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设防的交织》 01 “童璟,走不走?”侯静拎着书包走到童璟的课桌旁,一手撑在另一张课桌上,晃悠着身子问道。 “恩,你等我一下!”童璟一边整理书包,一边抬头应许,她浅笑的模样如春风拂过,优雅而迷人。 侯静就在心里想,呵,这童璟还真是漂亮,就这简单一笑,估计有多少男人要死在她的笑容下了,难怪啊,难怪,童家非要把童璟送来女子高中,这道理她侯静早该想明白不是,连你一女生都被她迷住了,何况男生们呢!! 两人手挽着手地就朝校门口走去,正是放学时间,校门口被挤得水泄不通。 “鬼嘞,这破学校,校门建的那么小,又都是女生,真想不通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来读!”侯静单手插腰,另一只手挽着童璟的胳膊,恨恨道。 哎,也别怪侯大小姐不爽,要不是童璟来读这所学校,她才不鸟这所女子高中,没办法,从小,这侯大小姐就是喜欢跟着童璟混,几乎n多的人都以为她侯静是个“拉拉”,可侯静根本不在乎,“拉拉”就“拉拉”,她还就喜欢童璟,绝不否认,当然如果给她一男的,而且是个极品男的话,她肯定二话不说地奔向极品男,但同时一定会拐上童璟跟她一起奔,好东西就要跟好姐妹分享嘛,而且这姐妹还是自己极度崇拜的偶像,就跟迷偶像明星一样,甚至更狂热。 至于为什么?说来话长啊---- 童璟也望着校门口蜂拥的人群,不皱眉,也不叹气,只是看了看手表,到底是在意还是不在意,你还真搞不懂她。 “你有事?”侯静侧过头问她。 “没事,只是小耀,现在肯定在校门口等我。”童璟淡淡地说道,但是目光却飘向校门外。 “切,又是你那管家婆弟弟,他没事老往我们学校跑干嘛,怎么,看上我们学校哪个女生了!”侯静一听到“小耀”这两个字她就烦,而且是很烦很烦,因为小耀不是别人,是童璟的弟弟,名叫童耀,但是这姐弟俩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因为童璟不是童家亲生的,而是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至于为什么烦童耀,还不是因为童耀忒自私,几乎不让任何男生接触童璟,甚至把她这个所谓的“拉拉”也毫不客气地拒之门外,对,你侯大小姐找童璟还得经过他童耀的批准,一个拽死的初中生,你你你,都拿他没办法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要不等下你去问问他!”童璟又在笑,不过,这次是笑侯静,你都高中生了跟一初中生有什么好计较的,小孩子就该让着他呀。 童耀粘她,那是因为从小都是跟着她长大的,全大院都知道童耀只听她姐姐的话,并且独自享有,要预约他姐姐还得等他童小爷点头,否则被他知道了,他变法子地整死你,当然身为姐姐的童璟根本不知道这些,哪里知道自己还那么小的弟弟其实极其腹黑,她只知道童耀还小,她受了童家的恩惠就有义务照顾好童家的宝贝,所以她真的很疼童耀。 高峰期过了,校门口的人明显少了很多,侯静这才挽着童璟出了校门。 “童璟----”不远处,一辆黑色的商务豪华车里探出一个头,一看见童璟的身影就大呼起来。 童璟在人群中绝对是最亮眼的美女,她的美是结合东西方神韵于一身,孩童般纯洁的面孔,一尘不染,明亮的眼睛透着大海的澄澈微蓝,她的肌肤白皙细腻,雕塑般的五官还带着三分水墨画般的柔和,温润而又美丽。 没错,童璟是个混血儿,在她很小的时候,她就已经漂亮的不像样了,像个洋娃娃一般地招人喜欢,越大越的迷人,她是男孩子们眼中的公主,甚至如女神般地存在,每个男生都对她存有幻想,可是他们知道她碰不得,仿佛一碰就会碎掉,还是远远地观赏比较好,还因为他们都知道她是柏洋的女人,在六岁的时候柏洋就已经宣布童璟是属于他的。 童璟听到有人在叫她,扭头寻声,不一会儿就现坐在车里的顾智恺,微笑地向她摆手。 侯静一见是顾智恺,拉着童璟就赶紧过去,啧啧啧,这侯大小姐猴急吧,人家叫得是童璟,又不是你侯静,当事人都不急,你急什么啊!急什么,她急还不是因为顾智恺是她的前任男友,现在吗,这两人关系暧昧着,明明分手了,可又不像分手,但两人又没有复合的意思,所以啊,这层关系真难说,可是奇怪呗,这顾智恺按理说也应该叫“侯静”才对,怎么却叫起了“童璟”。 “你怎么来我们学校?”侯静问着就拉开车门自个坐了上去,顺手也把童璟也拉上车。“顾智恺,你过去点撒,你一人霸两个位置,我和童璟怎么坐!”一只手就将身边的顾智恺推了过去,挪出好大的一个位置专门给童璟。 顾智恺无奈地横了侯静一眼,有些不快地开口:“我说侯静,刚好像没叫你吧,你挤上来做什么!” 顾智恺到不是真觉得侯静碍事,也不是吃这位“拉拉”的醋,只是觉得侯静把自个当成下人,说推就推让他很不爽,更何况这是他家的车,所属权也是归他所有,怎么看,侯静都把车当成她自己似的,还嫌弃他占座,切,搞没搞错! 侯静这才侧过身去看坐在一旁的顾智恺,“这么说你找的是童璟,专门来找童璟?”第一句是肯定,第二句是质问,侯大小姐心里不舒服了,童璟是你能找的吗,你顾智恺配的上童璟吗,在她的男人和她的女人面前,她另可护着女人,因为这女人是她偶像啊,可这男人只是他的前男友,在侯静眼里只有柏洋配得上她家的童璟,其他男人一律免谈。 童璟这时也蛮疑惑,顾智恺怎么会特意来找她?她也以为找的是侯静。但是她不吭声,这答案自己问好像不太合适,要不侯静问,要不顾智恺自己说。 顾智恺见侯静这个反应,以为侯静是吃他的醋,心里还真点小小的得意,看来这妞还是挺在乎自己的吗,润了润嗓子,故意不去看侯静想显得自己一点也不在乎她,现在是你在乎老子不是老子在乎你,就装精地回答:“对,我就是来找童璟的,所以没你侯小姐什么事了,赶紧下车吧!” “就你还想追童璟,省省吧,也不回去照照镜子,再说了,柏洋的女人你也敢碰,小心柏洋拿刀把你捅了!”侯静确实火了,说话也变得口无遮揽,这光这几句话一下子把她的男人和“女人”都弄得不舒服了。 童璟确实听了很不舒服,谁说她是柏洋的女人,那只是柏洋六岁时候说得话,这帮人竟然还给记着,更何况那时候的小童璟对柏洋那只要讨厌的份,他讨厌柏洋,他讨厌柏洋的无法无天,讨厌柏洋趁她不注意吻了她,然后到处嚷嚷童璟是他的老婆,搞得整个大院的孩子都认为他们是一对,小童璟被人叫老婆心里也羞得要死,每次见到柏洋都绕着走,好在一个月之后,柏洋就跟着爸爸妈妈又回到了北京,她的生活才又恢复正常。 02 顾智恺瞪大眼睛,他是想不到呀,这侯静说出来的话是如此难听,搅得他心里就想冒火,什么叫“你也不回去照照镜子”,我顾智恺就这么见不得人,你侯静给我搞搞清楚,你以为老子没人追啊,追老子的女人多了去,这童璟是漂亮,老子只把她当女神,不把她当女人,更何况那是兄弟的女人,就是剁了老子,老子也不会去追童璟,个62!!(注:62是杭州话,意思为笨蛋,愚蠢,没脑子) 侯静也是个聪明人,一看两人的脸色都不对劲,赶紧吞声一言不。 就在这时,一辆奥迪黑色轿车停在了顾智恺他们家这辆豪华轿车旁,车门很快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男孩,侯静看着眼前这个男孩子,幽深狭长的黑色双眸,高挺笔直的鼻子,单薄但线条完美的嘴唇,全身上下散着一股嚣张的冷漠,尽管穿着无比难看的校服,但是不得说他天生就是一个衣架子,竟然能把校服穿出另外一种味道,很有范儿。 是的,他就是童耀,童璟的弟弟,侯静从来不否认童耀这孩子确实好看,只要这姐弟俩一起出现,就一定会引起人群中巨大的惊呼,太漂亮的东西就是这么引人注意,而且童耀现在才初二,就已经长成这般妖孽,若是再长大一些,这小子只怕会祸害一堆一堆的少女。 童耀的视线里只有童璟一个人,径直就来到她的面前,“姐,你这是要去哪?”声音细腻而醇厚,或许还是在变声期吧,所以这声音听上去还是有点怪怪的。可是童耀心里已经呈现出多种想法,好端端地,她竟然在别人的车里,是要打算去哪吗,而且这车里还坐着顾智恺,顾智恺的背后是谁他心里很清楚,除了柏洋还能有谁! 童璟哪里知道她要去哪,她也没想到要去哪,只是被侯静拖到这辆车上来的,所以童耀这么一问,她还真回答不上来,只好将目光调转至侯静身上,或许侯静知道这是要去哪儿。 侯静被童璟这么一看,人也蒙了,她侯大小姐上车半天,也想知道这顾智恺为什么就来找童璟了,所以童璟看她,她又转头去看顾智恺,而且她看顾智恺的眼神是带着居高临下的,那意思就是在说,木什么木啊,赶紧老实给我交代,你来找童璟做什么,你要是敢打童璟的主意,看我不跟你拼了!! 顾智恺知道侯静用眼神在问他话,但是他根本没有去看侯静,而是将目光锁在了童耀的身上,童耀的出现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说实话,他现在心里没底,这童耀来了,怎么才能带童璟去见柏洋,要知道柏洋这次是专门旷课跑来杭州的,话说是来见他们这帮兄弟的,但其实这些兄弟心里各个清楚的很,柏洋是来见他老婆的,可惜啊,不知是运气太差,还是童璟故意不想见他,总之他每次放假来杭州,童家就带着两个小孩满世界的旅游,n次来n次错过,把柏洋给气得简直要抓狂了,所以这次他也不等放假了,就抽上课时间过来。 而来之前,他已经专门打电话给顾智恺了,说他今天坐飞机过来,让他来机场接他,这顾智恺一听,就想把童璟给带去,给他好兄弟一个大大的惊喜,这哥们义气,顾智恺是一点也没落下,更何况顾智恺从小也是跟着柏洋混得,凡是打架,只要有柏洋的份,就少不了他的份,最主要的是,只要跟着柏洋闯祸,再大的事都由柏洋顶着,没人敢动得了他们。 因为柏洋的爷爷柏国伟是中央里倍大的官,柏洋的爸爸柏华昀因为需要政绩来为自己以后的官路铺道,所以被柏国伟下派到浙江基层来锻炼,说是说基层,可又有谁敢怠慢这位爷,还不是把他安排在省会杭州,不过话说回来,柏华昀确实有才能,很多人也确实服他,当然柏华昀很懂得做人也是一方面,他晓得怎么壮大自己的党羽,而且是让你心甘情愿的为他做事,在杭州八年的时间里,他的政绩那是累积了不少,名正言顺地回北京了,回到北京那官还不一级一级升上去,他们柏家现在在北京城里那是牛逼死的一家。 顾智恺会不懂这些,就算他真的不懂,他父母也会让他懂的,顾爸爸那是从小就夸自己的儿子有前途,有智慧,那确实,他儿子多聪明啊,从小就死跟柏洋,真把柏洋当好兄弟了,不过这也是歪打正着,只能说顾智恺的运气相当不错,他的那些玩具,还真对上了柏洋的胃口,所以柏洋提出跟他交换玩具的时候,傻兮兮的顾智恺也就点头同意了,他那简单的思维只想着有东西玩就可以了,什么好玩不好玩他才不管,更何况有些玩具需要两个人一起玩才有意思,就这么玩着玩着,两人的兄弟感情还就这么玩出来了,直到现在,在柏洋离开的十二年时间里,他们的兄弟情谊还依旧存在,所以,知道柏洋喜欢童璟,他能不帮忙吗,说什么这次也要带童璟去见柏洋。 “童耀----”顾智恺礼貌地打了声招呼,他知道这个小家伙不好惹,而且他也知道这个小家伙是不让其他人碰他姐姐的。 童耀只是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顾智恺,他只把顾智恺当成柏洋身边的一条狗,所以也别怪童小爷看不起顾智恺,谁都知道那个大院里的孩子,除了柏洋,就是他童耀和童璟不能惹,童耀的爷爷南京军区的上将,现在十几年过去了当然是退了,回杭州养老,可当时那可是南京军区的总政治部主任,尽管现在退了,可上将是享受终身荣誉的,那待遇和名望怎么可能会低! 是啊,其他孩子不敢惹童耀,可还是有人敢啊,那就是柏洋,柏洋在童耀三岁的时候欺负过他,当时柏洋说跟换玩具,童耀一个坚决地“不”字,把六岁的柏洋弄得极其没面子,在低龄孩子们中,柏洋俨然已经是“头”的地位了,哪里允许别人跟他说“不”字,所以柏洋就抢了童耀的玩具,你不给我,我还就要抢来,但是小小的童耀哪里是一般的孩子,你抢,我就要还手,柏洋本来也没想会打起来,可是抢着抢着两人就滚到一团去了,毕竟是相差三岁,小童耀还真不是柏洋的对手,玩具最终还是到了柏洋的手里,柏洋举着玩具作出胜利的姿势,却没想到从远处冲过来的童璟,手头抓着一块石头就朝柏洋砸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柏洋的额头上,柏洋不是没想过去躲,只是想到的时候,石头已经砸上来了,根本没时间躲,第一次,柏洋被一个女生给弄得出血了,而且伤势还挺严重的。 03 一道鲜血如蚯蚓般从额头蜿蜒流下,沿着眼睛,下巴和汗水一滴滴的流到衣服上,白球鞋上。而柏洋仿佛没有半点知觉。倒是其他的小朋友彻底吓坏了,纷纷跑开,大声嚷着去寻找大人去了。 柏洋手里还握着抢来的玩具,眼睛眯成一条缝,他其实也想睁大眼睛“好好的”看清楚渐渐跑近的“凶手”究竟是谁,但是,粘稠的血液混在他的眼睛里,使得他的眼睛只能半睁半闭。 童璟把人砸了,似乎也不去管,第一时间就是去看她的弟弟有没有怎么样,她将摔在地上的小童耀给扶了起来,用小手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关切地问道:“小耀,有没有哪里受伤?”那双透着担忧的眼睛,盈盈水光,散着幽蓝的光泽,像平静的湖水,又有点像浪涛汹尽的大海,鲜红欲滴的小嘴唇一张一闭,她那浓密如黑藻般的长披散在肩上,零零碎碎的掉了几缕在脸颊上。 原来是童璟,这个他们大院最漂亮的女孩子,柏洋其实一直把她当外国人看,因为她跟咋中国人长得不一样,所以平时从来不跟童璟说话,他就觉得自己和童璟不是一个世界,童璟是洋鬼子,可小小的柏洋在心里还是会感叹这个像洋娃娃一样的女孩真的好漂亮好漂亮,其实他原先只是没有机会接触童璟,今天这么近距离的仔细看着童璟,她幽蓝的眼睛让他的心骤然紧缩,连自己额头还在流血似乎都忘了。 童璟这边一边看弟弟的情况,一边稍稍抬头望了望柏洋,你不要以为她是在关心柏洋的伤势,她的眼神是带着怒气的,至从她知道柏洋这个人起,就一直没有好印象,因为每一次看到的柏洋都是玩耍过后脏兮兮的模样,且有好几次她还看见柏洋跟别的院的小男孩打架的场面,所以她从来不会主动去招惹柏洋,一条界线划得那是相当清楚,他是坏孩子,我绝对不跟坏孩子玩。 可柏洋这个死要面子的东西,哪能这么被人白打一下却不还手的道理,只有他柏洋欺负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被别人欺负过?!而且还是被一个女生,这下只怕全大院的孩子们都要笑话他了,所以柏洋也捡起刚刚砸向他的那块石头,准备扔回去,可却怎么也下不了手! 童璟那个不怕死的,见柏洋举着石头对准她也不逃不躲,并且有种豁出去的架势,她今天还就要跟柏洋“同归于尽”,并且她内心还燃烧起一股“替天行道”的正义感,她要除恶,除掉柏洋这个“恶”。 所以当大人们匆匆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戏剧性的画面,柏洋满脸的血,可手上还高高举着石头,童璟护着童耀,一幅视死如归的样子。两边家长更是急坏了,再搞下去真怕出人命嘞。 柏洋的妈妈一把搂过自己的儿子,将手里的毛巾迅捂住柏洋正在出血的额头,心里那个疼啊,什么时候见儿子伤成这样,这童家哪里捡来的疯丫头,竟然拿石头砸自己儿子的脑袋,如果留下后遗症我是不会放过童家的! 而童家这边也吓坏了,真怕柏洋把自己女儿、儿子给砸了,赶紧抱起童璟和童耀闪到一边。 这一举动让柏家很不舒服,怎么,现在是你们家的小孩把我们家的孩子砸伤了,你们童家不仅不来道歉反而还觉得我们家的孩子会伤害你们家的孩子,这有没有天理啊! 于是柏妈妈极其气愤地站起身来,冷着脸看着其中的童璟,一言不。 童爸爸和童妈妈心里当然清楚,这大院谁都可以得罪,唯唯这柏家得罪不得,可当时还不是真怕自己的孩子出事所以没顾对方的情绪就护着自己的小孩,于情于理确实是她们家童璟过激了点,所以这身段得赶紧放下来,陪个不是。 “对不起,对不起,确实是我们家孩子莽撞了点,去医院治疗的一切费用都由我们家出,并且我们也会付一笔赔偿金的!”童爸爸满脸抱歉地说着对不起,但一点责怪童璟的意思都没有,连做戏都不做。 你还别说,这童璟在童家就是吃得开,上至童爷爷,童奶奶都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又乖又懂事,更何况童璟是他们童家的福星,当初童妈妈是患了不孕症的,迟迟生不出小孩,这童妈妈自己也急,童家上下更是急,老童家岂不是要绝后了? 那天,童奶奶就到灵隐寺去烧香拜佛,想替童家求个子嗣,还摇了一根签,请高僧求解,那高僧看完签之后就说,若想求子,就必须得女,介意他们先去领养一个女孩,上天会看在他们的善心上赐于他们一个孩子的。 这童奶奶一听,还真觉得有道理,回去后,就让儿子和媳妇去孤儿院领养个小女孩,这儿子和媳妇想想也是,反正自己要生生不出来,还不如去孤儿院领养一个孩子。 要说,这童璟跟她们童家确实有缘,第一眼,童爸爸,童妈妈两个人都看中童璟这个孩子,一方面是童璟长得与众不同,外貌实在是讨喜,另一方面童璟小,才三岁,不会像那些大孩子一样有心里隔阂,也不像那些毛毛头那般小,哭啊哭的。童璟这个年龄正好,也不哭也不闹,去新环境适应能力又快,不会排斥新家人。 没有任何犹豫,两人就决定收养童璟,奇了怪了,老天还真就开眼了,不久后有人专门介绍了一名美国医生给童家,这美国医生是治不孕症的专家,飞去美国做完手术,休养了一年,在第二年的时候,童妈妈真的怀上了小孩,而且是个男孩,谢天谢地啊,童家有后了,这下,童奶奶只把童璟当福星供着了,何止童奶奶,童爷爷,童爸爸,童妈妈都把童璟当福星供着呢,所以啊,童家只会宠着童璟,真把她当亲生女儿了。 你要童爸爸骂童璟,这怎么可能,他们现在只想着自己承担这事,绝对不让自己的闺女有半点委屈。 柏妈妈还是不说话,童家道歉了,她心里也舒服了一丁点,但是我们家的宝贝被砸了,我这口气不出,心里就犯堵,可也不能怎么样,童家在杭州的势力她心里也清楚得紧,真闹僵了,对他们柏家也没半点好处,毕竟他们都是从北京来的,其势力什么的都在北京,强龙不一定压得过地头蛇啊---- 想了想,还是开口说话:“成,你们的条件我接受,不过你们回去也要好好教育教育你们家的孩子,不能用石头乱砸人,会砸死人的知不知道!” 说完,也懒得去看童家的反应,抱起儿子就打算去医院看看,可没想到儿子用小手指着童璟,大声嚷了起来,“她也得去医院,她得陪我去医院----” 呵,大人们都以为这柏洋是因为记仇,不打算放过童璟,其实他们不知道这小柏洋是有点点喜欢童璟了---- 04 童耀的这一眼让顾智恺一下子觉得很没趣,就有那种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拽,你拽个屁啊,顾智恺心里是这么恨恨地想,但是嘴巴当然不会真的说出来,他们顾家惹不起童家,而且你跟这小子不能硬碰硬,特别是在童璟的问题上,丝毫没有半点商量。 “姐,你答应过我,放学后陪我去书店买书的!”童耀在童璟面前就像个纯真的小天使,瞧瞧现在,一副乖顺小猫的模样,语气里似乎还有点点撒娇的味道。 “恩。”童璟点点头,迅地打开车门,跨了下去,转过身朝侯静和顾智恺挥挥手:“侯静,我陪小耀去书店了,你和智恺先回去吧!”她的声音没有一点点杂质,其实有的时候你会觉得她说话就像唱歌,音色甜润,这样的美女就该配这样的嗓音。 顾智恺有点急了,可又不能表现地太明显,看来他想给柏洋一个惊喜的计划是要落空了,心里不免地很扫兴,闷闷不乐地对司机话:“周师傅,开车吧,去萧山机场!” 侯静看着顾智恺这幅表情,又想歪了,但忍着不说,先扭头跟童璟告别,“恩,你陪你弟去买书吧!”这个时候,侯静还真的希望童璟先走,因为她等下要好教训教训顾智恺这个家伙,敢对童璟存歪念头活腻了是不是! 两部车朝着不同的方向驶去,在奥迪这部车里,童耀拿出巧克力、糖果递到童璟面前,“姐,吃不吃?” 童璟不客气地从童耀手掌心里取过一颗糖,剥开糖纸,就放入嘴中,慢慢含着。这么多年的生活,童璟真的已经把童家当成自己真正的家了,所以童耀在她的眼里就跟自己的亲弟弟没什么两样,甚至比亲弟弟还要亲弟弟。 童耀从小就是跟着姐姐童璟玩的,尽管还有一个讨厌鬼侯静也老是跟着童璟玩,但是更多的时间姐姐是属于他的,是属于他童耀一个人的,他讨厌大院里的人把童璟当成柏洋的老婆,尽管柏洋早已经不在这个大院了,但是他的名字还是在这个大院里如雷贯耳,关于他的八卦,关于他和童璟,是女孩子和男孩子们讨论不完的话题,听说,柏洋很帅,童耀真的只是听说,因为整整12年过去了,他没有见过柏洋一面,但其实柏洋回这个大院的次数已经很多很多次了,可每一次童耀和童璟“恰恰”都不在杭州,没错,这是童耀安排好的“恰恰”,其实童耀早就猜到等柏洋长大了,他就一定会来找童璟。 所以,凡是放暑假寒假,小童耀就会吵着要去外婆家看外婆,一方面也确实想外婆了,另一方面,外婆、外公跑去千岛湖养老了,所以去外婆家,就可以把童璟也一起带离杭州,你柏洋想回来找就回来找呗,找得到才怪! 除了寒暑假去外婆家看外婆,童耀时常嚷着去哪里哪里旅游,总之尽可能的不呆在杭州,因此在他的故意安排下,柏洋和童璟至今还没有见上一面。 “姐,最近是不是有很多男生来烦你啊?”童耀也抓了一颗糖放进嘴里,显得很随意地问道,仿佛只是聊天找个话题而已,让你觉得他根本对这个问题不上心,可其实,童小爷绝对绝对是很认真的在问,他害怕,他害怕自己还没有长大,姐姐就被别人抢走了,所以在他还没有完全长大之前,他一定要确保姐姐身边没有人,没有人能够威胁他,只要等到他长大了,他就不惧怕任何人能从他身边抢走自己的姐姐。 “没有。”童璟含着糖,吐出简单的两个字,浅笑着,她也没把这个问题当问题,两个字交代完一切,呵,你别以为她在说谎,她说的是大实话,要知道童璟不是仅仅高中才读了女子学校,其实整个初中她也是在女子初中渡过的,在没有一个男生的世界里,你要找谁来烦她啊,大院里的男生那是更加不可能,他们也自知童璟这样的女孩他们是没福分可以得到她的,索性也不会对她存歪念头。 童耀知道他姐姐说的是实话,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微笑,看来他当初让妈妈把童璟送入女子学校的做法是相当正确的。 好差不差,差了三岁,童耀读小学还好,可以有三年时间与姐姐在同一所学校,可是等姐姐要读初中了,他还是在小学,等他好不容易到初中了,姐姐又要读高中了,等他读高中了,姐姐又要去读大学了,这样可不行,既然自己不能呆在她的身边,他也不会让其他男生有机会呆在童璟的身边,于是他想到让童璟去读女子学校的办法,这个办法现在看来真的异常成功,至今童璟都没有交过一个男朋友,准确的说是没有人追童璟---- 童小爷把一切都安排地很好,盼望着自己快点长大,可是事情都有个凡是对不对,童璟这样的混血美女注定是要勾走男人们的魂的,你防是防不住的---- 而另外一边,柏洋刚下飞机不久,他单手将一只背包斜挎至左肩膀上,嘴里嚼着口香糖,酷毙的耳麦挂在自己的耳朵两边,随性地倚靠在墙壁上,等着顾智恺这边开车过来接他。 05 柏洋等得有点不耐烦了,抬手看了看手表,嗤,足足等了四十五分钟了,这顾智恺的车不会在半路抛锚了吧,拿出手机就拨给了顾智恺。 顾智恺刚跟侯静废了半天话,侯静楞是没完没了地要顾智恺老实交代,真扯,老子交代什么,老子又不是你男人,再再再说,这车都往萧山机场开了半天,你咋还是没反应过来,有你这么迟钝的人吗!正好这时,手机也响了,顾智恺也懒得去搭理侯静,从裤袋里掏出手机,一看是柏洋的电话,赶紧接了起来。 “顾智恺,你车在哪呢,怎么还没到?”柏洋还真不客气哈,这不耐烦是一点也不掩饰,人顾智恺是故意的吗,他原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来着,只不过半路杀出一个“童咬金”,这人不仅没带来,还陪了时间,你柏洋不谢人家亲自过来接你,还埋怨他,这说不过去吧。 “快了,快了,十分钟,十分钟,我马上就到!”顾智恺也急,接个人竟然快迟到一个小时,这好意思?不过顾智恺这人也好玩,一边说电话,一边拿眼横侯静,敢情他迟到这事都是侯静惹的,要不是你个侯静一路上吵吵闹闹,老子会迟到? 拜托,顾智恺,这侯静吵吵闹闹跟你的车有关吗,这开车的是周师傅好吧,人侯静又没去影响周师傅。 可侯静才才才反应过来,咦,这车是要开去萧山机场的,顾智恺要去接人?能让顾智恺亲自去接的----,难道是---- 是啊,侯大小姐,你家的顾智恺要接的就是柏洋,就是你心目中唯一能够配得上你家“女人”的极品男人!! “顾智恺,是柏洋!”侯静三八起来,还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了的,一把抓住顾智恺的手臂,整个人就蹭到手机旁边,大叫起来。 两个男人同时做出嫌恶的神情,这边的顾智恺小指一弹弹掉侯静的手,一副你有病的表情望着侯静:“你鬼叫什么!”受不了啊,受不了啊。 而电话那端的柏洋更是被侯静的这声鬼吼颤了一下,立马将手机拿得远远的,正常,正常,你说你打电话打得好好得,突然电话里莫名其妙地冒出一个尖叫女声,在你毫无准备之下,震到你的耳膜,你能不颤?一想,肯定是侯静那个鬼丫头,她又什么神经啊,不由得一脸嫌恶。 “你把这女人也带来了?”好半天,柏洋才把道。柏洋当然知道侯静曾经跟顾智恺交往过,而且也知道他们分手了,后来又知道两人又混在一起了,可是,是“没名没份”的那种,这两人糊涂的关系,柏洋才没兴趣弄清楚,他关心的只是今天有没有童璟的消息,而这消息的传播渠道是这样的,侯静第一手资料,顾智恺从侯静这里得到第二手资料,柏洋从顾智恺这里得到第三手资料,所以啊,柏洋还真希望这两人继续纠缠下去呢,否则他家的童璟是什么一个情况,他从何处得知。 顾智恺一听,就着急地解释:“我本来是想带童璟过来的,可中途她被她弟弟叫走了,最后这侯静到死乞白赖地到我车里来了----” “童璟?”柏洋还没等顾智恺的话说完,就打断道,呵,不打自招了吧,什么过来看看兄弟几个的,才听到一声童璟的名字而已,你激动个啥! “哎,你心里果然只有童璟,柏洋,你也太伤兄弟的心了吧!”顾智恺其实忍不住地想笑,他就猜到柏洋这次回来肯定是来找童璟的,真是心里念念不忘啊,要说柏洋如果真好混血美女这款,那北京还不多了去了,干嘛不捞一个,非要千里迢迢地来杭州找这个“童璟”,看来这小童璟真真真是捞走了小柏洋的心了,他柏洋还就谁都看不上了,独独就喜欢童璟,你拿他有什么办法。 “废话,我就想我老婆怎么了,说了是来看你们的,但我也没说不去看我老婆呀!”看看,这柏少爷理直气壮的样儿,你顾智恺掰不过他的,人都脸不红心不跳的,光明正大地来找老婆了,顾少爷你真是废什么话啊你---- “呵呵,得,我就快到了,等会儿聊啊!”顾智恺也觉得差不多了,于是挂了电话。 你打趣柏洋,柏洋压根儿就不怕你打趣,可这老婆老婆叫得,是不是显得自作多情了一点,人家童璟把你当老公了不成?说不定人家早就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了,这十二年前的小童璟对你又没有意思,还不是你自己满世界的瞎嚷嚷的,人家理你了?没有吧,人家说做你老婆了?也没有吧,人家是看见你就绕着走,明白不,这老婆可是你自个想象的“老婆”。 可柏少爷如果在乎这些,他就不叫柏洋了,头都被砸出血了,还嚷着要把童璟也拖去医院,要干嘛,估计他自己也不知道吧,就觉得心里痒痒的,有一股莫名其妙地情愫绕啊绕的,绕的他憋着个小脸,可眼睛就是忍不住地去瞄童璟,她的眼睛可真漂亮,她的皮肤可真白,她的嘴唇可真小巧,她的头可真长,完了,完了,柏洋就仿佛中蛊了,自己的妈妈还在跟童家理论,可儿子呢,心老早飘到人家童家女儿身上去了,这被砸了,还真砸傻了? 千万千万别真的以为小柏洋是真傻了,那以前是没机会正儿八经地好好看看童璟,这次不一样啊,如此近距离地看着童璟,而且还是半睁半闭地看着,这多多少少都有点点朦胧美吧,何况她敢砸自己,就说明她与众不同,至少比其他的女孩有股男儿气,其实小柏洋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女孩,也是他迷恋了12年的原因。 06 柏洋终于看到顾智恺和侯静两个人了,这两人一下车还互相推了一下,柏洋实在觉得好笑,这两人一下子看对方级不顺眼,一下子又你侬我侬的,今天正好,又赶上他们互相看不顺眼的时候,有意思啊---- “柏洋----”倒是侯大小姐先喊了起来,她总觉得自己跟柏洋很熟,铁关系那是杠杠的,可是,人柏洋还觉得跟你不熟呢。 “柏洋,你别理她,她是个疯子!”顾智恺将侯静甩在身后,几个大跨步就走近柏洋,扭头还对身后的侯静“哼”了一声。 侯静才不管顾智恺这么说她,她的一行心思此时都在柏洋身上,哇塞,这柏洋才一年不见,怎么又帅了不少。他的脸型宛如雕像般刚毅,眼神有股迷惑人的魔力,仿佛海一般深沉,深沉得教人几乎灭顶,却依然搜寻不着波浪,充满贵族气息的鼻梁,唇型古典高雅,浓密乌黑的头柔顺地覆在完美的头颅上,宛如月夜的黑丝缎。 柏洋双手环插,合身的长裤紧裹着结实修长的大腿,优雅而雍闲地靠在墙壁上对着他俩粲然一笑,这侯静就痴痴地望了半天,只差流口水了,哎呀,我家的童璟一定要配这样的男人,一定要配这样的男人呀,简直***太配了好不好。一般的女孩儿花痴起来都是把帅哥往自己身上幻想的,可侯静不是,她花痴起来是把帅哥往童璟身上想的,可真觉得配得上的,侯静目前只给柏洋按了一个章,章上写着“通过”两字。 她美滋滋地幻想着她家的童璟和她家的柏洋站在一起的画面,哈哈哈哈哈,真绝了,真绝了,怎么想怎么登对。 叹气,怎么又作了,我们的侯大小姐啊,每次见到柏洋,都要幻上这种臆想症,估计是没药可救了。 车子驰骋在高公路上,柏洋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顾智恺和侯静还是跟原来一样坐在汽车后座,不过此时两人不再吵架了,都围着柏洋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柏洋,你在杭州呆几天呀?”侯静整个身子向前倾,伸头望着柏洋的侧脸问道。 柏洋只是伸出三根指头,哼都没哼一声。 “三天啊,那你上课怎么办?”唉呦,我说侯大小姐,你管这屁事干嘛,人家柏少爷自有自己的办法,需要你在这里替他担心? “到时候回去装个病就行!”柏洋还真回答了,而且还是带笑回答的,他在心里就想,这侯静还是一点也没变,屁事管得忒多,不过幸亏了她喜欢管屁事,否则童璟的那些个事他哪里能知道的那么清楚。 “对了,侯静,我想问问你,童璟手机为什么老不开机?”柏少爷真是一门心思就往童璟身上靠,才上车没多久好不好,这侯静也还没说上几句话好不好,你怎么又问起了童璟,就不能装矜持点,等会儿不知不觉地把话题绕到童璟身上去。 “不是她不开机,她压根儿就不带手机去学校,我们那破女高,不准我们学生用手机的,抓到是要被处分的,你打我的也打不通。”最后一句纯粹多余,柏洋又不打你手机,你爱开机就开机,你爱关机就关机,他才不管呢。 “是说。”柏洋自我嘀咕了一句,他是纳闷的要死,怎么每一次打童璟的电话不是关机就是打不通,原来是她们这女高变态呀,可是他又奇怪起来,那为什么星期六,星期天打去还是打不通,他又想开口问,话到了嘴边又收了回去,算了,到时候直接问童璟,反正马上就可以见到她了。 你问童璟她其实也不知道,因为她从来没见过你的号码,她的手机一直放在家里,你老是不断地打电话去,次数多了你这号码早就引起童耀的注意了,人家只要上网百度一下,就知道你这是北京移动的号码,一下子就知道是你柏洋的号码,直接把你的号码拉到黑名单里去了,你就是打死,童璟这只手机上也不会有半点反应的,要说这童耀小朋友小小年纪,这个腹黑呀,你们比他大三岁,还不一定搞得过他嘞。 顾智恺这时也插话道:“柏洋,晚上已经在‘诚溢’定了一桌,倪凡、啸俊、露晖、孟鸣都在那儿等我们呢,今天好不容易哥几个能聚聚。”要说,顾智恺确实是最忠的这一个,真是什么都替柏洋想好了。 柏洋点点头,这些都是陪他一起玩大的小,这感情都很深呢,柏洋也不是真的只顾女色,不顾兄弟的人,所以就是再想见童璟,这些朋友他无论如何还是要聚一聚的。 ‘诚溢’,能在这里面吃饭的人,非富即贵,而且这里是出了名的位子难定,因为有好些位子不是你想定就定的了的,这都是专属的包厢,只属于那些上等客人的,即使他们不来吃饭,这些包厢都会长时间的为他们保留,其中就有一个包厢是属于这帮**们。 侯静其实跟着顾智恺来过几次,并且每一次见柏洋都是在‘诚溢’,所以今天又去这里吃饭,她也没什么好奇的,要是不去这里吃饭,她说不定还会觉得奇怪呢。 同样的包厢,里面坐着是同样的人,见到柏洋的那一刻,纷纷起身上前拥抱去了,“我说,柏洋,现在想见你一面可真难啊,是不是童璟不在杭州,你就呆在北京永远不回来了?”啸俊先开口说话,这里坐着的每个人谁不知道这柏洋是冲谁回来的,嘴里都不免地开始打趣柏洋,其实这些**哪个心里不觉得童璟漂亮,但是谁都不敢动心,是,能让柏洋迷恋这么久的东西,一定是很宝贝的,他们很有自知,柏洋的东西绝对不会去碰。 说到童璟,还真巧了,这童家的两个宝贝就在隔壁包厢里坐着呢,这童耀买完书了,就嚷着肚子饿,其实他哪里是肚子饿,他今天其实就想带着童璟去吃好吃的,在‘诚溢’有一间包厢就属于童家的,所以来这里吃饭一点也不奇怪。 07 童耀点了一桌子的好菜,他才不管这么多菜两人吃不吃得完,他就是想把一切好吃的都让童璟吃,这童耀疼起姐姐来还真不是一般地疼,像他这种被人捧在手掌心里的少爷,按理说应该是娇生惯养的那种,可童耀不是,他比同龄孩子要成熟的多,且思想也复杂得多,童璟把他当小孩子,这童耀也知道,所以他就在童璟面前扮演“纯真的小天使”,也只有在童璟面前他扮,他不觉得恶心,你让他在其他人面前扮,他估计自己都要吐死。 童璟边吃还别替童耀夹菜,“你刚刚不是嚷着饿吗,还不快多吃点!”真的很贴心,像螃蟹,童璟都是亲手剥完蟹壳,还将不能吃的部分挖掉,才放入童耀的盘子中。 “姐,你别光顾着替我夹菜啊,你自己也多吃一点啊,我看你到现在都没怎么吃!”这些菜可都是童耀特地点给童璟吃的,童璟自己到不怎么吃,全放童耀碗里了。 “我吃了很多了,是你菜点的太多,哪里吃的完?”童璟握着筷子,一副已经撑得很饱的模样,她的胃口真的不大,而且童璟吃饭前都习惯先喝汤,喝了汤肚子就已经饱了好几分,再吃点菜,她就差不多了。 她以为她弟弟是真的饿坏了,所以一个劲地夹菜给童耀吃,这样也可以少浪费一点对不对。 童耀无奈地摇摇头,“你总是吃那么少,你看你瘦的,不管,你再吃一点!”说着,童耀就已经把各式各样的美味塞到童璟的碗里。 童璟一听童耀说她瘦,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还觉得我胖呢,你还说我瘦----”可不是嘛,这童璟真是该丰满的地方丰满,该瘦的地方瘦,这身材真是凹凸有致,特别是她的那双又长又细的美腿,如果再配上高跟鞋的话,不知道要秒杀多少男人的眼球啊。 “姐,你哪里胖,你就是为了减肥所以才不吃东西----”童耀皱了皱眉头,他真觉得童璟根本不必减肥了,这身材完美的已经让他有点承受不了,记得去年暑假,他和童璟去澳大利亚海姆斯海滩度假,当时童璟穿上比基尼,是少女款,算不上性感的那种,可童璟踏入海滩的那刻起,童耀已经感觉到自己的鼻血在涌动了,一众老外更是忍不住地偷瞟童璟,他们觉得这童璟带点东方韵味,柔美地像水一样灵动,其身材更是好得没话多,这就是混血的好处,把东西方的美结合在一起,东方人觉得你有西方的美,西方人觉得你有东方的美,两边都吃得很开呀!那时的童璟才17岁,胸部还没有完全育,但胸型已经很完美了,等到童璟再长大一些,只怕她的身材就像伊甸园中引诱夏娃的蛇,带有一种致命诱惑的妖媚,不自觉地就勾走男人的魂。 童璟摇摇头,边站起身来边说:“不是减肥,真的是吃不下,我们也差不多该回去了,不过你等我一下,我先去上个厕所----” “恩。”童耀放下筷子,不冷不淡地应了一声,对于童璟,他还真没办法,童璟有自己的主见,会根据自己的情况决定一样事情,从来不勉强自己,也不勉强别人,这样的女人,男人想要抓住她的心,真挺难的! 童璟打开包厢的门就朝厕所走去,迎面有一个服务员举着一盘菜朝她走来,见到有客人过来,那服务员赶紧让开,想让童璟先过去,童璟有礼貌地对他淡淡一笑,表示谢谢,可这一笑一下子让这位服务员冷不丁地脸红起来,甚至有些不敢抬眼去看童璟,真漂亮呀,这服务员心里暗暗地想,有些恍惚地将菜送错了房间,应该是送去更前面的那间包厢,可这一恍惚,就将菜送错到了柏洋这间包厢,大门被打开的那一刹那,童璟刚好留给他们了一个背影,露晖和柏洋的这个位置正好是对着大门的,柏洋到没注意,可露晖注意到了那一身校服,跟侯静一模一样的校服,突然又一想到在‘诚溢’,童家也有一间包厢,几乎是下意识地,露晖就站了起来,“是童璟!” 柏洋一听“童璟”两个字,诧异地就抬起头望向露晖。 别说柏洋,其他人都吃惊地望着露晖,真没搞清楚这露晖吃得好好得,怎么神经的站了起来,还莫名其妙地喊了声童璟。 但是柏洋很快就反应过来,立即起身,拉开凳子就冲了出去,原来刚刚那个一闪而过的人影就是童璟,是童璟---- 08 柏洋边追边感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到时候见了童璟我该说些什么,我该?我该----,来不及多思考,童璟的背影再一次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那黑藻般的秀,那婀娜的身姿,光看背影就已经感到她的柔美,她的迷人。 “童璟----”他停下脚步,朝前面的背影喊去,那声音微微地带着颤抖,带着激动,带着期许,他在等她回头的那一刻---- 童璟听到有人喊她,楞了几秒,她还真的很迷茫嘞,刚刚是有人在叫自己吧?脚步顿了一下,缓缓地回过头去。 在她回头的同时,柏洋又往前走了好几步,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原来,那个记忆中的洋娃娃已经长成落落大方的少女了,虽然顾智恺也给他过很多童璟的现照,但是总觉得不真实,想抓却又抓不住的感觉,而这次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对方的呼吸,与自己近在咫尺。 童璟回过头,就看见一个帅气的男孩子,渐渐向她走来,好熟悉却又好陌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是他在叫自己吗? 柏洋立在童璟的面前,很想很想就这么揽她入怀,可他知道这样做,说不定会吓坏她的,毕竟已经有12年没见了,只怕她早已经把自己忘了。 童璟不是忘了他的名字,也不是忘了他小时候的模样,只是现在的柏洋实在是太帅,帅到她已经无法把眼前的柏洋和当时那个玩得满身脏兮兮的小柏洋联想在一起,再给她点时间,给个缓冲,她就会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帅气的男孩就是柏洋----那个偷吻她的男孩。 “童璟!”柏洋轻声唤道,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缓缓地吐出她的名字,千言万语在此时竟然无语凝咽啊。 见对方这么深情的望着自己,童璟更是疑惑的不得了,“你是----?”她小心翼翼地询问,一边也在脑海里使劲搜寻对这个人的印象。 这句疑问句“你是----”还是让柏洋的心一颤,她真的不记得自己了,那些童年的记忆原来她早已抹光,尽管他预料的到会是这个结果,可真的感受到这个现实的时候,现自己还是承受不了。 像泄了气的皮球,带着伤心,柏洋打算说出自己的名字。 而这边的童璟突然灵光一现,似乎已经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柏洋。 “我是柏洋。” “你是柏洋!” 两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只不过柏洋的语气很伤心,而童璟的语气很震惊。 话音刚落,两人都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凝神望了对方好久好久---- 柏洋那刚刚郁闷的心情一扫而光,甚至还有些激动。 童璟那震惊的表情也早已恢复,取而代之的是平静,她似乎刻意去淡忘柏洋那小时候的“童言无忌”,12年前的事有谁会当真,尽管大院里的孩子时常会拿柏洋的话打趣她,说她是柏洋的老婆,但童璟通常都把它当玩笑话听,她在心里也不相信这柏洋的话会是真的,更何况他都消失了那么久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真巧,在这里竟然遇见你!”童璟淡笑着,仿佛很久不见的朋友客气地打着招呼。 柏洋在心里说,巧什么巧,我是特意来找你的,不过面上儿还是说:“对啊,我跟顾智恺他们几个过来吃饭,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好久没见了,都差点认不出你了----”啧啧啧,这柏少爷装起来还真不是一般地会装,真像是普通朋友打招呼,说完,脸上还带着浅笑,几礼貌嘞。 这大了就不一样,少了小时候的“无法无天”,见人都开始腼腆起来,其实只是在童璟面前他好像就变得不自在,哪个是真实的自己他自己都分不清,要是在顾智恺那帮人面前,他就直接说“我就是来看老婆的”,哪里晓得要“矜持”拉,这机场的“豪言壮语”想必各位读者都见识了吧,可现在你瞧瞧,这柏洋好不容易看见“老婆”了,愣是啥举动都不敢了,还装的只是“遇见”,遇见个鬼啊,你柏洋自己说说,你特意来杭州找童璟多少回了,这又是第几回了,少说也有七八次了吧! 别说柏洋变得收敛了许多,这童璟也变了不少,要是小时候见着柏洋,就是被偷吻了之后那段时间,哪一次见着柏洋不少绕弯走着,可现在你看看,童璟这大方的样儿,就像是一般朋友见面,打声招呼问候一下,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脸上挂着从容不迫的微笑,那些和他之间的“绯闻”都是小时候的事,现在大家都大了,彼此之间谁还真在乎小时候的那些过往,一切都烟消云淡。 只不过彼此给对方的惊艳那是有增无减。两个都是巨漂亮的人儿,那视觉上的震撼肯定少不了,话虽然说得都是客气话,可两个人心里都藏着另一番思想。 那边柏洋说‘差点认不出来你了’,这边童璟就赶忙接上:“还是我惭愧,都没认出你来,呵呵,真不好意思呀----” 他们都不知道,这童耀已经在拐角处看着他们好久,目光暗沉。 09 柏洋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像现在这么“孬”,有话不知道怎么说,想干嘛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就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傻里傻气的,而眼前的童璟却镇定自如,落落大方,有一种淡而妩的美,你都猜不到她脑袋瓜里再想些什么。 “童璟,一起过来吃吧,侯静也在----”柏洋还真怕不说话,这童璟招呼一打就走了,所以得赶紧想办法留下她不可。 “不了,我刚吃完,你们继续----”说着,还扭头朝厕所的方向望了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要不等下我去你们包厢打声招呼,我现在先去下洗手间。”童璟本来就是准备上厕所的,哪知会莫名其妙地会遇见柏洋,现在当然是把最重要的事情办了再说,这憋着也挺难受的。 柏洋点点头,可又很不放心,“你先去洗手间吧,出来我们再说。”是啊,我有好多好多的话要说,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12年了,从6岁的那年开始我就深深地迷恋上你,那不是我的童言无忌,也不是我的恶作剧,在不懂爱的年纪里就已经中了你的毒,掉入你那幽蓝的眼睛里再也爬不出来了,我回来找了你很多次,可每一次都错过了你,我打了你无数次的电话,可每一次都无人接听,真的,童璟,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童璟一听,柏洋还要在厕所门口等她,这会不会太那个啥了,挺让人尴尬的,于是忙开口说道:“你告诉我,是哪间包厢,我等会儿就过去,不用特意等我!” “在哪等还不都一样,你快去吧----”柏洋还特地将面对他的童璟扳过身去,稍稍将她往前推了推,催她快去,别怪这柏少爷这么执着硬是要守在厕所门口等,那是因为他被小童璟耍过一次,小童璟借上厕所的机会溜了,所以柏洋已经留下了阴影,深怕好不容易见着的童璟又消失,这比在他胸口划一刀,还要让他难受,所以千万百计他就要守在厕所门口。 童璟不再说话,径直往女厕所走去,她其实已经知道柏洋这是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等她,想着想着,突然觉得很好笑,嘴角无意识就向上弯起。 是的,童璟想到了那次,那次她把他头砸了,柏洋硬是把她也拖去医院,柏妈妈当然顺着儿子的意愿,指着童璟命令道:“你也得去医院,这医药费还得你们家出----” 童爸爸还真以为柏家是在乎那一点点医院费,赶紧牵着小童璟就跟了过去,“对,对,我女儿是应该去,这医院费还得我们家出!” 小童璟一边被爸爸牵着,一边扭头看身后的小童耀,他被妈妈抱在怀里,但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一直望着童璟,小嘴巴翘得老高老高。 “爸爸,弟弟也要去医院,他刚刚被柏洋打了----”小童璟开始告柏洋的状了,她就觉得自己弟弟被欺负了,那小模样多可怜啊,其实童耀把嘴巴翘得老高不是因为被欺负委屈才翘得,他翘是因为看见姐姐被牵走了,而自己无法跟去心里不舒服才翘得。 童爸爸反应到不是很大,可柏妈妈的反应可就大极了,抱着儿子就大声指责道:“做错事,还要推卸责任,这就是你们童家教出的小孩,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童璟不说话,只是看着柏妈妈,但眼里一点惭愧的意思也没有,童爸爸其实早就猜到事情的起因经过了,他深知童璟拿石头砸人一定是出于保护弟弟的本能,所以他不会去责怪童璟,但一定要说不幸的话,只能说砸了哪家小孩不好,偏偏砸了柏家的孩子,那只有自认倒霉的份,所以尽管童爸爸很心疼自己的儿子和女儿,可人家的小孩也确实被自家的闺女砸了,这责任还是要负的。 “童璟,跟柏洋说声对不起。”童爸爸真的懒得去跟柏家吵,尤其还是跟女人吵,但他哪里是用命令的语气跟童璟说得,完全是一副施舍的语气跟童璟说的,没错,那童爸爸还就那意思,你们柏家不就是想要我们家童璟说声对不起吗,得,得,得,看你们那么巴望的模样,那童璟你就说几句对不起好了,让他们心里高兴一下。 这小童璟还真就点点头,松开爸爸的手,几真诚几愧疚地望着柏洋,“对不起----”,那蓝色的眼睛像倒映着蓝天的湖浪,拨起小柏洋内心朵朵桃花,小柏洋竟然也跟着说了一句“对不起”,绝对是自内心的,他真觉得他错了,他不该抢童耀的玩具,不该以大欺小。 柏妈妈更是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的儿子,这儿子不会砸傻了吧,被人砸了还更别人说对不起,不行,得赶紧去医院。 等来到医院后,童爸爸把一切医院费都付了,见柏洋包扎完似乎没什么大碍了,就打算带童璟回家,这小柏洋心里急了,他不想让童璟走撒,就故意装头疼,靠在妈妈腿上,将小脑袋晃来晃去:“妈妈,我头好痛,痛死了----” 这柏妈妈吓坏了,赶紧扶起儿子的脑袋,忙问:“怎么个痛法,只是伤口疼,还是整个头都在疼----” 童爸爸也被这柏洋突如其来的痛给愣了一下,刚刚不好好的吗,怎么说痛就痛,还得守在这里观察一下,暂时走不了。 可小童璟已经有点不耐烦了,这在医院都已经呆了好久了,她肚子都饿了,就想回家。可是爸爸不走,她就不动。 就在这时,童爸爸的手机响了,局里找他有事,还是挺重要的事,说是明天中央派人过来要搞个突击检查,这消息走漏了还是怎么招,总之他们得到内幕消息,这不,赶紧通知领导,回来想办法。 童爸爸一听,就知道大事不妙,这中央都派人下来了,看来是要严查,这边医院的事也不顾了,可总要留给人在这吧,好歹给柏家一点面子,于是童爸爸只能把小童璟留下来了。 该交代的事交代完,就急匆匆地走了,童爸爸前脚一走,这柏洋后脚就立马坐了起来,呵,这人精啊,童璟留下了,还装个屁啊---- 10 柏妈妈一见柏洋坐了起来,担心地又问道:“儿子,跟妈妈说说现在怎么样了?” 小柏洋故意哭丧个脸,“妈妈,我想吃麦当劳,你现在去给我买好不好----” 很鬼嘞,这个小子,他是想把它妈妈支开,单独地跟童璟在一起,这老天都帮他,很配合地将童璟的爸爸支开,若不耍点手段把自己妈妈支开,可不浪费老天的一片好心嘛。 “你不痛了?”柏妈妈其实也有点奇怪这儿子怎么那么反常,一下子痛得死去活来,一下子又嚷着要吃麦当劳,可儿子想吃,当然要去买,本来应该要他们童家去买的,可童海毅局里好像出了什么事,不然也不会留下6岁的小童璟特地在这守着,算了,还是自己亲历亲为吧。 “我要吃麦当劳----”小柏洋啊,小柏洋,你妈妈是问你头痛不痛了,你回答‘我要吃麦当劳’干什么,你就是存心的,就是给你妈妈制造模棱两可的答案,以为你还在痛,又以为你好一点了,不太痛了,才想吃麦当劳。 “乖儿子,那你坐在这里等妈妈,别乱跑了。”柏妈妈这里嘱咐完自己的儿子,那边又跟王医生交代,“王医生,我们家小洋麻烦你照看一下,我去去十分钟就回来,如果他头又痛了或者怎么样,你赶紧给看看。”这王医生可是他们柏家的御用医生,每天只看两个病人,可只要柏家的人来了,说什么也要治。不仅治,还得乖乖地给人家照看小孩呢! 柏妈妈去给儿子买麦当劳了,小童璟不声不响地立在椅子旁看着柏洋,柏洋坐在椅子上也望着她。 “你是不是肚子饿了?”他问她,而且还挺得意的,他就知道她肯定肚子饿了。 这童璟也鬼,趁着柏妈妈走开了,自己也开始准备逃跑方案了,她可不想再继续呆在医院里了,于是童璟就想到骗柏洋去上厕所然后借口离开。 “还好,不是很饿,不过我现在想上厕所。”童璟的语气有一股强烈的生疏感,摆明了自己跟你不熟。 小柏洋还蛮开心嘞,这童璟终于跟自己说话了,连上厕所都向他汇报,根本不去多想,就点头说好,“那你快点去吧,等我妈妈把麦当劳买回来了,你就有的吃了!”看看,人柏洋还想着给童璟买吃的,可童璟却想着开溜大吉。 童璟二话不说地就朝厕所走去,见柏洋没有跟过来,赶紧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童璟小小年纪却方向感十足,刚刚怎么进的医院,她就知道怎么按照原路返回,所以你不用担心她会迷路什么的,她一路小跑出了医院,伸手就拦了一辆计程车回家去了。 这傻柏洋还自个一个人悠哉悠哉地坐在椅子上晃着腿,可晃到后面就晃不起来了,妈妈都买完麦当劳回来了,这童璟怎么上个厕所都还没回来,急得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朝着厕所就跑去。 这柏妈妈吓傻了,紧追其后啊,在身后一个劲地喊柏洋,小柏洋边跑心里就开始难受,其实他有点预感这童璟肯定是溜了,但心里又不愿意去相信这个现实,所以不管不顾地要去证实一下,怀着仅有的一点点希望就冲去了厕所。 从女厕所出来一个护士,这小柏洋一见就抓住护士姐姐的手赶忙问道:“姐姐,厕所里有没有一个跟我差不多高的小女孩----” 护士被吓了一跳,但立即平复下来,随即回答:“厕所里没人,怎么了小弟弟,是不是你妹妹不见了?” 小柏洋的心都快别人扒开了,那种被人骗得滋味让他有点想哭,她真的没想到童璟就这样溜走了,柏妈妈手里还拎着一袋子麦当劳气喘吁吁地跑到柏洋跟前,一把抱住儿子,真吓坏了,真吓坏了,这心脏吓得都差点负荷不了。 “儿子,你怎么可以到处乱跑,你这头还伤着呢!”柏妈妈双手捧着儿子的脸,左看看,右看看,很为他的伤口担心,深怕刚缝好的伤口又裂了,却没去注意自己儿子的表情,跟失了魂一般,整个人木愣愣的,唉,小柏洋两次栽了,都是栽在同一个女孩子手中。 所以,这次,柏洋无论如何都要守着厕所,就要在门口等着童璟。 童璟这次根本就没有想到要开溜,她等下真的会去打招呼,但是打完招呼她就会走,因为她弟弟还在另一间包厢等着她呢。 童耀的目光很犀利,他也没有预料到会在这里碰见柏洋,而且从姐姐的态度上来看,似乎并不排斥柏洋,反倒是客客气气地,这让她心里极度不舒服。 原来她半天不回来,是因为遇见了柏洋---- 更让他不爽地是,这柏洋跟姐姐站在一起,两人看上去竟然是那么的配,要死,真***要死,看来柏洋是个强劲的对手,防了他那么久,竟然还是防不住他! 11 童璟上完厕所出来,这柏洋就迫不及待地走到她的面前。 “你这是干嘛?”童璟抬头睨了一眼柏洋,语气里还有点调侃的味,童璟此时就觉得这柏洋挺傻的,傻的可爱,至于这么怕我逃跑吗,硬是守在女厕所门口等着自己,也不怕被当成偷窥色男被人举报。 柏洋听童璟这么一问,真有点不好意思了,晃了晃脑袋,笑得挺憨。 “你笑什么?”这童璟还问上瘾了,看柏洋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放肆,就像好朋友打打闹闹一样,不觉得生疏,她是真觉得这柏洋几十年不见,变化得她都快不认识了,这还是小时候的柏洋吗,那个疯到家的小男孩? “不是,就觉得你这次没逃跑挺意外,你小时候那次----”柏洋说到一半,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话多了,这童璟还能记得小时候那些事吗,我提了,人家万一很反感怎么办,所以这话又赶紧吞回肚子里。 童璟当然明白这柏洋想说什么,淡淡地笑着。 这淡淡的微笑,刺得那端童耀的眼睛生疼生疼,他不能再让童璟和柏洋继续处在这儿,他要带童璟回家,她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姐----”童耀从拐角处走出,带着孩童般灿烂的微笑,叫了声童璟。 童璟忽地一下抬头,望着向她渐渐走近的童耀,心想,看来自己上个厕所时间太长,让自己的弟弟等得都不耐烦了。“小耀,不好意思哦,你等了很久了是不是。” 柏洋也抬头看着童耀,心里暗暗吃惊,这小家伙已经长这么高了,样子也很帅气,像个精灵王子,他和童璟的关系看来挺好,这声姐姐叫得可真够亲密的。 “姐,他是谁?”童耀装作不认识柏洋,故意问道。 “柏洋,你记得吗。”童璟是觉得这童耀肯定不认识柏洋了,三岁的记忆怎么可能保留到现在,就算告诉他这是柏洋,估计这童耀也想不起是谁。 “原来你就是柏洋哥。”童耀装作恍然大悟状,久久地望着柏洋,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这童耀这么小可演技一点也不输给那些专业级的演员,你看看他现在这演得逼真样,搞得柏洋和童璟都信以为真,以为他真的对柏洋不是很熟悉,可其实呢,他才看一眼,就早已经认出这个男生就是柏洋。 柏洋见童耀这么望着自己,礼貌地一笑,“你是童耀吧,都长这么高了!”完全把自己当长辈了好不好,这口吻好老成啊---- 童耀心里当然不舒服,可面上啊,他什么也不显现,“恩,再过几年我估计会比柏洋哥你还高!”这小的也不是吃素的,你柏洋把我当小孩子,可老子要告诉你,再过几年等我长大了,你压根儿也不是我对手。 柏洋不太在意这童耀说些什么,他只想快点跟这童耀打完招呼,带童璟去他们包厢一起吃饭,“是哦,有可能,小家伙加油啊,对了,童璟,过来包厢一起聚一聚吧,童耀你也一起来吧。” 这个时候,你还真得叫上童耀一起过去,否则只叫姐姐不让弟弟去,这说不过吧,而且用意太明显,所以柏洋还蛮大方,带上小家伙一起去好了,反正只要童璟在自己的身边,不管怎样都行。 “我就去打个招呼,时间也不早了,我和童耀还得早点回家呢!”童璟也不是说那么小气,放不下身段去玩,如果现在只是她一个人,那么聚一聚她就聚一聚好了,可现在的问题是这弟弟还在身边呢,她就觉得有义务早点带弟弟回家。 柏洋一听,心里就很失落,他还想着跟童璟谈谈天,喝喝茶,弄到个十一二点的再结束,可童璟只是说打声招呼就走,这话都没说上,她就要回家了,那我好不容易来趟杭州可不白来了。 童耀恰恰相反,心里倒挺高兴,看来姐姐还是对自己比较在意,这柏洋不过尔尔吗,你柏洋跟姐姐的关系怎么可能斗得我跟姐姐这十五年来的感情。 童小爷其实很好哄的,刚刚多么多么的不愉快就因为童璟说要跟他一起回家,一句话而已,就逗得童小爷那么开心,前面不是白生气了。 童璟真的只是去打声招呼,不过她和柏洋一起出现在包厢里的时候,整个包厢都在起哄,柏洋可终于见到老婆了,还把老婆领来包厢,夫妻双双把家还啊~~ 可没见童璟坐,只是打声招呼就要先走了,嗯?这帮男生全部都傻眼了,这唱得是哪出啊,这戏也忒短吧,这么快就“太监”了? 柏洋那个急啊,在童璟走出门口的那一刹那,出于本能地就抓住童璟的手腕,“别走,行吗?” 只能说柏公子舍不得啊,才见面,前前后后加起来不过三十分钟,话都没过十句,这童璟就要走了,真是千万个不舍啊~~ 童璟的第一反应就是低头去看那只紧抓她手腕的手,她怎么会没反应,她当然立刻明白这柏洋是舍不得她走,这童璟心里也乱了,这种感觉就跟小时候被柏洋偷吻的那次一模一样,又羞又无措。 12 “放手!”一个冷冷的声音从门边响起,同时童璟的手腕上又多了一只手。 呵,童小爷火大了嘞,你柏洋动手动脚地做什么,我姐姐是你能碰的,带着满身怒火用力去扳柏洋扣在童璟手上的那只手。 柏洋倒挺意外,这小家伙激动地个啥,我又没欺负你姐姐,至于那么火冒三丈,柏洋完全就把童耀当成小孩子,所以对于童耀做出这么大的反应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而顾智恺那帮人对于童耀这反应早已见怪不怪,就连侯静有的时候跟童璟靠得太近,这童耀也照样不客气地将侯静推开。 所以侯大小姐很烦很烦童耀,觉得童耀就是童璟身边的跟屁虫,一个长不大有恋姐情节的小鬼,巧了巧了,童耀还觉得这侯静就是童璟身边的跟屁虫,一个有双性恋倾向的死三八。 大家都乱的时候,童璟反而能够比别人更早地冷静下来,她伸出右手同时按住童耀和柏洋放在她左手手腕的手,示意他们俩都别再使劲了,“你们弄痛我了,能不能先放手!” 柏洋和童耀见童璟微微皱眉,都以为是真的弄痛童璟了,不约而同,这两人赶紧都松开了手。 “童璟,我----”柏洋这时就觉得把事情搞砸了,这童璟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童璟扭头望向柏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于爱情的那些事这童璟真的是一点点经验也没有,她到现在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啊,也没有男生跟她表白过,唯一的一次,还就是柏洋那六岁时候追过她,你说,这童璟能没有一点点害羞吗。 “你不会生气了吧?”柏洋还是担忧地问道。 童璟摇摇头,“没有,不过,我现在真要回去了。” 柏洋还能再说什么,总不可能逼着童璟留下吧,虽然无奈,可终究不想看到童璟因为这件事不开心,这就是长大成熟的表现,如果换做小时候的柏洋,肯定非逼着人家做不愿意做的事,一切以自己为主,可大了,就会在乎别人的感受了,特别还是自己那么喜欢的女孩子,柏洋肯定还是会尊重童璟的意思的。 童耀真是受够了,一刻也不想再呆在这里,他的少爷脾气说上来就上来,即使想克制都克制不住,拉过童璟的手就朝门外走去,管你个柏洋啥表情,再敢用那种深情的眼神看我姐姐试试。 童璟只当她弟弟是任性,这弟弟的脾气不好,她做姐姐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全家都把他当宝宠着,耍耍小脾气之类的都正常,更何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也许他是真急着回家。 这做姐姐的还是够体谅自个的弟弟,只是可怜了我们柏公子,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里一抽一抽的,他怎么不想追,可是他刚刚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别逼童璟,那是他心疼“老婆”啊,即使再舍不得也不能让童璟不开心。 直到这背影都看不见了,柏洋才闷闷地坐回位置上,拎起饭桌的一瓶啤酒使劲地猛灌,刚干了一瓶下去,裤带里的手机就响了,柏洋放下啤酒瓶,掏出手机,来电显示“李佳乐”,只看一眼,就把手机扔到一旁。 这侯静来劲了,把柏洋扔到一旁的手机伸手捞了过来,她好奇呀,想知道究竟是谁打来的,这柏洋只看一眼就把手机扔了,肯定是个不讨喜的家伙。 一看可好,还是女的名字嘞,侯大小姐兴趣更浓了,走到柏洋身边就八婆地问:“唉,唉,柏洋,这女的谁啊?”她边问还边用手使劲地摇晃柏洋,因为他怕柏洋不理她呗,想用这个办法“死缠烂打”,说不定柏洋烦了就告诉她了。 柏洋是烦了,可没想告诉她,一伸手就将自己的手机从侯静手里扯了过来,就打算按下关机键,侯静这个不知死活的,还扑过去抢嘞,“唉,唉,你别关机呀,给我,给我----” 服了,服了,这手机谁的呀,是柏洋的好不好,你侯静激动个啥,愣是“给我,给我”凭什么给你呀,又不是你的手机。 “你有完没完----”柏洋的脸色都沉了下来,冷冰冰地看着这无理取闹的侯静。 人柏少爷这心情本来就不好,他老婆才刚刚走嘞,你侯静有点眼里架没有,别在这个时候给他添乱了。 坐在一旁的顾智恺马上意识到柏洋是真的有些怒了,赶紧将“疯婆子”侯静给搂了过来,并且像个家长样教育起侯静:“你老实点行不行,别再给我添乱了!” 侯静就是坐在顾智恺身上还不老实,“那个王佳乐到底是谁啊,柏洋你说说撒!”她今天不弄清楚她就不会死心的,这就是侯静的三八本质。 柏洋也懒得解释,突然就将手机帅气地扔给侯静,“你替我接,就说你是我的女朋友!” 这回轮到侯静傻眼了,唉,刚刚不是半个字都不提,怎么现在又要我来接这个电话,而且还说我是你的女朋友,怎么一回事啊? 侯静还真的接了起来:“喂----” “请问柏洋在吗?”对方传来一个很有礼貌的女声。 “他不在,你找他什么事?”侯静觉得有意思了,有一股偷窥人家**成功的窃喜。 “哦,这样啊,那我等下再打来找他好了----”对方也不急,反而很礼貌地说要等会儿再打。 “我是他女朋友,你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转告他----”侯静靠在顾智恺的身上,一脸坏笑地看着柏洋,那意思就在说,柏洋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呀,要是出什么事,可别怪我。 柏洋懒懒地往椅背上一靠,翘起二郎腿,显得很无所谓。 “行,那你告诉他,杨浦出事了。”对方的语气还是温和儒雅的,似乎一点也不激动,这把侯静想看戏的那股期待顿时浇灭了。 “恩,我会的。”这边侯静刚把电话挂了,就将手机扔回给柏洋,“唉,这女的说杨浦出事了----”侯静说得那叫一个随意,很不上心,她就觉得好戏没看成不爽。 哪知,柏洋的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你刚刚说谁出事了?” “杨浦,对了,他又是谁啊?”侯静还真是对每一个人都好奇呢,你回答是杨浦不就得了,问那么多干嘛。 “出什么事?”柏洋都已经从凳子上坐直了,真叫一个担心。杨浦,柏洋在北京的铁哥们,那不可是响的**,否则能入得了柏洋的圈子吗,可出啥事了,这侯静怎么知道,王佳乐又没告诉她。 13 拿起手机,柏洋正打算回拨给王佳乐,想问清楚到底生什么事,可刚按下通电键,柏洋又把电话按了,还是直接打电话给杨浦比较好,上午见面,他人还好好的,怎么我到了杭州这边,他那边就出事了,可到底是什么事啊? 柏洋可不敢往不好的方面想,在等待手机接通的过程中,柏洋一直在试图稳定自己的情绪。 还好,对方很快就接通了电话。 “杨浦,你出什么事了?”柏洋见手机接通,心也顿时放了一半下来,总归是没出人命。 而杨浦,被柏洋这焦急的语气还愣了一下,我出什么事了,不就是被王佳乐家的狗咬了一口,这也算事儿? “我没出什么事呀?”杨浦还反问了回去,将手里的笔懒懒地往桌上一丢,心里还在想,哪个王八蛋咒我出事!! “你没出事?”柏洋还有点不敢相信,刚王佳乐不是说杨浦出事了,又一想,操,老子被人耍了。顿了一会又说道:“你没出事就好,老子差点被人耍了----”语气恨恨地非常不解气。 “谁咒老子出事?老子非弄死他不可!”杨浦也不爽,散布谣言不说,还用老子的名头搞,活腻了是不是! “王佳乐,你去问她!”柏洋其实连王佳乐这名字都懒得去提,王佳乐比柏洋和杨浦高一届,高三,其实成绩真是一般,靠着一个有权有势的爹也进了这所北京市的王牌重点高中----人大附中,王佳乐的母亲以前是唱京剧的,美女嘞,就是现在你去看她,还是觉得她既年轻又漂亮,好像岁月从来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这王佳乐遗传了母亲的好基因,生得也灵气秀美,在美女中那肯定是排得上号的那种,可要拿她跟童璟一比,那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王佳乐在人大附中,想追她那是排长队的,人漂亮不说,这家世又好,也没什么小姐脾气,说话也温文尔雅,不急不躁,按理说这样的美女,很少有男生不动心的,可真就有人不动心,哝,就是柏洋撒,还有就是这个刚被狗咬去的杨浦大帅哥。 “靠,我知道她为什么说我出事了,今天我被她家的那只蠢狗咬了一口,这事我还没跟她算账,她到好敢情到处宣扬我出事----”杨浦也烦王佳乐,最开始王佳乐主动追的是杨浦,杨浦没理她,杨浦喜欢的是北京四中的徐宁,在一次全市的物理竞赛上,杨浦输给了徐宁,从那以后就开始关注徐宁,徐宁是那种看上去很纯的女孩子,虽然不是公认的美女,可长得还算秀气,特别是一颦一笑的淡定深深吸引着杨浦。 杨浦有一天还特地拉上柏洋去北京四中看徐宁,当然不是光明正大地去人家教室看,跟所有暗恋小男生一样,躲在树后面,等着徐宁放学,然后悄悄地指给柏洋看。 柏洋看了,觉得一般,因为徐宁光凭长相来说真的太不出众了,尤其跟她家的童璟一比那差几个数量级都不知道。 “怎么样?怎么样?”杨浦还蛮兴奋地问柏洋“怎么样”,在杨大帅哥的眼里,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尤其是,还想听听自己哥们的意见。如果好,那就去追了。 柏洋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眼睛半睁半闭的,“什么怎么样?是长得怎么样呢,还是说她人品怎么样?” “随便撒!”杨浦还在偷瞄徐宁,回答得也是漫不经心。 “长得不怎么样,人品我就不知道了,我没跟她接触过!”柏洋回答得更是随意,真真真叫泼了一盘冷水。 “切,就你那眼光,我都懒的说了----”杨浦听柏洋那一说,面子上真有点挂不住,心里可谓凉了半截啊,可这话说早了吧,柏洋的眼光可不低好不好,那是相当有水准的高,杨浦也是见到童璟之后才明白这个道理的,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你瞧见了吧,杨少爷对徐宁那是痴情一片啊,连朋友的话都不屑了,总之你不能说他家徐宁不好,后面怎么样,后面就去追佳人了呗,可惜可惜,愣是足足追了一年,还是没追到,人家以一句“我现在以读书为主,不想谈恋爱”愣是狠狠地将杨帅哥推之门外。 这边柏洋迷恋童璟,那边杨浦迷恋徐宁,哪还有功夫管你个王佳乐不王佳乐的,所以王佳乐在杨浦这里碰到钉子之后,又瞄上了柏洋,她想这次不可能再次失败了吧,可事实证明,柏洋比杨浦更加不屑鸟王佳乐,同时心里还很鄙视王佳乐,追完杨浦又来追老子,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吗! “你衰不衰啊,被哪家狗咬了不好,竟然被她家的狗咬了,说出去要笑话死的!”柏洋现在完全是闲聊状态,这杨浦根本没事,也松了一口气了,现在是想扯什么就扯什么。 “得,你还不是被她耍了,说不去不也被笑话死的----”杨浦又握起桌上的笔,边聊天边做起数学试卷。“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北京,人见到没?” “见到了,过几天就会回北京,学校该处理的事你记得帮我处理好哈----” “可算见到了,那你回来也捎几张照片给哥几个看看呀,‘童璟,童璟’听你说了几十年了,愣是一张照片都没看到,我现在都有点怀疑到底有没有童璟这个人!”杨浦开始调侃起柏洋来了,不过是真的,他跟柏洋认识多少年了,只怕听童璟这两个字耳朵都快生茧了,可愣是一张照片都没看到过,这不让人好奇死吗,谁都想看看这童璟究竟长得是多么的貌美如花,能让柏洋这么恋恋不忘。 柏洋手头上肯定是有童璟的照片的,不过也不多,他还就故意不把童璟的照片公开,就喜欢让他那些哥们自个去猜,柏洋幻想着某一天带着童璟出现在这些哥们面前,让他们都惊艳一把,那多有趣啊! 14 柏洋总共才在杭州呆三天,所以第二天他哪儿也不溜达,早早地就从酒店出直接奔赴童璟所读的女子高中去了,他是一男的肯定混不进学校,所以就在校门口“守株待兔”呗,这要引起多大的动静啊,别说就一普通男的站在校门口就足够引起众女生极大的关注了,现在还了得,是一个级帅哥,站在她们女高校门口,天啦,女生们那还不激动的要命,每个经过柏洋身边的女生或明或暗地欣赏着柏洋,有些胆子大的女生更是上前去问柏洋索要手机号码,柏洋就装聋作哑地一言不,也不看你,硬是让女生自讨没趣地离开。 要说杭州美女也不少吧,更何况在这所著名女子高中里,那美女多的是数都数不过来,我们的柏少爷偏偏就没觉得哪个漂亮,也确实,这些女孩子如果放在童璟身边那只能算普通美女,光凭童璟那双幽蓝深邃的眼睛,就足够甩她们几条街了,因此男孩子们都把童璟当女神,漂亮的不食人间烟火。 当童璟从黑色轿车里下的时候,柏洋一眼就看到她了,任何人都遮挡不了童璟身上的光芒,她注定是最瞩目的那一个。 柏洋很兴奋,朝着童璟的方向就跑了过去,昨天晚上他几乎都没睡着觉,满脑子都是童璟的身影,本来你看不到她或许还不会这么思念,但是一旦看见她了,你就放不下她,成天成天地想着她,童璟就像是鸦片,一旦吸了一口,就现再也借不掉了。 “童璟----”他喊了声她,这一声让无数女生的目光都聚焦到童璟和柏洋的身上,两人越靠近这画面就越得迷人,简直比偶像剧还偶像剧,你说,如果我们大陆这边真用这两人去拍偶像剧,台日韩的偶像剧早就可以靠边站了,哪里还轮得到韩流嚣张,只怕全亚洲都刮起华流了。 童璟此时的心情复杂嘞,她昨晚同样也没睡好,脑子里也是在想着柏洋,这种少女的懵懂,各位读者应该能理解吧,就好比你今天突然收到一封情书,先不说你对这个写情书给你的男生有没有感觉,只凭它是一封情书,你内心或多或少都有小小的激动吧,谁都希望受到男生们的仰慕。 可童璟明明是个极品美女,可是至今没有收到过任何一封情书,没有男生追过她,所以柏洋的再次出现,童璟似乎闻到了暧昧的味道,可惜她不懂,她搞不懂什么是所谓的心动。 就是现在看见柏洋,她会觉得不好意思,可她才不会显露在脸上,低头做什么害羞状,咱童璟只是浅笑,保持平静。 “柏洋,你怎么会在我们学校?”童璟将自己的一缕头往耳朵后面一挂,大方地对上柏洋的双眸,问道。 “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柏洋试图让自己别那么紧张,好的状态是获取成功的一半。 “可我马上就要上课了,你要说多久呢?”童璟看着柏洋绷紧的神经,就忍不住想笑,可她还是忍住不笑,淡定地问道,原来柏洋还有这样一面,也有他觉得怕的东西。 “我不知道要说多久----”柏洋真怕这童璟马上进校门一点机会都不给他,一向雷厉风行的他此时说起话来倒有些结巴,顿了一下,又马上补充道:“你先去上课吧,放学的时候我在校门口等你!” “你说吧,等你说完我再去上课----”童璟看他憋话憋了半天,实在也不忍心就这么打断他,同时也蛮好奇这柏洋到底想说什么。 “你有没有男朋友啊?”柏洋什么都不管了,再不说他自己都要憋出内伤了,喜欢一个人就要大胆的表白,更何况他真的很喜欢童璟,这次终于见到她,多么不容易啊,再别扭来别扭去,哪里还像原来的自己啊。 这问题真的很有目的性,是个人都能听懂这句话隐含的意思,童璟那么聪明她会不知道这柏洋想跟他说什么,不过童璟还是摇摇头,镇定自如地看着柏洋。 “你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吧----”柏洋也强装镇定的望着童璟,他相信童璟其实已经猜出几分他的意思了。 童璟嘴角向上一弯,露出个简单得体的微笑,“你喜欢我?”这童璟见柏洋这么干脆,她也顺着柏洋的意思回答,人家都不怕,我怕什么,童璟到挺会给自己壮胆的哈! “恩。”柏洋点点头,期许地望着童璟。 “然后呢?”童璟歪着头继续问,眼里带着笑意,那模样就好象故意在逗柏洋。 “我真的喜欢你!”柏洋又重复道,深怕童璟不信,“我喜欢你12年了!” 童璟将嘴抿住,很慢很慢地点了两下头,像个小孩子一样,她现在就觉得眼前的柏洋纯真的像个小天使,那么直白的表白,那么期待的眼神,那么急迫的口吻。 “从6岁一直喜欢到现在?”童璟的眼神也变得放肆起来,但不可否认童璟的内心是生变化了,她不排斥柏洋,而且很高兴听到柏洋说喜欢她,有哪个女孩子不希望有人爱啊。 “是的,从6岁那年开始一直喜欢你!”柏洋很认真地在说。 “喜欢我什么?” “什么都喜欢!”柏洋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他就觉得他有戏了,童璟说不定会答应哦。 就在这时,学校的铃声响了。 门口的老师都在催了,“没进校门的同学,赶紧进来,不然算迟到要扣分的----” 童璟望着渐渐要关的校门,又看了看柏洋,只抛下一句“放学记得等我”,然后急匆匆地朝校门口跑去,你得给童璟时间想想啊,不过她确实在动摇了。 15 童璟一回教室,女生们纷粉都抬头去看她,眼里带着羡慕,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这门口站着的帅哥原来是来找童璟的,心里都在暗想,哦,找童璟喔,正常拉,也只有童璟配得上门口的帅哥。 一下子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童璟还觉得挺别扭的,闷声不想地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望了望侯静的座位,没人,看来侯静今天又要迟到了。 整堂课,这童璟一直心不在焉,虽然眼睛一直盯着黑板,可思绪早已经飘到柏洋身上,还记得小时候,柏洋整天的跑来找童璟,一开始,童璟只是认为这柏洋想要报上次那一箭之仇,做好战斗的准备,气势汹汹地就“迎战”去了,可哪知这柏洋根本不是来宣战的,就是想找童璟去玩,可那时的童璟根本不愿意去相信柏洋,总觉得他会在背地里使坏,所以理所当然地说不去,柏洋每每就会很落寞地看着童璟,小手抓着裤子两端,知趣地走开,但还是会每一天都来找童璟,有的时候还会带糖果、零食过来与童璟“分享”,不过至今没有分享成功过,总之我们小柏洋那个时候碰的钉子可多了---- “童璟,这个问题你来回答----”数学老师见乖学生童璟一副呆的模样,想到用提问的方式将童璟的思绪从窗外拉回来。 恩?童璟被数学老师当场点名,一下子反应过来,赶紧站起身来。 “你的答案是什么?”老师双手撑在讲台上,一双眼睛直盯着童璟,提问道。 童璟都不知道是什么问题,你让她怎么回答,有些为难地低下头。 “你坐下吧!”老师大手一挥,也不再为难童璟,这童璟是好学生,老师心里能没有数,就是想提醒她上课注意力集中,也没别的什么目的。 童璟坐下,明白老师的“用心良苦”,哪里再敢走神,认认真真地开始记笔记了。 柏洋自始至终站在校门口,还在回想着童璟走之前跟他说的那句话----放学后记得等我,越想他心里越开心,真想大吼一声,表现此时他内心的澎湃。 “你在我们学校门口干嘛?” 就在柏洋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回想中的时候,一只爪子大咧咧地就放到他的肩膀上,而这只爪子的主人就是侯静。 柏洋被这耳后突然窜出的一句话和这只爪子给惊了一下,下意识地扭头一看,靠,侯静,柏洋很不爽地将放在他肩膀上的爪子一把打掉,语气更是不善:“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侯静将手上拎着的书包大气往身后一甩,显得好像自己很有女侠风范,对柏洋不友好的态度十分不在意,“你先回答我,你来我们学校做什么,我再告诉你我从哪里冒出来?” “我来找童璟!”柏洋斜睨了一眼跟怪胎似的侯静,敷衍地回答了一句,可他不遮不掩,该是什么就是什么。 童璟忽地睁大眼睛,用手指着女子高中的校门,望了一眼柏洋,又转头望了一眼校门,又转头看向柏洋,不相信,很意外,“这是女校唉,你一公的出现,那群母的还不疯了----” 晕,原来侯大小姐形容男女是用公母的。 柏洋有种想翻白眼的冲动,简直无语好不好,罢了罢了,跟这二百五搞不清楚滴。“你迟到了吧,还不赶紧进去----”不耐烦地挥手赶人,仿佛跟她多处一秒全身都要崩溃了。 “你确定要我现在进去,可我本来是想帮你去见童璟的,不过你那么急着让我进去,那我就进去吧,柏洋,拜拜喽!”千万别小看侯静,她的鬼主意可多着嘞,这柏洋心里在想什么,侯静虽说猜不到百分之一百,可百分之七八十的程度还是有的,不就是想去见童璟,你当真本小姐看不出来啊,本大小姐是想帮你忙,可有人偏偏不领情啊,我又何苦热脸贴冷屁股呢。 柏洋的态度明显来了个18o度的转弯,赶紧拉住正在往前走的侯静,装出一副好懊悔的表情,“侯静,别急着进学校呀,我说错话了还不成,你刚刚说什么来着,可以帮我见童璟?” 侯静的表情很狂妄嘞,求着姑奶奶了,早这样不就好了,看你认错态度及时,暂且不为难你,如果有下次,就别怪姑奶奶我不帮你。 柏洋也吃不透这侯静究竟是不是耍他,可这孙子装的让他浑身不自在,什么时候柏少爷在别人装过孙子拉,那只有别人在他面前装孙子的份儿,所以说,这柏洋为了童璟真的破了好多戒。 侯静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朝着柏洋勾勾了食指。 “干嘛!”柏洋皱了皱眉头,很不爽这侯静朝他做的姿势。 “过来点撒,不然我怎么告诉你能见到童璟!” 柏洋靠过去了一点,“你可以说了吧!” “我是让你耳朵靠过来!” 柏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乖乖地将耳朵靠过去,几听话。他这个时候真不敢得罪侯静,他想见老婆,所以只能受人“摆布”。 侯静真想了鬼主意,一脸坏笑地凑近柏洋的耳朵,将这个办法一字一句地告诉了柏洋。 “什么!”柏洋一听愣是傻眼。 侯静在狂笑,“这办法绝对行,你如果不愿意就算了----” 呵,什么鬼主意啊,让柏洋傻眼成这样。 16 “什么鬼主意,让我扮女装!”柏洋瞠目结舌,他真以为这侯大小姐能想个妙招,可不“妙”吗,就是让柏洋搅破脑袋都想不出来,竟然让他以女人扮相混进女校。 “那你想怎么着,就凭你男人的身份能进的了我们堂堂女子高中吗,笑话不是,扮还是不扮,你赶紧给我个决定,本小姐还要赶着去上课呢!”哟,这侯小姐现在又赶着去上课了,前面柏洋赶她走,她还不走,现在拽吗拽的,她就是想以此来给柏洋造成一股紧迫感,说不准地这柏洋就点头答应了。 柏洋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想想还是犯不着吧,这扮女装太丢份了,要是被一帮哥们知道,他柏洋还在朋友面前抬得起脸吗,大不了一直守在校门口,总归是可以见到童璟的,最多也就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可心里还是痒痒的,这童璟的心思他摸不透呀,似乎待见自己,却又怎么觉得她是以一种打太极的方式委婉地拒绝自己,怎么想抓住一个人的心思就这么难呢!要不豁出去算了,混进她们学校,也好看看她上课时候是怎么样的。 “你想好没----”侯静是想笑啊,可拼命忍住,这翩翩帅哥换起女装到底是怎么样一副尊容,她好奇死了,期待,期待,太期待了。 “等等,让我再考虑考虑----”柏洋的内心此时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尤其还望了望这侯静一身的校服,裙子,真的要换上这裙子? 何止裙子啊,侯大小姐后面还想着去找两假胸,幻想柏洋垫上,呵呵,变态吧---- 侯静扬了扬眉毛,指着一家干洗店,仿佛在下最后的通牒,换还是不换? “那我换了,你就保证我看得到童璟,但童璟如果看了我这一身----”这一身女装,会不会把我当成变态狂啊,柏洋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他真的有点不敢往下想了,万一人是见到了,可这印象不好,见了反而更糟。 侯静都懒得等柏洋给答复,扯着他一只胳膊就往对面的干洗店走去,那干洗店挂着好几套女高的校服,都是学生拿过去洗的,侯静就打算借一套来让柏洋穿上,然后再从理店那边买一个假,再再从美体按摩店那边弄两个假胸来让柏洋垫上,哇,那美少年就变美少女了哩,越想侯静就越激动,完全等不及地想看了。 但是侯静真的低估了柏洋的忍耐极限,柏洋一把甩开侯静的手,沉着脸一语不,我不换了哼,凭什么让人看笑话,我就不信我这男儿身进不了这小小的女高。 柏洋真想进这所女高也不是不可能,可这要麻烦人,麻烦谁?王佳乐撒,王佳乐的爸爸是教育部副部长,否则王佳乐那种成绩凭什么能进人大附中,不就是靠着自己爸爸是教育局领导,这真要叫北京那边一通电话打下来,柏洋不仅轻而易举地能进女高,甚至还可以穿梭自如什么都不受限制,还犯得着穿裙子,垫假胸!! 可就是这麻烦谁不好,要去麻烦王佳乐,柏洋就是讨厌王佳乐这种女孩子,好像全世界的男人都得围着她转一样,尤其不爽追完杨浦之后又来追老子,跟个交际花似的。 这柏洋是说得过重了点,王佳乐还不至于这样,不就是迷恋你和杨浦吗,帅哥哪有女生会不喜欢的,特别是像你和杨浦那种迷死人不偿命的帅哥,如果对你们不动心那才不正常嘞,哦,那徐宁有点不正常,她不是拒绝了杨帅哥了吗,不过啊,先留着不说,徐宁要是真对杨帅哥不感冒那就好喽---- 侯静被柏洋这么一甩,整个人一下子愣住,扭过身难以置信地望着柏洋,至于这么用力吗,脸色至于那么难看吗,不就换个女装要你命还是怎么的,想见童璟这点代价都不肯牺牲,你的爱又值多少钱! 哎,侯大小姐你真是不懂,柏洋担心的是童璟看见他这身女装,会认为他是变态,给童璟造成不好印象了,他不就没希望了,因此他不换了。 是的,柏洋真的不用换女装混进女高,也不用去找王佳乐帮忙,其实还是有一个人可以帮他的,但柏洋把这个人忘了,那就是顶顶有名的资本家龚致维,已经8o岁高龄了,这所女高当初创办的启动资金就是龚致维捐的,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所女子高中已经赫赫有名,培育了许多人才,能有今天就离不开龚致维的支持和帮助,所以龚家的一句话,这女高敢不听吗? 可是柏洋真的不记得这位龚爷爷了,只是很小的时候随父亲见过这龚爷爷一面,龚家是个有故事的家族,从清末开始就一直没有衰落过,世世代代,家族不但不衰退,反而一代比一代昌盛,只是可惜,上世纪四五十年代的时候龚家的根基已经落地生根在美国了,子孙后代早已经不是中国人,只能说是华裔,因为他们现在是不折不扣的美国人,但龚致维从小是在中国长大的,只是后来随父母一大家族移民去了美国,成了美国人,他的三个儿子两个女儿还有现在的孙子,孙女都是出身在美国的,所以对中国的认知已经很少很少了。 龚家在改革开放八十年代的时候就开始对中国大陆进行投资,同时还做了许多慈善事业,如今家族在中国的资产是由三儿子龚盛昌掌管的,同时龚盛昌特地把自己的儿子龚晟凯也带到了中国来,让他从小学习中国文化。 柏家其实跟龚家有极大的交情的,但只限于上一辈,这柏洋哪里知道龚晟凯是谁啊,所以也别怪他想不起龚爷爷,但有的时候老天是给制造机遇的,只要柏洋好好回头看看这女高校门口挂着的那块匾,上门记录着女高的展历史,“龚致维”三个大字他一定不会陌生的。 17 侯静再不管柏洋了,反正她蛮生气,将书包往肩上一甩,三步并作两步头也不回地就朝校门走去,边走心里还边骂,死柏洋,你就自个儿呆在门外吧,姑奶奶我不管这破闲事了,我家的童璟才不给你哼。 柏洋被这侯静一搞真是火大,你甩脸给谁看啦,我要不要扮女装要你管,老子不扮女装照样进的去。 想是这么想,气话总归是气话,柏洋也知道他进不去,双手环胸,百般无聊地靠在大树上,可真的很想进啊,想着想着不自觉地直起身来,往校门那边走。 “对不起,本校不允许男生进入!”门卫不苟言笑地禁止道,那严肃的表情让柏洋是一点折也没有。 得,老子就在门口等,都已经等了十二年了,不在乎再多等几小时。 柏洋也不走远,就往匾上那么一靠,呵,老子就守这了。 “对不起,这里不能靠!”门卫仍然面无表情地禁止道,反正不论说什么,开头一句总是“对不起”。 柏洋是一听他说“对不起”就头大,匾也不靠了,转身就想走,可是一想,干嘛要走,不就是一块破匾吗,凭什么不让人靠。 巧了,柏洋还真能抓住老天给他的好运,他不是低头去看这块破匾了吗,算是歪打正着吧,他总算是看到“龚致维”这三个大字了,说不上来,他第一眼看到这三个字的感觉,但是吃惊是肯定有的,龚致维太有名了,他知道这是龚爷爷,心里开始有些兴奋,捐助人呀,龚爷爷是捐助人呀,这事好办了不是。 赶紧掏出手机就拨给了自己的爷爷,“爷爷,爷爷,您那边有龚爷爷的号码吗?” 老交情了能不知道,不过这老爷子就不干脆,还要问个前因后果才罢:“怎么想起龚爷爷来了,都不知道先跟爷爷问声好啊!” “爷爷,我跟您还有什么好生疏的,咱关系就跟哥们似的,今个不是有急事吗,暂且忘了,爷爷,你别千万生气,我真有事儿拖龚爷爷帮忙,还挺急的----”柏洋吃透了这老爷子疼他,几句话一忽悠,那边的老爷子就开始咯咯地笑了。 “啥急事呀,跟爷爷说说,爷爷说不定能帮忙!”这老爷子是没完没了了,可不,就是关心自个的孙子,忍不住地就问东问西。 “你告诉我号码,就等于帮我忙了,我这事儿您还真插不上手----”柏洋怎么可能会把自己追女孩子的事告诉爷爷,别说自己的爷爷,就是他爸他妈,他都瞒着。 这次来杭州还是趁着他爸他妈都出差的空隙悄悄来的,父母亲都身居要职,时常要出差,这正好给了柏洋足够的自由,虽说柏洋不太有人管,可好在他足够自觉,学习和生活上都不会让家长操心。 见孙子不肯说,老爷子只好作罢,找出龚维致在美国那边的号码就报给了柏洋。 柏洋这边电话一挂断就开始拨国际长途了,他哪里在乎这国际长途费有多贵呀,他只在乎这号码能不能拨通,说了,老天留着机会给柏洋,事情都太顺了,这电话没响几声,那边就有人接电话了。 “喂,是龚爷爷吗?”柏洋几有礼貌。 “对,你是哪位?”龚老爷子苍老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过来。 “哦,我是柏洋,柏国伟的孙子,柏华昀的儿子,爷爷,您还记得我吗?” “记得,记得,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龚老爷子晚上精神很好嘞,他还在那里练毛笔字,一听原来是老友的孙子打来的,着实很意外。 “龚爷爷,您那边是晚上吧,打扰您不好意思了,我想请您帮个忙,替我打通电话!” “打谁的电话?” “杭州女子高中是您出资创办的学校对吧,我想请您给他们校长打个电话,能让我进他们学校一趟吗,因为我要进去找个人,很重要的人。” 老爷子毕竟思想很开放,都听柏洋这样说了,还能不明白这小子的心思,肯定是找心爱的女孩子啦,这忙我倒是帮帮的嘞。 “呵呵,你等着啊,爷爷这就给你去打!” 龚老爷子几句话就替柏洋搞定了,又握起电话对柏洋说道:“他们校长马上就会给门卫打电话,你马上就可以进去了。” “哇,那太谢谢爷爷您了!”柏洋心里那个激动呀,还是龚爷爷厉害,这办事的效率就是迅。 “唉呦,那么客气干吗,爷爷我啊,也有一个像你那么大的孙子,就在北京,你们有机会可以认识认识啊----”龚维致挺喜欢柏洋这孩子的,所以很希望自己的孙子能够认识柏洋,两个小家伙在一起应该有很多共同的爱好,说不定真的能够成为知已,就像自己和柏国伟一样。 哦,这龚爷爷的想法真的很美妙,可我不得不说,以后的事实恰恰相反,龚爷爷的孙子龚晟凯和柏洋关系那真叫一个不好,为什么不好,哝,还不是因为咱童璟,为了争女人这关系能好吗!! 柏洋终于进了女高,可这傻孩子不知道童璟在哪个教室,只知道是高二年级,所以就瞎找,他的出现只能用轰动来形容了,只要经过一个教室,那个教室就一定人身鼎沸起来,目光都刷刷地看向我们的柏少爷,议论声是不绝于耳,老师怒了,这课还怎么上?! 柏洋才不管女生们兴奋的眼神,他的眼睛就一直搜寻着童璟,一个教室也不放过,功夫不负有心人,可终于一眼看到我们亲爱的童璟了。 “童璟----”柏洋大声叫了出来,唉,同志,这是上课时间,你咋能说喊就喊呢,不过可以理解,他太激动了嘛,一激动就忘了这是上课时间。 而童璟诧异地只差一点点就站了起来,还有我们的侯大小姐,那嘴张的,就快吞下一个苹果了。 18 这数学课还上的了吗,班里是炸开锅了,起哄的声音此起彼伏,女生们那个激动啊,只是可怜了我们的数学老师,一直在大声喝令“给我安静!给我安静----”,但没人理她。 怎么安静的下来,刚刚门口那惊鸿一瞥的帅哥现在就在你面前好不好,前面真没看够,现在完全可以看个足本了,那眼睛,那鼻子,那轮廓,那挺拔的身姿,还有他那好听的声音,没白活啊,老娘这辈子还能看到这么一个极品帅哥---- 恩,原谅这群女生们吧,人之常情,要我,我也花痴这样的帅哥。 柏洋也是在叫完童璟的名字后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闯祸”了,还特别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很抱歉地望着童璟。 童璟的脑袋瓜里此时乱哄哄的,可她人依旧波澜不惊地坐在位子上也同样望着柏洋,那淡然于世的样子,犹如青山绿水间一朵静谧盛开的玉荷,真的很有女人味。 “安静----”数学老师还在声嘶力竭地吼着,可就是一点效果也没有。 植标不治本啊,擒贼先擒王啊,这数学老师既然制服不了这些女学生,那只有先把“肇事者”柏洋同学给赶出去,只有擒住了柏洋才能擒住这些这帮无法无天的学生。 “我们学校是不准男生进来的,你是怎么溜进来的----”数学老师怒气冲冲地就夺门而出,一手叉着腰,一手拿着教鞭,指着柏洋,语气更是凶巴巴的。 “魏校长让我进来的。”柏洋很不情愿地将视线从童璟身上收回,扭头去看这位老师,还算客气地解释了一下。 “是吗,那我现在就领着你去我们魏校长的办公室,看看究竟是不是我们校长让你进来的!”数学老师那是绝对的不相信,我这女高就是以严谨的校风出名的,从来没有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敢乱闯我们的学校,更别说是校长亲自放人,这谎话说得可真够秀逗的,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我现在就要拉你去校长办公室对峙,看你还敢不敢说谎。 童璟一听这数学老师要把柏洋带去校长室,一下子也急了,她也以为这柏洋是从哪里爬进她们学校的,所以真怕柏洋一被带去校长室这事情就闹大了,顾不上别人的闲言闲语,站起身就走了过去。 “王老师,他是我邻居,可能是我家出什么事了,所以他急着来找我,我跟他谈一谈,马上就让他走,可不可以不要去校长室。”童璟这分明是在求自己的老师嘛,其实童璟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她在乎柏洋的表现。 柏洋这个坏胚子,童璟这么替他编谎,他还偏偏就不去圆这个谎,他现在心里开心嘞,这童璟是担心自己出事,那我就要继续出事,将事情继续扩大化,她就更加担心我,然后我继续继续出事,她就更更更加担心我---- 反正柏洋也不怕把事情闹到校长室,这校长见到他说不定还客客气气地嘞,因此,柏洋说继续就继续。 “好啊,我现在就跟你去----”柏洋边说边偷瞄童璟,他就期待这童璟露出焦急的神情,越焦急说明越在乎他。 童璟一听柏洋这么说,恨不得使劲拧巴他一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去校长室很好玩吗,你非要把事情闹大了你才高兴,怎么跟小时候一样混啊。 数学老师更是火上加火,你这臭小子不仅把我的课堂搅乱,还敢在这里跟我叫嚣,我还非要把你带去校长室,到时候将这事情通知到你的学校,看你们学校不把你开除有怪! 唉,这傻老师,你连人家是那所学校都不知道,还通知,还开除,如果你知道这柏洋是人大附中的,只怕你眼珠子都惊得掉出来,如果你再知道这柏洋的背景,真怕你会吓得逃之夭夭,连中国都不敢呆了。 “走,你现在就跟我去校长办公室----”这数学老师神情严肃,伸手抓过柏洋的胳膊就往前走。 童璟知道自己的老师是气坏了,可该怎么办才能让老师消消气,还有这个死柏洋,不是让他放学在校门口等我,溜进我们学校来干什么,现在可怎么办好,皱着眉头就去瞪柏洋,可没想到这柏洋自个到一点也不急,那样子还有点偷笑的味道,这可把童璟气坏了,可再气还是要救他呀。 “王老师!”童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冲上前去,伸手拦住了数学老师的去路,“王老师,是我让他进来的,这事您要怪就怪我吧,我跟您去校长室!” “童璟!”数学老师根本不敢相信在她心目中那样优秀的学生竟然以这样的方式跟自己作对,就为了一个男生,就为了一个这样的男生,小女孩就是容易被这种长得好看的小男生迷惑,真是太让我失望了,简直疯了! 柏洋真想一把冲过去使劲地抱住童璟,然后狠狠地吻她---- “你也跟我去校长室,学校禁止早恋的,你难道不知道,谈恋爱都谈到学校里来了,像什么话----”数学老师用另外一只手抓住童璟的胳膊,也把她拉去了校长室。 这下好玩了,一手一个呀,王老师,你真牛逼,你可知道这两祖宗的后台有多硬啊,你真惹不起,但是你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好老师,这精神还是可嘉的,鼓掌。 进了校长室,这事情完全是向反方向走了。 “王老师,这----,生什么事了?”魏校长还在批示文件,见王老师左手一个,右手一个,一男一女,又是两巨漂亮的孩子,还真没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魏校长,事情是这样的,我上课上的好好的,突然这个男生跑到我们教室门口来找童璟同学,严重影响了我的课堂秩序,这男生不仅不重视自己的错误,还谎称是您让他进学校的,实在太不像话,我觉得有必要将此事汇报于您。”王老师做事真是一板一眼,说得是井井有条,这样无理取闹的事,王老师是一定要好好教训的。 魏校长将手上的笔放下,似乎想起了什么,疑惑地看着柏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柏洋!”柏洋才不慌嘞,他敢肯定这魏校长已经意识到什么了。 只见这个魏校长赶紧站起身,做欢迎状:“哦,柏洋就是你啊,赶紧坐,赶紧坐,龚老前面都跟我提过了,说你要来我们学校旁听几堂课,原来你想听的是王老师的课啊----” 王老师一副呆立状,校长这态度也太那个啥了吧,这孩子不是做错事了吗,不但不严肃教育,怎么还一副没有招待好的表情。 童璟这才恍然大悟,松了一口气,但又觉得自己被他耍了,恨恨地扭头瞪了一眼柏洋,同时好懊恼自己前面的行为,就感觉自己被柏洋占了便宜,而且是好大的一个便宜。 “是的,魏校长,我只是想旁听这王老师的数学课,没想到被误会了!”柏洋不愧是**,说起话来跟他爸爸一模一样,很会打官腔,大家心里都有数,可什么场合说什么话,大家彼此心照不宣。 魏校长会不知道这柏洋特意来找童璟,他就是故意淡化这层男女之间的关系,搞得好像真的是学术交流,旁听,呵,亏他想的出来。 “魏校长,这孩子真是您让他进来的?”王老师其实心里有数了,可她面子上挂不住啊,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可没想到被反将一军,心里难免不平衡嘛! “呵呵,王老师,是我让门卫放他进来的,看来真是一场误会呀!”魏校长笑容可掬地说道,真是把此事淡化地----,唉,怎么说呢,反正这魏校长绝对不会声张此事,他不敢得罪龚致维这个捐资人啊,龚老都亲自打电话过来,想必这孩子的背景挺深的,你能管他吗,你不仅管不起他,你还得哄着这小爷开心,替他处理事情。 柏洋又不自觉地将视线悄悄地挪到童璟身上,现怎么看都看不够童璟,什么角度看过去,什么角度就漂亮,尤其一想到刚刚童璟奋命救他,他心里就暗爽不已,你童璟也喜欢我是不是---- 王老师心里很不舒服,但什么个情景,什么个概况,她知道,这个男生看来来头不小,不是像我这普通的老师可以得罪的起的,算了,也罢了,反正不是我的学生,我也懒得去管,只是童璟这孩子,今天完全不像平时的样子,就怕她走错这一步,再也回不了头了。 19 其实当代中国早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贵族,一个由农民打下来的天下,你谈何贵族,孙中山是贵族,宋庆龄是贵族,林徽音是贵族,还有许多旧中国时期的大资本家他们也属于贵族,不过如今他们的子孙后代都生活在美国、加拿大及英联邦为代表的英语区国家里,这一批贵族们的身份早就不是中国人。如果非要说当今中国是有贵族的,那么也许就只有“红色贵族”了,“红色贵族”们大都是跟着毛爷爷进京的所谓“老干部”,属于“打江山”的一代。他们操着外地口音,或蹩脚的普通话,按着新中国重新编排的“户籍制度”成为“北京人”,他们的子女自然就生长在北京这块土地上了。当年他们推翻了资产阶级的统治和压迫,而如今他们的子孙后代又过着资产阶级的生活,讽刺不讽刺啊~~ 我们的柏洋同学就是“红色第三代”,属于北京上层社会的“红色贵族”,跟柏洋一样的还有杨浦同学,这些个**们,骨子是深深地透着优越感的,所以你看柏洋这“嚣张”的态度,有没有一点点把这位可爱可敬的王老师放在眼里?答案当然是没有。 你看他现在舒舒服服地坐在童璟教室的后面,哪有人敢管他,名义上是旁听,可实际上他的目光十有**地落在童璟身上,摆明的是看老婆好不好。 这童璟坐在位置上那是浑身不自在,无形中总感觉背后有一束灼热的目光直射在她身上,憋着劲地不回头去看,有什么好看的,后面就坐着一人,不是柏洋还能有谁。 可其他女生那是忍不住啊,一个秀色可餐的极品帅哥就坐在你后头听课,你的心还静得下来?这课是稀里糊涂的在听,脑瓜子里想得可都是柏洋,熬啊熬,总算熬到下课了。 一下课,女生们还不雀跃的要死,有一两个大胆的女生还围了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啊?”她们倒蛮大方的,一点也不别别扭扭,就跟说家常话似的。 柏洋从凳子上站起身来,微微皱了皱眉,他烦着嘞,这些女生挡住他看童璟的视线了,他也是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就等着这下课的时间把童璟叫出去说几句话。 童璟其实也想趁着下课时间过来问清楚状况的,还有侯静,这丫头更是好奇的要死,这柏洋是怎么进她们女高的,还有,怎么去了一趟校长室,回来反而更牛叉,竟然在自己的班里光明正大的听课,难不成柏洋把自己爸爸那层关系搬出来啦? 两人几乎同时起身,就看见这柏洋身边不时地有女生上前,童璟想了想,还是选择坐下,她不喜欢凑这个“热闹”,同时心里还真那一点点不舒服。侯静是把童璟这一举动完全看在眼里,好了,她火了,她就受不了她们家童璟受半点委屈,拎起桌上的一本书就朝着柏洋的方向扔过去,砸到谁算谁倒霉。 可能是我们的侯大小姐太火了,这力度没控制好,愣是一个人都砸到,反而由于力度过猛砸到了后面的黑板上,重重地落到地上。 女生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着实吓了一跳,哪里飞来的一本书啊,都惊慌失措地扭头去找“凶手”了,你就看到这侯静双手叉着腰,那站姿就跟圆规似的,昂起头居高临下地瞪着这群女生,一副大姐大的派头。 全班都不可思议地望着侯静,这是在演哪一出啊,难不成这侯静也对这个男生有兴趣?还是说----,她这个拉拉,再替童璟出气? 正当大家都处在云里雾里的时候,这柏洋已经悄然地走到童璟的面前,将童璟一把牵起,就朝着教室门外走去,童璟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她也被刚刚侯静那一幕给愣住了,人还在看着侯静,这人就已经被动地被人拉了起来,身子已经不自主地向前倾了。 柏洋那是紧紧地握着老婆的手,经过一个又一个的教室,凡是通过窗户望过去的人,无不感叹这两人实在是太配了,真想拿相机将这唯美的画面给拍下来。 童璟其实早早地就反应过来,可她没急着把手抽出来,一双眼淡淡地望着这柏洋牵着自己的手,什么感觉,就觉得心扑通扑通的在跳,他的手可真好看,是一双适合弹钢琴的手,还有他手心的温度,温温软软,宽大有力,刚刚好,包住自己的手。 “在想什么?”柏洋扭头就看见这童璟傻傻的表情,忍不住问道。 童璟本能地抬起头来,一不小心就对上了柏洋那有如深潭般纯黑的眼睛,淡淡地笑笑,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 “笑什么?”柏洋的嘴角已经勾起漂亮的弧度,那语气还倒有点戏谑。 童璟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柏洋,这样的表情实在是太平静,就像橘色阳光下一张静默的纸片安静地躺在地上。 如此的童璟,如此的美丽,柏洋已经看得入迷。 “童璟----”他独自呢喃了一句,该怎么办才能抓住你的心,该怎么办才能搞懂你,你,你就那样鲜活的活在我的记忆里,整整十二年了,紧紧地握着你的手,却仍感觉不到真实的存在---- “你真的是柏洋?”童璟也同样觉得不真实,我应该讨厌这个男孩的呀,也应该不记得这个男孩的呀,可为什么当得知他是柏洋的时候,我竟然会心跳加快,难道他不是六岁时候的那个柏洋了吗,还是说,我其实早已把他记在心里,只是自己不知道? “我是柏洋,那个小时候被你砸去的柏洋,那个小时候偷吻你,喊你是老婆的柏洋,我一直就是那个柏洋,喜欢了你十二年的柏洋----”柏洋有点激动的想哭,他多想伸手去抱抱眼前的童璟,他感觉得到童璟的思想在挣扎,她在回忆过去,回忆过去的那些点点滴滴,她是记得自己的对不对,小童璟不是对小柏洋完全没感觉的对不对? 对,6岁的童璟其实是对柏洋有感觉的,大人们的世界他们不懂,可也不妨碍他们知道这“老公、老婆”的意思,为什么孩子们喜欢玩过家家,那就是因为孩子们的心中早就已经有了家的概念,男孩是爸爸,女孩是妈妈,很简单很简单的恋爱,仿佛这种称呼就是属于男孩和女孩的爱情,如果再加上一个吻呢,那就变成了一个爱情的誓言,小女孩往往会把这个吻深深地埋入脑子里,不管是不是自己愿意,不管是不是自己喜欢,这个吻足以改变一切。 所以,童璟记住了这个吻,也记住了柏洋,更记住了柏洋喊她是老婆,尽管她依旧对柏洋很冷淡,依旧看见他就绕着走,可她其实是会偷偷瞄柏洋的,她知道这个男孩喜欢她,可她害怕,怕同龄人笑话他们,这是一种拿不准主意的躲避,也是女孩子害羞的表现。 大院里的孩子会拿她打趣,围着她起哄,这让她越来越烦,走到哪,都有男生冲她喊“柏洋”,她害怕自己的爸爸妈妈听见,害怕大院里任何一个大人听见,这比做坏事还要让她害怕,整整一个月,她是看见柏洋就跑,柏洋是看见她就追,可每一次童璟总会躲这躲那顺利逃过柏洋的“追捕”,她哪里知道这柏洋是想追到她告诉她,自己要离开杭州,去都北京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见她。 最后的告别,最终还是错过了,柏洋去了北京,再也没有出现过,小童璟心里藏着一丝失落,那个喜欢自己的男孩不在了,原来这终究也是一场过家家的游戏吧,游戏结束了,我们就要各自回到原点---- 太过短暂的心动被这时间的长流悄悄掩埋了,柏洋没有再在童璟的世界里出现过,小童璟最终还是在心里放下了这个人,时间冲淡了一切,很多事情就在冥冥中烟消云散,只是,还是会有人会喊她是柏洋的老婆,有时候这样的称呼会让童璟觉得很可笑,柏洋,他还记得我了吗,如果记得那么为什么整整十年了,他都没有回来过---- 听多了,也就麻木了,仿佛柏洋只是小时候的童年记忆,有人提起了,就想起他了,没有人提起,她也就想不起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柏洋会在她18岁这年出现在她的面前,变化得让她都根本认不出来,他可以是任何一个人,可他竟然是柏洋,你让我怎么一下子怎么接受的了。 露出从容大方的微笑,像好朋友一样的打招呼,除了这样,她真的不知道此时应该怎么样面对柏洋,但过去的都过去了,恨也罢,念也罢,如今我们都长了,有谁还记得谁,特别是6岁时候的记忆,何不如做个朋友,一般的朋友。 20 一般朋友,真的是一般朋友吗?当柏洋一直守在厕所门口的时候,你童璟为什么嘴角无意识地就向上弯起,因为在你内心深处,你始终保留着对他的记忆,你和他在6岁时候生的事你记得,你都记得---- 当柏洋抓住你的手,对你说“别走,行吗?”,你为什么心里乱了,又羞又无措,曾经喜欢你的柏洋又回来了,他没有忘记你,你这一刻终于知道了是不是,所以你才又羞又无措,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柏洋。 想了他一晚上,第二天他就如愿地出现在你的面前,其实你内心有点激动,可你毕竟是个女孩子,需要矜持,需要淡定,也需要那一点点的伪装,柏洋说了,他说他喜欢你十二年了,你应该很高兴吧,能喜欢一个人十二年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可柏洋做到了,那种感动不宜言表,可你不能否认你的内心在动摇,“放学记得等我”,是你说的,而且还是你下意识说的,因为你也现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对他说,小童璟是对小柏洋有感觉的,只是你不知道,可你现在应该知道了----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童璟凝目远望,嘴角微翘,幸福而果敢,如今余味重现,不经意间她闻到了回忆的香气,珍藏着的久违的知觉并未失灵,曾经的她还以为从此会冷漠,才知道,才知道,原来只要见一眼,内心的防线早就溃不成堤。 “我找了你好几次,每年的暑假和寒假我都回杭州来找你,可你每一次都不在杭州,我给你打电话,可你重来不接我电话,我也一直想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躲着我?”柏洋觉得是反了,他找她的次数还少了吗,每一次带着希望来找她,每一次失望而归,心是那样的难受,那样的落寞,好像哪里被掏空了,看什么都觉得无味,原来想念一个人是要毁了你的命的。 童璟一瞬间瞪大眼睛,不是他没找过自己,而是因为每次刚好都跟他错过了,不是不接他电话,而是学校不让带手机,我们之间竟然错过了这么多次,一个向左,一个向右,绕过整个地球,才能看到彼此。(呵,童璟啊,是你弟弟搞得鬼撒,哪里是因为刚好错过,不过你不知道也正常啦) “童璟----”柏洋轻喊了一声她,想要打破她的呆。 “恩?”童璟顿时回过神来,可她看上去还是很恍若,“你刚刚对我说了什么?” 柏洋张了张嘴,正想说话,可现很多女生都站在教室门口看着他和童璟,心情一下子很燥,牵着童璟继续往前走,他要找个安静的地方,正正经经的表白,这样成功的机率才比较大。 童璟跟他来到了校园的假山处,其实柏洋也不知道该去哪,反正看见前面有假山,就往假山处走了,这里肯定安静很多,不受外界打扰。 柏洋始终没有放手,停住脚步转过身来,深情地望着童璟,刚刚这一路走来,就一路酝酿着等会儿该如何正式表白,现在总算等到机会了。 “我喜欢你,童璟,总之你现在让我找谁做女朋友都不行,我就认定你了,从6岁那年开始,我就一直认定你是我的老婆,十二年来从来没有改变过,你看在我这十二年来的思念上无论如何给我一次机会吧,让我做你男朋友好不好?”柏洋是一口气说到底,深怕稍一停顿,这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的告白又说不出口了,趁热打铁啊,出名趁早啊,这告白也得快快快啊---- 童璟安静地听完柏洋的告白,尽管柏洋说得很快,但她还是把每一个字都听清楚了,同时她又在想是不是太快了,才见面第二天,我们就要确立关系了吗,这样的爱情有基础吗? 那啥,童璟啊,还快啊?你们已经错过了十二年时间了,还嫌不够吗,你是不敢去相信对不对,但为什么一定要把爱情弄得那么复杂呢,你喜欢他,他喜欢你,不就好了吗,答应吧,答应吧,别再让我们的柏帅哥伤心了。 不过,童璟还是有自己的想法,她问柏洋:“如果我们交往,你在北京,我在杭州,可平时又见不到面,这样算男女朋友吗?” “怎么不算男女朋友?我可以每周坐飞机来杭州看你,哎呀,你这种都不算问题,我都想好了,等过一年,高考了,你可以报北京的学校啊,如果你不想来北京,我就报浙大,反正我们总有办法可以在一起的!”柏洋有自己的一套,他非要把童璟的任何路给堵死,你即使想出一万种办法拒绝他,他也可以想出一万种方法去解决,这就是他对爱情的执着。 童璟“噗哧”一声笑出来,此时的柏洋不就是小时候“无赖”柏洋吗,成天的追着她跑,成天的去找她玩,还成天的喊她老婆,他反正就是死缠烂打啦,你童璟不就是喜欢吃他这一套吗! “不准笑,赶紧说你愿意,愿意做我女朋友,不对,不对,是老婆!”柏洋很放肆嘞,他就是有种感觉,这童璟会答应,现在就开始“打情骂俏”了。 “我有什么好,暴力的,你小时候被我砸成那样,你还喜欢我,你是不是受虐狂啊,还有,北京的美女肯定很多,你就从来没动过心,你----” 童璟的后面的话已经完全被一个吻给堵住了,是柏洋深情的吻,我的乖乖,不要口是心非了,老子真的等不及了,你想把我折磨死啊---- “唔----”童璟用手去捶打柏洋,怎么可以这样,她根本都没做好准备,你柏洋怎么又趁她不备偷吻她呢。 柏洋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几顺从地离开童璟的唇,一脸地坏笑,“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一直吻,一直吻,吻到你答应做我老婆为止。” “你早就知道我逃不掉了是不是,柏洋你可真坏呀,不过,我不答应做你老婆,最多女朋友,而且不准把我们的关系公开,等你考上了浙大,我们真正在一起了,才可以公开,你答应我,我就答应你!”童璟是一脸地没辙,再也不做思想斗争了,直接点头同意了。 “成,我就考浙大,老婆在哪儿,我就在哪儿,不公开,不公开,你怎么样都行,反正我的义务就是哄你高兴!”柏洋笑得那就一个灿烂,美梦成真啊,12年的守候终于换来阳光,忍不住地就将童璟拥入怀中,这是真的吗,童璟真的属于自己的吗,为什么好想哭,丫的太激动了,没办法,不过我一爷们还是别哭了吧。 终于在一起了,我很欣慰啊---- 只是童璟是不知道,当童耀得知此事之后,会生那么多事,这个被自己疼在骨子的弟弟,竟然完全变了一个人,当他红着眼跪在自己面前恳求她不要跟柏洋在一起的时候,她的心犹如一根荆棘狠狠的抽痛着,那样的疼,那样的疼---- 21 说是说不公开,可是你要让别人相信你们俩之间没“奸情”,这很不容易呀,女高这几千人用眼睛看到柏洋拉着你的手穿过整个校园,那样如痴如醉的一幕,很让人想入非非好不好,你瞒,你瞒得住什么---- 可童璟有心瞒,这大院里的孩子们除了侯静,真没一个人知道这童璟已经和柏洋好上了,哪怕是顾智恺跟柏洋走的很近的这几个,也没有一个人知道。 顾智恺还纳闷的要死,柏洋这次回北京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跟以往几次那阴郁的脸色完全不同,问他,他也不说,估摸着也许是这次终于见到童璟了,所以他心情不错,哪里还能猜到柏洋这笑是因为童璟答应和他交往了,谁都没想到两人的进展会那么快,所以这大院里没人知道也就不奇怪了。 当然,童耀一开始也是不知道的,他是觉得柏洋也就在杭州呆三天,能整出的什么事,更何况他这几天早就做好防止柏洋来找童璟的一切部署,每天放学还特地绕到童璟学校去接童璟,童小爷做得万无一失,还真漏了一失,他没有料到柏洋这男儿身竟然可以踏入女高,他一直把女高当作最安全的地方,可这个最安全的地方恰恰是最不安全的地方啊---- 不过,你还真不能小看童耀这孩子的观察能力,童璟的稍不正常,他就能察觉出什么东西,比如,童耀现,最近童璟老是去动手机,以前的童璟其实很少去碰手机的,毕竟要联系的人真的不多,可如今,时常会看到童璟皱着眉头去看手机屏幕,看了半天,没什么动静,又把手机放回口袋。 童耀当然不会傻得去直接问童璟,但心里已经起了疑心,姐姐不会真的是在等柏洋电话吧,这两人已经联系上了? 这样的猜想已经离事实很近很近了,童耀依旧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童璟的一举一动,可在童璟面前他立马换成一副稚嫩的模样,像个不经事的小鬼,但童璟一转身,他的眼色马上沉下来,该死的柏洋,我一定要从你的手中抢回我的姐姐。 “姐----”童耀站在童璟的房间外,敲了敲门。 童璟正在屋里换衣服,她等下要出去,因为柏洋又来杭州了,她要去见他呀,一个星期没见,她想他了。 “小耀,等下,我在换衣服!”童璟见外面有人敲门,加快穿衣的度。 童耀手里晃着一叠试卷,往门上懒懒地一靠,露出诡魅的笑容。 很快,童璟这边就把衣服换好了,最后理了理,把门打开。 这童耀早就乖乖地立起身子,假吗假的在看手里的试卷,装做是听到门声才故意抬头,“姐,我这几道题都不会做,你教下我吧!”仿佛真的是一个酷爱学习的好学生啊,这些题有他不懂的吗,有了,就怪了,他成绩那可是班里数一数二的,这些题能难倒他,怎么可能。 童耀之所以成绩那么好,完全是靠他自己用功拼出来的,当然,你们别以为这童耀是因为酷爱学习,所以那么肯拼,他是想凭借优秀的成绩跳级,不是老是跟童璟差上三岁吗,他读了初中她读了高中,他读了高中,她又要去读大学,该死的三岁,这很让童耀不爽,所以他心里暗暗誓,一定要凭借优秀的成绩跳级,但很多事情就是那么不如意,尽管你成绩很优秀,尽管你家里背景很深,学校不给跳级你还是跳不了级,没有哪个学校会轻易给学生跳级的,更何况优秀的学生比比皆是,你要跳,大家心里不平衡,都要跟着跳,那学校还办得下去吗? 因此童耀这跳级的美梦就是实现不了,不过童耀这孩子手段也多,我这边跳不了级,那就把童璟送去女子学校,总有一天,我会和姐姐交合的。 诚然,这次童耀来敲童璟的门并不是真的来问问题,他早就观察出这童璟想要出去,精心打扮了那么长时间,想去见柏洋,没我答应你想都别想,童耀这黑暗的想法,作为姐姐的童璟怎么可能知道。 “现在吗?”童璟面露难色,“小耀,姐姐现在有事要出去一下,等回来再给你讲题目好不好,或者你也可以让你的家教老师教教你。”说得已经很委婉了,她现在真的是赶时间啊,不然她会教完童耀再出门的。 “姐,你要出去干吗?”童耀嘴上是在问,可心里呈现的是另外一份想法,姐,你真当我是小孩子好哄啊,你想去见柏洋,以为我不知道吗,没门,柏洋算个什么东西,我就不让你去见他! 童璟洒落的笑笑,以为这童耀只是随便问问,摸了摸童耀的脑袋,人已经往前走了。“跟一个朋友见见面,很快就会回来的。”答得更是随意。 她是没看见这童耀双眸中的犀利,如果她回头看了,一定会现他弟弟的真实的一面的。 “姐,反正就一朋友么,想见什么时候不能见啊,教我几道题,怎么了,你就那么不乐意,是你朋友重要还是我重要!”童耀的双拳其实已经捏成一团了,他内心有一团火焰在怒烧,守了这么久的姐姐,如今----,如今----,如今***说要去找另外一个男人,不准,就是你们互相喜欢也不准! 童璟也听出自己的弟弟好像不高兴了,但她也没想多,童耀经常小脾气,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回来哄哄他就好了。 “当然是你重要喽,我去见见朋友,马上就回来的,你先把不懂的放放,做其他的题目起,我一回来马上就教你好不好!”童璟回头淡淡一笑,没有刻意去看童耀的表情,此时的童耀也确实没有表情,可这才是童耀最生气时候的表情---- “不准去!”童耀冰冷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房间里,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是没想到姐姐真的把柏洋看得比他还重,你和柏洋有几年的感情,啊?!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整整十五年,十五年啊,难道就比不上才回来三天的柏洋!! 童璟的脚步一顿,莫名地回过头去,童耀至于吗,不就是几道题,何必大吼小吼的,这孩子最近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差了!“小耀,你别闹脾气了,我----” “我说了不准去!”童耀根本不等童璟把话说完,又怒声吼道。他的目光也不再伪装,阴沉且愤怒。 童璟立在原地,胸膛随着气息起伏一上一下,她也有点火了,童耀也太以自我为中心了,什么都必须围着他转,就不能稍稍让步,现在是想跟我吵架对不对,看来真的不能太宠他! 第一次,姐弟两互不妥协,童璟是疼童耀,但很多事情她有自己的想法,也不一味地都随着童耀无法无天,童耀喜欢童璟,很多事情他会妥协,可这件事你就是要他的命他也不会妥协,一直属于自己的东西竟然在某一天浑然不觉地别人抢走,那就等于挖了他的心,吸了他的血,抽了他的魂,他拿什么活---- “童耀,你这是干嘛?”童璟拿出姐姐的样子,语气不再温柔,多了几分威严。 “你管我干嘛,总之你今天不可以去,你要是敢去,你信不信我----”童耀气得牙齿都开始打架了,更狠的话在后头,想了想,硬是把话吞了下去,他也害怕这话一说,他姐姐童璟就真的----真的再也不回来了。 他是想说,你信不信我从此不让你踏入童家一步。 如果他真的说了,那么童璟真的不会再踏入童家一步,她是被他们童家收养来的孩子,她的内心再强大总归是有脆弱的一面,她也会想自己的父母,为什么那么狠心把她扔到孤儿院里去,所以她在童家很听话很懂事,也特别疼童耀,这是她报答童家所能做的一切,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该怎么去报答童家对她的养育之恩,可如果有一天,你将她拒之门外,她一定会遵从你的话,不再踏入童家一步,她会是个听话的孩子,这也是她脆弱的一面。 可这童耀说到一半的话,童璟还是领会到了那隐含的意思,心里没来由地一颤,是啊,我是他们家养的,要赶我走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你吃人家的,用人家的,你还要摆脸给他们看?童璟这个时候尽管心里百感交集,隐隐作痛,可她仍旧倔强地望着童耀,有失望,有心疼,还有一丝自怜。 如此的表情,抽痛了童耀的内心,他知道童璟在家的问题上一直很敏感,刚刚的话她肯定察觉到了后半部分的意思,否则她不会是那样的表情,真该死! “姐,我----”童耀的声音都变得异常干涸,他的心哪里不痛了,只怕比童璟还要痛好不好,“我不希望你去见那个朋友,求求你----”他的心在滴血啊,在他的生命中,已经把童璟当成他的身体一部分了,童璟就等于他的心脏,没了童璟,他该怎么活下去? 他犹然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小小的童璟唱歌给他听,拉着他的小手在院子里飞奔,给他剥糖吃,给他给折纸飞机,陪他搭积木,他的童年所有所有的记忆都是关于童璟和他的,他是在童璟的护翼下长大的,你说说,童璟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啊---- 22 童耀对童璟的占有欲,仿佛细菌的蚕食,蜘蛛网的扩张,棉花糖的膨胀,那是经年累月的,一点一点的,他舍不得放手,也不想放手,“求求你”三个字他是第一次说,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地对童璟说 童璟望着童耀,缓慢地深呼吸,微启的嘴唇没有诉说**,而只是一种静态的张望。 两人之间的距离明明很近,可为什么,突然间,两人都感觉到与对方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童耀还是原来那个童耀吗,童璟还是原来那个童璟吗? 转身,童璟依旧往前走,可此时的她是一种躲避,这句”求求你“让她不知所措,她怎么会听不出来,这句话所包涵的感情,不是弟弟对姐姐的乞求,而是一个男孩对女孩的乞求,一直以为是弟弟,可没想到弟弟有一天会长大,对自己的感情原来是这样---- 童耀的眼泪其实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他什么都不顾说出了“求求你”这个毫无尊严的话,可童璟不但没有理会他,反而继续往前走,只为了去见柏洋,那我算什么,到底算什么? 童璟拉开门迅出去了,可她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靠到了门上,慢慢地滑了下去,她心乱如麻,整个人压抑地说不出话,脚跟灌了铅似的,每走一步都能想象童耀悲伤的表情,她也很不好受,只能颓然地坐下,无力再去多想。 里屋的童耀早已经满脸是泪,他觉得他被抛弃了,连去喊童璟的力气都没有,他的眼泪是真的控制不住,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还要让自己讨厌这流泪的滋味,他一个劲地将眼泪抹去,是的,他讨厌眼泪,这是一种懦弱的表现,恶心,多么的让自己恶心。 童耀了疯似的将手里一摞试卷撕了又撕,然后狠狠地朝上空抛去,纸片如雪花一般缓缓落下,如同的童耀的内心被撕成了粉碎,再也拼合不了,从这一刻,童耀誓他要做个坏小孩,只为去留住童璟的目光---- 童璟没有去找柏洋,她在门口坐了很久,连脚都坐麻了,她都不知,目无焦距,如果你问她,她现在在想什么,她一定答不上来,脑袋里空空的,连刚刚生什么事她似乎都一下子忘了,只是很害怕,很害怕,很无措,很无措---- 柏洋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魂不守舍的童璟,他打她电话,她手机关机,他在机场等了整整一小时,始终没有看到她的人影,他很急,怕她出事,只有先过来她家找找看,没想到真的在这里看见她,可她为什么蹲在门口,而且是这样一幅魂不守舍的表情,生什么事了? “童璟----”柏洋走到童璟面前,缓缓蹲下。 童璟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了一下,傻傻地抬起头,就看见眼前的柏洋一脸担忧地望着她。 “生什么事情了?”柏洋伸手就去扶她。 童璟自己一点也使不上力,完全依靠柏洋的手劲才勉强站了起来,可还没站稳,人又差点滑了下去,柏洋赶紧圈住她的腰将她稳住。 “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不进家门,要坐在外面呢?”柏洋圈着童璟,一边抚摸着童璟的秀,一边柔声地问道。 童璟靠在柏洋的胸膛处,呢喃了一句,“小耀”,声音很轻很轻,轻到柏洋以为她一直没有说话。 “家里没有人,你没带钥匙进不去吗?”柏洋见童璟不说话,耐心地继续问道。 “小耀在家,我父母不在。”童璟的声音总算大了一点。 “那怎么不进去呢?”柏洋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的童璟,淡淡地笑了一下,像哄孩子一般地问道。 “我跟小耀吵架了,现在不想进去!”童璟没有把真正的原因告诉柏洋,她怎么可能告诉柏洋自己疼爱了那么多年的弟弟,原来是喜欢自己的,这种感觉就好象是**,可明明不是**,但为什么就觉得心里很慌很慌。 “那你想去哪?” “哪也不想去!”童璟说这话的感觉就好象一个和尚看破红尘似的,心静止水啊,可她明明心很乱嘢,真是越乱她人看上去越是平静,神奇。 柏洋也被这童璟搞得稀里糊涂了,也不进去也不走,难道一晚上就守在这? “我好不容易来趟杭州,你也不陪陪我?”柏洋将童璟扶正,双手放在她的腰上,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开始“撒娇”嘞。 “那你想去哪?”童璟心情再怎么差,可她对柏洋还是很在乎的,她也知道这柏洋来趟杭州挺不容易的,他想她了不是吗,她哪里不想他了,这是互想! “陪我逛逛这个大院吧,还记得我在哪里偷吻你的吗?”柏洋将眉毛扬了扬,说完这句话,凑过去咬了一下童璟的鼻尖,只是牙齿触碰了一下,并不是真的咬下去,看上去更像是嬉戏。 “啊?不行,逛大院不是一下子就被人现我俩的关系了吗,去别处逛吧!”童璟伸手摸了一下子的鼻子,很是不同意柏洋的提议。 “好,好,好,不逛大院,不逛大院,那我们去吃baskinrobbins,怎么样?”柏洋实在是太宠童璟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你那帮朋友要是看到你在女人面前是这样的,估准牙都要笑掉了。 “随便,反正不逛大院就行!”童璟点点头,这回她答应了。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大院,为什么是一前一后呢,还不是童璟怕两人一起出去被大院里的其他人看到,一定要柏洋先出大院,她再出去。 童耀早就站在二楼的窗台上把底下的一切尽收眼底,包括柏洋去咬童璟的鼻子,圈着她的腰,所有亲昵的举动,他全部都看见了。 他不声不响地站着,然后掏出自己的手机,按下一串号码,随手放到耳朵边,等待电话接通。 “喂!”手机里响起一个甜甜的女声。 “施可儿,你现在有空吗?”童耀走到床边,坐下,目光暗沉,像一匹猎豹在追捕猎物,快,狠,准。 “童耀?”对方显然不太敢相信,语气里掩藏不住地激动。 “是我,有没有时间,我请你去吃baskinrobbins----”童耀往床上一靠,露出狡黠的微笑。 哦?他听到了,他听到柏洋说去吃baskinrobbins,他是打算跟去?可他去就去,为什么还要带一个人? “有啊!”施可儿真怕自己听错了,童耀竟然请自己去吃冰淇淋,这个男孩几乎都不理女同学的,高傲的要死,可还是有一大帮一大帮的女孩子围着他转,如果算上暗恋的,那更是数也数不过来了。今天竟然请自己去吃冰淇淋,没搞错吧? “那你在店门口等我,我马上就过去!”童耀一定在玩什么,像是要报仇,或者又不是,你很难摸清他的表情,一个根本不像15岁孩子该有的表情。 “哦,好!”施可儿一直到挂了电话还是处在雾里,怎么说她跟童耀的关系呢,她对童耀也是有好感的,可她不像其他女生那样主动去追童耀,也不是那种心里苦苦暗恋的那种,就是蛮欣赏童耀,因为童耀级帅呀,成绩又好,而且听说他爸爸妈妈是当官的,少女杀手嘞,很少有女孩能抵抗这样优秀的男生的。 所以施可儿接到这通电话,你说她该有什么心情,激动那是肯定的,心里会忍不住地想,难道童耀喜欢自己,但总觉得不真实,为什么不真实,就是太真实了反而不真实,好运降临到自己头上,往往因为美好都不敢相信。 这边,柏洋和童璟已经点好冰淇淋,坐下来慢慢品尝了,那边,施可儿乖乖地守在店门口等着童耀,不过很快,童耀就过来跟她汇合了。 童耀见着施可儿,什么话也不说,就直接牵过女生的手,服务员礼貌地拉开门,童耀的眼睛已经开始寻找童璟的身影,一只手牢牢地拽着施可儿。 施可儿那颗心其实从童耀走过来就已经扑通扑通地在跳了,没想到童耀还一把牵住自己,这下,心里真的乐开了花,视线一直就望着他牵住自己的那只手上,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可童耀dontcare,他的视线一直在搜寻某个人,也不需要怎么搜寻,那两人实在是太耀眼,一圈还没扫下来,就很快现了他们。 童璟正一口一口地吃着冰淇淋,柏洋呢,就故意不吃自己的,老是从童璟那里偷来吃,然后童璟就会横他一眼,要去柏洋那里拌一瓢吃,柏洋就故意将自己的那份挪开,逗着童璟玩,远远望去,真是很养眼的一对。 童耀二话不说,加快步伐拉着施可儿就走了过去。 “姐----”童耀拖长音,“真巧啊,在这里遇见你!” omg,有好戏看了! 23 童璟错愕地抬头,她是真的没有预料到童耀会跟在这里来,连拿瓢的手都不自觉地颤抖了下,她到不是害怕童耀,而是担心自己和柏洋的关系被他知道了,不过显然白担心了,童耀如果不知道你们这层关系,他会跟到这里来? 柏洋也楞了一下,这姐弟俩不是吵架了吗,可童耀那一声姐姐叫的,贼甜贼甜,根本都让人察觉不出姐弟俩吵过架,不过他也没多过问,只是朝童璟望了一眼。 “哦?柏洋哥,你怎么会在杭州,而且还和我姐在一起?”童耀这才将目光挪到柏洋身上,故做吃惊的样子。 柏洋倒一时语塞,给童璟使了眼色,那意思完全是在询问童璟的意见,怎么办,你弟问我了,该不该说出我们的这层关系? 童璟没有给明显的指示,很烦躁地轻叹了一口气,冷不丁地站了起来,一把拽过童耀的胳膊,“你出来一下!”语气挺生硬,她深谙这童耀已经知道她和柏洋的关系,而且她也了然他弟弟是故意来捣蛋的。 童耀嘴角还挂着笑,可胳膊却从童璟的手中抽出,顺道斜眼瞟了一眼她的手,“姐,你没看到我这边有人吗?” 柏洋已经感觉出了一些不对头,可具体哪里不对头他却说不上来,不过他很懂得察言观色,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是不方便插话的,毕竟是他们姐弟俩的事,再怎么说自己还是外人。 “是哦,你带同学来了,那你们想吃什么口味的冰淇淋,我去给你们买?”童璟明白他是在跟自己拗气,那好啊,大不了就顺着他的意思陪他玩好了,看到没有,其实童璟在生气嘞。 “你们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童耀把施可儿往柏洋那边的座位上一按,然后让开一条道,示意童璟可以去买冰淇淋了。 童璟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童耀,没什么表情,直接去买冰淇淋了。 童耀扭头望了一眼童璟的背影,然后又回过头,坐到了童璟刚刚坐的位置上,与柏洋面对面。 “你在追我姐啊?”童耀单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搅着童璟那碗草莓味的冰淇淋,说这,显得很随意,好像是无话找话的那种感觉。 柏洋是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童璟不让他公开,他哪里敢自己公开啊,可他又想,这童耀既然都问到这个份上了,想必肯定心里有数,你支支吾吾的不说更显得自己有鬼吧。 “这是你女朋友?”柏洋对那个问题打官腔的闭而不谈,反倒是装的跟童耀很熟似的问起他的“**”。 童耀从鼻子里哼声出笑,拾眸仔细地打量了柏洋一番,“你果然是我姐身边一条很乖顺的狗,无所谓,就当你是宠物好了----” 狗?宠物?柏洋自嘲地笑了笑,摇了摇头,看来这小鬼在挑衅自己,干嘛,我跟你姐的事,要你插手管,你童耀还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说实话,施可儿其实蛮期待这童耀会怎么回答的,没想到这童耀根本不去回答,倒是讥讽了一番旁边这个帅气的哥哥,两人之间是不是有矛盾啊,怎么气氛这么怪怪的。 “如果我是童璟身边的狗,那也是只纯种藏敖,具有乎寻常的灵性,硕大的胸腔里只想着职责,只想着付出,只想着忠诚甚至牺牲。臧獒懂得恨,更懂得爱,懂得出击,懂得感恩,在征服与被征服中,在自信豪迈与威严杀气中,在剽悍不羁与忠于规则中,用威风凛凛的刀牙、奋不顾身的抓扑,完成自己的使命----”这一刻,你会奇异地感觉到柏洋已经与藏獒融为一体了,如果一个男人真的像一只藏獒,那么他的爱是最忠诚的,最自觉的、最绝对的、最纯粹的,因为只有藏獒是犬类世界唯一没有被时间和环境所改变的古老的活化石,它不会变,它的爱更不会变,而柏洋就是一只藏獒---- 童璟拿着冰淇淋,怔怔地听到了这一切,柏洋字眼行距里带给她的震撼是巨大的,这样的男人真的很迷人,很迷人,每个女人都会想找一个这样的男人去依靠,你会想像他像藏獒一样驰骋在漫无边际的雪域,威风凛凛,凶顽勇猛,除却主人外不亲近任何人,且唯以追逐雪狼享用其血肉为能事,它是凌驾于狼之上的“草原之王”。如果你成为了他所爱的女人那么你注定是他的主人,他会用他的一生来爱你。 不得不说,童耀真的第一次感觉到了对手的强大,他有一瞬间也被震撼了不是吗,本来是想用狗去羞辱他,可没想到这反而成了柏洋反击他的话,可再怎么吃惊,童耀都掩藏的很好,小小年纪却这般老成,只能说童耀不是一般的孩子。 童璟从一旁走过来,坐下,将两份冰淇淋放到童耀和施可儿面前。 施可儿这才好好地打量起童璟,这真的是童耀的姐姐吗,她应该是混血儿吧,好漂亮,她的眼睛里映满了蓝,带着风和日丽的缱绻与芭茅的清香,而她的皮肤纯洁白皙,宛如冬季挂在梅枝上的融雪。美得就好像是降临在人间的天使。 “姐姐,你为什么跟童耀长得不像呢?”施可儿眨着她的大眼睛,忍不住地问道。 “因为我们不是亲生的----” 施可儿微微吐了吐舌头,她觉得她的问题问得可真够白痴,而且问得仿佛揭了人家的伤疤,窘得赶紧低下头。 “那你和我们家童耀什么关系啊?”童璟现在就像个有爱的大姐姐,微微地笑着。 “啊?”施可儿的小脸蛋立马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慌慌张张地看向童耀,她的身份需要童耀证实,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 “你和柏洋什么关系,我和她就是什么关系!”童耀那口吻嚣张哩,显然地对着干,他就是要堵着童璟难受。 童璟故意不去理会童耀,她今天被他弟弟搞得很不高兴,转而又继续对施可儿说道:“那你和童耀在这里慢慢吃冰淇淋,我还有事,先走了,如果还想吃别的口吻的,就叫童耀买给你。” “你们要去哪儿?”童耀见童璟起身,一把抓住童璟的手腕,扬起头急迫地问道。 “你陪你同学吧!”童璟没什么语气,想把手从童耀手里抽出来,却没想到童耀抓得更紧。 “我和施可儿也是今天出来约会的,你和柏洋去哪儿,可以给我们参考一下啊,我们就跟着你们玩好了!”这才是童耀的真实目的,故意找一个人跟自己搭档,以情侣的身份,跟着童璟和柏洋,你们约会,我们也约会啊,大家一起约会好了,双人约会不是很流行吗,你想甩掉我根本不可能!! 24 “好啊,一起去呀!”童璟出乎意料地露出微笑,态度竟然也莫名其妙地来了18o度的大转弯,可你们千万别被她的表面给欺骗了,此时的童璟是真的在生气---- 童耀晃若了一下。 就是这么一下晃若,童璟适时地把手给抽了出来,转身就朝店门走去,甚至连柏洋她都没有心情去等,她只想一个人在哪儿静一下,静一下她的心情就会舒展很多,该面对的她还会去面对,想忘却的她依旧去忘却,活得简单点,也活得潇洒点。 可是她身后那两个男孩那是什么滋味啊,她就这么独自走了,柏洋心里愣是“咔嗒”了一下,而童耀更是有种被耍的感觉,原来她刚刚的笑容只是为了让自己松懈,然后趁机溜走。 还能再想什么,两个男孩不约而同带着都属于伤心那一类的情绪,急着去追童璟。 只留下一个最傻眼的施可儿坐在原位上,她比他们迟了好几步,但总归也跟了出去。 童璟走出店外,继续往前走,没有目的地,没有方向,她就是烦,她的心情很糟,让她单独静一静吧,她不像一般的女孩很依赖别人,更多的时候是别人依赖她,不然童耀为什么舍不得把她交出去,侯静为什么把她当偶像喜欢,就是因为童璟这份宁静的个性,这份坚强的内心,莫名的会让你把她当“王者”,你需要向她“臣服”,你需要去依赖她,这样的女人男人们是很想去征服的---- “姐----”童耀飞快地冲上去,只差一步就可以碰到她,可没想到她迅转过身来。 她的表情很淡很淡,离她一步的距离,童耀却感觉不到她的呼吸,有的只是害怕失去的痛苦。 “如果你还把我当姐,就别再跟来!”就这么一句话,却让童耀丝毫也不敢动一下。 不远处的柏洋也只能看着她再次转身,她的心思原来不能与自己分享,童璟为什么想要搞懂你那么难,那么难---- 怎么聚就怎么散,柏洋和童耀,你别以为他们会互相说什么话,两人只是淡淡地一眼互看了下,该去哪就去哪,只是心里都惦记着童璟。 柏洋回了宾馆,童耀回了家,谁还有那个心情继续逛,心累其实是真的累,心痛其实是真的痛,而那颗心只为了童璟。 施可儿被这么一弄,心情更是差点极点,原来都是自己的幻想啊,她站在原地苦笑了一下,自作多情,只是自己自作多情,童耀喜欢的是她的姐姐,一个你永远也比不上的女人---- 童璟随便找到一个公园就坐下,她现在就在理思绪,童耀这边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喜欢自己或许是因为从小就跟在我的身边,对我产生了依赖感,也许我离开的时间长了,他就会慢慢习惯我的消失,而变得自己独立起来,看来,我不能留在杭州,我要跟他分开一段时间,等他再大一点,心智成熟了,或许对我的感情就淡了。那我只有考去北京,也只有这样才能不跟柏洋分开又可以让童耀忘了我。 你看看童璟这规划的,她想的很明白嘞,这弟弟有恋姐情节,你越是留在他的身边,他越是对你依赖,所以选择不呆在他的身边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同时,选择去北京可以呆在柏洋的身边,毕竟她喜欢的是柏洋,能够跟自己的男朋友在一起为什么不在一起呢! 等把事情想明白了,她就会去面对,所以她回了童家,童耀见她回来,顿时心都放了一半下来,他就怕她永远都不回来,但他心里还是难受,他明白童璟不会再像原来一样对他那么亲密,一定会刻意地保持距离。 他也不想好不好,你以为童耀想把局面弄成这样啊,他在童璟面前装小天使装了那么久,还在乎多装一下吗,如果不是柏洋的出现,搅乱了他的计划,他能失去了理智把事情搞得这样一团糟?!只能说童耀还是太小,很多想法没有柏洋那般成熟,也许等他长大了,等他想明白了,他一样是个出色的男人。 可是现在,你怎么说童耀这孩子呢,也许这只是他长大的过程吧,任性,叛逆,高傲,总有一天他会懂得一切的,会的。 “姐----”童耀的声音很轻,站在门边,看上去唯唯诺诺的,其实不用可以去装小天使,这样自然的童耀本身就是小天使。 童璟拖了鞋坐到了沙,拍拍自己身边的位子,让童耀也坐过来。 童耀乖乖地过去,坐下,低着头。 看着这样的童耀,她内心绞着一股掩埋不出的哀伤,好像往事历历在目,“谢谢你们童家收养了我,给了我家的温暖,我能做的,只有好好地疼你,这种像亲人一样的爱对我来说很重要,童耀,我希望你懂----” “姐,等我长大好不好----”童耀已经开始哽咽,但他始终低着头,他那种难过,就好比一个人抓着他的心,使劲地抓,使劲地抓,四分五裂。 “你要长多大,算长大呢?”童璟将自己的手环住童耀的肩膀,她看不得童耀难过,可是这样的姿势,这样的安慰就好像是一种告别,一种最安静的告别。 “等我读高中,就----”童耀顿住了,抬头望着童璟,没有再说下去。 “可那时候,我大学了!”童璟只是看着他微笑,声音淡而素。 “你大四,我就大一了,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童耀的眼泪已经浸湿了眼眶,他的声音已经哑得不能再哑了,你什么时候看见过童耀的眼泪,他生下来的时候就不会哭,当时还是护士把他的小屁股拍红了,他才哭了一下下,然后马上又不哭了,这样天生不落泪的男孩,今天他竟然哭了两次---- “那还有五年呢,五年的时间你还会像现在这么爱我吗?”童璟拍了拍他的肩膀,仿佛一个人自言自语,她不看任何东西,两眼只是在放空,所以她的声音显得很空灵,也许她真的是用她的灵魂在与你对话,这其实是童璟难过的表现。 “当然!”童耀极其肯定的说道,除非火星撞地球,否则这辈子他只爱她一个。 “傻瓜,五年后的事情五年后再说吧,你和我不能预见未来----”童璟起身,假装伸了一个懒腰,准备上楼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童耀也赶紧起身,正准备喊她,跟她再说些什么,可没想到童璟仿佛预知了一样,转过身来,朝他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一切顺其自然,这样就够了----”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童耀不明白,但好像又明白。 那天晚上,童耀在自己房间点了一根烟,一开始他只是点燃这个烟,把它放在烟灰缸里看着它燃尽,乌黑的夜晚,这一点点的亮光是显得如此渺小,而最后的最后,一切成灰,风一刮,或许什么都没了,童璟再想是不是就这么放弃得了,可是放不了手,他又点燃一根烟,这回他夹在指缝之间,学着用嘴去抽,尝了几次,他都没有真正的吸入肺里,太生硬,可他又试,终于有一口他吸入肺里,整个人却强烈地咳起来,咳到最后,眼泪都咳出来了。 他含着泪继续抽,独自一人站在窗前,风吹干了他的泪,也吹尽了烟灰---- 童璟躺在床上,掏出自己的手机,开机,很快就跳出柏洋的短信。 “我在机场了,你在哪儿?” “打你手机关机,我很担心你!” “童璟,你到底在哪儿?” “你心情好点没有,我真的很担心你!” “到家了,就给我短信” “你别不理我,求你!” “真的好想你----” 童璟一条条地翻着短信,看完之后,用手捂着手机放在自己的胸口,许久,她打下一窜字“我在家,还有我决定考北京的大学,早点休息,晚安----” 指尖的感动,几句话足以。 25 某位同志是带着一半忧伤一半激动回的北京,他忧伤那是因为童璟没有把她的心思与他一块儿分享,他激动是因为童璟说要考去北京,要知道这位同志真正的核心圈是在北京,童璟不留杭州去北京那对柏洋来说绝对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了。 原以为简单的生活可以平息了脉搏,但不得不说,很多事情有了疙瘩之后,再想要去愈合,很难,很难---- 童璟和童耀能恢复到原来的那层关系吗,其实谁的心里都有数,再也不能了。 童耀从那天晚上开始,喜欢用吸烟去麻痹自己的神经,没有人知道童耀竟然会有这样的一面,他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上课也不再认真听讲,成绩更是一落千丈。 老师当然不去放任一个这么优秀的学生堕落下去,找童耀谈话了好几次,可是不仅没效果,童耀有的时候甚至还不去上课,老师是又伤心又无奈,只能通过找家长去了解情况。 不找还好,一找真是惊动整个童家,童耀可是童家的宝,而且一向很优秀,谁能相信老师口中的童耀竟然变成了这副样子! 你说童耀跑哪去了呢,还经常不去上课,他是跑到一个叫“简单”的地下酒吧去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童耀开始迷恋起这样一个喧闹泛滥的场所。 他把自己扔到颓废的世界里,只为求得一时的忘乎所以---- 每次去他都会坐在同样的位置上,将烟胡乱地扔在面前的桌子上。抽出一支用打火机点燃,猛吸了两口。有什么被释放的快感,仿佛可以感觉的到一团烟雾,汹涌着,浑浑噩噩地穿过喉咙的声音,是空洞而寂寞的。 他的第一次出现就已经引起很多人的注意,或许因为他的年纪小,或许因为他的出手阔掉,又或许因为他的帅气外表,次数多了,他就成为了这个酒吧女性之间的话题,这样的小正太比那些成熟男人还要有味道,看他吸烟是一种享受,青涩又妖娆,吞云吐雾的样子更是像磁铁似的吸引着每个女人的感官神经。 所以很多的女人主动去勾引他,而我们的童耀就拎起满满的一杯酒从人家的头上灌下去,然后冷冰冰地吐出一个“滚”字。 童小爷得罪了很多人,要知道很多人都是藏龙卧虎的,不好惹----,人家受了你的气整整你也是应该的吧,成*人社会的狠,童耀是没有领会过,不过他要是在乎就好了,就是因为不在乎,自己惹上了一个那么大的麻烦都不知道---- 不过还有一个更傻的人,那就是施可儿,自从上次童耀突然约她,她现在对童耀的关注已经变得身不由己,很多时候,在校园里看见童耀,她的心就变得狂跳不止,想靠近一步打个招呼,但又不知道所谓的招呼该如何开口,那种淡淡的喜欢已经变得跟中毒似的喜欢,仿佛再也戒不掉了。 那天放学,施可儿无意中现童耀就在自己前方走着,鬼使神差,她的脚步就选择默默地跟在后面,一直跟到了“简单”。 她也从来不知道童耀会有这样的一面,放学不回家既然跑到地下酒吧里来,要知道很多地下酒吧是不遵循那些规矩的,管你是未成年还是未成年,有钱你想进就进!童耀进去了,不远处的施可儿犹豫了半天,终究迷恋的力量太强大,她还是跟进去了。 作为初来乍到的稚嫩新手,施可儿一踏入这个酒吧,就感觉浑身不舒服,远远地就看见童耀一个人坐在沙上独自喝着酒,她看着童耀,看着他苍白的捧杯动作,心里很不是滋味,没来由的心疼,他是一个让自己心疼的男孩,就当她鼓起勇气朝童耀走去的一霎那,突然被人从身后打了一下,彻底失去意识软软地躺了下去,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生的一切,即使有人注意到了也会当作没事生一样。 打晕她的人其实想整的是童耀,但是他们很快就注意到施可儿身上的这套校服和童耀身上的这套校服一模一样,为了不让事情败坏,只有先将这个女孩给弄晕,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将近一个小时,那边的童耀也开始有了反应,浑身开始不对劲,然后胃里恶心,有一种止不住的呕吐感,而且自己还特别想晃脑袋,浑浑噩噩地站起来,朝着厕所就走去,他要把刚刚喝下去的酒给吐出来。 刚走到厕所门边,就被身后的人用布给蒙住了嘴,他挣扎,可是越挣扎整个人越没力气,慢慢地意识顿失,这布上抹的当然是令人昏迷的液体,无色无香,终于,童耀彻底倒了下去。 “果然是个毛头小子,才稍稍下了一点药,人就昏了!” “秦姐说整死他,那----” 几个人心领神会得笑了起来。 是的,整死他,从童耀喝的那杯酒开始,他就招人暗算了,他的酒里被他们下了摇*头*丸,现在他们成功了第一步,只需要完成第二步,这童耀只怕要进局子了---- 童耀被几个混混从后门抬了出去,被扔到施可儿一起,然后一辆面包车开了过来,又下来几个人将童耀和施可儿两人一起抬上车。 两人被带去一间废墟的房内,几个人随手将他们往厕所地下一放,然后掏出白粉,带上手套,用吸管插入童耀的鼻孔内,和嘴里。然后将剩余的一小袋白粉放到了童耀的裤袋里。 原计划就是这样,可现在不是多了一个施可儿了吗? “洪哥,要不要再给这小子安一条强奸罪啊?”一个人摸着下巴在奸笑。 “好主意,那你把这妞和这小子的衣服扒了吧!” 这帮人真的说干就干,两具**的身体就被几个人故意地缠到了一起。 “这药效够吗,不会在公安来之前就醒了吧?”这个叫洪哥的混混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绝对够了,没个三、四小时肯定醒不过来!” 一切都布置完毕,这几个混混找了个公共电话厅,然后利用假声报了警,他们举报有两个学生在吸毒,在xx区xx路xx号。 这边的童家也急着找童耀,可他们哪里能知道这儿子闯了这么大的祸,被人整得这么惨。 童璟更是跑到童耀的学校亲自过去找,她的右眼不断地在跳,就是有种不好的预感告诉她童耀出事了,可是她去学校有什么用,学校早就放学,这空荡荡的学校此时冷清的就剩几棵树,如同童璟的心情沉重、绝望。 小耀,你别吓姐姐好不好,童璟此时内心很慌,莫名地害怕感遍布全身,她感到喘不过气来,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小耀----”童璟放声大喊了出来,“小耀----”然后是疯狂地奔跑,“小耀,你在哪儿?” 童璟不知道她的脸上早已经渗满了害怕慌乱的泪水,她知道,她知道童耀一定出事了,可是找不到他,不知道他在哪儿,此时的她是多么的无助,多么的失魂落魄。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连电话是谁打的都顾不上看,赶紧接了起来。 “小耀----”她以为是童耀,声音太过激动而变了形。 “童璟?”手机那端其实是柏洋,柏洋完全被童璟的声音给愣住了。 “呜呜呜----”童璟已经放声哭了,她也听不清对方是谁,但是她绷紧的神经已经到了崩溃的一刻,无法控制地在颤抖。 “童璟,生什么事了?”柏洋惊得已经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他身旁的杨浦也被柏洋的反应给惊了一跳,心想,这柏洋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童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拿着电话整个人蹲在地上哭的根本停不下来,柏洋在那边是又心疼又着急,“童璟,别哭了,到底生什么事了?”他试着平定她的情绪,他恨不得现在立马在她身边,抱着她,要知道童璟哭就等于在抽打柏洋的心那。 26 什么事也没问出来,那边童璟突然就把电话挂了,这下可更是急坏了柏洋,冲冲按下重拨键,拿起来一听,竟然是该死的“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我现在要去杭州----”柏洋一边还握着手机,连包都顾不上拿就打算冲出去。 好在杨浦反应快,一把抓住柏洋的衣服给重重地拖了回来,“你丫的什么神经啊!” “杨浦,我告儿你,我真有急事,你别----”柏洋使劲地晃荡了几下,想要摆脱杨浦这讨厌的爪子,语气那是级不耐烦。 可杨浦楞是比柏洋还要不耐烦,连他的话都没听完,就打断道:“有你这么不理智的吗,你以前去趟杭州两三分钟那,去杭州去你个鬼,给我回来----” 柏洋烦躁地搓了搓自己的脸,不爽地一屁股坐回原来的位置,又开始拨打童璟的电话,谢天谢地啊,电话总算通了,“童璟,你再不说什么事,我就过来杭州了!”柏洋是急在嘴里,痛在心里啊! 童璟现在哪里还有那个心思去管柏洋,她现在只怕急得就快吐血了,刚刚妈妈来电话,说小耀现在在警局xx分所里,说他涉嫌吸毒,藏毒,这可不吓坏童璟了,泪水还挂在脸上;人已经跑到路边一个劲地去拦计程车了,柏洋这催命电话打得还真不是时候,但好在这童璟还是接了这电话,要不然这家伙说不定真的连夜做飞机从北京跑来杭州。 可童璟接归接,你别指望她在这里跟扯心扯肺的,她只是给个简单的交代,“我没事,是小耀出事了,你也别跑来杭州,等会儿,等会儿我再打给你,好不好!” “啪”电话又给挂了。 柏洋那心里啊,说不出的----郁闷啊,可郁闷又能有个毛用,童璟就是这样的个性,你想要她像个粘虫一样整天的粘牢你,对你又诉说诉苦的,没事还对你撒撒娇,这根本不现实好不好,若她真是这样的女孩,你柏洋还又不喜欢了呢,说到底,正是这种抓不住的感觉才让你柏洋深深地迷恋不是吗! 童璟一下计程车,就看见外面围了很多记者,这消息走漏的风声可真快,想必这件事真的闹的蛮大,堂堂童书记的儿子竟然吸毒,藏毒,此事非同小可啊---- 心里是又急又担心的要死,扒开人群就往里面挤,好不容易才见到爸爸妈妈。 “小耀人呢!”童璟冲上前去连气都来不及换就抓住童爸爸的胳膊。 童爸爸深深地皱着眉头,扭头看着同样一脸担心的童璟,叹了一口气。 “爸,这不是真的对不对----”童璟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一颗心都仿佛要跳了出来,就感觉天似乎要塌了。 “检查报告是说他吃了摇*头*丸,而且还从他的裤带里收出一小袋白粉,不过目前小耀还在接受审问,我还没机会看到他----” 童爸爸现在心里没底,也不好说话,想动用私权将事情摆平也不是不行,可外面这么多记者,事情一旦被记者现,那他的官位也就不保了,还是先静观其变吧,儿子再怂也不会做出这档子的麻烦事!! 虽然童耀人是被关在分局这里,可下来调查的人可都是省局那边派来的,因为省局上头那边一听是童书记的儿子,也觉得是件麻烦事,不想得罪童书记,得罪了他你小日子也不好过呀,可有些事你一旦包庇了,万一以后被捅了出来,乌纱帽不保啊,左也不行右也不行,所以说啊,当官也是有一定风险的,弄不好是要阴沟里翻船的。 局里的领导是在想啊,从我省局这边调人过去查,好歹心里有数点,也放心点,出点茬也可以跟童书记周璇一下,看看互相能不能让给步,当然如果是一场误会那不是更好了,心事也少担点不是吗。 因此审问童耀的那几个人真的是提心吊胆,真怕自己出点差,交不了差那可不完蛋了。 可我们的童耀一直带着阴骛的眼神,双手握拳,青筋都暴了出来,他被人暗算了,被整到局子里来了,他心里能不气,何止气啊,真***想把这帮人剁得稀巴烂。 而在另一间房间,施可儿也在被审问,这位可不同了,那是哭得稀里哗啦,眼泪鼻涕的到处流啊。那些审问的人还真以为她受了委屈被强奸了呢! 施可儿哭是哭得凶,但是该说清该解释的,那是一字都不落,说自己被人从后面打晕,其他什么都不记得,人家问她有没有受到侵犯,她那是连连否认,深怕这些警察冤枉了她心爱的童耀,人家又问她,既然晕了,怎么知道自己没被受到侵犯,施可儿还理直气壮地顶了回去,“那就做个处*女鉴定,看不看自己有没有受到侵犯!”。又问她有没有涉毒,她说她连毒品长什么样都没见过,肯定是有人嫁祸给他们的。 有了施可儿这份笔录,省局的领导那是喜出望外啊,这两个孩子看来是被人嫁祸了,只要再深入查一查,找到幕后操作者,这两孩子只要家长领回去教育几下就可以了,不过学校的处分那是逃不掉的,未成年进酒吧是件非常严重的事,肯定要处分的。 事情完全是朝着好的一面展,可是怪就怪在,童耀非常不配合,你无论问他什么,他都不说话,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跟上级汇报了这边的情况,说是不配合啊,怎么办,那上级还不急坏了,赶紧吩咐找人跟这孩子谈谈,别在这个节骨眼上出错啊,没有他提供线索怎么找到那帮混混洗清他的清白呢,童书记这边只不怕等不住啊---- 要说童耀到底在想什么呢,干嘛不配合你说是不是,难不成还想把自己关进少管所里?!可你不知道童耀此时的这番心情啊,有那种自暴自弃,又有那种不甘心,还有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童璟了,索性呆在审问室里不出去,反正他现在就是一个矛盾综合体,想得很深,也想得很多,把自己弄得这么累干嘛,爱情还真是害死人哝。 对,必须找人跟他谈一谈,这小子不开窍,解铃还须系铃人,找谁,非童璟莫属,童璟也是得知童耀不配合后自己主动要求找童耀谈的,她真真真是舍不得这个弟弟啊,如果他是被人陷害的,她无论如何也要救他。 “小耀----”童璟推开门,轻轻地喊了一声低着头的童耀。 童耀被这一声惊得浑身颤抖了一下,不安地抬起头看了一眼童璟,只是一眼又赶紧将视线挪开。他最不敢见童璟,可恰恰他内心最想见的却又是童璟,可怎么办好哦。 隔着一层玻璃,童璟就是想伸手去摸摸童耀也终究不行,他看上去那么落寞,看上去那么悲伤,看上去那么的让人心疼,像一缕孤魂飘荡在这个世界的角落里。 童璟坐下,心疼地望着他,可童耀自始至终都看向另外一边,就是不去看她,也不说话,他心里的那份委屈就快抗不住,尽管自己已经坚强了,可为什么一见到童璟,顷刻之间,什么都垮了,就那么没出息是不是,你童耀就这么***没出息是不是,他在心里暗骂自己,连嘴唇都开始颤抖,泪忍着不落下,实在是让人看着心疼啊。 “小耀,你告诉姐姐,到底生了什么事?”童璟双手撑在玻璃上,她也在忍啊,忍着不去落泪,什么时候见过童耀颓废成这样!什么时候见过童耀落魄成这样!什么时候见过童耀自暴成这样!他不是一直是自己眼前的小天使吗,那个有着纯真灿烂微笑的小天使吗。 “你管我做什么,我被关进去了,你不是永远可以跟你的柏洋在一起了,这不正和了你的心意!”最后一句,童耀已经控制不住地吼了出来,这才是他心里真正的委屈,我和你童璟一起生活十五年,你却因为一个相处不到几年的柏洋,就抛弃了我,你狠心不狠心啦,就不可以等我长大吗,就不可接受我的爱吗,你童璟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狠---- “要是喜欢我,你就光明正大地去跟柏洋争,要是你呆在牢里,你连去争的资格都没有!”童璟只有用激将法了,她很清楚他弟弟的性格,这个时候你还能怎么办,看着这个傻瓜自毁前途吗,看着这个傻瓜为了赌气呆在牢里吗,不行,你童璟舍不得,十五年,你看着童耀长大的,他就是你的家人,你最亲的家人,你必须想办法劝他,救他出来。 “可你愿意给我机会了吗?”童耀的眼泪彻底地留了下来,“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伤心,因为我看到了你的那条短信,你要去北京是不是,你要彻彻底底地离开我是不是,童璟啊,童璟啊,你真是狠心啊----”他终于转头看向童璟,倔强地看着童璟,想要指责她,想要骂她“忘恩负义”,可是眼泪出卖了他的一切,他是舍不得童璟不是吗,不想被抛弃,可短信骗不了他,他无法去接受这一切,变得堕落,变得颓废,只是因为他找不到其他方式让自己去遗忘童璟,让自己变得麻木---- 27 狠心,或许是吧,如果不狠下心来,只怕童璟会伤你更深---- 童璟闭上眼睛,表情突然变得很平静,“对,我就是狠心,还有更狠的我也要去做,如果你想继续留在这里,那么我----我就彻彻底底离开童家,从此和你们童家没有一点关系----”自始至终,童璟的声音都很平淡,但是就是有一种力量会让你去相信,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绝对绝对不是开玩笑。 然后,童璟睁开眼睛,晶莹的泪珠再也掩藏不住地滑落下来,“我的命运是和你牵在一起的,所以由你来决定----”。 要说,这童璟真是绝了,这招相当狠啊,直中童耀的核心呀,你不仅说要离开童家,而且还在这里掉眼泪,这真是要了童耀的命啊---- 童耀咬紧嘴唇,但是还是有一滴泪渗进他的嘴里,“你把人叫进来吧。”许久,童耀才开口说话,目光空洞,那是一种心死的神情。 童璟点了点头,知道他是妥协了,抹掉自己的眼泪,打开门把那些公安人员叫了进去。 这次他很乖,别人问什么,他答什么,很快一份笔录就做好,上级领导是一看完这份笔录就赶紧找人去侦察此案,可破案也不是件简单的事,先童耀能提供的线索太少,其次对方也不是个小1o1i,也是大姐头好吧,能让你警察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抓到她,不现实。 不过,童耀已经可以被保释回去,但不意味着彻底没事,有事还得回来警局一趟。 整个警局已经被记者围堵的是水泄不通,层层警卫是拦都拦不住,特别是看到童书记带着儿子一起出来的时候,场面已经失控了,每个记者都拍到独家画面,不由得争抢前排位子。 童爸爸被一部分警察护送着,步履艰难地向前挪动,有些记者更是被挤得透不过气,高高架在脖子上的摄像机都摇摇欲坠。 次序一旦乱了,再想要它恢复正常的次序根本不可能,只会越来越乱,童耀用手挡住自己的脸,身体又被人撞过来撞过去,尽管身旁有一两个警卫帮他挡了一部分人,可还是会有很多人想拍他的真实面目而刻意地将摄像机和照相机靠近他,以至于被这边的记者撞过去,又被那边的记者撞过来---- 童璟相对好点,毕竟她是次要新闻,相对来说,她这边没有像童耀那边那么拥挤。 就在这时,前排的一个扛摄像机的摄像师被后头挤上来的记者给撞到了旁边,一个踉跄,肩上的摄像机没扛稳,朝前方重重地抛过去,这方向竟然是----是童耀的脑袋!! 本能地,童璟就已经上前一步用力地将童耀推开,“小心----”来不及自己躲闪,摄像机已经重重地砸到童璟的头上,瞬间的巨大力量----轰隆,人已经渐渐地倒了下去---- “姐----”随之而来的是童耀的惊吼声。 前面生什么事?前面生什么事?后面的记者更是好奇的要死,纷纷使出浑身解数往前面挤。 童爸爸,童妈妈听到儿子的这声喊叫,赶紧回过头来,就看见自己的女儿满头是血的倒了下去。想要跑过去,可奈何记者太多,心里担心的要死,再挤下去说不定童璟会被踩死的,一急就失去了理智,拔出身边一位警察的配枪,对准天空就开了一枪,“啪----” 顷刻间,四周一片安静。 另外一名警察马上反应过来,朝着人群就命令道:“全部往后退,全部往后退----” 这下子,记者们个个乖乖地朝后退去,尽管还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生什么事,但是枪声的力量太强大,仿佛听到了枪声就想到了死亡。 “赶紧救我女儿,快----”童爸爸还举着枪,用力嘶喊道,脸部都变了形。 童璟被一名警察迅地横抱起来,“去把警车开来,送她去医院----”这名警察还算镇定,这个时候自己乱了,就彻底乱了,救人,先救人要紧! 而童耀,他瞪着大眼望着满脸是血的童璟,心跳已经停止,连气都不喘了,该死的应该是我,是我才对---- 一辆警车驰骋在马路上,任何红灯都无需再停,童耀紧紧地握着童璟的手,他自责,他内疚,他多么希望现在满头是血,昏迷不醒的是自己啊,这是在挖他的心头肉,他无法去原谅自己,甚至陪了自己的命他也无法原谅自己。 童家一家子守在病房外,连童奶奶,童爷爷都连夜赶了过来---- 柏洋在北京,一晚上不眠不睡,耐着性子的在等童璟的电话,他其实很想打过去,可他还是在心里告诉自己童璟会打给他的,现在不要去打扰童璟,尊重她的意思。 一个晚上愣是没等到电话,连自己什么时候趴在桌子上睡着也不知道,醒来还是因为一通电话,他以为是童璟来的电话,瞬间惊醒,可一看却是顾智恺打来的,顿时失望极了。 刚接通电话,手机那端的顾智恺焦急的声音就传过来,“柏洋,童璟出事了!” 柏洋拿手机的手一颤,手机差点掉下去,“出什么事?”心都快从嗓子眼迸出来了。 “我是今天早上才得知的消息,童璟的头部被摄像机砸去了,童家现在都在医院呢,具体什么情况我目前还不知,但据说受的伤不轻!” “哪家医院,我马上就过来----”柏洋人已经朝着房门外走去。 “xx医院,但是什么病房我不知道,你现在要从北京过来?” “好,我知道了!”柏洋根本不去回答顾智恺的问题,立马挂了电话,打开自己的房门冲了出去。 柏爸爸正好这个时候从自己的房间内走了出来,见到柏洋飞地朝门口跑去,厉声呵斥:“你急急忙忙地,这是要去哪?” “上学!”柏洋蹲下来穿鞋,头也不回地乱扯道。 “上学?哼,上学你书包都不背?” 柏洋已经穿好鞋,一个字都不去解释,打开门就急匆匆地下楼,又掏出手机给杨浦打电话,“喂,杨浦,你现在起床没?” 杨浦惺忪着眼,伸手将床边的闹钟放到眼前看了看,马上一肚子的火,“丫的,有病,现在才五点,你把老子给吵醒了!”这家伙有起床气嘞,就算是好哥们打扰他睡觉,他照骂不误。 “今天学校那边帮我请下假,能请多少天帮我请多少天!”柏洋说完这句就马上想挂电话了。 杨浦本来还是有睡意的,可被柏洋这突如其来的请假事情给弄得完全没有睡意了,反而人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出什么事了,好端端地干嘛请假?” “我要去杭州!”柏洋一想到杭州,这下子还有点怒了,本来昨天去杭州的,都是你杨浦把老子拉住,现在好了吧,我们家童璟出事了,要不是你不让我去杭州,能出事? 可杨浦哪里知道柏洋这怨念的想法啊,他不仅不知道,他还觉得这柏洋又开始神经了,“你***又抽风,少了女人你柏洋活不成了是不是,没事整天的往杭州跑干嘛,你书还念不念了!” “轮不到你教训老子,我回来再找你算账,假也不劳您请了,滚你丫的!”柏洋是把满腔怒火全部怪到杨浦身上去,他心里就是气呀,然后又急,一想到童璟的头部被摄像机砸去,他的心就一抽一抽。 哦哦,铁哥们扛上了,杨浦是觉得自己好心好意提醒你柏洋理智点,你不听就算了,你***跟我犟什么脾气啊,神经病,哪门子抽你就滚哪去好了,老子才不管你。“得,算我多管闲事,你爱上哪去上哪去,柏洋,你给老子记好了,老子要是再理你,就不信杨!” 气话啊,都是气话啊,男人吵起架来原来比女人还小心眼啊,柏洋现在就跟疯了似的,一切都不顾,他只希望他的童璟不要出大事才好,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可这次真的没事吗,不太好说哦~ 只怕童家这次都要出事了,童爸爸那一枪可不是个麻烦吗! 28 柏华昀自从儿子柏洋啥都不顾地跑出门后,整个人是又气又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才五点一刻,怎么早能跑哪去,想遍了都想不出,无奈,只能翻出手机,打给自己的行政秘书,“小谢啊,帮我查查国资委杨主任儿子的手机号码,快点啊,我有急事----” 秘书接到命令,那绝对的快行事,不一会儿就查到号码,迅地向领导汇报,“书记,杨主任儿子的号码是xxxxxxxxxxx,还需要再查询什么吗?” “不了,这样可以了,辛苦了,恩,那再见----”柏华昀这边挂了电话,按照记下的号码拨了过去,他很清楚儿子身边的那些好友有哪些,杨浦跟自己的儿子关系最近,儿子的什么事情他也是最清楚的那个,问他应该会有答案。 杨浦人还在气头上,突然又一个电话打过来,还是个陌生号码,抓起电话就火大,“谁啊?”他需要泄,不把气撒出来,憋在心里会憋出内伤的。 “你是杨浦吗?”柏华昀以为是打扰到别人睡觉了,语气很是客气。 杨浦一听对方是中年男人的声音,更加疑惑,“对,我是,你是谁啊?” “我是柏洋的父亲,小浦能问你点事吗?”柏华昀也没时间多介绍自己,他等会儿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做领导的,就是会多,其他也没什么。 杨浦那是完全傻眼了,竟然是柏叔叔,天啦,我刚刚那语气也太不礼貌了吧,赶紧换上一副客气礼貌的声音,“柏叔叔,是您呀,刚刚不好意思啊,您问吧,我知道的一定告诉您----”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很是懊悔。 “是这样子的,柏洋今天早上五点钟就跑出家门了,我就是想问下,你知道柏洋去哪儿了吗?” 杨浦听完后,就知道事情麻烦了,看来柏洋是瞒着家里人跑去杭州的,而且这混小子也不知道哪天回来,如果我说不知道的话,柏家长时间的找不到儿子说不定会报警,如果我如实地告诉他们吧,那岂不是把柏洋的底给揭了,这对哥们不义气呀! 我就说吧,这两人吵架归吵架,可心里还是把对方当兄弟的。 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先替柏洋瞒着,走一步算一步吧,实在不行,我就亲自去趟杭州把人给带回来,提了提声音,开口回答:“柏叔叔,最近北京所有高中进行篮球比赛,柏洋是我们学校的主力,他早上要集训,所以他早早地就出门了吧!”篮球比赛是真的,柏洋是主力也是真的,可是学校早上集训是假的,不过这样的谎话足够可以应付半天,先这样吧,不过还能怎样? 柏华昀半信半疑,“是吗?你们学校这么早就集训?” “对啊,柏叔叔,我跟你说,我们学校的目标可是拿冠军哦,不比别人多付出一点,那是根本不可能拿到冠军的,呵呵,你说是不是啊!”装疯卖傻,杨浦糊弄人真是一套一套的,难怪柏洋每次请假都找杨浦搞定,要交给别人能有杨浦这糊弄人的水平,那可真是差多了。 柏华昀想想也就信了,杨浦是个出色的孩子,一点也不逊色自己的儿子,他说的话肯定还是有可信度的,再说这北京高校进行篮球赛的事情他也知道一点点,估计就这事吧,要不然他儿子还能整出什么事情呢,于是笑着开口:“那行,我心里清楚了,大清早的把你吵醒,叔叔真是不好意思啊,那我还有其他事,就先挂了,谢谢啊!” “叔叔您太客气了,那您先去忙吧,再见!”杨浦把电话挂了,眉头就紧皱,这可怎么办好,柏洋早上还说能请几天就请几天,看样子是要在杭州呆挺久的,要命啊真是,不行等赶紧把他叫回来,这事瞒不久的---- 杨浦重新去拨柏洋的电话,可这回,他真的要气得把手机给摔了,丫的竟然关机,腾地一下从床上跳了下去,他要去都机场,把柏洋给拽回来! 两人前前后后也就相差2o多分钟,杨浦觉得还是有希望追上柏洋的,大不了上课迟到,总好过谎话被揭穿了,引出一大推事要好的多。 但就是这2o分钟,杨浦还是没追上,上一班飞机刚刚起飞,造孽啊不是,老子运气真***晦,可是气归气,把人抓回来的决心依旧没变,杨浦同学竟然也去办了飞往杭州的机票---- 傻啊你,你去杭州就找的到柏洋了?人身地不熟的,你上哪儿找柏洋去,不过我们的杨浦同学就是不信邪,他要真做一件事就一定彻彻底底地做到底,真有个性啊,那你就去好嘞。 两个“疯子”一前一后来到杭州,柏洋一下飞机立马开机,他要打电话给顾智恺,他当然要开机喽,“顾智恺,查到童璟在哪间病房了吗,还有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他在天上就一直想,现在在地上还是一直想,真真叫做想一个人想到上天入地啊---- “柏洋你赶紧买份当地的报纸,头版头条,大篇幅的报道,都是关于童家的消息,真出事了----” 那边柏洋问的是童璟,这边顾智恺回答的是童家,鸡同鸭讲,不过都有个“童”字,还不算太离题哦。 报纸上的内容还真是丰富,先是童书记儿子吸毒的消息,然后是童书记女儿头部中招的消息,最后是童书记本人开枪的消息,哇,比连续剧还连续剧,市民们那是看得津津有味,想必这童书记要出事了吧,浙江政坛搞不定要大换血了---- 柏洋看完这幕消息,已经不知道怎么办好了,真没想到才一晚,童家就出了这么多事,最让他担心的当然是童璟头部中招的消息,从报纸上的图片来看,她的伤肯定不轻,那一道道的血触目惊心,绞得柏洋快要窒息。 整个人如箭一般飞奔出去,跳上一辆计程车就直奔xx医院。 杨浦下飞机后,抱着试试的心态去播柏洋的电话,他也没想到电话竟然通了,心里不免地激动起来,可是通归通,就是没人去接,这心情又从激动跌落谷底,靠,这柏洋跟娘们似的,这点小事吵了还不忘,至于吗,你赌气你继续赌着吧,老子今天非要挖地三尺把你从杭州给找出来拽着你回北京。 “理想”是“伟大”的,可是真要行动,杨同学还真是一下子不知道从何处下手了,愣是伫立在原地好久,摸不着行动目的地。 就在这时,卖报的小贩凑了过来,“同学,买份报纸吧!” 杨同学可搞笑了,报纸不去买,到抓着别人问起路来了,“哎,你知不知道,你们这里有哪几个大院专门给做官的人住的?”杨浦虽然不清楚柏洋是要去哪儿,可他也知道柏洋小的时候在杭州曾经是住大院的,只要找到那个大院,还怕找不到柏洋这个人! 小贩莫明其妙地望着杨同学,“你买不买报纸啊,你不买报纸就别挡着我做生意----” “得,你这有几种报纸我都买了,不过你得告诉我那大院的名称叫什么?”杨同学可不是白给别人便宜的,什么都等讲个等价交换。 “哇,像这种大院我们普通老百姓怎么知道,再说了现在杭州哪里还找的到大院,做官的不都住别墅洋房了吗!”小贩捧着报纸就想走开,这生意都不稀罕做了,赶紧找下家卖吧。 “那给我一份报纸吧----”杨浦也有点不好意思,匆匆拿过一分报纸塞给小贩几个硬币丧气地往前走。 举起报纸,无意地扫了一眼,可这一眼,杨浦很快就现了线索,联想到了很多,童建华,童书记,当地党内的一把手,这是个高官,还姓童!还有封面上满头是血的女孩儿,尽管看不清面目,但是杨浦隐隐就觉得这个女孩也许就是柏洋口中的那个童璟,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难怪柏洋拼死拼活地一定要跑来杭州,总算理解了,不过还是要找到柏洋,口供要串一遍,以防他回到北京露了马脚,于是杨浦按照报纸上提到的医院,跟了过去。 一整晚的手术,童璟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可情况也不容乐观,主治医生说童璟的大脑左半球中枢神经受到严重损伤,特别是语气中枢这块,很有可能导致失语,即不能说话,而且左脑神经是支配右手行动的,由于神经受伤,她的右手也将不能行动,这是最坏的情况,不过即使生了,也不必完全失去希望,损伤的大脑神经还是可以通过理疗,针灸,过电,按摩,来刺激神经让它复苏自动修复,至于多长时间能恢复正常谁也说不了,一天两天,一月两月,或许更长---- 29 安静的病房,安静的呼吸,安静的童璟,多么像一个睡美人啊,如果真的有王子出现,俯下身吻上她的唇,她会不会----奇迹般的醒了? 会吗?现在有三个王子站在病房外,谁的吻能够唤醒她呢?未知,因为这只是我的假设,不过即使真的吻了,童璟也醒不了,她还在昏迷中---- 童耀坐在童璟的病床旁,他的眼睛布满血丝,整整一晚,他几乎没有合过眼,不论谁劝他去休息一下,他都不理,就那么低头望着童璟,不吃也不喝。 柏洋站在病房门外,他的身边站着杨浦。 “要不要把她带去北京治疗?”杨浦的视线落到病床上的童璟身上,轻声地问道,自从他也跟到了这个医院找到了童璟的病房,听到了童妈妈掉泪将童璟的病情告诉柏洋,他才知道----,这个女孩或许不能说话了,这个女孩又或许不能使用右手了,什么时候能恢复谁也不知道---- 柏洋没回答,只是神情凝重地看着童璟还有在她身旁的童耀。 “全国最好的脑部神经科医生都在北京,你可以考虑考虑----”杨浦见柏洋不说话,又补充道。他现在很照顾柏洋的情绪,知道他没心情理会别人,所以即使他一句话不说,他也一点不在意,反正从柏洋看到他出现在医院的第一眼起,就没有跟他说过一个字。 柏洋还是没理杨浦,径直走向了童耀。 “你打算这样到何时?”柏洋的语气很淡,似乎看不惯这个孩子这样,又似乎想关心这个孩子。 “用不着你管!”童耀依旧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他要陪着童璟,是他把她害成这样的,他怎么能逍遥地去休息,她不醒他就不睡,守着继续守着。 “好,我不会管你,那么我要带童璟去北京!”柏洋觉得这孩子是疯了,跟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不管他答应不答应他都要带童璟去北京治疗。 童耀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柏洋,“你敢,你就试试!”就像一匹小狼,虽然不成气候,但是又容不得你去忽略他的凶狠。 “你只想到你自己,如果你真的是为了童璟好,你就应该让她去北京接受治疗!”柏洋的表情也异常冰冷,他知道童耀喜欢童璟,那次在冰淇淋店他就知道了。 “这是你为了得到童璟的借口!”童耀已经怒火中烧的站了起身。 两人之间的导火线马上就要一触即。 杨浦眼见这个形势,知道事情不妙了,连忙走进病房拽过柏洋的胳膊,“童璟需要休息,你和她弟弟在病房里争论,她能休息的好吗?”杨浦懂得只有拿童璟劝柏洋才能奏效,那是他的软肋,一击就中。 柏洋双眼依旧盯着童耀,但人已经顺着杨浦的拖拽朝后退了。 杨浦把柏洋拽到医院的拐角处,不由分说地说道,“还好童家的长辈回去休息了,你说,要是被他们看到刚刚那一幕,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杨浦,求你个事----”柏洋根本没有去听杨浦在说什么,他只管对方把话说完,他有事要求他。 “什么事?”杨浦见柏洋总算跟他说话了,还倒有点意外,只是那个“求”字让他很很很不舒服。 “你妈不是卫生部的吗,求你妈介绍几个最权威的脑部神经专家给我,我不能放着童璟不管,我必须要治好她。”柏洋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求过杨浦什么事,即使有的时候需要杨浦帮他请请假什么的,那都算不上求吧,这次,柏洋真的是在求杨浦。 杨浦一瞬间心里不好受,这需要求我吗,一句话的事,我杨浦肯定帮你办了,什么时候我们之间需要这么介外。 柏洋不是介外,柏洋只是因为这件事关于到童璟,童璟是他的心是他的肺呀,他太宝贝,他太重视了,所以他要“求”,只有求他才放心。 “你需要这么介外吗,难不成你以为我不会帮你,柏洋,这兄弟做的,做的可真----”真挫,杨浦没说出那个字,总之他觉得此时的柏洋没把他当兄弟,他们认识多少年了,多少年的友谊,你柏洋可真伤兄弟的心呀。 “我知道你会帮我,但因为童璟对我很重要,所以我----”柏洋后半句不需要再说了,他知道杨浦会明白他的意思。 杨浦当然明白了,还是因为童璟,这个确实很漂亮的女孩,第一眼就让自己很惊艳,原来这就是传说中柏洋的眼光,你看,即使这样安静的躺着,她浑身还散着病态美,能理解柏洋为什么念念不忘她,这样的女孩你去看她一眼,就永远记住了她的存在,想忘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现在的他并没有爱上童璟,纯粹是一种对美丽事物的欣赏,甚至连有好感都算不上。 “你放心,这事我一定帮你办妥,我晚上就回北京,你什么时候回,还有你家那边我怎么帮你交代?”杨浦绝对的现实主义者,看事情一定把方方面面都顾及到,尽管有的时候也做出些非理性的事,比如也飞到杭州来,但基本上他想事情的细致方面柏洋都不一定想的到他那个程度。 “你不是说我去集训了吗?”柏洋还算听进去杨浦说的这些话,尽管见到杨浦出现在医院一霎那很是惊讶,但真的没功夫去管他的出现还是不出现,一门心思地全扑在童璟的病情上,所以无论杨浦跟他说什么,他都不想去理会,可杨浦说的那些事还是莫明其妙地钻进他的耳朵了,要真想忽略一个人的存在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对啊,可这顶多只能瞒过一天呀,你不是要在杭州呆很久,你爸爸那边总要给个东西塞塞吧,否则他还不报警说自己的儿子失踪啊!” 柏洋沉住呼吸,想了想,说道:“你就告诉他我在杭州,顺便把我和童璟的关系也跟他说了吧,我到时候还要带童璟去北京治疗,这事瞒不住他的,索性让他知道得了!” “你爸知道这事不会怎么样吧,他允许你谈恋爱了吗?”杨浦的表情还挺担心的,他们马上就要升入高三,高三这么重要的一年,哪个家长会允许自己的小孩不读书天天去谈恋爱,你说是不是。 “管他愿不愿意,再说我6岁时候喜欢童璟,他也知道好不好,即使真的阻止我,我还是要跟童璟在一起。”柏洋一副“谁敢阻拦我跟谁拼了”表情,他真的太低估他自己的爸爸了,也太低估了中国官场里面的派系斗争了,你们柏家和童家不是一个道上的,更何况童家要陷入麻烦了---- 杭州当地的媒体是头版头条,其实全国各大新闻媒体哪个不是头版头条,官员私自开枪,这事情闹得挺大呀,而且这个官员官位也挺高呀,好了,媒体那是互相纷纷转载消息,你随便点什么新闻网站,这个消息赫然在目。 事情一旦有人关注,那其背后的“枝枝叶叶”有的是人替你挖出来,一个堂堂高官,他儿子竟然吸毒,一个堂堂高官,他竟然私自开枪,一个堂堂高官,他利用职权贪了多少巨款---- 童建华的事像雪球似的越滚越大,幕后有没有推手还真不好说,但是有人要扳倒他那是毋庸置疑的,下面的人想要推倒他然后自己上位,上面的人想要拔掉他以防威胁自己的位置,以前是找不到机会,现在机会来了,那还不变本加厉地把你往死里整,那些跟你有利益关系的官员,各个要跟你撇清关系,深怕自己被拖下水,明哲保身啊----官场不是谁都混得起的,特别是身在高位的人,应该知道高处不胜寒这个道理。 所以柏华均一听到自己的儿子跟童建华的女儿有这层关系,他会是什么想法,早上开会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在谈论关于童建华的事,后来秘书向他汇报了此事,他就猜到童建华的事一定被搞大,果不其然---- 下午的时候,很快就听到秘书汇报,童建华已经被有关部门传去谈话了。柏华均在心里已经有数,童家看来是真的要出事了。 可晚上的时候,竟然听到一个更令自己震惊的消息,自己的儿子喜欢的是童建华的女儿,还要留在杭州不回来,这不要了他的老命了,什么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柏洋不就是嘛。 30 童家是一团乱啊,大的被带走,小的也被带走,童耀的吸毒案莫名其妙地说要重新做笔录,铁定有人在背后做手脚啦,当然动小的主要是去祸害大的,给人照成一种思维上的定性,儿子吸毒老子会是什么个好东西,所以,说到底就是往死里整童建华。 童耀被带走审问的那一天,像只没有被驯服的小兽,爆着最原始的激怒,“我没有吸毒,你们凭什么抓我回去审问,我没有吸毒----” 不论你拳打脚踢,还是扯破喉咙,都没有,人家是训练有素的警察,制服你一个毛头小孩那还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只是看着童耀像个犯人似的被拖走,真是打在娘的心上啊。 童妈妈更是哽咽地都快跪下了,自己的丈夫昨天才被带走,今天自己的儿子又被带走,都是她的心头肉啊,还让不让这个女人活了。 柏洋扶住童妈妈,眼前的这一幕把他的心像是深深被割裂开了,“阿姨,您快起来,我会想办法救出童耀的----”柏洋说着安慰的话,尽管他也不确定自己救不救的出童耀,但他想给童妈妈一点信念,一个人如果没有信念,就会变得如死水一般地绝望,那就会想到用死去逃避---- 童妈妈仿佛快要溺死在水中,紧紧地抓住柏洋的手,那是救命草啊,疯狂地恳求道:“小耀没有吸毒,建华也没有贪污,有人在陷害他,有人在陷害他们呐----”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阿姨,你先起来吧,这事我去想办法,你也要挺住,童家能不能渡过这次难关要靠你的坚持啊----”想办法,你柏洋能有什么办法,除了去求你的爸爸妈妈帮忙,你还有别的办法吗,不过你的好心我们有目共睹啦。 柏洋掏出手机想打电话给自己的爸爸,犹豫了一阵,又把手机放回口袋,拧开童璟病房的门,静静地走了进去,蹲在了童璟的床边,轻轻地握住她的一只手,“童璟,我要回趟北京,我不敢奢望你现在睁开眼睛看我,但我恳求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治好的,等我回来----” 是的,他打算回北京一趟,童家的事需要自己父亲的帮忙,还有他要去北京安排童璟转院的事,童妈妈已经同意将童璟转去北京,他那边一旦安排妥当,这边就立马将童璟转过去,所以他现在必须回北京一趟。 其实都是无用功,童妈妈救不了,你柏洋一样救不了,童妈妈名叫应婼,她们家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一户人家,应老爷子当年可是枪杆子里出来的人物,在南京军区也是享有威望的一号人物,他和童老是多年的世交,正是在他俩的有意撮合下,童建华和应婼才喜结连理的,那是人人羡慕的门当户对啊,所以为什么说童家势力大,应家都已经是他的亲家了,强强联合,那是不容小嘘。 要不是媒体把事情炒大,引起众人的关注,别人就是给他机会他也未必敢落井下石,典型的借他人之手斩草除根,童老爷子和应老爷子又都是军队上出来的,在政界的影响力毕竟没有在军队影响力那么大,更何况都是离了休的老军人,影响力肯定大大不如前了,上头肯定是有更大的官压着,下头的官又添油加醋,要想救出童建华可能性几乎为“o”。 柏洋一回北京就直奔他爸爸的政府机关,也不管自己的父亲手头上有没有工作,推开办公大门就夺门而进。“爸,我有事情跟你说!”听得出他很焦急,同时抱着满怀希望。 柏华昀依旧低头批示着大量的文件,对儿子的突然出现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意外,只是淡淡地开口回应:“你从杭州回来了?”说话的同时,又在文件上签上“柏华昀”三个字。 “爸,童书记的事你听说了吗?”柏洋拉开父亲对面的椅子,坐了下去,试探性地问道。 柏华昀终于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儿子,不冷不热地开口:“你是想要我救他,可我告诉你,我救不了他。”还没开始话题,他就泼了一盆冷水给自己的儿子,这件事没的商量。 “不就开了下破枪,怎么就救不了----”柏洋瞬间被这盆冷水泼得很不是滋味,本来还满怀希望的,怎么,怎么,怎么一回事呀,因此他的口气开始有点冲了。 柏华昀干笑了一下,笑自己儿子不经事,或者笑他其他什么吧,不太清楚,但这声笑确实颇有些无奈的味道,“开枪这事儿确实不大,最多也就被免去党内职务,可很多事情串在一起,牵扯出他贪巨款的事实,这就不是小事了!” “他没贪!”柏洋一手撑在桌子上,人已经半坐了起来。 “贪没贪不是你说的算,还有,你现在少跟他们家打交道,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别给我捅出麻烦来----”柏华昀有些微怒,握着钢笔的手提了起来,用笔头指着柏洋,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命令。 “怎么,怕事情牵累到你,被人查出你也贪了不少是吧!”柏洋倾起的身子又重新坐回原位,嗤笑着说着,在其他事情上他会尊重他的爸爸,可你要他离开童璟,那根本不可能。 “混账东西----”柏华昀用力地在文件上一拍,对儿子无理的态度很是气愤。 “在混账也是你生的!” “你看看,他家的女儿把你带成什么样子了,不像话----” 就在柏洋跟自己的父亲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躺在病床上的童璟她的左手动了动。这一细小的举动被过来探病的侯静注意到了,她迫不及待地就冲出门外朝着护士大喊:“快来人啊,病人有知觉了!” 紧接着,童璟的眼皮缓慢地眨了眨,承蒙了上苍护佑,童璟终于醒了---- 侯静激动地捂住嘴巴,眼泪竟然都流了下来,要知道我们的侯大小姐那是童璟的死忠粉丝,这样的激动不算为过。 医生欣喜若狂赶紧给童璟做了一个脑部检查,并且引导着问,“你试试能不能动动你的右手----” 童璟凭借微弱的力量试着去动动自己的右手,但她现一点反应也没有,大脑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她想试着告诉医生,“不能动”,可张嘴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医生的脸色一瞬间僵硬,他已经察觉出病人的情况很糟,她的语言中枢神经果真如自己诊断的一样,受到严重损伤,还有她的右手也无法行动,看来最坏的情况还是生了。 31 父子俩互不相让,柏洋觉得跟自己的父亲已经完全谈不下去了,连吵都懒的跟他去吵,站起身把身后的椅子踢得老远,以泄他心里的怒火。 “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跟童家有来往,除非你想毁掉我们整个家!”柏华昀将手中的钢笔扔掉,人也站了起来,他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乱来,马上就要换届了,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不仅升不上去,说不定还保不住他原有的位置,此事岂可儿戏。 就在这时,柏洋的手机响了,是侯静的电话,柏洋双眼仍旧怒视着自己的爸爸,一边将电话接了起来,“喂----” “柏洋,童璟醒了,可她不能说话,右手也不受大脑控制,怎么办,呜呜呜呜----”侯静在电话里哭得泣不成声。 “什么时候醒的?”柏洋一听童璟醒了,甚是激动。 “刚刚醒的,可她得了失语症----”她边哭边说。 “果真是最坏的情况。”柏洋喃喃自语,然后又对侯静说道:“我会马上在北京这边联系好医生的,到时候她来北京治疗,会治好的,一定会治好的。”听上去像是在给侯静信念,其实柏洋是在给自己力量,童璟暂时不能说话,右手又不能行动,如果治疗不好,那将永远失语,永远不能使用右手,这跟残废有什么区别,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想办法治好童璟。 柏华昀通过这寥寥数语已经洞知了一切,他知道他儿子现在是放不下童家女儿的,这都要弄来北京了,还得了,你逼儿子是行不通的,得用另外一种方式分开他们才行,所以等柏洋那边一挂电话,他放低嗓门,特意说道:“我可以让一步,但----”柏华昀顿了顿,坐下,继续说道:“但我有前提----” 柏洋站在他桌子面前,冷冰冰地问:“你的让步是多少,还有你的前提是什么!”儿子大了,这翅膀果然是“硬”了,其实柏洋一直是个听话的孩子,甚少去跟父母顶撞,但是他看不惯他爸爸冷漠的态度,特别是在对待童璟问题上他爸爸毫不让步让他觉得自己很挫败,原来自己的力量是那么渺小,根本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女孩,除了做一个乱脾气的孩子他不知道该以什么方式表示心中的愤怒和无奈。 “我的让步是我可以救出童建华的儿子,我也可以安排专门的医生去杭州治疗童建华的女儿,而我的前提是----你不准把人带到北京来,两年时间不准去跟她见面,两年后等这件事平息了,没有人再去关注了,你可以去见她。听好,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若你不同意,我不仅什么条件都不答应你,我还会变本加厉地毁掉童家,你不信,那我们就拭目以待!”柏华昀能站到这个位子,就说明他是个很有能力的人,他的狠从来不在表面上,那是骨子里暗藏的,他敢抛出狠话,他就一定说到做到,不狠难以平天下呀。 柏洋知道在自己父亲的面前,他终究是个虾米,即使他学习别人绝食,要死要活地去逼自己的爸爸,他爸爸一样也还是会毁掉整个童家的,可是要他两年不去见童璟,他做不到,他好不容易才见到童璟,又要分开,这让他怎么受得了。 “爸,我求你,你要我两年不见她,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柏洋的浑身已经感到无力,他恨自己的懦弱,他恨自己的无能,他在心里誓有朝一日他一定要变得强大,强大到足以保护他想要保护的人,而不再受人摆布,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父亲。 “我说过了,这个时候你不要给我惹麻烦,我已经让你两年后可以见她,你应该知足,如果你真逼急了我,我让你永远见不到她,你信不信!”柏华昀已经开始批示手里的文件,看都不去看柏洋一眼,他的口吻虽很平淡,但就是让人深知已经没有讨价还价的地步了,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柏洋的双手紧紧地握拳,气息絮乱,眉头深皱,他在最后一搏,“童璟不是童建华的亲生女儿,童璟只是收养来的孤儿,如果童璟跟他们童家脱离关系,我是不是----” 柏洋的话还没说完,柏华昀已经愤怒到将手里的文件揉成一团柏洋的脸上扔了过去,“你是不是疯了,我管她是谁的小孩,总之你现在不能见她,柏洋,我再说最后一遍,你要不答应,要不不答应,否则我告诉你,你两年后也休想见到她!” 柏洋低下头,双手抱着脑袋,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大吼一声:“啊----,啊----”吼完后一屁股蹲到了地上,“如果童家没有出事,你会让我跟她在一起吗?”他的眼泪已经流下来了,冰冷的泪滴带着绝望的心情,在假设心中美好的未来,原来是这样一番苦涩。 “你还小,未来的路还有很长要走,为什么执迷不悟呢,就算童家没有出事,我也不会让你跟她在一起,我跟童建华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我们注定成为不了朋友,所以你和她注定不能在一起!”柏华昀此时也心疼自己的儿子,说得这番话也是肺腑之言,他和童建华不是一个派系的,从中国政坛生态来看,团派、太子党、江系三大派系各自鼎立,童建华是江系的,柏华昀是太子党系的,以后的江山落在哪个派系上这说不准啊,谁能站稳这个朝野,谁就能在官场中如鱼得水,童建华是自己的一个威胁,如今有人替自己铲除他,不是顺了自己的心意吗,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挤进中央决策圈。 柏洋抬起头,哽咽地声音藏不住他悲凉的心情,“好,我答应你,但你必须马上救出童耀,还有派北京这边的专家过去治疗童璟,两年,两年时间一到,记得你说过的话!” 别看柏洋这边是答应了,可他自有自己的一套,当前最紧要的当然是救童耀和童璟,不能明着见童璟,那就暗地里见,总是有办法见到童璟的。 32 其实童耀的吸毒案真的只是虚张声势,那些官员再狠也不会真的把一个青少年弄进少管所的,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公众明白一个道理,上梁不正下梁弯,童建华不是个东西,他儿子也不是个东西,好了,舆论制造完了,等风头一过,童建华真的进去了,他儿子也该出来了---- 要说柏华昀在童耀的事情上有没有插手,多多少少还是有的吧,他就是叫行政秘书打电话过去问了问情况,顺便捎了句话给他们,那感觉好像是不咸不淡的,不过那边还是把童耀给放了出来。 什么话?他就告诉他们,“这孩子还小,给他一个反省的机会吧!”啧啧啧,柏华昀这只狐狸,不愧是在官场混了这么久,他这句话你得好好琢磨琢磨,先,他没有否定这孩子吸毒,他那句话的意思是说这孩子吸毒有错所以他要反省,那就等于给那些----想以童耀吸毒制造舆论定童建华罪的人,一颗定心丸,他柏华昀也觉得这孩子吸毒了,你们要定他的罪是对的。 可再去摸摸这句话,他说了什么,他说这孩子还小,给个机会,什么意思,很简单吗,叫你放人呀,而且这放人的理由还显得挺通情达理,青少年是祖国的花朵啊,难免犯错情有可原嘛,我们要好好教育,这孩子还是能改邪归正的,以后能报效祖国!!! 你说他到底管了没管这事,按理说是管了,可他让别人抓不住他的小辫子啊,你想把童建华的事往他身上扯,你扯不上来吗,他只是关心祖国的下一代而已,也呼吁大家一起去关心下一代,你敢说他有错吗! 童耀是恨自己,他煽了自己狠狠的一个耳光,童妈妈心疼地抱住自己的儿子哭得伤心,“小耀,你这是干嘛,这事不怪你----”童妈妈真的心力交瘁,儿子、女儿、丈夫各个都有难,好不容易儿子放出来了,又这么过不得自己,她真的是伤痕累累啊,能坚持到现在实属不易。 童耀“咚”地一声,跪到了地上,泪滴会顺着皮肤悄悄地滑落地面,真有那种“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的感觉,“妈,我害了我们全家,你打我,你骂我吧----”空前的难过,放肆的流泪,心甘情愿带着巨大的压抑哭到天昏地暗站不起身。他就是这样任性的孩子,拒绝了所有人的安慰终于沦陷进自己的悲伤里,不可脱。 这个“劫”终究会过去的,童耀你要挺过来才是---- 童耀回到了学校,和施可儿一样受到了学校的处分,只不过他的处分更大而已,他不允许别人用有色眼光看他,所有的侮辱我都要讨回来,我依旧是那个王者,那些曾经对我们童家落井下石的人,我总有一天要他们血债血还---- 以十二分的精力,将那些落掉的功课给重新拾了回来,千万不要以为我们的童耀就是落破王子了,他仍旧是王子,他爷爷、外公可是军区上将,这都是享受终生荣誉的,她妈妈自己也管理一家出版社的,他们家仍然有足够的经济来源。 不过童家的几处房产,银行账户都被冻结了,童建华虽然没有贪污巨款,可他利用职务的便利给自己捞了不少好处这是事实,不过这种事情真的不稀罕了,当今中国有哪个官敢跳出来说,“我只是一心一意为人民服务,绝无私心”,当官还不是为了以权谋私啊,只是童建华倒霉而已,事情被炒大了,才被查了出来,要说清白真没几个是清白的。 童耀每天一放学第一事情就是去医院看童璟,童家的事童璟也知道了,她是很担心可再担心又有什么用,她自己现在话也不能说,手也不能动,不去添乱就已经是帮了童家的帮喽。 今天天气很好,她身穿病服,站在窗前,窗户外洒出的那束柔光,如一掬清辉,打在她的身上,她静立的身影就好像岁月柔光中的斑驳剪影,如歌如画,沦陷在自己的悲伤里---- “姐----”童耀站在她的身后,轻声喊她。 童璟回过头,霎那间风吹乱了她的长。她的长如瀑,遮了眼,也遮了眼角的泪。 “已经做完理疗了?”童耀摸着她的长轻言细语地问道。 童璟点点头,现在的她只能用摇头,点头来表示她的意思。 “姐,这个月做完理疗,我们就可以出院,妈妈给你找了全国最好的脑部神经专家,以后在家你就可以接受治疗了----”童耀露出微笑,他想以笑的方式给童璟布满阳光,给她希望。 童耀是不知道,这些脑部神经专家都是柏华昀安排来杭州专门给童璟治疗的,当然他不是亲自出面,他让自己的秘书联系到童璟目前的主治医生,然后让这位主治医生将这些专家医生介绍给童耀的妈妈,表面上是医生的推荐,实际上柏华昀是在遮人耳目,以防别人注意到自己和童家有什么联系。所以连童妈妈都不知道这些人是柏家安排来的。 说不了话,还是只能点点头,在所有人面前她不哭也不闹,把自己伪装的很坚强,可其实她内心很害怕,害怕一辈子说不了话,害怕一辈子不能拿笔写字,害怕再也见不到柏洋,她醒来这么久了,柏洋没有给她来过一个电话,更别说来看她,不过想想也好,她不想让柏洋看见她现在的样子,她现在的样子跟废人有什么区别,柏洋如果看到了,她只会觉得自己可怜得如同一只不起眼的蚂蚁,再也配不上柏洋---- 柏洋现在是暂时见不了她,他必须等他爸爸完成了他的条件,他才敢行动,现在童耀已经出来了,童璟的医生也安排好了,再观察一段时间,等他爸爸出差,他会想办法偷偷地去见童璟的---- 33 一个人在大院里徒步慢行,越走越觉得空虚,柏洋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仰头看明净的蓝天,飘然遐逸的白云。蓝色那是童璟的颜色,她美丽的眼珠,真的好想她---- “柏洋哥哥,你在看什么?”耳边突然传来稚嫩的童声。 柏洋一低头就看见叶唐冉这个小丫头站在自己的面前。 “哟,怎么是你这个小丫头啊,小城呢----”柏洋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笑着回答。 “他生病被妈妈带去打针了,柏洋哥哥,你刚刚在看什么呢,为什么表情像哭啊?”小丫头装得跟小大人似的,边说边坐到柏洋的身边,抬起头望着柏洋。 原来一切都逃不过孩子纯净的眼睛,没错,他的心情是那样的糟糕,去不了杭州,***去不了杭州,说过,柏洋真的太低估他自己的爸爸了,他确实没想到原来自己的身边已经被他爸爸安插了很多“间谍”,无时无刻地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等了好几天终于等到父亲要出国的消息,他兴奋地睡不着觉,准备第二天就溜去杭州,可没想到第二天还没踏入机场就被父亲派来的人给强压了回来。 柏华昀越洋打电话来警告他,如果再有下一次,他不仅撤回那些专家,而且他会让童家死得很难看,不信,你柏洋就去试试看好了! 柏洋被这些人强压去了爷爷家,柏华昀现在出国在外是管不了他,自己的老婆也在外地出差,只能委托自己的父亲看管柏洋,他也把情况都跟柏国伟说了,柏国伟立场当然是站在柏华昀这边,毕竟这关系到柏家的未来,你说自己的孙子跟童家的人沾边,这不是让外人起疑心吗,真是搞不好柏家就会被牵扯到童建华的案子中的---- 老爷子是对孙子“谆谆教导”啊,柏洋就默不作声地坐在一旁,你觉得他在听,可又觉得他根本心不在焉,就如一具空壳,没有半点灵魂。 柏洋听烦了,就会去大院里走走,这个大院里住得都是德高望重的退休老干部,比如自己的爷爷,比如这个小丫头的太爷爷(就是叶咫风的爷爷),所以遇上这个小丫头不足为奇。 “我在看云,在看蓝天呀----”柏洋依旧淡笑着回答。 “骗人,看云,看蓝天,你为什么要哭?”叶唐冉将小嘴翘得老高老高,她觉得他柏洋哥哥骗她了。 “因为看见蓝天,我就想到一个人的眼睛,因为太思念了,所以想哭----”柏洋觉得小丫头听不懂,所以把真实的内心想法告诉她,他也需要倾述,需要排解自己的难受,说出来也许就会好过点。 “柏洋哥哥,你有喜欢的人哦----”我们的叶唐冉小丫头将嘴撅得更高了,是啊,是啊,这个啥也不懂的小丫头可喜欢柏洋了,她今年才6岁,她觉得这个大哥哥是她见过最帅的哥哥了,一点也不比她的爸爸差,所以她就很喜欢,而且我们的小丫头eq很高,她就马上听出大哥哥肯定有喜欢的人了,那岂不是做不成大哥哥的老婆了。(主要是过家家游戏玩多,造成的幻想) 柏洋好笑地捏了捏她的鼻头,“鬼丫头,这么小小年纪就听的懂我在说什么啊,你长大还得了----” “柏洋哥哥,那我怎么办,我还想长大做你老婆呢!”叶唐冉将一双小爪子紧紧地抓住柏洋的胳膊使劲地晃着,急死她了。 “等你长大了,哥哥都不知道几老喽,你愿意嫁个一个老男人,你以后要找啊,就要找个像你爸爸一样帅的男人,疼老婆的好男人,知不知道!”柏洋只是把她当作童言无忌,可他不知道,小丫头是真的想当他的老婆。 小丫头6岁的时候就想要当柏洋的老婆,而柏洋6岁的时候就想让童璟当他的老婆,这个6啊妙不可言---- 童璟刚好在用左手在纸上写下了一个6。 “你试着用嘴去说6这个数字----”脑科专家试着去刺激童璟的左脑神经,他问她你最喜欢什么数字,童璟用左手写下了数字“6”,因为只有最熟悉最热爱的东西才能唤醒神经的再次复苏,这样效果也是最好的。 童璟张嘴想试一试,可始终摆不出6的嘴形。 “别急,慢慢来,你试着去想6所带给你的幸运,带给你的美好,你既然喜欢6,就一定有你的理由,因此慢慢地想,慢慢地说----”脑科专家很有耐心,病人需要慢慢引导,像教孩子说话一样,只要去鼓励病人多多开口,多说多练,她很快就能恢复的。 童璟点点头,又试着去说6,却出“嗤”地声音。 “很好,已经可以有点声音了,继续努力,你再试一试----” 童璟试了一次又一次---- “柏洋哥哥,你不就是像我爸爸一样帅吗,那我就应该嫁给你这样的啊----”叶唐冉觉得奇怪嘞,柏洋说得这些标准不就等于再说他自己吗,那为什么还要叫她嫁其他人啊。 “但是哥哥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就已经有老婆了,不能再娶你了呀----” “那你的老婆叫什么名字?” “她叫童璟!” “6”在多次努力下,童璟终于出6这个音。 “好,说得很好,再说一次试试!”专家很激动,他知道这个病人的毅力比其他病人要强,她一定会恢复正常讲话的。 “6”童璟吃力地再次说出6这个数字,6岁,她记得6岁的时候柏洋喊她老婆,还有那个不设防的吻。 34 童建华被开除党籍和公职,一审被判处有期徒刑15年,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财产xxx万元。 审判结果出来后,应婼泣不成声,15年啊,怎么可能15年,8年足够了,一定有人在操纵审判结果,要上诉,就是将官司打到最高人民法院,我也一定要上诉。 看样子,这官司真要打到北京去了,花再多的钱,花再多的精力,请再多的律师,也在所不惜,只要能够减轻她丈夫的罪行,就算是少判一年她也决不放弃。 童璟也得知了审判结果,那天的她心情很低落,无论医生怎么劝她开口说话,她始终紧闭嘴唇。刚刚有了点希望,病人不能这么快就放弃啊,否则不就功亏一篑了。 “童璟,我们下去走走----”医生需要给病人制造一个好的心情,多接触接触外部也有利于脑部神经的苏醒。 附近就是吴山广场,河坊街一带,医生说去走走,应该就是带着童璟去吴山广场散散步。 “想要放风筝吗?”医生抬头望着广场上空一只只翱翔的风筝,他希望借此去活动童璟的右手,放不上去没关系,只要能刺激她的左脑神经就行。 童璟也抬起头望向风筝,长长的丝在风中缠绕,两个人在一起,就像是风筝遇上了风,飞的好高好高,即使饱含着相思的痛苦,那也是快乐的。他想念着她,她也思念着他。童璟确实想放,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还是摇了摇头。 “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医生淡笑着,走向不远处的小摊上去买风筝了。 童璟站在原地,抬头,去看风筝在空中随风飞舞,或低或高,五颜六色,一直以为风筝是一种带有寓言性的事物,也许,我们每个人都是一支风筝罢了,随风而沉浮飘零。 “areyouamerinet?”身后突然有人拍了她一下。 莫名其妙地回头,微微一怔,一张秀雅清逸的面容映入眼帘,令人屏息的美貌,那双如琉璃般溢动着绚烂光芒的琥珀色的眼眸,神韵高华,一身时尚休闲的装扮,背着夸张的行旅包,手里拿着一张地图,额头上冒着细细的汗丝,露出一排洁净的牙齿,对着她微笑。 见童璟回过头没反应,男生又重复道:“areyouamerinetbsp;童璟确实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因为这男生在问她是不是美国人,操着是标准的美式音,但很快,童璟就意识到----可能是由于自己是混血,这个男孩错把她当美国人。 不能说话,只能摇摇头告诉他不是。 “hinetetefrom?”男孩知道自己搞错了对方的国籍,不好意思地笑笑,他还以为这个女孩是美国人,跟自己一样是美国人。 医生站在远处静静地观察着童璟,他期待童璟张嘴说话。 男孩在问自己来自哪个国家,童璟试着动了动嘴,想告诉他自己是中国人,可始终说不出一个字。 “ap?”男孩见这个女孩很吃力的表情,很是疑惑。 童璟放弃说话,伸出左手,抓过男孩的右手,然后在他手心上画出了个“netbsp;“你是中国人?”男孩瞪大眼睛,用中文惊呼,不太相信地望着她。 童璟点点头。 “难道你是混血儿?” 童璟又点点头。 这个女孩为什么就是不开口说话,不是点头,就是摇头,甚至还用左手在自己的手心上写英文,干嘛不说话呀,难道是----是哑巴? “你为什么不说话?”男孩忍不住还是开口问道。 童璟眉头蹙了起来,一下子怎么说得清,还有这个男孩子问得也太多了吧,我跟他又不认识,想转身就走---- “喂----”男孩有点急了,无意识地就伸手抓过童璟的胳膊,“你先别走,我可以问你个路吗?” 童璟将自己的胳膊从他的手里伸出来,向后退了一步,特地地跟他保持距离。 医生察觉到不对头,急匆匆地跑过来,“你干什么你?”口气很凶,他原本以为这个男孩只是问路,还蛮期待童璟试着去张嘴说话,可没想到这个男孩动手动脚地,原来只是来搭讪啊,凭着漂亮的外表来勾搭小女生啊。 “哦,你别误会,我只是想问个路?”男孩从容地将地图往医生面前一推,真的是打算问路。 医生半信半疑地望着那张地图,又抬起头看了一眼这个男生,“你刚刚真的只是问路?” “对啊,我想问她吴山在哪里,我只知道这里是吴山广场,但我不知道该从哪里去爬吴山?”男孩几诚实地说道。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不是本地人!”医生摆摆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说完,就拍了拍童璟,“我们走吧童璟,去放风筝----” 童璟点点头,转身跟在医生的后面。 突然后面又传来一句,“我可以跟你们一起放风筝吗?” 晕,这男孩到底是谁啊,原来就是龚老爷子的孙子龚晟凯也,他跟他父亲一起来杭州准备参加女子高中的五十年庆典,既然来参加庆典肯定少不了捐钱,再说这家学校的建立本来就是他爷爷出资捐赠的,他们更加要来。 可来了,龚晟凯这个闲不住的家伙,肯定要跑出来到处逛逛,杭州美景多啊,昨天刚去游过西湖,今天就要来爬吴山,都是一个人,他喜欢一个人自由自在地旅游,按照地图来到了吴山,可没想到是吴山广场,找了半天还不知道从哪里爬上去,刚好看到一个“外国人”,仰头望着天空的风筝,她淡而忧伤的表情,随风摆动的丝,还有她那幽蓝幽蓝的眼睛,神秘而美丽---- 她是美国人吧,不知道为什么龚晟凯就觉得这个女孩应该是跟她来自一个国家,是同一个地方长大的,凭着直觉他迈向了她,也许他只是想打个招呼。 35 龚晟凯绝对异想天开,他的思维其实是美国人的专有思维,姿态放得开,以为说上几句话“咱”就是“朋友”了,可是谁跟你是朋友啊,童璟一个摇头,拒人于千里之外,人家才不要跟你玩,你想玩风筝自个买去。 呵,龚晟凯被美女当头一棒的拒绝,他的思维也马上变得中国式了,“恩,那我不参与了,我去爬吴山----”自知没趣,何不一走了之。 童璟左手往左边一指,那意思就是告诉他,一直往左走就到了吴山,然后就不去管龚晟凯,回头去放风筝去了。 龚晟凯无奈地耸耸肩,作罢,往左边的方向走去。 问问他心里有什么感受,真看上人家了?所以被美女拒绝很伤心吗,才没有,他dontcare,他在美国像童璟这种立体美女看多了,即使跟父亲来到中国这些年,东方美女他也看多了,特别是围在他爸爸身边的那些妖精们,一个比一个骚,哦,真***想吐。 那他现在到底什么心情啊,实话实说,他就好奇那女的为什么不说话,边走还边在想,她真是哑巴吗,所以她的表情刚刚才会那么忧伤,却又如清茶一般的淡,果然是混血儿,连表情都比常人丰富些,估计她是中美混血吧,哦,也有可能不是,算了,想这么多干嘛。 他将手里的地图一抖,仔细地查找吴山的具体位置,果不然,吴山就在他正前方不远处,背着那个夸张的包就爬吴山去了。 中途,他的手机响了,接起来现是妹妹龚晟晴打来的。 “哥,你什么时候回纽约呀?”她妹妹一边对着电话嚷嚷,一边还跟旁边的人嘻嘻哈哈。 “你在跟我说话吗?”龚晟凯受不了手机外的杂音,如果她要继续跟别人嘻嘻哈哈,就先嘻完再说省的打扰他的耳朵。 “imissyou----”手机里又传来杂七杂八的声音。 “hat?”龚晟凯除了听到那句“imissyou”之外,啥都没听清,烦躁地就想挂手机,“imsorry~igottogo~ii11ca11u1ater----” “ait,ait,ait----”龚晟晴着急地嚷道。 “龚晟晴,你到底还有什么事,你那边好吵知道吗?”龚晟凯将嗓音提高,表示自己受不了她那边的叽叽喳喳。 “喂,哥,你回纽约吗?如果不回,我跟1i1y下个星期想来北京玩,你接待我们吧----”总算,龚晟晴那边安静了一点,话也说齐了。 “你和1i1y?还来北京?过来干嘛!” “你没听到1i1y那句‘imissyou’吗,人家想你了啦----”龚晟晴故意拖长音,打趣的意味相当浓。 “你跟爸爸说去,他同意你过来,你就过来好了,不过我告诉你,即使你们过来了,我也没时间接待你们,因为我要上课!”龚晟凯对这肉麻的话一点也无所谓,情话听多了,早就没有感觉了,美国女孩向来大方,喜欢你就会主动来接近你,什么情话大胆地举动都敢做。 还别说,龚晟凯的他的这种亚洲人长相倒还挺受西方女孩的喜欢,又或许是因为龚晟凯难追,那些女孩想上他,不是一天两天了,在那个上流社会圈子里,**的事多了去了,可就是上不了龚晟凯,当然龚晟凯不是性冷淡,只是他的思想深受俺们儒家思想的熏陶,他受不了这些女孩的**,觉得她们特脏,怕跟她们睡了说不定就染上性病,对于她们的主动他总是避而三尺。 这个1i1y也是上东区典型的富家女,她也喜欢龚晟凯,而且跟龚晟晴的关系很不错,对于这个1i1y,龚晟凯不喜欢也不讨厌,如果要出席什么社交场合,没有女伴他也会邀请这个1i1y作为自己的女伴,但社交晚会一结束,再想往下面继续展,就不可能了。 龚晟凯这情感洁癖后来是越来越严重了,后来跟父亲来到中国,他这种长相更加受亚洲女孩的喜欢,在他就读的那所国际学校里,他已经被奉为王子中的王子了,多少女生暗恋他啊,而且能读得起这所国际学校的,那家里一定很有钱,学费高昂的不是普通家庭能够接受的起的----, 这边的女孩确实本分很多,不会像美国女孩那样小小年纪就**。但是长得好看的真没几个,他的要求够高吧,说白了就是要西方人女孩的浓眉大眼,立体五官,东方人的含蓄性格,要从一而终,本本分分的---- 所以看到童璟的第一眼,他确实感觉她就是那样的女孩,觉得她很熟悉,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会走近她,但对她的了解不深,说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就是好奇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不是真的如自己所猜的那样是个哑巴---- 龚晟晴咯咯地笑着,“真小气,亲妹妹过来了,你都不亲自接待,那我先给爸爸打电话了,北京见哦----” 电话倒被对方先挂断了,龚晟凯拿着电话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往上爬。 童璟在广场上无论怎么放,风筝都飞不上去,想提右手,可右手根本不听使唤,望着拖在地上的风筝,死气沉沉,如同自己的心情跌至冰窖,很沮丧,很挫败---- 胡医生走到她的身边,刚想说几句鼓励她的话,却没想到自己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而且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 “请问,你是胡医生吗?” “对,我是,请问您是哪位?”一听,胡医生就感觉出对方的年龄不大,貌似是个男孩吧。 “我叫杨浦,我妈妈是卫生局的周主任,我找您有点事儿?”杨浦边说,一边朝身旁的柏洋做了一个“ok”的姿势。 呵,两个人在搞什么啊---- 36 “哦,你好你好----”胡医生一听是卫生部周主任的儿子,甚是惊讶,明显客客气气起来。 “胡医生,明天在南京有个脑科专家的研讨会,你会参加的吧?”杨浦果然是有备而来,连别人要参加什么会他都知道。 “恩,对,明天要去南京参加这个研讨会----”胡医生完全被样浦弄晕了,这孩子到底想要跟我说什么,我开不开会跟他有什么关系。 “是这样子的,能请您带一名病人过去吗?”杨浦啊,杨浦啊,你胆子可真大啊,这您都敢要求。 胡医生很不可思议,更是摸不清这杨浦想要干嘛,“这个恐怕不行吧----” 杨浦一听对方说不行,也没慌,接着他自己的话继续说:“是我妈要求的,因为明天专门要探讨失语症这块,刚好,我们得知您的病人恰恰是失语症患者,为了更好地将研讨与临床结合起来,需要一名病人,所以只能请求您将您的病人带去!” 这下,胡医生越得稀里糊涂,扭头看了看沮丧的童璟,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不----行----吧。”吞吞吐吐,很是为难。“我需要征得病人的同意才行,她如果不愿意,我是不能勉强她的。” “要不我跟她谈一谈吧----” “她不能说话,你怎么跟她谈?” “您把电话给她就行,她不说话没关系----” “那好吧。”胡医生也确实不敢拒绝杨浦的要求,他清楚这个孩子的背景很大,得罪了他,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 拿着电话就朝童璟走去,“童璟,有人想跟你谈一谈----” 童璟抬起头,眼中带着疑惑,很是不解地望着胡医生。 “不说话没关系,你先听听----”胡医生也懒得去解释,反正到时候杨浦那孩子还是会把情况跟她说的,自己解释也浪费时间。把电话递给童璟,淡笑着。 童璟接过电话,想要出点声音,这样对方才知道自己现在正在听电话,否则对方怎么知道你在不在听。动了好几次嘴,“喂”就是喂不出来,没办法,只能出“6”这个音。 “6” 杨浦一听到对方的手机有声音,而且还是个模糊不清的声音,立马就预知肯定是童璟在接电话,连忙将手机递给柏洋,“快接,快接,是童璟----” 柏洋是又兴奋又紧张,他何尝不想打电话给童璟,可他害怕自己的手机被监听,愣是不敢打一个电话给童璟,想去公用电话打,可身后老有人跟着他,总之他的一举一动,现在都被监视。 “童璟,是我----” 童璟明显一愣,竟然是他。 “我明天要去南京参加奥林匹克数学大赛,胡医生明天也要去南京参加一个医学研讨会,他需要带一个病人过去,趁这个机会,你也来南京好不好?” 童璟的鼻息由浅到深,她此时的心情复杂又悲伤,她确实很想见柏洋,她很想他,可是就以现在这个样子去见他吗,见到他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即使想抱抱他,一只手又动不了,可怜的让她自己都受不了,那么柏洋呢,他看到现在的我一定会觉得我很可怜,如果爱情中有了可怜的成分,那么注定会有一个人受伤。 柏洋见童璟那边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连她的呼吸都感受不到,急得赶紧说话,“如果你愿意,就用手敲敲手机,我就明白你的意思,如果你不愿意,就把电话挂了吧----,但请别挂电话好吧,我真的很想你----”柏洋的声音都开始颤抖,要知道他为了见童璟他真的做了很多,这次他去南京参加奥林匹克数学大赛,终于有机会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出北京,他特地拜托杨浦,让他的妈妈组织一场脑科研讨会,而且故意把地点放到南京,他的计划很简单就是自己去南京参加数学比赛,然后让那个医生把童璟也带去南京,这样的话他们就有机会见面了,而且自己的父亲也不会怀疑。 可童璟哪里知道柏洋做了这些,但是听到他颤抖且略微带着恳求的声音,她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去见他吧,你也想他了不是吗,如果你真的拒绝了他,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犹豫了半天,童璟握着手机的指尖敲了敲手机,是的,她决定去南京---- 手机那边的柏洋,这一刻,心里温暖的如同饮一杯热茶,醇香在喉。 37 两个由北向南,两个由南向北,终于在南京交汇。 胡医生带着童璟下榻主办方已经定好的饭店,去了才知道,只有一间房,主办方并没有为他带去的病人提供房间,纳闷,着实纳闷,没这个道理呀,你们让我领着病人过去,却不为病人准备房间,那我的病人要住在哪里? 他需要打电话去咨询一下,打给谁,当然是打给这次研讨会的组织者周主任,可周主任一接到电话,完全都不明白这回事,什么带病人啊,我哪有要求过?心里尽管疑虑很大,但是没有直接揭穿,她要继续听,究竟是什么人在搞鬼。 后来又听到胡医生说是杨浦通知的,她心里有点数了,他儿子最近真是古怪,之前要她联系几个权威的脑科专家,前段时间又让她将研讨会放到南京,现在又冒充她去通知别人带病人,这些事情一串起来,不难现,儿子的古怪肯定跟这个“病人”有关。 杨妈妈现在倒是很有兴趣想见下这个被带来的病人究竟是谁,能让自己的儿子这么上心?于是在电话里帮着儿子“圆谎”,她有她的下一步,“胡医生,我确实是让我儿子通知你带病人过去的,酒店的事也是我疏忽了,哟,真不好意思,我现在马上通知我的助理去定房间。”又闲聊了几句,挂了电话她就急匆匆地赶去胡医生那儿---- 同时,赶去胡医生那儿的还有柏洋和杨浦这两个宝,计划原本是很顺利的,他们学校一团人抵达南京的时间是上午11点,可没想到由于大风问题,班次延误起飞,抵达南京已经是下午2点,这下子可把他们的计划全部打乱了,他们在来之前已经查过胡医生的航班时间和班次,预知是下午1点抵达南京,本来是打算中午的时候就去下榻酒店守在那里等童璟的,然后再编一个理由带走童璟,可如今已经是下午两点了,胡医生肯定已经下榻酒店了,可不要露馅了吗,最最最最担心的就是被他妈妈现。 最终还是杨妈妈先到达这个酒店,远远地就看见胡医生身边站着一个清秀脱俗的少女,她穿着一袭淡粉色的收腰风衣,美丽的秀披在双肩,雪白的皮肤被乌黑的长映衬得更加通透晶莹,最迷人的是她那海洋般深邃的幽蓝眼睛,仿若融进了水汽弥漫的碧色海藻,看样子她应该是个混血儿。 一步步走近,就越觉得这个混血儿少女长得真漂亮,此时的杨妈妈错误地认为童璟就是他儿子杨浦喜欢的女孩儿,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能理解儿子被这么漂亮的女孩儿吸引,她确实很美,男孩子见到她一般都会被她迷上的,可是----,他现在还在读高中,马上就要高考了,怎么还有那个闲情雅致去谈恋爱,再说这个女孩儿是谁啊,配得上她那优秀的儿子吗? 心里的想法再怎么样也不会表现在脸上,见到胡医生微微颔致意,仿佛对他身边的女孩儿只当一般的病人,并不存在多疑。 “周主任,您怎么亲自过来了?”胡医生甚是意外,“刚刚您助理已经帮这位病人定好房了,我们这就准备上去呢----” “我来见见这位病人,对了,她叫什么名字?”杨妈妈笑笑,说得挺随意,真像是去关心这位病人的情况。 胡医生挺为难,因为柏华昀交代过他,凡是有人问到童璟是谁,不许透露她的真实身份,包括名字,家庭,等等所有方面。 “周主任,病人家属有规定不让我透露病人的真实身份,这----”胡医生不想得罪领导,又不敢违背柏华昀的命令,左右矛盾。 杨妈妈倒也体谅地一笑,“不说没关系,我就随便问问”眼神已经不知不觉地飘到童璟身上,心里暗暗琢磨,这个女孩看来背景挺大嘛,到底是谁家的女儿。 也就在这时,死赶活赶的杨浦和柏洋也跑了进来,杨浦眼尖,一眼就看见自己的妈妈竟然站在童璟面前,一颗心惊得都快跳出来,连忙攥住柏洋,“等等----” 柏洋被一拉,不明所以地停下脚步,侧头看着杨浦,“怎么了?” “这事露馅了,我妈也在,你赶紧躲躲,绝不能让我妈现你,特别是知道你来见童璟,把事捅到你爸那就完了----”杨浦担心的也不是没道理,但是不得不说,他现在完全担心错了,她妈可是童璟和他想成一对了---- 柏洋朝着前方望了一眼,果如杨浦所说的那样,他妈妈也在场,只好躲到一边去,但还不忘提醒道,“那你想办法把童璟带出来啊----” 杨浦蹙着眉,没点头也没摇头,径直往前走去,越走心脏越跳越快,怎么办好呢? 杨妈妈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随意地回了一下头,竟然现是自己的儿子,既吃惊又似乎预料到了。 “妈----”杨浦怯怯地喊了一声。 杨妈妈心里想火,又不好作,这混蛋儿子真是跑来见这个女孩的,你说,明天他就要参加奥林匹克数学大赛了,到底是竟然重要还是女朋友重要,像不像话。 又有一个大部队踏进这家大酒店,来的是北京四中一团人,他们都是来参加明天的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巧了,他们下榻的酒店竟然也是这家,而其中杨浦喜欢的那个徐宁也在其中---- 38 杨妈妈望着杨浦,童璟也望着杨浦,杨浦喊了那声妈之后还真的一下子不知道接什么话好。 这样窘态的表情让杨妈妈更加地不舒服,强颜欢笑地先对胡医生礼貌地告别,随后走向杨浦身边,使了一个“走”的眼色,她是打算回去“收拾”他呢。 可杨浦仍站在没动,他还要帮柏洋约童璟出去,这“任务”还没完成,怎么能走你说是不是。 “妈,等下,我跟她说句话就走----”杨浦是没看见她妈妈一瞬间黑下来的脸,说这话好像跟应该是的,那感觉特放得开,呵,你可知道你妈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她已经铁定你和童璟有“奸情”了,而且这“奸情”是难舍难分的那种,傍若无人的那种,花前月下的那种啊---- 杨妈妈轻描淡写地扫了杨浦一眼,别看这一眼好像没什么,可就是没什么才有什么,她心里本就憋着气,生着气的人看什么都气,又不能作,那么就更气,扫他一眼,那是给自个儿子在他“女朋友”面前留着面儿,也是给自己留着面儿,让外人看笑话,她周华萍这堂堂的身份真丢不起---- “你跟谁说话?那个女孩儿,你跟她认识?”杨妈妈已经努力在克制自己的声音,故意略带吃惊地问道。 杨浦答不上来,按常理来说他跟童璟其实算不认识的,因为童璟根本没见过他,他也仅见过童璟一次,而且还是她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时候。可是他明明认识她,他知道她叫童璟,他知道童璟这个女孩儿不能说话,右手不能行动,他还知道她的很多很多---- 那现在怎么算,究竟算认识还是不认识呢,既然心里也未知,干脆就避而不谈得了,省得越扯越扯不清。于是不去理会她妈妈的那个疑问,朝着童璟就走过去。 童璟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孩很是突兀,他长得确实不错,漆黑的眼眸里有着让人猜不透的神情,目光深远地望着前面,似乎在考虑着什么。亚麻色的头短而有点凌乱,玉削的鼻梁,微抿的薄唇,清瘦有形的俊脸,敞开的衬衣领口露出漂亮而又结实的锁骨,迈着修长的双腿正朝她走来---- 他是谁啊,我根本不认识他,还有他要跟我说什么,太莫名其妙了吧。童璟这边想她的,连杨浦站在她跟前她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杨浦弯下身凑近她耳朵边,两人的气息挨着很近,都能感觉到对方的鼻息在自己的脖颈处伸缩不断,童璟警戒地就向后一退。 “别误会,我只能悄悄地跟你说,柏洋现在就在这个酒店,你最好一个人站在这里等他,他马上就会过来找你----”杨浦声音压得很低,说着两人的“悄悄话”,这一幕真的相当暧昧,且好看,是真的好看,两人具是养眼的人儿,充满诗情画意,透着浓浓的浪漫与温情,俊男靓女永远吸引着人们的眼球,看得痴了便觉得真的有那么一种双宿双飞的跳动感---- 甚至连杨妈妈也有一霎那的恍惚,确实----确实两孩子站在一起仅从外貌上来讲很配。 可这一幕同样也刺得另外两个人的眼睛生疼生疼,先说说我们的柏洋同学,他站在墙壁后面远远地眺望这一幕,他看不起童璟脸上的表情,看见的也只是杨浦留给他的背影,可是如此远的眺望,他依旧能感觉到他和她此时的“暧昧”,离得那样近,那样近,呼吸着同一片的空气,就是你明明知道他俩是“清白”的,杨浦只是在为你传话,可你就会忍不住地会遐想联翩,甚至莫名其妙地在吃干醋。柏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反正心里就是很不舒服---- 再说说徐宁,她走进酒店大堂不久后,本来心不在焉跟身边的其他同学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可随意地一眼就现杨浦的存在,心也不自觉地跳了一下,她知道杨浦喜欢他,可她那自傲且矜持的性格让她不会轻而易举地被他“征服”,这样帅气这样优秀的男孩追你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动心,可是动心也不敢奢望去拥有他,总觉得他不属于自己,每次他来找自己,就装作一副冷漠的态度爱理不理,他走了,又躲在某一处望着他的背影心里烦躁不堪,骂自己怎么这么矫情,怎么这么没出息,甚至害怕他就这么一走了之,再也不会出现。 但幸好他只是过一段时间又来找她,对她真的算得上不离不弃,同学们有谁不羡慕她徐宁,都知道外校有个相当帅的男孩子在追她,徐宁也承认有的时候确实会被这些所谓的羡慕而有了满足的虚荣心,但她从来不表现出来,依旧努力学习,拿年级第一。 所以今天看到他,着实有些意外,甚至心里还偷偷地期待杨浦会不会过来找她,可是没想到,没想到,杨浦不仅没有注意到她的出现,甚至还和别的女孩那么暧昧地说着悄悄话---- 他和她站在一起怎么看都比自己和杨浦站在一起要配得多了,那个女孩真的好漂亮,原来杨浦并不是只是喜欢自己,他喜欢很多女孩,徐宁的双手失去了力量,颓然垂在身侧,指尖早已凉透,一种颓然的酸一下子袭笼过来,心仿佛要碎成了沙漠。 39 “徐宁,怎么了----”身边有同学注意到徐宁的不对劲,探身询问。 徐宁一凛,掩饰自己的难受的情绪,摇摇头,勉强自己露出一个微笑,佯装冷静道:“我没事呀----” “是吗?”对方疑惑地问了声,但也没上心,随意地一转头就看见前面的杨浦,很是吃惊地叫道:“徐宁,你快看,那是杨浦吧,他----,唉?怎么有个女孩?”突然间立马明白了徐宁那失落的表情从何而来。 这声不大不小地惊叫还是能够引起周围人的注意的,杨浦也听到好像有人在喊他的名字,迟疑地回过头去,却没想到竟然看见了徐宁,一时呆愣住,说不上是吃惊还是兴奋。 徐宁将头撇过去,故意不去看他,跟着队伍去拿房号卡去了。 杨浦刚想过去打个招呼没想到却被自己的母亲一把拉住,“你跟我来一下----”这个语气没得商量,杨浦也感觉到母亲扣住自己手腕上的力量很重,是真的要火了吗? 衡量再三,还是先抚平自己妈妈的情绪比较重要,那就明天再找徐宁吧,虽然不舍也只能先这样了,跟着老妈先走了。 徐宁手持着房卡,不言不语,她的期许已经完全落空,杨浦自始至终都没有上前来跟她打招呼,她也没有回头去看杨浦,背对着他,心里烦乱而伤感,那渐远渐失的脚步声让她有落泪的冲动,好像被抛弃,被驱逐---- 而童璟的内心却在兴奋,刚刚杨浦跟她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清了,柏洋就在她的周围,马上就能见到他了---- 匆匆跟着胡医生上楼放行李,打算放完行李就下去找柏洋,可没想到一开门就看见从走廊那端一个身影飞快地向她这个方向跑来,啊!!是柏洋,童璟惊愕地愣在门边,还没从惊讶中反应过来就被柏洋一把揽进房内。 门瞬间被关住,柏洋一句话都顾不上说,凑过来就是一番热吻,这个吻是炙热的,急切的,需所的,又带着童璟难以拒绝的熟悉---- 童璟被这个措手不及的吻着实怔住了,想要喘口气,却没想到柏洋的吻更加深入,童璟开始挣扎,她不明白柏洋这是怎么了,他的吻已经灼痛了她的舌尖,很显然柏洋并没有接吻的经验,他只是被刚才的那一幕给刺激了,除了吻她,他已无法表达灵魂深处对她深深的爱恋和欢喜,还有对她的思念。 童璟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进门一句话也不说,上来就是如此炙热的吻,像只觅食的小兽,夺取他想要的一切,童璟越是挣扎,柏洋攥着她的手腕越是紧,她只好放弃无力的挣扎,任凭柏洋无休止的激吻。 吻累了,也吻够了,柏洋渐渐放开童璟的香舌,细细碎碎地在她的唇上碾过,喘息着,时不时地呢喃着她的名字,“童璟----,童璟----” 柏洋的眼神都开始迷离,鼻尖触着童璟的鼻尖,双手抚摸着童璟的脸,脸上浮现着傻笑,像个如获至宝的憨小子,断断续续地说道,“我好想你,知不知----道,可我爸不让我来见你,把我关了起来,也许以后我还是不能常常见到你,可是你要相信,我喜欢你的心永远不会变,两年----,两年以后,我们就堂堂正正地在一起,等我两年好不好----” 童璟很多地方听不懂,为什么你爸爸不让你见我,为什么要两年,到底生了什么事?想问,却又说不出话,最终只是将头倚到柏洋的肩膀上,用左手环住柏洋的腰,像个孩子一样需要父母的温暖,不懂没关系,我愿意去相信你,我愿意去等你两年---- 柏洋领着童璟去吃饭,吃完饭又去散步,两人手牵手甚是甜蜜,一路上都是柏洋在说,童璟默默地在听,听他说他家的狗,听他说今天那个男孩是他的好朋友,听他说他向往的两人美好的生活,柏洋小心翼翼地不去提童璟的病情,不去提他们之间的重重困难,这些东西他不希望童璟去承受,只要去相信那些美好的东西,他们就有未来不是吗? 快1o点,念念不舍地送童璟回酒店,吻别后,才返回自己下榻的酒店,刷卡进房后,才现杨浦一个人坐在床上呆,整个人看上去心思重重。 “杨浦----”柏洋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显得有点担心。 “恩。”杨浦应了一声,无奈地叹了口气。 柏洋坐到了杨浦的身边,推了一下他的脑袋,“怎么了,不死不活的样儿,谁招你惹你了?” “唉----”杨浦更是大声地叹了一口气,直摆手,一副亏大的表情,“我够哥们吧,帮了你却把自己弄坑里去了,你不知道我妈今天----”话说到一半,撇头看向一旁的柏洋,又不太想说了。 是不想说,说了反而让柏洋不舒服,她妈今天领他走之后,就训了他一顿,愣是以为他和童璟在谈恋爱,他是有苦说不出啊,不能将童璟和柏洋的事抖出来,所以这个事情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楚,弄到最后,杨妈妈说要亲自去找那个女孩摊牌,吓得杨浦只好谎称是自己喜欢那个女孩,但那个女孩喜欢的是别人,所以千方百计地想要去见这个女孩,这事跟那个女孩没关系,让自己的妈妈别去打扰人家。 杨妈妈一听,这个女孩还看不上他儿子,心里还觉得不服气,自己儿子那么优秀,要什么有什么,要知道有多少女孩子喜欢自己的儿子,借你十双手你都数不过来,如今我们家儿子主动追你,你还“嫌弃”我们家儿子,有没有天理啊! “那女孩什么背景啊,连你都看不上?”杨妈妈气得一屁股坐到床上,两眼直直地盯着杨浦,很替儿子不值。 “你就别管人家什么背景了,你儿子我,打算从今天开始死心,我要将悲愤化为动力,好好努力,争取报送清华,妈,你就别再为我担心了----”杨浦那表情多诚恳啊,装得真是惟妙惟肖,仿佛真受了刺激要重新做人。 “真的?”杨妈妈半信半疑,儿子说要报送清华,她听了当然高兴,可她又受不了他儿子委屈,“你为她做了这么多,她就没一点动心,凭什么啊,我儿子哪点配不上她,妈妈都替你不值----” 杨浦无奈地耸耸肩,“算了,妈,有什么值不值得,我现在想通了,学习更重要,好了,先不跟你说了,我明天还要参加竞赛呢,要早点回去休息,对了,你可千万别去找人家啊,我可丢不起这脸啊----” 话是强调了好几遍,可杨浦直到回来还是不放心,就怕自己的妈妈去找童璟,坐在床上一直在想办法,越想心事越重,一想到明天研讨会说不定自己的妈妈就撞见童璟,指不定的会生什么事,真是原计划都被打乱了,被柏洋搞得烦都烦死,害我今天连徐宁招呼都没打,老子真是衰死了---- “你妈今天怎么了?”柏洋见杨浦把话吞进肚子里,更是好奇的要死。 “我妈今天把老子骂了一顿,这笔帐你给老子好好记着啊,将来要还的,对了,怎么样,今天见到童璟开不开心----”杨浦只好将话锋一转,下午生的具体经过故意不去强调。 “恩。”柏洋倒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翘起二郎腿,想要显得自己很平静,维持他男人的面子。 “哼,你的开心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上的,我今天见到徐宁了,你知不知道,为了你的事,老子都没机会跟她打招呼----”杨浦说得咬牙切齿。 “敢情,你今天就是为了这事呆啊,这有什么,明天竞赛,你不照样能见到她,不过说实话,这妞太清高了,我觉得跟你不合适,劝你还是别在她身上费功夫了----”柏洋懒懒地靠倒在床上,脚依旧二郎腿翘翘,说有多惬意就有多惬意。 杨浦一瞬间沉默下来,脸色也开始变得沉重。 许久才开口说话,“我也想不通徐宁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你说怎么才能知道他到底喜欢不喜欢我,如果她真的不喜欢我,我这一次就放手,再也不去缠她----” 茫然,颓然,杨浦的眼眸有着淡淡的忧郁,挤出的笑容也越的苍白。 40 来自全国各大中学的顶级优质生汇集在南京参加一年一度的全国奥林匹克数学竞赛,这次竞赛关系到每一个人的前途问题,如果拿到了第一名是可以直接保送清华或北大的,所以每一个人都非常重视。 尖子生的较量,从来都是没有硝烟的战场,相差一分都是至关重要的,杨浦上次就是因为那一分输给了徐宁,这一次谁赢谁输真不好下定论---- 同样,另外一边的脑科专家聚集的研讨会也在如火如荼的举行,本来是没童璟什么事的,可现在不是被杨妈妈知道这事了吗,所以童璟现在不去也得去了。 研讨会讨论的东西很多,但其实很多都是虚的,谁会真的把自己的研究成果这么大方地送给别人,特别是那些专家手里握着那些机密的医学研究更是不可能轻易地与人分享,说白了,研讨会就是来装装样子的,混混脸熟的,认识认识人的。 因此童璟的出现绝对是没有必要的,即使坐在那儿也听不懂他们到底在讨论什么,好不容易熬了这三个钟头,总算结束了---- 她看了看表,心里暗想,柏洋的竞赛也应该结束了吧,他说过竞赛结束就会过来找她,差不多是时候回酒店了。 跟着胡医生离开会场,可没走几步,胡医生就被其他同行叫住了,好像要聊些什么事,童璟识趣地走到一旁凳子上坐着,不去打扰胡医生,就在这时杨妈妈也走了过来,坐到了她的身边,冲她露出一个大方得体的微笑。 童璟也礼貌地回了一个微笑,又安静地坐着,她只知道这个女人是昨天那个男孩的妈妈,好像是叫什么周主任来着,其他的她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冷场了一分钟,倒是杨妈妈先开口,“你现在有空吗?” 童璟不明所以地望着杨妈妈,杨妈妈笑笑,接着说,“如果有空,跟我去一趟xx高中吧,他们竞赛也该结束了,我们开车过去他们也正好出来----”杨妈妈口里的“他们”其实指的是她的儿子杨浦,而童璟认为所谓的“他们”是指柏洋和杨浦。 尽管不清楚杨妈妈为什么要叫上她,但是可以去接柏洋,童璟还是愿意的,点点头,表示愿意。 都忘了跟胡医生打招呼,就跟着杨妈妈去了xx高中,直到半路上想起才了条短信告诉胡医生她跟周主任有点事情去了。 杨妈妈是有很多话想问童璟,可她知道这个女孩好像是有失语症的,即使问了她问题,她也不能说话,干脆一路上什么都不问,先去接杨浦,然后等这两孩子汇合了,然后再把该说明白的说明白,她到是真想问问你凭什么看不上我儿子。 车子停在了xx高中校门口,还有十分钟,竞赛就要结束了---- 杨浦其实早就把整张试卷完成了,他放下笔,抬起头,目光越过所有的人直至抵达坐在第一排的徐宁的----背影。 她握着笔,但没动,看样子也应该完成试卷了,杨浦抿嘴,若有所思,他知道徐宁在竞赛方面从来不输于他,如果他完成了这份试卷,那徐宁一定也完成了这份试卷,是不是在她的世界中只有学习而没有爱情呢,所以她才那么优秀,那么的淡然,对一切都可以这么拒之门外。上午看见她的时候,主动地跟她打招呼,可她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捧着书故意走的远远的,让他一瞬间感觉自己就像个小丑,在聚光灯下扮丑了半天也迎不得一点掌声,除了失落,除了自嘲,他真想不出他现在还能拥有什么心情。 “叮铃铃----”伴随着铃声的响起,也意味竞赛的结束,等试卷被收掉,杨浦收拾好桌上的一切,又一次地主动去找徐宁,他想把话说清楚,如果徐宁这次明确告诉他,一点也不喜欢他,那么他尊重她的意见,再也不去找她,烦她,就让自己的单相思彻底结束---- “徐宁----”他追了上去,抓住徐宁的胳膊,“我想跟你谈一谈----”认真且诚恳地望着徐宁,我们的杨帅哥此时真的很帅,徐宁被杨浦这么看着心跳也一时地加快。 顿了很久,徐宁才回道,“可我不想跟你谈,请你放手!”似命令,似堵气。 杨浦当然不会放手,他要把话问清楚,也是在跟自己做最后一次赌博,他顾不上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用力拽着徐宁来到了这所学校的小操场上,一路上,徐宁没叫也没闹,她讨厌杨浦的三心二意,明明说喜欢她,却又跟别的女孩子暧昧,可她又真的很想听听杨浦想跟她谈什么。 放开徐宁的胳膊,杨浦用双手使劲地搓了搓自己的脸,他有点犹豫,到底要不要问,如果徐宁真的说不喜欢他,那么他,那么他是不是真的该死心,彻彻底底地死心---- “你要谈什么?”徐宁冷冷地问道,且有种质问的意思。 杨浦使自己平静下来,终究还是开口问道,“我只想问你,你喜不喜欢我,如果不喜欢,我就----”停住了,那“决定放手”四个字还是不想说出口,因为舍不得。 徐宁突然嗤笑一声,“你就去找别的女孩是不是,那你就去找啊,杨浦,你以为你是谁,世界上所有的人都非得喜欢你不可吗,真好笑,别用喜不喜欢来问我,你先问问你自己到底喜欢谁!” 杨浦听完,心突然被怔住,脑袋一片空白,全身冰凉,感觉血液停止流动,整个人呆呆的,目光没有焦距。 好半天才用低沉沙哑地声音说道,“是啊,真可笑,老子被你耍得真***可笑,你根本不喜欢我是不是,那好,我决定放手,保证----以后----再也不去找你----”越说到后面,越是说不下去,只觉得自己被掏空了,再也没有力气说话了。 童璟在校园里找了半天柏洋,始终没有找到他,很焦急,就在这时看见了站在小操场上的杨浦,她昨天听柏洋说过杨浦是他最好最铁的哥们,所以看见杨浦就以为他一定知道柏洋在哪儿,根本没看见站在杨浦面前的徐宁,就满怀希望地跑过去找杨浦。 当她完全地停在杨浦的身后,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来的不是时候,不是杨浦一个人,还有一个女生也在,而且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好怪---- 徐宁几乎是一眼就望见了朝他们跑来的童璟,她像想明白地点了点头,心里悲痛无比,又气愤难忍,连眼泪都有冲动想要冲出眼眶,那种被背叛的感觉再也克制不住地狠狠地抽打着她,仿佛自己是一只离开了水的鱼,就快要干死在河面上,绝望,只剩下绝望---- 41 一句话不说,绕开杨浦就往前走去,经过童璟身边也把她当做透明人,终于她的视线空无一人,只剩下渺小的自己,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落下,越走越快,越走越想逃离这里---- 杨浦定在原地,两眼泛红,手指的关节因为紧紧握拳苍白的不像话。 童璟尴尬地站在杨浦的不远处,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留是因为有事情找杨浦,除了想问他是否知道柏洋现在在哪,还有一件事就是杨妈妈叫她进来找杨浦的,所以至少要上前知会一声杨浦他妈妈在外头等他,否则杨妈妈在车上等久了岂不是要怪她没找到人。走那是因为看到不该看的,而且事情看上去好像弄得不欢而散的样子,这个时候你再呆在那里绝对会让当事人不舒服的。 想来想去,童璟还是打算去知会杨浦一声,她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便签本,放到地上,然后蹲下身又从口袋中取出一只笔,用左手在便签本上歪理八七地写下一行字,“你妈妈在校门外等你,去!” 好不容易写完,一抬头竟然现杨浦站在自己的跟前,索性就将刚写好的字条举起递给杨浦。 杨浦瞥了一眼字条,却没去接,反而低头问道,“你蹲着不累吗,干嘛不起来?” 童璟不好意思地笑笑,连忙起身,起身之后又将字条递给杨浦。 杨浦这次将字条接过,随意地拿起看了一下,然后又看向童璟,“我妈过去找你了,是吗?” 童璟点点头。 “该死!”杨浦恨恨地将手里的字条揉捏成一团,他讨厌他妈妈说话不算话,明明跟她强调过多次让她别去找童璟,竟然第二天就去找她,再加上刚刚徐宁的事心情本来就很糟,现在一事加一事,就没一件让自己顺心的事,tnnd! 眼见对方将自己好不容易写好的字条给揉捏成一团,又火冒三丈地冒出一句“该死”,童璟误以为杨浦怪自己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场合,有气要冲着她来,下意识地就往后退了一小步。 杨浦没有注意到童璟这微小的举动,他现在就想去找她妈妈理论,反正心里压抑的难受,正愁找不到人吵架呢,现在可好,不愁没人了。 抓过童璟的胳膊,就朝前迈去,“我妈现在在哪里,你带我过去----”语气是掩藏不住地火大,动作也不温柔。 童璟觉得有点痛,微微皱着眉,可还是好心地去带路。 徐宁不动声色地躲在一颗树后面望着杨浦抓着童璟的胳膊,两人挨着很近,怎么看都觉得很登对,她紧咬自己的唇,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硬生生地想把哭声给咽回去,那种压抑的悲哀和痛苦令她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哭声更象是从胸中出的一样,尖细而凄厉。 童璟和杨浦谁都没有注意到那颗树后面的徐宁,一个劲地往前走,杨浦脸色沉得如同天边堆积的厚重的云层,要多黑有多黑,眼中更是怒火熊熊,甚至可以透过双瞳看到心中的怒火之潮。 杨妈妈见到自己的儿子和童璟一起出来的时候,尤其是看见自己儿子还抓着童璟的胳膊,很是无奈地摇摇头,儿子看来还是很喜欢这个女孩啊---- 童璟指着杨妈妈停车的地方,示意杨浦他妈就在那儿呢,杨浦朝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见一辆政府用车停在那里,怒气冲冲地就打算过去,可没想到自己往前,身后的人却不动,不耐烦地转身,“走啊,停在这里干嘛!” 童璟摇摇头,又摆摆左手,她想告诉杨浦自己就不过去了,童璟她还打算去找柏洋呢。 杨浦不明白童璟这是什么意思,沉住呼吸,若有所思地望着童璟。 童璟见杨浦还不放手,而且看他表情似乎都没明白她什么意思,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还是跟他一起过去得了,现在他在气头上还是别惹他比较好,估计他上了***车,就没自己什么事了。 来到那辆政府用车跟前,杨浦终于放开童璟的胳膊,杨妈妈也从车上走下来,立在杨浦和童璟面前。 “看你的脸色不怎么好,是不是竞赛不理想?。”杨妈妈一下车就现儿子的脸色异常的不对劲,很快就联想到竞赛方面,这次的竞赛对于杨浦来说非常重要,关于到保送清华的机会,别是考砸了吧,不然脸色能这么难看! 杨浦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还知道我今天要竞赛啊,那你还给我惹这么多事干嘛!”纯粹是在撒气,老子今天心情很很很不好,你没事找事地故意去找童璟,你这不是给老子添乱这是什么。 其实在正常情况下,杨浦未必会这么大火,可不刚刚在徐宁那受了打击嘛,明明白白,真真切切地被人毫不留情地拒绝,那心情就犹如一片落叶,被风吹进深渊。 42 他的火也许就是一种淋漓尽致的宣泄吧。 杨妈妈见儿子这态度,立马就来气,心里就在想:你竞赛不理想完全是因为自己分心,还赖我,如果不去谈恋爱,一心扑在学习上,这次竞赛怎么可能会不理想,再说,这次竞赛这么重要,你还想着见人家女孩,主次不分的,我没骂你,你倒甩脸给我看,简直不象话! “上车!”杨妈妈冷冷地抛下一句,她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吵吵闹闹的,找个地方好好地要教育教育你。 可杨浦怎么可能会那么听话地说上车就上车,他只是嘴角带着嘲讽的笑,故意就跟你对着干。 “上车!”杨妈妈打开自己那边的车门,又厉声命令道,凡是有家教的家庭,父母谁能允许子女这样一幅态度,你跟我犟你就试试看。 “我就不上车,你凭什么说话不算话,让你别去找她,你还要去找她,我的事我自己不会处理啊,需要你多此一举,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让我反感!”杨浦心中涌动起的怒火,已经不受大脑控制,他像只咆哮的狮子,不顾周围人的眼光,大声地吼着,其实他的眼角已经噙出眼泪,万重情绪叠在一起,心里的那种凄凉只有自己知道,仿佛被抛弃的孩子,被人无情的丢弃,因此对着全世界泄自己的不满---- 杨妈妈当然不知道徐宁和他生的一切,她误以为儿子只是在袒护他身后的那个女孩,为了那个女孩而跟自己野,说出的话是如此的让她心痛,将车门重重一甩,大步地走向杨浦那边,终究自己的理智被儿子的狠话抹去,举起手,一个巴掌狠狠地抽在儿子的脸上,“我养你这么大,你现在大了,翅膀就硬了是不是,瞧瞧你说的这些混帐话,我去找这个女孩子又怎样,我是打她骂她还是怎么着了,她难道就那么一点委屈受不得,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哪里还有个人样,给我上车,别再让我把话说第二遍!”真是打在儿子脸上,疼在自己心里啊---- 杨浦的脸上浮现出五个鲜红的手掌印,可杨浦一点也不觉得有多疼,再疼也比不上自己的心里疼,他转过脸,不怒反笑,然后一个转身,头也不回地朝前跑去。 童璟被这母子俩搞得完全懵了,顾不上多想,就急匆匆地去追杨浦,她可不希望是因为自己而把事情弄成这样,虽然不清白到底什么事情,但从杨浦刚刚所言所语来看,好像这事跟自己沾到边了,既然到边了,那就不能不管了! 可是哪里追的上杨浦,人家可是男生,而且是个长跑高手,你是一女生,跑步度差强人意,追的上有怪喽。 想喊又喊不出声,搞得童璟郁闷的要死,可没办法,追不上也得追,哪怕两人隔着几条街,只要还能看见他一个身影,就绝对不放弃。 杨浦跑着跑着,渐渐地放慢度,最好变成了走路。 童璟咬牙,坚持地往前跑,终于啊,终于,她追上了杨浦,整个人快虚脱地一把从后面拦住杨浦的腰,她累得不行了,好不容易才追上杨浦,万一他又跑了怎么办,她哪里还有力气追,拽住他必须拽住他! “谁?”杨浦被突如其来的一抱,惊了一跳,警惕地扭头一看,这才现原来是童璟。 童璟靠在杨浦的后背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可双手死死地抱着杨浦,她就担心杨浦等下跑掉。 “你一直在后面追我?”杨浦很是不敢相信地问道,他自己也清楚他跑了多久,这个女孩能跟在他后面坚持这么久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童璟还在喘气,她从来没有跑过这么长距离,你得让她休息够啊。 杨浦见她一幅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顺手拍了拍她放在自己腰上的手,示意她可以拿掉了。 童璟缓慢地松开自己的手,她很是戒备,就防着杨浦一开跑,马上又可以重新搂上,不过她很快就现自己过于担心了,人杨浦根本没有再跑的意思,于是大大方方地就将手拿开了。 杨浦一直望着童璟的手,突然惊喜地叫道,“你怎么可能两只手搂着我,你的右手不是不能动吗?” 童璟一听,顿时激动地去动自己的右手,可是----又不能动了,再试一次,还是不能动,再试,还是不行,再试,依旧不行,怎么回事,怎么又不能动了呢?那一瞬间的喜悦顿时被冲涮而走,整个人的心情又跌落谷底---- 杨浦见童璟渐渐收敛的表情,一时也不好受,赶紧安慰道,“别急,别急,这是个好现象,说明你的治疗已经开始见效了,过几天说不定又能动了!” 童璟不说话,只是注视着自己的右手,额前还冒着细汗,脸上由于剧烈运动还粉扑扑的,此时的模样让杨浦莫名其妙地看得入神,就是让人心痛地想去抱抱她。 【下接vip手打版本】 43 一间暖色调的咖啡厅里,杨浦找了临窗的位置,这是个很不错的地方,人少,不嘈杂,隔着窗把街上的一切尽收眼底,每排的座位都被绿色的盆栽隔开,盆栽近一人高,坐在那里恰到好处的挡住人。点了两杯蓝山咖啡,童璟坐在他的对面,微低着头轻轻搅着面前的咖啡,顺时针,逆时针,看不清表情,却显得文静乖巧。 “想不到你也这么能跑----”杨浦讪笑,他的心情平复了很多,之前那些郁闷,那些心疼,和那些火气渐渐褪去,他终究是个理性大于感性的孩子。 童璟抬起头,眼里朦胧着一层水气,使得她幽蓝的眼睛犹如一朵绽放的蓝绒花,淡淡地却勾人心魂,抿嘴笑笑,然后掏出纸笔歪歪扭扭地写着,“你跟你妈妈吵架,是不是跟我有关。” 杨浦静静地看着童璟,他的视线越过她浓密纤细的睫毛,白皙修长的颈项,停驻片刻,最后将视线落在她的那双好看的手上,等待着她左手写下的一笔一划。 童璟写完后,将纸条从便签本上撕下,移到杨浦面前,杨浦拾起这张纸条看了看,没有立即开口,只是漫不经心地搅着咖啡,扭头望着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车水马龙的街道。 思索数秒,他静默的瞳仁中含着虚无的静寂,喉结微微地蠕动着,低语道,“跟你没有关系,我火只是想要宣泄,那个女孩----她----不爱我。” 童璟脑中一闪而过那个女孩的身影,可惜却记不清她的样子,点点头,不再插话,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做一个聆听者比写再多都有用。 杨浦苦笑了一下,果然继续说下去,“她叫徐宁,我和她----” 整个下午,几缕阳光照进来,身上暖暖的,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香。杨浦都在讲述他和徐宁那些事情,仿佛心里憋了很久,终于有机会好好倾述一下,他像个受委屈的小孩一样需要寻找大人给予的精神依靠。 说完了,压抑的心情好多了,杨浦又恢复到原先的洒脱平静,突然间,很感谢眼前的女孩,愿意就这样陪他一个下午,听他罗里罗嗦的讲述了一大堆心事烦事,没有表现出一点不耐烦,她纯粹干净的笑颜,在无形中化解了自己那份悲凉的心境,暖暖了他的心---- 吃过晚饭,杨浦送童璟回去酒店,两人像熟识的朋友互相一笑,挥手告别,刚转身,杨浦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又转身,问道,“对了,你今天给柏洋打过电话了吗?” 童璟摇摇头,拿出自己的手机,这才现自己的手机其实早已经没电。 杨浦若有所思,刚想开口说话,不经意地一瞥就看见一个身影,在向他们这边迅地移动,定睛一望就现是柏洋,没有什么意外,因为杨浦刚刚脑海里所想的就是关于柏洋的事情,因为他刚刚才想起来,柏洋跟他说过下午要过来找童璟的,但是一个下午自己竟然阴差阳错地跟童璟呆在一块儿,这不耽误柏洋和童璟的约会了吗,他们俩人本来见面的机会就几乎快没有,现在被自己这么一“搅”,又毁掉了半天,真成罪人了! 杨浦仰起头,用下巴指指后方,示意童璟回头看看,童璟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带着莫名其妙的感觉扭过头去,这才注意到原来是柏洋,脸上顿时展开笑颜。 却没想到,柏洋的眼眸冷冷得犹如海底的冰魄,“你们俩怎么会在一起?”是疑问,但你还不如说他是质问,他参加完竞赛,就来酒店这边找童璟,却现童璟不在,又不方便去找胡医生问,毕竟胡医生是认识自己父亲的,打童璟电话却始终是关机,只好在酒店周围等,一等就等到了晚上快8点,好不容易看见她回来的身影,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竟然和杨浦一起回来,而且看样子两人的气氛很好,感觉似乎处了一下午,柏洋的心里确实很不舒服,指尖渐渐收紧,莫名地神经都开始绷了起来,他要过去问个清楚,否则他无法说服自己不去多想---- 杨浦其实从柏洋跑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柏洋阴冷的眼神,如今他这质问的口吻,更让他确定柏洋现在心情很糟,看来柏洋是误会什么了。 “说来话长,我回酒店再告诉你吧----”杨浦坦然地说道,他也很想当面解释清楚,但很多事情是不方便让童璟知道的,比如他对他妈妈谎称自己暗恋童璟,让她别去打扰童璟,可她妈妈倒把童璟带到学校这边来了,这些事你怎么说得出口,最多只能回去跟柏洋解释解释。 柏洋斜睨了一眼杨浦,说道,“为什么要回酒店说,这里有什么不方便吗?”他的眼里带着不信任,如果光明正大,为什么在这里不敢说。 童璟也意识到柏洋的不对劲,不能说话,只能扯了一下他的衣服,让他别这样了,干嘛带着这样的眼神看人。 柏洋根本不理会童璟这私下的拉扯,一味地只盯着杨浦看。 杨浦无奈地摇头,笑笑,“你连我都不相信?” “那你可否给我一个解释,童璟为什么和你在一起,又那么晚才回来?”柏洋现在心情真的很糟,他等了太久,等久了心自然就浮了,什么都不想思考,什么都懒得去思考,就凭眼前所看到的一切说话。 “我喜欢徐宁,你不是不知道,你到底不相信我什么!”要知道,杨浦今天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你柏洋摆明地不信任他,这让杨浦特意克制的好情绪忍不住地要怒火中烧。 柏洋一时语塞。他确实很清楚杨浦对徐宁的喜欢,不可能这么快就移情别恋,看样子是自己想多了,有些抱歉地看着杨浦。 44 也许,柏洋和杨浦他们自己都没意识到从这个时候开始,其实他们之间的信任宛如重新倒转的沙漏般开始流逝。 杨浦见柏洋这抱歉的表情,无所谓地耸耸肩,表示不在意,还上前一步,拍了拍柏洋的肩膀,“那我先回去了----”又微微地向童璟颔道别,“再见啊!” 童璟摆摆手,微笑地告别。 杨浦优雅地转身,一个人前走去,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表情有多失落,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望着杨浦离去的背影许久,柏洋才回过头来看向童璟,一时间真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她,憋了半天才说道,“我今天等了你很久,等得脾气都上来了,刚刚我真不是有意的----” 扬起头,童璟露出清秀慧黠的笑脸,灵透的眼眸宛若琉璃,一尘不染。 柏洋忍不住地就将童璟揽入自己的怀中,“以后只准对我笑,不许对别人笑----,你知不知道你笑起来很漂亮,漂亮得会勾人心魂。”就这么拥着童璟,柏洋还是有一种抓不住的感觉,让自己紧张得不能呼吸---- 尽管这句话很霸道,但是童璟的内心还是暖暖的,她抬起头,踮起脚尖,用自己的唇细细碎碎地在柏洋唇上碾过,就这么轻轻地一碰,柏洋已经开始微微的喘息,毕竟是年轻的男孩子,“雄性荷尔蒙”一刺激就“蠢蠢欲动”,他马上变被动为主动,用自己的舌尖敲开了童璟的门齿直达她的喉咙,两人相拥而吻,舌尖交织在一起,手指紧扣在一起,每一根神经都在扩张……亲吻,亲吻,亲吻……真希望时钟为那一刻而停止,就这样相拥而吻,沉睡千年! 分开后,柏洋依旧紧紧地拥着童璟,他舍不得放手,明天就要回北京了,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她,究竟要熬到什么时候才能熬到头啊---- “童璟,我打算报考浙大,这样我就能来杭州,跟你天天在一起了,你说好不好!”柏洋其实是很想进清华的,但是他知道童璟的手好不了,就无法参加高考,更别说考来北京了,那么只有自己考去杭州,只有这样才能和童璟在一起。 童璟目光萦动,不言不语。 “怎么,你不愿意我来杭州吗?”柏洋见童璟不摇头也不点头,很是担心地问道。 童璟轻轻地推开柏洋,拿出一支笔,牵过柏洋的右手,摊开他的掌心,一笔一划地在掌心上写道,“好”就这一个字,伴随而来的还有她夺眶而出的泪水,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不能参加高考,如果不能参加高考,那么自己凭借什么去北京,柏洋为她所做的一切牺牲,她怎么可能不感动地想落泪。 柏洋抚摸着她的脸,心里很是心疼,“好好的干嘛哭呀,你是我老婆嘛,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你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过不了多久你就能恢复的,所以不要再哭了,你再哭我也要哭喽!”像哄孩子一样,柏洋同指尖轻轻地抹去童璟脸上的泪水,抱着她摇啊摇。 一直抱着童璟到很晚很晚,自己才回到酒店,杨浦还没睡,特意在等他。 “你还没睡?”柏洋立在门边,颇有些意外。 “不是说要给你个解释吗,没解释我哪里敢睡----”杨浦整个人略显疲态地说道。 柏洋将自己的背包往床上一丢,走到杨浦身边,往沙上一坐,将整个人陷进沙里,似乎也很累。“对不起,晚上我的态度不好,我知道你和童璟肯定没什么,是我多虑了,杨浦,原谅哥们的不是,成吗?” “我没怪你,今天老子心情也不好,上午被徐宁那丫头狠狠地甩了,刚好你家童璟来考场找你,没找着你,倒看见我了,所以阴差阳错地她下午跟我在一起,听我喋喋不休诉苦了半天,老子再怎么样也要请人家吃顿饭吧,你说是不是----”杨浦也往沙上一坐,双手枕在脑后,用懒散的声音解释着。 “你被那丫头甩了?”柏洋瞬间瞪大眼睛,身子也直了起来,很明显他很吃惊徐宁竟然甩了堂堂级帅哥杨浦。 “看你那反应,至于吗,这次我也想通了,既然她不喜欢我,我就尊重她的决定,以后我再也不会去找她,只不过,柏洋,老子好不甘心啊,你说,她凭什么看不上我啊,我哪一点配不上她?”杨浦现在是郁闷加想不通,那样子说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毕竟是他的初恋啊,虽然没恋上,但他付出的还少嘛,只怕比别人付出的还多,却始终得不到回报,伤心,伤心,也是正常的。 “是丫的配不上你,说句大实话,老子就从来没看好过你这对,你说她除了成绩好,有什么资本拽啊,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就你个傻冒成天地追在她屁股后头,你瞧瞧人家还上脸了吧,这女人就一装逼的,崩理她!”柏洋的嘴也毒,反正他现在很替杨浦不值,就徐宁那种女孩,柏洋一开始还不反感,但接二连三地甩脸给杨浦看,他就越来越对那女人反感,可是人杨浦喜欢,他又能说什么,好在这哥们总算醒了,也早该醒了,不过这气受得连柏洋都觉得憋屈。 杨浦虽然听了心里很不舒服,但也确实认命,柏洋说得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只不过喜欢过一个人,哪能说忘就忘,他心里暂时还是忘不了徐宁,需要时间去冲淡一切,他闭上眼睛,屏息凝思,突然间,好羡慕柏洋,能找着童璟这样好的女孩,什么时候自己才能遇上命中注定的那个呢。 第二天,柏洋和杨浦就跟着学校一团坐飞机回了北京,而童璟和胡医生也坐飞机返回杭州,什么时候再见都是未知数,但彼此牵挂的心始终不变---- 降落到萧山机场,童耀这边已经派车亲自过来接童璟,老远就看见童耀站在vip出口处,毕竟自己弟弟长相出众,人群根本掩盖不了他的光芒。同样,童耀也一眼就注意到童璟,笑着赶紧迎过去。 “姐,我帮你拿行李吧----”童耀说着就去抢童璟手上的行李。 童璟摇摇头,轻松地往上提了提这个行李箱,示意这个行李箱很轻,自己拿得动。 “很轻吗,就让我拿好嘞,重的,我才懒得拿!”童耀开玩笑地说道,二话不说地久将行李箱抢了过来,他就是愿意帮童璟做任何的事。 就在这时,机场大厅走进来一行人,中间一个中年男人特别气宇轩昂,不时地跟周围人说着什么,脚步匆匆,很快,双方插身而过,突然,身边响起一声惊讶的声音,“是你?” 童璟下意识地回头一看,竟然是前两天在吴山广场碰见的那个男孩。 “晟凯,你在做什么,还不快走?”前面那个气宇轩昂的中年男人回过头,蹙起了眉,催促道。 龚晟凯还在冲童璟乐,“真巧,在这儿也能遇上你----” 童璟挤出一个微笑,颔致意,算是打过招呼,就打算往前走。 “你是谁?”却没想到跟前的童耀倒是很警惕地问了一句。 “我是----”龚晟凯还真打算来一场自我介绍,他现在真觉得自己跟这个女孩很有缘,前天他去杭州女子高中参加校庆,竟然在她们学校的宣传栏里面现童璟的照片,上面赫然写着“本校优秀学生,高三(6)班童璟,高考志愿:清华”,龚晟凯才知道原来那天遇上的那个女孩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她现在高三,名叫童璟,她的高考志愿是清华,(因为柏洋选择清华,她打算去北京,也就选择清华了)照片上的她梳着马尾辫,甜甜的笑容,看上去很精神,又有气质,这种才叫真正的知性美女,又知性又漂亮。没想到今天准备回北京,在临走前又撞见这个女孩,不得不说缘,妙不可言啊---- “晟凯,赶紧,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没想到,才想自我介绍,前面的那个中年男人就打断他,声音带着威严。 “爸,我遇见一个认识的人,打声招呼就走!”龚晟凯被他爸爸一而再再而三地催促道,也显得不耐烦起来,语气很是不爽。 45 “她是谁?”龚盛昌听儿子这么不耐烦的语气才将自己的视线挪到眼前的那个女孩身上。 “朋友。”只吐出两个字,很有一种爱理不理的感觉。 龚盛昌也懒得再去问,抬手看表,用两指在表面上敲了一下,“你尽快,最后一分钟解决----”说完,自己转身前走去,身边的人也迅跟上去。 “你好,我叫龚晟凯。”龚晟凯伸出一只手,对着童璟浅笑,犹如风云般淡淡轻轻,舒服之极。 “姐,你认识他?”童耀也被眼前这个男生搞得莫名其妙,看童璟的样子好像跟他不熟呀。 童璟摇摇头,对这突如其来的打招呼一点招架都没准备。 “你不认识他。”童耀了然地点头,又冲着龚晟凯说道,“像你这样搭讪的方式早就落伍了,劝你还是省省吧!” “我只是用我的生活方式去交朋友,所谓的搭讪是想去泡漂亮mm,但我不是,我只是觉得跟她很有缘,出于这种缘分,做个朋友不过分吧!”龚晟凯眼神还倒满无辜,他的理解方式纯美纯中,就是想认识童璟,但跟喜欢不喜欢又没关系,这----你搞得懂他吗。 童璟抿嘴无奈地笑笑,但没去握手,反倒是伸手拍了下童耀的后背,头往出口方向一歪,示意现在就好走了。 童耀心领神会,最后看了一眼“没头没脑”的龚晟凯,嘴角弯起一抹弧度,故意摆摆手,很有轻视人的味道,转身与童璟一起离开。 龚晟凯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目光深切得犹如暖阳下温润的黑曜石,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嘴角的弧度也悄悄变成平行线,呈现出面无表情的状态。 头一遭,自己的诚心诚意被人这么无视,本来的好心情现在一扫而光,他将自己僵硬的手揉了揉,不露声色地朝自己爸爸的方向走去,“这笔账”他算记上了。 都机场那边,柏洋和杨浦也刚刚下飞机不久,学校那边专门派校车来接,一行人还得回到学校继续上课。 这一批去竞赛的学生均是重点班的学生,都是学校的希望之星,在学习强度方面肯定比普通班的学生要大得多,更何况现在都是高三的学生,半年后就要高考了,时间紧迫啊,回去上课那是肯定的。 柏洋这边已经下定决心考浙大,他没有跟任何人说,甚至连杨浦都不知道。看似一切风平浪静,柏洋真的以为他爸爸不知道他去南京见童璟的事,可事实上呢,柏华昀一清二楚,他现在不出招,不代表他没招,说真的,只要一根小拇指他就能拆散柏洋和童璟,柏洋还没领教到他父亲的狠而已。 童建华的官司已经移交到最高人民法院审理,童妈妈成天到晚的北京、杭州两地跑,律师是请了一个又一个,距离开审的日子越来越近,同时,距离高考的日子也越来越近,现在这个时候就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那份宁静时刻,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夹杂在里边,每个人都在蠢蠢欲动,各自有各自的诡秘心思。 因为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出色表现,杨浦和柏洋都将被保送清华,学校算是吃了两颗定心丸,却万万没想到,柏洋竟然出其不意地说要放弃保送,说要自己考浙大,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老师完全傻眼,每个重点高中拼得最多的就是清华北大的生源数,人数越多,学校的声望越高,本来保送清华的学生现在竟然说要去浙大,老师们能不心痛吗,这关乎她们的奖金啊。 杨浦一开始也很诧异,但很快就明白柏洋之所以这么做的动机,他没对柏洋表任何意见,既不反对也不支持,他肯定是进清华的,如今已经确定保送,可以少高考这一道程序,他也乐此不疲,谁不想轻松一点,何必把自己搞得那么累,你说是不是。 最火大的当然是柏妈妈和柏爸爸,且不说浙大比不比得上清华,就凭浙大在杭州,不在北京,他们就不能让儿子去,儿子想去干嘛,做老子的能不清楚吗,真反了不是。 柏华昀知道自己跟儿子说压根没用,他打算自己亲自出面去见一见童璟,看来儿子是要逼着自己用这招啊,那就怨不得我啦。 让胡医生把童璟带去一间茶座,柏华昀早早地就坐飞机来到杭州,在包厢内等着她。 童璟现在已经能说一些话,右手也能稍微动动,但还是不灵活,听她说话很吃力,要耐着性子的听,一句话,她也许会说上两三分钟都不一定,但这已经是很大的恢复了,离正常讲话应该是越来越快了---- 见到柏华昀的那一刻,童璟微微一怔,她当然认得柏华昀,这么多年过去了,柏爸爸跟当年的模样几乎没什么差,除了头稀疏了点,人比过去胖了些,但整个人看上去还是很年轻,岁月仿佛都没在他脸上留下什么。 柏华昀招手,让童璟坐下,亲自倒了一杯茶给童璟,“还记得柏叔叔,我吗?”说着,将茶递到童璟面前。 童璟赶紧起身接过,点点头。 “你的病情好些没?”柏华昀一双睿智的黑眸含笑注视着她,语气是淡淡的,像个和蔼的长辈。 “好----多----了----”童璟很慢很慢地说着。 柏华昀托起茶杯,吹了口气,抿了一口茶,耐心地等待童璟把每个字说完。 “你家出了这些事,叔叔我在北京也听说了,你爸爸现在的案件已经移到北京区审理了吧----” 童璟双手捂着茶杯,低头望着茶杯里的茶叶,点点头,父亲的事最让她心痛,却又帮不上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就这样看着---- “15年啊,人的小辈子就这么进去了----”柏华昀出感慨,摇摇头。 童璟沉默不语。 “童璟,你想不想让你爸爸早点出来。” 童璟恍然地抬头,想,怎么不想,她做梦都想。好半天,“嗯”了一声。 “叔叔说不定可以帮忙。”柏华昀淡然地笑笑,但他的笑的背后是有更深的目的,“只不过需要你的配合----” 童璟的双孔瞬间放大,这对她来说是个再好不过的消息,别说是配合就是要她舍命她说不定都会答应,童家对她的恩,她永生难报。 “现在是特殊时期,马上就要换届了,叔叔我这次很有希望当选**中央政治局常委,如果顺利当选了,你爸爸的事我就能插得上手,即使真的被判15年,等过个二三年,他的事淡出大众的视线,叔叔可以提前释放他,只需坐五年牢就够了,只不过----”柏华昀蹙起了眉头,故意看向童璟,装得很难开口的样子。 “只……不……不……过……什么……”童璟很急,想要说快,可就是说不快,现在一急吧,话还说不清了。 “只不过你和柏洋的事会影响我升迁,现在这个关头,说句不好听的,你们童家就是个雷区,谁踩谁就要炸,如果让外界知道我儿子和童书记的女儿在交往,这把火指不定就会引到我身上来,别说我升不升的上去,能保住现在的位置就不错了。”柏华昀顿了一下,又抿了一口茶,故意叹口气继续说道,“所以在这特殊时期,我希望你和柏洋分手,不要再见面了,柏洋没有你懂事,但我知道童璟你一定明白这其中的深浅,你愿意配合叔叔吗?” 童璟唇边凝结的微笑霎那化成凉薄的弧度,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其中的深浅,这关于到她爸爸少坐十年的牢,这关于到童家的幸福,可是,可是,她需要“配合”,所谓的配合就是要跟柏洋分手,不再跟柏洋见面,她于心难忍,可却别无选择---- “好,分----手----,救----爸爸,拜----托----您----了----”孱弱的声音就像是跌入深井的瓦片,只有自己撞伤自己的回声。童璟觉得好累好累,像被抽光了丝的茧,像被泡烂了的海绵---- 46 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这间茶厅的,她没有哭,只是找了个地方将头靠着墙,失重,安静。仿佛能听见自己内心某处脆弱的声响,像是个残破的洞,呼呼的灌着风,并不疼痛,但有一种绝望感。 两个人交织在一起的命运,似乎难以预测,不期而遇。却又在最不设防的时候分开。 柏华昀回到家里,点燃一支烟,表情很平静,他知道他会成功,虽然用这样卑鄙的方式分开两孩子,但他绝不会允许自己心软,更不会后悔。 就在这时,柏洋放学回来,他本以为家里没人,没想到却看见自己的父亲坐在沙上,点着一支烟,用一双很有内容的眼睛看着自己,表情是那种你想看透却看不透的表情。 “你回来了----”柏华昀嘬了一口烟,抬眼,含糊不清地说道。 柏洋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打算回自己的房间。 “你一定要考浙大,爸爸也不拦你,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一下,如果柏家因为你而毁了,你觉得你还够资格爱你的童璟吗?”柏华昀说得很随意,可是他话中的潜台词,却是一针见血,他是在告诉柏洋,你的一切荣华富贵都是建立在柏家的基础上,没了柏家,你柏洋屁都不是,你拿什么跟别人说“我爱你”,你现在是在拆自己的台,毁自己的爱情---- 柏洋的脚步顿住,冰冷的眼眸陡然间瞪大,僵直地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其实童璟可以等病治好了,复读一年,再考来北京,你读你的清华不是照样能见到她,何必一定要去杭州……”柏华昀用手夹着烟,点着柏洋,沉声说道。 “一年有太多的未知,我不想再浪费一年时间,更何况我觉得浙大很好,所以----,所以我还是要去杭州----”柏洋真的疯了,爱疯了一个人,变得身不由己,因为总感觉抓不住童璟,所以想要靠得更近,他不是不担心柏家的命运,只是他的心像指南针一样,永远指向南,没有办法回得来。 柏华昀将烟按灭,一言不地看着柏洋,半晌,抬起一只手朝外摆了摆,示意柏洋走开,觉得已经跟他无话可谈,滚滚滚,滚得越远越好---- 走回自己的书房将门重重一关,他气归气,可他还算冷静,毕竟他知道童璟那边是一定会听话的。 童璟真的很听话,从说出分手那一天开始,就在琢磨该怎么跟柏洋说分手,并且要柏洋死心的那种,她安静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目光毫无焦距,面容惨白,神情显得很呆滞,可是她还在想啊,突然灵光一现,她记得那次在南京,柏洋吃她和杨浦的醋,或许杨浦是可以提出分手的一个理由,她可以假装喜欢杨浦,只要骗过柏洋,就行---- 她跟学校提出她要参加高考,她的右手已经可以很慢很慢地写字,即使不行,她也可以用左手写字,她现在左手写字已经被她自己辛苦训练出来,虽然字写得歪歪扭扭地很难看,但是总归是能写字就好。 其实学校本来不太希望童璟参加高考的,毕竟童璟的大脑神经没有完全恢复,再加上她将近一年时间没有来学校上课,恐怕,恐怕,考不出好成绩,这样就会拖累整个学校的升学率啊,可是,又因为她是童璟,是女子高中的优秀学生,这份面子无论如何是要给的,最终学校领导商量还是同意童璟回来参加高考,她的这份精神也值得宣扬,正好可以号召号召大家多多学习。 胡医生当然是最支持童璟参加高考的,这对她脑部神经的恢复说不定会起一定的效果,因为考场会无形中造成学生的神经高度紧张,更何况这是高考考场,这有利于刺激童璟的大脑神经。说不定比理疗的效果更有效。 童妈妈听胡医生支持,当然就不会去反对,只有童耀知道童璟之所以要参加高考那是因为她要去北京,可是他不敢反对,他欠她的不是吗,她伤成这样还不是为了救自己,他在心里不断,不断,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不要去毁姐姐的幸福,你已经毁了她的幸福,你还要再毁一次吗。 可是童耀猜错了,童璟之所以要去北京不是为了自己的幸福,而是要去毁了自己的幸福,她一直按部就班地照着自己的计划行动,谁也不知道她的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你可以有千万种想法去猜测她在干吗,但你一定猜不到她究竟想干吗…… 她先打电话告诉柏洋她要参加高考,她要考来北京,柏洋那边一听,又立马将志愿改成清华,你说她神不神经,绕了一圈还是回到清华,本来都不用考了,直接保送啊,现在你瞧瞧还得奋斗个一两个月,多可惜啊,不过人柏洋不在乎,他们北京人考清华本来就比外地省份轻松很多,再加上他自己也有实力,真要考清华也**不离十。 他现在还琢磨着怎么把童璟也弄进清华,他心里也有数,童璟现在的状况要她考进清华根本不现实,最多也就考上个三本的学校,说好还第四、第五批,他哪里舍得他的童璟去那样的学校,要来北京读书也要跟他在一所学校里,想来想去,看来真要去拜托王佳乐,她爸不是教育局的吗,就她那成绩,他爸还给她弄进北大了呢,估计童璟进清华也未必是件难事---- 47 毕业考试一结束,杨浦就不去学校上课了,反正拿到保送名额,等于一只脚已经跨进清华了,真是羡慕死很多人,都埋怨老天不公平,凭什么人家杨浦就是上天的宠儿,长得又帅,成绩又好,听说家里背景又深,再看看自己,长相普普通通,成绩不上不下,家里又没背景,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不过一想到柏洋大家心里又平衡了,他不知道哪根筋搭错,自己放弃了保送机会,现在又突然说要考清华,还要跟大伙儿苦战一个月,去拼高考,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 柏洋不理会大家对他的“惋惜”,依旧每晚熬夜苦读,做着一份又一份的试卷,做完试卷后,也不急着睡觉,就坐在椅子上冥思苦想,有什么办法把童璟弄进清华呢,他想过去找王佳乐得了,可是,他又不想去接触王佳乐,所以一直很矛盾,但也暂时想不出别的办法,想不出来心里就不安心,总觉得搁着事,整个人看上去真的憔悴了很多。 杨浦看见柏洋的时候,还以为是他被高考折磨成这样,那眼圈都黑成这样了,敢情几天几夜不眠不休吧,心里一霎那真的是有“千言万语”想感叹啊,不过化成最终的一句,也就是“你丫的什么时候向熊猫看齐了?” 柏洋随便找了个地方一坐,还真没那心情跟杨浦开玩笑,用小指揉了揉自己的眉头,叹了口气“老子烦着呢----” 杨浦走过去,像打招呼似的踢了柏洋一脚,“唉唉唉,我说你,清华你又不是拿不下,至于把自己折磨得死去活来吗!” 柏洋拍了拍自己的裤腿,抬头斜睨着杨浦,恨恨道,“老子就是闭着眼睛考,老子都考得进,我是在烦另外一件事。” “得,那肯定是在烦童璟的事,说出来听听,指不定的哥们儿还能帮帮你……”杨浦说得多大义啊,帮忙不假,为兄弟也不假,可他有没有私心那就不好说了,毕竟童璟还是属于他比较欣赏的那一类女孩,假设柏洋说他在为王佳乐烦心,你看杨浦他会不会帮不帮忙,哼,会帮忙就怪嘞。 “要说帮,你还真能帮上忙----”柏洋笑笑,说着,像随口带的,并不当真。 杨浦做到柏洋身边,框住柏洋的脖子,更显得他仗义,“那你还不赶紧说,愁眉苦脸的像个怨妇似的,我以为多大的事,敢情老子能搞定,既然老子能搞定那就不叫大事!” “呐呐呐,这可是你说的,我声明我可没逼你啊!”柏洋一根指头点着杨浦,眼睛都开始放光。 “你先说是什么事。” “王佳乐她----” “我靠,她的事我不管!”杨浦还没等柏洋把话说完,只听到“王佳乐”这三个字,他就完全拒绝,而且还是一脸嫌弃地瞪着柏洋。 “不是她的事,是童璟的事,不对不对,是我的事----” “打住,打住,到底谁的事,总之哈,我跟你说,王佳乐的事别扯上我,老子***真烦够她了----” 柏洋无语地望着杨浦,将他框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拿掉,垂头丧气地说道,“我想让童璟进清华,王佳乐她爸不是教育局的吗----”柏洋侧头看向杨浦,“这事你说怎么办?” “童璟她自己想进清华吗?”杨浦认真地问道。 “嗯,我记得她的志愿是清华,但你也知道她的右手并没有完全恢复,而且她已经将近一年没去学校上课了,想考清华几乎不可能,再说,她又是外省,不是北京的户口,清华在外省招生也就那几个,所以----”他摇摇头,“没希望不是吗?” “所以你想要王佳乐她爸把童璟弄进清华,可你又不想去拜托王佳乐是不是!” 柏洋点点头。 “你口中所谓的帮忙,就是让我去找王佳乐。”杨浦此时很冷静,并没有表现出气急败坏,事实上,他的确也够平静,意外的平静---- “开玩笑说说的,我自己都不想去找王佳乐,怎么可能真的会让你去找她,所以这事我才愁啊,你有别的办法吗?” “要不还是去找王佳乐吧,你不去找我去找……”杨浦朝柏洋大腿上使劲一拍,下定决心地站了起来,说道。 “要找也是我去找,毕竟是我的事,没理由让你替我办事。”柏洋也急忙地站了起来,他不可能真的让杨浦去帮这忙,心里哪能过意的去。 “老子上次被他家狗啃去了,这笔账还没跟她算,正好,让她把这事办了,也好抵消这笔账,放心童璟进清华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你就好好地准备高考,别为这事烦心,再说,老子现在整天没事也无聊,找点事打打时间----”杨浦真的很无所谓地说道,那种释然潇洒的表情,我相信如果有女孩在现场一定会被他身上那股气质迷得神魂颠倒的。 这边两男人是在为童璟操心,但童璟这边呢---- 呵,她担心的根本不是学校不学校的问题,她担心的是这分手分不分得了的问题,她心里唯一有数的是杨浦不喜欢她,喜欢的是那个叫徐宁的女孩,那么自己假装喜欢杨浦,在外人眼里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只要骗得了柏洋,只要能够分手,救得了自己的爸爸,做个负心汉,做个惹人厌的女孩都无所谓,只是养育之恩不能不报---- 48 有人在奋战高考,同样,也有一批人也在奋战,不过奋战的是中考,童耀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杭二中,施可儿也把自己的目标定成杭二中,先不管她考不考得上,她那份跟童耀的心注定了她的坚持 她每次都想趁着放学,在童耀教室周围晃荡,能够有机会寻觅到他的身影,只要跟在他的身后数着他的脚步,她都异常满足,像她这样的傻女孩,何止一个啊,简直用一打形容都不过分。 可是这些女孩子们不知道,她们锁暗恋的这个男孩子心里早已经住下了一个人,他的世界永远围着她的世界转,如同地球永远围着太阳转,除非火星撞地球,要不然地球就这么生生不息地转啊转,没有起点,更找不到终点。 回到家,空无一人,童耀一进客厅就看见童璟头上理着按摩器,手上还拿着一本书再看,嘴里念念有词。 “姐----”童耀脱掉鞋子,走向她的身边,“你又在看英语,现在做理疗的时候就应该让大脑放松----”说着,就抽掉童璟手里握着的英语书。 童璟点点头,乖巧地像只小白兔。 她现在只想对童耀好一点,再好一点,她知道不久以后她就要离开杭州去北京,没有人再可以代替自己照顾童耀,在仅有的时间里,能够说话就对他多硕硕话,能够让他开心就多让他开心一点 “姐,你真的非要去高考不可吗?”童耀拘谨的笑容像是做错事的孩子,眼神是那样的落落寡欢。 童璟依旧点点头,不语。 “你一定要去北京吗?”无奈的童耀试着去微笑,用一种近乎平静的语气问道。 “对!”童璟终于开口,一个字,就一个字,快,狠,准。 童耀那呼之欲出的笑意最终还是化成了悲哀。他缓缓地蹲下,将头枕在童璟的膝盖上,双手环住童璟的腰,“姐,你让柏洋考来杭州,即使你们在一起也没关系,但求求你,不要去北京,不要去那么远,可不可以?”那哽咽几乎是不能自制地咽住了他的喉咙,沙哑地让人内心泛起层层酸楚。 “我----要----去----北京”童璟艰难地说出每一个字,将头扬起,不想让眼泪从眼眶里滑落。 “为什么这样都不行,我不奢望你爱我,你去爱你的柏洋,你去爱他好了,但我无法忍受看不见你的日子,姐,我求求你,我给你跪下,不要离开杭州,不要离开我----”童耀真的跪倒了地上,眼泪鼻涕全然不顾地往下流,像抓住救命草似的使劲地拽着童璟的衣角,恳求地晃荡着。 “起----来!”童璟下身想要把跪在地上的童耀扶起来,却奈何自己的右手使不上劲。 “不起来,除非你答应我不去北京,姐,你答应我,你答应我----”童耀此时此刻就像个无赖一般死活不肯起来,哭得声音都哑了,他已经让步了,他已经被童璟逼得无路可退了,他让她和柏洋在一起,只求看得见她,可为什么,究竟为什么,就是不答应,就是不答应呢! “起来!”童璟厉声命令道,她知道她现在绝对不能心软,谁都可以不理解她,但谁也不能打破她的计划,救出爸爸的计划,不想把原因告诉童耀,是不想让他去内疚,不想让他去自责。 “呜呜呜呜----姐,你就那么爱柏洋,爱到不顾一切,甚至抛下我,我恨他,我恨他抢走了我的一切----” “我叫你起来,你到底听到没有!”童璟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竟然将这一句话一气呵成,连停顿都没,她的心犹如一根荆棘狠狠的抽痛着,那样的疼,那样的疼 童耀跪在地上,泪还在继续淌下来,使劲地摇头。 “你----你----。什----什----么时候----才----能长大!”童璟弯下身用左手重重地朝童耀的身上打了一下,又打了一下,再打了一下,然后再也控制不住地哭了出来,边哭边打,自己的手都打麻木了,依旧在打,“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突然激烈地干咳起来,声音沙哑地已经分不清她究竟在说什么。 童耀吓坏了,赶紧起身,“姐,你别哭,你现在也别说话----” 童璟的泪已经控制不住地往下流,身体剧烈地抖动起来,整个人更是干咳不止。 “你别吓我,姐,我现在马上打电话给胡医生----”说着,飞快拎起电话快地按下一串号码。 另一边,杨浦站在王佳乐的门外,伸手按下了门铃。 “谁啊?”屋子里传来了清亮的声。 “是啊,杨浦!”杨浦站在门外,蹙着眉,大声地回应着。 “杨浦?”对方有点不敢相信地打开门,“天,竟然真的是你!”王佳乐刹那间瞪大双眼,手握着门柄,久久忘了松手。 “你家的狗在吗?”杨浦往屋里瞅了瞅,一副盛气凌人的气势,装得挺像的,似乎真的来找狗算账。 “找我家狗干嘛!”王佳乐没惊完上一波,又被这一波给惊着了。 “你丫的不废话吗,当然是来找你家狗算账的,我得好好跟它算一笔账!” “那它不在!”王佳乐立马就开始维护起她家的纯种金毛狮。 “那成,你家的狗不在,我就跟你好好算一笔帐!”杨浦板着脸,像个讨债的阎罗王,那个嚣张啊。 “你是故意来找事的是不是,杨浦,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王佳乐此时倒很镇定,她在杨浦那里受了多少气,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早已习惯,甚至麻木了,如果哪天杨浦突然对她温柔的说话,她反而不习惯了。 王佳乐也将近半年没见到柏洋和杨浦了,毕竟差了一岁,现在又不在同一所学校,真的以为自己对他们的思念已经成了心底不经意撒是种子,只在特定的环境下芽开花。其实不是,只要他们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那份心动的感觉依旧不便 49 “好好说,成,那你出来一下----”杨浦扬起下巴,表情依旧那份“你欠老子”的模样。 说白了,人有的时候就是犯贱,王佳乐就是其中之一,追她的人那么多,她不要,偏偏就喜欢不待见自己的,还愣是人家勾勾手指,她就屁颠屁颠地跟出去,真是心甘情愿,毫无怨言。 她跟在杨浦的身后,竟然不自觉地抿嘴笑了起来,头一次,杨浦主动来找她,还特别带她出去,管他要干什么,总之能这么待在他身边她就很开心了。 杨浦随便找了家奶茶店,就走了进去,王佳乐赶紧跟在他的身后,但始终跟他保持一臂的距离,她记得高中那会儿追杨浦追得最紧的时候,杨浦警告过她,如果敢靠近他过一臂的距离,就别怪他不客气,从那以后她真的乖乖地跟着杨浦保持一臂的距离,绝对不越界。这个习惯养成了,凡是见到杨浦,即使再想靠近,她都会自觉地保持一臂距离。 杨浦先是给自己点了一杯奶茶,然后扭头看向王佳乐,将钱往她手里随意地一塞,“钱给你,想喝什么你自己点。”说着单手将奶茶捞过,找了个比较偏僻的位置就坐下。 要知道他这没表情的冷冷态度,和头也不回的转身瞬间秒杀了站在周围的几个女孩子,眼睛下意识就跟随他的背影缓缓移动,心里都暗想----这男的有型到爆! 王佳乐没吭声,点了一杯红豆口味的奶茶,掏出自己的钱付账,手里紧紧地握着杨浦给她的这张1oo块,拿了奶茶走了过去,在杨浦对面坐了下来。 奶茶一直放在桌子上,杨浦并没有去动它,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撑着下巴,两人无焦距地望着透明玻璃的窗外,感觉上是在看过路来来往往的行人,其实他是在想这件事该怎么说才好。 王佳乐将习惯插入封口,出“嘭”的一声,杨浦才散漫地就头扭过来,看着她。 “你怎么想到带我来这里喝奶茶----”王佳乐小抿了一口奶茶,微微地蹙眉,显然是这奶茶不好喝,特别是喝惯了高档奶茶的她,更加觉得这奶茶劣质。 “不好喝就别喝,没人逼着你喝----” “我又没说不好喝,对了,你今天怎么会突然轻握喝奶茶啊?”王佳乐故意又去抿了一口,藏在桌子下的手,还握着那1oo块,想还给他,却又怕他生气,只好先握着起。 “你欠我一笔帐,我今天是来讨账的----”杨浦刻意慵懒地往椅背上一靠,口里哼哼着。 “你不会是想把我们家的狗杀了吧!”王佳乐立马警惕起来,握着奶茶的手一紧,连同奶茶一块儿洒了出来。 “正有此意----!”杨浦故意将音拖长,一脸的痞子像。 王佳乐咬紧下唇,心有不甘地看着杨浦,这种表情很让男人受不了好不好,一般都不忍心让美女受伤,更别说去欺负美女了。 可杨浦仍然一副没心没肺的表情,“怎么,看样子,你舍不得你们家的狗----” “我养了它六年了,六年怎么说感情都很深了,肯定舍不得啊!” “那你说怎么着,难不成白让你们家狗啃了----”杨浦双手环胸,鼓起一边的腮帮子,很是无趣地摇了摇头,许久,像思考过一般,重新开口,“要不然这样吧,你替我办一件事,你家的狗我也不杀了!”他将眼眸瞟向王佳乐,表现的好像是自己让步了,其实这才是他真实的目的。 王佳乐又不是白痴,当然听得出后半句话才是重点,她立马就了然杨浦其实是有事要求自己,找狗算账,只不过是幌子,这下,王佳乐倒变得有兴趣地睨着杨浦,笑笑,“说吧,什么事----” “哟,我还没说什么事,你就拽上了啊,得,那我还是杀你家狗好了,老子那事还不稀罕你去办----”杨浦早就算到王佳乐会是这种表情,你要搞他,还得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除了在徐宁那吃了鳖之外,杨浦还真没再谁手上栽过,你拽上了,他会一棒子给你打回去。 “别,我替你办事还不成吗,那狗我真舍不得!”王佳乐真被杨浦这句话给打了回去,她心里有数,杨浦说得出做得到,你现在不顺着他的意思,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己。 “帮我把一个人搞进清华就成。”杨浦也不废话了,开门见山,表情也相当的严肃,由不得你说个“不”字。 “是谁?”王佳乐好奇地问道。 “说了,你也不认识,你只要告诉我你办不办。” “喂,这不是办不办的问题,你现在连对方是谁都不了解,就要说弄进清华,这可能吗?” “她叫童璟,浙江杭州人,杭州女子高中的,现在你知道她是谁了吧,办不办得了给句话!” 王佳乐看着杨浦,思索数秒,才开口,“你之前一直说你有喜欢的人,就是她吗?”很奇怪,突然双眼酸涩,心里堵得仿佛喘不过气。 “抱歉,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你只要告诉我办不办得到了。”杨浦似乎已经没了耐心,语气都开始咄咄逼人起来,她的2私事不需要那些局外人来管,也别去碰触他的这些事。 “清华进不了,但北大可以。”王佳乐低着头,缓缓地吐出这几个字。 “为什么?” “因为我爸爸跟北大的关系比较好,清华那边我真帮不上忙,如果能进清华我自己都进了。”王佳乐当初也是嚷嚷着进清华,因为她知道杨浦和柏洋以后都是选择清华的,可是他爸爸在清华那边的关系没有北大这边熟络,弄进北大一句话的事,可弄进清华要经过很多人的关系,搞不好就惹出事来,反正北大又不比清华差,再说北大跟清华挨得这么近,在哪读不一样,所以王佳乐还是被他爸爸你弄进北大了,自己都进不了清华,你把别人弄进清华可能吗。 “我先出去打个电话!”杨浦做不了主,这事还需征求柏洋的意思,如果柏洋没意见,那就北大了,他也清楚王佳乐最多也只能弄进北大了。 把事情跟柏洋一说,柏洋也同意北大,这事就算定下来了,回到座位后,就告诉王佳乐,“那就弄进北大。” 王佳乐苦笑了一下,点点头。 “那我还有事,先走了!”杨浦起身,连多余的招呼都不打,就急匆匆地朝门口走去。 一个人傻傻地坐在椅子上,手上还握着那1oo块钱,前面一杯冷掉的奶茶,还有一杯甚至没有开封过的,是那样的刺眼,原来杨浦来找自己还是为了他喜欢的那个女孩,为什么你和柏洋都不愿意在我身上驻留一秒钟,为什么,为什么----突然间她像个委屈的孩子一样哭泣起来,这是多少次为他俩哭泣了,只怕自己都记不得了。 童璟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床上,眼角也挂着泪。 童耀妥协了,他不能看着童璟再次出事,那么就顺了她的意,三年,守过三年,等自己读大学了,就去北京找她,足以,真的足以。 “姐,你好好休息,我不吵你了!”童耀站起身,走了出去,轻轻地将门关上,回到客厅。 胡医生坐在沙上,看见童耀下来,关切地问道:“童璟还没睡吗?” 童耀望着胡医生,摇摇头,又点点头,恳切地说道,“胡医生,我姐在北京就拜托你了,你要记得给她做治疗,嘱咐她要按时吃药,钱什么都不是问题,只要治好她,一定要治好她,拜托你,拜托你了!”童耀深深地向胡医生鞠了一个躬,真真的在拜托,童璟对于他来说多么重要,甚至看得比他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50 北京的高考和浙江的高考不一样,北京那边是高考之前就填报志愿,但是浙江这边不是,浙江是高考分数出来之后再填报志愿的,所以柏洋填了清华再想改成北大,根本改不了,志愿表都交上去了你再怎么改啊。 分数出来的那天,童璟的分数一般般吧,够个三本,柏洋让童璟填北大,就别去管那分数,填上北大就行。 童璟很清楚,柏洋一定在北京那边帮衬了不少,给她找好了关系,否则凭什么异常肯定的要她只填北大就行,童璟自嘲地笑笑,原来自己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了,需要别人通过这种方式去帮助她,更何况童璟去北京不是为了跟你柏洋待一块儿,是要分手,是分手,ok?两所学校离得那么近,分手见面多尴尬啊,当然是离得越远越好。 因此童璟嘴上说好,实际上却将志愿填成了别的学校,因此当北大招生名单上并没有初夏童璟的名字时,柏洋和杨浦完全傻眼,第一反应都认为是王佳乐没有把事情办成,气急败坏的就去找王佳乐“算账”。 王佳乐无法相信,柏洋竟然会跟杨浦一同过来找自己,要找也是杨浦过来找自己啊,因为那是他女朋友的事情,跟你柏洋搭不上边吧,怎么,怎么柏洋看上去居然比杨浦更加地火大,谁能告诉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丫的办不了事,就早点说,现在人没进,你告诉我怎么办,啊(第二声)----你说什么办!!”柏洋上前就火冒三丈地怒吼道,这关系到童璟的前途,现在可好,北大压根就没进,她要去读那些破学校,你让柏洋哪里舍得。 王佳乐一时没搞清楚状况,欲言又止,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好。 “妈的,老子当初怎么就冲昏头,找你来办这事,老子我----”柏洋气得话都说不流利,一只手颤抖着指着王佳乐,心里是又悔恨又气得不行。 “不是杨浦喜欢她吗,你为什么这么大火?”王佳乐小声地嗫嚅哦了一句,整个人看上去怯生生的。 “那是老子的女人,你懂不懂!”一般一个狮吼,气得背了过去,单身插腰,胸膛此起彼伏,又转过身继续吼道:“王佳乐,这事你办不了,你早点说,老子我不怪你,可你办不了,你凭什么不说,现在好了吧,人没进,哈,人没进啊,姐姐!” 王佳乐此时觉得很委屈,当初杨浦要我办这事,我好心好意地帮你办,也确实办了,可人北大那说,根本没有童璟这号人,我还拜托自己的爸爸特意去打听是不是弄错了,可你们呢,事情没弄清楚就来这里对着我飙,好像我是你们的杀父仇人,欠了你们多少条人命似的,你们太过分了! 杨浦也阴着脸,一言不地站在旁边不爽地看着王佳乐。 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落下来了,“你问你的童璟,你别来问我!”王佳乐边哭边喊,不甘心地瞪着柏洋,是是是,你宝贝你的童璟,我就活该受你的气,凭什么这么欺负人啊,喜欢你,就注定要是这个下场。 柏洋手上的青筋都暴跳了,这女人什么态度,该老子添堵是吧,当初真是吃错药了,既然傻到找她来帮忙,现在好了吧,活该,老子活该被人耍了!当然这也是柏洋心里的气话,但他现在真是无比后悔,就不该把这事情交给王佳乐这厮。 “你放心,老子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你,肯定不会再来问你!”柏洋作势就要离开。 却没想到王佳乐重重地将自己往后一推,声色俱厉地哭喊道:“你滚,你滚的越远越好,不过你给本小姐搞搞清楚,是姓童的她自己没报北大,是她自己没报,不关我事,你们太欺负人了,你们简直不是人!”最后一句喊完,王佳乐蹲到了地上,抱住自己的膝盖嚎哭起来,什么形象也不顾,也确实受委屈了不是吗。 柏洋震惊,杨浦也不敢相信地望着柏洋,童璟竟然自己没报北大??? 掏出手机打电话给童璟,却始终关机,这件事对柏洋的冲击太大了,怎么可能,她明明答应说同意报北大的,为什么,为什么当初要骗我??!!想不通,就愣在原地,一只手无力地挂下来,连同手里捏着的手机也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双眼放空……茫然,颓然,想象中的一切浪漫与温暖一瞬间被击破,碎裂的再无收拾的任何可能,缺口将永远无法弥补。 这个时候,童璟又跟着童耀去了千岛湖的外婆家,这次也是她提出去的,她只是想把自己与世隔绝,暂时忘了这些烦恼,童璟在心里告诉自己逃避可以有很多种方法,如果不想认输,就要学着逢场作戏,闭上眼睛,她比谁都清楚未来的自己将是多么的可憎,她要去伤害两个好男孩。 对不起,柏洋 对不起,杨浦 当决定了一切,就要开始启程,童璟从南方这个温润秀美的城市一直北上来到这个拥有历史沉淀的北京,伟大的都,至高的权力,也许你要臣服于这座城市,就像这座城市的一些人,他们站在了权力的最中心,你永远无法企及他们的高度,除了臣服,也许别无选择 比如,柏华昀。 他知道童璟来了北京,他没有阻止童璟的这次行为,因为他猜得出童璟是来向柏洋告别的,所以柏洋这次要跑去接机,柏华昀没有阻止拦,好像在倒计时,他和她的时间也许就只剩下几秒了 51 飞机降落。 童璟拖着行李跟着童妈妈从机场出口通道缓缓走出来。 柏洋眯着的眼瞬间放大,飞快地就朝童璟的方向奔过去,他今天特意戴了顶鸭舌帽,把帽檐压得很低很低,还穿了件连帽衫,将帽子往头上一套,等于说用了两层帽子遮盖住自己的脸,本来的目的的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可你说,像柏洋这种天生有型的男孩,越是这样穿越是潮,引得机场空姐和过往的行人纷纷投去欣赏的目光,想尽办法的寻找角度想去看清柏洋的脸,可是柏洋实在是遮得太严,只露出半版张脸,但那小半张脸呈现的脸部完美曲线还是让众人惊叹不已,悄悄的拿出手机或者照相机在一旁偷*拍。 柏洋通常都会将帽檐压得更低,抬手看看手表,计算童璟还有多长时间到达机场,他迫切的想见童璟,这不,总算看见她从出口处出来,那种兴奋的感觉好像打了鸡血,有一种冲向终点的胜利 “童----”他是想喊童璟,可立马就现童璟身边还站着童妈妈,立马就将话吞了回去,知道童璟和童妈妈完全从通道口推着行李走出来,才客客气气地迎上去,有礼貌地显像长辈打招呼,“应阿姨好!” 童妈妈笑笑,拍拍他的肩膀,知趣地先往前面走了几步,柏洋赶紧挪到童璟的身边,“我帮你拿行李吧----” 童璟并没有拒绝,将行李转给柏洋拿。 “我们先去吃饭吧。”柏洋结果行李,将帽檐往上移了移,露出他那张精致的脸,很体贴地说道。 却没想到童璟摇摇头,“先----学校----” 柏洋也随意,那就听童璟的,先去学校放行李,然后再去吃饭。 他这次把***车都开来了,反正这辆车闲着也是闲着,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柏洋的胆子也忒大,他利用这个暑假才考了驾照,现在就敢开着车到处溜达,今天还开车来接人,你瞧瞧他,这胆是大吧。 北京交通又来个堵,从机场高公路上开到市区,立马堵在那儿,本以为3o分钟应该通车了,却没想到都快一个小时了还堵在这。 柏洋都想骂娘了,可碍于童璟妈妈叶子啊车上,他还得注意形象呢,所以这脏话他只在心里骂骂,嘴上还得安稳人家。“应阿姨,北京这交通全国出名的堵,今个儿堵在这,可真对不住您和童璟----” “没事,我来北京好几次了,几乎每一次来都堵,早习惯了,那就等等呗,反正也不赶时间!”童妈妈坐在后座,闭目养神,心平气和地说道。 柏洋又将头转向坐在自己身旁的童璟,“饿吗?我车里有吃的,我给你拿----” “不----饿” “成,你饿了记得跟我说,我现在得打电话问问,到底怎么一回事,能堵上这半天。”柏洋打了通电话给杨浦,“杨浦,你现在有空吗?” 杨浦正在打魔兽世界,用肩膀和脸夹着手机,有点忙不过来,“啥事啊,哥们正在战斗呢----” “战斗?你那边出事了?”柏洋的神情一下子紧张起来。 搞的童璟也以为杨浦出事了,屏住呼吸地看着柏洋说些啥。 “你有屁事就快点说,我正在魔兽!”杨浦对柏洋的关心不以为然,他现在全身心地投入在游戏中,能分出这些精力跟柏洋说话已属不易。 “找死啊你,你丫的----”柏洋刚想数落一番杨浦,又赶紧收住,他可不想给未来“丈母娘”制造不好的印象,没办法柏洋已经子啊心里把童妈妈划成丈母娘那个高度了,所以啊,他想做个好女婿撒。 顿了顿,又换上一副好语气,“我现在被堵在三环xx路上,你让你姨去查查这条路今天为什么这么堵,还有再问问她什么时候通啊?” “成,等会儿就给你去打。”杨浦大方地答应,突然想起了什么,疑惑且吃惊地问道,“你今天不会自己开车出去了吧?” “对啊,今天童璟来北京,我当然要去接她。” 杨浦玩游戏的手不自觉地停下来,仿佛童璟两个字有什么特殊含义似的,莫名其妙地就将自己的全部精力都转到“童璟”身上去了。 “哦,是这样啊,可你才拿到驾照,悠着点儿,别整出什么事来,那我挂了啊,帮你去问问!”杨浦像没事似的说道,完了,就挂上电话。 自己晃了晃脑袋,也觉得自己这反映挺奇怪的,童璟就童璟呗,关俺鸟事啊,估计是中邪了。 游戏也突然间没兴趣玩了,开始帮柏洋询问堵车的事情去了。 柏洋这边一挂电话,童璟就蹙眉问道,“你----朋----友杨浦----出----事了?” “他能有啥事,天塌了,他都不会有事----”朋友漫不经心地笑着回答,一边悄悄地捏住童璟的手,“你真不饿,从下飞机到现在,快3个小时了,你什么东西都没吃!” “你----不----也----没吃。”童璟反问道。 “那不一样,我是男人,你能跟我比----” 童璟笑笑,没搭话。 就在这时,杨浦来电话了,一开口就显得无比同情,“嘿,哥们,祝贺你中奖了。你这条路不是堵,是因为前面封路了,老美来了个xx高官,他的车什么时候过,那路也就什么时候解封,不过也快了,等等吧----” “真失策,我今天应该把我爷爷那辆京8开出来的,就不信斗不过那个洋鬼子,也让他尝尝这做孙子的滋味!”柏洋愤愤不平,也怪不得他气成这样,你说,他第一次开车载自己的女友,就撞上这档子事,他脸上挂不住啊,男人嘛,谁不想在女朋友面前威风几下子,你说是不是。 “京8开出来也没用,洋鬼子那官也挺大的,都特地封路让道,所以你今天中奖了,哥们不厚道的笑了,真不好意思----”杨浦在那里乐,纯粹拿柏洋逗乐,你说柏洋这样人嚣张惯了突然被别人杀杀锐气不也蛮有意思的。 52 终于,再又过去了半个小时以后,车流总算开始挪步了。 开到童璟学校的时候都下午4点多了,花在路上就一大半时间,真是让人窝火,不过童璟学校门口也热闹,门口被来报道的学生挤得水泄不通,像赶集似的。 柏洋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块小地儿,将车停好,提着童璟的行李屁颠屁颠地跟着俩母女的后头,越是看这个学校越不顺眼,屁大点地,校舍看上去破破烂烂的,而且最让他不满意的地方是这所学校是纯理科的,那么理所当然,学校的男女比例严重失衡,一路上来来去去,几乎都是男生,极少女生,凡是经过童璟身边的,两眼立马放光,而且不是一两个,是一打一堆一摞好不好,你就算再气想把人眼珠挖出来,你的手也挖不过来 他当然知道进这所烂学校的童璟的意思,她自己不想进北大,而上次确实也冤枉王佳乐了,既然是童璟坚持的,柏洋还有能什么辙,只是有点伤心童璟当初骗他会报北大,让他信以为真,却没想到这是童璟先斩后奏的计谋,现却已经晚了,也无力再回到当初的计划,除了按部就班,尊重她的选择,真没别的办法了。 陪着童璟去报道,取钥匙,整理宿舍,忙上忙下的,比他自己开学那天还来个积极,一现差了什么东西,赶紧去小店帮她买来,照顾的是无比细致啊。 童璟让他别忙了,休息一会儿,他就乖乖地坐在一旁,看着童璟在理自己的物品,心里暗暗陶醉,童璟那一低头的瞬间优柔,回眸的一笑百媚,若有所思时的庄重……就像是一股自然清新的风,卓越得没有雕痕。 他却不知,他那凝望的眼神让寝室另外三个女生看得是如痴如梦,从她们陆陆续续一进门看见这个级大帅哥起,她们的心就没有安宁过,不知道他跟那个女孩子是什么关系,情侣?亲人?朋友?还是只是上来帮忙的男生----总之,任何关系都好,只要不是情侣,就行。 可谁也不敢上前去问,都在等着他自我介绍。 等等,还不来,等等,还没来!! 四个女生还有各自家长,外加一个柏洋,总算忙活完了,才开始正式互相介绍,分别说自己是来自哪个省的,一堆客气的对话之后,末了,分部让对方照顾一下自己的女儿,那气氛看上去真是和乐融融啊,但是,但是,请注意,女生眼中的焦点人物却始终没有来个自我介绍,只是站在童璟的一旁,浅笑着。 终于有女生忍不住了,故意开口问道,“那个,你是童璟的哥哥吧,可是你们怎么看上去不像啊----”说得倒轻巧,让人也察觉不到什么。 可这问题一问,另外两个女生也开始蠢蠢欲动了,“是啊,你们怎么不像----” “我是他男朋友,不是哥哥。”柏洋答得飞快,思考都不去思考一下。 童璟其实听到“男”这个字的时候,就想伸手去捂他的嘴了,却还是迟了一步,柏洋已经在几秒钟之内把话说完了。 童妈妈倒是没什么反应,她早就知道这两个孩子肯定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就从童璟那次大脑被砸伤,柏洋千里迢迢从北京跑来看她,她心里就有数了,只不过没有亲耳捅到这两个孩子公开说过是男女朋友,但这层关系说不说也无所谓了。 但女生们一听到这个消息,心立马就碎了,可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强笑,望着童璟心里是说不出的羡慕啊,为什么好的都已经被别人挑走了。 只有童璟心里很不爽滋味,颓然的酸楚渐渐地袭笼过来,她明白这女朋友的称谓很快就要离自己远去,该是时候行动了 “他----不是----我男----朋----友,只----是我小----时候一邻----居。”童璟磕磕巴巴地将话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众人立马呈现出不同的表情。 三个女生则不用说,欣喜,激动,失而复得,沉下去的表情立马变得“春光明媚”起来,但我们的柏洋同学,像被人抽了一巴掌似的,难以置信的望着童璟,目瞪口呆。 “不啊,童璟,你再说一遍,你刚刚说了什么----”柏洋还是不能接受的摇摇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童璟佯装镇定,不以为然地抿嘴淡笑,“我们----不是----男女----朋友。不是----吗?” “你给我出来一下!”柏洋顾不上有这么多人看着他,反正这脸也是被童璟丢尽了,还在乎继续丢,老子也不在乎这脸皮的问题,老子只在乎你刚刚那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童璟没反抗,顺着柏洋的意思,就跟了上去,那沉静中穿透力真的不是一般女孩特有的气质,这是一种内外双修的淡然魅力,她能把自己伪装成无懈可击,只要她不松手,你就永远撕不下她那“虚伪”的表情,谁也不知道她那表情后面的不舍。 “你嫌我丢你的脸是不是----”柏洋一边在心里命令自己要保持冷静,可他冷静不下来。 “不是。”童璟爽快地答道。 “什么个事儿?那你说,你那番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不是你男朋友,只是你小时候的邻居----”柏洋横了一眼童璟,心里越想越不舒服。 “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管----我?”童璟将头一昂,倔强地看着柏洋,来真的,动真枪了已经。 “你丫的就是嫌我丢人对吧,啊哈,明白了,你觉得我配不上你,更没资格去管你是吧!”柏洋不怒反笑,但这反讽的不要太浓哦,你要注意他的手,你就会现,他的指尖渐渐收紧,关节苍白,那是心底无力的表现。 “医生----叫我----不要----多----说话,对不起----,我----现在----要休息!”童璟以这种方式回避柏洋的愤怒,还堵得别人想反击你都没法反击。 柏洋真的要抓狂了,很恨地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憋了半天,将自己头上戴着的鸭舌帽重重地甩在地上,表示他的很很很很不爽。 53 不卑不亢,童璟安静地站着,望向他的目眼,无波,一个人有的时候太冷静,真的很残忍,不管是对自己残忍,还是对别人残忍---- “你要休息可以,但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你再休息!”面对这样的女人,柏洋真的输的一败涂地,他心甘情愿的让步,努力地不要把气氛搞得这么僵,因为他深知一旦逼急了童璟,她就会故意地躲开你,小时候是这样,长大也许还是这样。 “我不----饿,你先----回去吧”童璟的脸上真的呈现出疲倦,不愿意多谈,好像一座孤岛,拒绝着所有人的登陆。 柏洋伫立在原地,喉咙里不出一个宇,此时此刻,人家已经关门赶客了,你不走也得走,一双手却无力地垂落到腿边,跟着茫然地握拳,很是不解地摇头,摇完又摇,转身,愤然地离去,没走几步,就想回头看看,可终究那男人的尊严放不下,大步地匆匆下楼。 童璟叹息,将头靠在墙上,出神地望着天空,她要多努力,才能看起来毫不在意---- 回到寝室,该干嘛就干嘛,表现如常。 童妈妈-边帮她铺棉被,佯装随意地问过,“柏洋他回去了吗,你和柏洋没事吧?” “妈,你饿----不----饿,我们----去----吃饭----”童璟平静地一笑,犹如低调绽放的木槿花,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故意将话题转开。 “小璟----”童妈妈放下手上的被子,侧身坐在床沿,拍拍了自己身边的位子示意童璟过来坐。 “妈----我饿了----”童璟摸着自己的肚子,有些撒娇地说道,她不想再去谈这个事情,谈了只为让自己更烦。 “那好吧,我先把你的被子铺好,我们再去吃饭。”童妈妈无奈地笑笑,起身将被子摆弄好,随后带着童璟下去吃饭。 说是说饿了,要去吃饭,可真的眼前摆满了美食,童璟却是一点胃口也没有。 “怎么不吃,你不嚷着饿吗?”童妈妈一边给童璟捻菜吃,一边关心地问道。 “来,吃吃这个!” 童璟嚼了一口菜,故意皱眉,嘟着嘴嚷道,“这里----菜----不----好吃,吃不惯!” “是吗?我觉得还不错啊!”童妈妈疑惑地再尝了几道菜,确实觉得还不错,可看女儿没胃口的样子终究心疼,继续说道,“我看不是这菜不合你胃口,是你根本没心情吃,乖,不想吃也得吃几口,胃可是无辜的。” 童璟只好住嘴里扒饭,她一直都是听话的孩子,尤其是听童妈妈的话。 “小璟,你跟妈妈说实话,你跟柏洋到底是不是男女朋友?”童妈妈舀了一勺汤,盛到碗里,递到童璟面前,语重心长地问道。 “是!”童璟没有抬头,嘴里还嚼着饭,低声答道。 “那你刚刚为什么说不是,是怕我反对吗?妈妈没那么封建,有人在北京照顾你,妈妈还是很放心的。” “因为----因为----我喜欢----别的----男孩!”童璟抬头,将不为人知的心事蕴藏在美丽的大眼睛里,安静而忧伤,以谎言去掩盖事实,演绎得惟妙惟肖,仿佛真的在暗恋一个男孩子。 “那个男孩比柏洋还优秀吗?”童妈妈像明白似的点点头,淡淡地继续问道。 “妈,你能----别----问了----吗?说点----别的,你明天----就----回----杭州了----,以后----再一一看----你一面----多难啊。” “好,好,不问,不问,知道你们女孩子脸皮簿,会害羞,你放心我经常会来学校看你的,你爸爸的事已经移交到北京这边来审理了,我需要两头跑,你还怕见不到我吗,你自己也要学会照顾自己,要记得定时去胡医生那边接受治疗,争取下次我来的时候,你已经可以流利的讲话啦----”童妈妈说着,说着,突然很感慨,那种舍不得的情绪渐新诵上心头,虽说童璟不是自己亲生的,可真的把她当成亲生女儿还亲生女儿了,说完最后一句,眼眶都湿了。 童璟乖巧地点头,将凳子挪进妈妈身边,安慰道,“放心啦,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爸----那边----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童璟这边是母女深情,柏洋这边却是死气沉沉,郁闷地躺在床上,呈“大”字状,呆滞地望着泛白的天花板,大半张脸沉湎于黑暗中之中,今天应该算是跟童璟的第一次吵架吧,原来相处起来真的会如言情剧里所演绎的那般一波三折,并不是顺顺利利的,老子***也撞上这种邪事了,可是问题出在哪呢,像是一个无法揭开的谜底,自己很茫然,很恍如,很难受---- 第二天,昏昏郁郁地上完课,无精打采地准备回寝室,一路上现不少女生似有若无地对着自己偷瞄,懒得理会,继续往前走。 偶尔还能听到女生窃窃私语地小声议论,“这男的好像也是大一新生吧,今年大一新生好多极品帅哥,土木工程系的杨浦,还有一个据说是美籍华人留学生,金融系的,龚什么来着?” “龚晟凯。” “对对对,龚晟凯,想起来了,就是他,还有这个谁,建筑系的,我知道他是建筑系的,但名字还没打听到。” “不管他是谁啦,他好帅哦,帅的让你不敢接近他,我感觉自己老了,再小两岁就好了!” “没事,你可以写b1小说啊,三美男的三角恋,多有意思啊,你说是不是----” 柏洋听到杨浦的名字也在内,边走边觉得有意思地抿嘴笑了笑,凡是帅哥排名,总少不了杨浦,当然也少不了自己,又听到b1小说几个字,脸马上一沉,想到原先高中的时候就有女生专门写他和杨浦的同人小说,把他恶心的是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他最反感的就是腐女了,没事愣是把两正常的男人框在一起yy,尤其还往他身上想,更是让那个他有抽她一巴掌的冲动,老子是直的,不是弯的。北京纯爷们,ok? 这一小插曲,让柏洋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很是感叹当今女人情感观,真是搞不懂啊,搞不懂,如果男的都跟男的配了,那你们这些剩女更是嫁不出去喽,一个个真是闲得慌没事干! 哼哈,原来我们的柏少爷真是不待见这些腐女,可是谁让你和杨浦长的这么帅,舍不得把你们给其他女人,就只能yy你们两个一起喽,至少可以起到心里的安慰作用嘛,晓得不! 又往前走了几步,越觉得刚刚还有一个名字有点耳熟,龚晟凯?龚晟凯?龚晟凯?在哪听过呢。咦----。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呢?突然灵光一现,他姓龚,跟龚爷爷一个姓,对啦,龚爷爷的孙子!!!! 龚爷爷说过他有个孙子跟我一样大,说有机会介绍我们认识,真巧了,原来龚爷爷的孙子现在就在清华读大学,这世界还真是太小了。 就在这时,杨浦打电话给柏洋,问他晚上有没有空去打台球。 柏洋想想晚上也没事,就说好。 那间台球室算得上是五星级的台球室了,里面的设施跟国际比赛的水准几乎没差,当然价钱也不菲。 柏洋去的时候,杨浦已经跟苏依然还有其他几个哥们先开赛了,这些都是一个院的小,年龄也都相差不了几岁,见柏洋来了,不约而同转过身子上前来打招呼。 杨浦依旧拿着球杆附在桌子上击球,表情异常专注,干净利索地一杆进洞。“哇噢”周围都是鼓掌声,杨浦伏起身,一手撑在台球桌上微微弯起嘴角看和柏洋,“今天不用陪童璟吗,我原来以为你不会来的呢?” 众人一听“童璟”两字,纷纷暧昧地笑出声,“呦,柏洋,你真不够义气,童mm都来北京了,你都不带来给哥几个看看,不够义气。” 柏洋哼声一笑,没答话,径直取过苏亿然手中的球杆,看着杨浦,“我跟你来一局----” “成啊,不过,赌点什么好,不然太没有意思了!”杨浦懒懒地跃上球桌,侧身慵懒地问道。 “随便你----”柏洋擦着球杆的头,显得很无所谓。 “丫的可是你说的啊,如果我赢了,你就把童璟带过来,让大伙儿瞧瞧----”杨浦的话还没说完,众人就开始鼓掌起哄,举双手赞同。 “如果我输了----”杨浦接着往下说。 “如果你输了,你把童璟领到这儿来!”柏洋抬起头,冷不丁抢话插道,那样子根本不像开玩笑,比任何时候都认真。 54 杨浦那玩味的表情,瞬间收敛,怔怔地望着柏洋。 “怎么,输不起?”柏洋已经弯下身子,伏在台面上,拇指紧贴食指组成一个稳定的u型通道,眯起一只眼,对准目标球,帅气地出杆,“啪”的一声,球准确无误地进洞。 他嘴角露出弯起一抹漂亮的弧度,对这一杆相当满意,拾眸瞟向杨浦,“还在愣?给句话,赌还是不赌” 杨浦笑笑,于里摆弄着球,然后将球一滚,撞击到另一个球上,出清脆的响声,“当然赌!” 众人真的搞晕了,柏洋的赌码也太奇怪了吧,自己的妞竟然让别人去接,他没搞错吧??? 就在大家还为这赌码的事思索来思索去的时候,柏洋已经领先1分了,这里没人不知道柏洋的球技顶呱呱的厉害,跟杨浦的几次对决中,柏洋赢的次数更多,但杨浦的水平也不客小看,真正挥好的话,柏洋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比赛的激烈程度那是不用说,看他们打球真的是一种享受,再说今天不管谁赢,反正对他们都是有利的,至少能看见童璟的要面目不是。 柏洋再击中最后一球之后,淡淡地说了一句,“我赢了----” “愿赌服输!”杨浦爽快一笑,将杆子放回原位,“去哪里接人?” “北京xx学院,xx路xx号。”柏洋也将杆子放回原位,像背口诀似的,脱口而出。 “成,不过,她学校离得这么远,来来回回起码3个小时,你们有耐心等么----”杨浦已经将自己的外套套上,摸了摸兜里的车钥匙,作势就要去接人。 “等,怎么不等,哥几十今儿就守在这,不目睹童mm真颜,还就不走了----”大家嘻嘻哈哈笑作一团儿,都打趣地要见童璟一面,能让柏洋喜欢12年还念念不忘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奇女子啊,那好奇心早就按奈不住她想一探究竟了。 “那柏洋,我要去接童璟了?”杨浦在走之前还是有点不放心,临走前还不忘再确定一下。 “恩。”柏洋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根本没有阻拦的意思。 杨浦匆匆离开台球室,启动车子直奔童璟的学校,一路上,他的心情忐忑不安,这种感觉跟第一次自己向徐宁表白那次如出一撒,可那次是去表白啊,紧张那是当然的,可选一次只不过是去接个人,而且接的是一个连“朋友”称呼都算不上的人,自己有什么好忐忑不安的?奇了怪了。 但杨浦对柏洋这个赌码到不是太惊讶,他以为是柏洋担心此事被柏爸爸知道,所以才说让他去接童璟的,却不如道是因为柏洋和童璟昨天闹得不愉快,才让他去接的。 车子在高公路上驰聘,1个小时后,杨浦终于将车子开到了目的地,停好车,就开始拨打童璟的手机,(注:柏洋大部分时候都是用杨浦的手机给童聪打电话的,所以他手机上有童璟的号码)电话的彩铃响了好几遍,却始终没人听。 他有些着急地抬手看了看表,才8点o5,不算迟啊,按理说不可能睡觉,他只好继续拨,终于,这一次,手机那边的童璟接电话了。 “喂?”童璟此时正好洗完澡,头还湿嗒嗒的住下滴着水,脸上如桃花般的粉嫩,蓝色的瞳孔还蒙着一层雾气。 寝室其他三个女生看着这一幕,着实惊讶了-把,打心里地羡幕童璟那袅袅的身姿和完美到极致的面容,越得觉得自卑。 杨浦听到电话里总算传出声音,长舒了一口气,“我是杨浦----” “怎么是你?”童璟擦头的手一顿,很是意外,因为她看到这个号码,一般都以为是柏洋。 “说来话长,你现在能出来一下吗,我在你们学校门口?” “学----校----门----口?”童璟结巴地难以置信,还特地走到窗体旁去眺望,不过看了也白着,校门距离宿舍那么远,看得到才怪,再说又是晚上,更加看不见了。 “我知道你肯定很惊讶,是柏洋让我过来接你的,总之,你能下来一趟吗?”杨浦感觉出童璟的无比惊讶,急忙解释道,还搬出了柏洋。 童璟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g点2o了,这么晚还有去哪儿,更何况自己已经洗完澡了,不想再出去了。 “你----跟----柏洋----说----我----想----出去。”童璟停下的手又开始擦头了,语气淡淡地,表现出没多大意思。 杨浦听童璟这么一说,有点被堵死路的感觉,既不能前进又不能后退,总不能逼着童璟吧,可人带不去岂不是让兄弟几个笑话。想来想去,做了一个最损的招。 “童璟,实话跟你说吧,柏洋现在出事了,所以我才赶着过来接你。”杨浦将自己的声音调成很悲痛,又充满着焦急难耐,任谁听了都以为真出事了。 “出----什么----事?”童璟的心一瞬间仿佛停止跳动,她真吓坏了。杨浦故意不告诉童璟什么事,将手机盖“咔”地一声关了,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起,他笃定童璟马上就会下来的,他只需要守在这里就行。 果不然,1o钟不到,杨浦坐在车里就看见一个女生急匆匆地跑出来,四处张望仔细一着,现还正真是童璟,只不过她穿的是什么呀,吊带睡裙!!!! 杨浦赶紧打开车门,迅地跑了过去。 童璟一看见是杨浦,迫不及待地就上前一把拽住杨浦的手臂上的衣服,上气不接下气她问道,“柏----洋----出----什么----事了?”很急,迫切地急。 杨浦低头看着童璟.想要解释解释,却无意识地瞄到童璟那天然风韵的娇俏乳沟,性格而又迷人,猛然间,让自己的心跳加。他感觉收回自己的视线,扬起头,强装平静地说道,“骗你的,根本没出事!” 童璟刹那间呆立,连眼皮都不眨了,大脑还来不及反应过来。 “对不起,我也是没办法!”杨浦苦着脸,抱歉地说道。童璟总算反应过来,松开自己抓住他衣服的手,一句话也不说,转身就想离开。 杨浦一下子心里更是内疚的要命,上前一步,拽住童璟的手,低声说道,“我真的很抱歉用这种方式把你骗出来,可是因为我打赌输给了柏洋,所以我必须要带你过去,对不起,童璟----” 童璟转身,一脸地平静,仿佛湖水再也没有波谰,“我----跟----你----去不过----你----要----让----我----上去----换件----衣服----” 杨浦始终不太敢相信童璟的态度竟然会那么快转变,拽着她的手很犹豫地不知道该不该放,怕她进去之后,就不再下来了。 “我带你去买衣服----” 话音刚落,童璟嗤笑,“你----有----钱,那----就----随便----你。” 杨浦也知道童璟心里一定很不舒服,但他就是不敢放手,因为他拿不准童璟这个女孩,到底该不该相信她,她那种虚渺的感觉,让自己就像漂浮在大海上的一艘小船,寻不着方向,迷失在茫茫大海中---- “对不起!”杨浦抿着嘴,拉着童璟往自己的车方向走去,走了没几多,突然停住,将自己的外套迅脱下,披在了童璟的身上,离得很近,连童璟身上的清香都微微感受的到,莫名其妙地手心都在出汗,根本不敢对视童璟。 “谢谢!”童璟淡淡吐出两个字,依旧平静如水。 这声谢谢让杨浦觉得很讽刺,他知道童璟这声谢谢是真心的谢谢,不过仅此于这件外套,可是一想到自己现在的行为,根本不配按受这声谢谢。 没回应,继续拽着童璟往前走,拉开车门,将童璟坐在副驾驶座上。然后自己走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坐到了驾驶座上。 “你喜欢什么牌子的衣服?”杨浦扭头问道。 “随便!”童璟望着车窗外,产音若有若无,那瞬间飘起的头,美得如同黑夜中的妖莲,有点不食人间烟火。 55 真的是什么样的女孩都见过,清纯型的,妖媚型的,气质型的,婉约型的,娇嗔型的,泼妇型的,中性型的,大气型的可我们堂堂清华高才生杨浦同学,挖空脑子就是拿不出一个词去去形容此时的童璟那种美,不仅仅单指外表,是指所有的所有,真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杨浦扭过头开着车,就觉得浑身放不开那种与童璟独处在一辆车里的感觉让自己变得小心翼翼,想打破气氛谈点什么可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口好,索性还是不说话了,静下心专注开车。 童璟坐在车里,看似表情平静,其实她内心像只旋转的罗盘,猜不准指针停下的方向。她之所以同意跟杨浦过来,并不是真的被杨浦的诚恳态度所感动,只是她突然意识到这是个机会,做戏给柏洋看的机会,她要让柏洋误认为她喜欢的是杨浦而不是他,分手就变得容易多了。 上了高,车子就进入市区,经过国贸商城的时候,杨浦特意将车子停了下来转头对童璟说说道,“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衣服,要不我们进国贸看看!” 童璟低头扫视了下自己的这身睡裙和脚上的拖鞋,觉得挺囧,想想都不好意思出去,只好开口拒绝:“你----随便----帮我----买----件就好,我不----上去了。” 杨浦从童璟的为难表情里一下子就意识到原因,没有强迫童璟,体谅的一笑,“那你穿几码的衣服,几码的鞋?” “s码----36码”童璟回答。 杨浦点点头,打开车门跃下车,径直往国贸商城里走,杨帅哥这是第一次为女孩子买衣服呢,特别慎重,好像不能出一点差错似的。 逛了整整一圈,看中好几款,总觉得这些衣服穿在痛苦身上各有各的味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有冲动想把这些衣服都买下来,那就买吧,反正他也不缺钱,别以为杨浦的钱都是家里给的,no,no,no,很多钱都是他自己赚的,光是参加各种竞赛,拿得奖金就是一笔可观的收入,平时玩竞技游戏,别人也许三四天才能升一级,杨浦半天就能升一级,级别一高,他就把自己赢来的武器卖给别人,光靠卖这些武器和帐号,他又有一笔不错的收入。还有他的那些纠错本.很多出版社抢着要,光版权费几万块也不在话下,这么前前后后加起来,杨浦光自己挣得就有2o多万,父母平时给的零花钱又多,所以你想想看,他会缺钱吗! 他把自己看中的那几款适合童璟的女装统统都买了,mannetcjacoba的清爽荷叶边修饰衬衫,mnetettcauaee1的休闲西装外套,m1aas1xty的修身牛仔裤,当然杨浦还不忘给童璟挑了一双jtmmychoo的精致高跟鞋,啧啧啧,你小子真有钱,也舍得下血本,要知道这么一下子6、7万就没了,你连眼都不眨一下啊---- 因此当童璟看到杨浦拎着大包小包“凯旋而归”的时候,完全蒙了,不是叫他买一件衣服吗,这哪里是一件,估算着起码五件以上吧。 尤其等杨浦上车将手里的好几袋衣服放到她面前的时候,她一看这些牌子,就知道价值起码好几万以上,愣是久久地望着杨浦,她是觉得他疯了。 “你要不要现在去哪里换一下,然后我们直接去找柏洋他们----”杨浦浅笑,他很期待待童璟换上衣服的样子,这衣服可都是他挑的,如果效果不错,那心里多自豪啊,这说明他挑衣服的眼光相当不错。 “多少钱?”童璟棒着这些袋子,认真地问道。 杨浦顿时哑然,他没想到童璟的表情会这么严肃。 “5万?----还是----6万?” 童璟尽管说得很慢,但语气中的不悦依旧能感觉得出。 “没那么多----”杨浦心里很虚,他也没想到童璟会猜得这么准,“你别管我多少了,你先去换身衣服吧,我也不知道你穿什么好看,就只好都买了,这样你选择的余地不就多一点吗?” 童璟将袋子一提,打开车门,准备去最近的更衣室换衣服,并且冷冷地抛下一句,“钱----我----会----还----你的!”头也不回地下了车。 这句话如同泼了盆冷水似的,让杨浦本来愉忧的心情一下子降至冰点,木讷地望着童璟的越来越远的背影,竟然会这么让自己难受,比被人刺了一刀还要甚。 童璟穿上mannetcjacoba的清爽荷叶边修饰衬衫,没有去配那条cheoe的迷你裙,而是连择了miaasixty修身牛仔裤,最后再穿上jimmychoo的精致高跟鞋。她往镜子前一站,自己觉得大方得体,还不错。可精品店里的导购员一看,着实惊艳到了,看童璟就仿佛看到时尚杂志上面的模特从书本来走出来似的,那气场够范儿,忍不住地就上前去问,“小姐,请问你本身就是平面模特吗?” 童璟摇摇头,微微一笑,转身又进了更衣室,拎起大包小包,出了精品店,朝杨浦车的方向走去。杨浦见到童璟的这身打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双瞳仿佛被磁铁吸住似的,想挪都挪不开。 56 对,冷凝,杨浦终于想到该用什么词去形容童璟,这是她所独有的气质,《红楼梦》中的一味药,就叫做:冷香丸。她仿佛漂浮在海面上的一座座连绵的冰山。在光线的照射下闪出奇幻的光芒,剔透,晶莹,锐利而不可近。在那里,汉有声音,即便是有声音,也是飘忽奥妙的音乐。这一刻,她给杨浦的印象是那么冷净,又那么光明。她有这个时代稀缺的高贵,似于是可以流动的,也可以凝结。这样的女人,男人会爱她爱到欲罢不能,想她想到辗转反侧,一旦拥有,别无所求。 那一刻,他分明感觉到了一个微妙阶段的开始。 童璟拉开车门,将手上的大包小包放到了后座,随后才看向杨浦。 “很好看!”杨浦由衷地赞叹道,并且有一点小小的得意,毕竟这身衣服穿在她身上如此好看有他一半的功劳,是他挑的好不好。 “谢谢!”童璟抿嘴一笑,那一双幽蓝的眼畔中有着似水般的贯通力,似水般的冷净,似水般的清冷…… 杨浦欣慰地抿嘴笑笑,至少此时童璟的笑容让他心里舒服了很多,他重新启动车子,开往柏洋他们那边的聚集地。 他边开车心里还边哼着小曲,着样子他心情现在很爽嘛,男人就觉得自己嫌钱给女人花特有的成就感,而且还是给那种冷凝的女人花,更觉得意义不同。 却没想到此时心情很爽的时候,童璟又偏偏给浇了一盆冷水下来。 “告诉我----你的----卡号,我----明天----把----钱----打给你这,淡淡地,就跟平时同学见面问你吃饭没差不多的感觉。 可杨浦的脸色却一沉,哪有送人东西还要问人讨钱的道理,就算你死活要给我,我还真没那脸去收,不就六、七万吗,有不是六七百万,老子又不差那点钱,至于吗? “你放心,钱我会问柏洋要的,不需要你给我!”杨浦面不改色,冷冷地一句。 刚好前面是一个转弯,杨浦用力地将方向盘“刷”地一转,他可把气全出在方向盘上了,车子的轮胎与地面擦出了“嘶“地一声,有惊却无险,杨浦的开车技术还是很赞的,有些人就是上天的宠儿,老天就是让你做全才,随便开个车都那么牛逼,像我们这种凡人羡慕是羡慕不来的。 童璟当然感受到杨浦不高兴了,可这钱的问题,她还有继续说,这钱让柏洋付她心里更是一百个不愿意,都要选择分手了,就不想有任何牵扯。 “我自己----付!”童璟看着杨浦的侧脸,坚决地说道。 前面不远处,就是那个五星级的台球场馆,杨浦根本都懒得去搭话,只想直奔目的地,真不想再去听这个钱不钱的问题了。 童璟还以为杨浦不搭话,算是默认了,又再一次问道:“卡号----多少?” 杨浦此时正瞄准好一个停车位,猛地加快油门,“忽”地一声就将车子直冲过去,几乎就要碰到那根停车线了,却被身旁过来的一辆路虎给抢先了过去,人家安然无误地霸占住这个事先被杨浦先描准的停车位,根本不去讲究什么先来后到的规则。 “喂,在车位是我先开进来的,你丫的没长眼是不是?”杨浦按下玻璃,就朝着那辆车喊道。 那辆车已经稳当地停好,从车里一前一后地下来三个人,最先出来的是金头的女孩,一看就知道是外国人,紧接着又出来一个黑头,黑眼睛的女孩,肯定是亚洲女孩,最后才出来一个男孩,帅气的男孩。 杨浦扫视了一眼从车里缓缓下来的三个人,将胳膊往车窗上一靠,语带讥讽地再次说道:“讲点素质成吗?懂不懂先来后到的道理呀!” 只见那个黑头女生眼睛一亮,来回地打量起在车里的杨浦,颇有一番欣赏的味道。 “看什么看,老子问你们话呢!”杨浦已经工很不耐烦了,环顾四周已经没有空位了,只剩这一个,本来以为是囊中之物,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黄了自己的事,这让他杨浦的面子往哪放故。 “不好意思,我想你还是把事情搞清楚比较好,这车位本身就是我先看到的,是你后来莫名其妙地插上来的!”三人中唯一的男生终于开口说话了,语气不重但是没有服输的意思,要说这男生是谁,呵,就是我们的龚少爷。 他也没说谎,确实是他先看到这个位置的,他本来是慢准备开进去停好的,突然身后一辆银色的奥迪a8神鬼没地就了上来,眼看自己本来看中的车位就要被抢走了,再还管这么多,你敢我,就别怪我不客气,所以,咱们的龚少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反回去,抢占先机,稳稳地拿下停车位。 杨浦当时根本没去注意前面有辆车,他被童璟这钱不钱的事情搞得火大,只想着赶紧停好车,带童璟上去台球窒,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认为是自己先看到这个车位的。 “你丫的挺能叫板的,错了还有理了是吧,给你五分钟马上将你的车给我挪开,这事我就算了,否则,别怪小爷我不客气!”杨浦脸上带着轻篾的笑,可说话的强调霸气十足,明确地暗示龚晟凯这是他的地盘,惹把他惹火了,怎么玩死你都不知道。 别说,杨同学的那嚣张样,某人是越地欣赏啊,谁啊?哝,龚晟凯的妹妹龚晟晴,她第一眼就注意到杨浦那帅气的外表,是她的菜好不好。 57 北京,皇城根下,什么样的人没有,要官儿有官儿,要富豪有富豪,要明星有明星,要精英有精英,要老外有老外,所以在北京没有点人脉关系还真不好混----龚家投资中国那是打先锋的,当全世界对中国经济封锁的时候,龚家没有任何犹豫地就率先投资中国,,在中国这片土地上,太多太多的希望小学都是龚家出资建设的,除了兴建希望小学,还捐出巨资帮助中国兴建基础设施、交通项目。 邓爷爷对龚家那是相当有好感,曾经多次会见龚老爷子,邓爷爷是知恩图报的,龚家在中国这么困难的时候尽自己的所能大力投资中国,因此给予龚家的特权也是相当多的,所以所以所以,龚老爷子在中国的人脉那可谓多么的庞大啊。 3o年前即如此,那么3o年后的今天,在中国告诉展的经济下,龚家在中国的资产越滚越大,其投资甚至可以进入中国国家命脉的垄断领域,比如石油、电信、航空等等,这是其他投资者根本享受不了的待遇,大家想想看,龚家有多牛逼啊---- 但毕竟龚家整个家族不是中国人,地地道道的美国人,你在北京注定是当不了官,在中国这个国度,历代都是重官不重商,多少人挤破头的都要谋取一官半职为什么,还不是有权。 杨家祖上三代都是当官的,如今到了杨浦这一代,当不当官还真不好说,但你看看才19岁的杨浦就已经如此优秀,他的前途简直无量啊---- 可以说龚家,杨家都是北京城有有有脸的人家,这两小爷今天撞到一块儿去还真是挺有趣的一件事儿。龚晟晴目不转睛地望着杨浦,反正她就觉得这男孩挺有fee1,有霸气,有磁场不知不觉地就被拽进他的磁场中---- 那边,龚晟晴望着杨浦,这边,童璟也注意到龚晟凯,毕竟这个男孩长得太漂亮,对他的印象还是还是存在的。 龚晟凯本来没有注意到童璟,他压根就没拿正眼看过杨浦,更别说他旁边的人,但杨浦那拽上天的一句话,让他有了兴趣想着看到底是什么人有资本拽,于是乎,他淡淡一瞥,他的视线马上就注意到副驾驶座上的女生,顿时,讶异地瞪大眼睛。 童璟?她不是童璟吗?竟然会在这里又碰见她,到底是不是命运的安排,怎么可能跟一女孩子于这么有缘?龚晟凯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童璟,童璟也望着他---- 这种旁若无人的直视目光,让杨浦很快就捕捉到一丝不对劲,扭头就问道:“童璟,你跟他认识?” 童璟摇摇头,“不----认识----” 杨浦在心里舒了一口气,如果是童璟认识的人,他多多少少总要给点面子是不是,幸好,幸好,童璟根本就不认识他,老子整死他也关系。 “你还不把车开走是不是,成,老子现在就找人来拖你车!”杨浦边说,已经在手机上按下一串号码了。 龚晟凯这才将视线从童璟的身上移开,漫不经心地瞥向杨浦,一根手指晃着手里的车钥匙,露出鄙夷的讥笑,“这家台球室,很快就要易主了,你可知道它的新主人是谁吗?” 杨浦一听,更觉得此人跟二百五似的,用不着拿老板不老板的去压他,他根本懒得去鸟老板是谁,即使走你家开的,老子也***不在乎。“你想说新主人是你吧?老子一句话就叫你台球室没了,信不信!” 龚晟凯无所谓的耸耸肩,又去看童璟,他想着看此时童璟该有些什么反应,总可能无动于衷地坐在那儿吧,没错,童璟还就是面无表情,无动于衷地坐在那儿,不参与此事,不表自己意见,纯粹一看客。 这让龚晟凯觉得很不爽,他就觉得童璟是故意在藐视他的存在,要知道把人气死的最高境界就是把他当空气,这不,咱们的龚少爷没被杨浦气着反而被童璟气得不轻。 “一句话,只给你一句话,我倒要瞧瞧这间台球室怎么个没法,如果过一句话----”龚晟凯一直看着童璟,顿了顿,将视线对准杨浦,“如果过一句话,你让你车上的女人下车!” 这句话将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到童璟身上,龚晟凯这才反应过来,这个男孩身边还坐着一个女孩,不由得仔细审量起童璟来。 杨浦笑笑,但是他笑容的背后其实是另一种危险,指不定的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果然,杨浦打开车门,走到自己的后备箱面前,翻开车盖,拎出一辆折叠自行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狠狠地砸向龚晟凯的那辆路虎,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剧烈的玻璃爆碎轰然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飞溅出来的玻璃碎片,紧接着, 就是重重地自行车摔地的声音,这一幕这可谓惊心动魄啊---- 好在龚晟凯反应快,一把将两女生迅地推开,自己闪得也很及时,没有被飞溅出来的玻璃片划去。 两女生惊叫着互相抱着,像两只受惊的兔子,而杨浦只是冷冷地望着龚晟凯,对自己刚刚所做的一幕丝毫没有任何的心虚---- 童璟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也惊到了,她坐在车里连自己的呼吸都瞬间屏住。 杨浦走回车里,猛地打开车门,取过自己的手机,重新按下一窜号码,他真要找人办了这家台球室---- 第58章 “喂,然子,让你爸吊销这家台球室的营业执照!”一句话,什么也没再交代,杨浦就把手机挂了。 龚晟凯丝毫没被刚刚一幕惊到,对自己被砸去的车也没什么心痛,反倒是嗤笑一声,“一句话你也说了,我倒很期待的想看看,台球室还在不在!” 如果没记错的话,美国的财务部长昨天来了,中国政府今天要设宴会客,龚晟凯的爸爸龚盛昌作为美国大企业家代表应该是跟工商局局长在一起吃饭,除了工商局局长,还有所有中国金融领域的高官,包括杨浦的爸爸堂堂的国资委主任,所有的央企都是归国资委管的,其实杨爸爸跟龚盛昌很熟,龚盛昌有些很多大型央企里面的股份,龚盛昌能进去的这个圈子,就应该知道,他很这些高官不要太熟,都有利益联系的,封了他的资产等于封了这些高官的财路呀---- 所以你说,龚晟凯慌个屁,即使你找来工商局长吊销营业执照好嘞,不出三天,立马回归原样。 “放心,会如你所愿的!”杨浦一把将后车盖重重地按下,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抬眼不屑地瞥了眼龚晟凯。 就在这时,远处跑来多名保安,他们在监控录像里看到停车场生事情了,所以赶紧过来看看,看情况就猜到肯定是车位的事,也清楚来这里的客人都是贵客,惹不起啊,只好打电话给经理,让他下来处理一下。 经理一听电话,马不停蹄的就赶来现场,一见是杨浦,很清楚这个小爷惹不起,他们是一群**,各个身后都有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爹,伺候好这些小爷,都是不用说的,一旦得罪其中的一个,那这日子就完咯---- 赶紧命令保安想尽办法挪出一个空位专门给杨小爷的车子停放安置好,杨浦当然会重新选择一个位置,刚才的停车位现在满地都是玻璃碎片,把车停进去,不是自毁轮胎吗? 童璟主动下车,让保安将车开走,然后走到杨浦身边,“你----把----人----车砸了,太----过了”她凑近杨浦的耳朵,一字一句说的挺慢但说的挺正经,但绝对不是教育人的口气,只是在阐述她的观点而已。 杨浦转头平视着童璟,不以为然地笑笑,“告诉你,如果是换成柏洋的话,说不定比我砸的更狠,不是砸车而是砸人!” 语音刚落,杨浦的手机又响了,看来电,是苏亿然,没怎么想就接起来,“事情办好了?”嗯,他以为苏亿然已经让他爸把这家台球室的营业执照给吊销了,打来时准备告诉他办妥了。 “杨浦,你现在在哪呢,童璟带来没,还有你刚刚一句话也不说清楚就把电话挂了,哥几个还在这玩得爽着呢,没事干嘛要吊销执照啊?”那边的苏亿然还在云里雾里,打电话是想来问问清楚的。 “我现在在停车场,马上上来!”杨浦要顾及面子,总不能让龚晟凯他们知道刚刚说出去的那句话对方压根都没照做,岂不是很丢面子。 挂了电话,又扭头看向童璟,问道:“柏洋在上面等我们,我们上去吧!” “你把----人----车砸----了?”童璟还是觉得不能这么一走了之,拉住就要转身的杨浦,焦急地说道。 龚晟凯想起什么似的,上前一把扳过童璟的身子,狐疑地问道,“你明明能说话,为什么之前不说,要装哑巴! 1i1y听不懂中文,但她很想知道龚晟凯到底跟这个女孩说了些什么,因为她从来没见过龚晟凯主动地去接触过女生,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她看见龚晟凯会这样主动。 “不想----说!”童璟淡淡地答道。“那你为什么又没进清华?”龚晟凯心里是一个疑问接着一个疑问,他明明记得在她学校的宣传栏上看见她的目标是清华,也是这个原因,自己才选择进清华做留学生,可是却查遍清华所有新生名单找不到“童璟”这两个字,心里不免地有些失望,原来她没进清华啊---- “不----想说!”童璟依旧淡淡一句。 “那你为什么出现在北京!”龚晟凯的嗓门都开始大了起来,这个女孩到底是谁,为什么把自己绞的心乱如麻,就是想去对她探个究竟。 “不----想说!”还是不想说。 杨浦站在童璟身后,有点不确定这两人到底认识不认识,看样子,也不像完全不认识,如果一点不认识,他怎么会知道童璟不能说话,童璟原先想进清华,可是如果认识的话,他怎么又会问出这么多为什么,似乎对童璟也不是很了解吗! “你丫的碰谁的女人那!”远处,原来一声怒吼。 杨浦听到声音迅回头,就看见柏洋站在停车场门口,双手插在裤袋里,眼神犀利又冰寒。 童璟没有回头,她清楚这是柏洋的声音。 龚晟凯也没有松手,扳着童璟的肩膀,依旧在问话:“你到底有什么秘密这么见不得人?” “我叫你放手,你听见没有!”柏洋已经跑了过来,重重地一拳打向龚晟凯,将童璟拉回自己的身边。 伴随而来的还有龚晟凯和1i1y的尖叫声。 龚晟凯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几步,摸了摸自己的腮帮,打算回柏洋一拳,却没想到童璟突然对着柏洋狠狠地冒出一句,“你凭什么打他?”没有结巴,一气呵成,且怒气十足,咱童mm开始演戏了,怎么让柏洋误会就怎么来,她今天愿意跟杨浦来台球室不就是为了让柏洋误会什么嘛。 第59章 有的时候,女人的一句话比男人的一勾拳更加地伤人至深,按理说,应该是吃了柏洋一拳的龚晟凯很火大才对,可现在完全反了反了,就因为童璟这一句话,出手打人的柏洋心霎那间仿佛被人划开一道重重地扣子,滴着血抽痛抽痛,而龚晟凯,他的眼睛弯成了倒月牙,嘴角弧线毕露,讳莫如深地笑着---- “到底谁是你男朋友?”柏洋牢牢地盯着童璟,心在痛,可依旧要维护他作为男人的尊严,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他的这些小,还有眼前这该死的男人,你说,他能平静地说话吗!! “难道----你----杀人了,我也要站在----你----这边吗?”尽管一字一句连得不是很顺,但童璟铮铮的嗓音,在气势上一点也不输给柏洋。 柏洋的双拳已经握的“嘎嘎”响了,昨天的事已经让他难受了整整一天,没想到今天童璟非但没来安慰他的情绪,反而为了另外一个男人站在自己的反对面上,跟自己叫板,而且他身后还有那么多小看着,你让他颜面往哪里挂!! “你再敢维护他,信不信,我剁了他的腿,挑了他的筋,把他往死里整!”柏洋双眼在冒火,都红红的血丝都看得见,如果他手上有刀的话,真说不定就把人砍了。 “你太----让----我----失望了!”童璟很失望地摇摇头,连语气都带着深深地厌恶。 失望 她说了失望 柏洋怔怔地望着童璟,难以置信,同时感觉自己被人抛弃了,他的童璟不要他了,那他的生活就没了信念,做人就没了意义,扒了他的心,扒了他的肺,扒了他的皮,吸光他的血,只留做一具空壳---- “我让你失望,那他呢?就这种货色值得你这么卖命地维护----”柏洋的声音低压,他说话的同时不停地瞪大眼睛,瞪大眼睛只是害怕眼泪流下来。 杨浦站在一旁,沉着眼,一言不,他看得出柏洋此时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像个无助的小孩,实在是让人替他不值和心痛。他真想冲上去狠狠地揍那个孙子,可他知道现在毕竟自己是个局外人,那是他们三个之间的事,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插进去---- “我----累----了,不想----说话!”童璟只要在自己不想面对的时候,才会谎称自己累了,不想说话,这只是她的借口,一个很好的逃避借口。 柏洋落寞的敛下双眸,自嘲地笑笑,笑容是那种凄然到让人心痛地美。“我宁愿你现在好好的跟我大吵一架,也总比你老是用这句话搪塞我,要好得多,你到底是累了不想说话,还是你根本就不想跟我说话----” 童璟别开视线,咬紧嘴唇,又放开,“我这人----就是----这样,如果----合----不----来,我们----就----分开----吧!”这是她想了又想,犹豫了又犹豫之后,狠下心来逼着自己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来,很累,说完后,整个人浑身无力,仿佛耗尽了自己所有的能量---- 骤然之间,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包括龚晟凯,他才刚刚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她的男朋友,又立马从她嘴里听到她要分手,只因为自己,是因为自己吗? 杨浦也瞪大眼睛,他也没想到只是因为这么一件小事,童璟就说要分手,就因为柏洋打了那个男的,那个狗娘养的东西!!! 柏洋更是瞪大眼睛,他一直觉得分手这件事在他和童璟身上永远不会生,就跟被雷劈到的几率差不多,他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或是童璟只是说出来吓吓他,是玩笑话,一定是玩笑话!!! “你别像小孩子一样那么意气用事好不好,我们上去打球----”柏洋完全慌了,牵住童璟的手就赶紧往前拉。 童璟几乎是被动着被柏洋一步一步地往前拉,她没有挣扎地要摆脱柏洋,也没有乖顺地跟在后面,很有一种随波逐流的感觉,因为她实在舍不得放开柏洋的手,贪恋他手心的温度,只是有点想哭,压抑地太难受,太难受了---- 龚晟凯望着童璟渐渐离去的背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孩,你读不懂她,所以想使劲地读懂她,却现越读越读不懂她,她就像一个迷宫,走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哥,我们还要去打台球吗?”龚晟晴现在是一点心情都没了,在纽约,哪里会遇到这种事,一来中国,哎呦,中彩票了,而且还是头彩呢,车被人砸了,老哥还挨了一拳,咱龚家什么时候这么受人气过,从来没有的事。 只是那个男孩,她舍不得忘记他的容颜,那是多么漂亮的一张脸,是,他很野蛮,他很嚣张,他很霸道,他很不讲礼貌,可他就是那么有味道,让自己怦然心动。 “你想打吗?”龚晟凯反问了她一句,他其实很无所谓,打也行,不打也行,反正是陪着你们过来玩的。 “不想打了,现在打电话让爸爸再派辆车过来接我们吧!”龚晟晴无精打采地说道。 “好!”龚晟凯点点头。 “哥,他把你的路虎砸了,这笔账怎么跟他算啊?”龚晟晴虽然也不想放过杨浦,但又真怕哥哥会弄死杨浦,她会舍不得。 龚晟凯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的路虎,笑笑,“你说我现在把他的那辆奥迪也砸了怎么样?” “那还不赶紧行动!”龚晟晴相当赞同这个主意,她是觉得,你砸我家的车我就要砸你家的车,一事抵一事,但你这个人我们不去碰,坚决不碰! 第60章 砸,怎么不砸,龚晟凯用刚刚杨浦砸他车的那辆自行车,以牙还牙地狠狠砸伤杨浦的那辆奥迪,玻璃四溅,汽车的警铃也响了,“嘟嘟----”的声音响遍整个停车场,可你看看这三个人的脸上,统统带着痛快的微笑,没人是好鬼,人都是一样邪恶的---- 等保安赶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三个人早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保安真是欲哭无泪啊,他能不清楚这下事情被捅的多大了,只怕自己的饭碗要不保了---- 杨浦暂时还不知道这件事,他在上面跟蒲万万对阵打台球,打一局输一局,你瞧瞧他眼睛往哪儿瞥,七八层估计都是往童璟的方向瞥,你说你不去看球,你能赢,赢得了才怪! “不来了,不来了,你和郑昱打吧!”杨浦将手里的球杆塞给郑昱,烦躁地摆摆手,随便找了一张靠椅就舒服地靠了上去,闭起眼,他要好好理理他烦躁的思绪。 郑昱接是接过球杆,可也不太想打,他已经打了一晚上了,着实没啥兴趣,处在这儿还不是想等着看看柏洋的媳妇长啥样,一句话,惊为天人,不过今天显然气氛不太对劲,敢情是要分手来着,也不知道是两口子拌嘴呢,还是玩真的,搞得大家都玩得放不开。 为了活络活络气氛,也为了给自己找个不打球的借口,郑昱将鬼主意打到了童璟身上,“柏洋,让你媳妇跟万万来一场吧,或者,你跟你媳妇来一场也成----” 话音刚落,杨浦就睁开眼睛。 “不行,她右手不能正常活动----” “不行,她右手不能动----” 没错,这两句话几乎同一时刻,脱口而出,上面一句是柏洋的,下面一句是杨浦的。意思都差不多,只不过一句是想好再说的,一句是潜意识里冒出来的。 但引起的效果,轰隆隆,那是足够大的,你就瞧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疑惑地望着杨浦,人郑昱征询的是柏洋的意见,你杨浦答得这么勤快干嘛?? 杨浦被周遭兄弟的眼神盯得相当难看,赶忙解释,“我只是很气愤郑昱无视我的话,我让他替我玩,敢情他找了个美女替他,摆明地不甩我,我得拆了他的台,偏偏不让美女替他,非要他玩不可----” “嘿,我说哥们,你什么时候这么小鸡肚肠了,谁玩不一样!”苏亿然挤眉弄眼故意调侃杨浦,“我说你啊,肯定心里惦记着柏洋的媳妇,柏洋,你说是不是啊----” 柏洋淡淡地笑笑,没接话,心里肯定是有点不舒服的---- “然子,丫的就臭来劲,信不信,我现在把你揍趴下----”杨浦真的拎起拳头作势要走苏亿然。 “然子,这就是你的不对,咱杨小爷,心里惦记着哪家姑娘,还没数码?别给人乱扣帽子!”蒲万万单手撑着球杆,懒懒地靠在球台上,似笑非笑地说道。 “别跟俺说是徐宁,俺的心脏受不了!”郑昱故意装的柔弱地捧着胸,一副嗲声嗲气的样子,找乐子玩呗。 童璟突然站了起来,自己挑了根球杆,走到球台旁边,摆好姿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猛地将一球击中洞里。那东西潇洒帅气,带有一种巾帼不让须眉的霸气---- 然后直起身板,微微一笑,“我----跟----你们----来一场!” 大家都目瞪口呆地望着童璟,这女孩不简单,原先以为是一花瓶,除了外表和身材,啥也不中用,却没想到她身上竟然有着铮铮傲气,举手投足之间透着随意和大气,要柔则柔,要刚则刚,极品啊!! “可是他们不是说你右手不能动吗?”蒲万万握着球杆,转过身疑惑地问道。 “不----灵活,但总----归----能----动!”童璟又开始瞄准一个球,准备击打。 “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说话,为什么那么慢,一个字要想那么久吗?”蒲万万接着问。 童璟洒脱地一笑,“没错!”说话的同时,干净利落地将球准确无误地送进洞里。 不得不说,在座的每一位男士都看得入迷了,心里暗暗赞叹,不愧是柏洋迷恋12年,念念不忘的女人,如果换做老子早点认识她,说不定也死心塌地地迷恋12年,不错,不错,柏洋这小子眼光相当不错。 柏洋浅笑低站起来,同样也取过一根杆子,走向球台,“我跟你来一场!”眼里的深情深不见底,如果不是把这个女人爱进心窝里,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痴迷的眼神。 “没----问题,但----我有赌----码。”童璟左手撑在台面上,微微扬起头,对视着柏洋的眼,有点挑衅的味道。 “嗯。”柏洋点点头。 “如果----我赢----了,你----以后----别----再来----找我!”童璟的表情很平静,仿佛刚刚在说一句再普通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就跟再见打招呼一般自然。 一众儿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纷纷不解的望着童璟和柏洋,心里都在猜测这两人到底生什么事了,一见面就说要分手,气氛不由得降至冰点,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插话,只能静观其变。 柏洋握着球杆的手越地觉着无力,面无表情地伫立在原地,他不是不自信自己的球技,而是无法去接受童璟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要分手,你分手起码给个理由吧,你没有任何理由,老子凭什么听你的说分手就分手! “你的赌码我不能接受!”柏洋坚决地说道,口气如金属般坚硬。 “我----喜欢----有----自信----的男人!”童璟淡淡地抛出一句,她的潜台词是说柏洋不自信,她是在逼着柏洋跟自己赌这一局。 “告诉我为什么?”柏洋将手里的球杆重重一扔,冲动地走过去,扳住童璟的肩膀使劲地摇晃,他真的要疯了,要被童璟逼疯了---- 61-65 章 童璟身形微晃,却很快稳住心神,她试图用厚厚的冰,去掩盖爱情之火焰。看似随意,如履薄冰。 “你----在----慌----什么?,连----赢得----信心----都没有?”童璟将柏洋放在她肩上的手拿掉,抬眸,语带讥诮的说道。 “我不会拿我的幸福去赌!!!”柏洋红着眼,扯着嗓门怒吼,顺势将童璟手中的球杆一把夺过,重重的往地上一丢,二话不说的拽掉童璟的手腕朝大门外走去。 “放手!”童璟一个劲的去挣脱他的手心。 “柏洋,你这是干嘛,有话好好说----”杨浦站起来,蹙着眉头,略带担心的劝到。 “你他吗的给我闭嘴!”柏洋头也没回,连看都没看杨浦一眼,怒火中烧的吼了一句,加大步伐的拽着童璟离开。 童璟再怎么挣扎,也敌不过柏洋的手劲,更何况她还有一只手不能正常的活动,根本不可能挣扎出个结果,到头来,还是被柏洋塞进车里。 柏洋把车开得很快,将近1oo码,还好是大半夜里,路上的车辆不多,否则,铁定会出事。 “要----去----哪?”童璟冷冷的问道。 柏洋只顾自己开车,眼睛直视前方,只能感受到他胸膛起伏的气息,一上一下。 突然,他握着方向盘来了一个急转弯,没开上百米,就停在一辆五星级酒店的门前,酒店门侍毕恭毕敬的替他们拉开车门,柏洋掏出钱包抽出伍佰元塞到他的手里,拽过身边的童璟朝酒店里走去---- “请问有需要帮助?”前台小姐鞠躬,微微一下。 柏洋一只手仍旧牢牢地掐住童璟的手腕,“给我一间贵宾房!”面无表情的开口。 前台小姐在电脑上搜寻了一遍,抬起头,礼貌地回答:“好的,先生,你的房间号是18o8.”然后双手将登记单放到柏洋面前,“麻烦,请你登记一下表格!” 柏洋拿起笔,草草的在表格上随便填了几项。取过房卡就带着童璟去了18o8房间。 没有给童璟开口的机会,柏洋抓住她用力得把她压在墙上,骤雨般的吻重重落下,仿佛沙漠里干涸的旅人,急于掘出一处水源。 童璟激烈的挣扎,一只手狠狠的挖着柏洋的肩膀,想要把他推开。 却没有想到柏洋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摇摇晃晃的来到床边,把她扔到床上,霸道的啃上她的唇,淡而酸涩的血腥味,顺着舌尖一路滚烫蔓延---- 他的一双手疯狂的在童璟身上摸索,粗鲁的解开她的衬衣纽扣,从锁骨而下,烙出一个个火热的吻痕。 童璟挣扎,咬上柏洋的肩膀,甚至咬进他的肉里,鲜红的血从她的嘴唇上落下。柏洋痛的皱起眉,随机含住左边嫣红的突起,舌头用力的舔舐啃咬,手顺着童璟侧边的腰线下滑,抚摸着她小巧的臀部。 在咬伤柏洋之前,童璟早已经将她自己的唇还是舌尖咬的鲜血淋漓。 房间如同空洞的容器,过滤掉了一切的声音,只剩下两人急剧的喘息声,两个人就像两只小兽一样互相折磨,互相啃咬,谁也不放过谁---- 毫无性经验的柏洋将自己的坚硬,硬生生冲撞开了少女的处*女膜,在粉红的港湾里,横冲直撞---- 童璟用指甲死死地插进柏洋的背里,很疼,她却一声也不肯叫,一直紧紧闭着的眸子,似睁似闭。好疼啊……钻心的疼,好像全身的骨头堕掉了,疼得要痉挛。 柏洋心底一半心疼一半亢奋,他自己也很疼,可是整个人喷薄着汹涌的熔岩,如上瘾着魔一样,继而疯狂的俯身用身体摩萨他的身体,让**无止境的燃烧。 灼热 瑟缩 柏洋的命根处沾满了之前乳白的精液外,还多了一团团鲜红的处*女血,那是童璟的---- 明明是爱,可是为什么等同身受的全是折磨? 明明知道是深情,可是为什么用如此惨痛的方式表达? 两只小兽都累了,近距离的直视对方,一句话都不说。 柏洋轻轻的扶上童璟的脸颊,心疼的将她拥入怀中,先前迷蒙的眼神转眼又变得清澈,然后是悔恨和恐慌。 “不要跟我说分手,好不好?”柏洋吻上童璟的额头,在她耳边轻喃。 童璟一语不,目光无神的飘忽着,慢慢的闭上眼,他已经感受到眼眶的湿润。 凌晨四点,童璟等到柏洋已经完全熟睡,一个静静在下床,全身剧痛,她咬唇,忍着痛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穿好,独自一人离开了酒店,漫无目的的一个人在冷涩涩的北京街头走着,滚烫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溅落,溅落---- 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这种压抑的感情把自己折磨得喘不过气,吞下去的是凝结冰冻的泪珠,挥散不去的是肝胆欲裂的绝望…… 一边是亲人,一边是爱人,我到底该怎么选择---- 迷蒙中,随手一伸,空落落的,陡然间,整个人立马清醒,旋开被子,翻了个底朝天,没人,没人,***没人---- 顿时,柏洋呆立的靠在床背上,他不敢相信童璟就这么走了,她原来还幻想着美美的睡上一觉,睁开眼,心爱的女孩近在咫尺,在自己呼吸包围之下,依赖在自己的臂膀里熟睡,而真实的一切却是那么的凄凉---- 他连衣服都顾不上穿,**的身体就在寻找手机,一开机,n条短信,n个未接电话,却没有一条署名是童璟的,急不可耐的就拨打童璟的手机。 手机彩铃一遍完整的结束了,电话却一直没有人接听,最终传来机械的人工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柏洋挂断,继续拨打,就在这歌曲又快要结束的时候,终于,手机那边有了反应。 “不是跟你说了吗,童璟不再,你烦不烦啊,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手机里的人不是童璟,是童璟的室友萧依岷,根本没得对方开口,一张口就是狮子吼。 “你是谁?”柏杨一听不是童璟接的电话,转而问道。 “我干嘛告诉你我是谁,你这人怎么这么烦啊,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如果童璟回来,我会让她给你回电话的!”萧依岷是火上加火,昨天半夜里这个该死的手机响个不停,把一窝子的人都吵醒,实在没办法,只是起床接电话,对方说是要找童璟,跟他说不在,挂了,没想到过了几分钟,手机又想了,依旧是找童璟,呵,半夜打了好几次还嫌不够,大清早的又打来,有完没完啊,还让不让人睡觉!!! “你是童璟的室友?她还是没回来吗?”柏洋总算是从对方的预期和话语中了然了对方的身份,同时一颗心也吊了起来,童璟没有回寝室,那现在在哪里?? “没回来!!!你到底要我说几遍啊,她回来,我会让她打给你的,拜托你,别再打来了,一晚上的被你搅得没睡好觉!!”萧依岷真的有摔手机的冲动。 “还有人给他打电话,男的女的?”柏洋总算听出了些猫腻来,昨晚难道还有人不断的打电话给童璟,是谁?谁这么纠缠童璟、 萧依岷一愣,突然意识到这个电话是不同人打来的,小心的探询,“你是谁?” “我是童璟的男朋友!”柏洋铮声回答。 一听,是童璟的男朋友,萧依岷有些喜出望外,那个极品帅哥打来的,她前天睡觉的时候还在想着他呢,立马将自己的声音放柔,“哦,你好你好。童璟昨天晚上出去一直到现在没回来,我们也很纳闷她去了哪呢?” 柏洋对这句话倒是没什么反应,反正童璟一晚上都是跟他在一起,他只是好奇是谁半夜里不断的打电话找童璟。 “昨晚一直有人找童璟是吗?是男的女的?”他假装轻松的问道,语气里宽厚且随意。 “男的,名字好像叫做杨什么----”萧依岷绞尽脑子的回想。 “杨浦!叫杨浦!”寝室另外一个女孩子受不了了的坐了起来,一连愤然的提醒道,她也被这些电话烦死了,一晚上的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就没睡安稳过。 萧依岷一听,赶紧对着手机说道,“名字叫杨浦!” 杨浦?? 柏洋一瞬间瞪大眼睛,就好比拿榔头砸了他一下,整个人“哐啷当”的傻了?? 杨浦好端端的为什么半夜三更的还要打电话给童璟,他明明知道童璟是和我在一起。 半响才继续问道,“那你知道他找童璟有什么事吗?” “他没说什么事,他每一次打电话来都是想确定童璟回来没有,后来我实在被他弄烦死了,我就跟他说,等童璟回来我让她打电话给他,然后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叫杨浦,说了声谢谢就挂了!”萧依岷把昨天所有电话几乎都回忆了一遍,现还真的没什么可说的,硬是挤了点信息给柏洋,她想给柏洋留下完美的印象,这不,可要好好表现才行。 “知道了,谢谢你,如果童璟回来了,让她回我电话。”柏洋此时的眉头都已经皱到了一块儿,冷冰冰的道歉就把电话挂了。 冥思了一会儿,将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拾起来,然后穿戴整齐,出门,付了房钱,直接开车去了清华。 杨浦一夜没睡,坐在床上,望着地上一袋一袋的一副,这都是他昨天买个童璟的,其中还有一件是童璟换下来的睡衣,上面还有童璟的气息。 自从柏洋把童璟带走后,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明明知道柏洋不可能会伤害童璟,可心里就是想东想西,仿佛有亿万只蚂蚁在自己心里爬来爬去,搞的自己恍惚不已,心事重重---- 即使后来现自己的车被人砸了,都没有心情去关心了,一颗心就是不知不觉的往童璟那边想,越想越失神,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有事生,拧开台灯,坐起来,靠在床上呆,愣,魂不守舍---- 半夜两点,还是忍不住的拨通童璟的电话,只是想确认下她有没有回寝室,如果回了,那说明她安全到寝室了,自己这颗心也可以松一口气,如果没回,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呢?电话好不容易有人接起,却被告知童璟不在寝室,心不由得一缩,自己的担心不是没道理。 清晨,公园里陆陆续续的来了很多晨练的老人,有的舞剑,有的打太极,也有的在做广播体操,越是走到生命尽头的人,越是乐观的看待生活。 青春来去匆匆,在沉默与欲言又止里摇摆,在暗自的喜悦和酸心的苦涩里游走。 那么美好,那么伤---- 在公园的一角里,童璟曲腿蜷缩坐在石椅上,双臂环住小腿,把头深深埋进膝盖中。她爱的清楚又决裂,知道自己的面前,或许有永远都跨不过的深渊。 面对柏洋,终究舍不得放手,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才知道,原来自己那么没用,拿不起也放不下!! 这是的她,站起身,因为她要去找一个人,想打的却现自己身上没有一分钱,只好厚着脸皮找一个小学生借了一块钱,找了一件电话亭,偷了硬币,只见按下号码的一霎那,她有些犹豫了,缩回自己的手,缓缓地阖上自己的双眼,看得出她内心很挣扎,彷徨,无助,却又无奈。 终于,她下定决心,迅的按下一串号码,好像只有这样才不会给自己后悔的机会。 电话在响了几声之后,被人接起,传来一个低沉的男生,“喂----” “柏----叔----叔,我是----童璟----”手指紧紧的握着话筒,脸色惨白。 “哦,童璟啊,找我什么事?”柏华晖先是微微一怔,随后立即反应过来。 “柏----叔叔,我现在想跟您见一面,有些事想跟您说,可我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你现在在哪里?”柏华晖敏感的察觉到童璟的语气不对劲,他已经很久没有派人监视柏洋了,一方面是觉得自己管得太多,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相信童璟。 “我在----xx区----这里的----xx公园----1号----电话亭。”童璟望了望一旁的路牌,转而回答道。 “你在那里等着,我会让我的行政助理过来接你!”柏华晖挂了电话后,抬手看了看表,才七点整,心里隐约的觉着出了什么事,连忙打个电话让助理去接人。 8点,在一家不起眼的早餐店里,童璟和柏华晖面对面坐着。 简陋的包厢,但还算干净,最主要的是不容易引起外界的注意。 “想吃什么,油条,豆浆,,稀饭,馄饨或者拌面?”柏华晖望着贴在墙上的菜单,边练边询问。 “一碗馄饨好了!”童璟随便的挑了一样。 柏华晖为童璟点了一份馄饨,自己点了一杯豆浆,两根油条,又回到原位上坐着,他不急着开口问话,翘着腿,一只手随意的放在桌子上,另一只手附在自己的膝盖上,怎么看都像是当官的范儿,官场老手,这习惯已经在不自觉中养成了。 早餐很快就送了过来,童璟搅着馄饨,没有一点食欲。 柏华晖咬了一大口油条,又喝了一口豆浆,等完全吞咽了之后,抬眸对着童璟笑笑,“你怎么不吃,是不是不和你胃口?” 童璟赶紧低头用勺捞了一只馄饨,送入口中,机械的咬着,不是混沌不好吃,而是吃的人没有心情,再好吃的东西都变得无味! 将馄饨吞入肚中,童璟抬头,咬了一下唇,放开,却低下头,终于开口说道:“柏叔叔,我答应过您要跟柏洋分手的,但我现真的很难,我狠不下心,我努力了,可就是狠不下心----”童璟的话说到后面已经连贯起来,因为心真是太痛了,连神经都感受到了,“我想了整整一晚上,除了出国,远离柏洋,我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去分手----”童璟的肩膀都开始微微抖动起来,鼻子酸楚,只有眼泪强忍着不去落下。 柏华晖看着面前这无故可怜的女孩,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不是老古董,对现在年轻人的感情他能理解,如果童建华没有那档子的事,也许他会忽略派系的斗争,成全他们的爱情,可现在,不行,真的不行。 “你是不是觉得叔叔很自私,很残忍----”柏华晖苦笑了一下,自觉无趣的摇摇头,“其实很多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太不近人情,成*人世界太复杂,特别,是在官场之中,面对不同的人,你都不知道一张张笑脸背后带着怎样的政治斗争,必须时时刻刻警惕着,我做官做了整整2o年,2o年我终于爬到今天的位置,人一旦有了**,有了高度,就更想无止境的攀登,明明知道高处不胜寒,可我已经习惯了官场的生存方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我必须更上一层,才能傲视群雄,巩固自己的权利-” 此时的柏华晖其实自己很感慨,他读得懂自己,有野心,有权利,人都是矛盾的,他不否认自己一方面厌恶官场虚伪,可另一方面他也享受权利带给他的无线好处,他累,可如果现在不玩,那么他的结果就是等死,柏家也会毁在他的手里。不是不想成全他们,只是很多事情太无奈---- 童璟没有插话,认真的听完柏华晖说的每一个字,良久,才开口说话,“所以我才更要离开,但我需要您的帮忙,因为爸爸的原因,我作为他的女儿被禁止出境,柏叔叔,麻烦您帮我申请保外就医,只有这样我才能出国!” “你在考问我的良知啊,童璟----”柏华晖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到,他也很心疼这个孩子,越是这样懂事的孩子,越是让他于心不忍。 “叔叔,我求你----”童璟像个被抢了玩具的孩子,急的嚷道,“我没有勇气说分手,就让我远离这一切把,我的爸爸也拜托你了----” “不需要分手,等事情平息了,人们淡忘了这件事情,你们一样可以在一起,我这么逼你们,也是出于无奈啊,柏洋没有你懂事,真的没有你懂事啊----”柏华晖安慰道,同时真的很欣慰,“你放心,出国的事我会帮你处理好的,不过你是打算去哪国呢?” “我打算去美国,那里有我们童家的房产。” “美国,如果你要去美国的话,我又认识的人,他们可以照顾你,你去美国,顺便把病治好,他们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柏华晖一听是美国,立马想到了龚家,他想或许可以拜托龚家的人照顾这个孩子,自己也可以安心点,少点愧疚。 因为还有重要的会要开,柏华晖必须得赶回去,他本来是打算让自己的行政助理送童璟回学校,可童璟识体的拒绝了,只是礼貌问他借了几个硬币,柏华晖将早餐找回的零钱统统给了童璟,不放心的又塞了给她一百,临走前由衷的说了一句,“你爸爸的事,未来叔叔一定会尽力的。这点你放心,等签证办好了,我会让我的行政助理通知你,先走了啊!” 等柏华晖离开后,童璟又坐了一会儿,望着面前早已冷掉的馄饨,却感觉与自己的行径一样悲凉,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许哭,眼泪就真的没有落下来,站起身,准备回学校。 本来是想做公交车回学校,可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该转哪些车她根本不知道,最后还是选择打的回学校,下了车才现杨浦修长的身躯靠在一辆车门上,微微抬手向他打招呼。 那是一辆进口的白色雪弗兰旗舰型座驾,,(奥迪其实是他父亲的私人车,昨晚被龚晟凯给砸了)3o左右,不算很贵,可关键是这辆车比较适合杨浦现在的身份,奔驰,宝马总感觉有点暴户的味道,保时捷,法拉第豪华跑车过于高调会给父亲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吉利,奇瑞又太低端了,这辆刚刚好。 童璟快步走过去,疑惑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杨浦微微一怔,颇有些吃惊,“你刚刚说话没磕绊了?” 童璟这才像现新大陆般的激动起来,“真的?真的?我竟然能流利说话了!” “太好了太好了,快,给我看看你的右手,是不是也能行动了!”杨浦自个都不知道他现在有多激动,那表情就跟中了彩票似得。 童璟真的去动了动右手,但现行动依旧迟缓,总是比想得慢半拍,不过童璟并不伤心,能说话已经让她非常非常满足了,说明她的大脑神经很快马上复原了。 “怎么没反映呢?”杨浦不自觉的用手去碰童璟的右手,捏了捏,“那我这样捏你,你有感觉吗?” “一点点,但不多,不过能流利说话我已经很满足了!”童璟笑笑,是真的很开心的笑。 在学校门口唉,你们两个活宝哦,虽说没有奸情,但你们知道现在有多少双进出校门的人用眼睛在盯着他们看,可不赏心悦目吗,男孩牵着女孩的手,嘴角眉梢露出深情宛然,女孩微微的笑着,她的侧面如画,如素描清晰,如水墨淡雅,如油画多姿,双眸如水,深邃而清澈,灵动而明亮。 一个字赞,两个字很赞,三个字赞毕了,还等什么,赶紧用手机记录下beautifu1的一幕,多拍几张,也好放到网上让大伙瞅瞅,什么叫郎才女貌,什么叫金童玉女,这一幕就是最好的答案。 这充分说明人们对美的事物通常都是流连忘返的,同时拥有很高的精神享受。 不过这两人还没有一丝察觉,“对了,你还没说你怎么在这?”童璟想起什么,张口问道。 “哦----”杨浦的表情像一下子开窍,立马打开车门,弯身取出几个袋子,全部都是昨晚买给童璟的衣服,“昨晚,你的这些衣服忘了拿,我打你电话,可你人不在,我只好亲自送过来!”说着,杨浦将手中的几袋衣服递给童璟。 童璟惊讶,为了这几袋衣服,他还大老远的跑一趟,这让她心里多少过不去呀。“何必亲自过来,你可以条短信给我,让我亲自去你那拿就行,再说,这些衣服挺贵的,我也不好意思收呀!”童璟没有去接这些衣服,望着杨浦的眼神也带着不好意思。 “你既然觉得不好意思,那就赶紧收下,我来这一趟挺辛苦的,你好意思让我白跑一趟!”杨浦边说边将手里的袋子往童璟手里一塞。 童璟没办法只好将这些衣服手下,抬起头,轻轻的说了声谢谢。 “谢啥,有什么好谢的,好了,你赶紧回寝室休息吧,你晚上没回来估计也累了,那我先走了----”杨浦来这一趟主要还是为了看看童璟有没有事,既然她现在安全回来了,他也放心了,三四节还有课,他还得赶回去上课。 “嗯。”童璟点点头,看着杨浦打开车门,坐上驾驶座。 杨浦正打算启动车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小心翼翼的询问道:“你昨晚和柏杨没事吧?” 童璟一愣,昨晚她和柏杨生了那层关系,杨浦不会知道了什么吧,有些紧张的望着杨浦,“没事啊,干嘛这么问?”童璟假装的露出轻松的微笑,语气刻意轻描淡写。 “随便问问,昨晚听你说要分手,我们都以为你和柏杨生什么事了,既然没有事,那就好,我先走了,拜拜----”杨浦也刻意的将自己表现得很随意,仿佛这只是朋友之间随口问问,不上心,一点也不上心,可其实呢,明明很担心,担心一晚上根本没睡觉。 “拜拜。”童璟在心里舒了一口气。 杨浦驾驶着他的车缓缓开走,一路上怎么也提不起劲,脑子里还在浮想童璟刚刚回答时的画面,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可具体哪里不对劲也说不上来,更糟糕的是回到学校连课都听不进去,浑浑噩噩的混完两节课,神游般的走出教室。 “杨浦,去吃饭吗?”有同学热情的走过来,招呼洋浦一起去吃饭。 “你们先去吃吧,我等会在去。”杨浦回神,客气的说不去。 却没想到走到三楼拐角处,一个教室里陆陆续续的走出一群一群学生,其中两个身影让他一下子瞪大眼睛。 徐宁和昨晚那个该死的孙子竟然有说有笑的从门口并肩走出来,徐宁笑得特别惬意,,直到看见前方站着不动的杨浦,笑容瞬间将在那里,连脚步都迟疑,挪不动,根本挪不动脚---- 四个月,自从上次竞赛之后,两个从来没有再见过面,他没在次找过她,她的清高也绝对不会让自己主动去找他,她在心里一边痛骂杨浦一边又深深的想念他,很想,原来真正失去了之后才现自己是那么想他。 杨浦淡淡的看着徐宁,她的头长了很多,人也清瘦了不少,只是她身上那种冷傲的气质依旧没改变,他早就预料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才开学没几天两人就这么快见面,而她身边站着的这个男孩,昨晚还跟自己生了过节,砸了老子的车,活腻了是吧。 龚晟凯这个时候也注意到眼前的杨浦,露出一抹邪笑,真有意思,看不顺眼的就偏偏遇到谁,真没想到他竟然也是清华的,跟自己同一个学校。 杨浦见他在邪笑,心里更是莫名火大,大跨步的就朝着龚晟凯走去,徐宁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纠葛,还以为杨浦此时是过来找她,不免的心跳加快,同时心里充满着期许,如果他这次是要求她做他的女朋友,就答应。 “你叫什么名字?”杨浦停在龚晟凯面前,极其不爽的扬起了下巴,眯着眼睛向龚晟凯投去一道锋利的目光。 徐宁的第一反应就以为杨浦是在吃她的醋,看见她跟别的男孩子在一起心里不舒服,顿时又惊又喜,不过面上儿还是冷冰冰的表情。 “龚晟凯,你呢?”龚晟凯也够拽,下巴高高的扬起挑衅的弧,一副不甘示弱的表情。 “老子记住你这孙子了,走着瞧!”杨浦举起一个指头点着他,盛气凌人,恨不得把他现在就剁成千刀斩。 “你算老几啊----”龚晟凯不屑的打掉杨浦指着自己的手指,不以为然的说到。 话音刚落,杨浦上前一步,双手拽起龚晟凯的领口,愤然大和到,“你丫挺得要是在叫板老子就灭了你!” “杨浦,你有完没完!”徐宁真怕两人就这么打起来,忍不住开口说话,不过把矛头统统指向杨浦,她不是以为杨浦是因为她才动怒的吗。 此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第一,当然是有好看的三角恋,第二,这两男的简直***太帅了好不好,女同志能不被吸引吗,第三,大家都以为此时紧张的气氛说不定会打起来,那可是有好戏看了。 杨浦扭头瞥了一眼徐宁,气不过的干笑一声,“关你什么事?” 徐宁一听,脸色瞬间变青,她没想到杨浦竟然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话,不甘心的立马回击到,“杨浦,你真犯不着这样,你这样只会让我更讨厌你!” 杨浦松开龚晟凯的领口,走到徐宁跟前,冷笑的摇了摇头,“你以为老子还喜欢你呢,少***在这里自作多情了!” 徐宁咬着唇瓣瞪着杨浦,脸色惨白双手紧紧握拳,是的,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她什么时候都是高高在上的尖子生,享受别人敬仰的目光,可此时此刻,杨浦的这句话无疑在击溃她骄傲的自尊心,更将她原先的期待一扫而空,更是让她成为众人的笑柄。 “你混蛋!”徐宁从齿缝里蹦出两个字,全身都已经在颤抖。“就你这种玩过很多女人的花花公子,你以为我会看得上你,当初是谁死乞白赖的跟在我屁股后头,我自作多情,是你自作多情把!” 龚晟凯站在一旁,半睁半眯的望着徐宁和杨浦,他从两人的话语中已经察觉出了大概,这个被徐宁唤作杨浦的男孩,原先是喜欢徐宁的,徐宁似乎不喜欢他,原来这男的喜欢这号女生啊,那昨晚为什么又跟童璟在一起? 杨浦不怒反笑,眼里对徐宁的深深失望,非常失望,他竟然将自己曾经的一片用心说成是死乞白赖得跟在她屁股后头,他对她的神情视而不见还侮辱他是玩过很多女人的花花公子,他在心里自嘲,杨浦你真是瞎了眼吧,看看你曾经喜欢的是什么样的女孩,什么样的女孩!!! “没错,我后悔了,以前浪费在你身上的时间太糟蹋了,还不如去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幸好我及时悔悟,天下比你好的女人实在是太多了,没有比较,怎么知道我最爱的那个其实----根本不是你!”杨浦的冷笑逐渐变成面无表情,说完后,转身,推开人群,后不留情的走了。 呆立在原地的徐宁,难受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望着杨浦渐渐离去的背影,不甘又气愤,想追上去从后面抱住他,告诉他其实她很爱他,那些都是她的违心话,不要相信,不要相信,可是脚步却始终迈不动,仿佛后面拖着两个重重的铁球绑住了她的双脚。 走到楼下,杨浦掏出手机想打电话给柏洋,他想告诉柏洋昨晚那个谁都看不顺眼的孙子原来就是在清华,有没有兴趣一起弄死他。 电话接通后,杨浦才说了一句,“柏洋,我跟你说件事儿----” 那边的柏洋就立马说道,“我也要跟你说这件事儿!”与其严肃,有一种谈判的味道。 杨浦有点不适应柏洋这种语气,但也没多想,接着说道:“那我在1号食堂那间专属包厢等你。” “嗯。”柏洋应许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态度冷冰冰的。 杨浦去了之后,才现柏洋早已经到了,淡淡点起一支烟,不抽,夹在指间,刻意慵懒的躺在椅背上,用一双很有内容的眼睛看着杨浦。 “点了,怎么又不抽----”杨浦用下巴点点这根烟,没在意,拉开柏洋对面的一张椅子,坐下,又抬头随口问道,“菜你点了吗?” “你昨晚没睡觉?”柏洋答非所问,笑笑,然后嘬了一口烟,缓缓地吐出一个个眼圈,将自己的脸隐藏在一片青烟之中 六十六 杨浦刚想伸手去取身旁放着的菜单,听到柏洋这么一问,去拿菜单的手微微一顿,扭头看向柏洋,“我昨晚睡了,是不是我黑眼圈很重啊----”好像自己的秘密被人揭穿了,急需掩盖,语气佯装没事。 柏洋又吸了一口烟,吐出灰色的雾气,眯着眼睛沉思起来,他清楚杨浦对他撒谎,如果杨浦老老实实跟他说,也许就是自己多想了,可他为什么不说,那就是心里有鬼。 “你别光顾着抽烟啊,菜到底点了没----”杨浦取过菜单,一张一张翻着,抬头看看柏洋,询问道。 柏洋用夹着烟的手伸出大拇指揉了揉自己太阳穴,沉声回答:“没点,你点吧!” “成,那我点了啊----”杨浦随意的点了几道菜,将菜单递给服务员,然后表情像表重大意见似的,挺郑重,“我跟你说件事----” 柏洋第一反应以为是杨浦要说半夜打电话给童璟的事,不由得直起身子,说道,“你说!” “昨晚在停车场那个打了你一拳的孙子,你还记得吗?”杨浦正色问道。 柏洋点点头,但有一瞬间的失望。 “那丫的,竟然是我们学校的,金融系,而且还是跟徐宁一个班的。”杨浦一手搁在桌子上,一手翻转着高脚杯,表情恨恨然。 “什么名儿?”柏洋不以为然的问道。 “龚晟凯,前面我撞见----” “龚晟凯?”柏洋没等杨浦把话说完,就打断道,异常吃惊。 “对啊,龚晟凯,怎么了,你表情怎么----”怎么这样吃惊,杨浦的语气越来越轻,最后几个字几乎听不见,神色却越来越凝重, 柏洋将手里的烟一把按灭,“龚晟凯,丫的原来就是他----” “你认识他?” “美国的龚氏集团,你不会陌生把,这个龚晟凯就是龚氏集团掌门人龚致维的孙子,他爸爸就是龚盛昌!” 杨浦蹙眉,他也没想到这孙子竟然来头这么大,有些烦躁地用手指敲打桌面,“这么说,我还正不死他了!”语气很是不甘。 “要跟他斗,最多两败俱伤,你也知道你父亲跟他父亲有多少利益瓜葛,这小子最好别动他!”柏洋一方面确实是在爲杨浦考虑,另一方面因为龚晟凯是龚老爷子的孙子,龚老爷子帮助过他,他不会恩将仇报。 “**,竟然是龚盛昌的儿子,难怪这么嚣张,这口气我真***眼不下,难道你咽的下着口气?”杨浦级不爽,就觉得有气没处,便宜了那孙子! 柏洋突然冷笑一声,“你咽不下那口气为什么,跟我一样因为童璟吗?” 此话一出,刹那间,周围的空气似乎在瞬间凝结,杨浦难以置信地望着柏洋,“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声音低沉,遂有些愠怒起来。 “没什么意思,那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呢----”柏洋耸耸双肩,似笑非笑地看着杨浦。 “柏洋。你----”杨浦顿了一下,气不打一处来,“我咽不下那口气是因为那丫的把我的车给砸了----” 柏洋煞是了然的点了点头,十指交叉,摆放在桌前,表情严肃,“杨浦,大家都是哥们是吧,你老是跟我说句话,你半夜是不是连打好几个电话给童璟了?” 杨浦终于明白柏洋今天为什么这么怪,原来他知道了,所以他在怀疑自己。 “对,我半夜打给她了----”他承认了。 “为什么要打给她?”柏洋的语气很平静,跟杨浦这么多年的兄弟,他也不想因为误会而导致双方不合,有些事要弄清楚,真的是误会也说不定。 “因为她的衣服落在我车上了。” “衣服?好,就算是衣服,过几天在给她不是一样,没必要半夜里打吧!”柏洋的语气其实有些咄咄逼人,其实他也有些害怕如果自己的兄弟真喜欢自己的女人,那他该怎么办,是不是真的没兄弟当。 “也没谁规定不可以半夜打吧,柏洋,我很不喜欢你刚刚质问我的语气,你把我当情敌这也太搞笑了吧,还是说你对你自己没有信心。”杨浦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承认他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他自己在心里承认他是对童璟这个女孩子有着淡淡的情愫,但并不代表他会有下一步举动,也根本没往那方面想,她是自己最好兄弟的女朋友,更何况她与自己也根本不熟,怎么想自己都不会跟她有任何交集,这种没谱的事,老子又不是三岁娃娃,不会去干的。 柏洋笑笑,没有在咄咄逼问,他还是很在乎这个兄弟的,既然杨浦都亲说把他当情敌这太搞笑了,那就应该相信他。 这餐饭吃得确实够闷,两个人几乎没什么交谈,就算交流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完全就像两个陌生人在吃饭。吃晚饭杨浦付的钱,两个人又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各忙各的去了。 柏洋一回寝室,就给童璟打电话,童璟也接了。 “童璟----”柏洋经过昨晚那一夜,也有些不知道开口该说些什么,就是挺想她,想关心她。 “恩。”童璟在那边应了一声。 “你有生我气吗,所以早上离开了!”柏洋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低着头,看样子挺懊恼的。 童璟握着电话,心里百感交集,就是因为只打他太爱她了,所以才不得不离开 六十七 “我现在很累,想睡觉没如果你没事的话,我先挂了!”童璟的声音很柔弱,她确实很累,昨晚的那场**分明就是在互相啃咬,互相折磨,互相厮打,早上起来整个骨头都快散架了,有强撑了上午三节课,现在就想躺倒在床上,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去干。 柏洋还没说上几句话,总觉意犹未尽,可童璟说她要休息,他又心疼童璟,只能回话道:“你休息吧,我这周末再过来看你----” “你不要过来了,我这周末有事!”说完,童璟就挂了电话,而且还按下了关机键,她站在原地,手里握着电话,看着自己的脚尖,心里空空的,有些化蛹成碟的酸楚,有着被无奈硬生生磨平棱角的痛苦。 柏洋被挂了电话,那样的失落,那样的孤寂,仿佛遗失了黄的照片,遗失了曾经保存很久的东西,遗失了枯萎的记忆,伸出手,却抓不到任何东西。 童璟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寝室,一进门,却现三个人围着一只电脑兴奋地在讨论什么,看见童璟一回来马上就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你一句我一句的问道。 “童璟,早上送你回来的那个男孩子叫什么名字?” “到底他是你男朋友,还是上次那个叫柏洋的是你男朋友啊?” 童璟有些反应过不过来,连忙问道,“你们到底在说谁啊,我怎么听不明白?” 箫依岷挽着童璟的胳膊,将她拉到电脑前,“侬,你看,就是这几张照片----” 照片就是今天早上杨浦过来找她的时候,他拉着她的受,她在开心的微笑,很美很美的画面,而且画质很清楚,完全能看得清两人的长相。 童璟一瞬间大脑轰然倒地,指着这几张照片,惊疑地问道,“这是谁拍的,还有是谁传到网上的?” “我也不知道是谁传到学校论坛上的,但是这个帖子人气很高,才上传不到2个小时,点击率就已经5ooo多了,我也没想到点开,照片上竟然是你----” 一旁的蔡雨菡根本没注意到童璟难堪的脸色,还很期许地问道,“童璟,这帅哥是你男朋友吗?好帅的说,跟上次那个简直不相上下。” “他不是我男朋友----”童璟摇摇头,气丝若无地颠坐在自己的床上。 “是吗,这个也不是你男朋友啊,那他叫什么名字?”蔡雨菡对这个帅哥级感兴趣,不对,她是对所有的帅哥都感兴趣。 童璟没有回答,只是像个木头人一样坐在床上。 “童璟,他叫什么名字啊?”蔡雨菡凑到她身边,花痴般地再次问道。 “对不起,我想休息----”说着,整个个人重重地躺到了床上,闭上眼睛不愿再去面对这个世界。 蔡雨菡自讨没趣地起身,横了童璟一眼,心里很不舒服童璟这个态度,长得漂亮了不起啊,有人追了不起啊,拽什么拽! 很快,学院论坛上就有人人肉这两个俊男美女到底是谁,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神通广大,竟然人肉出照片中的男孩名叫杨浦,是清华大学的高材生,女孩名叫童璟,是本校大一新生。 好了好了,一些无聊人士更是将这个贴子里的所有照片转帖到水木清华bbs(清华大学的校园论坛)上去。 想当初芙蓉姐姐就是把自己的“玉照”贴到水木清华bbs上,从而“一炮走红”,所以啊,你想想看,当杨浦和童璟这么有意境简直是王子和公主的照片被贴到水木清华bbs上后,会引起多大的反响,而且这位王子还是本校的极品帅男,这帖子以滚雪球的度迅在清华里传开,色女们纷纷上网看帅哥去了,杨浦在清华红了,彻底红了。 杨浦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总感觉大家看他的眼神不对头,特别是女孩子,去了第一节课所在的教室,一进门,就有人几个男生凑上来,语气特羡慕的对他说道,“哥们,你媳妇是混血的吧,太漂亮了----” 杨浦一开始还以为他们是在无厘头搞笑,漫不经心地笑笑,没搭话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没想到几个男生又坐到了他的身边,拍着他的肩膀,继续说道,“哥们,你红了,现在全校女生估计都被你迷上了,一大早的就有好多女生来我们班探你的消息,瞧瞧,门外又来了好几个----” 杨浦先是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疑惑地转头去看门外,真的现有两三个女生正对着自己在拍照。 赶紧回头,蹙眉问道,“什么我红了,今天***生什么是了,一大早的我就觉得不对劲!” “哎呦喂,敢情你还真没看那贴啊,咋论坛现在铺天盖地都是你的消息,你和你的媳妇的照片自从登入水木清华后,点击率天天排第一。” “什么照片?什么媳妇?”杨浦边将自己身上的黑色斜挎包取下,便开口问道。 “你咋问我们喱,你媳妇是谁,你总清楚吧!”那几个男生现在完全是说得起劲啊,对杨浦的不开窍很是想不明白。 “得,还是先让他看看照片吧!”其中一男生取出自己的手机,连接上网,登入页面,然后找到那个帖子,放大图片递到杨浦面前,“你自己看看,这照片上的是你吧!” 杨浦取过手机,只看了一眼,整个人仿佛被点了穴,全身僵硬,照片上的人不就是自己和童璟吗,无论是表情,还是动作,俨然是一副热恋中小情侣的模样,该死的,是谁偷*拍的他们! 六十八 帖子标题“史上最唯美的情侣”,看了照片的网友都留言感叹着照片拍得实在是太美了,就是太美了很多人都觉得不真实,怀疑是不是ps过,不少人还找了杨浦的校内,可是他的相册里都是一些他的摄影作品,没有他本人的照片,又从他的好友链接里练到他的好朋友那里,这下,不少照片纷纷被挖出,包括杨浦和柏洋的照片,杨浦和许多哥们的照片,大家现原来这个男生真的如此帅气,更要命的是,照片里还有一个男生也很帅,大家又开始纷纷人肉柏洋了。 杨浦看了照片之后,连课都顾不上了,直接冲向了网络中心,要求立即删帖,好吧,那边尊重你的意见给删了,可该看的人都看了,柏洋看过了,龚晟凯也看过了,徐宁也看过了,包括北大那边的王佳乐也看过了。 你和童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童璟现在很忙,忙着休学,忙着办护照,忙着开证明,忙着办签证,她现在更加有了要走的原因,如果再不走,说不定会连累到杨浦一家,照片一旦被传开,说不定连杨浦的爸爸就会因为自己而接受调查。 柏洋那天打现在给他,“你现在马上出来,我在你校门口!”语气气急败坏。 “我不会出去的!”童璟当时一口回绝。 “好,你不出来,我就冲到你们寝室来!”柏洋的语气更加强硬,自从他看到了那些照片,他再也无法冷静,无论如何他都要见童璟,问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 “好,我出来。”童璟也没有想到柏洋这么强硬,这次是玩真的,他说得出一定做得到,这个时候只有答应他,才能防止他做出更加冲动的事来。 一出校门,童璟就被柏洋狠狠地拽上车,她的手腕一圈顿时红了,柏洋现在就像一头暴怒的狮子,随时都能被激怒。 车子只向前开了没多少公里,柏洋就把车子听到了一边,一言不,两眼怒火地看着前方。 “有什么话就快说!”童璟到时先开了口。 “照片是怎么一回事?”柏洋刻意住自己的怒火,扭头质问道。 “你觉得是怎么一回事----” “我再问你话!”柏洋已经再也控制不住的怒吼出来,他的心快碎了,自己最心爱的女孩跟自己最好的朋友手牵手的站在一起,这一幕让他怎么能接受,怎么能接受!! “这事跟杨浦没关系,是我缠着他的。”童璟心一横,冷酷地说道。 “什么意思,啊,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柏洋不敢相信的摇摇头,一双手死死地扣住童璟的肩膀将她转过身来正视自己的眼睛。 “我喜欢杨浦,但杨浦不喜欢我,就这么简单,还需要我解释什么吗!”童璟一副冷酷地表情,看着柏洋的研究没有丝毫的闪躲,这简直是在扒心扒肺啊。 “你喜欢他,我不想,你如果喜欢他,那你怎么还愿意跟我睡!”柏洋的声音沙哑的不像话,仿佛扯尽嗓力才能说出来,抓着童璟肩膀的双手骨节苍白,那是心痛的表现。 “跟你睡,只是对你的愧疚,我该还的都还了----” “放屁,你欠老子的,你还的清!!童璟,我告诉你,你就是一辈子都还不清我对你的爱!”柏洋的嘴唇都在颤抖,两只眼睛红红的,无助的像个孩子,抓着童璟倔强的不肯遗弃。 “我的心已经背叛你了,你又何必死死不放手呢,你累我也累,我们好聚好散不好吗,柏洋,我们----分手吧!”童璟凛凛启口,似飘荡寒风中的雪花,无情且冷酷至极。 “不行,我不答应。”柏洋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呆滞空白的目光里闪着点点的泪花一直摇头,一直摇头,含着泪,喊着同,渗进骨中,蚀入心里,爱你,亦爱你 六十九 童璟不语,只是恻隐地看着柏洋,心中有丝丝怜惜像烟雾般弥漫开来,许久才低语,“你当然可以说不分手,但我也有权利选择不见你----”最深的伤,是看不到疤,却疼得忘了哭。 “你管我。我就要见你----”柏洋仅仅桎梏住童璟的肩膀,倔强的如一头小牛。 “即使见到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也没关系吗?”童璟双眼酸,苦笑的继续说道,“柏洋,你不要再骗自己了,自欺欺人的爱情有意思吗----” 听到这里,柏洋犹如当头一锤,似乎都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痛苦的放开手,对于他来说,这个世界的美是童璟的,这个世界的生动是童璟的,这个世界的生气时童璟的,甚至,连这个世界的日月都是童璟的。你让他离开童璟就等于狠狠揪动他的心,撕扯着他的心室,扭曲着他的心房,刺痛着他的心瓣,吮吸着他的心血---- “够了,你别再说了,我怎么样也不会分手,你现在就给我下车,立刻----,马上----”柏洋越过童璟的身子,弯腰拉开着门,倔强地不去看童璟,一手指着车面,命令童璟下车。 “好----”童璟最后望了柏洋一眼,收回自己的视线,跨下车,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柏洋重重地将车门关上,启动车子,忽驰而去---- 拧开音乐,刚好放的是张学友的《眼泪》“清纯中有种不老的脸,但愿她永远不被改变…”他的声音没有嘶哑的沧桑感,没有蹙脚的拐弯的哗众取宠的技巧,有的是无尽的温柔,细腻,流畅,宛如轻柔的月光,又如手轻轻滑过绸缎的那种顺畅。他将眼泪的脆弱,孤独用他成熟透彻的嗓音诠释的相当完美。 心就这样被童璟硬生生地掏空了,听着伤感的音乐,柏洋眼里瞬时泪水泛滥,每一道眼泪就像锋利的刀口狠狠划过。 童璟终是忍不住转身,目光开始倾泻海水一半深深地愧疚,她的泪,终于在他无间时,满目的淌下,透过朦胧的双眼,柏洋的身影就像浸在一池秋水中,模糊而遥远。看不见的段段心碎,禁不住的步步溃退,眼泪,从酝酿到落下之间,便是伤痕累累,别了,我亲爱的柏洋---- 柏洋开着车,一直在街上漫无目的绕,什么时候开回家也不知道,他拖着受伤的心和疲惫的身子缓缓下车,却现路灯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根本不想见到这个人,直接无视往家走去。 杨浦却追了上来,伸手拦住柏洋,火烧屁股似得喊道:“我有事情要跟你解释、----” 柏洋根本不想听解释,更不想看见杨浦,一双拳已经握得“嘎嘎”作响,他所有的怒火一触即,拎起拳头“嗖”地一声狠狠的回到了杨浦的眼角上。 出拳度之快,力度之大,毫无防备的杨浦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好几步,顿时眼冒金星。等他反应过来,却没有还手,也没有去捂伤口。杨浦觉得这一拳是他应该挨得,虽然他和童璟是清白的,但是他心里对童璟淡淡的情愫是真的,他却是欠了柏洋,这一拳就是想让柏洋打醒他的。 可是柏洋还嫌不够,又一脚踹上了杨浦的腹部,气急败坏地吼道,“你明明知道童璟是我的女人,你还去碰他,亏我还把你当兄弟,杨浦,你***对的起我!” 杨浦吃痛地一手撑在地上,脸上的肌肉都拧到了一块儿,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柏洋现在完全相投咆哮的狮子,失去理智,抬起一脚又重重地蹿到了杨浦的身上。 蒲万万,苏亿然这个时候刚刚赶到,顾不上喘气,一把架住完全疯了般的柏洋,使出全身力气把柏洋往后拉。 “别打了,柏洋!” “冷静点,冷静点,柏洋,你***冷静点!” 两人费了九年二虎之力才将柏洋给拉到一边,柏洋一边挣脱他们,还想冲上去,“**个逼,给老子放手,信不信我今天连你们两个一起打!”面部狰狞,嘶吼得连嗓子都扯破了,声音一瞬间沙哑。 “操你丫挺的,你给老子冷静点才是!”蒲万万拽住柏洋的手臂,死死不放手,还是一个劲的把他往后扯。“然子,赶紧去看看杨浦怎么样了!”蒲万万对苏亿然使了眼色,用口型对着他说道。 苏亿然心领神会,这边小心翼翼的松开柏洋的腰,然后飞快地跑到杨浦那端,蹲下焦急地问道,“杨浦,怎么样了?” 杨浦蹙着眉,吃力的摇了摇头,“我没事!”声音气丝若有若无。 “来,我先扶你起来!”苏亿然知道杨浦在硬撑,心里已是很不好受,从来没见过杨浦被打成这样,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哥们柏洋干的,他也清楚杨浦是故意不躲闪,不还手,任凭柏洋当泄皮球,只是想不通,何苦要受这样的罪呢。 杨浦几乎是摊在苏亿然的身上才勉强站起来的,一站起来,又差点倒下去。 “我现在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苏亿然让杨浦的中心全部压在自己的身上,扶着他一步步往前走。 柏洋冷冰冰地盯着杨浦,还没有消气,他清楚的记得在南京那次杨浦和童璟晚上一起回来,杨浦半夜里接连不断的打电话找童璟,他们手牵手微笑的照片,还有----童璟亲口说他喜欢的是杨浦,他无法接受自己最最要好的铁哥们,竟然,竟然,跟自己最最最爱的女孩在一起,新被撕裂成了碎片,永远弥合不了---- 杨浦去了医院,接受了伤口消毒,包扎,他像个没有灵魂的生物一动不动地坐在冰病床上,仿佛就对准一个点看,面无表情,你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苏亿然将医生配好的消炎药,倒在自己的手上,然后捧过一杯水,递给杨浦,“来,吃药!” 杨浦依旧呆,丝毫没点反应。 苏亿然没有办法,只好硬生生的将药塞到了杨浦嘴里。 杨浦一下子回过神,抬眼望了望拿着水杯的苏亿然,将嘴里的药含住,接过水杯,将药一股脑的吞进了肚子。 苏亿然拉过一条凳子,做到了杨浦的病床旁,语重心长的问道,“杨浦,跟哥们说句实话,你对柏洋的媳妇究竟有没有动了念头----” 半晌,杨浦淡淡的开口,“我也不知道----”表情惆怅,而又带着一丝凄凉。 “什么叫不知道,那徐宁呢,那丫头你以前不是很喜欢。”苏亿然又说道。 杨浦缓慢的磕了下眼皮,有缓慢的睁开,那表情深沉的如同百岁的老人,迟缓又无力,“我以前确实很喜欢徐宁,因为输给了她,总觉得这个女孩很厉害,竟然能战胜自己,心里无意识的就想要征服她,这或许只是男人的征服欲吧,可是,然子,你知道吗,童璟的样子总是无时无刻地爬入我的闹钟,我明明不想去想他,但是我就忍不住去想他,没有想过去征服她,只想默默的在他身后看她几眼,我就心满意足了----” “杨浦,那可是柏洋媳妇啊,你怎么----”苏亿然叹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两边都是兄弟,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让他站在那边好啊。 “我知道,就是因为她是柏洋的女朋友,所以我根本就没想过未来。”杨浦闭上眼睛,将头靠到了墙上,心情很矛盾。 苏亿然拍了拍杨浦的肩膀,“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做出对不起兄弟的事情,也许过几天就没事了,柏洋也是因为看了那几张照片,误会了什么,到时候解释清楚就行了,那么你先休息,我明天来给你办出院手续。” “成,你先回去吧!”杨浦睁开眼睛,点点头。 杨浦这个爱情稚子,哪里知道看似若有若无的眷恋,其实情深似海,他把所有的情愫都隐藏在不被人挖掘的内心里,因此才更加深深迷恋着童璟 七十 等到一切手续都办好了,童璟立刻就飞去美国纽约,除了柏华均指导外,没有任何人知道童璟马上就要离开,包括童妈妈和童耀。 这一走就像突然消失似的,无音无讯---- 飞机带走了童璟,却没有带走她的一颗心,她一个人失魂落魄的、漫无目标的走在纽约的街头。雨渐渐停了,被雨水冲刷过的天空显得格外干净。 童璟抬头仰望天空,有两架飞机从两个方向朝一处驶近,极短暂的相遇后又往各自的目的地继续,留下两道交叉的白线,证明着他们曾经遇见过的痕迹。 柏华昀已经跟龚老爷子打好招呼了,让他介绍一个顶尖的脑科专家给童璟,也把童璟在美国的住址什么的都告诉了龚老爷子,龚老爷子是个人心肠的人,没说什么,一口就答应要照顾这个孩子。 命令司机派车,自己亲自要去一趟童璟那儿一趟,他想去见见这女孩。 童璟回到家的时候,就现一辆林肯轿车停在自己的家门口,也没想就要绕开轿车走过去,却没想到门突然被打开,一根拐杖先落地,然后一个白苍苍的老人迟缓的探出身来,慢慢的下车,然后立在她的跟前,露出慈祥的微笑。 这位老爷爷是来找自己的吗?童璟心里疑惑,但也没开口问,只是目露好奇的悄悄打量着眼前这位老爷爷,看上去应该是高龄了,在她的印象中童家在美国没有认识这样高龄的人物。 龚老爷子,依然微笑,同样也在打量眼前这个女孩,看来她是个混血儿,美,美,美得清冷,美的没有丝毫的瑕疵,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清而不傲,淡而不孤,乐而不纵,真一株亭亭净植的荷莲。更重要的是,她的气质让人学会了缄默。 踢了踢嗓子,龚老爷子开口说话,“你就是童璟吗?”其实他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恩。”童璟点点头,按理说应该对陌生人有晶体型的,可是这位老爷爷一看就让人怀疑不起来,顿了顿,有礼貌的问道:“请问您是----” “您就叫我龚爷爷好了----” 龚爷爷,童璟一下子反应过来,他记得柏华昀曾经跟他说过,去美国,如果有事情可以去找龚家帮忙,那么这位龚老爷爷就是龚家的长辈咯。 “哦,龚爷爷你好。”童璟买上颔点头。[网罗电子书:.rbook.net] “爷爷我,给你找了一个脑科专家,现在有没有空,跟爷爷去趟医院。”龚老爷子慈眉善目的,很是和蔼。 童璟哪里敢拒绝老人的好意啊,点点头,怪怪的上了车,。 龚老爷子对着童璟的第一印象很不错,上车后,什么都聊,聊啊聊,就聊到他的小孙子龚晟凯,因为只有这个孙子是跟童璟差不多大的,其他2个都是大儿子生的,早就成家立业了,其余的都是孙女。 “我有个孙子跟你一样大,现在在中国读书,有机会让你们两个认识认识----”龚老爷子特别喜欢给自己的孙子网罗朋友,上会儿不就把自己的孙子介绍个柏洋做朋友,说到底就是疼爱自己的孙子,让他多交交不错的朋友。 “恩,有机会一定认识认识----”童璟蛮会哄老人开心,他也觉得这位龚老爷爷挺可爱的,陪他说说话挺好。 “小璟啊,这么大的房子就你一个女孩子住在哪儿不害怕吗?”龚老爷子觉得这个孩子跟自己挺投缘的,反正自己的房子除了一堆佣人和管家之外,就剩自己和老伴,空房多得是,想让童璟搬过去跟他们一块二主,也等于替柏家照顾这个孩子。 “一开始有点害怕,现在好多了。”童璟浅笑,摊摊手表示无所谓。 “小璟,要不搬来跟爷爷住吧,你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出点事怎么办,更何况你右手还不能正常行动,我那里也有用人可以照顾你----”龚老爷子真的是级热心肠,你看他在中国建了这么多所希望想学,捐资建设那么所多名校就可想而知了。 “龚老爷爷,就不麻烦您了,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童璟委婉的拒绝,她清楚那是柏家委托龚家招股集资的,可她不希望欠柏家太多,更不想去麻烦龚家,她一向都是很懂事的小孩。 龚老爷子不再勉强,只好劝导,“那平时多来我们家走动走动,今晚就去我哪里吃顿饭总行吧!”龚老爷子爽朗地笑笑。 童璟不好意思再拒绝某只好点点头。 去了医院,做了一个脑部的检查,美国医生让童璟每隔三天来医院做个脑神经复苏的电疗,和其他一些治疗,然后配了些药。 看完病,童璟就跟着龚老爷子回到了她家,她想这是龚爷爷的一片心意,自己作为小辈的当然要尊重龚老爷爷的意思,因为她就乖乖的来了。 来了才知道,龚爷爷住的地方是纽约的上东区,这里聚集了亿万富翁、社会名流、精英人士,她确实也没有想到龚家的地位如此之高,上东区的房子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你必须有一定的社会威望。 你的家族必须三代都是夫人也就是说真正的贵族身份才能拥有上东区的房子。 龚老爷子刚领这童璟进屋,里屋就跑出来一个俏皮的身影,甜甜的囔到,“爷爷,我回来了----” 龚老爷子马上眉开眼笑,他的孙女总算从北京玩好舍得回来了。 龚晟晴一出来,一眼就注意到爷爷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呢,定睛一看,吃惊得张大嘴巴,这个女孩他记得,就是上次哥哥注定你刚接触的那个,而且他还是坐在杨浦旁边的那个女孩,怎么可能会出现在爷爷家? 71 如此**裸的打量扣警惕的眼神让童璟很不习惯。 “爷爷,她是谁?”龚晟晴在问自己的爷爷,可目光依旧锁着童璟。 龚老爷子朝孙女招招手,“来,我介绍你们认识----” 龚晟晴走到童璟面前,眯着眼,佯装地笑了笑。 “童璟啊,这就是我的小孙女,名叫龚晟晴,前段时间跑到北京去玩了----”龚老爷子站在两人的中间,拄着拐杖,语气掩藏不住的宠溺。 童璟微笑颔。 “小晴,这位是童璟,她应该比你大,也是刚从北京过来,是爷爷在北京的朋友托付我照顾一下,今天爷爷请她来家里吃饭,你们两个也好认识认识。” “原来你叫童璟啊----”龚晟晴故意拖长音,眼带笑意,反正她是认出童璟了,但从童璟的表情来看,好像对自己没印象,这让粪晟晴有点不舒服。 两边也算介绍过了,龚晟晴马上就溜回屋,她要将这不可思议的一切告诉远在北京的龚晟凯。 电话一拔通,龚晟晴就捂住电话,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哥,哥,我跟你说件事儿,大事儿!” 龚晟凯那边是早上6点,人还没睡醒,摸到手机随意地放在耳朵上,啥也没听清,迷迷糊糊地呢喃了一声,“哦----” “童璟现在在爷爷家----”龚晟晴听着手机那端不死不活的声音,有些怒气的大吼一声,我还怕惊不醒你不成。 “恩----”龚晟凯只觉得耳膜被震了一下,立马将手机拿得远远的。又突然意识到什么,赶快又将手机挪回来,“你刚刚说谁在爷爷家?” “童璟啊,就是上次----” “童璟?”龚晟凯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还没等龚晟晴把话说完,就打断道。 “你至于反应这么大吗?哥,说实话,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思啊----”龚晟晴在窃笑,她从来没见过自己老哥会对一个女人的名字反应这样大。 “扯你的蛋吧----”龚晟凯语气凶巴巴地,以掩饰自己的心慌,“问你,她怎么会在爷爷家?”咱龚少爷刚骂人扯淡,下一秒又问上了,如果真对童璟没意思,你问个屁啊。 “听爷爷说,好像是来这边看病的,爷爷受人委托照顿她”龚晟晴想了想如实地回答。 “什么病?”龚晟凯一听生病,级敏感,真以为童璟出事了,,心都“噗噗”跳了两下,急忙问道。 “那我----就不清楚了,你要真那么关心人家,你就自己过来看着呗----”龚晟晴故意把着长音,很有调侃自个老哥的味道,如很清楚自己的老哥有恋爱洁癖,对围着他的女孩都是不闻不问,爱理不理的,很难得,竟然还会对这个叫“童璟”的女孩这样特别,可不有意思吗。 别说,龚晟晴纯粹好玩的一提,到真的让龚晟凯有了这个想法,他还真想回纽约去一趟,不过很快,他就冷静下来,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在乎这个女孩,明明知道她身边有很多男人,而自己最讨厌的就是同时周旋在很多男人之间的女人,可为什么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她的模样,慢慢地绽放、盛开、绚烂、辉煌;喜欢她的侧面如画,如素描清晰,如水墨淡雅,如油画多姿;喜欢她的双眸如水,深邃而清澈,灵动而明亮;喜欢她的捋,喜欢她的转身,喜欢她的长风衣,喜欢她始终不说话微微鼓起的双颊---- 龚晟凯靠在床上,想不通的笑笑,自己竟然对这个女人着魔了。 下午,他就买了飞纽约机票,连自己的爸爸都没有支会一声,坐在飞机上就难以克制的兴奋,那种心情就好像小时候每次过圣诞节,晚上睡不着觉,期待着见到圣诞老爷爷会给自己带来一份什么样的礼物。而童璟就像这份礼物,他此时此刻很想拥有。 一下飞机,时差都还没倒过来,整个人很难受,顾不上回自己的家,就直奔自己的爷爷家去了。 龚老爷子见自个的孙子竟然回来了,惊讶地定格在那儿一动不动,好半天,擦了擦自己的老花眼镜,又重新带上,确信这真是自己的小孙子,忙抬手,“小凯,赶紧过来让爷爷瞧瞧----” 龚晟凯边走边东张西望,童璟不是在爷爷家吗,怎么没看见人。不过他爷爷叫他,他还是挺懂事的过去了。 “你怎么跑回纽约了,不是说在清华上学吗?”龚老爷子才想起来不对头,疑问地问道。 “爷爷,难道在清华上学就不能回纽约来看您了吗----”龚晟凯特会哄老爷子开心,他是想把老爷子哄得一愣一愣的,然后再套话问童璟在哪儿。 “哼,鬼小子,你那么好心特意会来看爷爷----”龚老爷子刮了下孙子的鼻子,笑颜逐开。 “爷爷,家里是不是还有人啊?”龚晟凯笑笑,终是忍不住地问道。 “当然,还有你奶奶,对,赶紧去看看你奶奶,她可想死你了----” “除了奶奶呢?” 龚老爷子愣了一下,除了自己的老伴还有谁,没人了呀。 “没人了----”龚老爷子的表情此时特纳闷。没人了!龚晟凯一瞬间晴天霹雳,整个人一下子软塌塌了,第一直觉就感觉自己被龚晟晴这个坏胚个耍了。 “爷爷,龚晟晴昨天是在您这吃饭的吧,不听说还有一人吗?”龚晟凯之所以这么问,是想证实一下自己到底是不是被耍了。 “昨晚,对啊,小晴在我这吃饭呢,还有一个人,童璟吗?”龚老爷子边说边觉得不对劲,意味深长地望着自个的孙子,这孙子回来确实太奇怪了。 龚晟凯在心里暗爽“ohyeah!”,看来龚晟晴没有骗自己,童璟真的来爷爷家了,不过面上儿依旧装得什么都不知道。 “童璟,谁啊,你怎么随便带个陌生人回家----”装,特会装,这些个男孩儿 一个比一个会装,龚晟凯你就接着装呗。 龚老爷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想明白了,这孩子回来就是冲着童璟这孩子的,瞧他那装精的样儿,越是装越说明问题。 “你是来找童璟的吧,跟爷爷说说,是不是在北京就认识了----”龚老爷子一世英名啊,也不掖着藏着了,更懒得绕弯子,大大方方地问道。 龚晟凯不好意思地笑笑,耸了耸肩,被揭穿了也挺无奈的,“恩,我认识她。” 龚老爷子用手指指着龚晟凯抖了两下,面带笑容,“你小子,不过今天你可得失望了,听见昨天就回去了,她不在这!” “那她在哪儿?”龚晟凯接话接的那叫一个快,心里就像开飞机似的,急死他了。 “告诉你可以,不过你要告诉爷爷,你是不是喜欢童璟啊----”龚老爷子可是个级开明的爷爷呢,再说了,昨天他还想让自己的孙子和童璟认识认识,原来孙子和童璟两人早就认识,可不是好事吗。 “算----是----吧!”龚晟凯说一个字拖一个宇,挠了挠自己的头,怪不好意 思的。 “那这个忙,爷爷说什么也得帮了,难得咱们家小凯有喜欢的女孩,爷爷一定会助你一臂之力的----”龚爷子观在完全在亢奋状态,简直在摇旗呐喊啊,不仅把童璟的地址完完整整地告诉龚晟凯,还把童璟的手机号码也告诉了他。 龚晟凯边开车边一路上傻笑,他觉得冥冥之中自己就是跟童璟有缘,有缘到这个女孩竟然会来他美国的家,世界上哪里会有这么有缘的事,也许她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那个女该吧---- 终于来到童璟的家门口,他特有绅士地在门口敲门,敲一下,收回自己的手,再敲一下,很有节奏。 他幻想着童璟看到他之后目瞪口呆的表情,越想越觉得有意思,可马上他就歇菜了,门始终无人来开,他赶紧取出地址对着门牌号里里外外地对了一遍,没错啊,就是这里啊,难道是爷爷写错地址了,那心情一层一层往下坠,很是失落地靠在门上,落寞的敛下双眸。 同样落寞的还有柏洋,因为怕听到童璟说要分手,所以一直不敢打电话给她,也不敢到她学校去找她。可他想她想她想她,日日夜夜地想她,熬不住啊,还是举起了手机打了一通电话给童璟,但被告知已关机,犹豫了半天只好又去拨童璟寝室的号码,这下,五雷轰顶,得到的消息竟然是童璟休学了,她不在学校!!! 这让他无法相信,你可以告诉他童璟在上课,你可以告诉他童璟在洗澡,你也可以告诉她童璟在食堂吃饭,可你怎么能告诉他童璟休学了,这不是要了柏洋的命吗! 拎起车钥匙,就了疯似的夺门而出,他要去童璟学校一躺,没有亲眼目睹真相他绝对不相信,去了,甚至进了童璟的寝室,现童璟的那张床上面空无一物,什么字条也没留下,颓然地走过去,用指尖滑过床面上的每一块木板,这里曾经是童璟睡过的地方,仿佛还遗存着她身上清新的香味。 要找到她,一定找回她,就算她躲到天涯海角,他柏洋一定要找回她。先是打电话给童妈妈,刚想问童璟在不在她身边,没想到童妈妈反而问他童璟在北京好不好,原来童妈妈也不知道童璟休学的事,她一个人就这样远走高飞了,童璟你你怎么可以这样狠心---- 柏洋没有把童璟休学的事告诉童妈妈,他不想让童妈妈担心,又打电话给了在上海念书的侯静,问她最近有没有跟童璟联系,侯静说前段时间都在军训,没有联系,看来侯静也不知道,再想不到还有其他什么人可以问,一个人握着手机陷入深思,脸色苍白,手指冰凉,突然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冰冷的眼眸陡然间瞪大,他僵直地站起身来。 对,他想到了杨浦,童璟既然喜欢杨浦就一定会告诉杨浦她去了哪里,而杨浦一定是故意瞒着自己的,柏洋赶想越冲动,人已往朝着杨浦的寝室直奔而出,提紧拳头就在那里砸门。 杨浦根本不在寝室,这砸门到底是把其他3个室友给搞火大了,“操你大爷,不会好好敲门啊!” “杨浦人呢!”柏洋一把推开眼前开门的人,及其不讲理地就闯入他人的寝室。 “咳,有你这样的人吗,别***把老子惹毛了!” “我问你,杨浦人呢!”柏洋才懒得跟他们吵,又再一次吼道。 “嘿,你是柏洋吧----”甚中一个室友记得在学校论坛上看过柏洋被人肉的资料,还有一张他和杨浦的合照,这两人据说是很好的朋友。 柏洋投去一个,冷冰冰的眼神,“你管我是谁?” “不,兄弟,我见你是杨浦的朋友,所以想告诉你杨浦现在在自习室。”那人虽然很反感柏洋这不客气的语气,但总归是素质高的人,还是好心地告诉了柏洋杨浦在哪儿。 柏洋一听是自习窒,整个人如射出的火箭,挥门而出,真是差点把身后的三个人活活气死,一个人愤然道,“一阵风来,一阵风去,不是神径病是什么啊----” 偌大的自习室,安静的连针掉到地上都听得见,里面坐着的都是学习刻苦的人,杨浦这个人要静则静,要闹则闹,他不像一般人喜欢坐在靠窗的位子,一边呼吸新鲜空气,一边全身心地看书,他喜欢坐在死角的位置,把自己与别人隔开,仿佛一个隐形的忍者,看透在生话的感叹。 柏洋观他时,他就这样毫不起眼地隐匿在角落里,埋头翻着书,他的眼睛其实还是有点肿,但没有像之前肿的那么厉害,微微眯着眼,那帅气是一股天生的能力,无需端庄典雅的修饰,与生俱来。 若不是这天生的能力帅气,柏洋不会这么快就现杨浦,他一步一步地靠近杨浦,每一步都走得很沉重,这个人是他最好最好的朋友,可是为什么要出卖自己,明明知道童璟是自己最宝贝的,却还是要从自己身边抢走她,不能原谅,不可原谅---- 其实柏洋这样,越是因为太在乎他和杨浦的兄弟情,所以他才无法原谅。 他停在了杨浦的面前,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等待他的抬头。 要知道,从柏洋踏入自习室的那一刻起,多少女孩子的目光就落到了他的身上,随着他的每一步而缓缓挪动,然后她们又看到了杨浦,两个帅哥同时出现,真是赏心悦目啊,当然她们更好奇两个帅哥会生什么事。 杨浦也感觉刭身边有人,没太在意地抬起头,却没想到是柏洋,他以为柏洋再也不会主动来找他们,也不想见到他,觉得这一切很唐突。 “你怎幺么了?”杨浦压低声音,略带惊讶。 “童璟在哪儿?”柏洋开门见山,眼神冷得仿佛可以刺穿人心。 杨浦疑惑地蹙眉,童璟在哪儿他怎么知道,他这几天一直都在自习室,闭关养心。 “我不知道她在哪儿?”杨浦摇摇头,很是不解。 “我再问你一遍,童璟在哪儿?”柏洋的语气越地咄咄逼人,他低沉的声音凛冽又带着压迫感,可以把你压得喘不过气。 杨浦很快就察觉到童璟不见了,否则柏洋不会同样的问题问两遍,而且一遍比一遍犀利,一定是童璟不见,或者出事了! “她人是不是不见了!”杨浦的神色一下子紧张起来,但他很快就掩盖了下去,他不想让柏洋觉得他在关心童璟。 可是柏洋还是敏锐地捕捉到杨浦那一瞬间的神态,明明带着紧张,明明带着担忧,明明带着焦灼,他要不----是真的不知道童璟在哪儿,要不----就是在演戏。 73 杨浦读得懂柏洋的眼神,很明显他现在不信任自己,于是放下手里的书,站起身,平视着柏洋,“我们出去谈一谈!” 柏洋没有吭声,但还算配合地迈出了步伐,朝门口走去。 杨浦跟在他的身后,脸上无表情,他心里也,在想童璟到底是怎么不见了。 出了大门,在一个弯角处,柏洋停下脚步,转过身,定定地看着杨浦,眼里渗透着一股冷意,想要看看他到底要说些什么。 “如果你今天不来找我,我根本都不如道童璟不见了----”杨浦没有躲闪柏洋的目光,坦然地接受,顿了顿,又继续说道,“那张照片是个误会----” “别跟我说是什么误会!”柏洋一下子激动起来,愤然地打断道。 “可它明明就是个误会!”杨浦的嗓门往上提了八度,他也是有脾气的人好不好,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把事情解释清楚,因为童璟不见了,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件事被误会才不见的。 “放你妈个屁,老子现在恨不得剁了你知不如道----” “你剁了我,我还是要说,那天童璟能流利说话了,所以我让她动动右手,她提不起手,我就捏她手问她有没有有知觉,根本就不是所谓的牵手,照片上她笑,不是对我笑,完全是因为能够流利说话自由内心的喜悦,我和她之前清清白白!” “我只问你一句,你喜不喜欢她!”柏洋真正在乎的不是照片的内容,他在乎的是童璟的那句话,她说她喜欢的是杨浦。现在只需要证实杨浦到底喜不喜欢童璟。 杨浦心里其实有答案,但他绝对不会说出来,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我不喜欢她,你知道的,我一直喜欢的徐宁----”他故意提了徐宁,只是想掩盖自己内心深处真正的那份情感。 柏洋略显吃惊,但什么话也没接,只是淡淡地来了一句,“好,我知道了!”便转身离去。但也不知道杨浦现在的话到底有几分是真,有几分是假,但他知道杨浦是真的不知道童璟在哪儿,并没有演戏,再问下去也没有意思。 杨浦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望着柏洋越走越远的身影,隐隐觉得他和柏洋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远,收回自己的目光,慢慢地垂下眼,一种酸楚渐渐地袭上心头,,心仿佛要碎成了沙漠,他和他多少年的朋友了,就这样什么都不是了吗---- 但同时他还是放心不下童璟,掏出自己的手机按下童璟的号码,她关机,想拨童璟寝室的号码,却现原来自己并不知道她们寝室的号码,大脑瞬间空茫,颓然地故下手机。 爱,是一种道不明的纠缠,爱,是一种理不清的情愫。当某一天,你惊恐地现她不在身边了,那席卷而来的痛,自己才明白,它是一种生命无法承受的重。 童璟从医院做完大脑电疗,独自乘坐地铁回家,经过一家市,还买了点食物准备回家自己做来吃,却没想到家门口坐着一个人,竟然是他!!!! 震惊地连手里的袋子都没拿牢,自由落体地掉落至地上,袋子里的水果“咕噜咕噜”地滚得满地都是。 龚晟凯等了她很久,也打了n次电话给她,始终都没人接听,因为还没倒时差,身体级疲惫,越等到后面越是吃不消,眼皮像挂了两块重重的石头只想赶快合眼 整个人头晕目眩的,胃里极度难受,有种想呕吐的感觉,浑身无力地瘫坐到了地上,终于听到了脚步声,才虚弱地抬起头,惊喜地现是童璟回来了,想站起身走到她身边,却现自己根本挪不动腿,全身上下软塌塌的。 童璟半天都没缓过神,不敢相信这个莫名其妙的男生竟然神奇般地出现在自己美国的家门口,是这个世界太奇妙了,还是说这个男孩根本就是外星人。 “你----,你怎么会在这?”童璟受到了惊吓,连说话都口吃了。 “我叫龚晟凯,龚致维是我爷爷。”龚晟凯是觉得这么说,童璟应该能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她家门口。 童璟在自己的脑海里过了一遍这句话,突然间反应过来,“你是说,你就是龚爷爷的孙子!!!” “不然咧----”龚晟凯有气无力地笑笑。 “可是,就算你是龚爷爷的孙子,你来我家干嘛?”童璟狐疑地盯着龚晟凯,戒备得像只刺猬。 他浅笑着,一侧的酒窝隐约带了一丝温柔,并不在意童璟此时狐疑的眼神,“是我爷爷叫我过来找你的----”他很聪明,知道此时说是爷爷让他过来,会让童璟放下戒备,自己也更加容易接近她。 “是吗?”童璟虽然还是有疑惑,单身确实放下了不少戒备,开始蹲下身子去捡那些掉落至满地的水果。 龚晟凯咬着牙起身想去帮着童璟捡,可刚刚一站起来,双脚就软了下去,又重重地跌坐回原地,屁股痛得要死。 童璟听到落地的声音,稍稍抬起头望着龚晟凯那边,现他的脸色惨白,嘴唇都起皮了,一副很没有精神的样子。“喂,你怎么了?”真怕他在门外吹了好长时间的风,起高烧来。 “没事!”龚晟凯努力地装作没事的摆摆手,话一脱口,胃里是扑腾倒海,想控制都控制不住,“哇”地一下,整个人呕吐起来。 这可把童璟吓坏了,顾不上捡地上的水果,赶忙跑到龚晟凯身边,轻轻地拍着他的背,焦急地问道“你哪里不舒服啊,现在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本来嘛,像这种倒时差,下飞机回家睡一觉马上就没事,可是龚晟凯自从下飞机之后,先是急急忙忙地跑到爷爷家去,又马不停蹄地自己开车大老远地跑到童璟家这边来,又站在门口吹风等了足足四个小时,身体不累跨有怪了,能坚持到现在已经算不错了! 74 龚晟凯伸出手想推开童璟,他可不想让童璟看到自己吐出来的秽物,他深怕这个会让自己形象大打折扣,他其实很想把自己帅气的一面展示给童璟,可惜天不随愿,竟然让童璟看到自己这样狼狈的一面。 童璟根本就没想多,她现在只担心这个家伙是不是真的感冒烧了,“我扶你起来,现在就送你去医院!”也别怪童璟这么繁张,毕竟她知道他是龚爷爷的孙子,龚爷爷带自己请了医生,又这么照顾自己,那他孙子不舒服当然要好好地照顿他。 “不用了,我只是想睡觉,睡完觉就没事了。”龚晟凯虚脱般地伏在了童璟的肩上,气丝若有若无。 “你想睡觉,是吗,那我扶你进屋----”童璟用全身力气支撑着龚晟凯,搜寻着自己口袋里的钥匙,找到钥匙迅地开了门,差不多是半扶半背着把龚晟凯弄进屋,小心翼翼地先将他轻放在沙上,然后跑出屋,将水果捡齐放入袋里,拎上袋子赶紧进屋,随手将门扣上。 将袋子往地上一丢,又急忙走刭龚晟凯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到他的额头并不是很烫,微微舒了一口气,转身倒了一杯清水,递给龚晟凯,“先喝点水吧,你嘴唇都起皮了----” 龚晟凯其实不想喝水,他只想漱口,吃力地接过水杯,往嘴里送了一口,漱了漱就想吐掉,童璟还以为龚晟凯又想呕吐了.手忙脚乱地寻找脸盆之类可以接秽物的东西。 龚晟凯见她手忙脚乱地样子,忍不住地笑了起来,一笑,最里的水全喷了出来,身体也向前猛烈倾了一下,人也被水呛得不轻,手里的水杯随着身子这么一晃顺势斜了过去,杯里的水沿着杯沿洒地满裤子都是,最最要命的是洒到了自己裤裆那里,而且是重灾区。 童璟先前低头忙着找脸盆,哪里知道龚晟凯是因为要笑才将水喷出来的,一抬头见他不断地在咳嗽,满裤子的水,感觉起身去浴室取了块干毛巾,来不及反应就朝着他裤子那个部位飞快地动手去擦,她现在满脑子地就想把水尽快地吸干,根本就没注意到那是个什么部位。 但是龚晟凯完全已径囧得不行了,两颊变得通红,且那个部分被童璟这么一上一下地无意识地碰来碰去,已经有了反应了。 赶紧夺过童璟手里的干毛巾,“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几乎都都不敢去看童璟的眼睛,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孩,低着头擦着自己的裤子。 童璟还望着他的裤子,湿漉漉的一大片,皱了皱眉,得用拱干机把裤子烘干才行,否则穿在身上多难受啊。 “那个,恩,龚晟凯你先去我房间睡觉吧,裤子脱下来给我,我带你用烘干机烘干。”童璟用左手将挂下来的丝捋到耳后一双眼看向那台烘干机,落落大方。 龚晟凯是痴痴地望着她,连睡意都褪了几许,见童璟一回头,赶紧回过神,很听话地点了点头。说着,就想站起来。 一站起来,身体就轻飘飘的,半仙半醉的感觉,眼前一花,又重重地向后倒去。 童璟眼疾手快,向前一步,赶紧扶住他,“我扶你去,不过你真的睡一觉就没事了吗,还是去医院看一看保险点!” 龚晟凯伏在童璟身上,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一时有些陶醉,半响,才反应过来,“不用去医院,我只是时差没倒过来而已,睡一觉就没事。” “那好,你先去我房间睡,要不要给龚爷爷打个电话。”童璟还是有点不放心,人家这种娇贵的身体,弄坏了,自己哪里承担的起。 “这种小事就不用了吧,睡一觉就没事了,我只是太疲惫而己。”龚晟凯现在是忍受着双重痛苦啊,一方面人确实很困,虚的要命,但另一方面,下身涨得难受,而且现在又伏在童璟身上,闻着这淡淡的幽香,越地激起自己的那股**。 但龚晟凯不是那种恶狼扑食,想要就上的那种,多少女人送他门他都不要,他的自控力相当相当好,他有感情洁癖,那些**的女人,他真怕脏了自己的身体。 可今天这股自控能力就快要让自己坚持不了了,但是不行,坚持不了也得坚持,痛苦地闭上眼睛,使劲地命令自己不准多想。 童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龚晟凯扶到了自己的房间,掀开自己的被子,让龚晟凯躺上去,“我先出去,你到时候把你自己的裤子脱了,脱完后叫我,我再进来拿。” “好----”龚晟凯点点头。 童璟一出去,龚晟凯就把自己的裤子脱了,低头一看,自己的那儿果然涨得不行,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躺倒在床上,盖上被子,扑面而来的就是童璟特有的味道。 他好兴奋地用被子捂住脸,好像抱住了被子就抱住了童璟似的,个小傻瓜。 突然想起,忘了把裤子给童璟,赶紧喊了几声,“童璟,你进来吧----” 童璟听到喊声,打开门,见龚晟凯只露出一对眼睛眨呀眨的看着自己,纳闷地望着他,“你这样不怕被闷死吗?” 龚晟凯不作声,感觉闭起自己的眼睛,不过他确实也累了,眼皮都打了无数次的架了,几想美美地睡一觉。 童璟好笑地笑了笑,也懒得去管了,弯下身拾起龚晟凯方正床边的裤子,轻轻地走出房门,将门小心翼翼地捎上。 呵呵,龚晟凯真的很快地进入了梦乡,还做了一个梦,什么梦,是个春梦,他正在和童璟xxoo呢---- 75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的十二点,整个人恍惚地坐起来,使劲地用手敲了敲自己的前额,总觉得大脑没有休息够,隐隐约约记得一个梦,好像是自己伏在童璟身上,两人下体紧紧地连着,她在他身下娇喘,激越的律动,然后双双达到高氵朝。 龚晟凯赶紧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这是春梦,有没有搞错,自己竟然做了春梦,性幻想对象还是童璟,着实觉得有些荒唐。 倒不是说性幻想对象是童璟荒唐,他是觉得自己竟然做了这样的春梦太荒唐了。掀开被子就想下床,却现自己的裤子不在身边,好像是在童璟那儿,只好重新躺回床上,大声呼唤,“童璟----,童璟----” 童璟听到喊声,从厨房急急忙忙地就奔向卧室,拧开门把,焦急地问道,“找我什么事?” “我的裤子----”龚晟凯尴尬笑笑。 童璟马上反应过来,转身就帮他取裤子去了。 穿好自己的裤子,龚晟凯打开门走出卧室,见童璟不在客厅,马上在整个房间四处找寻她的身影。 听到厨房有细细碎碎的声音,慢慢地将自己的脚步挪近,果然看见童璟在那儿用左手切着西红柿,光看就觉得挺危险,一不小心就会切伤手指。 龚晟凯飞快地跑过去,“让我来----”说着就要去夺童璟手里的刀。 童璟没有跟他抢刀,任他抢走了,只是笑着问他,“人有没有好点?” “好多了!”龚晟凯抢过菜刀就开始乱切西红柿。 “喂,不是这样切的)一”童璟一着急,就拍了-下他的手,示意他停下,“应该这样切----”说着,就要自己亲自示范。 龚晟凯用胳膊拦住她,“我来,我来,你万一切到手怎么办----”又睨了一眼童璟的左手,“对了,你是左撇子吗,怎么不见你用右手切菜?” “我不是左撇子,不过看你切菜的姿势,就知道你是个大少爷,连个西红柿都切不来,还担心我切到手,我看,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童璟站在他身旁,又好气又好笑,只能边看边摇头。 龚晟凯将西红柿切得大一块小一块,有些跟小拇指差不多大,甫些又跟石头差不多大,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不过他切得还挺起劲,这真是他第一次下厨切菜好不好,他从小到大几乎都没怎么进过厨房,更别说让他亲自切菜,平时都有官家和保姆照顾,哪需要自己动手,所以别怪他切的这么难看,没切到自己的手指就已经很不错了。 “既然你不是左撇子,干嘛不用右手切?”龚晟凯扭头冲童璟随性地笑笑,又扭过头来继续切西红柿。 “因为我左脑神经受伤,右手不能正常行动。”说这,淡淡地,仿佛是很小的一件事。 “左脑神经受伤?”龚晟凯吃惊地放下手里的菜刀,难以置信地望着童璟,他没有想到这个女孩所谓的病竟然是脑部神经受死,突然又联想到童璟之前像个哑巴一样都不说话,难道就是因为这个病。 “那你之前不说话,也是因为你的左脑----那个吗”龚晟凯突然间很心疼,很心疼眼前的这个女孩。 “恩,语言中枢那块恢复的挺快,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右手还是不能正常行动----”童璟叹了一口气,自己也挺无奈。 “没事,我一定想办法治好你的右手----”龚晟凯此时的心仿佛已经跟童璟连在一起,她就是我,我就是她,激动地握住童璟的右手,想要给她力量。 童璟的右手突然轻颤了一下,龚晟凯这般举动有些出她的预料,想要抽出自己的右手,可右手不听大脑使唤,根本就不动。 “你不是说龚爷爷叫你来找我,找我什么事啊?”童璟其实是想用另一种形式委婉地提醒龚晟凯放开她的手。 龚晟凯愣了-下,他根本没编好爷爷找她的理由,前面都是瞎说的还想不出理由,只好随口扯了一个,“他找你过去吃饭----” “可我前天刚去吃过。” “哦,那算了,那我们别去了----”龚晟凯倒像是在自言自语,其实他是窘得连自己郝不相信自己的鬼话,赶忙转过身去,有开始切起了西红柿,西红柿在他的糟蹋下,都已经快成西红柿汁了。 童璟见他把自己的手放开,也没再说什么,弯下腰开始清洗水池里的生菜。她今天是打算做一份蔬菜沙拉,炒个鸡蛋,热一热从市买来的熟食,弄一份简单的午餐就算了.再多的菜她其实也不会烧,就是不知道这个少爷有没有这个胃口吃。 龚晟凯切完手里的西红柿(真是惨不忍睹啊),又走过来帮童璟洗生菜,“我来帮你----” 童璟抬头望着他,觉得他表情特真诚,握着生菜的手也不知道该拿开还是不拿开。 “你放心,我一定把生菜洗得很干净----”龚晟凯还以为童璟是因为不相信他,所以才这么看着她,马上信誓旦旦地打保票。 他就是不自觉地想对她好,而且很有一种满足感,帮着她切西红柿,带着她洗生菜,两人在厨房里一起忙忙碌碌,就好象一对温馨的小夫妻,他觉得很幸福,这种幸福从来没有过---- 正是在我们的龚少爷的“帮忙”下,在餐午午饭简直难吃无比,根本不能下咽,但龚晟凯吃得津津有味,像他嘴巴这么挑剔的人,吃过多少世界上多少顶级美食,竟然对这顿饭喜欢的不得了,像八辈子没吃过饭的人,吃了一碗又一碗。 童璟只夹熟食吃,另外两个菜实在是太难吃了,只吃了半豌饭,就没了食欲,见龚晟凯吃得这么欢,简直纳闷的要死,“你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吗?饿成这样?” 龚晟凯抬起头,嘴角上还贴着一粒米饭,-双深邃的黑畔含笑注视着她,宛如天上星辰一般明亮。 “别动----”童璟微微地向前一倾,伸出左手轻轻地取下贴在他嘴角的饭,“你是打算留着这粒饭放到明天吃?”始终浅笑着。 龚晟凯呆呆地看着童璟,这样的举动对于他来说太亲密了,几乎是不敢想象的,他观自己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她,已经完全栽了进去,喜欢她专注深邃的眼眸,喜欢她洁白纯净的面孔,喜欢她内敛含蓄的笑容,喜欢她眉头深锁的样子,甚至喜欢她那成熟得近乎世故的个性,龚晟凯你真的完了!!!! 76- 80 章 已经一个月了,依旧没有她的消息,柏洋心急如焚,日日夜夜思念她,寻觅着她,整个人看上去异常憔悴。 很多时候,他很绝望,冷漠的看着四周,仿佛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打开窗户,取出一根骆驼,美国眼,辛辣呛人,熟练地点燃。烟雾扩散进空气,弥漫他的容颜。肠胃痉挛的痛着,像是有一双隐形的手,拽着心脏。 凌晨三点。他再也无法忍受这样折磨,讲剩下的烟蒂扔出窗外。那一点微弱的红光,在黑暗中划过惊鸿一般的光,消失在了黑暗中。 你很难在柏洋脸上看到笑容,永远都是沉默寡言的样子,这让很多女孩更加的心动不已。北大英语系的系花詹蕾就主动地跑来清华追柏洋,时不时的你就会看到此美女经常会去旁听。 当然冲着柏洋去旁听的女孩子多了去了,可像詹蕾这样出色的那就不多了,真是各方面都很出挑,人确实很漂亮,很有气质,一看就是秀外慧中的美女,毕业于北京四中,跟徐宁一届,不过徐宁读的是理科,她读的是文科。英式、美式各式英语音都相当纯正,说句老实话,詹蕾的英语水平去做同声翻译都不成问题,最牛的当然是詹蕾的家世,她一家子都是外交官,从她爷爷开始就是在外交部当官的,她爸爸现在是中国驻美大使馆的主要负责人之一,她妈妈是外交部的席翻译官,精通英语、法语、德语、西班牙语四种语言。 柏洋的优秀她其实在高中的时候早就有所闻,但一直没见过柏洋的真面目,还是通过她的学姐王佳乐那里知道柏洋在清华,第一次见到他时,惊为天人,他怎么也想不到原来女孩子口中常常谈到的柏洋竟然帅气成这样,会让自己的心跳莫名的加快,尽管她知道王佳乐也喜欢柏洋,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那颗心,整天患得患失,想着柏杨,想要跟他在一起,最后,完全豁出去了,第一次主动去追男孩子,要知道她从来都是被人追的好不好。 一般柏洋坐哪儿,她都会选择柏洋身后的位置,看着他的背影她就会很满足,下课了,她就会远远的跟在柏洋身后,小心翼翼的保持自己跟柏洋的距离,应该算是个最懂事的暗恋者吧,不会去惊动别人,而是让别人不知不觉的习惯你的存在,直到有一天转过身来现你---- 是的,柏洋一直知道有这么一个女孩静静的注视着自己,他对别的女孩还是没有什么印象,但确实对这个女孩有了印象,因为他远远看去跟童璟有那么一点像,但你要是仔细看,就现不是那么像了。 跟往常一样,詹蕾还是默默的跟在柏洋的身后,不说话也不去打扰他。 可没想到这次,柏洋竟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平静的与她对视。 突如其来的对视,让詹蕾瞬间慌了神,连自己的手该放哪都不知道。 “你别再跟着我----”柏洋面无表情,声音抵押,没有丝毫语气,平淡的就好像是一个神父在驱走人们的邪念。 詹蕾停下脚步,翘翘浓密的睫毛下的黑眼珠半眯着,要笑不笑的睥睨着柏洋,“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听到了,就赶紧离我远点,我最烦别人跟着我----”柏洋说完,连看都不去看她一眼,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詹蕾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拼命的想要跟上去,这是他第一次跟自己说话,也是他第一次拿正眼看她,要知道她盼这一刻就像盼星星盼月亮似得,好不容易盼到了,心情一激动,再也控制不了的想要跟随他。 “你其实很早就注意到我了,是不是?”詹蕾小跑的追上柏洋,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把拽住还在往前走的柏洋,脱口而问。 柏洋有些不耐烦的甩开她的手,但詹蕾却仅仅不撒手,“柏洋,你一定知道我是谁对不对?” 柏洋扭过头,嗤笑一声,“老子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少他妈来烦我----” 这句话犹如触动了藏在詹蕾胸膛深处的一根细针,刺得她隐隐作疼,何时受过这样的讽刺。 “没关系,你现在对我没兴趣,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对我有兴趣!”詹蕾强颜欢笑,假装自己并不介意。 “老子有女人,不需要你主动送上门。”柏洋讥诮的说道,眼里更是带着不屑。 詹蕾的手轻颤,缓缓地垂下自己的双手,一时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 柏洋没在浪费一秒钟,径直朝前走去,他也不想说出这么伤人的话,但他真的没有兴趣去理会任何跟童璟无关的人,统统离我远一点---- 杨浦现在完全就沉溺于图书馆,你会现他的大部分时间都消耗在图书馆里,他不去玩魔兽,不去打台球,不去酒吧,不去踢足球,不去打篮球,一直安静的在看书,他努力的想要收心,想要洗净自己的内心,更想逼着自己不去想童璟。 这已经是童璟消失的第三十天了,他在纸上画了一个3o,久久不忘。 这3o,心里压抑的喘不过气,眼里是化不开的哀伤,他觉得很无力。 徐宁站在书架的一角,远远的望着最角落那边的杨浦,眼睛慢慢涩,怎么办,好想走到他身边,想要抱住他---- 意念驱使着动力,徐宁像是中了邪,一步步地走向杨浦,知道停在他的面前,才有了想逃跑的念头,可此时想走却走不了了,因为杨浦已经抬头看着她了。 她想说点什么,可总感觉自己的喉咙很干,说不出一个字。 杨浦抬起眼眸,缓缓地直视进徐宁的眼睛,静如湖水的深色眼眸,带着波澜不惊的从容:“找我有事?” 久违的熟悉,这是以前常常围绕在她身边的声音,为什么现在听起来却格外想落泪,一种酸楚油然而生。 “杨浦----”她轻喃,其实有千言万语,却始终开不了口。 杨浦放下手里的笔,表情淡然,“看来你真的找我有事,那我们出去说-” 起身,轻轻的拉开身后的椅子,朝门口走去。 来到一个静谧的拐角处,哟停下步伐,转过身,不着急的开口,他也很好奇徐宁到底想要跟他说什么。 徐宁低着头,两边的头盖住了她的眼睛,她觉得很无措,自己到底在干些什么。 良久,抬起自己的头,逼着自己去正视杨浦的眼睛,咬着自己的双唇,又放开,“我们班有女生喜欢你,想要我来给你传句话。”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在实在无措的时候,总能找到很好的方式掩盖自己的窘迫。 杨浦双手环胸,点了点头,“嗯,那个女孩想跟我说什么----”顺着她的话,他挺有耐心的继续问道。 “她说,她说----”徐宁蠕动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接,沉吟片刻,才继续说道,“她想问你,你有没有女朋友!” “没有!”杨浦如实的说。 徐宁睁大眼睛,心中暗暗吃惊。“怎么可能,你明明有女朋友!” “是吗?看来你比我还了解我----”杨浦冷冽的嘲弄到。 “明明有照片,是你和她----”徐宁想反驳,可说到一半现自己过于关心杨浦了,赶紧住嘴。 “她是柏洋的女朋友----”他那恬淡优雅的神色,无波无绪,仿佛看破世间的一切,深邃的眼眸如停滞不动的湖水,又似纳入了许许多多让人看不懂的沧桑。 这回是彻彻底底的把徐宁愣住了,望着杨浦,久久说不出一个字。 许久,哽咽的说道,“在南京那个酒店里,我明明看到你贴在她耳朵边亲密的跟她说话,她还亲自来学校找你,你们两还手牵手,可你现在竟然告诉我她是柏洋的女朋友,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徐宁的眼眶里其实早已溢满了泪水,她知道自己误会了杨浦,让自己错失了他很久很久。 杨浦一言不的看着徐宁,原来她一直将自己的一切看在眼里,却伪装了自己。 终于,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徐宁眼眶里不断的掉落,这一刻,埋藏太久的感情再也克制不住的要喷。 “杨浦,对不起,对不起----”声音因为哭泣而变得支离破碎。凌厉而凛冽的盔甲终究卸下,像个委屈的孩子一样哭泣。 “没什么对不起----”杨浦体贴的从口袋里取出餐巾纸递给徐宁,冷静的说到。 徐宁接过餐巾纸,捂住自己的脸,带着哭腔说道,“我喜欢你,我其实喜欢你----” 如果这句话早说一点,说不定就成全了这对美好的爱情,可是,现在----,杨浦的心已经不再为你驻留,你却回过头想要开始,错过了,也就失去了,在想要找回,一切都太晚了。 杨浦叹了一口气,心也有点酸,“你知道我之前等了你这句话等了多久吗?太久了我自己都记不清了,为什么你明明喜欢我,却要伤害我,我的爱情始终比不上你的自尊对不对,徐宁,在我那样爱你的时候,你狠心的把我推开,却在我放下你的时候,你才回头来找我,很抱歉,我无法接受你的爱----” 徐宁微怔,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怕怕的打落在地上,心碎了一地。很是不能接受的摇头,又摇头。 “对不起,我还要进去看书----”杨浦说完,擦过徐宁的肩膀离开,来开只是因为不想看到她的眼泪,看见了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受。 童璟闭着眼睛,正在做大脑治疗,脑子里一闪而过,出现的是柏洋,6岁时的柏洋,举着石头,想砸又不敢砸的神态,还有6岁时,柏洋趁着她回头的一刹那,捧住她的脸,在她的嘴上亲了一口,然后兴奋的跑掉,到处嚷嚷她是他老婆。 很多日子如流水般逝去,记忆里也仿佛放进一块明矾,所有的昨日,被慢慢沉淀出来。原来自己依旧是在想念柏洋---- 昨晚治疗,除了亿元,却现龚晟凯靠在一辆兰博基尼跑车上,微歪着头,绅士的朝她招手。 童璟走过去,并没有走的很近,保持了两圈的距离,淡淡的问道,“你没天都没事做吗?” 龚晟凯嘴角向上微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随性的笑笑,“过来接你,难道就是没事做吗?” “我不需要你接,这里的地铁很方便。” “坐我的车更方便!”龚晟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了厚脸皮,他的性格其实很不愿意讨好女孩子的,但是对童璟真的是充满了足够的耐心。 就在这时,医院大门口,出来两拨人,一行清一色的亚洲人,另一行清一色的欧美人,披着白大褂,双手陆续一一握手,嘴里交流着什么。 龚晟凯微微一偏头,就现高斯院长,这是他爷爷的家庭私人医生之一,想要上前打声招呼,顺便提一提童璟的病情,没想到刚走两步,就被童璟一把拽住,头甚至都不转过来,好像刻意的不敢转身,“我现在坐你的车,赶紧走----” 龚晟凯停下脚步,又往后退了几步,玩味的看着童璟,“嗯?你现在又愿意坐了?” “你到底走不走!”童璟的表情看上去看不自然,语气都急促起来。 “走啊!不过你----”龚晟凯点了点头,越的疑惑。 直到车子启动,童璟一直将头埋得很低,用手遮住脸。 龚晟凯将方向盘打了一个弯,驾轻就熟的将车开出医院,这时童璟才缓缓的放下自己的手,神色也恢复正常。 “有人在问你讨债吗?”龚晟凯开着跑车,尽管度放得很慢,但那轰鸣的引擎声,犹如野兽咆哮掩盖了他的声音。 “什么?”童璟没听清,扭头问道。 “我说,是不是有人在问你讨债!”龚晟凯还真的扯着嗓门大声的重复一遍。 “逃什么债?”童璟还反问他,她是听的一头雾水。 “算了,我带你去吃饭!”龚晟凯也嫌声音太杂了,想要好好的说句话都说不清楚,干脆找家安静的餐厅,换个舒适安静的环境再说。 第一次龚晟凯觉得跑车挺碍事的,他其实一直喜欢跑车带给他这种酣畅淋漓的极快感,如同驯服了一匹野马,血液都在贲张,但此时此刻,他就烦死跑车的声音。 他把车开到一家庄园,当然这里不是真的庄园,这只是一家饭店特意营造的感觉,特地为贵族们准备的。 没有这里的vip号码,是不允许入内的。 当龚晟凯领着童璟进入后,引起了许多人的侧目,他们都认得这位贵公子,只是他身边的那位女孩是哪里来的平民啊,怎么从来没见过。 再看了看他一身的打扮,没有一件是手工高级定制的,对于这些人来说,哪怕你穿着1v也是不入流的,他们将就得独一无二,世界仅有,因此只有手工高级定制能展示出他们的贵族身份,这不是普通有钱人可以跟他们比的。 特别是几个女孩子带着深藏不露的目光打量着童璟,她们心里是带着不屑,可面上儿她们要表现出自己的高素质,微微的笑着。 其他人肯定不知道童璟是谁,但1i1y认识这个女孩,她没有想到这个女孩竟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龚晟凯亲自领着她来,这让她的心五味杂陈,难受。 龚晟凯跟几个比较重要的朋友打完招呼,拽着不声不响的童璟去了那个专属他的位置。 “你看看,想吃点什么?”龚晟凯将服务员递来的菜单先摆在童璟面前,温柔的问道。 “你推荐把,我随意。”童璟抿了口清水,并不拿主意。 龚晟凯浅笑,欣慰而欣赏的看着童璟,然后侧头对着服务员说出一串英文菜名,点了一瓶红酒。服务员记下菜名,微微弯腰,礼貌的转身离去。 “对了,你前面到底是在躲什么人?”龚晟凯此时的手中正略带玩味摆弄着高脚杯,深邃的眼神正妖媚的盯着童璟看。 “这是我的秘密----”童璟荣辱不惊,一只手托住下巴,谈谈的将视线挪开。 “哦?秘密啊----”龚晟凯把身子靠近椅子里,伸长着手,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杯沿,出沉闷的声响。 童璟静默,他刚刚分明看到了杨浦的母亲,她的身后跟着很多随行人员,应该是来美国这边的医院调研的,怕她认出自己,回去后告诉了杨浦,那柏洋不也就知道自己的行踪吗,因此在当时的情况下,只得拉着龚晟凯赶快走。 菜一道道的上来了,头盘就相当的诱人:波士顿龙虾,伴腌鳗鱼果冻,辣根和onete顶级鱼子酱。上来的餐具也甚为讲究,j.ccoquet出品的金色花纹碟子和1aguio1e的餐刀等。 龚晟凯相当体贴的将自己盘中的食物切割好,然后跟童璟的那几盘换了一下,“你的右手不方便,我来帮你----” 童璟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龚晟凯又将红酒缓缓地倒入她的高脚杯中,深情的望着童璟,感觉她就好像红酒打开的那一刻,又止不住的气味,跟着液体注入羽殇。喜欢这样的女人,喜欢到了疼惜的地步。 童璟端起高脚杯,小呷慢酌。望着酒杯中醇香的红酒浅笑,悠悠的蔓延在至深的思绪里---- 接着又上了两盘瑞士汁乳鸽,这乳鸽专门选用的是6~8周的法国乳鸽,以牛奶和面包喂养,因此这乳鸽的肉入口香浓油润。 龚晟凯正打算帮童璟切一切这乳鸽,却没想到童璟一把推开自己面前的乳鸽,忙从桌上纸巾盒里抽出好几张纸巾捂住嘴。 “怎么了?”龚晟凯忙放下刀叉,担忧问道。 童璟张口正想说些什么,一股反胃又呛上来,想吐,“嗯----”她捂住嘴,强压下翻搅欲呕的滋味,连忙起身找寻厕所。 龚晟凯也站起来,正打算过去扶她,却没想到1i1y就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 “hi.raymond----”她含笑注视着龚晟凯。 龚晟凯顾不及理会1i1y,一只手搀住童璟,弯下身看着童璟,心急如焚,“你现在是不是想吐,我带你去洗手间。” 童璟腾出一只手,摆摆,示意不需要他陪同。 可龚晟凯哪里放心,说什么也要跟着。 “她怎么了?”1i1y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童璟身上,(注:龚晟凯和1i1y的对话都是英文,偶的英文水平有限,达不到纯正的口语要求,所以统统以中文取代) 龚晟凯依旧没理她,注意力全部在童璟身上。 童璟的呕吐感渐渐消退下去,用手顺了顺自己的胸脯,虚弱的说道,“最近饮食不规律,可能导致肠胃不适,今天的菜有一点油腻,所以有点反胃,没事,我现在好多了。” 龚晟凯吊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下来,“看来平时要好好监督你吃饭,你一个人在家是不是不吃饭!”语气虽然有些责备,但掩盖不住他的关心和担忧。 “怎么不吃,就是吃得太多了好不好----”童璟坐回了原来的位置,眉宇间浅笑淡怨,沉静高贵。哪里是吃得太多,压根就是不太进食。 龚晟凯无奈的笑笑,这才转头看向一旁的1i1y,“你过来找我什么事?” “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出去玩啊?”担心他不去,又追加了一句,“你可以带上这位女孩----” 龚晟凯挑眉,侧目看向童璟,“有没有兴趣一起去玩?”小心翼翼的征询童璟的一剑。 “你去吧,我想会就休息----” “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就跟他们去玩吧。”童璟轻微一笑,整个人看上去洋洋洒洒的。 龚晟凯执意,“我送你回去!”说着,披上自己的外套,叫来服务员,递给他一张卡。 “raymond,你到底去不去?”1i1y听不懂中文,也不确定龚晟凯现在什么态度,等不住的开口问道。 “不去----”龚晟凯答得飞快,根本都没有考虑。 1i1y的眼眸瞬间暗淡下去,她冷冷的瞥一眼坐在位子上的童璟,越的觉得她碍眼,心里还是不甘心,“raymond,你这次回纽约一个月了,都没有联系大家,这样不太好吧,难得碰到,就一起去玩玩。” 童璟听得懂英文,好心的劝龚晟凯,“你去吧,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除非你也去!”龚晟凯完全不依。 “我为什么一定要去,龚晟凯我现你这个人真的很好笑唉,你管我那么多!”童璟起身,抓过自己的包,就打算先走,明明自己有朋友,干嘛老缠着自己。 龚晟凯自己的那张金卡都没取,就跟了出去。一把拽住童璟,“你让我送你回去,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眼里焦虑藏也藏不住。 他的世界中心就是你童璟,当然是你童璟走到哪他就跟到哪,你不去,他就更加没有去的必要,跟你在一起就是他最大的快乐和满足。 “龚晟凯,请你放手,你有你的朋友,你应该跟他们相处在一起,我不明白你这几天为什么老是来找我,如果是龚爷爷要求的,也请你回去,我很享受我一个人的安静----”若不是龚晟凯成天的来找她,童璟也不会说出这番话,她无心去伤害任何人,也不想让任何人来打扰她,自己一直是个性情单薄的女人,一个人疗伤,挺好。 龚晟凯哪能说放手就放手,拖着童璟使劲的往他的兰博基尼上拽,“你觉得我烦也没关系,我要告诉你,童璟你这句屁话对我没用,你走到哪,我这辈子就要跟到哪----” “龚晟凯,你----”童璟的手被他拽的生疼,无论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出他的手掌,硬生生的被他塞进车里。 启动跑车,兰博基尼犹如一只蓄势待的猎豹,飞驰而出,龚晟凯逐渐的加大马力,已经完全看不清路旁的树影,只能感到一阵风的度呼应而过。 童璟不自觉的握紧安全带,看着不断往上飙升的码数,一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龚晟凯,你疯了----” 她的声音被淹没在尖利,巨响的引擎声中,龚晟凯依旧沉着脸,驾驶着方向盘,过前面一辆又一辆的车子。 那种恶心感又涌了上来,双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好难受,腹部那边不断的在痉挛,浑身开始抖。 龚晟凯也注意到童璟的反应,一个急转弯,将车迅的停在路边,童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扯掉身上的安全带,推开车门,跌跌撞撞的下车就蹲在地上,剧烈的呕吐起来,吐得天昏地暗,吐到后面已经吐不出东西来,却不断的在干呕,眼泪混着粘液让自己看上去狼狈不堪。 “童璟----”龚晟凯心疼的蹲了下去,想要去扶她起来。 “你走开----”童璟这种疏离的态度,让龚晟凯的心狠狠地往下坠。 “对不起,我刚刚----”龚晟凯想解释,却又觉得自己再怎么解释还是那么混蛋,明明知道她胃不舒服,还神经的把车开这么快,即使在生气也不能如此冲动。 童璟一只手撑在地上,闭着眼睛,整个人虚脱的如同到地狱走一番。她以为这只是胃部不适引起的呕吐,却不知其实她已经怀孕一个月。 回到家,童璟往床上一趟,她实在很累,像虫蛹一样缩着,微阖着双眼,静静的如同一株夏日雨后的睡莲,只有这样她才感觉到很安心,很安静,就像是可以在梦里预知的未来,模糊,却又让人有所依靠得到安慰。 许久,她撑起半个身子,看着床边的电话,把手按在眼眶上漠然站起又坐下,重复了很多次,不知道为什么好想打个电话听听柏洋的声音,握起电话,却终究又放了下去。 没想到电话自己突然响了,把童璟吓了一跳,按下台灯,看了来电显示是妈妈。 “喂----”童璟接起电话,微弱的光线照在她脸上,把她的脸分成黑白分明的一块一块。 “小璟啊,回来把,你一个人在美国妈妈还是不放心----”童妈妈的声音很沙哑,她是真真心疼自己的女儿,当听到童璟告诉她,已经休了学,独自去了美国,自己愕然的连手机都差点没拿稳。 冷静了之后,问她为什么去美国,童璟只是告诉她不想纠结在柏洋和另一个男人之间,想要独自清静一下,顺便来美国治好自己的病。这个理由,童妈妈没有怀疑,因为童璟之前跟自己说过她喜欢的是另一个男生,她在想女儿也许真的是感情困惑,所以选择了逃避。 又问她,为什么不回杭州,或者呆在中国其他地方都行,干嘛一定要出国。童璟只是无奈地说,呆在中国,柏洋和那个男孩子一定找得到自己,只有出了国,才能够让他们彻彻底底的死心。 童妈妈当时除了心疼,也只有尊重自己女儿的意思,童璟最后要求自己的妈妈无论如何一定要替自己保密,不能泄漏她在美国,等自己的病治好了,就会乖乖的回国,也保证会经常打电话回家。 童璟听妈妈如此担心的声音,心里很不好受,“妈,我在美国一切很好,你真的不用为我担心----” “那你的病好点没,,右手还是不能正常行动吗?” “比原来好一些了,我每隔几天都会去做理疗,在坚持一段时间,会有更好的效果。”童璟尽量将自己的语气放得很轻松,很乐观,就是不想让童妈妈为自己担心。 “嗯,那就好----”童妈妈在那边舒了一口气,顿了顿,有继续说道,“小璟啊,你不是让妈妈帮你瞒着,不让别人知道你在美国吗。可是柏洋那孩子,看得真让人心里那个疼啊,都来杭州找了你好几趟,上次差点就没给我跪下了,让我告诉他你在哪里,我真是咬着牙没告诉他呀,那双眼红红的,看得我真是----唉,小璟啊,你怎么就不喜欢柏洋呢?” 童妈妈很矛盾,一方面当然要尊重女儿的意思,可另一方面又心疼柏洋这个孩子,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童璟心能补痛吗,只怕还要痛上千倍万倍,可愣是装作无情的要死,“妈,他这人特黏人,我最烦的就是这种男生,你可千万别告诉他,趁早让他死心----”然后又故意将话锋一转,“别说他的事了,对了,爸爸现在怎么样了,审判结果什么时候下来?” 只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声,“唉----你爸爸只怕----”童妈妈说到这里声音就开始哽咽。 “妈,别放弃,不到最后一刻千万别放弃----” “不过,你呆在美国也好,好好把你的病治好,北京这边的事你就别管了。” “那,小耀呢,他在杭二中成绩还好吧?”童璟其实心里最挂念的就是爸爸妈妈还有她最疼爱的弟弟。 “他们学校是全封闭式的,他星期六偶尔回来,回来就在房里做作业,很乖啦----”童妈妈很欣慰,至少儿子现在很懂事,很少让自己操心。 “他果然很听话,那就好----”童璟轻喃,“妈,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我这边时间不早了,先睡了。” “好,那我挂了,有事要记得往家里打电话,嗯,拜拜。” 电话挂了,童璟握着电话垂下手,盘坐着爱妾又估计。她知道救出爸爸的过程就像在暗夜里攀爬峭壁,无人指引,全凭执着,其实每一步都艰难缓慢,每一步都矛盾挣扎---- 时间又过了一个星期。 杨浦这周末本来是打算住寝室的,可杨妈妈从美国考察回来了,让他回家吃饭,说从美国给他带了很多东西。 回到家,就看见一堆又一堆的行李。 “妈,你哪里是去美国考察啊,你分明就是去**----”杨浦把自己的包往自己的房间一丢,看着这些行李直摇头。 “呸,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这几天快要忙死了,这可是挤出时间给你买东西----”杨妈妈弯着腰将行李袋里一件件物品摆到杨浦,“给你买的衣服,给你买的苹果手机,给你买的拳击套,给你买的限量版篮球鞋,看看看,这些这些,还有这些都是给你买的!”杨妈妈都懒得一件件拿出来,东指西指,越说越不爽。 “好了好了,谢谢老妈您,全**在我身上成了把----”杨浦笑笑,觉得老妈此时就像个委屈的孩子一样。 “什么**,这玩笑话你在家里说说就成,别往外扯,你老妈我说不定还能网上升,你可别给我扯后腿----”杨妈妈横了杨浦一眼,又从行李箱翻出一叠装好的照片,“你瞧瞧,咱可都是踏踏实实的考察去了,这照片总不能作假吧!”说着,酒吧照片往杨浦怀里塞。 杨浦敷衍的翻了几下,照片上都是一些做做样子的照片,内容形式都差不多,无聊的翻着,某张照片的一角出现一辆酷毙的兰博基尼,“靠,美国人***是拽,这辆兰博基尼才上市吧,这么快就开出来拉风----”损一句又继续往下翻,这一张却让杨浦愣了好久,照片一角处的那个女孩,有点模糊,但他的侧脸好像童璟,注意力一下子紧绷起来,赶紧又翻下一张,嗯?没人,在下一张,还是没人,翻翻翻翻翻,不断的翻,越翻越急。 可是,接下去的照片在没有出现女孩的背影,他不死心的又重头泛起,每一张都看的异常认真,边边角角,一个地方都不漏过。 杨妈妈见儿子突然间神情专注,一张照片拎起来能看上个老半天,一开始还挺高兴,但每张都如此,就觉得不太正常了。“儿子,这照片怎么了,给我也瞧瞧----”起身,就抽出一张照片,一看,不就是自己跟美国院长们的一些握手吗,这有什么好看的。 “没什么,我特别喜欢这张兰博基尼,妈,你看这车多牛,我就想要存在电脑上看看大图。”杨浦这个鬼滑头,随便一瞎板,愣是把假的说成真的。 杨妈妈蹙起了眉头,不太相信,取过这张照片,点着只露出 一丁点的车身,“就这么点再放大也没啥花头,你要真喜欢这车,你上网随便找一张图看看不就行了----”又白了一眼杨浦,真想不通儿子搞些什么。 “妈,我喜欢这张怎么了,谁规定不能喜欢这张!”杨浦还觉得此时很有理。 “得,我明天让小林把储存卡拿到我办公室里来,到时候再给你,今天就算了!”杨妈妈也累得荒,虽然觉得儿子挺怪,但真没那心情去管那么多,就顺着他的了。 81 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拿到存储卡,杨浦插上电脑找寻着那张或许就是童璟的照片,在几千张照片里一张张看过去,眼睛突然一定格,就是这张。 忙不迭地将照片用画图工具看,显示的是照片最原始的尺寸,相当大,用鼠标移到最下端的那一角,仔细一看,确实很像童璟,但是就是看不到正面,侧脸也被头挡住了很多。 杨浦握着鼠标的手都停住不动了,久久地望着那张照片,他在想童璟怎么可能去的了美国,自己拖人去机场查过她有没有出国,当时明明被告知“童璟”的名字是被纳入在禁止出境的名单里面,也就是说童璟根本出不了国,那她怎么会跑到美国去? 心里有疑惑,可是照片上的人给自己的感觉确实是童璟,杨浦这个人比较相信自己的直觉,关了图片,就坐在椅子上犹豫要不要告诉柏洋。 思索了一阵,掏出手机,还是决定要打给柏洋。 他在电话里什么也没说,就是约柏洋见面。 柏洋没拒绝,说好,却约他在三里屯的一间很有名的酒吧见面。 杨浦去了那间酒吧,进去之后现格调挺不错,没有那些震耳欲聋很嘈杂的的音乐,走得是乡村派的感觉,昏暗的灯光,不失淡雅,整体设计简约又大方,就在吧台的一角,杨浦一眼就现柏洋早已置身其中,面前放着三三两两的啤酒瓶,双唇不屑的斜撇着,嘴里叼着一根烟,背靠着落寞,手握着失意,眼里闪烁着起起落落。 走过去,坐到了他的身边,冲着酒保洒脱地一招手,“给我来五瓶啤酒!”铮铮有声。 柏洋用两根指头夹着烟,将烟取下,下颏一昂,吐个烟圈。“找我什么事?”不冷不热地开口,一听声音就感觉他提不起劲。 “你最近抽烟抽得太凶了吧----”杨浦不走正题,说了句无关的话,纯粹是担心柏洋,这段时间凡是看见柏洋,几乎烟不离手,真怕他把肺给吸黑了。 柏洋眯起眼,夹着烟的手移向吧台上只剩半杯的啤酒瓶,摆到眼前轻轻的晃了晃,一饮而尽。又重复了一句:“找我什么事?” 杨浦叹了一口气,也拿起酒保递过来的瓶酒,猛地往喉咙里灌,只听见一声声“咕噜咕噜”的气泡声。喝了个底朝天,将酒瓶重重地往吧台上一放,动作豪爽地有男人味。 这两帅哥坐在一起,不晓得多少双美眉的眼睛瞥啊,瞄啊,瞟啊,睨啊,总之就是在偷看,想过来搭讪,可又怕这两人是gay,都在屏息观察,看看两人有没有什么亲密举动,以确定到底是不是gay。 酒吧的另一边,几个北大的女生围坐在一起,聊得挺欢,其中就有詹蕾和王佳乐,倒不是她两先现柏洋和杨浦的,是另外一个女生,“喂,快看,快看,斜对面有两个帅哥----” 几个人半信半疑地扭过头去看,这一看,全部瞪大眼睛,各个眼里着精光。 “确实很帅啊,两个都爆有型----” “哇,真没想到现实中真有这样的帅哥,就是不知道是不是gay!” 你一句我一句地纷纷都在赞扬。只有王佳乐和詹蕾没有表任何意见。 “乐乐学姐,你觉得怎么样?”其中一个小女生问道。 “恩,不错!”王佳乐假装地笑了笑,心里其实波涛汹涌,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柏洋和杨浦,这两个都是她喜欢的男孩子,也都深深地伤了她的心。 “詹蕾,你也说说撒,很好奇你会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小女生又转头去问詹蕾。 “我比较喜欢左边那一个。”詹蕾点着柏洋,恬静地一笑。 “唉,你喜欢左边那一个,我刚好相反,我更喜欢右边那一个。”小女生兴趣更加浓了。 突然,一个学姐提议道,“既然大家都对那两个男生感兴趣,那我们来玩个游戏,怎么样?” 见没有人反对,且兴趣都很足,又继续说道,“谁都没有意见是吧,那我说游戏规则了,我会转动啤酒瓶,直到它停下来不动,瓶嘴和瓶底对着的两个人,听好,是两个人,这两个人呢要起身去搭讪那边的两位帅哥,至于搭讪谁,两个人自己去决定,谁搭讪失败,不仅要罚酒,这酒钱也必须付了,如果两人均失败,就要喝双倍的酒,酒钱照付。” 这帮女孩还真玩起了这个游戏,只见酒瓶停下来的那一刻,所有的人都屏住了自己的呼吸,紧张地等到最后的结果。 “王佳乐----” “詹蕾----” “王佳乐----” “詹蕾----” 两人明显都愕然,互相看了一眼,不知所措。 “快点,快点,别愣在那里了,谁选谁,赶紧商量!”众人都在催促。 “那----”詹蕾咬着唇,又松开,“我选左边那个!” 王佳乐清楚所谓的左边那个指的是柏洋,点点头,没有争抢,“那我选右边那个!”杨浦毕竟是她第一眼就爱上的男孩,以前爱,现在也爱,可她也爱柏洋,没错,她的心真的能容下两个人,其实不管詹蕾选谁,她都舍不得。 杨浦单手握着空酒瓶,四周散着酒精的醇香,融入空气,淡淡地,微微地,他眯起眼睛,迷离地望着酒瓶,半晌,缓缓地开口,“找你是因为----” “杨浦,好巧哦----” 一个声音打断了自己的话,侧目一看,竟然是王佳乐,身边还跟着一位婀娜的女孩,蹙了眉头,又继续刚刚没说完的话,“是因为童璟!” 柏洋抽烟的手指明显一顿,好半天才扭头看向杨浦,“你刚刚说谁?” 就在这时,眼前的一瓶啤酒被身后伸出的一只手给拿了过去,“柏洋,不介意请我喝一瓶啤酒吧----”声音暧昧,且有勾引人的味道。 82 柏洋投去淡淡一瞥,:“怎么又是你!”很不高兴她此时过来打扰他们。 杨浦一听“又是你”三个字,偏头也望向那个女孩,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估摸着又是一个死缠柏洋的女人,没吭声,淡淡地抿了一口啤酒。 “对啊,是我!”詹蕾很媚的笑着,看上去很性感,那双桃花眼,说有多勾人就有多勾人。 “你们认识?”王佳乐错愕,一指微微弯着,点着柏洋,又点向詹蕾。 詹蕾也不打算装了,她知道王佳乐也喜欢柏洋,但她何尝不是,迷恋他甚至可以说放下自己骄傲的自尊,无怨无悔的跟随在他身边,润了润嗓子,摊牌似的说道:“学姐,他就是那个,现在你知道了吧!” 什么“那个”,不用挑明,王佳乐听得懂,所谓的那个就是詹蕾心目中喜欢的那个人,原来她指的就是----柏洋! 心仿佛被狠狠揪了一把,那种背叛感隐隐袭来,可又能怎么样,柏洋不属于自己,他很受女孩子欢迎,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只是,只是,说不出的只是 “哦,这样啊----”王佳乐的声音若有若无,眼眸暗淡无光。 柏洋懒得去理这两个女人,她要喝啤酒就喝好嘞,站在一边去喝,别碍着自己的事。不耐烦地将手背朝外摆了摆,像赶苍蝇似的,“你们把这些酒都拿上,到一边自个喝去----”边说边把面前的啤酒往旁边一挪。 然后,又转过身去,看向杨浦,伸出两指,在吧台上敲了敲,“你接着说,你找我是因为童璟什么?” 杨浦是想说,可身旁这两个女人就是不走,他就没了兴致说,扭头瞥了一眼王佳乐,“你还不走,你们打算待到什么时候?”态度明显是在赶人。 王佳乐听了,心里就憋着一股气,走到杨浦面前将他还没喝完的那瓶啤酒拎了起来,含着酒瓶口就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不到十几秒,啤酒瓶里就只剩下泡沫。 用手背将嘴胡乱地摸了一把,把酒瓶重重地往杨浦面前一摆,倔强地看着他,“如果我偏不走,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借着酒劲,她王佳乐胆子也大了不少,最主要的还是被詹蕾前面给刺激了,瞧瞧,她现在竟然敢挑衅杨浦。 杨浦神情淡定,却难掩渗透骨子里的傲,“是不能怎么样,可老子就是瞧不上你,你又能怎么样?”这话说得多伤人啊,杨浦就是那种要不就不说,一说就是那种狠狠往你心刺去的那种。 王佳乐咬着唇,她的嘴唇在微微颤抖,依旧不服输地看着杨浦,是,想要去怨恨他,可是却抵不过心底那份浓浓的爱意,骂了自己无数次怎么那么贱啊,但没办法,面对杨浦和柏洋,自己再高傲的心就变得那么贱。 杨浦见王佳乐如此倔强地看着自己,不屑地笑笑,“如果我是你,我根本不会站在这里等着别人挖苦自己,何必自讨没趣呢,你王大小姐,也是有身份的人,别没脸没皮的成不成!!” 王佳乐浑身都在颤抖,用尽力气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满溢的泪水终于缓缓地流了下来,再也受不了的背过身去,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 詹蕾见王佳乐独自离去,自己一个人站在这里也有些尴尬,有些不安地看向柏洋,却没想到柏洋此时正斜睨着她,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只见柏洋下巴一昂,哼声道,“你还站在这里干嘛,是不是也想让我损你几句,这些酒不是都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赶紧走吧,啊,走吧,走吧!”柏洋的眉头都皱了起来,说到最后面都懒得看她,重新吸了一口烟,烦躁地吐出一缕青烟。 詹蕾胯下脸,闷声闷气地转身,跟着高跟鞋出“蹬蹬蹬”的响声,带着怒气地往前走。 两个美人,一种下场,都被帅哥无情地赶走了,其它女孩子更是不敢行动了,这样的美女那两帅哥都不喜欢,明显不正常嘛,肯定是gay喽! 王佳乐哭得跟泪人似的,这一幕其实在外人眼里看来相当的楚楚可怜,很多坐在一旁的男同志忍不住上前安慰,其实嘛,别有意图 “哎哟,美女,别哭了,看得哥哥我的心都疼死了,来上哥哥这里喝酒----”这些个男人们啊,猥琐地就将自己的脸凑了上去,一双手极其不要脸地搂上王佳乐的腰,色色地就想往屁股处摸去。 “滚开----”王佳乐反感地就将身边的男人用力地推开。 那几个男人嘻嘻哈哈地又贴了上去。 同时,又有一两个男人主动地去围詹蕾了,酒吧里嘛,本来就是互相猎物,这不稀奇,男人们看到美女不去调戏几下,太对不起自己了吧,更何况还是像王佳乐、詹蕾这样的大美女,有几个男人看得不心动,正好对面那两个愣头青不要这两个小妞,他们不要,老子稀罕。 詹蕾厌恶地使劲挣扎,这几个男人色胆包天,竟敢去摸她的大腿,真是被他们吃遍了便宜。 “信不信,我报警哦,你们别动手动脚地!”詹蕾挣脱不开,厉声威胁道。 “哥哥什么人都不熟,还就是跟警局里的人熟,怎么现在看你忸怩成这样,还嚷着报警,前面那骚样,哥哥可记得清清楚楚的----”语调故意拖长,颇有些讽刺的意味,一双手更加肆无忌惮。 柏洋用小指揉了揉眉心,这破事到底要不要管,可当着他面,看着王佳乐,詹蕾被人调戏,不救是不是太不人道了,从椅子上跳下,冲上前去,对准一个男人的脸就狠揍下去,“给老子***放干净点!”又一脚踢上另外一个男人的膝盖,痛得那个男人差点跪到了地上。 这一群男人都是一伙的,看着自己的同伴被一个毛头小子打了,心里一个个都恿了起来,纷纷上前来跟着柏洋干架。 杨浦拎起一个酒瓶就砸了过去,也加入了战局。他能不管吗,知道柏洋打架厉害,可一对七,也不容易对付好不好。 83 本来挺安静,挺惬意的酒吧,现在你再看看,那个糟,那个乱哦,桌子被掀翻了,破碎的酒瓶更是满地都是,还有女人的尖叫声。 柏洋打得很猛,其实更像是一种解气,找不到童璟他烦,他火,他怒,他快疯了,一拳出得比比一拳出得狠,简直是把活人当成沙包在那里打。 那一群男人深感有些吃不消,确实没想到这两个看上去年龄并不大的小子,打起架来如猛兽一般,既然空手赤拳打不过他们,那就来阴的。 趁着柏洋无暇分身之时,其中一个男人从他背后偷袭,抡起一张椅子,猛地砸在柏洋的后背上。顿时之间,椅子散架,柏洋重重地倒地,背部如裂开似的,就有那种粉身碎骨的感觉。 王佳乐、詹蕾吓得脸色惨白,不顾一切地双双冲上前去,像母鸡护小鸡似的,挺神挡在柏洋面前,大吼道,“别再打了,别再打了----” 杨浦一转身,就看见柏洋捂着后背蜷在地上,正打算过去算账,非灭了这帮孙子时,酒吧外就传来警笛声。 “不好,警察来了!”其中一个人警惕地喊道。 杨浦这时才不管什么警察不警察的,拎起一个人就往死里打,“你别他妈跟爷递葛!哪他妈不份儿啊?叫疵是不?ce1你猪操的!丫挺的!” 陆陆续续冲进来好几个警察,使着蛮力就把这群还在打的人纷纷拉开,“都不许动,都给我起立往后站!” 杨浦被反手架着拖到了一旁,面壁去了,所有参与打架的人都面壁去了,只有柏洋被送上了救护车。 按理说这些人是要被压去警察局审问的,可是各个家里都有背景,几通电话一打来,这警长就有点吃不消了,全是要求放人的,不仅放人而且要求这事必须压下去,因此当面做了一份笔录,做做样子,走走场,也就当场放人了。 这打架的事还好,没有惊动杨家,王佳乐和詹蕾纷纷托人把这事办了,但柏洋受伤的事瞒不住啊,柏爸爸和柏妈妈第一时间就赶往了医院,所幸的是,柏洋没有出现骨折断裂,但肌肉受伤挺严重的,一时半会儿肯定好不了。 杨浦守在病房外,没有进病房,他垂下自己的眼眸,思考着要不要自己亲自去美国找童璟,本来是打算把自己所猜测的一切告诉柏洋,那么柏洋肯定会去美国找已经,可是现在不行啊,柏洋需要养伤,如果现在告诉柏洋这一切,他说不定会从病床上爬下来,爬也要爬到美国去。 “杨浦,柏洋叫你----”传来柏妈妈的叫唤声。 杨浦回神,“嗖”地一下,迅地站了起来,迈着步子就往病房里走。 见到杨浦进来了,柏洋虚弱地开口,“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要单独跟杨浦谈一谈!”尽管每个字说得很吃力,但语气很执着,很固执。 病房里只剩下柏洋和杨浦两个人。 柏洋半睁半闭眼睛,你就能感觉到他现在气很虚,但他还在坚持,“说,童璟什么事?”天啦,还在想童璟是事情,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杨浦现在是更加坚定不想说了,说了,这柏洋肯定爬下床,死都要爬去美国。镇定地坐到柏洋的面前,慢条斯理地开口,“我只是想问你,童璟现在有没有什么消息?”他只是故意转移柏洋的视线。 只见柏洋脸色一沉,嗤笑一声,声音带着喘腔,“要不是你,她能故意躲我?” “是,我知道都是那张照片惹的事,我真的很抱歉,也没想到会造成你俩的误会!”杨浦是不知道柏洋的话是另外一个意思,他确实以为童璟消失是因为那张照片的事,所以他很自责,千方百计地想找到童璟,这个他心疼的女孩。 “你真的对童璟没感觉,可你知不知道----”柏洋的话还是硬生生地吞了下去,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不行,不能告诉杨浦,童璟喜欢的是他,说了,就等于认输。 “知不知道什么?” “没什么----”柏洋突然闭上眼睛,不愿意再继续话题。 “既然没什么,那你先休息吧,那我----,现在出去,不打扰帮你休息了,明天来看你!”杨浦很知趣地起身,轻轻地走了出去,捎上门。 出去后,杨浦对着门外所有的人做了个噤声的姿势,“他睡觉了,别进去打扰他----” 从医院出来后,一个人走在比较的街头,他突然间觉得自己好龌蹉,那是柏洋心爱的女孩啊,为什么自己还要去想着她,难道自己疯了吗,不能这样,忘了童璟,不许想她,***别再想她了! 杨浦使劲地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好让自己不要想入非非,好让自己就这么忘了童璟,可是一旦中毒了,就注定沦陷,无可救药 是的,在怎么思想挣扎,终究放不下童璟,他打算自己飞去美国找她,因为他相信自己的直觉,那个女孩一定是童璟 几天之后查清楚了照片中的那家医院是哪家医院,办了旅游签证,定了机票,杨浦就匆忙地飞去了纽约,他没打算在纽约呆很久,毕竟还是要回学校上课的,如果三天之内找不到童璟,他再回来,过段时间,再飞去纽约找她,就不相信找不到她。 84 要说找人啊,杨浦心里也觉得希望渺茫,唯一的线索就是那家医院,可你去医院查个人,人家不会给你看病人的资料,医院都是有保密准则的,那只能守株待兔了,可守株待兔也不是个办法,三天时间,运气好说不定被你碰上,可要是运气不好呢,你不吃不喝不眠就守在这白等,现不现实啊? 人家杨浦是什么都想到了,童璟要是真在这家医院看病,那肯定得是脑科,他只需要拿着照片问一问那些脑科护士对照片上这个女孩有没有印象就行,若是有印象就说明童璟是这里的病人,只需在脑科守着就行,那可比守着整家医院几率大多了。 说道那张照片,杨浦可做了很多准备,他特地把那张照片洗的很大,然后把无关人员完全移除只裁剪下有童璟的那一块,这么一裁剪之后,照片是比原来小许多了,却形成了独立的一张照片,照片的中心就是童璟。 杨浦背着个行囊包,抵达纽约是当地时间下午2点,人很疲倦,八成又是倒时差惹的祸,不过还是挺着,叫了一辆出租车,就前往那家医院。 果然跟他预想的一样,医院拒绝提供病人的查询,那么就按照第二设想行动,去脑科那边找护士,(因为医生一般都是要亲自预约了才能见面,所以只能找护士)但是这些护士看了照片之后,谁也没个答案,有些人表示看不清楚照片上的人,有的则表示病人太多记不清楚每一个病人的长相。 只能说很不顺利啊,杨浦郁闷地坐在椅子上,捏着照片,看了又看,喃喃自语,“究竟是不是童璟呢,难道真的是我搞错了?” 将头后仰,不甘心地乱抓了一把头,叹了一口气,现在真的是身心都疲惫啊。 其实啊,杨浦的运气是好到爆,童璟此时就在脑科,正在做理疗,还有半个小时就要结束了。 扬大帅哥哪里知道这一切,他就觉得他运气背到家了,坐在椅子上是越来越无力,头昏脑胀的,使劲锤了几下自个的头,想保持清醒。 半个小时以后,童璟就出来了,杨浦则是微瞌着眼,脑袋直往下挂,呈现半睡不睡的状态,反正就属于不知道身边生什么事,人呗好像已经进入梦乡了,可稍稍有人一捧他,就立马惊醒的那种。 童璟也没有注意到杨浦,她呢,压根儿就没想过杨浦能出现在这,大哥比方吧,你问她2o12年地球会不会灭亡,童璟会说有可能,但你要问她,杨浦会不会出现在这家医院,她一定会想都不想的告诉你,绝对不可能。 画面定格,两人明明挨着很近了,你的左边就是我,我的右边就是你,画面继续,两人就这么擦肩而过了,我没注意到你,你也没注意到我。 倒是有一名护士,在童璟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些眼熟,一边往前走一边绞尽脑汁在想这个人在哪里看见过,时不时地回头望着她的背影,知道童璟准备下楼,露出她的侧面,忽然间意识到她或许就是那个照片上的女孩! 正好又看见杨浦坐在椅子上,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垂着头,不过也没多想,走过去热心的想要知会他一声。(注:以下其实都是英文对话,只不过用中文代替了) “嗨,你看见刚刚走过去的那个女孩子了吗?”护士拍了拍杨浦的肩膀。 杨浦惊慌地睁开眼睛,明显是被吓了一跳,“嗯?” “天啦,你竟然睡着了,你要找的女孩刚刚过去了----”护士不自觉地就往楼梯口望了望,想看看人还在不在。 “是吗?她走了多久?往哪个方向?”杨浦一下子从椅子上蹦达起来,仿佛屁股上被针刺了似的。 “那个方向,刚下楼----”护士忍不住笑了起来,用手指了指放向。 杨浦人已经冲了出去,又连忙退回来,对着护士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的,“谢谢你,谢谢你----”那是,这声谢谢得要好好谢谢,否则,你还谁在椅子上,错过了童璟都不知道。 杨浦的体育细胞在那摆着呢,那度,杠杠的,几下子,就看见前方不远处的童璟,心脏在那一刻都停住了,真的是她,对于眼前这一切有些不敢相信,深怕这就是一场梦。 “童璟----”他子啊身后叫她,这种感觉比中国队进世界杯还要让自己激动。 不远处的童璟脚步一顿,转过身来,只一眼,人完全傻在那里,连退了两步,然后一个转身拼了命的往前跑。她此时很害怕,都躲到美国来了,怎么还是被现了呢,看见了杨浦仿佛就看见了“黑白无常”,深怕被追回阴间。 杨浦微微一怔,他没想到童璟会像见到鬼似的吓得跑掉,这样的反应让他心一沉,冲上前去,二三下就追上了童璟,身上就拽住童璟,“你跑什么跑?” 童璟像只受惊的小动物,一个劲地往后退。 杨浦又给她拉回自己的面前,嗓门是越来越大,“什么事情想不通,你要躲到纽约来,不就是几张照片的问题吗,说清楚了不久没事了!”他此时是又气又心疼,气童璟这么一走了之,让大家找疯了她,心疼她一个人独自在美国无人照顾。 “你先放手!”童璟不知道怎么跟杨浦解释,她就想逃避,逃得越远越好。 “跟我回国,否则,我绝对不放手!”杨浦咬牙,表情坚决。 “你放手!”童璟急了,杨浦越是这么强硬,越让她害怕,她不能回国,现在如果回国了,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杨浦不但不放手,反而死死地抱住童璟,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听话,跟我回去----”他想对童璟“狠”一点,强逼着童璟回国,可就是狠不下来,终究还是心疼地抱住她,无奈地恳求道。 85 童璟突然间不动了,像是点了穴道一般,用轻得不得不能再轻得声音喃喃道,“杨浦,我不想回国,你不要逼我----” “难道你已经不爱柏洋了吗,你知不知道他找你找的就快疯了!”杨浦松开童璟,双手抓着她的肩膀,是使劲的摇了摇。 童璟拾眸,轻颦浅笑,做出一副“don’tnete”的表情,摇了摇头,“管我什么事,我又没有让他找我!”要多努力。才能让自己显得不在乎。 杨浦错愕,抓住她肩膀的一只手也滑了下来,挑起一根眉,“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叫不管你的事!” “没听清楚就算了----”童璟不客气地打掉放在她肩膀上的另外一只手,转身就要走。 你说杨浦统治好不容易千里迢迢地来到纽约,历经一个半月才找着童璟,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放她走,迅地跟了上去,童璟走一步他走一步,童璟停下他也停下,就像个影子似的,形影不离。 “别再跟着我,不然我会以为你喜欢我----”童璟停下脚步,但没转身,言语本身分量重如炸弹,可语气却是淡的清晰,随意无边。 “如果我喜欢你。你就会让我继续跟着你吗?”杨浦并没有被童璟这句话给震住,反而变得被动,他一反常态,“以牙还牙”,倒还有些戏谑的味道。 童璟终于转过身来,看向他的眼睛,那样清澈,平静,就像一条静默流淌的河,即使浊是浊非,都不会因惊慌而失措。 “那你喜欢我吗?”唇角淡淡地挂着一丝笑,不紧不慢地问道。 杨浦同样也笑笑,不回应也不否认,倒是很有兴趣想看看童璟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既然答不上来,就不要跟着我----”童璟边笑边后退,露出一副胜利者的该有的表情。 “我喜欢你!”杨浦用最平淡的语言去说着一件最有震撼力的事情,真性情,是则是,非则非,坦荡坦白却不失文人标榜的那种空虚的豪情,没错,他就认了,老子倒要看看你童璟心还是不信。 童璟那胜利的微笑一瞬间消失,仿佛周身的空气都已经凝结,人石化般地站在那里。 “那我现在有资格跟着你了吧!”杨浦像只偷腥成功的猫,满足地笑着。 许久,童璟抬起眼眸,走向了杨浦微微地叹了口气,“杨浦,我知道你是柏洋最好的朋友,你想替他带我回去这份心情我可以理解,但请你不要强迫我做任何事,我想呆在美国!” “你说你想呆在美国,好,那我问你,你不读书了吗,你不要你的柏洋了吗,你也不要你的家人了吗?” “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来管!”童璟将头一偏,冷冷地说道。 “是,你的事,你的事,统统都是你的事--”杨浦的心就这么硬生生地被挖了一块,那个痛啊,语气越说越急,越说约沙哑,“我们活该,我们犯贱,我们自找--” “杨浦,够了!”童璟咬唇,她怕杨浦再说下去,自己的情绪就要崩溃,原型毕露,再也伪装不下去。 “告诉我,为什么要独自一人跑来美国,你其实不想来美国的对不对,到底生什么事了,你说啊?”杨浦不但不住嘴,反而步步逼近,他也快受不了了,受不了童璟这样折磨自己。 “杨浦,你其实应该恨我才对--”被人**裸地揭开自己的伤疤,那种无法言表的千般滋味齐上心头,汇成一种巨大的冲动或涌动,压迫到泪腺,泪水顿时的失控,话再也说不下去,随之而来的还有校服抽筋般的疼痛。“好痛--”双手捂住自己的下腹,童璟痛的脸部都扭成了一团。 “童璟你怎么了?”杨浦赶紧扶住摇摇欲坠的童璟,惊的脸色惨白。 一只手紧紧地抓住身边的杨浦,通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额头和手心不断地冒出冷汗,小腹处抽搐得越来越厉害。 杨浦从来没见富哦童璟如此苍白的脸,看她全身在抽搐,自己仿佛也能感受到那般剧烈的疼痛。“我送你去医院!” 伸手就拦住一辆的士,小心翼翼地将童璟放进车内,自己赶忙坐了上去,“去xx医院--” 又回到了这家医院,杨浦横抱起童璟就朝着医院走,“医生----,医生----,医生--”每一声都像是一只咆哮的狮子在怒吼。 一辆病床车被几名护士推了过去,杨浦将童璟轻放上去,童璟一只手还是死死地抓着杨浦,眉头紧蹙,嘴唇紧咬,满脸都是冷汗。 “童璟,放心,一定会没事的--”杨浦摸上童璟的脸,一颗心重重地提在那儿,心痛无法言语,他多想自己替她忍受这份疼痛---- 病床车被推进急诊室,大门关上的一刹那,杨浦的心也一缩,双手合十,心里暗暗祈祷一定要没事,一定要没事。 十分钟过去了,门突然被打开,“病人意外流产--”一名护士迅地跑出来。 “什么,什么意外流产?”杨浦一把抓过来继续要往前跑的护士。 “药物导致的意外流产--”护士小姐很急,她要去拿药,匆忙地回应道,甩开杨浦就急忙地离开。 (注:以上也是英文对话,则应中文代替) 86 这短短的一句话,却如同一个重磅炸弹,在杨浦头脑里造成前所未有的冲击。意外流产??童璟竟然怀孕了?那是柏洋的孩子?? 就感觉到了一个大脑根本来不及处理这么多的冲击,无力地将头依偎在墙上,重重地呼吸着,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用力地揉着眉心,似乎想要把所有的震惊和困顿都全部揉碎。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童璟,很担心她的情绪该怎么办? 杨浦静静地在门口守着,不敢多想,也不愿意多想,只是心好痛,几乎痛的每一层心瓣都在剥落 过了很久,医生从急诊室出来,取下自己的口罩,“很遗憾,意外流产,孩子没有保住--” 杨浦凛息,一种仿佛悲伤酸楚的情绪自胸口涌上喉头,充斥在耳鼻之间,重压在胸口之上,半响,点点头,眼里闪烁着起起落落,深沉扬嗓:“为什么会突然流产?” “她好像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医生翻了翻手中的病例,“她的左脑神经是不是有问题,吃的那些药都是妊娠期的药忌,严重危害了受精卵,导致它无法正常分裂,育,再加上孕妇的情绪波动太大,进食量少营养没跟上,就会在怀孕早期意外流产。”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杨浦问。 “血已经止住了,怀孕一个月胎体尚未形成,子宫不太大,子宫壁肌也比较候,所以相对来说对母体伤害是比较小的,休息个一两个星期加强营养应该就会没事,只是----,她的情绪现在很低落,有过重的心理负担,你要多用心照顾她--”医生走过去,安慰地拍了拍杨浦的肩膀,准备接下去安排。“等下,还需要做个b,我需要确定下她的子宫内是否还有残余物,若没有流干净,则还需要清宫,否则会导致宫腔炎,输卵管如果闭塞,可能会导致长期的惯性流产--” 听完医生说完这些,杨浦的鼻头传来阵阵酸气,那种无可言语的难受,仍会一阵一阵地传至全身。 童璟被护士从急诊室转到病房,至始至终都紧闭着双眼,如帘般的长睫毛颤巍巍地煽着,潮湿一片。 杨浦走过去,慢慢的蹲了下来,伸出自己的十指,将童璟额前乱乱的长一一抚整,语气轻柔地安慰她,“童璟,你跟我说说话,别憋在心里,你这样--”你这样,我心如刀绞,这句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开始的一大片组织是白白的略带黑点的像鱼籽一样,后来的是晶莹剔透的,我猜那是孩子小小的尸体--”童璟依旧闭着眼睛,喉头紧,声音微带哽咽,心随着体温一起降到了冰点,滑落的眼泪仿佛早已凝结在了耳边。 杨浦的手从童璟反而额前移到脸庞,替她抹去眼泪,一言不,他望着她的眼神饱含深情与包容,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我没想到自己会有了他的孩子--”童璟又继续说。 “是不是柏洋的孩子?”杨浦不再会这是柏洋的孩子,童璟本来就是属于柏洋的,自己才是真正的局外人-- “对,他的孩子!”童璟睁开眼睛,全是泪水。 杨浦淡淡地点头,如之前预料的一样,随即问道,“你很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是吗?” “我不知到,可是它死了,我还没来的及知道它,它就已经死了--” “现在别去想它了,自己的身体更加重要,以后你跟柏洋结婚看,一定还会有孩子的!”“杨浦握着童璟的手,轻拍着,心如一泓深深的海湾,盛满了忧郁的蓝色泪滴儿。 “我伤了他,骗了他,他不会原谅我的。”童璟再也无力伪装起自己,她现在很脆弱,有很多的倾述**。,想个委屈的孩子,其实这才是真实的童璟,并没有想象中的坚强,她只是个女孩,承受了太多,心累了,也倦了,只想找个地方停下来休憩一下。 “无论你做什么,他都不会怪你的,他现在也在医院,你难道不想去看看他吗?” “你不要骗我,你上次就算用这个骗我的,我先在不能去见他,我现在不能跟他有任何一点关系,你知不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想看到你这么苦着自己,因为你这样我的心也很痛!”杨浦铮铮地说道,他该拿这个女孩怎么办,该怎么办,为什么就放不下她! “你知道我有多坏吗,我啊,很自私,为看让柏叔叔救出我爸爸,我不惜跟柏洋分手,为了跟柏洋分手,我不惜拉你下水,杨浦,你应该恨我--” 童璟抬起自己的左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后面已经泣不成声。 “你是说,柏叔叔逼你跟柏洋分手的是不是,你没有办法所以才来美国的?”杨浦突然领悟到了什么,腾得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家长逼人的把戏,掏出手机就想把这一切告诉柏洋。 “求你,别打给柏洋,柏叔叔他没有逼我--”童璟挣扎地就想爬起来。 杨浦想要按号码的手停在半空中,赶忙收起手机,一把按住正要起身的童璟,“你别乱动,好好躺着,我不打就是了!” “当官的现在都不愿意跟我们童家沾到一点关系,柏叔叔要往上升,只有升得更高,才能救出我爸爸,如果我和柏洋的关系被现了,你觉得柏叔叔会怎么样?他一定会被牵扯到我爸爸的案件中来的,整个柏家到时候也会完的,所以我不能连累柏家,我爸爸能不能出来还得指望柏叔叔--”童璟的双眼挂着眼泪,这是她最真实的想法,她说出来,只是突然间觉得杨浦一定会替她守着这些秘密。 第87章 就在这时,护士敲敲门,然后推门而进,“童小姐,轮到你做b了----” 杨浦往旁边一站,让出位置,好方便护士移动童璟的病床车。 半个小时后,检查完毕,童璟又被推回了原来的病房,杨浦走了过去,弯身问道,“没事吧?” “结果还没出来。”童璟摇摇头,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杨浦拉过一条椅子,坐到童璟身边,“孩子的事该怎么跟柏洋说?”他想要征求童璟的意见,如果童璟不想告诉柏洋,他就听她的,那就不说。 “永远也别告诉他!”童璟的表情很坚决,白皙的脸庞此时毫无血色,苍白如织。 杨浦点点头,“好,我不会跟他说。”此时的他心软的一塌糊涂,只想疼她,只想宠溺她。 “谢谢。”童璟感激的看着他,她能感觉得出杨浦是真心对她好,这种感觉很微妙,好像就是那种他只想对你好,却不求回报的那种。“不过----,除了孩子的事别跟柏洋讲之外,也别告诉柏洋我在美国。”又补充了一句。 杨浦不语,只是看着童璟,她缩起来的肩膀有种孩子气的单纯和柔弱,那双眼蕴藏着多少难以诉说的悲伤,却始终无怨无悔的坚持着,让人还能苛求什么。 他在心里试着想妥协,为了她,那只有背叛柏洋了,可是,看着柏洋一天一天地颓废下去,于心不忍啊。 “杨浦,都别告诉柏洋,让他忘了我,我不值得他爱----”童璟伸出左手吃力地抓住杨浦的胳膊,一双眼睛甚是恳求。 杨浦的喉结微微地蠕动,低头看着童璟紧抓着自己胳膊的手,百感交集,心里的天平已经再向童璟倾斜。许久,他用一种近乎平静的语气说道:“好,我什么都替你瞒着,可你必须告诉我,你准备在美国呆多久?” “最起码要等到柏叔叔救出我爸爸再说----”童璟心里也没数,哪怕再久她都能坚持。 “中央人事是要大变动,柏华昀再升,他能升到哪去,他的官已经够大了,难道他是想进中央决策圈不成?”杨浦这种**,对政治其实相当敏感的,父母就是吃这碗饭,将来也可能踏上从政这条路,想想柏华昀的胃口还真是大啊。 “他必须得进中央决策圈,权利的中心,只有到了那个时候,柏叔叔才有能力救出我爸爸!” 杨浦蹙眉,他可不是这么想问题,他就觉得柏华昀是只老狐狸,一个属于太子党派的人,怎么可能会去救江派的人,童建华这次跟头栽的确实大,若没出这档子的事,他势必会从地方升到中央来,到时候柏华昀的最大竞争对手就是童建华,他不去铲除对手,反而救自己的对手,真的有那么好心吗? 虽然心里有疑惑,但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只是淡淡的回道,“那就是说你要等到柏叔叔升官之后,还要保证救出你爸爸,你才回国是吗?” “恩。”童璟细微地应了一声。 杨浦无奈的摇了摇头,“将近1年半的时间,你都要呆在美国,在这里无依无靠,你出点事情谁来照顾你,你不就是想躲着柏洋吗,我可以帮你,你不需要非呆在美国不可吧!” “我不想再把你拉下水了,我曾经利用你骗过柏洋一次,你知道吗,我觉得良心不安,所以我不想再把我的事牵扯到你的身上----”童璟垂下眼眸,拒绝了杨浦的好意,这个男孩已经为自己做得够多了,无法报答他,就不要去伤害她。 “如果我愿意陪着你下水呢----”杨浦真的是在掏心掏肺,他甚至有了自己自私的念头,大不了“金屋藏娇”,如果童璟真想让柏洋忘了她,那么他愿意做那个替补的人。 “杨浦,我真的谢谢你,可我还是想独自留在美国,你们都不要跟我有任何关系才好,说不定哪天会因为我,把你们杨家也牵扯到我爸爸的案件中,你让我如何心安理得接受你对我的好----”童璟的心还能不明白吗,杨浦对自己,那是真感情啊,所以真的真的不想伤害他。 “我爸爸有没有什么把柄可让人抓,我怕什么,再说敢动我爸的人,这北京城还真找不出几个!”杨浦这口气够狂,不过他说的确实是大实话,跟他爸爸有利益的官员,像蜘蛛网似地密密麻麻,谁的小辫子不抓在他爸爸手里啊,凡是想要捞一笔钱的,都要跟央企沾上边,央企都是国家经济命脉的企业,其性质都是垄断的,这利益可就复杂喽---- “杨浦,你----”童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问问你自己,你真的喜欢呆在美国吗,你只是为了躲避柏洋而已,反正你就是想躲他嘛,躲哪儿不一样,只要柏洋找不到你不就行了,我家在上海有一套房子,没人住的,你可以在那儿躲着,反正离杭州也近,你想让你妈妈去看你都行----”啧啧啧,这杨浦还真打算金屋藏娇了,他反正说什么也要把童璟带回国,她一个人在美国,他不放心,如果她去了上海,他有时间还可以去看看她,最重要的是,这样还能瞒得过柏洋。 第88章 你看着她,你满怀期许地看着她,可这女人就是“不领情”,“我不会去的----”她也不看你,就闭着眼睛一口回绝你。 杨浦也不慌,慢条斯理地再次掏出手机,故意按键按得很响。 童璟听见按键声,“噌”地一下睁开眼睛,“你打算干吗?”急不可耐地就问道。 “我让柏洋过来接你!”杨浦说得挺淡,淡得就像是在礼节地敷衍。 “你答应过我的,不告诉他!”童璟愠怒,觉得杨浦现在就在威胁自己。 “你需要人照顾,有些事情不是你一个人就扛得住的,跟我回国,我会帮你的,你相信我----”杨浦好言相劝,他知道这个女孩一直在强忍,他能做的,就是守在一边好好照顾她,帮她分忧解难,而不求什么回报,只是想看她好,真的。 童璟的怒气消退,她望着杨浦,没有说话,侧脸是优美的线条,冰蓝色的眼睛里那抹蓝却变得很淡很淡,如同远方快低垂下来的天空,澄清淡蓝,她在想为什么这个男孩说话总是雾里看花,一片迷茫。信,不想受骗上当,不信,还能信谁? “如果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杨浦轻挑的眉毛中写满得意和顽皮,笑得像个刚刚做了件坏事却没人现的孩子。 “杨浦,我会害了你的----”童璟摇摇头,悲凉的一笑,宛如一朵零碎的白菊,凋谢的心碎。 “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你一定害得了我,我都不怕,你到底怕什么!”杨浦抓紧童璟的手,眼神坚定。 “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童璟叹息,心里真的开始在犹豫。 “好,不过我两天后回北京,在两天之内你必须给我答案!” 杨浦会得到心里想要的答案,童璟在两天之后,同意跟他回国,杨浦简直欣喜若狂,但童璟现在还需要休养,毕竟流产之后身子不调养好,以后会留下很多后遗症的。 因此,杨浦也没急着带童璟回国,他打算等童璟这边身体调养好,然后再飞来纽约带童璟去上海,而这一切他都会瞒着柏洋。 又拖了一天,一共在纽约呆了四天,杨浦才决定先回国,走之前特地跟护士嘱咐替自己“盯牢”童璟,若她要出院,要提前通知自己。 就这样回了北京,莫名其妙的四日失踪,并没有引起杨家的注意,杨浦一直都住校,所以父母亲一直都以为他在学校里,而学校这边他早就找好人替自己去上课,柏洋住院更加不会注意到杨浦会去了美国,所以去了一趟美国的事无人得知。 杨浦偷偷地开始安排上海那边的事,他得找个保姆照顾童璟,而且还得安排一个私人医生,他在两个星期之内不动声息地处理完这一切,又飞去了纽约,而柏洋也在两个星期后出院了,只是在住院这段时间,太不得安宁了,天天有一大堆人跑去看他,最烦的莫过于詹蕾,她总以为柏洋是因为她才受这么严重的伤,所以她要负责,天天煲各种各样的汤去医院看柏洋,柏洋只要一看见她来,就故意装睡。 詹蕾就会安静地坐在他病床前看着他,一看能看上个一两个小时,搞到后面,柏洋闭着眼睛睡啊睡就真的睡着了,詹蕾还会主动地帮柏洋拉被子。 柏妈妈撞见过好几回,对这个女孩的印象别提有多好,越看越觉得跟自己的儿子很配,一调查又现这个女孩的家世非常不错,外交世家,那是相当满意,心里简直把詹蕾当成未来的儿媳妇了。 时不时地就在柏洋面前唠叨,说詹蕾这个女孩不错,人漂亮,聪明,有教养,家世又好,如果两人要交往,她绝对不反对,还夸儿子真有眼光,能找着詹蕾这样的好女孩。 通常柏洋就冷冷地吐出一句,“我觉得童璟比她更好!” 把柏妈妈气得喽,好几天吃不下饭,她从小就不喜欢童璟,现在童家出了那档子事更加不喜欢自己的儿子跟童璟有什么来往,可儿子死心眼啊,怎么说也不听,这脾气到底像谁也不知道,真是伤透脑筋。 龚晟凯在清华上了两个星期的课之后,也飞回了纽约,他现他这一个月的时间没有看见童璟,总觉得浑身不对劲,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干什么都提不起劲,都不打报告说回纽约就会纽约, 下了飞机之后,也没派家里的司机来接,直接打的去了童璟的家,按了半天的门铃,都没人开门,好吧,那就打电话,不过依旧白打,没人接。他就想会不会是去了医院了,又拼命地赶往医院。 他这边猴急的去了医院,可童璟那边刚好杨浦接她出院,龚晟凯到了医院,童璟回到了家。太不巧了,真是! 在脑科绕了一圈,没现童璟,烦躁地搓着脸,气得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重重地喘着粗气。 杨浦帮着童璟整理行李,东西不多,没几下就整理好了,不过在整理衣服的时候,没现自己买给童璟的衣服,微微的有些失落,忍不住的就问道,“你就这么几件衣服吗,那我买给你的那些呢?” 童璟怎么会听不出杨浦那失望的语气,放下手里的物品,指了指锁着的那个柜子,“在那个柜子里----” “为什么不带走?”杨浦的表情很闺怨,像个小孩子似的。 “哦,我忘了----”童璟淡淡地笑笑,然后取出那些衣服,这样做,只是不想让杨浦看上去那么难过。 童璟蹲下,将衣服递给杨浦,“我觉得徐宁会比我穿起来更好看----”说着,像随口捎的一句,淡淡的。 杨浦整理衣服的手明显一顿,倏然间,眼睛瞪得老大,“你不喜欢这些衣服,你可以扔掉,可你为什么要提徐宁,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提她!”语气有些克制不住的激动,这叫什么话,你给老子提徐宁,这叫什么话! “你现在不喜欢她了,是吗?”童璟问。把自己当成局外人,却不知她才是故事中真正的主角。 “你只是想把我推到她的身边去是吗,童璟,我想对你好,那是我的事,你爱柏洋你就继续爱,我没有奢望过你来爱我----”杨浦惨淡的语气,犹如飘落在夏季的雪花一般瞬间融化,痛着却又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第89章 童璟突然间心疼眼前这个男孩,不关乎爱,只是见不得别人这么为自己好,倾起身轻轻地抱住杨浦,“像你这样好的男孩子,不应该在我身上浪费时间,真的,一点也不值得----” 杨浦闭起眼睛,更加使劲地搂紧童璟,将头埋进她的颈窝处,像一个急需要保护的孩子,他低低呢喃道,“为什么最早认识你的不是我----”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又一声地门铃,疯狂地响彻整间屋子。 “我去开门,看看是谁?”童璟打算起身,可杨浦却始终没有松手。 “杨浦,别这样好吗?”微微地推开一些杨浦。 “我去开门!”杨浦突然松开童璟,站了起来,径直地朝着门口走去。 门铃声反正就没停过,根本不像是在按门铃,根本就是想砸门。 杨浦也没从猫眼里看,重重地打开门,他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嚣张。 “怎么是你?”龚晟凯相当错愕,他总以为是童璟喽,一打开门,咂舌,竟然是个男的,这男的还竟然是他他他他!!! 杨浦更加惊讶,他从来没想到这个龚晟凯还能跟童璟有交集,还交集到美国来了,不过表面上还是淡淡地,“是我又怎样,倒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找童璟!”龚晟凯很火大咧,不客气的推开杨浦想往屋里走,好好地要质问质问童璟,fuck!就有那种自家媳妇给他戴绿帽子的感觉,都敢把男人拎家来了,你把本少爷当什么了! 杨浦用手支着门,你推他没用,他不但没被龚晟凯推开,反而伸出一只手拦住龚晟凯的去路,“乱闯私宅,你不知道这是犯法的事吗!”唇角逸出淡漠的一缕讥诮。 童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龚晟凯一眼就看见童璟,更是愤怒地打掉杨浦拦住他前面的手,“好狗不挡道!” 瞬息之间,杨浦的手已经探出,牢牢地掐住龚晟凯的后颈,“你骂谁是狗!”不能不说,他下手的狠劲绝不逊一般黑道份子。 龚晟凯咬牙,忍着后颈的疼痛,侧过身就要去拽杨浦的脖子,愤怒,简直气急败坏,他额头青筋暴起,一突一突,连接到颈旁跳跃。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了,童璟厉声喝道,“都给我住手----” 两人同时住了手,反正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女人一话,自己本能地就那么听命令。 “你怎么来了?”童璟上前,停在龚晟凯面前,例行公事般的问道。 “你应该告诉我,他怎么来了!” “他来,跟你来,之间有什么关系吗----”童璟的脸上找不到一丝的惊慌之色,带着不干你事的冷然。 有什么关系,是没什么关系,可是龚晟凯就是受不了此时童璟这神情,你不能表现出一点点内疚吗,你就不能表现出看到我有一点点喜悦吗。 真是被她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忿恨地瞪着童璟,咬牙切齿地吼道,“我讨厌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龚少爷真的是被逼急了,这样的话已经跟告白没啥区别了。 话音刚落,身后的杨浦冷笑了一声,“童璟又不是你的,哪轮得到你有资格讨厌啊,记住,你才是那个被讨厌的人!” “那你又算什么东西!”龚晟凯怒视着杨浦,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 “他是我男朋友----”童璟在一旁开口,“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好吗?” 龚晟凯呆立望着童璟,那是一个复杂的眼神,让人不明白,也许包含着错愕、奇怪、失望、愤怒、委屈、还有受伤,他对“男朋友”三个字其实不在意,之前在北京的时候,那个车库里,也有一个男生自称他是她的男朋友,可她没有回应,但是这次不一样,这次她亲口告诉他,谁是她的男朋友,这个谁,就是杨浦。这无疑对他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 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小丑站在舞台中央,快乐和爱已经用完,只剩下空空的失望,藏在小丑面具下真实的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难道还要站在这里继续做个卑微的小丑吗,够了,毅然的转身,大步地往前走去,只是心被什么掏空了,想要倔强地恨,可终究抵不过心里最深的爱恋。 “看得出他喜欢你!”杨浦望着龚晟凯越走越远的身影,用男人的心思模拟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心思,仿佛自己就是那个他。 “恩。”童璟轻轻地应了一声。 杨浦回过头,冲童璟露出一个微笑,“虽然知道,你是故意说我是你的男朋友,但----,还是很开心!” “我只是不想让他在我身上浪费时间!”童璟凝神远望,声音空灵,就像个过来人在诉说一场往事一样。 “那他怎么知道你在这?”杨浦问。 “柏叔叔知道我来美国,拜托龚家的人照顾我,他爷爷就是龚致维,他通过他爷爷知道我在这的。” “我觉得这个世界还是太小了,你知道吗,他也在清华读书。” “他竟然也在清华,那他会不会把我在美国的事告诉柏洋----”童璟转头,很紧张地看着杨浦。 “有可能哦,所以你现在更要去上海了!”杨浦故意这么说的,看着童璟一脸紧张的样,越的想吓吓她。 童璟揉了揉眉心,很是头疼,心里确实有担忧,就算躲到天涯海角,恐怕都没有自己的藏身之处喽,还是先去上海再说吧。 第90章 从纽约飞回上海,在飞机上不知不觉地竟然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童璟才现自己的头竟然是依偎在杨浦的肩膀上,立马从他身上弹开,摆正自己的姿势。 “你醒了?”杨浦闭着眼,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童璟用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小声地“恩”了一声。 “就快到上海了----”杨浦睁开眼睛,浅笑。 “我竟然睡了那么久!”童璟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从纽约到上海要将近13个小时,自己最起码睡了十个小时,那就是说杨浦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让自己靠了整整十小时,他的肩膀酸不酸啊??? “可能我得了差时症,我倒觉得你好像没睡多久----”杨浦的心里早就开满了花,那个美滋滋啊,他根本不介意童璟多靠一些时间,最好永远靠在他身上。 下了飞机,各种安检通通过关之后,杨浦带着童璟去了位于衡山路的老洋房里,其实这幢老洋房是杨浦奶奶从小住的地方,期间易主了好几次,五年前,杨浦的奶奶又从别人那里买回自己的老宅子,只不过从来不过来住,一直空闲在这里。 童璟一直很喜欢衡山路,那真的是一条弥漫着异国风情的美丽的路,窄窄的车行道两旁是供行人散步的林荫道,镂空的铁栅拦隔开了行人和车辆,法国梧桐高大的身躯覆盖了几乎整个街道,显得典雅而高贵,沿街,风格各异的酒吧,装点出时尚与现代。 “天啦,你们家在这里竟然也有房子,要知道这带的房子现在想买都未必买得到----”童璟欣赏着一座座老洋房,出感叹。 “这是我奶奶从小住的地方,她对这里有深深的感情,说什么也要把小时候住过的老宅子买回来,人家还就真卖了,不过那价钱相当高。”杨浦推开铁门,带着童璟往里走。 童璟听完就立在原地,“那这房子太珍贵了,我可住不起!” 杨浦浅笑,走过来很自然地牵过童璟,“这有什么住不住得起的,你住了,难道房子就塌了吗,不好好端端的还是房子吗?” “话是这么说,可这房子就好像是老古董,绝版的艺术品似的,住起来可不得小心翼翼嘛!”童璟还没意识到自己的手正被人牵着,还在担心自己是否会搞坏这珍贵的老洋房。 “你放心,住坏了,也不叫你赔,你就在里头搁着就行。”杨浦掏出钥匙,缓缓开了门,牵着童璟进了屋,“我已经叫保姆打扫过整个屋子了,她明天会来照顾你,以后你生活起居的问题统统交给她----” 将手上的行李放到一边,又牵着童璟上楼,“这上面就是你的卧室,床单什么,都是新的,你看看还缺什么,我现在就去给你买!” 童璟走进卧室,咖啡色的背景墙、白色的床、白色的衣柜还有黄色的壁灯,让整个卧室沉浸在白色朦胧、浪漫的气息里,带来的是淡雅、舒适的感觉。窗台上的两盆粉红色小花和一盆小的绿色植物,带来一分自然的气息。浅色木地板上,两块有着艺术形状的黑色地毯,让空间赋予了灵性。一个粉色的椅子,静静的靠在墙边,感觉如此平静与悠闲。 “很漂亮的卧室,什么都不缺----”童璟都不知道此时此刻该说什么话,看得出杨浦精心打扮过这间卧室,她真的没想到这个男孩可以为她做这么多。 “恩,你喜欢就好----”杨浦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拖着童璟拼命往楼下走,然后来到一片院子前,“这里呢,还有一大片院子,你可以种花种草,对了,你还可以养小猫小狗----”杨浦滔滔不绝,他就想把童璟照顾得无微不至,让她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生活,不再活得这么累,这么痛苦。 童璟安静地听着杨浦给她安排的惬意生活,那份感动已经不知不觉地进她的心里,她在想,就算落花成泥,蚌泪成珠,不管荏苒疏散了多少距离,自己永远都会把那颗感激的心赠予杨浦。 第91章 在老洋房里住了一晚之后,杨浦乘坐早班的飞机又飞回了北京,根本没力气去上课,回到寝室倒头就睡,一直睡到第二天早晨,总觉得时差还是没有倒过来,拖着疲惫的身子还是去上课了。 却没想到一下楼,柏洋也从另一栋男生宿舍里下来,两人正好打了个照面。 “早----”柏洋淡淡地笑笑。 “哦,早----”杨浦还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柏洋竟然会主动跟他打招呼。 “走,去食堂一起吃早饭!”柏洋走近杨浦,拍了拍他的后背,那种哥们的感觉一下子就来了。 杨浦笑笑,可心里总有一种愧疚感,可这些他不会外露。 两人似乎又恢复了原来的关系,柏洋再恨杨浦,但也恨不到骨子里去,毕竟多少年的兄弟感情,割舍不掉啊,童璟是他心中的痛,但不意味着要把气出在杨浦身上,毕竟杨浦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 北京的冬天已经初见端倪,温度计上的水银柱已经逼近零摄氏度。远道而来的西伯利亚寒流悄然越过城市的上空。 杨浦打算去上海看一看童璟,他专门托人买了一只茶杯泰迪犬带血统证书,花了8ooo块钱,很小,抱在怀里跟一个小肉球似的,最重要的是它的模样很像泰迪熊,女孩子看了一般都很喜欢,他想买只狗给童璟作伴,怕她太无聊,没事可以放在院子里遛遛。 进屋,就看见保姆在拖地,一见到杨浦来了,赶紧放下手上的活,准备去沏茶。 “王阿姨,不用给我沏茶----”杨浦浅笑,小心地将狗放在沙上,“对了,小璟在干吗?” “小姐在院子里种花----”王阿姨往院子方向望了望,说道。 杨浦点点头,“王阿姨,先帮我看着狗,我过去一下。” “呦,这狗怎么这么可爱,那么小一只,我刚刚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王阿姨说着就去抱小狗了。 杨浦看了看小狗,然后就往院子方向走去,就见童璟蹲在地上,左手拿了个小铲子,在那种花,光看背影就会让人着迷,仿佛是一块蓝田美玉,有着温润而柔和的光,即便是黑夜,一样难掩其光泽。 杨浦把步子迈得很轻,小心翼翼地走到童璟的一边,也跟着童璟一样,蹲了下去,“这些花种得不错啊----”语气里毫不掩饰的赞叹。 童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拍着自己的胸脯,“你走路怎么没声音的?” “是你太专注了好不好----”杨浦窃笑,觉得逗童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嗳,你跟我进屋来一趟,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他就像个孩子一般的兴奋,仿佛有什么重大的好秘密要跟朋友分享似的。 “你又给我带东西了!”童璟的嗓门一下子提高,“我真的不缺什么,你老是带东西干吗?” “这次完全不一样,保证你喜欢----”杨浦说着就自个站了起来,还拉着童璟也准备起身。 “真受不了你----”童璟放下小铲子,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随口抱怨了一句。 杨浦等童璟拍完身上的泥,拉着童璟就急急地进屋,“王阿姨,那小家伙赶紧抱出来给童璟看看啊----” 听到呼喊声之后,王阿姨从里屋抱着咱们的“小泰迪”赶紧出来。 杨浦松开童璟,将“小泰迪”从王阿姨怀里捞了过来,轻放到自己怀里,赶忙地跑到童璟面前来邀功,“怎么样,可不可爱?” “呀,好小的狗,这是茶杯犬吗,你从哪弄来的?”童璟喜欢得不得了,弯下身,用手摸着“小泰迪”的头,然后又去握它的小爪子。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以后这狗就跟你姓了,你可得好好照顾它哦!”杨浦捏了捏“小泰迪”的脸,然后把狗拎起来放到童璟的怀里。 童璟抿嘴,抱着怀里的“小泰迪”笑得很甜,许久,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说道,“谢谢你,杨浦,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 杨浦的心就那么一颤,说不出的激动,“为你做任何事情我都心甘情愿,只要你开心就好” 就在这时,袋子的手机响了,杨浦掏出来一看,现是柏洋打来的,心里没来由的“疙瘩”了一下,“我出去接个电话----”刻意地避开童璟,跑出去接。 “柏洋,找我什么事?”杨浦走到院子的一角,总觉得自己在做亏心事。 “你现在在哪儿呢,找你人都找不到?” “你先说什么事儿----” “找你喝酒啊,万万、然子都说好久没见到你了,哥几个聚会,你说你能不来吗?” “今个还真来不了,我爷爷身体欠妥,我这做孙子的得陪陪老爷子”杨浦胡乱的想了一个理由,把自己家老爷子都拖下水了,反正他暂时想不到借口先蒙着再说。 “得,你尽孝道吧,也替我跟你家老爷子问声好啊----”柏洋也没强求,他知道杨浦若不是真有事,他不会放兄弟的鸽子的,看来杨家老爷子身体确实不太好。 杨浦这边挂了线,人莫名其妙地就很压抑,他真想抽自己一耳光,真***混! 那边的柏洋收了线,就开车前往聚集地,一进门,就听见蒲万万在那里侃,“听说,今天叶少又做爸爸了,他老婆又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叶少真有福气啊,老婆漂亮不说,又生了一对龙凤胎,敢情今又添一胖小子----”大家说起叶咫风来语气按捺不住的羡慕啊。 “说到叶少,他家那丫头长得够水灵,才6岁,就已经把大院的那些个毛头小子迷得神魂颠倒的,如果长大了,那肯定要祸害多少男人,你说----”苏亿然用力地拍了下蒲万万的大腿,越说越来劲。 “怎么,我们的苏少对人家丫头有意思,你不会有恋童癖吧----”柏洋关上门,插话道,那丫头柏洋可是当妹妹来看的,肯定疼啊。 92 “恋童癖?**,老子没有那么猥琐好不好,那丫头才6岁----” “错,是7岁----”柏洋没等苏亿然把话说完就纠正错误,然后找了空位坐了下来。 “得,不讨论这丫头了,嗳,杨浦人呢,怎么不见他人呢?”苏亿然抿了一口面前的威士忌,突然现该来的人还没来,咋回事啊! “他家老爷子身体不适,杨浦在那敬孝道呢----”柏洋拎起桌上的威士忌就往自己的杯里倒上一大杯。 “是吗,那我有空也得多去看看我爷爷,出点啥事,咱后悔就来不及了是吧!” “那是,你少去勾搭几个姑娘,把你的时间省下来,多看你家老爷子----”柏洋斜睨了他一眼,打趣地损了苏亿然一句。 “你丫的还有脸说我,童璟都走了那么久,你说你成天成天的想她,就不嫌时间浪费啊,要我说,你有这时间想她,还不如多去看看你家老爷子----”苏亿然这个口不遮拦的,一不注意玩笑果然就开大了。 一旁的蒲万万狠狠地给苏亿然一脚踩,瞪着他不断地暗示他,你丫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柏洋摆摆手,“没事----”挺淡的一句,好像真没事。 可真没事了吗,一整晚,柏洋就不断地喝酒,还混着喝,喝完威士忌就改喝俄罗斯的伏特加,6o度的烈酒啊,真是喝趴了一大屋子的人,蒲万万没沾,就那么看着柏洋一口一口地往下灌,跟玩命似的。 “柏洋,咱别喝了成吗,喝坏了还不是自个难受----”蒲万万好心的劝着,一只手不断地在那拦着。 “我***就想不明白了,你说这人躲我干啥,喜欢杨浦你就去喜欢呗,老子不拦她----”柏洋抬起他那双红红的眼睛,显然人有些喝高了,“可你别***给老子搞失踪,没劲!真***没劲!!”说完,又灌了一大口下去,灌得太猛,呛到喉咙里了,“咳,咳,咳----”眼泪就这么溢出眼眶,说不清到底真是呛出来的,还是自个心里难受。 蒲万万一个劲地拍着柏洋的后背,心里真闹得慌,这什么事呀,咋这俗的三角恋竟然生在自己两个好兄弟身上,童璟敢情喜欢的是杨浦啊! “哥们,跟你说句实话----”蒲万万一只手特仗义地框上柏洋的肩膀,“为这样的女人值得吗,你柏洋要女人还没有吗,真值得在一棵树上吊死,你死了,那女人照样跟别的男人恩恩爱爱,搂搂抱抱,你就得找一个比她出色的女人给她瞧瞧,让她自己找个地缝钻下去永远没脸见人----”边说,边伸出两指用力地点着桌面,好像那下面就是地缝似的。 柏洋端着酒杯不做声,许久,才沙哑地开口,“她不好,但就是谁也替代不了,我不想怎么样,就想见她一面,老子真的就想见她一面----”一句话就哽住了喉咙,现自己再也说不下去了,整颗心犹如被人捏碎了又磨成了粉,犹如七月落花,凄凄而败,芬芳早已释空,徒留那一瓣残叶,哀哀腐化,直至丑陋不堪,不仅乏人问津,还惹人嫌。 蒲万万只能拍拍他的肩表示安慰,然后举起一杯酒,“今天,老子豁出去了,陪你喝个够,不醉不归,来,干杯----”豪爽地将烈酒灌入自己的喉咙。 一整屋的小爷个个喝的东倒西歪,就在这包厢里晕晕沉沉地睡着了---- 早上还是柏洋最先醒来,睁开眼就感觉头痛得快要炸开,满屋子的酒气,大伙儿都歪歪斜斜地躺在沙上、地上,有的还打着呼噜。 柏洋尽量小心地从他们身上跨过,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好让自己清醒清醒,抬起头对着镜子一看,胡渣都出来了,眼睛布满着血丝,满脸的水顺着自己的脸颊缓缓地往下滑,看上去说有多憔悴就有多憔悴。 他伸手从纸盒里抽了几张餐巾纸,将脸上的水抹去,去营业台结了帐,开着车返回学校。 柏洋上午四节课,他一去教室就找了个地方趴着睡觉了,因为头疼的厉害。詹蕾上午也就两节课,她那边一下课,就跑到清华这边来听柏洋的课,现在柏洋班里的人看到她已经都习以为常了,很多人都误以为这个就是柏洋的女朋友,羡慕的要死。 詹蕾就见着柏洋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时不时地揉揉自己的太阳穴,马上就看出他哪里不舒服,返回医务室配了各式各样的药,头痛药、感冒药、消炎药、清凉油之类的,配齐了总会有一样是柏洋需要的吧,拎着一袋子的药又去了清华,偷偷地从后面溜进教室,坐到了柏洋的周围。 一下课,詹蕾就将药放到了柏洋的桌子上,轻声地问了一句:“柏洋,你没事吧?” 柏洋当空气,趴着没理她。 “你如果头疼就吃头痛药,你如果感冒就吃感冒药----”詹蕾将袋子里的药一样一样摆放到柏洋面前。 柏洋抬起头,淡淡地望着詹蕾,“我是头痛,只要每天一看见你,我头就疼,拜托你,你能不能不要再出现了!” 詹蕾像个小媳妇似的,站在一边,一句话都不说。 “还不走!”柏洋见她站着不动,不耐烦地又追加了一句。 “你把药吃了我就走----”詹蕾保持着冷静,轻描淡写地说道。 就在这时,柏洋的手机响了,柏洋掏出手机,站起身,看都不去看身边的詹蕾,绕过她就往门外走,电话是柏洋爷爷打来的。 “喂,爷爷----”柏洋单手叉腰,“什么事儿啊?” 老爷子乐呵的要死,“柏洋啊,晚上上爷爷这来吃个饭,你龚爷爷今天过来----” “成,晚上几点?” “五点之前,总是要到的,总不能让客人等你吧----” “好,我会准时的。”柏洋收了线,连教室都懒得进了,直接回了宿舍。 93 “柏洋,你还在睡啊?”寝室成员一回来,将柏洋的包,课本,包括詹蕾给他的那些药一股脑地放在了柏洋的书桌上。 “嗯。”柏洋闭着眼睛,哼了一声。 “你是不是真的哪里不舒服啊,要不吃点药吧----” “我没事----” 寝室成员也不做声了,打开门,又出去,他们都知道柏洋的背景挺深,谁也不敢惹他,平时客客气气地维持关系,算不上朋友,但关系也不算差。他要睡觉,那就让他睡个够,咱就出去,不吵他,说到底,这些个室友心里还是有讨好之嫌。 一直睡到下午三点半,才觉得头没那么痛了,起来穿好衣服,晚上还得去爷爷家吃饭,柏洋自己开着车进了大院,不偏不倚正前方有辆车也刚到,乖乖,布加迪,这跑车不才刚上市吗,谁这么牛把这车搞到了,难道是叶少? 只见从车上下来一个年轻男孩的背影,柏洋眯起眼,想要看清这人的长相,故意将车靠近一点,这才现这男孩原来就是龚晟凯,龚爷爷的孙子。 龚晟凯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转过身来,微微一怔,“你跟在我身后干嘛?”他还不知道柏洋是柏老爷子的孙子。 “谁***无聊跟在你身后啊,我那是回我爷爷家----”柏洋嗤笑,说实话,就算他是龚爷爷的孙子,还依旧看不惯他,那次在停车场凭什么碰童璟,还有这人到底跟童璟什么关系,不搞清楚心里就是不舒服。 “别张口闭口***,***,有点素质没----”龚晟凯的语气带着居高一筹的反感和厌恶,他很少说脏话,最多一句**,他很不喜欢北京人什么丫什么丫,***,操,逼之类的骂人话,觉得说这种话降低他的身份,贵族一般都不说脏话。 可咱们的“红色贵族”不一样啊,身为北京爷们,不说点脏话,还像个男人吗,所以柏洋被龚晟凯这么一鄙视,心里就窜起一端火,“你以为你是龚爷爷的孙子,你就有素质了,在我眼里你就是一装精的,小样儿,听好,你今天要去吃饭的地儿,就是我爷爷家!” “你爷爷?”龚晟凯讶异,“你----,你就是柏爷爷的孙子,柏洋!”指着柏洋,实在难以接受这个现实。 柏洋将下巴一昂,“正是在下!” 龚晟凯此时就觉得五雷轰顶,他也极其看不惯这小子,上次打了他一拳,还自称自己是童璟的男朋友,这种人竟然是柏爷爷的孙子,老天在开玩笑吗??! “哼!”懒得再说些什么,转过身一副不爱搭理人的样子,径直朝屋内走去。 柏洋更不屑鸟他,愤愤地也朝屋内走去。 两个老爷子看着自家的孙子差不多同时进的屋,连忙起身介绍,“小凯,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柏爷爷的孙子,柏洋,以前爷爷跟你提过的。你们两个同龄,柏洋也在清华读书,你们还是校友----” “哎哟,这真是有缘,柏洋你是得和龚爷爷的孙子好好的认识一下,你们俩不做朋友,谁还做朋友啊----” 龚晟凯和柏洋心里都不屑对方,可看着自个的爷爷那笑颜逐开的样子,都决定还是装装样子吧。 “你好,我叫龚晟凯!”龚晟凯伸出一只手,面上儿佯装微笑。 “你好,我叫柏洋,清华建筑系,你呢?”柏洋也装儿,随和地握上龚晟凯伸出的那只手。 “金融系----”龚晟凯回答。 不知道的人真以为两人即将成为好朋友,可你要知道这两人握着手还在互相较劲,都是笑面虎,要真玩阴的还不知道谁玩得过谁。 一餐饭就在“和乐融融”的气氛下展开了,柏老爷子和龚老爷子那是多年的知己了,相谈甚欢,再看看两个小的,各管各的,你夹你的菜,我夹我的菜。 两位老爷子还以为是刚刚认识,不太熟,所以两人的气氛有些生疏,想尽办法要两人活络起来。 “你们俩可以讲讲自己的童年趣事,各自爱好什么的,也可以谈谈各自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别都管自己吃啊,要像我和柏爷爷一样,边聊边吃----”龚老爷子是觉得自己和柏国伟能建立那么好的友情,自己的孙子说什么也要继承这样好的友情,这样才能世世相交。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让我相亲啊----”龚晟凯夹着菜,不以为然地说道。 “什么话,什么相亲,亏你讲的出来,爷爷是想让你们做朋友!” “哦----”龚晟凯装作听话的点点头,然后瞥向对桌的柏洋,“那柏洋,我问你,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 柏洋夹菜的手一顿,抬眸看向龚晟凯,他知道龚晟凯是故意的,不过也没觉得有什么挑战,你敢问,我就答呗,“漂亮的,混血的,蓝眼睛的,杭州的,冷清的,你呢?”答的够爽快,且最后一句“你呢”则明显有些挑衅的味道,不过一般人是觉察不出来的,只有这两个局内人心里知晓。 94 漂亮的,混血的,蓝眼睛的,杭州的,光这四点谁能不知道谁啊,别说龚晟凯心里有数,就连柏老爷子心里也有了答案,这明明就是在说童璟嘛! 不过老爷子也是有城府的人,没有问出口,只是心里蛮不舒服,童璟是童家的女儿,不是告诫过柏洋别跟她有来往,怎么到现在还死心眼地要喜欢童璟,没出息。 龚晟凯突然笑了起来,“我喜欢中国女孩,就这样,你要是喜欢混血美女,我可以介绍给你认识啊,美国到处都是混血的----” “谢谢你的好意,不必了,我有女朋友!”柏洋面上淡笑,感觉是在婉谢,其实暗里是在警告龚晟凯,你少***给我玩花招。 “这样啊,那就不介绍了----”龚晟凯耸肩,无所谓地笑笑。 “要不这样吧,晚上有没有兴趣一起出去玩----”柏洋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主动提出要带龚晟凯出去玩,他哪里是真的想跟龚晟凯玩,他是要问话,问清楚龚晟凯跟童璟到底有什么关系。 “ok!”龚晟凯爽快地答应。 这下两位老爷子心里是高兴呀,没想到这话题一扯开,两人就这么熟络了,好事呀,好事,看来以后孙子们的友情说不定比他们上一辈还要好喽! 吃完饭,柏洋就和龚晟凯先走一步,两人一出门,就恢复了自己的原型。 “你打算谈什么?”龚晟凯冷冷地先开口。 “找个地方去,这里----不方便谈!”柏洋抛下这一句,就朝着自己车方向走去。 龚晟凯确实受不了柏洋这副态度,心里想,是你要跟我谈,不是我想跟你谈,你什么态度啊你,不过还是忍着,因为他知道柏洋找他谈的一定跟童璟有关,这个女人他在乎,关于她的事,他要谈。 跟着柏洋去了一间酒吧,一张不大的桌子,两个人面对面。 服务员拎来好几扎啤酒,柏洋今天是不打算喝烈酒,昨晚喝得够呛,得缓一缓,因此点的都是啤酒。 “我问你,你和童璟什么关系?”柏洋打开一罐啤酒,没喝,只是盯着龚晟凯看。 龚晟凯懒懒地往椅背上一靠,扬起下巴,面无表情地也望着柏洋,“那你和童璟又什么关系?” “她是我女朋友----”柏洋的语气充满着霸道,他就是想要龚晟凯知道童璟是属于他的。 “是吗,可是她在美国告诉我,她的男朋友另有其人啊,根本不是你----” 美国? 童璟在美国? 柏洋已经不知道大脑该有什么反应,起身一把揪住龚晟凯的衣领,“你刚刚说她在哪儿?” 龚晟凯重重地甩开柏洋揪住自己衣领的手,嘴角弯起一抹轻蔑的微笑,“她连去了美国都没告诉你呀,你还说她是你女朋友,笑话不是----” “她在美国哪里,啊----,她在美国哪里?”柏洋像只暴怒的狮子,疯狂地拍打着桌子,啤酒在桌子的震动下,倒的倒,碎的碎,破烂不堪。 “不知道,我已经好久没看到她了----”龚晟凯的语气也带着落寞,突然没了心情跟柏洋斗来斗去。 “是你把她藏起来的对不对,是你把她带去美国的,她在哪?她在哪?”柏洋根本不信龚晟凯说不知道,若不是他带走童璟,童璟怎么可能出的了国,她是被禁止出境的,所以他一直以为童璟在国内,现在他误认为龚晟凯利用他们龚家的关系带走了童璟,所以这句不知道,他根本不会信。 “她已经不在美国了,杨浦----,你应该知道杨浦吧,他带走了童璟,我也不知道童璟被他带去了哪?”龚晟凯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取出一根,点燃,好像这样就可以麻痹自己的内心,可以不再去想童璟。 “你说谁?”柏洋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无疑是不可能的呀,他根本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龚晟凯嘬了一口烟,让袅起的青烟遮住自己的眼睛,“杨浦,童璟亲口告诉我,他是她的男朋友----”他也无法接受。这个时候,他能再开口,就等于在抽自己的心,那个永远不愿再去揭开的伤疤,再去碰它,依旧那么痛。 柏洋无力地坐下,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傻瓜,被杨浦玩得团团转的傻瓜,原来他一直在骗自己,原来他一直在自己面前演戏,而自己竟然相信了他。 童璟说她喜欢杨浦,原来都不假,他杨浦现在取代了自己做了童璟的男朋友,那自己算什么,一只猴吗,被他们两个耍来耍去,柏洋了疯似的,拎起面前的一个啤酒瓶重重地砸到地上,然后是将所有的啤酒统统扫到地上。还嫌不够,他还把整张桌子掀了起来,掀了个底朝天。 眼泪已经要溢出眼眶,柏洋扬起头,不想让眼泪落下,那是屈辱的泪,他柏洋凭什么要落泪,该落泪的是他们,是他们那对“狗男女”,他在心里暗暗誓无法原谅那对“狗男女”,他要把他们施加到他身上的痛,全部甚至加倍地还给他们---- 95 杨浦在上海呆了一个双休日,星期一下午回的北京,回来北京之前,他还专门到宠物专柜去给“小泰迪”买了n多狗食,n多洗澡液,n多玩具,n多时尚的衣服,就像个无微不至的爸爸,疼爱着自己的儿子。 只是很意外一下飞机竟然看到蒲万万守在vip出口处等着自己,“万万,你怎么会在这?” 蒲万万简直以百米冲刺的度奔过来,气都来不及喘,就一把拽过杨浦,“我说,杨浦,你看你家老爷子,能看到上海去呀?” 杨浦一听,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丫的有话就赶紧说,别绕弯!” 蒲万万横了他一眼,一脸的无奈,“杨浦你真的做了对不起柏洋的事吗?” 杨浦沉默,蹙着眉头,心里略微的有了些数,恐怕柏洋已经知道了。 见杨浦不说话,蒲万万只好继续说,“你先说你去上海干嘛!” 骤然间,杨浦心提到了嗓子眼,但还是不语。 蒲万万叹了口气,“杨浦,童璟是跟你在一起吧----” 杨浦的脸色一沉,“你听谁瞎说呢?” “柏洋什么都知道了,你还装,我说杨浦,你----” “我装什么了我----”杨浦还没等蒲万万说完话,将行李箱一拉,显得特别生气。 蒲万万的脾气也一下子上来,“你说,童璟是不是在上海,若不是在上海,你去上海做什么!” “蒲万万,我现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杨浦拉着行李箱就往前走,他知道事情不妙了,看来该来的还是会来,只是没想到这一切会来的这样措手不及。 柏洋这两天是故意没打电话给杨浦,他查过杨浦的航班,知道他去了上海,他就等着,等着杨浦自己回来,若他还要演戏,倒要看看他能演到什么时候!! 杨浦回到宿舍,心情沉重,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想想到底该怎么办。 而柏洋此时就站在杨浦的寝室楼下,双手环胸,抬头冷冷地注视着杨浦的寝室窗口,他看见他回来了,也是时候该把一切都说清楚了。 上楼,随意地敲了两下门,寝室里现在也没别人,也就杨浦单独在。 杨浦敏感地站起身,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门外应该就是柏洋吧。没有问“你是谁”,径直走过去。 刚握上门的把手,又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拧开把手,果然门外站着的就是柏洋。 柏洋出乎意料的冷静,不动声色地看着杨浦,他就是想要杨浦心虚。 杨浦淡笑,有的时候知道对方的目的,反而能够让自己冷静,“柏洋,找我有事?”就跟往常一样问候,并不显慌张。 “进屋说----”柏洋越过杨浦,往寝室里走。 杨浦顺手将门关上。 “行李箱怎么摆在这,难道你马上要旅行?”柏洋双手插在裤袋里,用脚尖随意地碰了碰行李箱,故意问道。 “这箱子是空的!”杨浦站在门边,平静地说道。 “是吗?”柏洋侧身,挑起一边的眉毛,用一双带有内容的眼睛看着杨浦。 “不相信,你可以打开看看----”杨浦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柏洋笑笑,又越过行李,靠在杨浦的书桌旁,两手仍然插在裤袋里,盯着杨浦的眼睛。“箱子什么的,我就不看了,就问你一句话,你为什么撒谎----” “你指什么?”杨浦问。 “你心里清楚----”柏洋的语气已经加重,不过面上儿还是淡淡地。 “骗你我老爷子生病这件事吗?”杨浦根本不正面回答问题,他也想好了,就算柏洋动怒,挥拳过来,他也不会说出童璟在哪儿,因为这是他答应童璟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柏洋的耐心已经越来越少,也对杨浦越来越失望,“是你把童璟藏起来的吧,哼,杨浦你可以啊,背着我跟我的女人勾当在一起,你说,我应该称呼你们什么好呢,一对狗男女!”终于他怒不可遏地开口,也不再靠着书桌,直直地挺起身板,目光阴冷得犹如一条毒蛇一般。 狗男女,这个词让杨浦莫名地火大,简直要动怒,你柏洋要把气出在我身上,我杨浦大不了认了,可你凭什么说童璟,你***有什么资格侮辱童璟。 “你骂谁狗男女----”杨浦说着,就冲上前去给了柏洋重重一拳,“你应该回去问问你爸爸对童璟做了什么!”杨浦也朝着柏洋吼道,他心里也藏着气,这是积累了很久的气,一点也不比柏洋少! 柏洋一瞬间愕然,“你把话说清楚,我爸怎么童璟了!!” 杨浦冷笑,“是你爸爸逼走童璟的,你要找童璟,就去问你爸爸好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柏洋上前,一把拎起杨浦的领子,喝斥道,“就算这事跟我爸有关,也少不了你的份,说,童璟现在在哪,你***把她藏哪了?” 杨浦将柏洋拽紧自己衣领的手狠狠地扳开,“你是不是还想逼走她!” “我只想见她!”柏洋歇斯底里地吼着,他觉得自己快疯了,山崩地裂,只因为还爱她! 96 “她现在不会见你的----”杨浦看着柏洋这样,心里万般不是滋味,语气也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你爱她,对不对?”柏洋颓然地坐到杨浦的床上,一双眼目无焦距。 杨浦垂下眼,低头望着柏洋,却不做声。 “你们两个现在在交往吗?”柏洋的目光渐渐聚拢,抬起头,对上杨浦的目光,语气又像是拷问,又像是什么都知道,只是在确定点什么。 “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杨浦摇摇头,也坐下,十指交叉,垂在自己的膝盖前,他不想骗柏洋,更不想毁了柏洋和童璟的未来。 “她说她喜欢你,她亲口承认你是她的男朋友,而你,明明也爱她,你说你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这样的话恐怕连你自己也不相信吧----”柏洋苦涩一笑,终究还是说出了童璟喜欢的是杨浦。 “柏洋,童璟爱的是你,如果你真的爱她,现在就不要去找她----”杨浦加重了语气,他能体会柏洋现在的心情,可他同样想守护童璟,不想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她要救出自己的爸爸,就一定要帮她实现这个愿望。 “你明明说是我爸爸逼走她的,为什么现在又不让我去找她!”柏洋两只眼睛红红的,寒星般的眸光竟委顿了下去,一抹寂灭颓然犹如暗夜的孤莲。 “因为她想救自己的爸爸----”杨浦终于还是说了,他想让柏洋知道真相,因此把一切一切都如实地告诉了他。 柏洋静静地听完杨浦说的一切,很长时间没有说一个字,他早该想到这一切不是吗,而当时因为童璟那句“我喜欢的是杨浦”给冲昏了头,很久不能释怀---- “那要多久不能去见他----” “那你要等你爸爸什么时候升职,什么时候救出童叔叔----,然后她才会见你。”杨浦回答。 “我尊重她的选择!”柏洋站起身,留下这一句,不再说什么,独自走出了杨浦的寝室。 他掏出手机,开始倒计时,一年四个月,说不长,也不短,可是却很折磨人,那些埋伏在心坎深处揪心的苦楚,无可挽回的失落感,以及种种悔恨,十二年的等待难道还不够吗,为什么爱一个人想要跟她在一起,竟然如此艰难,如此坎坷---- 杨浦坐在屋子里静默了很久,突然间空虚地很想抽烟,弯下身从自己的抽屉里取出一盒日本产的mi1dseven香烟。取出一根烟衔在唇间,也不点火,呆滞的看着白色的墙壁。他也不知道维持这个姿势有多久,直到阳光渐渐地暗淡下来,呈现殷红的霞泽,对面的宿舍亮起了灯光。杨浦的眼角,开始掉泪,慢慢地,越涌越多,满是泪痕----,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一切就像是一场游戏,有时候会戛然而止,疼痛犹如咀嚼着玫瑰花瓣。有时候会突然来到,措手不及犹如看着一枚血色枫叶残败,都是心痛。 杨浦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去看童璟,再去看她的时候,已经是临近春节的时候,上海开始下雪,童璟见到杨浦的时候微微地有些吃惊,她已经很长时间没看到杨浦了。 “杨浦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的右手已经恢复正常了!”童璟单手抱着“小泰迪”,举起自己的右手转了转,脸上带着喜悦。 “是吗,那你好的时候怎么不打电话跟我说一声!”杨浦很高兴莫名地想走过去抱起她,绕圈,以庆祝她的病终于治好了,但终究还是按下自己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想等你来了,跟你说的----”童璟浅笑,又开始逗自己怀里的“小泰迪”,她可喜欢这个小家伙了。 其实这只是童璟无意的一句话,却让杨浦的心不自觉地加快,她在等自己的到来吗,尽管知道不会是这样的,但还是想自欺欺人一次。 “那你跟你妈妈她们说了吗?”杨浦走过去,坐到了沙上,取下自己的围巾。 “嗯----”童璟点点头,“他们过几天还会回来看我,说要来上海过年----” 杨浦其实很想告诉童璟,他已经把一切跟柏洋说了,柏洋答应不去找她,但又怕童璟知道这一切之后不信任自己,觉得他出卖了她,而悄悄地又离开,躲到别的地方去。到时候,又会找不到她的。所以,想了想,还是没有说。 “这样挺好,我还担心你过年一个人,太寂寞了----”估计杨浦自己都不知道他现在看童璟的表情有多深情,那是不经意的流露。 “啊,对了,小泰迪好像只喜欢你买的那款狗粮,我给它买的新口味,它都没食欲,我现在去市给它买你那款,你帮我照看它----”童璟说着,就把小泰迪放到了杨浦的身边,然后就准备去穿外套。 “我去买就行了!”杨浦在童璟身后说道。 “你休息吧,我去买,反正也不远,市走走就到!”童璟已经在系围巾,整装戴毕准备出。 “要不,我陪你去----”杨浦站起身,连身旁的小泰迪都不管了。 童璟手里拎把伞,一只脚已经跨出门,连忙摆手:“你看着狗,我去去就回!” 杨浦只好作罢,望着童璟越来越远的身影。 童璟撑着伞,漫步在雪地里,殊不知在自己身后的1oo米处,跟着一个人,他没有打伞,雪花飘落在他的头上,长长的睫毛上,脸颊冻得通红。 他无意上前喊她,他只是想看看她就够了,所以就在后头跟着,能望着她的背影,就已经很满足。 这个傻瓜就是柏洋,他偷偷地跟踪杨浦来到上海,杨浦进屋,他就在门外守着,只是想做个隐形人,看看她,就只是看看她,想知道她好不好,瘦没瘦,手好了点没,绝对不去惊动她---- 97 上海的雪,总是伴随着雨,湿湿的,触地即化,存不住。因此路面特别滑,童璟撑着伞,心情却很好,她一直很喜欢雪,喜欢这样的白色,仿佛能够洗净自己所有的烦恼和悲伤 转了弯,过了条马路,朝着时里走去,逛来寻去,总算找到宠物食品区,小熊泰迪喜欢的那款狗粮级昂贵,吹过了奢侈的狗粮,你再叫小泰迪吃普通的狗粮,它当然没胃口。 不过这么昂贵的狗粮,市一般进的不多,所以童璟找到这款狗粮的时候,就只剩下最后一包了,刚伸手去拿,却被旁边的推车一下撞,往后踉跄了两步,唯一的狗粮就被另外一个人“蹭”地一下,拿掉了。 童璟抬头,现是一位贵妇扮相的中年大妈,没有火,好脾气地说道,“阿姨,这款狗粮刚刚是我先看到的----” “你先什么,明明是我先看到的,也是我先拿到的,再说我们家的小狗只吃这一款狗粮,我凭什么让给你啊----”中年大妈那个气势足啊,一张嘴就跟冲锋枪似的,叽里呱啦没完没了。 童璟知道自己遇上了一个不讲理的,也懒得再跟她说理,直接开口,“要不这样吧,我多付你一点钱,你把这包给我----” “你这人什么态度啊,你当我没钱啊,就你们家的狗也配吃这种高级狗粮,我看给它吃大便得了,在我面前嚣张,我不看看自己是谁----”中年大妈指着童璟的鼻子,气得脸都绿了,恨不得还抽童璟一巴掌。 “喂,老太婆,把你的手拿开----”也不知道从哪儿突然窜出一个人,将中年大妈往旁边一推。 童璟定睛一看,全身僵住,柏洋,怎么会是柏洋! 中年大妈简直暴跳如雷,“你个小瘪三,哪里来的东西,敢骂我老太婆!” 柏洋根本不想甩她,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狗粮,然后上前一步拉过童璟,“走,别理这个老太婆----” 中年大妈,要抓狂了,开始在市里大喊大叫,“快来人啊,有人乱抢东西呐,欺负人呐----”一声高过一声,就跟扩音喇叭似的。 很快,宠物食品区就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市经理也匆匆赶了过来。 柏洋真的想拎起一袋狗粮砸到这个死女人脸上,可还是控制住了,只是冷冷地警告了一句,“你丫的叫,使劲地叫,最好把你们上海市委书记也叫来,我倒要看看这事怎么处理----” 童璟满手心的都是冷汗,见着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过来,有的人手里还举起手机在录视频,她的一张脸越来越惨白,不想把事情闹大,不想让仍何人注意到她,更不想让人看见她跟柏洋在一起 她开始使劲地挣脱柏洋的手,“放手,柏洋你放手----”另一只手遮挡住自己的脸,不想被人拍到正面。 柏洋感受到童璟莫名的害怕,所有的注意力马上聚集到童璟身上,手也不自觉松开了。 童璟顾不上狗粮,推开人群就冲了上去,她害怕,极度的害怕,柏洋二话不说地扔掉狗粮就追了上去 刚出市口,柏洋就追上了童璟,一把拽住她,“童璟,我----”他刚开口,童璟就咬上了他的手臂。 柏洋吃痛,一松手,童璟就朝人行道上跑去,顾不上手上的疼痛,柏洋又追了上去。绿灯却变成了红灯了,根本过不去了 而童璟则顺利地抵达对面的街道,根本不回头,一个劲地朝前跑,就有一种感觉好像是世界末日,仿佛之前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终究还是被别人现了自己和柏洋。 路面太滑,童璟不幸地摔倒在地,刚想爬起来,就被一双手给扶了起来。 不用想就在地是柏洋,“童璟,有没有哪里摔着啦----”焦急如焚,真叫一个担心啊。 身上摔得再痛,也不及心痛的二分之一,童璟像头蛮牛似的,使劲地挣脱柏洋的双手,“求你放开我,放开我----”她的眼泪决堤一样疯狂涌出来,又喊又叫,瞬间崩溃。 柏洋心疼地抱住童璟,任童璟在自己的怀里泄,他知道自己根本做不到,做不到不去找她 童璟哭累了,人虚脱般的浑身无力,身体不断地往下坠。 柏洋搂紧她,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我们找个地方,谈一谈好不好?” 童璟任他抱着,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头人,一动也不动。 找了间咖啡屋,柏洋就这么抱着童璟走了进去,将她轻轻地放到凳子上,然后坐到了她的身边,捋了捋她的头,“你走了那么长时间,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我知道是我爸爸逼你跟我分手,而你想救出你爸爸,所以你去了美国对不对----”柏洋捧起童璟的脸,用指尖摩挲着。 童璟的双眼瞬间睁大,她没想到柏洋竟然知道了这一切。 “后来,杨浦找到了你,又把你带到了上海,是我跟踪杨浦的,他没有告诉我你在哪儿,而我----原先根本不想惊动你,只是想看看你现在好不好,真的只是这样----” 停顿了片刻,柏洋又接着说,“我誓,我今天见了你之后,我不会再来见你,直到救出童叔叔,我都不会来见你,所以----,你不要再失踪了好不好----”柏洋的语气近乎哀求,他真的不想再失去童璟一次。 98 “刚刚怎么办?”仿佛过了半个世纪,童璟终于开口说话,她还记得前面在市被拍下来的一切,很担心要是有人上传了,那该怎么办?? 柏洋依旧用指尖摩挲着童璟的脸,思索了数秒,说道,“我觉得这个事情闹不大,再说了,我狗粮不是扔给那个老太婆了吗,她会傻到为了一包狗粮闹到人人皆知的地步吗,估计就作罢了----” “可有人拍了我们,万一视频上传,不就----”童璟的眉头紧皱,颇为担心。 “这个你就更不要担心了,浦万万的舅舅就是新闻总署里边的领导,若真的有人上传,我让浦万万第一时间就毙掉那个视频----”柏洋捏了捏童璟的脸蛋,一点也不担心。 童璟的心稍稍地放了下来,这才仔细地看着柏洋,现柏洋瘦了很多,眼睛里也有血丝,突然间很心疼,柏洋一定是为她受了很多苦。 “你以后真的不再来找我了吗?”童璟咬着嘴,再心疼柏洋还是要问到最现实的问题。 “你放心,我说到做到,可你也必须答应我,绝对绝对不能在玩失踪了----”柏洋一脸严肃,那种表情就像升旗仪式面对国旗一样,说有多认真就有多认真。 “还有----”柏洋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补充道,“你能不能别住在杨浦家里了,你还是回杭州吧,我放心一点----” 童璟点点头,“嗯,我回杭州,我打算复读一年,然后参加高考----” 柏洋一听童璟要参加高考,咧嘴一笑,“一定要考来清华,听到没有!” “我考不上的,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们北京的孩子上清华北大那么容易啊,你也知道我整个高三的课都没上,高一高二的东西也忘得差不多了,考清华对我来说难度太大了----”童璟摇摇头,眼里带着无奈。 柏洋本来想说没关系,那就读北大好了,我一定可以把你弄进北大的,又突然间意识到这样会伤害了童璟的自尊心,她上次没答应,这一次更不会答应,想了想,还是换了一句,“那你考一所离清华近一些的学校,不要离我太远,成吗?” 童璟乖乖地点点头,她也心疼柏洋撒,尽量还是满足他的愿望吧。 柏洋一激动,忍不住地就稳了上去,没有深吻,只是碰了碰童璟的嘴唇,然后让她紧紧地搂住,这辈子就想这么一直抱着她,永远不放手。 柏洋牵着童璟的手,往杨浦家走去,两个人身上都是雪花,画面美得还以为他们是在拍冬季恋歌呢。 停在不远处,柏洋松开童璟的手,没再往前走,只是淡淡的一句,“你进去吧----” 童璟浅笑,替柏洋理了理围巾,心里千万个不舍,甚至都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那我进去了----” 谁都知道,两人这么一别,就要一年以后再见面,这一年相当关键,真的不能有什么风吹草动,各个官位争夺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大家都卯足劲做最后的冲刺,在这个节骨眼上,童璟当然不希望给柏叔叔惹出什么麻烦,柏洋也深知这个道理,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爸爸能不能往上升,但若是能救出童叔叔,圆了童璟的愿望,他会做出让步,不见童璟,不见老婆。 童璟转身就朝着洋楼走去,柏洋咬着唇不舍地望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直到他的视线中已经没有她的背影了,他淡淡地苦笑,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而这一切,在一墙之外的杨浦统统都看见了,他没有显出多大的吃惊,其实心里一直都有预感柏洋会来找童璟,只是突然间觉得自己很多余,心的一块被掏空了,隐隐作疼。 “杨浦?”童璟没想到杨浦看到了这一切,略微惊讶。 “对不起----,我----,把所有的原因都告诉了柏洋----”杨浦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童璟,他觉得很抱歉,自己没有遵守诺言,他同时又很失落,童璟很快是不是就要离开自己,因为真相揭开的那一刻,就代表着一切就结束了。 童璟摇摇头,她永远不会去怪这个男孩,这个男孩为她做了太多,这些好,她一辈子都还不清,怎么可能回去怪他。 “你和柏洋----”杨浦停顿了片刻,在犹豫该不该问。 “你问吧。”童璟大方地笑笑。 “你和柏洋,打算怎么办?” “不再见面。”童璟如实地说道,“我打算回杭州,然后复读一年,重新参加高考----” “那很好啊,复读一年,你再来考清华,刚好就可以跟柏洋见面了,只不过,那个时候你大一,我们都大三了,你可得叫我们一声学长了!”杨浦说得一脸轻松,可其实心里很伤心,他知道童璟若回了杭州,就要离开这里,就等于要离开他了 两天之后,帮童璟整理完一切,杨浦带上小泰迪,送童璟回到了杭州,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嘱咐童璟一定要好好地照顾小泰迪,其实还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说,但那些话,不能说,因为他知道说了只会让童璟更痛苦,他不想让童璟痛苦,这些痛苦自己承受就好。 童璟抱着小泰迪,心里同样也不是滋味,“回北京,你也照顾好自己----”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真的很心疼这样的杨浦,可是却没有能力给他任何许诺,至少现在真的做不到 杨浦浅笑,转身,那转身的一瞬间,眼眶就已经控制不住地开始湿了,他加快脚步,而眼泪也越流越快 99 杭州的家有多久没有回来了,快一年了吧,童璟走进屋,面对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房间,感概万千,将怀里的小泰迪放到地上,一抬头,就看见妈妈从里屋匆匆地出来。 “小璟----”童妈妈轻唤了她一声,内心克制不住的激动,她的宝贝女儿总算回来了。 “妈----”童璟低下头,极其愧疚,她知道这段时间让妈妈担心了,否则妈妈看上去不会那样憔悴。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童妈妈上前抚摸着童璟的脸,眼眶按耐不住地想落泪,“来,给妈妈看下你的手----” 童璟伸出自己的手,摆弄了几下,“全好了,就跟原来的一样!” 童妈妈欣慰的点了点头,“总算好了!” “对了,小耀呢?”童璟突然意识到家里怎么就妈妈一个人,小耀呢? “她去补习班了,马上就回来----”童妈妈牵着童璟的手往客厅走去,突然现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吓了一跳,“啊,那是什么?” 童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妈,那是只茶犬狗,特别小,朋友送我的----” “哦,原来是只小狗啊,那也太小了吧----”童妈妈说着抱起小泰迪,逗来逗去,“小璟,是哪位朋友送的啊,就是你喜欢的那个男孩吗?”扭头就问道。 童璟一直没把真相告诉过家里人,所以童妈妈这么问,童璟就顺着往下答,“嗯,就是那个男孩送的----”就把戏演到底好了,她不想让妈妈知道自己为救爸爸所付出的一切。 “这男孩挺有心的,难怪讨你喜欢,只不过妈妈还是劝你,把事情跟柏洋说清楚吧,躲着他也不是个事儿----”童妈妈一手抚摸着小泰迪的脑袋,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他不会再来找我了----”童璟说着,语气很淡,仿佛这是很久远很久远的事情了,过去了,什么都过去了 童妈妈抬起头,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童璟的肩膀,她总是会无条件地支持女儿,给她安慰,给她力量,因为她看得出童璟对柏洋还是有感情的。 直到快吃完饭的时候,童耀才回来,推开门,就看见童璟站在自己的面前,表情并没有什么激动,指定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越过她进了屋。 童璟没想到童耀的反应会那么冷淡,不免有些失落,转过身,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莫名地感觉到童耀一定恨死她了。 童耀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门重重地一关,就没再出来。他只是在赌气,他气童璟将他狠狠地抛弃,一声不吭地独自去了美国,她就这样将自己踢出了她的生活,让他成为了局外人,他之所以每天都在学习,疯了一般地学习,就是为了不让自己去想童璟 童璟在门外敲门,“小耀,开门好吗?” 没有任何回复,童耀倒在床上,闭着眼睛,用手捂住耳朵。 “小耀----”童璟又轻唤了一声,握着门柄的手都滑了下去,“你是不是真的怪姐姐----” 童妈妈拍拍童璟的肩膀,压低声音,“我来开门----”说着,就掏出一把钥匙,两三下的就把门给开了。 童耀依旧躺在床上,故意翻了个面,不去看童璟。 “你跟他谈谈吧----”童妈妈轻轻地将童璟往前推了一推,然后替他们把门捎上。 童璟走了过去,蹲在童耀的床前,捋了捋他散在额前的乱,“对不起----”她是真的感到对不起。 童耀缩起来的宽宽的肩膀有种孩子气的单纯和柔弱,紧闭的双眼蕴藏着多少难以诉说的悲伤,只是那两道清晰的浓眉深深地纠结,透着不肯妥协的倔强。 “你说你让姐姐怎么办,你始终是我最疼爱的弟弟,我怎么可能会抛下你----”童璟的指尖又滑到童耀那两道清晰的浓眉,每滑一下,她的心就随着抽一下。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地呼吸着彼此的气息,谁也没有出声,终于,童耀睁开眼睛,张了张嘴,只感觉自己的喉头紧,声音微带着哽咽,“你知道吗?你越是那样说,我越是害怕,仿佛你会离我越来越远,姐,我想要抓住你,为什么那么难,你告诉我,为什么那么难----” 童璟的目光就如倾泻海水一般深深的愧疚,“小耀,你有想过吗,也许你对我并不是爱,而是习惯了对我的依赖,就像孩子离不开母亲,需要在母亲的庇护下慢慢长大,所以,你才觉得你离不开我,可你总有一天会长大啊,那个时候,你就好现你其实已经不需要我了----”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你可以有你自己的选择,但别阻止我去爱你,就这样,行吗?”童耀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双眼睛认真的看着童璟,明明知道前面的是悬崖,却义无反顾地还是要往下跳,有些爱想放手真的不容易 “我不想让你受伤----”童璟还是摇摇头。 “我不怕受伤!”童耀执着。 这场对话,没有结果,童璟知道她无路可退,童耀也知道他无路可进,只能怪老天让他们两个人相识啊,这就叫命,注定交织 时间依旧在腐朽,而每个人也都在腐朽自己,童璟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复习上,童妈妈还特地给她请了许多家庭教师,童耀有的时候还会把自己的试卷给童璟,他不为别的,就只想让她开心,满足她要考清华的愿望。 而柏洋则毫不费劲地就当上了学生会副主席,在大二那年更是以9o%的票选率稳坐学生会主席,在清华有谁不认识柏洋,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龚晟晴也是在这一年,以留学生的身份进了清华,而且报的还是杨浦那个专业,很顺利,清华就要了她,有关系什么不好办,你说是不是,更何况龚晟晴她家的势力绝对够了,清华每年收到龚家的捐款不下千万,你说你敢让龚晟晴不进吗。 后来,谁都知道这位祖宗是冲着谁来的,还不就是我们的杨大帅哥,杨浦很烦,柏洋也很烦,他也要一个跟屁虫好不好,哝,就是詹蕾哈,她还没有放弃追求柏洋。 100 昏暗的舞厅内,一团男男女女疯狂地扭头身姿,各个精力十足,这里是个忘我的场所,如果白天,你是个正常的人,那么晚上你一定是个疯狂的人,汗水和**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到处都是奢靡的气息 浦万万跳尽兴了,搂着身旁的小美女,你侬我侬的回到了包厢。 “海皮完了?”苏亿然睨着眼,里里外外地扫了一圈浦万万和他怀里的美女,调侃地说道。 “去你妈的,赶紧给老子腾个座位----”浦万万搂着美女将苏亿然推了个老远,很不客气地就一屁股坐了下去。 苏亿然顺势倒在了柏洋的身上。 “你丫的别往我身上靠,恶心不恶心----”柏洋一脸嫌弃地推开苏亿然。 “**,是浦万万推我的好不好----”苏亿然一手指着浦万万,愤恨地嚷道。 浦万万嬉皮笑脸,“那是,你又不是童璟,若是童璟靠下去,咱们柏洋肯定得搂得紧紧的----” “对了,我嫂子什么时候来北京啊?”坐在另一边的陈宵尧咯咯地笑着,这几个小夜这段时间就喜欢拿柏洋逗闷子,人家升为学生会主席了,可不得使劲地捣腾他吗 “一年吧----”柏洋软绵绵的瘫在沙里,神色挺郁闷的,哎,这日子难熬啊。 这时,苏亿然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将身子凑近柏洋,“一年,你怎么熬得住哦,你那不饥渴吗。跟哥们说说,你平时是怎么解决的?” 别说,苏亿然这人是损,这声音你不能压低点吗,愣是让整间包厢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切,他就是故意的,反正这帮人就是无聊。 瞧瞧,几十双眼睛都在看着柏洋,笑得那叫一个玩味,都巴望着等答案。 “我又不是畜牲,哪像你们说泄就泄----”柏洋用手指着一屋子的人,眼里带着不屑。 浦万万听了,就仰倒在沙上,笑得捂住肚子,“咱柏洋真是纯情小男生,说不定丫的还是一处男呢----” 呵,处男两个字让不少在座的女生都捂住嘴暧昧地笑了起来,在这圈子里竟然还有处男的存在,那不是比熊猫还要珍贵!! 柏洋面不改色,看着浦万万纹丝不动,“如果老子的处男,老子就不姓柏----” “哦?”浦万万挑了一下眉,“敢情,你和童璟干过那事啊----”语气的调侃味是越来越重了。 “打住,打住,我真的受不了那你副嘴脸,你***要情,赶紧领着你身边的妞死远点,苏亿然,你也别笑,你要情,你也可以滚了----”柏洋是损完浦万万,又去损苏亿然,柏洋从来都不是吃素的主儿。 “可惜啊,今天杨浦不在,本来嘛,真可以玩个sex大调查,看看我们这群人中间,谁最早**,谁到现在还是处男,第一次分别是和谁?”陈宵尧是一刻也不得消停,说起话来更是越来越不顾尺寸了,别说,这种话题男人就是爱聊,女人更是爱听。 “谁现在就把杨浦给叫来!”浦万万一拍桌子,兴致比所有人都高。 “切,你傻啊,杨浦要是能来早就来了,他跟着他老师去日本交流学术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人说道。 “你废什么话,老子当然知道,不就一说嘛,你激动个啥,再说哪里真的是跟他老师去的,明明就是跟那个千金小姐一起去的。” 柏洋一直抿着嘴,不睡会,看着这帮人不靠谱地乱陶侃,心里想着什么,谁也不知道。 “那妞在追杨浦,追得可紧了,听说当初就是因为杨浦才进的清华----” “有詹蕾追得紧吗,我可是听说人家姑娘为了柏洋可是去建筑系整整听了一年的课啊,别说她在北大是个名人,现在在清华也差不多的个名人了吧----” “要我说啊,杨浦还不如跟龚晟晴那丫头好了就算了,家世什么的,也匹配,那丫头长得也不差,总比徐宁好多了吧----” “不是吧,你的消息咋这么落伍呢,杨浦跟徐宁早就没关系了,杨浦喜欢的是----”苏亿然这个大嘴巴,说起话来就习惯刹不住车,不过紧要关头,愣是被他刹住了,尴尬地一笑,打起哈哈来,“说实话,老子也不知道是谁----,杨浦这人藏事藏得深啊,他不说,我还真猜不透他喜欢谁!” 这里除了苏亿然、浦万万,柏洋,估摸着谁也不知道这杨浦心里装着的是童璟,他们都以为杨浦现在还喜欢徐宁呢,当时杨浦追徐宁这一事,动静真的是太大,几乎在这个圈子里是人人皆知了,直到现在,都不见杨浦交新女朋友,理所当然的以为杨浦还在喜欢徐宁了,不然他干嘛不交女朋友是不是。 柏洋表现得淡淡的,用手摆玩着高脚杯,显得好像一点都不关自己的事儿。 苏亿然看着柏洋这样的反应,心里舒了一口气,他就怕又惹火了这位爷儿,好不容易,杨浦和柏洋的关系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就怕一不小心,被自己这管不住的嘴一搅和,两人又翻脸了,那他岂不是要做千古罪人了。 浦万万赶紧将话锋一转,把注意力转移到别人的身上,“得,咱还是少聊点爱情的事儿,我们这皇根脚下的人,不说点政治上的事就太对不起祖宗了,宵子啊,你家老头子现在是不是要趁着这次xx大的召开从副的转正的啦?” 陈宵尧显然还不适应这话题的突然转变,愣了一下,不过立马就接上了话,“嘿,我说哥哥您就别作贱我了,我家老头即使转正的,也比不上您父亲的一官半职啊----” “什么话,我家老头是爬不动了,几年都没动过位置了,这次xx大是大换届啊,谁知道这次有多少人要让位啊,俺家老头指不定的就要让位了----”浦万万叹了口气,说的跟真的似的,骗谁呢。 “柏洋,你爸这次再往上升,岂不是要进中央政治局了?” 柏洋笑笑,“希望吧----” 这里的每位小爷,心里都端着事儿呢,看来这柏洋以后又要高他们好几个档次了,真是越来越得罪不起喽 101 xx大的召开很快就过迫在眉睫了,可以说是朝野大换血啊,多少人虎视眈眈那15个政治局委员的位置,进了中央政治局,那真的是核心中的核心,柏华昀的野心就是这个位置。 童璟一如既往地冲刺高考,去年由于时间太赶,过完年只剩下四个月的时候,显然复习不足参加不了高考,而今年她是无论如何也都要参加高考的,童璟也已经把清华周边的学校都看了一遍,北大就不抱希望了,再离清华最近的也就北京语言大学,其实童璟也蛮想报该校的翻译专业,她的英语很强,以后说不定可以做同声翻译,还可以帮妈妈的出版社翻译一些外文图书。 因此她定了目标,就是北京语言大学了。 xx大召开,全国瞩目,世界瞩目,新的一代领导人登上了政治舞台,柏华昀不出所料的进入了中央政治局常委,而高考也随之越来越近了。 柏华昀遵守了之前的约定,在人们几乎都淡忘了童建华的事情之后,顺利地将他的判刑从十五年减刑到五年。消息是一点都没有走漏,很多人都还不知道童建华被减刑了,更别说有谁知道的柏华昀在背后指使的。 柏洋知道这一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童璟,他甚至比童璟还兴奋,敢情那里面关着的是他爸爸,其实他高兴的是,终于可以见童璟了,这一年半的等待终于熬到头了。 童璟在听到这一消息,终于欣慰的流下眼泪,两年的时间换来爸爸十年的减刑,说什么也值了,“柏洋,替我谢谢你爸爸----”她从来没有怨恨过柏华昀当初要拆散她和柏洋,她一直把保护当成她的恩人,这个恩她是一定要报的,所以不管柏叔叔以后要求她什么,她都会听,这就是童璟,一个很懂感恩的孩子,所以老天才会那么眷顾她,一定会给她幸福的。 “有什么还谢的,那是他欠你的----”柏洋才不觉得自己的父亲有多伟大,他认为帮忙是应该的,再说当初是他逼着童璟跟自己分手,这么卑鄙的事情他都做得出来,这事最多算扯平,至于感谢根本不必。 “柏洋,不管怎么样,你爸爸始终是对我们家有恩的,你爸爸当初不让我和你在一起是因为----” “好了,好了,我替你谢谢他还不行吗----”柏洋知道童璟接下来要说什么,还不是想替他父亲说好话,他都懒得听了,准确的说他根本不想听,他太清楚他爸爸的自私,若不是为自己的官途着想,他绝对不会去帮童璟这个忙。 “不许骗我。” “不骗你----”柏洋在手机那端郑重许诺,顿了顿,又接着道,“对了,你打算考哪所学校?” “北京语言大学的翻译专业。”童璟回答。 “哇靠,就在我们学校东门对面,以后不就可以天天见你了----”柏洋那个高兴啊,他就担心童璟又神经地报一个离清华很远的学校,或者说压根就报了杭州的学校,不来北京,那岂不是要把他弄疯了,还好,还好,童璟还是很听自己的话的。 “不过,在所学校在浙江的分数线也将近6oo分了,我不知道以我目前的实力是不是真的能考上----”童璟还是有点担忧。 “不会吧,这6oo分放我们北京,你上清华都没问题了,什么高考烂制度,早该废了!不过,我相信你,你一定考得上的,等你的好消息----”柏洋先是愤愤不平,然后又柔声地给童璟打气,这傻孩子,你有啥好愤愤不平的,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两人收了线之后,童璟又开始做起了模拟试卷,柏洋了呵呵地仰躺在寝室的床上,伸手揽过床头边的相框,望着照片里的童璟,激动得吻了上去,“老婆大人,你总算要来了----” 刚吻完,寝室外就有人在敲门,柏洋放下手里的相框,起身去开门,却没想到竟然是龚晟晴。 102 “找我什么事?”柏洋也没让龚晟凯进屋,一手搭在门把上,爱理不理地开口。 “我去找了杨浦,可他说应该让我来找你----”龚晟凯好像也没进屋的意思,“你有空吗,我们出去谈谈----” 柏洋斜眯着眼,头稍偏,开口道:“我等下还有事,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 龚晟凯耸耸肩,出乎意料地顺从,“好吧,就在这里说----”停顿了数秒,又继续说道,“我可以让童璟进清华。 柏洋听后,干笑了两下,“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就这事儿!!告诉你,老子也可以让她进清华!” “成,既然你搞得定,我就不插手,那就没事了,我走了----” 龚晟凯的语气依旧平淡如水,没有一点点的波澜起伏,就像在念字,念完了就完事了。 柏洋还有点不习惯,心想,他今天的反应也太反常了吧,一阵风来,一阵风走,还是微风,吹到身上都没什么感觉。不过,他也懒得去多想,这人是他情敌,他可记着呢,管他反不反常。 之后的每天,柏洋就在数日子,还时不时地跑到北语去打探招生情况,得知童报考得那个专业是提前批,且要口试面试,而且全浙江今年只招一名,这个难度不比考清华容易好吧。这可把柏洋愁死了,打电话,赶紧让童璟换专业。 童璟听了之后,心里一下子也没底,她也没想到才招收这么一个,这个难度无疑太大了,“那我还是报浙大吧----”好半天,才回了这么一句。 柏洋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我是让你别报北语,海淀区不是还有其他很多高校吗,再挑一所,总之你不能报浙大!!” “算了,等高考完,分数出来再说----”童璟现在的心情很低落,对于柏洋强势的要求根本不想回应。 “什么算了,要不北大,要不清华,你随便选一所,我都能让你进,你别跟我说什么考浙大,老子就不爱听你说这个----”柏洋不免地有些激愤起来,他此时就觉得童璟刚刚那句话对他来说太没有安全感了,她是那么迫切的希望童璟来到北京待在他身边,苦等了两年,不就是为了重逢的这一刻吗,好不容易有点盼头,怎么可以说没有就没---- “我知道你能让我进,可我就是不希望靠着你的关系进,柏洋,你能让我活得有点尊严吗!!”童璟是个倔女孩,她一直在努力地跟随柏洋的脚步,只不过柏洋站得太高,高得让她不得不仰视,她怕一但接受了柏洋给她铺好的路,她就永远配不上柏洋了。 “童璟,我就想不明白了,你能靠着我爸爸的关系救出你爸爸,为什么就不愿意靠我的关系进清华,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柏洋的语气不免地有些冲起来,因为他在乎,耳边的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他也知道自己说的过头了,可是他心里伤心啊,伤心童璟为什么就不能为他妥协一次,他坐着一切都是为了童璟好,只想为了她好。 童璟只觉得柏洋不可理喻,若不是想跟他在一起,她何必要去考北京的学校,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够失望的,一气之下,就把电话重重的挂了。 闷声闷气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却没想到童耀在房门外敲门,“姐,给你一些复习资料,你要不要----” 童璟现在哪还有心情看什么复习资料,有气无力的回话,“不用给我----” “我觉得你还是看一下吧,这些资料很有用的!”童耀站在门外,耐心地继续敲门。 童璟只好起身,去开门,就见童耀嘴角牵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他那双好看的眼睛点尘不染;一如平静的湖水,清澈;一如淙淙的山泉,明净。看着那样的眼睛,往往是女人有安定和温馨的感觉。 “哝,都是给你的资料,这些都是我从高三实验班那边弄来的最精编的复习资料,很多都是压题的,我觉得你还是看一看比较好----”童耀将一叠资料塞到童璟的手里,刚转身走了一步,又折回来,望着童璟的眼睛,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 “怎么了,小耀?”童璟问道。 “姐,如果你真的那么想考翻译专业,你可以考二外,北外和北语分数太高,二外相对低一点,以你的实力肯定能上----” 童璟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就觉得童耀只要看一眼就能把自己摸透,他怎么就那么能看清楚自己心里想什么呢。 顿了顿,童耀又接着说,“其实也是因为我,害得你浪费了两年时间,事实上,当年以你的成绩肯定能上清华,若柏洋哥可以把你弄进清华,你就去读吧----” “小耀,若我考得上,我一定去读,但我不希望靠关系进清华,一点儿也不想----” 童耀只是随意的笑笑,并不再说什么,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他知道很多事情只要童璟决定了,就没有人能改变得了她的想法,她一直都是这样,包括不爱他。 但是有一句话,童璟听了,那就是去考二外,他在不久后参加了二外在杭州的口试和面试,成绩应该不错,至少前几肯定没问题。 不久之后,就是高考,童璟这应该算是第二次参加高考,也比其他人长了两岁,在心态方面放得比较平稳,每场考试都挥的不错,特别是英语这门,估计离满分都不远。果然在出成绩的那一天,童璟的英语成绩是全省第十,总分加起来,6oo出头一点,上清华北大分数肯定不够,但上二外分数绝对够了,以第一名的成绩顺利进入二外的翻译系。 幸好没有报北语的翻译系,这唯一的名额还是杭州学生直接报送进去的,说白了,这个专业在浙江省根本不招生。北外更不用说了,多少人挤破头相进,竞争更大。 柏洋其实心里很不舒服,这二外是在朝阳区,连海淀区一点边都沾不到,可童璟喜欢翻译这专业,他又能说什么呢,算了,能来北京,总比不来好。 杨浦倒挺开心,他外公家就在二外那一带,这样说不定还可以去看看童璟。 童璟就这样又去了北京,不过这回她可是真打算去读书的,她有理想,就是做一名同声翻译,可不像上次只不过为了去分手,所以随便报了一所学校。 103 柏洋在机场见到童璟的时候,还摆着一张脸,准确的来说是一张扑克脸。 童璟一下飞机,远远地就看见博友像个柱子似的,她心里故意将头一偏,往柏洋相反的方向走去。 这女人!柏洋在心里简直要抓狂了,大步的朝童璟跑去,一把揪住童璟,“你存心要把老子气死啊!” 童璟斜睨了柏洋一眼,振振有词的说道,“是你先摆张臭脸给我看的!” “谁叫你报二外----”柏洋脸拉得更长了,“偏要和我作对,就是不肯来清华、北大!” “我考得上,我至于不去吗,神经----”童璟将柏洋推开,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就快步的向前走。恩,看样子,童璟是有点不高兴了。 柏洋又追了上去,一把环住童璟的腰,低声哄道,“瞧你这小家子气的,你老公我,是故意和你开玩笑的,还真当真,如果真要和你怄气,我压根就不回来机场接你----” 童璟白了他一眼,气呼呼的将手里的行李扔给柏洋,“你拿、你拿,就知道你这个人缺德!” 柏洋乖乖地接过行李箱,然后一手将童璟搂得更紧,“走,先送你去二外,将行李放了,我们就去吃饭----” 去了二外,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都是女生,柏洋心里稍微舒服了点,把童璟放这, 就不怕有什么男生趁着自己不备对童璟“图谋不轨”。 “童璟,你说,我在这二外折代买一间小公寓,然后,你搬来跟我一起住怎么样?”柏洋就像个狗皮膏药似得,走一步跟一步,话又来个多,跟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 “我说柏洋,你今天没烧吧----”童璟说着就去摸柏洋的额头,“我才大一,你觉得学校会让大一新生直接住在外面,不回学校?” 柏洋握住童璟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取下放到自己的嘴边“不要脸”地亲了一口,“这个你就别担心了,你老公我是什么人,一定帮你搞定。” 童璟故意抽回自己的手,露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要住,你就自己去住,别拉上我----” 其实啊,这两人光天化日的明明就在打情骂俏嘛,搞笑的是这两人还浑然不知,要知道他们每走一步,回头率有多高,当然百分之九十的是冲着柏洋,女孩子嘛,谁不爱看帅哥,再说北外的帅哥本来就少得可怜,出现这样一个极品的帅哥,可不得多看几眼,机会难得啊。 柏洋领着童璟去报到,然后又帮着童璟整理寝室,体贴地要死,眼看整理的差不多了,转头嘿嘿的一笑,“老婆,等会儿,去吃饭吧,我饿死了!” “好吧,等下我请你吃饭----”童璟也心疼柏洋这忙活了一天,又是当司机的,又是当钟点工的,说什么,也要好好慰劳慰劳他。 柏洋一听,兴奋地就行一只小兔子似得,一蹦就蹦到童璟跟前,从身后唤著她的腰,将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哪能让你请客啊,只要你赏脸就行----”说着,不害臊地就侧头吻了下童璟的脸颊。 “你别再这么放肆了,我告诉你,万一等下寝室有人进来,我们哪里还有脸见人----”童璟死活的从柏洋怀里挣扎出来,他可不想让人免费的看自己和男朋友亲热。 柏洋也乖乖地放手,将该整体的全部整理完之后,拖着童璟就去吃饭了,可不是一般的吃饭,他的那些好哥们都来了,准确的说,他准备要正式的介绍童璟给他那些好哥们认识,之前台球室那次,不提也罢,完全就是一场闹剧。 直到进入香格里拉大酒店,童璟才反应过来,急忙问道,“你不会还请了别人吧?!” 柏洋就咧嘴一笑,“我老婆果然聪明!”说着将手很自然的搭在童璟的肩膀上。 童璟却站在原地,不肯动了,嘴里嘟囔着,“你怎么这样,什么都不跟我说,你好歹也得问问我的意见!” “啊哟,不就是那些人吗,你不都见过,上回,你还跟人家打台球来着,你都忘了!”柏洋的心就那一颤,真怕这姑奶奶说不去就不去。 “那也不成,我今天这形象,你也不怕我给你丢脸!” “你放心,就你这形象,摆哪里都是最耀眼的,再说,别人都带家属去,就我不带,这就说不过去了吧----”柏洋也是一个劲的哄着啊。 童璟不说话了,就看着柏洋。 “得了,既然都已经来了,就上去吧,别人都已经等了我们很久了,再说走,这不大好意思吧----”柏洋根本就在趁胜追击,软磨硬泡,他知道童璟最终会妥协的。 “好啦,好啦,怕了你了----”童璟叹了一口气,顺带着“鄙视”了一下柏洋这“撒娇“的模样,最终还是妥协了。 柏洋一只手很自然的搭在童璟的肩膀上,揽着童璟就往锁预定的包厢里走去。 进了包厢,满屋子的男男女女,果然没一个人都是带了家属的,一个男的身边一定坐着一个女的,大伙儿见柏洋揽着童璟进屋,一片起哄声。 柏洋脸不红心不跳的大声宣布,“各位,各位,郑重介绍一下,我媳妇----童璟,以后比我大的就叫他弟媳,比我小的一律叫她嫂子----”说着,就拉着童璟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 童璟看着n双眼睛盯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真没想到柏洋这么能贫,还弟媳,还嫂子呢,你当过家家啊。 很快就有人举起一杯酒,站起来敬道,“嫂子,我敬你一杯----” 童璟不知所措的抬头,本能地拎起面前的茶就像回敬,却被身旁坐着的蒲万万拦了下来,“怎么能用茶呢,来酒,来酒,今天大伙儿说好了,只许喝酒的----” 童璟有些为难,她从来不喝酒的,一抬眼,就现坐在她正对面的杨浦正在看着自己但很快他就将目光转开,而他身边也坐着一位女神,竟然是徐宁。 104 来不及反应,自己杯里的茶已经被替换成半杯红酒了,“嫂子,来,我敬你一杯----”那人举着慢慢的一杯白酒,又再次说道。 盛情难却,童璟又不想扫了柏洋的面子,干脆大方的站起来,从容的举起半杯红酒,微笑地与对方碰杯,然后一饮而尽,喝完后,亮空杯示众,柔中有刚、聪明爽朗,一派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 众人纷纷称赞,又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童璟,都觉得童璟特给柏洋长脸,这样的女人带出来绝对不丢人,倍有面子。 童璟放下酒杯,双颊绯红,秀美不可方物。 柏洋一只手慵懒地搭在童璟椅背上,凑过来,小声的问,“没事吧?” “没事!”童璟摸了摸自己的脸,温情的娇笑。 席间,大家谈笑风生,气氛很好,多人轮番不停给柏洋敬酒,饭局进行到晚上11时许,很多人已喝得大醉。 柏洋也有些快撑不住了,两只眼睛已经红红的,显然已经不能再喝了。 徐宁今天也被人灌了很多杯,她不想输给童璟,凡是有人敬酒,她就豪爽的一口干了,两三倍下肚人已经完全喝趴下了,靠在杨浦的肩上,软塌塌的。 童璟没喝多少酒,很多酒柏洋都替她挡下了,她只是微微的有些醉,但意识还是很清楚的。 但这帮喝醉的笑靥,越是喝高了越是强调自己没醉,还在那里互相拼酒,柏洋又喝了不少,到了最后完全不醒人事,将头依在童璟大腿上,像一个熟睡的孩子。 杨浦起身去结账,这场饭其实是柏洋请客做东,但柏洋现在已经完全喝高了,哪里还能醒的过来。 “还是我去结账吧----”童璟将柏洋的头轻轻扶起,连忙起身,从包里去除了自己的信用卡,就打算出门去结账。 杨浦快步地走过去,一把拽住童璟,“我请!”说着,就抢先一步招来服务员,将自己的卡递了过去。 童璟也将自己的卡递了过去,对着服务员就急迫地说道,“刷我的卡!” 杨浦整个人头也很昏,他也喝了很多酒,想推开童璟递过去的手,也不知道自己使了多大劲,他以为自己没使上什么力,可是力度着实不轻,童璟连退了好几步。 杨浦抽回童璟的卡,一回头,才现童璟被自己推得老远,赶紧上前,“对不起,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童璟摆摆手,“没事!” 杨浦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醉眼朦胧的望着童璟,然后低下头,万种情绪涌上心头,以为自己能够放得下她,可是只要他站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又会被打回原形,原来----,心里已经被她满满地占牢了。 就在这时,服务员刷完卡,将卡送回来递给杨浦,“杨先生,你的卡请收好!” 杨浦这才抬起头来,伸手收回自己的卡,然后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握着另一张卡,忙不迭地赶紧递给童璟,“对了,你的卡----” 童璟接过自己的卡,抿嘴一笑“我现你还真是爱抢着付钱----” 杨浦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头晕的厉害,但还是露出微笑,“谁负还不是都一样,下次再让柏洋请回来不就得了----” 两人回到包厢,现整间包厢都已经是个大酒缸了,个个醉得都不清。 杨浦走过去,拍了拍蒲万万,“万万,晚上怎么回去,都醉成这样,谁开车?” 蒲万万用仅存的意识,口齿不清地回道,“就住酒店的了,这里七对情侣,开七间房好了----” “七间房?”杨浦微微皱了皱眉。 “随你,你想多开点也没关系----”蒲万万说完这句话,就趴到了桌子上,怎么摇都摇不醒。 杨浦揉着太阳穴,拖着沉重的脑袋又走到了童璟的身边,缓缓问道,“你根柏洋住一间房吗,还是分开住?”杨浦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特别问道要不要分开住,也许他心里希望他们还是分开住。 童璟看了看喝得一塌糊涂的柏洋,有点不放心,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晚上跟柏洋一间房,“一间房好了----”她抬头,对上杨浦的眼睛,回应道。 杨浦的目光顿时黯淡了下去,但他掩饰得很好,跟没事一样的说道,“哦,好的,我现在去帮你们订房----” 刚走出门外,他的手不自觉地捂住胸口,为什么那样的疼,好像四分五裂,支离破碎,浑身像灌了铅一样,双腿如同缀着巨大的磐石,每走一步都觉得是那样的艰难。 他最终定了8间房,他单独给自己订了一间,没有和徐宁同间。将房卡塞到一对情侣的手上,只是给童璟的时候,手微微地一带,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趴在童璟腿上的柏洋,然后转身离开,扶起醉成烂泥的徐宁朝着订好的房间走去。 把徐宁轻放在床上,替他脱了鞋,盖好被子,刚想直起身,却被徐宁的双手死死地环住脖颈,“别离开我,别离开我----”徐宁梦游一般的呢喃着。 杨浦还是将她的手取下,重新放回被子里,反坐在床沿,静静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童璟也费了九年二虎,好不容易把柏洋半背半拖的弄进房间,把他重重的扔到床上,累的喘不过气。又去卫生间取下毛巾,浸湿、拧开,轻轻地转过柏洋的脸,耐心的替他擦拭脸和脖子。 柏洋好像有了点只觉,睫毛微微的动了动,仿佛想要睁开眼,嘴里也在嗫嚅,“童璟----,童璟----” “我在呢----”童璟伏过去,用毛巾擦他的额头。 却没想到,柏洋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105 “啊----”童璟小声的惊呼,握着毛巾的手悬在半空。 柏洋就像一只小猫一样,把自己的脸使劲的往童璟怀里蹭。 童璟推开柏洋挣扎着就要起来,却没想到这么一推,柏洋整个人就骨碌碌地滚到了床下,头就那么重重的撞到了地板,出响亮的一声。 柏洋本来是醉到不行,这么一撞,人都清醒了不少,就感觉头痛得快要炸开了。 童璟吓得马上坐起身来,赶紧爬下床,蹲在柏洋身边,小心翼翼的扶起他,担心得问道,“没事吧?” 柏洋一手捂着脑袋,晃了晃头,眼前的童璟完全是个重影,好半天,那个重影渐渐地聚集到一起。 “柏洋,你就说话啊,你别吓我----”童璟的神色越来越慌张,不放心的又问道。 “刚刚生了什么是了?”柏洋自己也纳闷的耀司,头怎么那么痛,人怎么又跌在地上,是不是在做梦啊。 “对不起,刚刚我一不小心就把你推下床了,来来,我扶你起来----”童璟将柏洋从地板上扶了起来,一脸的抱歉。 柏洋站稳后摆摆手,“没事,童璟你能付我去下卫生间吗?我要去洗洗----”他的另一只手搭在童璟的肩膀上,睁着一双红红的研究,特别可怜的感觉。 童璟连忙点头,稳稳地扶着柏洋就朝卫生间走去,进去之后,特别小心的把他放进浴缸,正打算转身离开,就被柏洋死死的拽住。 “还有事儿?”童璟微歪着头,疑惑地问道。 “你帮我洗吧?”柏洋皱着眉,似乎头还是疼得要命,除了刚刚摔去的疼之外,最主要的还是醉酒导致的头疼。 童璟看得出来柏洋不是装的,想到他头疼也是因为自己的“暴力”,只好勉为其难地点头答应,“有些地方我帮你洗,有些地方你自己洗----”说完后,脸一霎那也红了。 帮柏洋脱了衣服,裤子是柏洋自己脱得,又替他放好热水,柏洋舒服地躺在浴缸里,闭着眼睛,那舒适的感觉从脚底贯穿至心脏,如同在日本享受温泉,头也不再那么痛了。 童璟替柏洋打好沐浴露,刚想替他搓搓手臂和后背,没想到柏洋从浴缸里一下子站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拦腰将她抱进浴缸。 “啊----”童璟尖叫起来,突然间被人抱起又突然间被人放下,就跟过山车似得,太吓人了。 柏洋还着童璟,笑了起来,“什么时候,你胆子便那么小了----” “神经病,你自己洗,我才不给你洗----”童璟缓过神后,气呼呼的推开柏洋,就要跨出浴缸。 柏洋伸手就缠上了童璟,将她拉向自己的怀里,低头就吻上了她湿润的嘴唇,舌尖滑过她的上颚,引起童璟轻微的颤抖,随着亲吻的深入,粗重的喘息在明亮的浴室里低低压抑着,两个人似乎在同步呼吸,柏洋的眼神渐渐迷茫起来,眸子里仿佛又亮晶晶的水光再闪,修长的手指滑溜地钻进她衣服的下摆,轻轻一触碰就能感觉到她的皮肤细腻,光洁、滑润、像丝绸一般,泛着幽暗的光泽。 童璟心头不禁一阵小鹿乱撞,没头没脑的慌张起来,想推开柏洋,又不想推开。 柏洋能感觉到童璟的毛细血管在他的指间跳荡,搏动,这种生命的跳荡,在他指间下进行的好奇之感,激荡着他的心,他感到他的下体又在膨胀热,心开始,激荡。 很快,童璟身上的衣服被柏洋一件件剥落,柏洋的大手在童璟后背来回游弋,他的唇流连在她颈间,顺着她优美的曲线舔吻轻咬,直到来到童璟雪白的胸前,他的手轻轻揉搓、抚摸它们,像爱抚一件稀世珍宝。然后俯下身,将头埋在乳沟处,热热的唇抚爱吸吮,轻咬含弄,童璟不自觉地战栗着,浑身传来微微的酥麻与粘腻。 当柏洋要进入的那一刻,童璟迷乱的思绪骤然之间醒悟过来,冷不丁地推开柏洋,“不行,你没带套----”她不想再一次怀孕,想到之前死去的孩子,她的心莫名的伤感又害怕,她承认自己还没有那个勇气当妈妈,更不想再去扼杀一个小小的生命,所以她的理智告诉她,现在必须做好避孕措施,知道自己变成熟,有能力做个好妈妈,她一定会要个孩子。 柏洋被推开,微微的一怔,长长的睫毛卷曲着颤动着,几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打开淋浴喷头,将自己浑身冲干净,裹着浴袍打开门就出去了。 童璟咬着唇,她以为柏洋生气了,任何男人想做这种事被女人推开,自尊心都会受到打击吧。走过去,打开喷头,将自己也冲了一遍澡,擦开身体,裹了一件浴巾,心怀内疚的走了出去,她还打算道歉来着。 却没想到,刚一出门,柏洋就猛的抱住她,倒在了床上。“老婆,我带套了,现在可以要你了吧----” 话音刚落,两人就漏*点拥吻,唇齿交缠。结合的刹那,奇异灿烂的高氵朝在他狂烈的进攻中爆,宛如千年火上爆一样,倾注所有的浓情至爱---- 喘息定后,柏洋屈着手肘,侧身躺在童璟房后,胸膛贴地着她光滑的背脊,大掌抚摸着她汗湿的脸颊,沉思般低喃:“第一次要你,是因为不想跟你分手,想要用这种方式牢牢的霸占着你,对不起----而这次,我是用我所有的爱来要你,情不自禁”说完后,他单手握住她交叉在胸口的小手浅吻了一下她的肩头,如行云流水一般,却饱含深情。 “第一次给你,是因为我想用哪种方式来给你不产,那丫,我离开你心里或许会好过点,所以你没有对不起我----”童璟回头浅笑,用鼻尖划过柏洋的鼻尖,轻声说道。 106 谁的手机铃声在响?一大早的就把躺在被窝里的两个人给吵醒了,柏洋搂着童璟,不理不睬的继续睡,童璟则有些受不了的拍拍柏洋,睡眼惺忪的嘟囔这,“你的电话,赶紧接----” 柏洋十分不情愿地做起来,下床,找到自己的裤子,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小丫头”,呵呵,原来是叶唐冉这个小丫头,柏洋虽然被吵醒挺不高兴,但是小丫头打来的电话,他倒不是那么讨厌。 “喂,丫头啊,找我干嘛?”柏洋打着哈欠,用耳朵夹着手机,又重新跳上了床,粘到童璟的身边去。 “柏洋哥哥,今天是我生日咧----”小丫头很兴奋,隔着手机就能感觉到她又蹦又跳的。 “对哦,小丫头今年8岁了,想要什么礼物啊?哥哥我给你去买?”柏洋边说,一只手又去揉搓童璟圆润的**。 童璟被揉得睡意全没了,“你不能老实点吗?”童璟轻拍柏洋放在她**上的手,小声的埋怨道。 可这很小的声音还是传到了手机的另一头----叶唐冉的耳朵里,小丫头可敏感哩,张口就问:“柏洋哥哥,你身边睡着女人吧----” 柏洋哪里知道这丫头能鬼灵成这样,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憋了半天,才遮遮掩掩地说道:“小孩子乱说什么呢,快跟哥哥说,你想要什么礼物?” 叶唐冉人小鬼大的叹了一口气,用十分慵懒地声音回道,“礼物什么的就算了,今天晚上,你来我的生日宴会就可以了。” “呵呵,你爸妈还真是宠你,得,我们的小丫头过生日我肯定要去----”柏洋放开童璟,做起来,弯腰捡起地下的衣服,准备待会儿穿上。 “那,这可是你说的,不许想去年那样临时又说有事情不来,地点在我爷爷家,晚上五点之前一定要到哦----”小丫头又生怕他的柏洋哥哥又说话不算话,不放心地叮嘱道。 “嗯嗯嗯,一定到,一定到,那丫头,我先挂了,祝你生日快乐----” “你又急着挂电话,真实的,那好吧,再见----”小丫头尽管舍不得这么快就跟柏洋说再见,但她还真的很听柏洋的话,有时候柏洋的一句话比她妈妈唐可得一句话管用多了。 柏洋挂上了电话,就套上了自己的衣服,见童璟还窝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忍不住弯下身吮住她的耳垂,“你还不啊你,早上还要不要回校了?” 童璟是想起来,但是全身仿佛就像被车轮碾过一般,哪里都疼。“你拉下我,我浑身没力气。” 柏洋笑得像偷腥的猫,“知道我厉害了吧,这就叫“性”福懂不懂!”说着,璟童璟从床上小心地扶了起来。 “真受不了你,你就凭去吧----”童璟欲做呕吐状,掀开被子吃力的下床。 “好好好,我不贫了,跟你说件正经事吧,晚上跟我去个地方?”柏洋也跳下床,穿上自己的裤子,一边系皮带一边扭头说道。 “我不去,我学校还有一堆事呢。”童璟想都不想,一口回绝。 “你有什么事,我现在就去帮你解决----”柏洋蹙眉。 童璟白了柏洋一眼,懒得回话,到卫生间里洗漱去了。 柏洋也是一个不死心的孩子,又缠到卫生间里去,“有女生请你老公去生日宴会,你竟然一点都不吃醋,就不怕我被抢走了?” 童璟继续不搭理柏洋,将头往上一盘,打开水龙头,就用冷水开始洗脸。 “喂,哪有你这样的,你老公我很吃香的好不好,你真的一点也不担心?”柏洋见童璟这冷淡的反应,越来越急。 “你就去呗!”童璟洗完脸,拎过毛巾,将脸擦干,毫不在意的说道,她听得出对方是个孩子,好像是八岁,她还不至于跟一个八岁孩子争风吃醋。 柏洋就僵在原地,心里很不是滋味,什么话都没说,沉着脸就走了出去。 童璟也没说什么,她今天晚上确实有事情,班主任要来寝室见一见大一新生,她总得给班主任留个好印象吧,第一天见面就不在这根本说不过去,至于小孩子家的生日会,她去干嘛,更何况她跟本都不认识那个孩子。 呵呵,现在好了,两人的气氛一下子降到冰点,各自弄各自的,一句话都不说,弄完之后,柏洋打开房门,正打算迈出去,却又不甘心的回头来看童璟,他就搞不明白这女人为什么就不粘着他,每次都是他主动,从来也不见她为自己吃过一次醋,自己倒是因为她吃了不少醋。 就在这时,杨浦也正好打开自己的房间门,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柏洋站在门口,走过去答了一声招呼,“早啊,柏洋----” “哦,早----”柏洋的态度淡淡的,敷衍的味道极浓,他现在起都不顺,哪还有什么心情打招呼。 童璟跨上自己的包,走了过来,终于先开口对柏洋说了一句话,“你不用送我回校了,我自己搭计程车----”说完,越过柏洋,一抬头,就看见站在一旁的杨浦,微微的颔算是打过招呼。 杨浦隐隐的就感觉到了两个人的气氛怪怪的,瞧瞧这柏洋脸臭的,还有童璟这冷冷的态度,生什么事情了? 柏洋心里本来就憋着气,现在听童璟这么一说,更加气上加气,用力的关上门,大声凶到,“随便你,我还可以省点油费呢!” 只听这边柏洋将门重重地关上,那边,徐宁的房门同时打开,一出房门,就看到杨浦、柏洋、童璟三个人,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怪。 柏洋见到徐宁单独从另一间房里出来,很是讶异,他以为昨晚杨浦和徐宁一间房的,没想到两个人竟然是分房睡的,顿时不可思议的看向杨浦。 童璟才不管徐宁是从那间房里出来的,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徐宁,越过她,继续往前走,童璟从来就不是喜欢多管闲事之人。 107 四个人走了一个,现在就只剩下三个,不过气氛依旧尴尬,徐宁低着头五味杂陈地走到杨浦的身边,她那骄傲的自尊早就放下了。 杨浦的表情不痛不痒,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徐宁,又着向了柏洋,“你现在回学校吗?” “你们先回学校吧,我还有点事----”柏洋摆摆手,一副提不劲的神态,自从童璟离开后,他心里的某一块一直空落落的,绞着自己没既没胃口吃早饭,更没心情回学校。 “那好吧,我和徐宁先回学校了!”杨浦拍了拍柏洋的肩膀,又低头对徐宁说道,“走吧----” 徐宁抬起眼望着杨浦,点点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好不客易杨浦又重新回来找她,这次,无论如何要好好珍惜他。 杨浦开着车带着徐宁回学校,一路上都是徐宁有一搭没一搭地主动说话,杨浦要不就笑笑,要不就恩几声,思绪全部都在早上柏洋和听见那奇怪的气氛上,是吵架了,还是生其他事了,总之杨浦就是人不住地要去想。 将车开进地下停车场,杨浦打开了自己的车门就下了车,徐宁也乖乖地自己打开车门,迈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辆拉风的雷克萨斯小轿车也缓缓地停了下来,只见车里就下来一个女孩,手里拎着nete11刚刚上市限量版的手提包,将车门重重一关,就踩着十厘高的高跟鞋“蹬蹬蹬”地追上杨浦,“嗨,杨浦----杨浦回头,微微地蹩眉,“,怎么又是你!” 龚晟晴故意撇了撇嘴,“喂,哪有人一见面招呼都不打,就板着个脸的----” “哼哼----”杨浦不以为意地哼了一声。 “你哼什么哼啊你!”龚晟晴瞪了杨浦一眼,又自个笑了起来,“我说杨浦你你怎么那么可爱----” 话音刚落,徐宁就忍不住插话道,“杨浦,走不走,上课快迟到了!”一张脸面无表情,一看就知道她此时很不待见龚大小姐。 “呦,这位是谁呀?”龚晟晴瞟了一眼徐宁,又转头看着杨浦,“你昨晚跟她睡的?”语气里的醋意渐渐变浓。 杨浦觉得***无聊连顶了,扯了一下嘴角,“我和你什么关系,你还管起我来了!” 龚晟晴刚想反驳道,自己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斜睨了一眼杨浦,只好低头去掏手机。 杨浦见她去掏手机,一刻都不想多停留,转身就打算先走一步。 龚晟晴看了来电显示是自己的老哥龚晟凯,语气不冷不热地问道,“喂,哥,你找我什么事啊?”一双眼气急败坏地望着杨浦渐渐离去的背影。 “早上帮我去代下课,三四节,我有事来不了----”龚晟凯边开车边带着耳机说电话。 “要帮你代课的美眉多了去了,叫她们去给你代啊----”龚晟晴嘟哝着嘴,一副不大乐意的样子。“叫你代你就代,那么多废话,不跟你说了,我还得送人去学校!”龚晟凯急着就要挂电话。 “哇噢,能请的动我们龚少爷开车亲自送学校的,谁啊?” “哼,屁事管得多!” “是不是童璟撒,你不就只在乎她一个,还以为我不知道!”龚晟晴将包往上一提,故意调侃她老哥。 龚晟凯直接耙电话挂了,因为真被龚晟晴说中了.此时他车里坐着就是童璟早上经过香格里拉的时候,正好撞见童璟,他连着了好几眼才确定自己没看错心里是既兴奋又紧张,赶忙踩下刹车,特车倒了回去。 门卫光看酷毙的布加迪跑车,就知道车主的身份肯定是殿堂级的,立与毕恭毕敬地走过来拉开车门。 人龚晟凯已经像火箭似的冲了出去,笑得一脸乐呵的立在童璟的面前,看吧,他一直觉得自己璀童璟有缘,总是能不期而遇,这回,还又撞上了,他能不高兴吗。 而杨浦在听到”童璟!“两个字的时候,脚步明显一顿。 龚晟晴被挂了电话,倒挺无所谓,低头将手机扔回她的nete1包里,一抬眼,就看见杨浦回头看着她,不由得心情大好。“蹭蹭蹭”地就一步并作两步地往前走。 杨浦赶忙回身,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的继续往前走。徐宁不由得转过身看着他,“杨浦,你----”她想张口问些什么,可到了喉咙的话还是被硬生生地吞了回去,突然有一种很不安全的感觉,仿佛正要失去什么,可就是想抓也抓不住。 “干吗?”杨浦问道。 “没什么。”徐宁摇摇头。 “杨浦同学,你前面干嘛偷看我来着----”龚晟晴神不知鬼不觉地一下子挽上杨浦的胳膊,像蜜糖似的黏住杨浦,笑眯眯地问道。 人家从小美国长大,很open的啦,这种亲密接触简直都算不上接触,可杨浦像触电似的一把推开龚晟晴,“你有病啊你!” 徐宁的脸都绿了,望着龚晟晴的脸一言不。 “那你说,你刚刚干吗回头看我?”龚晟晴又黏了上去。 “喂,请你放开他!”徐宁终于忍不住话了,她简直快受不了这么“不要脸”的女人了。 “it’snoneobyounbusiness!&netaay!(你管得着么,滚开)”龚晟晴根本不屑徐宁,甩上一句英文毫不畏惧回瞪着她。 那边的童璟正好到了二外的校门口,扭头对龚晟凯说了声谢谢,就挎上自己的包,准备下车。 “等等,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龚晟凯脱口而出,他都一年半没见着童璟了,一直以为自己一定能忘得了她,可是当他再次看见她的时候,心跳依旧加,他知道她就是他命中的劫数,注定要死在这个女人手上了---- 108 “不好意思,我晚上有事----”童璟坦诚,那模样一看就知道她并不是故意拒绝,确安有事。 咱们的龚少爷,心就那么一凉啊,支支吾吾地想说点啥又不知道该说啥,喉结一上一下,两只眼睛眨巴眨巴地,不舍,真的不舍。 “呵,如果你不介意,要不在我们学校吃中饭吧”童璟看着龚晟凯那模样,也觉得过意不去,可惜她今天真的有很多事,否则她会好好的请人家吃一顿,毕竟人家大老远地送她来学校,得谢谢人家不是嘛---- 龚晟凯,心里立马雀跃起来,别说去童璟食堂吃,就算童璟现在给他泡一碗方便面,他包准吃得特香。连忙点头,“那就在你学校吃饭!” 这招摇的布加迪自从出现在二外的校门口,这回头率就没停过,再配上一帅哥,可把二外的女生迷得眼睛都挪不开了。可龚晟凯哪里管那么多,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招摇这两个字,-一切按自己的喜好来办事,所以啊,你就看他大摇大摆招地开着他那辆拉风到死的布加迪缓缓地进入了二外的校门里,不过咱们童璟可死活不愿意再上车,你就管你开好了,她就管她走,前面汇合就成,低调----,低调---- 可观在还没到吃中饭的时间啊,童璟还得去新班级开班会,做自我介绍,领新书等等。你说龚晟凯呆在二外,也呆得太不是时候了吧。 “龚晟凯,要不,你先去逛逛校园,或者自己出去转会儿,等我结束了班会再打电话叫你吃饭,你看成吗?”童璟站在教学楼下,是想进去要紧,可也不能随便就把龚晟凯丢在这儿,好歹让他自己活动活动,省的越等越无聊。 “反正都是新生吗,谁也不认识谁,我就混进去,跟你一起开班会吧!”龚晟凯将自己额前的碎往前挪了挪,他想装嫩撒,好混进这群9o后的孩子们中,不让自己显得太老。 “啊?”童璟一愣,面露难色。 “你放心,我会装作跟你不认识的,实在是没地方好去,坐那----,我就当歇脚的地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童璟无语,心想,你明明三四节有课,什么叫闲着也是闲着,你要真闲着你就回学校上课呗,不过这种话也就在心里想想,面上儿还是什么话也没说。 龚晟凯小心翼翼地瞅着童璟,突然伸出一只手起誓来,“我誓,我真当作不认识你,保证不给你添麻烦----” 童璟真是怕了他,被他搞得哭笑不得,索性也随他了,“你就坐在最后,而且必须离我远点,到时候出了什么事,你可别往我身上扯啊!” “呵呵,你放心,一切与你无关!” “那我先进去,你等我进去后,过个两分钟再进去----”童璟有些不放心地又交代道。 “好了,好了,你快点进去吧----”龚晟凯兴奋地就把童璟往前推。就在这,龚晟凯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边走边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是龚晟晴,以为是点名的事情,于是按下通话键,“喂----” “哥!”突如其来的就是一声大吼。 “你神径啊----”龚晟凯捅了捅耳朵,嫌这声音太大了。 “那个徐宁是不是你们班上的!” “对,我们班上是有一个叫徐宁的。”龚晟凯洋洋散散地回答道。 “这女人以为她是谁啊,在我们面前嚣张,哥,你得替我整死她!”龚晟晴一股子的不服气,跟吃了火药似的。 龚晟凯哪里有那个心思去理她的话,他现在就想赶紧跟着童璟去开班会,不耐烦的还训斥起龚晟晴来,“你别每天没事找事成吗,动不动就要整死谁,我懒得理你!”说完,就将手机一把挂了。 可把龚晟晴气得呀,只差把手机给砸了,她就没想到杨浦竟然说徐宁是他的女朋友,让她以后别再去烦他,着徐宁那个嚣张的样儿,抛就不爽,本来以为自己的老哥总是站她这一边,nnd,还带着徐宁教育起她来了,这些男人们怎么了,怎么都帮着这个死女人!! 错了,错了,这些男人们啊,心里其实都住着另外一个女人,只是不方便说出来而己,徐宁只不过就是这场多角恋里边的一个小配角而已,龚小姐,你搞搞清楚再整人撒。 自从龚晟凯踏进教室后,齐刷刷地一排眼睛都盯着他看,且都是女生,哇塞,这教室里就只有五个男生啊,怎么清一色的都是女生,二外男女生比例竟然如此之大,可把龚晟凯乐得,这反应啊跟柏洋昨天进二外的反应一模一样,他们都巴不得童璟身边一个男人也没有,全是女的最好了。 女生们心里也开心啊,没想到自己班上竟然来了一个这么帅的帅哥,这种档次的帅哥估计二外再找不出第二个了吧,人家哪里是二外,明明是清华的帅哥,不过也不一定,龚大帅哥,还真的从清华转来二外了,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龚晟凯还真把自个当9o后使了,坐在教师的后面,规规矩矩,怎么看就像一个啥也不懂的大一菜鸟,只不过时不时地就将目光瞟向童璟,等到童璟上台自我介绍,他的眼睛就再也挪不开了---- 看着她落落大方地介绍自己,举于投足之问优雅又从容,仿佛一杯泡好的清茶淡淡香香,让人迷恋不已。 可是好景不长,很快老师就现自己的班级多出一个人,疑惑地望着龚晟凯, “你不是我们班的吧?” “啊!我走错教室了----”_垂龚晟凯身,装作一脸的白痴相。 女生们突然间现这个帅哥不是自己班的,原先的喜悦顿时烟消云散,取代而之的是深深地失落感,还有点想哭。 只有童璟差点笑了出来,她实在被龚晟凯的演技给逗得不行,尤其是那副白痴相,就活脱脱一个傻子似的。 老师更是难以置信,这世上还真有这么乌龙的事件,“那你还不快去找你们的班级----” “恩,我等会儿就去找,先在你们班呆着吧----”龚晟凯打算继续白痴到底。 童璟的手机也在这时震动起来,是一条短信,柏洋的,内容就是简单的几个字,“老婆,对不起----” 童璟根本就没有怪柏洋的意思,她早上之所以不让柏洋送她回学校,是不想让柏洋上课迟到,只不过刚好前面气氛比较僵,很容易让人误会她在生气,其实真正生气的是柏洋,反而说不起的又是他。唉,看看柏洋被爱情折磨的呀---- “我晚上真有事,不能陪你,还有我没生气,你千嘛跟我说对不起,傻瓜!”童璟握着手机,不一会儿就按下一串字,直接按了送。 很快,那边的柏洋又回了,“我都买了玫瑰花,来你们学校赔罪了,你现在能出来下吗?” 童璟枉昏,什么状况,玫瑰花?还来我们学校?他竟然也没去上课!!! 龚晟凯看着童璟慌乱的表情,站在那里就无意识地问出口,“童璟,生什么事了?” 轰隆隆,全班乍舌,这帅哥,刚刚喊了谁?童璟,哦,是童璟,那个混血女孩儿! 原来两人竟然认识啊! 童璟“蹭”地一下抬起头,惊慌地望着龚晟凯---- 龚晟凯这才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满脸抱歉地望着童璟,又不好意思地看着质问他的老师,“那个,老师,我现在就去自己的班上,不打搅你们班开班会了----”说着,拎起自己的包迅地就走了出去,一出门口,就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那个懊恼哦。 只好乖乖地守在楼道口,等着童璟快点结束班会。 另外一边,柏洋捧着一大束玫瑰花等在童璟的宿舍楼下,他还真是诚心来道歉的---- 109 剩下的班会时间也不长,过了十五分钟也就结束了,童璟这个五分钟就如坐针毡,总觉得班里的女生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还有班主任也带着与之前不一样的眼神时不时地看着她。 从教室出来的时候,手机又在震动,还是柏洋的短信,“童璟,你现在在哪?我在你寝室楼下都等你半天了----” 童璟握着手机,刚想回一条短信,却现自己跟前多了一个身影,微微的抬起头,果然是龚晟凯。 “刚刚----,对不起”龚晟凯先开口说话,眼睑垂着,很是愧疚。 “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童璟微喟,摆摆手,也没往心里去。 “还好你没生我气,那现在已经十一点了,可以去你们食堂吃饭了吗?”龚晟凯见童璟不生气,马上“得寸进尺”。 “你很饿?”童璟问道,她规在有点左右为难,因为柏洋还在女生宿舍楼下等她,她还得去宿舍那边一趟,可这边,龚晟凯如果真的很饿的话,还是说要先带他去食堂吃饭? 龚晟凯点点头,还故意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快饿扁了----” “那----”童璟还在犹豫,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好。 “要不,我们去外面吃,还是我来请吧!”龚晟凯还以为童璟这犹犹豫豫的样子,是因为不好意思在食堂请客,哪里知道人家现在是赶着去见男朋友。 童璟听他这么一说,忙不迭地制止.“一餐中饭而已,别这么大费用章了,我们就在食堂随便吃吃好了,下次,我再重新请你吃一顿好的,今天你就将就下吧 “都听你的----”龚晟凯浅笑,有些痴痴地望着童璟。 两人并肩地住食堂走去,童璟低着头,还准备短信来着,就听见身旁经过的几个女生在议论,什么玫瑰花,什么帅哥之类的,童璟猛然一抬头,她们说得该不会就是柏洋吧。 一路上走去,现几乎所有的女生都在讨论这个拿玫瑰花的帅哥,童璟的心怦怦地加跳动,连到一半的短信也停下来不知道该怎么了---- “童璟----”龚晟凯小声地唤她。 “什么?”童璟回过神,抬起眼看向龚晟凯。 “你怎么一路心不在焉啊----” “有吗?”童璟不好意思地笑笑,“可能昨晚没睡好----” 说到昨晚没睡好,龚晟凯突然想起了什么,随口问了一句,“你为什么大早晨地会出现在香格里拉?” “这问题很私人吧!”童璟笑笑,打太极一般地把问题绕了过去。搞得龚晟凯也不好意思再问了,只好耸耸肩,当作好像没问过这个问题。 突然身边传来一阵惊呼声,童璟循着声音,疑惑地转过身,只一眼,整个人完全滞住,就见柏洋手棒一大束鲜红的玫瑰,在阳光的映衬下,帅气得让你根本不敢去看他,这就是所有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啊---- 可是很快,柏洋本来灿烂的笑客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就是一副僵硬的表情是的,他看到,童璟,更看到了站在她身边的龚晟凯! 110 本来捧着的玫瑰花的手,颓然地垂了下来,鲜红欲滴的花瓣也因垂落而飘散到地上,柏洋的心宛如这片片花瓣,一直往下坠,他怎么也想不到童璟所谓的有事就是要跟龚晟凯在一起,这个女人为什么给不能安份地呆在自己身边,她偏偏要搞这些,要搞这些----柏洋再也想不下去,就是觉得心很疼,很疼。 童璟看着柏洋这表情,就意识到他肯定误会了什么,低头看了看手里这条未打完的短信,只差两个字,“等我”就可以送,可是还是迟了不是吗---- 柏洋将手一放,整束玫瑰自由落体,花瓣四分玉裂地散落在柏洋的脚边,他的视线慢慢地从童璟的脸上调转至龚晟凯的脸上,嘴角弯起一抹鄙夷的笑,美国人***就是狗杂种,他恨恨地想,龚爷爷竟然有这样不要脸的孙子! 龚晟凯淡淡得望着柏洋,也笑,这种笑有挑衅的味道,至少他知道柏洋现在心里很不安,同时隐隐地有种坏想法,即使没有什么,也让它有点什么,误会了最好趁机把童璟从他手里抢过来,这样童璟就是他的了。 他故意去牵童璟的手,当作柏洋根本不存在似的,低头对童璟说道,“什么愣啊,不是说好请我去你们食堂吃饭的吗?” “等一下----”童璟抽出自己被他握住掌心里的手,迈开步子就朝柏洋走去。 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却让龚晟凯难受的仿佛被人扇了一巴掌,使出全力猛地拽住已经倾身往前走的童璟,将她重新拉了回来,“不许去!” 童璟顿了一下,不可置信地扬起头盯着龚晟凯。 “我说不许去!”龚晟凯加重话气地重复了一遍,脸色也不见得有多好看。 柏洋站在原地,他就要看着童璟会不会为了他主动到他身边来,还是说----为了这个狗杂种而放弃了自己!!! “龚晟凯,你先放手!”童璟的声音尽管不大,但分量很足,你能感觉到她的温恕。 龚晟凯不仅不放手,反而加大力气,拽着童璟就往后退。柏洋本来能忍,可现在,他忍不住了---- 冲上前去,拽住童璟另外支胳膊,也不撒手,并且大声呵斥道,“龚晟凯,你丫的给我放手!” “是,你是童璟男朋友,她现在喜欢的或许是你,但我不怕跟你竞争,我就要从你手中把童璟抢过来----”龚晟凯说的出就做的到,论条件,他自认没有哪一点比柏洋差,柏洋可以爱童璟1o倍,他可以爱童璟1oo倍,原来以为放了手,自己就可以不在乎,但是,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心里已经被童璟填的满满的,谁也替代不了---- “就凭你!”柏洋恕吼,握紧的拳头已经咯咯作响。 童璟的双臂似乎已经到了极限,再拉下去,估计真的就要拉断了,痛得不自觉地闭起眼睛,“先放开我,好痛----”声音已经不可承受的变了形。 两个男生即使真的想拼个你死我话,但一切的中心还是以童璟为准,谁也舍不得弄痛她,几乎同时,柏洋和龚晟凯都松开了手,异口同声地问道,“童璟,你怎么样?”“童璟,你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除了痛还是痛呗,只是稍微缓解了点,恐怕手臂上的肌肉是真的拉伤了,不然不会动一下,整个手臂就仿佛要断掉。 “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吧----”柏洋连碰都不敢再去碰童璟,深怕再弄疼她。 童璟点点头,她也不是说真痛得非去医院不可,她只是想利用去医院躲开龚晟凯,因为他对她的那份爱,她给不了回应,与其这样,还不如拐个弯的逃离---- 柏洋尽量不去碰童璟的双臂,环住她的腰推开站在他们身边的龚晟凯,就朝前走去。 龚晟凯仁立在原地,凄婉地弯起一抹笑容,不是输给了柏洋,而是输给了时间,他要弥补这些丢失的时间,无时无刻地要陪在童璟身边,至少要跟柏洋站在同一起跑线上。 柏洋打开车门,让童璟坐进车内,幔慢倒车,将车倒在宽敞的平地上,启动引擎,脚踩油门,将方向盘一打,弯了个弯就将车开出校门。 一路上,两人都是无言,柏洋一边担心童璟的伤势,一连又在乎童璟和龚晟凯的关系真叫一个折磨啊---- 前面路口恰好一个红灯,柏洋将车停了下来,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和他会在一起?” 童璟扭头看着他,淡淡地说道,“早上遇到的,他送我回的学校----” 柏洋蹩了眉头,他还记得早上,童璟冷冷地跟他说不要他送,凭什么不让他送却坐别的男人的车子,怎么能这样!不免地打起醋坛子来,“你还坐他的车?” “因为我身上没带钱,计程车能刷银行卡吗?”童璟睨了他一眼,反问道。 “那我早上送你,凭什么不让我送!”柏洋启动车子,嘴里还嘟嚷着。 “你不用上课了,天天就围着我转喽?”童璟突然觉得好笑,不让他当司机,他还不乐意了撒。 “恩,我是不想上课了,就想天天呆在你身边----”柏洋也好意思说。 “没出息----”童璟浅笑,不过心里很温暖。 “万万在二外附近有一套公寓的,他现在不住,我想问他买来,你愿意搬来跟我一起住吗?”柏洋的语气突然正经起来,虽然他的视线一直看着前面,可是你依旧能感受到他的认真---- 111 同居在21世纪,真的是越来越不避讳了,再说,柏洋也正值荷尔蒙最旺威时期,都是已经是大三了,动动那种念头也不为过吧。 哎呦,说到这,突然忘记了我们的杨浦同学,人家还是处男一枚呢,柏洋怎么说也有性经验两次,你说,尝过了这种感觉,就像初尝毒品,那个瘾子就有了,当然也就越来越想要了喽---- 童璟听完柏洋说的,低下头,好像真的有在思索。 柏洋见童璟半天没个反应,突然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我想有个安稳的感觉,我三岁的时候认识你,六岁时候爱上你,十八岁那年好不容易追到你,已经三年过去了,我们真正在一起时间有多久?”不知道为什么,说到后面自己的心情也很落寞,那种等待的煎熬仿佛一幕幕重现在眼前,真的想好好珍惜这份爱情,走到天长地久。 童璟也有种说不出的触动,心隐隐作疼,是啊,认识这个男孩很久很久了,从6岁开始他一直活在自己的记忆力不是吗,他对自己的爱胜过自己对他的爱,自己会为了家人放弃他们之间的爱情,也在无意识中放弃了自己和他的孩子,欠他的实在是太多了,爱一个人就不应该继续伤害他。 抬起头,望着柏洋的侧脸,缓缓地开口,:你有办法让我不住校是吗?如果----,”童璟顿了顿,“如果真的可以,我搬去跟你住----” 柏洋以为自己听错了,握着方向盘的手差点一滑,有些不敢相信问道,“你说你真的愿意搬来跟我住?” “可我不会烧饭,我在想,你要是跟着我。你吃什么啊?”童璟歪着头,一改语气的沉闷,突然俏皮了起来。 “我去学烧饭----”柏洋抢过话,说完,自己都不自觉地笑了起来,他知道童璟是答应了,确实答应了,不是做梦。 童璟要笑而不语,只是浅笑看着柏洋,心里算是“服”了他。 车子很快就停在了医院门口,柏洋甚至都没有去挂号,直接带着童璟就准备去骨科。 “不需要挂号吗”童璟问。 “杨浦给我过一张通行证,去任何医院都不需要挂号,她老妈是卫生部的主任,这些医院还得看她面子过活嘞----”柏洋说得挺理所当然,这些小爷手里的通行证何止这一张啊,上哪不都给他们卖个面子。 童璟点头,这些她都懂,她自己曾经就是享受这种待遇的,只是现在的每一种待遇,都要靠柏洋才能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空落落的吧---- 就在这时,迎面走来一个失魂落魄的身影,童璟刚想上楼,却被这个走路不长眼睛的女人给重重地撞了一下,而且撞击的部位又是之前受伤的臂膀处 童璟痛得一下子叫出声“啊----” “喂,你眼睛往哪长的----”柏洋推开这个女人,紧接着一把扶住童璟,“撞到这里了吗?” 女人手里的病历没拿稳,一张张散落开,飘啊飘的就停落在地上。有几张甚至被人不下心地踩在脚底下。 柏洋抬头看了她一眼,年龄像有3o多岁,也许不止3o岁,可能保养的比较好,看她这身装扮全部都是顶级的名牌,穿在她身上更加显得名贵,这是个有气质漂亮的女人,看来这女人挺有钱,或许他的男人很有钱,只是她的表情像是没有灵魂似的,仿佛遭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 只是带着怒气地看了她一眼,柏洋又低下头继续看童璟的情况,却偶现有一张历飘到了自己的脚边。 他本来才没那兴趣去管这病例,但是却现对面这女人走过来打算弯腰去捡落在他脚边的病历。柏洋这个坏胚,他不但不帮别人捡,反而故意一脚踩在这张病历上,摆明地要给人难堪,谁要她“欺负”他的童璟来着。 “你踩着我的病历了?”这女人的声音死死的,不动怒也不恳求,就像个机器人在讲话。 “哦,原来踩着你的病历了,那你撞了人也不知道说声对不起吗?”柏洋语带讥讽,就是为了替童璟出这口气,撞了人还有不道歉的这个理儿,在北京城,你敢这么嚣张! 那女人又挺起身,面无表情地说了句,“对不起----”仿佛别人要她怎么样她就怎么样儿,没兴趣地没那个精力跟你吵或者跟你生什么冲突。 “不是跟我说,是跟她说!”柏洋将头望童璟方向一撇,示意她必须跟当事人道歉。 “对不起!”这个女人没半点迟疑,像个木头人似的又对童璟道歉。 柏洋这才挪开自己的脚,懒懒地弯下身拾起地下的那张病历,他到要看看这病历上那个到底写了什么,总觉得这女人奇奇怪怪的。 看了一眼,就现了病历上三个关键字,“白血病”,微微地抬起头看向这个女人,没想到她竟然得了白血病,微微地抬头看向这个女人,没看到她竟然得了白血病,难怪她----,柏洋突然觉得自己刚刚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忙把手里的那张病历替还给她,“刚刚----”他想道歉来着,可又觉得看了人家的病历不就等于看了人家的**,越是道歉越是让她心里难受。 童璟也望着这个女人,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为什么觉得她如此熟悉,仿佛跟自己认识了很久---- 112 女人接过病历,又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其他几张病历,安静地离开,自始至终就像个梦游者,一往无前地走向医院。 “她得了什么病?”童璟望着这个女人的背影,喃喃地问道。 “白血病。”柏洋答。 “是吗----”童璟叹息一声,“我总觉得这个女人在哪里见过?可我想不起来!”说着,眉头也随之微蹙了起来。 “你在瞎担心什么,你还怕别人没钱治这病,要我说,你还不如多担心下你自己,手臂怎么样了?”柏洋低下头关心地问道。 “挺疼----”童璟老实地回答。 柏洋这次小心地护在童璟的一旁,深怕她又被人撞了,极为细心地带着她进了骨科主任那儿。 人家主任还真是放下自己手中的活儿,亲自给童璟看起病来,给出的结果确实是肌肉拉伤,配了一些内服和外敷的药,自个去药房开药去了,根本都不需要柏洋去跑这或跑那,这主任回来后还把这些药如何使用详细地罗列在一张纸上,双手递给柏洋。 柏洋对这主任的态度还算满意,主动去付了钱,带着童璟就回到了车上。 “去哪儿给你上药呢?”柏洋拎起一袋子的药,晃在自己的面前,语气带着暧昧。 “你把药给我,我回学校自己上。”童璟是不知道柏洋这个鬼心里在想什么,她还觉得柏洋这问题有什么好问的,简直多此一举。 “你手都抬不起来,怎么上?”柏洋反问道。 “我可以让室友帮我上啊。” “你还打算住寝室,你明明答应我,住我那儿的!”柏洋的口气有点急,就觉得童璟像个赖皮的小孩,怎么说话不算数。 “今晚就住你那儿?喂,柏洋,手续什么的,你帮我办好了吗,还有----,那个什么万万的,房子已经卖给你了吗,什么都还没谱儿,怎么能说住就住!” “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人帮你把手续办好,至于万万的那间公寓,我可以立马就要他把钥匙送来,你也太小看你老公我的实力了吧……”柏洋将手上的药往后座上一扔,不屑地说道。 “不行,今天搬来搬去,也实在太赶了,过个几天再搬!”童璟还是不同意。 “你在宿舍又没多少东西,搬搬快死,有什么赶的,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柏洋丝毫不肯让步,本来嘛,他也许不会那么急,可不就是中午的时候被龚晟凯给刺激了吗,动作要快,被别人捷足先登了那还得了。 呵,还就今天一定要般,柏洋仗着自己老子有权有势,手里的关系是一摞摞的,童璟不住校的事半天就搞定,要搁平时,起码一个星期时候办手续,说不定学校压根就不同意大一新生出去住。 好了,手续办好了,柏洋亲自上女生宿舍又把昨天整理好的被褥和衣物重新放进行李箱里,拖着就走,根本就不让童璟上寝室,所有的事他都搞定了,又给蒲万万去了个电话,让他把钥匙送过来,蒲万万接到电话之后,开车就把钥匙送去了。 “哟呵,柏洋你够前卫啊,这么快就同居了!”蒲万万见到柏洋,就挺不住地调侃道,他是那种另可给女人买房子,偶然去住住,但绝不会跟她同居的人,蒲小爷可不想死在女人手上。 “你少跟我贫,赶紧带路让我去看看你那房子。”柏洋没那个时候跟蒲万万侃,他五点还得去个叶家那个小丫头过生日,这会儿可不能再失信了。 “瞧,你猴急的那样儿,房子又不会跑路,你还怕它飞走不成。”蒲万万用一指晃着钥匙扣,洋散地笑着,“童璟,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童璟淡笑,没回答。 你要受不了地轻推了一把蒲万万,“我等会儿还得上叶老爷子家给叶唐冉那小丫头过生日,真没时间跟你耗了,我礼物还没买呢,你丫的赶紧吧,成不成。” 蒲万万这人贫归贫,不过也收的住,领着柏洋就上他那间公寓去了,“这地儿不错吧,你们俩口子过过,绝对爽透了。” “是不错!”柏洋进门,扫了一眼,一看装潢他就喜欢,简洁大方,面积也将近9o平方了,周围各种设施应有尽有,环境好,特安静,最重要的是离二外挺近,当便童璟上课。 “这片小区是我表姐夫开的,我过生日的时候,我表姐就送了我一套,也没时间过来住,你要吗就接你好了。”蒲万万往沙上一坐,挺豪气地说道。 童璟就在心里想,这些北京长大的小爷们骨子里那种骄傲果然与人不同,做事也特豪气,朋友之间甚至比亲兄弟还亲,房子说借就借,纯粹友谊而不掺杂任何利益。 “万万,这块地儿,每平方应该4万起价了吧,9o平方,36o万呢,你可舍得……”柏洋笑着走过去,煞有介事地问道。 “你住就是了,我也没打算卖这房,这房说不定还能涨,到时候记得还我就行。”蒲万万大手一挥,别提有多大方。 你要本来是打算问蒲万万买的,既然蒲万万大方地说借他,那他也不买了,剩下36o万,也挺好。“谢了啊,万万!”柏洋拍了拍蒲万万的肩膀,表示感谢。 “谢就免了!”蒲万万轻笑,“对了,十一,上哪儿去玩啊,欧洲还是美洲?叫上大伙儿一块嗨皮一下吧!” “你们拿主意吧。”柏洋说。 “童璟,你想去哪儿玩?”蒲万万又扭头去问童璟。 “我十一想回一趟杭州,我想我的‘小泰迪’了。”童璟淡淡地说道。 “那不结了,十一,咱们就去杭州玩好了!”蒲万万双手一拍,仿佛拿定主意。 杭州,这些小爷们还真没去过,平时就一个劲地往国外旅游,国内的就真没去几个地方,那么这次,就上杭州玩一回儿。 113 蒲万万走后,柏洋就掏出药准备给童璟敷上,“你坐过来,我现在给你上药。” “你给我上,那岂不是……”童璟想到上药要脱衣服,有点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柏洋就觉得童璟这个样子特别可爱,不免地想逗逗她,“那岂不是什么?”最后一个音明显地上扬,脸上挂着痞笑。 “算了,算了,反正早就被你看光光了,也不在乎多一次。”童璟出乎意料地走到柏洋身边,乖乖地坐了下来。 “喂,说的我好像对你有什么企图似地,我是好心帮你上药好不好。”柏洋哭笑不得,敢情童璟真把自己当色狼了。 “切……”童璟故意切了一声。 “好了,不许切,我现在帮你脱衣服,你手举举看,看能举得多高。”柏洋正经起来,他是真打算给童璟上药来着,一开始绝对没有非分之想。 童璟也听话地试着举手,举到一半就再也举不上去了,“只能到这……”语气特别地可怜,像个小可怜虫。 “你这衣服是套头的,举到这,肯定脱不下来,要不,拿剪刀剪了吧。”柏洋也心疼童璟,如果这样脱肯定会弄疼她。 “那就剪吧!”童璟一咬牙,点头说道,这件衣服可是miumiu的,挺贵的,也是她最喜欢的牌子之一。 柏洋找来剪刀,“咯嚓咯嚓”地久剪开一条线,很快衣服就变成两半了,露出童璟大片雪白的肌肤,还有----被胸罩包裹住的两个圆润的**。 那深深的乳沟,犹如一道幽深的峡谷,散出阵阵清幽的兰香,只看一眼便能叫人欲火翻腾。 柏洋看得喉咙都开始干,只想吞咽口水。 “还看,赶紧给我肩膀处擦药!”童璟用脚踢了踢柏洋的小腿,脸颊都开始泛红,她也知道柏洋肯定是被她胸部迷住了,这男人啊,果然是视觉动物。 “哦----”柏洋傻里傻气地点了点头,动作利索地掏出药膏,拧开,像挤牙膏似的挤出一条,然后涂抹在童璟的肩膀处,也就是比较靠近胳肢窝的地方。 他的鼻息就落在童璟的乳沟处,就让人感觉痒痒的、麻麻的。 “你快点啦----”童璟催他,这种感觉太磨人了,空气中散着暧昧的味道,就会让你不自觉地往下陷。 柏洋一指缓缓地摩挲着童璟的肩膀,将药体全部融入童璟的肌肤里,涂完这只又去涂另一只,感觉全身都被童璟芳芳的气味所包围,有点飘飘欲仙的感觉。 “好痒啊----”童璟咯咯地笑,因为柏洋的手滑过她的胳肢窝,特别痒。 柏洋抬眸,那双迷死人不偿命的眼睛此时此刻正带着**,他一直在忍,可不就是被那性感的乳沟勾得魂都快没了,这下身都有了反应了,你说再怎么办---- “童璟,我----”柏洋也不知道该怎么跟童璟说,前面还信誓旦旦地说只是给她擦药,现在吧,又想要她了,可是吧----童璟的肩膀还受着伤呢,唉,怎么着好呢。 “干吗?”童璟问。 “我下身有反应了,怎么办?”柏洋只好老实地说出口,还巴望童璟能“救救他”。 “那能怎么办,去冲个冷水澡----”童璟面上儿显得啥也不管,可其实啊----她心里那个囧啊,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干那事,擦个药都能擦出**,现在自己受伤,怎么给啊,怎么给啊,给不了好不好---- “唔----”柏洋把表情失落地就跟没妈的孩子似的,那张帅气无比的脸越刺痛你的心,明显苦肉计撒。 “你什么表情好像我欺负你似的----”童璟斜睨了他一眼,心里是又气又想笑。 “我会很小心很小心地----”柏洋见童璟这表情,就感觉事情有转机了,说不定要磨下她,她就会答应了。 “柏少爷啊,麻烦你看看时间吧,都已经4点多了,你五点不是要给人过生日嘛!”童璟扬起下巴点了点挂在墙上的时钟,那意思就好像在说不是我不给你,而是你现在没时间,不关我的事。 柏洋还真的抬头看了看时间,确实是4点1o分了,心里盘算着要不迟点再去,礼物给她带去不就得了,小孩子家家的,有礼物就开心。 “我不赶时间----”柏洋又粘了上去,将脑袋磕在童璟的大腿上,仰头望着童璟还有那对漂亮的“双峰”。 童璟不语,低头望着腿上的柏洋,那亮亮的双眸,高挺的鼻梁,还有那线条分明的脸庞,即使仰躺着看你,依旧帅气地不像话。 柏洋一只手已经悄然生息地放在童璟的私密处,一脸地坏笑:“你好像有点湿了----”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乖孩子,看吧,明显的“恶魔”一只。 童璟浅笑,依旧波澜不惊地看着柏洋,心里也不在抵触,他要就给他吧。 柏洋心领神会地坐了起来,钳住童璟的两片唇瓣就开始嘶磨,不过他很小心,尽量不去触碰童璟的肩膀,舌尖就在嘴里起舞,或者你追我赶,玩得不亦乐乎,两人吻了一会儿,都开始啜气了,身体也随之更加热烈起来---- 114 他是那么渴望童璟的怀抱,让他安心、让他平静;渴望她多情的唇,因为这唇舌交融刹那,可以最真切感受到她的爱---- 柏洋边吻着童璟,一边拦腰抱起沙上的童璟朝卧室走去----低垂的窗帘、暮色的房间、**弥漫的空气、汗水湿透的床单、沉重的呼吸、灼热的身体,仿佛没有白天与黑夜、没有止境的缠绵、没有透支的体力,这一个小时,精神和**真正融合,他们的灵魂一起升华,似乎要做完一生的爱---- 将近6点的时候,柏洋才去了叶老爷子家,本来是想带着童璟也来的,可童璟肌肉拉伤,再加上被他“折磨”的,现在躺在床上是哪也不想去,柏洋这回也不勉强了,自己一个人说去就去了,去之前还特地去北京银泰中心给小丫头买了一套bonpoint的童装,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叶唐冉。 小丫头给开的门,见到柏洋嘴翘的老高老高,“柏洋哥哥,你迟到了一个小时----”语气甚有埋怨,不过她还是很开心,这次她的柏洋哥哥总算没失约。 “呵呵,路上堵车不好意思啊----”柏洋憨笑,将手里的袋子递给叶唐冉,“那,送你的生日礼物!” 叶唐冉刚想接过礼物,却被身后的另外一只手抢先了一步,“原来是裙子啊,叶唐冉,你这个小粗腿能穿裙子吗?”好“邪恶”的语气啊,有谁这么大胆,敢去惹叶家小公主?还不是同一个爹妈生的小少爷,叶唐城小朋友喽。 “我不能穿,难道你穿啊----”叶唐冉不屑地瞟了一眼她哥哥,说着就把袋子抢了回来,又抬头看着微笑的柏洋,“柏洋哥哥,你觉得我腿粗吗?“ 柏洋就觉得这丫头特逗,掐了掐她的脸颊,随即答道,“别信你哥的,你的腿可比你哥哥那个什么女朋友腿细多了)” “你说的是刘妙?”叶唐城直叫委屈,“我跟她没关系的,柏洋哥,你可不能乱说----” 就在这时,双胞胎的妈妈----美丽的唐可小姐也走了过来,恰巧听到自己的儿子拼命地在撇清绯闻,忍不住地就点了一下儿子的额头,“真是小看你了啊,这么小就开始追人家小女孩了,长大了还得了----” 叶唐冉那个幸灾乐祸啊,拍着手就在叫好。 “我才没有,是人家刘妙缠着我!”叶唐城脚一蹬,委屈得不得了。 “对,都别冤枉我儿子!”叶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倚在一边的墙上,嘴角带着玩味的笑,逗他儿子和老婆玩呢。 叶唐城总算找到自己的支持者了,“庄严地”点了点头,那意思就在告诉大家,你们都别冤枉我。 “好了,好了,都赶紧进客厅吧----”叶咫风拉过自己的儿子和女儿一个劲地往屋里推,又拍了拍柏洋的肩膀,“柏洋,我们家的丫头就眼巴巴地等你来呢,你不来都不肯切蛋糕----”说着,浅笑地摇了摇头。 柏洋跟着进屋,立马就被叶唐冉拉到她身边的位置,“柏洋哥哥,你坐这,你坐这!” 满桌子都是**岁的小孩子,柏洋坐在中间,浑身不自在,感觉就像在幼儿园,可又不想扫了小丫头的兴致,只好勉为其难地坐着。 “叶唐冉,蜡烛给你插好了,你想想你要许什么愿?”叶唐城插完蜡烛,一个劲地拍着桌子,就跟自己过生日一样兴奋。 柏洋掏出打火机,将八根蜡烛,一根根点燃,然后起身关了电灯,“孩子们,一起唱生日歌----” “一、二、三----”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伴随着生日歌,叶唐冉跪坐在凳子上,闭起眼睛,双手合十,默默地许了三个愿望,然后睁开她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微笑地开口,“我许完愿了,大家一起帮我吹蜡烛!” 小朋友们“呼呼”几口一吹,八根蜡烛一瞬间熄灭,屋里的灯又亮了起来。 “叶唐冉,你许了什么愿啊?”有孩子问道。 “许了什么愿望,不能说的,说出来就不灵了,是不是啊,柏洋哥哥----”小丫头扯了扯柏洋的衣角。 柏洋正在切蛋糕,顿了一下,赶紧回话,“对,不能说的,说出来就不灵了。”然后将切好的蛋糕一块块放到盘子里,特地将最大的一快放到叶唐冉的面前,剩下的给了其他的孩子。 小丫头一边吃着蛋糕,一边看着柏洋,那眼里流露出的是一个女孩子对大哥哥的一种暗恋,柏洋一定不知道,叶唐冉的愿望第一条就是----以后要做柏洋的老婆,第二条,就是自己快快长大---- 国庆长假很快就来临,蒲万万定了一个豪华团,召集大家一起去杭州游玩,几乎这些从小玩到大的太子党们全部参加,同时必须带家属,柏洋本来就是陪着童璟回杭州,所有带家属这点对他来说简直是多余的,杨浦也带去了徐宁,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个豪华团里,竟然又多出两个人,龚晟晴和龚晟凯!! 龚晟晴是冲着杨浦报的团,后来得知这个团里还有童璟,就把这一情况告诉了龚晟凯,龚晟凯想想也就报了,他心里放不下童璟,只要有机会能和她在一起,他都会把握住机会。 这场旅行,只怕是越来越有意思喽。 115 下了飞机,导游就带这群一辈子加下辈子都得罪不起的人下榻杭州凯悦酒店,这是一家豪华五星级酒店,所有的套房都可以在拉开窗帘的那一刻,感受西湖的水汽扑面而来。它的嘉宾轩,是全杭州视角最好的露台,整个西湖尽收眼底。 这些小爷就是来享受的,既然定的是豪华团,那当然一切都要豪华喽。 童璟当然没去住,她回杭州的目的就是想回家,一下飞机,就先打的走了,柏洋倒是没什么,紧着童璟高兴就成,就是杨浦和龚晟凯这两人心里有些失落,不过面上儿都没有表现出来。 这次定的是情侣套间,龚晟晴得知后,相当不乐意,她不想让杨浦和徐宁在同一间,说什么也要跟徐宁住。 徐宁当然不乐意,理直气壮地就回击到:“你那么有钱,你自己再定一件不就好了,凭什么让我跟你住!” 若不是这里有这么多的人,龚晟晴真想上前扇她一巴掌,不过她忍住了,嘴角弯起一抹讥笑,“有些女孩子啊,看起来很纯,其实骨子里就是个荡妇,尽想着跟男人睡,巴不得跟男人同一间房呢----” 她的这一句话啊,不但让徐宁难堪到极点,也让其他女孩面上挂不住了,他们今晚不都是要跟男人睡嘛---- 杨浦自始自终没有插一句话,他其实也不想跟徐宁同一间房,他跟徐宁交往只是为了----为了柏洋和童璟,他不想给他们带去困扰,这样柏洋就会放下戒心,童璟也不会特意躲着他,大家还是能够像以前那样相处。 如果他直接开口说不跟徐宁一间房,肯定会让人怀疑的,何不如让龚晟晴替自己完成这一切。 “别以为所有女人都跟你一样贱----”徐宁的脸铁青,但她决不允许自己认输,狠狠地反击道。 “好了,别吵了,杨浦,要不你再开一间房间给徐宁----”柏洋双手环胸,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他最受不了女人吵架了,而且这两个女人他都看不顺眼,哪边都不想带。 杨浦先是看了柏洋一眼,然后看向徐宁,“徐宁,你的意思呢?”他就是故意问徐宁的,他太清楚,这种情况下,女孩子肯定会为了让面子说好的。 果然,你就看见徐宁点点头,不答应也答应了。 龚晟晴也不闹了,她的目的反正已经达到,先领了房卡就回房去放行李。其实现在才刚刚落幕,还不到7点,回房睡觉肯定太早了,这些人就想着上哪个酒吧去玩玩,柏洋兴致不大,说不去。 大伙儿也就不管柏洋,自己瞎玩去了,西湖边上有情调的酒吧多了去了,随便找一家都能醉生梦死,龚晟晴是寸步不离地跟着杨浦,既然杨浦要去酒吧,她当然也要去。 龚晟凯似乎也没那个兴趣,更何况他跟着这些人又不熟,去了也没话说,他想自己出去走走,三年前他来过杭州,杭州的变化也不大,有些路他还是认得的。 他又去了吴山广场,因为他记得第一次就是在这里看见童璟在放风筝,这次去,他就想碰碰运气,说不定又能见到童璟。 只能说龚晟凯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童璟住的大院就在吴山广场附近,她回到家不久后,吃了饭,就带着“小泰迪”去吴山广场溜达了,童耀当让也跟着出来了。 这一美一俊,再加一条可爱到爆的“小狗狗”,一出现在吴山广场,就招来无数人的侧目,很多小女生围着‘小泰迪’就不断拍啊拍,偷偷地也会照几张童耀的。 龚晟凯几乎是一眼就现了他们,谁叫这姐弟俩实在太瞩目了好不好,他就知道自己的直觉错不了,在吴山广场这里一定能撞到童璟,兴奋滴就跑了过去。 而柏洋特地甩掉那帮朋友,前往去童璟家的路上---- 116 “姐,你说你这次要把‘小泰迪’带去北京?”童耀并肩走在童璟身边,挺不敢相信童璟这个决定。 “你平时都住校,妈妈又有那么多事情,哪有时间照看它。”童璟把头瞥向童耀,轻声地回答道。 “可----你学校让你养狗?”童耀不解。 “我在校外租了一套房子,放在公寓里养。” 龚晟凯正好停在童璟身后,也刚好听到了这一句,心口一滞,怔然,原本精亮的眼眸徒然暗了下去,心想她难道已经和柏洋同居了吗? 童耀似乎感觉到背后有人,微微地侧头一扫,就现真的有这么一个家伙木楞地站在身后,随即警惕地问道:“你是谁?” 童璟还不知道生什么事,也跟着回过头去,一看,略微吃惊,怎么又是他? 龚晟凯挤出一个微笑,“好巧,随便来逛逛吴山广场,又碰到你了----” 童璟也不知道这到底是真巧还是假巧,出于礼貌,也笑了笑,“是挺巧的。” “姐,他谁啊?”童耀已经完全不记得2年前在机场见过龚晟凯,但又觉得有些眼熟,特别是----还看到自己的姐姐再跟他打招呼,更是郁闷的要死。 “美国认识的朋友。”调侃简单的介绍道。 “美国人,中国人?”童耀接着问。 “我是美籍华人。”龚晟凯不等童璟回答,自己开始介绍自己,“全名龚晟凯,你应该是童璟的弟弟吧。”他听到这个男孩喊童璟“姐”,但看长相又觉得两姐弟长得一点也不像。 “恩。”童耀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 “可你们怎么长得不像?”现在轮到龚晟凯好奇了。 “谁规定姐弟俩就一定要长得像了!”童耀的语气明显地冷下来,他最讨厌别人问这个问题,因为他担心这样会伤害到童璟。 龚晟凯笑笑,没有深问,从童耀的语气上他就能得出他们一定不是亲姐弟,而且这个男孩似乎喜欢童璟。 “姐,我们也差不多该回去了吧。”童耀从童璟怀里抱过小泰迪,对身前的龚晟凯实行了视若无睹的策略。 “等等,童璟,我想单独跟你说些话。”龚晟凯见他们要回去,急忙开口。 “其实,我们该说的,早就说过了。”童璟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给对方任何一个机会。 “是吗?”龚晟凯像是自言自语,声音小的就跟蚊子似的,但是脸上还是带着笑,可越是这样的笑越让人心痛。 而另一边的柏洋已经来到童璟家门口,却现童璟家的灯是关着的,他本来是打算给童璟来个突击,故意没打电话给她,却没想到来了她竟然不在,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失落,站在大院门口正想打电话给童璟,突然身后有人框住他的脖子,“我说谁那么眼熟,我靠,柏洋你说你好意思,回杭州也不给我打电话----” 这声音,柏洋不用回头就能听得出来,除了顾智凯还有谁! 柏洋笑着就回头,嘿嘿一乐,“我刚到的杭州,这不,一下飞机,就来大院找你来了。” 顾智凯才不信他,用力的把他框的更紧,“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肯定是来找童璟的,还敢蒙我!!” “喂,卡死我了。”柏洋掰开顾智凯框在他脖子上的手。 “算了,放过你----”顾智凯将手取下,插在自己的牛仔裤后袋里,嬉皮笑脸的又凑了上去,“要不要我告诉你,童璟去了哪儿?” “你又知道?”柏洋半信半疑。 “我怎么不知道了,我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她抱着一只狗跟童耀一起出去了。” “是吗?”柏洋有点信了,“那他们去哪儿了?” “去哪儿,我没问,你也知道童耀对人都是冷冷地,谁跟她姐姐讲话他都不高兴,我就想不明白,他爸都进局子了,他们童家有什么资本拽啊!”顾智凯一想到童耀那爱理不理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说了半天,你不是还是不知道童璟去哪儿?”柏洋撇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还有,你这种话少在童璟面前扯,童家在怎么样,也不管你的事!” “得,就知道你会护着你家的童璟,要不现在陪你去找找她,然后咱们再去酒吧喝个两杯!”顾智凯这人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可就是从来不生柏洋的气,他从小就跟着柏洋混,是打心里的服他,更何况柏洋现在已经是京城顶一顶二的太子党了,有几个敢真正得罪他的,说句老实,顾智凯确实也不敢真正得罪他。 “找什么找,我直接打电话给她不就行了!”柏洋笑顾智凯笨,然后重新摆弄起手机,打给童璟,可对方半天没人接。 “怎么,没人接?”顾智凯在一旁瞎问。 柏洋微微粗了蹙眉,郁闷地挂上手机,“怎么不接电话呢?” “估计是没带手机出门。”顾智凯拍拍他的肩膀。 “走走走----带我去附近找找----”柏洋说着一把拽过顾智凯就朝前走去。 没走多久,就看见远处,童耀抱着一只小的狗,面无表情第一个人走着。 “前面是童耀吗?”顾智凯眯起眼,想看的更清楚点。 “你不是说童璟和童耀在一起,怎么不见童璟!”幺女转头,语气不善地质问道。 “我哪知道怎么不见童璟,要问也应该问童耀!”顾智凯指着前方的童耀,急着说道。 童耀也在这个时候,看见了柏洋,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表情,以为他柏洋真抓牢了他的姐姐,原来----哼,不过尔尔。 柏洋见童耀停在原地,自个跑了上去,“童耀,你姐是不是跟你一起出去的?”微微地还揣着气,但是神情很急。 “我姐现在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呢,还挺亲昵的,那男人看上去比你强多了!”童耀轻蔑地笑笑,她是故意这么说的,目的就是为了刺激柏洋,两人分手了最好,不是柏洋,他姐姐就根本不回去北京,更不会抛下他,所以柏洋永远是他的眼中钉。 117 这浓烈的敌意,让柏洋很不舒服,强压住胸中的怒火,冷冷地回道,“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随随便便杜撰出一个男人,你以为这样我就会信了----” “他叫龚晟凯!”童耀‘特意’提醒他。 柏洋原本冷冷的表情一瞬间僵硬。 童耀见柏洋这个反应,嘴角更加勾抹起一丝诡异的笑。“人家堂堂龚氏集团的公子,追我姐弟都追到杭州来了,你说我姐会不会动心?” 柏洋露出阴沉的目光,重重地推开眼前的童耀,狠命地往前冲了出去,他不相信,他非要去探个究竟,这该死的龚晟凯,他在心里不断地咒骂。 顾智恺见势也追了上去,“柏洋,你冷静点!” 柏洋突然停下脚步,迅地转身,朝顾智恺大声地命令道,“你去开车,快!” “好,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开车过来----”顾智恺又拼命地往回跑,不一会儿,就开着他那辆豪华吉普车,急匆匆地赶来。 童耀冷笑,漫不经心地搓了搓‘小泰迪’身上的几根毛,继续朝大院的方向走去,他本来还挺郁闷童璟让他先回来,可现在不了----他突然现这个游戏有点好玩,“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那就赌一赌好了,让柏洋被骗,龚晟凯做做蚌,或许自己就会是那个鱼翁了。 童璟本来是不想留的,可你知道龚晟凯跟她说了什么吗,他临时编了一个谎话,说自己的爷爷前段时间心脏病又犯了,这次,只怕是---- 有你这么不孝的孙子吗,咒起自个爷爷来了,不过更搞笑的是,龚爷爷时候不但不怪罪自个的孙子,还夸自个的孙子这个办法好,老爷子还真就喜欢童璟这丫头,也知道自个的孙子喜欢她,两人若真的好上了,他当然是举双手赞成的,自己被“利用”下也没什么嘛。 在美国那段时间,龚爷爷对童璟那是好的没话说,童璟这个人很懂得感恩,你说着一听到“心脏病”三个字,那颗心就不自觉地吊了起来,大脑根本就做不出反应。好半天,才吐出半个字,“童耀,你先回去----” 童耀狐疑地看了龚晟凯一眼,不作声,抱着小泰迪就先回来了,他知道她姐姐既然决定留,就一定有她留的理由,不过有一点他可以肯定,姐姐对这个男人没有兴趣。而恰恰是这一点他最放心。 此时的龚晟凯跟童璟坐在花坛边,童璟低着头不语,眉头紧皱,仿佛在思索着什么,而一旁的龚晟凯也不作声,只是表情装得特别沉重,既然已经说谎了,就要那这个谜给圆好了。 “只要伪装一次,就够了吗?”童璟好不容易才抬起眼,扭头问道。 “这个我说不准,如果这样对爷爷的病情有帮助,也许----”龚晟凯顿了顿,“也许就要多装几次。” 童璟又开始抿嘴,不说话,脑子里又开始思量,龚晟凯刚刚跟她说,爷爷这次病得挺重,老爷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最小的孙子,希望孙子能够带着童璟,去美国看他,因为爷爷一直希望他俩能够在一起。为了找她,不得已自己才来杭州的。 “你要是在不愿意就算了,毕竟你和柏洋是真正的一对,你们都已经----同居了是吧。”龚晟凯压着声音,这回他是真难过,他一直是有情感洁癖的人,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想要她,或许喜欢上一个人,什么都能包容,这是真正的爱。 “如果真的需要我帮忙,我肯定会帮忙,毕竟龚爷爷待我是真好,只是我无法理解,龚爷爷为什么不给你找一个更优秀的女孩,在上东区什么样的名媛没有啊,为什么偏偏是我?” “因为爷爷知道我喜欢你!”龚晟凯侧头望着童璟,那双眼柔得不像话,包含着太多的感情,太多的恳求,你永远也不会看到龚大少爷会再对另外一个女孩流露出这样真挚的感情,永远也不会,仅此童璟。 童璟怔怔地望着龚晟凯,没想到他说得这么直接,一时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那你愿意帮我这个忙吗?”龚晟凯轻声地问道,多么想举起自己的手抚摸童璟的脸。 “恩。”童璟只是用鼻音应了一声,随后又点了点头。 “谢谢。”龚晟凯露出一个欣慰的微笑,心里也在盘算下一步计划。“那你什么时候有空,跟我去美国一趟----” “你要说有空,也只有十一这几天了吧,我先跟柏洋商量下,然后给你具体的时间,你看行吗?”童璟回话。 “恩。”龚晟凯表面扯出一个礼貌的微笑,但他心里打着自己小算盘,只怕柏洋和童璟有的闹了,闹得越欢越好,误会地越深越好,这样----柏洋就能越快地出局。 两人就此告了别,童璟单独往家的方向走去,正打算过人行道的时候,一辆庞大的吉普车突然停在她的身边,她吓了一跳,一抬头就现副驾上坐着柏洋,那张脸臭地无法形容了。 “上车!”柏洋冷冷地命令道。 “你怎么会在这?”童璟对他的突然出现很是意外。 “你是不是希望我不出现!”柏洋的声音越的冰寒。 童璟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柏洋,然后一声不响地打开吉普车的车门,坐了进去。 顾智恺立马重新启动车子,瞄了瞄一旁的柏洋,问道:“人也找到了,我们现在去哪儿?” “顾智恺,麻烦你,开回大院!”童璟不等柏洋说话,先回答了一步。 “啊?”顾智恺为难地看着柏洋,似乎在征求柏洋的意见。 “开回大院!”柏洋将头撅向一旁,去看窗外的风景,真是快被这个女人气死了。 顾智恺真当自己是司机的命,十分听话的倒车,然后跳头。 柏洋的眉头突然就皱了起来,对面的那条街,那个人,岂不是----龚晟凯,他似乎在看着自己,嘴角带着一抹痞笑,不对,确切地说,是一抹阴笑。但很快,他的身影就随着车子的开动,越来越小,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 “妈的,龚晟凯!”柏洋的拳头握得死紧,嘴里也忍不住地骂了出来。 童璟听到这声骂声,不敢相信地回头去看,根本没现哪里有龚晟凯这个人,他不是早就离开了吗? “哼,果然舍不得他!”柏洋冷哼了一声,对童璟刚刚回头去找龚晟凯的那一幕很不爽。 “你说什么?”童璟没听清,随口问道。 “我说你果然舍不得他!”柏洋一个回头,牢牢地盯着童璟,口气也冲了起来。 “我跟他没关系。”童璟淡淡地回道,好像也没心情去解释什么,就有那种清者自清的孤傲。 “你是跟他没关系,可他对你有意思----” “那对你有意思的女孩多了去了,我有说什么吗----”童璟往椅背上一靠,闭起自己的眼睛,口气依旧淡淡的。 这可把柏洋堵地没话说了,望着童璟的眼神更加地阴郁,好半天才回了一句,“怎么听你的意思,好像是我的不对,你什么时候看见我跟别的女人亲亲我我了!” 童璟忽然睁开眼睛,“龚晟凯,有事求我,而那件事,不瞒你说,我必须要帮,柏洋,我希望你能相信我!” 没办法,童璟的性格就是这种淡淡的个性,她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说明她的的确确是重视你,否则她根本懒得去作答。 “他有什么屁事,你必须帮他,他对你有想法,你知不知道!”柏洋的语气也软了下来,可是那意思还是坚决不妥协。 童璟看了一眼开车的顾智恺,有所顾忌,有些事情,她不想让别人知道,“那到时候再跟你说!”一句话到此为止,不再做解答。 咱们的柏小爷只怕又要想歪了,他觉得若是光明正大的事,你童璟凭什么不敢说,干嘛就不一次性说清楚呢---- 118 “到时候----”柏洋冷笑一声,“到时候,是什么时候?” “我本身就有事情要跟你商量,即使你不找我,我也会去找你,你何必我纠结这几分钟呢?”童璟伏起身,一双眼睛直视着望着柏洋,表情认真而又淡定。 柏洋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看着童璟此时的表情突然产生一种异样的不安全感,他想起童耀之前跟他说的那些话,特别是那句‘你说我姐姐会不会心动?’似乎在暗喻着什么,难不成真的----柏洋已经不敢再往后想,静默地转过头,脸色惨白。 五分钟不到,车子就开进了大院,顾智恺把车停好,柏洋就拉开车门,跳了下去,童璟也打开后车门,刚想跳下车,柏洋就伸过去一只手。 童璟望着眼前的这只手,有点小感动,轻轻地握上柏洋的手,慢慢地下了车。 顾智恺也是个有眼力架的人,将车门关好之后,笑着告别,“那,柏洋,我先回去了,你和童璟----” “恩!”柏洋不等顾智恺把话说完,就点头。 顾智恺摇摇着头,就离开了。 童璟见顾智恺离开,那顾忌也少了许多,拉过柏洋走到一边,思忖着该如何开口。 “算了,你也不用解释了----”柏洋就怕童璟又说出什么分手之类的话,那么他宁可不去听解释。 “柏洋----”童璟双手捧住柏洋的脸,让他看着自己,“龚晟凯的爷爷病了,所以我想跟龚晟凯去美国----看看龚爷爷。” “你说什么?”柏洋是一串字的疑问,龚爷爷生什么病?童璟认识龚爷爷?要跟龚晟凯一起去美国? “我在美国的那段时间,龚爷爷很照顾我,如今他生病,我想去看看他----”童璟的手从柏洋的脸上滑下,随便地搭在柏洋的脖子两端,这么看倒有点像撒娇的样子。 “那我跟你一起去美国,龚爷爷跟我们家怎么说也是有交情的,他既然病了,我也该去看看他----” “你去看他,也是应该的,但----”童璟咬着唇,不知道下面的话该怎么说。 “看你的意思好像不希望我去?”柏洋挑眉,将自己一边的腮帮吹鼓。 “我要假扮龚晟凯的女朋友----”童璟一口气地说了出来,那架势就好像“要杀要剐随便你了”,大有豁出去的意思。 柏洋不可思议地微张嘴,对于这个消息很接受不了,“你明明知道他对你有意思,你还有去假扮他的女朋友,你----”柏洋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 “龚爷爷的遗愿就是希望我和他孙子在一起,如果我假扮龚晟凯的女朋友,说不定龚爷爷一高兴,病就好了!” “不行,我不同意,我告诉你,龚晟凯他就是故意的!”柏洋振振有词,坚决不同意,就怕小白兔落入狼口。 “都说了是假扮的,而且我已经决定了,龚爷爷这个恩我一定要报!”童璟一向是拿定主意,就不轻易改变主意的人,隐约地就对柏洋有些失望,在人命关天的事情上,没想到柏洋竟然是这个态度,她以为柏洋一定跟她站在同一条线上,会做出让步,更不会去吃这种子干醋!!! 柏洋清晰地记得龚晟凯刚刚投给他的眼神,如果没有鬼才有怪了,他一定是想利用这次把童璟从自己身边抢走,绝对不能让童璟上了他的当。 说着,就掏出手机,他要打给龚爷爷,证实下是否真的生病了。 龚晟凯早就想到这点,第一时间就已经打电话给了自己的爷爷,老爷子就说全面配合孙子的行动,还让孙子尽早带童璟来美国看他,他一定把生病的戏给做足了。 所以啊,柏洋打去了反而更加将自己陷入困局。 “喂,请问是龚爷爷吗?”柏洋握着手机,那眼神望着童璟,就好像在说,你给我看好了,那家伙是在说谎话。 可对方却用英文回答,“你好,我是董事的私人助理,请问你是哪位?” 柏洋的嘴巴已经湾起了一抹笑,果然跟自己所想的一样,龚晟凯***就是在骗人,出于礼貌,柏洋也开始用英文作答,“我是柏洋,你就跟他说我是柏国伟的孙子?” “不好意思,我们董事现在在病房躺着,不方便接任何人的电话----”对方用例行公事的语气回答道。 “他生了什么病?”柏洋的那抹笑一瞬间消失,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连忙问道。 “对不起,无可奉告----” “那他现在严重吗?”柏洋的眉头紧蹙,若龚爷爷真的病的很重,那该怎么办好。 “对不起,还是无可奉告!”对方的口风很紧,不该说的他绝对不多说,有些消息该放的放,该封锁的封锁,至少不能因为做戏而让龚氏集团的股价大跌。(一般某个上市集团董事长死了,该公司的股价都会下跌) 柏洋也不再多问,用英文说了句,“那就这样吧,拜拜!”郁闷地就挂了电话,脑袋里顿时就嗡嗡的。 “龚爷爷怎么样了?”童璟紧张地抓着柏洋的衣服,着急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柏洋现在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是进退两难,一方面他也不希望龚爷爷出事,另一方面,他也不想让童璟真的去假扮龚晟凯的女朋友。 “柏洋,都这个时候了,你能不能别这样,我这很的不希望龚爷爷出事!”童璟紧紧抓着柏洋的衣服,语气颇为无奈。 “还是我跟你一起去美国吧!”柏洋抓住童璟的双手,真的很害怕她就这么一去不回。 “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我只是去救人,我不想龚爷爷带着遗憾离开----”童璟抬头,一双眼睛带着恳求,她的心忽然间好痛,为什么柏洋不理解她,不相信她。 “童璟----”柏洋猛地将她揽紧,“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龚晟凯!” “可我不喜欢他,我喜欢的是你,这不就够了吗----”童璟再也控制不住地推开柏洋,“你是不是非要看着龚爷爷死了,你才高兴!” 柏洋望着童璟,后一句话简直在活生生地剥他的心,无法相信地摇了摇头,摇了又摇,“你觉得我是这种人,我在你心中就是这种人----” “我只是希望你能够相信我,还有,我已经决定了过几天会跟龚晟凯去美国,很晚了,你先回去吧----”童璟的声音很轻,心很疲惫,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就怕越继续,双方就真的因此分开了,她不想一点也不想。 119 酒吧里,这些小爷越喝越带劲,还玩起了最土的真心话大冒险,徐宁不幸中标,她说大冒险,蒲万万这只鬼已经喝高了,大手一扬,“来给爷跳个脱衣舞----” 徐宁其实已经喝的迷迷糊糊,一听脱衣舞,就一个劲地晃脑袋,“我不跳,也不脱----” 其实大家对徐宁啥反应都没有兴趣,就是想看看徐宁的男人有啥反应,你就看到杨浦坐在一边,不说话,挺平静的,仿佛周遭的一切对他来说毫不存在,他的世界在另一扇门之外,你走不进他的世界。 “杨浦?”苏亿然没头没脑地喊了他一句,他想提醒下杨浦,是不是该有点反应。 “徐宁不是说她不跳吗?”杨浦把玩着自己的酒杯,淡淡地回了一句。 “那要罚喝酒!”有人起哄。 徐宁向杨浦投去求救的眼神,杨浦只是冲她摇了摇头,“我们就走游戏规则,这酒,还得你喝----” 龚晟晴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她很满意杨浦此时的做法。 徐宁一下子很失落,勉强地挤出一丝微笑,然后赌气似的,眼睛也不看桌上的那杯酒,只是看着杨浦,伸出一只手扫过酒杯,放到自己的嘴边,酒倒的太满,晃了不少出来,有些甚至溅到了自己的眼睛里面,她顾不上去擦,一个劲地往自己的喉咙里灌酒,烈酒刺穿了她的喉咙,火辣辣地疼,可是再疼也比不上自己的心----疼。 “我送她回房----”杨浦起身,说着就打算伸手去扶徐宁。 众人出暧昧的笑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杨小爷是故意把美人灌醉的,好方便行事撒----了解,了解,一个个还真把自己当成*人家肚子里的蛔虫。 杨浦也不管别人的目光,一把拽起软得跟泥似的徐宁,就朝酒吧门外走去,龚晟晴急切地起身,也跟着出去。 “你***要是敢跟来,你就试试----”杨浦一手重重地拽着徐宁,另一只手狠狠地指着龚晟晴,那表情容不得你去反抗。 龚晟晴脚步一顿,望着杨浦,咬着唇。不过----确实不敢再往前一步。 杨浦一个转身,扯着徐宁就往酒店里走去,也不知道对女生温柔点。 刚走到电梯那儿,杨浦就看见柏洋面对着电梯站着,一只手垂着,两指之间还夹着一支烟,烟灰都已经很长了,火星四级就快烧到了手指---- “柏洋----”杨浦喊他,一双眼注视着那只烟,就怕真的烧了上去。 柏洋回头,轻轻地瞟了一眼杨浦,将手里的烟往前面的垃圾桶一丢,重新转身看着杨浦,完全是提不起劲的状态,“刚回来?” “恩。”杨浦拽着徐宁走进柏洋,跟他并列地站在一排,等着电梯。 “她看样子似乎喝多了----”柏洋用下巴点点徐宁,没话找话地聊着。 杨浦就觉得柏洋不对劲,可是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呵,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柏洋笑笑,很害怕杨浦看出自己的内心,很难受,压抑地无处泄。 “你刚刚去了哪?”杨浦问他。 “还能去哪,一个人去西湖走了走----” “叮咚”电梯门开了。 柏洋先迈了进去,杨浦拽着徐宁也走了进来。柏洋突然意味深长地看着杨浦,“今晚,你跟她----”后半句话不用说,该听懂的还是会听懂。 杨浦立即明白过来,嘴角也扯出一个笑,拍了拍柏洋的肩膀,“你可以猜得更加准点----” 柏洋笑而不语,电梯很快就到了他们所要达到的那一层。 “祝你晚上愉快----”柏洋开了自己的房门,还不忘扭头调侃了杨浦一句。 杨浦轻哼,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摇了摇头,拽着徐宁就进了屋,他根本不介意柏洋往那方面想,他本来就是在掩饰一切,掩饰自己真正的感情,谁都以为他选择了徐宁,但却不知道他为了谁才去选择徐宁。 柏洋进了屋,脸上那佯装的笑容顿时消失,重重地躺倒在床上,眼神无焦,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该拿那个女人到底怎么办---- 杨浦把徐宁仍在床上,取下毛巾,帮她擦了擦脸,“好好休息吧----” 徐宁比这眼睛,头晕得难受,抓着杨浦的手紧紧地。 “这种烈酒,后劲很大,睡一觉就好的----”杨浦抽出自己的手,转身又从卫生间取出一个脸盆,放到床下。 “杨浦----”徐宁呢喃,她其实现在根本没意识,醉得已经不行。 出了徐宁的房间,杨浦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出酒店,意外地泄天空已经在飘雨,淅淅沥沥地飘在自己的脸上,丝上,杨浦沿着西湖开始走,雨却越下越大,路上的行人纷纷的在跑找地方躲雨,偶尔有一两个人撞到他的身上。 而杨浦却丝毫不去躲雨,心里好乱,如同一张蜘蛛网,密密麻麻。他需要雨的浸湿,把自己重新冲刷一遍。 突然间,好想童璟,非常非常的想,他想压迫掉这种该死的念头,买了一打啤酒,淋着雨边走边喝,喝光了又去买,到了最后,杨浦干脆不走了,坐在路边,扬起头让雨水击打自己自己的面部,他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干吗,也分不清自己到底喝醉没。 踉踉跄跄地站起来,走到一个路口,伸手招来一辆出租车。“去xx路,吴山广场那儿----”杨浦醉眼迷离地指着前方,好像前面就是吴山广场。 “我说,你赶紧上车吧!”司机没好心的催促道,毕竟这么大个雨。 杨浦拉了好几次车门,都没拉准,他的眼前不断地出现叠影,好不容易,才打开车门,弯下身坐了进去。 “哟,喝了这么多酒啊----”司机用手扇了扇周围的空气,想要驱赶酒气。 杨浦则完全不管,落魄的毫无形象可言。一坐进去就昏睡起来。 “喂,醒醒,到了!”司机一个劲地晃着杨浦,早知道就不带这样的客人,真是麻烦死了。 杨浦迷糊地睁开自己的眼睛,但意识还没跟着醒来。 “一共12元,你赶紧付钱就下车吧”!司机有些不耐烦了。 “哦----”杨浦下意识地去掏钱,抓了两张东西就往对方的手里塞,好家伙,2张一百的。也不等对方找钱,拉开车门就下了车。 “喂,你钱不要了----”司机象征性地喊了一句,车子已经慢慢地开始移动了。 杨浦完全听不到,身边都是哗哗的雨声,望着周围陌生的一切,不对,似乎又有些眼熟,好像自己来过,他使劲地想,可是一想头就更糊。 直到更往前走,杨浦才渐渐地意识到这里是童璟的家,上次从上海送童璟回杭州的时候自己来过一次,可自己怎么会在这、 杨浦现在就跟落汤鸡是的,站在雨中,望着童璟家的方向。 而他的身后,不远处,同样站着一个人,那就是龚晟晴,她一直跟着他,从他从酒店出来的一刻起,她始终跟在他的后面,而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现。 120 雨越下越大,淅沥狂放,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然后落在地上肆意飞溅,噼啪作响。 “你喝多了,很晚了,早点睡吧----”童璟将头仰向窗外,看着这瓢泼大雨,平寂地说道,她根本不知道杨浦现在就在大院里,而且还淋着雨。 “我没有喝多----”杨浦死不承认,振振有词地喊道。 “好,你没喝多,不过时间不早了,你也该休息了----” “你可以下来见见我吗?”杨浦用沙哑的声音低低的念着。 童璟微愣了一下,“你现在在哪儿?”她突然意识到杨浦很有可能一个人站在大雨中,在给自己打电话,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彷徨,涩涩的,还有点痛。 “我能看见你,可你能看见我吗?”杨浦醉醺醺地回道。 童璟迅地下床,走到窗户边,猛地拉开玻璃窗,雨----顷刻之间,斜落至她的脸上,她顾不及用手去抹,只是呆呆地望着窗下那无助的身影,好半天,才拿起手机说道,“你等等,我现在就下来----”她想他一定是疯了,只不过为什么疯得让她那么难受。 她换了身上的睡衣,拿了两把伞,轻手轻脚地出了门,撑开其中的一把,顶着大雨快步朝杨浦走去。 他的头被风雨打乱,无助地站在那里。淋湿的衣服贴在皮肤上,不停地抖,像是一只被剥去了皮毛的小兽。模糊的视线里,他还是现了童璟撑着伞一步一顿地向他走来,他就那样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她时的眼神,不顾一切。就好像他溺水了,只要她可以救他。 童璟停在他的面前,用伞替他遮雨,她那干净得仿佛被雨水洗涤的蓝眸,此刻正带着一丝哀戚,终于,她开口,“你这样子,我会觉得我这一辈子对不起你----” 杨浦幽幽地举起右手,轻轻地抚上童璟的脸,“我做梦都想变成柏洋,那样----是不是就可以拥有你,可惜我不是他,我只能呆在一边远远地看着你,我真的以为我可以----”他将左手握拳捶了捶自己的心,“可以做到对你不在意,可以慢慢地忘记你,然后爱上别人,但是我的心背叛不了自己,我爱你,童璟----” 童璟的心不是铁做的,这样的告白,不可能没有一点点感动,杨浦对她的好,她都记在心里,她真的不忍去伤害他,微微地将头别向一边,任凭雨水打到她的脸上,想借着雨水湮过这一丝她也无法辨清的情愫。 耳边余音未泯,杨浦就忽然搂住了童璟,紧紧的,童璟甚至闻到他唇齿间浓重的酒气,只觉得自己被他越抱越紧,胸部牢牢地贴在他硬实的胸膛上,几乎要将她肺部的氧气全部挤出来,让她的脑部严重缺氧。她不能呼吸,不能思想,不能动弹。 杨浦低下头深情地望着童璟,那雾一样的双眼。然后徐徐地俯下身浅吻着童璟的嘴角,带着清香,如同一片落叶轻巧的滑过嘴边,淡淡的呼吸,卷曲的睫毛。 童璟猛地恢复意识,惊慌地伸出一只手扶在他的胸口上,顺着他的浅吻向后仰去,杨浦随着向前俯贴,不容她退离半分。 “杨浦----”童璟开始挣扎。 可是酒早已经迷乱了杨浦的理智,他知道他很爱她,他想要她,嘴唇贪恋温度,找到童璟的双唇,颤抖着继续凑了上去。轻柔的浅吻渐渐转为歇斯底里的深吻,宣泄着太多无法说出口的伤痛,那些因爱而痛的伤口,在雨水的冲刷下早已腐烂,痛至灵魂深处---- 远处的龚晟晴,如石化一般地站在僻静的巷子里,手里举着的雨伞早已经颓然掉落,满耳纷乱雨声,原来----杨浦真正喜欢的人是----是童璟,怎么能是童璟,她明明是柏洋的女朋友,她明明的哥哥喜欢的女孩。 仿佛世界末日,雨水毫无负重的坠下,一滴一滴,像扯断了线的珠子,纷纷滚落,信碎成了一地,她知道杨浦是真的爱童璟,这份爱谁都替代不了,可是杨浦这个傻瓜,他不该讲自己陷进去。 童璟撑在手里的伞早已经落地,雨水滴进她的眼睛,视线模糊了,眼球被雨水溶解了,眼核在溶液中上浮,像大海上的一叶孤舟,她的大脑现在一片空白,只能感受到自颈侧散的酒气袭过鼻翼。杨浦边吻着嘴里还在模糊不清地呢喃着,“童璟,让我留在你身边吧----”泪突然泉涌而出,抱住童璟的手不断地颤抖,只希望童璟不要抛弃他,他不想一个人听着单调的雨声,透过永无止息的雨幕,在孤独的深渊中独自挣扎。 豆大的雨滴打在童璟的脸上,顺着脸颊滑落,留下冰凉的痕迹。来不及等到浸入皮肤、渗入骨髓,它就被下一滴雨、下一条痕迹所覆盖。雨水滑到嘴里,似乎也是咸的,她失焦的双眼望向那看似远方的黑暗,仿佛过了半个世界那么久,才缓缓地开口,“我不能对不起柏洋----” “是,你不能对不起,可你就能对不起我吗?”杨浦哭得像个孩子,他不管了,他什么都不想管了。 “我爱柏洋,你应该知道的----”童璟叹息,她知道这句话无疑是在伤害杨浦,可她更加不能欺骗他。 杨浦明显一愣,看着童璟好一会儿,才回神,脸上早已经分不清是雨还是泪,“你真的好残忍,为什么连一分的爱也不肯施舍给我----” 童璟紧紧地咬唇,望着杨浦的眼早已经噙满了泪水,使劲地摇了摇头,却不作声。 杨浦双手捧住童璟的脸,不让她再摇头,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带着几乎恳求地语气说道,“你告诉我,其实你也爱我,对不对----我真的不在乎你给我的爱有多少,但是求求你别将我推开----” 雨水打进杨浦的眼窝,又从眼窝里话落下来,在冰冷凌厉的面颊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痕迹,无声无息。 121 “呜呜呜----,杨浦----杨浦----他----晕倒了!”龚晟晴已经哭得话都说不清。 龚晟凯呼了一口气,幸好不是自己妹妹出事,镇定了一下就说道,“你让我叫车,还不如赶紧叫救护车!” 童璟开门顾不上脱鞋,取了车钥匙就急冲冲地跑了过来,顾不上喘气,指着那边的车子就对龚晟晴说道,“快,你去开车----” 龚晟晴就把童璟当空气,还在对手机里说道,“那你赶紧帮我查查离xx路xx号这里最近的医院号码是多少?” 可是那边的龚晟凯却愣了一下,他好像听到了童璟的声音,“你旁边有谁?”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话!”龚晟晴像是吃了火药似的,带着哭腔地怒吼出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现在就帮你查----”龚晟凯打开客房里的笔记本电脑,一边用肩膀夹着电话,一边上网搜索。 童璟见龚晟晴半天没点行动,还在那电话,越地着急,实在忍不住地大声催道,“你不能等会儿再打电话吗,现在送人去医院才是最要紧的----” “你吵什么吵!”龚晟晴像对待阶级敌人似的,带着仇恨的目光看着童璟。 龚晟凯打字的手明显一滞,这声音错不了,绝对是童璟的声音,将电话摆正就冲着那边的龚晟晴问道,“你旁边是不是童璟?“ 龚晟晴一听,她哥哥竟然还“童璟”“童璟”的,为什么这些男人都被这个女人迷得团团转,杨浦是这样,哥哥也是这样,心里越地来气,对着手机就骂道,“你好去死了!”说完,就猛地将手机一关。 龚晟凯顾不上去查医院的号码,披上外套就冲了出去,他忘了跟妹妹说爷爷生病的事,万一,万一,她那边露马脚了,他这一盘计划都完了。 他边跑,边拨龚晟晴的电话,停在电梯门口,一个劲地按电梯按钮,看着慢慢往下降的数字,却还没降到他这一层,仿佛一刻都不能再等了。 “fuck!”龚晟凯骂了一句,主要是龚晟晴这丫头完全不接他电话,他快急死了。 龚晟晴又大哭了起来,边哭边用手替杨浦挡雨,童璟叹了一口气,她也急啊,可这龚晟晴就是拎不清,叫她去开车,她又在这里哭。 没办法,童璟只好将之前仍在地上的两把雨伞,捡了起来,两把都撑开,走过去,将其中一把遮在她的头上,“别哭了,我们赶紧送杨浦去医院吧,他现在烧得很厉害----” 龚晟晴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泪,低头看了看杨浦,又抬起头看向童璟,“怎么送他去,你知道医院的号码你?” “这附近就有一家医院,我们开车过去就行,我不会开车,所以才让你开车!”童璟都没力气再跟她废话了,原来自己跟她说了半天,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如果她前面就开始开车的话,现在早就到医院了。 “你的车在哪儿,我们得赶紧啊----”龚晟晴也不哭了,反倒是嫌童璟慢吞吞的。 “就那辆,你先去开车,我扶住杨浦,然后赶紧把车开过来!”童璟将钥匙往她手里一塞,然后将杨浦翻了个身压在自己的肩膀上。见龚晟晴还在看着自己,忍不住地吼道,“看我干嘛,还不快去把车开过来!” 龚晟晴就受不了他们这暧昧的姿势,但是现在也没时间吃醋,抓着钥匙就朝那辆车跑去,很快就将车子开了过来。 两人合力把杨浦放上车,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将杨浦送往了最近的医院。 童璟忙着挂号,钱什么的都是龚晟晴付,而杨浦已经卧在病床上了。 就在这时,龚晟晴的手机又响了,一看是龚晟凯打来了,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就接了起来,“喂----”不过语气依旧冷冰冰。 “我到了你说的地方,你人现在在哪里?”龚晟凯在那边也急得要死,说话都一喘一喘的。 “xx医院----”龚晟晴说。 “好的,我马上过来,对了,童璟有没有问你咱们爷爷的事情?”龚晟凯提心吊胆地问道,对对对,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爷爷什么事啊?”龚晟晴纳闷。 “喂,你那么大声干嘛,童璟现在在你身边吗?”他担心童璟听到他们的对话,可不就要命了。 “哎哟,你神经兮兮地干嘛,童璟,童璟,童璟,你烦不烦啊,她不在!”龚晟晴又飙了,她现在心情很不好,千万别刺激她了。 “好好好,我不罗嗦了,反正等下童璟要是问起爷爷的事,你就说爷爷前不久心脏病复,具体的的等下就过来解释,听到没!” “心脏病复?”龚晟晴的心跳漏了一拍,脸一瞬间惨白。 “假的,但是你跟童璟要说真的!”龚晟凯边说边指挥着计程车开往xx医院,哦弥陀佛,好在还没漏马脚。 直到挂了电话,龚晟晴还是莫名其妙,不过她也没多想,就照着她哥哥的意思办就好了,她将手机放回包里,走到杨浦的病床前,看着他,他的脸白得吓人,一脸血色都不带,那清俊的脸,依旧帅气逼人---- 忍不住,伸出手抚摸他的脸庞,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你应该是高高在上的王子,所有人都应该围着你转,杨浦,你真的是太傻了,太傻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龚晟凯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童璟安静地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整个人就像被人从水里捞上来一样,几缕丝散乱着垂挂下来,几乎遮住了她的双眼,衣服紧贴在身上,身体的线条清晰地显示出来,看到他来的时候,也只是淡淡地抬了抬眼,又很快将视线垂下。 “你们----”龚晟凯走近她,“生什么事了?” 童璟抬头,只是看着龚晟凯,却始终不开口,那双蓝色的眼睛状若无物,犹如遍布的蛛网难以捉摸,又如草筑的堡垒高不可攀。 龚晟凯没有勉强,微微抬手拍了拍童璟的胳膊,往杨浦的病房张望,低声地问道,“杨浦的情况严重吗?” “现在烧的厉害。”童璟回答。 龚晟凯点点头,朝病房里走去,一进门,就看见自己的妹妹凝神地望着躺在病房的杨浦,跟童璟一样,也是被雨淋过的样子,只不过她的样子看上去比童璟更加狼狈。 “小晴----”龚晟凯在她身后轻轻地唤她。 “你来了。”龚晟晴没有回头,一双眼仿佛定格在杨浦身上,怎么挪也挪不开。 “我在这里守夜,你先回去,洗个热水澡,否则,你也会高烧的。”龚晟凯走过去,一只手搭在龚晟晴的肩膀上,想要劝她回去。 “我不回去!”龚晟晴执着。 “龚晟晴,我命令你现在就回去!” “你管我!”龚晟晴重重地拍掉龚晟凯的手,跟他僵持着。 “你----”龚晟凯确实拿她没辙,只好去医院旁边的便利店买了几条干毛巾和一盒姜汤冲剂,用热水泡了两杯,又匆匆赶了回来。 一杯拿进病房里给了龚晟晴,另外一杯递给了童璟。 “你也打算在这里守夜吗?”龚晟凯拎起一条毛巾挂在童璟的头上,不等她自己动手,就开始替她擦起了湿。 “在这里守夜我会好过点。”童璟双手捧着姜汤,眼睛被这热腾腾的水汽蒙上了一层水雾,忧郁得像是镜海无风时氤氲的水气,盈盈晃晃,仿佛只要一颗尘埃就能掉下泪来。 龚晟凯依旧温柔地在给童璟擦头,“赶紧趁热把姜汤喝了,这样才能留住精力在这里守夜。” 童璟抬眼有些感激地看着龚晟凯,觉得此时的他跟以往的他大不一样,找不到小男生的浮躁和轻狂,举手投足之间仿佛一个成熟的男人! 三个人就这样,守着病房过了一夜,只是杨浦的失踪,急坏了所有的人。 早上起来的时候,大家说好第一天的行程,好不容易看见徐宁下来,却不见杨浦,这也太奇怪了吧。 苏亿然装似随口地问了一句,“杨浦呢,怎么不跟你一块儿下来?” “他还没下来吗?”徐宁环顾了下四周,现杨浦真的不在。 “我说,杨浦昨晚不是都跟你呆在一块儿吗,你咋还问起我们来了?”蒲万万搂着自个的女友,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 柏洋倚靠在一边的沙上,本来他今天兴致就不高,整个人看上去简之又简,淡之又淡,只是扫了徐宁一眼,却没插话。 “他昨晚没跟我在一起!”徐宁接过蒲万万的话,说道。 挺意想不到,苏亿然和蒲万万对视了一眼,眼里都带着吃惊。 柏洋本来心不在焉的,不免地也疑惑了起来,昨晚他明明看见杨浦进了徐宁的房间,怎么回事,到底是杨浦后来又离开了,还是说徐宁在撒谎? “真的,假的,昨晚明明是杨浦扶你回房的?”蒲万万半信半疑。 徐宁都懒得跟他们废话了,掏出手机直接拨给杨浦,可是对方手机一直关机。 “他手机关机!”徐宁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不像是杨浦的行事风格呀。 “我去他房间找找,说不定他睡过头了!”柏洋从沙站了起来,直奔电梯方向。 抵达杨浦的客服,柏洋用手敲了敲,“杨浦----,杨浦----,杨浦----”连续喊了三声,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柏洋加大力度的敲门,“杨浦,你在里面吗?” 可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就在这时,柏洋兜里的手机出一阵悦耳的铃声,一看是童璟的号码,有些欣喜若狂,没想到她会这么早就主动联系自己,他还以为这次又要冷战了呢。 “喂----”柏洋装得挺镇定,心里还挺期待,他总以为童璟肯定是想了一整夜,想通了,才给他打电话。 “我姐现在是不是跟你在一起----”手机里却出乎意料地传来童耀的声音。 “童耀?”柏洋真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将手机从右耳换到了左耳。 “我姐呢?到底跟不跟你在一起!”童耀加重语气地重复道。 “没----”柏洋先是如实回答,突然间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童璟现在不在家?” “你说她没跟你在一起?”童耀那边更加吃惊。 “我至于骗你吗,怎么回事,是童璟早上出去了,还是说她昨晚没回来!”柏洋的嗓门甚至比那边童耀还提的高。 童耀现在可以肯定童璟不在柏洋身边,没听完柏洋的话,就一把将手机挂断了,他昨晚睡沉了,连她姐姐后来出门他都不知道,是早上起来现一楼地板上有来回踩的脚印,还有车钥匙也不见了,但家里其他东西没少,显然不是小偷,那只有可能是童璟留下的脚印,急急忙忙冲到她姐的卧室里,敲了半天门,果然没回应,用钥匙开进去一看,屋里真的没人,只是床上留了一只手机,最后的通话记录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第一百二十三章 柏洋握着手机,心里十万火急,按下电梯,又回到了酒店大厅。 “杨浦真不见了?”苏亿然见柏洋单独下来,急忙上前,拽住柏洋就问道。 “他不在房间!”柏洋停下脚步,语气挺冲。 “真出龟了,龚家两兄妹也不在房间!” “实在找不到就算了,这么大个人也出不了什么事,然子,我现在出去有点事,你们去玩----”博弈丢下这一句,人已经箭步离开。 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赶到童璟家去,此时童耀刚好出门,看见柏洋也当做看不见,绕过他就打算继续往前走。 柏洋这个时候能随你,拦住童耀,沉声逼问,“你姐到底是晚上不见的,还是早上不见的?” 童耀退后一步,冷冰冰地看着柏洋,“你是我姐男朋友,你竟然都不知道,你还有脸来问我?” “童耀,若我真的想动你,你会死的很惨,不要考验我的耐心!”柏洋瞳孔紧缩,眼底结满了寒冰,犹如冬天里的冰库。 童耀不屑地冷笑起来,“我到要看看,你能怎么弄死我!!” 柏洋知道童耀这个孩子不好对付,更何况他一直对自己有敌意,那只能以毒攻毒了,“有些事情,你可能不知道吧,当初你能从看管所里出来,是我让我爸救你出来的----”柏洋注意到童耀的眉头已经开始紧紧地皱在一块儿,拳头捏得死紧,关节那都开始白,又继续说道,“还有,你爸爸的刑期能够缩短至五年,也是我爸----” 童耀不等柏洋的话说完,已经一拳挥了过去,他受不了这样的耻辱,更何况还是眼前这个人带给他的。 柏洋早就预料到童耀会举起拳头挥向自己,几乎同时,伸出一只手,准确无误地拽住那只挥向自己的拳头,重重地将它甩向一边,还不忘继续刺激童耀,“就凭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童耀额头上的青筋突起,嘴唇微微地在颤抖,看着柏洋的眼神悲恨交集。好半天,他才从齿缝里蹦出几个字,“我姐昨晚是跟龚晟凯在一起!” 柏洋不让他好过,他也不会让柏洋好过,童耀的狠,你也不能小瞧,他懂得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将对手狠狠地刺伤。 “你少用龚晟凯刺激我,这招,对我根本没用!”柏洋咬牙切齿地说道。 “是吗?”童耀仿佛掌握了主动权,嘴角特意勾起一抹嘲讽,从自己的上衣口袋掏出童璟的手机,调出最后哪个陌生的号码,故意举到柏洋面前,“看清楚,这个号码,13xxxxxxxxx,是龚晟凯的号码!” 其实,童耀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龚晟凯的号码,反正打了好几次过去,对方都是关机,可就算不是,他也要说成是,他就要气死柏洋,拿这个刺激死他。 但是这个号码是谁的,杨浦的好不好,虽然杨浦前前后后换了好几次号码,但是柏洋这高的记忆力,打过那么多次,他不可能不知道杨浦的手机号码是多少。 就这么一听,柏洋的瞳孔已经不自觉地放大,就感觉到心脏漏跳了一拍,很容易地就将一切串在一起,杨浦昨晚没有在徐宁那里过夜,他失踪了,童璟也跟着失踪,那么他们两个从昨天晚上一直相处到现在!!!!! 童耀见柏洋这样的反应,就知道这样的刺激不亚于放一颗原子弹。目的的成了,童耀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挡在他前面的柏洋,打算继续去找童璟,他到不是担心童璟出事,他只是不想让她跟别的男人呆在一起。 杨浦的高烧迟迟不退,一个晚上过去了,人还是烧的厉害,童璟直到凌晨都没有合过眼,不过她一直守在病房外,只是每次护士查房给杨浦量体温的时候,她会紧张地问道,“他退烧没?” 每回问,每回失望。到了最后,自己都撑不下去,人也开始起高烧,龚晟凯一摸她的额头就预感到不好,连忙招呼来护士,“护士小姐,护士小姐----,她也高烧了!” 护士小姐见怪不怪,不慌不急地走过来,“你先去挂号我再给她挪床位!”说着,伸出手摸了摸童璟的额头,这位应该没有刚刚那位烧的厉害。 “怎么挂号?”龚晟凯看病,什么时候挂过号,特别是在美国的时候,他们都有专门的家庭医生,你让他去挂号,他确实一窍不通。 护士明显不耐烦,指着前方的转弯处的一个窗口,说道,“就那,过去说说,你看得是哪一科,交点钱就完事!” 龚晟凯“哦”了一声,急匆匆地跑了过去,弄完一切又马不迭地跑了回来。 忽视这才正常地走程序,将童璟安置杨浦旁边的一张病床上,点滴什么的准备好,量了量她的体温,38.5度,护士蹙眉,在病历单上刷刷地记下,看来这个病人体温开始上升了,估计也会烧得厉害。 龚晟凯一直站在护士的身后,而龚晟晴却一直坐在杨浦身边,她的体力也快不支,对那边的童璟漠不关心,一没兴趣,二没那个精力,就在这时,自己的手机咚咚地响了起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她没多想就直接按掉,可没过一下,手机又响了,还是那个陌生的号码。她本想继续按掉,却被护士哄了一句,“病房里要保持安静,你的手机一而再二三的响,会影响病人的休息的----” 龚晟晴干脆起身,出门,着实不耐烦地接通了这起电话,“你说啊你----”开口就很冲。 “你是龚晟晴,对吧!”对方的声音有点熟悉。 “对,我是,你是谁啊?” “我是柏洋,我只想问你,你知道杨浦在哪儿吗?”柏洋原本不知道龚晟晴的号码,但他为了找杨浦,就联想到龚晟晴不是喜好杨浦嘛,恰好她也不见了,就让人从学校打听到龚晟晴的号码,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打了过来。 第一百二十四章 龚晟晴先是一愣,才想起来,杨浦病了这件事还没告诉他的那些朋友们,赶紧回道,“杨浦现在在xx医院----” “医院?”柏洋的第一反应以为出了车祸,心脏都差点跳了出来,“出了什么事了?” “他高烧,到现在还没醒。”龚晟晴特地又走到病房门口,往里瞧了瞧,她多么希望杨浦现在赶紧醒来。 柏洋舒了一口气,“是xx医院对吗,我现在就过来----”顿了几秒钟,突然想到了什么,紧接着就问道,“对了,童璟----她在吗?” 他的心情很矛盾,如果龚晟晴回答童璟在,那就说明昨晚杨浦真的是去见童璟了,可如果她说不在,那么他更担心童璟现在究竟在哪,到底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龚晟晴听到童璟的名字,心里瞬间有点不舒服,她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男人们各各都围着童璟转,张口闭口地全是童璟,她爱的杨浦是这样,自己的亲哥哥是这样,还有这个柏洋,他们都是相当出色的男孩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干嘛偏偏就对这个叫童璟的女人死心塌地的!!! “是,她也在!”龚大小姐级不爽地说道,整张脸如乌云似的。 “她果然在啊----”柏洋哑声道,听声音就觉得人被抽空了。 没有再多问,柏洋挂了电话后,绕过一个路口就来到了xx医院(他本来就在童璟家附近),找到的那间病房,推门而进,就看见龚晟晴如祥林嫂似的一动不动地望着杨浦,而杨浦显然是在高烧的状态,嘴里还在冒着胡话,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帘布的另一边,柏洋则没有去注意,倒是龚晟凯听到脚步声,拉开帘布,想看看是谁,两人看到对方都很吃惊,对视了一秒,柏洋这才现躺在病房上的童璟。 “她怎么了?”柏洋说话的同时,人已经挪步到童璟那张病床前。 “高烧----”龚晟凯说。 柏洋又望了望杨浦,心里越地纠结,他是高烧,童璟也是高烧,两人昨晚难道一起淋雨了,还有,为什么龚晟凯也在这里??? “你为什么也在这里,还有到底生了什么事了?”柏洋冷冷地望着龚晟凯,更有一种霸气在里面。 “我也不知道生什么事,至于我为什么在这里,没有必要向你汇报吧----”龚晟凯根本不抬头去看柏洋,完全是一种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傲慢。 “那我现在来了,你可以离开了----”柏洋下驱逐令。 “她烧退了,我就会离开,不需要你多废一句话!”龚晟凯总算抬头,直视了一眼柏洋,淡淡地,那表情不以为意。 柏洋冷笑,反讽道,“真是奇怪,你爷爷心脏病在美国,你竟然不去看他,可真是孝顺啊----” “我明天就会启程去纽约,当然我会带童璟一起去----” “没我的同意,你以为你真的可以带走她吗?”柏洋的拳头已经握得“嘎哒”响了,妈的,别逼老子揍死你丫这孙子。 “我和你都没有决定权,关键要看童璟自己的意思,还有,我不想在病房里跟你吵架,这会影响到病人的休息!”龚晟凯玩得深沉,那是一板一眼的,他不跟你来硬的,但绝对不甘拜下风。 柏洋看着还在高烧的童璟,的确也没了心情再跟龚晟凯继续争执下去,拉过一条椅子,坐到了童璟的另一边,可以说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柏洋跟龚晟凯是面对面的,只不过,一个在左一个在右。 过了好长时间,病房里一直鸦雀无声,气氛诡异的要死,期间,护士进来换点滴,量体温,放眼望过去都是一水的瞟了孩子,不过,看上去各各都不像是好惹的,瞧他们这一身的打扮,全是顶尖大牌,非富即贵,没好意思插话,只顾着手里的活,“37度4----”她看完杨浦的体温计,嘴里念念有词。 “护士,他退烧了吗?”龚晟晴已经将脑袋不自觉地凑上去,望着体温计上的温度,担心地问道。 “差不多已经退了,小伙子体质还是不错的,等会儿应该就会醒了----”汇报了一下情况,护士又转身抽出童璟腋窝下的体温计,“38度,还是没有完全退烧----” “你们这是什么医院啊----”柏洋一听这烧还没退,不免地着急起来。 护士听了当然不舒服,可她懂得察言观色,听柏洋的口音,那浓浓的京片子,就知道他肯定来自北京,说不定家里就是那很有势力的那种,还是小心点为妙。 “我再去取条被子来,压在她身上,出身汗就好----”护士小姐极为小心地说道。 “早干嘛去了,前面就应该压一床被子上去,我现你们这家医院还真是不靠谱!”柏洋始终不给她好脸色看,他就觉得此护士做事一点都不负责任,一个高烧弄到现在都没搞下去,怎么做事的!!! 护士阴着个脸,就匆匆去取被子去了。 果然过了没多久杨浦那边有了些反应,他的眼皮慢慢开启,终于,完全睁开了眼睛。 “杨浦,你醒了!”龚晟晴激动地眼泪都流了下来。 柏洋也箭步地走到他的病床前,伸手扶上他的额头,“烧总算完全退了,怎么样,好点没?” 杨浦的眼皮微微地闭上又睁开,反复了好几次,一张脸还是毫无血色。好半天才从气丝若无地说道,“这里是哪里,我怎么觉得头又痛又疼----”他只记得昨晚,下了很大很大的雨,他抱着童璟,说了什么,不对,好像自己还吻了她,然后----,然后----,然后自己好像请求童璟不要离开自己,再然后---- 杨浦使劲地回忆昨晚生的一切,一幕一幕在他脑中重现,虽然他记不起所有的片段,但还是有点印象,特别是童璟的那一句,“我爱柏洋,你应该知道的----” 第125章 “你昨晚又喝酒,又淋雨,怎么可能头不痛!”龚晟晴眼角还挂着泪,她真是心疼死杨浦了。 柏洋淡淡地扫了一眼龚晟晴,他觉得她可能知道昨晚生的一切。[网罗电子书:.rbook.net] “你怎么在这?”杨浦的气息很微弱,最主要的是,他的心被折磨得很疲倦。 “因为我一直跟着你!”龚晟晴抹了一把眼泪,感觉自己好委屈,是啊,堂堂的龚家大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跟在一个男人的后面,被雨淋成了落汤鸡还得不到爱。 “昨晚生什么事了吗?”柏洋故意在这个时候插话道,他想趁这个时候,了解昨晚的经过。 杨浦淡静的望着柏洋,心仿佛被抽离,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绝望还是该----该彻底放手,她喜欢的是柏洋,而自己永远是那个局外人,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昨晚喝多了,不记得生什么事情----” 柏洋笑了笑,表示没关系,不露声色地又将视线飘向龚晟晴。 龚晟晴下意识地就将视线一缩,赶紧看向杨浦,那是,杨浦不让她说,她绝对不会说。 “想不起来就算了,好好休息----”柏洋替杨浦拉了拉被子,然后径直走向童璟那边,故意将两张床之间的;帘布用力拉开。 就见杨浦望见童璟的那一霎那,表情明显怔了一下。 “童璟,她----”杨浦挣扎着就想坐起来。 柏洋的眼神一沉,但很快就收了起来,“她在高烧----”他回答。 杨浦两眼呈放空状态,他知道柏洋的潜台词是,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水----”病床上的童璟迷糊的哼了一声。 龚晟凯赶紧起身就准备去倒水。柏洋人已经半蹲在童璟的病榻前,用清洗过的毛巾不断地替童璟擦汗。 “水----”童璟又哼了一声。 龚晟凯倒了一半杯水,赶紧放下,急急忙忙地就端着水过去。 “给我,我来喂她喝----”柏洋欲要去拿龚晟凯手里的水杯。 龚晟凯其实是不想给柏洋的,他想自己喂来着,可是他也知道,这水不给柏洋,只怕是没完没了。最后,伤害的还是童璟,于是,他将水杯递给了柏洋,“小心点,别呛着她----” 柏洋取过水杯,看都不看龚晟凯一眼,用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扶起童璟半个脑袋,与床呈45度角,然后将水杯倾斜,缓缓地灌进童璟的嘴里。 这个场面,真的异常温馨,杨浦在一旁看着,然后将视线挪开,平静地望着那透明的冰冷液体,点滴点滴地顺着重力,缓缓地下坠。直至注入他疼痛不能的身体,而他却无能为力。 这一刻,他只想远走高飞,远离这一切,远离柏洋,远离童璟,那就只有离开中国。这个念头从一开始产生,就开始疯狂的增长。 一个下午,又过去了,童璟的烧总算退了,她努力挤出一个微笑,“你怎么来了?” “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烧的有多厉害!”柏洋心疼的望着她,伸手把她的刘海挽到耳后,不气了,不气了,不管生什么事,都不气了,只要童璟没事就好。 “我没事,对了,杨浦的烧退了没----”童璟张望了一下,见杨浦坐在另一张床上不声不响,自己总算放下心来。 柏洋揉着童璟头的手顿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他已经没事了,我们都在等你醒来----” 童璟将屋里的人都扫视了一圈,见大家的神色都很疲惫,特别是龚晟晴,就跟个女鬼似的,转头就跟柏洋说道,“你让大家都先回去吧----” 龚晟凯很配合的点点头,“好,你先休息,等你身体恢复了,我们去看爷爷----”他最后是特别提到了“爷爷”两字,至于什么目的,不用说,大家也都应该明白吧。 杨浦也从病床上下来,他现在气色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淡淡地向童璟投去一眼,这一眼包含了太多的无奈,他哭不出来,却心凉如水,犹如潜伏在海底深处的鱼儿,冷暖自知。 童璟看见他浓郁眉宇间的忧郁与无奈,她说不出一个字,更加笑不出来,直到他走出病房,他们之间也没有留下一句话。 不大不小的病房,此时只剩下童璟和柏洋,柏洋像只小狗似的,趴在童璟的身边,小声地呢喃道,“老婆,你还是决定要跟龚晟凯去美国吗?” “你还是不愿意我去,对吗?”童璟望着天花板,幽幽的回答,整个人的思想还沉浸在杨浦刚刚看她的最后一眼,包涵了太多层意思,而她却读不懂---- “不是,我尊重你的决定,而且龚爷爷,对我也有恩,我不希望他真的一病不起----”柏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服自己的,或许龚晟凯的那句“我和你都没有决定权,关键要看童璟自己的意思”,若真的爱一个人,就应该支持她的决定,所以他决定让步。 “真的?”童璟有些不敢相信,今天的柏洋还是昨晚的那个柏洋吗。 “恩。”柏洋点点头,“不过,早点回来,我会想你的----” 童璟终于还是跟龚晟凯去了美国,当然同行的还有龚晟晴,这个戏要演足,当然少不了龚晟晴的配合,至于龚晟凯是怎么说服龚晟晴配合演戏的,那是他的本事,也就不多说了。 飞机降落到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龚家已经派专车专门来接少爷和小公主了,龚晟凯领着童璟就朝车方向走去,龚晟晴跟在他们的身后,嗤之以鼻地望着童璟的背影,反正就是看不顺眼。 上了车之后,车前来来往往的都是人,特别是一些黄皮肤的人,很不自觉,明明知道前方车子要行驶,愣是大摇大摆地横冲直撞,一副不怕死的样子。 司机小心翼翼地倒车,避免不碰到行人,可是顾得了前方,就顾不了后面,顾得了后面,就顾不了前面,怎么开都不方便。 “砰”的一声,果然还是撞到了后面的一辆车。司机赶紧下车去看情况,而后面那辆车的司机也急忙下车来看情况。 好了,这事没完没了,都过去了十分钟,司机之间不但没解决问题,甚至吵了起来,龚晟凯一看情况不对,蹙了蹙眉,拉开车门就下了车,童璟也跟着下了车,只见对方那辆车,也下来一位女士。 童璟双眼瞪得老大,这位不就是上次在医院看见过的那位女士吗,好像得了白血病。 第126章 真的在哪里见过她,可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 “童璟----”龚晟凯叫了声她。 “嗯?”童璟回过神。 “那女的你认识?怎么一直盯着人家看----” “不认识。”童璟摇摇头。 龚晟凯将童璟推回车里,“你先上车,这事看来挺麻烦的----” “有多麻烦?”童璟随口问了一句。 “说不清,等会儿给你解释----”龚晟凯将车门一关,又去解决事情去了。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龚晟晴不屑的“哼”了一声。 “你哼什么?”童璟问她。 “我又没哼你!”龚晟晴从后视镜里鸟了童璟一眼,接着说道,“不就是个驻美大使,真不晓得拽什么拽,以为这里还是中国啊,搞清楚没,这里是美利坚合众国!” “这女的是驻美大使?”童璟比较好奇这个,后面的那段话她自动省略。 “这女的,一看就是个被包的料----”龚晟晴边说边觉得童璟傻透了,“唉----,我说你,你没瞧见坐在车里的那个人吗,那个才是驻美大使!” 童璟根本没注意车里还坐着另一个人,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位女士的身上。因此听完龚晟晴的这番话,倒蛮震惊,原来那车里坐着的是驻美大使啊,那岂不是中国外交部的官员。 正当童璟准备再看看情况的时候,龚晟凯和司机已经拉开车门纷纷上了车。 “怎么样了?”童璟见龚晟凯面无表情地上了车,忍不住问道。 “已经没事了,那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龚晟凯扭头看向童璟,露出一个微笑,把情况稍微说了一下。 “哼,我就料到他们不敢把事情闹大,除非他不怕他的情妇被公开!”龚晟晴的语气摆明着看不起对方,更多的是鄙夷。 龚晟凯露出一个高深的微笑,他当然知道车里坐着的是谁,也一眼就看出刚刚那位女人肯定是他的情妇,只要再报出他们龚家收购的一家报社的名字,谅他屁都不敢放一个! 司机按照龚老爷子所吩咐的,将车子开去美国一家私人医院,做戏就要做得逼真点,龚老爷子为了孙子什么都豁出去了。 童璟被龚晟凯牵着走进病房,这件病房是这家医院最好的豪华病房,环境和设施特别好,不是国内任何医院可以媲美的。 “爷爷,我们来了----”龚晟凯坐到自己爷爷的病床前,让童璟坐到自己的身边。 “来了----”龚老爷子显示吃力的挤出一个微笑望着自个的孙子,然后看向童璟,“小璟,你也来了----” “恩,龚爷爷,很抱歉这么迟才来看你,你有没有好一点----”童璟觉得很压抑,第一次感受到那种例死亡很近的感觉,她害怕龚爷爷就真的这么离开了,他是那么慈祥的爷爷,他一生做了这么多善事,老天不能这么快就夺去他的生命。 “爷爷,我啊,多想看着你和小凯走进教堂结婚,但我知道,我一定活不到那一天----”龚老爷子突然眼睛红红的,那种无奈的感觉刺痛每一个人的心。 “怎么会,爷爷一定活得好好的,现在医术那么达,说不定就能治好爷爷你的心脏病----” “我自己的病,我自己还不清楚吗?小璟,你是个善良的孩子,只有真正善良的人才会有你那样清澈的眼睛,你能跟小凯在一起,爷爷很高兴,我也知道小凯是真的爱你,真好,你们总算在一起了----”老爷子嘴唇都在颤抖,掩饰不住自己的激动。 “爷爷,以后我和童璟会经常来看你的,你一定要快快好起来----”龚晟凯将头凑近自己的爷爷,冲他爷爷眨眨眼睛,那意思就在说“谢了,爷爷,你演的可真不错,继续,继续!” 老爷子真的越演越上手了,故意捂住自己的胸口,一喘一喘的,“药----,药----” 龚晟凯立即起身,在柜台胡乱的瞎找,“爷爷,是哪瓶?” 童璟也起身,按响了龚爷爷床头的按钮,又转身拉开门就冲了出去,“doctor----,doctor----”她一声喊得比一声响,她害怕真的出事,她害怕龚爷爷真的说走就走。 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一声匆匆赶来,把童璟和龚晟凯都拉了出去,“你们先出去,我们要给病人急救----” 大门迅关上,童璟的心就那么纠结着,呆呆地望着门。 龚晟凯心里是佩服得要命,真没想到他爷爷还能整出这一招,可面上“悲痛欲绝”,用额头抵着墙壁,真的仿佛世界末日似的。 很快,门又重新打开,童璟抬头,看见医生出来就用英文问道,“医生,病人怎么样了?” “你叫童璟吗?”医生开口。 童璟点点头。 “病人让你单独进去见他,不过,他的身体很虚弱,别让他说太多的话----”医生嘱咐了一句,领着身边的一群医生走出病房。 童璟让他们全部都出来之后,慢慢地走到老爷子的病床边,低头望着龚爷爷,心里很难受,说不出来的难受。 龚老爷子缓缓的睁开眼睛,勉强的冲童璟笑了笑,“坐----”仿佛说这个字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童璟听话地坐下,“爷爷----”刚开口就哽住了喉咙。 “小璟,我只怕真的活不久了,爷爷,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最小的孙子和孙女,我多么希望在我闭眼之前,能看到你们结婚的场面啊,可我也知道我是看不到了,如果有可能,爷爷希望你俩能订婚,小凯身边有你,我就放心了----”老爷子说的真叫一个遗愿啊,他有心脏病确实不假,万一哪一天真的突,还不是说挂就挂,所以老爷子也想把握住这次机会,撮合两个小的,真订了婚的话,童璟迟早就是他们龚家的人了。 “爷爷,你一定能撑过这次的,所以不许说这样丧气的话,好不好----”童璟从椅子上下来,蹲在了病床前,握起龚爷爷的手,“我会好好照顾小凯的,所以爷爷放心,你就好好养病,别再担心了好吗?” 呵,老爷子,还真说不出话来了,没想到让童璟当孙媳妇还真是件难事! 第127章 童璟从病房里单独走了出来,轻轻地将门扣上。 “我爷爷怎么样?”龚晟凯满脸焦急的问道。(还是装的) “暂时稳住了----” “那我现在进去看看他----”说着,龚晟凯就打算推门而进。 童璟一把拉住他,“爷爷现在需要休息,而且医生说过,不能让他多说话,你暂时还是别进去了----” “好,那爷爷跟你说了什么?”龚晟凯最关心的其实就是这个。 “爷爷让我跟你订婚----”童璟叹了一口气,坐到了门外的沙上。 龚晟凯就知道是这句话,因为这都是他安排好的,没想到爷爷演得如此逼真,比自己原先设想的效果还要好,特别是刚刚那场心脏病作的戏码,实在是妙啊,不过表情上还是很平静,也走过去坐了下来,“那你答应了?” “我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但我看得出爷爷很失望----”童璟心里也不好受,看着爷爷本就无光的眼神,更加的黯淡,仿佛已经没有了活着的信念,那一霎那,童璟觉得自己有点残忍。 龚晟凯点点头,没有责怪她的意思,他早就想到会是这个结果,童璟若答应了,有怪了不是,不过心里还是有一丝失落。 童璟侧头望向龚晟凯,两行眼泪顺着面颊潸潸而下,“对不起----”嘶哑着嗓子,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句对不起,来得太突然,龚晟凯也没想过童璟会是这样的反应,那一瞬间,怎么说----自己有点内疚好像骗了她,但是----却更加的欣赏童璟,她确实是一个用情至深的女人,很善良,真的很善良,走过去,伸手替她拭泪,“别哭了,爷爷没那么脆弱的,别自己吓自己----” 童璟抽泣着,她很自责,想到爷爷那失望的神情,心里就空落落,仿佛扔出去一块石头飘着,没有落处。 “你就先答应我爷爷不就成了吗,大不了跟我哥弄一个假的订婚典礼----”龚晟晴的语气甚是埋怨,真像童璟欠了她爷爷似的,或者那意思就在责怪童璟的不是。 童璟抬头不知所云的看着龚晟晴,脸上还有两道未干的泪痕。 “假的订婚典礼?”龚晟凯显示装着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然后偷偷地朝龚晟晴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继续。 “对啊,就弄个假的啊,你们俩本来不就是在假扮情侣吗,我们就自己拍个订婚典礼,找一些好友来充下数,你们俩就假装订婚,反正就跟过家家似的,大不了再签一份合同,白纸黑字,写明白这是在演戏,事后谁都不用负责任,关键是让爷爷信了就成!”龚晟晴这演技也是一流,还张口闭口地瞎编‘让爷爷信了就成’,你,龚晟凯,加上你的爷爷明明就是一伙的好不好,骗的其实就是童璟,让童璟信了就成。 龚晟凯嘴角勾起一抹笑,很满意龚晟晴刚刚那“出色”的表现,但他没有直接给出自己该有的意见,他得观察观察童璟的反应。 童璟蹙眉,那表情真的在思索,她顾虑的东西可多了,“那龚爷爷如果知道是假的,岂不是更伤心----” “那你和我哥假扮情侣,就不怕我爷爷知道后伤心了?”龚晟晴反问了她一句,又接着说,“反正都演上了,那就演到底,说不定爷爷一开心病就好了,到时候,你们回北京,爷爷哪里知道真的假的,肯定就当真的喽----” “那问题是,你爸爸妈妈没有意见吗,还有你的其他长辈们?我总觉得你想得太儿戏了,到时候露出的马脚肯定很多!”童璟是慎重再慎重啊,不是说这个主意她反对,只是觉得这未必是最好的主意,可她又想不出其他的主意。 “这么说,你就是不愿意帮忙喽,那你刚才哭什么哭啊,你果然还是假慈心!”龚晟晴话语突冷,主要是她没辙,哪里想到童璟这么难搞,朝她哥哥投了一眼,那意思就在说。‘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是搞不定她!’ 龚晟凯只好亲自出马,“这个不是问题,我可以向他们打声招呼,说清楚都是为了做戏给爷爷看,他们都希望爷爷能好起来,一定会配合的!” 切,他会去打招呼就有怪了,这事儿他就没想让更多人知道,连他自个的老爸还蒙在鼓里,这么说,还不是为了唬弄童璟来着。 童璟总觉得还是哪里不妥,但又具体说不出来。 “你不帮忙就算了,可我觉得你这人真的很虚伪,若你真担心我爷爷,你就应该将戏演到底,满足老人家最后的愿望,而不是在这里挤几滴鳄鱼眼泪,衬托你是多么善良!”龚晟晴这回是真入戏了,她其实是在泄自己对童璟的不满。 “小晴,不许这么没礼貌!”龚晟凯也觉得自己的妹妹把话说得太过了,虽然他也很希望童璟能立马答应,可他也知道这个女人想要轻易抓住她,是不可能的。 “好,那就演到底,不管怎么样,我希望爷爷能够开心----”童璟没有反驳龚晟晴的话,她不想多余地去解释什么。“不过,事先跟爷爷说好,我们会把订婚场面拍给他看,让他在医院养病就好,还有,告诉他订婚场面不宜过大,那些虚的东西我们不搞了,若爷爷没有意见,我们就办一场假的订婚仪式!” 龚晟凯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童璟真的答应了吗?不是做梦吧! 第128章 要说,这是场假的订婚仪式,还不如说它是一场糜烂且颓废的party,再准确点说,来的都是些龚晟晴的“狐朋狗友”,这些个上流社会的贵公子,贵小姐们,不玩还好,一玩惊人的那种,野成什么样子你都不知道,吸毒,酗酒,**,飙车,生活糜烂而又颓废,说实在的,从一开始龚晟晴邀请他们来,这群人就是抱着去疯的心态,没人把这个订婚仪式当真。 “怎么回事?”龚晟凯单手插着腰,黑着一张脸,望着这群“人渣”,忍无可忍。 龚晟晴懒洋洋地靠在沙上,咬着杯沿,笑得不以为意。 “你给我起来!”龚晟凯一使力将龚晟晴从沙提了起来,拉向一个相对僻静处。“你看看你请的都是什么人!”龚晟凯朝着龚晟晴就咆哮道。 “放心,等会儿一定把戏给你演好了----”龚晟晴大手一挥,信心十足的样子。 龚晟凯真后悔,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让她去请人,阴着脸就走开了。 龚大小姐,请来的这些人都是圈里的玩家,绝非善类,刚刚说过,没人把这个订婚仪式当真的,其目的就是来放纵自己的,同时也整别人,而且整的是今晚的主角。 这帮坏胚子,你说他们到底坏在哪里,只能说绝对够胆,竟然敢在“准新娘”、“准新郎”的酒里下了**,且是那种催情快,药效强,持续时间长的。 一张张纯洁、绅士的外表下,各个都好像有精神分裂症似的,当龚晟凯牵着童璟从旋转楼梯缓缓而下时,多少男士的目光变得炽热,甚至**,有些玩世不恭的男孩还特意出了一声带有**味道的“oh~sex”,然后故意将舌头一舔。 人家玩的就是这种情调,童璟到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反感,始终面带微笑,她只当自己是个称职的演员,更何况,她和龚晟凯之间签过一份合同,那份合同上面写的清清楚楚,这是在演戏,事后谁都不用负责任,所以她根本不需要表现得太过认真,这些人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好了。 一切都在按照订婚仪式的程序进行,底下的人当然是看得津津有味,俊男美女嘛,怎么能不养眼。不过,更多的人是带着龌龊的想法。 “我真想操那女的----” “我也是,不知道她床上的功夫会有多好----” 两位男士小声地用英语低头交耳,嘴里说着下流至极的话,不时地出暧昧的笑声。 终于,龚晟凯准备低头亲吻童璟,随着对方的脸越来越近,童璟的呼吸开始紊乱,伸出一只手下意识的想推开他,但被龚晟凯握住,很好的掩饰过去。 蜻蜓点水一般的吻,柔软的触感,缠绕在鼻腔中的她脸蛋上的余香,龚晟凯嘴角勾起一抹笑,然后放开童璟。 底下掌声雷动,龚晟凯转过身,面向所有人,举起桌上的那杯倒好的专属红酒,致谢道,“谢谢大家抽空来参加我的订婚仪式----”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童璟作为“准新娘”,也微微地举起酒杯,豪爽地喝掉杯中的红酒,当然喝下去的还有**的成分。 这看似美好的订婚仪式,真正的爆炸场面还在后头呢---- 很快,这副**的药效就开始起作用了,童璟就感觉到口干舌燥,浑身热得像着了火般难受,整个身体仿佛变成一个小型的炸药库,随时都会失控爆炸开来,体内每一个细胞每一个毛细孔都不安的喧嚣躁动着想要冲破束缚,想要冲破**的牢笼获得解放,血液极度沸腾,脸色不由得因为**的原因变得潮红。 与此同时,龚晟凯也感觉到自己体内一股热浪袭击而出,而那股热浪所窜到的地方竟是男人最尴尬的境地。马上,浑身上下都火烫起来,一种骚人难以忍受的奇痒折磨着他的周身。 那几个坏胚笑得放荡不羁,一个个轻摇着头,嘴里出“啧啧啧”的声音,脑子里只要想象这两个妖孽搞在一起,浑身**的画面,那起伏连绵的动作,这样的感官刺激不亚于自己的**,说不定还要让人欲血膨胀。 龚晟凯已经意识到自己可能被人下了**,男性最原始的**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一般在身体里左冲右突,他使劲强忍着,深怕自己像猛兽似的扑过去,转身就朝楼上走去,两个拳头握得紧紧的,用尽了全身的意念在控制自己的兽欲。 童璟再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也知道自己现在是在情,浑身燥热的就想脱衣服,她要赶紧逃离众人的目光,用冷水清醒下自己,否则,否则。顿时就感受到自己下体不断地有东西在涌动,明显的需要男人来慰藉自己。 她扶着旋梯,一步一步地往上走,那些坏胚手持着dv机,单反相机,偷偷摸摸地跟在后面。 “诶?你说这女人是不是去找raymond----” “那我们就把他们做*爱的场面拍下来----” “说实话,我更愿意上这个小妹子----” 他们出淫笑,觉得这个实在太刺激了,因为他们从来没有看到过龚晟凯跟女人做过爱,如果真的让他们拍到了,在这个圈子里,还能有谁的秘密不掌握在他们手里! 不论是龚晟凯还是童璟,先想到的都是去卫生间用冷水浇自己,而且两人不约而同都选择了二楼的卫生间,毕竟一楼的卫生间使用的频率会比较高,二楼则无人问津。 龚晟凯一碰到卫生间门上的把手,整个人就完全滑了下去,他靠在门背上,扯着自己的领结,然后有双手撕开自己身上的衬衫,露出性感且结实的胸膛,重重地喘着粗气,两眼迷离不清,意识更加的混沌,这种折磨,痛不欲生---- 童璟何尝不是,她走到一半,趴在旋梯的扶手上,使劲的用手拧着大腿,意图让自己清醒点,大腿上的那块已经被她拧得紫一片,红一片,可自己的意识却更加的模糊,除了急需要泄,泄自己的性饥渴。 第129章 “你看那小biao子,已经不行了----” “走走走,我们帮她一把----”一个人说着就要上前去抱童璟。 “喂,说好今天专门拍raymond,你别打乱我们的计划!”另外一个人伸出一只手赶忙拦住。 “我是说,总不能让她瘫在这吧,帮她一把,把她抱到raymond的床上去!”那人解释道。 “可raymond现在在哪?” “你去找找他呗,找到了记得带他去房间,我先把这个小biao子抱到房间去!”说着将手里的单反相机往其他人手里一塞,举起袖子,两三步地跨上楼梯,将瘫在地上的童璟给扛了起来。 童璟完全没有了清醒的意识,刚被扛起来,就哼了一声。 “等会儿,有她爽的,让raymond好好cao死她!”那人猥琐的笑着,扛着童璟就匆匆上楼。刚上楼,在走道拐角处,就现有一人靠在门上痛不欲生的样子,呵,这不是raymond吗,兴奋地就向楼下的人招手,“赶紧上来----”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纷纷地跑上楼。 “raymond在那儿,在厕所门那,谁去把他扛过来?” “可惜我不是个gay,否则看他那靠在门边上的那**样,早就当场把他做了!”其中一个人边说边向厕所那边走过去。 另一个人也笑笑,跟着一起过去了。 两人蹲下,将靠在门上的龚晟凯一人一边的抬了起来,好不容易才把这么大个活人给抬到房间里去了。 两人合力的把龚晟凯扔到床上,不偏不倚正好压到了童璟的身上。 童璟随之“嗯~”了一声,两条腿已经不自觉地缠到龚晟凯的腰上去了,龚晟凯像只狗似的,嗅着童璟,然后停在童璟的脖颈处,用力吻了起来。 “哇噢,相机,dv都准备好,调好位置,争取拍个比av还劲爆的画面----” 童璟和龚晟凯属于本能的性泄,两个人的身体都属于分裂状态,真正的自己似乎在沉睡,而被药物控制的另一个自己,活脱脱地就是一对浪荡儿,他们互相脱了对方的衣服,互相亲吻,互相抚摸,在对方的身体里找求解药,呻吟出声,激荡起伏,抽搐,直到达到高氵朝---- “go!”其中一个人号司令,旁边的几人立马收起手里的摄像机和单反相机,一众人纷纷撤了出来,将门扣上,井然有序,明显是这方面的老手。 各个笑得诡异至极,互相对视了一眼,装作没事似的折返回一楼,现一楼大厅里人声鼎沸,谁也没有特别注意他们几个人的出没。 而楼上的两人,虽然互相泄了**,可----谁的意识都没先醒,这**威力果然强悍,又过了十分钟左右,那已是才逐渐逐渐的恢复过来---- 童璟迷迷糊糊地放大自己的瞳孔,总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压着,浑身黏黏糊糊,当视线终于清晰时,惊得一把推开自己身上的人,视线不自觉地往下,现自己身上一丝不挂,那一刻,童璟的心脏如受电击漏跳一拍,惊魂未定地看着龚晟凯,大脑一片空白---- 龚晟凯这才恢复了该有的意识,见童璟**裸躺在自己的身边,完全怔住,“我----,你----”他说不出话,这对自己来说太震惊了! 童璟原本痴呆的表情,慢慢转变成愤怒的表情,一双眼犹如银光熠熠的利刃,极端地俯视着龚晟凯。 龚晟凯也坐了下去,一幅幅的画面如潮水般向他袭来,他犹如记得自己好像被人下药了,然后去了卫生间,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间房的,而且还和童璟生了性关系----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 “龚晟凯,你真卑鄙!”童璟的脸部都在颤抖,她无法忍受,自己一心一意帮他,他却用这样肮脏的手段,骗自己吃了**,然后跟他生关系。 “不关我的事,这药不是我下的,我也是被人陷害的!”龚晟凯顾不上脸上那火辣辣的疼,急忙解释道。 童璟恨恨的看着他,然后走下床,捡起散落在床下自己的衣物,迅的穿好,她不想再跟他多相处一秒。 龚晟凯来不及去穿自己的衣服,从后面抱住正要出门的童璟,“童璟,你要相信我,真的不关我的事,我现在马上就把人查出来,你别走----” “查出来又怎样,这些还不都是你的人,龚晟凯,你***不是人,不是人----”童璟悲怆的嘶吼起来,像只小兽一样在挣扎,眼泪扑簌而下,哭声变哑,只剩下干咳。 龚晟凯将童璟抱得更紧,“我怎么可能会这样害你,童璟,相信我,求求你,相信我!” 童璟的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却没有一点点的哭声,她突然间很害怕,如果柏洋知道了怎么办,他会原谅自己吗? 龚晟凯就感觉到童璟在自己怀里不断的颤抖,“童璟,你怎么了?”他用力扳过童璟的脸,“哪里不舒服?” “别告诉柏洋,别告诉他----”童璟如失魂似的,低声呢喃道,从她的眼睛中再也找不到光芒,仿佛一颗最亮的恒星从此陨落。 龚晟凯扳着她的脸的手颓然落下,不想答应她,可更不想伤害她,包括这场他原本策划好用来威胁她的订婚录像,都不想用来伤害她了,舍不得看她受伤,一点都舍不得---- “我不会说的,没人会知道这件事!”龚晟凯将自己的下巴抵在童璟的头上,一滴泪也从眼角滑了下来---- 翌日,童璟一声不响地离开纽约,买了飞机票前往北京,她并没有通知柏洋来接她机,而是直接打的去了蒲万万之前借给他们的公寓。 用钥匙开了门,一进门,就现脚边多了一团毛茸茸的东西,竟然是小泰迪! 只见,卧室门纵然被打开,一个穿着睡衣的人以火箭度冲了出来,可不就是刚睁开眼的柏洋嘛。 “老婆,你回来了!”柏洋也不管童璟鞋没脱,抱起她就开始绕圈,“想死我了----” 童璟紧紧地环住柏洋的脖子,像个小baby似的蜷缩在他的怀里,哽咽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柏洋被童璟这反应给愣了一下,用手抚摸着她的长,随即担忧地问道,“龚爷爷,是不是----”他真的不敢往不好的方面想,可童璟这样的反应,也只能是龚爷爷出事---- “不是,但龚爷爷的情况确实不太好----”童璟将头埋在柏洋胸前,哽咽地说道,其实她只是害怕柏洋知道那件事会离开她,而她却舍不得他。 第一百三十章 真希望睡一觉起来,什么事情都没有生过,童璟小心翼翼地掩藏起一切,表现得跟往常一样,将所有的不安全部伪装起来。 白天,柏洋会开车送她去学校,她就老老实实上课,放学了,如果柏洋来接她,她就坐他的车回到两人的公寓,如果没来接,她就会自己坐几站公交车返回公寓,然后窝在家里跟小泰迪玩(小泰迪是童耀让柏洋带去北京的,这么做就当然是为了她姐姐)。或者哪天柏洋要带她去跟朋友聚会,她就陪着去,只是每一次聚会,她从来没再看见过杨浦。 上课上到一半,童璟就收到柏洋来的一条短信,‘现在能逃课吗,我在你校门口’ 童璟了个笑脸过去,外加一行字‘我从来不逃课,要不你过来听我的课’ 很快,柏洋又回复道‘今天是杨浦的送别会,他后天要去美国念书了’ 童璟望着手机屏幕上的字,怔了片刻,好半天才按下一串字,‘我知道了,那我现在逃课出来’ 她将桌上的课本一扫而进自己的包里,站起身,不顾所有人的目光,迅地跑了出去。 “那位同学,你----” 身后是老师咆哮的声音,可童璟已经听不见后半句了,直到跑出教学楼,整个人才冷静下来,逐渐放慢了步子,走到了校门口。 “上车----”柏洋伏过身从车子里面打开副驾驶座那边的车门。 童璟弓下身,坐了进来,随手将车门拉上。 柏洋替她扣好安全带,然后启动车子,开往约好的目的地----杨家在郊区的一幢别墅。 “杨浦怎么说去美国就去美国?”童璟低头拨弄着自己的指甲,低声问道。 柏洋特意看了看童璟的表情,却现她根本面无表情,于是,开口,“恩,从杭州回来后,他就申请交换生的名额去了,现在唯一的三个名额批下来了,其中一个就是他。” “哦。”童璟勉强地露出微笑,点点头。 柏洋从来没有将杨浦要去美国的事告诉童璟,他不否认自己有私心,不想在童璟面前提起杨浦,因为他心里清楚杨浦突然去申请交换生名额,是因为童璟---- 杭州那次到底生了什么事了,杨浦不说,童璟也没有主动开口提过,柏洋也没有再开口去问,其实不管生了什么,柏洋都愿意选择相信他们,这两个是他最珍惜的人,如今一个要离开,还须要埋怨什么吗,不必了,完全不必了---- 车子开进了别墅大门,缓缓停靠好,各式各样的名车已经停满,看来该来的人都已经来齐了。 柏洋牵着童璟进去,里面坐着蒲万万、苏亿然,那一众朋友,都是熟面孔。 “柏洋,我说你怎么老是最后一个丫----”蒲万万说着向左边的地方挪了挪,腾出两个位子。 “北京老堵车,你又不是不知道”柏洋脱了鞋,朝屋里扫视了一圈,“对了,杨浦人呢?” “在厨房忙活呢,他说今晚的大餐,全由他来掌厨----”苏亿然朝厨房里瞥了一眼,语气或多或少有些伤感。 柏洋点点头,把童璟按到沙上,然后径直朝厨房走去。 “需要帮忙吗?”柏洋倚靠在门边,见杨浦手忙脚乱地忙东忙西,忍不住笑了出来,从小一起长大,还是第一次看杨浦系着围裙,亲自做饭。 杨浦扭头朝身后望了望,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笑了笑,“不用,也差不多忙好了,只差这条鱼了----” “呵,看不出来你真有两三下,以前我怎么就没现你会做菜呢----”柏洋还是走过去,帮着切姜丝。 “我是照着烹饪书瞎弄的,反正去了美国,还不是要学着自己给自己弄吃的,今天就当实践一下,老美的那些我可吃不惯!”杨浦一边洗着鱼肚子,一边无奈地耸耸肩。 “既然吃不惯,干嘛还去!”柏洋低头认真地切着姜丝,装作随口问道。 “一般的学校,我肯定是不会去的,可那是普林斯顿大学哎,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会放过----”他嘴上是这么说,可是只有他心里清楚,这么做只是为了让自己淡忘童璟。 柏洋不言语,切完姜丝,又去切辣椒,他懂,杨浦说的一切他都懂,这个铁兄弟越是说得这样轻松,说明他的内心越是沉重。为什么,也要偏偏爱上童璟呢? 弄完最后一道鱼,所有的菜都准备齐了。“吃饭了,吃饭了----”杨浦脱下自己的围裙,招呼他这些小过来吃饭。 蒲万万已经将一瓶瓶啤酒全部打开,“今晚让我们彻底狂欢吧,说好了,不醉不归!” 杨浦轻摇着头,一抬眼,就看见童璟在望着自己,他没有挪开自己的视线,大方地回了一个微笑。 童璟没有微笑,也没有说话,继续看了他十秒钟之后,才将视线转开,原来杨浦在病房最后的那一眼就在向她告别,她一直都不懂,可是现在她懂了,此时此刻,自己望着他却连说声对不起的勇气都没了。 杨浦的菜说实话,真的是做的一般般,勉强能吃啦,可是大家都客气地说好吃,桌上男孩子就在拼酒,大家无话不谈,从小时候的蠢事谈起,说到成长中的趣事,又畅谈毕业后要干嘛。 “杨浦打算去美国几年啊?”有人问道。 “做交换生一年半,本科毕业,总得混个硕士文凭回来吧,那至少还得两年,怎么说也要四年后回来----”杨浦自始至终都在笑,很浅的那种微笑,脸上微微地有些黑,或许醉了,或许没醉。 “那柏洋,还有一年毕业了,你打算干吗?” 柏洋放下酒杯,“我吗?呵,我的梦想是想进世界顶级的建筑设计所,然后在北京建一座我所设计的无与伦比的建筑物,成为北京的新地标,以后等我的小孩长大,我就可以自豪的告诉他,你看,那是你爸爸设计的经典建筑,够牛逼吧!” 童璟抿嘴微笑,看着柏洋这陶醉的样子,心里有一种钦佩,她知道柏洋就是有这种霸气,就如同柯南走到哪就让人死到哪的霸气! 第一百三十一章 杨浦走的那天,所有的人都去机场送他,他微笑着与每一位朋友依依拥抱告别,拥抱到童璟的那一刻,杨浦什么话都没说,只想感受下她身上特有的味道,也许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女人会有她这种味道。 “在美国要好好照顾自己----”童璟说。 杨浦浅笑着点点头。 浓浓的离别愁绪弥漫,一切尽在不言中,原本喧闹的机场仿佛突然安静了下来,安静地似乎可以清晰地听见心跳的声音。 然后,杨浦挥手示意大家离去,推着行李快步进入安检口,把证件递给安检人员,留给童璟的是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和孤单远去的背影而她却什么都没能给到他---- 回程的高公路上车迹寥寥,童璟望着窗外往来穿梭的飞机在空中轰鸣划过,虽然留下华美的痕迹,但是却很无情。一路上她的情绪一直都是低落的,柏洋亦然。 那一夜他们做*爱不止,从厨房到客厅再到卧室,他们尽情地疯狂着、泄着、爱着,忘记了尘世的一切,忘记了明天的生活,忘记了彼此是谁----两人或许是想卸下杨浦留在心里的温存,又或许是想将爱升华,彼此不再分开。 她和柏洋的小日子一直过得有滋有味,却没想到三个月后,竟然又在自己的校园里见到龚晟凯,她像见鬼似的,转身就走,龚晟凯并没有追上去,他今天是来办转校手续的的,从清华转来二外,没有降级,依旧是大三,只不过从原来的金融系变成了现在的翻译专业。 他这种从小英汉教育的贵族,精通中、英、法、西班牙四门语言,高级翻译对他来说不要太小儿科,放弃清华,来二外干嘛,不就是为了能多见童璟几面。 可是童璟根本不会领你的情,她恨你还来不及,看见你就等于天天有人在暗示她----她的死期到了,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又要被噩梦笼罩,她那来之不易的幸福,是不是宣告就要结束了---- 龚少爷只是想看她,从来不去打扰她的生活,他也害怕去惊动她,每天能看到她,就足够了,他的精神食粮就是童璟了,因为他中了一种名叫“童璟”的毒,只有童璟才能解瘾。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 临近高考的前几个月,童耀在这个时候受到了日本东京大学向他抛出的橄榄枝,可童耀却说他要考二外ia,当时谁都不知道童耀有这样的想法,还是施可儿最先现的,也是她打电话通知童璟的,童璟听了当时就急坏了,专门买了机票就飞回了杭州,死说活劝地让童耀去东京大学深造。 “姐,你不要再说了,我就是决定去二外----”童耀原本那种稚气未脱的脸,早已经成熟了不少,他依旧帅气的不象话,或者说比小的时候更帅气,而且变了声之后,嗓音也越地有男性魅力了。 话音刚落,童璟一个巴掌重重地甩了过去,“你就这点出息,一生唯一的追求就只有跟在我屁股后面吗,童耀你是个男人,你应该承担起男人所该承担起的一切,童家上上下下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你就这么让人失望吗!!” 她不得已才打下去的,心也隐隐地作痛,她希望打醒童耀,如果有去东大的机会为什么要放弃,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弟弟为了自己而毁了他的前途,他可以飞得更高更远,而且他是童家唯一的独苗,童家以后的振兴也必须靠他! 童耀怔在那里,难以置信地望着童璟,这一巴掌,打的太突然,确实打蒙了他,咬着唇,不作声。 “这次无论如何听姐姐的,去东大----”童璟还是忍不住地语气软下来,蹲在童耀面前,捧住童耀的脸,声音有些哽咽。 “你就那么不希望我出现在你身边时不时,好,童璟,我成全你,我去日本,只是----我不会再把你你当成我姐姐了!”他失望地使劲点头,直接说了“童璟”她的名字,而不再是“姐”这个称呼,他受不了童璟一次又一次地推开他,他好不容易盼着长大,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跟她在一所学校里,却又被无情地推开,他不愿意再做她眼里的小弟弟,既然她让他走,那么好,他走,走得远远的,可他狠狠地誓永远不会再把她当我姐姐! 童璟有一瞬间的恍惚,捧着童耀的手颓然地放下,“什么意思?” “就是在法律意义上,我要解除和你的姐弟关系,换一句话说,从此以后,你不再是童家的人----”童耀望着童璟的眼无波,仿佛这一刻自己的心就是石头做的,rshu.net没有一点点感觉,不痛,不痒,跟注射了麻*醉药一般。痛到最深处,其实就等同于麻木。 童璟还是蹲在童耀的面前,呆滞地望着童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真的是过了很久,蹲在地上想站都站不起来,童耀才缓缓地吐出一个字,“好!”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北京,莫名其妙地起了高烧,一烧就烧了整整两天,柏洋也在医院守了整整两天,他根本不知道童璟和童耀之间生了什么,还以为是童璟去了杭州着了凉才高烧不退,当然理论上是,但是心情也有很大一部分影响。 病好了之后,童璟的意志一直很消沉,柏洋总觉得她心里藏着事,想等着童璟主动来跟他说,可就是迟迟不见童璟开口,越地着急,有一天终于忍不住跑去问道:“童璟,你是不是生什么事?” 童璟心就那一惊。她以为柏洋知道了她和龚晟凯在美工生的一切。 这一惊,太过明显。 “来,到我身边来,跟我说说生什么事了?”柏洋温柔地揽过童璟,十分体贴地将她的头放到自己的肩膀上。 童璟在心里舒了一口气,原来柏洋还不知道那件事。可是他的怀抱太过温暖,温暖的想要自己流泪,她也紧紧地环住柏洋,心里有了另一件想倾述的事,“柏洋,童耀说我以后不再是他姐姐,也不再是童家的人,他恨我抛弃了他----” 柏洋静静地听着,不插话,一根指头顺着童璟的头,慢慢滑下。 “我很伤心,但我知道是我先伤了他的心,我们之间的裂缝,已经无法弥补了,你说我该怎么办?”童璟像个小女人一样在柏洋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原来再淡定的心态也会在某种情愫的刺激下荡然无存。 “佛说,一切随缘,想那么多干嘛,童家不要你了,不是还有我要你吗,跟着我混,吃香的喝辣的统统少不了你的份,我一定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柏洋捏了捏童璟的脸蛋,笑着说。 童璟听了,破涕为笑,“要你帮我想办法,看你扯的这些----” “我这不就是帮你想办法吗,等你毕业了,嫁给我好勒,以后就入我们柏家!”柏洋越说还越上劲了。 “谁要嫁你啊!”童璟边说边咬上柏洋的下巴。 “你好的不学,学小泰迪,会咬人了,看我不咬死你!”柏洋将放在童璟腰上的手一紧,凑了上去,回咬着,咬着咬着,就吻了起来,到了最后,又变成滚床单了。 不得不说,柏洋确实是童璟生活力的支柱,她真的以为日子就会这么相安无事的过下去,然后会像童话故事里面的公主和王子一样,幸福美满地永远不再分开,而自己的弟弟唐悦也总有一天能够理解自己,可是你想的再好也没用,有些东西注定纸包不住火,该来的还是会来---- 第一百三十二章 到了大四,往往没有什么课了,有人准备考研,有人准备考公务员,有人准备雅思托福申请出国留学,也有的开始着手找工作实习了。 柏洋真的什么都不用担心,若想保研名额肯定有他,若想考公务员,随便考考也能上,不考也行照样上,若想出国,唉?这个柏洋倒是从来没想过,他可不愿意出国,因为童璟还没毕业,目前才大二,他出国了不就见不她了。 他其实最想去工作,当一名建筑设计师,柏华昀倒也随柏洋,他也知道儿子从小对建筑就感兴趣,你要他从政,他肯定打死也不愿意,柏华昀就想通过关系把柏洋弄进中国建筑设计研究院。 可柏洋说他不去,他不喜欢被束缚,向往自由而又随意地去设计,他说他要自己开一家建筑设计事务所。 柏洋还说干就干,跟几个清华同学合资就搞了一间小小的设计所,柏洋一开始信心挺大,坚决不用自己父亲的关系,他要靠自己的实力去投标拉项目。 他瞄准的第一个项目就是设计一家高端购物中心,是由北京xx集团和香港xx集团合资打造的,欢迎所有的设计院投标设计方案。 柏洋觉得是一个机会,想通过这一次在北京打响知名度,因此也报名参加竞标,他和自己的同学每日每夜地就在电脑上做图,塑造3d模型,童璟有的时候会趁着没课买上好吃的专门去看柏洋,给他加油打气。 龚晟凯也开始进入龚氏集团下属的一家子公司去实习,为以后能够顺利掌管这家子公司做准备。而詹蕾这个来自外交世家的女孩理所当然地凭借背景进入外交部翻译室英文处去实习,再去实习之前,专门飞往了美国去他爸爸所工作的地方看看。 那段时间,詹蕾跟着他爸爸走了很多社交场合,亲眼见了太多的美国高官,在父亲的介绍下认识了美国一位官员的儿子,而这位恰恰就是1年前那几个坏胚之一。 这个坏胚,表面上一举一动无不绅士得体,可是,他早就对詹蕾动了歪脑筋,想着操东方女人一定很爽。 “你会网球吗?”坏胚开始行动了。 “还好!”詹蕾笑笑。 “有没有兴趣,跟我来一局----” 詹蕾本来是想说没兴趣,可不等她开口,她爸爸就已经替她答下,“我女儿还就对网球有兴趣,看来大家兴趣相同啊,小蕾,借此机会,向维特部长的儿子好好地求教下球艺----” “好啊!”詹蕾总不能扫了自己父亲的颜面,只好假装爽快的同意。 就这样,詹蕾跟着坏胚去了他家。 “你家竟然有网球场?”詹蕾望着这豪华的别墅,各种休闲项目都有,无不感慨。 “这有什么----”坏胚不以为然,倒了一杯水,悄悄地在水里放了**,然后走过来递给詹蕾,“你先坐一下,我上去换一套网球服,然后帮你找一套----” 坏胚的计划是先让詹蕾喝下这杯带有**成分的水,然后,自己换好网球服,再去拿一套女款网球服让詹蕾去他的房间换上,差不多那个时候i,药效就会开始作了,自己再进去,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可是他哪里知道詹蕾根本没有去碰过那杯水,当时,詹蕾看着水的底部好像有一点点浑浊,(主要是药没有百分百溶解,如果再等一下,就看不出有任何异样了)怕喝下去不卫生,又不好意思跟坏胚提,就只好等坏胚上楼后,把水倒掉,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 坏胚下楼后,看着杯里的水明显下降了很多,肯定她已经喝下肚子里去了,于是将手里的网球服递给詹蕾,“这套给你,上楼去我房间换吧----” 詹蕾跟着他上楼,关上门开始换衣服,可一转身现一辆dv正对着自己,处于警戒,怕被偷*拍,她还是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现dv机是出于关闭状态,松了口气,刚准备放下,却不小心按到了开启按钮,镜头上跳出了一个对白人男女做*爱的画面,詹蕾倒吸了一口冷气,想赶紧关掉,却搞不清楚是哪个键,只好随便乱按,却偏偏按到了切换键,镜头上的画面不断地变化,但内容基本上一样,都是一些人跟人做*爱的画面,突然间,她的目光怔怔地定格在一对男女身上,这个男的不就是清华大名鼎鼎的龚晟凯吗,等等找个女的---- 詹蕾认出来了,这个女的不就是柏洋的女朋友嘛!曾经她看见过好几次这个女的去清华找柏洋,柏洋亲昵地拢着她上车,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她就是柏洋的女朋友,当时得知这一消息,几乎快崩溃了,也再没去找过柏洋,可是心里还是喜欢他,怎么也放不下他,她告诉自己可以继续等,等到他们分手的一天,她一定还会去争取。 只是太意外,做梦都想不到,在这里竟然现了柏洋的女朋友跟龚晟凯通奸。而且视频里的两人明显做得起劲,她的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勾起,心想,这种脚踏两只船的女人哪里配得上柏洋,如果柏洋知道的话----,呵呵,她已经预测到会生什么事了,柏洋这种个性的人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子的,一定会甩掉这个婊子。 她顾不上找关机键,抽出sd卡,就塞到自己的口袋里,然后从旁边随便找了一张sd卡胡乱地替换进去,然后把dv机原封不动地摆到原来的地方,顾不上换什么网球服,就打算早点回去,尽早回国。 就在这时,坏胚突然开门进来,见詹蕾衣服根本没换,并且神智也清醒地不得了,一点都没有**该有的反应,完全怔住了,“你----?” “对不起,我现在有点事要马上走----”詹蕾现在真没空去搭理这个坏胚,她有最要紧的事去做,即使得罪了他和他爸爸,那就得罪吧。 坏胚已经知道计划完蛋了,只好勉强地笑笑,“哦,那下次有机会再打吧,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又把自己伪装成很绅士。 “那麻烦了----”詹蕾也不去客气了,这个地方太偏僻,没有车子,只能让他的司机送自己回去。 司机将车开到繁华地段,詹蕾就急着要下车,“叔叔,麻烦您在这里停吧----” “好----”司机完全遵照嘱咐,将车停靠到一旁。 詹蕾下了车之后,迅地就找了一间网吧,将sd卡放进读卡器里面,调出那段视频,保存好,专门刻录成一张盘,邮寄回了中国,准确地说是邮寄到了柏洋那间设计院,詹蕾是故意从美国这边寄过去的,署名什么的也没写,这样就怀疑不到她头上去。 飘洋过海,光碟准确无误地送往了柏洋所在的建筑设计事务所。 “柏洋,有你的信件----”同学一边嘴里啃着面包,手里拎着几杯奶茶,胳肢窝下夹着柏洋的那份信件,推门而进。 柏洋一心一意地扑在设计图稿上,头也没抬,敷衍地“嗯”了一声。 “给你放桌上了,我还给你买了一杯咖啡,等会儿记得喝----”同学把手上的东西放下,也去奋战设计稿去了。 柏洋好不容易完成了设计主体,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站起身,捞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扑”的一声,全喷了出来,“怎么这么难喝啊,还是冷的----” 同学翻了个白眼,“拜托早就叫你快点喝,你看看都过去三个小时了,能不冷吗?” 柏洋放下手里的咖啡,这才注意到还有一份信件,随手拿起,放到自己的面前,“这是什么?” “你的信件呗,赶紧拆开看看,是什么----”同学好奇地也凑过来。 “得得得,你赶紧去完成你手上的工作,后天就要截止了,你那部分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柏洋将他推回位置上,语气满是担忧。 同学轻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继续手里的设计。 柏洋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看了看信封上的寄信人,什么都没写,只知道是美国那边寄过来的,纳闷地将信件撕开,一张光碟就落到他的身上。 第一百三十三章 将光盘放进驱动里,电脑屏幕上跳出“是否自动播放”,柏洋点了yse,紧接着,播放器就开始运行,一幕“不堪入耳”、“肉欲横生”的漏*点场面立马“展现”在柏洋眼前。 只一眼,柏洋就认出其中的女人就是童璟,而伏在她身上的男人就是龚晟凯,看上去双方都很享受,童璟一点被强迫的意思都没有,甚至比荡妇还荡妇。 柏洋看了一眼就再也看不下去,立马关了播放器,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那些同学听到“嗯嗯啊啊”的声音,都以为柏洋在看“黄片”,纷纷走过来调侃他,“我说柏洋,你这种放松方式,不错啊哦----” “av片啊,谁演的,也借我看看----” 柏洋一直没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脑。 “喂,真有那么好看,都看傻了----”某人轻推了他一下,油腔滑调地说道。 柏洋仍旧不回应,机械地从电脑光驱里退出光盘,拎起光盘就从凳子上站起来,径直走了出去,没有开车,独自一人茫然的站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熟悉的东西不再熟悉,一切都变的虚无缥缈,他像一只无头的苍蝇,在挤满人群的街道上,漫无目的的飘荡着,对于外界的一切没有了一点感觉,仿佛这世上就只剩下他,其他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童璟回到公寓的时候,现柏洋一声不响地坐在沙上,挺意外,“咦?你今天这么早回来,晚饭吃了吗?” “嗯!”柏洋从鼻子里低沉地哼了一声。 “你感冒了?”童璟将自己肩上的panad包包挂了起来,凑到柏洋身边去,“肯定是这段时间太累了,都没好好休息----” 柏洋侧过头,平静地望着童璟,假笑了一下,“你累不累?”他的潜台词是,童璟,你要同时陪着两个男人你累不累。 “我不累啊----”童璟挺疑惑,伸出手摸了摸柏洋的额头,“还好啊,看你也没烧----” 柏洋却嫌恶地一把打掉童璟的手,“你别碰我!”声音冷得吓人。 童璟没想到柏洋会做出这么的大的反应,举起的手停在半空,难以置信地望着柏洋。 “你应该不止跟一个男人睡过吧----”柏洋的语气很鄙夷,可那双眼睛去藏不住地悲伤。 童璟的瞳孔陡然之间放大了不止一倍,石化在那儿,心脏似乎都不动了。 “你隐藏的可真好,把我骗得团团转,戴了那么长的绿帽子我却一点也不知道----”柏洋冷笑了起来,他讨厌看到童璟这样一副表情,就跟捉奸在床没什么两样,心好像都不是心了,碎成了沙漠。 “不是龚晟凯说的那样,你听我说----”童璟使劲地摇头,急着想要解释什么。 柏洋再也笑不出来,他听到龚晟凯三个字就无比恶心,更让他恶心的还是从童璟嘴里听到这三个字,心想你***还有脸告诉我,给老子戴绿帽子的是谁!!!不等童璟把话说完,抓起身后的那张光碟重重地砸向童璟的脸上,“你还想狡辩什么,你们要做就做,何必再拍下来给老子看,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 童璟只觉得脸上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可她一动不动,完全僵在那里,使劲地忍住不让眼泪落下---- 柏洋快要窒息,他受不了地站起身,快步走到门边,拉开门把,将自己隔离在这扇门外,紧闭的眼睛终于承受不住地流下眼泪,他举起一只手捂住双眼,泪水还是从他的指缝中流了出去。 柏洋这一走,就是连着两天两夜,事务所的人找柏洋怎么也找不到,只好打电话给童璟,他们要急着去投标,可柏洋作为公司总负责人竟然不见了,那怎么行。 童璟这两天也一直找柏洋,他常去的酒吧都找了一遍,甚至在一些酒吧里还遭遇了性骚扰,可怎么也找不到柏洋。 夜渐渐的深了,路灯越来越清晰,她独自踉跄地走在灯火阑珊的街头,边走边哭,眼前的一切仿佛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怎么也看不真切。忽然之间手机响了,是她喜欢的曲子,于是赶紧接起电话,“喂----” “童璟,我,蒲万万----” 手机里传来的并不是柏洋的声音,童璟很失望,“哦,是你----” “对,是我,我问下,柏洋在你身边吗,怎么这几天都不接电话----”蒲万万道。 “他不在我身边----”童璟很努力地控制自己的声音,不想让别人听出她哭过。 “你哭了?”蒲万万好像听出些异常,“你跟柏洋不会是生什么事了吧?” “你能帮我找到柏洋吗?”童璟再也忍不住地哭出声,她真的筋疲力尽了,在偌大的北京城,自己是何其渺小,到底要上哪里才找的到柏洋。 “好好好,我现在马上去找柏洋,你先别哭啊----”蒲万万也没料到对方突然间大哭起来,一时手忙脚乱,忙安慰道。 “谢谢你----”童璟已经哭得说不出话。 蒲万万什么事情都没问,挂了电话就立马打给苏亿然,告诉他柏洋不见了,童璟那边哭得厉害,赶紧一起找人。 毕竟是在北京城混得**,找个人对他们来说真不是件难事,一个小时后,就有人通知他们,在xx路上的xx酒吧看见柏洋和一女的在一起。 蒲万万接到消息,就给童璟去了个电话,说柏洋在xx酒吧里,现在正过去找他,让她别急,只不过跟一女的在一起,他没说。 童璟听完电话,就打的前往那间酒吧,她知道柏洋不会原谅她的,也不想看见她,但是她还是想去找他。 那是一间地下酒吧,很不起眼,里面的人很多,童璟在迷暗的灯光下,搜寻着柏洋的身影,时不时就有人上来搭讪,她一律不理会,推开人群,继续往前走,直到她看见了---- 看见了一个女人亲昵地搀扶着柏洋缓缓地朝自己走来,柏洋垂着头,跟烂泥似的,每一步都好像是被人拖着走,然后他们经过自己身边,进入一个包厢,那个女人在进去之间望了自己一眼,那一眼满是讥诮和鄙夷。 确实是个漂亮的女人,而且很有气质,绝对不会是小姐一类。 “童璟,你怎么也来了?”身后是蒲万万的声音,但童璟没有回头,还是看着包厢的门慢慢地,慢慢地,关上。 “找到柏洋了吗?”蒲万万问她。 “不用找了----”童璟呢喃。 “什么,你大声点?”蒲万万没听清,主要是这个酒吧太吵了。 “别问她了,我们先找----”一旁的苏亿然拉过蒲万万就朝着更里面走去。 “去那间包厢看看,我现童璟一直盯着那间包厢看。”有人提醒道。 “嗯。”众人点头,一齐朝着包厢走去。 先是敲门,很快门打开,走出来一个女人,“是你们!” “詹蕾,是你!”苏亿然的表情从吃惊转变成原来如此,“柏洋在里面是吧!”推开她就往包厢里走,果然就看见柏洋醉醺醺地躺在沙上。 其他人也纷纷走了进来,上前拍了拍柏洋,“喂,醒醒!” 柏洋哼了一声,醉眼迷离地望着一行人,“走开----” “**,童璟找了你半天,你丫的赶紧给我起来,怎么一回事儿!”苏亿然说着就要抗他起来。 “我叫你滚,你没听见----”柏洋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靠近自己的苏亿然给推开。 “谁去把童璟叫进来,让她过来亲自领人!”苏亿然有点不耐烦,一气之下撒手不管了。 有人真的立马出去把童璟拉了进来。 “别再我面前提童璟,老子要休了她,休了她!”柏洋张牙舞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童璟望着他,不说话,一双手紧紧死握拳,关节都开始白。 “你丫的疯了----”蒲万万也去拉柏洋起来。 “我说我要跟她分手,你们都听不懂吗,全部都给我滚----”柏洋将手里的酒杯朝地上砸去,顿时四分五裂,如同他的心支离破碎。 “好,我们分手----”童璟点点头,再也受不了地跑了出去。 所有人都呆了,只有詹蕾唇边勾去了一抹笑。 1 很多人原本会以为,抽完一包烟就可以不孤单;很多人原本会以为,饮完一瓶酒就可以不寂寞。结果,却现,烟灭后该孤单的依旧孤单,酒醒后该寂寞的依旧寂寞。 “童璟,你这里翻译不对,而且我也强调过很多遍,‘台湾问题’应译为’taiion’,不应以为’tananissue’。台湾是中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台湾作为一个问题是历史遗留下来的,解决台湾问题是中国的内政,不容任何外人干涉。而’issue’这一词的意思是几方均有的争议的事情,’amatterthatisinetoormoreparties’。因此,台湾问题应译为taiion’,而不能用’issue’。” “嗯,谢谢王主任提醒,我现在回去就改。”童璟抱歉地点了点头。 “行,你出去吧----”王主任将手里的一叠翻译稿子又重新还给童璟。 童璟接过稿子,打开门走了出去,想到自己这一路先是经历了国家公务员考试,成绩不错,于是有机会参加外交部加设的中、英文入部考试,也过了,笔试之后还必须参加英语面试,面试成绩第五名,终于又成功挺进下一阶段“观察培训”,培训也是一个残酷的淘汰过程。 只是不知道,这半年的培训,自己到底能不能走到最后,顺利地进入外交部翻译室英文处,还剩下最后一个月了,坚持住!童璟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翻译。 “唉,你听说了嘛,说是过几天,某位领导的女儿据说从英国留学回来,直接就能进入英文处,根本不需要参加什么培训----” “人家命好,我们哪里羡慕的来啊,这是好好地完成培训,否则这个时候再被刷掉,多亏啊----” “是哦,有能力还不如有个好爸爸----”其中一个培训生叹了一口气,这才注意到童璟就跟耳聋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童璟,我们说了半天,你也表点意见呗----” 童璟只是抬起头一笑而之,至于某些事情,始终难以启齿,复杂的心情,漂泊的思绪。忘记何时开始,逐渐习惯用沉默代替言语,逐渐学会用沉默抵抗一切,抵抗所有愤慨、所有悲伤、所有质疑和所有流言蜚语的侵袭。或许,沉默的灵魂始终是孤独的。 完成了一天的培训任务,童璟拖着疲惫的身子准备回公寓,经过一家报刊亭,打算买了一份《参考消息》和《环球时报》,作为高翻,特别是想进入外交部,你不去注意时事消息,根本就不可能胜任这份任务。 “老板,给我一份《参考消息》和《环球时报》。”童璟边说边低头掏钱。 “《环球时报》刚刚卖掉最后一份,只有《参考消息》”老板扔出一份《参考消息》。 “哦,那就给我来一份《参考消息》----”童璟正准备将钱递给老板。 “不用买了,我已经帮你买好了!”耳边突然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童璟回头,一看,迅而短促地呼吸了一下,“杨浦?” “至于这么惊讶吗。看见我跟看见鬼似的!”杨浦浅笑着,一袭深色西装,白衬衣,和大多数精英人士一样,细致而考究,戴着眼镜,眼光柔和清澈,带几分学院派的儒雅,绅味十足。 “你怎么会在这?”童璟很是不敢相信,竟然会是杨浦,从他大三时候去美国那一刻算起,将近五年了吧。 “我是北京人,我为什么不能在这!”杨浦还觉得好笑嘞。 “那你什么时候回国的?”童璟也不买报纸了,边说边往一边走。 杨浦也跟了过去,“半个月前回国的,顺利完成博士学位,准备回国效力----” “是吗,那你已经确定要做什么了----”童璟笑笑。 “在国务院展研究中心,做个研究员吧,比不上你,你可是未来中国席美女翻译官啊,到时候天天跟在主席、总理身边到处出访,真是羡慕啊----”杨浦完全不显生疏,仿佛双方隔着不是五年的时光,而是五天不见。 童璟苦笑一下,低下头,默默地踩着被夕阳拉长的挺拔却沉默的影子,一步又一步,幽幽地开口,“我连自己的未来都不知道,你又知道----” 杨浦突然也笑不起来了,一双眼睛深深地望着童璟,就像把一杯茶倒进棉花堆里,越来越里、也越来越纠结人心,就像有人拿了个石头往你心口打,狠狠被刮了一道口,很深刻、很感触、也很难说是什么,无法形容,就像闻到了一股香味,而你无法描述一样。 “这些年----”杨浦顿了顿,“你过得好吗?”终究还是忍不住想知道她这几年的状况。 “很好啊----” 童璟一改之前的沉默,爽朗地笑了起来,“对了,我差点忘了问你,你怎么就知道我要买《参考消息》和《环球时报》?”她是故意想扯开话题,因为她害怕杨浦会把话题扯到柏洋,那个已经离开自己四年的柏洋----” 2 我既然能知道你在外交部翻译室培训,岂能不知道你要买《参考消息》和《环球时报》……”杨浦将手里的两份报纸递给童璟,又补充道,“在翻译室每天培训很辛苦吧?” 童璟接过报纸,随手翻了几张,满不在乎地说,“不辛苦,我觉得这样很充实----”是啊,充实到已经没有时间去想以前的事。 “呵,看来你挺厉害的嘛,那么晚上我请你去吃好吃的,专门补补脑----” “这次换我请你吧----”童璟露出干练的笑容,像极了一杯清茶,落花无言,人淡如菊。 杨浦这次不争了,他早已褪去了年少时的轻狂,始终温文儒雅的样子,于是点了点头,“也是,五年没回来了,北京变了好多,哪里有什么好吃的,我还真不知道,今天就跟着你去尝尝美食好了……” 童璟带着杨浦去了长安街第一高厦北京银泰中心中央主楼----柏悦酒店顶层66层的北京亮。 他们选择一个窗边的位置坐下,霓虹开始装点夜空,杨浦一边轻啜红酒,一边隔着透明玻璃朝外俯瞰,长安街上车水马龙,一辆辆车成为了小小甲虫;街外soho人潮涌动,只是一切变得太小,不那么真切,近处的cctv大楼高耸姿态也没有了。 “我现在美国呆久了,还是喜欢北京的夜色----”杨浦转过头,说道。 童璟与他相视一笑,放下自己手里的酒杯,“既然还是喜欢北京的也是,为什么要在美国呆五年都不回来?”很随性地问问,像朋友之间的聊天。 他们的脸上被头顶橘黄色的碗形灯与淡粉色的、反射着外面的霓虹灯染上了淡淡的亮光。 杨浦盯住杯子,手里把玩着杯柄。“其实四年前我就想回来,可我还是退怯了----” 童璟很后悔刚刚问了这么一个烂问题,最终还是把自己绕了进去,于是故意又开话题目,“你吃饱了没,吃饱了我们现在就走吧,我晚上还要翻译很多东西呢----” 杨浦呆了一下,没有适应童璟这急的话题转换,但很快就回过神,“嗯,吃饱了,不过今天这顿还是我请吧----”说着,就招手唤来服务员。 童璟连忙从钱包里掏出自己的金卡,“说好我请客的,你别跟我争----” “是打算让你请客的,可逆不应该带我来这么高档的地方啊,既然是高消费就当然是男士请客----”杨浦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钱包,也同样取出一张信用卡。 “如果一定要跟我争,下次我绝对不会再跟你一起吃饭!”童璟假装威胁他。 杨浦迟疑地看着童璟,只好作罢,“好了,你请,你请----” 童璟将手里的金卡递给服务员,服务员躬下身子毕恭毕敬地接过金卡,去刷卡去了。 杨浦望着那张金卡,又望着童璟,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你也有这张金卡?”别怪杨浦那么惊讶,因为实在是这种金卡太不一般,他在美国留学的时候曾经看过龚晟晴刷过这种金卡,那是银行专门给龚家定制的金卡,在全球1oo多个国家都可以通用,一般人不可能有这种金卡。 “这张金卡怎么了----”童璟转眸,蓝色的眼睛镇定自如,嘴角一抹雅淡的浅笑,她并不害怕被杨浦揭穿一切,这些东西总有一天是要去面对的。 “没怎么----”杨浦迅换上一副淡然的表情,并没有再继续问下去,有些真相他也不想知道,宁愿自欺欺人,总比接受事实好。 服务员这个时候,走过来,将刷过的金卡双手交还到童璟手上,“小姐,这是你的卡----” 童璟朝服务员礼貌地笑笑,结果自己的卡,塞回自己的皮夹里,转头对杨浦说,“走吧……”然后背上自己的包。 杨浦点点头,并肩走在童璟身边,一言不,直到两人一起走进电梯,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没有其他人。 “为什么跟柏洋分手?”杨浦不是忍不住才问,他是故意问的,本来他不想问,因为他看得出童璟一直刻意在回避去谈柏洋,可是----可是,那张金卡,***就是那张金卡,让自己心里很不舒服,仿佛被什么压着喘不过气! 童璟本来平静的眼眸,一闪而过一丝惊慌,放在包上的手也滑落了几寸,“这个问题,为什么要问我,柏洋不可能没有跟你说过!” “没错,柏洋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你们分手的原因,甚至对任何一个人他都没有说过!”杨浦望着电梯门里面反射的自己,再也平静不下来。 “是我对不起他,别的,我不想说!”童璟强装镇定,内心一阵呼啸而过的麻木,隐约伴随着一股尖锐的疼。 “叮”地一声,一楼到了,电梯门慢慢呈现外面的世界,原本封闭狭小的空间,被打破,正如,爱情,总有流血的那一天,口子开了,心也就死了。 童璟快步地逃离电梯,只留下杨浦一个人呆呆地伫立在原地,电梯又重新进来一批人,然后,电梯门又关上,带着自己又驶向一层连自己都不知道该停靠的楼层,只觉得茫然又悲伤---- 童璟那飞疾的步子,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逐步慢了下来,万种心酸如蚁虫爬过心头,轻轻噬咬,她终于忍不住眼眶中蓄满泪滴,他走了!像她无数次做过的甜蜜而伤感的梦,来去都悄无声息,只留下梦醒后令人心碎的空虚…… 四年了,你在英国好不好,我以为,从此,你在我的记忆里消失,像潮水一般退去,不留痕迹。却现,只要有人提起你,我还是心如刀绞---- 3 “哇,你快看那个女的,好漂亮,而且好有气质----” “嗯,还行吧,不过我还是觉得童璟更漂亮,第一眼就惊为天人,而且越看越好看----” 两个女生捧着一摞外文图里,对一个从她们身边走过去的美女议论不止,顺便还比较起了童璟跟她哪个比较美,对于太漂亮的女人,一般都会嫉妒加羡慕。 不过,这个所谓的大美女,其实就是詹蕾,她今天是专程前往外交部翻译室英文处报到的。 “王主任,你好,我是詹蕾----”詹蕾礼貌地向坐在她对面的王主任颔点头,始终带着得体的微笑。 “快请坐,快请坐----”王主任还专门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等着詹蕾坐下,才一同坐下。 “我看过你的简历,你高中读的是北京四中,本科是在北京大学读的是英语系,之后是去英国留学对吧牛津大学,然后读的是国际法,在financia1times(金融时报)工作了两年,很不错----”王主任带着欣赏的目光点点头,心里不无赞叹,詹部长的女儿果然在各方面都很出色,确实是个人才。 “谢谢主任----”詹蕾并不讶异主任对她的欣赏,但还是礼貌地说着客气话。 “至于我们翻译室要做哪些工作,你应该清楚吧,其任务是很重的,而且绝对不能出错,并且要随时跟随领导人出访----” “嗯,我都清楚。”詹蕾点点头。 王主任满意地笑笑,“那好,我现在领你去你的办公室----” 詹蕾起身,懂分寸地跟在王主任身后,前往自己的办公室。 恰好此时,童璟从另一端走来,手里是刚刚完成文书的笔译任务,打算拿过来让主任过目一下,如果没问题,就可以定稿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注意到对方的,童璟前进的脚步明显停住,大脑一片空白,呼吸凝固了,全身血液似乎在一瞬间停止了流淌,差一点没拿稳手里的那叠稿子。 而詹蕾也略显吃惊,但很快就遮掩好,装作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童璟,这么快就翻好了,那你先等等,我去去就来----”王主任只是有点奇怪童璟什么愣,但是也没多管,现在还是把詹部长的女儿安置好再说。 走来越过童璟身边,瞥了她一眼,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眼带着无比的厌恶。 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童璟,回忆被拉回四年前那个晚上,她记得很清楚,这个女人就是那天呆在柏洋身边的那个女人,听说她是跟柏洋一起去的英国,两人都在牛津大学。 为什么偏偏不愿意想起的东西,却在一层层地往外剥,心莫名地好痛,童璟使劲地摇了摇头,让自己别再去想。 詹蕾有心思地跟在王主任背后,装作不经意地问起,“王主任,刚刚那位----” “哦,那是我们培训处的培训生,名叫童璟。”王主任稍微介绍了下。 “我还以为她也是英文处的同事来着----”詹蕾面上挂着笑容,语气很柔和,不知道的人以为她很期待跟同事打成一片,其实她只是心里有了数,童璟暂时还是个培训生,能不能留的下来,还是未知数。 她绝对不会让这个女人有机会插入自己和柏洋的感情中,那是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柏洋为了这个贱女人受的伤,谁都不知道,这四年一直都是她陪在柏洋的身边,只有她看得最清楚,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王主任安排好詹蕾的办公室,又折返回自己的办公室,见童璟一直守在门外,蹙着眉头,好像心事很重的样子。 “童璟----”王主任喊她。 “嗯----”童璟回过神,见主任走过来,赶紧上前将手里的稿子递给她。 “先进来吧,我有话跟你说----”王主任没有急着接稿子,而是用钥匙打开门,让童璟跟着自己进来。 童璟做到一边的椅子上,等着主任话。 王主任一边翻着童璟的稿子,一边说道,“童璟,我本人其实很看好你,可是你这段时间----”主任略有所思地顿了顿,“你的状态很不对劲,一些基础的地方,你老是用错词,可我看过你之前翻译的那些,都翻得挺不错的,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本身是混血儿的关系,你的英文音非常标准,我希望你千万别在最后的关头,放弃自己----” 主任的这番话,已经算是破例了,这种个人暗示的内容,通常她根本不会去说,你好就好,不好就不好,她放在心里,自己知道就行,可是,她一直就觉得童璟在翻译这方面很有天赋,而且音很标准,形象又好,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是最近这段时间,状态非常糟糕,她真的有点担心在最后关头,她被刷掉了,说实话,真的挺可惜。 “谢谢主任提醒,我会多下功夫,将自己的不足尽快弥补----”童璟诚恳地说道。 “好了,你出去吧,我今天对你说的,别跟别人说----”王主任也不再多话,只是该注意的让童璟注意下,不要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对她对自己都不好。 培训结束后,童璟特意捧回一大把外文资料回去看,她暗暗誓要加倍努力,绝不能在最后关头,前功尽弃。 “要不要我帮你?”快步走到外交部大门那边,身后传来一个悦耳的女声,童璟回头,现就是上午见过的詹蕾。 “不用,谢谢----”童璟淡淡地表示了一下,捧着书继续往前走。 没走多久,童璟又停了下来,因为她现不远处,龚晟凯站在一辆白色香奈儿的fio1e概念跑车前,全北京都找不出第二辆来了。 4 走在童璟身后的詹蕾微微眯起了眼,这个男人她认识,不就是龚家少爷吗!她又侧过头看向童璟,心想暗暗地瞧不起她,童璟这个女人果然很懂得往哪里爬,任何一个对她有利的男人她都不会放过,不让不会一边那么下贱一边跟柏洋交往一边还跟龚少睡觉。 龚晟凯已经朝着童璟的方向走过来,主要是看见童璟手里的一摞书,想要过来帮忙。 “你男朋友吗?”詹蕾面带笑容,故意问道。 童璟回头,“我好像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要不要先来个自我介绍?”语气很平叙,但是就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你很快就会知道我是谁的!”詹蕾笑笑,“那我先走了,goodbye!”挥挥手,踩着三吋高跟鞋,“蹬蹬蹬”地往前走,如女王般姿态优雅地离开。 童璟只是看了一眼她离去的背影,然后又转过头将目光锁在龚晟凯的身上,“麻烦你下次别开这么好的车来找我,我不想让人说闲话----”说完,不再去看龚晟凯,捧着书朝另一侧走去。 龚晟凯追上去,“我帮你捧吧----” “不用----”童璟将身子微侧,挡住他要伸过来的手,“哦,对了,前段时间,我用了你的金卡,请一个男人吃饭,你不介意吧!”她特意加重了“男人”这两个字。 龚晟凯伸到一半的手停滞在半空,僵硬地笑笑,“怎么会,那张卡,反正已经给你了,你怎么使用不用向我汇报----”说话的同时,已经将一只手放进西装裤子里。 “那我没事了,先走了----”童璟的语气没有一点感**彩,她是用自己的方式报复龚晟凯,你愿意对我好,我通通接受,给我金卡,我就收,给我房子,我就要,但我不会报答你对我的好,反而更加冷淡地对待你,谁叫你自己仍然不放弃,那就别怪我用这种方法报复你。 “你要去哪,我送你----”龚晟凯跟在她的身后,显得很有耐心。 “龚大少爷,你应该很忙吧,你就去忙你的,我还不至于娇气到走几步就要坐车----” “我刚忙完香港那边的事,至少这几天不会太忙,如果你想走,我陪你走----”龚晟凯好脾气地说着,仿佛早已习惯了童璟这冷冰冰的态度,只要她愿意对自己讲话,别的,他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童璟任他跟着,也不回头看他,莫名地现身边有很多女士和女孩盯着自己身后看,不用想也知道看的是龚晟凯,于是她故意来了一句,“你走在我身后,知不知道会挡了我的桃花运----” 龚晟凯在她身后轻笑,“我觉得我和你这种关系,其实挺像谈恋爱的,不过----是那种吵架的情侣----要不,咱俩好了算了!” “哦?你竟然有这种感觉啊----”童璟停下脚步,半侧着身看向他,“你们男人都这么犯贱吗!” 龚晟凯本来微笑的表情,逐渐消失,“童璟,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是不愿意原谅我吗?” “看见你,我就看见最肮脏的自己,不是恨你,而是恨我自己,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说着,童璟将自己的包从肩膀上取下,从包里掏出金卡和钥匙,硬塞进龚晟凯的手里,“这是卡和钥匙,至于我刷掉的钱,我会尽快转账给你,你给我的房子我从来没有去住过,四年,我该报的仇我都报了,所以从此以后,我和你就是陌生人,没有任何一点关系,别再来找我!” “我做不到!”龚晟凯铮铮有声地说道。“你到底要怎么样才愿意相信我,我对你是真心的,我可以用尽所能去弥补我的过错,这四年,我一直在等,要我等多久都没关系,但我求求你别推开我----” “我也做不到!”童璟摇摇头,重新背上包,迅加快了步子,走得义无反顾,留下的是一个绝情的背影。 四年,童璟的心早已被磨平了,她游走于坏与善之间,不再是原先那个动不动就感动的女孩,也不会再去轻易地相信别人---- 童璟回到自己的公寓,将手上那一摞时政、财经的资料扔到床上,然后自己也无力地躺下去,随意地抽出其中一份,正反都翻了翻,嘴里还念了几句,却现怎么也看不进去,强迫着自己又换了一份,继续看,这是一份来自英国的财经报纸,突然在一个很大的版面上,看到关于柏洋的消息,消息是关于柏洋入选英国十大杰出华人青年,童璟马上翻了个身,认真地看起消息,文中赞扬了柏洋建筑设计方面的才华,同时又吃惊地写道,年纪轻轻就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总,特别是利用金融海啸,在最低点买入了大量的英国房产,收购了多家快要倒闭的英国房地产公司,在不到四年的时间里,迅将自己的房地产公司壮大,有了一定的规模。 看完之后,童璟将报纸盖上,看着柏洋取得的这些成绩,心里久久平静不下来,柏洋已经站上了更高一层,他浑身散着光环,已经高不可攀,照片上的他,自信,沉稳,带着与生俱来的霸气,举着奖杯,淡定地笑着,也许这个才是真正的柏洋吧,在他脸上已经找不到他曾经的青涩,不过他依旧是那么帅气,甚至比以前更多了一份成熟的男人味。 5 站在人事公布榜前,童璟看着自己的名字赫然在里面,激动地有点想哭,这1年多时间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总算被她坚持到了最后。 童璟被安排到翻译室英文处,王主任主动走出来欢迎所有的新成员,来到童璟身边时,拍了拍她的肩膀,露出欣慰的微笑,“童璟,欢迎正式加入我们的队伍,之后要继续努力哦----” “嗯,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童璟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她知道没有王主任对自己的鼓励,自己说不定早就被淘汰掉。 “恭喜你,童璟----”詹蕾也伸出一只手,“热情”地欢迎她的到来。 “谢谢----”童璟握住了她的手。 这一握也许就是两人今后战争的开始。 周末的时候,童璟一边听着cctv九套的新闻,一边刷刷地记录下听到的每一句英文,就在这时自己身边的手机响了,响了老半天,童璟才注意电话在响,刚刚实在是太专注了,拿起遥控器将电视静音,随后才拎起手机,原来是侯静打来的电话。 “亲爱的,我打算结婚了----”刚一接起来,侯静就激动地大叫。 时间真是过得太快了,当年这个一直喜欢跟在自己身边,把自己当神一样崇拜的女孩,如今……却要结婚了。 “你可别告诉我,新郎是顾智恺----”童璟故意打趣她,实在是太清楚侯静和顾智恺这两人一路神经兮兮的恋爱史,这辈子真是从没见过谈恋爱能谈成他们这样子的,绕了一大个圈,到头来,还是互相选择了对方。 “呵呵----”侯静在电话那端傻笑,“是他啦,反正我和他的事你都知道,怎么样,这次能否赏个脸,做我的伴娘好不好----” “那你先告诉我伴郎是谁?”童璟有所顾忌,因为她知道顾智恺跟柏洋是好朋友,万一柏洋就是那个伴郎,两人在这种场合下见面,有多尴尬。 “你这么警惕干嘛,是不是以为我们请的就是柏洋,不是他啦,是顾智恺的大学同学,名叫黎驰,不过悄悄告诉你哦,本来是说找柏洋的,但是人家大牌,说是在英国有事根本没空过来,所以你放心啦,见不到他的----”侯静当然知道童璟和柏洋已经分手,至于真正分手的内幕,她也不太清楚,不过也不敢多问,就怕一不小心就揭了童璟的伤疤。 “真的,你不许骗我?”童璟半信半疑。 “啊哟,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就是骗我们家顾智恺也不会骗你啊!”侯静那语气只差从杭州飞到北京,立刻来到童璟面前誓。 “那好吧,我当伴娘,到时候被我抢了风头可不许怪我哦----”童璟说着,心情就如酸奶的味道一般,甜甜的,涩涩的,她真的替侯静开心,终于在27岁这年找到真正的归宿,步入婚姻的殿堂,而自己却始终在漂流,只因为心中放不下那个人---- 之后的一段时间,童璟真的是两头飞,星期一至星期五,在北京,要忙翻译的事,星期六飞到杭州,陪着侯静试礼服,拍婚纱照,伴郎也确实不是柏洋,是顾智恺大学的同学,叫黎驰,样子还行,斯斯文文的,但肯定抢不了新郎顾智恺的风头。 别说,侯静还真有那意思撮合童璟和黎驰,有事没事的时候,总喜欢把童璟拉到黎驰的身边,黎驰每次看见童璟过来,都会微微地冲童璟点头,表面上看过去只是平常的打招呼,可是明眼人都会看得出黎驰对童璟有好感,不介意别人撮合他俩。 “怎么样,对她来不来电?”侯静会在没人的时候,凑过去八卦地问童璟。 “你说呢?”童璟反问她。 “不喜欢啊,人家爸爸可是上海市市长秘书,他自己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本身就是个名律师,而且长得也挺标志的----”侯静确实挺纳闷的,突然想起什么,一拍脑袋,恍然大悟,“你的胃口已经被喂得很大了,看惯了柏洋那种极品,再看他,确实不值一提哦----” 童璟白了她一眼,“这跟柏洋不柏洋没关系,我身边又不缺好男人,你瞎操什么心啊,你还不如多操心操心你自己的婚礼----” “我不就担心你忘不了柏洋,迟迟放不下,毁了自己的幸福吗,女人3o岁就什么都不是了,你真打算做剩女啊!”侯静一边对着化妆镜修理自己的眉毛,一边深有感触地说着。 “我这工作好不容易有了着落,怎么说也得奋斗几年吧,能顾得上恋爱吗?”童璟坐上化妆台面,微低头看着越来越漂亮的侯静,找了个蹩脚的理由敷衍她。 “要不这样吧,我不跟顾智恺结婚了,你嫁给我吧----”侯静将手里的眉笔一放,换上一副挺认真的语气,当然其实还是在开玩笑。 “哼哼----”童璟轻笑着摇摇头,无语。 婚礼的那天,场面着实宏大,来的宾客各个都是有一定身份的,童璟的爸爸妈妈也出席了,尽管童耀当初说童璟以后不再是童家人,可是童爸爸童妈妈哪里舍得这个女儿,只当童耀不懂事。童耀去了东京,整整四年都没有再回过杭州,直到现在还呆在东京。 “天啦,你们到底请了多少人,等下一桌桌敬酒过去,岂不是要喝得晕过去----”童璟望着“一望无际”的人头,想想就恐怖。 “没办法啊,这些人都是老爸老妈请的,别说我们家了,光顾家一家那几层关系,数都数不过来----”侯静也深感绝望。 婚礼很快就要正式开始,顾智恺突然推门而进,先是带有内容地看了童璟一眼,然后焦急地走到侯静身边,弓下身,在她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侯静也不知所措地抬起头,望着童璟,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你们两个干嘛,这么看着我好怪。”童璟很是疑惑。 “童璟,跟你说件事,你听了一定要冷静----”侯静从凳子上笔直地站了起来。 “说啊----”童璟也被她搞得紧张起来,以为婚礼现场出了什么事。 “柏洋他带着他的女朋友一起过来了,我誓,我真的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出现----”侯静心里七上八下的,担忧地看着童璟。 | 6 童璟那颗本来“砰砰砰砰”迅跳动的心脏,突然间嘎然而止。但她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反应,“哦,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不就多来了两个人吗----” 外面的司仪,已经开始宣布婚礼正式开始,顾智凯急急忙忙地又赶紧跑了出去,侯静看着童璟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反应,这才放下心,走过去,拉起童璟的手,“我们现在出去吧!” 童璟点点头,深呼了一口气,跟着侯静走向了红地毯---- 伴随着随礼进行曲,全场欢呼的掌声如雷鸣般响彻这个礼堂,新人缓缓入场,童璟手持小捆鲜花跟在侯静的身后,她几乎不敢往任何地方张望,深怕一不小心就撞上柏洋的视线。 直到走到主席台,童璟那颗心还是吊着,果然,跟随着侯静一起转身的时候就现柏洋坐在一旁贵宾主座上,表情似笑非笑,不知道是在看这对新人,还是在看着自己,而他的身边就坐着詹蕾。 “新郎、新娘互相交换戒指----”司仪在台上大声地宣布。 童璟回过神来,这才反应过来已经到了交换戒指这一环节了,赶紧将手中的戒指递给侯静,微微地呼了一口气,庆幸自己没有搞砸,一偏头又撞上柏洋的视线。 这回可以确实柏洋是在看她,只是他的眼神完全看不懂,犹如天上的星星被蒙上了一层薄云,散着微弱的星光,时而吹过一阵让人寒颤的冷风。 童璟不动声色地挪开自己的视线,逼着自己不要去多想,先做好自己份内事再说。 仪式结束,童璟又陪着侯静去换了一身衣服出来,菜还没夹几下,马上就到了去给宾客敬酒的时刻,而要敬的第一桌就是柏洋所在的贵宾席-- 这一桌,谁都不能怠慢,必须每一个都要好好地敬过去,顾智凯牵头侯静的手缓缓走过去,身为伴郎黎驰轻轻拍了拍童璟的背,“一起过去吧--” 童璟抬眼望了望他,点点头,手里拿着酒,跟在侯静身边,一同迈了过去,心里在如同温火里炼着热油里煎着,不是滋味、又是滋味,可面上却还要波澜不惊淡定坦然。 柏洋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往后靠了靠,换了一个更为舒服的姿势,神情依旧冷然,但是他的心像有数万只的蚂蚁在啃咬,又痒、又麻、又痛,自己的记忆犹如一杯白开水,思绪冒着些许热气,一点点飞离他的身体。 看着这个女人穿着乳白色的连衣裙勾勒出旖旎的身段,披肩的长波浪卷,嘴角边淡淡的微笑,礼貌地敬酒,豪爽地一干而尽,清秀的黑色眉线之下,她的蓝色瞳眸,仿佛春日午后林间深处的溪流,微幻淡暖的春光洒进潺潺空幽的溪水涧,有着如同溪流一般的光芒在莹转。想起那段本该完美却又戛然而止的爱情,如同时间突然搁浅,生命刹那间定格,他好想抓掉她脸上那淡若轻风的表情,换上别种情绪,不要总是宛若浮云般冷冷淡淡的,好象置身方外的僧侣般。 “柏洋,真没想到你这个大忙人抽空还是来参加我的婚礼了,来来来,这杯我一定要敬你--”顾智凯往自己的杯里填满酒,端起酒杯就一饮而尽。 柏洋也端着酒杯站了起来,“你的婚礼,我能不来吗,我就知道你们两个注定会在一起,这杯,代表我对你们的祝福,祝你们婚后幸福美满,白头偕老--”说完,仰头一饮而尽。 侯静歪着头,视线不动声色地落在詹蕾身上,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女人心里就是不舒服,她根本没有一点比得上童璟,说不定就是这个女人破坏了童璟和柏洋的感情,“柏洋,这位是--”最后一个音故意拖长往上提。 柏洋放下手上的酒杯,却将视线越过侯静直接落在站在她身后的那个人身上,“这位是我的女朋友,名叫詹蕾--” 话音刚落,童璟就感到自己的心硬生生的,犹如被生吞活剥般,**裸地疼。 詹蕾微微地笑着,配合着柏洋的这番话站起身,颔着点头,她要显示自己的身份。 侯静不爽极了,二话不说地就换了一个大杯子,给詹蕾倒了满满一大杯白酒,递了过去,然后再填满自己的,“那么,詹小姐,我敬你一杯吧--” 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新郎子没病啊,这白酒5o度,还这么一大杯,别说让女人干了,就是让男人一杯干了,估计都会趴下。 顾智凯在桌下捏了一把侯静,他可不希望侯静在结婚的场合整出什么事来,提醒她别再胡闹了。 詹蕾泰然自若地笑着,“真看不出来,侯小组这么豪爽,可惜我真的不擅长酒力,换杯小的吧--” “詹小姐,今天是我大婚的日子,怎么这么一点面子都不给啊--”侯静却不打算放过她。 柏洋没有插话,他知道侯静故意刁难詹蕾,肯定和童璟有关,谁的面子他都不想驳,于是端起这满满一杯白酒,神闲气定地对侯静说道,“要不,我代她敬你--” 侯静心里恨恨地想,死柏洋,就这么护着她啊,你是不是瞎了眼了,放着这么好的童璟不要,跟别的女人搞在一起,你对得起童璟吗你! “如果你代她敬我,那就必须两杯!”侯静豁出去了,即使得罪了柏洋她也不管了,她舍不得自己的好朋友受委屈。 顾智凯的冷汗都冒了出来,赶忙圆场,“她是说笑的,好久不见你这个老朋友了,假装整整你,别当真,别当真,我们现在要去对面一桌敬酒,你们慢慢吃--”又围着瞪了侯静一眼,挨过去小声的责备,“你别再给我胡闹了!”说着,就拽着侯静往对面一桌走去。 童璟也只好跟着过去,在经过柏洋身边时,那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那些过去的美好回忆像鸟儿一样一次次穿过她的身体,抵达内心,绞着自己快要喘不过气。忍不住招眼,撞上柏洋的目光,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选择了沉默,旅途彼此擦肩而过…… 童璟开始疯狂行替侯静挡酒,一看就很不对劲。 “黎驰,你先带她离开--”侯静心疼地看着童璟用酒去麻痹自己,但是自己现在又走不开,只好拜托黎驰将她拉走。 黎驰点点头,环住童璟的手臂将醉醺醺地她揽了出去,柏洋的视线落到了放在童璟手臂上的那只手,又抬眼看了看这个男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些年他已经渐渐地修筑起防御自己的面具,能隐藏自己内心,隐藏自己本性,隐藏自己灵魂-- 他低头夹菜,同一样菜他夹了好几次,夹到碗里,又不吃。 “柏洋--”詹蕾轻轻地唤他,感觉到柏洋的不对劲。 柏洋回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放下筷子,“我去下卫生间--”说着,拉开自己的椅子,朝着童璟出去的那个门方向走去。 他不知道自己想要干嘛,走出大门,四处张望着,却不见童璟的身影,他烦乱地将自己的领带扯开,往走廊的尽头探去-- 真到在一间敞开的新人休息室门前,柏洋看见童璟侧卧在一张沙上,身上看着一件男士西装,眼睛闭着,微微泛红的脸颊象一朵怒放的桃花,她的呼吸很轻、很细小,童璟此时的美是幽静的,犹如一朵在寒风瑟瑟里,冰天雪地里傲然绽放的梅花令人怜爱-- 柏洋刚想从门的一侧走进去,只见刚刚那个扶着童璟离开的男人从被墙挡住的地方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块湿毛巾,蹲下身,轻柔地替童璟擦脸-- 柏洋仿佛一瞬间魔咒解除,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特别荒唐,笑了起来,然后迅地转身离开-- 第七章 婚礼结束的当天晚上柏洋就飞回了伦敦,他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先就是公司总部转移的问题,他打算把自己在英国的房地产公司的总部转移至北京,以后公司的重心完全以中国大陆为主,他仍然没有忘记自己想要在北京建立新地标的梦想。 童璟是在自己家里醒来的,头很痛,在家呆了一天,第二天就买了机票飞回了北京,她迫不及待地投入工作,以这种方式去麻痹疼痛-- 王主任也很器重童璟,没多久就给了童璟一次机会,一同加入到同声翻译任务中来,马上就要在北京进行第璟轮中美战略与经济对话,美国相当重视,由国务卿亲自领队,派了史上最多的美国高官一同而来,中国这边更是高度重视,做了充足的准备,特别是外资部要安排大量的翻译人员。 “童璟,因为你是新人,所以这次你跟在我身边,负责给美国财政部部长做翻译--”王主任走到童璟办公桌前,特意将之前的几次经济对话翻译记录调出来给童璟看,并且整理了相当多的资料,要求她务必要做足准备。 “是,主任--”童璟受宠若惊。 “恩,这些资料你回去一定要看熟--”王主任又转头看向詹蕾,“詹蕾,这次你专门负责给柏华昀副总理做翻译--” “好的,主任--”詹蕾点头,没想到自己会分配给柏华昀副总理,也就是柏洋的爸爸做翻译。“对了,主任,是由我一个人负责吗?” “对,你一个人负责,我相信你能做好--”王主任可不也把詹蕾当新人看,毕竟人家爸爸现在已经是外交部部长了,你个小主任当然要特别关照好顶着上司的女儿,要不数地给足机会让人家独挑大梁才是。 “谢谢主任--”詹蕾说话的同时故意瞟了一眼童璟,心里暗暗地想,童璟,知道你跟我之间的差距吧,我已经可以单独翻译,你却还是个小跟班。 童璟连着几天几夜都在做资料的准备,深怕有什么专业术语,自己不知道翻译,还特地找来美国财政部部长的几次重要演说,听他的好音,去适应他讲话的语,甚至把他每一次来北京所提的问题都背了下去-- 正式对话的那天下午,童璟就跟着王主任去了会场,王主任是主翻,童璟主要负责校对和记录,很快,中方领导人和美方领导人双双走入会场入座,童璟一眼就看见柏洋的爸爸,现在贵为国家副总理,柏华昀入座后也注意到坐在释放座位上的童璟,欣慰地笑了笑,这个孩子完全靠着自己的努力走到今天这一步,也实在是不容易。 “柏叔叔--”身后有人在唤自己。 柏华昀回头,就看见詹蕾坐在自己身后,于是露出长辈该有的和蔼的笑容,“呵呵,真没想到,原来我的翻译就是詹蕾你啊--“ “我也没想到我有这个荣幸给柏叔叔你翻译,若翻译不好,柏叔叔请见谅--”詹蕾脸上挂着自信,故意谦虚地说道。 柏华昀轻笑着摇头,“詹部长的女儿会翻不好,可能吗?”柏华昀知道詹蕾跟柏洋交往这码事也是詹部长亲自跟他说的,不然他哪里知道,只是很奇怪儿子竟然会舍得跟童璟分手,但也没多问,毕竟儿子大了,总是有自己的爱情想法,做家长的尊重他的选择就够了。 经济对话正式开始,每位翻译都迅地进入状态,注意力高度集中,不管是在反应度上,用词准确上都很出色,对话结束后,国家领导人很满意,美方领导人更是满意。 美国财政部部长还特别伸出手跟王主任和童璟握手,表示感谢,“辛苦你们两位了--”又将视线转向童璟,“对了,我有个小小的疑问,你也是中国人吗?” “是的,财长先生--”童璟用标准的英语礼貌地作答。 “哦,不过看你的长相你应该是混血儿吧,是中国和哪国的混血?”财政部部长平易近人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我出生在中国杭州--”童璟回答,那证据仿佛一口明汪汪的水井,蕴涵着波澜不惊,从容淡定,也宛若一轮皎洁的明月,光华纤弱。 “杭州,我很喜欢这个城市,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在浙江大学学过一个月的中文,不过我的中文还是很糟糕--”财长先生耸耸肩,表示很无奈。 另一边,柏华昀也在赞扬詹蕾,“你翻译的相当不错--” “谢谢柏叔叔夸奖--”詹蕾微笑,随后压低声音问道,“柏叔叔,我能问您个问题吗,关于柏洋的--” “你问吧--” “我就是想问问,柏洋什么时候回国?” “这个你应该问柏洋啊,他的事从来不让我管,怎么,你们俩闹别扭了?” “不是的,我就是随便问问,因为最近他老说自己忙,都不接我电话,就是有点担心--”詹蕾说。 “没什么好担心的,他既然选择回国,总是会回来的--”柏华昀轻拍了下詹蕾的手臂,突然间意识到什么,“宴请美方的晚会一会儿就开始了吧,你们这些翻译等会儿是不是也要过去,那赶紧,一起过去--”说着,就带着随行的几个秘书快步往前走。 詹蕾点点头,跟在柏华昀身后一同前往宴会大厅。 出了大门,走到拐角处,就看见国资委的杨部长带着随行人员也在往这边赶,于是抬手打了下招呼,“杨部长--” “唷,柏书记,你好你好--”杨部长赶忙走近,礼貌地回礼。 “听说,杨浦几个月前回国了,现在就在国务院研究中心,是吗?”柏华昀跟杨浦的老爹关系还是不错的,说起话来都是家常话,从不生疏。 “就是做个研究员,读了这么多年书,也不会干点别的,就让他继续研究好了--”杨浦老爸那表情还挺无奈的,其实心里不晓得有多自豪。 “你真是的,这么一个有出息的儿子,还说不会干别的,我儿子有你儿子一半懂事就好了,对了,这晚上的晚宴他来不来,他们研究中心不是得派人来吗?” “据说是要过来参加的,柏洋呢,还在英国没回来?” “他是说要把英国的公司移到来,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柏华昀正说着,突然眼前一亮,“哟,说曹操曹操就以,那不是杨浦吗?” 杨浦也在这个时候,看见自己的爸爸跟柏洋的爸爸,礼貌地就过来问她,“柏叔叔,你好--” “呵,我跟你爸刚刚还谈到你,你就出现了--”柏华昀拍着杨浦的肩膀,指了指一旁的杨部长,笑颜逐开道。 杨浦浅笑,一抬头就看见不远年的童璟穿着黑色套服,手里捧着厚厚的笔记本,跟在美国财政部部长的后面,嘴里在翻译着什么,她就象仲春里一株蓬勃的植物,清新依然,带一点理性和一点温暖。 杨浦一瞬间就觉得心情很好,又望了童璟一眼,才尾随着自己父亲的身边进了宴会大厅。 童璟他们其实吃不上饭,她们的主要任务还是给那些高官们进行翻译,财长先生就坐在柏华昀的身边,谈论着中美经济问题,童璟负责把中文翻译成英文给财长先生听,詹蕾负责把英文翻译成中文给柏华昀听。 弄到晚上九点多钟宴会才结束,童璟饿着肚子一直没吃饭,还要回部里加班,把这些翻译记录整理出来,有些是机密文件,不对外公布的,所以必须单独保存好,整理完都已经11点半了。 而杨浦一直等在外交部门口,好不容易才见到童璟走了出来,连忙按了下喇叭,把车灯亮开,打开车门朝童璟招手,“童璟--” 童璟先是被这声音一吓,大晚上的,谁在叫自己,一抬眼,现不远处停着一辆白色的小轿车,路灯太暗,童璟将眼睛眯了起来,但还是看不清车前的那个人,只是这个声音倒有点印象,好象是杨浦的声音。 第八章 杨浦小跑了过来,童璟这才看清,还真的是杨浦,吃惊不已,“天啦,这么晚,你怎么会在这?” “我今天在宴会大厅看见你了,现你一直都在给美国财长做同志翻译,好象没吃饭吧--”杨浦的语气挺平淡的,但心里着实心疼的要死。 “呵,也不是我不想吃,工作需要呗。”童璟不自觉地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突然间反应过来,“你不会从宴会结束,一直在这里等我吧--” 杨浦淡笑着,“我只是想抓你去吃饭,所以才特地守在这里,还真是服了你,能不吃不喝地工作到11点半,要是我早饿死了--” “现在去吃饭?”蹙眉,真摇头,“算了,比起去吃饭,我现在更想睡觉--” “也是,像你们高翻这行,每天不知道要死多少个脑细胞,用脑过度确实很累,不过,还是去吃点吧,咱们不吃大鱼大肉,喝点粥总行吧--”杨浦好声相劝。 童璟望着杨浦,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动,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好象离自己很远了,让你的内心泛起那么一些涟漪。如蜻蜓点水,点到为止,很清淡,但好比春天的嫩笋,咂咂嘴,还有淡淡的香味。 “好吧,我们去喝粥。”童璟点头。 杨浦带着童璟去了宏状元粥店,童璟点了一碗菠菜鸡茸粥,杨浦其实不饿,但也点了一碗香葱蟹柳粥,只当陪吃吧。 童璟左手捋起脸颊一侧的丝,右手搅着粥,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然后慢慢地送入自己口中,眉眼却流转着一股淡淡的无法言喻的小女人妩媚。 “好吃吗?”杨浦低声问道。 “还不错--”童璟又舀起一勺,眯着眼,笑笑。 “你的看上去好象比我的好吃--”杨浦一边吃着自己碗里的一边看着童璟那碗,装作羡慕的说道。 “是吗,那你要不要尝尝我这碗--”童璟还没意识过来,大方地将自己那碗移了过去。 杨浦还就不客气地用自己的勺,伸到童璟的那碗粥里舀了一勺,放入自己的嘴中,含着粥,久久不愿意吞下,“果然还是你的好吃--”许久,他吞下这勺粥,低声呢喃。 童璟放下手上的勺子,看着杨浦,心里突然觉得一阵难受和愧疚,犹如毒药一样窒息,她赶紧挤出一个笑容,暂且把此刻所有的繁杂心情都先偷偷地收裹起来,试着打趣道,“是吗,我不信我的好吃,我要尝尝你的--”说着,迅捞起杨浦碗里的一勺粥放入嘴里,却嚼不出味道,只觉得心里很难受。 杨浦凝滞地望着童璟,觉得她就像是在一壶喧闹沸腾的热水中投入的冰块,让人觉得她空灵得与这个城市格格不入,他弓起半个身子,忍不住地伏过去,吻上她的嘴唇,落下一个比羽毛还柔和的凉凉的吻! 童璟像个傻瓜一样一下子愣在那里,心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瞪大眼睛看着他。 “做我女朋友吧--”杨浦认真看着童璟的眼睛,什么废话也没有,疯狂地爱着这个女人,却只能克制矜持谨慎处之,也许此时此刻自己是疯了,疯得彻底,疯得痴狂。 这一刻,时间大概是停滞了,或者就被装进了一种特殊的时间控制器里,拉长变形了。 童璟低下头,机械地舀了一勺粥,恍惚间有些茫然,感觉自己象一坛被打破的酒,四处漫溢,无边无形又无处不在。 “给我时间想想--”童璟深深地呼出一团气,觉得自己鼻酸酸的,似乎又想到了那股铭刻在她生命里如落花般轻柔--六岁时的初吻。 “两个星期的时间,够吗?”杨浦内心很激动,但一直努力地压制着,不想表现地太兴奋。 今夜,风无眠,天空亦无眠,人更无眠…… 凌晨5点,蚊子分割在百叶窗上,童璟双腿凉凉地交叠,手指对着天空写字,“柏--洋”,无从解读,思念仓皇落了一地,她才知道,有些寂寞,是渗透到骨子里的。 第九章 傍晚时分,柏洋拖着行李箱,一直打电话,西装革履地出现在都机场的大厅里。远远地,就看见詹蕾快步流星地朝她这边跑来,离他很近了,刚要说话,柏洋伸出一只手制止了,专注地对着手机交代着什么。 直到交代完毕,挂了手机,才用余光扫视了一眼詹蕾,“你来做什么!” “当然是来接机喽--”詹蕾说着就要去挽柏洋的胳膊。 柏洋却抽回自己的手臂,“我现在有事,你自己回去吧--”说完,加快步子往机场大门口走来。 “我有开车来,你现在要去哪,我可以送你--”詹蕾小跑地跟在柏洋身后,急着说道。 “不用,我爸已经派车过来接我。”柏洋边说边寻视了下四周,现了车牌定着京a66…黑色奔驰s系轿车就停在不远处。(a66…这个号段的车牌是专门给国家副主席、国务院副总理、全国人大副委员长、全国政协副主席、最高人民法院院长、最高人民检察院院长专用的) 柏洋刚一走过去,车里马上下来两位穿着便装的警卫员,接过柏洋手里的行李,打开后座车门,动作麻利、迅。 柏洋弓下身就坐了进去,一眼都没望身后的詹蕾,直接命令警卫员开车,他现在就要去柏华昀所在的中南海那里。 车子疾驰在机场高公路上,通行无阻,直接开往中南海,柏洋是专门来找柏华昀的。 “柏总理,柏洋已经到了--”秘书敲门汇报。 “让他进来!”柏华昀抬头,把眼镜往上提了提,开口道。 柏洋对秘书点了点头,然后走了进去,将门从里面关上。 “这次难得啊,一回国就马不停蹄地跑我这,你肯定有什么事找我--”柏华昀放下手中的笔,往后靠了靠,莫测高深地看着柏洋。 柏洋淡淡一笔,走过去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爸,我也不跟你绕圈子了,我就想问问北京cbd东扩区的详细规划什么时候出炉?” “呵,果然--”柏华昀轻笑着摇头,“就知道你找我一定有事,怎么,你也想从我这里弄内幕消息--” “这个规划需要你审批,你这里一定有第一手资料,我只是想看看这个规划里哪些适合我投资地产,不想把机会让给别人,所以早做准备比较好!”柏洋举重若轻地说着,不说恰到好处甚至卓而不群,却足以不泯然众人。 柏华昀从一堆需要了审阅的文件里,抽出一叠文件,扔到了他的面前,“这是北京市规划委提交上来的第一份规划,这份规划随后会被改动,正式的那份,还需要再商讨,我现在给不了你答案,你一定要看那就先看这份好了--” 柏洋随手翻了几下,粗略地看了看,嘴角勾起一抹鬼魅的笑,“谢了,柏总理,不过能让我复印一份带走吗?” “行,我让我的秘书给你复印一份--”柏华昀点头,又补充道,“不过看完后记得把这份复印稿销毁掉,不能让不该看到的人看到!” 柏洋拿着密封好的复印文件,就下了楼,却没想到走到一楼大厅的时候,走过来一群人,其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晃过自己的眼前,她是背对着自己,跟着一位外宾和一位国家领导人身后,看得出她正在给两国高官之间做翻译。 不变的神闲气定,不变的泰然自若,不变的举重若轻,却也不是刚硬的、朗朗的,让人感受不到侵略性,有着江南女子才有的一点温婉加一点人情世事的历练,她很好的藏着自己的锋芒,也许那锋芒根本就不存在。 他的胸膛突然有着莫名的触觉,像是搭乘上一辆开往旧日的列车,所有被封存的时光与记忆都跟随列车的音辗转倒带。那些清新的,繁盛的,荒芜的……就仿佛刹那帷幕般在你经意或不经意间占据你整片窗口。 童璟突然有感知似地回了头,心猛然一跳,顾不上再看第二眼就迅转回头,大脑陷入了一片混沌,连外宾说了些什么,她都没听清。 大家还在等着她翻译,童璟脸一瞬间惨白,咬着唇就有一种天崩地裂的感觉,“不好意思,请你再说一遍好吗?” 外宾倒是没有什么,又重新说了一遍,只是中国这边的领导人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失望地看了童璟一眼,不过没有明显地表现出来。 童璟听完以后,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流利地翻译出来。但是整个人却冷静不下来。 外宾坐上专车,离开了中南海,那位领导人也只是扫了一眼童璟,带着自己的秘书和其他随行人员离开。 只剩下童璟一个人傻傻地站在原地,紧紧地咬着唇,她无助地身影仿佛游离在这个世界外,又有点像午夜游走在街头的影子-- 柏洋竭力凝视着童璟的背影,微微地叹了口气,心堵得极其难受,却还是装作看不见她,从她身边毫不鸟地走过,走向那辆奔驰轿车。 轿车启动,在经过童璟身边时,柏洋忍不住从车窗玻璃望了出去,想伸手去推玻璃窗,手指被静电轻触,噼啪作响,但心头紧缩犹如一串惊雷轰隆滚过--过去的事情就像一根刺扎在肉里,他分明知道它一直就在那里,却无法拔出,隐隐作痛,最终化成了肉。 第十章 童璟因为这次翻译的失误,上级批复,革职一周,取消今年的评估资格,扣除本月2o%工资和全部奖金。 杨浦知道后,就跑来找童璟。 “我就在你家下面,你现在就下来--”此时的杨浦就站在童璟的公寓楼下,特别翘班而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拨通童璟手机要求她现在就下来。 童璟拉开窗帘,果然看见杨浦站在自己公寓的楼下,第一反应就以为杨浦是来索要答案的,急忙说道,“两个星期的时间又没到,你--” “跟这个没关系,你现在再说--”杨浦不等童璟把话说完,就打断道。 “那你等等--”童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不好意思不下去。 童璟下来,就看见杨浦靠着车门边思索着眉头,嘴里抽着一根烟。 “你总算下来了--”杨浦将手里的烟往地下一扔,用脚踩灭。 童璟走近杨浦,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起好,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什么话也没说。 “你现在跟我去个地方--”杨浦拉开自己的车门,做了一个让童璟上车的动作。 “去哪?”童璟站着没动,疑惑地看着杨浦。 “去了你就知道了--”杨浦懒得做解释,干脆把童璟塞进车里,启动车子就出。 杨浦把车开到了北京郊区怀柔青龙峡风景区,将车停好,朝着蹦极塔走去,“我问你,你怕不怕死--” 童璟这才注意到不远处有个钢筋水泥结构,在水泥台上有向外伸展的支架,再联想到杨浦这句话,总得明白了过来,“你带我来这里玩蹦极?” “你还没回答我怕不怕死!”杨浦轻笑,不顾童璟脸上的愕然,继续“逼问“道。 童璟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杨浦,“我只是想知道你带我来这里到底做什么?“ “我想让你重生--”杨浦铮铮有声地回答,“你愿望跟我一起站在高处,然后一起往下跳吗?” 童璟仿佛被什么触动,重生?她望着杨浦,任风掠动自己丝,绝美的侧面就那样被和煦的阳光映得柔和。“我愿意试一试--”良久,童璟点点头。 杨浦微笑,他的微笑,如同三月温暖而又灿烂。 阳光,强烈直露的感染力,让人仿佛置身于一轮明媚的季节当中。“那么让我们一起重生,忘掉所有的烦恼--”他牵着童璟的手,跑去买了两张票,前往蹦极跳台。 那六十八米的台,特别高,那上面的风,特别大。工作人员分工协作,娴熟麻利的将装备上无数个金属保险保一一扣在他们的腰上,身上,腿上,接着一一拉紧所有的绳索。将他们转过来转过去,最后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检查再检查,以确保万无一失。 风呼呼地吹过耳际,童璟环着杨浦的腰,目空一切地望着远方清澈的绿水。 “准备好了没?” 童璟深呼了一口气,点点头。 “准备好了,就慢慢往前仆,不用多大劲跳。”工作人员的证据极其平淡,说不上那是鼓励还是安慰,亦或只是一种催促。 童璟闭上眼睛,心里突然间很平静,随着杨浦一起纵身而下,风冲击着她的头面,然后又从她两侧脸颊掠过,耳边仿佛只有风和白瀑的声音,很清晰地听到一种“猎猎”的宛如以利刃裂帛的响声。 没有任何束缚,所有烦恼在那一刻都会忘记的,甚至会 自己是谁,那一刻所迎来的,既不是生,也不是死,而是生与死的中间状态--灵魂出窍。 第一次回弹,感觉到心与身体的分离,没有了心的身体空荡无依,失去了身体的心惊恐无措。接着第二次回弹,心回到了身体,可好象没有卡到从头再来似的硌得恶心欲吐。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回弹的幅度越来越小,感觉到了意识的回归,现自己的四肢,死死缠绕着杨浦,身体象蜥蜴般紧吸在上面,仿佛将生命的一切都托付给了她。 在急的坠落里,童璟如一只断翅的蝶,在这度里重生了一回。人真是奇怪的动物,明明身处最惊险之中,可心里反而平静,反而像得到了莫大的安慰。 杨浦紧紧地抱着童璟,随着每一次回弹,他都大喊,“童璟,做我女朋友吧--”声音在山谷里回荡,穿越缄默的流年,直达蔚蓝的心海。 童璟睁开眼睛,也不知看到的是什么,只是模模糊糊的一片,天、山、水、人以及各种东西都被揉成作一团,一些如水的东西自心底慢慢涌上来,丝丝缕缕。她分不清脸上的泪是因为害怕而流,还是因为感动而流-- 直到最后一次回弹的时候,童璟终于大声喊出“好--” 杨浦像个孩子一样地笑了起来,似梦非梦,觉得太不真实了,不敢相信地更加使劲搂紧童璟,“你再说一遍,我没听见--” “我说好,我愿意做你的女朋友--”童璟嗔了他一眼,终是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杨浦在半空中亲吻她的脸颊,“我爱你--”声音轻得像风,却饱满深情。 第十一章 “各位听众请注意,今天北京、河北、山西等省份正在生有史以来第一次大规模沙尘暴的袭击,能见度1oo米,请司机同志们减慢行……”收音机里播音员醇厚的男声播报着新闻。 “你说五年都过去了,北京怎么治理沙尘暴一点都不见效呢,反而情况越来越糟----”杨浦敲着方向盘无奈地叹了口气,将车放至很慢,车窗的玻璃上很快又积了很厚的一层灰尘。 “这个就要问你了,你不是研究员吗,你赶紧去研究啊----”童璟坐在副驾驶位上,一直看着车窗外,黄沙,黄沙,满目的黄沙。 “拜托,我是研究房产政策的,这个要归林业局管,林业局那帮人也真是吃干饭的,----”杨浦扭头对童璟解释。 童璟侧过头,只见车子的前方突然钻出一个人,立马大叫,“小心,前面有人” 杨浦回头的一霎那,已经下意识地踩下刹车,不过,好像,还是“撞”到了那个人。 “赶紧下车!”童璟飞快地打开车门,冲了下去。 忽然狂风吹来,让人有欲扶摇直上的感觉。与此同时,吹进鼻孔里的空气,有一种浓浓的呛人的尘土味道。 童璟睁不开眼睛,就是看见有个女人坐在地上,嘴上带着口罩,看不清样子,仿佛受到了惊吓。 “这位太太,你有没有事啊?”杨浦蹲下,有些担心地问道。 地上的女人总算回神了,“你是怎么开车的?这种天气,应该更加小心开车才是----” “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杨浦认错态度还是不错的,毕竟是自己刚刚开车时没看前面,怎么说也是自己不对。 童璟这个时候已经蹲下身扶起地上的女人。 “我前面被你撞到的时候扭到脚了----”女人蹙起了眉头,试着踩在地上,可是一踩下去,就感觉疼。 “那我送你去医院吧----”杨浦低头看着她那么高的高跟鞋,想想都觉得肯定扭伤的挺厉害的。 女人被扶上了车,杨浦重新启动车子前往最近的医院。 童璟望着女人的眼睛,印象中是见过这双眼睛的,可是她戴着口罩,看不清她整张脸,直到她拿下口罩,才恍然想起,原来是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就是五年前在医院见到的那个女人,如果没有记错,她当时患有白血病,还有第二次在美国肯尼迪国际机场也见过她,龚晟晴说她是中国驻美大使的情妇,而现在这个驻美大使已经是外交部部长,也就是说她是詹蕾她爸爸的情妇!!!可是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女人如此熟悉,熟悉到好像活在自己的记忆里一样。 女人见童璟略带吃惊地看着她,不解地问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我见过你----”童璟说。 女人心里一惊,第一反应就是她该不会知道自己的事吧,特别是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情妇身份。但是这几十年来她早已经磨练成处事不惊的样子,洋洋洒洒地笑了起来,“是吗,很多人都说我像某个明星,你该不会也把我当成某个明星了吧----” “不是,我在医院见过你,当时你身患白----” “那你一定认错人了了,我身体很健康----”女人笑得更魅,不等童璟说完,就抢话道,她的手心已经开始冒冷汗,心想,她是谁,竟然连自己有白血病她都知道,那么她一定也知道自己和詹部长的事情,这个人,一定要找人好好调查清楚,如果她知道的太多,就要封了她的嘴。 “那也许是认错人了吧----”童璟肯定自己没有认错人,但对方既然这么说,她也何必死问到底,她只不过就想知道她的白血病治好没,不过看她现在的样子,她应该找到合适的骨髓治好了白血病。 女人不再说话,谨慎地看着童璟,去医院涂完药,就让杨浦和童璟先走。 杨浦本来还坚持送她回去,或者赔偿一些损失,但是这个女人很奇怪通通说不要。 “这个女人真怪,送钱她都不要?不过看她一身品牌,估计也不在乎这几千块钱----”杨浦从医院出来后,把自己心里的疑惑对童璟说道。 童璟笑笑,“我倒没觉得这女人有什么怪,我就觉得我好像前辈子就认识她----” “唉?你还别说,我也觉得她某种感觉跟你挺像的,但具体说不上来----”杨浦刚说着起劲,就感觉嘴里飘进了黄沙,“呸,该死的沙尘暴,走走走,赶紧上车。” 杨浦用手替童璟挡着沙尘暴,裹着她就往车里钻,“我们现在去新光天地,顺便在那吃午饭吧。”一上车,杨浦就征询童璟的意见。 “你要去买什么?”童璟一边转头拉过安全带替自己扣好,一边随口问道。 “我妈下周过生日,今天拉你出来就是要你陪我去挑礼物的,哪知道好好的一个周末,竟然刮什么沙尘暴,害得我撞到人----” “那陪你挑了礼物,我有没有什么奖励----”童璟环住杨浦的胳膊,歪着头,装得特“物质”,其实她只不过就想逗一逗杨浦,并不是真的想要什么礼物。 “我会奖励你一个吻的----”杨浦捏了捏童璟的脸颊,浅笑着说。 “我还以为你会给我买一个大牌包包呢?”童璟含怨带嗔道。 “一个就够了吗,我本来想多买几个的?”杨浦忍不住地笑了起来,一路将车开到新光天地。 牵着童璟还没走到商场里面,迎面就撞见龚晟晴跟她的密友1i1y一手挡着沙尘暴,一手提着战利品走了出来 第12章 “哈啊----,我是说你最近都在干嘛那,躲着不见我,原来是忙着谈恋爱去了----”龚晟晴顾不上档黄沙,一手提着战利品,就“讨伐”杨浦去了。 “关你什么事----”杨浦冷面冷言道,拉着童璟就往前走。 龚晟晴恨恨地转头看向离自己越来越远的两个人,气得把手里的战利品一股脑地扔在地上。 走进商场之后,杨浦刚想开口问童璟喜欢neteta的包包,就见童璟仿佛有心思地低着头,完全不在状态。 “在想什么呢?”杨浦轻轻地拍了下童璟的额前。 “那个龚晟晴----”童璟不知道怎么开口好,她在想龚晟晴是知道自己那些不堪的事吧,那她有没有把这些告诉杨浦。 “我觉得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对她没兴趣,而且已经跟她说得很清楚让她别再来烦我----”杨浦急着解释。 “恩----”童璟无所适从地点点头,她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好无力,无力去解释一切。 杨浦像个兴奋的小孩牵着童璟到处乱逛,“别去想那些有的没的,进去看看,顺便帮我挑几件西装----” “喂,先给你妈挑礼物啦----”童璟轻笑,拽着杨浦往楼上走。 “好好好,听你的,不过,我不知道送我妈什么好才对----”杨浦边走边思索,绞尽脑子也创新不出该送什么。 “买化妆品吧,如果我到了5o岁,我就想保持年轻----”童璟好心地提议道。 “你放心,你就是变成了黄脸婆,我还是会要你的----”杨浦简直在表爱的宣言。 童璟直翻白眼,“拜托,我有问你这个吗,到底要不要买化妆品啦----”虽然嘴上“凶巴巴”的,但是心里真的真的,挺暖。 “我妈护肤品多,很多都是直接从巴黎带回来的,可能不需要化妆品----”杨浦也不嬉皮笑脸了,想了想于是认真地回答。 “这样啊,那我还真的不知道送什么好嘞?”童璟摇摇头,实在也想不出来。 “伤脑筋,我妈还真不缺什么,送点精神上的礼物吧----” “要不,你去北京顺义的陶瓷村自己动手做个陶瓷花瓶,然后写上,妈妈,我爱你,够精神吧----”童璟用半调侃的语气说道,说完,自己就先笑了起来。 “你这主意不错,不过,我会写‘周女士,生日快乐’,也用不着跑那么远,后海那好像就有专门做陶瓷的地方----”杨浦倒是很满意,使劲地点头称赞。 “你就打算送一个陶瓷?”童璟本来开玩笑的话,一下子被对方当真了,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似的。 “要不然嘞,好了,我妈的礼物已经定了,现在去挑你喜欢的东西,对了,要不要给小泰迪买几件衣服?”杨浦正好逛到宠物服饰柜台,觉得有几件小狗衣服挺好看的。 “它衣服够多了,哪里穿的完,不用买了----”童璟拖着杨浦就往前走。 “我哪天上你家去看看小泰迪吧,我将近六年没看见它了----”杨浦突然好想他的“狗儿子”。 “可它现在不在我身边,我把它送回杭州了,因为实在没时间照顾它!”童璟抱歉地摊摊手。 “算了,我也是随便说说的,到时候,你点它的照片给我,让我解决相思之苦就行----”杨浦露出包容的微笑,“对了,逛了那么半天,你看中哪个大牌的包包了?”他总是说着说着,就不自觉地将所有的宠溺转到童璟身上。 “我都没有,刚跟你开玩笑的,你不是要买西装,我陪你去一楼买西装吧----”童璟摇摇头,很为别人着想。 “买m1um1u吧,我知道你喜欢这个牌子----”杨浦自做决定,“走,我们去2层的onpedden,里面有m1um1u的手袋和鞋子----” 童璟很吃惊,杨浦竟然那么清楚自己,m1um1u确实是自己最喜欢的品牌,可会死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啊。“你怎么知道我喜欢m1um1u?”还是忍不住地问道。 “喜欢一个人就会不自觉地观察她,我还知道你最喜欢的颜色是浅蓝,就如同你的眼神,你最喜欢的水果是榴莲,我原先吃不来,但我现在已经吃惯了榴莲,你最喜欢的咖啡是蓝山咖啡,浓香,华贵,深远悠长,因为我始终记得,在南京那次,你追了我几公里从后面抱住我,我请你喝咖啡,你点的就是蓝山咖啡,而我从此以后也爱上了蓝山的味道,你最喜欢的歌手是王菲,所以我买了王菲所有的专辑来听,我忽然间明白,其实你跟王菲很像,太坚强,太内隐,太倔强,太独立,一双眼睛始终都是通透的,毫无伪装,遣世,孤傲----” 杨浦幽幽地说着,太多太多的回忆在脑袋中翻江倒海,因为童璟,自己改变了太多,这五年,他一直活在童璟的影响下,无法自拔---- 童璟像被静电体倏然触击,愣在那里,没错,自己最喜欢的颜色是浅蓝,自己最喜欢的水果是榴莲,自己最喜欢的咖啡是蓝山咖啡,自己最喜欢的歌手是王菲,他知道,他竟然都知道,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什么愣啊,你觉得这款m1um1u的包怎么样,我觉得这款挺好看的----”杨浦指着货架上其中一个浅蓝色的包,低头问道。 童璟回神,不看包却望着杨浦,“你不觉得爱上我一点也不值得吗,我曾经那么伤害你----” “我也伤害过很多人啊,所以老天派你来伤害我,这叫什么,罪有应得,所以,我愿意受你的罪----”杨浦淡淡地笑着,像是托身于世即定的法则,被涂染,被改变,被焦灼。 童璟也笑,“我觉得那个浅蓝的包很好看----” 最终,杨浦不仅给童璟买了那个包,还给她买了衣服,鞋子,也给自己买了好几套西装,马不停蹄又赶往后海去做陶瓷去了。 弄了整整一个下午,两人齐心协力总算完成了一个巨难看的花瓶,扭扭弯弯地又刻上“周女士,生日快乐”几个字。 “好丑哦----”童璟嘲笑杨浦刻的难看。 杨浦“不客气”地就把自己满手的泥刮到童璟的脸上,“你敢笑我,看我不把你脸弄花----” 童璟立马回击,把杨浦的脸也弄花了。 两人打得不亦乐乎,全然忘记了要把做好的陶瓷拿去烤。 杨浦突然停止攻击,认真地问道,“童璟,我妈妈下周五十岁的生日,准备请很多人庆祝,你也跟我一起去吧?” 童璟脸上的笑容立马僵住,她只是担心会在杨妈妈的生日宴会上看到柏洋。 第十三章 答应还是不答应?童璟很矛盾,一双刚捏过陶瓷的手几乎快要凝结在一块。 “你是不是怕看见他----”杨浦微微地叹息,有些东西他能感受的到。 不想承认却不得不去承认,于是,童璟点点头,“我觉得我跟他见面会很尴尬,而且我和你交往的事,你妈应该不知道吧,她会接受我的出现吗?” “你总不能一辈子躲着他吧,既然柏洋可以放下一切,你也应该学着放下一切,还有,你不去怎么就知道我妈妈不喜欢你呢,说不定我妈妈很喜欢你----”杨浦握住童璟的手,不断地给她力量。 童璟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试着用杨浦的话给自己力量。 杨浦一直安静地等她做决定。 “好,我跟你一起去----”终于,童璟睁开眼睛,不再逃避。 杨妈妈的生日宴会是在北京郊区依山傍水的自家别墅里举行的,去的人挺多,各个来头很大,柏洋当然要来,不说别的,柏家总是要派个代表参加吧,总不能让堂堂副总理去给人过生日,他那么大的官能随随便便来?那么派儿子来,也合情合理。 这也是童璟第一次在杨家亮相,而且还是以杨浦女朋友的身份亮相,多少双眼睛好奇的要死啊。 杨妈妈本来还在跟友人聊天,突然见儿子牵着一个女人进门,着实震了一下,再仔细一瞧,这女人怎么那么面熟,再往下又一想,可被她想起来了,她不就是好多年前,在南京见过的小女孩,患有失语症! “妈----”杨浦大方地牵着童璟就上她老妈面前站着,“今天我特别带我的女朋友来见你----” 女朋友?杨妈妈像被灯光刺中的青蛙呆在那里,怎么就女朋友了,不是一直都在听说儿子在和龚威昌的小女儿交往,怎么又和这个女孩搞上了!!! “阿姨,生日快乐----”童璟带着柔和的微笑,礼貌地送上自己的祝福。 杨妈妈对童璟的印象一点也不好,她还记得当年在南京儿子跟自己说过,这个女孩心里没有他,喜欢的是别人,只是他单方面喜欢她,还让自己别去找人家女孩麻烦,凭什么看不上我家的儿子,现在又跑来粘住他,你当我家的儿子是什么! “你能说话了----”杨妈妈不冷不热地问道,冷是因为她不喜欢这个女孩,热是因为这毕竟是她的生日宴会,她得顾着自己和儿子的面子。 童璟没想到杨妈妈竟然还记得自己,猝不及防地点点头,“我很早就能说话了----” “对了,你叫什么来着----”杨妈妈想不起名字,不是她想不起,是当时胡医生为了遵守病人的保密原则,没有告诉她童璟的名字而已。 “我叫童璟----” “你父母是?”杨妈妈现在就打算非要弄清楚这个女孩的身份不可。 “我爸爸是童建华,我妈妈是应婼----”童璟紧张地手心都开始冒冷汗了。 “妈,你调查人口,还是干嘛,人家是来给你过生日的,又不是来拆你台的----”杨浦受不了她妈妈这严肃,不言苟笑的语气。 杨妈妈完全没有听见儿子抱怨的这句话,所有的注意力此时都在“童建华”三个字上,童建华她不可能不认识,当年他们家的案子,几乎全中国皆知,那么一个大贪官,现在说不定还关在牢里呢,怎么偏偏她还是阶下囚的女儿。 “你爸爸是童建华,你妈妈是应婼,外国人吗?”杨妈妈望了望杨浦,恨儿子没眼光,但是该问清楚的还是要问清楚。 就在这时,门外又进来一批人,柏洋、蒲万万、苏亿然,都是杨浦的小。 “周阿姨,生日快乐----”蒲万万上前就给了杨妈妈一个大大的拥抱。 “呦,你这孩子----”杨妈妈笑颜逐开,就把身边的童璟晾在一边,跟几个孩子打招呼去了。 童璟僵在原地不动,她当然知道是柏洋来了,还没听到他的声音,轻易就能感觉自己无所适从的心跳,轻易就能触碰到心底那块软肉。 杨浦看得出童璟的异常,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表示自己是跟她站在一起的。 “柏洋,来,让阿姨好好瞧瞧,都几年没见了,怎么越长越帅了----”杨妈妈颇为热情地拍了拍柏洋的胳膊,感叹柏洋的变化大啊。 “周阿姨,这么多年不见了,您怎么越变越年轻了----”柏洋递上自己的礼物,价值几十万的一对翡翠镯子。抬起头,视线不自觉地飘向前方的那个身影。 “阿姨都五十岁了,还年轻什么啊----”杨妈妈轻笑着摇摇头。 杨浦这时也走了过来,微笑地冲柏洋、苏亿然他们摆摆手,“你们可算来了,快过去坐----” 柏洋浅笑地颔,很淡定,像萤火虫一样依然在万人瞩目的角落傲慢地放着冷冷的光辉,然后踱步走了过去。 童璟这才慢慢地转过身,缓缓地将视线投过去,像一个寂寞中孤芳自赏的灵魂。 柏洋不露声色地打量着她,又扫了杨浦一眼,该明白的他都明白了,他的脸上依旧带着淡笑,可是心中慢慢汇集起如烟丝一样缭绕的忧伤,童璟,没男人,你就会死,是不是!!! 第14章 杨妈妈这厢还带着微笑,转身,面就黑下来,斜睨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小声强压住怒火地说道,“等会儿,再跟你谈,不晓得把她带来搞什么东西----” 说完后,又换上一副微笑,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杨浦心里搅着劲,不舒服,很不舒服,但为了不想让童璟看出什么,脸上始终一副轻松的笑容,跟旁边的客人打招呼,一回头却现童璟不知走哪去了---- 正打算去找找,却被蒲万万一把给拉到里角落,“怎么回事啊你,你别跟我说,你跟童璟好上了!” 杨浦轻甩开蒲万万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平静地反问道,“她单身,我也单身,为啥我就不能跟她好上?” “那种女人就不要去碰了----”蒲万万苦口婆心,好言相劝。 杨浦不解地看着蒲万万,“理由呢?” “她粘过的男人,你数都数不清,我这四年,经常看见她身边跟着不同的男人,看见最多的就是,她跟龚家集团的龚晟凯在一起,要不然柏洋当年干嘛跟她分手!!你那么聪明的脑袋瓜怎么就想不到呢----”蒲万万白了杨浦,实在受不了自己的朋友那么“弱智”。 杨浦不温不火地瞟了一眼蒲万万,鼻子里同时出了一声轻哼,质问道:“柏洋跟你说的----” “哪能,柏洋对此事只字不提,谁问他他都不说,后来就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布说话,若不是心痛到极点,他说什么也不会去英国啊,一开始,我和然子都想不通,这两个爱的死去活来的人怎么说分手就分手,直到后来看见童璟跟这么多男人混在一起,我就明白了,丫玩过的男人估计比我玩过的女人都多----”蒲万万一副“你要不信,我就给你证据”的表情,说得滔滔不绝。 “蒲万万,我警告你----”杨浦一指点着蒲万万的鼻尖,“你再乱说,信不信我把你嘴撕烂了----” “我靠,我好心提醒你,你丫的还想揍我----”蒲万万不可思议地摇头。 “我懒得跟你废话----”杨浦大力地推开蒲万万,迈着急步地到处去找童璟。 整个一楼宴会大厅根本不见童璟的身影,杨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刚想冲出门外去找,却被身后一只手给拽住,“不用去找了,她已经回去了----” 杨浦转头,就见柏洋手里把玩着盛满红酒的高脚杯,漫不经心地浅笑着。 “走了多久----”杨浦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 柏洋伸出五根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杨浦一眼,然后举起酒杯,仰脖,一口吞下满杯的葡萄酒。 杨浦转过全身,面对着柏洋,心情突然变得就像天气一样潮湿,“那么说你刚才一直在观察她,对吧!” 柏洋暂时不作答,往后稍迈了一步,将手里的空杯放置到桌上,抬起眼,凝视茫茫空间中的某一点之后,然后缓缓开口,“她果然又移情别恋了,只不过这次又移到你身上而已----” “什么意思?”杨浦不自觉地提高声音。 柏洋笑起来,只是笑的模样,不带声音的那一种,“听不懂就算了。反正你的选择我也无权过问----”一边耸肩,一边转身就打算找个地方坐一坐。 杨浦觉得柏洋他变了,变得陌生、冷硬又荒寒---- 柏洋坐在一旁的沙上,静静地嘬着红酒,压抑的黑不断撞击自己的心房,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失落?彷徨?悲伤?或是有交织在一起的无奈与感伤,不记得岁月流了多长时间,只记得寂寞有多深,像护城墙那么灰暗---- 童璟其实并没有走远,一个人走去不远处的湖边吹风,不经意的看见冰冷湖面底下石头上绿绿的苔藓,很细小,它们很密集地生长在一起,碧绿的颜色延绵不绝,那些记忆由于长久地不见阳光,显得阴暗而平静,却又像表面宁静的海,内有着暗涌如潮。 柏洋留给自己的印记,像这些绿绿的苔藓,它们开进自己的心底,在此时此刻肆意生长,直到最后占据了整个心脏! 杨浦从别墅出来后,开着车就打算去找童璟,他知道童璟一定没走远,可车子没开出去几步,就看见童璟的身影,一个人静谧地站着湖边,艳丽而清冷,诡异而寂寞,又像一朵悄然绽放的花,在夜里开到荼蘼---- 他赶紧将车停好,急忙忙地就下了车,一边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一边朝湖边奔去,“站在这不冷吗?”杨浦将外套披到了童璟的肩上,深情地说道。 童璟慢慢回过头,静默的微笑,“你怎么也出来了?” “我找不到你,我还以为你先走了----”杨浦拢紧童璟,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这里是郊区,我又没有车子,怎么走啊----”童璟的声音轻轻的,犹如被雨水打湿的花瓣一样脆弱无力。 杨浦黯然地笑着,“你是不是气我一定要把你带来----” “其实----我本来觉得我可以面对一切,但其实----”童璟顿了几秒,“我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看得出你妈妈并不喜欢我,唉,我的人生,怎么那么挫败啊----” “想什么啊你,我妈那是因为暂时还没了解你,她属于慢热型的,等跟你接触多了,我敢保证她肯定会喜欢你----”杨浦板过童璟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然后轻轻地落下一个吻。 第15章 裤带里的手机叮叮咚咚地响了起来,杨浦松开童璟,将手机从裤带里掏了出来,是杨妈妈打来的,他按下接听键,“喂----” “你又跑去哪了,怎么到处找你都找不到!”杨妈妈是真火了,自己十年过一次生日,这十年一次的生日当然应该被重视,儿子倒好,跑哪去都不知道,能不气死人吗。 “好好好,我马上回来----”杨浦话不多,说完就挂,又低下头理了理童璟额前的乱,“回屋里吧,这外面挺冷的----” 童璟点头,毕竟也知道这是杨妈妈五十岁生日,自己如果迟迟不回去也太不礼貌了,于是将肩上的西装外套取下,还给杨浦,“你赶紧把西装穿上,我们也好回去了----” 杨浦牵着童璟再次回到别墅里,杨妈妈见儿子回来,才开始插蜡烛,宾客唱起生日歌,杨妈妈闭上眼睛开始许愿,随后将蜡烛吹灭,掌声雷动。 很快,生日宴在一钢琴曲下缓缓结束,宾客也纷纷离开。 杨浦也打算这个时候送童璟回去,特意跟他妈妈和他爸爸告辞,“爸,妈,你们早点休息,我先送童璟回去了----” “等等,我还有一堆话要跟你说呢----”杨妈妈喊住杨浦,又望了望他身边的童璟,“童小姐,不好意思,我有些事情要跟我儿子谈,我让我的司机送你回去。” “妈,都这么晚了,你早点休息,改天,我们再谈成吗?”杨浦有些不耐烦地摆手。 杨妈妈却走向童璟,不理会儿子的大呼小叫,“童小姐,我儿子一直都听我的话的,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眼里已经没有我这个妈了,你能帮我劝劝他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童璟再傻也知道该怎么做,于是用力捏了下杨浦的手,说道,“杨浦,我自己能回去的,今天周阿姨生日,你应该多陪陪周阿姨----” 杨浦还能怎么办,若坚持送童璟,只怕往后妈妈更加不喜欢童璟,只好勉强地同意,“那让我妈妈的司机送你回去,到家了,记得给我打电话----”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 “老纪,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记得把童小姐安全送回家----”杨妈妈用眼神指示司机该怎么做,就不再多话。 童璟跟着司机上了车,一路上神游般地望着车窗外飞驰倒退的灯火阑珊,心里凉凉的,像秋后的夜风,一刮白霜至。 只是她不知道,柏洋的车子其实就跟在这辆车后面,他静静地开着车,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好久不敢去回忆曾经繁花似锦的那一段温情,每日把自己武装成一个冲锋陷阵的战士,穿着铠甲一路前行,可,还会怀念,直至想忘也忘不掉,才知道,原来,一些东西是永远也无法抹去的,如同身上存在的疤痕,注定,会默默地陪着你。 看着她从车里下来,跟司机说谢谢,不再回头地往前走,直至她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柏洋突然就感到胸口有种被撕裂的疼痛,那种疼,哪怕空气中漂浮的尘埃都能砸碎身体,让人犹如溺水般窒息。 如果她回头,就一定能看见自己的车子,可是----,她却没有回头。 柏洋从烟盒里倒出一根烟,在腿上跺了跺,叼在嘴上,然后掏出打火机,点燃,深吸一口。靠在椅背上,默默地抽着烟,过了许久才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 突然被自己的手机铃声给震醒了过来,柏洋不紧不慢地摁灭烟头,掏出自己的手机,见是自己公司部门经理的号码,没多想就接了起来,“洪魏,这么晚打来什么事?” “柏总,刚刚得到的消息,这次cbd核心区的土地将切成十四小块出让,土地的大致范围在金地中心以西,光华路以南,此前被暂停交易的中服地块极有可能包含在内。但是消息出来没多久,我就听说这十四块地似乎已经有两块被划入龚诚地产名下----” “好,我知道了,我会去核实这个消息,你的竞标方案做好了没,我明天早上要看----”柏洋微微蹙眉,没想到龚诚地产竟然比自己还要早下手,看来龚家的关系人脉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厉害的多,本以为自己得到第一手资料,却没想到人家已经比自己先走了一步。 柏洋收了线,启动车子,将方向盘一打,调头就把车开往了公司,一边开车一边就拨通电话,他现在就要打给柏华昀。 “喂,爸----”柏洋将耳塞塞好,火急火燎地开口,“问你件事----” “这么晚打来什么事?”柏华昀在那不紧不慢地说着。 “你是不是也把cbd东扩的方案给了龚家----” “龚家根本不需要从我这里要,说不定老早就已经从北京市规划局拿到第一手资料了,怎么就为了这事打给我----”柏华昀好像早就料到一样,一点都没什么惊讶的。 “那好,我再问你,十四块地已经有两块被划入龚诚地产名下,这个是不是真的?” “这是北京地方政府出让土地的事,不归我们中央管,不过以我对龚诚地产拿地的了解,这个消息**不离十,看来你的动作还是比人家慢了一拍,龚诚地产毕竟在北京根植多年的地产大鳄,他手里的关系是大把大把的,并且造楼的质量和效率都非常高,你的公司在英国运行的那一套,说实话不符合中国房地产的市场运作----”柏华昀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所在。 “爸,也许你的关系要借我用一用----”柏洋的眼眸放着冷光,说什么也不能输给龚晟凯,心里暗暗地狠,我不会让你龚晟凯有好果子吃的! 16 窗外,天终于亮了。太阳依然升起,童璟依然第一时间冲出家门,迎接新的一天。 刚踏进办公室,屁股都还没坐热,王主任就一个急催打来,“童璟,詹部长让你去趟他的办公室----” “哦,好的,我马上就去----”童璟接到命令之后,刻不容缓,小跑着就赶往部长大人的办公室。 “咚咚咚----”童璟迅调整好自己的呼吸,有节奏地敲了敲门。 “请进----”门里边传来声音。 童璟拧开门把,笔直地站在门边,“詹部长,我是翻译室的童璟,您有事找我?” 詹部长放下手里的事,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童璟这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外交部长,这个男人的面相温文儒雅,适合做外交官,只不过走近之后,你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杀气,玩外交的人就是这种外表儒雅而骨子里带阴的人。 “部里已经理出了今年所有外派的名单,你先过目一下----”詹部长先是抽出一份文件递给童璟。 童璟双手接过,细致地翻阅起来,直到看见自己的名字,外派国家:南非,时间四年,一下子就定格在那里,这对于她来说太突然了,她根本不想被外派。 “你也知道南非是2o1o年的世界杯举办国,这样一场大的体育盛事,其实也是一场大的外交盛事,目前我国驻南非大使馆的人员数量过少,任务繁重,紧急需要多派些人过去,所以,这次部里专门选取了包括你在内的五名优秀人员驻南非大使馆----”詹部长双手十指交叉平放在桌面上,例行公事的说道,他确实是故意把童璟专门外派的,因为她就像颗定时炸弹,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放在外交部里对自己太不安全了,必须外派。 本来,他根本没有注意过童璟这个人,直到那天,亚芳给他看了张偷*拍的照片,她指着手机里这个人,告诉他,这个女孩知道她和他的关系,得想办法封住她的口,他开始着手调查,当天他就得知消息,这个女孩竟然在他掌管的外交部里作为一名高级翻译,很有可能她是别人安排在自己身边的“间谍”,否则她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事情,连自己的某位情妇曾经患有白血病她都知道,因此只能以外派的方式不动声色地将她支开。 童璟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一路上快闷得透不过去,她当然不相信詹部长所谓的这种鬼话,这次突然被外派,肯定是有人从中作梗,那么到底是谁玩这么阴的一招。 突然,脑中灵光一现,詹蕾??很有可能是詹蕾,她是詹部长的独生女,最重要的是她是柏洋现在的女朋友,她对自己和柏洋的过去耿耿于怀,所以---- 童璟这么一想,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她真觉得詹蕾这样做太卑鄙了,带着隐忍的怒火,回到自己所在的办公室。 刚好詹蕾起身去饮水机那边灌水喝,跟童璟撞了个满怀,杯子“啪”地一声,摔落至地上,玻璃片四溅。 “喂,你走路小心点好不好----”詹蕾埋怨了一句,转身就打算去拿扫帚把玻璃片扫进簸箕里。 纵使童璟再冷静,再淡定,此时真的无法再忍受这口气,冷言道,“倒是谁是故意的,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吧----” 詹蕾倏地一下转身,有些气不过地说道,“你撞了人,你还有理了----” 啊哟,两个美女突然针锋相对起来,旁边的人几乎全部抬头看了过来。 “那么你呢,在背后使阴的,你是不是就有理了!”童璟的语气听上去并不重,但谁都知道她是真的火了。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詹蕾倒是比童璟更火。 “你不是不知道,而是你故意不去承认,真不知道柏洋怎么会看上你这种心胸狭窄的女人----”童璟受不了她这么虚假的面容,更受不了她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傲慢态度,你是外交部部长的女儿又怎么样,你是柏洋的女朋友又怎么样,难道这样我就必须要受你欺负了,你还真是小看了我童璟。 詹蕾不怒反笑,一步一步地向童璟走近,“柏洋看不上我,难道就看得上像你这种跟婊子一样的女人!” 童璟举起右手,一个重重的巴掌就甩了过去,“我警告你,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詹蕾捂着半边脸,不敢置信,从小到大,别说没有吃过巴掌,就是打都没被打过,你童璟这种像婊子一样的女人敢打我巴掌,也配吗!!!举起自己的右手就想还回去,却被童璟死死地拽住。 “臭婊子,你给我放手!”詹蕾一边吼着,一边举起自己的左手想甩过去。 童璟眼疾手快地又一把拽住。 众人见两个美女就要打起来了,纷纷跑过来,拖开对方,“什么事情,好好说,好好说嘛,不就是个杯子摔碎的事吗,至于闹得这么不可收拾!” “就是,大家一人让一步,都是一个办公室的,何必呢!” “童璟,再怎么说,动手先打人都不对,你这一巴掌甩过去,哪个女孩子受得了呀!” 趁着大家乱作一团的时候,詹蕾用力地抽出自己被童璟拽紧的手,怒不可遏地甩上童璟的脸,这巴掌的声音响得让每个劝架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不自觉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就见,童璟红肿着半边脸,一侧的鼻孔,缓缓地流出鲜红的鼻血---- 17 “血----”其中一个有晕血症的女生感觉有点不适,连退了两步。 众人手忙脚乱地抓来一把又一把的餐巾纸塞到童璟鼻孔,“把头仰起来----” “怎么回事----”王主任从门口进来,看着一群人围在一起,地上到处都是玻璃渣子。 大家面面相觑,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童璟强迫自己站住脚,面无表情地与詹蕾对视。她清晰地记得,那双白玉无瑕的手,是怎样凌厉而阴冷地落在自己的脸上,身上,毛孔成片成片地竖立起来,冰寒之气自掌心渗透,迅在体内扩散开来。 王主任这才注意到童璟似乎刚刚流过鼻血,脸上还有鲜红的五指印,这一下子,生什么事心里立马有了数,又看了看詹蕾,脸上也有红红的一片,看来两人互给了对方一巴掌。 叹了一口气,都不知道该这么教育好了,一个是部长的女儿,你能教育她,显然不能,一个都被打出鼻血了,你再教育她,是不是又太残忍了点,只是想不明白,平时这么冷静的两个人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不冷静。 最后,还是怕詹部长怪罪夏下来,只能装装样子把童璟叫进办公室。 “童璟,你现在就跟我来办公室!”王主任板着脸命令道。 “王主任,我一直都很尊重你,但是,这次,很抱歉,我不能听你的话----”童璟的声音干脆倔强,如水晶在黑暗的角落里放着冷冷的光华,随即迅消失在酒吧出口,像一个一击即中旋即走人的杀手。 翻译室英文处两大美女互煽巴掌的事很快就传到法文处,恰好法文处有一人跟蒲万万那帮人的圈子有交集,多多少少也知道点副总理儿子柏洋是对面英文处大美女詹蕾男朋友一事,于是,纯粹无聊地给蒲万万了一条短信,“你知会你哥们一声,他媳妇今天被人打了!” 蒲万万那边就过来了,“我哥们那么多,你给说清楚点。” “我说的是柏少,他媳妇是詹蕾吧,难道分了?” 蒲万万惊得眼睛珠都要瞪出来了,没搞错吧,詹蕾被打了,这下连短信都不了,直接ca11过去,“你把事情好好跟我讲讲----” 反正那人很有心情跟别人分享这场女人的过节,把自己先听到的,以及后面打听来的,再加上自己乱想的,统统都讲给了蒲万万听。 蒲万万听完后,都以为自己在看棒子的狗血电视剧呢,不过,大概经过他算是明白了。 只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童璟打了詹蕾,这种消息能不告诉柏洋吗,他的前女友打了现任女友,蒲万万真的非常想知道柏洋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所以这边电话一挂断,立马就打给了柏洋。 当然,这通电话又多了一层蒲万万自己的想象,一个巴掌能演变成金庸的一本武侠小说,柏洋别的什么都没听进去,就听见一句,“詹蕾也是好样的,立马一个旋风巴掌过去,愣是打得童璟鼻血直流----” 鼻血直流,鼻血直流,柏洋脑中就浮现出童璟流鼻血的画面,心跳就忽的紊乱了节律,那样的慌,慌得有点窒息,喘不上来气,像一尾搁浅的鱼。根本顾不上去听后面的内容,将手里的文件一放,抓起西装外套就往外冲去。 他将车开得飞快,好在不是早晚高峰时段,否则以柏洋这个度肯定要生车祸。 蒲万万说得嘴巴都干了,才现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才意识到柏洋根本都没听他讲话,还嫌不够地给杨浦去了个电话,把之前说过的“武侠故事”又复述了一遍。 杨浦当时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急不可耐地就要打给童璟,可惜童璟的手机始终处在忙音状态---- 心里急得就要着火了,再也坐不住,起身,连外套都顾不上来,就冲了出去,他要去外交部,无论如何他现在都要找到童璟。 毕竟还是杨浦所在的研究中心离外交部近很多,他尽管比柏洋迟出,但是却比柏洋早到了很多。 推开英文处的大门,杨浦不顾众人好奇的目光,直接走了进去,“请问童璟在哪间办公室?” 年轻女子看着这样一个帅哥突然驾到,有点缺氧,“你找谁?” “我不是说了,我找童璟,她在哪间办公室!!”杨浦这个时候真的一点耐心也没有,要搁平时,他肯定礼貌地再说一遍,可现在他就觉得眼前这个女的怎么这么招人烦。 年轻女子这才回了神,刚刚被这一吼,心里真难过,语气也不友好起来,“童璟她不在,早就出去了!” “去哪了?”杨浦那神情就仿佛在逼问一个罪犯。 “就跑了出去,我哪里知道她会去哪?”年轻女人不甘示弱地回答道。 杨浦用力地一拳砸在她的桌面上,只见桌面上的书都往上“噔”了一下又落回原地。 年轻女子这下有点害怕了,以为来了个暴力狂,不自觉地缩了起来,“她真的出去了,我没骗你,要不,你去问问别的人----” 杨浦抬起头,很快目光就锁在里面的詹蕾身上,拳头握得紧紧的,越走越近,直到,离她半米开外。 詹蕾下意识地抬头,“杨浦?”呢喃出声。 “你这条疯狗!”杨浦的表情笑容冷冽轻蔑,犹如一符黑色的咒语,牢牢地将她贴附在黑暗的深渊里,永世不得翻身。 詹蕾放下手中的笔,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我就想不通你们男人,明明是一个婊子,大家都还要争着上,你说你们犯不犯贱!” 杨浦抓起她面前的一次性杯子,朝她脸上泼了过去。 大滴大滴的水珠,从眉骨滑落,从睫毛滴下,从鼻尖滚落,顺着际一滴滴的滴向桌面,出“叭嗒……”的声音。 就在这时,柏洋恰好夺门而进---- 18 詹蕾狼狈不堪的抬起头,见到柏洋来了,她那满腹委屈的眼泪终于在眼眶里开始打转,她以为柏洋会过来安慰她,她以为柏洋会为了她揍上杨浦一拳,可是---- 可是,她的柏洋一直淡漠地,近乎是冰冷的表情站在门边,嫌恶般的看着她。 杨浦回头,对于柏洋的出现并不惊讶,他面无表情地走向他,在他的左侧肩膀位置停了下来,冷言道:“若不是看在她是你柏洋女朋友的份上,我今天非废了她不可----”杨浦特意将“女朋友”三个字加重,满是讽刺。 柏洋依贯淡漠地不言语,两只眼睛着混浊冷森的光。 杨浦不再理会柏洋是副什么样的表情,也怕自己控制不住把怒气迁怒到柏洋的身上,越过他的肩膀就朝外面走了出去,用力将门重重地关了起来,他还要去找童璟。 詹蕾咬着唇,泪眼朦胧地望着柏洋。 “你哭什么----”柏洋仰起下巴,憎厌地开口。 “你问我哭什么!”詹蕾的声音尖细而犀利,这样的屈辱,她这辈子都没受过,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却被自己最爱的人伤害,她怎么受得了。 柏洋冷笑地走过去,最后停在她的跟前,微眯的眼睛骤然射出锐利的寒光,冷然道:“我告诉你,她还轮不到你来教训她----” “是她动手打我的,你现在是怎样,帮着她来教训我,到底谁是你女朋友!”詹蕾气得浑身都在打颤。 “对了,我还忘了告诉你,其实我一直在利用你,就你,我还是那句话,看不上永远看不上,甚至你连替代品都不是!”柏洋摇摇头,话语犹如冰箭一般,刺入詹蕾心中,刺破了詹蕾最后一丝希望。 詹蕾的身体像是倒塌的大楼一般垮了下来,连退了两步,眼泪就像涓涓泉水一般不住的涌出,像个无助的弱者一样,“柏洋,你说的是人话吗!” “四年来,我就没把我自己当过人看,人话,哼!”柏洋像是在自嘲,正是这种无所谓的语气,让詹蕾血液凝结,知觉顿失,像一片未及翠绿便已枯萎的叶子,只是轻飘飘地往下坠。 “你还爱她,你还爱她对不对!”詹蕾了疯地喊了起来,泪腺更是止也止不住。 “你问这个问题,还不如问我,是不是要分手比较好!”柏洋以凉薄的姿态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甚至翘起了两条腿。 詹蕾像只小兽一样地冲了过去,举起自己的右手就想甩上柏洋的脸。 柏洋恶狠狠地掐住詹蕾的右手腕,轻蔑地笑了起来,“好的,谢谢你的答案,你以行动证明了你想分手----” 詹蕾突然失去所有力气般地滑落至地上,“柏洋,我爱你,我真的很爱很爱你----” 柏洋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插进裤袋子里,微弓下身,轻摇着头,“我只喜欢征服我的女人,而不喜欢向我屈服的女人,这也是我为什么看不上你的原因,詹小姐,再见,哦,不对,永远别见!”柏洋从她腿上迈了过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他真没心情再继续跟这个女人耗了。 一边往外走一边觉得很烦,莫名地烦躁,他用力扯开自己的领带,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想怎么样,为什么只要听见“童璟”两个字,就变得不正常了,她背叛了自己,可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依旧想她,***到底要怎么忘了她!! 19 本来不阴不阳的天,这会儿,飘起了细雨,雨点细细打落在睫毛上,周围人们的表情渐渐模糊,雨天永远没有雪天值得信任。太暧昧,不清晰,幻象,疑惑,晕眩。 甚至,开始悲悯起自己---- 童璟用小指指尖按住鼻孔,沾了一手黏稠的腥红,在雨水的润湿下,腥气扑面而来,那些红渍,渐渐划开,血水与雨水融合在一起,就好像自己已经分不清伤和悲了---- “你流鼻血了唉----”身旁传来一个小女生的声音,不对,确切地说应该是童声,可是口气却让人觉得很老成。 童璟侧目,就看见一个长相十分甜美的小女孩打着透明的伞,睁着她那圆鼓鼓的大眼睛,一闪一闪地望着自己。 “听不懂中国话?”小女生又在问童璟。 “小妹妹,现在应该是上课时间,难道你不用上课吗?”童璟本来坐在公园亭子的一角,徒自伤悲,这下可好,硬是有人要来搅乱她的情绪。 “你中国话说得不错!”小女孩根本不去理会童璟的质问,收起自己的雨伞,走到童璟的身边坐下。 童璟浅笑,“我本来就是中国人,中国话当然说得不错!” “那你是有绝症吗----”小女孩偏着头,挺同情的看着童璟。 “啊?”童璟已经理解不了现在的小孩子的跳跃思维。 “电视里不都是这样演的吗,流鼻血就一定要死翘翘啊!”小女孩用一副“你真白痴”的表情继续看着童璟。 “你应该多读点书,所以赶紧回去上课吧!”童璟好心地提醒她。 “可是大姐姐你知道吗,我有绝症----”小女孩突然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这让童璟着实吃了一惊,这个孩子顶多十几岁吧,就患有绝症,难怪她不上课,自己刚刚怎么能那样说话呢,肯定伤了这个孩子的心。心里的那份悲伤早就不知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悲悯起这个漂亮的小女孩。 “也不一定是绝症啊,现在医学技术越来越高,什么奇迹都有可能生----”童璟试着用儿童的语言去安慰她。 “既然你也觉得会有奇迹,那你为什么坐在这里闷闷不乐----” 童璟怔怔地望着这个小女孩,她的话问的很随意,可你会觉得这些话很有道理,真不敢相信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竟然有成年人的思维。 “因为----,因为----”童璟说了半天的因为,却不知道该怎么接着往下说,说深了,她能听得懂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吧,反正我都是快死的人,不会跟别人说的----”小女孩晃着她的小脑袋,像个小天使。 童璟凝视着小女孩的眼睛,从心底漫过一缕感动,真的,很多事情她习惯掩藏,不轻易诉说,可是,此时此刻,她想诉说,告诉这个像天使一样的女孩她的真实内心。 她把上午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这个小女孩,只不过将人名都用a、b、c代替,她没想这个小女孩能听懂什么,只是很需要倾述 ,有人在身边默默地听,就是对自己最好的安慰。 小女孩很认真地听完,静了好几秒才说话,“辞职得了,何必在那受这个死女人的气,你在外交部拿那么一点钱,还不如进一家大公司,做合同翻译,薪水不知道要高多少,若你真的有兴趣,我可以推荐你去我爸爸的公司----” 童璟不可思议地看着小女孩,这小女孩懂得也未免太多了吧,“你今年几岁啊?” “13岁----”小女孩仰起头,俨然小女王的模样。 童璟感叹地点了点头,“那你爸爸又是做什么的?” “风险投资----” “那你爸爸一定很优秀,否则怎么生出像你这么聪明的女儿----”童璟轻轻地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 “那当然----” “呵呵,在你心目中,世界上最帅的男人就是你爸爸吧----” “嗯,”小女孩点点头,“不过还有一个,是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的哥哥,真的是级帅,只不过好久没见到他了,我真想他----” “那他知道你现在患了绝症吗?都没来看你?” “他去了英国,只是最近刚刚回国而已,还没有机会见面----” 两人正说着起劲,突然不远处停下一辆白色的世爵跑车,从车里下来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几乎是飞奔着过来。 就见,说着津津有味的小女孩,蓦地,就住嘴不说了,“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嘴里呢喃了一句,“神了,说曹操,曹操就到!” 紧接着,不顾外面正在下雨,冲出亭子外,像小兔子似的就蹦了出去。童璟都没注意到,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小女孩的身上,刚想拦住她,结果拦了个空,“唉,你怎么往雨里跑呀----” “柏洋哥哥,柏洋哥哥----”小女孩边跑边招手。 童璟这才顺着小女孩跑去的方向,定睛地一看,不敢相信地跌坐回原地,慌乱地就想站起身赶紧走人。 柏洋加快步子地冲了过去,裤子上已经溅满了泥水,他看出童璟想要逃离的意思。 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可以这么准,当时只是随意地一扫,距离又太远,根本看不清亭子里的人,但是,就那一眼,他似乎就感觉到了她的存在。 “柏洋哥哥----”有人在叫自己。 柏洋这才意识到,这个小女孩竟然就是叶唐冉,小丫头竟然长这么大了,完全已经是少女的模样,只是最让柏洋意外的是,小丫头,怎么会跟童璟在一起?? “小丫头?”柏洋停住脚步,显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叶唐冉喘着气,也停了下来,重重地又大喊了一声,“柏----洋----哥----哥”,每个字都带着她最深深的思念。 童璟刚迈出的步子骤然一顿,突然间,才算真正的反应过来,这个小女孩嘴里的哥哥,那个去了英国的哥哥竟然就是柏洋,前面只是看见柏洋这个人就愣了,几乎都没有接下去的思考,当时的第一想法就是赶紧逃,至于为什么要逃,她自己都说不上来。 柏洋快步地走了过去,“小丫头,你怎么会在这?” “我是来上课的,美术课,雨中写生----”叶唐冉说。 “哦----”柏洋不多问,拉过小丫头的胳膊就三步并作两步地往亭子方向走,他现在最急的就是害怕童璟跑掉,但又不能不管这个丫头,得赶紧去遮雨啊,总不能让个孩子在这淋浴吧。 童璟还真的“开溜”了,往亭子另外个方向就跑去。 柏洋顾不上一旁的小丫头,松开她,就要去追童璟,叶唐冉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跟在柏洋屁股后头也跑了起来,“喂,柏洋哥哥,你等等我----” 柏洋扭头冲后面喊着,“你回亭子里呆着,听到没----”喊完之后,全力以赴地“捉拿”童璟去了。 这场面,似曾相识,记得那年在上海,雪天,童璟从市里独自一个人冲了出去。自己在她身后紧追不舍,她滑落在地,自己从身后紧紧地拥着她,如今,地点变成了北京,天气变成了雨天,同样的是,她在前面跑,自己在后面追---- 柏洋一把揪住童璟的手臂,将她拉了回来,“你是不是还想滑倒啊!” 往日,就像一个个破碎的镜头迅回放,终于连成一幅完整的画面,两人在泪雨滂沱中,重重地喘着粗气,任雨水冲刷自己。 柏洋将童璟扳过身,使她面对自己,视线落在她鼻孔下面还有流过血的痕迹处,心就被抽了一下,“鼻血流的多吗?” 童璟诧异地抬眼看向柏洋,无法相信他这是在关心自己。 叶唐冉好不容易追了上来,拉住柏洋的西装衣角,仿佛有些明白地问道,“柏洋哥哥,你认识这个姐姐吗?” 柏洋一手拽着童璟,微微低下头看向身后的叶唐冉,“叶唐冉,你给我回亭子里呆着----” 叶唐冉又望向童璟,“这位姐姐就是童璟吧----”小丫头此时心很平静,想过无数种童璟的样子,却没想到原来这样漂亮,童璟姐姐真的很漂亮,甚至连自己都被她的美貌所折服,她本来是想画童璟悲伤的表情,忽然现自己根本无法下笔,因为她读不懂她的悲伤---- 童璟恍惚地愣在那里,这个小女孩竟然知道自己是谁。 叶唐冉浅笑了起来,“柏洋哥哥一直跟我说,你就是他的老婆,童璟姐姐,可你为什么看见柏洋哥哥就要跑呢?” 童璟又将视线看向柏洋,不明白他怎么会跟小孩子说这些。 20 雨点很大很大,很密,漫天都是,飘落下来,落在童璟的刘海上、停在睫毛边、溜进嘴巴里,渗透到皮肤里,流到血管里,再顺着血管游荡到她的心里。 童璟将视线从柏洋身上又调至到小女孩身上,实在答不上这个问题,摇了摇头说道,“小妹妹,你柏洋哥哥现在的老婆不是我,那些都是曾经的事情----” 柏洋用手抹去那碍着视线的雨水,冷冷的冰雨落在身上,将全身上下,乃至从肌肤到心都狠狠冲刷着,“是啊,确实是曾经----”雨水再次湿漉了柏洋的脸庞,也模糊了他的双眼。擦去再模糊,再擦去---- “小丫头----”柏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扭头用眼神示意她别再多问了。 叶唐冉剔透的眼睛,微微眯着,总有雨水透过睫毛泛进眼里来,怎么睁也睁不大,但她始终浅笑,“我先走了,老师还等着我们回去呢----”她在雨中摆手,准备告别。 “老师?”童璟疑惑,“你不是患有绝症不用上课吗?” 柏洋听见“绝症”两个字,心都提到嗓子眼,“小丫头,你----绝症?” 叶唐冉调皮地吐了下舌头,“刚刚是骗你的啦,没想到童璟姐姐,你那么容易上当----”说完,后退了两步,转过身跑开了。 “这丫头从小就不得安宁----”柏洋有些无奈地轻摇头。 童璟见小女孩跑开,只觉得自己和柏洋之间的气氛更怪,更僵,又开始挣扎地想要跑,“是,我刚刚也打了你女朋友,不管你现在是要替詹蕾骂我,或者打我,你都先放手----” 浑身像被电流击中一般,柏洋完全无法动弹,雨水淋乱了额前的,遮住眉,纤长的睫毛下垂,那双琥珀色的眼,似乎再也睁不开了,全身僵硬地只有胸膛在起伏。“你觉得我是为了詹蕾,特意过来教训你?”稍稍张开的嘴巴,顿时浇灌进冰凉的雨水。 “我不知道!”童璟用力抽出自己被柏洋拽住的手臂,大喊道,有愤怒,有无助,有太多太多的心酸,隐隐地拉扯着她的心,她需要为脑子里混沌的思绪找一个出口,而不是像个敏感的精神病人,痛苦的矛盾着,任汹涌的浪潮把自己吞没。 “那你知道什么!”柏洋也朝着童璟大吼起来。 “你凭什么冲我吼,你凭什么----”童璟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用力地将柏洋推开,推了一次还不够,又上前将他往后推,眼睛被雨水模糊着,嘴巴里浸满了苦涩的水滴,有些伤心却是一辈子都弃不了的。 “凭你当初背叛我!”柏洋猛地上前梏牢童璟。 “我没有----”童璟双手紧紧扯着柏洋的西装,抬头铮铮傲骨地回应着。 柏洋将童璟梏的更紧,几乎将童璟的脑袋按到了自己的胸前,“你跟别的男人做*爱,你还说你没有背叛我!” “做*爱?”童璟冷笑,硬是将自己跟柏洋隔开,“你确定你搞清楚**和做*爱了,没有爱的性叫**,有爱的性叫做*爱----”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嘶吼起来,“我和龚晟凯根本不叫做*爱,我根本不爱他,有人给我下了**,你知道吗?而你,你柏洋对得起我把第一次给你,对得起吗,我甚至怀了你的孩子!”眼泪像失控的雨水,倾盆而下,混着雨水滚过脸颊,紧贴着脖子钻进衣服里,撕心裂肺的痛。 “孩子!”柏洋两眼瞪得犹如铜铃,犹如呆子一样愣愣地杵在那里,半晌后,方才逐渐回过神来:“孩子呢,孩子在哪?” 童璟泣不成声,“在一个月的时候就流产了----” “流产!”柏洋的眼泪瞬间滑落,“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曾经有了孩子,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跟我说!”心脏犹如盛开的血花般炸开,那样的撕裂。 “在我还不知道有它的时候,它就已经死了,你让我怎么跟你说!”童璟将头垂在柏洋胸前,心痛的已经完全没有力气直起身子,只有不断地流泪。 柏洋突然又意识到什么,先是抹去自己脸上的泪,然后替童璟也擦去眼泪,“你刚刚那句话还说了什么,除了孩子----” “哪句话?”童璟满脸是泪的问道。 “就是你说你和龚晟凯根本不叫做*爱,后面一句什么?” 童璟回忆了下,想起原句,却垂下眼,仿佛又不想谈论这龌龊的事了。 “是什么?”柏洋见童璟半天不说话,加重了语气问道。 童璟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泪,说道,“你当初不听我解释,现在为什么又要我去解释----”闭上眼睛,一个人的回忆里,沿着时光隧道反向奔跑,去思念,还会疼痛,曾经那些场景真的像石碑上的小篆,清晰深刻。 “那个狗杂碎给你下了**是不是!”柏洋突然像只暴怒的狮子,抓着童璟的肩膀摇晃起她。 童璟依旧闭着眼睛,突然听到自己身后传来一声,“你放开她!” 这声音---- 童璟睁开眼睛,触电般地回头,果然见杨浦站在自己的身后。 21-25章 柏洋的胸膛剧烈起伏,那股怒气还没有完全消逝,只是杨浦的突然出现,他略微有些意外。 “杨浦----”童璟低声呼唤,眼泪不自觉的又涌了出来。 杨浦撑着伞快步走了过去,然后将手里的伞撑在童璟的头顶上,抬头看向柏洋,“请你放手!”又再次重复了一遍,语气不重,更像是评述句,但态度坚持。 柏洋松开童璟,抹去覆盖在自己脸上的雨水,与杨浦对视,“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问她----”心情莫名其妙的开始复杂,曾经这些话,都是他对杨浦说的,如今角色互换,自己变成了爱情的局外人,一个被驱赶的对象。 “童璟,你的意思呢----”杨浦侧头,问道。 童璟摇头,不确定的眼神,因为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办。 杨浦将手里的伞塞到童璟手里,“伞你拿着,我在车子那边等你,谈完后你再过来----”说完一切,他握着童璟的手迟迟不放下,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要相信童璟,这才是真正爱她的表现,可是,他还是有些害怕,害怕童璟就这样回到柏洋身边,因为他太清楚童璟心里忘不了柏洋,她依旧爱着他---- 最终,他还是放开了童璟的手,淋着大雨一个人转身离开。 柏洋望着杨浦的背影渐行渐远,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他果然还是他,就是心里痛的要死,想到的还是别人!” 蓦地,童璟将手里的伞往身后一扔,蹲在地上彻底,放肆的大哭起来,她像一直找不到方向的指南针,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走,不知道究竟该选择谁,这种感觉压抑的根本喘不过气,迷茫,无力---- 柏洋蹲下,将雨伞重新拾起,替童璟遮雨。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唯一裸露出的脖子,就像是抚摸着柏拉图的水晶球,抚摸着离散多年的梦境,脑海中犹如上演电影一样播放着他们之间的一幕幕,快乐,幸福,哀伤,忧愁……离开北京的四年,他的生活寂静无聊漫长到像是过了四个世纪。如今,看着她这样的哭,就在深深的挖他的心,他真想扇自己一巴掌。 “对不起----”柏洋跪在了童璟的面前,双膝着地,不再蹲着,一双手撑在地上,祈求她的原谅,“是我的错,我不该不相信你,不该不听你解释,不该利用别的女人想要报复你对我的背叛,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童璟从弯曲的臂膀里,缓缓抬起头,哭肿的眼睛似乎已经睁不开,透过一丝缝看着柏洋跪在自己面前,忽然有种像粘稠一样朦胧的物质,在心中纠结,隐隐的拉扯着她的心,她知道,那是不舍。 “你起来,给我起来----”童璟吼他。 柏洋依旧跪着,没动分毫。 “你不起来是不是,那好,我走----”童璟说着,跌跌撞撞的就要从地上站起来。 柏洋一把扶住摇晃不值得童璟,“你要走去哪里,是去杨浦那儿吗?” “不是去那,我还能去哪,你柏洋当初不是嫌我脏,所以不要我了,可是杨浦不是,他知道我怀过你的孩子,但是他都不介意,他还是愿意要我,呜呜呜呜呜呜呜----”说到一半,童璟像个万般委屈的孩子又哭了起来,带着哭腔,用一指指着柏洋,“你现在求我原谅有什么用,柏洋,我告诉你,我恨你,我恨你,我非常恨你,我恨你4年前抛弃我,我恨你跟那个詹蕾在一起,我更恨你4年都不回来找我----”童璟用力的捶了下自己的心。“我这四年活得很累,心很累!!” 柏洋的眼睛通红,想要伸手将此时激动的童璟揽入怀抱,却被童璟用力捶打,每一拳都像狠狠的敲击在自己的心脏。 “你别碰我!你***别碰我----”童璟哭喊着,又一拳重重锤了上去,然后象个杀手执行完任务,旋即转身离开。 柏洋没有追上去,像个孤独的魂者,伫立在原地,童璟刚刚的那番话,一遍又一遍的在自己脑海中回放---- “你柏洋当初不是嫌我脏,所以不要我了,可是杨浦不是,他知道我怀过你的孩子,但是他都不介意,他还是愿意要我” “你现在求我原谅有什么用,柏洋,我告诉你,我恨你,我恨你,我非常恨你,我恨你4年前抛弃我,我恨你跟那个詹蕾在一起,我更恨你4年都不回来找我----” 每一个字,每一个字,都极深的刺在自己的心理,竟会那样的疼。 “啊----,啊----”柏洋揪住自己的心脏处,泄似得怒吼,像一头咆叫的狮子,眼睛跟着也滑落,颓然的蜷缩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任雨水狠狠浇刷自己。 童璟来到杨浦面前,捂着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无力的靠在杨浦的怀里。 杨浦像哄孩子似得,轻拍着童璟的后背,什么话也不说,然后打开车门,带着童璟上车,他取出干毛巾,温柔的替童璟擦拭她的湿法。 童璟如一具雕塑,低着头,一动不动,只是眼泪。 一颗一颗的还在往下掉。 杨浦轻微的叹了口气,极其温柔的抬起童璟的脸,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自言自语,“什么时候,你的眼泪只为我流----” “什么?”童璟没听清,当然肯定也听不清。 杨浦轻轻的摇头,“没什么----” 童璟也不再强迫杨浦非要说出刚刚那句话,挤出一个无比难看的微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个公园?” “因为我在你身上装了跟踪器!”杨浦故作幽默,其实心里很不好受,他为什么找的童璟,那是因为他看见了柏洋的那辆车,停在公园的附近,他不愿意承认柏洋比自己先找到了童璟,可是他却又明白,如果童璟不在这里,柏洋也根本不会把他那辆跑车随随便便的就停在路边。 所以,他不想告诉童璟,我是因为柏洋找到你的,这对身为男朋友的他来说,是种莫名的耻辱。 雨下的很大,雨点密实的打在快行进的bm上,雨水顺着窗沿滑淌下来,划成一条一条的雨线,黑色的雨刷不受干扰,规律的左右刷动着,挡风玻璃循环重复着模糊清晰,清晰模糊的状态--一如杨浦此刻的思维。 杨浦专注的握着方向盘,不是转过头,忧心忡忡的看看蜷在座位上一言不的童璟,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好在她已经不再落泪了。 车中的空气泛着湿热,放着王菲的音乐,童璟喜欢这个女人慵懒的声线,淡淡的飘渺嗓音。她喜欢她身上明显慵懒的气质。她喜欢与自己想象的东西,有共性的事物,一样的懒懒的表情,懒懒的语调,黏液质,又带着不羁的性情。 许久,童璟微微侧身,“杨浦--”轻轻的喊他。 “嗯?”杨浦扭头看她,怜惜的握起她的手,手心冰凉,潮湿。 “我想从外交部辞职--”童璟说。 “挺好--”杨浦表示认同。 “然后--”童璟顿了顿,“我想回杭州,替妈妈的出版社做外文图书的翻译--” 杨浦本来略带浅笑的脸,一瞬间僵化在那儿,“你要回杭州?!” 童璟点点头,“我觉得我真的不适合在北京--”他垂下眼帘,幽幽的说。 “是因为人?还是因为事?如果是因为事,我会想办法帮你摆平,但,如果是因为人--”杨浦的喉咙瞬间被堵住了,他说不下,若是因为人,他没办法,他恨自己为什么就不能代替那个人。 “都有!”童璟将头偏向窗外,如实的说道,一边又只心不在焉的听着车轮摩擦地面所出的擦擦声。 “那我也去杭州!”杨浦再也平静不下来,眼睛里竟有些亮亮的光在闪。 童璟轻摇着头,突然笑了起来,微微上扬的嘴角和纤长的睫毛投下的淡淡阴影,整个人鲜活立体的好像立刻会从屏幕里走出来,“跟你逗着玩的,你觉得我是轻易认输的人吗,詹蕾用这种手段整我,我就用这种手段还回去,我童璟是那种认人随便欺负的人吗?” 杨浦呼了一口气,白了童璟一眼,“真被你吓死了,你这人怎么说变就变啊--” “我刚刚真的想了很久,确实想过干脆回杭州算了,但是我的自尊告诉我,不能输,更何况还是输给那样的女人--”童璟表情委屈中透着坚决。 杨浦看着她的侧脸,习惯的用手揉揉她柔软的头,问,“需要我帮忙吗?” 她轻咬着嘴唇,慧黠的眼神闪烁的笑,“不需要,我自有办法--”谁也不知道她的办法到底是什么,但是看的出她的信心挺大。 女人和女人的战争即将打响,男人和男人的战争同样白热化。 柏洋在拿地问题上,似乎有意要弄死龚诚地产的意思,他不会放过龚晟凯,因为他恨,恨龚晟凯当年竟然灭绝人性的给童璟下**,这笔帐,他现在就要他血本的归还! 柏洋开始做公关,你龚晟凯当初找了哪些高官帮你拿地,我现在就要这些高官反将一军,俗话说的好,“官大一级压死人”,他就是不信这些所谓的高官能高的过自己的父亲,俗话说的好,“金钱才是万能的”,他当然不会只给人大棒,而不给人糖吃,大棒跟糖结合才是最好的选择。 除了准备这些,他眼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找詹蕾的父亲,他需要找他谈谈关于撤销派遣童璟去南非的下令,柏洋也以为这一切肯定都是詹蕾搞的鬼,心里盘算着既然詹蕾搞出这一招,私用她爸爸部长的身份去压人,那么他就没什么好客气的啦,你外交部再牛也是归国务院管的,就别怪他用爸爸的身份来压人,一事还一事,没什么好说的。 柏洋也不兜圈子,挑明了跟詹部长说,“詹伯伯,我知道你很忙,我长话短说,关于你们部里有个叫童璟的女孩,你别动她!” 詹部长喝了口茶,笑笑,“你父亲知道你来找我吗?” “你的意思是--,希望我的父亲跟你谈?”柏洋拖着长音,意味深长的问道,“我没这个意思,但你的要求,我恐怕无法答应你--” “哦?”柏洋挑了挑眉头,“詹伯伯,你不会宠女儿宠到这个地步吧,有些东西还是掂量掂量比较好。” “你不知道,我和你父亲前段时间还聊到你和詹蕾的婚事吗,我们长辈的都希望你们小辈的好,事业重要,但是家庭也是很重要的--”詹部长淡而不惊得说道,爬到这个位置的人,你不能太小看他。 柏洋觉得好笑“詹伯伯,詹蕾没跟你说,她已经跟我分手了吗?” “是吗?”詹部长心里早就有数,像听笑话似得笑了起来,“可昨个,你妈妈还邀请小蕾上你家去吃饭,专门问她,有没有嫁入柏家的想法,怎么,你们已经分手了,不太像啊--” “詹叔叔,你有听外界说吧,说你们詹家想高攀我们柏家,我就跟人解释,这都是误会,我和你家的女儿现在是半点关系都没有,谈何高攀,你说是不是--”柏洋也不是省油的灯,官场里的这一套,他看多了,他才不怕你。 詹部长那笑容一瞬间僵硬,明显“高攀”两个字刺激了他,“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们家小蕾真的跟你分手了,那你就不怕,你背个负心汉的称号,我女儿对你怎样,你心知肚明,死心塌地的跟着你那么多年,你玩女人还玩到我们部里来,这事传出去,有碍于我们两家的面子,你不要脸,我们詹家还要脸--” “砰砰砰,”就在这时,传来三声用力的敲门声。 “是谁?”詹部长刚刚说完那番话,正在气头上,现在又听到敲门声,更是气上加气,不是跟秘书说过,这个时段不要来打扰他。 “我,爸,你快点给我开门--”詹蕾抠门的手停住,大吼道。 詹蕾? 别说柏洋听到是詹蕾愣住了,就连詹部长也瞬间愣了一下, “你进来--”詹部长特意看了柏洋一眼。 詹蕾从外面拧开把手,门缝渐渐扩大,终于,大门完全敞开,与此同时,占类的瞳孔骤然放大,她真的没想到柏洋会出现在他爸爸的办公室。 他望着柏洋,柏洋也望着她,这对视的两秒,两人内心均复杂的要死,都在猜想对方为什么在这。 当然最复杂的还属詹部长,“有什么事吗?” “有事,但--”詹蕾瞥了一眼柏洋,“我还是先出去等好了。”说着就打算退出去。 柏洋嗖的从凳子上站起来,“我想我跟詹部长已经没有在继续谈的必要了,詹小姐,你们谈吧o--”他始终浅笑,嘴角勾起一抹要晓不晓得弧度,“那么詹部长,我先走了,你--保重啊。”故意把保重两个字加重音,踱着步子迈到门边,对站在门边的詹蕾做了个请便的手势,然后捎上门,将门扣上。 詹蕾听到叩门声,回头看了一眼被关的门,舍不得的挪回视线,然后走过去停在他爸爸的办公桌面前,一脸严肃的看着他,“爸,柏洋为什么来找你--” 詹部长用眼神示意她坐下。“听说你和柏洋已经分手了?”他问。 詹蕾根本不坐,也不理会他爸爸的问她,而是将手中的文件袋重重的仍在办公桌上,“你自己看!” 詹部长沉下脸,不悦的开口,“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平时怎么教你的--” 他话还没说完,詹蕾就带着抑制的怒气质问道:“你在外面有女人,这个袋子里装的就是你和那个贱人的照片!” 詹部长一把抓过文件袋,用力扯开,一张张照片从袋子里滑落下来,他看了一眼,竟然是自己和温如颖的照片,他快的翻阅下一张,下下张,每一张都让他的心从喉咙里跳出来,天崩地裂。 “这些照片你从哪里来的?” “你跟这个女人在一起多少年了。啊,你对得起妈妈,对得起我吗?”詹蕾的眼睛红红的,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刚刚条件拿这个文件袋来找她,让她好好欣赏里面的照片,顺便转交给她爸爸,这对她来说简直是致命的一击,她无法接受这一切,更让她无法承受的是这一切还是童璟现的!! “我问你,这些照片是哪来的!!!”詹部长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怒气冲天的再次问道。 “是童璟让我转交给你的!”詹蕾无力的坐到了沙上,用手揉着太阳穴。 柏洋并没有走开,他一直站在门外,听到了所有不该听到的一切。当听到“是童璟让我装交给你的”这句话时,不由得怔住,关于后面的谈话内容他完全没有心思听了,他很担心童璟的安危,她知不知道以她个人的力量根本斗不过詹蕾的父亲,为什么要去走这步险棋! 直接冲到童璟的办公室,拽起童璟就往外面走,“你给我出来!”柏洋现在顾不上动作是温柔还是粗鲁,他太急了,太担心这个女人会受到伤害。 “我现在在上班!”童璟出了门,用力想甩开柏洋,刚刚被他莫名其妙拽着出来的时候,引起多少双人的眼睛在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己现在俨然成了暴风雨中心,别人嘴里消遣的对象。 “你命都快没有了,还上班!”柏洋回头吼了她一句,加快步子就往他车方向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 柏洋将童璟塞进车里,然后从另一边上了车,并没有启动车子,而是一双眼无奈的看着童璟,“那些照片为什么要自己亲自交给詹蕾,你哪怕让杨浦去给她都行,但别***自己去给成不成!” 童璟恨恨的看着柏洋。“又是詹蕾,你就知道詹蕾,是不是只准让她整我,我就不可以整她,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整她吗,都是因为你!” 柏洋犹如在喉咙上擦了一根刺,不但难受,而且吐又吐不出,吞又吞不下,好半天才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我在乎的不是詹蕾,是你!” 童璟不作声,咬着唇,将头仰高,不想让委屈的眼泪滑落下来。 “你怎么会有那些照片----”柏洋叹息,该问的他还是要问。 “因为我知道詹蕾她爸爸的情妇是谁,所以我找了私家侦探去跟踪她,才拍到那些照片----”童璟放低了语气。 “为什么不让杨浦帮你!”柏洋心疼的问。 童璟侧转,看着柏洋,轻摇头,“这是我和詹蕾之间的事,更何况我觉得这事,我能解决,如果他非逼我去南非,我就将这些照片公开!” “有些人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对付,特别是那些玩外交的人,的确是阴到骨子里的,你对付的不是单单一个詹蕾,你对付的是整个詹家,詹家的背景有多深,你知道吗?” “反正横竖都是死,但我不能让别人践踏我的尊严,我忘不了詹蕾骂我婊子的那一副嘴脸,我要讨回来!你想护着詹蕾我没意见,但你没有权利阻止我的行动----”童璟处于理智与半理智之间,很多事情一旦牵扯进柏洋,童璟就会莫名的搞不懂自己,就仿佛喝醉了酒,明明是醉的,却要说自己是清醒的。 这场谈话无疾而终,柏洋一个人坐在车里,闭着眼头仰在后座,看上去似乎在闭目养神,其实----他在思索着该怎么办才好,越想头越疼,越想心越急。 他必须要赶紧把这事处理掉,以免詹家要对付童璟绝对不能让他们动她半点毫毛。 童璟重新回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詹蕾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站在门边,故意敲了敲门,“你出来----” 童璟将手里的文件放下,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詹蕾,然后站起身,“配合”的走了出去,她当然清楚詹蕾想跟她说什么。 两人来到一间无人的屋子里,詹蕾先走了进来,然后转过身,双手环胸,直视着童璟,“你是不是觉得有那些照片,就可以威胁我了?” “威胁?错,我没打算威胁你,我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你,别用那些卑鄙的手段争我,你能做的出,我也可以让你尝尝这种滋味----”童璟毫不畏惧的回击道。 “整你?”詹蕾突然放声大笑起来,这种笑充满着鄙夷,“怎么,你恨我当初把**光碟给柏洋,让柏洋知道你的龌龊事了!那你别干呀,在床上跟男人做的起劲,事后又要装处*女,这不是典型的当婊子立牌坊,我犯得着整你吗,我只是想要柏洋知道你的真面目,不想柏洋被你骗得团团转,因为你根本配不上他!” 童璟呆立住,怎么也想不到那张所谓的光盘,竟然是詹蕾交给柏洋的,她一直误以为是龚晟凯做的,这四年来,龚晟凯无论怎么对她好,她都把他当杀父仇人似得看待,无论怎么跟她解释,她都不愿意去相信他---- 詹蕾其实完全会错意,她以为itj知道了光盘是她用卑鄙手段交给柏洋的,所以才用照片的方式报复她,让她尝尝这种滋味,她根本不知道童璟所谓的卑鄙手段是指派遣南非的事。 好半天,童璟才回神,一步步靠近詹蕾,“这件事原来是你做的,就因为你喜欢柏洋,所以才使出这么下三滥的一招,然后你就可以把柏洋从我身边抢走了是不是!” 詹蕾被童璟这步步紧逼的眼神,给愣住了,才反应过来,原来童璟并不知道光盘的事是她干的,而自己却神经兮兮的承认了。 但是气势上,她绝对不会认输,“你以为你能把这件事藏一辈子吗,就算不是我揭穿,还会有别人揭穿的,错就错在你自己根本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什么男人都要去招惹你怪我用卑鄙手段抢走柏洋,为什么不好好检讨一下你自己,有那么好的男人爱你,你为什么不好好珍惜!所以你根本没资格骂我卑鄙,真正卑鄙的是你,是你童璟!” “你了解一切的经过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口口声声骂我婊子,说我水性杨花,你就有多高尚,如果你真的喜欢柏洋,,就堂堂正正的跟我争,不要在背后搞那些小动作,因为你就是一个输不起的人,你别以为你用你爸爸来压我,我就会去南非,那些照片,我就是用来警告你们,在用这种手段逼我,我就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些照片公开。” 詹蕾睨着童璟,伸出一根指头在童璟面前摇了摇。“no.no.no,我劝你最好在照片之前,好好的考虑一下,你自己该怎么办,你有照片,我也有光盘啊,如果我把光盘公布,你童璟还能在外交部混吗?你还有脸见人吗?全中国的人都知道你的**光盘,说不定还能出口到日本,韩国,全亚洲的人说不定都能认识你了!” “你----”童璟气的胸膛上下起伏,她果然小看了詹蕾,这个女人比自己想象中阴险,卑鄙多了。 “你什么你,你在我面前还太嫩了,童璟,你给我听好了,即使这些照片,你拿出去公布,你就以为能奈何得了我爸爸,不可能,照片说明不了问题,但是你的光盘会将你毁灭的体无完肤,不信,你可以试一试!”詹蕾轻蔑的说道,然后将挡在自己面前的童璟推开,趾高气昂的走了出去。 童璟连退了好几部,那种感觉就像鸡蛋砸石头,绝望,自己被陷入了两难境地,她想起柏洋的那句话“有些人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对付,特别是那些玩外交的人,的确是阴到骨子里的,你对付的不是单单一个詹蕾,你对付的是整个詹家,詹家的背景有多深,你知道吗?” 她木讷的站着,眼神毫无焦距,孤零零的背影显得她更加的渺小。 所幸她的那些男人们,有足够的力量保护她,柏洋第一时间就已经找人去调查詹部长情妇的底细,如果从他情妇这条线摸出别的内幕来,到时候,再让叶唐冉的爷爷帮忙,直接让纪委的人介入,詹部长,我不信,你还能跑的掉。 詹部长也是一只老狐狸,上午看了照片,下午就让他的情妇温如颖赶紧出国,同时加紧找人盯紧童璟,把她所有的行动锁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只是出了点意外,詹部长把一切都安排得很好,却没想到温如颖在机场的时候晕倒了,她的白血病又复了,本来以为在美国找到合适的骨髓,接受了移植,大郅痊愈了,却怎么也没想到,骨髓内的白血病细胞还存在,又开始增殖,这些残存的细胞导致白血病的复。 詹部长在这个时候根本不敢亲自前往医院,派了几个助手去处理。 同时,柏洋取得了第一份资料,资料上写明,姓名:温如颖。性别“女,籍贯”浙江杭州,毕业大学:浙江大学曾怀有一个孩子,并且遗弃在xx孤儿院。 xx孤儿院,这个xx孤儿院的名称隐约的在哪里听过,柏洋一边想嘴里也不自觉在轻念,“xx孤儿院----”突然灵光一现,这个孤儿院不就是童璟小的时候所在的孤儿院!! 联系到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巧合的事,柏洋的新猛烈的一跳,抓起温如颖的照片仔细的端详起来,又找来童璟的照片进行对比,仔细的盯着两张照片来来回回进行比对之后,他不得不承认,童璟和温如颖确实有某些地方相像,这个女人该不会真的是童璟的亲妈,柏洋想到这里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真的如自己所猜的这样,那么童璟知道后会---- 会怎样,柏洋心里其实也没数,根本不敢往坏的方面想。 童璟还没等下班,就急匆匆的赶往龚晟凯所在的龚诚地产,她只是想弄清楚,为什么詹蕾会有那张光碟,除了詹蕾,是不是还有其他人手中我有这些**录像和照片。 却没想到,刚要进旋转大门的时候,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刚巧从旋转门走了出来,一眼就认出了童璟猛然取下脸上的密境,拦住童璟正要往前的身体,花道:“怎么会是你?” 童璟这才真正注意到龚晟晴,停下了脚步,略带不耐烦的摇了一下唇,“我有急事,你别拦我----” 龚晟晴朝大楼里面望了望,转过头又对上童璟的眼睛,突然狡黠的笑了起来,“你特地来找我哥?” “对,我就是来找你哥的,他在几楼!”童璟没好气的看着龚晟晴,懒得烦再跟她耗费一分钟。 龚晟晴意味深长的睨着童璟,将肩包往后捋人捋,轻摇着头,“啧啧啧,你这女人脸皮还真够厚的,当初是谁嚷着----让我哥别再去见你,现在又是谁急匆匆的要见我哥!” “龚晟晴,你要看不顺眼我,无所谓,但请你让开,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龚晟凯谈!”童璟说着就从旁边绕开,真没那力气跟你这位龚小姐在这里斗。 “那你把杨浦还给我,我今天就让你见我哥!”龚晟晴几乎同步的有挡住童璟往前的步子,蛮横无理的开始提条件了。 童璟漠然的看了一眼龚晟晴,这位龚小姐虽然没什么心计但就是个没大脑的女人,这种女人烦起来能把你烦死。深吸了一口气,平静的说道,“杨浦在美国的这五年,我不相信,你没去找过他,可是为什么你们还是没在一起。所以这个问题的关键不在我身上,而是你自己,你的思想太过幼稚,你的行为太过骄横,你的爱太过自我,有些东西不是靠让就行的,还需要缘分,还需要感觉,还需要合拍,这样,你的爱情才会开花结果----” 龚晟晴如雷击似的,一动不动的呆立着。 童璟叹息一声,最后看了龚晟晴一眼,越过她的身边,往大楼内走去。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我哥在29楼,挂有总经理门牌的就是我哥的办公室----” 童璟回头,却看见龚晟晴背对着她,疾步的离开,想想,她的爱也真不容易,再想想,龚晟凯对自己何尝不也是这样,这两兄妹,不愧是一个爹妈生的,对爱情的执着竟然那么像。 乘着电梯上了29楼,最险要的位置就挂着总经理室的牌子,童璟刚打算走过去敲门,却被总台上的秘书喊住,“请问你找谁?” “哦----”童璟侧头才注意到一旁的秘书,“我找你们的总经理----” “请问你跟他有约吗?”秘。 “没有----” 26 “那对不起,我们总经理一向很忙,如果你没跟他预约的话,你现在是不能进去找他的----”秘书小姐例行公事地报告完一切,心里其实有点暗爽,她们的总经理那样的出色,有很多女职员暗恋他,很正常,所以凡是有女人来找她们的总经理,她们多少是有些戒备的,更何况是美女过来找,警惕性则更高了。 童璟没说什么,掏出自己的手机,她也不确定自己手机里是否有龚晟凯的号码,查阅了一下,真的没有他的名片,可是,记忆力明明是经常接到他的电话的,按理说,应该是有他的号码,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她对他的排斥,不想再接触这个人,所以---- 那现在怎么办,童璟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她本来就烦,现在更烦,扭头去看秘书小姐,思索了一番,于是说道,“那么现在能不能预约,我有急事找他----” “马上就到了下班时间,我们已经不接受预约,要预约,你明天再来吧----”秘书小姐现在完全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态度。 童璟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确实还有2o分钟就要下班了,那她也懒得预约,大不了在门口等等,龚晟凯总是要从办公室里出来的吧。 于是,静静地坐在一边的沙上,从一侧的书架上取过一本财经杂志,无聊地翻阅起来。 秘书小姐嗤鼻,很反感这种耐着不走的女人,也不给童璟泡茶,完全已经把童璟想成那种想用美貌勾搭她们总经理的不三不四的女人。 “这位小姐,我劝你还是不要在这里等了,我们的龚总一般都会加班到十点左右,真的不方便见你!” 童璟翻阅杂志的手一滞,瞪大眼睛看着秘书小姐,“要十点,你不是说快到下班时间了!” “下班时间是到了,但也没人规定下班时间一到就必须立马下班啊,像龚总这么忙的人,一般都会忙到很晚的,这位小姐,你若有事,明天再来吧----”秘书小姐已经在下逐客令了。 童璟这下真急了,站起身就朝着龚晟凯所在的办公室走去,完全把秘书小姐的话当成耳边风。用力地去叩门,“叩叩叩----” 秘书就响起了她们龚总的声音。 童璟用力挣脱开秘书小姐,扭开门就走了进去---- “总经理,她----”秘书小姐急死了,深怕他们的龚总怪罪她连个门都看不好。 龚晟凯却已经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童璟,怎么是你?” “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我只想问些事情----”童璟声音清冷,如一潭深水。 龚晟凯赶紧对秘,“去泡杯茶过来----”然后做了一个让童璟请坐的手势,“我有的是时间,不急,你可以慢慢说----” 童璟走过去坐下,没有着急着开口,因为她怕那位秘书等下端茶进来的时候,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 龚晟凯见童璟迟迟不开口说话,自己先开始调气氛,“你知道吗,我以为你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我,真没想到,你今天会特意过来找我----” “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实的真相!”童璟间接地在说明自己此趟来的目的。 秘书小姐将泡好的茶礼貌地端了进来,态度也立马来了18o度转弯,“童小姐,小心烫----”轻轻地放下杯子,微微鞠了个躬,很有分寸地退了出去,将门关好。 童璟不放心地又扭头看了一眼被关上的门,听到门外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才完全放下警惕,“我来找你是关于**光盘的事!” 龚晟凯微微愣了下,但没有插话,耐心地去听童璟接下来的话。 “之前,你不是向我解释,说那张**光盘不是你寄给柏洋的,而且你自己本人都没有看过那些光盘,甚至都不知道竟然被偷*拍了,我一直都不相信你的话,但我现在知道这一切确实不是你干的,那张光盘是詹蕾寄给柏洋的,为什么詹蕾会有那份光盘?” “詹蕾?”龚晟凯疑惑,“她是谁?” “你不认识她?”童璟半信半疑地看着龚晟凯。 龚晟凯摇头,“我不认识她,而且她怎么可能会有,连我妹妹龚胜晴都不知道有这张光盘,而且偷*拍我们的人已经当着我面把储存卡和照片都烧掉了,并且签订了保密协议!” “光盘肯定是从那些偷*拍人手中流出去的,你必须要调查清楚还有哪些人手中握有这张光盘,以防被公开!”童璟的眉头紧蹙,她很担心,这些寻不到的定时炸弹随时爆炸,把自己炸得粉身碎骨。 龚晟凯不是傻瓜,从这几句话里很快就得知童璟现在肯定被人用这些光盘威胁,“是不是那个叫詹蕾的女人现在又用这些光盘威胁你!”心里的小火苗已经越烧越旺了,他不想因为自己曾经的过错再让童璟受一次伤,他也不想童璟一辈子带着这个阴影继续过下去。 童璟无力地垂下头,一旦别人说穿了自己的心事,那份假装坚强的外表,再也无法继续伪装下去,“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我一定查清楚到底是谁把光盘给的詹蕾,不会让任何人把光盘公开的!”龚晟凯将手里的笔握断,他不会放过想要伤害童璟的任何一个人。 “詹蕾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她爸爸就是外交部长,我就是担心除了詹蕾手上有那张光盘,还有别的我不知道的人也有,所以让你去查清楚----”童璟用一只手撑住自己的额头,总觉得头上像罩着个锅盖,往哪里看都是黑漆漆的。 “你是说她爸爸是外交部长,就是那个詹永伟,之前的驻美大使?” “嗯----”童璟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 “那个詹蕾原来就是他的女儿,有其父必有其女,都不是个东西----”龚晟凯恨恨地骂道,突然想到什么,连忙继续说,“童璟,我有办法了,那个詹永伟,不是有个情妇吗,我会把他和他情妇在美国的资产全部调查出来,这份资产足以让他在国内被双规,到时候,让那个詹蕾拿着光盘跪在地上求你!” 龚晟凯这个手段明显能置人于死地,照片确实不能当做证据,可那份资产如果被调查出来,再加上情妇的曝光,那造成的影响可是原子弹级别的,到时候,詹蕾一定会拿着光盘来求童璟,这样童璟就有了话语权,不再处于被动地位。 27 詹部长的右眼皮一直在跳,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蔓延至全身,他立马拨了个电话给自己的助手,询问医院里的情况。 果然如自己所料,助手告诉他,温如颖的情况很不好,刚收了线,门边就有人在敲门。 “是谁?”詹部长戒备地问道。 “部长,是我,小赵----”门外站着的是被派去监视童璟的一名跟踪人员。 詹永伟走过去,打开门,“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小赵点点头。 “进来再说----”詹永伟警惕地环顾了下门外,然后将小赵拉进办公室,“童璟,她有什么行动?” “她下午四点左右的时候,打的去了龚诚地产,好像专门找了他们的总经理龚晟凯----”小赵一边说,一边掏出刚出炉不久的照片摆到桌前。 詹部长用手夹起一张,大致看了下,“龚诚地产?她去干什么?就这些吗,还有没有别的情况----” “只查到她去找的是龚晟凯,别的,暂且还没查到,哦,还有一份新的资料。是关于童璟的一些情况,她其实是个孤儿,然后才被童家收养的----” “拿来,资料给我看看----”詹永伟放下手里的照片,伸手接过这份文件,认真地一页一页审阅起来。“你查到她的真实父母是谁了吗?” “还在查----”小赵如实地汇报。 詹永伟从文件里抬起眼,思索了数秒,开口道,“这个倒是其次,你慢慢查,我不急,重点还是放在她这几日的行动上,不能有半点马虎,及时向我汇报!” “是,部长,还有别的事吗,如果没事的话,我现在就去行动----” 詹部长摆摆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没有别的交代。 柏洋还握着两张照片,拿不定主意,到底该不该把自己所猜想的这一切告诉童璟,他得找个人商量商量,脑海里先冒出来的就是杨浦,他在某些方面的想法确实比自己严谨,更何况他跟自己一样对童璟有着不多不少的了解。 杨浦和柏洋约在苏亿然新开的一间酒店见面,才两个人却坐在偌大的一间包厢内,柏洋和杨浦分别坐在圆桌的两端,离得不远却也不近。 “这事,你怎么看?”柏洋先开口。 杨浦弹了弹烟灰,看着柏洋的眼睛,“那女人,我见过,确实跟童璟感觉很像----” 柏洋点点头,表示赞同,“好,那这件事,我们就当做不知道,可是,我认为詹永伟肯定不会放过童璟,童璟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不能再在外交部呆下去,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带她到国外避避风险,国内的事就交个我来处理----” 杨浦望着柏洋,突然不说话,他能感觉得出柏洋还是深爱着童璟,心里五味杂陈,百感交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柏洋,当初为什么要跟童璟分手,你明明还爱着她----” 柏洋微微一怔,有酸辛涩苦的东西直冲而上,轻摇着头,难以言明。 “你知道吗,就是你的放手,我才有机会可以得到她,她的心里一直有你,你走了四年,她想了你四年,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那么爱一个人怎么舍得放手----”杨浦又继续说道。 柏洋静默了3o秒,脸上阴晴不定,痛苦、惋惜、不舍、自责。“我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因为太在乎她,在乎到失去理智,不容许她有半点背叛,不容许她跟别的男人有任何交织,杨浦,你知道吗,我曾经很恨你,恨你对童璟的关心,恨你把童璟藏在上海,恨你跟我抢同一个女人,明明她是属于我的,可我还是会每一天都担心丢失她,她身边有你,有龚晟凯,还有她的弟弟童耀,她一直都是淡淡的,好像她的眼里有你或许又没有你,让我患得患失,直到四年前那次,我看到了她和龚晟凯的**光盘,我再也承受不住,世界仿佛已经轰然倒塌,很多东西在我脑子里回想,我记得童耀面带不屑地跟我说,龚晟凯什么都比我强,他姐姐爱上了龚晟凯,而我什么都不是。所以,所以我----”柏洋哽住了,咬紧了嘴唇,泪凝于睫,“我不给童璟任何一个解释机会,固执地认为她就是背叛了我,生活对于我再也没有任何意义,心被挖空了,我甚至恨她恨到想要报复她,可我知道我还爱她,没有她的日子,我每天就像个行尸走肉的机械人,所有人以为我没事了,以为我忘了她,到了最后,我也以为我真的忘了她----”柏洋用一只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眼泪决堤一般直泻了出来,“却比任何时候还要想她,我不想让她受到任何一丁点伤害,所以我会尽我自己的所有的能力保护她!” 28 柏洋下意识擦拭掉眼角的泪,颤抖的点燃烟,不急于放入口中吸吮,而是拿到眼前,借着包厢的灯光,望着它的衍生物不断萦绕,最后化作空气漫入云端。重新拿起未燃完的烟,狠狠抽了一口,舌间与喉间的辣痛,产生难言的快感,像一个黑色的隧洞里一列呼啸而过的列车,卷着扬起的琐碎与飘荡的模糊,冲撞在时间错乱的纷纭之中,“你也无法接受吗?” “是不是龚晟凯那丫的强*奸了她----”杨浦压抑在心中的情绪涌动,如海啸,猛地一拍桌子,像一只冲破了藩篱的困兽。 “那丫的给童璟下了**!”柏洋的眼神几乎可以杀人。 杨浦上前一把拽紧柏洋的上领,愤怒地咆哮着:“你丫的当初就应该废了龚晟凯,而不是将童璟给抛弃,你***----”杨浦已经气得说不出话。 柏洋闭上眼睛,“我确实后悔了,我***比你更想扇自己一巴掌!” 杨浦颓然地松开柏洋,只呆了一秒钟,就冲了出去,他掏出手机,边跑边拼命地给童璟打电话,电话总算在响了几下之后接通了。 “你现在在哪,我过来接你!” 童璟此时正坐在龚晟凯的车里,扭头看着窗外风驰而过的景色,带着说不清的迷惘,“不用过来接我,我快到家了!” “那你在家楼下等我,我马上过来!”杨浦说着,就把手机挂了,猛地把方向盘往左打去,掉头就往童璟所住的公寓小区开去。 童璟拿着被挂断的手机,陷入沉思,心想,从杨浦刚刚说话的口气来看,是不是柏洋已经把自己跟詹部长的事告诉杨浦了,所以他才那么急得找自己,这么一想,心不禁一跳。 龚晟凯时不时地扭头看着童璟,见童璟这带着慌乱的表情,不禁关心到,“你怎么了?” 童璟摇摇头,佯装没事,故意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没怎么----” “是不是还因为光盘的事,你放心,这事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童璟假装放心地抿嘴笑了笑,“嗯,我相信你能处理好的!”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童璟的公寓大门前,龚晟凯停好车,童璟扭头说了声谢谢,打开车门,一只脚刚踏出去,就看见一辆黑色轿车不偏不倚地停在了自己的身边。 童璟眉头微微一蹙,这不是杨浦的车吗! 杨浦已经从车里迈了下去,将车门重重地一甩,不去看童璟,沉着脸来到龚晟凯的车前,不由分说地拉开龚晟凯那边的车门,对准龚晟凯的脸一拳就挥了上去,“老子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说着,又一把拽紧龚晟凯的衣领,将还没反应过来的龚晟凯从车子里拎了出来,由于太过猛烈,导致龚晟凯的头撞到了车门上。 杨浦如疯了似的,抬起膝盖猛地顶向龚晟凯的腹部。 龚晟凯吃痛地缩紧腹部,蜷缩在地,面色苍白,大汗淋漓。 “杨浦,别打了----”童璟大叫着赶紧冲了过来。 杨浦还嫌不够地用脚狠踢着龚晟凯的浑身,“你这个狗杂碎,打你我都嫌脏,这么龌龊的事,你***也做得出来----” 童璟劝不下来,只能不顾一切地扑上前去从后面抱住杨浦的腰,死命地往后拖,“别打了,再打会出人命的----” 可是,童璟一个女人的力气哪里比得过杨浦一个男人的力气大,更何况还是一个怒不可遏的男人,那种蛮力你绝对撼动不了。 不仅没有拖动杨浦,自己还因为杨浦身体剧烈地摆动没站稳,差点跌倒。 门口的保安本来是想跑过来劝架的,可是一看这两辆车,就知道这两位都是不好得罪的主,搞不好架没劝上自己倒搭了进去,摇摇头,远远地站在一旁观战。 童璟越地着急,如果真出了事,别说龚晟凯受重伤奄奄一息,杨浦也要负法律责任的,坐牢都说不定。 什么都不管了,她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制止杨浦的“疯狂”,于是,她冲了进去,像母鸡护小鸡似的,张开自己的双臂,将痛得蜷缩在地上的龚晟凯护在自己的身后。 度太快,等到杨浦看清是童璟的时候,他的那一脚已经踢了上去童璟的小腿不幸中招,只觉得骨头都要裂开了。 杨浦吓坏了,连忙蹲下,轻轻地抬起童璟的小腿,“是不是踢到你这里了!” 童璟痛得脸几乎变形,用仅存的一点毅力嚷道,“为什么要打人,你想把人打死是不是!” 杨浦没时间解释,横抱起倒在地上的童璟,“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我没事,先送龚晟凯去医院!” “他死了最好!”杨浦冷冷地说道。 “我要你现在就送他去医院!”童璟怒吼,“杨浦,你听到没有!” 杨浦的脚步滞住,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怀里的童璟,然后又看向被自己打得半死的龚晟凯,那眼神就好像是刀子一样鲜血淋淋的。 29 医院的病床上,龚晟凯微弱地喘着气,脸上、身上随处都是青一块紫一块,右眼仍不能完全睁开,半边脸也还肿着,右手臂及右腿打着石膏缠满了纱布,腰、背部等多处部位也有不同程度轻微损伤。 “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说完最后告别的话,童璟一拐一拐地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杨浦站在病房外,面无表情。 两人的四目对峙一阵,还是童璟先开了口,“你真的不打算进去道歉?” “我没把他打死,就已经很对得起他了----”杨浦表现出一脸的冷淡,是,在他看来,自己还将这个狗杂碎送进医院来,已经“仁至义尽”了,道歉想都别想。 童璟冷笑,“我以为这种冲动的事只有柏洋做得出来,没想到你也一样!” 杨浦一双眼透过镜片,仿佛穿透层层坚冰到最后不剩一点温度,反问道,“柏洋冲动了吗?我只知道那家伙很没种地逃去了英国----” 童璟的瞳孔骤然放大,伫立地犹如大理石神像,“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问我什么意思----”杨浦逼视着童璟,两团小小的幽火在瞳孔之中轻轻的跳跃,很快就归为一片邪谲的冷冽流光,“童璟,你是不是疯了,那个狗杂碎对你做出那样的事,你还护着他,你甚至还坐他的车回家,你若不是疯了,那是因为什么?” 童璟的脸色刹变,不敢相信地摇摇头,“你都知道了些什么,是谁跟你说的!” “回答我,为什么还要跟这个家伙来往,就因为你舍不得那张金卡吗?”杨浦抓住童璟的肩膀,心痛得犹如摇摇欲坠的柏林墙一样坍塌了,他一直想要自己冷静,可是看着童璟刚刚一直守在龚晟凯病床前那嘘寒问暖的样子,真的快要把他气炸了。 “我懒得跟你说----”童璟恨恨地看了杨浦一眼,板着脸不再言语,一拐一拐地朝前走去。 杨浦二话不说地拽住童璟欲要往前的身子,弓下身,将童璟横抱了起来,迈着重重的步伐横穿在医院走道来来往往的人群中。 “放我下来!!”童璟柔弱的身体就像是被折断的藤,在委屈中摇摇欲坠,但又奋力迎击。 杨浦完全当听不见,笔直地望着前方,右边的眉梢升起一个弧度,乌黑的瞳孔犹如恶魔之眼一般闪着令人无法猜测的城府。 就在这时,迎面走来三个人,一个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低着头手里不断地翻阅病人的详细病情,他的身边跟着两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对着医生嘴里念念有词,就见那医生听一句,点一下头,然后又核对一下手里的那堆资料。 “汤叔叔?”杨浦突然停下脚步,眯起眼,望着其中的那位医生,这位汤主任可是她妈妈年轻时候的初恋情人,现在吗,则是很好的朋友,更准确的说是上级与下级的关系,他妈妈是卫生部的,医院的那些什么主任啊,很明显都归他妈妈管。 “怎么了,你朋友有事儿?”汤主任用下巴点了点童璟,看着杨浦问道。 “小腿受伤,不过已经在骨科看过了,没什么大碍,就是走路还是一拐一拐的,现在正打算回去。”杨浦大致地解释了下,随口又问了一句,“汤叔叔,难得啊,什么病人,还要你亲自出马----” “别把我说得这么大牌,说的我就不像个为民医生,呵,不过你还别说,这次我不亲自出马都不行,那两个穿西装的看到没,都是政府部门的人,可是某某高官的助手啊,要我负责一个白血病病人,你说,我哪敢有一点差池----” 杨浦还没做出什么反应,倒是刚刚一直挣扎的童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乖乖地不动了,突然冒出一句,“那个白血病病人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叫温如颖?” 汤主任略微有些吃惊,不自觉地将视线转至到童璟身上,但却什么话都没说,装作有急事的就要离开,拍了拍杨浦的肩膀,“病人还在等着我,不多说了,先走了,替我向你妈妈问好----” 童璟望着他走远的身影,眼色一沉。 杨浦本来没察觉出什么,也没有将白血病跟温如颖联想到一起,倒是被童璟刚刚那一句惊醒,刹那间,反应过来,该不会真的就是温如颖吧,这个女人,就是童璟的亲妈啊。 “放我下来!”童璟的这次声音很平静,或者说更像是命令。 杨浦当然知道童璟这次说“放我下来”想做什么,就是因为知道她想做什么,更加不能放她下来,他不能让童璟再跟这个女人有任何接触,否则,一不小心,她知道了这个就是她的亲妈,她一定无法接受这个现实,而且还会受到更大的伤害。 “你没听到医生刚刚跟你说,让你暂时少走路,我不会放你下来的!”杨浦依旧那副冷淡的表情,加快步子更快地往前走。 “杨浦,你想怎么样,刚刚拿金卡侮辱我,现在又强迫我跟你走,你凭什么----”童璟的怒火如火山爆,她很急,她要弄清楚那个白血病病人到底是不是詹部长的情妇,如果真的是,这是一条很重要的证据,高官花重金给情妇看病,这种事情被捅出去,他詹永伟不死也残。 30 把童璟扔上车,将车门重重地甩上,杨浦铁着一张脸启动自己的车子,“呼哧”一声,轮胎与地面摩擦,车子飞驰而出,他在心里暗暗地想,是该听柏洋的建议,先带着童璟出国一段时间,国内的事情相信柏洋可以搞得定,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童璟别去想那么多。 “对不起,刚刚我气糊涂了,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说金卡只是因为我在吃醋,你别生气了----”杨浦也是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别再生气,诚恳地在道歉。 “你该说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是躺在病床上的龚晟凯,你犯得着把人打成那样吗,还有,我跟龚晟凯的事又是谁告诉你的?”童璟愤怒地转头,她除了气杨浦出手打人,气杨浦用金卡侮辱自己,更气杨浦不把自己放下,让她错失一个很好的调查机会。 杨浦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问柏洋的,他告诉了我一切,你知道我听了之后心里有多火吗,又让我看到你乘着他的车回家,你说我能----”我能不揍他吗,算了,他又不想提那件事。 “柏洋?”童璟晴天霹雳,谁都可以说这件事,但就是不希望柏洋说这件事。 “他说,是那狗杂碎给你下的**!” “那他知道那种光盘是谁寄得吗?”童璟冲着杨浦吼道,泪水不禁夺出眼眶,下意识擦拭,然而,却是越来越多,最后,放弃了,任其流尽。 杨浦完全措手不及,没想到童璟的反应竟然如此之大,特别是看着她哭的样子,心痛得仿佛被人打穿了一个洞,“对不起----” “你把柏洋给我叫过来,现在、立刻、马上!”童璟边哭边喊,她用手捂着胸膛,难受----,心里像有块石头被压着,再不挣扎就要石沉大海。 杨浦将车停到路边,心疼地将童璟搂进自己的怀里,“有什么委屈你跟我说,别老是藏在心里好不好,我无论如何都会站在你这边的,我杨浦的使命就是永远永远保护你!” 童璟将头埋在杨浦的臂膀里,“呜呜呜----”巨大的呜咽从她的胸膛里涌出,像滔滔不绝的泉水般无止境地涌了出来,她那孱弱的身躯在剧烈地抽*动着。一边哭一边用嘶哑的声音说道,“不是龚晟凯给我下的**,是别的人给我们下的,我原先也错怪了他,还误认为光盘是他寄给柏洋的,但其实不是,是詹蕾寄给柏洋的----” “你说是谁?”杨浦托起童璟的脸,大声地问道。 “詹蕾,她不小心自己说了出来----” 童璟那原本抽*动的肩膀颤动得更厉害了,她说出这个名字,她就气。 “**,这狗娘养的东西!”杨浦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那柏洋知道是她干的吗?” 童璟摇摇头。 杨浦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咬着唇,那眼睛都可以射出刀子来了,“不行,这件事,必须要让柏洋知道,他的女人让他去收拾,我动手都嫌她脏----”说着,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柏洋的号码。 这边杨浦还没开口,那边的柏洋倒是先说了一句,“听说你刚刚把龚晟凯打得进医院了,龚家那边都知道了!” “你***现在别跟我提龚晟凯,先去管管你的詹蕾,那种……那张光盘就是丫寄给你,这女人果然阴险!” 话音刚落,只听见手机里传来“砰”的一声,然后就是一阵忙音---- “喂----”杨浦怒吼了一声,气得就想摔电话。 殊不知,那边的柏洋正是气爆了,才摔了电话,所以一阵忙音。 31 “嘟嘟嘟嘟----”依旧是忙音。 “杨浦----”童璟眼角还挂着泪,轻轻喊他。 杨浦重重地将手机盖盖上,心里还带着怒气,却将童璟轻揽了过来,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们都不要去想它,活得彻底点,出国散散心怎么样----” 童璟不作声,静静地靠着。 “你不作声,我就当你默认喽!”杨浦温柔的揽着童璟,一只手轻拍着她的胳膊。 “杨浦----”目空一切地望着前方,童璟平而淡地说道,“你是不是和柏洋商量好了,你带我出国,然后国内的事交给他去搞定!” 杨浦诧异。 童璟微微抬头看见了杨浦的表情,又接着说,“你们下午见过面了吧,否则,他怎么能把我和龚晟凯的事情告诉你呢,然后你们商量,由你把我带出国,然后剩下的事由他柏洋去处理,是不是----”她的语气一直很轻,他们为她做得,她能察觉的到,有感动,但也有不得已的无奈。 “是。”杨浦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除了承认他说不出一个字。 “我应该谢谢你,还是谢他,还是两个都要谢----” “……” “算了----”童璟轻摇着头,“我还是不说了----” “你是不是在生我们的气,我只是想----”杨浦急着想解释。 “不是,真的不是”童璟使劲地摇了摇头,“我是不想让我的事牵连到你们,说真的,我觉得自己挺没用的,而且又特会惹事,也确实没想到,事情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直到闹大现在这个局面,我知道,不管是你,或者是柏洋,你们都有能力帮我解决,如果我实在不行,你们再出手帮我行不行,现在就让我自己一个人去面对,其实你和他站在我这边,就是对我最大的鼓励了----” 杨浦叹息,将童璟搂得更紧,下巴轻轻地磕在童璟的头顶上,“事情远比你想象的复杂多了,我真的害怕你受到伤害!”确实,杨浦已经不敢想象童璟如果知道那个情妇就是她的亲妈,她会有多么的难过。 同时,那边的柏洋已经开着车,要去找詹蕾算账,却没想到詹蕾似乎已经知道他要来找她,反而先问起他来,“你是不是准备问我光盘的事!” 柏洋当时就想一巴掌甩上去,但出于男人不打女的原则,他总归忍住了,“这些都是你计划好的吧,先将那张光盘在美国寄给我,故意让我以为是龚晟凯干的,然后,如你所愿,我因为那张光盘,跟童璟分手,然后我飞去英国,你就故意也飞来英国,我说,你有脸干这事,为什么没脸自己当面给我,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算什么!” 詹蕾不以为意地笑笑,“我说,你对我说话最好客气点,童璟应该和你说了吧,惹急了我,我会将光盘的内容公开的!你柏洋对我不仁,我詹蕾何必要对你义!” “你敢威胁我!”柏洋的拳头不自觉的握紧,如果她是一个男的,他早就一拳挥上去。 “我心已死,你柏洋所对我做的一切,我用十倍来还给你,你不是在乎童璟吗,好啊,你尽管在乎,你在乎的越深,我越觉得有趣,要全国人民都来看看你那漂亮,美丽,大方的女朋友是怎么一个荡妇样!” “啪!”一阵清脆的声音。 随着詹蕾的语音刚落,柏洋已经一个巴掌甩了上去,“疯子!” 詹蕾不觉得疼,反而越笑越狂,“我只是一说,你就已经气急败坏了,如果----” “你***敢做试试,你信不信,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柏洋不等詹蕾把话说完,跟一头暴怒的狮子一般地吼了起来。 “那你就弄死我好了,我死了,才更有意思不是吗!” 柏洋恶狠狠地盯着这个疯的女人,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吼道,“那你想怎么样!” “跟我结婚!”詹蕾也用一个字一个字地回答他。 “结你妈个鬼,我劝你还是想想,怎么救你的爸爸比较好!” “好了,我已经给过你选择,听好,是你自己放弃的,就休怪我无情,你至爱的女人很快就会出名了,一定会变得比兽兽还要出名!”詹蕾的眼睛着毒光,每个字都说得冷冷的。 “你这么做有意义吗,把所有人都伤害了,你得到了什么,快乐还是满足,你不一样还活在痛苦中,你如果真的这么做,你也等于毁了你自己一生!” “我的一生早就被你毁了,凭什么我要受这样的苦,而却要眼睁睁地看着你和童璟幸福快乐!”詹蕾用力地打着柏洋,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带着恨,带着爱,带着所有不堪的痛苦。 “你觉得我还有快乐吗,我的世界早就被你毁得一塌糊涂,如果没有那张光盘【本txt手打图片收集来源于互联网,上段与下段中缺失图片一张无法寻到,看文的亲们将就一下理解一下吧】,现在呢,现在她的身边那个人已经不是我,是我最好的朋友!”柏洋红着眼,拽住詹蕾的两只胳膊,“你恨我,我一样很恨你,你带给我的伤害,不比我带给你的少!” 詹蕾怔怔地看着柏洋,眼泪已经顺着脸颊在滑落,“你回去告诉童璟让她离开外交部,我永远不想见到她,还有,若她敢去揭我爸爸,我詹蕾誓一定会将那张光盘公开!她不想让光盘公开,她就必须这么做!” 32 次日的清晨,童璟就早早地起床,熬了一锅粥,就打算去医院里看看龚晟凯,毕竟他也是因为自己招到无辜一顿打,而且伤的还那么严重。 却没想到走到医院,才现龚晟凯的那间病房早已经空了,她拉过一个路过的护士,赶紧问道,“请问,这间病房的病人去哪了?” 小护士也许别的病房病人不清楚,但是这间病房的病人她一定有印象,除了龚晟凯本身长得帅之外,昨晚他被人接走的时候,医院的院长都出动了,她能没印象吗? “哦,你说的这间病房的病人啊,他昨晚就已经被人接走了----” “被人接走了?接哪去了?”童璟问。 “那我就不清楚了,但昨天那个动静挺大的,估计是转到更好私人医院去了吧----” “这样啊----”童璟点点头,“那谢谢你!”拿着保温瓶若有所思地往回走。 走着走着,直到来到二楼的拐角处,刚准备下楼,就看见一楼有个身影一闪而过,神神慌慌地像逃命似的往前走,只是那一眼,童璟就认出这个人就是温如颖。 童璟悄悄地跟在她的身后,完全是出于对她的好奇,她那神神秘秘地想要去哪? 她上了一辆计程车,童璟也叫了一辆计程车跟在后面,跟着跟着,突然前方的计程车掉了一个头,又往回程的方向开去。 “跟上----”童璟命令司机。 只见前方的那辆计程车突然停靠到路边,童璟也让司机停下,特意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车门被打开,温如颖从车里下来,三步并作两步地朝童璟这辆车的方向走来。 童璟明了对方已经现了自己,索性也从车里下来。 “是你?”温如颖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你跟踪我做什么!”后半句是质问。 “看来你对我很有印象吗?”童璟不急不躁不局促,气定神闲,落落大方地立在一旁,故意反问道。 温如颖下巴稍抬,直面而视:“你们当时开车撞了我,你认为我会蠢到没有印象!” 童璟在心里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真的很漂亮,在她脸上根本看不出年纪,灰色开襟毛衣裹着她瘦瘦的身子,脸色略微苍白,这应该跟她的白血病有关,那副淡然的表情中暗藏机锋,一下子就与周围的嘈杂拉开了距离。 刚想说什么,童璟反应迅地看到有一辆不守交通规则的车子正在逼近温如颖的方向,虽然知道车子肯定不会真的撞上她,但还是下意识地将她一把拉了过来,“小心后面车子!” 温如颖被童璟大力扯了过去,还不太相信地朝后看了看,当现真的有一辆车子时,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看来我坏事真的做尽了,一而再再而三地有车子想要撞我----” 童璟像打量怪物似的看着她,一般人在这个时候,都会拍着自己的胸脯在压惊或者长呼一口气,有种大难不死的欣慰,可是----这个女人却在哈哈大笑,仿佛很得意这些车子竟然撞不死她。 “你有病吧!”童璟斜睨着温如颖,“你当被撞车撞是好玩的事!” “我早晚要死的,你觉得白血病能活多久?”温如颖停止自己的笑,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淡淡地问道。 童璟怔怔地望着温如颖,这感觉----这感觉,太熟悉了,好像梦里经常能够感受的到似的。 “你是不是在杭州呆过?”许久,童璟开口问道。 这下轮到温如颖震惊,“你找人调查我!” “你真的在杭州呆过!”童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跳加快,而且越来越快。 可就在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对头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也开始震动,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清脆的铃声,童璟翻出自己的手机,接了起来,对方还没开口,她就已经感觉出来是柏洋。 33 “是我----”柏洋的声音幽幽地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恩。”童璟像是敷衍般地应了一声。 站在童璟身边的温如颖,此时像个过路人似的当作什么事也没有的就要离开。 “你先别走,我还有事问你!”童璟已经顾不及还在跟柏洋通话,急着想要喊住温如颖。 柏洋疑惑,“你在跟谁说话?” “有事吗?”童璟快步地跟在温如颖身后,此时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对柏洋的电话难免有些注意力分散。 “恩,关于光盘的事,我想跟你谈谈!”柏洋又转入正题。 童璟一听光盘的事不自觉地微微皱了皱眉,“好,下午的时候,我再打给你,现在我有点事----” 柏洋隐约地就觉得童璟那边很不对劲,虽然自己不想表现得那么多事,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现在有什么事啊?又是跟谁在一起!” 童璟不想回答,淡淡地说了句,“我手机快没电了,我还想留着点电,不多说了,88----”说完,极地就按掉通话键。 可就是太快了,根本就没按准,电话也根本就没掐掉。童璟一开始还没注意到,抓着手机小跑地就追上快要上车的温如颖,“等等,你真的是杭州人!” 温如颖极其厌烦地打掉童璟抓着自己的手,警告道,“你要是再跟着我,信不信我立马报警!” “我们一定在哪里见过,不然为什么我每次看到你----” “你想要多少钱!”温如颖不等童璟把话说完,厉声质问道。 “什么?”童璟半吃惊半愤怒。 “你跟踪我,无非就是想调查我,然后可以趁机勒索我,说吧,多少钱,你可以不把那些照片公开----”温如颖双手环胸,冷冰冰地看着童璟,一副“我根本不畏惧你”的表情。 “温如颖,你叫温如颖对吧,我告诉你,我如果真的要钱,你温如颖未必给的起,你的那些钱真的都是你自己的吗,谁给你,你自己心里清楚!”童璟心里虽然怒不可遏,但还是语调平缓地回击道。 温如颖环胸的双手微微地有些下滑,一双唇也不自觉地开始颤抖“你----” “你还是留着那些钱给你治白血病吧----” 温如颖努力地恢复了下自己的情绪,仔细的审视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女孩,不香艳庸俗,但也并非清纯无邪,介乎两者之间,妖冶的恰到好处,冷艳的恰到好处,仿佛一朵莲花开在水面,凋零了一片花瓣在水波里起伏,散垂在轮廓清晰的脸颊边,那双碧蓝色的眼睛冷静地让你猜不透看不清,带着旁观者的理性回曾经的自己。 她----确实有点像年轻时候的自己,可是自己跟她又是那么不像,具体哪里不像却又说不上来。 那双碧蓝色的眼睛又让自己想起什么,很像,那一刻突然间让自己很惶恐,偏过头不敢再去看童璟,打开计程车的车门将童璟隔离在外。 车子很快就开走,童璟没有继续再追下去,无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机,这才现原来手机一直处在通话中,微微有些吃惊,赶忙将手机放置耳边,“喂,柏洋你----” “是,我都听到了----”柏洋在那边老实地承认,“你现在在哪,我有很多事要跟你说!” “你告诉我在哪,我现在过来找你----”童璟现在也有话要跟柏洋说。 两人约在柏洋所在的办公大楼下面的一家咖啡店见面,童璟到的时候,柏洋已经等在那里,身后落出一圈浅浅的金黄,反而模糊了他的表情,下巴浅浅的胡渣印衬托着那张白皙冷峻的脸,黑色的装束让他大气磅礴,只不过两眼在放空,似乎落在远方某一点,若有所思。 见到童璟坐到自己面前,才一下子回过神,“你来了,你要点什么口味的咖啡?” “不用,我现在不想喝咖啡!”童璟将肩上的的包和手里的保温瓶放到身边的位置上,然后看向柏洋,“说吧,关于光盘的事!” 柏洋确实是要跟她谈光盘的事,但是他现在更要跟她谈一谈温如颖的事,“早上为什么要去找温如颖!” 童璟把椅子坐满一半,跷一个比较收敛的二郎腿,上身向前微倾,问道,“你到底要跟我谈什么?” “你知道多少了?”柏洋用骨节修长的双手摩挲了下已经冒出青色胡渣的下巴,思索着到底该怎么办。 “你又知道了多少?”童璟不客气地反问他,确切地说童璟是在套柏洋的话,因为柏洋今天给她的感觉太不对劲了。 “她有可能是你的亲生母亲----”柏洋说着,三分无奈外加七分心疼, 童璟好像并不惊讶,但是她的眼睛的目光如一潭死水,微微弓着背,把围在身上的毛衣开衫裹了裹紧,“其实我已经做过这样的梦无数次,但我一直以为那是梦,不是说梦都是与现实相反的吗,原来都是真的!”她的语调异常平缓,犹如在平静的地方等候一个过客,来不来都无所谓---- 34 童璟轻笑,很不同意地摇头,“不,她一定是真的,你在担心什么,怕我知道后接受不了是吗?” “……” “没什么可接受不了的,她,温如颖,当初抛弃了我,我也没成为悲惨的人物啊从小我根本就不缺少母爱或者父爱,一直活的很幸福----”童璟懒懒的靠在椅子上,微眯着眼,看上去有些疲惫,可嘴角却若有似无的噙着一抹苦涩的浅笑。 “你真的一点也不恨她----”柏洋无法察觉出此时坐在他对面的童璟,到底是真的不在乎,还是因为太在乎而把眼泪吞回了肚子里。 “顶多我有点难受,跟我有血缘关系的她,竟然做了别人的情妇----”童璟的表情逐渐落寞下去,“所以,她得到报应了,不然老天为什么让她得白血病----” “你比我想象中要坚强多,如果换做是我,我一定无法接受这一切----” 童璟做了个停止的手势,“这个事情别谈了,你找我不是要说光盘的事吗。先说这个----”避重就轻地将话锋一转,有些事情,她不想谈不代表她不在乎,只是害怕去触及---- 柏洋看了童璟5秒,不作声,微微地叹息,却异常“听话”地将话题转入到光盘的事上,“詹蕾是不会交出储存卡的,逼急了她,她说不定会狗急跳墙,她提出两个要求,一个是要求你离开外交部,一个是不允许你揭她父亲的事,如果你两个都做到了,她同意不会公开那些视频----” “她是要我投降对吧,但,我凭什么相信她,万一,我都做了,她最后反悔怎么办?” “童璟,你听我说----”柏洋用极平缓的口气说道,“美国他们有原子弹,我们中国也有原子弹,大家之间就形成了恐怖平衡,谁也不敢先使用原子弹,而詹蕾和你现在的状况就是这样,你们互相握有对方的把柄,就好比你们两手中都握有原子弹,所以,我认为,你还是不要揭詹永伟比较好!” “可我还是得离开外交部是吗?”童璟淡淡地说道,说实话,她有些舍不得,当初她费了那么多的心血,好不容易进了翻译室,真的不靠一点关系,全凭自己的实力,就这样放弃了?除了不舍还是不舍。 “其实,我希望你能离开外交部,詹家的势力都集中在外交部,不管是詹蕾的父母,或者是她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跟外交部都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你在翻译室里,也会永远的活在詹蕾的阴影下,而且你每天都要见到詹蕾,你自己也不会开心----”柏洋真的是为了童璟好,即使没有生这件事,他也不愿意看见童璟每天都要在翻译室里加班,一不小心犯了翻译错误还要受到严厉的处分,他深深的记得,那次童璟像个失魂者一般地站在大厅里,就是因为一句话没有及时翻译出来,可见她承受的压力该有多大,他心疼她,所以他一点也不希望童璟继续在翻译室里工作。 “容我想想----”童璟也算是听进去了,柏洋说得对,如果继续呆在翻译室里,每天还要跟詹蕾见面,这样工作还有什么意思。 “如果你实在喜欢做翻译,你可以去小丫头爸爸叶咫风那里工作,小丫头跟我说了好几次,问你愿不愿意----”柏洋见童璟有点松动的意思,乘胜追击。 “小丫头,就是那个----”童璟知道柏洋口里的小丫头是谁,可是她的名字她却不知道。 “她叫叶唐冉,她爷爷就是前任中纪委书记,她爸爸叶咫风的风险投资公司已经在美国上市,身价好几十亿,她妈妈就是夏氏集团北京分部的总经理,总之,这丫头,绝对的小公主一个,她很少有欣赏的人,可是她跟我说她蛮喜欢你的----” “那个小丫头喜欢的好像是你吧----”童璟纠正。 柏洋哭笑不得,“拜托,我和她相差多少岁啊,就算她喜欢我,也不会是男女那种喜欢,我是说真的,那丫头真的欣赏你,她从来都不承认有人比她漂亮,包括她自己的妈妈,但是,她那次跟我说,她觉得你很漂亮,比她还漂亮,所以她祝福我----”柏洋突然停了下来,后面的话他很适时地收住,并没有再继续往下说,原话其实是“所以她祝福我和你,永远幸幸福福地在一起!” 童璟没有追问,好像也没怎么注意柏洋刚刚的那番话,整个就在思考到底要不要真的从外交部离开然后去叶唐冉这个孩子的爸爸那工作,或者还是回到杭州,去妈妈的出版社那里做外文图书的翻译。 “我会从外交部辞职的----”良久,童璟才下定决心,“然后----,去她爸爸那试试吧!” “你说真的?”柏洋这回还不敢相信了,因为他太清楚童璟,很多事情,她都有自己的想法,你的话对她来说未必有用,这次,这么大的事,竟然----,能够说服她! “真的!”童璟这次坚决地点了点头。 因此,咱们的童璟同学,彻底告别外交部的翻译室,正式移驾至叶咫风那家大型风险投资公司里,做起席的合同英翻。 第一项任务就是跟随整个团队飞去美国签订一份风险投资洽谈合作,这次,叶咫风看中的美国一家新能源公司,前景不错,而那家公司恰恰最需要的就是资金,所以叶咫风打算对这家新能源公司给予一定的投资。 童璟的任务变得很多,不仅要把对方所拟的合同、事项等等资料翻译成中文,还有把中方这边的合同、事项等资料翻译成英文。 合同正式签订的那一天,晚上,美方公司的创办人特地宴请中方这边工作人员参加庆祝酒会,童璟去了,却没想到在这种场合竟然碰见了美国财政部长,着实有些吃惊。 35 美国财政部长对童璟印象也很深,还特意走过来向童璟打招呼。 童璟也用纯正的美式英文落落大方地打招呼,“财长先生,很高兴在这里又一次见到你----” 财长先生轻笑着摇头,“哦,别在这里叫我财长先生,这不是我的工作时间,所以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专门来为我朋友祝贺的,叫我梅恩就好----” “好的,梅恩先生----”童璟微微笑着,一身水蓝色曳地晚礼服,腰线极高,丰盈的身材凹凸有致。海藻般的长半挽在脑后,零零散散地落下碎,形成优雅的造型。 财长先生隐约地觉得她挺像一个人,可具体又想不起像谁,但依旧绅士地问道,“我很好奇,你今天怎么也会出席这个场合,我没有看到其他外交部的人员?” “哦,是这样的,我现在不在外交部工作,前不久刚刚进入pronet风险投资公司,担任合同翻译,所以才应邀出席。” “原来你已经进入pronet,你们叶先生总还真是会挖人才啊----” “叶咫风恰巧听见这句话,无意识地扭头,见是财长先生打趣自己,轻笑着,走过来打招呼,”梅恩先生,好久不见----“ “叶先生,我只能说你的投资眼光真是一流啊!”财长先生竖起大拇指,“不管是投资公司还是投资人才,眼光独到----” 叶咫风很快就明白对方其实赞扬的是童璟,看了一眼童璟,露出得体的微笑,解释道,“如果你要说我投资眼光好,还不如说是我女儿投资眼光好,因为她是我女儿现的人才!” “女儿得到爸爸的真传,前途一片光明啊,说不定以后比你还大有作为----” “那梅恩先生的女儿一定更优秀----” “我可没那福气,家里全是儿子,一个女儿都没有----”财长先生无奈地摊摊手。 双方闲聊着,都是一些客套话,财长先生就要去应酬其他过来搭话的人,不过走之前,还特意问童璟要了张名片,还开玩笑地说道等自己退休后,专门找童璟当导游,还想再回杭州看看。 宴会结束后,童璟回到下榻的宾馆,刚刚卸完妆,就听见有人在敲门,“是谁?” 对方用英语告诉她底下有人找她。 童璟疑惑地下楼,只见龚晟凯安静地坐在大厅的沙上,一只胳膊还被吊着,上面缠了好几层纱布,从侧面望过去,他高挺的鼻使得轮廓极深的眼更是深邃。 龚晟凯不经意的转头,看见童璟已经下楼,正向自己走过来,迅地立起身。 “你的身体现在怎么样了?”童璟停在龚晟凯的面前,先开口。 “恢复得不错,只差骨头痊愈了----”龚晟凯随意地笑着,边说边又坐下。 “对不起,这都怪我!”童璟抱歉地说道。 龚晟凯无所谓的摇摇头,“这顿打本来就是我欠你的,真正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一直在等有一天你能够原谅我----” “过去的事,我们都不要再提了,而且我早就原谅你了----”童璟做了一个“stop”的手势,“说说你现在来找我有什么事?” 龚晟凯望着童璟数秒,眼神就象是一把钥匙,轻轻的扭动着复杂的**,难言的苦衷,飘飞的思绪,静默着,良久,才将放在自己身边的一个文件袋递给童璟,“这是我查到的所有资料,你先看看----” 童璟解开文件袋,取出那厚厚一叠关于詹家在美国的资产,很多都是非法收入,包括从国内转移资金,在美国置房产,债券,股票,等等。 “这份资料很详细,如果上交给中纪委,詹永伟绝对要被‘双规’!”龚晟凯在一旁说道。 童璟抬起头,将手里的这叠资料重新塞回文件袋里,“谢谢你,这份资料可以给我吗?” “当然,我今天来就是打算把资料给你----” “你还真是神通广大,连我在这个你都会知道,对了,上次我去医院看你,护士说你转院了,你转去哪了?” “我爸他一定要把我转回纽约来治疗,等可以拆除石膏之后,我还要回北京处理很多的事,我也是刚刚知道你在美国,所以就过来找你了,你是打算把这份资料举报给中纪委吗,还是有别的打算,如果还需要我帮什么,你尽管说----” “我只是想要这份资料来保护自己,形成恐怖平衡,毕竟詹蕾手里还有那个视频,如果我真的去中纪委检举她们家,那她一定会将视频公开的,所以我暂时不会去举报,除非她不守信用在先,将视频公开!” 龚晟凯点点头,“总之,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只要你没事,什么都好!好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上楼休息吧----” “你也早点休息,毕竟你身上还带伤----”童璟拍拍龚晟凯的肩膀,然后站了起来,挥了挥手,“拜拜!”转身打算离开。 龚晟凯一直注视着童璟渐渐远离的背影,心里突然涌动起什么,急忙喊住童璟,“童璟----” 童璟回头,“还有事儿?” “能让我现在抱抱你吗,就一次----”龚晟凯他那独特的眼神,忧伤中带有一丝恳求,像是受了多少的委屈,徘徊在十字路口,独自一人默默承受悲伤痛苦的折磨,默默的呆在属于自己的那片小世界里。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了他的内心----隐藏了多少伤悲。 第三十六章 童璟站着没动,望着龚晟凯长睫毛后面的孤寂的眼神,心里那种感觉挺难受,喟叹道“你站在这么远,怎么抱----” 就见龚晟凯露出犹如小兔子一般的笑靥,走向童璟,轻轻地将童璟拥入自己的怀中,童璟甚至都可以感觉到他棱线强硬的下颚布满青髭的胡渣,硬硬的、略微刺刺的。 “youanemyon1y1ove----”龚晟凯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然后放开她。 童璟听懂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了,你赶紧上去吧,早点休息,bye----”龚晟凯双手搭在童璟的肩膀上,轻拍了下,然后挥手告别,转身离去。 你是我唯一的爱---- 童璟在心里默念,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深呼了一口气,然后重新睁开,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想到从认识他开始,经历了对他从有恨到现在的有愧,“龚晟凯”这三个字注定从她的记忆里抹不去---- 从纽约飞回北京的那天,烈日当空,气温已经高达38摄氏度,童璟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公寓,而是回公司将自己负责的这叠重要的合同保存好,毕竟这份合同太重要,弄丢的话,岂不是要陪个上千万。 处理完合同的事之后,童璟伸个懒腰,感觉十分疲倦,毕竟本身时差就没有倒过来,再加上这炎热的天气,即使是呆在空调房里,还是觉得浑身燥热。 累了,她就打算眯一会儿,却没想到一眯,整个人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赶紧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就打算回去,却在叶总办公室门前时,看到了不该看的。 呵,她看到了什么?看到了某人正在和某人kiss,这两某人就是叶少和唐可,kiss就是kiss呗,你把门关好再kiss不行吗,童璟就想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似的赶紧离开,可是,你那双高跟鞋出的声音还是惊动了两个沉醉在热吻中的人。 只见唐可本能地转身看着童璟,没几功夫,那脸就红得跟熟透的苹果似的,谁都知道唐可脸皮薄,可叶咫风无所谓啊,只是低头懒懒地看着唐可这惊慌的表情,半是含情半是含笑。 “对不起----”童璟更觉得不好意思,都不敢看唐可,急着就要走。 “童璟----”叶咫风倒是以外地喊住她。 童璟就像被点了穴似的站在原地不敢动了,这,这,这,该怎么解释的清啊。 叶咫风拉着唐可就过来,“原来你也在这里加班啊,对了,这是我太太,唐可,特意过来找我吃晚饭的----” 童璟尴尬地抬起头,笑笑,“叶太太,你好----” 唐可也很不好意思,但还是大方地露出一个微笑。 “这位是童璟,就是咱们小冉特意推荐给我的人才,棒的!”叶咫风又介绍下童璟。 “啊,你就是童璟----”唐可今天总算把人和名字对上号了,这“童璟”的名字,她不要听的太多次了。“太难得了,我女儿经常提起你,她很少欣赏人的,你算是女孩子中唯一一个得到她认可的!” 童璟浅笑,“我还得谢谢她呢,要不是她推荐我来这,我想我都不知道上哪工作好呢。” “对了,晚上有事吗,如果没事就跟我们一块儿吃饭吧,正好也约上柏洋,听小冉说,你们俩快要结婚了,柏洋已经喊你老婆了?”唐可熟络地就要请童璟吃饭。 叶咫风看着自己老婆那热情的态度,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就跟小冉一副德行,女儿果然随你----”又转头看向童璟,“你加班到这么晚,我若不请你吃饭,岂不是显得我这个老板太抠门了,走走走,一块儿去吃,赶紧打电话给柏洋,让他也一起来!” 童璟彻底无语,笑也笑不出来,哭也哭不出来,那个小丫头怎么乱说啊,什么时候我要跟柏洋结婚了,怎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叶太太,我想您女儿搞错了,我跟----”童璟的话说到一半,就被唐可制止了。 “等下哈----”唐可指了指手机,示意电话已经接通,“喂喂喂,柏洋,是你吗,哦,不是小冉找你,是我,晚上有空吗,你老婆现在跟我和咫风在一起吃饭呢,你也好过来嘞----” 童璟听到“老婆”两个字,不禁打了个冷颤。 “好的,好的,在昆仑饭店的旋转舞厅,你现在就出好了,恩,拜拜----”唐可收了线,挽上自己老公的胳膊,笑着对童璟说,“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啦,吃一餐饭而已,再说你们老板都话了,你老公都去了,你能不去吗?” “我跟柏洋不是你们所想的那种关系----”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女孩子脸皮薄,不是就不是,这餐饭我是真心实意想请你,就冲你能够让我女儿服你,这点,相当了不起----”唐可轻推着童璟,一个劲地往前走。 童璟还能怎么办,毕竟是自己老板的太太亲自请自己,不去也太不给面子了吧,只好硬着头皮,强装微笑地一起去,其实心里愁得要死。 他们选了个靠窗的位子,童璟喝着咖啡如同在喝一杯苦茶,心里七上八下,这个时候你再想解释根本多此一举,再说了,你解释了,人家也未必信,童璟索性也闭口不去多话,只顾着一口又一口地抿着咖啡。 柏洋不一会儿功夫就抵达了,熟络地跟唐可,叶咫风打招呼,“叶先生,叶太太好----”然后真像看自家老婆似的,特欣慰地冲着童璟笑,“你咖啡不加糖,不苦啊----”说完,级自然地坐到了童璟的身边。 童璟放下手里的咖啡,这才注意到那包糖自己都忘了开封,难怪,这咖啡那么苦。有些尴尬地笑笑,但没答话。 这饭,吃得确实是挺“融洽”的,唐可那边也没问柏洋什么结婚不结婚的问题,大多都是围绕着叶家那几个还在在谈,童璟其实挺无聊,她又不认识那些孩子,吃到一半的时候,就借口要去厕所。 等到上完厕所回来,搞错了方向,走到另外一边靠窗的位置,找了半天都没看就柏洋和叶咫风那一桌,正纳闷的时候,不经意地现其中有一个男的背影,怎么跟杨浦那么像,再仔细一看,就看见坐在这个男的对面的女人,徐宁! 第三十七章 她看不见杨浦的表情,只是看着他的手放在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面,摆在桌上的西餐一口也没动。 就在童璟正在看着他们的时候,那边的徐宁无意间也现了伫立在原地的童璟,但只看了数秒,很快就挪开了视线,变得不自在起来。 杨浦顺着徐宁刚刚看过去的方向,也转过头,本来无光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起身就快步朝童璟走来。 “你从美国回来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杨浦脸上还带着惊喜,他总以为童璟是特意来找自己的。 “哦。”童璟就跟梦游似的,感觉很不在状态,你问她话,她好像在回答,却好像又不在回答。 “怎么,你----”杨浦觉得童璟怪怪的,突然间他“开窍”了。轻笑了出来,“你该不会是误会我和徐宁----” 他话说到一半,脸上的窃喜的笑容渐渐消失,因为他清楚地看到柏洋从走道上像在寻觅什么急急地过去。 “你?是和柏洋一起来的?”杨浦又看向童璟,有些不确定,但似乎又很肯定。 童璟听到杨浦说了“柏洋”两个字,下意识的以为柏洋就站在自己身后,惊得回头一望,现自己身后空空的。 “你这么急着回头干吗,原来你并不是来找我的,而是跟柏洋约好在这里见面,碰巧遇见我是吧----”杨浦那貌似没什么语气其实夹杂了很多的醋意。 “那你能给我一个解释,你为什么跟徐宁在一起----”童璟用下巴点了点坐在原位上的徐宁,不带任何语气地反问道。 杨浦突然笑出声,与其说笑,还不如说他心里憋得慌,瞥了一眼坐在那边的徐宁,又转头看向童璟,“我跟她没什么好解释的,倒是你,一回国就急着去找柏洋,你好歹回国知会我一声吧,我在你心中就那么一点地位都没有!” 就在这时,从厕所绕了一圈又折回来的柏洋,看见了童璟和杨浦,同时也现杨浦也在望着自己。 柏洋觉得这场面太滑稽了,好巧不巧,三个人总能不设防的交织,好像命运要把三个人连在一起似的。无论是童璟以前跟自己交往,杨浦作为局外人,还是现在童璟在跟杨浦交往,而自己变成了那个局外人,却总是要不经意地撞见。 淡淡地收回自己的目光,柏洋转身就打算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怕越是过去,越带去更多不必要的误会,他是想成全杨浦和童璟,可心里又隐隐地不是滋味,很矛盾。步子踱得很慢,如一只病入膏肓的猫。 “柏洋----”杨浦喊住了柏洋,然后向他走过来。 柏洋停住脚步,恢复笑容,“什么事?” “我想和你单独探一探!”杨浦申神情严肃。 “现在?”柏洋询问。 “对,就现在!”杨浦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现在不行,那边还有人在等我,晚一点行吗?”柏洋有些为难。 童璟也在这时走过来,“你想跟柏洋谈什么?”看着杨浦的目光带着不悦,她觉得杨浦既然不屑去解释你跟徐宁为什么在这,凭什么又带着那种不信任的眼神看着自己! 杨浦那表情就好像有气要作,但硬是把气吞回去的感觉,“我连找他谈个话都不行吗,在你心里,能不能有一点点我的位置!” 柏洋这个时候也不说话了,他其实也很想问童璟,到底心里还有没有自己。 脑子嗡的一声,童璟像个哑女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里好像放不下两个人,杨浦已经不知不觉地钻进她的心里,否则她不会看见杨浦跟徐宁在一起而萌醋意,可是她也清楚,心里的某一块,始终会为柏洋而痛,根本割舍不掉这份感情,如果要割舍,必须连根拔起从6岁开始的记忆,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注定是忘不了---- 两个男人看着童璟那低头踟蹰的模样,心里那种感觉,你用一万个字都形容不出来,想知道答案,又不想知道答案,看看,童璟把这两个男人折磨的,真真叫做“心力交瘁”。 “要谈,我们三个人谈----”童璟总算说话了。 两个男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没说话。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好,那就三个人谈----”杨浦点点头。 柏洋没吭声,但也点点头。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柏洋和童璟取了自己的包,然后说有事先走了,唐可和叶咫风以为两个人要去二人约会,没说什么就放他们走了。 柏洋没有开自己的车,而是同童璟一起上了杨浦的车,杨浦将车开到了自己的公寓,三个人沉默地上楼,谁也没跟谁说话。 就在踏入公寓大门的时候,童璟突然接到詹部长打来的电话。 “是我,詹永伟----”他的声音很无力,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十岁。 “是你?”童璟说不上来接到詹永伟这个电话的感觉,但总觉得有事要生。 “有些事儿,你有权知道,温如颖----,她起身就是你的亲生母亲!”詹永伟手里拿着这份刚刚查来的资料,资料上正显示了童璟是温如颖亲生女儿的事实,他真的是万万没有想到。 第三十八章 病房门开着,又好像是特别为她开的,童璟停顿的脚步又重新拾起,但她没有进入病房,只是一声不响地站在门边。 温如颖用手臂支起整个身子,慢慢地坐直,与童璟相视,“坐----”,她出声,声音平静得让人心颤。 “温如颖,你这个狠心的女人----”童璟望着她,胸口漾满了悲愤和疼痛。 “你说的对,我不否认。”温如颖点点头,不冷不淡的眼神,不起不伏的语调。 “那你还需要我救你吗?”童璟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冷血,既然不在乎自己,又何必让自己救她,语气不免地冷冰冰起来,故意害带了点讽刺的味道。 “不需要!”温如颖淡淡的说,似乎她跟她属于互不相关的人。 童璟冷笑,走进病房,将门重重一关,“对啊,不需要,那你当初根本不需要生出我,一了百了!” “那是因为,我生你,我想要美国的绿卡,后来我现原来用你换不了美国的绿卡,反而你会成为我的拖油瓶,所以----” “够了!”童璟愤怒地打断她,“你怎么还有脸说----” “既然在我还能活着的时候,上天要我们相遇,那么你有权知道所有的一切,包括我的丑陋,我根本没打算要你原谅我,因为我从来没想过要跟你相遇,就这样----”温如颖一脸的无所谓,不在乎童璟怎么看她,只是心的某一处疼的厉害。 “美国绿卡?”童璟噙着眼泪嗤笑起来,“这么说,我的亲生父亲是美国人喽,温如颖,我只想问问你,美国有什么好,你为了去美国,你甚至不惜----”被刺激得几乎快要说不下去,绝望的哽咽,“然后,做别人的情妇!!” “所以,你应该庆幸,当初没跟着我,跟着像我这样的女人,你的未来是看不到的!”温如颖的语调始终很平直,仿佛别人的情绪永远左右不了她,你平静,她也平静,你不平静,她依旧平静。 “对,你说得太对了,幸好当初你将我丢弃在孤儿院,让我有幸进了童家,有一个爱我的父母,温小姐,我谢谢你啊!”童璟将肩上的包往沙上一丢,像个急需要泄愤的孩子,其实她的性格有很大一部分像极了温如颖,比如对很多事情都淡淡的,这种淡会让别人觉得被忽视,只是她自己不知道,但是柏洋、杨浦、龚晟凯他们太清楚不过了,正是因为童璟这样的个性,让他们想抓又抓不住她,到了最后把自己搞的患得患失,常常失去理智。 “你同时也该谢谢布莱克.梅恩,也就是美国那个财政部长,没有他抛弃我,你进不了孤儿院!” 童璟目瞪口呆地望着温如颖,仿佛被雷劈中一般,“布莱克.梅恩?”她不敢相信地喃喃自语,她给他做过翻译,前两天还专门在宴会碰面了,他还问自己要了一张名片,这个人竟然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温如颖像是陷入了回忆,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我是在浙江大学读书的时候认识他的,他来这边学中文,但当时我对他的印象仅仅只是美国留学生,并没别的多余想法,我一直很努力地读书,想要争取公费留学的名额,在我们那个年代,正是留学热的年代,谁都想挤破头抢到那个为数不多的名额,而我凭借班级一的成绩,是很有资格获得其中一个名额的,但当结果出来的时候,我却没有上榜,取而代之的是同系另外一个女生,她成绩比我差多了,根本就是个默默无闻的人,可是她却取代了我能够去美国留学,只因为她跟系里那个分配名额的主人睡过了----”温如颖说道这里,眼帘逐渐垂落,声调也不自觉地提高,“我突然间恍然,原来当你奋力往前冲的是很,人家早已经小道将你甩得远远的,你读书再好有什么用,你装清高又有什么用,到头来,还是你被人家狠狠地踩在脚底下,我不甘心,我真的很不敢想,也就是那个时候,梅恩的身影再次出现的我的眼前,他很可笑,他竟然鼓励我一次失败算不了什么,我就那么直直的看了他一分钟,那种邪恶的想法突然开始蔓延至我的大脑直到最后完全占领了我的大脑,我要利用他,拿到去美国的绿卡!!我开始主动,他也很乐意跟我接触,后来我们就展成为暧昧不清的男女关系,我带着功利性的目的在跟他交往,他带着空虚玩玩的目的在跟我交往,我知道要逃走这个人,而且要让他心甘情愿的带我去美国,就只有怀上他的孩子,因此我不断地跟他做*爱,可没想到一个月后,他竟然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突然消失了,后来我猜从老师那知道他其实已经回美国了,也正是在他走了之后,我才现我其实已经怀孕了,功亏一篑,到头来倒霉的还是我,我想过要把你打掉,可是我不甘心,如果就这样把你打掉,以后他更加不会认账,所以我要把你生下来,然后带着你去美国找他,让他不认我都不行!我为此还休了学,专门躲起来在十个月后生下你,所有的钱都花光了,一贫如洗,甚至都没有钱给你买奶粉,更何况那家长昂贵的飞机票,我托原来浙大的老师联系梅恩,可是老师告诉我,他只知道梅恩早在三个月前结婚了,如今梅恩已经很久没联系他了,甚至可是说双方已经失去联系。我很绝望,一边替人洗碗打杂工,一边照顾你,体力透支,活的如同人渣一般,我变得越来越讨厌你,看到你如同看到自己所以肮愚蠢脏的一切,所以,为了不再看到你,我将你放在了孤儿院门口,毫不留情地将你从我的记忆里抹掉!然后的然后,一次偶然的机会,认识了詹永伟,那是我对生活最渺茫,最无助的时候,他愿意包养我,于是我成为了他的情妇,他给了我所以我想要的一切,我想重新开始,让我的过去别再来打扰我,我甚至都不想再去接触梅恩,即使我后来知道他已经成为美国的财政部长,我也当他跟我没关系!” 童璟本来狂躁的心在温如颖娓娓道来的过程中初见恢复平静,安静地坐在沙上听完她讲的一切,没有插上一句话,她不知道该怎么看待病房里的这个女人,为什么明明是自己的母亲,可却比陌生人还陌生,如今她白血病又复,而且加恶化,段时间内根本找不到合适的骨髓,也许自己能救她一命,可是,从来没有这样无法决定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将骨髓移植给她---- 什么话也没说,套能感觉打开病房的门,缓缓地走了出去,柏洋和杨浦同时守在医院大门口等着童璟下了,两人刚刚也谈完一番话,谁都表明不愿意放手,让童璟自己决定。 第三十九章 见童璟从医院大门走了出来,两位痴痴守在门外的帅哥不约而同地迎上去。 “童璟----” “童璟----” 童璟此事整个人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铺面而来的无力感让她无所适从,昏昏噩噩地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她今天受到的打击太大了,大到让她来不及消化。 杨浦和柏洋那两声叫唤,她什么也没听见。 “童璟----”杨浦又叫了她一声。 恍恍惚惚地抬起头,“你叫我?”童璟那表情就像熟睡的时候突然间被人吵醒,一惊一乍。 “她跟你说了什么,你简直像丢了魂----”杨浦扶住童璟,一边往车子所停的方向走去。 “没什么!”童璟淡淡的不愿意多说。 “你总是这样,把所有的事都藏在心里,你越是说没什么,越是让我们担心你知不知道!”柏洋拽住童璟的胳膊,联通杨浦一起都往后退了两步。 童璟被刚刚那蛮力给惊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平静,“不是所有的事情说出来就会没事的,有些事情说出来只会更让我难受----” “我不在乎你是不是跟我说,我只希望你可以找一个人倾诉,让别人替你去承担烦恼,承担痛苦,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不好!”柏洋的语气也软了下来,心被拉扯开这么大的伤口,疼,却繁复了心境。 童璟没有再说话,若有所思地看了柏洋数秒,然后跟随杨浦一起回到车里,柏洋没有再跟上去,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远,一个人木桩般杵在原地,像傻瓜般没有任何思想,迷离的眼光越过花丛,透过背影,像似看向虚空,空落落的难以承受。 童璟坐上副驾驶的位置。杨浦缓缓驱动车。在后车镜里,他看到柏洋那黯淡的身影,被月光照得,那么碎,那么凉,心里一瞬间堵得慌,扯了扯自己的衬衫领口,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两旁的路灯打在汽车的玻璃窗上,有些晃眼,童璟漫不经心得望着车窗外,喉咙里出纱网过滤般的轻微的声音。“杨浦----” “嗯?”杨浦我这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你是真的爱我对不对----”童璟慢慢将自己的视线收回,转而看向杨浦,幽幽的说道。 杨浦对上童璟的视线,很认真地说,“我爱你,童璟!” 童璟点点头,“也许我的爱没有你对我的爱那么深,但是我想告诉你,我跟你将为我是一直是很认真的,但我同时也不像骗你,我的心里仍然还有柏洋,如果你还能接受这样的我,还愿意和我交往,那么你就将车一直开下去,如果你无法接受这样的我,那么现在就停车,我会从这个车里下去!”她把选择权交给杨浦,因为她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去选择这样的好男人,有些事情是该做个觉得,但是这个决定不是由自己来决定---- “那么说,我和柏洋之间你是选择我了----”杨浦手里握着方向盘,踩着离合器的脚好像开始麻木没有知觉,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好像在消耗生命的长度,然后像是在墙上划开一道浅浅的铅笔线,被橡皮一点一点擦掉。 “我没有资格选择你----”童璟自嘲地笑了笑,“你应该知道我有多肮脏,我怀过柏洋的孩子,没有,我和龚晟凯还有一张**光盘,而且我的心里同时还装着另外一个男人,这样的我,有什么资格选择你!” 杨浦将车停到了路边,车内两人安静了很久,道路两旁的路灯有些昏暗,在他和她身上洒落纷繁的光影,曲曲折折,飘飘忽忽。 直到童璟感觉手被握住。她转过头,看见杨浦正望着自己,表情淡然,眼神却泛着水光。“我杨浦同志很想娶童璟小姐为妻,所以,我怎么舍得放手----” 悲,苦,欢,乐,皆在童璟不喜形于色的脸上停滞,欲语还休,最后静默地将自己的头靠在杨浦的肩膀上。 杨浦嘴角弯起一抹欣慰的浅笑,用手掌一遍遍摩挲她的头顶。“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觉得像现在这么安心过----” 童璟闭起眼睛,仿佛所以的东西都从肩上卸下了,是的,这种感觉很安心,安心的可以让自己就这么睡着,那些锁在自己心里的话也愿意与人分享,“杨浦,你知道吗,刚刚温如颖跟我说,我的亲生父亲竟然是美国财政部长梅恩,他抛弃了温如颖,回国跟政治家的女儿结婚了,而温如颖当初只是为了拿到美国的绿卡,所以生下了我,可是一且都破灭的时候,我则成为了她厌恶的对象,狠心地将我抛弃到孤儿院,如果没有童家收留我,我不敢想我现在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你说,我到底该谢谢他们,还是该恨他们,为什么他们两个都可以做到这么狠心----” 杨浦静静地听童璟说完一切,没有反应出多大的惊讶或者悲愤,而是带着最平常不过的语气说道,“其实我应该感谢他们,是他们的结合给了你生命,让我有机会认识你,而你则犯不着去感谢他们,也犯不着去恨他们该怎么样生活还是怎样生活,你的身边还是有我,有你养父,养母,我们依旧爱着你,如同你的影子与你形影不离,这样不好吗----” 第四十章 这样不好吗?童璟也在问自己,她恍惚听见自己身体的声音,越来越清楚了,感觉有一种感觉,这种感觉的样子是像热巧克力那样的,它慢慢流动着,从自己的胃往上流,经过自己的胸骨,往上到自己的喉咙,心中有种隐痛的感觉,眼泪就自己顺着脸颊流下,心里去而很平静,好像那种热巧克力顺势来到自己的眼睛,从自己眼睛究找到了出口。 挺好,她最终给了自己的答案。 一个星期后,童璟又去了温如颖所在的并非,温如颖站在窗前,听到有开门声,才缓缓转过身,见是童璟,淡淡的来一句,“坐吧----” 童璟走到沙前,坐下,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气色如此差,那苍白的脸,深深的眼窝,披散的头,如同一个在等死的人。 “为什么这次不去美国致力,你不是很在乎你自己吗,你舍得死----”童璟略带讽刺的说道,其实她舍不得自己的亲生母亲真的而就这么死了,她希望她活着,不管以后见不见吗,她都希望她活着。 “我觉得这样挺好,一切看天吧,如果找得到合适的故事,我能活就活,如果找不到,我----”温如颖笑了笑,背过身去,“我一定心平气和地接受死亡----” 童璟猛的站起来,“温如颖----”她带着愤怒的语气喊她的名字,“你即使这样,还不肯求我原谅,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亲妈,难道就一点忏悔的意思都没有嘛,这么多年你就从来没有想过我!” 温如颖平静地闭上眼睛,始终没有转身去回应童璟的愤怒。 “你给我说话!”童璟就想冲上前去扳过温如颖的肩膀,让她面对自己,只要她肯求她原谅,她愿意献出骨髓。 “我累了,你请回吧----”温如颖不等童璟冲上来,自己转过身,缓缓且无力地说道,她的神情如同老人似的迟缓。 童璟的双肩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疼痛轻微的颤抖,她静默地但这温如颖,说道,“我刚刚拿到我的骨髓化验单,医生说,我们的骨髓是吻合的,我可以救你一命!” “不需要----”温如颖不假思索的开口,“请你出去吧,我真的很累----” 童璟咬着双唇,终于一句话都不再说,转身离去。 心情莫名地低落,跟着人群上了一辆自己也不知道是几路车的公交车,她找了最末位置靠窗口的座位坐了下来,静静地凝视窗外,车子开开停停,车上的人上上下下,换了一批又一批,童璟却始终坐在原位,着呆。 殊不知,这样呆的表情,让多少男士的目光为她停留,有些男士为了多看她几眼,甚至多坐了好几站路,这时,有个手拿着地图,背着打打的旅行背包的年轻小伙子上了车,他用蹩脚的中文音问开车师傅,“轻(请)问,卧(我)该在拉(哪)一站转车,然后才能到**?” 司机师傅听不清,扯着大嗓门说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清你在说什么!” 完了,这个来自日本的小伙子压根就听不懂这位北京司机在跟自己说什么,“**----”小伙子边说边将自己手里的地图递过去。 司机完全不去看,他在开车好不好,哪能顾得上他,于是,颇有些无奈地说道,“你去问后面的乘客!” 这个日本小伙子听懂“乘客”两个字,大概也猜到这个司机室让他去问乘客,于是侧过头看向那一车的乘客,不经意间就看到了坐在最后面的童璟,那美丽动人的侧脸,心“扑通”地跳了一下,哇,好漂亮的女人。 他走过去,大方地坐到童璟的身边,“拟好(你好)!” 童璟还没反应过来,这个人是在跟自己打招呼,一点反应都没有。 “轻问----”这个日本小伙子将手里的地图打开,“**,我拉(哪)一站瞎(下)?” 童璟这才觉得有人是在跟自己说话,茫然地转头看向这个日本小伙子。 小伙子立马一惊,指着童璟,想要说话,却不知道用中文该怎么说,“像----,统穴(同学)!”他能不惊吗,这个女人他绝对有印象,他的同学童耀,钱包里有一张女人的照片,就是她,很像,不对简直就是一个人! “你要问路?”童璟不知道他这算什么反应,看他手上拿着地图,以为他是准备问路,其实不是指着自己,而是指着自己身后的某处地标。顺着手指的方向就扭头看了下窗外的建筑。 日本小伙子更加急了,使劲地摇头,突然想到自己手机里有跟童耀还有其他同学的一些合照,赶紧掏了出来。 童璟以为她是准备打电话,看了看,没多想,又扭头对着窗外望去,这一带是朝阳路和西大望路的交界口,再望过去一点就是北京cbd的东扩区,未来将有更多的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其中有一个在打地基的工地外墙上挂着的是龚诚地产的围幕,童璟对“龚诚地产”怎么可能会陌生,不由得又望上了一眼,才现那块正在打地基的工地其实是该区域最是最核心的地段,说实话,童璟此时对龚家拿地的能力确实有些佩服,当然她也并不知道柏洋在跟龚晟凯争地的事情。 “p1ease1ookatmyphoto----”日本小伙子总算翻出那张唯一的合照,迫不及待地催促童璟赶紧看。这中午说不流利,他只能用英文进行交流。 童璟奇怪看着他,心想我干嘛要看你照片,但是这个日本小伙子那么“热切”地请自己看他照片,那就看一下吧。她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手机屏幕,并没有看得很仔细,就看见两男的站在一起,其中一个明显比另一个高出整整一个头。(谁叫日本男人大多是矮子鬼,就别怪中国男人比他高喽)。 “youanetogenic!(你很上相)”童璟笑笑,装作欣赏过照片。 “no!”日本小伙子郁闷死了,将手机更进一步地摆到童璟的眼皮底下,用蹩脚的中文使劲地说,“痛咬(童耀)----,痛咬(童耀)----” 第四十一章 可算知道这个外国人在说什么,因为照片上另外个男生就是自己的弟弟童耀,照片上的他高大、端正、短、微须,花岗岩般坚毅的脸庞,一尘不染纯真得像爱琴海般的眼睛,眉宇间淡淡,犹如温凉的水,看不出起伏。 霎间,童璟心头犹如刀割一般,感到一种难以说清的疼痛 “areyouhisgin1fninend?”日本小伙子在一旁问道。 “mybnothen----”童璟说。 “嘀嘀(弟弟)?”日本小伙很不敢相信,两人明明长得就不像吗。 “yes----”童璟将,“为什么你的手机里有他的照片?” “他是我的大学同班同学,我在他的钱包里见过你的照片,所以我还以为你是他的女朋友呢!”日本小伙子边用英文回答,一边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他在日本难道没交女朋友吗?”童璟轻笑地反问道。 “现在我不太清楚,但是在学校的时候,真的是有很多女孩子追他,包括有个议员的女儿也在追他,不过他都没有正式跟谁交往。我们一度还以为他是同性恋,说真的,我们都很羡慕他,不仅受女孩子欢迎,童璟君在我们学校成绩每年一,拿奖学金,才刚刚毕业没多久,就被我们日本最大的律师事务所录用了,要知道能进那家事务所是全日本法律高材生的梦想啊,他身为中国人能进去这简直太厉害了!” 童璟边听边在脑中呈现童耀的画面,他读书时认真的神态,他对女孩子那冷冷的态度,他辩论时冷静从容的模样,现在的他还跟小时候那个成天跟在自己屁股后头,用稚嫩的声音喊着“姐姐,姐姐”的童耀一样吗,他已经变得过于独立,独立到他根本不需要你来保护,甚至他可以反过来保护你---- 日本小伙子还说了好多关于童耀的事,说着说着,才想起来,他还打算去**,赶紧重新又将地图拿出来,“对了,我该在哪一站下车,然后转车去**?” 童璟一愣,自己都不知道这公交车准备开往哪,更何况她平时都是做地铁的,对公交车完全不熟啊,抱歉地看着日本小伙子,“我也不太清楚,你为什么要坐公交车呢,你可以坐地铁,或者打的都行,都**都很方便!” “我本来是要坐计程车的但是这边的计程车太抢手了,一辆计程车刚开过来,就有两三个人上去抢了,至于地铁,我半天都没找到地铁入口,心想干脆就做公交车了!” 坐在他们前面的一位老太太,好心地提醒到,“下一站就好下了,坐xx路到**东这站下----” 日本小伙,忙不迭地点头感谢,“谢谢,阿姨----” 童璟干脆也跟着下一站下车,当然她不是打算跟着日本小伙子去**游玩,而是本来灰色的心情现在似乎好点了,也是时候回家了,再坐下去,真不知道要做到何处去了。 下了车,跟日本小伙子告别,准备到对面去坐地铁,才现对面的那幢高耸的大楼不就是柏洋所在的公司大厦,童璟自嘲地笑了笑,心说怎么什么情况下都能想到他,连下个公交车也能撞到他的公司这边来。 其实童璟对这一带不是很熟,北京太大,一年一个变,三年一个大变,她又是个不喜欢到处溜达的人,平时上哪要不就是打的,要不就是坐地铁,除了对自己学校、工作和住的地方熟识以外,别的地方,还真是不熟,所有,你要她一下子反应到这是柏洋公司所在地,呵呵,有点困难撒。这不,随便下了个站,就撞到他的公司这边来。 要说,这两个人有时候也太“心有灵犀”了吧,这边童璟还在自嘲自己下个公交车也能撞到柏洋的公司这边来,那边柏洋站在25层的大厦上面,揉着太阳穴,唇角一根烟,明明灭灭,觉得疲倦而又烦躁,隔着落地的玻璃窗,像上帝一样俯瞰着脚下,蚂蚁般的人群和川流不息的车辆,无意间竟然看见那个化成一点的身影,童璟!这是他的直觉反应,顾不及看二眼,瞬间将烟蒂在落地窗玻璃上碾灭,带着欣喜的心情夺门而出---- 他以最快的度跑下楼,路上的行人匆匆,童璟的身影却消匿不见,柏洋四处张望,小跑着熙攘的人群中寻觅童璟的身影,近乎跋扈地拨开人群---- 终于,在地铁入口,看见她的身影,柏洋嘴角弯起一抹笑,飞驰地冲上前去,不等童璟回过神来,从背后拥住她,埋于她的颈间,真好,还是找到她了。 背脊突然传来的灼热感让童璟吓了一跳,难耐地挣开,柏洋嘶哑着嗓音,对她说:“是我,差一点点就找不到你了----” 这熟悉的气息,还有这熟悉的声音,还会有谁! 童璟生硬着背脊,一动不动,半响之后,才开始挣扎,“柏洋,你放开我----” 柏洋徐徐地将手松开,扳过童璟的身体,让她面对着自己,“既然来了,为什么又要走----” “什么----”童璟不知道柏洋在说什么。 “你特意来这里,为什么又不上来找我?”柏洋把之前的话说得更具体一点。 “我没有来找你!”童璟扯动着薄薄的唇片,“毫不在意”划过一丝冷笑。 柏洋注视着童璟的眼睛,眸子里是莫名的惊痛,“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出现在我公司的楼下!!” “出现在你公司的楼下,不代表我要来找你----” 柏洋专注的眼神被这句话击散了,但仍悉力平静地说道,“童璟,能和我谈谈吗----” 童璟看着柏洋,犹如平静的湖水被一滴雨水掀起了一阵涟漪后又再归于死寂,稳了稳声音,“能否告诉我,你想谈什么?” “求你原谅我!”柏洋说。 “我早就原谅你了!”童璟笑得很随意,仿佛他这个问题纯粹多余。 柏洋突然不说话,喉结上下滑动,静静地看着童璟。 “嗯,如果你只是想问这个问题,我现在已经回答你了,没事的话,我先走了----”童璟作势就要转身。 “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求你!”柏洋拽住童璟的胳膊,用虚软的嗓音对她说道。 童璟半转着身子,却始终不肯回头,叹了以口气,闭上自己的眼睛,心里的那一角始终还是摇摆不定,到底该怎么办?! 第四十二章 记得一本书上说过,失去的爱情犹如一件标本,时间长了,它一定会褪色或变型,但当我们每每看到的时候,就一定会在眼前浮现它生前的样子,惟妙惟肖,你会联想到它的一举一动,犹如复活了一样。 童璟陷入一片茫然,犹如小虫蛀牙食着神经的末端,并非撕心裂肺,却强迫想着这些,那沉淀在心底的乱七八糟,悄无声响的又翻腾出来。但总归理性战胜了感性,缓缓说道,“对不起,我不可以再辜负杨浦,他对我真的很好,所以我----” “是,你不可以辜负杨浦,但我不相信你心里已经没有我了----”柏洋再次将童璟扳过身,“看着我童璟,我要你真真切切地告诉我,你的心里有没有我!” 童璟偏过头执意地不去看他。 “你不敢看着我,百分百说明,你心里还是有我!”柏洋捧住童璟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 “那你告诉我要怎么做,跟你在一起,然后狠狠地抛弃杨浦,柏洋,你别忘了当初是你抛弃的我,我不会做出像你一样的事,更不会对杨浦做出这样的事!”童璟索性抬起头直视着柏洋,一字一句地说道。 柏洋颓然的放下自己的手,“那么说你打算选择了杨浦,是吗?” 童璟咬着唇,迟迟说不出话,心痛的感觉一掠而过,犹如视线里的雾气,拥聚、消散,片刻间的事,从未凝结坚固,却又吹起浅浪,一波一波荡击着她的心。 好久,她才抬起一只手,抚摸上柏洋的脸颊,轻声说道:“我不否认我至今还爱着你,但杨浦也早已走进我的心里,他让我觉得很安心,我不能这么贪婪地想拥有你们两个,而且这也不可能----” 柏洋覆上自己的手,掌心贴在童璟的手背上摩挲着,然后又拽紧童璟的手放置自己的唇边,感受她指尖的亮度,闭上眼睛,眼眶已经湿润,逼着自己去下定决心放手,可是----无论怎么想要下定决心放手,还是舍不得,心隐隐作痛,那种疼痛,像是把心脏挖出来分筋沥血,看清自己的每一点眷恋,每一个心念,选择一些,抛弃一些,撕裂般的痛。 童璟微微地感受到柏洋嘴里的气丝在自己的指尖环绕,忽冷忽热,她想缩回自己的手,可又不忍心从他的手里抽出来。这一幕,其实很温馨,不少过路的行人纷纷放慢脚步,只为多看上几眼。 柏洋的眼泪还是从紧闭的眼睛里流了出来,滑落在童璟的指尖上,喉咙也哽咽地疼,“我不想放弃你,真的不想,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就行----” 童璟顿觉鼻子酸,喉头直涩,有种咸咸的液体倒流进胸腔,似乎总是在渐渐习惯没有他消息的时候;在那颗心不再奢望的时候;在心已决,极力说服自己不要再想念的时候,他便会钻出来,犹如幽灵般,魔鬼般,没有声息,紧紧缠绕着,然后直入心底---- “我该怎么办?”童璟喃喃自语,目空地望着柏洋,噙在眼眶下沿的泪珠就这样迸凝在那里,眼一眨,她将眼眶中凝聚的泪水眨掉,感觉脸颊上有冰凉湿儒的感觉流转。 瞬间,柏洋顾不上自己脸上的泪痕,俯下头就吻上她的眼睛,吻过她的鼻子,吻住她的唇。他唇瓣经过的地方,似乎带着电流,带着深深地悸动。 童璟感受到柏洋唇间冰凉的泪水,似乎听见了心墙动摇,参杂着石块剥落与伤口撕裂的声音。但那仅仅持续了一秒钟。 在下一秒,崩塌---- 柏洋一边吻着童璟,一把拉过她的另一只手搭在自己腰上,像四年前那样搂着。舌尖在彼此的口腔中辗转,坚定地几乎是执拗地试图用这样**裸的厮磨来表达情绪。不舍与惶恐,坚定与不安,种种微妙的难言的矛盾的情绪全部融化在一个吻中。 童璟在沉沦中突然间反应过来这里是地铁入站口,像触电似的推开柏洋,垂着头,惊慌失措,转身就想逃离---- 柏洋哪里肯放她走,拉过她的手就打算往公司的地下停车场走去。 童璟整个思绪混乱不堪,又急又囧,脸上浮起一片潮红,“你干吗,你干吗,放手!” “我再也不会放手----”柏洋用坚定的语气告诉她,牵住她的手变成十指紧扣。 好不容易将童璟带到停车场出入口了,本来是打算让她在外面等自己,然后将车子开出来,转念一想,童璟肯定会趁机溜走,于是乎,一刻都不让她远离自己,拉着童璟就朝着自己那辆世爵跑车走去。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童璟扭动手腕,浑身不自在,完全像个被敌人打乱阵型的伪士兵,手脚无措。 “上车再说----”柏洋掏出车锁遥控器,对准自己的白色跑车,出“滴”的一声,车子自动解锁。 他先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侧头看着童璟,“上车吧----” “你先告诉我上哪?”童璟僵持在原地,迟迟不愿意上车。 柏洋叹了一口气,“我送你回家!” 童璟闷声闷气地坐进去,那样子好像很不甘心似的,不过确实也不甘心,为什么每一次都被柏洋降住,她在心里一遍一遍骂自己怎么那么没用,那么不争气。 柏洋看着她童璟像孩子一样生闷气的表情,惬意地弯起一抹淡淡地微笑,抬手轻抚了下自己的鼻头,然后将车门关上,绕道另一侧,坐进驾驶座上。 柏洋的公司离童璟的公寓很远,开到一半的时候,就遇到下班高峰时期,又被堵在了路上。 童璟望着这半天不动一下的车队,再望了一眼柏洋,就感觉到身体里每一根神经都被绷着。 柏洋这下可轻松的要死,一点也不急,要换做平时车子堵成这样,他早就骂娘了。“我估计,还等堵上半个小时,要不,我们在前面的哪个地方,吃完晚饭,再回去----” “我不饿----”童璟看向窗外,说道。 “可我饿了,当陪我吃----”柏洋故意凑近童璟的脖颈,将自己的鼻尖在光滑的颈部上滑来滑去。 第四十三章 耳旁喷洒的温热气息,加上鼻尖与肌肤若即若离地轻扫,让童璟轻轻颤栗了一下,只感觉自己颈间的脉搏跳动得特别快,她刻意地别过头,颊边滑落一撮不驯的丝,虚张声势地拔高声音,“要吃你自己去吃,哪条法律规定我要陪你吃饭!” 柏洋直起身,嘴角轻扬,坏笑着睨着童璟,“你在害羞?” 童璟转回头,瞪了柏洋一眼,“你知不知道你很讨厌,总----” 话还没说完,柏洋的唇就压向了她的唇,一对长臂环着她,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合。柏洋深情炽烈地吻着童璟,用舌尖挑逗她的舌尖,品尝她甜美的气息。 童璟握拳的手抵在自己与柏洋之间,想保持最后的理智,她半眯着眼,只能模糊地看到他挺直的鼻梁,浓密的睫毛,以及充满**的眼。但是她的意志随着这个吻的慢慢加深,越来越醺然薄醉,如同一块极软滑醇正的巧克力,被人含在口里慢慢溶化---- 一切生的是如此突然又是那么自然,就像秋天叶落春天花开,他们忘情地亲吻几乎要停止呼吸,其实童璟的潜意识里她爱的还是柏洋,但因为经历过太多的波折,她对爱情变得麻木,有的时候甚至不愿意去面对,但真爱扑面而来的时候,她往往很容易被折服---- 车流开始缓缓向前移动,柏洋才恋恋不舍地放开童璟,他伸手将她散开的长轻捋到耳后,迷离地看着童璟,声音轻得恍若梦呓,“我仿佛又回到了6岁----” 童璟用指尖轻触自己的双唇,睫毛垂下,企图掩藏自己的情绪。 柏洋收回自己的目光,专心地握着方向盘,井条有序地驾驶着,没有一丝自我紊乱。他修长精致的手指非常好看。换挡,踩油门,一切动作都行云流水,优雅得让人叹为观止。 两人并没有去吃饭,而是将车直接驶入童璟的公寓楼下,童璟打开车门,什么话也不告别,双手捋着包,疾步往前走。 直到走入楼道内,才在一个弯角处小心翼翼地回头看看柏洋到底走了没有,现柏洋的车子已经不在了,好像松了一口气,但隐约地又有点失望。 心不在焉地按下一楼电梯按钮,成放空状态地等着电梯缓缓下降。 “叮”地一声,电梯抵达一楼,大门敞开。 童璟回神才现电梯已经到了,整个电梯内空无一人,她像平常一样走了进去,按下“关门”按钮,电梯门的门缝逐渐变小,电梯门外的视野也越来越狭窄,直到---- 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即将闭合的两扇门之间,将自己的胳膊伸了进去。 童璟吓得心漏跳了一拍,随着电梯门再次打开,才看清眼前的人影和这个突然插入的胳膊,都来自柏洋。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童璟吃惊又疑惑。 柏洋还在喘着气,显然刚刚是跑着来的,顾不上回答童璟的问题,先走进电梯,倾身按下“关门”按钮,然后倒退地几步,挨在童璟左臂边,背贴着电梯的墙面,头向上仰着,一边喘着气,一边脸上挂着笑。 童璟抬眼,伸手推了他一把,“说话啊----” 柏洋侧过头,将视线对上童璟的目光,嘴角再次弯起一抹勾人心魂的微笑,“我本来是打算走的,可我心里又想着你,所以----”又喘了一口气,“所有,我还是追来了,还好总算被我追到了!” 童璟抿着唇,要笑不笑地睨着柏洋。 “你多多少少点表现出一点感动吧----”柏洋开始贫嘴,扯下自己的衬衣领口,表现得如同一个大男生一样“天真无邪”。 “你这样就想感动我了,你以为我童璟就这么好追啊----”童璟不自觉地凑近柏洋的脸颊,故装不屑的语气里其实更多的是欣喜。 柏洋“不客气”地揽过童璟的腰,手一用力,迫使童璟贴着自己,俯下身,将唇贴近她的耳朵,“那如果这样呢----”他低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撩拨人心的性感。 喉咙间逸出的喘息就像咖啡因,听下去只会叫童璟耳朵上瘾,他的身体仿佛天生会催情,在这样昏黄且不大的空间里,他们的姿势相当暧昧。 电梯门打开后,柏洋与童璟激烈地拥吻,紧紧抱着她移出电梯走向她的公寓门口 “是哪一间?”柏洋边吻边急迫地问道。 “最里面那间就是----”童璟含糊不清地答着,一边从包里掏钥匙,还好就一串钥匙,乱摸也摸到了。 柏洋将童璟抵住她公寓的大门,一边舔吻她的颈间、啃咬她的耳垂,一边取过童璟手里的钥匙摸索着开门,门打开后抱起她迅进门,长腿一踢把门踹上。 “我想要你----” “嗯?”童璟已经被吻得已经快没意识了。 柏洋的手臂环过来,从童璟衣服的下摆伸进来,摸索着她的胸,光滑的舌头舔吸着她的细腻的脖颈。腾出一只手解开自己衬衫的纽扣,很快就**着上身。 “我是谁?”柏洋边问边脱下童璟的上衣,拉下她胸罩的肩带,解开她的裤扣褪到大腿,手在她胸部和小腹之间来回地律动。 湿漉漉的感觉从皮肤渗入,体内升腾的灼热让童璟弓起身体感受着柏洋的每一次触碰。 “告诉我,我是谁?”柏洋火热地抓起童璟胸前的一团柔软用力地吸吮着,边吻边抬头看着童璟布满**的眼睛。 “柏洋----”童璟吃力地哼了一声。 柏洋露出满意地笑容,抱着童璟倒在客厅的沙上---- 第四十四章 一切又回归原点,她里面的紧致让柏洋将爱与性融合在一起,只有这个女人,也只有这个女人才能给他爱与性的统一,在爱的释放里他们沉沦,沉沦再沉沦,仿佛一具连体婴紧紧地抱在一起,永远无法分开---- 天早已亮了,柏洋睡意朦胧地睁了眼又合上,如此重复。方才渐渐褪下倦意,将眼前的景象看清楚。童璟静静的睡颜就如此这般清晰地呈现在他的眼前,近得连对方的睫毛都能说出个精准的数。她柔软的卷有些凌乱,美丽而深邃的眼眸此时闭合着,宁静而单纯的模样。可见而知这个人在睡着之前究竟有多么疲倦,肯定累坏了。属于两人的呼吸交替着,吸入的空气变得骤然温热。带着各自独有的温度,渲染得被窗帘遮掩了光色的房间愈加宁静与温暖。 他本想继续拥着童璟睡,却被自己的手机搅得不得安宁,童璟也被这铃声太响给弄醒了,睡眼惺忪地像只刚睡醒的小猫,“电话----”她呢喃一声。 柏洋只得翻身下去去接电话,是自己的助理打来的,一接起电话就觉得对方的口气很急,“柏总是这样的,早上就有法院的传票过来,是龚诚地产大蒜告我们夺取了原本已经属于他们的地皮,就是cbd那两块核心区域----” 对方的情况还没有汇报完,柏洋就打断道:“好,我暂时知道了,等我回公司再处理----”嘭地一声就将电话挂了,然后拾起地上的裤子和衣服,一边套一边走到童璟的床头前,“我现在要回公司处理点事,晚上再来看你----” “你暂时别来看我!让我先冷静几天----”童璟单手扯着被单遮盖住自己的胸部,坐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恍然间找不着北。 “要冷静多久----”柏洋扣好自己的衬衫,坐到了床沿上,凑近童璟。 “我觉得我对不起杨浦----”童璟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声音小的如同蚊子在哼。 “傻瓜----”柏洋揽过童璟的头,让她将额头抵在自己的肩膀上,“他是因为对你太好了,好到让你找不着北了吧,觉得跟了他,能让你有个肩膀靠,有心事找人诉说,有仇他替你报,我也承认杨浦他会是个好老公,甚至他在某些方面比我还优秀,但是,你不能否认,你心里真正爱的其实是我,至少爱我比爱杨浦多,你应该跟着你的心走,就让我们好好的在一起,永远不再分开!” 童璟闭着眼睛,扯被单的手其实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那颗心“咚咚咚”地跳动着,好想这一刻心脏不再跳动,然后自己什么都不用去面对。 柏洋摸索着她光滑的脊背,然后松开她,站了起来,“好吧,我给你时间让你冷静,我现在要回趟公司,有事情打我电话,记住,不准再躲我----” “嗯----”童璟还是低着头,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回应了一声。 柏洋走到门边,回头又望了一眼,然后拧开门柄走了出去。 一回到公司,助理小宋就将法院的传票递过来交给柏洋,“柏总,这是法院的传票----” 柏洋接过,大致看了一下,然后抬起头一点都不显慌张的神色,淡淡地开口,“你先去联系下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王先生,然后让他来我办公室一趟----” 等到助理遵照吩咐开门出去之后,柏洋嘴角勾起一抹轻笑,依靠在旋转背椅上,绕着椅子转了个圈,弹了一下手里的那张传票,若有所思地眯起眼,龚诚地产两块到手的地都如今都被他吃掉,也难怪他们要告自己,可是告不告得了我还是一回事。 王律师来的时候,已经带上了一叠刚刚调差来的资料。 王律师毕恭毕敬的坐下,然后将手里一叠资料打开,“柏总,您的意思是打算闹到法庭上,还是愿意给他们场外和解?” “哪一方对我有利?” 王律师提了提眼镜,“因为我看过资料,龚诚地产其中的一块地原来是打算跟日本公司合作,开商业地产和购物中心,所以涉及到了日方那边的利益,所有这种跨国官司打的时间很长,而且很麻烦,只有官司结束了,法院将地判给谁,谁才能有使用权,你原本的工程进度就要暂停,这样带给公司的损失会很大,如果场外和解,无非是一笔赔偿金的问题,我觉得对方很有可能是冲着这笔赔偿金----” “日方的利益,什么时候冒出的日方利益----”柏洋轻笑着摇头,“难不成这官司他想挪到日本去打,他的目的就是想拖延我的时间,然后拖垮我的工程,让我这家公司名誉到底,他知道这场官司他必输无疑----” “官司是在北京开庭,不过有日方的律师会出席----”王律师将资料又往下翻了一页,“不过他们找来的律师是名在日的中国人,而且年纪很轻,在日本打的几场官司没有异常是输的,算在日本法律界冒气的一颗冉冉之星,名叫童耀----” “谁?”柏洋需要确认。 王律师不知所以的抬起头,“童耀,有什么问题吗?” 柏洋摇摇头,“没事,你继续说----”但心里已经开始不冷静,确实没有想到童耀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自己的面前。 王律师刚想继续说下去,突然办公室大门被人用力推开,这突如其来的响声让王律师吓了一跳。 “柏洋,我现在要跟你谈谈----”杨浦站在门口,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直直地注视着柏洋。 “总经理,对不起,这位先生----”秘书小姐,拦又拦不住,就怕总经理怪罪下来。 “没事,你先出去----”柏洋语气丝毫没有怒气地说道,并且站起身来,特意饶过办公桌走到杨浦面前,”在哪里谈。是我办公室淡,还是找个谈!“ “就在这里!”杨浦冷冷地说道。 王律师自觉地站了起来,跟着秘书小姐一块出去,将门扣上。 此时,整间屋子只剩下杨浦和柏洋两个人,面对面,也许这才是男人之间真正的较量吧。 第四十五章 柏洋不急不躁,耐心地等着杨浦开口,其实就算他不来找自己,自己也会去找他。 “是你当初放弃了童璟,你现在又回来算什么意思----”杨浦侧目,那双眼睛布满血丝,要不是昨晚看见柏洋的车停在童璟家楼下,他根本不会守上一晚上,也不会一早就冲到柏洋办公室里来。 “离婚都可以再复婚,为什么我回来想要找童璟复合就不可以----”柏洋边说边从口袋里摸出烟,特意扔给杨浦一根,“抽吗?” 杨浦将烟扔在桌子上,“童璟什么意思,她愿意和你复合?” “我想你心里其实也清楚,她爱的真正是谁,之所以她选择跟你在一起,是因为你对她好到让她无法拒绝,她感谢你多过爱你----”柏洋点上烟,不急着抽,缓缓说道。 杨浦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甚至带着讥讽,“对不起,我心里一点也不清楚----” 柏洋眯起眼,淡淡地嘬了一口烟,“是吗?” “我对她的爱一点也不比你少,我不相信童璟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是你,是你故意来破坏我和她的感情----”杨浦冲着柏洋怒吼起来。 柏洋将手里还在燃烧的烟折断,不怒笑,“你说我破坏你和她的感情,杨浦,你不会忘了吧,当初童璟是谁的女朋友,谁又是我最好的朋友,都说朋友妻不可欺,更何况你不是不清楚我爱了她多少年,明明知道她是我宝贝的东西,你还要跟我抢,究竟是谁破坏谁的感情!” 杨浦闭起双眼,手撑开呈巴掌状,无力地盖在自己的脸上,良久,才用哽咽的声音说道,“正是因为你是我的好朋友,我才一直将我对她的爱压抑起来,如果我不把你当朋友,当初我就会义无反顾地把她抢过来----” “为什么偏偏是童璟,你曾经那么爱徐宁,最后都能放手,为什么就放不下童璟,杨浦,别的我都能让,唯独她不行,她注定是我的,谁也抢不走她----”柏洋逼问着,他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好朋友这样。 “她最终还是选择了你,对吧----”杨浦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睁大双眼,不想让眼泪落下,“也许,你说得对,是你的永远是你的,任何人都抢不走,我尊重童璟的决定,所以我自动退出,我还有事我要先走了,今天打扰了,对不起----”他立即起身,肩膀微微地在颤抖,不等柏洋的回应,自己拉开门就走了出去。 柏洋望着被关上的门许久,没有击退“敌人”的喜悦,只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劲,搅得自己心神宁乱,他抓起杨浦扔在卓山的那根烟,放入嘴中,想用打火机点燃它,可是点火的双手一直不稳,怎么打也打不出火,他一怒之下将打火机用力砸了出去,无力将头仰靠在沙上,自言自语地呢喃道,“对不起,杨浦,对不起,对不起----”一直在重复对不起。 有人在外面轻敲门。 “进来----”柏洋有气无力地说道。 王律师手捧着一叠资料,战战兢兢地立在门外,小声询问,“那个,柏总,官司的事还要继续谈吗?” “明天再说,我有点累----”柏洋扬扬手,示意他可以走了,突然心烦地又想起“童耀”这个人来,给谁打官司不好,竟然好死不死地给龚诚地产当律师,这种感觉特别添堵,越想越气。 一个星期后,他“如愿”地见到童耀本人,没有一点惊讶是不可能的,自己印象中那个“毛头小孩”,如今一副成年男子的装束,举手投足之间让你几乎快认不出他。 他的那种笑,你都摸不出他到底在笑什么,好像完全不认是你,他只是在做自己份内的事,替对方来跟你开条件。 “柏先生,你还有什么问题吗?”童耀将手里的文件摞了摞,像是做最后的“通牒”。 “没有,你回去告诉那家日本公司,一切都在法庭上见分晓!”柏洋收回自己的思绪,平静地说道。 “那好,柏先生,我先告辞了,一个月后法庭上见!”童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微微地向柏洋颔迈着大步就离开。 柏洋看着他自信的表情和挺拔的背影,一时真的难以接受,他也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把童耀出现在他这儿的事告诉童璟。 下部 第46章 童耀来北京的事,童璟是一点也不知道,包括童妈妈,童爸爸都不知情。 像往常一样,童璟翻译着厚厚一摞合同文件,但是这几日的效率格外的差,不仅翻译的度减慢,错误率也比以往多了很多。 “童璟,叶总让你拿上与日本集富投资株式会社合作的初步协议去趟16o1会议室----”行政部的同事走过来敲敲门,通知童璟务必参加会议。 “好,我知道了----”童璟点点头,从一堆文件里整理出那份重要的协议,然后走向会议室。 其他部门的重要参会人员一一到齐,随后日方投资株式会社的总裁兼ceo带着一众员工在叶总的招呼下一同走进会议室,在队伍的中间,出现了一个让童璟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那就是她的弟弟童耀。 童耀其实也看见了童璟,但像是没看见她似的,随意拉开凳子,笔直地入座。 双方对合作协议做最后的明确,如果双方都没意见,将草拟合同,日方的总裁向童耀点了点头,示意他过来,“这是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他向叶总简单地介绍,“有关合同内容的合法性、严密性、你有什么意见都可以问他!” 叶咫风含笑地跟他握手,“具体事项,我会让我公司的法律顾问专门跟你谈的,你要是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问他----” “好的,叶先生----”童耀微微颌,气场一点也不输给叶咫风,人家是身经百战的资本大亨,童耀作为一名刚出道不久的律师,能够这样从容不迫实属难得。 童璟望着自己的弟弟那沉着冷静的样子,露出会心的微笑,仿佛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成*人,大有出息的感觉,不管他怎么看待自己,但她永远为他骄傲。 合作洽谈结束后,行政部门派人负责送日方人员离开,在大楼门前,童璟想上前说点什么,可是四年的隔阂,让她突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童耀,踟蹰地挪不出步子。 却没想到,童耀却自己向她走来,一只手微微地插在西裤的袋子里,“好久不见,童小姐----” 童小姐!!不是姐姐,也不是童璟,而是童小姐!! 童璟心里酸涩,还是强迫自己微笑,“好久不见----”停顿了数秒,“小耀,你在日本能当上律师,我很为你高兴,你这次回中国,爸妈知道吗?” “北京的事处理完,我会回杭州看他们的,其实你不用为我高兴,你在北京混的也不错么----”童耀轻描淡写地说着,脸上带着若隐若现的微笑,殊不知他的视线定格在远处一辆车上,“而且你又有一个又有钱又有势的男朋友,应该是我为你高兴才对,好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不多说了,拜拜----”他抬起一只手摆了摆,转身就要离开。 “小耀----”童璟喊住他,“你是不是还是很恨我!” 童耀侧身看着童璟,轻摇着头,“四年多的时间,我把该想通的都想通了,也许曾经想恨你吧,但是终究没恨起来----”说到这里,自嘲地笑了笑,然后扬起下巴点了点那边的那辆车子,“你男朋友在那里等你,老姐,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找个人嫁了----” 最后一句话,确实是自内心,童耀总归变得成熟了,其实人总是需要外力推动自己长大,在经历挫折,经历坎坷,经历痛苦之后,再回回曾经的“我”的时候,常常会一笑而过。 童耀始终带着微笑,指着日方那边,好像很急的样子,“真还有事,先走了----” 童璟点点头,两眼闪着泪光,但也努力地笑着。 柏洋见童耀走了后,才从车里下来,走到童璟身边,“你也差不多下班了吧,晚上你想吃什么呢?” “你知道吗柏洋,童耀变了好多----”童璟依旧望着童耀离去的背影,很感叹地说道。 “我知道,我见过他!”柏洋顺着童璟的目光也望了过去。 “你见过他?”童璟吃惊地望着柏洋。 “嗯,我在一个月前就见过他,他作为龚诚地产和日本一家公司的辩护律师来见我,当时我一直无法相信,这就是当年的童璟,说话沉稳,骨子里就让你不容小看他!” “你在跟龚诚地产打官司?”童璟恍然大悟,“原来他说北京还有事,是指这件事,什么事不能解决,非要闹到法庭上----” “无非就是一块地的事情,谁赢了,地就归谁!”柏洋淡淡地答道。 “我不太懂争地的事,不过龚诚地产是地产界的大鳄,你冒然地跟他们争地,万一,我是说万一,输了怎么办?”童璟有点担心地说道。 “不会输的!”柏洋轻笑地看着童璟,然后将手环在她的肩膀上,“你担心这码事,还不如想想今晚我们去吃什么好!” 童璟摇头,“我不希望你们内斗,如果你赢了官司,那么童耀就等于打输这场官司,这会对他以后的展很不利,他是个新人,他需要更多的成绩证明他的能力,当然我更不希望你输,这真的让我很矛盾!” “你可以让童耀退出这场官司,他其实根本不需要用这场官司来证明他自己,他已经很优秀,他无非就是想要证明给我看,他不是当年的童耀,然后以这种方式来报复我!”柏洋镇定地说道,有些东西他看得比谁都清楚,你童耀这城府也未必有他柏洋深。 下部 第47章 坐在饭厅里,童璟一点食欲也没有,心情倒变得更加沮丧。 “你想吃什么,自己点吧----”柏洋将菜单放到童璟面前。 童璟接过菜单,看了看,点了几个柏洋喜欢吃的菜,自己倒是看什么菜都难以吞咽。 “就这些吧----”点完后,她将菜单递还给服务员。 “等等----”柏洋又重新拿回菜单,“再点几个,怎么都不点你自己喜欢吃的菜!” “点多了也吃不掉!” 柏洋才不管,一股脑地又点了好多菜,“总比你一点也不吃好!” 菜陆陆续续上来,童璟只夹了几样素菜,荤菜碰都不碰,而且一闻到放在自己面前那些荤菜冒出来的味,直犯恶心。 柏洋还不知道童璟这难受劲,还好心地扯下乳鸽半支翅膀放到她碗里,“你别光吃素菜,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不过,听话,把这只翅膀吃了!” 呵,本来就直犯恶心,现在更绝了,“呃”地一声差点吐出来。 童璟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拉开椅子,打开门,就直往厕所跑去,这种恶心感,她经历过一次,记得一次怀孕的时候,差不多就是这种反应。 吐完之后,她感到浑身无力,现在就想去医院确定一下是否是真的怀孕,如果怀孕了,那必须跟柏洋商量,接下去该怎么办,说实话她有些许当妈妈的喜悦。 她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打开厕所的门,柏洋担心地站在门外,见童璟出来,立马馋住她,“你没事吧,哪儿不舒服,你这不急死人吗?” “送我去医院吧!”童璟抬头,虚弱地说道。 “你等着,我把帐结了,马上送你去医院----”柏洋跟打先锋似的,立马跑去把帐结了,回来之后,就带着童璟开车去了医院。 果不出所料,还真怀上了,童璟出来的时候异常冷静,或许刚刚兴奋过了,现在该想点实际的了。 可柏洋还不知道啊,见童璟没什么表情的出来,深怕她查出什么不好的病,“童璟,没啥事对吧----”他问得很小心,小心到自己的心都快提出来。 “有事!”童璟很认真地看着柏洋。 柏洋拍着童璟的背,像在安慰她,又在安慰自己,“现在医学那么达,生什么病都不是问题,而且有些病其实也不严重----”柏洋说不下去了,觉得自己说的纯粹废话。先得知道是什么病才好,停顿了数秒,不安地问道,“你先告诉我是什么病,别就两个字‘有事’,你得让我知道是什么事!” 童璟忍不住笑了出来,反问道:“你说怀孕算事吗?” 额的神呀,你再去看柏洋的表情,那真叫表情好不好,绝对的“喜忧参半”,本来还在忧童璟病情的表情还没下去,那喜已经完全上来了,“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怀孕了,一个月!” 柏洋兴奋地半天吐不出一个字,猛的将童璟抱起来,“我们明天就去民政局注册结婚,我不能让你大着肚子穿婚纱啊----” “啊----”童璟有点吓到,“明天,你父母同意我们结婚吗,还有我都没跟我父母说,还有----” “别还有,还有的啦,我妈要知道你肚子里怀了她孙子,她为了孙子也非得逼着我娶你吧----” “我总觉得你妈从小就不喜欢我,而且柏叔叔他,会不会也不喜欢我们童家啊,毕竟我爸爸曾经----”童璟想到柏洋家那高高的门槛,不免地担忧起来,以前是没有想到那么远,才刚刚和柏洋复合,结婚的事猴年马月都没想过,可是现在一切来的太突然,很多事情都没有考虑好。 “那你告诉我,你亲爸是谁,美国财长是吗,你以为你不告诉我,我就不知道了吗,如果一定要按身份来说,我们绝对是门当户对的,当然,我并不稀罕什么门当户对,我稀罕的始终是你----”柏洋看着自己怀里的童璟,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他觉得幸福已经离自己很近,22年的等待,终于等到这一刻。 下部 第48章 结婚不是儿戏,柏洋再急,还是有分寸的,家里是肯定要去说一声,而且还没有正式拜访过童璟的爸爸妈妈,不征得俩老的同意,就要“明抢”人家的女儿,实在不像话。所以,柏洋决定,一步,先跟自己的父母说一声,二步,就是上童家去提亲。 这一提结婚的事,确实炸开了锅,柏妈妈总以为自己的儿媳妇是詹蕾,怎么就变童璟了。柏华昀倒是没觉得多惊讶,只是淡淡地抿了一口茶,说道:“哪天有空,请童璟来家里吃顿饭----” 柏妈妈瞪大眼睛望着自己的丈夫,“华昀,你----” 柏华昀对她压压手,“让他选他喜欢的吧,都这么大的人了,你还想管他一辈子----” “话是这么说,可----”柏妈妈是真喜欢詹蕾这孩子,都已经看成是自家媳妇了,着实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可是什么!”柏洋“理直气壮”地问道。 “你这人怎么这么犯混----”柏妈妈恨恨道:“人家詹蕾多好一女孩啊,詹家是在北京城有头有脸的,哪点不顺你心了,你怎么就跟人家分手了,啊,肯定是那个童璟,她当的小三吧----” “哟,妈,你还真是与时俱进,您还知道小三这词儿,不过这帽子可别乱扣!”柏洋先是调侃了一句,然后脸一下子沉下来。 “好了,慧萍,你少说一句,童璟也不比詹蕾差,我看就挺好吗,还有,柏洋,不许跟你妈呛,我也不指望你孝顺,至少给我注意点分寸----”柏华昀用手拨弄着茶杯的盖子,声音起伏不大,但是威信让人不容忽视。 “爸,那么说,这事您是同意了吧----”柏洋转头看向他爸。 “我反对有用吗!”柏华昀反问道,说完后,轻摇着头,“你呀,若真的成家了,就要有个做丈夫的样子,要担起整个家的重担,别成天到晚的在这里气你妈!” 柏洋露出微笑,他知道他爸爸是真的同意了,有些显摆地望着自己的老妈,那意思就在说,这下,你不同意也得同意了吧。 柏妈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就是再反对也没用了,于是开口,“既然你们要结婚,双方家长总是要见一见的,改天你让童璟爸爸妈妈来北京一趟吧----” “那不成,我娶人家女儿总得有诚意吧,说什么,也应该是我们去杭州一趟!” “什么,我还要陪你去杭州,你纯粹要气死我啊----”柏妈妈脸都铁青了。 “妈,别说你是总理夫人,其实你的心态就是小市民心态,你不就是嫌弃童璟是个孤儿吗,可你知道人家亲生父亲是谁,人家的亲生父亲是美国财长,梅恩先生,看吧,我才这么一说,你至于震惊成这样!”柏洋略带讽刺地勾起一抹笑,他就知道他母亲听了童璟的真正的身世,就会是这副表情,人啊,果然还是势利的东西。 别说柏妈妈听了震惊了,就连柏华昀也吃惊不小,“你是说美国的财务部长,梅恩?”他需要再确定一遍,童璟竟然是梅恩遗弃的孩子? “对,童璟是他亲生女儿,不过童璟还没有告诉他,不对,童璟根本就不想告诉他!” “那童璟的亲生母亲是谁?”柏妈妈问。 “她亲生母亲如今身患白血病,还没有找到合适的骨髓----” “那童璟就是梅恩的私生女!她妈妈又因为白血病----”柏妈妈觉得大脑空白,太混乱了,没想到童璟的身世会有这么多秘密。 “妈,童璟始终是无辜的,但她是梅恩的女儿这事不争的事实,她本应该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只是命运跟她开了一个玩笑,所以不要再带着孤儿的有色眼镜看她好吗?”柏洋走过去,蹲在他妈妈面前,握起自己妈妈的手,十分诚恳的说道。 柏华昀微微吐了口气,感叹道:“你看你儿子,何时为了谁这样蹲在你面前跟你说话,既然他那么在乎童璟,你就跟他去一趟杭州,成全他们吧----” 柏妈妈低头看着自己的儿子,突然间觉得自己真的老了,儿子也不再属于自己的了,一种莫名地伤感扑面而来,抽出自己的手,轻拍着柏洋的手背,缓缓说道,“希望童璟可以照顾好你,陪你走完一生,放心吧,我会陪你去一趟杭州----” 童家这边确实有点舍不得女儿,但是嫁给柏洋,他们也放心,两家虽说关系算不上很好,但至少也没有交恶,毕竟2o年前,都是生活在一个大院的邻居,这次柏洋妈妈亲自上门替自己儿子提亲,也给足了面子,当然他们最尊重的还是女儿的意思,女儿喜欢柏洋,他们也看得出来,没有理由要阻拦女儿的婚事啊,于是很快就同意了。 不过,童璟已经怀孕的事,还都瞒着,毕竟未婚先孕还是不太光彩,等到注册结婚了,再说也不迟。 柏洋让民政局的朋友帮忙,根本不用排队,就带着童璟领证盖章了。 童璟拿着这红本本,跟着柏洋走出民政局,这种感觉很微妙,觉得就像做梦,“柏洋,一本红本本就将我和你捆在一起了。” “叫老公----”柏洋纠正童璟。 童璟愣了一下,“老----公----”就跟小学生在认字一般地念出来。 “再叫一声----”柏洋很享受这种叫法,迫不及待地又催道。 “还是叫你柏洋,我更习惯点----”童璟还真是不给面子哈。 柏洋的表情就变成qq表情里最常见的“汗”那种表情,“不习惯你得慢慢习惯,多叫几声就会习惯的----” “那好吧----”童璟妥协,试着又叫了一声,“老公!” 柏洋兴奋地就抱起童璟,打转,“我亲爱的老婆大人,我爱你----” 下部 第49章 证是领了,但摆喜酒的事,柏洋倒不是很急,主要是他想等官司的事情彻底结束,然后一门心思地计划喜酒的事,给童璟一个出乎意料的婚礼。 柏妈妈一开始对童璟这个儿媳妇真的是不冷不热的,可没几天,她态度来了18o度的转变,因为她得知童璟肚子里有了柏家的骨肉,她就要升格为奶奶了,天天乐的合不拢嘴。 童璟坐在客厅里,很拘谨,她今天下班的时候,接到婆婆来的电话,让她晚上去吃饭,这还是一次她接到婆婆专门打给她的电话,婆婆都亲自邀请了,她还能不来吗。 “小璟啊,最近身体可好?”柏妈妈专门亲手洗了几个秋梨,面带微笑地坐到童璟身边。 “挺好,谢谢阿姨关心----” “应该改口叫妈了----”柏妈妈取过一只秋梨,开始削皮。 “妈,还是我来吧----”童璟还真有点受不起柏妈妈对她这样热情。 “唉唉唉,你别动,好好坐着,你现在是孕妇----”柏妈妈说着,朝童璟并不凸起的肚子看了一眼,“我跟你说,孕妇吃秋梨对胎儿有好处----” 童璟乖乖地坐着不动。 “给,慢慢吃----”柏妈妈将梨递给童璟,目光又游弋到童璟的肚子上,“一个月,还不太看得出来,但是,这个时期胎儿最不稳了,对了,你明天有空吗?” 童璟小啃了一口梨,点点头。 “那明天,妈陪你去医院做个产检吧,我有个朋友就是妇产科的泰斗级专家,我们也可以问问她,产妇要注意哪些方面----” “哦----”童璟就觉得自己在柏家的地位一下子升了不少,都有点难以适应。 二天,童璟就按照婆婆吩咐的,到北京协和医院门口等她,突然医院的正大门口陆续停下几辆车,然后就见一排站在门口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们纷纷迎了上去。 一辆黑色轿车里肯定坐的不是一般的人物,因为大家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围在这辆黑色轿车上,就见车门被一旁的警卫小心地拉开,车里缓缓下来一个中年妇女,笑着跟大家打招呼。 童璟倒是吃惊不小,她本来以为这大阵势,八成是柏妈妈,却不曾想原来是卫生部部长也就是杨浦的妈妈! 杨妈妈其实坐在车里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那边的童璟,她虽然脸上挂着笑,跟每一位上来跟她握手的人颌点头,但她心里有多恨,你无从得知。 在一堆人小心翼翼地簇拥下,杨妈妈特意朝童璟的方向走去。 童璟咬着唇,心里如同亿万只小虫在啃咬,她觉得愧疚,仿佛这辈子也洗不清自己的罪恶,她伤杨浦太深,犹如记得杨浦给她的emai1,是对她的告别,是给予她的成全,看完后才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我想----,以这种方式告别最合适,我从来不后悔当初认识了你,犹如记得你气喘吁吁的跟着我跑了好几条街,在陌生的南京,我对你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可是我不该忘记你其实真正属于的还是柏洋,他6岁的时候就走进了你的心里,而我终究输给了时间,谢谢你曾经选择了我,至少我可以大度的去想,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是的,曾经拥有,我真的满足了。但很抱歉,我没有勇气当面跟你说分手,你也别来找我,跟着你自己的心走吧,我祝福你跟柏洋!杨浦北京” 而如今,虽然眼前站着的不是杨浦,是杨妈妈,可是罪恶感还是铺天盖地的袭笼着自己---- 下部 第50章 就在杨浦妈妈刚下车不久后,柏妈妈那辆黑色的政府轿车也开进医院大门,见门口堵成这样还有点不高兴,特地让自己的司机下车看看。 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卫生部的周部长来了,柏妈妈在心里冷笑了一下,这周部长自从当了部长后,真是走哪哪儿微风,都横到医院里来了,把门堵在这算什么意思! 不过面上儿还是客客气气地走过去,打了声招呼,“周部长,今天下来专门考察协和医院啊----” “例行检查而已----”周部长也微笑地走去颌点头道。 “哦,那周部长你先忙吧,我还要陪我儿媳妇产检----”柏妈妈望了望站在一边的童璟,颇有些炫耀的意思,女人啊,表面和气,实则斗得厉害。 周部长也淡望了一眼童璟,心里冷笑,不过有些话不能摆到台面上讲,你要讲人家的儿媳妇不好,总得在这么多人面前给“总理夫人”留着面子吧。“恭喜啊,如果需要我的帮忙,尽管说----” 两人互相打着照面,等结束后,柏妈妈一个转身,刚刚才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走到童璟身边才恢复笑容,“等很久了吗,哎呀,我忘了孕妇不宜站久的,来来来,我们赶紧进去----” 童璟还僵在那里。 童璟这才回过神,“哦,好的,我们现在进去----”乖乖地跟着婆婆前往妇产科。 其实一个月能检查出什么,关键是一个月的时候最容易流产,童璟一次不就流产了。 但是,柏妈妈真的是太宝贝这个孙子或孙女,凡是要做的检查,一件也不漏的要童璟全部都检查一遍,确保万无一失。 柏妈妈心满意足地领着童璟回家,她打算今天要好好给童璟补一补,“晚上想吃点什么,我让李保姆去做----” “我不打紧,妈妈您还是按照自己的口味来做吧----” “你现在一定要吃好知道吗,孩子的营养都来自母亲这里,你得为孩子着想啊!” 因此,柏妈妈真的准备了满满一桌子的菜肴,有些调料特意少放,就是怕对孕妇造成不好的影响,柏洋好不容易忙完公司里的事,开车来接童璟,rshu.net其实之所以那么看重那块黄金地带的地皮,是因为他很想以自己和童璟的名字去命名一座大厦,成为名副其实的北京新地标,从而来纪念自己和童璟这一路走来的爱情。 柏洋敲门,进入大厅后,就看见童璟坐着餐桌一边,很是为难地看着自己碗里堆的跟小山一样高的菜,拿着筷子迟迟夹不准吃什么好。 轻笑着坐到自己老婆身边坐下。 “赶紧,再取一双筷子上来----”柏妈妈对保姆吩咐道。 “妈,你喂猪呢你!”柏洋刚坐下,就开始“埋怨”起自己的母亲。 “怎么说话啊你,我会害我自己的孙子吗,这些菜,都是对孕妇肚里的胎儿有益的!”柏妈妈说着又细声细语地对童璟说道:“小璟,我知道你吃不下这些但是你要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想想,无论如何也要吃掉,知道吗?” “妈,一切适可而止啊,万一撑坏了还得了,我还宝贝我媳妇来着,我媳妇坏了,谁给我生儿子----”柏洋边说边将童璟碗里的菜夹出来。 亏得柏洋及时出现,否则童璟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胃里几乎已经撑满了,柏洋等于替童璟吃了那些菜。 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也是时候接老婆回家去了。 童璟也急着回去,她还想问问童耀和柏洋官司的事。 坐在车上,柏洋的手就一直“不老实”,一直在童璟的肚子上比划来比划去,“瞧瞧,才一天不见,我儿子又大了那么多----” 童璟无语地看了柏洋一眼,“那是我吃撑的好吧----” “你这人怎么那么不懂幽默呢?”柏洋的手在童璟的肚子上摩挲着,“更何况有哪个父亲不盼望自己的孩子快点出生,有的时候,我也会在想如果我们一欠孩子没有流产,我们是不是就不会因为一些误会分开那么多年,绕了这么大的弯路,终于让我等到这个孩子,童璟,我们永远不要再分开了好不好----” 童璟的眼眶有点湿润,本来当母亲的人就很容易母爱泛滥,弄不弄就容易被感动,柏洋这句普普通通的话,却不知怎么的,让童璟突然很动容,觉得自己活在了幸福的塔尖上,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幸运,虽然经历了很多,但自始至终都有人守候在自己身边,不管是留下的还是离开的,或是像杨浦一样曾经走进她心里的,她欠下的太多,可是老天还是愿意给自己幸福---- 老天爷,你也要记得给所有人带去幸福啊---- “小傻瓜,干嘛哭呢----”柏洋吃惊地现童璟竟然饱含眼泪,心里一下子也慌了。 “我觉得自己现在好幸福----”童璟如实地说,“但我同时也希望小耀,杨浦,还有龚晟凯,他们也能幸福----” “傻瓜,只有你幸福了,他们才会觉得幸福,虽然我还是看不惯龚晟凯,但我不否认他对你是真心的,还有我最好的朋友,杨浦,我要谢谢他的成全,没有他的退出,我知道你不轻易回到我的身边,我从小就很羡慕他的理性思维,这是我不具备的,但爱情不是理智的,它是疯狂的,所以,我的爱能够燃烧你----” 第五十一章 童璟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句话虽然不是真理,但她不否认,她是需要疯狂的爱来燃烧自己的,因为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很冷的人,在这方面也许遗传了温如颖,若不是6岁那年柏样疯狂的举动,跑来吻她,她也许根本就不会记住他,更不会爱上他。 “为什么6岁那年,你会突然爱上我?”童璟轻声问道。 柏样故作深思状,然后抿嘴不自觉笑了起来,“其实最早的时候,我一直把你当洋鬼子来看的,可是你这个‘洋鬼子’好厉害啊,把我的头砸开花,还带着仇恨的目光看着我,你那双蓝色的眼睛一次给我留下了很深很深的印象,那一刻,我被你魔怔了,就好比你是如来佛祖要来收拾我这个无法无天的孙猴子,所以,我就认定了你!” “你那时候成天领着一帮小鬼瞎混什么呀你,你还好意思欺负小耀,你说你多坏----”童璟伸手勾了柏样的鼻子一下,轻笑着摇头。 “我没想欺负他,我就想借他玩具玩玩,可没想到他才三岁就那么厉害,其实童耀,应该从三岁时候起,就恨死我了吧,那时候抢他玩具,后来把他最亲爱的姐姐也抢走了,其实他当龚晟凯的律师来对付我,我一点也不惊讶----” “官司现在怎么样了,小耀他----”童璟蹙着眉,两边她都很担忧。 “我不想输,不是因为我怕输给童耀,而是因为那块地,对我很重要,我想----”柏样停住,露出一副“不可告人秘密”的表情。 “你想什么,怎么不说了----”童璟不明白地看着柏样。 “我想在那块cbd区域,建设新地标,你知道那一直是我的梦想----” 童璟听完,点点头,她太清楚柏样曾经作为一名建筑师的梦想,如今他虽然成为了一名房地产老总,可是这个梦想,他依旧要执着地去完成,而童璟恰恰最欣赏的就是他这一点。 此时的龚晟凯和童耀现在正位于cbd的这块工地的铁皮外。 龚晟凯单手插在裤袋里,很平静的表情,其实他的内心千万种情绪在涌动。 “童律师,你姐姐前不久,是不是领了结婚证了?” 童耀摘下自己的眼镜,往眼睛上哈了一口气,然后重新戴上,淡淡地回话,“龚总经理,你找我来,难道不是为了讨论这个案子,而是关心我姐姐是不是结婚了?” “你不是她的亲弟弟吧,而你,其实也一直喜欢她----”龚晟凯轻笑着回头淡望了身后的童耀一眼,对刚才的问题‘视而不见’。 童耀哈哈大笑了起来,“龚晟凯,其实我一直想不通,你又为什么输给柏样,从各方面来讲,其实你不比柏样差,甚至有些方面比他更优秀,可你还是没有得到我姐姐的心?不瞒你说,我确实喜欢她,但我很早就死心了,因为她一直把我当成亲人来看,我在她眼中始终都只是弟弟,其实,她有没有结婚,你不可能不知道,又何必专门来问我呢----” 龚晟凯转过身,拍了拍童耀的肩膀,“我找你来这里,是想跟你说,这个案件我想撤回,至于你的律师损失费,我会双倍地赔给你----” 童耀似乎早已经料到似地看着他,“因为我姐,所以你要撤回?”不是在询问,而是故意质问。 “她结婚了,我应该要送她一份结婚礼物,送别的她未必肯接受,撤销诉讼,算是不是礼物的礼物吧----”说完后,龚晟凯自嘲地笑了笑。 “其实我看你,比看柏样顺眼多了----”童耀也伸手拍了拍龚晟凯的肩膀,“至于,赔偿金的问题就算了,我不缺那几个钱,再说,你是为了我姐,我也没理由要毁了她幸福不是吗?” “她会幸福的,至少我知道柏样对她是真心的,而且我听说,她已经怀孕了,怀孕的女人是最幸福的,所以,我也不忍心毁了她的幸福----” 其实爱着童璟的男人们,在经历了将近五年的成长之后,都变了,年轻时候的冲动早已退去,不是他们不爱,而是懂得了该怎么爱,真正的爱,或许就是在历练中慢慢沉淀下来的吧---- 柏样早上回公司,就有助理马上向他报告说,龚诚地产已经撤销了起诉,具体原因不明。 柏样微微一愣,但很快就反映过来,点点头,“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忙吧----” 等助理出去后,他拎起面前的座机的话筒,是打算打给龚晟凯,却还是犹豫地将手上的话筒放下了。 双手交叠地摆在自己的额头上,沉思者,连呼吸头很轻微。他具体说不出现在是什么感觉,有喜悦,是的,这的确有一点,可是他也不是那么高兴,他知道,龚晟凯这么做,肯定是因为童璟的关系,这个男人为了我的女人而放弃了跟我战斗,即使赢了,赢得有意义吗?表面上是赢了,但其实也可以说,自己并没有赢。 第五十二章 几天之后,童璟在报纸上看到这则房地产纠纷的案子竟然不了了之,龚诚地产主动撤回诉讼。 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柏样没事,童耀也不会有事。同时,心里也深谙,是龚晟凯做出了让步,不得不说,童璟在内心还是深深地感谢他。 晚上回家的时候,童璟像往常一样,一边脱鞋,一边伸手按开屋里的灯,柔和的灯光,使得本就安静的屋子更加安静。 将肩上的包挂好,朝客厅扫射了一下,果然没人,她在想,柏样应该还在加班吧,否则,这个时候,他不会不在家的,踱着步有些疲惫的靠在沙上,自从怀了孕之后,常常容易困,身体也比往常更容易疲惫。 无意中,现茶几上着一张纸条,纸条时特意被压着的,童璟微微弓身,取出那张纸条,才现是柏样留给自己的字条,上面写着,“我亲爱的老婆大人,请上二楼阳台,我已等候多时----” 童璟摇头轻笑,也不知道柏样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原来他已经回家了,那干嘛不好好的在一楼呆着,跑二楼去干吗? 慢慢地撑起身子,小心翼翼地上了二楼。 一上二楼,童璟的视线完全被地上洒满的玫瑰花瓣给震惊到了,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恍若地抬起头,就看见柏样手捧着硕大的玫瑰花,一身优雅的西装在身,他的身后闪耀着微微的烛光,见到童璟终于出现,露出会心的微笑。“我脚都站麻了,你可终于出现了----” “你----”童璟一下子都接不上话。 柏样已经捧着玫瑰走了过来,又从袋子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单手打开小盒子,紧接着单膝下跪,将玫瑰和小盒子同时递到童璟面前,“虽然,我们结婚证是领了,但我还没有正式向你求过婚,连一枚像样的戒指都还没给你买,今天,我要将一切都补齐,正式,且庄重地向童璟小姐送上结婚钻戒,谢谢你,最终还是选择了我----” 小盒子里是一枚璀璨的钻戒,有鸽子蛋那么大,足够现实柏样的诚意,这枚钻戒其实是他在南非特地找人定制的,一直想等到官司结束后,再下跪亲手给自己的老婆戴上。 如今,这官司的事,龚晟凯那边撤销了,也等于这时的告一段落,他现在可以全心全意地开始布置婚礼的事,等到童璟的肚子再大下去,穿婚纱就不好看了。 童璟算是真的反应过来,她先是看了看柏样,然后,环顾了四周,满地的玫瑰花瓣,餐桌上红酒、蜡烛、丰富的食物,最后才将视线落回那“鸽子蛋”钻戒,做工精细,色泽明亮,造型别致,任何女人看到这样的钻戒都会心动吧,更何况还是自己的爱人送的。 柏样见童璟半天不说话,只好轻轻拉过她的手,将她微微弯曲的手指,摊平。扬起头看着她,“让我替你带上----” “这么大的钻戒,我都不敢带出去了----”童璟轻笑,心里真的如吃了蜜一般甜。 “你怕人抢啊,没事,如果真被抢了,我再送你一个这么大的,这样全天下的男人都知道,你是名花有主的人了,看还有谁敢打你注意----”柏样嘿嘿一乐,露出一副雅痞的微笑。 童璟不语,始终浅笑着听柏样在贫,觉得特逗,但又很温馨。许久,才轻声说道,“你替我带上吧----” 柏样握着童璟的手一滞,然后使劲地点点头,“你先捧着玫瑰,然后将你的左手舒展开----” 童璟照做,捧着玫瑰的她,掩藏不住小女人的幸福。 柏样从盒子里取出那颗硕大无比的钻戒,然后缓缓地戴在了童璟的无名指上,一切都结合的那么完美,尺寸刚刚好,戴在童璟手上正合适。 “然后我们再办一场属于我和你的婚礼,趁着现在肚子不大,穿上婚纱的你,一定像个古希腊女神那么优雅美丽----” 童璟弓身,环住柏样的头,“你再说下去,我怕又感动到哭,书上说,孕妇的情绪不能起伏太大,不许说了----”眼眶里早已是幸福的泪花。 第五十三章 就在婚礼快要举行的前一个星期,童璟突然接到美国财长打来的电话,换做原先,童璟一定只会把他作为高高在上的他国高官,可是现在,她却说不出对他到底是恨还是有所期待,这种感觉很怪也很微妙。 放下电话的时候,一直有心事的静坐着。 柏样刚好将调好温度的洗脚水端过来,蹲在童璟面前,小心地抬起童璟的一只脚,“孕妇大人,试试看这个水温够吗?” “嗯?”童璟低头,一副刚回神的样子。 柏样轻笑着摇头,“又在想什么呢你,赶紧泡脚,然后早点休息----” 童璟若有所思地看着柏样,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过还是乖乖地将脚伸到盆子里。但是水温确实有点高,脚趾头刚触碰水面,条件反射地将脚缩了回来,“好烫!” “烫?那我再去混点冷水----”柏样刚想把盆子抬起来。 “不用了,先放着,老公,我跟你说件事----”童璟拉住柏样的一只手,让他先坐到她身边来。 柏样心里其实早有数,但还是体贴坐着聆听,“说吧,你难得肯主动地跟我说事!” 童璟侧目望着柏样,抿了抿嘴,“刚刚,美国财长给我打电话了,你也知道,其实他就是我的亲生爸爸,他说,他的几个小孩想来北京旅游,问我有没有空当他们的导游----” “那你怎么回话的?” “我同意了----”童璟说。 “恩。”柏样没有太多的反映,好像一切都知道。 “我只是想看看,他的家庭到底有多幸福,否则,为什么他一直不去找温如颖!”童璟的情绪很低落,心想同样是他的女儿,为什么自己要被他抛弃?! “也许,他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如果他知道你的存在,他一定会来找你的,还有,你干嘛要去羡慕他有多幸福,跟我在一起难道不幸福吗,快要当妈妈了,难道不幸福吗?” 童璟听毕,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后点点头,“我觉得自己很幸福!” “你如果已经答应人家要去当导游了,那我陪你一起去吧,你个大肚子,我还真是不放心----”柏样宠溺地捏了捏自己老婆的鼻子。 “那你陪我一起去吧,有你在我身边,我也不会那么紧张----”童璟点点头。 “ok,那赶紧泡脚,早点休息,养足精神再当导游。”柏样重新蹲回童璟的膝盖前,小心翼翼地捧起童璟的双脚,轻轻地放入水中。 现在的水温已经完全合适了,柏样按摩着童璟的脚,但脸上洋溢着幸福。 一个星期后,童璟见到了梅恩,以及他的两个儿子还有他的太太。 柏样理所当然地陪着童璟也去了,梅恩见到童璟就像老朋友见面一样,热情地向她介绍自己的家人。 “这是我最小的儿子,路易,这是我的大儿子,杰西,这是我的太太卡梅林----” 童璟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认真地扫量了一下这个男孩跟这位高贵美丽的夫人,“噢,梅恩先生,您的家庭看上去可真幸福----” 梅恩先生当然不知道童璟的话中有话,还礼貌也说上一句,“你和你先生看上去也非常幸福----” 梅恩先生的两个儿子貌似一次来北京,对北京的古老文化,似乎很新鲜,一路上问东问西的,童璟也耐心地做出解答。 至于爬长城,童璟个大肚婆肯定上不去,就坐在车里等着那帮人,柏样带着梅恩一家人上了长城,其实柏样也想找个单独机会亲自跟梅恩谈一谈,有些事情,是必要了解清楚,不能不清不楚就这么算了。 “梅恩先生----”柏样故意放慢步子,“我能问您件事吗?” “当然----” “听说您曾经去过杭州----” “恩,我以前在那学过几个月的中文,但是现在还是只能听懂几句----” 柏样点点头,“那您认识温如颖这个人吗?” 财长先生,正在往上爬的步子明显一滞,有些吃惊地望着柏样,“你认识温如颖?” “您当初真的抛弃她了吗?”柏样停下脚步,很认真地看着梅思的眼睛。 “她跟你是什么关系?” “跟我没关系,但是跟童璟有关系,童璟是您和温如颖的亲生女儿您知道吗?”柏样之所以敢这么问,因为他感觉的出,财长先生并不知道童璟是她女儿的事情。 “童璟,是我的女儿?” 两个人已经不再爬长城了,面对面地看着对方,这个消息对梅恩先生来说,实在是太过惊讶! 第五十四章 也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童璟在车里昏昏欲睡。 司机也很自觉地将车里的空调大小,童璟静静地仰着,不知不觉地进入睡眠中。 柏样上车的时候,就看见童璟那如微风般的睡颜,很宁静很安逸。司机刚想说话,柏样立即做了噤声的动作。 这个时候,梅恩财长也正打算上车,此时的他,其实很想跟童璟说上几句,毕竟自己是她的亲生父亲啊,他蠕动着嘴唇,略微有些激动。 却没想到,柏样转过身,对他摇摇头,用轻到不能再轻的声音说道,“她睡着了,你有话等下再说吧。” “让她睡吧,我先回我那辆车上去----” 柏样轻轻关上车门,将童璟靠在椅背上的头极其缓慢且小心地移到自己的肩膀上。童璟睡的不深,如此轻轻的摆动,还是醒了过来,睡眼朦胧地问道“你们已经玩好了吗?” “恩,玩好了,不过我和梅恩先生先下来的,其他人还在长城上,你是不是很累----” “还好,累到不累。但就是很容易犯困----” “孕妇都这样,如果实在困,我就送你回去,你在车里睡会感冒的!” 童璟打了个哈欠,“确实很困,那你去跟梅恩先生一家解释一下,我们先回去了---- 柏样点点头,打开车门,就走过去跟梅恩先生说下情况。 “梅恩先生,童璟因为怀孕,一直犯困,我打算先送她回去,下个景点就让我的司机专门领你们去吧----” 梅恩先生好像一直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柏样跟他说什么,他一个字都没听进耳朵里去,只顾着自己说道,“我想跟她说几句话,你知道身为一个不称职的父亲,我又多内疚!” “那你怎么打算让您的妻子知道童璟的存在呢? “我会跟我的妻子坦白交代一切的,如果童璟肯认我这个父亲,我愿意弥补我曾经对她造成的伤害。” 柏样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但我不敢保证童璟会原谅你,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父女两可以正式地谈一谈----” 梅恩先生上了柏样的那辆车,同时,柏样让司机下车回避一下。他自己也独自站在远处,并没有参与他和她之间的谈话。 “童璟----”梅恩先生的这声百感交集。 “原来你都知道了----”童璟淡淡地说着。 “对不起,当年我----,我对不起你妈妈,也对不起你----” “我并不是想听你跟我说对不起,我也没打算跟你相认,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幸福,没错,你的家庭比我想象中还幸福,那么我的出现其实就是多余的,以前,我不知道我父母是谁的时候,我很怨恨你们,后来,当我知道谁是我的亲生父母的时候,我才知道其实我一直只是在寻找真相而已,只是想亲眼看看究竟是谁抛弃我而已----” “可你毕竟是我的亲生女儿啊,以前不知道,可现在知道了,我怎么能够不认你呢----” “真正的父母,应该是从小把我带大的童家父母,他们才是我真正的爸爸妈妈,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温如颖,她现在得了白血病,若有可能,你最好帮她找到骨髓,说真的,我不希望看见她死去,当然,我也希望看到你一直过得很好----” 他们的谈话,并不长,童璟真的没有怨恨他,只是觉得这样就够了,也许自己也快当个母亲了吧,什么都看开了,什么都看淡了,有些东西就顺其自然吧,你越刻意,有的时候现实往往与你期盼相反,这个世界有恨不完的人,有还不清的债,有欠不完的人情,一味地去埋怨,那么何时是个头啊---- 回程的路上,柏样问童璟跟梅恩先生谈了什么。 童璟淡笑,“我邀请他来参加我和你的婚礼,但不是以我父亲的身份出席,只是一个----” “只是一个什么----” “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也许,他只是给我生命的人----” “我懂,一定有些人在你的生命中抹不掉的,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跟你说,那个人,我也知道你放不下,他对我来说也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和他从朋友,变成一时的陌生,然后变得现在----”柏样顿了顿,在想该有什么词更准确的去形容,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现在见面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那天见到我,只是对我淡淡地一笑,说了声恭喜,那种感觉仿佛我们是朋友,仿佛又不是,真的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童璟的眼睑垂下,任丝滑落盖住自己的眼镜,从嗓子里出微弱的声音,“我这辈子,欠下最多的就是他,这样完美的男人,其实真正是我配不上他,我真的不知道我做什么可以弥补他,哪怕我跪在他面前,也弥补不了,我对他造成的伤害----” “他最近已经辞去了研究员的工作,准备去新西兰一家大型企业工作,后天就要走,你去送送他吧,我知道他其实还是想见你一面的----” “他要去新西兰----,然后再也不会来了,是吗----” “我不知道----”柏样叹了一口气,将童璟楼回自己的怀里,“你问问他吧----” 童璟紧紧地搂住柏样的腰,眼镜红红的,心里的那份酸涩,其实柏样早已读懂,他何尝不是呢---- 第五十五章 机场大厅内,不时地有人在告别,唯有杨浦静静地坐在候车室,手里翻阅着一本生活杂志。是他要求那些好朋友不要来送他,大家也都尊重他的意思,没有来机场跟他告别。 “喂,真打算去新西兰!”有人抽走他手里的杂志,然后很自然地做到了他身边。 杨浦微微抬头,“是你啊----” “在你走之前,我可以问你你个问题吗?”徐宁优雅地托腮,略微歪头地注视着杨浦的眼睛。 杨浦爽朗地笑起来,“我现在又不在研究中心,你要问我房地产政策,我给不了你内幕----” “你以为,我上次找你真的是为了那些所谓的房地产政策吗?” “哦?那你想问我什么!”杨浦故作不知地问道。 徐宁深呼了一口气,然后挪开自己的目光,注视着远方一点,幽幽开口,“我只是想问你,你追了我一年,为什么就轻易放下我,可你却追了童璟整整六年,为什么不能像放下我一样放下她?” “很抱歉,这个问题我真答不上来----”杨浦摇摇头,很平静地靠在椅背上,望着玻璃窗外一辆正在降落的飞机,“就像,那飞机,升升降降,感情的是,也会起起落落,是没有答案的!” “你说的对,我也问过自己好多次,为什么还是忘不了你,但我一直给不了自己答案----”徐宁低垂着眼眸,苦笑着,“好了,不说这些没用的了,去了新西兰好好照顾自己,有空,也多回国内来看看!” “会的!”杨浦浅笑着点点头。 其实在杨浦和徐宁谈话的过程中,机场的一侧,童璟和柏样安静地立在那里。柏样是专门送童璟过来的,自己其实也想跟杨浦告别,但他也知道如果自己和童璟一起出现,只怕会让杨浦心里更不是滋味,所以他回避,让杨浦见他最想见的人就可以。 “过去吧,徐宁已经离开了----”柏样轻拍了下童璟的后背。 童璟站着不动,回头望了柏样一眼,又扭头看向杨浦,慢慢地向杨浦的方向挪去,边走一步,就觉得内疚感快压得自己喘不过气。 杨浦又回头拿起那本杂志,心不在焉地翻着,并没有注意到已经快要来到自己身边的童璟,直到感觉有脚步声靠近,还以为是徐宁又折返回来。 “是不是又忘了什么?”他没有抬头,手里刚刚翻过一页杂志,淡淡地问道。 “杨浦----”只是轻微地喊了声他的名字,却现自己再也没有力气说不出任何一个字。 杨浦翻阅杂志的手明显一顿,但很快装作什么事也没生,继续翻阅着杂志,却迟迟不抬起头。 童璟傻傻地站在他面前,想个等待挨训的小孩。 杨浦合上自己手里的杂志,然后面无表情地抬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童璟,他的目光最终还是落到了童璟微微凸起的肚皮上。 “坐吧----”他用头撇了一下自己身边的空座,平淡无奇地说道。 童璟自始至终站着,一直低着头。 “你有什么话要说,赶紧说吧,差不多时间我就要去登机了!”杨浦故意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不带任何语气。 童璟突然给杨浦跪下,“对不起,我知道我说一万句对不起也没用,可我还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这一跪。确实让杨浦万万没有想到,人已经不自觉地站了起来,“你给我起来!”他的声音很凶,可是内心真的很疼,特别是他知道童璟现在怀着孩子,这样贵,他真的过不得。 多少人在看,看着一个漂亮女人跪在一个帅气男人的脚边,到底是在求原谅,还是在求他不要离开,再看那个男人眼睛红红的,都在好奇到底生了什么事。 童璟终究还是被杨浦给拉了起来,杨浦用力地抹了一把自己的脸,试着让自己平静。 “不用给我下跪,我并没有怪过你,其实你跟柏样才是注定的一对,而我----”杨浦笑了笑,轻摇着头,说不下去。 “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二个你,杨浦,真的很谢谢你,谢谢你总是在我身边照顾我,我想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得了你!” “还是把我忘了吧,我也会努力地忘记你,直到再次见面的时候,我希望我会真正把你当成朋友对待!” “童璟咬着唇,不语。” “过几天,就是你和柏样的婚礼吧,很抱歉,我无法去参加----” “没关系----”童璟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 杨浦点点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要去新西兰多久,以后都不回国了吗?”童璟问道。 “暂时不知道,什么时候想回国再说吧,也许,是你孩子满一岁的时候,也许,是你孩子会走路的时候。也许。等他读书了也不一定,真没数儿----”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怀孕的?” “不久之前吧----”杨浦故作笼统的说道,不想多提,只是因为这一切都是她妈妈上次从医院回来后告诉他的,他不想跟童璟说他妈妈一直不喜欢她。 “哦。” 两人又陷入短暂的沉默。 这时候,机场广播里传来飞往新西兰的航班开始检票的通知,杨浦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票,确认是自己的那班没错。 “恩----”杨浦拖着音,不知道最后该说什么。 “到时见检票了,是吗?” “你回去吧,我也差不多该进去了----”杨浦开始拉动自己的行李,然后拍了拍童璟的肩膀,“祝你幸福,还有你一定是最美丽的新娘!” 童璟那含在眼眶里的泪水,缓缓流出,“你也要幸福,才是----” 柏样远远地望着他们互相告别,然后,看见杨浦拖着行李头也不回地离开,再然后,他看见杨浦悄悄抹泪的动作,尽管很快,但他的泪却让柏样异样难受,甚至比看见童璟刚刚下跪,还要难受。 他闭上眼,嘴里默念:杨浦,好好照顾自己。 第56章 大结局 八个月后,在美国旧金山的一家医院,柏堃小朋友从妈妈童璟的肚子里来到了这个世界上,个头挺大,把他妈妈折磨的差点“死去活来”。www.26dd.cn书友整_理*提~供 那哇哇大哭声一响起来,守在产房外的爸爸柏洋,也跟着落下幸福的眼泪。 这娃,绝对的俊小子,眯着眼你都能看得出他一定是个帅哥胚子,那些美国护士阿姨抱在手里,就很喜欢这个小小小帅哥,哼哼,以后的长大,又是祸害一枚。 柏家上下更是高兴的不得了,特别是柏妈妈,抱着自个儿的孙子,舍不得撤手,而且这孙子一看就长得讨喜,比柏洋小时候还要好看,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梅恩也专门跑去看自己的外甥,逗小家伙玩。 所以,咱们的柏堃小朋友自出生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不过,小家伙最粘的还是自个的妈妈,晚上睡觉也一定要妈妈抱着睡,要是柏洋抱他睡,他就是不睡,除了不睡,他还要给你哭,用小脚一个劲地踢你,蹬你,那意思就好像在说,“我不要你抱,我要妈妈抱,你抱着我不舒服!” 最后,还是童璟边抱边哄着睡,这个时候,柏洋就会从后面抱着童璟,装作吃醋地说道:“老婆,你也抱抱我吧----” “你怎么跟儿子吃醋呀!”童璟侧过头好笑地看着柏洋。 “你说我们多久没有那个了,今天晚上----” 柏洋话还没说完,柏堃小朋友像是跟柏洋唱反调似的,哭得异常大声,都快把屋子给掀翻了。 童璟哪里还顾得上柏洋,一个劲的摇晃怀里的儿子,慢慢地哄,“宝宝乖,不哭了--------” “是不是肚子又饿了,又要喝奶了?”柏洋急着就要去找奶瓶。 可奶瓶拿过来之后,小家伙“滴水(奶)不沾”,你往他嘴里塞奶嘴,他还给你吐掉。 “你快过来看看是不是小便了?”童璟双手抱着儿子,让柏洋帮助检查。 “没啊----”柏洋也奇怪的要死,“那就是生病了,哪里不舒服!” 童璟摸了摸儿子的额头,很正常啊,但柏洋这么一说,还是十分担心,“那我们赶紧送他去医院吧,检查下吧----” 呵,真是怪了去了,小家伙自己止住哭声,眨巴眨巴他那双带泪的眼睛,瞅着童璟,然后咧开嘴笑了。 这一惊一乍的,可把两个大人给折磨的半死,整整一个小时过去了,才算把宝宝哄住,呼噜呼噜睡的可香了。 柏洋趁着儿子睡着,在被窝里又开始不老实起来,试探性地环住童璟的腰,把鼻子嗅到她的耳朵后,暧昧地说道,“老婆,咱们来做点运动吧----” 童璟因为照顾孩子累坏了,处在半睡半醒之间,含糊不清地呢喃着,“别闹了,乖,早点睡觉----” 可是,人家有那个**了,哪能听你一句“乖”,就“偃旗息鼓”了。人家继续,磨啊磨非把你也磨出欲火了,“漏*点”一旦燃烧,那就是“狂风暴雨”啊,情到深处,自然就巧妙地融合在一起。 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小家伙被吵醒了,醒来后就是哇哇的大哭。 真是搞得柏洋上不上下不下的,这个时候**到达了巅峰,你要他现在停下来,就等于要他突然阳痿嘛,可是你不停下来吧,听儿子这么哭,你还能做的下去? 童璟也喘着娇气,但儿子在哭,她还是以孩子为重,使劲地拍了拍柏洋,“快去看看,柏堃又在哭了!” 柏洋郁闷地从童璟身子里退了出来,“他再哭,再哭,我都要哭了----” 柏堃这个小魔王,看,把他爸爸折磨的,从小就这么“坏”,以后就更“坏”了。 不过,至少有了他之后,这个家庭才变得更完整,幸福而又美满,温馨而又和谐---- ----正文完---- 【番外共四篇】 番外一 “变形金刚----” “擎天柱变-身----” 当我们的柏堃小少爷做梦做到最happy的时候,自己马上就要变身为变形金刚了,却----小屁股被人“咚咚”拍了两下,迷迷糊糊地就被拽了起来。 再好了,醒来后,那个气啊。 “干嘛啊!”他闭着眼睛生气地摆晃着身子,故意鼓起嘴巴。 “今天星期一,要上幼儿园,爸爸送你去幼儿园!” “我不要去幼儿园!”柏堃耍赖地用手使劲的拍打被子。 “柏洋直接把儿子从床上捞了起来,“你还要不要变形金刚了,如果要就赶紧刷牙洗脸换衣服!” 于是,柏堃乖乖地跟着自个的爸爸站在水池边,等爸爸给他挤好牙膏,一二一二地开始刷牙。 “刷干净点!”柏洋一只手往下压了压3岁儿子的脑袋。 柏堃咬着牙刷,抬起头瞟了一眼爸爸,“狡猾”地就在想,看上去爸爸今天心情很不错,嗯,那我的擎天柱有希望了! 刚打算出门,妈妈就在小家伙脸上啵了一口,“堃堃,跟妈妈说byebye----” “byebye----”柏堃很乖挥着小手,回啵了妈妈一下,然后被爸爸一把抱起来。 “我的宝贝儿子哟----”柏洋抱着儿子,却吻了童璟一下,然后才带着儿子出门。 柏堃用小手扒着爸爸的领带,“爸爸,变形金刚----” “傍晚去接你的时候再带你去买,好不好!” “万岁,万岁,爸爸,你最好了!”柏堃楼着爸爸的脖子,手舞足蹈。 一路上,柏洋边开车边哼着歌,柏堃坐在他的旁边,一边喝着牛奶一边摇头晃脑。 “儿子,看见前面那个建筑了吗?” 柏堃立马伸长脖子,看来看去“哪个呀?” “前面形状很独特的那个,马上就要封顶,马上将会是北京的新地标----”柏洋的脸上写满自豪。 地标?什么是地标?小家伙哪里听得懂。 “爸爸,什么叫地标?”他问。 “地标就是,你只要看到这个建筑,就知道这个地区它就是老大,知道不?” “为什么,它就是老大呢?” “因为这是爸爸,自己设计,自己负责建造的----” “为什么爸爸你自己设计,自己负责就叫地标呢?” 柏洋被问的已经不知道从哪里答起好,望着儿子那天真的表情,半天都吐不出一个字,最后无奈地摇摇头,“柏堃,你小子怎么那么多为什么啊?” “可是到底为什么呀?”小家伙歪着头,眨着眼睛,那个样子真的带点傻气,但又很可爱。 “那你先告诉爸爸,前面那个建筑好不好看----”柏洋含笑着,忍不住腾出一只手捏了捏他那圆鼓鼓的脸蛋。 柏堃使劲地瞪大眼睛,用小手指着前面,“就那个吗?那个很帅哦,有像变形金刚----”说完,一下子变得兴奋起来。 变形金刚?柏洋扑哧笑出来,“你果然有想象力啊,再好好看看是什么?” “那就是擎天柱变身后的变形金刚----”柏堃还是一口咬定就是他最爱最爱的变形金刚。 “你不觉得两座双子楼很像两个人吗?中间的连接体,是不是很像爱心?” “那个不是擎天柱的两条腿吗?”小家伙还用手比划了下腿的形状。 柏洋哭笑不得,算是服了自己的儿子,叹了口气,继续解释道,“其实双子楼代表着爸爸妈妈,那中间的爱心,是爸爸对妈妈的爱,当然爸爸妈妈也都很爱你!” “啊!”小家伙做恍然大悟状,然后开始贼笑,“爸爸,你真的好厉害!” “厉害什么?”柏洋反间儿子。 “你能设计出那个房子,还不厉害吗?妈妈,看了,会很开心的!” 柏洋会心地笑了,得到儿子的认可,是身为爸爸的骄傲。 将车子停好在幼儿园门口,柏堃自觉地背好书包,然后自己打开车门,向爸爸摆摆手,出稚嫩的声音,“爸爸,再见!” “宝贝儿,再见,放学后,爸爸再来接你去买变形金刚!” 小家伙在原地一蹦三尺高,“我要买最大的那个,最大的那个!” 呵呵,何止最大的那个啊,柏洋后来带着儿子去了购物中心,一系列的都买了,还另外给儿子买了一辆玩具小汽车,满载而归的回家。 番外二 今天是柏堃小朋友三周岁的生日,妈妈特意带着他去新光天地买礼物,小家伙还真不客气,几乎看中一样就要买一样,童璟就不断地掏钱付款。 就在妈妈付钱的时候,小家伙眼睛一亮,看到对面一架小巧自行车,一溜烟地就跑去骑了。 等童璟刷完卡,一转身,就现柏堃不见了,焦急地看了看四周,根本不见儿子的身影,惊得心脏都要跳出来。 “柏堃----堃堃----”童璟边找边喊,脸色惨白。 很快有工作人员上前帮助,“请问太太,是不是您的孩子丢了?” “对,我儿子,他只有三岁,他刚刚还在我身边----” “太太,您先别急,我带您去总台,把您孩子的资料告诉我们,我们会在商场里进行广播,他听到后,应该会来找你----”工作人员十分有礼貌地说道。 柏堃,这个皮鬼到底上哪去了? 原来,他被他真正的外貌带去吃红豆沙冰了。 温如颖,当然知道这个是他的外甥,她在美国休养了整整三年了,提供骨髓的是当地一个华人,也是梅恩找到的。 梅恩向她请罪,说当年对不起她,其实很多事情,注定了无解,事实是事实,谁也无法磨灭过去,温如颖背过身留下眼泪,她也悔,对自己的亲生女儿童璟有愧,她不愿意任何人来原谅她,因为她知道自己不值得被原谅。 也是在梅恩那里,她看到了自己孙子的照片,从没想过有一日能够见到孙子,她深知自己没有资格去见。 而如今,她在新光天地看见自己的孙子,心里隐隐地在颤抖,她控制不住地想去抱抱他,跟他单独处一会儿,足以。 “你刚刚说,你叫柏堃是吧----”温如颖笑眯眯地看着他。 柏堃嘴里咬着冰,点点头,好不容易将冰吞下去,好奇地张嘴问道,“你为什么要送我自行车啊?” “因为,今天你生日啊!”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柏堃这个鬼精灵,拿到礼物了,才问那么多为什么,如果真是好奇,前面人家要买礼物给他的时候,干嘛不问! 温如颖笑而不答,只是轻声地催促道:“快点吃,等会儿融化了就不好吃了,妈妈等急了也不好,对吧----” 话音刚落,广播里就转来,“柏堃小朋友,你的妈妈在找你,请你赶紧到一楼大门处,你妈妈滩这里等你----” “呀!”柏堃从凳子跳了下来,贬着眼晴,那表情特古怪,“这不就是我吗?” 温如颖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收敛起来,她起身,将包装好的自行车拾拎了起来,“试试,拿得动吗?” 柏堃熊抱一般地抱住自行车,小脑装点了点,“抱得动” “那你赶紧抱着自行车下去,你妈妈在一楼的大门口等你,知道在哪吗? “知道!”小家伙炯炯有神地点头。 “那行,快去吧一一” “谢谢你一一”柏堃扔下一句感谢,抱着自行车转身就跑走了。 温如颖悄悄地跟在他的身后,怕他出什么意外,直到快到一楼的时候,她才停住脚步,远远地注视视他和童璟。 “妈妈一一”柏堃叫得真欢,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童璟猛然转身,,心里走又气又有那种失而复得的激动情绪,“谁让你乱跑的一一”边骂边朝儿子跑去。 “妈妈,你看,我的自行车―”他还有胆邀功。 “什么自行车,为了自行车,你就乱跑,如果再也找不到妈妈了,你怎么办,你说你怎么办!”童璟用力她拍打儿子的屁股,那颗心终于缓缓地放了下来。 十分钟后,柏洋就急匆匆地赶到,见童璟跟儿子坐在休息区,童璟嘴里一直念念有词,小家伙一直低着头,那样子真是“可怜”。 刚刚按到童璟的电话,说儿子不见了,差点把他吓坏,连手上的工作都顾不得,开着车就赶过来。 现在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他用手臂嘴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这些汗都是被吓出来的,快步地朝儿子那走去。 小家伙见爸爸来了,就知道救星来了,不等自己妈妈把话说完,就朝着爸爸跑去,“爸爸,爸爸一一” 柏杨一把抱起儿子,摸着他脑袋,不过语气还是装的凶巴巴的,“柏堃,你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不是跟你说过,不要乱跑,不要乱跑,你还敢乱跑!” 说完后,故意瞟了瞟童璟的反应,见童璟面无表情,抱着儿子就坐到她身边”儿子都找到了,你怎么还板着脸呢一一” “他啊----”童璟现时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柏堃就说道,“陌生人给他买东西,他就跟着陌生人走了,你说,这儿子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迟早被人卖了!” 柏洋扭头看了看儿子,询问道,很是不敢相信,“不认识的人,你就跟着他走了?” “那个奶奶,她不是坏人,她都给我买自行车!”柏堃摇着小手,一直否定。 “哪个奶奶?”柏洋疑惑。 “我不认识,但是那个奶奶很喜欢我,还请我吃红豆冰----” 柏洋抬起头更加疑惑,却在不经意间看到温如颖瞬间躲避的身影,他怔了怔,很快明白过来。却没有把这一切告诉童璟,只是又教育起儿子,“柏堃,下次记住了,只要是不认识的人,不管他给你买什么,请你吃什么,绝对不要跟着别人走,知道吗?” “哦!”小家伙点点头,因为这番话,他妈妈已经跟他说过一遍,他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爸爸妈妈都跟他说,他就会照做。 柏洋见儿子开窍了,且认错态度不错,就碰了碰童璟,“我看儿子他知道错了,我们要不要去吃点东西,快到晚饭时间了----” 童璟低头看一下表,是快五点了,又看着自己儿子那楚楚可怜的认错样子,一时心软了“还说我惯他,都是你啦,每次还不是你护着他,反正儿子所有的缺点都像你,算了,去吃饭好了----” 柏洋哭笑不得,抱起儿子,又牵起老婆的手,“走,我们先去楼上解决肚子的问题,然后我陪着你们慢慢逛----” 这一家子啊,这两面真的特别温馨,特别是那个最小的,那机灵可爱的样子,让不少女生,大妈直呼好可爱,然后再看孩子的父母,完全了然,父母基因好,这小孩可爱成这样,理所当然咯。 就连躲在一旁的温如颖也露出了笑容,是由衷的祝福和欣慰。 番外三 十一假期的时候,童璟特意带着柏堃回了一趟杭州,也不是一次回杭州了,小拍?还是雀跃的要死,有的玩他还不玩。 平时要上幼儿园,周末还要被妈妈领着去学钢琴,学画画,闷都要闷死。这次可以去外婆家玩,而且外婆最疼他了,小家伙一路上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到了杭州机场,舅舅童耀就已经开着车到门口等候了。 柏堃小朋友一上车就给了童耀大大一个吻,“舅舅,我好想你啊一一” 童耀捏了捏柏堃肉肉的小脸蛋,””看你妈给你养的,吃的太好了吧,才半年不见,真走胖了不少哩一一 ”是我长高了好不好一一” ”长高了?长高了人不是会显瘦吗,你怎么反而胖了一一”童耀很有兴趣逗着小家伙。 柏堃叹了一口气,做出无语的表情。 这幅表情逗着童耀哈给大笑,”胖就胖呗,男孩子胖一点又没什么关系,好了好了,不逗你,舅舅这次专门从日本拾你带了礼物,去外婆家看看一一” ”哇,舅舅万岁一一”小家伙马上化郁闷为喜,”不过,是什么礼物啊? “去了,你不就知道了!”童耀卖了个关子,一路将车开回家。 童妈妈,童爸爸一早就在家守着,就盼着自已的小外甥,当门铃响起来的时候,两老抢着就去开门。 “堃堃,想死外婆我了!”童妈妈袍着外甥又吻又亲的。 “妈,你也够夸张的一一”童璟轻笑着摇头,对两老这返还童的反应有点措手不及。 放眼望过去,满桌子的好菜啊,全是柏堃最爱吃的,于是,柏堃小朋友食欲大涨,犹如恶狼吞食,吃饱了,就跟小冬瓜似的滚在沙上。 童璟横了他一眼,“瞧你这幅好吃懒做的样子,起来,妈妈教你怎么洗碗―” “我不要一一”小家伙开始撒娇,他知道只要自己一撒娇,外婆就一定舍不得让他去干话。 果不见其然,就见童妈妈开始“数落”童璟,“童璟,你干什么呀,孩子才那么小,就让他洗碗,万一碗打破了,割到手指怎么办,再说,家里不是有阿姨做家务的,让阿姨去做就行---- “妈,我有分寸,你看看现在柏堃这样子,再宠下去,长大还得了----”童璟说着就用眼神示意柏堃赶紧自己过来,一切自觉点。 可你瞧瞧,柏堃依旧雷打不动地躺在沙上,手里玩着小汽车,全然不顾他妈妈在呼唤上。 童耀故意在这个时候上楼去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手背在后面,像是藏在什么东西一样的走下来,挑着眉对柏堃说道,“柏堃啊,刚刚舅舅不是说从日本给你带回了礼物吗,这礼物啊一一” 不等自己舅舅的话说完,柏堃小朋友就已经“腾”地一下从沙上坐起来,仿佛屁股上装了个火箭似的,三两下的就站在童耀的面前,“舅舅,快给我看看是什么!” 童耀就是不让小家伙看到礼物是什么,兜着圈子的说,“你想看礼物是不是,可是要答应舅舅一个条件一一” “啊,还有条件啊一一”小家伙现在是又急着想看礼物是什么,又一副不耐烦的态度。 童妈妈就见不得自己外甥这幅想要礼物又得不到的样子,连忙命令童耀,“既然是送他的礼物,就赶紧把礼物拾他吧一一” 童耀当听不见,继续吊着柏堃的好奇心,弄得柏堃心里痒痒的。 “好吧,什么条件啊?”小家伙还走抵挡不住诱惑,妥协了。 “很简单,跟着你妈妈去把这些碗洗掉一一” 小家伙翻了个白眼,做了一个像是要昏厥的表情,“好吧一一”那声音真是相当勉强啊。 童璟忍不住笑了起来,想想还是自己的弟弟才办法,能制得住这个皮死的小鬼。 小家伙跟在妈妈身后去了厨房,眼里还已望着舅舅手里神秘的礼物,于是只得乖乖地按照妈妈所教的步骤,洗着碗,还好,虽然洗的不尽如意,但过得去,打个五十分还是够的。 童妈妈可心疼死柏堃的小手,赶紧命令阿姨取来干抹布,轻轻的将他的手擦干净,嘴里还不断地问道,“累不累啊?” 童耀坐在沙上,朝小家伙勾勾手。 小家伙立马明白什么意思,立马站到舅舅身边去,。嘴里嚷着,“哦,可以看礼物了,可以看礼物了----” “拿稳了,可别样摔地上―----”童耀将自己身后的一个白色盒子摆到小家伙怀里。 ”这是什么?” “ipad一一” 呵,ipad,不管是一批国家还是二批国家都暂时没中国的份儿童耀恰好在日本(日本是城市),排了老长的队,才买到的ipad, 也是专门打算送拾柏堃的,想让他利用ipad多学习一些东西。 但走小家伙,还是处于迷茫中,“ipad是什么?” 童耀也懒得多解释,解释多了,他也未必听的懂,只好说道,“就是电脑----” “电脑?”小家伙更惊讶了,因为在他的印象中电脑不应该长这样。 “打开看看----”童耀提醒道。 小家伙将盒子放在茶几上,打开盒子,把苹果ipad取出来,“哇,netbsp;“至于怎么用,等回北京再去请教你爸爸妈妈,好了,自个去玩吧----”童耀揉了揉柏堃的脑袋。 “晤!”柏堃现在来了大兴趣,一个人全神贯注地开始捣腾起来。 童璟看着柏璟这破坏王的架势,无奈地摇了摇头,“柏堃,你轻点,好东西到你手上都坏掉,就没才一个长久的----” 他现在哪还有心思应你,在屏幕上触摸来触摸去,一个人咯咯地在那里傻笑,看来这“玩具”比变形金刚有意思多了。 番外四 又是五年一次人大会议,柏华昀作为副总理,连任两届,不退也得退了,现在的柏华昀对官位早已看淡,如今有了小孙子,也是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了。 时不时地会带着孙子去会老友,大家都是退休的干部,平时喝喝茶,聊点自己孙子孙女的趣事,柏堃因此也结识了很多朋友,而且他真的是十分受小女孩的欢迎。 一些老干部就会跟柏华昀开玩笑,说,“老柏,趁着机会赶紧给你家柏堃物色未来的孙媳妇吧,看看谁家的孙女有那福气----” 柏华昀听了哈哈大笑,伸手把柏堃招过来,“柏堃,你过来,爷爷问你个事儿?” 小柏堃将手里的玩具往身边一个女孩子手里一塞,“你给我拿着,弄丢了,我找你算帐!”甩下命令后,直奔他爷爷那里去了。 “爷爷,干吗呀!”小家伙人是过来了,但口气有点不耐烦。 “刚刚你把玩具塞谁手里了?”柏华昀逗着自个儿孙子,小家伙要是真喜欢那闺女,定个娃娃亲也没什么关系。 柏堃根本都没管那个女孩是谁,反正谁离他最近他就把玩具暂时放在她手里,再说,那么多女孩他哪里分得清谁是谁。“啊?我也不知道她叫谁,她离我最近我就把玩具给她了! 看着柏堃一副云里雾里的表情,众多爷爷都忍俊不禁,有些爷爷甚至伸手捏了家伙那肉肉的小脸。 “老柏,真是羡慕我啊,你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孙子----”说这话的人,就是杨浦的父亲。 “你们家杨浦还新西兰呆着,不打算回国了?”柏华的边说,边拍了拍小家伙的屁股,让他自个儿去玩去。 “说不准那一一”杨爸爸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现在儿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也不清楚。 “越是条件好的,眼光越是高,你们杨浦就是太优秀了----” “那柏洋哪里比我们家杨浦差了,不也早早结婚,还给你添个大胖孙子,哎哟,这些我羡慕都羡慕不来----”杨爸爸确实眼红,看着别人都是孙子孙女的,真怕自己到死那天都抱不到自个孙子。 “哎哟,我说老杨,就怕你到时候,抱孙子抱到手软,你们家杨浦是个孝顺的孩子,他说不定在新西兰已经有结婚的对象了,因为工作太忙,暂时搁着,没准回国就要举办婚礼了!” 杨爸笑着摇头,希望是希望如此,可是他也知道,这一切都是不现实的,他儿子每次打电话回家,都是问候两老的身体,很少提自己的事,有的时候,他妈妈会旁敲地问几句,有没有女朋友之类的问题,杨浦总是敷衍地回答,‘妈,您觉得您儿子会缺女人吗’从来也不给个正面答案。 有的时候,太想儿子了,杨妈妈就会在电话里哭着让杨浦回来,而杨浦每次都说忙完手上的事情,就会回国来看看他们,可是,没有一次是履行诺言的。 “哪天,我让柏洋去新西兰打探打探,就怕一打探回来,您是子孙满堂啊一一”柏华昀这么说,也走希望自己的老友把心放宽点,把气氛调节的更轻松。 一个下午的闲散时光,不知不觉就过了,爷爷们分别领着自家的孙子或者外甥孙女或外甥女回家吃饮去了。 柏堃牵着爷爷的手,一蹦一跳地往大门处走去,嘴里还唱着某个动画片的主题曲。 “谁都你唱的?”柏华昀低头微笑地问道。 柏堃收完尾音,特别骄傲地回答道,“是我自己跟着动画片学的----” “我们?还真是聪明啊----” 就当柏堃听了赞扬想要翘尾巴的时候,旁边才个稚嫩的童声特不屑的说道,“聪明什么呀,一听就会的歌,哪个人不会自己学会的----” 柏堃心里不爽极了,非要看清楚哪个不识好歹的人在废话。 扭过头,就看见一个好漂亮好漂亮好漂亮的小女孩(柏堃也只会用这么俗的形容词),看见是美女的那一瞬间,小柏堃想回击的话愣是被吞回肚子里。 站在小女孩身边的大人一袭笔挺得军装,却也不慌,只是抱歉地笑笑,说些客套话,“柏老,我女儿太不懂事了,她这孩子从小就人小鬼大----” 此人的话还没说完,柏华昀就已经在摆手,“童言无忌嘛,再说她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还笑着转身,特亲切地问道,“对了,告诉爷爷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穆澄菲,今年四岁----”小女孩回答得很自然,确实是个可人的孩子。能不可人吗,这孩子就是穆晓光和郑姚的孩子,再加上有个定灵子这样的干妈,真走不想“变坏”都难。 柏堃这傻小子,很快就在美色中恍过神,男孩子那不服气的个性就上来了,“我聪明不聪明关你什么多,多管闲事多吃屁!” “我干妈说了,会跟女人还嘴,斤斤计较的男人就是笨蛋!” 柏堃气得牙齿都在打架了,“你干妈才是笨蛋,最笨录笨的笨蛋,天下一大笨蛋!” 定灵子突然间就打了喷嚏,她哪里知道,是个三岁的毛孩子在骂她呢!小女孩却一点也不怒,拉着大人的手就要走了,越是轻视对手越是给对手致命的一击,懒懒地开口,“爸爸,我饿了,我们赶紧走吧,这位爷爷,再见哦!”看都不去看柏堃一眼,像个小女王高傲的走了。 把我们的柏小少爷拾气的呀,回家在他爸爸面前,把这女孩的“罪行”说了一遍又一遍,恨不得在她脸上写下,你是宇宙无敌大笨蛋。 柏洋最后听的都受不了,哈欠连连,于是,摸了摸儿子的头,“乖啦,很晚了,赶紧睡吧----” 小家伙很受伤的站在那里,爸爸的这句话无疑比那个该死的女孩的话还要让自已“绝望”!只是啊,只是啊,柏堃自己都想不到,自己以后会在跟这个女孩有那么多交集,当然这都走后话了。 作者后话: 1、詹蕾手里的录像带,始终没有公开,再说,她也不敢公开。 2、童璟的亲妈到最后都没有跟她相认,因为她觉得她不配,她是有愧疚的。 3、柏洋自己设计的地标,也是送拾自己老婆的礼物,取得了非常大的成就,他的房地产公司一举成名。 4、龚晟凯跟柏洋在生意上免不了是对手,他们的战争其实不会结束啦! 5、童耀一直在日本当律师,是中国人为数不多在日本法律界有地位的人,当然很多日本mm追我们的童少爷的啦,他动不动心,那就要问问他本人咯~ 6、我们的完美男配杨浦同学在一年后,回国探望了自己的父母,后又回到新西兰那里定居,他很满意他现在的生活,也不想改变什么,不管怎么样,我都祝福他。 7、有机会,很想写柏堃小朋友长大的爱情故事,我对这个小朋友其实很有爱。 8、最后,想说声谢谢,谢谢支持到最后的所有读者们,这篇文确实虐,我果然不擅长写虐文,好了,我要回归我的温馨文了,大家空就多多捧场我的新炸《爱情归零》。 ----正文番外全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