打仗的将军,到了战场上,不知分不分得清敌我。” 卫子莫闻言,呵呵一笑,对她的谑笑全不在意,回过头再看玫果,然与她清亮如黑水晶的眸子一触,又是片刻的失神。 玫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卫将军。我们是否可以走 卫子莫听了她的声音才醒过神,原来这才是平安郡主的真面目,天下第一美地称号果然不是无平空得来的,不知太子见了她真面目会如何?“卫子莫随时听候郡主吩咐。” 玫果轻轻一笑。转身向宫门走去。小娴和卫子莫忙一左一右地跟在了后面。 虞国经济发达。城里也自然繁华。三人到处闲逛。自然比憋在宫里狭义多了。 正使唤了卫子莫去买糖人。一女子迎面奔来。一头撞到玫果儿胸前。收势不住。二人双双坐倒在地。 玫果儿正暗暗叫苦。不知今日撞了什么邪。出门如此不利。在小娴地拉扯下。爬起来。拍着屁股上地灰。 几个打手模样地人一拥而上。扭住坐倒地上地女子。“看你还往哪儿跑。” 那女子约二十岁上下。瓜子脸。柳眉凤眼。八分温柔。十二分地妩媚。相信只要一眼就能把男人地魂给勾去。偏偏这俏脸上泪迹斑斑。楚楚可怜地样子叫谁看了都会生出怜惜之心。 女子对带头的打手凄声哀求。“狗子哥,求求你让我走吧。” 狗子还没开口。一个象老鸠打扮的胖女人喘着气跑上来,“紫玉啊。不是我们不放你走,只是我们放了你,没法向候爷交待,我们的脑袋也保不住了。” 那叫紫玉的女子,挣脱打手,抱住老鸠的腿哭着,“妈妈,我是说什么也不会再跟他的了,看在我跟着你多年地份上,你就放过我吧。” 老鸠叹了口气,“你都跟了我好些年了,我何时勉强过你?只是这次这候爷致意如此,我们又得罪不起。这种事,你眼睛一闭,不就过去了。何苦闹得大家走投无路呢?候爷,还等着呢。走,回去。”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打手们说的,打手们不管紫玉如何哭闹,拖了就走。 小娴几时见过逼良为娼的,勃然大怒,没等玫果开口,上前一步,“站住。” 老鸠四下望了望,不见另有他人,回身问,“这位姑娘,是叫我吗?” “正是,在这天子脚下,尔等居然敢做出这等逼良为娼地苟且之事,还有王法吗?”小娴见玫果眼里闪着赞许,更肆无忌惮了。 老鸠见二人穿着不似普通人家,不敢随意得罪,但终究面生,不曾见过,也不畏惧,妖里妖气地笑着,“这位姑娘,这么说法,就不对了。紫玉姑娘在我们万花阁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是我们万花阁内部的事,怎么能说是逼良为娼阁,万草阁的,“她不肯,你就不能如此逼迫于她,放了她。” 老鸠不依了,“放了她?那我拿什么去向候爷交待?交不了差,老娘这脑袋明天还不知放哪儿呢。”说完对打手道:“我们走。”屁股一扭就欲离开。 小娴哪容她这么离开,身子一闪,挡住去路。 老鸠拉下了脸,声调也尖利起来,“你还想动手不成?” 小娴冷笑一声,“你敢动手试试,不用等明天,你这脑袋可就要搬家了。” 老鸠撂下了狠话,“你以为老娘怕你不成。”说完对打手们手一挥,“给我打。” 几个打手,立马向二人扑来。 捏着糖人赶过来的卫子莫将糖人往小娴手里一塞,上前三下五除二,几个打手便扶腰,抱腿地在地上打滚。 老鸠一看杵在原地傻了,半天没回过神。 小娴喜得直拍手,揪着老鸠前衣襟,“还打吗?” 老鸠双手乱摇,“不打了,不打了。” 小娴才放开她,将手中的糖人递给玫果。 紫玉回过神来,跪在地上向二人道谢。 玫果儿知此时如果丢下她,定又会被那帮恶人捉回去。 扶起地上地紫玉,“跟我们走。” 紫玉慢慢站起,美目中满是感激之情。 这时老鸠扑上来抱住紫玉的腿放声大哭,“紫玉,你不能走啊,你看在这几年,我给你好吃好喝地份上,可怜可怜我这老太婆吧。你这么一走,不是要了万花阁几十号人的命吗?你就算不可怜我这老太婆,也为你地姐妹们想想 一丝痛苦之色在紫玉眼中闪过,脸上阴晴不定,最后脸一冷,流下两道清泪。向玫果行了个礼,“多谢几位的搭救之恩,小女子紫玉终身不忘。”说完往来路走去。 老鸠见紫玉往万花阁方向而去,忙爬起来带着打手连滚带爬地离去了。 小娴看这闹了半天,这人还是去了万花阁,心有不甘,“现在怎么办?” 玫果儿脸一沉,“我倒要看看,哪个候爷如此大能耐,能在天子脚下为所欲为。” 新帅哥上场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第七十九章 热脸贴着个冷屁股 万死阁…… 紫玉木然的站在背门而立的男子身后。 老鸠献媚道:“候爷,紫玉回来了。我这万花阁不用拆了吧?” 男子不耐烦的冲她挥挥手,示意她出去,“不拆了。”听声音却极为年轻。 老鸠识趣地退到门外,一转身,一堵人墙立在门门,抬眼一看,打了个哆嗦,正要发话。 小娴一眼横了过去,止住她到嘴边的话,冲着楼梯口,呶了呶嘴。 老鸠忙提着裙子,扭动着肥大的身子,溜下楼去了。那屋里要的人,反正是给找回来了,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这屋外来找麻烦的也是冲着屋里的,这闲事她可不敢管。屋里的自然不是好惹的货色,如果能乘机把这几个找事的收拾了,正好解了她心头之恨。 一个小二端了酒菜上楼来,玫果冲卫子莫使了个眼色,低声道:“把他给扣下来。” 卫子莫虽然不知道她的目的,出其不意的点了小二的穴道。 玫果极快的接下他手中托盘塞在小娴手中,“把他衣服脱下来。” 小二吓得面无血色,又苦于不能出声,只得睁大了满是惊恐的眼,任他们摆布。 玫果穿上小二地衣衫。将长裙塞在裤子里。鼓鼓囊囊。形像实在不雅。将粗布外衣拉平遮住腰臀。才算勉强看得。不过仍是大腹便便。臃肿不堪。 小娴对她地古灵精怪。自是见怪不怪。卫子莫就有些忍俊不禁。被玫果一记白眼飞来。忙强自隐忍。 玫果端起托盘。在他们耳边低声交待。“我去捉弄那个候爷一番。你们在这儿盯着。” 进了门。见屋里二人僵持着谁也不说话。将托盘放在桌上。“候爷。您地酒菜来了。”偷偷打量那男人。发型在这年代可以说是十分古怪。竟是一头微卷地短发。只有后脑最下端留了一小束长发。辫成了细细地一条发辫。那条发辫真地很……欠揪。 候爷这才转过身来。竟只有二十来岁。整张脸雌雄难辩。眉心地红痔又增了几分妩媚。自然卷曲地短发柔顺地覆在前额上。四六开处。露出箍在额头上地镶宝石金织带。身体并不强壮。但体态欣长。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股邪魅之气。穿着件鲜艳地大花锦袍。玫果相信。这么明晃晃地一个人不管放哪儿一放。绝对不会让人看丢掉。 他看了看玫果。“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小的是刚来的。”玫果哈着腰,露出谄笑。 他点了点头。也没在意,坐到桌边。看向紫玉,“怎么不过来坐?”声音听不出喜怒哀乐。 紫玉将脸别过一边,眼圈微红,硬是不看他一眼。 “难道我赎你出去,还亏了你不成?”候爷语气里有了些不耐烦。 “紫玉命贱,承受不起候爷如此厚爱。” 玫果暗赞,就算是做妓子,也该有这样地节气,更铁了帮她地心。 在倒酒时,故意脚下不稳,手一抖,酒撒向候爷胸前。 “你怎么做事的?”候爷沉声呵斥,站起身伸手拍拭胸前的酒渍。 玫果装出一脸的恐慌,“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在指缝中暗藏毒针,拿了抹布去帮他擦拭。 候爷本就为紫玉之事心烦意乱,见她拿了抹布往自己身上擦,怒意上升,正要拂袖避开,突然手上轻轻一痛。 低头察看,手掌上有一小滴墨黑鲜血渗出,勃然大怒,扬手抓向早已避开的玫果。 玫果站在开着的门前,手上拈着那支毒针摇了摇,露出一排白牙,笑看着他,“别运气,一运气,毒气攻心,可就没得救了。” 候爷看着已闪身挡在玫果身前的卫子莫一眼,硬生生地将手握成拳收了回去,怒视着从卫子莫身后探出头的玫果,“你为什么要害我。” 玫果咧嘴做了个鬼脸,“只要你发誓不再为难紫玉姑娘,我就给你解药。” “你怎么样?”一直僵持在一边的紫玉扑到候爷身边,心痛捧着他手,眼里尽是焦虑,与刚才地冷漠如同两人。 候爷缩回手,藏在袖子里,也不搭理她,这二人的态度就这么调了个儿。刚才死不肯从的,现在一脸的关切。而另一个叫人捉拿紫玉回来地人,反而一脸的冷漠。 玫果反而有些懵了,知道这里面肯定出了问题,可是问题出在哪儿,还得屋里那两个来解迷了。 紫玉转过脸,看到卫子莫,再看玫果,也就认出来了,念在刚才他们为她打报不平地情份上,口气也不好过于强硬,但脸色却也实在不好看了,“他和你们有什么怨仇,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害他?” “怨仇?”玫果睁大了眼,“我根本不认得他,哪来的怨仇。”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紫玉听她说居然不认得候爷,也是愣了愣。 小娴见玫果好心没讨得好,被人咄咄逼人地指责,看不下去了,抢到前面,“喂,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尽人情?我们家小姐看你就这么被人强行带走了,才特意赶来救你。” “谁要你们救了。”紫玉又急又气,“候爷,这事我真不知道……你别往心里去。” 候爷总算听明白了,这些人是来为紫玉打报不平的,冷哼一声,向玫果摊出手,“解药。” 玫果郁闷地望了望天,这做的什么事啊,掏出一个小玉瓶,抛给候爷,“用酒送服。” 候爷服下药丸,泛黑的手掌果然片刻间恢复正常,暗运了圈真气,也没有任何异样,知道这毒是解了。也不道谢,板着脸,一拂袖子走了,从头到尾没看紫玉一眼。 紫玉痴痴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流下两行清泪。 玫果正抬腿想走,看她凄凄然然的,又不忍心了,转身对卫子莫道:“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儿。” 等卫子莫出去,玫果掩上房门,轻轻推了推紫玉的手臂,“喂……紫玉姑娘……” 紫玉这才虚软的坐在了桌边圆凳上,泪水仍自流个不停。 “你很喜欢他?”玫果掏出丝帕递给她。 紫玉埋低头,一边垂泪,一边轻轻点了点头。 “既然喜欢他,为什么不让他赎你?” 紫玉长叹了口气,“他赎我出去是为了给我找户人家,我……唉……” 这到出了玫果意料了,“难道他不是自己想要你?” 紫玉摇了摇头,“他只有心烦的时候才会来我这儿。” “他不知道你喜欢他?” “他哪能不知?”紫玉眼里露出一抹凄迷。 “那他还要你嫁给别人?”又是一个无情的男人。 “他要离开这儿了。”紫玉又开始落泪。 “他既然肯赎你,为什么不肯带上你?” 紫玉将唇瓣咬了又咬,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他有夫人,而且对我也并无真情。” “…….可恶的男人不要也罢!”花心的男人真是害人,家里有老婆,还到处拈花惹草,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却不是她能管的闲事了,陪紫玉坐了一会儿,待她情绪平伏些,才带着小娴和卫子莫回了宫。 (在正常情况下,果子尽量保持二更!)(,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 第八十章 要命的礼物 玫果回到寝宫,远远见女宫焦急的在走廊上徘徊,见她回来,忙迎了上来,“长公主总算回来了。” “有事?”玫果见她神色慌张,收回正在迈进门槛的脚。 “皇上回来了,招见长公主和二公主呢,这时只怕二公主已经快到宫门口了。” “皇上回来了?”玫果心跳咚的一下,加快了节拍。 “是,皇上刚刚在沐浴更衣,这时只怕已经收拾妥当 该来的终要来,这两天,她最担心的就是面见虞国女皇露出马角,这冒版货被揭出来,不过以前的玫果在床上昏睡四年,加上自己四年不曾到到虞国,理应与多年前变化极大,就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也可以用失忆来推搪。 想到这儿心也定下了,“皇上现在招见我和二公主?” “正是,请长公主更衣进见。” 玫果点了点头,进到内室,更换盛装。对以才智和美貌远扬千里的二公主寒宫钰,更是充满了好奇。 看着床上铺着的极为奢华的黄色织金长袍,并非自己所有,不解的看向女官。 “这是皇上,为长公主备下的。”女官察颜观色,忙上前解开她的迷团。 玫果轻点了点头。任小娴和宫女为她着穿。站在铜镜前。看着身上地这身明黄地长袍。暗暗心惊。这本是只有皇上才能穿地颜色。为什么会为她备下。 “到处传闻长公主美貌于天下第一。公主再穿上这身着装。真地可与仙人比美了。”女宫在一边帮小娴递着钗花。啧啧称赞。 玫果于她地话全不以为然。看着小娴将她地长发高高耸起来匹配这身衣衫地华美。道:“头发别梳地过于张扬。简单些便好。” 小娴虽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但仍放下了刚拢起地云髻。按着她平时地喜好。简简单单地梳理整齐。只是多加了些点缀地小珠花。 玫果这才回头问女官。“别地公主可有这样颜色地锦袍?” “这哪能。这黄色锦袍。皇上只赏过长公主。还是在公主订亲前派人去问过公主地身段尺寸。再要虞国最好地裁缝赶着做出来地。”光看这一件事。也可以知道这位长年不在虞国地长公主在皇上心里是何等宠爱。女官哪能不使了混身地招术巴结。 玫果要小娴取来装着玉观音的锦盒。在女官的指引下前往女皇寝宫。 到了殿前,见两个头挽高簪,满头珠翠地女人急步赶来。玫果这身装扮虽然奢华,但与她一比。就丝毫不抢眼了。 前一个约三十岁上下,全身裹在泛着丝光的黑色锦缎里。额头上的留海卷成细卷,紧贴在额头上。恰到好处修饰了不够保满的前额。柳眉细眼,让玫果感到她从上到下有一股说不出地邪气。 后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身穿大红绣金长袍,也如同黑衣女子一样,柳眉细眼,瓜子脸,顾盼间妩媚中带着轻挑。 两个女子在看到玫果时,美艳的瓜子脸,露出惊诧之色。在将她从头打量到脚后,斜飞地单凤眼里闪过一抹嫉意。 玫果隐隐猜到这两个女子应该就是母亲的妹妹寒宫雪和她地女儿寒宫钰,刚想打个招呼,另一个女官迎了出来,“皇上正等着二位公主呢,快进见吧。” 玫果笑笑回了礼,进了殿门。 寒宫钰只是扫了眼女官,也跟在玫果身后进去了。 玫果随着女官进了二堂,是一间极为精巧的待客室,所有摆设都极为典雅别致,与母亲喜好,也有几分相似,看来这血脉之亲地力量真是巨大。 正中的躺椅上斜依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相貌也与母亲虞瑶有几分相似,只是年龄稍长。能坐在这位置上的人,不用介绍也知道是虞国的女皇。 女皇在她们进来时,就已经坐起身,直定定的看着玫果,神情竟有些激动得难以自抑。 玫果等寒宫雪请过安后,走到堂下,盈盈跪拜了下去,“玫果给皇上请安。”她见女皇招见,只是安排在自己寝宫的二堂,可见并不是正视接见,所以只用了请安来见礼。 寒宫钰也拜了下去,“钰儿给皇上请安。” 女皇下了塌,亲自拉起玫果,细细的看,过了好一会儿,才两眼含泪,“我的果儿,可让姨娘想死了,别皇上皇上的了,还跟以前一样,叫我姨娘。” 玫果微笑垂目,“是,姨娘。” 女皇这时才想起寒宫钰还跪着呢,轻睨了她一眼,“你也起来吧。”携着玫果的手坐上软塌,“给皇妹和二公主赐座。” 寒宫雪母女安安份份的在一边坐下了。 女皇拉着玫果的手,又仔细打量了半晌,满意的点了点头,“果然脱胎换骨了,如果不是怕你刚刚醒来的时候,魂魄不稳,我早就传你回来了。今天日看到你这样子,我这几年也没白忍着。” “姨娘如此厚爱,果儿又怎么能不好好的?”玫果七上八落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同时也更加明白自己的地位为什么在晋国会高过那些本国的公主,看来这一切都要拜这位女皇的宠爱所赐。 她之所以这么宠着自己,不会不与她不能生育有关。这样一来,怀中的送子观音,就不敢拿出来了。 正打算不着痕迹的将锦盒藏到身后,女皇眼尖,已看向她藏在阔袖后面的锦盒,“这 玫果头皮阵阵发麻,事到如今,也只有捧起锦盒,堆出一脸的笑,“这是果儿为姨娘备下的礼物。” “是吗?”女皇柳眉轻扬,丝毫不掩饰喜悦之色,接过锦盒,象得了礼物的小孩一样开心的折着锦盒上的缎带。 在盒盖打开的一瞬间,她脸上的笑意僵住了,随即慢慢褪去。一瞬不瞬的盯着锦盒里的送子观音。 一时间,整个二堂清风雅静,只听得见身边宫女尽量放轻了的极为小心的呼吸声。 玫果只觉脖边吹来阵阵冷风,甚至幻想到银亮的厚重钢刀落在脖子上的那股寒气。心如捣鼓,不安的偷看着女皇变幻不断的神情。 心里暗念,末凡啊末凡,这次可被你害死了…….你在备下这份礼物的时候,是否正在为我准备灵堂? 她相信末凡在备下这份礼物的时候,不可能没有想到结果,既然知道结果如何,那他这么做自然也该想到为自己备下后事了。 但末凡为什么要将她送上不归路,她想不明白,现在也没有功夫去想,满脑子盘算的是怎么将这事圆过去,保住小命。(,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 第八十一章 女皇的回礼 玫果眼角处可以看见寒宫钰嘴角噙着掩饰不住的窃笑,而寒宫雪却面无表情,看不出有什么想法。 暗叹口气,看来这次在劫难逃了。 就在玫果的心快要跳出胸腔时,女皇眼里闪着发自内心的喜悦,取出观音,指腹轻轻抚过玉观音,交给身边的宫女,“马上去,供起来。” 寒宫钰嘴边的笑瞬间消逝,微张着嘴,眼里写满了不解。 玫果不知女皇是什么心思,不敢有所表示,静静的等着事态发展。 女皇再次握住玫果的手,这次却比刚才更加用力,“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玫果抬头见她脸上并无恼意,却揣测不到她这话的意思,“就怕不合姨娘心意。” “合,怎么能不合?”女皇为玫果拉平黄锦袍上的一个褶皱,“这件锦袍果然没有送错人,只有我的果儿才穿得。” 寒宫钰美艳的眸子现出失望。而寒宫雪却始终静看,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如果不是当真什么事都淡漠到引不起她兴趣,就是城府深到让人无法揣摩她的心思。 玫果虽不知女皇为什么这么说,但也听出她的话中并没有对自己责怪之意,反而大加赞赏。难道女皇当真还没有死了生育之心? 女皇扫了眼左右,淡淡道:“我也有些疲惫了。你们都退下吧。” 玫果和寒宫钰忙起身拜辞。 女皇拉住玫果。“果儿陪姨娘去后花园走走。”转头又对寒宫雪道:“你们回去 寒宫钰偷看了玫果一眼随母亲。退了出去。 女皇打发了众多女官和宫女。只留了贴身地四个。才携着玫果地手走向后花园。 一路上女皇也不说话。玫果忐忑不安。更不敢出声。对身边地景致也无心欣赏。 过了许久女皇才道:“果儿啊。这观音已经没办法给你姨娘送子了。”女皇语气中不无失落之意。 “姨娘,万事没有一定。”玫果小心的回答。 女皇笑了笑,“别的事没有一定,可这事,千真万确。” “果儿学了些医术。或许可以帮姨娘诊治……” “你的孝心,我心领了,我也知道你这些年来跟着神医学医已小有成就。但我这身子啊,早在十几年前,神医便给我下了硬话了,我这一生都不会有机会有子嗣了。” 玫果轻咬着唇瓣,也为她难过。身为一国之君,却没有子嗣,这该是多痛苦的事。 “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你母亲与我是同胞所生,你母亲地女儿不就是我的女儿吗?果儿啊。所以你就是我的亲女儿。” 玫果身子轻轻一颤,已明白这身黄锦袍的含意。“姨娘。” “虽然你不肯争,但却不能让别人踩过你的头顶。” 玫果心情越来越沉重。她只想快快活活的过自己地日子,什么国家大计。她不愿理会。在二十一世纪没少看关于皇室间斗争的电视剧,她才不要卷进这些痛苦可怕的斗争。 女皇见她不为所动,笑着拍拍她的手,“这些说给你听,为时尚早,还是说说近前的事吧。” “近前的事?”玫果见女皇不再纠缠那个话题,长松了口气。 “你的大婚之事啊。” 一提起大婚,玫果心里又疙瘩了,“姨娘,难道两国关系,一定非要用联婚来维持 “当然,普国太子以后总会当上普国地皇帝,他娶了你,自然要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女皇想也不想的回答 “可是果儿却认为有更好的办法来维护两国间地关系,并非一定要联姻。” “哦?你说来听听。” “加大两国贸易,比如说普国受地势影响,轻工业远不如虞国发达。而虞国在重工业方便也不如普国,比如武器制造…….” 玫果停了停,见女皇对她的话引起了兴趣,才又接着说,“虞国就因为重工业不如普国,才依赖晋国地兵力。如果我们加大留易,将更多的轻工业和粮食交易给晋国,用这些钱来扩充兵力武器,虞国又何必再怕外敌?而晋国生活提高了,也再也离不开虞国,这且不比联姻来得实在?” 女皇点了点头,“我以前也这样想过,但一直不能寻到在能周旋于这中间地人,而且这个人必须是我们的人。” “如果姨娘有这个心,我到有一个人选,不知合不合姨娘地心意。”玫果见女皇有意,忙乘火打铁。 “谁?” “我的二夫,末凡。” 女皇双眸一亮,“我怎么就没想到他呢?” “姨娘觉得此人如何?”玫果相信,虞国女皇不会对她园子里管事的人不问不闻,那末凡对她来说,应该不会陌生。 “好是好,不过…….”女皇面有难色。 “不过什么?” “他是你的夫侍,你的园子一直是他在打理,如果他忙于此事,在你身边的时日自然就少了。”女皇果然对末凡在园中之事了如指掌。 “凡事该以国家为重,果儿怎么能只顾儿女情长?”玫果见女皇有用末凡之意,心花怒放,末凡出头的机会来了。 女皇大喜,“好,既然你有这份心,我也就成全你,马上修书,火速传末凡前来商议此事。” 玫果小脸上荡开了笑意,“谢谢姨娘,那联姻之事…….” “此事再定,我得修书与普国皇帝协商以后再说,你送了我一件好礼物,现在到我回赠你一件礼物了。”女皇在一座假山前停下了。 虽然没有明确得到答可以不嫁弈风那家伙,但怎么说也是有门了,玫果长松了口气。 “姨娘给果儿的已经太多了,再这么宠着果儿,果儿可要翘尾巴了。” 女皇哈哈大笑,“你就不问问我送什么给你?” 玫果也好奇,“是什么?” 女皇拍了拍手掌,从假山后转出个人来,一件湖蓝的艳丽外袍把花坛里的花朵都比下去了。来人向女皇跪拜,“佩衿磕见皇上。” 玫果狐疑间看见单膝跪在地上的人,那头特别的短发……花蝴蝶……无语的暗呵了一声,居然是妓院见过的那个候爷,这世界还真是小。 佩衿?这名字,听来相当耳熟,一个很久以前的话,飘了过来,是六个夫郎,佩衿被你姨娘调回去办事了,所以今天你见不到了。难道是他?玫果欲哭无泪…….(,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第八十二章 退货都没人要的男人 “起来吧,去见过你的夫人。”女皇微笑着轻抬了抬 佩衿这才起身,转向玫果,“佩衿见过长公主。”等了半天,不见人回应,抬起头,迎上一张写满我很郁闷的脸,随即认出是用毒针扎他的那个小二,顿时也鄂住 “你们见过?”女皇见二人僵持住了,看向玫果。 “没,没见过。”玫果马上满脸堆笑,如果被皇上知道她去逛了妓院,还不天下大乱? “我就是说,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就调了他回来帮我做事,你几时能见过他。” 玫果勉强笑了笑,佩衿也是一脸汗然。 “借用了他这么多年,你也长大了,他也该回到你身边了。”女皇看了眼低眉垂目的佩衿,这样品貌出众的男儿自不会给玫儿脸上抹黑,“你说,我这份礼物好不好?” 玫果扯着嘴角干笑了声,“这份礼物可以不要吗?” “什么?”女皇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是说,可以退货吗?我的夫侍已经够多了。”玫果尽量让自己脸上堆多些笑。 “退货?”女皇扫了眼满脸黑雾的佩衿,总算相信自己的耳朵没背到听错的地步。“他极为能干,那时我是见你还小,便没舍得送去你的宅府。所以你对他不如你园子里的那些夫郎亲密。也是常理,不过来日方长。接触得久了,自然就有感情了。” 玫果脸上苦得可以拧出汁来。 女皇接着劝道:“进了房。他就是你地夫侍。出了门就是你地臣子。你会知道他地好处地。”说话间露出极为暧昧地笑。 玫果更是头痛。“既然姨娘觉得他这么好。就自己留着用吧。”汗颜。忙住了嘴。这话说出来。怎么不同了味。象另一个意思? 果然佩衿眉头开始收紧。 “我自己用?”女皇睁大了眼。满头黑线。声音也有所提高了。“他可是你地夫侍。” 玫果一脸挂面。怎么听起来象是把自己地鞋给皇上穿。“咳。咳。果儿地意思是说。既然姨娘这么赏识他。不如让他继续留在姨娘身边效命。” 女皇长松口气,终于又露出了笑,“你长大了。身边得有些用得的人了,现在是跟你回去的时候了。我之所以不让你带别的夫侍上路。就是想你该给他个名份了。” “可是…….”玫果更是郁闷到了极点,对这个人实在没多少好感。 “别可是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玫果无奈,将脸别过一边。小声嘀咕,“免费退货都没人要。” 佩衿眼里透着怒意,却是敢怒不敢言。 玫果不以为然的回瞪了回去。 女皇看在眼里,微微一笑,对佩衿道:“你先下去 佩衿这才恭恭敬敬的退下 女皇等他走远,压低声音道:“你还小,不知他地好,过两年就知道他的好处 又陪着女皇转了会儿,见女皇脸露疲乏之像,便请辞 女皇出巡回来不久,又折腾了这半天,也觉得累了,没再留她,留下了一个女官给她引路,自己先回寝宫休息去 等女皇一走,玫果鼓着腮帮,捂着肚子,问女官,“憋死我了,茅厕在哪儿?” 女官看她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前面就有,我带长公主去。” 玫果哪里还肯让她带,这些宫女平时踩着小碎步,等她引着,还不知要憋成什么样子呢,“你告诉我准确地方,我自己去,你在这儿等我。” 女官不敢违逆了她,细细的把位置指给了她看。 她话没说完,就看见玫果提着锦袍下摆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茅厕的方向,顿时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这是公主地行为,而且还是可能成为一国之君的长公主……. 玫果总算舒舒服服的解决了问题,正要推门出去,门外传来一男一女的谈话声,忙将手缩了回来,这外面只怕是哪个宫女在这角落偷偷地会情人,如果她这么出去撞上了,只怕会吓死这对小情侣,索性做个好人,等他们离开了再出去。 “你真的要随她去了吗?”那女子幽幽了叹了口气。 “嗯。”男子轻嗯了一声,倒听不出喜乐。 玫果听了这声音,心里咯噔一下,将门推开一条小缝,入眼便是大红织金长袍衣袖里伸出地雪白小手,正搭在一个明艳的湖蓝色胸脯上,不用看头也知道这一红一蓝是谁了,这世界果然很小。 “你这一走,我们见面,只怕就不会这么容易了。”寒宫钰语气是透着万般地不舍。 佩衿只是含笑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公主请回 玫果翻着白眼,真的很好,这才见面,就戴上了老大一顶绿帽子。嗯,不对,应该是两顶,在妓院一顶,这儿 正将耳朵贴进门缝,想听他们还说些什么。刚才给她带路地女官小跑过来,见了寒宫钰和佩衿,微微一愣,随即问,“二公主可有看到长公主?” “长公主?”寒宫钰顿时错鄂,下意识的四处望了望。 “长公主过来净衣,迟迟不见返回…….二公主当真没有看到?” 寒宫钰和佩衿面色大变,视线同时望向木门,玫果忙把眼睛从门缝上缩开。 “不曾看到。”寒宫钰故做镇定,优雅的走出几步后,做惊鸟状飞窜走了。 女官见二公主咬定不见长公主,也不好进茅厕寻找,仍回原处等待。 佩衿留在了原地,却不离过人,居然还敢留下,推门出去,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佩衿在女官说起长公主前来净衣时就已经猜到了玫果就在这茅厕里,那他和寒宫钰的话应该一字不漏的听见了。 安了心等她责罚,到也并不惧怕,可是看着她眼里的那抹笑意时,从脚底升起寒意,爬过背脊,直窜上头顶,埋首唤了声,“长公主。” 玫果直盯着他,直到他眼里终于有了退缩之意,才意味深长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你--很--好!”说完径直前行。 佩衿打了个寒战,默默的跟在她身后。(,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 第八十三章 好大的绿帽子 玫果以为他跟在后面,是想找什么理由给自己辩白,结果他什么也没说,安静得象一只温顺的家猫。 直到了寝宫门外,佩衿也没有离去的意思。 玫果停了下来,斜着眼,用眼角余光扫视着他,“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皇上吩咐佩衿服侍公主。” 玫果看着他必恭必敬的样子,胃里冒起酸水,“你是想用皇上来压我?”不知道姨娘如果知道他与寒宫钰和紫玉的那些烂事,会怎么样?当然这只是她看到的,没有看到的,还不知他有多少风流账。 “佩衿不敢。” 小娴在屋里听到她的声音,奔了出来,在看到门外的佩衿时,也愣了愣,“小姐怎么把这人带来了?” “我怎么能带他来,是他自己跟着来的。”玫果回头横了佩衿一眼,“别再跟着我。”径直进了寝宫。 小娴忙追在玫果身后,“他是谁啊?这么大胆,敢跟着小姐到这儿来。” “佩衿,姨娘强塞给我的,想退货都退不回去。”玫果自己动手解着腰带,这件盛装外袍实在太重,穿着它逛了这半天,早累得不行了。 门外的佩衿听到玫果毫不留情面的刻薄话,柔美的面颊失了血色,将手背在身后,低头看着长廊上种植的一株花卉,眼里却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 “佩公子?他就是佩公子?”小娴低声尖叫。对这个佩衿。她早有耳闻。听说是极受女皇重用地一个人。所以这些年来一直被女皇留在虞国效命。为女皇立下不少大功。划地封候。也可见他在虞国地位极为显赫。接理这样一个人给小姐做夫侍。并不扫了小姐地脸面。 不过今天居然被小姐在妓院捉奸在场。只怕这个佩公子是难给小姐好印象了。 玫果用完晚膳。沐完浴倒在床上。窗外早已落下夜幕。 小娴从门外进来。将玫果从床上拉起。“小姐。佩公子还站在门外。” “打发他走。”一个弈风太子还没处理出去。哪还有心思再理会这个花蝴蝶。 “我叫过几回了。他不肯走。”小娴拉住又再往床上倒地软皮蛇。 “小娴,我累了……”玫果暗叹,小娴这小妞子越来越不把她当回事了。 “小姐再撑撑,打发了佩公子再睡。” 玫果叹了口气,只得起身。走到外间桌边坐下,“让他进来。” 小娴雀跃的出去了,让玫果怀疑她是收了人家好处还是被对方灌了迷汤。 玫果打量着在外面站了两个来时辰的佩衿,除了面色略为苍白以外。倒没什么异样,“你还有事?” “佩衿是公主的夫侍。不敢要公主移驾寒舍,只能留在宫中服侍。” “我不需要你服侍。你回去吧。”玫果的耐性实在快到了极点。 “如果公主不肯接受佩衿,佩衿无法向皇上交待。”他垂着眼。一副温顺小绵羊地造型。 “那我为什么不能接受你,你去跟皇上解释。”玫果一点也不介意他送给自己的那两顶绿帽子,不过非要她把那绿帽子顶着到处晃,那却是不可能的了。 佩衿脸色微变,“佩衿不敢扰烦皇上,只能请求公主。” “打住!”玫果站起身,绕着他慢慢转了一圈,将他从头到脚的看了个遍,最后又再坐回原位,“候爷真是好大的派头,非要塞只死猫给我吃,既然如此,候爷眼里自然没我这个公主。不过这也情有可愿,我远在普国,而候爷在在虞国地位显赫,又怎么会把我这个小角色看在眼里。既然我入不了候爷的眼,那你何必在这儿浪费时间,候爷,请回吧。”他对自己地事一句不提,更别说给个解释,就一味的要自己接受他,这算哪门子的事? 玫果一口一个候爷,叫得佩衿面色惨白,他哪能不明白玫果芥蒂的是什么,她没当着皇上的面揭穿他,已经是给足了自己他面子了,但有的事,他不能解释,也无从解释,“佩衿自知罪该万死,请公主处置。” “我也不想处置你,也不敢,你回去吧,改天我再求求皇上,放你自由,你依仍在虞国做你的候爷,我仍回普国做我地郡主,我们之间一点关系也没有。”玫果实在不愿与这他这种人际关系如此复杂的人有什么纠葛。 佩衿终于抬起头,正视玫果,面色虽然惨无血色,但眼里却仍然平静,“佩衿早知罪孽深重,难逃一死,请公主赐我毒酒。” “你是在威胁我?” “佩衿不敢,对公主不忠的夫侍,这本是归路。” 玫果静静的看着他平静得不正常地眼眸,“你是认为我不敢杀你,所以才赌上这局?” “皇室中人杀个有罪之人,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而公主贵为长公主,深得皇上宠爱,佩衿且会妄自尊大认为公主不敢?” 玫果听着这么老套的话,反而乐了,突然冲他做了个鬼脸,让对方顿时愣住了,笑笑道:“不管你是认为我不敢也好,还是真地求死也罢,你赌对了,我真不敢杀你。” 佩衿更是错鄂。 玫果接着说,“你是姨娘身边的红人,我可不想,这才见面,就把她身边地红人喀嚓了。”边说边做了个砍人的动作,说完伸出雪白地一双小手,在眼前晃了晃,“我不想让这么一双手,粘满血 佩衿眼里露出迷惑,这话绝不是一个皇室之人的心声,哪个皇室中人,不双手染满血 “至于你以前怎么荒唐,我不关心,但是我可不喜欢天天戴着绿帽子到处成为别人的笑柄,所以我们还是各走各的。”玫果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很晚了,你回去去之事既往不咎,佩衿绝不会再做对不住公主之事,至死效忠公主。”他眼里终于漾起涟漪。 玫果挑了挑眉,伸用拂过他的额头,“正常啊,没发烧 “佩衿,句句肺腑之言。”他仍不肯放弃。 玫果沉下了脸,一拂袖,“我小小的院子,容不下候爷这么大的人物,你以后愿去哪儿去哪儿,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径直进了里间,扬声道:“小娴,送候爷出去。” 这个人得尽快退给女皇,这么赖死要留在自己身边,真不知是何目的。 对同时开着小言和长篇的果子而言,日更一万二,实在非常困难,所以前一次亲亲们的一万二催更,果子没能更上,这些日子亲亲也给果子不少粉红票票,再加上这些催更,果子不拼一拼也有些对不住亲亲们了,所以决定今天日更一万二,其中包抱小末的初吻,希望大家喜欢!*^^*(,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 第八十四章 如何是好? (二更 没到四更…… 玫果还睡得正熟,就被小娴从被窝里拽了起来,迷迷糊糊的任她摆布着穿衣梳洗。 出门的时候,迷糊中好象看到佩衿还站在门口。 这今天是正式在朝上招见她的日子,她也没时间理会这些杂事。 在朝上只觉得眼前人影晃动,到底说了些什么,却也没听进去,直到听到说送寒宫钰前往普国联姻,才猛然醒来。 这本来是她所希望的,但耳边响起弈风的话,我且能娶寒宫雪的女儿。一个寒流闪过全身,与此同时心尖上却象被人扎了一下,痛得她蓦然一抽。 再以后的话,她就一句也没听进去了,直到下朝,女皇本欲留她一同用膳,却见她脸色苍白,精神不振,才放她回去休息。 满脑子象塞进了一团乱麻,也不知是怎么回的寝宫,也不看仍站在门边上的佩衿,径直迈进了门。 直到一个温柔的声音传进耳朵,“公主,你怎么了?”才赫然抬起头,看进一双满是关切的温柔黑眸。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有了依靠,纵身跃入那人怀中,将头埋在他胸前,闻着他身上如阳光一样的清新味道,慢慢平息内心的烦燥。 来人也不说话。静静地将她揽在怀中。 玫果过了许久。直到情绪平伏了。才惊觉自己地失态。忙挣出他地怀抱。脸上泛起潮红。“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要知道昨日女皇才下书招见末凡。这来去地日子少说也得个把来月。他怎么可能第二天便出现在自己房中。 末凡看了看脸上已有倦容呆看着他们地佩衿。拉着玫果地小手走到桌边。 “我怕郡主十五有闪失。所以在你出发后。我就尾随在你身后。只是没有女皇招见。不敢进城。”末凡等玫果在桌边坐下了。才在她身边坐下。斟了杯茶递给她。她脸色苍白。实在让他担心。 “真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是你想不到地。”玫果撇了一眼门口。看来自己不能接受佩衿早在他意料之中了。这么说来。他对佩衿地事也不会不知。 末凡也不否认。审视着她地脸。“郡主身体可有不适?” 玫果摸了摸自己的脸,现在自己的脸色一定很糟糕,否则他不会这样。“没事,只是昨晚没睡好。” “当真?” 末凡仔细打量她。也再没异样才放下心来,接下她喝干了的茶杯。放回桌上,又再慢慢斟满。柔声道:“佩衿已在站了一宿了。” “你来了正好,帮我将他打发了。”末凡来的可真是时候,正好可以将这破事交给他处理。 “郡主真的对他过去之事,那么耿耿于怀?”他将茶杯轻轻放到她面前。 玫果摇了摇头,“我只是不喜欢他。”与末凡说话,还是直说地好,拐弯抹角,最终也是被他猜到,不如直来直去。 “郡主对院子里的几位都能包容,为何唯独容不下他?” “他们不同,他们是恨我,恼我。而佩衿太过复杂,昨天我还撞到他和寒宫钰……”玫果忙住了口,过了会儿才接着道:“我不愿因为他让自己的生活变得复杂。” 末凡微微一笑,“郡主的身份,即使没有他,也不会简单。” 玫果看着身上的黄锦袍叹了口气,她知道末凡说的没错。 “再说,佩衿周旋于宫廷之中,这人际之事自然有他的一套方式,但这方式或许并非郡主所见地表面现象。”末凡看着玫果脸上的孩子气与那身盛装极不和谐,摇头一笑,这样的女子怎么适合于宫廷,又怎么能理解宫廷。 “反正他不行,你尽快帮我把他打包处理掉。”玫果一想到绿帽子满天飞,走到哪儿都被人讥笑,就一脸的黑线。 “这事当真交给我来办?” “末凡怕不合郡主心意。” “只要是你办地事,我都认了。”玫果噘起了小嘴,他办事还能有让人不合心意的吗?何必说这些虚伪地话来客套。 末凡看着她一脸的郁闷,嘴角上勾,伸手抚向她细致地小脸,大拇指指腹轻扫过她的面颊,顿时僵住了,讪讪地伸回手,“起不起,我失礼 玫果在被他抚上脸的一瞬间也是呼吸一窒,但见他不自在时,却笑了,捉狭之心又起,飞快的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看着他俊秀的面容呆鄂了片刻后很快浮上红晕,扑哧一笑,跳起身,“我要去换衣服了。”闪身奔进了里间。 末凡不敢回头,直到听不到她的脚步声才伸手捂向被她亲过的面颊,嘴角浮上一抹笑意,过了会儿,笑意慢慢消失,深邃的眸子暗沉下来,暗叹了口气,站起身出门去了。 玫果突然见到末凡,心情有所好转,隔着珠帘见他离开,心情又沉闷下来。 昨天向女皇提起联姻之事,只是为了取消联姻,让彼此自由,于换人之事一字没提。而寒宫钰的身份又极为特殊,女皇不该不知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为何竟会提出这样的提案? 此事虞国显然已得到认可,只等派人前往普国与普国皇帝商协,如果双方达到默许,那弈风…… 本不该为那混蛋操心,但一想到他血浴战场的身影和愤怒的眼光,心就不由的揪紧,愧疚如同一只蚂蚁一小口一小口的吞噬着她的心。 她狠狠的在自己拧了一把,痛得眼泪直流,没有比玫果更笨的人了。早该料到即使是用商贸来改变局势也绝非一两日可以达成目的,在这之前女皇定会维持旧时的联姻。 或许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挽救,得在给普国皇帝发出信函之前阻止这件事,抱起裙袂,向外急奔。 奔到门口,迎面撞上自外进来的末凡。 末凡将她一把拉住,“郡主匆匆忙忙去何处?” “我要去见姨娘。” “先告诉末凡到底是何事让郡主这么急躁,或许末凡能给郡主出点主意。” “来不急了,我必须在给普国的信函发出之前解决此事,等我回来再跟你说。”玫果心里焦急,甩开他的手。 “信函?”末凡略为沉吟,已然有悟,闪身拦住玫果,“郡主,不能去。”(,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第八十五章 陪我睡会儿 (三更子顺便求粉红票票 玫果拂开末凡的拦住去路的手臂,“闪开,别拦着我。”急步向前奔跑。 末凡身型又再轻转,伸展手臂,揽住她的腰身,将她拉回,“晚了,信函已经送走看向他沉静的眼眸。 “送往普国的急函在末凡进宫之时就已经送走。” “可是明明才下朝,而你在下朝之前便已进了宫,信函怎么可能在你进宫之时便已经送走?”玫果轻轻一挣,想脱离他的束缚。 “结论必是女皇早已定下,事先已派人快马加鞭送走,上朝与众大臣商议,只不过是一个过场。”他语气平和,却不容人有丝毫怀疑。 “难道你知道今日朝上之事?”玫果两脚一软,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完了,此事难以挽回,以弈风的狂妄不羁,寒宫钰定难讨得好日子过,如果寒宫钰是个安分的人到也罢了,但以昨晚所见的情形,寒宫钰绝不是个安于本分的人,这以后只怕不知要生出多少事端,普国,虞国,燕国之间…….打了个寒战……. “不知。” “那你为何如此肯定,女皇是事先已做出的决定。” “是末凡进宫之时,正好见一位女官递交急函,交待势必加急送到。不可有丝毫差错。而郡主刚才提到信函,所以末凡才有这推测。” 玫果脸色更加苍白。脚下更是无力。 末凡手臂一紧。将她打横抱起。径直走进寝宫内室。“你感觉如何?” 玫果虚乏地笑了笑。“我没事。休息会儿就好。” 他为她脱去绣鞋。回头对跟在身后一脸紧张地小娴道:“小娴。去打些水来。” 等小娴出去。他才在床边坐下。凝视着玫果。“出了什么事?” 玫果略为迟疑。仍如实说了。“联姻之事没能取消。” “这本是意料中地。郡主为何这么慌张?” “但虞国公主,换成了寒宫钰。” 末凡微微一愣,随即淡笑,“那又如何。” 玫果迷惑的看向他,“你不会不知道寒宫钰的身世。”以他事事用心的人。不可能不了解这些人的背景。 “那又如何,她始终是虞国地公主,而且能与太子年龄匹配之人,只有郡主和二公主。既然郡主不肯嫁给弈风太子,女皇宠着郡主。也唯有二公主可以顶上。” “可是,我根本没有机会提不嫁弈风之事。”玫果轻咬着唇瓣。是真的没机会 “郡主没提?”末凡眼里闪过一抹让人无法读懂的神色。 玫果低垂着头,没注意到他眼里的异样。轻摇了摇头,过了好一会儿不见末凡再说什么,抬起头,见他正微埋着头沉思,“你在想什么?” “呃!”末凡醒过神,微微一笑,“没什么,或许是女皇从你言语中察觉到你不肯嫁于太子,所以才有此决定。” “你真认为女皇是察觉了我的心思?”他如此聪慧之人,不可能仅仅得出这么肤浅的一个结论。 末凡眼神略为闪避,“或许女皇别有打算。” 玫果坐直身,看定他,“女皇有什么打算?” “末凡不敢妄加揣摩女皇地心思。”他看着她抓紧身下被单的雪白小手。 “你在骗我,你猜到了,是吗?”玫果沉下脸,他终不能对自己坦然相对,手指越加的用力,白得透明的手背上浮出淡淡的血管。 他不再回避她的视线,“有些事可以猜,但不能说,宫廷之中,一言出错,皆有可能万劫不复。” 玫果盯着他清亮而静如止水的眸子许久,美目中泛起深不见底地失落,长叹口气,这个世界终没有一个可以视为知已的人,放开手中的被单,“对我也不行吗?” 末凡轻摇了摇头,“郡主知道的越少,越安全,末凡不想郡主有任何闪失。” 一颗暖石落进玫果刚刚冷却地心海,过去没看少宫斗的小说,有多少人都是死于知道地太多,也许他这么做真的是想保护着自己,“算了,我相信你。” “公主既然在意太子,又何必将他推出门外?”末凡见她脸色再次转暖,才又露出一如往昔地温和笑容。 就象有一根手指,狠狠在她心脏上截了一下,脸上也带了些讪色,“我怎么会在意他?只不过他说过绝不肯娶寒宫钰,我怕寒宫钰与他联姻会生事端。” “他是太子,齐人自有天福,郡主不必多虑。你也累了,睡会儿?” 玫果点了点头,一大早被拉扯起来,又为弈风之事担心了这许久,也真累了,顺势倒了下去。 末凡为她盖好丝被,起身准备离去。 “末凡。”玫果看他离去,突然有些害怕,可能是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产生地自然感觉。 他转过身,“郡主,还有事?” “陪我睡会儿吧。” “呃?”他微微一鄂,她从来没有主动要求过自己陪她。 “我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睡的不安稳。”她有个坏习惯,睡觉认床,换了地方就难以睡着,昨晚也是折腾到天边泛了亮才睡着,可惜刚睡着,又被小娴拉了起来。 末凡唇边浮起一抹浅笑,与他平时的那种笑意,却又不 玫果忙将视线转开,不敢再看,在这个世界绝不能为任何人迷失,因为她不能与任何人有肌肤之亲,只有精神没有**的崇高爱恋不是她这种俗人可以追逐,既然不能,只有避开。 末凡站在原地凝视着她,让她不安,粉脸慢慢泛起酡红,“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你陪陪我。” 她不敢抬头,听到他极轻的脚步声慢慢靠近床缘。 他坐到床边,侧身静看着她绯红的脸,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滚烫的面颊,令她呼吸陡然一紧,微微一笑,暗哑着声音,“你这样就对了,我是你的夫,你不必处处避着我。” 玫果心跳如捣鼓,越加不敢抬眼看他,只是垂着眼,看着他干净素雅的长袍下摆,他温柔的声音却让她避无所避。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但今天的气氛却不同以往,让她开始后悔留下他,想出言让他离开,可到嘴边的话却说不出口。(,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 第八十六章 奉子观音 (四更 玫果侧脸避开他的手指,打破这份过于暧昧的气氛,滚到床里,让出一半床位,顺手抽过丝被,丢给他笑道:“好困,睡了,睡了。” 不等他上床,双手拉住另一床丝被的被角,滑躺下去,两只小脚顺势蹬平下方被角。 玫果似有意又无意的突然避开,瞬间浇灭他眼里刚刚燃起的欲火,微微苦笑,她始终还是抵触他,但她憨态可鞠的行为神态,又让他不禁莞尔。 解去腰带,脱下长袍,长臂一展,长袍如一只素雅的蝴蝶飞向紫檀雕花屏风,慢慢飘落,平平整整的搭在屏风上。 “你好象练过武。”玫果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他便跃上树梢帮她安置鸟窝。 “学过些强身健体的基本招式。”他在她身边躺下,也有些倦乏,这些日子来一路追随在玫果身后,处处提防,也实在没多少时间让他休息。 玫果也觉得他所说不差,他天天这么忙碌,又哪来的时间练就一身高深的武功。 刚合上眼又再睁开,转身面向他,“喂!” “嗯?”他睁开眼,侧过面看向她,窄长的黑眸泛着黑宝石的光芒,她刚刚还吵着睡觉,这时却睁大了眼睛,好奇的盯着他看。 “你为什么会要我送姨娘奉子观音?而姨娘明知自己不能生育。却不恼?”对于一个自知不能生育地人来说,送这样的礼物分明就是讥讽。而女皇地表现却一反常态,让她一直迷惑不解。 这个问题。玫果一直没能想明白。早就想问。苦于见了他后。一直被佩衿地事纠缠。一直没能得机会。 “在郡主小时候。女皇对你极为宠爱。可以说。就是你想要天上地星星也会给你摘下来。所以郡主不管送什么。女皇都会开心。” 玫果白了他一眼。真是屁话。“喂。这可是送地是送子观音。点人家地死穴。” “但是女皇不管怎么宠爱郡主。终究是女皇。皇家之人向来多疑。在宠爱郡主地同时。也会害怕郡主长大后窃视她地江山。” “我最怕麻烦。又怎么会去想当什么女皇。那么多国家大事。烦也可以把人烦死。”玫果躺平了。看向账顶。有些烦闷。 “郡主当然不会想。但女皇并不知。” 玫果慢慢敛紧眉头。又极快的翻转身,趴在床上。用手撑着下巴看向末凡长而微翘的睫毛,忍不住用手指轻轻触碰。“可是为什么我看不出姨娘对我有何怀疑?” 末凡眸子微微一黯,捉住她顽皮的小手,“能让你看出来,今天皇位上坐的就是不她呢,皇上地心思又怎么是我这种思想简单的人能猜到的。可是你怎么想到的?”她还是不明白这和那个送子观音有什么关系。 “女皇派人前去讯问郡主的身段尺寸,而偏偏说来巧合,那位织那块黄锦缎的工匠正是与我相孰识。他怕织出的花纹不合你心意,特意送了一小块样版让我帮着参考。” 那件黄锦袍也让玫果有过一些念头,“难道你是因为这块布料才揣摩到姨娘地心 “嗯,这颜色除了皇上,无人可以穿,而女皇指定这个色彩,定然有因……”他轻抬起她下巴,看着她清澈得没有一丝贪念的眼,“就是试探郡主……” 玫果暗吸了口冷气,如果自己真有贪念,穿上那身衣服时,露出一点得意之色,那……打了个寒战,“不会的,姨娘那么和蔼可亲。”她想抽出手离他远些,不愿再听这些隐藏在阴暗角落的暗黑人心。她只想龟缩在自己温暖地小窝里过着猪一样快乐的生活。 他不但不松手,反而微微用力,将她拉来跌伏在他胸前,“她是你姨娘,但也是皇上。她地东西可以自己拱手送给别人,但不容别人自行拿取。在她心目中,你早就是皇位的继承人,但只能她在适当地时机给你,而不会容忍你去向她索取。” 玫果花容失色,挣扎着起身,被他揽腰抱住,紧紧固定在他胸前。 “我才不要做什么皇位继承人,我只想开我的俊男坊,发扬我地医馆,再和一个好男人平平淡淡的过一世。” 她那个俊男坊的设想,他不是没有耳闻,听她说起,忍不住摇头笑了,再听她说只想和一个好男人平平淡淡过一世时,眼里闪过一抹向往,但仅仅是一闪而逝,“就是因为你的不想要,所以女皇才这么宠爱你,你喜欢怎么过,还是怎么过,女皇暂时不会勉强你。” 玫果停止挣扎,“暂时?” “嗯,现在女皇身强体壮,这些事还用不着你担心。” 玫果长松口气,还好,还好,按姨娘现在的身体状况,再活个几十年绝不是问题,几十年后,谁知道自己在哪儿?那这些问题也不是问题了,自己仍然可以安安心心的过自己的养猪生活,想到这儿不禁笑逐颜开,“那和送子观音又有什么关系?” 他看着她的笑颜,心跳象漏跳了一拍,轻咳一声,放开她的下巴,将视线转向她的秀发,“你穿上了黄锦袍,现在没有贪念不表示你永远没有。而那个送子观音,却向女皇暗示,你永远没有这个念头,请她另寻子嗣。” 玫果恍然大悟,女皇看到送子观音时的表情和举动,完全可以理解了。女皇之所以那么开心,就是因为明白了自己对她的皇位完全没有想法,那她不用担心自己与她之间存在那些皇子为了皇位与父亲之间明争暗斗,甚至流血死亡的事情发生。 开心的捶打着他宽阔的胸脯,“这么说来这些倒霉事是不会落在我头上了。你这个坏蛋,怎么不早告诉我,害我憋了这么久。” 他心下暗叹,还有一句他没说出来,就是这么做却更加确定了女皇让她继承皇位的决心,他虽然免去了女皇对她的猜忌,却将她推上了未来的女皇之位。 看着雀跃的她,深眸一黯,唇边的笑意慢慢褪去,浮上一抹淡淡的情愫,箍在她腰间的手臂一紧,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 第八十七章 末凡的吻 (五更了,吻了,小末的初吻啊 玫果感到末凡贴在她后腰上的手掌出奇的滚烫,心砰然乱跳,垂下眼睑不敢看他的眼,轻推着他的胸脯,轻声道:“末凡,我们不能…….” “不能什么?”他伏低头,呼吸轻拂着她耳边的秀发,唇轻碰了碰她红得透明的耳廓。 玫果打了个战粟,尚存的理智告诉她,不能再这样下去,如果放纵自己的**,万一母亲所说的话应验的话,那末凡……不能……绝不能让他冒万分之一的险,“末凡,我们不能这样。” 末凡轻笑出声,声音里并没有带着**的浑浊。 玫果抬眼看向他,他深眸清亮,又哪来的**,原本就泛红的脸庞更是窘得象是要滴出血来,恼羞成怒地低斥,“还不放开我。” 末凡微笑着,双眸却瞬间一黯,“我是有仇必报之人,等我报了仇,就放开你。” “报仇?”玫果愣看着他,他们之间何仇而来?难道又是那恶魔小p孩儿时的恶行? 迷惑间,末凡的脸在眼前瞬间放大,他微抿着的唇轻轻压在了她咬得红艳的唇上。 他轻含着她的唇瓣,呼吸轻扫着她面颊,阵阵轻痒。他没有更多的动作,近距离看着她的眸子里,却多了些炙热。 她感触到他唇上地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诱惑地同时。也感到了他吻的青涩。男女之间的欢爱对他而言只怕远不如他为人处事来的的老道熟练。 然而他这份青涩却让她地心脏猛然一紧。几乎透不过气来。呼吸有一下没一下地完全失去了规则。心脏更是象是随时都要跳出胸膛。 鼻息间全是他地气息。紧张地忍不住。轻舔了舔唇。却碰触到他滚烫地唇。他地呼吸瞬间一窒。眼里地火焰越加地旺了。 他放开她地唇。微侧开头。压下正在滋长地**。再回头时。唇边带着一抹淡笑。 玫果轻咬着涨红地唇瓣。她该责问他。或者该向他发火。骂他这样轻薄她。但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唇边还有他淡淡地味道。 狠狠地瞪向他。他全不避忌地笑看着她。“这是你惹我地结果。以后看你还惹我不惹。” 玫果恍然大悟。他所说地报仇。是自己早上地时候捉弄他而亲了他地面颊。脸上刚刚开始淡褪地红潮又重新渡上了红霞。 “我困了。”再这样下去,她真地会窘迫而亡了。 他侧身翻开,手臂却没再缩回。枕在了她头下,柔声道:“睡吧。” 玫果翻来覆去。终于象猫儿一样,卷在他怀中沉沉睡去。睡梦中她十分不安稳,紧紧抓住他的衣角。轻声低喃,“我不要做皇上。” 直到感到一只强壮地手臂将她拥紧,才慢慢安稳下来。 一觉醒来,身边已没末凡的身影。 坐起身看向屏风,哪里还有他地衣衫的踪影,淡淡的失落从心间飘过。 小娴在珠帘后探头进来张望了一回,小跑着去打了水来服侍玫果梳洗。 “末凡呢?”玫果睨向门外,也不见他走动。 “末公子这才走开一会儿,小姐就想他了?”小娴掩嘴谑笑,在被她一个冷眼刮来之时,忙忍了笑,“末公子被皇上招去了。” 玫果心里暗喜,姨娘果然对自己的提议引起了重视,末凡出头之日不会遥远了,望了望梨花角柜上的沙斗,离晚膳时间还早,吩咐小娴去厨房备些末凡喜欢的菜肴为他接风。自己则拿了小金弩独自向后花园逛去,疏松疏松筋骨,过过手瘾。 一角明艳的衣衫下摆从树后飘出,玫果只觉脑袋一热,怒火直接上了头顶,略转了个角角,果然见佩衿斜靠在树杆上,仰望着天空发呆。 玫果眯了眯眼睛,端起小金弩一箭射出,短箭直接插入他耳边的树杆。 佩衿侧脸看着眼前轻颤的短箭,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顺着箭飞来的方向,看见一脸怒容的玫果。 忙站直身,拨出短箭,恭恭敬敬的略一弯身,行了个礼,双手捧着短箭递给玫果,“长公主。” 玫果上前两步,却不接他手中的箭,冷眼看着他,“你怎么还在这儿?” 佩衿尚没回答,身后传来平和的声音,“我让他留下的。” 玫果不用回头也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心头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烧。他平时做事,没一件不合自己心意,可这次,他这是怎么了?冷哼一声,也不回头。 末凡不急不慢的渡到她身边,“郡主只是说这事交给末凡处理,并没说要怎么处理,那末凡留下他,也并不算违了郡主的吩咐。” 玫果被他钻了空子,又急又气,指着佩衿,“你明知道我要他滚蛋,你还要留下他?” “早在十年前,他就已经是郡主的夫侍,只是皇上将他留在宫中办事,如今郡主也大了,他也该回到郡主身边了,这也是皇上的意思。”末凡仍是不愠不躁。 “那我去找皇上退货去。”玫果横了眼脸色泛白的佩衿,气匆匆的转身就走。 末凡极快的抓住她的手腕,“郡主。” “放开。”玫果甩开他的手,又再急走,却被他揽入怀中。 “郡主容得下所有人,为什么独容不下他?他有自己超出平常人的能力,留在郡主身边,利多于害。” “你对他知道多少?我根本不需要这样的人在我身边。”她一想到他周旋在宫廷中的女人中间,甚至出卖**,充当某种特殊的职业就觉得全身发麻。 “不多,但末凡自认,所知较郡主还是要多些。” “既然如此,你应该知道他和寒宫钰是什么关系,难道我要把这些歪风邪气带回弈园?”她会设法放园子里的男人自由高飞,但绝不允许有人在自己院子里做些苟且之事。 “只要郡主肯让佩衿回弈园,佩衿今后绝不会给郡主抹黑。”佩衿抢在末凡开口之前,开口哀求。 “你为什么非要跟我回弈园,你这么做,真的很让我怀疑你的目的。”玫果挣脱末凡的束缚,逼视着佩衿。 “在郡主面前不敢相欺,对佩衿来说,皇令就是天,皇上要我服侍郡主,佩衿就得遵守皇令,否则就只有一死。如果郡主执意不肯接佩衿,请郡主一箭射死我。”佩衿说完,将手中的箭递于玫果。(,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第八十八章 接受佩衿 ~~呼~~~终于完成六更~~~果子爬走睡觉~~~~) 有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人虽不算得上笑脸人,但怎么看也是个任人捏任人踩的软皮蛇。 玟果实在不喜欢这个人没点个性的样子,虽然明知自己的地位摆在这儿,对方在自己面前不敢放肆,但习惯了院子里的那帮子全不把她看在眼里的混蛋小子们,对这人却怎么也看不入眼。 暗暗苦笑,自己什么时候成了贱骨头了,人家不拿自己当回事,却巴巴的去想办法解决彼此间的问题,而这人处处忍耐,事事顺服,反而看轻了别人。 不过不喜欢归不喜欢,他一味退让,反让她打不下手了。 他做平安郡主.夫侍之时,面对的就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小魔鬼,没过两年,小魔鬼成了植物人,再后来就没再见过。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也有自己的感情和需要,过去的事又有什么可以厚非的?谁没有点过去的事呢? 对方一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什么给她抹黑的事,虽然玫果根本没指望这帮家伙为她守身如玉,其实以他们之间的感情关系,也没必要这么做,但人家话说到这儿,如果再执意闹下去,还真成了个不讲理的人了。 末凡见玫果不再.发脾气,脸色也慢慢平和,忙向佩衿道:“佩衿,还不给郡主谢恩?” 佩衿微微一愣,看了看.末凡,再看玫果,明白了,末凡是在帮郡主找个台阶下呢,忙半跪下去,“佩衿谢公主不杀之恩。” 玟果叹了口气,希望.这个人不要给自己院子带来麻烦,白了末凡一眼,接过佩衿手中的短箭,“今后你不必跪我。” 这话听.在佩衿耳中,却又是一惊,难道公主还不肯接受他?惊惑的看向她,“公主……” 他.一副小受地模样倒让玫果硬不下心肠了。语气也柔和了些。“他们见了我都不跪地。我也不习惯别人向我下跪。” 佩衿小心地看向末凡。见他轻点了点头。才敢站起身。退过一边。 但院子里地气氛却实在有些沉闷。 末凡微微一笑。对佩衿道:“听说你棋艺不凡。不如乘现在闲来无事。我们对弈一局?” 佩衿偷看了看玫果。并无不悦之色。才道:“只怕佩衿棋艺浅薄。让二当家地笑话。” “我们院子中。并没这么多礼节。你尽管叫我末凡便可以了。”末凡唤了一个小丫头去取棋盘棋子。 佩衿不知道末凡所说没有这么多礼节是客套还是真的这样,倒也不敢随便应答,微微笑了笑算是应了。 玟果看着他,连叫可惜了,这人如果是女人,该是十公难得的绝色,偏偏是个男人,真是浪费了资源。反正自己不喜欢他呆在自己院子里,不如等俊男坊开了张,把他丢过去当门童算了,没准能招揽不少生意。 和寒宫钰都能搭上一腿,想必对付女人是有些本事,反正退货是退不掉了,养着当米虫不如发挥发挥他的特长,不用白不用。 佩衿看玫果看他,以为她也象别的女人一样,喜欢他的美色,心里有些暗喜,刚才的惧怕之心,去了三分,举止也就放开了些,不再这么拘束。 末凡见玫果看着佩衿眼里变幻不断,反而有些为佩衿担心,不知她又会想些什么花样出来折腾。等小丫头取来棋子,握住她的手,柔声道:“看我们下棋,可好?” 玟果正在胡乱跑神,突然被他握住手,想到他们之前的亲吻,眼里闪过一抹娇羞。末凡看在眼里,心里一荡,她甜美的感觉至今还留在他唇边,如果不是佩衿在身边,他真想再尝一尝。 玟果对围棋可是只知皮毛,让她看他们下棋真会闷死,“我只会下五子棋。” “那我们就下五子棋,我对五子棋却不精通,你帮你出谋划策,可好?”末凡拉着她走向石桌边的一座藤萝吊椅。 “好啊。”玟果难得发现末凡也有不精通的时候,顿时兴致勃勃,一屁股坐在了吊椅上,充当起狗头军师的角色。 末凡在玫果身边的石凳上坐下后,佩衿才规规矩矩的坐在了对面。 不过很快玫果就发现自己这个狗头军师全无用处了,虽然末凡每次落子前都会问她,“下这儿可好?”但其实他所下的地方根本就是无懈可击,多亏了佩衿也是棋中好手,才勉强招架。如果对手换成自己,只怕早就溃不成军了。 玟果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下去了,将手臂压在他肩膀上,报怨着,“喂,你这哪里是不精通,都快成精了。” 末凡微笑不答,任她发着唠叨。佩衿看着二人的默契,暗暗羡慕。 “我爹也是酷爱下棋,苦于能陪他下棋的人却不多,你有空的时候也陪他下上几局。”玟果每每想到老爹捧着个棋盘到处拉人下棋,最后又总嫌人家棋艺太臭,将人家一脚踢飞的情景就对他深表同情,贵为王爷,居然找不到个合适的人陪陪。以前三哥在的时候,父子二人到是杀得昏天黑地,但三哥现在镇守边疆,老爹就再没能找到能与他对弈的人了。 末凡棋艺如此精通,如果能陪着老爹尽尽兴,到也是好事一件。 “只要郡主吩咐,末凡随时奉陪。” 佩衿见二人相处极为融洽,暗叹,自己在虞国多年,又给玫果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要想象他们这样相处,只怕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做到的。 “小姐,二公主求见。”小娴进了后花园,径直走到玫果身边。 玟果飞快的扫了佩衿一眼,后者只看棋盘,没因听到寒宫钰求见而有所动容。 “让她到这儿来吧。”玟果摇了摇吊椅,有戏看了。 末凡收起棋子站起身,“我们先回避。” 玟果拉住他,似笑非笑的看着佩衿,“不必回避。” 佩衿一声不出的站在了玫果身后。 末凡哪里不明白玫果打的什么算盘,也不好过于违拗,只得站在她右手边。 不消片刻,寒宫钰已跟着小娴过来了。 走到近前,先向玫果见过礼,眼角却不自觉得瞟向她身后的佩衿。(,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八十九章 换夫 衿对寒宫钰飞来的秋波,全然无视,只看地面。 玟果也当没看见,笑盈盈的道:“皇妹不必多礼。” 末凡和佩衿等寒宫钰给玫果见礼完毕,才行礼见过寒宫钰。 “你就是末凡?”寒宫钰狐狸一亮,灼灼的目光锁在了末凡身上,细细的打量,再看自己带在身边的两个自认为是相貌一等一的夫侍与他自身的儒雅之气一比,就暗淡无光了,完全就是一颗星星照耀下的两粒老鼠屎。嫌恶的扫了一左一右的哼哈二将,那两个夫侍忙埋低了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寒宫钰再看向末凡时,眼里闪过一抹贪婪,“传说中皇姐的夫郎个个都是世间难求的绝色,而二夫末凡的才智气韵更是人间少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二公主说笑.了,末凡只是郡主身边的一个俗人。”末凡极不喜欢寒宫钰象是要剥了他的衣服一样的眼光,面上却全不表露,只是淡淡一笑,视线却微微错开,并不看她。 他越是淡漠,寒宫钰.越是心痒难耐。 玟果见她一瞬不瞬的.盯着末凡,也有些不悦,“皇妹前来,不知有什么事?”. 寒宫钰见问,才收回一直锁在末凡脸上的视线,媚笑道:“正巧妹妹这几日事务繁忙,姐姐回来,都没能抽出身前来拜见。这才把手上事务完成,皇令又下了,妹妹要嫁去普国,这以后少不了要去姐姐府上打扰姐姐的,所以先过来给皇姐见过礼,联络下感情,免得日后见了生疏。” 玟果一听.联姻之事,就头痛,这人更是过来套关系的。按理都是表姐妹,又是同年出生的,二人只相差两个月份,该亲才对,可是玫果不知怎么,对她硬是亲近不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不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 她本来就.不是喜欢伪装的人,心里不喜欢,表面上也就热情不起来了,回答她的问题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只盼着她快些识趣的早些走,“都是姐妹,哪来的生疏。” 偏偏寒宫钰象是不会看她地眼.色。一边变着话题和她瞎聊。一边拿眼角去勾末凡地魂。 末凡始终悠然地看着自己身边地树叶。眼角都不曾扫向寒宫钰。 玟果最终是看不下去了。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我有些累了。” 寒宫钰这才打住了话茬儿。“妹妹送皇姐回宫。” 玟果只想快点摆脱她。点了点头。提脚就走。 刚走出两步。寒宫钰又叫住了她。“有件事。想和皇姐商量。” “什么事?”玫果皱了皱眉,她事还真多。 寒宫钰瞟了眼末凡,媚笑道:“我们姐妹换夫侍娱乐一下,可好?” 玟果微微一愣,换夫侍,瞄向佩衿,并没什么反应,再看末凡,后者眼里闪过一抹不屑,见她看来,冲她微微一笑。 寒宫钰只道她难为情,凑上前,在她耳边极暧昧的轻笑,“皇姐的夫侍跟随皇姐多年,想来早没了新鲜味道。我这两个夫郎也是千里挑一的,又得高人调教,床上功夫更是了得,让他们服侍皇姐,给皇姐助助兴。” 玟果扫了一眼她身后的两个侍郎,虽然面目秀美,但从头到脚的脂粉气,从里到外就一个绣花枕头,刚才站在那,他们身上的脂粉味已经呛得她鼻子发酸,只不过碍着不失了礼节,才一味忍着没把他们扫出院子。 听她直接不讳的提出互换夫侍,心里更是反感,不露声色的指了指佩衿,“你是想要他?”他们之间只怕早就有了一腿了,还用得着换吗? 佩衿玉面慢慢转白,紧抿着唇,看着自己脚尖前的地面。 寒宫钰摇头吃笑,斜眼看向末凡。 玟果在她提起换夫时就已经知道她想要的是末凡,刚才指佩衿也只不过是跟她绕个弯子,指了指末凡,“他?” 寒宫钰咬着手指嗔笑,玫果顿时抖落一身的鸡皮,笑道:“难得皇妹如此厚爱他。”睨视向末凡,见他从容的面颊有一瞬的紧张,‘噗’的一声笑,能让他紧张倒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过……” “不过什么?如果皇姐不满意我这两个夫侍,我回了府,再给皇姐挑两个最好的送来。” 玟果也知道在女尊国体的虞国,夫郎相当于别人的妾侍,全无地位,所以寒宫钰这样直言提出换夫,在别人看来,也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但这些荒唐的事,在她这儿休想。 抬头看向末凡凝视着她的似深水一般的黑眸,淡淡一笑,“对于皇上来说,江山不容人侵犯;对我而言,夫君却也不容人染指。” 末凡回以她温柔一笑,修长的手臂环向她纤腰。 佩衿看着相视而笑的两个人,眼里浸上些诧异,他这时方知,一个女人会如此维护自己的夫郎。 玟果转过头面对微张着嘴,认为不可思议的寒宫钰,笑嘻嘻的道:“皇妹别怪我,我有个怪癣,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特别不喜欢‘借用’别人的’东西’。” 寒宫钰的花容玉貌瞬间失了颜色,尴尬得杵在那儿,过了好一会儿才狼狈的向玫果道了别,带着那两个夫侍落荒而逃。走之前还心有不甘的瞥视了末凡一眼。 末凡垂下扶在她腰间的手,就象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或者是什么事都与他无关,“晚膳应该准备好了。” “如果刚才我把你给了寒宫钰,你会怎么样?” “你会吗?”末凡微笑反问。 “会。” 末凡轻笑不言。 “不信?”玫果抬起头看向他俊美的侧影,他内敛的光华的确是把诱人的利器,难怪寒宫钰会指名点姓的想要他。 末凡仍是不言,只是静静的走自己的路。 他不愠不火,令玫果使起了性子,隔着裙子踹了他一脚,“刚才真该答应了寒宫钰。” “郡主的夫君不容人染指。”他笑着把她的话还给了她。 “等哪天你惹恼了我,我就把你送给她。”玫果佯装出凶恶的样子,瞪着他。 末凡仍是淡笑,“是怕末凡不会有那天。” 他象是无心说出来的话,听在玫果耳朵里却象别有意思,失了玩笑的心思,转过头见佩衿看着他们嘻笑的眸子里蒙着一层羡慕,在看到她看向他时,忙低头掩饰。 玟果心里突然一软,“你也和我们一起用餐。” 佩衿蓦然抬起头,妩媚的眼眸里尽是喜悦。 在这儿先向亲亲们说声谢谢,昨天得了许多打赏和粉红票票。不过在这儿又要向今天催更的亲亲说声抱歉,今天果子实在更不上一万二了,因为这个月的小言已经开始动笔了,请大家体谅!(,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九十章 敢上我的床? 凡和佩衿在这宫中暂住的是门对门的两间耳房,二人)口……. “今天的事,多亏有你。”佩衿早就听说末凡为人处事极为得体,弈园中虽有众多夫侍,却无一相嫉,彼此相处融洽,这与他的管理有方不无关系。 “都是小事,不必放在心上,明日公主启程,这一路上照顾郡主之事,就有劳了你了。”末凡虽然对自己做的事,并不以为然,但也不过于客套,过多的客套只会让人与人之间产生更大的距离。 “你不一起回去?”佩衿心里一紧,背在身后的手即时捏紧。 “我还有事要办,得晚几日才能回。”他捕捉到佩衿脸上闪过的紧张,淡淡一笑,“郡主在镇南王俯中长大,并不似宫中女子那么多心思,一切随意便好,不必多加揣摩郡主的心意。”说完转身回了房。 他话说到这儿.了,至于对方能不能领悟,就要看对方的悟性了。对方如果是聪明人,该会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佩衿也听出他话中有.意,但他毕竟长年在宫中女人堆里打滚,凡事都要往深处想,对于末凡的话,自然细细的分析,过了好一会儿,仍没能悟透其中的道理。 末凡回屋沐过浴.,见窗外起了秋风,而玫果却仍坐在庭院里的双人秋千上,望着天空中的明月不知想着什么。 玟果望着已快月园的明.月,锁紧了眉头,明天便是寒宫钰嫁前的祭典。女皇硬说明日是吉时,定要她与寒宫钰一同完成嫁前祭典,等她出嫁之日便可以免了这套礼俗。 这此,她不关心,关.心的是回去以后,该怎么面对父亲和兄长。 父亲地.心意。她早已明白。弈风就是他心目中地女婿。而三哥与弈风也是亲如兄弟。虽然自己不肯嫁弈风。父亲和兄长会有所怪罪。但时间长了。这事也能淡忘。可是玟家和弈风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同样憎恨厌恶燕国。 联.姻换人之事。自己是怎么也脱不了关系。这回去老爹该怎么收拾自己就不得而之了。 杀场上弈风拼着刀光剑影。护着自己周全历历在目。他将小金弩塞到她手中时地眼神更是深深烙进了她心里。幽幽叹了口气。 一阵风吹过。带着丝丝寒意。双手抱着搓了搓手臂。却不愿回屋。 身上骤然一暖。抬起头。末--凡…… “夜了。天凉了。郡主不该在外面坐这么久。”末凡转到她前方。微弯下腰。仔细地为她系上披风地带子。 “回了屋也睡不着,且不是更闷?”玫果轻摇着秋千,看着他随风轻扬的长衫下摆,见他也没有要离去的意思,往一边挪了挪,让出一半的位置,抬头问,“坐会儿吗?” 末凡略为一迟疑,坐在了她让出的秋千板上,望着天上的明月,“还在为弈风太子的事担心?” “嗯,我好想我娘,如果我娘在的话,也许就会有不同的结果。”虽然到了这个世界后与虞瑶在一起的时间很短,却让她饱尝了母爱。虽然镇南王对她也是宠爱有加,但对她终究是严厉,自然远不能象对虞瑶那样依赖了。 这次到虞国还有一个心愿,就是见见母亲,可是到了这儿这许多天,母亲的影子都不曾见到,而女皇也是半字不提,以此断定,母亲并不在宫中,甚至不在虞国。 末凡静静的听着,对于玫果对虞瑶的想念,他无法安慰,只是握住玟果身侧的吊绳,防她从后面仰倒。 “末凡,你说,我娘会去了哪儿?” “末凡不知。” “我娘最信任你,她离开这么久,怎么可能不告诉你,或者与你联系?” “王妃信任我,只是为了让我更好的打理弈园了的事务,但于国家大事,却不是我可以参于的了。” 玟果长叹口气,他说的没错,母亲给予他的所有权利都仅限于弈园附近。 “关于虞国中事,也许以后佩衿可以帮得上郡主的忙。” 末凡看着地上的两个一起晃动的影子,语气中听不出更多的意思,但在玟果听来,却是闪过一线光亮,佩衿久居虞国,又周旋朝政之中,他所知道的事,绝不会少。可是这线光亮,一闪即暗,以他与寒宫钰的关系,这个人让她无法信任。 “这事以后再说。” 末凡对此事也不多说,看向天上明月,“明日又是十五了。” 玟果心里‘咯噔’一下,那明晚……他还要与女皇商议商贸之事,不能与自己同行,那……如果没人陪睡,那恶魔是否会出现?其实她到好想再见见那个恶魔,有太多的事想从她那儿得到答案,可是以她对自己占有这具身体的恨意来看,只怕是难与自己心平气和的谈的。 “我想郡主答应末凡一件事。” “嗯?什么事?”她心不在焉回应,仍思索着有没有办法可以和那恶魔交流。 “每月十五,不管是谁给郡主侍寝,绝不能将他们赶出房门。”他语气依然平淡,但话中的份量可并不轻。 “呃?”如果有他们在,那和那恶魔交流的可就要从长计议了。 “早在多年前,老神仙算出郡主十二岁必醒,十六岁后每月十五必须有人侍寝后,女皇就下达了皇命,郡主的众夫侍,十五的晚上,离开了郡主,不论原因,均是死罪。” “不论原因?” “嗯,包括被郡主逐出房门。” 玟果惊诧的看向他,他依然只看明月,将这样残酷的事说的如同拉家常一样。 “这件事,他们知道吗?” “自然知道,明晚请郡主给佩衿留条活路。”他看向她,虽说是在向玟果请求,但眸子里却是不容她回决的迫视。 “为什么我爹娘没告诉我这件事?”镇南王只说了要她十五一定要有人侍寝,却对这事没提一字。 “因为你是虞国的长公主,女皇不容你受半分委曲。” 玟果沉默了,她知道如果末凡不是担心明晚,也绝不会说出此事,过了良久才问,“老神仙到底是什么人?”早在母亲说起时,就对这个人充满了好奇。 末凡摇了摇头,“不知。” “他当真死了?” 今天**抽疯抽得要命,好不容易更上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九十一章 棋中之意 “应该是。”末凡直言不讳。 “如果我的性格还如儿时那样,你会跟我说这些话吗?”玫果对他那次酒醉后所说,宁肯自己是儿时的她,一直耿耿于怀。 “不会。”他唇角划过一抹苦涩,换成以前,这些话,他的确不会说出口,而现在她变了,自己却也在跟着她在变。 过了好一会儿,不再听见玫果问东问西,侧目一看,不禁莞尔,只见她已将头靠在秋千的吊绳上,沉沉睡了过去。 摇头一笑,“终究还是个孩子,这一会儿功夫就能睡着。” 将她打横抱起,她的手却紧紧抓住秋千绳不肯放开,他只得停下抠开她的手指,她手上一空,眉头微敛,极快的抓住了他的手指,眉头才又舒展开来。 末凡一阵心痛,她睡梦中总是不得安稳,任她抓住自己的手,抱着她走向寝宫。 佩衿依在窗棂后,静静的看着末凡抱着玫果进入寝宫,垂下头,陷入沉思。 玫果睡梦中突然身子悬空,将手中握住的东西更如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握住,到了床上也不肯放开。 小娴跟过来想助他拉开玫果的手,末凡摇了摇头阻止,“算了,由她吧,你也去休息。” “那……小姐……”小娴抿嘴笑了笑,退了出去。 末凡手指被她紧紧拽住。只得为她盖上丝被。自己合衣在她身边躺下。用手指轻刮了刮她睡得娇红地小脸。眼里露出一抹他自己都不知道地柔情。 玫果感到脸痒。松了紧握住地手指。搔痒。 末凡借此机会尽可能轻地脱去她地外袍。重次为她盖上丝被。她却象猫儿一样。寻着他地味道。蹭进他怀中。 他拂开她脸上地秀发。凝视着她熟睡地小脸。用大拇指极轻地轻抚着他吻过地柔嫩红唇。良久后。将她拥紧。叹息声幽幽地回荡漾在摇曳地烛光中。 清晨! 佩衿打开房门。看视着对面紧闭地朱红雕花门。他知道这扇门。昨晚整晚未曾开过。嘴角轻抽。原来玫果也和别地女人并无不同。同样贪恋男色。 末凡容装整齐的依坐在走廊长凳上,就着晨光细看手中握着的一本蓝皮地线装账本,抬眸见他渡来,淡淡一笑,又再看向手中的账本。 佩衿依着他对面的石柱也在长凳上坐了,不见他有一夜欢好过后的疲惫神态。“你远到虞国,也带着这些东 “反本闲着也是闲着。”见他眼球上布有血丝。“在这儿睡得不习惯?” 佩衿摇了摇头,“对我来并没有不习惯的地方。” 末凡含笑合上账本,“我们再对弈一局如何?” “好。”佩衿唤宫女取来围棋,二人就在长凳上摆开了棋局。 末凡让佩衿持了白子。自己拿了黑子。 佩衿初为步步为营,末凡却是攻守兼备。哪消半柱香功夫,佩衿就被攻得溃不成军。这时才知道急了,舍了自己固守的阵地。一味猛冲抢攻,想扭转局势,反败为胜。然这时,对方防守已极为坚固,无论他怎么冲,都被堵了回去,反而被他后方的队伍节节进逼。 “佩衿输了。”佩衿看着自己被对方冲成一盘散沙的棋局,微皱着眉头。 末凡慢慢拾着棋子,淡淡的道:“有时过于的防守、被动不见得是好办法。反之,一味地冲刺,也只会弄巧成拙。” 佩衿迷惑的抬起头看向他,淡淡然看不出他有何想法。那些皇亲贵族地夫侍们,勾心斗角,争的就是希望能得到独宠。 以昨天所见,他在玫果心目中的地位绝对非他人可比,那他为什么不借机挤开其他夫侍,反而出言指点? “再有,无论攻守,遵守一个原则便不会落得个无处下子。”末凡说完,顿了顿,微微一笑,“我还有些事,凡捧起棋盘棋盒站起身。 佩衿全身一震,极快的看向对方,却看不出有任何异样神色,难道他这翻话当真只是为了棋局?还是另有所指? 起身相送,虽然他在虞国是个候爷,但他明白,离开了虞国,到了弈园,只怕地位最高却是这位末凡。 看看天色,离公主的祭典完成时间尚早,借这机会回府准备些事物。 刚迈进门,管事迎了上来,双手捧着一个锦囊,压低声音,“二公主要小地交给候爷。” 佩衿接过锦囊,扫了眼左右,“此事可还有别人知道?” “除了小的,没人知道。” “这件事千万不可让别人知道。”佩衿将锦囊收入袖中。 “小地理会得。” “各点的人手可安插好了?”他急步走进内堂。 管事跟在后面一路小跑,“都已经按候爷地吩咐安排好了。”从怀中取出半玫铸币,“每个点的接头人只认这信物,不认人,候爷务必要保存好这个信物。” 佩衿接过铸币,小心地收入怀中,走出几步又停下了,“我让你帮我打听的事,有眉目了没有?” 管事垮下了肩膀,诺诺的道:“没查到候爷要找的人。” “真是饭桶,一点小事也了脸,刮了管事一眼。 管事打了个寒战,“小人办事不力,求候爷开恩,小人一定加尽快查。” “尽快,尽快,你说了多少次了?哪次查到了一点线索?”佩衿冷哼一声。 “小人这次一定加倍努力。”管事扯着袖子,擦拭着额头的冷汗。 “算了,我现在也没时间处罚你,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下去吧。” 管事长吁出口气,点头哈 佩衿进了卧室,反手关上房门,插上门栓,取出锦囊,挑开缝口,抽出一张便笺,眉头慢慢拧紧。 走到桌边,点燃烛台,将便笺凑到火上点燃,丢入桌边的火盆,顺手将锦囊一起抛入火中,直到燃为灰烬,眉头才慢慢舒展开来。 从衣柜里取出一个檀木小盒,细细查看了里面的那些男女房事中的情趣之物,塞进包裹。 打开房门,又再巡视了正在装车的行礼,并无遗漏,才提着小包裹径直进了宫。(,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第九十二章 完蛋的形象 玫果木纳的在女官的引导下完成了祭典,又象个木偶娃娃一样行过举国欢庆的各项礼俗,最后参加女皇举办的盛宴,与众大臣同欢。 说是同欢,可是对玫果而言完全是折磨,一身隆重的盛装压得她走路都辛苦,一坐下去,金丝阔腰带更是直顶着胃,根本是什么也吃不下。 好不容易一切结束,却饿得饥肠辘辘,暗暗祈祷小娴会为她备上些吃的。 按虞国的风俗,完成了这些礼仪,就算是嫁女,所以玫果和寒宫钰被直接送出宫门。 女皇步下皇座,握着玫果的手,一直送出宫门,不断的用手轻抚着玫果的小脸,眼里满含泪珠,尽是不舍,感觉要嫁的是她的女儿。 与她比起来,玫果暗暗惭愧,她对女皇的感情远不如女皇对她,但想到女皇膝无儿无女,虽然高高在上,但背后只怕少不得的孤单,不禁眼圈一红,“姨娘,果儿会时时抽时间回来看你。” 女皇连连点头,“有什么想要的,有什么不顺心的,别忍着,就算别人给不了你,姨娘都会全给你。” 做为一国之尊,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对她的纵容。对为她修建弈园,纵着虞瑶给她招募天下最出色的夫侍,也可以理解了。而这具身体儿时的恶劣,却无人问津也可以,有着这样一座靠山,又有谁敢动她? “姨娘,果儿什么都有了,只求姨娘过得开开心心的。”玫果到是真心想女皇过得好,在前世,她没感受过家庭的温暖。除了哥哥。再没见过亲人,在这世界,虞瑶和女皇给她的这些亲情,都是她如饥如渴想死死拽住的。 女皇听了这话,泪就忍不住了,捧着她的小脸,“记住以后多回来陪陪姨娘。” 玫果掏出丝帕,帮女皇抹着泪,尽量装出轻松,“果儿会地。果儿想看着姨娘笑。” 女皇勉强扯了扯嘴角。泪却更多。让玫果突然产生一种幻觉。自己象她地女儿更多些。 直到女官上来催促。“皇上。吉时到了。” 女皇这才强忍着泪。唤来佩衿。“一定要小心服侍长公主。不得出一丝一毫差错。” “佩衿绝不敢有丝毫大意。请皇上放心。”佩衿屏气凝神。低眉垂眼。倒十分得体。他早听说长公主倍受皇上宠爱。今日一见。这宠爱程度远在传闻之上。想到如非末凡相助。自己只怕……他相信得罪了玫果。他这多年地功勋也将扫为灰烬。人头落地也只是眨眼之间。 女皇满意地点了点头。才又看向玫果。拍拍她地小时。却不舍得放开手。 寒宫钰在一边早暗沉了脸。只是不敢有所表示。极力装出若无其事地样了。走上前。“钰儿给皇上辞行。” 女皇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放开了玫果的小手,转身回宫了。 玫果目送女皇进入宫门,竟有些伤感,一个人站的再高,终究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就没办法摆脱感情的折磨。 在女皇身影消失后,又左顾右盼。 “小姐在找末公子?”小娴上前扶住她,在她耳边小声问。 玫果轻轻牵动唇角,他早晨时就说过,今天事务繁多,不送她了。当时她倒觉得不送还好,免得伤感,可是这儿会儿看不到他地身影,却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经不住女官催促,暗叹了口气,返身登上辇车。 多了寒宫钰的的护卫队,这队伍越加庞大,浩浩荡荡。街道两旁边早已聚满了人群,鲜花,红枣等吉祥之物纷纷撒向辇车。 玫果心里总报着一线希望,能在人群中捕捉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揭开车帘,一瞬不瞬的扫视着人群。 蓦然,一个高大而熟悉的身影在十来个壮汉的拥护下进入京城最大的客栈。 玫果直直的盯着那客栈门口,但那人地身影已经消失在下车帘,回头对小娴耳语了几句。 小娴,揭开窗帘唤来佩衿,“佩公子,小姐想吃谢家的松花蔬蓉糕。” 谢家地松花蔬蓉糕在虞国是曲指一数的名点小吃,玫果想吃,也是再正常不过。 佩衿见小娴主动招呼自己,心里一喜,“我就这去吩咐人去买。” 小娴一扁小嘴,“要吩咐人去买,又何必劳烦佩公子,随便差个人买来,这诚心就少了那么一些。” 佩衿只道是女儿家**撒娇的把戏,更是欢喜,“佩衿这就去,不会让公主久等。” 小娴这才笑了笑,放下车帘。 佩衿前脚一走,小娴马上叫来潜伏在军中的心腹影卫,在他耳边一阵嘀咕。 影卫点了点头,不露痕迹的混入街边行人,向客栈去 玫果又继续趴在车窗上扫视两边地行人。 佩衿果然没一会儿功夫就捧了几大盒松花蔬蓉糕回来,双手递上。 玫果眼角也没向那些松花蔬蓉糕扫一眼,小娴到是过意不去,接了过去,道了声谢。 佩衿见小娴收下了,以为是玫果的意思,心里地忧虑又少了几分。 直到临近城门,玫果都没能看到想看到的身影,失望地放下车帘,靠坐在软垫上,捂”扫了眼那一堆的松花蔬蓉糕,却没什么胃口。 小娴神神秘秘地笑了笑,“有一样东西,包小姐喜欢吃。” “你给我备了什么?”玫果咧嘴笑了,就知道小娴贴心,会猜在盛宴上自己吃不饱,会备下美食。 “这到不是我为小姐备下的。” “呃?” 小娴轻抿着唇瓣,从身后拿出一个梨花木六角小食盒,“是末公子给小姐备下的。” 玫果双眸一亮,美目里闪动着琉光,“是他?”不等小娴摆布,先行抢过食盒,揭开食盒盖,一股熟悉的肉香味扑鼻而来。 满面的笑颜瞬间错鄂了,直勾勾地看着食盒里的叫化鸡,“是你告诉他,我喜欢这个的?” 小娴掩着嘴笑了,“昨天末公子问我,有什么是你喜欢,而平时又少吃的东西。我就想到了这个,顺便把上次见小姐的做法告诉了他,没想到他今天真送来了这个。” 眼前浮现出一个画面,一个神仙般的男子旁边站了个手捧叫化鸡,啃得满手满嘴油的盛装女人…… 玫果一声哀呤,倒了下去,“完了,完了,我的形象全让你毁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 第九十三章 郁闷十五夜 娴见她躺倒下去了,也不含糊,将食盒揽到自己面前|.在宫门外候着,中午连汤都没喝过一口,更别说吃饭了。小姐不吃正好,我一个人正好饱餐一顿,也省得浪费了末公的一番心意。” 玟果急了,一骨碌爬起来,顾不得什么形象,去抢她怀里的食盒,“他是给我的。” “小姐不是要形象吗?这种损形象的事,还是由小娴代劳了。”小娴抱着食盒不肯给她。 玟果哪里肯让,扑上去撕抢。 “小心弄脏了衣服。”小娴顾不上再护着叫化鸡,帮她挽着袖子。 被小娴这么一.闹,心里的失落也烟消云散,“快把腰带给我解了,顶得我的胃难受。”玫果也不是独食之人,虽然抢到了食盒,却细细的将鸡分成许多份,等小娴为她扎好衣衫,二人又开始嘻笑抢食,笑声飘出车箱,引来佩衿频频侧目观望,却只能看到密实的窗帘。 护卫队在玫果和小娴的.打闹,戏笑声中出了城,突然车帘一抛,一物从车箱中飞出。 佩衿神精瞬.间崩紧,不及多想,将那物抄在手中,警觉的看向车帘,“长公主……”. 车帘揭开一角,露出小娴隐忍的笑脸,“佩公子有事?” 佩衿见她并无异样,安下了心.,“没事。”只觉手心中油油腻腻,好不舒服,摊开手掌一看,竟是一根啃得不怎么干净的鸡翅骨,闭上眼睛长呼出口,再睁开眼时,眉心已经皱在了一起,将鸡骨抛到路边,掏出丝帕擦拭手上的油渍。 再听车内玫果压低了地声音.道:“我赢了。这最后一只鸡腿是我地了。” “不算。小姐根本没砸到他。是他自己接住地。”小娴怨念着低声叫屈。 “不管是不是他自己接下地。反正是粘到他身体了。我赢了。” “不行。小姐太赖皮了。” 车内传出一阵打闹声。 佩衿无可奈何地苦笑。自己成了被她们用来捉弄地跳梁小丑。 护卫队顺着官道,慢慢远离城门,路旁的大树后转出一个人骑着白马的人来,一尘不染的素净衣袍被秋季的阳光渡上一层淡淡的金光。 虽然对她说过,她离开时,不再送她,却早早的候在这林中,目送她的辇车安然离城。 他眺望着远去的护卫队,儒雅的俊颜划过一抹淡淡的不舍。直到护卫远到失去了踪影,才收回视线,无意中落在被佩衿抛在路边的鸡骨,眉宇间露出温和满足的浅笑。 刚才玫果抛出鸡骨,车箱内的戏闹,他在树后听得真切,低声轻笑,“她总是这么顽皮。” 直到日落西山,玫果一行才到达事先打点好的客栈。 晚膳后,沐浴完毕回到客房,隔着珠帘,在外间就看见佩衿恭恭敬敬的候在了她的床前。 顿时心里便有些烦躁,秀眉微微敛起。 “小姐,今天十五。”小娴尽可能低的在她耳边提醒。 “知道了。”玟果没好气的应了,本想将小娴也一起留下,但一转念,小娴还是未嫁的闺女,自己以后还希望能给她找个体面的婆家,让她丰丰光光的出嫁,如果将她留在房中,只怕给人落下话柄,坏了名声,到嘴边的话,只能咽了回去。 小娴捏了捏她的手,伏在她耳边,“小姐放心吧,我已经多备了套垫子丝被,你尽可以让他打个地铺。” 玟果顿时脸露笑容,扭头睨视着她,顺手拧了拧她红朴朴的脸蛋,“你真快成精了。” 小娴轻笑着出去了,跟了玫果这么些年,哪能还不了解她的心思。 玟果抛帘入内,斜了佩衿一眼,见他已经不知在哪儿把自己打理干净了,半干的矮发,越发的黑亮,把他的肌肤衬着更加的白皙。额头仍然箍着玉带,与平时所戴有所不同,上面镶着的黑宝石在烛光中闪着柔和的光芒,柔媚的黑眸在黑宝石的陪衬下,更是琉光琉动。艳红的唇瓣丰满圆润,时时散着着诱惑。宽大的暗红丝袍透过光线,隐隐能看见里面的窄紧的驱体。仅用一条丝带轻束在腰间,领口宽大,露出里面如玉的肌肤。 “可惜。”玟果暗叹,这姿色如果是一个女子,该如何的倾国倾城。 末凡在她面前,向来是衣衫整齐,哪怕只穿中衣也是不露多少肌肤。 而弈风……一起到弈风,心里就一阵抽搐。弈风的身体到是见过几次,但他强壮的铁血男儿的身驱与这个佩衿绝不相同。 玟果将他从上打量到下,穿成这样,想勾引人吗?撇了撇唇角,可惜她对他没胃口。 他见她打量他,面含笑意的抬头让她看个仔细,这一瞬间,他也发现,卸去钗髻绫罗的玫果,更美得让人不敢逼视,不禁心里一荡。 但他很快发现,她的神情却与别的女人看他有所不同,别的女人看到他总会露出如饥似渴的神色,可是她对他就象是在看一件不太满意的货品。他知道在她府中的夫侍都是难得一见的俊俏男儿,仅末凡的气质,他就已经见识过了,所以也没指望靠自己的姿色能迷惑她,但绝没想到会失败到这个地步。 “天不早了,公主可要休息?” “嗯。”大清早起来举行祭典,又在车上折腾了大半日,的确累了。 佩衿上前为她宽衣,此时玫果身上也只穿了睡觉时所穿的亵衣亵裤。他的手指刚触及她的肩窝处的丝带。 玟果象被蝎子扎了一般跳开,抓住自己领口衣襟,满面戒备的看着他,“你做什么?” “帮公主宽衣。”佩衿垂下手臂,神色有几分尴尬。 “不必了。”再脱,里面就只有一个小肚兜了,不再理会佩衿,走到床边,果然见床上有备多一套垫子丝被。 顺手抱起,抛给跟在她身后的佩衿,冷冷淡淡的道,“你睡地上。” 佩衿抱着那一大堆东西,微微一愣,再看玫果已经自行上了床,拉过丝被面朝里的躺在了床中间,压根没给他留位置,才知道她并非说笑。 只得在床边不远处的地上铺开被褥,半眯着眼望着床上娇小的背影,另做打算。 告诉大家一个消息,因为果子的小言因为调整可以暂缓了,俊男坊可以加更了,亲亲们不知会不会开心呢??(,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九十四章 与狼共室 果睡梦中,感到一只手隔着亵衣在她身上游走,力道t(到好处,渐渐舒缓着她身上的酸痛,舒服的翻了个身,那只手顺着她的曲线慢慢靠近胸前的高耸。 一个伶仃猛然醒来,闪电般抓住正试图继续往上的手,睁开眼。 烛光下,佩衿半侧卧在她身边,没被她抓住的手曲在枕头上,慵懒的撑着额头,如妖孽般妩媚的眼灼灼的凝视着她,腰带已经解去,衣领敝开,半透明的长袍松松垮垮的挂在手肘处,以极为诱惑的姿势展现着浑圆肩膀和细腻白皙的胸脯。 玟果打了个寒战,沉下脸,狠狠的丢开他的手,“你做什么?” 佩衿微微一笑,将身体贴近她,“佩衿给公主侍寝。” 玟果滚向床里.,翻身坐起,满面怒容,向他一脚踹了过去,“给我滚下去。” 佩衿柔媚的脸顿时出现.在裂痕,睁大双眼,不敢相信她会完全不加考虑的拒绝自己的自诱惑,见她踢来,也不敢避让。 玟果毫不留.情面的,几脚将他踹下了床,余怒未消,狠狠的瞪着跌坐在床下的人,这花痴男简直是放肆到了极点,居然敢爬到床上来勾引她,难道当她和寒宫钰是一流货色?. “这些年,佩衿一直没能侍奉在公主身边,深感愧疚,但这并不是我的意愿。请公主给佩衿一个侍寝的机会。”他仍不肯死心,相信只要她肯给自己一个机会,以自己高超的床上技术,就算暂时在她心里留不下位置,起码能让她在身体上离不开自己。 玟果冷笑一声,什么深感愧疚.,这些虚伪的话,在她这儿根本就起不了作用。睨视着他,有些纳闷。 如果说姨娘被他灌了迷汤,.加上这些年他为她办事,那她认为这人好倒还说得过去,可是末凡这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就看不出这个人根本就是心术不正之人。 佩衿听.不到她回绝。只是看着自己。以为自己地话起了些作用。又暗自琢磨。不少强悍地女人偏喜欢男人用强。或许她也有好这口? 不管是不是好这一口。先将她强占了。再让她尝到欲死欲仙地滋味。到那时只怕她就再也无法拒绝自己了。 他敢这样找算也不是没有原因。他地确精通房事之道。不知多少皇屋贵族地夫人小姐想方设法。百般讨好。为地只是求他一夜之欢。就连拥有后宫数十名地美侍地寒宫钰对他也是穷追不舍。 打定主意。站起身。一闪身上了床。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将玫果卷进怀里。 玟果万万没料到他有这么大地胆子。陡然一惊。还没来得急挣扎。已被他压在身下。又急又怒。“你想死吗?” 佩衿在她耳边轻吹了口气。“一会儿公主就不会舍得让佩衿死了。” 玟果浑身爬起一身的鸡皮,发现他的手正探入她的亵裤,一手握住他的手腕阻止他的手继续下滑,另一只手抄起枕边小金弩,抵住他的喉咙,因愤怒而眯起的眸子里闪着寒光,“你再敢动一下,我射穿你的喉咙。” 佩衿喉咙一痛,箭尖已刺破了他脖间肌肤,惊出了一身冷汗,慢慢收回手。重新看向玟果的眼眸,除了怒火和对他的鄙视,完全没有丝毫**,浑身一阵冰冷,到此时他才明白末凡所说的,‘她不似宫中女子那么多心思,一切随意便好,不必多加揣摩她的心意。’ 她绝不象他所识的那些皇亲国威,终日贪念男色,百般纵欲。自己挖空心思想尽早被她接受宠幸,反而弄巧成拙了。 “下去。”玟果的声音冷得如同千年的寒冰。 佩衿默默从她身上翻下来,脸色苍白已没有了刚才的妩媚。 “滚出去。”玟果崩紧着脸,一瞬不瞬的紧盯着他。 佩衿一愣之后,面如死灰,凄然一笑,拉袭衣衫,慢慢转身向门口走去,他从第一天成为她的夫侍时,就受过教导,在十五晚上,不管什么原因离开她的房间,便只有死。 或许他可以求饶,但她眼里的鄙视,激起他内心仅存的一点自尊让他宁愿走出这扇房门,也不愿求饶。 惨白的手指刚触及门环,一支短箭带着破风之声从他耳边飞过钉在双开大门上。 玟果尽量做着深呼吸,郁闷得想一头撞死在墙上,为什么要答应末凡,无论如何要给他留下条生路。“滚到你的地铺上去,安安分分的呆着,如果再敢造次,我就一箭射死你。” 佩衿闭上眼,长松了口气,自己算在鬼门关走了一圈。拔下钉在门上的紫金短箭,走回床边,双手递给玫果,“多谢公主不杀之恩,佩衿绝不敢再犯。” 玟果接过短箭,盯着他老老实实回到地铺上,才将小弩抱在怀中,躺倒下去。 冷眼瞥视着床下的他,“你以前在宫中就是这样?” 佩衿望着天花,不敢回答。 “如果你敢把这些歪风邪气带去弈园,我定不轻饶。” “佩衿谨尊公主之命。”他眼里一片茫然,所有的计划在刚才那一刻被击得粉碎。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玫果始终觉得这个人带回弈园是个祸患。 “佩衿出生贫寒,只知道揣摩到主子的心思,投其所好,才是生存之道。” 玟果没料到这么个候爷居然出生贫寒,也深知宫廷内院关系有多复杂,要想太太平平的滚打在这复杂的关系里,也确实不易,往往会做出一些违逆自己心愿的事,更何况是一个出生贫寒的人,那就得比别人付出更多的代价,到这时,她竟觉得他有些可怜,过了的事也不必过于追究。 “算了,过了的事,我也不想再追究。只想警告你,一天没能把你退还给我姨娘,你就得安安分分的给我过一天。” 佩衿听到这儿反而长松口气,竟是好久没曾有过的轻松。起码不用为怎么取宠玫果而费神。 但同时又想起,她与末凡间的那份温馨的情感,又羡慕不已,只怕自己永远都不会有那种和心爱的女人一起幸福生活的日子。(,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九十五章 佩衿的交易 今天果子试试冲一万二的更,大家给果了打打气,看t7~~~~) 天刚过拂晓,佩衿牵过自己的马匹,查检马鞍。 寒宫钰从客栈中走出,看着佩衿的背影,一想到昨晚他在玫果房中过夜,就一肚子的酸水,径直走到他身边,“候爷,昨晚睡的可好?” “还好。”佩衿拍拍马脖子,回头对她微行了个礼。 寒宫钰见他眼.里布有血丝,显然昨晚睡得极少,甚至可能没睡。那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不睡觉还能有什么事可做?心里嫉火更盛,“想必候爷昨夜无比**吧?” 佩衿睨视了她一眼,“.二公主向长公主的夫侍讯问闺房之事,有失礼数了。” 寒宫雪顿时.哑言,狐媚的长眼眯得更窄,眼里已现怒火,“佩衿,别忘了我们之间的协议,你别想过河拆桥。”. 佩衿微微一滞,随即脸上露出笑意,“佩衿且是那样的人?不过佩衿始终是长公主的夫侍,服侍长公主也佩衿的份内事,与二公主之间的协议并无相关。” 寒宫雪见他缓和了神色,才又.媚笑出声,“你不要忘了我就好。” 佩衿看看左右,并无人注意.他们,收去笑意,“过去佩衿在虞国终是个自由身,现在回到长公主身边,与过去已是不同,二公主还是把佩衿忘了的好。” “我怎.么能忘得了你?又怎么舍得忘了你?”寒宫钰仰起脸。眼里透着炽热。 “既然忘不了。那皇妹何不去求求皇上。把他要了过去?只要皇上肯。我绝不会说半个不字。” 寒宫钰一惊。回过头不知何时玫果已站在他们不远处。随即笑道:“皇姐真是会开玩笑。我就快嫁给普国太子了。怎么可能再向皇上另讨夫侍。” 如果换成联姻之前。她对佩衿说这些话被玫果当场听到。定会吓得花容失色。但现在她有联姻这张牌在手上。又哪里还会怕她?等她嫁了太子。终有一日成为皇后。那玫果地父亲还是她地臣子。虽然她深得虞国皇上宠爱。但能不能坐上皇位那可是天未知晓地事。如此一来。她哪还会怕玫果? “可惜。我还真想你向皇上要了他呢。”玫果提起联姻地事。就没了心情。自行上了辇车。 寒宫钰碰了个软钉子。气也不知打哪儿出。横了玫果辇车一眼。向自己地辇车走去。 玟果为佩衿的事也实在头痛,这个人实在不知该怎么安置,放回弈园,真怕他会将这些乌烟瘴气的东西带回去。 “公主,我能进来吗?”佩衿在车外轻唤。 “有事?”玫果看了眼小娴,昨晚之事,她并没有告诉小娴。 “我想和公主谈谈。” “什么事?”玫果淡淡的,不大愿意搭理。 “这么说话,不太方便。” 玟果略为沉呤,把小金弩握在手中,用衣袖盖住,“上来吧。” 佩衿上了车,看向小娴,“小娴姑娘能否回避。” 小娴见玫果点了点头,跳下车去了,正好看见卫子莫带着亲兵路过,招呼着,“卫将军。” 卫子莫停了下来,坐在马上俯视着她,“小娴姑娘可有事?” “我家小姐有点事,你能否暂时搭我一程?” 卫子莫看了看辇车,又见佩衿的马上空无一人,浓眉微蹙,露出一抹不屑。 “你别乱想,我家小姐不是乱来的人,你不愿搭就算了,不必汰埋了我家小姐。”小娴最受不得别人看轻玫果,不悦的走向脾女们所乘的马车。 “小小丫头,脾气还真大。”卫子莫轻笑出声,一伏身,将她提上了马背,带着亲兵队指挥启程。 小娴心里一甜,红着脸不敢回头看他。 卫子莫恼联姻换人之事,一路上也不多说话。 玟果一直保持警惕的看着佩衿在她较远的位置坐下,才问,“有什么事?” “佩衿过去对自己所做的事,从不解释。” “我没想让你给我解释什么。”玫果笑了,解释?不过是找些美好的借口来忽悠人,她可没兴趣做被他忽悠的对象。 “但我昨晚想了很久,有些事不解释,佩衿很难在公主身边立足。” “你觉得解释了,我就会信,你可以在我身边立足?”玫果笑着摇了摇头,她可不是那些可种让男人灌几句迷汤就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女人。 “并不是解释了就能在公主身边立足,而是可以令佩衿能和公主做个交易。” “交易?”玫果眼里荡开了一层讥笑,昨晚对自己诱惑失败,今天就成了交易了,这个人的花样可真不少。 “如果佩衿没有利用价值,皇上怎么会把佩衿留在虞国多年?而在公长成年年,定要佩衿回到公主身边?” 玟果秀眉一扬,他说的没错,如果他全无价值,女皇不可能这么重用他,他所得的候爷的头衔绝不可能仅仅是卖卖**就能得到的,但这些对她而言不重要,“我相信你定有过人之处,但我想不出有什么需要你的地方,所以这交易也可以免了。” “公主之所以人过么说,是因为公主并不知道佩衿的用处。” 用处?周旋在众女人之间,应该精通房术……捂脸……呵……可惜别说自己没找到那个人之间不能碰男人,就算要碰,也要碰自己喜欢的。 佩衿见她神色古怪,已猜到她想到了别处,谁让他昨晚过于猴急,闹出那事,也难怪她会乱想,白皙的面庞泛上桃红,“公主真以为二公主找佩衿仅为了房事之乐?” 他这么直言不讳,玫果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手指在大袖下把玩着金弩,末凡也提到过,如果能把他收为已用,利多于害,能让末凡如此看重,看来这人能耐真不小。 “虽然佩衿的确略为通晓房事之道,但我今天的地位绝不是因为这个得来。而且佩衿过去的确有些胡来,但那时以为公主不会再醒来。”说到这儿,停了下来,小心的看了她一眼,“自从得知公主转醒后,便已经收手不再胡来了。” “谁信?”玫果扬起眉稍,那时只怕只有死心眼的镇南王夫妇,没人认为她会醒来。(,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九十六章 一方丝帕 “佩衿当然并不指望公主相信,公主何不问问我另外有什么能力立足于宫中?”佩衿面对这个一个象乌龟一样,什么都不关心的人,真有些无从下手。 “我又不生活在宫中,至于你在宫中立足的本事,我当然也没兴趣知道。” 佩衿见等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干脆自己说开了,“佩衿最大的本事是打探消息,不管虞、普、燕国,无论什么事,只要有蛛丝马迹,佩衿就能打听出来,除非真的无迹可寻。” 玟果迅速看向他,如果真的这样,这人的确是个人才了,也怪不得姨娘长期留在身边,也难怪南宫钰冒着与自己反面也要和他保持关系。不过这种什么消息都可以卖的人,实在不稳妥,摇了摇头,这种人不好用。 见他一直规规.矩矩的坐在车箱的另一侧,也没有不老实的举动,把小金弩从袖子下取出,在上面哈了口气,掏出丝帕擦拭。 佩衿见她居然暗藏金弩.,可见对自己戒备到了什么地步,暗暗苦笑,“请公主放心,昨晚之事不会再发生。” 玟果也不抬.头,只是稍扬了扬眉稍,“再有昨晚的事,我就一箭射死你。”将丝帕翻过一面,继续擦拭金弩. “难道公主当真没有什么想知道而不能知道的事?”他见她明明显出了一丝兴趣,但那丝兴趣又极快的在她眼里消失了,更有些弄不明白玟果的心思了。 “每个人都会有想知道的而不.知道的事,但告诉你想知道的事的同时,也让你知道了自己心里的秘密。那如果有人想知道这我的秘密时,自然也可以出价向你购买,最后两败俱伤,得利的只有你一个人。”她的确有很多想知道的事,但她绝不会为了知道这些事,而让自己或这些人暴露在别人面前涉险。 “如果佩衿是这样的一个人.,公主认为皇上会让佩衿活到今日?” “虽然.凡事不可能做得天衣无缝。但是在泥潭抓泥鳅也并不太容易。而且我相信姨娘不抓这只泥鳅。是因为这只泥鳅还有价值和没超出她所能容忍地极限。” “没想到看似心思单纯地长公主。竟会有这样细密地心思。” “我并没你想地那样心思细密。不过我只想平平静静地过自己地日子。所以你所谓地交易失败。”她不可能将自己内心地秘密交付给一个完全不可信地人。 “只想平平静静地过日子?”佩衿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地女人。皇室中人居然有不相争地人?他不能相信。“是公主不肯相信佩衿。” “嗯。可以这么说。”玟果扬脸笑了笑。抖了抖手中丝帕。将其中一角来搓细来擦拭弯角位置。 佩衿看着散落出来地丝帕一角。身体顿时僵住。呼吸一窒。一瞬不瞬地紧盯着那方丝帕角上地‘果’字。 玟果过了半晌没听到他再说什么,抬了抬眼皮,见他紧盯着自己手中的丝帕,脸上阴阳不定,象是激动,又象是喜悦,更多的却是无奈,“你怎么了?” “公主可否把你手中丝帕借我看看。”他深吸了口气,稳下情绪,脸上恢复了平静。 玟果不解的将丝帕递给他,“这是丝帕是虞国工匠织出来的,只是做工精细些,并没有什么特别,你长年在虞国,不该觉得陌生才对。” 佩衿摊开丝帕,看着那个绣得别手别脚的‘果’字,“这么好的丝帕,帮公主绣这字的人实在该打了。” 玟果小脸瞬间涨红,一把抢回丝帕,揉成一团,“丑是丑点,但也是特色,反正是自己用,又有什么关系?” “难道这字是公主亲自绣的不成?”佩衿象是在胸口上被人重重的捣了一拳,故做诧异,“这些杂碎之事为什么不交给下人们做?” “一点小事,何必事事劳烦别人。喂,你到底是来谈交易的还是来嘲笑我的?”玫果也知道自己绣得差劲,但对这些私人用品,极为注意,唯恐与别人的拿混了,觉得这样虽然难看,但下人一看就知道是她的东西,无论如何不会出错,所以每次回来的丝帕,她都坚持自己绣上名字。 偶尔也听下人们背地里笑过她的针法,但她一来脸皮厚,二来也有自知之明,也就一笑而过了,而这些年来,她的水平丝毫没有长进,久而久之,所有人都习以为常,再也无人拿出来当笑话。 佩衿将心思从那方丝帕上收回,“公主对佩衿提出的方案,当真没有一点想法?” “虽然我并没有兴趣与你交易,但是我倒想听听你想得到的报酬是什么?” “我想在公主就象其他夫侍一样,用平常心对待佩衿。”他视线扫过她握在手心里的丝帕,最后落在她甜美的面庞上。 “就这个?”玫果长长的睫毛慢慢的扇了扇,似笑非笑,他所说的消息灵通,看来也未必啊,园子里的那几个跟自己简直就是水火不融,哪来的什么平常心? “是。” 玟果放下手中的小金弩,“我不能答应你。” 他心里象是突然被硬生生的撕开一条缝,然后在里面种下一粒失望的种子,慢慢生根发芽,噪声带着苦涩,“难道公主对佩衿的过去真的如此芥怀?” 玟果微微一笑,对他难得的柔和,“等你去到弈园,了解了情况就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了。我想休息会儿,你下去吧。” 佩衿唇瓣动了动,最终微微抿紧,转身跃下辇车,跨上自己的马匹,从怀中取出另一方折得整整齐齐的丝帕,拇指轻抚过角落绣得别手别脚的‘果’字。 嘴角抽了抽,露出一抹苦笑,这丝帕出产于虞国一家作坊,他派人千方百计的在虞国打听,一直以来消息灵通而周旋于皇室中的他,这方丝帕的主人居然全无音信。如非刚才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怎么也不会想到堂堂公主会出现在征战的边界?更不会想到一个公主会以纯熟的手法对一个全身肮脏的垂死小兵施救。 果……玫果……他与她之间不会再有交易……(,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九十七章 一同前往 ~~~) 佩衿看着渐渐走远的辇车,眼里闪过瞬间的挣扎,唤来亲信,在他耳边一阵耳语,亲信连连点头。 “可记好了?”佩衿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递与他。 “记好了。”亲信将小瓶塞入怀中。 “去吧,千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佩衿望着亲信离去,才纵马护在辇车旁边。 接下来两天的.晚上,玫果见佩衿都自觉的打地铺,并不来烦她,也就由着他留在房中,没再赶他出去。 “听说公主精通医术.”佩衿侧卧着,现在已经是入秋时候,已换上可以挡风的较密实的罗帐,所以他也只能看到床上隐约的身影。 玟果半眯着.的眼里闪过疑惑,自己在京城行医之事,从来是隐瞒了郡主身份,知道她精通医术之人除了小娴外,只有父亲,三个哥哥,末凡,师傅和肖恩。另外就只有在边界那次救助伤员,而当时知道自己身份的人只有弈风和卫子莫,而以上这些人均不是多嘴之人。那自己行医之事,佩衿从何得知?难道当真如他所说,想知道的事就一定能知道? 虽.然心存疑虑,但只是淡淡而言,“略懂。” “没.想到尊贵无比的公主,居然学习为他人服务的医术。” “说笑了.,我只是久病成医,略懂皮毛罢了。” “公主谦虚了。” 玟果心里地疑虑更盛。希望他再多说些什么。看能不能听出些眉目。结果他翻了个身。什么也不说了。 第二天一早。佩衿仍拂晓起身。检查马匹。亲信牵出他地马匹。背着人冲他使了个眼色。 “都已经按候爷吩咐办好了。” “嗯。那个人可靠吗?” “是我们自己地兄弟。绝对可靠。” “他家里可还有人?” “他妻子前不久死了,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和孩儿。” “好,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善待他的家人。” “候爷尽管放心。”亲信说完,若无其事的晃开了。 启程没多久,报卫队停了下来,玫果揭开车帘向外张望,一些官兵来回急跑,神色慌张。 扭头对佩衿道:“你去打探下出了什么事?” 没一会儿功夫,佩衿神色紧张的回来了,“公主,这前面有个小村庄,染上瘟疫,卫将军正在安排护卫队退回去走另一条路,绕开染了瘟疫的村庄。” “瘟疫?”玫果皱了皱眉头,这个季节并不容易发生瘟疫。 “听说还很严重呢。” 玟果见护卫队已经开始调头,“你马上去把卫将军叫来,我有话对他说。” “是。”佩衿纵马直行,嘴角浮出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笑意。 卫子莫自得知联姻换人的事后,便不再接近玫果,这时佩衿来唤,也只得来到辇车前,冷冷问,“公主有何吩咐。” 玟果哪能不知他因弈风之事牵怒自己,但这事也的确因自己而起,他对自己态度恶劣也怪不得他,“前面当真有瘟疫?” “据探路的探子回报的确如何,不过郡主不必担心,我们已经找好另一条安全的道路,定保得郡主平安。”他懒洋洋的看着玫果,想着她在军中抢救伤员时的情境,心下暗叹。 “麻烦卫将军护送我皇妹回京,另外让蒋太医随你们前行,其余太医带上药物随我继续前行。”玟果回头对佩衿又道:“你先随护卫队回京。” 卫子莫一脸错鄂, 是想带着太医前去那个村庄。” “对,时间紧迫,请卫将军尽快安排。”要知道瘟疫这东西蔓延的速度绝对惊人,完全就是和死神赛跑。 “卫子莫的任务是保证郡主和二公主回京,恕难从命。” “恕难从命?难道卫将军是怕我染上瘟疫死在外面,你护送失责而人头落地?”玫果讥讽的瞥视着他,“如果卫将军担心这个的话,大可放心,我修书与我父亲,你回京后先将此信交于我父亲,我是生是死,我父亲都会保得将军周全。” 卫子莫怒了,竖起浓眉,“我卫子莫且是贪生怕死之人?” “既然不是,.就快去安排,时间不等人。”玫果心急,提高了声量。 卫子莫脸上划过复杂的.神色,纵马离开了。 玟果睨视了.眼辇车前的佩衿,“你也去吧。” “.佩衿随公主前往。”佩衿留在原地,并不离开。 “呃.?”玫果刚想靠回车壁,听他这么说,忍不住抬头看他。 “佩衿与.公主一同前往。” 仍然是低眉垂.眼,眼角依然妩媚,一脸的顺服,但在玫果看来却有些不同,一言不发的静看着他。 他抬头迎向她的审视,泛着淡淡烟波的眸子没有丝毫闪避。如果他内心害怕,只是为了讨好她才这么说,那他眼里就不会如此镇定,毕竟瘟疫在这个年代还是非常可怕的。 他紧盯着她自然泛着粉红珠光的樱唇,最终没得一个‘好’字。长叹口气,慢慢转身,准备离开。 “佩衿,前去有病瘟的村庄的人不易多,你只带上三两个不会贪生怕死,而手脚麻利些的帮手便可以了。” 他身体顿时僵住,然后极快的转身,看着她唇边的淡笑,“公主。”这还是她第一次真正叫他的名字。 “去打典吧,多备些用于消毒,洗涤的药物。”玫果靠回车壁,不再看他。 寒宫钰带着两个丫头急匆匆的奔来,一把揭开她的车帘,神色慌乱,“皇姐疯了吗?要去那种地方?” “皇妹不必紧张,卫将军会护送你先回京。”玫果倒是奇怪了,自己跟她何时关系好到,要她这么紧张自己。 “皇姐如果想救治那些村民,只派太医过去就行了,怎么能和候爷一起亲自涉险?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该如何是好?” 玟果‘噗’的笑了。 “皇姐为什么发笑?” “皇妹尽管放心,我不会有事,你安心回京吧。” “可是……” “就快启程了,送二公主回辇车。”玫果招呼着左右护卫。 小娴看着寒宫钰被人架走,小嘴一撇,“这二公主,紧张佩公子都紧张得出格了,真让人怀疑佩公子是谁的夫侍。” 玟果佯装好奇,“是吗?她是在紧张佩衿?” 小娴白了她一眼,“小姐刚才不是看她紧张的一个眼神一个眼神的往佩公子身上飞,才笑出声的吗?现在到来装傻戏弄我。” 玟果扯着唇角笑了,“我们不管她的事。” “那如果佩公子再与二公主有什么…….该怎么办?” 玟果叹了口气,“如果寒宫钰当上了太子妃,还不知收敛,就是自寻死路了。 而佩衿在我这儿也就能得到一个字。” “什么字?” “‘休’字!”(,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九十八章 毒井 ~~) 护卫队很快分成两队,大部队护送着寒宫钰绕道回京。 佩衿带着三两个家丁和太医们候在玫果车前,玫果也打发了自己的护卫队随寒宫钰一同返京,只留下了几个身强体壮的帮忙打杂跑腿。 正准备上路,卫子莫带着自己的那队亲兵过来护在玫果车前,“都准备好了,可以走了。” “卫将军,你这是做什么?”玫果将头探出窗外,看向正向反方向离开的大部队,他不是该随着那只队伍回京吗? “卫子莫受太.子之命护送郡主,自然要同郡主一同回京。”卫子莫臭着脸不看玫果。 “呃?”玫果挖了挖耳.朵,没有发痒,也确信没有塞住。 卫子莫只得.转过面,伏视着趴在车窗上的她,“我和你一起去发生瘟疫的村庄,我得保证你的安全。” “.你以为去打仗?”保护安全?可没听说过可以用刀剑来和病魔拼命的。 卫子.莫再次臭着脸拧过一边。 小娴轻拉.着玫果的衣袖,“难得卫将军一片忠心,再说去救治村民,多些人跑腿总是好的。” 玟果歪着头.看了小娴好一会儿。又再把头歪过另一边看了看卫子莫。然后又再看向小娴。挤眉弄眼。 小娴地粉脸即时飞红了。将头别开。手指绞着衫角。 玟果嘻嘻一笑。小娴只怕是对这块狗皮膏药有意思了。也不说破。抖开一床崭新地被单。轻咳一声。“快把这些撕成方巾。一会儿分发给众人。”又再转头对卫子莫道:“卫将军是不是可以启程了?” 卫子莫如释重担地长松了口气。总算结束了这份尴尬。 到了村口一股浓郁地药草味扑鼻而且来。呻吟和呼痛地声音不断地传来。 看样子村民们已经采取了自救。这对控制疫情很有好处。 玟果跳下辇车,带着众人步入村里。 一来看来还算健康的村民正来回奔跑,突然看见村口涌来这么一大群的人,忙迎了上来,拦住他们进入,“我们村里发生了瘟疫,你们快离开吧。”说话间不时的捂着肚子,眉宇间也有忍痛的神色。 “你也染上了疫病?”玫果细看着他的脸色。 “我们村里,除了村尾的那三两户人家,别的全染上了,所以你们快离开吧,免得招来无妄之灾。”村民好心的挥着手驱赶着他们。 玟果指了指身后的太医们,“我们是大夫,我们听说这儿染了疫病,特意赶来的。” “大夫?”村民浮肿干涩的眼瞬间放出光芒,上下打量玫果,眼里露出迷茫,他怎么也不能把这个绝色的年轻女子与大夫联系在一起。再看她身后的那几个年龄参差不齐的太医,个个背着药箱,衣衫虽然华贵,但都文儒的气质的确是大夫所有的。 “嗯,带我们去看看染病的村民。”玫果微微一笑。 村民喜极而泣,冲村里喊着,“有大夫来了,我们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充满阴郁,死气沉沉的村庄顿时沸腾了,一些没染上疫病,或者病情较轻的村民纷纷涌过迎接他们。 玟果仔细问清了染上疫病的村民们所有症状,又一口气检查了十来个村民,所有症状都十分相似,均是腹痛,腹泻,伴着发热;病情严重的均是脱水所致。 问身边一个医术高超的老太医,“沈太医,你有什么看法?” 沈太医皱着眉,轻摇了摇头,‘啧’了一声,“禀郡主,这不象疫病。” 玟果点了点头,“以你看是什么?” 沈太医略为沉呤,又‘啧’了声,“象是中毒……却又不致命,只是引起腹泻,发热…….把又不太象…….啧…….”顿了顿,“如果不是毒,只是吃错了东西的话……这病来势却过于凶猛,全无征兆,而且村中只有几户人家幸免……” “与我所料一样,麻烦沈太医吩咐下去,按照腹泻发热先行医治,另外要所有中染病的村民用药汁擦洗家中所有饮食用具。” 玟果站起身带着小娴走出屋外,唤过一个亲兵,指指正跑前跑后的佩衿,“去把候爷和卫将军给我找来。” 又转头对小娴道:“去找个没害病的村民来。” 佩衿从进了村,没等玫果吩咐早就领着自己带的家丁搬动草药,给病患送汤送药,丝毫不打马虎。 玟果暗暗看在眼里,对他的反感倒淡了些,等她要找的人到齐了,先要村民引着去了几害病严重的家里,细细的查看所有食品用具一一用银针测试,均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所有果蔬也不见有任何霉烂的迹象,这问题一时间竟不知出在了哪儿。 就在这时,玫果看见门外一只个把月的瘦巴巴的小狗正在焦急的原地打转,片刻间拉了一大滩的水便。灵光一动,刚才她在等小娴去寻找村民时,无意间看到这只小狗在饮水,难道问题出在水上? 急奔水缸,舀了碗水,要小娴去辇车内取来她用来做研究的小瓶小罐,就在水缸边捣鼓开了。 佩衿和卫子莫不知她要做什么,但见她神色慎重,也不敢出声打扰。 过了一会儿,玫果收起那堆事物,直奔另一家水缸,也是如此这般,接连跑过七八家,她脸上终于露出喜色,但很快又眉头又在拧紧。 抬头问村民,“你们全家人都不曾害病?” 村民摇了摇头,“我们村尾的几户人家都没害病。” 玟果一行人随着村民来到他们家中,发现他们的用水却没有问题,“你们家的水在哪儿打的?” “在我们屋后石壁上有山泉流下来,我们接了竹筒,不必打水。” “公主,难道是这水……”佩衿蹲下身,抱着膝盖,这时候的玫果让他感觉完全变了一个人。 在妓院时,简直就是个无赖;在宫中时,凡事心不在嫣;她面对每个患者时却认真到不放过患者的每一个细节;而现在面对这些器具又是神色凝重。 回头问身边的村民,“那村民也是接这山泉水?” “他们嫌山泉接水慢,不曾在这儿接水。” “那他们都在什么地方打水?”佩衿接着追问。 “在这前面不远的那水井。” “带我去看看。”玟果终于抬起头,站起身,“小娴,帮我把这些东西带上。” 玟果接过卫子莫从水井里打上来的清水,同样按着刚才的方法进行测试,“果然。”(,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九十九章 投毒人 果子求粉红票票,有票票的亲亲请支持t~~~~~) “怎么?” “怎么?” 一直注视着她的佩衿和卫子莫同时发问。 “有人在这口井里下了毒。” “下毒?”卫.子莫微微一愣,“不是疫病?” “嗯,至于是谁下的毒.,就有劳卫将军了。”玫果找到了毒源,却愁眉不展。 “好,我这.就去查。”卫子莫转身走了。 玟.果蹲得太久,站起来时,脚上一阵麻痹,顿时失了重心。 佩衿.抢在小娴扶住她前,将她接在臂弯里,“公主。” 玟果忙稳.住身形,离开他的怀抱,扶住小娴,“我没事,站站就好。” 佩衿讪然地放.下手臂。“这毒很厉害吗?” “这毒倒也不会致命。不过如果救治延误了或者方法不当。倒也会导致脱水而亡。”玟果等脚上麻痹过了。往病号集中处走去。 “那可有方法救治?”佩衿跟在她身后。 “嗯。救治不是问题。只要不是黄绿医生。都可以加以医治。” “黄绿医生?”佩衿绞着脑汁。没能找出这么个名词。 “哦。就是那种挂羊头卖狗肉。学术不精地骗子大夫。”玫果这才反应过来。这年代没有黄绿医生这说法。 “原来是这个意思,既然医治并不因难,为什么公主还愁眉不展?”两个抬着大缸药液的官兵走过,佩衿上前一步,护在玫果前面,免得她被他们撞上。 “虽然可以救治,但是那井水里的毒,我却不知是什么毒,没有化去水里毒物的方子,村民用饮水问题却是难以解决。”刚才所见的山泉水流量极小,那井水的毒不化去,村民生活终是不方便。 “只要卫将军找到下毒的人,按理就能知道解毒的方法了。” 玟果一时间也没想出别的办法,也只能点了点头,进屋救治病患。 佩衿虽不懂医,但也和别的官兵们一样,跑进跑出,为患者送递药物,完全没了当候爷架子。 玟果虽不知他这么做是真心,还是只是为了取悦与她,但不管怎么说,他是尽责尽力了,总比那些只是嘴上说的好听,没有实际行动的人强。 “郡主,下毒的人已经查到,卫将军请您过去村长家中。”卫子莫的亲兵走到玫果面前,压低了声音。 玟果将手中药碗递给身边的一个村民,随着亲兵出了门,“是谁下的毒?” “是村里叫大牛的人。” “他为什么下毒?” “说是大牛和村里的叫狗子的有些结怨,听说大牛老婆的死和狗子有关,拿了药去井边调配,想用来给狗子家的猪吃,刚把药掏出来,就有人来了,他一心慌,药包掉井里了。” “这么说不是有意的?” “嗯,听说不是有意的。” “你们将军怎么处置?” “将军说,交给公主处置。” 玟果进了村长家,大堂正中跪着个五花大绑的三十岁上下汉子。离他不远处还站着一个七旬的老妇人,怀里搂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小男孩,小男孩紧紧缩在老妇人怀里,不时的偷看跪在地上的汉子,乌亮的大眼睛里全是恐惧。 卫子莫和村长见玫果进来,忙站起身。 玟果坐下后,问村长,“他平时的为人如何?” “他是个老实人,平时哪家有什么事,他跑进跑出,出死力的帮着,这次竟拧了一条筋干了出这傻事。”老村长长叹了口气。 玟果看向一边烁烁发抖的老妇人和孩子,“那是他的家人吗?” “那是他的娘和孩儿,前些日子才他女人才死了,现在又犯了这事,这丢下这一老一小的,可怎么活。”村长对着大牛一甩袖子,“你糊涂啊,糊涂啊。” “小娴,你去车里拿盒糕点来。”玫果吩咐完小娴,又转头问村长,“她女人是怎么死的?” “这事说起来,也是怪我们村里的狗子。那狗子以前一直想娶大牛老婆,可是大牛老婆硬是没把他看上,后来嫁了大牛,狗子和大牛就这么结了怨。虽然这几年来彼此不合,倒也相安无事。有一次两个人又发生了口角,狗子偷偷把大牛家的猪赶进了山,本来也只是想让大牛折腾一下。偏那天大牛出去办事去了,大牛老婆自己进山找猪,脚下踩滑了,摔下山,摔死了。” 玟果眉头一皱,这还能不结仇吗?遇到个蛮横的,别说拿药去药对方家的猪了,杀人的心都能有,“那这事怎么处理的?” “因为是大牛老婆自己摔死的,事发后,狗子也跑了,家里只剩下狗子老婆,所以这事也就没处理。” 这就更难怪他想不能了,“卫将军,这人绑着吓着孩子。” 卫子莫向身边亲兵点了点头,亲兵忙去给大牛松了绑。 小娴和佩衿一起进来了。 玟果接过小娴手上的糕点盒,走到老妇人身边,蹲下身,柔声道:“小朋友,给你吃糕点。” 小孩看着她手中的糕点咽了咽口水,却不接,将老妇人抱得更紧。 “你不用害怕,来。”玟果拈起一块桂花糕递给他。 小孩摇了摇头,“我不吃。” 玟果愣了,哪有小孩不爱吃糕点的,何况看他穿着,家里也是不富裕的,更难得有糕点糖果吃了,“为什么?” “我用这糕点换我爹爹,好吗?”小孩眨巴着大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玟果。 玟果一阵心酸,“你爹爹是不能用糕点换的,不过你放心,你爹爹不会有事的,吃吧,嗯?” “我爹爹真的不会有事吗?”小孩看了看大牛,又看向玫果。 “嗯,姐姐向你保证。”她这一席话,哪还有人听不懂。 小孩红扑扑的小脸上绽开了笑容,接过玫果手上的糕点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看那样子也不知到底饿了多久。 玟果将手中的糕点盒塞到老妇人手里,回身对大牛道:“你对狗子心生怨念,却不该有这样的办法报复,造成这么大的可怕后果。” 大牛将视线从孩子身上转到眼前的地板,低垂着眼睑,鼻子有些发酸,对那些村民却也是心存愧疚。 “你下的是什么毒?”玫果精通医术,一般的毒倒是难不到她,可是这井水里的毒看似普通,只是让人腹泻,发热,但水中的毒质竟然无法化去。 第一百章 非不同常寻的毒 ~~~) “小的也不知是什么毒。”大牛一脸茫然。 “有解药吗?”玫果并不指望他能有解药,不过却不能不问。 果然大牛摇了摇头。 “那你这毒是哪来的?” “是在一个跑.江湖卖杂货的小商贩手上买的。” “那个卖杂货的人在什.么地方?” 大牛又摇了.摇头,“我一直盘算着怎么弄死狗子家的猪,前些天去集市换东西,无意中碰到的,是个游走商人,小的并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玟.果拧紧起了眉头,大牛对答如流,也并没有什么破绽可寻,但一个普通的游走商人能卖出这样怪异的药物,实在让人费解。再问什么,大牛都是一问三不知了。无可奈何,只有暂时将这事丢开。 要卫.子莫叫了两个亲兵抬了个大磨盘将水井暂时压住,以免不知情的人误饮了井水。 等一切安.排妥当才要对大牛道:情有可原,又上有老,下有小,这事也不再追究了,不过死罪免了,活罪难免。” 大牛还没来得.及反应。不敢相信自己能逃得一死。他母亲已经拉着小孩跃然倒在地。一个劲地磕头。“谢谢郡主。谢谢郡主。” 玟果见大牛只是呆愣地看着自己。不知所然。沉下脸。“这井里地毒。一时半会儿解不了。那村民饮水便得另寻办法。家里有年青力壮地到是无所谓。可是有那些人丁单薄地。没有壮年男子家庭可就是一件难事。那这些人家地饮水问题。就得你去解决。这井里地毒一天不解。你就得为他们担上一天地水。”顿了顿。“我地话。可听清楚了?” 大牛这才反应过来。这命是真地保住了。而且所说地活罪也是事事为村民着想。眼圈一红磕下头去。“多谢郡主不杀之恩。大牛自己没水喝。也不会少了村中少劳力地人家地水。” “好。不过你得保证再也不会发生这样地事了。”玫果看向卫子莫。“卫将军。你觉得这样妥当不妥当?” 卫子莫早在听到大牛地遭遇时就对他生了同情之心。但知此事非同小可。才没私作主而将这球踢给了玫果。如今玫果这样处置。正合他心意。 “至于狗子。如果回来。麻烦村长将他扭送衙门。重打三十大板。请他吃三年牢饭。虽然不是直接杀人。却也是他引起地。这过失杀人地罪可是不能免地。卫将军。还要麻烦你派个人去衙门走一趟。把这事交待下去。将狗子尽快捉拿归案。”害了人就跑。哼。没门。怎么说也是间接杀人。这事她没遇到也就罢了。遇上了哪能不管。 大牛本是存了死的心,没料到这么大的事,就这么算了,抬起头看向玟果,布满血丝的眼里收惊诧转为感激。 “好了,这事就到这儿吧,外面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要再为这事耽误时间了。”玟果扶起跪倒在地,向她连连磕头的老妇人,领着小娴转身走了。 佩衿迷惑的看着她娇小的背影,柔媚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再扫了眼仍跪伏在地上的大牛,却是暗松了口气,追在玫果身后去了。 等村民病症好得七七八八已是一周以后,这几日玫果一有空闲便在井边苦研井水所含的毒质,但最终对毒并不精通,一无所获,一筹莫展。 佩衿在她身边站了许久,她没也发现他的存在,他递给她一个水囊,“你在这儿很久了,喝点水,休息一会儿。” 玟果随手接过水囊,长叹口气,站起身,视线没离开地上的那堆器皿,这几日来,她锁紧的眉头就没松开过,这井里的毒一日不去,村民的生活,一日不得正常。 “我有一个好友,精通毒术,我已经派人前去请教,公主明日尽管回京等候消息。”佩衿蹲下身去收拾那堆东西。 玟果美眸一亮,“你确信你好友可以解得此毒?” “这世间他只遇到过一种毒解不了,这毒只怕还难不到他。”佩衿将器皿装进小木盒,挎在肩膀上,“公主回车上休息会儿吧。” 这几日来,玫果每天睡不到两个时辰,一脸的倦容,“你确定有办法?” “这事包在佩衿身上,也算给佩衿一个赎罪的机会,可好?” 玟果见他信心满满,暗讨他既然能受得虞国女皇的重用,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反正自己折腾了这么久,一直没什么进展,干脆照他说的试试。这才走向停在村里的辇车,由小娴服侍着略作梳洗,又在小娴耳边耳语了一番,直到小娴一一点头记下了,才抱着被子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她吩咐卫子莫找来两个大坛子,装了满满两坛水带在身边。另外装了两小坛,唤来自己的随从,其中一小坛快马加鞭送回京城,将这水交给肖恩;而另一小坛却送去边界交给师傅青云。 虽然佩衿说这事包在他身上,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他那个好友没靠上,这来回取水,实在耽误时间,而且她更想知道的是这药的出处。 玟果忧心井水的事,吩咐卫子莫,一路抄近道向京城披星戴月急赶,白天均不再停下用餐,一律用干粮裹腹,直到入夜才驻扎营帐,生火做饭。 卫子莫长年在外征战,这些野外的事,倒是安排得有条有理,硬是将行程缩短了一半,眼见将到京城。 玟果派回去的护卫回来禀报,“镇南王外出打猎,没在府中。” “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玫果一翻白眼,打猎?打到虞国客栈去了,在虞国客栈那儿看到的背影果然是父亲镇南王。 “这到没说,不过据说十天半个月是回不来。” 玟果轻点了点头,示意他退下,看来母亲短期内将回虞国,父亲是赶着去见母亲的。可惜与自己又错过了,心下黯然。 不过父亲能与母亲相聚到也值得高兴。 唤来卫子莫,“卫将军,到了前面,我们就分道而行了。” 卫子莫微微一愣,“郡主不回京城?” “嗯,我有些事,要回弈园办理。” 一丝怒意在卫子莫脸上一闪而过,“卫子莫送郡主回弈园。”不管他心里再不痛快,玫果万一有什么闪失,却也是他担当不起的。 玟果也不与他争辩,放下窗帘,将那只喝了毒井水的小狗抱在怀中,又是在小娴耳边这样那样的吩咐了一番,“记好了?” “记好了。”小娴连连点头。(,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一十章 为了谁? . 该是一百零一章,在这不好意思。但改不了了,大家凑合一下吧。内容是对的,只是章节数错了。昨天果子更了六章,实在累趴下了,今天更不上了,抱歉哈今天将是瑾睿的小片段!) 玟果吩咐过,无论她什么时候回弈园,都不必劳师动众的搞什么迎接之类的礼仪,所以她这次回来,也跟普通人回家没什么两样,下人们仍个自忙自己手中的活,碰到的打个招呼,没碰到的也就算了。 刚进了二门,没等玫果吩咐人给佩衿收拾院落,已有丫鬟远远看见她,小跑着迎了上来,“玉娘已经让人给佩公子将院子收拾出来了。” “玉娘?”玫果自前次吩咐末凡接玉娘过来安置在慕秋院子里,这后来一直忙碌到把这个人给忘了,也没问她回到院子里情况怎么样,“她不是管着慕公子院子里的事吗?” “玉娘平时管.着慕公子院子里的事务,不过末公子这次外出前,有吩咐,如果他不在的时候,府里一些事务由玉娘暂时打理。”这个小丫鬟也是个会看脸色的,不等玫果再问,已经先行解了玫果心里的迷团。 “嗯,那你先引佩公子.回院子休息。”这个末凡果然已经是事事提前做好了安排,去虞国也是有备而行。他既然用得玉娘,也说明她有这个能力,那自己也不必为以后末凡在外奔波时,这院子无人打理而心烦。 “我认得路.,自己回去便可以了,不必劳烦指引。”佩衿辞了玫果,轻车熟路回了自己的院子。 玟.果这才感觉到,这个人原来就是在这院子里的人。自从上次差点将他踢出房门事件后,他倒是收敛了,没再对她有身体上的骚扰。 路上.在车里睡得也多,这回来虽然有些疲备,但精神却好,沐完浴,更是浑身一轻,这院子里少了末凡就觉得冷清了不少。 渡到院子.里的凉亭里坐下,拨弄着石桌上的长琴。 琴声与院子另.一处传出地琴声融合。幽幽然然。似低语。似倾诉。 佩衿依在一株鬼面竹前。看着抚琴地瑾睿。“几年了。你一点没变。” 瑾睿只看琴弦。冷冷清清地道:“你却变了不少。” 佩衿扯了扯嘴角。浅笑着也不否认。“只有变才能让自己更强大。” 瑾睿指下地音符突然降低。本以为对方不能再跟上。结果远处地琴音也似有似无地缠绵而上。 “没想到这院子里还有人地琴声可以与你相伴。是谁有这么高超地琴技?”佩衿眼里闪过惊诧。 “你何不自己去看看?”瑾睿见到这个远道回来的友人也没有更多的欢悦,他带回来的消息反而让他有些不快。 “你知道我对这些风花雪夜的事,不感兴趣。”佩衿用手指轻抠着绣上的鬼面纹,他相信这院子里会有不少丫环侍女会对玫果的这几个夫侍暗藏情怀。 “郡主联姻换人之事,是你在背后做的手脚?”风花雪夜?瑾睿冷冷冰冰的抬眼扫了他一眼,如果他知道弹琴的人是谁,只怕这句话就说不出来了。 “我刚才跟你说皇上决定换亲的时候,你不问,为什么现在又要问?” “如果你不想回答,大可不必答。”瑾睿再次将视线落回琴弦。 “没错,是我,没有太子,这园子一切照旧难道不好?” “对这院子里除你以外的人而言,有没有太子,并没有什么区别。” “也许。”佩衿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个装着井水的小瓶,弯身放到他琴边,“给我解药。” 瑾睿也不看小瓶,“你该知道此事违了我的原则,你该知道那些药什么人可以用,什么人不可以用。既然你违了我的原则,此事我不会管。” “我并没有用致命的药,而且村民们已经全愈,我只不过是向你讨点解药,化去井里的毒。”佩衿早料到他会拒绝,对他的冷淡也不以为然。 “当年你向我讨药之时,我就跟你说过,不可向无辜的人下毒。你要接近玫果,尽可用别的办法,但不该给无辜的百姓下药。”瑾睿冷清的眸子又多了在分寒意。 “如果玫果不前往救治,那些村民个个难逃一死。”他这药虽然并不立即致命,但如果救治不当,终难逃脱水而亡。 “这不是没事吗?”佩衿觉得他这是在小题大做,有些烦躁。 “如果换成八年前玫果的性格,你还敢说没事?”他语气中听不出喜怒哀乐。 他的无动于衷让佩衿更是恼火,“正因为她性格变了,我才会出此下策。” “她变与不变与我无关,但你违了我们的约定,此事你另寻他法。” 佩衿终于对他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忍捺不住,怒了,收回刮弄鬼面绣的手,瞪着悠然弹琴的瑾睿,“另寻他法?你明知你的毒只有你能解。” 瑾睿微歪了歪头,并不理会他。 “再说,我这么做都为了什么?”佩衿妖媚的眸子瞬间失了媚态,射出寒光。 “报仇。”瑾睿淡淡的说。 “对,我千方百计接近她,是为了报仇,但我是为了我自己一个人吗?我还不是为了你。”佩衿上前两步,盯着眼前的人,握紧拳头,恨不得将这个冷血动物提起来使劲的摇。 “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的事不劳你费心。”瑾睿完全看不见头顶上的怒容,即使看见了只怕也不会有所动。 佩衿紧紧盯着眼前那张绝美而冷得不带任何感情的脸许久,咬牙切齿,“好,你狠,当我这些年来所做的一切全是自作多情。” 愤然转身向外大步急走。 身后琴声嘎然而止,瑾睿淡得如轻风细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下不为例!” 佩衿瞬间刹住前行的步子,快速转身,嘴角勾起,笑意盈然,“我就知道你不会对我坐视不理。” “你错了,我是不想那些村民因我的过失受难。”虽然毒并不是他投下的,但是这药却是他配制的,而且错在他不该给佩衿。 站起身走进新搭建好的竹屋。 佩衿笑着跟了过去,妖异的眸子再次恢复妩媚,刚走到门口,由里抛出一个白瓷小瓶,伸手接过,“谢了。” 等了一会儿,屋里没有应答的声音,笑了笑,转身走了。 第一百零二章 被无视了 郡主,玉娘求见。”丫鬟走到凉亭边回禀。 “请她过来吧。”玟果停下拨弄琴弦,回来了,这玉娘早晚是要见的。 看着丫鬟领着低眉垂眼,战战兢兢的玉娘过来,微微一笑,儿时玫果对她造成的阴影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去除的。 “不必拘礼,请坐吧。” 玉娘听到这个声音,混身一震,犹豫着抬起头,顿时愣住了,“姑娘!” 丫鬟忙扯了扯.她的背后的衣衫,“什么姑娘不姑娘的,这是郡主。” “郡主?”刹那间,脸.色惨白如纸,她就是郡主…….那以前对她说的话…….‘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哆嗦着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玟果摇头轻.叹,对旁边的丫鬟道:“还不扶玉娘起来坐下。” 丫.鬟这才忙将软成一撇泥的玉娘扶了起来,坐在玫果对面的石凳上。 “你.下去。”玟果支走了丫鬟,才对玉娘笑了笑,“你在这院子里还住得习惯吧?” “郡…….郡主…….玉娘过去说的话,全是我胡乱说的……”她一想到自己说的有关慕秋的那些事,就汗流浃背,只求把所有罪名揽到自己身上。 “我已经不是.儿时地我了。你不必害怕。” 玉娘这两年多来虽然时常在玫果医坊治病。但毕竟儿时所看到地事。太过于恐怖。一时间实在难以忘怀。两腿一软。又想滑跪到地上去。 玟果隔着石桌。拦住她。“你来就是给我下跪地?” 玉娘小心地看向她。仍象平时所见那样和蔼可亲。稍稍稳住情绪。“因为末公子不在。所以我是来向郡主禀报院中进出物资情况地。” “这个事啊?”玫果轻轻一笑。“这院中地事全是末凡一个人打理。我从没有理会过。所以你给我禀报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玉娘只是觉得做为下人。应该把这些进出地帐目让郡主知道。”玉娘紧张地全身僵硬。唯恐说错了一句话。 “我明白你是怕别人说闲话,贪污钱财。不过我一向不打理院里的事,你即使是跟我说了,我也并不知该进多少,该出多少。要贪的终是要贪,不贪终不会贪。” 她一席话更让玉娘紧张得的脑袋里全是星星。 “不过我相信末凡的眼光,他认为用得你,那你便尽可以大大方方在的放手去做,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玉娘在这院子里的这些日子也听说过关于郡主与过去不同的说话,平时与玫果的接触加上现在的这一席话,总算拨云见日,砰乱的心才算放回了胸腔,“谢谢郡主,那玉娘告退了。”站起身向玫果作揖。 “嗯。”玟果轻点了点头,手指又搭上了琴弦,刚弹出一个音符,突然停下,叫住正要离开的玉娘,“等等。” 玉娘胆战心惊的慢慢转过身,她一直以为可以平平静静的面对郡主,因为她失忆,可是当她发现玫果就是自己将什么话都告诉了她的女大夫时,一切幻想成为了沫影。 “郡主还有什么吩咐?” 玟果偏听偏着头想了想,终还是问了出口,“你来后,慕秋可有什么变化?” 玉娘暗吸了口冷气,忙道:“没有任何变化,除了另外的几位公子,慕公子从不理会任何人的。 玟果听她一连连的帮着慕秋开罪,暗叹了口气,虽并不指望她对自己一时半会儿的消除隔阂,但却不想她对自己排斥到这个地步,“如果他 样,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要你回来,就是希望他恢复ti他仍然这样的话,你且不是失职?” “恢复本性?”玫果本来是直接说出心里的意思,可是在玉娘听来就百般揣摩,不知她话中到底是什么意思。 “算了,记住我们的约定。”这事也急不来,慕秋封闭了自己这么多年,哪能单单靠个玉娘,一时半会儿的就能解开他的心结。 拉起长裙,露出正在啃她的绣花鞋的小狗,“你把这只小狗带给慕秋,我没时间来喂养它。你别说是我让你送去的,就说是捡来的。”这只小狗经过她的治辽,已经全愈,加上精心喂养,也胖了许多,憨态可鞠。 玉娘即时呆住了,苍白着脸迟迟不敢上前。如果慕秋将这小狗养出了感情,她再……打了个哆嗦,不敢往下想。 玟果对她疑惑.的神情有些无奈,微敛起眉头,轻轻将小狗踢开,小狗在地上翻了个跟头,不知所以然的望着玫果,呆愣了一会儿,又扑上去咬她的脚,“这小狗喝了毒井水,由于医治的需要,我就带回来了,现在已经全愈了,我没有功夫再养它,如果你不带走,那我叫人把它丢出就是了。来人…” “等等……”玉娘抢上.前两步把再次被玫果踢了个跟头的小狗抱在怀里,轻摸着它毛绒绒的小脑袋,“郡主,交给我吧。” 玟果点了点.头,走出凉亭,转过树墙,静看着玉娘抱着小狗,向慕秋的院子小跑着去了,嘴角上扬,清亮的眼眸里闪着笑意。 转.过身时,被身后高大的身影吓了一大跳,拍着胸脯,“你做什么?一声不出的站在这儿,吓死人了。” “对.不起。”冥红忙将留驻在她身上的视线转开,绕开她,往前直走。 “你站住。”刚才和玉娘的对话分明被他听了进去,如果他跑去慕秋那儿漏了点嘴,那小狗可真要被慕秋丢出院子了。 冥红站住脚,.站得笔挺。 玟果转到他前面,象第一次见他一样,用手指戳着他的胸脯,恶狠狠的警告,“如果你刚才听到了什么就让那些话烂在肚子里。” 冥红身体瞬间僵硬,心里却是一荡,皱紧浓眉低下头,看着她的小手仍在自己胸前乱点,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拂开她的小手,后退一步,转身向来路大步离开了。 “喂,你到底听到我说的话了没有?”玫果冲着他背影喊叫。 冥红反而走得更快。 玟果对着天‘喝’了一声,“居然被无视了。”自己在这个院子里的地位实在是不咋滴。 推荐本文笔不错的文给大家看看,是比较纠结的虐心文,喜欢感情戏的亲亲不防看看。 书名:幽池 书号:1290651 作者:紫筱恋喜 作品简介: 那个男人手中,牵着我宿世的伤与痛,纵使风华绝代,也逃不过红尘的纷扰! 幽池广袤,网罗凡世男女的爱恨纠缠,我手执魂卷,聆听爱与被爱的故事…… 在这里,有轮回的结束,有复仇的惊心。 那俊美非常的阎君用一个再荒谬不过的理由禁锢了我的魂,让我看尽世间百态的苍凉,自然,也有对转世重生的期待…… @------------------@--------------------@ 本文有虐心情节,喜欢轻松诙谐的,请谨慎思考…… 第一百零三章 查探弈院 娴急步走来,冲玫果点了点头。 玟果会意了笑了笑,二人走到平时那帮子夫侍喜欢聚在一起的别院,缩身于一座假山后的大石上坐下,身后是波光鳞鳞的浅水窄溪,溪边盛开着想留住秋天中最后的一抹暖意的各色野花,溪水声刚好可以掩去她的呼吸声,如果不走到这假山后,绝难发现这儿还有人在,即使是被人发现,也只会认为她们是在这儿赏花戏水。 而假山上的洞隙,可以将看尽别院里的每一个角落。 她们坐定不久,冥红,离洛等人便三三两两的走来,到了这别院,仍如往常一般各自散开,或对弈,或舞剑。 在这别院的丫鬟闲着无事,加上这玫果这些夫侍都不是刻薄的人,对下人并不加以约束,这些丫鬟对他们也不惧怕,如同往日一样,聚在一起,交流听到的各种趣事八卦。 不过今天的话.题自然和刚回来的玫果处处有关,到后来竟说到玫果私去边界的事,李成的名字也就被抬了出来。 她们的声音并不大,但.只要有心,便能勉强听得真切。 瑾睿依坐在.几株秋菊旁的躺椅上,依然清瘦,精致的五官不带任何色彩,冷清得如同松枝上的白雪,低垂着眼认真的看着手里握着本线装书籍,对身边事物全漠不关心,仿佛这院中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秋风拂开他额前留海,露出光洁无暇的额头,两鬓的长发拢到脑后,仍用黑玉小梳扣住,发稍随风飘飞。 玟.果有片间的失神,他这份安静与她错误的穿越时第一眼看到那个池边的男人的感觉如此相似。目光迷离,思绪慢慢飘远。 直到.小娴用手肘碰了碰她,才回过神来,随着小娴所指的方向看向冥红。 冥红停下.手中的长剑,抱着手臂曲起一条腿靠在丫鬟们不远处的亭柱上,看着脚边正在搬家的蚂蚁。但当丫鬟们说到玫果被擒时,浓眉微皱,眼里闪过一抹担忧,至于说到对方带头的将领居然是李成时,却没什么反应。 玟果再看向正.在对弈地离洛和慕秋。 她对离洛地记忆还停留在他第一次给自己侍寝放蛇地那晚。而慕秋地记忆也是在刚醒来地第二天与他抢夺鸟窝地时候。 在这之后就只是在瑾睿地竹屋失火时。隐约象看到这么两个人。但当时地情形却没让她会去留意这两个人。这时看到。却与儿时全然不同了。 在刚到这个世界时。与慕秋争夺鸟窝。只顾着怎么弄他下树。加上他当时一脸地怒容。对自己横眉冷对。竟没能看真切他地样子。这时看到。才发现他面颊消瘦。出奇地俊朗。带着股儒雅之气。只是明亮地眼睛里少了些什么。淡漠得象对任何事。任何人都提不起兴趣。与瑾睿地清傲又有所不同。如果不是那份过份地淡漠。真让人觉得他是极为可信可亲地男人。 离洛那身艳紫色地长袍。与佩衿地花色长袍足以斗艳。他地桃花眼再加上佩衿地狐狸相。二人真可以一起唱一出bl版地梁山伯与祝英台--两只花蝴蝶。他地模样到是比四年前更为俊俏。与正站在他身后看他们对弈地佩衿一比。这一攻一受就出来了。他攻。佩受。一点不用含糊。 玟果暗呸自己一口。做正事地时候。却在这儿胡乱yy。离洛用手关节撑着下巴。全神贯注地盯着棋盘。慕秋拈着一粒棋子。苦思这棋该落在哪里。 二人显然对丫鬟们的话题并不感兴趣,只关心手下的棋局。 佩衿却是一心二用,在观棋的同时,不时扫向正谈得眉飞龙舞的八卦女。在听到太子救玟果的时候,微偏着头,仔细凝听,而说到李成被杀之时,反而和冥红一样没什么反应了,又回过头观摩棋局。显然他对太子的好奇远大于李成的死。这与他长年滚打在宫廷中到十分相符,永远关心皇族中人。 最终玫果大松口气的坐回石,李成与他们都没有关系,那弈园也可以脱了勾结李成的这份嫌疑。 直到黄昏将尽,冥红等人才相继离去。 “除了末公子,他们全在这儿,实在看不出他们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小娴见他们脱了嫌疑,雀跃的几乎跳起来。 她的话却让刚刚安心的玫果暗吸了口冷气,除了末公子…….打了个伶仃,不可能,绝不会是他,不管他对自己有什么目的,但对自己却是百般照顾,事事周全,无论如何也不该去怀疑他。 殃殃的回走,大老远的见佩衿在她的寝室外徘徊。 见她回来忙一脸欢悦的迎了上来。 “有事?”玫果睨视着他,即使是末凡没事也不会往她这儿瞎逛。 “我拿到解药了。”佩衿从怀中取出小瓷瓶,递了过去。 “呃?”玫果眼睛瞬间睁大,闪着惊喜的光芒,从他手中接过尚带着体温的瓷瓶,两步并两步的进了屋。 将瓷瓶凑到鼻子前闻了闻,一股似有似无的淡淡的青竹香飘进鼻息。 倒出几滴无色液体在容器里,再凑近鼻息时,却没有了味道。 奇怪,玫果再拿起瓷瓶,凑到鼻间,仍是那股淡得象是风一吹便会消失的青竹香。 取出带回来的井水,倒入装有解药的容器,晃了晃,再进行检验时,果然已没了毒性,大喜过望,抬脸对正紧张的看着她的佩衿笑道:“这次你可立了大功了。” 佩衿长松了口气,“这是佩衿应该做的。” “只有这一瓶吗?” “只有这一瓶。” “可是这一小瓶解药,能不能解得了那一井的水?”玫果看着那个小小的瓷瓶,不无担忧。 “公主不必担心,我已经向他说明了情况,他只给了我这一瓶解药,想必一定可以解去井里的毒性。” “刚才我检查毒性的方法,你可看明白了?” “看明白了。” “那就麻烦你亲自跑一趟,带着解药去化去井里的毒性,要确保没有一点毒性,才可以通知村民们饮用井水。” 佩衿大喜过望,玫果肯将这事交给他办,说明对他已有了初步的信任,“佩衿一定不负公主所望。” 玟果笑了笑,将小瓷瓶递给他。 小娴等佩衿离去,又在门口探头看过,确定没有人能听到她们谈话,才问玫果,“小姐当真相信他?” “这件事,他不敢马虎。” 小娴歪着头想想,也的确如此,突然一拍脑袋,“哎呀,有件事,我差点忘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零四章 尴尬的窃视 什么事?”玫果心里挂记着那只小狗,出了自己寝室])逛了过去。 “二公主派了人来说要来拜会小姐。”小娴嘴角下弧,拉扯出一抹不屑。 “叫人回禀,我明天就回京了,回了镇南府再宴请她。”玫果微皱了皱眉,并不想与她多加来往。 “那人来投贴的时候就说二公主已经快动身了,只怕都快到了。” 玟果微愣,嘴角一撇,“她只怕不是来拜会我的,而是来拜会这院子里的帅哥们。” “我看也是,.那日在虞国宫里,她那眼神,只差点没把末公子给吃了。” 玟果‘噗’的一笑,“.末凡可不是她能吃得下的,她看上了末凡,只怕是有没得好果子吃。” “小姐还.是多个心眼的好,免得…….”小娴说到这儿,不再往下说。 “免得什么?免得那帮男人.让她占了便宜?或者被她勾搭上了?”玟果轻笑着瞥了她一眼。 “嗯。”小娴心里就这么想的,只.是不敢明着说出来。 “人心是没办法防地。一切.随缘。” “可是小姐……”.“嘘……”玫果将食指压在唇瓣上。阻止她出声。缩身花墙外。隔着花墙上地缝隙往里张望。 慕秋坐在小院里地木靠椅上。眼里难得地没有那份淡漠。闪现着淡淡地暖意。悬着地一条腿一前一后地摇晃。玟果让玉娘送来地那只小狗正咬着他地裤角和他玩着拨河比赛。 “这不是你带回来地那只……”伏在她身边朝里张望地小娴。突然看向玟果。低声惊叹。 “嘘……”玫果忙制止她。院里人已察觉到院外有人。眼里地暖意一扫而空。飞身跃起起。向院外扑来。 玟果忙拉着小娴向回逃窜。刚奔出几步。眼前人影一花。已被人拦住去路。 “是你?”慕秋看清来人时,也是一惊。 “你拦着我有事?”他反正没发现她偷看,玫果倒也不心虚。 “你到这儿做什么?”慕秋冷眼打量着玫果,玉娘虽是末凡接回来的,但没有她的肯首,末凡绝不会这么做。她知道玉娘没死,不追究已经是很难得了,重接回府中,仍居原职,就让他心存迷惑,不知她到底又要玩什么花招。 这件事,他也问过玉娘,玉娘只是说郡主已经失忆,不再记得她,她是一个恩人介绍回来的,而那个恩人是京城里很受百姓拥护的一位大夫。自于那个大夫怎么与玟果相识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这么个说法,虽然漏洞百出,玫果的确失忆,于过去的事,全不记得,这么说也算说得过去,他也就没再深究。 “路过。” “路过?” 玟果往前瞅了一眼,脸上的从容出现了裂痕,这个借口实在太破,这条路的尽头就是慕秋院子的大门,这能路过到哪儿去?嘴上却不肯服输,“就是路过,不可以吗?” 她打横胡缠,慕秋到也拿她没辙。 就在这时,院子里的小狗追着慕秋,屁颠屁颠的从院子里跳出来。 玟果和慕秋同时脸色一变,慕秋眼里闪过一抹紧张,不敢去看小狗。 没料到小狗看到玫果后,兴奋的近乎颠狂,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玟果郁闷得直想撞墙,心里不停的叫,别过来,别过来。 可是小狗和她绝对心意不相通,雀跃扑上来咬她的裙摆。 玟果满脸黑线,怕他看出眉目,轻轻一脚将它踹翻。小狗‘吱’的一声又去扑慕秋。 慕秋脑海里闪过儿时,玫果将他喂养的小狗拿去喂食狼群的镜头,心里一紧,更是不敢对小狗表示出有任何关爱,也是轻轻一脚将它踹开。 小狗却以为他们在和它闹得玩,更是欢悦的向慕秋扑了上来,慕秋接连踢开它两次,它仍自玩得兴奋,更是暗暗焦急。 好在这时,一个丫鬟飞奔过来,“禀郡主,二公主来了。” 玟果也想早点摆脱眼前的尴尬,“你引她去翠花厅,我马上就来。” 丫鬟又再飞奔去了,玫果也带着小娴尾随离去。 慕秋长松口气,抱起小狗,轻点了点它的小鼻子,返回院子。 玟果见一大堆家奴丫鬟拥着寒宫钰走向翠花厅,瑾睿迎面走来,只是微微避让,径直往他的竹园方向去了。 寒宫钰站住了,回转身一直看着他身影消失,才继续前行。 小娴不满的轻撇着嘴,小声嘀咕,“都要做太子妃的人了,也不知道收敛。” 这话听在玫果心里,却又是一哽,不理会小娴的报怨,赶在寒宫钰的后面进了翠花厅。 寒宫钰见玫果进来,忙站起了身,甜甜腻腻的叫了声,“皇姐。” 玟果笑着让了坐,又吩咐人冲了上好的碧螺春,“皇妹怎么不在京里与太子联络感情,却大老远跑到我这儿来了?” 寒宫钰长叹了口气,“唉,我根本连太子的面都没见上。” “你进宫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会连个面都没见上?”玫果愣了愣,吹着青花瓷茶杯里浮在水面上的茶叶。 “听说是哪儿发生了洪灾,皇上派太子前去救灾了。”寒宫钰一肚子的报怨,要知道弈风太子可是名扬千里,她巴巴的就是想早些见上一见,结果到京城鬼影也没到一个。 什么洪灾要太子亲自前往?玫果心里隐隐一动,这里面有文章,但皇上的心思又哪是她以能猜到的,如果末凡在,或许能想到原因。“既然国家有难,做太子的自然以国为重,晚几天见就晚几天吧,反正联姻册封还有些日子,你正好可以在京里熟悉下环境。” 反正人是见不到,说什么也是没用,寒宫钰也只能应着,“姐姐真是好福气,这院子可比虞国任何公主的院子都好。” “皇妹说笑呢,这乡村僻野的地方,怎么能比得京城。”玫果轻啜了口茶,这园子的确是没让母亲少费心思。 “皇姐是没去看我的公主府,豆腐块那么大的地方,不比得这儿十分之一。”寒宫钰打量着四周摆设,暗骂女皇偏心。 玟果对她的报怨也全不在意,传了晚膳,陪着寒宫钰用了膳,早早将她打发了去休息,省得明天拖她回京的后腿。 “皇姐,我刚才来的时候在路上碰到了一个穿墨绿衫子的男子,可是叫瑾睿?” 玟果玩弄着茶杯的手陡然停住,“你认得瑾睿?”(,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零五章 不容人染指 不认得,只是早有耳闻,皇姐府上的瑾睿论俊美号称一,刚才见那男子相貌绝世无双,所以才有此一问。”寒宫钰想到玫果对夫侍的维护和独占欲,忙出言解释。 玟果淡笑了笑,“皇妹太抬举他了,论俊美他不及一个人。” “谁?”寒宫钰听说世间还有比刚才所见的人还要俊美的男子,双眸中不禁露出神往。 “普国当今的太子--弈风。”玟果想到他那邪恶的谑笑,心里就堵得慌。如果单论长相,或许他们二人真难分上下,但弈风久战杀场,却别有一番铁血男儿的味道,论起来也就强了三分。 “他?”寒宫钰柳眉一扬,眼露喜色。 “嗯。”玟果见冥席已经摆上,也不再与她纠缠这个问题,吃完饭,将她打发去了客房,仍按自己以往的习惯回寝宫沐浴更衣,然后在花园里散步,她一直喜欢晚风轻拂带着淡淡花香的感觉。 “你就是瑾睿?”前面拐弯处传来寒宫钰的声音。 玟果微皱了皱眉,她就不能安安分分的呆在给她安排的后院里,非要出来到处惹事。上前两步,穿过花丛,见瑾睿冷着脸,连眼角都不曾扫寒宫钰一眼,径直与她错身走过。 寒宫钰转过身,“我母亲很想念你。” 玟果僵在了原地,迷惑的看向花丛后的二人,寒宫雪怎么会认得瑾睿。 瑾睿身子顿了顿,冷清的黑眸瞬间递出怒火,一闪而逝,又再前行。 “你以为我皇姐失忆了。你就可以太太平平了吗?” 瑾睿仍自不加理会。 “难道你于你妹妹不顾了吗?” 寒宫钰软绵绵地声音让玫果打了个寒战。瑾睿果然被人捏着软肋。 瑾睿猛然停住。僵直着背。眼里地怒火更甚。 寒宫钰满意他地表现。媚笑着转到他前方。伸手去摸他地脸。“果然绝色。难怪我母亲对你念念不忘。” 瑾睿侧脸避开,“公主自重。”声音冷寒的如同深埋地底的寒冰。 寒宫钰不以为然的轻笑,斜身轻轻靠向他胸前,“听说,你也不受宠,不如从了我……” 一团怒火在玫果胸腔里迅速燃烧,如不是想知道瑾睿的软肋到底在哪儿,早就冲了出去,在寒宫雪脸上呸口水了。 瑾睿又再侧身避开,转身便走。 寒宫钰靠的空了,脚下一个踉跄,忙稳住身子,有些着恼,一把住住瑾睿,拉下了脸,“你不过是被人穿破了的鞋,在我面前装什么清高?” 瑾睿挣脱她的手,眸子瞬间变窄,眼里的怒火象是要在寒宫钰脸上灼出个洞。 “别以为你与玫果,我母亲之间的那点破事,别人不知道。别说是你,就是你妹妹也是人尽可夫……” 她话没说完,只听‘啪’地一声脆响。 “你敢打我?”寒宫雪捂着脸,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过了好一会儿,妖艳的眸子眯缝起来,声调中已没了甜腻,“找死。” 扬起手就往瑾睿脸上掴过去,然而手却被人抓住停在了半天空中,掴不下去,怒骂道:“谁敢拦我?”回头望去,望着眼前的小娴,认得是玟果身边的贴身丫头,暗吸了口冷气,如果这丫头去玫果耳边嚼上些牙根子,倒是件麻烦事,嘴上却不示弱,“你一个奴婢,敢拦我?还不放手?难道想一起受死?” 如果换成别处,小娴到会对她有所顾忌,但这是在弈院,在这弈院就是王爷来了,也得听玫果的,又哪里会惧怕她,“谨公子是我家小姐的夫郎,二公主打不得,你打了他且不是打了我家小姐的脸?” “你一个小丫头敢在教训我?看来你们真不知死字怎么写。”寒宫钰怒火冲天,再怎么说她也是玫果的皇妹,玫果就算心里不疼快也不至于为个丫头和一个小小的夫侍为自己翻脸。 玟果从花丛后转了出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大半夜的,谁死啊死的?” 寒宫钰脸色微变,随即装出委屈相,指指瑾睿,“这个人对我不敬,想对我不轨,皇姐要给我做主。” 玟果淡淡一笑,顾作置疑的问了句,“是吗?”在寒宫钰错鄂时,转向谨睿,“你有对二公主不敬吗?” 谨睿撇开脸,冷哼不理。 玟果又看向寒宫钰笑道:“你看他对我都是如此,全无敬意,何况皇妹?我都不介意,皇妹又何必与他一番见识?他连我都不愿看上一眼,碰就更不用说了,又怎么会对皇妹不轨?定是皇妹有所误会了。” 寒宫钰见玫果全不她面子的护短,有些着恼,又不敢发作。 玟果拈去她肩膀上的一片落叶,柔声道:“如果弈风太子知道皇妹在大婚前处处恋花弄草,会怎么样?” 她软绵绵的话听在寒宫钰耳里却特别的刺耳,也提高了声调,“我们是姐妹,皇姐为什么总偏帮他人?他们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夫侍,一件衣衫。” “他是衣衫吗?我怎么看都是个人呢?”玫果象是听到了重大新闻一样故作惊异地看着瑾睿已恢复了清冷看向一侧的脸。 “皇姐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以前不是如此。”寒宫钰对眼前的玟果完全感到不可思议。 “以前的玫果是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现在我的,皇妹应该看得清楚了,既然我不记以前的事,皇妹也不必刻意的来提醒我。”玫果逼视着她,“我对以前不感兴趣,如果皇妹执意按以前的方法行事,可就逆了我的意了,到时别怪我不客气了。” 寒宫钰脸上再也挂不住了,也知道就算自己做了太子妃,和玫果的地位充其量也是平起平坐,现在真翻了脸,吃亏的肯定是自己,哼了一声,一拂袖子,转身就走,走出几步听身后玫果说,“我说过的话,皇妹可能不记得了,不如我再提醒皇妹一次。” 寒宫钰寒着脸站住了。 “皇上的江山不容人侵犯,我的夫君不容人染指。”玫果抛掉手中的树叶。虽然她在内心里并不承认这些人,但在这时候,名份却是他们最好的保护伞。 寒宫钰全身僵住了,脸色阴阳不定,最终忍下了这口怨气,等自己做了太子妃,稳住了地位,再慢慢收拾她也不迟,一拂袖子走了。 寒宫钰离开后,玫果也没看谨睿,径直前行了。 谨睿转过脸,冷清的眸子里闪着异样的神色,望着她的背影,愣在了原地。 果子来求求粉红票票~~~*^_^*(,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26dd.c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零六章 井毒的出处 果睡到半夜,突然鼻息间一股淡淡的幽香,便不省人 再次醒来时,一阵风吹过,肩膀上一阵凉意,才发现自己亵衣不知何时,已被脱去,其中一条露在丝被外的手臂赤-裸着。 顿时一惊,心跳迅速加快,极快的揭开丝被往里张望,肚兜和亵裤齐齐整整的穿在身上,用心感受,除了手臂上的痛外,再没有别的不妥当的地方,那么被人xxoo的忧虑可以抹去了,长吐出口气,“小娴,小娴。” 小娴仅穿着亵衣,披着件外衣慌忙赶来,点燃桌上的大红烛,“小姐,出了什么事吗?”玫果晚上很少起夜,象这样半夜叫她是极为少见的。 “刚才可有人进来过?”玫果专往房间的角角落落看,唯恐还有人藏在那些地方。 “有人进来?没有人啊。”小娴迷茫的跟着玫果到处乱看。 扫遍了房间每个角落,没有可能藏人的痕迹,是自己多心了?可是自己睡前明明穿着亵衣的。 “你回去睡吧。”玟果揉了揉涨痛的额头,难道自己梦游脱了衣服? 等小娴退了出去,也不吹灭红烛,靠坐在床栏上,拉过整整齐齐折好放在枕边的亵衣。 还真神了,居然还知道把衣衫折好。 紧张过后,手臂上只觉被烫伤过的手臂处火辣辣的痛。这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按理不会再痛得这么厉害,抬起手臂一看。 原来烫伤那儿留下地一些疤痕上了薄薄一层药膏。药膏散出发淡淡地药香。顿时心里‘咯噔’一下。刚刚恢复地正常地心跳又开始乱来了。迅速坐起。抓起习惯性放在枕边地小金弩。*-+四处乱看。最后视线落在枕边还放着一个小玉瓶上。 小平瓶下压着一张纸。写着“早晚各一次。”字迹草乱。可见是来人有意掩饰字迹。但仍看得出十分秀逸。 放下金弩。拿起小玉瓶仔细查看。一股不同于药膏味道。似有似无地青绣香飘进鼻息。与佩衿拿来地那个解药瓶上地青竹香完全相同。 难道是佩衿?佩衿去化解井水地毒。来去最少好几日。于情于理也不该还在弈园。 拨开瓶塞。嗅了嗅。与手臂上地膏药地味道倒是一样地。以她对药理地了解。知道手臂上地药物有利无害。但到底能有什么作用却不得而知。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来人并没有恶意。 不过不管来人是什么人。能随意将她迷昏。那这弈园里地安全问题到成了个隐患。 第二天,玫果对昨夜发生的事也不声张,连小娴也瞒下了,打发了仍怒气冲天的寒宫钰上了路,也带着小娴离开弈园,回了京城。 回了京,也不回镇南府,径直去了医馆。 肖恩从一堆草药中抬起头,向她微微一笑,又望了望大门口正要离去的车队,她不管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他都不会有任何疑问,“才回京?” “嗯。”玟果踢了踢在车上窝得有些麻痹的腿,“京城怎么到处戒严,难道出了什么事?” “呃……燕国派使者前来……这些年来与燕国间的战争,不知有多少人将燕国恨之入骨,所以燕国使者的安全问题自然是一大头痛的事,皇上现在能做的也只有严加防范。”肖恩收好草药,收拾着药锄背篓,“你回府吗?” “暂时不回,我爹外出打猎还没回来,不急着回去,你要出去采药?”玫果看着他将简单的小包裹丢进背篓。 “嗯,你要的那些东西,有几味重要的药引没了,我出去采些。你回来的正好,这医馆这几日也不必关门了。”肖恩背起药篓,往门外走,走出几步又再停下,转了回来,“那井水的毒应该是鬼面所有。” “鬼面?他不是死了吗?”玫果记得师傅曾说过这么个人,因为用毒解毒都是高深莫测,令人闻名变色,所以被江湖上送了他这么个称号。而这个人却曾经是朝中的一个大臣,后来不知犯了什么罪,全家老少尽数处死,是一桩灭门的惨案。 “所以这毒为什么会在世上出现就让人不解了,至于解药,我就爱莫能助了,鬼面虽然是用毒的高手,但极有原则,所以他的这些看家本事,也绝不外传,只有他的传人才能学到,而他这人又极为谨慎,只怕除了亲子,别人也成不了他的传人。”肖恩说完又开始准备走人。 “亲子?他儿子不是随着他一起……”据说当年那灭门血案,全家老幼无一幸免,他一双儿女也一起死于非命。既然这样,那佩衿口中的友人,那是什么人?和这个鬼面是否有什么关系?“会不会还有别人会配制这种毒,或者鬼面另有传人?” “没有这些可能。”肖恩耸耸肩膀,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你再帮我看看这个。”玟果从怀里取出将着药膏的小玉瓶,抛给他。 肖恩伸手接了,拨开瓶塞,先嗅了嗅,又再挑出一点药膏,在手背上轻轻揉开,眼里闪过一抹惊异,“你这是哪儿来的?” 玟果摇了摇头,“无意中得到的。” “你让我研究的可以去除疤痕的灵药,与这瓶中药物的药材有好些相似之处,只是我一直没能配制成功,却不知这个是否有效。” “你是说,这是可以去除疤痕的药物?”玫果也是诧异的睁大了双眼,接回他抛回来的玉瓶,收入怀中。 “你不防试试,看看效果,如果有效,我们正好可以拿来好好研究研究。”肖恩说着话,人已经晃到了门口。 玟果还想再问,他前脚已经迈出门槛,只得作罢,冲着门口扬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门个飘来肖恩的回话,“少至三两日,多则五六日。” 玟果无奈的摇了摇头,刚回到里面,已有病人上门,只得将井水毒和药膏的事丢开了,一直忙到掌灯时间,才关了门,随便吃了些干粮,坐到书案边翻看她离开的这些日子来,一些老病号的的病情。 不觉中已到了三更,一道惊雷划开夜空,眼见大雨将至,窗户‘哐当’一声被狂风吹开,书案上的烛火闪了两闪,灭了。 玟果划着火熠子,接连几下都没能将蜡烛点燃,只得起身关窗,一个黑衣人闪电般从窗外跃了进来,玫果没来得及惊叫,已被来人捂住嘴箍在怀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26dd.c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零七章 冰冻的吻 果挣了挣,却被箍得更紧,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和自己t声,树叶的暗影在窗棂上乱晃。 黑衣人一只手钳制着玫果,另一只握着森森长剑的手垂着,一阵带着甜香的血腥气扑鼻而来。 “把窗户关上。”黑衣人的声音冷漠无情,但绝对可以让人把他和夜闯女子闺房的淫贼划出界线。 玟果瞥了眼垂在他腿侧的长剑,剑身比普通长剑窄了有一指多,泛着与她的乌金短剑类似的暗泽光芒。能用这样的剑的人,绝对不是泛泛之辈。落在这样的人手里,只能见步行步,不能卤莽。 顺服的关上窗户,手还没有缩回来,院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直觉这外面的喧闹声与在身后困住她的人有关,正思索脱身之计,身体已被对方翻了个方向,面对面的被对方压在窗边的墙壁上。 黑暗中透进火把的光亮,风声中夹杂着人声,“他受伤了,跑不远,给我搜。” “把路口堵住,等他毒发。” “一定要捉活的,上头交待过了,要活的。” 黑衣人仍捂着她的嘴,而另一只手始终垂着,警惕的侧目关注着院子外的动静。 玟果身子紧贴在黑暗的角落,对方没办法看见她的样子,而她却能借着窗棂外透进的火光,看清来人。 露在黑色面纱外的眼,深邃而明亮,却淡漠得让人生寒。 心里一动。难道是他? 乘他没注意。极快地拉下他地面纱。可惜对方反应快得让她无法想象。明明他专心于外面地动静。却在她还没看清他地样子时。捂在她嘴上地大手已经蒙在了她地眼睛上。刚获得自由地嘴。却被冰凉地柔软覆住。再次失去了自由。 她地身体瞬间僵硬。心跳也乱了分寸。小脸在他地大手下快速地燃烧。然后脸上地滚烫随着他冰冷地唇降温。最后全身都泛起了寒意。这世间一定不会再有比这个吻更冷漠地吻了。可以从一个人地唇上一直冰到内心最深处。 他噙住她地唇。没有任何动静。她可以感觉到他地视线一定仍紧盯着窗外。这种诡异地气氛在屋内蔓延开了。 玟果眨眨眼。用长睫毛扫着他地手心。试图打破这让她感到寒冷地气氛。 按在她眼上地手略略松开了些。却仅限于她地睫毛碰触不到地地方。并不放开她。 她伸手在他背上写字,你放开我,我不叫。 对方不理睬。 她又写,我不是想摆脱你,只是你的吻太冷漠,让人太难受,我不喜欢。 覆在她唇上的唇动了动,可以感到对方侧看着窗外的脸转过来正视着她。 二人就这么僵持着,玫果仍在他背后写字,你快放开吧,我没被你杀死,却快被你冻死了。 对方一动不动,但他的身体却在慢慢僵硬。 就在他的唇略为松动,象是要放开她时,传来拍门声。 “肖大夫,肖大夫,有没有人闯进你这儿?” 尚没有完全离开她的唇的唇迅速压了下来,比刚才更紧的噙住了她。 拍门声更急了,“肖大夫……肖大夫……开开门……” 玟果忙在他背后快速的写着,你不放开我,回应他们,他们会破门进来的。 对方的唇迟疑着略为放松。 她又写,放心,我不会出卖你。 他象是下了决定赌这一局,头一偏,放开了她的唇,身体却仍紧紧抵着她,不容她自由。 “没有人应,难道没有人?” “不应该啊……换班之前,我娘还来过拿药……” “是不是出事了?” “进去看看。” 一阵跑开的脚步声,想来是退开了准备前冲来撞门。 玟果忙大声叫道:“别把我的门撞坏了,是谁这么吵啊。”玫果为了方便,对外说与肖恩是兄妹,所以城里的人都以为她姓肖。 “肖大夫在呢……”外面停下了准备撞门,“肖大夫,有没有可疑的人闯到你这儿来?” “我刚睡下,就被你们吵醒了,没有人来过,是出了什么事吗?”玟果能听到他长松了口气,微微一笑,倒也佩服他的定力,这样的情况,也没有心跳加快。 “没事,没事,我们在捉拿刺客,不打扰了。” 脚步声向下一间房子走去,火光也在窗棂上消失,门外又恢复了安静。 蒙在她眼睛上的手拿开了,同时抵着她的身体也离开了。 “对不起,在下多有冒犯,实非得己,请姑娘见谅。” 二人在黑暗中相互对视,黑暗中也只能看个大概的轮廓。 玟果看着黑暗中的轮廓,听着这个声音,脑海里是刚才所见的冷漠的眼,暗暗苦笑,这世界实在太小。如果换成另一个女人,这么吻了人家,就一句冒犯就算了? 对方等不到她的回答,以为她气恼着他,又淡淡的说了声,“对不起。”转身走向窗户,单手去开窗。 “你的伤需要处理。”玟果伸手按住窗户,“你伤口的毒再不处理,你走出去,要不了多久就会毒发,你最终还是逃不掉。” 对方静立着,侧过脸看向阴影中的她。 “我是大夫,我不会问这些伤是怎么来的,我的责任就是救死扶伤,你处理了伤口再从这里出去也不迟。” 对方迟疑了片刻,淡漠的声音有了一丝温度,“多谢。”手从窗户上拿了下来。 玟果摸黑走到桌案边,点燃蜡烛,“过来在蒲垫上坐下。” 随着眼前一亮,他看着眼前苗条的身影反而愣住了,刚才他的手触及她脸上的肌肤,细滑似雪,已知对方是个年轻的女子,这时真正面对,反而不自在了,慢慢后退,大有溜走的迹象。 “怎么?刚才色胆包天的敢吻我,现在却成了缩头乌龟了?”玫果摇头笑了笑,这男人反不如她大方。 他后退的脚停了下来。 “你杀人的时候也是这般犹豫不决?过来坐下。”玫果整理着绷带,小刀在火上烤着。 他硬着头皮,慢慢走到蒲扩垫上坐下,别开脸不敢看眼前的人。 玟果斜眼看着那张俊朗消瘦的脸,微笑摇头,“把衣服脱了。” 今天果子的平订上了新的一个200阶了,所以今天三更,谢谢大家的支持,同时希望更多的亲亲支持正版~~~(,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零八章 不问 黑衣人僵着身子,迟疑着将手伸向衣扣,要他在一个大姑娘面前脱衣服,实在是不自在。 “别婆婆妈妈的,一点都不象个男人,我是大夫。”玫果瞪着眼前的男人,恨不得自己动手了。 他对她的喝骂却着恼不起来,窘迫的抬起头看向她,那张清清绝秀的面容印放眼帘,刹那间,如晴天霹雳,整个人象石化了般定住了,泛红的面颊慢慢转白。 玟果对他的震惊直接无视,拉下了脸,“别磨磨蹭蹭的,难道还要我来帮你吗?” 他回过神,站起身,急步往外走。 “慕秋,你给我站住!”玫果低声怒吼,躲?除非他从弈园消失,否则能躲得掉? 慕秋硬生生的刹住脚,笔挺的背对着她站着。 “回来。”玟果冷冷的看着他的背影,平时对他们客气是因为希望能弄清他们不能离开弈园的原因,等知道了原因放他们离去时好聚好散,可这并不表示她可以对他们不分情况的无限忍耐。 “不敢劳烦郡主。”慕秋压下内心的震惊,淡淡的说完又抬脚想走。 “你应该了解我的为人,向来说一不二,你现在就给我回来坐下。”玟果语气又冷了三分,不容人反抗。 他慢慢回转身。深吸口气。再次回到她面前。已恢复以往地淡漠。一副视死如归地表情。 “如果你不想我动手。就自己把衣服脱了坐下。如果怕痛。那又另当别论。”到这时候了还跟她拽。当真以为她是纸老虎? 慕秋直视着她挑畔地眼眸。淡定地抽去腰带。解开衣扣。外衣连着里面地中衣一同褪到肩膀以下。露出练剑人地精炼结实地驱体在烛光下泛着铜红地光芒。 玟果将视线避开他地胸脯。看向他右上手臂上地伤口。眉头微微一敛。抽过一条崩带。麻利地扎紧他伤口上地手臂。又取过一干净帕子。卷成条。递给他。“咬着。” 慕秋迷惑地接过。 “你伤口太深。毒浸进了骨头。我必须挖掉被毒浸入地骨头。”说完睨视着他。嘴角勾起一抹轻蔑地笑。“怕痛吗?” 慕秋别开脸,淡淡的道:“动手吧。”将帕子卷咬在口中,迷惑着玟果为什么会在这儿,又为什么会治伤。 更奇怪她为什么对自己的伤是从何而来,而为什么被人追捕一点不过问。 又再转头看向她,她正埋首处理着他的伤口。这样的伤对普通的男大夫只怕也下不了手,可是她却全无畏惧,表情淡的就象是在切一块猪肉。 夜深人静,除了灯芯偶尔炸开的轻哧声,就是刺耳的刮骨声。 玟果斜眼睨视了正盯着她的慕秋,暗暗佩服,在这没有麻药的年代,刮骨是怎么样的疼痛,不用想也可以知道,他文儒的俊颜静得象一汪秋水,眉头也不曾皱一皱,好象全然不是伤在他身上,“不痛吗?” “痛!”他回答的到是不含糊。 “没想到你还真爷们。” 慕秋漠然的俊面错鄂了,慢慢飞起红晕,将视线错开。 玟果嘴角轻扬,也不再戏笑,加快手中的活,她必须尽快处理好他的伤口,他已经失了不少血,再拖延,只怕他吃不消。 他静静的打量着这家医馆,这间医馆不同于别家的医馆,装饰的幽雅,窗前种着几株香妃竹,屋前挂着梅兰菊笔四君子,说是医馆,却更象书斋,少了医馆的压抑,多了书斋的恬静。 玟果为他包扎好伤口,长松口气,“好了。” “谢谢,我该回去了。”慕秋第一次和她说话没冷眉横对,站起身,一阵晕眩袭来,眼前一黑,往前载倒。 玟果忙一把将他拦腰抱住,他才不至于摔倒在地,他高大的身驱却压得玟果差点坐倒在地。 勉强稳住身形,将他没有受伤的左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紧紧揽住他的腰,吃力的将他扶进里间,她自己的休息室,丢倒在床上,坐在床边喘气如牛,全身酸软。 等回过了气,才脱去他的靴子,将他半拖在地上的身子搬上床,为他盖上丝被。 这一晚他在她预料中发起高烧,她将他的上衣完全脱去,用酒擦抹,直到他高烧退去,才抹去额头的汗,趴在床边沉沉睡去。 慕秋被手臂上传来的巨痛痛醒,睁开眼睛,玫果的小手正压在他的伤口处,而她枕在手臂上的小脸,在睡梦中仍微敛着眉头。 她手的重量给他的伤口带来阵阵难忍的疼痛。 不知为什么,他看着她敛紧的眉头,竟没忍心移开手臂,怕轻轻动一动便会惊醒她,咬紧牙关强忍着臂上巨痛。 静看着玫果熟睡的样子,一个人慢慢分离成两个人,一个是给他;疗伤时的她,另一个是儿时逼着他吞服毒蛇的她。淡漠的深眸露出迷惑,一个如此恶劣的人,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转变?她到底是什么目的? 他没能思考太久,意识又再迷糊,朦胧中看到那个吞蛇的小丫头在他怀中望着他笑,俊美的脸扭曲了,恶狠狠的抽出被压着手臂,巨痛袭来,陷入昏迷。 玟果猛然惊醒,睁大双眼,极快的伸手探向他的额头,入手一阵冰凉,松了口气,伸了个懒腰,舒展酸痛的肩背,走到外间。 窗外雨已经停了,天边已泛起了白光,打开窗,任阵阵清凉的秋风吹进医馆,吹散慕秋治伤时留下的血腥味。 配了草药,走到屋后,升起炉火,打着哈欠熬煮汤药,坐在炉边小凳上,手里拿着扇火的蒲扇,头搭在膝盖上打盹。 慕秋再次醒来时,闻到床前的窗外飘来浓郁的汤药味,坐起身向窗外望去,看到的就是正在打盹的玫果,手中的扇子还知道不时的扇一扇,不禁莞尔,这一刻竟没想起对她的怨恨,同时越加不解。 身为郡主的她,丰衣足食,身边婢仆成群,她为什么会一个人在这儿做这些。 玟果‘哎呀’一声跳了起来,伸手去提正溢出汤药的药壶,又被烫了手,将手捏着耳朵直跺脚。 慕秋看到这儿也不禁为她着急,好不容易见她倒好了汤药绕进了屋。正要下床,又迎来又一阵晕眩,只得又倒回床上。(,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零九章 不与他一般见识 三更完成~~希望大家支持正版~~~~) 等他完全清醒时,手臂上的伤口,阵阵搔痒,显然已在好转,心惊玟果医术居然这样了得,走到外间,医馆里已塞了不少人,看穿着打扮,都是附近的贫民百姓。 玟果正坐在书案后给一个老妇人把脉,“已经好转了,再吃两副药应该就没什么事了。”开了方子递给旁边的小厮。 老妇人喜得连连道谢,起身站过一边等小厮抓药。 玟果瞥视了一眼,站在门边上的慕秋,冲屋角的小火炉弩了弩嘴,声音冷淡,全然没有她对着那些病人那么和气,“起来了就把锅里的汤药喝了。” 慕秋见她双眸里有几丝血丝,知是昨夜照顾他所致,心里闪过一丝异样,这一丝异样与他内心的仇视格格不入。 走到小火炉边,打开小锅盖,锅里滚着半锅白水,中间温着一碗汤药,那药味正是前一次醒来时玫果正在熬煮的那汤药味道。 一滴水滴进他死寂的心海,“叮”的一声,溅起了一圈涟漪。 有些好八卦的妇人病号,见玫果里间走出个玉树临风的男人,八卦基因瞬间发挥,凑到玫果身边,用手肘轻碰碰她,眼角斜向慕秋,“是姑娘的夫君吗?” 玟果瞟了慕秋一眼,淡淡的道:“只是个重病号。” 慕秋尴尬的端起汤药,三两口的喝了,琢磨向玫果辞行。 玟果也不抬头看他。“如果你还想用剑地话。最好再留多几日。” 慕秋刚说了个。刚冷冷地说了个“不必……” 就有妇人鄙视地看向他。“这位公子对姑娘怎么这样地口气。长得到是人模人样。怎么这么不近人情?姑娘是为了你地伤。好心留你。你却这么尖酸刻薄。” “就是。还没见过这么对姑娘不敬地人。”马上有另外地病患符合。 又一个中年地妇人打量了慕秋一番。见他一副冷漠狂傲地样子。脸上露出不屑。“姑娘可是京里数一数二地大夫。难道还被他看轻了不成?” 慕秋浓眉皱了皱。他敢看轻她?他出了那间屋子。一共才说了两个字。这尖酸刻薄却不知是谁。但对方是都是些妇人。他也不好理会。但也被对方杵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玟果却不愿听妇人们纠缠这个问题,写着药方,仍是不抬眼看他,“你喝的汤药里加了镇定的药物,劝你最好回到床上去,省得你走出这门没几步,便会趴在大街上。” 慕秋微微一愣,果然有倦意袭来,知她所说不假,虽心有不甘,却也只得又往里间走。 刚进门听刚才的妇人道:“姑娘啊,你也到了该婚嫁的年龄,别光为着我们这些病号,误了婚姻大事,也该嫁个男人或者娶个夫侍了。” 慕秋嘴角下撇,她的夫侍还少了不成? 玟果微微一笑,也不接话,“下一个。”另一个患者马上小跑到书案边坐下。 慕秋起身时,外间的病患更多了,小厮光是配药也忙得满头大汗。他想走,但看她忙到完全没时间理会他,到嘴边告辞的话,却说不出口,索性走到小厮身边,看着摊在柜台上的那些没来得及包扎的中药,“这些是要包起来吗?” “嗯。”小厮应了一声,开始包扎。 慕秋静看了一会儿,知道该如何包扎,一声不出的帮小厮包起药来。他受伤的手有些不便,包药并不麻利,但毕竟多了双手,小厮的工作瞬间得以舒缓,忙笑着道谢。 玟果象完全无视他的存在。 等待看病的病患难免有喜欢好事的人,八嘴八舌的小声说着八卦新闻,“你听说没有,昨天燕国的使者被刺杀了。” “我就说昨天夜里怎么闹得满城扣拿刺客,话说,那使者死了没有?” “死了,听说是一剑毕命,还听人说那刺客来去如风,好了不得。” 旁边的一个青年露出一脸的神往。 玟果眼角间见慕秋包扎药物的手略为停顿,随即又开始手中的活,再没有异样。 午饭和晚饭都是抽空闲间,草草应付,直到近掌灯时间,诊治完最后一个病患,等小厮离去,才上了门板。 慕秋这时才想到,应该离去,取了长剑,“郡主如果没有别的事,慕秋告辞。” 玟果将手中的绷带药物丢在书案上,冷眼看着他,“在我没确认你的伤没大碍之前,你只能呆在这儿。” “这点伤不敢再劳烦郡主。”他撇开脸不敢看她微带血丝的眼。 “弈园不需要残废,脱衣服,我耐心有限。”已经累了一天,实在不愿再和他纠缠,说出的话自然也没什么好口气。 玟果冰冷的话令他麻木的心轻轻一颤,自己再怎么憎恨她,终究是她的男人,以她的性格的确容不下自己身体有任何残缺。 慕秋将乌金长剑平放在书案上,瞪着她,粗鲁的拉扯着衣扣,其中一粒扣子承受不了他的力道,脱离了衣衫,在地上弹了几弹,滚落到角落里。 玟果翻了个白眼,那小p孩跟他们结下的怨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要自己来受他们的这些鸟气,给他处理伤口的手也是没轻没重的,与昨天的小心绝不相同,痛死他活该。 慕秋看着她毛手毛脚的动作,简直象在给一头牛剔骨。暗暗苦笑,硬是咬着牙不皱皱眉头,额头上却滚下大滴的汗水。 玟果抬眼看了他痛得惨白,却强自忍着不加以表露的脸,叹了口气,手上动作也轻了下来。他又不知自己早已不是以前那个人,跟他一般见识,又有什么意思。 处理好他的伤口,在收拾换下来的绷带时,视线落了在放在书案上的长剑上,自己弈园真是卧虎藏龙啊……刺杀燕国使者……呵……自己园子里到底都是些什么人? 慕秋随着她的视线落在自己的长剑上,病患的八卦,她不可能没有听见,她到底是对自己全无怀疑还是……但她望着长剑沉思的神情,绝不会全无察觉,以为她会向自己问起此事,结果她什么也没问。 玟果收走了用过的绷带,拾起地上的钮扣,拿出针线,别手别脚的将那粒钮扣钉回原位,披头盖脸的丢回给慕秋,转身去了里间。 慕秋看着那粒针角缝得极为难看的钮扣,眼里堆起复杂的色彩。(,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26dd.c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一十章 宁愿去亲头猪 果从里间出来,换了身全黑的短打衣裤,倒让慕秋微t+向窗外,已是月黑风高。 “你老实呆在这儿,哪儿也不许去,如果你敢违逆了我的话,我不会对你客气。”玟果虚张声势的威胁他,对付这种人,客气了,他还不买帐,不如当恶人来得自在。 不等他,也不指望他答应,开门出去了。 师傅说过,鬼面死前,将所有毒药销毁。死后,他制作毒药的处所被朝廷接收,但由于没有这样的用毒高手可以接着那些毒药的配置,所以那间配毒室便闲置了,平日只是派些官兵把守。 之所以不毁去配毒室,是因为朝廷对鬼面极为顾虑,怕有传人流传在外,便以此为饵,诱他们上勾,斩草除根,所以一直重兵把守。 但事隔多年,一直没有鬼面传人出现,那间配毒室也无人问津,把守的官兵也懒散了,就算当班,也是闪过一边聚在一起赌博喝酒。 既然鬼面全家死于非命,那他的毒在世上出现,那出处最大的可能便是那间配毒室,只要能确定配毒室果然还有尚存的毒药,那是谁将这些药物偷出,以玫家的势力,查探起来也不是难事。 不过以朝廷对鬼面的顾忌,玫果也不能大摇大摆的冒然前往。 避开巡逻的官兵,转到配毒室后面,轻轻撬开一扇已经腐朽的窗叶,无声的爬了进去,伏在窗边静听,确定没有被有发现,从怀里摸出小蜡烛点燃,摸索寻到地下室的入口,拉开木门,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呛得她极力忍着没咳出声来。 这间地下室,并不大,不用多久,便被她仔仔细细搜了个遍,正如师傅所说,所有毒药均被销毁,没有一点残留。 玟果失望的离开地下室,窗外传来拖拖拉拉的脚步声,顿时一惊,忙吹熄了蜡烛。 “这窗户怎么开了?”一个男子地声音传来。 “进去看看。”另一个人声接了过去。 玟果暗暗着急。这豆腐块这么大地地方。一眼就能望到底。就算躲到地下室。同样免不了要被发现。 随着窗户‘吱’地一声慢慢打开。眼见要被人发现时。突然腰间一紧。被一只有力地手臂揽在怀里。身子腾空。已跃上房梁。垂下地纬正好掩去了身形。 那个人坐在房梁上。背靠着房柱。玫果就坐在他大腿上。 黑暗中只能看到他大约地轮廓。正俯视着下方。 从他大腿上传来的体温让她感到不安,试着能不能从他腿上下来,独自呆在房梁上。腰间被他紧紧箍住,没能挣出来,身子反而失了平衡。 腰间手臂一紧,将她拉回怀中,同时凝视着下方的脸抬起来,无意中,两张脸迅速靠近,唇贴上唇。 二人身子同时一震。 玟果哀叫一声,又是这冷得叫人难受的吻。 火光亮起,官兵已打开窗叶,跃了进来。 玟果和慕秋瞪大眼彼此瞪着对方,下一刻,视线和唇同时分开,心跳加速。 等官兵们全涌进了地下室,玫果挣扎想从他怀中出来。 他伏到她耳边,“再动就掉下去了。” “我宁肯掉下去,也不要跟块木头这样。”他那副借了他的粮食还他糠的感觉,实在让她不爽。 “木头?”他变成这样,难道这不是拜她所赐?久无波澜的心里居然升起了一股怒意。 突然一旋身站在房梁上,将她挤在自己身体和房柱间,低声道:“你做的一切,不就是想得到我吗?是不是木头又有什么关系?” 在玫果呆愣中,冷冷道:“你这么想要我,我现在就成全你。” 一低头,覆上她的唇,狠狠的啃咬。 他完全不带温度的吻让玫果全身打了个战粟,心跳到了噪子眼上,这个人疯了,身下地下室里还有官兵,他却肆无忌惮的对她狂咬。 玟果一边强忍着不发出声惊动下面的官兵,一边使劲推着他,却没办法从他身体间移开半分,咬紧牙,不让他继续深入,唇上的痛楚把她的怒火瞬间点燃。 正要发作,官兵已从地下室出来。 玟果只得再次强行忍住,他的手却不老实的探进她的衣衫,重重的揉捏上她柔软的身驱,她忙一把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用尽了全身力气,也没办法将他的举动阻止丝毫。 等官兵开门出去了,她再也顾不上是否会从房梁上掉下去,曲膝顶向他要害部位,在他闪向避开的同时,跃下房梁,她宁肯摔断腿也不要被他这样无情的践踏。 慕秋没料到她过去千方百计就是为了亲近自己,而现在她却会不顾生死往下跳来抵触自己对她的亲近,来不及解决心里的迷团,飞扑下去,将她卷进怀里,稳稳的落在地面上。 “放开我。”玟果简直不知自己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捡到了这么一堆该死的‘极品’男人。 “你再弄出动静,惊动官兵,我们就走不了了。”他现在的手臂根本没办法用剑,如果被官兵一涌而上,自己逃脱都成问题,别说带了个玟果。 “我宁肯被捉到,也不想被你碰到。” “你以前不是一直想我碰你吗?”他嘴角露出一抹不屑。 “就是去亲一只猪也没被你碰恶心。”那冷得透心凉的吻实在让人难受。 他冷哼一声,不顾她的踢打,闪身出了配毒室,径直回了她的医坊。 反脚将门踢上,将她丢上床,翻身上床,双手撑在她颈边,这几年来麻木全然没有感觉的心,竟然再次燃起怒火,许多年前久违的愤怒。 他变成现在这样,全是因为这个女人,看着她对自己的排斥,突然想将她压下身下,狠狠的发泄这些年来积压着的怨气。 他迷惑自己的想法,过去,他觉得她从内心到身体无一不是肮脏到让他不愿接近,更别说碰触,如果用亲近她来对她造成报复,他宁肯杀了她再自杀。 他有没做完的事,只能压下私人的仇恨,只等完成该完成的任务,不料,几年下来,他竟变得如同行尸走肉,这样的自己让他感到庆幸又无奈,同时又有些凄凉。 希望大家发评说说自己对已出场的末凡,弈风,冥红,佩衿和慕秋的看法。这样对果子会很有帮助哦~~(,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26dd.c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11章 血咒 不知何时他竟又再怒了,再一次被眼前的女人激怒,)e怒的双眸,又再有了快意。 想将她在自己身体下揉碎的**慢慢滋长,渴望撕开她的胸脯看看她美丽的驱体下为什么会有一个那么邪恶的灵魂。 她唇边的芳香至今还留在他口中,她肌肤的细滑还缠绕在他手边,这一刻他到底是想占有她,还是在为了泄恨,只怕他自己也无法分辩。 四条愤怒的视线在空中交织,互不相让。 他没受伤的手滑过她修长细腻的颈项,顺着锁骨往下停在了她的胸前,慢慢伏下身…… 玟果突然裂着嘴笑了,手臂象蛇一样缠住他的脖子,“你爱上我了?” 慕秋象是听到了天下奇闻一样,撑起身,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鄙视的看向她,“你认为可能?” “嗯,要不你怎么这么想……嗯?”玫果媚笑着,手臂上稍稍用力,将他拉近,“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是吻。” 她贴近他,伸出粉红的小舌尖,在他的唇瓣上轻轻一舔。 慕秋身体瞬间僵住,排山倒海的厌恶感涌上大脑,扯开她缠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迅速退开,就要翻身下床。 刚翻离她的身体,后脖微微一痛,全身力气消失得无影无踪,仰躺在床上,再也动弹不得。 侧目看向玫果。她已经坐起。似笑非笑地正将一针泛着暗黑光泽地细针插回针包。郁闷地闭上眼。一时不慎。终究是中了这小恶魔地道。 玟果拉平被他弄皱地衣衫。盘膝坐在床里。仔看着眼前俊儒地男人。从昨天拉下他面纱地那一刻。她就知道他有多敏捷。如果直接用毒针扎他。定在针尖没能刺进时就被他发觉。得手地机会很小。可是在他退离地时候。对她地防备反而最小。结果当然就是现在地地结果。 慕秋只道她这次不会再放过自己。可是等了许久。不见对方有任何动静。也听不到她下床离开地声音。睁开眼。见她抱着膝盖呆呆地看着自己。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这么反感我。为什么不离弈园?”玫果凝视着他。“以你地身手。要离开。只怕没人能阻止得了你。”能一剑杀掉在重兵保护下燕国使者地人。其身手可想而之。 他闭上眼。过去她用尽了办法不让她离开。现在却问他为什么不离开。难道她已经察觉自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不再受她控制? “你留在弈园地目地是什么?”别地夫侍为什么不离开弈风。或许是受到要挟。但他。绝不会。以他地身手。杀十个玫果也不过是他点头间地事。他恨她入骨。却并不伤害她。而且在她遇到危险时还出手相救。这太不合常理。 “你认为我是什么目的?”他合上的眼皮轻轻动了动。 “如果知道,我何必问你?” “你认为我会告诉你?”他睁开眼,睨视着她,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蠢笨。 “不会。” “那你还问?” “只是想问,一个人有好奇心的时候,明知道得不到答案,仍会出言相问。”玫果在他身边躺下,闭上了眼,真的困了。 慕秋却睁大眼没一点睡意,不敢相信,她对他什么也不做,就这么安静的睡了,“你为什么不问刺杀燕国使者的事?” “为什么要问?” 慕秋愣了愣,为什么要问,一个在她深院里的夫侍,去刺杀了燕国使者,难道会然不加理会? “我问你,为什么要去刺杀燕国使者,你会回答吗?” “不会。”她果然猜到了刺杀燕国使者是自己所为。 “这就是了,既然知道问不出来,为什么还要去问?” “你刚才不是说人都有好奇……” “我的心很小,就连自己院子里的事都装不完,哪有兴趣理会国家大事?”在二十一世纪时连国家新闻都不家看的人,哪会对燕国使者感兴趣?“如果你想告诉我为什么刺杀燕国使者,不如告诉我你留在弈园的目的。” “难道你真不记得你所有的夫侍都被施过咒?” 玟果迅速睁大眼,转脸看向他,“施咒?” “看来还真是不记得了。”他冷眼看着她,奇怪自己为什么能平静的和她攀谈,“在我们刚进院子里,都被用你的血施过咒,你离不开我们,我们同样离不开你。” “那咒怎么解?”玫果脑子里‘嗡嗡’做响,末凡说过,如果现在走和他胜了走,会是不同的走法,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咒? “怎么解,只有郡主知道。” 玟果的心象突然被人挖空,末凡那次醉酒后说过,宁肯她是儿时的那个小恶魔。难道是因为解咒? 难道那咒当真只有那恶魔知道?“如果咒不解,你们离开会怎么样?” “生不如死。”他淡漠的根本就没当这是一回事。 “怎么个生不如死法?”玫果心里升起阵阵寒意,如果真的是这样,末凡对自己还能有真情吗?她不敢想……也不愿想……心阵阵的痛! “体内的蛊会一点一点的啃食内脏,直到死亡。”他看着她脸色越来越苍白,“这蛊咒是你亲手所下,你真会一点也不记得?” 玟果暗叹了口气,看来放他们自由真不象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无力的道:“如果我真不记,也不知该怎么解咒,你们会怎么样?” “我们被下咒的时候,就没指望过被解咒,所以你记不记得,对我们来说,并没什么大碍。” “这不是你不离开弈园的理由。”玫果搓了搓涨痛的额头,事情变得越来越乱。 “为什么这么说?” “离开我,可能象你说的生不如死,但你根本不怕死,如果你要离开,死也会离开。”骨之痛的人,又怎么会害怕离开自己而毒咒发作? 玟果转过身看着他,如果真解不了咒,这些男人该怎么办? 慕秋觉默了,的确如她说所,这不是他离开的理由,但什么理由,他不能说,“你对我做了什么?”以自己对这个女人的恨和抵触,他绝不可能这样平和与她相处。(,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26dd.c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12章 意外相逢 ~~会)~~~~~~6000话,我保证更上,嘿嘿,55555今天尽力试试一万二吧,如果明天我爬不上来了,一定要帮我买个水晶棺啊,我要最好的~~~~) “呵……弈园的男人们还真个个冰雪聪明,我这点小手腕都瞒不过你们。”玟果笑着躺平来,从身边的针包里取出刚才刺他的那支细针,“这针上面,是最近研制出来的新药,是一种高浓度的镇静药,也是毒药,可以让人情绪平复,也就是说,在药性没过的时候,你会处于最平和的状态,不过……” 慕秋看着她手中的黑色针头,难道这世间真有可以让人忘记仇恨,痛苦的灵丹妙药?“不过什么?” “不过有负作用了,而且终究是毒,对人体有很大的伤害。”其实这就是让人产生幻觉的毒药,她将二十一世纪的用毒品镇痛的原理告诉了肖恩和师傅,三个人这几年来费尽了心思,没提炼出那样的药品,毕竟没有那些先进的制作仪器,但是却意外的捣鼓出了另一种药物,那就是她手中这种让人产生幻觉,暂时忘记烦恼的药剂,这东西对人体有害,实在不能多用。 “负作用?” “就象你现在这样,不能动弹了。”玫果抿嘴轻笑,师傅说这是负作用,她却觉得这才是最好的功能,如果不是它的功劳,现在和这块烂木头还不知闹出什么事,“而且稍有不慎,便可以置人于死地。”他是练武之人,对毒不会陌生。 慕秋郁闷的敛紧了眉头。 “如果你老老实实的呆在这儿养伤,等好得七七八八了,我自然放你回去,如果你不老实,我会让你一直躺在这床上。”玫果翻了个身,背朝着他,打了个哈欠,“睡了。” 慕秋却是一夜无眠,这一晚玫果一直背对着他,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曾碰他一下,身边的玫果让他觉得陌生。 第二日肖恩回来了,玫果总算可以缓口气,正好小娴又派人来传了话,说镇南王既将回府,她便将慕秋的伤丢给了肖恩,回了镇南府。 走出医坊不远,便有官兵吆喝“回避。”街上百姓纷纷向两旁避让。 玟果也随着行人避到街角。没一会儿地功夫。一队铁骑风尘仆仆地人马奔驰在行人们让出地官道上。 其中一个骑着黑马地黑甲将军带着让人不敢逼视地霸气更是显眼。 铁骑来得快。去地也快。很快向着皇宫地方向消失了。 玟果望着远入卷起地沙尘。不知何时已咬紧了下唇。心下一片怅然。他回京了。 他们之间再也不会有任何关系。她过去盼望地结果。却不能让她感到喜悦。反而隐隐地痛。 弈风坐在宽大的酸枝椅上,一只腿曲着,一只腿伸直,手肘放在雕有豹纹的扶手上,修长的手指轻敲着自己的太阳穴,眉头打了几个结,“那个女人真的向女皇提出了解除联姻?” “应该是。”卫子莫坐在他下首,心事重重。 弈风拧在一起的眉头赫然解开,长吁口中气,“很好。”和她之间的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也可以彻底结束了。 “不过……”卫子莫忧心的看向他,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弈风将两条长腿一起伸直,将头仰靠在靠背上,眼前浮现着她在桥的一边静看着他的眼神,那个眼神让他觉得他们之间或许该有点什么,可惜……了一块。 “联姻并没取消,你的太子妃换成了虞国二公主寒宫钰。”卫子莫一口气把话说完,怕稍一停顿就没勇气说下去了。 “什么?”弈风蓦然坐直身,逼视着卫子莫,“你说什么?” “你要娶南宫雪的女儿南宫钰。”卫子莫憋气的将脸别开,不看他眼里堆积着可以将人融化的怒火。 “这该死的女人,居然真的敢……”弈风的大手狠狠拍在扶手上,站起身,向大门外急走。 “你去哪儿?”卫子莫随着他一同站起,追在后面。 弈风寒着脸没有回答,出了门,跃身上树,飞房檐走壁出了太子府。 玟果乘父亲没有回来,潜进母亲的书房,翻箱倒柜。这间书房,是他们的禁地,从小便被告戒不许进入,这里面一定藏着什么秘密。 那些夫侍都是经过母亲同意才进的弈院,母亲不该对他们一无所知,或许能在这儿找到一线蛛丝马迹。 正忙得一头汗,门外传来下人的声音,“王爷回府了。” 玟果一惊,忙将翻乱的东西,胡乱手忙手乱的塞回原位,开了门,踮着脚向自己的院子急奔。 到了寝室门外,一头撞进一个从房顶上跃下来的人的怀里,反弹回来,往地上坐去。 来人忙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助她稳住身形。 “是你?”头顶上传来压低了声音的惊呼。 玟果抬头望进一双满是惊诧的深眸,“大色狼,你来这儿做什么?” “我……”弈风来寻玫果,讨个说法,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了她,又惊又喜,“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我在这儿做事。”玟果念头一转,才回京,前后不到两个时辰就来这儿,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了联姻的事来找自己晦气的。 “你和玫家是什么关系?”他找遍了京城也不见她的人,唯独没想过来这儿。 “当差!”玫果甩开他的手,转着眼珠子,得想办法尽快的溜,万一被哪个下人看到了,太子和自己拉拉扯扯,万一传了出去,那还得了? “你叫什么?”他好不容易找到她,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她走? “小晴。”玫果随口说了专给她做糕点的私厨丫头的名字,就算联姻的事,自己有那么点责任,但他凭什么在这儿对自己问长问短的,“喂,我是让你审的犯人吗?你来镇南府做什么?” “我来找人。”他一起到玟果,俊目瞬间变窄,发出象狼眼一样的寒光。 “镇南府没门吗?要你高来高去的?长得人模人样,专做偷鸡摸狗的事。” 弈风干咳一声,他这次来寻玫果的确是不想惊动他人,她出言伤人,却也不恼,也不反驳,“你可知玫果在哪儿?”反正现在知道了她的下落,倒不急在一时。(,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26dd.c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13章 是否太自私? ~) 玟果听到有下人向这边走近的脚步声,更是暗暗着急。 “小姐在里面呢,要不我去给你通报?” “也好。”他虽然风风火火的来了,但要他直接闯玫果的闺房,却不能不有所犹豫了,毕竟他们之间解除了婚约,就不能不注意礼节。 玟果一溜烟的进了寝室,对正在等她回来的小娴指指门外,压低声音,“去帮我把门外的家伙打发了。” “好,王爷回来了,刚派了人来叫小姐过去呢。”小娴想也没想就往外走,在这府里只要不是打发王爷,没什么可以难到她的。 玟果直奔到里间,从窗户上爬了出去,拉平身上的衣裙,绕着花丛小道去了父亲那儿。 小娴走出寝室,打量着站在门前桃树下,背门而立的弈风,见他体态修长,气度非凡,好生纳闷,府里并没这么个人,问道:“你不是这府里的人,你是谁?” 弈风慢慢转过身。 “太……太子……你怎么会在这儿?”小娴看清来人,吓得连退两步,暗暗纳闷,刚才明明看到玫果神色慌张,怎么没多句嘴问问她要打发的人是谁? 弈风认得是玫果的贴身丫头,“麻烦小娴姑娘通报一声,在下有要事求见平安郡主。” “小……小姐去见王爷了……”小娴垂着眉眼。偷偷瞟着门口。 弈风眯着眼。看着小娴。想来是小晴进去回报了。玫果便叫了这个丫头来打发自己。 顿时来了脾气。也不再理会什么失礼不失礼。直接闯了进去。今天那该死地女人。不给他一个交待。那可不成。 小娴急得直跺脚。追在后面。“太子。你不能进去。你不能进我们小姐地闺房。” 进到里面。只听珠帘相撞地叮咚声。却又哪里有人?别说玫果了。就是连小晴也不见人影。环视四周并没有第二道门进出。视线最后落在开着地窗户上。摇头苦笑。这女人出府爬墙。连出自己地闺房也翻窗。 小娴随着他地视线落在窗户上。长松口气。“太子。我们小姐真地去见我家王爷了。要不你去王爷那儿找找?”她嘴角含笑。眼里透着一抹狡诈。 冷哼一声,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婢,走到桌边坐下,“我等她。” 小娴顿时傻了眼,他这么赖在这儿了,可不成,一会儿玫果回来,还得撞个正着,“太子爷,这可不成。” “有何不成?” “很晚了,孤男寡女的……” 弈风斜目看她,眼里寒光射来,小娴打了个寒战,勉强笑道:“那太子,慢慢坐,婢子去给太子倒茶。” 小娴琢磨着去通知玫果,太子在这儿赖上了。 “小娴姑娘客气了,这有茶。”弈风自行拿起桌上茶壶,给自己斟茶。 “我去换一壶热茶……”小娴伸手去拿桌上的茶壶。 弈风将茶壶按住,似笑非笑的道:“不必了。”想去通知玫果,没门。 小娴杵在那儿搓着手,暗暗着急,一个劲的往外张望。 弈风不再理会小娴,看向床上枕边的小金弩,深在闺阁中的女人居然睡觉也将武器放在枕边,实在让他费解。而在边界的一暮暮浮上脑海,这女人实在应该嫁入将门。 如果自己没遇上那个女人,如是她没将南宫钰推给自己,自己是否愿意娶这样一个女人?他嘴角边闪过一抹苦笑,他无法回答。 “小娴,这儿可有一个叫小晴的丫头?”难道这个小女人也跟着玫果爬窗走人? “小晴?”小娴不明白太子怎么会无故问到这么个粗使丫头,“我们院子里倒是有个丫头叫小晴。” 弈风星眸一亮,她没骗自己,“她可有姐姐?” “倒是有一个姐姐,以前也在我们府上做事的。” 弈风大喜过望,“她现在可还在镇南王府里?” “不在了,前年配了人了。” 弈风握住青花瓷茶杯的手蓦然握紧,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慢慢消退,“配了人了?”眼里流过一抹痛楚。 “嗯,配人了。太子认得小晴的姐姐?”小娴盯着他握着茶杯发白的指关节。 弈风落漠的笑了笑,只是看着手中淡绿的茶水,过了好一会儿才又问,“她嫁了个什么样的人?” “是我们王爷的一个部下,在战场上受了伤,不能再打仗了,王爷作主将小晴的姐姐配给了他,成了家,人憨厚老实,对妻子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弈风放下茶杯,站起身,慢慢向外走。 “太子……”小娴见他神色有异,反到有些担心,小心的问,“你不等我家小姐了?” 弈风象是完全没听见她的话,径直出了门,闪身上房,失了踪影。 小娴望着房顶,小声嘀咕,“神神叨叨的。” 过了会儿,玫果偷偷摸摸的探头进来张望。 “你用害怕,他已经走了。”小娴又好气又好笑,她也有心虚的时候。 玟果腰板一挺,渡了进来,“我怕谁了?” 小娴笑着帮她斟了杯茶,“太子刚才问起小晴和她的姐姐。” “他问她姐姐做什么?”玫果微愣,如果说问小晴多半因为自己刚才胡掐的原因,可是问她姐姐就不知所以然了。 “不知呢,我说她配了人了,他就走了,脸色很不好看。” “是吗?”玫果坐上窗边的躺椅,愣愣的望着窗外的明月,闷闷不乐。 “你这是怎么了?”小娴坐到她身边,轻推着她。 “后天就是太子妃册封之日。”玫果悠悠的叹了口气,果弈风娶了寒宫钰,会怎么样?” “会鸡犬不宁。” “你也这么认为?”玫果心里更不好受,这件事,怎么说自己也有责任,自己为了末凡能高飞,却毁了他的幸福,“我是不是真的太自私?” “小姐,你何必自责,你并没有向女皇提过换亲之事,这件事并非虞国女皇一个人决定得了的事。” “是啊,如果皇上不同意,这婚事也不成的,可是皇上明知自己的儿子与燕国征战多年,看过多少兄弟战死在沙场,怎么会想不到他会恨死了燕国,又怎么肯娶燕国皇上的女儿?难道皇家的人真的一切只为利益,没有一点血脉之情吗?” “很多事,都是不迫不得已的,就拿我们穷人家来说,哪个父亲愿意将子女卖给人家为奴为婢呢?但不是也得这样做来维持生计吗?” 玟果又叹了口气,是啊,无论是谁都不可能随心所欲的生活。(,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26dd.c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14章 送货上门 ~~~~乘机再次打劫粉红票票 弈风失魂落魄的回了太子府,径直进了书房,坐到书案后,手肘放在案面上,撑着头。 她们说的小晴的姐姐会不会就是她?如果真的是……四年了……四年不断的寻找,得到的便是她嫁人的消息? 卫子莫敲了敲门框。 弈风搓了搓脸,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但脸上的落漠,一时间却没办法搓开,“你来了正好,有件事想托你去办。” 卫子莫跟随他多年,从没见过他这样的颓废的神情,担心的走到桌边,“你去了镇南府?” “嗯。” “和平安郡主闹得不欢而散?” “我没见到她。” “那……” 弈风身子后靠,“天亮了,你去趟镇南府,跟平安商量着,给一个叫小晴的丫环赎了身,如果她愿意回老家,就送她回老家。如果没地方去,愿意留在我府里就让她留在这儿。如果不愿意,就给她买间宅子,留下银两够她平平稳稳的过一辈子。” 卫子莫虽不知这个叫小晴地丫头和他有什么关系。但见他现在地神情只怕这事并不简单。“好。我会尽快办。” 弈风站起身走向书房门口。到了门边停下。“问小晴地姐姐。现在在什么地方。”他必须见见她。 “太子……” “还有事?”他望着天上地明月。几缕乌云飘过。他地心就如同明月上地那缕乌云。 “册封太子妃地日子定下来了。刚才宫里传了话来。日。”卫子莫明知这时候跟他提这事。非常不合适。但他不能不说。 “知道了。”他收回视线。淡淡地应了。抬腿迈出门槛走了。如果她已经成亲。自己娶谁又有什么关系? 卫子莫蹙紧眉头,太子这是怎么了?出了书房,也跃上房檐,朝着镇南府去了。 潜进玫果寝室外,望着玫果的寝室大门发呆,这个女人心里到底想的什么? 小娴拿着烛台推门出来,反手还上房门,护着烛火,沿着走廊慢慢走向自己房间。 卫子莫如鬼魅一般跟了上去。 小娴只见人影一晃,吓得正要尖叫,被卫子莫捂住嘴,“小娴姑娘,别叫,是我,卫子莫。” 说完放开手。 小娴拍着心口,“吓死我了,今晚是怎么了?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吓着你了,对不起。”卫子莫低声道歉,“有点事想麻烦小娴姑娘。” 小娴看清是他,心跳又象小鹿一样跳开了,心里就象塞进了一颗蜜饯。看看左右,在这儿被人看到她与一个不是府中的男子一起,就是有千张嘴也说不清,吹熄了烛火,拉着他闪到附近的假山后,“你找我什么事?” “小娴姑娘可知道太子来府中,发生了什么事?” “太子?他来就喝了杯茶,并没发生什么事。”小娴想到太子突然神色大变,若有所悟,“难道……” “难道什么?”卫子莫一紧张,抓住她的手臂。 小娴看着他的手,脸上泛起一抹羞涩。 卫子莫这才有所察觉,忙放开她的手臂,“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 小娴垂下眼睑抿嘴笑了笑,“没关系。” “你……你刚才说难道什么?” “太子问起小晴的姐姐大晴,之后就神色大变了。” “那大晴到底是什么人?” “大晴小晴是从小就卖在镇南府的丫头,大晴以前到是王妃房里的二等丫头,前年嫁了老爷的一个属下。” “她现在人在哪儿?” “就住在城西的集市附近。” “那小晴呢?” “小晴现在还在府中,小晴除了吃,什么也不喜欢,所以一直留在厨房做事。” 卫子莫更是摸不到魂头了,这么两个丫头怎么会让太子那么上心,“能让我见见小晴吗?” “这……这么晚了,只怕早睡下了。” 卫子莫微皱着眉头,这也的确不方便。 “要不等明天,我回了小姐,派人送到你府上?卫将军府弟在什么地方。” 卫子莫微微一笑,“我长年在外征战,最近才回京,还没有府弟,现在住在太子府。” “那明儿,我让人送到太子府去?” “也好,那在下在这儿谢谢小娴姑娘了,告辞了。” 等小娴回了礼,便又再飞身上树,踏着树枝消失在夜空中。 小娴望着他消失的方向,伸手轻抚着被他抓过的手臂,脸上浮起娇羞的笑意。 转出假山,抬头便见玫果似笑非笑的坐在假山后的长廊石凳上,穿着亵衣裤,手中把玩着小金弩,“小……小姐……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还以为你遇到了淫贼,巴巴的赶着出来捉贼,结果……人家却是在会情郎!”玫果伸了个懒腰,站起身,“睡觉。” 小娴羞得满面通红,“哪能是小姐说的,卫将军是为了太子的事来的。” “哦,是吗?我说有什么事呢,白天不能来,要半夜三更的飞檐走壁的来……”玫果谑笑着准备回房。 小娴更是急得跺脚,“反正那些话,想必小姐已经听见了,我也不用回禀了,明儿你派人把小晴送去太子府。” “那可是你给人家许的诺,又不是我,要送你自己送去。”玫果扫了眼天边的明月,叹了口气,自己还在为他愧疚,他却打上别的女子主意了,和那个南宫钰到是绝配,这以后他们爱怎么过就怎么过吧,与自己何关? 小娴被她呛得又羞又气,也赌气回房了。 第二天下午,果然打发了家丁送了小晴去太子府。 弈风正牵了马准备出门,按卫子莫所说的城西集市去看看。 卫子莫引了小晴过来。 弈风迷惑卫子莫平白引了个胖丫头到处晃什么,不过也没心思过问,上了马。 “太子。”卫子莫拦住他。 “有事?”弈风拉住马头,看向他和他身边战战兢兢的胖丫头。 “我带了镇南府的小晴姑娘过来见你。” “小晴?”弈风坐在马上四处张望,附近除了卫子莫和这胖丫头,就是府里的家丁,并没有昨天所见的那个白衣女子--小晴。 卫子莫指指胖丫头,“这就是小晴。” 弈风微微一愣,“你弄错人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26dd.c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15章 竟是她 :~~~~~~ “弄错人了?”卫子莫也懵了,还好小娴心细,先将人送了来,要不赎错了人,这事可就办砸了。 回头问小晴,“你们府上可还有叫小晴的?” 小晴摇摇头,怯生生的小声道:“回将军,我们府上就只有我一个叫小晴的。” 卫子莫向弈风耸了耸肩,看来弄错的人不是他了。 “嫁镇南王属下的,住在城西集市的可是你的姐姐?”弈风飞快的瞥了洋洋得意的卫子莫一眼。 “是奴婢的姐姐。”小晴揪紧衣角,声如蚊咬。 弈风用马鞭搔着头,低骂了声,“该死。”被那丫头摆了一道,虽然郁闷,但内心的郁结却一扫而空。 小晴吓得双腿一软,跪倒下去,“太子饶命!”一大清早被人送了来了这儿,完全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 弈风跃下马背,将马缰丢给家丁,“送她回镇南府。”返身回走,集市也不用去了。 走出几步,又再停下,叫住正牵了马走的家丁,跃回马背。 一辆辇车在太子府前停下。管家正接下门贴。看向正往外走地弈风。“太子。寒宫钰公主求见。” 弈风冷着脸看向正揭车帘看向他地艳美娇容。明日便是册封。今天上门拜访。此女不知是什么目地。不过他对她地目地没有兴趣知道。冷冷地道了声。“没空。”纵马走了。 寒宫钰在揭开车帘看到高头大马上地他地一瞬间。双目一亮。满心欢喜。传闻中地神仙人物果然非同凡响。论长相只有谨睿能与他有得比美。论气度只怕只有末凡可比了。 那两人都是她想得而暂时得不到地人。心存遗憾。如今见到他。那份遗憾就可以抛之脑后了。能得此人为夫。自己一院子地夫侍尽数可以丢掉了。 在他看向自己时。展颜一笑。她自信没有几个男子可以抵制得了自己地美貌。不料对方对她只是淡淡一瞥。便冷言拒绝。笑容僵在了唇边。再看时。他已绝尘而去。将满肚子地怨气全发在了那方窗帘上。狠狠摔下窗帘。“回去。” 弈风出了太子府。在城中漫无目地闲逛。不觉中走到镇南府地后院墙外。抬起头。却是第一次见玫果爬墙地地方。唇边不自觉地露出一抹极浅地笑意。这个女人。 单掌在马鞍上一拍,轻飘飘的跃进了镇南府,她还欠自己一个说法。 避开府中下人,向玫果寝院跃去。 一阵悠扬婉转,似歌似泣的琴声传来,琴音中带着一抹化不去的情愁与无奈。 弈风略一迟疑寻着琴声处去了。 转过花丛,望着不远处的背影停住了脚。 依坐在柳树下的娇小身影,专注地弹着手下琴弦,一阵风吹过,漫卷起地上的花瓣,随着她飞扬的长发和白色的衣袂轻旋曼舞。 他对这个身影并不陌生,想上前,又不忍打破眼前的美景,静静的凝视。 白衣……河边从天而降的落水白衣……春香楼……一身透湿的白衣……边界厢房熟睡中的白衣……首饰站的白衣……从石阶下来的盛装白衣……眼前的白衣…… 渐渐的,两张脸,两个身影重合,难道……他浑身一震,一盆冷水当头淋下,胸口象是被人重重的一击,沉闷的无法呼吸,脑中更是从来没有过的乱成一团乱麻,脚下一个踉跄,忙扶住身后的树杆稳住身形,闭上眼,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睁开。 紧盯着那沉浸在弹奏中的娇小背影,仿佛想透过她的后背看清她的面容,无名怒火在他眼里跳跃。 小晴?哼,见鬼! 小娴拨弄着香炉,“没香了,我去拿些来。” “嗯。”玟果淡淡的应了声,并不抬头。在他护送她去虞国的路上,盼她跟自己说点什么的时候,不时听到的就是她这声淡淡的轻嗯。那时,这声轻嗯,让他失望;而这时这声转嗯,却让他怒火中烧。 小娴细碎的脚步声慢慢走远。 过了会儿,另一个极轻的脚步声在她身边停下,一只属于男人的手穿过她身侧,抚上她的琴弦,“这个声调如果高上半拍,就不会这么沉闷了。” 玟果的手停在了琴弦上,赫然惊看向身后的人,眼睛和小嘴同时张大,“你……”突来的压迫感令她飞快的站起身,往后退开。 他在她退开的一瞬间,抓住她的手臂,身形紧随欺上,“果然是你。”声音中已透着怒气,窄长的眼眸里更是闪着灼人的怒火。 玟果定了定神,笑道:“你是来找我家小姐的?我这就去帮你找。”扭着手臂想挣脱他的钳制。 弈风气得笑了,“还装?” 玟果尽自己最大能力的发挥自己的表演才能,“我不明白你说什么,你放手,这么拉拉扯扯的,被人看见了,我可是要挨罚的。” “罚?”他唇角带笑,眼里却渗上更多的怒意,“还有谁敢罚你平安郡主?” “郡主?你认错人了,我只是……” “只是一个丫头?”他眼里怒气稍褪,带上一抹惯有的谑笑。 “嗯,你知道就好,如被人看到……” “看到正好,我便带了你去镇南王那儿,讨了你去服侍我,我想王爷不会不舍得一个丫头吧?”他眼里的笑意更浓,“或者不必等人看到,我这便去请王爷放人。”说着拖着她就走。 这一来可急坏了玫果,被他这么拖到父亲那儿,还不天下大乱?知道再也装不下去了,拉下了脸,不放手?” 他停了下来,转过身,将她拉近,“总算承认了。” “承认了,又怎么样?大色狼,臭变态,快放手。”她不安份的扭着身子,只想快些摆脱他。 “既然承认了,我们的帐也该算算了。”他将她的手臂握得更紧。 玟果痛得龇牙咧嘴,“我和你没有什么帐可算的,我们根本没有任何关系。明天你就要册封太子妃了,请你放尊重些。” 他眼里的笑意瞬失,半眯缝着的窄目里绽出寒光,手上的力气大得几乎捏断她纤细的上臂。 小娴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玫果顿时头大,推着他,“你快走,我可不想被人看见你和我在一起。”对于即将册封太子妃的他,她当然明白人言可畏。(,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26dd.c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16章 赌你一夜 成~~~~~~~~) 弈风极快的将她拽入怀中,一只手紧紧箍在她腰间,跃上身边大树,环抱着她依坐在高处的树杆上,在她耳边低声道:“如果现在是晚上该多好,我们可以赏月看星星。” 暖洋洋的气息吹得玫果耳边丝丝的痒,无语的翻着白眼,一个莽将军,懂得什么赏月,又知道看什么鬼星星…… 后背紧贴着他的胸口,感觉到他沉稳的心跳,看着小娴走到树下,手里捧着香料四下张望。 玟果不断的祈祷不要抬头,不要抬头,她只要往上看,就能看见坐在弈风怀里的她。 弈风凑到她耳边轻吹了口气,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在她耳边戏笑,“很紧张?” 她打了个战粟,抖掉一身的鸡皮,侧脸警告性的横了他一眼。 他裂嘴笑了笑,“我们打个赌怎么样?如果你赢了,我马上走。如果你输了,陪我一夜。” 她睁大双眼狠狠的瞪着他,脸上泛起桃红,陪他一夜?发他的黄粱梦。 他轻笑,“想什么呢?”停了停,眼时露出一抹谑戏,“此一夜可并非你所想的那一夜。” 好又窘又气,小脸涨得通红,撇脸不理他。 “如果你输了就当将我塞给别人地赔礼吧。”他眼里地谑戏稍减。声音里透着落漠。 玟果心里涌上一抹酸楚。慢慢垂下头。眼里浸上淡淡地水雾。“赌什么?” “射箭。” 弈风轻声长叹。到了这时候。本该恼她才是。竟一反常态地放不下她。暗恼自己何时失了铁血男儿地果断。又恼怀中地女人几次三番地挑战着他地毅力。惩罚性地咬向她地耳垂。 玟果勃然大怒。想也没想。反手一巴掌掴了过去。 弈风摊开手掌挡在面颊上。她小手拍在他地手掌上。发出‘啪’地一声脆响。在此同时。他大掌一收。将她地小手握在手中。 随着那声脆响,玫果郁闷的暗叫了声,‘糟糕’。恨不得将弈风一脚踹下树去。 小娴随着声音传来处,仰头看向树梢,倒退两步,坐倒在地,愣看着树上挤在一块的两个人。 “碍,小娴,不是你看到的这样的……”玫果手忙脚乱的解释,指指身后的弈风,又指指自己,“我……我跟他……什么事也没有……” 小娴视线落在箍在她腰间的手臂上,显然不相信玫果的结结巴巴的解释。 玟果推着身后宽阔的胸脯,“还不放我下去。” 弈风一扫刚才的落漠,又如往常一样的不羁,“小娴姑娘,麻烦你把郡主的弩拿来。” 小娴看了眼玫果,爬起身一溜烟的跑了。 玟果不敢看他的脸,对他,有着自己也说不清的情怀,他刚才一闪而过的落漠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你可以放我下去了。” 他象是没听到她的话,粗糙的指腹轻轻划过她光滑的颈项,的是镇南府的玫果吗?真的只有十六岁吗?”他说完摇头苦笑,她的样子也只有十来岁的样子。 玟果奇怪的睨视着他,今天的他真的好奇怪,“你认为镇南府还能有第二个玫果?你认为我又该多大?” “呵…下去吧。”他揽着她的腰,轻飘飘的下了地,“记好了,如果你输了,今天你是我的。” “你明天册封。”玟果深吸了口气,挥不去心里的郁积。 “我知道。”他静看着她,眼里是难得的温柔。 “那你还……” “正是因为这样,才要定了你今晚。” “谁胜谁败,要比过才知道。”玫果心里也是黯然,意外的发现自己竟也希望在他订婚之前能和他有片刻的相聚。 “呵……好……比过方知。”他话虽然这样说,但在别人听来,根本就是他稳操胜券。 等玫果接过小娴送来的小金弩,弈风再次将她卷进怀里仍从来路跃出高墙,落坐在墙外的俊马上,纵马而去。 弈风自出了镇南府便没再说话,玫果也不知该说什么,任他一路急奔,自认识他以来,二人总是不断的吵闹,可是今天,不愿与他吵,或许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相处。 过去的怨也好,恩也罢,一笔划过,从此再无相关。 希望这最后的相处能成为二人之间美好的回忆。 他带着她出了城,直到城外最高的一处山顶,才停了下来,在附近打了两只野鸡,就着山泉水剥洗干净,升火烤了,对她笑道:“你那乌骨鸡可真是别有风味,老实说你把那真的乌骨鸡怎么样了?” 玟果听他说起送给太后的乌骨鸡,也有些忍俊不住,“原来你知道那是伪劣产品。” “呵……你当真以为太后就不知。”他抬眼看了看她,笑着摇了摇头,这丫头还真天真的可以。 “我吃了好久的白粥咸菜,饿得难受,就去厨房偷鸡吃,哪知道那是送给太后的乌骨鸡,就……就……”她轻咬着唇瓣,“哎,反正是孝敬了我的五腹将军啦。” 弈风‘噗’的笑出了声,这小丫头果然顽皮的可以。 玟果被他笑得更加窘迫,看着他麻利的捣鼓着野鸡,挑了挑秀眉,“你身为太子,也会做这些?” “我生下来可不是太子。”他嘴角闪过一抹苦笑,他儿时的生活只怕还比不了穷困人家的孩子。 “你当真从小便没生活在宫里,十五岁不到就从军吗?”其实在没见到他时,他的传奇风云并没少听说。那时在她心目中,他是英勇的战神,噬血的魔鬼,而绝非人类。 所以在得知与他婚配的时候,打心眼里抵触。 现在想来,他又何曾不可怜,别的皇子都能在宫里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猪一样的生活,而他这身绝顶的功夫绝非平空而来,而是用汗水和鲜血换来的,那他这些年来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只怕不是她所能想象的到的了。 “你不是说比试吗?”她把玩着手中的小弩,在射击上她少逢敌手,上次在边界,他一箭射杀李成,已经让她暗暗折服。 “不填饱肚子,哪来的力气?”他翻烤着慢慢泛黄的野鸡,太后对玟果爱如亲孙,却不明白为什么这次联姻换人,太后却没有任何反应,镇定的让他意外,也让他担心。 “你……”玫果看着他刚毅的俊颜,欲言又止。 “嗯?”他抬眼看向她,“想说什么?” “更换联姻的事,对不起……”(,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26dd.c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17章 此一夜非彼一夜 ~上床睡觉,要知道^:了一夜就等明天揭晓*^_^*) 弈风的手略停了停,很快又继续忙着手中的活。 “你真的要娶寒宫钰吗?”玫果一想到他将和寒宫钰格格不入的生活在一起,就阵阵难过。 “怎么后悔将我塞给别人了?要不你再去跟女皇商量商量,我收你做二房。”他戏笑着,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刺痛从他眼底深处一闪而过。 “二房?”玫果‘嗖’地一下站了起来,秀眉直竖,“姓弈的,如果你不介意给我做侍郎,我弈园到不嫌多你一个。” “呵……还是这么大的脾气!”他浓眉一挑,撕下半边烤得焦黄的野鸡递与她。 玟果狠狠的瞪了他半晌,接过野鸡,坐回火边。真难为他一个太子,也能把这野鸡烤得里嫩焦,极为美味。 “其实皇族中人的婚姻不过就是个交易,只是看运气好不好,运气好能买到个好婚姻,运气不好……”他唇边闪过淡淡苦笑,“就拿你来说吧,这次虽然摆脱了我,但又有谁知道,你以后的婚姻将会如何?” 玟果口中极为美味的野鸡突然失去了味道,他这话句句撞进了她心坎里,这次是推掉了他,但不知下次女皇又会给她安排一个什么样的夫君,在这世界上,想象二十一世纪那样恋爱自由只怕……难……即使是遇到了自己喜欢的,或者真的找到了那个人,就真的能在一起吗? 从自己醒来,就拥有了六个夫郎,但这些人……摇头苦笑。虽然末凡处处体贴,但他就如风中的轻烟,让她无法把握,也不能把握,她不能毁了他。那个该死的夙梓为什么就不肯让她将错就错,留在那个人身边。 既然错过了,却又要她去寻找,而以自己这样的身份,找到他又能如何?谈婚论嫁?天方夜谭。 “又不合胃口?”他微蹙起了浓眉。她在军中食不下咽地样子还没能让他忘记。但现在他没了上次那种看戏地心情。 “不是。味道很好。只是想起一些事。”玫果慢咬着手中地鸡肉。侧目看着他俊美无匹地面颊。笑起来地时候那般坏劲。让人恨不得将他捏碎。不笑时。却自带着一股冷寒地霸气。是在鲜血与死亡地滚打中形成地威慑。 常有人说英雄配美人。除开他恶劣地性子。倒是当得上英雄。寒宫钰长得虽美。但真配得上他吗?起码在她看来。配不上。“你真地认命吗?” 弈风俊逸地脸渐渐暗沉了下来。目光变得更为冷寒。“你认为呢?” 不知为什么玫果觉得他不象认命地人。但他为什么没对这不满地联姻提出反抗。“你没想到娶一个心爱地女人吗?” “想过。”他垂下眼睑。长长地睫毛挡住他眼里地闪过地孤寂。 “那为什么不争取?”虽然她与他格格不入,但她可以感觉得到他是个强悍的男人,绝不是可以让人随意摆弄的。 “有的人,不是想争取就能得到的。”他丢掉手中的鸡骨,踢灭火堆。 “哈……你也能有得不到人的?”玫果眼里闪过诧异,“是有夫之妇?还是她去了阎王那儿报道?” 他蓦然侧脸剜向她,目光象是一把冰刀将她削成碎片。 她打了个寒战忙住了嘴,看来有些玩笑是开不得的,有事更是打探不得。 “我只是随便说说,你不用当真。不过你娶寒宫钰起码有一个好处。” 他见她服软也不与她计较,转回头,不再看她,“好处?” “你娶了她,起码还可以三妻四妾,以后有喜欢的女子,还可以收在身边。” “那是。”他懒懒洋洋的睨了她一眼,“其实如果她不是寒宫钰,我真宁愿娶她而不是娶你。” 这虽然也是玫果所想的,但被他这么说出来,仍满肚子不是滋味,“你就不能不说出来,给我留点面子吗?” “你把我塞给寒宫钰的时候,也不见得给了我面子。”他看看天色,站起身,取下挂在马上的强弓,“吃好没有?” 玟果丢掉手中鸡骨,“好了。”去溪边洗去手上油渍,“怎么比法?” “你可以连射,我们来比三连发。” “三连发?”玫果看了看他手中的强弓,暗暗偷笑,比连发,他这不是找死吗?他换箭是手动,而自己的这小弩,可以同时扣上三箭,连发完全就是小儿科。 他弯腰拾起地上一块小石,食指轻弹,小石飞向前方大树。 “啪”地一声,树叶纷飞。 “三连发,射中对面树杆,同时看谁的箭穿过的树叶多,谁就赢,如何?” 玟果伸了伸舌头,“这么多讲究,不过听起来到是有意思。”再看他箭篓里的长箭,小嘴一撇,这个自大狂找输呢,他的箭比自己的短箭足足粗了一倍有多。而附近树叶大多不比核桃大多少,以他的箭穿树叶比自己的短箭更是难上加难。 弈风见她自信满满,轻笑,“敢比不?” “比箭到是没问题,可是如果我赢了,那该如何?”玫果可不是能吃亏的人,这赌注怎么也得事先谈好。 “你赢了,我自然送你回去。” “那我不是很吃亏?你输了不过是送我回去,赢了,我就得陪你一夜。”玟果见他眉稍上扬,眼角流露出邪笑,“咳,咳,先说好,这一夜可不是那一夜,你不许乱想。” “呵……只怕是你想到了别处。”凝视着她面颊的深眸末名的黯了下来,“你赢了,你想怎么样?” “如果我赢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他收起戏笑,“如果是我能办到的,绝不失言。” 玟果‘噗’的笑了,“你不用这么紧张,我根本没想到要你去办什么事,只是把话说在这儿欠着。” 他用手中的长弓轻挑起她的下巴,静看着她,如梦呓一般沉声道:“不管你输赢,我都答应你一件事,这件事,不必你现在去想,等你有需要的时候,只要我活着,我都不会食言。但你输了,今晚必须是我的,明天上朝之前,我会送你回去。” 玟果突然觉得他象一片无法泊岸的孤舟。他有着显赫的身份地位,有着累累的战功,在外人看来,他光芒万丈。可是他的灵魂却躲在这些光芒照射不到的角落。(,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26dd.c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18章 输了一夜 准备好没有?”弈风渡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 玟果端平小金弩,“开始。” 弈风弯腰拾起一块小石块,手掌上翻,中指轻弹,小石块带着破风之声击向对面树杆,接着伸掌在箭篓上一拍,九支箭从箭篓中跃出,他顺手扣住。 随着树杆‘啪’的一声响,树叶纷飞。 玟果忙看准树叶密积处三箭连发。在这同时眼前一花,只见弈风三箭齐发,一愣之间,他已经连发三次。 最后一次的三箭仅比自己最后一支短箭晚了两秒钟的时间。 如果按三连发的速度上,她是胜了,但对面树杆上,她只有三箭,而对方却是九箭。 玟果鄂然的将视线从树杆移到身边高大的人影上,对方侧低下脸,看向她的眼眸里,静如潭水,没有一点点得意。 “过去看看。”他看着她,冲树杆撇了撇脸。 玟果将惊得睁大了的双眼缩回原位,也急着过去看清最终是谁穿过的树叶多,毕竟发箭多是难,但还得射中目标才是正理。 只希望他命中目标的机会少些,那她也算胜了这局。 结果上天很不怜惜她。二人地每支箭上所穿地树叶难分多少。他地箭虽粗。但树叶仍平平整整地对穿而过。可见此箭去势之疾。然而以她地三支箭对人家地九支箭。华丽丽地输掉了。 玟果拨弄着树叶。虽然心有不甘。却是输得心服口服。 她地箭术自经过镇南王调教。又有逸之指点。在这世界上还没遇到过敌手。 这个莽将军地箭术还远在父亲和三哥之上。 弈风拨出玫果地短箭。抹去上面地树叶。“有此箭术地人。除了镇南王父子。你还是第一人。”他顿了顿。用短箭尾挑起她下巴。“不过你输了。今晚你是我地。” 玟果愤愤地抓过他手中地短箭。“你说不管我输赢都会答应我一件事。”幸好刚才没有逞一时之能。将他许地这个诺给回了。现在正好借这个诺把今晚陪他地事给抵了。 “当然,不过无论要我做什么,得在今晚之后。” 他脸上挂着那该死的坏笑,把她打好的主意堵在了嘴边,笑颜的后面,是挥不开的怅然。他不会让她有机会躲过。今晚以后,也许他们将再也没这样的机会了。 取回自己的长箭插回箭篓,取下马鞍边的酒囊,将马放了,任它自己在附近吃草。 走到树下,重新点了火堆,火光驱走了深秋的寒意。摘了片树叶,依在树下坐下,遥望着天边的夜幕。 “你……你今晚想做什么?”随着夜色渐浓,玫果开始不安。 “过来。”他静望着天边,等了会儿,不见身后有动静,侧过头瞥视向她,眼里带着抹玩意,“怕我?” “怕你?哼……”玫果嘴角露出一抹不屑,撇开脸,心跳却开始加速,“我只不过想知道你想做什么,希望不要太过于无聊。” 眼前人影一晃,腰间一紧,等回过神来时,已经到了树下,被他固定在怀中,坐在了他的一条大腿上,被他的体温和气息包围。 而他仍曲着一条腿靠坐在树下,象是根本没有移动过。 耳边是他懒洋洋的声音,“你这个女人为什么总这么别扭,偏不肯乖乖听话,非要别人动粗。” “如果肯乖乖听你的话,就不会是玫果了。”听他的话?还不如去供上一头猪当活菩萨。 “呵……幸好我娶的人不是你,否则这以后的日子还真不知怎么过。”他凝视着自己正卷着她颈边秀发的手指,鼻息间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少女幽香。 “对啊,所以你应该感到高兴。”玫果气恼的挣扎着想站起身,被他缠在指间的头发扯痛了头皮,忙拉住自己的那缕黑发,尽数从他指间褪下来,再要起身,腰间一紧,已被他紧紧揽住,怒喝道:“放手。” 他不旦不放,反而将另一只手臂也穿过她腰间,双臂牢牢将她的纤腰环住,将脸埋进她颈边,深吸了一口,“你今晚得听我的。”用面颊轻蹭了蹭她的耳廊,“你的心跳得好快。”声音变得低沉暗哑。 “你只是说我今晚陪你,并没说我得听你的。”玫果僵硬着脖子,试着与他拉开距离,紧贴在她后背的身体让她心慌意乱,身体不自在的扭动着,这么未名其秒的被一个大色狼抱在怀里,只有死人心跳才不会加快。 他收缩双臂,阻止她的行动,“你如果不想我反悔,对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就乖乖听话,不要乱动。”怀中娇驱的扭动,带来更多的肌肤相亲的感触,迅速点燃他体内埋藏的火种。 他自从在春香楼,帮她渡气时抱住她,便迷上抱着她的感觉,这个玟果与那个女人实在太像,如果不是年龄上的差异,他会毫不犹豫的认定她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人。 耳边渐渐加重的呼吸声,令玫果的身体瞬间绷紧,不安的挪动着身子,“你……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话……” “呵……我几时有说话不算话?”他将脸抬起来,看向正斜着眼紧张的睨视着他的她。 “你……你明明说此一夜非……非……”玫果涨红了小脸,后面的话却是说不出口。 “非你想的那一夜,那……你想的是哪一夜?”他薄唇裂开,带出一脸的坏笑。 玟果这才发现自己中了他的道,窘得红过了耳根子,“你真是无礼之极。” “呵……无礼也要看对什么人,比如说……”他的视线落在她透红的耳廓,“对你,就不必有礼。”说完轻轻咬上她耳廊,轻轻一吮。 玟果耳上轻轻一痛,麻痒从耳廓瞬间传遍全身,一种异样的感觉从身体深处蔓延开来,身体轻颤,急忙缩开,从他口中抽回耳朵,转过脸怒视着他,“你……” 后面的话被他眼里浓浓的**惊了回去,正要逃开,被他快速的转过身。 他将她按压在自己曲起的膝盖上,凝视着她惊慌失措的双眸,叹了口气,凑上前,薄唇霸道的覆上她微张着的小嘴。(,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19章 强吻 果脑子一片空白,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突然到让她来t7时心坎里的震撼。随着识意复苏,感官感烈的感受到他肆虐的掠夺。 他强横霸道的**,啃咬着她柔软的唇瓣,给她带来无法说清的异样感觉。 她睁大眼,慌乱的瞪着那双近距离跟她对望半眯着的黑眸----挣扎着想摆脱身体和内心的不安。 他索性用力一扯把她拉入怀中,湿润的舌头强硬的探入她的嘴里,大胆而全无顾虑的搅动着她每一处感官。 她脑中‘嗡’地一声炸开了,这种直接,肉欲的接触撞击着她的灵魂深处,鼻息间是她所熟悉的只属于他独有的男人体味,这种感觉……这种感觉……仿佛是她迷恋了许久的。 紧压在她胸前,他的宽厚的胸脯快速起伏,他炙热的呼吸喷拂着她的面颊。 玟果打了个寒战,神智瞬间清醒,他明天就要订亲了,他们不能这样下去。拼着所剩下的所有力气,推开他,“别这样……” 他看着她小脸上还没有褪去的红潮,嗤笑,“你的心跳得更快了。”他的手移到她的胸口上。 玟果打开他的手,被他反手握住,没能挣开。 既然掩饰不了自己的心胡乱狂跳的事实,干脆大大方方的迎向他可恶的谑笑,“你对所有女人都这样吗?” “是我对自己有兴趣的女人会这样。”他满是谑笑的眼里竟参杂进一抹认真。 “可惜你地胃口太好。能让你有兴趣地女人实在太多。”她瞪着他。咬牙切齿。总被他占尽便宜地感觉实在不好。 “呵……”他也不争辩。淡笑着靠回树杆。突然将她身体再次转过去。仍背靠着他地胸脯。“看星星。” 看星星?又是看星星。玫果顿时语塞。实在不明白他这么一个莽将军看哪门子地鬼星星。 转过脸。看向身后地他。不禁哑然失笑。 他哪里在看什么星星。将头靠在树杆上。闭着眼。痛苦地微皱着眉头。分明强忍着等待刚才被挑起地**平复下去。 暗骂活该。占人家便宜。他自己也不见得好过。 凝视中,笑意在玫果唇角边淡褪。 第一次这么静静的细看他刚毅俊逸的的面颊,完美无可挑剔的五官带着她无法看懂的怅意。 这样一个出色的男子,却身在皇家,不能左右自己的婚姻幸福。自己穿到这样一个家庭,只怕也难随心所欲的选择自己的婚姻。自己与他虽然格格不入,但退一步想想,两个人何曾不是同命相连? 夜风带着落叶拂过他耳鬓的长发,扫过他仍有些涨红的薄唇。 她伸手拈开他脸上的黑发,他握住她的小手,垂落到她腰间,将她的手和腰一起揽住,当真看向天上的星星。 “你喜欢看星星?”这份沉闷的气氛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我们行军打仗,时常要靠星星来辩别方位。” “就因为这个,所以你喜欢看星星?” “这到不是。” “那为什么?” “不说这个。”他眼里闪过一抹痛楚,那一晚,他正在为如何铲除一些潜伏的残余的顽劣敌军烦恼,苦研星辰辨别方位时,身边出现了她……打破了他的烦闷心情…… 他为什么非我陪你这一晚?如果说他是为了报复她造成他与寒宫钰的联姻,可是他除了刚才的无礼以后,再也没别的举动,以他的箭术,他绝对胜算在握,这么说来,这一晚对他而言是誓在必得的。 话到嘴边,她却没问出来,或许有些事,不去捅破反而更好。二人之间的磕磕碰碰,恩恩怨怨,都将在明天划上句号。 “你不是平安该多好。”就是因为她的身份,等过了明天,他再也不能染指。但就算她不是又该如何?她终究不是他想要找的人。 玟果撇撇嘴,“我不是平安,又能有什么区别?” “那样你就可以留在我身边。” 玟果轻‘哧’了一声,这男人自大的过了头了,她且是能给别人做小妾的人? 过了许久,身后的人只是静看着天上的星星,不再说话。 她背对着他,见他除了静静的抱住自己,并没有别的动作,僵持的身体慢慢放松,将头枕靠在他宽阔结实的肩膀。 “喂……” “嗯?”弈风轻恩了一声。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反对这桩联姻?” “为什么要反对?” 他的反应让玫果愣了,她一直认为他不是那种听人摆布的人,“娶你不想娶的女子,你难道没有一点想法?” “联姻对我而言,不过是在院子里安置一个女人,供着她锦食华服。如果换成别的女子倒也相安无事,只不过寒宫钰却让我有些碍眼罢了。”他说的平淡,但提到寒宫钰时,语气中仍带了些恨意。 “还好,嫁你的不是我。”玟果翻着白眼,他这根本就不是娶妻,而是将别人塞给他的宠物带回家,然后关在金丝笼子里。 “呵…如果我娶的是你,可许我们会有所不同。”他微低下头,看着怀中的人儿。 “当然不同,日日猫狗大战,鸡犬不宁。”她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如果他们俩硬拉扯在一起会是怎么样的一副画面。 “呵……或许……不过也或许……我会宠你。”他拈起飘落在她秀发上的一片落叶。 玟果打了个哆嗦,“打住,我不是可以任人喂养的宠物。” 他淡笑着,又看向星空,“我封了太子妃,镇南王只怕也不会再为难你和子阳。” 她飞快的转头看向他,去年赐婚之事,为什么唯独自己不知道,“我与子阳何关?我既然不肯嫁你,又怎么会嫁给子阳?” 他微微一愣,望进她如黑宝石般晶莹透亮的眼眸,“你不肯嫁我难道不是因为子阳?” 她靠回他肩膀,“我一直当子阳为兄长。” “当真?”他心里闪过一道喜悦。 “嗯。” “那你为什么要拒绝联姻?”想到将与她各自东南飞,竟有些不舍。 “我想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想受皇家的约束。” “自由自在……”他低声品味着她话中之意,她就算不嫁自己真能自由自在?他微笑摇头,她即使不嫁自己同样是皇家中人。(,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20章 红裳 更新晚了些,对不起了 弈风弹下一片树叶,接了放到唇边,随着他薄唇的一启一合,一曲江民的民间小调在玫果耳边环绕。 那小调讲的是一个叫阿的郎年轻男子为了寻找战乱期间失散的妻子,踏遍了大江南北,最终病卧他乡,在临死前仿佛看到了失散多年的妻子,多年的辛酸在这一刻烟消云散,最后嘴边带着笑离开了人世。 凄凉的曲声,无奈中渗合着渺茫的希望,但越是渺茫,却越是让人想拼命去抓住。 玟果静静的听着,心却象是变成了一口大钟,被人重重的一击,自己和那个叫阿郎的男子又何尝不是相同的经历?自己又何尝不是总想抓住那一线的记忆?为了那一线的记忆努力的寻找?然而一切都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一点线索可寻。 停留在弈风俊颜上的视线也变得痴迷…… 他仍静望着天空中最亮的一颗星星,冷寒的面颊如同她在战场上看到的他一样,没有一丝坏笑,深如黑潭的眸子闪动着琉璃的光芒,象是在期盼,又象是无奈。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吹这江南小调,也不知他为什么要吹这首小调,但却从他的音调中感到,他不快乐,而且孤单。不知这一切是不是因为他明天将要和一个自己反感的女人订亲的原因。 联姻在他口中说的轻松,只怕他明白,并非能象他说的那么轻松,可以将寒宫钰摆设在他的府弟中不理不睬。 心里突然软了下去,转过身,反手抱住他的窄紧的腰身,将头靠在他肩膀上,希望能暂时驱散他内心的孤寂,同时也挥散自己内心的无助。 这一瞬,曲声停下了,但又很快再次响起。他没有动弹,甚至眼角都不曾扫向她。 二人静静地依坐着。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他什么时候丢掉了手中地树叶。紧紧地搂住玫果。下巴搁在她地头顶。静望着远处地黑暮。 玟果正睡得迷迷糊糊。被人拉扯着坐了起来。闭着眼照睡。 “小姐。快醒醒。今天太子妃册封。”小娴轻拍着她地脸。玫果照样歪歪倒倒地软得象一撇烂泥。也不睁眼。 折腾了半天。干脆拿了湿了冷水地汗巾。直接覆到她脸上。 玟果打了个冷战。瞬间转醒。定定地看了小娴好一会儿。迷糊了。自己不是和弈风在一起吗?怎么眼前是小娴?“我在哪儿?” “当然你自己房里。”小娴手上也不闲着,就着冷水在她脸上一阵揉搓,把她的瞌睡全冰没了。 “我房里?”玫果看向左右,果然身上裹着丝被坐在自己的紫檀木大床上,“我怎么会在这儿?” “是太子送小姐回来的。”小娴往门外瞅了一眼,没见有别人,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 玟果慢慢想起,两个人静静拥坐着,也不知什么时候窝在他怀里睡着了,更不知怎么被他送回来的,“他送我回来,可有人看见?” “没有人看见。”小娴昨夜见弈风抱着熟睡的玫果回来,着实吓了一跳,“快更衣吧,王爷已经换好朝服等着小姐了。” 玟果叹了口气,这寒宫钰册封,干嘛非要自己去候着,不过报怨归报怨,皇令却是不敢违的,依依不舍的爬出被窝,由着小娴给她收拾打扮。 用手撑着脖子,晃了晃足足堆了好几斤重的金钗玉饰的头,“就不能弄个简单些的发型吗?” 再看衣架上搭着的大红金丝的锦缎盛装,又有些懵,“这是谁的衣服?” “自然是小姐的。”小娴不理会玫果的报怨,唤来候在门外的丫头,牵开衣架上的大红盛装。 “我几时有这么个颜色的衣裳?”在玫果记忆中自己的衣裳多为白色,就算偶尔有别的颜色也是极为素雅的。 “这是王妃一早为小姐备下的,昨晚王爷刚差人送来的。” 玟果又晃了晃被压得发酸的脖子,怪不得你给我弄了这么个鬼发型,就为了配这么件衣裳。“可是今天册封太子妃,我穿这身的红,似乎过于抢眼了。” “册封太子妃是喜庆的日子,难道小姐还想穿一身白去不成?知道你习惯的人到也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去……”后面不吉利的话,小娴含在嘴里化掉了。 “打住,打住。”如果换成以前,她不会信邪避忌这些不利吉的话,但今天她不知怎么的,却极不愿这些不吉利的话出现,或者是因为仍抱着一丝希望,希望弈风能快乐。不再和小娴争辩,安安分分的穿上那身红袍,站在镜前,广袖罗裙,金丝腰带,艳红中却不显俗气,与平时素雅的她却又不同,绝丽中又多了几分艳丽。 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又成熟了些。 草草用过早餐,点上难得用上一次的胭脂,出了大门,意外的发现父亲并不象往常一样骑马,一直以来闲置的八抬大轿停在他身后。 镇南王看着一身红妆的玫果,眼圈有些泛红,伸手握住女儿的小手,“可惜你娘没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她一直有个心愿就是看到你穿上这件红装。” 玟果听父亲提起母亲,也有些难过,想问为什么母亲不随他一起回来,但终没问出口。父亲暗去虞国之事,他不提,自然也是不想别人知道。 镇南王见女儿大眼里泛起波光,怕引得她哭了,收起愁绪,携着她的小手,“今天陪爹爹坐轿子。” “好。”泪光将她浓黑的睫毛染得更黑亮了,自己想起母亲都难过,更何况对母亲一片痴心的父亲。极力压下对母亲的思念,强装笑脸,免得再让父亲难过。 任镇南王牵着手,坐进他的八抬大轿,靠在父亲的肩膀上。 平时父女两时常扮嘴吵闹,横眉瞪眼,今天的父亲就显得奇怪了,不时的轻拍着她的小手,眼里总有些不舍,这让玫果隐隐感到不安,难道父亲也会象母亲一样离开自己? “爹,你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只是看着你穿着你娘为你备下的衣裳,有些动情。” “爹爹会不会也象母亲一样离开女儿?” “自然不会。” 镇南王是个说一不二的耿直男子,他既然说不会,玫果也就心安了,再将将头靠在父亲的肩膀上。(,如欲知后事如何,请~陆www.26dd.c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21章 册封 了宫外,下了轿子。 镇南王仍按朝中大臣的惯例按班入朝。 玟果和已经候在宫门口也是一身红妆的寒宫钰被一群管事宫女拥着进了宫,安置在正殿外等候招见。 弈风也换上了明黄暗龙纹华服,难得的束高了发,戴了金丝束发小金冠,正中镶着一粒游离着温和光芒的明珠,他绝美冷寒的脸因此而变得柔和了许多,虽不失他自身的霸气,却多了些皇家子嗣的儒雅。 他身边的子阳虽然同样华服,俊颜,却被他的光芒压得没了色彩。 在他听到“宣平安公主,寒宫公主进殿。”的传招声,象是一个惊浪拍向他心坎,不自觉的看向正殿大门。 视线停驻在左面的红衣女子身上,再也无法离开,心里闪过一丝苦涩,可惜她却不是自己的新娘。 两个盛装的红衣女子踏着红色地毯,盈盈走到殿上,对着皇上磕拜。 玟果直到礼毕才将马上要受到册封的寒宫钰留在原地,独自退过一边,抬眼看向对面。 子阳见她看来,微微一笑,脸上洋溢着无法掩饰的欢悦。而他身边同样一直紧盯着她的弈风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她微侧开脸,避开他的视线,此时她的心情也不见得比他来得轻松。 寒宫钰面带微笑。半跪在殿下。等待着那让她身份瞬间飞跃地快乐时刻。偷偷侧目看向弈风绝美无匹地脸。更是欢喜地无法抑制狂乱地心跳。 玟果说地对。世间最好看地男子地确非他莫属。绝美地容颜加上浑身地霸气。又有哪个女子可以抗拒?但当她看清他从头到尾没曾看自己一眼。却一直紧盯着玫果时。嫉意暗生。 “联与虞国女皇商议过了。为了更好地加强二国地友好关系。今年地联姻将有所变动。” 皇上地此言一出。下面地人却是百样地心情。有窃喜地。有欢悦地。也有失意地…… 玟果平静地心湖。被投进一粒小石子。慢慢澜开圈圈涟漪。 弈风却象是没听到皇上地话。仍只看着对面地人儿娇艳地容颜。盛装地她比平时显得成熟。与那个人更为酷似。 子阳见兄长一直望着玫果,暗暗不快,苦于大殿之上,却不敢出声。 寒宫钰虽心存嫉妒,但嘴角的笑意更浓,这一变动,造就了她将由异性公主飞升为太子妃的好梦。 “联的三皇子子阳娶虞国二公主寒宫钰为妻。” 淡淡的一言惊飞了殿外飞鸟。 四双惊鄂的眼同时看向座上的皇帝。 玟果睁大了眼,晃了晃被沉重的发饰压得有些发涨的头,不确信自己没有听错。看向面色惨白,愣看着皇上的子阳,再看跪在殿下微张着嘴,满脸迷惑的寒宫钰,才相信不止自己一个人震惊,这么说来,自己并没听错。 转过头迎向正向她看来的弈风审视的视线,冷寒中却带着一抹喜悦。他不必再娶寒宫钰,的确值得庆幸,不必担心终日与对头的女儿日日相对。 斜眼看着身边的父亲,面色沉静,眼里也闪着喜悦,但绝不是惊喜,恍然大悟,父亲根本一早就知道这件事,否则太子要嫁寒宫钰,他为什么会没有一点反应? 自己笨到居然没有发现这些异样,还傻瓜一样为对面的那个色狼伤心难过,愧疚了这许久。就因为这份愧疚昨天还居然当真傻傻的陪了他一晚……她就不信那个该死的会不知道这件事。 正在她郁闷的时候,对面的人居然冲着她露出可恶的坏笑,如果不是顾忌着身在大殿之上,她定会脱下鞋子朝他脸上砸过去。 “三殿下,寒宫公主,谢恩吧。”守在皇上座下的公公提醒着惊得鄂住的子阳和寒宫钰。 寒宫钰扭头看看弈风,再看向他身边的子阳,埋低头,极力掩饰着眼里的绝望。 子阳痛苦的扫视了一眼正胡乱跑神的玫果,俊秀的面颊慢慢恢复平静,走到殿前,立在寒宫钰身边,跪了下去。 至于他们这后面的谢恩,祝福的这些台词,玫果是一句没听进去,只知道一肚子怒气不知该怎么发。那家伙居然利用她的一点良知,昨晚对她大占便宜,这么大的鳖怎么也吞不下去。绞尽脑汁想着办法,怎么泡制该死的。 “平安公主。” “平安公主。” “平安公主。” 传诵官叫了几声,玫果都没反应过来,一来她正在跑神,二来习惯了平安郡主,而对这个平安公主一时之间没往自己身上想。 直到她父亲忍无可忍的挪到她身后,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才发现满朝文武全盯着她,微微一愣,“啥?” 镇南王纳闷在低声道:“到殿下去。” “去做啥?”玫果望向已经站在殿下正看着她拉下了脸的弈风,和座上慢慢皱紧眉头的皇上,又看向坐在皇上身边眉开眼笑的太后,实在不明白叫自己做什么。 镇南王满脸黑线,直想一头撞死在这大殿上,自己怎么养了这么个迷糊的女儿,在这大殿之上丢人现眼。 弈风终于忍不住,狠狠的瞪着她,压低声音,“过来。” 就在这时,身后的镇南王也顾不得失礼了,反正丢人已经是丢到了家了,也不在意再丢一次,一脚踹在她屁股上,将她踹向殿中心。 玟果脚下不稳跌跌撞撞的扑向殿中,被弈风一把拉住手臂,才算站稳了,一脸迷惑的看向高高在上的皇上和太后。 上面两个人,是看着她长大的,又她又极为喜爱,加上刚才册封寒宫钰的事让她震惊也在他们意料之中,对她的失礼也不放在心上。 皇上却不急于解开玫果心里的疑惑,转身对太皇道:“母后,风儿是您养大的,这事还是由您来做主。” 太皇满意的笑着点点头,看向殿中静立的弈风和浑然不知所措的玫果,“你们俩的婚事,我们和虞国女皇早已订在了明年春天,我们是为了加强两国友好关系,才又再增加了子阳和寒宫公主的联姻。” 玟果指指自己,又指指身边的弈风,“我和他的婚事?”他们的婚事不是已经取消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26dd.c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22章 卑鄙手段 你们的婚事早已订下,虽然一直没公告天下,但早已))知。”太后顿了顿,“君无戏言,这么大的事更当不得儿戏,难道还能有什么问题?” 玟果感到隐隐不安,为什么他们要造成让别人误以为将她与弈风联姻换成寒宫钰的假象,为什么又要将寒宫钰配给子阳?以子阳刚才的表现,他在这之前和自己一样对将寒宫钰嫁与他的事,全不知情。 仔细想来,的确没有人明着说过取消自己与弈风的联姻之事,只是说送寒宫钰前往普国联姻,确实又没说与她联姻的人是谁? 这一切都只是设下了圈子让他们自己去对号入座,这一切其实全是迷住别人眼睛的烟幕弹。 这烟幕弹后面,到底是什么?这出戏到底是演给谁看?细细想来那晚弈风听她说想将寒宫玉塞给他时的震怒,和昨晚的淡定极不相附……难道他当真对这事不知?不应该,这里面有猫腻。 被人当成棋子已经够郁闷了,她还被人家当成瞎眼的棋子。 玟果眯了眯眼,绝不肯这样认命,赫然抬起头,瞪向同样瞪着她的弈风,“我不……” 突然间一道气流冲向她前胸,喉咙上一紧,居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生生的把她想说的‘我不愿嫁给他’这句话给掐断了。 她欲哭无泪,他居然卑鄙到点了她的哑穴阻止她阻挠与他的联姻,瞪着他的秀目中怒火可以将他的脸灼出几个洞来。 他毫不示弱的回瞪着她,窄目半眯,同样闪着带有怒意的寒光。这个女人在这大殿之上,居然还敢独断专行,唯所欲为。 太后哪能看不出二人之间的火药味,轻咳一声打破这份僵局,“平安公主与我们太子是天作之合,这桩婚事可是举国欢庆的好日子,今晚大家一同欢赏烟花炮竹与民同乐。” 众大臣纷纷上前祝贺。太后。皇上。和镇南王满面春风。唯独殿中二人仍大眼瞪小眼。 直到退朝。皇上和太后离去。玫果胸口处又是一道气流涌来。噪子处‘呃’了一声。又才能说得出话来。冲着眼里闪过谑戏正要随大臣们退去地弈风吼道:“你这个该死地卑鄙小人。” 话刚出口。正要离去地大臣一齐回头看向她。其中还包括她父亲愤怒地瞪视。忙住了嘴。尴尬地涨红了小脸。却又不甘心地用视线活剜着那个可恶地人。 弈风停下了。极有风度地转进身。笑看向她。“有事?” 这一来。在众人看来。倒是他风度翩翩。自己却是无理取闹了。他光彩照人。自己却成了这大殿上地跳梁小丑。更是气苦。 玟果在父亲地怒视下。只能狠狠地瞪着他。终没敢再说什么。一跺脚奔出了大殿。 一切全乱了,如果末凡在该多好,以他的聪慧,不会想不到这其中的道理。 大殿外盘龙柱下的寒宫钰,望着玫果远去的背影,眼里闪着恨意。 她漫无目的的狂奔,只想找一处没有人的地方,静静的想想,蓦然手臂一紧,被人拖到假山后,一张因痛楚而扭曲的脸闯进她的眼帘。 “子阳!”她轻声低呼。 “果儿,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儿?”子阳双目赤红,手指箍进了她双臂中。 玟果被他眼里的伤痛惊住了,忍着手臂上的疼痛,“子阳不要这样。” “不是明明已经取消了你与他的联姻,为什么会这样?”两行清泪从他眼里滑落。 “子阳……”玫果顿时语塞,不知该怎么样去安慰他,“我……我一直当你是我的亲哥哥……” “不是的,你在骗我,你在骗我。”他手臂回收,将她拥进怀中,“果儿,我不会相信你的话,我也不会认命。” “子阳,不要这样,我们是不可能的。”玫果心里闪过一丝阴影,他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有这样的错觉? 子阳紧闭着的眼蓦然睁开,略放开她,深深的注视着她,“果儿,答应我,等着我,我会救你出来。” “子阳,别做傻事,你在我心目中永远只是我的哥哥。”她绝不允许有人因为她而兄弟相残。 子阳凄然一笑,“你这是在自欺欺人,你不用为我担心。” “我说的全是真心话,我除了当你是哥哥以外,再也没有别的感情。” “我知道你这么说是不想我有什么事,你有这份心,就够了,余下的就让我去做。” 玟果无奈的闭上眼再睁开,“子阳,你听好,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也不会等你,你更不要去做什么傻事。”如果现在狠不下心,只怕真会铸成千古恨。 他紧盯着她看了许久,眼里的痛楚,慢慢化成怒意,怒意又再慢慢褪去,闪着可怕的光芒,“那你喜欢的是谁?” 一个白色身影在玫果脑海里闪过,眼里闪过瞬间的柔情,随即一冷,“我谁也不喜欢。” “你骗我,你心里有人。”他眼里已没了刚才的痛楚,换成了浓浓的嫉妒,“难道是那个姓末的?” “不是。”玟果否认着,但语气已没了刚才的坚定,末凡难道真的是自己的软肋? “我希望不是他,否则……”他唇边露出一抹狠意。 “子阳,你要做什么?你不能伤害他。”玫果一惊,眼前的子阳与她所认识的子阳如同两人。 “放心,我不会随便动你的人,我不会让你恨我。”他突然放开她,“不管你心里有没有我,或者是否真的装着别人,但你一定会是我的。”抬头看了看天,这天下和这个女人不应该是那个人的。 “子阳……”她不愿看着他卷入争夺皇权的腥风血雨。 “果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什么也别说了,我不会放弃我的梦和你。”他嘴角上扬,勾出一抹苦笑,深深的凝视了她好一会儿,转身离去了。 玟果蹙紧眉头,刚经历了册封之事,这时候不管说什么,他只怕也听不进去,只有等以后有机会,再慢慢开导。 长叹了口气,站直身,抚平身上的衣裳,转出假山。 假山旁高大的背影挡住了她的视线,心脏瞬间提到了噪子眼上。(,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26dd.c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23章 置疑 果望着那个欣长背影,美目瞬间变窄,心里的怒火腾h7顶。 然刚才与子阳的对话,只怕已经尽数落在了他耳中,那他们兄弟之间……一股寒意从脚底爬上背脊。 甩甩头,自古以为帝王之争如同家常便饭,又与自己何关?虽然说这件事,自己被子阳未名其秒的卷入才让她感到不安,但是如果没自己,难道就没有帝王之争? 他们争也好,不争也好,都只想和他们避得远远的,不去踩这趟浑水。 现在身在宫中,随时都有宫女来来去去,也不是和他吵闹的时候,压下对他的满腹怒气,从容的从他身边走过。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刚才子阳和她的那席话让他心寒,他不在意这个太子之位,如果让他选,他宁肯永远呆在边界,永不涉足这皇宫内院。 但他同时也感到欣慰,玫果爱的果然不是子阳,这样的话,他心里的顾虑也可以去除了。 玟果停了停,又径直前走,她当然有想说的,想好好的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她知道自己现在只要开口,就免不了对他破口大骂,但在宫内绝不是骂街的时候,所以这些话还是留在出了宫以后。 “姓末的是谁?”上次送她回镇南王府,当她听到‘末公子来了’那雀跃的神态至今还印在他脑海里。而能让子阳怀疑的人,绝对不会事出无因。他没想过过问她的私事,但在刚才他听到子阳质问她心里装的可是姓末的的时候,心里末名的不是滋味。 玟果站住了,转过身,冷冷的看着他,“他是谁与你无关。” 他慢慢渡上前,停在她面前,同样冷寒着脸凝视着她,昨晚她那么柔顺的依在自己司怀里,这才隔了几个时辰,又竖起了全身的针刺,“我与你的婚事已经公布天下,过了明年春天,我就是你的夫君,你的事且能与我无关?” 玟果看着他笑了。眼里却没有一丝暖意。“我记得有人曾经说过。联姻对你而言。不过是在院子里安置一个女人。供着她锦食华服。与你并不相甘。再何况大婚也是明年春天之事。离现在时日尚早。谁知道这期间能有什么变故。” 他听了她这话。板着地脸反而柔和了许多。“呵……你在意地是这个?昨晚我并不知要娶地是你。”如果知道是她。就不会为这事伤了这么久地神了。 “当真不知?”她微抬着头。斜睨着他。他地高度实在让她难以平视到他地眼睛。 “不知。” “谁信?”玫果冷哼一声。转身又走。就是相信了他。才闹到这样地结局。 “你不信我?”他到是意外了。刚好转地心情。又被她败掉了。他说出地话。从来没人质疑过。 玟果连回答都省了,用手抚着酸软的后颈,继续走自己的路,这一头的珠钗太叫人受罪了。 弈风正要追,迎面走来几个大臣,围上他,“害我们好找……” 几个人又是道喜,又是祝贺的说开了。 弈风不得不与他们回礼周旋,这么一拖延,再看前面,玫果已经转过花丛不知去向了,也只得作罢,反正来日方长。 玟果有了子阳的这么一折腾,比出大殿时更为烦闷。走过一个荷花池,停了下来,有些事得提前去做了,比如--俊男坊。希望明年开春以前,能有那个人的下落。 回头间,一道痴痴的目光留驻在她身上。 她顺着视线的方向看去,依在围栏边的人徒然一惊,忙将视线避开了,“恭喜郡主。” “这话出自卫将军的口里就是虚伪,你明知我与他格格不入,这喜从何来。”她满腹心思,走到荷池边,竟没看到这儿还有一个人在。 卫子莫微微一笑,“太子没有郡主想的那么坏,有些事……” “我对他的事,没有兴趣知道。”玫果截住他的话茬儿,“那次救治村民的事,还没有谢谢卫将军。” “郡主客气了,卫子莫也没帮上什么忙,郡主能这样不顾自己安危为民服务,让子莫佩服,以前对郡主有所误会,出言不敬,还望郡主原谅。” 玟果微微一笑,“你们长年在外对敌,大多是性子直爽的人,我家就有四个这样的人,我从小就已经习惯了,自然也不会把你那些往心里去。” 卫子莫搔着头,呵呵傻笑,“我怎么就忘了你本来就是将门之女。” 玟果又笑了笑,见太皇身边的两个宫女向她匆匆奔来,叹了口气,“她们多半是来寻我的了,我先走了。” 卫子莫也没过多的礼节,为人极随性,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算应了。 “郡主,我们总算找到你了。”宫女气喘吁吁的在玫果身边停下。 玟果叹了口气,“带路吧。”太后身边的人找她,当然是太后找她,既然想到了,也就不必去绕什么圈子。 宫女忙引着她去了太后殿。 刚到殿门外,已经听到里面谄媚的笑声不断,怎么听怎么让人厌恶。 可是太后在这时候,这些话听在她耳里却十分受用。她最喜爱的孙儿婚事定下了,新娘又是她最喜欢的玫果,她现在的心情只怕比当年她自己大婚还要高兴。 斜靠在躺椅上的太后,看到玫果进来,忙将身子往旁边让了让,向她招招手,“果儿,坐这儿来。” 上至皇后,下至公主将这太后殿挤得满满的,见了她,涌了上来,那些老套的道喜话,一股恼的给她洗了次脑。 玟果看着这满屋子的人就头痛,给自己戴上了微笑式的假面具,一一见了礼,才挨着太后坐下。 太后见她沉默寡言,只道是她一个小姑娘,刚刚订亲,难免羞涩,压根就没想过她是不肯嫁弈风。 她这么想,也难怪,毕竟弈风不论长相人品,再加上这些年来浴血奋战拼出的战功。这样一个男儿,是谁也巴望着嫁的。 “果儿这身红妆,艳而不俗,把我们当年的进宫所穿的那些衣裳都比下去了。”皇后细看着玟果,啧啧称赞。 太后笑了,“你真别羡慕,果儿这身红妆定是镇南王妃备下的。虞国纺织天下第一,她自己女儿的册封红妆,又怎么能不拿出最好的?” 别的妃子宫女连连应是。 玟果听着却是心里一动,父亲差人送来母亲备好的红妆……这么说来这一切全在母亲掌握之中……那自己与弈风的婚事…… (明天将两章合一章,一起更新=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24章 各不相甘 希望大家多发评,说说自己的看法~~~~) 庆宴后的与民同欢,按世俗,太子和太子妃要携手登上高台,与城民一同观赏烟花。 高台前…… 弈风向玫果伸出手,手指修长,掌心厚实,修得整齐的指甲泛着粉红的微光,长年抓握兵器的原因,即使这么平摊着,也让人感到力量的存在。 玟果狠狠的瞪着那只大手,就是不愿将手放到他手中。 “我的手洗的很干净。”他无视她脸上写着的‘不愿意’三个字,用只有他们二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谑笑。 “再洗也脏。”她利牙回击。 “呵……微笑,大家都看着呢。”他们的联姻代表着两国的和平共处,在众人的众目睽睽,绝不能让人看出他们之间的隔阂。 玟果冲他龇牙裂嘴的笑,怎么看怎么都象是巴不得一口咬死他,她也知道这时候该以大局为重,不管他们之间怎么样,以后要怎么解决,绝不能让百姓感到不安。将那份假笑固定在唇边。 “你笑的真的很难看。”弈风唇边含着淡笑。 “没要你看。”她烦死了他带着谑戏的坏笑。 “手。”他收起了戏笑。他们长时间地僵持。已有百姓开始带着质疑地眼光窃窃私语。 玟果也感到周围气氛地转变。咬着下唇瓣一狠心。将小手慢慢抬起。阔袖掩去她地大部份玉手。只露出几根葱葱玉指。迟疑着将手慢慢向他地大手靠近。 他没容她有思考地时间。伸手向前。五指一合。将她地小手握于手中。 四周响起了欢呼声。大把地鲜花从百姓手中散出。在他们头顶飘落。 玟果环视四周。一个熟悉地身影印入她地眼帘。全身一震。瞬间忘了呼吸。低喃着。“末凡。” 末凡迎向她地目光。微笑着点了点头。她却象是看那抹微笑后地落漠。 弈风拖着她的手,踏上木梯,“小心。” 她回过头,提起裙幅,迈上木梯,再回头,只看到一张张欢笑着的陌生的百姓的脸,已不见了末凡的身影。急切的在人群中寻找他的踪影,只看到火把中涌涌的人头,那熟悉的脸已经无处可寻,心下一阵黯然。 手上一痛,被身边人狠狠捏了一下,耳边传来冷冷的声音,“即使是想念情郎,也该过了今晚。” 玟果心里轻轻一颤,难道自己真的在想念末凡?抬头侧脸看向身边面带微笑,眼里却闪着怒意意的寒光。 她的反应落在身边人眼里,换来他一声冷哼,“再怎么也该先演好今晚的戏。” ‘嘣’的一声巨响,一个光球冲上天空,刹那间,绽开成五彩绚丽的花朵,花瓣向四周散开。 高台下的百姓们沸腾了,一时间烟花声,欢笑声,孩子们的尖叫声,融于一体,到处一片喜庆,驱走了深秋的寒意。 高台上的玫果却如身在冰窟,她的手被弈风紧紧拽住,却感觉不到他手上的温度。他一直在微笑,那笑容和蔼可亲,让所有的百姓都暖到了心里,却让她感到冷得轻轻发抖。 下面欢歌悦舞,她却觉得度日如年。 好不容易等到庆典结束,离开人群,才长松口气。 弈风握着她的手仍没放开,睨视着她的头顶,窄长的眸子喷出来的怒火,恨不得将她烧为灰烬,订婚庆典,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叫别的男人的名字。 玟果挣脱他的手,也没了心情向他兴师问罪,走向自己的辇车,刚才应该不会看错,应该是他,可是他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个家丁走到弈风面前低语了几句,弈风不耐烦的扬扬手打发着家丁,“去说我没空。” 回过头看着正坐进辇车的玫果,从下了高台就没再这他一眼,心里更是不痛快,叫住正要离开的家丁,“回来。” 家丁转了回来,恭恭敬敬的立在他面前。 “去跟她说,我马上过去。” 玟果看看天色,这时候父亲定在和大臣们醉生梦死,也不急着回镇南府。又记挂着慕秋的伤,径直先去了医坊。 慕秋见她今晚会出现在医坊,到有些意外,关了门就自行缩过一边擦着自己的长剑。 “肖恩呢?”玫果走进堂屋,不见肖恩。 “夜访。”慕秋对她可是惜字如金。 玟果早已经习惯与他的冷战,也懒得与他搭讪,回自己房中换下那身红妆,拨去一头的珠钗,只是随意的将一头秀发拢在一侧,用条丝带束起。 重新回到外间,取出崩带药膏,坐到桌案边,也不抬眼看他,“过来。” 慕秋略为迟疑,仍提着剑,慢慢走到桌边坐下,脱去单边衣袖,将受伤的手臂放到桌上。册封太子妃的事,在城里早就沸沸扬扬,他自然也得到消息,刚才还依在院子里看着漫天的烟花。 她身上的艳红盛装说明她刚从庆典上下来,可是这时候她居然没回镇南府,却来了这儿,而她的脸上丝毫找不到喜悦的神情,真是让人费解的女人。 重新清洗过伤口,还没来得及上药,传来急迫的拍门声。 “姑娘,姑娘……” 玟果认得这个声音,她这个时候来,难道旧疾发作了?正要起身开门,慕秋已经三步并两步的去了开了门。 冰心领先进来了,“姑娘在吗?” 慕秋轻点了点头,“在。”正要关门,又迈进一个人来。 玟果微笑着站起身,“是旧疾犯了吗?”话没落,笑容随着看到她身后的人而僵住了,心窝被蝎子扎了一下。 弈风横抱着妤婵也愣在了屋前。 慕秋关了门,走回屋里,奇怪的看着二人僵硬的表情。 冰心也看出气氛不对,低声问玫果,“你们认识?” “不认识。”玟果将视线落在不时呼痛的妤婵脸上,微皱了皱眉,坐回书案后,“难道是这位姑娘求诊?”:安郡主的人吗?在这一愣间,脸上的痛意全消。 玟果看在眼里,看来这病也不急。 冰心抢着回答,“正是,妤婵突然叫心口痛得厉害,别的大夫,我又不放心,所以送你这儿来了,我还担心你不在。 玟果淡淡的点了点头,“先一边等着。” 玟果冷眼看着弈风将妤婵放到书案一旁的蒲垫上,退立在一边后,对慕秋道:“过来,继续。” 慕秋正在穿衣服,“还是先看看这位姑娘吧。” 玟果一个冷眼闪了过去,“你那伤口没包扎,碰不得衣服。” 冰心也看到了慕秋臂膀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忙道:“这位公子,您先请吧,姑娘安排总是有道理的。” 慕秋见玫果秀眉正慢慢竖起,向冰心道了声谢,坐回案前,重新将手臂放到书案上。 弈风恼玫果在庆典时叫别的男人的名字,正巧家丁来报说妤婵病得厉害,急着见他。他本不想理会,但气不过玫果对自己冷冷淡淡,全不当回事。赌着气去了春香楼,如果当真病得厉害,就去唤个太医来给她诊治。 到了春香楼时,见冰心在一旁照顾妤婵。冰心为人处事向来贴切,他也就打算离开,但妤婵一味呼痛,不放他走。 冰心力荐这家医坊,说这家医坊的大夫是全城最好的,也没多想就带着婵来了。这时候却又不肯出来就诊。 弈风心情本来就不好,被她这么一闹,更是烦躁,不理会她愿不愿意,带了她跟了冰心出来。 没想到冰心说的大夫居然是玫果,顿时心里团成了麻。 但自己庆典过后却带着别的女人出现在她的医坊,不论什么原因,这叫她怎么看自己?何况卫子莫说过她知道妤婵的身份。 暗暗苦笑,二人的关系只怕越加恶劣了。 视线落在桌上手臂的伤口上,略偏着头,若有所思。再看向玫果神色淡定,仿佛自己当真是她口中不相识的陌生人,心里更是烦躁得不知该怎么发泄。 玟果从容的处理好慕秋的伤势才看向妤婵,虽然极为反感眼前的人,但她是大夫,对病人只能一视同仁,“你哪儿不舒服?”:心口痛得厉害。” 玟果拍拍脉枕,柔声道:“我给你把个脉。”|己手腕上,再看弈风视线自进了这家医坊,就一直留驻在这个女大夫身上,嫉妒的发狂,又不敢有所表露。 玟果这手一搭上她的手腕就已经知道了分晓,收回手。 冰心忙凑上前问,“姑娘,她这病?” 玟果睨视了冰心一眼,“她没病,有病也是心病。”|:是我在装病?” 玟果看了看她笑道:“我的确疹不出你的病,你另请大夫便是了。”:在京城是屈指可数的。如果你觉得不可信,我们再请大夫便是了。” 弈风冷着脸,对冰心道:“送妤婵回去。”= “我还有事。”弈风只盯着玟果,这个女人在这种情况下也能如此淡定,难道她对自己真的没有一点情义? 玟果瞥见冰心眼角一闪而逝的笑意,暗暗摇头,春香楼的姑娘的心事个个难测,“既然你来了,我也顺便给你把个脉。” 冰心笑着点点头,将手腕放在脉枕上,“一直吃着姑娘的药,这些日子感觉好了很多。” 玟果轻点了点头,“身体状态的确好了不少,还是那句话,不要过于操劳。” “是。”冰心笑着应了,向弈风辞了行,拉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妤婵走了。 玟果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见弈风没有离开的意思,睨视着他,“你怎么不走?” “我们谈谈。”弈风扫了眼静坐在窗边,静望着窗外的慕秋,难道这人就是末凡?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请走吧,我们打烊了。”玫果毫不客气的下着逐客令。 “打烊了?那他为什么还在这儿?”弈风指了指窗边的慕秋。 “他是我的重患,当然可以在这儿。”谈?与他有什么好谈?他一边指责自己庆典叫着别人的名字,自己却一边巴巴的去陪伴他的情人。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是感到被羞辱还是欺骗,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在看到他抱着那个妓子进来的那一刻被撕成了碎片,痛得无法呼吸。 慕秋见她直接抹去自己是她夫郎的身份,以重患称呼自己,也是暗自冷笑,这个玫果到底与多少男人有牵扯不清的关系? 弈风冷哼一声不以为然,那个人是手臂受伤,还没到不能走路,非要在这儿留宿的地步。而此人面目俊美,气宇轩昂,留在这儿只怕不会没有别的目的。 “这家医坊是你开的?” “对,有什么不妥当吗?” “只是意外。” 他回京就有听说这家医坊里的两位大夫医术均是京中数一数二的,但这家医坊却只接待百姓,而达官贵人就只能在门外止步了。他知道这些后,对这家医坊也打心眼里佩服,早有留心。在边界时虽已知玫果会医,但万万没料到这家医坊的主人竟是玫果。 “你要问的就是这个?如果是的话,你也问完了,请回吧。” 弈风见她一而二,再而三只是赶他走,也来了气,自己怎么说也是太子,她却完全不顾自己的尊严,“玫果,你我不久就会是夫妻,难道你就不能好好的与我说说话?” 他话刚活,慕秋带着诧异转头看向他们。 玟果冷冷一笑,“谁和你即将是夫妻?” 弈风终于也沉下了脸,冷然道:“今天刚过册封仪式,你难道还敢不认?” 慕秋听到这儿,将弈风上下打量一翻,原来这个人就是名扬千里的弈风太子,只是今天的所作所为的确不妥当了。再看玫果,虽然淡定,但敛紧的眉头却掩不住心里的沉痛,看来身为郡主的她也不见得事事顺心。 “认?大婚尚在明年开春,在大婚之前,哪怕一天都不知道事态会如何变化,所以我与你依然各不相甘。”(,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25章 无情果 果顿了顿,接着说:“我这儿是医坊,只接纳病患,t[离开。”她向外做了个请的动作。 弈风浓眉收紧,突然放松,往上一挑,“好,那我也看病。”他走到书案边。 “太子有病也是心痛,刚才那位姑娘也是心病,太子的心病还是去找刚才那位姑娘医治比较合适。”玟果话刚出口,就开始后悔了,她这么说,倒象是在吃那个妓子的醋。 果然弈风眉稍挑得更高,眼里露出笑意,“你在意她?” 玟果‘噗’的笑出了声,“我到希望我在意她。” 弈风唇边的笑意慢慢褪去,“你全不在意的原因是不是因为末凡?”他眼角扫向早已将视线又看向窗外的慕秋。 “是,有什么不妥?”玫果早被他气炸了肺,只想他快点离开,“末凡在我心里神仙般的人物,任谁都不可以比。太子还想问什么?” 她的淡笑将他心里的怒火煽得熊熊燃烧,指着慕秋,“他可就是那个末凡?” 玟果轻‘哧了’一声,拿过一本医书翻看。 慕秋冷眼睨视着弈风,“在下姓慕,而非末,你们吵架,不必扯到我头上。” 弈风微微一愣,重重的冷哼,“改天,我定要见见末凡是何方神圣。” 玟果轻咬着唇瓣开始后悔将末凡搅进了这趟浑水。“算了。我们之地事。与谁都无关。不用牵挂到别人。我累了。请回吧。” “好。我走。”他也实在不愿意在旁边还点着个大火把地情况下和玟果继续纠缠二人之间地事。撇脸问慕秋。“阁下不走?” 慕秋地手指在窗棂上来回轻划。“在我地伤没好之间。没有地方可去。” “我府上到有不少空房。如果你愿意。可以去我府中暂住。” “在下散漫习惯了地人。不敢劳烦太子。”慕秋仍是漠然地看着自己手指。完全不在意是什么人在邀请自己。也完全不在意自己拒绝地是什么人。 “我虽身为太子。但也是习武之人。并不鞠于小节。你大可不必担心在我府中拘束。” “太子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不过我还是觉得这儿自在些。” 弈风微微动容,睨视了对他们的谈话全不关心的玫果一眼,“可她是一个女子,你一个男子,在这儿且能方便?” 慕秋转头看向他,这太子和玫果之间的关系实在诡异,如果他在意她,怎么会在册封庆典之后和另一个女子一起?如果不在意,那自己在这儿又与他何关?“在太子看来,她是个女人,在我看来,她是个大夫。” 玟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如果说到避嫌的话,只怕这个弈风才更应该避嫌,慕秋怎么说也还是自己的夫侍。 她嘴角的冷笑,在弈风看来却是嘲讽,按这个人的说法,到是自己世俗了,但想到她与别的男子孤男寡女的相处,又忍不住的烦躁。 “在下想再问句,阁下这伤是从何而来?”刺杀燕国使者的刺客就象人间蒸发一般,到现在还没有消息,而这个人的伤…… 玟果见他总是不走,不耐烦了,“他是我的病人,你要查他,请先叫人来封了我的医坊。”他口口声声和燕国誓不两立,有人刺杀燕国使者,他应该拍掌叫好才对。 “你想多了,我只是看他到他的那把剑,和他用剑的手,知道他是剑中好手。我是爱才之人,所以有心结识……并非你想的什么查与不查……衙门的事,我并不关心。” 弈风的家丁推门进来,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他脸色一变,“知道了。” 又再看了看玫果,转身径直走了。 随着大门的关拢,玫果崩紧的神经瞬间松弛,手中的医书跌落在书案上,深深吸了几口气,也没办法压下心里的怒火,这个人实在是欺人太甚。 去他的联姻。 赫然起身,走到外间,牵出马匹,打开大门,翻身上马,向城外急驰。 慕秋微蹙紧眉头,按理玫果的事,他不愿,也不该理会,但他略一迟疑仍骑上另一匹马,尾随在她身后。 弈园…… 四个男人围坐末凡院子里石桌旁…… 离洛把鼻子凑石桌中间的那盘紫黑的果子上闻了闻,“真香,末凡回来的可真是时候,正好赶上这无情果成熟。可惜慕秋那小子不知去了哪里,可错过了这人间第一美味了。” 末凡笑了笑,“这果子一年就这么一天能吃上,我且能错过。” 冥红趴在石桌上,双手握成拳撑着下巴,“年年就盼着这么一天,不知不觉,已经是第十四次品尝这东西了。” “我和瑾睿一年进的院子,算下来有十五次了。”离洛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佩衿,“自从十二年前你来了这院子赶上无情果结果,打那以后,不管你在哪儿,每到这天,都巴巴的赶回来和我们抢,现在可好了,也不用赶了,我也指望不了年年盼你赶不回来了。” 佩衿‘哧’的笑了,狐狸眼斜了过去,“想吃掉我那份,没门。”转过去问末凡,“这果子是你种出来的,你当真没办法让它多结一次果?” 末凡摇了摇头,“没有办法。” “不正是因为一年只有这么一天,你们才会珍惜在意吗?”瑾睿带着一丝寒气,慢慢走了进来,在桌边空位上坐下,“慕秋当真没赶回来?” “只怕是赶不回来了。”冥红转头看了看院门,“要回来,这时候也该到了。” “他回来了。”末凡侧耳倾听。 在众人微愣间,一个黑影轻飘飘的落在桌边,“还真差点没能赶上。” 离洛拍手笑了,“这下好,我们算是聚齐了。” 慕秋伸手去拿桌上的果子,被离洛一巴掌打开,“我们等了这半天,还没动手,你倒先动上手了。” “玫果回来了,不快些吃了,一会儿闹点什么事来,大家也别吃了。”慕秋又伸手去拿果子。 众人即时愣住了,她今天册封,怎么会回弈园? “开什么玩笑?”佩衿嘴里是这样说,心里却是一颤,慕秋不是开玩笑的人。 “嗯,我跟着她后面回来的。”慕秋抛了粒果子进嘴里,脸色顿时变了,含着那粒果子不知该咽还是吐。 众人见他神色有异,一齐看向他,“怎么?” 没什么。”慕秋慢慢咀嚼着嘴里的果肉,阵阵苦涩~了。 “先吃吧。”末凡听说她回来了,心里象是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也拿起一粒果子放入口中,一咬之下,全身一震,俊颜瞬间转白。天下最清甜美味的果实,何时变得如此苦涩难咽?越咀越苦,越咬越涩,这无法忍受的苦涩从舌尖顺着喉咙一直漫延到全身,到最后,他的手指轻轻颤抖,不该如此…也绝不能如此。 瑾睿与他朝夕相处十四年,第一次见他这样失神,暗暗心惊,“怎么?” 末凡咽下口中苦果,微微一笑,“没事。”眼里却是想尽力掩饰的楚痛与震惊。 离洛挑了挑眉,将一粒无情果抛到空中,用嘴接了,仍是甘甜可口,与往年并无两样,又接连吃了几粒也是如此。 瑾睿,冥红,佩衿三人见他们如此,心存疑惑,各自取了无情果塞进口中,入口也不再似往年的味道,苦苦涩涩,虽不至于难以下咽,却也不敢再尝第二粒。 几个人面面相觑,各怀心事,一时间整个院子变得异常的沉闷。 离洛一一看过他们几人,嘻嘻笑道:“你们死定了,快坦白,对谁动了情?” 桌边几人各寻焦聚,无人应答。 离洛推推冥红,笑谑着,“你去送了趟玫果,回来就不一样了,难道你途中有什么艳遇不成?” “别胡说。”冥红微红了脸,摇着头不相信刚才的感觉,重新拿过一粒无情果,塞到嘴里,小心的咬破,无情果汁瞬间顺着牙缝遍布了整个口腔,越咀越苦,慢慢皱紧眉头。 离洛一直盯着他,笑问道:“甜吗?” “甜。”冥红没好气的吐掉口里的苦果。 离洛见他们个个神色有异,将整篮的无情果纳到身前,撇嘴笑道:“看样子,今年这果子,你们都无缘了,唯有我独食了。” 末凡顺手抢回,“这果子不易多吃,不管什么什么滋味,一年终是这一次,大家还是按自己分量服用吧。”心下暗生凄凉,不管再苦涩难咽,都是自找的。 众人均无异意,当年约好服用无情果,不就是为了对自己一个约束吗?既然管不住自己的心,又能怪谁? 末凡细品着难以下咽的苦果,摇头苦笑,这无情果的味道何不正是自己此时的心态? “你们在吃什么好东西,怎么没要人给我送一份?”玫果脆生生的声音,在院门口响起。 她迈了进来,看着桌边的几个男人,“今天还真齐,居然全在这儿。” 末凡冲她微微一笑,她烦闷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 “公主。”佩衿起身相迎。 玟果只是对他微一颚首,看向其他人,余下几人纷纷将视线避开,看花的看花,看天的看天,就是不看她。 她也不以为然,自行走到末果身边,摘下一粒无情果,也不问是什么,反正看他们吃的欢,直接放到嘴里,下一秒,双目瞬间圆睁,捂着嘴奔过一边,不旦将口中之物尽数吐掉,就连腹中之物也吐了个干净,直到连清水都没得吐了,才苦着脸转过身瞪着那一桌子盯着她看的男人,“这是什么东西啊,这么难吃,亏得你们还当宝一样聚在一起。” 众男人又再将脸转开,均心里奇怪,她居然是个有情之人,而且埋藏着如此深的情,这情是对谁? 如果换成过去,末凡早唤了人来服侍她漱口,这时他看着玫果蹲在一边狂吐的背影,深邃的眸子阴晴不定,紧抿着唇,嘴里还残留着浓烈的苦涩。 佩衿站起身,斟了杯茶递给她漱口,“你怎么样?” 玟果漱了口摇了摇头,站直身,指着那些无情果,“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佩衿尚没回答,慕秋站起身,淡淡道:“我回去了。”说完转身就走。 瑾睿相继站起,只是朝末凡微点了点头,也转身走了。 离洛又抛了几个无情果到口中,才道:“散了吧。” 冥红侧目看了看玫果,眼里闪过一抹郁闷,连同离洛一起离去。 佩衿在一边候了一阵,不见玫果有留他的意思,才道:“佩衿先回去了。” 玟果轻嗯了一声,指尖按着一粒果实在石桌上轻搓,对这果子充满了好奇。 “如果郡主有什么需要佩衿去做的,只管叫丫头来唤一声。” “嗯。”玟果将那紫黑的果子拈起,滚圆通透,如同一粒黑宝石。 佩衿又等了会儿,不见她有何表示,才慢慢渡出了院子。 等人尽数走完了,玫果看向稳坐着的末凡,一些日子不见,他比上次分别时,略为清瘦了,不禁心痛,“这些日子很辛苦吗?” “还好。”他感觉得到玟果有许多话想问他,他同样对她有着疑问,但他们谁也没问。 彼此又再沉默了。 过了许久,末凡才把玩着一粒无情果,“这果子叫无情果,一年之内,成熟的日子只有一日。” “这么说来,今天就是这果子成熟的日子?” “是,我们几个约好,每年无情果成熟之日,就是我们聚集的日子。”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们聚在一起是为了吃这东西。”玫果撅嘴抱怨,不早说,害她吐了这半天。那苦涩能耐的味道到现在还在嘴里,无法散去。 末凡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她哪里知道,有情之人,这果子是吃不得的了。 玟果在庆典时看到他,心就隐隐的痛,后来弈风带着妤婵来闹了的那一场,更让她心烦意乱。 她当时就认定,末凡早在虞国时就猜到了这个结果,可是他却瞒下了她。 她对他有怨气,一鼓作气的冲回来就是想质问他为什么要瞒着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可是当她真正面对他时,看着他消瘦了的面颊和脸上还没消去的倦容,可以想象得到他是如何昼夜急赶着回来,难道他回来就是为了看她册封的庆典? 摇了摇头,“我累了。” “我送郡主回房。”末凡站起身。 玟果静看着他,他今晚对自己明显生疏了许多,“我不能留下吗?” (这样全放在一起更,大家感觉怎么样?)(,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26章 无法依靠 凡轻咬着薄唇,垂着眼,看着桌上剩下无情果,蓦然“我送郡主回房。” 玟果心里一阵冰凉,他们在虞国时刚走出一步,才过没多久,他却完全缩了回去,甚至排斥着她,“为什么?” “我今天有些累。”他平平静静的眸子仍然温和,但这感觉就象是在她刚到这个世界时看到的他一样,是对任何人都完全一样的温和,再没有了其他。 难道是因为她的册封?不应该,联姻是早已定下的事,一直以来他都知道,从来没有因为这件事伤过神,还曾经劝过她,说太子是人中龙凤。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如此?不管为什么,他退后了,她也该放他离开,毕竟自己什么也给不了他,也正好借这机会死了自己对他的妄想之心。 深吸了口气,退了一步,冲他笑着点了点头,“你好好休息,不用送我了。” 她的笑如阳光般灿烂,却让末凡的象被人猛然撕开,痛得呼吸一窒。 看着她悠然转身飘出自己的梅院,向前追出一步,咬咬牙停了下来,背过身闭上眼,不看她离开的身影。 玟果站在门外等了一会儿,不见他追出来,紧咬着下唇瓣的小小的贝齿轻轻颤抖,却不知一滴泪已从眼里滑落,顺着脸颊滴落。 原来在这个世界,仍然象二十一世纪一样孤单无助。 离开了末凡的梅园,也不回自己的院子,自行去马棚牵了马,出了弈园,一路狂奔,任泪随着风一起飘散。 末凡坐回桌边。淡笑着。一粒一粒吃着那些无情果。 “既然已经不能再吃。何必勉强?”不知何时离洛已站在了他身边。 “我不知你在说什么。”末凡一扫脸上地落漠。将手中地果子丢回藤篮。 “我们这帮子人。相处已经有十几年。其中时间最长地却是你我。”离洛抛了粒无情果到口中。“这十几年来。我们彼此从不试探别人地背景。心事。但不试探。却不表示没感觉。” “你到底想说什么?”末凡看着他有滋有味地吃着手中果子。倒有些羡慕。 “当年你种下这无情树,目的就是要我们大家做到无情无欲,以免一步走错,万劫不复。虽然你当年没有明说出这个目的,但是我们所有人无一不是清清楚楚。” 末凡静看着紫黑莹亮的果实,离洛说的没错,做为玫果的夫侍,绝不能有丝毫差错。 “你千算万算,却没算到会对那个小魔女动情。”离洛摇着头,一副可惜的表情。 末凡温和的眸子瞬间一冷,“你到底想说什么。” “自从玫果醒来,这院子里的人都在变,除了我……”离洛仍自吃着无情果。 “难道你来,就是来说风凉话的?”末凡又恢复了平时的温文而雅。 离洛扯嘴笑了,“论深沉,从容,无人可以与你相比,不过这不影响我们合作。” “合作?”末凡靠进背椅,抱着手臂笑看着他,“你应该知道没有人能与我谈条件。” “玫果也不能吗?”离洛早料到他会这样。 “她例外。”有些事没必要去掩饰,越掩饰,越是示弱。 “我也可以例外。”离洛抛掉手中的无情果。 “你认为我会有对三皇子有兴趣?”末凡目光炯炯,唇边带着淡笑。 离洛微微一愣,随即笑了,“我早该想到,你虽不问,没有事能瞒得过你;我只是好奇,你用什么办法能让佩衿为你做事,而能让他不知道在为谁办事。” “你能知道是他在为我办事,看来我过去小看你了。”末凡将一料果子在桌上旋转。 “既然你知道小看我了,那我们这交易可以谈一谈了?” “你的交易我们不必谈。”末凡站起身,“我要休息了。” “既然你对玫果用情已深,难道你就不想给自己争个地位?” 末凡好奇的看向他,“如果我想与她有点什么,还需要争吗?” “你这样下去,充其量不过是她的二夫,最终受到太子的压制……但如果换个人,他愿意许你平夫,你不需要受任何人的挟制。” “三皇子的好意,末凡心领了,但只能让三皇子失望了。一来,末凡没有左右郡主的能力;二来,末凡希望的是忘情,而不是用情。” “你……这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处处维护那个小魔鬼,难道不是……”离洛迷惑的望着眼前的人,突然感到他完全不是与自己相处了十几年的人,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末凡咬了一口无情果,苦涩的果汁流入口中,“这果子曾经非常美味,我希望明年的今天,它同样美味,所以只有辜负三皇子的厚爱了。”他咽下口中的苦果,“虽然你很幸运,能一直品尝这美味,但凡事适可而止,过了就回不了头了,希望你能一直品尝这年年一次的美味。” 他将剩下的那小半篮无情果,连着篮子一起递给他,“带回去慢慢品。”说完转身进了屋。 离洛低头看着怀中的无情果,眉头拧成了个结,揣摩了他十几年,难道真的错了?他不是个能一直安于现状的人,为什么连他的条件都不问一问? 含在嘴里的无情果,瞬间变得食不知其味了。出了梅园,迎面遇上一个小丫头,将手中的篮子,丢给她,“赏你了。” 小丫头呆愣的抱着篮子,不敢相信的看着离洛走远,低头看着怀中的果子,才相信这不是梦,脸上绽开灿烂的笑,飞奔着去了下人房,撞开门,冲着里面的几个姐妹笑道:“快看我这是什么?” 丫头们涌上来,个个露出惊喜之色,“是末公子种的无情果,你这是哪儿来的?”这东西她们年年见到,但只有几位公子,一年才有一次机会品尝。所以对她们而言,这东西就象仙果一样。 “是离公子赏的。”小丫头小心的将那小半篮果子放到桌上。 几个人兴奋的分食起无情果,结果下一秒,个个苦了脸,“为什么这果子会这么难吃?”在她们想象中,这果子应该是人间的第一美味,否则为什么公子们每年必定会聚在一起品尝? 末凡在床上辗转反 ,都不能入睡,几次想起身去玫果房外看看,却终是t刚亮,再也睡不住了,跃下床,尽快的洗漱完毕,便朝玫果房里去了。 到了屋外见小丫头正在扫着院子里的落叶,“郡主昨晚睡的可好?” “郡主昨晚没回来。”小丫头停了下来,向他行了个礼。 “没有回来?”末凡愣了愣,脸色微变,推开房门,奔到床边,床上整整齐齐,就连坐过的痕迹都没有,更别说睡过了。 出了门接连问了几个下人,都说不曾见过玫果。 略为沉呤急步去了慕秋院子。 慕秋已经起身,正在喂着小狗,见他大清早的过来,也有些意外,“有事?” “你可知郡主昨晚为什么会突然回来?” 他虽不知为什么慕秋会尾随玫果回来,但既然是尾随她回来的,那多少该知道些什么。 “应该是为了找你。”慕秋斜目看着他。 “她昨天册封。“末凡昨晚就隐隐感到她回来是因为他,但他不愿承认。 “那又如何?”慕秋给刚吃完狗食的小狗,装上一碗清水,看着他摇头晃脑的摇着尾巴喝水。 末凡被他这么一问,反而不知怎么答了,是啊,那又如何?她在庆典的时候痴痴看着他的眼神,他不是没有看到。 “刚册封完,太子能和别的女人一起,而她也能回弈园,他们到是绝配。”慕秋嘴角勾起一抹不屑,但那抹不屑一闪即失,她或许邪恶,但的确并不淫荡。 “你怎么知道太子和别的女人一起?”末凡心里的越加不安。 “昨晚太子抱了个女人到她医坊,不幸太子还将我误当成你。”慕秋打手势教着小狗坐卧。 不好,末凡心里的限影瞬间扩大,直奔大门,问正在门口打扫的家丁,“可见郡主?” 家丁个个摇头,昨天守夜的家丁交了班从门前走过,正要回房,听到末凡问起,上来道:“昨晚郡主骑马离开了。” “昨晚什么时候?”末凡更是暗暗道急,她一个单身女子,这晚上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他不敢往下想。 “公子们在梅院散了不久。” 末凡吩咐人快马进京去镇南府打听,自己直奔马棚,跃上自己的俊马,急奔出弈园,然这已过一夜,又哪里寻得到人。到了京城,得到回报,玟果并没回镇南府,更是心急。 去了玫果医坊,见一个文质彬彬的大夫正在给患者诊治,不用想也知道定是玫果的师兄--肖恩。 而窗边还靠站着一个气宇轩昂,浑身霸气的男子,正是昨晚庆典时所见的太子--弈风。 医坊中没有玫果的身影,也不开口问讯,道了道,“打扰了。”就要离开。 肖恩打发了病患,将末凡上下打量一番,又再看了看依在窗边的弈风,微笑道:“何不进来喝杯茶再走?” 末凡回礼,“谢谢了,不过在下还有要事。” 弈风视线从窗外移到末凡身上,双目一亮,此人不同寻常,外表俊雅非凡就不必说了,内在透出的气韵,更是如风中仙鹤。 仅这一个照面就起了结交之心,正要开口,对方已经走到了门口,加上久等玫果不见人影,象是事事不顺,更有些烦躁,问肖恩,“玫果到底去了哪儿?怎么还见回来。” “我昨晚回来就不见她,多半是回了镇南府。”肖恩整理着手中病历。 “她没在镇南府。”弈风越加烦躁,他昨晚离开,越想越不对劲,再回来时,医坊已经没了人,就连那个重患也不见了人影。 派人去镇南府打听,说是没回去,他才开始着急,正要人去查那个自称姓慕的男子,肖恩回来了,说不必担心那男子,反说有他跟着玫果反而安全,于是他就等在了这儿,直到现在也不见她的人影。 末凡在门口听到他们对话,略顿了顿,焦虑不安之心更甚,翻身上马,向城外奔去。 一个霹雳,划破了阴沉沉的天空,转眼间,斗大的雨点砸落下来,片刻间已透湿了衣衫,耳鬓的黑发紧贴在俊逸的面颊上,他抹去脸上的雨水,却抹不去眼里的焦虑恐慌。 他在城外树林前勒住马,四处张望,树林中除了萧萧的雨声,便是被雨水打下的飘零落叶的残影。 向来从容的他,此时心里象是千百只猫儿不断的刨抓着,马在树林前徘徊,略为迟疑又再纵马向弈园的方向急奔而去。 玟果靠在一棵大树后,侧着脸望着绝尘而去的人影,垂下眼睑看着脚边湿烂的落叶。雨水顺着紧贴在修长的颈边的秀发蔓延进衣领里。 风吹过给身体带来的冷,却远不如她的心感到寒冷。曾经她站在繁华的闹市感到无比的孤单无助,而现在她生活在锦衣华服,婢仆相拥的王府,却仍然感到孤单无助。 她唇边微微勾起,甜甜的笑意随之绽开,泪却随着雨水一起滑落。不该哭的,但既然哭了,哭过以后就要靠自己……末凡……她摇了摇头,他不能成为自己的依靠,他有太多让她看不透的地方。 不能……真的不能……心却好痛……原来这些年来,她一直依靠着他,突然发现他不能成为自己的依靠,就象一个小孩被亲人抛弃在雪地中……很想紧紧抓住他的衣角,却被他狠心的甩开。 慢慢转出树林,唤回马匹,上了马,淋着雨,慢慢的去了医坊。她不愿这个样子回到镇南府,不愿父亲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肖恩看着**的她,惊得跌落了手中的毛笔。 玟果勉强笑了笑,甚至没看到屋角窗边的弈风,径直进了自己房间,疲惫的躺倒在床上,任身上的雨水打湿了床上的被褥。 肖恩尾随在她身后,在门外敲了敲门,“果儿……果儿……” “我累了,我睡会儿。”玟果懒懒的在里面应着。 “你开开门,让我看看。”肖恩继续拍门,这么淋着雨回来,实在容易着凉。 弈风在他身后站了会儿,见里面没动静,微皱了皱眉,“让我来。” (月底了,打劫粉红票票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26dd.c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27章 还是孤独 恩自觉的站过一边。 弈风提脚,木门在他脚下“哐”的一声开了。 在肖恩目瞪口呆下,迈进了暗沉的小屋。 将全身透湿的玫果从床上提了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玟果迷糊间被人提了起来,心情更是烦燥,低喃着,“肖恩,别闹!” 弈风冷哼一声,回头瞪着门口的肖恩。 肖恩无视他的臭脸,进来点燃桌上的烛台,退了出去,带上房门,吩咐小厮熬煮姜汤。 弈风将又滑躺下去的玫果提了起来,粗鲁的拉扯着她身上的湿衣。 玟果胸前一凉,衣襟竟被他扯开,外袍正被人硬行褪到肩膀以下。猛然惊醒,掩住胸前衣襟,这才抬头看清眼前在烛光下蒙上一层寒霜的俊颜,滚到一边,怒喝,“你做什么?” 弈风冷冷看她,眼里也分明闪过怒意,俯身向她靠近,惊得玫果慌乱闪避,却被他扣住手腕,拉到面前,也来了脾气,“一身的水,还不脱下来,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双手一分,连着她里面的亵衣一同扯开。 玟果呆住了,不敢相信他居然敢这样对自己,眼见周身雪白的肌肤就要袒现在他眼前,再也压不下心里的怒气,反手一记耳光挥了过去。 他捉住她地手腕。抬脸直视着她。眼里尽是冷冷地寒意。“我将是你地夫君。不是可以让你随便打地人。”不惧她象是否将他千刀万刮地怒视。接着冷然道:“做为我地女人。可以凶悍。但不能蛮横骄纵。” 嘴里说吧。手上却不停留。将她身上地湿衣尽数剥了下来。连着打湿地被褥一同丢到床下。拉过干燥地丝被将她**地娇驱裹住。 玟果见他漆黑莹亮地双眸。随着自己身上衣衫地褪去。瞬间一黯。倒吸了口气。压抑着地愤怒和委屈带着末大地羞辱一起逼了上来。从里面抓紧丝被。“谁是我地夫君?谁又是你地女人? “不管是不是你我愿意。这是事实。”不知多少女人想对他投怀送抱。而这个女人却对他如见蛇蝎。 “大婚尚早。世事难料。你不用把话说地这么满。你是你。我是我。我们各走各地路。如果你不想两国之间地关系因为我们而有所影响。就不要来招惹我。”一边用手段维持联姻。一边却与妓子花天酒地;既然不舍得地位名利。却又不知检点地男人。她不屑与之相交。 “呵……”他气得笑了。“既便是想要全无关系。也等你取消你我地婚约之后。在这之前。不管你再怎么不愿意。你都得有个准太子妃地样子。”庆典时叫别的男人的名字,典庆后又与别的男人厮混,被人知道了,这脸还往哪儿搁? 玟果抬眸直视着他,“在你要求别人之前,先做你好自己的本份。”一句话出口,泪水不由自主的滚落了下来,忙撇开脸,懊悔自己沉不住气,在他面前泄露了脆弱的一面。 弈风沉默了片刻,抬手去拭她脸上的泪。 玟果侧脸避开,拂开他的手,怒斥道:“我若蛮横骄纵,且又容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姓弈的,你问心自问,你又怎么对待这场联姻?” 他怔住了,定定的看着她,眼里神色数变,“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玟果没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弈风却又沉默了,有些话,他没办法说。 玟果笑了,心却继续下沉,声音又回复了平静,“我要休息了,太子请回吧。” “玫果……” “叫我平安!” 他半眯着眼,盯了她半晌,突然长臂一伸,将她连着被子一起扛在肩膀上。 玟果又急又气,隔着被子踢打着他的前胸,“你这个混蛋,你做什么,放快我下来。” 弈风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玟果厉声惨叫,“该死的,你敢……” 弈风又毫不客气的打了她一记屁股,“你骂我一句,我打你一巴掌。”拾起地上的湿衣,抬步走出她的小屋。 “你……姓弈的,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和你誓不两立。”她话没落,屁股上又重重的挨了一巴掌,虽然隔着被子,仍觉得疼痛。 肖恩见弈风扛了玫果出来,当没看见,只顾翻弄着手中的草药。 到了外间,玫果唯恐被子滑开走了光,不敢再踢打他,只能嘴里乱骂,每骂一句,便被他打一记屁股,到后来,屁股被他打得疼痛难忍,更是气得想吐血。 见他径直走出大门,急得死死抓住门框,“姓弈的,你疯了吗,要带我去哪儿?” 弈风也不打话,扳开她的手指,沉声道:“你如果想全城的人都知道你是平安郡主,就尽管大声的叫。” 雨已经停了,街上已经开始有来回走动的行人。 玟果咬着唇瓣住了口,将脸藏在丝被里。在这时候,被人认出不管是平安郡主,还是这家医坊的大夫,这脸都没地方搁了,这以后也都不用再见人了。 弈风翻身上马,一手持缰绳,一手将裹得象粽子的玫果揽在怀里,径直回了太子府。 进了二门,将那包湿衣服丢给迎上来牵马的家丁,“尽快洗干洗了送来,另外马上叫人熬些姜汤来。” 仍将玫果扛在肩膀上,大步走向自己居室,将她放在自己的大床上。 玟果屁股刚一挨床,痛得‘哎哟’一声,更是将弈风恨之入骨,“你这个该挨天杀的!” 弈风微微一笑,指腹轻轻抚过她已经气得发白的小脸,“你先休息会儿,姜汤很快送来。” 玟果突然伸出手,抓住他的手掌,狠狠的咬了下去。 他也不避让,任她咬着,直到她松了口,看着手掌上深深陷下去的一圈牙印,分明是留了余力,否则早已破损出血,摇头笑道:“你还是狠不下心。” 玟果寒着脸不看他,“这是什么地方。” “我的寝宫。” “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我要回去。” “如果你不介意这样走回去,我也不拦你。” “姓弈的……” 弈风嘴角微扬,又伸手抚上她面颊,“你现在这样子比刚回医坊的时候可动人多了。” (恢复一天两更,一会儿晚些会上二更~~~~~~~)(,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28章 一点红 风嘴角微扬,又伸手抚上她面颊,他黑眸中的光芒慢t(来,“你现在这样子比刚回医坊的时候可动人多了。” 他最受不了她冷冷淡淡的样子,既使她不愿对他笑,就宁肯她对他吵,对他闹。 玟果往旁边躲开,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将裹在身上的丝被紧了紧,在这个大色狼面前,实在没有多少安全感。 “太子,卫将军求见。” 弈风不理会玫果的怒视,仍捏了捏她的小鼻尖,才笑了笑,转身往外走,没走出两步,一旋身,用膝盖将身后砸来的枕头顶得飞了回去。 玟果狠狠的摔掉接下来的枕头,歪头一想,拉下沉木屏风上的男式外袍,七手八脚的穿上,衣衫长大,但也免了无衣衫避体的尴尬,又打开衣柜,寻了条丝带紧紧扎在腰间。虽然形态滑稽,但总算有衣服穿在身上,气焰也就壮了起来。 赤着脚溜出大门,按着刚才被扛着进府,仅限于看到地面上的记忆,摸索着溜向大门。 可惜那点记忆实在作用有限,没过多久,玫果就在后花院迷失了方向。 好不容易看到前面有花径路口有个丫环路过,加快脚步想要赶上去问个方向,不料走得急了,没怎么看路,赤着的小脚踩在一节断落的树枝上,扎得她‘哎呀’一声失了重心,直接滚进身边的花丛。 花枝勾住了头发,一时间竟没办法解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远处的丫头转过花径小路。 “我昨晚潜进了停尸间,查过了,仅咽喉处有一处极小的伤口,那手法的确是一点红所为。”卫子莫压低了的声音传进玫果耳里,忙将勾住头发的那条花枝拽在手里,将身体缩进花丛。 弈风抱着膀子和卫子莫两个修长地身影一前一后地闯进眼帘。 “你能确定是去年与你交手地那个一点红?”弈风在玫果藏身处站定。歪过头问身后正摸着下巴地卫子莫。 “不会错。去年我撞见他杀人。就是这个手法。说来惭愧。那时如果不是他放我一马。我只怕早已……所以记忆犹为深刻。” 弈风微点了点头。“这次前来地燕国使者本身功夫极高。加上又有几大高手相护。能令他一剑毕命地人。除了一点红。我也想不出还有谁。” “一点红地身价极高。而且接生意极为挑剔。他认为不该杀地人。就算堆上万两黄金在他面前。他也不会额首。这次到底是谁请了他杀燕国使者?”卫子莫放在下巴上地手指停了下来。“一点红是拼着受伤刺杀地燕国使者。据说那刀上有剧毒。一点红不该走得远。可是衙差搜遍了京城。也不见他地人影。也不见尸体。” “未必知不肯接这桩生意。有没有说原因?” “没说原因,只说关于一点红的生意,不接。这个一点红的身份看来绝非一个绝顶杀手这么简单。”用……” “难!”弈风轻笑了笑,“这个人不是你我可以驱驾的了的,不过不防试试。” “问题现在他失了踪影,生死不明。”卫子莫面露难色,不知该怎么把这个人给挖出来。 “他活着。”弈风偏头扫了眼花丛,嘴角是一抹淡淡的笑。 卫子莫微微一愣,“难道太子见过他?” 弈风微笑不言,过了会儿才道:“如果没什么别的事,你先回去吧。” 等卫子莫走远,弈风低头看向茂密的花丛,“出来吧。” 缩在花丛后的玫果愣了愣,自己屏息静气的,还是被他发现了,轻轻挣了挣,仍无法将头发从花枝上解救下来,闷哼着,“能出来,我早出来了。” 弈风拨开花丛,看着她的狼狈相,哑然失笑。 “笑什么笑,不会帮忙吗?”玫果僵着脖子,歪头看他,唯恐用点力,把头皮给扯了下来。 弈风抿着嘴,忍着笑,笨拙的解着花枝上的秀发,解得几解,有些不耐烦,正要将缠得死死的长发扯断,被玫果杀人的眼光射来,忙重新放轻了手,耐着性子与那缕发丝拼命。 折腾了大半天,才算将那缕秀发完好无损的解了下来,长吁了口气。又见她裹着自己的外袍,活象一只小猴子穿着大人的衣裳,又再忍俊不禁。 当视线落在她赤着的小脚上时,笑意微敛,此时已是深秋,地面已十分冰凉,她不久前才淋了一身的雨,这时又赤着脚到处跑,纯粹是找病,抢上前将她打横抱起,急步返回了寝宫,唤来丫头服侍玫果洗了脚,才笑看着一脸郁闷的她,坐到床边。 “我和卫子莫刚才的话,你也听见了。” 玟果逃掉失败正在郁闷,听他问起,也没好气,“听见了又怎么了?”是他们自己走到她面前来说的,可不是她要偷听。 “你医坊的那个重患现在何处?” “我是你的犯人吗?”玫果鼻了里‘哼‘了一声,“再说我们当大夫的可没权过问病人的去处。” “我想信人听到那些话,应该也知道了那个人应该就是一点红。” “我没去猜,因为我对这些不感兴趣。”呵……慕秋还有这么一个酷死人的名字……一点红……他居然是一个一流杀手。杀手不都是冷酷无情的吗?他却那么喜欢小狗…… “我找他,并不是要对他不利,你不用担心。”弈风从闪动的眼眸里已然猜到,她一定和那个人很熟,也一定知道那个人的下落。 “嗯,是想让他做你的打手嘛。”玫果撇着嘴角,他就算收服了慕秋,自己也捞不到什么好处,再何况她为什么要帮这个令她讨厌的男人? “这个人是极为危险的人物,如果被恶人所用,后果不堪设想。” “恶人?什么是恶人?”玫果斜视着他,在她看来,他就是恶人。 “玫果,这不同……我与你之间只是私人恩怨……” “叫我平安。” 他皱了皱眉,“他可以一剑刺杀燕国使者,也能杀别人,所以……而且你跟这样的人一起非常危险。”谁能肯定万一他暴露了踪迹,不会杀人灭口?能做得一等一的杀手,其性有多冷酷可想而知。(,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快捷键:←)(快捷键:回车) 第129章 小心春光 打住。”玟果打断他的话茬儿,“我对这些不感兴t(卖我的患者,你有本事自己找去。” 玟果的视线左右飘浮,摆明了态度,在她这儿套消息,此地无银三百两。 “玫果……” “叫我平安!” 弈风拧紧了着眉头,这女人怎么就偏要和他扭着干呢,“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的身份不比得寻常家百姓女儿,你的安危关系到两国之间的和平。” “别拿大帽子扣我,就算我有什么事,过两年别的公主年龄大了,一样可以顶上。”玟果更希望的是末凡能挑起贸易往来的大梁,那样就不会因为某个人而会影响到国势了。“而且我在普国这么多年,太太平平,又哪能有你所说的那些烂事?” 这些年来,父亲的确要求过她出门带护卫,但她从来不加理会,父亲也没有强行坚持,说明普国还算太平,没到需要她处处受到保护的地步。 “那是过去,现在事态有变……”他一时性急,话出了口方察觉这话不该说,忙住了口,“反正在我们没订下婚事前,你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但既然大婚已定,你的安危,我就不能不顾。” 玟果撅着嘴,‘嗤’了一声,小声嘀咕,“我爹都不担心,几时轮得到你来操这份心。” “我将是你的夫君。”弈风对她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突然感觉自己要娶的是一个顽皮的孩子。 夫君?这世界上想做自己老公的人还真够多,也不知是不是桃花运泛滥过头了,结果一个也吃不上,玫果翻着白眼。 我是你地夫。末凡不容她置疑地声音仿佛在她耳边萦绕。她眼里慢慢罩上一抹温柔。唇边却化开淡淡地苦笑。他真地是自己地夫吗?无奈地摇了摇头。 弈风地胸口象是被人突然狠狠地捶了一拳。那个女人离开前也是这样地笑。也是这样地神情。痴痴地望着眼前地人儿。缓缓伸出手。轻抚向她唇边地小梨窝。 玟果在他大手碰触下。赫然回过神来。见他神色有异。心脏猛地收紧。挥臂打开他地手。“你做什么?”略为缩身向后。警惕地瞪着他。 弈风脑海里那妩媚地女人身影瞬间消失。暗中长叹口气。回瞪着与他虎视眈眈地小女孩。“你就这么怕我?” “我几时怕过你?” 他笑了笑。没回答。只要自己一亲近她。她就紧张。他不会感觉不到她内心地害怕。真让他怀疑。她是不是传说中坐拥天下最美地夫侍地玟果。 想到她还有着一堆的夫侍,浓眉慢慢蹙紧。 “太子,姜汤好了。” “拿进来。”弈风站起身,渡到一边的圆凳上从下,看着下人服侍着玟果喝着姜汤,发现玫果竟会对下人说‘谢谢’眉稍扬起,这女人只怕只有对自己是态度恶劣。 “太子,寒宫公主求见。” “没空。”弈风想也不想的回绝了,既然与玫果订下了婚事,那个寒宫与他还能有什么关系?有什么必要再见? 下人正要退出去,玫果手中的碗停在了半空中,“等等。” 弈风微眯着窄眸,眼里射出寒光,这个女人又要多事。 玟果将姜汤一口气喝下,放下碗,“你应该见。” “为何该见?”他站起身渡到床边,到要看看这女人又要玩什么花样。 “她一直认为来普国嫁的是你,这突然换了人,她自然要问个明白。” “她不该来问我,要问就去问你的姨娘。”问他?这事他问谁去?难道要他去问皇上?何况这是他要的结局,至于过程,他没兴趣知道。 “她怎么说也将是普国的王妃,如果心有不服,难免闯出什么事端,你身为子阳的皇兄,难道不该为他排忧解难?” “呵……说来说去,你还是为了子阳。” 玟果垂下了眼帘,不置而否的笑了笑,子阳这几年来对她极为照顾,虽然对他没有异性的情份,但却并非没有兄妹之情。 弈风略弯着腰,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直视着她漆黑透亮的美目,“你对子阳真的没有男女之情?”那日她与子阳的话,他全听见了,但他仍不能肯定到底那些话是玫果的肺腑之言,还是一时的气话,子阳怎么说也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他不愿玫果人在自己身边,却与自己的弟弟彼此相爱,如果那样,他宁肯成全他们。 玟果轻摇了摇头,眼眸里没有一丝犹豫,“我只当他是哥哥。”在这件事上,她不必要去隐瞒。 “好。”弈风心里陡然一宽,放开她,回转身,对下人道:“去迎寒宫公主进府,我这就过去。” 下人离去后,弈风又问玫果,“你要一起吗?” 玟果牵扯着身上所穿的弈风的外袍,“你认为我这个样子可以吗?” 弈风剑眉扬起,笑道:“的确不太合适。”突然伏低身,在她耳边轻笑道:“不过我很想观摩外袍下的春光。” 玟果脑袋‘嗡’地一下炸开了,脸颊瞬间燃烧,火辣辣的烫,飞起一脚踢向眼前带着可恶谑笑的俊容。 “小心春光。”可恶的人微一旋身避开她的飞脚,带着爽朗的笑飘向门口。 玟果气恼得抓起身边的枕头拼命的往床上砸。 一边服侍的下人,没能听见弈风的调笑,见玫果发飙,只吓得战战兢兢,跪倒在一边。不知这床上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敢对太子动脚。 在这太子府中从来就没有过女人能进得太子的这间寝宫,而太子刚刚订下婚姻,加上她对太子说话的口气,下人们也隐隐约约猜到床上女人的身份。 没猜到到也罢了,这猜到了就更是唯恐那火烧到自己身上,尽量的后缩,不引起玫果的注意。 玟果发泄完了,看着缩在角落里的几个丫头,撇撇嘴,“你们这么害怕做什么?难道姓弈的平时对下人十分刻薄凶残?” “太子对小的们十分随和……”其中一个丫头壮着胆回了话。 “这么说是怕我了?”玫果无奈的摇了摇头,平白成了恶人了。 (晚上六点后更新~~~~~)(,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26dd.c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快捷键:←)(快捷键:回车) 第130章 不溜是王八 小的们不敢……”丫头们更是吓软了手脚。 “你们也别跪着了,去看看我有衣服可有洗好,烘干。”马上就去了两个。 玟果想着刚才在院子里乱逛,居然没看到除了丫头妈子以外的女人出入,居然没见有别的穿着不象是下人的女人走动,以他的那色狼劲,不应该啊,好奇了,“这太子府还另有院落?” “太子长年在边界,极少回府,这次回来封了太子,也没另修建院落。”管事的大丫头是个伶俐的角色,从玫果的言谈举止,再从弈风对她的态度上,已肯定了,床上这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就是未来的太子妃--平安郡主。玟果一问话,马上赶着答了。 “另外没有院落?那他的侍妾住哪儿?” 玟果之所以这么问,想知道的只不过是妤婵是否留住此处。 “太子并没有纳过妾侍,所以也没准备妾侍的院落。”管事的丫头暗庆太子没有别的女人在这府里,否则被这么一问,真不知该怎么说。有的话,如果太子妃是心胸狭窄的人,那必定心里不痛快,自己这一干人自然也难免不受到牵连。 “没有妾侍?”玫果倒觉得意外了,那个色狼会没有妾侍?“那他带回来的女人安顿在哪儿?”扫视着所在寝宫,没有薰香,这床上还带着淡淡的房间主人的味道,并没有一点胭脂水粉的香气,而她刚才挥打枕头,也没有女子惯用的头油花香。从摆设到装饰都极为随意,绝不象有女人居住的痕迹。 “太子以前没带过女人回府。”管事丫头偷看了看端坐在床上的玟果,小声道:“小姐是太子第一个带回来的女人。” 玟果微微一愣,“你们可知道妤婵这么个人?” 管事丫头歪着头,想了很久,把府中的女人名字全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也没有这么个人,摇了摇头:“没有这么个人。” 玟果扬了扬眉。看来这家伙荒唐归荒唐。到还知道分寸。没把什么人都往府里带。起码还给太子府留了片干净地地方。 没一会儿功夫。小丫头将洗好烘干地衣裳送了过来。服侍着她穿戴整齐。总算捞回了点形象。 管事丫头看她这身绝代地风华。加上太子对她与众不同地举动。更肯定了自己地判断。这定然就是传说中地平安郡主。也就是太子妃。行事越加地小心。处处顺着玫果地意。望能给她留下好印象。 玟果将她地心思看在眼里。打发了别地丫头。“我在这儿也闷了。想出去走走。你给我引路吧。” 管事丫头大喜过望。忙跟在她后面细细帮她讲解。这太子府中地道路去向。 玟果分花拂柳。象是漫不经心地随便走走。其实处处留了心眼。暗暗记下这些道路。直到一种她进府时记得地地方。才停了下来。问那个管事地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回小姐,我叫千巧。” 玟果暗赞这丫头醒目,自己不说破身份,她明明猜到了,却也不点明,以‘小姐’称呼,在举止上却是万分的恭敬,那姓弈的果然识得用人。“我要回去了,一会儿姓弈的问起,你就直说我自己走了,他知道我的脾性,他不会怪罪你们的。” 千巧眼里闪过一丝忧虑,却又不敢言。 玟果本来可以打发她走开,一走了之,但不忍让一个丫头为自己受怕,笑笑道:“你尽管放心,他知道我想走,谁也拦不住。”上次爬墙逃出镇南府,被他害得摔了个狗吃屎,这笔账都还没跟他算呢。 千巧眼里的恐惧更浓,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 卫子莫正大步走过,走出几步,蓦然止住,转过身来眼里闪过一抹诧异,“郡主。” “你来得正好,我要回府,你跟那姓弈的说声。”玫果不等他回答,丢下千巧转身走了。 千巧见卫子莫出现,长松了口气,看丢了人的责任不用她来背了。 卫子莫追上两步,“正巧,子莫外出办事,送郡主回府。” “也好。”只要能尽快离开这儿,管他跟谁一起呢。 卫子莫叫备了辇车,“郡主,请。” 玟果一溜烟的钻进辇车,怕夜长梦多,又走不掉了,揭开车帘,趴在车窗上,扬着脸对卫子莫道:“喂,卫将军,你可比你们家太子强了许多。” 卫子莫淡淡笑了,“郡主说笑了,在下一个武夫,又怎么比得太子文武全才。” “他?”玫果撇着嘴角露出一抹不屑,“话说回来,你们来我家找人也不必高来高去的,我家可是有修大门的。” 卫子莫呛得一阵猛咳,侧头偷望了她一眼,俊脸瞬间转红,那夜去镇南府的事,多半是小娴告诉她了。 “还有啊,你找人说话,如果不想被人听到就寻个稳妥点的地方,那假山掩得了形,却掩不了声。” 卫子莫咳了刚缓了点,听她这一说,咳得更厉害了,原来不是小娴告诉了她,而是她自己听到了。“郡主……你有所误会了……我找小娴姑娘并不是……” “好了,好了,我又没说要抓你们去浸猪笼,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难道嫌我家小娴丑了不成?”玫果偏着头,继续笑谑着他,如果他对小娴也有意思,或许真该为小娴好好考虑考虑。 卫子莫突然沉下脸,一本正经的道:“小娴姑娘是个好姑娘,小娴姑娘不比得子莫是个男人,可以随意玩笑,请郡主不要用有损姑娘家名誉的事来说笑。” 玟果被他一阵抢白,有些讪讪了,不知这个卫子莫是什么想法,他这么说到底真是为了维护小娴的名誉,还是对小娴没有心?但不管是什么,这个话题都是谈不下去的了,放下车帘,缩了回去。 卫子莫抿紧唇瓣,望着放下的车帘,眼底深入闪过一抹怅意和落漠,视线落在马鞍前,或许自己根本不该随太子回朝,或许应该一直留在边界。 或许……又哪来这么多或许……深吸了口气,抬起头,目视着前方,加快了行程。(,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26dd.c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31章 母亲的禁地 子莫痴痴的目视着玫果的身影消失在镇南王府的二门)f吁了口气,调转马头,一夹马腹,飞速的离开了。 小娴在二门后焦头烂额的徘徊,不时的望望天,又望望大门,每看一次,就叹一口气,直到玫果出现在大门口,才一扫脸上的愁容,雀跃的飞奔向她,“小姐,你这是去了哪儿,可吓死我了。” 玟果心里一暖,拖着她的手,“我这不好好的?”心里有些遗憾,没能探出卫子莫的心意。 她本打算,如果卫子莫对她有这个意思,那她便寻个机会,找太皇说说情,给小娴个身家名份,再让父亲认了做干女儿,到时就可以让她风风光光的出嫁。 卫子莫论人品长相都算是上等的,不会委屈了小娴。 左右望了望,父亲的亲兵队一个不在,“我爹呢?” “王爷被皇上招进宫去了,好象是为了太子和小姐大婚的事。”小娴斜目偷看了看她,这可是她心里的刺啊。 好在玫果只是淡淡的‘恩’了声,也没再多问,过了一会儿才听她道::了捏她的手,拖着她往里走。 “我自己能有什么事可想的。”在她看来,自爹娘死后,被王妃救下来,治好了疫病,安排到玫果身边,从此玫果就是她的天。 “你也只比我小一年,这也过了**礼的年龄了,难道就不想想嫁人的事?” “小姐……”小娴满面娇羞,“我们做丫头的哪能去想这些。”玟果对她好,她不是不知道,但是自古以来就有规矩的,又有哪个丫头能自己给自己订终身的。象她这种贴身的大丫头,大多都是配给小姐的夫郎做侍妾,可是玫果身份特殊,一堆的夫郎,那她的终身就更是未知数了。 所以她索性放开了。这辈子不嫁也罢了。一心服侍玫果。 一来也报王妃地葬父葬母以及对自己地救命之恩;二来也报玫果这些上来对她地照顾之恩。 这些年来。她虽名义是个丫头。但私底下玫果从没把她当下人看。也因为她地偏坦。王爷以及少爷们对她自然也不同于别地下人。下人们对她也就更是恭敬。在府中几乎也算得上是半个主子地地位。这些恩惠她又怎么能不感激? 也正是因为这个。她地心也高了。不象普通地下人。可以随便配个男子过过日子。如果要强她所难地配人。她宁肯孤身到老。 玟果与她朝夕相处。哪能不明白她地心思。又且肯委曲她。给自己那堆不知所云地‘极品’夫侍做妾侍。又捏了捏她地手。“我会让你风风光光地出嫁地。绝不会给人做小。” 小娴低垂着头。轻咬着唇瓣。眼里慢慢渗上了水雾。虽然她并不真地指望自己能有这样一天。毕竟奴婢就是奴婢。但心里仍感激玫果地一片心意。 过了好一会儿才收起纷乱的心,抬起头,见不是回玫果寝院的路,而是通向被禁足的王妃书房,陡然一惊,“小姐,你又要做什么?” “乘我爹不在,去找点东西。”上次在母亲书房翻了半天没能找到线索,她就不信里面没有点重要的东西,会被封锁不让人进。 “小姐,如果被老爷知道了……”虽是凉风阵阵的深秋,小娴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个玫果还真一刻也不愿意消停。 “你再叫,想让全府的人都听见我闯我娘的重地吗?”玫果转过脸,冲她做了个鬼脸。 小娴完全无力的哀叹一声,“总有一天,我会死在你手上。” “放心,我没死之前,你安全得很。”玫果拍拍她圆圆苹果脸,裂嘴假笑。 小娴无奈的望天,安全?天知道了。 结果她还是站在了虞瑶书房门口把风。 玟果有了上次的经验,再次搜寻起来可以说是轻车熟路,加上有小娴把关,不象上次一次提收吊胆,更是肆无忌惮。 也不再翻箱捣柜,而是细细的查看,是否有什么机关暗格。 好在在二十一世幻的时候看过不少电视剧,里面有不少关于关机的镜头,她照着自己在电视里看过的一一尝试,别说这招还真灵,果然书架的一个角落里最不起眼的书抽出来一半但不动了,怎么拉也拿不下来。 玟果惦起脚尖,小心的将那本书推回原位,再往里按了按,果然听到一声轻响,书柜的侧面滑开一道小小的暗格,里面摆了厚厚的一叠已经泛黄的竹简。 顿时紧张的全身抽紧,那时候已有纸张,只是数量非常的少,所以仍使用着大量的竹简。这个绣简深藏在暗格之内,可以想想到它的重要性。 压下激动的心情,将竹简取出,才发现竹简下还压着六个用锦囊密封的卷轴。 六个……玫果尚没看到锦囊上的字,心脏已开始砰然乱跳。 先翻开手中的竹简,每一篇记载一个人的背景,而这些人名均是弈园里的人物。略为翻阅,才发现弈园里上到管事,下到烧火丫头都有详细记录。可见当年建弈园,选拔人手时,真是下了一番苦心。 既然每个家奴都有如此详细的记录,没有丝毫马虎,那做为她的夫侍……更不会胡乱抓来塞进园子……玫果正要细看,小娴在门外轻唤,“小姐,王爷回府了。” 玟果顿时毫毛直竖,将竹简塞回原位,正要关闭暗格,念头急转,现在母亲并不在家,而这间书房也是长年丢空,按理这暗格里的东西,父亲不会经常查看,不防先拿出去看过之后,再寻机会偷偷送回来。 打定主意,将竹简下的六个卷轴尽数扫到怀中,关上暗格,出了书房,低声对小娴道:“快走。” 二人忙一溜烟的绕着小路,避开来往下人,飞奔回了自己的院落,直到进了门,将那堆卷轴,塞进被褥,才长松口气,软坐在床边上。 如果被父亲发现了,不知会不会剥掉一身的皮? (月底求粉红,按票数加更~~~~)(,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26dd.c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32章 锦囊 果静等了好一会儿,乱跳的心都已经平复了,也不见\+话,去见镇南王。 自封了太子妃,自己就没见过父亲,按理他不会不理不问,而要理要问也得找得到她的人,既然找不到她的人,那飙冒火就是必然的。 他回来了,必定会得知自己已经回府,来找自己麻烦也就是不可避免的,可是等了半天,居然没有动静…… 诡异,绝对的诡异,这不是父亲平日的举止作风,使了小厮去打探,得到的结果却让玫果张口结舌。 同时又象是在打翻了五味瓶,这心里酸甜苦辣,实在分辨不出是什么味道。 坐在床边摆弄着那几卷卷轴,每卷上果然缝着一块小锦布片,上面缝着她六个夫侍的名字,却没了拆看卷轴的心思了。 末凡现在居然在府中,而且正陪着爹爹对弈。 上次跟他提过,让他有空闲的时候陪陪爹爹,只是随口说的话,他也就记下了,这样的一个男人,让她又怎么能不在意?但他们之间有一条无法跃过的深沟,他越是优秀,她心就越痛。 拿起缝有末凡二字的卷轴,手指轻轻抚过锦囊上细致的图案,上面是一只威风凛凛的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如果拆开,你能有办法补绣吗?” 小娴用尖尖的指甲,轻轻拨开一条绣线,“补绣到是难不到我,难就难在这线上。” “线?”玫果拿起一个锦囊,凑到眼前细看,只见上面泛着莹莹五彩光芒,果然不是凡物。 “嗯,这线不是普通的绣花线,而是用孔雀尾和黑豹毛掺合着绣成的。不会错的,在我小的时候,我曾看过我娘帮别人用孔雀尾和黑豹毛竹过锦囊。”住了嘴。 “怎么?”玫果见她神色有异,握住她的手,只觉得入手冰凉,心里也是一惊。 “这……这就是我娘绣的锦囊。”小娴捂着胸口,感到呼吸几乎在停止住了。 玟果愣了愣,如此看来,母亲本与小娴母亲有着非浅的交情,否则又怎么会把一个平白救下来的垂死小孩送到第一名医手下救治,而后又能放放心心的话在玫果身边。 小娴睹物思人,想起过世的爹娘,眼圈慢慢泛红,滴下两滴泪水。 玟果只是静握着她的手,失去亲人的痛,她知道是什么滋味,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对小娴加倍的亲近。 过了好一会儿,小娴才抹去泪水,“能再看到母亲绣的东西,真好。” 玟果将揽住她瘦前的肩膀,轻轻的拍着,“你爹娘想你开开心心的,不会喜欢你伤心难过的。” 小娴轻点了点头,“只要能找到那两样东西,我就能绣补回去。”这是她娘亲的手笔,那她就更有信心了。 玟果抓抓头皮,为难了,“孔雀毛到是还好办,太后后花园就有两只。” “去太后那儿拨孔雀尾?”小娴想想也觉得毛孔直立,孔雀在普国的确十分罕见,太后后院养那两只还是虞国女皇送的。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我去虞国找孔雀拨吧?”玫果也感到头痛,可是再也想不出,在普国除了太后那儿,还能去哪儿找到孔雀。 “可是黑豹毛却能去哪儿找?” 玟果顿时象霜打的茄子,就是换在二十一世纪,去拨黑豹毛都成问题,别说现在了,压根不知哪儿去找黑豹。 “小姐不必担心,既然我娘能绣成,说明这东西就有,我们慢慢寻找便是了。”小娴见玟果没精打采,忙出言安慰。 玟果顿时来了精神,这话没错啊,既然母亲能找到,那就说明身边有这东西存在,至于在哪儿,不是有个自称什么都能打听到的家伙吗?摆在家里当米虫,不如放出去卖点苦力,相信佩衿那只花蝴蝶会非常愿意卖弄下自己的才能。 “王爷。”门外传来丫头们有跪拜声。 玟果脸色一变,极快的将那些卷轴塞进被褥,奔出房门迎接父亲。 “爹……” 当她看到父亲身边的人时,堆在脸上的笑意僵了僵。 末凡看着她微微一笑,眼里闪过一抹欣慰,那日苦寻她不到,急得他坐卧不安,好在探子回来报,说玫果回了医坊,被太子带回了府,才略安下了心,同时又有些苦涩。 镇南王似乎心情大好,也没责问她这几天去哪儿厮混了,笑道:“我今天总算遇到对手了,大战了三回合,过瘾啊。果儿,你这夫郎好啊。” “王爷太过夸奖末凡了,末凡担当不起。”末凡言语恭敬谦逊,却没有丝毫卑微。 镇南王睨视了他一眼,更是喜欢,女儿嫁了弈风,又再有末凡这样的男儿扶持,他也心安了,“你不必过谦,你不如不手下留情,我还得输你三回合。” (粉红票票上18o了,晚上十二点左右加更~~~)(,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33章 一屏之隔 c红的加更送上~~~) 镇南王是直性子人,输赢本不看在眼里,在意的就是对弈的过程。整个过程中,他可以感觉得到末凡也是全心与他对弈,在棋艺上还略胜自己一筹,其中一局到是自己侥幸胜了,而末凡在胜了一局后,巧妙的让了他一子,令他又再险胜一局,让他既过了棋瘾,又有面子。 末凡笑而不答,只是静看着玫果,看着她无恙,他也就放心了。对上她看来的目光,既不慌乱,也不闪避,一如以往的澄澈平和,好象他们之前从来没有生过那些不愉快的事。 他的这种淡定,反而让玫果越加的心冷,如果他真有情,又且能如此淡定?也冲着他自然的粲然一笑,便将视线转开了。 末凡眼里的笑意微减,不着痕迹的微埋低脸,浓密的睫毛象两把小扇子掩去他眼里的变化。 镇南王并没现女儿的异样,笑呵呵的抚摸着她的头,“明天又是十五了,既然末凡提前来接你了,你就早些随他过弈园吧。”气,女儿大了,终是属于他的夫君们的了,陪伴父亲的日子越来越少。 玟果挂记着慕秋的伤,又想早些问佩衿是否能找到黑豹,但看着父亲眼里闪过的那抹不舍,心有不忍,扬脸笑道:“明日过去也不迟,难得爹爹遇到了对手,今晚不如让他再陪你下几盘棋。”回头又问末凡,“耽搁一晚,弈园不会有什么事吧?” 末凡淡笑着,“任凭王爷安排。” 镇南王即时喜上眉梢,“小娴,快去吩咐厨房备些好酒好菜,今晚我要和末凡好好喝两杯,再下上两盘棋。”转头又对末凡道:“你可不能再故意让我了。” “王爷棋艺高,末凡怎么敢轻易相让。”末凡与镇南王心意相通的交换着眼色。 换来镇南王哈哈朗笑,拍着末凡的肩膀,“走,去我书房,我带去你去看我的宝贝。” 走出两步停下来。回头对玫果道:“你自己用膳吧。晚上也别等他了。等下完棋。我自然放他回来。” 末凡深不见底地漆黑眼瞳闪过一抹惊诧。但也仅仅是一闪即逝。随即投以她意味深长地一眸。 玟果一直挂在唇边地笑即时僵住了。父亲地意思居然是让他在自己房中留宿。而不另行安排客房。 要知道她虽然另有别宅。但在镇南王府中地闺房。却从没有男子入住过。以此说来。父亲已承认了末凡在府中地地位。意思也就是让她以后给他一个平夫地位置。 玟果望着父亲和末凡远去地背景。脸上阴晴不定。最后幽幽地长叹口气。 “这本该是好事。小姐为什么叹气?”小娴吩咐了小丫头去厨房招呼酒菜。回过正好听到她叹气。 “没什么。”玟果转身回了房,掩了房门,要小娴取来剪刀针包。 “难道末公子不够好?小姐不愿他做平夫?” “是他太好了,不该留在我身边。”玫果不愿再继续满足小娴的好奇心,将卷轴递给了小娴,将末凡的留在了最后。 小娴接了卷轴也不敢一心二用,将自己的八卦好奇心打包收好,认真的用剪刀力剪开线头,用针极为小心的轻轻挑开绣花线,取出了第一个卷轴。 玟果全神贯注的紧盯着手中的卷轴,慢慢打开,可是当那卷轴完全展开时,却完全愕住了,快的将手中的卷轴翻转过来,仍然干干净净,没有一言片语,甚至没有一点图画。 难道象以前看的小说里说的,被隐去了字迹?将卷轴对着光线,反复变幻方位,让阳光从不同角度照射在卷轴上,结果仍然没有看到任何书写过的痕迹。 再看小娴拆出来的另外五个卷轴也是如此。 玟果失望的跌坐在圆凳上,开始的满怀希望化成了青烟随风飘散,虽然仍怀疑这些卷轴是被隐了字迹,但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显示,却不得而知了。 如果胡乱试弄,只怕毁了这些卷轴,那就更加完蛋了。 将那些卷轴收回锦囊,寻了个隐蔽的地方,小心藏好,慢慢再做打算。 玟果依在床上看书,时间长了,眼睛也有些疲劳,望望窗外,一缕淡淡的黑云飘过皎洁的明月,冷冷清清。 “郡主睡了吗?”末凡压低声音问刚出去的小娴,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更不知他在门外呆了多久。 玟果冷然一笑,他来了也不肯进来,这份生疏也不用明言了。凑到烛台前就要吹熄红烛,可是刚吸了口气,却慢慢呼出,苦然一笑,她始终不忍将他拒之门外。 小娴回头望了眼还亮着灯的,“还没呢,末公子要进去吗?” 末凡望向透着光的窗花,犹豫了。 玟果见他没有动静,心又再下沉,呼的一下吹熄了烛火,滚倒在床上。这种勉强的感情,她不需要。 末凡垂下眼帘,心赫然一痛,再看向小娴时,已是温和的浅笑,“你先去休息吧。” 小娴蹙起眉头点了点头,不知他们两个人之间为什么突然变得有些怪异。 末凡推开雕花双开大门,迈进房门,迟疑了片刻,回转身掩上房门,也不点灯,借着月光,慢慢渡到软榻前,和衣躺下。静望着挡在床前的屏风,依稀可以看到屏风上绘着的秋菊的暗影。 可以听到屏风后不时的叹息声,可以感觉她因睡得不安稳而翻来覆去。 这一切都让他的心隐隐的痛,想绕过那道屏风,将她揽在怀中,让她可安稳的入睡,但那无情果的苦涩仿佛还回味在他口中,最终紧紧的闭上了眼,没迈出那一步,如果再陷下去,他将无法回头了。 闭上眼,她辗转反侧的身影反而浮现在脑海里,索性睁开眼,再次痴痴的看向那道屏风。 他不知在这同时,玫果也隔着屏风看着软榻的方向。 静静的凝视着无法看到对方的那扇屏风,她盼着他绕过这道屏风,而他盼着她能出声相唤。 结果两个人谁也不说话,直到一声鸡鸣划破夜空,才各自转开头,失望的闭上了眼。(,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34章 平夫?二夫? 果缓缓睁开眼,窗棂射进的阳光已遍布了整个寝室,屏风,竖耳凝听,软榻上已没有了翻动的声音。喜欢该,请到……中文网阅读最新章节· 嘴边逸起淡淡的苦笑,他的确应该高飞,而不是自己的良人。 一支纤细白嫩的小手揭开烟纱罗帐,小娴甜美的笑出现在床边,“小姐睡得好吗?” 玟果对她眼里古灵精怪的笑意感到无力,她只见到了末凡进房,又哪知他根本就没靠近过这张大床? “末凡呢?”玫果坐起身,接下小娴递来的衣衫。 小娴轻挑着柳眉,笑得更加暧昧,“末公子去向王爷辞行,准备起程去了。” “他有可用过早餐?”玫果叹了口气,为什么就做不到对他不理不问?任他自由高飞? “王爷留着他在那边用了,王爷好象很喜欢末公子呢。”小娴抿嘴一笑,在她心里末公子就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在没认识卫子莫以前也曾幻想过,或许玫果会将她给了他当侍妾,但几年下来,她明白了,在末凡心里不会有别的女人,从此也没了这份心了,只盼着他辛辛苦苦这么些年,能有个好的结果。 玟果微蹙起眉头,他到底要的是什么?普虞二国的商贸之路足以让他高飞,脱离弈园是早晚的事,他又为何要取悦父亲? 当真只是为了她的那一句话?还是另有原由?她心里隐隐希望他能是因为前。 看向窗外在风中飘飘欲坠,却不舍得与树枝分离的树叶,自己对他又何尝不象那片将落的树叶? 搅动着粥碗里地小银勺。轻啜着银勺中地鲜虾粥。末凡到底是什么人?他可还有家人?这些年来。她不是没派人打听过跟踪过。但从来不曾有报说他有亲人。甚至朋友。 他所做地一切都是为了弈园。难道当真如此吗? “唉!”她轻叹了口气。还指望他帮自己弄清关于弈风地事。现在看来。也只能作罢了。自力更生吧。 “这粥不合味口吗?”小娴迷惑地看着失神地玫果。拿过一个干净小碗。装了一小勺粥。尝了尝。与平时并没什么不同。 玟果笑了笑。“没有。只是想到一些事情。” “小姐又在为太子或公子们地事心烦了?”小娴跟随她多年。对她地心思多少也能猜出些。毕竟玫果大多想心事地时候。并不避开她。 “没什么,这些事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想得明白的。”玫果推开手中的粥碗,“收拾下,准备起程吧。”慕秋的伤不能耽搁的太久啊,否则只怕以后使不出那样一招致命的剑术了,虽然她不喜欢打打杀杀,但他那身功夫绝对不是轻易能得来的,或许付出的是让人不能想象的代价换来的。这么辛苦得来的,怎么能眼看着毁去。 当时恼弈风在大殿上点她的穴阻止她说出悔婚的话,但这事过了几天,静心下来,当真难怪他吗?如果当时自己任性妄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她揉着额头,自己不肯嫁他,其实只是为了自己的那点私心,为了自己的私心,于百姓的和平共处而不顾,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些年来,处处受宠,难道就真的没有持怙恩恃宠? 话又说回来,顾虑的又何尝不是他太子的身份,明白一旦为他妻,以他的张狂自大,对自己的唯所欲为,怎么能避免与他的夫妻之事? 如果自己当真不能与他人有夫妻之实,那他…… 打了个寒战,醒醒,自己只是穿来的一片孤魂,谁知道什么时候便会生意外,离开这具身体,绝不能因为现在的身份地位而改变了本性,绝不能害了他人。 “郡主可有起身?”末凡温文而雅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正张罗着要人收去碗筷,忙迎了出去,“已经起了,都用过早膳了。” 末凡看了看珠帘后静坐在桌边的俏影,“我去二门等候郡主。”他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玫果听见。 “不用了,我们一起过去。”这样避法,有什么用?还不如坦坦然的相对,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揭开珠帘,与他四目相对,他静若秋水的幽眸里有一丝意外,也有一丝了然,这样不一味躲避的玫果才是让他这些日子来,不能把握的那个女人。 “你想做我的平夫吗?”玫果上前两步,仍站在台阶上,微抬起头,能平视着他的眼睛。 他眼中如她所料的没有一点波澜,淡笑着,“平夫,二夫对末凡来说,没有不同。” 玟果轻点了点头,的确没什么不同,也不过是众多夫侍中的一个,除此以为,他的权势只要他愿意,就可以举手得来,“我们可以走了。” 玟果与末凡一同回弈园,二人一车一马,虽表面上没有任何不妥当的地方,实际上各怀心事,一路无言。 回寝院更换了便服,吩咐小丫头唤慕秋去后花院,提了药箱,独自漫步走向后药院,在院中石桌边坐下。 她之所以选择在后花院为他疗伤,就是想和他保持足够的距离,不想再有医坊的事件生。这对他对自己都有好处,不必做无谓的相互折磨。 秋天,虽不是繁花的季节,却另有一番秋高气爽的风韵。 转头远望,隐约见不远处花丛后的梧桐树下,有一个手持卷的身影。 正想走过去看看,踩着落叶的细碎的脚步声慢慢靠近,在她身后不远处停下。 “坐下。”玟果放弃了自己的好奇心,回过头,打开药箱,就象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她只是一个大夫。 慕秋木着脸在桌边坐下,回到弈园里的他已换去那身劲装武服,换上常穿的藏蓝长衫,外面套着广袖同样是藏蓝色的绸衣,头在头顶束成马尾,也不用簪,只是用条宽藏蓝绸带扎束。 较医坊时所见儒雅了不少,实在不会将他与那个叫‘一点红’的顶级杀手联系在一起。 挽起宽大的袖子,将手撑在膝盖上,方便她换药操作,脸却别过一边不看她。他明白玟果坚持自己给他换药,就是不想别人看到自己的伤口,将他刺杀燕国使的事掩盖过去。 这个人情,他不想欠她,却又不得不欠。 玟果快的处理了他的伤口,提着药箱就要离开。 慕秋突然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扯回。(,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 第135章 不必勉强 果被拽得身子后仰,后退两步,抵住石桌边缘,才算t3 腰两侧一紧,慕秋的双臂从她的腰两侧穿过,撑在石桌边缘,将她固定在他双臂间。亲爱的友:喜欢到阅读 抬头望进咫前他冷漠的双眸,心‘咯噔’了一下,定下神,浅笑着,“有事?” 他眼里有片刻的挣扎,伏低头,慢慢靠近她。 玟果暗叫不好,装出一脸的媚笑,如同那晚在医坊一样,攀上他的脖颈,他应该对自己的主动亲近感到反胃的。 不料他只是稍稍一顿,就压下眼里不自由流露出来的厌恶,淡淡的道,“今天我如你的愿。” 如她的愿?玫果心里更惊,这招不灵了,笑道:“这光天化日之下,不方便,不如改天由你侍寝?”让他侍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永远不会有那天。 “择日不如闯日,我看现在就合适。”他不敢肯定自己能时时有勇气去亲近她。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玫果装出来的媚笑开始僵硬。 “你做的一切不也就是想我这样吗?”撑在石桌边缘的手突然握住她的纤细的腰身,贴向自己崩得紧紧的身体。 “是吗?”他要这样想就这样想吧,她不愿解释,即使是解释,他也不会相信。 她在他们心目中没有可信度。 他面无表情地继续向她靠近。“我现在就给你。”眼里寒光闪过。迅伏低头。吻向她地红唇。 玟果再也笑不出来了。缩回手臂。伸掌挡在二人唇间。慕秋地唇吻到她地手背。 玟果将视线从自己地手掌沿着他挺直地鼻梁慢慢上移。最后人斜视着他地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同时眼里露出一抹不屑。“真脏。” 慕秋全身肌肉瞬间僵住了。木然地表情开始错鄂。“我脏?” “一个人地思想脏了。那全身都是脏地。”玫果将身后微微后仰。拉起裙下摆。使劲擦阗被他吻过地手背。就象上面真地有什么让她恶心地脏东西。 “一个最肮脏的女人,居然会嫌别人脏?”他木然的脸开始扭曲,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眼眸闪过怒意。 玟果哧的轻笑,看着他饱满性感的唇瓣,极慢的道:“拿开你的脏手。” 慕秋狠狠的瞪着她。 玟果将红唇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一点红手上的血腥,让我觉得恶心。” 慕秋全身一震,慢慢的缩回手,眼里对凡事都漠不关心的冷漠一扫而空,炙热的怒火几乎要将她熔化,他深吸了口气,闭上眼,唯恐一个没克制住,将眼前这个娇小的女人活活掐死在自己手下。 玟果不再看他一眼,悠然的走开,这个人现在还不如和过去和她抢鸟窝,和骂她的他。要想他恢复本性,只怕要先让他再次会怒,会恨,让他对这个世界还有感觉。 她知道自己这样做,有多危险,能当得顶级杀手的人,该有多无情,多冷酷,并不难想象。就在刚才,她就已经感到那股浓浓的杀手,他只要动动手指,自己便有可能命尚黄泉。但她仍愿意一试,除此以外,她再也想到更好的办法。 慕秋直到再也听不见她的脚步声,才睁开眼,望着她消失的方向,脸上阴晴不定。 儿时那个女人恶毒可恨,却没有现在这么可怕。她现在看起来娇弱得象一片柳叶,只要轻轻一用力,就能将她揉碎。但骨子里透出来的强悍,却让他不敢轻易碰触。 她的笑象是无邪,说出的话,却如片片利刃,将他这些年来好不容易形成的保护茧层层剥去。 甩甩头,象是要将那些不该有的东西从脑子里甩出去,一跺脚朝玫果远去的反方向大步走去。 转过花径小道,鄂然的瞧见,梧桐树下安静坐在一块大青石上捧着一卷籍正在认真阅读的身影。 略为犹豫,走到那人身边,“刚才的事,你都看见了?” 末凡抬起脸,深邃的眸子象是可以包容一切一般宁静,微微一笑,“欠下就欠下了,即使是你与她有了肌肤之亲,你仍欠她。与她之间的肌肤之亲,不过是为人夫君的义务,而不是还债。凡事何必强求?” 他说完,仍看回自己手中的卷。 慕秋被他淡淡的一言击得浑身一颤,无论再怎么抵触,都不能否认与她是夫妻的事实。义务?这些年来,大家的确忽略了这个义务。 末凡的淡然反让他羡慕,他是怎么做到的?可以保持这样宁静的心态。虽然他们六个夫侍彼此从不探问别人的来历,但有一点大家都不会不知道,就是这儿的人,不会有一个人会心甘情愿呆在这院子里,没有一个人没有血痕累累的过去。 “为什么你不会厌恶那个女人?” 末凡微微笑了笑,“厌恶又能起什么作用?不过是给自己自找麻烦,既然不能避免,还不如顺其自然。”他合起卷,站起身,“我们也好久没下过棋了,不如我们来一局?” “也好。”他现在的确需要找点事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斩去心里末名的烦闷。 玟果摆脱了慕秋,径直去了佩衿的院子,结果扑了个空,丫头们说他去谨睿那儿了。她想也没想便往谨睿的竹院走,可到了竹篱门外,却停了下来,不知该不该进去了。 第一次靠近这个院子,他拼着手指伤残断琴弦,上次起火,他却又拼着毁琴,而拒自己于千里之外……自己现在冒然闯入,不知又会不会生什么不该生的事。 但锦囊的事,却也不容得多另耽误,万一被现,会不会又抛起什么风浪,她更不敢多想。 正进退两难间,玉娘抱着慕秋的小狗走来。看到门口的玫果微微一愣,站住了,曲膝行礼,“郡主。” “以后见了我,不必这么多礼。”玫果轻点了点头,摸摸小狗的头,“它怎么了?” 小狗显然精神不太好,但见了玫果仍十分欢悦。 “刚才慕公子不在,丫头们见它可爱,拿了些糯米糕喂它,可能吃多了些,这一会儿功夫就拉了肚子,精神也不好了,我抱它来找谨公子看看。”玉娘有些心虚的偷看了看玟果,这只小狗可是她带回来送给慕秋的啊 第136章 哪儿有黑豹 难为它会拉肚子啊,它这么小,是不能吃那么多糯米的。喜欢该,请到……”玟果摸了摸小狗干的小鼻头,突然想起什么,“你说谨睿会给狗看病?” “嗯,谨公子的医术比府里的所有太医的医术都好。” “知道了,你带它进去吧。” 玉娘行了个礼,走进竹屋。 佩衿听到外面有人声,闪身到竹屋门口,瞧见玫果微微一愣,奔了出来,“公主是来找谨睿?” “我来找你。”玟果也不跟他绕圈子,转身回走。 “找我?”佩衿眼里闪过一线希望,忙跟在了她身后,他到了弈园这些日子,玫果一次也没召见过他,更别说找他了。 “你当真什么事都能知道?”玫果侧目看向他,回了弈园,穿着打扮并没有因为不必应付宫廷女子们而有所改变,仍然一身艳丽夺目的花长袍,狐媚的眸子含着笑,不时的瞟向她。 “公主尽管可以一试。” 玟果停下来,看了他好一会儿。 佩衿有上次的教训,不敢再随便把她对自己的注视想成对他有意,被她这么裸的盯着,心里反而升起一些寒意,在女人堆里打滚多年的他,对着这个女人却总是不知所挫,“不知公主想知道什么?” “看来这事还真得要你去办了。”玫果终于将视线避开。又再慢慢前走。 “公主尽管吩咐。佩衿就算拼了性命。也会为公主办到。”佩衿见她说地慎重。也收起一脸地狐媚。认真起来。 他认真起来了。玫果反而‘噗’地笑了。“我要你去帮我找黑豹。” “什么?”佩衿猛抬起头。看向笑意盈然地玫果。只怕是自己听错了。她一本正经要自己办地事会是找一只动物? “我想知道哪儿有黑豹。不过要尽快。”玫果对他地错鄂直接无视。对她而言。这就是正事。 佩衿错鄂后相信自己没有弄错。哭笑不得。“难道公主想弄只黑豹做宠物?那东西不从小训养。野性难去。只怕……” “我养它做什么,不过觉得鲜奇,想看看。” “如果郡主只是想看看,根本就容易得很,普国就有。”佩衿一脸的失望,本以为可以借机卖弄下本事,让她对自己另眼相看,结果却是这鸡毛蒜皮的小事。 “普国?”玫果眉一扬,清澈的眸子更是晶莹透亮,“普国何处?” “普国太子就有一只,自小训养的。”佩衿真后悔自己没能养一只,不过回念一想,她儿时喜欢养狼群,现在狼群不养了,升级成黑豹倒也可以理解,谁知道明天又会升级成什么? “姓弈的?”玫果倒是意外了,那家伙居然会养这猛兽。按理饲养猛兽都会圈地修建围栏,然后注明禁足,免得误伤了人。 那日在太子府到处乱逛,却没见有什么禁足的地方,难道他把这样的猛兽关在笼子里不成?真是浪费良物了,又或自己没现被禁足的地方。 他长年在边界,难道是养在边界? “正是弈风太子,那黑豹长年被他带在身边,想必也随他回了普国,所以公主想看黑豹,只管问他便是了。”弈风饲养黑豹的事早不是什么秘密了,那黑豹常被他用在战事中,曾为他立下不少汗马功劳。 他说的轻松,玫果却是郁闷,这啥事都与弈风扯上关系?听佩衿这么说,姓弈的对那黑豹定是宠爱有加,拨它的毛,不知他会怎么样。 “公主可还有别的事要佩衿去办?”佩衿小心试探,难得她肯来寻自己,不想就这么放过了机会。 “暂时没了,等我想到了再找你,你先回去吧。”玫果纠结着要去求助弈风,郁闷的真想去撞墙。 “公主。” “还有事?”玫果想着弈风那个问题青年,心烦意乱。 “今晚……”佩衿舔了舔艳红的唇瓣,欲言又止。 “有话就直说。”玟果不耐烦的叹了口气,这人就不能坦坦然的把话一次性说完吗。 “今晚公主的侍寝不知有可有安排?”佩衿抬头看向她,眼里跳着炙热的火焰,他并不想放弃能与她肌肤相亲。 他仍然坚信,女人一旦有了肌肤之亲,自会生出别样的感情,越是检点的女人,越该如此,所以他越的希望能与她早些成为实际上的夫妻。 但玫果极少来弈园,他有这个心,却也没这个机会,而这次来了,便不能不争取。 “侍寝?”玫果恍然想起,今晚是十五,前些日子的十五,要么就是有特别的遭遇,要么就是有末凡操办,从来没去理会过,被他这么一问,心下黯然了。 不知今晚末凡是否会……死掉的心又升起一点希望。 明知与他不会有结果,却又有那点期盼,自己就象一个迷路的孩子,而他就是站在前面等待的大人。她总想追上他,拉住他的手,可他却永远站在她拉不到的地方。 “公主。”佩衿期盼的心慢慢沉了下去,她明明看着他,视线却象穿过了他,完全没有看到他。 “呃!”玫果回过神,转过身漫步走着,“佩衿……” 她温和的低唤,让他心里陡然一紧,沉落的心又再慢慢浮出水面,“佩衿在,公主。” “或许你见惯了虞国贵族中的女人,视感情为玩物。” 佩衿微愣,不明她为什么突出此言,静走在她身边,不敢接话。 “但那不是我的生活。” 一阵微风吹开她耳鬓边的束,飘渺的让佩衿有片刻间的失神,她柔和的声音让他感到陌生,却又无法揣摩,凝神等着她的下文。 “你以前认识的女人,或许把肌肤相亲当成玩意,而之欢只是为了一时之乐,但是我却不是这样……” 佩衿迷惑了,这男女之乐,不是娱乐,还能是什么? 玟果拂去飘落在衣袖上的一片落叶,“在我看来,肌肤相亲,是相爱的男女感情升华到极点,全心全意想要付出自己的所有,同时了拥有对方的一切,不管是付出还是拥有,都将包括心和身体……但绝对不是占有,是心甘情愿的付出。” 她侧脸冲着满脸惊诧的佩衿微微一笑,不知自己这些话,他能不能听得懂 第137章 十五谁相伴? 席话,佩衿呆立在了原地,玫果漫步仍自踏着秋风,)7纷飞的院中秋景。友情提示:喜欢到 虽然院中各角落都不少丫环奴仆,虽然有六个夫侍散在这院落里,但院中仍没一点生气,死气沉沉,真是喜辜负了院中精心打理的景致。 转过酒窖,要了两壶烈酒,就着明月,边走边饮,半壶酒下肚,也有了醉意,摇摇晃晃的转回自己住处,见冥红依在门边,曲着一只腿抵在身后门框上,静静的看着手中拈着一片树叶,不知在想着什么,玫果走到了院子门口,都没能现。 玟果站在院子门前,静看着他,月光散在他高大结实的身体上,拖出长长的一条影子,俊朗的面容在阴暗的光线下,仍然性性感迷人,如果他不是自己的夫侍,他那宽阔的胸膛该是许多女孩梦想的可以依靠的港湾。 可惜那个血咒却将他束缚在了这弈园。 轻咳一声,惊醒了冥红,向她望来,放下曲起的腿,抛掉手中的树叶,站直身静静凝视着她,眼里比平时多了些什么她不理解的东西。 玟果慢慢走到他身边,仰视着他,“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儿?有事吗?” 他低头审视着半醉的她,她虽然已经长大,但终还是玫果,难道那无情果的苦涩当真是因为她?“末凡叫我来的。”这还是在她醒次十五到她这儿来。 玟果笑了笑,冷飕飕的心更是阴风阵阵,“你回去早些休息吧。” “今天是十五,末凡也没安排其他人。”停驻在她脸上的视线滑开,落在两个并肩而立的影子上。 “你没进门。十五无论什么原因离开房间地规矩不能算数。所以你不用担心。回去吧。”她不能再让他们侍寝。否则以后就算找到了解除血咒地办法。也没办法让他们洗清与自己地关系。毕竟现在大家都已成年。不比儿时了。 “弈园地人。没人会害怕死。”他崩紧了身体。她不该小看他们。 玟果愣住了。是啊。她心乱如麻。却没想到自己这随便地一句话是对他们地侮辱。他愿意前往镇南府领罚。面对一百二十军棍。面不改色;慕秋割肉剜骨不皱下眉头;这些人又怎么会是怕死地人。 转过身。上前一步。在他面前停下。静看着他。神色认真。“我从来没认为你们会是怕死地人。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 “末凡说。十五地晚上。你一定要有人陪伴。”他并不退步。 玟果垂下眼帘。唇边化开一抹淡笑。浓密地睫毛却湿润了。末凡说。末凡说……他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如这样对待自己?既然知道她十五地晚上要人陪。他自己去躲地远远地。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他在维护着自己。可是在自己最无助时。他将她丢开了。 “你先回去吧,我要人陪的时候再叫丫环去唤你。”转过身,倒举酒壶,倒了一口进嘴里,晃着身子,迈进了门槛。 冥红微皱了皱眉,近来的她十分怪异,不再象以前那样开朗活跃。正要跟上去,雕花大门‘哐’地一声在面前闭拢。 歪着头,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转过身,架起一条腿坐在门前长廊上的青石长凳上。 玟果靠在门上,仰头喝干了壶中酒,晃了晃晕沉沉的头,她到底是想买醉还是壮胆?或许两样都有……恶魔,今晚,是该会会你了。 迈着蹒跚的步子,走向里间,随手将空酒壶丢在八仙桌上,推倒床前的屏风,拧着另一壶满酒,坐在床上,后背紧贴着铜镜,可以看见屋子里的每个角落。 冥红在门外听到‘哐当’的重物倒地的声音,跃起身,踹开房门,见屏风倒在地上,而玫果独自靠坐在床上提着酒壶饮酒。 被他惊到,洒壶停在半空中,偏头看着他,淡淡的道:“别进来。” “你……你没事吗?”这样的情境反让冥红不知该进还是退。 “没事。”玟果微微一笑,面颊因为酒的原因,分外娇红,目光也有些迷离。 冥红心跳突然一窒,忙避开了头,不敢再向她靠近,“我就在门外,有事叫我。” “好。”玟果仰面又呷了口酒,看向窗外的明月。 冥红静等了会儿,不见房中有什么异样,反手带上房门,仍坐回青石长凳。 也许是酒能壮胆,明知这十五夜,那恶魔可能出现,反而并不十分害怕,紧张中却又有些期盼,沉思着有什么办法能与从她口中套出自己想知道的东西,即便是她真的完全不配合,不是还暂时有这面镜子保护,只消大叫,冥红或许就能进来,比如象刚才屏风倒地那样。 或许这么做太过冒险,但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更快知道那些秘密的可行办法。 正在半迷半醒间,一阵阴风刮过,桌上红烛一暗,火头乱跳,玫果心里顿时慌乱,酒也醒了,该是来了。 等烛光再次平稳下来时,烛台边已站着了上次所见的那个恶魔。 玟果压下心里的恐惧,后背紧紧抵住身后冰凉的铜镜,面上带着松散的笑,“难道每个十五,你都候在我窗外不成?你这么窃视可不大礼貌。” “你知道我必定会来,你还敢一个人?”恶魔见她如此,反而不敢轻举妄动,歪着头紧紧的盯着她。 “我在等你。”玟是扬扬手中的酒壶,“来不要来点?” “等我?”恶魔出尖细的怪笑,“还第一次遇到等死的人。” “我们谈谈。”玟果抱着膝盖,不露痕迹的将自己尽量造近铜镜。 “谈?原来是打的这个如意算盘,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关于他们的事?”恶魔空洞的眼里不屑。 “或许我们可以合作。”还真不能低估这个恶魔,只说一句,她便已经猜到了自己的想法,难怪末凡也会与她打赌。 “你认为你有什么资格与我合作?”恶魔眼角扫着玫果身后的铜镜。 “你不与我合作,你根本只能做孤魂野鬼,如果你与我合作,说不定哪天,我就会把这具身体还给你。”末凡说过以前的玫果向来说一不二,她赌的就是这恶魔的说一不二,但自己却不是那种不管在不在原则之内,都必须说一不二的人。说她狡诈也罢,不守信用也罢,反正站到最后的就是赢家 第138章 感应 魔有片刻的迟疑,但很快扫去那点动摇,带着阴风慢t(t床,“我何必和你谈什么条件,只要杀了你,一切都重新回到我的手里,这儿又是我的天下。” “你认为你杀得了我吗?”玫果撇了眼门口,“冥红就在门口,所以你并没有十分的胜算,不如与我合作。” 恶魔随着她的视线看向门口,再次转过来时,已没了凶相,挨近床边,打量着如明珠美玉一般光彩照人的玫果,眼里的嫉妒和渴望丝毫不加以掩饰,但说话的语气居然柔和了下来,“或许你说的不错,我或许可以考虑满足你一点好奇。” 玟果尽量表现的平和,“这么说,我们可以谈笔交易了?” “那要看是什么交易。”恶魔抱着手站在床边,俯视着床上的玉人,流露着贪婪之色,她从小就知道这具身体长大会相当出色,但没想到会出落到这个程度。 “我用三年时间换血咒的解法。”三年,应该可以找到母亲,寻到再次封印这个恶魔的办法。 “你居然想放飞他们。”恶魔惊讶她要的居然是这个。 “错了,我想得到他们,以血咒来束缚他们,你认为他们会心甘情愿的跟我吗?这只不过是以退为进的手段罢了。” 恶魔好奇的等着她说下去。 “如果我得到了他们,也不过是娱乐三年,三年后,你坐享其成,何乐而不为?” “不给他们解咒,我一样可以娱乐,我何需多此一举?”恶魔不以为然,“何况还要再等三年。” “那只是他们地身体。而不是他们地心。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恶魔歪头看着她。这心和身体地确不是在一个级别上地。 “再说。你以为你地咒。可以封得住他们吗?他们有谁是怕死地?死都不怕地人。且会怕你这咒?”虽然说这咒能让人生不如死。难道他们还不会寻死吗? 恶魔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裂着嘴笑开了。 玟果心里升起一种很不妙地预感。脚底升起一阵寒意。感觉自己地话并没让恶魔有所动。他根本是个没有血性地东西。又怎么会在间是身体还是心? 下意识地更紧地贴近铜镜。 果然恶魔笑意顿时一收,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条血红的绢纱,飞快的击向玫果前胸。 玟果只觉胸口一阵闷痛,体内一阵翻江倒海,一股腥腻从喉咙涌上。 眨眼间红纱又再飞来,忙伸手牢牢挽住,阻止再次击上自己胸脯,另一只手牢牢扣住铜镜上方的镂空雕花。 “你好卑鄙。”她万万没想到恶魔会出奇不意的出手。 “彼此彼此。”恶魔一击得手,也收起了伪装,冷笑,“你以为我不知你打的什么主意吗?想三年内寻到方法收了我,哼,我且能让你得手。 你以为有铜镜护身,我就伤不到你? 你忘了我曾经在这身体里呆过,我对你的思想多少还能有所感应。” 有那面铜镜,她的确无法靠近玫果,用血纱攻击威力也就弱了许多,无法一下将玫果击毙。她偷袭得手,玫果重伤,已叫喊不出来,没办法大声向门外的冥红求助。血纱威力虽弱,但一下不成多几次,总能杀了她,反正夜晚还长,她有的是时间。 手上用力想拽回血纱。 玟果将血纱在手臂上绕了两卷,死死抓住,不容她再收回去用来功击自己。 但这一用力,牵动体内的伤,牙关一松,唇角溢出鲜红的血丝,忙再次咬紧牙关。 她千算万算,竟没算到恶魔会与这具身体还有些心灵感应。 僵持中,玫果紧盯着恶魔的视线突然看穿了对方的身体,看到数千名衣衫褴褛男女老幼,在众多士兵的鞭挞下修建着一座工程庞大的宫殿。 顿时心里一震,自己真的与这恶魔有感应,越加的死死拽住血纱,任体内鲜血股股的涌上来,却不肯放手。 一个七旬的老人背着一大块青花石,颤抖着双腿,艰难的一步一步上着石台阶。额头的汗水一滴一滴滴在脚下的青石台阶上,瘦得微陷下去的胸脯,巨烈的起伏。 眼看就要登上最后两梯石阶时,赤着的满是血泡的脚踩着汗湿的青石台阶,顿时打滑,身体失了重心,瘦弱的身体随着青花石一起滚下台阶,青花石重重的压在了他的胸脯上。 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身上的青花石。不远处正搬着碎石的大约五六岁的孩童见状,丢下手中的碎石,扑向老人,使着全身的力气,推着那堆青花石,满面的焦虑和恐惧,“爷爷!” 在他没办法推动那块大石头,泪水夺眶而出。 老人伸手枯瘦的手,阻止他的动作,去拉他的小手,虚弱的摇了摇头,“小秋,没用了。” 那个叫小秋的孩童,使劲摇着头,眼里涌出更多的泪,不肯放弃的推着石块,“爷爷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爷爷死的。” 老人声音越加的弱了,“小秋,你再不听话,没机会听爷爷说话了。” 孩童愣了愣,手僵在了石块上,哽咽着,死死咬住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看着爷爷的眼里露出出年龄的凄然神色。 老人握住他的小手,“小秋,你一定要活下去,练好慕家的剑法,寻找机会解救我们的族人。” “爷爷!”孩童低声的呜咽,“我不要,爹爹不见了,娘也死了,我要跟爷爷一起去。” “小秋。”老人沉下脸,“你忘了爷爷和爹爹怎么教你的吗?” “身为族长家族的人,为族人而生,为族人而死。”孩童强忍着不哭出声。 老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抹凄然的淡笑,“爷爷死了,你就是纳兰族的族长,解救纳兰氏的担子就得你来挑了。”说到这儿,呼吸一窒,他将手中的小手握的更紧,“快答应爷爷。” 孩童咬着唇摇头,一滴鲜红的血珠从小小的牙齿间渗出。 “你想爷爷死不瞑目吗?”老人越来越弱的声音里带着绝望的怒意。 (今天会加21o粉红票的更会三更)。 第139章 纳兰氏 童一个劲的摇头,在老人完全绝望的看向天空,眼里)(洞。孩童心里被深深的刺痛,终于不忍辜负老人绝望的期盼,轻轻点了点头。 “乖孩子。”老人眼角含着泪合上了眼。 孩童厉声惨叫:“爷爷!爷爷!”再也无法隐忍的哭出了声,使劲摇着永远不会再动弹的老人身体。 一个士兵持着马鞭过来,骂骂咧咧,没头没脑的照着孩童打下。 孩童任他打着,伏下身抱着爷爷的尸体,不肯放开,小声的唤着,“爷爷,爷爷。”如果被打死了,就不算是辜负了对爷爷的承诺。更使命的抱住老人,任泪水流在老人的颈项上。 片刻间,孩童已是体无完肤,伤痕累累,奄奄一息,仍用自己小小的瘦弱的身体护着爷爷的尸体,尽自己所能的不让鞭子抽打在爷爷的身上。 眼看孩童就要被活活打死在马鞭下。 “住手!”一个冰冷的女声从身后响起。 玟果看到这儿,呼吸急促起来,已感觉不到胸口的疼痛,鼻子一酸,两行泪滑落下来,只是想更紧的抓住血纱,看到更多。 恶魔感觉到了她的异样,刹间感觉到了什么,又急又怒,“受死。”伸爪向玟果扑去,一道红光从铜镜上射出。 绕是他闪避得快,也被那道红光边缘扫中,滚倒在地,爬将起来,不敢再轻易接近铜镜,唯有更用力的想撤回血纱。 这一拉扯。玫果胸口一痛。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床单。但眼前地景象却更加清晰了。 手指紧紧扣住铜镜上方地镂空雕花。不让自己地身体被扯离铜镜地保护范围。将已然麻痹地挽住血纱地手臂尽自己所能地又再回缩了缩。尽量自己所能地坚持着。 她隐隐约约感到。自己地身体越虚弱。与恶魔地感应越强烈。但这也让她越难以支撑。 在看清喝止士兵地来人年轻而美貌地面容时。呆住了。那衣着华贵地女人居然是年轻时地母亲虞瑶。 一块石头塞进了玫果心里。将她地心牢牢堵住。石头地重量压着心脏慢慢下沉。 士兵住了手。收起马鞭。转过身。恭恭敬敬地垂手弯腰。“二公主。” 虞瑶不看士兵,只是打量垂死的孩童,也看不出她有什么想法,过了好一会儿对身边的护卫道:“把这小家伙带走。” 士兵面露难色,小心的道,“二公主,这……这儿归三公主管辖……没经过三公主同意,这……” 虞瑶终于将视线一点点看向他,眼里射出寒光,士兵打了个寒战,不由自主的往后退,想逃又不敢逃。 淡蓝的冷光一闪,一声惨叫惊飞了附近的乌鸦。 士兵一只膀子竟被生生切了下来,痛得在地上打滚,鲜血流了一地。 身后一个护卫上前蹲下身为他止血。 虞瑶不再看他,从袖中掏出丝帕,慢慢拭着手中薄刃,“敢违我的意,这就是下场。” 另一个士兵头领忙奔了过来,点头哈腰的向虞瑶百般赔着不是,“他是新来的,不懂规矩,冒犯了二公主,的确该死,公主息怒,别为这样的人气坏了自己身体。” 虞瑶这才缓和了面色,抛掉手中带血的丝帕,“这小家伙长得眉清目秀的,反正快死了,我带回去玩玩,是不是还要向我那妹妹请示……啊?”她有意将‘啊’字拖得老长。 那小头领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反正他看样子也活不过几个时辰了,用。” 虞瑶这才满意的转身拂下袖子走了,一个护卫上前提起孩童。 孩童死死抱住爷爷已经冰冷的脖子,哭着不肯放开,但他人小力薄,身上又有伤,哪经得起身强体壮的拉扯,被扛在肩膀上,眼巴巴的看着老人的尸爷,伸着小手,低泣,“爷爷……爷爷……” 一个月后,伤势还没全愈的孩童被带到虞瑶面前,握紧小拳头,狠狠的盯着正慢慢品着茶的虞瑶。 他的哭泣声,乌鸦的叫声淹没。 虞瑶象是看不见他怨恨的目光,轻轻吹开浮着的茶叶,慢慢饮了一口碧绿的茶水,问道:“你叫慕秋,纳兰氏慕家唯一的传人?” 孩童正是儿时的慕秋,小慕秋仍只是咬牙瞪着座上的女人。 “你想不想解释你的族人?”虞瑶放下青凤茶杯,开始打量小慕秋,眼里露出一抹赞赏。 孩童怨恨的目光慢慢转成渴望。 “我可以帮你解救你的族人,但是你得有本钱和我谈条件。” 小慕秋低头看看自己褴褛的衣衫,根本没有可以与她交换的东西,窘迫的收紧脚指。 虞瑶笑了,“你如果变得强大,有资格供我驱使,就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小慕秋仍瞪眼看着她,等她说下去。 虞瑶指着屋外的一个塔楼,“这里面有许许多多的猛兽和顶级的杀手,六年时间,如果你没有死在里面,你就可以和我谈条件,你敢不敢?” 小慕秋将视线从塔楼调回来,瞪着虞瑶,使劲的点了点头,“我敢。”眼里全是坚定。 虞瑶扫了他一眼,将一柄乌金窄剑丢在他脚前。 小慕秋捡起剑,轻拭着剑身,澄澈的大眼睛里又蒙上了水气,“爹爹。”猛然抬起头,“我爹的剑怎么在你手上?” “你爹已经死在那塔里了。”虞瑶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再次端起青花茶杯。 小慕秋眼里递出仇恨的寒光。 从此后,塔楼里不断有尸体从塔楼里抛出,有猛兽,也有人,但一直不见小慕秋的尸体从里面丢出来。 第五年的时候…… 虞瑶面露喜色的望着身前烁烁抖的黑衣人,“你说再也没有可以派进去的杀手了?” “是……”黑衣人小心翼翼的回着话。 “刚才进去的是谁?” “是……是暗影……”黑衣人把头埋得更低,声如蚊咬。 “什么?”虞瑶脸色急变,暗影是她最得力的杀手,也是自己的杀手锏,他进了塔楼,只怕慕秋凶多吉少了。“谁让他进去的?” “是他自己,昨天那小子杀了他亲弟弟。” “混帐东西。”虞瑶美目瞬间变窄,她辛辛苦苦培养了五年的人,眼见已经到了可以出塔的时候,却将要毁于一旦,刚要出手惩罚眼前人办事不利。 塔楼上抛下一个黑衣人,‘砰’地一声平摔在坚硬的泥土地上。 虞瑶微微一愣后,奔出堂屋,急步走到直挺挺躺在地上的黑衣人面前,惊叫一声,“暗影。” 黑衣人已然断气,除了咽喉处一点血红,再无伤口。 虞瑶抬头望向塔楼窗口边站着的少年,唇边勾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慕秋,你可以出来了。” 慕秋在窗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眼里的仇恨犹甚过儿时,在五年前,他在塔中看到了父亲的尸体,“我是不是有资格和你谈条件了?” “是。”虞瑶转向走向堂屋,“来人,服侍慕秋公子沐浴更衣。” 玟果除了震惊,还有更多的心疼,一个几岁大的孩童忍受着丧亲之疼,每天过着你死我活的地狱一般的厮杀生活。这五年从来不曾见有人给他送食物,不知他在塔楼里是如何生存下来的。这样的非人生活,有多残酷,不用想也能感受到。 随着呕出更多的血,她气脉越来越弱,神智开始慢慢模糊,但她仍死死拽手中血纱,一来她不舍得放弃知道关于更多慕秋的情况;二来也明白,只要放了手,就再也抓不住,而自己也绝对无法再承受这恶魔的攻击。 等慕秋再次站在虞瑶面前时,已是体态修长,面目极为俊美的翩翩少年。 就在这时,一群丫头追着一个四五岁大玉雪可爱的小女孩跑了过来。小女孩扑到虞瑶的身上,娇滴滴,甜腻腻的叫了声,“娘。” 虞瑶宠溺的拍了拍她粉嫩的小脸,“果儿乖。” 小女孩转过身看见静立在那儿的慕秋,欢欢喜喜的奔了过去,慕秋正要避开,睨见虞瑶不满的眼光,收住脚,任小女孩一把抱住。 “娘,我喜欢他。”小女孩抱着他的腿,红扑扑的苹果脸堆满笑意,仰着脸看他。 虞瑶轻笑着,“那娘就把他送给果儿,好不好?” 小女孩雀跃的拍着手,“好。” 虞瑶吩咐下人带了小玫果下去,才对慕秋道:“你得为我找一件东西,在找到那件东西前,你必须供我驱使,如果找到了那件东西,我就会不惜代价的和寒宫雪谈条件,释放你的族人。不过你得给我的果儿做夫侍,永远不得离开。你认为如何?” 只要能解救族人,牺牲他一个又算得了什么?慕秋想也不想便应了声,“好,你要找的是什么东西?” “龙珠。”虞瑶笑看着他眼里人加掩饰的恨意,知道虽然自己保住了他的姓命,也承诺解救他的族人,但同样不能抹去他对虞氏家族的恨。 不过她全不以为然,有几千名纳兰族人在手上,她不担心他敢出尔反尔。 晚上十一点后三更谢谢大家的粉红票票群亲个潜水>_ 第140章 他终是来了 玟果感到越来越冷,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使劲想看清,可是仍然越来越模糊耳边是恶魔凌厉的尖笑,“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认命吧,十六年前我能将你驱赶出去,现在同样能。” 十六年前?她浑浊的眼眸时闪过迷惑,自己不是应该在二十一世纪吗? 但她没有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 她是大夫知道什么叫油枯灯竭,但现在即使放手,又能如何?想叫,却虚弱到叫不出声。这么走了,或许也算解脱,可是却又不甘。 看到慕秋儿时的生活后,心里越加的不甘,他有着这样凄惨的童年,那别的夫侍又能将如何?她越加的想知道他们的一切,也越的想改变这一切。 另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个错过的人在这个世界上,还没能再见到他,不甘心啊…… 末凡看了看天上的明月,总有一种末名的不安压在他心里。 慕秋落下最后一粒棋子,淡淡道:“你又输了……既然心不在这儿,这棋也不必要再下下去了。” 末凡的棋艺在院子里无人可及,今日心不在嫣,下了三局,三局皆输,而且输得全无章法。 “今晚谁在玫果那儿?”慕秋望着月中明月地倒影。一阵风吹过。水中月轻轻晃动。玫果给他地感觉就如同这水中地月。 “冥红。”末凡静静地将棋子拾进棋盒。心里地不安越来越甚。 “既然放心不下。就过去看看。”慕秋站起身。不看末凡向他投来地诧异目光。关心玫果地确不是他地作风。 他不管再怎么将自己深藏起来。在每当触及末凡如果无底深渊一般地深不可测地眼瞳。就象要被他看层层看穿。 在这个院子里。末凡可以看穿所有人。却没有人能看得清他。 “走吧。”末凡捧起白玉棋盒。眼眸一如既往沉静悠然。十几年地相处。地确不需要太多地伪装。 夜风带着丝丝寒意,吹散了衣袂,飘飞的衣袖显出俊逸的气质。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慕秋不解的看着曲膝坐在青石长凳上的冥红,望了望紧闭的雕花大门,心里升起一阵寒意,莫非是冥红得罪了那小恶魔?要知道他虽然淡漠,但这院子中的六人,却是共处了十几载,这其中的情感只怕是他们自己也说不清的,“难道是她……” “别乱猜,她根本没让我进门。”冥红仍仰头看着天上澄亮的圆月,能这样过一夜,到也不错,免得与她面面相觑,反而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没有把握还能象儿时给她侍寝一样,那时的她只是个小娃娃,早早便有丫环哄着睡了。等丫环散了,他上了床,抱着胳膊倒头就睡,天塌下来也与他无关。 而现在……想到她绝世的容颜,倔强的神情,脑子里便全乱了…… “你说今晚,玫果一直一个人在里面?”末凡心里的限影加的扩大。 “嗯。”冥红轻点了点头。 “不好。”末凡手中的棋盒跌落下地,棋子撒了一地……以最快的度撞向雕花大门。 冥红和慕秋不知他为什么突然如此,一愣之后也紧随其后闪身进了屋。 玟果正绝望的要闭上眼等待生命的结束时,大门‘砰’的一声被撞开,清凉的秋风带着落叶拂响了珠帘,出清脆的‘叮咚’声。 耳边一声凄厉的尖叫,手中血纱顿失。没了相持的力道,疼痛抽干了她全身的力气,慢慢向床面伏倒点意识中,朦胧中看到末凡焦急的俊颜向她靠近。 嘴角浮上一抹欣慰的笑,他终是来了。 末凡将软得象没有骨头的玫果搂入怀中,看着她嘴角的血丝以及胸前衣襟溅满点点鲜血的梅花,眼里已没了平时的淡定,回头冲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的冥红吼道:“快去叫谨睿。” 冥红在看到一身是血昏迷不醒的玫果时,惊得愣在了床边,直到末凡这一吼才惊醒,飞快的奔了出去。 对死亡早已麻木的慕秋,这时却慢慢拧紧了眉头,如果玫果有什么事,只怕以前所做的一切全成了徒劳,清的浓眉慢慢拧紧。 他恨死了虞氏家族的人,可是看到垂危的玫果,竟没有丝毫欢悦,心里反而象压上了千斤重的巨石。 “郡主……郡主……”末凡轻声低唤,焦虐的视线紧紧锁在玫果惨白如纸的面颊上,心痛如绞。后悔,自责,恐惧一起涌上了心头。 白如脂玉的手指抚上她冰冷的面颊,却象是被烫了一般缩开,深吸了口气,屏住呼吸,手指略颤抖着慢慢探向她的鼻息,直到感到尚有微弱的呼吸,才略松了口气,拉过锦被将她越来越凉的身子紧紧裹住,痴痴的望着她双目紧闭的小脸,喃喃道:“果儿,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手臂收紧,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将脸埋进她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象是说给玟果听,却更象是说给自己听。 怪我,不该丢下你,都怪我……果儿,你一定要挺住,谨睿马上就到了。他没想到玟果会将冥红拒之门外,以前一直以为十五没人陪伴,她会恶梦,却没想到会生这样的意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任他聪明绝顶,也想不出其中原由。 在这瞬间,突然仿佛一切都不再重要,赌注,计谋,一切都只是浮云散尘。如果她死了,那些真的还有意义吗?他第一次开始怀疑,到底什么才是他心目中最重要的。 他伏低头,薄唇紧贴着她苍白的额头,果儿……挺住啊…… 慕秋看着眼前紧拥着玫果的末凡,震撼了,他万万没想到象是将世界玩弄于指掌间,永远不会被感情左右的末凡,会对玫果有深到如此的情感。冷漠的心象是被人一把捏住,使劲的揉搓,疼痛中又有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嫉妒。 伸掌拍拍他的肩膀,“她不会有事,躺了四年都醒了,这伤不会要了她的命。” 末凡点了点头,却将怀中的娇驱抱得更紧,唯恐稍稍放开些,就感觉不到她的心跳和呼吸 第141章 无回 ) 末凡将玫果尽可能轻的平放到床上,退过一边。 谨睿葱尖般的手指搭上玫果的手腕。 末凡,冥红和慕秋紧紧盯着他那倾国倾城的脸,可是那张冰冷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他们想知道的结果,一如既往的冷冷寒寒。 谨睿撤回手指,扫了眼身边的三个人,冷冷道:“她伤很重。”当他现自己的话没有令那三个人满足时,只得又加了句,“伤了心脉。” “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冥红眉头拧了又拧,不用他说也知道她伤很重,这不是说废话吗?“到底有没有救?” 谨睿正拈着银针给玫果扎针,对冥红的低吼直接无视。 冥红更急了,毕竟今晚是他侍寝,却出了这事,怎么说也是他的责任,“到底怎么样,你也叽个声。” 谨睿也不抬头,手指轻轻转动着银针,“救是有救,不过……” “不过什么?你就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冥红从谨睿左面转到右面,急得抓耳挠腮。 “到底有什么难处?说出来。我们大家想想办法。”末凡拍拍冥戏地肩膀。压下焦躁不安地冥红。 “现在能护住她心脉地只有一样东西。”谨睿拨出银针。动作不急不缓地在火上烤了烤。 “什么东西?”末凡已猜到了是什么。但他不肯说出。希望自己所料有误。 “我想就算我不说。你也该猜到了。”谨睿收起银针。冷然地看着末凡。等他下决定。 “如果用会怎么样。不用会怎么样?”末凡失望地将视线转回玫果身上。静看着她惨无血色地小脸。手心渗出冷汗。 “用。性命是保得住。但是能否再醒来……”他停下了。进了屋以来第一次仔细看着玫果。“她服用无情果都会那般反应。此物……” “难道是‘无回’?”冥红低声惊问,慕秋也随之变色。 “如果不用,又会怎么样?”末凡仍看着玫果清雅绝俗的小脸,自己何时开始已经如此割舍不下她? “九死一生,看她的造化。”谨睿语气冷得不带一丝暖意,就象在他手下的并不是一个生命。 “再没有别的办法?”或许神医能有办法。 “即使是医神前来,结果也是如此,再说神医现在远在边界,即使是有别的办法,她也等不了这来回的时间。”谨睿轻描淡写的一语,划破了他仅存的希望。 末凡闭上眼,微仰起头,实在是难以决择。 “我去京城禀报王爷,让王爷来做此决定。”冥红深深的看了玫果一眼,拧紧的眉头瞬间放开,转身要走。 慕秋一把拉住,“你疯了吗,你去了只有死路一条。” 冥红看着又目紧闭的小脸,凄然一笑,“出了这事,我就没想过要活。”他去领罪,或许还能保住弈园其他人不受牵连。 慕秋拉住他不肯放,“如果玫果有事,我们血咒也无人可解,仍是死路一条,你何必自己一个人巴巴赶着去送死?” “可是……”冥红微微一愣,这些年来,都忘了还有血咒这回事,“那血咒也不见得就会死人,放手。” “都住嘴。”末凡睁开眼,“此事绝不能外传。”又停了好一会儿,薄唇动了动,又再闭上。 “时间不多,你自己决定。”谨睿打开药箱暗格,取出一个白玉小酒壶,抛给末凡。 末凡抬手接下,“你们回去吧,这儿的事交给我了。” 谨睿站起身,头也不回,带着寒气。 慕秋静静的看着末凡,黯然摇头,这情路,末凡只怕是再也出不来了,死拉活拽了还欲包揽责任的冥红走了。 末凡慢慢渡到床边坐下,把玩着小白玉酒壶,幽幽道:“果儿,这是谨睿配制的最好的药酒,叫‘无回’。 如果论起死回生,只怕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这无回和无情果有一点相同,就是无情的人怎么喝也没事,只会越喝越香醇。 但是越是情深的人,越会醉,爱到极点,这醉下去,也许再也醒不来了…… 除非……只有爱极的那个人才能唤醒。 果儿,你说我是该赌你有情,还是无情? 可是,不赌,又该如何? 罢了,你曾经说过,如果你上黄泉,要我陪你。 不管有情,无情,我陪你走这趟黄泉路……“ 他扶起玫果,令她靠在自己怀里,拨开白玉酒壶,酒香扑鼻。 倒了一小口‘无回’到她嘴里,她却不会咽,碧绿的酒液顺着她的嘴角流出。 末凡叹了口气,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臂弯里,你仰头呷了口酒在口中,深深的凝视着她,慢慢伏下身,嘴对嘴的哺到她口中,直到没有酒液渗出,才放开她的小嘴。 如此几次,慢慢将那小瓶‘无回’尽数助她饮下,不觉中也有些酒液被自己咽下,头也就有些昏昏沉沉。 指腹轻轻抚过她幼嫩的面颊肌肤,慢慢滑向她全无血色的柔软唇瓣,低声呢喃: 果儿,四年前,你不该醒来…… 醒了便醒了,不该变成另一个人! 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但你绝不会是以前的那个她。 如果彼此就这么携手去了黄泉,或许真的可以就此解脱。 果儿,我真的好想要你,但我要不起…… 宁肯就这么与你一同离开,但还有太多的事要去做…… 果儿,你一定要挺过来,等我做完该做的事,一定会陪着你去天涯海角…… 他期盼着,她要么无情,要么对自己有情…… 淡定的黑眸里却没有多少信心,直觉告诉他,他所期盼的两样或许都会成空。 他将她静静的紧紧抱在怀中,视线永远锁在一个焦点上,不曾移开。 天边慢慢泛起了白边,怀中人心跳渐渐有力,呼吸也慢慢沉稳。 略松了口气,她的命是保住了,只盼她能醒来了。 将面颊贴在她已有些暖意的额头上,不舍得将她放开,起码这时候,他们不必戴上伪装。不必去想将来,而她可以安安静静的在自己怀里。 她现在只属于他…… 他深深的凝视,静静的等着,等‘无回’的药效完全起作用。 不知何时,掩上的门被推开,随着细碎的脚步声,谨睿渡到床边,也不看相拥的二人,手指搭上玫果手腕,冷冷道:“可以了,玉娘要我顺便给你带个话,明天玫果正夫院子动土,按惯例,太子要来撬第一捧土,要你做好迎接准备。”说完,又再转身出去了。 来得淡然,去的也淡然,淡的如一缕轻烟,除了珠帘佩玉相撞的声音,证明着他在这屋中出现过。 向大家推荐本书: 《一缕幽魂闯异世》作者似水静阳颜,万年后,她离奇穿越为哪般?n 第142章 风吹花落 吹落花,有情?无情? 末凡拂开玫果唇边的青丝,指腹轻轻划过她的下唇,伏低头一寸寸向她靠近,在他的唇与她仅一线之隔时停了 狭长的眼睛静视着咫前紧闭的双眸,一惯的自信在这一刻突然消失的荡然无存。 视线慢慢落在略失血色,却仍然娇嫩无匹的唇瓣上,微偏开脸,叹了口气,再看向眼前的娇颜时,已是从容淡定。 紧盯着她的眼,一眨不眨的吻落下去。 幽幽的芳香在他唇边化开,心砰然跳开了,忍不住想能更深一些,就此沉陷下去。 玟果紧闭着的眼睛微微动了动,长长的睫毛轻轻抖了抖。 末凡的心瞬间提到了噪子眼上,从未有过的狂喜随着提起的心,迅化开来,传遍了全身,心里一遍遍的唤着,“果儿,果儿!” 轻吮着她柔若花瓣的唇,慢慢加深,欲罢不能。 然她羽扇般的厚密的睫毛,慢慢停止下来,再也没有了动静。 末凡仿佛心脏要停止跳动,停下了吮吻,唯恐看漏了一丝一毫的变化,四周一片死寂,静得可怕,如此这般僵持了许久,玫果终没再有任何反应。 他不甘心地轻咬着她地瓣。澄亮地眸子暗沉下来。心象是被灌上了千斤地铅粉。慢慢下沉。压得他无法呼吸。只要轻轻一吸气就能感到撕心裂肺地痛。无奈地合上眼。放开她地唇。将脸颊贴在她微温地粉面上。 她到底是无情! 还是心里没有自己? 如果说她无情。可是明明看到她象是要醒。但终是功亏一篑。 本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即使是她不爱他。也陪她走一趟黄泉。但真正面对。仍痛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将她搂在怀中。紧紧不肯放开。难道真地没有办法了吗?难道真地无法醒来?他不甘心。这些年来。他没有做不到地事。难道对她就真地无能为力? 风带着丝丝寒意,带着落花吹进窗棂。 “咳……咳……”几声轻咳伴着敲门声传来,惊醒了他游离千里的心。 “进来。”他抬起头,一扫愁容,在他脸上找不出不同于平时的神色。 谨睿看着沉睡不醒的玫果,并不意外,仿佛一切早在他意料之中,“你该休息会儿了。” “好。”末凡将玟果轻放回床上,轻轻为她拉好丝被,曲着手指轻轻抚着她惨白的面颊才起身,“这儿,有劳你了。” 谨睿只看着不断吹进窗棂的落瓣,对他的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坐到窗边的桃木浮茶矮几前,轻挽宽袖,露出莹白修长的手,搭上几上长琴,指尖轻动,一串似唤似低呢的琴声在指缝间流泄。 玟果平入在身侧的手指,轻轻一动。 谨睿停下手,曲声顿失,微蹙眉头,侧目看着玫果的小手,却又是纹丝不动。 幻觉? 他将视线锁在她的小手上,再次拨动琴弦。 分明见到她手指又是轻轻一动。 他不再看她,静心弹着自己的琴,几只小鸟跃到矮几前跳跃,然玫果再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僻山之顶,一条银瀑带着巨大的水声翻滚下悬崖。 夕阳斜打在一张极为平凡,却让人看了就觉得非常舒服的年轻的脸上,头齐齐整整,没有一缕散落,过肩的长带在风中飘舞。 他静看着身前瀑布边负手而立的修长背影,素雅的长袍,随风飞扬 绝俗,不带人间的烟尘。有什么急事?” “这四年多来,玫果当真没被人调过包吗?”声音柔和沉静。 肖恩微低头,仔细的想过所有细节,摇了摇头,“没被调换过,别的什么都能装,能换,但师傅每天要抽查背诵的医,作不了假。” “她可有爱慕的男子?” 肖恩微微一愣,“难道她不爱慕少主?” 瀑边人沉默了片刻才道:“这四年,你与她接触最多,可知她与谁人亲近?” “她绝大多数时间都用在了病患身上,不曾对谁亲近。” 瀑边人又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无回,除了情可有别的解法?” 肖恩浓淡适中的眉慢慢敛紧,“这‘无回’十分古怪,其手法有些似当年鬼面置制药物的手法,却又全然不同,而且完全寻不到破解之法。” “也就说,没有别的办法可解?” “是,少主为何突然问起这个?难道是……”肖恩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我只是顺便问问,你不必多想。宫中可有什么动静?” “三皇子一心想娶玫果,最近突然和寒宫钰突然亲近起来了,这里面只怕有些问题。” “这个自然,三皇子向来与燕国暗中有着来往,寒宫钰的身份,他不可能不用。” “那你看我们……” “不急,万万不可打草惊蛇。没事了,你回去吧。” 肖恩望着他的背影没挪动步子。 “还有事吗?”瀑边人感到他不曾离去。 “少主,属下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肖恩吸了口气,做了个决定。 瀑边人慢慢转过身来,绝美的容颜令五颜的夕阳也黯然失了三分颜色。他静看着天边的夕阳,泛着珠光的薄唇轻启,“什么话?” “少主,你动情了。” 绝美少年终于将视线调过来,看向他,“那又如何?“ 肖恩无畏的直视着他,“你不该如此,有情则乱。” 少年的黑瞳在波光的反射下,更显得深邃,不可捉摸。 “你难道忘了主母正在受苦吗?”肖恩略提高了声音,深深吸了口气,压下正在助长的激动情绪,“对不起,属下失礼了。” 少年深不见底的黑眸卷起一个旋涡,但仅仅一瞬又再是风平浪静,淡淡的看着肖恩,“我一刻也不会忘,有情也好,无情也罢,我该做的事,一件不会少。” 肖思长松口气,“有少主这句话,我也放心了,属下告辞。” 少年轻点了点头,等肖恩离开,脸上的从容淡定慢慢消失,苦涩在唇边化开,“果儿,难道你当真是无情?但吃不得无情果的人,又且能无情?那个人到底是谁?” 名:幽池 作名:紫筱恋喜 号:129o651 简介:那个男人手中,牵着我宿世的伤与痛,纵使风华绝代,也逃不过红尘的纷扰! 幽池广袤,罗凡世男女的爱恨纠缠,我手执魂卷,聆听爱与被爱的故事…… 在这里,有轮回的结束,有复仇的惊心。 那俊美非常的阎君用一个再荒谬不过的理由禁锢了我的魂,让我看尽世间百态的苍凉,自然,也有对转世重生的期待…… 第143章 弈风VS末凡 : 天空高远,万里无云! 一队便装骑卫在官道上急驰,奔在最前面的年轻男子,一袭合体白衫,束出宽肩窄腰,修长的腿,耳鬓散落的碎随意用条织金带缚在脑后的如墨长随着身体起伏翻飞,刀刻般的五官野气张扬,面容刚毅中带着清冷,飞扬的眉宇下明眸锐利,回眸间夺人心魄的气质,让人浑然忘我 在道路两旁避让的女子,直到那队人消失在烟尘中,仍痴痴张望不舍得收回视线。 弈风带着亲兵在弈园前勒住马,坐在马上抬头看着门上龙飞凤舞的‘弈园’二字。 浓眉挑起,星眸流盼,闪着星辰般的光芒,嘴角慢慢勾出一抹笑,弈园!弈园!如此巧合? 目光回转,落在向正迎向门口的一袭素袍上,待人走近,落下的眉毛再次挑起,是他?那日在医坊所见的人。 今天来弈园,知道会见到玫果私宅的管事,据说她的私宅一直由二夫打理,难道他就是玫果的二夫? 从上到下细细打量着来人,比那日在医坊所见更为俊雅脱俗。 早听说玫果院中夫侍个个不同凡响,但总认为这些贵族人家女儿的夫侍大多不过是空有外表的胭脂俗粉,仗着几分姿色落个丰衣足食,也从来没有放在过心上。只消日后吩咐人送上丰厚的物资,打了便是。 今日这一见却是大出意外,此人不但没有丝毫哗众取宠供人玩乐的俗气,反而温文而雅,心思内敛,绝不是一个能让人小看的人。 再看了眼提着‘弈园’地牌匾。已和刚才地滋味不同了。 末凡已换过了全新地衣衫。梳洗整齐。全然没有整夜守护玫果。一夜未眠地倦容。走到弈风马前。得体地行礼。“末凡恭迎太子。” “你就是末凡?”一种说不清地感觉瞬间占据了弈风地心。说不出地不舒服。狭长地黑眸顿时眯缝。再将重新打量着对方。 在他看向对方地时候。对方也坦坦然地看向他。没有一点卑微之态。但神色却并不张扬。竟让他没办法挑出毛病。心里更是堵得难受。 侧开脸。呼出口气。这个玫果。怪不得对自己若近若离。并不所动。 “请太子进府。免得误了吉时。”末凡见他脸上神色多变。想起慕秋所言。将他当成了自己。看来这结在没见过面以前。已经打上了。 话说回来,在看到玫果订婚庆典时,看着英武非凡,如天神一般的他握着玫果的手登上高台,他当真又没有嫉妒吗?他无法否认,也不想否认,以他的为人处事,只会承认了以后,再设法斩断不该有的情感。 这些日子,他自认已经控制好情绪,但此时与他面对面,仍感到酸楚难耐。 两个男人彼此对视,在欣赏对方的同时,空中间也漫延着硝烟。 一文一武,气质风度各有千秋,一时间任谁也难分出高下。 末凡淡淡一笑,打破了这份僵局,往旁边让出道来。 弈风也嘴角轻抿,微微一笑,不肯输了气度,这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战争最输不得的就是脸面,下了马,进了弈园。 二人看似和谐,但任明眼人就能看出这里面的暗藏的火药味。 弈风背着手漫步幽花石径,入眼尽是打理得极好的园林花草,幽静典雅,“呵……这玫果倒会享受,怪不得大好的镇南府不住,偏喜欢来这儿。” “郡主极少回来。”末凡走在他身侧略为落后半步,巧妙的引着路。 他的得体更让弈风郁闷,这么样一个人,这气更不知打哪儿出,难怪玟果处处维护,“是吗?”以他所知,可是宁肯赖在弈见也不回镇南府见他的。 “末凡无需说慌。”末凡淡淡而言,他的话却让人无法去怀疑。 “你在此有多久了?”弈风路过之处,所见家丁婢女均处处守礼,丝毫不会失礼于人,也暗暗称赞,这园子管理的确当相的好。全不输于皇家内院,但又比皇家内院少了约束,多了些人情事故。 “十六年。”末凡转头看向他,除了因为玫果,二人之间产生的一种隔膜外,对他竟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他品不出来。 弈风极快的扫了他一眼,十六年?眼里闪过诧然,“玫果尚未满十七。” “郡主刚出世,修建此园子时,我便来了此处督工。” 十六年,不是短时间,也难怪他在这儿俨然此间的主人。 “这么说来,这院子是按你的心意建造的?” “是王妃的心意,我只是给了一些小小的意见。” 末凡言谈间极为谦逊,全无出头逞强之态。这样的人,即使是想找他的茬子也得费些心思,弄不好,找茬不成,还惹一身的腥。 “那大门外的门匾也是你的提意?” “那是郡主的意思。” “呃?”弈风听了,到真感到了意外,“她为何要起‘弈园’二字?” “不知。” 弈园,末凡极快的瞥视了身边人一眼,他名字中带有一个‘弈’字。 难道……但又很快否认。以他所知的情况,玫果与这个太子之间,不会有这么深的情义会让她为他提‘弈园’二字,更何况,这门匾是在四年前玫果刚醒来时要求的,那时她根本不知这个太子之事。 末凡引着弈风去了后院,那儿已开垦出了大片的土地,修筑好黄篱瓦墙,其中有一垂花拱门与玫果的院落相连。 亲自递了把铁锨给弈风,“太子请。” 弈风接过铲起第一捧土,挥散出去,抛掉铁锨四处张望,“为何不见玟果?” “这习俗并不需要郡主相陪。” 弈风偏头看着末凡,眼里已有了寒意,“她现在在哪儿?”那日他打了寒宫钰,回到寝宫,却是人去楼空,除了着恼,也没别的办法,接下来便完全失了她的踪影,派人打听,只说她回了私宅,当时也没多想,这时见了末凡,就满肚子不是滋味了。 “公主在休息。”如果被他看见玫果现有样子,玫果昏迷不醒一事,便即刻暴露,再也没有时间容他去设法补救,这事一旦张扬出去,不知会闹出什么事端。拼着顶撞太子,也得将这事瞒了 第144章 更谁酸? |去玩了,祝大家玩得开 “带我见她”弈风略沉下了脸,敢在他面前说不的人,绝不会多,而眼前之人只不过是玫果的一个夫侍,居然敢一口将他回绝了。 “公主休息,不喜欢被打扰。” “她喜欢不喜欢是她的事,我要见他是我的事,她怪罪起来,也绝与你无关,你尽管带路。”那日玟果的回医坊的情景,历历在目,他必须弄清生了什么事,如果真与自己有关,那他绝不能让这事这么不提不问的算了。 “恕末凡不能带太子见郡主。”末凡的声音同样恭敬,但话中没有退意。 弈风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拦得住我?”身影一晃,已跃上就近树稍,朝着玫果寝室去了。他进院时看似观赏园中风景,其实早已暗暗留心,长年征战的人对地势犹为敏感,在看到与他铲土相连的拱门,已料到那应该是与玫果的院落相接的门户。 末凡反应过来,再追时已是来不及,蹙紧眉头,回头吩咐了几句,也朝着玫果院子去了。 弈风居高临下,很快认准了方向,轻飘飘的落在双开朱红雕花大门前,室内传出琴声,悠扬婉转,更认定这便是玫果的住处。 二话不说,推门而入,挥开珠帘,珠佩清脆的乱响中,却愣住了。 轻纱半掩,玫果果然睡卧在床上,并没因他的闯入而有所惊醒。 那琴声……却非玫果…… 弈风转头看向窗边。抚琴人已停了下来。清清寒寒地眼眸落在他地身上。 谨睿只是停下了弹奏。却没因他地闯入而再有多地反应。看了他一眼后。便将视线转开看向窗外落花。显然既没有向他打听来历地想法。也没有离开地打算。 弈风刚才已经对末凡地温文而雅感到惊讶。再看这人再次不得不承认这院中人才备出。此人虽然寒冷地让人难受。却是他所见过地最美地脸。那冷寒地气质。也绝非什么胭脂俗粉。 扫视了眼床上平卧着地娇小身影。哼……果然是好眼光…… “你是谁?”冷眼看着谨睿。这该死地女人到底收集了多少绝色? “谨睿。”谨睿流光回转。冷冰冰地扫过他后。又回到窗外。他并非没料到这闯入地身份。然即便他是太子。又有何关? “你也是这女人的夫侍?”弈风被末凡点燃的怒火,再被这冰块一样的人冰上一冰,反而烧得更旺了,指指床上的玫果。 “是。”谨睿眼里闪过一抹不耐烦。 “该死。”弈风低声诅咒,“这该死的女人。”想到这女人,突然想到什么,他这样冒然闯入,又这般喝问,可床上的人却全无反应…… 一丝不详的感觉慢慢爬了上来,一点点抓住了他,迅扣紧。 急忙奔到床边,抛开轻纱罗账,静静凝看,脑袋里‘嗡’的一声响,一肚子的抱怨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慢慢坐到床边,握着她微凉的手,试探着轻唤,“果儿,果儿。” 无论他怎么叫唤,都得不到半分回应。 瞳孔瞬间缩小,侧头厉声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长年滚打在死亡边缘的人如何能看不出玫果的异样,她从自己那儿离时还好好的,怎么这转眼间就成了这样。 谨睿对他的怒目而视不理不睬。 弈风提高声量,“我问你,她怎么了?”越是得不到回答,越是明白玟果的状况不妙。 在他怒火喷前,末凡揭开珠帘进来“如你所见,郡主受了重伤后昏迷不醒。” 谨睿不看屋中任何人,转身走了出去,既然末凡来了,这儿也没他的事了。 末凡将视线从握着她的大手上移开,落在玫果安静的小脸上,胸腔里翻滚着汨汨酸水,自嘲一笑,自己竟对太子竟然不能如对玫果别的夫侍那样豁达。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这院子里有几个夫侍与他有十几天的朝夕相处? 结果当然不是,他们六个都只是玫果的夫侍,地位相同,而这些人对玟果均有难以解开的心结,这夫侍也不过是个名份罢了。而玫果本人也并不与谁特别亲近,对谁都似有心,又似无心,但不管有心无心,均不是男女之情。 但太子将是她的正夫,无论身份地位与他们便全然不同了。 他虽不愿太子亲近玫果,但又有什么权利阻止他亲近她? 如果离洛那日对他的一番话换成现在说出,结果虽然仍是回绝,但只怕不会象上次那样爽快了吧。 弈风见玫果气若游丝,却不知她到底伤在何处,一把怒火顿时烧到末凡头上,“这就是你所说的在休息。” 末凡也不看他,淡淡的道:“郡主需要静养。”伤在玫果身上,又何尝不是痛在他心上? “她到底怎么受的伤?”弈风尽自己所能的压抑着怒火,灼灼的逼视着末凡,如果不是顾虑到他在这儿的地位,真想将他丢出屋去,摔个半死。 末凡终于抬眼迎上他的燃着怒火的眼眸,神色淡定,没有一点波澜,“如果我说不知道原因,你信吗?”昨晚之事,实在诡异,他到现在也没能想出原因。 昨晚冥红守在门外,如果屋内有刺客,以冥红的功力不会没有丝毫察觉。 就算对方功力远在冥红之上,但进屋后,镂花的窗棂关得好好的,并没有打开的迹象,那有伤了玫果跃窗逃逸的可能也排除,可是既然屋中只有玫果一人,那她何以受伤?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自残,但是他亲眼见她伏倒,身边并可以将她伤成这样的重器,而且除了床上,再无血迹。 那自残一说也可以排除了。 除去这一系列的猜想,任他聪明一世,也无法猜出玫果这伤从何而来。 二人看似平静的对视中,室温慢慢升高,大有一触即之势。 弈风虽然怒极,而对方说出的话极为不合情理,玫果在此受伤,他做为这私宅的管事,居然可以直接推说不知。 但不知为什么,在对方澄澈的眼眸里看不到荒谬,也看不到推卸责任的慌乱,他居然在心里相信了对方所说的话,不知原因,这个现让他郁闷到了极点,“该死!” 将视线转开,再次回到玫果身上,屋内碰出的火花才慢慢熄灭。 介绍一本很不错的宅斗文。 名:九娘 作:小喜 他只当她是一只金丝雀, 一份锦绣富贵的生活是他能给她全部的爱。 而他是那个站在远处默默守护她的人, 刮风下雨的日子里, 会记得为她撑起一把淡青的竹伞 豪门深府之中是非争斗爱恨夹缠, 她以一颗柔韧的心挚守着, 挚守着一份最远而又最近的爱 第145章 相争 她伤在什么地方?”弈风揭开玫果身上的丝被,视线)e走,雪白亵衣将她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根本没办法看到身上何处有处,总不能当着这个末凡的面剥她的衣服 “心脉。”末凡也照直说了,面对这样一个以策略勇猛扬名千里的人,根本没办法骗得过去,但终是瞒下了给玫果服用‘无回’的事,毕竟知道‘无回’的人仅这院中侍郎,此事却不宜外传,“不过现在心脉已然护住了,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不知什么才能醒来。” “你是说她以后就是这样躺在床上了?”弈风极快的扫了沉睡的玫果一眼,象是被人用针在心尖上扎了一下,利索的视线审视着她的小脸。 伸手探向她脖边动脉,脉搏却是十分平稳,心跳也十分有力,虽然脸色惨无血色,其他均一切正常,不禁心生迷惑。 末凡承受着他目光的凌迟,心下苦然,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也许她以后的确就这样永远躺在床上了,但他不甘心,一定要想办法让她醒来。 他的冷静让更弈风感到怀疑,略偏着头,“这是不是玫果设的圈套?” “卷套?”末凡将一直停驻在玫果脸上的视线转向他,续而了然的笑了笑,“以郡主的处事方法,绝不会用这种手段来设什么圈套,这对谁也没有好处。” 先不说弈院所有人性命难保,再说普虞两国联姻在际,且能用这种事来当儿戏?玫果即使是想解除联姻也会想到万全的法子,才会走出这一步,否则又怎么会想出商贸这条路? 仅说了个圈套,对方就露出这般神情,只怕是已经猜到他指的是玫果想悔婚之事,如此可见玫果有什么事,可没少跟这人说起。 弈风胸腔里那股说不出的滋味翻江倒海的涌了上来,冷笑,“你果然是她的知己。” “太子误会了,末凡不敢担郡主的‘知己’之名,我的意思是说郡主不会做出有损两国友好往来的事。”末凡哪听不出他话中之意,玫果之事尚未能解决,又且能与他正面冲突,顿了顿,“不过郡主昏迷不醒之事,还望太子暂且保守秘密。” “保守秘密?”弈风嘴角浮起淡淡地嘲笑。“怕死?玫果在这儿出了这事。你认为你还能脱得了关系?你就算有九个脑袋也不够掉地。” “末凡并没将生死看在眼里。不过这院子里地人尽数杀了。也是小事。但两国地平和关系却是大事。”这是他唯一暂时封锁玫果伤受之事地筹码。“只要郡主受伤之事。不被人所知。再尽快想办法令郡主苏醒。” 话说到这份上。弈风再是怀疑这是玫果在自己到弈园之前服用了什么药物。而弄出地假像。也找不到她这么做能得到地理由。 如果仅为了不见自己。大可避开。 如此看来玫果心脉受损一事。却是千真万确地了。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阵阵心疼蔓延开来。很快传遍全身。 慢慢伏低身,一手轻柔的托着她的后脖,一手环住她的后背,将她拉起,揽入怀中,将下额贴着她额头,痛心的闭上了眼。 末凡垂下了眼眸,别开脸,在庆典之时,看到太子握住她的手,便失了心,如行尸走肉一般回到弈园。 铁了心收起这份扰乱他心思的情愫,然而玫果受伤让他尚未坚定的心再次粉碎。 如今,又只能象局外人一般,看着她任人搂在怀中。心疼得无法呼吸,每一秒种都象在地狱里煎熬。 想上前将她从他怀中夺回来,却只能在袖中握紧双拳,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却感不到疼痛。 “你出去吧。”弈风睁开眼,凝视着眼前这张与那个女人酷似的小脸,无比的烦闷,深吸了口气,压下即将作的脾气。 虽然对末凡恼到极点,但他与玫果尚未完婚,也没权利处理她院落里的事物,如果要处置这院中之人,也得向上禀报。但这样无疑将玫果昏迷不醒之事抖了出去,正如他所说,这事传了出去,势必要引起储多事端。 末凡不看床上的人,慢慢转身,脚上如灌了千斤的铅。 一阵风吹过,带着深秋的寒意,吹开了他的衣袂,也吹凉了他的心。 弈风看着怀中如同熟睡的人儿,绞尽脑汁,一个个医术高明的影子在脑海里飘过,他就不信这个邪,不能让她醒来。 又一个一个被他淘汰出局,到了后来竟烦躁起来,抓住玫果的肩膀摇了摇,“该死的女人,给我醒来。” 在没得到回应后,加大了力道,用力的摇着,“你给我起来!” 走到门口的末凡急奔回床边,沉着声道:“她身体十分虚弱,你不能这样对她。” 弈风浓眉竖起,侧目怒视,叱呵着,“滚开。”回过头又再摇玫果,“女人醒来。”他就不信这么强悍的女人会这样脆弱,就这么倒下了。 末凡心痛之极,也顾不得以下犯上,欺身上前,出奇不意的一掌拍向弈风。 弈风见掌风凌厉,微微一愣,侧身避开。 末凡这掌却是虚招,见他避让,快收掌,将玫果卷进怀中,一旋身离开床边,将玫果打横抱在怀中。 弈风慢慢站起身,负手而立,冷哼一声,“没料到,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我差点看走眼了。”他本是武功绝顶之人,多年来难逢对手,没料到看似文弱的末凡竟有如此深厚的功力和敏捷的身手。 “对不起,冒犯之罪,末凡任太子处罚,但郡主受伤后呕过不少血,虽然保住了心脉,但元气仍然大损……”他语气恭敬,但目光淡然,又哪里认为自己当真做错了的神态。 “好,你很好!”弈风挑起眉稍,他本可以用太子的身份压下对方,让末凡将玫果送还自己。但他却不屑这样做,这人有谋,有武,居然胆子还很大,却非一介武夫,这样的人不多见。 对方越优,越激起了他的傲气。 慢慢渡上前,突然身影一晃,也是一掌闪电般向末凡面部削出。 末凡仰身躲开,眼前一晃,对方竟也是虚招,暗叫不好,臂上一空,玟果已回到对方怀中,心下骇然,此人果然名不虚传 第146章 一记耳光 |回家陪公婆吃饭,所以一万二,不过这章多码了些字,给大家过节 “她是我的”弈风将玟果紧紧揽在怀中,冷冷的看着末凡,开始庆幸拥有一直反感的太子身份,正是因为这个身份才与她能有这场婚约。 “她不属于任何人。”末凡垂手而立,不再追击,却暗自提防,怕他伤了玫果。 这一较量,也知道对方在外的传言绝非夸大,手上功夫只怕较传言有过之而无不及,自己虽不见得输给他,但也绝讨不到好,真的动开手,只怕受苦的是昏迷不醒的玫果。 听他这句话,弈风有片刻的鄂然,很快,他剑眉一扬,“是吗?”现在或许是如此,“但以后会是我的。”占有性的伏低头在玫果微闭的唇瓣上轻轻一吻。 一直全无反应的玫果突然睁开双眼,他顿时愣住了。 玟果慢慢转动的着身体,用手拂着身边浓浓的云雾。 一阵风吹过,吹散了阻碍她视线的浓雾,露出满园的梨花。 顺着花径小路步入花林,明媚的艳阳给花林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宁静而又舒适。 一个棵茂密的梨花树下的大青石上,斜依着慵懒的黑袍男子,雪白的银丝长随意的拢在一边,用一条银带扎起,极为享受的晒着这深秋难得的太阳。 玟果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不远处那修长地身影。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是谁?” 白男子。缓缓坐起。转过身来。冲着她微微一笑。 “是你?夙梓?”玫果望着那张邪媚地脸。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再缓缓睁开。压下想杀人地冲动。可是等她将气呼出时。怒火不受控制地再次窜上头顶。冲了过去。跃上青石。骑到那个人身上。将他按倒在青石上。卡住他地脖子。使劲地掐。“我掐死你这个浑蛋。敢这么玩我。” 就算是女人。使起蛮力来也不容人小看。夙梓竟被她卡得涨红了脸。双后握住她地手腕。拉离自己地脖子。才算喘过气来。边咳边喘。“女人。你想我。见了面。也不用这么热情嘛。” “想你?对。我想你去死。”玟果咬牙切齿地又要去掐他脖子。 夙梓哪还愿意再被她掐住。握着她地手腕伸开两臂。不再让她有行凶地机会。仰躺下去。玫果自然地被他拖倒。伏在了他地胸脯上。 他极狭义的合上眼,继续享受着这日光浴。 玟果手不能动,就用踢,刚一抬腿,夙梓一抬腿,将她的腿压住,再也动弹不得,笑道:“等你冷静了,我们再谈。” “谈?谈你个……”玫果将到嘴边的粗话吞了回去,现在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自己是不是死了,所有的不知,都得等这个人来解答,是得谈…… 深呼吸……再深呼吸…… “说吧,这是哪里?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这儿是冥界,你当然没有死。” “冥界?”玫果微微一愣,“没死,我怎么会到这儿来?” “这是梦境。” “梦境?你可以进入我的梦?” “本来不可以,但你喝了‘无回’………” “无回?”玫果隐约觉得有人在她耳边提起过这名字。 “是你的夫郎配的药酒,为了保住你的心脉,给你喝下了‘无回’。” 原来如此,他们还是有点良心,没任自己自生自灭,不由的有些偷着乐,“那你到我梦里来做什么?” “我只是来告诉你,你不能再冒险与恶魔产生感应,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夙梓收起了嘻笑,神态认真。 “原来你也知道那恶魔?”刚压下去的怒气又再上涨,“你知道还让我上这具身体?你这个浑蛋。” 夙梓不置而否的耸耸肩,挑了挑眉,做出个不关我的事的表情,“我也只是按我师傅的吩咐去做事,可惜我师傅仙去的不是时候,很多事没交待清楚,才会出现这么多的意外。” 玟果郁闷想一头将他撞死,“你师傅是谁?” “老神仙。” “什么?”玫果双眸瞬间圆睁,这个老神仙会不会就是母亲所说的老神仙?“这个老神仙是不是告诉镇南王妃,玫果十二岁必醒的人?” “正是。” 玟果长吁出口气,或许这个夙梓能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如果我再会恶魔,会有什么后果?” “魂飞魄散,永不得生。” “你这该死的,就是你毁了我的肉身。”玫果气晕了头,又开始扭动身体,想抽出手或脚来给他几下,解解气。 “那具身体本来就不该存在。”夙梓为了不受皮肉之苦,将她的手脚束得更紧。 “什么?”世间万物均有轮回,居然还有不该存在的道理? “我也是在师傅临终前,才知道了些以前不知道的东西,所以才借着这次机会来见你。” 玟果愣住了,也感到了其中的蹊跷,停下了下来,静静的等着下文。 “我师傅那时只是要我去寻找与这具身体基因最为吻合的魂魄,我就跟据师傅的指示寻到了你,然后毁去你的肉身。可是你到后来才知道,原来那具身体根本就是我师傅用现在的玫果的基因复制出来的。” “什么?”玫果惊呆了,在二十一世纪生活过的人,对基因提炼的说法,并不陌生,只是没想到这样的事会活鲜鲜的生在自己身上。 “那恶魔一直被我师傅束缚着,有人在你出生后不久,乘我师傅外出,将她放出来,请巫师将他与你的魂魄互换。 虞瑶知道此事时,已来不及阻止。 我师傅赶到,刚好晚了一步,他已经上了你的身,没能拿下他,一时间拿他没有办法,只得先救下了你,复制了一具身体,暂时保住你的魂魄。 几年后,终于寻到机会摄出恶魔,等你有足够的能力时,才招你回来还魂。” 玟果脑子里突然乱成了一团,“这么说来,我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人?而镇南王夫妇也是我的亲生父母?” “是的。” ‘我的果儿和以前不同了。’玟果想着刚醒来不久时,虞瑶拍着她的脸说这句话的情景,“这么说来,我母亲一直知道这件事?” “自然知道,否则也不会因为害怕恶魔毁你肉身,而任他胡作非为。” “我母亲现在在哪儿。”玟果心里象打翻了五味瓶,一直以为镇南王夫妇只是自己的养父养母,这世上的所有一切都只是过场,总有一天,她会跳出这个圈子,永远不再卷进这些旋涡,但在这瞬间,这样的梦想成为了沫影。 “天机不可泄露。” “是谁放那恶魔出来的?” “不知是何人。” “那你告诉我这一院子的男人都是怎么回事,都生过什么?”玫是瞪圆的眼,开始变窄。 “不可说,不可说。” 玟果米眯起眼,瞳孔里跳着怒火,“那告诉我,刚送我回来的时候,那个错遇的男人在哪儿?” “这个……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玫果的耐心被消磨到了极点。 “这个,那个,我的确不知道,当时随便将你放了放,根本没注意是什么地方。” 玟果眼里迸出的寒光,直直的盯着他,让他打了个寒战。 在他被她瞪得有退缩之意时,她猛然抽出一条腿,猛猛的一曲膝,顶向他的要害。 夙梓绕是现的快,快缩身,双手下拦,仍是慢了一步,只是略为减少了她膝盖顶来的力道,虽不至于被她顶成太监,却也痛得冷汗直流,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玟果总算解了点气,翻身坐起,“不是不可说,就是不知道,留你还有什么用?” 夙梓那张倾城倾国的脸痛得煞白,更因委曲而变得楚楚可怜,“我是看你不珍惜生命,才巴巴的赶来告诉你,你的身世,好心不得好报,罢了,罢了,我也该走了。” 说完站起身,一拂袖子,一股轻烟升起。 “别走。”玫果忙叫住他,可是哪里还有他的人影,只得殃殃的作罢。 环视着四周,也不知该从什么地方离开这鬼地方。 走出几步,与一个人撞了满怀,抬起头,入眼的却是夙梓的拉长了的黑脸。 “太好了,你还没走……”玫果将袭击他的事抛到了脑后,雀跃着去拉他的衣袖,“带我出……” 话没说完,只见他的黑袍大袖在眼前一挥,眼前一黑,便人事不知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末凡温柔的轻唤着她, “果儿…果儿……” 可是她无论怎么努力,眼皮上就象灌了铅一般,怎么也睁不开。 琴声…… 玟果的思绪跟着琴声慢慢飘远,飘到那一池的荷花旁边……远远望着那抹白色的身影,她笑着想靠近,可是无论,她走也好,跑也好,白色的身影总在远处遥望着她。 “该死的女人,给我醒来。” 好不容易有一次,慢慢的靠近了,一个粗暴的声音伴着身体的晃动,将眼前的景象炸得灰飞烟灭。 玟果气恼的越加闭紧了眼,希望能再次寻回那个远处的白影。 身体又再被剧烈的摇动,“你给我起来!” 那粗暴的声音令她的神智更加清晰,那抹白色的身影已从脑海里消失,再也无迹可寻。 就在她的肺快被气炸了的时候,一个极富有弹性的柔软唇瓣贴上了她的唇。 她全身一震,睁开睛,却是那个该死的声音的主人,哪里还压得下满腹的怒气,身体微微后仰,在此同时,一扬手,“啪”的一声响,一巴掌重重的掴在了眼前那惊鄂的俊面上 第147章 对持 再次祝大家节日快乐,谢谢大家对果子的支持,亲个 ‘啪’的一声脆响,惊呆了屋内的两个男人 末凡望着醒来的玫果,在惊喜的同时,又如一道巨雷从头底直接贯穿他的身体,将心脏劈开,痛得无法愈合。 唤醒她的居然是太子,这样的结果不用再做任何解释,什么都作假,但‘无回’不能。 眼前的少女清雅绝俗,而与对她对持的太子,威风凛凛,风采照人,二人实是一对璧人。她对他动心也在常理之中。 自嘲的笑了笑,有情则乱,有情则乱……心下惨然……难道在她面前,注定了将会是一个‘输’字? 弈风没料到她突然醒来,虽然重重的挨了一巴掌,并不着恼,反而喜上眉稍,“你醒了?他还说你不知什么时候才会醒。” 玟果推开弈风,后退几步,狠狠的瞪着他,这个该死的男人吵醒她关键时刻的好梦不说,还乘她熟睡的时候占她便宜,实在是欠揍得紧。 他不提也罢,提了更是怒火中烧,“谁要你吵醒我的?他?”她眼角微转,直到这时才现身侧不远处的末凡。 眼里的怒火慢慢减褪,换成一种难以形容出来的神色,似怨,又似喜…… 弈风脸上的欢悦瞬间减褪,她醒来对自己不是打就是怒目而视,而看向末凡的眼神却满含柔情,难道自己在她心目中就真的这么不堪?心里象是打翻了五味瓶,分不清到底是什么味道。 末凡收拾起破碎地心。向他们点头行了个礼。一言不地转身向门外走去。 “你去哪儿?”玫果冲着他地背影问。同时回瞪了一眼正向她瞪来地弈风。 末凡回过身。脸色苍白。可是眼神冷静清澈。举止从容淡泊。“末凡还有要事。先行告退。” 玟果静静看着他。捕捉到他眼里还没完全掩下地痛楚。上前一步。“你脸色不好。是不舒服吗?” 末凡冰冷地心里淌过一道暖流。微笑道:“没有。” “让我看看。”玟果伸手去握他垂在身侧地手腕。 末凡微微避开,“真没事。”转身快步离开了,他现在实在需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的舔尽心里伤痕上的血迹。 玟果目送他离开,他眼里强行掩饰的刺痛让她感到心疼,他们之间这到底是怎么了? 正迷惑间,手臂一紧,身体被人往后拖倒,直接跌过一个温暖的怀抱。 弈风半眯缝着眼锁定她的脸,毫不掩饰的展现着自己的不满。 过了好一会儿,突然笑了笑,离开的时候了。” 玟果原以为他会大脾气,却没料到他说出这么一句话,惊讶之余又不由的莞尔,难道他真的这么有自知之明?笑道:“你肯这么想,那是最好不过了。” “既然如此,那就请吧。”弈风笑吟吟的看着她,做了个向外请的手势。 “请?”这架势怎么象是请她离开? “我作为客,你作为主人,难道你不该送我?” “送,当然该送。”玟果虽然弄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大的转变,但只要打了他走,怎么样都行。 弈风拉着她的小手,转身就走。 “不必拉拉扯扯的。”玟果用力抽着自己的手。 弈风将她的小手握得更紧,将她拉近,“既然送,就有点诚意。” 拉扯间,二人已出了寝室,不时有来往丫环下人。 玟果只得垂下手,任宽大的衣袖遮住二人握住的手,与他并肩而行。 毕竟不爽被他强迫,斜眼剜了他一眼,他回眸微笑。 玟果心里越加的不自在,乘没人注意,横出一脚跺向他穿着鹿皮软靴的脚。 他轻易抬脚避开,玫果顿时失了重心,“啊”了一声栽倒。 “小心。”弈风长臂一伸勾住她的纤腰,将她拉回。 二人的明争暗斗,落在别人眼里,到象是他们在打情骂俏。 静立在暗处的末凡,心里涌现着苦涩,垂下眼睑,如果庆典那晚,不将她拒之门外,又将如何?是否会与现在不同? 如今这样的情形,到底是该悔,还是该庆幸? 悔……与她一起的日子是他这一生中最开心的日子,或许以后再也不会有! 庆幸……既然明白了她的心思,也可以从此收敛了不该存在的情愫,全心的去完成自己该做的事,或许再也无牵无挂! 弈风拉着玫果出了二门,他的亲兵早已静立在马前等候。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我就恕不远送了。”玫果甩着被他捏痛了的手,压低声音,“放手啊。” “呵……既然是送君千里,那你也就送我千里好了。”说完,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不舍得放,该如何是好?” 玟果没被他拉住的小手,一掌飞出,被他轻易抓住,“君子动口不动手。”说罢,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亲兵们个个低头忍笑。 玟果尴尬的涨红了小脸,一脚飞出。 弈风身子一转,轻飘飘的跃上自己的马匹。 玟果只觉腰间一紧,身体悬空,正正的落在了他身前马背上。 亲兵们出齐刷刷的上了马。 没等玫果来得及反抗,弈风一夹马腹,领先向大门外奔去。 玟果这时才反应过来,扭过身冲他喊着,“喂,放我下去,我可不想一会儿搭11号车回来。” “11号车?”弈风偏头一想,明白了这话是什么意思,扬声大笑,“你真是有意思的女人。” “既然知道了,那还不放我下去。” “你自己说的送君千里……”他调侃着她。 玟果看着他嘴角边勾出的谑笑,暗道不好,再看四周已出了弈园,更是急了,再次回转身,捶打着他的胸脯,“你这个浑蛋,放我下去。” 弈风揽在她腰间的手臂陡然一紧,星眸黯了下来。 玟果见他眼里闪烁着灼热的火焰,呼吸蓦然一紧,不敢再看他的眼,慌乱的垂下眼帘。 弈风侧脸对身边的新兵道:“你们先回去。” 亲兵们领了命,尽数急驰而去。 玟果望着亲兵们奔远,只剩下他们二人,心脏不受控制的乱跳,“我就送你到这儿了,我要回去了。” 弈风将马缰交到环在她腰间的手中,任马自行前行,将她身体转过来面对自己,握着马鞭的手,抬起她的下巴,凝视着她慌乱的小脸,柔声道:“你还是怕我?” 第148章 寻找帮助 果正想说,自然不怕你,但乱跳的心,却暴露了她的到嘴边的话反而说不出口中了 “你不该怕我,我将是你的夫君,我会好好待你。” 他轻言细语,声音温柔而性感,让玫果乱跳的心,更失了方向。 强压下内心的萌动,诺诺的道:“我不会嫁你的。” 他摇头一笑,仍深深的看进她的眼眸,“话不必说的这么早,或许你现在心里没有我,但总有一天,我会让它装上我。”末凡?大家走着瞧! 玟果反了他一个白眼,“自大狂。” “呵……”他轻笑一声,手臂一紧,在她的惊呼声中,极快的吻上她的唇。 玟果张口就咬。 弈风微侧脸往旁里躲开。嘴角上勾,眼里浮起谑笑,等她合上小嘴,又再吻下。 她只要见他的唇凑近,张口就咬,但每次总被他避开。 如此几次,她没能咬到他,他也没能吻上她。 他嘴角地笑意更浓。出奇不意地捏住她地下巴。狠狠地吻了下去。狂野地啃咬。 玟果急了。又挣不出他地手掌。又没办法合上嘴咬他。只得挥着小拳头对他一阵乱捶乱打。 他任她乱打。吻不再是戏弄地啃咬。越来越温柔。 玟果地握着拳头地小手停在了他胸脯上。阵阵晕眩袭来。她不明白。为什么他地吻总给她一种久违地感觉。她明明不愿他亲近。但又对他地吻深深着迷。不忍也不愿将他推开。 他眼里地越来越浓。到隐忍地快出他地忍耐限度时蓦然停下。慢慢离开了她地唇。看着她嫣红地粉面。仰起头深吸口气。真希望大婚之期能尽快到来。 玟果垂下眼睑不敢看他。 “你怎么受的伤?”她虽然突然醒来,但消瘦的面颊显示着她重病初愈的虚弱。 “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不如说的好。”被恶魔所伤,这听起来荒谬的事,该不会有人相信吧?虽然有不少迷信的人,但这个男人……不会是那种迷信的人。 “你不道我不会信?”他大拇指轻抚着她滚烫的面颊,声音磁性而诱惑。 玟果想了想,这事还真没人可说,在弈园更是半字不能提,凭着自己一个人的能力,想知道的更多,却是困难重重,这次冒险,便险些送了命,不如跟他提提,如果他不信只当玩笑,一笑而过,也不必当真,“你相信这世上有恶鬼吗?” “恶鬼?这些我南征北战,双手染满鲜血,在别人看来,我便如魔似鬼。”他嘴角带着戏笑,眼里却有着落寞。 玟果抿嘴笑了,在不知他是太子之前,他在她心里也如魔似鬼,“我说的是真的恶鬼,不是我们人类。” “呃?”他眼里闪过一丝迷惑。 “我说我是被恶鬼所伤,你信吗?”玫果笑看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表情。 他俯视着她,脸上看不出对她的话做何想法,“到底是怎么一回?” 玟果不能不暗暗佩服,的确有大将之风,遇到再荒谬的话,也没有任何大惊小怪,“我可以从一个恶魔那儿感应到一些自己想知道的事。” “所以你就这么做了?结果被他所伤?” “对,是不是很荒谬?” “有点。” 玟果“呵呵”一笑,“所以我说我不说的好,说了你也不会信。” “如果换成四年前,我听到这些,我会觉得是荒谬至极,但如今……”他摇头一笑,自从那个女人平空在他床上消失,他就不得不信,这世界上还有一些不为人类所知的事。 “如今怎么?”玫果眼里又升起希望。 “如今,我不能说相信你所言,但也不会不信。” 玟果象霜打的茄子,蔫了,这不是废话吗? “你想从恶魔那儿知道什么?”他看着怀中泄了气女人,不禁莞尔,听口气,根本没相信她的话,不过是顺着她的意问问罢了。 玟果叹了口气,“我想知道的事,太多了。” “哦?命都差点搭上了,可知道了你想知道的东西?” 玟果肩膀垮了下来,没精打彩的摇了摇头,“可惜我能支撑的时间太短。” 弈风脸上的笑慢慢收敛,抬起她的下巴,令她直视着自己,审视着她所说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不管真假,这样的事都该生,真认的道:“只要留着性命,想知道的事总有一天会知道;如果命没了,就什么也没了,以后不许再这样冒险。” 玟果勉强的笑了笑,如果她有别的办法,又怎么会走这条险路。 “说吧,你想知道什么,看我能不能帮到你?” 玟果想了想,纳兰氏一族人数不少,而且精通剑术,而弈风长年征战,应该熟悉各部落分布,再加上他也是练武之人,或许知道,“你可知道纳兰氏?” 弈风微微一愣,紧盯着她,眉头慢慢拧紧,若有所思,眼底深处闪过一抹不满。 一看他那张臭脸,玫果开始后悔问错了人,撅着小嘴,正要转开时,却听他道:“纳兰氏在过去是在虞燕二国间的一个不小的部落,有上万的人口。” 玟果脑海里闪过那数千正在受苦的人,小心的等着他说下去。 “当年虞燕还是盟国,两国对纳兰氏十分顾忌。” “难道纳兰氏要反?” “纳兰氏自然不会反,但他们却不愿受任何人的约束和压迫。这对虞燕二国的统治来说,不能不说是块心病。不过……” “不过什么?”玫果见他停下,急着追问。 “不过他们想要的不仅仅纳兰氏的顺服,安安静静的过日子。” “那是什么?”玫果已经隐隐猜到,他们想要的是什么。 “是想纳兰氏成为他们忠心的奴隶,成为他们手中的剑。” 玟果暗吸了口气,果然…… “纳兰一族有着高的剑术,有出众,杀人于无形,其中以族中长老慕家最为出色。那么收服纳兰氏一族,就成了燕虞二国的目标之一。” “那纳兰氏现在呢?” “在十九年前,纳兰氏一族无故失踪,再也没有了消息。” “无故失踪?”玫果心下黯然,或许十九年前就是纳兰氏大难临头的日子,但到底他们用了什么办法,将纳兰氏一族尽数捕捉,就不得而知了。 “你为什么问纳兰氏?”他心下了解,只是需要她的回答来证实自己的猜测。 这两天事太多,更晚了点,抱歉 第149章 出谋划策 果咬着唇瓣,轻轻摇头,她不能让人知道慕秋是纳兰t则又不知会给他带来什么灾难 “是为了一个男人?”他声音开始变冷。 玟果猛的抬起头,惊讶的看着他,他怎么会知道? 他很快满足了她的好奇心,“这次刺杀燕国使的那个杀手的手法,象极慕家剑法。”顿了顿,接着道:“如果我料的不错,他便是前些日子你医坊中的病人。” 玟果慢慢垂下头,并不否认,这样一个武功高的人,又怎么会对别家的武功不熟悉?过份的掩饰只能带来反效果。 “果儿啊果儿,你心里到底装着多少男人?”末凡…现在又是一点红。 玟果撇下脸,“我是想知道纳兰氏的事,但绝不是你心里所想的,你以为人人都象你这么花痴吗?见了女人就往上扑。” 弈风微微一愣,“我几时见了女人就往上扑?”念头一转,随即笑了,“你是指我对你?” 玟果板着微微泛红的脸,“当然……不是……” “呵……我只是对你如此,这也有错?”他绕有兴趣的看着她赌气的样子,伸手去刮她瓷细的小脸。 她打开他的手,“谁信?”妤婵,清溪,嫣然,那日见冰玉的神态,对他也不会没有意思,不知道的不知还有多少呢,活脱脱的就一个种马男。 “呵……信不信由着你。你当真对一点红没有意思?”他对她地责骂全然不在意。反而极为受用。 “嗯。” “那你为什么要问纳兰氏地事?” 玟果沉默了。毕竟对他了解甚少。又怎么能什么都告诉他? “这些年。我也一直在打探纳兰氏一族地事。你对我尽可改心?”弈风看出她地顾虑。 “你为什么要打探纳兰氏地事?难道也是想纳为已用?” 弈风摇头一笑,“果儿,你小看我了。” “呃?” “慕瑜老前辈是我师傅的生死之交,在过去,相约每两年相聚比试武功。随着十九年前纳兰氏一族的突然失踪,慕瑜老前辈和他的儿子连同孙子一并失踪。所以这些年来,我受命师傅之命一直在打探他们的消息,可惜他们竟象人间蒸了一般,全无音信,直到燕国使被刺……” 玟果一瞬不瞬的紧盯着他的眼睛,想知道他话里有几分可信,“这件事,你父皇知道吗?” “此事除我和我师傅,并无他人知道。”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 “因为你知道一点红的下落。” 玟果又盯了他半晌,点了点头,以目前来说,在这件事上,或许可以相信他。如果他是个没人信义的人,不会有今日的名望,“纳兰氏一族还有几千人尚在人间,我通过恶魔,看到他们正在受苦,我想救他们。” 弈风的眼神变得温柔起来,皇室之中实在少有这样心肠慈软的人。 “如果我没有弄错人的话,你所说的慕瑜老前辈和他的儿子已经不在人世。”玟果略停了停仍说出了这个坏消息。 这结果早在弈风意料之中,但亲耳所听,仍感到难过,“这么说来一点红,应该是慕瑜老前辈的孙子?” “或许吧。”如果那个死去的老人真的是慕瑜的话。 “他们在哪儿?” “我不知道在哪儿,只知道他们被囚禁,充当奴隶,而此事与寒宫雪有关。”她想着那巨大的工程,应该不难寻找。而以当时的情景来看,母亲并没参于那项工程,否则怎么会要个小孩,还会受到阻挡? “这就对了,据我查探的事,也是处处指小寒宫雪,但是我派人寻遍了燕虞普三国境内外,均不见有纳兰氏有人走动。” “你可知十几年前,燕虞二国有哪国在修建宫殿?” “十几年前,并无这样巨大的工程。” “没有?” 弈风摇了摇头,“没有,如果有这样庞大的工程,普国不可能收不到风声。” 玟果眉慢慢拧紧,这么看来,那宫殿并非修在这片大6上,而另有地方,或许是某一个岛屿?如果那样的话,就十分难找了。 “难道他们在修建宫殿?” 玟果轻点了点头,“可是这么大的事,连你也不知道,那该去哪儿去找?” “为何不问一点红?” “他不会相信任何人,而且他又怎么能知道他的族人在哪儿?” “他连你也不信?”如果他所料不错,玫果应该是一点红的救命恩人。 “他厌恶我,可能……恨我。” “果然……如果纳兰氏一族失踪真与寒宫雪有关,那虞氏家族自然也难脱关系,他恨你也是必然的。不过……有一个人或许能帮得上忙。” “谁?”玫果象是看到了一线希望,美目瞬间一亮。 “末必知!我曾托他打探,他回绝了我。”他欲言又止。 “末必知?他是谁?而且他既然回绝了你,那有能有什么用?”上次在太子府就听到他和卫子莫说起这个人。 “他回绝了我,却不一定会回绝你。” “哦?”玫果翻着自己的记忆,实在没有‘末必知’这么一个人,既然不认得,他能回绝大名鼎鼎的弈风太子,能不回绝自己? “末必知是打探消息的神人,只要能有蜘蛛马迹,很少有他打探不出的事。” 玟果敲着额头,这句话好不耳熟,好象佩衿做自我推销的时候说到过。 “他是虞国女皇的人,他可以拒绝我,但却难拒绝虞国的长公主。” “啊?还真是他啊?那只花蝴蝶……”玫果的头瞬间涨大,如果去找那只花蝴蝶做这事,他要起报酬来,会不会要求爬上她的床? “花蝴蝶?”弈风眉稍扬起,笑了,“他的确喜欢穿花色衣衫,你认得他?” 玟果苦着脸,无奈的点头,“自然认得。” “如此且不更好?”弈风捏着她的苦瓜小脸,到觉得有趣。 “好,很好……” “难道有什么难处?或你与他有什么过结?”说起末必知,是出了名的圆滑,不管那生意是否接,但绝不会得罪人。那对于虞国的长公主,他更是该只有巴结的份,而无得罪之理。 “那只花蝴蝶是个问题人物。”玫果扁着嘴,真不想和他有多的接触。 弈风略一回味,‘噗’的笑出了声,“你是说他风流之事?男人能有几个不风流的?” 玟果郁闷的呻吟了一声,那丫还真是臭名远扬了 第150章 一丘之貉 祝大家中秋快乐,今天会加更给大家过节 “你和他一路货色,当然会这么”哪有男人不风流的?哼!哼!心里不痛快,这马背上也扎屁股,玫果移了移身子,想和弈风拉开距离。 弈风倒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给自己惹来一身的骚,将挪开了些的玟果拉了回来,纳闷着,“哪能拿他跟我比,再说他风流他的,这跟你让他做事并不冲突。” “希望吧。”玟果耸耸肩,“如果找他查这事,不怕他告诉女皇?” 弈风薄唇轻抿,挑起了眉光,笑了,“你还真是个小心的女人,他做得这行,也就有他的原则,虽然他是女皇的人,但不该说的话,他绝对不会多说一句。” “你就这么信得过他?”玫果真怀疑那只花蝴蝶能有这样的可信度。 “这些年来,从他口中得到的消息,的确从来没出过差错。” “看来还真得重新审视那只花蝴蝶了。”玫果喃喃自语,或许真该试一试,让他去寻寻看,好过自己象只没头苍蝇一样乱撞,这几年来也没得到什么真正有用的资料,扬声道,“送我回弈园。” “喂,女人,你从出门就吵到现在,就不能消停消停?”他不满抱怨,不旦不停,反而在马屁股上加了一鞭。 她刚醒来看向末凡的神情至今历历在目,就这么想想,也满腹的不是滋味,他可不愿意再放她回去和末凡腻一起。 “喂,你不放我回去,我怎么找那只花蝴蝶?” 弈风蓦然拉住马缰。停了下来。迷惑地看向她。“你说末必知在弈园?” 玟果满脸黑线。“自这次去虞国回来。他就跟了我回弈园。” 弈风幽黑地瞳眸闪过一抹警惕。脑袋里更是亮起了红灯。“他为何要随你回弈园?” 玟果干咳几天。神色越加不自在。 箍在她腰间地手赫然一紧。象是要将她地纤腰生生掐断。痛得她‘哎哟’一声。“你弄痛我了。” 他并不放松。反而将手臂收得更紧。阴沉着脸。“你是不是去虞国地时候和他……”如非如此。女王且会将自己地得力助手送给玫果带回?而末必知地女人缘和他地本事一样闻名于世。 玟果瞬间涨红了小脸,恼羞成怒,“你道我象你这个大色狼,这么饥不择食?” 他皱了皱眉头,“我又何时饥不择食了?”于她否认与与末必知有染,却是满心欢喜,沉着的脸也瞬间转暖。 玟果冷哼一声,种马男又怎么承认自己饥不择食?没准还认为身边个个是凤凰呢。 “女皇为何让他跟你回弈园?” “他是我的夫侍。”玟果睨视着他,好啊,既然他在意,那就气死他好了。 “啥?”弈风嘴角一抽,刚放松的脸瞬间石化。 “我是说他是我的夫侍,不知我几岁时,我姨娘将他借去用了,再在不用了,就打包还给我了。” 她说的坦坦然,可在弈风听来却是另一个味道,笑得身体乱颤,“他当真和女皇?” 玟果这才知道他把她的话歪曲成这样了,一时间也没忍住,也笑出了声,“和我姨娘有没有,我不知道,不过和寒宫钰倒是……子阳这绿帽子可就老大一顶了……”扫了笑得在歪七倒八的弈风一眼,邪笑道,“当初我还以为这绿帽子是你的呢。” “你……”他脸上的笑意一顿,眯了眯眼,随即嘴角一勾,笑道:“这么说来,我这头上并没有绿帽子?” 玟果的脸上瞬间燃烧起来,又 ,握紧拳头向他胸脯上捶了过去,“你这个浑蛋。 “呵……”他笑呤呤的看着她,戏笑道,“不如我们寻个地方……” 玟果小脸涨得更红,瞪视着他,“你休想。” “我休想什么?”他扬着眉毛,眼里的戏笑更浓了。 她这时方知又着了他的道,更是又急又恼又羞,越加在他身上一阵乱捶,“你太可恶了。” 他望着身前娇羞的玉颜,眸子黯了下去,握住马鞭的手环过她的后背,将她压在自己怀中,喜悦象水中的涟漪,一圈圈的漾开了。 千言万语,竟不知该说什么,但有一点他却可以肯定,她绝不是个随随便便的女子,即便是夫侍成群,她也是洁身自爱。 “你那园子为什么叫弈园?” 玟果的身体瞬间僵住了,将脸埋进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粗犷男子气息,幽幽道:“四年前,我遇一个很特别的人,他的名字叫弈。” “四年前?”弈风身体一震,仔细的端详着怀中的人儿,她如果再成熟些与那人的确几乎一模一样,但四年前,她还是个孩子。 玟果轻点了点头,“所以我给我的园子起名叫弈园。” 他静静凝视着她痴迷的神情,竟没有一点嫉妒,“他现在在何处?” 她苦然一笑,“我不知道他在哪儿。” 他轻叹了口气,这与他有什么区别,四年前失去了那个女人,至今不知她在何处,将怀中人拥得更紧。 她突然仰起脸朝他笑道:“其实你不浑的时候,跟他很象。” “呵……”四年前……难道真的是巧合?他陷入了深思,带转马头,慢慢向弈园回走。 “你真的是镇南王的女儿?” 如果换成以前,她或许会有所犹豫,但自从在梦境中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你认为我还能是冒牌货不成?” 他暗叹口气,实在想不出其中的道理。 “当真有你说的那个恶魔?” “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 “让我见见她。”他心里总觉得不安,如果她所说的全是属实,那个恶魔不除,她日后难免不再出事故。 “你见不到她。” “为何?” “她怕阳气,只要有男人出现,她就会消失。” “你如何会招惹上那种东西?”侍就因为这个?他突然明白了些什么,就算是虞国的公主招夫侍,也在成年之后,而不会象她这般,刚一出生,便接二连三的为她招了这一院子的夫侍。 “我哪里会招惹她?是她将我踢出身体好些年……”玫果愤愤不平的报怨,话出了口才现说漏了嘴,如果这些话被外人所知,不知该抛起什么风波,忙住了嘴。 “你说什么?”他越加迷糊,但在这同时,却又是灵光一闪。 “没什么?我到了。”玟果冲着他装傻,扯着嘴傻笑。 任他怎么问,她只是装疯卖傻,没一句真话,无可奈何只得放她下马。 看着她跑进大门,叫道:“果儿。” 玟果转过身,“还有事?” 他漫柔的看向她,令她心跳突然漏跳一拍,“过几日的点灯,别忘了。” “知道了。”玫果见他提起准太子妃册封满月的仪式,没好气的回了句,转头走了。 “呵……”弈风笑着调转马匹,急驰而去 151 交易 娴在与玫果寝相连的垂花厅摆下了矮桌,备了些精致 一身素纹碎花白色家居服的玫果端坐在桌边静候 当一身艳丽花色衣袍的佩衿出现在雕着雏菊的双开大门前时,她向他抬眸微笑,玉手轻摆,举止优雅,示意他于自己对面入座。 阅女人无数的他,面对这个素雅丽的少女,仍难免立在门口失神。 “不进来吗?”玫果笑口吟吟,声音温和。 佩衿又是片刻的失魂,甚至在想,今天玫果是不是眼花,将自己当成了别人?慢慢走到矮桌边,“公主。” 玟果笑着点了点头,他才抛开长袍下摆于她对面坐下。 室内并没薰香,桌上的饭菜香飘散开来,让这间小小的垂花厅异常的温馨。 玟果挟了些暴炒鸭掌到对面的碗中,“我听说你喜欢吃鸭掌,所以要人做了些,只是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 “公主。”玟果突然的转变让他受宠若惊的同时,又心存疑念,这会不会是一餐鸿门宴。 “吃吧,凉了就腥了。”玟果知自己不动,他绝不敢先动筷子,于是自己也挟了块鸭掌先行吃了起来。 佩衿虽觉得古怪。但也不敢拂了她地意。拿起碗筷。小心翼翼地细嚼慢咽。极为斯文。 玟果抬头打量他。这回弈园一些日子了。或许是没有在虞国时操劳。他地肤色较刚见面时更为红润。越地美艳。再次叹息。是个女人该多好。 只是他那小心翼翼地吃相。却没有和弈风与末凡一起吃饭来得舒服。 弈风大大例例。虽不能说举止粗鲁。但洒脱随意。与他一起可以随心所欲。从来不用担心失礼。 而末凡虽然也是温文而雅。但也大方得体。 相较来说。与佩衿吃饭地气氛可就差得远了。 “多吃些。”玟果不断的给他抰菜,自己却吃的很少。 她越是热情,佩衿越是不安,终于放下碗筷,“公主找佩衿,不知有什么事?” “啊……没什么事,只是想和你一起吃餐饭而已。”玫果仍在犹豫,是不是该将纳兰之事托与他做,一旦告诉了他纳兰氏的事,那慕秋的身份就将被挖掘出来。 她是否能将慕秋的安危交付到眼前这个人的手中? “佩衿知道很难让公主信任,但是还是希望能给公主分忧解难。”只是想一起吃餐饭?这么烂的借口,谁能信? “呵……”玫果也知道他是何等聪明的一个人,自己的烂借口说出来也只能当个笑话,放下手中的筷子,清了清噪子,“你可知道未必知?”或许用未必知的名号比用平安公主的夫侍要有可信度得多。 佩衿愣了愣,续而微侧脸笑了笑,“原来公主也知道我的这个别名。” “果然是你!没想到你果然有些来头。” “让公主见笑了,不过对公主而言,没有未必知,只有佩衿。”佩衿深情款款的看向她。 玟果捂着额头,摆着手,“打住,打住,我需要的是未必知。” 佩衿咬了咬鲜艳的唇瓣,垂下眼帘,微埋低头,再抬起脸时,已没了媚态,“公主对未必知,知道多少?” “不多,听说信誉不错。”玟果如实说了,她宁肯与他谈条件,也不愿套关系,谁知道这些关系能不能靠得住。 “的确,正如公主所说,未必知的信用从没有被人怀疑过,但是……”他直视着玫果,第一次用一种平等的眼光看她。 玟果暗暗称赞,这才是她想要的,“但是什么?” “未必知收取的费用也是最昂贵的。” “你该不会是怕我付不起酬金吧?”玫果差点没笑出了声,在这个世界,她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佩衿摇头笑了笑,“公主以为佩衿会爱钱如命吗?” 玟果将手肘放在矮桌上,撑着下巴,“你做候爷多年了,钱财早不该缺了。” “所以未必知与人交易,索取的费用不一定是金钱,也可能是其他。”佩衿换上未必知的名号,言行举止完全象换了个人,从容淡定,活脱脱的一个生意人。 玟果算是听出了弦外之音,脸上的笑意慢慢减褪,“说来听听,你想要什么,如果是上我的床,就可以免了。” 佩衿漂亮的狐狸眼暗了暗,“公主的床,佩衿自然是想上的,但公主能找到我谈生意,这件事只怕不会这么简单,所以这费用,该不会是上公主的床这么便宜了。” 玟果长松口气,只要不上她的床,什么都好说,“你要什么?看我能否付得起。” “那要看公主要我做什么,我绝对会给公主一个公道的价格。” “我真的能相信你吗?”玫果仍未打消心里的那层顾虑,这件事关系到慕秋以及那几千人的性命。 “既然公主心存怀疑,这生意也不必谈下去了,谢谢公主的丰盛的晚宴。”佩衿站起身向玟果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抖平衣衫下摆,慢慢后退。 玟果淡然的看着他退到门口,转过身迈出门槛,才出声制止,“等等。”也站起身,慢慢走到他面前,眉目带笑,“我们生意没谈完,你怎么就走?” “既然公主跟我谈的是生意,佩衿便不再是以公主夫侍的身份在这儿,既然是生意,那么先便是诚信,如果公主对我并不信任,那这生意自然也就没办法进行下去。” 玟果紧紧盯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要纳兰氏一族的下落。” 佩衿略低下头看向门角,沉默了。 这一刹,玫果知道找对了人,纳兰氏对他而言,一定不陌生,否则他又且会拒绝弈风?关键是这笔生意,他接是不接的问题。 他不说话,她也不催,静静的等着。纳兰氏一族的失踪与虞氏脱不了关系,而他却是女皇的人,他不可能没有顾虑。 就在玫果的耐心慢慢被消耗干净,不再抱希望时,微笑着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从他身边迈出门槛。 身后传来佩衿沉着的声音,“只怕公主要付非常昂贵的费用。” 玟果蓦然转身,笑看着他,“说说看,你的条件,看我能不能付得起。” 晚上还有加 第152章 酬金 中秋的三更搞定,中秋快乐 “等我有了确定消息,再来向公主讨取报酬”佩衿歪歪斜斜的靠在了门框上,一只胳膊搭在头顶,狐狸眼秋波似水,“公主到时可不能赖啊。” 玟果眉头直皱,这人才正经了几分钟,这又没人样了,“打住,你还没说你要什么呢。” “等我交货的时候,自然会告诉公主,如果公主没有别的事,佩衿先回去了。” 这买卖还做神了,卖东西居然不明码标价,这算什么?伸手拦住他,“等等,你别走,你这接了货,不开价,我怎么知道到时付不付得起?你这不是吃霸王餐吗?” 歪着头看着他,突然笑了,“是不是你怕收了我的报酬完不成任务,到时无法交差?” 佩衿一扫脸上的媚态,换上玫果在他身上从来没看到过的自信和傲然,“我敢接,就不来不会空手而回。” 玟果暗暗打量着他,或许现在的他才是他的本性吧,乘火打铁,火上加油,挑起眉稍,故作怀疑,“是吗?” 话落,突然腰间一紧,被他往怀中一带,脚下踉跄,压在了他胸前。 佩衿仍靠着门框,双手环着她的腰,慢慢伏低头,直到离她的脸颊只有一指之遥,才停了下来,正色道:“公主拭目以待。” “你就不怕我付不起?”玫果澄澈的眼眸闪着星辰般的光芒,难道他就不怕自己得了消息不付帐? “佩衿要地。公主付得起。而且也只有公主能给。不过在于肯付。还不是肯付。” 被他一言揭穿了她那点花花肠子。难为情地抿嘴笑了。 事到这个地步。她也察觉到了什么。或许跟他们地身世有关。“难道不能现在告诉我?” 佩衿神色沉重起来。摇了摇头。“还有些事。我没弄明白。等弄明白了。我自然向公主讨这笔酬金。我相信公主不会少了我地数。” 此时地他就象一个真正地商人。已经交出了自己地底线。眼里不再有任何商量地余地。点了点头。伸出小手。“好。我们击掌为证。” 佩衿嘻嘻一笑。又露出一脸地媚态。风情万种地笑道:“这击掌为证。可否换个方式。” 玟果对他的这副神态大为恼火,眉头拧了又拧,推着他的胸脯想要站直。 “换成这种方式。”他伸出舌头,在她唇角轻轻一舔,在她惊诧的睁大眼,微张开小嘴的时候,极快的噙住她柔软的唇瓣。 辗转而轻柔地卷袭着她湿润的敏感,令她不由自主的轻轻一颤。 极富有技巧的吮吻让玫果呆住了。 他满意了她的反应,狐狸眼里满浸着笑。 等她反应过来,沉下脸正要作时,唇上的压覆已然消失,接着环在腰间的手臂也放开了。 佩衿负手站在门外,舔了舔因吻而更艳红的唇,分外的诱惑,微笑道:“公主尽管等我的消息。” 火苗是‘嗖’的一下窜上了头顶,“佩衿,你居然敢……” 佩衿只是笑看着她,刚才一吻,他已经知道这个长公主实在没有什么男女经验,这在虞国贵族女儿家是极为罕见的。虞国贵族女儿,哪个不是早早便偷腥,尚未行成人礼,便已是此道中老手,哪能如她这般雌嫩。 以此看来,她不肯近亲他,并非仅仅嫌弃他的过去,这一觉让他无比欣喜,看玫果的眼里又多了些别样的神色。 对着这么张笑脸,还真打不下手了,指着佩衿的手缩拉着衣袖扇风,给自己降温降火,这院子里的男人个个升级了,都快无法无天了。 得找个机会给他们开开会,定个约法三章才行。 “我说的事,你到底有几分把握?” 佩衿看着她的隐忍,眼角的笑意更浓,这个女人喜怒全放在脸上,纯真可爱,又且是那些娇柔做作的女人可比?“没有十分把握,但无论如何能给公主一个说法。” 他的笑眼,真的很欠揍,玫果深吸几口气,忍下扑上去抽他冲动,点了点头,“嗯,这事定要保守秘密,绝不能让他人知道。” “佩衿除了打探消息外,另一个看家的本事,公主想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玫果想也没想就问出了口,对这个佩衿,她是越来越好奇。 “就是保命。”他收拾起笑脸,吃这行饭,随时都摸到老虎的肋骨,如果不懂得保护自身周全,别说生意,就是九条命也不够没的。 “如果公主没有别的事,佩衿告退了。” 他等玫果应了,便慢慢转身离去,没走两步听玫果在身后柔声道:“量力而行,别过于勉强,安全第一,我不想你有危险。” 如果为了慕秋却搭上了他的性命,就得不偿失了。 佩衿全身一震,顿了顿,大步走了。 一抹残阳打在门前的长青树上,透过树隙,在地上撒出斑斑花纹,随着秋风不住的晃动。 残影慢慢幻化成昏迷前的奔向床边那双焦虑的深眸。 末凡拿着卷轴,依坐在软塌上,视线却落在软塌的花纹上,至于上的文字却是一个字也没能看进去。 有情则乱……他反复叨念着,肖恩说的没错。 儿时邪恶的玫果,反而让他容易把握,做任何都都有刃有余,从来不会有丝毫偏差。 而这些日子来,全乱了,许多事都不再受自己控制,如此下去……他苦笑摇头! “末公子,郡主还未曾回来。”家丁放轻脚步到他前面,弯腰行礼。 “知道了,你下去吧。”次,都是同样的回答。 他淡淡而言,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心里却阵阵抽搐。 再次拿起卷,但视线很快又从卷上滑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 “末公子,郡主回府了。” 他幽沉的眸子瞬间一亮,她终没与他回京城,心里略为安慰,“她现在在哪儿?” “郡主回自己寝院了。” “知道了。”末凡放下卷,站起身,拂平衫袍,向门外走,走出几步,停下了,对跟在身后的下人道:“去留意着郡主有什么动静,随时来报。” “是。”等下人离开,他又返回软榻,重新拿起卷。 …… …… …… “郡主吩咐厨房备下了菜肴,请了佩公子过去。”下人如实带回消息。 “好,没事了,你下去休息了。” “今晚不用再探了?”下人小心的问。 “不用了。” 下人退向门口。 佩衿?她回来是为了佩衿? “回来。” 下人忙回到塌边,垂手等他吩咐。 末凡想了想,摆了摆手,“算了,你回去休息吧。” “是。”下人这才离开了。 末凡敲头额头陷入了沉思。 第153章 不想再忍 末凡静听着踏进梅园的细碎的脚步声,嘴角带出淡淡的笑 随着玉珠相碰的声音,抬头看向正拂开珠帘的长裙拽地的白衣少女。 “即将入冬了,天气寒冷,怎么不穿外袍就出来了?” 自从庆典后,他明显在他们之间竖起了一道屏障,突然这样亲昵的说话,反令玫果有些意外。 “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只怕……” “你来就是为了说谢谢?”他将视线从她身上转回手中的卷,“如果说谢的话,你该谢的不是我,是谨睿。” “谨睿?”玫果微微一愣,当时明明看到的是末凡破门而入才得以保住性命。 “如果不是谨睿的‘无回’只怕神仙也救不到你了。” 她在梦境中也听说‘无回’,“这‘无回’到底是什么?” “是谨睿花了多年时间和心血配制的药酒。” “知道了。我会去谢他地。不过那日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到。我真看不到第二天地太阳了。”当时地情景。她现在想起。仍觉后怕。他只要晚到几分钟。自己只怕已经不在人世了。 “如果你真要谢我。就告诉我那天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会受伤?”他抬眸看向一直站在珠帘前地她。 “我能以后再告诉你吗?”如果他知道自己不再是与他打赌之人。那会怎么样?她不敢想。她知道他有多在意那个赌注。但如果他知道了那晚之事。一定会猜到自己已经不再是以前地那个玫果。 “也好。”她不肯说。他绝对不会勉强她。扫了眼自己身边地软塌地空处。“过来。” 玟果见他神态柔和。又如同在庆典之前。满心欢喜。慢慢走到塌边坐下。凑近他手中地卷轴。“你在看什么?” 他将手中卷轴微侧,让她可以上内容。 玟果瞪着上面的繁体字,认了半天,总算看明白这是一本记载一些国家和部落的民俗以及物产的,每个地方出产什么,有什么风俗习惯,当地人民又有什么喜好等等记录得十分仔细。 字体极为挺,是一手十分漂亮的小楷,字迹与大门上的‘弈园’二字象是出于同一手笔,睨视着他,“这是你写的?” “嗯。” 玟果看着那厚厚一本的记录,鼻子有些酸,“辛苦你了。”她只是异想天开的想加强两国间的贸易,但做这件事的人在背后需要付出多少汗水和心血。 “还好,倒不怎么辛苦,这些也不是我亲自去收集,只是派人前往,然后我再加了分析记录罢了。” 他说的轻松,但玫果哪能不知道在这短短时间内,收集这样多的资料何谈容易,他就因为自己的一句话,便任劳任怨,没有半句报怨,这样的男人,世间又能有几个? 为了掩饰自己想哭的冲动,没话找话,“我们只需要加强虞普二国的商贸,你为什么要收集这么多这些边远地区的信息呢?” “你过来,我讲给你听。”他斜靠在靠椅上,悠闲得紧,完全看不出他每天会完成那么多的工作。 玟果惦着脚,又往上坐了坐,略靠近他些。 末凡突然揽住她的腰,将她拉靠到自己怀中。 玟果的心赫然一紧,不知他这是怎么了?僵硬着身子,不敢乱动。 他拿着卷的手也环过她的腰,在她前面翻着页。 面颊贴着她的耳鬓,伸长的手指,指着其中一页记着虞普二国物产对照表,柔声道:“你看这些,仅是虞普二国的物品交易,在这些年来,并没有间断。如果仅以这些物品做为交易,放宽交易量,短时间来说,或许会有不错的效果。” 他轻柔的呼吸轻拂着她的面颊,他的如墨般的长滑落在她雪白的颈项,与她的青丝混在一起,分不清哪缕是他的,哪些又是她的。 玟果的心砰然乱跳,听他声音平和沉稳的给她讲解,她一味胡思乱想,到是不该了,慢慢放松下来,由着自己舒服的靠在他怀中,将头枕在他肩膀上。 末凡眼里闪过一抹笑意,“但如果这样时间长了,货物不断的增加,总有一天会饱和,膨胀,到那时就贬值了。” “所以你想让他们各自到附近采购对方所需的货品,可以让对方减少来回的时间和费用,而他们就从中挣取差价?”玫果听得眉开眼笑,末凡果然十分了得,这件事交给他做的确是没有找错人。 末凡放下手中的卷轴,“你真聪明,一点就明,为什么不肯自己去管辖商贸的事?” “自己做多累啊,何况你会比我做的更好,对吗?”笑颜如花,她才不要去为这些事费心费神呢。 他垂下眼帘,看着她宽大的领口露出的肩颈处美丽的曲线,似雪的肌肤,心里赫然一荡,手指轻轻放到她耳根下,顺着修长的粉颈慢慢下滑,滑进她的衣领,直到肩膀处,再慢慢回走,感受着她肌肤的细滑,“懒女人。”声音暖昧而诱惑。 玟果的脑海瞬间成了一片空白,呼吸一窒,崩紧了身体,心脏提到噪子眼,再落下,然后胡乱的跳开了,完全不知将要落在何处,感到耳边的呼吸也慢慢加重。 紧张的大气也不敢说,不敢侧过头去看他的脸,“末凡,没事吗?” “我很好。”她在自己怀中的感觉,真的很好。吻住她的耳垂,轻轻的吮吸。 玟果轻轻一颤,下意识的往旁边避让,脸上火辣辣的烫,“你这是怎么了?” “别动。”他将她揽得更紧,柔软的唇离开她的耳垂,细碎的吻顺着她的脖子慢慢落向肩膀,最后留连在那儿轻咬着。 阵阵酥麻伴着轻微的痛,从肩膀传遍了全身,令她忙咬住唇瓣,将到嘴边的呻吟强行吞了回去,“我……我该走了……” 她便是再笨,也该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他是正常的男人,不可能对女人没有需要。 末凡将想离开软塌的玫果拉了回来,翻身压在身下,眼里是浓得化不去的情愫,他是一向自敛的人,但今天他不想忍,“果儿……别走!” 第154章 吞服苦果 “我去叫人给你打盆冷水……” 玟果勉强的笑了笑,指指门外,试着往外挪了挪身 “我不需要冷水。”他将她拉了回来,近距离的凝视着她,残阳透过窗花在他深幽的黑眸上镀上了一层金光。 手指轻轻的抚着她的脸庞,长长的睫毛象扇子微垂下来,落在用大拇指来回轻轻抚着的柔软唇瓣上,慢慢伏低头,轻轻一吻。 玟果错鄂的睁大了眼,呆望着咫前的俊颜,紧张的崩紧的身体,小心的呼吸,实在有些弄不明现象的状况,他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他放开她的唇,看着她呆鄂的样子,微微一笑,拈开飘到她脸庞上的偻,柔声道: 玟果的心猛然收紧,脑袋里嗡嗡作响,一时间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圆房?” “嗯。”他微笑着又低头吻她,“可好?” 玟果顿时慌了手脚,手忙脚乱的推着他,“不行……不行……这绝对不可以……” 末凡唇边的笑意僵了僵,再慢慢舒展开来,比刚才却少了些自然,眼里的情愫也慢慢减褪,“果儿,翻了年,你就十七了?” “呃……十七啊……十七还很小嘛……”玫果郁闷地干笑。这不能和男人xxoo。却要塞这一堆极品男给自己。不是折磨人吗? “镇南王妃十七都有你二哥了。”他用唇轻轻厮磨着她地唇。诱惑着。 “咳……咳……那是我母亲太没想法了……”玫果更觉头痛。父亲催她嫁人地时候。也是拿母亲说事。 “王妃一直是很有作为地女人。怎么能说没想法?”末凡地心慢慢下沉。一点点靠近冰海。年龄?不过是她烂地借口。 “呃……是啊……”母亲地确是个非常有手段地女人。 她搪塞地样子。象一块陨石从天而降。狠狠地砸在他地心口上。他强压着内心地郁积。轻笑着:“今天刚好有些上好地山参送来。我给留下了。让他们和鸡炖了。对帮助元气恢复很有效。应该不会几日。我们便可以……” 他手指划过她颈项优美的曲线。 玟果急了,使劲,推开他,翻身坐起,“我不能跟你……”别过脸,理着耳鬓的散,不敢看他。 末凡痛心苦笑,她果然爱着别人,甚至连亲近他都不愿意,在她心里,自己与佩衿又有何不同? 玟果站起身,背对着他,“对不起,我……或许可以帮你找个喜欢的姑娘做侍儿。”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有感情,有,不该为了自己这样耽误了他的青春。 但想到他将心和身体交给别的女人时,心里却难受得要命,可是自己又能怎么办? 象有一只蝎子在他心窝上狠狠的扎了一下,他闭上眼,深吸了口气,隐忍着心里的绞痛,长呼出气,睁开眼,深瞳里闪过深深的刺痛,“你当真不在意到这个地步?”她居然想给他纳妾。 “我……”她绞着坠在腰间的佩玉绳索,对他的感情,她根本没办法给予承诺,虽然一直依恋着他,但真的任由自己的自私毁了他这辈子吗? 任他平时再怎么从容淡定,这一刻也有瞬间的失神,心痛得抽成一团,“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我只想要你?” “我不知道,我也不能!”他声音里透出的失意与伤痛象一把利剑刺进了她的胸膛,再也无法忍受他的追问,更不敢面对他的伤痛。 泪夺眶而出,忙急奔出了梅园。 难道告诉他自己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过来,在穿越时出差错,遇到了一个男人?而这之后除非与那人结人夫妻,否则永远不能亲近任何男人?只要亲近自己的男人,都会死。 如果不是自己亲身经历,任谁说出来,都觉得荒谬到了极点。 再则,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与他儿时打赌的玫果不是同一个人。 这一切在没有得到结果前,他误会也罢,怨恨自己也罢,都只有随他去了。 末凡望着玫果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将手枕在脑后,仰躺下去,直定定的望着天花板,木然着脸,脑中一片空白。 自己已经失了心,那赌约只怕连以前的一胜九输的机会都没有了。 就算没有任何胜算也要赌下去,赫然跃起身,向门外追去。 出了梅园不远,但见她提着裙幅急奔的身影。 足尖一点,已跃过她的头顶,立在她身前。 玟果突然现被挡住了去路,一时间又没能停下脚步,一头栽进了对方怀中,鼻息间闻到是她所熟悉的阳光般的味道。 正要掉头离开,已被对方拦腰抱住。 他看着满脸泪水的她,暗叹口气,何必急在一时这样逼她。 “你放开我。”扬起脸直视着他已恢复冷静的他,既然已被他看到满面的泪痕,也没必要再装什么,索性任泪水流个够。 “我不会放。”他将手臂紧了紧。 “我命令你放开我。”她沉下脸,却有更多的泪滑落。 “你要知道,我是你的夫,并不需要事事听令于你。”他静看着她,该拿这个女人如何是好? 玟果见命令无效,耍起了横,对他又踢又打的,只求能让他放开,哪还管什么轻重。 他看着怀中象只小野猫一样的她,反而笑了。他越笑,玫果越恼,手脚上更加乱来了。 “还不放开。” “我不会放的。” 他笑着长叹了口气,将她紧紧的固定在怀中,突然伏低头,火热的唇覆上她因哭泣而轻颤着唇瓣,连着她的泪水一同吞噬。 这个吻虽然仍有些生涩,却不似前面那般轻柔,而是霸道的占有。 只有他自己明白,他吞下的不仅仅是她的泪,还有自己一手栽培出来的苦果。 玟果正在气头上,哪里肯在被他气得半死后,又这样肆无忌惮的亲近她,在他霸道的将舌头顶入她口中时,狠狠的咬了下去。 一来他并没有多少亲吻的经验,不知该如何躲避她的袭击;二来也并不愿意躲避。 巨痛之后,并不退缩,反而将更加霸道而狂野的卷袭着她的檀口,在尝到自己的血腥味的同时,又尝到了她的芳香。随着唇舌间带来的刺激,下腹有一股暖流快的传遍全身,身体某一处也刹时亢奋起 第155章 原来如此 ) 玟果一咬之后,浓烈的血腥味从舌尖化开,心里顿时软了下去,再也咬不下第二口,无论怎么挣扎,都没办法离开他的束缚。 她又何曾不想与他手拖着手一同漫步在这陌生的世界,可是她不能……泪一滴滴不断的滚落…… 心里拒绝着他,却没办法不感觉到他给她带来的强烈的刺激,她强迫自己抵制着感官上的所有感触,但却是隐忍,感觉越是强烈,到后再也站不住,闭上眼,软倒在他胸前。 整个世界只有他狂热的亲吻,和连绵不断的,一波强过一波的快感从唇舌间的每一个敏感带传遍全身,呼吸也随着他粗重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他感觉到怀中的娇驱变得异常的柔软,搂着她滚倒进花径小道边的花丛。 或许根本不需要再等…… 抽掉她的腰带,将她的衣领拉到肩膀以下,露出圆润的肩膀和一小半雪白丰润的胸脯。 他低呤一声,吻向她赤着的锁骨,慢慢下滑,游上那雪白的柔软。 紧紧抵在她两腿间的异物,令她打了个寒战,清醒过来,扣住他的肩膀想阻止他的行动,“末凡,你听我说,我们不能这样,你会死的,如果你有什么事,我会痛苦一辈子的。” 末凡蹙紧了眉头,抬头看向她,白净的面颊上被欲火薰得泛着桃红,如果现在让他停下,真会憋死他,“那你就用一辈子来记住我。” 玟果地心‘扑通’一声。拍着他地脸。“末凡。清醒清醒。你听我说。我是不能和男人……咳……咳……” 末凡仰起脸。吸了口气。长长地呼出。心里仍然堵得难受。闭上眼。将脸微微别开。令自己稍微冷静。才睁开眼。再次转过来迫视向她。“是不能和所有男人。还是不能和我?” “是不能和所……所有男人……”那个男人没找到。暂时无视吧。虽然是这样说。但她地语气里却明显了少了几分硬度。 他脸上地**慢慢消褪。“为什么?” “我不能告诉你。”玟果知道身上这个男有人多聪慧。转头看向旁边地花枝。不敢再看他。怕被他看出事端。 他一瞬不瞬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猛然握住她纤细地手腕。从他们身体间拉开。压在她身体两侧地草地上。“如果你给不了我一个合理地解释。我会继续下去。” 等了片刻,不见她回应,低头吻向她敏感的耳背,湿润的舌头轻轻舔拭着随着她身体的轻颤而竖起的小粟粒。 “末凡,你冷静点,你不能这样。”他的体重和湿热的吮吸,令她耳红脸赤,身体不受她控制的滚烫起来。 扭动着身体挣扎着,试图将手从他的大手中抽出来,可是却抽不出丝毫。 他用温热的唇轻扫着她的耳垂,睨视着她,“要我停下可以,给我一个理由。” 她郁闷的想骂粗话,如果换成弈风,她早就一句粗口骂了过去,但对着他,她却骂不出来,纳闷的哀吟一声,脸色一正,道:“告诉你可以,我们做个交易。” 他停下了,眼里闪过一抹警惕,她艳红的面颊和被他吻得红涨的唇,让他心里却又是一荡,“什么交易。” “你告诉我那个赌约,我就告诉你为什么。”她抛开因身体的反应而带来的羞涩,回瞪着他,一副你不说,别想从我这儿得到半个字的神态。 二人大眼瞪小眼的僵持着。 玟果压根没指望他会告诉自己那赌约是什么,所以才敢这样肆无忌惮的与他谈条件。 果然他眼里残存的那抹**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握着她手腕的手也有所松动,“我不能告诉你。” “既然你不能告诉我,那我也有权保留我的秘密。”说完慢慢抽回手,用力推开他,拉拢被他扯开的衣襟。 正欲翻身坐起,末凡再次极快的将她拉倒,压在身下。 “是你不肯交易……”玫果竖起了眉头,泥人还有三分泥性呢,哪能让他反复欺负。 他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的手指压在薄唇上,“嘘!”了一声。 玟果忙捂着嘴,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不知他为什么突然如此。 末凡将散在花丛外的衣衫下摆,拖进了花丛。 玟果压低声音,“你做什么?” “有人来了。”他凑到她耳边。 “有人来就有人来嘛,这么鬼鬼樂樂做什么?”玫果轻皱了皱眉头,暗怪他大惊小怪。 末凡的视线在她身上溜了一圈,幽深的眸子黯了黯,“你想这样被人看见?” 玟果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去,才想起,腰带早已被他抽去,衣衫散落,虽然并没露出太多的肌肤,但这样衣衫不整的被人看到,这且不成了别人的饭后笑话? 纳闷的狠狠剜了他一眼。 末凡微笑着将她拥进怀里,下巴轻贴着她的额头,神色温柔。 玟果心里一暖,也不再和他闹别扭,静静依在他怀里,将手环着他窄紧的腰,“你这样多好。” 末凡苦笑摇头,心到是被腰间的纤细手臂,烫暖了。 仅一会儿功夫,就听到脚步声往这边走来。 “别藏着掖着了,有话就快说。”离洛压低的声音从花丛后传来。 “三皇子真的一直与燕国有联系。”另一个不熟番的男子声音尽可能压低声音。 离洛倒吸了口冷气,“这话可不能乱。” “这事非同小可,我怎么敢乱说?” “你怎么知道的?” “我送粮草去边界的时候,正巧燕国的李军被太子射杀了,头颅正挂在营门上示众。” “这李军死了,关三太子什么事?” “半年前,我托小娴给贱内买了一身衣裳,更约在天外天等她送来。等我去到的时候,小娴已经早到了,刚聊了几句,就看到三皇子和一个人有说有笑的上楼来。因为当时三皇子向小娴问起郡主的事,那人就特别留意小娴,我当时就觉得蹊跷。后来见了那头头颅,才知道,那人就是李军。” 玟果恍然大悟,一直怀疑弈园的人与李军有联系,李军才会认得小娴。 不料自己却完全想错了,原来问题却是出在了子阳身上,可是子阳和他来往做什么? 想起封册后,遇到子阳时,他说的那翻话,难道……心里顿时一惊。侧目看向末凡,只见他象是在听他们说话,却又象是并不关心,看不出他有什么想法。 给大家介绍本我很喜欢的系列书,文笔各方面都很优秀: 作者:七窍玲珑 (七色之白诡蓝异) (七色之绿狂红虐 第156章 离洛离洛 公子,如果三皇子真的靠了燕国,我们怎么办?” “这事也只是猜测,千万不要漏了出去,等确定了再做打算” “可是……” “好了,这事至此为止,你先回去吧。” 那人却是不走,“公子,还有一事儿……” “什么事?” “香檀要我给你带个话……” 离洛皱起了眉头,“你又去玉檀那儿了?” “公子……这……我好歹也是个男人,哪能没个女人……”那人有些心虚,赔着笑脸。 “如果你真的对她有心,就老老实实的把人家娶了,这样三天两头的往人家里跑,叫什么事?”离洛板起了脸训斥着。 玟果倒有些意外,长着两眼桃花的男人,居然说出这么古板的话,想探头出去看看他的表情,却被末凡拉了回来。 “公子。你也知道我这提着脑袋过日子地人。也不知哪天运气不好。就‘喀嚓’身异地了。”他拿着手掌在脖了上比划了一下。“我现在孤家寡人。没了也就一个人。娶了她。还不落下个满面?万一再来个株连九族……” “呸。你赶紧打住。也不说句好话。”离洛垮下脸横了他一眼。 那人不情愿地小声嘀咕。“这本来就是事实。那紫檀……” 离洛截住他地话。“你去跟她说。要她死了这条心。” “公子。小环地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你不该再耿耿于怀了。何况当年王妃……” “住嘴!”离洛低声怒吼。 那人叹了口气,“这次香檀要我给公子带的话,并不是要公子前去。而是她母亲十五的那天,云游回来了,路过这大院门口,现这院子中阴气十足,只怕有不干净的东西。香檀担心公子,要公子能避就避……”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休要听那个老婆子的话,到处造谣生事。”离洛的口气更重了三分。 “公子……” 玟果听到这儿,身体轻轻一震。 末凡迅向她看来,似讯问,似猜测。 玟果冲他做了个鬼脸,换来他轻挑了挑眉头,便独自寻思开了,那老婆子是什么来路,竟看得出这院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到要寻机会见见她。 将脸凑近花枝,从花枝缝隙中看来人长的什么模样,结果只看到了两个后脑勺。 拾起一块小泥块抛出,想引他们回头。 结果泥块刚出手,便被末凡伸手捞了回来,向她摇了摇头。 玟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终没能看到那个人的样道香檀和玉檀两个名字,打探起来也不见得能有多难。 等他们走远,回过头,见末凡仍静看着她,又开始紧张了,这家伙平时看着斯文,起兽性来,也实在难以应付。 望望天,望望身边花草,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咳……我不太喜欢露宿……” 没等她找到第二句台词,他的两只手握住她垮在肩膀下的衣领,心顿时就飞起来了,“你不……” 话没说完,现自己的衣衫并没再往下剥,而是被拉上了肩膀。 动作轻柔,认真,就象她是个易脆的娃娃,唯恐力气大了点便将她碰坏了。 这一来,玫果反而不知他是什么意思了,呆愣着揣摩他的心思。 他细心的为她拉好衣衫,拾起地上的腰带,将她打横抱在怀中,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神色漫,站起身,柔声道:“我送你回去。” 玟果总算回过了神,这男人总算是恢复正常了。 月光透过树缝,撒在他俊美的脸上,在恬静儒雅中更添加了几分神秘。 玟果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却无法避开从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清爽的味道,暗叹了口气,面对这样的男人,只怕没几个女人能够免役。 跟这样的人一起完全就是一种折磨,在痛苦与快乐中辗转反侧,到得最后,或许被他伤得全身伤痕累累,却仍想在他怀中微笑。 “我自己走。”从他的梅园回自己院子,有一段不短的路程,这路上难免遇到下人。 “别动。”他抱着她迈出花丛,向她的院落走去。 两个丫环从前面岔路口走过,朝他们看来,忙低头回避。 玟果当着下人的面,难为情的将脸埋进他胸脯。 恼他的专横,等转过岔路,看不见丫环们了,拉开他的外袍衣襟,隔着亵衣,在他胸前咬了一口。 他身体一僵,低头看她,眼里幻化着别样的色彩,低声道:“我这才好过些,你又来惹我不成?” 玟果伸了伸舌头,老老实实的将他的衣襟拉好,白嫩的小手在整平服的胸前拍了拍。 末凡望着她娇憨的模样,心脏慢慢龟裂,再撒上一把盐。 怀中的女人不但脱离了他的掌控,还左右着他的思想,以至于生许多事都不能按他原来所打算的方向展。 本该阻止这些非他愿的展,结果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任其越走越远。 就在他在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能有另一条可以与她同行的路的时候,却现她心里的人并非自己。 从来不信命的他,笑叹,天意弄人。 他将她直接送进后院小温泉旁,才放了她来下,曲着手指轻轻抚过她泛红的小脸,“我会要小娴给你送换洗衣服来。” 手指留恋着她的面颊,“今晚早些休息。” 玟果永远都无法拒绝他的体贴,如不是刚才花丛中的经历,让她清楚的知道他是个健全的男子,同样有着男人的需要,在这关头,定会想也不想的对他说,你留下吧;或说,我跟你回去吧。 回味着过去躺在他身边的夜晚,睡的真的好觉稳,自回到这个世界,只要有他一起的夜晚从来没有过害怕和孤单,只有未名的心安。 他虽然留连,却没有留下的意思,冲着她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径直去了马房,骑上自己的白马,急驰出了弈园。 玟果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纱帐后,空空落落,如果自己最先认得的是他,而他心思简单些,她真愿意扑在他怀中撒娇,与他携手漫步,共渡此生。 但她现在更操心的却是子阳,如果正如刚才那人所说,勾结燕国。 那‘反’也就是早晚之事,他与弈风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皇室间的兄弟战争,向来无情。 弈风固然可恶,但他却是个好将军,好将领,或许往后也将会是个好国君。 而子阳这些年来如同哥哥般的情义又且是可以视而不见的? 她不希望他们任何一个人有什么三长两短。 那么唯一的路就是阻止 第157章 末凡起疑 凡出了弈园,往南直行,直到路的尽头,才慢了下来t)刺篱,如不细看,实在很难现这刺篱之中还另有小道 曲曲折折的在小道中穿行了足有近半一柱香的时间,路面一转,眼前蓦然一片幽绿,已出了刺篱小道。 眼前群山连绵,山清水,其中最高的山峰脚下搭着一座木屋。 木屋外也没有围栏,倒种了几片菜地,菜叶肥厚鲜嫩。 一个彼有仙气的长眉老道正挽着衣袖,拿着水瓢,细心的给菜蔬浇水。 末凡下了马,任马自行在一旁吃草,走向老道,拱手行礼叫道:“无虚道长。” 无虚道长放下手中水瓢,直起腰笑看着他,“你总算来了。” 末凡微微一笑,眼里仍有些踌躇。 “既然来了,难道还不相信老道?”无虚道长笑口呤呤,微摇着头。 “到不是,只是觉得这些所谓的鬼神,实属虚无的东西,实在太过飘渺。”末凡并不掩饰对鬼神一说的怀疑。 “既然不信,为何还来?”无虚也不恼,笑着在水桶里洗去手上泥巴。 “道长能在此住上近四年地时间。仅这份毅力。我也该试。”末凡负手而立。静等着老道。 自从三年多前。这个无虚道长。上门寻到他。说弈园阴气煞重。定然有什么邪物。要入院查看。被他拦下了。 末凡从来不信什么鬼神。自然也不会相信他地话。 结果无虚道长不旦不走。反而在这儿住下了。对末凡说。这日后必生事端。定会前来找他。 “我这毅力虽然对你而言。起那么点作用。但是你来地原因可不是因为这个。”无虚道长拿过搭在木桶上地巾子。抹去水上地水。迈出菜地。 “哦?道长说说看。”末凡对这些奇人异士说地话。并不意外。淡淡然地并无更多地表情。 无虚道长暗暗称赞,这人果然不同凡想,早在三年多前第一次见,但觉此人不凡,虽然不知他为何屈窝于这豪宅中给人做夫侍,但以他所料,此人定然是藏龙卧虎。 这也是他留下来的另一个原因。 “进屋再说。”无虚道长将末凡往木屋里让着,泡了壶清茶,异香扑鼻,幽绿的茶汁在粗陋的茶杯中更显出真性,“尝尝。” 末凡也不推辞,端起粗瓷茶杯,轻啜了口,微笑着点了点头,“嗯,好茶,这茶叶想必是道长自己种的,再自己烤的吧。” 刚才在屋外,便看到木屋左侧不远处,有一小片茶树。 “让公子见笑了,不过在老道看来,公子却如这杯中茶。”无虚道长也端起了茶杯,吹开茶叶,慢慢的饮着。 “弈园金瓦琉,而末凡只不过是包裹在这金瓦琉里的一个俗人。”末凡又轻饮了口清茶,细细的品着,口感润滑,入口清香宜人,久久留香。 “公子不谦虚。”无虚道长顿了顿,放下茶杯,“在贫道看来,无论烂泥巴瓦房,还是金屋银室,与这粗瓷杯并无区别,而公子必然是潜伏在深海中的蛟龙。” 末凡淡淡的笑了笑,转开了话题,“道长说笑了,我今日来是有一事想请教道长。” 无虚道长也不再追问下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容别人去深究,“十五夜里弈园上空罩着凶光,想来也有人中了血光之灾,公子这才来寻老道的吧?” 末凡放下手中茶杯,转头看向无虚道长,对他并不相瞒,如实道:“道长果然料事如神,我们的夫人差点送了命。” “你们夫人?平安郡主?”无虚道长微微一愣。 “正是。” “也对,如果出事的只是一个下人,又怎么能引得起人的注意。” “既然道长已看到异像了,请问道长,那到底是何物?” 玟果受伤一事,并没外传,所知之人也仅限于他、弈风、谨睿、慕秋、冥红和服侍玫果擦身的小娴。玟果未醒之前,就连下人也被禁足于门外。 末凡自他说出十五弈园有人出事,便对他的话又信了几分。 “这到底是什么,没看过,不好说,而且弈园上空的异像十分古怪,绝非平常之物。” “难道当真不会是人为?”末凡仍抱着一线希望。 “如果是人为,公子还需来找我?”无虚道长拈着白须。 “我们院子里人多嘴杂,但如果当真有道长所说的不净之物,传了出去人心惶惶还是事小,如果惊动了两国圣上……” 虽然弈园所有人都经过精挑细选,但玫果身份特殊,这些人到底奉着哪个主子,就不得而知了。 “公子的顾虑情有可原,以郡主的身份,这样的事的确不可张扬了出去,公子回去稍做安排,给贫道一个可以院中各处查看的身份。” “只怕委屈了道长。” “看来 已做好了打算,那就照公子安排便是。”无虚对末9|一番,这少年年级轻轻,却深谋远虑,心思极为极密。 “道长勿怪,实在是在下管着这个家,凡事不能不多留个心眼,否则残局难以收拾,我被逐出家门事小,这一院子二三百口人的性命事大。”末凡说的平淡,但这话谁听了,也能知道这样的事出了差错,会抛起怎么样的腥风血雨,这可不仅仅是这一院子人的性命这么简单了。 “公子客气了,你要贫道怎么做?” “我们院子正在动土修建新房,道长算个吉日,我请道长前去作场法式,对外便说是为了新宅添喜。到时你只说要在各处,自己亲手撒上仙水…… 虽然大家知道我平时不是信鬼神之人,但是为了郡主的院子,随俗请人做法式,却不会被人怀疑。” 末凡在路上便已想好了主意。 无虚道长点了点头,伸出枯瘦的手指,掐算一番,“明日便是吉日,明日郡主可在府中?” “郡主?” “贫道想一观郡主的面相。” “明日只怕郡主便要回京,道长如果早些到府中,或许还能见上。” “好,就这么定了。” “既然如此,在下先告辞了,回去准备做法式的事物,明日在府中恭候道长。”末凡站起身拱手道别。 无虚道长起身相送,送出门,望着转进刺篱的身影,摸着胡髯,“此人不凡,此人不凡。” 玟果沐完浴,穿上小娴送来的衣衫,看看天时,离睡觉的时间还早,想着末凡的话,确实该去向谨睿道个谢。 穿上外袍,向竹园走去。到了门口却犹豫了。 她不会忘记,他对自己有多不欢迎。 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抬步进了竹篱院门。 到了门口,现门边有好些竹子并非普通竹子,每个竹节如同一张鬼脸,正是她以前在竹海见过鬼面竹。 记得那次,她见过这种鬼面竹后就深深的迷上了,不料谨睿却种有这样的竹子,心下欢喜。 望向竹屋,门虚掩着,里面透着灯光。 壮了壮胆,清了清噪子,对着门唤道:“谨睿……” 屋内无人应答,又唤了两声,仍是如此。 心下黯然,他自是不肯见自己的,但又不甘就这么离去,竖起耳朵听了听,屋内却没有人声。 又叫了声,“谨睿。” 一个小丫头匆匆忙忙的从院外跑来,见是她,大吃一惊,忙跪了下去,“郡主,谨公子被佩公子叫去了,还没有回院子。” 玟果看着跪在地上,神色慌张的小丫头,“你是这院子里的人?” 小丫头着抖,“回……回郡主……是……” “那你怎么不在这院子里住,我叫了这半天,才有人来,如果他要用人的时候,不是还要到处找你们?”玫果皱了皱眉,这些下人真是懒散。 小丫头更是吓得面色惨白,“郡主饶命,郡主饶命,不是奴婢不服侍公子,是公子不要我们服侍……” “什么?”玫果这到意外了,这几个夫侍的院子个个配有丫头小厮,不要他们服侍,那这些人平时都是做什么的? “谨公子十分好洁,屋子里都由他自己亲自打理,不让我们碰。”这些年来从来不见郡主走进这院子,她突然过来,在这儿叫了半天没人搭理,按她儿时的性格,这院子里的下人只怕是少不了要被打个半死了。 “这些年,都是如此?” “都是如此。”小丫头不敢说谎。 “那你们平时都做什么?” “我们只是扫扫院子。”小丫头更是如同筛豆,大滴的冷汗从额头上滴下。 “末凡可知道这事?”这帮子人,平时只是扫扫院子?呵……到是轻松。 “末公子知道。” “他就由着你们这么懒散?”这个末凡,这院子处处打理的头头是道,怎么这儿就成这样了。 “就是因为谨公子院子里的人平时空闲些,所以安排的人都是能做些手工活的人,平时没事做时,便给院子里做手工活。”小丫头的心砰砰乱跳。 “好了,你下去吧。”又错怪了末凡,早该想到,他事事细心,又怎么会让这些人松散得让别的院子的人不满? 小丫头跪着没敢动,呆呆的看着她,不知她的话是真还是假。 “你回去休息吧,我在这儿等等。” 小丫头这才缓过了神,谢过了玫果,爬起来溜出了院子。 玟果推开竹门,无意中又扫了眼鬼面竹,突然灵光一动,鬼面……佩衿…… 第158章 淡淡竹香 开竹门,新鲜的竹香扑鼻而 新建的竹屋,还带着没完全褪去的绿,在烛光下反射着高光。 屋内干净得一尘不染,仿佛进到了无尘的空间。 去了末凡的梅园已经觉得极为简朴,而到了这儿就更不是一个简朴可以说过去的了。 摆设极为简单,甚至没有一件奢华的摆设,也没有一件昂贵的家俱,所有一切都简朴到如同深山中的幽居小屋。 虽然简单到几乎没有多的东西,却让人有种清雅的感觉,仿佛这间屋子的主人是一个与世隔绝的隐居雅士。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谁也不会想到在虞国长公主的府弟中会有这样的地方。 但也只有这份清雅才配得上谨睿那清清冷冷的性情。 内间除了简单的竹床矮几,还有一个极大的竹架,上面放满了瓶瓶罐罐,和装着草药的竹篓。 玟果这才想起,在竹林里尚种着不少药草,有些到是常见的,但有些却是她这学医的人都没曾见过的。 刚才进门时闪过的念头又再涌上了脑子,瞟了眼门口,快步奔到竹架边,随手拿起一个小瓷瓶,凑到鼻边。 淡淡地竹香飘进了鼻息。放下小瓶。另取了个玉瓶。同样熟悉地竹香……接连换了几个瓶子仍然如此。 果然……佩衿说地高人。竟是他…… 手指抚过手臂上已除去了疤痕地烫伤。那晚进她房中为她上药地人。竟是他…… 放下手中地药瓶。心里涌上不知是何种滋味。一直以为他对自己只有恨意。只有厌恶。 所以对他也总是远远避开。就连他过得这样清苦。也不知道。平时对他真地太过疏忽了。 渡到矮几边。这琴安然无恙。让她感到欣慰。纤指拂过琴弦。悠扬地琴声顺指而出。 她爱极了这把古琴,手指轻轻抚摸着琴身,不觉中就坐到了几前的蒲垫上。 谨睿于花径小道间慢慢回走,远处一缕如丝的琴声传来,他冷寒的瞳孔慢慢浸上暖意。 离竹园越近,琴声越大,迷惑的加快了步子。 走到竹园矮栏外,屋内传出的琴声,让他微微一愣,站住了脚,静立在围栏外,手扶着竹篱矮栏,透过窗棂,望着矮几前专心弹奏着的娇小背影。 冷清的眸子在夜色中越加的没有暖意,也不知是这天气冷些,还是他的眼眸更冷。 枯黄的竹叶随着风落在他的肩膀上,又被另一阵风吹落在地,带着萧索翻卷着慢慢飞远。 过了许久,琴声停止了,他才暗叹了口气,进了院子,犹豫了片段才推开竹门。 玟果被竹门的‘吱呀’声惊过神,转头看向门口,谨睿冷寒绝美的面容闯入她的眼帘。 已入将入冬的季节了,这夜里更为寒冷,他却还穿得很是单薄,让她有些心疼,他平时不要丫头小厮服侍,自己却不知道多加些衣衫。 当他的视线落在了古琴上,才赫然想起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特别是这把琴。 慌忙起身,退开一边,眼里闪过一丝窘迫,“我……不是有意想动你的琴……” 她忙咽下了后面的话,只是太喜欢这琴了,一时没能忍住。 哪果这句话出了口,只怕这琴又将要惨遭厄运,大眼睛里闪着不安,偷看着他的反应。 他只是淡淡的扫了琴一眼,便将视线错开了,难得的落在了她的脸上,冷冷道,“你来做什么?” 虽然他语气冷得叫人难受,但总算没有找琴的麻烦,玫果暗松了口气,“我来谢谢你的。” “你没什么让你谢的,你走吧。”他习惯性的将视线错开去了,另寻了焦点。 不知是错觉,还是因为刚才的现让她正浸在一种说不出的感激之情中,分明感到他眼里比平时少了几分厌恶,“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你不必谢我,末凡叫我去的,我不能不去。”他看向药架,盯着被玟果拿动过的那几个药瓶。 玟果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药架,现那些小瓶都略为移动了方位,暗暗叫苦,怎么这么粗心大意,不按原位放回,摆得东一个西一下的,全没了刚才齐齐整整的模样,被他一眼便看了出来。 “虽然是他叫你去的,但你终是救了我,所以我还是要谢的。”他如果不愿救自己,大可说没法可救,任自己自生自灭。 “有时救人,并不是想救她,而是不得不救。”他让出门口,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是这样吗?”到了这样的情况,如果还赖在这儿,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不管怎么说,她来的目的就是说声‘谢谢’,既然说了,这一趟也就没白来了,本来就没打算他能对自己和颜悦色,他已经是跟她说的话最多一次了,也 气的一次了。 但仍免不了的觉得失望,走出门口,站住了,回转身,“如果说这次是因为末凡的要求,不得不救我,但是那治烫伤的药呢?难道也是他要你给我的吗?” 如果是的话,他又何必半夜三更的使用迷药迷晕了她,再给她上药?只需将药给了末凡便是了。 而末凡也并没提过这事,自然对这事根本就不知情。 不得不救?骗谁?又有谁信? 他身体微微一僵,不回头看她,“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玟果微微笑了,“不管你承不承认,我知道是你。”稍顿了顿,看着他极尽完美的侧影,高挺笔直的鼻梁,抿紧的薄唇在烛光下泛着柔的光泽,柔声道,“天凉了,多穿件衣衫,就算不喜欢别人服侍,也要自己照顾好自己。”说完转身步下绣台阶。 刚下了两阶,身后传来谨睿冷得不带一丝暖意的声音,“以后别动那架子上的药瓶,有些无色无味,但只要吸入一点,便可以致人于死命,只怕是神仙在世也无回天之术。” 玟果心里一阵狂喜,蓦然转身,笑逐颜开,“你的心并不象你的人这么冷。”他说的是以后不要动那架子上的药瓶,而不是‘你以后不许再过我的屋子。’ 冰冷的声音说出的内容却是为着对方好的。 谨睿寒冷脸不加以理睬。 玟果也不介意,雀跃地跳着离开了。 谨睿转过脸看着她欢跳的背影,寒着的脸,慢慢转暖。 玟果蹦到院子门口,伸手吊着一株竹子打了个圈,转过身来时,正好与他四目相对,唇边的笑意顿时僵了僵,下一刻却更加的灿烂。 谨睿微微一鄂,忙扭开脸,垂下了眼帘。 玟果‘咯咯’一笑,踩着轻快的步子走了。 独自在石子路上旋转飞舞,在路过通往佩衿的院子的路口时,停下了,笑意慢慢收敛。 摇头轻叹,佩衿啊佩衿,我与你蜜饯,你却与我砒霜。 虽然你早知井水之毒,谨睿可解,却也不能用百姓的身体康健做为你的垫脚石。 或许真的错信了你。 好在这次是与你用末必知的名义交易,否则…… 这次既然井毒也解,这事也就揭过,不再追究。 不过下次再有这样的事生,我也就饶你不得了。 刚才的欢悦也消减了不少。 “咳……” 一声轻咳打破了她思绪。 艳丽的紫袍晃进了她的眼帘,顺着长袍下摆慢慢上看,肩膀上绣着金丝的展翅雄鹰。 不用看脸也知道来人是谁了。 一条冰冰凉的小蛇在脸上蠕动的感觉再次浮了上来,打了个寒战,也懒得再抬头看对方的脸了,直接抬脚就走。 “郡主,怎么见了我就走?”离洛笑嘻嘻的在她身后扬声问。 “话不投机半句多。”玟果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走的更快,如果不是顾着形象,早开跑了。 他追了上去,“我们都没曾聊过,郡主又怎么知道我们话不投机?” 玟果带着敌意瞥了他一眼,“跟你有啥好聊的?一边去凉快去。”脚下丝毫不肯放慢。 离洛裂嘴笑了,“难道你还在为我儿时的恶作剧生气?都四年多了,你这气也未必长了些。” 玟果猛然刹住脚。 他没想到她会突然停下,收势不住,撞到她后背上,将她撞得一踉跄,往前扑倒,忙伸手去拉她的手臂。 “不许碰我。”玟果尖声惊叫,在她看来,他就是一条冷血蛇,被蛇碰的感觉和当年蛇在脸上蠕动的感觉没什么两样。 离洛一惊,缩回了手。 玟果晃了晃身体,刚找到平衡点,脚下又被不知为什么会崩紧的裙下摆绊了一下,接着听到‘嗤’的布料撕裂的声音,身体转了个方向,直接往地下坐倒了。 “哎哟。”玫果一屁股坐在石子路上,呼痛出声,只恨自己屁股上没多长几斤肉出来垫底。 二人同时看向布料撕裂的声音传来出。 玟果的长裙自自膝盖处撕裂开来,下摆处正被离洛踩下脚下。顿时气青了脸,这丫是不让自己摔倒誓不罢休啊? 离洛看着坐在地上的玫果,眼里闪过隐忍的笑意,心虚的抬起脚,释放出她的长裙下摆。 玟果气闷的揉着屁股爬起来,看着摆在地上的那块碎布,神色越来越阴沉,弯身握住碎布片,用力地一撕,长裙变成了带着毛边的及膝裙。 慢慢站直身,握着碎布片,伸到离洛前面,眯缝着眼,怒视着他,“离洛,你这丫脑袋有问题了吗?” 谢谢大家的粉红票票 第159章 打滚 洛心虚也只是一时间的,见玫果翻脸,也就恢复了吊)t子,“还是这么小气,还以为你长大了,能出息点了呢” “小气?”玫果怒火中烧,气得笑了,“对,我就是这么小气,这么没出息。你不小气了?” 离洛笑而不答,明摆着一副你说对了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不就是在地上打了个滚吗,就气成这样。” “好啊,你到是滚来看看,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象你说的这么不小气了。”她刚回来的时候,这丫就拿蛇吓她。 这过了几年第一次真正打照面就弄她摔跤出丑,玫果来了脾气,也是不让人的。 “哧……我一个爷们,怎么能在地上打滚。”离洛撇着嘴角,让他在地上打滚?开玩笑。 “我在地上滚了就是小气了,你还不如我呢,压根不敢,我今天算是见识了你男人的风度。算了,我今天也就当是被狗咬了。”玟果拍去破烂的衣裙上的落叶,眼里的轻蔑与厌恶全不加以掩饰,转身要走。 离洛这才想起来找她的目的,忙叫道:“喂,别走。” 玟果不停,只是略一侧头,将眼角的轻蔑回赠给他。 离洛收起笑,上前两步拦住她,“都叫你不要走了。” 玟果左顾右盼。冷冷道:“这有叫喂地吗?” 这些年来。离洛也从来没把玫果当回事。被她直言点出。才想起彼此地身份。只得低了头。“郡主。” “你叫我不要走?”玫果得理并不饶人。抬眸看他。“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叫我不要走?” “我……”虽然他从来没当玫果是她地夫人。但自他们进这院子就打上了平安郡主夫侍地烙印。这个身份从来没有人怀疑和质问过。这时却被她质问。一时间竟有些懵了。 如今要当着她地面承认自己地身份。心里竟堵得慌。见玫果也没停下等他回答地意思。反倒急了。脱口而出。“我是你夫郎。” “我没你这样地夫郎。我丢不起这个脸。” “玫果!” 玟果板起脸,回头瞪着他,“你叫我什么?” “郡主。”离洛腹中的怒火也在慢慢滋长。 玟果嘴角浮起一抹得意,继续走自己的路。 离洛再也吊儿郎当不起来,又追了上去,“郡主,我们谈谈。” “你没资格和我谈。” “要怎么样才有资格和你谈?”四年前她哭着被末凡带走,那时他就认定这个玫果也不过如此,可今天突然现她竟这么难缠,头开始痛了。 玟果抿嘴一笑,这可是你拿脸送上门让我打,转过身时,哪里有一丝笑意,淡淡道:“你刚才就说了,我小气,我也承认了,而且我很记仇。” 这时的夜没有一丝的风,离洛却感到冷风阵阵,从脊梁骨一直寒到了脑门顶,“你想怎么样?” “你不是说你很大气吗?那就证明给我看,让我心服口服,否则……”玫果转身又走,尽挑人多的方向走。 “要怎么样,你才能心服口服?”离洛只得跟在她后面。 玟果细耳静听,知道这花径小道一转弯,就有不少仍在忙碌的下人在这附近。 停了下来,正色道:“那你也在地上打打滚给我看看,看你会不会恼?如果恼了也就说明你刚才说的话全是放屁,你也:么。” 离洛哭笑不得,这半大女人果然不成熟,这在地上坐一坐,滚一滚,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就这个?你记到现在?” “对,我就这么记恨,你做不到就乘早走,我可要回去睡了。”玫果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你……你刚才也不过是摔了一摔跤,在地上坐了一会儿。” “好啊,那你也在地上坐一会儿,也算数。”玫果板着脸,肚子里却笑开了花,鱼儿要上钓了。 “好。”在地上坐一坐,这芝麻大的事,这能有什么? “等等。”玟果拉住他,“哪有这么简单?” 离洛心里‘咯噔’道不会这么完事,“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是女人,你是男人,你应该比我更大气,我在地上坐了最少有一盏茶功夫。那你最少得在地上坐上一柱香的时间。” “这多坐一会儿,有什么区别?”离洛眉头慢慢扭了起来,这小女人还真是无理取闹。 “你觉得没区别,可是我却觉得区别大去了,我没耐心等,如何?” “行!”离洛没好气的要一屁股坐下去,不就多会儿吗?不就是地上凉点吗?这能有啥? 玟果又一把拉住他,“等等。” “还要怎么?”他不耐烦了 她的手。 “我还有条件。” “什么条件?” “这半柱香时间,无论生什么,你都不能起来,否则不算数。” 一种不好的感觉在他心里划过,看着月光下她清澈无邪的眼眸里带着任性,心下略安,或许是自己多心了,“好。” 又再等了会儿,不见她再说什么,“还有什么吗?” 玟果摇摇头,“没了,记好了,无论生什么事。” 离洛忍着一肚子气,别开脸,一抛艳丽的紫衫下摆,坐了下去。 刚坐下,玫果扬着手中的破布片,大声叫道:“大家快来看啊,一个大男人赖皮在地上打滚呢。” “玫果,你!”离洛怒指着玫果,要跃身起来。 玟果压低声音,对他笑道:“无论什么情况。” 离洛顿时语塞,一张清的俊脸,涨得通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想起身离去,但如果这一来,这以后玫果当真不会再搭理他,那自己的任务也就难以完成了,只得忍了又忍,重新坐了下去。 就这么片刻间的功夫,花径后的下人已有几个奔了过来,看见地上黑着脸的离洛,捂着嘴,顿时张口结舌,“离…离公子……” 离洛瞪着玫果,更是阴沉了脸。当着下人的面,却不好说什么,冷哼了一声。 玟果仍扬着噪子叫着,“大家快来看啊,有猴戏看啊。” 向来安静的弈院顿时沸腾起来,不断的有人涌过来围观。 可是当看到地上的离洛里,均是一脸的古怪神色,想笑,不敢笑…… 离洛又急又气,恨不得挖下洞钻下去。 “出了什么事?”一个高大的身影,排开人群,挤了进来,惊大了眼,“离洛,你在搞什么鬼?” 离洛还没回答,玫果抢着蹦到他面前,“冥红,帮我扁他。” 冥红这才看到人堆里的玫果,衣衫不整,慢慢蹙紧浓眉,“怎么回事?” 玟果小嘴一扁,委屈的抽搐着,用拿着那块破布的手擦着眼角,“他欺负我……” “玫果,你不要胡说八道。”离洛再也忍不住,怒喝出声。 玟果更是委屈,“我有胡说八道吗?你把我弄倒在地上,还撕了我的衣衫……你难道没欺负我吗?” 她口口声声的左一个欺负,右一个欺负,离洛当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别人听起来,就是另一层意思了,眼角不时的瞟向玫果破烂的裙摆,小声的议论开了。 他们本来是夫妻,按理亲热一下也无可厚非,但用强……还是在这人来人往的路口,就有些不太合适了。 “你……”离洛这才算是明白了玫果是有意让他出丑,明知她那席话不是那回事,但却无从辩白。 这时刚回府的末凡见围了一大堆人,心里一惊,忙赶了过来,也分开人群挤了进来,扫了眼地上的离洛,再看一脸委屈的玫果,再听下人们的小声议论,已是了然。 玟果见末凡来了,混弄不过去了,不过戏还得继续演,拉着冥红的胳膊,“我不让他……他就赖在地上不起来了,我才叫了你们来帮忙,把他劝起来……” 冥红‘噗’的一声笑出了声,被好友一个冷眼瞪来,忙忍着笑,可是眼里的笑意一时间却去不掉,憋得好不难受。 “玫果,你不要血口喷人。”离洛一张脸涨得紫黑,恨不得将这该死的小恶魔一掌拍死。 “我有吗?我有吗?我血口喷人的话,你起来啊。”玫果忍着肚子里的笑,那表情就象真被人占了极大的便宜。 悄悄伸出一根手指头在身侧比划了‘一’字。 离洛坐在地上矮,自然看到她垂在身侧的手指,只想张嘴咬掉那根如葱尖般的白嫩指头。 末凡顺着离洛的愤怒的视线,看到玫果正晃着的‘一’字,暗暗笑,这小丫头。 转过身对下人们道:“都散了吧。” 他了话,下人们也不敢再逗留,纷纷散了。 人散了,戏也没得看了,玫果收起了那副可怜相,笑嘻嘻的迎向离洛怨恨的视线。 末凡摇头笑了笑,“你怎么这么捉弄他,有些过了。” 玟果将手中的破布片抛给他,撇了撇嘴角,“谁要他惹我的。”转身往自己院子走。 冥红上前拉起离洛,离洛打开他的手,气呼呼的一跃而起,指着玫果怒吼,“玫果,你给我站住。” 玟果装傻,“有事?” 离洛握紧了拳头,只差没一拳挥出去了,“你答应的事。” 第160章 给郡主侍寝 果继续装傻,“啥事?” 随即在他眼里迸出怒火,大有跃上来与她拼命的架势时,虽然有冥红拉着离洛,仍不自觉的拽着末凡的衣裳往他身后缩了缩,就象是见了坏人,害怕的孩子寻求着大人的庇护 末凡看这情境已猜到二人是怎么一回事,侧过脸微微一笑,“你就别再捉弄他了,他真要急了。” 玟果向他伸了伸舌头,二人好象从来没生过黄昏时的不快。转过头,见冥红正定定的看着她,在看见她的鬼脸时,缅甸的笑了笑,忙道:“冥红,你可要抓住那个疯子啊。” 离洛忍了又忍的怒火再也压不下去,跳了起来,扑过来捉她。 冥红果然伸手扣住他的手臂,死死拉住,不让他靠近玫果。 “冥红,你也帮这小妖精?”离洛意外的看向冥红,眼里的怒意更盛。 “她只是个弱女子。”冥红飞快的扫了眼正往末凡身后缩的玫果。 “她是弱女子?”离洛伸手探向冥红的额头,看他是不是在烧了。 “她是。”冥红侧脸避开他的手,在镇南府,他亲眼见她挨罚淋雨病倒,差点没了命,他不会忘记她虚弱无力的在他怀中的情景。 离洛完全不敢相信这是从小与他情同手足的好友说出的话,以这些年来对他的了解,知道他有多恨玫果,怎么可能帮她说话? 玟果不想再与他纠缠下去。从末凡身后探出头。笑道:“放心吧。我不会赖账地。等过两日我心情好地时候。我一定满足你地要求。”明日一早便离开弈园。过两日。呵呵。让他慢慢等去吧。 离洛看了看身边地冥红和末凡。这时已不方便了。再看玫果眼里闪着狡黠。桃花眼突然一转。一扫脸上地怒容。嘻嘻笑道:“不如今晚离洛给郡主暖床。” “如此甚好。”一直看戏地末凡眉稍一扬。 “什么?”玫果地笑颜瞬间石化。手腕上一紧。已被离洛抓住。脱离了末凡地保护圈。拖了就走。 “天不早了。郡主该休息了。”离洛笑口呤呤。 “你这条冷血蛇。放开我。”玟果打了个寒战。他地一口白牙变成了蛇地獠牙。 扳着他的手指没能扳开,将满腔的怒火烧到末凡身上,抬腿去踢他,“末凡,你这个天杀的,敢陷害我。” 被离洛拖着走远,这脚终是没能踹到他身上,扭身冲他喊着,“你这纯粹是打击报复,你这个该死的。” 末凡只是负着手,笑看着她。 玟果得不到他的回应,只得又回过身去扭离洛的手,希望能解脱出来。 离洛将她的手腕紧紧扣住,哪肯放开。 玟果没能挣开,干脆用上了嘴。 离洛吃痛,放开她的手腕,又极快的抓住她的上臂,眼里又盛上怒意,“你属狗的吗?” “属狗也强过你这属蛇的。”玟果又去咬他的手。 “我几时属了蛇了?”他不断的换着手,避着她嘴,就是不容她能逃掉,二人拖曳着前行。 “你不是属蛇,你根本就是条眼镜蛇。” “我就是蛇变的,今晚变回原形,缠在你身上。” 玟果背脊一阵冰凉,感觉一条冰凉的蛇正往自己身上爬,全身的毫毛竖了起来,扯开噪子,惨叫,“救命啊!” 冥红望着惨叫传来的方向,不放心的问,“郡主不会有事吧?” 末凡淡淡笑道:“你不如担心离洛。” “离洛?”他不明白离洛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担心的,何况刚才惨叫的明明是玫果。 “再过几日便入冬了。”末凡望了望天,了。” 冥红看着末凡离开,满肚子的迷惑,看着玫果和离洛远去的方向,终是不放心,又追在末凡身后,“喂,你打什么主意?明明知道他们俩……” 末凡只笑不言。 玟果拳脚,牙齿,爪子什么都用上了,就是没能脱身,郁闷的叫着,“谁来救我啊。” 可惜他叫了半天,除了个别的下人远远望见他们二人便又悄悄离开了,谁也不敢上来触这个霉头。 “你还是自求多福吧,今晚没人能救你。”离洛一脸的得意,小恶鬼也有落在他手上的一天。 “我是郡主,我命令你放开我,然后从我面前滚蛋。”既然没人救她,那也只有自救了,先拿出招牌摆出架子。 “郡主忘了,我可是你名正言顺的夫侍,给郡主暖床是天经地义的。”他突然现这个身份极为好用,有些洋洋得意。 玟果也明白他找自己,不过是为了子阳的事,对她绝不做出什么侵犯的事。 但那件事可大到顶天,她现在也没想到什么办法去阻止,在这种没有良策的时候和他谈,实在没有什么把握,所以才想暂时避开。 甩着手,“你有话就在这儿说,也不必假说什么给我暖床的了,如果我真要你给我侍寝,你还不有多远跑多远。” 离洛回过头,那双桃花眼带着笑,“我只是想和郡主慢慢的聊,重新彼此了解了解。” “鬼才要和你彼此了解。”让她去研究一条蛇,她可是头底板心一直凉到了头顶,身上的鸡皮一屋覆上一层。 “我们就是彼此不了解,才需要沟通,要不怎么能做夫妻?”她脸色越臭,离洛心里越是痛快。 “谁要和你勾涌,谁要和你做夫妻。”玫果被他拖着,一路撒着鸡皮疙瘩,本来没感到寒冷,这时却阵阵抖。 “我们本来就是夫妻,我们都还年轻,不好好沟通,这以后的日子该如何过?”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玫果又感到一阵恶寒,如果不是她太了解这一院子的人对她有多憎恨和厌恶,真会以为他说的是真心话。 念头闪过,抖掉一身的鸡皮,清了清噪子,“你真要给我侍寝,通沟?” 离洛冷不防她突然变了态度,张口就问,到嘴边的‘当然’二字忙收了回去,上下打量着被他一路拖行的娇小儿人。 暗笑自己太过小心了,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进了房还能拿他怎么样?“当然”二字又脱口而出了。 再说了,在她儿时,的确喜欢赖在他们的床上,但上床除了会抱着他们睡觉外,却不会做别的,现在虽然成年了,反而没听说她和谁亲近了,所以更是有持无恐 第161章 邪恶的女人 这章有些邪恶,大家要有心理准备哦) 玟果坐在大床上,背靠着铜镜,笑看着站在床边上有几分忐忑的离洛,“上来啊” “咳,不如我们让丫头送些酒菜来,我们边喝边聊?”离洛渡到桌边,在地上总比在床上来得踏实些 “可是我喜欢在床上”玟果腻气轻笑 天气已经转冷,这夜晚也十分寒冷,屋里点着暖炉,十分温暖,离洛反而觉得比方才在屋外冷了许多 眼里的桃花也飞不出来了,显得有些干涩,“我们先喝些酒,晚些再上床”一会儿该谈的谈完了,就将她灌醉,拍拍屁股走人,谁还上床? 玟果露出一些不快,“既然你没有诚心,我也不必再和你谈什么,你回吧,我要睡了”说完当真拉开丝被倒了下去 离洛哪能让她这么就睡了,忙奔了过来,坐在床边上,“我过来了,还不成吗?” “上来啊”玟果抱着曲着的腿,下巴撑在膝盖上,就着烛光细看着他 她不能不佩服母亲的眼光,他眉清目秀,仍如次见面时,带着满面的阳光 离洛被她这么盯着看,底气也没刚才足了,勉强脱了鞋,在床缘边坐了,尽可能与她保持距离 玟果却不肯放过他凑到他面前手臂搭在他肩膀上下巴枕在自己地手臂上“你想说什么?”另一只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把小羽毛扇轻轻地扇啊扇地 离洛身瞬间僵硬往旁边让了让却被她拉了回来 “别动就这样”玟果媚笑着又向他凑近了些小扇子仍在扇 “我不热”离洛被眼前地小羽毛扇晃得眼花 “我热”玟果笑着将手中地扇子扇快了些 阵阵香风扑面袭来让他舒服得忍不住深吸了几口就在这刹间他想到什么忙屏住呼吸“你这扇子上有什么?” “这上面有什么吗?”玫果惊讶的睁大了眼,把扇子翻来覆去的看了看,然后又在他面前扇了几扇,“什么也没有啊” “这是什么味道”离洛虽然屏了呼吸,但终憋不久,仍不时有些香味飘进鼻息,渐渐的全身酥酥软软的舒服,更是心惊,这扇子肯定有鬼 “你是说这个啊?”玫果将扇子凑到自己鼻子前闻了闻,“香吗?” “香,是什么东西?”他见她将扇子凑到鼻子前闻,略为安心 “哎呀,真是糟糕了”玟果做出一脸的忧虑,“这可怎么办呢?”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扇子扇得更快 那股香风不断的飘进他的鼻息 “怎么?”离洛刚略安的心,又悬了起来 “我忘了那天将软骨散打倒在这扇子上了,这几天事多,竟忘了让小丫头拿去洗”玟果叹了口气,“这可怎么是好?” 软骨散……离洛听这名字就知道不好,再加上咫前那张一边叹气,一边笑得有眉没眼的美人脸,更让他如坠冰窟 收去笑,一运气,脸色大变,竟一点内力都提不上来 玟果收回小扇子,掩着嘴笑,“倒,倒,倒……” 离洛惊恐的望着她,果然仰面倒了下去,全身软的连一根手指也不能动,“玫果,你要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你哭着闹着要来给我侍寝,我怎么能不成全你”玟果怕药效不够,拿了小扇子在他鼻子前,使劲的扇 离洛忙闭住气 玟果也不急,盘腿坐在他身边,“你有本事就憋一晚” 离洛又急又能气,又无可奈何,只得认命的任那阵阵香风吸进 玟果见差不多了,抛掉小扇子,去解他的腰带 “玫果,你做什么?”离洛垂眼见她白嫩的小手,麻利的解开他身上盘扣,身上的肌肤在她手下慢慢展露 “办事啊”玟果一点不磨叽,七手八脚的解开他身上的所有衣衫,伸腿踹着他胯骨,令他身体略为侧起,从他身下抽出衣衫,丢过一边 离洛打了个寒战,久违的恐惧感再次袭了上来,后悔自己大意了,怎么就忘了她儿时有多邪恶,手段有多可怖脸色铁青,怒吼着,“玫果,你给你住手” “你不是说你是我名正言顺的夫侍吗?你不是说给我暖床是天经地义的吗?”玫果洋洋得意的仍剥着他的外裤 离洛气血上涌,偏又昏不过去,眼睁睁的看着外裤被她脱去,只剩下雪白的亵裤,恨得咬牙切齿“你再不住手,我不会放过你” “我可没想过你能放过我”玟果跳下床,取了笔墨,磨了墨,渡回床边,打量着他线条极为流畅的优美身体,连连点头,“不错……不错……” 离洛在她的审视下,更恨不得一头撞死,闭上眼,不愿再看自己受辱,只盼身上中的药性快些过去 玟果一屁股坐到他小腹上,嘴角露着邪笑,你不把女人当人气,我就让你变一回女人 在前世她为前来隆胸缩腹的客人没少画人体,现在画起来,还不是轻车熟路,一会儿的功夫,已在离洛上半身勾画出丰胸细腰,再打上阴影,这晃眼看,离洛扁平的胸脯,还真象女人饱满的胸脯 玟果满意的放下手里的笔墨,捏着他胸前的小豆,拉长,再放开,不无惋惜的道:“可惜这东西太小了点,有所欠缺,不过也只能将就了” 她倒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这小豆子小了些,和女人的胸区别甚大 听在离洛耳里就成了另一个意思,这女人侮辱他不说,还嫌弃于他,睁开燃着熊熊怒火的眼,恶狠狠的瞪着她,“你这个淫恶的女人,你敢碰我,我定让你不得好死” “淫恶?不得好死?”玫果逼视着他,她从来没想到这样的词会用到自己身上,也怒了,“我不碰你,且不是白当了这个恶名?” 窜下床,寻了条大红的丝带,重新跳上床,就去扯他的裤子 “你这个小恶魔,你给我住手”离洛崩紧了身体,在裤子被扯掉后,绝望的再次紧闭上眼,紧紧咬住下唇 玟果在他亵裤脱掉的瞬间,闭上了眼,她可不敢真看他 拿手乱摸,结果碰到的却是晴天一柱,小脸顿时涨红了,心砰砰的乱跳 不过既然恶名担上了,也就要担到底,摸索着用丝带扎在那晴天柱的根上,打了个蝴蝶结 离洛涨红着脸,能感到她的小手上细腻的肌肤,耳根烧得无地自容,“你这个万恶的淫荡女人,你不得好死” 玟果扎好了蝴蝶结,心里偷着乐,忍不住好奇的偷偷将眼眯开一条细缝,看看自己的绝作 正犹豫着该不该看时,离洛刻薄的话入耳,顿时恼了,赫然睁开眼,一脸的怒容,一巴掌掴在那晴天一柱上 离洛痛得全身一阵抽搐,“你……” 回过头瞪着离洛那副被人强奸的模样,冷哼一声,“你自个立这么高,有脸骂别人?” 离洛‘嗡’地一声,脑袋里炸开了花,如果他现在能动一根手指,他也会掐死坐身他身边这挂着欺骗世人的清纯的少女 明明正在自己身上做个淫恶的事,眼眸里却清澄无害 玟果不理会他喷火的瞪视,等墨汁干透了,拉过丝被,手脚并用的,将他裹起来,又取了绳索来,将他绑起来 离洛过了好一会儿,不见她对他的身体再有下一步的动作,更没见她有脱衣服的打算,反而将他裹了起来,不知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到底要怎么折腾自己 不过不管怎么说,身上有了被子覆体,怎么也比刚才赤身对着她强,“你到底要做什么?” 玟果重重的哼了一声,跃下床,寻来一条长绳,将裹成粽子的离洛拦腰缠了一圈,打了个结 用手拉了拉,确定结实了,将绳头抛过房梁,接住绳头,用力将床上的离洛拽下床,悬挂在半空中,再将绳头缠过房柱,打上结 甩了甩酸软的手臂,喘着粗气,满意的看着自己的绝作,拍拍手,“祝你做个好梦” 离洛被她吊在了半空中,想着居然这么栽在一个小丫头手上,这一肚子的气,憋得无处可 “你可不能乱动哦,抖散了被子,春光外露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玟果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跟你谈?还早了点又再拍拍他的脸,“长得是不错,不过我对你没胃口”说完,嘻嘻一笑,扬长出门去了 离洛见她离开,才暗松了口气,虽然被吊在半空中,但总算没被那恶魔侮了清白 玟果今天总算报了被他用蛇吓的仇,心情舒畅冲着末凡的院子去了,居然敢出卖她,这帐得跟他算算 走出几步,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寝室大门,算算时间,软骨散的药效也差不多到时间了,只怕自己还没找到末凡算账,这条蛇已经找到她头上了 忙奔了回去,起离洛的衣衫卷成一团,抱在怀里,才又往外走 “恶魔,把我的衣服放下”离洛见她去而复返,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玟果冲他做了个鬼脸,跑得再不跑,他药效过了,自己可真吃不完,兜着走了 现在可没有了母亲的庇护,全得自己应付,稍不注意,这苦头可是有得吃的m正版阅读!) 第162章 避难所 ,希望大家对冥红能更多的了解,6o红票的三更 出了门,也不敢再去末凡那儿,径直往冥红院子去了 刚才看冥红和离洛交手,显然冥红功夫远在离洛之上,而末凡虽说学过武,但终不知底细,万一当真只是健身用的花拳绣腿,那正在气头上的离洛追来,也实在不敢说不挨他几下,所以暂时去冥红那儿避难才是良策。 冥红趴在檀木圆桌上,不耐烦的转着空茶杯,“这茶都喝了八杯了,你到是放个屁啊。”他由下向上的睨视着末凡优雅的侧影,恬静而淡然。 这坐了半个时辰了,他不是喝茶就是看,全当他透明。 冥红抢过末凡拿起的茶壶,“还喝?也不怕晚上睡觉憋得慌?”重重的顿在桌上,“你真不怕他们俩闹出什么事来。” 末凡微笑着放下手中的青瓷清花茶杯,望了望窗外的月影,慢慢站起身,“也差不多了,走吧,去看看。”不疾不徐的走向门口。 “去哪儿?”冥红将手里的茶杯丢在桌上,满面迷惑的跟在他后面。 “自然是去郡主那儿。” “现在?”冥红看看天色,“这时候只怕不合适吧?”万一那二人正在圆房,他们这么撞了去……这叫什么事? 末凡睨着冥红窘红的脸,笑着摇了摇头。 与玫果圆房?他嘴角闪过淡淡地苦笑。 萧瑟地夜风。卷着落叶飘舞。带飞二人地衣袂。前广袖轻扬飘渺脱俗。后抱着胳膊沉稳中带着憨厚。 冥红惊讶地看着大开着地雕花大门。侧脸见末凡含笑地眼。不知该进还是不该进。 末凡并不迟疑。悠然地往里面晃。 “等等……”冥红压低声音叫住末凡。始终心有顾虑。万一里面地人…… “郡主不在房里。”末凡丢下一语。进门去了。 冥红这才犹豫着跟了进去。 进了门,却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房里梁上吊着个被丝被裹得紧紧的人,头脸均被覆在被中,只有一头的青丝从丝被中泄落出来。 除此以外,再没有别的人在。 “这……”冥红紧盯着那缕青丝,实在不敢肯定这被中人是谁,万一是郡主,离洛这次可就闹得过了,怪罪下来只怕是在劫难逃了。 “是离洛。”末凡抿嘴而笑,他虽然料到玫果会对离洛下手,却没料到她会将离洛弄得这么狼狈。 离洛所中的软骨散刚好过了药性,正在活动手脚,只等麻痹过了,设法解开绳索下来。 偏偏这时听到他们谈话,暗暗叫苦,现在这样子被他们看到,这脸实在是丢得大了,只盼他们不会进来,尽快离去。 可惜天不如愿,叹了口气,只得道:“放我下来。” 冥红听见他的声音,忙上前解开绑在柱子上的绳索,将离洛轻轻的放了下来。 解去丝被上绳子,离洛却紧紧从里面抓住被子,探出头,怒容满面,“那个小恶魔呢?” 冥红扫视了下四周,“不知她去了哪里。” 从上方可以看见他着的肩膀,奇了,“你的衣服呢?” 他还真是哪壶水不开提哪壶,离洛恨不得一脚踹过去,寒着脸,重重的哼了一声,“被那小恶魔拿走了。” 冥红浓眉一扬,“难道你们……” 离洛的俊颜瞬间涨得紫黑,勃然大怒,“你休得胡说,我怎么能和那恶魔?” 冥红见他动了真怒,知道他这亏只怕是吃的不小,识趣的闭了嘴,想着一个大男人在一个女人面前脱光了衣服,居然啥事也没有,这丑也丢得大了。嘴角却没忍住逸出了笑意,忙干咳两声掩饰着。 “咳。”末凡轻咳了一声,视线并不在离洛身上停留,全当没事一样,“夜了,我也回去休息了,我会叫人送衣衫来。” 冥红见离洛,将自己裹得紧紧的,连脚指头也不肯露出来,也料到他现在身上实在没几寸布了,怕他难堪,也站起身,“我也先回去了。” 等出了大门,冥红小声问末凡,“这半夜了,郡主会不会去了你那儿?可我们来的路上,并没看见她。” 末凡突然停下了悠闲的步子,移开脚,从脚底下,露出一块碧绿的四方豹纹玉佩,弯腰拾起。 左右望了望,他们现在处在一个十字路口,一条通向自己的梅园,一条通向谨睿的竹园,而另一条却是去冥红的住处。 将玉佩拧在手中细看,认得是离洛之物,摇头一笑,“她去了你的院子,今晚要你费心了。” “你……你……你说郡主去了我那儿?”冥红心里‘咯噔’一声,张口结舌。 “嗯。”末凡轻点了点头。 冥红知道末凡并不是好开玩笑的人,惊得睁大了眼,后退两步,一个急转身,朝自己住宅急奔而去。 末凡看着他离开,才继续前走,唤了个小厮给离洛送衣衫和洗漱的热水,将玉佩递给他,“把这个交给离洛。” 冥红一口气奔了自己的住处,推开门,朝里张望。 只见烛头摇曳,并没见有人,难道是末凡料错了? 但末凡一惯料事如神,极少有料错的时候。 转过头,细细的看过院子里的每个角落,也不见有人,只有随风摆动的树影。 沮丧的反脚踢上房门,竟有些空落落的失望,轻咬了咬饱满的下唇,对自己产生这样的感觉有些着恼。 走到墙边,轻抚着墙上挂着的断为两截的断剑,轻呤着,“爹,对不起,孩儿没用,对她没能做到无情无欲。” 床下传来几声极轻的悉嗦声。 冥红一扫眼里的伤感,警惕的看向床底,低喝道:“谁?出来。” 床下顿时没了动静。 冥红静等了会儿,手腕一抖,取剑在手,沉声道:“再不出来,我不客气了。”手腕一转,一道银光自剑身划开。 床下马上传来玫果的急呼声,“别,别……我出来……我出来。” 冥红心脏‘砰’地漏跳了半拍,去了警惕心,却比刚和更加紧张了,紧紧盯着床底,在这同时,又有一道喜悦从心底深处淌过。 玟果从床下爬出来,手上还抱着一堆艳丽的衣裳,朝着冥红傻笑。 冥红视线落在她怀里的那堆衣裳上,认得是离洛的衣物,再想到刚才所见离洛的狼狈相,这小丫头也太过顽皮。 郁结的心情一扫而空,神色也温和了,“你在这儿做什么?”在他记忆中,自四年多她醒来,从来没进过他的房间 第163章 无处可去 “我……”玫果把怀里的衣衫揉了又揉,他是看着离洛把自己拖走的,不会不认得离洛的衣衫,“我没地方去了,在你这儿呆一晚,行吗?” 悲哀,明明是自己的私宅,却没地方可去,要到处避难 咬着下唇,左脚尖踩着右脚尖,笑得脸上肌肉都僵掉了,对方只是神色古怪的看着她,也不说个“行”还是“不行” 一撇嘴,不等了,自行将那包衣衫找了角落一塞,拉下冥红搭在屏风上的一件外袍盖在上面,到床上抱了床被子,爬上屋角的软榻,直接躺了下去,“不管你答应不答应,反正今晚我是不走了” 冥红长得十分高大,这张榻也比普通的要长大,她躺在上面,到象是睡在了一张小床上,到是舒服得紧 玟果蹬好被子,转过身,冲着仍呆立在那儿冥红道:“喂,你放心,我睡觉不梦游,不打呼,不说梦话,不磨牙……反正不会烦你的” 那无赖相让冥红有些忍俊不禁 “你打呼吗?”玫果冷不防向他问 “不知” “你说梦话吗?” “不知” “你磨牙吗?” “不知” “你梦游吗?” “不知”冥红象复读机一样不管她问什么就是一个‘不知’ “你没睡过女人吗?” “不知”冥红想也没想接着复读,说完了才想起她问的问题,瞬间涨红了脸 “呃!上面的问题,明天早上我告诉你答案”玫果忍着满肚子的笑,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至于最后一点,还待考察” 冥红象是又看到了在小木屋啃山芋的姑娘,扬眉笑了,“你睡床,我睡榻” “不用,就这么挺好”玟果仰躺下去,双手抱着被子,这院子里的男人其实大多数都有不错的一面,冥红也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 “睡床上去,这榻抵着窗,风大”一抹喜悦从心尖上慢慢升起,最后在嘴角化成了好看的上弧形 同时又恼自己不该有这样的情感,强迫自己板起脸 玟果见他这转眼间这脸色就晴轻阴了,撇了撇嘴角,合眼睡觉,省得这脸再变,不知成啥样子,万一把自己丢出门外,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让你上床去”冥红等得不耐烦了,上前来拉她 刚一碰到她的手臂,她突然睁眼叫了声,“非礼啊” 冥红一慌,忙丢了手,俊脸瞬间涨得了猪肝色,“我……我……没那个意思” 玟果歪着头,扑哧一笑,“傻瓜” 冥红这才知道被她耍了,对着这么个女人不知是该恼还是该笑,刚板起的脸,板不住了,又忍着不让自己露出笑脸,一时间表情就十分古怪了 这么一闹,二人间也就少了几分别扭 但他也不敢再去拉她,转过软榻,将窗户关上,将寒冷的夜风阻在了窗外 又再看了看软榻,抢过她抱着的被子,抖开来给她盖上,确定上面够暖和了,才返身上了床,仰面躺下,双手枕在脑后,曲着腿,闭上眼,脑海里却全是软榻上的俏影 玟果裹着被子侧过身,“喂……” 冥红只当没听见,不搭理 玟果叫了几声,见他不理,随手摘下榻几上的水果盘里的几粒葡萄,“鼻子”向他鼻子上掷去 要知她箭术极好,用手掷葡萄的准度自然不会差 葡萄直向冥红鼻子飞去 冥红只得伸手接下葡萄 “眼睛,嘴巴,耳朵……” 随着玫果的娇呼,葡萄粒不断的向他的口耳鼻招呼了过来 冥红一一接下,终于板不起了脸,笑出了声,看向她,“郡主,你到底睡不睡?” 玟果笑嘻嘻的住了手,将葡萄塞进嘴里,“真甜,哎,你刚才说不能对谁无情无欲?” 冥红的心猛的抽紧,脸上的笑意慢慢褪去,望上床顶的维,愣愣出神 玟果爬起来,调了个方向,头靠近床的方向,趴在榻上,双后枕着下巴,“喂,其实你也知道,你们只不过是我名义上的夫侍,总有一天,我会设法解去你们身上人血咒” 冥红微微一愣,再次侧过脸看向她,不明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会约束你们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你喜欢她,就收在身边吧”如果他能找到自己喜欢的姑娘,到是一件喜事 她美目清澈,纯净不带一丝杂质,此时在她眼眸里找不到任何慌言和试探的痕迹 冥红眉头慢慢蹙紧,看了她好久,确信她说的是肺腑之言,“你真这样想?” “当然了,如果你觉得接她到这院子里不方便,你可以在外面买间宅子” 她无邪的笑让他感到刺痛,无奈的长叹口气,“睡吧”闭上了眼 “喂,你还没回答我呢”玟果兴致勃勃,仿佛看见了他幸福的组建了一个小家,哪里肯就这么放过他,摘了葡萄又去掷他 他接下葡萄,又长叹了口气,将葡萄掷回果盘,冷冷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为什么?”玫果的美梦被他一声低声怒吼,击得灰飞烟灭,“我一定会想办法解了血咒,放你们自由的” “冥氏世代忠于虞氏,有没有血咒对我而言,没有什么区别,我的责任就是保证你在弈园时的安全,要我离开弈园,除非我死” “可是这和忠诚并没有冲突,你就算有自己喜欢的人,有自己的小家,同样可以效忠于虞氏”原来冥红是保护虞氏的暗影冥氏家族的人,“你尽管放心,是我要你娶的,以后谁也不敢在你前面说半个‘不’字……” “闭嘴!”冥红心田里的那点喜悦全加了鳞,换成了怒火 玟果被他吼得懵了,“你怎么了?”自己一片好心,他不领情就算了,这么凶,是对谁啊?好歹自己还是个郡主吧 “如果你不想睡,就从这儿出去”冥红转过身,盖上被子,背对着玟果喜欢的女人?纳妾?这一肚子的气,真不知打哪儿出 “睡就睡嘛,何必这么凶”玟果殃殃的闭了嘴,都说女人的脸变得快,这男人变起来,那度快的,女人骑上汗血宝马也追不上m正版阅读!) 第164章 让他变成了女人 6o粉红票票的三更完成谢谢大家支持 离洛裹着被子,坐在床边上,男根处涨得麻痛难忍。 玟果捣鼓他的时候,他抵触着不肯睁眼,也不知她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 因为软骨散的原因,不能动弹,后冥红将他放了下来离开手,又担心有人进来,也就一直没敢揭开被子查看。 忍了这半天,终是抵不过身体上的不适,刚要揭开被子。 “离公子,热水来了。”一个小厮端着盛着热水的铜盆,他身后跟着个小丫头,捧着又叠得整整齐齐的雪白的亵衣裤,手腕上搭着件浅紫底色,烫着深紫色暗花的缎质外袍。 “进来。”离洛忙再又将裹在身上的丝被紧了紧,唯恐被人看到他的身体。 小丫头将亵衣裤放在床上,抖开手腕上的长袍,搭上屏风,柔和的缎光在烛光下流动。 小厮放下手中的铜盆,献媚的道:“公子,小的服侍你洗漱。” 平时下人们虽然不敢嚼主人们的牙根,但并不是表示他们不会留心观察。 郡主的屋子除了末凡在此留过宿,别的夫侍,他还是第一个。 以此可见他在郡主心里地地位与别地公子地不同了。那这以后地受宠也就指日可待了。 做下人地谁不想攀高枝?自然也就对他格外地巴结。 他地献媚让离洛更是郁闷。脸色也阴沉了下来。冷冷道:“不必了。下去吧。” 小厮碰了个冷钉子。也不敢再惹他。只得殃殃地带着小丫头出去了。顺手带上了房门。 平时离洛和郡主不和也不是什么秘密。这一晚想必是郡主强迫于他侍寝地。他心情恶劣也就在情理之中。 离洛看着房门完全合拢。又在等了会儿。确定他们已经离开。一时间不会再有人来。才揭开丝被。看向自己老二。 一看之下,哭笑不得,脸黑如锅底,大红色的蝴蝶结在一团黑毛球中特别的刺眼。 而老二被扎的时间长了,涨得紫。 烦燥的扯着丝带,带来的疼痛让他倒吸了口冷气,忙放轻了手上力道,小心的解着蝴蝶结,龇牙裂嘴恶狠狠的道:“玫果,我一定要让你好看。” 厌恶的抛掉手中的丝带,套上亵裤,赤着上身,优美的线条展现在空气中。 走到铜盆边,拧了把热水巾子,正要擦拭身上的墨痕,才赫然现,胸前的图案十分古怪,抬头向旁边用于洗漱时铜镜。 丰胸柳腰的妖娆女人体跳入眼帘,即时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俊脸涨得紫黑,将手中巾子狠狠的砸进水盆,水珠乱溅。 “玫果,你这个邪恶的恶魔,不要让我捉到你。” 一声怒到极点的厉吼划破了寒夜,惊飞了在鸟窝中取暖的鸟儿,与萧萧风声一同旋舞。 正数着羊的玫果被那声怒吼惊得跳了起来,抱着被子三步并两步的跳上冥红的床,惊慌中踩在他小腹上,扑跌下去。 顾不得疼痛,揭开冥红的被子钻了进去,尽可能的将身子缩成一团,将被子遮得严严实实。 冥红被她踩得‘哎哟’一声,弓起身,一手捂着肚子,一后去拉开被角,“你做什么?” “让我躲躲,一会儿离洛找到这儿来,你千万别说我在这儿。”玫果满脸的惊慌,抢了他手中的被角,蒙头。 冥红难得见她这样的慌乱神态,再加上刚才那样破空的怒吼,着实不安,又拉开被角,“你对他做了什么?” 玟果扯着嘴,勉强笑了笑,“我将他变成了个女人。” “什么?你把他阉了?”冥红这一惊非同小可。 “没阉,没阉……哎呀,以后再跟你说了。”玫果不断的瞟向门口,生怕离洛这时撞了进来,那她非少层皮不可。 隐隐约约能听到离洛来回奔跑,摔打东西的声音,更惊得小脸白,再次将头蒙上,死死抓住被角,不让他再揭来。 又想着这么卷在冥红身边,这一看就知道床上是两个人,终是躲不过去的。伸直腿,贴近他,让自己尽可能的隐形。 冥红正担心着离洛,细想见到他时,房中并没有血迹,那阉割之事,也就不该有,那玫果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却想不出来。 感到玫果贴过来,本能的往外让。 玟果的小手紧紧抓住他胸前衣襟,不让他缩开露出两个人影。 冥红身体僵住了,不敢稍加动弹,感到她烁烁抖的身体,不忍再缩开,任由她依在身边。 心跳瞬间加快,身体慢慢变热,闭上眼抵触着这让他心动,又郁闷的接触。 不断的回忆着过去,希望能以此来驱散对她慢慢滋生的渴望。 然他却无奈的现,过去在他脑海里越来越淡,而她的影子却越来越清晰。 叹了口气,打算再次缩开身,拒绝这样的接触时,门被猛然撞开。 一脸乌云的离洛闪了进来,赤着眼扫视着屋子的每个角落,最后视线落在了床上,瞪着床上的冥红,“她来过没有。” 玟果缩在被子里只吓得脸青唇白,紧张将冥红紧紧拦腰抱住,小手死死拽着他的衣襟,只要冥红看一眼被子的方向,或者说个“在这儿。”她就会被离洛提出去。 冥红回瞪着离洛,“你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折腾个什么?” “不要你管,你只要告诉我,有没有看到她?”离洛没好气的一屁股坐到软榻上,斟了杯茶,一饮而尽。 他在外面找了半天,也累了,渴了。 末凡那儿,他是去过了,而以末凡的为人,说不在他那儿,就定然不在梅园。 出了梅园便径直来了这儿。 “你找到她又能怎么样?”生龙活虎的离洛让他放了心,接下来反而为身边的玫果担心了。 玟果在被子里急得满头汗,这呆子就说句没看见,不就把他打了吗?何必这么多费话。张口在他结实的手臂上咬了一口。 冥红吃痛,表面上不露声色,将真气运到手臂上,手臂变得象铁块一样硬,反震得玫果牙根痛得眼泪都出来了,又不敢出声,松开口,憋屈得要命。 离洛将空茶杯重重的往桌上一顿,“都说了不要你管了。” 第165章 爱是痛 红见他使横,也急了,挺身就要坐起,腰间一紧,才t玟果,没敢再动,“她是我们的夫人,你就算找到她,你又能拿她怎么办?” “那是我的事,你只要告诉我,她现在在哪儿?”离洛着脾气,踢翻了脚边的一张圆凳。 冥红皱紧眉头,“我要睡了,你自己折腾。”一拂罗帐,烟帐如流水般泄落,遮去了半边床,也拦住了离洛的身影。 回过头,刚好见玫果将被子刮出一个小洞,露出个小脸对着他笑。 不觉中眼里也浮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玟果虽有些暗恼他太过老实,不肯说谎骗走离洛,但感激他没把自己卖了,在被中轻捏了捏他的手。 冥红的脸顿时飞了红,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温柔了。 离洛知他从不说谎,既然没有说不知道玫果的去向,那便是知道,哪里肯走,窜到床边,猛的一抛罗帐。 冥红不露声色的一个翻身,将玫果娇小的身子压下身下,宽阔的肩膀刚好遮住玫果露在被外的小脸。 玟果紧张的心脏都快跳出胸腔了,大气敢不敢出一口,睁大眼,看着冥红。 冥红也垂着眼帘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嘴角化开如同小木屋看她吃烤山芋的模样。 这一刻。玫果竟看得呆住了。仿佛又见到了上一世与她相依为命地哥哥。鼻子一酸。眼圈红了。闭上眼将脸贴进他怀中。心里轻唤着。‘哥哥……’ 冥红一愣之后。再次感到她内心地那种孤单和无助。升起恻隐之心。反手将她地小手握在自己地大手中。 “冥红。你到底告诉不告诉我?”离洛瞪着他宽阔地后背。突然升起一股无奈。他知道冥红牛起来。任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我困了。”他轻轻拉高丝被。掩住玫果露出被外地秀。 “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走了。”离洛气呼呼地坐到桌边。 “随你了。坐够了。出去地时候别忘了关门。”冥红暗叹口气,对怀中的人,除了以前的怨恨,又有些心疼,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样的自己。 闭上眼,将下巴搁在她隔着丝被的头顶上,有一点他无法否认,他喜欢这样将她搂在怀中的感觉。 他突然希望离洛在那儿坐上一晚,那她这一晚都不会离开。 一合上眼,往事却又浮了上来,他的心陡然收紧。 奄奄一息的父亲将他用生命换下来的玫果交到他怀中,“红儿,记住了,我们誓死效忠虞家,但绝对不对她们有情,有欲,绝不能。” 他抱着还是个五岁娃娃的玫果,跪在地上,紧紧握着父亲的手贴在脸上,直到那只手冷得有些刺骨,再也忍不住任泪水顺着父亲的手臂流下。 怀中的娃娃却在这时不识趣的扯着他的长‘咯咯’直笑。 他勃然大怒,恨不得将手中的粉雕玉琢般的娃娃狠狠摔死在地上。 如果不是她的顽劣任性,在碰到敌人脑时,非要去招惹,说是要看他的本事,又且会暴露身份。 父亲又怎么会拼死保护着他们逃离,等他们脱离敌人的追击,他已经流干了身上的血。 他将她举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无奈的再次将她放下,跪倒在父亲尸体身边,死死抓着玫果的小手,不让她到处跑动,任等得不耐烦的她在他身上踢打,啃咬。 只是呆呆的望着父亲即使死了,仍紧皱着的眉头,他知道父亲心里有多痛。 他解下腰带将小玫果绑在树上,不理会她的哭闹,拾起父亲的长剑,小心的收起。选了棵茂密的大树下,用手一点点的挖出土坑,亲手葬了父亲。 血肉模糊的手,解不开绑着小玫果的腰带,只能用牙咬。 抰着玫果回到弈园,丢在虞瑶面前,狠狠的瞪着这个高贵的女人。 父亲爱着他不该爱的女人虞瑶,就是为了这不应该的爱,将自己的性命葬送在了她这小恶魔般的女儿身上。 虞瑶看着满身是血的少年也是一愣,在他身后搜不到他父亲的身影,“你父亲呢?” 冥红仍瞪着他父亲深爱着的这个女人,淡淡的道,“死了。” 向来从容的女人这一刹间花容失色,娇艳的脸瞬间转白,倒退两步跌坐在椅子上,失神的喃喃自语,“死了?死了?”过了好一会儿蓦然抬头,冲到他面前,“不,不可能。” 冥红冷眼看着她,“我亲手葬的,有何不可能?” 虞瑶视线落在被她抓住手腕的烂溶溶的手上,想不信也不能了,慢慢放开他的手,两行泪从她眼角滑落,“他怎么死的?” “拜你的宝贝女儿所赐。”冥红转过身毅然离开她的居室,走到门口时,听见她低声轻泣,“你不该……你不该……” 第二天,他回房,看见玫果手上拿着两截断剑。 心里顿时一凉,那把剑是父亲亲手铸造的宝剑,跟随他出生入死。也是留给自己的唯一的遗物,不知玫果用什么办法,竟将那剑毁成两段。 昨日害他丧父,今日又毁父亲的长剑,令他再也忍无可忍,额头上的青筋因愤怒而突起,形态可怖,上前卡住她的脖子,他想她死。 玟果涨红了小脸,却笑着艰难的道:“我死了,冥家也完了。” 冥红瞬间清醒,压下满腔的怒火和恨意,将她丢出房门,插上门,坐到桌边,轻抚着那柄断剑,冥家……世代效忠的冥家不能因他而毁掉。 父亲用自己血的教训告诫自己,不能对虞家的女人有情,可是……他的心阵阵抽痛,他却走上了父亲的路。 不同的是父亲到死也是虞瑶的影卫,虽然爱着她,却可以与她撇清关系。 她恼他将她丢出房门,不肯对她好言承欢,扬言这一辈子都不会让他好过,就要让他留在她身边痛苦。 于是在她六岁时点名点姓,成了她的夫侍。 幸喜没几年,她便中了邪,人事不知,算是过了几年清静日子。 然而这次醒来,她却象是变了个人,没再象以前一样折磨着他,他却一步步陷了下去。 冥红将下唇咬出了血痕,一滴鲜红的血滴慢慢渗出。 大家还喜欢我们冥红吗? 第166章 为谁伤感 洛一个人坐了半天,茶也喝干了,知道再耗下去也等)站起身,重重的哼了一声,丢下手中的茶杯,一拂袖子,冲了出去,到了门口倒没忘了重重的摔上了房门 冥红竖耳静听,直到离洛走远,才长松了口气,侧过身,不再压在玟果身上,冷冷的对蒙着头的她道:“你可以起来了。” 等了会儿,却没有动静,抓住被角,带着怨气,猛的揭开,看着已然熟睡的玫果,微微一愣。 粉嫩的面颊被被子捂出两团酡红,轻微而平稳的呼吸,如同婴儿一般安静无邪,小手仍紧紧拽着他腰间的衣襟。 他冰冷的眼眸再次慢慢转暖,伏低头,轻轻吻向她微微撅起的小嘴,淡淡的少女幽香,让他的星眸黯了下去,忍不住想要吻的更深…… 玟果睡梦中被打扰,不高兴的皱起秀眉,撅着嘴转开脸,寻找着不被打扰的地方,最后将脸藏在了他的肩窝里,轻呢了声,“哥哥,别闹。” 冥红静看着在梦中露出不满的娇颜,微微的笑了,眼里尽是温柔,将手环到她身后,轻拍着她的背心,直到她再次睡得安稳下来,才将手停留在她后背将她拥紧,长叹了口气。 过去他不理解父亲,为什么要爱那个不该爱的女人,明知道不该,为什么还不斩断情丝。 在他小的时候,他就知道父亲爱的不是母亲。 他每次看到母亲哭泣,都会揪心的痛,从小也怨恨着父亲。 后来母亲病故了,在临死前握着他的手,“红儿,别怪你父亲,要怪只能怪你父亲更早认得她,他虽然不爱我,但对我真很好。” 他没有答应母亲不要怨恨父亲。看着母亲失望地离开了这世界。 母亲死后。他便被送到了弈园和父亲一起。每次看到父亲偷偷地痴看着虞瑶。都是一肚子地火。满腹地恨。 直到父亲拼死护着他和玫果逃离。离开这世界地那一刻。才将一直压抑着地爱彻底释放。 现在他理解了。即使是明知道怀中地人儿是条毒蛇。也愿意用自己地血肉去喂食她。 这么静静地凝视着她。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将面颊贴着她地额头睡去。 玟果浓密地睫毛微微颤动。眨了眨眼。清晨地阳光刺得她一时间无法睁开眼。过了半晌才慢慢适应。 近在咫前的是一个男人的身体,藏蓝色的衣衫敞开,露出古铜色的硕健的胸脯,结实而性感。 自己的头压在对方的肩窝里,手臂环在他窄紧而硬实的腰上。 呆滞中,慢慢回想起昨晚为了躲避离洛,跳到冥红的被窝里,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那眼前的男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 惊得睡意全无,忙抽回手,猛然坐起。 掀开被子,冷风便飕飕袭来,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怎么不多睡会儿,你昨晚睡的很不安稳。”身后传来仍带着浓浓睡意的暗哑男声。 玟果全身僵硬着,不敢转头看他,“对不起,我没打扰着你吧?……我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他将她重新拉回被窝,“早上凉,冻病了,可不划算了。” 她不安的缩开些,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心虚的偷看着他,“我……我不是有意的……”她绝对没有坏他名声的意思,昨晚向他提起的让他纳妾的事也是真心的,过些日子,等血咒解了,他也可以把喜欢的女子扶正。 “没关系。”他微微笑着,黑瞳深如寒潭,象是能包容一切。 玟果越加的不安,“我想起来了。” “好。”他单手将自己的风袍递给她,“披上这个。”她昨晚和衣而睡,这早上起来,一时间难以忍受寒潮。 玟果顺服的接过,披在身上,跳下床,自行转过屏风,打水梳洗。 冥红一直看着她转过屏风,整晚,她枕在他的右肩窝里,小手又紧紧抓住他的衣衫,就象是被怕被遗弃的小孩。 他怕惊动了怀中的人儿,一动不敢动,一夜下来,手臂连着肩膀早已经是又痛又麻,稍一动弹就象被千万根针刺着。 现在他只能静静的等着臂上的麻痹过去。 冥红快的收拾妥当自己,吩咐小厮去唤小娴带着亲兵队去二门等候玟果。 玟果探头出去,左右张望,不见离洛的人影,想必是昨天折腾了一晚,现在缩回去补觉了。 脚步顿时轻松起来,直奔二门,等过了风头再回来找末凡算帐。 冥红看着在前面雀跃蹦跳的玫果,泛起淡淡的愁绪,想问她何时再来,终是开不了口。只是静静的陪着她走到二门。 玟果解下冥红长大到拖地的风袍,双手递给冥红,“谢谢你。” 冥红轻点了点头,接过,转身走了,走到无人处,跃上屋顶,看着玟果披上小娴为她备下的风褛,坐上辇车。 抽出后腰间插着的短笛,凑到唇边吹了起来,曲音苍劲动人,却又带着一股淡淡的伤感。 玟果揭开车帘,朝曲声传来的方向望去,与房顶上的人远远的四目相对。 辇车在亲兵的拥护下缓缓启动,或许是因为那曲音的原因,心里化开阵阵愁绪,他到底在为哪个姑娘伤感?真的该早些释放他们。 将车帘慢慢放下,一个素雅的身影跃入眼帘。 再次掀开车帘,竖起眉头,指着那个修长飘逸的身影,“末凡,你这个浑蛋……” 话出了口,才看到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长。 既然有客人来,她到不便当着外人的面落他面子了,收回指着末凡的手,充着道人礼貌的笑了笑,放下车帘。 哼,下次再找他算帐,反正来日方长。 辇车出了弈园大门,曲声也嘎然而止。 无虚道长目送辇车驶出大门,“她便是平安郡主?” “正是。”末凡从门外收回视线,引着无虚道长走向已经备好的法式台。 无虚拈着白胡髯点了点头,“此女果然异相,阴气过重。” 登上法式台,有模有样的做了一轮法式,下了台观着风向,在玫果的院落前停了下来,“此处煞气最重,只怕十五那晚是在这儿出的事。” 末凡脸上也没过多的惊讶,淡淡的道:“的确是这儿,道长请。” 无虚进到里间,看向大床上的巨大铜镜,全身一震 第167章 玄明铜镜 凡随着他的视线看向铜镜,这铜镜是当年玫果中邪妃请普国京城第一能匠精心磨制,而这张床却是请虞国最好的木匠到这院中亲自制 当年他也曾问过王妃,为什么要打造这么大一面铜镜。那时王妃只是淡淡的说了句,“避邪。”难道这面铜镜真有什么特别之处? “道长,难道有什么不妥之处?” 无虚象是没听见他的话,失神的喃喃自语,“竟是她……竟是她……” “道长……”末凡见他神色不对,斟了杯茶递给他,“你没事吗?” 无虚也不接茶,长叹口气,“几年下来,这厮竟强到了这个地步……玄明镜都无法克制了。” “玄明镜?难道这铜镜叫玄明镜?道长指的可是伤郡主的人?”末凡虽并不十分相信鬼神,但这些年来的储多怪事,也心存疑惑。 王妃和镇南王当年也是征战杀场上的人,对鬼神一说,从不放在心上,却费尽心思,花重金打造这面铜镜,说是避邪,这其中就不会没有道理。 无虚长呼出口气,有些沮丧,对末凡苦笑道:“本以为可以助公子一臂之力,但以贫僧这点微薄的之力是无法可施了。” 末凡一头雾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望道长指点一二。” 引着无虚在八仙桌前坐下。倒去手中温茶。重新斟了杯递于无虚。 无虚接过茶杯。握在手中。杯上传来地温度才让他恢复了正常神态。“这张床可是由紫檀木所做?” “正是。”紫檀木极为稀有。当年王妃为了这一屋子地家俱没少费心思。 “这就对了。” “道长这话是何意?” “这包覆铜镜的花纹是依着玄明阵所雕,而被玄明阵所包覆的铜镜,我们称之为玄明镜,是用来避邪之用,而且是用来对付极为凶残的恶鬼。” 这他这一说词,末凡到没什么反应,这弄神捉鬼的人,个个这么说,也翻不出新花样。 “以道长所说,这到底是什么恶鬼?” “这要从我师祖说起,我师祖曾经囚禁着一个恶鬼,后来那恶鬼得人相助,逃了出去,直到八年多前,才再次被师祖捉回正法,然那时她已经小有修为,只废了它的法术,没能伤及其性命,只得仍将其囚禁。” 末凡凑在嘴边的茶杯,停住了,八年多前……玫果中邪那年…… “四年多前,师祖仙去,那恶魔没了约束,又逃了出来。” 四年多前……凡手中的茶杯‘咚’地一声跌落在桌上,茶水溅湿了他的衣襟。 “公子,你怎么?”无虚自识得末凡以来,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是从容淡定,从未有过失态。 “呃,没事,只是手滑了。”末凡微微一笑,扶正倒了的茶杯,唤来丫头收拾了残局,等丫头退去,才又问道:“你是说就是这个恶魔伤地我们郡主?” 无虚指着紫檀木大床,“正是,这玄明阵也是按我师祖地方子打造的。想来师祖已经算到平安郡主有劫难,所以才有此为。” 末凡心情沉重起来,以此说前,玫果前次中邪也是因为此恶鬼?但为什么她醒来后全然象是变了个人,“那如今该怎么样才能保住我们郡主周全?” “此鬼虽然凶猛,但是她只能在每个月十五的晚上出现,而且怕阳气。” 原来如此,末凡赫然明了,为何十五必须有人侍寝,为何两次十五玟果会在房中出事,那有上一次玫果在房中尖叫,便应该知道恶鬼的事,那为何这次还要坚持独自在房中? 她有何目的? “这么说来,如果十五晚上,郡主身边没有男子,便可能生意外?” “按理有玄明镜,也可以抵挡,但这面玄明镜久未打磨,光泽有所减褪,再加上恶磨修为飞涨,才会有这次十五地血光之灾生。” “那恶鬼为什么纠缠我们郡主?” “我听祖师说过,恶魔的克星是命带七星地人,刚才我见平安郡主,面相不凡,说不定就是师祖所说的命带七星的人。” “何为七星?”末凡虽然解去了一些迷团,却有了更多的迷团。 无虚摇了摇头,“这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郡主有了意外,那将如何?” “她会用郡主的身体,祸国殃民,天下…… 末凡的心慢慢下沉,“有什么办法可以除去恶魔?” “那便是要那命带七星地人,聚齐七星。如果平安郡主当真就是那命带七得的人,那就要看她地造化了。” 末凡默念着七星,七星,这到底是何物? 无虚从怀中取出一个方形白脂小玉盒,“你叫人用此物涂抹在玄明镜上,重新打磨,可以令玄明镜恢复光泽,虽说并不能再克制恶魔,但也可以起个牵制的作用。 末凡接过,“谢谢道长。” 无虚起身告辞,“我也该离开这个地方了。” 末凡忙站了起来,“道长要走?” 无虚点了点头,“我得去寻我地师叔,早些年,我师叔被师祖派了出去不知寻找何人,便一直没再见过,他最得师祖真传,或他有办法也不一定。” “道长的师叔为何人?在下还有些人脉,或可以助上一臂之力。” “我师叔半人半仙,不是寻常凡人可以找到地,我也只能随缘。” 末凡苦留不住,只有叫人取来黄金百两赠与他做为盘缠。 无虚不肯收,末凡只得百般道谢,送了他出去。 目送走了无虚道长,唤来心腹,“你马上进京,去怡镜坊,将他们掌柜的是为平安郡主磨镜,要他亲自动手,他不会不来。” 心腹应了,转身就走。 末凡又将他叫了回来,“记住了,你跟他说,是八年前他打磨的那面镜子,不管他开多少银子,不许还价,我要的就一个‘好’字。” 心腹等他没话再吩咐了,才急步走了。 末凡慢慢回走……虚绝不是那些不着边际,骗财的黄白道士。 他所说的话与王妃这些年所做的事不谋而合,这么说来这恶魔定然存在。 既然如此,玟果十五的时候应该见过恶魔,她为何要隐瞒? 这里面到底生了什么事?diancom 第168章 点灯照路 谢谢大家的支持,晚上12点左右会加更9o红票票的~~~) 盛装的玫果没精打采的跟在皇后身后下了软轿,一袭雪白的长袍,在晚霞中泛着金黄的光芒,搭在手腕上的白纱带,如烟人似云,与她的愁眉苦脸形成极强烈的对比 皇后笑着轻拍了拍她的小脸,携着她的手,轻依着宫门前的一个盘龙石柱旁边的石凳坐下,“这点灯的仪式是辛苦些,但为了以后的路好走,千万不能疏忽啊。” 玟果郁闷的挑挑眉,耸了耸肩膀,她的问题根本不是怕辛苦,而是根本不想走这个仪式。 “这宫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不许谈论皇子的事,也不知你知不知道,风儿其实与你还是血亲,所以太后才一心希望你能嫁给风儿。” “什么?”玟果吃了一惊,睁大眼看着皇后。 玟果也曾听说过,普国皇子,大多未能成年便夭折,皇后的儿子也没能幸免,正是因为这样,没有母亲的弈风才在幼年时便被送离皇宫,上山拜师学艺,任他自生自灭,磨其心性意志。 而子阳有母妃力保,留在了宫中,过着如同温室中的花朵般的生活,居然没有生任何意外。 “在皇上还没登基之前,册封的太子妃也是虞国的公主,而那联姻娶的公主本来是你的母亲。” “什么?”玟果惊得捂住嘴。 “可是你母亲死活要嫁你父亲。可巧当今地皇上出使虞国与另一位公主有了情义。那公主叫虞真。和你母亲是表姐妹。与你母亲情同手足。也顺顺成章地换了亲。就是因为有了这层关系。所以风儿出师后。才一直跟着你父亲一同征战杀场。” 父亲一心自己嫁弈风。看来这里面。也有母亲地意思了。玟果更象吃了粒老鼠屎。那无赖还成了自己表哥了。 “他没有母亲。又自小和你父亲兄长交好。所以他娶了你。应该是最好地安排了。”皇后奉着太后地命。百般劝导。 玟果却是越听越头痛。与他地关系越亲近。这悔婚地事还越难办了。 “可是为什么非要自己一个人点这些灯呢?”玫果想到一会儿天黑了。自己一个人走在这黑暗地宫里就害怕。 “你做为太子妃,以后就是做皇后的人,就得辅助皇上,掌管后宫,你不事先点亮这路上的灯,给自己照明,这以后摸黑会很辛苦。” 玟果哪能听不明白她这一语双关的话?或许做皇上的女人的确需要开路照明,用各种手段来维护自己的权势和地位,但这些不是她想要的。 “可是为什么不能有人陪?这黑灯瞎火地……您以前也是一个人点的灯吗?”玟果望着前面漫漫长路,好不泄气。 “傻孩子,一个女人一辈子,能陪你走到最后的只有夫君,可是不管是皇上还是太子,日理万机,又怎么会再把时间花费我们的这些仪式上呢?”皇后停了停回忆着自己年轻时点灯的情景,眼里闪过一抹惶恐,“不但我,就是虞真,太后,她们都是独自一人点地灯。” “皇上就不担心你会害怕吗?”日理万机?只怕是身边女人太多,这点灯的女人不过是他后宫中的一员,根本懒得理会吧。 果然皇后眼角闪过一抹苦涩,“皇上身边有那么多女人,哪里会想得到这么多?” 玟果心里升起一丝悲凉,做皇上地女人实在是可怜的人。母亲自行要求嫁给父亲到是对了,虽然放弃了至高的地位,但可以得到丈夫全心的爱护。 皇后陪着她又坐了一阵子,天空已挂上夜暮,抬头看看天色已晚,接过宫女递来地一把香,亲自抽了一根插在雕着凤纹的中空长手柄上。 将长手柄连着剩余的香和火熠子一同递给玫果,“吉时差不多到了,我也该回去了。” 玟果忙起身恭送皇后。 等皇后走远了,望着面前沉浸在夜色中的宫道,长叹了口气。 寒冷的夜风吹她耳鬓的长,带着寒意灌进她地颈项,让她起了一脸的粟粒,禁不住打了个寒战,暗暗报怨,不知是谁订下地这鬼风俗。 打着火熠子点燃,将火头凑到唇边,吹了吹,让火头燃得更旺。 举高手柄,点燃头顶的第一盏宫灯。 当这团红色地光亮在这黑暗中闪烁时,玫果心里升起了一丝暖意。 忍不住加快脚步,想去点燃下一盏宫灯,获取更多的温暖。 天越来越黑,越来越冷,可前面地路却象是怎么走也走不完。 手柄上的香燃尽了,重新换上一支,可是风太大,她几次划燃火熠子,都被风吹灭了,始终没点燃手柄上的香。 回头看着已点上了灯的宫路,温暖的光在夜风中闪烁,再看前面,一片漆黑。 一声鸦叫划破了寂静,却令她惊得全身一颤。 这一刻,她突然害怕了,仿佛看到的是自己以后的人生,完全看不到光明的人生。 着抖,抱着胳膊,慢慢后退,不想再往前走,她不要一个人走在黑暗中。 蓦然身上一暖,一件长大厚实的风袍披在她肩膀上,顿时驱走了这夜晚的寒冷。 玟果慢慢的转过身,顺着眼前高大的身影上看,最后定格在那张笼罩在暗影中的俊朗刚毅的脸上,陷进了他亮如星唇的黑眸中久久无法移开。 弈风用因长年拿兵器而粗糙的指腹拭去她脸上的泪,眼里没有惯有的谑笑,只有心疼,“怕黑?” 玟果愣愣的看着他,没有回避他的擦拭,老实的点了点头。 那只大手正一点点驱逐着她内心的恐惧。 他微微的笑了笑,“终归还是个孩子。”伏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玟果这才回过神来,难为情的微微避开,看着他打着灯笼,也披着风袍,那自己身上的风袍显现是有意拿来的,这么说来,他并非路过无意中遇见自己。 “你……怎么会在这儿?”这么晚了,她想不出他一个人进宫做什么。 “我怕你害怕本来想早点来的,不过手上有点事,来晚了。”他懊恼没能早些处理完手中的紧急事务,让她一个人在这宫中还是受了惊吓 第169章 小三小四? 第9o红票票的加更奉上~~) 也许是风袍的原因,玫果的心也随着身体一起转暖,眼角还挂着泪,嘴角都勾了起来,“皇后说,皇上在她点灯时,是不会来的” “呵……那是我父皇,与我何干?”他给她系上风袍带子,凝视着她娇懒的小脸,“还冷吗?” 玟果微笑着轻摇了摇头,这只猩猩也有可爱的时候。 弈风拿过她手中的火熠子,小心的护在掌心中。 一道光亮在他掌心中划亮。 玟果看着点燃的火红香头,胸膛里翻滚着阵阵暖意。 “我帮你点灯。”弈风伸过手来拿她手中的长手柄。 玟果轻摇了摇头,“皇后说,前面的路都有灯,要靠自己去点燃。”她突然明白为什么皇后自从儿子死了,接着生了两个公主后,再也没有生下一男半子,却稳坐着皇后之位。 并非她有什么过人的手段,而是她有一颗刚毅,坚强的心。 弈风没有说话。凝视着她地眸子赫然亮了亮。闪过赞许之色。这小女人果然当得他地妻子。 “那我给你照明。”他上前一步护在她身侧。将灯笼照伸到她身前。照亮了她脚下地大理石路面。 虽然只是照亮了眼前小片地地方。但那片光亮。却始终包裹着她地身体。让她能看清脚下地路。 玟果看着地上晃晃悠悠地两个肩并肩地影子。刚才地害怕慢慢褪去。远处传来三更地更声。扬脸问他。“你不走吗?” “不走。陪你点灯。” 他今晚赶完了手中地紧急事务。推掉所有应酬。就是为了赶来陪她点灯。免得她一个人穿梭在这片黑暗中感到害怕。 玟果心安了,也不再看身后,举起手柄点燃头顶的大红宫灯,漆黑的前方,瞬间光亮了起来。嘴角上扬,露出灿烂的笑。 没留神,脚下是一个台阶,略一后退,踩在玉石台阶上,身体顿时失了平衡。 “小心。”弈风抓住她的小手,将向后仰倒的她拉回。 玟果扶住他胸脯站住脚,心脏还在砰然乱跳。 他微微一笑,“走吧。”却不再放开她地小手,牢牢的握在手中,柔软细滑地手感让他感到极为舒服,只想这么永远握住。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玫果看着帮她点着香火的弈风,划亮的火熠子照亮了他刚毅的面部轮廓,火光在幽黑不见底的眸子里跳跃。 他侧头笑看着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想这么做。” “只是想?” “只是想,你或许会怕黑,就来了。” 他放开点燃地香火,再次握住她的小手,两个人慢慢地走在漫长的宫道上。 “听说你很小的时候,你母亲就去了?”玟果想着皇后所说的话。 “我母亲生我的时候,难产死的。”他脸色微微一黯,“所以我是跟着太后长大地。” 玟果在上一世也是个孤儿,知道没爹娘的日子有多孤苦无依,他虽然有父亲,但身为帝王家地孩儿,只怕见父亲一面都难。 小手在他手掌中伸展开来,与他十指个扣,“你很了不起。” “呃?”他诧异的看向她。 在过去她对他地评价向来是,色狼,浑蛋……这了不起还是次听说。 “你很坚强。”象他这样被父亲丢出皇宫,任其自生自灭的孩子不旦没有坠落,反而全无报怨地在边界立下累累战功,这样的男人,的确了不起。 “我是男人。”他丝毫不觉这算什么了不起。 玟果微笑着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今晚他不再那么让她讨厌。 “你找到你爱的那个女人了吗?”她念念不忘上次说起,令他脾气的女人。 “或许找到了。”他将她的小手握得更紧。 “为什么是或许?”她好奇的看着他,被他捏得微微的痛感反而让她感到踏实,起码今晚这个寒夜不是她一个人。 他深深的睨视着她,“我需要时间考证。” “啥?”玟果微愣了愣,“既然找到了还要考证?” “因为出了点小问题。” “问题?”玫果第一反应就是,这两个人长时间不在一起,这中间出现了小三,小四什么的,或是那女的直接嫁的别人,现在再见到他,不是他横刀夺爱,就是那女的想吃回头草,那离婚就是必然的了。 冒似这年代没有离婚,那怎么搞到休书就是个问题了。 再不然就是这小子嫌人家有小三,或是二婚? “其实呢,你们这么长时间不在一起,中间出现点小问题,都是正常的。” “呵……你知道是什么问题?”他被她一副教训的口气逗乐了。 “你们这么长时间不在一起,大家都会寂寞,在这种情况就很容易被别人乘机而入。不过如果只要你们彼此还相爱,这些往事何必太过计较,你说,对吗?” 弈风眉稍越扬越高,眼角含笑,带着那股子谑笑,“你真这样认为?” “是啊。”这种分分合合,结婚离婚,小三小四的事在二十一世纪太常见了,根本就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你笑啥?” “没什么。”他撇开脸,笑得是张扬,“点灯吧。” 他那副神情一点没有心爱的女人另找小三,或嫁了别人的痛苦样。 玟果有些纳闷,难道是自己猜错了?“难道她没有嫁人?” “尚未嫁。”他嘴角含笑,娆有兴趣的看着她一本正经的小脸。 “也没小三小四?”既然没嫁,那休书这道程序都省了,且不简单了许多? “小三,小四是何物?”弈风想起以前的那个她也总说一些奇怪的词。 “就是除你以外的人,有一个叫小三,有两个叫小四,以此类推,明白了?” “小三,小四?”弈风微蹙起眉并没有,“只怕是小七小八都有了。” “哇,猛女。”玟果眼里现着惊艳,话说了口,见弈风眉头皱起,才想起,现在该安慰的是他,而不是崇拜那位可以成为她心中偶像的女人,干咳两声,“或许只是路人甲,你可以对他们无视或忽略。” “路人甲?呵……是吗?”他看向她的眸子里多了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第170章 帝王的惯例 章的《点灯照路》我做了改动,玫果和太子没有兄妹关系了~~有兴趣的亲亲可以回头 “你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又有本事,我相信你一定能重新抱得美人归的。”玟果拍着他的马屁,只要他跟了别的女人,那自己就可以华丽丽的退场了。 “呵……这么认为?”弈风眼里玩味更浓了。 “你别这么个表情看我,好不好?”玫果最受不了他这么副神情,“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 “但愿是你的真心话。”他叹了口气,又点燃了支香换去即将燃尽的香头,“点灯,点灯。” 二人拖着手,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点燃那一盏盏大红宫灯。 在他们身后留下长长一道在风中摇曳的昏黄的光明路。 玟果举手点燃了最后一盏灯,听他在身后沉声道:“你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历代帝王不陪自己的妃子点灯?” “为什么?”难道不是皇后所说的,他们很忙?忙公务,忙女人? “这条宫灯路,妃子一个人走完,就表示她以后将独自面对她的人生。如果帝王陪着她走完这条路,就意味着,对她承诺,这一世都将守护着她。”弈风说到这儿停了下来。 玟果心里掠过一阵不安。“难道丈夫守护妻子。不应该吗?” “做为一个帝王。怎么能将自己地一生交到一个女人手上?说帝王大局为重也好。无情好罢。这却形成了惯例。所以历代地帝王才不陪着妃子点灯。”他说地很淡。就象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玟果沉默了。刚才欢愉轻松地心情突然沉重起来。既然如此。那他为何要来?他是根本对这帝王业无所谓。还是…… 弈风也不再多说。抽出她手中地长柄。放在石台阶上。握住她地小手。“回去吧。” 玟果又愣看了他半天。实在看不懂他。“我还不能回去。” “快四更了。还有事?” 这点灯的仪式,弈风也是第一次经历,难道还有什么过场不成? “还有点事没做完。”难得这三更半夜的在这宫中,那孔雀尾的事,怎么能不借这机会办了? “什么事?我陪你。”弈风到不担心她在这宫中会有什么危险,不过这宫中许多地方,黑灯瞎火的,万一她走迷了路,在哪个角落里冻上一晚,滋味也不好过。 “我去做贼,你也陪?”玫果半真半假地笑看着他,如果他真肯陪自己偷孔雀尾,那到是事倍功半。 “陪,你要偷什么?”弈风根本没认为她说的是真话,想也没想的就应了。 玟果也不理他是真心还是假意,让她一个人在这空旷地宫里瞎窜,不害怕是假的,见他答应了,反手拖了他就往太后的后花院方向走。 弈风认清了方向,奇了,“你是去太后那儿?” “嗯。”玟果加快了步子,乘这正是人睡得最熟的时候办事是最容易的。 “太后这么宠你,你要什么东西,尽管开口,她不会不给,为什么要这半夜三更的去做贼?” “这东西,太后不会给。”那只孔雀可是太后极爱的,每天亲自喂养,拨它地尾巴不等于割太后的肉? “什么东西这么珍贵,我去找太后说说。” 玟果回身白了他一眼,你去一说,这偷都难了,“说不得,说不得,你一说,可就没戏了。” “不试过,怎么知道?而且太后是极好说话的,如果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不会不给。”他将她拖了回来,看她样子,这当贼还是当真的。 身为太子和太子妃在宫中行窃,这叫什么事? 玟果见他大有阻拦自己的意思,不高兴了,一摔他的手,“你不去算了,这么多话。” “呵……我这不是想帮你吗?”弈风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丫头地脾气可真不小。 “想帮我就只走路,别说话。”玟果一听这话,马上再次拖住他往前走。 还真怕他甩手走了,太后的寝宫就算这时候,也不可能没人把守,想进后花园,还得指望着他高来高去的本事。 “那你告诉我,你要去哪儿?”这么个走法,逛到太后那儿,只怕都快天亮了。 “太后的后花园。” 弈风不再说话,上前一步,揽着她的纤腰,脚尖轻点,跃上最近地房顶。 玟果身体脚下顿时没了重心,一紧张,忙抱住他的腰,“你可要抓住了我。” “呵……摔下去,大不让你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地,死不了。”弈风轻声戏笑。 “你敢……”玟果只觉耳边风声呼呼作响,心里空悬悬的,还真有些害怕。 “那试试,看我敢是不敢。”弈风当真放松了手。 玟果身体顿时下沉,只吓得将双臂死死缠在他紧窄地腰上,张口就要尖叫。 腰间蓦然一紧,又被他稳稳抱住,他的另一只大手捂住她地嘴,“大半夜的,你鬼嚎什么,想把所有人都叫起来看你偷东西吗?” 玟果没好气的瞪着他,“不都怪你吗?”想捶他几下,却不敢松开死死搂着他腰间的手。 “呵……”弈风伸手捏了捏她满是怒容的小脸蛋,眼里尽是柔情,“摔了我也不会摔到你啊。” 玟果脸一热,撇开脸不看他,“谁知道呢,万一你功夫不到家,一口气没提上来,还不摔个狗吃屎?” “呵……小看我。”他心情大好,握住腰间的小手,如鬼魅一般闪进了太后的后花园。 到了太后的地盘上,玫果就是轻车熟路了。 摸着黑径直摸进了饲养孔雀的园子,睁大眼寻找孔雀窝在哪个角落里睡觉。 可这院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又有许多假山,树丛,找起来却也费事。 念头一动,突然想起了什么,解下风袍递给弈风,拉起裙摆旋舞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弈风好奇的看着她,该不会是这大半夜的还跳舞给自己看吧? “孔雀臭美,爱攀比,我引它出来。”玫果一边转,一边压低了声音,怕惊动了附近巡逻的护卫。 弈风‘噗’的笑出了声,同时也为自己自作多情感到难为情,揉着鼻子,掩饰着尴尬,“还能有这说法?” “当然了,你不知道?”以在前在动物园的时候,抖手绢,舞花裙子逗孔雀开屏,连几岁的小孩都知道。 她那副众人皆知,独你不知的表情让弈风有些哭笑不得,他长年泡在边界,这些供人玩乐的宠物,他极少接触,哪能知道这些。 看到大家对各男主的评价,果子很有收获,谢谢大家 第171章 做一回小贼 以为然的笑了笑,看向在风中起舞的玫果,风吹衣扬,如瀑的黑随着披在搭在手腕上的白色轻纱一同随着身体轻颤着旋转,宽大的裙幅如同羽扇般展开 轻抬着下巴,幽黑的眼眸闪着宝石般的光芒,嘴角含笑。 不觉中的竟看得痴了,慢慢走上前,伸手,任她如丝的长拂过手掌,带来细细痒痒的触感,拂痒了他的手心,也拂痒了他的心。 “我不知道孔雀是不是爱美,但你很美。” 玟果微微一愣,停了下来,脸上泛起红霞,在灯笼的照耀下,更为娇红。 秀从他大掌中泄落,粗砺的指腹抚上她细滑微凉的面颊。 玟果的心赫然‘扑通’一下,侧脸避开。 他微微一笑,抖开臂弯里的风袍,披在她肩膀上,“为什么总要避着我,不肯给彼此一个机会?” 为什么?玫果无法回答。 他静静的等了会儿,没等到结果,又是微微一笑,“不必现在回答,等你想回答的时候再告诉我。” 玟果轻点了点头。现在她有太多地事要做。实在不知该如何向他说明白这些事。 他笑着捏了捏她地脸蛋。星眸柔情似水。“真是个小丫头。” 玟果笑着睨视他地时候。看见那只孔雀正摇摇摆摆地走到他身后。慢慢展开绚丽地尾巴。惊喜地叫道:“你看。” 弈风轻揽着她削落地肩膀。转身看着轻抖着大尾巴。在他们面前逛来逛去地孔雀。扬起了眉光。“你想把它偷回去?” “我要它做什么?”这只孔雀被太后喂得不知有多娇贵。弄它回去。还不是个大麻烦? “那你…… 玟果邪邪的笑了,“你去帮我捉住它。” 弈风虽然满腹疑虑,仍是是照她的话做了。 只见他身子一晃,已将那只正在显摆的孔雀捉在手中,大尾巴瞬间收了起来,拼命挣扎,想脱离他的掌控。 玟果满心欢喜,带了他来果然是好帮手,当初捉鸡地狼狈日子至今还在脑海里盘旋。 在这黑乎乎的院子里捉这只孔雀的难度实在是出了她的能力。 不再耽误时间,握住一支孔雀尾就拨。 “你来就是为了要这个?”弈风哭笑不得,这孔雀翎固然好看,但他一个大男人却这玩意却是不感冒。而她这么大半夜的大费周折,想来是对这孔雀翎爱到极点了。 “嗯,你可不能告诉太后。”玟果又不忍心太过用力,拨了几次,居然没能拨下一根来。 弈风看得不耐烦了,“让我来。”将手中的灯笼递给玫果。 玟果接过灯笼,看着他毛手毛脚地,不无担心,“你悠着点,别弄死了。” “死不了。”他睨视了她一眼,按她那么个拨法,这死活还真是难说。 握着孔雀尾根部,暗运真气,整条尾巴竟齐根而断,放开只剩下毛桩的秃尾巴孔雀,将手中的一大把孔雀翎递给目瞪口呆地玫果。 孔雀惊慌逃窜,屁股上比平时轻了许多,一时间竟没能把握平稳,向前直载了下去,啄了一嘴泥,扑腾起来,惊叫着奔得更快,跑出几步,又再摔倒,接连许多次,才算重新找到了平衡。 玟果呆滞的看着逃窜开的秃尾孔雀,忍了又忍,终于捂着嘴笑岔了气。 弈风到不觉得那只秃尾孔雀有什么好笑,扬扬手中的孔雀翎,“你到底要不要?” 玟果忍着笑,“我本来只打算要几支地。” 弈风看向手中的那一大把羽毛,再看向正从眼皮下消失的秃尾孔雀,一本正经的问,“难不成,还要给它接回去?” 玟果憋着的笑,再也憋不住了。 弈风忙捂着她的嘴,“嘘,再笑,护卫来了。” 玟果哪里忍得住,只得使劲捂着嘴,尽量不笑出声来,身体却如花枝般乱颤。 弈风这才笑着用脚尖在地上划了个‘弈’字,把灯笼放在‘弈’字旁边。 将玫果卷在怀里,跃墙出了太后地后花园。 玟果轻撇着嘴,做贼还留下个记号,难道是学佐罗不成?“你怕太后责罚看院子的人?” “那只孔雀是太后地心肝,明天太后见了它现在那副模样,还不心疼死?如果不留下点什么,让太后知道是我做的,这院子里地人受责罚还是轻的。”他在出师学艺前是跟着太后长大地,自小就跟她亲近,哪能不了解她的性情。 玟果吐了吐舌头,没想到弄几根孔雀尾会有这么大的后果,“太后责罚你怎么办?” “我皮厚,挨她几板子,受得了。”他抿抿嘴笑了,在儿时的时候,没少糟蹋太后心爱的花花草草,每当做了坏事,少不得挨太后一顿板子。 这次与玟果一起拨了孔雀尾,又仿佛回到了儿时的情景,轻抿的嘴角化开笑意,那时虽然经常挨板子,但却是美好的回忆。 如果没有太后的庇护,对于出生就死了母后的新生皇子,在后宫争夺新皇后之位的战争中,能否存活? 在他四岁时便被父皇送出宫,追随师傅上山学艺,任其病也好,伤也罢,不闻不问。 儿时的他看着有爹娘疼爱的孩子,羡慕的偷偷躲着哭过,也恨过父皇的狠心。 直到成年才明白父皇的一片苦心。 如果他留在宫中,如果父皇对他表现的越加宠爱,指向他的阴风暗影将拦无法可拦,避也无处可避,他终难逃幼年夭折的命运。 “没想到在别人看来,噬血的百战将军,却也有着菩萨心肠。”玟果也想到过拨了孔雀尾,不过少了几支,也不见得能现。就算现了,那几支毛,也不影响孔雀整体美观,也不至于会责罚。 只是没想到弈风居然把它整条尾巴给折了,好好的孔雀变成了秃尾鸡,就这样也能想像得到太后大雷霆的样子。 也着实为这些当奴才担心。 回头望着那个‘弈’字,一个伶仃,生出百样滋味,此时方醒起,他并非姓弈,弈只是他的名号。 他幼年时被送出宫,为了安全,便掩去了国姓,直接用名作姓,久而久之,大家也习惯了这个称呼。 而实际上,他应该和子阳一样姓轩辕,名弈风 第172章 去他的相似感 ,好快啊,粉红上12o了,今天会三更~~谢谢~~) 弈风带着玫果跃上墙头。 玟果已看不见黑暗中地上的‘弈’字,但那个字却总在眼前飘浮,特别的刺眼。 转头看他,黑暗中只能看到他完美的侧脸轮廓,他会不会是那个人? “你会记住跟你上床的女人吗?” 他飞快的看向她,脸上飞诧异,虽然他并不指望身为武将的镇南王能教导出举止淑静的女儿,但一个十几岁的女子向尚未圆过房的未来夫君问出这样的问题,仍让他感到不可思议,随即笑道:“你想用这种方式让我记住你?或者用这种方法来让你记住我?” 答案很快被自己否认,他长年在边界征战,又怎么可能是那个人? 那个人俊雅秀逸,而眼前这个人粗鲁,张狂,自大样样占齐了……怎么看也和那个人八杆子打不到一起。 无语的瞪视着他,刚对他感觉好了点,就露出让人讨厌的得瑟形态。 “怎么?迷上我了?”弈风勾起嘴角睨视着她,脚下丝毫不作停留。 “哧!”玟果转头。望天。怎么能将这个自大狂与那人联系在一起。 看向四周才现已不知身在何处。“我们这是去哪儿?” “自然是出宫。”他可没耐性再顺着宫道慢慢回走。随着她转开话茬儿。眼里闪过淡淡地失望。 “我地车还在宫门外。”送她进宫地下人。还候在宫门外等着她完成点灯仪式。接她回王府。 “一会儿我派人去叫他们先回去。”他揽着她径直跃向东门。 “谁?”守门地卫兵见有人过来,警惕起来。 “弈风。”弈风沉声回答。 “是太子。”卫兵们又在各自散开了。 弈风也不要他们开门,跃上墙头,飘身出了宫。 玟果认出是去太子府的方向,挣着不肯走了,“我得回王府。” 平时在医坊经常忙到夜里,夜宿不归,父亲到不怎么理会,但今日出来点完灯,不回府,就说不过去了。 再说这半夜三更的和这头猩猩一起,也实在没有安全感。 “我会要他们向王爷解释,是我带了你出来。” “这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地,你要我爹怎么看?”拿个太子名份压老爹,还不是落下个不痛快?到时受罚的又不是他太子。 “王爷信得过我的为人。” “我爹信得过,我信不过啊。”难道说他泡了妞还能上报给她爹?他对自己动手动脚后,也没见他巴巴地去报告。 “呵……信不过我啥?”他笑逗。 “信不过你的人品。” “我倒宁肯自己人品差些,那晚就吃了你。”他手上紧了紧,大手在她腰间一捏。 玟果吃痛,“哎哟”一声,想起那晚,心猛的跳了一下,脸上酝开了桃红。“这时候去你府里做什么?” 他迟疑地看了看她,跟着神色一定,“给你看样东西。” “什么东西?”玫果也想不出这么个莽将军能有什么好东西值得看,不过回念一想,“听说你养了只黑豹?” 他双眉一扬,喜道:“你也会留意我的事?” 玟果一脸黑线,她关心的只是他的黑豹,再说具体点就是只是关心他地黑豹的毛,“到底有没有?” “有,想看?” “嗯,你当真带回来了? 对他说是想要它的皮毛,不知他会不会象断孔雀尾那落? “就在太子府。” 玟果一听来了精神,也不吵着要回王府了,自觉的跟着他往太子府走。 到了太子府门前,不远处官道旁停了辆马车。 按理在这太子府大门附近不该有闲杂车马停留,弈风暗暗观察,细心聆听,马车内的人的动静,不似会武之人,也没太在意,加上有玟果在身边,也不想为这些闲事费神,也就没加以理会。 仍携着玫果地手步入太子府。 玟果在王府多年,自然也知道这个规矩,也忍不住扫了那辆马车一眼。 马车并非官家所有,但也做工精致,木头也是用的上好地木料,不是寻常驿站所有。 车窗车帘都遮得严严实实,看不到车内情景。 迈进大门,回过头,在大门合拢的瞬间,看见马车车帘揭开,露出一张如花似玉地面容,却是妤婵,心里顿时一沉,刚才的好心情消散地无影无踪。 “怎么了?”他觉她脸色有变,回转头时,大门已经关合,并没看见马车上的情形。 “没事。”玟果勉强笑了笑,反正是来看黑豹的,其他事与人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抵制着心里的不快,不露痕迹的慢慢抽出被他握住的手,“你的黑豹在哪儿?” 他在她的手脱前,再次紧紧握住,“跟我来。”隐隐感到她刚才看到了什么事,才会突然如此,但这时也不便再叫人开门查看。 拖着她到了书房门外,“不是看黑豹吗?”玟果迷惑他带自己到书房做什么。 “进去便知。” 弈风刚要推门,一个家丁匆匆奔来,凑到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顷刻间,他神色大变,“你去跟他说,我马上去。” 家丁急跑着去了。 弈风歉然的对她笑了笑,“你在这儿等我片刻,我很快回来。” 玟果感觉象是被人强行捂了只苍蝇到嘴里,就算他再珍惜那个妓子,就算与自己的婚约早晚要解除,但也该分分时间和场合,淡笑着点了点头,“好。” 弈风显然不愿来人多等,冲着她又笑了笑,转身朝着家丁离去的方向大步走了。 玟果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心里隐隐作痛,长呼出口气,反正婚约早晚要解除了,二人并无更多少关系,他要如何又与自己何干? 虽然给了自己很好的解释,但胸腔内仍燃着熊熊怒火。 与那个人相似的幻觉?去他的……如果当真是他,宁肯这一辈子当尼姑。 推开沉香镂花双开大门,书案上的红烛尚未熄灭,从桌上没曾收起的卷轴可以看出,此间书房的主人离去时有多匆忙。 刚迈进门槛,一阵风吹过,书案的火头扑闪了几下,熄灭了。 玟果皱了皱眉,反手掩上门,将寒风关在门外。 刚转过身没走几步,门被撞开,回过头,却又不见有人,上前再次将门掩好。 掏出火熠子,摸黑走到书案边,打算重新点燃。 总感到身后有什么东西,转过身,黑暗中两个幽灵般的东西,着绿光,慢慢向她靠近。 玟果惊出了一身冷汗,倒退一步,绊在石阶上,坐倒在书案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