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我做流氓》 第一章 电工也会被雷劈 十一月的西大校园秋风正劲,冻得穿的少的行人们瑟缩着。不过艳阳高照,倒也增加了几分暖意。 垂柳树下,人工湖畔。一对对情侣们不顾寒冷,不顾湖水反射刺人的阳光,偎依在一张张石凳上,享受着爱情带来的温暖。 “砰砰砰!”一阵刺耳的声响传来,惊起两只在细银杏树上休憩的麻雀,慌张抖动的翅膀打落几片金黄的树叶。 16号公寓楼428宿舍,一个青年盘膝坐在床铺上,愤怒的看着放在小方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在鼠标垫上狠狠的拍打着鼠标。 “艾吉奥你他妈傻啊!我让你攀上去,你他妈的反跳什么啊!”张君剑边拍边骂着电脑里虚拟的人物。 只见那是《刺客信条2》里艾吉奥和小偷赛跑的情景,张君剑本想让主角攀上一堵墙,哪成想一激动多按了一下空格,人物反弹了回来。 “追不上了,又得从新开始了!”张君剑又恼恨的拍了一下键盘。 “轰隆!”大概是上帝看不惯张君剑这么虐待高科技产品吧,平地一声炸雷,劈中了宿舍外的网线,网线将电流倒入电脑,电脑又传输给鼠标,鼠标…… “啊!”张君剑一声惨叫,向后边的被子躺去。脑子里飘过一缕残念:老子有四级电工证,居然也被电了…… …… “嘿,老四醒醒啦!你怎么不玩电脑,反而逃课在这里睡觉啊,还不如不借你玩!” 张君剑揉了揉眼睛,拍了拍额头,见宿舍的老三正俯身看着他。连忙挣扎这起身说道:“我这不正在玩嘛,哎?怎么天黑了?” “还好意思说呢?你看你都睡到啥时候了,你没虐待我的电脑吧?”说着,老三检查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看来,张君剑生气砸东西的毛病老三是清楚的很啊。 张君剑挠挠头说:“哪能啊?” “哼!我还不知道你?”老三见自己的电脑没事,对着张君剑抬起右手晃了晃说道:“来吧,这是凉皮,我就知道你肯定没吃饭呢。” “谢谢三哥,三哥对我最好了!”张君剑像个得到糖果的小孩子,边说边将笔记本递给老三,将凉皮放在小方桌上。 老三看着狼吞虎咽的张君剑说:“明天就是英语考试了,有准备没?” 西蓝大学虽是一所正规的大学,但是每到大四上半年末,学校都会打发他们外出工作。美其名曰:实习,其实就是逼着大四生早早找工作,好给下一届学生腾出宿舍。明天就是“毕业”考试,故老三有此一问。 “没呢……”张君剑也不抬头,继续吃凉皮。 “给,将来混不好可别说我害你啊!”老三从兜里掏出一张巴掌大的小纸片儿,放到桌子上。 张君剑停下筷子,拿起纸片一看,只见上边密密麻麻满是英文单词还有句子,小的字体只有两个小米粒大小。 想都不用想,那肯定是名动考场,考试必备,成绩的救星,老师的杀手,号称“一抄在手,成绩我有”的……好吧,是小抄…… 张君剑将小抄揣进兜里,“三哥对我最好了!” “得了吧,就这个时候嘴甜!快吃吧,咱们饱餐战饭,明天上战场!” 张君剑点点头接着吃。 一阵激扬的杰克船长登场曲《他是一个海盗》将张君剑从春梦中拉了出来,他擦了擦脸上的口水,看看手机,七点半。 “得动作快点儿!”八点考试,的确得动作快点儿。 张君剑赶紧穿上毛衣秋裤扫了一眼四周,嘟囔了一句“真不仗义,起这么早也不叫我一声。” 简单的洗过脸也不刷牙,匆匆忙忙下楼。其实张君剑的卖相还是很不错的,只不过平常不注意形象,多少有点明珠蒙尘的意思。 张君剑无暇顾及早上凛冽的寒风,无暇顾及别人怀里的女友(汗一个),大步朝着小餐厅走去。 “阿姨,给我来一个哈密瓜!”顾不得吃早餐的张君剑总是买一片哈密瓜填肚子。 张君剑接过哈密瓜,从兜里掏出两元钱,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小伙子啊,同学你的东西掉了……”卖水果的阿姨望着张君剑离开的方向,招手喊道。 这些张君剑当然是不知道的,他一路飞奔边跑边吃,险些岔了气儿。紧赶慢赶终于准时到达了考场。 考场,向来是学生们的战场。不论是好学生还是坏学生,没有谁整天盼着考试的。张君剑是机电一体化专业,其实本专业他学的也还不错,只是这机电专业英语真不是张君剑所擅长的。 于是,他从开考铃响起以后,就悄悄的观察监场老师。这一场是小考场,只有两个老师,一前一后监视考生们的动向。 张君剑等了一会儿,终于黄天不负“有心”人,前边的老师突然转身去看墙壁上鲁迅的“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去了。 “鲁大爷谢谢你了,你真是孺子牛啊,接下来看我的吧。”张君剑默念着,从兜里掏出小抄,飞快的垫在试卷下边。 “那位同学,你干什么呢?”后边的监考老师发现了张君剑的异动,快步上前,不等张君剑阻止,一下就掀开了试卷。 张君剑闭着眼睛不敢往下看试卷,四周的考生也纷纷望来,大多数都是摇了摇头,也不是到是在同情张君剑的悲惨遭遇,还是不齿于和张君剑同场考试。 “同学,你在试卷下边垫一张一角钱干什么啊?”监考老师捏着那一毛钱的一个角,正反看了一下,没发现有可疑字体,疑惑的问道。 张君剑闻言,睁开眼睛望去,只见那“小抄”深棕色成条状,不是一角钱还是什么? “额,这个嘛……额,这个只是我的护身符,每次考试我都要垫在下边。没听领袖曾经说过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只是借此鞭策自己罢了……”张君剑也是大惑不解,难道是慌里慌张的掏错了?不管怎样,他急中生智,总算想起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可是,一角钱上边没有领袖阿?” “额,不好意思,这次是拿错了……”张君剑大汗,忘了一角钱上印的不是伟人像。 “下次注意啊!”老师将“护身符”还给张君剑。 张君剑双手接过,诚惶诚恐的说:“下次一定拿对了……” “什么啊,我是说,以后不要在考场里掏东西了,否则算作弊!” “……” 整场考试,张君剑都在掏兜,可是,哪里还见得到小抄的半点影子呢? “难倒是买哈密瓜的时候,掏钱带出去了?”张君剑郁闷的想。 估计这也是整场考试,他唯一想明白的问题…… “老四,考的怎么样?”回到宿舍,大家问道。 张君剑摇摇头说:“一片哈密瓜坏了一场考试……早知道我就不去买了啊……” 舍友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老四,下午是体育考试,‘四眼刘’带着考。”老三提醒道。 张君剑也没细想,淡淡的说:“我知道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得,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你不用跟我在这拽词。” “四眼刘”是张君剑的体育老师,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四眼刘总是看张君剑不顺眼,处处难为他。其实张君剑的体育还不错,毕竟近一米八的身材,又练过两年三脚猫的跆拳道。只是瘦了一些,臂力显得不足,而这次考的居然偏偏是引体向上!这次考试估计张君剑又不能顺利过关了。 …… 简短截说,午休一过,张君剑一宿舍的勇士们便奔赴了战场,迎接引体向上的洗礼。 “这次考试,主要是引体向上。”四眼刘的眼镜很小,而偏偏带了一副大黑框眼镜,“张君剑,你先来!” “做多少个为合格啊,四眼……刘老师!”张君剑战战兢兢的问道。 四眼流毫不留情的挖苦道:“你做就行了,能做多少做多少!我倒看看你能做多少!” 张君剑搓了搓手,向上一跳,抓住单杠就开始做了起来。 出乎所有人意料,张君剑并没有马上体力不支,而是一个接一个的做着,不知疲倦的做着。只见他每个做的都是那么标准,丝毫没有掺杂水分。 “能做多少做多少,我今天还就不下来了,反正又不累,我倒要看看你往下怎么考!”对此,张君剑也是很诧异,只是觉得自己身轻如燕,臂力大增。 四眼刘也不好收回自己几分钟前说的话,只能在这瞠目结舌的看着。 于是,张君剑就这么一上一下,直到夕阳将他的影子拉的老长老长的时候,也没有停止的迹象…… 难道是,张君剑被劈的激活潜能了? 第二章 没事不要逞英雄 家是什么,某位大文豪曾下定义道:天下本没有家,在一个地方呆的久了也就成了家。 学校总是如监狱一样束缚着我们的自由,我们曾经是那样的憎恨它。但是,当你在那里生活三年多即将离开它的时候,你同样会有很多不舍。舍不得这里的景,舍不得这里的物,舍不得这里的小学妹…… 张君剑同样也很舍不得,但是没办法,学校逼着他离开。无奈的好学生张君剑只得办好离校手续,和哥几个吃过散伙饭,踏上了回凤山市老家的归途。 有句话说得好:毕业即失业。关于去哪里工作,这是每个即将毕业的大学生都在考虑的问题。几夜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张君剑,终于还是决定回老家找工作。不为别的,只因为他家里只剩下了母亲和他相依为命,离家近总是个照应。 西蓝市火车站还是那么拥挤,即便现在不是年末年初。 张君剑好不容易挤到k548的检票口附近,放好旅行箱。火车站通常充斥着两类人,除了大多数旅客以外,还有就是那些“金手指”。西蓝市是从古至今有名的“贼城”,久住这里的张君剑早就见多了火车站上被窃的人。所以,张君剑护住旅行箱,站直了身子,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对面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带着个金丝眼镜,西装革履,看样子是个成功人士。他的旁边站着个小青年,没有带什么行李,嘴里叼着根烟,并没点燃,看样子是懂得火车站的规定。 看着张君剑正在上下打量他,小青年一眼瞪过来,张君剑赶忙收回目光。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也不想惹麻烦。 不一会儿,中间拥挤的过道上走来四个旅客,直奔洗手间方向。张君剑下意识的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从四人中间的缝隙处,看到刚才那个小青年正在伸手掏他旁边中年人的口袋。 “果然是贼,早就看你不对头了,哪有坐火车不带行李的?”张君剑验证了自己刚才的想法,但并没有去制止。 经常出门的人都知道,小偷往往是团伙出来作案,一旦被发现,隐藏在周围的同伙就会出来帮忙。至于怎么帮忙,那要看被偷人是怎样的反映了,如果他忍气吞声,那小偷们也是小事化了;如果被偷的人不依不饶,那么同伙就会出来作证:他没偷你东西;如果当事人非要嚷着报警的话,那么他就等着被揍吧。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张君剑拿着传统的处世名言劝慰着自己,毕竟他的良心只被狼叼走了一半,还留了另一半给张君剑。 只见那个小偷用两根手指成功的从中年人的口袋里夹出了一个鼓鼓的皮夹,收获颇丰,看起来今天一天他可以只出半勤了。 “干嘛去啊?小兄弟,我的东西好像在你手里呢。”正当他得手后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中年人一把攥住了小偷的手腕,隐晦的说道,看来他也是懂“规矩”的人。 小偷抵赖道:“你说什么啊大叔,我认识你吗?” “别这样啊,小兄弟,你看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咱们得相互照应一下不是?”中年人很“上路”。 小偷见四周已经围拢了一层人,大急,嚷道:“你这人有病吧,我说没偷就是没偷!” 看来这个小青年也是个生手,人家还没说你偷东西呢,自己就先承认了。他这一喊不要紧,刚才那四个“去洗手间”的人闻听此言,赶忙回身跑来帮忙,分开众人,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揍人。 “嘿,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人家还没表示要追究呢,你们怎么就要揍人啊。”在一旁瞧热闹的张君剑终于在另一半没有被吃的良心的谴责下,看不下去了,准备出来为中年人说说情。 “这几位大哥,我看这位大叔兴许是眼花了,我看这事就算了吧。” “算了?你说算了就算了?你他妈的算老几啊?”其中一人上前抓住张君剑的领子嚣张的说道。 众人见此情景,知道是“文戏”唱完要演“武戏”了,赶紧不顾狭小的空间向后退去,给“演员”们腾出空间。 张君剑大急,一般这种情况都是给小偷们买两盒烟就算了,没想到这帮小偷这么不按套路出牌。 情急之下的张君剑本能的挣脱,可出乎意外的是他的挣脱似乎太“专业”了一些,一下子就给对方来了个过肩摔。 “嗯,这演员‘武戏’的水准还是挺高的嘛!”众人指指点点心理赞叹道。 “呦呵,还是个练家子,哥几个,一起上!”其中一个横眉立目看起来像是头头儿的人下令道。 此时的张君剑肠子都悔青了,早知如此,逞什么英雄啊。可是,就算肠子悔断了也没用啊,这时候总不能跪地求饶吧。好歹在大学社团练过三年三脚猫跆拳道的张君剑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只见对方一人右手握拳冲着面门捣来,张君剑鬼使神差一侧身,右手接住,然后右脚同时跨上一步,一用力,对方被绊倒在地。 “我叫你拽!”信心大增的张君剑冲着腾空而起的一个小偷就是一个正踹,只见那小偷像个断了线的风筝,轻飘飘的飞出了人群。 “好!”别人倒还没说什么,被偷的大叔却抢先赞叹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鼓舞己方士气还是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看客。 “没良……”一个小偷不等张君剑骂出口,一脚撩阴腿踢来,张君剑也是一脚撩阴腿,不过显然后者的速度快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啊!”对方一跳,愣了一下。等疼痛传来,便不顾形象捂着裆部躺在地上打着滚。 那个头头儿一见情况不妙,并没有像电视上演的那样,跪地求饶大喊好汉饶命。而是冲这人群外叫了一声“大力哥,快来啊,这里有人捣乱!” 话音刚落,便有一队人分开众人,走了进来,看样子是早就发觉这里的异常了。 “是谁啊?”来人身体壮硕,国字脸,长的倒也还算中正。上下打量了一下张君剑,又对那个小偷头头儿骂道:“就这么个小青年,你们几个摆不平?” “还有他呢!”小偷叫屈着一指那个被偷的中年。 中年赶紧摘清自己,连连摆手道:“我可没打他们啊,没我什么事。” 张君剑回过头去盯着那个中年,心想:“好小子你他妈有种,还真是人间冷暖、世态炎凉啊,老子就不该逞英雄替你出头!” “刚才这个大叔被窃了,我只不过是好心劝解一下,没想到惹来横祸。”即便是打,也得划下道来。张君剑也没指望三两句话,他们就能放过自己。 “哦?这么说还是个小英雄喽?这种情况我见多了,但是道上自有道上的规矩,你在我的地盘打伤了我的人。我如果让你完整无缺的从这里走出去,你说我今后还怎么做这个大哥!”大力哥振振有词道,倒像是张君剑理亏似的。 张君剑将身上好几星期没洗的几件衣服一脱,像是怕弄脏了似的(汗!),小心翼翼的叠放在地上。露出十分单薄的上身,说道:“废话你就别说了,我谁都不怪,只怪自己在这个世道还瞎眼充了好人!” 说完回身再次望了望中年人,淡淡的说道:“大叔,你还是快走吧,省的有危险。” 中年人微笑着和张君剑对视,丝毫没有愧疚的神色,反倒是让张君剑很诧异转回头来。 “来吧!”自从那次被雷劈了以后,张君剑已经感觉到自己身体上发生了奇异的变化:身体虽然依旧瘦弱,但却有使不完的劲儿,身手更加敏捷,感觉也更加灵敏了。经过刚才的打斗也对自己有了几分信心,所以他想放手一搏。 “呦呵,小伙子挺硬气的啊,不如加入我们怎么样?”大力哥看他身体这么瘦弱,就能打倒强敌肯定不是等闲之辈。加之张君剑硬气表现,大力觉得张君剑很是适合混黑道。 张君剑微笑着说:“呵呵,你觉得人人都想和你们一样,当流氓吗?放马过来吧!”说完,还摆了个格斗式。 “你……”大力气急语塞,盯了张君剑一会儿,笑着点点头说:“好,我就给你这个毛头小子放放血,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逞强!” 不等大力下令,身后的小弟一拥而上。 张君剑一看,顿时冷汗都从后脊梁冒出来了,只见他们总共有七八个人,人人从口袋里掏出了匕首,还有两个提砍刀的! 围观的人群一见玩大了,纷纷抱头鼠窜,避之唯恐不及,哪还有刚才看热闹的心情?不过,出乎意料的是,那个中年人倒是没有跑,而是微笑着看着将要发生的一切。 常言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光膀子不怕穿衣服的…… 张君剑一咬牙,一跺脚,掉头就跑!一群人在后边提着砍刀握着匕首,边追边喊:“站住!不要跑,有种不要跑!” “他妈的,你们还真当我是傻小子啊,不跑我就真的连种都留不下了!”张君剑飞快的围着候车大厅跑着,渐渐的将身后的人甩远了。 张君剑扭头看看身后没有人了,并不是很累,叹了口气,自语道:“幸亏跑得快!” “是吗?” 张君剑回头循声望去只见大力正带着一帮人堵在前边,后边的几个人也追了上来。 “小兄弟,你跑得挺快的,没让你去和博尔特比比,政府算是失算了。不过下次你跑的时候还是观察一下地形吧!”大力嘴里叼着雪茄,边挖苦边挥了一下手。前后小弟一拥而上。 这个时候还能相信谁?自己!张君剑“无畏”的再次冲向人群。 大厅里一时刀光剑影,血雨横飞,惨叫连连。不到十分钟,拿刀的诸位全都躺在了地上。 大力嘴里叼的雪茄都掉了下来,“斯文”的骂了一句:“这还他母亲的是人吗?” 张君剑捡起地上的一把砍刀,一步一步走向大力。 “兄弟,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大力随着步步后退,终于从嘴里逼出了这句既不失面子,又能劝对方的话。 听到这句话的张君剑冷静了下来,“你滚!” “好,咱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走着看!你们这群废物还不快走,躺在地上叫你妈啊叫!”得到许可的大力吆喝小弟们撤退,还不忘了留下一句狠话“找场子”。 “哎呦,这是谁啊,不长眼睛,连你大爷……呦~是赵队长啊,哪阵风把您吹来了?”低头疾行的大力一头撞在了一人身上,刚想喝骂,发现是警局的赵队长,赶忙谄媚的说道。 “邪风!你看看你,还有没有王法了,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公然斗殴!都给我带走!”赵队长,一声令下,一群警察将一帮黑帮分子,连同张君剑和刚刚赶到中年人,一起押上了警车。 “我的箱子还在那边呢,麻烦警察叔叔帮我拿一下,谢谢了!”张君剑念念不忘自己的财产。 “唉~没事逞什么英雄?这回好了,火车赶不上了,还得蹲局子……何苦呢?”张君剑后悔的想。 第三章 我想雇你当保镖 “不好意思啊,连累你了。”警车里,中年人看着张君剑抱歉的说道。 张君剑透过装有栏杆的车窗,静静的看着窗外大街上飘落的梧桐叶,也不回头看他,淡淡的说:“无所谓,就当是体验人生了。”这人太不仗义了,难怪张君剑生他的气。 “刚才,我只是……” “不许说话!”在车厢里看守的警察教训道:“不管管你们,你们还得寸进尺了。” “警官先生,我们只是聊聊天而已,您就行个方便吧。”说着,中年人掏出一根“国际版三五”香烟放到自己嘴里,将余下的全塞到了警察的手里。 警察看了看烟的牌子,抽出一支,鼻子凑过去闻闻,展颜一笑,“呦呵~生活不错嘛,真的‘国际三五’要一千块一条呢。” “哪里哪里,警官先生真是见多识广啊,上鼻子一闻就知道真假。”中年人拍马说道。 警察得意的点点头说:“那是!出任务的时候,很多当事人的家属都和你一样‘上路’,抽多了用鼻子一闻就知……嘿,我说你是不是变着法骂我是狗啊!我可跟你们俩说,有什么话快讲,千万不要串供,我可在这听着呢!” “串供?”张君剑一下子回过头来,“警察叔……” “谁是你叔叔啊,我还没结婚呢!” “哦,大哥,我问一下,我们是受害者,怎么……” 中年人给警察点着了烟,警察一摆手,打断了张君剑,吐了一口烟说道:“我就和你直说了吧,你们这次得罪了道上的人。不要说是你把他们打伤了,就是他们把你打得半死,恐怕还得判你一个扰乱公共秩序。” “什么?这不可能吧?”张君剑半站起来吃惊的问。 “咋不可能?人家上边有人!”警察用夹烟的手指了指上边,接着说:“依我看,你们要不花钱请好律师,要不然凑点钱,给对方送过去,大事化小。” 张君剑颓然坐在车座上,他家里只有一个母亲靠卖菜供他上学读书,哪里凑钱去啊。再说,这事儿如果传到家里去,还怎么让他母亲出去见人啊。 “没事,有我呢,包你没事儿!”中年人拍拍张君剑的肩膀说:“小兄弟,叫什么名字啊。” 张君剑没有回过神来,喃喃说道:“张君剑。” “哪的人啊?” “凤山市南峦县。” “哦,咱们还是老乡啊,我也是凤山人!” “是啊。” “嘿,我都说没事了,你怎么还这么无精打采的啊,刚才我看你打的挺过瘾的啊。”中年人又拍了拍张君剑。接着说:“我叫林政,‘树林’的‘林’,‘政治’的‘政’。”说着还将手伸了过去。 张君剑没有要和他握手的意思,只是盯着他说:“你有什么办法,我可弄不来那么多的钱……” “呵呵呵,我上边也有人!”林政也学着警察指了指自己的上边。 “市局到了,下车吧。”警察提醒道。 张君剑下车看了看太阳,就像即将上刑场的死囚一样。 张君剑和林政被分别带到两个审讯室,这也是所谓的避免他们“串供”。审讯室内空荡荡的,只有一张警察用的长桌和两把椅子,剩下的就是带有手铐的“嫌疑人”专用审讯椅。 带他来的警察将他送到椅子上,扣上上边的手铐,转身离去。 “姓名,性别,年龄……” “张君剑,男,22岁……” “说说吧,为什么打人?一个人打那么多,你小小的人儿倒挺能打的嘛。”主审警官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我是受害者,不是犯人!你们凭什么审问我?”张君剑激动的站起来,但铐着手的手铐起了作用。 “呦呵,还是匹烈马!我看你是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吧。小伙子啊,给你个忠告,老实一点儿,以免吃苦头!”另一个做笔录的抬起头来对张君剑说。 “你没打人,那么那些人怎么躺下的啊?”审讯的警官接着问,“你仔细想好了,如果如实交代,或许我们可以不联系你的家人。这种事,也就是在看守所里蹲几天就行了,如果告诉了你的父母……” 张君剑被戳到要害,猛地一抬头,再次激动的想要站起来,可惜他又失败了。只好抖着镣铐坐着说道:“千万别让我家里知道,你们想要我怎么说?” 警方的审讯攻心计也无外乎就是威逼利诱,没有经验的张君剑很快着了道儿。 “不是我们想要,而是实情!”主审的警官盯着张君剑。 “我……我……” 正在张君剑左右为难,天人交战之际,一个警官走了进来,和主审警官耳语几句。只见主审警官点点头,站起来对张君剑说:“经调查你是自卫反击,张君剑你可以走了!” 说完,刚进来的警官将椅子上的手铐打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张君剑可以走了。 张君剑不敢置信的站起来看着那个警官,看到警官再次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他才傻愣愣的走出了审讯室。 审讯室外,张君剑抬手搭了个凉棚,看看刺眼的阳光,一时间感慨万千,犹如重生。难怪那么多匪徒进一次监狱,出来之后就算多么的桀骜不逊,第二次进去的时候也是老老实实的。自己才进去不到二十分钟,难熬的就像一年一样,如果呆上几年…… “嘿!张君剑,他们没有难为你吧!”林政已经等在了审讯室外边。 张君剑收回目光,看着林政不喜不悲的说道:“还好吧……是你把我弄出来的吧,谢谢了。” 说完再次抬起头来贪婪的望着天际边,仿佛下一刻就要永堕地狱,再也见不到这蓝天白云一样。 林政挽了挽袖子看着手表说道:“看来火车是赶不上,这样吧,我去找家旅社,再买两张车票,咱明天再走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又给你添麻烦了。”张君剑不是一个太记仇的人,至少前不久的不愉快已经淡忘的差不多了。 “说什么话呢,咱俩是老乡,你又是为了帮我,才走到这一步的。你这么说,我可担不起!对了,那是你的东西,拿上吧。”林政指了指不远处的旧旅行箱。 这个旧旅行箱可是张君剑的亡父留下的,八几年的产品,结实的很。不论是从经济上还是感情上,他还真不舍得随便丢弃了。 林政找了一家环境比较好的旅行社安顿下来,然后便不顾张君剑的阻拦,独自买票去了。过了不到两小时,林政就回来了。事情办得很顺利,也不知道林政有什么关系,居然买到了两张明天一早的卧铺票。 从闲聊中得知,林政是凤山市一家公司的董事长,来西蓝市是为了考察一个项目。刚才起冲突之所以他摘清自己,就是怕自己分张君剑的心。这话的真实性有待商榷,但张君剑还是把它当成真的听了。 真假又能怎么样?要想快乐就得装糊涂,这就是生活之道。 “小剑,你的功夫是和谁学的啊,很厉害嘛。”经过一番闲聊,两人已经不再生分了。 就算告诉别人自己的功夫被青天白日里一个炸雷劈出来的,人家能信吗?所以,张君剑还是直接的编瞎话道:“哦,这是我小时候遇到一个武林高人,他说我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 “然后他就给你了一本叫作《如来神掌》的书?我怎么觉得在哪部电影里看过啊。”看起来林政不常看电影,一时半会想不起那部电影的名字了。 “有吗?”张君剑故作惊讶的问。 “没有吗?” “……” 林政也不刨根问底,放弃了追问,盯着张君剑说:“我想聘请你当我的私人保镖。” 张君剑不是没有想过自己的未来,他曾经想着自己有可能会去一家工厂,凭自己的专业知识,熬几年当一个小班长,发展好的话还会当个车间主任,再好一点的话也就是一个副厂长。他也想过自己有可能去做销售,将来做个部门经理。可就是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去干保镖。 所以,很干脆的拒绝说:“不了,干保镖没前途,弄好了也就是一个保安队长。到最后老了,没人要了,恐怕连养老金都没有。” “呵呵,如果我给你的工资,不但够你自己交养老保险,还让你比什么白领的收入多呢?”林政眯起眼睛,吸了一口烟,诱惑道。 “你能给我多少,总不能是五千多吧。”不要说张君剑没出息,c国现在的大学生找到满意工作的概率,基本上和瞎猫碰死耗子差不多;找到好工作的概率,更是和死猫碰上瞎耗子有得一拼,有多少人一个月能拿五千块呢? “一万!”林政干脆的说道,“第一个月一万,如果干得好的话,不但涨工资还有奖金!” “一、一万?”张君剑惊呆了,没想到保镖这么吃香。但随后他镇定了下来,“既然是找上门来的,那也就是说我的‘面试’算是过了,我得敲他一把!” 打定主意的张君剑淡定的说:“额,好像有点少啊。要知道保镖是保护你的人,相比较性命而言,再多的钱也……” “你开个价!” 张君剑犹豫着缓缓伸出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想要再让他加两千。 “好,那就两万!”林政很爽快的答应下来。 张君剑恨不得扇自己嘴巴,早知如此,把无名指也伸出去啊。其实张君剑还是很容易满足的,要不然,他就该恨自己没有将整个左手摊开伸出去了。 “你不会是搞传销的吧?”张君剑一见他这么痛快,顿时起了疑心。 林政将烟头放在玻璃烟灰缸里捻灭,对张君剑笑着说:“你看我像吗?” “我看不像,但不代表不是。如果每个搞传销的人都让人看出来,那他还骗谁去啊,您说是这个理吧。” “呵呵呵,其实你完全不必顾虑。以你的功夫,如果没有枪的话,估计警察都拦不住你,更别说搞传销的了。” 张君剑仔细想想也是,十来个持械流氓都被他打趴下了,更别说搞传销的了。 “好吧,我答应你。不过这次我得先回家看看,不能马上跟你走,还望你能体谅。” “没问题,这是我的名片,你要来的时候打电话给我,我派人去接你。”林政递过来一张银光闪闪的金属片。 “总不会是银的吧!”张君剑强忍着掰一下的冲动,仔细看了一下,只见上边两个烫金大字:林政。然后就是下边一行小字,写着手机号码。 张君剑反复翻看,没有找到什么某某公司董事长啊之类的职务。 “这是我的私人名片,我聘你当私人保镖,又不是公司保安。”林政看出了张君剑的想法。 张君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将名片小心翼翼的放进口袋里。 保镖到底好不好玩呢?黑西服、黑墨镜想揍谁揍谁一定很好玩! 第四章 四郎探母 答应了林政的张君剑,一路火车坐到了凤山市。 凤山市地处c国北方,境内因为有一座大山----凤山而得名,c国是一个半内陆的国家,海岸线非常短,只有一个连通外海的出海口,这个出海口就是凤山市。所以,作为一个优良的港口城市,凤山市的工商业都很发达。 如果说游子们在离家很远的地方会思念家乡的话,那么,快要到家门的时候这种想念,将会升华到极致。所以,归心似箭的张君剑,拒绝了林政的挽留,当天就踏上了开往南峦县的客车。 凤山市很发达的,但也有较为贫困的区县,而南峦县就是它们之一。南峦县因为在凤山以北而得其名,凤山正好将它与海岸隔开。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但大家都明白,除了矿山以外,哪有靠山发家的地区呢?这些山区,往往是贫穷的代名词。 很不幸,凤山并不是所说的矿山。所以,南峦县的人民大多是靠种田为生,壮小伙则多在外打工。 张君剑的母亲叫王翠莲,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55岁,早已过了年富力强的阶段,所以只好靠着家里的一亩三分地过活。张君剑知道自己家里的状况,上学的时候也不与同学比吃穿,学习也不错,四年前考取了重点院校西蓝大学。成为当时县里的状元,着实让家里人高兴了一下。 “还是老样子啊。”张君剑感叹道,半年没有回来一切都还是老样子。看着家门前那棵老皂荚树,张君剑仿佛又看到了几个月前母亲执意要送他到汽车站的情形,只不过此时的树叶都已经掉光了而已。 张君剑早就通知了妈妈,知道家里肯定有人。 他家是有院子的那种平房,他直接推开院门,大喊道:“妈,我回来啦!”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五十来岁穿着一身深蓝衣服的妇人从屋里迎了出来,边走边说道:“儿啊,你回来了啊,一路上不累吧。妈给你炖了只鸡,快上屋里吃去吧。” “中!”张君剑点头一笑。和至亲之人,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一个字,就能蕴含最丰富的情感。 “妈,你也来啊!嗯?妈你怎么了?”张君剑回头一看,只见母亲站在那儿捂着胸口,赶紧抢上前去扶好。 王翠莲皱着眉,喘了口气儿,缓缓说道:“妈没事儿,就是刚才见到你有些激动了,没事儿,进去歇会儿就好。” 张君剑闻言,把母亲扶到东屋的炕上靠在被子上,“好点儿了吗?不行我去叫王医生。” “没事儿了,好多了,你快吃鸡,要不就凉了。”王翠莲赶忙催促道。 “中。”张君剑见自己母亲已经好多了,赶紧脱掉鞋盘膝在炕上的小木桌前,嚼起了鸡肉。 “妈你也吃啊,这么多呢,我又吃不完。”张君剑知道自己母亲的脾气,也不再让,直接拿了一个碗,夹了一只鸡腿,递到王翠莲跟前。 “中!”王翠莲笑着接过装有鸡腿的碗,“我儿子懂事儿了。” “呵呵!”张君剑笑着咬了一口肌肉。 王翠莲虽然接过了碗,但只是将鸡腿上的鸡皮撕下来放到嘴里,却没有动肌肉。 张君剑见此情景也只是装作没看见,当儿子的深深了解自己母亲的性格,不看着自己吃好,她是不会动鸡肉的。 这是张君剑母亲的性格,又何尝不是天下母亲的通性啊!可她们哪知道,自己吃不好的时候,当儿子的见了,又有几个没心没肺能吃的好的啊? “唉~多说无益,还是一会儿少吃点儿,给她留点儿吧。”张君剑默默发誓,只要自己将来赚了大钱,一定好好孝顺母亲。 眼下自己要去当保镖了,可以赚很多钱了,日子应当会很快好起来吧。想到这里,张君剑嘴角牵起了一丝难以觉察的笑容。 “笑啥呢?有啥好事也和妈说说,是不是找着对象啦?”对儿子观察最细致的永远是母亲。哪怕是最不经意的动作,她们也会发现,因为,她们在时时刻刻关注、关心着我们。 张君剑摇摇头,笑着说道:“我找到工作了,市里的,一个月一万多呢!” “真得?”张母放下筷子,高兴的说道:“什么工作啊,这么多钱!” 张君剑不想让母亲担心,谎话在汽车上就已经想好了,“做销售,给他们在商场卖金银首饰,你儿子厉害吧……妈,你这是又怎么了?” 张君剑正高兴的说着,却见到王翠莲放下碗筷,捂着胸口,簇着眉头。赶忙也放下碗筷,急急说道:“还是去村头的王医生那看看吧,又不远!” “看啥啊,妈就是上岁数了,一高兴就这样儿。等你赚了钱带妈去市里的大医院去看!”说着,张母又恢复了常态。但张君剑看得出来,那常态的背后是忍受了怎样的痛苦…… 可是以母亲的倔劲儿,张君剑又不能说出来,只得回到桌子上装作继续吃鸡肉,暗里悄悄的观察着母亲的情况。 “呦呵~小剑都回来啦,看来我是晚到一步啊,我还以为这个钟点儿你到不了呢。”一个六旬的老头倒背着手,握着一只旱烟袋,走了进来。 “呵呵,是他大伯啊,我就说你得早点儿来才能走到小剑头里吧,你还不信。小剑这孩子我了解,快到家门口了,他着急的还不得飞回来啊!呵呵!”王翠莲笑着说:“你爷俩先吃着,我外边还有点儿事呢”说着,起身向外走去。 “中,你快去快回啊,我爷俩就不等你了!”老头将旱烟袋放到桌上,从兜里掏出一个小酒瓶,“来,陪你大伯喝点儿。” 来的老头叫张胜丰,是张君剑父亲的亲哥哥。五年前张君剑的父亲张胜福,因病去世。家里的大事小情,都是这位大伯照应着。所以,即便张君剑不会喝白酒,今天也拿了个碗倒了一些。 “大伯,家里的事多亏你了!我敬你!咳咳……咳……”张君剑举起碗来,喝了一大口,差点呛出来。 “你看你这孩子,和大伯还逞强!咱们一家人还说什么两家话啊!唉~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最近你母亲她身体不好,我劝她去医院看看,可她就是不同意啊。”张胜丰边喝边说。 “嗯,我也看出来了,等我在市里落住脚后就把我妈接到那里去看看。” “好啊,有出息啊!唉~咱么家祖祖辈辈在这凤山脚下种地,该出你这么一号能人啦!这次回来呆多久啊?”大伯说着高兴的灌了一口。 “可能呆不长,过两天我就得去市里了,那里我已经找到了工作。”张君剑神色一黯,想到又要离家,颇有一番不舍。 “你就放心去好了,家里有我照看着呢!咱祖祖辈辈被这一亩三分地拴在家里,能有个啥出息?出去好啊!出去好!来,咱爷俩干一个!”张胜丰看自己侄子的碗里已经没有多少酒了,也不怕他喝醉了。 “来!”张君剑举起碗,一饮而尽。喝酒是要讲气氛的,拥有一个良好的氛围,这酒喝着才有意思。 “唉~才多大一会儿工夫啊,你都长这么大了。从你刚生出来,我就看着,看着你慢慢长大,我也慢慢的变老了。” 张君剑也不劝慰,那样只会让亲情掺杂进虚情假意。他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忙活着的母亲,渐渐的眼角有些湿润。 “看,都是大伯不好,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我怎么就想起说这些败兴的话来了呢?来,喝酒。”看着有些动情的张君剑,张胜丰赶紧转移话题。 张君剑笑了笑,抿了一口酒说:“没事的。大伯你能不能给我讲讲小时候的事啊?” “呵呵呵,中。”张胜丰开始笑着讲起了张君剑小时候的趣事。 渐渐的,张君剑视线开始有些模糊,不知何时,竟然恍惚睡着了…… 第五章 保护“公主” 在家呆了两天的张君剑,终于不得不要去凤山市了。因为时间一长,他怕这份好差事会泡汤。两万块钱对张君剑来说,已经算是一桩大买卖了。 “喂,是林政林老板吗?”不放心的张君剑,掏出现在市场上已经罕见的黑白屏手机,按照名片上印刻的号码,给林政打电话确认一下自己的上班时间。 “哦,你是找我老爸的啊,他去洗手间了。您先稍等一会儿,他马上就好。”接电话的是一个自称林政女儿的女孩。 “声音挺甜啊,一听就知道是一个漂亮女孩儿。”另一头的张君剑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十几种漂亮女孩的类型:俏皮可爱、成熟知性、落落大方…… 其实这也怨不得张君剑花痴,要怪就怪他选的专业。前边已经交代,张君剑是机电一体化专业高材生。众所周知,现在基本上已经没有哪个女孩子会选择工科专业了,即便是有,大家也能想象的出,得长的多保险的女生才会去学工科…… 这还不算悲剧的,最悲剧的是,他所在的机电工程系独自占了一栋楼!一栋楼上百个班级,却只有四十多个女生。分摊下来,一个班连半个异性都找不到。一下课,整栋楼里都是大老爷们自娱自乐。想找女友基本上要去外系进口……所以,张君剑是如何的饥渴,大家肯定能想象得出。 “哦,好得,美丽的女士,我等一会儿不要紧。”张君剑强忍着调戏一番的冲动,绅士的说道。开玩笑,这可是老板的女儿,是仅次于老板秘书的第二号不可有“非分之想”的女人!调戏她?这和砸饭碗已经没有任何区别了。 “你怎么知道我美丽啊,你见过?”张君剑刚打消了调戏一番的想法,没想到对方却主动给送来机会了。 “美丽的女士,要知道,声音和容貌是有挂钩的,听您甜美的声音,我就知道您的美了。”其实张君剑的前半句话倒没有违心:女性的声音和容貌的确有关系,只不过大多数是相对的而已。 “呵呵呵,算你小子会说两句人话,不过以后你要记住:不要叫老娘女士,要叫大小姐!” 张君剑狂汗,这丫头也太开朗的过分了吧。这是一个淑女、大家闺秀、妙龄女孩能说出的话吗?这简直就是泼妇啊!自己这个小保镖也就算了,难道她对自己老爸的客户也是这个态度吗? “谁啊,找我什么事?”正在张君剑无言以对的时候,刚去洗手间回来的林政接过了手机。 张君剑一听是自己的老板,赶紧收起轻佻之心,用郑重的语气说道:“老板,我是张君剑啊。” “是小剑啊,什么老板啊,咱们是朋友,和我不必客气。家里还好吧,打算什么时候过来啊?”林政倒也平易近人。 “托您的福,家里不错。我当然是想尽快去上班啊。您知道,迟则生变啊!” “好,告诉我你的详细地址,我现在就派车去接你!” “这不太好吧,我还是自己过去吧”林政的热情让张君剑有些不自在。 “有什么不好的?我再重申一遍,你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的下属或是员工!”顿了顿,林政接着说道:“其实啊,一个雇主对保镖好是一种拉拢的行为,毕竟我们的生命安全掌控在你们的手里。” 他都这么说了,张君剑也不好再推辞,“好吧,我家在南峦县,山北镇,张家庄然后找张胜福家就行了。” “嗯,好了,咱们回见,我先挂了。”林政停下记录的笔,放下电话,从记事本上撕下刚记录的地址。 递给旁边的一个青年,“你按照这个地址,去接一个叫张君剑的人,他是大小姐的新保镖,客气点儿。” 青年接过纸片,转身而去。 并没有等多大一会儿,也就是三个小时的样子,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家门口。张君剑对汽车也不大了解,只知道那是辆奔驰。前边有e200的字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它的型号。 “儿啊,到了那好好干,你看人家对你多好,还派这么好的车来接你。”看着这么有出息的儿子,张母笑的合不拢嘴。 周围看热闹的乡民们也是指指点点连连赞叹张家出了个好儿子。 “嗯,我一定好好干。妈你就先回屋吧,外边冷。”张君剑坐到车上,摇下车窗伸出头来对母亲嘱咐道:“以后干活的时候一定要注意点身体啊,我先走了,过两天工作清闲了,我回来看您。” “中,在那一定要好好干,不用着急着回来看我。”王翠莲伸出抄着袖管的手,对着缓缓离去的汽车挥了挥。 …… 张君剑看着后视镜,只见那司机二十岁上下,短平头,眉清目秀。 “大哥,尊姓大名啊。”车上的张君剑,客气的问道。 司机也不回头,对着后视镜说:“我叫浩南,可别叫我大哥,我才20岁,看你比我大。” “呵呵呵,我22。刚来,什么也不懂,以后要多照顾着点啊” “不用这么客气,以后都是在林老板的人,没有什么照顾不照顾的,互相帮助吧。”浩南笑呵呵的说,“只是你以后在大小姐那当差,恐怕……” “什么?不是给林老板当保镖吗?关大小姐什么事?”张君剑诧异地问。 浩南一减速,看了看车的四周没有什么危险,偷空转过头来对着张君剑说道:“其实大小姐这人不错,我还挺羡慕你呢。”说完,赶忙将头转回去。 “老板几个女儿啊?”张君剑抱着侥幸心理,祈祷着不是那个在电话里喊“老娘”的女孩。 “一个!” “……”幻想彻底的被浩南伸出的一根食指粉碎了,张君剑在胸前划着十字祈祷着,“菩萨保佑,阿门!” …… 又是三个小时,奔驰停在了一座别墅里的小型停车场。张君剑走下车来,如果要形容他此时的感受的话,那么只有一个字最贴切:“啊!”。两个字的话,“啊啊!”。三个字的话,好吧我不说了。 如果说在张君剑的意识里,房子应该用平米来计算的话,那么今天这个意识被彻底颠覆了:眼前这个房子应该按亩算!不是几亩,而是十几亩! “跟我这边来!”将车停好后,浩南带着张君剑向一栋最大的建筑走去。 别墅的整体成欧式风格,有一座主建筑,墙壁和四周的栏杆围墙雪白,看起来整洁明亮。其他的还有小型停车场、游泳池、体育室等附属建筑。 浩南的皮鞋踏在大理石主路上,发出了清脆的“当当”,掉光了树叶的龙爪槐倒像是鸡爪子一样站在路两旁。 张君剑像是刚进大观园的刘姥姥一样,随在浩南身后东瞧西看,恨不得多长几双眼睛。 一进房子里边,有了心理准备的张君剑还是被惊得一愣。 “天啊,这是皇宫!” “浩南,这是谁啊,土里土气的,东张西望什么呢!”不等张君剑仔细观察一下整栋房子的装饰布局,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便得打断了他。 浩南上前答道:“哦,这是您的新保镖张君剑先生,我带他来见老板。” 张君剑回过头来直愣愣的盯着楼梯上的这位“保护对象”,只见她一米六五的身材,一条雪白连衣裙遮住了修长的大退,与乌黑的披肩长发相映成趣,额前的刘海微曲,将好没有遮到弯弯的柳叶眉。眉下一双丹凤大眼配合着长长的睫毛,闪动着灵动的光芒;瓜子脸,小翘鼻,无一不在告诉着观察者:她是一个淑女。 可是,为什么就是这么一个淑女,满口的“老娘”呢?这如果不是自己搞错了,那么就是上帝的罪过。 浩南见张君剑直盯着人家,赶忙从背后捅了一下他。 不等张君剑反应过来,这位“淑女”便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围着张君剑转了两圈,对着浩南说:“不会吧?老爸怎么个我找了一个这么土的保镖啊!” “……”本来还想问好的张君剑顿时为之语塞。 “你看着穿的,九十年代的牛仔裤,八十年代的风衣。天啊!你是从哪找来的这些古董啊!”大小姐用食指和拇指小心翼翼的捏了捏张君剑身上衣服,好像是怕衣服的“土气”会粘到自己手上似的。 泥菩萨还有几分土性呢,何况是张君剑这么一个大活人。看着这位大小姐鄙视的眼神,张君剑气就不打一处来,但为了那两万块钱也只好忍了。 于是,他不疼不痒的说道:“那么,请问,穿一身古董会影响我对你的保护质量吗?” “这倒不会,”她摇摇头耸耸肩,接着说:“但是会影响我的心情!” 张君剑向来对为富不仁的人没有什么好感,眼下这位大小姐虽然没有做坏事,但是那鄙夷穷人的神情,却深深的伤害了张君剑的自尊心。他本来就是一个脾气大的人,听到这她的这番话,立刻暴走。 “多承林老板的美意,还有南兄一路上的照顾。”张君剑向浩南拱拱手,又指了指身旁站着的大小姐说:“但是,张君剑为人粗鄙,像大小姐这样贵如‘公主’的人,我这个土老冒伺候不了!麻烦你替我向林老板转达歉意,在下这就告辞了,哼!!” 张君剑瞪了一眼林老板的女儿,重哼一声,头也不回便朝着大门走去。 “呦呵~小老弟真是风风火火,来的快去的也急啊。可是怪我林某人招待不周啊,还是不愿给我做保镖啊?”拂袖而去的张君剑,还没走出客厅便遇到了外出归来的林政。 “哪里,给林老板当保镖是我的荣幸,只是大小姐的千金贵体,张君剑实在是伺候不了。”张君剑对林正还是很客气的,毕竟刚才的话是在气头上,没走出几步他就后悔了。 “哦?”林政看了看站在大厅的女儿,“原来是因为雨凝啊?她就是这么一个直爽的性格,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看来林政还是很了解自己女儿的,张君剑只隐晦的一提,他便想出刚才发生的事了。 “哼!”林雨凝听到父亲责备她,一撅嘴,转身上楼而去。 这便是张君剑和他的“保护对象”第一次见面的情形,看样子他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第六章 你是我的人了 “来,小剑,咱们上楼谈。”林政右手一探,做了个请的姿势。 张君剑一鞠躬也做了个同样的动作,但还是随着浩南先上楼了。 浩南一直将张君剑引到一处装饰豪华的房子内。房内正对房门的墙壁上紧靠着一个巨大的书架,书架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各种颜色厚度的书籍,崭新的很,一看就知道那些“人类知识的结晶”只是被当作了摆设。其他的墙壁上也是挂满了名人字画,这间屋子主人附庸风雅的程度可见一斑。 除了书架以外,这里的主要家具就只有一张摆放着百合花的书桌,以及几把供客人歇息的座椅了。之所以说这里装饰豪华,那是因为你别小看了这一张书桌几把椅子,张君剑学过机械材料学。一些特有的机械也需要特殊的木材,所以,一进来他便认出这些家具都是上好的红木。 红木并不是指单一的一种木材,而是明清以来对稀有硬木的统称。它包括了人们熟知的黄花梨、紫檀等稀有木材。至于这些家具是具体的哪一种,张君剑倒是不太清楚。 除了这些家具以外,那些名人字画,以及书架里的书籍,哪一样不是价值不菲的装饰品呢?你说是假的?你相信一个肯出二十多万年薪请保镖的大老板,会买假的名人字画装饰书房吗?要说假的,那倒不是没有,最起码那张《蒙娜丽莎》张君剑就知道是假的…… “你俩都坐吧!”林政示意张君剑落座。 张君剑等林政在书桌后的椅子上坐下后,这才跟着坐了下来。 “知女莫若父,雨凝这丫头的脾气我也了解。不瞒你说,我给她找的很多保镖,不是被她打跑了,那就是受不了小女的脾气自己辞职了。”林政皱着眉头,从烟盒里抽出一支“国际三五”放到嘴里。浩南见状赶忙起身,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 张君剑讶然道:“打跑了?保镖被她打跑了?那她也忒强悍了吧!” 林政也不怪罪张君剑对女儿言语上的冒犯,吐了口烟说:“可不是嘛。你不知道,我为了她的安全考虑,从小就找老师教她各种武术,什么形意拳啊,空手道啊,合气道啊……” 林政将烟叼在嘴里掰着手指,一连数了好几种格斗术,就连“卡波耶拉”这种生僻的巴西格斗术她都学了。 张君剑后脊梁都冒汗了,心想:“我还给人家当保镖呢,这要是打起来,还指不定谁保护谁呢!” “唉~但是女孩子终归是女孩子,生理上的特性决定了,她学再多的武术也打不过男生。” 林政这话倒也没错,或许咱们在电影上看着那些武打影星以一敌众,拽得要命。但那也只是电影而已,是一种夸张的艺术体现,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艺术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在现实当中,能一个打四个的人当保镖就已经很合格了。男人尚且如此,那么女孩子就无须赘言了。 “我也曾放弃过给她找保镖的想法,但是你也看出来了,我很有钱,这也意味着我女儿有危险的概率要大得多,我是不得不防啊。”林政将烟头在汉白玉烟灰缸内压灭,笑着对张君剑说:“不过,那天看到你在火车站以一敌众,我就知道你是我想要找的人。所以才高价聘你为保镖,还望你不要推辞。” “只是……”张君剑一想到那些被打跑的以及不堪虐待自己辞职的同行们,就有点犯怵。 “你放心,经过在火车上的一路观察,我对你的人品很放心。所以这次,我决定将雨凝全权委托给你,你有对她下命令的权利,她不听话的时候可以适当的教训一下。只要不太过火就行!” 看来,林政对自己女儿的安全问题很是忧虑啊,连这种近乎是让张君剑做“半个父亲”的办法都想出来了。 “什么?老爸你疯啦?”没等张君剑答应,书房的们就被林雨凝推开了。 此时的林雨凝已经换了一身装束:紧身黑皮衣,深蓝的牛仔裤,头发也梳起了一个高高的马尾辫。整个人从上到下散发着少女蓬勃的朝气,跟刚才的淑女打扮判若两人。联想到她泼辣的性格,还是后一种装束,更能让张君剑接受一点儿。 “老爸,你不会是发烧了吧!”林雨凝走到书桌前,探身摸了一下他老爸的头,自语道:“不烫啊。” 林政拿开林雨凝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雨凝啊,张君剑先生的人品和武功都是很难得的,有他在你身边,我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胆了。你是个孝顺的孩子,难道你就不想让老爸省心点吗?” “哦,好吧,看在您老的面子上,我就迁就一下啦!”林雨凝乖巧的笑着说:“那我先让张君剑陪我到外边玩一会儿,联络联络感情。这总行了吧!” “你给我走吧!”林雨凝冲着老爸一笑,不由分说,拉起张君剑便朝外面走去。 林正对着张君剑点点头,算是首肯了。 “老板,那个张君剑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吗?我看您是不是有点太过夸张了啊。”浩南起身走到书桌前,“我和小姐熟,实在不行的话,让我跟着小姐吧。” “对于张君剑能力的问题,你大可放心,我亲眼见他在西蓝火车站一个人打趴了十几个持械匪徒,而且他毕业于西蓝大学,远离凤山,不太可能是我们仇敌派来的卧底。”林政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来,让浩南点上,吸了一口,接着说:“你去外边看看,我怎么觉得雨凝这丫头刚才笑得让人这么不放心啊,千万别让他把张君剑赶跑了!然后,顺便给他安排一个好的住处。” 浩南点点头,转身离去。 “我这里还有二十万零花钱,只要你答应辞职,我可以一次性付清。”林雨凝一路将张君剑带到客厅,头也不回的说。 张君剑神色一滞,微笑着说道:“呵呵,大小姐出手还真阔绰啊。” “别废话,你同意还不同意?”林雨凝仍然不回头。 张君剑哂然而笑:“大小姐不会是考验我的智商呢吧?在这里我有吃有住,一个月不算奖金给我两万块。一年就是二十多万,守着你就相当于有了长期饭票,我干嘛要拿一次性的二十万呢?” “这么说你就是不同意喽?” “当然,不同……”张君剑还没说完,只见一个硕大的白色鞋底向自己飞快飞来。 张君剑赶忙向左一跳,避开这一击。 林雨凝见自己的一击后踢没有命中,赶忙转身左脚高鞭腿袭向张君剑面部。张君剑被她咄咄逼人的进攻激怒,也不再做躲闪,抬起左胳膊用力格挡。 “砰!”腿臂相交,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呀!”林雨凝发出一声惊呼,向后倒去。张君剑见势赶忙前去搀扶,谁知这小丫头使诈,利用撞击后的惯性反腿一轮,一个后旋直奔张君剑的头部。 自从被雷劈了以后,张君剑在有危险的时候,就像鬼上身了一样,经常不自主的做出一些闪避进攻的动作。这次也不例外,只见他也不躲闪,双手硬是将林雨凝的腿接住。气急的张君剑不顾林雨凝的惊呼,一手搬住她的大腿,一手搂腰,将林雨凝抱起朝着客厅的大沙发一扔,林雨凝准确命中目标。 紧接着张君剑往林雨凝的身上一压,威胁道:“你最好老实点儿,不然下一次,我可不敢保证哪里都有沙发可以供你躺!”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在张君剑的脸上响起,林雨凝骂道:“你个臭流氓!” 张君剑一愣,才发现两个人的姿势确实有些暧昧:张君剑上林雨凝下,两人的头不到一尺距离,面对着面…… “十字绞吼锁!”自知做的有些过火的张君剑赶忙起身,哪知张君剑刚转身离开林雨凝的身体一点儿,对方却突然发动攻击:双手十字状绞住张君剑的头,双腿也极暧昧的缠住了张君剑的腰。 张君剑背着林雨凝站起身来,想要努力挣脱林雨凝。但林雨凝缠得太紧,他晃了几下也没能挣脱。 “嘿嘿,淑女会武术,流氓挡不住!”林雨凝得意的说。 “好吧,我投降,你把那二十万给我,我走!”张君剑叹了一口气说。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啊~~~啊~~”跳下来的林雨凝,还没来得及得意一会儿,就再次被张君剑压倒在沙发上。 林雨凝气的大叫:“好你个臭流氓,你竟然跟姑奶奶耍诈!等老娘起来,看我不收拾你!” “呵呵呵,那还是等你起来再说吧!哟呵~挺香的嘛!百合味?”张君剑闻着林雨凝身上的香气,作流氓状调戏道。 “臭流氓!你还不起来,小心我叫我爸了啊!”林雨凝威胁道。 张君剑无所谓的说道:“林老板已经把你交给我了,所以,你现在是‘我的人’了!” “咳咳咳~”正在林雨凝无可奈何之际,一阵咳嗽传来。张君剑也只是扮流氓吓吓她而已,并不敢真的耍流氓。一见有人来,赶忙跳起身来。 “张先生,您的住处已经安排好了,要不要去看看?还有一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讲。”浩南黑着脸对张君剑说。 张君剑挠挠头发,不好意思的说道:“哦,好得,有话就说直说吧,别客气。” “虽然老板让你全权负责大小姐的安全,但我还是希望你对她客气点儿,不然的话,你可能会有麻烦!”浩南显然对张君剑刚才的所作所为很不满,活动着两只手说。 “哦?是吗?我不认为,有谁能找我的麻烦!”张君剑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浩南刚才不客气的语气,令张君剑多少有些很不满。 一见两人剑拔弩张,林雨凝看到有机可乘,继续挑拨道:“你要留下来不是不可以,但是,必须得展示一下你的实力啊。要不然我怎么知道把自己的安全交给你,是不是所托非人啊。” “你想我怎么展示?”张君剑抱臂站定,问道。 “浩南是我父亲的得力助手,功夫不错,只要你能打败他,那就能说明你确实有实力胜任这项工作。”林雨凝指着浩南说道。 “大小姐,你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吗?”听到林雨凝的夸奖,浩南得意忘形的说:“你就等着吧,我一定不负厚望把他打倒!” “我接受他的挑战!”张君剑无所谓的说,心想:“想在美女面前表现一下,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这傻丫头我要定了!” “这里太小了咱们去体育室吧!”林雨凝建议道,她可不像闹出声响,被被老爸听到。 张君剑一挥手,指了指靠着浩南的沙发说:“不必了,这里还不错,至少有沙发可以让南兄躺在上面。我们可以打一赌:我如果能一招之内让南兄躺在这个沙发上的话,大小姐你就必须听我的!” “小子别说大话!如果你输了呢?”浩南显然不愿在美女面前丢份儿,哪怕仅仅是一句话而已。 “输的话,我不用你们付钱,直接走人!”张君剑斩钉截铁的说。什么是霸气?这就是霸气!敢于**裸的藐视对手就是不折不扣的霸气! “好!咱们一言为定!”林雨凝像是那只骗到乌鸦嘴里的肉的狐狸,笑声中都透出了深不可测狡猾。 “请吧!”浩南探出右手,请张君剑先出招。 张君剑一拱手,“还是你先来吧!” “加油啊浩南,我看好你哦!”林雨凝笑着给己方打气道。 浩南冲林雨凝一点头,如果他是一支温度计的话,那么林雨凝的这句话无异于是一百度的沸水,让他的兴奋度直升顶点。 他听林政说过张君剑很厉害,所以也不敢托大,抬起右拳,抢先向张君剑捣来。 只听“砰!”的一声,张君剑一个正蹬,将浩南踹将出去,正好落在了刚才所指的沙发上。 “太慢了!简直是乌龟的速度!”张君剑轻松的说道。 此时的林雨凝还没有反应过来,刚才鼓励浩南的笑容还挂在嘴角上,像是在为张君剑的胜出而高兴。 “宝贝儿,你是我的人了!一定很高兴吧。”张君剑一脸猪哥相的看着愣在那儿的林雨凝,厚着脸皮拍怕她的肩膀说道。 林雨凝呆呆的说:“流氓会武术,谁也挡不住!” 第七章 提醒你别扭脚 “张先生,这里就是你的卧室了,还满意吧。”浩南将张君剑领到了一间宽敞的屋子内。 明媚的阳光透过装有蕾丝边窗帘的窗户照射进来,再经雪白的墙壁的反射,使这个屋子里充满了阳光温暖的气息。生活家具也是一应俱全,和林政书房里的一样,都是上好的红木。除此之外还有供人平时消遣用的壁挂式电视机,纯平电脑。 这间卧室与林政父女的卧室在别墅的同一层,装饰考究,布局合理,看得出林政很看重张君剑这个贴身保镖。 张君剑轻轻抚摸着红木衣柜,环视着卧室四周的布置,心里边别提有多满意了。 “嗯,还可以吧。要知道你们大小姐不好伺候啊,我是真不想留下来。不过林老板的面子又不能不给,我就勉为其难住下吧。”某人东瞧西看,摸摸这儿,摸摸那儿,丝毫没有表现出一点儿“勉为其难”的意思。 随后又下逐客令道:“没事的话,你就先下去吧,一路上你也挺累的。” “呃……” “还有什么事吗?” “这个……嘿嘿,”浩南没有要走的意思,搓着手一脸谄媚的说,“这个……刚才我和您说的那个事儿,您是否考虑一下啊。” 张君剑头也不回,把玩着一只装饰用的景泰蓝瓷瓶,心不在焉的说道:“哦,没问题,我会考虑的!” “那么,太感谢了!”浩南一见张君剑答应下来了,高兴的说道:“那么,师父您先休息,我这告退了啊。” “等会!”张君剑将瓷瓶放下,突然转过身来,上下打量着浩南,疑惑的说道:“师父?我什么时候多了你这么个徒弟啊?” “啊?”张君剑的话都把浩南砸懵了,“刚才上楼的时候,我不是想要找您拜师吗?您刚才不是已经答应考虑了吗?” 原来,浩南领着张君剑来卧室的一路上,已经委婉的表达了希望拜张君剑为师的愿望。刚才张君剑心不在焉的答应他考虑考虑,他还以为张君剑答应了呢。 “哦,我还以为你是问我是否留下来的问题呢。”张君剑一拍额头,才终于想起有这么一回事来了,故作为难的对浩南说:“有句话说得好,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啊。你也看到啦,我就指着这么一身功夫混饭吃呢。所以……” “所以,你就是不同意啦……没关系,你说得对,我不会怨你的。”浩南垂头丧气地说道。 浩南六七岁开始习武,是个对自己功夫极为自负的家伙,除了当初自己的老师傅,他还没有真正的服过谁。自从刚才张君剑一脚将他踹翻在沙发上,他就真的服了,彻底的服了。先不说张君剑的功夫好坏,就说他那一脚踹来的速度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所以,他是真的希望拜张君剑为师。 “那倒也不是,只是……” “只是什么?只要我能办到,您就直说好了。”浩南见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激动的就像一个抓住稻草的溺水者。 张君剑一副做着人生最大决定的表情,“那好,我就直说了,不愿意的话,你可别怨我难为你!” 浩南一脸紧张的盯着张君剑,也不急着追问是什么事。 “只要你凡事都听我的,那我就收了你这个徒弟!” “嘿!我倒是什么摘星星、捧月亮的难事呢,不就是做听话的好学生吗?这是应该的啊!”从紧张到放松的浩南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但刚一出口就发觉有些不妥了,一脸为难的说:“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别婆婆妈妈的!”张君剑一脸不耐的说道。 “只是,您不能让我做违背自己原则的事……” “没问题!”张君剑爽快的答应道。 就这样,张君剑刚来第一天就收了一个便宜徒弟。 …… 一个听自己话的徒弟,一个被自己全权负责的美女,张君剑本来以为今后的日子会无比惬意呢。但是,天随人愿、心想事成只是一个普通人类无法企及的梦想,事情总是一波三折啊。 “浩南,你是不是我林雨凝的好朋友啊!”林雨凝在客厅里碰到了想要去林政书房汇报事情的浩南。 浩南虽然很奇怪林雨凝会问这样的问题,但是仍毫不犹豫回答道:“浩南发誓,永远是林雨凝的好朋友!” “嘿嘿,那么你是不是应该为好朋友两肋插刀啊?” “嗯?雨凝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浩南搞不懂林雨凝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颇有被林雨凝耍弄经验的浩南立刻警觉起来。 “老娘就问是不是,你哪来这么多废话!” 迫于淫威,浩南只得点点头说:“我还有的选吗?你说吧,这次是让我去偷老板珍藏的波尔多红酒,还是瞒着他带你出去玩啊?” “嘿嘿,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一见快要得手,林雨凝马上给浩南灌**汤。 “有你这句话,浩南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不会皱一皱眉头!” 得,浩南这傻小子倒是肯上林雨凝的当。 “好,痛快!”林雨凝狡黠的一笑说:“那咱两个把张君剑那个王八蛋挤走吧!” “这个……这个不太好吧!”浩南挠挠脑袋,为难的说。 林雨凝敛起笑容,怒道:“我是你朋友,你不帮我你帮他!他是你什么人啊?” “我是他师傅!” 林雨凝循声回头,只见张君剑从楼梯上缓缓走了下来。 “呦呵~你的听力倒是很灵敏嘛!我就奇了怪了,你的耳朵也没有兔子耳朵长啊?”林雨凝讽刺道。 然后又转过身来,对浩南说:“臭小子,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浩南也不说话,看了看张君剑,为难的对林雨凝点点头。 “好啊!这意思是你要站在他那边喽!”林雨凝伸出右手指着自己身后的方向,也不回头。 “不是……” “好了,别解释!我看错你了,你对我一点也不好!”林雨凝不等浩南说完,气鼓鼓的转身上楼而去。经过张君剑身边时,还示威性的一哼。 “大小姐!”张君剑叫住错肩而过的林雨凝。 “什么……哎呦~~痛死我了!”林雨凝下意识回身,没想到自己走的太快,身子转了过来,可踏出的脚还没来得及收回,一下子就扭了脚。 “额,没什么,我只是想提醒你别走的太快,要不然会扭脚的……”张君剑强忍不笑,一脸无辜的看着林雨凝。 “你……你欺负人!呜呜呜~~我找我老爸去!你给我等着!”不知道是真哭还是假哭,林雨凝扶着栏杆朝自己的卧室跳去。 “大小……” “别去,你们把她宠坏了!”张君剑拦住想要去搀扶林大小姐的浩南,望着林雨凝离开的方向义正言辞的说。心里却想着:“小丫头,我还搞不定你!” 浩南看着自己的师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 第八章 你发育得不错 林雨凝的母亲在她四岁的时候就去世了,那时候林政还没有这么多的钱,家里很穷,可以说她也过过几年艰苦奋斗的日子。一直到她十岁的时候,林政做生意迅速崛起,很快他的买卖遍布凤山市的各行各业:食品、娱乐、房地产…… 林雨凝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由于林政一直觉得以前亏欠女儿太多,所以,他发达以后开始加倍补偿林雨凝。于是,从十岁开始,林雨凝小姐过上了要星星不给月亮的富贵生活。安逸的生活使她忘记了以前的贫穷,忘记了曾经的艰苦,小姐脾气越来越大,行事也越来越蛮横。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啊?”张君剑和浩南一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谈论着林雨凝的事。他是想从林雨凝以前的经历中找到突破口,以便缓和一下双方的关系。毕竟雇主和保镖的关系不和谐的话,对双方来说都是损失。 “我是听祥叔说的,”浩南十指交叉,看着张君剑说:“祥叔是老板的得力助手,就像是管家一样帮着老板打理生意以及日常事务。” “那我怎么没有见过他呢?” “最近他出差了,去南陵市处理生意上的事情。” 张君剑靠在沙发上,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以你这么说,那就是林雨凝的本质并不坏,只是被你们宠坏了。” “是啊,家里上上下下都像照顾公主一样照顾她,她有什么要求我们都会尽量满足。其实她人真不坏,就是有些任性……” “还不替别人考虑!”张君剑用手指敲着茶几补充道,“看来我要用曾经的贫困与艰苦来打动她,省得她不配合我工作!” “是啊是啊,你千万别对她太严啊!” “哦?我看你对她倒是很上心啊!”张君剑挑了一挑眉毛,打趣道。 浩南立刻就像是生了跳蚤的小狗,坐立不安道:“哪里有啊,我是怕她产生逆反心理。再说我俩从小一起长大,对她关心是应该的啊。” “你俩是一起长大的?”这倒是让张君剑有些意外。 “其实也不算是从小一起长大……”浩南开始讲起了自己的身世。 原来,浩南在十三岁那年父母出车祸死掉了,恰巧被林政遇见了。于是,林政为他的父母办了后世,也收养了浩南,浩南的武术也是从那以后和林雨凝一起学的。而浩南和林雨凝同岁,所以勉强可以说他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打定主意的张君剑,准备一有机会就拿着以前的艰苦经历感化林雨凝。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林雨凝这些天都很配合,这让张君剑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说她是不是已经接受我的存在了啊?”几天之后,张君剑再次在客厅里,和浩南讨论着林雨凝的反常。 浩南沉思着摇摇头,看看四周无人,低声说:“以我多年被虐的经验,我看她是在酝酿一个天大的阴谋。师傅,你要小心啊!” “别胡说,她一个黄毛丫头能有什么鬼心眼啊。”张君剑也是摇摇头,否认了这种说法。 “那我就说不好了。不过这几天小姐请假在家,没有去上学,你也不用整天跟着她。她讨厌你只是因为你经常和她作对,这种矛盾只是人民内部矛盾。” “我哪有经常和她作对啊?那么上学以后呢?” “难说,到时你就要天天跟着她。或许你是觉得自己是在保护她,但她肯定会觉得自己没有自由。那时你们的矛盾将转化为敌我矛盾,不可调和!” 张君剑听着浩南分析的有条有理,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浩南,你是什么学历啊?” “高中没毕业!” “……”张君剑顿时无话可说,人家才念了不到十二年的书,就比自己这个大学高材生看问题还透彻,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过了一会儿,张君剑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读了呢?” 浩南挠了挠头,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说:“老板的生意越来越忙,我也不喜欢读书,所以就帮老板打理事情了。” “张君剑我有事找你,你进来!”不等浩南说完,楼上传来了林雨凝的声音。 “你先忙去吧,我去看看咱们的‘公主’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张君剑起身拍了拍浩南的肩膀。 “什么事啊!大小姐?”张君剑推开房门说道,“有什么事,不能出去……” 张君剑话没说完,眼都看直了。只见林雨凝一身紧身内衣,将发育完全的曲线淋漓尽致的表现了出来…… “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张君剑强忍着没让鼻血流出来。 “也没什么事,就是让你看看我新买的内衣好不好看!”林雨凝边说边走向张君剑,双手拦住他的腰,往床上带…… “色诱,**裸的色诱!”此时的张君剑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这一个声音在挣扎着。 林雨凝的双手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但张君剑的身体却不由自主的跟着林雨凝一步步的向着大软床走去。终于,到了床边,林雨凝向床上一躺,顺势带倒了张君剑。 此时房里的情形就和前几天,张君剑在客厅里压倒林雨凝的情形一样,男上女下…… “我漂亮吗?” “漂亮!”张君剑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傻子这个时候才说不漂亮呢! “喜欢我吗?” “喜欢!”张君剑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傻子这个时候才说不喜欢呢! “哈哈哈!你个傻子!” 张君剑脱口而出,“我是傻子,嗯?你说什么?” 林雨凝推开张君剑,站在床上叉腰笑道:“哈哈哈哈,张君剑,你是个傻子!大傻子!刚才你地所作所为已经被我用针孔摄像机拍下来啦!你要是不乖乖就范,我就去告诉我老爸,就说你意图非礼我!” “你……你诬陷我,你这卑鄙小人!”张君剑肺都快气炸了,肠子也快悔青了,还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张君剑集中意识,突然,他觉得自己的五官六识都灵敏了许多,一抬眼居然看到了房角上的针孔摄像机。张君剑飞身而起,踩着墙壁一下就将摄像机取下。 “哇靠,这简直就是‘鹰眼’啊!以后去大街上捡钱一定很容易!”张君剑想着,将手里的摄像机在林雨凝的面前晃了晃,说道:“是这个吗?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卡啦!”说完,张君剑将摄像机放在脚下轻轻一踩。 林雨凝也不惊讶,赶紧跑到另一边的墙角,踩着床铺又取下了一个针孔摄像机。笑着对张君剑说:“小傻瓜,我放了两个!” “老板是不会相信的,那里边有我俩的声音!” “是吗?哎呀,不好意思,我忘记买能记录声音的摄像机了。小宝贝儿,要不咱俩再用有声音的摄像机录一段吧!” “你想怎么样?直说吧!” “很简单啊,如果你现在离开,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如果我不走呢?”张君剑很在乎那两万月薪,不想就这么放弃。 “不离开也行,那你以后什么都得听我的。你要怎么选?” “我还有的选吗?”张君剑摊开手,耸耸肩说。 “呵呵,那也就是说你选择后者啦?那好吧,现在把那个饮水机里的水给我换了!”林雨凝发号施令道。 张君剑看了看墙角的饮水机,桶里边的水至少还有三分之二! “那还满着呢!” “我不管,老娘就要你去换!”林雨凝晃了晃手里的摄像机,蛮横的说。 张君剑无奈,二话不说扛起水桶就出了林雨凝的卧室。 “师傅,大小姐叫你什么事啊?”等在客厅的浩南见张君剑扛着水桶走了下来,起身问道。 张君剑眼前一亮,这不是有免费的劳动力吗? “来,你接着,去把它装满!” “额,这里边还有很多水啊,再说这也不用我来做啊!” “我不管,老……老师就要你去换!”张君剑也蛮横地说。 浩南缩缩脖子,扛起水桶走出大厅。 “你怎么又回来了?水呢?”正在穿外套的林雨凝,疑惑的看着再次出现的张君剑。 张君剑说:“水让我徒弟去装了。” “那你回来干什么?” “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啊?” 张君剑越想越气,干脆说道:“我忘了告诉你,你发育的不错噢!”说完,哈哈一笑将门带上。 “你……你、你个臭流氓!”林雨凝大恨,将毛绒熊掷在了门上。 第九章 夜如梦 “师傅,这几天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吧。”浩南看到张君剑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太阳,遂打招呼道。 张君剑也不看浩南,继续闭目养神,晒着太阳淡淡的说:“习惯,除了你们的大小姐以外……” 此时,一阵西风吹过,院子外几片手掌大的梧桐叶,从栅栏的缝隙处挤进了院子里,发出了“沙拉沙拉”的声响。 张君剑睁开眼睛,盯着外面马路两旁的法国梧桐,几片早已泛黄的树叶摇摇晃晃仍然倔强的挂在树上,没有落下。 “唉~每个人都想要按照自己预定的轨迹生活,但是现实往往让我们偏离了自己的预想,又有多少人能够倔强的坚持呢?” 浩南挠挠脑袋,实话实说道:“师傅,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他当然听不懂,谁能理解此时张君剑的感受呢?和林大小姐一起生活的日子简直就是煎熬,他觉得自己就像是那梧桐上晃晃悠悠还挂着的叶子:快要坚持不住了!这几天林大小姐就像一个奴隶一样使唤他,每当他有半句怨言,半句牢骚的时候,林大小姐都会拿出针孔摄像机来晃晃。于是,张君剑忍了,不为别的,只为那两万块钱。 现在张君剑总算明白林大老板那句“全权负责林雨凝的生活”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了!原来就是自己要当保镖同时,还要兼职保做姆,照顾林雨凝的生活起居! “这两万块钱还真不好拿啊!”张君剑瞧了瞧自己的乖徒儿,叹了口气,无奈的闭上眼睛继续晒着太阳。 “师傅,外边冷,咱进屋吧!”浩南好心的劝道。 张君剑再次睁开眼睛,神情的望着浩南,“语重心长”的说:“你还当真是以为为师在这里晒太阳啊?我他妈的只是在这里躲躲那个煞星!!!!我要是一进屋,指不定全别墅的饮水机又得我来灌水!我是来打酱油的,不是来灌水的!” “忍忍吧,当您老像我一样,忍受她七八年,就会淡定了……” “……” “师傅,您来教我功夫吧!” “好吧,先扎两小时马步。”张君剑站起身来,不假思索的说。 他的“超能力”是被雷劈出来的,哪有什么要教的啊,总不能告诉浩南:你多注意一下天气预报,如果哪天下雨了,你准备一根避雷针,被雷辟一下就行了。所以,张君剑一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浩南有点怀疑,“师傅,我扎马步都快八年了,也没练到你那个境界啊。” “废话,你要是有我这个境界,你就不是学生了!”张君剑倒背着手,一副老宗师的样子,教训道:“你扎马步效果不大的原因,就是不重视它的重要性,扎的时间不够!” “张君剑!”从别墅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就像百灵鸟的叫声一样悦耳动听。 好吧,我承认,对张君剑来说,此时的百灵鸟无异于魔鬼。所以,他打了一个寒战,赶紧躲在了躺椅的后边。 “嘿!你就别躲啦!我都看到了!”林雨凝拍了一下张君剑,双手叉腰佯怒道:“你就这么怕我吗?” 张君剑看自己躲是躲不过去了,干脆站起来对林大小姐不冷不热的说:“我怕不怕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 “师傅……” “给我扎你的马步,少来管我!”张君剑一指刚要站起来的浩南,教训道。 浩南一脸无辜的看了看林雨凝,有瞅了瞅张君剑,无奈的继续扎着马步。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林雨凝很不满张君剑的态度。 “你不是也一直想把我逼走吗?” 林雨凝笑着说:“当然不,我改主意了,我发现你还是蛮好玩的!嘿嘿!” 张君剑制止住边说边从羽绒服兜里掏东西的林雨凝,一脸屈服的说道:“好了,好了,我温柔可人、落落大方、美丽倾世的林小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咱离那摄像机远点好吗?多伤和气啊!” “嘿嘿,算你小子识时务。”林雨凝停下手,拍了拍兜狡黠的一笑说:“不好意思,摄像机刚才忘带了!嘿嘿嘿!” “……” “不逗你玩了,这次是我老爸让我来找你的,他叫你去他的书房。” 张君剑一听,松了一口气。也不再搭理她,转身朝着别墅走去。 林雨凝朝着张君剑挥挥粉拳,警告说:“我警告你喔!可不许在我老爸面前说我坏话,否则后果自负!” 张君剑顿了一顿,也不搭话,继续朝别墅走去。 “我堂堂一米七八的男儿,被一个黄毛丫头威胁,唉!社会的大不幸啊!”某人悲哀的想。恰巧此时又是一阵西风,梧桐树上挂着的一片树叶,终于坚持不住被吹了下来,正好打在了张君剑的脸上…… “老板,您叫我啊。”张君剑轻轻敲了敲房门,得到允许后,走进书房恭恭敬敬的说。 林政放下一份文件,抬起头来,指了指一张椅子,示意张君剑坐下。 “说多少次了,客气什么啊,坐!这几天小女没有给你惹麻烦吧!” “没有……” “如果她为难你,你就跟我说,我教训她!” “哪敢啊……” “嗯?” “哦,我是说,哪能啊。林小姐对我挺好。”想象一下不可预知的可怕后果,张君剑还是打消了打小报告的想法。 “这次叫你来,主要是明天林雨凝这丫头就要去上学了,作为保镖,你也要跟着去学校。”林政取出一只爱抽的“国际三五”,自己点着了,吸了一口缓缓说道。 张君剑已经不止一次在书房里见林正抽烟了,看来他的生活习惯很不好。 林雨凝在凤山世嘉大学上学,艺术系音乐专业。世嘉大学是全国有名的贵族大学,c国是君主立宪制,所以,世嘉大学里真的有很多货真价实的贵族。贵族,往往意味着特权。世嘉大学里的学生大多都可以自由休假,假期的长短也是自己定。前几天林雨凝就是在“休假”,明天就要去上学了。 世嘉大学是允许学生“走读”的,但林雨凝这丫头性子野,不想在家里受林政的束缚,所以除了休假以外,大多住在学校里。也就是说,从明天以后,张君剑也要和林雨凝一起在学校住了。世嘉大学的“宿舍”大多是小别墅,因此,张君剑住在学校里倒也不存在“串女生宿舍”的道德问题。 “叫你来其实也没什么,主要是让你到学校以后,注意一个叫夜如梦的学生,她是雨凝的舍友。” “她是什么人?” “这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戒备一下她就好了,其他事你不用管。” “嗯,我懂了。”张君剑点点头。 …… 次日,浩南开着一辆黑色宾利送张君剑和林雨凝去上学。 “不知道今天她穿的是什么样的内衣……”张君剑看着非要坐在副驾驶上的林雨凝的背影,色色的想着。自从那次中计以后,他一见到林雨凝就会想到内衣。 此时的林雨凝一件短身的红皮衣,里边套着白毛衣,紧身牛仔裤下边穿着棕色高筒靴,马尾辫高扎,整个人显得活泼俏皮。 “张君剑,你这保镖当的挺惬意的嘛。”林雨凝扭头打断了张君剑的yy。 张君剑还以为自己龌龊的想法“破案”了呢,故作镇定的问:“呃……怎么了?” “身为一个保镖,连车都不会开,你也太不称职了吧。” “那你想怎么样?因为不会开车辞退我?”张君剑一见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彻底的镇定下来。 “那倒不至于。这样吧,本小姐宽宏大量,放你几天假,你去报个驾校吧,免得以后我出行不方便。” 张君剑知道,这是林雨凝不想自己总是跟着她,故意支开自己罢了。作为一个保镖,不会开车,确实很不称职。所以,索性答应了下来。 车轮飞转,车外的景物急退,不一会儿,张君剑他们就到了位于市中心的世嘉大学。 “下车吧,我们到了。”浩南将车停在了校门旁边,示意张君剑他们可以下车了。 “师傅你有我的手机号码吧。” “有!手机里都存好了。”张君剑的手机是林政给他特意准备的“诺鸡鸭m97”,里边已经存好了林政、林雨凝、浩南的电话号码。 “哦,那我就不下车了,有事打电话叫我就行了。” “得啦,还没完没了了。”林大小姐不耐烦的说:“我们先走了啊。” 说完,拉起张君剑转身就走。 世嘉大学的校门外,熙熙攘攘,宝马香车停了一路,各色高档车都可以开一个大型车展了。 “嘿!梦姐姐!”林雨凝看到了熟人,冲着不远处挥了挥手。 张君剑将墨镜往下一拉,透过空隙顺着林雨凝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身高大概一米七的女孩儿,穿着一件黑色长身羽绒服,细细的腰肢勾画出了女性独有的窈窕曲线。肌肤白如天山上的千年积雪,晶莹剔透,而双唇却像可以融化积雪的烈火,相矛盾的事物结合在一起,是那么的动人。小麦色的长发微卷,恰到好处,自然的让人看不出是发型师的技艺高超,还是天生的妩媚亮丽。眉如弯月,眼如杏仁,玲珑耳,小俏鼻,让人不得不惊叹造物主的鬼斧神工。 很多人都说“一见钟情”那是不可能的事,这纯属是谬误,至少每一个男人第一次见到漂亮的女孩时候,都会“钟情”。 俗话说得好:每一个男人身上都隐藏着一位猪哥(好吧,这是我说的),张君剑也不例外。第一次见到这样玉人儿,张君剑就深深的喜欢上了。当然,这只是一种对美好事物的过分欣赏,不是世人口中的“爱情”。 事实也证明,只有男女双方在相处一段时间以后,才会产生实质上的爱情。这种爱情,当然区别于刚才所说的“一见钟情”。 “雨凝,你也是今天回来啊!”玉人开口,发出了清泉激石之音。这种声音并不是单单的清脆,而是悦耳之中带着白水绕山的缠绵与诱人犯罪的磁性。 “是啊,我们回家吧!”林雨凝小跑两步,拉着女孩便往校园里走去。 “这是你男朋友啊,长得很帅嘛。”玉人注意到了紧随其后的张君剑。 前边说了,如果张君剑打扮起来还是很帅的。此时的他,一身黑西服、黑领带、黑墨镜、黑皮鞋算是黑到家了,一米七八的身材透着英武之气,单薄的身体却又带着几分文弱。 “他?他只是我的保镖。”林雨凝回过头来,指着张君剑说:“这也算帅?他如果把墨镜摘下来长相能吓死你!” 是男人就不想在女生面前丢脸,此时的张君剑真恨不得一脚将林雨凝踹飞。 “你好,我叫夜如梦。”夜如梦伸出手来。 张君剑愣了一下,也赶忙伸手握住夜如梦的手指,算是握手了,“你好,我叫张君剑,林雨凝的保镖。” “如梦!”一个人带着四个穿黑西装的走了过来。 “怎么是你啊?”林雨凝不客气的看着来人。 张君剑观察了一下来人,坦白地说,来的这个小青年让张君剑有些嫉妒。虽然他比自己略矮,但那长相真的适合去做“小白脸”。 “是我啊,怎么了,林大小姐?” “何大少,你是不是又来缠着我梦姐姐啦?”林雨凝看起来对何大少很不友好。 “那有啊,我们只是来打个招呼,马上就走。”何大少一脸尴尬的看着林雨凝,又对夜如梦说:“如梦,有空我请你去看电影啊。咱们走吧”说完带四个“黑衣人”转身离去。 “雨凝,你看你把人家吓的!”夜如梦看着蛮横的林雨凝不禁一笑。 林雨凝看着何大少的背影,挥了挥粉拳,狠狠的说:“想追我梦姐姐,也不看看自己的长相!” 张君剑大汗:“这长相都不行,看来我是没戏了……” “咱们走吧,梦姐姐!”说着林雨凝拉起夜如梦朝校园走去。 “看起来她们的关系不错啊,为什么要戒备她呢?”跟在后边的张君剑看着夜如梦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 第十章 能做多熟做多熟 张君剑跟着林雨凝、夜如梦二人,一路穿过华丽的校园来到了自己以后的居所。 令他兴奋的是,林政为了能让他更好的保护自己的女儿,或者说是更好的防备夜如梦,居然把他的住处安排在了这两位美女的小“别墅”里。只不过他的屋子在左边,林雨凝和夜如梦在右边罢了。 出乎张君剑的意料,这项安排居然是从林雨凝口中得知的,而她看起来并不反对。 “诶呀,糟糕。”本来还挺兴奋的张君剑一拍额头,猛然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妈的,又中计了!这小丫头把我安排在她身边,怕是没按什么好心!” “想什么呢?”林雨凝从后边拍了拍张君剑的肩膀,“要和美女住一间房子,是不是兴奋的快要流鼻血了啊!” “是啊,夜如梦小姐的确是个大美女,能和她住在一起是我的荣幸!” “谁说梦姐姐啦,我是说和我住一起,是不是兴奋的快要流鼻血啦!”林雨凝踮着脚要去拧张君剑的耳朵,张君剑却一下跑开去洗手间了。 “你小子去干什么?我还没拧到呢!” “去洗手间,我流鼻血了……”洗手间里传来了张君剑的声音。 “……” “张君剑呢?”夜如梦从里屋走了出来。 林雨凝一指洗手间忿忿的说:“洗手间里呢,说是流鼻血了,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一定是你欺负人家来着吧,你这丫头也老大不小了,这么野蛮当心嫁不出去啊!” “我才不急着嫁出去呢。哦,是不是我的梦姐姐着急了啊!”林雨凝右手食指在脸上,划了划做了一个害羞的动作,“羞不羞啊你?” “别瞎说,你姐姐我才21呢!” “对了,那个何林龙是不是还在缠着你啊。” 夜如梦神色一黯,“是啊,我都快被他烦死了!” “哼!他下次来,看我不让他再多吃点儿的苦头!”林雨凝挥着粉拳得意的说,好像是把人家打跑了,她有多光荣似的。 “现在我估计何大少最怕的就是你了,以后你一定要注意点儿形象,别整天像个疯丫头似的!”夜如梦捏了捏林雨凝的鼻子,然后神色忧郁的说:“唉,为了两家的生意,我爸是愿意我和何林龙在一起,可是我很反感这样没有感情基础的联姻。唉~不说这些烦心事了。” 夜如梦冲着洗手间喊道:“张先生,出来吧,来熟悉熟悉这里的环境!” “吱呀”,门开了,张君剑的头探出来,一见林雨凝气鼓鼓的看着他,赶紧又缩了回去。 “张君剑!你给老娘出来,再不出来,我可拿摄像机了啊!” “摄像机?怎么回事?”夜如梦一脸茫然的问林雨凝。 林雨凝嘿嘿一笑说:“张君剑对摄像机过敏,你一提摄像机,他就会老老实实的听话!” “摄像机过敏?你个臭丫头骗谁呢啊!”夜如梦拍了一下林雨凝的脑袋,冲着洗手间喊:“张先生出来吧,雨凝是和你闹着玩呢!” 张君剑试探着走出来,见林雨凝没有难为他的意思,这才走到夜如梦的面前。 “谢谢夜小姐了。” “谢我什么啊?” 张君剑一刮鼻子,尴尬的看了看林雨凝,“谢你允许我住进来啊。” “呵呵,这有什么可谢的?好了,快去整理整理你的房间吧,然后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张君剑依言,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整栋房子一共有五个房间,两间卧室,分别在南边的左右。北半部分则是一间小客厅将洗手间和厨房隔开。整体上的装饰并不像张君剑想的那样豪华,而是简约大方,颇有小康之家的感觉。 张君剑的屋子已经被林政派人整理的差不多了,所以他也只是熟悉一下罢了。 “这就是我的新家了,没想到又能感受一下大学校园的氛围了。”张君剑穿着鞋躺在自己的床铺上,望着天花板回忆着自己的大学生活。 “也不知道专业英语过了没有。”张君剑突然想到了,最后那场英语考试。感慨道:“考试之前千万不能去买哈密瓜啊。” “也不知道三哥他们怎么样了。”这样想着,张君剑掏出了自己的“诺鸡鸭m97”,他已经将以前手机里存的号码,转到了这部手机上。所以,没费太大劲便从电话簿里,找到了三哥的手机号码。 “喂!您好,请问是哪一位?”电话另一头传来了一个客气的声音。 “三哥,是我啊,小剑!” “妈的,是你小子啊,我还以为是公司通知我面试的人呢!早知道是你,我客气个毛线啊!”一听是自己的四弟,骂骂咧咧道。 “怎么?三哥还没找到工作啊。” “没呢,哪那么容易啊?人家看上我的,我嫌待遇低;我看上人家的,人家嫌我没有工作经验,难啊!倒是你小子那边怎么样啦?” “我找到工作啦!” “干什么的?一月多少钱?你小子要是发达了可千万别忘了你这位哥哥啊!” “我做保镖呢!” “啥!做啥的?” “保镖!” “啥?” “保镖!” “你小子就拿你哥哥寻开心吧,得了,不和你聊了,我去面试了……” “嘟嘟……”一阵盲音传来。 “难道我就不能做保镖吗?!”张君剑将手机踹到兜里,自语道。 “张先生在呢吧!”夜如梦轻轻的敲了敲张君剑的房门。 张君剑赶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紧了紧领带,打开房门。 “夜小姐好,有什么事吗?” “哦,到吃午饭的时间了,咱们去吃饭吧!” “哦,好得,没问题。”张君剑赶紧答应。 …… “干嘛要叫他啊,咱俩去不是很好吗?”林雨凝撅着小嘴看了看张君剑,对夜如梦说。 夜如梦伸手捏了捏林雨凝的鼻子,“张先生是保护你的人,咱们应该对他好点儿。” 此时,张君剑三人,已经坐在了学校外边不远处一家名为“哥特堡”的西餐店。这家餐馆专门为世嘉大学的学生提供服务,老板挺会做生意,将这里的环境不值得雅致清幽。一对对热恋中的男女都喜欢来这里,不为吃味,只为这里良好的氛围。 不过这种气氛可不适合土老冒张君剑,他还是觉得学校大食堂那种嘈杂的环境更适合他吃饭,所以坐在这里,不自在的很。 “哪里,我只是一个小保镖罢了,夜小姐抬举了。” “我这可不是抬举,实话实说而已。” “几位同学,吃点什么?”一个穿着黑坎肩,打着红领结的服务生拿着菜单走了过来。 “一份生菜沙拉,一杯可乐,谢谢。”夜如梦也不看菜单,礼貌的说道。 林雨凝以减肥为由,也点了同样的餐点。 张君剑是第一次来西餐厅,也不知道吃什么好。正当有些犯难之际,突然想起西餐店有牛排。 “来一份牛排,一杯可乐!” “额……请问您要几成熟的啊?”服务员问道。 “几成熟?你们这里做不熟吗?”张君剑有点茫然,干脆说道:“能做多熟做多熟!” “……” “怎么,不可以吗?”张君剑很纳闷,难道外国人吃了全熟的牛排会闹肚子吗?体质还真特殊! 服务员尴尬的一笑说:“当然可以,也就是说您要全熟的是吗?” 张君剑点点头。 “哇哈哈哈,笑死我了!”等服务员走后,林雨凝趴在桌子上,不淑女的笑了起来。夜如梦也是忍俊不禁。 张君剑挠挠脑袋,不自在的说:“你们笑什么啊,我说错话啦?” “没有没有,想不到我的保镖这么幽默……哈哈哈” 张君剑再次挠挠脑袋,自言自语道:“难道,牛排做熟了,吃的话真得会闹肚子吗?” 第十一章 人生需疯狂 “张君剑,你下午去报个驾校吧,不会开车出行很麻烦的。”林雨凝边吃边说。 张君剑书无所谓的说:“好啊,不过你得在学校里老老实实的呆着,要不然我不敢保证你的安全。” “没问题!我一准在学校呆着,我可是很怕死的哦。嘿嘿!”林雨凝笑了笑说。 这个笑容,让张君剑后脊梁一凉,马上想要改变主意。 “哦?张先生也想考驾照啊,我也在考,不如下午咱俩一起去吧。”夜如梦微笑着看看张君剑。 “好啊好啊!”张君剑胡乱的嚼嚼牛排咽了下去,赶紧答应道。 本来想改主意的张君剑立刻打定主意,下午去驾校。不去的话,不是主角脑残,就是作者脑残! “那人家也去,行不行啊?”林雨凝凑了上来,扮可爱状。 “不行!”张君剑和夜如梦异口同声拒绝道。 夜如梦看看张君剑,尴尬的对林雨凝说:“你丢下的课程太多了,应该好好学习了。” “是啊,再说,我开车的时候怕顾及不到你……”张君剑也找着冠冕堂皇的理由。他可不想让一个小屁孩搅乱自己和美女独处的机会。哪怕夜如梦不喜欢自己,看着解解馋也是好的啊。 “好吧,我不去就是了,成全你们这对狗男女……” “什么?!”夜如梦问道。 “哦,错了,我是说奸夫淫……” “再说一遍!”张君剑举起右手里的叉子,威胁道。 林雨凝哪会受张君剑的威胁,也举起刀子愤愤然,“呦呵~张君剑,你还色胆包天,真长本事了啊!老娘不再说一遍,你能把老娘怎么样?” “不说就不说嘛,我只是没听清而已……”张君剑见林雨凝横了起来,气焰顿时被压了下去,嗫嚅道。 “好啦,我不去就是啦!给,这是五千块钱,你报驾校的时候用。”林雨凝像是一个受气的小孩子,撅着嘴从兜里掏出一沓钱,气鼓鼓的递给张君剑。 “这怎么好意思……”张君剑揣起钱来,“不好意思”的说道。 林雨凝朝他翻了个大白眼,“得了吧你,重色轻友!” 夜如梦玉脸一红,也没表示什么。 …… 吃完饭,张君剑先送林雨凝回学校,然后按商量好得的独自来到哥特堡西餐店,找夜如梦。 “这里!”西餐店前边的红色法拉利360的车窗摇下,探出了夜如梦的头来。 张君剑紧紧领带走过来,打开车门,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坐下,轻轻的把车门关好。开玩笑,他可不敢弄坏了。 “你会开车,为什么还要去驾校啊?”张君剑系好安全带,不解的问。 夜如梦将车发动起来,淡淡的说:“没有考驾照呢!” 就这一句话,张君剑的汗都吓出来了。老天,没驾照你倒是早说啊,你这不是让我陪着你玩命呢吗? “唉~早知道的话,我就坐计程车啊。宁可在安全的计程车里哭,也不在没有驾照的法拉利里笑啊。”说实话,张君剑有点后悔上“贼车”了。和美女比起来,他更想要命。 夜如梦看出了张君剑的担心,淡淡的说:“没事儿,我都开了多少年的车了,只不过一直没考驾照而已。” “那你就不怕被交警截了?” “呵呵,在凤山市敢截我车的人还真没见到呢!”夜如梦轻松一笑说。 张君剑仔细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有哪个交警吃饱了撑的去截一辆法拉利呢?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那你为什么现在想去考了呢?” “因为我不想靠着钱,来给自己买一个驾照。” “难道以你现在的开车技术,还拿不到驾照吗?” “现在的驾校不掏钱,技术再好也没用,而且我也刚去没几天。” “哦!”对于驾校考驾照,张君剑倒是有所耳闻:如果钱多的话,过关很容易,没钱的话,那就需要一段时间了。 …… “下车吧,咱们到了!”夜如梦在一个停车场将车停好,示意张君剑下车。 夜如梦将车锁好,对张君剑一挥手说:“跟我来,这里距离驾校还有一段距离。” 张君剑也不多问原因,大概是夜如梦怕自己开着法拉利去,会影响考试的“公正性”吧。 走了不长的一段路,就来到了一个大院子的门前。 夜如梦推开一扇生了锈的小铁门,“就是这里了,咱们进去吧。” 张君剑也不多让,先一步走了进来。只见这个院子宽广,大概有一个半足球场大小,四周用红砖圈了起来,靠着围墙的地方还栽了几棵柳树。一处停车场上稀稀落落的停着几辆供学员们训练用的各种汽车。方方面面都在告诉着参观者,这里的条件不是很好。 “这里设施虽然简陋,但学费很便宜。”夜如梦和张君剑并肩站好。 “……”张君剑无语的望着夜如梦。 夜如梦耸耸肩说:“你一定觉得我这个人很怪吧。” “哪有,节约是一件好事。”张君剑不可置否。 “其实,我并不喜欢这种有钱的生活,我一直在努力做一个普通人,可我做不到……” 张君剑看了看夜如梦那双灵动的大眼,里边透着无奈,还有一丝淡淡的忧伤。 “我想我能明白一点儿。” “明白什么?” “虽然你家里很有钱,但你并不快乐。钱,给了你优越的生活,却夺走了你的快乐。” 夜如梦看了看张君剑,叹了口气说:“是啊,我从小家里就很有钱,我的吃、我的穿,从来都不用发愁。但是,我生在高宅大院,甚至连幼儿园都没有去过,也没有人会和我交朋友。” 张君剑盯着夜如梦,带着淡淡伤感的美人总是那么的迷人,就像是繁星璀璨的苍穹。 夜如梦吸了口气,缓缓吐出来,接着说:“现在,我长大了,有很多人刻意的接近我,要和我做朋友。我知道,他们不是看上了我家里的钱,就是看上了我的容貌。没有一个人是真正喜欢我的,所以,到现在为止我还只有雨凝一个朋友。好了,不说了,去报名吧。” 他也不多说,自己没有过过有钱的生活,所以也不知道该从何劝起。 “很面生啊,来报名的?”一个四十上下的中年人叼着烟卷对张君剑说。 张君剑点点头。 中年人递过来一张表格说:“来,把这个填了,在叫一千五百块钱就行了。” 张君剑把表格填好,掏出钱来,递过去。 “好了,可以去那边停车场练习了。”中年人也不看张君剑,在嘴里润湿了手指,就数起钱来。 张君剑来到停车场,看到夜如梦在和教练交谈着什么。 “都办妥了吧?”夜如梦看了看张君剑。 “嗯,妥了。” 夜如梦对张君剑笑了笑,“我和教练说好了,让我陪你练习。” “你?” “怎么?我可是有好几年驾龄了,信不过我?” “好吧。”张君剑勉勉强强答应下来,有美女陪着固然好,但这生命安全…… 夜如梦拉起张君剑,就往车里塞,嘿嘿一笑说道:“姑奶奶都不怕你把我撞死,怎么?你这保镖这么怕死啊!” 张君剑盯着仿佛是被林雨凝附身了一般的夜如梦。 夜如梦一见张君剑盯着她,愣了一下,赶紧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怎么了?我脸上又不缺鼻子少眼的。” 张君剑灵光一闪,恍然大悟,笑着对夜如梦说:“你五官都不缺,但却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啊!张君剑你干什么?” 张君剑不等夜如梦说完,一用力,将她拽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你缺的是让一个朋友带着你好好疯狂一下!告诉我,哪个是刹车哪个是油门!” “额……”夜如梦仿佛没有回过神来,简单的给张君剑介绍了一下车的操作方法。 “好我明白了!”张君剑挂好档位,一踩油门,破烂的夏利车窜了出去。 “张君剑你疯了啊!”夜如梦看着窗外飞快倒退的柳树,对张君剑说。 张君剑不敢转头,紧盯着前方,喊道:“我没疯,但我要带着你好好的疯一下!” “啊!你慢着点!姑奶奶还年轻,不想死啊!啊~~~”夜如梦疯狂的吼了起来。 被雷劈了的张君剑身手比以前敏捷了百倍,所以,即便他开的飞快,仍是有惊无险。训练场上,留下了一圈圈黑色的划痕,还有就是夜如梦一连串惊恐的吼叫声。一旁的教练看着比f1还快的夏利车,都惊呆了:这他妈的哪是来学车的?这是来飙车的! 不知过了多少圈,车子停下了。 “怎么样,心情好点儿了吗?没有的话,咱再来两圈!”张君剑兴奋的看了看一旁的夜如梦。 夜如梦哑着嗓子,赶忙制止张君剑说:“别,爽多了!谢谢,真的谢谢你张君剑。” “呵呵呵,你终于不再叫我‘张先生’,现在我们是朋友了吧!”说着张君剑将手伸了过去。 夜如梦盯着张君剑,和他握了握手,重重的一点头,“你刚才好疯狂啊!” 张君剑笑笑说:“人生不就是应该疯狂一点儿吗?” 第十二章 结怨 “天不早了,咱们回学校吧!”夜如梦看了看餐馆外苍茫的夜色,此时已是夕阳西下,玉兔东升之时。 下午练车的时候,张君剑同夜如梦着实疯狂了一把,两人玩的都很高兴。所以,夜如梦请张君剑吃晚餐作为答谢。 张君剑站起来笑笑说:“好啊,感谢你丰盛的晚餐!” “哪里,我们是朋友啊,有什么谢不谢的呢?再说,如果真要说谢谢的话,那也应该是我说才对,毕竟一顿再如何丰盛的晚餐也换不来快乐,不是吗?” “呵呵呵,好了,咱俩就不要在这客气了。回去晚了的话,林雨凝那丫头又该找我麻烦了。” “是啊,雨凝那丫头可刁钻的很。”夜如梦拢了拢头发,和张君剑一起走出餐馆。 “如梦,你可让我好找啊,怎么来这种小地方吃饭来啦?”刚出门的张君剑就看到了,今天上午见到的那位“何大少”。 “我去哪里,不需要你何大少批准吧!”夜如梦反感的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你不会是派人跟踪我了吧!” “没、没、没啊,你想哪去了,我会是这种人?你以前不是常来这里吗?我就是一路找过来的!”何林龙赶紧澄清事实,到没有在意一旁的张君剑。 “好了,人你也找到了,说吧,什么事?没事的话,我还要回学校呢。” 何林龙挠挠头说:“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就是想请你吃个饭!” “何大少爷,拜托你找个好点的借口成不成?你也看到了,我刚吃过饭了!”夜如梦说完,拉着张君剑就朝自己的停车的地方走去。 然而,何林龙带的那四个“黑衣人”却前后左右将两人围住。 “何大少,虽然我不认识您,但我想您应该尊重夜小姐的想法吧!请你的人闪开,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张君剑今天和夜如梦相处的不错,想要为她解围。 “呦呵~哪来的野小子啊!今天好不容易避开了林雨凝那个母夜叉,怎么你又来坏少爷我的好事啊!!!”何林龙上下打量了一下“一身黑”的张君剑,轻蔑的一笑:“不会是如梦的保镖吧!我说如梦,你的保镖也太不懂事了吧?” “他不是我的保镖,是我的朋友!请你放尊重点儿!”夜如梦瞪着何林龙斩钉截铁的说,张君剑闻言,赶紧紧了紧领带、挺了挺胸膛。 “什么?如梦,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了,你可从没在别人面前说过我是你的朋友啊!他算个什么东西,也当得起‘朋友’二字?”何林龙妒火中烧,抢上几步,一把抓住了张君剑的衣领。 “请你放开!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了!”张君剑腾出了夜如梦抓着的那只手,准备反击。 “呦呵~我倒看看你是怎么个不客气法!少爷我可是何胜华的儿子,你动一个试……哎呦~~~”何林龙另一个“试”字还没出口,张君剑一把抓住他的手,就是一推。 张君剑其实只想挣脱何林龙,也不知道是自己用力大了一点儿,还是何林龙的体质太差。这一推之下,何林龙居然来了个仰面朝天。 他的动作太快了,何林龙摔得也太快了,以至于那四个保镖看了看摔倒的何林龙居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浑蛋!你们还看什么啊!给我揍他!往死里揍!”何林龙单手拄地,半站了起来,见自己的保镖傻了一样的看着自己,拍了拍身上的土骂道。 “兄弟,我们不想为难你,你赶紧给我们少爷道个歉,然后让他揍一顿出气。这事就算过了!”一个五短身材的黑面壮汉对张君剑说,“否则,要是让何爷知道了,你全家恐怕都有麻烦!” “你们敢……”夜如梦上前想要替张君剑说两句,但被他拦了回来。笑话,张君剑也不大不小算个老爷们儿,还轮不到一个女人替自己出头呢。 张君剑冲夜如梦摆了摆手,示意她站出包围圈。 “他们很厉害的,你要小心啊!”夜如梦看来知道对方的来历,担心的说道。 “没事的!你在外边看着我是怎么让他们趴下的!”张君剑捧了一下夜如梦的俏脸,冲着她的小鼻子轻轻吹了口气。夜如梦小脸一红,并不闪躲,只是默默的退出了包围圈。 何林龙看着他俩郞情妾意的样子,更是勃然大度,大骂道:“你们几个王八蛋,哪那么多废话,还不给我揍他丫的!” 张君剑也指着那个黑汉笑骂道:“你这黑厮!哪那么多废话!想当谈判专家去当警察!” 黑汉闹了个里外不是人,怒火也烧了起来,“干他!” 三个保镖,同时向张君剑发起进攻,黑汉更是抢先一脚直扑张君剑的胸膛。 果然如夜如梦所讲,这四个人都不是等闲之辈,那个黑汉的功夫更是高超。即便是被雷劈变态了的张君剑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受的了这一脚。 既然没把握,张君剑索性避开,去接另一只捣过来的拳头。 双手抓住那只捣来的手臂,垫肩反关节一背,然后转身伸出一只脚,用力一绊,动作快如闪电,一气呵成。对方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然后又被张君剑在小腹上补了一脚,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哀嚎。 另两人一见张君剑有两把刷子,相视一点头,一个拳攻上三路,一个脚踢下三路。火云邪神曾说过:“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所以,即便是两人配合得再好,速度上却和张君剑差了一大截。 张君剑一个凌空侧踢,踢飞了攻三路的一人,又顺势踩在了另一个人的腿上。幸好那人及时倒地,否则,断一条腿是免不了的了。 黑大汉见张君剑瞬间秒杀三人,不得不重视起来,夸张的脱了黑西服,和衬衫。 张君剑一见,好家伙,只见黑大汉的左肩文了一条青龙!龙头在前胸,龙身一直从左胸穿左肩而过文到了后背。文身其实在道上是既有讲究的,黑汉这个文身就叫做“过肩龙”。“肩”取“江”的谐音,“过肩龙”也就是“过江龙”。俗话说得好:不是猛龙不过江。所以“过肩龙”历来是黑道老大的象征,当然,也有一部分是有权势大的老大罩着的人。总而言之,敢文“过肩龙”的人,都是黑道有名有姓的人物。 张君剑可不懂那么多,他从小受的是传统的道德教育,只知道文身的人都是黑道上的“流氓”。所以,一见黑汉的这架势,虽然有些犯怵,但怒火也被激了出来。 “呵,还是个有文身的主,老子打的就是文龙的!”张君剑猛地向黑汉窜去,也不用什么华丽的招式,就是不停的用直拳击打黑汉。 黑汉虽然也有不低的武艺,但终究比不上变态的张君剑。只接了六七拳,便跟不上节奏了。他也不是没想过用其他的招式,破了张君剑的直拳。但那直拳太快了,力道也大,就像是打桩机似的,稍微挨一下就能骨裂! “砰砰砰!”一阵爆响,黑汉飞了出去,正好压在了何林龙的身上,发出了“哎呦”一声惨叫,也分不清是他俩谁喊的。 张君剑见已经完胜,拍了拍手和衣服上的尘土,笑着走向夜如梦。 “敢问这位兄弟姓甚名谁,跟的是哪位老大,走的是哪条道,烧的是几柱香?”大汉躺在地上,挣扎着抬起头来对张君剑说。 黑汉说的是道上的黑话,意思就是:兄弟叫什么啊,哪个老大的手下啊?白道还是黑道,在你们老大手下,能排到第几啊。 前半句姓甚名谁张君剑还听的懂,跟谁混他也听的懂。但这后边的“走的哪条道,烧的几柱香”他就搞不明白了。所以随口答道:“本人张君剑,老大林政,走的白道,烧一炷香!” “哦,原来是北城林老大的\手下的红棍啊,不知兄弟这条道想要走多远,近的话,兄弟就打鱼摸虾,这一只眼闭一只眼;远的话,兄弟与南城何老大做对怕是不好吧!” 这句话的意思是:原来你是北城林政的打手啊,不知道你想在社会上混多久,想捞一笔就抽身的话,那你就少管闲事;想混的长远的话,得罪了南城的和老大,你恐怕会有麻烦的。 张君剑挠挠脑袋,听的似懂非懂,刚想问问什么意思,有人不愿意了。 “我说,廖正雄你他妈有完没完!你还压着老子呢!”被廖正雄压着的何大少,气急败坏的骂道。 廖正雄向下一看,可不是自己压的是何大少嘛,赶紧爬了下去,连连抱歉。 “我们走吧!”张君剑也不想和他废话,拉着夜如梦就朝停车场走去。 “别看你长的如不经风的样子,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夜如梦边开车边赞叹道。 千金难买美人一赞啊,张君剑当然要抓住机会在给自己贴贴金了啊。所以,他索性说:“功夫算什么啊!我的学问才是最厉害的!” “是吗?” “当然,我可是西蓝大学的高材生呢!”张君剑一听胸膛说。 “真的啊,没想到一个保镖还有这么高的学历,太崇拜你了!” 张君剑看着夜如梦眼睛里满是崇拜的小星星,别提有多满足了。 “对了,刚才那些是什么人啊?”事后冷静下来,张君剑开始有些担心了。 夜如梦无所谓的说:“那个何林龙是南城老大何胜华的儿子,那个黑汉是何胜华手下第一红棍。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爸和他们有生意上的往来,我会替你摆平的。” 张君剑终于放下心来,但是,他好像忘了一点,那就是林政让他小心戒备夜如梦。 她的背后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第十三章 出事了 寒风瑟瑟,瑞雪纷飞,转眼间已进入了十二月份。张君剑回凤山已经有近一个月了,这些日子除了在校就是和夜如梦一起去考驾照。 由于和夜如梦的关系处的不错,在学校的这段时间,林雨凝那小丫头除了经常拿他和夜如梦开玩笑以外,倒也没有怎么为难他。 有美女可看,有钱可拿,也没有什么危险的事发生。总的来说,张君剑非常满意现在的生活状况。 然而,没有风浪的航行不能称作航行,没有波折的生活那也不是真正的生活。所以,张君剑终于有事可干了。 “张君剑,你去校外买点晚餐吧,我不想吃学校餐厅的饭了。”林雨凝穿着一件宽松的睡衣,慵懒的散着头发,也不避讳的敲开了张君剑的房门。 张君剑正在床上躺着看电视,多少有点不想动,“不用了吧,外面冷得很,我还是在学校里买点儿算了。” “让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啊!梦姐姐也想吃外边的啤酒鸭了。” 一听是夜如梦要吃,张君剑一下便站了起来,将衣架上的长风衣取了下来,给自己披上。 林雨凝一脸暧昧地冲张君剑眨了眨眼说:“呦~我说是我想吃,你不动,怎么梦姐姐的话就这么好使啊,你到底是谁的保镖啊?” “你个小屁孩懂什么啊!”张君剑和林雨凝的关系融洽了很多,偶尔开开玩笑还是可以的。 “咧!”林雨凝朝着张君剑做了一个鬼脸说道:“快去快回啊!我都快饿死了!”说完关上房门,穿着毛绒拖鞋回了自己的卧室。 “如梦这两天减肥,怎么会吃啤酒鸭,指不定是谁想要吃呢!”张君剑腹诽一句,穿好了风衣便便朝屋外走去。 “君剑,你别听林雨凝那丫头胡说,我可不想吃啤酒鸭。外边冷得很,你就去学校的餐厅里给她买点就行了,别冻坏了。”客厅里,夜如梦穿着一身性感的保暖内衣,坐在沙发上绣着十字绣,拆穿了林雨凝的谎话。 张君剑走上前,但手扶着沙发靠背,俯身看了看夜如梦的作品,那是一个刚刚完成了三分之二的“关二爷”。有点诧异,但也没多问,说道:“谢谢夜大小姐关心啦!有空也帮我绣一个啊。” “行啊,绣什么呢?” “来个‘戏水鸳鸯’怎么样?”张君剑一脸流氓相。 “去你的!”夜如梦说着,就要去打张君剑。 “不闹了,我先去了啊”夜如梦冲他点了点头,张君剑转身而去。 和她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的张君剑,并没有发现夜如梦有什么不妥,对林雨凝她也是像一个大姐姐似的关爱有加。搞不懂林政为什么刻意叮嘱他要多注意夜如梦。 张君剑紧了紧风衣,推开门,走出房子。 这几天刚刚下过一场小雪,阴冷阴冷的。寒风萧萧,像刀子一般无情的蹂躏着光秃秃的小树,以及行人没有防护的脸。 “这鬼天气,还是在校园里买吧!”本来打算去外边买啤酒鸭的张君剑面对着冰天雪地,口里吐着白雾,忍不住改变了主意。 这样想着,双脚就不由自主的向学校的餐厅走去。 作为一个贵族大学,世嘉大学的餐厅还是很上档次的,总占地十余亩,分为六层:各色小吃、家常菜、西点、西餐、正式中餐以及包厢各占了一层。 “老板,来三份啤酒鸭,打包带走!”张君剑轻车熟路,朝着二层的家常菜走去。 “小伙子是你啊,今天怎么见那两位女同学啊。”老板是一个六旬上下的老汉,对张君剑的印象深刻,毕竟一个帅哥两个美女的组合可不多见。 虽然餐厅里有空调,但张君剑还是忍不住呵了下暖气,搓搓手道:“今天天冷,她俩不想出来,让我把饭带回去。” “呵呵,应该的,应该的。”看着那一脸暧昧的表情,就知道老头想歪了。看来在学校呆久了,老头的思想进步的很啊。 张君剑也不多说,接过找来的几个硬币零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等做好了,提起饭菜便朝公寓走去。 “我回来啦,出来吃吧!”张君剑推开房门,将饭菜放到客厅的茶几上,此时夜如梦已经不在这里了。 “我们来啦,我亲爱的啤酒鸭呢?”林雨凝穿着毛绒拖鞋,踢踢踏踏的跑了出来。 夜如梦紧跟在林雨凝身后,柔声说道:“回来啦,没冻坏了吧!” “呵呵呵,不打紧,来,趁热吃吧。”张君剑将风衣脱下,随手扔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林雨凝一见茶几上的啤酒鸭,便打开饭盒,吃了起来。 夜如梦将张君剑的风衣放到衣架上,也跟着坐了下来。 张君剑看了看两人,会心一笑,刚想坐下来吃,就见林雨凝一脸不爽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雨凝,难道我不能坐下吗?” “我问你,你这啤酒鸭从哪买的?”林雨凝停下筷子,抬头质问道。 “额……餐厅啊,怎么了?” “怎么了?我不是叫你去外边的餐馆买吗?这个根本就不对味儿!” 张君剑挠了挠头,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放到嘴里,嚼了一嚼说道:“不会吧,很好吃啊!” 林雨凝放下筷子蛮不讲理的说:“好吃怎么了?我就是要吃外边的!” “我说你别胡搅蛮缠好吗?能吃就行了呗!”张君剑有些上火。 夜如梦看了看火气越来越大的两人,劝解道:“好啦好啦,雨凝,是我叫张君剑去餐厅买的,外边太冷了。你想吃的话,让他明天再去给你买!” “如梦,别和她说了,她爱吃不吃!”夜如梦一劝,张君剑顿时觉得自己很委屈。 “你……老娘不吃了!”林雨凝气愤的将自己的那份扔在了地上。啤酒鸭使用盒饭的饭盒装的,这一摔,洒掉了一小半。 “你!”张君剑盯着林雨凝,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从地上拿起了那份饭,放到茶几上,居然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夜如梦和林雨凝都是呆呆的看着张君剑,能吃扔在地上的饭的人,需要自尊,但更需要勇气! “我就搞不明白了,难道你吃了几天好点儿的饭菜,过了几天好日子,就忘了以前了吗?你不吃我吃!我是穷人,没你那么金贵!”张君剑也不抬头,说着说着眼睛里竟然泛起了丝丝泪花。 张君剑这么一说,林雨凝不由的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看着别的小孩有糖吃,自己就去找爸爸要,但得到的却是老爸满是歉意的眼神…… 想到这,林雨凝大哭了起来,然而她并没有跑到卧室,而是擦了一把眼泪,冲出了公寓。 “张君剑,还不快追!外边冷,她还没穿外套呢!”夜如梦焦急的说。 张君剑吸了吸鼻子,加了一口菜,说道:“让她到外边冻一冻也好,让她知道:天气不会因为她有钱,就会给她半点优待!” “小剑……” 张君剑擦了一下挂在眼角的泪珠说:“我没事儿,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伤心事。我是不是很没男子汉气概啊,让你见笑了。” “哪有啊,一个没有眼泪的男人,绝对不会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正常人,每个人都会有他的伤疤和痛处。” “是啊,只要是人就会疼!”张君剑放下饭盒,将衣架上的风衣取下,朝门外走去。 “你要去哪?” “去找雨凝,或许我刚才做的有些过了!” “我也去,被你们一搅合这香菇吃着都没有香味了!”夜如梦给了张君剑一个小白眼,也去卧室穿外套,和张君剑一起去寻林雨凝。 林雨凝一路跑到校门外才停了下来,寒风肆虐。只穿一件睡衣的林雨凝,冻的瑟瑟发抖。 “张君剑你是个坏人!我再也不理你了!”林雨凝站在校门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茫然的看着苍茫夜色中的点点灯光。 …… “三哥,你说这里会有生意做吗?”一个长相有点猥琐的青年对另一个穿着破军大衣的青年说。 三哥笃定的说:“李四,说多少次了,不要质疑我的直觉!这里是全凤山最豪华的学校,肯定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我们绑上一个就能赚一大笔了。” “我听说这里有好多是道上大哥的孩子,我们把他们绑了会不会有麻烦啊?”另一个穿着旧皮夹克的人,瑟缩着说。 “嘿,王五,我说你是不是木头脑袋啊,道上的怎么了?我张三也是他妈道上的!咱们做好了这笔生意,怎么也能赚一千万!那时候我们躲在那不行啊!” “三哥说得对!我贺六最服三哥了。”四个人里边最壮的一个拍马道。 张三也不吃这套,“得了吧,一会儿出来人的话,看看是不是学生,别他妈绑错了!确定目标后,贺六,你把麻袋套在他的头上,然后扛到车上……” “三哥你看那是什么?”李四眼尖,看到了不远处的林雨凝。 “嗯?难道是学生?”张三看了看说。 王五有点不确信,“不会吧,你看她穿那么少,比我们还穷呢!” “你懂什么啊,现在时兴裸奔,我看她是怕冷才穿了件衣服的!”贺六淡淡的说。 张三也不废话直接命令道:“管他呢,先绑了!老四,你把车开过去。” 正在林雨凝茫然不知何去何从的时候,一辆破红色面包车开了过来。 “嗯?啊!你们干什么……”一个大口袋罩了下来,林雨凝躲闪不及,成了网中之鱼。 “ok!”贺六将麻袋扛到车上,冲着张三做了个手势。 “走,开车!” 张三一声令下,面包车掉头便走,卷起一道劲风,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当中…… 第十四章 要听男朋友的 “小姐,你放心,我们是有职业道德的绑匪。只要你好好配合,你的人身安全是绝对有保障的。”张三看着被五花大绑在一把破椅子上的林雨凝说道。 现在已是清晨,银霜铺满了大地,麻雀也在荒草堆里翻找着食物,转眼已经过了一夜。 林雨凝威胁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爸是林政!你们赶紧把我送回去,否则老娘要你们好看!” “林政?”张三看着林雨凝问道。 林雨凝也不搭话,只是点点头,然后“哼”的一声,将头扭到了一边。 “你们听说过吗?”张三回过头来问问自己的弟兄们。其余的绑匪都是摇了摇头。 张三也不在跟林雨凝多废话,说道:“得!我不管你老爸是谁,你赶紧给他打电话,叫他拿钱来。” “等会儿!能不能给我盖点东西啊,我有些冷……”林雨凝一见绑匪们不买账,只得退而求其次,提出了个小小的要求。 此处是一个废弃的工厂,只是绑匪们的临时据点,破破烂烂的,往哪找被子一类的东西啊? 张三看了看冻的瑟瑟发抖的林雨凝,多少也又有些不忍心,看了看穿着破军大衣的李四说道:“李四,你把衣服脱了,给这位小姐盖上。” “这……那我怎么办啊?”李四看了看四周透风的墙壁,有点为难的说。 “我是老大听我的!”张三朝着他的脑袋就是一巴掌,接着又好言劝道:“你看这位小姐如花似玉、水水灵灵的你忍心看着她冻成冰坨子吗?” “额……好吧……”李四说着脱下军大衣,露出了雄健的二头肌,里边居然只穿了一件背心! 李四缩了缩脖子,就要将军大衣盖在林雨凝身上。 “等等!你们要给我盖这个脏东西啊!”林雨凝皱着眉头说道。 “哎呦喂!都什么时候了?我的姑奶奶,你就将就一下吧!”李四的脾气倒是不错,缩着身子,也不等她的回应,径直盖在林雨凝的身上。然后,可怜的李四就瞄了一处背风的墙角,蹲着发抖去了。 “小姐,还有什么要求都提出来吧。我不求别的,只希望你一会儿配合一下,给家里打个电话,我们出来做买卖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容易。”张三半蹲着看着林雨凝说道。 “我饿了……” “王五!”张三扭头骂道:“你他妈别睡了,拿几个馒头下来!” 王五睡的不沉,听到张三叫他,便起身从破面包车里拿出一个白塑料袋来。 “给!”张三从王五手里接过两个馒头,拿在手里送到林雨凝的嘴边,说:“来,我喂你吧!” 林雨凝看到被冻得**的馒头,本能的有点抗拒,但饿了一整夜的肚子却“咕咕”叫着,要求吃东西。 无奈,林雨凝试着咬了一口,凉凉的、渣渣的,但经唾液软化之后,却有丝丝甜意。想想昨晚摔在地上的啤酒鸭,想想一脸气愤的张君剑,林雨凝的眼角渐渐的泛起了淡淡的泪花,她有些后悔了。 张三看看要哭的林雨凝,劝慰道:“小姐,你可别怪我说你。我看你穿这么少,是和男朋友吵架跑出来的吧!” 林雨凝嚼着馒头,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 “唉,以后千万别乱跑了,大晚上的坏人多的是。你碰到我们这些还有点儿道德良知的坏人还好,要是碰到了别人……唉~~”张三叹了口气,又给林雨凝送了一口馒头,“吃饱了吗?” 林雨凝吸了吸鼻子,点点头说:“你们为什么要当坏人啊。” “坏人?”张三苦笑着摇摇头说:“这年头,想要过好日子,又没有别的本事,不做坏人怎么办?得,我和你诉的哪门子苦啊,吃饱了咱们就办正事吧,把你家里的电话号码给我,我通知你们家里来接你。” 林雨凝记得家里的还有张君剑和夜如梦的电话号码,她原本像要给林政打电话的,但转念一想,还是把张君剑的手机号给了张三。 她不想让爸爸担心,但更多的是在和张君剑怄气:既然是你张君剑造成的,那就由你来解决!小姐脾气一般人是无法理解的。 一整夜没合眼的张君剑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在犹豫着要不要通知林政,他女儿丢了的事情。 “君剑,你先别着急,雨凝那丫头只是一时赌气跑出去了,说不定一会就回来了呢。你如果把这事告诉林老板,说不定你的工作就丢了。”夜如梦也陪着他坐在沙发上,劝慰道。 张君剑不是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但是万一拖得太久的话,林雨凝出点什么意外的话,自己这辈子也不心安啊。 突然,张君剑后脊梁一凉,想起了林政的叮嘱:小心夜如梦!她千方百计不让他通知林政,按的是什么心? “君剑你怎么了?你别这样看着我好吗?”夜如梦看着直勾勾盯着她的张君剑,心里有些发毛。 张君剑也是心急生疑,正当他怀疑夜如梦的时候,电话响了。张君剑猛的一下做起来,吓了夜如梦一跳。 “喂!找谁?” “是林雨凝家里吗?”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 张君剑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是,你是谁?” “呵呵,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林雨凝在我们手上。” “什么?那好,我要听听她的声音!”张君剑强压着就要狂跳而出的心脏,吸了口气缓缓说道。 “没问题,你听……” “快拿钱来救我……”果然是夜如梦的声音。 “听到了吗?你放心,我们没有虐待她,你只要拿来四百万,我包她不少一根头发!” “四百万?好,我去给你们拿,你们在哪呢?” “我们在xx工厂,你自己带钱过来,如果我们看到有其他人的踪迹的话,我可不敢保证她的安全……” “嘟嘟……”一阵忙音传来。 “怎么样?”夜如梦焦急的问道。 张君剑淡淡的说:“雨凝被绑架了。” 如果说不知道林雨凝下落,张君剑很着急的话,此时的他已经镇定很多了。现在即便是通知林政,大不了也就是自己辞职,只要林雨凝没有危险就好。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看还是告诉林老板吧,只要他把钱送到就好了。” “不!我自己去,事情出在我这里,那就让我来解决吧!” 夜如梦冲张君剑吼道:“可是那样雨凝会有危险的!你这个疯子!” 张君剑看了夜如梦一眼,转身披上黑风衣,戴上墨镜,淡淡的说:“你不相信我?” “……”夜如梦毕竟见过张君剑诡异的身手,见他说的这么笃定,只好冲他点了点头。 张君剑将黑皮手套带好,“把你的法拉利叫过来,我要用!” …… “三哥,他们万一不给咱么钱,怎么办?”贺六从车里走了出来。 “咱们就撕票?”李四努力的搓搓两臂,想让自己暖和点儿。 张三看了看这三个兄弟,“你们杀过人吗?” 众人摇了摇头。 “那咱就放了吧……”张三叹了口气。 “啥?!”众人异口同声道:“就这么算了?” “放心吧,他家要是真的有钱,肯定会给的。要是没钱,咱撕票也没什么意义!”张三将快要燃尽的香烟扔在地上,用脚狠狠的捻灭。 众劫匪等了近半个小时,终于等来了张君剑。 张君剑一件黑风衣垂到膝盖,三七分的齐耳短发,一缕刘海刚好将半个墨镜片遮住。黑色薄皮手套握着一个手提箱,缓缓向张三他们走来。 一众劫匪都看呆了:这小子不会是以为在拍电影呢吧! “好了,兄弟你止步吧!”张三制止了张君剑前进的脚步。 “为什么?难道不让我看看肉票吗?”张君剑摘下墨镜,放进兜里。“肉票”是绑匪们对人质的专指。 张三笑了笑说:“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很危险!” “那么它呢?是不是也很危险啊!”张君剑晃了晃手中的手提箱说道。 张三看了看犹豫了一下说:“好吧,你过来吧!”转身向破厂房走去。 张君剑紧随其后,一路来到了厂房里边。他简单的观察了一下四周,想找一下一会儿跑路的路线。 张三掏出匕首,抵住了林雨凝的喉咙,笑了笑说道:“呵呵,你们别演戏了,你这么年轻,怎么会有四百万呢?乖乖的去找你们大人吧!” 林雨凝脖子一凉,赶紧说道:“你们别误会,他是我男朋友!他家很有钱的,那个箱子里一定都是钱。如果不是,你们还不如绑他吧!” “还这真是:夫妻都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啊!”张三笑着说,手里得刀并没有放下。但感觉灵敏的张君剑看到了那把刀在微微的抖动。 “原来和我一样都是菜鸟啊!”张君剑心里想着,嘴里不动声色地说道:“你们既然没有放人的诚意那就算了,反正这女人我都玩够了!” 说着,张君剑提着箱子转身便走。 林雨凝一见大急,骂道:“张君剑,你个没良心的!等我回去以后一定辞了你!你算个屁的保镖!” 张君剑闻言赶紧转过身来心里骂道:“他妈的,你傻啊?竟然拆穿了我的身份!我还怎么救你!” 张三反应很快,拦住林雨凝的脖子骂道:“他妈的,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老子好心不为难你,你竟然让你的保镖来救你,我捅死你!” 其他的三个劫匪也朝着张君剑扑来。 张君剑赶紧将手里的“道具”扔向了那三个人,想找武器的张君剑,一掏兜,竟然掏出了昨天买啤酒鸭剩的几个硬币,情急之下朝着张三来了个“天女散花”。 张三躲闪不及,全身中弹,握着匕首的那只手吃痛之下,也不由自主的松开了。张君剑一见有机可乘飞起一脚,就将张三踹到了本来就破烂的墙壁之上。墙壁不堪重击,轰然倒下。还好是是向外倒的,不然张三先生估计就被活埋了。 李四等人见此情景,你看看我我看看他,谁都不敢第一个冲上去。 张君剑转过身来,从地上捡起匕首,边割林雨凝身上的绳子,边说:“我也不难为你们,带上后边那位马上离开!” 李四闻言,第一个试探着绕过张君剑,去搀扶张三。王五、贺六见张君剑没有揍李四,也赶忙去搀扶张三。 张君剑望着张三等人说道:“以后别学人家混黑道,你们的本事差了点儿!” 李四等人也不接话头,搀扶着张三朝缓缓外边走去。 “张君剑!你个流氓,占我便宜!”林雨凝披着大衣站起来,骂道。 张君剑讽刺道:“哎呦喂~我的大小姐你怎么披着这么脏的大衣啊,也不怕弄脏了你的睡衣?” “你……”林雨凝一指张君剑气得说不出话来。 张君剑捡起林雨凝吃剩下的馒头,在她面前晃了晃,佯作不知的问:“咦?这是谁吃剩下的啊?这么粗的食物也吃得下?!还不如咱们学校的啤酒鸭呢!” “你……张君剑,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啊!!” 张君剑捧着林雨凝的俏脸,嘿嘿一笑说道:“小丫头,以后一定要听男朋友的话!” “……” 第十五章 回家 绑架的事情告一段落,林雨凝也没有去林政那里告张君剑的黑状。不过,他的日子也没好到哪去,一连几天帮林雨凝洗臭袜子。 终于,张君剑在家庭妇男的生活中,等到了林雨凝和夜如梦她俩放寒假。不用再洗臭袜子的张君剑,准备回家看看母亲,顺便到乡下换换空气。 然而,事情的发展趋势超出了张君剑的预料:在他向林政请假的时候,不小心被林雨凝听到了。最终的结果是,林政很痛快的答应了张君剑请求,但同时更痛快的答应了林雨凝同去的建议。 对于这样的结果,张君剑无奈的对林雨凝说:“林大小姐,现在是冬天,凤山光秃秃的,没啥好看的。” “没事,我是去你家体验生活,又不是去看山的。”林雨凝笑嘻嘻的说。 无奈之下的张君剑只得提了个建议:邀请夜如梦同去。 “梦姐姐,我和小剑要去凤山玩,你去不去啊?”林雨凝给夜如梦打电话道。 “你个死丫头,一大早的打扰我睡觉。”电话那头,传来了夜如梦慵懒的声音:“要去凤山?好啊,我去找我爸商量一下。” “嗯,完了给我回个电话!拜拜!” “嗯,拜拜!” 夜如梦这一商量,就商量到了下午太阳偏斜的时候。 “雨凝啊,我这边搞定了,咱们什么时候走啊?”电话那头,夜如梦兴奋地说。 “事不宜迟,那我们明天就出发吧!” 张君剑看着激动的林雨凝,腹诽道:“我回我家你激动个什么劲啊,又不是去见你婆婆!” …… 第二天一大早,已经考下驾照的张君剑开着奔驰e200,载着林雨凝,来到约好的地点----晨曦餐馆。 “嗨!如梦,没想到你来的比我们还早。”张君剑和林雨凝一走进餐馆就看到了坐在那里喝茶的夜如梦。夜如梦一件长身的淡粉色羽绒服,微曲的长发在发梢处扎了个蝴蝶结,一副十足淑女的打扮。 夜如梦放下茶杯,看到了张君剑和林雨凝,微微一笑说:“你们来啦,早上起来闲着也是闲着,我就早点过来了。” “三位吃点什么?”服务员拿着菜单适时的走了过来。 “三份油条豆浆!”张君剑抢先说道。 林雨凝皱皱眉头,乜斜着张君剑说道:“你自己品味低也就算了,还强加在我们头上。” “怎么?这里没有吗?” “有,小店有各色早餐小吃!”服务员看他们衣着不凡,小费一定不少,赶紧说道。 “好了,这是小费,下去吧!”张君剑从兜里掏出一张崭新的十元大钞,塞到服务员兜里。你没看错,我也么打错,就是十元。 看来这家的服务员素质不低,也不计较消费的问题,礼貌的一鞠躬便朝后边去了。 “张君剑,你这也太小气了吧。我老爸昨天不是刚给你发了两万元工资吗?”林雨凝替服务员不平道。 “你知道什么啊!咱们三份早餐一共才不到二十元,我疯了啊,给他一百小费!该省就省,这才是过日子的道理!” 夜如梦冲着张君剑淡淡一笑,也不多说。 不一会儿,油条豆浆就送上来了。林雨凝皱皱眉头,轻轻的咬了一点点,就像是在试探有没有毒似的。 张君剑见此情景,不由得想要揭短道:“雨凝,我一直想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啊?” “那次你被绑架的时候,那些馒头到底是谁啃的啊?那牙印就跟饿死鬼的差不多!” “你……”林雨凝冲张君剑翻了个大白眼,赌气似的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夜如梦也不制止他们,像是很享受这样的轻松惬意的生活。 “对了,一会儿到我家之后,你们就说是我的同事。因为怕我妈担心,我骗她说来市里做高级金饰销售员了,你们千万不要穿帮啊。”快吃完的时候,张君剑想起了这件事。说完之后,还特意看了看林雨凝。 “信不过我是吧!你什么意思啊?”林雨凝不爽的说。 张君剑一声干笑,不好意思的说:“没有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反正就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的意思,至于是什么意思我也说不好到底是什么意思!哎呦妈啊,和你说话真费劲!”张君剑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哪有销售员一月两万块工资的道理,你妈也真是……”林雨凝说着,发现张君剑在瞪着她,赶紧闭嘴。 “我妈怎么了?你什么意思?” 林雨凝也是尴尬的一笑:“没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 “反正就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的意思,至于是什么意思我也说不好到底是什么意思!哎呦爸啊,和你说话也挺费劲的!”林雨凝是学唱歌的,肺活量倒比张君剑强了不少。 “……” 吃完早点,一行人驱车前往南峦县。大约过了三个多小时,奔驰e200停在了张君剑的家门口。 “小剑,这就是你家啊,好土哦……”林雨凝见张君剑瞪着她,立刻回瞪了过去,不过还是闭嘴了。 张君剑锁好车,推开院门就喊:“妈,我回来啦!” “回来啦,上屋去,咦?这是谁家的闺女啊,真俊啊。”王翠莲依旧是那件深蓝的上衣,走了出来,看到了张君剑身后的夜如梦和林雨凝。 “哦,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夜如梦。”张君剑指了指夜如梦,又指了指林雨凝介绍道:“这位是林雨凝,她们都是我在市里边的同事。” “伯母好!”不等张君剑向她俩介绍,夜如梦和林雨凝就很乖巧的向王翠莲打招呼。 “嗯,你们好!走,上屋里去,外边冷。”王翠莲一见两个女孩子如此懂事,高兴的一手拉一个,就往往屋里走去,也不理会她的宝贝儿子。 张君剑挠了挠头,嘿嘿一乐,也跟着进了屋。 “来,吃大枣。知道小剑回来,给他买的。”张母拿出一个红塑料袋,放到炕上,看到张君剑进来,就着说:“小剑没有欺负你们吧,这小子从小就有一个优点:不像其他的孩子那样淘,如果他在外边学坏欺负你们,你们就告诉大妈,大妈揍他!” “他敢!”林雨凝捏起一颗大红枣,丢在嘴里,满不在乎的说。 王翠莲看了看林雨凝,一时半会儿,摸不着头脑。 夜如梦见此情景,赶紧揽过话头说:“哪能啊,君剑人很好得,我们经理这两天还要给他加薪呢!” 张君剑暗暗的向夜如梦投去了一瞥赞许的目光。 “是吗?那就好那就好!不惹什么祸就好,你们聊,我去给你们做饭去!”张母看了看墙壁上的老挂钟,快要十一点了,就要张罗着去做饭。 “那麻烦您了。”夜如梦乖巧的说。 “不麻烦不麻烦!”张母转身而去,边走边嘀咕:“这闺女真懂事,要是我的儿媳妇就好了……” 张君剑的听觉敏锐,尴尬的看了看夜如梦。见她没有什么异样,就往炕上一坐,吃起枣来。 “你个笨丫头,你也不向你如梦姐学学,就知道吃,也不帮我说两句好话!”张君剑拍了一下林雨凝想要拿枣的手说。 “我是你的雇主,为什么要替你说好话啊?”林雨凝挑了一个大的放到嘴里,头也不抬的继续找着下一个目标。 “……”张君剑语塞。 “小剑,快来外边帮忙!”外边传来了王翠莲的声音。 “诶!就来!”张君剑赶紧放下手里的大枣。 夜如梦对张君剑说:“用我帮忙吗?” “不用,也没多少活,再说,你会做什么啊?” “小看人是吧!我去摘菜!”夜如梦大眼朝张君剑眨了眨,抢先跑去了厨房。 张君剑笑着摇了摇头,也向厨房走去。 张君剑家的房子是北方很传统的平方,是有那种过道屋的。灶台垒在过道屋,也就成了“厨房”了。 他家本来就是卖菜的,所以各色蔬菜倒也齐全。蒜苔、芹菜、黄花之类的,摆满了一地,让张君剑想起了往常过年时的场景。 “闺女,你不在屋里带着,怎么出来了?外边冷,快回屋,别冻着。”王翠莲一见夜如梦要出来摘菜,赶紧起身阻止。 “伯母,没事,这么多菜我不出来帮忙的话,怕是要到下午才能吃到您的手艺了!” “今天,让小剑来做,他从小就会做菜!”王翠莲将头发往耳朵上撩了撩,看了看张君剑笑着说道。 张君剑知道是母亲给自己表现的机会,忙说:“是啊,我做的菜可好吃了!” “那你怎么不早说啊?咱们在学校……” “学校?”张母疑惑的看着张君剑说。 张君剑一见要穿帮,刚忙说道:“哦,如梦和我在一所大学里读书,是我的同学。” “哦,我说呢。”张母蹲下来摘菜,对张君剑说:“你大伯去邻村干活了,今天来不了,咱们吃就行了。” “中!” 张君剑一见搪塞过去了,赶紧张罗这做饭。出乎他的意料,夜如梦摘菜的本事还是很不错的,至少对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来说还是值得赞许的。 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夜如梦学过做菜。于是,由张君剑主勺,变为了他们两个人合作。王翠莲见此情景,高兴的合不拢嘴。 一个多小时,菜终于都做好了。听说是张君剑和夜如梦做的,林雨凝到没有挑三拣四。一顿饭吃得倒也其乐融融。 吃完饭,林雨凝就拽着张君剑就爬山。张君剑也知道这丫头在家里憋坏了,就答应她去爬山了。 此时正值寒冬,凤山没有什么生气。饶是如此,林雨凝还是兴奋得不得了。累了一整天,三人准备在张君剑家里住一晚。 “儿子,告诉妈,你喜欢哪一个啊?”晚上,王翠莲和夜如梦、林雨凝在东屋,张君剑搬到了西屋。 听老妈这样问,张君剑不好意思的说:“妈!你想哪去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还普通朋友,你就别瞒妈了,我看那个夜姑娘对你有那么点意思!” “真得?”张君剑先是一喜,然后一皱眉说道:“妈你可别瞎说了,快去睡吧!”说着就推王翠莲向外走。 关上房门,张君剑躺在被窝里,想着老妈的话,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想着,张君剑便恍恍惚惚睡着了。还做了一些少儿不宜的梦。 起早,张君剑将钱交给了母亲。三人喝了点稀粥,便踏上了回返的路。 “夜如梦对我有意思?这是真的吗?”张君剑边开车边从后视镜观察着夜如梦。 “我们的生活很幸福不是吗,张君剑?”夜如梦见张君剑总是看她,随口说道。 “是啊,真希望能永远这样!” 第十六章 祸从天降 阳光明媚,晴空万里,萧索的寒风也难得停止了咆哮。张君剑一脸惬意的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还有什么比在数九寒冬晒着烈日还舒服呢? “师傅,这马步到底有没有作用啊?”自从张君剑回来,浩南的扎马步的时间又增加了一倍。 张君剑也不睁眼,晃着头说:“怎么没用啊?不然我踹你一脚试试?” “别,我扎就是了。”院子里没有沙发,浩南可不想像上次一样,吃张君剑一脚。 “这就对了,师傅是不会骗你上窟窿桥的。你的招式已经学得很好了,在加强一下基本功,你的功夫就会有所成就的。” “哦。”浩南认真的点点头。 回来的这些天,晒晒太阳,教训一下徒弟,陪夜如梦在电话里聊聊天,基本上就是他的全部生活内容了。 “这哪是工作啊,简直就是养老啊!给我个太上皇我都不换!”张君剑枕着一只手臂想着。 突然,一阵激扬的《他是一个海盗》传来,张君剑心想肯定是夜如梦打来的。然而一看确实一个陌生号码。 “该不会是打错了吧。”张君剑想着,按了一下接听不耐的说道:“谁啊!” “是小剑吗?我是你大伯啊!” 张君剑仔细一听,确实是大伯张胜丰的声音,赶紧说道:“大伯,什么事啊?” “快回家来,你妈她病倒啦!”电话那头,张胜丰焦急的说。 “什么?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张君剑抱着侥幸说道。他多么希望这是大伯在跟他开玩笑啊! 可是,这一切都是真的。 “你个兔崽子,我还能骗你!你赶紧回来,你妈她在县医院呢!” “诶!”张君剑关掉手机,傻愣愣的站在那里。此时他的感觉,就像是有人拿着上百磅的铁锤在头顶砸了一下似的,不是很痛,但却让他的脑子里除了浆糊之外,就只有面和水了。 “师傅,你这是怎么了?”浩南看着张君剑有点不对劲,赶紧上前摇了摇他。 两个年轻人虽然有师徒的名分,但实际上也就是好朋友的关系。并没有什么“对师傅大不敬”的说法。所以,浩南见晃了晃没有作用,就又拍了拍张君剑的僵硬的脸。 “浩南,快,快……”回过神来的张君剑,心跳加速,气也有点喘不上来了,只是抓着浩南的肩膀一个劲的说:“快快快!” “剑哥,你别着急,慢慢说!”此时的浩南也顾及不到什么师徒了,看着张君剑着急的样子,自己也语无伦次了,“剑哥,慢慢来,没有塌不了的天……我呸,不是,是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快、快去找辆车!”张君剑死死的抓着浩南的肩膀。幸好现在是冬天,穿的厚,如果是夏天的话,那张君剑的指甲肯定陷到浩南的肉里去了…… “什么车?” “不管是什么车!雨凝、老板的都行!”张君剑说完,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下子坐倒在躺椅上。此时他的感觉就和刚跑完马拉松一样,全身都虚了。冷汗也将衬衣湿透了,丝丝寒气袭来,张君剑不禁抖了两下。 “好的!我这就去!”浩南无暇多问,朝车库飞奔而去。 不一会儿,浩南便从正门跑了进来,喊道:“师傅,我把车停外边了。” 闻听此言,张君剑好似注射了兴奋剂一样,瞬间跳了起来,“蹭”的一下,就跑了出去。将路边梧桐树上刚刚停稳的麻雀,再一次惊了起来。 “师傅,等等我!”浩南怔了一怔,赶忙去追张君剑。 上车、关门、拧钥匙、一踩油门,奔驰一下子窜了出去,巨大的惯性使张君剑和浩南瞬间向靠背撞去。 张君剑顾不得这些,脚也不离油门。奔驰就像疯了一样,在大街上横冲直撞。 “赶快停下!你他妈以为你是消防车啊,撞死人不偿命是吧!”交警朝着远去的骂道:“妈的,消防车都不敢这么开!” 一路上张君剑也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吓哭了多少小孩。他虽然不知道老妈的病情怎么样了,但他肯定,这次她的病一定很严重,不然她也不会去医院。 “好家伙,这幸好是去医院,到了以后我得检查一下心脏……”浩南吓得已经闭上眼睛了,但那飞驰的感觉仍让他极度没有安全感。 本来大概要三个多小时的路程,张君剑只走了不到一个半小时。 “小伙子,这里不能停车!”门卫大爷提醒道。 张君剑也顾不得劝阻,将车停在医院门口之后,径直向医院主楼跑去。浩南本来是想去停车的,但考虑到自己不知道病房号,怕找不到病房,就只好跟了上去。 “请问,408房在哪?”张君剑敲了敲值班护士的窗子问道。 值班的小护士一见是衣着讲究的帅哥,皱着的眉头马上松了下来,甜甜的说道:“从那边的楼梯上去,四楼左拐,第四个病房就是了。” “谢了!” “不客……”小护士话还没有说完,张君剑就一步三跳的消失在了楼道里。 “妈!”张君剑推开408的房门,喊道。 病房里,其他病人纷纷投来了不满的眼神,“难道你不知道,病房里不能高声喧哗吗?” “小剑,你可来啦!”大伯张胜丰迎了上来,冲着一张病床指了一下,说道:“你妈在那呢!” 他也来不及向大伯打招呼,飞奔到母亲的床前,单膝跪下,握着王翠莲的手说:“妈,你怎么了?” 此时的王翠莲还处在半昏迷状态,但一听到张君剑的声音,眼睛就微微的张开了一些,有气无力的说:“妈、妈没事儿,让你担心了……” “你妈她在家里突然昏倒了,幸好隔壁的王二婶子发现的及时。”张胜丰见王翠莲还很虚弱,对张君剑说:“医生说她需要静养,来咱爷儿俩到外边说去。” “嗯!”张君剑一点头,跟着张胜丰走了出去。 气喘吁吁的浩南也来到了病房外的楼道里,正好碰到了张君剑,“师傅,没事吧。”他也不知道是谁病倒了,只得含糊其辞的问道。 张君剑冲他摇摇头,转而急切的问张胜丰道:“大伯,我妈这是得的什么病啊?” “唉~医生也说不好,说是一种心脏病。咱家的钱不够,只能暂时先转到普通病房了。”张胜丰叹了口气说道。 “那我不是前两天留下了两万块钱吗?” “那些钱哪够用啊,咱也不知道要治多久,得省着点儿花不是?”张胜丰从腰间抽出旱烟袋,但想到医院不让抽烟,又悻悻的插了回去。 大多数年轻人都抱着“拿点儿工资,够养活自己就行了”的想法。他们很少考虑:如果自己有病了怎么办?自己的双亲有病了怎么办?现在,张君剑就面临着这样的问题:没钱治病。 对于没有钱来给母亲治病,张君剑内心充满了自责和内疚。虽然,他已经有不菲的薪资了,已经比其他的年轻人要优秀的多了,但这又有什么用呢? 第十七章 我要卖身 “医生来了,你来问一下你妈她的具体病情吧。”张胜丰看见医生朝这边走来,对张君剑说。 张君剑点点头,叫住医生说:“大夫,我是刚刚送进来的王翠莲的家属,想问一下她的具体病情。” 医生扶了扶黑框眼镜,上下打量了一下张君剑,客气地说:“哦,是这样,王翠莲得的是一种心脏病。但具体是什么病,我们医院没有相关的仪器,所以很抱歉我们……” “你就说倒底还能不能治好!”听到他们连什么病都不知道,张君剑抓狂道。 “额,因为不知道是什么病,所以我不能下这个定论……喂,喂!你要做什么?!赶紧放我下来!”医生还没有说完,就被张君剑抓着衣领提了起来。 “你们这群庸医,难道只会忙着赚钱,他妈的连个病都瞧不出来吗?”张君剑挥手就要揍他。 医生见他情绪激动,赶忙说道:“你先别激动,你要考虑好你这样做的后果!” 浩南也赶紧拉住了张君剑的手,“师傅,你别着急,咱们转到市里的医院,一定会有办法的。” 张君剑看了看浩南,稳了稳心神,将医生放了下来。 “神经病!”医生整理了一下衣服,扶了扶眼睛,骂了一句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 “咱们转到市里的第五医院吧!”浩南建议道:“那里是国内顶尖的医院。” “好!可是……”张君剑点头说道,但是转念一想医疗费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想到这又有点动摇了。 浩南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扶着他的肩膀说道:“没事,我这里还有几万块,先借你用。实在不行,咱们也可以找林老板帮忙。” “嗯,谢谢了!”张君剑反手拍了拍浩南的肩膀。 事不宜迟,等王翠莲清醒一点儿后,张君剑就办理了转院手续。 凤山市第五医院,号称全国设备最齐全的医院。代表着c国最高的医疗水平。 王翠莲被安排在一件普通的病房里,张君剑已经挂了号,准备先做一个全面检查。然而,他们左等右等,一直到了傍晚,就是等不到医生的通知。 “咱们去看看吧!怎么这么晚了还不来通知检查啊。”张君剑有点等不急了。 浩南也是有点着急,“好吧,但愿这帮王八蛋,别忘了咱们的正事!” “这位先生,请问现在排到多少号了啊?”张君剑对一个坐在楼道里排队的说。 “462号!” “什么?我们是449,为什么还不到我们啊?”张君剑十分诧异。 “嘿嘿,小伙子啊,一看你们就是第一次挂号,没有给医生送红包吧!”另一个坐在一边的老头儿好心的提醒道。 “挂号也要红包?!” 老头看了看医生办公室的方向,低声说道:“可不是嘛,上次我因为没给红包,就等了一天!” “什么?这还有他妈的有王法吗?!”张君剑还没有说什么,浩南的火倒是被激起来了。说着就朝医生的挂号办公室走去。 张君剑也是大为光火,但此时他却比在县医院的时候冷静的多。在这个节骨眼上惹事,后果他可是清楚得很。 所以,他赶紧一把拉住浩南说:“你去做什么,别惹事!” “不行,老子咽不下这口气,我找他们说理去!”浩南一下子挣脱了张君剑,朝着挂号医生的方向跑去。 无奈,张君剑也只得追了上去。 “张医生,449的已经等了好几个小时了,我看该轮到他们了吧。”一个小护士对一个医生说。 只见那医生肥头大耳,白大褂被撑的鼓鼓的,正从一个红包里掏出一沓钱,沾了沾唾沫边数边说:“不急,谁叫他们不懂规矩呢!” 浩南到了门口,一脚将门踹开。 “你要做什么?不知道这是医院吗?”胖医生吓了一跳,赶忙将钱放到口袋里,色厉内荏的喝道。 此时的浩南看起来情绪倒是平复了许多,他扫了一眼办公室里的人,淡淡的问道:“谁是这里的负责人啊?” “我就是!什么事啊?”胖医生回头得意的看了看下属,像是在说:“怎么样,又来一个送钱的吧!” “我是449号,为什么还没有轮到我们啊?” “哦,那你们回去等着就行了呗!”胖医生一见不是送钱的,热情减了许多,坐回椅子上,不咸不淡的说。 浩南皱着眉头说:“可是刚才已经到462号了啊!” 刚刚赶到的张君剑,见浩南只是在讲道理,也没有阻止。 “哦,是啊,刚才那个是急病,你们就让一下人家嘛,毕竟人命关天。”胖子抿了一口茶水,搪塞道。 他这不说还好,一说之下,浩南立刻暴走,骂道:“你他妈的也知道‘人命关天’?我们那里的病人都快不行了,你他妈的就不能先离钱远点?!你们草菅人命,简直是一帮畜生不如的东西!” “呦呵~我们畜生不如?那你倒是找一个比畜生强的地方治病啊!还来我们这里干什么?”胖子站起来,晃着满脸的肥肉讽刺道。 “你这是找死!”浩南说着,作势欲起。 “我看你动老子一下试试,我不是吹,你要敢碰老子一下……哎呦……”胖子还没说完,浩南按住他的肩膀,一拳捣在了他的肚子上。紧接着抡圆了就是一巴掌,扇的胖子就像是陀螺一样,在那团团转。 “浩南快住手!”张君剑的阻拦晚了半拍,浩南一脚踢出,只见那胖子被踢得腾空而起,画了一个高难度的弧形,做抛物线状落在了办公桌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 社会上有舆论指责说,c国公司大多存在采购人员吃回扣的现象,他们买回来的公共用品都是“豆腐渣”。但今天看来这些舆论似有不实之处,至少凤山第五医院的办公桌就结实的很嘛。 张君剑看了看半天爬不起来的胖医生,垂头丧气喃喃自语:“看来老妈又要转院了……” 一个小护士见此情形,赶紧抓起另一张桌子上的电话。也不知道是要叫保安,还是想直接报警。 “你给我放下!”浩南瞪着那个护士,从兜里掏出了一把精致的弹簧刀,冷冷地说:“你信不信,我数到三,再不放下电话的话,你哪只手抓着,我就剁了你哪只手!!!” “啊!”小护士惊叫一声,赶紧将电话扔在地上。 “浩南你……”张君剑刚要阻拦,浩南就回头冲他摆了摆手。 浩南的刀子也不收起来,画半圆指了指众人,说道:“我是北城林政林老板的手下浩南,你们不怕麻烦的话,大可去报警!哼!” 说完,浩南将刀子收起放到兜里,一甩手,扬长而去。 “霸气!!”张君剑脑海里不由的浮现起这两个字。也不再理众人,跟着也走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林政的名号起了作用,张君剑二人回来不久,胖子医生就上门赔罪来了,并且马上给张君剑的母亲安排了会诊。 “真是贱骨头!”看着胖子一瘸一拐离开的身影,浩南狠狠的骂道。 “你发现没,你腿上的力量增加不少啊。”张君剑拍了拍浩南的腿说道:“看来,扎马步的成效已经显现出来了。” “是吗?”浩南看着自己的腿,有点不敢置信的问道。 张君剑点点头,算是给了肯定的答复。心里却说:“我又没扎过,我哪知道!只是给你个心理安慰罢了!” …… 会诊的结果很快出来了,张君剑的母亲得的是一种很罕见的心脏病,要想治愈,只能“换心”!先不说治好之后需要长期服用抗免疫的药物,以消除自身的排异反应。单说“换心”的费用,就不是一个普通家庭能负担得起的。 但如果不治疗的话,就只能在医院里住着,否则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得到检查结果后的张君剑,犹如五雷轰顶。整个人就像是没了骨头一样,瘫在了楼道里的座椅上。喃喃自语道:“老天爷,你难道就不给穷人活路了吗?” “医生,要治疗的话总体费用大概需要多少啊?”浩南问道。 “手术费大概需要200万,当然,这里边包括移植的心脏的费用。” “不包括后期的药费?”张君剑的大伯在处理完家里的事物后,也赶了过来。 医生无情的摇了摇头,走开了。毕竟,他见过太多治不起病的人了…… “唉!小剑啊,咱回吧,就是把咱爷儿俩卖了,也没有这么多钱啊。”张胜丰拍了拍张君剑,无奈的说道。 “卖?”张君剑盯着大伯,眼睛放光的问道。 浩南见张君剑的情形不对,赶紧问道:“君剑,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想到办法啦!”张君剑的骨头仿佛又回来了一样,跳起来抓着浩南的肩膀说:“我去预支我十年的工资,我把我卖给林老板!你告诉,我这样行得通,是不是,这样行得通!” 浩南也拿不准,但看到歇斯底里的张君剑,还是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说:“行得通!” “呵呵呵,好,我这就去找林老板!”张君剑松开浩南,朝外边走去…… 第十八章 杀人 冬季晚上的九点钟,大街上人影稀疏,只有一家家店铺还在营业,等待着顾客上门。一辆奔驰鬼魅般的一闪而过,消失在了大街的尽头。 因为张君剑还要连夜回第五医院照顾母亲,所以只将车停在了林政别墅的大门外边。 “谁?”一队保安发现了远处的张君剑。 别墅里白天的时候,一般是没什么巡逻的。但到了晚上,这里的警卫人员就会换班通宵巡逻。 张君剑用手挡着射过来的手电筒的强光说道:“是我!” 为了不干扰别墅里边人的休息,院子里的灯光并不是十分明亮,所以保安们一般会带着手电筒。 “哦,是剑哥啊!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啊?”领头的保安队长知道张君剑是林政手下的红人,赶紧将手电筒熄灭笑着说道。 “没什么,林老板睡下了吗?” “这我们可不清楚,不过林老板书房的灯还亮着,应该没有睡下吧。我们还有任务,先走了啊!”保安队长指了指别墅一处亮着的窗户判断道。 “哦,好得,你们先忙吧!”张君剑转身朝林政的书房走去。 张君剑轻轻的敲了敲门,“我可以进来吗?” “进!”房里传来了林政的声音。 张君剑推门而入。 “是小剑啊,这么晚了什么事啊?”林政披着一件衣服,在批阅书桌上的文件,抬起头来说道。 “额……有点事……” “先坐,做下再说!”林政指了指椅子说。 “诶!”张君剑答应了一声,缓缓的坐了下去,但屁股刚碰到椅子又站了起来,“林老板,我想……” “想什么啊?有事坐下说,年轻人应该稳重一点!” “诶!”张君剑低着头又坐了下去,但怎么也坐不安生。刚想站起来,发现林正在盯着他,只好坐着说道:“林老板,我想预支我十年的工资你看……” 林政听他这么说,脸上丝毫看不出惊讶,说道:“你遇上什么麻烦事了?” “额……我的母亲生病了,需要一大笔医药费……林老板,我这个人说到做到,只要拿到钱我一定会好好的履行我的义务的!”张君剑从林正的脸上看不出情绪波动,一时拿不定主意,赶紧表决心道。 林政想了一会儿,摇摇头说:“不行,这件事我不能同意!” “为什么?你不是很有钱吗?况且我又不是找你借!你这是见死不救!”张君剑激动的站了起来,质问道。 “嗯?请注意你的口气!” 听林政这么一说,张君剑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了,连忙道歉道:“对不起,我是太着急了……” “我拒绝就有我拒绝的理由,”林政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说道:“且不说我不需要你在这里做十年,就算是我需要,如果我的手下都像你一样,每个人都这么要钱的话,我岂不成了穷光蛋了?” 张君剑点了点头,茫然的看着书房里的大座钟,或许下一刻自己母亲的生命就会走到尽头了吧。 “做任何事都需要讲规矩的!有钱人也不例外!”虽然书房里有空调,但林政冷冰冰的话,却仿佛使张君剑的心脏冻结成冰,停止了跳动。 “好了,是我错了,打扰了!”张君剑起身就要往外走,但脚上就像坠了千斤巨石一样,步子怎么也迈不开。突然,“咣当”一声,张君剑转身跪倒在了林政的书桌前,含泪说道:“林老板,我求你了!我就这一个至亲之人了,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着她离我而去吗?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 此时的张君剑已经再也看不到什么,听不到什么,也想不起什么来了。他现在只知道哭,仿佛只有那喷薄而出的泪水才能够给他以安慰,冲淡他的痛苦。 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带着那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痛苦与无奈,就像是午夜冤魂的索命,声音虽不是很大,但每一句都强烈叩击着听众的心门。 听了一会儿,林政仿佛也受不了这样的心灵冲击,起身将张君剑搀扶到椅子上,缓缓说道:“你不要怪我不肯帮忙,但出来混要讲规矩不是?年轻人,钱,不是求来的,是靠自己的双手赚来的!” 张君剑见事情还有转还的余地,赶紧擦了擦泪痕,激动的说道:“你要我怎么做,无论做什么我都愿意!” “真的吗?”林政将信将疑的问道。 张君剑用力的点点头。 “好!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我相信你!”林政说道:“本来这件事我可以去请专业人士来做的,但我看你真得急需这笔钱,那我就让你来做!” “什么事,你说吧!” “杀、人!” “当当当!”大座钟上传来了十点整的钟生,低沉、悠扬、寂寥…… 张君剑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直愣愣的盯着林政,不敢置信的问:“杀人?” 林政朝他缓缓点了点头。 汉语是一门简洁语言,单音节语素和单音节语素之间,就可以串联成一个含义复杂的词。“杀人”,就是两个单音节语素组成的。所以,这决定了它的语言上的简单性,嘴一开一合,它就出来了。 但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很多人在激愤的时候往往都会说“我要杀了你!!!”,但你见有几个人真去做了啊?c国每天喊这句话的人不下几千万,你见到几个人被杀了啊? 很多人都会说:“杀人有什么啊?要不是怕犯法我早就把xx做掉了!” 但我敢说,就算法律允许杀人(当然,这是不可能的),那么真正下的去手的人,肯定也没多少。大多数杀人犯,都是出于一时的冲动,或是长期抑郁造成的结果。就算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新兵要杀死第一个敌人,也是需要经过一番心理挣扎的。所以没有哪个人会无缘无故的去杀自己的同类。 那么此时的张君剑呢?他活了20多年了,何曾想过自己将来要去杀人啊,更何况要杀的人自己都不知道认识还是不认识,有仇还是没仇。 大座钟的秒针在“唰、唰”的不知疲倦的走着,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张君剑的汗也一滴一滴的从脸上、额头上淌出。 张君剑木木的站在那里,瞳孔涣散,母亲的微笑和血腥的杀人场面,在张君剑的脑海里轮换播放着,他感觉脑袋就快爆掉了。突然,一张场景跳了出来:黎明的星光下,王翠莲将一捆捆蔬菜放在三轮车上,然后奋力的瞪起三轮车,运向城里…… “不行,就快要过好日子了,老妈你不能死!”张君剑瞳孔骤缩,看着林政,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我,答应你!” 说完这些,张君剑就像是灵魂出窍的皮囊,“哐当”一声,瞬间坐在了椅子上…… “好!明天你来找我!”林政痛快的说。 第十九章 刺客 心脏病患者平时与常人无异,但是一遇到刺激,就有可能发病。王翠莲所得的心脏病虽然罕见,但基本情况与普通的心脏病患者差不多,只不过她更容易受到刺激,更容易发病。所以,看似平静表象下面,深藏的是极度危险的死神。 为了王翠莲的生命安全,张君剑不得不让母亲一直住在医院,以防不测。 这一夜,张君剑在母亲隔壁的空床上,一直没有睡安稳。一来是担心母亲的病情,二来,更主要的是对杀人的恐惧。他活这么大,杀鸡的经历倒是有过几次。杀人,他连做梦都没有梦到过。 不过这一晚,他倒真的梦到了杀人的场景:一刀捅下,血涌而出,喷了他一脸。但一眼望去,那人却笑着盯着他,张君剑大急,一连捅了好几刀,那人就是不死。一晚上,张君剑就忙着捅人了…… 第二天一大早,张君剑见母亲的病情有所好转,便驱车来到了林政的别墅。 刚一进大厅,就看到了正在吃早餐的林政和林雨凝。 “张君剑,这两天你跑到哪去了?”林雨凝放下盛有牛奶的杯子,质问道。 “额……我家里出了点事……” “那你怎么不带我去啊?”林雨凝瞪着问道。 要是平时,张君剑肯定会逗她一下,但现在,他实在是没那个心情。 林政知道内情,赶紧说道:“来,小剑,坐下一起吃。来人,再拿一份早餐过来!” “诶!”张君剑心不在焉的答应一声,在林政旁边坐了下来。 “喂!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林雨凝看着在那闷头吃东西的张君剑,吼道。 林政敲了一下女儿的头,教训道:“这里吃饭呢,老实会儿!” “咧!”林雨凝朝老爸做了个鬼脸,又丢给张君剑一个大白眼,“哼!” “林老板,咱们还是上楼去谈正事吧!”张君剑食不甘味,对林政说。 “嘿!年轻人应当有耐心,要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沉稳、淡定!”林政转而又教训张君剑道。 看着林政教训张君剑那理所当然的神情,就像是教训完女儿,再教训女婿似的。 “额……”张君剑只得继续埋头吃着早点。 过了大概一刻钟,三人的早餐吃完了。 “小剑,你跟我来!”林政一招呼张君剑,转而又对林雨凝说:“我和小剑有点儿事要谈,你不要让任何人打扰。” “嗯!”林雨凝点点头。 没走几步,林政又扭头对林雨凝说:“也包括你!” “咧!”林雨凝朝他俩做了个鬼脸。 张君剑尾随林政来到书房,将房门关好。 “林老板……” “嘘……”张君剑刚要谈正事,林政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悄悄的朝房门移去,突然一开门。 “哇~~~~嘿嘿……又被你发现了……”门外偷听的林雨凝被吓了一大跳,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 林政敲了一下林雨凝的脑袋,厉声说道:“死丫头,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偷听!” “切!谁愿意听啊!”林雨凝佯装离去,看着门再次关上,又跑了回来。然而房门再次打开,小丫头只得悻悻作罢。 “这丫头啊,都是我宠坏了!说正事吧!”林政摇摇头说。很多家长都知道自己把孩子宠坏了,但他们还是一如既往的宠着自己的孩子,或许教育工作者应该研究研究这个现象。 “额……”张君剑不放心的看了看房门,他极不想让林雨凝知道自己要去杀人。 “哦,没事,那丫头不会来了!”林政抽出烟来,点上说:“关于这次行动,你想知道点什么?” 张君剑还是不放心的看看房门,转而说道:“我想知道,我要去杀谁……” “夜刚,西城老大夜刚。”林政很干脆的说。 “夜刚?” 林政点点头,说:“我知道你不清楚他是谁,那我给你讲讲凤山市的黑道吧!” 于是,林政开始讲起了凤山市的黑道。 首先,林政也不隐瞒,毫无顾忌的告诉了自己是黑道老大的事实。原来,十六年前,林政的老婆因为无钱治病,与世长辞。这给林政的打击很大,他深深的意识到“有钱走遍天下,没钱寸步难行”的道理。在那三年以后,也就是十三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林政加入了黑社会,成为了黑道的一分子。 由于敢打敢拼,林政很快在凤山的黑道上闯出了名声。又过了三年,林政经过一番打拼,登上了凤山北城老大的宝座。于是,表面上林政的生意也获得了巨大“成功”。 林政出道的前后,也有两人先后出道,这就是夜刚和何胜华。林政收服北城,夜刚也占据了西城,而南城则是何胜华的天下。加上早已出道的东城的吴展,四人并称“凤山四雄”。虽然大家都是黑道,但由于势力范围早已划好,一直以来倒也相安无事。 然而,就在前不久,西城的夜刚突然向林政发难,一连扫了他好几个场子。南城的何胜华也有和夜刚结盟的趋势。林政也不是好惹的,马上便展开了回击,但却连连失利。林政调查到夜刚背后有一个庞大的势力在支持他,不得不也去西蓝市“搬救兵”,但却被拒绝了。这也就是张君剑在西蓝车站遇上了林政的原因。 林政此去碰了个钉子,不得不在想别的办法。于是,雇佣杀手就成了“成本少、低风险”的选择。 就在林政是要找专业杀手的时候,张君剑却找上门来。林正经过一番比较,还是选择了张君剑。一者,张君剑诡异的身手他见过;二者,张君剑的人品秉性他了解,比较保险;三者,他很赏识张君剑这个年轻人。所以,张君剑就成了最佳的人选。 林政说:“事成之后,我会付你母亲的全部医药费,而且还会给你一大笔钱!” “呵呵,我都快死了,你给我钱还有什么用?”张君剑苦笑一声说。 “呵呵呵,你放心,只要你能成功,我保你不死!” “什么?难道警方不会追查吗?”张君剑诧异地问。 林政冷冷一笑说:“等夜刚一死,西城势力就会土崩瓦解,我就会吞并他的地盘,成为凤山最大的地下势力!议会会为了一个死人来得罪我吗?警方?你的替死鬼我早就准备好了!警方抓到了‘真凶’还有什么要说的?” c国是君主立宪制,很大程度上说,摆平了议会就意味着摆平了事情。 “好吧,我会去的……” 林政见张君剑的情绪有些低落,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夜刚不是什么好人,他不知道杀过多少人。杀他,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事成之后,我带你出道,将来做我的接班人!” 张君剑淡淡的说:“算了吧,我只想把我妈的病治好,过普普通通的日子,不想当流氓……” “流氓?!”林政有些生气,吼道:“什么是流氓?我也曾经和你有一样的想法,我奉公守法,但那又怎么样?我的老婆病了,我却没钱给她治!我的女儿找我要糖吃,我却只能拿两句永远兑现不了的承诺来哄她!‘守法日日心忧,强梁夜夜欢歌!’这本来就是个人吃人的社会!流氓?呵呵呵!你以为谁都愿意当流氓吗?” “您别激动,我不是说您的!”张君剑看着歇斯底里的林政,赶忙上前一步说道。 林政双手扶着书桌,摇了摇头,缓了一会说:“这不怪你,我没有出道以前,也是农村的,也和你一样称黑道分子为‘流氓’。我只是想告诉你,在这个社会,你做的再好,也没有人去夸奖你。相反,你足够的坏,他们却会敬畏你!” “或许吧!我有多少时间去杀他?”张君剑对林政的说辞不置可否,问道。 “越快越好!他们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好,那我今晚就去!”长痛不如短痛,夜长梦多还不如一次就把噩梦做完!说着,张君剑转身就朝外边走去。 “你给我回来!”林政叫住了张君剑。 “嗯?怎么了?” “怎么了?我问你,你知道他的地址吗?你有武器吗?”此时的林政又恢复到了,刚才那个长辈的身份。 张君剑茫然的摇摇头。 “你跟我来!”林政一招手,张君剑立刻跟了上去。 林政带着张君剑走到一楼的一个房间,他跟进去的时候都惊呆了。这是一间武器库!里边收藏着各种冷、热兵器,从火力强悍的ak-47到有最小手枪之称的swissminigun----瑞士迷你枪。从近两米长的野太刀到只有一指长的小尖刀。 “你挑一样儿吧!”林政指了指里边的武器说。 张君剑点点头,仔细的看着,他从没有见过这么多的武器。作为一个男孩子,有谁不喜欢收集一些小刀之类的东西呢? 张君剑不会用手枪,火器他首先排除了。所以,他先去选一把趁手的近身武器。挑来挑去,张君剑的眼前一亮,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 和很多男孩子一样,张君剑也喜欢收集小刀,所以,他一样就看到了这个大杀器----三棱军刺! 三棱军刺,顾名思义,是“刺”而不是刀,刺身整体呈棱型,三面有血槽。全长36cm,刃长26cm。刺身经过去光处理,刀身呈灰白色,不反光。它直接安装在枪上,可以折叠收起但一般不拆下来使用。当然,很多喜欢收藏道具的人,都是给它装一把“刀柄”,配上“刀鞘”。就像现在张君剑看到的一样。它没有扁平的刀身,只有三棱的刃口,只能刺不能砍,因此被称为&“刺&“而不是&“刀&“。虽然很多刀上也有血槽,不过效果比起三棱刺差远了。 它的优点有很多,第一,三面的血槽可以立刻将对手的血放光,而且很好拔出。第二,不规则伤口很不容易缝合。第三,磷化处理表面惨白的光代替了烤蓝,这种处理使军刺上边沾上了微量的砷元素,有毒性。 “就是它了!”张君剑将军刺放到风衣的内口袋里。 “你不选一把枪吗?”林政问道。 “不用了,我不会用枪。” “好吧,这是夜刚别墅的布局图,这你应该很需要吧!”林政从兜里掏出了一张折叠的图纸,递给张君剑。 张君剑放到衣兜里说:“我先走了!”转身离去。 “不论成功与否,都要回来见我!” 张君剑顿了顿,也不回头,只是点了点,走出别墅。 “从此刻起,我应该算一名刺客了吧!”张君剑看了看东方染血的太阳…… 第二十章 失败 “妈,你就安心养病吧,大夫说您的病在医院养些日子就好了。”张君剑坐在母亲的病床前,安慰道。 此时的王翠莲还不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病,张君剑等人都告诉她说是操劳过度,引起的贫血。所以,没有多大见识的王翠莲,也就安心的住在了医院。如果让她知道在这里一天就要花费近上千块的话,估计心脏病会立刻要了她的命。 “诶!我也觉的自己没什么事。你要是还有事没做完,就先去吧!不用担心我!”病床上的王翠莲的气色倒是好了很多。 “嗯,那我就先回公司了啊,有空就过来看你。” “中!” 张君剑的确还有事要做,只不过不是公司的罢了。他要上街买些工具,刺客可不是光有功夫就行。 他昨天拿到图纸后,就仔细的研究了夜刚别墅的布局。他准备今天晚上就动手,在此之前,为了顺利潜入,必须要有一些准备。 晚上10点,寒风瑟瑟,乌云遮月。今晚倒也应了那句话: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时。张君剑一身紧身黑皮衣裤,脚蹬黑布鞋,戴着黑口罩,来到了夜刚的别墅附近。 张君剑分别在皮衣和风衣里边的右侧,缝制了一个专门放军刺的口袋。但考虑到这次要翻墙,为了方便起见,他只穿了皮衣。 夜刚的别墅建筑布局与林政的大同小异,稍稍不同的是,林政别墅的四周是高高的栅栏,而夜刚的别墅四周却是三米高的围墙。 围墙上边有铁丝网,而且还有八个岗楼。防御措施就和监狱差不多。 张君剑仔细研究过了,如果要从围墙上翻过,就必须先剪除那道通了电的铁丝网,这样需要双手操作,即便是他的臂力惊人也不太现实。 所以,直接翻墙是不行的。不过好在这里的墙上有岗楼,岗楼虽然高,但没有铁丝网。张君剑只需攀上岗楼,然后敲晕上边的守卫,就可以直接进入院子的里边。当然,这一切必须毫无声息的进行。 早就想好的张君剑,悄无声息的靠近了后院一处岗楼的下边。张君剑从包里拿出自制绳钩,抬头看了看足有四米高的岗楼,在看看手里的绳钩。他突然改变了主意,万一绳钩扔的不准,砸到了上边的守卫,那还叫潜入吗?所以,他想试试自己能不能跑上去! 张君剑盯着上边的岗楼,悄悄的退出去五六米。深深的吸口气,缓缓吐出。摆好了最佳的起跑姿势,双腿发力,瞬间就冲到了墙脚下。 只见他单腿跨出,紧接着后脚跟上,“噔噔噔!”布鞋发出一连串的细小的闷声,靠着惯性,他居然一下子就窜上了三米高的地方。一见事成,张君剑赶紧抓住岗楼的边缘。他拿出前些日子在学校考体育的本事,稳稳挂在了上边。 寒风将这些声响顺风带走,刚楼上的人并没有注意到下边有人。 张君剑挂了一会儿,见上边的人并没有发现,双手用力一拽,然后一撑,跃上了岗楼。 “谁……”守卫还没来得及喊出,就被张君剑竖掌一劈,瘫倒在了上边。他并不想杀人,所以只是将他打晕了而已。 张君剑扶着岗楼探出身去,观察下边的情况。他这一看倒吸了口凉气:下边的巡逻居然是五分钟一趟! “弄得这么严,指不定做了多少坏事呢!”张君剑暗自腹诽道。 张君剑顺着岗楼的楼梯,快速的躲到一棵大树下边。瞅准一队保安刚刚过去,“唰”的一下窜到了别墅的下边,沿着墙边缓缓前行。 大约三分钟左右,张君剑终于快到了别墅的正门。他悄悄探出头去,发现门的两侧居然还有守卫!他这些潜入常识,都是从游戏里边学来的,一遇到这种紧急的意外情况,顿时就没了主意。而此时另一队巡逻的就快要到了! 他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怎么办,怎么办?妈的!横竖都是一死,老子拼了!” 张君剑掏出军刺,飞快的朝正门冲了过去。 “你是……” “我是你大爷!”不等守卫反应过来,张君剑右手捂住他的嘴,左手一下子就刺了进去(他是左撇子)。血瞬间涌出,将张君剑的黑手套,喷满了鲜血。惊慌的都不知道惊慌了的张君剑,马上又冲向了下一个目标。 人在极度的惊慌中,都会爆发出惊人的潜能,更何况张君剑的速度本来就很变态。 门很宽,所以两个守卫也有一段距离。另一个守卫刚发现异常,就瞧见一个黑影向自己扑来,直觉的胸前一阵灼热,然后就没了知觉。 张君剑来不及将尸体藏起来,赶紧推开正门,潜进大厅。 “老爷,十点多了,快休息吧!”一个保姆模样的中年妇女,敲了敲二楼的一间房门说。 房里一个男声传来:“哦,知道了。说多少遍了,我还有些事要做,不要来打搅!” “可是小姐让我……” “好啦好啦,你先下去吧,我马上去睡!”男人不耐烦的说。 “哦!”保姆答应了一声,便朝大厅走来。 见此情景,张君剑赶紧躲到了一个沙发的背后。但保姆的脚步声并没有渐行渐远,反而越发的靠近了。 就在张君剑想要暴起伤人的时候,只听那保姆嘟囔了一句:“下人不好做啊!”然后便是一阵收拾茶几的声音。 等她收拾完离去之后,张君剑长出了一口气,能不伤及无辜最好。 他瞧了瞧刚才传出声音的房间,张君剑知道那是夜刚的书房。第一次看到夜刚别墅的布局图的时候,张君剑好一阵纳闷:怎么这年头黑社会都有书房啊,难道这些年黑道分子的知识水准提高这么多? “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张君剑暗叫一声幸运,强忍着惊慌、兴奋悄悄的蹭了上去。 “当当当!”一声轻轻的叩门声,传来。 “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再来打搅我了!”一声喝骂传来,书房里一个长相中正的中年人,身着休闲服,坐在椅子上看着文件。 静寂…… “嗯?谁啊!”中年人见外边没有声音,诧异的问道。 外边还是一片静寂…… “谁啊!”中年人皱皱眉头,起身前去开门。“吱呀~”门打开了一条缝隙。 “谁……哎呦~” “要你命的人!”张君剑低喝一声,一脚将夜刚踹飞出去。走进书房,轻轻将门掩上,以便随时逃跑。 “你是怎么进来的?你要干什么?”夜刚看着一步一步走来的张君剑,坐在地上边退边问。 张君剑也不搭话,抢上几步,俯身抓住了夜刚的衣领,往墙角狠狠一扔。夜刚顿时被摔得七荤八素。 张君剑再次跟了上去,只不过次他直接捂住了夜刚的嘴,用一只膝盖抵住夜刚,握军刺的手高高举起…… 正当他要刺下去的时候,下意识一抬头,看到了墙上挂着的一副“关二爷”的十字绣,觉得十分面熟。 表面上张君剑像是一个老手一样镇定,其实他的内心已经十分惊慌了,只是被他强压着罢了。 管它面部面熟呢?惊慌的张君剑只迟疑了半刻,军刺再次高高举起…… 看着越来越近的军刺,夜刚摇着头奋力的挣扎着,但张军剑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他用尽全力也没能挣脱半分。 军刺越来越近,张君剑甚至已经产生了夜刚鲜血喷涌的幻觉。此时,他没了惊慌,反而有些兴奋,一种与生俱来的追求刺激的兴奋,一种原始的犯罪感带来的兴奋。 “老爸,你怎么还不睡……啊!你是谁?”就在军刺将要刺入夜刚左胸千钧一发的时刻,门开了,一个女孩站在了那里,叫道。 只见那个女孩穿着一件粉红色睡衣,棕黄色长发微卷…… 张君剑顿时愣在了那里,如果说刚才他慌多于惊的话,那么现在就是惊多于慌了。因为那个女孩赫然就是夜如梦!!!! 夜刚一见有机可乘,赶紧挣脱了张君剑的束缚。 “啊?”盯着夜如梦的张君剑,回头见夜刚已经抢到办公桌前,拍响了警报器。 再回头看看捂着小嘴的夜如梦,知道先机已失,再晚的话恐怕就脱不了身了。 “呀~哈~”张君剑一跃而起,掩面撞向玻璃窗。“砰~哗~”玻璃窗应声而碎。 坠地的张君剑在地上滚了一滚,总算是没有摔伤。不过,此时保镖、保安已经四面围了过来。 张君剑站起身来,来不及多说,就拿着军刺和他们打了起来。 一时间警棍四起,血肉横飞。张君剑一人足足扛了三四十人,这起中还不乏武功高强的保镖。 张君剑不知道捅了别人多少刀,也不知道自己挨了多少棍,身体渐渐不支。 他看了看不远处的围墙,用力踹翻前边一人。朝着一处岗哨飞奔而去。“噔噔噔!”张君剑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爬上了岗楼,然后又奋力跳了出去消失在夜幕当中。 “这还是人吗?”夜刚看着飞身上墙的张君剑,惊叹道。 第二十一章 代价 “什么?你失败了?”林政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张君剑问道。 张君剑失败以后,怕母亲看出他受伤了,不敢回医院。所以就连夜跑到了林政的别墅,向他说明情况。 “嗯!”张君剑瘫坐在椅子上边,吸了口凉气,闭着眼轻轻的点点头。 “受伤了?”林政见张君剑的气色不对,问道。 张君剑说:“没事,被敲了几棍子,休息两天就好。” “真得?” “嗯!”张君剑点点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林政从兜里掏出香烟,抽出一根,将盒子向书桌上一扔,坐在椅子上说道:“那你给我讲讲,事情的经过吧!” 张君剑点点头,从如何潜入夜刚的别墅,到如何进了书房,再到如何被发现逃跑,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林政。 林政听着听着眉头就皱了起来,等张君剑把话说完,他重重的拍拍额头,“唰”的一声站起来吼道:“什么?那么好的机会你竟然放弃了?!你知不知道,只要你一下子刺下去,你母亲的病就会得到救治,你的前途就会无可限量,我的后顾之忧也会得到迎刃而解,你居然因为一个女人坏了大事!你是不是有病啊?” “那你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夜刚是夜如梦的爸爸啊?”张君剑反问道。 林政吸了一口烟,然后使劲往地上一砸,怒极反笑道:“呵呵呵,你现在倒怨起我来啦。你难道事先问过我,夜如梦的事情吗?就是因为夜如梦是夜刚的女儿,雨凝和她又是好朋友,我怕夜刚那个老小子在这上边做文章,才让你提防着她的!我看你是色迷心窍了吧!” 想想夜如梦的温柔体贴,张君剑微微晃了晃头说:“总之,夜如梦是我的朋友,我不能做伤害她的事情!” “难道你妈她的性命,也比不过这个女人吗,嗯?你说啊!”林政又抽出一支烟来点上,质问道。 “……” “小剑啊,大丈夫何患无妻,干嘛单恋一枝花啊?如果你当时狠下心将夜刚捅死的话,我就会考虑将雨凝嫁给你,让你做我的接班人,美人江山唾手可得,这不好吗?” 张君剑一瞪夜刚沉声说:“你用雨凝来诱惑我,难道是把她当作了礼物?” “哈哈哈!”林政听了张君剑的话,笑出了声,“你当我林某人是什么人了,难道你看不出我对雨凝有多么宠爱?我怎么会把她当作礼物呢!我看得出雨凝对你有意思,你敢确定自己对她没有意思?” “这……”张君剑想了想,如果说他对林雨凝没有感觉的话,估计鬼都不信。但细想想,张君剑总觉得这份感情有些似是而非。 理不出头绪的张君剑,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说:“林老板,现在我失败了,你打算怎么办?” 一听张君剑这话,林政的脸立刻又拉了下来,恨恨的说:“还能怎么办,现在夜刚肯定有所防备了,我要制定下一步将计划……” “我是说我的事。”张君剑打断了林政。 “你的事?你有什么事?” “我母亲的病……” “你母亲的病关我什么事?”林政冷冷的说。 张君剑一见林政这副事不关己的神情,立刻着急了起来,“坏了你的事情是我的不对,但是林老板,你这么多钱。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肯帮我呢?就当是积德行善也不行吗?” “积德行善?我老婆快要病死的时候,怎么没有人出来积德行善?!去他妈的‘积德行善’吧!”林政转身打开窗户,一阵冷风吹来,让他的清醒了不少,他转过身来对张君剑说道:“自从雨凝他老妈去世的时候,我就明白了,这个世界不会有人去怜悯弱者,只有去争去抢,才能获得自己应有的那份。” “可是……” 林政一挥手打断张君剑接着说:“做任何事情都需要代价,包括获取别人的帮助!” “我已经失败了,也不想去伤害如梦。”张君剑看着正在望着夜色的林政,激动的说:“林老板,只要你能帮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除了……除了去杀夜刚!” “来,来看看这迷人的夜色。”林政微笑着向张君剑一招手说。 林政的微笑居然让张君剑有些胆寒,但他还是走了过去,看着窗外漆黑一片,不由自主的暗自提防着林政。 “你怕我杀人灭口?呵呵呵!”林政看出了张君剑的防备,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年轻人,你电视剧看多了!有些事情并不复杂,就像这漆黑的夜色:很单纯、很简单,但人们总会去想象着这里边会有鬼怪,会有犯罪,会有想象不到的东西……” “是的,正是因为看透了这些,杀手才能更直接的去解决一个问题,而不必像一个政客一样拐弯抹角!所以,直说吧,你想让我干什么,或者说是杀谁!”此时的张君剑,就像是被撒旦蛊惑的信徒一样,脑子里充满了**,已经完全迷失了当初的自己。 噢,不,“**”不贴切,应该说是他母亲的病情。是的,他母亲的病情已经让他“脱胎换骨”了。 “呵呵呵,我已经想过了,既然我们杀不了夜刚,”林政将窗户关上,“那如果,你一天杀掉他一个心腹,一个月后,会是什么样子呢?”说完,林政猛地将窗帘拉上。 “我明白了,你列一个名单给我。”张君剑面无表情的说,反正他已经杀了两个人了,也不在乎再多染几个人的血。 “呵呵呵,不用了,该杀谁的时候,我会给你通知,以及他的所藏之处。没事的话,你就先回房吧!” “哦,对了,你的伤真的不要紧吗?”正当张君剑转身要走的时候,林政叫住了他。 张君剑摇摇头说:“真的不要紧!” “哦,那就好!”说着,林政将地上的烟头捡起来放到烟灰缸里,“得把烟灰缸藏好,别让我的雨凝小宝宝看到,不然她又会不许我抽烟了。” 张君剑回头看了看四处藏烟灰缸的林政,摇摇头。搞不懂林政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刚刚还冷酷的谈论着杀人的话题,现在马上又俨然成了一位慈爱的父亲。 “人啊,迟早都会变得!”张君剑叹了口气,缓步走出书房,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嘿!” “啊!” “嘿嘿,吓到了吧!”看着惊慌的张君剑,林雨凝笑道。 张君剑一见是林雨凝,没好气的说道:“死丫头,这么晚了,还不去睡觉!是不是又来偷听啊?” “哼!你也知道晚了啊,那你还打搅我老爸休息!”林雨凝踮着脚敲了一下张君剑的头,眨巴眨巴大眼睛说道:“找我老爸到底什么事啊?给我讲讲呗!” 看着一脸好奇相的林雨凝,张君剑心头的阴霾,就像是被风吹走了一样,忽然心情好了许多。捏了捏她的鼻子说道:“附耳过来,过来过来!” “哦?说吧!” “你老爸说了,要把你嫁给我!”张君剑嘿嘿一笑,半真半假的说道。 “真的假的?”林雨凝瞧了瞧张君剑,想从他的表情看出一些端倪来。 张君剑敛起笑容,无比郑重地说:“当让是真的!” “那你答应了没?” “怕耽误你林大小姐的幸福,我那敢答应啊!”张君剑叹了口气,“痛心疾首”的说。 “你……你、你个大蠢蛋,不理你了!”林雨凝举起手来,像是要给张君剑一个耳光,然而却没有打下去。一甩手,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看着远去的林雨凝,张君剑自言自语道:“这丫头不会是真的对我有意思吧?哎呀,死了死了,死定了!” 张君剑摇摇头,赶紧也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这一晚,张君剑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了夜如梦向他表白,就在他想要同意的时候,夜如梦却质问张君剑,为什么要杀他的父亲。张君剑不承认,夜如梦就拿着他的军刺一直追他。好不容易躲过夜如梦的张君剑,又遇到了“逼婚”的林雨凝,于是,张君剑又跑啊跑啊…… 第二十二章 我讨厌KTV “君剑,昨天、昨天……” “昨天怎么了?”张君剑问。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夜如梦的号码,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了。 另一头的夜如梦吞吞吐吐的,让张君剑很是不安,“她到底知不知道那个刺客是我呢?要是她知道了,我该怎么办?”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就是昨晚上我家闯进来了一个小、小偷,正好被我撞见了,吓我一跳。”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夜如梦撒谎道。 作为当事人的张君剑,当然知道她在撒谎,试探着说:“是吗?那你还好吧,受伤了没有?” “没、没有……” “你的声音不对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只有确定她真的不知道,昨天那个黑衣人是自己,张君剑才能心安。 “君剑,昨天我家来了个杀手,他要杀我爸,幸好、幸好我发现的及时,不然我爸就……呜呜呜呜~”电话的另一头终于传来哭声。 张君剑假装关切道:“那你们抓到他了吗?” “没、没有……” “那你看到他的样子了吗?” “没看清,我当时很慌乱,他带着黑口罩,手里拿着一根说棍子不像棍子,说刀子不像刀子的武器。君剑,你说他还会回来吗?我现在很害怕……” 听到夜如梦并没有认出自己,张君剑松了一口气,低声说道:“你别害怕,他失败了一次,肯定不敢再去了!” “嗯,当时真得把我吓坏了,你不知道他有多恐怖,他居然能在那么多人的包围下,毫发无伤的逃走……” “呵呵呵,如梦,我还有点事,先挂了啊!”不等夜如梦说完,张君剑打断道。他实在不想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了。 “哦,不好意思啊。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拜拜!”有了张君剑的安慰,她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拜拜!喯儿~”一下子放松下来的张君剑,居然鬼使神差的来了个“隔空飞吻”! “……喯儿……”就在张君剑为自己轻佻的行为,暗自后悔的时候,夜如梦居然给他了一个回应! 张君剑愣在当场,等他缓过神来再去听电话的时候,就只剩下了“嘟嘟嘟”的忙音。 这算什么?示爱? “天啊,幸好昨天那刀没有捅下去……”张君剑拍拍头,幸福的在床上打着滚。 …… 林政已经答应了先帮张君剑垫付王翠莲住院的费用。并且,每杀一个人,他都会给张君剑一定的报酬,好让张君剑凑够手术费用。 但是,一连几天,林政却没有通知张君剑要去杀谁。 张君剑的内心很矛盾,一方面,他不想杀人;而另一方面,不杀人,他就没有给母亲治病的钱。就这样,就在张君剑要被折磨疯了的时候,林政派浩南给张君剑发来了指示。 “浩南,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的事?”张君剑双手扶着浩南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问。 “什么事?是帮林老板杀人这件事吗?” 张君剑见他说的如此轻松,很是诧异,“你知道了?看你说的这么轻松,难道你杀过?” 浩南摇摇头,竟然有些沮丧的说:“没有,林老板不让我做这些事情。” 张君剑看着浩南,一时之间不知该从何说起。他搞不明白,为什么浩南竟然对杀人这么向往,难道当一个黑社会、一个“流氓”感觉很好吗? “把这次的指示告诉我吧!”张君剑拍拍浩南的肩膀说。 “嗯,这次的目标是西城的‘大头’,今晚他会在‘地狱天堂’ktv出现。这是照片。老板开的价码是20万!你的‘替死鬼’也已经找好了。” “嗯,知道了,”张君剑接过照片坐到椅子上,拿出一块布轻轻的擦拭着军刺,吹了吹说道:“告诉林老板,明天的早报,会登着‘大头’的死讯……” “师傅,看得出,你很不高兴……” “快乐?!难道逼我杀人,我还要表现的很快乐吗?!”张君剑站起来盯着浩南,“当~”军刺被他一下子插在了红木桌子上。 “师傅……大头不是一个好人……你不要有道德压力……”浩南看着张君剑吞吞吐吐的说,显然是被张君剑的杀气震慑住了。 张君剑重新坐在椅子上,一摆手说:“你不必说了,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我张君剑就已经有了一个杀手应该有的觉悟!!!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先回吧,我还要准备准备!” 浩南看了看继续擦拭军刺的张君剑,无奈的摇摇头,转身离去。 …… 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 张君剑穿着黑风衣,带着黑口罩,蹲在“地狱天堂”ktv的对面,观察着行人。他从下午一直等到了晚上八点钟,始终不见“大头”的踪影。 “难道是他早就进去了?还是情报有误啊?嗯?”正当张君剑耐心快要磨光的时候,一辆黑色奥迪停在了ktv的门口。车里先走出了一个穿黑西服人,只见他打开后边的车门,做了个请的姿势。紧接着,一个光头从车上走了出来。 张君剑从兜里掏出照片,再看了看那个光头。确定了这就是今晚的目标----大头。 正当他想将大头当街刺死的时候,后边又有两辆桑塔纳开了过来,下来了六个人。没有太大的把握,张君剑只好跟着这一队人,混入了ktv。 张君剑上大学的时候,也去过两次ktv。但他不喜欢唱歌,每次都是困极了倒头就睡。所以,他对ktv也不是十分了解。 大厅里霓虹闪烁,音乐时而悠扬时而激昂,穿着性感学生装的“公主”不时的穿行其中。 以规模来说,“地狱天堂”ktv在偌大的凤山市,足以排到前十。由此可见一斑。 张君剑随手抽了本杂志,坐在等包厢用的沙发上,观察着在前台交谈的大头。 “先生!” “嗯?”张君剑一回头,发现了一个穿着学生装的“公主”在和他打招呼。只见这个“公主”长相甜美,一条乌黑的发辫从左肩搭到前胸,水汪汪的大眼睛配上一个小酒窝,说不出的可爱。 虽然是来杀人的,但是有美女搭讪,张君剑自然不好意思不理人家,“什么事,这位小姐?” “先生,如果你要看杂志的话,那边有,这本好想不太适合您……”那个“公主”指了指另一张沙发旁边放杂志的架子,又看了看张君剑手里的杂志,笑了笑说。 张君剑赶忙看了看手里的杂志,只见上边斗大的两个字,写着《女性》!此时此刻,他死的心都有了! “哦,知道了,我就是随便坐坐,你忙去吧!”张君剑尴尬的说。幸好是带着口罩,不然张君剑真得没脸在这待了。 “该死的ktv,我讨厌这个鬼地方!”张君剑暗骂道。 第二十三章 死有余辜 “公主”似乎看出了张君剑的困窘,笑了笑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位小姐,我们老大想让你去陪他唱几首歌!”正当那个女孩想要离去的时候,一个黑衣人叫住了她。张君剑一眼便认出了,这个黑衣人是大头带过来的。 “哦,对不起,我只是这里的服务人员,不负责配唱。”女孩倒也没生气,毕竟在ktv这种事很常见。 黑衣人回头看了看前台边的大头,笑了笑说:“我们老大可是这里的老板,把他伺候好了,你会得到很多‘意外收获’的。” “不了,谢谢,我只是来这里做兼职的学生!”说着,女孩便要转身离去。 黑衣人抢上两步,一把抓起了女孩的手腕,狠狠的说:“学生怎么了,要得就是学生!” “你这是干什么?救命啊!”女孩喊了起来。 “看什么看!找死啊!”黑衣人向四周围观的人骂道。见看热闹的人已经指指点点的散去,黑衣人便拽着女孩向大头走去。 “你们干什么?她只是这里的服务人员,不能这样啊!”一个男工作人员跑了过来,阻止黑衣人。 这时大头另外几个小弟,上来就将他踹倒在地,然后便是一阵拳打脚踢。黑衣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个女孩,猥琐的一笑说:“知道她是这里的服务人员,我们这不就是让她好好‘服务服务’的嘛,嘿嘿!” 不顾女孩的挣扎,继续拽向前台。 大头勾着女孩的小下巴,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把她带到我的包厢!”说完就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朝里边走去…… 这一切,张君剑都看在了眼里,但是为了不节外生枝,他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在后边悄悄的跟着大头他们。 不一会,就跟到了大头的包厢。 大头一把拽过女孩,对两个手下说:“你们从外边把门关好,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进来!” “是!”两个小弟一点头,分别站到了门两边。 “呵呵呵,小美人儿,咱们进去吧!”大头对女孩笑了笑,把她拽进了包厢。 “砰!”门被一脚踢上了。 “大、大哥,我们唱、唱首歌吧……”女孩拿起话筒,颤颤巍巍的递给大头,怯生生的说。 大头嘿嘿一笑:“唱歌?不忙,咱么先办正事吧!办完再唱!呵呵呵!”说着,便朝女孩扑了过去。 “啊!不要~救命啊!救命啊!”女孩早有防备,一下就躲到了沙发的一脚,喊道。 “救命?这里有谁敢救你啊?嘿嘿,我看你还是乖一点儿,等着哥哥我好好的滋润滋润你吧,哈哈哈哈!” 大头又向前一扑,这次女孩没有躲过去,被大头压在了下边。 “求求你放、放过我吧!”女孩大急,哭喊着说。 “放过你?你还是求求我一会儿轻点吧!嘿嘿!”说着大头抓起女孩的学生装,用力一撕,“嘶~”女孩的衣服裂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了里边粉红的内衣。 大头一见,更是淫·性大发,喊道:“叫吧,叫吧,我就喜欢你叫的声音!” 一时之间,大头猥琐的淫笑,女孩奋力的哭喊,交织在一起,充满了整个包厢。 …… 包厢的隔音很好,躲在隔壁门口的张君剑一点也听不到里边的动静。见大头进去了一会儿,看看后边并没有大头的手下跟来。 张君剑整理了一下风衣,走到大头包厢的门口。 “站住!你是干什么的?没有大哥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两个小弟同时按住了张君剑的肩膀。 “哦,里边的不是大头吗?”张君剑挠了挠头说。 “怎么,你认识?”两个小弟互相看了看,松开张君剑客气地说:“对不起,没有老大的命令,谁都不能进去!” “哦,是这样啊,那你们来看看这个!”张君剑在兜里掏了掏,握拳放在胸前。 “这是什么?”两人低头看去。 “嘿嘿!” “砰!”张君剑双手一用力,两颗脑袋,狠狠的撞到了一起。 张君剑将两人靠墙拖到了一边,打开包厢的门。 只见里边灯光昏暗,一对男女正纠缠在一起。男的淫笑,女的挣扎。不用细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啊。 他虽不敢说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见了禽兽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有谁会袖手旁观呢?更何况张君剑还是来取他狗命的! 张君剑目眥欲裂,疾跑两步一把将上身**的大头拉开。抓住脖子,双手用力一提,大头便双脚离地,不停的在空中挣扎。 本来张君剑是想直接将他扼死的,但觉得这样有点便宜他了。于是,就使劲将他向中间的大理石桌面一扔。 伴随着惨叫,“砰”的一声,大头四脚朝天躺在了桌面上。 紧跟着,张君剑一跃而起,双膝一跪,狠狠撞在了大头的胸膛。“咔嚓!”一声树枝折断的响声传来,也不知道他的肋骨断了几根。 “你、你是谁……谁?”大头睁开眼睛,盯着眼前的黑影问道。 张君剑并不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本来,来杀你我还很犹豫,但现在看来,我是来对人了!” “你、你不能杀我!”大头知道眼前这人是来杀自己的,赶紧挣扎着向后爬去。 “为什么?天堂不是很好吗?哦,不,你应该下地狱!去向死神忏悔吧!”张君剑抽出三棱军刺,抓住大头的肩膀,毫不犹豫的朝着他的下体刺了下去。 “啊!”一声痛苦的吼叫传来。 张君剑捂住他的大嘴,对准了他的左胸又是一下。“噗~”随着心房心室的挤压,鲜血顺着军刺的三道血槽,喷射而出。张君剑赶紧闪身避开,鲜血只喷到了他的皮手套上。 大头双目突出,喉结动了动,嘴也颤抖了一下,不知是痛的,还是想要说些什么临终遗言。 张君剑看着大头的尸体,摘下口罩,想要好好的喘一口气。 “啊!!!!唔……”女孩看着眼前骇人的一幕,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尖叫,赶紧捂住了嘴巴。 张君剑猛然回头,想起了这里还有一个人,赶紧将口罩带上,从大头的胸膛上拔出军刺,朝女孩步步逼去。 看着慢慢走来,杀神一般的张君剑,女孩半躺在沙发上,连连后退,哀求道:“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什么都没看见!真得,什么都没有看见!求求你了!” 张君剑也不理会她的哭喊,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人灭口! “我只是来打工的,我妈妈她有重病,不能工作,我求求你放过我!”女孩涕泪俱下,本来就已经很花的俏脸,现在更是一塌糊涂。 听到这句话,张君剑心头一震。看着女孩凌乱的头发,半裸的玉体,他丝毫没有任何邪恶的想法,有的只是怜悯和同情。 要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来这种地方工作呢?谁愿意去杀自己都不认识的人呢? “你过一个小时后,再出去!”张君剑脱下那只染血的手套,将军刺擦干净,放回风衣里边,淡淡的说。 然后,将两个手套丢在大理石桌上,转身离去…… 第二十四章 流氓之路 “本台讯,昨晚,一名中年男子在‘地狱天堂’ktv唱歌的时候,被人连捅两刀致死。据当时与该男子唱歌的一名女孩称,犯罪嫌疑人为身高在175cm到180cm之间,身穿黑皮衣的男子。由于,当时其带了口罩,没能看清面部特征。目前,警方正在严密调查中。”电视中,一名身着正装的美女,正在播报凤山市早间新闻。 “小剑,吃早餐了!”林雨凝的声音响起。 “哦!马上来!”张君剑关掉电视,穿上外套,向客厅走去。 客厅里,林政和林雨凝已经在沙发上做好。浩南拿着叉子正准备叉一块蛋挞,被林雨凝一下打落,“小剑还没来呢,你急什么?” “切,也不知道张君剑用什么贿赂你了,你这么向着他……”浩南缩缩脖子说。见林雨凝举着叉子正在瞪着他,马上闭上了嘴巴。 张君剑朝大家点点头,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小剑,来吃这个!”林雨凝从自己的盘子里,叉了一个蛋挞,放到张君剑的盘子里。 “……” “你的蛋挞难道比我们的好吃吗?”浩南大惑不解,说着就要去叉林雨凝的蛋挞。 林雨凝杏眼圆瞪,“去去去去,没见过本大小姐正在关心别人呢吗?你凑什么热闹!” “……” “额……君剑啊,一会吃完去我书房,我有事和你讲。对了,浩南你也去吧,祥叔一会儿要来。”林雨凝的反常,就连做爸爸的林政都适应不了,赶紧岔开话题说。 张君剑不置可否地说:“嗯,知道了。” “祥叔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浩南问道。 “早上火车就到了,本来我是想去接他的,但他拒绝了。” 浩南又问:“那这次的生意谈得怎么样?” “咳咳咳……”林政看了看林雨凝,假咳道。 “得了,不想让我知道就到书房去说嘛,真是的!”林雨凝乜斜着林政,又丢给浩南一个大白眼。 就这样,三个大男人,终于艰难的吃完了早餐,逃难似的跑到了书房。 “君剑啊,早上的新闻我已经看到了,你做的很好。只是,为什么你留下了个目击证人啊?”林政坐在书桌后面,张君剑、浩南分坐两边的椅子上。 张君剑也不隐瞒,淡淡说道:“她和我一样,都是穷人,我不想杀她。”“穷人”还被他发了重音。 “君剑啊,男人不可有妇人之仁啊……” “难道同情弱者就是‘妇人之仁’吗?难道一个无辜的人,因为我们中某个人的意志,就要白白的牺牲吗?”张君剑一摆手,打断了林政,不知道为什么,他开始有点儿反感林政了,“林老板,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我还要去医院看我妈,没空听你说教!” “师傅,老板也是为你好……”张君剑一瞪,浩南赶紧闭上嘴巴。 “呵呵呵,我知道,因为我逼你去杀人,你现在很反感我。但是,我始终坚持我的看法:凡事都需要代价。”林政说着,见张君剑又要打断他,话锋一转说:“这些你慢慢会明白的,今天找你来,是想带你出道!” “我拒绝!”张君剑想都不想很干脆的说道。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当‘流氓’,我妈知道了,她会把我的腿打断的!”张君剑给出了理由。他临去西蓝市求学的前一个晚上,王翠莲就千叮咛万嘱咐:知识学不学好无所谓,但人一定不能学坏,不能和大街上的混混一样,给祖宗抹黑。 “要是不让她知道呢?”林政步步紧逼。 “林老板,我去做杀手是迫不得已的,等我攒足了给老妈治病的钱,我就会洗手不干了!”张君剑站起来,看着林政缓了缓口气说:“林老板,您知道,我从小受的就是最传统的农家教育。我父母从小就教育我,要做一个好人、做一个对社会有益的人。如今,我做了杀手,就已经很勉强我自己了,难道,我还要在这条错误的道路上走得更远吗?” 林政也不接张君剑的话头,“昨天,你杀了夜刚的一个心腹,他肯定会严厉告诫自己手下,这几天减少外出的次数的。所以,近期你没有任务了。所以……” “所以,我就没钱可拿了,是吗?”张君剑双手拄着书桌,盯着林政说:“林老板,你这是在逼我!” “呵呵呵,其实我这也是为你好!”林政站起身来,转身看着墙上的那幅《蒙娜丽莎》说:“难道你要一辈子做杀手吗?一辈子都见不得光?” “我说过了,等我妈的病治好以后,我就会洗手不干了,远离凤山,找一个平凡的工作……” “平凡的工作?你太天真了,张君剑!”林政转过身来说:“我已经问过主治医师了,那两百万,只是你妈她的手术费用。等手术做完,后期还需要大量的药费,来维持她的生命!平凡的工作会有这么多钱?!再者说,现在夜刚有了戒备,我也不可能再给你太多的任务,让你凑齐那两百万!” “……”张君剑默然无语。这个问题其实他也想过,只不过是他一直在逃避罢了。 “所以,你只有跟我出道,将来接替我的位置,才能获得大量的金钱,才能让你和你妈一起过上好的生活!”林政见张君剑的抵触情绪有所下降,接着蛊惑道。 “师傅,黑道分子,也不一定都是坏人啊,难道你觉得我很坏吗?”浩南劝说道。 张君剑看了看浩南。 浩南也站起来说:“入了黑道,我们也可惩恶扬善啊!” “可我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不想一辈子打打杀杀。”张君剑转而看着林政说:“更不想我的孩子一辈子住在这高墙大院的‘牢笼’里!” 听张君剑这么说,林政也是神色一黯,“谁想过这样的生活呢,但是此时收手,只会死的更惨!君剑啊,想想你的母亲吧,没有钱她以后怎么办?” 孝顺是张君剑的一个优点,但也是一处软肋。一想到没钱给母亲治病,张君剑就是一阵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了。 张君剑坐回椅子上,双手掩面,一时举棋不定。 “君剑,我答应你,一旦你凑够了你妈她的全部医药费,我就会放你走!”林政走出让步。 “放我走?到了那个时候,恐怕我也是收手就会死的很惨了!但是,不这样,我又能怎么办呢?”张君剑,搓搓脸,抬头说:“好吧,我答应你!” “呵呵呵,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林政笑笑说。 “但你别想我会感激你!” “没关系,只要你出道,将来就会成为我的接班人!” 张君剑再次站起来,很疑惑地说道:“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偏偏选择了我,难道就凭我能打吗?” 林政拍了拍张君剑的肩膀说:“你的能力人品只是一方面,但最重要的是,我看得出来,雨凝很喜欢你!所以,我一定要帮她一把!” “呵呵呵,我终于明白了!”张君剑指了指林政怒极反笑,“好心计啊!我被绑上你的战车,我就再也没有办法和夜如梦在一起了!真是好心计!” “也不一定啊!你只要帮我打倒夜刚,那么夜如梦不还是你的吗?” “到了那个时候,你会允许我背叛你女儿?” 林政耸耸肩说:“无所谓了,大丈夫三妻四妾很正常啊!” “……”张君剑和浩南皆无语,“这是什么父亲啊,诱导自己的女婿出轨!” “没事的话,我就先去看我妈了啊!”张君剑不想着在这里多呆。 “等等,我还要让你见见祥叔!” “当当当!”林政的话音刚落,外边便响起了敲门声。 “进!”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走进来一个五旬上下的老者。只见那老者头发花白,精神矍铄,两颗眸子熠熠放光。虽然,他长着一张大众脸,但那刚毅的气质,就不是常人能有的。 看着老人进来,浩南赶紧上前打招呼,“祥叔回来啦,生意还算顺利吧!” 老人也不搭话,只是微笑着点点。转身看到了张君剑,便上下打量了起来。 张君剑都被看毛了,心想:“这老头不会有特殊癖好吧!” “体态均匀,气质沉稳,前庭饱满,地颔方圆,目光中正,虽缺乏气势,但能有如此相貌,也当的上上之人!”祥叔给张君剑了一个不低的评价,转而对林政说:“林老板,这就是你跟我提到的‘接班人’吗?” “是的、是的,祥叔觉得如何?” “嗯,不错不错,虽然有点稚气未脱,但经过一番锻炼,应当可堪大任!”祥叔点点头说。 “丫的不会是相面的先生吧!”张君剑腹诽道。 “这么说,您是同意他进‘议会’啦?”林政问。 “议会?难道我要从政吗?”张君剑很是诧异,这黑社会当的也太舒服了吧,早只能当议员,还犹豫个什么劲啊! 浩南看张君剑想偏了,连忙说道:“‘议会’是北城黑道的组织,能进的都是道上的头面人物。” “哦。”张君剑点点头。心想:“黑社会就黑社会呗,还什么‘议会’!” “这么说,您是同意了?”林政问道。 “嗯,没问题,我很看好他!”祥叔点点头。 “哦,那就好。君剑、浩南,你们两个先忙去吧,我有些事要和祥叔谈!” “好得!”张君剑二人转身出了书房。 出来后,浩南叫住张君剑说:“师傅,别的是我管不着你,但是有一点,如果将来你背叛雨凝的话,别怪我翻脸!”说完,下楼而去。 “我岳父都不管我,你小子着个什么急啊!”张君剑挠挠头。 第二十五章 地狱天堂 由于林政早就安排好了“替死鬼”,所以,警方很快的抓到了在地狱天堂ktv行凶的“嫌疑人”。 所谓的“替死鬼”就是花钱从监狱里买一个死刑犯,然后让他去主动自首。这些死刑犯早晚都要死,答应做替死鬼的话,自己的家里就会有一笔丰厚的酬金,他们很愿意做这些事。 其实,真正的杀手,雇主并不会去帮他们找替死鬼。但张君剑不同,林政还想要他继承衣钵呢,怎么会舍得他去挨枪子儿呢? 于是,没几天,张君剑又可以穿着那件黑风衣招摇过市了。 “小剑啊,这次叫你来,是要给你安排一个职位。”书房里,林政叼着一支烟说着。 “什么职位?” “地狱天堂ktv的总经理!” 张君剑吃惊的说:“真得?可是那个ktv不是夜刚的地盘吗?” 他当然会吃惊,因为在他的眼里,黑社会就是那些吃喝不给钱,收点保护费,调戏一下良家妇女的“流氓”。没想到当黑社会,也能坐到总经理的位置。“早知如此,我还拒绝个什么劲啊,老子早就不当‘好人’了!” “曾经是,但当你杀了大头以后,那里就是我的地盘了。其实除了那里,还有两个酒吧,一个赌场都纳入了我的管辖范围。”林政将烟头在烟灰缸上捻灭,十指交叉放在书桌上,开始向张君剑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其实大头并不是夜刚的嫡系,确切地说他是被夜刚‘招安’的手下。他有自己的地盘,只是听夜刚的调遣。在张君剑刺杀他之前,林政的卧底已经在大头那里成了“二当家”的了。大头死了后,卧底已经晋级为大哥,并且向林政效忠。 林政就将原来大头的地盘交给了他,并向他索取了地狱天堂ktv总经理一职,好锻炼张君剑处理黑道事物的能力。 “我已经交代下去了,你可以直接去那里交接。” “嗯,谢谢林老板。”张君剑感谢道。 林政敲着桌子笑着说:“现在知道感谢我了?也不知道是谁,前几天还在这里和我大吵大叫:‘我不要当流氓!’。哼,我把这个ktv5%的收益当作你的工资,你可别嫌少。” 张君剑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呵呵呵,以前是我理解有偏差。那我先去医院看我妈,然后晚上去交接。” “对了,作为一名黑道头目,你应该有自己的下属亲信了。不然的话,你就要事必躬亲,一些琐事都能烦死你。” “呃……”他在这里最要好的朋友,就只有林雨凝和浩南了。他想了一会说:“那就让浩南来帮我把。” “不行,浩南是我的得力助手,让给你我怎么办?”林正直接拒绝,“这样吧,你先去交接,发展亲信这种事急不得。如果你有什么朋友愿意入黑道的话,你倒是可以把他们叫来。” “好吧!那我先去了啊。” “嗯!”林政点点头,看着离去的张君剑,想起了一件事情,“等会儿,小剑,你还没有自己的车呢吧!” “嗯!”张君剑转身不可置否的说。腹诽道:“你又不送我一辆,我哪会有车?嗯?这老小子不会是要送我一辆吧!” “以后,那辆奔驰你就开着吧!一个大经理没有自己的座驾,会让人耻笑的!去吧,我没什么事了!” “呵呵呵,那我走了!”张君剑转身飞奔而去,急不可耐跑向了车库。 开着自己的车在公路上风驰电掣,张君剑第一次享受到了有钱人的好处。先去了医院,陪伴自己的母亲。 晚上七点多,张君剑驱车前往自己的工作地点----地狱天堂。 ktv这种娱乐场所,白天的时候人很少。但是到了晚上,这里的灯红酒绿,绝对是那些喜欢过夜生活的人的绝佳去处。 纸醉金迷梦一场,不枉世间走一趟。张君剑来的时候,正是ktv开始人气火爆的时候。 “这位先生,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 张君剑在ktv东逛西逛,引起了工作人员的注意。 “哦,我在找……”张君剑转身答话,却发现问话的是自己的熟人----刺杀大头时的那个目击者! “啊!是你……”女孩也是一惊,喊出声来。 “小玉,什么事?”一个保安小跑过来,不善的看着张君剑,“你小子是做什么的?” “我是这里新来的总经理,请带我去王副经理的办公室!”张君剑倒背着手,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拍拍小玉的肩膀说:“你叫小玉是吧,以后别乱嚷嚷,会把我的客人吓跑的!” 得,他入戏倒是很快,这里的顾客马上就成他的客人了。 小玉疑惑的望着张君剑,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额……”保安不知真假,但也不敢怠慢,“您跟我来!” 这个ktv是张君剑第二次来,两次都是来做生意。只不过上一次是屠狗,这次是来霸占狗的地盘的。 一路上,张君剑东看西看,暗自估计着这里一个月的收益,这可是跟他的利益息息相关的。 保安将他引领至包厢相反一处后堂的间办公室旁,“咚咚”轻轻敲了敲门。 “进!什么事啊?” “额……”保安不知如何开口,总不能说:嘿!你的上司来了。 张君剑看保安立在那,支支吾吾的,“你是王副经理吧,我叫张君剑……” “哦,是张总啊!您可来了!”王副经理边说边激动的握着张君剑的手,夸张的摇着。 “我是来办手续……”张君剑厌恶的挣脱了王忠的手。 “还办什么手续啊,就是一些资料。您叫人过来就行了,怎么还劳您大驾啊!”王忠从抽屉里拿出几份资料,还有就是公章,交给了张君剑。 “额,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张君剑有点受不了他的“热情”。 “好的、好的,以后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我一定照办!”王忠谄媚的说。 张君剑点点头,转身出了副经理办公室。 “您还有什么吩咐?”那个保安恭敬的问道,“要不要去您的办公室看看?” “嗯,走吧!” 总经理办公室也在后堂,离这里不远,没走几步就到了。总经理办公室环境雅致,这里的隔音很好,并没有外边嘈杂的声音。 “好了,你去前台帮我开个包厢,我要去坐坐。”张君剑吩咐道。 “好得!” 过了没多久,张君剑就坐在了包厢里。这个包厢的布置,大体上和自己刺杀大头的那件一样。不由得让他有点“触景生情”。 其实张君剑要包厢,只是为了享受一下夜生活,虽然他不喜欢唱歌,但反正都是“公款”,不用白不用。 “您还有什么需要?”保安问道。看来这个保安很会做事,并不叫其他人来为张君剑服务,想要和他套近乎。 “给我上点儿啤酒!” “好得,我这就去。”保安转身离开了。 不一会儿,啤酒就送来了。不过来人不是保安,而是那个小玉! 看到坐在那的张君剑,小玉先是一怔,然后将几瓶啤酒和杯子放到大理石桌子上。 张君剑打开啤酒,也不用杯子,灌了几口。见小玉没有离开的意思,淡淡说道:“你可以下去了!” “我、我……我……” “什么事?别吞吞吐吐的!”张君剑又灌了一口啤酒。他不酗酒,但也不可否认,他很喜欢酒精饮品。 “我能陪您喝几杯吗?”小玉像是做了一个重大决定,说完之后,长出了一口气。 张君剑盯着眼前的女孩,搞不清楚她在想什么。因为不知道那天晚上,她是否看清楚了自己容貌的缘故,张君剑并不想和她见面。虽然,已经“结案”了,但谁知道会有什么变化呢?毕竟,c国被判了二十年的罪犯还有翻案的! 但是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男孩,有谁会拒绝这种事情呢? “好啊,你用杯子,我直接用瓶子就好了!”张君剑将杯子倒满,递了过去。 小玉接过杯子,坐在张君剑的旁边。 “你叫什么名字?”张君剑问。 “张含玉……额……感谢你前两天救了我……” “救你?我怎么不记得我救过人了?小姐,你一定是认错人了。”张君剑喝了一口酒,“惊讶”的问。 “没有,我那天晚上,看到你的脸了!”张含玉端起酒杯盯着张君剑说。 张君剑看着眯了眯眼睛说:“呵呵呵,那又怎么样?你想以身相许来报答我吗?” 张含玉听了他这句话,犹豫了一会儿,居然真的去解扣子! 见此情形,张君剑不由得想起了那天晚上,那个半裸的躯体…… 张君剑赶紧灌了口啤酒,丝丝凉意是自己清醒了很多。他赶紧说道:“小姐,你是真的认错人了!我保证!” “我没有!这件风衣我认识!”张含玉倔强的说。 “是吗?那我就再让你见识一下你认识的!”张君剑瞳孔骤缩,一下子将张含玉扑倒在沙发上。 “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杀人灭口!”张君剑从风衣缓缓抽出军刺,灯光下,军刺暗灰色的刀身并没有反身出任何光芒,但那凌然的杀意却吓的张含玉赶紧闭上了眼睛。 “你不该逼我的!既然你坚持,那么我只能让你先去天堂等我了!”张君剑将剩下的一寸军刺快速拔出。 “我……我、我不认识你,总、总经理……”张含玉说着,眼里趟出了泪水。 张君剑站起身来,将她也拉了起来,淡淡的说:“别怪我,换了是谁都一样……来,我们接着喝酒!” 张含玉擦擦眼泪,点了点头。 刚才的事,或许有故意吓她的成分,但那时候张君剑真得有些控制不住了,他怕别人发现他,他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是一个杀手。就在刚才,他真的想一下子戳下去。 看着张含玉的花容月貌,想想刚才自己插下去后的样子,张君剑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 “我这是怎么了?连无辜的人也不放过……”张君剑闭上眼睛,将一大口啤酒灌了下去,“咳咳咳……” 张含玉赶紧放下酒杯,替张君剑敲着后背说:“张总,你没事吧!” “他没事,他快活得很啊!”门“吱呀”一声打开,两个人走了进来。 第二十六章 “泡”过界了 张含玉看着走进来的一男一女问道“你们是……” “我是他老板的女儿!你又是谁?”林雨凝叉腰瞪着张君剑和张含玉质问道。那口气就像是将丈夫捉奸在床的妻子一样。 “我是张总的员工……” “呦~都叫张总啦?是总理还是总统啊?”林雨凝一下子提起张君剑的耳朵说:“还真是一有权力就学坏啊,我说怎么一个下午没回家啊,敢情是在这儿和女员工培养感情呢啊!” 张君剑的个子比林雨凝高了不是一星半点儿,此时被她提着耳朵,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挣脱?说的轻巧,你挣脱一下给张君剑看看。林雨凝好歹也是个练家子,手劲大的很。要是耳朵不想要的话,倒是能挣脱。 浩南一见张君剑如此难堪,赶紧制止林雨凝说:“林小姐,你先冷静一下,我师父他现在已经是林老板的下属,并不是你的保镖了,你给他点面子好不好?” 林雨凝眨巴着大眼瞧了瞧浩南,又看了看张君剑,想到自己无名无份的这样闹,确实有失体统,顺水推舟道:“哼!看在浩南的面子上,放过你一次。” 被松开了的张君剑,马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照着林雨凝的脑袋,就是一个脑瓜蹦。忿忿然道:“死丫头,你老爸已经将这里交给我了,我正在这里了解情况呢!” “切,鬼才信呢!了解情况?假公济私罢了!”林雨凝摸了摸脑袋,看着站在那不知所措的张含玉说道,“要不是从浩南那里得知你在这里,指不定你会不会了解人家的身体呢?” “你……”张君剑指着林雨凝,气得说不出话来。看来林雨凝的醋劲还真大,连这种话都说的出口。 张含玉带着没来得及擦的泪痕,红着脸,楚楚可怜对林雨凝说:“林小姐,我和张总真的是在说工作的事……” “好了、好了,你以为我爱管他的破事啊,我今天是来这里玩的!”林雨凝见张君剑真的生气了,也不敢再多说。 张君剑看着浩南,眯了眯眼睛,心说:“好小子,你今天坏了我的好事,可算是缺了大德了。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浩南不敢看张君剑,林雨凝这么一提,赶紧接话道:“张小姐,你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可得好好给我们讲讲这里有什么好玩的。” ktv能有什么好玩的啊,无非就是唱歌呗,既然那个“母老虎”不再追究什么,自己也就勉勉强强的给人家介绍一下吧。于是,张含玉就开始向林雨凝介绍起来:这里有什么歌、爆闪是怎么回事…… 张含玉并不配唱,所以有很多东西她也不知道,只是按照自己到ktv唱歌的经历,来为林雨凝介绍。 林雨凝从小到大哪来过这种娱乐场所,听张含玉一介绍,顿时玩心大起,非要拽着张君剑唱歌不可。 张君剑巴不得这位小姑奶奶不找自己麻烦呢,赶紧答应了下来。于是,两男两女打开卡拉ok,开始唱了起来。张君剑不喜欢唱歌,只是在一边看,看林雨凝他们疯,看电视上的歌曲视频。 看着看着,张君剑突然体验到了作为看客的一种乐趣。这个世界上,时时刻刻都在发生着形形色色的事情,有好事,当然也有坏事。这其中有99.999%的事情我们是不用参与,甚至是不沾边的。我们不用因为好事而太过高兴,也不会因为坏事而太过伤感。我们只是静静的,静静的在那看。 其实,任何事都是看客最为轻松。监工要比工人轻松,看电视的观众要比演员轻松,看书的读者要比作者轻松……而且最为有趣的现象是,看客拥有对一件事发表看法的权利。监工可以骂工人工作不熟练,观众可以骂电视剧狗血,读者也可以骂小说扯淡。 但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要去做工,要去拍电视剧,要去写书,而不去做看客呢?或许他们的乐趣就是拍戏,亦或者是他们是被生活所迫,谁知道呢?管那么多干嘛,我只是一个看客! “要是能一辈子做个看客就好了,天上的神仙不就是最好的看客吗?”张君剑枕着双臂,斜躺在沙发上,喃喃自语道。 “咦?张总,你怎么不唱啊?不喜欢唱歌?”张含玉见张君剑只是在这躺着看,蹭过来问道。 “做一个看客不好吗?又不累又有权评价你们唱的好坏。” 张含玉想了想说:“张总,你的思维真奇怪!对了,您是什么学历啊,怎么会想这么多啊!” “呵呵呵,西兰大学机电工程系毕业,你呢,我听说你也是大学生。”张君剑微微一笑,对张含玉说。 他突然觉得很好笑,一个西蓝大学的高才生,居然当了黑社会。这要是被其他的看客看到了,还不笑掉大牙吗? “哦,我是凤山大学的,白天上学,晚上来这里打工。” “你的家庭状况不好吗?” 听张君剑这么一提,刚才还高高兴兴的张含玉,马上神色一黯,说道:“我是外省的,我妈她有重病,不能下床。我爸为了照顾我妈,也不能外出打工,所以,我的生活费一般都是自己赚来的。” “哦,对不起,害你伤心事了……”张君剑坐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张含玉敛起愁容,一笑说道:“没事的,勇敢的坚持下去就好,别人说什么有什么关系呢?” “含玉,快来玩啊。别理那个大木头!”经过一番嬉闹,林雨凝已经和张含玉成了朋友。 林雨凝就是这样,前一秒还巴不得你去死,下一秒也许就会和你成为要好的朋友。其实,越是这样直爽的人,越是容易交到朋友。 “是啊,活下去就是勇气,管老天爷怎么看呢?”张君剑抬头望着上边,虽然有屋顶遮住了视线,但他还是觉得自己已经看到了璀璨的星空。 张君剑四人通宵玩闹,彻夜未眠。 早上,张含玉也不得不打电话向辅导员请假。 “含玉,要不回我家休息吧,我的床可是很大的哦~嘿嘿~”如果换成是一个男的这样说,那么一定会被人误认为是流氓。但林雨凝这么说,别人就不会这样认为了,他们只会以为她是“女流氓”。 “这样好吗?不麻烦吗?”张含玉有点不好意思。 “怎么会有麻烦呢?”林雨凝用胳膊肘捅了捅张君剑。 精神萎靡的张君剑,此时只想着他的软床,林雨凝一捅,赶忙说道:“是啊,是啊,我的确很大!” “我呸!你个流氓!”林雨凝啐了张君剑一口。 “哦,是她的!”反应过来的张君剑赶紧纠正。 “好了好了,就这么定了!”林雨凝边说边拽着张含玉向停车场走去。 …… 王忠副经理开了个全体员工大会,张君剑这就算是正式上任了。 其实ktv也没有什么事需要张君剑处理的,林政让他到这里来,主要是为了让他接触一下,最基本的东西。譬如说,有人来找场子怎么办?当然,这不太可能。 所以,我们的张总经理倒也是乐得逍遥。 不过,自从唱歌那天以后,浩南那小子来的倒是勤快了不少。刚开始张君剑还以为是,林政不放心,特地让浩南来照看一下呢,但后来他发现不对劲了。 “师傅,我来了!” 张君剑半躺在椅子上,扭头看了看窗外,半黑的天不咸不淡的说:“知道,一到这个时候,你比员工来的都准时。我这个总经理一天没事,就他妈的等着接待你了!” “嘿嘿,师傅,含玉来了吗?”浩南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 张君剑从椅子上爬起来,伸出一根手指,若有所思的晃晃头说:“哦~~” “哦~~~”浩南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有样学样,也晃了晃头说。 “不知道!自己找去!”张君剑坐回椅子上说。 “切!早知道这样,我才懒得问你呢!”浩南一转身便走了出去。 “哼,臭小子,来我的地盘泡妞,不经我的同意也就算了,还这么狂,真是目中无人!气煞我也!”张君剑看着关上的房门,越想越来气,干脆大骂道:“浑蛋,你泡过界了!!!” 第二十七章 张三“四兄弟” 还有一个多月就是春节了,天气也开始渐渐转暖。商店里的各色耐储藏的年货,也已经陆陆续续的开始上架了。 大街上一派热闹祥和的景象,张君剑开着奔驰四处乱逛着。ktv里没什么事,平常他都是白天去陪着母亲,晚上和张含玉聊天玩。不过这几天不行了,浩南那小子天天来找她,动不动的就替张含玉向张君剑请假去看电影。所以,张含玉基本上是被浩南给买断了。 凤山大学已经放假了,但张含玉为了赚下个学期的学费,并没有回家。张君剑同情她的遭遇,曾一度想给她涨工资,不过都被她拒绝了。无奈之下,张君剑只得在生活琐事上多照顾她一点儿。 由于今天街上的人有点多,有些堵车。奔驰只能缓缓而行,闲来无事的张君剑倒也乐得东看西看,也不着急。 突然,凤山一中的路旁,停着一辆红色的破面包车引起了张君剑的注意。 “好眼熟啊,在哪见过呢?”张君剑挠挠头,赶紧将车向路边靠去。 不一会儿,面包车里下来一人,朝校门外的小卖部走去,看样子是要去买什么东西。 “那不是绑架雨凝的绑匪吗?他来这里干什么?”张君剑一眼便认出了李四,“不好!这帮家伙恐怕又是来‘做买卖’的!” 此时凤山一中的高三学生并没有放假,由于要应对下一年的高考,他们还在书海卷山中艰苦奋战着呢。在这里见到张三他们,恐怕没有什么好事。 张君剑将车在路边停好,悄悄的跟在了李四的身后。 “老板,来一包‘枫树’香烟!”李四从大衣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十元钱,递了过去。李四的破军衣,在披到林雨凝身上后,逃跑的时候并没有来得及取回。这次穿的大衣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 “嘿,兄弟,最近忙什么呢?”张君剑从后边拍了拍李四的肩膀。 李四也不回头,只是看着从货架上拿烟的老板,淡淡说道:“能干什么啊?还不就是……嗯?你是……” 李四扭过头来,看着张君剑,只是觉得眼熟,一时半会却想不起他是谁来了。 好一会儿,他才记起了张君剑。指着张君剑点了点头说:“哦,你是……我想起来了,你是……啊?怎么是你?!我的祖宗呦~” 好不容易才想起张君剑是谁的李四,也顾不上烟还有钱了,拔腿就跑。 可李四哪里是身手矫健的张君剑的对手啊,没跑两步就被张君剑按住了肩头,又给提了回来。 “你的烟!”小卖部的老板还以为是两个熟人闹着玩呢,也没太当一回事,将零钱还有香烟递了过来。 张君剑顺手将零钱香烟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将李四拽到了屋外。 “呦,你大衣在哪偷的啊?不错嘛。”一棵光秃秃的柳树下,张君剑审问着自己的“俘虏”。 “什么偷来的?我们穷人的东西就是偷来的啊?看不起我是咋地啊,这是我在二手市场买来的!”李四带着东北口音,有些恼火地说。 “好了、好了,我就是开个玩笑,别当真啊!说说吧,今天是要绑架谁来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李四倒是很光棍,来了个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都落在你手里咧,爱咋咋地!” “那好吧,走,我们去警察局!”张君剑抓住他的衣领就往自己的车上拽。 “哎!别啊,别啊,大家都是一条道上混的,别介啊!”看着张君剑来真的了,李四有些急了。 “那好!你告诉我,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还能干嘛,绑架……” 不等李四说完,张君剑皱了皱眉头打断道:“我说老兄,都多长时间了,你们还没完没了是吧?” “哪啊,自从上次以后,这些日子,我们就没有做成一桩生意!”李四叫着撞天屈说,“本来是做了几桩生意,可是都没有做成。不是点没踩好被人发现了,就是绑的是没什么油水的穷人……” “哦?那你们是怎么办的?撕票?”张君剑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 李四赶忙说:“没、没有啊,我们哪敢杀人啊,一见没钱,三哥就把他给放了。” 张君剑松开衣领,点点头。联想到他们上次绑架时的表现,加上林雨凝事后的讲述。这些绑匪倒还没有坏到根上。 “走!一起去见张三他们!” “额……你可不许害我们啊!”李四有些不放心。 张君剑哪管这些,“得了吧,我知道他们在哪?要想害你们早就报警啦!你在前边走!” “诶!” 面包车里蹲点的张三等人,见李四慢慢腾腾走过来,骂道:“嘿!我说你去买盒烟也这么慢啊?烟呢?” “这里了!”张君剑从李四的背后走出来,从兜里掏出那和顺手牵羊的香烟,递给张三。 “他是谁?”张三接过香烟,看着张君剑说:“啊?是你?!” 看来张三的记忆力要比李四好很多,记起了张君剑是何方神圣。赶紧发动汽车,就要逃走。 张君剑从后边一把抓住要往车上跳的李四,不慌不忙的对张三说:“张三,你要是不顾你兄弟的死活,大可一走了之。” “你、你想怎么地?虽然我们得罪过你,但是‘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咱们没什么深仇大恨,你没必要非往绝路上逼我们吧!!”张三看着张君剑,熄了火。 “呵呵呵,谁说往绝路上逼了,我看你们还算讲义气,想给你们指条明路罢了!”张君剑抓着李四也不松手,天知道他们会不会逃跑啊。 “哦?”张三一挑眉毛。 张君剑掏出了刚刚印的名片,递给张三说:“我是地狱天堂ktv的总经理,正缺几个看场子的,都是混口饭吃,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 张三接过名片,看了看,将信将疑的说:“真的?” 张君剑点点头,笑了笑说:“这大冷天的,我站在这里骗你们,好玩吗?” “也罢!腿长在我们的身上,如果不行,随时可以走!你上车吧!”张三将名片收起来。 “还是坐我的车吧!”从简入奢易,从奢入简难啊,张君剑看看破面包,拒绝了。 看到张君剑座驾的张三四人,算是放心了。虽然奔驰e200只值46万多一点儿,但也不是什么人就能随随便便买得起的。张君剑能开得起它,说明并没有骗他们。 奔驰e200虽然不是很大,但五个人也能坐得下。张君剑掉头向着地狱天堂驶去。 此时正值下午,ktv里人还不是很多。 “总经理好!”一个“公主”有礼貌的向张君剑问好。 张君剑轻轻点头说:“小丽,小玉回来了没有啊?” “回来了,南哥他们刚回来。” “哦,好了,你去忙吧!”张君剑回头对张三等人说:“你们先跟我到办公室去,我给你们安排一下。” “哦……哦!好得!”张三收回目光,赶紧说道。 他们并不是没有来过ktv,但像地狱天堂这种级别的,他们还是第一次来。看着这里衣着光鲜的客人和服务人员,张三他们摸摸自己的衣角,觉得浑身不自在。 张君剑轻车熟路,将张三他们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坐在椅子上说:“坐吧!额……这次叫你们来是看场子的,但是,你们必须要有一个职务。咱们公司已经有一个保卫科了,科长也已经有人作了。为了让你们更好的在这工作,我决定成立保卫处,由你们管理,张三,你来做处长!” “真得?”张三吃惊的问,挠了挠头说:“我、我怕我做不好……” “记住,你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只要有闹事的人,你就给我狠狠的揍!”张君剑握拳晃了晃说道:“当然,如果是正常的顾客和我们产生了矛盾,还是以合法渠道为主。你们不要怕,要是出了事有我……额……有林政林老板顶着呢!” “既然您这么信任我们,我张三就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张三重重的点点头。 其实培养亲信很简单,那就是让他们觉得自己被上司所信任!这样,久而久之,他们就会归心的。 “好了,先去王副经理报个到,然后就可以上岗了!对了,不认识路的话,可以找工作人员问。”张君剑靠在椅子上说。 “嗯!”张三点点头,转身一开门。走进来三个人。 “是你?”林雨凝一下子就认出了张三,“你怎么会在这里!” 显然张三也认出了她,尴尬的说:“是张总让我们来的……” 张君剑见林雨凝来了,刚忙起身向张三介绍道:“这位是林雨凝小姐,林老板的女儿。相比你们已经认识了!” “当然认识,我们还有很多美好的回忆呢!”林雨凝咬牙切齿的笑着说。 “嘿嘿……嘿……”张三干笑着,心想,这回死定了。 “这位是浩南,林老板的得力助手,也是我的好兄弟。”张君剑又转身对浩南介绍道:“这四位是道上的朋友,也是今后这里保卫处的人员。” “哦,你好!”张三有礼貌地说。看着西装革履的浩南,本想去握手的那双手悄悄的缩了回去。 “你好!”浩南主动握住了张三的手客气地说:“以后就多靠你们帮我师傅的忙了。” “这位是……”张君剑看着张含玉,不知道从何介绍,“额……这位是我妹妹,张含玉,这里的员工。以后要是谁欺负了她,你们就给我往死里揍!” “哦,知道了!”张三说。 就这样,张三“四兄弟”算是加入了张君剑的阵营,一群并不成功的绑匪,将会有多大作为呢?我们拭目以待。 第二十八章 男人要承受的还很多 “三哥这么晚了还巡视啊!” 张三朝打招呼的“公主”点点头说:“没什么事,就是随便转转。” “三哥工作真是用心啊!” “哪里,张总看得起咱,咱就有膀子力气,不认真还行?”张三看着她说:“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去忙吧。” 因为是张君剑直接提拔的缘故,地狱天堂的人都对张三四人很客气,这里以前保卫科的一帮人也算是配合。本来保卫科就不是权利部门,既然上边工资一点也不少给,保卫科科长也不懒得去争这个处长的职位。 张三他们四个本来就是穷出身,工作勤快,为人也算正直。没过几天,就和这里的工作人员混熟了。 现在已经是凌晨零点了,张三坐在大厅的一处沙发上,头顶上天花板上的霓虹还在不知疲倦的闪烁着,他看了看前台排票的人群,发现了在那巡逻的李四。 “李四,过来一下!”张三朝李四招了招手, “哦,三哥啊!啥事啊?”李四向手下打了个招呼,让他们先在这里等会儿,自己则坐到了张三的旁边。 “没什么事,就是想嘱咐你一下。”张三拍了拍李四的肩膀说:“承蒙剑哥看得起咱们,委咱们以重任,你可得好好干啊,不能动不动就在这里坐着。” “我说三哥,你能不能别这么文绉绉的说话啊,我听着别扭。”李四挠挠头说:“啥叫‘动不动的就在这坐着’啊,这不是你让我坐的吗?” “我让你坐了吗?我那是让你过来!听着,今晚一定要仔细一点儿,我的眼皮老跳,直觉告诉我:可能要出事儿!” 李四站起来满不在乎的说:“能有啥事啊,林老板是道上数一数二的人物,谁敢来找场子啊……” 李四的话刚刚出口,还没有被空中的音乐所掩盖,就听前台那里传来声音喝道:“我们来这里清场子,顾客们都走吧,免得找来无妄之灾!” “嗯?”张三“蹭”的一下站起来。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长发飘飘的男子,手里提着一根钢管,指着客人们喊道。顾客们是来寻开心的,不是来找麻烦的,听长发男这么说,纷纷退去。 “你看,我说吧,我的直觉很准的!你先在这坐着,我去看看!”张三轻轻的在李四的胸口上锤了一拳,抽出警棍,走向长发男笑着说:“呦呵,一个人来清场子,胆子不小嘛!” “小子!你是谁?这里看场子的?”长发男一指张三问道。 “是!你想把我咋地?”张三昂头挺胸,牛气冲天的说道。反正对方就一个人,张三正好可以逞逞英雄。 长发男用手摸了摸钢管的一头儿,笑眯眯地说:“我不想把你怎么着……” “哼!那就给我滚出去!”张三指了指电梯嚣张地说。 他不指还好,这一指只听“噔”一响,电梯打开,从里边冲出了十来个“黑衣人”,手里都提着武器。 “你、你……他们、他们……”张三吓得说不出话来,指了指长发男,又指了指电梯的方向。他这一指,只听得又是“噔”的一声,另一个电梯里又杀出了一队“黑衣人”。 “你、你……”张三指指长发男,生怕再来一堆人,他可不敢再指电梯了。 长发男一手撩了撩“秀发”,一手抬起钢管,说道:“我是不想把你怎么着,但我的小弟们好像不愿意啊!给我砸!!” 一声令下,小弟们呼啦一下子冲了过来。 张三拔腿就跑,正好撞上了李四。李四还不知道什么事,说:“咋的咧,这是?” “有人砸场子!” “那要不要报警啊!”李四迷茫地问道。 张三朝着他的头就是一下,骂道:“蠢货,你见过黑社会火并,叫警察的吗?” “那怎么办?” “蠢啊!你先去顶着,我去叫剑哥还有王五他们过来!”说着,张三就朝后堂跑去。 “诶!”李四抽出警棍,答应一声。 张君剑平常并不住在这里,恰巧今天没有回林政的别墅。张三一路小跑,先跑到了总经理休息室。“砰砰砰!”一阵砸门。 “谁啊?不让人睡觉了啊?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张君剑翻了个身,接着睡。 “剑哥!快起来吧,有人来砸场子了!” “哦,知道了……砸场子?!”张君剑一激灵,赶紧翻身下床,边穿衣服边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不清楚,现在来了大概三十来号人!也不知道后边还有多少!” 张君剑只穿了一条西裤和一件衬衣,打开房门对张三说:“赶快去叫王五他们,让兄弟们都去前台,快!” “诶!” 保安们半夜里都是换着值班,此时大厅里只有十几个保安,后堂的休息室里,还睡着二十来个。王五和贺六是下半夜值班,所以也在休息室睡觉。 张君剑顾不得穿外套就跑出了休息室,但刚跑到大厅不远处,就想起了自己还没有拿武器,赶忙回来从衣架的风衣里抽出了军刺。 “快!快走!”张三催促着边跑边穿着衣服的众人,在通往大厅的通道上,一下子撞到了李四,问道“李四,我不是让你在那里顶着吗?你他妈怎么跑回来啦?” 李四揉着腰骂道:“张三儿!!你他妈害我!那么多人,你给我老子顶顶看看!” “你们还在这里吵什么呢啊,还不快去!”张君剑拿着军刺,也赶了过来。“给我冲!” “冲!”“上!”“揍他们狗日的!”一时保安们喊着各具特色的口号,冲进了大厅。 此时的大厅里已经一片狼藉,沙发被砍烂了,灯也被砸碎了,宣传单、优惠券散落了一地,那情形就和打仗败退时的指挥所一样。 “公主”和服务员们被逼在了前台的角落里,不准随便走动。 “二赖,你带人去砸包厢,好让他们知道知道,这就是得罪刚哥的下场!”长发男下着命令道。 “好,我这就去!”二赖朝着几个小弟说:“你、你、还有你们几个,跟我来!” 张君剑冲进去一瞧,好家伙,足足有五六十人呢,看样子他们又来援军了。 “刚哥?哪个刚哥啊?”张君剑张开双臂,拦住了作势欲冲的保安们,一个人缓缓走进大厅,对长发男喊道。 这一喊,所有人都停止了手里的“活儿”,看着张君剑。 长发男见张君剑只有一个人,也拿着钢管缓缓走向张君剑,嘿嘿一笑说道:“你是哪一位啊?不会是路见不平的好汉吧!” “我是这里的总经理,张君剑。” “哦,知道,来之前了解过了。”长发男颠着一只脚,毫不在乎的说。 张君剑也不理会他的无视,“刚哥是谁?夜刚?”他本来是想骂夜刚几句来着,后来考虑到夜如梦的这层关系,就留了点儿口德。 “夜刚他妈的也是你能叫的?”长发男骂道。 “哦?我认识夜刚,不过‘夜刚他妈的’我就不清楚是谁了……” “嘿!少他妈跟我油嘴滑舌,你只是林政的一条看门狗,看在你一个来这里还算是一条汉子得份上。只要你快快闪开,我也不为难你。否则……” 张君剑不喜不忧的问道:“否则会怎么样?” “否则,你就会死得很难看……啊……”不等长发男说完,张君剑一个二段跳前踢,低的一腿踢到了长发男的裆部,高的一脚直奔长发男的下巴。 “砰!哗啦!”长发男一下子飞了出去,砸碎了不远处的一把椅子,满嘴的鲜血。也不知道是下颌骨碎了,还是牙齿掉了,抑或是兼而有之。 二赖见状,也不去包厢了,一把砍刀朝张君剑的头砍来。“当”,张君剑拿军刺一下挡开,右脚画弧,一个高位鞭腿,直接将二赖踢晕了过去。 这些来砸场子的都是不要命的亡命徒,见张君剑如此强悍,不但不害怕,反而一涌上冲了过来。 “给我揍他们!”张三举起警棍,率先冲进了大厅,来帮张君剑。 保安们见自己的经理这么厉害,大受鼓舞,挥舞着警棍便和夜刚的手下们战在了一起。这些保安也多是黑道分子,见惯了黑帮火并的场面,所以并没有什么畏惧。 张三哥四个可就不同了,他们只干过几天不成功的绑匪,那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啊。刚打起来还没有什么,可一见血就完了,这哥几个被吓得,脸色比角落里尖叫的女服务生还白。 虽然ktv这边人少,但是有张君剑这样的变态在,很快就稳住了场面。 这年头有谁不不怕死呢?亡命徒?亡命徒也是怕死的,要不然他们还“亡命”干什么,直接去死得了。他们也只是凭着一时的血勇之气罢了。等这股血勇之气被耗尽的时候,坚决的抵抗就会变为大溃退。 “你去干什么?回来!”或是有心,或是无意,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亡命徒们一见有人先跑了,纷纷扔下武器向电梯的方向逃去。 “穷寇莫追!”张君剑对正想要“剩勇追穷寇”的手下说:“你们给医院和警局打电话,顺便照顾一下伤者,把这里打扫一下。” 张君剑随手扶起一把椅子,坐在上面。他从小就是个乖孩子,并没有打过架,这一点甚至不如张三他们。看着一片狼藉的现场,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味。 “或许,这就是我以后要面对的生活吧!”他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 他并不惧怕杀人,也不惧怕和人拼命,但是,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会结束啊?黑社会在外边看似风光,但有谁知道,在这耀武扬威的背后,他们曾经被捅过多少刀子? 一想到明天、后天、甚至是一辈子他要面对这种打打杀杀的生活,张君剑怕了,真的怕了。 “哥,你这里流血了,我来给你包扎一下吧!”张含玉从一群服务员中走了出来,看着张君剑臂上的伤口,心疼的说。 张君剑将白衬衫撕开,递给张含玉,然后挽起袖子,伸了过去。 “你没事吧?”张含玉缠着伤口说。 “没事,皮肉伤而已。”这倒不是张君剑为了逞英雄胡说的。这个伤口真的只是被一把砍刀划破了皮而已。 “疼吗?” “疼,”张君剑看着张含玉说:“但是,男人要承受的还很多,不单单是疼痛……” 第二十九章 家里要来狐狸精 年关已近,公路两旁的树枝上已经挂满了花灯。人们不停的在各个商店、超市间穿梭,选购着自己中意的年货。 当然,张君剑也不例外。往年因为家里条件不好,年货也只是各色蔬菜而已。不过今年不同了,虽然母亲还躺在医院,但是张君剑的手里已经有了几十万,可以过个肥年了。 “妈,过年你想要点啥礼物啊?”张君剑坐在母亲的床头。 王翠莲已经被转到了高档病房,每天24小时有专人照顾。 她将插着输液针管的手臂向被子里缩了缩,笑着说道:“什么礼物不礼物的啊?咱们庄稼院哪有那么多说头?” 张君剑替母亲拽了拽被子,一皱眉头佯装不高兴道:“不行,你儿子有钱了,一定要送,这样才像过年嘛。” “当当当!”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传来。 “谁啊?”张君剑问。 “来给病人换药瓶的。” “哦!进来吧。” 得到了张君剑的允许,小护士才走了进来。其实,在其他病房,护士们往往是推门就进的。但这里不一样,一来是王翠莲的病情不能受刺激,万一你不打个招呼就闯进来,天知道她的心脏受不受得了;二来呢,高级病房可不是有钱就能住的,没有一点儿权力的话可是不行,她可不想得罪达官贵人。 张君剑看着小护士熟练的换吊瓶,对老妈说:“妈,你到底要什么礼物啊?” 王翠莲笑着说:“我儿子长大了,知道心疼人了。什么都成,你买什么妈都喜欢。” “诶!那我就看着买了!”张君剑见母亲点了点头说,“那你先静养,我去上街买东西。” 张君剑转身出了病房。 一路上,他开着奔驰都在想着给王翠莲买什么。买的花哨了吧,不实用;买的太超前了吧,老妈又接受不了。想来想去,最后张君剑还是决定买件衣服作为新年礼物。 往年过年的时候,农村的孩子们都会购置新衣。虽然,张君剑的家境不好,但是王翠莲还是会省下一部分钱,来给张君剑买新衣服,而她自己却很少添置新衣。 新衣服实用,又不会因为太“新奇”,母亲接受不了,所以,张君剑马上把车开到了凤山市最大的一家服饰城。并且很快的选中了一件貂皮大衣,花了他5000块。买完衣服,张君剑又想起了林雨凝、夜如梦她们还没有礼物呢,也不知道买什么好的张君剑,索性到礼品店买了三个一人高的大毛绒熊。 “林雨凝、夜如梦、张含玉,她们三个一人一个。” 张君剑让店员将毛绒熊塞到车里,便开车回了林政的别墅。 “雨凝,快来帮忙!看我给你买什么了?”张君剑两手提着大毛绒熊,嘴里又叼了一个,一走进大厅就嚷道。 “什么啊?”林雨凝背对着张君剑,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听到张君剑叫她,头也不回的说。 张君剑见状,只得一步一挪的走向沙发。 “怎么买了三个啊?”林雨凝撇着嘴,问道。 “哦,另外两个送如梦还有含玉……咦?我的雨凝乖宝宝这是怎么了?生谁的气呢?” 张君剑先将毛绒熊在茶几上放好,一转头,看到林雨凝撇着小嘴,手里拿着一段铁树枝,在那里用力拽着,大厅的木质地板上,到处散落着铁树的细叶。不用说,大厅的铁树肯定倒霉了。 张君剑不说还好,这一问,林雨凝竟然啜泣着说道:“他、他竟然背着我在外边找女人!呜呜呜~~他不爱我了……” “???”张君剑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暗暗骂道:“他妈的,我就说林政那老小子是骗我的吧,还说他女儿对我有意思。我呸!人家男朋友都有了!这要是娶了她,我头上除了绿色,那还有别的颜色吗?!” “这个,雨凝啊,你要明白,”张君剑说着,坐到林雨凝边上,“这个男人都是很花心的,你以为,这个世上的男人都像我张君剑一样专一啊。” 林雨凝翻了个白眼,一把将铁树叶扔在张君剑的身上,“死去!!!你爸才花心呢!!” “嘿!你个小丫头片子,我好心好意的安慰你,你怎么还骂人啊!”张君剑站起来谴责道。 “呦呵~就骂你了这么着?”林雨凝一抹眼泪,也已下一站了起来,指着张君剑的鼻子喊道:“老娘就骂你了,谁让你骂我爸了?!” “你爸?你爸不是林政吗?”张君剑意识到了自己在说废话,赶忙说道:“我什么时候,骂林老板了?” “就刚才,你还不承认!你不是说他花心吗?” “这都是哪跟哪啊?我什么时候说你爸……等会儿,闹了半天,合着你是说林老板在外边找女人了啊!” “你以为呢?他都不告诉我……呜呜呜……”林雨凝说着,又哭着坐在了沙发上。 “我还以为是你男朋友不要你了呢……”张君剑挠挠脑袋,也坐了下来。 “你又不要我,我哪来的男朋友啊?是我老爸要给我找后妈……呜呜呜……我爸不要我了……” “……”张君剑看着有些逻辑混乱的林雨凝劝慰道:“雨凝啊,你要知道,你爸给你娶个后妈,这并不意味着他不疼爱你了啊?” “我不管!!!”林雨凝说着站起来,走到已经快要被拔光了的铁树前,折下半段树枝。回到沙发上,继续揪树叶,“我采,我拔,我拔光你这狐狸精的头发……” “呃……雨凝啊,这我得说你两句了。”张君剑见旁敲侧击没有用处,赶忙换了个“长辈”的身份教育道:“你看,你妈她去得早,你老爸含辛茹苦,又当爸又当妈的将你拉扯这么大,他不容易啊!现在日子好点儿了,你也长大啦,林老板想找个老伴儿,这种想法你不但要理解,而且还要支持啊!” “支持?我呸!老伴儿?呀呀个呸的,22岁也能叫‘老伴儿’?她要当我姐我都嫌她岁数小!一个小狐狸精还想进我家的门?!还真是寿星老上吊----嫌自己命太长了!”林雨凝将铁树枝狠狠的丢在地上。 “……” “这林政心态也太年轻了吧?找个和我同岁的老婆?这算什么啊,老牛嚼嫩草?一树梨花压海棠……” 就在张君剑不知如何开口,在这胡思乱想的时候,浩南走了进来,坐在了沙发上。 一见来了生力军,张君剑赶紧说道:“汉南,你来得正好,赶紧劝劝雨凝吧!” “劝什么?” “林老板要娶……” “得!别说了,这事我知道!”浩南随手抄起地上的铁树枝拔了起来,“这事儿我都知道一年了!林老板就是怕雨凝接受不了,才让我瞒着的!” “哦,那正好,赶紧劝劝雨凝!”张君剑看着在那里忿忿不平,揪着树叶的浩南,一时半会闹不清楚他这又是怎么了。 “劝?我才不劝呢!我支持林小姐!”浩南气急败坏地说。 张君剑挠挠头,看看林雨凝,又看看浩南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怎、怎么了?” “怎么了?那个狐狸精是林老板的秘书,一年前就来到了林老板直属的一家公司。她要嫁给林老板我没什么意见,但是这一年来,她利用和林老板的关系,大权独揽。不将我放在眼里也就罢了,但可气的是,对祥叔她也毫无恭敬之心!”浩南缓了口气接着“控诉”,“如果要是让她进了林家门的话,偌大的北城恐怕都会落在她的手里!” 张君剑看着激愤的浩南,舔了舔嘴唇说道:“没、没那么严重吧?” “什么?没有?师傅啊,你是不知道她的权力欲有多大。就在刚才,她竟然向林老板提出了,进入‘议会’的请求啦,要是单纯的嫁过来,进‘议会’干什么?就为这事,我刚刚才和她吵了一架,还被林老板骂了个狗血淋头!哼!想想就来气!” “额……好吧……”张君剑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一个是为家事,一个是为公事,而自己只是个局外人而已。 “师傅,我先回房了啊,气死我了!”说着浩南从桌子上抱起一个毛绒熊,就往自己的屋里走。 “等会儿!”张君剑赶忙叫住他,“把熊放下!” “这不是送我的啊?”浩南看了看怀里的毛绒熊说。 “啊是送给我妹妹含玉的!” “哦,那就等于是送给我了!哦,对了,那个狐狸精说她明天会过来看雨凝。”浩南头也不回的抱起毛绒熊就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什么?不行,我得好好想想怎么整治她!”林雨凝说着也回了卧室。 张君剑暗自忖度着,“也不知道这位狐狸精,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第三十章 故人不在(四千字) 第二天,张君剑本想是照常去医院探望母亲的,但林雨凝为了对抗“狐狸精”的大业,死活拽着张君剑和浩南,不让这两位盟友离开。 无奈之下,一上午张君剑就坐在大厅里等着“敌人”的到来,准备打她一个攻其不备、出其不意,让她措手不及。 对于林政这种“老牛吃嫩草”的做法,受传统教育的张君剑自然是看不习惯。但是,这是人家自己的事,他管不着,当然,他也不想管。 当今社会,傍大款的年轻女孩有的是,同样,张君剑也很看不惯。然而,这个社会不是谁一个人的天地,你看不习惯的事多了去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你能说人家错了吗?你能说人家违法了吗?你能说人家道德上存在问题吗? 不能,既然不能,那咱们还操那闲心干什么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视为不见呗。 烈日正南,书房的大座钟已经敲响了十二点的钟声,整整一个上午就这样悄悄的流了。 “看来她是准备下午来了。”浩南半躺半坐在沙发上,翘着个二郎腿懒洋洋地说。 “依我看啊,他们应该是准备中午来吧,顺便吃个午饭。”张君剑也是斜靠在沙发上,看着林雨凝说:“我说先去看我妈吧,你还非要拉着我在这里打什么‘伏击’,这下好了,事情全都耽误了。” 林雨凝吐吐小舌头,不好意思的说:“我的想法也对啊,咱们就在这等着她,争取主动不好吗?可谁知情报有误啊。不过还好,我已经让厨房准备饭菜了,这个时候饭菜也应该快做好了。我们把饭先吃完,等他们来的时候,看他们怎么办!” “嗯,好主意!那咱们开饭吧!”浩南早已是腹内空空,赶忙附和道。 张君剑虽然看不惯傍大款的做法,但是毕竟和人家往日无怨今日无仇,总觉得这么做不太好,“雨凝,我看就算了吧,万一她真的成了这里的女主人……” “你说什么?张君剑,这仗还没打响呢,你就叛变革命啦?!”林雨凝用两个手指用力一戳张君剑的脑门说:“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临阵倒戈的话,呵呵呵,那个针孔摄像机我可是还没有扔呢啊!!!” 本来还想发作的张君剑,一听到“针孔摄像机”五个字,气势立刻就弱了下去,“我、我这不是怕你和她关系搞的太僵嘛……” “僵怎么了?你还真以为她能在这里呆多久啊,哼哼哼!”林雨凝从一旁的拿过内线电话,熟练的拨了几个数,拿起听筒说:“喂,吴妈,饭菜好了吗?哦,好了啊,好了的话就端上来吧。” 别墅里也有小餐厅,不过那都是接待客人时用得。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林政他们都是在客厅里的一张餐桌就餐。 很快,菜便一道道的端了上来。今天的饭菜虽不丰盛,但是每道菜倒也很精致。 “呵呵呵,我只叫后厨做了四个人的饭菜,咱们赶快把它们吃完……嘿!我说你着什么急啊?”不等林雨凝说完,浩南已经抢先坐在了餐桌旁的椅子上。 张君剑摇摇头,也拿了碗筷,准备开吃。 “雨凝,快来看啊,看你小燕阿姨给你买什么礼物了?”正当浩南夹起一只“油焖大虾”的时候,林政回来了。 他赶紧将大虾放回原位,站起来迎接林政 “坐下!都吃饭,不准动!”林雨凝一拽浩南,朝他丢过去一个眼色。 可出于对林政的尊敬,张君剑和浩南还是站了起来。 “哼!一到节骨眼上就成了叛徒!”林雨凝见自己成了孤家寡人,也不站起来,小声嘀咕道。 “咦?你们都把饭准备好了啊!”林政提着几个装衣服的袋子,看了看张君剑等人,转身为女朋友开门道:“香寒啊,快来看,雨凝已经把饭菜给你准备好了,你还怕会她不接受你呢!看我这女儿多乖!” “是吗?雨凝可真乖!”这么说着,一个衣着新潮的女士挽着林政一起走了进来。 只见她身着一件紧腰黑衣,棱角分明,深紫色的直筒裙里面穿着黑色的长筒棉袜。棕褐色短发微卷,嘴唇火红,挺直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女士墨镜。 她给张君剑的第一映像就是成熟、性感,没有这个年龄段女孩应有清纯。当然,不可否认,这种成熟更吸引张君剑一点儿。 “来,让我看看我家的小雨凝……嗯?你是……”她摘下墨镜,想要去和林雨凝打招呼,却先看到了站在前边的张君剑,一时半会儿居然愣在了那里,“……” 张君剑也像是木头一样,盯着燕香寒,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 “哦,他是张君剑!你叫他小剑就行了!”林政看着都不说话的两人,介绍道,“小剑,这位是燕香寒女士!” 此时的张君剑,就像没有听到一样,仍然的麻木的盯着燕香寒。 “嘿!师傅!”浩南看着有些失神的张君剑,赶紧从后边掐了他一下。 “啊?啊!我叫张君剑,燕小姐好!”张君剑像瞬间触电了一样,赶紧客气地说道。 燕香寒也是一惊,想去说些客气话,可出口的却是“小剑,你还好吧?” “你们认识?”林政惊讶的看看燕香寒,又看了看张君剑。 张君剑赶忙说道:“哦,不认识,我想燕香寒小姐只是和我一见如故罢了!” 燕香寒也赶忙说道:“是啊,我和张先生只是一见如故。” “哦,一见如故好啊,我还怕你们之间太生分了呢!”林政笑着说。 “哼!什么一见如故啊,真会套近乎!”林雨凝故意大声“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说张君剑,还是说燕香寒呢。 “雨凝,别贪吃了。快来见过你小燕阿姨!”林政看林雨凝没有起来打招呼的意思,连忙提醒道。 林雨凝也不转身,将一只大虾丢到嘴里,吧唧吧唧嘴,“切!!阿姨?也不怕辈分大了把自己压死!” “你!你这孩子越来越不像话了!”林政大怒。 燕香寒见状赶紧劝道:“哎呀,老林啊,你这是干什么,小孩子顽皮贪吃一点嘛,不打招呼有什么打紧的,来,咱们吃饭!” 说着,摆好两双碗筷,拿起木勺,给林政和自己盛好饭。 “来,都坐啊!”燕香寒朝三人招了招手。 林政瞪了林雨凝一眼,坐到了燕香寒旁边。张君剑像丢了魂一样,也双目无神跟着坐在了林雨凝的身边。 “哼!反客为主,好计策啊!”浩南阴阳怪气地说。 不过被林政一瞪,他也不得不赶紧闭嘴,悻悻的坐在了林雨凝的旁边。他的位置还紧邻燕香寒,颇让他有些不自在。 “浩南啊,你从小在这里长大,也算是老林的半个干儿子了,来,吃,别客气!”燕香寒夹了一根青菜放到浩南的碗里。 其实,燕香寒的用意很明显:你只能算“半个干儿子”,我可是这里未来的女主人,你最好老实点,不然连青菜你都没得吃! “老林啊,张君剑张先生也是你的得力助手吧!”燕香寒看着张君剑问道。 林政见林雨凝不再为难燕香寒,心情好了许多,笑着说:“呵呵呵,何止是我的得力助手啊,他可是我将来的女婿!” “哦?是吗?”燕香寒盯着张君剑问。 张君剑双目空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下意识的点点头说:“是!” 燕香寒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而林雨凝听张君剑亲口承认了他和自己的关系,俏脸一红,一时竟然忘了找“狐狸精”的麻烦了。 席间,张君剑时不时的偷着观察着燕香寒,燕香寒也偷着看他。两个人的目光相交,都尴尬的低头看着自己的饭碗。。 不知道这一顿饭吃了多长时间,张君剑是在受不了这种难言的气氛,起身说道:“我吃好了,地狱天堂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张君剑从衣架上取了风衣,往身上一披,走了出去。 燕香寒看着张君剑远去的身影,神色一黯…… …… 张君剑并没有去ktv,而是驾着车来到了二环高速。拿了计费卡,便在高速上疯狂的开了起来。 高速两边的青松急速后退,刚才还远在天际的路牌,马上便近在眼前,就像是一幕幕交织在一起的往事,让张君剑深深的陷入了回忆…… “小剑,咱回吧,要是晚了,我爸妈又该说我了……”山顶上,女孩靠在男孩的肩头,看着西坠的夕阳,担心的说道。 男孩扶起女孩,捧起她的俏脸,看着那双灵动的凤眼,对着小俏鼻轻轻的吹了口气,在双唇上吻了一下。 四片嘴唇刚一接触,女孩就像触电一样躲开了,用粉拳捶了一下男孩说:“你坏!”然后便朝山下跑去。 “嘿!小心点!”男孩赶紧追了上去。 这个男孩儿就是张君剑,而那个女孩儿就是燕香寒。 张君剑和燕香寒同镇不同村,从初一的时候两人就认识了,直到上了高二两人又分到了一个班,从那时候起,两人的关系就开始“非正常化”了。 然而,随着大学的天各一方,两人的关系急速下降。 直到有一天,燕香寒发来短信:“你是个很不错的人,但现在我发觉我们有些不合适,忘了我吧,祝你找到比我更好的另一半,再见了……” 被发了“好人卡”的张君剑非常伤心,同时也异常愤怒,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于是,他回短信说:“从今以后,你往东,我往西,今生今世,再不相见!” “一刀两断,恩断义绝!”这就是张君剑收到的回信。看着这聊聊八个字,张君剑有一种数九寒冬被人浇了一桶冷水的感觉,从头一直凉到脚。 他久久盯着手机黑白屏幕上的这八个字,心痛、心凉、心死。突然,他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怨念,他恨,他开始恨燕香寒。 他像发疯了一样砸着宿舍可以砸的东西,爱能让人失去理智,那么失去爱之后呢?或许就只有恨了吧。 爱,曾经让张君剑彻夜难眠;如今,恨同样也让他彻夜难眠。 他不知道自己那个时候是怎么过来的,好在时间抚平了他的伤口,冲淡了他胸中的愤懑。 然而,正当他快遗忘这段感情,快要忘记这个人的时候,燕香寒的出现,仿佛又让他看见了坐在宿舍床铺上的那个寂寥的男孩…… “吱……叽……”前方逐渐变大的车影,将张君剑拉回到现实当中,他急忙去踩刹车,方向盘飞快的向外打。奔驰车身一扭,险险的超过了前边的那辆桑塔纳。 张君剑单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突然一阵冷笑,“呵呵呵,早就该想到地球是圆的了,一个往东一个向西,哪有不会再次相遇的道理?我还真是傻的好笑啊……” 就这样,张君剑狂飚了一个下午,身心俱疲的回到别墅。 躺在后院的躺椅上,望着西坠的斜阳,仿佛是又回到了当年,只不过,现在却过少了一个人。 “好久不见了,张君剑!”一个妖娆的身影闪了出来,从后边扶着,张君剑的肩头淡淡的说道。 张君剑挣脱了那双柔荑,站起来扭头说:“是啊!四年弹指一挥间,恍如隔世啊,要不是你打扮的这么艳丽,我都以为此时此景还是四年前呢!呵呵呵,我真傻,以前的那个燕香寒还怎么会出现呢?” “你是不是很恨我啊!” “恨!” “那么现在呢?” “更恨!” 其实此时的张君剑的心情很复杂,惊喜、怨恨,更多的却是迷茫。 “其实,我跟着林政,并不只是为了钱……” 张君剑一摆手打断了燕香寒,冷冷的说:“不用说了,你不是以前的你了,我也不是从前的我了。我们现在已经形同陌路,你那些高尚的解释,只会让我感觉你更加的虚伪。” “呵呵呵,你成熟了……”燕香寒伸出手去,想要抚摸一下那张布满胡茬的脸。 张君剑一摆手,阻止了她的举动,“经历过这么多事,谁都会成熟的!” “都是些什么事,能和我说说吗?” “呵呵、呵呵,还能有什么事,打架、杀人、当流氓!哈哈哈!!”张君剑冷笑着,转身而去。 斑驳城墙透出一阵凄寒, 落叶下白雪冷了长安。 月过竹林,曲终人散, 袅袅埙声此夜未完。 北风吹落几片白雪, 好似那星光点点。 如今一个人醉生梦死, 何比我们当初灯火阑珊。 埙声悠扬着桥断雪残, 梦里仿佛又回到烽火当年。 月过竹林,渐行渐远, 红尘岁月叹老了多少红颜。 第三十一章 又一年 瑞雪纷飞,鞭炮声声,一年一度的春节悄然而至。各家各户都在忙着贴春联、做饺子,仿佛是受了欢乐气氛的感染,外边的小麻雀也叽叽喳喳不停的叫着。(被鞭炮吓的) 王翠莲的病房里,张君剑正在为母亲试穿着刚买来的新衣服,“妈,怎么样?好看吧!” “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啊,你妈都一大把年纪了,早就不讲这些了,只要你有这个孝心,妈就知足了。”王翠莲穿着貂皮大衣,站在穿衣镜前边,将黑色的毛领往外翻了翻说,“花了不少钱吧!” “商场正在打折呢,只花了五百块。”张君剑撒谎说道。 “王大姐,你儿子这么有本事,你可真有福气啊!”给王翠莲陪护的是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羡慕地说道。 天下有哪个母亲,听到别人夸奖自己的儿子会不高兴呢? “是啊,是啊,小剑长大了,有本事了。”王翠莲笑着说,但随后神色一黯的说:“唉~要是你爸他还活着……” “妈,大过年的别提这些伤心事啦!”王翠莲这么一说,张君剑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中,妈不说了,明天是大年初一,你去给你大伯他们拜拜年,顺便也给你爸他烧烧纸,填填坟!” “中,明天我就去。哦,对了,妈,今天晚上我去给你包顿饺子,可能晚点回来。” 王翠莲将衣服脱下,叠整齐放好,躺回床铺上说:“要是有事你就先去忙吧,晚上来陪妈就好了。” “诶!那我就先走了。” 出了医院的张君剑,突然想起了夜如梦的礼物还在自己车上放着呢。 于是,掏出手机,拨通了夜如梦的电话。 “喂?君剑啊,什么事?送我礼物?好啊,那咱们在‘happy’咖啡屋见吧!好了,就这样,拜拜!” 今天是年三十,咖啡厅里基本上没有什么人,张君剑抱着毛绒熊,随便找了一处空位子坐下。 “先生,要点什么?”服务生拿着菜单走了过来。 张君剑也不看菜单,一挥手说:“一杯蓝山,谢谢!” “好得,您稍等!” 由于没什么顾客,张君剑的咖啡不一会就端上来了。张君剑边喝咖啡边欣赏着咖啡屋内的布置。 “久等啦,张君剑同学!”夜如梦裹着一件羽绒服坐在了张君剑的对面。 “哦,我也是刚到的。” “把礼物拿来吧!”夜如梦朝张君剑调皮的眨眨大眼睛。 张君剑从一边的座位上将毛绒熊递给夜如梦,不好意思的说:“给!我是第一次送人家礼物,也不知道送些什么好,勿怪。” “呵呵呵,没事,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嘿嘿!”夜如梦高兴的将大熊抱了过去,放在自己旁边的椅子上。 “这位女士,请问要点什么?”服务员适时出现。 “哦,一杯卡布奇诺,谢谢。” 不一会儿,夜如梦的咖啡也端了上来。张君剑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额,君剑,明天有空吗?”夜如梦问。 张君剑放下杯子问:“有什么事吗?” “额……额……我想带你去见见我老爸……不过没空的话,也没关系,你不要为难哦!”夜如梦困窘的说道。 “天啊,这是要带着我去见岳父吗?”张君剑想。不过他可不敢去,就算夜刚认不出他,如果这事被林政知道了,自己的饭碗也就没了。 所以,赶紧说道:“额,不好意思,明天我妈让我去给我老爸扫墓,所以……” “哦,没关系,死者为大。咱们的事,什么时候办都行!” 这一句话说的张君剑都摸不着头脑了,暗想:“咱们的事?咱们什么事啊?” “哦,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去雨凝的家里呢。”张君剑喝完咖啡,起身说道:“我一有空,就去看望伯父,好了,我先走了啊!” 得到肯定答复的夜如梦,甜甜的说:“嗯,拜拜!” …… 傍晚,张君剑和林政一家坐在客厅里吃着饺子。 “大家都吃啊,今天可是香寒和小剑的手艺!”林政打开了一瓶波尔多红酒,浩南为他还有张君剑和自己倒满。 “给我也来点儿!”燕香寒看着浩南,将自己的杯子递了过去。 迫于林政的压力,浩南不得不向燕香寒低头。为此,林雨凝差点把他的耳朵拧掉了。 浩南接过杯子,斟满红酒,递了过去,颇有深意说道:“燕小姐,这酒可烈的很,喝一点儿暖胃,喝多了可是会醉人的!” “谢谢你的好意,只要人的头脑足够清醒,千杯也不会醉!”燕香寒接过酒杯,一口气灌了下去,居然面不改色,又将杯子递了过去。 “好!好酒量!”林政见他两个火药味十足,赶紧吼了一嗓子。 浩南又倒了满满一杯,还将整瓶红酒递了过去。 “来,小剑,早晚都是一家人,我敬你一杯!”燕香寒站起来,对张君剑说道。 张君剑也不说话,只是点点头,站起来一碰杯仰头就灌了进去。 “好!好酒量!” “啊……噗~~~咳咳……”张君剑还有一口没咽下去,被林政“嗷!”的一嗓子吓的喷了出来。 见此情景,燕香寒赶忙离开座位,拍着张君剑的被责怪道:“你逞什么强啊?一点都不注意自己的身体。” 林雨凝一见可不愿意了,也赶忙站起来为张君剑拍背。 “谢、谢谢,让她、她来吧!”张君剑看了看燕香寒,指着林雨凝说道。 现在的张君剑很矛盾,一方面他恨燕香寒抛弃了他,另一方面他确实还对燕香寒存在着未了之情。然而,她现在搭上林政了,这让他很是失望,同时也万分痛苦。 他不敢再去和燕香寒多做接触,他能做的只有故作冷漠的逃避。 燕香寒神色一滞,黯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哼!”林雨凝示威似的丢给燕香寒一个白眼,开始为张君剑拍背。 “砰砰砰!”一声声沉闷的撞击声传来。 “哎呦喂~~~姑奶奶,你能不能轻点儿啊?!” “哦!”林雨凝赶紧轻点儿。 “咳、咳咳,是拍背,不是拍腰……” “哦!”林雨凝赶紧向上移了点儿。 好不容易,张君剑才舒服了一点。缓了一会儿,看天色不早了,对大家说:“时间不早了,我还得去看我妈。哦,对了,雨凝,我妈说她很想你,你也一起去吧。” 张君剑想借林雨凝来报复燕香寒,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 “哦,好啊!”林雨凝丢下筷子,拉着张君剑的手说:“那咱们走吧!” “师傅,我也去!”浩南一见己方作战人员都撤出战斗了,赶忙说道。 “好吧,你也去吧!” “小剑,你妈她也来市里了吗?”燕香寒问道。 “是的,她病了。” “那我也一起去吧,顺便看看她老人家,好不好?”燕香寒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张君剑。 张君剑神色一滞,但还是说道:“不用了,我妈得的是心脏病,人多太吵的话,对她的病情不太好。你在这里陪我林叔叔吧……” 燕香寒复杂的看着张君剑,那眼神里边满是失望、痛苦、伤心…… 张君剑不敢和她对视,牵着林雨凝转身而去。 …… “当当当!” “进!”王翠莲穿着棉衣坐在桌前,吃着饭菜,“呦~雨凝和浩南来了啊!来,快坐,吃饭了没?没有的话一起吃!” “妈,你怎么没穿我给你买的皮衣啊” “穿啥皮衣啊,我这吃饭呢,油腻得很,别弄脏了!”王翠莲说:“来,快坐吧!” 张君剑对林雨凝他俩使了个眼色,浩南他们只好坐在桌前,再吃一顿了。 “妈,这是我特意给你做的!”张君剑将保温盒里的饺子端出来,放在桌子上。 “诶!一起吃吧!” “中!”张君剑一起坐在桌前,吃了起来。他在林政那里没吃多少,倒也不影响现在的胃口。 “小剑啊,明天去给你把扫墓,一定要记着啊!”王翠莲提醒道。 “中!”张君剑也不抬头,接着吃饺子。 “那我也去!”林雨凝拿餐巾纸,擦擦嘴说道。 张君剑很干脆的拒绝道:“不行,我们那里有风俗,过年的时候女人不得去扫墓。” “可我是女孩啊!” “……”张君剑一愣,望向母亲,见王翠莲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你也去吧!” “师傅,那我也去行不行?” “嗯,你没问题,正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去给你爷爷上坟是应该的!”张君剑嘿嘿一笑说道。 “好你个张君剑!给你点阳光,你还就灿烂了啊!”浩南说着就要去揍张君剑。 张君剑望了望王翠莲,朝着浩南使了个眼色。 “又过了一年,又长了一岁,不知道明年这个时候,我会在哪里……”张君剑默默的想。 第三十二章 旧情复燃(仍然是四千)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餐的张君剑三人,就开车前往老家去给死去的老爸上坟。 如果按风俗来说,上坟的真正时间应该是大年三十的早上。但这也只是习俗而已,并没有要求的那么严格,一般只要不出正月十五就行。 上坟也没有什么繁琐的步骤,只是将坟头上的杂草清除,然后就是在坟包上填土做大,放上点鞭炮,磕上四个头,烧完纸钱就算完事了。 这一处下来,总共才用了半个小时。 此行最主要的事是要给大伯张胜丰拜年。张君剑也没有带什么特别的礼物,只是买了两瓶好酒。他清楚,给大伯拜年只要带两件东西就行:一个是酒,另一个就是完整的自己了。长辈对晚辈们的要求不高,孝顺不孝顺只是其次,最主要就是晚辈们能平平安安的生活。 当然,能把媳妇带来最好。所以,林雨凝跟着过来,张君剑也算是圆满完成任务了。 对于自己对林雨凝的感情,张君剑始终没有一个具体的定义,他不知道那种感觉到底是所谓的“爱”,还是什么该死的“兄妹之情”。他只知道,和林雨凝在一起的时候,他很快乐,快乐的可以将一些烦恼忘掉。当然,只是暂时的忘掉。 本来,张君剑认为自己最喜欢的是夜如梦,但是当燕香寒再次出现在他的生活中的时候,他迷茫了,他自己也说不清自己爱的到底是谁了。其实自从分手以后,张君剑就一直没能忘掉她。多年以来,他就像一个守墓人一样,忠实的守护着那个“死去的人”。只是他自己一直不敢承认这个事实罢了。 我究竟到底爱的是谁呢? 回来的路上,张君剑一直思索着这个问题。 “难道一个人一辈子可以爱很多人吗?还是说我对其他两个女孩子的感情只是‘喜欢’而已,只是单纯的对美丽事物的‘欣赏’?天啊,我又不急着结婚,想这些干什么?” 与其说在这里牛角尖,还不如抱头睡一觉,也许睡醒之后就会有所顿悟。世事就是如此,谁也说不准。 “到了,下车吧,两位。” 回来的时候,艳阳偏斜,已是午后。张君剑将车停在了门外,等林雨凝他们俩下车以后,再把车开到后门,停在车库里。 他走进客厅,看到了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林政,笑着走过去,说道:“林叔叔过年好!” “哦?哦!是小剑啊,我说谁这么懂事呢!”林政说完,又转过头去,接着看电视。 “呃……”张君剑走到林政面前,一鞠躬,又说道:“林叔叔过年好!” “嗯?你不是已经拜过年了吗?今天这是怎么了,回了一趟老家受刺激啦?还是放炮仗把脑袋崩着了?”林政被张君剑挡住了视线,诧异的问道。 “这个嘛,倒是没受什么刺激,只是、只是……”张君剑伸出左手的拇指、食指还有中指,反复的搓了搓,笑着说道:“只是这红包问题嘛……” “哦,是想要红包啊!” “废话,你以为呢?”张君剑腹诽道,但嘴上可不敢这么说:“其实钱不钱的倒是无所谓,只是,过年了嘛,讨个红包,图个喜庆嘛……” “得,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红包嘛,我没包……这样吧,你跟我来,我有样东西送给你!”林政说着拿遥控器关掉电视,转身上楼而去。 张君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宝贝要送给自己,赶紧跟了上去。 林政带着张君剑一直来到了书房,他走到书桌前,用钥匙将最中间的一个抽屉打开。 “嗙当”一声,一把手枪放在了桌子上。 张君剑走近一看,瞪大了眼睛。 只见这把“手枪”足有30公分长!!这哪是手枪啊,简直就是微型冲锋枪!! “m500左轮手枪,美国史密斯?韦森公司研制。0.5英寸口径(12.7毫米),五发装填,全长457毫米,管长266毫米,威力是大名鼎鼎的‘沙漠之鹰’的两倍,已经达到了步枪的水平。” 林政接着介绍道:“其实,m500有些名不副实,因为它的长短和重量是可以再精简的,只是生产商已经习惯了它的数据而已。而我这把就是精简强化以后的,它是我去拜访南陵市大军火商罗成梁时,他送给我的。这把加强版m500,全长350毫米,管长20毫米,由于采用了轻型合金材料,它只有原枪的一半重量,也就是1.2公斤。口径依旧是0.5英寸,所以装弹数还是5发。而威力只会比以前大,不会比以前小!不过它对我来说还是太重了,所以我只能把它放到抽屉里了。” 张君剑将左轮拿起来,掂了掂,皱眉说道:“我晕,我是左撇子,你给我把左轮我用不习惯啊!” 左轮,顾名思义,装弹轮子是从左边甩出来的。也就是说,你要装弹的话必须将枪拿在右手,用左手装弹。很不适合左撇子。 “我晕!早知道这样,我叫‘罗大炮’把它改成‘折中’装弹式的啊?”不过随后,林政一拍额头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当时他送我了一对儿。一把是左甩轮的,一把是右甩轮的。我用一把都费劲呢,哪能用两把啊,所以就把右甩轮的给放在武器库了。走我跟拿去!” 张君剑看着转身向外走林政,指了指书桌上的这把m500,支支吾吾的说:“额……那么这把……” “哦,你小子还真贪心!好吧,两把都送给你了,反正又不是什么实用的武器。” “嘿嘿!”张君剑挠了挠头,一把将m500抓起来,往腰里一别。由于m500的转轮体积很大,他只是将枪管别了进去,转轮卡在了外边。 还是张君剑拿军刺的那间武器库,林政小心翼翼的捧过一个装饰精美的紫檀木盒子。打开看了看,转身交给张君剑,“给!” 张君剑接过盒子,打开一看,只见里边躺着一把和腰间一模一样的转轮手枪。 “哦,对了,它需要专用的马格努姆大威力手枪弹,我这里还有一匣一起给你吧!子弹不多,省着点用!” “好的,谢谢了!”张君剑将另一把m500也别在腰间,伸手将子弹匣拿了过来。 子弹匣不大,大概也就是两个梳妆盒大小,里边约有五十多发子弹。 “这种左轮的操作方法很简单,你应该会用吧。至于枪法嘛,你可多去射击房练练。” “可是我没有持枪证啊!”张君剑为难的说。 c国是不禁止枪支的,但是持有枪支必须要有持枪证,否则就是非法携带枪支。其实持枪证这种东西,只不过是为了向“贵族阶级”提供特权罢了,因为一般的老百姓根本办不下来。 林政一摆手,无所谓的说:“你拿去玩就是了,持枪证的事我来办。” “哦,那我就先去射击房了啊。”张君剑拿着子弹匣兴冲冲跑向了射击房。 射击房是后院的一座独立的建筑,七十多米长,二十米宽。里边有射击专用的靶位,还有供人们娱乐的专用枪支。四周的墙壁有很好的隔音效果,即使里边发生了小规模爆炸,外面也听不到。 张君剑从腰间抽出那把右甩轮的手枪,“咔嗒”,轻轻一甩,转轮便弹了出来。他从弹匣里取出五发子弹,小心翼翼的装好。 这种子弹足有食指粗细,直径是一般手枪子弹的两倍。所以,它最多只能装五发子弹,而其他型号的左轮能多装六发,甚至更多。 张君剑左手握枪,微闭右眼,瞄准五十米开外的靶子。 “砰!”一声震耳欲聋枪响,回荡在射击房里。即便是已经有所准备的张君剑,还是被它的后坐力以及爆炸声吓了一跳。 左轮最大的好处是不卡壳,即便上一发子弹没响,也可以转到下一发继续射击。但也有个很大的缺点,那就是后坐力大。看m500的个头,也该能猜到它的后坐力该有多么惊人了。好在张君剑被雷劈了以后,手劲够大,不然非得震的脱手不可。 虽然枪没有脱手,但子弹却脱靶了。 “该死,好大的后坐力啊!”张君剑骂了一声,用手指掏了掏被震得有些发痒的耳朵。再次瞄准了前方的靶子。 这下张君剑使劲握着枪柄,“砰!”,又是一声枪响。这次要好的很多,子弹正中八环的位置。 “其实也不难嘛!”张君剑将两把左轮装满子弹,想要来个双枪齐放。 “枪法不错嘛!”燕香寒推门走了进来。 张君剑将子弹装好,双手提着大炮一样的m700,哂然一笑道:“你都没有看靶子上的弹孔,怎么知道我枪法不错的?” 燕香寒抱臂站在张君剑的面前,一笑说道:“呵呵呵,能用得了这种大枪的人,枪法能差得了吗?” “那是不是扛个火箭筒,我就是枪神了呢?” “小剑,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和别人争论。”燕香寒说着走上前去,伸手想去抚摸张君剑的脸颊。 张君剑却向后一退,微微摇摇头说:“香寒,别再提以前了,我不想再去回忆过去了……” “你这是在逃避!你越不敢去想,说明你心里边越有我!”燕香寒逼了过去。 “我只是不想去恨你罢了!”张君剑一声苦笑。 “呵、呵、呵呵呵!恨?你那所谓的‘恨’,也只不过是治疗爱情所造成的创伤的‘止痛药’罢了。但是,你要知道,‘止痛药’都是毒品做的!恨多了是能麻痹人心的,是会让人上瘾的!你知道吗?!”燕香寒就像受伤的母豹子一样嘶吼着。 张君剑盯着她的眼睛,渐渐的他落败了,收回目光,不敢再去注视她的目光。他承认,燕香寒说的没错。他始终没能忘记她,每当午夜梦醒的时候,满脑子都是那个靓丽的身影。他忘不了往事,他忘不了曾经! 他能做的只有去恨,去恨背叛他的每一个人,这种畸形的恨意可以让他暂时忘掉失恋所带来的痛苦。但是,他越恨就越会想起那不堪的往事,越是想起曾经,他就越恨!如此反反复复,就像毒品一样,让他如痴如狂…… 渐渐的张君剑抬起头来,迎着燕香寒伶俐的目光,突然狂躁的说道:“呵呵呵……燕小姐,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难道只有折磨死我,你才会放过我吗?” 突然,张君剑丢下两把m500,一把抓住燕香寒的衣领,歇斯底里的吼道:“我这几年活的已经够累了,难道非要在我的伤口上撒盐,你才开心吗?为什么?你为什么这样残忍?为什么?” 燕香寒也不挣脱,就这样平静的看着张君剑。不知过了多久,两行清泪从那双美丽的凤眼中静淌而出。燕香寒一下子搂住了张君剑的脖子,失声痛哭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伤害了你,我错了,真的,我知道错了……呜呜呜……” 张君剑反手一把搂住了燕香寒,带着哭音低声说道:“香寒,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我现在心里乱得很……” “小剑,咱们还是像以前一样不好吗?就当是做了一个噩梦。” “可是,你是我老板的女人,我妈她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我需要他的钱!”张君剑无奈的说。 “那我们就自己来当这个老板!”燕香寒松开张君剑,摸摸泪痕说道。 “什么意思?” “我已经笼络了一批林政的手下,你又是他的得力助手,只要我们两个联合,就一定能推翻林政……唔……”燕香寒话没说完,就被张君剑捂住了嘴巴。 “嘘!你不想要命了啊!”张君剑放松开手说:“不行,林政好歹也算我半个恩人,我不能这么做!” “他只是再利用你!” “我不能那么做,我看还是和他是或是说吧,就说你不爱他……” “你疯了?林政这个人你不了解,我可是了解得很。他表面上为人大度,但实际上他最适心胸狭窄!你这么说,是会害死咱们两个的!” “……”张君剑矛盾的看着燕香寒,冲她一挥手淡淡说道:“给我点时间,让我在想想。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那好,你可要尽早拿主意,我先走了!”燕香寒说着,轻吻了一下张君剑,转身而去。 张君剑站在那里,搓了搓脸,喃喃自语道:“你这是再逼我啊,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在逼我干我不想干的事!!!啊!!!” 他突然抓起地上的两支m500,“砰砰砰……”,一阵密如雨点般的枪声过后,靶子被打了个稀烂,弹孔全部集中在了9环以里…… 第三十三章 阻止 “砰砰砰!”三声枪响回荡在射击房。 “师傅,你的枪法精进了不少啊!”浩南松开堵着耳朵的两根中指,看着手提m500的张君剑说道。 这些日子,张君剑的心情时悲时喜。除了陪着母亲,还有处理地狱天堂的事物之外,他又多了一件事----考虑如何处理自己和林政、燕香寒的这对三角关系。 他曾想去和林政直说,但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这种想法。因为他清楚,如果两个男人翻脸,那基本上是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为钱,你一个就是为女人。 一个男人可以承受很多事,也可以容忍很多事。唯独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抢去了,是任何一个男人无法忍受的。如果哪个男人这种事都能忍,那么他还能说是男人吗?干脆戴个眼罩,当忍者神龟算了。 一般男人都忍受不了的事情,难道还能指望林政这个黑社会大佬能够忍气吞声吗?即便不杀了张君剑,那他的工作也肯定是丢了。虽然他不喜欢打打杀杀的生活,但是老妈还在医院里躺着呢,他又有什么办法? 现在张君剑要作出一个艰难的选择:要女人还是要江山以及老妈。温柔乡即英雄冢啊,看似江山和老妈更重要一些。但是,一想到燕香寒那能融化了他的目光,张君剑就犹豫了。 他一直努力的想着办法,来调和这对矛盾,但是他失败了。江山美人有些时候,根本就是一对无法调和的矛盾,就像李隆基逼死杨玉环一样,更何况现在还加上了一个自己的母亲。其实他的心理更倾向于放弃燕香寒,来保住老妈的命。然而,他始终做不了这个痛苦的决定。 所以,他放弃了,他逃避了。他开始一天天的沉浸在射击房,使用各种枪械来蹂躏靶子。仿佛只有那一声声如雷般的枪声,可以让他暂时忘掉这个纷繁喧嚣的现实。 “呵呵呵,枪打得再好又能怎么样呢?现在是盛世,不是乱世!”张君剑将两把左轮放好,又从枪架上取了一把气步枪。 “砰!”靶心被打了一个小洞,又是一个“十环”。 “啪啪啪!”浩南鼓掌说道:“盛世又怎么样?任何时候有阳光就会有阴暗的投影。男人,从来就是靠着手里的武器,来打拼的,乱世如此,盛世也是如此!” 张君剑眯着眼睛,看着浩南,淡淡的说:“浩南,我有的时候觉得,你的分析能力很出众,哲学天分也很好。如果好好上学的话,说不定c国会出一名很有学识的哲学家呢,呵呵!” “哈哈哈,也许吧!” “那么你来说说是不是女人也是靠自己抢来的呢?” “其实对男人来说,任何事物都需要自己去打拼才能得到,女人和事业是一样的。” “呵呵呵,有道理。说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张君剑将枪放回原处,对浩南说道:“该不会是来看我打枪的吧,还是又来替含玉请假的?你要知道,含玉现在的上班时间,已经缩短一半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这几天,张含玉刚过完年,回到了凤山市。 “不是请假的事,一月一次的‘北城议会’后天就要召开了。” “那又怎么样?” 浩南突然有些激动的说:“这次林老板准备提名燕香寒进入‘议会’了!” 一提燕香寒,张君剑就是一阵头痛,“那又怎么样?” “一旦她进入‘议会’,权力就会进一步扩张!那样的话林老板的地位就会受到威胁!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林老板垮台!” “为什么?为什么你对他这么忠心,林政带着你入了黑道,你不怨他吗?” 浩南看了看张君剑,斩钉截铁的说:“因为他是我的恩人!或许很多人看不起我是个混混,或许很多人会由于我是黑社会而疏远我。但是恩人就是恩人,我如果眼睁睁看着他没落,那么我就太不仗义了!” 恩人?是啊,林政给了张君剑工作,虽然他讨厌这份工作,但是至少王翠莲的病有钱医治了。这又何尝不是他的恩人呢?为了心爱的女人,去背叛自己的恩人,是不是太不讲义气了呢?而且林政还是被欺骗了感情的一个……等等!欺骗?燕香寒为了权利,欺骗了林政!那么,自己又算什么?难道燕香寒就不会为了权利而欺骗自己吗? “先是靠着林政的信任,培养自己的羽翼,然后又利用我的感情,蛊惑我去反叛林政……”张君剑被惊了一身冷汗,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了,“不、不!她是爱我的!她对付林政只是为了和我在一起……” “师傅,你怎么了?”浩南看着脸上阴晴不定的张君剑,疑惑的问道。 张君剑看他没有发觉什么端倪,故作镇定的拍了拍浩南的肩膀说:“别激动,你很聪明,就是一遇到事情就容易情绪化。先在说说吧,我能做些什么?” “这次参加‘议会’的总共有两个新人,一个是你,另一个就是燕香寒。”浩南舔了舔嘴唇说道:“由于祥叔的力挺,你已经获得了‘议员’的资格。而对于燕香寒,祥叔却极力反对,所以这次‘北城议会’会进行一轮投票,来决定她的参会资格。我需要你投反对票!” “哦,这个‘北城议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黑社会搞这么正式干什么啊?你有参会资格吗?”张君剑一直很看不起黑帮分子,虽然他也算是黑社会。 “我只是林老板的助手,当然没有……”接着,浩南又向他解释了“北城议会”的由来。 如果说林政是北城教父的话,这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要说偌大的北城区林政都能做主的话,就不是很确切了。原因很简单,林政在扩张势力的时候,采取的是“以政治诱导为主,军事打击为辅”边拉边打的策略。在这个过程中,也就形成许许多多倒向他的“诸侯”势力。他们听调不听宣,只是定时向林政“进贡”。名义上是林政的地盘,但施行的是“区域自治”。 为了统一调遣,也为了尊重这些大小势力,林政前几年成立了“北城议会”。与会的“议员”们都有表决、提议的权利。成为了“议员”,北城黑道就会承认你的势力。也就是说,现在的张君剑已经有了自己的“地盘”了----地狱天堂,如果燕香寒成了“议员”,也将会有自己的地盘。这是,浩南最怕的。 “北城议会”就相当于旧社会黑帮的“聚义厅”。其实,很多黑道教父都采用了这个办法,就拿西城的也刚来说吧,被张君剑刺死的原地狱天堂的老板“大头”,就是他手下的一方“诸侯”。 “可我只有一票,也不顶用啊?” “北城的实力虽然不少,但是议员算上你只有七名。所以,你的票至关重要。” 张君剑担心道:“那要是林老板一意孤行怎么办?” “不会的,虽然老板有这个权利,但是他还不会因为这点儿事和投反对票的势力翻脸的。” “哦,那我考虑考虑……”张君剑有些犹豫。 浩南也不逼他,淡淡的说:“好吧,有些让你为难了。” 到底该不该反对呢?张君剑又开始头痛了…… 第三十四章 我反对 正月初八,中午,瑞豪大酒店大厅。凤山市北城区,黑道上有些名望的人纷纷汇聚于此。虽然人很多,但大部分只是旁听罢了,他们还没有对提案做表决的资格。瑞豪大酒店是林政直属产业,为了召开“北城议会”,今天已经停止营业了。 “小剑啊,我给你介绍一下,”祥叔右手伸向一个留着浓密八字胡中年人说;“这位是兴盛赌场的任万和,任老板,‘议会’的议员。” “哦,任老板好。”张君剑上前握手道。 任万和上下打量了一番张君剑,微笑着说:“这位一定就是林老板的得力助手,张君剑先生了吧!” “正是小可!” “嗯,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作为,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任万和不吝夸奖道。 “哪里,以后还要仰仗任老板啊!” “呵呵呵,道上混口饭不容易,互相帮助吧!我那边还有几个熟人,就先过去了,一会儿会上见!”任万和说着,一拱手,朝会大厅的另一边走去。 一个30岁上下,穿着一身黑西装的男人,朝祥叔打招呼,走过来说:“祥叔,你身边这位是谁啊?” “哦,这位就是林老板的得力助手,张君剑张先生!” 不等张君剑上去握手,来人就是一鞠躬,客气地说:“张先生青年才俊,冈坂佩服!” “嗯?” 祥叔看张君剑愣在那里,尴尬的一笑说:“小剑啊,这位是凤山国际贸易的冈坂日雄,冈坂先生!” “靠,日本人啊!他奶奶来这里坑害祖国政府啊!”张君剑暗骂了一句。他可知道这个所谓的“国际贸易公司”是怎么一回事。 正常的贸易公司是不会参加黑道议事,这个“凤山国际贸易”只不过是披着合法外衣的走私集团罢了。专门运输违禁品、偷逃税款,当然,它不只是偷逃c国的税款,日本政府的关税它也一分不缴。即便如此,还是让张君剑很不爽。 不爽归不爽,咱们天朝上国、礼仪之邦可不能再礼貌上输给“鬼子”,于是,张君剑也不再和他握手,只是笑着说:“您太抬举我了,冈坂先生才是青年才俊啊,这么年轻就把公司开到国外了,您才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啊。” “呵呵呵,张先生误会了,我能有这样的作为,只不过是仰仗家里的那点势力罢了!”冈坂日雄倒也不避讳,照实说道。 “哦?”他这句话有点让张君剑摸不着头脑。 祥叔解释道:“冈坂先生是日本山口组六代舍弟,冈坂正雄先生的长子,来到我国发展。” “哦,嗖地死捏!”张君剑点点头,心里却在说:“他妈的不好好在岛国混,却来大陆搅局,什么玩意儿!” 如果张君剑知道山口组组织制度的话,或许他说的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山口组,日本最大的黑帮组织,亚洲各国黑道均有他们活动的身影。组织实行家长制:家长、舍弟、若头、若众。其中组长最大,家长就是组长;舍弟相当于组长的义弟,也就是顾问;若头相当于组长的义子,执兄长辈,负责教导若众;若众也相当于组长的义子,但是执兄弟辈,也是基础成员。 冈坂日雄的父亲是舍弟,所以在日本黑道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日本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承认黑帮合法地位的国家,只要不违法乱纪,政府是不会过问的。有人会问了,黑帮不做违法的事情,它去干嘛啊,保国安民?其实黑帮作为一个组织,是可以做很多合法生意的,譬如说影视业。 近年来,山口组越来越多的将注意力集中在影视业上,包括广大男同胞们关心的*事业。当然,他们也会做违法的事,而且还很多。所以,山口组的头目们经常被抓到监狱服刑。或许有人会说,这不是多此一举吗?直接禁止黑帮不就得了?没办法,日本就是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国家。 “好了,会议开始了,咱们走吧!”祥叔看了看慢慢向楼梯走去的人群说。 “哦,张先生请!”冈坂日雄走了个请的手势。日本人还是很懂礼貌的,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出自真情还是假意,但在这一点上还是值得其他民族学习的。 会议在顶层的会议室开。 众人纷纷走上电梯,直达20层的会议室。一路上,张君剑都没有见到林政和燕香寒的身影。 祥叔看着东张西望的张君剑说:“林老板他们要过一会儿以才能到。” 张君剑轻轻点点头,随着众人走向会场。 会议室很大,前边是一张可以坐二十人左右的长方形会议桌,后边是一排排的座椅。大家也不说话,按照以前的座次,坐了下来。 “你坐这儿!”祥叔指了指冈坂日雄下首,让张君剑坐下。他这一边分别坐的是祥叔、任万和、冈坂日雄,而对面的三人,他则没有见过。 颇让张君剑有些意外的是,会议桌上只坐了七个人,大部分位置还空着,而其他与会人员却全部坐在了后边的椅子上。 冈坂日雄看着有些不解的张君剑说:“他们都不是‘议员’,只能坐在后边旁听或是提交提案。” “世事就是如此:你如果有实力,即便没有位置,你也可以挤出来;如果你的实力不到,即便空着许多位置,也不会让你去坐!”祥叔接话道。 张君剑颇以为然的点点头。 “吱呀~”在大家坐下不久,会议室的门再次打开,走进来了两男一女。 “林老板来了!”后边椅子上一人说道。 “啪啪啪!”大家鼓掌站了起来,迎接林政。向前走了几步,浩南就转身在后边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林政虚压了一下,示意大家落座。 燕香寒如艳丽的紫玫瑰,惊艳全场,站在了林政的身边。没有通过“议会”,她连坐在后边的资格都没有。 张君剑没有多去看她,而是盯着会议桌上的百合花。因为有适宜的气温,百合花照常开放,淡淡的清香传到他的鼻子里,让张君剑一阵神清气爽。 “这次会议,我要向大家介绍一位新人,”林政也不多废话,直入主题,“他以出色的能力,通过了‘议员’们选举,成为了新的议员。他就是张君剑,大家欢迎!” 张君剑在一片掌声中,站了起来,轻轻向大家点了点头,然后稳稳坐下。 “好了,现在开始开会吧!后边的会员,你们谁有提案要提交吗?”林政对后边的会员们说。 后边做着的与会人员虽然没投票表决权,但是却又提交提案的权利。 “我有!”一个壮汉站了起来。 “哦?张震,你们码头帮有什么事?”林政问道。 站起来的大汉叫张震,是码头帮的话事人。 码头帮,自古以来就有,他们是码头上的搬运工组织起来的,一种类似工会一样的组织。起初该组织只是为了保障装卸工人们的正当权益。但是,随着组织的逐渐壮大,他们不在满足于单纯的争取工作、工资的合法权益,渐渐的与走私扯上了关系。而在当代,码头搬运多使用吊车搬运,码头工人日益减少。码头帮不得不转而依靠走私,来获得利润。 “我是来告冈坂日雄这个小日本……” “张先生,请不要进行人身攻击!”冈坂日雄不乐意了。 “哼!”张震一哼,不理冈坂,接着说:“林老板,我们码头帮只是一个小打小闹的小帮派,靠着走私混口饭吃。好在手里有几条小船,也能勉勉强强养家糊口。” 随后,张震一指冈坂骂道:“可是前不久,小日本的大货轮开始向我们的东南亚主顾以低价出售走私品。我们船小利薄,在价格上争不过他们,生意越来越少。如果在这个样下去,我们码头·帮就会在凤山除名了!” 林政看了看冈坂,又看了看张震,淡淡的说:“那么张老弟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是,小日本要不交出东南亚的贸易权,要不就抬高价格!”张震毫不客气地说。 “那如果我两条都不答应呢?”冈坂日雄淡淡的说。 张震单手攥拳,咬牙说道:“那就是看你的刀快,还是我的刀利了!” “巴嘎押路!”冈坂噌的一下站起来。 “砰砰砰!”林政拍了拍桌子,“都给我坐下!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了!” 随后又看着桌子上的议员们说:“大家看这件事怎么办。” 张君剑对面的人抢先说道:“我认为冈坂先生做的确实有些过了,照这样下去不利于凤山黑道的可持续发展。张先生的提议很合理,冈坂先生应该抬高价格!” “……”张君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可持续发展?他还真与时俱进! “我附议!”“我也附议!”对面的三人显然是一伙的,马上帮腔道。 “我反对!”祥叔提出了异议,“现在是竞争的社会,只有竞争才能保留进步的,淘汰落后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嘛。所以我认为影响可持续发展一说,纯粹就是无稽之谈。我建议让他们自由竞争,议会不加干涉!” “……”这还是黑道议事吗?这简直就是学术辩论! “我附议!”“我同意!”张君剑这边的两人附和道。 得,这一下变成“3v3”了。林政挠挠头,为难的看着张君剑说:“小剑,你的意思呢?” c国人当然帮c国人,但是好像祥叔和冈坂是一派的。张君剑顿时没了主意,只好胡说道:“额……这个嘛……要我说,冈坂先生的确有些过了,大家都是混口饭吃,不要往绝路上逼人才好……” “就是!”张震点头说道。 “什么?”冈坂不愿意了。 “额……但是冈坂先生也没错,大家都是做生意嘛,有钱不赚,也不对。”张君剑赶忙调转枪口。 “就是!”冈坂点头说。 “张先生,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张震又不愿意了。 张君剑挠挠头说:“冈坂先生难道不能放弃东南亚,转而去北美发展吗?” “说的容易,我的主要出口物是电子制品,美国人会要c国的电子产品吗?”冈坂反问道。 “那就出口别的啊?” “那你说出口什么?”冈坂歪头问道。 不等张君剑回话,对面的一人说道:“原材料!我这里有大量的钢铁,你们也知道,c国对原材料把得很严,要合法出口的话,关税很高。” “这道也不是不可以,”冈坂皱眉说道:“只是,你也知道政府管得严,我走私电子产品,政府海关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钢铁嘛……” “海关有我摆平,剩下生意上的事,你们私下谈吧!”林政不想在看他们在这扯皮,他还有正事要办呢!于是,他接着说道:“接下来就是关于燕小姐申请加入‘北城议会’的事了,大家有什么看法。” 又是刚才的对面上首座的人先发言:“我只有一句话:林老板需要贤内助!” “江湖打拼靠功夫!”第二人附议。 “我附议!”对面第三人也同意。 “我也只有一句话:自古妇人不干政!”祥叔很坚决。 “幕后帮忙也能行!”任万和淡淡的说。 “我反对!”冈坂反对。 “……”张君剑都看傻了:他妈的这帮黑社会一个比一个有才! “小剑说说你的看法吧!”林政又将这球有踢给了张君剑。 燕香寒颇有深意的看着张君剑,而张君剑却像是没看到一样,斩钉截铁的说:“我反对!” 第三十五章 “董太师大闹凤仪亭” 是的,张君剑反对了。这是他考虑了两天的结果,也是他认为正确的选择。 燕香寒当不成这个所谓的“议员”,对张君剑他们三个人都有好处。首先是,林政的地位,少了一个威胁。当然,这种说法,是在燕香寒真的想推翻林政的情况下才能成立。 其次,人的野心都是一步步的膨胀起来的,没有哪个权臣是当官的一开始,就想推翻自己的主子的。正因为他们手中的权力渐渐得到巩固、慢慢变大,他们的野心才渐渐滋生的。为了燕香寒不被权利迷了心窍,阻碍她前进的道路是最直接,也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 然而,不可否认,张君剑是存在着私心的。自从前两天他对燕香寒生疑以后,那颗疑心便搅得他日夜不宁。一方面,他极力否认燕香寒是在利用自己攫取权力;但是另一方面,他的潜意识却有些相信了。张君剑夹在两个想法之间摇摆不定,所以,他想借这次机会试探一下燕香寒的反应。 不错张君剑是比以前心眼多了、疑心也重了,但是,有谁一成不变呢?每个人都是从幼稚走向成熟,什么是“成熟”?能够多方面考虑一个问题,这就是成熟。片面主观的相信一个人、一件事是幼稚的表现。疑心,不为别的,只为更清楚的发掘事情的真像;试探,只是因为张君剑再也伤不起了! 是的,伤不起了,四年前的打击实在是太深刻了。深刻的已经烙在了张君剑的心上,以致到现在为止想起来,他的心还在隐隐作痛。这种痛难以言明,不似十指连心之痛,反倒是有一种孤寂与无助,就像是被最亲近的人扔在了旷野里的孩子,充满了恐惧、无助。 基于此,张君投了反对票,燕香寒也没有当成“议员”。但是,林政还是将两个酒店交给了她打理。 第二天午后,张君剑依像往常一样,在别墅后院的小花园里晒太阳。 虽然春节已过,但是春天并没有这么早到来,小花园里除了矮小的油松是绿色的以外,其他的植物依旧光秃秃的,没有丝毫生机。 张君剑穿着那件心爱的长风衣,围着张含玉送他的白围脖,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哼着变了调的歌曲,眯着眼睛,懒洋洋的躺在躺椅上。 “你为什要这么做?!”一个甜美的声音传来,带着让人难以抗拒的磁性。 张君剑睁开眼睛,看着缓缓走来的燕香寒,淡淡的说:“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燕香寒盯着张君剑,坐在了相邻的躺椅上,质问道:“‘应该’?我真没想到,一个西大的高材生,就只会拿这么一个简陋的词汇来敷衍他的爱人!” “呵呵呵,难道不应该吗?我很纳闷,这个‘议员’的位置对你很重要吗?” “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我们!只有拥有足够的权势,我们才能在一起!你不知道吗?”燕香寒有些气憋。 张君剑盯着她的眼睛严肃的说:“香寒,我一直有个疑问,希望你坦白的告诉我。” “说吧,我不会骗你的。” “在没有遇到我之前,你接近林政是为了什么?” 长久以来,因为沉浸在初恋回归的喜悦中,张君剑忽略了一个最为基本的问题:据浩南称,在没和自己重聚之前,燕香寒就开始攫取权力了。如果说现在她努力争取权力是为了能与自己在一起,那么,以前她是为了什么呢? 直到前两天,张君剑生疑之后,才猛然想起了这个本质性的问题。 “额……”燕香寒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坦白了,“既然你这么问,我就照实说了。一年以前,我三年大专毕业,来到林政的公司做文秘。凭着自己的能力,获得了一些成绩。正当我为自己的事业有所进展,而感到高兴的时候,公司里开始流传着我的风言风语,说我是凭着和林政的不正当关系,才获得成功的。” 燕香寒顿了一下,从兜里掏出一边纸巾,在鼻子上擦了擦,接着说自己的故事,“当时我觉得自己很委屈,难道一个女人有几分姿色,就不能有自己的事业吗?不过,后来我发现,虽然我有些风言风语,但是随着我权力的逐渐增大,底下的人开始畏惧我、讨好我。于是,我开始迷恋起了这种权力所带来的满足感……” “于是,你就开始利用各种手段,来为自己谋取更大的权利是吗?” 燕香寒点点头,也不避讳的说:“是的,其实,也就是前段时间,我才和林政确定关系的。我要获得更多的权力,让所有人都敬我、畏我、服我!” 张君剑看着燕香寒女皇一般的神情,没有反感,反而有一种释然的感觉,低声说道:“哦,是这样啊……” “嗯?怎样?你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燕香寒凝望着张君剑,那锐利的目光仿佛直达张君剑的心底,看穿了他的心事,“你信不过我?怕我利用你?!” “……”张君剑被说破了心事,一时语塞。 燕香寒看着说不出话来的张君剑,也不作声,只是静静的盯着他。直到张君剑惭愧的低下头去,她才冷笑一声说道:“好啊,张君剑,我的爱人,难道在你眼里我就如此不堪吗?” 说完,两行清泪,从那双妙目中流了出来。 见此情景,张君剑赶忙站起来,手忙脚乱的从衣袋里掏纸巾,可是怎么也找不到。无奈之下,张君剑拿袖管上前为燕香寒去擦泪水。 燕香寒挡开张君剑,也不擦泪水,站起来说道:“我一心一意的为了咱俩好,没想到你却看我!你把我燕香寒当成什么人了?!” 一阵不算太刺骨的寒风吹过,撩起燕香寒几根青丝,粘在了满是泪水的俏脸上。 见此情景,满是内疚的张君剑一把抱住了燕香寒,想要去吻她。没想到燕香寒却一扭头躲过了。 “别、别这样,让林政看到就麻烦了……”燕香寒在张君剑的怀里挣扎着。 张君剑抱紧她说道:“我不管,我快受不了了,我马上就去和林政说清楚!” “啪!”突然,燕香寒使劲挣脱出张君剑的束缚,一个耳光响亮的打在他的脸上。“张君剑,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人,简直就是流氓!”燕香寒说着绕过张君剑,向他的背后走去。 张君剑摸着有些刺痛的脸,被打的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当他转过身去看燕香寒的时候,竟然发现了一脸惊愕,站在后面说不出话来的林政! “你、你……你们……”林政哆哆嗦嗦的指着张君剑,又看了看燕香寒。那模样就和发现吕布和貂蝉偷情的董卓一样,又惊又怒。 “亲爱的,我只是怕张君剑在外边躺着太冷了,就想叫他去屋里。没想到就被他缠住了,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表面上谦和有礼的人,谁知道是个流氓呢!”燕香寒抓住林政的一只手,摇晃着撒娇,“控诉”着张君剑的“丑恶”罪行。 林政从兜里掏出一把精致的黑色手枪,枪口对准了张君剑,“你、你!你个畜生,我杀了你!” “别!”燕香寒突然拦住,恳求道:“他在怎么不对,也是你亲近的手下啊!都是我不好,害你们反目为仇了,我走就是了……” 张君剑此时并不害怕林政会开枪,他此时只有惊愕与诧异,但更多的却是痛苦。他想不出为什么燕香寒要害他,他想不出自己为什么会被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 “林老板……我……事情不是这样的,我和她……唉!”张君剑想去辩解,可他的语言是那么苍白。眼看林政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他放弃了,他不想为自己辩解了,因为他知道,再多的话也是徒劳。 “你不用说了,我林某人活了大半辈子,没想到还是看走眼了……”林政一把拉住想要离去的燕香寒,放下枪说:“张君剑,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今天不杀你,你走吧!” “好……我走!”张君剑转身便走,但没走出两步,就回过头来对燕香寒说:“现在,你满意了?呵呵呵,好心计啊!哼,我走了!” 斜阳下,一个披着风衣的男子,走出了别墅…… 第三十六章 老本行 离开别墅的张君剑,叫了辆出租车,前往凤山第五医院看望母亲。当天晚上就住在了那里,对此,王翠莲很是奇怪,因为张君剑一向是不在医院过夜的。 对于她的疑问,张君剑只是说好久没和母亲一起睡了,突然有点怀念小时候的感觉。王翠莲见儿子吞吞吐吐,也就没有多问。毕竟孩子长大了,应该有自己的天地了。 一整晚,张君剑都没有睡安稳,他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一直以来,他就反感黑道生活,这种反感是从心底产生的,是多年受教育的结果。虽然他并没有经历太多的黑道打杀,但是,“黑社会”、“混混儿”、“流氓”这些刺耳的称呼,就足以让他厌恶自己的职业。每当在大街上看到家长拿着流氓做反面教材,教育小孩儿的时候,张君剑都会不自觉的摸摸自己的脸。 即便如此,他还是混黑道了,不为别的,只为病床上的老妈。可是,现在一切都没了,林政那里回不去了,以后的医药费从哪里来呢? 第二天一大早,张君剑从医院的小卖部,买了牙膏牙刷,洗漱一番,准备去街上找工作。 一阵激扬的乐曲从衣袋里传出,张君剑掏出手机一看居然是林政的号码。 “喂?林老板,等我找到落脚的地方,就会搬出去的……” “不急,你过来一趟,我有事情!” 张君剑一滞,但还是给了肯定的回答,“哦,好得,我马上到。” “老家伙叫我去干什么呢?反悔了要杀了我?不能啊,林政不是这种事后反悔的人啊。还是想劝我不要离开?”张君剑坐在出租车里,想着林政叫他过去的目的,“不会,除非香寒将真相告诉他……唉~” 一想到燕香寒,张君剑的心就是一阵绞痛。两次背叛,让张君剑彻底的死了心,但是这段情,他却放不下。 “权力啊权力,你的诱惑力比金钱还大吗?呵呵呵,算了,就当是以前噩梦的续集吧!”张君剑暗自苦笑着摇摇头。 既然头痛,索性不想,这是张君剑的一贯方针。 很多人都认为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但是大多数人却在逃避着。因为,逃避确实是是处理事情最好的麻醉剂。 不一会儿,车便停在了别墅的外边。 看着这个曾经的“家”,张君剑无限感慨。 “或许,这就是自己最后一次踏入这里了吧!哦不,过两天还要来这里搬东西呢,呵呵呵!”张君剑自嘲道。 “小剑!”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传来,这个声音曾经是他活着的动力,而如今,却是那么苍白陌生。 燕香寒从客厅的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张君剑的面前,柔声说道:“小剑,都是我不好……” “不用说了,”张君剑一挥手打断了燕香寒,平静的说:“林夫人,您很好。真得,您有能力,人又漂亮,我为林老板高兴!让开吧,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 “小剑,你不要这样好不好?都是我的错……你是不是很恨我啊?” “没有。”只是这么淡淡一句。说完,张君剑便欲转身上楼。因为他已经说不出更多了。对于一个已经心死的人来说,这个世界已经褪去了曾经的多姿多彩,变成了一片苍茫的死灰。 “别,你听我……啊!”燕香寒想去抓张君剑的手,却被他一把甩开了。由于用力过猛,燕香寒撞在了一边的沙发靠背上,发出了一声呻吟。 张君剑投给燕香寒深情的一瞥,不喜不悲地说道:“我多么希望这辈子没有遇见你啊……” 说着,他转过身去,缓缓的闭上眼睛,一颗泪珠滚了出来,划过脸颊滴在一尘不染的地板上,破碎成几半,这是他对过去的告别仪式……往事已随清风逝,回首残阳已千年…… “嘶~”张君剑吸了一下鼻子,眨眨眼睛,快步上楼而去。 “林老板,找我有什么事?”张君剑站在林政的书桌前。 还记得,自己无数次的站在这里,林政就像一个父辈一样教导他。虽然到现在为止,张君剑也不了解林政的为人,但是,不可否认林政的确对他很好。 “坐吧!”林政像往常一样,招呼张君剑坐下。 张君剑一摆手,拒绝道:“不了!” “你妈她的病情还好吗?我一直忙,也没空去看她。”林政掏出烟来,给自己点上,吸了一口,说道。 张君剑看着林政,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还好,劳您惦记了。” “给你妈看病的钱攒够了吗?” “还差几十万!” 就这样,你一问我一答聊着,两个人表情麻木,各自都在想着心事。 “关于香寒……” 张君剑不想再提她,干脆说道:“林老板,咱们还是说正事吧!我想你把我叫过来,一定有要紧事吧!如果没有的话,我还要去找工作呢,就不陪您闲聊了!”说着便站了起来。 “等等!”林政也站起来,说道:“年过完了,夜刚的攻势恐怕又会凶猛起来,我希望你能继续帮我!” “留下来?”张君剑诧异地问。 “是,也不是,从现在起,你已经不是我的手下了,但是我希望你留下来,继续帮我杀人!” “呵呵呵,原来是让我做老本行啊,您说的还真是直白!”张君剑不可置否的笑笑说。 林政从抽屉里拿出藏好的烟灰缸,将烟丢在里边,“这样对你我都好,不是吗?” 张君剑点点头说:“是啊,说吧,杀谁?” 林政取出了一个纸袋,对张君剑说:“这里边,有一份名单,以及他们的资料、最近活动的地点,还有就是赏金的数额。最近风声紧,我希望你能在最快的时间内连续解决掉他们,以便我可以少找些替身。” 张君剑接过纸袋,“为什么是我?你不会去找其他的杀手吗?” “实话告诉你吧,在你刺杀夜刚之后,我又雇用了杀手界数一数二的三个高手去过夜刚家里。”林政坐回椅子上。 “结果怎样?” 林政摇摇头,“只有一个人活着回来了,他说没有几个人,能成功的潜入如此严密戒备的地方。我告诉他说你成功了,可他不信。” 顿了顿,林政接着说:“虽然,有可能是事后夜刚有加强防范了,但是,你的能力是不容置疑的。有你为我办事,我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呵呵呵,没想到我在业内还是能够排得上号的啊!好了,就这样吧,”张君剑将纸袋往腋下一夹,转身要走。 “等等!这个你或许用得上。”夜刚又从抽屉里取出一把手枪来。如果说m500是最大的左轮手枪的话,那么这把估计就是最小的手枪了,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瑞士迷你手枪,瑞士史密斯枪械公司生产,该枪所有的零部件完全是按照经典的美国柯尔特公司的大蟒型左轮手枪按比例缩小制作的,全长55mm,总重不超70克,口径2.34mm,弹容六发,有效射程50米。虽然打不穿头骨,但是打在心脏上,完全可以将人射杀。 “这两盒子弹你也拿去吧!” 张君剑接过手枪,令他惊讶的是,枪柄一端居然还有一个挂环,完全可以将其当作钥匙链来用。 “好了,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先走了!”张君剑将迷你枪放入衣袋,走了出去。 燕香寒已经不在大厅里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张君剑轻叹一声:“杀人好啊,至少比谈恋爱要省劲!!!” 第三十七章 街头血战 “哥,你好久没来了啊,人家都想死你了!”地狱天堂,张君剑遇到了张含玉。 张含玉已经将张君剑认作了哥哥,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也是一个依靠。 “呵呵呵,是啊、是啊!”张君剑看看ktv的四周,点头说道。 “咦?哥,你怎么有些心不在焉的啊!”张含玉看出了张君剑有些敷衍她。 “有吗?” “没有吗?” 张君剑捏了捏张含玉的小鼻子,会心一笑道:“好吧,我妹妹说有那就是有了!” “那你今天晚上在这里陪我吧!我都快闷死了,浩南也不知道这几天死哪去了!哼,也不来看看我!”张含玉向张君剑抱怨道 “哦,不了,我还有点事,要去处理,我来这里是拿东西的!” 张君剑没有撒谎,它的确是有事,也确实是来拿东西的。因为这两天他已经确定了刺杀目标,就在明天晚上,夜刚的助手张良伟会陪着女朋友去街上赏花灯,正好趁乱将其击杀。 据情报上说,这次张良伟会带一些小弟,为了稳妥起见,张君剑要将放在ktv的两把m500取出来。 张含玉摇着哥哥的手说:“那么明天晚上呢?明天就是元宵佳节了,我和浩南约好一起去吃晚饭,你要不要去啊?” 张君剑一笑,轻轻拿开她的手说:“小妮子,你去会情郎,把哥也叫上,也不嫌碍事啊!” “咧,你说什么呢啊!?哼,坏哥哥!”张含玉俏脸一红,不好意思地嘀咕道。 “呵呵呵,好了,你先去忙吧,我拿了东西就要回去了!” “哦,好吧,不过你要答应我,过几天带我出去玩!” “嗯,没问题!” “嘿嘿,那我先走了啊,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张君剑看着一蹦一跳离去的张含玉,喃喃道:“祝你幸福,但愿我还有命回来,那是一定带你出去玩!” 提起刺客,或许很多人都会想到,夜黑风高,楼顶那个蹲坐着的孤寂的黑影。他们是死亡的象征,不单单是刺杀的目标会死,自己也有可能随时会送名。不论成功与否,死神时刻伴随着刺客:行刺失败而送命的,有易水别燕丹的荆柯,成功却也送命的,有鱼肠刺吴王的专诸。 对于死亡,张君剑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他不敢深层的去想罢了。以前他刺杀的只是单单的一个人,凭着侥幸,即便失败也成功的逃脱了。而如今却不同,林政给他的名单里足足列了8个人!这是什么概念?也就是说,第一次你有可能成功逃脱,第二次幸运神依旧助你渡过一劫,但是第三次呢?第四次呢?总有一次你会逃不掉的! “呵呵,专诸、荆柯人家那是士为知己死,慷慨赴离殇。我只是为了自己,哪能和人家比啊!”张君剑摇头苦笑,去取手枪了。 …… 第二天傍晚,天刚微黑,月未升起。大街上小巷,各家各户已经开始挂花灯了。尤其是各家大的商场店铺,为了招徕生意,更是不予余力使尽浑身解数。 张君剑开着奔驰e200,停到了张良伟家门对面的不远处,静待大鱼上钩。他的想法是,等目标赏花灯的时候,自己从正面迎上去,假装与其相撞,趁机拔出军刺将他捅死,然后趁乱尽快离开。 张君剑抚摸着胸前的吊坠,盯着张良伟的家门。那个吊坠是钢制的希腊神话冥王哈迪斯的小挂件。挂件上哈迪斯手握权杖,威严的坐在宝座上,目视前方,一条狼狗卧在他的身边(想要知道为什么是一条狗,而不是一只猫的话,那你就看我的笔名吧)。张君剑虽然不迷信,但比较喜欢星座。他是天蝎座的,按星座来讲,守护神应该是冥神哈迪斯。为了找个心灵的寄托,他买了这个并不十分贵重的小挂件。 哈迪斯是众神之王宙斯的哥哥,四大创世神之一,主持冥界,执掌人的生死。这一点倒符合刺客的特性:不知生,只问死!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对面的大门打开了,一群人走了出来。张君剑一数,他们有七个人,为首的是一名26、7岁的青年男子,正是目标张良伟。他带着一个貌美的女孩儿走在众人前边,张良伟家位于市中心,看来他们是打算步行去逛街了。 张君剑刚忙从车上下来,悄悄的跟了过去。 张良伟边走边拿出一个精致的小钢瓶,不时的往嘴里灌两口,年纪轻轻如此嗜酒,居然随身携带酒瓶! “阿伟,你以后少喝点酒,上次检查医生不是说你肝脏有问题吗?”女孩说着就要去抢夺他的酒瓶。 张良伟单手一拦,赶紧将酒瓶放到衣袋里,“小丽啊,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从17岁就出道,跟着老大混,这个酒就是我的战友啊!” 说完,像是怕被女友掏走,又从兜里拿出来放到了里边的衬衣口袋。 一行人走走停停,张君剑一路尾随,终于找到了机会:半路上张良伟的女友,非要拉着他去路边的一家店铺购物。张良伟拗不过她,只得带人一起进去。 张君剑抓住时机,快步跑到了前边的一处巷口,准备等目标出来后,和他“意外相撞”。 不一会儿,身后的小弟们就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跟着老大出来了。 “说是来看花灯,你非要拉着我逛街……哎呦……我说你这人走路怎么不长眼啊!”张君剑适时从巷子里跑出,撞在了张良伟的身上。 “不好意思,对不起、对不起……”就这么说着,张君剑双眼一眯,电光火石之间,从大衣里抽出三棱军刺,向目标的左胸刺去。 “咔嚓!”一声金属被刺穿的声音传来,一道带着浓烈的刺鼻酒精味的液体,应声喷出。 “糟糕!”张君剑暗道一声不好,知道自己失手了,赶紧拔出军刺,再朝张良伟的头部戳去。 别看张良伟年轻,那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 “叭啋!”他一声怪吼,不退反进,右手挡住刺向自己的军刺,一脚踹向张君剑的小腹。 张君剑赶忙侧身闪过,但也错失了进攻的绝佳机会。张良伟的手下很快反应过来,纷纷掏出武器,朝张君剑围攻而来。 “快走!”张良伟从衬衣兜里,拿出被刺穿的酒瓶,朝着人群里一扔,拉起还在那里发愣的女友,拔腿便跑。他已经经历过多次这样的场面,并不畏惧,只是怕女友会有闪失。 张君剑侧头躲过阻挡自己第一击的“罪魁祸首”----钢制酒瓶。飞起一击高鞭腿,准确的拍倒了一个用匕首捅来的敌人。然后转身拿军刺一划,身后的一个小弟的脸便被划开了一道狰狞的伤口。 剩下的几人见状,不约而同的从兜里掏出了乌黑的手枪。张君剑赶紧一个后空翻,越到了路边巷口堆放的木箱后边。 “砰砰砰……”一阵枪响,伴随着惊叫声,人群大乱,这一下反倒阻止了正要逃跑的张良伟两人。 张君剑收起军刺,从后腰拔出两把m500,风衣一甩,起身就是两枪。 “砰!砰!”,一个敌人应声倒地。m500是专门猎杀野牛的手枪,威力极大。中弹的敌人除了身上多了一个大洞以外,一条手臂从肩部断裂,被惯性带着飞出了几米远。 “啊?!”剩下的人看着被打的残缺不全的同伴,惊呼一声,赶紧散开,各自找着掩体。 “砰!”又是一枪,子弹穿透了对面巷口堆放的箱子。 “额……”目标只来得及一声闷吼,就躺在了地上。 已经被震慑住了的对手,纷纷躲在掩体后边,不敢抬头。此时大街上的人已经跑光了,商店也全部关门避祸了。一阵寒风吹着花灯摆了又摆,刚刚还一片热闹的大街,现在却有了几分看鬼片的感觉。 张君剑见对面没有反应,手提两把左轮,站了起来,警惕的缓缓走向前方。 “呀!”“砰!”一只手刚刚伸出来,还没来得一开枪,便被张君剑一枪打断了手腕。 “啊……啊……”对方看着自己残缺不全的腕部,哀嚎了几声,便疼晕了过去。 张君剑站在大街的正当中,提着手枪,喊道:“我不想杀你们,不想死的把枪扔下,快滚!” 一个人试探着探出头来,见张君剑没有开枪,赶忙丢下自己的手枪,向着远方飞奔而去。其他人见状,也赶紧丢下武器,抱头鼠窜,逃向远方。 “砰!”一个人刚想趁乱还击,身体上便喷出一团血雾,被惯性带出数米之后,一动不动的躺在了地上。 张君剑见障碍已经清除,来不及细想,赶紧朝着张良伟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第三十八章 乱 “快走!快走啊!”张良伟边跑边催促着女友。 但小丽实在是跑不动了,喘着粗气说:“不、不行了,我跑、跑……跑不动了……哎呀~~”正说着,一不留神,长筒靴的高跟经不起长路狂奔的摧残,断掉了。小丽的脚也崴了一下。 张良伟赶紧停下来,关切的问:“你怎么了?没事吧!” “我的脚崴了,那个人到底是谁啊?他要干什么?”小丽不顾寒冷,坐在地上揉着脚说。 “不知道,不过应该是仇家找上门来了!”张良伟警惕的看着来时的方向,看没有什么动静,赶紧回过头来说,“快点儿,我的直觉告诉我,咱们的人挡不住他!” “啊?可我实在是走不了了,你还是快走吧,想必他不会为难我一个女人的!”小丽站起来推自己的男友,让他赶快离开。 “不行!杀手是不讲道义的,如果他真的是我的仇家派来的,那么我亲近的人他是不会放过的!” “这……这……可是这样只会搭上你一条性命啊!不行,我不能让你死,你还是快走吧!”一想到自己的男友会死,小丽马上立刻坚决起来。 “呵呵呵!你们两个不用左右为难了!”正在张良伟二人异常纠结的时候,一个阴沉的声音从前边巷子里传来。随后,黑影里走出了一个身穿黑风衣,面戴黑口罩的男子。 此时的圆月已经升起,借着月光,张良伟认出了来人正是那个要杀自己的杀手,张君剑! “快走!”张良伟抱起小丽,急忙原路返回,走到前边的路口,转身窜进了一条巷子里。 虽然知道他抱着一个人跑不多远,但是张君剑还是赶紧追了上去,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大意,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张良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逃脱魔掌,后边追逐的脚步声,让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有多远跑多远!然而,死神最终还是战胜了命运女神。 当张良伟转过巷口的时候,他愕然发现,自己居然选择了一条死胡同! “哒、哒、哒……”张君剑追击的脚步却越来越近。在这个月色澄澈,万籁俱寂的夜晚,脚步声是那么的清晰,就像是教堂敲响的丧钟一样低沉,声声叩击着逃亡者的心脏。 “怎么办、怎么办……”越是着急,脑子里越是一片空白。终于,张君剑手持军刺出现在了巷口,月光将他的影子拉长,一直延伸到了张良伟的脚下。 “觉悟吧,你逃不掉了!”张君剑用军刺指着张良伟,冷酷的说。 张良伟盯着死神一般的张君剑,缓缓将小丽放了下来,他已经认命了,不就是一死吗? “呵呵呵!你知道吗?自从我17岁出道,看多了生死之后,我就知道自己会有横尸街头的一天……” “阿伟……” 张良伟一挥手打断了女友,对张君剑恳求道:“我现在只求你一件事,放过我的女朋友,仅此而已!” “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不知道,尽人事听天命吧!”张良伟缓缓闭上了眼睛,像是在等待审判的嫌疑犯一样。 “呵呵呵,我答应你!”张君剑一指小丽,“你,现在可以走了!” “不,我不走,要死也死在一起!”小丽抱着张良伟,看着张君剑,不肯离去。 “啪!”张良伟怕张君剑反悔,一狠心一巴掌扇了过去骂道:“臭婊子,老子和人谈事情,你他妈的碍什么事!” 小丽捂着脸,愣愣的看着自己的男朋友。 张君剑见此情形,心里颇不是滋味。以前自己看电视剧,看到棒打鸳鸯的人时,总是忍不住咒骂一句“混蛋”,看到生死离别的场面时,也总是感动的想哭。没想到今天自己却当了一次“棒打鸳鸯”的恶人。 表面上张君剑装作很冷酷,但是,心底的柔肠却没有变。于是,他也说道:“是啊,小姐,我只是和张先生有些事要谈。他赌钱欠了我老板的钱,我老板只是让我来教训他一下的。” “走吧!我求求你了,你快走吧!”张良伟一推小丽,吼道。 小丽一个踉跄,看了看张良伟,又看了看张君剑,一瘸一拐向巷子外走去。可是每走两步,就会回头看看自己的男朋友。 “走啊!快走啊!你他妈别碍老子事!”张良伟四下一看,捡起一块小砖头,向小丽脚下砸了过去。 终于,小丽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你应该高兴,你有这么……嗯?你这是干什么?你居然还有武器!?”张君剑扭头看着小丽离开的身影,然而等他回过头来时,却发现张良伟正用枪指着他! “呵呵呵,没想到吧!这叫兵不厌诈,朋友,你在道上混的还是有些短啊!哈哈哈!” 原来,张良伟的兜里一直都装着这把手枪,只是顾及到小丽的安全,他才一直隐忍罢了。 “我本来还想给你留个全尸,看来你是有意见了!”张君剑万分恼恨,对方居然利用自己的同情心! “呵呵,是吗?嗯?”张良伟话未说完,张君剑朝旁边一闪身。“砰、砰!”张良伟赶忙开枪,却没有打中张君剑。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张良伟要开第三枪的时候,张君剑在空中拔出了左轮。 “砰!”“啊!” 又是一声枪响,只不过要比前两声大许多。张君剑吹了吹,从转轮里冒出的白烟。看着在那捂着“手”呻吟的张良伟。 其实说是捂着手,有点不确切,因为他的手连同腕部,已经被张君剑一枪打飞了。 张君剑将枪收了起来,握着军刺逼向张良伟,“怎么样,没有手的滋味很好吧!” “啊~嘶~你、你到底是、是谁派来的?让我、我……我、啊!死个明白!”张良伟也的确是条汉子,居然能够忍着剧痛,没有晕过去。 “他!”张君剑一指胸前的哈迪斯吊坠,然后右手捂住他的嘴巴,左手提起军刺,毫不犹豫的刺了下去。 鲜血慢慢的放尽,张君剑缓缓松开了手,拔出军刺,在一只手套上擦了擦。站起来将两只黑手套扔掉。 看着死不瞑目的张良伟,张君剑摘下了黑口罩,俯下身像是让死人看清自己真面目一样。 “愿死神接受你卑微的灵魂!”一把将张良伟的眼皮抚下。 “阿伟!”正当张君剑想要转身离去的时候,听到枪声的小丽,踉跄着跑了回来,不顾血污一下子扑倒在张良伟的尸体上,痛哭起来。张君剑,赶紧将口罩戴好。 哭了一会儿,小丽抬头死死的盯着张君剑,站起来,疯狂的厮打着张君剑,“你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你连我一起杀了吧!呜呜呜……” 张君剑也不看她,竖掌在她的脖子上就是一劈,然后慢慢的将已经瘫软了的小丽,放在了地上没有鲜血的地方。 “我没有杀她,已经遵守了我的承诺。”张君剑看着张良伟,“我不知道你是个好人,还是个坏人,但是,你是个幸福的人,至少还有人爱你……” 说完,张君剑转身而去。 …… “喂?” “小剑,我是林政!” 张君剑站在第五医院的楼道里,握着电话:“林老板,有什么事吗?” “昨天你搞的动静太大,市议会已经开始向警局施压了,我这里怕是顶不了多久了。” “那你想让我怎么办?” 电话那头,林政果断地说道:“立刻行动,把剩下的人全干掉!然后,我找一个替身,尽量的把这件事压下去!” “好吧!就这样!”张君剑挂断手机,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于是,凤山市从正月十五以后,大街小巷的市民们便开始有了新的谈资:某某被杀了。 以前市民们打招呼都是:某某早餐吃了吗? 而现在则是,某某你听说了吗?xx那里又死人了! 这时,某某则会说:“可不是吗,听说都被枪打成马蜂窝了!每天都会死一个,这已经是第几个了啊?” …… “老板,来一份豆浆油条!”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在小吃摊上要了一份早餐。 老板却没有人理他,还是自顾自的在那和人聊着天。 “老板,你在这里聊什么呢?都没听到我买东西啊!”青年凑了过去。 老板一抬头说:“哦,不好意思啊,没听到。我们在议论,那个连杀八人的杀人狂被抓到的事呢!” “哦?是吗?” “可不是嘛,报上都登了,诺,你看!” 青年接过老板递过来的早报,之间头版头条赫然写着“杀人狂落网”!下边是那个“杀人狂”的头像。 “哈哈哈!”青年哂然一笑,将报纸还了回去。 走出小吃摊,张君剑深深吸了一口凉飕飕的空气…… 学校断网了,这章是在网吧发的,大家给点鼓励吧 第三十九章 暴露 “林老板,你的事我已经替你办妥了,这次是来领取我的报酬的!”张君剑站在书房里,对林政说。 “给,你的报酬160万,我多加了10万,一共是170万!”林政将一张支票递了过来。 张君剑接过支票,放在衬衣口袋里,微微一笑说:“那么,我就多谢林老板的慷慨大方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告退了!” “等等!小剑,难道你我之间,就只剩下雇佣与被雇佣的金钱关系了吗?” 张君剑皱皱眉头,目光一阵游移,锁在林政那张严肃的脸上,深深吐了口气说:“林老板,您是明白人,自从发生那件事以后,我们的关系就无法挽回了。虽然你口口声声告诉我,一个男人应该轻美人而重事业,但是,我很清楚,发生这样的事,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忍受的,包括你和我。” “我想知道,你和香寒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呵呵呵,知道真相了又怎么样呢?这样不是很好吗?”张君剑一指林政,又反手指了指门外说“你得到了美人,而她获得了权力……” “那么,你呢?你获得了什么?”林政缓缓站起来,双手撑着桌面,盯着张君剑问道。 “我?”张君剑双眼一眯,苦涩一笑说道:“我嘛……我得到了一个延续了四年的结局,不论最终是悲剧还是喜剧,我都能认认真真的,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了!” “可是我看你并不轻松啊!”林政转身抚摸着墙上的那张高仿《蒙娜丽莎》,“虽然你在笑,但是那笑容却比她还苦涩!” “林老板,我们的谈话到此为止吧,这种毫无意义的话题,让我很费力!” “好吧,言归正传,我有一笔生意要和你做,你有兴趣吗?”林政转过来,看着张君剑。 张君剑一笑,坐在了椅子上,右手做了个“请”手势,“说吧,在下洗耳恭听。” “我现在暂时没有事情让你做了,或者说是没有人让你去杀了!”林政也坐了下来,十指交叉着说:“但是,我想将你买下来,也就是在这一段时间内,你只能为我效力,至于报酬嘛……” “我拒绝!”不等林政说完,张君剑很干脆地说道。 林政神色一滞,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攒够了手术费,已经不再是一个杀手了!”张君剑说完,站起来,转身走出了林政的书房。 林政看着关上的房门,拿出一支烟来,吸了一口…… …… 与此同时,西城的教父夜刚先生,也正坐在自己的书房里抽着烟。他现在已经焦头烂额了。 如果说,几个手下被刺杀并不可怕的话,那么他们死了之后带来的权力真空,则是对西城最大的打击。 因为他们当中有的是夜刚的直属部下,而更多的却是名义上归他管辖的“诸侯势力”,这些人一死,随之而来的就是他们手下的权力斗争。每个人都想上位,谁也不服谁,先是在会议上争吵,继而就是会后大打出手。林政虽然指定了一些继承人,但是根本没人买账,不是阳奉阴违,就是明火执仗的对抗。更有甚者直接的脱离了西城,倒戈加入了北城势力。 夜刚将最后的一截烟一口吸完,在烟灰缸里狠狠的压灭,看着面前站着的几个手下。他们都是夜刚死去手下的副手,可以说是最大的获益者。 “对于目前的局势,都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大家相互看了看,一个年长一点的人站出来说道:“现在我们内部争斗愈演愈烈,而且林政那里已经开始向我们反扑了。再这样下去,情况对我们很不利啊……” “屁话!对我们有利的话,我还叫你们过来干什么?!现在是问你怎么办!”夜刚最近心情极差,不等手下说完便破大骂道。 “呃……属下以为,我们应该坚壁清野,收缩实力,主动放弃一些不必要的地盘,将它们交给南城或是东城管理,这样北城就不好越过他们的地盘向我们发难了。”他看夜刚点了点头,没有再骂他,接着说道:“等我们安定了内部,向大老板调集援军,就可以一举端了林政!” “嗯,有道理!”夜刚点了点头,他知道这名手下口里的“大老板”,就是自己的后台。半年以前,这个“大老板”派人找到自己,答应帮助夜刚一统凤山市。条件就是夜刚要听他的指挥,成为他的手下。夜刚在反复考虑后,便答应了下来。于是,西城得到了大量的物资、人手,抢先向北城发难。林政招架不住,这才独自一人向西蓝市搬救兵的。 “属下认为,老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另一个二十七、八岁,五短身材的人站出来说道。 “李昊,有什么就说吧,都是自家人,不要吞吞吐吐的。”夜刚又抽出了一支烟,老张赶紧掏出zippo打火机,为老大点上。 “好吧,那我就说了。”李昊看老张,并没有什么不满,就无所顾忌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刚才老张说的很对,‘攘外必先安内’。但是,大家都知道,警局抓到的那个所谓的‘杀人狂’,只不过是个‘替死鬼’罢了。真正的凶手依然逍遥法外,说不定现在正躲在某个角落里悄悄观察我们呢!” 李昊此话一出,不但是夜刚的手下惊慌的看看四周,就是夜刚自己,也惊出了一身冷汗。因为,那个杀手给他的印象实在太深了:悄无声息的潜入,飞檐走壁的身手…… “那么你的看法呢!”有些失措的夜刚自觉失态,赶忙问道。 “如果不先除掉那个杀手,那么风声过了以后,一旦他卷土重来,到那时候,不仅仅是我们的生命堪忧,就是林老板您的安全也没有保障啊。而且到那个时候,人心惶惶,恐怕我们根本就无法‘安内’了!所以,我的看法是,先除掉那个杀手!”李昊下着结论。 “嗯,李昊说得对!”不单是其他人点头,就是老张也同意了李昊的说法。 “好!既然如此,李昊,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不管这几个刺客是不是同一个人,你都要给我调查清楚!三天之后,不管你查没查清楚,都要回来报告,我们没时间了!” “是,属下这就去查!” …… 人生如梦,岁月如歌,三天时间,一闪即逝。 就在第三天将要流逝的晚上,夜刚坐在书房里,等待着李昊回来报告。如果这种情况换做是别人的话,或许现在就会坐立不安了。但夜刚没有,他只是静静的数着书架上,装饰用的书籍。 一个出道十几年,经过无数风雨,数不尽生死的人,淡定程度可见一斑。 “吱呀~”没开了,李昊夹着一个资料袋走了进来。“老板!” “有什么收获吗?”夜刚盯着李昊淡淡的说,就像是在问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一样。 李昊将资料袋放在书桌上,对夜刚说:“老板,我回去之后,就调取了几起刺杀案的监控录像。虽然这个杀手的杀人手法很干净利落,但是他的隐藏身形的本事可不敢恭维。经过严密的对比,我又在杀手界、佣兵界还有林政的手下中进行的调查,这个人就是他……” 李昊说着从资料袋里抽出了一张档案,递了过去。 “张君剑?” “是的,当时杀张良伟的时候,他放过了张良伟的未婚妻。我让她辨认过,百分之八十是他!” 夜刚看着档案说道:“他是西兰大学的高材生?” “是的!” “哦?他的母亲重病住院了?” “是的,属下认为,他应该是急于凑齐医药费才为林政做事的!”李昊当真是厉害,这都被他猜到了。 “呵、呵、呵呵,孝心可嘉啊!”夜刚冷笑一声,“这么优秀的一个年轻人,看来我们应该将他拉过来啊!!” 第四十章 惊变 “您趴好,我给您打针!”小护士将针管中的气泡推出去。 打针吃药对王翠莲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见护士拿着针管,便娴熟的摆好了最佳注射姿势。那熟练度,比护士打针也不遑多让。 护士见王翠莲已经趴好了,便将针管里的药注射了进去。 这种药并不能治疗王翠莲的病,只是起镇定作用,以防病人受到刺激而猝死。 “好了!谢谢配合!”护士将针管空药瓶放回自己的盘里,说完,转身离去。一开门却碰到了一群人,问道:“请问你们找谁?” “哦,我们是王翠莲的家属,请问这里是王翠莲的病房吗?”一个青年问道。 护士见他能够准确说出病人的姓名,也就没有生疑,见他们人多特意叮嘱道:“哦,是的,病人得的是心脏病,希望你们不要太吵了。” “好的,谢谢你的提醒!”李昊说着,冲手下一使眼色。 小弟们心领神会,鱼贯而入。 “呵呵呵,护士小姐,给你添麻烦了。如果有事就先忙去吧,这里我们照看就行了!” “好的!”护士端着盘子,走了出去,心想:“要是所有病人家属,都像王翠莲的家属这么和善就好了!” 她哪里会知道,就是这看似和气的人,会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流氓头子”啊。 多少年来,一提起黑社会,老百姓们就会想起,光头、文身、流里流气的形象。其实,这是一个错误的看法,因为真正的黑社会,都是做大买卖的人,很少会去无缘无故的欺压良善。一来,这和他们的利益不符,他们没必要这么做;二来,出于道义上的考虑,欺压良善有**份。 总体上说,平民百姓他们也很少能接触黑社会。黑社会做的都是贩毒走私的买卖,谁没事为了三分钱菜钱,去和农民们砍价啊。之所以他们会产生这样错误的理解,是因为农民平时接触的最多的黑恶势力,就是真正的混吃混喝、鱼肉乡里的罪魁祸首----地痞无赖。 地痞流氓属于黑社会的范畴吗?答案是不确定,是,也不是。说是,那是因为他们二者都属于黑恶势力的范畴;说他们不是,是因为他们二者获益的手段不同。前边说了,黑社会多是靠着做“大案”而获取巨额利润的,最突出的特点是他们会有一个合法的外衣。现在已经很少有哪个黑帮老土的还会以什么什么帮命名了,就拿码头帮来说,他们现在的名字就是“凤山海港货运责任有限公司”。 至于地痞的谋生手段嘛,这我还用细讲吗?哪天没事,你在菜市场盯一早上,要是没看到流氓地痞,那这本书写的算我是没有生活经验。 老百姓懒得研究你们有什么区别,直接混为一谈,统一用地痞、混混儿、流氓来命名。所以,黑社会便成了人们口中的“流氓”了。 闲言少叙,书归正传。 “你们是谁?有什么事吗?”躺在病床上的王翠莲,见来人有些面生,惊疑的问道。 此时,刚与护士打完招呼的李昊也走了进来,微微一笑说道:“王大妈,我们都是你儿子张君剑的朋友,他出了点儿事,让我没来接你!” “小剑让你们来接我?他没有和我提起过你们啊!”王翠莲只是缺少见识,这并不意味着她的脑子不灵活。看这些人皆非善类,有些怀疑。但是他们能叫上儿子的名字来,又不好把话说得太僵。 李昊坐到王翠莲的病床旁边,耐心地说道:“老太太,剑哥他的确是惹到了道上的人,怕您有危险,才让我们来转移你的!” “什么?不会吧!”王翠莲一惊,心里就有些犯嘀咕了。自己的儿子能支付高价的治疗费,她并不是没有怀疑过张君剑去做坏事,只是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他不是这种人! 于是,王翠莲说:“那我打个电话问问!” “诶呀,来不及了!咱们走吧!”李昊朝着小弟们一使眼色。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 黑社会如果有扶老太太过马路的耐心和品质的话,他们也就不是黑社会了。所以,李昊一使眼色,一个早不耐烦的小弟不顾王翠莲的挣扎,背起来便朝门外走去。 “嘿!你小子给老人家披点儿东西,别冻着!”李昊骂了一句,便将被子披在了王翠莲的身上。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不和你们走!”王翠莲虽然信不过他们,但终究心里没底,也就没做过多的挣扎。 陪护见此情景,赶紧上前阻拦,“老太太有心脏病,你们这么做会出人命的!” “我说你是谁啊!我们受她儿子所托,来这里接她,你有什么意见啊!我们还能不知道老太太有心脏病?这不是刚打过针了么?”李昊也不对她多说,转过身来对老太太劝道:“大妈,我们这的是剑哥派来的,您就走吧!” 李昊说完,见老太太不挣扎了,赶紧说道:“快走!” 于是,一行人或背或扶,将王翠莲带了出去。 “你们干什么,办出院手续了吗?”大厅里,一个医生跑了过来,“没有出院手续,你们不能擅自带病人离开!” “我办你妈!”一个小弟上去就是一脚。 众人不顾摔倒的医生,夺路而出。 “老板,一切都办妥了!”李昊掏出手机汇报道。 “嗯,好的,带过来吧!” “是!”李昊将手机装到兜里,对手下一挥手说:“上车!” “当!”面包车的门被拉上,驶向了目的地。 “你快去给南哥打电话,就说老太太被人带走了!我去跟踪他们!”一个身着皮衣的人对同伴说。 原来,浩南怕王翠莲有事情找不到人帮忙,就派了两个手下,在医院盯着,哪知正好派上了用场。 “好!小心点儿,别被发现了!” “嗯,好得!”说着,两个人,一个骑上摩托疾驶而去,另一个则去报信了。 …… “浩南啊,今天叫你来没有别的事。”林政叼着烟,看着浩南说:“主要就是,我想将地狱天堂交给你来管理……” 不等林政把话说完,浩南赶忙站起来问道:“那里不是一直有我师父打理着呢吗?效益一直不错啊,为什么换人?” “因为小剑他已经不准备在那里干了!” “为什么?” “因为……” 正当林政想要解释的时候,浩南的兜里传来了手机的铃声。 在林政面前,浩南也不拘束,直接掏出来,接通了电话,“喂?什么事?” “南哥,不好了,老太太被人抢走了!”电话一头传来了焦急的声音。 浩南疑惑的问道:“老太太……哪个老太太啊?” “诶呦,就是王翠莲,剑哥的老妈!” “什么?你们怎么搞的,不是让你们看好吗?是谁干的?” “应该是夜刚的手下。当时他们人太多了,我怕抢不过来,反而打草惊蛇,就让老二去跟踪了。” 浩南点点头说:“你们做的很对,我马上将这事告诉老板!” 林政看着一脸阴霾的浩南,情知出事了,见浩南挂断了手机,赶忙问道:“怎么了?” “老板,剑哥的妈被夜刚的人绑走了!!!” “什么?!”林政一撑桌面,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时不知所措,愣在了那里。 林政知道,肯定是张君剑暴露了。夜刚这么做用意已经很明显:招揽张君剑!因为,如果单纯想除掉张君剑的话,夜刚大可派人杀了他。即便张君剑的武艺再好,也不敌不过人多势众。 “老板,他们为什么这样做?” “这你都不明白?夜刚个老匹夫是想借张君剑的老妈,来胁迫他为自己办事!” “那岂不是成了曹操要挟徐庶了?”浩南皱了皱眉说:“不对啊,师傅他最讲义气,应该不会帮着夜刚对付咱们吧!” “我呸!夜刚个老匹夫也能与曹孟德相提并论?小剑的确是重情义的人,但是你可别忘了,他可以为了他老妈去杀夜刚的人,现在也可以为了他的老妈来杀我们的人!” “啊?那咱们怎么办?” “小剑知道这件事了吗?” “不清楚,但我的人是第一时间通知我的,他应该还不知道!” “哼!就算夜刚想做曹孟德,老子也不是窝窝囊囊的刘备!!”林政看了看大座钟,对浩南说道:“你立刻打电话,把小剑叫过来!” “哦!” …… 因为夜刚得做一下安排,并没有马上打电话通知张君剑。所以,此时的张君剑还在北城的一家游乐场陪张含玉玩呢,浑然不知王翠莲被绑了。 “喂?浩南啊,我叫你过来玩,你小子今天跑哪去了啊?什么?马上过去,出事了?那我走了,含玉怎么办?”张君剑掏出电话,打过来的正是浩南,“嗯、嗯,好吧,我让她自己回去。好的,我马上过来!” 张君剑放下手机,对还在不远处,玩旋转木马的张含玉喊道:“小玉,浩南找我有急事,先走了,一会儿你自己回吧!” “哦,好吧!”张含玉黛眉一竖抱怨道:“这个死浩南,自己不来,还把我哥也叫走了。等下次见了你,看我不拧掉你的耳朵!” 张君剑一路上风风火火的来到了林政的书房,推开房门便问:“林老板什么事?” “哦,是浩南找你有事!”林政走到张君剑的旁边,指着浩南说道。 “师傅,你……”浩南还没说完,就看到张君剑背后的林政并掌如刀,毫不犹豫的切在了张君剑的脖子上。 张君剑刚回过头去,一下子就失去了知觉。 “老板,你这是干什么?”浩南赶紧抱住了向后躺去的张君剑,不解的问道。 “我这也是没办法啊!”林政叹了口气说:“如果让小剑知道自己母亲被人绑架了,他肯定会阻止我们武力夺人的。以他的性格,百分之九十会倒向夜刚来对付我们,以保全其母的性命。到那个时候,我们就不得不同室操戈啦!” “嗯!”浩南点点头,认可了林政的说法。“那我现在怎么办……哦,先等等!” 正当浩南想要询问下一步行动的时候,电话打来了。“喂?什么?他们停在了天宇酒店?嗯,好,你盯紧了,我们马上就到!” “老板……” “好了,我知道了!你把小剑放到小货仓,从外边锁好了。”林政从衣架上将外套取下,穿在身上,“然后马上叫弟兄们过来集合!!!” “嗯?老板,你要亲自去吗?这不好吧,万一有点什么闪失……” “小南,你记住了,我林政也是从小弟干起的,还记得‘义气’二字是怎么写的。要是我不亲自去,有些什么闪失的话,”林政看着已经晕过去的张君剑说道:“他会恨我一辈子的……我意已决,多说无益,去叫人吧!” “嗯!”浩南抱起张君剑,朝门外走去。 看着关上的房门,林政一叹,“但愿这次我没有做错!” 于是,当天,凤山的市民门就看到了奇景:足足五十多辆各色轿车,排成两列,浩浩荡荡的驶向了还没开业的天宇酒店…… 第四十一章 抢人 天宇酒店是夜刚名下的产业,刚刚装修完毕,此时尚未营业。 用整块玻璃做成的窗户上,拉着深红的呢料窗帘,一丝阳光也打不进来。璀璨的吊灯,为大堂提供了照明。 “我儿子呢?你们是什么谁?”王翠莲身着病人的条纹内衣,看看四周的陌生人,惊惧的问道。由于开着空调的缘故,倒也不觉得冷。 得到通报的夜刚,披着毛呢大氅,嘴里叼着烟卷,从楼上走了下来。 “呵呵呵,王大姐受惊了,我们都是张君剑的朋友。想请他帮个忙,又怕他不肯,所以这才出此下策的,多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一二。”夜刚坐在手下搬来的椅子上,客气的对王翠莲说。 “你们……咳、咳咳……咳……”王翠莲受不了浓重的烟味,咳嗽了起来。 夜刚见状,赶忙将香烟丢在地上,用脚轻轻捻灭,“不好意思!您继续说。” “你们有啥事让小剑帮忙啊,只要不是太难,我会劝他的!这小子从小就听话。”王翠莲见夜刚如此和善,也就收取了几分畏惧之心。 夜刚拍了拍王翠莲放在腿上的手安抚道:“大姐不必担心,你的儿子他很优秀。我只是想让他跳槽,过来帮我打理生意,怕他不肯才把您请来的!” “哦,是这样啊!”王翠莲似乎想起了什么,指着夜刚旁边的李昊说道:“不对啊,这位小兄弟说,我儿子得罪了黑社会,是让我来这里避一避的啊!” “哦?是这样吗?”夜刚看李昊朝他点了点头,嘿嘿一笑,赶忙改口道:“哦,对,是这样!张君剑现在的老板是个大黑帮头子,我把你接来,就是怕张君剑过来帮我的话,你会有危险。” “不会,!我一个生了病的老人家,他就是再黑也不会为难我的不是?”王翠莲放下心来,拍了拍胸口笑着说:“呵呵,不瞒你们说,这个小兄弟来接我的时候,我还真以为遇到坏人了呢!没想到却是大好人!” 王翠莲此话一出,大堂里的黑帮分子们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夜刚尴尬的一笑说:“呵呵呵,我们是……是好人!”夜刚实在是找不到美化自己的词汇了,只能用一个“好人”来让王翠莲安心。 “好人就好!我还真就怕我那儿子出点啥事!” “哪能啊,有我在,能有出什么事……” 夜刚话未说完,就见一个小弟跑了过来,喊道:“老板,出、出……出啊事了!!!” “混账,小点儿声!别把我大姐吓坏了!”夜刚见王翠莲并没有他太大的反映,扭头问道:“出什么事了?还不快说!” “林、林政带、带啊带人、人打呀么打过来了!外、外边、边……边的弟兄……” 夜刚大急,一帮混蛋,他妈的报信还给老子找个结巴!!!不过还好,夜刚总算是听明白了:林政带人打过来了,外边的人顶不住了。 “你不是说没被林政的人发觉吗?”夜刚气愤的质问李昊道。 李昊则是叫起了撞天屈,“老板,我们当时接老太太的时候,的确没有发现林政的人啊!” “得啦得啦!别给老子废话啦,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林政转身问那个结巴道:“他们有多少人?” “二、二……二……”报信的小弟越是着急越是说不出来,只能伸出两个手指来,在那无穷无尽的“二”。 “二你妈啊二,到底二什么?快说!”夜刚大急揪住他的衣领骂道。 “二、二百多……多……”就在夜刚举起手,要抽他的时候,他终于说出了一点有用的情报。 “二百多什么?是红棍还是枪手?”这次轮到李昊了。 “多……多、多人!”结巴终于将这一句话说清楚了。 “老板,咱们只有七十多人,拒门而守恐怕也撑不了多长时间,怎么办?” 夜刚将结巴小弟放开,果断的说道:“你赶紧打电话搬救兵,然后再带人顶一会儿,我带着老太太从后门先走!” “怎么回事啊?”此时的王翠莲还云里雾里的,见夜刚拽她,就跟着站了起来。其实也不能怪她见识浅薄,实在是那个报信的小弟嘴巴太不给力了。知情的人都听不明白,更别说她这个被骗来的了。 “王大姐,你儿子的老板带人找来了,我带你从后门逃出去!咱们走……” “啊!”夜刚话未说完,后门就传来了一声惨叫,紧接着一个血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看着夜刚,张了张嘴,还没说出话来,就躺倒在了地上。 “走?哼、哼哼!夜老弟,怕是有点晚了吧!”随后,林政带着人从后门杀了进来。 夜刚见后门也出不去了,笑着说道:“呦呵~林老板,这么大的排场,不会是来和小弟叙旧喝酒的吧!” “喝你妈个大头鬼!赶紧把我师傅的老妈放了,不然老子剁了你!”浩南提着砍刀从人群中闪身而出,破口大骂道。 “浩南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王翠莲是认识浩南的,赶紧问道。 “伯母,他们是大坏蛋,要害师父!”浩南提起砍刀,指着夜刚说。 “啊?那你们放了我!”王翠莲听浩南说完,就要挣脱夜刚的束缚。 夜刚抓着王翠莲,朝后问道:“李昊,怎么样了?” 李昊走过来,冲夜刚点头说道:“他们马上到!” “好!你看住她,我来松松筋骨!”夜刚将王翠莲丢给李昊,一把夺过手下的一根钢管,喊道:“咱们的援兵马上就到,给老子砍翻北城的这帮杂种!” “夜刚,你这么做,那就别怪老子对不起你母亲了!!我x你妈?!!”林政也仿佛是回到了十年前,自己当小弟的时候,一时间热血上涌,抡起砍刀便迎了上去。 双方小弟一见自家老大都拼命了,自己当然更没有怕死的道理,便也一阵呐喊一拥而上。就连被夜刚夺了武器的小弟,从地上抄起了椅子也冲了上去。 街头混混打群架,打急了也顶多就是抄起板砖来拍,而黑社会火并可比打架要血腥的多,那可真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我x你妈!”浩南一脚踹翻一把凳子,将冲过来的对手绊了个大跟头,紧接着便是几把砍刀、几根钢管一同劈了下去…… 夜刚和林政虽然上了年岁,但却是这里边最老辣的……额……最老辣的油条,简称辣油条!在十几年的黑道生涯中,早就练就了一身打架斗殴的高超本领。 打架斗殴也算是本领?废话,你以为功夫、格斗术是从哪里来的。有句话说得好:世上本没有功夫,挨揍的人多了便有了功夫。 此时,天宇酒店的大堂里,已经是一片狼藉。散落的木屑、遍地的鲜血再加上残缺的肢体,让人闻之欲呕,见之欲吐。 正常人尚且如此,更别说还在病中的王翠莲了。 正当王翠莲头晕目眩的时候,就听耳边“砰!”的一声枪响,王翠莲一惊,只觉得心口像针刺一样疼痛,看着眼前渐渐模糊的打斗场面,天旋地转,一下子便昏厥了过去…… 原来,李昊抱着王翠莲,看着越来越不利的场面,十分着急。情急之下,便拔枪射击。可王翠莲得的是心脏病,轻微的惊吓尚且不行,更别说这么剧烈的枪声了。 所有人都被枪声吸引了,浩南更是一眼就看到了晕倒的王翠莲。 “伯母!!”浩南单手撕去了早已被鲜血染透的白衬衣,劈倒了一个挡路的对手,冲了上去。 李昊见浩南疯魔一般的朝自己冲来,大惊之下放下王翠莲,拿起钢管便迎了上去。 “嗙当!”刀棍相交,一声刺耳的金属撞击声传来。此时浩南焦急万分,挡住劈下的钢管,抬腿便是一脚。 经过长期的“马步训练法”的训练,浩南腿上的力道是何等的惊人,“砰!”的一声,没有防备的李昊便打横飞了出去。 “伯母!伯母!快醒醒啊!”浩南不顾敌人的进攻,单手托抱着王翠莲,想把她叫醒。 正当浩南要叫醒王翠莲的时候,一把砍刀劈了下来。“嗙当!”一声金属撞击声传来,紧接着便是林政的喊声:“浩南,快带她走,去医院!!!” 浩南看了看还在那里奋战的林政,又看了看还昏迷不醒的王翠莲。一咬牙,便抱起王翠莲,在几个小弟的护送下,从后门奔出了酒店。 “快!快去医院!”浩南将王翠莲放到车上,自己也坐了上去。 “哦,哦!”司机赶紧发动汽车。 “小、南……” 浩南发现王翠莲醒了过来,赶紧将头伸了过去,“伯母,你说什么?” “……” …… 不知过了多久,张君剑醒了过来。他瞧了瞧周围,只见这是一个堆满了箱子和杂物的大房子。 这里是哪?我怎么会在这里? 张君剑摸了摸还有些发酸的脖子,想起了自己被打晕的事。 他赶紧挪到门口的位置,用力拍打着大门。他知道,是林政将他关了起来,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就在张君剑试图打开房门无果后,心底突然涌起了一种莫名的心悸。 出事了? 直觉告诉张君剑出事了,但他不是神仙,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心慌的张君剑拼命的敲打着大门,常使用房子里各种器具去砸开大门。然而,他失败了,张君剑气急败坏的将“工具”一扔,坐在地上,茫然的看着前方。 就在张君剑已经绝望,不再尝试打开大门的时候,门开了。 门外站着自己熟悉的人----浩南。 浩南光着膀子,雄健的身体上,还有一些长短不一的伤口。 “怎么了,你?”张君剑吃惊的看着他的好兄弟。 看着张君剑,浩南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那哭声中除了痛苦,更多的却是愧疚与自责。终于,一句话从哽咽的喉咙中,艰难的挤了出来,“师傅,你赶快去医院看看吧,呜呜呜……” “什么?!”听浩南这么一说,张君剑脑子就像是过电一样,瞬间闪过一幅画面:自己的母亲!!! 顾不得多想的张君剑,推开浩南便朝车库飞奔而去…… 第四十二章 泪殇 张君剑夺门而出,跑到车库,还好来时的奔驰还停在那里。打开奔驰的车门,一步便跳了上去。 “师父,等等我!”光着膀子的浩南,也跑了过来。 张君剑没空理他,将钥匙插进去,发动起来,挂好挡位,奔驰一下子就蹿出了车库。好在浩南也算手脚敏捷,见车开了过来,电光火石之间,闪身拉开车门,瞬间钻了进去。 一路上,张君剑都没有问浩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敢问,他怕发生的是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浩南也不说话,只是坐在车里出神。看着飞快退去的树木和行人,他已经忘记了极速飞驰给人带来的恐惧。 终于,汽车停在了第五医院的门口。张君剑也不搭理浩南,独自一人跳下车,跑向医院主楼。 这时,浩南才像元神回归一样,反应了过来,急忙松开安全带,跟了上去。 “诶呦~我说你这人不看路啊,着什么急啊!”飞奔的张君剑,一头就撞倒了端着药盘迎面走来的一个护士,药品器械散落一地。 张君剑只是身体一歪,前进的速度丝毫没受影响,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楼道转弯的尽头。 “什么素质啊,撞倒了人。都不道歉就跑了!”小护士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刚想去捡地上的器材、药品,就听“咔嚓”一声,一个上身**的男子就从上边踩了过去,同样像一阵风一样消失在了楼道里。 “……” “师傅,等等我!你不知道在哪个病房!”浩南紧赶慢赶,总算是在楼道的一头,看到了已经跑到另一头的张君剑,赶紧喊住他。 张君剑闻声止步,扭头又向浩南跑了过来,抓住他的两个**的臂膀,摇晃着问道:“什么不知道在哪个病房?我妈不在原病房了吗?!” 浩南不敢去看张君剑焦急的眼神,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还不快带我去!”张君剑吼道。 浩南也不说话,转身向楼下跑去。 医院的布局安排是很有讲究的,一般像急救室这样重要的场所,都会独立或是相对独立自成一区,并有单独的通道。凤山第五医院的急救室是单独的一幢大楼。 当浩南将张君剑领到医院急救区的时候,张君剑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看着“急救区”三个大字,再联想到浩南的表情。张君剑的心里已经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浩南,这里是急救区,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不会是迷路了吧?”张君剑看着进进出出的“白衣天使”,强颜欢笑道。 他多么希望浩南告诉他,是他自己走错了啊!然而,浩南的一句话却将张君剑打落了万丈深渊,“没错,就是这里……” “什么?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张君剑一把抓住浩南的臂膀吼道。 “师父,先别说了,还是快看看去吧!” 浩南这么一提,张君剑赶紧放开他,朝着急救室跑去。一进急救室外的楼道,张君剑就看到了一脸阴沉,坐在急救室外边椅子上的林政。 此时林政的装束也不比浩南斯文到哪去,一身阿玛尼沾染着斑斑血迹,被刀划的里子外翻,露出了一根根不是很整齐的线头。脸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就像是含有杂质的玛瑙石一样。站在他身边的几个小弟,也是同样的狼狈。 林政见张君剑朝自己跑来,也不说话,只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张君剑刚想问自己母亲的病情,急救室门上方的红灯就灭了。一个大夫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最先走了出来。 张君剑赶紧迎了上去,因为太过着急,所以没头没尾的问道:“大夫,怎么样了?” “是啊!怎么样了?”林政也站起来问道。 “你们哪个是家属?”大夫把白口罩摘下一角,目光在林政和张君剑的身上扫了一下,淡淡的问道。 张君剑握住大夫的手说:“我是!我妈她怎么样了?” 大夫轻轻挣脱了张君剑的双手,摇摇头说:“准备后事吧!” 张君剑双目空洞,保持这着握手的动作,瞬间石化在了楼道里。 “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大夫将口罩戴好,转身而去,没有再表示什么。 自己第一次抢救失败的时候,也曾为没能挽救病人的生命,痛哭自责过;也曾安慰死者的家属,让他们节哀顺变过。说再多又有什么用呢?医生是最了解“人死不能复生”这个道理的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种事情也见多了,麻木了。在这急救室里,在那死生之间,他早就看明白了一个道理:即便自己再怎么安慰死者家属,也是丝毫起不到任何作用的。这种失去挚亲,撕心裂肺的痛楚,除了当事人以外,旁人是感受不到的。与其说好言安慰,还不如默默的转身离去,让他自己安静一会儿。 正当林政想要去劝慰几句的时候,急救室的门再次打开,一个担架被推了出来,上边的人已经盖上了白布。 张君剑瞳孔骤缩,一下子扑倒过去,伸出手颤颤巍巍的去揭蒙脸的白布。但是,就在手触到白布的那一瞬间,他停住了,他不敢面对揭开后的真相。他怕,怕那躺着的真是妈妈! 然而,终究还是揭开了,王翠莲安详的躺在那里。 张君剑眼泪喷涌而出,一下抓起自己老妈的手说:“妈,你咋地咧,快起来啊,咱还要回家呢……” 此时王翠莲的手尚有余温,这更给了张君剑刺激。他放下王翠莲的手,一抹泪水,激动的把护士拉过来说:“医生、医生,我妈她的手还是热的,是不是还有得救?!你来摸,快来摸啊!” 护士看着已经有些癫狂的张君剑,皱了皱眉头说:“先生,你别这样好不好,人死不能复生,你这样胡闹很让我们为难的!” “死?胡说八道!我妈只是睡着了!”张君剑瞪着护士,猛然将她的手一丢。 “啊!”护士被张君剑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赶忙躲到了同事的身后,还以为他伤心过度,要暴起伤人呢。 不过张君剑并没有向她发起进攻,而是转身单膝跪倒在王翠莲的身边,抓起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两行清泪默默流出,再次迷离了他的双眼,“妈,你快起来啊,起来告诉他们你没事儿,只是睡觉呢……不要再闹了好不好,我怕!!!妈……” 两个护士不知道怎么才好,见林政和刚刚赶到的浩南还正常点儿,便投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林政轻轻摇摇头,示意她俩不要打扰张君剑。他很清楚,现在的张君剑受了很大的刺激,一旦外人做出什么他不愿意看到的举动,那么他真的会伤人的。以张君剑的功夫,要想杀一个人的话,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阻止不了。 张君剑伏在母亲的身边哭泣着,那哭声,时而低吟如婴孩儿呓语,时而悲壮如雄狮怒吼。跨越了年代,凝滞了时间。众人不知过了多久,一分钟、一刻钟、抑或是半小时,张君剑终于停止了悲吟。 他回到现实当中,眼神也渐渐的恢复了往日的澄澈,他开始意识到老妈并不是简单的自然死亡,因为从林政和浩南他们的装束来看,像是经过了一番打斗。 长久跪地让他的一条腿已经有些麻木了,他单手撑着膝盖缓缓起身,转过身来盯着林政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希望你能说清楚,否则……” 林政看着张君剑的眼睛,虽然还有些泪花,但是已经恢复了往昔的清明,“否则怎样?” “否则,我叫你们陪葬!!!”张君剑用眼神扫了扫众人,一字一顿的威胁道。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句话,但是那低沉阴暗的话语,还是让人心头不禁一寒。再看张君剑的眼睛,其中分明幽幽闪动着鬼火一样的蓝光! “师父!”浩南上前一步,“这事不能怪老板,更不能怪弟兄们,要怪就怪……” “怪谁?!说!”张君剑双眼一眯,声音猛然由底转高,唬的浩南赶紧向后退了一步。 “要怪就怪夜刚!!!” “夜刚?” “是的……” 于是,浩南就将夜刚是为什么绑架王翠莲,自己为什么把张君剑叫过来,林政又是怎样敲晕他的,当然,也包括林政带人救王翠莲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张君剑。 “所以说,这是不能怪老板……”浩南替林政辩解完,便自责的低下头去。 “不怪他?!”张君剑看看林政,然后盯着浩南,一步步的逼了过去,吼道:“你居然说不怪他?要不是他把我敲晕了,要不是我没有去见夜刚,我妈还会躺在这里?!啊?你说啊!!!” 浩南低着头,看见张君剑皮鞋的鞋尖一步步的朝自己逼近,本能的向后退着。可是医院的楼道并不宽,没退几步,浩南就靠在墙上了。无路可走的浩南不得不说道:“师父,老板这么做,那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好一个为我好!”终于,就在浩南无路可走的时候,那个鞋尖不再动了,张君剑猛然转身,一指林政,“他那是为我好吗?他是为了他自己!他怕我去见夜刚,他怕我去救我妈,他怕我投到夜刚的麾下来对付他!这就是为我好吗?现在,我妈死了,我要去帮你杀夜刚了,你满意了?林老板???!!!” “……” 张君剑见林政不说话,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林政,你个卑鄙小人,你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不错,我是要去杀夜刚了,但是,你记住了,你这么自私自利、草菅人命,就算夜刚这辈子无缘杀你,早晚也会有别人要你的命的!” “我自私?对,我是自私!那么你说说谁无私啊?你无私吗?你这么无私,怎么不把你的钱捐给其他病人,为什么留给你妈啊?我草菅人命?你不草菅人命,那你杀的那些人全是死有余辜吗?难道夜深人静的时候,你仔细想想,不怕他们会向你索命吗?!” 林政见张君剑愣在了那里,缓了缓口气说:“小剑啊,我也清楚,咱们再也见不着几面了。作为一个长辈,我当着你妈她的面,再教育你一次: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人吃人的社会,在这看似公平的表面之下,隐藏的是更深层的肮脏与邪恶!” 张君剑愣愣的看着林政,好一会儿才冷冷一笑说道:“呵呵呵,或许你说的是对的,但我还是奉劝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 说完,张君剑便一转身,单手托起王翠莲的尸身,平静的说:“妈,咱们走,回农村,离开这人吃人的社会!” 两个护士见张君剑要带走尸体,其中一个赶忙上前阻拦道:“先生,死者还没有做死亡证明,你不能带她……” 那个护士还没说完,就见张君剑从后腰拽出了一把一尺长的大枪! 护士赶忙将嘴闭上。在c国,由于持枪证的限制,平民是很少见到枪支的,更别说这么大的手抢了。 张君剑一扣扳机,恶狠狠的说:“我要是再听到一个‘死’字,就送你去见冥王!” “不、不、不……我不敢了……”护士连连摆手,哪还敢再阻止张君剑啊。 张君剑将手枪放回原处,抱起王翠莲的尸身,转身边走。 “师傅!”“剑哥!!”一见张君剑要走,包括浩南在内和张君剑关系不错的朋友,赶紧喊道。 张君剑转过身,扫视了一眼挽留的众人,看了看他们身上的伤口,横抱着王翠莲的尸身缓缓的跪了下去。 “诸位兄弟,你们为我和我妈受的伤,张君剑铭记于心。大恩不言谢,还望诸位兄弟能保重身体!” 张君剑站起身来,刚要离开,王翠莲以前的陪护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也赶了过来,“小剑啊,让大姐披件衣服再走吧!” “诶!谢谢你了,婶子!” “唉~你妈是个好人,和她相交一场,也没啥能做的,临走给她穿件衣裳吧!”陪护将一件皮大衣盖在了王翠莲的身上,一抹眼泪说道:“这件衣服还是过年的时候,你给她买的,她一直说等出院了以后再穿的,没想到……” 张君剑低头一看,那大衣正是过年时送给妈妈的礼物,一时间悲从中来,哭着说道:“妈,咱们走,回家!” “师父……” “别追了……”浩南刚想去追张君剑,便被林政伸手阻止了。 张君剑抱着母亲,刚走到急救室大厅,就见一名医生迎了上来。 “你们还没办手续,不能离开!” 张君剑盯着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嘿,我说你这人怎么不讲理……哎呦~” “砰!”“哗!”张君剑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一脚踹去,那医生便横飞而出,撞碎了玻璃门! “师傅!”浩南不顾林政的阻拦,还是追了出来。 张君剑闻声而停,头也不回的说道:“告诉林老板,七天之后,去西城为夜刚收尸!多带上几副棺材!” ………………………… (张君剑哭母这一段,我本想用一章写完的。但写着写着,发现自己实在是把握不好,就只好分成两章了,所以下一章还是哭戏。并不是要成心给大家添堵,还望多多包涵!) 第四十三章 葬礼 张君剑开着奔驰一路将母亲的尸身送到南峦县老家,此时已是夕阳西坠,接近傍晚了。 “妈,咱到家了,下车吧!”张君剑原本想抱起母亲,但王翠莲的尸身已经僵直了。 无奈的张君剑只得将母亲扛到了屋里的炕上,给她盖好了被子,“妈,你先等着,我去叫我大伯。” 说着,张君剑转身将门掩好,去了大伯张胜丰的家里。 “小剑来啦!咦?今天怎么有空来看大伯了啊?”张胜丰盘膝坐在炕头上,叼着旱烟袋,笑眯眯的问道:“你妈她的病还好吧!” “我妈她……她……”一路上,张君剑都忍着没有哭,现在见了亲人了,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咋地咧,你妈她咋地咧???”见张君剑悲伤的样子,张胜丰就已经知道出事了。 张君剑因为悲伤过度,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她……她……” “先别说了,快带我去瞧瞧!”张胜丰放下烟袋,在炕边上将剩下还在燃烧的烟草敲掉,往腰里一别,立刻下炕穿鞋。 张君剑将张胜丰带到自己家。 “啊?!”张胜丰一见躺在床上的王翠莲,立刻瞪大双眼,伸出两根手指,颤抖着探向王翠莲鼻子的下方。 没有温热的鼻息,有的只是一阵刺骨的冰凉。 “唉!”张胜丰并没有落泪,只是一跺脚,重重的叹了口气。像他这个年纪,已经经历过太多这种事,送走太多人了。他的父母、他的叔伯、他的兄弟,现在又轮到他送自己的弟妹了。泪已苦干,早已看淡。没有了悲伤,只有无尽凄凉。 “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几天打电话,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妈她……她……”张君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怕说出真相,大伯会接受不了。 张胜丰见他欲言又止,摇摇头说:“罢了,人都没了,我还问这些干嘛啊?一会儿去打电话,把你哥叫回来。我去找人,给你妈办后事吧!” 张君剑的哥哥,就是大伯张胜丰的儿子,为了养家常年在外打工。家里出了丧事,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回来吊唁自己的婶子。 “中!”张君剑含泪点了点头。 张胜丰拍了拍张君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啊,看开些吧,老话说的好‘人死如灯灭,草死一堆灰’。有来就有往,有生就有死啊!我看你妈死的平静,肯定是上天堂了,你也不必太过悲伤……” 张君剑的家乡有种说法,一个人死后,如果尸体很安详,那么说明此人生前是个好人,死是上天堂了。如果,死后表情狰狞,那么说明他是坏人,已经下地狱了。 这种说法自然没有科学依据,只是一种安慰死者家属的说法罢了。毕竟也没人会对死者家属说:“你家人死的难看,肯定是下地狱了!”要是这么说,那不挨揍才怪了。 “嗯,我知道!”张君剑一点头,从兜里掏出一个存折,“大伯,这是我存的五十万块钱,本来是留着给我妈看病用的……她生时花不着,死了就给她办后事吧!” 张胜丰稍一迟疑,还是接了过来,“中!” 说完,便离开去给王翠莲操办后事了。 哀乐低沉,久久回荡。张君剑披麻戴孝,跪于灵堂之前。看着遗像上母亲慈祥的笑容,张君剑思绪乱飞。 王翠莲生前很少照相,这张唯一的遗像,还是王翠莲当年结婚时,和张君剑的父亲一起照的结婚照。本来是可以用身份证上的照片扩大的,但张君剑还是特意花钱请专业人士剪贴了这张。原因很简单,照片上的妈妈不美……没想到,人世沧桑,一转眼,结婚照成了遗照。 王翠莲的后事在这个山村僻壤可以说是空前的,许多村民都赶了过来。他们大多并没有对死者的眷恋,也没有对生者的同情。来到这里,至只是出于c国五千年看热闹的传统美德罢了。 或许他们会感到惋惜,甚至是嫉妒。惋惜王翠莲享受不到儿子所赚来的钱,嫉妒死者有一个这么“能干”的儿子,余下便没有了再多的表示。 人,就是这样,贪心不足,连一个死人都会去嫉妒。但愿他们百年之后,能够消除这妒忌之心,能够像王翠莲这样平静的离开这个世界。 张君剑就像没有听到周围人的议论一样,只是静静的跪在那里,没有眼泪,也谈不上悲伤,只是呆呆的望着那张笑得很灿烂的遗像。他脑子里空空当当的,想不起任何事情,他也不愿意去想任何事情。 就这样,张君剑从傍晚一直跪到了第二天早上,任凭大伯张胜丰怎样劝说,也没有起来。 “小剑啊,起来吧,该去火葬场了……你这样,我看着不好受啊!” 张君剑动了动,试图站起来。就当他的双膝刚刚离开地面的时候,只听“噗通”一声,又跪了回去。 张胜丰知道他是跪的麻木了,起不来了,赶紧上前将他搀扶起来。 “我没事,咱们带我妈走吧!”张君剑勉强站直了双腿,平静的说。 “中!”张胜丰一手扶着张君剑,朝后边抬尸体的帮忙的人一挥手。 就在这时,一个帮忙的人走了进来,说道:“张大叔,外边来了三拨人,来吊唁老太太。” “谁啊?这时候才来!”张胜丰有些不满。在农村,白喜(长辈因年老正常死亡,张胜丰不知道王翠莲的真正死因)是大事,有很多规矩,不按时到场祭奠,是对死者的大不敬。 “爸!我回来了……婶子!我来晚了!”话音刚落,张君剑的大哥张智龙就走了进来。和他父亲打过招呼,便一下子扑倒在了王翠莲的旁边。 张智龙常年在外打工,一得到消息,便赶了回来,但还是晚了。 张君剑双腿麻木,行动不便,不能上前搀扶,忙劝慰道:“大哥,起来吧,为我妈上柱香!” 张智龙一点头,抹了把泪,接过旁人递过来的香,磕了四个头,将香插在香碗里。 “剑哥,我们是不是来得有点迟啊!”浩南不顾外边人的阻拦,闯了进来,后边还跟着林雨凝和张含玉。 “哥,我们……” 张君剑朝张含玉一摆手,淡淡的说道:“啥也别说了,既然来了,就给我妈上柱香吧!” 三人点点头,按着旁人的指点,去上香了。 “还有谁在外边啊,不是说三拨人吗?”张胜丰问报信的人道。 “来人说是王大妈的哥哥,我们都没有见过,就没放他进来!” 张君剑还没有表示什么,张智龙蹭的一下跳了起,“什么?!他来干什么,他还有这个妹妹吗?” “小龙,不要胡说八道!”张胜丰呵斥完儿子,向张君剑抛去了一个询问的目光。 张君剑淡淡的说:“人都没了,让我这个舅舅过来看看吧!” 来人的确是王翠莲的哥哥,叫王凤山,是邻村的村长。因为张君剑的父亲没本事,一直以来瞧不上张君剑一家。六年前张君剑的父亲张胜福得病,王翠莲曾去找他借过钱,但没借成。于是,两家便断绝了来往。 “舅舅!”张君剑看着来人,面无表情的打了个招呼。 “哦,这就是小剑吧,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啦?”来人穿着没有牌子的西装,笑眯眯的拍着张君剑的肩膀。然后,脸上突然晴转阴,哭丧着脸说:“小剑啊,这个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对了,听说你在市里工作呢?” “哼!你妹妹去世了,难道你不应该也节哀顺变吗???”张智龙忿忿不平的质问道。 “小龙,不得无礼!” “哼!”张智龙瞪着王凤山拂袖而去。 张君剑也不接王凤山的话头,“舅舅,我的事以后再说,你还是先去看看我妈吧,看到你她一定很高兴!” 张君剑也知道老妈生前恨自己这个舅舅,恨他在自己家陷入困境的时候,没有帮自己。恨虽恨,然而,毕竟是手足兄妹,这么多年没见,一定也挂念的很啊。 王凤山见自己的外甥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在表示什么。 “小剑,该让你妈上路了!”张胜丰提醒道。 “嗯!” 得到了张君剑的允许,帮忙的将王翠莲抬到了车上,直奔火葬场。 …… 去和回来的一路上,张君剑都没有说什么。然而,当傍晚众人将王翠莲下葬,填土的时候。 一想到要与母亲永别了,张君剑就疯了一般,向坟坑里钻。 “快拦住他!拉出他!”张胜丰一见不好,赶紧叫人去拉张君剑。 张君剑的力气本来就打,再加上正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好几个壮年才强行将他摁在了地上。 “放开我!我要去找我妈,你们为什么拉我!!” “快填土!” 看着渐渐填平的坟坑,张君剑终于停止了挣扎,理智再次回到了他的身上。坟头隆起,张君剑瘫坐在地上。 “你们都回去吧!”张君剑转坐为跪,看着坟冢,头也不回的说。 “小剑……” 张君剑看着一脸忧虑的张胜丰,淡淡的说:“大伯,我没事……外边风大,你先回吧!” “中,那你也早点回啊!走吧,都走吧,让孩子自己在这静一会儿!”张胜丰理解张君剑此时的感受,也不多做坚持,招呼众人离去。 “你们为什么不走?”张君剑缓缓站起来,看着浩南三人。 “我们等你一起回家!”林雨凝说。她已经从浩南那里知道了所发生的事,他们这次来,就是劝张君剑回去的。 “家?” “是啊,我们一起回市里!”张含玉松开浩南,去挽张君剑。 张君剑轻轻挣脱了张含玉,喃喃说道:“我已经没有家了!我妈死了,我的家人都死光了,我哪还有家?” “怎么没有?凤山的别墅就是你的家啊?”林雨凝赶紧说道。 张君剑抬头看了看凤山市的方向,冷冷一笑道:“呵、呵呵,那里是林政的家,是你的家,甚至是燕香寒的家,但是,那不是我的家!!” 张君剑回过头来扫了一眼众人,“你们都走吧,以前的那个‘流氓’张君剑,已经随他妈妈一起下葬了。看见你们,我就会想到苦痛的过去,就会看到那不堪回首的前世!” “君剑,难道,难道你不爱我了吗?”林雨凝哭着拉起张君剑的手问道。 “爱?呵呵呵,我也曾经爱过。我爱我妈,可她却因为我而死;我爱燕香寒,可她却因为权力抛弃了我。我已经不敢再去爱了,我已经被那所谓的‘爱’伤透了!!!!去死吧,该死的‘爱’!”说到最后,张君剑已经开始咆哮了。那狮吼般的声响,回荡在空旷的原野,伴着这一座座先人的坟冢,说不出的恐怖与苍凉。 “小剑……” 林雨凝还没说完,浩南就一把拉住她说:“别说了,我们走,让师父自己静一会吧!” “我再问你一遍,张君剑,”林雨凝一甩手,挣脱了浩南,厉声质问道:“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 张君剑摇摇头。 “你恨我老爸?” 张君剑点点头。 “你恨我吗?” 张君剑没有动。 “那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张君剑一迟疑,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好吧,你个懦夫!浩南我们走!”林雨凝转身而去。 张君剑再次转过身去,看着母亲的坟冢。 “唉~”浩南看了看张君剑,又看了看已经跑远了的林雨凝,拉起张含玉,便追了出去。 但没走多远,浩南就想起一件事来,停下来说道:“师傅,林老板让我转告你:夜刚一定会有所防备,他让你小心!” “我会的!”张君剑顿了顿说:“浩南,不要太自责,你已经尽力了!去吧,天晚了,看住雨凝,别出什么事……” “嗯!”浩南重重一点头,拉着张含玉,转身而去。 听着渐远的脚步声,张君剑回首望着夜幕下,三个有些飘忽的身影,缓缓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静静淌出。喃喃自语道:“前世尽忘,恩断义绝!再见了……” 老天爷,难道我做错什么了吗? 看着身后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张君剑陡然一声长啸。这声哀嚎,不仅仅是一种内心的极度痛苦,更是对上天的控诉! 夜幕微风,王翠莲和张胜福的坟冢前,站着的是一个寂寥的身影。 日月如梭催人老,旧坟看罢,看新坟。 电视中,一句戏文唱道:“八月十五雁南飞,一声凄厉一声悲。大雁倒有回来日,死去亡魂不得归!” 葬礼,结束了…… 第四十四章 最后一支烟 “小梦啊,埃及还好玩吧!”林政坐在客厅里的真皮沙发上,手里抓着仿上世纪三十年的老式电话,在和前几天去埃及旅游的夜如梦通话。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夜如梦甜美的声音,“好玩极了,那个金字塔真的是四棱锥,我以前还以为是三棱锥呢!唉!可惜你不能陪我……” “小梦……” “好了,人家知道你忙,不用解释了,我不怨你!”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语气里却饱含着淡淡的失落。 几乎所有的成功人士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给得了自己孩子大把的钞票,却给不了他们父爱(母爱),只因为一个字----忙。不过这次夜刚没有陪女儿一起去,倒不是因为忙,而是确确实实的为女儿着想。 夜刚见李昊走了进来,赶忙说道:“小梦啊,老爸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就先说到这儿,你先去玩吧!” “哦,好吧……这两天天气虽然转暖了,但是一定要注意增减衣物,照顾好自己……” “嗯!乖丫头,老爸会注意的,祝你旅途愉快!”夜刚挂断电话,抬头对李昊说:“怎么样了,他有什么动静。” “前几天他只是忙着给他老妈办后事,然而今天却突然不知所踪了。”李昊恭敬的站在那里,严肃的说。 “不知所踪?!我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我不是让你们盯紧他吗,难道连一个人都看不着吗?”夜刚有些恼火。 “老板,这件事确实怨我。今天凌晨四点左右的时候,我见弟兄们实在是太困了,于是就叫他们小睡一会儿,没想到……” 夜刚看了看客厅里的大石英钟,一挥手,淡淡的说:“好了,不用解释了!马上快要十二点了,我猜他应该会在今天有所行动!” “老板,我不明白,他真的这么危险吗?以至于,你把大小姐都支出去了!”李昊虽然不敢对夜刚不恭敬,但言辞当中却对张君剑的能力有所质疑。 自从得知王翠莲死讯以后,第二天夜刚就打发夜如梦去埃及看金字塔去了,而且要求她半个月之内不要回来。他知道,张君剑是一个为了母亲可以出卖灵魂的人,而如今他的母亲却因为自己的过失而死。他料定,张君剑肯定会回来报仇的。 当然,出于安全让夜如梦离开只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资料显示,张君剑在给林雨凝做保镖期间,和夜如梦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因为自己已经有所防备,如果张君剑一旦来寻仇,那么他极有可能会被自己杀死。这不是夜如梦愿意看到的,夜刚不想让女儿伤心,这才将她打发出了家门。 夜刚摇摇头说:“你不了解,他曾经刺杀过我一次。太厉害了,悄无声息,如鬼魅一样的就站到了我的房中,要不是如梦及时赶到,我早就被他戳死了。” “啊?有这回事?”李昊有些惊讶。 他不知道,也不奇怪,因为夜刚遇刺这件事,当时只告诉了几个心腹手下。那个时候李昊还没有上位,所以并不知情。 夜刚只是轻轻点点头,将一根烟叼在嘴里,也不点燃,似乎是在回忆着遇刺当晚的情景。 “那为什么不让我们直接除掉他呢?” “你知道张君剑功夫有多么恐怖吗?刺杀失败的那一晚,他手里只有一个一尺长的尖棒子,几十名保安以及保镖都没能擒住他。而且,最为诡异的是,他居然能从院墙上边‘飞’过去!” “什么,不可能吧?别墅的院墙足有三米高,他又不是超人?!”李昊大惊失色,幸好监视的时候,忍住了将他砍成肉酱的冲动。要是真的擅自行动的话,就凭他们那几个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夜刚点燃香烟,吸了一口,“如果别人这么和我说,我也会怀疑的。但事实就是事实,我亲眼所见,他真的是‘飞’过去的……” “老板,外边有人要见你!”一个手下走了进来,通报道。 自从上次林政抢人之后,夜刚已经将手下的小弟进行了筛选,凡是嘴皮子不灵活的,一律被开除了。不为别的,只因为上次那个报信的结巴,实在是让他很气恼。为此他专门下了个成文的规定:以后西城招小弟,口才优秀者优先录用! “什么人?”夜刚两人异口同声。 来人不知道该向谁回报,看了看夜刚,又看了看李昊,最后还是将目光锁定了夜刚,“不认识,他只说是您想见的人!” “哦?呵呵呵,你去,给我仔仔细细的搜身,不能让他带进来任何的武器,哪怕是一枚钉子!!”看着手下领命离去,夜刚又转身对李昊说:“让弟兄们都进来准备好!” “好的,我马上去!” “该来的总算来了!张君剑,今天这里就是你的死地!!!”夜刚眼睛微眯,将烟头仍在地板上,用脚狠狠的捻了又捻。 这些天来,为了应对张君剑的寻仇,夜刚早就加强了别墅的戒备,而且还特意武装了一队装备精良,身手敏捷的保镖小队。不一会儿,李昊就带着三十多人走了进来,分别站在了客厅的四周。 “老板,检查完毕,没有发现任何武器!”还是刚才那个通报的人,进来回报道。 夜刚一皱眉头,看向李昊,诧异地问:“没带武器,你说他会来干什么?谴责我?!” “会不会搞错了啊,刺客一般都是晚上行刺,哪有大白天这么大摇大摆登门拜访的?”李昊眨眨眼睛,也闹不清楚。 “不能吧,难道是我猜错了?”夜刚挠挠脑袋,对手下说:“管他是人是鬼,先让他进来!” “是!”手下再次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带来了一个身穿毛呢大氅,头戴长檐鸭舌帽的人。只见来人低着头,长长的帽檐,正好将整个面目遮盖的严严实实。 夜刚有抽出一支香烟,李昊赶紧为其点上。 吐了口烟,夜刚缓缓说道:“咱们好像不认识吧,说明你的来意吧!” “听说夜老板一直在找一名刺客?”来人还是低着头,不慌不忙的说道。 “哈哈哈!!!”夜刚闻言大笑,看了看李昊,夹着烟一指来人,“我刚才还以为猜错人了呢!没想到还真是你啊,张君剑,把头抬起来吧,你那样不累吗?” 张君剑将头抬起来,看了看四周笔直站立的保镖们,淡淡一笑,“看来夜老板是早有准备啊!” “那是,人们都说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但身家性命何尝不是呢?命都没了,哪还来一辈子啊?我也是不得不防啊!说起来,咱们还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吧!” 张君剑也不接话头,只是问道:“那你就是认罪了?” “认罪?什么罪?”夜刚夹着烟,摊开双手,一脸无辜的看着张君剑。 “你不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吗?” “不知道!”夜刚将烟放回嘴里,嘬了嘬,鼻子里冒出一阵烟雾,“如果是像上次那样,你拿着那根尖棒子,半夜里悄无声息来的到我的书房的话,我就知道了。但是,大白天的,你单枪匹马,无异于自投罗网!” 夜刚同样扫视了一眼四周站着的保镖,吸了口烟说:“说实在的,我还真搞不明白,你是来干什么的!” “呵呵呵!你认为就凭他们阻止得了我吗?”张君剑也不回头,只是用手指了指四周的保镖。 “既然不能,那你还废什么话,怎么还不动手啊?”夜刚将翘了个二郎腿,满不在乎的问道。 “那是因为我在等你抽完这支烟!” “呵呵呵,我一直以为你拳脚功夫不错,没想到嘴上功夫也是这么了得啊!”夜刚说着,将嘴里的还剩一半的香烟丢在地上,眉毛一挑,说道:“好了,我抽完了!” 张君剑话音转冷,“你不该不珍惜这支烟的,因为它将是你人生当中的最后一支!” 欲知张君剑是否杀死了夜刚,且听下章分解。 第四十五章 恍然梦醒 一落下,张君剑身形一晃,电光火石之间就跳到了夜刚的身边,一把将他抓起来,勾住脖子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这动作太快了,保镖只看到一个影子朝自己老板飞了过去。当他们从口袋里掏出手枪,还没来得及瞄准的时候,夜刚就已经被控制了。 “都别乱动!我现在可是很激动,手抖得厉害。万一你们一开枪,夜老板正好晃到子弹上,那可就怨不得我了!”张君剑见三十多把枪瞄向自己,赶忙威胁道。 “哼!别听他胡说八道,他没有武器伤不了我!老杨你枪法准,给老子打死他!”夜刚不愧是老江湖,这种情况下仍然能够镇定自若。 看着老杨犹犹豫豫的从一排保镖中走出来,张君剑哂然一笑说:“是吗?那你说这个小玩意儿算不算是武器啊?” 张君剑边说边从大衣兜里掏出一串钥匙,拿起其中的一个小手枪钥匙链,对准了茶几上一只装满饮用水的大水杯。 “砰!”的一声枪响,水杯应声而碎,清水也随之流到了地板上。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把他的武器全部搜出来吗?你是瞎子啊!”夜刚看了看破碎的水杯,转而瞪着眼睛大骂那个负责搜身的手下。 “呵呵呵,夜老板,你的手下今后加强一下对枪械知识的学习啊!刚才搜身的时候,太还问我这个手枪模型是从哪买的呢!”张君剑呵呵一笑,但目光中却满是杀意。 他将迷你枪对准了夜刚的脖子,淡淡的说:“这把是瑞士迷你左轮,虽然我不敢保证,它能像打破那个水杯一样打爆你的脑袋,但是,我还是有把握用它把你脆弱的动脉打断的!现在,你还有什么遗言要留吗,夜老板?” “你、你不能杀我!”此时的夜刚已经不再那么淡定,冷汗顺着鬓角流了下来。 “哦?这可不像是遗言啊,能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给个理由吗?” “我接你妈,只是为了让你来帮我做事,并没有伤害她的意思啊!可谁知道林政这个自私的家伙,会来抢人啊!” “你说这话我信!你确实没有伤害我妈的想法,”张君剑将头伏在夜刚的耳边,声音由低转高,大声吼道:“可她却是因你而死的!” “张兄弟,话不能这么说啊。都是因为林政来抢人,事情才会成这样的!” “哼!林政是无意,但你却是有心!!!既然你没有什么遗言要留,那就痛痛快快上路吧!” 就在张君剑要扣动扳机的一霎那,夜刚闭眼喊道:“难道你就不考虑如梦的感受吗?!” “……” “我是如梦的爸爸,唯一的爸爸!”夜刚见张君剑停住了,松了口气说道:“她妈妈几年前就被仇家杀了,如果我再死了,你想想,她会多么伤心!” “那我妈死了,我就不伤心吗?!啊?你说啊!” “这是一个误会……” “别说了,今天你非死不可!带着你的狡辩,去向冥王忏悔吧!!!”张君剑一咬牙,又要开枪。 “等等!你难道不喜欢如梦吗?她温柔善良、美丽动人,你杀了我就是她的杀父仇人。她如果知道了,会多么恨你,那样你还能和她在一起吗?!即便她不知道是你干的,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难道就会心安理得吗?”夜刚一口气说完,由于缺氧眼前直冒金星。 夜刚这么一说,张君剑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夜如梦的靓影。他迟疑了,他放不下夜如梦。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另一幅画面也是一闪而过:王翠莲在黎明的星光下,往三轮车上搬运蔬菜,抬头朝他会心一笑,张了张嘴像是在说着什么,但张君剑却听不到……两个画面不停的在张君剑的脑海里交错闪现,令他陷入了激烈的思想斗争。 他也许放不下夜如梦,但是老妈的死他更不能够释怀。 过了好一会儿,举棋不定的张君剑将枪口挪向了另一边。 夜刚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被松开许多,他怕张君剑一会儿会反应过来,赶忙趁机挣脱。 正所谓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夜刚这一挣脱令本来还十分犹豫的张君剑,杀心顿生,立刻做出了抉择。 不等夜刚挣脱逃走,张君剑就抓住了他的脑袋,双手用力朝侧面一扭,只听“咔嚓”一声,夜刚的脖子硬生生被张君剑扭断了。 客厅里的人全部惊呆了,张君剑也是一愣,但马上反应了过来。举起迷你枪,“砰、砰、砰!”连开三枪,三个保镖惨叫着应声倒地。迷你枪虽然威力较标准手枪小了许多,但是它终究也是一把枪,打不穿头骨,并不代表着它没法伤人。 反应过来的保镖们纷纷在客厅里找掩体,与张君剑对射。一时间,客厅中枪声大作,好在别墅的客厅够大,倒也不怕会跳弹误伤己方。 “砰砰!”张君剑躲在一个沙发的后面,看到两个悄悄从一边凑上来的保镖,立即两抢将他俩放倒。张君剑只有迷你枪中的六发子弹,现在已经打完了。于是,他赶紧一个翻滚,滚到了刚刚被打死的两人旁边。“砰砰砰!!!”一阵密集的枪声传来,张君剑滚过的木质地板留下了斑斑弹痕。 张君剑赶紧抄起地上的两把手枪,躲到一个单人沙发后边,开枪还击。 那两把手枪是奥地利格洛克公司生产的glock18,具有20发大超大弹容量,倒也不发愁一时半会儿会打完了。 张君剑被雷劈后的感觉器官,要比一般人敏锐很多,枪法更是好的出奇。许多敌人都是刚从掩体上露出头来,就被张君剑打爆了脑袋。于是,保镖们人人自危,谁也不敢当出头鸟。 “我的枪法你们已经见识到了,你们已经被我打死十多个人了,我想你们应该只剩一半人了吧!”张君剑不愿伤及无辜,躲在沙发后边,想要劝他们放自己离开,“我的子弹至少还有二十发,难道你们不怕死吗?夜刚已经死了,你们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就算是要抓人,那也是警察的事情,轮不到你们送死!” “你说的不错,那你想怎么办?”说话的是李昊,枪战的时候,他只是躲在掩体后边,并没有开枪。 “还能怎么办,你们放我走,不然鱼死网破!” “好,我答应你!我们先撤出去,你别开枪!” 李昊“新官上任”,对夜刚没什么忠心。而其他保镖早就被张君剑的枪法吓毛了,一听可以走了,立刻从掩体走出来,枪口对着张君剑的方向,缓缓向门外撤去。 张君剑躲了一会儿,见没有了声响,走出掩体。戒备着走到了客厅门前,试探着迈出一条腿,他已经打好了注意,一旦外边有埋伏,就立刻将门关上,继续和他们对峙。 李昊倒也讲信用,并没有埋伏张君剑。他很清楚,张君剑只是想杀夜刚,一旦自己伏击他不成,被他跑了的话,那自己就有危险了。 张君剑握着两把枪,小心的观察着四周,见没有什么动静,赶紧跑出了别墅,窜上了早已停好的奔驰车。 一路上,张君剑的思绪乱飞,想着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 “我们的生活很幸福不是吗,张君剑?”这是张君剑带着林雨凝和夜如梦回家看老妈后,回凤山市的路上,夜如梦对他说的。 张君剑的回答是“是啊,真希望能永远这样!” 这些事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那么清晰,犹言在耳。而如今呢?老妈没了,自己成了夜如梦的杀父仇人,都不知道明天自己会在哪里,还会不会有明天…… “永远这样……呵呵呵!!!”张君剑握着方向盘,苦涩的一笑,不禁潸然泪下。 再见了燕香寒,但愿下辈子别在遇到你;再见了林雨凝,或许下辈子我们会再续前缘;再见了夜如梦,希望你不要恨我……再见了过去一切的一切,就让你随风消散吧! 梦醒了…… 第一章 新生 “现在播报警方快讯,经过一周夜以继日的缜密侦查、认真分析,日前警方成功抓获了2.29特大持枪抢劫杀人案嫌疑人张某某,”黑白电视机里,端庄秀丽的美女主持正在播报凤山午间新闻。 “今年公历2月29日中午,西城一别墅发生大规模枪战,造成别墅的主人夜某在内的13人当场死亡,2人重伤,1人轻伤,警方定性为抢劫杀人案。经审讯,张某某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随着嫌疑人的落网,2.29特大抢劫杀人案宣告侦破……” 张君剑起身将电视关掉,轻叹一声,“都结束了,我也该开始新的人生了。” 对于今后何去何从,张君剑考虑再三,最终还是决定留在凤山。有句话说得好“男儿志在四方”,许多青年人都愿意外出闯荡,然而张君剑在这上面却是一个异类,因为他是一个恋家的人。虽然他已经没有家了,但是他依旧不想离开生他养他的凤山。 这里有痛苦的回忆,但何尝没有幸福的往事呢?他现在只想忘记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并不想忘掉自己的母亲、自己的童年。 张君剑在王翠莲的葬礼上曾经问过浩南,母亲是否留下了什么遗言。浩南告诉他,王翠莲在弥留之际曾告诫张君剑,让他老老实实的过日子,别再做伤天害理的事。 当时张君剑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陷入了深深的沉默。是的,他自责。 虽然他一直以来都不敢深层的去想,但这的确是事实。王翠莲的死或许有夜刚的原因,或许有林政的过错,但归根究底却是自己害死了母亲。 如果自己没有去做杀手,如果自己没有入黑道,哪怕是卖器官筹钱,王翠莲也不会死的。杀夜刚,恨林政,只不过是张君剑一种畸形的心理安慰而已,就像他曾经恨燕香寒一样。 而留下来的第二个原因就是出于这种自责。他曾经怕王翠莲担心自己的安全,说自己在一家金饰商店做销售。张君剑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乖孩子,很少欺骗父母。而这次的欺骗,直到王翠莲死,恐怕都没能搞清楚儿子到底在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所以,张君剑打算在凤山市找一家金饰店,站柜台做销售。按照王翠莲的嘱托,老老实实的了此残生。 “当当当!”一阵叩门声,打断了张君剑的思绪。他从床上跳起来,披了外套,就去开门。 “张先生,没打扰你午睡吧!”门外站着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妇人,见张君剑穿的有些凌乱,抱歉道。 张君剑一摆手说:“没有,我刚刚躺下。王大姐,有什么事吗?” “哦,也没什么事,就是看看你在这里住的是不是还满意……”王大姐理了理额头一缕没有扎好的发丝。 “嗯,这里不错,很安静,我很满意!外边凉,进来坐坐吧!” 张君剑在凤山南郊县城租了一处公寓,这个王大姐是他的房东,就住在楼下。 王大姐有些局促,尴尬的说:“不了,如果还满意的话……那个、那个房租……” “哦!”张君剑从兜里掏出了一沓百元大钞,递给王大姐,“这是三千块,半年的房租。” “你看……你看这怎么好意思呢?”王大姐不好意思接过钞票,踹到兜里。 “还是进来坐坐吧!以后咱们就是上下楼的邻居了!”张君剑一侧身,想将她让进屋里。 也许是刚刚收了张君剑的钱,不好意转身就走吧。王大姐一犹豫,还是走了进来。 “请坐!”张君剑指了指客厅里的沙发,示意她坐下。 王大姐坐在沙发上尴尬一笑说道:“张先生,你看,你刚来几天我就收你的房钱,真是不好意思啊!” 张君剑坐在她的对面,一摆手说:“哪里,住房子给钱天经地义。况且,我只是预付,你又没有多要。” “唉~要不是我家先生做生意赔了钱,我也不会……” “呵呵呵,王大姐,你这么说是把我当成外人了。谁家能没有个难处啊,要是钱不够用的话,我这里还有一点儿……” 王大姐赶紧打断了正在掏钱的张君剑,连声说“够了、够了……” “张先生,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我?我嘛……”张君剑挠挠头说:“我这几天正要找工作呢!” “哦!”王大姐倒是有些感动,张君剑没有工作,全身上下也就披着的那件毛呢大氅还像回事,怎么看都不想有钱的。居然还要帮自己,倒也是个热心人。 其实张君剑是有钱的。林政那一百七十万他分文未动,用来给母亲办后事的五十万只用了几万,在张君剑的一再坚持下,张胜丰只留下了十万,余下的三十几万又还给了张君剑。所以张君剑手里有将近两百万。但是那一百七十万,他不想用,因为那些钱沾满了鲜血,每一张都是张君剑不堪回首的往事。不过帮别人,还是可以的。 “王大姐,你在哪里工作啊?” “我……” “王大姐,你的眼角是怎么了?”王大姐将一缕发丝用手梳到耳后,这一侧头,张君剑才发现她的眼角有些充血。 “没、没什么……” “臭婊子,我让你去收房租,怎么半天没下来啊?”正当王大姐有些难于启齿的时候,楼道里传来了一个愤怒的男声。 “我、我家先生来找我了,我得走了!你去午睡吧,不用送了!”说着,王大姐紧张的站起来,朝门外走去。张君剑起身欲送,却被她制止了。 张君剑刚回到卧室,就听到楼道里传来的打斗声,以及女人的喊叫。张君剑穿好衣服,披好大衣,赶紧走了出去。只见楼道里,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正在追打一个女人。女人抱头而逃,一不小心脚下一滑,跌倒在了楼道里。 张君剑定睛一瞧,那女人正是刚刚收完房租的王大姐。 “臭婊子,我叫你跑,打死你……嗯?你是谁,管什么闲事?”正当男人举拳欲揍王大姐时,张君剑从后边一把抓住了他。 “凭什么打人?” 男人转过身来,颇为不屑地说:“呦呵~还这是怪事哪都有,楼道特别多啊,我教育自己的老婆,你管得着吗你?” “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公有人管。不管她是谁,你打人就是不对,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女人!”张君剑理直气壮,再加上仪表堂堂,倒也有几分人模狗样,啊不是,是大侠风范。 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张君剑,骂道:“我看你是找打!”说着一拳捣了过来。 张君剑也不躲闪,抓着他的另一个胳膊,一拧就将男人疼得呲牙咧嘴,没有了还手之力,紧接着张君剑就是一脚。男人精神萎靡,一看就是酒色无度掏空了身子,那受得了张君剑这一脚啊。只听一声惨叫,男人便飞出去了三米远,重重的摔在楼道的水泥地面上。 张君剑拍了拍衣袖,俯身去拉王大姐。谁知王大姐自己爬了起来,不搭理张君剑,却一下子冲到了男人的身边,温柔的说道:“当家的,你没事吧!” “你看我这样像没事的吗?还不快扶我起来!”男人揉着屁股坐在地上骂道。 “哦!”王大姐赶忙搀扶起自己的男人,怯生生的瞄了一眼张君剑,“咱们回去吧!” “回家再收拾你!走!哼!”男人一瘸一拐的朝楼下走去。 自始至终王大姐都没有搭理张君剑。 “还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啊!”张君剑看着王大姐搀扶丈夫下楼的身影,一叹自语道:“怎么想的呢?” 第二章 没戴错 被他们这一闹,张君剑也没了午休的心情,直接将衣服穿戴整齐,准备去市里找工作。 张君剑所在的南郊离市区还有一段距离,要坐半个多小时的公交车才能到凤山市南城。林政送他的那辆奔驰e200,一直没有机会还回去,他也不想再见到以前的人和物。所以他索性将轿车存到了附近一家付费停车场,现在一般都是坐公交车出行。 公交永远是工薪阶层出行的好伙伴,便宜实惠,不过拥挤问题倒也令人十分头痛。如果哪一天你发现公交车不再拥挤的话,恐怕不是因为大家有钱都买了私家车,而是因为你正赶上了末班车或是首班车。 任何一个体制的社会,组成的大多数都是劳苦大众,这些平民百姓就像是食物链的底层一样,供养了极少数的上层阶级,这就叫“金字塔效应”。难道一个社会的平民阶级不能比上层阶级人数少吗?如果你认为可能的话,那么恭喜你,你可以获得今年的“诺贝尔社会奖”了,因为你发现了“空中花园效应”。 如果真有一天,人们全部买上了私家车的话,别高兴,你会悲哀的发现:公交确实是不挤了,但公路挤了!而那个时候,估计上层人士们可能就会用直升机出行了。总之,拥挤的永远是我们这些“金字塔”的底层。 同样作为“金字塔基座”的张君剑,挤上了晃晃悠悠的215路公交车。车上拥挤不堪,时不时的就会被踩一下,而被踩的人稍微抬脚一躲,就又会踩到另一个人。 其实对于大家这些“久经拥挤的革命战士”来说,踩脚倒也没什么,早就习惯了。最难忍受的是这“路差车破”,一路上左右摇完上下摇,本来不晕车的人,都被摇吐了,而晕车的人直接就晕了过去。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踩在地上的张君剑一时适应不了地面的平静,摇摇晃晃的望了望远去的“英雄215”,咂了咂嘴,估计它到不了终点站就会把自己晃散了。 张君剑俯下身,撑着双膝,缓了口气儿。便站直了身子,去寻找工作机会了。 早春三月,正是杨柳吐绿,万物复苏的时节。凤山路边的绿化与西蓝市不同,西蓝多是法国梧桐,而凤山却是排排垂柳。 环卫工人们身着醒目的橙红色工作服,正在街边默默的为城市卫生做着贡献。喜鹊叽叽喳喳的,在垂柳的嫩芽间跳来跳去。这一派欣欣向荣、生机勃勃的景象,让人精神为之一震,迅速驱走了张君剑刚才的不快。 他只是准备了几份简历,放在档案袋里,并不知道哪家金店在招募销售人员,打算随便投几家试试。 此时正值人们午休之际,路上行人不是很多。张君剑在南市区东逛西逛,倒也悠闲自在。 “金鑫金饰城?不错,试试这家!”一栋拥有五层店面的饰品城,矗立在张君剑的面前。亮黄色的墙面反射着有些刺眼的阳光,再加上装饰外边考究,给人一种金碧辉煌的感觉。张君剑夹着档案袋,打算先进去看看情况。 金店的销售人员多为相貌可人的女性,张君剑刚刚走进店门,就有营业员上前招揽生意。 “先生您好!请问是要挑选黄金还是铂金?” 只见她与张君剑年龄相仿,身着浅蓝色制服,白皙的脖子上扎着一条粉色丝巾。容貌清新秀丽,虽没有燕香寒的性感妖艳,也没有林雨凝的活泼可爱,但却有一种前两者所不具备的小家碧玉的温婉气质。 “呃……” 张君剑刚想说明来意,她马上打断道:“先生你是给女朋友购买啊,还是自己佩戴啊?” “哦?你猜呢?”本来想转身而去的张君剑,见她这么热情,一时有些不好意思转身走人了。再者说,自己也马上就要干这行了,学习学习也是很有必要的。 “嗯……”女营业员伸出食指点着自己的俏鼻,思考了一下,然后一指张君剑,妙目一转微笑着说道:“先生这么英俊潇洒,我猜一定是给女朋友买吧!” “呵呵呵,差不多吧,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张君剑不置可否的一笑说道。 女店员一见这生意靠谱,赶紧从玻璃柜台里拿出一个小盒子,介绍道:“既然是送女士,那您看看这只戒指吧。它采用纯铂金打造,由于是采用直径1.5mm铂金丝缠绕而成,即经济实惠又简约大方。上面的心形镶嵌了一颗南非真钻进行装饰,象征着你永不变的一颗真心。” 她见张君剑衣着朴素,不像是有钱人,只拿了一款较为便宜的白金丝制成的小巧戒指。 “呵呵呵!多少钱?”张君剑会心一笑。 “不多,原价3888,最近商场打折,只要你2888!还会赠你一个漂亮的首饰盒。” 商场的打折一般都是幌子,其实它的原价本来就是2888,只不过换了一个3888的牌子,然后将“3888”的字样一笔画掉,在下面写个“2888”的字样罢了。赠送盒子就更简单了,哪有买首饰不给盒子的道理呢?正所谓一样话百样说,销售员没有这两下子的话,也不用在这行混了。 张君剑明白其中的内幕,也不揭穿,一笑说道:“可以刷卡吗?” 以前存折里的那五十万,都是张君剑在ktv工作时的合法所得。他为了方便,全部转到了一张银行卡里。 “可以,请到这边!” “不忙,我还要再挑点东西呢!” “是吗?”女店员有点儿意外,张君剑看着不是很有钱,没想却是一个“冤大头”。她一愣之后赶紧说道:“那你还想要点什么?” “有没有适合男士的戒指啊?”经历过着这么多的事情,张君剑已经看透了,人生苦短,世事无常。既然能用钱换来一笑,又有何不可呢?自己多买点,就当是帮眼前这个女孩一个小忙吧。 “哦,有!这个‘大龙头’挺适合你的!”女店员又从柜台里拿出一个盒子。 只见盒子里真的装了一个足有一节指骨长的“龙头”。银白色龙头戒指做的很是精致,龙眼圆瞪炯炯有神,龙须遒劲贴于上颌,最为巧妙的是龙嘴里还衔着一颗淡粉色大珍珠。 “这款戒指厚重朴实,正好和刚才的那个戒指是一对儿!” 好看是好看,就是有些让张君剑咂舌,心想:“你这小妮子也忒不厚道了吧,我好心多买你点东西,你还真把我当成‘冤大头’了啊。好家伙,这么大的白金戒指,加上那颗大珍珠得多少钱啊!” 女店员好像看穿了张君剑的心事,赶忙说道:“哦,先生,这个戒指是纯银的,珍珠也是人工养殖的,价位很适中。” 她这么一说,张君剑到有些疑惑,谁都知道白银和白金的价位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既然自己都认宰了,为什么她还对下手这么轻呢? “小姐,为什么不给我推荐一款白金饰品啊?”心里这么想,索性就这么问,谁叫顾客是上帝呢? “呵呵,白银戒指象征着温和宽厚,我觉得挺适合您的啊!” “原来是这样啊,你倒真会做生意!好吧,两个一起包起来,我全要了!”张君剑会心一笑,对这个小妮子的表现很满意。 “总共5000块!刷卡请到这边!”女店员一笑,将张君剑领到柜台的另一边。 刷完卡,张君剑将女式戒指揣兜里,把白银龙头随便戴在了右手的无名指上。 女店员见此情景,赶忙说道:“先生,您带错了!” “哦?” “戴戒指是有讲究的,左手婚姻,右手恋爱。右手无名指象征着您单身,如果回去让您女朋友见到了,她会伤心的……” “呵呵呵,没带错,我没有女朋友!”张君剑看了看龙头,不以为意的说道。 “那您还买那个女式戒指,干什么?” 张君剑只是淡淡一笑,“难道不能留着以后送吗?好了,小姐,现在告诉我,你们公司的人事部在哪?” “人事部?”女孩儿一时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张君剑到底要干嘛,不过还是给张君剑指了路,“就从那个门进去就能看到……” “哦,谢谢!”张君剑也不理会一脸茫然的女店员,转身而去。 第三章 女流氓 张君剑按照女营业员的指点,一路来到了人事部,“当当当”在门上轻轻的叩了三下。 “进来!”一个男人声音传出。 得到允许,张君剑夹着档案袋便走了进来。 “这位先生,有什么事吗?如果是要投诉的话,请到监察部!”男人抬头上下打量了一眼张君剑,然后低下头去继续看文件。 这个男人年龄不是很高,25岁左右的样子,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使得本来就很小的眼睛,越发的不明显了。长相一般般,属于那种丢在大街上找不到的那种人。 “难道我长得就这么像找茬的吗?”张君剑腹诽道。 看了看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只好硬着头皮将档案袋放在男人的桌子上,礼貌的说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来投诉的……” “那是来干什么的?难道是送礼的?”男人抬起头来,不耐烦的说道。说完,还真的去掂了掂档案袋的重量。 张君剑虽然忍住了将他暴揍一顿的冲动,但语气上却不再那么恭敬,“你们这里是金鑫公司人事部是吧!” “对啊,门外的牌子你没有看到吗?”眼镜男拿笔指了指门外。 “看到了,我比你眼神好!既然是来你们人事部,自然是与人事调动有关……” “哦?兄弟是哪个部门的?怎么没穿正装啊?”张君剑这么一说,眼镜男还以为他是公司内部人员呢,倒也不好意思出言不逊了。 “我是来这里找工作的,不是你们公司的人员!” “切!我还以为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呢!敢情是来个找工作的啊!”眼镜男乜斜了张君剑一眼,不屑地说:“我们公司没什么工作需要你做,你可以走了!” “我只是来应聘销售员的……” “应聘?我们公司又没有放出招聘启事,你应的哪门子聘啊?走吧,我看你连做销售员的资格都没有!” “你……”张君剑忍住气,将档案袋推了过去说:“你应该看看我的简历再下决定!” 眼镜男拿起档案袋,却一下子丢给了张君剑,轻蔑的一笑说:“留着你的简历给别人看吧,我说过了,这里没你的位置!” 张君剑双手握拳,瞪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怎么?还要打人啊?”眼镜男见张君剑这个架势,赶紧向后退了退说:“我可警告你啊!别乱来,赶紧出去,不然我喊保安了啊!” 正在张君剑欲暴起伤人的时候,一句话浮现在他的脑海:“王大娘临终前说,让师傅你老老实实的过日子,别再做伤天害理的事了。” 想起母亲的临终遗言,张君剑将双手关节握的“咔嚓”直响,一咬牙,指着眼镜男低声说道:“记住,你刚才已经在鬼门关外边转了一圈了!是你命好,没有踏进去!” 经历过这么风雨,张君剑已经不再是那个,吃牛排都不知道要几成熟的小青年了。此时他的眼神锐利,像一把带着杀气的剑一样,直插人的心腹,这样的眼神不是一个金店的小职员承受得了的。 眼镜男骇得说不出一句完成的话来,“你、你……” 张君剑夹起档案袋,转身向门外走去。 眼镜男见张君剑转身欲走,立刻回复了常态,指着张君剑喊道:“臭小子,你别走,我要告你诽谤,我要个告你扰乱公共秩序,我要告到你破产……” 张君剑知道他那是给自己找台阶罢了,也不理会他,继续走自己的路。 “李春生,你在吼什么啊?咦?你是……”正当张君剑开门的时候,一个女孩子走了进来,差点和张君剑撞个满怀。 这个女孩25岁左右,上身是女士黑正装,下身是白领职业黑套裙,淡红色的粗框眼镜下,是一双眼角微微上挑的凤目,面如凝脂,唇如染血,倒是一副十足的御姐相。 张君剑赶紧向后退了一步,收起轻佻的目光看着女孩说道:“我是来这里求职的!” “哦?”女孩儿上下打量着这张君剑。 大概是错觉吧,张君剑看到这个“御姐”盯着自己居然舔了舔嘴唇! “我晕,像我张君剑也是出过道儿的人,今天不会是碰到女流氓了吧!”张君剑看着这位“御姐”吃人的目光,冷汗都下来了。 “怎么样啊,帅哥儿,有称意的工作没有?”御姐朝张君剑挑了挑眉毛,十足的女流氓做派。 不等张君剑开口,刚才的那个“眼镜男”李春生抢先说道:“银霜,这里没有适合他的工作,让他走吧!” “闭嘴!我在这里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银霜骂道,然后一扭头,笑眯眯的对张君剑说:“走,帅哥儿,我们这边来,会有你满意的工作的!” “别!李大哥说的对,这里真没有适合我的工作,我还是走吧!”张君剑一见银霜的花痴相,就打起了退堂鼓。 哪知银霜竟然一把抓住张君剑的手,就往李春生对面的办公桌拽。边拽边说:“别走嘛,来过来,我给你来个现场招聘会!” 张君剑见她用了全力,如果自己硬要挣脱的话,她可能会因为惯性而受伤。所以,张君剑不情不愿的,被按倒在办公桌前的一把椅子上。 银霜见张君剑坐好了,自己便坐在了张君剑的对面,“我叫何银霜,是金鑫公司人事部经理。你叫什么名字啊?帅哥儿?” 张君剑是经历过生死考验,走过江湖的人,可以说在同龄人中,他算是比较经历丰富的人了。但饶是如此,还是被何银霜这一句“帅哥儿”叫的,掉了一地鸡皮疙瘩。他杀过人,做过恶,可唯独没有对付“女流氓”的经验。 “额……我叫见张君剑……” “哦,君剑,君子之剑,好名字!给你取名字的人,一定很有学问!” “过奖了!”张君剑抱拳说道。 “芳龄……额,不是,是年龄几何啊?” 张君剑越听越有一种被调戏的感觉,“23岁。” “不能吧,我看你挺成熟的啊!可惜了,比我小了一点儿……” 自从和以往断绝了关系以后,张君剑开始蓄起了胡子,加上他经历过常人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显得成熟也很正常。 “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小了一点儿。” “哦,我是说你的年龄有些小,有些工作不适合你!”何银霜一笑说道,“不知道,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工作啊!” 张君剑见她绕来绕去,终于绕到了工作上边,赶紧将简历递过去说:“我想应聘销售人员。” “哦,你长的这么标致(汗!),站柜台倒也有资本……”何银霜接过档案袋,取出简历一看,马上用异样的目光看了看张君剑,然后又低头看简历说:“没想到啊,你居然是西兰大学的高材生?” “是啊,我是西兰大学毕业的,学的马马虎虎,不能算是什么高材生!”张君剑微笑着一点头,谦虚的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做销售人员啊?”何银霜伸出香舌舔了舔嘴唇,色色一笑说:“帅哥儿,要不你来人事部给我当秘书吧!有我照着,没人敢欺负你的。嘿嘿,怎么样,考虑考虑吧!” 这次张君剑绝对没有看错,她真的是舔了舔嘴唇,我擦,还真是个女流氓! 张君剑一阵恶寒,连忙摆手拒绝道:“不、不……不用了,我觉得我很适合做销售的。” “那为什么非要做站柜台的低级销售啊,又累又赚不到钱。你这么想卖东西,我可以安排你去业务部啊。那里都是接大订单,联系大客户的。可以认识很多大老板,对你以后发展是很有帮助的!” “何大姐,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张君剑有意拉开两人的距离,“但是,我还是想作一个营业员。” “哎呦,别何大姐何大姐的叫人家嘛!人家还年轻,以后你就叫我小霜吧!” 张君剑汗毛都竖起来了,赶忙站起来说道:“何大姐,如果你认为我作一个营业员不称职的话,那我再去别的公司看看。在下先告辞了!” “别急嘛,先坐下!”何银霜见张君剑要走,赶忙说道:“其实你作营业员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呵呵呵,我这里有两张今晚的电影票,我一个人去没意思,你看能不能咱两个一起去啊!” “……”这都是哪跟哪啊? 张君剑还没拒绝,对面的李春生不愿意了说道:“银霜,那两张电影票不是我买给咱俩的吗……” “你给我闭嘴!”何银霜一瞪李春生,转身对张君剑微笑道:“这可是《让炮弹飞》的门票,很难买到的。意下如何啊?”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潜规则?不去就不聘我? 张君剑想着,嘴上干脆拒绝,“对不起,晚上我还有事。如果您没有聘用我的意思,那么我告辞了!” “好吧!这是证明信,去吧去吧,去站你的柜台吧!站死你!”何银霜甩给张君剑一张盖好了公章的证明信说:“给!去业务部报道吧!” 张君剑接过证明信,一笑说:“谢谢了,小霜!”说着,便走了出去。 “哼!”看着张君剑从外边将门关上,何银霜将档案袋丢了过去,骂道:“臭小子,我就不信老娘搞不定你!” “银霜,别理他!走,我陪你去电影院!”李春生献一脸谄媚,殷勤道。 “滚!” 第四章 夏岚 业务部离人事部不远,刚刚走出人事部办公室的张君剑,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业务部的办公室。 “当当当!”轻叩房门,得到允许后,张君剑推门而入。 业务部办公室的环境和人事部差不多,宽敞整洁、布局合理,处处体现着大企业的风范。只是这里的人要比人事部多一些,大概是六七个人的样子。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找一下业务部经理!”张君剑走到一个正在饮水机接水的青年的旁边,礼貌的问道。 青年看了看张君剑,将饮水机关好,淡淡的说:“这里不是我们经理的办公室,您走错地方了。” 金鑫公司的业务部与人事部不同,业务部因为管理日常零散销售,又负责货源客户,工作比较繁忙,所以人手较多。为了不打搅经理办公,公司特意为业务部经理安排了单独的办公室。 “哦,我是刚来的工作人员,来这里报道,这是我的证明信。”张君剑说着将何银霜开据的证明信双手递了过去。 “是这样啊,这种事是不会劳烦经理的。”青年将证明信接过来,看了看说道:“这种事其实也没什么,你去商场找宋姐,她是营业员的领班。她会给你一个工作牌,还有一身工作服。” “哦,那就谢谢了!”张君剑转身去领班室找宋姐。 领班室位于商场的营业大厅,与后堂的办公室有一段距离。张君剑担心自己找不到,就又回到了刚才买东西的柜台前。 “咦?先生您还有什么事吗?”女营业员一下子便认出了张君剑。 “我想再问一下你们领班室在哪里?” 女营业员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柜台说:“看到前边那个六号金表专柜了吗?” 张君剑点点头。 “从那里向左转,你会看到七号柜台,然后再向右,明白吗?” “嗯!”张君剑又是点点头,表示明白。 “然后……” 就这样,她一共说了七八处“左拐,右拐”,还包括了向哪里哪里走多少步。本来这家金店就大,柜台摆放的也不是那么规则。她这么一说,算是把张君剑给绕晕了。刚开始他听的还算是明白,可是到了后来,张君剑越来越迷糊,不记得前边女营业员说的怎么走了。 “就这样走就行了,去吧!”女营业员指完最后一处,总算松了口气。 张君剑直愣愣的望着她,尴尬的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嗯?没听明白?”女营业员看着张君剑的窘态,淡淡一笑说道:“那我再给你说一遍吧!” “别!你再说一遍,估计我也不知道怎么走,”张君剑赶忙摆手,看了看四周说:“我看你就帮人帮到底,还是带我去吧,不然这么大的商场,估计我找到天黑也找不到。” 听张君剑这么一说,她就有些为难了。因为怕顾客找不到相应柜台的营业员,所以金店有规定,上班期间,营业员不可随意走动,违者罚款。如果她给张君剑带路,擅自离开自己的工作岗位,很有可能被抓住,到时候自己可是要有经济损失的。 张君剑看她皱了皱眉头,颇为为难的样子,赶紧一笑说道:“哦,如果不太方便的话,那就算了,我自己先找找试试看!”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等等!还是我带你去吧,你刚才买了我这么多东西,我就当是还回去了!” “小美,你帮我看着柜台,我有些事先出去一下。”女营业员对相邻的一个姐妹说道。 这家金店内部柜台是按区域摆放的,四个柜台组成一个“口”字算是一个区域,每个柜台会有两个营业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能干的缘故,同区域其他的柜台都是两个人,而她这个柜台却是单独一人。 那个叫小美的女孩儿,看了一眼张君剑,打趣道:“呦~小岚,前两天还说自己是单身呢,这才几天啊,就钓到一个帅哥啊?!” “去去去,死丫头,没空理你!”小岚打开柜台一边的小门,对张君剑说:“来,快跟我走,被发现了可不得了哦!” 张君剑微微一笑,跟了上去。 他对着个热心的女孩儿颇有好感。虽然只是简单的带路,但在金钱至上的现代,肯无私帮别人忙的人,越来越少了,更何况是损己利人呢?不知道以后学雷锋做好事的人,会不会比ufo还少见。 张君剑跟在小岚的后边,一路上七拐八绕,终于在一个小角落里找到了领班室。 “你进去吧,我先走了,如果被领班看到我擅离职守的话,会扣我奖金的!”女孩一指领班室的门说道。 这时张君剑才知道,小岚是冒着个人利益受损的风险,来给自己带路的,赶忙道谢,“哦,刚才不知道这样做对你会造成不好的影响,真是太感谢了!” 小岚一笑说:“呵呵呵,不客气,大家互相帮助吧!以后再来的话,可要光顾我那里啊!” “一定一定!”张君剑连连点头。 “好了,你进去吧,我走了。拜拜!”小岚说完转身而去。 “再见!”张君剑看着女孩儿靓丽的身影,会心一笑:“难得,难得……” “咚!” “哎呦~妈啊,疼死我了!”张君剑只顾着看美女,忘记了门没有开,一头就撞了上去。 张君剑揉揉额头,轻轻的敲了敲门。 “请进!” 得到允许,张君剑推门而入,然后轻轻的将门关上。 这个领班室,显然要比前两间办公室简陋许多。家具只有一张办公桌两把椅子,还有就是一个有些年头的饮水机。办公桌的正当中坐着一个中年妇女,应该就是领班宋姐了。 领班的职权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算不上是什么公司的正式干部,但却是管理基层的“土皇帝”。她没太多的工作,只负责监督营业员们工作,也就相当于旧社会的监工。营业员们如果与她搞不好关系的话,那么就等着穿小鞋吧。 “你这个人倒也奇怪,第一下敲门声怎么那么响啊?吓了我一跳!”不等张君剑说明来意,领班就皱着眉头有些不悦的说。 “废话,第一下是用头撞的,能不响吗?”张君剑暗自腹诽,直接不搭话茬说:“您是宋大姐吧,我是新来的营业员,来您这里,看安排到哪里合适。” “哦,在业务部报道了吗?” “已经报道了,他们让我来找您!” “嗯,那你打算什么时候上班啊?” “您看今天还来得及吗?”张君剑小心问道,他可不想一来就得罪自己的顶头上司。 领班一皱眉头说,“可以倒是可以,只不过你的工作服今天领不到,如果正式上班的话,可能不太好。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找个柜台,先熟悉一下工作。” “哦,如此一来,多谢领班了。我看刚才五号柜台就一个人,要不我去帮忙吧!”张君剑在买戒指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小岚柜台上贴“5”的字样。联想到小岚指路时说的什么‘七号柜台’,想必她应该就是“五号柜台”了。他对小岚的印象不错,如果能和这样一个可人的小女孩儿工作,即便是站柜台,倒也是一种享受。 “年轻人观察得很仔细啊,还没上班就了解工作环境了。好吧,我去给你安排,走跟我来!”邻班领着张君剑走出领班室。 “小岚啊,我给你带来了一个新同事,以后他就和你在同一柜台了!” “哦!” “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他叫张君剑!” 张君剑从领班的身后走出来,小岚见到是他,瞪着大眼,嘴里都能放进去一个鸡蛋,“是你?!” “怎么?你们认识?”领班疑惑的看了看小岚,又扭头看了看张君剑。 张君剑忙答道:“是啊,刚才我来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 “哦,那就更好了。小岚,张先生是新人,明天正式上班,今天主要是了解一下情况。”领班说着,看了看四周的情况说:“今天的顾客看样子也不太多,你就抽空给他讲解一下规章制度和公司的基本情况吧!你们先忙,我还有事,先走了!” “李姐慢走!”小岚恭敬的说。张君剑跟着也是点了点头。 目送领班李姐离去,张君剑看着小岚,伸出右手,一笑说:“张君剑!” “夏岚!”夏岚也伸出右手,轻轻的捏住张君剑的指尖,算是握手了。 “刚才还是我的顾客,没想到现在就成了同事了,还真是世事无常啊!” 张君剑淡淡一笑说:“呵呵呵,其实我本来就是问路的,哪知道你这么能说啊,直接就让我买了两件东西,以后我可要好好向你学习卖东西的本事啊!” 夏岚也是抿嘴一笑说:“哪里,如果不是你忠厚仁义,那么就算我说破了嘴你也不会买的。顾客们都像你一样就好了,现在很多顾客都是目高于顶,一语不对就会恶语相加。我前一个搭档就是受不了窝囊气辞职的。” “你这张嘴真厉害,说的我都无地自容了!” “哪有,这是事实啊!”夏岚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忙说道:“对了,那两个戒指是可以退货的,要不你退了吧!” “算了,我带着不是很好看吗?”张君剑伸出右手,看了看无名指上的大龙头。 第五章 生活态度 当天下午,夏岚并没有让张君剑参与销售,只是给他讲解了一下公司细则,以及待遇情况。 金鑫金店不单单是只卖贵金属饰品,它的业务范围也包括黄金买卖、贵金属期货贸易,是一个经营全面的大公司。这栋营业楼的每个楼层都只销售特定种类的商品。一楼以各种贵金属饰品为主;二楼则是珍珠、玛瑙之类的宝石饰品,而其他楼层还有诸如象牙制品、红木家具、名贵皮草之类的商品。 而除了一楼之外的其他楼层,金鑫公司只是对外租赁摊点,并不参与其中的销售活动。这些与张君剑的工作没有太大联系,所以夏岚只是随便的介绍了一下。 除此之外,夏岚还给张君剑介绍了他今后的同事们。除夏岚以外,这个区还有六个人,两男四女。 其中两个男同事分是长的瘦瘦的杜飞以及有些发福的李奇。而其他的女同事,有张君剑见过的小美等四人。大家年龄相仿,都是少男少女,有着相同的兴趣爱好,又有性格外向的小美不时的拿夏岚和张君剑开开玩笑,半天下来大家倒也相处融洽。 张君剑的工资待遇与其他人相同,基本工资一千五,有千分之一的提成。这其中最让张君剑不爽的是没有双休日,自从毕业以后,不论是给林雨凝当保镖,还是在ktv当总经理,张君剑都有大把的休息时间可供挥霍。而现在不同了,朝八晚五又没有双休日,想休息两天都不成。看来这老老实实过日子确实够累的,难怪有那么多人都喜欢不劳而获。 “呀!都快五点了,马上就要下班啦!”夏岚一挽袖子,看了看手表说。 “是啊,对了,你家住哪里啊。” “我家在北城,但我在燕南区租了房子,没和父母一起住。” 张君剑一笑说:“是吗?我也在燕南区住,咱俩一起走吧!” “好啊!每次来上班都是我一个人,无聊死了!” “那咱们走吧!” 下午五点正值下班高峰期,本来就拥挤的公交车站,此时更是比肩接踵。215路属于繁忙线路,每几分钟便是一趟。不过今天似乎出现了一点状况,一连好几辆215都客满了,在张君剑两人等的站点连停都不停。眼看别人都上了自己等待的公交,215的乘客们不得不像一块块“望夫石”一样,翘首以盼下一辆的到来。 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有美女陪伴,即使等公交也不觉得寂寞。这不,借这档口张君剑开始与美女话起了家常,“小岚,我还不知道你的年龄呢。” “不告诉你,这是秘密!”夏岚也不看张君剑,踮着脚,探头望向215来时的方向。 “我23了,那你告诉我,你比我大还是比我小啊?”张君剑见夏岚不肯说,只得采取泡妞儿的“迂回”策略。 在夏岚眼里,215似乎要比张君剑重要得多,也不回头,说道:“小!怎么还没有来呢,急死人了!” “为什么不在家里住呢?女孩子独身在外很不安全的!”张君剑倒也不急,反正他的三餐基本上是靠方便面解决,也不怕回去晚了耽误做饭的时间。 夏岚基本上放弃了等待,索性和张君剑聊起天来,“我这个人很独立,不喜欢爸妈的束缚,所以就在外边单独生活喽!” “哦,是这样啊!”张君剑点点头,看到人群朝着街边一阵涌动,放眼望去,只见一辆公交车开了过来。车前边挡风玻璃上赫然写着“215”的字样。张君剑赶忙拉了拉夏岚说道:“来了,快走!” 车上虽然不是十分拥挤,但两人能够上来,倒也着实费了很大力气。 夏岚的住处较近,张君剑较远,两人一前一后下车。 一晚无话。 公司的上班时间是早上九点钟。第二天早上六点,张君剑就从被窝里爬了起来。起这么早,是因为张君剑最近多了一个爱好----遛弯。遛弯这项……额,姑且就称它为活动吧。遛弯这项活动,既打发时间,又对身体有益,广泛的流行于老年人之中。很少见到青年人,大早上没事在外边溜达的。 张君剑作为一个朝气蓬勃的青年人,爱上这项活动也是近期的事。自从他同过去决裂以后,就没有了亲人,也没有了朋友。每当他起床时,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总会从心底里产生一种莫名的孤寂感。这种孤寂感就像鲁滨逊漂流荒岛,与世隔绝一样,孤独寂寞中还带有一丝空旷的恐惧。 有一次他早上外出办事,无意中看到金色的朝阳带着勃勃生机从东方升起,驱走一整晚的黑暗;早起的麻雀在地上寻寻觅觅,为着一天的生活,努力的翻找着,刚刚从漫长的冬季中苏醒的虫子。这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是以往睡懒觉所不能看到的。 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们,在大街上做着各种动作来锻炼自己的身体。垂垂暮年尚能有如此积极向上的心态,本应该奋发向上的青年,又有什么理由终日叹息呢? 从那以后,张君剑多了个习惯,早起锻炼。穿好运动衣,来到大街上,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丝丝寒意驱走一整晚的慵懒,让人倍感舒爽。 “小伙子啊,向你这个年纪早起晨练的可不多啊!”一位身着浅灰色耐克运动衣的大爷,从后边追上了慢跑中的张君剑搭讪道。 阳历的三月底虽然已经进了春季,但是冬季尚未完全离开,依旧是昼短夜长。此时的朝阳刚刚在天边地平线处露头,一片金红的霞光,将老大爷的脸映的通红,整个人显得格外精神。 张君剑侧头一笑,“呵呵呵,大爷,这是一种生活态度,与年龄没有直接关系。” “说得好啊!我年轻那会儿,就没有你想的透彻,总以为晨练是那些快进棺材的老头子们喜欢做的事。现在想想,白白浪费了大好时光啊!” “您也不必后悔,对生活的理解没有早迟之分,哪怕是在人生的最后一刻醒悟,也是没白来这世上走一遭啊!人最重要的就是要积极向上,锐意进取。”张君剑边跑边说。 “说的不错,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能对生活理解的如此透彻,真是不易啊!”老人朝张君剑竖起大拇指,说道:“小伙子,好好干,将来一定能成就一番事业。前边有人等我呢,我先走了啊!” “嗯,大爷慢走!” 每天早上,张君剑都能遇到这样的老人。从他们的身上,张君剑发现了一种生命的光彩。这是生命在最后快要燃尽的时候,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遗产----对生活的积极乐观。 年轻人很少会去想自己百年以后的事,而老人们则不同,他们时时刻刻都在想着这些事。刚开始也许会有一丝对死亡的恐惧。但是到了后来,也就看淡了,看开了。生与死都是自然之道,恰若那一线昙花,美丽稍纵即逝。这又何妨呢?只要曾经美丽过,哪怕时间再短,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跑了一会儿,感到肚子有些饿了。他便随便找了一处卖油条的摊点,坐下来买了一份油条、豆浆,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这里是市郊,没有那么多的城管,所以大街上随处可见形形色色的商贩。 当张君剑吃饱喝足回到住所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七点一刻了。他赶紧将运动衣脱下,换上一身休闲装。来到公交站点,继续坐215公交车去上班。 第六章 最好别戴 到了金店刚好是快要八点钟的时候,张君剑先去领班室,领了自己的工作牌,还有一套工作服,算是正式上岗了。 所谓的工作服,其实就是那种两百块钱左右没有牌子的正装。由于是统一定制的,所以大小不太合身,是一定的。好在这份工作只需要站柜台,没有什么力气活要做,倒也影响不大。 “来得很准时啊!年轻人,别紧张,有我这个前辈照应着你呢!”说话的是小美,这个小丫头岁数不大,活泼机灵就喜欢调侃别人。 张君剑不以为忤,反而笑着说:“那就多谢啦,小美阿姨!” “得啦,你们两个活宝别闹啦,马上要开工了,快准备准备吧!”夏岚刚来就看到张君剑两人在这里开玩笑,皱眉一笑说道。 “好啦好啦,开工啦!帅哥要不要比比看谁卖出去的东西多啊?输了的话可要请吃饭哦!”小美一脸挑衅的说。 “好啊,咱们四个人比怎么样?”张君剑还没有开口,夏岚一指小美旁边的杜飞,抢先说道:“我和张君剑一组,你和杜飞一组!敢不敢啊?” 杜飞是和小美一个专柜的男营业员,瘦瘦的、高高的,带个金丝眼镜。长相一般般,这一点倒是和小美很般配。因为小美长相也很一般,不过她开朗的性格,让她多了几分其他女孩子少有的灵性。 杜飞一见自己也被卷了进来,忙摆手说道:“别啊,怎么说着说着就殃及我这条‘池鱼’啦!你那么厉害,到时候我们肯定输……哎呦~小美,你干嘛打我!” “死阿杜!胳膊肘朝外拐,休得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不等杜飞说完,小美就在他头上敲了一下,看了看张君剑,一脸不屑的说“小岚虽然厉害,但她还带着一个菜鸟呢不是?” “怎么样,比不比?”夏岚一挑眉毛,倒是有赌神附体的风范。 “比就比,马上开工!”小美说完,去忙自己的事了。 张君剑不解的摇摇头说:“你干嘛非要和他们比啊?” “傻小子,免费的午餐不吃白不吃!” “你就这么有把握?” 夏岚得意的点点头,偷偷的瞄了一眼小美,低声说道:“在你没来之前,我能单挑他们俩……” “一个人对付两个也叫单挑啊?” “那是当然,我一个人迎战,不是单挑难不成还是‘双挑’?知道她为什么非要和你比吗?”夏岚见张君剑摇了摇头,接着说:“以前他俩经常输给我,所以想从你这里翻本。嘿嘿,等着瞧吧,咱俩就要有免费的午餐了!” 张君剑看着她一脸得意的样子,摇摇头小声嘀咕到说:“没想到、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啊?”夏岚不解的问。 “哦,我是说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张君剑见她听到了,赶紧说道。其实他是觉得夏岚有些贪别人的便宜。 夏岚也不生疑,赶紧催促道:“好了,开工啦!” 超市的营业员的上班时间,一般都是在早上七点左右。因为它们卖的商品里边有很大一部分是日用百货,顾客随时随地可能会来购物。如果营业时间太晚的话,会影响一部分生意。 而金店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一大清早的,没有哪个人会不吃早饭的就来买饰品。所以张君剑他们的上班时间定为早上八点。饶是晚了许多,店里也是冷清的很,除了来来往往穿梭的工作人员以外,基本上看不到人们走动的身影。 就这么一直等到十点左右,终于来了第一批顾客。来的是一男一女两个青年,看样子应该是一对青年夫妇。男的一身裁剪得体的黑色阿玛尼西装,脚蹬鳄鱼皮鞋,短短的头发透着透着一丝精干;女的则是一件白色薄貂皮短衣,下身一件皮短裙,脖子上系着一条白丝巾,挎着一个lv的精致女包。 不等小美招呼顾客,夏岚抢先说道:“两位神仙眷侣也来我们这里看凡间饰品了啊!真是荣幸之至啊!” “呵呵呵,小妹妹挺会说话嘛!”女顾客刚刚停在小美的柜台前,见夏岚向她打招呼,就转而拉着丈夫来到了张君剑他俩的台前。 小美刚想向顾客介绍自己的商品,就见夏岚一句话将他们拉走了。气的小美冲张君剑翻了个大白眼,继而挥了挥粉拳,算是示威谴责了。遇到这种事,她也很无奈,总不能再把顾客拉过来吧!她俩人争来争去,把顾客气跑了倒是小事,万一人家到监察部去投诉,那么最后两人都会倒霉。 “请问是要买订婚戒指吗?”夏岚见女顾客目光在柜台里的戒指上移来移去,殷勤说道。 男人一笑说:“我们两个都结婚五年了,还买什么订婚戒指啊!” 夏岚闻言,赶忙瞪大眼睛,做吃惊状,“是吗?诶呀,我还真没看出来。还以为你们两个刚要结婚呢!大姐,你用的是什么护肤品啊,保养得真好!”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爱美的女人,二十岁的小姑娘爱美,五、六十岁的大妈同样注重自己的相貌。要夸奖一个男人,就要夸奖他的本事;而要讨一个女人的欢心,最好就是称赞她们的相貌。即便知道你是在说假话,她们也会很高兴的。 眼前的这位女顾客也不能免俗,她本能的摸摸脸,看了看自己的丈夫,腼腆一笑道:“呵呵呵,是啊,我最近在用xx牌的护肤霜,效果不错哦!” “真的吗?您可别骗我啊,赶明我也得买点儿试试!” 一个合格的销售人员,不仅仅要有心理学家对人心理的透彻了解,更要有专业演员的演技。此时的夏岚激动就像是找到了宝藏的探险家一样,其实那个xx牌护肤霜她早就在用了。 “嗯,真的很不错,用完之后,整个脸都滑滑的……” “额……这个一会再说吧!”男人见自己老婆和人家没完没了的,谈起了护肤产品,赶忙打断对夏岚说:“小姐,过两天我们要去参加一个重要的舞会,我想给她买点首饰,你有什么建议吗?” 夏岚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女顾客,一笑说:“我说句实话,你们别生气啊!” “哪能呢?”女顾客对夏岚大有好感。 张君剑想听听她的高见,赶忙竖起耳朵。 夏岚轻轻的舔了舔嘴唇,说道:“其实吧,我认为大姐你最好是别戴首饰!” “啊?”不但是这对夫妇很是惊讶,就连站在一旁,准备“偷艺”的张君剑也是大惑不解,送上门的买卖不做,不知道她是不是抽风了。 “不想买东西了啊?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张君剑想。 第七章 贫富与自尊 您听我说,我之所以不建议您戴首饰,是因为大姐你是那种清水出芙蓉类型的女孩儿。” 先不说什么出不出芙蓉的,单是夏岚“无意”说出的那句“女孩儿”就让女顾客心里一甜。 “您的最大魅力就在于‘天然去雕饰’,不戴首饰不但不会影响您的美丽,反而还会增加您的清纯、靓丽!”夏岚侃侃而谈,把女顾客唬的发愣。 “是吗?”女顾客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估计她十七八岁的时候,都没有人说她清纯。 夏岚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赶紧话锋一转说道:“当然,万事万物都没有绝对。戴首饰就是为了改变或是增强自己的形象。不戴或许会让您更加的清纯、自然,但是,如果戴了也可以将您的清纯化去,转而走雍容华贵的路线。” 她顿了顿接着说:“您要是让我提建议的话,我就给您提两个方案,前者让您佩戴了也不会太过张扬,以致抵消了您的自然灵性;而后者,则是让您更加的华贵大方。” “哦,那快说说!”女顾客见她说的颇有道理,急不可耐的说。 “既然要佩戴首饰,又不想失去天然的美丽。那么,首饰就不可太过粗大。所以我推荐这几款首饰。”夏岚指着柜台里边的饰品说:“这只戒指是法国贵族的最爱,它采用10条直径0.5mm的铂金丝,按‘圆节’的方式编制而成,又在铂丝间镶嵌了十颗南非小钻。它的特点就是不太显眼,但是别人一见就会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顿了顿,夏岚接着说道:“还有这一对耳环,它们同样是铂金制品,最大的特色是,它尾端镶嵌的不是什么宝石,而是经过加工的特殊磁铁,具有养颜护肤的功效。既前卫时尚,又不失美丽自然。” “那么能不能再给我介绍一下项链啊?”女顾客对夏岚的介绍很满意。 夏岚偷偷的递给张君剑一个得意的眼神,像是在说:“瞧见了吧,不用我多说,自己就上套了!” “哦,项链这东西,挂在脖子上很显眼,不太合适。当然,如果您想要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就像这条项链,别因为它细您就小看它,它由上千个铂金小圆柱相连而成,浑然一体,看起来就像一整根一样。” “哦!”女顾客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几样饰品,想象着自己戴上这些饰品的样子,忙说道:“那我要是想把自己打扮的雍容华贵一点呢?” “这就要简单的多了,您看到那条钻石项链了吗?”夏岚指了指一条较为粗大的钻石白金项链说:“它是我们这里新到的货物,国内顶尖的匠师打造,全国加起来也不到一千条(汗!打造那么多你也不怕把匠师累着)。白金闪耀,钻石永恒,二者结合,正是大自然美的产物!不知道您选择哪种搭配方式啊?” “这、这个……”女顾客看看柜台里的首饰,又看看自己的丈夫,一时之间犹豫不决,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才好。 “其实吧,女人打扮自己是很重要的,每天都以全新的自己出现,会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夏岚怂恿道。言外之意就是说,你最好是两样全买了,换着佩戴,每天都不同,你老公看了也不会厌烦。 “也是啊!”女顾客眼前一亮,转而换了一副渴求的神态望向自己的老公。 男顾客心中一凛,这种目光几乎每次逛商场,都能看到。似乎只有逛商场的时候,老婆才会有这么乖巧,不似月底要工资时那么蛮横。 “好吧,都买了吧!每次都这样,真拿你没办法!”老公无奈的摇了摇头,从钱包里取出一张信用卡,彬彬有礼的说道:“小姐,请问在哪里刷卡?” 夏岚恍若未见,对女顾客说:“女士,您老公可真是体贴啊!您不给他买点什么,好像对先生有点不公平吧!” 其实哪有老婆不疼老公的呢?或许女人们在服饰店的时候,想到老公缺少衣物,会顺便给他买一件;或许在逛超市的时候,会想到最近老公工作很累,而给他买些补养的食物。但是,在买首饰的时候,我敢说,女同志们很少想到自己的男人,她们忽略了男士也是需要打扮的。 正是有基于此,经夏岚一提,眼前的女顾客才想到,除了结婚戒指以外,老公几乎没有自己的饰品的事实。于是,对自己忽略了老公,心中满是愧疚。 “额……老公,要不你也买点什么吧,这位小姐不说,我差点儿把你给忘了!”女顾客拽了拽老公,让他挑自己喜欢的饰品。 男人有些犹豫,“你看今天都买了这么多东西了,过两天再说吧!” 听自己老公这么说,女顾客理解偏了,还以为他在责怪自己花钱大手大脚,有些置气的说:“真小气,得!我用自己的私房钱给你买总行了吧!”说着,还从女包里取出了自己的信用卡,在老公面前晃了晃。 男人知道老婆想歪了,一方面为她能够想着自己而高兴,另一方面又怕她不高兴。赶紧将老婆拿行用卡的手挡了回去说道:“什么你的我的啊,看你那认真的样子。赶紧收起来,我买就是了!小姐,帮我挑一款男士饰品!” “好得!”夏岚不假思索的指了指柜台里边,说道:“您看这款‘九五至尊’怎么样?” 在一旁站着的张君剑俯身看了看,正是自己手上戴着的那个龙头戒指。大惑不解,心想:“一看他们就很有钱,干嘛介绍一个银制品啊?” “这个戒指是专门给你们这种成功男士打造的,九霄龙吟,九五至尊,既霸气又能彰显您的非凡品味!”夏岚转而一拉张君剑的右手,露出无名指的龙头说道:“您看,戴在你们男性的手指上,多么富有阳刚之气啊?” 女性·爱美人尽皆知,但男性何尝不注重自己的形象呢?有科学家做过一个实验:将男性与女性分别关到一个只挂着一面镜子的房间,观察他们照镜子的次数和时间。结果显示,女性照镜子的时间较长,但男性的次数与频率明显高于女性。也就是说,男性骨子里的爱美,一点也不比女性少到哪去。 “额……” 夏岚见他有些犹豫,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忙说道:“像您这样的成功人士,自然不是他这种小营业员可比拟的。您放心,他的那只是银的,而我给您介绍的这款是铂金的。正所谓黄金显富贵,白金显尊贵。白金龙头配您这种人很合适啊!” 是的,一个小职员是不能与成功人士相提并论的,这就是该男人的最真实想法。有钱人总是想与众不同,你要是让他戴与小职员相同的戒指,这是他所不能忍受的。夏岚拿他与张君剑比较,让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哦,那么能不能拿出来我看看啊!” “没问题!”夏岚将戒指拿出来,替他戴上,一看说道:“您看,多合适!” 女顾客一脸喜悦,也在一旁帮腔道:“是啊老公,没想到你戴上真的这么霸气!” “好!那一同买下吧!小姐,领我去刷卡!”千金难买美人一赞,他见自己的老婆崇拜的眼里满是小星星,一笑说道。 “好嘞!您这边请!”夏岚将他领到柜台的一边,替顾客刷好卡说道:“其实,像您这样的人,再戴一款金表就更好了,不过我这里没有适合您的货物。” 顿了顿,夏岚一指小美的柜台说:“但是我看那边,有一款很合适,您不妨去看看!” “好!你可真会做生意,就算我知道你是在诱引我花钱,还是不禁上套了!呵呵!现在自己赚完,又让自己的同事赚,倒是很讲义气啊,呵呵呵!”男人笑了笑,领着妻子绕到小美的柜台去看金表了。 “怎么样,二十万到手了!”夏岚看着张君剑得意洋洋的说:“以后好好学着点吧!” 张君剑摇摇头,感叹道:“真有你的!都说行行出状元,我以前还不信,现在信了!” 这倒不是有意恭维她,张君剑是发自内心的赞叹。 “对了,我刚才说你是小营业员,又拿你和人家做比较,你没生我的气吧!”夏岚得意之余,想起刚才的话很伤张君剑的自尊,忙问道。 男人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自己无能,尤其是女人当着别的男人的面说。 张君剑淡淡一笑:“哪能呢?” 夏岚皱皱眉头柔声说道:“你可千万别生气啊,人家是说着玩的!” “真没有!” “没有就好,我可不想得罪新同事!”夏岚黛眉一松,拍拍饱满的前胸说道。 二十万的千分之一就是两百块,也就是说今天除了基本工资外,张君剑和夏岚每人赚了一百块的提成。如果每天都能这样,那这个营业员赚钱还是很容易的。 可惜不是每个顾客都是这么有钱的,就像刚来的这两位。两人与张君剑的年龄相仿,穿的都是名牌,不过夏岚一眼就看出那些都是高仿的冒牌货。 “两位比翼鸟来看首饰啊,请问想要点什么呢?订婚戒指,还是其他的什么啊?”夏岚打起精神,招呼顾客。 “哦,我们想要、想要结婚戒指!”女孩相貌清纯,有点儿局促,显然是不常来这种高档的金店,怯生生的说。 “马上就要结婚了啊?那先恭喜你们了!” “谢谢!”男孩一脸幸福,就像是三月里的春光一样明媚。 夏岚客气完之后,开始介绍商品,“既然是结婚,那么你们看看这对戒指怎么样。男的是一颗心,女的是一把小锁。这就象征着妻子锁住丈夫的心,寓意很好吧!” “那、那要多少钱啊?”女孩问道。 穷人和富人的区别在卖东西的时候,就能看出来。有钱人买东西是先看商品的品质,只要品质过关,钱无所谓。而穷人则是先看价格,至于商品的品质嘛,当然也是越高越好。 “不贵,我们商场搞特价,本来一只要一千五,现在一对才四千块!” “哦,小明,要不咱么去别处看看吧!”女孩听了夏岚的报价,也不说高低,只是轻轻的拽了拽朋友。 不等男朋友答话,夏岚赶忙说道:“其实吧,确实有点儿贵,但是我们也照章办事,不能擅自更改价格的!不过呢,这个可是白金制品,也算是物有所值。我看这位男士一表人才,将来一定能够赚大钱。两位将来还要白头到老呢,总不能给自己留下什么遗憾吧!” 男孩20多岁,正值容易冲动的年纪,听夏岚这么一说,马上下定决心道:“好,我买了!” “小明!” “没事,将来我一定能赚大钱的,我俩一辈子就这一次,确实不能留下什么遗憾!”小明从兜里掏出一沓百元大钞,数了数不够,又取出几张五十的夹在里边,递给夏岚。 夏岚将包好的戒指,交给这对情侣,目送他们离开。 正在学习阶段的张君剑不解的问道:“我见小商小贩们和人砍价,都是说自己的货物已经很便宜了,怎么你却说那一对戒指确实很贵啊?” “你不明白,一看他们就是没钱的人。刚才当我说出价格的时候,你知道为什么那个女孩不说话,只是拉男友走吗?”不等张君剑回答,夏岚就给出了答案: “因为当‘贵’这个词从她嘴里说出的时候,她的男友就会很下不来台。一个男人没钱给自己的女人买她想要的东西,是很伤自尊的。而且看样子,那个女孩儿也是怕被奚落。” “怎么会呢?”张君剑大惑不解。 夏岚一笑说:“真不知道你是很有钱,还是没去过大商场。有很多售货员都势利的很,一旦你说‘太贵了’之类的话,他们立刻就会收起刚才的热情,转而对你冷嘲热讽。我说贵,就是给那个男孩子一个台阶,然后在一激他,估计他就会买了。” 张君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富人需要满足虚荣心,那穷人的自尊也应该得到满足。营业员应该如此,其他人也应该这样做。财富的多与少,与被尊重与否是没有直接联系的。 “好了,一上午就做了这两单生意,小美他们看来还不如我们啊!”夏岚笑了笑对张君剑说:“看来我们的午餐有着落了!” 第八章 景是当年景 经过前一天的学习,第二天,张君剑算是要进行“实操”了。 很多工作在我们没有做之前,看起来都很简单。但是真要做起来的话,就会发现其中的难处以及奥妙了。 营业员的工作也是一样,虽然不要求张君剑一开始就像夏岚那样能干,但是最基本的招揽顾客、介绍商品的功夫还是要有的。 先不说介绍商品,就是单单的招揽顾客,一上午的功夫张君剑都没有做好。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的脸皮不够厚,太薄了,一见顾客就像是刚见公婆的小媳妇一样,满脸通红想好的话也全忘了。 “得,一上午算是白废了,我看你这人挺机灵的,怎么这么简单的事做不好啊!”夏岚挽起袖管,看了看手表,有些责备的说。 张君剑摸摸头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一见顾客就忘词儿!” 夏岚见他有些自责,自己也不好再打击他的自信心,赶忙安慰道:“没事的,我刚来的时候,估计还不如你呢!快中午了,小美他们今天又不请客,咱们去吃点儿东西吧!” 中午是上班族的休息时间,一般吃完午饭的时候,购物的顾客会多一些。所以一般的商店都是给营业员们早下班,中间留一段较短吃饭时间,然后再继续下午的工作。金鑫金店在这一点上也一样,由于中午休息时间短,员工们一般不回家吃饭,大多是叫外卖,或是到就近的餐厅就餐。 “哦,好吧!想吃什么?我请你!”夏岚一上午都在向张君剑传授销售经验,请她吃一顿饭也是应该的。 夏岚大眼睛提溜乱转,狡黠的笑了笑说:“真的啊!可别怪我宰你呀!我想吃……” “张君剑,想找你还真不容易啊!”夏岚还没说完,不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女音。 张君剑循声望去,心里“咯噔”一下,心说:“我的妈呦~这个姑奶奶怎么追到这来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前天在人事部碰到的“女流氓”何银霜! 其实从姿色来看,何银霜不但算得上是上上之姿,而且她的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小女孩没有的成熟气质。这种成熟的气质,温柔的夜如梦没有,清纯的张含玉没有,林雨凝那个野丫头就更没有了。如果要用张君剑见过的女人来形容的话,还是燕香寒与她相近。不过两人还是稍有区别,燕香寒的成熟是一种玫瑰含露的妖娆,而她的成熟却是一种高傲,一种不食烟火、不近人情的高傲。 如果单从长相来讲,张君剑并不反感被这种御姐纠缠,但是,何银霜那副“女流氓”的做派,却让张君剑不寒而栗。 何银霜依旧是那身白领的职业正装,乌黑如墨的长发打了个发髻,盘在脑后。缓步向这里走来。 如果说面对顾客让张君剑有些紧张、害羞的话,那么此时张君剑愿意应对一百个,哦不,是一千个顾客来代替何银霜。 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人家好歹也是公司的领导,不可装作没听见。张君剑咽口唾沫,当是壮胆了。只得冲何银霜一笑说道:“何姐来了啊,不知、不知找我什么事啊?是不是档案出问题了?” “哎呦哦~怎么又把人家叫的这么老啊!叫我小霜,讨厌!” 汗!冷汗!能叫汗毛竖起来的冷汗! 张君剑打了个寒颤,又咽了口唾沫,龇着牙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嘿、嘿、嘿嘿嘿!” “怎么,你牙痛啊?要不要我替你们领班请几天假啊?”何银霜见他龇牙咧嘴,欲哭无泪的样子,关切的问道。 “没,没事儿!我挺得住……何jie……”“姐”字尚未成音发出,见何银霜脸色一冷,张君剑赶忙改口道:“小……额,小霜啊,有什么事吗?” “人家没什么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何银霜见张君剑改了口,展颜一笑,娇嗔道。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咱们先公后私,谈完公事再谈私事!” “没什么公事,就是我这里有两张今晚的电影票,想要你陪我去!” 这下倒好,连意见都不征求一下,直接就是“想要你陪我去”,死定了。 由于电子产品的飞速发展,人们足不出户就可以看到最新的影视,电影院越来越多的成为青年情侣们找寻气氛的场所。一旦你答应一个异性一起去看电影,那么也就意味着你接受了他(她)。所以,这种事打死张君剑,他也不会去的。 万一她趁着一片漆黑,占自己便宜……老天爷啊,我冰清玉洁的身体还准备留给我媳妇呢! 张君剑不敢在想下去,赶忙拒绝说:“不了,晚上我还有事情要办,谢谢您的好意了!” “是吗?”何银霜眯着眼睛,见张君剑小鸡啄米一样猛点头,转而一笑说:“我帮你找到了工作,那你请我吃一顿午餐,这总不过分吧!” “这……”张君剑有些为难地说:“这不好吧!怎么说您也是领导,这事儿万一传出去的话,留下一个徇私受贿之名,对您以后的声誉和工作都会有不好的影响啊!” 张君剑倒也有急智,想出一个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可谁知何银霜根本就不买账,黛眉一簇说:“没事,传出去又怎样?这是我哥的买卖,我就徇私谁又能说出些什么?” “这、这个……”就在张君剑一时半会想不出拒绝的借口的时候,一扭头看见了站在一边的夏岚,灵机一动说道:“请您吃午饭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我已经答应了夏岚,请她吃午饭,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以一起去。” 张君剑是想找个“电灯泡”,那样的话即便她去了,自己也没什么危险。 蕙质兰心的夏岚早就看出了张君剑的心思,此时见他这么为难,赶忙帮腔道:“何经理啊,你帮他找到了工作,而我这两天在帮他熟悉工作。他请咱两人是应该的!” 何银霜上下打量着站在一旁的夏岚,一时竟然看愣了。 “何经理,有什么不妥吗?”夏岚也被看毛了。如果说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调戏只是不爽的话,那么一个女人被另一个女人这样色迷迷的看着,那简直就是毛骨悚然了! 何银霜似乎觉察到自己的失态,舔了舔红唇说:“小妹妹,你是什么时候来这里工作的啊,我怎么没见过你啊?” “……”张君剑面上平静,但心里却大叫不好,这个“女流氓”总不会是老少咸宜,男女通吃吧! “我是……我是两年前来的,比您早一年,所以你没见过我……”此时的夏岚和张君剑一样,宁愿面对一万个顾客,也不敢迎向何银霜吃人的目光。 “哦,我说呢,小妹妹长的好可人啊,不知芳龄几许啊?” 张君剑见她没完没了,赶紧说道:“何……啊,小霜啊,咱们还是先去吃饭吧!” “哦,好吧,咱们去‘底丽舍斯’吃西餐,我请客!”何银霜从兜里掏出车钥匙,大方地说。 “额……” 何银霜见两人有些犹豫,不悦地说道:“怎吗?不给面子啊,小心我发飙啊!” 张君剑刚忙说道:“不是不给您面子,只是时间太长的话,我们怕来不及上班,耽误工作……” “哦!”听张君剑这么一说,何银霜展颜一笑说:“这事包在我的身上,我一个电话就能解决了!走吧,我去开车!” 张君剑和夏岚走出店门,两人相视苦笑,遇上这样让人无语的人,远离不是靠近也不是,以后只能有多远躲多远了。 此时正值下班高峰期,大街上摩肩接踵、人头攒动。还好何银霜有私家车,不必坐公交去吃饭。 “两位上车吧!”何银霜摇下车窗,招呼站在路旁的张君剑两人上车。 何银霜的座驾是一辆银灰色奥迪a8,夏岚大概是第一次坐这么有档次的轿车,兴奋异常,连何银霜的调戏都抛之脑后了。 虽然小巧的私家车要比体形笨重的公交灵活得多,但是在这拥挤的公路上也是寸步难行。凤山是c国唯一的良港,堪称国际化都市,道路状况不好是一定的,久经堵车考验的凤山人民早已习以为常。 好不容易到了“底丽舍斯”西餐厅,张君剑三人找了一处较为僻静的位置。 “底丽舍斯”是凤山南城有名的西餐厅,环境优雅、服务周到。服务生见张君剑三人在典雅的椅子上坐定,忙拿着一本菜单款款走来。 “请问三位要点什么?” 张君剑也不接菜单,边将餐巾塞向衣领边说道:“牛排!” “请问要几成熟?” 张君剑像触电了一样,突然停住塞餐巾的手,一愣神,见服务生还在等自己的答复,赶忙说:“能做多熟做多熟!” 服务生一怔,尴尬的一笑说:“您是要全熟是吧!” “是的!” “两位女士要写什么?” 张君剑没有听到夏岚两人点的什么菜,早已陷入甜蜜而又苦涩的往事当中。 他一直认为西方人的饮食文化太过粗俗,所以很少来西餐店吃饭。而为数不多的吃西餐经历,给他印象最深的,就是那次夜如梦带他和林雨凝吃西餐的经历。和这次一样,服务员也是问他要几成熟,面前也是坐着两位美女…… “呵呵呵!太好笑了,能做多熟做多熟!哈哈哈,张君剑你没吃过西餐吗?”夏岚乐不可支,何银霜更是不顾周围顾客的异样目光,趴在餐桌上哈哈哈大笑。 “她们也是这样笑我“土老冒”的……” 如果将何银霜换成林雨凝,将夏岚换做夜如梦的话,张君剑真以为自己又回到了从前。可惜啊,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夏岚将张君剑有些不高兴,赶忙敛起笑容,柔声说:“君剑,对不起阿,不该这么笑你!” 张君剑回过神来,见她这么说,也不搭话,只是微微摇头,苦笑一声说:“景是当年景,人非昔日人啊!” …… 第九章 如梦还好吧 由于有何银霜这个“女流氓”在,张君剑和夏岚不约而同的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两人三下两下,便在何银霜色迷迷的目光中,将“战场”打扫的干干净净。 “我吃好了!”张君剑放下叉子,将餐巾从领口拽下来。 “我也吃好了!”夏岚紧随其后。 何银霜看了一下正在擦嘴的两人,又看了看自己那份还剩一大半的生菜沙拉,“你们怎么吃这么快啊,要是没吃饱就再点一点儿吧!” “不用了,我这几天正减肥呢!”夏岚忙说道。 张君剑也说:“吃饱了吃饱了!额~”说着夸张的打了个嗝,不顾形象的拿牙签清理着牙缝间的肉屑。 “好吧,那咱们走吧!”何银霜失望的将刀叉放下,朝一旁的服务员一招说:“waiter,结账!” 服务员拿着账单,将碳素笔递给何银霜,礼貌的说道“女士,总共是500元,你看是现金还是刷卡?” 何银霜提笔签字,掏出信用卡,“刷卡!” 结完帐,三人驱车一回金店,张君剑立刻就以工作忙的借口,将何银霜打发走了。 “看得出来,咱们的人事经理对你很有意思哦!”夏岚看着何银霜离去的身影,对张君剑打趣道。 张君剑也不生气,不以为然地说:“难道她对你就没有意思吗?你看她那‘女流氓’的架势,刚才恨不得把你和水吞了!” “切,别瞎说,我可是如假包换的女生,她能把我怎么样?倒是你,为什么这么冷落人家啊!她长这么漂亮,换作是我早就去追了,还能等到她来追我?” “其实吧,她确实很漂亮,不过给我的感觉却不是很好!这种感觉很奇怪,我也说不出来!哦,对了,何银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张君剑这么一说,立刻勾起了夏岚的八卦之心,她眨巴眨巴大眼睛说:“我也不常见到她,听其他的姐妹说,她是去年大学毕业来这里的。值得一提的是,她哥哥何银龙是这里的总经理,也许就因为这一点吧,她很快的就成了人事部经理。” 张君剑点点头,没想到这里是个家族企业,何银霜能够这么年轻就混到人事部经理的位子,倒也合情合理。像人事部这种掌握人力资源的部门,和财务部的重要性基本上是等同的。虽然说业务部也很重要,但是毕竟业务部是个需要真才实学的地方,贸然将不学无术,单凭亲戚关系而上位的人插进去的话,是会影响公司的整体利益的。 “那……那你有没有听说她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啊?”打听人家的私密信息,张君剑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夏岚不明白张君剑再问什么,疑惑地说:“不知道啊,什么特殊癖好?” “嘶……”张君剑竖起食指吸了口气,也不知道如何婉转的将他的想法表达出来,拍拍额头想了想说:“就是……就是涉及到一些男女关系……” “哦!”夏岚冲张君剑坏坏一笑说:“你小子原来是想打听这些啊!这些我倒是没有什么耳闻。不过呢,别人都说她很高傲的,很多男孩子追求她,她都看不上人家。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对你有好感!或许这就是傻人有傻福吧!” 张君剑见她答非所问,又不好明言,支支吾吾的说:“我是想问你,她的性取向……唔唔……” 不等张君剑把话说出来,夏岚赶紧将他的嘴捂上,看看四周没人注意,这才放下手小声说:“这事你可别胡说,人家大姑娘还没有找婆家呢,你这么胡说八道,被别人听到了,对人家女孩子影响多不好啊!” 张君剑点点头,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不管人家对你有什么想法,毕竟她是没存什么歹意,自己这么妄加揣测,确实有失分寸。 “张君剑过来帮下忙!”小美在大厅过道抱着个大箱子,也不知道里边装的什么,杜飞恰好不在,让张君剑过去帮着搬一下。 “你先去吧,这里有我照应着呢!”夏岚看了一看累得满头大汗的小美,对张君剑说。 “嗯!”张君剑答应一声,便去帮小美搬箱子了。 “帮你搬箱子有没有奖励啊?”张君剑看了看小美,一笑说道。小美这小丫头心直口快,为人热情外向。除了夏岚以外,她是张君剑在这里最亲近的人。 小美见张君剑趁火打劫,一撅嘴佯怒道:“死小剑,你才和小岚那丫头呆几天啊,就学会‘无利不起早’了啊!还真是变坏容易学好难啊!” “得!你还是让你的小嘴歇一会吧!我来搬就是了……呀,这么重,里边放的是什么啊?”张君剑以为里边只是一些杂物呢,没想到这么重。 小美神秘兮兮的伏到张君剑的耳边,悄悄的说了几句。 “啊?有没有搞错啊,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会……” 张君剑一句话未说完,就被小美一个噤声的动作止住了。 “你小点声啊!这里边是咱们购物区的货物,也有你们一份的!” 原来,这个箱子里装的全部是金银首饰。本来金店要运送货物,是会让专门人员核对清楚,然后让全副武装的保卫人员送过来的。但今天正好金店要运送一大批金条,所以就把全部的武装人员调走了。这才用一个破箱子,让小美抱了过来。 “小岚啊,今天晚上我过生日,你一定要赏脸啊!” 张君剑小心翼翼的将箱子搬回来,刚放在小美那一侧的柜台上,就听到这么一个声音。由于当时他只顾着喘粗气,并没有听太清。 “难道是何银霜那个‘女流氓’去而复返了?不对啊,听起来像个男人啊!难道是自己听错了?”张君剑暗自揣测着。幸好有这个大箱子挡着,自己没有露头。万一真是何银霜的话,自己还得避一避。 “何大少爷,我早就说过了,我们两个真的不合适,你就别再缠着我了!”这是夏岚的声音,听那语气是有点不耐烦了。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小岚,怎么说咱们也是朋友嘛,连我生日都来不祝贺一下,太不近人情了吧!” 这次张君剑听清了,是个男的,不过,虽然不是何银霜,但听起来却有些耳熟。 “会是谁呢?”张君剑暗自忖度着。 “何大少,我还要工作呢,请你不要妨碍我了!” “笑话,这个公司都是我家的,你要不要工作还不是我一句话?” 就在那个男人纠缠不已的时候,另一个男人说话了,“少爷,老爷还等着那批金条呢,可千万别误了大事啊!” 这个声音也有些耳熟,张君剑也不想再躲下去,反正不何银霜,就是阎王爷来了都不可怕! “姓廖的!你只是我父亲的帮手,什么时候也敢插手本少爷的事情了?”那个青年指着另一个五短身材的壮汉骂道。他见那壮汉无话可说,转身继续和夏岚聊天,却看到了刚刚走进柜台的张君剑。 “是你!”张君剑和那青年都是一愣,不约而同地说。 那个青年不是别人,正是曾经纠缠过夜如梦的南城教父何胜华的儿子何林龙!而那个黑面壮汉就是曾被张君剑暴揍,身上文着“过肩龙”的廖正雄。 “又是你小子啊,怎么每次我泡妞的时候,你都会来搅局啊!”看到张君剑,何林龙气就不打一处来,指着张君剑的鼻子说:“你说本少爷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不好好的给林雨凝那个死丫头当保镖,总是跑来坏我好事干什么?” 张君剑听夜如梦说过他的底细,知道他是南城教父的儿子,张君剑不想再和黑道有任何瓜葛。淡淡一笑说:“非我诚心坏您好事,只不过我在这里上班,碰巧遇到罢了。” “哦,那就是说,你在我的地盘工作喽!好!你也有今天,廖正雄!” “少爷什么事?” 何林龙一脸坏笑说:“找兄弟揍他一顿,给少爷我出出气!” “啊?”廖正雄看了看自己的少主,又看了看张君剑,赶忙说道:“少爷不可啊!” 何林龙虽是南城教父的儿子,但是对江湖之事却不甚了解。而廖正雄不同,他是何胜华的左右手,对凤山黑道发生的事,知之甚详。张君剑曾是“北城议会”的议员,更是林政的得力助手,虽然时间不是很长,但也足以使他闻名于凤山黑道了。所以,廖正雄对张君剑的背景还是很了解的。况且廖正雄与张君剑交过手,知道他的厉害,如果不带枪的话,恐怕这里所有的保卫人员也拦不住他。与其说丢人,还不如顺水推舟放他一马。 所以,廖正雄劝道:“少爷,那些保卫人员全是运这次的金条的,万一有些闪失,老也会骂你的!” 何林龙一想到自己老爸的那张苦瓜脸,就有些发怵,于是说道:“好吧!今天就放过你,反正你在这里工作,我有的是时间对付你!哼,咱们走!” “等等,少爷,我有些话要问张君剑先生!” “问吧!”何林龙有些不耐烦的说。 得到自家少爷的允许,廖正雄对张君剑说:“张先生,我有些疑问。您为什么退出‘北城议会’了呢?要是林政亏待了您,您可以为我们何老大效力啊!” “我可以不回答吗?”张君剑淡淡的说。 廖正雄一笑说道:“我只是好奇罢了,江湖上的规矩我懂,您既然退隐山林,以前的事我们就不会再追究了。既然您不想说,那就当我没问好了!” “呵呵呵,谢谢!” “姓廖的,别磨蹭了,咱们走吧!” 张君剑看着要转身离去的何林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忙说道:“等等!” “又怎么了?我看你不挨揍是不是皮子痒痒啊?!” “何大少,我想问问,如梦最近还好吗?”张君剑本不想问,但最终还是说出口了。 “问我干嘛?你不是她的朋友吗?”何林龙对张君剑心怀芥蒂,但随后平复了一下心情,叹了口气说:“夜伯伯前些日子去世了,如梦她很伤心,不吃不喝,整个人都消瘦了许多。你是他的朋友,有空就去看看她吧!” 不等张君剑答话,何林龙就带着廖正雄走开了。 “我也想去看看她啊,可我不能啊!”张君剑一闭眼,摇了摇头,在心里一阵唏嘘。 睁开眼时,见夏岚正在看着他,忙一笑说道:“小岚,你看我做什么?对了,你是怎么认识何林龙这个花花公子的啊!” “其实也没什么,有一次他过来办事,我把他当成顾客了。叫过来一聊才知道,原来他是这里大老板的儿子,结果就这样认识了!” “呵呵呵,就像我前几天一样啊!” “是啊是啊!”夏岚看着张君剑,疑惑的问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啊?怎么你们刚才聊的我一句也听不懂啊,什么‘北城议会’,你以前是从政的?还有什么‘保镖’之类的……” 不等夏岚说完,张君剑赶忙打断道:“有些事你不明白,这对你有好处!” 说完,便是一脸落寞、孤寂的表情。 他越是不想说,夏岚就越是好奇。 “这个男人背后到底有什么故事呢?”有故事的男人都是迷人的,看着惆怅的张君剑,夏岚不禁被眼前这个俊俏的青年迷住了…… 第十章 夫妻不是同林鸟 业员这工作看起来挺轻松,实则很累人,有没有顾客都得这么干站着,一站就是一天。当学生那会儿,被老师罚站一节课都吃不消,现在要站一天你想想那是什么滋味。 劳累一天回到家中,张君剑将外套往床上胡乱一扔,坐在床边,低头想事情。今天发生的事还真不少,上午被“女流氓”纠缠,下午又遇到了老熟人,而最令张君剑难受的后者。 他无时无刻不在努力忘记过去,可是每当看到相似的景、类似的物、过去的熟人的时候,以前的努力都会化作泡影,于是,那令人痛苦的记忆又重新深刻、清晰起来。尤其是今天又听到了夜如梦的消息,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是的,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然而,他却是被逼的…… 很多人都有一个共性:越是想不清楚就越钻牛角尖,越钻牛角尖就越是一塌糊涂。张君剑明白这个道理,他知道,越是想忘记,就越会想起。 他努力的晃晃脑袋,跳下床去,从破冰箱里拿出一桶泡面,放到客厅的桌子上,这就是他的晚餐了。还好这个公寓楼24小时提供热水,否则的话,估计张君剑会把泡面干吃了。 “唉!忘不掉干脆就记着,”张君剑看着热气升起,面饼渐渐被热水吞没,自言自语道:“记忆就像这泡面,而时间就像是热水。随着热水的注满,时间的延迟,泡面会慢慢变软,直到成为面糊糊!那就让我的记忆在这岁月里,慢慢的变成浆糊吧!” “当当当!”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张君剑乱飞的思绪。 “会是谁呢?”他看看墙上的石英钟,现在已经快到晚上七点了。 他用塑料叉子将泡面的盖子封好,转身去开门。 “请问您找谁?”张君剑还未将门打开,下意识问道。 来人答道:“是我,王大姐!方便进来吗?” “请进!”张君剑将门打开,做了个“请”的手势。 王大姐走了进来,看着客厅里桌子上的泡面,一笑说道:“你每天就吃这个?” 张君剑挠挠头,一笑说道:“不吃泡面还能怎么办?单身汉就得这么过啊!呵呵呵!来,坐吧!” 张君剑不是不会做饭,正相反他做的还很好吃。只是正如他所说,他是一个单身汉。或许单身并不会影响他的厨艺,但是却会影响他的心气儿。如果说一个人做事失败但是心气儿还在的话,那么他总是有向上的动力,失败也只是暂时的。如果心气儿不在的话,那么他做这件事便没有了动力,失败就是永远的了。单身汉也一样,他们无家无口,没有亲人,习惯了随遇而安,早已没了过日子的心气儿,久而久之便养成生活懒散的习惯。 “呵呵呵!”王大姐只是一笑,也不搭话。对于张君剑是单身的问题,她不是媒婆,可没有什么好办法。 张君剑将泡面盖打开,看了看是否熟了,转而对王大姐说:“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听张君剑这么一问,王大姐浑身不自在,有些局促不安的说:“这……这……我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您就说吧,咱们街坊住着,有什么话不好说的啊?”张君剑见面已经泡好了,对王大姐歉意一笑说道:“面好了,我先吃了啊,泡的时间太长的话,就没法吃了。” “你吃、你吃!”王大姐急忙说道。 “其实我这次来也没什么事,就是、就是……”王大姐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 张君剑停下叉子,说道:“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吞吞吐吐的,我面都吃不下了!” “诶!就是房租的问题……” “嗯?房租出什么问题了?我上次给你的不够数?还是里边出假币了?不能啊,那是我从atm机里取的啊!” “哦,不是,都不是!我是想,是想……”王大姐见张君剑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她,赶紧说:“我是想让你再预付下半年的房租……”说完,王大姐便将头低了下去。 张君剑一皱眉头说:“大姐,预付房租可以,没什么问题。我想知道你们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的钱也是辛辛苦苦赚来的,我希望你对我说实话。如果你真有困难,咱们邻居一场,我会尽量帮你的!” 张君剑虽然对钱看得很开,但那不代表他是个“冤大头”。从上次王大姐被老公打,他看出其中有些问题。 “我老公他、他做生意赔钱了……” 张君剑知道她在说谎,不悦地说道:“王大姐,钱我会给你的,但是如果你不把我当外人的话,我希望你能对我说实话!” “唉~看你也是个热心肠,老衲我就对你实话实说吧!”王大姐叹了口气,开始讲自己的往事。 王大姐名叫王春燕,不要看现在有些人老珠黄,在年轻的时候,也是校花级的女生。她现在的老公孙英,是她的初中到高中的同学,情况与张君剑和燕香寒差不多。不过不同的是,两人却最终走到了一起。 十几年前,人们的文化水平还很低,考大学相当不容易。孙英的学习成绩很好,高考的时候,成功考取了皖城市的一所大学,而王春燕却名落孙山留在了凤山。随着两人的天各一方,王春燕本来以为两人的关系走到了尽头。没想到孙英却告诉她,自己会回来娶她的,让她等自己。 寒来暑往,一晃王春燕等了四年,终于等来了孙英。上世纪老八十年代,正是私企纷纷崛起,外企入驻的年代。孙英受聘于一家外省的外企,但是王春燕是独生女,她父母死活不愿意她去远方。无奈之下,孙英放弃了那家外企的聘用,回到凤山自己创业。 不论是纷纷下海的过去,还是竞争的激烈的当代,创业都是艰难的。但在孙英与王春燕的共同努力下,生意终于有了起色,他们开始扭亏为盈。两人也于十年前步入了婚姻殿堂,并有了自己爱情的结晶。 如果说到这里,两人还是喜剧的话,那么,后来发生的事,便是彻彻底底的悲剧。 五年前,王春燕夫妇的事业如火如荼,就在她想扩大生产,来赚更多钱的时候,孙英却在几年富贵生活里迅速堕落,他开始出入各种娱乐场所,**赌博样样均沾。王春燕苦苦劝诫,不但没有唤回孙英的浪子回头,反而招来了他的打骂,一连几天不回家过夜。 终于在一个寒冷的清晨,他回来了,他双目充血、形容枯槁,如地狱恶鬼一般。王春燕追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最后终于得到了一个她很难接受的事实:孙英赌博将公司、工厂全输掉了! 孙英由百万富翁迅速堕为不名一文的穷鬼,双亲也被他气死了。但王春燕并没有对孙英丧失信心,她相信自己的老公只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本质并不坏。于是,她多方筹措了一些本钱,交给了孙英,打算让他东山再起。 然而,她高估了孙英。孙英赌性不改,又将这些钱输得一塌糊涂。这下,她彻底对孙英失去了信心。她本来想离婚算了,但是看到自己的儿子,想想孙英过去对自己的好,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几年她一边打工还债,一边照顾自己的儿子丈夫。可谁知,有钱孙英去赌,没钱就逼她交出钱来,否则就拳脚相加。今晚就是为了筹钱,她才来找张君剑的。 “唉~”张君剑听了她的哭诉,也是一阵唏嘘,问道:“那你怎么不离婚啊!” “我当时也有过这个念头,可是他都是因为我才回来的。以前他对我那么好,让我现在丢下他不管,我做不到啊!” “那你就忍受他的折磨?”张君剑真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觉。 “嘶嘶~”王春燕吸了吸鼻子,一抹眼泪说道:“每次他打完我,都会赌咒发誓,说这都是他的错,发誓以后好好待我。但是,下次没钱的时候,又会对我拳打脚踢,然后又是道歉,如此反反复复,这些年我都麻木了……” “唉~”张君剑又是一叹,转身去自己的床底下,取出一沓钱,同情的说道:“这是一万块,你拿去吧!”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拿去吧,要不他又要打你了。不过不要一次性的给他,分几次给。”张君剑看了看王春燕,“我也只能帮你这些了!” “那真是太谢谢了,等我有了钱就会还的!那我不打扰了!”王春燕将钱收起来,擦干泪痕,转身而去。 张君剑看着关上的房门,说道:“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看来也有异类啊!” 张君剑不知道,该羡慕孙英有有这么好的妻子,还是该同情王春燕有个这么不争气的丈夫。他很想去揍孙英一顿,让他知道自己有个多么好的妻子。可是他不能,他那样做的话,只会使王春燕伤心。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自己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王春燕的遭遇,不禁让张君剑又想起了燕香寒,“香寒,如果你当初答应和我远走高飞的话,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唉~想这么多干什么,还是吃面吧!” 可当张君剑再去看泡面的时候,由于泡的时间太长,泡面已然成了浆糊。 第十一章 不得好死 一晃几天过去,张君剑终于适应了营业员的工作,拉拢顾客也不在脸红了。同事之间的关系处理得当,已经与这个销售区域的其他营业员建立了良好的友谊。 虽然没有以前在ktv当经理的风光,但却得到了以前从未有过的安宁与快乐。在这里没有打杀,更不用绞尽脑汁去想着如何杀死对方。 虽然在其他人的眼里,第三产业的服务人员做的是“伺候人”的工作,时常得受顾客们的脸色。但张君剑却干得津津乐道,这里有他的新朋友,有他新的开始。 值得一提的是,随着相处日久,张君剑对夏岚的好感与日俱增。虽然夏岚有的时候贪小便宜、有些小气,但是她心地善良,为人热情,最主要的是她没有什么家世背景,张君剑可以大胆的追求,而不必担心惹什么麻烦。在他的眼里,夏岚就是最佳伴侣。 他忘记夜如梦了?忘记林雨凝和燕香寒了?答案是否定的,虽然张君剑知道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都是被逼得,但是他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夜如梦不会原谅他,他也无法面对夜如梦那张消瘦的面孔,不敢直视她那幽怨的双眼。在母亲的坟前,张君剑已经和林雨凝一刀两断,而燕香寒则彻底的成为他心底永远的痛。所以,过去已经再也没有他可以留恋的人了。 是他花心吗?答案也是否定的。少年慕艾,本就没错,再加上他已经告别过去,追求夏岚就更不是错了。于是乎,没有了道德的压力,没有了家事的拖累,张君剑决定大胆的追求属于自己的那份幸福。 “小岚啊,今晚有没有空啊?”张君剑问道。 夏岚正搜寻“肥羊”(营业员对顾客的称呼),头也不回的说:“有空啊,现在才下午三点,怎么,想请我吃饭啊?” 张君剑挠挠头说:“其实吧,也没什么事。就是我这里有两张电影票,不知道你肯去不肯去。” 好吧,他承认,自己并没有什么电影票,只是受了“女流氓”何银霜的启发。 夏岚将头扭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张君剑,双眼一眯,嘿嘿一笑说:“好你个张君剑,是不是再打本姑娘的主意啊!” “那、哪有啊?”张君剑被她说中了心事,赶紧狡辩道:“我只是看在你教我做事的份上,想投桃报李罢了。得,不想去就算了,我叫何银霜一起去!” “切!鬼才信呢!看你见何银霜吓得那副老鼠见猫的样子,就知道你言不由衷!我可警告你啊,别有非分之想,我将来的老公一定会是一个有本事的人,等你拥有一辆30万以上的车的时候,再说吧!” 其实夏岚对张君剑也是有好感的,每当去外边吃小吃,看到张君剑叼着根烟,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她就像了解他的过去。但是每当问起张君剑往事的时候,他都是语焉不详,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女人就和小孩子一样,你越不想让她知道,她就越是好奇。而当一个女人想去试图了解一个异性的时候,那么她离爱情也就不远了。 但是,她可不像何银霜那么惊世骇俗,女孩儿应有的矜持她还是有的。之所以拒绝,并不是因为小看张君剑,而是在考验他追自己的决心。如果这么点儿打击他就放弃的话,那他对自己的感情也只是头脑一热的冲动而已。 “那如果我真的有一部30万以上的车呢?”张君剑一笑说道。 夏岚却没有搭他的话茬儿,赶紧说道:“快准备好,来买卖了!” 张君剑循声望去,只见来人是一男一女,他也没在意,毕竟来这里买饰品的情侣居多。然而当他们走近的时候,却让张君剑大吃了一惊。 来人不是别人,居然是张君剑的好兄弟浩南,而另一个女孩也不是别人,正是张含玉。 “他们怎么来这里了?难道是何林龙告诉他们的?不能啊,何林龙和他们没有交集啊!” “两位来买饰品啊?”就在张君剑疑惑不解的时候,夏岚这丫头却把他俩叫了过来。张君剑心道不好,急忙转到后面小丽与李奇的柜台去了。 “咦?剑哥,你不在那边帮岚姐做事,跑我们这里来干嘛啊?不会是想偷懒吧!”小丽见张君剑鬼鬼祟祟的走了过来,打趣道。 张君剑小声说道:“傻丫头,知道还说这么大声!” 小丽吐吐舌头,忙自己的事去了。 其实张君剑是多虑了,浩南根本不知道张君剑在这里,当然就更不是来找他的。情况是这样的,张含玉就读于凤山大学,而凤山大学恰巧坐落于南城,距离金鑫金店的不远处。浩南本来是接张含玉去ktv上班的,正好路过这里,想到自己还没有送过张含玉礼物,就进来看看,顺便帮她买两件首饰。他哪里会料到张君剑正在此地啊。 “小姐,我是来给她买首饰的,”浩南指了指一旁的张含玉说:“你看她适合什么样的饰品啊?” 浩南一身棱角分明的西装,本来就是相貌堂堂,此时更是英武不凡。此时正是阳春四月,张含玉一袭雪白素衣,不薄也不厚,唇红齿白,宛如一块无瑕白玉。 看人独到的夏岚见浩南衣着讲究,就知道来了大买卖,赶紧使尽浑身解数,殷勤招呼。小丽的柜台在夏岚的后边,相隔也只有三四米的样子。他们的谈话,张君剑听的清清楚楚。现在他只希望夏岚别叫他,以免暴露自己。 好在张君剑是个菜鸟,夏岚没指望他帮上什么忙,也就没有招呼他。 “请问是买订婚戒指吗?”夏岚问道。 “不……” “哦,差不多!”不等张含玉“不”字说出口,浩南一笑抢先说道。 张含玉乜斜浩南一眼,娇嗔道:“切,谁要嫁给你啊,坏死了!” “那还不是早晚的事?嘿嘿!”浩南一笑说。 张君剑在后边听的一清二楚,心里骂道:“好你个臭小子,这么快就把我妹妹泡到手!真有你的!你们倒是比翼双飞了,哥哥我还是孤身一人呢,唉~你们肯定是把我忘了。忘了好啊,忘了省的心烦!” “既然是订婚,那就试试这只戒指吧!‘浪漫之都’巴黎出品,很适合你们这样年轻的情侣。”夏岚说着,将一个小盒子拿出来,让张含玉试戴一下。 浩南一手从盒子里将戒指取出,另一手将张含玉的左手拿过来,要帮她试戴戒指。 “咦?这个指环是哪里来的?”浩南见张含玉的左手食指上戴着一只指环,惊奇地说道:“我还真没注意到!” 张含玉白了浩南一眼,责怪道:“说你不关心我吧,你还狡辩!人家戴了这么长时间了,都没看到!” “这是谁送的啊?”浩南也无心解释,赶忙问道。 张含玉见他一脸认真的样子,一笑说:“怎么?吃醋啦!” “哪有啊?” “这可是一个男孩子送的哦?”张含玉挑逗道。 “谁?快说!”这下浩南是真急了,一把抓住了张含玉的手腕。 张含玉有些吃痛,刚忙说:“你捏疼我了!快放手啊!这个铁指环是哥哥送我的!!!” “哥哥?”浩南一愣,见张含玉黛眉紧蹙,意识到自己有些过火,赶忙将张含玉的手放了下来。 “是剑哥送我的!”张含玉有些生气,想起张君剑又有些伤心,“这个指环是王大娘出事那天,哥哥带我去游乐场玩,在路边地摊上买的……” 听张含玉这么一说,浩南也想起了张君剑,喃喃说道:“也不知道剑哥他人在哪里,过得怎么样……” “浩南,咱们回吧,我有些难受。” “好!咱回!我送你去上班。”浩南说着将戒指还给夏岚,拉起张含玉扬长而去。 “嘿!等等啊,我算你们便宜一些……”夏岚不甘心的朝两人喊道。 张君剑见他俩走了,回到自己的柜台,对夏岚说:“怎么样,卖了多少钱?” “哼!本来还好好的,被一个叫什么‘剑哥’的天杀的搅局了!真是不得好死!”夏岚咬牙切齿的说。 她这一骂,张君剑可不乐意了,怎么招你啦,就让我不得好死啊?也忒歹毒了点儿吧! “你还是积点口德吧,万一被人家知道了,找上门来就不好了!” “什么?他还敢找上门来?他现在要是站在我面前,我就让他陪我的损失!” “……” 第十二章 抢劫 阳春四月,杨柳垂,燕儿肥。 生活平平淡淡、波澜不惊,恰若这四月的气温,不冷不热。 这一天下午,张君剑像往常一样,在柜台边站着,没有什么顾客,就在那里调戏夏岚打发无聊的生活。 张君剑没有什么谈恋爱的经历,当年的初恋也只不过是少年懵懂,在泡妞这方面张君剑算不得情场老手。正是如此,他始终找不到攻破夏岚这座“城池”的办法。每天也只是说些比较露骨的话,关系不冷不热,始终不得越雷池一步。好在对自己的攻势,她没有表现的太过厌恶。来日方长,张君剑决定来个铁杵磨针,慢慢消磨夏岚的“斗志”。 “我送你一件衣服吧!” 夏岚东张西望,看着大厅里稀少的人流,努力的找寻着自己的猎物,淡淡说道:“好啊!” “昨天我在一家内衣店,看到一件内衣不错,要不要我买给你啊?”张君剑望着夏岚故意装的色迷迷的说。 夏岚白了他一眼,“无耻!” 她没有生气,每天张君剑都用这些没营养的话挑逗自己,也习惯了。 其实,张君剑如果要是情场老手的话,从夏岚的表现就知道她对自己的意思。毕竟,一个女孩儿听到这么露骨的话,却没有生气,这本身就是一种接受他的表现。 听她这么说,张君剑猥琐一笑,说道:“那你想要什么啊,我买给你!” “切,你个穷光蛋,能买得起什么啊?”夏岚不屑的说道,但眼神里却瞬间晃过一丝期盼。 对于她的藐视,张君剑也不羞不恼,挺挺胸膛,豪气干云说:“你说你想要什么,只要是十万块以下的,我就给你买!” “得了吧!你就吹牛吧!要是没有我,你连提成都拿不了多少,哪会有那么多……”夏岚满不在乎的看了看门口,就这一眼,瞬间呆住了。 张君剑见她愣在那里,赶忙问道:“怎么不说了?” 夏岚拉了拉张君剑,指着门口问道:“小剑,哪些是什么人啊?” 张君剑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只见门口走来一群人,大概十一、二个的样子。他们穿的普普通通,并不出奇。但最奇怪的是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条蛇皮袋,不知是干什么的。 “不会是丐帮的八袋长老吧!”张君剑见他们手里提着袋子,也没在意,回过头来开玩笑道。 “别胡说了,哪里会有什么丐帮……你快看,他们在做什么?”夏岚又拽了拽张君剑。 “还能做什么啊?要饭呗!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张君剑满不在乎的再次看向那群人,只见有人悄悄的在袋子里掏什么,不一会儿,其中几个人手里就多了一把明晃晃的东西。 “是什么呢?”张君剑想着,“不好!”他有过一次械斗的经历,很快便认出了他们手里的东西:砍刀! “快躲起来!”张君剑按住夏岚的肩膀使劲一压。夏岚猝不及防,被张君剑一按顿时蹲坐在了地上。 “怎么了?他们是干什么的?”夏岚知道出事了,也不责怪张君剑,赶忙问道。 “他们拿着武器来金店,你说是来做什么的?” “抢劫?!啊……”夏岚一惊,差点叫出声来,幸好意识到了自己这么喊的严重性,赶忙用手捂住了嘴巴。过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手说:“那咱们快跑吧!” 张君剑将双眼露出柜台,观察着四周,只见两个劫匪已经将大门堵住。不知为什么,劫匪们大多只带长沿鸭舌帽,并没有蒙面,只有一个头罩黑丝袜,看起来像是老大的人正在指挥手下封堵各个出口。而大厅里只有柜台可以勉强藏身,如果贸然闯出去的话,自己倒是没什么问题,但却保证不了夏岚的安全。 “跑不了了!”他知道此时的女人是最易容易惊慌,赶忙安抚道:“好在他们只是求财并不害命,这里的货物都是公司的,只要咱们听话,他们不会伤了咱们的!” “嗯!”夏岚点点头,听张君剑这样说,勉强镇定了一些。 “站住,回去!”一对夫妇刚想从门口出去,就被一个守门的劫匪喝止了。两人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是却看到了他手里反射着寒光的砍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两人赶紧灰溜溜的原路返回。 此时劫匪只是持械封堵了各个出口,还没有引起大多数人的注意。 “怎么样,都堵住了吗?”那个头罩黑丝袜的大汉,见自己手下走了过来,忙问道。 “大哥,都堵好了,保证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一个留着稀疏的八字胡的青年说道。 “好!”说着,黑丝袜从皱皱的休闲装里掏出一把手枪,朝着天花板“砰”的一声就是一枪。 大厅里的人,都望向黑丝袜的方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当看到他的打扮,还有手里的黑枪的时候,这才一阵惊叫,抱头鼠窜。 “都他妈别乱动!兄弟们来此只是求财,不想伤人,只要你们乖乖的配合,我就不为难你们!”偌大的大厅回荡着黑丝袜洪亮的声音。 一时间四散奔逃的顾客和营业员们立刻停住,都乖乖的蹲在地上双手抱头,看来警匪片看多了,也是有好处的。 这一群人是一个犯罪团伙,只不过以前都是干些小偷小摸的勾当。直到前不久,老大搞来几把手枪,不满足于小打小闹的这伙人,才打起了抢劫金店的主意。 抢劫金店有很多好处。一般来说,金店的日常守卫松懈、除了警棍之外不允许持有枪支,要比抢银行安全。而且,虽然都是抢,但二者的性质不同。抢银行除了危害公共安全以外,还多了一条损害人民财务的罪名。这就决定了,银行被抢以后,警察会大力追逃,即便是劫匪逃到落后的非洲部落,也会被警察们遣返的。而抢金店则不同,金店被抢只要没有人员死亡,顶多被定性为特大抢劫案,如果侥幸成功逃到国外的话,遣返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世事有利就有弊,抢金店也是如此。不论黄金首饰还是黄金条块,它们都是货物,不能直接当作货币来用。要想拿到钱,就必须得销赃。不过他们的本行就是偷盗、讹诈,销赃的的途经自然很多,倒也不愁拿不到钱。 这一群人是有备而来,早就踩好了点儿。这个金店规模较大,有多个出口,如果贸然出手的话,一旦有人逃脱报警,那他们就会被警察包围。那个时候,他们就能只能铤而走险,劫持人质,来与警方周旋。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他们都没有蒙面,只是戴了个帽子遮掩监控器。好在他们都不是本市人,一时半会也不怕警察会查到他们的真实身份。 “留两个人看着场面,老二、老三,你们带几个人,咱们分头行事!”黑丝袜见场面已经被控制住了,便下命令道。 “是……别动!”“砰!”正当黑丝袜下命令的时候,一个男营业员趁机去按警铃。不幸的是,正好被刚要领命而去的“老二”及时发现,情急之下,一枪便打在了那个男营业员的手上。 黑丝袜见捂着手不住呻吟的男营业员没什么大碍,便转头冲着人群喊道:“都他妈的老实点儿,否则就不是打在手上了!” 虽然人们都看不见他的面目,但还是感到了一道刺骨的目光,这感觉不是出自感官,而是来自危险所带来的本能的恐惧。 第十三章 让你看看自己的后背 黑丝袜见顾客和营业员都被震慑住了,说完,便领着一个人,去搜罗装饰品了。 劫匪一共十二个人,四个人持砍刀把守四个出口,两个人拿枪看着人群。另外六个人兵分三路抢劫饰品。他们的枪不是很多,只有五把,都是高仿五四式手枪。其中两把用来看场面以防有人图谋不轨,另外三把则被三个头目分别拿着打劫饰品。 在c国,持枪证虽然不好搞,但弄几把枪还是很容易的,尤其是这种仿真枪,火车站附近就有得卖。 六名劫匪兵分三路,将蛇皮袋丢过去,让营业员装好,然后再到下一处重复相同的动作。 终于,两个劫匪来到了张君剑的柜台前。 “喂!这的人哪去了?”由于张君剑和夏岚紧靠柜台蹲在下边,黑丝袜一时没有发现,便问对面惊慌不已的小丽。 小丽哆哆嗦嗦的,指了指张君剑藏身的地方,心想:“死道友莫死贫道,小岚啊,你可别怪我!” 黑丝袜顺着小丽所指,踮起脚来,俯身看了看柜台下面,一把抓住张君剑的后衣领,提起来骂道:“男子汉大丈夫,你怕个鸟啊,俺只是来抢劫又不杀你!” “是、是、是……”张君剑像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要驯服有多驯服。 此时的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脾气烈性,受不得一点委屈的张君剑了。他现在只想老老实实的过日子,不想再惹是生非。即便摆平这两个劫匪,对他来说只是小意思,他也不想去冒哪怕是百分之零点一的险。反正这些东西都是公司的,被人抢去自己既没责任,又没有损失,关他什么事呢?什么?你说良心?对不起,他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良心没有长在这个地方。 另一个手持砍刀的小弟有样学样,也将夏岚从柜台下面提了起来。 “给,全部装好!只要你们乖乖的,我就不伤害你们,要是敢报警……嘿嘿!”黑丝袜将一条蛇皮袋丢给张君剑。 张君剑连连应是,将什么金戒指、金项链不管有没有包装,一股脑的装了进去。 黑丝袜见张君剑这么老实,鄙夷一笑,心想:“这男人还没有刚才那个报警的有骨气,战战兢兢的像个娘们儿!” 他哪知道,正是眼前这个“没骨气”的男人,身上竟背了不下二十条人命! 张君剑把首饰装好,将蛇皮袋递了过去,用颤声说道:“给、给……给您,您走好!” “真贱!”黑丝袜冷哼一声,刚要离去,却看到站在一旁貌美如花的夏岚。 “咦?这个小妞不错啊,咱们正缺一名人质呢,”黑丝袜一指夏岚,朝旁边的手下说:“就把她带走吧,万一被警方围住也好有所准备,要是侥幸逃脱的话……小妞长的不错,也不会浪费的……嘿嘿!” 那手下见老大一声淫笑,就知道他存了什么心思。等老大玩完,说不定自己也能沾沾荤腥呢。想到这,他赶忙抓住夏岚的胳膊,想要从柜台的门里拽出来。 张君剑见状赶忙阻拦,却被黑丝袜用枪逼住了,“小兄弟,你还是乖乖的回去,免得有麻烦!” “这位大哥,你要抓人质,抓我好了,千万别为难一个女孩子啊!”张君剑知道他们存了什么肮脏龌龊的想法,夏岚被他们抓去,后果不堪设想。 要是黄金被劫,这不管他什么鸟事,可夏岚是他认定的未来的老婆,这可就关他鸟事了。 “呦呵~刚才你还软了吧唧的,现在怎么硬啦?这个妞不会是你女朋友吧?”黑丝袜冷笑着说。 “是!”张君剑斩钉截铁的答道。 “哦?你这么一个怂人,也配有这么如花似玉的女朋友?得啦,让我替你好好的怜惜一翻吧!你放心吧,我还是很怜香惜玉的,嘿嘿……带走!” 夏岚一见他们要带自己走,一边挣扎一边惊慌的喊道:“你们别碰我……小剑快来救我!放开我,你们这群坏蛋!” “坏蛋?跟着我这个坏蛋,怎么也比这个怂人强啊!哈哈,来吧,等这次买卖做成了,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有你的好日子过!”黑丝袜冲手下丢了个眼神,是铁了心要带夏岚走了。 “我不要!”夏岚大急,极度的恐惧反而让她恢复了一丝镇定,她见张君剑站在一旁,一副畏首畏尾的样子,气急骂道:“张君剑!你不是个男人,难道你就这么胆小怕事?我夏岚看错人了!” 听夏岚这么骂,张君剑像没听见一样。是的,现在的他的确是有些“怕事”,但是绝不胆小!他只想老老实实过日子,如果能和平解决,哪怕是被侮辱两句,他也是愿意的。浑水,实在是不想淌了。 “大哥……”张君剑见那个劫匪又去拽夏岚,刚想再劝,话未出口,便被黑丝袜用枪止住了。 “你在说,我就打爆你的头!” “怎么这个世界上的事就不能好好商量呢?难道非要把事情闹僵吗?”张君剑与刚才判若两人,语气中充满不忿与怒火。 黑丝袜一笑,说道:“呦呵!没想到你这个怂人,火气还挺大的嘛!想知道为什么啊,好啊,我告诉你:因为我手里有枪,而你没有!哈哈哈!” “放开她!”张君剑一指那个拽着夏岚的小弟,冷冷说道:“不然你们会后悔的!” 那小弟看张君剑此刻犹如夏侯惇、司马迁、欧阳锋、西门庆……附体,顿时愣了一愣,转而对老大做害怕状说道:“后悔?他会让我们后悔的,老大,我好害怕啊!” “哈哈!是啊,我也好怕怕啊!”黑丝袜拿着枪挥了挥说。 “放不放!” “呵呵,我这辈子还没有后悔过呢,真想后悔一下!” 张君剑指了指黑丝袜,又指了指那个小弟,冷冷一笑说:“下一刻你会看到自己的后背,而你,会看到自己的脑浆!我,保证!” “是吗?”两人异口同声,相视而笑,可那笑容还没在脸上完全消散,就见一道黑影凌空而起。 “砰!”“啊!”黑丝袜赶忙开枪,一声惊叫伴随着枪响陡然而出。 他原以为自己打中了,但转念一想不对,那个声音有些尖细,不像男声!当然不像男声,因为那声尖叫的主人并不是张君剑,而是受到惊吓的夏岚。 猛然反应过来的黑丝袜,赶忙抬头欲开第二枪。然而已经晚了,张君剑一个空翻,抓住了他那罩着黑丝袜的大头,凌空一扭,只听“咔嚓”一声。黑丝袜就只剩下了人生最后一缕残念:原来我的背已经有些驼了啊…… 张君剑双脚平稳着地,不给那个手下反应的时间,从黑丝袜还未落下的手里夺过手枪,砰的就是一枪。 “啊!”仍然是那声尖细的叫喊。 张君剑并没有脱靶,那个目标的确脑袋开花了,但没等他看清自己的脑浆,便失去了意识。反倒是夏岚被溅了一脸浑浊不堪的红白之物,不过她也只是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便被吓晕过去。 第十四章 赶尽杀绝 前后的两声枪响,顿时吸了大厅里的目光。不论是顾客、营业员还是劫匪,纷纷探头向这边望来。 这一望不要紧,大家顿时惊呆了。劫匪们更是不能相信自己的老大,居然被一个赤手空拳的营业员给击毙了。不信归不信,但事实摆在眼前,反应过来的劫匪们,再也顾不得大厅里的人质和金饰,门也不看了,分别抄起武器,咬牙切齿的冲向张君剑。 即便如此,大厅里的顾客们也不敢乱动,谁能确定没有人暗中监视呢?抢劫是刑事案件,可不会附带民事赔偿,万一挨一枪还得自己掏钱治疗。所以,他们仍然双手抱头,忠实的扮演着人质的角色。 劫匪们装备的是高仿五四式手枪,五四式手枪是中国(作者郑重声明:本作的原型并非天朝)仿制前苏联tt1930/1933式手枪的产品,由1954年定型而得名。弹容8发,有效射程50米。 不知经历过多少生死考验的张君剑,早已成了杀人不眨眼、尝血不知咸淡(汗)的主,这些小毛贼张君剑还真不看在眼里。 “砰砰砰!”三声枪响从张君剑的手枪里发出。 枪声急促,人质们下意识的紧闭双眼,还未来得及堵住双耳,枪声便已然过去。等众人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惊人的一幕:刚刚看着自己加上把这大门的,总共三名劫匪,还未冲到持枪的营业员的面前,便已经倒在了血泊当中。而那个营业员则一脸平静的,准备攻击下一波劫匪。 “难道这是在拍电影?”众人看着相貌堂堂,镇定自若的张君剑,那简直就是电影里的孤胆英雄,特工邦德啊! 的确,张君剑这诡异的身手,也只有在电影里才能看到。手枪作为一种短制火器,虽比步枪后坐力要小一些,但仍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所以,手持双枪,无惧强敌的英雄,那只是电影夸张的艺术表达,现实当中能够单手握枪,一口气连发三枪,而且枪枪命中要害的人还真不多见。 不等人们叫好,醒悟过来的劫匪们,便赶紧各自躲在柜台后面,与张君剑对峙起来。此时还剩七名绑匪,只有两个人有枪,其余的只有砍刀,而张君剑也刚好剩下两发子弹。 劫匪们并没有集中在一起,而是三三两两分成三组,正好将张君剑围在当中。好在他们枪少,张君剑不至于太过被动。 “砰!”西北方那个“老二”刚刚露头,还未来得及开枪,便被张君剑一枪打穿了头骨。老二的副手赶紧颤颤巍巍的捡起他的手枪,再也不敢露头了。 这群绑匪以前只是一群小偷小摸贼而已,除了打cs以外,估计也就是看电影才见过这种场面。现在也就是人数上的优势,勉强让他们保持一点儿不临阵退缩的勇气。老大已死,这六个劫匪被分成了三部分,不但是群龙无首,更是连合谋商量的机会都没有。眼见张君剑又这么凶悍,一时之间,谁也不知该围上去,还是撒丫子走人。 张君剑久经杀场,此时比大厅里任何一个人都要镇定自若。在连开三枪的刹那,他已经将剩下的劫匪的大体位置锁定好了。枪里还有一发子弹,而西北方也正好只有一个持枪劫匪,只要先向他干掉,就能夺取至少7发子弹。那样的话,他将其他劫匪射杀的几率就要大得多,自己也安全得多。 于是,他动了。他弓着身子,贴着柜台缓缓向西北方向移动。不知道在二号头目被射杀以后,那个劫匪动了没有,所以,张君剑不得不慎之又慎,每踏出一步都仔细的观察者周围的动静。 终于,离二号头目被射杀的地点越来越近了,张君剑甚至已经看到地上溅落的斑斑血迹,由于时间不长,鲜血还未凝结,就像刚迸除血管时一样鲜亮。 张君剑屏住呼吸,握紧枪柄,缓缓向柜台的转弯处移去。他杀了那么多人,还能活到现在,身手只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却是谨慎。只有一个行事谨慎的杀手,才能获得更长久。 张君剑紧靠在转弯处的柜台下,只要他一拐弯,就有可能看到那个劫匪。当然,如果他已经转移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张君剑深吸一口气,猛地蹿将出来,手枪一指,只见那里只躺着被击毙的老二,哪里还有刚才那个劫匪的影子? 突然,一个黑影从临近的柜台处站起来。说时迟那时快,张君剑就地一滚。二人同时开枪,两声枪响并做一声,“砰!”。那个黑影不甘的到了下去,张君剑站起来,毫不迟疑的将劫匪手中的枪夺下来。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处理余下的劫匪。有了充足子弹的张君剑,心中大定,在也不似刚才那样小心翼翼的了。在他眼里,此时余下的劫匪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样,没有什么好惧怕的,虽然他们其中一伙人还有一支手枪。 “出来受死吧,枪在你们手里,与废铁毫无二致!”张君剑朝着一处可能藏着持枪劫匪的地方喊道。 他并不是在显什么威风,而是要打草惊蛇,让他们暴露藏身之处,自己好开枪射击。 不知是那几个劫匪被吓毛了,还是聪明到了极点,不论张君剑用什么办法,他们就是铁了心得不露头。 无奈之下,张君剑大步流星,朝着一处可能藏有劫匪的柜台走去。 “呀!我杀了你这个魔鬼!”一个劫匪听到脚步声,嘶吼一声窜了出来,正是那个拿着手枪的“老三”。 “砰!” 大概是老三太过激动,以至于大吼之下,手一僵,比张君剑开枪晚了那么零点一秒。也就是这零点一秒的瞬间,张君剑就要了他的性命。 张君剑的枪法神准,一枪就打断了他的喉管。老三丢下手枪,用手拼命的抓着自己的脖子,努力的吸着外界的空气。可他的努力是徒劳的,不一会外部的鲜血便涌入了他的气管,顺着这条天然管道,流到了他的肺部。只见他双眼被憋得越瞪越大,瞳孔也随之涣散。终于,停止了呼吸。 “你也算是死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了!呵呵,一路顺风!”张君剑杀人无数,自己的生死都看淡了,更何况是别人的呢? “嗯?是谁?快出来!”正当他要转身而去,对付剩下三人的时候,一侧柜台却发出了异样的声响。 随着话音的落下,柜台下先是钻出一个女营业员的脑袋,然后就是脖子…… 然而,脖子上却还架着一把砍刀,砍刀过后,就是一个头戴长沿鸭舌帽的劫匪。原来,那个劫匪自知不是张君剑的对手,没有和老三一起发动袭击,而是劫持了附近一个营业员当人质,想藉此脱身。 “别过来!把枪放下!不然我对她不客气!”那个劫匪看起来比被劫持的人质还要紧张,每说半句就得顿一顿,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滑了下来。 “呵呵呵!干嘛这么激动嘛!”张君剑的手枪缓缓垂下。 劫匪见状大喜,舔了舔干瘪的嘴唇,架着人质从柜台门往外退。 “不过,我不是警察,她是不是好像不关我事吧?”张君剑一笑,又将手枪举了起来。 “什么?”劫匪与人质都被张君剑这句话惊得一愣,没想到张君剑会这么冷血。 劫匪最先反应过来,就要割开女营业员的喉管。 “砰!”然而,没等他的刀划下去,张君剑的枪就响了。劫匪与人质均应声倒地,只不过后者是被吓得晕了过去。 解决了这边,就只剩下负责看侧门的两个持刀劫匪了。张君剑不慌不忙走过去,给自己点了根烟。 他以前是不抽烟的,自从王翠莲出事以后,张君剑便藉此来打发无聊的时光,驱走那令人恐惧的寂寞。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将白色烟雾缓缓吐出,喊道:“出来吧你们,你们可以走了!” 剩下的三个劫匪,早已被吓得精神崩溃,听他这么说,三人也不假思索,起身便跑。 “砰砰砰!”三声枪响。三人只觉得背后一热,缓缓转过身去,见张君剑一脸笑意的看着他们三个。 “赶尽杀绝,好狠毒啊……”三人瞪着张君剑,缓缓倒地,发出三声不太清脆的响声。 “社会的渣滓,留你们无用!”张君剑说着,将烟丢在地上,用脚捻灭。 “砰砰!”朝着天花板,将剩下的子弹打光。张君剑一笑,喊道:“诸位可以报警了!” 第十五章 我干的,你信吗? 凤山市南城区,一队警车分开大街上拥挤的人群和车辆,朝着金鑫金店浩浩荡荡疾驰而去。 在市区里,警车并不少见。但这么大规模出警,还是引来了市民们驻足观看,投来好奇的目光。更有好事者,或骑单车或乘轿车,朝着警车驶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市警察局宋金玉宋副局长,坐在警车里,焦急的催促司机快快行驶。本来一家金店被劫,不论金额大小,都是轮不到他这个副局长焦头烂额的。但金鑫金店的情况不同,凤山市的高层人士都清楚,这家金店的老板是南城教父何盛华。他的势力就是市局长都不敢小觑,更何况是他这个有职无权的副局长了。 “奶奶的,也不知道是哪个不开眼的家伙,你惹谁不好,偏偏招惹这个瘟神!害得老子担惊受怕!”宋副局长揉揉太阳穴,边咒骂劫匪边催促司机道:“我说小李啊,你能不能再开快点啊!” 十分钟前,凤山南城分局接到报警,称金鑫金店被一伙遭到劫匪洗劫。分局长知道金鑫金店的幕后老板是谁,不敢耽误,赶紧向上级汇报。李向善局长意识到事情的紧急性,马上调集市队精英还有防暴警队,赶往事发地点抓捕劫匪。 不过,李大局长并没有直接参与出警,他可是官场老姜,稍一分析,便看清了自己出警的利害得失。自己是市局长,直接参与抓捕不合情理。如果迫于何盛华的势力而亲自操刀的话,政敌很可能将社会上的舆论捅到上边,于自己的前程不利。再者,如果自己出警,成功的话还好,万一失败了,那何盛华很有可能迁怒于自己。与其如此,还不如找个下属来背黑锅。既显示出对何盛华的重视,又不至于担责任。于是,职业“黑锅手”宋副局长果断的扛起了属于自己的那口黑锅,带队出警。 司机小李并不答话,继续小心翼翼的开着车。他很清楚,如果撞了人的话,那是自己的责任,上司可不会替自己承担。他只是一个穿制服吃皇粮的小司机,可担不起这个责任,更不敢处这个霉头。 终于,警车在金店的门前停下来。防爆警察手持防爆盾、紧握手枪,在上司的指挥之下,前后有序,迅速的封堵了金店的各个出口。 过惯平静生活的市民们,见有热闹可看,纷纷的围拢过来,找寻打破平静生活的涟漪。可惜,不等他们靠近,一队民警便出来阻止市民们继续向前。缉拿爆匪那是防暴警察们的事,至于普通警察嘛,维护秩序还是可以的。 “别再向前啦!里面有十几个持枪劫匪,再往前会有危险的!”一个警察队长被人群推了个踉跄,有上司在旁边指挥,自己又发作不得,只得强压火气吼道。 队长话一出口,民警们的压力立刻减轻。市民一听有劫匪,而且还是持枪的,马上刻一哄而散。刺激归刺激,把命搭上可就不值了。 “持枪劫匪?我的妈啊,你咋不早说啊!我还是回家给孩子喂奶吧!” 不过也有胆大的,他们不甘放弃向街坊们炫耀的谈资,站在不远处,远远的观望这边的情形。 宋局长自己以警车为掩体,见现场已经得到控制,防爆警察们也各就各位,马上从车里拿出扩音器,扯开嗓子喊着无数影视剧里引用的经典话语:“里边的劫匪听好了,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紧放下武器,走出建筑物,争取宽大处理!” 喊声在大街上反复回荡,不过这老套的说辞却让看热闹的人味同嚼蜡。 扩音器是警局专用的,喇叭焊接在警车上,对讲机般的话筒握在宋金玉手里,金店里的人完全可以听得清。 宋金玉见里边没有反应,也不敢确定劫匪是否还在里边,只得再次重复一遍,“里边的劫匪……” 还没等宋副局长说完,玻璃门突然打开,一群人“呼啦”一下子涌了出来。 防暴队员们忙用防爆盾将自己的身体遮掩好,伸出手枪指向人群。 “不要开枪!”宋金玉见跑出来的不似劫匪,怕误伤人命,赶忙下令。 冲出来的人也不管你开不开枪,一下子便冲出防暴警察的控制范围之外。 “拦住他们,不要让他们离开!”宋金玉大急,他担心劫匪会混在人群中逃脱,那样可就是自己指挥不力,属于重大失职。 得到命令的警察们,顾不得去理会外边看热闹的市民,赶紧去拦冲过来的人群。受惊的顾客和营业员,在警察到来之前,他们怕还有歹徒未被击毙,不敢随便乱动。现在警察来了,之前压制着的恐惧,瞬间爆为现在的慌乱。一时之间,警察居然控制不了现场的形势。 宋金玉看着混乱的场面,顺着鬓角留下的汗水也来不及擦。一把抓住一个刚刚擦身而过的营业员,见她惊慌失措的样子,赶紧扶着她的肩膀晃了晃,试图让她清醒一点,“小姐,我是警察,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请你说明一下!” 那个营业员被他抓着,走脱不得,只得稳定一下情绪,说道:“里、里边发生了枪战,我的一个同事,打死了很多劫匪……” “什么?你是营业员,那你的同事不就是营业员吗?”宋金玉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要是这个营业员是一个警察的话,说自己的同事击毙了劫匪,他或许还会相信。要说一个营业员的同事打死了持枪劫匪,而且还是很多劫匪,这可有点不可置信了。 不过现在不是吃惊的时候,宋金玉赶紧问道:“那里边还有劫匪吗?” 营业员摇了一摇头说:“不知道!” 见宋金玉松开了自己,一下子便跑开,也不知道她认为哪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们继续拦截他们,逐一排查他们的身份!”宋金玉对身边的一位民警说完,转而对防暴警察队长说:“你带几个人,跟我到里边看看!” “是!”两人得到命令,各自去交代下属。 宋金玉在五名防暴警察的护卫之下,朝侧门走去。他不敢确定劫匪们是否还在这里,也不能确定刚才那个女营业员说的是否是实情。宋金玉倒不是担心她有意说谎,而是担心她在慌乱之下,搞错了里边的真实情况。 宋金玉握紧手枪,冲旁边的一个防暴警察一点头,示意他开门。 那个防暴警察一手持盾、一手握枪,很专业的用身体顶开一扇玻璃门,让开一条路。 宋副局长身先士卒,第一个蹿进来。可他进来一看,就为自己的冒失暗自后悔了。只见一方大地板砖上,滩着一滩鲜血。鲜血尚为暗红色,微微凝结,看起来是不久前的产物。灰白的大理石地板砖,已经被浸染的红中泛黑。 顺着血迹看去,三具紧靠相叠的尸体映入眼帘。宋金玉目光上移,正好与一个死不瞑目的劫匪,四目相对。那双早已失去往日光彩的眼睛,像是在诉说着生前无尽的恨意,死死的盯着来人,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啊!”宋副局长突然感到有人站在自己的前面,下意识缓缓抬头,只见一个身着正装,握着手枪的青年,不知何时走到跟前。吓得他陡然尖叫,赶紧用手枪对准张君剑。 副局长这一吼,几个防暴队员忙收回游移在尸体上的目光,用防爆盾一挡,便要开枪。 张君剑只是被溅上了几滴血迹,并没有沾染太多的鲜血,饶是如此配上他那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加之眼前的场景,还是万分骇人。 “咣当!”张君剑将那支已经没有子弹的“59式”丢在地上,一笑说道:“劫匪都死光了,我是这里的工作人员,请不要开枪。” 他说的风轻云淡,杀了十几个劫匪,被他说得就像是踩死几只蚂蚁一样轻松。 宋金玉自知失态,忙收敛惊恐的神态,学着张君剑的镇定自若,说道:“是吗?你确定?是谁干的?” “我确定,一共十二名劫匪,全部被击毙。至于是谁干的嘛……”张君剑耸耸肩接着说:“我说是我干的,你信吗?” “如果说真是你干的话,那么抱歉,按法律规定,我必须将您带走接受调查!”宋金玉对张君剑轻描淡写的轻佻态度,有些气恼,对身边的一个防暴警察说:“将他带走!” 说完,便走出金店,招呼警察调查、封锁现场去了。 电脑不在身边,以后的章节基本要在网吧码了。边找工作边码字,不容易啊。不求大家的红票,如果觉得不错的话,就在书评区留个言,谢谢 第十六章 孤狼 日前,南城区发生一起特大抢劫黄金案,一家金店遭到洗劫。幸有机智勇敢的男性营业员,不畏强暴、不惧危险,与歹徒搏斗,终将劫匪们制服。由于当时造成了歹徒伤亡,所以该男性营业员被警方带走接受调查。”电视里一名眉目清秀,身着灰色制服的男播音员,正在播报。“经过两天的调查审理,该男营业员的行为被定性为防卫过当,法院表示,将不会追究其刑事责任。请看本台发来的报道。”播音员一指背后的屏幕,一个女记者手持标有凤山电视台台标的话筒,正在采访市警局的副局长宋金玉。“宋局长,您是当时指挥抓捕的负责人,能不能向观众们讲述一下当时的情况呢?”这次宋金玉不费吹灰之力,立了大功,心情舒畅,露出一副执法者的严肃表情,铿锵有力的说道:“市民有了解事情真相的权利,这件事不是什么机密,当然可以讲一下。四月十五日下午二时许,南城分局接到报警,称一伙歹徒正在持枪抢劫某金店。南城分局立刻上报市局,我认为事关市民的财产以及生命安全,案情重大,不容片刻犹豫。所以马上调集市队精英防暴警察,马不停蹄亲赴出事地点。”宋金玉说的天花乱坠,本来局长叫他背黑锅,他当时还不情不愿的,现在黑锅变成功劳,不情不愿也变成了自己的英明神武,当机立断。“到达以后,现场状况十分混乱,金店内部情况不明,外边的市民们听说有持枪劫匪,更是惊慌失措,场面一度失控。为了人质的安全,我们没有贸然行事,而是封锁各个出口,准备和劫匪交涉,伺机而动。然而,就在我们紧密布防、疏散群众的时候,店内突然传来了一阵枪响。情知里边情况发生变化,我当机立断,带领一队防暴警察冲进金店,与劫匪发生枪战。枪战中,所有暴徒被全部击毙。”时间,地点,人物,故事情节,四项一项不少,加上环境渲染,宋副局长倒是有写小说的潜质。“那么,你们冲进前的那阵枪响,出自何人之手呢?”记者说了两句,又将话筒指向宋金玉,适时的将话题引出。“当时我们也是心惊肉跳,不知道是暴徒分赃不均发生内讧,还是有人质进行了反抗,更不知道人只有没有伤亡。据事后调查,枪声出自一个金店的男营业员,当时他趁歹徒不注意,夺了一把手枪,并击毙两名劫匪。”提到张君剑,宋副局长只是舔舔嘴唇,没有丝毫的不自在。“可不可以透露一下这位英雄的姓名啊?”记者问出了市民们想知道的问题。宋金玉不假思索,直接拒绝掉,“不好意思,当事人怕遭到报复,不愿我们透露他的姓名以及相关的影像资料!”“哦,既然这样,我们也不好再追问。那警方决定怎样处理他呢?听说他击毙了歹徒,这不会对他造成什么麻烦吧?”不愧是职业记者,问的全是观众们最关心的问题。“这个嘛……我们警方只管调查取证,至于审判,那是法院的事情。”宋金玉见记者露出失望的表情,吊足胃口,一笑说道:“不过,我们已经得到内部消息,法院决定判他为防卫过当,不日就会释放。而且,市议会还将授予他‘见义勇为好市民’奖!”“哈,是这样啊,那么今天的采访到此结束吧!感谢您在百忙之中,接受我的采访!谢谢!”记者说着与宋金玉握了一握手,转生正对镜头说道:“见义勇为的男营业员可以无罪释放,也算是好人好报,众望所归,关心他的市民们可以放心了!”镜头切换到凤山电视台演播室,男播音笑着说:“是啊,众望所归,好人终有好报的!”……“小岚,你才没见张君剑那副威风凛凛的样子呢,拿着手枪,就这样‘砰砰砰!’的,一下就打倒好几个劫匪,而且那酷酷的表情,那冷冷的神态……”小美一副花痴相,拇指与食指伸出,做手枪状,在夏岚面前学着张君剑威风凛凛的样子。见夏岚有些魂不守舍,没有注意自己的话,忙摇摇她的肩膀,说道:“嘿,想什么呢?你呀当时吓晕了,没有看到他的风采,他面容冷峻,一边开枪一边向前走,眼睛连眨都不眨,吓得那些劫匪,躲到柜台下边,都不敢出来了。”“他真的这么神勇?我看你个小妮子是看上人家了啊,当时八成是眼花了!”夏岚回过神来,打趣道。夏岚被吓晕以后,被警察送到医院接受治疗。医生见她没有什么大碍,就让她在医院修养两天。今天是她来上班的第一天。小美不以为忤,杏眼一翻,一笑说道:“看上他了又怎么样?一个男未娶,一个女未嫁,喜欢他又不犯王法,哼!”由于惊吓,夏岚每晚睡觉都会梦到自己被劫持的场面,好在每次张君剑的身影,也会同时出现在她的梦中,倒也是有惊无险。一个噩梦,也因为张君剑的出现,变成了早起的甜美回忆。不禁芳心暗许,只是她也是初恋,不了解这番甜蜜的滋味,对她这个小姑娘意味着什么。爱情具有排他性,被小美这么一说,夏岚有些微微的醋意。小美本来就是逗她的,见她一副酸酸的样子,马上打趣道:“呦~好酸啊,是不是有人在吃醋啊?”“是吗?我怎么没闻到啊?”夏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小美真的闻到酸味了呢。转身见小美一脸的戏谑,夏岚马上意识到她在戏弄自己,没好气的说道:“臭丫头,说什么呢?看我不揍你!”小美一笑道:“我又没说是你,你这可是贼不打自招,此地无银三百两啊!”“去去去去!你个小丫头片子懂得什么啊?”夏岚没好气的瞪了自己的小姐妹一眼,“马上就要开工了,快去你那边!” “咧!”小美吐吐粉舌,飘然而去。 小美一走,夏岚就陷入了深深思索。她和张君剑一起工作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一直以来,张君剑就和普通的小青年没什么不同。虽然他也有时会表现出超出同龄人的成熟,但总的来说他还是很普通的一个人。然而,前几天的那件事,却改变了她的看法。当张君剑毫不留情的扭断那个劫匪的脖子时,当他打爆劫匪头颅的瞬间,夏岚分明从他的眼里读出了冷酷、无情、怨恨……那种眼神,她只在《动物世界》里孤狼的眼里见过。它们由于或这样或那样的缘由,被狼群所抛弃。它们不得不形单影只,独自在荒凉的大草原上寻找着一餐半食,它们落寞、愤恨、嗜血、冷酷……它们好似是将世间所有的怨念集于一身,背负着人们不解的目光,独自找寻着出路…… 是的,张君剑当时给她的印象,就是这样一匹孤狼。 而当小美给她讲述张君剑的“英雄事迹”的时候,她更确信了自己的看法:他一定不是一个平凡的人! 很多女孩子都希望自己的男朋友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是一个有能力的人。夏岚也一样,她也希望张君剑有能力。但是,张君剑都展现出什么来了呢?嗜血、冷酷、超凡的功夫、凌厉的枪法……这不像是一个遵纪守法的青年应该有的能力,倒像是一个杀手! 想到着,夏岚不禁心中一寒。 “呀!我们的英雄回来啦!小岚还不快来迎接!”正当夏岚不敢再往下想的时候,小美的声音传来。 夏岚扭头一看,张君剑走了过来。 还与以前一样,满脸笑意,和其他的青年才俊没什么两样…… ps:网吧的电脑出问题了,可能有个别错字、语句不通没来得及检查,大家勿怪 第十七章 升职风波 在小美一干女生的崇拜目光中,张君剑并没有丝毫的飘飘然,只是径直走向自己的工作岗位。 “是不是快开工了啊?”张君剑打开柜台的门,问夏岚道。一抬头见她正在看着自己,那眼神很是复杂,有感激,有崇拜,有……有疑惑! 张君剑马上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一个正常人,哪怕是在异常激愤的状态下,夺枪杀人这种事,都是不太可能发生的。更何况他那异乎寻常的表现,超于常人的镇定,都不是一个营业员应有的表现。 关于自己惊世骇俗的行为,他倒不是没有想到。之所以警局会隐瞒事实,说他只杀掉三个劫匪,其中多少有宋金玉拦功的成分,但更多的却是出自张君剑自己的授意。怕遭到报复?开玩笑,劫匪都被他斩尽杀绝,能报复他的恐怕就只有鬼魂了。他只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这个异类的存在,更不想自己周边的人用异样的目光来注视自己。 当然,媒体只能瞒得住大多数不知情的人,当时亲眼目睹张君剑举动的,可不只是一两个人。现在坊间已经将他的“英雄事迹”传开了,而且越传越邪乎,小到什么特种兵退役,大到什么武曲星转世、杀神附体,硬汉铁血的有之,侠骨柔情的有之,想要什么版本就有什么版本。人民的智慧是无限的,比当代的网络写手还能瞎编胡造。在这种情况下,虽然夏岚当时吓晕了,但是她也不可能得不到一点风声。 眼看她这么盯着自己,张君剑摸摸鼻子,一笑说道:“怎么了?是不是前两天吓的失忆,不认识我啦?” 夏岚听他这么问,收回目光说道:“没什么,你没有受伤吧?我听他们说当时很惊险。” “当然没事,我也就是一个打酱油的,没开几抢警察就过来了,紧接着就把我带到警局进行调查。唉!本以为可以用手抢,过过瘾,没想到警察来这么快,都不给我机会……” 张君剑轻描淡写,说的全是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夏岚也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便一皱眉头,不再理会张君剑转身去忙自己的事情。 “怎么?不高兴了啊!”张君剑跟上去,嬉皮笑脸的说道。 “不高兴?我为什么要不高兴,你是我什么人,我是你什么人啊?”夏岚猛地转身,杏眼圆瞪,不悦的说道:“再者说,你没有受伤,我应该高兴才是,缘何有此一问啊?” “呃……我只是、只是随便问问,呵呵,随便问问……”她激烈的反映把张君剑吓一跳,一时半会儿摸不着头脑。只得暗叹,女人的脾气还真是大海上的天气,可以对你阳光明媚,但也绝不吝于暴风闪电。 夏岚不咸不淡的说:“快准备工作吧,你这个大英雄声名在外,一定会有很多大姑娘小媳妇慕名而来的!” “你吃醋了?” “我警告你,你要是在这么没事找事的话,我可申请调到其他柜台了啊!”夏岚嗔道。 张君剑见她并没有恼恨自己,赶紧缩缩脖子,去忙自己的事了。 …… 金鑫金店会议室,整块玻璃制成的窗户,将阳光不落丝毫的放进来,配上白色蕾丝边的丝质窗帘,显得整个会议室春光灿烂,明恋温馨。 会议的主持者,金店总经理何银龙坐在首席,脸上更是“全国多云转晴”。不为别的,正是为前几天金店被劫的事。 他是南城何胜华的亲侄子,属于何氏家族的一份子,相貌出众,与堂弟何林龙有七分相似,二十九岁便受到叔叔的器重,担任金鑫金店总经理,如今已是三年有余。 金鑫金店虽然只是何胜华旗下众多公司、机构中的一家,但它却有着超然的地位。金银饰品买卖,只不过是表面上的一个幌子,暗地里,何胜华却利用它可以倒卖金银条快的功能,进行着黄金储备,资金漂白。所以,金鑫金店实质上是南城的“换血”工厂。 众所周知,黑帮有着很高额的资金收入:不合理经营、强买强卖、走私贩毒、甚至是不太如流的收保护费……但是,人们全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这些资金全部是非正当收入。而每个国家都下大力度,清查这些不合理收入。比如说很多国家的法律,贪污受贿的罪名里,都会有“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的分罪名。 所以,要用这些资金,把这些钱摆到明面上,就需要将它转化为合法收入。开各种各样的公司,便成为最常用的手段。将这些非法资金通过一系列运作,就可以作为公司的合法收益入账,从而逃避政府的查处。 金鑫金店的漂白方式,是将非法资金通过“地下渠道”买成金银条快,然后再打制成各种首饰,卖给顾客牟取利益。多余的金银条快则是贮存起来,进行贵金属买卖。c国银行发行的金银条快与货币一样,都有独有的批号。像金鑫金店的这种没有批号的金银条块,只能进行地下交易。盛世买古董,乱世买黄金。黄金本就是储藏着以备乱世的,而乱世中的政府,是起不到很好的约束作用的,所以很多人也不会拒绝购买较为便宜、没有批号的金条。 前几天遭劫的时候,金店后边的仓库正好有一批没有批号的金条,如果这些劫匪发现并劫走的话,那金鑫金店投鼠忌器,根本不敢报警,不但损失不可限量,而且还有可能暴露自己的非法的功能,招来政府的猜忌打压。一旦东窗事发,即便何银龙是何胜华的亲侄子,那他也会被一撸到底,在家族里再也没有出头之日。 所以,张君剑的“英雄之举”间接的保住了何银龙的地位。虽然这几天有些担惊受怕,不过好在事情已经过去,所以他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晴天”。 “诸位同事,我今天叫你们过来,想必大家已经知道所谓何事了吧?”这里边有南城黑帮的人,也有只是受雇,并不了解内情的“局外人”。所以,何银龙也不明说。 何银龙见大家纷纷点头说道:“那么,大家觉得应该如何奖励张君剑呢?” 张君剑这个名字,在凤山黑道可以说已经是小有名气了。很多黑帮核心成员都听说过这个曾经在北城有话事权的“议员”。不过可惜,包括何银龙在内,在座的与会人员,都是帮派的“财务人员”,他们只负责为帮会提供资金,至于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他们并不知晓,也不太关心。更有甚者,他们之中甚至有不知道,自己背后的大老板是黑社会老大的。 张君剑这个人就更没听说过了。所以,张君剑很意外的没有暴露。 “既然总经理找我们是这个事,那么我就倚老卖老先表态了!我认为,先不争论他的这种行为是不是为公,单说张君剑先生这种不畏强暴,敢于同歹徒搏斗的精神,为我公司赢得了良好的声誉。单凭这一点,就应当给与物质上的奖励,更何况他还挽回了公司的损失。”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精神有些萎靡的老人,首先表态。 他是南城的老人,虽然没有进入过南城的权力中心,但是半辈子为南城鞠躬尽瘁、兢兢业业,无过便是有功。基于此,就是何银龙对他也是礼让三分。 “其他人的看法呢?”何银龙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我觉得单单是物质奖励还不够,我们还应该给他加薪升职,这样克己奉公、胆大心细的人已经不常见了。既然我们遇到了,就应该委于重任。” 何银龙循声望去,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妹妹,人事部经理何银霜。 自己的妹妹与张君剑较好的事情,他是知晓的。对于这种任人唯亲的做法,他只是稍一皱眉,随即舒展问道:“那你的看法呢,何经理?” 何银龙很了解自己这个亲妹妹的脾气:她看着顺眼的人,那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她看不上的人,那就是别人评价多好,也没有用。万一她一时兴起,建议给张君剑一个经理当当,那他还真不好决定。他之所以用“何经理”称呼她,就是希望她别提什么非分的要求。 “我建议提拔他为领班。” 何银龙听她这么说,立刻松了一口气,自己妹妹总算是长大了,微微一笑说道:“那大家的看法呢?” “没意见!” “我看可以!” 就在大家纷纷附议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我认为这样不太好吧?”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何银霜的手下,人事部副经理李春生。 “什么?好你你个李春生,本小姐的事你也敢管?”何银霜跳起来,说着就要揍这个不知死活,与自己唱反调的下属。 “我的妈啊,我还以为她真的长大了呢!”何银龙暗自腹诽,摇摇头,苦笑着说道:“小霜,不得无礼!李副经理,你有什么看法尽管说出来!” 李春生看了看双眼喷火的何银霜,舔舔嘴唇,壮着胆子说道:“一个人工作好坏,与思想道德并没有直接联系。即便是张君剑一心为公,然而,他只工作了两个月,业务还不熟练,怎么可以委于重任呢?” 李春生之所以阻止张君剑升职,当然是出于自己的私心。但他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众人纷纷点头,不免有些意动。 “你放……”何银霜刚想破口大骂,见哥哥在瞪着自己,马上改口说道:“姓李的,你这是公报私仇!你和张君剑有矛盾就说他坏话,你这个浑蛋!” 虽然李春生钟情于何银霜,但在众人面前被她这样喝骂,不免有些恼火,反唇相讥道:“我公报私仇?你和他关系暧昧,难道就不是任人唯亲,假公济私吗?” “你个王八蛋!” “……” “额……两位经理,大家都是同事,这样……”又是第一个发言的老者,何银霜是总经理的妹妹,所以大家只是看她俩在这同室操戈,也不敢说什么。也就是他敢处这个霉头。 哪知正在气头上的何银霜并不买账,头也不回的吼道:“你滚,老不死的,你算老几啊?” “你、你、你……”老人颤抖着伸出的手指,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何银霜,你太不像话了!散会!”何银龙大怒。 “哼!”何银霜见哥哥动了真火,冲着李春生重重一哼,扬长而去。 “李春生,你留下!”何银龙叫住李春生。 不到一分钟,会议室的人就走个精光。李春生见人都做光了,不禁冷汗直下,这位总经理是出了名的护犊子,天知道他要怎样处置自己。 然而,何银龙却冷冷一笑说道:“李春生,你去给我查张君剑的来历、档案,越详细越好。我倒要看看,一个徒手夺枪杀死十二名歹徒的英雄,到底是何方神圣!” 李春生看着何银龙阴阴的眼神,不禁打个寒颤说道:“好的!” 第十八章 跪搓衣板 何方神圣?从诡异的身手上说,张君剑确实也算是一方神圣了。 而也正是这诡异的身手,让人见之生惧,闻之生疑。连夏岚这样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孩儿,都怀疑张君剑过去的身份,那么身为黑帮老大侄子的何银龙呢? 去他娘的退役特种兵、天神下凡吧!他要是信这些,那和大街上的愚夫愚妇还有何异?他能成为一个公司的总经理,可不是单凭特殊的身份,更多的却是靠着自己出类拔萃的能力! 一个徒手夺枪杀死十二名歹徒的人,不去当保镖,不去做武术教头,却跑到我这个金店做一个一文不名的营业员,那他不是放炮仗崩着了就是另有隐情。要是自己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金店也就算了,然而,它偏偏又是一个黑帮“换血站”!这怎么能不让人生疑? “他不是敌对势力派来的奸细,那就是警方派来的卧底!”何银龙暗暗想道。 心中生疑能够认真调查,而不草草决定,这份稳重在年轻人中是很难得的,由此观之,何胜华倒是有用人之明。 金鑫金店事涉黑道,要查找一个人的来历、详细情况,自然是易如反掌。第二天,李春生便将张君剑的资料送了过来。 何银龙看着张君剑的资料,不禁面色凝重。 “总经理,有什么不妥吗?”李春生见何银龙眉毛拧在一起,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份资料是手下人搜集的,李春生事先没敢看。天知道张君剑是什么人,自己偷偷看了的话,会不会因为知道不该知道的秘密而被灭口。 “没事,你先下去吧!” “哦!” 等李春生走后,何银龙便抓起办公室的电话。 “喂?小龙啊,找我什么事啊?”电话的一头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 “叔叔,你知道张君剑这个人吗?” “张君剑?让我想想啊,额……”何胜华略一沉吟,疑惑的说道:“以前北城倒是有个叫张君剑的,不过听说前不久他与林政闹翻,现在已经脱离黑道了。怎么?他不会是来挑事了吧?” 听到这话,何银龙放下心来,既然脱离了黑道,那么张君剑是奸细的可能就降低了几分。不过,依然得小心应对,天知道他是灵光一闪,发现自己是天生的营业员,还是韬光养晦准备重出江湖。 “是这样,前不久金店遭劫,有个营业员击毙了十二名歹徒,这事您知道吧。”不等对方给予肯定回答,何银龙接着说:“而那个人,就是这个张君剑!” “哦?你确定吗?林政的手下不去帮他打天下,却辞职来我这里当营业员,这还真有意思啊!” 廖正雄与何林龙在金店见过张君剑,但是,廖正雄为人讲究江湖义气,见张君剑已经洗手不干,又没有投靠南城的意思,就没有向自己老板汇报,而何林龙则压根不知道,张君剑曾是黑道中人。所以,何胜华先生并不知道,曾经北城的左右手,正在自己的金店做一个不为外人所知的营业员。 “我怕他会是北城的卧底,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应该不会吧!夜刚一死,北城的目标应该是西城才对啊?”何胜华顿了顿,很快的拿出主意:“不管是不是,你好好看住他,有机会的话,就来个腐蚀拉拢,探探他的底细。” “嗯,好的!我知道了。” …… “小剑,听说你荣升领班啦?”小美一脸笑意,见张君剑从后堂走来,问道。 张君剑一笑说:“什么啊,是副领班!” “那就是啦,管他是正的还是负的呢?总之是领班!” “得、得、得!什么时候都是你有理!”张君剑开门走进自己的柜台,升职的命令明天才生效,他现在仍然是营业员,要站好最后一班岗。 “切,本来就是嘛!”小美抿嘴一笑说:“你可得请吃饭啊!” “行,公司发了十万奖金,请客是小事!” “啊?真的吗?那你岂不是发财了?”小美瞪大双眼,仿佛那十万现金就在堆在她眼前一样。 不等张君剑发表“获奖感言”,夏岚就不阴不阳的说道:“我说小美啊,人家可是大领班,你可不能乱说,要不然会被穿小鞋的。” “……”张君剑听她这么说,再看她的表情,分明就是在说:“老娘很不爽!” 按道理讲,张君剑升职自己应该为他高兴才是,更何况他当副领班对自己也是一个照应。然而,夏岚不但高兴不起来,反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源自心底,很难说清,它不是同事升职的嫉妒,也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只是淡淡的、淡淡的酸楚。 难道是因为不能和他一起站柜台的原因吗?夏岚暗暗想着。这些心事她怕引来嘲笑,不敢对小美她们说,只得自己问自己。 小美眨巴着大眼睛,看看张君剑,再瞅瞅夏岚,发现情况不太对,一笑说道:“呦~你们这对小情侣是怎么回事啊?吵架啦?” “死丫头,讨打是不是?”夏岚佯怒,握紧粉拳,朝着小美就要擂下去。 小美赶忙抬起右手虚挡一下,大喊:“停!” 夏岚也不理她,五指成爪,继续着自己的暴行。小美也不甘示弱,一时间五号柜台充满了女孩儿嬉笑声。 张君剑看着这一对充满欢声笑语的姐妹,颇为感慨。或许她们并没太多的金钱,可供自己花销开支,也没有权力所带来的人们欣羡的目光,但是,这却阻挡不了她们追求快乐生活的脚步。相反,富有四海、权倾天下的人,可能更容易因事业上的琐事,而烦恼、忧虑。 平凡,即是幸福。 张君剑会心一笑道:“好啦,别闹啦,要工作了。” 夏岚被咯吱的上气不接下气,听张君剑这么一说,马上一板俏脸,不屑的冷讽道:“哎呦,大领班还没有走马上任,就开始急着行使权力了啊?” 情商不算发达的张君剑,不了解夏岚的内心感受,见她今天言语之间总是刻意针对自己,以为是她嫉妒自己升职,才有这样表现的。 张君剑本就性情急躁,加之没想到自己看中的女孩还有善妒的缺点,不由得怒火骤起,皱着眉头对夏岚低吼道:“真没想到你这个人这么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我怎么不可理喻了?我碍着你什么事了?!”夏岚一仰脖子,尖尖的小下巴对准张君剑,反问道。 “碍着我什么事了?你自己嫉妒心强,干嘛要将不满,撒到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呢?我招你还是惹你了?” “我嫉妒?!张君剑,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吗?好啊、好啊……是,我嫉妒你……”夏岚没想到自己竟被张君剑说的如此不堪,又是伤心又是委屈,泪水不禁的润湿了双眼,活像两颗沾水欲滴的黑葡萄。 小美一见自己的死党玩真的了,赶忙从兜里掏出纸巾,边擦拭夏岚的双眼,边劝慰道:“诶呀!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哭就哭了呢?来,岚岚小乖乖,不哭啊!” 人都有一个通病:伤心的时候,如果没人劝,自己一会儿也就过去了,而有人劝的话,反而越劝越凶。现在夏岚就是这个情况,本来泪水还只是在眼睛里打转,被小美这一擦,反而流了下来。 眼看泪水越擦越多,小美顿时慌了手脚,见张君剑傻愣愣的杵在那里,马上叫道:“我说你这呆子看着机灵,咋就这么没有眼色呢?都是你惹起来的,还不赶快来劝劝!” 此时大厅里的客人渐多,纷纷围拢过来指指点点。 看着那无声而下的泪水,看着那双满是哀伤的泪眼,再加上顾客的指指点点,张君剑的负罪感与道德压力陡然而升。可他这个不抽烟不酗酒的“五好青年”、不早恋的清纯男孩,还从没将小女孩儿惹哭过,哄女孩的手段更是乏善可陈。 听小美这么一说,张君剑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努力的将面部表情抽象化,摆出一副哭丧脸说:“我错了,别哭了,原谅我吧……” 说着接过小美的纸巾,小心翼翼的擦拭起来。 “呜呜呜……”张君剑一承认错误,夏岚立刻忿忿的别过头去,一下哭出声来。 “唉!你别这样嘛!”张君剑看看围观的众人,央求道:“人家都在这看着呢,你这样哭,还以为我变心了呢!” “额……大家都散散吧,人家小两口闹矛盾,咱们在这看着多不好啊?”小美连忙劝开众人。 “哦~”围观的顾客一脸了然的表情,发出了呼应。来这里购物的多是情侣、夫妻,小美这么一说,由己度人自然了解情况。可是这个呼应只是口头上的,却很少有人做出行动上的支持,有热闹不看白不看。 “闺女,小夫妻打架,床头打完床位和,就原谅他吧!”一个老大娘劝道。 “还是老人通情达理啊!”张君剑看看老大娘,刚想说两句感谢的话,不想她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她说:“你这么闹,他更难堪不是?家丑不可外扬,按我说啊,回去让他跪搓衣板就行了!我家老头子都跪四十年了,你看他这不老实实的?要是没有搓衣板的话,我听说键盘的效果也不错!” “你倒是与时俱进,连键盘都知道……”张君剑大汗。 “快别说了,人家吵架,咱在这干什么?回家吧!”一旁的老头赶紧去拽自己老伴,生怕她还说出什么让自己下不来台的话。 老太太不情愿的说:“你还没给我买40周年结婚纪念戒指呢!” “明天再来!” “什么?”老太太一瞪眼,老头立刻将头低了下去…… “哈哈哈!”众人眼见老头讪讪的样子,哄堂大笑。笑声中充满善意,并没有人嘲笑老头的惧内,相反许多小情侣很是羡慕这一对老夫老妻的恩爱。 惧内,不是对女性的畏惧,而是对女性的尊敬。 经这么个小插曲,夏岚也“噗哧”一下乐出声来。 “不生气了?”张君剑拿着纸巾,问道。 “哼!”夏岚一歪头,紧接着说:“等着回家跪搓衣板吧!” “哈哈哈!”众人见两人和好,再一次发出善意的笑声,纷纷散去,各办各事去了。 “呀!不哭了啊!”小美一脸戏谑笑着说:“我看就不要让他跪搓衣板了,让他请客吧!” “好,没问题!小岚,你想去哪?”张君剑见美人破涕为笑,立刻表现自己。 夏岚一脸认真的问:“我想去哪里,你都带我去吗?” “当然!” “那好,我想去‘地狱天堂’ktv!” “什么?!”张君剑脸色大变。 ps:最近在忙着找工作,更新放在晚上了。 第十九章 故地重游 “地狱天堂”四字入耳,张君剑的脸色顿时大变,皱起眉头疑惑的盯着夏岚,试图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 难道她知道了?她到底知道了多少? 自己的秘密被人发现,是任何人都不愿看到的,哪怕发现它的人是自己最亲近的人。秘密,就是除了自己,任何人都不能知道的事情。更何况张君剑知道自己的过去,是如何的骇人听闻,一旦为普通人所知,那定然不为人所容。 然而,夏岚还微微荡漾着泪花的双眼,透着露珠一样的澄澈,丝毫没有什么疑点。 “大概是自己疑心生暗鬼了吧。”张君剑眉头一松,暗暗吐出口气。 夏岚见张君剑脸色一连数变,赶忙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张君剑不敢与其对视,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刚才就是因为误解人家,把她弄哭了,要是让她知道自己又误会了她,那她还指不定做出什么事呢。 张君剑这样躲躲闪闪,夏岚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双颊飞上一缕绯红,低头小声说道:“是不是女孩子不应该去那种地方啊?我爸妈说,说ktv不是什么好地方……我没去过,不知道……” 原来,夏岚的父母都是北城区的退休干部,思想保守传统,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家教很严。从来不允许夏岚结交不三不四的朋友,更不许她去乱七八糟的场所。所以,夏岚从小到大都生活在颇为压抑的环境里,现在之所以搬出来住,就是不想再忍受老爸老妈的唠叨。为此,还着实与父母大吵了一架。 从小严苛的家教,令她很少有机会去娱乐场所,平时只听同事姐妹们说ktv很好玩,却从来没去过。“地狱天堂”是市里数一数二的ktv,即便是夏岚,也听人提起过。所以就壮着胆子,要求张君剑带自己去了。 没想到张君剑听到自己的要求后,表情丰富,夏岚还以为自己又给他留下什么不堪的印象了,一时不知所措。 俗话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基本上算是事实,属于年少风流。但它如果应用到女人身上的话,那就很糟糕了,这可不是什么风流,而是水性杨花! 是问,有哪个女孩,想要给自己心上人留下一个这样的印象啊?哪有不惶恐的道理? 张君剑情知是她理解错了,见她露出一副小媳妇的娇羞,心中的疑虑一扫而空,会心一笑说道:“什么叫女孩儿不应该去啊,那是一家很正经的场所……” “你去过?” 听夏岚这么问,张君剑神色瞬间一黯,但马上恢复常态笑着说:“是啊,我去过,那里的人都很好……” “好耶!那你带我去好不好?长这么大,我还很少去ktv呢!”夏岚摇着张君剑的手撒娇道。 “额……那里离这里太远了,咱们换一家好了!”张君剑怕故地重游,更怕遇到故知,但又不想拂了美人的面子,只好另作他想。 夏岚刚被张君剑惹哭了,哪会这么轻易放过他,见他一脸为难的样子,更想考验他对自己的情义。不由大发娇嗔道:“我不!我就要去‘地狱天堂’!” 喜欢一个人,可以为她上刀山下火海,不就是去个ktv吗?罢了,死则死矣!张君剑一咬牙一跺脚说:“好吧!” “真的?”夏岚大喜,想要去搂张君剑,发现小美还在旁边呢,赶紧停下动作说:“那咱们今晚就去吧!” “好,就今晚!不过,就咱两个去不太好吧?我看还是让小美他们也去吧!” 人越多,自己被发现的概率越低,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安全。 一旁的小美拍拍张君剑的肩膀,一笑说道:“好小子,讲义气,没有枉费我的一番心思!” …… 吃完晚饭,张君剑一行八人,浩浩荡荡的杀向北城“地狱天堂”。两男五女,都是张君剑那个销售专区的同事,大家彼此熟稔,有说有笑毫不拘谨。由于第二天还要去上班,所以也没打算通宵玩乐。 路灯通明,车辆在柏油路上川流不息,人群穿梭于街道,忙着下班回家。 北城“地狱天堂”,霓虹闪烁,华灯璀璨,喧嚣着纸醉金迷、不知昼夜的奢靡生活。 “哇!”虽然夏岚数次路过这里,但还是忍不住为它近距离展现出的风姿,所震撼吸引。 “走吧!”张君剑适时的一拦夏岚的小蛮腰,见她没有挣扎,颇为得意的向里边走去。可见熟能生巧,情场小白也能锤炼成情场老手。 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变化,几张熟悉的面孔闪过,张君剑赶紧“无意”的遮住自己的脸。不过这有些自作多情了,他是经理的时候,或许很多人会注意他,然而一旦他下野不干了,下属很快就会将他遗忘。这倒不是什么世态炎凉、人情冷暖,而是人的本性使然,有谁回去注意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呢? “你去前台排一张票吧,我们在这里等一会儿!”张君剑不想多露面,将钱交给了小美,自己则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好的!”小美是个野丫头,常去这样的娱乐场所,干这种事倒也是驾轻就熟,很痛快的答应下来。 李奇他们也各自找座位,坐了下来。 这个时候正是顾客光顾的高峰期,一时半会儿腾不出包房,大家便无所事事的坐在那里。夏岚是第一次来,倒不觉等的沉闷,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张君剑随手从旁边的报架上,去了一本杂志,随意的翻了几页。 “呀,张君剑,你还有这个嗜好啊?呵呵!”排票回来的小美一指杂志,笑着说。 “怎么了?”张君剑合上杂志,之间封面上写着《女性》。不禁骂了句,“fake!” “唉,也不知道小玉还在没在这里上班……”张君剑不禁想起,自己第一次来这里时的场景。那时的自己只想杀死目标,为母亲赚足医药费,虽然波澜壮阔,却没有丝毫激情可言。现在的自己无忧无虑,生活平淡,同样没有一点激情,但却充满了小康生活的安逸与满足。 小美见张君剑愣在那里,打趣道:“怎么了?自己难为情,就在这里扮‘思想者’啊!” 张君剑一瞪小美,也不答话,看看周围的人群,“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也许自己注定要成为一个平凡的人吧!” 人们因为不满现状,才会去幻想未来。因为恐惧未来,才会去回忆过去。然而,却永远回不到过去…… 第二十章 拱白菜的猪 闪动着刺眼光芒的爆闪,敲击着胸腔的音响,ktv包房里的声光电,的确是除毒品以外,让人们忘记自我,纵情享乐的最好工具。即便是不爱唱歌的张君剑,也不禁陶醉于这种暂时与外界隔离的环境。 “张君剑,你想唱什么歌啊,我帮你点。”小美坐在点歌台旁边,扭头问道。 “不了,你们多唱几首吧!”张君剑看着一脸兴奋的夏岚,一笑说道。 夏岚问:“怎么?升职了不会不开心吧?” “当然开心,只是我不喜欢唱,更喜欢听。今天你们是主角,就让我当个看客吧!” 小美这些人,一个个的全是麦霸,自然乐得张君剑不唱。要是张君剑这个主角非要和他们抢麦克风,那他们还真不好意思不给他。 “李奇,你点什么?” “保留曲目《双截棒》。” “哦,杜飞呢?” “随便,你应该知道我会唱什么吧!” 就这样,不管唱得好坏,大家都点好了自己喜欢的歌曲。 音乐响起,灯光闪烁,身体有些发福的李奇,开始扯着他的破锣嗓子唱了起来,“快使用双截棒,哼哼哈嘿!” 这间包厢是豪华包厢,与当时张君剑杀大头的包厢一样,大理石的石桌,周围是真皮沙发。张君剑也不担心将沙发踩脏,就这么敲着二郎腿,打横躺在沙发上。 “张君剑,要不要来点酒啊?”昏暗中,小美凑了过来,双眼放光,就像看到了一头待宰的羔羊。 去过ktv的人都清楚,一般ktv是不允许顾客自带食品酒水的。而里边的商品却是外边的两三倍,哪怕只是一瓶很普通的啤酒,在里边也能卖到很高的价格。 张君剑欠起身子,看了看夏岚,问道:“夏岚同意了吗?” “呦~这还没结婚呢,就开始听媳妇的啦?”小美打趣道。看来,李奇的噪音倒没影响她痛宰张君剑的决心。 “什么啊,我是问他们喝不喝!今天女孩子占了大多数,还是少喝点吧!” “那你就是同意啦?那我去叫服务生了啊!” 见张君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小美兴冲冲的去包房外边找服务员了。 “女酒鬼……”张君剑低估一句,就又躺了下去,听夏岚唱歌。 夏岚本来还腼腆的很,被众人劝说着唱了一首之后,便渐渐放开。她声音本就甜美,加上ktv独特的音响效果,更是余音绕梁,颇有歌后的潜力。当然,张君剑是这么看得,情人眼里出西施嘛。 夏岚一曲终了,伴随着恰到好处的颤音,“女酒鬼”小美走了过来,坐到张君剑的身边说道:“买好了,‘特陈白兰地’。” “哦。”张君剑哼唧一声,算是回答了。 小美也不管他的反应,舔舔嘴唇说道:“听说‘xo’挺烈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什么‘xo’?不是说特陈白兰地吗?”张君剑起身疑惑的问道。 “怎么?连常识都不知道吗?特陈白兰地就是xo啊?” “什么?‘xo’?!你疯……”张君剑反应过来,刚要惊叫出声来,嘴就被捂住了。 张君剑虽然不了解什么是“特陈白兰地”,但“xo”他还是听说过的。他可没过过几天有钱人的日子,一听到xo的大名,立刻肉疼的暴走。其实xo在高档酒里边还不是很贵的,一般八、九百块钱一瓶,ktv又加上一百,凑一个整数一千块。 “怎么了?不就是一千块嘛,你至于这么激动吗?你怎么不想想,在你工作遇到困难的时候,是谁帮你解决的?在你闷闷不乐的时候,是谁逗你开心的?”小美拍拍不太丰挺的胸膛,理直气壮的说:“还不是我们?还不是这些朋友?你想,没有我们这些朋友,你要失去多少快乐?没有我们这些朋友,你要多么孤单寂寞?正是有了我们默默的支持,你的生活才丰富多彩,不再暗淡无光,这些你都知道吗?” “……”张君剑呆呆的点点头。 “这就是了嘛,不要总是钱啊钱的,你要往深层去考虑问题。我们既然对你这么重要,又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不掏这一千块,那于忘恩负义有何区别?” “……” “这钱你不但要掏,还要心甘情愿、大大方方的掏!不掏就是……” “就是忘恩负义?”张君剑脱口而出。 小美笑眯眯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聪明!” “那我是心甘情愿的……”张君剑说道。心里却说:“你不当律师都可惜了!” “诶!这就对了嘛!” 张君剑欲哭无泪,委屈的嗫嚅道:“这是什么年头啊?还有人逼着你‘心甘情愿’!” 就这样,一千块的xo算是注定要张君剑买单了。 “先生,您点的xo,给您放在这了!请结账吧!”显然服务员很有经验,把话喊得既让客人听到,又不至于太过突兀,从而扰了客人唱歌的兴致。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下,能做到这点,还是很不容易的。 “哦,给!”张君剑说着接过账单,从兜里掏出现金,点了点交给服务员。然而,就在钱落到对方手里的时候,他下意识的与这名服务员目光相交,顿时一惊,赶忙将头别过去。 虽然包厢里很是昏暗,但张君剑目光敏锐,发现那张俏脸是那么熟悉,赫然就是自己的妹妹,张含玉! “还真是怕见谁就遇到谁!但愿她没看清!”张君剑苦笑一下。他原以为凭张含玉与浩南的关系,怎么也不至于再在这里抛头露面,兼职一名服务员了。没想到,他还是错了。 “哈迪斯大神啊,快让她走吧、快走啊……”张君剑在心里默念着,希望她没有看到,赶紧离开。 或许是亲爱的冥王哈迪斯大神听到了他的祈祷,张含玉并没有注意到张君剑,拿了钱,抬腿便走。 然而,正当张含玉要转身离去的时候,一个声音却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张君剑,没想到这里这么好玩,以后有时间咱们……咦?你怎么了?”夏岚见张君剑冲她做着手势,丝毫没有意识到她的这句话,对张君剑意味着什么。 本来夏岚怕张君剑听不清,就加大了自己的音量。张君剑的制止又不及时,张含玉听了个清清楚楚。 “啊?”张含玉大惊,不顾形象的将埋头在沙发上的张君剑拽了起来,等看清模样后失声道:“是你?” 此时的张君剑已经来不及再躲了,赶忙收起惊慌的神色,耸耸肩一脸平静的说:“是我,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这些日子,你都上哪去了?我和浩南……呜呜……”张含玉话未说完,一头伏在张君剑的肩膀上呜咽起来。 包房里的人,停止一切活动,目瞪口呆的看着一个美女抱着张君剑痛哭。 “好白菜全被猪拱了,还他妈的是同一头猪!”身形如猪的李奇,忿忿的看着张君剑。 ps:找工作本来就没时间,又生病了,现在码字艰难啊。不过大家放心,虽然更新不给力,但我绝不太监,这本书我打算写一百多万。如果大家实在没耐心,就先收藏,养肥了再杀,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二十一章 我不是好人 眼见大家一脸暧昧,夏岚也是脸色铁青的望着自己与张含玉,张君剑赶忙扶着张含玉的肩膀,使两人保持一定距离,对张含玉说:“咱们出去说吧!” 然后朝夏岚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顾不得她那杀人的目光,赶紧拉着张含玉走出包厢。 “看样子他俩交情不浅啊。我说小岚啊,你可得小心啦,瞧那小丫头一脸的狐媚相,你家张君剑可别被抢走了!”小美看着关上的房门,对夏岚说道。 “什么是‘我家的张君剑’啊?他俩什么关系和我有什么相干?我可跟你说啊,以后别总胡说,我和他可没有什么特殊关系!”夏岚努力的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可那话语间的火气,却掩饰不住她的气愤与焦虑。 “我可是看在好姐妹的份上才提醒你的,得!算我没说行了吧!” “其实啊,女人找男人最主要的就是不要花心,长相、才能什么的,都是浮云!你别看张君剑长得俊俏,身手不错,要是他不疼你,经常沾花惹草,那又有什么用呢?你说是吧!”一旁的杜飞见有机可乘,连忙“劝说”道。 “你给我闭嘴!”夏岚大怒,自己男朋友不好,自己可以说,要是别人说的话,那就是找骂呢。 “……”杜飞赶忙将嘴闭上,发怒的女人是最不可理喻的。 而小美、小丽等人则是一脸不屑的看着他。摆脱,挖墙脚别这么明显好不好?敢不敢有技术含量一点? 地狱天堂的规模在凤山市内是一流的,里边的配置设施自然也是一流的。所以,尽管包厢内的音响震耳欲聋,但过道里去安静异常。 张君剑与张含玉就在这样的环境下,互相望着对方,谁也没有先开口的意思。事情往往是这样,越是想去做好,反而越会因为紧张、焦虑的原因而搞砸。此时的张君剑两人也是相同的情况,一个日夜的想着见自己亲人后说些什么,一个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遇到熟人时怎样说。然而此时谁也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能做的唯有默默的望着对方。 “你不应该认出我的……”张君剑开口打破这种让人难受的气氛。 “不该?是不该记得你,还是不应该拆穿你?”张含玉迷惑的目光中,透露出丝丝的怨尤,仰视的俏脸突然低下去,摇了一摇苦笑说道:“或许,我真的不应该认出你,我应当装作不认识才对,我不该打扰你平静的生活才是!” “含玉……”张君剑刚想说话,就被张含玉抬手打断了。 “别说了,我不想听你说出这样或那样的借口,那些借口我也曾在劝说雨凝的时候,对她说过!可那有什么用?大家都知道那是借口!”张含玉吸了吸鼻子,用青葱玉指擦擦眼角,努力使自己稳定下来,抬头说道:“现在,我只想问你,你还会回来吗?我和浩南他们都在等着呢……” 张君剑皱皱眉,从兜里掏出香烟,给自己点上,缓缓吐出白烟,动作娴熟,那一副享受的样子,与老烟民毫无二致。但张含玉知道,他是以前是不吸烟的。 “最近你经常吸烟吗?”张含玉问道。 “恩!每当我孤单伤心的时候,都喜欢吸一支,这样会使我快乐一点儿。” “你经常不开心吗?” “算是吧,每当我回到公寓的时候,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就会想起很多不该想起的事情。”张君剑将只吸了几口的香烟扔在地上,轻轻踩灭,被踩瘪的过滤嘴的边缘,赫然印着三个5。 “别说这些了,难得相见,说些别的吧!”张君剑试图转移话题,一笑说道:“说说你的近况吧,你怎么还在这里工作呢啊?浩南怎么忍心你在这里抛头露面呢?” 小丫头显然没有意识到,张君剑转移话题的用意,听他提到自己男朋友,敛起不悦,一脸幸福的神色,说道:“他呀,也总是劝我,可我觉得女人也应该自立,不能总靠男人。” “恩,你能有自己的想法,这很好!这也是我愿意看到的。浩南是个好男人,你能跟他一定会幸福的”张君剑对女人应不应该自立不置可否,但为张含玉幸福的生活而高兴,却是发自内心的。 张君剑本来以为自己转移话题的目的达到了,可没成想,一听到“幸福”两个字,张含玉一扫幸福的神色,满面愁容的说:“哥,雨凝她很想你,你是不是应该看看她去啊……” “你不知道其中的真相,不懂得我的难处……”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浩南已经和我说了!”张含玉倔强的说。 “你知道又怎么样?你替我想过吗?我老妈死了,夜如梦的爸爸也死了!你要我怎么办?”一想到过去种种,张君剑顿时有些发狂,顾不得话语的逻辑性,嘶吼道:“她想我?她想我又能什么样?让我抛开过去,回到她的身边?” 长久以来,张君剑都在后悔,后悔自己走错了路,更后悔杀死了夜刚。他的脾气虽然有时不太好,但那并不意味着,他可以狠下心去做任何事情,否则他现在也不会这么痛苦。他不敢去杀人,更不想去杀人,然而,世事却逼的他不得不这么做。 夜刚的死,可以说是在张君剑的意料之中。在去夜刚别墅的时候,他也的确是准备杀死夜刚。但是,在夜刚搬出夜如梦这个挡箭牌的时候,张君剑犹豫了。他不知道自己所作所为是否正确,也不知道夜刚到底该不该死。没错,是夜刚的绑架诱发了王翠莲的死亡,对于母亲的死,他富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然而,他却不是故意的,他只想争取自己这个杀手,没有加害的意思。他,罪不至死。不过,他却死了,是他的挣扎激起了张君剑的杀意,是他的求生惹起了张君剑的兽性。 于是,他死了,他完全是可以不死的。他的死,可以说是在张君剑的意料之中,也可以说是张君剑变相的失手。王翠莲的死,让张君剑失去了这个世界上唯一挚爱的亲人;夜刚的死,让张君剑失去了一个可以用一生去爱的女人。从那以后,注定了张君剑对过去的告别。 “哥,你别这样,那都不是你的错!”张含玉并不知道夜如梦是谁,浩南向她讲述的时候,自动将夜如梦的身份略去了,他不能不考虑林雨凝的感受。 “不是我的错……唉!”张君剑冷静下来,长叹一声道:“那又怎么样?你是不会了解我的心境的……每当我想起过去,都会有一种莫名的痛楚,这种痛苦让我烦躁,让我彻夜慌乱。我不知道自己将来的生活会怎样,我担心自己会一辈子走不出这个阴影。越是担心就越是烦躁不已,呵呵,或许我的一辈子注定会是失败的……” 张含玉握住张君剑的手说:“哥,那你打算怎么办?一辈子逃避过去吗?” “说实话,我不知道。我只想去过一个平凡人的生活,我只想忘记过去,就像将昨晚的梦一样忘掉。” “也包括我?还有雨凝他们?” 张君剑收回被握着的手说:“你们会让我想起过去的一切,会让我想起,我曾经是一个坏人,是一个流氓!” “不、不!你不是坏人!”张含玉再次抓住张君剑手,极力的否定着。 这次张君剑到没有收回双手,只是淡淡的说:“你知道吗?我曾经杀过一个男人,他像我一样年轻,有一个爱他的女朋友。她就像你爱浩南一样,爱着那个男人。我和她的男朋友一起将她骗出了那个巷口,然后枪声响起,男人倒在血泊当中。再然后,她听到枪声跑了回来,扑到男人的尸体上痛哭,恶狠狠地盯着我,厮打我。那眼神,到现在我还能记起,就像一个恶鬼一样,它时时刻刻的再盯着我,在盼着我死!” 张君剑缓了口气接着说:“我并没有杀她,因为她的男朋友在临死之前,恳求我放过她。他们是那么的相爱,而我却让他们天人永隔。到现在我还记得他们的名字,男的叫张良伟,而女的有一个以我现在同事一样的名字----小丽。像这样不该拆散的情侣、家庭,我还拆散过很多。你说,我算不算是一个大坏蛋呢?” 张含韵仿佛感受到了,张君剑所讲故事的压抑,咽口香唾,艰难的说道:“哥,你别有压力,当时你也是为了给阿姨治病啊……” “呵呵,我为了我的母亲,去杀害、拆散别人,那是我的自私,你认为我不该死,不是坏人。夜刚为了自己的利益,去绑架我妈,那是他的自私,那他就该死吗?何况他还不是故意的!你能想到夜如梦是如何的恨我吗?” 夜刚,夜如梦。张含玉隐隐感到了其中的隐情。不过不等她说出些什么,包厢的门就开了,一张愤怒的俏脸钻了出来…… ps:网吧码字,来不及检查,如果文中出现错字、语句不通还望指出。 第二十二章 出大事了 “你还有完没完了?”夏岚毫不掩饰自己的火气,像没有看到张含玉一样,对张君剑说道。 正寂寞惆怅的张君剑,听到夏岚的不满,赶忙收起愁绪,对张含玉淡然一笑说:“看,我现在有新的事业,也有新的朋友,我满足于这种安逸的新生活,即便我现在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 “还没完了是吧,当我是空气啊!你们这对……”见张君剑对自己熟视无睹,夏岚十分恼火,一句“狗男女”险些出口。但她清楚,两人的关系还没有正式确立,张君剑应该有自己的自由。 然而,一想到自己追出来时,小美一帮姐妹暧昧的眼神,夏岚就很是恼恨张君剑。自己一个女孩儿表现的都这么明显了,难道他就不能表现的更主动一点吗?眼下张君剑不搭理自己,自顾自的,让她很是下不来台。 “哦,我知道了,哥哥……”张含玉颇为落寞的说。 “恩?哥哥?”夏岚大吃一惊,忙指着张君剑,问张含玉道:“他、他是你哥哥?” 不等张含玉回答,张君剑一脸笑意的说:“那你以为呢?你以为我是她什么人啊?” “额……”夏岚俏脸一红,就像是砂糖上放一小块西瓜肉一样,吃吃说道:“没……没什么……” “呵呵呵,哥哥,她不单单是你同事这么简单吧?”张含玉被夏岚娇羞的表现,逗得直乐,暧昧的问道。 这下轮到张君剑不好意思了,摸摸鼻子说道:“额……的确不是那么简单……” “那我是不是应该叫她‘嫂子’啊?”张含玉瞪大杏眼,眨巴眨巴,不怀好意的说。 张君剑两人的小脸,一个赛一个的红。 “小玉见过嫂子!嘻嘻!”不等张君剑否定,张含玉对着夏岚一鞠躬,笑着说道。 “……”夏岚愣在当场,有些局促,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要是张君剑说些荤话,她还可以板起俏脸来呵斥一顿,可毕竟张含玉是个小女生,长相甜美不说,又是张君剑的妹妹。虽然自己属意于张君剑,但让她当面承认,她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行啦,小丫头,你就别拿你哥开涮啦,要不要进去陪我唱歌去啊?”张君剑见夏岚一时下不来台,赶忙转移话题说。 “呀?你不是不喜欢唱歌吗?”张含玉撩了一撩发丝,一笑说:“不了,我还有工作要做呢!” “哦,那不打扰你了!”张君剑说着,揽起夏岚的肩头,就往包厢走去。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夏岚并没有去挣脱,反而很享受这种微微的紧张带着的丝丝甜蜜。 “哥!”张含玉叫住张君剑。 张君剑止住脚步,回头问道:“怎么了?” “你……你真的想好了吗?真的决定要这么做了吗?” “什么?”张君剑一愣,平静的说道:“是的,我已经决定了,过去真的不适合我。含玉,原谅我!” 说完,张君剑就要去打开房门,但好像想起了些什么,回头对张含玉说道:“别把你见到我的事,告诉林雨凝他们,答应我!” “我答应你!”张含玉稍一犹豫,说道:“哥,你还会来这里看我吗?” “或许吧……”嘴上这么说,心里去暗暗叹道:“我是不会再来了……” 打开包厢房门,一阵震颤心魄的音乐,夹杂着人们的喧嚣,打破了宁静的环境。随着房门的关上,外面再次回归静寂。 张含玉看着关好的房门,用一种连自己都听不清的声音,低声说道:“你在骗我……” “服务员,过来一下!”另一个房门打开,一个客人招呼道。 “马上就来!”张含玉整理一下心情,快步走过去,微笑着说道:“请问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 “她是你亲妹妹吗?”回到包厢,夏岚也不理会同事们的异样目光,对张君剑说道。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张含玉可不仅仅是张君剑妹妹那么简单,背后一定有什么隐情。 张君剑盯着夏岚的眼睛,严肃的说:“夏岚,有些事情,到了合适的时间,我会告诉你的,但是现在不行。我知道你对我的经历很感兴趣,然而,我却不能告诉你我的过去,那样只会将你从我的身边吓跑。现在,我需要你!” 夏岚盯着张君剑的眼睛,她从没见过张君剑如此认真。这种认真让她有些着迷,却又有些让她恐惧,她害怕张君剑的背后,真的有什么她接受不了的过去。然而现在,着迷胜过了恐惧,她默默的点点头。 “我可以告诉你,我的故去是不堪的,是痛苦的。”张君剑捧起夏岚的白瓷玉脸,说道:“告诉我,现在你怕吗?” “我……我不怕!” 张君剑听她这么说,在她的脸颊上蜻蜓点水般的轻轻一吻,微微一笑说道:“但愿你以后也能这么勇敢,在我告诉全部真相的时候!” “呦~~~你们这对小鸳鸯,我们可还在旁边呢!有什么情话,能回家私聊吗?搞得我们掉了一地鸡皮疙瘩!唉~好冷啊!”小美夸张的做着怕冷的动作,打趣道。 这时两人才看清,周围的同事都在看着自己,不由的一阵脸红,赶忙闪开一段距离。 “好啦、好啦!我们原谅你俩啦,不过你俩可得多喝一点儿,算是给我们赔罪啦!”小美拿起xo的酒瓶,取了两个杯子,斟满交给张君剑与夏岚。 夏岚看着酒杯里的清酒,不禁皱皱眉头。不要说烈性的白兰地,就是啤酒她都很少沾,现在这满杯的白酒,让她颇为为难,但看着周围同事吃人的目光,又不能轻易的推脱,一时间泛起了难。 “来,给我!”张君剑从她手里拿过酒杯,另一只手端着自己的酒杯。他有喝白酒的经验,这些就对他来说倒不是什么难事。 “我来替她喝可以吗?”张君剑高声说道,争取同事们的意见。 大家只不过是借这个由头,来活跃一下气氛,并没有其他恶意。眼看张君剑这个情郎要替自己女朋友代劳,自然也就是起起哄,便同意了下来。 得到大家同意的张君剑,端起一只酒杯,只一仰头,便如长鲸吸水一般,将白兰地一饮而尽。 “咳、咳、咳……”动作帅是挺帅,可华丽的动作不代表有效的效果,张君剑剧烈的咳了起来,另一只杯子里的酒也随着摇晃,洒落了一小半。 夏岚见此情景,赶紧去给张君剑敲背。 “恩?”刚想埋怨张君剑两句的夏岚,突然发现张君剑在暗中向她使着眼色。聪明的夏岚恍然大悟:咳嗽是假,趁机将另一只酒杯的酒倒掉一半才是真! 夏岚忙“埋怨”道:“看你,逞什么强啊?” 于是,张君剑从善如流,将另一杯缓缓的喝了下去。 众人不知其中缘由,只道是张君剑没有喝过白酒呢,便不再催促他快喝。 张君剑被罚完酒,众人便将酒按量分成几分,各取所需,边喝边玩。 “你们玩,我先去一下洗手间!”胖子李奇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便往包厢外边走去。 “等我一会儿,我也去!”杜飞也跟着站起来,紧跟上去。 两人都有些喝醉了,你扶我我服你的,一步三摇走出包厢。 喝多了上厕所,这在正常不过了,大家也都没在意。然而,李奇两人却肉包子大狗,来了个一去不回头,半天没见人影。 “这两个家伙,又不让他们结账,至于吓跑了吗?”小美撇撇嘴,不屑的说。 “还是我去看看吧!他两个别掉进去!”张君剑隐隐的感觉到了危险,起身去洗手间找李奇和杜飞。 就当张君剑走到门口的时候,杜飞便撞了进来,只说了一句话,大家便紧张起来。 “出事了!” 第二十三章 你再骂一遍 “出什么事了?”众人见杜飞头重脚轻,一个劲的往地上栽,赶忙扶到沙发上坐下,焦急的问道。 张君剑剑眉微蹙,淡淡问道:“怎么了?” 他也算是历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倒是没有太过惊奇、慌乱。 “刚、刚才我和李奇去洗手间,出门以后七拐八绕的就迷路了,结果就找错了门,走错了房间。”杜飞有些着急,但不得不耐着性子,把事情的因果说清楚。 杜飞说这话并没有让大家太过惊奇,不就是走错门了吗?ktv里包厢密集,过道也是纵横交错,如果酒再喝多的话,不常来的人走错门也很正常。不过不惊奇并不代表不好奇,看似正常的事却让杜飞如此之急,这一来更让大家好奇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大家赶忙催促杜飞把话说下去,可怜的杜飞本来喝的就有些头晕,大家这一催更是急的支支吾吾,语不成句。好在杜飞是个营业员,也算是凭嘴皮子吃饭的人,在张君剑的安抚下,终于结结巴巴的将整件事叙述清楚。 李奇与杜飞也知道ktv里走错门是常事,所以发现走错门以后,赶忙道歉欲退出包厢。然而,对方却并没有放他们离去的意思,好啊,既然走错了,那就坐下来喝两杯吧!于是,两人便被留下来喝酒。 起初两人还以为是主人热情好客,稍一推辞便留了下来,陪着主人喝两杯。然而,就当两人看时间差不多了,表示要离开的时候,包厢的主人却来了个大翻脸,硬将两人扣下来,非要逼他们将剩下的酒喝完。 留下来是小事,喝酒也是小事,但留下来没完没了的喝酒,可就不算小事了。但两人见他手下小弟众多,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讪讪坐下,一杯一杯的喝起来。酒之所以叫酒,是因为它里边含有酒精(废话,不含酒精的是水!),就算是不含酒精的白开水,让你一杯杯不停的喝,你的肚子也受不了啊。 杜飞的酒量不行,便争得包厢主人的同意,将酒量好一点的李奇留下,自己回来搬救兵,一起帮着喝酒。于是,便有了“两人迷路受困,杜飞来搬救兵”的戏码。 “那你是回来叫人帮你喝酒来啦?”小美眯起大眼,问道。 “恩……”杜飞有些喝高了,靠在沙发上,半闭双眼微微点头,发出如梦之呓语般的声响,算是给与回应了。 “好你个杜飞,你还是不是男人啊?不就是喝点儿酒吗?这点儿事情,自己都不能担起来吗?”小美有些鄙夷的说道。 听小美质疑自己的男子汉气魄,杜飞撑开沉重的眼皮,伸出右手,五指捏在一起在众人眼前晃了晃,说道:“‘喝点儿酒’?你、你说的……说的轻巧,我都喝、喝了七瓶啤酒了,又不准我们上厕所,那叫‘点儿酒’?” “那你们不喝,硬要回来,他们还能杀了你俩?”小美不服的说道。她就像是c国知名的“打假斗士”方船子一样,非要质疑杜飞的男子汉气概,逼他承认自己不是个男人。 “硬要回来?你试试去?”杜飞强打精神坐起来,指了一指门外,被小美一激,嘴也利落不少,“他们七八个人,个个光头纹身的,一看就不是善类,我敢硬来?” “我……”杜飞这么说,小美顿时语塞。 人类对黑暗有着与生俱来的恐惧,那苍茫的夜色,总是会隐藏着让人意想不到的危险,久而久之,这种恐惧深刻于人类的基因,代代传承。这种黑暗,不单是夜色,也包括社会的阴暗面。从古至今,很多人都宁可得罪官府,也不远得罪江湖人士、地头蛇。原因很简单,地痞流氓会做出,官府所不能做出的报复。于是,这种畏惧也是代代传承。 “好了,别闹了。”张君剑紧锁眉头,对杜飞说道:“他们在哪里?你带我去看看!” “诶!”杜飞本来就是,回来搬救兵的,有人愿意去给李奇解围,他自然求之不得。 “你……”见张君剑扶着杜飞向门外走去,夏岚有些担心,但不知道怎样说才好。那个女人不想自己的男人是个顶天立地、勇往直前的人呢?这种明知危险还要以身犯险的人,虽然在明哲保身的人看来有些傻,但这不正是让女孩儿神往的英雄吗? 于是,夏岚只是淡淡的说道:“你要小心啊!” 作为回应,张君剑只是回头淡淡一笑,便拉着杜飞走出包厢。 …… “嘿!你他妈的别装死,继续喝!快喝!”一个人催促着李奇继续喝酒。 此时的李奇已经没有太多的精力,来支持张嘴这项“大业”了,他甚至连呕吐的力气都没有了。听到催促,他只能蠕动双唇,发出几个含糊不清的音节,便一头栽倒在大理石桌面上,不顾鼻子上的神经所传来的疼痛,呼呼的睡了起来。 “嘿!你给我起来!起来……恩?你回来啦,他就是你找来的救兵吧!” 正当他提着李奇肥厚的耳朵,想要将他拽醒的时候,包厢的门开了,杜飞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他没有见过的青年,想来就是杜飞的救兵了。 张君剑走进包厢,悄悄地观察着四周,这间包厢与他的那间相隔不远,里边的布局大体相同。 由于只是匆匆一瞥,并没有算清他们的人数,大概是六、七个的样子,每个人的怀里基本都坐了一名浓妆淡抹的女孩儿。 “是的!我是来帮忙的!”张君剑一笑,看着那个刚刚将李奇耳朵放下的人。 只见该人二十五、六的样子,留着板寸头,鼻如鹰钩,眼小·唇薄,一只耳朵上插着的耳钉,即便是在如此昏暗的环境下,依然倔强的反射着微弱的光线,熠熠生辉显得格外显眼。一看此人便绝非善类。 “瑞士白金镶钻,从反射光线的强度来看,应该是真品!嘿!我想这么多干什么?看来是营业员坐久了……”张君剑做久了金饰售货员,一眼便看出耳钉的真伪,有些条件反射的想到。 “呵呵呵!来,坐这里,喝吧!”耳钉男微笑着一指桌上的酒杯说道。说完,便将一旁的“公主”搂起来,在脸上吻了一下。 狼的微笑,这是张君剑对他笑容的评价。 张君剑让杜飞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也不管桌子上趴着的李奇,拿起酒杯喝了起来。每喝一杯,张君剑都会看看耳钉男,看他是否有叫自己停下来的意思,然而,回答他的只是“狼的微笑”。于是,张君剑再次斟酒、举杯。 一杯一杯,每喝一杯都会伴随着旁边客人的笑声。饶是张君剑的酒量再好,忍耐力再强,也受不了这一杯杯的酒精,受不了被戏耍的耻辱。 “我看可以了吧!”张君剑停住手下的动作,抬头问道。 “我没有喊停!”耳钉男笑说道。 “老大,我懂道上的规矩,我的兄弟走错了门,是我们的错,但你这样咄咄逼人,好像不太好吧?” 耳钉男脸上笑容一滞,上下打量着张君剑,只见他穿着普通,除了比自己帅点儿以外,没有什么特别的,只道是张君剑故意诈他,微笑着说道:“哦?道上规矩你懂?好吧,那这样吧……吐……” 耳钉男超杯子里吐了口口水,嘿嘿一笑说道:“我也不为难你,你把它喝了,咱们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说完,将杯子递了过去。 “哈哈哈!”其他人大笑,看张君剑如何收场。 “大哥,我再次向你道歉,不过你这样做,似乎不太好吧!”张君剑强忍怒气,低声说道。 “不太好?我呸!你也配这么和我说话?我x你妈!”耳钉男骂道。 “你说什么?你再骂一遍?!”张君剑双目喷火,腾的一下站起来,指着耳钉男的鼻子,低吼道。 ps:刚看到自己有“编辑特别推荐”,急急忙忙的在网吧码了一章。作为一个业余写手,时间肯定没有职业作家充裕,但我不会放弃,即便成绩不是很好。有人建议我建一个读者群,但我没见,现在的读者还不是很多,建了也没有几个人进,那样的话多没面子啊。 放心吧,等精品推荐以后,就会建读者群,那时候就会方便交流了。推荐会有的,读者群也会有的,我们今后一起走的路还很长,希望大家能一如既往的支持我,谢谢 第二十四章 我不认识他 “你再骂一遍!”张君剑又重复了一遍,他就站在耳钉男的对面,俯视着对方。声音里并没有透出多少怒意,就像是在大街上没有听清对方的谈话,而询问一下一样。 耳钉男的笑容瞬间一滞,居然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从周围袭来,后脊背发凉,人也不自觉的打个寒战。他下意识的看看左右,众人都在看着这边,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然而当他回过头来的时候,刚好迎上张君剑的目光。 那眼神很平静,丝毫没有任何怒火,但就是这出奇的平静却让耳钉男彻骨生寒,他甚至产生了错觉,居然在张君剑的眼睛里看到了幽幽的蓝光!就像是奇幻游戏里的不死族一样,那幽蓝的寒光,甚至要比破烂不堪的骷髅架还要让人不寒而栗。 怎么办? 耳钉男现在是骑虎难下,前进?那冷峻的神态让他本能的感到了危险;退缩?这么多小弟都在这里看着呢,要是服软的话,叫他以后还怎么在黑道上混啊? 黑道?嘿,老子是黑社会,我怕你个球! 想到自己的身份,耳钉男横下一条心,嘴角往上一牵,重拾刚才的笑意,对左右笑着说:“呵呵呵,听到了没?有来叫板的了,他还以为他是谁呢,黑社会啊!哈哈哈……” 耳钉男故意狂笑,以掩盖自己的心虚。 “哈哈哈哈!” 周围的小弟们也跟着笑起来,奚落着“不知天高地厚”的张君剑。旁边的“公主”们见张君剑长的年轻帅气,颇为同情,但也不得不虚以委蛇,跟着干笑两声,毕竟饭碗才是最重要的。 在一旁喝的犯迷糊的杜飞,见张君剑这样的表现,也跟着紧张起来。在他看来,张君剑的行为已经超出了“勇敢”的范畴,开始朝着“愚蠢”迈进了。 等小弟们笑够了,耳钉男对张君剑冷笑道:“再骂一遍???这要是老师布置的作业的话,我再骂一百遍都行!可你算个什么东西,我x你……木呜……” 不等耳钉男骂完,张君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暴起,抄起一瓶啤酒,瓶底朝下塞向耳钉男还在一开一合的嘴巴,只听“砰”的一声,其中还夹杂着些许骨骼断裂的声响,耳钉男口中的“妈”字,还未及出口,便发生了变音走形,变成了一声呻吟。 不过显然耳钉男的嘴巴没有瓶底大,一下子并没有塞进去。 耳钉男满口献血,疼痛感随着神经传导至大脑,他下意识去捂自己的嘴巴,但双手还没有伸出,张君剑便拿着还没有破碎的啤酒瓶,朝他的太阳穴挥了过去。耳钉男只觉得“轰”的一声,便失去了直觉,疼痛感也随之消失。 张君剑这一插一挥的时间太短了,周围人看的目瞪口呆,有些还没来得及收起刚才狂放的笑容,大嘴还保持这张开的状态。 “‘青鸟啤酒’不愧是名牌,用这么大力还没碎!”张君剑看了看粘着血污,在强烈的撞击下还没有破碎的的酒瓶,一笑说道。 “啊!”终于,一个反应较快的公主用一声尖叫,将众人从痴呆的状态拉了回来。这声尖叫引来了连锁反应,其他的公主也跟着失声尖叫起来,一边叫一边向包厢客人的身后、怀里躲去。 耳钉男的小弟们将向自己这里躲来的公主,往后边一拽,抄起酒瓶便要干仗。他们都是刚出道不久的小青年,虽然没有什么斗殴经验,但在满腔热血的催动下,倒也是悍不畏死。 “妈啊,这下完了!”在一旁坐着的杜飞那见过这架势?一骨碌,赶忙从沙发上爬起来,双手抱头蹲在地板砖上,配合着幽暗的环境,像个变色龙一样,到没有引起人的注意。 张君剑并不想惹事,刚不想在这里惹事。他也想过做一名“顺民”,也想着息事宁人,然而,这些狂妄的人不但不允许他这么做,还侮辱了不该侮辱的人,那他们就是咎由自取了,张君剑并不介意帮他们的父母好好教育他们一下,当然,这个教育可能有些严厉。 “找死!”一个头发染得和孙悟空一样黄的小弟,率先发起进攻,一个酒瓶抡圆了朝张君剑当头砸来。 张君剑也不搭话,身形一闪,便到了他的侧面。 “咦?妈啊……”来人一瓶子劈空,刚一愣的当口,后背便受了一击。显然他的身手没有孙悟空敏捷,这一击让他朝着墙壁直愣愣的冲了过去,一下子便撞晕了,手里的酒瓶也滑落在地,晃晃悠悠就和它的主人一样躺在了地上。 剩下的人不信邪,继续自己的攻势。 “啊~”一个人的手腕被扭折了,发出公鸡打鸣般的高音。 “砰!”又是一个屁股上挨了一脚,直接如断了线的风筝般摔在了地板砖上。 “救命啊!”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晃晃悠悠的,躺倒在公主们藏身的角落,吓得她们陡然尖叫。 杜飞可没心情看张君剑的英勇之举,抱着脑袋望着地板,口里念念有词,离进了你会发现他并没有再说“菩萨保佑”之类的话,而是不停的在念叨着“不关我的事,这真不关我的事,我不认识他……” 这里边最悠闲的要数李奇了,他“呼呼”的睡的正想,酒瓶碎裂溅出的酒液洒在脸上都没有让醒来,他喝的实在是太多了。 “马忠,你在这挺着,我去叫三哥!”一个小弟见自己人快要撑不住了,对另一个人说。 “诶!”马忠下意识一点头,突然骂道:“你他妈的怎么不在这里扛着啊?我去叫!” “好好好!你去叫,我掩护你,快去快回!”那人说着便拿起大理石桌上的一个啤酒瓶。 马忠一点头,便向包厢房门移去。 张君剑已经放倒三个人了,正在被两个人围攻,眼看有人要去报信,赶忙探手向马忠抓去。 马忠的同伴正在注视着张君剑,见他抓向马忠,一下将自己手里的酒瓶掷去。 张君剑见酒瓶来袭,急急闪过,而马忠则以跑出了包厢,逃之夭夭。 张君剑大恨,拼着挨两下的狠劲,双臂迎向两个直劈而下的酒瓶。 “砰、砰!”两声闷响,张君剑的双臂遭受重击,砸在耳钉男头上没碎、掉在地上没碎的啤酒瓶,竟然被张君剑的双臂碰碎了。 他不顾双臂的痛楚,抓住袭击他的两人的头发,使劲把两人的脑袋向中间一撞。两人还未及挣扎,便背靠背躺了下去。 此时的包厢只剩下拿酒瓶掷张君剑的那个敌人了,张君剑慢慢逼向他。 在张君剑的逼近下,他步步后退,直到推到一个障碍物的时候,才不得不停止。 “不、不……”他连连摆手,去发不出一句能够完整表达自己意思的话。 看着他的怂样儿,张君剑一笑。 “嘿嘿……嗷~~~~”见张君剑冲着自己笑,他还来不及为自己逃过一劫而庆幸,下体便传来一阵灼热的刺痛。 张君剑一脚撩裆,紧接着顺势一膝盖撞到对方的头上,便结束了他的哀嚎。 “嗯?”此时张君剑才看清,刚才挡着那人去路的障碍物,竟然是一个蹲在地上的人,一派他肩膀的说:“你在这干什么呢?起来吧!” “障碍物”说道:“我不认识他……你们放过我吧……” “……” ps:今天去上班,经理说假期延期一天,让我明天在去,我晕,白白起了个大早。今天有空,如果不贪玩的话,可以两更。 另外,本作已经在中国移动无线阅读上架,大家觉得本作好的话,还请收藏一下,这样成绩也会还一点,谢谢 推荐一本值得一看的都市重生小说《重生二少》 第二十五章 我不是杀手了 “你给我起来吧!”张君剑见杜飞依旧蹲在那里双手抱头,便从后边用双手揪住他的双肩,一下提了起来。 “别、别……我知道错了……”杜飞别着头,微闭双眼,不停的摆动双手,不敢看抓着自己的人。 张君剑不耐烦的将他的头掰正,面对自己,说道:“得啦,是我!” “嗯?”杜飞一愣,睁眼看看张君剑,又看看四周,指着或晕倒或呻吟的敌人,不敢置信的问道:“这、这、这……” “有话过会儿再说,现在先离开这里,他们搬救兵去了!” “啊?啊!”杜飞还未来及为自己脱困而高兴,一听这话,撒丫子便跑,看都不看张君剑一眼。 “呼呼……”像是知道自己要被遗弃似的,胖子李奇适时的用鼾声告诉了同事,自己的存在。 张君剑听觉灵敏,听到鼾声马上止住脚步,对杜飞喊道:“回来,把李奇背上!” 虽然此事皆因李奇二人而起,然而闹成现在这个样子,他是有责任的,而且还很大。以刚才那帮人亡命徒的架势,要是李奇被扔在这里,后果不堪预料。所以,即便有被围堵的危险,他也不能扔下李奇独自逃生。 “哦……”杜飞应了一声,走了回来。的确,他很胆小,从张君剑与人搏斗的时候,他没有出手,就能看出来。然而不敢与敌人对抗,并不代表着他会弃同伴于不顾。懦弱不能与抛弃划等号,懦弱是性格,而抛弃则是人格! 于是,他行动了。他果断的搀扶起还在酣睡的李奇,果断的走到张君剑的面前,果断地说:“你背!” “……”张君剑骂道:“老子背他,那他们追来了你对付啊!” “哦……那还是我背吧……” “快走!” 就当三人走到包厢大门的时候,门却自己打开了。 张君剑大骇,心道是追兵到了,毫不犹豫抬起一腿踹去。一见又要打起来,躲在角落里庆幸瘟神离去的公主们,马上本能的发出一声惊呼,但随后又被自己捂嘴,憋了回去。 将门打开的夏岚刚想问一下,自己的心上人是否在这个包厢里,就见到一个硕大的黑鞋底越来越大,竟是朝着自己袭来的,一时也忘记了躲闪。好在就当那张无暇俏脸将要与黑鞋底亲吻的时候,黑鞋底的主人看清了来人,将它堪堪停了下来。 “你怎么在这里?”两人同时发问。 “我来这里……”又是两人同时回答。 张君剑摸摸鼻子淡淡一笑,夏岚也羞涩的将头低了下去,已经因为少量饮酒而粉淡的小脸,悄悄的爬上了两道显见的绯红,就像春天一夜绽放的桃花。 杜飞见这一对“狗男女”郞情妾意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甜蜜是别人的,命可是自己的。所以他一跺脚喊道:“哎呦,我说大少爷、大小姐,都什么时候了?还有空在这**啊,赶紧逃命去吧!” 杜飞这一跺脚,张君剑两人还没发表不满,倒是睡梦中的李奇不干了,他皱皱眉头,嘟囔道:“别动!让我再睡会儿……” “这、这是怎么了?你打架啦?”夏岚望向后边的李奇,余光却无意中瞥到了包房里狼藉的现场。即便光线昏暗影响视觉,不能让她完全看清,但其中的呻吟声却已然告诉她,刚刚发生的一切。 张君剑不想让她担心,赶忙说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赶快离开!”说着便去拉她。 “你的胳膊!”夏岚一惊,指着张君剑的胳膊,掩口低呼道。 张君剑低头一看,只见自己两条小臂,被玻璃碎碴划破,此时的鲜血已然浸透了自己的袖管。刚刚处在暗处,夏岚并未发觉。直到现在去拉她,过道上微弱的灯光洒在那条暗红的袖管上,她才赫然发现张君剑受伤了。 “哎呀!快走吧!要不就走不了了!”杜飞一跺脚,再次催促道。 “现在走?呵呵,现在走也走不了了!” 杜飞没好气的看了看自己扛着的李奇,还以为自己跺脚又吵醒了他,然而李奇睡的死猪一般,而那声音分明是从夏岚背后传来的…… 经过三秒钟的大脑数据处理,杜飞终于得出了一个他不想看到的结果:追兵到了。 于是,杜飞果断的将李奇放在过道,让他自己靠在墙上,而自己则果断的抱头蹲在地上,继续念着:我不认识他。 “……”张君剑皱皱眉头,一把揽过夏岚的腰肢,将她轻轻推到身后,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笑说道:“哦?是吗?” “嗯?”来人一怔,继而也是一笑道:“不是吗?难道你揍了我的人,还想让我放过你吗?” “哈哈哈!”张君剑狂放的笑着,像是在释放着积聚在心底的压抑。而这声音却让来人和他的手下们很不满,他们还没有见过这么狂妄的人呢。要知道,自从夜刚死后,就很少有人敢叫北城的板了。现在他在敌众我寡的时候,还敢这么狂笑,简直是张狂之急,这和抽他们嘴巴已经没甚区别了。 很明显,来人和他手下们加快了脚步,皮鞋在优质地板砖上发出清脆、急促的声响,声声敲击着人们的心房,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将这个狂妄的小子撕碎、剁成肉末了。 “你别……”夏岚也怕张君剑进一步激怒他们,想去劝阻,却张君剑被打断了,只是一个眼神,便让她安静了下来。 不等来人走近,张君剑继续说道:“他们是你的人?那你又是谁的人?林老板……他还好吗,张三?” “呃?”来人闻言一顿,脚步慢了下来,“怎么?你知道我是谁?你是什么人?谁派来捣乱的?” “谁派我来的?呵呵呵……张、君、剑!!!”张君剑一字一顿的报出了自己的名号。 他并不想暴露自己,那样只会让自己再次出现在过去的面前,也会让过去重回自己的脑海,虽然他还没有将过去忘记,但他一直在努力。而且随之而来的,还有无穷无尽的麻烦、烦恼:北城的人想再利用他,那西城的人呢?是他害的西城大乱,即便夜如梦不想杀他,;那她手下的人呢?他们会放过自己吗? 然而,今晚一连串的事情,彻底打乱了之前自己的打算,他不得不暴露在过去的面前了。 “什么?剑哥?”此时来人已经走进,过道昏暗无力的灯光洒在他的脸上,赫然正是曾经的绑匪、现在北城有号的人物----张三!他的相貌虽然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但早已不是以前那个老土的气质了。时间,给了我们太多,却又改变了太多。 张君剑踏前一步,一笑说道:“别来无恙吧,张三!” “你是……剑哥?”张三盯着张君剑的脸仔细的看着,他没有张君剑的好眼力,只能接着幽暗的光线,看出七八分与故人的模样,“你真的是剑哥?” 张君剑轻轻点了点头。 夏岚惊诧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她真的没想到,张君剑居然与黑社会有联系!!!她吃力的摇摇头,想否定自己的分析,然而头却没有能够转动。他可以穷,他可以没能耐,他也可以长得难看,但他不可以是个流氓!这是夏岚所不能接受的,是她所接受的父母的道德教育不能接受的,也是她从没想过的。 张三的小弟们也摸不着头脑,不是来砍人的吗,怎么攀上亲戚了? 不过里边有张君剑在位时的老人,很快记起了这位曾经带着他们拼杀过的总经理。他们对张君剑谈不上忠诚,也谈不上很熟悉,只是萍水相逢的认识而已。 “剑哥,你有些瘦了……”张三看着张君剑有些消瘦、带着没刮净胡茬的脸,淡淡说道。 张君剑不置可否的一笑说道:“怎么?一段时间不见,曾经的莽汉就变成娘们儿啦?” “那里……剑哥说笑了……”当着这么多小弟的面,张三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却并不难堪。 黑道对带自己出道的人都很尊敬,因为那是第一个给自己“饭碗”的人,虽然这碗饭并不好吃,但也至少是条活路。张三是张君剑带出来的,也就一辈子是他的大哥了,被大哥教训两句也没有什么难堪的。 “对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逼得你动手?” 张君剑原原本本的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张三。 “要不要按道上的规矩处理啊?”张君剑问道,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张三不解,“什么规矩?” “怎么,就在江湖的你把规矩都忘了?我在你的场子惹了事,按规矩应该让你们处置!” “呃……剑哥说笑了,我哪敢处理您啊。”张三笑道。 “呵呵呵,还算你小子讲义气!” “剑哥,她是谁啊?”张三指了指张君剑身后,面色难看的夏岚问道。 张君剑摸摸鼻子,说道:“她是我女朋友!” “谁是你女朋友?不要脸!”夏岚没好气的说道。她这番话可不是出于小女孩的羞涩,而是对黑社会的厌恶、鄙视,这种负面感观根植于她的思想,是一种后天教育所造成的抗拒,就像当初的张君剑一样。 不过她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听姐妹们说男人都是要面子的,他们最忌讳自己女人,当众让他们下不来台了。可是既已说出,也是覆水难收,只能抿着嘴唇,在一旁老老实实的站着。 “呃……我嫂子真有个性……”张三言不由衷的来了句。 张君剑哪能看不出她的心思,自己当初也是这样看林政他们的,只是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呵呵呵,她害羞!” “剑哥,我说一句不中听的话,你和嫂子可别生气。”张三寻思片刻,干脆的说道:“林小姐一直在念着你呢,虽然她不说,但她伪装的并不高明。每次来这里找张含玉小姐玩的时候,我这个感情的门外汉都能看出一二……” 说到这里,张三便住口了,话说到这份上就已经够了,再说就是要拆散张君剑和夏岚了。他想办好事,可不是吃力不讨好、里外不是人的事。 张君剑没说话,只是摇摇头,揽过夏岚的肩膀,便从人群中穿过,朝外面走去。 “剑哥!”张三看着渐行渐远的张君剑喊道:“北城正处于上升期,林老板很需要你这样能干的助手!” “我以前只是个杀手,但现在不是了!”张君剑头也不回的喊道,说完便带着夏岚飘然而去。 “大哥,怎么办?”一个小弟问张三道。 “叫几个弟兄跟着,看他住在哪里。记住一定要小心,别被他发现了!” “嗯!” ps:连夜赶工,码了这点。上班时间紧,勿怪 第二十六章 喝醉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刚一走出ktv,夏岚止住脚步,仰望着略高自己半头的张君剑。 四目相对,两人皆不自主的将自己的目光错开,虽然张君剑知道她肯定会问这个问题,但他仍然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 一只还沾染着血迹的手伸向衣兜,从里面取出香烟,取出一支用打火机给自己点上,深吸一口,缓缓吐出。一股白色烟雾缓缓升腾,将张君剑的脸与夏岚的视线隔开。 像许多女孩子一样,夏岚也讨厌男生吸烟,但朦胧在云雾缭绕中的那张沉思的脸,却带着让人着迷的神秘气息,不但没让她心生厌恶,反而增强了张君剑阴郁的气质,让她不觉为之神往。 吸烟的人,都是有着不一样过去的人。 “你是再问以前,还是再说现在?”张君剑回头望望ktv闪烁的霓虹,又看看夏岚淡淡问道。 “有什么区别吗?” “我现在是个很普通的销售员。” 夏岚没有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又问道:“那以前呢?” “……”张君剑摇摇头,将烟蒂扔在地上,也不踩灭,任由其自生自灭,“别逼我好吗?我不想说……” “你以前是个杀手?” “呵呵呵!”张君剑笑了笑,转身便走,还没走出两步,便说道:“能陪我去喝两杯吗?就当我是个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 张君剑很清楚,他的过去是不会被正常人所接受的。不论他怎样掩饰,怎样努力融入,一旦被他们发现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那定不会为其所容。他们再也不会对你开心地笑,对你真心的哭,他们只会畏你,并且敬畏中搀杂着些许的鄙夷。就像是有些人害怕蟑螂,却又看不起这种肮脏的动物一样。 他现在不敢奢求过多,只想别吓跑这个唯一可以说说话的朋友,普通朋友! 夏岚轻轻的点点头。 “谢谢!”说着张君剑头前领路,带着夏岚朝前走去。 一路上两人没说什么话,很有默契的一前一后,保持着沉默。不太长的一段路,在两人的沉思中,仿佛走了一个世纪。 “老板,随意来两个下酒菜,再上几瓶啤酒!” 这是一处地摊,离地狱天堂很近,以前张君剑经常来这里吃饭,因为交了“保护费”的原因,城管大队放过了这个影响市容的摊点。 现在已近暮春,天并不算冷,加上这里价格实惠,很多上班族都喜欢来这里吃饭,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老板给张君剑上的菜很简单:炒花生米、拍黄瓜。对于酒来说,菜不是主要的,最重要的是酒喝进去的感觉,苦涩、微辣,就像是无常的人生。 张君剑也不多说,倒满一杯,便一气儿灌了下去,紧接着便打了个大大的嗝。 夏岚也不劝阻,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慢的品着。可惜啤酒并不是茶,不论她怎么品,始终是难以接受的苦涩。 “我的曾经就像是这杯啤酒,没喝的人,总是想去喝,想去尝尝它的滋味。然而,只有喝过的人,才知道那是如何的苦涩!无限风光的背后,往往是让人难以承受的责任。” “你以前很风光吗?”夏岚又皱着眉头小啄了一口,就像是喝药汤一样。她现在很是矛盾,甚至要比张君剑还要矛盾。至少后者已经做好了身份泄露的准备,而她却从没想过文质彬彬的张君剑,居然是一名黑恶分子!而且看起来,他在黑道上的地位还不低!而黑道,在她的思想里,就是欺男霸女的代名词! “呵呵呵!”张君剑一摇头,灌了一口,接着说:“我以前是‘地狱天堂’的总经理!” “是吗?那刚才你口里的‘杀手’是怎么回事?” “别问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你知道的越多,对你自己越不利,不是吗?”张君剑苦涩一笑,“我很感谢你来陪我,这处地摊我以前常来,没想到这么长时间,它还在这里,依旧顾客如云,而曾经高高在上的人,不是已然逝去,就是没落如我。呵呵呵……哈哈哈……” 这一串笑声先低沉后狂放,顿时引来周围好奇与不满的目光。 “你、你别这样啊,会挨揍……”夏岚尴尬的看看四周,顿时觉得自己言语有失。挨揍?开玩笑,看看他沾血的袖管,有谁敢揍他啊? 顿了顿,夏岚问道:“那个、那个林雨凝是谁啊?” 别看她这么介意张君剑曾经的身份,其实让她最不安的还是张三口里的那个女人----林雨凝。 张君剑闻言,紧盯住夏岚的双眼,那已经因为醉意有些模糊的眼神,突然焕发出一阵精明,似乎要直达她的心底,看透对方的真正意图。然而,盯到最后,那伶俐却化作了一阵自嘲的笑意。他嘿嘿一笑道:“她是谁?呵呵呵,你想问我和她的关系吧?” 被他这么一说,夏岚脸上一阵红晕,却也不否定。 “告诉我,曾经的一切真得这么重要吗?啊?”张君剑也不接上一个话题,不等夏兰回答,他将剩下的小半瓶啤酒灌到嘴里,把还剩有一些酒液的瓶子扔在地上。 清脆的碎裂声,顿时又吸引了周围顾客的注意。他们对着张君剑与夏岚两人指指点点,嘀咕着自己的不满。 “看什么看?”张君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伸出手指指着周围的顾客,大骂道:“不想下半辈子坐轮椅的,就给我滚蛋!” “……”一见张君剑这幅醉汉的样子,立刻有几个怕事的顾客,将饭钱放在桌子上避祸而去。更有几个人品不好的,甚至没有付钱,不等老板催要,便匆匆离去。 “一帮孬种!”张君剑啐了一口,又坐回自己的座位上,继续道:“说吧,真的那么重要吗?” 夏岚目瞪口呆的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幕,一时忘了张君剑的提问。 “不错,我以前的确是一个坏人,但我现在想做一个好人!”张君剑抓起一瓶啤酒,用牙开开,仰头灌了一口,将酒瓶顿在桌上,眼里有些湿润,不知是喝酒呛到了,还是情到深处不能自已,“我只想平平淡淡的活着,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会因为过去的一切,畏惧我、怕我、排斥我???” “不是……” 张君剑摆摆手,打断了夏岚,他只想发泄一下,不想得到什么安慰,更不想从她的嘴里逼出几句借口。虽然他有些醉了,但他很清楚,即便他们再怎么表示自己不介意别人的曾经,但在他们的潜意识里,他们仍然保持着自己的看法,不曾改变。鄙夷就是鄙夷,畏惧就是畏惧! 于是,不顾夏岚的劝解,张君剑在一杯杯的酒水的作用下,终于醉了,深深的醉了。在睡梦里,他又回到了那个山下的小山村,桃花遍山,野花遍地,一个慈祥的身影一闪而过,但他知道,那是他的母亲…… 第二十七章 夜乱 张君剑醉了,夏岚倒霉了。 大多数出租车司机都不愿意载一名醉汉,原因很多,主要是怕他会吐在车里,还有就是醉汉神志不清,在为其服务的过程中容易产生摩擦,生出不必要的麻烦,反正都是打表收费,一分也多收不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于是,夏岚不得不在大街上一面搀扶着张君剑,一面拦出租车。这边夏岚正说着好话,央求的哥载他俩一程,另一边的张君剑又开始起劲的吐了起来。 看着张君剑吐出的污秽之物,态度刚刚软下来的司机,立刻跳上车去,不顾美女的软语相求,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夏岚皱皱眉头,不得不等张君剑吐完,继续拦下一辆汽车。这样的场景,一晚上发生了很多次。时间慢慢流失,眼看街上行人渐渐稀少,夏岚失去了耐心,索性拖着张君剑,按他神志还算清醒时留下的地址,一步步向南移去。打算走一段路,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好心人,出高价载他俩回家。 “停一下!”张君剑虽然看着瘦弱,但毕竟是个成年男子,体重也不是夏岚这个女流之辈能够长期拖着走的,所以她对一辆从后边驶来的汽车发出了求救。 然而,这是一辆私家车,并没有载人的业务,见有人拦车,车的主人直接一脚油门驶了过去。早已站不稳的夏岚,被汽车驶过卷起的劲风一下子吹倒,诱人的臀部与冷冰冰的地板亲密接触。张君剑也被摔在地上,只发出“哼”的一声,便以地为床,呼呼的睡了起来。 夏岚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土,看着地上鼾声大作的张君剑,不禁莞尔一笑,那笑容不易察觉,但却很是甜美、满足,就像一名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你倒是能将就,这样也睡得着。唉~你的过去,要是像现在这样睡着时简单,那该多好啊……”一想到张君剑那神秘的过往,夏岚就不由的一阵唏嘘、哀叹。这个世界上完美的东西太少了,哦不,是没有。万事万物都或多或少的存在瑕疵、局限,我们可以包容理解其中的大多数,但是,触及我们心底底线的那一部分,我们是不能理解的,也是不能包容原谅的。而张君剑的过去,在夏岚看来就是那部分不能包容的。 她不能确定张君剑是否就如自己所想,是一个黑社会,是一个大流氓。然而,张君剑对自己过去的态度,对它的讳莫如深,却让夏岚很是不安,她怕张君剑曾经不单单是黑恶分子那么简单。曾经走错了路,这是她能够原谅的,年少轻狂,少不得走弯路、错路,但如果他犯下了更大的错,则是她不能接受的。这种大错,就包括杀人! 那句“我已经不是杀手”,她是不会忘记的,更不会将它当成是张君剑的玩笑。杀人,不单单是刑法上的一个犯罪行为。每个人都有在这个世上生存的权利,如果谁强硬的夺取他人的生存权利,那就一种泯灭人性的做法,而只有魔鬼会去泯灭人性。是问,有谁愿意与一个魔鬼做朋友呢? “就让我完成一个朋友应该去做的事情吧!”夏岚一声轻叹,张君剑的过去与她再也没有任何关系,将他送回去,才是眼前要做的事情。 于是,她走上前,弯腰将张君剑一条手臂环在自己细长的粉颈上,半架半背,终于再次站立起来。 路灯正努力抵抗着苍茫夜色,长长的大街不见尽头,两个人影合二为一,艰难的一步步走着。稀稀疏疏过往的车辆,偶尔有向这边望来的,然而那目光中更多的只是好奇,丝毫没有同情的成分,更没有帮忙的意思。人,就是这样,顶着一个“群居动物”的名号,却鲜有“群居动物”的互助。 在摇摇晃晃走了一段路之后,终于有一辆银白色面包车停了下来。 “闺女,这是咋滴咧?需要帮助吗?”车窗摇下,一名年近花甲的老人探出头来,问道。 “呃……”夏岚闻言抬起头来,见问话的是一个老者,放下心来,说道:“老伯,您能载我们一程吗?我朋友喝醉了……我、我可以付高价钱。” “啥钱不钱的,来,上来吧!”说着,老人跳下车来,将车门拉开,帮着夏岚将张君剑送上车。 “闺女,以后他这样喝,你得劝着点儿啊!”老头把这方向盘,不时的从后视镜望向夏岚与躺在她怀里的张君剑。 “嗯……”夏岚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或许再也没有和他喝酒的机会了。 就这样,老头与夏岚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老头住在市郊县城,靠着用面包车送货赚钱,每天都是早出晚归。他倒与夏岚不顺路,不过答应将张君剑送回去。 “老伯,你这么大年纪了,干嘛还要这么辛苦啊?” “呵呵呵,我喜欢到处转转,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开车跑这条线了,就当散散心。人就是这样,能躺着睡就别坐着睡,怎么舒服怎么办,干嘛非要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夏岚一笑说道:“是啊,还是您活的豁达!” “呵呵呵,这也是慢慢活出来的,没有谁一生下来就能看得开的,我都土埋半截子的人了,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呢?”老头对后视镜一笑,问道:“前边向哪边拐啊?” “左拐!” “哦!好嘞!” 一小时后…… “谢谢您了,老伯!”夏岚从兜里掏出两百块,递给老头,“这是您的报酬!” “呵呵呵!中、中!”老头将钱放在兜里,憨厚一笑说道:“我帮你送上去吧!” “哦,不用了,我自己送上去就行了!”夏岚见时间已经不早了,干脆拒绝道:“这么晚了,您还是早点回去吧,要不我大妈该等急了。” 老头一笑,说道:“中、中!那我先走了啊!”说着跳上车去,将车门关好。 与老头道别过后,夏岚扶着张君剑摇摇晃晃的向楼口走去。 “老大,已经查清他的住址了!”看着夏岚已经走进楼里,“老头”将胡子拽掉,头套拿去,赫然便是一个年轻小伙! 这一切夏岚不知道,还在做美梦的张君剑就更不得而知了…… 不知者无惧,不知道反而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独自搀扶张君剑上楼的夏岚,在走到二楼的时候就后悔了,后悔没有叫“老伯”帮忙。 楼梯,人们都很熟悉,但却没有多少人在意过它。其实楼梯的设计,在建筑学上也是占有一席之位的。高度、宽度都要合理的布局,这样才能让人登起来舒服。 而张君剑所在的公寓,是老式楼房,建造它的时候,施工人员只想到如何让它更结实,楼梯却不是他们所重视的。这就让爬楼梯的人很不舒服,加之夏岚还扶着个张君剑,走起来极为不便。 好在张君剑住的并不高,两人磨磨蹭蹭终于蹭到了张君剑的门前。 “你是……”张君剑的门前站着一个妇女,夏岚与她同时一愣,不约而同问道。 “我是他的房东,我姓王!”该人正是王春燕。 “我是他的朋友,他喝醉了。您应该有钥匙吧,能帮我打开吗?我扶着他不方便。” 王春燕一愣,说道:“呃,当然可以!” 说完,便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连着式了几把,房门便被打开了。 两人合力将张君剑抬到床上放好。 “您有什么事吗?”夏岚问道。见她这么晚了,还等在门外,怕是有什么要紧事。 王春燕脸不自觉的泛起一丝红润,“哦,没……没事。看他醉这么利害,你赶紧给他弄些醋解解酒。那我不打扰,先走了啊!” 不等夏岚说什么,王春燕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夏岚和她不熟,也没必要为在乎她古怪的举止。眼看张君剑倒头便睡,夏岚担心他睡的不舒服,决定帮他除去他的上衣,好让他解解乏。 由于生理、发育上的不同,男人的上本身**是没有什么不妥的。饶是如此,去脱一个男人的衣服,还是让夏岚面红耳赤,呼吸急促。 张君剑的双臂被玻璃碴刺破,长时间没处理,伤口已经结痂,与内衣粘连在了一起,稍一带动便会产生疼痛,所以夏岚做的小心翼翼,不敢有一丝走神。 随着两条袖管的脱离,衣服算是被完全剥离张君剑的身体,但这并没有让夏岚松口气,反而使她屏住呼吸,看着眼前惊异的场面。 只见张君剑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那些伤口,大的被缝合的曲曲折折,就像是一条让人生厌的蜈蚣;小的则已经变成了一个棕灰色的小点儿,永远的留在了他那白皙的皮肤上。 张君剑经历过很多生死险境,即便他身手如何变态,但好汉架不着人多,受伤是肯定的。而且受伤以后,为了不暴露自己,他不敢去医院,那些伤口都是自己处理,小伤口甚至不处理。处理不及时的伤口,便留下了永久的疤痕。 “这是怎样一个人啊!” 夏岚惊诧的一声长叹,目光由那些疤痕逐渐移到张君剑的小臂上,这时她才发现,由于脱衣服是触及了小臂上的伤口,那些细小的伤口已经阴出了淡淡血丝。她赶忙从外边拿出一条毛巾,将其阴湿,慢慢的在张君剑的伤口上擦拭着。 “你、你醒了?”夏岚一愣。 不知是酒劲过了,还是太过疼痛,张君剑居然醒了过来,正在紧紧盯着她。 “不要离开我,这都是我的错!”这是张君剑说的话。这话说的坚决,但他的目光却显得很呆滞。 “我……啊!你干什么……不要……” 夏岚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被张君剑一把拉住,推倒在床上。 “你、你不能这样!” 张君剑就像疯了一样,双目赤红,也不理会夏岚的挣扎,两只魔手开始撕夏岚的衣服。 “你个、你个流氓!快放开……我!你竟然是……啊!” “嗤”的一声,夏岚的外套被撕开一个大口子,露出里边的粉白衬衫,她已顾不得喝骂,开始专心的防卫张君剑的进攻。 不过张君剑的身手,哪是她这种弱女子能够反抗的?更何况此时的张君剑已经如疯如魔,就像完全变为了另一个人。 夏岚觉得自己身体越来越无力,浑身燥热,不自觉的娇·喘起来,抵抗也渐渐的失去作用,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只能忍受着行刑前的恐惧。不过不同的是,这种恐惧中却带着丝丝难言的期望…… 就当她快要丢掉最后一道防线,完全迷失在**的海洋中的时候,一个声音却给她浇了一瓢凉水,将她拉回到现实当中。 张君剑只说了一句话,“夜如梦,我爱你……” 第二十八章 又是绑架 日上三竿,一片金光洒在凌乱的床上,半条被子滑落于地,而另一半则歪曲曲的缠绕在一个上身**的男子的身上。 “诶呀……脑袋好晕啊……”张君剑摸摸后脑,伸出另一只手,迷迷糊糊的摸向床头的柜子,嘀咕道:“几点了,是不是该上班了啊。咦?闹钟呢?不会是掉地上了吧……” 说着,张君剑不情愿的将**的上身探出大床,在地上探索起来,果然在离床头柜的不远处,摸到了一只铁皮闹铃。 “奇怪,它怎么无缘无故的掉在地上了?” 怎么掉在地上了?问的好,昨天要不是夏岚抓到了这只闹铃,及时的在他的头上来了这么一下,那我们可爱的夏大小姐恐怕就要惨遭他的毒手了。 “天啊!要迟到了!”一见闹钟指在九点的位置,张君剑也来不及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赶紧从床头将上衣取过来,胡乱的套在身上,也不管位置正确与否,直接将纽扣扣了起来,他可不想在刚刚升职的第一天就迟到。 就像是回到当年在大学懒床的那段日子一样,闹铃永远是大学生们的噩梦。不过张君剑可不想再感受一下大学生干活,他现在只想早点到达公司,所以顾不得仔细清除有些油腻的小脸,便匆匆忙忙走出家门,赶着乘坐215公交去了。 公交一如既往的拥挤,哪怕现在早已过了上班高峰期,因为不论在哪里,穷人总是最多的。 等张君剑火急火燎的到达金店的时候,已经是十点时分,正是金店客流量较大的时候。饶是如此,他的出现,还是引起了一部分人的注意。 张君剑昨晚大战流氓的事迹,经过杜飞的传扬,商场的工作人员已经人尽皆知。而且,他的身份的猜测,也在爱好八卦的人群中慢慢传播着。从上班到现在一共才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一个完整的“黑社会头子张君剑隐于民间”的故事便被炮制出来,而且还得以传播,这不得不说人民的力量是巨大的,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 八卦新闻是人民娱乐的主要源泉。 深知这一点的张君剑,早就预料到自己会被传出流言蜚语,也知道这样将会使自己被孤立起来。正是因为如此,昨晚上他的心情才那么糟糕。人是社会性群居动物,很少有人会喜欢孤独的自我封闭的生活方式,作为一个正常人,他也不例外。 但这个世界上不会存在心想事成这种超自然的存在,反而是事与愿违的时候更多一点。经过昨晚上疯狂的酒精发泄,张君剑已经平复了心绪,不再在乎人们对自己的指指点点、纷纷议论。 人,大多是为别人的评价而活的,即便是很少有人承认这一点,但只有为自己而活,才能活的精彩,才能真正的活出生活本来的色彩。 张君剑就像是毫无察觉别人的异样一样,故作悠闲的踱到五号柜台。然而,这里却是空的,夏岚并没有在这里。 “咳咳咳!”张君剑假咳三声,引起了这个销售专区其他营业员的注意。 正在滔滔不绝向小美等人,讲述昨晚故事的杜飞,闻声看来,见故事的主人公正在看着自己,忙收起话头,尴尬的笑了笑。 小美对他只是笑了笑,完全不像以前那样的亲密。 “夏岚还没有来上班吗?”张君剑严肃的问道,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昨晚的事情他完全记不清了,只是隐隐约约的想起是夏岚将他送回去的,即便两人做不成朋友,过来答谢一下人家,也是应该的。 杜飞勉强的从脸上挤出一丝不太难看的笑容,恭敬地说道:“岚姐今天没来,剑哥找她有事吗?” “表面恭敬,实则畏惧,本心鄙视!” 看着他那半笑不笑,故意装出的尊敬,张君剑暗自叹道。 “没什么事,只是随便问问,你们工作吧!”说着,张君剑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离开了。他,已经不再属于这个小集体了。 至于夏岚没来上班的原因,张君剑不想去了解,自己和她再也不会发生什么特殊关系了,如果靠得太近的话,反而会吓到她。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天天相见,也不一定要长相厮守,有的时候,适时的离开,才是真正的爱。虽然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真爱,但他还是选择了离开,自己是个坏蛋,就不要再祸害人了。 “杜飞你是不是在胡说啊?我看张君剑挺好的啊,怎么会是坏人呢?”一俟张君剑离开,小美等人便再次凑了过来,好奇的问道。 一见有人质疑,杜飞信誓旦旦的说道:“当然是!我向你们保证!你们是没见到昨晚那架势,一大群黑社会都对他点头哈腰的,就是那个带头的老大都对他毕恭毕敬的。你说他要只是一个售货员,不被他们打死才怪!” “嗯……”一干听众,闻言纷纷点头,深以为然。 张君剑一路走来,直接来到了领班室。以前金店只有领班这个职位,并没有设置副职。也就是说,副领班这个职位是为张君剑量身定做的。 副职,一般都是能力合格,但资历不足;或是资历足够,但能力不足的人,来担任此职。张君剑立过大功,但资历尚短,所以委派一个副职也说得过去。 “宋大姐!”张君剑推门而入,向自己的上司宋领班打个招呼。 “哦,你来了啊,坐吧,那里是你的办公地点。”宋大姐放下手头的报纸,指了指一边的一张办公桌,并没有责怪他迟到的意思。 张君剑一笑,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领班的职责,就是管理金店里的营业员,接受顾客对服务进行的投诉,总体来说是个闲职,一般的时候也只是看看报纸而已。 然而,就当张君剑准备打开报纸,准备效仿自己上司的时候,来事情了,而且还是大事情。 “张君剑,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会!”这是张君剑接到的电话。 电话是打到领班办公室座机上的,而打来的则是人事部那位“御姐”经理。“艺高人胆大”这句话有其一定的道理,然而即便是胆大的人,也有其畏惧的人物。这位何经理,便是高手张君剑畏惧的姑奶奶。 不过现在是工作的时间,张君剑作为公司的工作人员,是不能推辞不去的。所以,他不想去也得去。 “当当当!”张君剑轻叩三声,不等有应声便推门而入。 “何经理,你找我啊!”此时的张君剑,已经有了一种“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的感觉。反正是来被占便宜,又不是戴绿帽子的,老子怕他个熊! 办公室里依旧只是何银霜和李春生两个人,显得异常安静。 何银霜见张君剑站在那里,一副引颈就戮的样子,淡红眼镜下的凤目一眯,不阴不阳的说道:“呦~张大副领班来了啊!昨天玩的还高兴吗?” “额……还好!” “是吗?打的挺爽的吧?” “……” “砰~”何银霜将一卷档案重重砸在办公桌上,突兀的巨响吓得一旁的李春生直缩脖子。张君剑也险些吓的跳将起来。 “好你个张君剑,你们去庆祝都不带上我!知道是谁举荐的你吗?”何银霜银牙咬碎,恶狠狠的盯着张君剑,就像怨妇瞪着负心汉一样。 “我……”张君剑刚想辩解一下,手机便响了起来,“喂!我是张君剑,你找哪一位?” 一见是陌生号码,张君剑客气地说道。 不过对方却没那么讲究,直接冷冷的说:“你女朋友在我们手上,不想她死的话,就亲自来天宇大酒店!” “你是不是搞错了啊?老子处男都没有送出去,哪来的女朋友?”在何银霜面前,张君剑故意不避粗话,直言直语,就是向给她一个坏印象,好让她放过自己。 然而,电话只传来,“夏岚……嘟嘟嘟……” 第二十九章 他,来了 夏岚醒来了,她揉揉惺忪的睡眼,打量着房间的一切。 这是一间装饰考究的卧室,丝质窗纱,豪华吊灯,柔软的席梦思大床,无一不透露出卧室主人的品味与富有。 但这一切是陌生的,在夏岚的记忆里,从来没有来过这里的印象。所以,刚刚睡醒的她,再仔细的打量之下,心中不由的泛起一丝的恐惧。这种恐惧来源于骤然被扔在陌生环境里的无助、迷茫,与周遭环境是否险恶没有关系。 “我这是在哪里?”夏岚在心里划了个大大的问号。要想知道自己在哪里,就要先搞清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隐隐约约的记得,张君剑很伤心喝多了,然后自己就送他回家,在送他回家以后……要不是自己及时的抓到铁闹铃,恐怕就…… 一想起昨晚张君剑的荒唐、疯狂,夏岚就不由得一阵心慌,继而便是脸红气短。 可是自己在敲晕张君剑以后,便跑出了他的住处啊?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夏岚努力的想着,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她的意识在走到张君剑家楼梯口的时候,便戛然而止了。 就在她想破脑袋也想不通的时候,夏岚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一个长相漂亮的女孩子,在陌生地方睡了一晚,最担心的是什么呢? 夏岚惊慌的坐起身来,赶忙掀开轻柔的蚕丝被,检查自己身体是否有什么“异样”。 好在身上的衣服除了昨晚张君剑撕开的几道口子,并没有增加什么其它的“创口”,依然较为完好的穿在自己的身上。 看到自己并未被侵犯,夏岚不禁暗自呼了口气,继而又开始为自己的处境发起愁来。自己到底在哪里呢? 绑架?自己家虽然有些钱,但远没有富有到招灾的程度。 被好心人救了?是不是自己跑出楼口的时候,因为惊惧过度昏倒了,然后又被好心人看到,就回来了? 夏岚摇摇头,觉得这些想法都不太靠谱。 与其在这里瞎想,还不如亲自去求证一下。于是她索性穿好鞋子,走到房门前,尝试着去扭门锁。 “吱呀~”令人惊奇的是,房门只发出一声微弱的声息,便打开了。夏岚心神大定,看来自己没有落在坏人的手里,要不然也不会允许自己随意走动。 “小姐您醒了啊?”一个身穿黑西服的“黑衣人”,带着令人压抑的墨镜,双手交叉在身前,正摆着黑社会打手最标准的姿势,站在那里,一见夏岚走出来,忙上前说道,“大哥有吩咐,叫您醒了之后去找他,您跟我来吧!” 本来还侥幸自己没有落入魔爪的夏岚,一件这架势,心都沉到了谷底,这不是黑社会这是啥啊?中南海保镖??? “哦……”暗道不好的夏岚,只得硬着头皮含糊的应了一声,便乖乖的跟在“黑衣人”的后边,去见他嘴里所说的“大哥”去了。 这里并不是某一个人的私产,而是一家酒店,一路走来,进进出出、来来去去的侍者,就充分说明了这一点。看那些侍者华贵的打扮,这家酒店的档次还不低。 “这样高档的酒店,在凤山一定能派上名次,会是哪里呢?”夏岚是个聪明人,乖乖配合并不代表束手就擒,“得想办法通知张君剑……” 一想到张君剑,夏岚的俏脸不自觉的红润起来。 “为什么会想到他呢?大姑娘真不知羞!额……大概是我认识的人里边,就他的身手好吧。嗯,一定是这样!再说,自己落到这步田地,不都是因为他吗?”夏岚边想,边为自己找着各种借口。掩耳盗铃,对付别人没用,但对自己还是有一定效用的,至少能使自己心安。 就这样,夏岚尾随“黑衣人”一路来到一间屋子前边,“当当当!”“黑衣人”轻叩房门,将其打开一条细缝,小声说道:“老大,人带来了!” “嗯!请她进来吧,你可以走了!”屋里传来一声回应。 “黑衣人”闻言,伸出右手,微微欠身,对夏岚做了个“请”的手势。 而夏岚则整理一下衣服,掩了掩被张君剑撕开的口子,有理顺一下长发,竭力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推门而入。 这是一间西式办公室,但要比一般的办公室要宽阔的多,与林政的书房不同,里边放的都是沙发之类的西方家具,完全没有书房那种古色古香的文化气息。不过,里边的装饰考究,家具的线条柔和,淡淡的色调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 “呵呵呵,你醒了啊,昨晚睡得还好吗?”中间的办公桌后,坐着一位青年,二十七、八上下,五短身材,一双细眼虽然称不上好看,但却充满了智慧与精明。此时他正带着一脸人畜无害的笑意,看着夏岚,说道:“坐吧!” 夏岚见他态度和善,一时摸不清他的目的,只是顺从的坐在一张雪白的单人沙发上说道:“还好吧,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能使出这么下作手段来请人的人,我想也不会脸皮薄到不好意思说明自己有什么事情吧!” 夏岚话一出口,旁边站着的几位打手可不高兴了,什么叫“下作手段”啊?那可都是自己执行的,她那不是在骂自己的老大,而是在打自己的脸! “咳咳!”一见自己手下隐隐躁动,那人轻咳两声,一笑说道:“夏大姐倒是快人快语啊,不愧是张君剑的人……” “呸!胡说八道!谁是他的人啊?”夏岚刚想反驳,但突然意识到了整件事情的重点,“嗯?你们是要找张君剑?” 这就对了,自己只是一个小营业员,黑社会没有理由找自己。他们之所以会找上自己,那全是因为,自己与张君剑这个煞星走得近的缘故。 “呵呵呵,是啊,张君剑张先生在咱们凤山的道上,可是颇为有名啊。虽然他已经退隐江湖,但是北城还有西城,都在想方设法的将他拉回来啊!” 夏岚暗叹,果然是张君剑这个丧门星!摊开双手,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说道:“那你们需要我做什么啊?实话告诉你们,我真得与他没什么关系。我是不可能与一个黑社会发生什么的!” 这话前半部分没什么问题,但她急于摘清与张君剑的关系,说不可能与一个黑社会发生什么,这就又犯了众怒。要知道,在座的诸位可都是黑社会啊。 那人却不以为仵,只淡淡一笑说道:“夏小姐,你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在这当钓饵,来掉张君剑就行了!” “可我和他没什么关系,他是不会来救我的!”夏岚急了,显然自己是被绑架了,只是他们要的不是赎金,却是张君剑这个人。不知道张君剑与他们有没有什么冤仇,他们会不会伤害他。 黑社会的残忍,在老百姓的传扬下,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断手断脚、杀人碎尸……要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就是自己连累的了。夏岚从心底里生出了恐惧与愧疚,只不过那恐惧不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却是在为张君剑着想。而那份愧疚,也是因自己连累张君剑而感到的不安,她此时已经完全忘记了,是他连累自己被绑架的事实,也忘记了自己刚才对张君剑的咒骂。 爱情就是这样,它是主观的,虽然会有这样或那样的客观因素阻隔两人结合,但那颗真心所生出的爱意,却不是客观因素所能淡化的。哪怕是张君剑的身份,夏岚不能接受,然而对他的感觉却不曾减弱。 她现在最希望的,就是张君剑对她真得没有感情。他真的,爱的是那个自己不曾谋面的夜如梦,而自己只是她的替代品而已。 昨天晚上,要不是张君剑喊出那个名字,或许自己就会将自己交给那个男人了…… 自己不想成为一个替代品,但这样却可以救他的命! “哦?是吗?那就来让我们来做一块试金石,试试他是否对你有真感情!”那人像是看透了她的心事,斩钉截铁的说。 就在此时,一个走了进来,伏在那人耳朵上嘀咕几句。 只见那人,露出满意的表情,一笑对夏岚说道:“呵呵呵,他,来了! ps:感谢憔悴为红颜、睡君的打赏,你们的打赏在鼓励哮天的同时,也让哮天万分惭愧,不为别的,只因为哮天的更新实在太慢了,对不起书友。不过哮天会认真码字,来答谢书友的支持。今天两章更新,第一章奉上 第三十章 没意义 “去,要仔仔细细的搜身,哪怕是钥匙链也不要让他带进来!”那人吩咐道,显然是对张君剑已经有所了解。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看你的对手,只有战战兢兢才不会阴沟翻船,这是做大事的人应该有的意识。 “是!”刚来的小弟领命而去。 那人又是一笑说道:“怎么,夏小姐,你是不是很开心啊?他还是很喜欢你的!” “你们、你们要对他做什么?”夏岚惊惧的问道。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正如那人所说,她应该很高兴,但她却高兴不起来。 “你放心,我们是老朋友了,这次只是请他帮个忙,不会对他做什么的!”那人顿了顿,接着说道:“还有,你不要小看你男人,或许你不知道他的英雄事迹,但我可是清楚得很。他是一名出色的杀手,更是一名恐怖的武者!” 夏岚微微点点头,她相信了这个人所说的话。与其说相信这个人,还不如说是对张君剑有信心,有一种盲目的信心,她自己也说不清这种信心从何而来。 “吱呀~”虽然声音不是很大,但密切注视着房门的人仍然听到了它。声音起落之间,一个青年大步而来,就像是要步入会堂的议员一样,自信、凛然,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他后面还跟着四名“黑衣人”,堵住他的退路。 来人正是张君剑。 “没想到会是你。”这是张君剑的第一句话,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并没有安慰自己的“女朋友”,而是先和绑架者打招呼。张君剑确实认识那个人,他在杀夜刚的时候见过他,记得他是西城的一个头目,但是不知道名字。而这个人赫然就是李昊! 李昊站起来,打个响指,屋内所有的打手,同时将枪掏了出来,纷纷瞄准了张君剑与夏岚。 “啊……”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夏岚失声尖叫起来。 张君剑看看四周指来的手枪,不屑的笑了笑道:“呵呵呵,这就是你们西城的待客之道吗?老大一死,你们的胆子就小了吗?” “呵呵,这只是让你清楚自己的处境,一会儿谈生意的时候会更方便一点儿!”与手下人的愤怒不同,那人丝毫不为张君剑的嚣张所动,因为他知道,张君剑有他嚣张的实力! 说完,他示意手下将枪收回。 “好了,言归正传吧!”张君剑指指夏岚说道:“我可以坐在我女友旁边吗?” 李昊点点头说:“当然可以,我只是想和你合作,怕你不来……” “就绑架了我的人吗?”张君剑坐在夏岚旁边的一把沙发上,不满的打断道。 见张君剑坐在自己身边,夏岚顿时有了底气,听张君剑确定了自己的地位,这次出奇的没有脸红,也没有反驳。 “呵呵呵,这不能叫绑架,只能说是‘请’!”李昊解释道。 张君剑冷冷一笑,拉着夏岚站起来道:“那好,我们对在你这里做客没兴趣,先走了!” 见张君剑欲走,四周的打手们纷纷举起手枪,拉开保险,发出刺耳的“咔咔”声,令夏岚一惊,紧紧的抱着张君剑的一条手臂。 张君剑则是安慰的抚了抚她的秀发,扭头对李昊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大家都是出来混的,有什么话直说就行了,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我看大家还是坐下来谈吧!免伤和气!”李昊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张君剑俩人坐下。 张君剑乜斜他一眼,拉着夏岚坐了下来。 “我想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吧!”李昊说道:“我叫李昊,你应该在夜刚的别墅见过我,当时我们是敌人。” “李昊,你想做什么?杀我吗?”不等他回答,张君剑接着问道:“是夜如梦叫你这么做的?” 一听“夜如梦”三个字,夏岚心底一颤,而李昊思绪却没有太大的起伏,他清楚张君剑也夜如梦的关系,更是亲眼看着张君剑扭断了夜刚的脖子,张君剑有此一问,他并不奇怪。 然而虽然如此,李昊还是反问道:“为什么这样问?” “现在你们西城,也只有她有理由对我恨之入骨,如果不是她的授意,我想不出你们把我叫到这里,会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呵呵呵,的确,你说的很对。”李昊一笑,走到张君剑的跟前,俯身看着张君剑说道:“但是,她并不知道这件事的实情!” “什么?”张君剑瞳孔骤缩,紧盯着李昊的双眼。 李昊受不了他的逼视,目光一错说道:“是的,她不知道,我对目击者下了封口令,告诉她,是林政干的这件事。” 张君剑恢复了平静,一笑说道:“呵呵呵,如此一来,我还要感谢你了啊?” “那大不至于!”李昊一摆手说:“我也是出于自己的目的,才这么做的。” “那我就更不清楚了,你把我叫到这里,兴师动众的,有什么目的呢?”这下张君剑是真的犯迷糊了。 “我想要叫你帮个忙,这件事对我们很难,但对你来说却很简单!” 张君剑有点不耐烦的说:“说吧,什么事?别婆婆妈妈的!” “帮我杀掉林政!”李昊接着解释道:“你应该能想到,夜老板死后,西城陷入一片混乱,夜如梦一介女流,压不住阵脚,林政趁势而下,东城、南城也趁机对我们蚕食鲸吞。现在的西城已是落日余晖了……” “君剑……”说话的是夏岚,无论如何,她都不愿意张君剑去杀人。不过不等她说出来,便被李昊瞪了一眼,不敢再言语了。 张君剑不假思索的说:“我拒绝!” “为什么?我可以给你一大笔钱,我知道你现在只是个小营业员,很需要钱的。”李昊劝道:“而且,你帮夜如梦杀了她的‘杀父之仇’,她也会感激你的!到那时候……” “你不用说了!”张君剑一摆手说道:“我和她已经不可能了!” 李昊皱皱眉头,不得不使用杀手锏了,“张君剑,你知到这里是哪里吗?” “天宇大酒店!” “是,的确,这里是天宇酒店!”李昊指了指门外,“那你可知道,这里曾经就是,林政带人‘救’你母亲的地方?!” “……”张君剑不发一语,恶狠狠的盯着李昊。 “不错,王大娘的死,有夜老板的因素。但是,何尝不是他林政的错呢?如果他当时肯放你离开,那你现在就是我们西城的人了!要不是他自私自利,那你可能就和夜小姐成就好事了!其实这一切都是林政的错!”李昊说的铿锵有力,声情并茂,就像是他的母亲被杀了一样。 “你说的很好,字字珠玑,句句诛心!”张君剑缓缓闭上眼睛,想着当时母亲病发时的痛楚,“但是,死者已死,生者犹生,谁对谁错,皆由因果。我都不想追究了,你还说他干什么?” “这……唉!”李昊摆出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样子,不知该说些什么。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对与你合作没什么兴趣!”说着,张君剑就又拉起夏岚,欲走。 “那你就不想想你两个的处境吗?或许你能安全的逃出去,但她呢?”李昊一指夏岚道:“她怎么办?你忍心看她受到伤害吗?” “哈哈哈哈哈!”张君剑突然仰天大笑,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弄得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位仁兄是怎么了。 “你笑什么?” 张君剑停止笑声,冷冷说道:“夜刚仅仅间接的害死我母亲,我就杀了包括他在内的二十多人,你们要是杀了夏岚,你想我会怎么对待你们呢?” “呵呵,你也太自信了吧!”李昊虽然也有点发毛,但还是故作镇定的说:“上次你有迷你枪,难道这次你带来了吗?” “没有,但是……我有它们!”张君剑说着一掏兜,展开手掌,只见几枚硬币摊在掌心。打手们不禁松了口气。 “我曾经用它,打断过一个人的手腕,你们不信吗?”张君剑捏起一个硬币,在他们面前晃了晃,说道:“我已经久不闻江湖事,不想与大家伤了和气,你们与北城我两不相帮,你们还是闪开一条路吧!” “……”打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们走吧!但愿你真的两不相帮!”李昊一叹说道。 “谢谢!”张君剑拉起夏岚,大步而去,就像来时一样从容。 看着他们两人离去的身影,一个小弟问道:“为什么放掉他们?” “不放掉还能怎么办?杀了他们?我们是找他帮忙的,他不愿意我们就杀了他,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有什么意义?” “额……” “去准备一下吧,对付林政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第三十一章 伤心过往 两人出来时,已是正午时分,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为着名利、填饱肚子而各自奔走着。 张君剑与夏岚混在人群中,手拉着手,就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一样,郎才女貌,让人很是羡慕。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一前一后的走在大街上。 一路走出百余米,夏岚只觉得小手一松,那暖心的温热便消失了。 张君剑放手了。 他不知该说什么,再三思索,也是只说了一句,“没吓到你吧……” “没有!”对方淡淡的回答道。 于是,两人又一前一后的走了起来,只是再也没有牵手。 又是走了百余米。 夏岚怯生生的说道:“他们不是针对我的,我不怕,但你不害怕吗?” 张君剑没有停下来,只是稍微一侧头,留下一句“习惯了。”,便继续走自己的路。 “现在我们去哪?”夏岚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说些什么。当她搜肠刮肚找着话题的时候,她才愕然发现,他们俩个已经没了共同语言! “不是我们,是我!”张君剑停下脚步,回头说道:“我现在去找个地方吃点饭,至于你嘛……随你,他们不敢再找你麻烦了!” “你……”夏岚指着张君剑的鼻子,一时说不出话来,愤怒、怨念更多的却是委屈。有句话说得好:化悲愤为动力!不过那说的是男人,女人一般是化悲愤为泪水。 就在两人站在大街上,各自保持着姿势,定格了五秒钟后,终于,夏岚满腔的委屈,化作了无尽的泪水,就像山洪一样倾泻而下。 事实证明,女人最大的杀器不是美貌,而是眼泪。当然,美女的眼泪更厉害一些。美人泪是很多人抵抗不着的,哪怕这个人在战场上多么英勇,多么悍不畏死,只消美女梨花带雨的一哭,他也得乖乖缴械。 “别哭啦,我的姑奶奶,我请你去吃饭总行了吧!”眼见周围的行人,纷纷对他指指点点,张君剑也撑不着了,不得不采取怀柔政策。 “嗯……”夏岚抹抹眼泪,点头应道。 张君剑见她答应了,暗松口气,刚想往前走,去发现夏岚并没有迈步的意思。忙说道:“大小姐,你还想怎么样啊?是不是怕我喝醉了啊?” 夏岚“噗哧”一下破涕为笑,继而俏脸一板,“嗯”了一声,将一只手伸向张君剑,而后者在略加思索之后,便抓起她的玉手,朝前走去。 于是,两只手再次牵到了一起。 …… “能给我,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吗?” 小饭馆里,夏岚犹犹豫豫的试探着问道。 张君剑喜欢在小饭馆里吃饭,这源自于小时候的一个梦想。 他小时候家里困难,一年到头,也就是过年的时候,肚子里才能进一些油水。小学上课的时候,很多老师都会问小学生们的梦想。张君剑总是会毫不犹豫的说,自己长大了要当一名科学家。然而,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那不是他的梦想,他的梦想是长大了能顿顿下馆子。但是他小小的自尊不允许他这样说,他怕同学们会嘲笑他。 小饭馆能带给他的,是大酒店所带不来的童年以及家的感觉。 张君剑将一颗花生米丢到嘴里,脆生生的嚼碎,吧嗒吧嗒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淡淡说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去做……回去做……”夏岚怕激怒他,不敢直说。 好在张君剑并不介意的道:“去做黑社会?去做流氓?呵呵呵!”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人不错,不像坏人……” “不像坏人?”张君剑微微摇摇头,小低声说道:“我杀的人,连自己都记不清有多少了。” 看着夏岚因惊惧瞪大的双眼,张君剑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这么大的双眼,要是充满柔情该多好啊?可惜确实无限的惊恐! “呵呵呵……好人……有谁不想做好人呢?我也是娘生爹养的,难道我天生就应该被人鄙视,被人唾弃吗?”张君剑有些激动,别人怎么看他,他都可以置之不理。但是夏岚也这么看他,他受不了! 一见张君剑又要暴走,夏岚赶忙说道:“你别……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只是……” 她一时找不到很是的措辞,就在张君剑快要被“只是”折磨的发狂的时候,夏岚终于找到了足以表达自己的感情的语句,“我只是想了解你,看到你这样,我也很、很心疼!” “真得?” “嗯!”夏岚重重的点点头。 “好吧,我把我的事告诉你!”多么痛苦的事情,都需要倾诉,张君剑夹了一块黄瓜,权当润喉,叹口气,开始将自己的过往,“我生在一个穷困的小山村,虽然家境不太富裕,但我有一个疼我的母亲,还有一个爱我的父亲。十七岁以前,我是幸福的。然而就是十七岁那年,父亲去世了,一切都变了。我虽然已近成年,但我母亲为了不耽误我学业,一直独自承担这生活的重担。” “唉……”夏岚轻叹一声,女人是感性的,很绒衣升起同情心。 “我去年毕业于西蓝大学……” “真得?你竟然是重点毕业的?” 张君剑瞪了一眼惊讶的夏岚,没好气的道:“怎么?不像吗?” “呃……我不是那个意思啦!” “我在火车站救下了林政,他雇佣我当保镖,就这样我踏出了错误的第一步。那时我不知道他市北城的黑社会老大,直到有一天,我妈因为一种罕见的心脏病,病倒了。我走投无路,去找他借钱,他才告诉我他的身份,并让我帮他杀人,来凑齐医药费。就这样,我成了一名杀手。” “因为杀了太多的西城的人,最终我的身份暴露了。西城老大夜刚绑架了我的母亲,以此要挟我为他做事。林政怕我倒向夜刚,便趁我不注意,将我打晕。他带人亲自去救我妈,然而,在他们打斗的过程中,我母亲病发,抢救无效去世了……” 说到这里,不但张君剑眼圈红润,就是夏岚也唏嘘不已。 然而,悲剧还没有结束,“后来我得知真相,大闹夜刚别墅,亲手将他的脖子扭断,还杀了他二十名手下。因为我有黑道背景,警察并没有将我绳之以法,而是找了个替罪羔羊,呵呵呵!”张君剑变态的笑了起来,就像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一般,笑的夏岚毛骨悚然。 “那你为什么要当个营业员啊?你有这么高的学历?” “因为在我当保镖之前,骗我妈,说我在金店做销售,我只想让自己心安一些……” “那、那夜如梦是谁啊?”夏岚终于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张君剑苦涩一笑道:“她姓‘夜’,你说她是谁?” “啊?”夏岚先是一滞,回过味儿来的她吃惊的看着张君剑,这时的她才真正读懂了张君剑内心的痛苦,才真正理解了张君剑所背负的重量! “这就是我的过去,我不想为我的罪行辩解,我只想说:我是被逼的!” “……” “我需要你,我需要一个能真正理解我的人!”张君剑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轻轻推给夏岚。 夏岚颤抖着手,缓缓打开,只见里边躺着一只简朴的白金戒指,赫然便是她第一次见到张君剑时,卖给他的那只…… ps:下了推荐,点击收藏耕种不给力啊,大家多多支持啊!我们这的铁通网很不给力,五兆网线四个人用,网速差的要死,所以只能等到半夜没人用的时候,才能上传,大家见谅。 第三十二章 跳火坑 下午,张君剑与夏岚手拉着手,一起步入工作岗位。看来黎明的一缕晨光,终于驱走了夜晚的黑暗。张君剑先生,终于攻下了这座“坚城”,胜利的大门已经向他敞开。 “已经开工了啊,大家真勤快啊!”张君剑看看正在柜台边忙碌的小美等人,笑着说道。 “额……是啊、是啊,您也挺早啊……呵呵呵……”小美不自然的笑笑说道。 张君剑也不想让她太过紧张,也就没在和她说什么。一笑对夏岚说道:“你先忙,下班以后我来接你!” “嗯!”夏岚像个乖孩子一样点点头,甜甜一笑,目送张君剑离去。 眼见张君剑走远,小美悄悄凑过来,伸手在看呆了的夏岚眼前晃了晃,“嘿!看什么呢啊?” “额……嗯?”被小美这么一晃,夏岚回过神来,没好气地说:“我看什么还用得着向你汇报啊?小丫头片子整天就知道八卦,还不赶快工作去!” “哼!你啊……咦?你手上的戒指是怎么回事啊?”小美正要讽刺她花痴的时候,突然发现夏岚的右手中指上,多了一只白金戒指,虽然不是很大,但贵重的材质还是让它如星光般,闪闪发亮,显得小巧精致。 夏岚顺着小美的目光,看看自己的戒指,晃晃右手炫耀道:“怎么回事?当然是别人送的啦!羡慕吧?” “谁啊?你可不是好相与的人,我倒真想看看,能入你法眼的人,会是什么样子,什么时候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啊?” “呵呵呵,他能长什么样啊,还不是一个鼻子两只手?”夏岚走到柜台,边忙着手头的活,边说道:“再说,你不是天天见到吗?” “天天见到?难道你是在说……”小美扭过头去,不可置信的看看身后的杜飞,还有正在整理金饰的李奇…… “你想哪去了啊?这戒指是张君剑送的!”眼看小美的目光在李奇二人身上逡巡片刻,摇摇头又瞄向了一旁的小丽,为了避免她想歪了,夏岚赶忙澄清事实道。 “什么?”小美满脸的感叹号,估计那个戒指如果是小丽送的,她的双眼都瞪不了这么大。看来与张君剑恋爱,与搞基无异,不,是还不如搞基! “怎么了啊?你不许吗?” 小美激动的样子,吓了夏岚一跳,指着她缓缓说道:“你、你不会和他有一腿吧!” “什么啊?我哪里有啊?”小美皱皱眉头说道:“你怎么能喜欢他啊?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啊?” “现在商店都传遍了,他是……” “咳咳咳!”一阵咳嗽打断了小美。 小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悻悻的说道:“小岚,我是看在这么长时间的姐妹情分上,才提醒你的,你别介意……”说完,便去做自己的事去了。 “你干嘛和她说这些啊?你就不怕她告诉张君剑吗?他可是这里的副领班,你坏他好事,他不找你麻烦才怪呢!”杜飞抬眼偷偷看看不远处的夏岚,低头对小美小声嘀咕道。 小美瞪了杜飞一眼,没好气地说:“他是我的好姐妹,难道你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她往火坑里跳?” 往火坑里跳,这就是别人对夏岚的形容,这间接说明了张君剑在他们心中的形象:邪恶、不堪…… 然而,夏岚最终却选择了他,跳向了“火坑”。今天中午,当张君剑将戒指递过去的时候。 她问了两个问题,第一个是“我算你什么?”;第二个是“夜如梦又算什么?” 张君剑的答案是,“你是我女友”,“这辈子,我与她都不再可能,我会彻底的忘了她,忘记过去!” 就这样,夏岚接过戒指,戴在自己右手的中指上。曾经的某一天,她与张君剑第一次相见,为他的“女朋友”选了这款戒指。如今,它却戴在了自己的手上。不得不说,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的奇妙。 前一刻你还在追逐幸福,这一刻你放弃了,然而下一刻幸福却随你而来,这就是张君剑这些日子的感觉。 他喜欢夜如梦吗?喜欢!那是爱情吗?他说不清。他只知道,在刚刚离开的那几天,他很难受,不是怕再也见不到她,而是怕她会恨他。 就是这种内疚,折磨了他一个个夜晚,不但没有将夜如梦抹去,反而渐渐的加深。或许,噩梦在醒来的时候会瞬间忘却,但那种内疚却在渐渐加深,就像一点点烙在了心上。当他猛然醒来的时候,夜如梦那张苍白忧郁的脸,总是那么的清晰。 爱?不是!他现在清楚了,那只是自己对她的愧疚,那只是自责造成的假象。或许他曾经对夜如梦有过感觉,但那种感觉只是简单的对美丽事物的喜爱。 所以,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夏岚的身上。把自己的心,交给了她。 这就是张君剑的想法。 那么夏岚呢?她的思想比较简单,就像所有女孩一样,对待爱情总是那么单纯。她想的不多,要的也不多,只要张君剑给她一个天荒地老的承诺,就足以让她为之倾心了。 张君剑向她讲述了自己的过去,这不但澄清了自己为生活所迫的事实,更激起了夏岚骨子里的同情与感动。女人是感性动物,当她被你感动的时候,那就离征服她不远了。 …… 忙了一个下午,终于到了下班的时间。 张君剑没有什么工作要做,早早的就在5号柜台旁边转悠,美其名曰“深入基层”,闹得杜飞等人心神不宁。在他们眼里,张君剑的另一层身份,比这个“副领班”的震慑性要大得多。 “走吧,我带你去吃饭!”张君剑一笑说道。 夏岚则和自然的挽着他手臂,像只小猫一样,柔声问道:“去哪里吃啊?” “你说呢?”看着她那可爱的小鼻子,张君剑忍不住在上面轻轻的弹了弹。 “啊!你真坏!”夏岚在张君剑肩膀上“狠狠”的擂了一拳,说道:“咱们去你家吃吧!” “我家?” “对啊,我会做饭的!” “是吗?好啊,走,咱们去菜市场!” 两人手挽手,高高兴兴的向菜市场走去,就像是步入婚姻殿堂一样……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一场大风暴正要袭来。 ps:有朋友说最近的章节有很多错字。哮天也是无奈啊,白天要工作,晚上码字的时间不多,没有时间检查。还望大家包涵。 哮天应书友要求,建了一个书友群,还望大家能够来这里增加点人气,聊聊天,交个朋友。群号:105905087gogo小窝欢迎大家的到来 第三十三章 最毒不过妇人心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当张君剑梦想着能“老婆孩子热炕头”,与夏岚越打越热的时候,林政也在憧憬着美好的未来,为着将来而打拼。 自从夜刚“壮烈”以后,西城势力群龙无首,指挥系统陷入瘫痪,一时间人心思动,大大小小的黑道头目不是投靠别人,就是自立称王。在这种背景下,作为西城主要对头的林政,成了最大的获益者。 原因无他,西城在与北城交手之前,为了稳定后方,特意与南城、东城签订了“互不侵犯协定”,甚至打算用自己的女儿与南城联姻。这样直接导致东城与南城在夜刚死了以后,受协议的制约,无法乘火打劫、正大光明的吞食西城地盘。 难道黑社会也遵守协议吗? 当然得遵守。任何行业都有自己的规矩,不遵守规矩,是会遭到排斥的。在这一点上,黑社会也不例外。不遵守规矩的人,在某个行业是混不下去的,就拿黑道分子来说,他们最大的规矩就是讲义气,不讲义气的人,是会遭到其他黑道分子唾弃。 当然,这种“道义”只是表面上的规矩,这些规矩只是用来规范弱势力,为底层小弟洗脑的工具。背地里,为了势力的扩大,地盘的拓展,各大黑帮都在或多或少的做着破坏“道义”的事。 所以表面上看,东城、南城对西城秋毫无犯,然而,背地里却在接着收西城投靠过来的小势力。不过,这毕竟是在背地里做的小动作,并没有攫取太多的好处,与林政对西城的“鲸吞”比起来,他们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蚕食”。 正是有基于此,北城迎来了黄金发展期。而北城的霸主林政先生,则得到了人生中事业的第二个辉煌阶段。 此时的林政,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为着一家两口的吃穿,而在黑道努力打拼的时候。他全身充满了干劲,满怀憧憬的过着每一天,充实而又富有激情。 每天都有弱小的势力来投靠,每天都有西城的场子,被自己人扫掉的捷报传来。等到西城被灭,他们三足鼎立的时候,那就是他林政一统凤山的时候。因为他坚信,坐拥西、北两大城区的他,要比没有统一指挥的东、南两势力强大得多。 这一天,林政正眯着双眼,躺在后院的躺椅上,享受着难得的片刻阳光。一旁的燕香寒,一双粉拳起起落落,力道适中,恰到好处的捶在他的大腿上。 “难得浮生半日闲啊!”林政感叹一声,缓缓睁开双眼,伸手在燕香寒柔顺的秀发间滑过,一摆手示意她停下来。 “怎么了?又要出去吗?”燕香寒柔声问道。 “是啊……嗯?昨天不是通知你了吗?这么快就忘了?”林政一笑说:“你个小傻瓜,整天都想什么呢?” 燕香寒“猛然醒悟”,惊呼道:“呀!对啊,可我还没准备呢!瞧我这记性!” 昨天晚上,燕香寒就接到林政通知,说今天中午有个饭局,要她一同前往。这个饭局至关重要,它关系到北城的切身利益。林政虽然夺取了西城很多地盘,但这些地盘并没有得到市议会的“认可”。也就是说,这些地盘划入谁的势力范围还不一定呢。 黑社会划地盘也需要市议会首肯?当然! 你以为北城这么大的黑帮,市议会会没有耳闻?他们不是不知道,而是默许它的存在!黑帮作为一种地下组织,一直都在被c国政府利用。他们默许黑帮的存在,通过黑帮管理他们的手够不到的地方。 但是,默许是有前提的。这个前提就是黑帮的动作不能太大,不能危及社会的安定。为此,议会一直利用他们各大势力,相互牵制,避免一家独大。任何一个脱颖而出的黑帮,都会受到政府一定的打压。 一直以来,各大黑帮在议会都有自己的代理人,然而这些代理人所占的席位并不多,要想达到打倒其他家族、黑帮的目的,就只有争取中立议员一途。否则,就算你北城灭了西城,不打通议会这层关节,它也会让你一口口的,将所得的地盘吐出来,再还给西城! 而林政最近对西城一系列的行动,已经超出了议会的容忍限度,他们迫切的要与林大帮主谈一谈。这就是今天这个饭局的来历。 “还准备什么啊?”林政站起来,揽过燕香寒的香肩,说道:“你本来就很漂亮了,再打扮还不把人迷死啊!” “那怎么行呢?”燕香寒微微挣脱,一皱眉头说道。 “可是,现在你也是北城的重要人物,不去怎么行呢?” “什么重要人物啊,我的地盘还不就是你的?你看着办就行了!”燕香寒一笑说道:“没看出来啊,你还这么怕老婆呀!” “呵呵呵,行、行、行!你说什么都行,那我自己去了啊!”林政对这个“女儿辈份”的“另一半”颇为宠爱,只要不违背原则,基本上是惟命是从。 “路上安全吗?现在西城被打压的太厉害了,我担心他们会铤而走险对你不利啊……”燕香寒担心道。 林政不屑地说道:“铤而走险?哼!没了夜刚的西城,就是没有牙齿的老虎。我们在西城范围上的进攻,基本上都没遇到像样的抵抗,也就是那个李昊还像那么回事!” “那你也不能掉以轻心啊!” “呵呵呵,放心吧,早就安排好啦。我和那几个议员见面的地点都是保密的,路上我会分出三路车队,来迷惑他们,即便他们跟踪,也不知道哪一辆车里坐的是我!呵呵呵,和我斗?他们太嫩了!夜刚还差不多,可惜他被张君剑扭断了脖子!”林政得意的说道。 一听林政提起张君剑的名字,燕香寒脸色立刻不自然了起来,不过还是说道:“那你今天坐哪辆车去啊?我看就坐那辆新买的宾利吧!” “行、行、行!坐哪个还不都是一个样?”林政看了看手表,嘿嘿一笑说道:“时间快到了,我先走了啊!来,啵儿一个!” “老板,快走吧,到点儿了!”就在两人快要嘴唇想接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不适时宜的传来,“异性相吸”立刻变为“同性相斥”,四片嘴唇瞬间弹开。 “额……是祥叔啊!好了,咱们走吧!”林政拾起尴尬的表情,讪讪说道。 “不等浩南了吗?我见他不在啊?”祥叔问道。浩南虽然已经有了自己的地盘,但是,每逢大事,他还是会及时赶来的。 “不了,他ktv还有事,刚打来电话,说他来不了了。咱么走吧!” “嗯!”说着,祥叔头前走出后院。 燕香寒看着转身而去的林政,不忘提醒道:“一定记得坐那辆新买的宾利啊,顺便试试它的性能!” “恩,知道了!”林政应了一声,随着祥叔走了出去。 “喂?林政刚刚出发了,他会乘坐一辆白色的宾利。记住,不论路上有多少车脱离本队,你们只要追着那辆宾利就行了!干的利落点!”燕香寒拿出淡粉色的诺鸡鸭女士特供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冷冷地说道。 “知道了!嘟嘟嘟……” 燕香寒放下手机,眯着双眼,瞄向天空的远方,她想笑,然而,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最后只得挤出一丝,不能称作是笑容的表情…… ps:昨天建的群,也没有人进啊……到现在为止只有“苍白容颜”一个书友。大家给点力吧,就当给哮天捧场了!群号:105905087gogo小窝朋友们,我需要你们!!!! 第三十四章 枭雄陨落 “告诉监视林政的弟兄们,叫他们不要理会其他的车辆,只跟踪车队里的一辆白色宾利,三分钟汇报一次林政的行踪!”李昊放下电话,对手下吩咐道:“剩下的人,都把武器擦亮了,随时准备出发!西城的未来就掌握在我们的手里了!” “是!”大厅里的小弟们整齐的应了一声,然后便四散而去,做战前准备了。 “老大,你说燕香寒那娘们儿可靠吗?她可是林政的女人啊。”一个地位较高的手下,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李昊虽然比较热衷权力,但为人并不刚愎自用,加之御下有道,所以他的手下,从来不顾虑提出与他相左的见解。 听手下这么说,李昊毫不在意,极为自信的笑道:“她的为人当然不可靠,那是一个野心比我还大的女人!但是,这个消息,却是相当可靠的。” “额……” 见手下没有理解话中的意思,李昊也不厌烦,接着解释道:“我说了,燕香寒是一个极有野心的人,她跟着一个比她大一倍年岁的老男人,难道你真的认为那是什么狗屁的爱情吗?” 那人摇了摇头。 “这就是了,既然不是爱情,那就是看中了林政的钱或是权!” “可林政已经给了她很多的钱、权啊?” 李昊摇摇头,“那些钱能使她满足吗?她的野心很大,大到取林政而代之,都不能满足这样大的野心!那是一个无底洞,永不满足的无底洞!” 就像是陶醉在自己的宏图霸业一样,李昊一副痴痴的说道:“不过以她那点儿势力,她根本不敢表露自己的野心,反而还要曲意逢迎,见其而笑却恨不得他死!是的,只有林政死,她才能利用手中的实力浑水摸鱼,才有可能摆脱林政的桎梏,成为北城真正的主人!你看着吧,林政一死,我们最大的敌人不会是林雨凝,也不会是浩南,而是这个胃口比我还大的燕香寒!” 如果燕香寒站在这里听到这些话,一定会抚掌而笑,忍不住赞一句:“知我者,李昊也!” 的确,这就是燕香寒的真实想法。虽然林政给了她钱、权,但那些根本不能满足她的野心。她要做女皇,北城的女皇,凤山的女皇! 然而,林政再怎么宠爱她,也是不会给她这些的。她要想得到,就必须自己去争取。这样一来,挡在她前进道路上的首个障碍,正是这个曾给她权力的林政! 羽翼已丰,鹰击长空,三年不鸣,一鸣惊人! 不过李昊是怎么与燕香寒扯上的关系呢?要知道这个答案,就要上溯到一个月以前了。 当时李昊为了对付北城,焦头烂额。他虽自诩有通天彻地的本领,但那时的西城已经是一片散沙,他根本拿北城的进攻毫无办法。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固守自己的核心利益,沦为一个二流帮会。 所以,他才想起了扭断夜刚脖子的张君剑。那个人,给他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那幽蓝眼神,那凛然的杀气,扭断别人脖子的脆响……无一不让他刻骨铭心。他甚至以为,只要张君剑肯出手,就能摆平林政!然而,张君剑并没有答应。 不肯死心的李昊,又开始调查张君剑的背景,妄图通过其他人,对其施加压力。就这样,张君剑的初恋燕香寒,出现在了他的视线当中。再一仔细调查,他吃惊的发现,燕香寒现在居然是林政的女人!而张君剑的离开是不是与她也有关系呢? 李昊大胆假设,开始调查接触燕香寒。 而燕香寒呢?林政能给她的,几乎全给她了,她已经失去了发展的空间。要想再继续满足自己的野心,就只能把触角伸向林政。不过她不敢轻举妄动,她怕暴露自己的野心,招来林政的猜忌。要知道,林政混了这么久的大佬,可不会因为儿女私情坏了自己的大事。 就这样,两个野心家“惺惺相惜”,在短暂的接触后,便一拍即合,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倒林运动”。 起初他们并没有合适的时机,林政太谨慎了,没有要事,他基本上不会随便出门。即便有要是处理,也是前呼后拥,下不得手。 “成功是属于有准备的人的。”某句名言如是说;“只要有恒心,铁杵磨成针。”另一句名言如是说。 上学的时候,李昊从来不屑于老师用这些话来教育他。然而,这次他信了,真的信了。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等待准备之后,终于等到了今天这个机会。 由于关系到各个议员的声誉,所以这次密会不能让市民们知道,更不能让“八卦”记者知道。也就是说,林政再也不能像往常一样,前呼后拥,如外国使节访问一般。这也就为“李----燕”同盟提供了千载难逢的良机。 “老大,有消息传来说,林政的车队兵分几路,迷惑咱们。”一个手下汇报道。 “哼!”李昊轻蔑的一笑:“让他分吧,人越少,我们成功的几率越大!告诉他们,按原定计划行事,不要理会,只管给我盯住白色的宾利!分析它要走哪条路!” “明白!” 三分钟一次的汇报,加上燕香寒提供的目的地,李昊终于在硕大的凤山地图上,渐渐勾勒出了林政的行驶路线。他不能在目的地动手,那样的话,与抽议员们的嘴巴没有区别。得罪了议员,他即便得手了,那也陷入了困境。黑社会即便实力再强,也不是政府的对手。所以,他必须在半路上动手,在半路上解决林政! “他们要经过‘卫国路’,从那里去神峰酒店!”李昊一得出结论,便马上下令道:“立即集合,成败在此一击!” …… 卫国路,顾名思义,是为纪念上世纪三十年代的卫国战争而修筑的。当时日本帝国主义,对东亚、东南亚国家开战,c国第19路军在此奋战,死伤惨重,但终于拖住了日军的脚步。为日后的反攻,做了准备。 “祥叔,你看我到了那里,态度是应该强硬,还是略微示弱啊?”林政虚心请教道。 祥叔为人精明,阅历丰富,林政甚为倚重。 祥叔略一沉吟,淡淡说道:“说这些话,还为时尚早,先谈谈他们的底细再说。” “嗯!好的!” 就在这时,车速渐渐变慢。 林政和祥叔也觉出异样,同时向司机问道:“怎么了?” 司机说道:“前边除交通事故了!” “什么?”林政两人齐齐皱了皱眉,从空气中嗅出了一丝本能的不安。 宾利渐渐驶近事故现场,透过车窗,只见一辆深黑桑塔纳撞在了一辆“四环”奥迪上。场面异常惨烈,桑塔纳的引擎都被撞的暴露在了外边,奥迪车头被削掉了一大半,成了“四环一只眼”。 许多路人围在事故现场,人群中间站着两个人,他俩不时的指指相撞的车辆,争论着什么,看来是在相互诘问、指责。 “老板,怎么办,掉头吗?”司机拿不定主意,扭头问道。 “额……”绕路的话林政怕耽误时间,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就在此时,祥叔双眼一瞪,大喊道:“赶快掉头,有诈!” “什么?” “哪有车撞成这样,司机还没事的道理?快走!中计了!”祥叔见两人愣在当场,赶忙三言两语的点破到。 “啊!快走!”林政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赶紧下令道。 司机刚忙挂好挡位,欲往后退。 然而,卫国路是交通要道,车辆来往频繁。此时后边已经堆集了长长的车队,那还能轻易掉头跑路? 就在宾利进退不得之际,事故现场的人群,开始发了疯一样向这边冲了过来,为首的赫然是打扮成平民的李昊。 “准备防御!”林政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然而他的人手不足,只得跳出汽车,与后边一辆车里的几名手下且战且退。 “想跑?”李昊开枪放倒一名对手,马上吩咐道:“狙击手准备!” 为了这次行动,李昊特意请来了两名狙击手,以备不时之需。 这两名狙击手来自国际雇佣兵组织,实战经验丰富,一得到命令,不慌不忙、动作娴熟的,将狙击枪架在一辆大众上面。车是空的,大概是车主被枪声吓跑了。 虽然路上车辆众多,但林政穿梭其中,偶尔会将头不小心露出来。 不一会儿,两个狙击手便掌握了林政的移动规律,只见两人双眼一眯,同时扣动扳机。 “砰、砰……” ps:书友群里现在只有八个人,还得算上我……负责任的书友们啊,你们赶紧来鼓励鼓励,增加点人气吧。群号:105905087 第三十五章 甘当一粒沙 如今已入六月,天气渐渐变得燥热起来,晚上日落而带来的降温,丝毫没有让人们感觉到一丝清凉。 “君剑,猪肉炖好了吗?”夏岚一边摘着青菜,一边望向厨房的位置。由于张君剑所租的房子并不是很大,所以摘菜这种事,在厨房里有人做饭的情况下,就只能在客厅里进行了。 一个来月的时间,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一般情况下,只要夏岚有空,晚上就会来张君剑这里吃饭,当然,并不会在这里过夜。 两人一个摘菜、一个做饭,配合下来,倒还真有一副小夫妻过日子的样子。虽然这种柴米油盐的生活,在别人看来平平淡淡,但两人却过得有滋有味、甘之如饴。不为其他,只因为这正是张君剑所向往的生活状态,而夏岚则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她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小馋猫先等一会儿,马上就好!”厨房里传来了张君剑的声音。 “砰砰砰!”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张君剑这个“非人类”的听力不错,虽然还隔着一个客厅,但还是他最先听到了,“岚岚,去开一下门,大概是王大姐来收房租了。” “不会吧,你不是交了一年的房租吗?”夏岚放下手头的活,拍打拍打身上残存的菜叶,少事整理,便去开门。 张君剑的确是预交了一年的房租,但在这之后,王大姐又隔三差五的来这里“做客”。张君剑知道她的难处,也不点破,只是以借钱的名义,周济她一些,以尽微薄之力。除此之外,他真的想不出别的办法,来帮助她。 转轴上有些缺油的破门,发出“吱呀~”的一声声响,被夏岚拉开一半。 只见门外站着一女一男,男的身着黑西服白衬衫,精干的平头配上英俊的脸颊,显得格外的精神,女孩儿与其年龄相仿,穿着一身粉色休闲装。 夏岚一见来人自己并不认识,也来不及细看,赶忙问道:“额……你们、你们找谁啊?” “我们找张君剑!”男人干脆地说道。 “哦……他……” “谁啊?谁找我呢?快让人家进来!”夏岚刚想将来人让进客厅,身后便传来张君剑的声音,“岚岚,你有口福了,今天为夫超长发挥,这肉汤炖的那叫一个……鲜……嗯?你们怎么来了?” 张君剑带着套袖,扎着围裙,手里还握着一个长柄汤勺,正在客厅里尝着肉汤的咸淡,一见来人,微笑的面容顿时恢复了平静。 “师父!”青年对张君剑恭敬的称呼道。 师父?夏岚有些发蒙,看那个男的与张君剑年龄相仿,怎么就成了人家的徒弟啊?看张君剑那架势,好像还不太高兴的样子。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好兄弟浩南,还有林雨凝!他当然不高兴,没人喜欢平静的生活被打扰。张君剑虽然还不知道林政被害的消息,但他的直觉告诉他,他们此来,决计不是来与自己叙旧的! 张君剑一口将勺子里的肉汤喝掉,一指客厅说道:“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吧!” “师父,我们此来……” 不等浩南说完,张君剑摆摆手打断了他,然后转过头对夏岚说:“岚岚,我的烟抽光了,你去买一盒吧!” “哦……”夏岚应了一声,刚转过身去,便被张君剑叫住。 “岚岚,我喜欢‘三五’,这附近没有,你去城里去买吧!” “嗯!” 夏岚知道张君剑不愿意自己听到他们的谈话,这才把自己支走的。她不是笨女人,知道在别人面前应该给自己男人面子,但还是忍不住投去一瞥忧虑的目光。 而张君剑回应她的,则是轻轻的一个点头。 这时,夏岚才放心的转身而去。 “路上小心!” “嗯!” 等夏岚走后,张君剑示意他们两人坐下,客厅里的气氛顿时一滞,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张君剑开口问道,打破了僵局。 “是张三告诉我们的,那次你去地狱天堂,张三他、他……他……” “他派人跟踪我?”张君剑见浩南有些局促,干脆点破道:“呵呵呵,我早就发现有人跟踪了,只不过后来我喝多了,居然忘了这件事。当时有两拨人跟踪,现在看来,一拨是张三,那另一拨就是李昊了!” “什么?李昊找过你?”浩南惊讶的问道。 张君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说道:“只是私事而已。” “哦。”浩南一见与自己次来无关,赶忙岔开话题开口道。“师父,我们此次是来求你帮忙的!” 张君剑把勺子往茶几上一放,一笑说道:“浩南啊,你还是老样子,沉不住气。哪有一上来就直奔话题的?你应该现叙叙旧才对!” “师傅教训的是……可我们哪还有时间叙什么旧啊?”浩南有些着急的说:“你不会不知道吧,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美国要打叙利亚了,还是要收拾伊朗了?我怎么不知道啊?”张君剑知道,浩南所说的大事,必然是江湖之事,而他不想搀和其中,只得装聋作哑。 “诶呀!您老人家什么时候学的这么爱开玩笑啦?你真的没听说?” “听说什么?”张君剑将勺子拿起来,挥了挥道:“我整天的与锅碗瓢盆打交道,能听说什么?” “林老板他……” “呜呜呜……哇……”浩南还没说完,一旁呆呆的林雨凝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 张君剑见她声泪俱下,顿时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皱皱眉头问道:“到底怎么了?” “林老板被西城的人害死了!”浩南咬牙切齿道,上唇因为激愤还不时的轻轻颤动。 “什么?”张君剑双目瞬间一瞪,但马上恢复常态,像一个局外人一样,叹道:“节哀顺变吧!” 张君剑的确不知道林政的死,虽然这些日子,坊间将卫国路上的枪战传的沸沸扬扬,但这些消息都被他本能的过滤掉了。因为他知道,这件事一定是黑社会的火并,他既然想彻底离开,就不会恋恋不舍、犹豫不决。 正如他所想,这的确是黑社会火并,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正风风光光、一时无两的林政,会成为此次事件的受害者。 “怎么?你不打算帮我们吗?”浩南意外的问道。 张君剑苦涩一笑道:“你叫我怎么帮?难道叫我去帮你们杀人吗?” “……”浩南一时吃瘪,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难道你们也把我当成一个冷血杀手吗?你们真的是我的朋友吗?”张君剑激动的喊道,站起来将汤勺狠狠的向地面一甩,发出“当”的一声脆响,勺子断成两段,地板也凹陷进一小块儿。 “一直以来,我就当你们是我的好朋友。林政把我当成一把杀人工具、夜刚当我是杀人利器、李昊想利用我,这也就罢了,他们是枭雄,这我认了!为什么你们还要这么看我?为什么?” “师父,你别激动,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浩南将头微微低下,辩解道:“我们只是认为多一个人,多一份力,这才想请您出山的,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是吗?”张君剑见他诚恳的点点头,脸色稍霁,“那你们请回吧,我不想在掺合江湖之事了。” “为什么?”林雨凝止住哭声,问道。 “为什么?”张君剑看着梨花带雨的林雨凝,苦笑着沉吟道:“为什么、为什么……想知道的话,你就看看我这身打扮!” 说着,张君剑在他们面前原地转了一圈,就像在展示自己华服的模特。 “看到了吗?我现在过得很平静,就像一杯白开水一样平淡,但我已经习惯了这种平淡。曾几何时,我因为我妈而踏入黑道,开始了暗无天日的生活。那时候每到晚上,我都会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很多冤魂过来索命,不错,我知道那些都是幻觉,但饶是如此,我却无法让自己得到片刻安宁!” 说完这些,张君剑将思绪拉回眼前,缓缓张开微闭的双眼,“而现在呢?我不用打打杀杀,不用去担心杀掉别人,更不用担心自己被杀!或许在你们看来,我是个懦夫。的确,一个畏惧死亡,一味逃避的人,的确是个懦夫。但是,你们要我怎么办?” “从前,我就像一颗被卷进权力斗争漩涡中的沙子,能够做的就只有在一片晕头转向中,慢慢的沉淀下去。回归河底,成为万千平凡的沙粒中的一员。” 张君剑指指门外,接着说道:“而现在呢?我有一个因为一盒烟,可以为我跑几公里路的女人,我知足了!真的知足了!我甘于做一粒平凡的沙子,我不想再去冒险,不想去面对从前,我只想在每个月发工资的时候,能攒些钱,为她买一件新衣服,买上一副首饰!仅此而已……虽然我们很平淡,但我们却很快乐……” 就像是一个演说家一样,张君剑慷慨陈词,这些日子积聚的不快与忧郁,终于找到了突破口,瞬间喷涌而出。 “可是,我们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啊!你再考虑……” “浩南,别说了,是我们错了,我们不应该打扰人家平静的生活。”浩南不甘心,依旧做最后的努力,却被林雨凝打断了。 林雨凝站起身,吸了吸鼻子,平复一下情绪,对张君剑说道:“好了,我们走了,打扰了!” 说完便转身走去。 “别怨我,我也有我的苦衷……”张君剑对快要离去的林雨凝,愧疚的说。 林雨凝只是停了一下,便一言不发的走出客厅。 …… 夏岚回来了,手里并没有带着“三五”香烟。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去买,而是在楼下一直等到林雨凝二人离去,才走了上来。 “别离开我,好吗?”夏岚看着默默坐在沙发上,吸着香烟的张君剑,说道。 张君剑抬起头来,也看着夏岚,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了好一会,张君剑一笑,站起来将夏岚搂在怀里。 ps:昨天书友群的书友说了,要是明天群里能达到二十人,那我就得五更!哮天表示五更压力很大,但以后的每个周日三更,我还是做得到的。所以,书友们,给给力吧,都来群里报道啊! 群号:105905087 第三十六章 乱象初生,风云再起 道上的人并没有注意到,张君剑拒绝复出一事,它像是个小插曲一样,很快被滚滚而来的大浪所淹没、淘尽。 林政死了,本来就风云激荡的凤山黑道,前景变得更加扑朔迷离、风起云涌,让人不可琢磨。 像西城一样,骤然失去龙头老大的北城,也陷入了一片混乱。而混乱程度,则比西城还有有过之而无不及。原因无他,只因为北城多了个野心家----燕香寒。对大多数人来说,林政的死都太突然了,不论是受益者还是受害者,他们都没做好充足的准备。然而,燕香寒却除外,整件事都是她谋划的,可以说她是准备最充足的获益者。 林政的死讯一经传出,燕香寒就已“未亡人”的身份召开北城会议,当然,这场会议并不是所谓的“北城议会”。在会议上,她指点江山,做出种种应对危机的策略,不过却遭到了以浩南为主的大多数人的反对。 浩南的理由很简单:我是林老板的人,我坚决拥护他的继承人,但不是你,你不配。 而其他反对者的动机,就没有这么纯正了。他们一部分人,是看好林雨凝,怕站错队,毕竟林雨凝才是真正的合法继承者,谁都看得出来,她们两人不对付,万一林雨凝胜出后翻出老底儿,那自己还不第一个成了出气筒啊?而另一部分,则是真正的包藏祸心的人。这一部分人的势力较为强大,当年投靠林政,也是迫于武力威压,现在林政死了,好不容易摆脱束缚的他们,那就是鱼入大海、鸟入深山,谁还会听一个娘们儿的使唤? 不过也有相当可观的势力,表示坚决拥护燕香寒这个“临时中央”,他们除燕香寒在林政死前培养的老班底以外,就是当初在“北城议会”上,与祥叔对着干的那三个议员以及为数不多的与会成员。这些人支持燕香寒,与林雨凝争权,以达到扩张自己势力的目的。 反过来看,与燕香寒相比,林雨凝这一派的势力,则要比燕香寒弱得多。她唯一的优势就是占着一个正统的身份,至于实力嘛,除了浩南以及一小部分拥护者,她的实力弱小的不能再弱小了。 会议上,林与燕双方势力不断过招,加上大多数人的“和稀泥”,也没讨论出一个所以然来,便不欢而散。 这不是林雨凝所愿意看到的,却是燕香寒所乐见其成的,虽然她野心极大,但还没有被野心冲昏头脑,以至于相信可以通过一场会议,兵不血刃的夺取指挥权。她要做的就是给北城的各大势力一个信号:她要与林雨凝争权,北城局势将更加混乱。她相信,本来还在犹豫是否脱离北城的各大帮会,在得到这个信号以后,一定会下决心“自立为王”,从而使北城这滩浑水更加浑浊。 其实整件事,不是中立派在“和稀泥”,而是她燕香寒在“搅浑水”。诚如李昊所言,只有北城局势糜烂,她才能依靠自己手里不太强大的实力,获取最大的利益。 于是,在燕香寒的搅合下,心怀鬼胎的各路“诸侯”,果然不再听从“中央”的号令,纷纷拥兵自立。就这样,正统继承人林雨凝,由于实力不足,降级成为北城的一路诸侯。而手握重兵的燕香寒,却成为众多诸侯中最强的一员。北城,拉开了内战的帷幕。 就在北城内部旌旗纷纷、诸侯林立的时候,外部势力也在蠢蠢欲动。 由于杀死了林政,李昊在西城的地位得到空前的提升,一跃成为西城的“护国将军”兼“武运战神”。 一度被北城打压的苟延残喘的西城,在林政死后,不但获得了一时喘息,而且在李昊的带领下,西城的主流势力开始强有力的反击北城,不断的收复失地,隐隐的有打进北城势力圈的趋势。 西城的大小势力,停止叛乱行为,开始向西城主流势力表忠心,西城再次趋于统一。 因为“互不侵犯协定”而不能对西城趁火打劫的东城、南城,终于等来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前些日子,两股势力对北城的壮大而忧心忡忡,他们不得不采用各种手段来扩张自己的势力,以对抗将来要面对的危机。然而由于没有足够的发展空间,那些手段也只不过是杯水车薪的小动作而已,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现在可好了,林政一死,不但北城的威胁迎刃而解,而且他们与北城没有“道义”上的约束,可以正大光明的指责北城残害同伴(西城),对其口诛笔伐之余,还能用武力撬开北城的大门,鲸吞他们的地盘。 所以,在林政葬礼举行之后没几天,东城与南城的两位大佬----吴展、何胜华,便进行会晤,明里是解决凤山道上最近的重重状况,实则是在进行凤山地盘的重新划分。而因为内耗元气大伤的西城、北城,则成为了被划分对象。 他们两人皆是凤山江湖上的老人,加上拥有较为统一的地盘,两者相互配合,北城的很多大小势力,不是因为不妥协而被直接碾过、覆灭,就是望风而靡投降、遁逃。 一时间,北城山雨欲来,岌岌可危。 …… 自从浩南、林雨凝来过之后,张君剑就开始不知觉的关注凤山黑道的状况。虽然政府一般不会将黑社会火并的消息公之于众,但发生的大规模暴力事件,新闻还是会以“另类”的方式进行报道,以塞悠悠众口。 平民百姓当然不会将电视上所报道的“群殴”、“抢劫”等消息,与黑社会火并联系起来,但张君剑在道上混过,很了解四个城区各自的势力范围。 随着报道的增多,时日的渐长,张君剑慢慢发现,情形对北城越来越不妙。他即便不知道北城现在的内部情况,也能看得出北城势力在节节败退,地盘也正在大幅缩水。 于是,夏岚发现,张君剑的脾气越来越暴戾,人也整天的焦躁不安,就像是在等待一件大事发生一样。 这一晚,天气燥热,月之清辉透过不太厚实的窗帘,洒在张君剑的薄毛毯上,映出他修长受热的身材。 翻来覆去,覆去翻来。 辗转反侧之下,张君剑掀开毛毯,从床底下的盒子里,将深藏其中的一个布包,还有一个小红木盒拿出来,放到客厅里的茶几上。 布包打开,一个装在布鞘中的三棱军刺躺在上面。 而盒子里,则是两把巨型的左轮以及一个钥匙链。 “你想出来了吗?”张君剑从布鞘中抽出军刺,银灰色的刀身,在灯光下泛不起一丝寒光,轻抚之下,却传来一丝寒意。 曾几何时,它饮血杀场、鏖战街头,而如今却只能躺在布包中默默养老。 “你本就是为杀人而诞生的,但没人说你冷血,反而你的使用者却为人诟病,虽然他们曾是战场上的英雄……”张君剑拿起茶几上的一叠纸巾,小心翼翼的擦拭起来。纸巾是夏岚买给他,让他饭后擦嘴的,而现在他却用它擦着刀身。 “现在我在擦拭你、养护你、照顾你,希望你在战场上,也能够照顾我,保佑我能在每次战斗中,都能活着回来,回来见夏岚……对不起了夏岚,我不能答应你而袖手旁观,那是我的朋友……” 放回军刺,张君剑又从盒子里将一个哈迪斯吊坠拿出来,戴在脖子上。然后,将东西装好,将盒子放回床底…… 第二天早上,浩南接到一个电话:“我回来了……” 第三十七章 说给死人的话 “师父!”“哥!” 地狱天堂,林雨凝、浩南、张含玉齐齐坐在一间豪华的包厢里,见张君剑推门而入,不约而同的站起来打招呼。 此时已近黄昏,包厢里灯火通明,一点也找不到ktv阴暗喧嚣的感觉。 张君剑忙完一天的工作,以借口打发夏岚先行回家,这才抽身过来与大家碰面,来了解一下最近北城的近况,以及制定一下下一步的行动。 “大家坐吧!”张君剑虚压一下,示意大家坐下。看着三人满脸阴霾,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张君剑一笑说道:“你们都还好吧?” “……”没人说话。 张君剑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对浩南说道:“快七点了,夏天天黑的晚,趁天还没黑,你带我去林老板的墓地上拜祭一下吧。也算我这个做晚辈的,尽自己的心意了。” “嗯。”浩南答应一声,继而说道:“那我去准备准备,给老板带点祭品。” “不用了,人都没了,还要那些东西还有什么用呢?”张君剑一摆手,拒绝道。 浩南点点头,起身带着张君剑就往外边走去。 “等等!我也去!”林雨凝起身说道。 张君剑一皱眉头,问道:“你去干什么?” “我好久没见我老爸了……一天不见他,我就、我就心慌,空落、落落的……呜呜呜……”说着说着,一到伤心处,林雨凝就一头伏在张君剑的肩头,就啜泣起来。 张君剑搂过林雨凝,抚摸着长长的秀发,温柔的安慰道:“好了,不哭,我回来了,有我呢!咱们去看看林老板吧!” “嗯!”林雨凝抬起头来,用袖子将眼泪拭干,一点头便跟着张君剑走了出去。 坐在车里,张君剑一时感慨万千。 自己曾感激过林政,感激他给了自己帮助;也曾怨恨过林政,怨恨他打晕了自己,以至于让母亲病发而终。现在呢?他死了,不论是感激也好,怨恨也罢,一切的一切,都被他的死,带进了棺材里,带到了土里。 自己重出江湖,不是因为感激他,更不是因为怨恨他,而是因为北城有自己的朋友。如果北城垮了,他的朋友也将会受到伤害,那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也不是他能够装聋作哑,假装不知道的。 他的复出,只是为了帮助朋友。是的,只是为了朋友能不遭到毒手。 思绪纷飞,时光如梭。仿佛一瞬间,车子就停在了墓地。 “到了,下车吧!”浩南将车在一处空地停好,示意大家下车。 林政的墓地选在市区北郊的一座小山上,这里翠柏青葱,野花遍地,小溪潺潺,既有山之高耸,又有水之轻柔,是一处极佳的风水宝地。 “好山、好景、好风光!呃……”张君剑下车望去,不禁一阵赞叹,但觉得此时并不合适,看了看林雨凝,马上将嘴巴闭好。 林雨凝不以为意,指着小山上的一处树木较为稀疏的地方,说道:“那里是我母亲的墓地,我小的时候家里穷,没钱买墓地。我妈死的时候,只是将骨灰盒放在骨灰堂。后来我爸发达了,才给她选的这里,并且当时也为自己造了墓。如今,他也葬在了自己所选的地方……” 看着泪花又在林雨凝的大眼里打转,张君剑赶忙说道:“好了,生死本就是世事轮回,你也不要太过伤感。走,咱们祭拜一下吧!” “嗯!” 这年头,正如网上流行所说,死了葬不起。没钱的人家,哪怕是骨灰盒那么大的一块地方,也是买不起的。 林政已经脱离了有钱人的范畴,他是很有钱人,不必为了买墓地的钱而犯愁。钱是不能带到阴间去用的,所以,他将自己的墓建的气势恢弘,并且雇佣了守墓人。 青砖汉瓦,白玉碑,一切都显示出墓地主人生前的显赫,然而,即便是再为显赫的人,也逃不过死亡。 张君剑无心观赏林政“新家”的恢宏气魄,只是来到他的墓碑前,深鞠一躬,然后蹲下身子,凝视着汉白玉石碑上那个微笑着的男人。 “浩南,我在这里和林老板说说话,你先回吧。把雨凝带上,在这里呆得太久,对她不好。”张君剑头也不回的说道。 “嗯。”浩南应了一声,拉起雨凝还有张含玉,说道:“咱们走吧,让师傅在这里呆会儿!” 林雨凝并没有反抗,像是灵魂出窍一般,任由浩南将她拉起,带走。 淡淡的清风吹过,轻轻拂动着松枝,却带不来一丝凉意。日薄西山,红霞满天,一只乌鸦适时的掠过,只留下几声难听的尖叫,然后回归了一片静寂。 张君剑起身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林政的照片,一时间竟然哑然而笑。 他从兜里掏出“三五”香烟,也是国际版的。放到嘴里,拿打火机轻轻点上,吸了几口,然后便放到了林政的石碑上。 “来,抽一支吧,这是你的最爱。放心,雨凝那丫头被我支开了。”张君剑呵呵一笑,接着道:“我知道,你爱吸烟,尤其是“三五”香烟。以前我还以为国际“三五”很贵呢,是你们这种有钱人才能享受的。后来等我学会吸烟以后,我才发现它并不是很贵,三十块钱足以。虽然对于我们这些平常人,还是有点贵,但对你们这些人来说,三十块的香烟简直就是……额……就是垃圾,对,是垃圾!” “我一度很不解,为什么你这么有钱,还要吸这种‘廉价’烟草呢?后来我才想明白,就像我喜欢去小饭馆吃饭一样,大概有朝一日,能抽上‘三五’香烟,就是你曾经的梦想吧!呵呵呵,我们曾经都是穷人啊,只不过不同的是,现在我仍然是一个穷人,而你,却躺在这里成了死人……后来我受你影响,也开始喜欢上了‘三五’,那是一种对过去的回味。” “你知道烟草的魅力是什么吗?它的魅力就在于,我俩同时抽一种香烟,却能思考着不同的事情,品味出不同的味道。” “过去的回味,是啊,还记得,你在书房总是偷偷的吸烟,怕林雨凝发现,就把烟灰缸藏起来。呵呵呵,那时候你就像一个慈父……啊不是,你就是一个慈父,一个宠溺女儿的父亲。以至于把那丫头宠溺的无法无天,有一件事一直没敢跟你说,我刚去你家的时候,雨凝那丫头,居然色诱我,然后再栽赃陷害。呵呵呵,还好后来我们成了朋友。” 就像是和朋友聊天一样,张君剑叙述着林政还有自己的过去,跟一个死人讲话,你还有什么要隐瞒的? 他怅然一叹说道:“雨凝这丫头长大了,你走了以后,她没有太过伤心,这不能说她不爱你,只能说她长大了,能扛起属于自己的那份责任了,我想,这也是你愿意看到的吧!” “唉!谁说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啊?老子现在累得很,我做下跟你说吧!”张君剑找一处干净的石台,坐下来接着道:“我多么希望在西蓝的火车站没有遇到你啊,是你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让我走到现在这步田地。如果让我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我死活都不会跟你走的。不,让我知道你是黑社会的话,我就不会跟你走了。可谁又想到,火车站那个胆小怕事的中年大叔,会是凤山有名的教父呢?” “现在,我妈死了,夜刚死了,你也死了。”一想到母亲的死,张君剑仍然不能释怀,他又拿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静静的吸着,不知该如何把话说下去。 “嘶……呵呵呵,你们如今都化作了一抔黄土,恩怨也随着这抔黄土回归大地,我已经不恨你了。所幸的是还有人为你收尸,而不至于曝尸街头。我记得你在劝我出道的时候说过,说你已经不能回头了,如果回头,死的将很惨。可是现在呢?你不仍然被一枪打死了?” 张君剑看了看林政旁边的坟墓,说道:“你想过没有,你的夫人可能希望你和我一样受穷,一辈子抽不到‘三五’,也不愿意你给她修个豪华的大墓,然后躺在这里陪她!你知道吗?!” “不过,我又要出道了,这是被逼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女儿,还有浩南他们像你一样被杀,甚至死得比你还惨!” “现在,你能做的事已经不多了,而能做到的,大概就只有在天国保佑我了,保佑我的军刺能所向无敌!” 玉碑上的三五燃尽,张君剑将嘴里的烟一扔,用脚捻灭。 怅然四顾,周围一片漆黑,这时他才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第三十八章 重开议会 “浩南,开车会来接我,我不认识路!” 浩南载着林雨凝与张含玉,刚刚走出没多久,就接到张君剑的电话。无奈,浩南只好再次开车返回,接张君剑一起回去。 “你把我放到这里就好,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张君剑让浩南将自己放到城北,有215路的公交站点,然后坐公交回家。 浩南说道:“还是我送你回去吧,公交太挤了。” 张君剑一笑说道:“没事,我习惯了。你要是送我,被岚岚看到的话,她该起担心了。” 他这么一说,林雨凝的脸色一暗,但瞬间恢复了一路上木讷的表情。 浩南道:“好吧,前边便有一个215经过的公交站点,我就把你放到那里吧。” “嗯。”张君剑一点头,接着说道:“明天下午六点左右,你们还是在地狱天堂等我,把张三他们也叫来,我有事交代。” “好的!” 张君剑走下汽车,来到公交站,来等拥挤的215公交车。 …… 第二天下午六点,张君剑如约而至。还是昨天那间包厢,不过人却比昨天要多四人,他们就是张三等人。张君剑认为作为忠于林雨凝的一员,他们有权知道自己下一步的行动。 “都到齐了啊,那咱们就开始吧!”即便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张君剑也没有与张三四人过多寒暄,便直入话题道:“浩南,你先说说目前北城的情况吧。” “好的。”浩南开始将自己所知道的,如今北城内部的情况,说与大家,“如今的北城大概分裂为四个主要阵营:以咱们为首正统、以燕香寒为首的反对派、自立派、中立派。” 张君剑点点头,示意浩南继续说下去。 “首先,说一下我们的实力吧,我们有包括地狱天堂在内的5家娱乐场所,以及包括码头帮在内的四个小帮会的支持,还有就是一些没有战斗力的工厂。可以说我们现在的势力,在经济上还是比较强的……” “但黑社会依靠的不是经济,而是可以打拼的弟兄!”张君剑这么一说,在场的人都露出一副忧虑的表情。 张君剑知道,现在不是打击士气的时候,忙问道:“咱们有多少弟兄?” “五家娱乐城有近二百弟兄,四个帮会有二百多,加一起大概是四百多。”张三回答道。 张君剑一笑说道:“不错啊,张三进步很快啊,不再是那个只会喊打喊杀的人了!” 张三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继续表现道:“剑哥放心,娱乐城那二百弟兄都是我们一手带出来的,绝对忠诚。只要您一声令下,让砍谁砍谁!” “哦?这么霸气?”张君剑还从来没体验过这种,指挥千军的感觉呢。 “师父,是这样的,在林老板遇害以前,张三他们四个便被分开到不同的娱乐城了,那些弟兄都是他们四个亲手带出来的,所以不用担心忠诚问题,” “嗯,好,你继续说。” 浩南接着说道:“其次是燕香寒的反对派,她上次召开会议,就已经跳出来了。他们的主要组成是,燕香寒的几家酒店、娱乐场所,还有就是曾经的‘北城议员’洛马等三人,他们的势力非常庞大,人手也足。” “燕香寒……”张君剑沉吟道,“她果然冒出来了……” “怎么,师父有什么不清楚的吗?”浩南问道。 “没事,你接着说。” “哦,这第三个阵营嘛,其实是一类势力,他们并没有结盟,但他们的突出特点都是想脱离北城,自立为王。这里边比较突出的有兴盛赌场的任万和,还有就是小日本冈坂日雄。以前还有祥叔压着,现在祥叔死了,他们也毫无顾忌了。值得一提的是,其中任万和表面上是只有一家赌场,但他的地下势力很庞大,大手也很多,武装精良,不可小觑。” “哦?小日本也想我们国家自立?姥姥的!接着说。”张君剑狠狠骂道。 “第四类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他们都是一些浑水摸鱼的小鱼小虾罢了,又想不冒险又想得好处,骑墙派而已。” “嗯,内部情况我了解了,说说外部吧,西城他们有什么措施。” “总的来说,对外我们是节节败退。尤其是东城、南城也已经参战,不少外围势力不是投靠了他们,就是被他们扫掉了。西城也是大规模反击,不但收复了许多失地,而且开始对我们与西城接壤的地盘蠢蠢欲动。” “嗯,知道了。”张君剑想了想说:“马上通知北城各路的人马,要他们明天下午一点,准时到瑞豪大酒店,参加‘议会’!” “什么?可是还没到这个月的会议时间啊?”浩南问道。 “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举,林老板一去,林小姐就应当继位,难道开一个即为大会他们都不肯来吗?”张君剑哼了一下,一笑接着道:“现在,我们最主要的就是为雨凝正名,确定她的正统地位。你们知道为什么燕香寒上来就召开会议吗?她不是想争什么继承权,而是浑水摸鱼!” “嗯?”大家皆是不解,疑惑的看着张君剑。 张君剑解释道:“她就是想在会议上,发出一个信号:北城乱了,有野心汉子们,你们的机会来了!如果她不和你们争,那有野心诸如任万和之类的,他还以为你们团结一心铁板一块呢,那样他还会跳出来,扯大旗造反吗?” 众人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只有莽汉贺六人在那不知所谓的,东看西瞧。 张君剑继续道:“之所以让你们重开议会,就是给他们一个最后通牒,再给他们一个机会。要知道,上次那是一次‘伪议会’不具有合法性,而这次我们要宣布自己的正统性,给‘骑墙派’们一个信号:燕香寒已经不再是,仅仅与我们争继承权那么简单了,她现在已经是叛逆、是叛徒!只有这样泾渭分明的摆开架势,骑墙派们才不得不做出选择,选择我们的,就是盟友,选择燕香寒的,就是彻彻底底的敌人!” “那如果不来参加的呢?”李四问道。 不过他话一出口,就招来大家看白痴一样的眼神。 张君剑也懒得向他解释,直接说道:“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 ps:今天三更八千字,有点累,不过却很开心,因为今天群里又多了三个书友。前不久群刚建立的时候,只有我们两三个人。当时我就想:“得,完了,估计这两个人看人少,也得退群!” 不过我想错了,他们没有退,而是继续留在群里鼓励我,在这里哮天真诚的感谢群里的诸位书友,是你们鼓励了我,支持了我,让我支持到了现在。 虽然写书没有什么太高的物质回报,但哮天会继续下去。谢谢憔悴为红颜、苍白容颜、睡秋、画地为牢、温存、悲剧、重新开始等书友的鼓励! 书友群号:105905087 第三十九章 她认识我 第二天一大早,张君剑便给自己的顶头上司,金鑫金店的领班李姐打电话请假。 张君剑如此年轻,便坐上了自己十来年才干到的职位,而且听说他与人事部的何经理还有一腿,将来前途一定不可限量。所以,李姐根本不在乎那看似不合理的请假理由,便批准了他一天的假期。 他找出前两天夏岚给自己买的黑西装,也不扎领带,梳洗打扮一番便出发挤公交去了。 其实按照以往来说,“北城议会”虽然是较为正式的黑道大会,但也不必太过隆重,更不用像上班一样,起大早急匆匆的赶去。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凤山大大小小的帮会,都在看着北城一脉的一举一动,哪怕是一丝错误,都会令外界想入非非,激起群狼争食。 张君剑必须确保大会的每项步骤,都不会出现纰漏。所以,他必须尽快赶到,提早做准备,指挥大局。 “准备的怎么样了?”张君剑走进瑞豪酒店大厅,正好碰到了迎面而来的浩南与张三。 浩南说道:“差不多了,李四他们在布置人手呢。” “嗯!”张君剑一点头,接着问道:“调来了多少弟兄啊?” “一百多吧!”答话的是张三,他如今主管己方的武装,所以也不算是越权回答。 张君剑一皱眉头说道:“还不够,再调一百人来,都抄上家伙,我要让我们的人将四周的通路全部封死!” “这……这不太好吧,堵塞交通的话,议会那边怕是不好交代。再者说,以前咱们也没有这样做过啊。如果你要是怕出意外的话,那咱们外松内紧就行了,不必如此扰民吧?”浩南有些为难的说,看来他还良心未泯。 “以前没做过,那现在就不能做了?”张君剑指了指浩南,又指了指张三,说道:“扰民?你们都记住了,你们是黑社会,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要是怕扰民就把黑西装脱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议会……” 不等浩南说完,张君剑一摆手打断道:“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们现在的敌人不是议会,即便他们要追究,也只是责问而已,不会有太大的后果。而我们那些真正的敌人则不同,一旦我们示弱,他们就会像嗅到鲜血的饿狼一样扑上来,活活的将我们撕碎,那样我们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了!” “我之所以要摆出这么大的声势,就是要让他们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北城还没有完,还轮不到他们这些杂碎们执掌江湖!我们现在就像是一只生病的雄狮,想要不被群狼围攻,就只有用吼声来震慑它们、喝退他们!” 张君剑这么一说,浩南知道了他的用意,说道:“嗯,知道了,我马上去做!” “好了,我去看看雨凝。你们先去准备,记住,一定要大操大办,声势越大越好!”张君剑说完,便迈步朝楼上走去。 …… 这次的会议较以往来讲,可以算是规模空前。瑞豪大酒店外,五十米范围之内,皆被武装人员把守。大厅里更是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果品、酒菜,由于时间定在下午一点,考虑到有人会来不及吃午饭,所以这些食物都是为他们准备的。 然而,声势虽为浩大,但响应者却为数不多,只来了以往的三分之一。也就是说,最多只有这三分之一的人,有可能支持林雨凝上位。 不过这些都在张君剑的意料之中,他要做的不是将所有人都拉来,而是将这三分之一敌我不明的人,全部变为友军! 大厅里聚集了前来参加会议的来宾,换做是过去,他们一定会三群两伙的,与熟人谈论着最近发生的事,籍此来联络彼此感情。不过今天大厅里却出奇的静,偶尔有熟人打招呼,也只是寒暄一番,对最近的事避而不谈。 在敌我不明,前景迷茫的时候,谁也不愿过早的亮出底牌。国与国的外交上没有真正的朋友,那么黑道集团之间呢? 只要是涉及到利益的团体,就不会存在真正的朋友。 终于,大厅里的大座钟,敲响了会议开始的钟声。人们纷纷整理仪容,陆陆续续的向电梯涌动而来。 列座其次,各就其位,该来的都来了,不来的再等也不会来。 林雨凝居上首,而桌旁的正式“议员”,则只有浩南一个人,其他的人都没到场。不过后边的与会成员,则发现林雨凝的左后方多了一个人。这个人身着黑西装,没扎领带,整个人看起来精明中却透着一种慵懒的感觉。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张君剑。 “现在开始吧!”张君剑趴在林雨凝的耳边,小声提醒道。 这是林雨凝第一次主持这种会议,不免有些心慌,好在张君剑就在她的后边,稍微让她安心了一点儿。 她轻轻点点头,对下边的人道:“现在开始吧,座下诸位有谁有提案,要提交啊?” 此话一出,下边的人都开始犯嘀咕了。他们都以为,林雨凝第一件事,一定是宣布自己上位,没想到她却什么也不说,只是按正常的会议程序来进行会议。林雨凝这么做,是因为开会以前,张君剑就告诉她,不要把这次会议当成自己的“加冕”仪式,而是要默认自己就是当家人! 大家都是来观察风向的,以便决定向哪边倒,谁能有什么提案要提啊? 就在大家都被打个措手不及的时候,一个人站了出来,说道:“我有!” 大家循声望去,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张君剑参加“北城议会”时,与坂本小日本干起来的码头帮的张震。 张震也不管大家的投射过来的目光,满不在乎地说道:“我有事要说!” 林雨凝点点头说:“说吧!” “今天是正式的‘议会’,也正式通知所有人来参加了。但好有这么多人、‘议员’没来,我觉得这是对组织者的极不尊敬。道上向来有自己的道义准则,谁违背了道义,大家就有理由讨伐他。所以,我觉得,应该罢免他们在‘议会’的议员之职。” 听张震说完,大家纷纷摇摇头:他这一套话说出来,洋洋洒洒、合情合理、有理有据,哪像是平常那个莽撞的张震?这分明是有人在撺掇他呀! 不错,张震这番话的确是别人教的,教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张君剑。 “我同意!”浩南不假思索的说道。 “……”大家齐齐一愣:什么叫你同意啊?现在就你一个议员了,还不都是你说了算?! “好,那就这么办!”林雨凝干脆脆的说道。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我不同意!这不公平,其他人不来,也许是有事,你们这么做,那和不教而诛有什么区别?” 大家再次搜寻着发言的人,等看清那人时,不禁又纷纷摇起头来。原来那人是北城“狼帮”的“老狼”。狼帮是一个小偷组织,而老狼三十上下,一副猥猥琐琐的样子,大老粗一个。 不教而诛?一个大字不识一箩筐的人,懂什么叫“不教而诛”啊?得!不用说,又是一个被别人当枪使的! “你懂什么……”张震本就是个脾气暴戾的主儿,一见又是自己看不起的“小偷儿”反对自己,不禁勃然大怒。他出头是有理由的,因为张君剑答应许给他好处,让他成为“议员”。 不过不等他发威,便被张君剑用眼神制止了。 会议开始前,浩南已经告诉张君剑,老狼是燕香寒的人。 张君剑冷冷的看着他,缓缓的走到他的面前,“你是‘议员’吗?” “额……不是!”老狼稍一迟疑,很干脆的说道。 张君剑只参加过一次“北城议会”,老狼早就把他是忘了,燕香寒也没想到张君剑会重出江湖,加上从一开始,张君剑就站在林雨凝的后边,老狼把他误以为是林雨凝的保镖了,而自己好歹是一帮之主。所以,倒没有把张君剑放在眼里。 张君剑指着他高声喊道:“那你就没有发言权!” “你、你算个什么东西,哪轮到你在这大喊大叫的!”老狼当着众人,被一个无名小辈教训,脸上挂不着,不禁骂道。 张君剑一笑说道:“什么东西?想知道吗?呵呵呵……那我就告诉你……” 话未说完,身形便是一闪,老狼猝不及防,一下子便被抓着领子提了起来,紧接着小腹便被张君剑用膝盖狠狠一撞。 “啊……呜……” 不等老狼叫出声来,张君剑便将他放下,马上对着他的天灵盖来了一肘击。 天灵盖比不得后脑,或许后脑挨一记重击马上就会晕掉,但天灵盖却没有那么脆弱。 老狼只觉的天旋地转,却没有晕过去,只得单膝跪在地上,晃晃悠悠动弹不得。 张君剑走上前去,俯身一笑说道:“我叫张君剑,回去问问你的主子燕香寒,她认识我。替我给她带给句话,就说:我回来找她了!” 第四十章 要的是你 在张君剑的主持安排下,此次“北城议会”十分成功,达到了预期目的,争取到了最大利益。事实上,当老狼如死狗般,被人拖出去之后,本来还在犹豫的帮会头目们,便不得不下定决心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表示坚决拥护“中央”的各项方针。 此时北城的局势已经很明朗,想反的已经举起了反叛大旗,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墙头草”们,也被迫亮出旗帜,是顺也好、是逆也罢,都各自选择了效忠的阵营。剩下要做的,便是真刀真枪各施手段了。 会议结束后,北城正统的“铁杆支持者”留下来,继续讨论着下一步的行动。 “师父,你为什么拒绝当‘议员’呢?”浩南看着坐在会议桌对面的张君剑,不解地问道:“如果你成了议员,那我们不是可以更好的,通过一些对我们有利的‘议案’吗?” “这些我都知道,但你知道我重出江湖的原因吗?”张君剑微微摇摇头,淡淡说道:“我之所以复出,并不是因为我自己。我已经适应了平淡的生活,也喜欢上了平凡的人生。我有自己的爱人,有自己的工作,黑道上的大风大浪,已经不是我这艘小舟能够去闯荡的了。” 说着,张君剑深深的望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林雨凝,然后环视会议桌上的众人,接着说道:“所以,从我个人的角度,我是不愿意再出来趟浑水的,这也是你们请我复出时,我拒绝的原因。但是我还是出来了,为什么?那是我还放不下你们,我的朋友!我不愿看到我的朋友惨死街头,即便他不是好人,是一个流氓!” “所以,我来了。虽然我不一定帮得上忙,但是我会尽我的努力。不过你们要清楚一点,那就是我只是来帮忙的,等局势稳定以后,我还会回去做我的小职员,而不是一个黑道大会的‘议员’。” 张君剑话一出口,众人顿时露出了失落的神色,尤其是林雨凝。只有在一旁的张震没有什么表现,他是由于这次大会上的良好表现,而新晋到权力核心的外围人员,对张君剑的了解,也仅限于他曾是“北城议员”而已,没什么感情,也就用不着惺惺作态了。 当然,作为回报,会议上张君剑也履行了他对张震的承诺,让他成为了“北城议员”,进入权力核心。 “那、那下一步我们怎么办?东城、南城对咱们步步紧逼,意在亡我。西城也是上下整顿,准备随时反攻倒算。我看,是不是先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啊?”浩南不愿就张君剑将来的去留而太过纠结,所以赶忙叉开私事回到公事上来。 张君剑也收起自己的话题,否定浩南的建议道:“不,以前的我们或许可以,但是现在我们的实力太弱了,还不是与外界势力交手的时候。” “那你的意思是……”张三似有所悟,但却说不上来。 张君剑一笑,斩钉截铁的说:“攘外必先安内!” “不愧是读书人,说出来的话都让人听不懂!”张震感叹一声,也不知道是在赞赏,还是在讽刺“读书人”。不过看他一脸茫然的样子,似乎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 张君剑不以为意地说道:“我们北城内部的分裂还很大,心怀不轨,有不臣之心者大有人在,而他们是不会与我们合作,去一致对外的。所以我们下一步要做的,就是先平定内部的反对派,只有再次完成北城的大一统,我们才有实力来对抗外部压力。不过,这个过程一定要快,外界入侵的势力,是不会给我们太多的时间的。” “那具体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张君剑看看浩南问道:“浩南,以前林老板是不是与警局有过合作啊?比如秘密协议之类的。” “嗯,有过!许多大的帮会都与警局有合作,他们利用警局充当保护伞,而警局则依靠他们维护自己无法涉足的地下秩序,从而达到社会‘稳定’。可以说是一种特殊的‘交易’。不过……” 浩南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前不久警局的李局长,并没有来参加林老板的葬礼。警察不参加黑道分子的葬礼,或许这看似很正常,然而实则却是一个信号:警局也正在看风向,是否继续扶持我们这一脉北城正统,还是转而扶持其他的代理人。” “嗯!”张君剑点点头说:“那你想办法把这个李局长约出来,我想与他谈谈,看是否能继续得到他的帮助。” “可以,不过这人精明的很,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好的,我知道,你去安排吧。最好是今天晚上,明天岚岚要去我那,不方便。” …… 傍晚时分,天涯酒店,灯火璀璨,豪车云集。 灯红酒绿、觥筹交错之间,宣告着凤山纸醉金迷的夜生活的开始。 这里是北城林家旗下的产业,也是为数不多,没有被燕香寒夺取的餐饮场所。凤山市警察局李向善李局长,答应了浩南的邀请,前来赴会。 正如浩南所说,他是一个精明的人,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能在凤山这种黑道云集,乌云盖顶的地方左右逢源的人,可见其八面玲珑、圆滑狡黠的为人。 他之所以答应赴约,就是为自己余留后路。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别看现在北城一时陷入困境,万一人家东山再起,忆起自己曾经对他们“痛打落水狗”、见死不救,那岂不是要找自己麻烦? 于是,他来了。 张君剑在三楼雅间准备了一桌豪华晚宴,只不过偌大的一张餐桌上,却只有浩南在内的三人。即便桌上的饭菜再多,也弥补不了“人气”的不足,显得雅间里冷冷清清。 “李局长,没想到您在百忙之中,还能莅临指导,我们真是荣幸之至啊!”浩南显然对这种,类似官场上的套话,已经烂熟于胸了。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哪里、哪里!倒是你浩南青年才俊,最近应当更忙碌才是啊!”李向善带着招牌式的笑容,与浩南分别握手道:“这位是……” “哦,我叫张君剑,是林老板的朋友!”张君剑也不用浩南介绍,主动说道。 “是啊!林老板做的可是大生意,他的朋友一定是做大事的人,那你也是年少有为啊!”说着,李向善象征性的与张君剑握握手。 浩南见时机差不多了,适时说道:“那咱们就别站着啦,入席吧!” “好好好,请、请!”李向善稍一象征性的谦让,便坐在了客人的主位上。 张君剑、浩南,也在李向善的对面纷纷落座,双方便开始了你来我往的试探。 与中国一样,c国的酒文化也相当发达,很多在谈判桌上办不到的事,或许在酒桌上灌上几杯白酒,就能轻而易举的拿下。所以,常年在外,跑业务的人员,除了具备一定的口才、机智以外,一个好的酒量也是必不可少的。 不过,即便酒量再好,如果对方根本没有与你合作的意思,也是不行的。而此时,张君剑、浩南两人便遇到了这种情况。 饶是他们两人如何的威逼利诱、旁敲侧击,李向善就是不答应与继续北城合作、充当保护伞,充其量只答应他俩,在北城正统与小帮会发生冲突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其意昭然若揭:你们收拾内部的小角色可以,但是如果与大的势力发生冲突的话,我可能还是要照章办事的。 张君剑清楚,已经不能榨取更多的好处了。 “好了,我喝好了,有没有新节目啊?”李向善放下筷子,笑眯眯的对张君剑说道。经过一番的唇枪舌剑,他已经清楚,张君剑才是两人中的头儿。 张君剑不解其意,望向浩南。 浩南忙道:“有啊,不知李局长想去哪里玩啊?” “我看就去‘雪如云’吧!”李局长答得很干脆,看来没少去。 “这……”浩南有些为难。 “既然李局长想去,那我们就舍命陪君子吧!”张君剑不知道“雪如云”是个什么地方,爽快的答应道。 “呵呵呵!好,那咱们走吧!”李向善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而与其打过交道的张君剑深知,这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 “雪如云”很雅致的名字,张君剑起初不知道。然而,在李大局长点了一名美女的时候,张君剑彻底明白这是个什么地方了。 不过,即便张君剑不愿意,也得装装样子,这叫“自污”,如果你与政府人员来这种地方,只让他“爽”,自己却不“爽一下”话,那你叫他怎么想?他还以为你要抓他把柄呢! 所以,浩南、张君剑两人也不得不,分别搂着两个大美人去歇息了。 “你出去吧!”一进屋,关好门,张君剑便收起笑容,就要将那个娇滴滴的美人扫地出门。 “啊?”美人不解其意,来这种地方却要自己睡,是不是错把这里当旅馆了啊? “出去!”张君剑将两张百元大钞塞给她,淡淡说道。对这种出来卖的,张君剑没有什么好感,但也谈不上厌恶。毕竟曾经自己被逼当杀手,与她们也没什么区别。 “雪如云”的美女们都是有坐·台费的,这些钱在接到生意时就已经付清了,现在拿的只是小费。见张君剑下了逐客令,她也不做停留,反正钱都拿到了,也乐得逍遥自在。 “奶奶的!回去得找浩南报销,我的工资可不多!”张君剑躺在雪白柔软的大床上,狠狠的咒骂一句。 然而,就在此时门再一次打开,闪进一个靓丽的身影。 张君剑也不细看,继续躺在床上说道:“哎呀,你怎么又回来了?我的工资都给你了,你还想要多少啊?” “呵呵呵,工资算什么?我想要的是你!” “嗯?”张君剑赶忙收起一身懒散,一个翻身,便站了起来,因为那个声音他很熟悉,它曾无数次在自己梦里响起,美梦以及噩梦。 张君剑定睛一看,果然,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燕香寒! ps:貌似下周有精品推荐,准备爆发 第四十一章 是敌非友 “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能碰到你,呵呵呵,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张君剑稳稳心神,一笑说道:“怎么?燕大小姐不是喜欢‘嫩草喂老牛’吗?什么时候也喜欢泡妞了?” “你……”燕香寒一时气憋,但很快便恢复平静,转而笑着说道:“呵呵呵,这里是我的地盘,我当然是想来就来!” “哦?”这下轮到张君剑惊异了。请人对付敌人,没想到却来到了敌人的地头上。向善提出要来这里的时候,难怪李浩南会为难呢,感情不是怕对不起张含玉啊!还亏得自己把他当正人君子了。 “是吗?我早就听说,北城的娱乐场所百分之八十,被你揽到了麾下,没想到你还真是来这里当鸨母来了啊!” “你……张君剑,你别欺人太甚!”燕香寒真的气急了,没有谁愿意这么诋毁自己,更何况还是曾经自己亲近的人,“张君剑,你要想好了,这里可是我的地盘,今时不同往日,我只要一声令下,就能让你横着出去!” 张君剑乜斜了燕香寒一眼,轻蔑的“哼”了一声,伸出大拇指笑着说道:“是吗?这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如今观之,燕大小姐果然是霸气外露,不似当年!” “哼!”燕香寒知道他那是明褒实贬,也不搭理他,只是抱臂站在那冷冷的瞅着张君剑。 张君剑接着说道:“不过,你真的认为自己有这个实力,能让我横着出去吗?” “张君剑,一段时间不见,你也变的太过目中无人了吧!” “no,这不是目中无人,而是极端自信!说实话,就凭你这里的百十号人,还真留不住我!”张君剑说着,打开外套,从里边将一根军刺抽出来,在手里将刀身反复蹭了蹭,就像是屠夫再割肉之前,磨刀一样。 像冬天穿的皮衣、风衣一样,张君剑也在这件外衣上缝制了一个狭长的口袋,用以随身携带军刺,以备不时之用。 他不知道燕香寒是在与自己赌气而吓唬自己,还是真的动了杀心。要是以前的她,张君剑或许还能看得透,但此时的燕香寒,已经是一个被权力迷了心智的人,他看不透,真的看不透。 虽然张君剑自负自己的武力,可以从这里闯出去,但他不得不考虑浩南的生命安全。要知道,真正的黑帮能调集来的人手,可不是一个正常人能抵挡得了的。当然,张君剑这样的变态除外。 所以,他不得不亮出武器,借以威胁燕香寒。曾经的情侣,如今却要兵戎相见来保护自己,世事还真如海上的天气,变幻无常。 “呵呵呵,我也就是开开玩笑而已,咱们是老朋友了,还不至于开不起玩笑吧!”燕香寒嘴角上翘,露出如春桃一样灿烂的笑容,仿佛刚才真的是在于昔时的恋人开玩笑一样。 不过,张君剑很清楚,刚才开玩笑的成分,恐怕最多也只占了百分之四十,而那百分之六十她动的是什么念头,张君剑不想去想。 “是吗?那倒是我太过认真了,没想到我们之间还有友情可言。”张君剑将军刺放回原处,接着道:“说吧,你来找我干什么?不会怕我嫌弃你们这的小姐,而亲自上阵来了吧!” “你……你无耻!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流氓!”燕香寒怒瞪杏眼,伸出青葱玉指,怒气冲冲的指着张君剑。不过美人终究是美人,哪怕是她对你怒气冲冲的发脾气,不但不会令你反感,反而有些令人着迷的。 而此时的燕香寒穿着一见粉白薄皮衣,里衬一件淡紫色内衣,可谓是一个十足的美女。女人穿衣打扮就是这样,冬天的时候不怕冷,夏天的时候不怕热。 张君剑摇头一笑,说道:“流氓?你才发现吗?好了,不要争辩这些了,或许以前抬杠是我的爱好,但现在不是了。还是说说你的来历吧,我对它更感兴趣一些。” “好吧!”燕香寒敛起怒色,诚恳的说道:“君剑,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帮林雨凝,而是过来帮我,那我们将完成怎样的事业。” “没有,我没想过,也不想去想。” “为什么?” 张君剑看了看燕香寒说道:“我们不是一类人,也走不到一起,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是你的心里话吗?” “是的。当那天下午,我们被林老板发现时,从你的表现上,我就知道,我们再也不可能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在站在一起了,哪怕只是普通朋友。” “那你就对我没有那么一丁点儿感情吗?只一丁点儿……” “有……但是,那只是对以前的你的回忆、依恋。”张君剑转身拉开雪白的丝质窗帘,望着苍茫的夜色下,五光闪烁的霓虹,说道: “然而,你早已不再是曾经的你,而我也不是曾经的我,我们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曾经,我一度很怨恨你,恨你选择了权力而抛弃了我。但是,现在我不恨了,我似乎明白了你的心境。就像我向往平静的生活一样,或许充满权力的人生才是你想要的,毕竟,你的经历让你选择了这条路。” 燕香寒并没跟上来,只是站在原地,默默的听张君剑讲完,然后淡淡说道:“谢谢,谢谢你的理解。不过,这并不影响你我的合作啊?你想没想过,我有智慧而你有武力。我俩合作一统凤山地下世界,然后就像国王与王后一样俯视众生,难道这不好吗?” “我想你没有听明白我刚才的话,我说了,你的经历让你选择了你现在所走的道路,我不能说你错了。然而,我的经历也让我选择了如今的生活,这也没错。”张君剑撒下窗帘,转身说道:“其实,我想当面问问你,你爱我吗?” “爱!”燕香寒不假思索地说道。 张君剑接着问道:“那么,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没有一身变态的本领,你还会爱我吗?今晚还会出现在这里吗?我希望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要骗我。” “……”燕香寒一时无语,她不是想骗张君剑,也不是不想实话实说,而是她迷茫了。自己也不清楚,如果张君剑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话,自己是否还会这么重视他,还会说出“爱”这个字。难道,自己真的是因为他的能力才“爱”他的吗?或许应该说是“利用”才更贴切吧。 张君剑见她半天没有回答,摇头苦笑道:“看来我猜的没错,你只是看中了我的本事,而不是我的人。香寒,你变了。以前的你,像所有青涩的小女生一样,会更感性的来判断是非善恶;而现在的你,则是像一个政客一样,更现实的来衡量自己的利益得失,现实的让人心寒……” “砰!”燕香寒用力的一锤床头放置台灯的小柜子,不顾疼痛的嘶吼道:“别说了,你别再说了。再怎么说,也只是不想帮我的借口、说辞而已。说什么你想过平静的生活,呵呵呵,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你还会来帮林雨凝?你还不是看中林政死后留下的遗产?你还不是和我一样看着有机可乘?” 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太过激动,燕香寒的双手有些微微颤抖,她指着张君剑冷冷说道:“你根本就是和我一样的人,只是你自视清高,不敢承认罢了!” 张君剑就这么平静的看着她,也不去打断,就像是在听她诉说着,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等她说完,张君剑才说道:“香寒,我不是不肯帮你,也不是非要帮林雨凝,更不是想得到什么好处。我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有了自己的爱人……” “什么?爱人?”燕香寒一下将杏眼瞪得老大,抓住张君剑的衣领问道:“她、她有我漂亮吗?” 张君剑摇摇头说:“没有,相信我,在我眼里没有比你更漂亮的女人……” “你骗我,那你为什么爱她,而不爱我?” “我爱她是因为她也爱我。” “那我也爱你啊?难道我不爱你吗?” “或许你是爱我的吧,但是,在你眼里权力要比我重要。别说这些了,让我把刚才的话说完,我之所以出来帮林雨凝,只是因为她是我的好朋友,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四面楚歌。” “朋友?呵呵呵,对,你们是朋友,而我什么也不是!”燕香寒微微点头,低声说道:“说到底,你就是不想帮我!好吧,看起来我又要独自一人上路了,就像当年你不肯和我去一所学校一样。” 说着燕香寒转身而去,可当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再次站定,头也不回的说道:“张君剑,你知道吗?就在刚才,我见你来这里的时候,已经调集了三十名枪手,现在他们就在外边瞄着这里,刚才只要我出去一声令下,就能将你打死。” “但是,我改变主意了。不过不是因为你说服了我,而是因为你那个我不曾谋面的爱人,希望你能将无法给我的爱,来给她。但是,既然你决定去帮林雨凝,那便是我的敌人。就像今天一样,我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随时可以取了你的性命,希望你能小心一点儿!” 说完燕香寒便转身而去。 “张君剑,今天我放过你,只是希望有朝一日,你能亲眼看着我加冕为凤城女王,来证明你今天所做选择的错误!”燕香寒在心里默默的想着,泪花便在眼眶里打转。只不过还没有流出来,便被她用衣袖擦去。 ps:好友的书《幽冥劫》。 本书书友群:105905087 第四十二章 昨晚睡得还好吗 张君剑把“雪如云”当作旅馆,独自过了一夜。 想想昨晚的事,张君剑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那就必然要站到燕香寒的对立面上去,除非现在放手,否则别无他法。 是福是祸,走着瞧吧。 “也不知道浩南那小子昨晚上过得怎么样,哼,老子把这事要是告诉小玉,看她怎么收拾你!”张君剑边想边穿着衣服,以人度己,继而想到了夏岚,要是被她知道自己来了这种地方,估计她也饶不了自己。 一想到夏岚,张君剑就是一阵叹息,自己曾经信誓旦旦的答应过她,从此不再涉足黑道。没想到誓言犹在耳边,自己却转身便违背了它。 这些日子一直以各种理由回避夏岚,一次两次还行,但如果时间太长的话,恐怕自己也瞒不着了。 “唉~但愿北城的事能够尽快解决吧!”张君剑轻叹一声,穿好衣服,匆匆梳理好头发,便上班去了。 上班总是无聊的,尤其是没有事情做的时候。所以,张君剑依旧是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一份报纸,看着前些日子刚刚发生的新闻。没办法,谁叫对面坐的是一个快到更年期的妇女呢?要是一个养眼的美人的话,自己也不用这么乏味无趣了。 “早知道这样,我就申请去人事部了,好歹还有个御姐能够欣赏一下……嘿!想什么呢?要是调到了人事部,还指不定谁‘欣赏’谁呢!” 一想起何银霜那副女流氓的样子,张君剑便觉得浑身生寒,看来女生还是矜持一点好,就像岚岚一样,欲迎还羞…… 就这样,张君剑在想入非非中,渡过了一个上午。 “小剑,中午去哪吃啊?”张君剑刚离开值班室,便碰到了迎面而来的夏岚。 “额……额……这、这个……”张君剑下午还要去找浩南商量事情,但此时他却愕然发现,大多数的借口已经被他用过了。 一时半会找不到理由的张君剑,不禁支支吾吾的想着合适的借口。 夏岚见他有些犯难,不禁讪讪说道:“额……你要有事话,就去做吧,我没什么事……” “岚岚,这些日子,我确实有些忙。要不这样吧,这个周末,我帮你请一天假,带你出去玩,好吗?” 夏岚越是善解人意,张君剑就越是愧疚不已,越急于对她进行补偿,好来讨得心上人一笑。 听张君剑这么一说,夏岚果然一扫刚才的失落,高兴地说道:“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张君剑看着小孩子一样的夏岚,亲昵的伸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一笑说道。 “好啊!”夏岚一声欢呼,环住张君剑的脖子,刚要亲下去,猛然意识到这里是公共场所,俏脸一红,就停了下来。 你停下,那我来好了。张君剑可不管那么多,俯身便在夏岚的脸颊上轻啄一下,惹得夏岚一声惊呼。 “就这样定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啊!你可要乖乖的哦!”张君剑看时间差不多了,又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便要离去。 “嗯!”得到心上人的许诺,夏岚心花怒放,笑着点点头,但马上想起自己还有一件事没说,赶忙说道:“对了,我把咱俩的事告诉我爸妈了,他们想见见你。最近你能抽出点时间,去我家一趟吗?” “这个……”张君剑为难的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是不是没时间啊……没事,你要忙的话,那我再和我爸妈商量商量……”夏岚失望的说道。 虽然她不知道张君剑在忙什么,但是那个女孩儿,不希望自己的男朋友多陪陪自己呢?更何况是去见父母,这样关系到两人未来的大事呢? 张君剑见她想歪了,忙说道:“不是没时间,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啊?”夏岚见还有转还的余地,忙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额……我是怕,我是怕……怕你爸妈看不上我……”张君剑支支吾吾,终于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谁知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夏岚马上“咯咯”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啊?” “呵呵呵,都说‘丑媳妇怕见公婆’,没想到我们的张君剑先生,也怕见岳父母啊?” “切!你不怕,你不怕的话,我带你去见……”说到这里,张君剑的话戛然而止。 夏岚笑着问道:“去见什么啊?” 张君剑没有说话,是啊,去见谁呢?自己的老爸早就去世了,老妈也不在了,去见谁啊? 夏岚知道张君剑曾经的故事,马上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赶忙说道:“没事的,我爸妈人多不错,就是有些古板、传统,我想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 “嗯,过段时间我就有时间了,那时候咱俩一起去你家吧!” “嗯,那你先去吧,我没什么事了,一定要记得咱们的约定啊!” “嗯!”张君剑重重的点点头,转身而去。 离开金店,张君剑坐车来到林政的别墅,哦,现在应该叫林雨凝的别墅了。 这是自上次离开以后,张君剑第一次回到这里。 一切都没有发生太大变化,还是那个铁栏杆焊接的大门,还是那两排龙爪槐,就像自己当初离开时一样。不同的,只是自己离开的时候,冬天寒风凛冽,龙爪槐的叶子早已掉光,而现在,则是它们正繁茂的时候。 春去春来,大概它们也像人一样,花落花开之间,即为一世。即便春天再来,树叶在绿,也只不过是今生今世而已,而前生,则不是它们所能记得得了。 张君剑穿过林荫路,来到别墅客厅。此时浩南、林雨凝正在客厅里用午餐,不过令张君剑意外的是,张含玉也在这里。 “都在啊!”张君剑打过招呼,便找个位置坐了下来。 餐桌上的菜色颇为清淡,大概是林雨凝这丫头又开始减肥了吧。 “哥,你来了啊!”张含玉打招呼道。 “嗯!你怎么也在呢啊?学校里边没事吗?” 张含玉看了看林雨凝说道:“哦,是这样的,你们平常都有事要做,我怕雨凝太孤单了,就过来陪她了。” “哦,应该的!”张君剑点点头。 现在林雨凝已经成了北城的“领袖”,也是“林氏集团”的董事长,虽然有浩南在一旁帮衬着,但她还是得处理很多事物。这么年轻的一个小女孩,就得承担这么多的事,也真是苦了她了。 看着张君剑的到来,林雨凝只是朝他点点头,便继续对付盘子里的莲藕了。 不知为什么,平时对张君剑殷勤备至的浩南,却像没有看到他来一样,只是专心的低头吃饭,也不打招呼。 起初张君剑还不明白,不过稍微一想,便想通了其中的缘由。 于是,对着浩南诡异一笑说道:“浩南,昨晚睡的还好吗?” 第四十三章 谁有意见? “额……”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浩南只得摆出一副无知的样子,“疑惑”的问道:“什么睡的好坏啊?怎么想起问这些来啦?” 怕张君剑实话实说,所以他一边说,还一边向张君剑使眼色。 可张君剑就像没看到一样,自顾自地说道:“就是昨晚上在雪……” “哦,我想起来啦,昨天在‘雪松林’酒店确实喝的挺多的,不过还好,睡的还不错。对了,”浩南阴鹫的看着张君剑问道,“最近夏岚那里还好吧,没看出什么来吧?” 说是这么说,但那言外之意却是:你最好配合点儿,我要是暴露了,你也别想好到哪去! 这招果然管用,男人何必为难男人呢?所以他这么一说,张君剑便立刻一改话锋道:“额……她还好,没看出什么端倪……” “哦,那就好!呵呵,呵呵呵~”浩南见自己“奸计”得逞,放肆的笑起来,弄得林雨凝和张含玉一时摸不着头脑。 张含玉一脸茫然的望着浩南问道:“很好笑吗?” “额……”浩南尴尬的蹭蹭鼻子,忙敛起夸张的笑容,正色说道:“师父,吃饭了吗?一起来吃点吧!” 张君剑笑骂道:“你小子现在才想起我这个师父来啊,要是你早这么说,我刚才也就不用使杀手锏了!” “呵呵呵!”浩南不好意思的笑着挠挠头。 林雨凝招呼佣人上来一双碗筷,又给张君剑搬了一个座位。 张君剑午饭还没有吃,加上自己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便也毫不客气的坐下吃了起来。他路上耽误了一点时间,此时已是烈日偏斜,林雨凝他们已经快吃完了,所以基本上餐桌旁,就只剩下张君剑在那里胡吃海塞了。 “师父啊,咱们下一步准备怎么做啊?”浩南拿起餐巾擦擦嘴,问道。 张君剑夹起一片黄瓜,丢到嘴里,嚼吧嚼吧不慌不忙的说道:“等会儿,没见我这正吃饭呢吗?敢情你自己吃完了,就来打扰我啊!” “额……那您吃、您吃……” “真是的!”张君剑抱怨一声,继续细嚼慢咽,边吃还边感叹:“有钱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样……” 看着张君剑细嚼慢咽,如未出阁的大姑娘一般,张含玉终于忍不住问道:“哥,我有个问题:你吃这么慢,就不怕上班迟到吗?” “没、没事,我是领班,晚去一会儿没关系!”张君剑摆摆手说道。 浩南三人就这样拄着下巴,趴在餐桌上一等就是一小时,终于,张君剑将最后一片藕片放到嘴里,心满意足的擦擦嘴巴。 “浩南,你把那些不服从咱们的小帮会的窝点,查清楚了吗?” “嗯,差不多了,以前他们都是咱们的下属,查起来不难。怎么?你要先对他们下手?” 张君剑反问道:“不行吗?” “额……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咱们这一动,燕香寒也会立刻行动起来,万一发生了冲突,李向善可不帮着咱们啊!” 张君剑点点头,赞同道:“你说的没错,但是,咱们不拿他们开刀,又能对付谁呢?燕香寒,任万和,还是小日本?警局摆明了不支持我们,我们要是制造的混乱太大的话,肯定会吃大亏的。” 接着道:“只要咱们以迅雷之势,迅速拿下这些不服从的小帮会,不给她燕香寒反应的时间,那咱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嗯!”浩南补充道:“那是不是也对燕香寒下辖的小帮会也动手啊?” “哦?什么意思?” 浩南说道:“我是这样想的,咱们的人手不够,要想一下子把他们全打垮那是不可能的,万一把他们逼急了,都投靠到燕香寒那边,咱们岂不是得不偿失了?如果投靠燕香寒的小帮会也……” “也受到攻击的话,那就说明燕香寒保护不了他们,他们也就不会去投靠燕香寒了。至于投靠东城、南城嘛……他们要是想投靠,早就投靠过去了,也不在这一两天的时间!好,就这样。浩南你去准备,把张三他们四个叫上,晚上的时候,咱们六个每人带一路人马,扫了他们的场子!” “嗯!”浩南答应一声。 三言两语把晚上的行动计划一下,张君剑便说:“就这样吧,细节上你再计划一下,我先去上班了!” 自始至终,林雨凝都没有说一句话,虽然她才是北城的主人,但她知道,自己不适合去当一个黑道教父,或许以后她会成为女皇一样的人物,然而现在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儿。 她现在唯一的遗憾,就是张君剑有了夏岚。否则的话,他将是自己父亲的最佳继承者,可惜,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 六月的夜晚,天气燥热,没有一丝凉风,知了似乎也因为水分的过分蒸发,而失去了嘶叫的力气,出奇的安静。 凤山北郊,一栋破旧的房子里,一群人围在一起,中间则跪着一个人,脑袋低垂至胸口,不时的颤抖两下,显示出他还没有睡着。 房顶上的破电扇摇摇摆摆的转着,象征性的为屋里的人提供着凉风。一个长相猥琐三十上下的人,坐在前面的一张破烂的梨木办公桌前,正冷冷的盯着下边跪着的人。 良久,他发话了,“小六子,你知道自己犯什么错了吗?” 那人见上边的人叫他,马上抬起头来,露出一副恐惧的神色,祈求道:“狼哥,我知道错了,给我一次机会吧!” 狼哥就是上次“北城议会”上,被张君剑打个半死的老狼,此时他正从梨木桌前站起来,双手撑着桌子,俯视着下边的小六子恶狠狠地说道:“我也知道你错了,但老子是在问,你错在哪里了!” “我……我、我……” “我什么我?不要他妈的吭吭哧哧的!给老子痛快点!” “我藏匿了一些赃物……”小六子话一出口,立刻又将头深深的低了下去。 藏匿赃物,不上缴老大,这在小偷这个空手来财的行业中,可谓是大忌。其实一直以来大家对小偷就有误解,我们都以为小偷偷到多少东西,自己留一份,然后在给老大“孝敬”一份,那就没事了。 其实不然,真正的小偷帮会,是不论你偷到多少东西,都要如是上缴。然后由老大做好统计,按小偷们的表现,来发“工资”。而藏匿所得,据不上缴,则是忌讳中的大忌。 老狼冷哼一声,冷冷说道:“那你说说吧,按帮规我们应当怎样处理你?” “按帮规,隐匿不报,应当斩掉一臂(一只手)……”小六子话一出口,马上哀求道:“狼哥,我这也是没办法啊,我妈她病了,我要是不藏点东西,单凭发的那点钱,根本不够啊!” “哦?发的钱不够?那你是不是再说,我老狼发钱的时候不公啊?” 小六子脸色吓得苍白,连忙摆手道:“不、不、不……小的不敢!不敢啊……” 老狼走到他的跟前,伸出两只勾起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一笑说道:“我说小六子啊,国有国法,帮有帮规,虽然你的事情有可原,但我也不能徇私啊!我要是放过你,我还怎么做这个老大?” 说完,老狼冲下边站着的人一摆手,就要去执行帮规。 下边站着的小弟,马上一拥而上,将小六子拖起,就往外走。谁想被人砍去一只手啊?小六子拼死挣扎,奈何双拳难敌四手,很快便被自己曾经的同伴制服,按倒在地,徒留一声声疯狂的尖叫。 然而就在这时,房门“砰”的一声,便被人踹开了。由于年久未换,锈蚀的门板承受不住这强有力的一击,应声而落正好砸在了一个小弟的头上。 “谁?是哪路朋友到了?”老狼久在江湖,这点阵势还吓不到他。 众小弟闻声,赶忙放开小六子,闪开一条道,好让老大看清来人。 “呵呵呵!我不是你的朋友,我是死神派来带你去地府的!” “啊!是你,张君剑!”老狼看清来人,不禁叫出声来。 张君剑稳稳踏出两步,踱进屋子,没有门板遮掩的门口,一群人纷纷走了进来,那是张君剑带过来的人马。 “你是怎么过来的?我的弟兄们不可能放你们过来!”老狼惊诧的问道。 张君剑一笑说道:“的确,他们不想放我们过来,但他们的素质太低了,不是我们的对手,所以我们就进来了!” “你、你……你想怎么样?”老狼指着张君剑问道。 “本来只要你老老实实合作,我还没想要杀你。但我看你对自己的弟兄都这么狠,是不可能乖乖与我们合作的,所以,我还是为社会做点好事,让你去地狱忏悔吧!” 说着,不等老狼有所反应,张君剑身手从后腰拔出一把大左轮,照着老狼的胸口就是一枪。 只听“砰”的一声,老狼就如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张君剑将手枪放回原处,他知道,被这把m500打中胸口而不死的生物,恐怕就只有大象了。所以他也不去看老狼的死活,而是将躺在地上的小六子扶起来,替他拍拍尘土道: “以后狼帮就是你说算了,只要你乖乖合作,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说完,有扫视着屋里的众人,说道:“谁有意见吗?” “……” 张君剑见他们都不说话,瞬间将m500从后腰把出来,朝着屋顶开了一枪,大声吼道:“你们有意见吗?” “没有……” …… 这一晚,凤山北城的小帮会,百分之六十遭到了打击…… 第四十四章 女婿见岳父 一夜之间,北城所有有不臣之心的小帮会,不是降了就是亡了。 苍蝇虽小,但全身是肉啊。得到这些“蛋白质”滋补的北城,在一定程度上壮大了自己,更击破了外界一直流传着的,北城将要覆灭的传闻,同时也增强了北城内部,基层成员的信心。 一直以来,北城的实力都不是很弱,只不过因为林政去世造成的分裂,加上外部不利的传闻,使得内部的士气降低很多。 然而,就是这一晚的雷霆行动,击破了所有不利的传言,重新将士气提升上来。 对于这次北城所用的“闪电战”,燕香寒显然是输掉一城。因为等她得到消息,准备进行反击的时候,北城的人已经回家睡大觉去了。 学着北城的样子再打回来?开玩笑,人家都投降别人了,你就是再威逼利诱,人家也不会在倒向你的。原因无他,只因为丢不起那人。为什么黑社会都尊崇关羽关二爷,那还不是因为他忠义?要是被谁揍就投靠谁,那就成了“三姓家奴”吕布了。黑社会怎么了?黑社会比一般人还要脸! 所以,燕香寒能做的,也只有用最恶毒的话咒骂一声,然后便策划其他的行动,准备来扳回一城。 完成这次行动,北城内部稳定了许多,一些不安分守己、心怀鬼胎的人,也不得不再次安下心来。 这样,张君剑就有了闲工夫,按约定周日的时候带夏岚出去玩了。 张君剑是领班,又有何银霜的“特殊”照顾,很容易的便为夏岚和自己请了半天的假期。一直以来,因为他们这种销售工作没有双休日,张君剑很少有空与夏岚一起出去玩,借这个机会,两人也正好亲昵一下。 不过这半天张君剑玩的并不尽兴,不为别的,只因为张君剑心里边还装着一档子事:晚上还得去见自己的岳丈。 “额,岚岚!”张君剑牵着夏岚的手,扭头问道。 “什么事啊?” “你爸他喜欢什么啊?额,我是说,我买什么礼物合适啊?” 夏岚“噗哧”一笑道:“呵呵,我见你一下午都心事重重的,原来是在想这事啊!” 张君剑调侃道:“才没有呢,我是一直在想其他的女孩子呢!” “切!谁信啊?也就是我这样的傻丫头才看得上你!别的女孩?切,除非是傻子!” 张君剑佯怒道:“嘿!不带你这样的啊,不信就不信呗,干嘛人身攻击啊!” “咧!”夏岚吐吐舌头做个鬼脸,然后恢复常态道:“我爸他喜欢喝酒,那你就给他买两瓶酒去吧!” “哦,那要什么样的酒呢?白酒还是红酒?xo怎么样?”张君剑虽然也喝酒,但远远没有到嗜酒如命的地步,所具备的酒知识不是很丰富,知道的酒的类别也是寥寥无几。 “额……”夏岚想了想说:“我对酒也不是了解,不过,我爸好像不喜欢洋酒。” “那就买两瓶中国茅台吧,我想这个他应该会喜欢!” 夏岚摆出一副轻松的样子,欢快的左右摆摆头说道:“反正是去见你岳父,我才不管这么多呢!” “……” 简短截说,张君剑从商店买了两瓶茅台,在夏岚的带领下,直奔她家。 都说“丑媳妇怕见公婆”,女婿又何尝不是呢?即便是再优秀的男孩儿,见了与自己素未谋面的岳丈,心里也不免惴惴。 岳父与女婿是仇人,自己养了二十年的女儿,却被人家两个月就带走了,你说他生气不?所以,每个初见女婿的岳丈,都不免给他来个“下马威”,当然,恶意的成分不多,只是想为自己出出气而已。 张君剑初学乍恋,没有见女朋友老爸的经验,一路上只得在心里反复演练,见到女朋友老爸要碰到的情况。至于自己想不到的嘛,那就只得临场发挥,听天由命了,反正以前考试也经常这样。 “快到我家了。”夏岚领着张君剑,来到一处老干部家属院,叮嘱道:“我爸这人不错,就是有点固执、倔强,待会见了他你一定要顺着他说,实在听着不顺耳的话,你就少说点儿,知道了吗?” “嗯!”张君剑点点头,心里却说:“不就是‘顺毛驴’嘛,待会多拍拍马屁就是了。” “对了,还有就是我爸这个人特别传统,你可不能说太多惊世骇俗的话啊!” “嗯!”张君剑就像是要出远门的丈夫,认真的听着媳妇临别前的叮嘱,表示坚决认真学习中央指示,坚决贯彻中央的决议,绝不拈花惹草。 “叮咚!”夏岚上前按响了门铃。不一会儿,门便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年过四旬的妇人,长的与夏岚相似,想必就是夏岚的老妈了吧。 见女方父母就像是考试,而初步印象,就像是在做选择题,只要你点儿高,蒙的好,基本就能过关。 所以,急于表现的张君剑,不等夏岚引荐,便抢先说道:“啊,您就是婶子吧,长的真年轻啊!” “……” 夏岚尴尬的说道:“君剑,这是我老姨。姨,你怎么来啦?” “呵呵,这不是说你要带男朋友会来嘛,我来这里把把关。”夏岚老姨看了看张君剑,笑着说道:“就是这小伙子吧,长的挺帅嘛!” “哪里、哪里,老姨过奖啦!”张君剑暗骂一声:“nnd,选择题都蒙不好,点儿背啊!” 不过还好,总算没有留下什么太坏的印象。 老姨给张君剑让开一条道,让他先过去。 张君剑侧身而过,只见不大的客厅里坐满了人。好家伙,这哪是来见岳父啊?简直就是“三堂会审”来了啊!张君剑不禁暗自苦笑,只得硬着头皮往里走了。 夏岚紧随其后,显然她也不知道会有这么多亲戚,先是一愣,但马上反应过来,为有些尴尬局促的张君剑介绍道:“君剑,这是我爸、我妈。” “哦,叔父、婶子好!” “这是我姨夫。” “哦,姨夫好!” “这是我叔叔、婶子。” “叔叔、婶子好!” “这是……” “……好!” 张君剑就这么嘴里一边说着“xx好”,一边弯腰鞠躬,渐渐的也记不清谁是谁了,只是恭敬的点头哈腰。这些可都是“考官”啊,敢不恭敬那是要“挂科”的! 终于,见过了所有的亲戚。这时,夏岚的老妈才接过张君剑手里的礼物,说道:“都是自家人,还带什么东西啊?在这别拘束,就跟在家一样!” “自家人?”张君剑暗喜道:“看来自己给他们印象好不错,这就成‘自家人’了。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嘛!” 夏岚的老爸夏建国见自己老伴,这么快就把这个女婿给认下了,不禁皱皱眉头道:“你婶子说的对,怎么说我们都是你的长辈,你这个当侄子的,就不用太拘束了。” 侄子?刚才还是“自家人”,怎么到了你这老头的嘴里,就成了侄子了?要说这侄子也算是“自家人”,可他现在是来见岳父岳母的,被他这一个“侄子”,就打回原形了。 可自己女朋友在人家手里掌握着呢,自己哪敢表示不满啊,连忙说道:“是、是、是,叔叔说的对!” “那就坐下啊!还站着干什么?”老爷子指指自己旁边的椅子,让张君剑坐下。 张君剑唯唯称是,赶忙坐在了指定的椅子上。 他这一坐,可算是“捅马蜂窝”了,“呼啦”一下,各种问题便劈头盖脸的咋了过来: “你多大啦?” “23。” “在那工作啊?” “我是岚岚的同事。” “一个月有多少工资啊?” “3500。” 张君剑疲于应付,赶忙向夏岚使眼色,让她来帮自己挡挡架。 夏岚会意道:“诶呀,我们还没吃晚饭呢,赶快开饭吧!” “哦,对对对,瞧我这记性,饭都准备好了,大家边吃边聊。”夏岚老妈说道。 都说丈母娘疼姑爷,看来还真没错。 张君剑如蒙大赦,赶忙帮着收拾桌子,端盘送碗。 可谁知,等入席以后,又是劈头盖脸的询问。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要说有水平的问题,还得是老丈人。 夏建国不愧是老干部,上来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君剑啊,你对现在的国际形势有什么看法啊?” “???”张君剑大汗:这是相亲啊,还是考公务员啊?你们要是没什么好问的了,就让我好好吃个饭,这家伙,你就是想主持《国际风云》,我也不是那战略家呀! 想归想,话可不能这么说,张君剑放下酒杯,一笑道:“不知叔叔说的是哪方面啊?要知道,这国际可大得很啊!” “嗯。”夏建国点点头说道:“现在中东地区局势动荡,你看,伊朗与美国对抗,叙利亚局势也不稳定。美国很快就会利用这些借口,来再次插手中东事务了。伊朗是我国主要的原油进口国,你看我们应该是站在美国一边,还是帮着中国、俄罗斯来遏制美国啊?” 夏建国是退休的老干部,虽然官职不大,但其多年的从政生涯,使他养成了指点江山的习惯。 张君剑虽然很少看新闻,但对夏建国说的事,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对于这个问题,其实如今的c国已经有了决定,那就是站到美国一边。一直以来,由于地缘政治的缘故,c国一直倾向于与中国合作,这样也就导致了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疏远。 c国与中国不同,c国国势较弱,一直都奉行两边都不得罪的政策,所以它想借这件事,与西方国家缓和矛盾。 不过,张君剑对c国政府这样的做法,却不以为意,所以,他说道:“我以为,美国此举包藏祸心,如果伊朗被收拾了,那中东就没有敢与美国叫板的国家了。那对我们这些小国也是很不利的,所以,我认为应当帮助中国遏制美国。” “可是,我们c国是资本主义国家,而中国是社会主义国家,这种阶级矛盾势不可调和的!”夏建国反驳道。 “我认为这种矛盾根本就不是问题,我们与中国同宗同源,不论是文化还是传统,都极其相似,我们不帮着亲戚,怎么反而去帮外人呢?” “年轻人,这是国事,是不能按咱们家过日子来相提并论的。” “可国亦是家啊,我们与中国本就是一个民族,美国狼子野心,谋取霸权,万一让它执掌中东,那我们都不会有好日过。” “非也非也,现在我们已经自成一国了,再者说,你就知道中国将来不会谋求霸权?” 两人一少一老,一个举着民族大义,一个扛着国家利益,就这么掐了起来。 另一桌上的夏岚,一见不好,赶忙过来说道:“你看你们,吃个饭也不老实。君剑,我爸是老政治家了,你跟他争能有什么好?还不赶快吃你的饭?” 张君剑知道她这是来“劝架”来了,赶忙应了一声:“哦!” 就这样,张君剑第一次见老丈人,便跟人家掐了起来。 ps:有书友问过:本书发生的背景到底是哪国啊?其实这个c国是哮天杜撰的,它大概位于中国的南部,泰国、缅甸北部,民族、传统介与中国一样,是一个虚幻的国度。 这一章节讨论中东局势,看似没用,实则在以后的情节发展会起到一定的作用,将来还会涉及到一些国际局势,当然,并不会出现狗血的“跨国帮战”,那是不现实的。 第四十五章 二虎竞食 从夏岚家一出来,张君剑就悔了,肠子都悔青了,你说自己当时跟老丈人叫个什么劲儿啊,那还不是自找麻烦? 要是因为什么原则性问题也就罢了,自己不能让步也就罢了,它伊朗挨揍你说关自己什么事?美国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呗,过过嘴瘾有什么用?这下可好了,老婆没了。 “唉!我这张破嘴啊!”张君剑长叹一声,希望自己的老丈人能大人有大量,饶恕自己的年少无知吧。 人都有这个毛病:如果自己做一件事,做的不错的话,他还不会急于知道做的结果;而相反,要是这件事没办好,反而却很想知道事情的结果,这大概就是因为抱着“万一做好了”的侥幸心理吧。 张君剑也只是个平常人,所以第二天早上一上班,他便忐忑不安的等在夏岚的柜台前,准备问一下昨天的“考试”结果,弄得杜飞等人又是一阵不安,满腹怨气:自己是黑社会老大也就罢了,干嘛老出来吓唬我们啊? 不过夏岚并没有给他带来想要的信息,倒不是夏老爸直接把张君剑给否了,而是没有发表评论。 “也好,没有消息总比被直接枪毙了强!”张君剑长叹一声,回自己的办公室看报纸去了,今后应该密切注意国际形势…… 不过,很快张君剑就不用为这件事担心了,因为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他去办了。 燕香寒为了对抗北城的正统势力,与东城达成同盟,同时结盟的还有小日本冈坂日雄。 “什么?难道燕香寒疯了吗?”别墅里,张君剑一脸惊愕的看着浩南,说道:“难道她不知道,如果东城以此为借口,就能大举入侵北城了吗?到那个时候,不单是我们,她也会受到影响的!” 一直以来,虽然东城、南城打着“为西城鸣不平”的旗号,来“教训”北城,但那毕竟是小动作,还不足以令北城灭亡。因为前边说道,议会为了让凤山黑道达到相互制衡的目的,禁止各大势力“痛打落水狗”的行为:你不说是只是教训一下北城而已吗?干嘛往死里打啊?赶紧住手! 所以要想吞并北城,东城、南城还需要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这下可好了,燕香寒给了他们一个再合适不过的理由:我们打内战了,过来帮我吧! 这就像当年的朝鲜半岛一样,如果不是因为内战,美国根本就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出兵,即便是能找到合适理由,那他们也得寻找一段时间。除此之外,还有就是利比亚之类,都是因为内部出现反对派,然后引狼入室造成的。 如今观之,虽然那些反对派们获得了国家政权,但还不是如傀儡一般?这还是因为上边有个联合国压着,美国不敢占领,只能扶植傀儡。然而黑社会可没有联合国这种“正义”组织。要是北城被东城打垮了,那直接就被兼并了,燕香寒连傀儡都当不成。 “谁知道啊!以前看她挺聪明的一个小女孩儿,怎么在紧要关头犯起糊涂来了!”浩南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得不把问题归结为燕香寒一时的大脑抽筋。 林雨凝见两人在这大厅里,不停的埋怨燕香寒为什么犯傻,急得跺脚道:“在这埋怨对手犯傻有什么用啊?还不赶紧想办法?我们现在已经丢了一块地盘了!” 这些都是林政留给她的家产,她就算不想当黑道教父,也不愿做个败家女儿,将老爸多年的基业毁于一旦。 被林雨凝这么一催促,本来脾气就有些暴躁的张君剑坐不住了,拧着眉毛喊道:“我们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吗?你催我们有什么用?你这么能耐,那你自己去啊,把我找来干什么?这是你自己的事儿,把老子惹急了,直接不干了,老婆孩子热炕头去!” 与燕香寒不同,林雨凝毕竟是个被宠溺惯了的小女生,被他这么一说,泪珠直在眼眶里大转,一时没了主意,“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唉!好啦好啦,我这不也是着急嘛,乖,不哭啊!” 张君剑这不说还好,话一说完,林雨凝直接扑上来,连扑带咬,哭着说道:“爸爸不在了,外人欺负我也就罢了,怎么连你也欺负啊……” 林雨凝一闹,张君剑顿时慌了手脚,推开怕伤了她,不推吧,她咬的又有着实的疼。张君剑一叹,也真难为她了,一个小女孩得撑起这么大的家业。 “要不,咱们去找南城搬救兵?看看他们肯不肯帮我们……”浩南想了半天,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能称作是办法了。 林雨凝停止了扑咬,得到喘息的张君剑问道:“南城?” “嗯,估计燕香寒是怕咱们灭亡的时候,她自己收拾不了局面,所以只让东城参与进来,并没有拉着南城一起参与。”浩南分析道。 张君剑沉思一会儿,一点头道:“应该是这样吧,可单单一个东城,也不是她能对付的了的啊?再者说,难道她不让南城参与进来,那南城就不会找其它借口来分一杯羹了吗?” “管她那么多呢?现在咱们来不及讨论她的想法啦,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化解当前的危机!” “也是,或许她有其它的办法吧……嗯?等会!”张君剑双目一瞪,发现了问题。 林雨凝和浩南见他神色有异,不约而同问道:“怎么了?” “呵呵呵!好一个燕香寒!好个两虎竞食之计!”张君剑转惊为喜道:“不是她错了,而是我们错了!” “什么?” 张君剑一笑解释道:“是我们错怪她了,一直以来,我们都将她摆在敌人的位置上。不错她的确是我们的敌人,但她也是北城的一份子。” 林雨凝忍着去摸张君剑脑门的冲动,不敢置信的说道:“你不会是说燕香寒这个狐狸精,这么做是为了我们好吧!” “当然不是!她巴不得我们早点覆灭呢!”张君剑接着说道:“她这样做不是为了我们,而是为了北城!浩南,你想想,她与东城结盟,却不搭理南城。现在,我们该如何接招?”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找南城结盟,对抗东城啊!” “这就对了,这正是她想看到的!她就是要将两大势力,也拉到咱们的争斗中来,因为即便是不拉他们俩,他们也会找这样或那样的借口来对付我们,或许等我们被他们消灭以后,东城与南城会因为地盘划分问题而相互争斗,但那时我们已经灭亡了,这种争斗对我们来说就没有意义了。” 看着浩南两人有些听明白了,接着解释道:“所以,燕香寒就是想让他们两个提前介入,相互争斗,她好火中取栗、乱中取胜!对于我们这种相对弱小的势力来说,大势力的相互斗争,更容易让我们生存下去,也更能获得利益!这就像一个被老虎追逐的筋疲力尽的兔子,它已经难逃被吃的厄运,而此时又来了一只老虎,兔子要想逃得升天,就得以自己为诱饵,引得两虎竞食,然后趁乱而逃!” “好计策啊,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刚才还在说燕香寒这个女孩儿,大脑抽筋的浩南,听张君剑这么一解释,忍不住赞叹一声。 而张君剑也为燕香寒的心机而折服,暗暗叹道:“燕香寒啊,这些年你不似一般女生一样谈情说爱,难道就是在研究这些东西吗?可惜现在不是乱世,即便你再厉害,也只能做一个黑道教父,不然你将会是一个很成功的枭雄!” “可何胜华会上当吗?”林雨凝不服气的问道,“要知道何胜华也是个沙场老将,这些他会看不出来?” 张君剑摇摇头一笑道:“如果说以自己为诱饵,引得二虎竞食不算什么的话,那么令两虎不得不相争,则是燕香寒真正的厉害之处了。” 林雨凝不屑地说道:“什么?嘴长在南城自己的身上,人家不想吃,别人能有什么办法?” “呵呵呵,不吃?好啊!那你想想,万一我们被东城打垮吞并之后,那么在整个凤山黑道,谁的势力最强?” 不等林雨凝回答,张君剑接着说道:“西城被你老爸打残了,现在还没恢复元气呢,南城则是停滞不前,而东城吞并了咱们,相当于东城与北城的联合体。你说,南城会做视这样的情况发生吗?南城,已经别无选择,只能与我们合作!他所要犹豫的,就只是我们给他好处的多少了!” “……”林雨凝不吭声了,显然,燕香寒的计谋根本不是她这个小女孩,能够比得上的。 张君剑一叹说道:“晚上,我就去见见何胜华,只要他不是徒有其表,白背着‘南城老虎’的名号,就一定会答应的!” 凤山的腥风血雨,就要开始了。 ps:燕香寒的计谋厉害吗,小盆友们?其实我想说,那是哮天厉害而已。书友群:105905087欢迎大家前来捧场。 第四十六章 结盟与联姻 从夏岚家一出来,张君剑就悔了,肠子都悔青了,你说自己当时跟老丈人叫个什么劲儿啊,那还不是自找麻烦? 要是因为什么原则性问题也就罢了,自己不能让步也就罢了,它伊朗挨揍你说关自己什么事?美国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呗,过过嘴瘾有什么用?这下可好了,老婆没了。 “唉!我这张破嘴啊!”张君剑长叹一声,希望自己的老丈人能大人有大量,饶恕自己的年少无知吧。 人都有这个毛病:如果自己做一件事,做的不错的话,他还不会急于知道做的结果;而相反,要是这件事没办好,反而却很想知道事情的结果,这大概就是因为抱着“万一做好了”的侥幸心理吧。 张君剑也只是个平常人,所以第二天早上一上班,他便忐忑不安的等在夏岚的柜台前,准备问一下昨天的“考试”结果,弄得杜飞等人又是一阵不安,满腹怨气:自己是黑社会老大也就罢了,干嘛老出来吓唬我们啊? 不过夏岚并没有给他带来想要的信息,倒不是夏老爸直接把张君剑给否了,而是没有发表评论。 “也好,没有消息总比被直接枪毙了强!”张君剑长叹一声,回自己的办公室看报纸去了,今后应该密切注意国际形势…… 不过,很快张君剑就不用为这件事担心了,因为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他去办了。 燕香寒为了对抗北城的正统势力,与东城达成同盟,同时结盟的还有小日本冈坂日雄。 “什么?难道燕香寒疯了吗?”别墅里,张君剑一脸惊愕的看着浩南,说道:“难道她不知道,如果东城以此为借口,就能大举入侵北城了吗?到那个时候,不单是我们,她也会受到影响的!” 一直以来,虽然东城、南城打着“为西城鸣不平”的旗号,来“教训”北城,但那毕竟是小动作,还不足以令北城灭亡。因为前边说道,议会为了让凤山黑道达到相互制衡的目的,禁止各大势力“痛打落水狗”的行为:你不说是只是教训一下北城而已吗?干嘛往死里打啊?赶紧住手! 所以要想吞并北城,东城、南城还需要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这下可好了,燕香寒给了他们一个再合适不过的理由:我们打内战了,过来帮我吧! 这就像当年的朝鲜半岛一样,如果不是因为内战,美国根本就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出兵,即便是能找到合适理由,那他们也得寻找一段时间。除此之外,还有就是利比亚之类,都是因为内部出现反对派,然后引狼入室造成的。 如今观之,虽然那些反对派们获得了国家政权,但还不是如傀儡一般?这还是因为上边有个联合国压着,美国不敢占领,只能扶植傀儡。然而黑社会可没有联合国这种“正义”组织。要是北城被东城打垮了,那直接就被兼并了,燕香寒连傀儡都当不成。 “谁知道啊!以前看她挺聪明的一个小女孩儿,怎么在紧要关头犯起糊涂来了!”浩南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得不把问题归结为燕香寒一时的大脑抽筋。 林雨凝见两人在这大厅里,不停的埋怨燕香寒为什么犯傻,急得跺脚道:“在这埋怨对手犯傻有什么用啊?还不赶紧想办法?我们现在已经丢了一块地盘了!” 这些都是林政留给她的家产,她就算不想当黑道教父,也不愿做个败家女儿,将老爸多年的基业毁于一旦。 被林雨凝这么一催促,本来脾气就有些暴躁的张君剑坐不住了,拧着眉毛喊道:“我们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吗?你催我们有什么用?你这么能耐,那你自己去啊,把我找来干什么?这是你自己的事儿,把老子惹急了,直接不干了,老婆孩子热炕头去!” 与燕香寒不同,林雨凝毕竟是个被宠溺惯了的小女生,被他这么一说,泪珠直在眼眶里大转,一时没了主意,“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唉!好啦好啦,我这不也是着急嘛,乖,不哭啊!” 张君剑这不说还好,话一说完,林雨凝直接扑上来,连扑带咬,哭着说道:“爸爸不在了,外人欺负我也就罢了,怎么连你也欺负啊……” 林雨凝一闹,张君剑顿时慌了手脚,推开怕伤了她,不推吧,她咬的又有着实的疼。张君剑一叹,也真难为她了,一个小女孩得撑起这么大的家业。 “要不,咱们去找南城搬救兵?看看他们肯不肯帮我们……”浩南想了半天,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能称作是办法了。 林雨凝停止了扑咬,得到喘息的张君剑问道:“南城?” “嗯,估计燕香寒是怕咱们灭亡的时候,她自己收拾不了局面,所以只让东城参与进来,并没有拉着南城一起参与。”浩南分析道。 张君剑沉思一会儿,一点头道:“应该是这样吧,可单单一个东城,也不是她能对付的了的啊?再者说,难道她不让南城参与进来,那南城就不会找其它借口来分一杯羹了吗?” “管她那么多呢?现在咱们来不及讨论她的想法啦,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化解当前的危机!” “也是,或许她有其它的办法吧……嗯?等会!”张君剑双目一瞪,发现了问题。 林雨凝和浩南见他神色有异,不约而同问道:“怎么了?” “呵呵呵!好一个燕香寒!好个两虎竞食之计!”张君剑转惊为喜道:“不是她错了,而是我们错了!” “什么?” 张君剑一笑解释道:“是我们错怪她了,一直以来,我们都将她摆在敌人的位置上。不错她的确是我们的敌人,但她也是北城的一份子。” 林雨凝忍着去摸张君剑脑门的冲动,不敢置信的说道:“你不会是说燕香寒这个狐狸精,这么做是为了我们好吧!” “当然不是!她巴不得我们早点覆灭呢!”张君剑接着说道:“她这样做不是为了我们,而是为了北城!浩南,你想想,她与东城结盟,却不搭理南城。现在,我们该如何接招?”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找南城结盟,对抗东城啊!” “这就对了,这正是她想看到的!她就是要将两大势力,也拉到咱们的争斗中来,因为即便是不拉他们俩,他们也会找这样或那样的借口来对付我们,或许等我们被他们消灭以后,东城与南城会因为地盘划分问题而相互争斗,但那时我们已经灭亡了,这种争斗对我们来说就没有意义了。” 看着浩南两人有些听明白了,接着解释道:“所以,燕香寒就是想让他们两个提前介入,相互争斗,她好火中取栗、乱中取胜!对于我们这种相对弱小的势力来说,大势力的相互斗争,更容易让我们生存下去,也更能获得利益!这就像一个被老虎追逐的筋疲力尽的兔子,它已经难逃被吃的厄运,而此时又来了一只老虎,兔子要想逃得升天,就得以自己为诱饵,引得两虎竞食,然后趁乱而逃!” “好计策啊,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刚才还在说燕香寒这个女孩儿,大脑抽筋的浩南,听张君剑这么一解释,忍不住赞叹一声。 而张君剑也为燕香寒的心机而折服,暗暗叹道:“燕香寒啊,这些年你不似一般女生一样谈情说爱,难道就是在研究这些东西吗?可惜现在不是乱世,即便你再厉害,也只能做一个黑道教父,不然你将会是一个很成功的枭雄!” “可何胜华会上当吗?”林雨凝不服气的问道,“要知道何胜华也是个沙场老将,这些他会看不出来?” 张君剑摇摇头一笑道:“如果说以自己为诱饵,引得二虎竞食不算什么的话,那么令两虎不得不相争,则是燕香寒真正的厉害之处了。” 林雨凝不屑地说道:“什么?嘴长在南城自己的身上,人家不想吃,别人能有什么办法?” “呵呵呵,不吃?好啊!那你想想,万一我们被东城打垮吞并之后,那么在整个凤山黑道,谁的势力最强?” 不等林雨凝回答,张君剑接着说道:“西城被你老爸打残了,现在还没恢复元气呢,南城则是停滞不前,而东城吞并了咱们,相当于东城与北城的联合体。你说,南城会做视这样的情况发生吗?南城,已经别无选择,只能与我们合作!他所要犹豫的,就只是我们给他好处的多少了!” “……”林雨凝不吭声了,显然,燕香寒的计谋根本不是她这个小女孩,能够比得上的。 张君剑一叹说道:“晚上,我就去见见何胜华,只要他不是徒有其表,白背着‘南城老虎’的名号,就一定会答应的!” 凤山的腥风血雨,就要开始了。 ps:燕香寒的计谋厉害吗,小盆友们?其实我想说,那是哮天厉害而已。书友群:105905087欢迎大家前来捧场。 第四十七章 月老 “咦?张君剑,你怎么在这呢?”何银霜依旧是那身职场女性的装扮,看样子也是刚下班才回来的。 一见何银霜,何林龙打招呼道:“姐,你来啦!” “额……何经理好!”张君剑本能的用正式称呼,来拉开两人的距离。 “你这个小馋猫,从小到大吃了叔叔多少好东西啊?”何胜华淡淡一笑,对张君剑说道:“张君剑,我这侄女你应该很熟悉吧,你能当上这个领班,可是她保举的啊!” 张君剑尴尬的笑了笑唯唯称是。 “对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来这里干什么来了?你认识我叔叔?”何银霜见张君剑避重就轻,忙问道。 张君剑向何胜华看了一眼,征询他的意见。 何胜华则是向他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告诉何银霜实情。 “我是代表北城来找何老板商量结盟事宜的。” 何银霜扶扶有些下坠的红镜框,轻轻一笑道:“前些日子金店的人,疯传你是黑社会,那时我还不相信呢,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 “呵呵呵,其实我已经不能再算是黑道的一份子了,我这次来,只是为朋友帮忙而已。” “哦?是吗?那你和我叔叔谈得怎么样了?”何银霜问道。 不等张君剑答话,何胜华说道:“初步意向已经达成了,只是一些结盟的保障还没有谈妥呢。你来的正好,这事也得征求你的意见。” 何银霜疑惑的问道:“什么事?怎么还要征求我的意见啊?” 何胜华端起书桌上的凉茶,吹了吹杯中浮起的茶叶末,读书人一般斯文的品一口说道:“是这样的,我们如果帮着北城对抗东城的话,那么凤山黑道肯定打乱,到那个时候,局势就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了的了。要是北城趁乱倒戈、浑水摸鱼的话,对我们来说就会更加不利。但是,我们又不得不与北城合作,否则的话,南城的地位将会被东城挤下去。” 这种话,何胜华一点也不避讳张君剑,因为这确实是实情,他这样摆到明面上来说,不但不会影响与北城的合作,反而体现了自己想要合作的诚意。 何胜华将茶杯轻轻放回书桌,接着说道:“所以,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我想到的办法是联姻。” “联姻?”何银霜像是听到了一个最为荒诞的故事,一笑说道:“这都什么年代了?您不是书听多了吧。” “不,就是联姻。将林雨凝娶到咱们何家的话,即便她背后搞鬼,吞并了咱们南城,那这家业最后还不是落到我孙子手里?不过,林龙这小子死活不愿意娶林雨凝,也不是知道这林雨凝有什么可怕的。” 何银霜听自己叔叔一说,觉得确实有道理,点点头道:“嗯,这的确是个好办法,也符合两家人的利益。但是,这为什么要征询我的意见啊?我小龙他不同意,我能有什么办法啊?总不能让我娶林雨凝吧!” “不、不、不!你不能娶林雨凝,但是……”何胜华摇摇头,看看何银霜,一指张君剑说道:“但是他可以娶你!” “什么?”张君剑与何银霜齐齐惊呼道。 就连刚刚躲过一劫,在一旁偷着乐的何林龙也被唬的一愣,心道自己老爸是不是被月老附体了啊,怎么乱点鸳鸯谱呀! “对,就是你们两个!”何胜华再次确定道。 张君剑偷着瞟了一眼何银霜,一笑道:“这……这怎么行呢?” “有什么不行的?一个男未婚,一个女未嫁。”何胜华说着指了指何银霜说:“我这侄女你也认识,货真价实的美女,要相貌有相貌,要才能有才能,那真是上的厅堂下的厨房,绝对是居家过日子的最佳妻子!” 何胜华就像是地摊上,喊着“清仓吐血大甩卖”的小贩,滔滔不绝的夸奖着自己的侄女。 张君剑暗道:“就是因为认识才不敢要的!” “额……我想您是搞错了,刚才说了,我早已脱离了黑道,只是一个出来为朋友帮忙的人。一旦事情办妥,我就还是你手下的一个小职员,不再掺合道上之事。所以,即便我娶了何经理对您的事业,也是没有帮助的。” “不不不,或许你说的是真得,但是我知道你的底细,你过去曾是林政的左膀右臂,加上还是林雨凝的朋友,她对你肯定是言听计从,不管你是不是个‘打酱油’的,只要在凤山的局势再次稳定前,你能影响到林雨凝的决策,那就对我有帮助!” 何胜华也不再管张君剑,转过身去,问何银霜道:“小霜啊,你愿意吗?张君剑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这么年轻就能办这样的大事了……” 然而不等何胜华说完,何银霜便抢先答道:“我愿意!” “……”何胜华心道:“你这丫头也太不矜持了吧,好歹也等我把话说完啊!你这么早就愿意,那岂不是让张君剑小看了咱们!” “那么你呢?张君剑!只要你答应下来,并且答应不背后放冷枪,那我们就可以合作了。” “这……额……”张君剑心中默念:死道友不死贫道,浩南,对不起了! 犹豫片刻,张君剑说道:“其实比起我来,北城还有个合适人选。” “你说的是那个叫浩南的吧!”何胜华点点头,沉思片刻说道:“嗯,他的确也是个比较合适的人选。我选择你,是因为我见你来找我商量合作事宜,而不是他,想必你的地位要比他高一些,对我也比较有用一些。不过,他要是愿意的话,也是可以的。” 张君剑松口气道:“那我就回去问问他的意见。” “好吧,但是你别抱什么侥幸心理,要是没有一个保障,我是不会趟浑水的。你要知道,如果我们参加了争斗,你们北城从中渔利,或是西城这个变数有变的话,那我们南城就会受到很大打击,与其如此,我还不如按兵不动!那样至少我们不会死的太快!” “嗯!”张君剑点点头,说道:“好吧,那我就先回去征求一下浩南的意见,在想想其他办法!” “好的!” 张君剑转身而去,想道:“我还是直接想其他办法吧,浩南要是答应的话,张含玉不掐死我,那就是祖宗显圣了!” 张君剑这么一走,何银霜也站不住了,马上跟了出去。 “小霜,你干什么去啊?快吃晚饭了!”何胜华喊道。 “我回家吃!” ps:大家要是觉得本书不错的话,麻烦您收藏一下,因为这与我们写手的作品是否得到推荐,有很大的关系。收藏多了,推荐自然就来了,推荐有了,与诸位一起看书的书友才会多。 书友群:105905087 第四十八章 英雄救美 “张君剑,你给我站住!”何银霜急走几步,赶上了先一步出来的张君剑。 张君剑回头看看她,说道:“何小姐不吃晚饭了吗?” “不吃了!”何银霜往前边一拦,挡住张君剑的去路,气鼓鼓的问道:“张君剑,你刚才为什么不答应我叔叔?” “你既然不吃晚饭了,那咱们两个就边走边说吧!”张君剑说着绕过何银霜,径自向前边走去。 “你……”张君剑身手敏捷,何银霜不及阻拦,便被他绕了过去,只得从后边跟上。 漫步走出别墅大门,张君剑便向最近的一个公交车站走去。 “喂!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啊?”何银霜问道。 张君剑回头一笑回答说:“不是带你去哪里,而是我去哪里,我可没有答应带你一起去我家。” “你……你不是说边走边说吗?一个大男人,怎么说话不算数啊?” “是啊,我是说在我回家的路上,咱俩边走边说,你总不会一起和我回家吧!” “可以啊,那就跟你会家好了!” 张君剑忙摆摆手说道:“别、别、别,要是夏岚看到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在我家里的话,她不杀了我才怪!” “你在说我漂亮啊!”何银霜眨巴着大眼睛说道:“那个夏岚是不是你的那个传说中的女友啊?” “这话说的,什么叫‘传说’中啊,她就是我女朋友!” “那她有我漂亮吗?” 张君剑想了想,觉得还是夏岚可爱一些,但说实话往往太伤人,便假装不耐烦的说道:“行啦,有什么可比的啊。你要说什么,就趁着公交没来之前,赶紧说吧!反正是不能去我家。” “那要不这样吧,你请我吃晚饭吧,上次庆祝你升职,你们去ktv就没有叫上我,这次补上吧!” 张君剑掏出手机看了看,现在刚好是晚上七点半,便爽快的说道:“好吧!不过丑话说在前边,不能去太贵的地方啊,我可没你有钱!” “好啦、好啦,小气鬼!那就去‘全聚德’吃烤鸭去吧,既便宜又实惠,还正好赶上这两天我不减肥。” “好吧,坐几路汽车啊?” “坐什么公交啊,我开车去!” 张君剑丢给何银霜一个大白眼,说道:“那你怎么不开过来啊,你说你一个大富婆还和我们挤公交,你装生么穷人啊!” “嘿!我这不是来追你了吗?”何银霜反驳道。 “得!你快开去吧,我还等着回家呢!” 何银霜开的法拉利和何林龙的是一个型号,只是她的是红色的,而何林龙的是黑色的。 全聚德烤鸭店,位于凤山市中心繁华地段,地理位置优越,客流量巨大,是一家较为大型的餐饮娱乐场所。 张君剑与何银霜在大堂里做好,各自点了一份烤鸭,便开始聊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答应我叔叔,那样的话,北城就会安全的多。”何银霜一开口,便是刚才的问题。 张君剑一笑说道:“我是来给北城帮忙的,没必要把自己给卖了,来帮他们,我可没有这么高尚。” “卖自己?你就这么以为吗?难道我就这么配不上你?”何银霜激动的说道。 她为人高傲,不少追她的人,都被她直接否了,所以直到现在都没有谈婚论嫁。从小到大,都是她拒绝别人,还没有哪一个男人,这么干脆的拒绝她呢。 张君剑不紧不慢的解释道:“咱们两个没有什么感情基础,你总不会以为天底下真得会有‘一见钟情’这种事吧!” “我相信啊!” “……” 张君剑接着说道:“再者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你总不想让我当陈世美吧!” “陈世美是谁啊?” “额……陈世美是中国一个负心人的名字。” 全聚德不愧是大餐厅,张君剑两人点餐没过多久,两份烤鸭便被服务员端上来了。 张君剑赶紧往嘴里塞烤鸭,以此来躲避何银霜不止不休的问题。而何银霜则是用看饿死鬼一样的眼神,来盯着狼吞虎咽的张君剑。 “嗯?你也吃啊!没事,我付得起钱!”张君剑嘴里含着一块还没嚼烂的烤鸭,含糊不清的说道。 “额,没事,我饭量小……”何银霜吞了吞香唾,其实她更想说,即便自己不吃,他也得照单付账。 看着狼吞虎咽的张君剑,何银霜啥话也说不出来了,打扰一个如此饥饿的人吃饭,是会下地狱的…… 就这样,张君剑很快将自己的烤鸭打扫干净,看着还没动筷子的何银霜,疑惑的说道:“你吃饱了?” “额……嗯!”何银霜犹豫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咱们就到此为止吧,天色不早了,快赶不上末班车了!”说完,张君剑不等何银霜回话,抬腿便走。 何银霜看着推开玻璃门,消失在了夜色中的张君剑,喃喃道:“用得着走这么快吗?” “小姐,您买一下单吧!”一个长相斯文的侍者,拿着账单走了过来。 “……” …… 吃了一顿白食的张君剑,走在大街上。这一地区他不常来,不知道就近的公交站在哪里。还好凤山是一个国际化都市,公交站与站之间相隔并不远,只要沿着一条路走下去,总会找到下一个站点的。 于是,张君剑沿着一条南北向的路,一直往南走去。 然而就在此时,前边的一处巷口传来阵阵喧哗、打斗的声音。现在是非常时期,哪怕是极小的黑社会火并,都对局势有着重要的影响,更何况这里是市中心,正是各大势力争夺的地方。 所以,张君剑不敢大意,他站在原地倾听一会儿,确定是打斗声之后,慢慢靠向发出声音巷口。 突然,一个黑影闪出,照着张君剑一头撞来。 张君剑暗道不好,急急闪过,那人一下子扑空,直接摔倒在地,发出一声呻吟,紧接着便发出一声让张君剑意外的声音,“救命啊!” 嗯?黑社会火并,打不过喊救命?天理何在啊? “救救我,后边有坏人!” 嗯?女的?电光火石之间,张君剑的脑海里闪过一个浪漫的词眼:“英雄救美!” “你在这别乱动,我去看看!”说着,张君剑便冲进了巷子。 说是巷子,但这个巷子可不小,只是没有路灯,借着天上不算明亮的月光,只见这里不少人在一起缠斗,手里的砍刀不时的反射着雪亮的寒光。 很快,人少的一方,便落入下风,到处被人追砍,发出一声声惨叫。 “别管这些小虾米,快去追目标!”人群中,一人发出一声命令,大多数人便提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朝张君剑所在的方向杀来。 “目标……我?”看着所有人都朝自己冲来,张君剑疑惑的指指自己的鼻子,自言自语道。 “哦,他们应该是那个女孩所说的坏人了,是不是有点多啊!”张君剑反映过来,此时这些人已经充到了自己眼前。 一个拿砍刀的人,用手里的家伙,指着张君剑说道:“看到一个女孩从这里跑过去吗?” “额……看到了,不过你们不用追了。” “嗯?啊……” 不等该人反应过来,张君剑便来了个空手入白刃,一把夺过他的砍刀,照着他的大腿便是一刀。 “因为,我是她的同伙!”张君剑诡异一笑,露出比砍刀还洁白的牙齿。 说完,便提刀冲向众人。 一时间腥风血雨,接着月光,双方在巷口展开激战。对方的人数不多,加之光线昏暗,张君剑所处之初狭窄,那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不一会儿,地上便躺满了哀嚎的伤员。剩下为数不多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第一个上前。 张君剑朝他们示威性的,挥挥满是鲜血的砍刀,说道:“我数三下,你们谁不往后退三步,我就砍断他一条腿!” “……” “一、” “二、” “三……” 话一落下,剩下的为数不多的人,皆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三步。 “哈哈哈……”张君剑冷笑三声,一挥砍刀道:“你说你们在这里站着有意思吗?还不赶紧带着你们的离开!” 说完,也不管他们是不是真的离开,张君剑便提着刀,转出巷口,来寻刚才的女孩。 “小姐,没事了,我送你回家吧!”张君剑将刀,放在地上说道。 那女孩貌似是扭到了脚,现在还坐在那里,闻言将头抬起来,两人目光相对,借着月光,两人齐齐一愣。 “是你?!” ps:大家看书不要忘了收藏啊。书友群:105905087做一个负责任的读者吧 第四十九章 相见 “夜小姐,真没想到咱俩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相见。”张君剑朝她伸出一只手,把她拉起来。 月光洒在这张虽然狼狈,却不失为一件艺术品的脸上,映出了一张张君剑熟悉的面容,正是他这辈子都不愿再见到的人----夜如梦! “小剑?怎么是你?哎呦~”夜如梦拉着张君剑的手,试着站起来,却发出一生痛苦的呻吟,不过还是坚持着站了起来。虽然疼的黛眉紧蹙,但还是坚持把话说完,“那些人呢?” 张君剑回头朝巷口看看,摸摸鼻子道:“我给他们指了个错误的方向,把他们支走了!” 听他这么一说,夜如梦本能的将目光,落在扔在一旁的看到上边,虽然看不清上面的血迹,但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砍刀啊!把人支走还用拿砍刀吗? 虽然知道张君剑所说并非实情,但夜如梦还是没有揭穿,对他说道:“哦,那真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我们是……是朋友嘛……”张君剑稍一犹豫,接着说道:“我送你回家吧,你一个人上路不安全……” 他没问追杀夜如梦的人是谁,理论上来说,现在他们两人应该算是敌人。不论是从西城与北城的关系,还是他与夜如梦的私人关系来说,他们都不应该走得太近。既然是敌人,有些事是不应该说的。张君剑不想因为救了她一命,就让她太过为难。 “不!我不能会西城……至少是现在不能回去!” “为什么?” “因为追杀我的是李昊!” “你确定?” 夜如梦斩钉截铁的说:“确定!” 张君剑想了想说:“那你今晚先在我家住一晚吧!” “方便吗?” “只要你方便,我无所谓!”张君剑无所谓的一说,心里却在想,“我杀了你父亲,现在救你一命,也算对得起你了!” “好吧!”夜如梦点点头,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指了指巷子说道:“我的几个保镖都受伤了,我可不能把他们丢下啊!” 张君剑略一沉吟,说道:“我可以妥善安置他们,只要你信得过我!” “嗯,我们是朋友,我相信你!” “朋友……呵呵,不知道你知道真想以后,会怎么恨我!”张君剑苦笑着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看了看周围标志型的建筑物说道:“喂!浩南,你现在带点人过来,这里有一家叫作‘易好’的便利店,你从市中心全聚德向南走就会看到了。这里的巷口里有几个弟兄,你把他们带走好生照顾。什么?哎呀,你别管是什么人了,就这样!哦,对了,这周围有李昊的人在活动,你小心一点儿。嗯,好,好,就这样!” “浩南?你还在为北城做事?你不是已经脱离帮会了吗?”夜如梦看着张君剑放下电话,急忙问道。 “你不是对我很放心吗?” “可……可我也得为我弟兄们的安全着想啊?他们可是我爸留给我的老班底,我得对他们负责!” “你的弟兄?”张君剑凝视着夜如梦,良久,才开口问道:“难道你已经习惯当一名黑老大了吗?” “我……”夜如梦低头不语。 “好了,走吧,去我家。”张君剑头前带路,却想到夜如梦的脚扭了,忙回头说道:“你能自己走吗?” “我试试,哎呦~”夜如梦试探着迈出一步,可扭伤的脚刚一着地,便疼得喊了一声。 “来,我背你吧!”张君剑说着,走回来,双腿微曲,弯下腰来,示意夜如梦爬上来。 可夜如梦却拒绝道:“不用了,我还是自己走吧!” 说完,便一瘸一瘸的向前蹒跚而去。 张君剑看着疼得直皱眉头的夜如梦,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忙快走两步将她扶好,说道:“你比以前坚强了好多!” “这些日子,我就是这么过来的。” “但你也瘦了很多……” “……”夜如梦没有说话,而是顶着张君剑,想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他在指什么。可张君剑的脸上拨乱不惊,平静的如死水一般。 压力会使人崩溃,但也会使人成长。 两人默默无语的走了一段路程,张君剑见这样的行进速度实在太慢了,眼看天色已晚,末班车就要开走了。张君剑再次说道:“来,还是我背你吧,我家离这里还远着呢,照这样走下去估计末班车就要开走了。” 大概是也怕耽误事情,夜如梦这一次倒是没有拒绝,乖乖的爬到了张君剑的背上。 这一下速度快了许多,终于赶上了末班车。 …… 张君剑背着夜如梦,爬上几层楼梯,将夜如梦放到客厅的沙发上。 问道:“吃饭了吗?要是饿了,我这里还有点泡面呢!” 夜如梦四处打量着张君剑的住所,因为前些日子夏岚一直帮着收拾,屋子里倒比以前整洁了许多。听张君剑这么一问,夜如梦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张君剑知道她行动不便,便从旧冰箱里拿出一桶泡面,放到客厅的茶几上,倒满热水,将盖子盖好。 “李昊为什么要追杀你?”张君剑问道,突然又觉得这个问题有些敏感,忙说道:“哦,要是不方便的话,可以不说,我只是担心你的处境。” “因为他想要掌权!我爸生前就与一个神秘组织有来往,我老爸去世以后,那个组织见我是一介女流,认为我的能力,不足以帮他们达到他们的目的。所以,他们便撺掇李昊这个野心家来背叛我!” “神秘组织?”张君剑以前听林政提起过,说夜刚投靠了一个大靠山,当时自己并没在意,还以为是林政小说看多了,自己疑神疑鬼呢!没想到,这些居然是真的。 夜如梦点点头,“嗯,但我没有和他们接触过,以上全是我猜测的。” “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没想到李昊会这么快就动手,今天晚上,我自己在家里呆的实在憋闷,就带着保镖出来吃饭,没想到却遭到了袭击。我没有什么打算,现在我只想保住自己的性命。” “哦,那你就先在我这里呆着吧,李昊他们是找不来的。”张君剑鬼事神差的来了这么一句,但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要是让夏岚看到了…… “方便吗?” 自己还能怎么说?张君剑只得一点头说道:“额……方、方便!哦,方便面好了!” 说着,张君剑将插在泡面盖与泡面桶之间的叉子拔掉,打开盖子,用叉子在桶里搅了一下,见面条已经软了,将叉子递过去,说道:“好了,吃吧!” 夜如梦将叉子接过来,将面条送到嘴里,吃了两口,看着张君剑道:“你每天就吃这些吗?” 张君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说道:“算是吧!” “我宁愿像你一样天天吃泡面,也不愿整天打打杀杀、勾心斗角。” “这些日子,你过得不好吗?” “好?又怎么会好呢?”夜如梦苦涩一笑,将面条放到嘴里,吃干净之后接着说道:“我老爸走了以后,西城的便成立一片散沙,好不容易有个李昊能帮帮我,他偏偏有野心极大,对我生了二心……” “你……你恨杀夜老板的人吗?”虽然张君剑知道自己问的全是废话,但还是不自主的问了出来。 “恨,当然恨!是他夺走了我的一切!但李昊不告诉我那个杀手是谁,其他知情人也是闪烁其词,只是告诉我,是林政干的。也是啊,杀手只不过是受雇佣的,而林政才是罪魁祸首!” “可林政已经死了,他得到了、得到了……额……应有的惩罚……” “呵呵呵,他要是不死,我恨不得拔了他的皮!”夜如梦咬牙切齿道。 看着一个如此貌美的女人,说出这么恶狠的话,那简直是一种难言的恐怖。仇恨,可以改变大多数人,而且是改变的面目全非。它能让温文尔雅的人暴跳如雷,也能令山贼去当一个书生。 夜如梦脸上的恨意,让张君剑不寒而栗,便没敢再往下说下去。 大概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夜如梦收起恨意,问道:“别说我了,说说你吧,你当时为什么离开了北城,现在有为什么回来了。” “为什么?呵呵呵,也不为什么,你知道燕香寒吧?” “嗯!林政的女人,一个很聪明的女人!我经常听李昊提起。” “她是我初恋……” “哦?上帝还真会开玩笑啊!” “现在你明白为什么我会开了吧!” 夜如梦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说道:“了解!那为什么现在又回来了?来帮着北城,找燕香寒报仇?” “报仇?我哪有什么仇要报啊……我只是出来帮雨凝的,她太难了!” “那为什么我老爸去世的时候,你没来帮我?” “额……别谈这些了行吗?”张君剑忙岔开话题道:“你吃完了吧,天也不早了,今天的事你也经历太多了,早点休息吧。你睡里边,我睡沙发,反正现在也不冷。” 夜如梦点点头,便起身蹒跚着向卧室走去。 这一夜,张君剑辗转反侧,想了些什么,自己都不知道,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ps:大家千万别忘了收藏啊,要不下一个推荐就没指望了。还有,哮天的更新速度实在是不能再快了。白天忙着工作,晚上五点半回家吃饭码字,一折腾就到十点了。所以,实在是没时间啊,还望大家谅解。 书友群:105905087 第五十章 无药可救 天刚一蒙亮,张君剑便起“床”了,简单的洗漱之后,便来到厨房,为夜如梦准备早餐。 锅碗瓢盆,叮叮当当,经常下厨房的张君剑,倒也像大师傅一样,弄的像模像样。蔬菜还是前些日子,夏岚经常来这里时,两人买的。 考虑到早餐不能太过油腻,张君剑只给她准备了一些清单的菜。 还在睡梦中的夜如梦,隐隐约约的听到外边有器皿碰撞的声响,穿着贴身小衣,迷迷糊糊的走了出来。 “小剑,一大早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呢?”夜如梦揉揉睡眼,见张君剑系着围裙,在哪里忙忙碌碌的。 “还能干什么?做饭呗,你不会这都不知道吧?”张君剑擦擦额头的汗水,抬头瞅见夜如梦这身性感装扮,连忙说道:“你赶紧去房里穿上外套,一会儿就要吃饭了。” “哦!”夜如梦像是没有睡醒一样,迷迷瞪瞪的答应了一句,转身却一屁股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张君剑见状,苦笑着摇摇头,心道:“上帝啊,您老这不是在考验我吗?” “如梦,醒醒啦,快去房里穿衣服!” “哦!”睡意稍醒的夜如梦,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这身装扮,发觉确实不妥,答应一声,便穿着张君剑的拖鞋,踢踢踏踏的回屋换衣服去了。 “唉~”张君剑拿着饭勺重重一叹,看着关好的房门,良久才骂了一句:“张君剑你想什么呢?不可能的……叹气有什么用……唉!!” 这么说着,还是忍不住重重一叹。 自己翻来覆去的想了一夜的事情,过去,现在,还有将来。 过去的往事,现在的状况,将来的前景,无一不再提醒着他:你和她是不会再有可能了。 曾经,你杀死了夜刚,是夜如梦的杀父大仇。 现在,你有了夏岚,忍心抛弃她,再找别的女人吗? 将来,虽然现在夜如梦不知道事情的真像,但是将来她就不会知道吗?即便她一辈子都不会知道,那你的心里能安稳吗? “不能!我不能!”张君剑看着锅里烧着的茄子,冷颜自语道。 之所以夜如梦不知道张君剑是杀人凶手,那是因为李昊封了知情人的口。当然,他这么做不是为了张君剑,而是他自己。 因为,他要找个借口对北城反攻,他要夺取领导权。虽然那时林政已经开始进攻西城,李昊不再需要开战的借口,但是,要知道夜如梦是个弱女子,她很可能会因为强大的压力而倒向林政,向北城屈服。 所以,李昊要让夜如梦知道,林政是她的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们只有与北城斗争到底,屈服是不可能的!不但如此,李昊还打着替夜刚报仇的旗号,向夜如梦攫取更多的权力,来将更多的势力召集到自己的麾下,为下一步夺取指挥权,奠定基础。 显然,李昊成功了。他成功的杀死了林政,又袭击了夜如梦,不过张君剑的出现,似乎使他的预期结果出现了一点偏差。这个偏差就是,夜如梦没有被他派去的人杀死。 然而,这个偏差对他已经起不到多大作用了,杀死林政,使李昊在西城的威望无以复加,远远不是夜如梦这个黄毛丫头所能比拟的。即便她重返西城,恐怕也没有多少人愿意为其效力了。 “她迟早会知道的……”张君剑这样想着,一股焦糊的气味传到他的鼻子里。顺着气味闻去,居然是菜烧糊了。 张君剑赶紧关掉燃气灶,用盘子将菜盛好,然后端着走进客厅。 此时夜如梦也将衣服穿好,款步走来,很自觉的上来帮忙。 张君剑闪过躲过,一笑说道:“我来吧,别弄脏了你的衣服!” “哦……”夜如梦失望的应了一声。 “对了,饭还在厨房的电饭锅里呢,你去拿过来吧!” “嗯!”听张君剑这么一说,夜如梦展颜一笑,点点头,跑向厨房。 知道这个时候,张君剑才注意到了夜如梦的装扮,一袭粉淡的连衣长裙,上身罩着一件雪白的小比甲,这个人散发着一种清纯而略显成熟的气息。 张君剑一时为之神往,等夜如梦小心翼翼的将电饭锅端出来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忙将电饭锅接过,放到客厅的地板上。 张君剑将一只碗里盛满饭,递了过去,淡淡说道:“昨天晚上没时间给您做,一定没有吃饱吧!来,现在好好吃一顿!” “嗯!”夜如梦笑着接过饭碗,脸上写满了幸福的表情。 然而,当她夹起一片黑乎乎的茄子,毫不犹豫的放到嘴里时,随着咀嚼,幸福的笑容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眉头的慢慢皱起。 张君剑看着脸色慢慢变差的夜如梦,不好意思的说道:“是不是很难吃啊?” “额……挺好吃的!”夜如梦忙将一口饭塞到嘴里,将茄子压下去,风轻云淡的说道。 “哦,那你多吃一点儿!” “嗯……好的……”夜如梦笑了笑,将一片茄子飞快的放到嘴里,嚼都不嚼便一伸脖子,咽了下去。 张君剑说道:“额,如梦,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没有啊?” 夜如梦放下手里的碗筷,想了想说道:“没有……” “那你有什么去处吗?” “没有。”夜如梦将头低下去,吃吃道:“如果、如果你这里不方便的话,那……我可以自己找别的去处。” “哦,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张君剑连连摆手道:“我是说,你打算怎么处理西城的问题啊?要知道,现在李昊在西城如日中天,你越晚回去一天,恐怕就越对你不利……” “你别说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我已经不打算回去了。” 张君剑惊诧的问道:“为什么?难道你打算放弃你老爸的事业?” “西城就是我爸的事业,它这不是还在吗?”顿了顿,夜如梦看着张君剑苦笑道:“以前,我之所以对这个位置留恋不去,做着我不喜欢做的事,就是因为我爸的仇还没有报,现在,李昊替我完成了,虽然他野心很大,但是不可否定,他是继承我爸事业的适合人选。” “那你要怎么办?你一天不死,李昊的宝座就坐不安稳,他也必欲除你而后快!那样,你会很危险的,难道,你想一辈子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不能见光吗?” 夜如梦沉思一会儿。微微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我真的不想回到西城,过深宅大院的生活了。我更不想每次出去逛街,都要带着大批的保镖,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与其如此,我更希望能像现在这样,哪怕是吃着这么难吃的饭菜……” “……” “如果可能,我希望能一辈子这样!” 张君剑看着夜如梦坚定的目光,喃喃自语道:“你无药可救了……” ps:收藏啊收藏啊……群号:105905087 第五十一章 危急时刻 “不管以后怎么样,现在,你就先在这里将就着吧。虽然这里环境不好,但至少有个好处,安全。” 张君剑捏着鼻子,勉强凑合着吃了一顿有史以来,最难吃的早餐。抬头看了看客厅的石英钟,快到上班时间了。 “这里环境很好啊!”夜如梦扫视了一眼周围,一脸笑意的说道:“一个单身汉能将房间打理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啊!说实话,你让我来这里的时候,我还真做好了替你整理屋子的准备了呢!” 张君剑见夜如梦快乐幸福的表情,不自觉的将左手中指上的龙头戒指悄悄摘下,隐瞒了自己已经有女朋友的事实。 “呵呵呵!”张君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转而一脸严肃的说道:“不过你要记住了,不要外出走动,更不要随便给人开门,就是房东来了都不可以!知道吗?” 听他说的严重,夜如梦忙抿嘴点点头。 “对了,中午我有可能不回来,你要是饿了的话,就泡些方便面。要是会做饭呢,冰箱里有蔬菜,就自己做些来吃吧。” “嗯!”夜如梦乖巧的点点头。 交代完之后,张君剑穿好正装,便向门外走去。然而刚把房门打开,就又回头一指夜如梦,再次申明道:“记住,千万别给任何人开门,更不要出去,等我回来!” 夜如梦一笑说道:“嗯,知道了!” 等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张君剑这才安心的将门关好,上班而去。 在拥挤不堪的215公交上,张君剑被挤得晃晃悠悠之间,一直在思索着如何处理夜如梦的去留问题。 留下她?这不可能。先不说夏岚不愿意,就是张君剑自己都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是问,你杀了人家的父亲,现在又和她住在一起,即便她不知道事情的真像,那你的心里就真的会好受吗?就没有一点心结吗? 答案是否定的。其实,从昨天开始,张君剑表面上的和善就都是装出来的,他现在很焦躁不安,哪怕是与夜如梦多相处一刻,他都觉得很累。虽然夜如梦的温柔体贴,有时会给他带来一丝错觉、一丝侥幸,但是那丝错觉与侥幸,终究敌不过他心中的阴暗,驱不走他心中的阴霾。 他时常在想,要是夜如梦知道了真相会怎么样。夜如梦越是对他好,这种疑问与担心就会越强。 每每想到这里,张君剑的脑海,总是不自主的浮现一幅画面:冷月清辉,阵阵阴风撩拨着窗纱,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一袭雪白的长裙,手握着菜刀,嘴角衔着一丝狰狞的笑容,一步步的朝着沙发上熟睡的男孩走去…… 张君剑打个寒战,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 然而,马上将夜如梦送走,又是不现实的。送哪里去呢?张君剑所认识的人里边,能有能力保护夜如梦的,也只有北城那一帮子人了,可他们又与夜如梦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再者说,如果自己这么快就把她送走的话,夜如梦一定会以为自己是在赶她走,那样又太伤人了。 “唉!”张君剑轻叹一声。看来还是先维持现状吧,现在最主要的是别让夏岚知道,不然就完了。 张君剑这么一叹,旁边一个老大爷不愿意了,忿忿说道:“小伙子,连我都站着呢,你还有什么好叹的啊?唉~真是人心不古啊,连个让座的都没有!” 张君剑瞅了瞅他,没有搭话。 不知不觉间,车便停到了目的地。张君剑轻快的跳下车去,吐口浊气,走进金店。 不同往常,今天金店里人来人往,虽算不上人山人海,但也能算是摩肩接踵。 “这是干什么呢?这么多人!”张君剑忙抓住一个店员,问道。 最近他一直在忙北城的事,很少参与金店的日常事务。何银霜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对这一点,她倒是很配合,每天都会替他请假。 被抓住的店员,起初还很不悦,然而一见是张君剑,马上便收起了不悦之色,恭敬地说道:“张领班好!是这样的,今天店里在举行活动,‘金品以旧换新’,所以人就多了一点儿。” “哦,是这样啊,那你去吧,我就不打扰你了!”张君剑松开手,那人逃也似的跑开了。 看着那人在这么多的人之间辗转腾挪,身手十分敏捷,张君剑不禁摇头笑了笑,自言自语道:“我就这么恐怖?” 就在此时,夏岚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无意中看到了张君剑,笑着说道:“君剑,赶紧来我这里帮帮忙,今天人太多了。” “哦,好的。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还能去哪里,找领班要人去。你走了以后,我那个柜台一直就是我自己,平常倒还好说,今天搞活动,人来的实在是太多了,我忙不过来,想找领班要个临时工。既然你来了,就过来帮我吧。怎么,你这个大领班不会不愿意吧?”夏岚笑着问道。 张君剑连忙打趣道:“我哪敢啊?咱们家可是你说了算!” “呵呵呵,量你也不敢,走吧!” “好的,这就来!” 两人一前一后,开始在人群中穿梭,以前要走五分钟的路程,现在走了足足十分钟。 看到这种场面,张君剑不禁摇摇头。 这种“以旧换新”的活动,张君剑是听夏岚说过的。所谓“以旧换新”就是顾客将黄金饰品拿来,再加上一些钱,就可以换新款式的饰品。 金店这么做的目的,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张君剑这个知道金鑫底细的人,却清楚的很。促销固然是一个目的,但是,洗钱才是他们的主要目的。他们利用顾客想以旧换新,却不想拿出现金的心理,来“以轻换重”。 举个例子就是,某位顾客想拿20g的镯子,来换一个新款的20g的镯子或是其他饰品,但是他不想补贴出一部分现金。这时,工作人员就会告诉他,如果他不想出现金的话,可以换给他一只18g镯子或是其他饰品。镯子虽然变小了,但去不十分明显,很多顾客也都能接受。 这样金店就多出了2g的黄金,而这2g黄金是合法的所得。金店可以将它回炉,来打造更多的金饰,这些金饰也就顺理成章是合法的了。而以前那些通过地下渠道获得的非法黄金,则被变到了顾客手里去了。 当然,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政府部门,不能事先查收金店的非法金饰。然而,以南城的势力,会被查收吗? 重回一线岗位的张君剑,再次与夏岚并肩战斗,仿佛又回到了小营业员的岁月。只不过,现在却比以前热闹多了。以前可能等一个上午,都等不到一个顾客,而现在则是顾客在一旁等着营业员。 两人忙的不可开交,不过倒是应了那句话: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铃声从张君剑的衣袋里传来。张君剑对顾客表示歉意,赶忙将手机掏出来,一按接听键,不等对方说话,抢先道:“浩南,你先等会,我这里有急事!” 然后便挂掉了电话,接着忙自己的事。 不过,似乎浩南并没有放过张君剑的意思,一阵铃声再次传来。张君剑赶忙拿出手机,刚要接听,却被夏岚一把躲了过去。 “男人啊?还以为是女孩子呢!一个男人找你能有什么事,还不快帮忙!”夏岚见手机显示的是个男人的名字,便没往心里去,顺手将手机一关放到了自己兜里,催促张君剑赶快帮忙道。 无奈,张君剑只得,再次埋头苦干,在女朋友面前就是一只辛勤的耕牛一般。 两人一直忙到中午休息。 “君剑,一起去吃午饭吧!”夏岚说道。 张君剑想到夜如梦还一个人在家里,有些不放心,便说道:“不了改天吧,今天还有些事回家要做。” “哦……那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不不不,你去了不方便……”张君剑赶忙摆摆手拒绝道。 夏岚一脸不悦的嘀咕道:“整天说忙,也不知道都忙什么呢。” 虽说是嘀咕,但张君剑听的却是清清楚楚。 “好了,要不,这周带你出去玩?” 夏岚展颜一笑道:“真的?那你可不能骗我啊!” “我骗过你吗?好了,就这样,我先回去了!” “嗯!” 张君剑在夏岚的脸颊上,轻轻的啄了一下,便闪人了。 经过一阵跋涉,张君剑回到了家里。 像往常一样,掏出钥匙,将门打开,好家伙!一阵刺鼻的焦糊味儿,从厨房传来,差点没将张君剑熏晕了。 不会是发生火灾了吧! 想到这,张君剑来不及带上房门,箭步朝厨房奔去。 “你、你这是在干什么啊?”张君剑一脸惊诧的,望着脸上被熏得花猫一般的夜如梦,再看看锅里的一团黑糊糊的东西,忙问道:“你这不是再做饭吧!” “对啊,你看出来了啊!”夜如梦笑着说道:“我看早上还剩了有些米饭,扔了怪可惜的,就拿来做炒米饭啦!” “炒米饭?!”张君剑再次看向锅里,只见那团黑糊糊的物质,果然还有一些米粒的身影…… 此时张君剑的脸上,已经不再是惊诧的表情了,因为“惊诧”已经不能表达出此时的心境了:大姐,我早上就没吃好,中午你还不放过我啊?这真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啊!我让你早上没吃好,中午你也不让我吃好啊?你是不是存心报复啊? 好在,就当张君剑带着上刑场的决绝表情,当夜如梦带着满脸期待,看着张君剑端起“炒黑炭”,啊不是,是“炒米饭”的时候,一阵敲门声传来。 张君剑心道:“救兵到了!” 不过转念一想,不会是李昊寻上门来了吧? 他朝夜如梦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心翼翼的靠了过去,慢慢将门锁扭开。 然而,就当房门缓缓打开,看清来人时,张君剑彻底傻掉了。 因为,来人不是什么救兵,也不是李昊的杀手,而是自己的女朋友----夏岚…… ps:想更快知道今后会发生什么吗?那就请加入书友群:105905087吧 谢谢,smile东子的打赏,今天才刚刚注意到。虽然只有100纵横币,但是你却给了哮天无穷的动力,是你们见证了哮天的成长,谢谢了! 第五十二章 分手 “额……你怎么来了?”张君剑挡在门前,丝毫没有让夏岚进来的意思。 夏岚从口袋里掏出张君剑的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一笑说道:“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做事还这么马虎……咦?你有客人在啊?” 被手机吸引了注意力的张君剑,一不留神,身体闪出了一条缝隙,恰好让夏岚看到了在客厅里坐着吃饭的夜如梦。 “额……”张君剑忙将手机装到口袋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然而就在这时,客厅里的夜如梦发话了,“小剑,是不是有客人来了啊?怎么不让人家进来呀?” “嗯?张君剑,她是谁?”夏岚看清夜如梦的模样,指着客厅对张君剑质问道。 张君剑就像一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那,让她进去也不是,不让她进去也不是。 正当张君剑进退两难之际,夏岚也不等张君剑让开,直接一把将他推开,冲了进去。 夜如梦见夏岚气势汹汹的闯进来,一时摸不透她的身份,忙站起来,对她笑道:“额……你也是小剑的朋友啊?你好!” 说完,将右手伸到夏岚的面前。 夏岚一愣,回头看了看依旧站在门旁,十分的“镇静”的张君剑,又看了看举止大方的夜如梦,一下冷静下来。 如果这两人背着自己苟且,张君剑不可能这么镇静,这个女孩儿更不会脸皮厚到来接交自己。难道是自己太过敏感了? 夏岚这么想着,便犹豫着伸出右手,与夜如梦轻轻的握了一握。 她哪里会想到,张君剑的“镇静”,根本就是被吓傻了。而夜如梦压根就不知道,张君剑还有这么一个女朋友,自然也就心怀坦荡、光明磊落了。 “你好,我叫夏岚,请问尊姓大名啊?” 张君剑听夏岚这么一问,一下子回过神来,忙上前几步,抢先说道:“她……” “哦,我叫夜如梦,夜晚的‘夜’,很高兴见到你!”夜如梦急于与夏岚交好,对她一笑主动说道。 这下,不但张君剑傻眼了,夏岚也傻了。她知道这个夜如梦是何许人也,也清楚她出现在自己男朋友家里所代表的意义。 一时间,夏岚思绪乱飞,心如潮水,万千不好的念头在脑海里一一闪过。 张君剑见她胸膛起起伏伏,喘着粗气,知道她在想着什么,忙上前说道:“岚岚,你听我解释……” “你还要解释什么?”夏岚恶狠狠的盯着张君剑,就像秦香莲看着陈世美一样,“要不是今天碰巧来这里,你们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不是你想的这样!” “那是什么样?”夏岚一指夜如梦,说道:“她怎么会在这里?我说这些日子,怎么一直躲着我,不让我过来呢,敢情是在这里金屋藏娇啊?” “不是……” “张君剑,你真可以啊!倒是我看错人了!”夏岚说着,转身便走。 “啪!”张君剑赶忙去拉,然而正当他摸到对方的衣袖时,夏岚却是一掌掴来,张君剑躲闪不及,脸上被甩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哼!”夏岚也不理会张君剑,看了看夜如梦,轻哼一声,摔门而去。 张君剑摸了摸红肿的脸颊,顾不得脸上的吃痛,连忙追了上去。 “小剑!”突如其来的剧变,让夜如梦摸不着头脑,见张君剑要走,喊了一声。 “唉!”张君剑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夜如梦,一跺脚,疾步而去。 …… “岚岚,你等一会儿!” 夏岚也不回头,继续向前而去。 张君剑三步并作两步,终于在楼道里追了上来,从后边拉住夏岚。 夏岚也不说话,抬手就又是一记耳光甩来。张君剑有了前边的教训,早有防备,赶忙用手挡下,一抓皓腕,怒道:“你什么时候这么不可理喻了?难道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我不可理喻?”夏岚挣扎几下,没能挣脱,仰着脖子盯着张君剑反问道:“你自己做错了事,难道还是我不可理喻吗?好!是我不可理喻,那你找可以理喻的去啊?干嘛要来追我?” “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张君剑死死抓住挣扎的夏岚,不等她反驳,接着说道:“她是西城的黑道老大,这你是知道的。她的手下,也就是你见过的那个李昊,想要谋夺她的位置。就在昨天晚上,她出门遭到袭击,幸好我及时赶到,才让她逃得一劫。” 见夏岚已经不再挣扎,张君剑放开双手,缓口气问道:“你说,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可是,你为什么要让她住在你的家里呢?” “我还能怎么办,要是我不管她,你让她上哪里去?” 夏岚仍然没能释怀,一皱眉头吼道:“她上哪里去关你什么事?她是死是活关你什么事?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李昊找到这里,我们还会有安稳日子过吗?你已经救过她一次了,难道还要让她拖累你一辈子吗?” 夏岚的话虽有她的道理,但是却有些不近人情。 张君剑没想到她对待别人,会这么冷酷无情,强忍着几分火气反问道:“难道你要让我眼睁睁的看她去死?这还是那个善良的夏岚说出来的话吗?” “善良?我从来都没有善良过!”夏岚冷冷一笑说道:“我更不会对威胁到自己的人善良!张君剑,你知道吗,你怕她有危险而不想把她送走,这根本不是因为你所说的善良,而是因为你心里还是放不下她!我问你,你既然这么善良,为什么你还要杀死那么多手无寸铁的人?” 夏岚的话犹如千斤巨锤,狠狠的敲击在了张君剑的胸膛上。 张君剑瞪着夏岚,向后退出半步,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夏岚。 “不知道为什么吗?让我来告诉你吧,因为那些人都是陌生人,都是你不在乎的人!”夏岚低头看着楼梯,淡淡说道:“我不在乎你发善心收留她,也不在乎她是不是比我漂亮,我在乎的是,我不能容忍我的男朋友心里,装着其他女人!” 对于这个问题,张君剑自己也说不清楚,只得继续保持沉默,听夏岚继续说下去。 “不过,张君剑,你得想清楚了,你是她的杀父仇人,你们是不可能的!即便她永远不知道事情的真像,你也过不了你自己这一关,它将是你心理上永远的阴影,让你寝食难安。与其如此,你还不如,早早的将她送走……” “不、不、不!我不能这么做,那样是会害死她的!”不等夏岚把话说完,张君剑目光一阵游移,将头摇了摇打断道。 “那好,再见吧!” 张君剑站在原地,看着夏岚往楼下走去。他没有再追过去,因为他知道,只要夜如梦一天不走,夏岚就不会回心转意。 “小剑……” 张君剑回到客厅,早就在客厅里等的焦躁不安的夜如梦,赶紧迎上来。 “我没事……”张君剑叹了口气,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单手撑着额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是你,你女朋友?” 张君剑默默的点点头。 “给你添麻烦了……” 张君剑轻轻的摇摇头,淡淡说道:“她是个好女孩,会想明白的……” 说着,张君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下开机键,看着这个“罪魁祸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电话响起。 “喂?!浩南,什么事啊?” “剑哥,这里有点事需要你来处理一下,刚才一直给你打电话,都是关机,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我马上过去!”张君剑站起身来,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对夜如梦说道:“我有些事要去做,你好好在这看家,别乱跑!” “嗯……”夜如梦点点头,目送张君剑离去。 ps:这一章是昨天码的,由于我住的地方,网络检修,所以没能上传。这种情况还要持续几天,啸天只能在网吧更新了。对于给大家造成的不便,还望多多包涵。 还有一件事,就是啸天换了工作,家装行业,周日不能休息,所以明天不能爆发了。不过以后每周一到周四会不定期爆发(没准周几休息)希望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啸天。谢谢。 第五十三章 来客 “到底有什么事,非要我过来一趟不可?”张君剑推开客厅大门,看着正在沙发上坐着的浩南说道,“你们要学着独自处理、承担一些事情,不要动不动”就来找我!” 夏岚的负气而去,让张君剑心里很难受,不自觉的话语里就掺加了一些情绪。他就是这么一个人,脾气不好,容易受负面情绪影响。 “额……师父,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啊?我看您好像心情不太好啊。”浩南与张君剑相处过一段时间,对他的性格比较了解,起身问道。 此时客厅里还坐着张三、李四等人,他们也知道,虽然林雨凝是名义上的老大,但实际上,决策权却掌握在张君剑手里,所以忙跟着浩南站起来,向张君剑点头致意。 张君剑扫视一眼众人,又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林雨凝,回答道:“我能有什么事?是你把我叫来的,怎么还问我有什么事啊?” 沙发上的林雨凝,也觉察除了异样,忙将茶几上一杯晾好的凉茶,端到张君剑面前,柔柔的说道:“外边很热吧,来,喝杯凉茶去去火。” 看着青花金鱼茶杯下,送来的一双雪白柔荑,张君剑顿时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了,自己固然是心情不好,然而却与他们没有关系,不经该迁怒与他们。 “天确实有些热,太阳晒得我有些烦躁,刚才又与夏岚吵了一架,所以……”张君剑喝了口茶,说道:“所以刚才心情有些不好。” “师父,咱们都是朋友,你就别说这么多了。” “是啊。小剑,咱们都是朋友嘛。虽然我没有与夏岚姐深入接触过,但是我能感觉出来,她是个好女孩儿,大概只是和你怄气呢吧!”林雨凝笑了笑说道。 然而,这笑容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是如何的苦涩吧。看着意中人与女友吵架,自己不但不可以幸灾乐祸,反而还要劝说他与女友重归于好。 呵呵,大概这就是八点档,狗血剧情的精髓吧。 林雨凝这么想着,笑容更加爽朗了。 “好了,我知道了。现在来说说是什么事情吧!”张君剑没有告诉他们,自己救下夜如梦的事情。一来是怕他们反对;二来则是不想让他们怂恿自己,来利用夜如梦。要知道,对于北城来说,掌握了夜如梦这个boss级的人物,就能利用她在西城制造混乱,使他们无暇北顾。 然而,张君剑本能的抗拒这种做法,他不想把夜如梦当作工具。即便她是一条可以让人一劳永逸的长城,但张君剑宁可指挥千军与敌人血战到底,也不愿让它被伤害的千疮百孔。 “哦,是这样的,今天上午我突然接到任万平的电话,说是有事要找我们商量。我一时拿不定主意,所以才找你来商量的。” “任万平是谁?”张君剑疑惑的问道。 “兴盛赌场任万和的亲兄弟。”张三答道。 张君剑有些意外,一皱眉头问道:“什么?任万和不是已经单飞了吗?干嘛还来找我们?” “鬼才知道他这是要干什么!”浩南也不知道他这是要干什么,略一沉思接着说道:“不过……不过这些天东城与燕香寒,对兴盛的打压很厉害,我看他是不是被挤兑急了,要投降啊?” “我看不能,他要是想投降还不早就投了?奶奶个熊,一挨打就投降,他还混个屁的黑道……”李四是个粗人,开口便骂。 “老四!你注意一点儿!”不等李四说完,张三见他实在不像话,赶忙教训道。 林雨凝一笑说道:“没事的,都是自己人嘛。” 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绑架自己时,把唯一的军大衣披到自己身上,自己却冻的瑟瑟发抖的大汉。 还真是世事无常啊,曾经的“坏人”竟然成了自己的手下,成了与自己一起战斗的战友。 “我这也是说实话嘛……”李四挠挠脑袋,一副小孩儿受委屈的样子,就差撅嘴了。 张君剑想了想说道:“李四说的有道理……” “你看,我就说嘛……”不等张君剑说完,得到认可的李四马上回复了活力,刚想炫耀一下自己的聪明才智,却被张三狠狠的瞪了回去。 “我看他不是来投靠的,至于是来做什么的嘛……” “做什么的?”张君剑这么一说,客厅里的人不约而同的问道。 张君剑摸着还没刮太干净的胡茬,深沉的说道:“大概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切~” “额,任万平他有没有说在哪见面啊?”张君剑也不理会大家鄙夷的目光,问浩南道。 浩南说道:“还没呢,我当时也不知道该不该同他见面,所以就没有约定地点以及见面的时间。” “嗯,这样,你让他现在就来这里见面,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事!” “哦,好的,我去打电话!” 张君剑点点头。 目送浩南离开的林雨凝,对张君剑说道:“小剑,那个我想问一下,你和夏岚姐为什么吵架啊?” 张君剑当然不能让林雨凝知道夜如梦在他这里,便一笑说道:“都是一些生活琐事,一言不合就吵起来了。” “哦,那、那……”林雨凝支支吾吾,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低头说道:“那你是不是和她住在一起呢啊?” “额……雨凝啊,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卦了啊?” “呵呵,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林雨凝勉强的笑了笑,就又把头低了下去。 “其实……” “办妥了!”张君剑刚要说下去,就被走进来的浩南打断了。 张君剑只得收起刚才的话题,问道:“怎么样?他什么时候能来?” “他说他一会儿就能到这里。” “哦,那咱们就在这候着他大驾光临吧!”张君剑翘起二郎腿,往沙发上一靠,还记得以前他总是这么做。 张三说道:“那咱们是不是做一下准备啊,让弟兄们过来一些。” “哼!不用,一个任万平还不至于咱们这么大动干戈呢!”张君剑接着说道:“他的到来,只会是一个插曲而已,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把南城拖下水!” 听张君剑这么一说,浩南马上想到了一个问题,说道:“对了,师父,你上次去南城结果怎么样了,怎么没听你说过啊?” “额……这个嘛……”张君剑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南城何胜华的要求告诉了他们。 “什么?!”林雨凝与浩南同事说道:“这怎么行?!” 张君剑大汗,“你们反应不用这么激烈吧!” 林雨凝摇摇头,说道:“何林龙是个草包,你又不是不知道!” 浩南吧唧吧唧嘴,也摇摇头说:“剑哥,你跟我开玩笑没关系,这话要是被你那亲干妹妹,张含玉听到了,我估计咱俩都得找陪护了。” “我这不是没有答应嘛……” “说也不行!”两人又是齐齐吼道。 张君剑“畏惧”的点点头,“怯怯”说道:“我知道了……” 三人这么说着,从外边来了一个保安,对林雨凝说道:“小姐,外边来了一个人,他说他叫任万平,要见一见吗?” “嗯!让他进来吧!”张君剑说道。 “……” 林雨凝见保安还站在原地,忙一摆手说道:“就按小剑说的办,以后他说的话,就是我的话!” “嗯,是!”保安领命而去。 张三不屑的说道:“他还真是胆大,竟然一个人来了!” “他又不是他哥哥任万和,咱们对他不利,也没有任何意义。”张君剑从口袋里掏出香烟,见林雨凝皱了皱眉头,便只是放在嘴里,没有点燃。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白t恤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说是中年人,但他的实际年龄已近五旬,可以算是半个老年人了。 只见他精神矍铄,头发虽已斑白,但梳的一丝不乱,平和的眼神中透着不惑之年的稳重。 “诸位好啊!”任万和看了看大家,居然打了个罗圈揖。 张君剑带着众人站起来,淡淡说道:“您就是任万平先生吧,不知道今天来有何贵干啊?” “想必您就是北城的浩南先生吧,如今一见,果然是年少有为啊!呵呵,既然您这么直接,我也直来直去好了!” 接下来,任万平说出了一个令张君剑等人十分意外的消息…… ps:今天看了看书评,又多了两条,虽然不多,但是却给了我无尽的勇气。 书友群里新来的一个朋友说:不怕你更新慢,毕竟是业余的,可以理解,但是不能太监。 我的回答是,有你们的支持,我一定不会太监的! 应书友建议,哮天在书评区建立龙套楼,希望大家踊跃的提供信息,谢谢 第五十四章 兄弟阋墙 任万平的话,让大家惊讶不已,因为他告诉大家,他要搞垮他的哥哥任万和。 张君剑淡淡说道:“任先生,是您说错了,还是我们听错了啊?你这不会是那我们开涮呢吧!” “浩南先生……” “别,您认错人了,鄙人姓张,张君剑。那位才是你说的浩南呢!”张君剑一摆手,指了指浩南,打断道。 “哦?” 任万平不在北城权力核心,只知道林雨凝是名义上的北城领袖,决策权一定程度上掌握在一个叫浩南的年轻人手里,而这个张君剑自己虽然没有听说过,但显然在北城也有着超然的地位。 一时搞不清谁是实际上的话事人,任万和也不知道该向谁说自己的事情。 张君剑看出他的窘境,忙说道:“有什么事你就和我说吧,我可以为林小姐参谋参谋。” 任万平只道张君剑是林雨凝新晋的亲信,也就没有犹豫,直接说道:“我当然没有与你们开玩笑,我所说的,都是实情。” “哦?”张君剑微带笑意说道:“这么说,你是要‘大义灭亲’,来个为国除害喽?” 任万平听出了张君剑话语中对自己的调侃,没有丝毫恼怒。事实上,张君剑的这些反映,早在自己的预料之中。毕竟帮着外人来对付自己的亲大哥,在别人看来,自己就是个利益熏心的小人,看不起也实属正常。 汉奸,向来比鬼子还要可恨。 任万平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苦笑,不怒不火道:“我知道,你一定会认为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为了权利,不惜出卖自己的亲大哥。” “不是吗?”一旁的浩南反问道。 “是,但那不是为了权利。” 张君剑一笑道:“哦?难道你还有什么苦衷吗?但愿你不是电视剧看多了!” “呵呵呵,苦衷?那倒不是。”任万平指了指客厅的沙发,反客为主道:“大家坐吧,咱们慢慢说。” 林雨凝看了看张君剑,见对方朝自己点了点头,便带着大家坐了下来。 “说吧!希望你的话能对我们有用,虽然我们尊老爱幼的美德,但您要知道,我们是很忙的!”张君剑坐在任万平的对面,给他倒了一杯凉茶。 “谢谢!”任万平接过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道:“好茶啊!我想这应该是从中国广东进口来的清热解毒茶吧,嗯,菊花、黄岑……” “嘿,老头儿,有话快说,扯什么茶不茶的啊?”李四等不耐烦了,催促道。 张三乜斜了老四一眼,嘀咕道:“没文化也就罢了,还给我丢人!” “我想东城对我们的打压,诸位一定是知道的吧!”任万平见大家都肯定的点点头,接着说道:“我想大家也一定知道,对于赌客来说,玩是主要的,只要能玩的尽兴,他们不在乎跑多远的路,也不在乎多花一点钱。 他接着说道:“然而,最近东城与燕香寒一连扫了我们好几个场子,闹的一些赌客很不愉快,为了不被骚扰,很多赌客都跑去了其他城区的赌场。更有甚者,宁可去小赌场,也不来我们这里。所以,生意越来越差。这要是在以前,我们还能联合北城的其他盟友打回去,但现在我们势单力薄,不是东城的对手啊……” “哼!那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些分裂分子才搞成这样的?你们还能怨谁?”浩南愤愤然道。 浩南见任万平默然不语,接着说道:“要不是你们想自立山头,摆脱北城的控制,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算啦,让他接着说!”张君剑劝阻道。 “最近我们的压力越来越大,我哥他已经准备倒向东城了……” “什么?”众人齐齐一惊。 李四更是骂道:“你们这些怂人还有没有骨气啊?当时你们跟着北城干得好好的,一有机会就单飞了,现在被东城一挤兑,立刻又要倒向东城。嘿!你们还是爷们吗?!” 饶是任万平有心理准备,还是被李四损的老脸一红,争辩道:“你以为我想吗?就是因为这个,我与我哥产生了分歧。” “我们哥俩从一开始,便是一起打天下,也受过伤,也流过血……后来,我们成功了,有了自己的地盘,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但是,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台前主持要务,而我却只能躲在幕后,来捡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来做。我也曾经不忿过,毕竟我是他的兄弟,是他曾经的战友。然而,他是我哥,我也没有办法。” “所以,你想要来台前转转?”张君剑品着凉茶,静静说道。 “是,也不是。要是他能将我们的事业,发扬光大,那我还是会支持他的。但是,他要投靠东城,那种做法根本就是一招臭棋!” 张君剑不慌不忙的说道:“哦,那你是打算来投靠我们喽?” “是的!” “那又是为什么呢?我们的实力不要说比不上东城,就是现在的燕香寒也比我们要强大一些,你为什么觉得投靠我们是正确的道路呢?”浩南不解的问道。 “呵呵呵,这很简单。”任万平一笑说道:“不错,你们的实力很弱。但也正因为你们弱,如果我投靠你们,在你们这里才会有我的一席之地,你们才会视我为心腹,为臂膀,为主力!” 接着道:“相反,如果真如我哥所想,投靠了东城,那你们认为我还会有这么超然的地位吗?先不说东城本身有自己的娱乐机构,他们会排斥我这个同行,即便是没有,那我们这点儿实力,对他东城来说也算不得什么。但是,我这点实力对你们却很重要,你们需要我!” 听他说完,张君剑说道:“的确,你说的很对,我们确实很需要帮助,不要说你们这样的大组织,就是一个小帮会,也是我们积极争取的对象。但是,我想知道,你想怎么夺取你哥哥的地位,以及我们要做些什么。我可不会蠢到认为,你来这里,就是来给我们讲你的宏图大业的!” “呵呵呵,我当然有办法。我与我哥打拼这么多年,手里边有他的不法证据是一定的,他私开地下赌场、大肆洗钱,这些证据我都有。只要我交给警察,我想他们一定会做些什么的!” “哦,那你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呢?”张君剑问道。 “其实你们要做的不多,当我揭发我哥哥的时候,我们兴盛的一部分地下势力将会被挖出,那时将是我们最虚弱的时候,我想让你们尽量的来保护我们的权益!” 张君剑想了想说道:“我不能答应你万无一失,但是我们会尽力的。” “嗯,谢谢。”任万平接着说道:“还有,就是我要求重返‘议会’,成为议员。” “这个没问题!”张君剑很干脆的说道。 任万平犹豫的看了看一旁的林雨凝,张君剑笑了笑说:“你放心,我会说服雨凝的,这你可以放心。” “那谢谢了,我有个个人问题,想问问你。” “说吧!” “张先生,你认为我这么做对吗?” “我不知道。”张君剑淡淡说道:“自己的路自己走,没有什么对不对的。每个人的价值观是不一样的,我想你只是因为事涉自己的亲人,才会有所愧疚吧!” “是啊,虽然我渴望施展自己的报复,但那毕竟是我的哥哥,而我却得对他下手。” “那你就少给警察点证据吧,那样他也只是坐坐牢而已。”浩南无所谓的说道。 “也只好如此了……”任万平站起来说道:“那就这样吧,我回去准备准备!” “嗯,好的,我们就不送了!”张君剑起身说道。 目送任万平离去,浩南学着他的腔调说道:“也只好如此了……哼!出卖自己的兄弟,还装作一副无奈的样子!” 张君剑没有说什么,他突然想起了燕香寒,那个为了实现自己理想,而不所不为的女人…… 第五十五章 堆在一起的烦心事 就在这时,张君剑的手机再次响起,“喂?” “张君剑,咱俩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啊?” 电话那头是何银霜,当初张君剑去金鑫面试的时候,简历上留了电话。等他开始被“骚扰”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是多么的失算了。 张君剑坐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虽然知道对方看不到,但还是竭力做出一副十分疑惑的样子,问道:“什么事啊?我和你能有什么事?” “什么事?当然是北城和我叔叔结盟的事啦!” “哦,你说的是这个事啊,不过它好像跟咱俩没有什么关系吧!”张君剑“恍然大悟”道。 “怎么没有关系?难道你把我叔叔的条件忘了吗?” “哦,没忘,记得呢。” “那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何银霜半是担心,半是威胁的说道:“你要是不赶快下决定,延误了时机,于公于私对我们都没有好处啊!” “没事的,我想你叔叔他会答应的,因为我们已经又抓住了一张很有用的底牌!” “什么底牌?” 张君剑一笑道:“暂时保密,我还有事,先挂了!” 说着,也不等对方答话,便按了挂断。 一旁的人都听的一头雾水,一方面他们听得出来,这是关于北城的事情的;而另一方面,他们却不知道张君剑的谈话对象是谁。是问,现在还有哪个女人能影响当下时局呢?难道是燕香寒?还是夜如梦? “师父,刚才这人是谁啊,我好像听到里面涉及到了咱们的事情。”浩南问道。 “何银霜。”张君剑解释道:“何胜华的侄女,也是要死要活非要和你联姻的人。” 浩南一听这话,就像是刚钻出洞的老鼠一样,慌张的看看四周,连连摆手道:“剑哥,你可别胡说,这要是被小玉听到了,那是会死人的!” “我可没胡说,事实就是如此啊!”见浩南急着要说什么,嗅了嗅茶香,放下茶杯,诡异的一笑说道:“你先别着急,我想现在你不用‘卖身’,我们也能啃下南城这块‘硬骨头’了。” “哦?”一听这话,众人纷纷伸长脖子,向张君剑旁边凑了凑。 虽然客厅里有空调,但张君剑还是解开了一颗衬衣扣子,自由的扭了扭脖子,说道“如今任万平要造他哥哥的反,加入我们。即便那时兴盛的势力,会得到一定程度上的削弱,然而此消彼长之间,我们的地位还是得以更好的巩固。到时我们内部的敌对势力,也就剩下了燕香寒一派,以及准备倒向东城的小日本了。” 喝口茶接着道:“也就是说,南城在那个时候加入我们,成功的几率会大的多。一旦我们两家联手,对抗东城及燕香寒。那咱们就是势均力敌,如果他夸了,我们也好不了。这也就决定了,我们不会在背后对南城搞阴谋诡计,除非我们疯了。所以,什么联不联姻,那些纯属扯淡!” “哦!”大家点点头,一副了然的样子。 浩南更是如释重负,心道:“好家伙,幸好姓任的来的及时,要不然肯定被张君剑卖了!” “哦,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有什么消息随时告诉我!”张君剑起身说道。他担心因为夏岚的事,夜如梦会想不开而偷偷溜走。 现在表面上很平静,但实际上暗地里可能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这个城市的每一个小区,每一个巷口。一旦夜如梦不告而别,那对她来说,会是致命的。所以,张君剑坐不住了。 “嗯,好的!” 走出别墅的张君剑,暗自叹道:“但愿能和我想的一样吧!” 其实刚才对浩南他们所说的话,只是张君剑一时想到来激励士气的,他也不知道南城会不会就此与北城结盟。而且,任万平一旦反了他哥,那将会是一场“大战役”的导火索。东城肯定会不予余力的吃掉兴盛,而己方又不得不去倾力去解救…… “到那个时候……唉~”一想到这,张君剑又是不自觉的一叹。“得!还是先回去看看夜如梦吧!怎么烦心事都堆到一起了啊?还真是它妈的祸不单行!” “妈的,这日子不过了!”这样想着,张君剑一咬牙也不坐公交了,朝着一辆驶来的出租车晃晃手,拉开车门跳上去说道:“带我去xx公寓!” …… “唉!冲动是魔鬼啊!你说我激动什么?这不,又花了二十多块,这要是坐公交也就是一块钱!” 张君剑肉疼的将车费掏给了司机,垂头丧气的朝自己所在的公寓楼走去。 “当当当!” “你找谁啊?”屋里一个女声问道。 “是我,张君剑!” “哦!”夜如梦打开房门,将张君剑让了进来,问道:“怎么?没有上班吗?” “请假了!”张君剑扫视了一眼周围,说道:“没有谁来过吧!” 夜如梦点点头应道:“嗯!” “没有就好!”张君剑不知道说些什么,就像是在完成任务一样,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夜如梦聊着天。客厅里的气氛,一时颇为尴尬。 “小剑,事情闹成这个样子,真是过意不去……”夜如梦突然低头说道,“我不知道你还有一个女朋友,要是这样的话,我就……” “就怎么样?不来我这里了?”张君剑看着低头不语的夜如梦,严肃的说道:“你知道吗?要不是躲在我这里,可能不到一天你就会被西城……被李昊的人发现了。” “我知道……可是……”夜如梦抬起头来,正好触到了张君剑凌厉的目光,继而又将头低了下去,喃喃道:“可是,这样会让你为难的。我在其他的城市还有亲戚,我可以投靠他们。那里是山区,李昊不会知道的!” 说完最后一句,夜如梦像是恢复了勇气一样,抬起头来直视着张君剑。 “山区?你以为你躲到那里就行了吗?”张君剑摇摇头一笑,仿佛是在笑一个无知的小孩儿一样,说道:“万一要是被李昊发现了呢?一旦被发现了,那就不是你一个人遭殃,而是让收留你的那些亲戚来给你陪葬了!” 被张君剑这么声色俱厉的一说,夜如梦刚刚鼓起的勇气,仿佛又被抽走了,顿时萎靡下来。不知所措之下,泪珠也在眼眶里打着转转,随时准备滚落出来。 张君剑情知自己的话有些重了,忙安慰道:“好了,我也只是说说而已。你放心,夏岚她之所以生我的气,不是因为你在这,而是怪我没有给她解释清楚。她温柔善良、善解人意,一定会原谅我的,你就别瞎想了。” “嗯!”夜如梦点点头,眼泪终究没有滑落出来。 张君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说道:“好了,我先出去一下……” “你去干什么?能不能留下来陪我聊聊天,这个房子太冷清了。”夜如梦见张君剑要走,忙拉住他的衣袖,恳求道。 张君剑一笑说道:“家里的菜不多了,我去买点菜,一会儿就回来,你乖乖的等在家里就好了。” “哦……嗯!”起初夜如梦还有些失落,但转而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淡淡一笑朝张君剑点点头。 目送张君剑离去之后,夜如梦从卧室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来,开始在上边写起来。 …… ps:终于一百章了!大家可千万别怪哮天更的慢啊,作为一个兼职写手,每天码字的同时,还要工作,很累人啊,大不了这本不上架就是了。 第五十六章 人没了 张君剑在附近的菜市场随便的买了些芹菜、豆角,然后便一步步的朝家里缓缓走去。家?姑且叫那个地方为家吧,一个没有家人的家。 买菜只是一个说辞,只是张君剑不想在屋子里呆着的借口。他受不了那种与夜如梦在一起时的压抑、拘谨,以及对她的愧疚。 然而,张君剑又不愿放她离开。或许这其中有担心夜如梦安危的成分,但张君剑自己清楚,正如夏岚所说,他对夜如梦还有未了情,还存着侥幸心理。而这丝侥幸,来源于夜如梦对真相的一无所知。 张君剑的潜意识总是不断的暗示他,或许夜如梦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事情的真相,那样自己就可以与她在一起了。 然而,每当张君剑回到家中,看到夜如梦活生生坐在那里,他的那丝侥幸,就会如承受不住外界压力的肥皂泡一样,瞬间破碎了。他不忍心骗一个如此善良体贴的女孩儿,一刻都不忍心,更别说是一辈子都要欺骗她。 所以,就像以前对待问题一样,张君剑再次先择了逃避。他开始拉开与夜如梦的距离,然后远远的看着她,用大脑想着与她在一起时的样子。 大概,这就是宅男们所说的yy吧,张君剑想着。 不过,现在可不是yy的时候,万一夜如梦等的着急了跑出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于是,张君剑甩开大步,加速向公寓走去。 …… “没有看电视吗?就这么干坐着?”张君剑拿钥匙打开房门,见夜如梦正在那里目视前方,呆呆的坐着,问道。 “啊……没、没有……”夜如梦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忙上前将张君剑手里的菜接过来,放到厨房去了。 张君剑打开那台不知是几十年代生产的电视机,播到一个较为清晰点的电视频道。 “这破电视只能收到咱们本地的电视台,呵呵,你就将就着用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来,坐吧!”张君剑招呼夜如梦坐在自己的对面。 “哦!”夜如梦答应一声,坐了下来。 然后,两人便像是刚刚吵架的小情侣一样,相视而坐,谁也没有先说话的打算。 “小剑。”终于,夜如梦先开口,打破了沉寂,“你还记得你送我的那个毛绒熊吗?” “额……记得啊,我记得那是我送你的唯一的礼物吧!哦,对了,你好像还没有回送我呢!”张君剑一笑道,算是开了个不太好笑的玩笑吧。 夜如梦也是淡淡一笑,也半开玩笑道:“那你想让我送你什么啊?” “送什么……”张君剑挠挠头,左右看了看四周,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夜如梦,笑着说道:“你能有什么送我的,现在你比我还穷。” “额……说的也是,我现在除了一个挎包,还有这身衣服之外,好像没什么了。”夜如梦看着张君剑,吞吞吐吐的说道:“小家啊,你能不能、能不能再送我个礼物啊?那个毛绒熊被我放在家里了,可能拿不出来了。” “好啊!” 张君剑拍了拍口袋,发现了不久前悄悄放进去那只银戒指,刚想掏出来送人,却又放了回去。这算是他与夏岚的定情信物,这要是送人了,她以后要是追究起来,自己可就真说不清了。 这么想着,他一低头,发现了脖子上的哈迪斯吊坠。从衣领处将它拽出来,解开,摊到手里,说道:“这个吊坠是我一直佩戴的,算是个护身符吧。你知道,我以前是林政的保镖,经过无数、无数的……额……无数的打斗,我现在依然是活蹦乱跳,除了身手好以外,大概里边也有它的一份功劳。那就把它送给你吧,希望你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你早晚要走,就当是我这个朋友,最后送你一点东西吧!”张君剑这么想着,将吊坠送过去,放到她的手里。 夜如梦接过吊坠,仔细的看了看,疑惑的问道:“哈迪斯不是死神吗?怎么到你这里成了护身符了?你可别告诉我,你不清楚希腊神话啊。” “我知道他是死神啊,只不过我是天蝎座的,他是我的守护神而已。再者说,谁说死神就不能做护身符了,他要是高抬贵手,不叫咱们去他那里做客,那咱们就不用死了,不是吗?” “额……”夜如梦点点头,算是同意了这个说法。然后便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打量着那个吊坠。 张君剑见她看的认真,忙说道:“这个吊坠是铁的,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你要是不想要了,趁早还我。别到时候,一扭头你就把它丢掉了。” “哪能啊,好歹也是你送我的嘛。哦,对了,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呢,这个送给你……”夜如梦说着,将吊坠放到包里,然后将头上的发卡拿下来,递给张君剑。 只见那乌黑的青丝,如瀑布般滑下,张君剑竟一时看愣了。 那发卡五光十色,有过珠宝首饰销售经验的张君剑,一下便看出价值不菲。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的他,赶忙接过,小心放好。倒不是因为它贵重,而是怕被夏岚看到。 “哦,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去做饭了。”张君剑说着,起身朝厨房走去。 “唉~但愿真能像你说的,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夜如梦从包里取出吊坠,看了看,又望了望厨房的方向。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张君剑像前两天一样,向夜如梦·交待了一些安全事宜,便乘车去上班了。 这些日子,他一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就没有上过一个正班,大概这也是有史以来,最牛的员工了。 之所以今天去,不是为了上班而上班,而是来负荆请罪的。情侣之间,吵架之后是不能相互怄气的,她不答理你,你就不搭理她。两个人谁也不理谁,都觉得自己对,而对方错,久而久之误会就会越来越深。 不过张君剑倒是没有这样深层次的研究过(哮天整天研究这些),他是真的意识到是自己错了。所以,不是张君剑虚怀若谷、谦让大度,而是实实在在的知错就改。 张君剑一路上东瞧瞧西看看,瞧瞧这个柜台为什么摆放不整齐啊,看看那个柜台为什么缺货了还不及时上货啊。就这么着,张君剑鬼子偷地雷一般,“无意”的慢慢凑向了夏岚所在的五号柜台。 “咳咳!” 趴在柜台上,不知想着什么事情的夏岚,抬起头来看了看鬼鬼祟祟的张君剑,然后又把头低了下去。 “额……岚岚啊,我是来给你道歉的。”张君剑厚着脸皮说道。 夏岚再次抬起头来,淡淡说道:“请回吧,我没有什么错,你也没有什么错,整件事是一个不可调和的矛盾,只要没人退步,这个矛盾就无法解决。你会退一步吗?你会将那个夜如梦送走吗?” “我不能那么做,那样的话,会害了一条人命的!”张君剑皱皱眉头,问道:“我退无可退,你却可以退一步啊,为什么你就不相信我?为什么你就不能原谅我呢?” 夏岚摇摇头,盯着张君剑反问道:“不原谅你?你以为真的是我不愿意原谅你吗?你说是我不肯退步,你我问你,如果我和一个比你还帅的男人住在一起,你会怎么想?如果,你一再劝说,我还是不愿把他送走,你又会怎么想?” “这……”张君剑默然无语,她说的对,不是她不愿意让步,而是她不能让步。 “唉~还是先回家,再从长计议吧!”张君剑长叹一声,悻悻的离开了金店,他可没有乐观到媳妇丢了,还能好好上班的地步。 然而,当张君剑到家的时候,才发现出事了,人没了…… 第五十七章 真会找事 糟糕的事情在发生前,总是不给人们任何预兆。即便是有所预示,人们也总是不能及时发现。 夜如梦的离去,就是这样的悄无声息,直到张君剑在夏岚那里碰壁回家,才发现了这件糟糕透顶的事情的发生。其实,他早就应该是有所察觉了,没有哪个人会无缘无故的找你要礼物,哪怕这个人是一个很感性的女人。 什么时候最需要礼物呢?也许你会说是过节日、生日的时候。但是,对于一个将要离去、并且不再打算回来的人,一个礼物是不是比前者更重要,更具有特殊意义呢? 于是,夜如梦向他索取了一个不太珍贵的礼物。 “我真他妈的笨啊!”张君剑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暗骂自己的粗心。曾几何时,他习惯了这个空荡荡的客厅,习惯了一个人坐在这里,默默的抽着香烟,天马行空的想着自己都不知道内容的事情。然而现在,他却再也忍受不了这种煎熬式的寂寞。相比较而言,他更愿意与夜如梦在一起,哪怕是那种让人心悸的担惊受怕、患得患失。 张君剑在客厅里来回踱步,香烟也是一根接一根的吸。看着地板上不成规则散落的烟头,烦乱渐渐占据了他的心头。 他不知道夜如梦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有危险,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去外边寻找。 “想要我回来,她就得走!” 夏岚的话充斥在他的耳旁,每当他想迈步去外边寻人的时候,这句话就会将他牢牢的抓回来。 他想过平静的生活…… 一圈、又一圈……起初的来回踱步,变成了现在的围着客厅打转转,炎热的空气,经过不透风屋子的发酵,闷热异常,让人不自觉的更加烦躁起来。 突然,一张被烟灰缸压着一角的纸片,映入了张君剑的眼帘。他赶忙改变脚下的动作方向,探身用力将纸抽出。因为与茶几还隔着一个破沙发,这一抽险些将烟灰缸带到地上。 张君剑也没空管三分之一还悬空着的烟灰缸,赶忙读了起来。 “小剑,当你看到这封留言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这里。呵呵,虽然这句话很老套,但老套的东西很容易让人想起来,所以我一时也只能想到它了。 我知道,我的不辞而别,一定会使你很不安,你也可能会出来找我。但是,我也知道,我的存在,已经深深的搅乱了你的生活。 我从十几岁,就开始住在高墙大院之中,这使得我很向往平常人的生活。还记得吗?咱俩第一次见面,你带着我兜风玩吗?那应该是我这辈子玩的最高兴、最快乐的时候。 而我老爸去世之后,我又不得不挑起西城的重担,无时无刻不生活在战战兢兢,惶恐不安之中。也正是如此,我能理解你对平静生活的向往,你离开北城,大概也是不想卷入腥风血雨之中吧。 而我的出现,不但让夏岚姐姐对你产生了误会,而且我也清楚,虽然现在我们平安无事,但总有一天,李昊会找到我的。这样的话,你安宁的生活,就会被打破无疑。 所以,我选择了离开。 你一定会有疑问,我要去哪呢?因为你曾经说过,如果我去投靠亲戚,一定会害了他们。你说的很对,不过,我那个亲戚不是普通人,他是我爸爸道上的好友,有能力保护我的,这你尽管放心。 我知道,你又回到北城了,大概是因为不放心雨凝那丫头的缘故吧。唉!因为那些事,曾经的姐妹也变成了仇敌。林政不是我的直接杀父仇人,这我是知道的,然而林政却是因为我而死的,雨凝一定恨死我了。 不说这些了,我想说的是,你一定要小心李昊这个人,他不但野心大,有心机,而且不择手段,是个狠角色。你既然相帮林雨凝,就一定会与他碰头,你可千万要小心啊。 最后,感谢你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不论我们是否还有相聚的时候,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还有,谢谢的护身符,它一定会保佑我平平安安的。” “有能力保护你?难道你以为你能活着见到你那个亲戚吗?蠢货!”张君剑将纸揉烂了,狠狠的扔在地上。 “她要离开这里,不可能从西城走……那么应该是朝北城去了……“张君剑静下心来,思索着。 凤山市交通便利,共有两个火车站,一个港口,两个汽车站。两个火车站分别在西城、北城,港口位于北城与东城之间,汽车站则在南城及西城。 夜如梦想要离开,不可能去西城自投罗网,坐船的几率也不是很大。也就是说,她有可能去了北城坐火车,也可能在南城坐汽车。 现在已经快到中午了,而且这里位于南城与汽车站很近,要是坐汽车走的话,那她现在很有可能已经上车了,或是……或是被西城的人抓住了…… 这么想着,张君剑赶忙从口袋里掏出电话,翻出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喂?找谁啊?老子现在在打牌呢,一会再打过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不耐烦的声音。 张君剑没空生气,说道:“小六子,我是张君剑……” 小六子,曾经的小偷头目,老狼被张君剑打死以后,由他继位,投靠了北城。 “剑哥?什么风把电话吹过来……啊,不是!什么风……” “别扯没用的了!”不等小六子把话说完,张君剑打断道:“北城火车站有你的人吧!” “有啊,您知道,干我们这行的,火车站是主要的活动地区,那里有很多人手!”小六子说道:“您问这干什么?” “听着,你现在再带一部分人手过去,如果那里有一个22岁上下,粉裙子、白上衣挎着小包的漂亮女孩子,一定要把她截下来,不能让她上火车!还有,要保证她的安全!” “22岁上下?” “恩!”张君剑确定道。 “粉裙子?” “恩!” “白上衣?” “是的!”张君剑显然被问得有点不耐烦了。 “还挎个小包?” “对!我说你小子有完没完啊?” “完了完了,这就完了!”小六子接着说道:“我说剑哥,你是不是故意为难我啊?现在是夏天,你说的这打扮也忒普通了一点吧!这天气,你要让我找一个穿着羽绒服的,这我还办得到。可这穿裙子的大街上有的是,我往哪去找啊?还有,我们是小偷,又不是警察,我怎么截的住啊!” “额……”张君剑一想,他这说的也是实情,但现在火烧眉毛,晚一刻找到夜如梦,她就会多一分的危险。 于是,张君剑怒道:“我不管好找不好找,也不管你是小偷还是警察,反正你一定要找到!” “剑哥,你这是难为兄弟了……” “你知道老狼是怎么死的吗?”张君剑冷冷问道。 “哦,知道了。额……我是说知道该怎么做了,那我现在就去!” “那还不快去!” “嘟嘟……” 张君剑放下电话,缓缓闭上眼睛,心道:“丫头啊,你可真会给我找事!” ps:在网吧里码字实在是状态不佳,所以只能码一章了,望大家见谅 第五十八章 我们都是被逼的 打完电话,张君剑便动身前往南城汽车站了。虽然知道在那里找到夜如梦的可能性很小,但他还是抱着万一的侥幸心理,打算去试一试。 然而,正如小六子所说,在夏天,与夜如梦打扮相似的女孩实在是太多了。张君剑不得不像一个职业色狼一样,紧盯着每一位打扮相似的年轻女孩,好几次都被人家当成了色中恶鬼。 于是乎,在候车厅无数鄙夷的目光中,张君剑终于放弃了。 “大概她没有坐汽车,或是已经走了吧!”他自我安慰着,心里竟有一丝怅然若失的感觉,大概他不希望夜如梦真的已经走了吧。 他苦涩的摇摇头,分开刚刚涌进来的旅客,迈步朝出口走去,打算去看看小六子的工作成果。 为了节省时间,张君剑一反过去“勤俭节约”的优良传统,叫了一辆出租车,也过了一次“有钱人”的瘾。 “果然比公交快。”张君剑暗暗想着,饶是如此,他还是催促道:“师傅,能不能快一点啊?我去北站赶火车。” 的哥从后视镜里乜斜了他一样,不耐烦的说道:“大哥,你这话都说了好几遍了,能不能换个话题啊?” “哦……好吧,那你能不能多踩踩油门啊?” “……”的哥无奈的回答道:“大哥,我真的不能再快了,这里不是高速,再快就该挨罚了。罚钱是小,扣点事大啊!你说,哪有一个出租车司机,因为违章把点扣光的道理呀?那样的话,谁还敢坐我的车啊?” “额……好吧,我不催你了,你尽点啊!” “诶!这不就得了嘛,大家都不容易,相互谅解一点吧!”的哥答道。 终于,出租车停在了凤山市北站的站口。 “到了,没耽误你时间吧?”司机问道。 “额……没有!” “你看,我说吧,耽误不了你的事,你还不信……恩,好嘞,我给您找钱!”司机一见张君剑递过钱来,也不再罗嗦,开始找起钱来。 “来,给您!”司机将一沓零钱从窗口递出,交给已经下车的张君剑。 此时,正好看到一队警察从旁边走过,还带着几个长相猥琐的人。的哥晃了晃脑袋,一叹道:“什么世道啊,抓小偷都是成批成批的抓,唉!” 张君剑没空看什么警察不警察的,忙一把抓过零钱往兜里胡乱一塞,便转身而去,不再理会这个忧国忧民的出租车司机。在他看来,公民有对时事发表看法的权力,但是,这种权力也仅限于过过嘴瘾罢了,你真的认为你的评论会影响政府,或是当局吗? 一个地区的经济发展与交通、资源,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你可以展开地图看看,一些发达的城市,不是因为本地存在丰富的自然资源,那便是有着便利的交通。交通的便利,日益成为一个城市发展程度的象征。 而火车站,也不单单是一个普通交通枢纽,一个可以等车的地方,更是一个城市的招牌。可以试想一下,如果你坐火车路过一个很破落,甚至都没有一个像样站台的车站,你会对这个城市有太高的评价吗?如果这里的本地人告诉你,我们这里是如何如何的好,你会信吗? 或许这无关于经济的发展,但却与市民的自豪感有着民不可分的联系。每个人都希望出国之后,会被外国人看得起,而不是对自己的民族、国家加以鄙视。同样的道理,假如你是凤山人,当你去其他城市,聊起你的家乡时,你也很愿意别人说:你们凤山是个好地方! 本着这样的道理,作为拥有雄厚资金的凤山市政府,兴建了两个全国数一数二的候车站。而北站,就是二者其中之一。 雄伟的候车大厅,宽阔的广场,熙熙攘攘、比肩接踵的客流量,无一不透露出这里经济的发达。 张君剑随着人流,走向候车大厅。出乎意料,他并没有费多大力气,便在门口发现了一脸怒容,正在打电话的狼帮老大小六子。 “什么?人手不够用了?不够用你也得给我挺住!什么?怎么挺?我他妈怎么知道你怎么挺?你给老子硬挺!”小六子狠狠的骂着,看到张君剑朝自己走来,忙对电话说道:“好了,就这样!” 说完把电话挂了,怒色随即变为谄媚的笑容,刚想与张君剑打个招呼。 张君剑便一笑说道:“小六子,刚才我看到一队警察带走了一群小偷,你的人也忒不小心了吧!” 听他这么一说,小六子的笑容随即变得苦涩起来,一摇头说道:“我说剑哥,你是我哥,你是我亲哥!您是不是只看到我的人被警察带走了,没看到还有别人啊?” “还有什么人?”张君剑立刻变的严肃起来。 小六子忙说道:“还能有什么人?你是不是让我给你找一个女孩儿?” “是啊!”张君剑点点头。 “粉裙子?” “是啊?” “白上衣?” “恩!” “还很漂亮?” “对啊,你有话就直说行不?”张君剑不耐烦的说道。 小六子一拍大腿说道:“这就对了!我派了很多人在这里守着,但符合特征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有很多女孩儿一见自己等的车到了,就要上车。我没办法,就让我的小弟们去偷东西,然后故意让她们发现,然后警察来了,再然后我的人和那些女孩儿全被带到警察局去了!” “……”张君剑盯着其貌不扬的小六子良久,淡淡说道:“人才啊!这种办法你都想得出来!” “不是我聪明,是我被逼的没有办法了啊,你要我们既不让她离开,又要保证她的安全,可不就是警察局最合适嘛!” “恩、恩……”张君剑连连点头,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辛苦了,我不会亏待你的!那些还没有走的人,你叫人带我过去辨认一下,剩下警局的我一会再去。” “好的,小东,你带剑哥过去看看!”小六子向一个与自己同瘦小人的说道。 小东说道:“好,剑哥,您跟我来!” 张君剑朝他点了点头,便跟在了身后。 “哎,大哥,这人是谁啊?六哥都得听他的!”一个新加入团伙的小偷,对一个年长的人问道。 那个入行较早的人,见过张君剑,忙在他头上拍了一下,教训道:“问什么问,哪那么多事?” …… 张君剑随小东走了一路,看了一路,没有发现夜如梦的身影。 小东道:“没找到您要找的人吗?” 张君剑轻轻点点头,但目光还是在候车厅周围游移。 “那大概是被警察带走了,您还是赶紧去警局看看吧,我怕我们的弟兄拖不找,让她们走了。” “恩,也只好这样了!”张君剑说道。刚想转身离去,就发现一个不为人所注意的角落里,一个女孩蜷缩着蹲在那里,不是夜如梦还能是谁? 张君剑大喜过望,忙挤开过道上拥挤的客流,朝她所在的角落跑去。 夜如梦正蹲在那里想着心事,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慌张的抬起头来,看到来人是张君剑,不禁又喜又惊。 喜的是,来认识自己的熟人,不是西城的追兵。惊的是,张君剑的突然出现,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知道,张君剑是来叫自己回去的,但她不知道的是,自己是否应该回去。 “谁叫你自己跑出来的?你知道外边有多危险吗?”张君剑跑到夜如梦面前,生气的质问道。 夜如梦被他这么声色俱厉的质问,忙缓缓站起来低头说道:“我……我只是不想给你惹麻烦……” “你现在惹得麻烦还小吗?” “我,我是说,不想让夏岚误会……” “她没有你这么小气!赶紧跟我回家!” “我……”夜如梦犹豫了,她确实是因为不想给张君剑找麻烦而离开的,当张君剑说出“家”这个字的时候,她的防线几乎要崩溃了。 然而,一想起夏岚当时愤怒的表情,她摇摆的心便再次坚定了下来,斩钉截铁的说道:“我干嘛要跟你回去?我叔叔有能力保护我,你算是我什么人?” “我……”张君剑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强硬,一时语塞。 的确,她叔叔能够保护她,只要自己送她上火车,那她基本上就安全了,自己的生活也可以重回静寂。然而,张君剑自己却不愿意这么做。 “这是为什么?”张君剑扪心自问。 突然,张君剑一把抓起夜如梦的手腕,不顾她的挣扎,就往外拉。 “你要干什么?张君剑!火车就快到了,你让我走!” 张君剑也不理会,依旧是半拖着往外走。 “剑哥!”小六子见张君剑走了过来,忙上前说道。 “人我已经找到了,你们收工吧!”说着,张君剑便拉着夜如梦向外边走去。 穿过广场,转过一个路口,张君剑将夜如梦拉近一个小巷。 夜如梦惊恐的看着张君剑,眼看这里人烟稀少,一时不知道他存了什么坏心思,忙问道:“你要干……” 然而话为出口,便被张君剑一个噤声的动作,制止了。 张君剑看着巷口,一伸手,拽出了一个人来。 那人一见行踪泄露,拔出早就藏在衣袖的水果刀,朝张君剑看来。 张君剑早有防备,抢先一脚,提在他的裆部,紧接着一个反关节擒拿手,将水果刀卸掉。 “你是什么人?是不是李昊派来的?”张君剑抓住他的衣领,冷冷的问道。 “是……是又怎么、怎样?”那人额头暴起青筋,忍着下体传来的决裂疼痛,咬牙说道。 张君剑一手抓着他的领子,用脚一勾,将水果刀勾到另一个手里,在该人面前挥了挥说道:“现在,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不能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你、你说!”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们?” “夜小姐一来车站,我就看到了。” “李昊是不是叫你杀了她?” 那人犹豫了一下,看着张君剑手里的水果刀,微微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没有动手?” “我认识北城的人,见有很多狼帮的人在这里,我怕会失败,打算在检票的时候再动手。” 张君剑回头看了看夜如梦,而后者则将头低了下去,他继续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我是谁吗?” “额……不知道!”那人摇头说道。 “恩,你很诚实,好了,你可以走了!”张君剑放开他,一笑说道。 那人将信将疑的看了看张君剑,转身一切一拐的向巷子外边走去。 “张君剑……啊!”夜如梦见事情一过,刚想问张君剑,是否可以送自己上车。没想到她话刚出口,张君剑瞳孔骤然一聚,握紧水果刀,猛然向还没走远的那人的背后刺去。夜如梦怵然一惊,失声尖叫起来。 “为……为什么……”那人缓缓转过身来,死死的盯着出尔反尔的张君剑。 “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问题!”张君剑猛的将刀拔出,带出一道血箭,那人不甘心的踉跄一下,最终还是倒在了地上。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夜如梦的惊恐慢慢的变为了愤怒,她没想到张君剑会这么冷血,会这么卑劣,大声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虽然想杀我,但他也是跟我爸出生入死的兄弟,你为什么这么卑鄙,杀死一个手无寸铁的人?你为什么言而无信?” 张君剑将刀扔在地上,静静地听着夜如梦的控诉,冷冷的说道:“他本来是可以不死的,但你却说出了我的名字。他回去之后,李昊就会知道你在我这里……” 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从夜如梦的表情上看,她已经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看着捂嘴不语的夜如梦,张君剑安慰道:“不要自责,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是我们所无法预料的,你也不知道你的一句话会要了他的命,不是吗?我们走出一些事,都是被逼的,不杀死他,我们就有麻烦。” “呜呜呜……”夜如梦扑到张君剑的身上,终于除了出来。 张君剑稍一犹豫,还是抱紧了她,用手抚摸着她柔顺的秀发,喃喃说道:“我是被逼的,我们都是被逼的……” ps:四千字大章,也算弥补我昨天欠的一更了吧。今天收藏掉了九个,我不知道是读者的,还是过去与其他写手互相收藏的。在这里,哮天希望一直在看却还没收藏的读者,能收藏一下给哮天一个信心,我求的并不多,谢谢 第五十九章 不按套路出牌 天气很热,街边柳梢上的知了,仿佛被太阳烤的,只能发出一个单一的音调,显得格外忙碌。不过,在阴凉处乘凉的人们惊异的发现,似乎还有比它们还要忙碌的人。 一排排的警车,从大街上穿过,然后再次返回,警笛传来的,永远是那两个让罪犯骇然的音符。 “这是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今天的警车来往这么频繁啊。”一个老大娘坐在居民楼投射的阴凉处,对自己的姐妹问道。 这里是市郊,一部分老人还保留了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传统,手里摇着个大蒲扇,看那摇摆起来的大个头,都能给人以凉爽惬意的感觉。 在这些老人的思想里,永远是磨灭不掉的老的记忆与传统。 于是,对方停下手里的蒲扇,搭成个凉棚,向远处望去,猜测道:“不知道啊,不过我看应该是‘严打’呢吧,你看那车上坐满了人。” “哦,是这样啊。”老大娘听了自己姐妹的看法,暗暗记在心里:严打了,得告诉老姐妹们。于是,第二天大街小巷便会流传着,市局在严打的消息。 谣言往往就是这样的形成的。 但那只能骗的了愚夫愚妇,却骗不了智者,更骗不了知情人。 此时的张君剑,便坐在北城别墅的客厅里,指挥着全局。原来,任万平真的按原计划,造了他哥哥的反,向市局提交了任万和包括私设赌场、放高利贷等五条在内的证据,揭发他的违法犯罪事实。 其实,对于任万和的违法事实,警局是清楚的,他们也收到过一些检举揭发他的证据。但那些证据往往来自受到不法侵害的受害者,而这些受害者又偏偏是没有背景的市民,所以,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市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只是随便警告了一下,便息事宁人了。 然而这次不同,不但举报的人身份特殊,是任万和的亲弟弟,而且这件事情隐约间还能看到北城势力的影子,所以市警局就不得不慎重处理了。 其实,当初任万平之所以要与北城通气,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怕自己影响力不够,不能逼迫市局倒向自己,这才利用北城来增加自己的筹码。 这就需要市局的决策者们好好考虑自己的站队问题了,因为东城正在以兴盛赌场为目标,视其为自己的腹中物口中食。以现在的情形来看,要是自己将任万和打倒了,那么剩下的任万平必然会倒向北城。那时候,东城的计划就会落空,必然会对市警局有所怨尤。而不帮着任万平的话,北城又会不满。左右逢源的市局局长李向善,也不得不叹一声:当官难啊! 不过,就在李大局长左右为难之际,议会下达“最高指示”:支持任万平,打倒任万和!得到“诏书”的李向善,不禁喜出望外,总算是能把罪责推给别人了。你东城的吴展不是要埋怨别人吗?那好啊,自己找议会说去! 议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也在人的预料当中。一直以来,议会就是要平衡各大黑帮之间的实力,让他们相互制衡。自从北城发生巨变以后,议会也是百般维护,不让东城与南城趁火打劫。然而,燕香寒与东城的合作,却使得东城有了借口,名正言顺的参加北城地盘的争夺。对于这种情况,议会也是有心无力。 这一次,好不容易有机会帮着北城了,他们是不能放过了。于是,任万和悲剧了。 市区警察局加上郊县民警,从早到晚,从城中到城北,从市区到北郊,来来往往、往往来来,不放过任何一个证据上显示出来的地下赌场、钱庄。于是,我们的两位老大娘,便看到了以上的情形。 虽然看似北城捡了个大便宜,但是这件事操作性太强,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原因无他,只因一旦北城决定接受任万平,那就要与东城提前进行决战,直接将战火引向自己。也许你会说,早晚东城都是要打过来的,早来晚来还不都一样吗? 不一样,很不一样!因为这里边还有一个变数,那就是南城!只要能多拖一刻,就是南城早参战一刻,那样北城的风险也会小一点。但是,张君剑还是选择了冒险一拨,这一战只要胜了,不但可以增强自己的实力,提高士气,而且南城也会毫不犹豫的尽快参战。如果要是败了……地盘没了、朋友没了、媳妇没了,最主要的是,命都没了…… 失败的后果要比成功的好处大得多,这就是赌博:以某些事物为代价,来换取想要得到利益。 张君剑不是一个赌徒,他曾经以中庸之道为行事准则。然而,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与生死考验,已经让他无意识的变为了一个“赌徒”,一个时刻拿着自己的脑袋赌命的“赌徒”! 此时的张君剑,在林雨凝的陪伴之下,稳坐北城别墅,指挥着大局。 “浩南,你一定要带着弟兄们将兴盛赌场保护好!”张君剑对浩南吩咐道。 “好的!”浩南点点头,接着问道:“师父,你拨给我的这些人手是不是有些少啊,我怕我会挡不住东城啊!” “只能给你这么多了!要是东城真的倾力来攻,我就是把全部的人手都掉给你,你也当不找它!”张君剑解释道:“还有就是,我怕他们会玩什么猫腻,燕香寒这个女人,总是出奇兵,不得不防啊!” 浩南深以为然,说道:“好吧!那我先去了,您多保重,但愿他们会冲兴盛来!” 张君剑轻轻点点头,向他挥挥手淡淡说道:“去吧!但愿我们能熬过去……” 浩南只是看了他一眼,也不搭话,转身而去。 “王五、贺六!” “诶!”“在!” 张君剑下命令道:“你们两个带着一部分弟兄,往西城边界巡视,以防西城来捣乱砸场子!” “好的!”“嗯!” 说着,王五两人也领命而去。 这时,在一旁的张三、李四着急了。张三朝李四努努嘴,示意他来当“出头鸟”。 李四看了看自己三哥,不情不愿的向前迈了一步,但觉得此时不应该打扰张君剑,便又缩了回来。 就在李四进退不得之时,张君剑开口了,“张三、李四,你们两个带剩下的人和我一起守在这里,以策万全!” “是……哎?”张三满心欢喜的答应,但仔细一听,却是接了一个“镇守中军”的活儿,不禁有些不高兴。 张君剑知道他的想法,淡淡说道:“刚才我也说了,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要是燕香寒的做法不与众不同的话,那她就不是燕香寒了!看着吧,她是不会按套路出牌的!” 张三李四点点头,也就没有多说。 燕香寒,你会怎么办呢?我张君剑接招就是了! 第六十章 声东击西 夕阳溅斜,仿佛太阳也难耐自己的炙热,有气无力的挂在西南的天空上。 东城别墅客厅中,一个身着米黄色t恤,紧身蓝牛仔裤的女人,抱臂在那里踱来踱去,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那里发泄不满情绪。 淡淡的t恤,勾勒出圆润弧度的紧身牛仔,无一不透露出蓬勃青春的气息。但当你看到她的正面时,一定会推翻自己刚才所看到的假象,以及所作出的结论。因为那成熟、知性的容貌,根本就不是一个年少无知、天真烂漫的女孩儿,所具备的。 不论是青春也好,成熟也罢,你肯定不会想到,这个看似貌美的女人,会拥有怎样深的心机,以及她所掌控的恐怖力量。 她就是现在闻名于凤山的燕香寒,一个狐媚一样的女人。 “诶呀!我说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我老人年纪大了,可看不得你这绕来转去的!” 燕香寒旁边的雪白沙发上,一个头发斑白的老人坐在那里,一脸不耐的看着走来走去的燕香寒。这个老人就是有“东城狡狐”之称的吴展。 东城狡狐,一是说他为人奸猾狡诈,二是形容他的长相:下巴尖尖,双颊瘦削,高高的颧骨直插两鬓,酷似一只狐狸。 吴展二十余岁便出道,三十岁闻名与凤山黑道。与其他三位凤山教父不同的是,吴展是他们中年纪最大的,同时也早于他们成名,可以说是一个老牌教父。这也就决定了他的实力,要比其他三大势力大一些,根基也要稳一些。 林政、夜刚、何胜华等人,在各自统一己方的过程中,也不自觉的联合起来排斥、防备东城,这也是为什么东城成形较早,却没能一统凤山的原因。吴展也因此而一直耿耿于怀,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完成自己的伟大梦想。 然而,自从东西南北四大阵营形成以后,四方势均力敌,一直没有呈现出什么乱势,他的等待也不得不无限期的延长。他甚至有一种错觉,那就是直到他死,恐怕都等不到这一天了。或许是上天眷顾他,也或许是因为林政、夜刚短命,他居然等到了“天下大乱”的这一天。 听吴展这么一抱怨,燕香寒马上停下脚步,踱到他的面前,放下双臂挥了挥,说道:“你以为我愿意吗?我早就告诉你了,不要急着去碰兴盛,要先收拾林雨凝!你就是不听啊,现在好了吧,鸡飞蛋打……” “你说够了没有?”吴展怒道:“哼,你别以为你与我合作,就能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实话告诉你,你那点实力我还真没有放在眼里。之所以与你合作,还不是为了找个由头来插手北城的事?这也不是你当初做的打算吗?你真当我这个‘东城狡狐’是只耗子,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你……”燕香寒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嚣张的吴展,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后将手往下一甩,不忿的说道:“你别以为你势大就能为所欲为,很多盛极而衰的事情我见多了,难道你忘了林政了吗?他当时是何等的风光,可是一颗子弹就要了他的命。你如此行事,就不怕重蹈他的覆辙吗?” “……”这下该轮到吴展语塞了,他承认,燕香寒说的很对,但是作为“前辈”的自尊心,使他不言想这个晚辈,这个弱智女流低头。 他淡淡说道:“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我当初只是想先拿下兴盛,这样其他的人也就会跟着效仿,可谁知道半路杀出个任万平啊。你当初叫我别动兴盛,难道就知道任万平会反水?” 燕香寒沉默不语,吴展说的对,她也不知道任万平会反水。之所以她倾向于先对付林雨凝,是因为她也有私心。不知是出于对张君剑的愧疚,还是惧怕他的实力,燕香寒都想尽快的让他离开这场争斗,好同他保持距离。然而,她所不愿意看到的事,还是发生了。 “嘿!这个任万平也真是牲口,自己的亲哥哥也不放过!”吴展见燕香寒不说话,发出一声感叹,同时也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燕香寒也不理会他,直接问道:“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趁着北城准备还不是十分充分的情况下,打他个措手不及。搞好了,不但能收回兴盛,还能搂草打兔子,打击一下北城。”吴展不紧不慢的说着,“你想怎么办?” “与你意见相左。” “说吧,虽然有时候咱俩的意见经常不统一,但是,从各方面来讲,我还是很欣赏你的能力的。至少,你比其他的女人要厉害得多。” “好吧,我的意思是声东击西。”燕香寒说着,见吴展示意她落座,便坐在了他的对面,接着解释道:“我是这样想的,咱们事先不知道任万平反水,这不代表着北城不知道。而事情正好恰恰相反,我敢肯定,北城事先一定得到了任万平的通知。” 吴展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示意她接着说。 “所以,他们一定已经做好了准备,来迎接我们的到来。换句话说,如果我们去的话,将会是双方的大决战。” 吴展狡黠一笑说道:“呵呵呵,北城这是在跟咱们赌啊!想以小博大,来个梭哈!哼,就怕他们玩不起!” “你想跟他们玩吗?” “这个嘛……”吴展有些犹豫,虽然他的实力要比北城强的多,但是,南城至今尚未有所反应,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啊。“你说你要声东击西,能具体说说怎么做吗?” “既然北城已经决定放手一搏,来与我们赌上一把,那他必定将所有的筹码全部压在决战的战场上,也就是说他的后防必然空虚,我可以带一部分人马直取要害。” “你打算在哪里下手?” “‘地狱天堂’ktv,这里是他们的核心所在,夺取这里,会给予他们极大的打击。” “好吧!”吴展翘起二郎腿,捏了捏胡茬,就好似真得狐狸一样,“你的人马够了吗?我可以再给你拨一些过去。” 燕香寒嘴角衔起一丝冰冷的微笑,说道:“好啊,我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啊,当然不怕人多!” “嗯,就这样,我再给你调派两百人,然后我让手下再带一部分人去兴盛,为你打掩护。” “如此一来,那我就先去了,今晚上行动!”说着,燕香寒起身向外走去。 吴展看着离去的靓影,就像是在看着一条毒蛇一样,暗暗叹道:这个女人不好摆布啊! 第六十一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你也要一起去?不行,小姐……” “你叫我什么?和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小姐,要叫我老板!听到了吗?”不等对方说完,燕香寒劈头盖脸的教训道。 对方是一个长相俊美的小伙子,短平头,黑西装,剑眉入鬓,双目有神,一米八的大个儿,周身上下散发着阳刚之气。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爷们中的纯爷们,在燕香寒怒目之下,却显得有几分常人难以理解的胆怯。 他叫张承轩,原为北城林政的一个不太出名手下。在林政将一部分地盘划给燕香寒以后,他便也“陪嫁”了过去。在燕香寒的培养提拔之下,逐渐成为了燕香寒的心腹。张承轩也对她非常忠心,不愿有半丝违逆。 在最开始张承轩是报着“投桃报李”的想法来尽忠的,但是在他与燕香寒慢慢的接触中。这种简单的想法,开始掺杂了复杂的感情,延伸出一种别样的味道。 与燕香寒这样的强势女人相处并不容易,尤其是一个男人。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屈居一个女人之下,更受不了动辄就受她的喝骂。然而,张承轩忍受得了,因为在他的眼里,她只是一个爱耍脾气的小女生罢了…… 看着如女皇般高高在上的燕香寒,张承轩慢慢的将头低了下去。在别人看来,或许这是一种胆怯,是一种屈服,但在他自己看来,这更像是一种迁就,一种宠溺。 “是,老板!”张承轩毕恭毕敬的回答道,可随后又换出一副忧虑的样子,接着劝道:“小……额,老板,有这么多弟兄在,我看你还是别亲自出马了,要是打起来的话,会很危险……” “闭嘴!”燕香寒板着脸,不留情面的喝道:“我的事,什么也是你来负责的了?” “这、这……你的事,我管不了,可是、可是你的安全是我负责的啊!我不能看着你去犯险啊?” “犯险?你的意思就是说我有勇无谋了?”燕香寒眯起双眼,逼视着对方,冷冷说道:“姓张的,你记住了,以后我做的决定,你最好乖乖的去执行。废话,说一万句,也和没说一样!下去准备吧!” “是……是!”张承轩勉强的点点头,领命而去。 …… 傍晚,夕阳落下,霓虹亮起,宣告着凤山夜生活的开始。数不清的年轻男女,或结伴而行约会聊天,或一人默默的朝酒吧走去,只管来两杯鸡尾酒浇去一天的烦恼。一个城市的发达与否,从夜生活上,就能很好的体现。 地狱天堂门外的迎宾,正拿出一天来最佳的状态,殷勤的招呼着过往的客人。还好这些门外的迎宾全是男的,否则,换换场景的话,路人们还这会以为自己穿越,回到了秦淮河畔呢。 “你慢走,下次再来……咦?”一个长相帅气的迎宾刚刚送走一个客人,觉察出了周围的异样。 数不清的轿车如一条长龙般,穿过大街,慢慢的驶向这个方向,而“龙头”则已经停在了这里。 “嘿,是个大kiss,咱俩谁去啊?”刚才的迎宾,问同伴道。 能有这样车队的人,一定非富即贵。两个迎宾很清楚,如果把这些富人侍候满意了,一定会有很多小费。 同伴一笑道:“算你小子还有良心,知道想着我。还是你去吧,不过要分我一份啊!” “没问题,那都不是事儿!”迎宾一笑,朝为首的一辆轿车走去。 “龙头”是一辆黑色捷达,并不十分昂贵。 或许这是开路的保镖吧。 迎宾这样想着,但还是决定碰碰运气,走到车门前,一笑说道:“几位,是来这里……额……” 他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因为从车窗里伸出来的,不是递小费的手,而是一把一尺长的大砍刀。 “好汉,我只是出来打工的,您犯、犯犯不着,与、与我……我这样的小人物一般见识啊、啊……”迎宾带着颤音,例行公事般的总算讲台词说完了。 一个黑衣人拿刀指着他,打开车门,朝着他的小腹毫不犹豫就是一脚。迎宾捂着下腹发出一声闷哼,便开始在地上乱滚了。 后边的车队也陆续赶了上来,一队队的黑衣人纷纷打开车门,提着武器,站在原地,等候老大的指示。 此时,一辆白色宾利副驾驶的车门打开,走出一名黑衣人。只见他仔细的环顾了一下四周,便朝着车里一点头。 得到安全信号,张承轩率先钻出车来,替燕香寒将车门打开。 燕香寒一袭紧身衣,看起来十分干练。她看了看四周聚集的三百多名小弟,满意的点了点头,朝张承轩淡淡说道:“你带一部分人,上去砸场子,我在下边候着。” “这……我还是在这陪着你吧,地狱天堂里守着的人也就是几十号,不用我出马的!” “嗯,也好!”出乎张承轩的意料。燕香寒罕见的没因为自己违背她的意思,而喝骂自己。 燕香寒这次总共动员了三百人,加上东城的二百人,总共有五百人参与了这次行动。地狱天堂不是唯一受到攻击的地方,北城其他的一些较为重点的地盘,也遭到了不同程度的袭击。只是地狱天堂比较重要,所以这里来的人要多一些。 随着张承轩的一声吩咐,小弟们开始叫嚷着,提着各自的武器朝ktv门口涌去。 黑衣人在外边小广场上聚集的时候,聪明的市民们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于是,不到五分钟,他们便无影无踪了。 燕香寒看着朝大门冲去的手下,露出了一丝阴冷的笑容。 …… “剑哥,不好了!燕香寒带人围了地狱天堂,我们的人顶不住了!”张三接了个电话,便知道了ktv的情形,马上火急火燎的对张君剑说道。 “嗯,知道了,让弟兄们带上家伙,咱们走!”张君剑从茶几上将军刺拿了起来,在裤腿上蹭了蹭,说道。 张三稍一犹豫说道:“咱们要不要将南哥的人也掉回来啊,燕香寒带的人很多,我们只有不到一百人,怕是撑不住啊!” “不行,浩南那边一定也不好过,如果要放弃兴盛的话,那当初我就不揽这活儿了!”张君剑说道:“就这样,马上出发!” “好吧!大不了拼了,反正我以前就是一无所有,大不了再绑票去就是!”张三一咬牙说道。 “对!俺们绑票去!”李四附和道。 张君剑拍了拍张三,一笑说道:“呵呵,可别,你不觉得你们不是绑票的料吗?别给绑匪们丢人了!” “也是……”张三想起自己绑票一次没有成功过,不禁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好了,别废话了,出发!”张君剑喊道。 燕香寒,没想到咱们还是聚头了! ps:今晚两更,这是第一更。估计第二更就要打夜战了,朋友们给点收藏、给点红票吧!哮天都拼出明天上班迟到的劲儿了! 第六十二章 要死了吗 “小……老板,那边有车队过来了,我看应该是北城的援兵到了。”张承轩指了指疾驰未来的一支车队,俯身对正坐在长椅上的燕香寒说道。 燕香寒闻言一笑,站起来看看四周说道:“哦?是吗?看来带队的应该是张君剑无疑了。” “您怎么知道的?” “呵呵呵,很简单,浩南现在正在兴盛那里,与东城的那只老狐狸较量呢,他要是想过来,估计来不了这么快。”燕香寒有踮起脚朝远处看了看那支车队,只见它虽然也能称作是车队,但比燕香寒的短了许多。 她接着说道:“你看,他们的人比我们要少得多,要是张三他们那四个草包,这么点儿人,恐怕他们都不敢来!也只有张君剑这样的人,才有这个魄力与勇气。” 张承轩一见她这么夸奖张君剑,不屑地说道:“他真的有你说的这么厉害吗?我看不见的啊,带着这么点人过来,不异于送死!” “嗯,你说的很对,他确实是有些冒险了。” “额……” 本来还以为燕香寒要反驳的张承轩,见她这么干脆的就同意了自己的说法,一时不知道该表示些什么才好,只得默然不语。 他是一个杀手,他的性格,不是你们这些人打手能够明白的。或许打手也能杀人,但是,他们永远也达不到杀手的境界:不贪生,只向死,冒险是他们的风格,性命只不过是一件货物! 燕香寒默然摇头,这些话,她只能藏在心里。因为,即便把它说出来,没有经历过的人,也很难理解。当然,她除外。这个世界上,很少有她看不透的人,这也是她的恐怖之处。 正思量之时,车队已经到了外围。因为燕香寒的车队占了大多数的空当,所以北城的车只能停在不远处。 车门四开,小弟们纷纷跳将出来。相比较燕香寒这边清一色的黑制服而言,北城的装束要简单得多,也凌乱的多:有穿着无袖背心的,有**上身的,还有一个人竟然穿着拖鞋来的,也不知道他是行色匆忙,没来得及穿鞋,还是觉得这样“有型”,故意而为。不过不管怎样,估计一会儿他是要光脚战斗了。 虽然穿的不整齐,好在黑社会也不是什么事业单位,他们要的是战斗力,至于穿的邋遢一点,也无伤大雅,没人笑话。 张君剑左边是张三,右边是李四,带着一群人,缓缓朝小广场移来。 “别来无恙啊,张君剑!”燕香寒也带着自己的人迎了上来。 张君剑也不睁眼瞧她,只是打量了一下四周,淡淡说道:“你带的人还真不少,难怪你敢亲自前来!” “你……” 张承轩刚想与张君剑吵两句,便被燕香寒用眼神制止了,只得悻悻作罢。 “我们不应该打无准备之战,不是吗?” 张君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或许吧!不过,我可不认为你身后的这些花瓶能打架,哼!” “哈哈哈!”听张君剑这么一说,他身后的小弟们纷纷指指点点,配合着取笑对方,气的对方直瞋目磨牙。 燕香寒不为所动,鄙夷的扫视了一眼对方,“呵呵呵,我的花瓶打不了架,你的这些破麻袋就可以了吗?” 这下子轮到黑衣人们出气了,笑的比对方还要夸张,一点也没有了刚才威严的架势,仿佛像极了穿着人类衣服的猴子。 “废话少说,你们今天要是撤了便罢,不然我们可就不客气了!”一旁的张三不等张君剑表态,插嘴道。 “这是谁啊?张君剑难道你的手下这么没有规矩吗?”燕香寒不阴不阳的说道。 张君剑一笑,指着她旁边的张承轩说:“张三是我的兄弟,没有什么上下级之间的距离,他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不在乎。倒是你,燕香寒,你不觉得把你旁边这个大老爷们,教训的忒狠点了吗?你看,像个小媳妇似的杵在这里,你也不臊的慌!” “你……你……”燕香寒没想到张君剑“近朱者赤”,也学的说话这么粗俗不堪,没有心理准备,一时气的咬牙切齿,就要上去和这个看着人模狗样的人拼命。 本来张君剑这么一说,张承轩比谁都生气,但看到燕香寒失了阵脚,疯子一样就要冲上去,马上便把她拽住,好言相劝道:“小……老板,不要上当,他这是激将法啊!他就是屎壳郎趴河沿----冒充王八犊子啊!” “什么?你这王八蛋才是屎壳郎上马路----冒充小吉普呢!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我呸!”李四从小就在街头巷尾混,骂大街也算是“专业对口”了。 “你……”张承轩一边拉着燕香寒,一边还要骂街,一时有些累,马上对后边的弟兄说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砍他们!” 说着,便拽着燕香寒往ktv撤去。 张三一见马战结束,要开打了,毫不示弱的喊道:“给我上!剁他个狗·娘养的!” 这么一吼,一时间黑衣人、杂牌军,砍刀、水果刀、菜刀、铁管、棒球杆铺天盖地的卷到一起,碰撞声四起,骂声连连。 张君剑也是拔出军刺,连踹再蹬,跟着在里边混战开来。 燕香寒总共带了三百嫡系,另外东城的两百人被她派到各处了。这三百嫡系里,有一百在ktv里砸场子,两百人在广场上。 而北城这边则有近一百来人,二者可以说是相差悬殊,即便是有张君剑、张三、李四这样的悍将,也起不到多大作用。 不一会儿,北城便趋于下风。 “打死你这屎壳郎戴面具----你臭不要脸的!”李四仿佛是骂上瘾了,一边动手,嘴里也不闲着,饶是如此,也不得不且战且退。 张三在他们哥四个里边本来就是靠头脑见长的,打烂架也不是十分在行,一时间左支右绌,穷于应付。 张君剑眼看不行,突然瞟到了向后撤去的燕香寒,擒贼先擒王! 他踹翻前边一个挡路的对手,又将一个敌人的小臂穿了一个对穿。 燕香寒方面的黑衣人,见张君剑进攻的方向,猜到了他要干什么。于是,广场上出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原来占上风的黑衣人,边打边朝着向前冲的张君剑移动,就像是打不过而溃退一样,而本来处于劣势的北城一方,则开始向前推进。 离目标越来越近,张君剑瞅准机会,纵身一跃,踩着几个人的肩头,朝燕香寒扑去。 此时的燕香寒,正靠在ktv的墙边观战,发觉己方开始后退,刚想命令他们扛住,没想到就见一个人影朝自己扑来,而那个不泛出任何光亮的军刺,也像是带着死亡的黑气,捅向自己的面部。 就要死了吗? …… 第六十三章 你不是燕香寒 “我这小半辈子处心积虑,没想到就要死在这了……”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人影,燕香寒惊的一动不能动,只来得及闭上眼睛,绝望的想着。 张君剑这一跳一刺,用了其全力,欲毕其功于一役。然而,当见燕香寒惊而闭眼的样子,让他突然想起了从前。 从前,她就是这个样子,来等着自己来吻她的吧…… 思虑至此,张君剑手中的军刺,赫然改变方向。 “啊~” 闭眼等死的燕香寒,只听得“锵!”的一声金石相交之音在耳畔响起,饶是已经有了必死的觉悟,还是被吓得尖叫一声。然而,她所等来的并不是彻骨剧烈的疼痛,也不是飘飘摇摇灵魂的仙游,而是一丝混乱中的安宁。 我还没有死? 燕香寒缓缓睁开眼睛,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张君剑那张冰冷的脸,而这张脸显然没有引起她足够的兴趣,因为在她还没看清这张脸的时候,头就转向了一遍:她要看看那根几乎要夺取自己性命的军刺,到底插在了哪里。 她高兴的看到,军刺与她预想的有很大出入,它没有贯穿自己的头骨,也没有刺入自己饱满的前胸,而是硬生生的钉入了头侧、身后的墙面。 没错,是“钉”入的,军刺三分之一的刀身,被插入了前面,就像是一颗被锤子用力钉入的水泥钉一样。 看着如水泥钉一样的军刺,燕香寒刚才劫后余生的侥幸与窃喜荡然无存,无尽的后怕涌上心头。如果刚才军刺再向自己的头偏一点儿的话,恐怕就是在坚硬的头骨,也抵挡不着这可以刺入水泥墙体的一击。 她甚至感觉到了军刺刀身所传来的冰冷,她下意识的抬手想摸摸自己的脸,是不是被划破了。然而,当她触及到张君剑刺眼的目光之时,一下子停住了。 “刚才本来是想要你命的,但我突然想到,前些日子你放我兄弟了一马,现在还给你了。叫你的人撤了吧!”张君剑说的平静,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至少从脸上是看不出来的。 “你快放了她,不然我叫你好看!”不等燕香寒发话,一旁的张承轩紧张的虚张声势道,生怕张君剑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张君剑侧过头来盯着张承轩,冷冷一笑说道:“我本来就很好看了,用不着你给我整形!” “你……” 虽然自己不了解这个张君剑,但是看到他能把铁棒子插入墙体,就已经意识到,这个张君剑不是一个易与之辈了。然而,张承轩还是不肯让步,因为燕香寒还在张君剑的手里。 “我再说一遍,你放是不放?” 张君剑打量了一眼张承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淡淡的说道:“你可以过来试试!” “浑蛋!”张承轩咒骂一声,冲向张君剑。 “人呐,总是自不量力!英雄救美还轮不到你呢,还是滚一边去吧!”这么说着,张君剑抬起大脚朝对方踹去。 张承轩刚冲到张君剑旁边,就看到一个黑影朝自己腹部踢来,暗道一声不好,刚想闪开,然而,他的反应还是慢了一步,直接被踹的如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张君剑看着飞出去的张承轩,摇摇头,砸吧砸吧嘴说道:“冲得太快了,要是你慢些的话,或许能和我过过招!” “张君剑,你想怎么样?”燕香寒从惊惧中缓过神来,对张君剑说道,看也不看张承轩一眼。 “下令,叫你的人退了!” 燕香寒微微点头,说道:“好,我退!” “听我一句劝,你还是及时收手吧。女人,还是平常一点儿好!”说着,张君剑用力一拔,将军刺握在手里,就要转身而去。 然而,他转身的瞬间,突然赶到后脊梁一寒,下意识的抬手一挡。一道寒光划过,张君剑的右臂被划了一个如婴儿下嘴的大口子。一阵灼热,传导到他的大脑,痛的他眉毛倒竖着拧成一团,但仍然嘴巴紧闭,没有发出一丝痛楚的声响。 经过片刻失神,缓了一缓他才意识到,军刺握在左手,而自己却是用右手格挡的。 眼看匕首又要刺来,他来不及多想。急忙转身,抬起左脚一记高鞭腿,直奔袭击自己的凶手----燕香寒。 燕香寒握着匕首,眼看一击落空,抬手准备再次袭击的时候,眼前一黑一头栽了下去。 这一脚,张君剑收了力,不然的话,燕香寒就不是晕倒这么幸运了。 张君剑提着军刺,站到燕香寒旁边,凝视着这个蛇蝎一样的女人。他心里很乱,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刺下去?还是放过她? 就在这时,一旁捂着腹部的张承轩,慢慢的朝这边移了过来,用尽全力吼道:“张君剑,你、你要做什么?” 张君剑扭头看了看他,自己行动尚不稳健,难道还要来保护别人吗? 他指了指地上的燕香寒,对张承轩说道:“我放过了她,她却要杀我,难道我不能杀了她吗?” “不!你不能!”张承轩不顾腹部剧痛,快步走来。 “为什么?给我个理由,给我一个放她一条生路的理由。” “……” 鲜血缓缓的从伤口流出,然后从没有袖子遮盖的小臂上滑落,滴在广场青灰色的地板上。张君剑没有急于包扎,似乎在他挨雷劈了以后,伤口的流血速度就下降了许多。 “没有理由?那我可就动手了!”说着,张君剑提起军刺,作势欲朝着燕香寒戳下去。 “别!别……”张承轩大骇,没想到张君剑说动就动,没有一点缓和的余地,他急忙说道:“你快停手,你们人少,要是你敢伤害香寒的话,我会让我的大开杀戒的。” 张君剑闻言,停了下来,保持着穿刺的动作,扭头笑道:“香寒?哈哈哈,叫的可真亲密啊!” 张承轩闻言,脸竟然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见他叫的亲密,不知道怎么,张君剑的心里居然有些微微的酸涩。 这算是吃醋吗? 张君剑这么想着,却苦涩的一笑说道:“知道吗?曾经我也这么亲密的称呼过她,但现在她却要杀我。你说,这是不是很好笑啊?” “什么?”张承轩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秘密,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让你的人撤了吧,燕香寒的命,没有我弟兄们的值钱!”张君剑走了几步,转身说道:“告诉燕香寒,让她收手吧,不然,总有一天她会不得善终的!” “等等,你就不怕我反悔?”张承轩抱着燕香寒,叫住张君剑问道。 张君剑一笑,“反悔?你不是燕香寒!” 说着,张君剑一脚将一个敌人踹倒,分开人群,消失的没有了踪影。 第六十四章 现在,我信了 “剑哥,你受伤了?”张三见张君剑整条小臂都被浸染成了红色,急忙关切的问道。 张承轩履行了自己的承诺,抱着燕香寒,带着他的人撤退了。或许,等燕香寒醒来,等待他的将是劈头盖脸的一顿痛骂吧。 痛骂,他早已习惯,只是这个张君剑曾经与燕香寒有一腿,让张承轩颇为吃惊。而燕香寒的做法,也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或许对阵沙场非你我所愿,然而,对曾经的恋人痛下杀手,多少让人不能理解。 燕香寒,确实是一个让人不能理解的女人。 “我没事,只是轻伤。”张君剑淡淡说道:“快让弟兄们打扫一下这里吧,还有就是,清点一下ktv的损失,妥善安排善后事宜。” 虽然他说的风轻云淡,但那条长长的伤口看着着实吓人。张三不敢大意,劝道:“真的没事吗?我看你还是包扎一下吧,就算真的没事,要是这样的伤口让熟人看见,也会吓坏了的。” 张君剑本来没有要包扎的意思,经他这么一说,才想到自己受这么严重的伤回去,夜如梦该为他担心了。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有的时候,也犯女人的通病:喋喋不休。 “好吧!你最好快一点儿,我还要回去买菜,做晚饭呢。” 张三一愣,说道:“额……您稍等,我去车上那急救包。”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基本上黑道的每一辆车,都回备有急救箱以及砍刀、钢管。 不一会儿,张三便拿来了一卷绷带和一瓶酒精消毒液。 张君剑忍着作痛,让张三将自己的伤口一点点的清理干净,然后便是一圈圈的用绷带包扎好。 “没想到,你做这些倒是细心。”看着张三小心翼翼的将伤口裹好,张君剑打趣道。 张三也不抬头,基于认真的完成着自己手头的活,不紧不慢的说:“其实也没什么,以前经常出去打架,受了伤就给自己和李四他们包。那时候没有绷带、纱布,都是扯一些破布条,有宽的有窄的,比这纱布难用多了。” 张君剑看着埋头干活的张三,突然想起了些什么,忙岔开块话题说:“对了,一会儿市局的人肯定会到,李向善不想让我们发生这么大的冲突,不过他肯办任万和,就说明议会对这件事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所以他也不会太过为难咱们。呆会儿,等警察们到了的时候,你一定要配合他们,将一些名面上的戏演足,千万不能发生冲突,懂了吗?” “嗯!知道了,你尽管忙你的事去吧!”张三将绷带裹好,打好一个活结,放下张君剑的胳膊,点头说道。 张君剑见他答应得干脆,加之张三做事没有出现过什么大的纰漏,便放心地说道:“好吧,这些事就拜托你了,回去给弟兄们发些钱,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那我先走了!” “嗯,剑哥走好!” 张君剑朝他挥挥手,转身而去。 …… 客厅的黑白电视,似乎从它被生产出来的一开始,就没有接收到超过五个电视台,而就是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台,也只是充斥着各种卖假药的广告的当地电视台。 夜如梦哼着小调,在客厅里忙忙碌碌,擦擦扫扫,就像是一个家庭主妇一样。这些日子,她已经适应了这里单调乏味,一成不变的生活。 生活:生下来,活下去。即便是再单调的生活,也能找出自己的乐趣。夜如梦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来过在这里的每一天的。有时候她甚至认为,这种平实简单的生活,要比高墙大院衣食无忧更适合她。虽然每天一睁眼,就是打扫已经很干净了的屋子,但是,至少这是在为自己的家忙碌。 “当当当……”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夜如梦手中动作。她慢慢的靠向房门,轻轻的在上面敲了两下。 只听得外边的敲门声开始变得有规律,以应和她的敲击。 “当~当~当~当、当!” 敲击声三长两短,正是当时张君剑与她定好了的暗号。“三长两短”,一个很不吉利的说法,最早的起源,来自死人所躺的棺材。如果棺材不盖盖子的话,它所拼成木板,正好是三块长板,两块短板。 也不知道当时张君剑为什么定这个不吉利的暗号,大概是好记的原因吧。 听到暗号,夜如梦赶忙将房门打开,就要给张君剑一个熊抱。然而张君剑缠着绷带的右臂,却不适时宜的引起了她的注意。它实在是太显眼了,没办法不引起夜如梦的注意。 “你受伤了?”夜如梦愣愣的看着紧紧包裹着的张君剑的右臂,关切的问道,一时竟忘了将张君剑让到屋里。 张君剑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确定没人注意,小声说道:“先进去再说。” “哦,快,快进来!”夜如梦回过神来,急忙闪开一条路,让张君剑进来,然后便小心的将门关好,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伤得怎么样?严重不严重?” 张君剑坐在沙发上,淡淡说道:“没事。” “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夜如梦刨根问底说道:“西城,还是东城?” 张君剑抬起头来,望着她问道:“为什么这样问?你怎么会想到是他们的?” 夜如梦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我知道你在帮着雨凝对抗他们,所以……所以我猜测是他们干的。” “不是,不是他们干的。”张君剑摇摇头。 “那会是谁?谁能把你伤成这样?” 听了她的问题,张君剑苦涩的说道:“我不是无敌的,这个世界上能伤了我的人很多,过去有过,现在有,将来嘛……我不知道。” “能告诉我他是谁吗?” “你很好奇吗?”张君剑看着夜如梦反问道,而后者则在他的目光中,将头低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张君剑说道:“燕香寒,是燕香寒。” “什么?怎么可能?”夜如梦将头抬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张君剑。燕香寒的名字,她是听说过的,似乎李浩很欣赏她的智谋。 然而智谋是一回事,而勇武却是截然相反的另一回事。或许诸葛亮可以个人智谋亡一国、兴一国,但是,这不代表他的武力有多么的强悍。南城廖正雄这样出了名的打手,尚且不能伤张君剑分毫,这个燕香寒一介女流怎么可能有如此武力呢? “你不相信吧?”张君剑问道,却不等夜入梦回答,径自说道:“我也不信。三年前,我不信她会伤害我,她却在我的心上狠狠的插了一刀。三小时前,我不相信,她又在我的手臂上插了一刀。现在,我信了……” 夜如梦看着张君剑一脸落寞的表情,仿佛不只是手臂在滴血这么简单。 第六十五章 诸位辛苦了 “你以前认识她?”夜如梦试探着问道。 张君剑微微摇摇头,也没做正面回答,只是问道:“我有时候是不是太感情用事了?” “额……没有啊,为什么这么说?”夜如梦将长发向后捋了捋。 “没、没什么……”张君剑不知该从何说起,索性避而不谈。 “小剑,有什么事你就跟我说,咱们是朋友,没有什么事是不好说的。” 张君剑看了看墙壁上的石英钟,此时已近九点钟,“算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你还没有吃晚饭呢吧,我还是给你做饭去吧。” 说着,张君剑提着路上买的菜,起身向厨房走去。 我是不是太容易被感情所左右了?我本来是可以不再掺合江湖之事的,但为了林雨凝、浩南他们,还是走上了自己不愿走的路。本来可以送夜如梦离开,然而我还是冒着与夏岚分道扬镳的危险,把她带了回来。本来可以对燕香寒一击毙命,从此一劳永逸,可我还是下不去手。 一个真正的枭雄、豪杰,是不会被自己的情感所左右的。只有客观、理性的人,才适合与其他人勾心斗角,而我,却不适合这些。 张君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翻炒着锅里的各色蔬菜。 看着因为掺有水分而溅起的油滴,噼里啪啦的在空中爆裂,他的思绪神游,居然想起了自己的事。 或许自己就像是这掺了水分的油滴吧,注定不属于这一锅蔬菜,只能在空气中爆裂,却换不来任何结果。就算是想舍生取义都不行,最终或许会落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他现在有些后悔了。如果自己当初不闻不问,或许现在坐在客厅里等着吃饭的就会是夏岚,而不是夜如梦,自己也不会为了这些事而纠结。 “唉~”张君剑轻叹一声,也只有避开夜如梦的时候,他才会叹一口气,来舒缓一下压力。 男人的痛很少会与别人分享,尤其是女人。或许当他们喝醉了的时候,会对自己的至交好友倒一下苦水,但他们绝不会向自己的女人,来抱怨自己活的是多么的累。这就是男人,他们生来就注定,要扛起女人所无法扛起的重担与责任。 看着锅里的土豆已现金黄色,张君剑赶紧翻了翻锅,关掉煤气,盛到盘子里。 “哇!好香啊,今天总算是没有烧糊了……呀,好烫、好烫!”夜如梦像个小馋猫一样,搓搓手,不等张君剑将盘子放在茶几上,便拿出一双筷子,抢先夹了一片金黄的土豆片丢到嘴里。 不过菜刚出锅,有些热,烫的夜如梦还没尝出什么味,赶忙嚼吧嚼吧,一伸脖子咽了下去。 “你这是着什么急啊?”张君剑将盘子放在茶几上,对夜如梦说道:“小馋猫,赶紧去端饭去。” “嗯!”夜如梦又用手在嘴边挥了挥,好驱走嘴里的灼热感觉,答应一声,便向厨房走去。 张君剑看着夜如梦的身影,一时想起了夏岚。 这个丫头又时也想夜如梦一样顽皮。 他这么想着,但突然间像是如梦初醒一样,想起了什么。 自己为什么要拿她与夏岚相比较?夏岚是自己确定了的女朋友,她算什么?自己是她的杀父仇人,她与夏岚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比性!难道自己产生了什么非分之想?怎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 张君剑被着一连串的问题,惊得后脊梁直冒冷汗。暗暗提醒自己,夜如梦在自己的生命中,注定只是一个过客,与她是不可能的。自己必须不但不能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与她保持距离,还要渐渐的疏远她。因为,张君剑能感觉出来,夜如梦已经对自己产生好感了,自己不能让她陷得太深,那样不是爱她,而是害她! 夜如梦穿着拖鞋一步三摇,如企鹅般,摇摇摆摆的将电饭锅搬了出来,放在茶几旁的坐垫上。 “饭来啦!咦?君剑,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啊?”夜如梦抬手在张君剑盯直了的眼前摆了摆,疑惑的问道。 张君剑连忙收回目光,说道:“哦,没什么,吃饭、吃饭!” 说完,便揭开电饭锅的盖子,拿碗给自己盛饭。 “我来吧!”夜如梦乖巧的去接张君剑的饭碗。 张君剑闪过伸来的玉手,拿起盛饭的木勺,慌张的说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来。” “额……”夜如梦见他坚持要自己盛,她也不好抢夺,只好看着他把饭盛满,然后接过木勺给自己盛好。 她偷偷瞥了一眼自顾自在那里吃饭,不瞅自己一眼的张君剑,夹起一片土豆放到张君剑的碗里。 “谢谢。”张君剑朝她不自觉的笑了笑,然后便一口将土豆放到嘴里,嚼都不嚼,便吞到了肚子里。 “君剑……” “嘘……” 夜如梦见他有些反常,就想问问是怎么回事。没想到刚一开口,张君剑便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怎、怎么了?”夜如梦小声问道。 “外边有动静!” “我怎么没听到?” “你耳朵不好使!” “额……” “我出去看看,你在这里等着,不论下边发生什么事,千万别出来!”张君剑小声说完,便悄悄移向房门,慢慢的将房门打开,走出房间。 倒不是张君剑为了不回答问题而诈夜如梦,而是他的耳朵异于常人,的确是听到门外有所动静。 “在哪里呢?”张君剑仔细分辨了一下,发现声音是从楼下的传出来的,“落下不是王姐家吗?” 张君剑这么想着,便不自觉的迈步向下楼走去。 走到下一层楼,张君剑差点吓一大跳。本来这座楼的年代就有些久远,楼道的照明不是很好。在昏暗灯光的照射下,王大姐家的门口,赫然用红油漆涂着“还钱”等字样,还有一些人物的造型。 看这架势,混过黑道的张君剑自然是清楚,有债主找上门来了。对此,张君剑到并没有感到意外。摊上这样一个老公,没有人要债那才是怪事。不过,泼油漆这种激烈的手段,一般都是对付大负债人用得。这个孙英到底欠了人家多少钱啊,惹了这么大的祸。 一直以来,张君剑对王春燕这个女人都特别同情。不单单是由于她不幸的遭遇,更是因为她对孙英的不离不弃。没有哪个女人到这份上,还能留在他的身边,就是这种爱情的力量,就值得人们敬仰。 眼看孙英得罪了道上的人,如果张君剑不出手,恐怕他是难过此关了。 所以,张君剑打算拉他们一把。 他打开半掩这的房门,迈步而入,只见客厅里一片狼藉。碎瓷片、玻璃碴,还有基本孩子们用的教科书都躺在地板上。 几个大汉正翻找这东西,还有两个人看着孙英一家人,孙英的儿子被吓得瑟缩在母亲的怀里,大气都不敢喘。 “咳咳……”张君剑见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便清了清嗓子,笑着说道:“诸位辛苦了!” ps:这些天心情不好,感情、工作诸事不顺。加上为成绩考虑,打算今天暂且两更,明天两更,来补齐今天的三更。下周的推荐又泡汤了,这对小天的打击不小,最近收藏也很不给力,大家给点力啊,什么红票啊之类的,尽管狠狠的向我招呼来吧,谢谢大家了。 第六十六章 不用还了 “嗯?”正在翻找东西的几个大汉闻言停下手中的活,看人的两个人也转过身来,砍着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张君剑。 为首的一个秃头,一指张君剑,无袖背心处露出青色刺青的一角,也看不出是龙的还是虎的爪子,不客气的问道:“你小子是从哪里来的?来这里干什么?我可告诉你,老子是道上的,别他娘的没事找事!” “额……大哥,我不是有意来这里冒犯的。”张君剑挠挠头,做出一副怯懦的样子,一指孙英说道:“我是他楼上的邻居,也是他的房客。” “那又怎么样,快说,不然我剁了你的爪子!”秃头在张君剑的眼前挥了挥 砍刀,不耐烦地说道。 张君剑吓的急忙一躲,双手做了个招架的动作,半晌见看到没有朝自己挥下来,松口气,支支吾吾的说:“他、他欠了我的钱,好好、好久都没还,我来屡次讨要,他们都将我拒之门外。今天下班回家,无意中看到他家的门虚掩着,这便进来看看,没想到耽误了几位大哥的好事。” “哦,是这样啊,没想到还碰到了个‘同行’!”那人挠挠了自己的大秃头,拍了拍张君剑瘦削的肩膀笑着说道:“我说兄弟,你来的不是时候,还是先回去吧,他今天可没有钱还给你,他还欠我们老大几十万呢。” “哦?那可不行,今天我可逮到他了,怎么能放过这次机会呢?”张君剑做出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表情,指着孙英破口大骂道:“这丫的忒不是个东西,你说你没钱你就跟我明说啊,每次来的时候,他连门都不让我进,简直就是个缩头乌龟。今天要是放过了他,可就没有日子能要来钱了。” 秃头看着张君剑这一副咬牙切齿、如丧考妣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忙劝道:“我说小兄弟,你咋就这么死心眼呢?他欠你钱,你住他的房子,你不给他房租,着不就得了吗?” “……”张君剑闻言,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应答才是。 孙英家欠自己钱没错,这是事实,但张君剑从来没想讨要过,这次打着“催收借款”的旗号,就是想套一下这帮人的底细,好做进一步打算。 他所在的地区是凤山南郊,隶属于南城的地盘。也就是说,猥琐男孙英最有可能欠的是南城何胜华的钱。而现在张君剑正想要于南城联合,如果在这里动手的话,那么将影响他的整个计划,弄不好还会与南城翻脸。 这是很有可能的,因为黑社会要比正常人还要爱面子。你在他的地盘,不经他的同意,打了他的人,破坏他的生意,这就是坏了人家的规矩。是最不给人家面子的事。 将心比心,要是你地小弟在自己的地盘上挨了外人的揍,那你会怎么办?你要是不与打人者理论理论,那以后还怎么带这兄弟们拼死拼活去啊。 明来不行,那张君剑就来旁敲侧击,一笑说道:“大哥,你这话是不假,可是他欠了我好几万,那我在这里住多长时间啊?你看,咱们何老大家大业大,也不差这几个钱不是?我看您就高抬贵手,今天先把我的事结了,过些日子你们再来。行不?” “行不?!我行你二大爷!”秃头大怒,骂道:“什么何老大不何老大的,老子是兴盛任爷的手下!先还你的,再还我们的,亏你也想得出来!要不是看在你还算乖巧的份上,老子早就揍你了。赶紧快滚,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你大爷的!” “你大爷的!”张君剑一听他们是北城的人,脸上谄媚的笑容立刻不见,抬头挺胸马上就换了一副“大爷相儿”。不等秃头反应过来,他上去就是一脚,踹在秃头的大腿上。 破口大骂道:“你姥姥的,我还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呢,原来就不是个东西啊!姓任的狗腿子,也敢在老子面前耀武扬威?我问你,你是任万和的手下,还是任万平的小弟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跟着催债来的几个小弟,见自己老大被人家踹翻在地,一时不知该如何才好,心里暗自揣测着,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历。 而孙英则是摇摇头,心道:没想到住了自己这么长时间房子的人,不但是个疯子,还是个不怕死的疯子! 与他老爹截然相反,孙英的儿子,见这个陌生人一下就将坏人踹倒,不禁崇拜的看着张君剑。在他眼里,张君剑已经成为了无数武侠小说中,锄强扶弱的大侠的化身。 要说担心,恐怕在场的也就只有王春燕一人了。她知道张君剑这个小伙子心肠好,怎么会是来催债的呢?估计八成是来为自己解围来的。可眼下不知张君剑哪根筋搭错了,居然采用了这么激烈的行为来帮自己,王春燕不禁为他暗自捏了把汗。然而她一介女流,还能怎么做呢?她只能默默的祈祷,但愿接下来张君剑死的不会太惨。 张君剑踹的不是很重,秃头咬牙站起来,指着张君剑说道: “你……你……你是哪条道上的?是不是活的不耐烦……哎呦~” 不等他把话说完,张君剑上去又是一脚,依然让坐在了刚才坐倒的地方,说道:“我是在问你是谁的手下!哪来的这么多废话,老子就是活腻歪了,也是阎王爷的事,你和他老人家是一个单位的吗?管得着嘛,你!” 秃头见他对自己有所了解,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说道:“额……我是任万平,任二爷的手下。” “任二爷?呵呵呵,任大爷被抓走了,任二爷就应该是当家人了吧?”张君剑一笑说道。 “额?你、你怎么知道的?”秃头一脸惊愕,不可置信的问道。这下更确信张君剑不是等闲之辈了。 “我是怎么知道的,你不用管。现在,你可以带着你的人走了,他的债一笔勾销了。”张君剑看都不看他一眼,一指孙英淡淡说道。 “呃……”秃头为难的说:“这恐怕不好吧,您看,我也只是个当差的。您这么做,让我们很为难啊。” “我知道你只是个当差的,我也没打算为难你们,我现在就给姓任的打电话,我就不信,他这个面子都不卖我!” 张君剑话一出口,众人表情各异…… 第六十七章 不配做男人 真的假的啊?这小子是不是在诓我啊? 秃头这么想着,半信半疑。 真的假的啊?这小子不会是在诓他吧? 剩下众人这么想着,将信将疑。 张君剑也不管众人信与不信,径自掏出手机,从号码簿里翻出一个号码,直接拨了过去。 不多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喂?谁啊?” 一见真得接通了,秃头赶忙伸着脖子凑了过去。 张君剑也不搭理他猥琐的动作,朗声说道:“任老板,是我,张君剑,事情都办妥了吧!” “哦,是张先生啊,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我已经完成了一些事务的交接。怎么?你那里怎么样,还好吗?” “好的很啊,我成功的打退了燕香寒的入侵,浩南也顶住了东城,看来我们算是渡过了一劫啊!” “嗯,是啊。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啊,现在刚刚接手,事情很多需要我去处理啊!” 张君剑赶忙说道:“等等!我的朋友因为欠了你的债,正在被你的人堵在家里,我这里很难办啊。” “哦?你朋友叫什么?” “孙英!” “额……”任万平沉思了一下,疑惑的说道:“不知道啊,我对他没有印象,你看是不是搞错了啊。” “搞错了?”张君剑皱起眉头,看向一旁的秃头,提高声调问道:“这怎么可能?这个秃头就在我的旁边,他说是你任二爷,任万平,任大老板命他来的。怎么可能是我搞错了,除非是有人冒充你的人!” 秃头显然是听到了谈话的内容,见张君剑乜斜着自己,只得用力的摆了摆手,又卖力的摇了摇头,却不敢打断自己老板与别人的谈话。 “我看这也不太可能吧,我现在是在南城,打着你的旗号勒索,好不如扛着何胜华的大旗敲诈呢!”张君剑见他将一颗秃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似作伪,忙说道:“你在想想,是不是最近太忙,忘了些什么啊?” “你让我想……”过了一会儿,任万平说道:“我的确是让人去收过账,只不过派出去的都是底下的人,我对他们都不是很了解。你遇到的应该是这些人吧!” 张君剑瞅了一眼秃头,秃头则是肯定的点了点头。 “额,是这样啊!我清楚了,那我替我朋友把债还了,麻烦你了!好了,再见!” “诶,等等。”不等张君剑挂断电话,任万平急忙说道:“还什么还啊,咱们都是朋友,你的朋友那不就是我的朋友吗?都是小钱,不用还了、不用还了……” “那……那怎么好意思呢?”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是朋友嘛。” “嗯,那就谢谢了!”解决完要事,张君剑接着说道:“对了,你刚刚接手事务,怎么就开始收账了啊?这有些不好吧!” “唉~我这也是没办法啊。我收的都是地下赌场以及钱庄的欠款。你知道,我就是私设地下赌场为由,揭发的我哥哥。这些赌场已经暴露在公众视野中了,铁定是要被警方拔除了。为了减小损失,我必须在警方动手之前,将赌债收回,然后销毁账簿,将资产转移。” “哦。”他这么一说,张君剑就明白了,他一笑说道:“明白了,你考虑的很周全啊。好了,就这样吧,你也挺忙的就不打扰你了,记得参加这个月的‘议会’!” “嗯,好得。嘟嘟嘟……” 张君剑放下手机,将它放回口袋,对秃头微微一笑说道:“怎么?大哥,你还有收债吗?” “额……不敢、不敢……张爷,收谁的债,也不敢收您的债啊!我这就走,我这就走……”秃头说着对手下使了个眼色。 张君剑见他要走,忙扶住他的肩膀说道:“别啊,咱们这不都是朋友嘛,就留下来吃顿饭吧!只是这里乱了些……” 秃头看了看乱七八糟的客厅,听出了张君剑的言外之意。吃饭?你敢吃吗? “额……这是一些钱,就当是帮着孙英大哥收拾客厅了,您可千万不能推辞!”秃头从裤兜里掏出一沓百元大钞,放到张君剑的手里,点头哈腰的说道。 “嗯,这是你的一片心意,那我就替孙大哥收下了。”张君剑看了看手里的钱,忍着点一点数额的冲动,对秃头一笑说道:“这里太乱了,不太适合吃饭,那咱们还是改天在叙吧!拜拜!” 张君剑这么说着,就把秃头推了出去。 “给!”张君剑将门关好,把手里的钱在孙英贪婪的目光中,交给了王春燕。“再买些家居吧。” “今天这事太谢谢你了,又欠了你一个人情。这钱……那我就收起来了,当是借你的。”王春燕知道张君剑肯定不想收起来,就没有推辞,不好意思的说道。 “别这么说,既然我看到了,就不能不帮。”张君剑淡淡说道:“好了,把这里收拾收拾吧。” “嗯!”王春燕答应一声。 “叔叔,你能不能教教我功夫啊,我也要打坏人,让他们怕我。”一旁,孙英的儿子抓着张君剑的衣襟,摇了又摇。 张君剑摸了摸他的头,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啊,小朋友?” “孙成文。” “哦,小文乖啊,不要学叔叔打打杀杀的,很危险的!”张君剑像一个老师一样,教育着小盆友不要误入歧途。 “我不管,我要学。我要像你一样,让别人都怕我,那样就能保护妈妈了!” “……”张君剑没说什么,他想起了自己当年的往事,那时候的自己整天想的就是早早学业有成,将来孝敬母亲。因为,那时候自己的父亲已经不在了,自己是家里唯一的男人。然而,孙成文的爸爸却还在…… 突然,一股无明业火燃上张君剑心头,他激动的脸上的肌肉都在微微的颤抖,指着孙英恶狠狠的骂道:“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你儿子再说什么了吗?他要学功夫,他要像我一样成为别人惧怕的流氓!他要保护自己的妈妈,作为一个男人,你难道不觉得羞耻吗?嗯?你给我起来!” 说着,张君剑抓住孙英的衣领,从沙发上将他提了起来,一拳捣在他的小腹上,痛的孙英连呻吟都没有了声调。 “你说,你配做男人吗?” “不……不、不配……配……”孙英见张君剑的拳头又举了起来,连忙忍着剧痛勉强的挤出了几个字。 “你还他妈的知道啊!我打死你!” 就在一拳又要落下之际,闻声跑出的王春燕急忙制止,带着哭音说道:“别打了、别打了,他知道错了,你这么打,会把他打死的!求求你别打了!” “唉!”张君剑见王春燕死活护着孙英,长叹一声,将孙英扔在了沙发上。王春燕赶忙扑了上去,看看自己丈夫是否有什么闪失。 这时,张君剑突然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即便孙英再怎么不对,也是人家的家事,自己不应该这么偏激的。 他这么想着,一回头,却发现夜如梦正站在门口。 第六十八章 狠不下心 张君剑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门前,回头看了看孙英一家人,还好他们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捂着肚子,不断呻吟的孙英的身上,并没有发现门口站着的夜如梦。 “你下来做什么?我不是告诉你不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在上边呆着的吗?”张君剑责备道。 夜如梦捻着衣角,把头低下去说道:“我、我是怕你出什么事……” “我能出什么事?只要你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张君剑没好气的打断道。 “我、我……” “好了、好了,有什么话回去再说,我先在这里处理点事情。” “哦……”夜如梦答应一声,转身像上一层走去,临了还回头看了一眼,却被张君剑瞋目瞪回去了。 见夜如梦已然上去,张君剑顺手将门带上,走到王春燕的身边,上前一步,看着被自己一拳打的奄奄一息的孙英。 后者正在半躺在沙发上,小口的吸着空气,好缓解一下疼痛,见张君剑又走了过来,连忙起身,向自己的老婆靠了过去。 见此情形,张君剑没好气的笑骂道:“哼,现在知道老婆好了啊?早你干什么去了?我可告诉你,以后你要是还敢去赌,呵呵……就剁了你的手指头,我说到做到!” 孙英被后半句加重了语气的威胁,吓得一颤,刚想向张君剑表决心,没想到嘴里却只能发出一声呻吟。只好拼命的朝张君剑点头,以示绝不再犯。 张君剑很满意他的表现,点点头刚想告辞,看到满屋的狼藉,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了。自己现在只是给了她一些钱,虽能解决近几天的日常开销,却不能让他们摆脱现在的困境。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自己就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于是,他对孙英说道:“你现在也没有什么正式工作,那怪你会意志消沉,沉迷赌博。这样吧,我可以给你找一份工作,你先干着,也好赚些钱养家糊口。” “额……我看还是算了吧,他这人什么都不会,能干什么啊?”不等孙英说什么,王大姐抢着拒绝道。 “没事的,孙大哥也是个大学生,怎么就是什么不会呢?王大姐你放心吧,我会给他找个好活的。”张君剑很是纳闷,这年头白给的便宜都没人想占? 王大姐半晌没有搭话,过了一会儿,犹豫着说道:“大兄弟,不是王姐信不过你,只是……只是有句话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 见张君剑点了点头,她尴尬一笑说道:“老孙他身体不行,你们那些打打杀杀的活儿,他干不来……” “……” “你可千万别生气啊,大姐不是嫌弃你们的工作,只是,老孙他的确是不适合啊。”王春燕见张君剑不说话,想他多半是生气了,赶忙解释道。 “王姐您别说了,我不怪你。”张君剑冲她摆了摆手,苦笑着说道:“我想,但凡是知道我沾的是哪条道的人,都会与你有同样的看法以及担心的。但是,还请您放心,我认识的人,不单单只是打打杀杀的人,他们也有正常的公司业务,他们也需要正常的工作人员。我就是想让孙大哥过去工作的,孙大哥是大学生,而且还做过生意,我想我朋友是很愿意用这样的人的。” “哦,是这样啊……”王春燕想通了其中的关节,连忙道歉说:“诶呀,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是大姐想偏了。其实,我真的没有对你有什么特殊看法。” 没特殊看法?要是没特殊看法,你也就不需要这么惭愧、尴尬了。 张君剑这样想着,嘴上却说道:“没事的。对了,王大姐,我一个朋友正好缺一个照顾她起居的人,我看您挺合适的,有没有意向啊?” 王春燕一听要照顾“饮食起居”,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孙英,对张君剑说道:“这合适吗?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她是个小姑娘比我还小两岁呢。她的父亲刚刚过世,最近都是她一个人在处理工作事物,挺累的。正好您踏实心细,人也善良。没事的时候,可以配她聊聊天。” “哦,是这样啊……好啊,当然好啦!”王春燕听张君剑这么一说,心中释然,连忙答应道。 张君剑一笑说道:“天色不早了,那咱们就说定了。明天,我带你们去见我那个朋友,看她怎么给你安排。” “哦,那你慢走,真是太谢谢了。”王春燕说道。 孙英也想说些什么感激的话,但腹中的疼痛感仍没有消失,一喘气就疼得厉害,所以只好作罢。 张君剑在王春燕的千恩万谢,以及孙英的呻吟声中,离开了孙家,迈步朝自己的屋子走来。 “君剑……”看着张君剑走了进来,夜如梦赶忙站起来,低头说道。 “站起来干什么?坐吧!” “哦。”夜如梦答应一声,忐忑不安的坐在了张君剑的对面,低着头,不敢正视张君剑。 “如梦。” “嗯?” “你想回去吗?”顿了顿,张君剑解释道:“回到西城去,继续做女教父,号令西城群雄。” 夜如梦抬起头来,紧张不安的问道:“为什么问这些?你是不是打算把我送回去了?” 张君剑摇摇头,算是否认了。但这个否认是无力的,至少,在夜如梦的眼里是这样的。 “我不想回去,其实你不说,我也想过。虽然李昊相置我于死地,但是,西城之中还是有很多人是支持我的,他们也不愿意李昊继承正统。就拿老张来说吧,他就忠于我,阻止李昊集权。而且,他的势力也不小。” 说到这里,夜如梦拉下眼皮,看着斑驳的地板砖,继续说道:“本来,在你救了我之后,我是可以去找老张的,那样就可以揭发李昊……” “那你为什么不这样做呢?为什么不夺回属于你的一切呢?”不等夜如梦说完,张君剑问道。 “属于我的一切?你认为什么应该属于我呢?”夜如梦反问道:“我老爸不在了,他留给我的,只是他认为很有用的江山,但是,这真的是我所需要的吗?守着这个江山,我就只能每天都活在战战兢兢之中,无时无刻不在担心暗中对我射来的暗箭。这真的是我需要的吗?” “……” “君剑,你是不是后悔了?” “……” 张君剑没有回答,一开始,他天真的认为,自己这么做,夏岚只是一时不能接受罢了。时间一长,她就会回心转意了。 然而,事实却正好与他预计的截然相反,夏岚不但没有任何回心转意的迹象,反而当张君剑路过她的柜台的时候,总能发觉那一瞥幽怨的目光。渐渐的,那幽怨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灰,一片失望与绝望。 他慌了,他怕失去已经得到的幸福。 或许,他对夜如梦还有一丝的情义,但是对夏岚的感情,恐怕就要把那个“或许”去掉了。更何况,他也清楚,自己与夜如梦是不会有结果的。 “你要是后悔了,我这就可以走,投奔亲戚去。反正,我是不会回西城了。” 张君剑努力的摇摇头,将所有杂乱无章的想法晃走,用手在脸上干着擦了擦,淡淡说道:“不要胡思乱想了,我只是想征求你的想法。一直以来,都是强制把你留下的,现在,我觉得是应该尊重你自己选择的时候了。既然你不想回西城,那就先留在这里吧。好了,时间不早了,回去睡吧!” “嗯!”夜如梦见张君剑没有赶自己走的意思,高兴的回屋去了。 你还是狠不下心吗? 看着夜如梦玲珑的身形,张君剑陷入了深深的矛盾当中。 ps:今天两更,这是第一更。以后也尽量两更,不为别的,只为支持我的朋友 第六十九章 又有好事 第二天一早,张君剑吃过饭,照例嘱咐了夜如梦一些安全事宜,便拜访孙英夫妇,准备前往北城别墅,去找林雨凝。 孙英夫妇原本以为张君剑手眼通天,怎么说也应该派一辆高档车来接他们。然而,当张君剑告诉他们,去北城的那路公交车不挤的时候,他们才意识到,张君剑是打算带他们一起去挤公交! 在跟着他上了拥挤不堪的公交之后,两人大失所望之余,不禁开始犯起了嘀咕。 他说的倒是厉害,说什么不用提前打招呼,只要他一开口就不会出问题。还以为他多厉害呢,这不还是得挤公交?有见过这么了不起的人物,和穷人挤公交的吗? 两人虽然面上不说,但一路上腹诽不已,都拿不准今天的事到底靠不靠谱。 一路公交,一路扬尘,张君剑终于在一个站点提醒他们,到站了。 就这样,两人跟在张君剑的后边,一路上想着各自的事情,心里趟不到底儿。 然而,当张君剑将他们带到北城别墅的时候,两个人相信张君剑的能力了。因为,他根本不用打招呼,门卫便恭敬的把大门打开,将他们迎了进去。 走在龙爪槐撒下的林荫路上,孙英两人不禁为张君剑的人脉关系暗暗吃惊。孙英发誓,他见到的这样宏伟壮观的别墅,全凤山市,不会超过四座。就算他以前是一个做生意的大老板,腰缠万贯,也从来进过,或是做梦进过这样的如皇宫般的别墅。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猜测着里边主人的身份。 张君剑在前边带路,看不到他们的表情与反应,但是,他却了解此时他两人的震惊程度。因为,自己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也是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对这里充满了好奇与震惊。在普通人看来,这样的建筑群,已经可以称的上是皇宫了。 不过,孙英夫妇倒是比当初的张君剑淡定的多,毕竟两人曾经与上层人士打过交道,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与其说这样华丽的别墅让他们震惊,倒不如说这里的主人的身份,以及张君剑的身份让他们震惊。 昨天,张君剑说过了,这里边的主人是他的朋友,是一个比他还要小两岁的女孩儿!天啊!不是说,上帝对每个人都是平等的吗?这他娘的是哪个王八蛋说的? 不但如此,张君剑的身份,也让他们惊愕不已。一个住着每年不到五千房租的人,怎么会认识这样的大人物呢?而且还很熟的样子! 孙英现在对张君剑这已经超出怀疑的范畴了,在他看来,张君剑简直就是个有自虐倾向的脑残! “雨凝呢?”张君剑轻车熟路,引着两人来到客厅,见客厅里只有一个女佣在擦茶几,忙问道。 女佣认识张君剑,忙停下手中的活恭敬的答道:“哦,是张先生啊,小姐还在睡觉呢,或会估计会下来吃早餐。” “什么?都什么时候了,还睡觉啊,这不像话。”张君剑说着,下意识的去挽袖子,却尴尬的发现自己今天穿的是t恤,只好停下手里的动作,甩开大步朝楼上走去。 孙英夫妇见张君剑把自己两人凉在这里,一时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女佣看出他两人的局促,忙说道:“你们是张先生带来的人,那就小姐的贵客,不用拘束,随便坐吧!” 两人相视着点点头,挺胸抬头以一个极不舒服的姿势,坐在了沙发的一边。说是坐下,其实两人也只是屁股稍稍挨到了沙发的表面,还不如起来站着舒服。 就在两人“坐”的苦不堪言的时候,楼上传来了动静。那动静似乎是打斗声,又好似只是一般的打闹而已。 “你让我再睡会儿!张君剑我认输了,你放开我,让我回去披个外套好不好?” “不好!取衣服?谁知道你会不会一头躺在床上不起来了啊,那样我还得再麻烦一次。” 这样说着,林雨凝穿着半只毛绒拖鞋,便被张君剑拽着两手,拖了出来。 孙英与他老婆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一时不知道做何感想,竟然忘了起来迎接这位别墅的主人。 “嘿!不行,你朋友在下边呢,我还没有洗漱呢,怎么见人啊?” “还洗漱什么啊?你给他们安排完事情,他们就走了。快去吧!” 就这样,林大小姐趿拉着半只拖鞋,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披头散发的便被张君剑拽到了孙英夫妇面前。 “你们好!”林雨凝被张君剑放开双手,对还傻愣愣的在沙发上坐着的两人一笑说道:“你们就是小剑刚才说的,介绍过来的朋友吧!” “额……是!” 孙英一时看呆了,虽然此时的林雨凝还没有洗漱打扮,但正是这慵懒的样子,给了人一种清水出芙蓉般的感觉。 好在王春燕坐在他的身边,一见自己的丈夫失态,赶忙在他的大腿上掐了一下。孙英吃痛之下,心里一惊,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干脆的回答了一声。 这猝然的一声,伴着瞬间而起的动作,来的实在是有点突然,吓得林雨凝直往后边一跳。 “是,我们是张先生的房东,今天是他把我们带过来的。”王春燕缓缓站起来,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不好意思的说道。 林雨凝缓了缓心神,一笑说道:“哦,那你们想找个什么样的工作啊?” 不等两人开口,张君剑在后边说道:“我都想好了,王大姐为人心细体贴,人又善良,我看留在你身边,照顾你的饮食起居挺合适的,闲来无事的时候,你也能和她说说话、聊聊天。” “嗯!谢谢了!”林雨凝说道。 这声谢谢是发自内心的,虽然只是找一个人来陪自己说说话,但这就能看出他对自己的关心了。不然的话,张君剑大可直接找浩南,随便给王春燕安排一个比较体面的工作。 “谢什么谢啊,刚才你还踹了我一脚呢,我都差点忘了你会功夫了!”张君剑乜斜着林雨凝,一副不领情的样子。 “切,那是你自己没防备罢了!” “好好好,说正事!”张君剑连连摆手,不想就这个问题在发表什么观点,接着说道:“这位孙大哥以前自己做过生意,业务能力、管理能力都比较强。又是大学生,素质较高,完全可以给他一个什么经理之类的做做。” “……”孙英瞪大眼睛看着张君剑,他原本只以为,张君剑能给他争取到一个业务员就不错了,没想到他上来就要求给自己委派一个经理的职位。 这有可能吗?孙英想着。 然而接下来,林雨凝的话,则大大超出了孙英的意料。 她说:“你既然都想好了,那就看着办呗,干嘛打扰我的好梦啊。” 说完,林雨凝往沙发上一靠,抱着张君剑送他的毛绒熊,又继续她的美梦了。 张君剑刚想说她两句,没想到,浩南却从门外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看他高兴的模样,张君剑打趣道:“怎么了?小玉答应和你结婚了啊?” “结婚?比这还要好!”浩南拿起一杯不只是什么时候倒的茶,往嘴里一灌,开始将好事了…… ps: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在忙着该大纲,把本来要悲剧的结局,改成喜剧了,也不知道适不适合这本书,但为了大家高兴,只能这样了。 第七十章 是福是祸 一听浩南说有好事,林雨凝急忙坐起身来,好奇的问道:“什么好事?” “今天我接到电话……额……”浩南刚想与张君剑、林雨凝分享一下,自己遇到的好事,却一眼看到了旁边站着的孙英与王春燕,马上收起话题,投给张君剑一个询问的眼神。 张君剑心中了然,指了指孙英夫妇说道:“这两位是我的朋友,孙英以及他的妻子王春燕女士。” “哦,你们好!”浩南礼貌的与他们两人打过招呼。 “你好!”孙英、王春燕,两人不约而同的说着。 “好了,浩南,你要说的好消息,是你私人的事,还是公事啊?”张君剑介绍完之后,问浩南道。 “公事,怎么了?”好难不解的回答说。 “哦,既然是公事,那么孙大哥、王大姐,你们就先回去吧。毕竟这些事,知道的越少对你们越好。” “额……好吧……”孙英两人当然知道张君剑嘴里的公事,是个什么事。就算他想让自己参与,自己都没有这个胆子。听他这么一说,孙英立马就想走人,可转念一想,他还没有告诉自己入职时间以及职位呢,自己就这么走了,难保他不会忘了自己的时候。 这样想着,便产生了犹豫。 张君剑见他答应的干脆,却不见其行动,皱了皱眉头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额……没什么事,就是、就是我这工作……” “哦,没事,你先回去吧,至于工作的问题,我会妥善给你安排的。”张君剑爽快地说道。 “诶!那我们就先走了啊!”说完,不等张君剑说话,孙英便拉起老婆的手,逃也似的朝门外走去。 “再、再见……你慢点……”王春燕倒是没有忘记礼貌,只是孙英拽的太快,她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被老公拽走了。 “这人是到底是谁呀,怎么这么不懂礼貌啊?”浩南指着只剩两道影子的两人,不满的问张君剑说道:“他说一个‘拜拜’拿到还担心我把他吃了啊?” “好了、好了,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你追究这些干什么?还是快说说你的好消息吧,你瞧把这个小丫头给好奇的!”张君剑看了看在一旁的沙发上,不停的抓耳挠腮的林雨凝,一笑说道。 “哦,对了,不能忘了正事。”浩南一拍脑门,在沙发上随意坐下,神神秘秘的问道:“你们知道老张这么一个人吗?” “老张?”张君剑伸出食指,指着自己问道:“你是在说我吗?” “……”浩南无语。 林雨凝不耐烦的瞅了张君剑一眼,责怪说:“唉呀,你就别添乱了,谁说你了啊,听浩南继续说下去!” “你们不认识啊?他是西城的人……” “等会儿!我好像听谁说过来着……是谁说的来着?”张君剑轻拍着脑门,一时想不起自己是在那听到的了。 林雨凝见他一惊一乍的,翻了个小白眼没好气的说道:“谁知道是哪个狐狸精说的啊?” “……”她这么一说,张君剑倒是真的想起来了,不过不是狐狸精告诉他的,而是自己家里那个夜如梦! 是的,就是她在昨晚上还提起这个老张来着,说他是自己这一派的,可以帮自己揭发、除掉李昊。 不过张君剑没有说出来,因为林雨凝就在他的身边。曾经的姐妹,现在闹到这个地步,任谁也接受不了。反正夜如梦也只是顺便一提,无关整件事情的发展,说出来也只是大煞风景罢了。 所以,张君剑只是淡淡的一笑说道:“大概真的是狐狸精说的吧,我是不记得了。浩南,你继续!” “嗯,老张是西城的一个比较有影响力的头目,在夜刚还没有死的时候,就已经成了他的助手。虽然他没有给西城立过什么大功,但是也从来没有出过什么纰漏,总的来说,这个人在西城一直是一个忠厚长者的形象。” 缓了缓,浩南接着介绍道:“夜刚死了以后,西城与我们的现在的状况很相似,甚至还不如我们。但是,拥有一定势力基础的他并没有自立,而是始终站在夜如梦一边,坚决支持她的统治。” “嗯!”张君剑肯定的点点头,从夜如梦昨天的话里,也能印证浩南搜集来的这些情报。 林雨凝有些不解的问道:“我处理事务已经有些日子了,多少也了解各大城区的负责人。既然这个老张像你说的,在西城还有一定的影响力的话,那为什么我对他一直没有耳闻啊?” “你说的不错,不但是你不了解他,就是我,一开始也不太清楚他的身份以及地位。这还是他主动联系我,才引起我的注意的。好在咱们的情报网一直在正常工作,所以我找到了关于他的情报。” 浩南看了看张君剑,见他没有什么疑问,接着说:“之所以他一直不太出名,我想大概是因为李昊一直很高调的原因吧。其实……其实,在老板没有出事的时候,他在西城的地位,与李昊几乎是平起平坐的。只是,在老板被暗害了以后,李昊以‘救世主’的身份,在西城登场,实力大增,大大的掩盖了行事低调的老张,这才导致他不太为人所知。” “该死的李昊,早晚我要亲手杀了他!”林雨凝一听到李昊的名字,黛眉倒竖,咬牙切齿的说道。 张君剑没有发表什么看法,李昊也好,老张也罢,可以说都与他没有什么利害关系。现在他所想知道的,就是这个行事低调的老张,为什么会主动来找浩南。他要做什么,以及想得到什么。不过这些他都不用问,因为马上浩南就要开始说这些了。 “额……李昊的事,咱们还是待会再说吧,现在先说说这个老张……” “别喝!这茶是昨天的!” 大概是话说的有些多,口干的浩南拿起刚才的茶杯,就要再灌一口,没想到却被林雨凝拦了下来。 “……”浩南直愣愣看着林雨凝,好一会儿,才说道:“大姐,有什么话,您能早点说吗?我刚才进来的时候,都喝了一口了,你现在才告诉我?喝凉茶是会拉肚子的!” “麻烦你上一壶新茶。”张君剑对一旁的女佣说道。然后转过头忍着笑意,对浩南说:“好了好了,你接着说。” “额……”浩南舔舔干涩的嘴唇,看了看手里茶杯,最终还是放在了茶几上,“昨天在兴盛,把东城的那帮王八犊子赶跑之后,我就回到了地狱天堂。打算指挥着收拾收拾燕香寒的人破坏的现场。没想到刚想休息一会儿,这个老张便打来了电话,说是要与我见一面,商量一些事情。” 张君剑问道:“他说是什么事了吗?” “没有。”浩南摇摇头,否定道。 “哦?那你们商量好在哪里见面了吗?”林雨凝有样学样,学着张君剑的样子,问道。 “没有。”浩南依然摇了摇头,对张君剑说道:“不过我已经答应与他见上一面,师父,你看要见吗?” “见,当然见!为什么不见?咦?不对啊,你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怎么知道是好事啊?”张君剑不解的问道。 “嗨!这还用说?李昊现在在西城风光无限,他老张肯定是看着眼红了呗,想让咱们帮帮他!” “呵呵呵,你小子倒是聪明!那咱们找个时间,一起见见他!” 张君剑说道。 到底是福是祸,现在还说不定呢! 张君剑这样想着。 ps:现在我在纵横中文网做的“你喜欢哪个女主角”的投票,已经有部分读者投了。截至目前的结果是:夏岚得9票,夜如梦得5票,剩下的燕香寒与林雨凝分别1票。没想到还真有喜欢燕香寒的。 第七十一章 羊入虎口 “嗯,我看就今天下午吧!我约他出来。”浩南爽快的说道。 “下午?额……好吧,那就今天下午,你和他约好地点,咱俩一起过去。”张君剑犹豫片刻,说道。 本来今天下午,张君剑是要去上班的,不过那倒不是他良心发现,觉得白拿何胜华的工资不好意思,而是想借这个机会来夏岚。最近,张君剑越来越不安,他甚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就是夏岚的心在慢慢的冷却。 一开始,夏岚可能只是接受不了自己把夜如梦带回来的事实,而现在,张君剑感觉到夏岚已经不单单是介意夜如梦的事情了。她,已经对自己对她的感情产生了怀疑。这种怀疑如果不能及早拭去的话,那将是溃堤之蚁穴。 张君剑一直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在这一点上,倒与天蝎座很相符。虽然星座这东邪,被现代科学视为迷信、伪科学,但是,在某些方面,它说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至少,有很多人相信它,尤其是女人。 千百年前,占星不也是被古时候的人,当成科学来对待的吗?或许,千百年以后,我们现在所谓的科学,也会被我们的后人嗤之以鼻,当成迷信吧,这有什么不可能呢? 也不管科学部科学,反正,张君剑是坐不住了。大胆去试,哪怕失败,也比闲坐着什么都不干要强上万倍。 张君剑相信,即便不能立刻挽回这段感情,也能让夏岚那颗慢慢变冷的心,保持在一定的温度,不再继续低下去。 先干公事吧,要挽回一个人的心,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再今天一天之力。 张君剑这么想着,答应了浩南。 浩南见张君剑答应了下来,立刻说道:“那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着什么急啊?”说话的不是张君剑,而是林雨凝,“你们吃饭了吗?吃完再说吧,反正是下午的事情。” “哦,好吧!”浩南心里装着事情,出来的时候也没有心情吃早餐,听林雨凝这么一说,他倒真的觉得有点饿了。 林雨凝对女佣说道:“告诉厨房,做三份……” “额……不用了,我吃过了。”张君剑摸摸鼻子。 “咦?今天这是怎么了?你以前不都是找借口来这里蹭饭吗?今天怎么这么勤快,自己动手做饭了啊?该不会是在小地摊上吃的吧!” 林雨凝就像是看着三条腿的蛤蟆一样,看着张君剑。不等他解释,林雨凝坏坏一笑说道:“不对!你一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快说!” “哪、哪有啊……”张君剑现在对女人的直觉,还真的甘拜下风了,吃顿早餐都能露马脚。 林雨凝看了看张君剑的样子,皱了皱眉,露出一副暧昧的表情说道:“不会是……不会是昨天晚上,夏岚姐没有回家……” “别、别胡说,哪有啊!这事你可不能瞎说!”张君剑连连摆手。 “真的?” 张君剑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教训着说:“真的!我说你还吃不吃饭啊?要吃饭,就赶紧告诉人家你要多少份早餐啊,人家还在这里站着等你的话呢!” “不是就不是嘛,凶什么凶啊!哼!上两份就好了!”林雨凝虽然表面上不满,但对张君剑的回答很满意。一想起他与别的女人在一起,甚至同床共枕,林雨凝就没来由的烦躁与难受。这种感觉,她说不好,因为她从来没经历过。 或许是恋爱了吧。她脸红红的想着。 “那我还是先上班去吧。”张君剑坐不住了。 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说是这么说,可不立即行动,他的心里总是不安稳的。浩南心里装不着事儿,他更装不着。 浩南一皱眉头说道:“去什么去啊,过一会儿,吃完了我就要给老张打电话了。他还指不定提什么条件,说些什么呢,我倒是找谁商量去啊?” “就、是……”林雨凝刚想附和浩南,被张君剑这么一瞥,立刻没了说下去的勇气。 “好吧,那你们快吃啊,别老让我在这里看着。”最后,张君剑还是沉下心来,准备把剩下的事情处理好。 就这样,张君剑等了四十多分钟,大家闺秀林雨凝才心满意足的擦了擦嘴巴。 “我这就给他打电话!”说着,浩南便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电话另一头很快便有人接听了。 “你好啊,浩南老弟。” “你好,你不是想跟我好好谈谈吗?我正好今天下午有时间,现在就约个地方吧!”浩南按了一下免提,好让张君剑、林雨凝也能听得见。 “嗯,好的。不过我有个条件,说了你可别生气。” 浩南瞅了瞅张君剑,一副“我就知道他会这么说”的样子。 张君剑则是冲他点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浩南打了个哈哈说:“说吧,只要不触及到社会伦理以及人类衰亡的底线,我想我是不会太生气的。” “呵呵呵,浩南先生,你还真是幽默。其实这个条件倒没什么叵测居心,只是想验证一下你们的诚意,以及与我合作的决心。” “少他妈废话,现在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快说,不说老子挂了!”浩南的态度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骂骂咧咧道。 “……”张君剑一愣,一时也没弄明白他这是怎么了。少顷,他才明白了过来,朝着浩南竖了竖大拇指。 浩南做的是对的,不论我们现在处境多么不好,只要你主动给我打电话,来联系我,那就是比我还需要帮助。就像当初张君剑去找何胜华主动结盟一样,虽然南城也需要与北城结盟来抵制东城,但是张君剑先来找的何胜华,那就是说北城的处境要比南城差得多,也比南城更需要这个结盟的关系。 所以,没必要跟他客气。跟他客气,反而会显得自己气短。 “呵呵呵,浩南先生不要急,我总得把丑话说在前面啊,这样才免的尴尬嘛。好吧,那我就只说了,我想让你与林小姐一起过来。毕竟,她才是北城的正统继承人,哪怕只是名义上的而已。” 浩南皱皱眉头说:“这算什么条件,不就是叫小姐去吗?这没问题!” “等等、等等……浩南先生,你好像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让林小姐一起来,而且是一起来我的地盘谈谈!” “什么?” 不但是浩南大惊,张君剑更是喊了出来。 叫林雨凝去西城,弄不好了就是羊入虎口…… ps:现在燕香寒两票,居然把林雨凝超了,雨凝小姐的粉丝们啊,给给力吧!今天两更,这是第一更,第二更我准备今天码好,明天早上七点半准时上传。这是为了成绩考虑,还请大家见谅。 第七十二章 秘密 “我说姓张的,你这是开玩笑呢吧!你说让我们过去,我们就过去送死去,你以为我们傻是吧?我说你是不是在家里呆着无聊,闲的那我们寻开心啊?” 浩南不等张君剑说什么,直接拒绝道:“我告诉你姓张的,你有事就快说,没事就给老子滚蛋。老子犯不上知道吗?” “浩南老弟,稍安勿躁啊。消消火嘛,我这么要求也是有我的道理的。现在过河拆桥的人太多了,老哥我也不得不慎重啊。这倒不是怀疑你的人品,只是我不能肯定你有多少合作诚意啊。” 老张似乎预料到了浩南的反应,不慌不忙的解释着,“你也知道,我这里与你们北城比起来,那是势单力薄啊。在你们眼里它根本就不是一盘菜,我要是不试探一下,怎么知道你们将来对我是个什么态度啊,这要是来个卸磨杀驴,我连在阳间申诉的机会都没有,可就只能去地府找阎王告状了啊。所以,用一个不太恰当的词来说,这就算是个考验吧……” “考验?我呸,你也配!”这次浩南可不是佯怒了,而是真的火了。他不顾张君剑在一旁挤眉弄眼,直接大骂道:“还什么‘用个不太恰当的词’,知道不恰当你还说!还什么考验我们,你姥姥的,学生出题考老师,你还正当你是未来的校长了啊!” “老弟,你消消气,好好想想我说的话。” “想你妹!老子和你没什么说的了!”浩南是真怒了,他从小就与林雨凝一起长大,虽然一直以林政的下属自居,但实质上却能算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了。他的亲人在车祸中死了,林雨凝就像他的亲妹妹一样,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让他拿自己的唯一亲人来换天下,这种事他做不出。带林雨凝前去虽然不一定有危险,但是哪怕是一点点风险,他都不愿意去冒。因为他很清楚,这看似很不起眼的一点点风险,就有可能要了一个人的命。 张君剑的母亲不就是活生生的一个例子吗?想当初,林政以为只要担一点风险,就能救出王翠莲。可结果呢?他确实去做了,然而还不就是这一点点的风险,要了王翠莲的命吗?随后便是张君剑愤而出走,独自一人行刺夜刚…… 就连纵横黑道半辈子的林政,都不能摆脱这一点点的风险,那他自己又有什么能力让林雨凝安然无恙呢? 张君剑见浩南就要挂断电话,忙一把夺过手机,“喂?是老张吗?” “哦?我是,你又是谁?” “我?我叫张君剑!” “张君剑?你不是已经脱离北城了吗?难道现在又回来了吗?哦,这就对了,我说燕香寒怎么没能打下地狱天堂呢。我当时还以为是张三、浩南长进了呢,没想到居然是出山了啊!呵呵呵……” 张君剑看了看一旁冷眼旁观的浩南,一笑说道:“张老兄,你可不能这样说话呀,我现在开着免提呢,你说什么浩南都听的见。现在他是这里的话事人,我只是打酱油的,你可不能因为给我戴高帽子,得罪了正主儿啊!” “呵呵呵,没事,我说你比浩南老弟强,我想他是不会介意的,毕竟你是他的师父嘛。呵呵,你不要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这种事,或许只有那些自以为是,不把真正英雄当英雄的草包,才不会注意吧!” “哼!不要绕来绕去啦,我不是刘备,你也不是曹孟德,跟我在这‘打着电话论英雄’,好像对我们谈的事情没有什么帮助吧。” “不,话不能这么说。你认为我们再谈什么事情啊?我该说的已经说完了,该提的条件,也已经提出来了。而且,你也说了,现在浩南老弟才是话事人,我跟你一个打酱油的,有什么好说的?不说这些,难道还让我问问你明天天气如何啊?” “……” “哈哈哈!”张君剑被说的一愣,一旁的林雨凝听了这话,不禁哈哈大笑。 就连在一旁板着脸生气的浩南,听了老张这番话,看着张君剑吃瘪的样子,也舒展了紧锁的眉头。 “好吧,那我告诉你,虽然我不是话事人,但我能给林小姐提出合理建议,这个总有资格与你谈上一谈了吧?” “还有什么好谈的?我该说的已经说了,我是不会改变我的条件的。” 张君剑挑了挑眉毛,说道:“为什么偏偏要林小姐过去呢?是,或许你信不过浩南,怕他过河拆桥,但我是代表林小姐的,她涉世未深不懂得什么过河拆桥的。” “你?” “是啊!你应该相信我。” “对不起,我宁可相信浩南老弟,也不相信你!” “……” “哈哈哈!”林雨凝一笑,小声对张君剑说:“你是不是招惹过他啊,他怎么总是针对你啊?” “为什么,我想知道为什么?”此时的张君剑就像是一个被女友甩掉的男孩儿,既气愤又想知道个所以然,想知道自己哪里不如情敌。 “其实很简单。”老张顿了顿,问道:“我问你,昨天与东城、燕香寒的那场战斗是你指挥的吧!” “是,那又怎么样?” “这就对了。连燕香寒心机这么深的人,你都看得透,可见你的心机就算不及燕香寒,那也和她差不到哪去。她是诸葛亮,那你就是司马懿,都不是个可以捡到便宜的对象!我宁可与直来直去的浩南合作,也不想被盟友坑了,还提你数钱!” “好、好、好!有你的!你说的真他娘的有道理,老子不伺候你了!”张君剑比浩南还要情绪激动,边说边要去挂电话。 “等会儿!”说话的不是浩南,而是林雨凝。 张君剑一愣问道:“你要干什么?” “把电话给我!” 他稍一犹豫还是将电话交给了林雨凝。 “喂?我是林雨凝。” “哦,林小姐您好!刚才我的话想必您已经听到了吧。” “是的,我听到了。” “那你有什么看法,以及意见、条件,都可以提。” 林雨凝一笑说道:“说的好,你都提了条件了,我也应该提一个。” “嗯,是这样,只要您有合作意向,当然可以提。” “好!那我可提了。你坚持让我过去,亲自和你谈,说是要看看我们有没有诚意,那么,我也想知道你有没有诚意,你要怎么证明呢?” “你……”浩南见林雨凝有要亲自去的意向,便想要阻止,却被林雨凝的大眼睛给等了回来。 而张君剑想的却比浩南要多,在他的眼里,林雨凝真的长大了。自从林政死了以后,林雨凝便学会了成长,现在她再也不是那个张口“老娘”,闭口“姑奶奶”的娇蛮大小姐了。她,能自己承担属于自己的责任了。 “这个……这个你要我怎么证明啊?”老张显得有些为难。 “老娘可不管这么多,那是你的事!” “……”张君剑无语的看着林雨凝,好家伙,这人还真禁不起夸,说什么就来什么! “额……那我就透露一个西城的秘密,来证明我的诚意吧!” “有秘密可以听啊?好啊,快说、快说!” 张君剑大汗,想阻止却来不及了,只得在心里默默的呐喊着:“傻丫头,你听了那个所谓的秘密,不管对你有没有用,你都得亲自赴会了!真笨!八卦新闻,坑人害人啊!” “这个秘密对你肯定有用,这也是为什么我要找你们的原因。” “诶呀,快说啊!” “这个秘密就是,夜如梦,她失踪了……” “什么?”林雨凝与浩南同时张大嘴巴,齐齐惊呼道。 只有张君剑却想着:这他娘的算什么秘密,半个月前老子就知道了! 第七十三章 我想,这是一个误会 “你说的是真的?梦姐姐……额,你家小姐不见了?”林雨凝从惊愕中恢复过来,再一次向老张求证道。 “是的。” 林雨凝得到肯定的答复,忙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这不好说,我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有一些比较合理的猜测,但在电话里说不清楚,还望您能来我这里一次。请您相信我的诚意,也请您放心,我是不会伤害您的。” “嗯……好吧,告诉我地址,我会去的!” “林小姐果然有乃父之风啊,这样吧,今天下午两点,你来西城的天舰大酒店,记住尽量少带一些人来,以免被人发现,对你我不利。” “好的,我知道了,就有这样,再见!”说着,林雨凝挂断电话,将手机还给了在一旁担心不已的浩南。 “你怎么能私自下这个决定呢?他说的有多少是真的,咱们能确定吗?他说夜如梦不见了,那就是不见了啊,咱们的情报人员,怎么没有得到消息啊?要知道,你这样草率作出决定,不但是对你自己生命安全的不负责任,也是对我们的极为不尊重……”浩南拧着浓眉,担心的叫嚷着。 林雨凝见他说的严重,不服气地说道:“我就是对我自己不服责任了,怎么着?对你的不尊重?我为什么要尊重你?说什么情报人员不知道,你以为你的情报人员是什么东西,fbi吗?” “好了、好了……我觉得雨凝这次做的决定是对的。” “唉呀,师父,都到什么时候了,你好这么宠着她啊?” 张君剑说道:“这不是宠她,是实事求是懂吗?我看老张没有胡说,一定是李昊在西城太独断专行,把他给逼急了,他才会主动与我们接洽的。而且我估计,李昊给他的压力,一定是太大了,不然他不会这么着急着联系我们。” 他当然知道老张说的是实话了,毕竟当时人夜如梦就在自己家里养着呢。从夜如梦失踪以来,李昊一定是对内、对外严密封锁了消息,只不过后来被老张发现了而已。张君剑坚信,既然他肯说出这么隐秘的事情,那一定不是设下的圈套。况且现在林雨凝只是名义上的领袖,就算是杀了她,对现在北城的时局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张君剑想不出,老张能有什么理有来伤害她。 “对呀,小剑说的对啊,我就是这么想的。”林雨凝见张君剑站在了自己这一边,轻轻的拍了两下手,高兴的说道。 浩南见俩人达成了战略同盟,只好看了看张君剑,又指了指林雨凝,无奈的说:“你……你们……唉呀~好、好、好,你去吧去吧,出了事可别赖我!” “嗯,就这样定了,今天下午,咱们三个到天舰酒店去会会这个连名字,一般人都不知道的家伙。” 听张君剑这么一说,浩南瞪大眼睛看着他不可置信的说道:“什么,咱们三个人?您老没开玩笑吧,不带保镖这怎么行?万一有什么闪失……” 不等浩南说完,张君剑摆了摆手打断道:“没事的,要是他存心害咱们,就是带一个团的人去,也只是中了人家的埋伏而已。记住,墨菲定律有一条就是,一件会变糟糕的事,它迟早是要变糟糕的,这不是你能防范的了的。毕竟,每个人都有盲点,总有你想不到的方面,而这个方面,恰恰会被聪明的敌人利用。” “那如果是个愚蠢、不够聪明的对手呢?”浩南不服气的问道。 张君剑一笑说:“要是他不足以聪明到利用我们的缺点、不足,那我们还用得着怕他吗?” “额……” “好了,你可别忘了,我曾经也是一名保镖,而且还是最出色的保镖!” “好吧,但愿你是对的。”浩南无奈的摇了摇头。 …… 天舰酒店,位于西城繁华地段,是集餐饮于一体的场所。开业之初,为夜刚旗下的产业,后来交给了老张来打理。而这个老张,到底叫什么名字,很少有人能说的上来。因为他年纪相对而言较大,出道也较现在的年轻人早着许多。而且,他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龙套角色,很少吸引人的注意。 等到夜刚的住手被张君剑杀光以后,他才被突然提拔上来。这就像是平地一声雷,劈的人摸不着头脑,他的真实名字,就成了不为人所知的“秘密”。 下午两点,张君剑三人准时的来到了这里。 “几位,想要点什么?这是菜单。”一个身着职业套裙的女服务员,满面笑容递过来一个厚厚的菜谱。 浩南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直接说道:“我们来这里可不是吃饭的,去,把你们的老大叫来!” “……”女服务员惊呆了,愣愣的看着脸上写满嚣张浩南。 来砸场子的?自己得出的这个结论自己都不信,她不是没有看到过来砸场子的,只是向浩南这么几个人,还带着女眷来找事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她想努力的晃晃脑袋,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抛掉,然而浩南一脸的认真却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说不定真是来砸场子的。 于是,她朝浩南鞠个躬,说了句你们稍等,便转身而去。只是,她没有去经理室,而是奔着保安处去了…… 不一会儿,浩南看到“管事”的来了,只是这里管事的也忒多了点儿吧,而且还拿着东西。 咦?那长长的柱状体,怎么这么像我们打架时的钢管啊?我擦,不是像,这他娘的就是! “师父,我说老张这家伙信不过吧,你看怎么样?还真有埋伏!”浩南说完,将林雨凝护在后边,说道:“你在我后边躲好了,千万别乱跑!” “……”林雨凝虽然是黑道教父的女儿,却从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躲在浩南的后边。 “浩南,别冲动,我看是有误会,你在这里保护好雨凝,我去看看!”说着,张君剑便迎着众人,走了上去。 “诸位,我想这是一个误会!”张君剑笑着对为首的,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说道。 那人将叼着的烟卷吐到光鲜的地板上,拿钢管指着张君剑说道:“误会?什么误会?你们不是来这里找管事的吗?我说里这根铁管就是这里管事的!” “额……我说了,这是一个误会,我想在此澄清一下。” “诸位!”没想到保安都不理会张君剑,而是对大厅里用餐的客人说道:“不好意思,今天我们提前打烊了,您吃的都包在我们身上,如果没吃完的话,桌边有专用塑料袋,你们可以打包。谢谢您的合作,希望下次光临!” “……”张君剑呆呆的看着这一切,他娘的,你一个保安拽什么拽! 看着客人渐渐的走的差不多了,保安头儿对张君剑一笑说道:“你说这是误会是吧,嘿嘿,没事,那我就跟你好好解决解决!弟兄们给我上!” ps:今天先一更,一会儿跟朋友出去玩。明天我休假,准备两更,谢谢您的支持 第七十四章 直奔主题(第一更) 所有的保安得到命令,开始为了上来。 张君剑皱了皱眉头,回过头来对浩南喊道:“你保护好雨凝,这里交给我!” “嗯!”浩南颇为信服张君剑的本事,听他这么一喊,心中大定,答应一声,护着林雨凝便向后退了几步。 张君剑见他们两人一经推出了交战范围,双脚马上一前一后,前腿探出伸直,后退微曲,以降低重心,而两手则稍稍张开,摆好架势准备应对随时而来的袭击。 保安们瞧见他这专业的架势以及那自信的模样,顿时没了底气。如果你见到一个人,被比他要强大几十倍的敌人围拢,而毫不畏惧,你是不是也心有疑虑呢?不要怪司马懿疑心重,中了诸葛亮的“空城计”,要怪就怪诸葛亮太自信了。他的自信足以能让一个没有疑心的人,也产生疑心。 于是,保安们您看看我看看你,谁都不肯第一个冲上去。就这么僵持了有一分钟,一个胆大一点的保安,试探着向前迈出了一小步。榜样的作用是无穷的,其他人也效仿着跟着迈出一小步。 随着他们的渐渐闭紧,张君剑也开始一步一步后退,以保持原有的距离。 林雨凝疑惑的看了看浩南,意思是再说:他这是干什么呢,怎么还不开打啊。 而浩南则回以一个同样不解的摇头,告诉她自己也不知道张君剑这是在等什么。不过,浩南认为,他这是在等他们的破绽吧。不过,因为不太确定,所以这话他没有说出来,只是密切的注视着事态的发展。 保安见张君剑开始一点点的后退,心中便有了底气,开始蠢蠢欲动。看这架势,只要有一个人冲上去,那其他人也准备拿这家伙朝张君剑招呼。 然而,就在张君剑被敌人逼着缓缓撤出五、六步的时候,他突然行动了。 保安们被唬的不由自主的向后一退,没想到,接下来的不是赵子龙长坂坡前七进七出的英勇,而是张君剑扯开嗓子的咒骂,“姓张的,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出来!你这是要谋财害命吗?老张,你他妈真不是个东西,要是再不出来,老子就要对不起你八辈祖宗了!到时候,看谁下不来台!” 他这一吼,倒真是声若洪钟、势如惊雷,响彻天地之间、骤起与秋水平湖,吓得保安们齐齐向后退了一大步。 “……”等他吼完,所有人都是一愣。 “呀!”好一会儿,一个保安醒过味儿来,高喝一声,拿着铁管劈了下来。 张君剑赶忙一个侧身,躲过这一击。劈空了的保安刚想改变方向再次挥出,钢管却被一只大手牢牢钳住。他未来及抽出,小腹便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膝盖,不得不松开握着钢管的手,将武器任由别人拿走。然后,一屁股坐在冰凉的地板砖上,捂着肚子,发出一声声含混不清的呻吟声。 其他的人见自己同事还没有坚持两回合,便躺在地板砖上拱地玩,而张君剑却干净利落的夺过了武器,不禁又升起退却之心。 “看什么看?他就一个人,还不给老子揍他?”保安头见自己的手下被吓的一动不动,便是一声喝骂。 然而饶是如此,仍然没有哪一个人敢走出头鸟,焉知自己不是下一个在地板上趴着拱地的? 就在保安队长还要再次“督战”之时,一个男音从上层的楼梯处传来,“都退下吧,这是一个误会。” 这一声很是平淡无奇,既不苍老也不稚嫩,即不让愉悦也不让人厌恶。总之,这个声音如果是在人多的场合发出,别人很难与自己某个熟人相对应起来,它太普通了,普通的毫无特色。 保安队长也听不出是谁在说话,只得回头朝声音的方向看了看。只见一个身着白衬衣,黑西裤的中年人站在楼梯上。赫然便是自己的主子,这家饭店的主人----老张。 如果诸位记忆足够好的话,一定会想起,就在张君剑以一个杀手的身份出现,连连杀死夜刚臂助的时候,曾经有两个人为他出谋划策,来化解危机。这两个人,一个是李昊,而另一个便是这个老张了。 张君剑也跟着循声望去,见此人长相普通,没有什么玉树临风之貌,也没有清新俊逸之容。一时间也搞不懂这人为什么替自己说话。等到所有保安都恭敬的叫了一声“老板”,退到两边之后,张君剑才知道,就是这个平淡无奇的家伙,竟然是自己此行要见的关键人物。 “我想您一定就是张君剑了吧!” “当啷!”张君剑将手中的钢管扔掉,一笑回答道:“哦?难道我就不能是浩南吗?是我长得没他帅,还是我脸上刻了名字啊?” “呵呵。”老张也是跟着一笑道:“两个都不是,你与浩南都是青年才俊,容貌不相上下啊。只是我作为西城的一方首领,自然是见过浩南小兄弟的照片的,而你的嘛……恕我直言,因为你在道上混的时日尚浅,所以我还真没有你的信息。” 老张没有说谎,他确实不认识张君剑,更不知道杀死夜刚的人,就是眼前的这个看似无害的青年。 “好了,废话少说,我家小姐来了,咱们还是上去详谈吧!”张君剑说着,对后边的浩南两人招招手,示意他们可以过来了。 老张对快步走来的两人微微颔首,便对保安说道:“今天的事,你们谁也不要说出去!派几个人好好看住这里!” “是!” 得到满意答复的老张,对张君剑三人说:“请跟我来!” 说着,便转身往楼上走去。 张君剑当前跟上,紧接着是林雨凝,其后是浩南。 四人来到二层的一间雅间,只是门前站着的不是婷婷婀娜的女服务生,而是两个戴着黑墨镜的壮汉。 两个壮汉见自己老板带人过来了,也不说话,只是将门打开,让四人进去。然后,便再次将门带上。 雅间十分豪华,薄薄的花岗岩壁砖打磨的光亮如镜,竟然产生了如汉白玉一样的乳白色。而吊顶上的一盏巨大的鎏金吊灯,与这淡雅的素色交相辉映,更是彰显了大气与奢华。从这里的摆设,到装饰,无一不透露出设计师的良苦用心,以及艺术功底。 “三位应该还没有用过午餐吧!不用客气,就坐吧,咱们边吃边聊。”老张伸出手来,朝三人做了个“请”的动作。 张君剑也不跟他客气,让林雨凝坐在主位,自己则大马金刀的坐在旁边,一笑说道:“张老板,为了你的这顿饭,我可是连早餐都没有吃啊!” “呵呵呵,我这里也只是粗茶淡饭,让老弟见笑了。” 张君剑刚要说些什么,没想到浩南抢先冷冷答道:“粗茶淡饭到是没有什么,只是别吃坏了肚子就好。” “额……咳咳!”老张听了这话,颇为尴尬的看了看张君剑,只得轻咳两声加以掩饰,一笑对林雨凝说道:“林小姐肯赏光过来,足以显示了您的诚意,在这里我老张先谢过您了。” 林雨凝虽然是豪门大小姐,但却没有什么这种类似商业谈判的经验,唯恐说错话的她,只是淡淡说道:“没什么,我也只是好奇罢了,没有什么可谢的。” “嗯。其实我这个要求的确是有些不近人情,但是出于自身的考虑我却不得不这么做啊。林小姐冒着极大的危险,来这里见我,不论出于什么目的,您的胆识就足以让张某人钦佩,真是虎父无犬女啊!”老张见从她这里探听不到什么,只能赞叹一声。 浩南听着越来越不顺耳,不耐烦地说道:“我说你这老头不谈正事,在这里罗哩罗嗦的没完没了,你倒是想要干什么啊?” 老张皱了皱眉,瞧了一眼浩南,说道:“好吧,既然浩南先生这么耐心,那我就直奔主题了!” 老张自己斟了一杯酒,往嘴里一灌开始“长话短说”了。 第七十五章 明年的今天 “该从哪里说起呢?”老张抿抿嘴,想了想说:“好吧,就从我自己出道的时候开始说起吧!” “等等老头,从你出道的时候说起?那你要说到什么时候啊?”浩南不满的说道。 其实老张也就是四十多岁,不客气地说,他还正在“壮年”呢,根本就不老。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浩南一见到他就不爽,哦不是,是从还没见到他的时候对他就不感冒了。所以处处针对他。 老张当然也能看得出浩南在针对他,也不生气索性说道:“浩南老弟,我知道你很关心林小姐,对于我坚持要她冒险来我这里的事情,你一直对我很不满。但是,我依然请你相信,我这么做,是有苦衷的,还希望你不要处处的与我过不去。” “你……”见他戳破了自己,浩南有些恼羞成怒,但未及发作,便被张君剑制止了。 张君剑说:“浩南,老张说得对,你还是老实的听着为好。” “我……”他这么一说,浩南不吱声了。 老张很奇怪浩南对张君剑的态度,那种百依百顺的态度,是他无法理解的,不过此时倒不是问这些时候,所以她也不再理会浩南径直讲了下去,“相信你们对我以前都没有什么了解,就连我的名字,外人都很少知晓。这也不怪你们,因为从已出道开始,我便一直默默无闻,不引人注意。” 老张将自己不为人知的原因一笔带过,接着讲述说道:“其实,这也很容易理解,那时的我之所以出道,就是为了混口饭吃,也不想以后能怎么着怎么着,能赚点小钱喝喝小酒就行了。呵呵呵,或许我这么说,你们会觉得我没出息,毕竟你们现在都是很出色、很有野心的年轻人嘛。” “不,我能理解你。”张君剑感同身受,点头回应道。 “谢谢!”老张也不追究张君剑的认同是真是假,“这就是我以前的想法,所以,我在道上一直不求有功来闻名于凤山,只求无过来维持衣食无忧的现状。要说从幕后,被拉到前台,这还要谢谢你们北城。” “哦?”这下浩南来了兴趣。有什么比自己的敌人,来感谢自己有趣呢? “还记的几个月前,夜老板的助手屡屡遭到暗杀,所有的心腹死伤殆尽。于是,一直默默无闻的我,因为一直战战兢兢做事,从未出过纰漏而被提拔上来。我想,那个杀手,一定是你们北城拍出来的吧。” 浩南刚要说什么,老张便朝他挥挥手,一笑道:“你们不用否认,也不用承认,这些事已经成为了过去,追究什么也没有太大的用处。还记得,那时候老板问李昊和我怎么办,李昊坚持要把那个杀手揪出来。夜老板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就让他负责调查这件事,调查杀手的身份。” 张君剑默默的看着老张,不知道他这是在试探自己,还是只想以此为引子,引出下边的话。所以,他只得风轻云淡的问道:“那后来呢?他查到了没有?” “不知道。后来,因为老板不让我们其他人参与这件事,我也就不知道李昊到底查处了什么没有。不过,以李昊的能力,我想他一定查到了什么。” 他不想就这以自己无关的话题,纠缠太久,所以接着道:“再后来,夜老板被害。我家小姐伤心欲绝,责成我与李昊两人,找出凶手为老板报仇。其实,老板被害的时候,李昊就是当事人,他一口咬定是林老板派的杀手干的,却不知道那个杀手是谁。也对啊,这个世界上杀手有的是,李昊怎么会认识一个敌方的杀手呢?于是,李昊就打着为老板报仇的旗号,向小姐请缨,请她将一些调拨人手的权力暂时交给自己。” “那梦……额,你家小姐交了吗?”林雨凝忍不着问道。 “交了。” 浩南激动的说道:“她还真是笨,怎么能将这样重要的权力,交给李昊这样野心勃勃的人呢?你又为什么不阻止呢?” “阻止?我拿什么阻止?难道要我告诉小姐:李昊这个人不行,你不能这么信任他吗?笑话,夜如梦是个小女生,她不懂得道上的事情,要对付你们林老板,就必须依靠我们这些下属!我说李昊不值得信任,那你以为夜小姐就一定认为我值得信任吗?”老张也激动起来,但那激动中,却透着丝丝的无奈。 “……”听他这么一说,浩南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老张是对的。夜如梦不了解李昊,同样也不了解自己。在那个“主少国疑”的日子里,李昊不值得信任,自己同样也不值得信任。如果自己以李昊不值得信任为由,阻止这件事,那么夜如梦反而会认为你在与同事争权,那样的话就会更糟了。 “那你也可以与李昊分权啊,难道你就不能也去请缨?”张君剑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我……唉!”老张长叹一声,又喝了小半杯白酒,“这都怨我的性格。那时候我其实也不知道李昊这么有野心。当时,我只想和以前一样,继续默默无闻,用你们小年轻的话讲,就是打酱油。既然有人打头阵了,那岂不是更好吗?不过,夜小姐也不是傻子,她为了防止李昊居心不轨,特意给他限定了时间,如果在一定的时间内不能完成任务,就得离职让其他人掌权。” “哦,如此一来,夜如梦确实还挺聪明的。”浩南夹了个“黄金虾球”放到嘴里,砸吧砸吧嘴评价道。 老张听他这么一说,又是一声长叹,无奈的说:“是啊,她的确有够聪明,只是李昊这小子更有两下子!就在他对北城一筹莫展,期限快要到了的时候,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居然在你们林老板出行的半路,截杀了他与祥叔。如此一来,李昊不但有理由继续掌权,而且还成了西城的‘救世主’!那时候,我仍然不知道他的为人,当时我还为他能有这样的作为,感到高兴呢。毕竟不需要我这个打酱油的出手了。” “可是,我没有想到啊,我没有想到他野心这么大,掌握这么大的权力他还不满足。他私自与以前夜老板背后的大势力接洽,成为了他们在凤山新的代理人。但是,一山不容二虎,这个大势力要求他逼夜小姐下位,否则则是名不正言不顺。于是,他开始打起了夜小姐的注意。就在前不久的一个晚上,小姐她说在家里呆着没意思,便带着保镖出去吃饭。谁知道,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老张见大家听的出神,也就没有中断,接续讲述道:“后来,又过了几天,小姐的保镖们跑到了我这里。我问他们,这些日子他们去哪了,夜小姐又在哪里。他们却说,自己一行被李昊的人袭击了。后来夜小姐逃走了,而他们却是被你们北城的人救了!” “我们?”浩南、林雨凝齐齐一愣,一时想不起有这么一回事。只有知道真像的张君剑,没有太大的表现。 “今天请你们来,就是想问问,是不是你们将小姐绑走了!”老张说着,站了起来,将手中的杯子狠狠向地上一掷。 随着玻璃破碎声的发出,包厢的房门被打开,一队手持微型冲锋枪的黑衣人闯了进来,拿着枪口对准了张君剑三人。 “老张,你个王八犊子,我杀了你!”浩南见情况不对,急忙去把腰间的手枪。 老张哂然一笑说道:“哼、哼!浩南先生,您最好老实点儿,子弹是没有眼睛的!实话告诉你们,你们交出小姐便罢,否则,明年的今日,就是你们的忌日!” 第七十六章 想投靠你们 “老张,你想干什么?你要是出尔反尔想干掉我们的话,你就他娘的直说好了,没必要给我们按这个‘罪名’!”浩南镇静的骂道。 他久在黑道,这样的排场当然吓不倒他。只是没有应付冲突经验林雨凝,骇然变色,一时说不出话来。 张君剑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蒙了,不知道刚才还在给他们讲故事的老张,怎么会突然发难。 老张哂然一笑,冷冷说道:“按个罪名?呵呵呵,果然是久经战阵的老将啊,没想到被这么多mp5指着脑袋,还敢狡辩!好!既然我家小姐没在你们的手里,那我问你,为什么她的保镖却一口咬定是被你们的人救下了?难道你以为一个弱女子,在惊慌失措的时候,能跑的多多远吗?一定是被你们找到之后,软禁起来了!” “嘿!”浩南怒极反笑,瞅了瞅张君剑指着老张说道:“剑哥,看到了吗?这就是咱们信任的人!我说不来不来,你非要来!这下可好了,被人家耍了吧!姓张的,你不会是老年痴呆了吧,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救了你们西城的人!” 张君剑在一旁沉默不语,就像一个看客一样冷眼旁观着事态的发展。他不是不着急,更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不好开口。因为,毕竟夜如梦现在在自己那里,而且她也明确的表达了不想回来的意愿。 如果在这时候,他一开口,林雨凝两人必定会想起,自己当日救人的事情。到那时候,夜如梦也就暴露了。然而,这样避而不语,终不是长久之计。一旦老张问不出什么,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必定会伤人的。在这么多的枪口之下,自己也没把握保证林雨凝的安全。 就在张君剑左右为难之际,受惊的林雨凝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浩南说道:“等等!浩南你还记得,前些日子的一天晚上,你带了一批伤员回来的事情吗?” “额……”浩南想了想,神色由怒转惊一拍大腿,吓得旁边拿枪的黑衣人,差点走火。 没想到他却说道:“对啊,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我说当时,费多大力气问他们,他们都不肯说出自己的来历呢?原来是你们的人啊!” 原来,当时张君剑救下夜如梦以后,让浩南接人时,没有说清楚他们的来历。这些保镖,自忖西城与北城有着莫大的冤仇,也不敢告诉浩南自己的身份。而浩南见他们是张君剑让救的人,也不好过多逼问。在得到救治以后,他们便回到了西城。 但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回来,便悄悄的来到了老张这里。 “不对啊?”浩南说完,发觉情况不对,便将头转过来,对着一言不发的张君剑的说道:“师父,那些人不是你救的吗?夜如梦在哪里,你应该知道才是啊?” “额……”张君剑一时没有想好怎么说,茫然的看着老张还有浩南,那表情就像是愚人节被人愚弄后,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样。 “嗯?”老张见张君剑有所犹豫,眯起双眼,疑心大起。 妈的,死就死了,走一步是一步。 张君剑这么想着,开始说道:“我不知道夜如梦在那里。那些人确实是我让浩南救的,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就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你。” 看了看老张,张君剑接着说道:“事情是这个样子滴,老张你也知道,自从林老板去世以后,北城趋于解体,我们处境十分危险。而林雨凝与东城联合,引狼入室,更是使我们雪上加霜。” 老张点点头,知道张君剑所言非虚。 “所以,我们北城也急需一个能够倚为臂助的盟友。而南城则成了,盟友的首选目标。我也就第一个找上了何胜华。何老板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也同意结盟来对抗东城,但是他有两个条件,一个是让我们割地,另一个就是联姻。” 老张点点头说道:“嗯,以何胜华的谨慎,这很正常。” “前一个条件,我很干脆的答应了。另一个要求嘛……由于何老板的儿子以死相逼,不愿与林小姐结为秦晋之好。”说着,张君剑瞅了瞅林雨凝,还好她倒没有表现得过于激烈,接着说道:“何胜华就提出让我娶他的侄女何银霜小姐,但我没有同意……” “哦,你自己不愿意,就把她推给我了啊!”浩南今天才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对张君剑损人利己的行为,大加鄙视。 “别捣乱!”张君剑训斥一声,接着讲述道:“然而,何银霜对我却很有意思,非要请我吃饭不可……我先声明,这不是我夸大其词,也不是我胡编乱造,事实却是如此。” 他这么说着,已经恢复镇静的林雨凝朝他撇撇嘴,也加入了鄙视的行列。 “于是,出于与南城关系的考虑,我只能跟着去了。就这样,再回来的路上,我在一个胡同口听到了打斗声。紧接着,我便参战了……” “哦?那时候小姐已经不在了吗?” “不在了!”张君剑毫不犹豫的说道:“我想,大概是夜小姐的保镖称职,在遇险以后冒死将她送走了吧。” “不对啊?小剑,你不认识他们,怎么知道帮哪一方啊?”林雨凝好奇的问道。 你到底是哪一方的啊?不但不帮我圆谎,还拆穿我! 张君剑愤怒的瞪了一眼,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的林雨凝,只得自圆其说道:“我是一个正义的人,当然是帮着人少的一方了。况且,那边人少的一直在呵斥对方,说他们助纣为虐,帮着李昊害自家人。我见他们是李昊的敌人,便让浩南救了他们,这有什么不对吗?” “……”老张默然不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张君剑见他不说话,大大的松了口气,心道自己蒙混过关了。 “你们都退下吧!”老张无力的朝自己的手下们摆摆手,命令他们退出去。 看着黑衣人们鱼贯而出,浩南陡然暴起,大声咒骂道:“好你个姓张的,我就了你们的人,你不感谢我也就罢了,竟然还污蔑我们!你说,你这是人办的事吗?” 黑衣人一听里边有动静,马上有退了回来。 “出去!”老张大喊一声,黑衣人们便默然而出,不敢有丝毫违逆。 老张一笑说道:“对不起诸位了,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小姐没在你们那里。如果她在你们那里的话,你们不会这么安静的……” “fock!你这混蛋,知道你还这么做?”浩南毫不客气的骂道。 老张苦涩的遥遥头,“小心无大错啊,万一要是在你们那里呢?这些年,我之所以没有什么功劳,也没出什么纰漏就是因为这句‘小心无大错’。再者说小姐这一失踪,实在是对我的处境极为不利,这也是把你们叫来的真正目的。” “你倒是想的这周全,先用这件事诈我们一诈,即便夜如梦没在我们手上,也能得到一些你所不知道的情报。至少,现在你知道南城要与我们结盟了吧!”张君剑看穿了老张的心思,毫不留情的拆穿道。 自己的心机被拆穿,老张倒是没有表现的太过尴尬,只是淡淡的一笑道:“我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毕竟现在咱们敌我难分,知道的越多,对我自己越有利!好了,别追究这些了,让我接着说下去吧。” 不等张君剑说什么,他接着说道:“我之所以找你们来,就是想投靠你们……” “什么?”浩南、林雨凝惊讶的喊道。 张君剑再来之前,直接就告诉他,老张有可能倒想自己一方,却没想到,他既然这么痛快的说出口。 ps:今天两更,只是有朋友过来玩,这章更的稍微晚一点,下一更仍然是明天早上七点半准时更新。以后只要是两更,都是早上和晚上。 第七十七章 欢迎加入 “你是说你要靠我们?”张君剑微笑着看着老张,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上半杯,抿了一小口,吧哒吧哒赞道:“好酒啊,贵州茅台,最近可是涨价涨的厉害啊!” 林雨凝看着张君剑这一副欠揍的表情,小声嘀咕道:“谁还不知道那是茅台?酒瓶上不是写着呢吗?” “是的,您没听错,我也没说错。” “为什么?我想知道为什么?”张君剑说道:“像你这样自己有底盘、有势力的人,是完全有资本与我们合作的,到时候也算是一方诸侯。要是投靠了我们,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你需知,既然是投靠,那你就必须无条件服从,没有与我们讨价还价的理由。” 老张那个一笑说道:“这个我当然是知道的。我也说过,我这个人打酱油,打了小半辈子。现在老了老了的,我也不想能混出什么风头了。只是,自从我家小姐失踪以来,李昊大肆清除异己,作为较大的势力,我自然是首当其冲。本来我是一忍再忍,想息事宁人,没想到他却没有要放过我的意思。我这样做,也是无奈之举啊。” “再者说,小姐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看是凶多吉少了,再留在这里也只是帮李昊看家护院。我虽然不求大功,但是这口气我却是咽不下去啊!我要给小姐报仇,打倒李昊这个野心家!” “呵呵,你的理由确实够充分,我完全相信你的这番话是出自真心,但是,我们去不想招降你。”张君剑淡淡说道。 “师父……” “你先闭嘴!”浩南见张君剑竟然不接受老张的投降,心中大急,刚想劝说却被张君剑喝止住了。 老张对张君剑的反应与回答也很意外,但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也如姜太公一样,稳坐钓鱼台般淡淡问道:“你的回答让我很意外,要知道,这件事要是换做另一个人,早就欣喜若狂了。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拒绝。” “很简单。或许你只是看到,在你投靠我们之后,北城的实力会大增,而西城的实力则是大大减弱,此消彼长之间,我们将领先西城一大步,是这样吧。” 老张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但是,你考虑到当前的形势了吗?”张君剑此时就像是羽扇纶巾的诸葛亮,在草庐为刘备指点江上一样,说道:“现在东城与燕香寒虽然暂时受挫,也只是进攻失败而已,并没有什么损失,相信不久将来,他们定然会卷土重来的。所以,我们迫切需要与南城结盟。” 接着道:“如果与南城结盟成功,我们将有力量来抗衡东城与燕香寒,不过这却是有一个大前提,那就是你们西城不能参战。也就是说,西城的行动,会是其中的最大变数。如果你在这个时候倒戈,你以为李昊会善罢甘休吗?到那时,他向南、向东,皆不得发展,就只能加入东城,来对付我们了。我不能因小失大,只顾眼前一时之快,而不为将来打算。” “啪、啪、啪!”等张君剑一番长篇大论说完,老张便鼓掌便赞叹道:“我在所做决定之前,还道自己是被逼无奈才选择了你们呢,谁知道北城卧虎藏龙,还有你这么一号厉害人物。看来你真是与李昊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啊!有得一拼,有得一拼!投靠你们,看来是站对了队了。” “浩南见他这得得瑟瑟的样子,不屑的说道:“嘿!老头,什么叫棋逢对手,有得一拼啊?你的意思是说,你以前是把我们当作是‘垃圾股’不看好喽?他李昊算是个什么东西?能跟我师傅比?” 老张那个摇摇头,哂然一笑,就像是一个古稀老者在笑无知孩童一样,淡淡然,“呵呵,你只看到了你师父的强,去忽视了别人的强大。你以为李昊能害了你们林老板,那全靠的是运气吗?你错了,他只是抓住了林老板的大意,给了他致命一击而已。难道你现在知道他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来源吗?我敢说,以林老板这样老道的人,不可能不对他出行的事情保密,能得到他具体安排的人,都是他最亲近的人。而这样的人,也是最不容易策反的。如果换作是你,你做的到吗?” “我……”浩南还想争辩什么,却找不到有力的反攻武器,知道说道:“说这些能有什么用?我师父不是说了吗,他不接受你的投靠!” “那是他还不知道我的计划!”老张转而对张君剑说道:“张先生,以前我还以为是浩南在北城话事呢,看来我是看走眼了,以你的才能才真正称得上是一个合格的领导。” “您谬赞了,我和您一样,只是一个打酱油的。刚才我所说的有什么不妥,还望您能指出。” “嗯,那我就直言不讳了。固然,你前边说的都很对,但是,有一点你却没有考虑进来。” “哪一点?” “就是西城内部的状况。”老张那个说道:“你一直是怕李昊假如敌方阵营,而不敢因为我得罪他。其实,他要是相对你们不利,即便是我仍然在这里做缩头乌龟,他也会对付你们的。我,只是一个诱因罢了,此其一。其二呢,难道李昊在林老板遭到不测之后,他没有乘胜追击,你不觉得很可疑吗?” 张君剑点点头,“的确,以李昊这样的人,不落井下石,的确不是他的风格。不过,或许是这些日子,他忙于取代夜小姐,而放弃了这个机会也说不定呢。” “是的,你说的没错,他确实因为这一点,才没有对你做些什么。呵呵呵,可如今西城内部的局势,依然是让他焦头烂额。你们是外人,自然不知道西城内部的情况。自从李昊上台主持对北城的反击之后,西城便给人以十分团结的印象,尤其是在林老板遇害以后,他的声势更是如日中天。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反对者一直都存在,尤其是小姐失踪,他秘而不宣之后,质疑声、反对声更是如浪花一样,反反复复的拍击着沙滩。要想将西城统一到自己的麾下,他李昊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呢!所以,他根本没有时间,来找你们的麻烦,反而他希望你们三方势力打得越热闹越好!” “不但如此,我的加入,还能给你们带来更多好处。”老张接着说道:“我加入以后,你们的实力就会大增。而且在我的势力范围的东南,是一块相对来说比较容易对付的地盘,那里存在很多大小不一的帮会,他们一直仰西城鼻息而存在。只要我倒戈,他们便会被隔离开来,你们可以很容易的得到那里。” “到时候,你们将他划给南城,我想南城一定很愿意接受这么一大块地盘的。不但结盟的是成功的几率增大,而且,那块地如果属于了南城,西城就会被南城隔开,便不会于北城接壤,李昊也就无法攻击你们。在这,你们将这地盘一分为二,一块用以结盟;另一块在你们双方势力相持的时候,最为谈判筹码押给东城,那样说不定会换来和平。毕竟到了那个时候,东城也无力吞掉你们了,给他点好处,他就会满足的。你看怎么样?” 老张说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张君剑。 张君剑双眼一眯,伸出一只手说道:“欢迎你加入北城!” 第七十八章 不久是多久 七月中旬的一天,西城区与北城区交界的地方,人们像往常一样躲避着中午的酷暑。 “大、大哥……” “什么事?你妈死了啊!叫什么叫!”西城的金海像往常一样,无所事事的躺在客厅的躺椅上午休,没想到却被一个小弟给叫醒了。 那小弟不敢有任何不满,惶恐的说道:“大哥,出事了!” “天儿还亮着呢,大白天的能出什么事?你给老子说清楚了,不然我剁了你!”金海不耐烦的挠挠平头,骂道。 “有人把咱们的场子砸了!”小弟看了看他,惶恐不安的回答道。 金海皱皱眉头,不可置信的问道:“什么?哪个场子?” “就是平湖酒店,上个月咱们还收了五万保护费的那一家。” 金海所在的帮派,是一个仰仗西城鼻息的不入流的小帮派,没有自己的生意,只能靠着每个月收些保护费过日子。好在这里是北城与西城的交接,西城从夜刚到李昊,对这里都比较重视。 然而,这里虽是边界,却是也是最接近市中心的地方。议会、警局不允许四大黑道势力,直接插手这一地区,所以这里不能有西城的直属生意。为此,夜刚不得不在这里培养一些不入流的帮会,来在这一地区维持自己的统治。 “什么?对方是什么来头,你们没有告诉他们咱们是西城的人吗?” “说了,可他们还是不理会啊。不过,至于来头嘛,他们之说自己是北城的人,还让咱们乖乖的投降……” “他妈?的,别给老子胡扯!”不等对方说完,金海喝止道: “胡说八道,北城被东城压着打,哪有余力对付咱们这些虾兵蟹将啊?再者说,我们虽然人少位卑,但好歹还挂着他西城的名号呢!要是对付我们,那就是向西城开战了,他会那么傻?我看八成是别的人冒充的。” 那小弟一听大哥的分析,觉得有道理连连说道:“对啊,对啊!一定是大胡子他们眼馋咱们发展的快,才来找茬的……” 西城虽然重视这一地区,但是毕竟这里的帮派不是“亲娘生”的,所以也会有意无意的挑拨这里的几个帮派混战,来达到平衡,以免一家独大,叛出己方阵营。 如此一来,这里本来就山头林立,各个小帮派势力犬牙交错、错综复杂,再加上西城的纵容,也就经常性的发生一些小冲突。不过,因为离市中心较近,为了不惹恼了政府,他们这只能时不时的做做小动作而已。 然而,就在那小弟话音还未完全消失在客厅的时候,又有一人甩开房门闯了进来,这人一米八的大个儿,长的愣头愣脑的,一看就是一个只会用拳头说话的主儿。 金海手下不是很多,基本上都能认全了,对来人说道:“二愣子,你这是要拆了我家的大门吗?就不能轻点儿?” “老大,不好了,有人来砸场子,咱们的弟兄太少,挺不住就撤下来了!” 金海也不想问别的,直接说道:“他们报的是谁的名号?” “他们说他们是北城的!”二愣子干脆的说道。 “什么?”金海皱起眉头逐渐舒展,一拍大腿,指着一旁茶几上的手机说道:“赶紧把手机给我拿过来,他奶奶的北城的人疯了!” …… 得到张君剑的答复的老张,送北城的人离开以后,便开始做好了应对准备,打算随时策应张君剑他们的行动。 就在一天中午的时分,老张一连接了数不清的求援电话,此时刚要泡壶凉茶休息休息,就听到手机又不是事宜的响起来了。 “喂?” “是张爷吗?” “嗯,我是,你是谁啊?”这句话,老张今天已经重复了n次,说的都顺嘴了。 “哦,张爷,我是小金啊!” “小金?小金什么啊?说清楚了!” “我是金海啊,您忘了?” “老子压根就没记住!有什么话就赶快说,老子没空在这里跟你玩!” “额……是这样的张爷,今天我们的场子被人砸了……” “混账!”不等金海把话说完,老张想也不想的骂道:“你场子被人砸了,你来找我?再者说,你们那里整天打来打去的,场子被砸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有什么大惊小坏的?” “不是呀,小弟不是这意思,我们的场子是被北城的人砸的。张爷、张大爷,看在同出西城一脉的份上,还请拉兄弟一把吧!”金海话里都带着颤音了,就像孙子哭爷爷似的。 老张不耐烦地说道:“你到底搞清楚了没有啊,没搞清楚就不要在这里给老子点狼烟!烽火戏诸侯啊,你!” “不是啊,爷爷……啊不是,是张爷,我真的搞清楚了。我的两个场子同时受到攻击,这要不是北城搞的鬼,那谁有这实力啊?总不能是大胡子吧,他除了毛多以外,哪一点像是厉害人物?” “哦,这么说是真的了?” “哎呦喂~张爷,您就别犹豫了,我要是有拿着您开玩笑的闲心,早就找个凉快地儿,歇着去了!” “得,你挺住了,我不久就带人去!”老张豪气干云的说道。 “诶!好嘞,等的就是您这句话!我先代我的弟兄们谢过您了!” “对了,你就别把这个事告诉李昊了,不然的话,他会以办事不力来对付我的,你也知道,最近他在大量的排斥异己啊!” “哦~~了然了然,那祝您老身体健康,我就在‘日不落赌场’恭候您的大家光临啦!” 金海知道李昊与老张不对付,也就没有怀疑老张。当下放下手机,对二愣子两人说道:“老张已经决定帮咱们了,一会儿在‘日不落’碰头。我敢肯定,北城的人是不会放过那块儿肥肉的。所以,你们带上剩下的人,跟我一起过去,顶一会儿是一会儿。” “好的!”“知道了!” …… 就这么着,金海带人去了受自己保护的的一家赌场----日不落赌场。 果然如他所料,在他到后的不久,浩南就亲自带人过去了。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直到他的人崩溃,都没见老张的影子。 “妈的,你说不久就到,可这不久到底是多久啊?让老子在这里挺着,你这老匹夫倒是带这么点儿人挺挺试试啊?妈的,老子不玩了,投降!” 就这么着,在北城与从西城交界的三角地带,最后一个抵抗势力,也在一阵咒骂声中,放弃了抵抗。 ps:今天写了篇《龙年春晚有感》,还写了一篇活动策划,实在是累得不行,今天就更着一章吧,明天接着两更。 第七十九章 赌徒的精神 随着西城在市区周围的地盘的陷落,老张宣布正式倒向北城。此时,凤山的局势,悄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一直处于被动挨打地位的北城,在张君剑的策划下,成功的打退了东城与燕香寒的第一次大规模进攻。似乎上帝也开始眷顾了这个风雨飘摇的势力,将老张这一强援送给了他们。北城也终于在林政遇害以后,第一次扩张了地盘,恢复了一丝元气。 老张倒戈以后,诚如他当初所言,正忙于内部一统的李昊,果然没有对北城发起报复性的进攻,而是加快了一统的脚步,打算秋后与北城一起算总帐。 而一直作为主动进攻的东城,则在第一次进攻失利之后,不得不策划下一次行动,以期能够扳回一城。 那么,仍在观望中的南城,又是一个什么态度呢? “师父,你说南城会答应与咱们结盟吗?何胜华这老狐狸,会不会还提什么不合常理的要求啊?” 北城别墅的书房里,浩南与张君剑在红木椅上,相对而坐。林雨凝则坐在当年他父亲的位置,看着地下的人一起讨论。除了他们三人以外,坐下还有在北城地位已经十分超然的张三,以及码头帮的张震、刚刚倒戈的老张等比较重要的头目。 刚才张君剑再次提出了向南城结盟的提议,让大家出出主意。 浩南话一出口,张君剑不假思索地说道:“不知道,我也说不好。但是,如果这件事再拖下去,我怕在东城发动下一轮攻势之前,我们很难再有什么发展了。而且……而且燕香寒这个女人诡计多端,没有一个实力强悍的后盾,单凭斗智,我们是很难取胜的。” “剑哥,有你说的这么邪乎吗?她燕香寒再是诡计多端,也只是个娘们。”张震不以为然地说。或许,这只有他这样神经大条的人,才不在乎什么谋略吧。 张君剑转向老张,问道:“张先生,你有什么看法吗?” 老张是新加入的人,如果不是张君剑问的话,他还真不知道该不该说出自己的看法。 “嗯……”他早就想好了怎么说,张君剑这么一问,他略一沉吟道:“其实,在我前些日子约见林小姐的时候,就已经说了我自己的看法。那就是以我们刚夺取的西城的地盘,作为筹码抵押给南城。” “这样可行吗?”林雨凝坐在主位,提出了自己的问题说道:“南城之所以一直不肯与我们结盟,并不是因为给他们的好处太少,而是何胜华怕我们过河拆桥,在背后下黑手。所以,他也一直强调,要与我们联姻。” “当当当~”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接着传出一个声音,“小姐,茶水泡好了。” “哦,是王姐啊,进来吧!”林雨凝说道。 王春燕打开房门,端着一壶茶水以及几个茶杯,走了进来。 她来这里照顾林雨凝有一段日子了,因为是张君剑介绍过来的人,林雨凝一直对她都很尊敬。尤其是王春燕为人善良正直,照顾林雨凝无微不至,更是赢得了对方的好感,真正的把她当作一个姐姐来看待。 王春燕将杯子放在桌上一一斟满,然后在递给他们。等完成了这些事,她便退了下去。虽然林雨凝允许她在这里旁听,但是她知道,这间书房在小姐议事的时候,是不属于自己的。知道多了,反而对自己不好。 等王春燕走后,老张接着林雨凝的话头说道:“这一点大小姐可以放心,南城确实会有这方面的顾虑。在这条道上,能走的长远的,哪个不是深思熟虑啊?何胜华也是怕阴沟翻船,不得不慎呀!但是,单单的守成是不够的,要想打出一片天地,还得有赌徒的精神:该出手时就出手,不要怕输!” 见众人还有一丝疑虑,他接着说道:“如果你们不相信,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其实,我与林老板、夜老板他们的年岁相当,出道时间也差不多,甚至比他们中的某些人还要早。但是,我的成就,却是无法与他们比拟的。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自忖自己的智慧不比他们差,为什么我就不如他们呢?”老张喝口茶水接着说道:“就是因为我缺乏赌徒的精神。我这个人在西城是有名的守成有余进取不足,我不敢去赌,也不想去赌。也就造成了有很多机会,都被我放弃了。说这么多,我就是想说,我们给了南城这么多好处,何胜华都不敢赌一把的话,我想,他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了。” 听了老张的话,大家纷纷点头,就连一直看老张不顺眼的浩南,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分析的确合情合理。 “嗯!”张君剑点点头说道:“好,反正刚刚得到的那些地盘也是烫手山芋,能扔就扔出去吧!那我就再去南城试试,看看他何胜华敢不敢赌一把!” “那我们需要做什么?”张震问道。 张君剑一笑说道:“紧逼城门,坚守不出!” …… 像前些日子一样,还是这个时间,张君剑再次出现在了南城别墅的门口,只是现在的天气要比那时候热的多。 “大哥,给我开开门,我要进去找人!”张君剑拍了拍铁栅栏门,向着正在保安室里乘凉的保安喊道。 “喊什么喊,这里的人也是你……额……您等会儿,我这就去禀报!你稍等……”保安刚想发作,看到是张君剑忙跑出小屋,一边安抚对方,一边疾奔而去。 原来,这个保安就是张君剑第一次来时候遇到的那个,干他们这行的,认人的本事特别大,见过一次,就把张君剑记住了。 张君剑四下一望,就近找了一颗大垂柳树,蹲到下面,来给自己乘凉。 “咦?人哪去了?刚才还在这里呢啊?”不一会儿,保安便跑了出来,四下一望找不到了张君剑,不禁有些诧异。 “嘿!往哪看呢?我在这呢!”张君剑站起身来,走向栅栏门。 “诶呀!张老弟,好久不见啊,别来无恙吧!” 令张君剑意外的是,保安后边还跟着一个中年人,不是别人,竟然是何胜华。 赶忙说道:“呀!竟然是何老板亲自出来见我了,晚辈真是受宠若惊啊,什么老弟不老弟的啊?您别客气,叫我一声小剑就好了。托您的福,最近不缺胳膊没断腿,还算无恙。” “好了,别站在这里啦,怪热的,走,去我书房!”何胜华朝张君剑一招手,径直向里边走去。 张君剑紧随其后。 “好家伙,这幸好是认得,不然估计饭碗都没了……”保安到现在还在后怕,除了一些外市的大老板,他还从没见过何胜华出门迎接过谁呢。 张君剑一路随在何胜华的后边,来到上次那间书房。 “坐吧,别客气!来人啊,看茶!”何胜华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说道。 张君剑坐在椅子上,直接说道:“不用麻烦了,咱们还是直来直去吧!” “嗯?看来张老弟有进步啊,说话不再拐弯抹角了啊?” “呵呵呵,都是向您学习的嘛,您刚才的话我就当时赞扬了。” “嗯,既然是这样,咱们也没必要喝茶叙旧了,你就直接说吧!” 张君剑点点头,开始做起说客来了。 ps:今天两更,照例,明早七点半准时更新 第八十章 死对头的电话 “其实,想必我来此的目的,你何老板也是清楚的。”张君剑不紧不慢的说道。对于如此老练的人,任何阴谋诡计都是没必要的。 何胜华一笑说道:“是的,我想你是来议结盟事宜的吧。不过,我却不知道,上次我说的那两个条件,你们考虑的怎么样了。” “哦?我今天要说的是今天结盟的事,不是上次结盟的事。上次议盟只能算作是一个短暂的接洽,用来增加我们彼此的了解罢了。而今天,我才是真正来商量结盟事宜的。” “嗯?你在说什么啊?什么今天结盟的事宜,上次的结盟事宜啊?这里边还有什么区别吗?”何胜华皱皱眉头,稍一沉思,便幽然笑道:“呵呵呵,我想你是不愿同意我的条件,想要那别的来换吧!” “是的。” “那你请回吧,我想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除了联姻,我想不到更好的约束你们北城的办法。如果不对你们加以约束的话,我实在是不愿那我多年的基业来冒险。或许将来你们被东城打垮以后,我们西城将不能抗衡吴展这支老狐狸,但是他想消灭我们,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何胜华的态度早在张君剑的预料之中,不过没想到他却坚决,不该自己丝毫的转还余地。本来张君剑还想只拿一半夺来的地盘做筹码,现在看来得下血本了。 “我看不见的吧!” “哦?你有别的办法可保证我的不受损失吗?”何胜华想不出还有什么万全之策,好奇的看着这个后生问道。 张君剑摇摇头,一笑说道:“何老板,您在道上混的时间,比我活的时间都长,你可曾见过有什么买卖只赚不赔吗?” “没有,做什么买卖都会有风险。” “这就是了,那为什么这次买卖您却怕赔了呢?” “哼!”何胜华轻哼一声,不屑地说道:“那我总要把风险降到最低吧!” 张君剑轻轻点点头,试探着问道:“那如果利益是你想象中的好几倍呢?” “哦?” “如果您答应结盟,我可以把你上次说道的地盘交给您,而且,我还可以将前些日子夺取的那些西城的地盘送给你!” “什么?”何胜华大吃一惊,想不出为什么北城会这么大方,要知道那些地盘加在一起,能抵上北城五分之一的地盘啊。 他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们舍得?” “我说我们舍得您信吗?那可是我们五分之一的地盘啊。”张君剑苦涩一笑,话锋一转说道:“但是,不这样做又能怎样呢?我们虽然挫败了东城的一次进攻,但这并不意味着下次我们还可以顺风顺水。可以说,我们现在已经是长刀加颈不得不忧啊?比起生死存亡,地盘又能算的了什么?” 听他这么一说,何胜华点点头。他一转身走到一面墙前,将墙壁上一个米黄丝质幔帘拉开,里边竟然挂着一张凤山市地图,只见上边用笔画着各大势力的活动范围,以及预估的武力情况。 他拿着笔将张君剑所提到的那些地方用笔圈到一起,仔仔细细的看了看。 要是能把这些地区划归为我的势力范围,那该多好啊? 何胜华承认,他动心了,面对如此大的一块蛋糕,没有哪个贪吃的老鼠不动心。 然而,就在这时,何胜华的双眼一眯,拿笔点了点这块地方,又指了指西城,他笑了,笑的像个得到梦寐以求玩具的小孩一样。 回过身来,对张君剑说道:“借人挡刀,战火南吹,好计策啊!” “额……”张君剑一时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更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想当初,早在中国的三国时期,吴王孙权杀了盟友刘备的义弟关羽,怕刘备来找自己报仇,就把关羽的首级送给了魏王曹操,以此来转嫁矛盾……” “然而,魏王却没有上当,而是将关二爷的头颅以诸侯之礼安葬。”不等何胜华说完,刚刚反应过来的张君剑接着讲道:“于是,刘备率军东征孙权,发起夷陵之战,但最终却战败,病死于白帝城。” 何胜华见张君剑也知道这个典故,一笑说道:“你们这是要效法孙权吗?只要我接收了这些地盘,你们北城就与西城没了交界,那样西城这个刘备也只能来找我们讨债,好计策啊!我不得不佩服你们的智慧,要不是有张地图,我都险些被蒙了!” “呵呵呵,那您是不是曹操啊?”张君剑见老张给自己打的如意算盘,被人家看破,索性实话实说。 “曹操?我当然希望我是那个奸雄。但是,那些地盘可比一颗脑袋值钱多了!他李昊要想复仇,就尽管照着我何某人来吧!”何胜华说着,将笔狠狠摔在了地图上。 张君剑走出西城别墅,不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何胜华最终还是答应了,他与何胜华约定好,过些日子南北两大势力中,比较有地位的人物将进行一次会晤,来商讨对付东城的对策。 老张说得对,每一个枭雄都有赌徒的精神,只要能获取足够大的利益,他们就没什么不敢赌的。 “其实我有的时候,也有这种赌性……”张君剑笑着想。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张君剑掏出手机一看,见是一个陌生号码,按下接听键说道:“喂?找哪一位?” 对方是一个男人,他问道:“我找张君剑,你是吗?” “是的,我是。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呵呵呵,我说我是李昊,你信吗?” “什么?李昊?你找我有什么事?”张君剑皱了皱眉头,万万没有想到给自己打来电话的人,竟然是自己的死对头。 “没什么,就是想请你来叙一叙。” 张君剑想都不想,直接拒绝道:“对不起,我没时间!” “呵呵呵,我想你还是来一趟比较好,不然你会后悔的。” “嗯?”张君剑想了想问道:“时间,地点?” “今天晚上八点,天宇大酒店!” “好的,我会如约而至,但愿,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对方幽然说道:“我会的!” 张君剑放下电话。 会是什么事呢?难道,夜如梦暴露了?想到这,张君剑赶紧向自己的住所跑去。 第八十一章 老子来了 发下电话的张君剑,想到夜如梦有可能暴露了,冷汗变顺着后脊梁流了下来,如此炎热的夏天,竟然感到了一丝恶寒。 思虑至此,张君剑再也没有心情在路上悠闲的散步了。他大步朝下一个路口跑去,在那里等到出租车的概率会大一点。 “师傅,停一下!”恰巧此时一辆出租车经过这个路口,张君剑伸出一只手,怕对方看不见还大声吼了一嗓子。 出则车“叽”的一声恰好停在了张君剑的面前。 张君剑跳上车去,将门带好,报出自己的住址。司机听他说完,便挂好档位,朝张君剑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车轮飞转,司机对凤山路况相当了解,一路走来,节约了很多时间。饶是如此,张君剑还是觉得,车行驶的有些慢,不断催促前边的司机。 终于,出租车停在了张君剑所在的公寓。 “嘿!还没给钱呢!”司机见张君剑急急忙忙跳下车去,丝毫没有要给他钱的意思,直接喊道。 “哦,不好意思啊,走的太太急了。”张君剑不好意思的将一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说道:“不用找了!” 说完,便转身疾步上楼而去。 看着张君剑急匆匆的背影,司机不禁摇头一笑道:“哼,我还以为是坐公交坐习惯了呢,没想到,还是个有钱人!” 司机用嘴在钞票上轻轻亲了一下,挂好档位,掉头消失在了巷尾。 此时,张君剑只是一路急行,大脑就像暂时停止了工作一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当当,当,当!”叩门声三长两短,正是约定好了的暗号。 过了将近三秒钟,谢天谢地,门终于打开了。 “小剑,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啊?有没有买菜呀?咦?你这是怎么了……” 看着门里的夜如梦,张君剑的大脑一瞬间停滞,紧接着又一瞬间恢复。他淡淡说道:“哦,没什么,没什么事我就早点回来了。” 夜如梦看着满头大汗的张君剑,赶忙说道:“那赶紧进来吧,里边有电扇,外边很热的。” “不了,我还有点事。”看着夜如梦安然无恙,张君剑放下心来。他突然想到自己还没有把与南城结盟的事情,告知浩南他们,赶忙说道:“你在家好好呆着吧,我就是回来看看你,没什么事。” 他走这么急,就是专程回来看我的吗? 一想到这里,夜如梦很是高兴,她仿佛觉得,现在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人了。还有什么,比自己的恋人火急火燎的跑回家,就为看上自己一眼还幸福呢? “恩,那你去办事吧,我一人在家挺好的。”夜如梦朝张君剑甜甜一笑,乖巧的回答道。 “额……那你把门关好了吧。”张君剑这么说着转身就走,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回头说道:“对了,还有件事,我晚上恐怕要回来的晚一些,你不用太着急了。” “恩,知道了。” 不是夜如梦的事,李昊找自己又是为了什么呢? 张君剑似乎对夜如梦甜蜜的笑容,完全免疫一样,毫不为其所动,只是疑惑的想着自己的事情。 “算了,看看去就知道了。”张君剑打定注意,走出公寓楼,朝附近的公交站点走去。 等张君剑来到北城别墅的时候,老张、浩南他们按约定,在这里等候着张君剑将消息带回来。这是上午说好了的,不论成功与否,张君剑都会来别墅一次,与大家商量下一步的动作。 “师父,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与上午不同的是,这次大家并没有稳坐书房,而是集体跑到了大厅里等候。 张君剑一笑说道:“有我出马,当然是马到功成!” “那就是说,南城答应与咱们结盟啦?”浩南说道。 “废话!小剑都这么说了,还有什么可问的?”林雨凝鄙视的看了浩南一眼。 浩南倒是丝毫不在乎林雨凝鄙夷的眼神,只是支支吾吾的对张君剑说:“那个、那个……师父啊,你有没有把我卖了啊?” “把你卖了?卖你干什么?”张君剑不解的问道。 “就是、就是……嘶~”浩南一时不好意思开口,只得委婉的说道:“就是,就是何胜华有没有提什么特殊的要求啊?” “特殊要求?什么特殊要求……哦!我知道了!”张君剑仔细一想,才明白浩南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一笑说道:“放心吧,何小姐一听要嫁给你,直接出家当尼姑去了!” “真的?” 张君剑点点头。 “哈哈哈,太好了!”浩南像是没有听出张君剑话里的讽刺成分,高兴地说道:“尼姑好啊,当尼姑省荤油呀!” 老张、张震他们不明所以,都像看动物园里的珍惜动物一样,看着浩南在那里手舞足蹈。终于,老张忍不住说道:“张先生,把具体的情况,跟大家说一下吧!” “恩!” 张君剑点点头,将自己与南城结盟的情况,以及过些日子与南城的接洽,都告诉了大家。并且,与他们制定了下一步的行动。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泛黑。现在是夏季,昼长夜短,外边如果夜幕低垂的话,怎么也有七点多了。 “时间不早了,我看大家今晚就在这里用晚餐吧!”林雨凝对大家说道。 “恩!”“好的” 就在大家纷纷答应之际,张君剑说道:“哦,不了,今天我还有些事情要回去处理一下,你们在这里吃吧,我就先回了。” “哦,好吧……”林雨凝有些失望的说道。 “诸位,那我就先走一步了。”张君剑向大家拱拱手,转身而去。 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今晚要去见李昊,这不单单是怕他们担心自己,也是怕有些不该让别人知道的事情,会暴露于外。毕竟,李昊知道自己的事情,要比他们知道的还要多。 …… 天宇酒店,张君剑来过一次这里,就是夏岚被李昊绑架的那次。他所不知道的却是,这里也是当初夜刚绑架自己的母亲的地方。那时候还没有开张呢,而现在却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了。 或许,张君剑注定了与这里,有算不清的帐,捋不清的丝。 毕竟是来过一次,张君剑直接便向当初李昊绑架夏岚的间屋子走去。 “站住!这里不允许闲人进入!”一个墨镜大汉,在门口挡住了张君剑的去路。 张君剑看了看比自己还要高半头的大汉,一笑说道:“不知道张君剑算不算是闲人。” “张君剑?请进!”大汉显然是得到了上边的指示,一听来人是张君剑,马上便打开了房门,将张君剑让了进去。 张君剑稳了稳心神,跨步而入。 是福是祸,老子来了! ps:照例,明天早上七点半第二更。 第八十二章 小姐,打包 “来了?”李昊坐在当初夏岚被绑时的沙发上,见张君剑稳步走来,就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一笑问道。 张君剑也不跟他客气,直接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对面说道:“来了。” “张兄,别来无恙吧!” 张君剑皱皱眉头,不屑的讽刺道:“你们每个人见了我,都说‘别来无恙’这就话,怎么我却听着是巴不得我死似的啊?” “呵呵呵,张兄玩笑了,我怎么会希望你死呢?想当初,在西城别墅,要不是你高抬贵手,我怎么能活到今天呢?” “别!千万别这么说!”像是听了什么不堪入耳的话一样,张君剑赶忙连连摆手,断然否定道:“无可不知道什么别墅不别墅的,你可不要急错了啊!” “放心吧,屋里这些人可都是我的心腹,他们中还有当年领略过你的风采的呢!” 张君剑听他这么一说,环顾了一下四周,却找不到一个眼熟的面孔。 “别说这些没有营养的话题了,虚伪的就像政府说,油价马上就要降下来了一样。说些正事吧!” 李昊不解的问道:“正事?我们这不就是再说正事吗?” “姓李的,你要是没什么说的了,那我可就走了啊!”张君剑不耐烦的说道。 “呵呵,张兄不要急嘛,刚才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既然张兄喜欢谈正事,那小弟我说就是了……” “等等,在你说之前,我有两个事要说。” “您说!” 张君剑看了看李昊,伸出右手的食指说道:“第一,我看你长的比我还老,就不要叫什么‘张兄’了,听着不顺耳!” “哦,好的。” 紧接着,他有又伸出中指,说道:“第二,我晚饭还没有吃呢,你们这里是酒店,难道就不能边吃边谈吗?” “额……”李昊看着张君剑,愣了三秒钟,然后哈哈一笑说道:“呵呵,当然可以,我早就备好饭了,只是张……你的性格直来直去,怕不愿意边吃边谈,所以就没有提这码事。如此以来,那咱们还是去隔壁的包厢,咱们边吃边谈。” “恩,头前带路!” “请跟我来!”李昊在前带路,张君剑随后跟来。 然而,后边众保镖当中,有一个人看张君剑的眼神很不同,就像是一直豹子,随时准备扑咬猎物一样,仔细打量着目标。 李昊果然没有胡说,他确实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菜肴。 张君剑居客位,李昊居主位,两人相对而坐。 “那我就不客气了啊!”这么说着,张君剑拿起一双银筷,开始大快朵颐。 “额……张……先生,咱们是不是先说正事啊?”李昊见张君剑只顾着吃,一点也没有“边吃边谈”的意思,忍不住问道。 “你说,你说!”张君剑皱皱眉头,将一块鲍鱼和汁,吞进腹内,一副“你说你的,我吃我的”的样子。 其实张君剑是故意而为的,因为夜如梦在自己那里,他不知道对方是否了解,所以只能以此掩饰,不让自己心中的“鬼”过分的表现出来。 “张先生,我希望你能听听我的话,这对你有好处!”终于,李昊急了,他一拍桌子,将张君剑正要去夹的一个麻圆,一下子震出了盘子,滚到了桌子上。 张君剑放下银筷淡淡说道:“说吧!我听着呢!” 见他有了合作的意思,李昊重新将脸色放的温和一些,“张先生,你好像违约了吧!” “违约?没有啊,违什么约了?”张君剑不知所以然的问道。他倒不是装傻,确实是不知道李昊在说什么。 “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不不不!我可不是贵人,我是穷人,蹭饭吃的穷人!”说着,张君剑毫不在意的,将那只掉在桌子上的麻圆叉起来,放到嘴里。 “前些日子,我把您女朋友请来做客,希望你能帮我对付北城,您拒绝了。您说您想要平静的生活,不想搅合进来了。” 张君剑点点头说道:“恩,是有这么回事。” 说完,便又重新在盘子里搜索起目标来了。 “别动!李先生,您是有钱人,就不要和我这个穷人抢吃的了。” 李昊说的口干舌燥,想找写东西吃,见张君剑总是在特定的几盘菜里翻找,而那一盘“翡翠虾仁”他却没有动,于是就去夹那个虾仁。哪成想,却被张君剑用筷子挡住了。 “额……我看张先生一直没吃这菜,还以为您不喜欢吃呢!”李昊尴尬的说道。 “我不是不想吃,只是一会儿它还有用处呢!” “哦?”李昊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疑惑的看着张君剑。 神秘的一笑说道:“一会儿您就知道了。” “哦!”李昊答应一声,便转换方向,准备夹另一个“银耳海参”没想到又被张君剑挡下了。 “这个也有用!” “那哪些没用啊?”李昊舔舔嘴唇问道。 张君剑指了指自己吃的差不多的几盘菜,说道:“这些没用了!” “算了,我还是接着说吧!”李昊无奈的放下筷子,接着说道:“后来,你答应我两不相帮,我也就不想为难你了。可是,如今你却帮着林雨凝来对付我!你说你这不是违约是什么?” “非也非也!”张君剑也放下筷子,说道:“那时候林政还活着,我不回去帮他,可是如今他死了,只剩下了林雨凝无依无靠的。你应该知道,我们是朋友,难道我应该见死不救吗?我不是违约,而是再帮我的朋友!” “朋友?她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而你以前只是个保镖,只是个杀手!” “住口!”张君剑高声喝道,他最不愿意的就是有人说他是杀手,那样会使他想起不堪的过去。“你说够了没有?如果你今天叫我来这里,就是想指责我违背道义的话,那恕我不能奉陪了!” “张君剑!我今天告诉你,我把你叫来不是来谴责你的,我是来救你的!你知道吗?现在你已经是在走钢丝了!”李昊倒是没有被张君剑镇住,他也高声喊道。 “走钢丝?哦,你倒是说说看,我怎么就是走钢丝了?” “哼!你大概不知道吧,之所以平静的凤山再次出现纷争,是因为幕后有人再操纵……” 张君剑打断道:“那个幕后操纵的势力,就是当初支持夜刚的组织吧!” “恩?你是怎么知道的?”李昊惊奇的看着张君剑,不知道他到底还知道多少情况。 “一半是知道,一半是猜的!”张君剑说道:“你知道,当初我曾经是林政的助手,他曾经跟我提起过,说西城背后有个势力在支持他,这也是为什么西城敢于动手,而北城连连失利的原因。现在想来,这件事应该是真的吧?” “恩!既然你知道,那我就不用非什么唇舌了。这个大组织的确存在,他们一直想控制凤山的港口,所以才想支持我们对付北城,一统凤山。而我,就是继夜刚以后,他们在凤山的第二个代言人!” “哦?这又怎么样?等会儿!我说你能不能再让你的人上几个菜啊?都吃完了!” 李昊不耐烦的看看张君剑,对外边喊道:“来人啊,在随便上几个菜!” “是!” “怎么样?!你居然问我怎么样?难道你不知道,你帮着北城的做法,已经打乱了我们的计划!已经阻碍了他们的在凤山的发展!” “哪有怎么样?” “你这是螳臂当车,你知道吗?我背后的组织的势力超乎你的想象,别说小小的凤山,就是整个c国、东亚,他们也能轻易的施加影响!” “哦,今天来,你就是想让我罢手是吧!”张君剑淡淡说道。 “你知道就好!你的能力很出众,不论是武力,还是智谋。所以,我想让你加入我们,那样的话,你将拥有数不尽的财富……” “好了!”张君剑打断李昊说道:“不用说了,一听就是小日本劝八路军的那一套。” “你¥……” 就在此时,一名长相出众的女服务员端着一盘菜走了进来。 张君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过了半晌,他对李昊说道:“姓李的,你不用说了,我是不会加入你们的。不过,我现在可以告诉你,那几盘菜的用处了。” “恩?”李昊刚要说什么,就见张君剑色迷迷的朝那服务员凑了上去,伸出手来…… 李昊意识到了将要发生什么,看都不想看张君剑一眼,想道:“还以为你是什么正人君子呢,原来也……” 然而,不等他想完,只听张君剑说道:“小姐,打包!” 李昊回过头来,只见张君剑正在指着桌子上的“翡翠虾仁”、“银耳海参”等没有动过的菜…… 第八十三章 思绪 “啊?” 服务员见张君剑向自己色迷迷的走来,还以为他不怀好意呢,正犹豫要不要赶紧跑开的时候,却听张君剑来了一句“打包”。 她从刚才的紧张之后中,瞬间放下心来,也不看李昊铁青的脸色,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几个塑料袋,赶忙将张君剑点名的几道菜一一装好,然后又在外边套了一个大袋。 “喏,给你!” “好了,没你什么事了,你可以离开了!”张君剑接过塑料袋来,在手里掂了掂,见李昊的脸色不好,赶忙将女服务生打发出去,为空自己走后李昊会迁怒于她。 “哦!”她似乎也觉察出了张君剑的用意,听他让自己离开,便想李昊等人一鞠躬,赶忙退了出去。 目送她离开,张君剑拿起一双银筷,又提起还未动过的饭菜,在李昊面前晃了晃,一笑说道:“李先生,现在知道它们有什么用了吧?谢谢你今天的热情款待,我还有些事情,就不陪你喝酒了。” 这么说着,张君剑甩开大步,就要转身走人。 李昊见此情景,也来不及坐在那里生气,赶忙站起来说道:“等等!难道你就不考虑、考虑我刚才说的话吗?” 张君剑停下脚步,转身说道:“不用考虑了,刚才你要是多给我加几个菜的话,或许我会再听你说几句。但是现在不用了,这些就够我吃一顿的了,多了我也拿不回去,咱们就此别过吧!希望以后还有坐在一起吃饭的机会。” 说完,便有转过身去,准备离开。 “等等!你可以不考虑你自己的安危,难道你就不想想你朋友的安全吗?要知道,他们可都是无辜的……” 张君剑止住脚步,头也不回的站在门外,静静的听李昊在那里说话。 李昊见张君剑停了下来,还以为他的坚持有些松动,马上接着说道:“你要是不与我们合作,难保他们的安全……恩?” 李昊正说的起劲,就见张君剑猛然转身,只听耳畔“嗖!”一声,紧接着后边的墙壁又是“噔!”的一声闷响。他呆呆的看着张君剑,默默地转过身去看向墙壁,只见一支银筷子,牢牢的定在了墙壁里边。 张君剑将头稍稍侧过来,对呆如木鸡的李昊冷冷说道:“这个想法你最好打消,否则,刚才被戳进去的,就不是那花岗岩墙壁了,而是你的脑袋。相信你的脑浆,应该比那花岗岩还要洁白吧!” “额……”李昊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脑浆,是不是比要这墙壁还白,但是,他却知道,如果刚才他的目标是自己脑袋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不能思考这个问题了。 所以,他能做的并且敢做的,也只有看着张君剑走出自己的视野。 “他太狂妄了,你为什么非要拉他入伙?直接干掉他,不是很好吗?”这时,那个保镖模样的人,闪出人群,走到李昊的身边说道。 只见此人与众保镖穿着相同,一张冷峻苍白的脸上,配着一双鹰眼般锐利的狭长的丹凤眼,而那副神采也不是常人所具备的。 李昊回过神来,叹一口气说道:“杀一个人简单,想化敌为友,为我所用却很难。刚才你已经看到他的身手了,虽然他的智谋不及功夫好,但是也算是一个能人了。要是他答应帮助我们,不仅是对我有益,对咱们的组织也是大大的有帮助的。” “哼!挡我们路的人,就没有一个是好下场的!”那人冷哼道。 李昊见他不为所动,对他说:“逐天,你最好不要私自动手,杀鸡焉用牛刀,我来解决就好了!” 浪逐天一点头,“好吧,那就交给你了,我不掺和就是。但是,如果你失败了,就得我来清理这个障碍了!” …… “今天我还真是奢侈,打了两次出租车!”张君剑把车钱交给司机,提着一大包菜,走在即便是有灯泡,也很昏暗的楼梯上自嘲道。 此时,已是晚上九点多钟。张君剑试着用暗号敲了敲门,见里边没有反应,便掏出兜里的钥匙悄悄的将房门打开。 这是他的家,他有钥匙也是理所当然的。平常不用,而采用暗号的方式,一是怕自己突然出现会吓到夜如梦;二是,万一有人要撬锁进来的话,她也可以提前做好防备。 里边的灯还亮着,客厅的电视也在插播着各种假药的广告,只是夜如梦却半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张君剑将菜放到茶几上,凑到夜如梦的跟前看了看。这还是他第一次离夜如梦如此之近,只见那双平时睁的大大的眼睛,此时微微合拢,长长的睫毛时不时的轻颤两下,将美人酣睡的娇态展现的淋漓尽致。 大概是张君剑离得太近,呼出的气息喷到了夜如梦脸上的原因,她的睫毛抖动两下,居然醒了过来。 她眨巴眨巴眼睛,迷迷糊糊的看了看周围,看到刚刚闪到一旁的张君剑,刚想惊呼,却自己止住了,“小剑,你会来了啊?现在几点了?” “额……九点了,你吃饭了吗?” “吃了,吃了点泡面。” “哦,这是我给你带回来的菜。”张君剑将茶几上的袋子拉到夜如梦的旁边,说道:“来,再吃点吧,泡面不顶事儿,要不半夜会饿的。” “恩!”夜如梦还没有完全睡醒,听张君剑这么一说,便坐起身来,去拿筷子。 张君剑一笑道:“你先等等啊,我去给你筷子去。” 说着,张君剑起身从厨房拿了一双筷子,递给夜如梦。 夜如梦接过筷子,打开塑料袋,眼前一亮顿时清醒了不少,高兴地说道:“呀!都是我喜欢吃的海鲜啊!是谁这么大方请的客啊?” “额……一个熟人,你不认识的,快吃吧,吃完了赶紧睡觉去。瞧把你困的。” “恩!”夜如梦将一个虾仁放到嘴里,一笑点点头答应道。 看着吃的起劲的夜如梦,张君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她是一个从小备受娇宠的大小姐,眼前的这些菜,可能只是她平时的家常便饭。而现在呢,她看到这些,却能吃的这么起劲。 不将她的近况告诉老张,帮她夺回西城,这个决定到底对吗? 张君剑开始对自己当初的决定,产生了疑问。如果帮夜如梦夺回西城,将她送回去。不但她恢复了地位,而且自己与夏岚的矛盾,也会迎刃而解。于私来说,可能对两人都好。 而于公来说,如果西城重新回到了她与老张的掌控之下,那么她不但不会在与北城为敌了,甚至还有可能会帮着北城对付东城。 “唉~”张君剑暗暗一叹,任凭思绪乱飞,却不能判断自己到底怎么做才是对的。 “夏岚啊,我该怎么办呢?恩?不对……”一想起夏岚,张君剑突然联想到了,自己临走时李昊说的话。 以他的为人,和可能再次对与自己亲密的人动手,而与自己亲密的人,除了林雨凝、浩南这些有自保实力的人,那就只剩下一个夏岚了。 “不行!明天一定要找夏岚谈谈,让她当心!”张君剑如此想着。 第八十四章 傻丫头与傻小子 第二天一大早,张君剑来到金鑫金店,很多认识张君剑的员工,都惊讶的看着自己这个一个月不见上一次班的上司。 有些甚至还夸张的跑到门外,抬头看看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升起来了。 这次张君剑没有找什么借口,而是大步流星的直奔夏岚的柜台。5号柜台,自从张君剑走了以后,就没有再调过人来。虽然偶尔有些事多的时候会很忙,不过夏岚也是乐见其成,毕竟这样的话,自己能得到卖出去货物的全部提成。 而由于张君剑的因素,也没有人会主动的提出要到那个柜台来。 “你跟我来一下,我有事要跟你说。”张君剑轻轻敲了敲柜台,对正在梳理货物的夏岚说道。 夏岚回过头来,见来人是张君剑,冷淡的说道:“不好意思,我还没有上货呢,麻烦你过一会儿再来吧!” “我是真的有事,在这里不方便说!” “我也是真的要上货!”夏岚不耐的说道。 张君剑皱皱眉头说道:“岚岚,我是真的有急事,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 “呵呵呵,你怎么总是说我无理取闹啊?难道在上班的时间,我在这里干好本职工作也有错吗?” “……”张君剑顿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好一会儿,他平静的说道:“那好,夏岚同志,作为你的直接上司,我现在有些公事要和你谈,你看你是不是跟我来一趟?” “呵呵,拿出官威来压我啊,好啊,那咱们走吧。为了我的饭碗,我看我还是听你的为好!” 张君剑微微叹了口气,见一旁的杜飞等人正在偷偷的看这里,便恶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杜飞等人则是赶紧收回目光,若无其事的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些什么,很有默契的保持着一段距离。张君剑一直将她带到金店的外面人少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好了,有什么事说吧,但愿你说的是公事……嗯……”夏岚话未说完,只见张君剑凑了上来,狠狠地吻了下去。 “嗯……”夏岚挣扎了好一会儿,见无法挣脱,才渐渐的消停下来。 一直到夏岚逐渐喘不上气来的时候,张君剑才挺了下来,放开了她。 “你、你疯了吗?没见……没见这里有人啊?”得到解放的夏岚依旧有些气短,她狠狠的在他的胸脯上捶了一拳,诘问道。 张君剑也是长长的舒了口气,呵呵一小说道:“我是疯了,想你想疯了!人怎么了,我吻我的女朋友,他们还能说我耍流氓啊?” “流氓!”夏岚乜斜他一眼,鄙夷的说道,“好了,假公济私把我糊弄过来,快说吧,有什么事?” 一想起这事,张君剑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如果直接说出来,夏岚不但会知道自己再次涉足了黑道,而且还会引来她的恐慌,毕竟她曾经被李昊绑走一次。这种恐惧,是会根植到人心的。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提醒你,最近一定要小心,尽量在人多的地方活动。回家的时候也最好是找个人陪着你。” “怎么了?”夏岚见他说的严重,也不得不重视起来,“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不能,有些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不知者不惧,我不想你整天的活在恐惧之中。” 夏岚一跺脚着急的说道:“可是,你这么一说,我反而更害怕了啊?” “没事的,你只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在你身边,照顾你、保护你……”张君剑说着将她拥入怀中,紧紧的搂着。 好一会儿,夏岚挣扎了一下,推开他一笑说道:“张君剑,你骗谁呢啊?想要跟我复合,就送走夜如梦,别整天的想些歪点子来趁机占我便宜。还说什么有危险,这光天化日的,谁会来找我这个平平常常的女孩子的麻烦啊?” “你……”张君剑看着这个自作聪明的傻丫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她才好。你说她要是傻吧,一般人还真想不到这个问题。你要说她聪明吧,还真是傻的可爱。 最终张君剑摇摇头,用一种悲天悯人的表情看着她:这丫头大概是聪明的过头了。 “喂!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你能不能不要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我啊?” “扑哧!”张君剑被她这话一下子逗笑了,敢情这丫头还能感觉出自己在看“白痴”啊。 “笑什么笑啊你?我就知道你在骗我!我走啦!”夏岚怒道。说着,不等张君剑回话,径直转身而去。 看着夏岚远去的背影,张君剑无奈的摇摇头:傻丫头,我怎么会拿这种事来骗你呢?算了,以后我看紧点就是了…… 而转过身去的夏岚,则没有再回头看张君剑:傻小子,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没有与我开玩笑呢?我只是不想让你太担心罢了…… 从此,除了保护夜如梦以外,张君剑有多了一项任务,悄悄的接送夏岚上下班。 …… 晚上,张君剑偷偷的送回夏岚,便会到了自己家中。 “今天怎么回来的有点晚了呀?”夜如梦看看客厅的钟表,关心的问道。 张君剑如无其事的回答道:“哦,公司有些小事要处理,所以完了一点儿。对了,我忘记买菜了,咱家冰箱还有什么蔬菜啊?” “还有一些土豆。” “那好,今天就炒些土豆凑合凑合吧,明天在给你做些好吃的!”张君剑说道。 “额……那个小剑啊……”夜如梦欲言又止。 “有事就说啊,别吞吞吐吐的。” 夜如梦试探这问道:“那个,今天能不能让我来做菜啊?” 她这么一说,张君剑的脑海里,立刻呈现出一个个大大的黑煤球,要是让她做那些土豆,估计比这些煤球也好不到哪去…… “额……那个如梦啊,你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这些日子一直是我做饭,你心里过意不去,这很正常。但是……”张君剑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但是,做菜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好的,这个、这个……毕竟要有一个学习的过程,你说是吧!” “是啊,可是我一直在学啊” “在哪学的?我怎么不知道啊!” “就是在电视上啊,我这几天,天天在看做饭的节目。”夜如梦天真的说道。 张君剑大汗,他虽然没看过那些烹饪节目,但是他却颇为不相信那些节目。或许,那些节目对家庭主妇们真的有所帮助,然而这里边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这些家庭主妇以前做过菜。否则的话,一般的菜鸟看到锅里油花四溅的景象,都会吓的手忙脚乱的,更别提做菜了。 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措辞,说的轻了吧,打消不了她的念头;说的太重吧,又怕打击了她的积极性。 正在他有些为难之际,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嘘~”张君剑朝夜如梦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指了指卧室,示意她躲到里边。 等夜如梦走进卧室以后,张君剑才高声问道:“谁啊?有什么事?” “是我,你王大姐,来给你送一些菜!” 张君剑心里一喜,还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啊…… 第八十五章 上钩 “哦,我马上来,您稍等一会儿!”张君剑说着,起身前去开门。 只见王春燕手里端着一个搪瓷盆,里边放的是一些炖熟的肉食,汤多肉少,隐约间还能够看到一只鸡爪子,心有不甘的伸出汤面露出一小部分。 张君剑悄悄回头看了看卧室,见夜如梦已经躲好,赶忙将王春燕让进客厅,笑着说道:“王姐,真是麻烦您了,工作这么忙还惦记着我,快请进,里边坐。” “张先生客气了,你帮我了这么多,我也只是想表达一下感激之心罢了。” 王春燕这么说着,随张君剑一起走进客厅。将搪瓷盆在茶几上放好,站在一旁看着张君剑。 “请坐!”张君剑边说着,坐在了沙发上,一指自己对面的单人沙发,示意王春燕坐下。 王春燕在张君剑对面坐好,说道: “张先生……” 见她对自己有些生分,张君剑忙笑着一摆手道:“王大姐,咱们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和我还有什么客气的啊。张先生长张、先生短的,叫的怪生分的。我的朋友们都叫我小剑,你也这么叫吧。” “额……”王春燕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这样称呼张君剑。以前不了解他的背景,现在才知道他口中所说的“朋友”,那都是多么显赫的人物。自己也这样称呼他,恐怕有些不合适。 “王大姐,你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啊?”张君剑想打消她的疑虑,佯怒道。 王春燕赶忙连连摆手,有些委屈的说道:“不、不、不,不是我不把你当朋友,只是……只是你位置显赫,我、我怕我这样称呼你的话,会被人家说我高攀……” “高攀什么啊?谁说我位置显赫了?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营业员,只是我的朋友比较厉害而已,可那关我什么事啊。他是他,我是我,不能同一而论的。” “哦……那、那小、小剑啊,多谢这些天来,你对我们一家得帮助,所以给你做了些菜。知道你不喜欢吃肉,就多放了些汤。这鸡汤是用草鸡炖的,比市面上的肉鸡要有营养。” 即便是张君剑这么说,王春燕仍然是放不下包袱,她可是亲眼看到张君剑与北城区的大佬们议事的。而且,看小姐对他言听计从的样子,他的地位还很是超然。说自己只是一个小营业员?谁信谁是傻子。 听她把话说完,张君剑心中大汗,心道:这是谁他娘的造老子谣,说老子不爱吃肉啊?老子爱吃着呢! 即便心中如此诅咒着别人,他依然面带微笑的说道:“哦,哦,是这样。我确实不喜欢吃肉的,要不然会长的这么瘦?还是鸡汤好啊,鸡汤好啊……” “是吗?太好了,我还真担心你不爱吃呢,给,这是勺子,趁热吃吧,放凉了就不好吃了。”王春燕听张君剑说自己爱吃,高兴的将靠在瓷盆边上的汤勺递给张君剑,让他趁热吃。 “额……”张君剑接过汤勺,偷偷瞥了瞥卧室的方向,舔舔嘴唇,将汤勺放回远处,一笑说道:“不忙、不忙,咱姐俩好久没坐在一起聊聊天了。你看我这里整天也就是我一个人,怪闲的无聊的,咱姐俩说说话吧。” 他不想独吞美食,又不好意思直接让王春燕离开,所以只能先和她聊聊,等她回去之后,再与夜如梦一起分享了。 “好吧!” “哦,对了,你和孙大哥这些天还好吧,工作顺利吗?”张君剑想了又想,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话题。 别人如果问这些,则就像问“吃早餐了吗?”一样,纯粹是没什么话好说了。但张君剑问这些则不一样,毕竟王春燕与孙英的工作是自己帮忙找的,自己这么问是对朋友的负责。 他这么一问,王春燕也来了兴致,放下拘束的感觉高兴的说道:“很好!不错,你孙大哥工作挺好的,他刚一去,公司就当上了采购部经理,挺好的,虽然最近忙了一些,但是总算有了正经职业。这可多亏了你的帮忙啊。” “哪里哪里,都是孙大哥有市场经验,公司才会这么做的。我也只是一个引荐人罢了。”张君剑这么说着,接着问道:“那你呢?雨凝这丫头我了解,从小娇生惯养,有些大小姐脾气。” “是吗?没有看出啊,大小姐她脾气很好啊,听平易近人的一个小姑娘。”王春燕连忙说道。 张君剑仿佛是忘了,当初自己被一个小小的针孔相机威胁的事情,大言不惭的拍拍胸膛说道:“没有就好,她要是敢欺负你的话,你就跟我说,她最怕我了。” “……”王春燕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愣在那里颇为尴尬。好一会儿,她才说道:“天色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这个搪瓷盆先放在你这吧,回头我在来取。” “嗯,那就不耽误你了!”张君剑起身将她送出门外,说道:“您慢走啊!” “嘿!你这馋丫头,怎么也不等等我,自己先吃了啊?”张君剑关好房门,一回头,就见夜如梦正趴在那里,喝鸡汤呢。他怒道:“早知道这样,刚才我就自己吃了!” …… 正如王春燕所讲,最近孙英工作很顺利,好的不得了,就是有些忙,经常很晚回家。 这是当然的,工作得应酬嘛,尤其是采购部的。这不,现在就在这里应酬呢? “孙大哥啊,你可是厉害人物啊。听说你跟北城黑道有来往?”一个留着三七分,戴着眼镜,长相颇为文气的一个中年人,举着酒杯,笑呵呵的对孙英说道。 他叫马丰海,是海华贸易的一个市场部经理,说是中年,其实他也只是三十多岁而已。最近孙英所在的公司需求一批物资,想要招标购买。为了能打败其他竞争对手,马丰海找到孙英,希望他能透露给自己标底。 喝的有些半醉的孙英,听他这么一说,顿时脸上露出了一丝神采,与黑道有关联这件事,一直是他对外吹嘘的资本。 他将剩下的半杯酒往嘴里一倒,得意洋洋的说道:“那是,我还认识他们的老大,浩南呢。” “什么,您竟然认识浩南哥?诶呀,刚才见您还只是相貌堂堂,现在则是让小弟刮目相看啊!”马丰海继续恭维道。 孙英迷迷糊糊的,也听不出他这话有些逻辑不通,只是觉得很受用,接着吹嘘道:“我们不单单是认识,还经常在一起喝酒、聊天,就像现在这样。什么张三李四的,我都认识的七七八八……” “您还认识三哥、四哥?”另一个作陪的故作惊讶的问道。 “嗯?什么三哥、四哥?”孙英有些糊涂了。 其实他对北城黑道并不了解,就连浩南的名号,还是她老婆回来以后,跟他闲聊提到的。至于张三、李四,他则压根就不知道,刚才只是举个泛例,说明一下罢了。没想到北城还真有这么一号人。 “额……”马丰海见孙英有些迷惑,忙接过话头对那个作陪的说道:“当然认识,孙大哥见多识广,一定认识他们,只是不说罢了,是吧孙大哥?” “对对对!我怎么会、会不认识他们呢?我当然认识……”孙英这么说着,又是一杯酒下肚。 马丰海见他神志有些不清,递给旁边作陪的人,一个眼神。那人点点头,掏出一包东西,在孙英面前晃了晃说道:“孙大哥,来些这个吧。” “这、这是……什么啊?”孙英结果纸包,仔细的打量了一下。 “这个可是好东西,从南边过来的,吸了之后,能让人飘飘欲仙啊!”那人奸笑着说道。 孙英可不是个傻子,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意识到这包东西是什么了。他晃晃脑袋说道:“我可、可不喜欢这玩意……沾上没好处……” 那人继续说道:“没事的,这是软毒品,不会上瘾的。” “真的?”孙英有些犹豫了,他学历很高,可以说不是傻子。但是,智商不能代表一个人抵御诱惑的能力。而孙英恰恰是一个意志薄弱,好奇心又是出奇的高的人。想当年他就是这么染上赌瘾的。 “当然是真的,我们骗谁也不能骗您啊?你可是我的衣食父母呀!”马丰海也在一旁帮腔道。 孙英接过纸包说道:“教教我怎么用。” “额……老王你教教孙大哥,我先去趟洗手间。”说着,马丰海便走出了餐厅包厢,朝洗手间走去。 不过他并没有上厕所,而是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昊哥,孙英已经上当了。” “好,你办的很好,按计划行事!” 电话的另一头,赫然便是现在西城实际上的教父----李昊。 ps:今天三更,晚上还有一更,第三更照例明天早上七点半上传。以后没有特别说明,基本上是两更 第八十六章 战前会议 在孙英身上发生的事情,张君剑一无所知,他也不认为像孙英这种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能够翻起多大的浪花。 而经过一些天的观察,张君剑同样也没有发现,李昊有任何对自己或是对夏岚的不利举动。而这种没有任何行动的行动,恰恰是最反常的行动。因为,张建波虽然与李昊相交不深,谈不上了解,但他还是觉得李昊会是一个喜欢主动出击的人,就像当初是对付林政一样。 没有哪一个枭雄是说了不做,只威胁一下了事的人,他们更不会坐以待毙。主动出击,寻觅战机,才是他们喜欢做的。 疑惑归疑惑,没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发生,总是好事一件。应了前些日子张君剑对夏岚的那句话,不知者无惧。 一无所知的张君剑,就像是毫不预知下一刻将要地震的人们一样,照常的安排着自己下一步的行动。 按前些日子与何胜华商讨的日期,南北两城的头面人物们,在曾经是西城的地盘,现在又被北城当做筹码送给东城的市中心“三角区”内,进行会面,制定双方下一步的行动,确定双方的责任,以及利益分配。 现在,北城与南城就这一三角地区,仅进行了一半地盘的交接。这用当初张君剑的话说,叫做定金。等南城真的对东城宣战,并且确定敌对关系以后,他才会将另一半移交给南城。 这次黑帮“聚义”,北城派出了张君剑、浩南、张三四人、老张以及张震。南城则是由何胜华亲自挂帅。 “何老板,怎么亲自过来了啊,最近生意还算兴隆吧。”张君剑与何胜华较其他人熟悉,上前打招呼道。 这里是一家酒店,似乎黑帮都喜欢在酒店等场所集会。一般情况下,议会是不允许黑帮插手市中心的。就像这家酒店,以前虽然名义上它处于西城的势力范围之内,但西城并没有它的股份,只能收一些保护费了事。 然而,不知道何胜华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说服了议会,盘下这家店,作为了自己在“前线”的指挥所。 何胜华作为“东道主”,到的要比张君剑他们早。见张君剑上前与自己握手,何胜华也摆出一副十分高兴的样子,笑着说道:“事关存亡大事,不得不慎啊,你家当家的没有来吗?” 张君剑知道何胜华是在问林雨凝,他也露出与对方一样的笑容道:“没有。你知道,她虽然是当家人,但对道上的一些事情不甚了了,来了也只是旁听罢了。所以,她就全权委托我来了。” “哦……”何胜华点点头,一拍张君剑的肩膀,说道:“你小子好久没有去金店上班了,是不是一直在忙着制定什么计划啊?” 张君剑嘿嘿一笑说道:“哪有啊?我前两天刚刚去过的,只是您不知道罢了。这些天的确是在想一些反攻的具体步骤,只是少了你们南城的配合,一些具体细节,还是缺少可操作性啊。” “好了,咱们就别站在大厅里说了,走,去楼上的会议室!”何胜华带着大家朝楼上走去。 能坐落在市中心的酒店,没有一家是低档次的,这家酒店当然也不例外。虽不及四个大佬旗下的王牌产业,但也足以凭着豪华的布局、优质的服务在凤山市前十名站住脚了。 你可能会说才前十啊?是的,前十,你别忘了,凤山是全c国是数一数二的国际化大都市。前二十已经能数上星级了,更何况是前十。 在上楼的人群中,张君剑看到了两个熟人,一个是曾经与自己交过手,何胜华的臂膀廖正雄。还有就是何胜华的儿子何林龙。 何林龙也看到了张君剑,刚才估计是碍于老爸在那里的原因,没与张君剑说话。现在,他故意落后几步,等着张君剑走上来。 “嘿,你好啊,最近又追谁呢?我没有干扰你吧。”张君剑打趣道。 何林龙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我还以为你只是个虾兵蟹将呢,没想到啊……”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却是个龟丞相,呵呵呵!” “额……”张君剑眨巴眨巴眼睛,没说什么。以自己现在在北城的地位、行使职权,也确实是丞相的角色。 张三不认识何林龙,见他这么说自己老大,大怒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这么说我剑哥?” “张三,你少说两句。这位是何林龙何大少。我与何大少很早就相识了,他方才只不过是在开玩笑罢了。” “哼!”张三不屑的轻哼一声,朝何林龙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他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富家公子,在他看来,这样的人都是借着祖上的荣光,到处吃喝玩乐、赌钱败家的人。没有了他老爹,恐怕大街上要饭的本事都没有。 “小龙,你在做什么?还不快走!”何胜华看到后边的人速度减慢了,回头一看,见是自己的儿子在与别人说话,马上喊道。 “哦!”何林龙瞥了一眼张三,分开众人跟了上去。 会议室位于顶层,整整一层都是办公区域,分布着大大小小的办公室。 与整个酒店的豪华相反,整个会议室简约却不失大方,让人辅以进入,便能感到一种严肃的氛围。 双方列座其次,壁垒分明的分为两个阵营。张君剑与何胜华分别居首位,相对而坐。北城一方依次为浩南、老张、张三四人、张震,而南城与浩南相对居二位的则是何林龙,余下还有廖正雄,其他人张君剑则没见过。 “好了,大家都安静一下吧。现在开始我们的会议吧。”何胜华见大家都已就位,看了看张君剑说道:“我们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我想大家应该都已经知道了吧。” 见大家纷纷点头,何胜华接着说道:“那好,既然都已经知晓,我也就不多说废话了。刚刚上来的时候,张君剑说他已经有了初步构想,我的意思是就请他向来说说。大家有什么看法吗?” 这里不论年龄还是地位,何胜华都要居首,所以他这么说也没人提反对意见。 张君剑也不站起来,只是点点头说道:“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就说说我的打算。当然,这只是我相反,大家有意见可随时提出来。” 第八十七章 奇谋诡计 “我的想法是,由我们在北城牵制东城、燕香寒一部,南城负责打击东城……” 不等张君剑说完,何林龙打断道:“我觉得你说的这也没什么特色啊,基本上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就凭你们现在的实力,想让你们北城打头阵也不行啊?” “小龙!听张君剑把话说完,怎么这么不懂礼貌?”何胜华拧着两道剑眉,不满的看着何林龙。 张君剑也很纳闷,虽然自己与他有些小矛盾,但以前相见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与自己针锋相对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当然不知道何林龙这是怎么了,因为这些日子他根本没有去上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由于张君剑用比较诱人的条件,换取了南城的同盟关系。前一次所说的联姻,就被取消了。所以,何银霜的梦就碎了。 于是乎,这个何大姐天天的找自己的叔叔、自己的哥哥,以及自己的堂弟----何林龙哭诉。说张君剑这人对朋友狼心狗肺,对女友始乱终弃,不赡养老人……总之就是说他这个人人品不好,对朋友、女友亲人尚且如此,你还指望他对盟友有多好呢? 她的意思就是,要想与这样的结盟,利益还不行,必须得联姻! 何胜华不是傻子,他的哥哥也不是省油的灯,那会信她这个小丫头片子的鬼话啊?直接就把她无视掉了。只有这个何林龙以前就看张君剑不顺眼,自己堂姐这么一说,也就信了。不过他向来对“正事”不感兴趣,相反,却对自己堂姐的八卦新闻很好奇,就问她为什么对张君剑这么了解。 何银霜在叔叔、哥哥那里都碰了壁,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知音”,便添油加醋的说张君剑玩弄自己的感情,要何林龙说服自己的叔父。 何林龙本来就对张君剑没什么好感,听自己姐姐这么一说,更是火冒三丈当时就要张君剑拼命。幸好何银霜自知自己理亏,拦了下来,要不然张君剑就麻烦了。然而,何林龙对张君剑的印象却变的更糟糕了。 还不知道自己被人给黑了的张君剑,见何林龙闭了嘴,接着说道:“当然,正如何大少所说,我刚才说的,确实是普通了一点。但是,越是普通越是可行性高。” 接着道:“其实这也只是个大体的方针:以南城为主,北城为辅,南城主攻,北城牵制。以下,我想说的才是一些具体的实施步骤。与行军打仗相同,主要分为三个部分:进攻、相持、决战。” “先说说进攻,我认为刚开始,我们不能直接冒进,也不能以占地盘为主。因为东城的实力很强,我们一旦占的地盘太多,就很有可能守不过来,让他们有机可乘。这一阶段应该以与敌人纠缠,消灭有生力量打击敌人士气为主。” “相持,当我们消磨他们的实力过多,敌人士气低迷的时候,他们一定会采取坚守的策略。而我们要做的是,在稳固自己防御的同时,不断的骚扰敌人,寻找决战的机会。” “决战,这一阶段我们就得倾尽全力,来打击敌人,占领敌人的地盘。我们北城也会配合你们,进行反攻收服失地。” “嗯!”何胜华听张君剑说完,点头说道:“说的还算有些道理,就是书生气多了些,套用书本知识太多。我只想知道,我们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呵呵呵。”张君剑笑了笑说:“很简单,对敌人宣战。然后占领东城与南城想接的一个地方,令东城回援,然后围点打援。一定要记住,不能长时间占领同一个地方。” 这时,廖正雄说话了,“其实怎么做不重要,毕竟大家在道上混了这么长时间,该怎么做大家都很清楚。我觉得我们现在要做的,最好是先确定一下将来的势力划分,得到的地盘到底有多少归我们,有多少归你们。” 廖正雄此话一出,会议桌两边的人,纷纷点头。的确,怎么做现在讨论不重要,打了这么多年“帮战”,大家还是很清楚套路的。而“分赃不均”确实是一个要避免的问题,要不然迟早会出问题。 “好吧,既然大家都关心这个问题,那我就代表北城说说我们的看法。”张君剑说道:“这一次,平心而论,你们南城出力最大,所以理应你们占的好处要多。不过,我们北城已经将这么大一块地盘让给你们了,我想你们也应该拿出一点诚意来吧!” 何林龙激动的说:“什么?张君剑你这卑鄙小人,我们南城这么帮你,你居然……” “小龙?”何胜华瞪了儿子一眼,乜斜着张君剑说道:“张君剑,割地是我们以前就订好了的。而现在你却把结盟条件,当成了划分势力范围的条件,这有些说不过去吧!” “我想你们是误会我的意思了。”张君剑一笑说道:“我当然不会反悔,我的意思是说,你们南城的实力强悍,将来肯定能夺得很多地盘。而我们北城就不一样了,我们或许只能收复失地。” “嗯,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何胜华说道。 “现在‘三角区’我们还有一半的地盘没交给你们。我的想法是,如果你们从东城夺取的地盘,高于这一半的话,我们北城就收回这一半的土地。如果少于这一半的话,我们会按原定协议将另一半交给你们。但是,你们得保证帮我们收服北城的失地,包括燕香寒的一部分。这样的话,我们就用这一半的地盘,约束了我们双方。” “我反对,你说的这么乱,我看是有鬼!”何林龙想都不想,直接反对。 而南城的这几位大佬则要淡定的多,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将目光集中到了自己老大的身上。 何胜华沉思半晌,一笑说道:“好吧就这么定了!” …… 就在“南北对话”召开战前会议的时候,北城的燕香寒也在自己的手下商量着对策。 “小……老板,南城这次与北城结盟,对我们不利啊!”张承轩站在一旁,看着正在窗台边远眺的燕香寒。 那次他为了救燕香寒,而私自退兵。本来以为会被臭骂一顿呢,没想到燕香寒居然没有说什么。 燕香寒明白,即便是他不退兵,张君剑都不会杀了她,当然,这是直觉,女人的直觉。然而,她却没有骂张承轩。因为她知道,如果张承轩哪怕有一丝野心的话,都会拒绝张君剑开出的条件。那样的话,张君剑就会杀死燕香寒,而他自己则能取而代之。 他没有这么做,这正说明了他的忠心。 这年头,有能力的人有的是,而能力与野心都是成正比的。燕香寒自己已经有了足够的能力,她宁可要一个没有能力却很忠心的部下,更何况张承轩的能力还不是很差。 “你错了,这对我们确实不利,但也是我想看到的。”燕香寒回过头来,看着他淡淡说道。 张承轩疑惑的看着这个妖艳的美人,他没有去问为什么。因为他知道,自己不问对方也会告诉自己的。 他想得不错,燕香寒接着说道:“当初我们为什么要引狼入室?还不就是怕,在我们与林雨凝斗得你死我活的时候,东城、南城会趁乱袭击吗?我把他们两方势力拽进来,就是想要他们斗个两败俱伤。无力再参与我们与林雨凝的内部纷争。现在东城来了,南城也按计划掺合进来了。呵呵,一切都很顺利啊!” “那……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怎么办?呵呵,两虎相争,我们还能怎么办?看着玩呗!”燕香寒一笑,尽然露出了几分小女孩的得意的神色,一时令张承轩看呆了。 时常表露自己美丽的事物,往往会令人厌倦。而昙花一现的美丽,却充满了新奇与惊艳。就像是孔雀骤然开屏一样,总是令人着迷向往。 终于,张承轩回过神来,继续问道:“那我们就这么看着吗?难道林雨凝不会来攻击我们?” “攻击我们?呵呵呵,只要是林雨凝不傻,她就不会这时候与我们为敌。我想,至少张君剑没有这么傻。”突然,燕香寒露出了阴冷狡黠的笑容,“不过,我们是不会这样干看着的,我们要帮吴展这支老狐狸一把,帮他接管他所占领的地盘!” “什么?攻击吴展?你不会是疯了吧!”张承轩不可置信的看着,就像是一个邪恶却美丽的女巫一样。 “哈哈哈!不攻击他,我们怎么扩展地盘呢?哈哈哈哈……” 第八十八章 女人的野心 “你要记住了,不论到什么时候,都不要忘了当初的目标。走得越远,就越不能迷惑。”似乎今天燕香寒的心情很特殊,以前只管下命令,从不解释的她,却对张承轩长篇大论解释说道:“从一开始,我们把东城拉进来就是被逼的。” “我虽然渴望打垮林雨凝,但远远还没到利令智昏的程度。引狼入室的后果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他们两虎相争、两败俱伤,这样我们才能安心的解决我们内部的事情。” “可、可是……”看着有点反常的燕香寒,以前经常因为刨根问底被骂的张承轩,壮着胆子问道:“可这与我们对付东城有什么关系呢?一旦我们与北城、南城合起伙来对付东城,那么东城就有可能被打垮,也就达不到你所说的两败俱伤的目的了啊?” 听他这么一说,燕香寒并没有将他臭骂一顿,而是笑着说道:“呵呵呵!看来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你还是不了解我的风格啊。我说过要合起伙来对付吴展了吗?你记住了,吴展对林雨凝宣战所得的地盘,它始终是北城的地盘,我们既然打着北城正统的旗号,那么那些地盘,就应该是我们的。我们不是去抢,而是收回。懂了吗?是收回!” “那你就不怕吴展找我们的麻烦吗?” “找我们麻烦?呵呵,”燕香寒阴鹫的笑了两声,走到酒柜前边,取出一瓶法兰西波尔多1983红酒,给自己倒了小半杯,抿了一小口。 用丝帕轻轻的拭去沾在红唇边,如清晨露珠般晶莹透亮的宝石红酒液,接着说道:“他不会的,他不敢!那个时候,北城、南城联合对付他,他恨不得还要向我们乞援呢,怎么可能对付我们?等他求援之后,我们就再次调转枪口,对付那个南北联盟。等到我们与林雨凝争霸的时候,有了这些地盘,我们的实力要远远强于对方。” 张承轩点点头,燕香寒说的已经是很详细了,他不是傻子,当然能明白燕香寒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 先是引狼入室,利用东城将北城一些地盘攻下,逼北城与南城结盟。南城参战之后,趁东城自顾不暇之机,夺下东城不久拿到的北城地盘,借以壮大自己。东城与南城两败俱伤之后,双方必然会互相妥协退出战斗。 剩下的,就是燕香寒与林雨凝之间的争斗了。而燕香寒的实力本就比林雨凝强大,现在她又得到了一大片地盘。那么,可以说燕香寒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 其实这个连环计谋,虽然精巧,但还没有隐藏到别人不能发现的地步。而这个计谋阴险就阴险在,即便是其中的任何一方看出来,他也不得不闭着眼睛走下去。从东城介入的一开始,被牵扯到的几方,就不得不走下去了。 先是用利益诱引本来就对北城垂涎的东城介入,紧接着北城迫于压力,不得不向南城求救。而南城出于自己地位的考虑,明知道将来要拼个两败俱伤,也不得不应战。到最后,燕香寒袭击东城在北城的地盘,吴展因为斗不过南城与北城的联手,不但不能对付她,而且还得想她求援…… 隐藏着不被对手发现的计策,并不是最为高明的计策。最为高明的计策是,即便对手发现你给他下了套,他还不得不走进去的计策。 明知是对手挖的坑,自己还得跳下去等着被活埋。太阴险了…… 当然,张承轩并不认为燕香寒这是阴险,相反,他觉得这恰恰是燕香寒智慧的体现。是一个弱女子,身处乱世利用智谋保护自己的手段。 “好了,”燕香寒见张承轩自己在那里若有所思,便说道:“我想你现在应该想明白了吧!” “嗯!”张承轩点点头。 “来!喝了它,然后准备下一步的行动吧,记住只要东城一有败绩,就马上来告诉我!”燕香寒将自己沾过嘴唇的小半杯红酒递给张承轩。 张承轩心中一喜,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燕香寒朝他微微一笑,接过高脚杯,说道:“祝你马到功成!” 张承轩重重的点点头,转身大步而去。他现在直接的自己全身充满了力量,当然这不是临上战场的豪气,而是让英雄气短的儿女情长。 看着那个雄健的背影,燕香寒的笑慢慢收起,转而是一脸平静中带着些微激动的神情。 她将高脚杯随手放回远处,透过窗户看着远处的高楼大厦,原来拿杯子的手,缓缓的五指成爪,暗暗想道:“离成功又近了一步,不是吗?张君剑,我跟你说过:你会后悔当初的选择的!你为什么当初就不选择帮我呢?为什么?!” “砰!”成爪的五指被攥成拳头,狠狠的捶在了酒柜上,刚刚放好的高脚玻璃杯应声而落,摔在地上,发出了一声悦耳的破碎声响。 本该露出痛苦表情的燕香寒,尽然微微的露出了一丝阴冷的笑容,“呵呵哈哈哈……你看着吧!总有一天,我要你们全部成为我手中的棋子,就像刚才那个傻小子一样。这座城市,也总有一天会匍匐在我的脚下!我是王,我是女王,呵呵呵……” 一间本来华丽,现在却很阴冷的书房;一个本来窈窕,现在却在狂笑的美女,一个本来完整,现在却已破碎的杯子,构成了一副让人难以想象的画面…… …… 南城终于动手了,他们先是突击了东城的一家大赌场,然后有连续扫了几个小场子。 本来以为南城会占领这一底盘的吴展,马上将北城区的马仔调回一大部分。然而,他们却扑了一个空,南城的人名没有在这里。他们不得不将现场打扫干净,准备第二天继续营业。可谁承想,南城的人去而复返,措手不及之间,东城被打的落花流水,狼狈逃蹿。 就这样,反反复复几个回合。吴展终于摸透了南城的战略:集中优势兵力,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 于是,吴展也制订了相关的对策:敌进我退,敌退我追,空间换取时间,利用敌人大规模纵深之际,堵其后路。 不过似乎南城的人,就像是素无大志的草寇,只在交界处打完就走,从不太过深入,更不占领地盘。 这一下,吴展算是没着了。坚守不出吧,总是被动挨打。主动出击吧,又怕北城背后插刀子,毕竟北边自己人太少,而燕香寒又是一个靠不住的主儿。 然而,就在老狐狸吴展进退不得之际,北边出事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使他如鲠在喉的北城没有在他的背后下黑手,自己的盟友却“收编”了自己的地盘…… ps:今天跑了一天的工地,累得很,暂且一更吧。明天继续两更。 第八十九章 被捅了 “各位,大家对应对南城不断的骚扰,有何良策啊?” 这些天,素有“狡狐”之称的吴展,被南城搞的坐立不安,整个人也异常烦躁了起来,小小的书房,已经不能容下他这颗焦虑的心了。 他索性将客厅当作会议室,来召开今天的会议。然而,即便是在如此宽敞的客厅里,仍然让他觉得异常压抑。 东城的领导层与其他三方势力有一个很大的区别,那就是其他三方的大佬以青、中年人居多,毕竟黑道打杀的活儿不是老头能干的。而东城却是以中老年居多,一者这些人都是与吴展一起打天下的弟兄,年龄不可能太低;二来,则是吴展认为年轻人不够稳重的原因,很少有意提拔。 “那我先说说吧。”张权重是一个与吴展年领相仿的老头,与吴展同时出道,算是资格较老的老人了。 他喝了一口凉茶,也不起身,坐在真皮沙发上淡淡说道:“其实,我觉得现在的情况虽然有些糟糕,但是还没有复杂到我们解决不了的地步。很简单,我们只有两条路:一是坚守不出,收缩防御。二是主动进攻,狠狠的做南城这帮杂碎。” “嗯。”吴展点点头,扫视了一眼众人,问道:“大家有什么看法吗?” “额……权哥说的这些,我想大哥你也应该是知道的,现在只是在争求我们的意见罢了的。”另一个稍微年轻的中年人,见吴展朝自己点头,便接着说道:“不过,我认为征求我们的意见是完全没有必要的。毕竟您比我们出道时间长,阅历丰富,而且头脑也比我们要好。这些事,您自己看着办就行了。” “说是这么说啊,唉~”吴展也拿起杯子,润了润喉,轻叹一声说道:“可我是左右为难,不知道如何是好啊!要是我真能决断的话,也就不会劳烦你们了。” “大哥,你这样前怕狼后怕虎的可不行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中年人接着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心气烦躁的吴展,马上沾上了一丝火气,冷冷的说道:“你说的这些我还不懂吗?可这事儿摊在谁的头上谁能那么干脆啊?唉~看来我真是老了啊!” “那我们就先采取第一个办法,先收缩防御,派人手守卫重点的几个地盘,然后等待时机。”张权重无所谓的说道。 他不是决策者,加上经历的风浪多了,对这种黑帮间的帮战都看淡了。 吴展摇摇头,咬牙说道:“不行,我外号是‘狡狐’,不是他娘的乌龟!让我屈服于何胜华?我咽不下这口气啊!” “那就主动出击!”张权重皱皱眉头说道。 吴展又是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那要是北城袭击咱们的后方,那我们就疲于奔命了啊!” “那不是还有燕香寒那个娘们儿呢吗?她是干什么吃的?我们和她结盟,不是让你给她袖手旁观的!难道还剩半个的北城她都对付不了吗?”张权重也有些上火了,不过他不敢直接朝吴展撒气,转而抱怨燕香寒无能。 吴展就像是得了颈椎病一样,还是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燕香寒无能,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她的能力太强了,我才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守着北边。或许你们并不清楚,她为什么要我们加入这场争斗,但是,我却清楚的很。这个女人阴险狡诈,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在背后捅咱们一刀子……” 就在此时,一个人的兜里传来了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 “喂?我现在正在开会呢,有事回去再说……” “什么?你在给老子说一遍?到底怎么了?” “胡说八道!这怎么可能?他妈的!你们是怎么搞的?滚!给老子滚!” 说完,这人似乎还不解气,狠狠的将翻盖手机的上盖,砸在了键盘上。 “怎么了?老胡?”吴展皱了皱眉问道。 “他妈的!这个婊子!”老胡愤恨的说道:“现在咱们不用担心燕香寒这个婊子,背后捅咱们刀子了,因为她已经捅咱们了!” 淡定的张权重见老胡如此生气,也淡定不起来,“怎么了,胡老弟?” “怎么了?还能怎么,这个婊子趁咱们不备,竟然袭击了咱们在北城的地盘,直接将咱们的人驱逐出来了!” “什么?” “啪!”吴展狠狠的将手中的茶杯掷在地上,淡黄色的茶水使得地板砖的颜色更深了。 他恶狠狠的说道:“臭婊子!老子和你没完!” “大哥,还多说什么?让我带着弟兄们踏平了她的地盘,把她卖到妓院!”一个较为年轻一点的壮汉,激动的站了起来,忿忿吼道。 “吼什么吼?这里还容不得你放肆,给我坐下!”吴展瞪了一眼那人,稳了稳情绪对一旁的助手说道:“去,把我的电话拿过来!” “是!”助手轻轻点了点头,快步走上楼梯,去吴展的书房,将一部移动电话拿了出来,恭敬的交到自己老板的手上。 吴展接过手机,拨了几个号,放到耳边等着对方接听。 “喂?” “是燕香寒,燕小姐吗?” “是啊,你是吴老板吧!” “看来你是一直在等我的电话吧!” 对面传来两声百灵鸟轻鸣般的笑声,她淡淡说道:“当然!我未与您协商,得到您的同意,就擅自行动。心中十分不安啊,当然要等着您兴师问罪了,然后求得您的原谅了啊?” 吴展听她说的恭敬,冷笑三声,毫不买账道:“燕小姐,还没到七月十五,怎么就开始说起鬼话来了?你可别忘了,鬼话是只有鬼才听得懂的!”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呀!”燕香寒见他不买自己的账,态度也开始慢慢的变的强硬起来,“吴老板,事急从权这你总是听说过吧!我之所以接收那些地盘,还不是为你考虑吗?要是我不将东城与北城隔离开,那等你南下对付南城的时候,你打算怎么防守?你看,现在你不但节省了人手,还没了后顾之忧,岂不是一举两得?” “呦呵!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了啊?”吴展怒极反笑道。 谁知对方就像没听明白,自己话语中的讽刺意味一样,竟然说:“还谢什么啊?咱们是盟友,这些事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你……”吴展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支吾了半天才丢下一句威胁的话,“姓燕的,你给我等着……” 然而,不等他把话说完,燕香寒却冷冷一笑,打断道:“吴老板,你可是有名的老狐狸。实话跟你说了吧,地盘,我是要定了。现在南城对你虎视眈眈,北城也是枕戈待旦,你要是把我逼急了,哼哼!对付你的可就不是一个南城加上半个北城了,而是整个北城!您是聪明人,接下来要怎么做,我想你应该知道。” “嘟嘟……” “你……”吴展一句话未说出口,对方便挂断了电话。只剩下在站在大厅里默然无语的吴展,以及面面相觑的众人。 ps:两更,明天早上七点半第二更 第九十章 争夺地盘 北城为了配合南城对东城的骚扰、打击,打算按原定计划对东城在北城的地盘发动攻势。这样一来,不但能够牵制部分敌人,缓解南城的压力,还能趁机扩大自己的地盘,为将来与燕香寒争霸做准备。 然而,张君剑他们的如意算盘打的虽然不错,但是动手却迟了一步。当他们准备下手的时候,他们的到了一个让人无比惊愕的消息:燕香寒抢先一步,将东城的人全部驱逐,占领了大部分地盘。 最先得到消息的张君剑,果断的停止原计划。 “师父,你说这个燕香寒是不是又吃错药了啊?怎么抡起大刀砍了自己一下呀?”浩南抱怨道:“你说你吃错药也就算了,还挡了咱们的去路!” 张君剑一笑,对浩南说道:“当初,燕香寒与东城结盟的时候,你也说人家是吃错药了,可结果呢?事实去恰恰相反,是她对了我们错了!现在呢,你又这么说,真不知道你说对了的概率能有多大!” “额……”浩南挠挠头,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一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李四接过话头说道:“剑哥,你说这个燕香寒是不是良心发现,知道自己以前错了,想要痛改前非啊……啊!三哥,你打我干什么啊?” 不等张三教训这个时常给自己丢人的弟弟,张君剑就笑着对李四说:“李四啊,你的两个成语倒是用对了,只是,你觉得你刚才说的靠谱吗?” “这……”李四看了看正抬手准备揍他张三,摸摸脑袋,没敢吱声。 林雨凝满不在乎,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了看众人,天真地说道:“诶呀,管她那么多呢?只要她这么做对咱们有利不就得了?” “不见得啊!”等自己老板把话说完,老张否定说道:“这真的对我们有利吗?我看未必,东城的地盘的确是减小了,但这些地盘却落到了燕香寒的手里。也就是说,东城与燕香寒整体的实力并没有减少,我们也没有增多……” “话不能这么说吧!”林雨凝不以为然,争辩道:“他们的整体实力确实没有变化,不过这么一来燕香寒不就把东城得罪了吗?吴展这老头岂能善罢甘休,到时候燕香寒就只能投靠我们,然后我们三个揍吴展一个,那岂不是赢定了?” “你也知道到时候咱们三打一一定赢,那吴展岂能不知道?”张君剑也不多做解释,只是反问道。 听他这么一问,林雨凝也意识到,事情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不好意思的吐吐粉舌,不说话了。 老张叹了口气说道:“这个燕香寒实在是太厉害了,她这么做吴展肯定会忍气吞声,不敢把她怎么样。等到东城、南城两方耗尽,最终肯定会议和。到时候,我们就要和她决战了。然而,就我们现在的实力,如果这要是打起来,胜算几乎为零。我现在都有些怀疑,从一开始就是她下的套了!” “不是怀疑,我看根本就是!”浩南也醒悟过来,愤恨的说道:“这个女人实在是太阴险了,给咱们下好了套等着咱们钻!” “错了,不是等着,而是逼着!”张君剑淡淡的说道。“从东城掺合进来的一开始,我们就被逼着一步步的走到今天。其实,你们想想,我们都想明白了的事情,何胜华、吴展会不明白?他们甚至比我们还要清楚,只是也和我们一样,他们也没办法摆脱目前的窘境,只能一步步的走下去了。” 老张摇摇头说:“南城、东城倒还无所谓,他们家大业大,加上从一开始燕香寒就是想消耗他们,使他们不能掺合咱们之间的恩怨而已。所以,即便他们走下去,损失也不会很大。而现在,南城与东城,只是在进行势力范围的重新划分罢了。而我们就不同了,这样被逼着走下去的后果,只有死路一条。” “那我们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张三是他们哥三个之中较有头脑的,但这也仅限于是他们四个之中罢了。 “有,肯定有。只要是计策就会有漏洞,只是高明的计策漏洞更少罢了。”张三抽出一支烟,下意识的就要去点燃,却发现大家都在看着自己。他不好意思的笑笑,将烟放在茶几上,接着说道:“以前我只是听李昊说,燕香寒有多么厉害,没想到现在我真的领教到了。一大群男人,都破不了这个女人的局。” “老张啊,你这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咦?我今天怎么这么有学问了啊?”李四摸摸鼻子,笑着看了看张三,发现他又有要揍自己的趋势,马上敛起笑容接着说道:“不就是将来她的地盘比咱们大吗?咱们在夺一些地盘不就是了吗?” “你说的容易,咱们夺谁的地盘?南城是咱们的盟友碰不得,咱们刚刚揍了西城一顿,人家现在是没说什么,你要是再去,李昊还不跟咱们玩命啊!剩下的就是燕香寒了,现在南城与东城较劲,顾不得我们,我们打的过燕香寒吗?倒是后两败俱伤,恐怕李昊不等内部统一,就要杀过来了!”张三一口气讲话说完,竟然说的头头是道。 众人都看着这两兄弟,不知道他们今天是被谁附体了,一个大字不识一个却妙语连珠,一个对当下形势分析的有理有据。 “地盘……地盘……”张君剑不断的叨念着,突然他眼前一亮说道:“我想到了!” 林雨凝最先反应过来,急忙问道:“什么?” “地盘啊!”张君剑对浩南说道:“当初除了兴盛想自立以外,还有谁来着?” 浩南挠挠脑袋,想了想说道:“那应该就是小日本冈坂日雄了!” “对啊!这小子一开始想自立,现在倒向了东城,我们正好可以收拾收拾他,把他争取过来。”张君剑说道。 “这行吗?”众人问道。 张君剑一笑说道:“有什么不行的?这个日本鬼子在大陆举目无亲,就像一颗墙头草一样,哪边风哪边倒的主儿。现在东城没空管他,咱们给他施加足够的压力,他会屈服的!” 老张赞成的点点头:“好吧,就先试试吧!” 众人见两个“军师”意见达成了统一,也就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阿嚏!今天这是怎么了?天气也没有这么凉呀?”冈坂日雄正在别墅的后花园里赏花,突然打了一个十分突兀的喷嚏…… 第九十一章 遇刺 诚如燕香寒与张君剑等人所料,东城并没有找北城的麻烦,当然,也没有承认燕香寒对那一地区的统治。两方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对外均保持着缄默,依旧保持着以前那种紧密的合作。 东城也终于能够腾出手去,大胆的对付南城了。有人喜,就会有人悲,悲喜之间才能见证这个世界的冷暖,感悟人生真谛。吴展走出连日来的阴霾,而另一个人却陷入了焦躁。这个人就是小日本冈坂日雄。 自从燕香寒对东城动手之后,北城再也无法向周围地区发展地盘,只能依张君剑之计,开始对冈坂日雄所在的“公司”进行打压、进攻。 先是有人到海关告状,查获了一大批走私品。其后就是张震的码头帮,派船驶入外海对自己的舰船进行攻击。 如果说这些打击对冈坂来说,只是不伤筋动骨的皮外伤的话,那么那些买家给他施加的压力以及不信任,则让他倍感恐慌与焦虑。因为他走私的产品很丰富,有些是工业原材料,例如钢铁。这些原材料如果不能及时的送到买家的手里,那么对买家造成的损失是不可估量的。 人家还在家里眼巴巴等着你供应原材料呢,你这里却跟人家说原料到不了了,你说人家是开工还是不开工?开工,没原料;不开工,那这些天的损失谁负责?无奈之下,一些买家不得不一边催促,一边找其他卖家。 拖得时间短了还可以,时间长的话,买家就会对他的能力产生疑问,索性也不再催促,直接就其它货源了。 但对于这种情况,冈坂也只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却毫无办法。他是一个日本人,虽然山口组在日本的力量很大,但是在c国他却没有什么实力可以借助。唯一能指望上的就是自己的新靠山----东城。然而这些日子东城尚且自顾不暇呢,那还有余力管他的闲事啊? 转而,他又求助于同是盟友的燕香寒。出于对将来时局的打算,燕香寒也想帮帮这个可怜的孩子,可惜,自己也是刚刚拿下了一大块地盘,要是分出手去帮他的话,自己的地盘就有可能受到袭击,甚至丢掉。有鉴于此,燕香寒也只能委婉的拒绝了。 就这样,冈坂日雄就像是后妈养的孩子一样,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放眼望去,举目无亲,只能让船只龟缩在港里,不敢出海。饶是如此,码头帮的那帮人还是时不时的找上门来,寻衅滋事。 他现在开始有些后悔当初自立为王,投靠东城了。其实这倒怨不得他野心大,毕竟作为一个外来户,谁也不愿意长时间的寄人篱下。而且北城本来就有个码头帮,虽然没自己的实力强,但凭着“百年老号”的名气以及“北城议会”的有意袒护,还是抢走了自己相当一部分的生意。 林政一死,冈坂看到了曙光,以为摆脱了北城的束缚就能鱼入大海了。没想到,这大海也只是一个大一点的水坑罢了。水坑就水坑吧,咱认了!可谁知道就是这小小的水坑,东城也要抢啊。无奈之下,本来就如无根柳絮一样的冈坂,只能再次依靠别人了。 然而,张君剑的一个“馊主意”却把他给害苦了。 就向外界了解的那样,冈坂出自一个黑道“世家”,自己的父亲就是日本山口组的舍弟,地位超然。自己来c国的目的,就是不想依靠父亲的实力做一个“黑二代”,而是想自己打拼出一番事业,励志做一个有理想、有奋斗的“黑一代”。 其实,这只是他对外的一个说法罢了。真实的情况是,他的父亲虽然是山口组的舍弟,但是自从前些年“家长”的身体开始便遭以后,几个舍弟们就产生了分歧,终日为组织的走向、自己的权利而争斗。 有些处于弱势的冈坂正雄不得不把儿子送出国外,期待他能在外边有一个好的发展,将来作为外援,来帮助自己。 除此以外,冈坂两父子,还有一个更为特殊、更不为人所知的身份。而这个神秘的身份,让他对自己的事业,更是充满了虔诚。 “为了组织,我不能就这么完了。”冈坂斜躺在席梦思上边,闭目眼神。 他不想这么投靠北城,这不是他这个人脸皮薄,要脸面。而是东城的实力实在是太强了,万一自己前脚投靠了北城。后脚林雨凝就被人家干掉了,到那时候自己怎么办? 冈坂一翻身,抓起线内电话,说道:“叫苍鹤上来!” “好的,少爷!” …… 对冈坂的一系列打击,张君剑并没有参与,而是交由张三、张震他们来办了。他有一种预感,那就是战斗快结束了,而自己的使命也即将完成了。也就是说,离开的日子也差不多到来了。他不能让林雨凝等人总是依靠自己,毕竟自己不会长久的呆在北城。所以,他想多让他们自己动手。 这些天闲来无事的他,依然是偷偷的接送夏岚。在李昊没有出手之前,他是不敢掉以轻心的。现在他倒是愿意李昊赶紧出手了,因为拖得时间越长,那说明李昊给自己布的局越大,越是凶险。他可不认为,李昊是一个宽容到吃了大亏而不报复的人,更不会选择无视他前些日子的威胁。 种种迹象表明,那个所谓的“大组织”的的确确是存在的。甚至,当初自己能遭遇到林政,也与这有着密切的关联。他可没有忘记,当初正是因为林政斗不过,有这个大组织做后台的夜刚,才去西蓝搬救兵的。而后来,也就是林政返回的时候,遇上的张君剑。 可以说,一切事情,都因这个“大组织”而起。 且说这一天傍晚,张君剑悄悄的送完了夏岚,独自返回经过公寓附近的巷口的时候,突然发现小巷子里有一个小女孩儿。只见她蹲在墙边,就像是肚子疼一样,将双手伸到腹部与大腿的夹缝中。 因为她低着头,脑袋被前边的刘海所掩盖,看不出具体一点儿的年龄,但是从高高翘起的马尾辫,以及娇小的身材来推测,岁数大概应该在十六、七岁左右。 令张君剑颇为惊奇的是,她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并且在不断的啜泣。张君剑好奇心大起,走上前来,俯下身子对她说道:“小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在这里哭呢啊,是不是肚子不舒服了?” 那女孩儿缓缓抬起头来,露出一张让张君剑万分吃惊的俏脸。 此时此刻,张君剑自己都承认了,虽然他见过很多美女,但像这种气质的还从面见过。只见她鹅蛋般的俏脸,配上尖翘的鼻子,齐齐的刘海下,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不时的闪动着流光。香肌似雪,眉若远山,再配上一对元宝耳朵,竟是人间难觅的佳人。 就是年龄小了点。 张君剑不无遗憾的想着,就像是眼前的美女要以身相许,自己在这里左右衡量一样。 “额……你这是怎么了?迷路了?”张君剑回过神来问道。可问完了,就想抽自己一嘴巴,人家是比自己年轻一点,那也不至于迷路啊? 只见那女孩依旧是,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瞪着张君剑,没有要答话的意思。 不会是个哑巴吧,可惜了。 张君剑暗暗摇头,索性也蹲下来,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接着说道:“小妹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告诉哥哥,好不好啊” 听张君剑说完,这女孩嘴角上牵,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然而张君剑看在眼里,却觉得有些异样。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张君剑这么想着。“嗯?” 就在他思考的档口,女孩儿脸上粉嫩的肌肉开始放松,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开始平复为一片平静。 然而,就在这时,女孩儿突然起身,双手遂即抽出,朝张君剑画出了两道银光…… 第九十二章 女忍者 还好张君剑反应比常人要快,见两道银光朝自己划了过来,瞬间起身便是一个后空翻,险险躲过了这一击。 刚才这一击迅如雷霆。张君剑知道,这个小女孩儿外表娇柔,实则极难对付,单单刚才的这一击的速度,就是常人无法比拟的。所以,他不敢掉以轻心,赶忙从脖子向下将手探进t恤,一下抽出军刺。 这些日子,因为一直在暗中护送夏岚,张君剑怕遇到意外情况无法应对,便像以前一样,在t恤里边缝制一个布鞘,随身携带军刺。虽然被硌得难受,然而为了安全,也不得不如此了。谁成想,夏岚没遇险,自己差点因为好奇被一小女孩儿杀了。 张君剑摆好一个架势,准备应对下一轮的攻势。 不过,一击未中的小女孩儿,并没有急于下一轮的进攻,而是眯起双眼盯着对方。张君剑能躲过第一击,让她颇有些意外。刚才这一式演变自“拔刀术”,本来速度就有大幅度的加成,再加上自己从小苦练,那速度几乎是常人不能躲过去的。 她知道,自己的主子没有胡说,这个张君剑的确是一个难缠的角色。当下,她也不敢掉以轻心,摆好最佳进攻姿势,耐心的寻找着机会。 “忍者?!”张君剑看着那小女孩所摆出的姿势,不禁脱口而出。倒不是张君剑见多识广见过忍者,而是对方拿的武器以及摆出的姿势,实在是像极了电视上的女忍者! 只见她一身黑色的紧身衣裤,秀出几条玲珑的曲线。 此时正双腿微曲,两把三十厘米的短刀刀身斜刺向下,被双手反握着刀柄,一高一低,一前一后分别挡在自己的鼻梁,以及胸前。而看那两把短刀的式样,不就是日本的胁差短刀吗? 张君剑的目光锐利,隔着不远的距离,依稀的能微微的从侧面看到两把刀上的“刀铭”:前边的一把刻的是“镇鬼”,后边的一把则是“驱邪”。 到底是谁派了这么一个香艳的美人,来取自己的性命啊? 一个个人名、面孔,不断的在张君剑的脑海里飞转:吴展、李昊、燕香寒…… 就在此时,见他有些分神,女刺客身形一闪,飞快的向着张君剑纵去。 “锵、锵!”两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传出,张君剑左一下、右一下,飞快的将两把胁差挡掉。 女刺客不甘耐心等到的机会白白错失,向后飞快闪开半步,腾出足够的进攻空间,一刀竖劈,一刀直刺,再次杀向张君剑。 张君剑大骇,自己只有一把军刺,要想挡住进攻速度必须要比对方快,然而对方刚才闪出的半步,为她提供了加速空间,要想快过她谈何容易。 不过,应了那句俗话:主意全是被逼出来的。 张君剑急中生智,瞬间闪过一个想法,心道:妈的,老子赌一把! 这样想着,他非但没有被动防御,反而用军刺的尖端,朝着女刺客的俏脸划去。 女刺客见此情景,赶忙架起双刀挡过军刺,接着又是向后闪出几步。 “呵呵,人们都说女孩子爱美,没想到一个刀头舔血的女刺客也怕被毁容啊!”张君剑笑了笑,调侃着说道。 他经历的生死场景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早就淡漠了这种危险的情况。眼下虽然棋逢敌手、凶险万分,但仍然未能使他畏惧。 “卑鄙!”女刺客低声咒骂一声,颇为怨毒的盯着对方。 张君剑不以为仵,摆出一副垂涎三尺的猪哥相,笑了笑说:“呦呵,会说话啊,我还倒是个哑巴呢!声音这么甜,当杀手怪可惜的,跟我走怎么样,不会亏待你的!” “下流!”女刺客又骂了一声,接着向张君剑扑来。 “谁来就来啊……” 张君剑一句话未说完,对方两柄短刀刃部交叉,如一把剪刀一样朝他的腰剪来。他来不及惊呼,赶忙竖起军刺朝中间一挡,“锵!”的一声,正好挡下。 他刚刚松了口气,谁成想女刺客露出一丝狞笑,刀片由横变竖,刃口朝上,摆明了是要割断张君剑的双手。 这要是被她划中,轻则腕部血管被割破流血不止,重则手腕割断废掉双手。这可不是凭空臆想,日本武士刀作为世界三大名刀之一,与大马士革弯刀、马来剑齐名,其锋利程度确实可圈可点绝非等闲。 现在张君剑有两个选择,一是弃掉军刺,二是准备被砍。然而,一旦军刺被弃,没有了武器,恐怕死的比被砍一下还要惨。而闭眼等死又不是他的风格。 所以,颇具赌徒精神的张君剑选择了第三条路:撩阴腿…… 撩阴腿,不转属于任何门派、任何国家的格斗术,却又被广为世界各国人民所喜用。这一招式,简单实用,尤其是穿着高跟鞋的女士,杀伤力更是极大。是防“狼”必备,居家出门的防身佳品…… 其实,人们往往有一个误区,那就是撩阴腿只对男士又用,对女士却无用。这是错误的,经科学论证(至于是哪个科学家闲的蛋疼研究的,我就不说了),女士同样怕撩阴腿! 于是,从小就励志成为一名科学家的张君剑,相信了科学,朝女刺客的裆部踢了过去…… 女刺客哪遇到过这种下三滥的招式啊?这种招式一般都是无赖打架所用,而有哪一个无赖能躲过她的一击呢?而高手们又不屑用这一招。所以,女刺客倒是第一次见这“闻名遐迩”的攻击。 虽然没有见过,但人趋吉避祸的本能,还是让她下意识的躲避开去。 又是一击落空,女刺客火了,她还从没见过这种人呢。只见她左一刀右一刀,上一砍、下一刺,进攻速度虽快,但渐渐的没有了章法。 张君剑瞅准她一击刺空的机会,伸出握着军刺的胳膊,从上而下,紧紧的缠住了她的双臂。 “呃……放开我!”女刺客想抽回双臂,但张君剑夹的太紧,加上他又是从女孩的肘关节缠绕的,稍一挣脱关节便有些吃痛。 “不放!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 “呃……”女刺客不再挣脱了,她认命般的抬头看着张君剑,也不说话。 张君剑对她老实的态度很满意,说道:“你只要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我就放了你!嗯?你笑什么?” 女刺客朝她微微一笑,突然间嘴里一股白色浓烟喷向张君剑。 “咳咳咳!”张君剑下意识的捂住嘴巴,还好烟雾没有什么晕人的功能,然而他却不小心放开了她。 意识到不妥的张君剑赶忙探手抓住她的一只手腕,用力一扭。 “当啷”一声,一把短刀,在女刺客吃痛之下,掉在地上。 她也来不及去捡,从衣兜里掏出一个乒乓球大小的白球,向地上一甩。 “砰”的一声,四周立刻被白雾所笼罩。 “你别跑!”张君剑隐隐约约的见她飞快的爬上了楼顶,急忙喊道:“你给我站住,告诉我你的名字,我饶不了你!” 张君剑一面用手扇着四处的烟雾,一边威胁道。 可谁知对方能够居然回答了,“我是落日,苍鹤!把那把刀守好,过些日子我回来拿!”说完,又是一阵烟雾袭来,女刺客便没了身影。 “落日苍鹤?好奇怪的名字!” 等到烟雾散尽的时候,张君剑从地上拾起一把短刀,只见刀身刻着:镇鬼。 第九十三章 别喝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冈坂日雄仰头躺在客厅里的棕色沙发上,静静的闭目养神,听到周围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也不睁开眼睛,淡淡的问道。 苍鹤站在那里,低头不语。她很少失误,确切的说从她成年以后,就没有失手过。她的祖辈在日本安土桃山时代,就已经是伊贺的忍者了。虽然现在忍者这种职业已经销声匿迹,但忍者家族的传承却从未间断。 她从小便被家族按照古时忍者的训练方法来进行训练,除了忍者的一些技法之外,她还学到了不少现代元素,例如枪法。从八岁开始,这些东西她已经学了十二年了,也就是说现在她刚好二十岁。然而,从长相上来看,她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很少有人会对一个如此漂亮的小女孩儿产生戒心,这也是为什么,她很少失手的原因。 可如今,她却失手了,而且还丢了家传的宝刀…… “为什么不说话?”冈坂睁开眼睛,缓缓的坐起身来,看着前边低头不语的苍鹤,正好瞄到了她一侧肋下空空的刀鞘,问道:“你的刀呢?” 苍鹤依旧保持着低头的姿势,没有开口。 “失败了?” 她默默的点点头,等着自己这位少主人发怒。 然而,冈坂却出奇的安静,他十分平静说道:“好了,我知道了。原本指望着你能杀死他,北城没了主心骨会放过我们,没想到你却失手了。唉~~如此看来,我们是必须要投降了啊……” “少主,我们没必要向他们这些人投降!”苍鹤看着冈坂如此消极灰心,心里被打骂一顿还要难受,她忿忿说道:“这个张君剑的确身手不凡,但是我相信,只要我们把阿里调回来,一定能杀了他的!” “阿里?”冈坂盯着苍鹤,突然间发出一阵冷笑,他轻轻的摇摇头说道:“阿里……难道你认为阿里就一定能杀死他吗?的确,阿里杀的人要比你多得多,经验也比你丰富,但是他只是一个恐怖分子而已,不擅长暗杀。况且,中东那里还有很多事需要他办,难道你让组织为了这么一个小人物,就把阿里派回来吗?” “可是……可是不这样的话,单凭我们的力量,是杀不了这个人的,他的实力实在是太恐怖了。恐怕也只有把能在国际杀手排到前十的人,才能干掉他了……” 冈坂日雄朝她摆了摆手说道:“你不用说了,你说这这些我都知道,但是,远水解不了近火。我们的生意已经已经受了很大的打击了,要是再拖下去,我们在大陆的势力,将会受到重挫。” “可……” “别说了,苍鹤,你只是个杀手,有些事你还是不要再掺合了,下去吧,让我静一会儿!”冈坂重又躺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苍鹤也没有在争论下去的心思,转身而去。 他说的对,我只是个杀手而已…… …… 就在此刻,浑然不知自己被人家在背后议论的张君剑,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公寓楼。他并不知道事情是这个冈坂日雄所为,即便是刺客是一个日本女孩儿,还是让他无法联想到最近行事一直很低调的小日本。 他把这件事归结为李昊的报复。在他看来,李昊曾经雇佣国外的狙击手杀死林政,当然也有能力雇佣到杀手来杀自己。至于杀手是个日本人嘛,谁规定的日本杀手就一定要受日本人指使呢? 其实,张君剑希望她是李昊派来的。这倒不是他这个人有受虐倾向,而是他希望自己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要影响到自己朋友的生活。既然李昊派杀手来杀自己了,这说明他暂时还没有对自己朋友动手的打算。 张君剑拿着一柄没有刀鞘的小刀,边想着事情边慢慢悠悠的朝自己的楼层走去。按照暗号轻轻敲了敲门,夜如梦很快的将房门打开,将他迎了进去。 “咦?小剑,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啊?”夜如梦看着张君剑手里的胁差短刀问道。她在电视上也见过类似的小刀,只是从未在现实中见过罢了。 “这个?”张君剑拿着胁差在它面前晃了晃,满不在乎的将它轻轻放在茶几上说道:“这是一个朋友的,没有刀鞘了,他想扔掉。我见了怪可惜的,就拿回来了。” 这些话他在路上就已经想好了,现在说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 夜如梦不疑有他,坐到已经缺少弹力的沙发上,小心的拿起短刀,看了又看。张君剑也没有仔细看过这把刀,现在看着“美女赏刀”的样子,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只见这胁差短刀长约三十厘米,刃宽约两厘米。刀柄像电视上看到的武士刀一样,是用黑白布带缠起来的。刀柄与刀身连接处的护手,是一块半厘米厚的椭圆铜板,包浆莹润,上边浮雕着一个武士拿着短刀插进一只小鬼胸膛的画面。刀身上用类似行楷的笔体,刻着两个汉字:镇鬼。刃部则是在淬火锻造时,天然形成的半月纹饰,整个短刀显得古朴、精美。 “能把它送给我吗?”夜如梦很喜欢这把精致的短刀。 张君剑颇为诧异,没想到一个淑女居然喜欢刀剑,有些惊讶的问道:“你要她做什么?” “拿着玩啊,你看它这么精美,扔着也是扔着,还不如当作装饰摆放起来呢。”夜如梦一手握着刀柄,一手小心翼翼的捏着刀身,摆了一个摆放位置,说道:“就这么将它摆在书桌上,不是很好看吗?不过你要是觉得不太合适的话,那就算了,毕竟是朋友送你的……” “呵呵,没事的,你要是喜欢那就送给你好了!”张君剑大方地说道。 “真得!” “嗯!”张君剑点点头,接着说道:“不过……” “不过什么啊?”夜如梦以为他要反悔,马上收起高兴的神色,紧张兮兮的问道。 “我得给你找个刀鞘,不然就这样拿着玩,实在是太危险了!”张君剑也想让她有一件防身武器,索性说道:“我找朋友帮帮忙,看有没有人会做。” “好啊,好啊!以后我就带着它,做一个女侠客!” “呵呵呵!”张君剑见她手舞足蹈的样子,只是会心一笑。 就在此时,房门响了起来。不等张君剑发话,夜如梦便主动的带着短刀,走向了卧室。 张君剑见她已经躲好了,便朗声问道:“谁啊?” “我,你王大姐!” 自从张君剑帮她找个好工作以后,王大姐为了报答他,时不时的就会做一些好吃的,给他送过来。只是今天比往常要早一点儿。 张君剑也没有在意这一点,边朝房门走去边喊道:“哦,我马上过来,您先稍等!” “额……我炖了一些肉汤,给你送一些过来了……”王大姐端着搪瓷盆,像往常一样,站在门外,只是神色有些异常。 张君剑一笑说道:“您看您又客气了不是,我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总是照顾我。来,快进来!” 说着,将她让了进来。 王春燕支吾着说道:“没、没什么,都是……应该的嘛。” “呵呵呵!来我来拿吧!嗯?”张君剑伸手去接搪瓷盆,没想到对方却没有松手的意思。他以为是对方怕他拿不稳,便又一拽。 “呀!”没想到这次用的力气有些大了,肉汤随之洒了出来,溅了张君剑一手。吃痛之下,本能的将手缩了回去。 “你没事吧!”王大姐赶忙问道。 张君剑不好意思的一笑说道:“没事,都是我太心急了,这么鲜美的汤,不先尝尝太可惜了。” 这么说着就接过瓷盆,准备去喝。 “别喝……” “不要……” 就在此时,不但是王春燕,就是夜如梦都从风一般的从卧室冲了出来…… ps:今天两更,全放在今晚 第九十四章 无缘无故的恨 张君剑见一个人影从卧室里冲出,不待他反应过来,人影上来一伸手将搪瓷盆打翻在地,发出“啪啦!”一声清脆的声响。 “你这是干什么?谁叫你出来的?”张君剑微微一怔,看清人影正是夜如梦,他看了看地上早已破碎的搪瓷盆,瞪着眼睛没好气的问道。 夜如梦此时倒是毫不畏惧他那凌厉的眼神,黛眉微蹙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干什么?!你问她想干什么!” 夜如梦愤怒的一指一旁的王春燕。 刚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的王春燕,见有人指她,马上心虚的将头低了下去。 见她不说话,夜如梦冷冷一笑道:“怎么不说了?没话好说是吗?” 一旁的张君剑惊愕于夜如梦近乎“疯狂”的举动,同时也很不解王春燕沉默的表现,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啊,你不说以为我就没有证据了吗?”夜如梦见她仍是低头不语,转过身来,对张君剑说道:“你想知道怎么回事是吧?那你就看看你手上的戒指吧!” “戒指?”张君剑赶紧抬起左手,让他震惊的一幕发生了:中指上银白的龙头戒指居然泛起了一丝黑色! 这只戒指是纯银打造的,而银遇到硫化物会变黑,也就是说,刚才的鸡汤里面含有剧毒的硫化物!刚才张君剑不小心被鸡汤洒到了戒指上,才引起银与硫化物产生化学反应而变黑的。 张君剑倒吸一口凉气,就像是刚从鬼门关外,转了一圈又回来了一样。他虽然在当杀手的时候,常于险境,但是还从未离死亡如此之近。刚才,只要自己将那一小口鸡汤喝到嘴里,那么等待自己的就将是死亡。而现在,恐怕自己也正在地上躺着,在夜如梦恐惧的目光中打滚吧。 一想到这儿,张君剑像所有死里逃生的人一样,一样的发狂了。他恶狠狠的瞪着这个自己曾经数次帮助,而刚才想要了自己命的女人。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更没有看出她居然是一个这么狠毒的女人。 突然间,不等夜如梦反应过来,自己手里还未来得及放下的“镇鬼”,便被张君剑劈手夺去。 “不要啊!”夜如梦尖叫一声,只见张君剑扬手举起短刃,就要朝着王春燕的脖颈上突起的动脉划下去。 此时的王春燕,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觉得对不住张君剑,惊慌中忘记了躲避。她只是呆呆的看着张君剑,看着他手里的短刀朝自己划了过来。 “快住手!”夜如梦都不到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与力气,飞一般的用双手抓住了张君剑的手腕。 张君剑也不看她,只是一字一顿的说道:“你给我放手!让我杀了这个贱人!我一辈子杀人无数,将来到地府算账的时候,也不在乎多她一个!” “不能啊,张君剑,你要是杀了她,那你就是杀人犯了,是要被枪毙的。你不能这样啊,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啊?”夜如梦眼看自己的双手没有张君剑劲大,短刀正在一点点的朝王春燕逼近。 马上声嘶力竭的朝她喊道:“快闪开啊,你傻了呀!快闪开,不然他真的会杀了你的!” 王春燕仿佛是刚刚才回过神来,想赶紧逃命。然而此时的双腿不但不听使唤,反而一软坐在了地板上。无奈之下她只能露出动物本能的,对死亡恐惧的眼神。 不知道是王春燕那乞求活命的目光打动了张君剑,还是夜如梦的劝说发挥了作用。张君剑握着胁差的手,慢慢的停住了,眼神也恢复了往日平静的样子。 “嗙当”一声,短刀被张君剑扔在了地上。他看了看夜如梦,又看了看王春燕,转过身去。 就当夜如梦暗暗送了口气的时候,张君剑突然间一脚踢在茶几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好几年没有换过的木质茶几,就被张君剑一脚踢碎。破碎的木板散落在了客厅里各个角落,而在一秒钟之前它们还能被称作是家具,现在只能去当柴烧了。 得以发泄的张君剑,无力的坐在沙发上。这不是力竭的表现,而是一种巨大的失望。这种失望源自于对人性,由信任到极度怀疑的飞速转变。可以试想一下,前些日子你还在帮助一个人,这些天他也像亲人一样对你百般照顾,而就在刚才他居然要毒死你,难道你不会失望吗?难道你不会对人性很失望吗? 张君剑呆坐在那里,连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从小到大一直以来,有很多人照顾关心过他,例如自己的父母、大伯还有夏岚;也有很多人伤害过,甚至想要杀死他,例如燕香寒、李昊。然而,不论照顾还是伤害他的人,都有自己的理由。而对于王春燕,张君剑想不出来,她为什么要害自己。 他想知道,这是为什么。自己并没有对不起她,为什么要将自己置于死地! “如梦,扶她起来!”张君剑用手在双颊上搓了搓,对夜如梦说道。 夜如梦轻轻点点头,将王春燕搀了起来。 “让她坐到这里。”张君剑又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中间的茶几没有了,虽然它在的时候,没有觉出它有多好来,但现在,没有了它,却感到空荡荡。即便是这一小块地方不不是很大。 王春燕畏惧的看了看张君剑,见没有异样,便在夜如梦的搀扶下,慢慢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 “把刀拿来。” 夜如梦看了看张君剑,并没有按他说的去做,依旧站在王春燕的旁边。 “去,把刀拿来!” 直到张君剑用不容质疑的口气,再次说了一遍之后,夜如才把地上的“镇鬼”捡了起来,递给张君剑。 张君剑接过短刀,指了指对面的那个想要自己命的女人,淡淡说道:“我不杀你,现在你说吧,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春燕将头低了下去,却并没有说什么。 “不说?不说是吧,好啊!好啊!”张君剑微笑着,可那微笑一点也看不出是在笑来。与其说是在笑,还不如说是一种极端愤怒的表现。 “小剑……”夜如梦见他情绪不对,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表现。 张君剑轻轻摆摆手,淡淡说道:“不用为我担心,我没事的。” “你知道吗?”张君剑看着王春燕,一笑说道:“曾经,就在几个月前,我想过自杀。那时候,我甚至比你还想杀死我自己,这是真的。我还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曾经是个大‘流氓’,刚才的话我没有胡说,我杀过人,而且还不只是一个。” 张君剑这么说着,拿刀指了指地板上肆意流淌的鸡汤,以及散落的几块鸡骨头说道:“说一句夸张的话,我杀过的人,比你杀的鸡还多。” 王春燕听他这么一说,吓得本能的就是一哆嗦。 “我从来不会承认我是一个好人,当别人骂我是混蛋、流氓、坏人的时候,我也从不去否认。因为,他们说的对,我是一个双手沾满血迹的刽子手,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魔。如果有一天上天要惩罚我,让我不得好死,让我下地狱的话,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我愿意为我过去的罪孽付账。” “可以这么说,我是一个已经不知道畏惧死亡的人了。然而,就在刚才,当夜如梦阻止我去喝毒药,并且说出真相,而你没有去否认的时候,我真的是怕了。我多么希望你说这是一个意外呀?我甚至在心里,都在为你辩解,希望这只是你的过失而已。但是,你没有解释,你默认了。” “曾经,我以为‘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这句话是有道理的。至少照顾关心我的人都是我的朋友、亲人,想要我死的人都是我的敌人。不论想我活还是咒我死,都是他们该做的。就在一个小时之前,还有一个刺客想要杀我,这把刀,就是她留下来的!我还没有傻到,想要我的敌人来祝我长寿。” “但是现在,你让我看清了这几句话是多么的错误、多么的荒诞。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想要杀死我!人,应该都是知道报恩的,哪怕是一只狗,你扔给它一段骨头,它还会想你摇尾巴。哪怕是快要饿死的乞丐,你扔给他一个硬币,他还不忘祝你‘万事如意’!可你呢?我的朋友、我的大姐、我曾经对她有恩的人!你是怎么做的?难道端着一碗毒药来给我喝,就是你最后给我的结果、给我的答案吗?!” 此时的王春燕已经被张君剑说的泪流满面了,她心境现在很复杂,只能竭力的摇头。 张君剑捏着刀身,将刀柄冲着王春燕递了过来,一笑说道:“你不是想要我死吗?一个小时之前,一名武艺高强的杀手没能杀死我,现在,你接过这把刀,就用她留下的刀,来杀了我吧!” 王春燕一愣,在张君剑的逼视下,接过刀来…… 第九十五章 良心未泯 “拿着!” 王春燕看了看张君剑,犹豫着接过刀,愣愣的呆在那里,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突然间张君剑抓住领口处,用力一扯“嗤”的一声,t恤在胸膛处被扯开一个大约二十厘米的口子,不太强壮的胸膛上不规则的排布这几道疤痕,虽然很稀疏,但是却能增加几分男子汉阳刚之气。 “动手啊,刀就在你的手里!”张君剑吼道。 王春燕不知道如何是好,双手哆哆嗦嗦无力的握着刀柄,就像是一只长着利爪的兔子,怎么也摆出凶狠的架势。 “怎么了?你刚才不是很想我死吗?现在怎么犹豫了?来啊!来啊呀!”张君剑等着一双有些红赤的眼睛,就像是疯了一样,逼着王春燕捅自己。 他这么做,一方面确实是出于激动,但更多的却是想以此,逼迫王春燕说出事情的真相。他不相信,一个如此善良的人会无缘无故的来害自己。 “不……呜呜……”王春燕被张君剑狰狞的表情吓得不知所措,一直缓缓的摇头,眼泪也止不住的往外流。看那情形反而像是张君剑在拿着短刀,逼她去死一样。 张君剑笑了,那笑容阴暗中透着丝丝的狰狞,就像是午夜中遇到了仇人的冤魂,“为什么?我已经说了,我不怕死。你要是想杀死我,就尽管来好了!” 一旁的夜如梦看着别逼迫的十分可怜的王春燕,不禁动了恻隐之心,她劝说道:“小剑,她知道错了,你就别……” 夜如梦话未完全说完,张君剑一眼瞪来,她便自觉的将嘴闭了起来。她知道,张君剑的情绪正处在不稳定状态,随便一个微小的刺激,都能让他做出过激的举动。这不是张君剑个人的原因,不论是谁刚刚从死神手中逃脱,情绪都不会稳定的。 “你怎么不说话了?说话啊!” “哇……呜呜呜……”张君剑陡然一声暴喝,吓得坐在沙发上的王春燕,一下子跪在中间的地板砖上,“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手中的胁差也随之掉在了地上。 张君剑见王春燕的意志已经趋于崩溃,他知道现在是问出真相的最佳时机了。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张君剑的声音渐渐的缓和下来。 “呜呜……”王春燕哭着摇摇头。 “他们给你了多少钱?” “呜呜呜……”王春燕依旧是哭着摇头,只是哭泣的声音,比刚才大了一些。 “他们是不是威胁逼迫你了?” “呜呜呜呜……”王春燕听到这句话,先是一怔,抬头看了看张君剑,接着便又低下头,失声痛哭起来。 张君剑听着她哭声渐渐放大,知道找到了问题所在。他从沙发上起身,向前走到她面前,缓缓的半跪到地上,微微抬头看着痛哭不止的王春燕。 “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我是不会伤害一个无辜人的。相信我,相信我能替你做主,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如果你不说,我也不会杀了你。但是,我会把你交给警察,相信这些没什么破案本事的家伙,一定会乐于‘挫败’一起投毒未遂案的。到那时候,你虽然坐牢不要紧,但是你儿子怎么办?他那么可爱,你忍心在他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一个自己母亲是杀人犯的阴影吗?告诉我,回答我!”说到最后,张君剑声调陡然提高。 本来还打算死扛到最后的王春燕听到最后这一句话,她的精神彻底崩溃了,她可以没有一切,但是不能没有自己的儿子。为了自己的骨肉,她可以去死,也可以坚强的活下去。于是,张君剑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 王春燕家的客厅里,孙英正在翻箱倒柜,想要从这些夹缝中,找到自己老婆藏起来的一两百元钱,好拿出去换一些毒品。 自从上次与马丰海喝酒,受到引诱吸食毒品之后,他便染上了毒瘾。起初,他自己与王春燕的工资以及马丰海无偿提供额一些毒品,还能满足自己对毒品的需求。但是,渐渐的,马丰海中断了免费毒品的供应,并且将价格提高。 孙英的钱已经不足以满足他日益变大的毒瘾,开始被毒瘾日夜折磨。而王春燕也慢慢的发现了丈夫的异常,在她的不断询问之下,孙英不得不承认了自己吸毒的事实。得知真相的王春燕顿时如五雷轰顶,就像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一样。无助、迷茫成了她整天的情绪。 王春燕开始拒绝将自己的钱交给孙英,但是看着自己丈夫被毒瘾所折磨,最终还是心软了。于是,孙家再次陷入了窘境。一开始,王春燕想到了找张君剑帮忙。但这个念头很快便被她打消了,原因无他,自己对不起这个人,更没有如此之厚的脸皮。 就当孙英被毒瘾所折磨,王春燕无助彷徨之时,一个人出现了,这个人就是罪魁祸首马丰海。马丰海告诉孙英,一个大主顾准备买张君剑的人头,只要他有办法杀了张君剑,他便可以免费提供孙英所需的全部毒品。而且,他还暗示孙英,可以利用王春燕与张君剑比较近的关系,来下手。直到这时,孙英才知道自己中了圈套。 虽然孙英身染恶习,但这个人的本质还算是不坏的。他知道张君剑是自己的恩人,不忍加害,便不假思索的拒绝了。然而,时而袭来、痒如蚁噬的毒瘾让他备受折磨,最终毒瘾彻底摧垮了他的意志,答应了对方的条件,求自己的老婆去杀死张君剑。 当然,王春燕拒绝了。不过,就像是我们看到的,最终她还是同意了。没办法,她真的是没办法了。人们都说:真的爱一个人,那么爱他就会胜过爱自己。看着自己的丈夫饱受毒瘾之苦,王春燕比他还要更难受…… 此时的孙英双目红赤,四处翻找着。马丰海为了尽快的完成任务,并没有预付“定金”,他很清楚,这样的话,王春燕“做事”会更卖力气。 终于,上帝算是给他了一点点回报,让他找到了前些日子藏毒品的纸包。当然,此时里边已经卖友毒品了,但是孙英依然很高兴,因为将这张纸烤一烤还是会发出那迷人的味道来的。至少,以前他就是这么做的。 门“吱呀~”一声开了,王春燕默然站在门里。 “你回来了?”孙英见自己老婆安然而返,马上意识到事情成了一大半,赶忙跑上前去。然而由于毒瘾有发作的趋势,他腿一软,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 即便如此他仍不懈的努力着超前爬去,边爬边问道:“事情怎么样了,老婆?张君剑他死了没……啊?” 突然,孙英停下了匍匐向前的动作,瞪大双眼惊愕的看着门口。只见王春燕的背后伸出一只手,将她推到一旁,后边露出一个瘦高的身影。 “呵呵呵,你是想问我死了没有吗?”张君剑冷冷一笑,盯着地板上半躺着的孙英,“很可惜,我只能告诉你:你的老婆没有你这么丧良心!” 边说着,边拿着短刀朝他走来。 “啊!”孙英陡然一声尖叫,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然而毒品不但摧残了他的精神,更毒害了他的身体,无论他怎样挣扎,都没能站起来。 而张君剑,已经缓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ps:今晚与几位书友讨论了一下本书的走向,耽误了一些时间,所以暂且先一更,望大家谅解。还有,希望大家关于本书有什么疑问以及不合理的地方,都能提出来,哮天好加以改正。在这里先感谢书友“我爱夜如梦”“末叶”“栖止”对本书提出的建议。群号:105905087 第九十六章 公平 孙英并没有被张君剑杀死。当张君剑提刀走向他的时候,是他的老婆抱住了张君剑的腿,并最终打动了张君剑。 张君剑也从他的口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不出他所料,这件事的确是受李昊指使的。这就让张君剑有些疑惑了,既然这次是李昊所为,那么那个女忍者是谁派来的呢? 他搞不清楚是另有其人,还是李昊做的双保险。然而,不论是哪种情况,都让他微微放下心来。对手冲自己来,总比对付自己周围手无寸铁的朋友要好。而且北城的事情就快要出结果了,也就是说,他很快将退出这场游戏。而退出之后,敌人就不会再找他的麻烦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张君剑是善良的,即便是他从不承认这一点。而善良的人往往最容易受到伤害,这是因为他们无法做到无情。不过这一次,善人得到了善报,张君剑现在的所作所为,在日后也受到了回报。至少,在以后的道路上,孙英帮了他不少忙。当然,这是是后话。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孙英最终被张君剑打电话送到了戒毒所,等待他的,将是漫长的毒瘾以及考验。为了他们一家生计打算,张君剑放过了王春燕,他知道经过这件事,王春燕会更尽心照顾林雨凝的。 第二天一大早,张君剑收到了小日本冈坂日雄的电话。 “你是不是很诧异,为什么我会有你的电话?” 张君剑从沙发上坐起来,自从夜如梦搬来以后,这便是他的床了。 他用头和肩膀夹着手机,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的说道:“不诧异,事实上,曾经有很多我想不到的人,他们给我打过电话,例如李昊。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电话号码的,我也不想知道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我只想知道,你们给我打电话的目的是什么。我记得,李昊给我打电话,基本上全是威胁,那么你呢?是不是也一样啊?” “呵呵呵,张先生说笑了,我哪敢啊。我今天打电话的目的,就是相遇您好好谈谈。” “谈谈?你与我有什么好谈的?” “额……怎么说呢?我的货轮现在被‘码头帮’这帮人搞的出不了港口,而且一大批货物被警方查处了。我想请您高抬贵手,我倒向东城也只是夹缝中求生存罢了,绝对没有与你们为敌的意思……” 不等冈坂说完,张君剑打断道:“等等等等……是我没睡醒,还是你没睡醒啊?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是,的确我曾经在北城干过一段时间,曾经与您有过一面之缘,但现在我已经脱离了啊,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张先生,我能坦诚与您谈,我也希望你能向我坦诚。你在北城的地位,所做的事情,整个凤山黑道已经人尽皆知了,我希望您还是不要躲躲闪闪了。” “哦?那好吧,我也就不耍你了!”张君剑索性干脆的说道:“你想让我们放过你,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不行!如果你想问原因的话,我可以告诉你,那就是我们在与燕香寒的斗争中,已经占了下风,要想扳回一局,只能从你下手。” 冈坂日雄听了张君剑的回答半晌没有说话,经过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张君剑听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回答: “那么,我投降。” 事情往往是如此的简单,当你绞尽脑汁要做一个复杂的安排、繁琐的步骤的时候,所得到的结果往往会告诉你:你绕远路了。 于是,冈坂日雄很干脆的投降了,干脆到有些让张君剑摸不着头脑。其实冈坂做的很对,既然前方无路,而自己又产生了绕道的想法,那么索性就当机立断赶紧绕路。如果你在那里停止不前,犹犹豫豫反而会耽误了行程。 张君剑他们当然是很高兴的进行了受降,这意味着己方实力的增强。 如果说冈坂小日本这么爽快的投降是北城没有想到的话,那么东城与南城的和解与退出争斗,则更是让北城始料未及。 东城与南城经过一段时间的内耗,终于不再大打出手。其实两方势力早就知道自己中了燕香寒的圈套,但是他们仍然坚持到现在,这是为什么?这要从两方面说了。 首先是南城,南城当初“参战”的理由是,不希望东城独吞北城,将来威胁到自己的利益。这是刚开始时的动机。但是,到了最后,东城在战略上输了一筹,南城得到了甜头,自然就不肯收手了。 东城的想法,也分了两个时期。最开始,他们是希望趁北城内乱,大捞一笔。而到了后来,东城卷入之后。东城的想法就很简单了:不争馒头争口气!吴展无法容忍自己一方对南城的失利,他迫切的希望扳回一城。 而到了最后,双方还是不得不坐到了谈判桌上。南城虽然占了不少地盘,但有生力量的削弱很大。黑社会招募黑道分子,甚至比当年国民党抓壮丁还要难。你想想一个县区,能有多少地痞流氓让你招募啊?而且其中还有一部分不愿意冒险的。 东城更是损兵折将,一句话,他们玩不起了。于是,双方回到了谈判桌。 最终达成的结果是,南城不再返还侵占的东城的地盘,但是张君剑答应给南城的另一半地盘,要交给东城。如此一来,东、南双方倒是没有什么损失,而且南城还赚到了不少。只是,他们的冲突由西城来买单罢了。 即便如此,燕香寒的目的还是达到了,至少东、南两方没有多余的“兵力”来捣乱了。接下来的事,就是东城与南城休养生息,而北城内部进行火并了。 不过,张君剑并没有打持久战的准备,他想一劳永逸。 “师父,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办公室里,只有林雨凝与浩南、张君剑三人,就算是张三都没有叫过来。 张君剑点点头淡淡说道:“是的。” “可是这对你不公平!”林雨凝激动的说道:“你说过,你最不希望别人在叫你杀手了。有什么困难,我们都可以一起坚持到最后,你没必要这么做的!” 就在刚才,张君剑提出了暗杀燕香寒手下大佬的提议,但遭到了其他两人的强烈反对。原因很简单,他们不想让张君剑一个人再去冒险,更不希望他忆起过去。 然而,张君剑却一直坚持自己的想法,他等不下去了。李昊随时会向自己以及自己朋友下手,而夏岚那里也是拖不得的。他的想法很简单,马上处理了北城的事,然后将夜如梦·交给他们照顾。林政是死于李昊之手的,虽然夜如梦间接的纵容了他这么做,但是看在往昔姐妹的份上,林雨凝会帮她的。 “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自从我生下来,上帝就没过我公平!”张君剑冷冷一笑,幽然说道:“公平?我一生下来就在一个闭塞的小山村里,吃不饱穿不暖。而其他人呢?有很多人一生下来就锦衣玉食!等我长大了,我的父亲却没了!在我大学毕业之后,我一度以为自己的春天来了,我可以赚钱养活我自己,养活我妈了。没想到,我妈又没了,而我也不得不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上帝对我是如此的不公啊,我一度这么以为。但是,后来我想通了。雨凝,你小时候不也是受穷,不是也失去了父母吗?而浩南呢?你有比我们好到哪里去?我懂了,上帝对每个人都是不公平的,但这恰恰是上帝的公平之处!” “可是……”浩南还想再说些什么。 张君剑一笑说道:“你放心,不会有危险的。我想了很多种暗杀的办法,现在也正是他们最松懈的时候,我可以去试一试。” 他接着说道:“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应该争得警方的同意。” ps:两更,第二更放在明天早上七点半 第九十七章 什么意思 第九十七章 在张君剑重出之后,他便想过再次用自己的能力,来暗杀燕香寒比较重要的手下,以此迫其就范。 为此,他与浩南还请了李向善来商量,希望能得到警局的支持。因为事先不与警局通气,这不但是不给警局面子的表现,而且搞不好警局的人公事公办,那你即便找好了“替死鬼”也会被绳之以法的。 然而,那次市警局却不支持他这么做。原因就是北城当时山头林立,北城正统的地位风雨飘摇。焉知今天扶持了你,明天你就被敌人打倒了?要知道,一旦社会上出现重大恶性犯罪事件,警局是有管理治安不利的责任的,谁会为一个没有前途的人或组织担这样的风险呢? 不过,此一时非彼一时了。北城正统已经站稳了脚跟,虽然还是处于下风,但名义上南城是北城的盟友,而且刚刚取得了胜利。只要警局默许了张君剑的行为,那么北城再次统一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师父,用不用我来帮你联系李向善啊?” 浩南与林雨凝见他已经做好决定,便也不再劝解。 张君剑淡淡说道:“不用了,你把他的号码给我,我来联系他。浩南,你记住了,从现在开始,我做的事全是个人行为,你什么都不知道,懂了吗?” “嗯?什么?”浩南没有明白张君剑的意思,疑惑的问道。“什么意思啊?” 张君剑白了他一眼,也不管他明不明白,说道:“你别管什么意思,你就说明白,就好了!” “哦,那我明白了!”浩南摆出一副了然的样子,实际上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嗯!”张君剑满意的点点头,对他说道:“把李向善那只老狐狸的电话号码告诉我。” 浩南点点头,把手机掏出来,把手机号告诉张君剑。 他说三个数,张君剑按三个数,等报完了全部的号码,张君剑已然拨了出去。 “喂?哪位?”不一会儿,对方接了电话。 张君剑一笑道:“李局长别来无恙啊?” “不好意思,你是哪位啊?”这是李向善的私人号码,知道它的人大多都是凤山数一数二的狠角色。所以,即便他一时没有认出对方是谁,他也不敢出言不逊。 “我是张君剑啊!” “张君剑?哦……张先生,最近你可是大大的出名啊,道上鲜有不知道你名姓的人啊。”李向善也不问他的来意,只是大个哈哈说道。 什么是和谐?当一个警察局长与黑社会大佬,笑眯眯的谈“道上”的事的时候,你就明白什么是和谐共存了。 张君剑也不搭他的话茬,一笑道:“您就不问问我为什么给您打电话吗?” “你自己想说,我不问你也会说的,不是吗?” “呵呵呵,那好,我就直说了。”张君剑敛起笑容说道:“李局长,找个地方咱们好好谈谈怎么样?” “谈什么?我想还是在电话里先说清楚好。省的不清不楚的,到时候有什么麻烦。” 还真是个狡猾的老狐狸。 张君剑暗骂一声,一笑道:“还能有什么事?就是北城的这点事,想向您请示请示。” “那好吧,咱们去‘雪如云’吧!” “不行!那是燕香寒的地盘。” “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哦?跟我没什么好说的,难道与一百万您也没什么好说的吗?”张君剑冷哼一声,幽然说道:“李局长,有些事情是不需要我亲自出马的,这个世界上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人有的是。如果我请他们来办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不信任他们罢了。如果您实在是为难,那我看就算了吧!” 张君剑的言外之意是,我已经给你准备了一百万,如果你不想要的话,我用它去雇一名杀手摆平那些人也不是不行。只是我不相信他们,怕将来出麻烦罢了。 其实张君剑也确实是担心那些雇来的杀手不可靠,因为一旦与大的杀手组织沾上边的话,将来后患无穷。有很多人雇佣过杀手,其中一部分人在支付了钱款之后,依然会遭到对方的勒索。 而这些大组织是惹不起的主儿,虽然凤山这些黑社会们看着势力庞大,但从国际的高度来看,他们也只不过是停留在做做非法交易、抢些地盘的“混混”阶段,与真正的地下组织还相去甚远。 李向善沉思片刻,松口道:“额……好吧,你说咱们在哪里见面。” “地狱天堂。” “呵呵,好吧,那就在你们的地盘见面。” “那咱们晚上七点见。” “嗯!” 张君剑放下电话,对浩南说道:“给我准备一百万,要现金拿箱子装好!还有,让‘地狱天堂’的人准备一些好吃的。” “嗯!”浩南问道:“那些吃的,是让咱们的厨子自己做,还是去外边的酒店订餐啊。” ‘地狱天堂’不单单是简单的一家ktv,里边还包括了一间餐厅。当然,这间餐厅只是供通宵玩闹的客人吃一些早餐之类的,餐点并不是很丰富。 “额……”张君剑想了想说道:“还是咱们自己做吧,他是来商量事情的,又不是来蹭饭的,不会在乎饭菜的好坏的。” 浩南点点头说道:“嗯,我这就去准备。” …… 晚上,张君剑在七点以前,便来到了预定好了的包厢,恭候着这位李大局长的大驾。此时青黑色的大理石桌上,各式各样的凉菜已经摆放好了,只等客人一到,便可开始上各色热菜了。 李向善来的很准时,七点整,不多不少刚刚好。 “李局长,你可真是准时啊!”张君剑站起身来,朝他伸出右手。 李向善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伸出右手热情的与张君剑握了握,说道:“张老弟,还记得上次咱俩见面,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现在呢?只要你说出张君剑的大名,我在电话里都能想起来。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张老弟如此年轻,前途不可限量啊!” “李局过奖了,咱们还是边吃边聊吧!请!” “请!请!” 两人相互谦让着,就像是一对亲兄弟一样,最终还是李向善最先落座,张君剑才跟着做到了旁边。 “咦?张老兄,你这是……”李向善见坐在自己旁边的张君剑,向外坐了坐,与离自己离开一段距离,忙不解的问道。 张君剑一笑说道:“呵呵呵,是这样的,兄弟我是左撇子,如果与您离得太近的话,恐怕会妨碍您用餐啊!” 他这话倒是没有任何虚假成分,因为ktv的座位与餐厅是完全不同的,餐厅可以围着餐桌就坐,而ktv只有一边有沙发,两人只能坐在一起。他这么做的确是怕影响两人用餐。 “哦!这样啊!”李向善松了口气,他为人机警,见张君剑刚才有异,才开口问的。眼见张君剑确实使用左手用筷子,不禁放下心来,起身笑着说道:“既然这样,那咱俩调换一下位置,不就没问题了吗?” 张君剑一拍额头,夸张的做了个恍然大悟的动作,“对啊对啊,还是您想的周到,那咱俩就换一换!” 这么说着,他也跟着站了起来,与李向善换了一下座位。 换好位置,张君剑对外边喊道:“可以上菜了,记住没有吩咐,不能让闲杂人等进来!” “是!”外边的服务生得到命令,便去安排菜式了。 对于在酒场上的一些规则,张君剑是略知一二的。凡是商场请客,那都是先喝酒吃菜,等吃得差不多了才开始商量事情,事情商量好了之后,便又开始真正尽兴的吃喝。 张君剑也按照这个套路来做,等酒过三巡的时候,张君剑才开始切入正题,“李局长,今天麻烦您过来,就是想跟您谈谈北城的事情。” “嗯嗯,你说,你说!”李向善就像是一个听别人讲故事的一样,好像这个故事跟自己毫无关系。 张君剑说道:“北城一日不安宁,那凤山就会一日不安宁,您的日子也一日不得安宁。” “对对,说,接着说。” 张君剑暗暗皱了皱眉头接着说道:“所以,我想采取一些较快的手段,来加速它的统一,你觉得怎么样?” 直到这时李向善才摆出了一个“正经”的姿态说道:“嗯,想法是好的。但是,我作为凤山的治安管理者,对你这种想法不得不表示忧虑啊。” “砰!”他话音刚落,就见张君剑从地上提起一个大黑影,重重的砸在了大理石桌,压的桌子上的菜肴汤水四溅。 还以为自己不同意惹恼了对方的李向善,见他如此动作吓了一跳,以为他要伤人呢。他稳了稳心神,勉强的一笑道:“张老弟,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呵呵呵,小意思。” “小意思是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意思意思。”张君剑微笑着说。 “额……你这个意思意思,要是不说清是到底是什么意思,恐怕我收了就真的没有意思了。” “呵呵呵,其实倒是没什么特殊意思。”张君剑不想再与他万绕口令了,索性直接说道:“我只想放开手脚做自己的事,我保证,那些目标都会死于‘意外’,不留任何一点痕迹。” 李向善盯着张君剑,良久,他突然一笑,接过还粘着汁水的黑手提箱,说道:“你既然这么有意思,如果我在没意思,那就真的没意思了。好,只要你别闹出大动静,我可以保你。但是你要清楚,此一时非彼一时,如今你们北城的势力大退,我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些了。一旦出了意外,上边追查下来,那我恐怕帮不了你了。” “我知道!”张君剑点点头。 “呵呵呵,我这里也吃饱喝足了,那咱们今天就谈到这里吧,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坐在一起畅饮一番啊!”李向善说完,站起身来,准备提箱而去。 张君剑也跟着起身说道:“我也是,如此一来,那我送您下去吧!” “哦,不用了,我自己下去就好!”李向善说着,便不由分说的提着箱子走了出去。 老狐狸! 张君剑暗骂一声,对外边的服务员大声吆喝道:“小姐!打包!” 第九十八章 爆炸事件 “师父,我已经查到后天下午,杨仁最近会在自己旗下一家新开办的钢厂,参加剪彩仪式。到时候,会有很多凤山的大人物过去,或许我们会有机会。” 张君剑坐在办公室里,用脖子与肩膀夹着手机,听着浩南给自己传递的情报,若无其事的修理着指甲。自从南城在前不久与东城的争斗中,获得了巨大利益之后,张君剑在金店的地位也跟着相应的得到了提升。 他的顶头上司正式退休,由他出任新的“一把手”。当然,这只是南城对他发出“不忘老朋友”的信号而已。何胜华可不觉得,张君剑真得需要在金店的这份工作。 于是,张君剑一人独霸了整间办公室。令他颇为意外的是,何银霜大小姐竟然放过了自己,很久没有过来了。不过这倒是他乐见其成的。 “哦,我知道了。把具体的地址、时间告诉我。” “嗯,地址是北郊联合钢铁厂,时间是后天下午五点左右。师父,我看咱们在半路上直接埋伏得了,要不就雇几个狙击手……” “不行!”张君剑直接否定说道:“李向善已经明确的告诉我了,不能给警方找麻烦,不能在社会上产生太坏的影响。你只负责给我提供信息,这件事你就不用过问了。” “额……好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接找我就好了。” “嗯,好的,就这样。”张君剑说完,按下关机键,将指甲刀收起来放好,靠在椅子上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 前些天,李向善虽然答应了他,可以对燕香寒他们下手,但是,却不允许制造混乱在社会上产生太大影响。对于这一点,张君剑能理解他的难处。就在几个月前,自己一连杀了西城那么多举足轻重的人物,搞的市民晚上睡觉之前都要检查一边门窗。更是引起了上边的高度重视,要不是“破案”及时,估计现在李向善就不是局长而是所长了。 不过理解归理解,想要把这种理解变为行动上的支持就有些困难了。张君剑作为一个只懂得靠暴力来夺取他人生命的杀手,还只能算是杀手的最初级阶段。想要手段温和一些,不在社会上产生什么坏的影响,这还真得让他好好的动动脑子。毕竟,他没有受过专业的杀手训练,暗杀的手段单一到只会拿刀枪来说话。而真正的杀手,是杀人于无形的。 想来想去,脑子里依然是一团浆糊,无奈,张君剑从兜里掏出三五香烟,给自己点上一支。拥有独立的办公室就是有好处,至少吸烟的时候不用顾及别人的感受。 一缕青烟被缓缓吸入肺部,然后慢慢吐出。这一吸一吐,仿佛在给人带来醉人心脾的快感的同时,也送来了难得的灵感。突然,张君剑将眼睛慢慢眯起,一边的嘴角微微上牵,露出一个阴鹫的微笑。拿起手机拨通了浩南的手机。 “师父,什么事啊?”浩南刚刚放下电话,就见张君剑给自己打了回来,忙问道。 张君剑说道:“你去给我查一查,这个杨仁是不是吸烟,通常是什么牌子的香烟。” “这个……师父,你这不是在为难我呢吗?这个我去那里呢给你查呀?” 张君剑骂道:“你这小子做事不用脑子啊,这还不简单?你找个人,让他与杨仁的司机或是助理套套近乎不就知道了?这又不是什么机密大事,他会不告诉你?” “哦,好吧,我找人试试去。” “嗯,越快越好!” …… “小六子,是我,张君剑啊。” “剑哥?可有日子没见您老了,最近还好吧!”正在赌桌上洗麻将牌的小六子,一听是张君剑的声音,刚忙停下手里的动作,将嘴里的烟卷吐到地上。 “你小子嘴总是怎么甜啊。好了,我没时间跟你扯淡,今天找你是想请你给我帮个忙。” “哎呦,您这可是严重了,都是自己人,说什么请不请的啊。您说,我在这里听着呢。” “电话里不方便说,这样吧,你在你们那里找一个身手最利落的人,现在让他来地狱天堂403包房来见我。” 小六子自然知道张君剑所说的“身手利落”是什么意思,爽快的答应道:“嗯,没问题,剑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我马上给你找去。” “嗯,就这样!” 小六子挂断电话,转而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喂!是三只手吗?你小子在干什么呢?别干活了,去地狱天堂403包厢,那里有一个大人物找你。记住,一定要听他的吩咐,知道吗?好了,就这样。” 地狱天堂ktv403包厢,阴暗的灯光下,一个人正将一盒东西,交给另一个看起来十分猥琐的人。即便是有人看到了,也不会想到他们正在谋划着,如何让一个人安然的死去…… …… 杨仁,北城燕香寒手下的一位大佬。原为林政手下“北城议会”的一位议员,在燕香寒开始掌握北城一部分权力之后,慢慢的向她靠拢。 他以实业起家,主要经营矿业、钢铁重工。凤山矿产资源丰厚,加之交通水运便利,重工业十分发达。如果说他是一名纯粹的黑社会分子,这是不确切的。他只是在一个偶然间,利用社会闲散人员打击竞争对手的时候,开始与黑道接触。到目前为止,仍然只是将黑道当做是一个辅助其事业的工具而已。 杨仁的旗下有很多产业,这个“联合钢铁”就是他最近投资的一家工厂,征地一千亩号称c国北方最大的钢铁厂,主要以生产钢坯为主。 今天是剪彩的日子,最为一个大富商,他的人脉相当广泛,来参与这次剪裁的人也都是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还未完全完工的厂区外,停着各色名贵小轿车,里边更是人山人海。 不单单是大人物要来,一些工地的工人,将来从别的厂区调过来的员工也都站在这里。他们是为了壮声势,而特意被叫来,聆听领导的训话的。 仪式很简单,前边摆放着几张长桌,桌前是用用来被剪得红绸。而隔一段距离,就是等着领导训话的员工们。 “剪彩仪式现在开始!”就在主持人话音刚落,几位莅临的领导拿起剪刀准备剪下去的时候,人群中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听到巨响,杨仁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朝后边的桌子下钻去。没办法,作为燕香寒这一派的人员,他知道,北城无时无刻不想取走自己性命,而他却还没有活够呢。 不过,似乎有着种想法的人可不止他一个,巨响过后,场面一片混乱。本来等着聆听领导讲话的员工们,就像是惊了的骡马,飞快的四下逃去。这当中便有一批人朝杨仁所在的方向涌来。与生命比起来,领导算个屁啊! 前边本来就没有搭建高台,这批人很快便冲到了杨仁的身边。混乱中,杨仁只觉得无数的人挤压着自己的身体,从自己的身边挤了过去。索性,杨仁的身体素质还不算差,在最后,终于在桌子下给自己找了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杨仁预想的袭击并没有到来,却等来了一个让他十分难堪的消息:刚才的爆炸声,是二踢脚的第二响在空中未爆炸之后,掉在地上爆炸的原因。 杨仁不禁松了口气,让大家再次各就各位,准备将仪式进行完。 就在重回“观众”岗位的人群中,一个长相有些猥琐的人,看着前边狼狈的杨仁,会心的笑了笑。 ps:今天暂时一更,明天由于要回家所以有可能会断更两天,条件允许的话,哮天会在网吧给大家更新的。 今天纵横网的点击十分让哮天心寒啊,不知道这五百多的收藏,为什么只有这么一点点击,可能是放假了大家都忙着玩呢吧。在这里哮天对移动手机阅读的付费用户说一句,本书在纵横中文网是免费阅读的,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可以到纵横中文网免费阅读。 第九十九章 胸痛 “杨董事长,我今天特意跟你回来,就是想问一下,我们镇征地补偿款的尾款,什么时候能到。我想你现在也清楚,那些闹事的刁民,已经把事情捅到上边去了,你要是不结一部分钱去堵他们的嘴,那我们都会有麻烦的!” 杨仁家的书房里,一个穿着普通,长相却很精明的中年人,坐在正对紫檀木雕花书桌前的椅子上。 他叫杜万举,凤山市北郊区一个镇的镇长。去年该镇招商引资,找到了杨仁,希望他能在该镇开办实业带动乡镇的经济发展,并承诺给与一定的政策照顾。本来就想再开办一家大钢铁厂的杨仁,与之一拍即合,当月就在该镇征划耕地千余亩,用来投资做钢铁生意。 该镇镇政府也按约定,给予了极大的政策鼓励与支持,然而杨仁只是在前期支付了大部分的征地补偿款,当厂房建起之时,便以资金不足为由,中断了应该按期支付的补偿款。 按照c国的法律规定,没有缴清补偿款,是不能办理合法的土地使用手续的。所以,按杨仁所交出的钱,只能得到大约一半土地的合法使用权,而不是全部。此时,工厂厂区即将竣工,占了全部当时划好的土地。 考虑到当地经济发展与自己的政绩,杜万举决定瞒报最初商量好的补偿款数额,对土管局、县政府谎称补偿款已经全部到位,以此骗取土地使用资格。当然,土管局可没有那么容易骗过去,这种骗取是要付出相应代价的。至于什么代价嘛,就是一部分到位的补偿款,被截留下来,没有发放到农民手里。 这样,杨仁支付了一半的钱,得到了全部土地的使用权。杜万举得到了想要的政绩,而土管局则得到了很“实在”的利益。这可以说是“三赢”。世界上的事情就是如此,有赢的必然就有会输的。 这件事最大的输家,就是老百姓。起初在镇政府宣布自己的被征用的时候,这些农民们很高兴,即便他们失去了赖以生存、祖辈世代相传的土地,却至少可以拿到数额巨大的赔偿款。要知道,这些农民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干一辈子、两辈子,也攒不出这么多的钱。有了这些钱,原本打光棍的懒汉可以风风光光的娶一个媳妇。拉着饥荒的人家,可以理直气壮的将一沓钱,狠狠的摔在多年追着自己要债的债主脸上…… 然而,当迟迟见不到另一部分尾款的时候,他们愤怒了、着急了,他们开始一次次的集合在一起,商量着事情的处理办法。虽然法律有时候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得不到很好的执行,达不到公正的目的,但是至少法治社会让更多的人了解到了法律的存在以及作用。于是,这些被侵权了的农民们推举代表,开始与镇政府、杨仁的公司打官司,来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这样一来,作为当事人的杜万举,自然就成了法院经常传唤的对象。虽然已经得到了土地的合法使用权,但是,这些“刁民”这么扯腾下去,始终是杜万举的一块心病。所以,在参加完联合钢铁厂的剪彩之后,他便跟着杨仁回到了家里,希望杨仁能结一部分款给自己,好暂时堵住闹事“刁民”们的嘴。 杨仁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静静的等着杜万举把话说完。杨仁的地位以及势力是不及林政、夜刚等人的,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的居住环境与生活条件要比以上这些人差。恰恰相反,他对生活的享受,要赶超了自己的老大。这间书房的豪华与大气,就能很好的证明这一点。 见他已经把话说完,杨仁眯着眼睛一笑说道:“老杜啊,你别着急嘛。咱哥俩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要是有钱的话,能让你为难吗?今天你也看到了,咱们这个钢铁厂在全国来说,可以算是比较上规模的了。正是如此,我的投入也很大啊。没有厂房,你叫我的工人去哪里生产?没有设备,你让我拿什么生产?没有工人,你让我怎么生产?没有生产,怎么来赚钱,怎么来为你们镇和你做贡献?这些厂房建设、设备、工人,什么不需要钱啊?你让我一时半会儿,哪来这么多钱给你啊?” 你是什么样的热人我还不清楚? 杜万举咬牙切齿的想,在心里对杨仁大加鄙视,但面上却不敢有丝毫的不悦,没办法,如今债主是孙子,欠债的是大爷。 他不得不摆出一副乞丐快要饿死的可怜相,半是乞求半是商量的说道:“老杨啊,我这也不是逼你,你的钱一天不到位,我的日子就不得安生啊。你总不愿意和我合作一次,就见我进牢房了吧?而且我要是被抓进去,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呀。” 紧接着杜万举指了指书房四周的豪华精致的布置摆设,一笑说道:“再者说,你杨老板家大业大,这些钱对您来说只是九牛一毛而已,总不至于拿不出来吧?” “九牛一毛?”杨仁突然瞪开眼睛,蹙着眉头说道:“你见过这么粗的毛吗?!” “……” “咱们的补偿标准是怎么说的?一锹柄粗细的树,就跟我要一百块啊,这还不包括土地的钱,你敢说这是九牛一毛?” 见他说的不客气,杜万举不但没有软下来,反而也气愤的说道:“你这是嫌贵喽?你要是嫌贵,当时干什么去了?现在厂房都建好了,你才来喊贵,你这是喊给谁看呢啊?” “当时干什么去了?”杨仁嘿嘿一笑说:“当时不是你死气白咧的非要让我在那里建厂吗?还说有什么政策鼓励优惠,现在刚遇到这么一点麻烦,就把责任甩到我头上了啊?你们当初的政策鼓励哪去了?现在怎么不给我来点儿优惠了啊?!” “我……我们当时所说的鼓励,是说在一些较为赚钱的项目上,可以首先考虑你,没说补偿款的吧!唉~”杜万举叹了口气,态度缓和下来,他无奈的说道:“杨老板,我也知道你现在很难,可再难总没有天天接到法院的传唤吧?我这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不然也不会三番五次的来这里催你&……” 不等杜万举把话说完,杨仁便一摆手打断道:“老杜,我也知道你很为难,不过我现在是真没有那么多钱。” 这么说着杨仁冲内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支票本,拿笔在上边签了个名写了个数说道:“这样吧,这里是一百万的支票,算是给你的精神补偿,还有就是你用它上下打点一下。只要靠山不到,时间一长那些刁民就没有这么大的劲头上告了。” 杜万举起身接过支票,只见上面数额的框框里,一后面跟着很多零。他略一思索一笑说道:“好吧,既然杨老板都这样说了,那我收下就是了。但愿如你所说,那些刁民会失去耐心吧!如此一来,那我就先告退了。” “等等啊,不急不急,你好不容易来一次,怎么也得聊个尽兴不是?况且现在已经天黑了,吃个便饭再走吧!” “哦……那好吧!” 杨仁见他答应下来,抓起书桌上的座机,熟练的拨了几个号码,拿起听筒说道:“张管事,你去吩咐厨房,让他们今天把饭菜做的丰盛一些,我有贵客!” 放下电话,杨仁从兜里掏出“小熊猫”香烟,随意抽出两支,一支递给了杜万举,另一支留给了自己。 这种烟是从中国进口的,杨仁最为喜欢的牌子。他拿出仿古打火机,给对方点好之后,又给自己点上,悠然的吸了一口,缓缓吐出青烟。 说道:“老杜啊,虽然我说的简单,但是这件事做起来可不是那么简单啊。这些官员精的很,没事的时候来捞一笔,一见出了问题跑得比谁都他娘的快,所以你一定不要吝啬钱财啊。如果钱不够了可以跟我说,虽然补偿款我现在付不起,这些小钱我还是不在话下的。其实你只要多拖一些时日就行,等工厂盈利之后,我就会把剩下的钱还上的。” “嗯,明白!”杜万举吸了口烟,点点头。他是政府官员,对于自己的同僚、上司还是比较了解的,这些道理他当然更明白。而且他还明白,杨仁也只是随便说说罢了。还钱?哼,他可不认为杨仁这样的人会还钱! “还有就是……就、就是……额……啊~~”杨仁一句话未说完,便开始在那里捂着胸口,不住的呻吟。 “咦?杨老板,你怎么……啊……”杜万举一见他不对劲,想要站起来看看,没想到没等自己站起来,一种胸闷、胸痛的感觉便席卷而来,紧接着便是两眼一黑…… ps:今天刚从家里回来,就先更一章,从明天开始恢复两更。对于前些日子断更给读者造成的麻烦,我深表歉意。 第一百章 怅然一叹 杨仁死了,杜万举也死了。死的很悄无声息,就像法医得出的鉴定一样,死于突发心脏病。当别墅的管事通知他俩下去吃饭的时候,人已然没了气息,匆匆赶来的急救车也只是给两人收了尸而已。 当天晚上,杨仁与杜万举的家人便报了案,称两人遭到了谋杀。市局局长李向善对这个案件很是重视,责令手下精英仔细调查。然而,经过一周的调查以及根据法医得出的鉴定,警方给了两家家人无法接受的答案:两人的死系意外身故,非刑事案件。 虽然两人的家人坚持称二人并没有心脏病,怀疑死于谋杀,但警方却不予理睬。没有警方的立案,两人的家属也没有办法,只能通过私人渠道暗自进行调查。 事情并没有在社会上产生什么太大的影响,凤山市这么大,几乎天天会死人,谁也不会在意两个心脏病患者的离世。不过这倒不代表没有人“思念”他俩,恰恰相反,“想念”的人还很多,那就是迟迟没有拿到另一半征地补偿款的农民们。 杨仁的死,使他的公司陷入混乱,其他的董事会成员为了争夺领导权而彼此仇视,更有一部分董事则打算“分家”另起炉灶。这直接导致了债主们无法找到负债人。而杜万举作为唯一的征地经办领导,也死了。 还在等着那补偿款的农民们,猛然间发现,一夜之间自己不知道该向谁要债去了。虽然以前十分愤恨杨仁、杜万举对自己的欺骗,但此时他们却开始“怀念”起这两个难兄难弟来了。不得不说,这也算是一个莫大的讽刺吧。 “喂?找谁啊?”张君剑正呆在家里与夜如梦一起吃着午饭,手机便响了起来。 “是啊,李向善!” “哦!李局长啊,怎么有什么事吗?”张君剑听出了李向善语气不善,忙问道。 “有什么事?我能有什么事?还不是为了你的事吗?”李向善质问道:“你的人是怎么办事的?杀了杨仁一个也就罢了,怎么还把那个杜万举也一起干掉了?你不知道他是政府的人吗?现在,可好了,两家人要死要活的非要我们警方给个说法。要不是我把证据偷偷地拿走了,他们找不到毒源的话,那你麻烦就大啦!” 其实这场谋杀很简单,张君剑先是让人查清楚他喜欢什么烟草,一般大人物都有固定品牌爱好的,就拿林政来说吧,他就喜欢吸三五,而且只吸国际三五。在得知杨仁偏爱中国的“小熊猫”之后,张君剑做了一盒“毒烟”。他在烟丝里边掺杂了强心类毒药,能够使人心跳过速。 然后他找到小六子,向他要了一名偷窃技术好的人,让他在剪彩现场偷梁换柱,换走杨仁的香烟。这其实也很简单,因为在正式场合,西装的口袋是不能随便乱装东西的,一般烟盒等硬盒会放在西裤的口袋里。杨仁作为职场的老手,这些规矩他是一定会遵守的。就这样,张君剑很简单的便要了杨仁的性命。 不过,百密一疏,他却忘了,这些职场精英、老板们是不会自己独自吸烟,在大多数情况下,都会给别人送给别人一支,以示友好。结果,杜万举就被张君剑的一个疏忽给葬送了。大概这就是天意吧。 张君剑知道李向善并没有真的生气,只是在强调自己在整件事请的作用,好用来邀功罢了。 他不急不忙的说道:“我这不是因为有您在帮忙,才敢这么大胆的嘛。有您在,还有什么搞不定的呢?放心吧,你帮了我的忙,就等于帮了北城的忙,他们是不会亏待了你的。” 他这么一说,李向善语气果然缓和了不少,“好吧,你做的坏算不错,至少没有在社会上留下什么不好的影响。记住下次一定要注意啊!” “嗯,知道了,要是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挂了,饭还没有吃完呢。” “好吧,就说这么多,你先吃吧。”说完,李向善便挂了电话。 “谁打来的?”夜如梦听到张君剑话里提到了北城,本能的问道。 张君剑放下电话,端起饭碗,淡淡说道:“没什么,吃饭吧。” 夜如梦知道他会不肯说,也没多问接着吃起饭来。 “对了。”张君剑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夜如梦说道:“其实……其实,林老板的死毕竟是李昊干的,与你没有直接关系,你不必太多自责……” “我没有自责!”夜如梦冷冷的打断道:“他派人杀了我的父亲,我的手下杀了他没有什么不对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有什么好自责的?” 一提起夜刚的死,夜如梦马上就就一副“铁娘子”的样子,哪里像刚才温婉可人的她呢? 看着夜如梦的情绪有些激动,张君剑赶忙说道:“哦,是我说错了,是我没有表达清楚。我想说的是,对于雨凝,你不要太过自责。” “不自责又能怎么样呢?”夜如梦恢复了刚才的柔弱的样子,幽然叹道:“世事就是这么无常啊。以前我总以为好朋友是会永远在一起的,也一直拿她当自己最好的朋友,没想到,老天爷给我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不过还好,我还有你这么一个好朋友,肯在我最危难的时候帮我。现在,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唯一的朋友了……” 张君剑看着她,四目相对,他居然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去,不敢与其对视,只得假装吃饭。 唯一的朋友……等你知道了真相之后,或许你就没有朋友了…… 想到这里,张君剑也是长叹一声。 夜如梦不知道他在叹息什么,不解的问答:“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对我说啊?今天怎么想起说这么不愉快的事来啦?” “额%……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前两天我探过雨凝那丫头的口风,她没有怨恨你……”其实,张君剑更想说,你可以去林雨凝那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夜如梦那双清澈的眸子,后半句怎么也没有从嘴里挤出来。 “呵呵呵,没想到她竟然没有怪我……”夜如梦苦笑了一下,竟然有泪花在眼眶里打着转转,“我是不会再见她了,她不恨我,我自己却放不下。没有哪个人杀了人家的父亲,还能像一个没事人儿似的,坐在人家面前,不是吗?” “……”张君剑说不出话来了,夜如梦虽是在说她自己,但他又何尝不是呢?杀了人家的父亲,还能像一个没事人儿似的,坐在人家面前…… 张君剑怅然一叹。 ps:今天两更,第二更依旧放在明天上午。 第一百零一章 女皇不需要漂亮 杨仁的“意外”去世,仅仅是事情的一个开始而已。没过几天,燕香寒一方另一个代表人物洛长林在自己家里的浴室中意外触电身亡,紧接着牛勇在世贸大厦乘电梯时,电梯突然出现事故,从十楼坠下当场死亡。 警方经过缜密的调查,皆认为是意外事故,不予立案。 这些意外事故,在市民看来确确实实只是意外而已,并没有引起太大的轰动。唯一的影响就是,市民们在茶余饭后多了一些谈资,愤青们则为这些“暴发户”的离世,而拍手称快。但在真正了解内幕的有心人眼里,这些意外事故能有着不寻常的意义,这些有心人其中就包括燕香寒。 从杨仁的死,她便已然觉察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等到洛长林、牛勇等原“北城议会”的一干人等相继发生“意外”的时候,怀疑已经没有了,她可以肯定这就是北城捣的鬼。她甚至能推测出,这些事都是出自张君剑之手。 不过知道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从警方的表现来看,她清楚警方已经倒向北城了。现在她还有机会翻盘,那就是趁着己方还没有大乱之时,赶紧安抚手下,将他们重新聚拢到自己的麾下,然后再与北城一战。 所以,这些天来,燕香寒不停奔走,会议、谈判已经占满了她整天的时间。 这一天晚上,当万家灯火点亮,映照着几点稀疏的星光之时,燕香寒也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我送你上去吧!”张承轩帮她打开车门,看着脚步有些虚浮的燕香寒说道。 燕香寒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拒绝道:“不用了,你先回去吧。今天太忙了,我要一个人静一静,你就不要跟着了。” 张承轩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她,刚想坚持己见再劝说两句,就见燕香寒挑起一弯黛眉朝自己看来,他赶紧说道:“好吧,那你照顾好自己,我这就走。” 燕香寒没有搭理他,只是意味深长的撇了他一眼,便转身上楼而去。 张承轩目送着这个强势而又略显柔弱的女人,见她已然进入别墅的里边,才轻叹一声钻到了奔驰商务车中。 他对燕香寒有着特殊的感情,像是暗恋,但又不完全是暗恋。如果说暗恋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是一件痛苦的事的话,那么暗恋着自己十分强势的女老板又是什么呢?他给不出自己答案,他甚至不敢去想这样下去自己所能得到的结果。 然而感情是不需要答案的,就像张承轩现在这样。他并没有感觉这种暗恋有多苦,每天能见她为自己的目标得以实现而高兴,他也打心底里快慰。他更愿意去帮燕香寒去完成她的目标,来使她高兴、快乐。 不过这些天,燕香寒的日子很难过,她不得不说服一个又一个的枭雄,将他们由一盘散沙拧成一股绳,而这些事他却一点儿忙也帮不上。他在为燕香寒担心的同时,也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自责与羞愧,即便大可不必如此,但他还是被这样的负面情绪搞的彻夜难安。 作为一个比一般女人要心细的多的女枭雄,对于张承轩对自己的感情,燕香寒是可以感觉出来的。对于这种感情,她只是报之一笑而已。作为一个女人,既然选择了权力,那么自己唯一的幸福就是去不断攫取更大、更多的权力。而爱情,则是多余的附属品,能得到固然好,得不到那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况且,张承轩这种性格的男人,也不是她喜欢的哪一种。至于说自己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嘛,她自己也说不好,因为她没有想过,至少近几年从没想过。 洁白如羊脂的汉白玉石阶,在路两旁淡淡的灯光照射下,泛着如月之华光一样的莹白色。高跟鞋踩在上边,发出的清脆声响,就像是音乐家在钢琴键上敲击出的音符,韵律和谐。 不过燕香寒可没有这样的雅兴,来欣赏这音这景。一天的奔波游说,让她身心俱疲。她现在只想躺在自己如软的大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觉,然后继续迎接明天的挑战。 “小姐好!”一个年轻的女佣,见自己的雇主步履沉重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忙打个招呼,上前去搀扶。 “不用了,让我自己来,我可还没到了让你搀我的年纪!”她淡淡笑了笑,那笑容中都充满了疲惫。 燕香寒虽然为人强势,但是对自己的这些佣人却出奇的好,只要她们不犯严重的错误,她很少为难责备她们。或许这里边有“女人何必为难女人”的成分,但更多的却是因为这些佣人都比较弱势。 当你面对一个较为强势的上司时,只要你保持着自己的弱势,他是不会与你过不去的。相反,如果你也摆出强势的架势,那么他肯定会打击排挤你,这就是针尖对麦芒。 那女佣赶忙说道:“那我去浴室,给您放些水吧。” “不用了。”燕香寒一摆手说道:“不用了,我今天乏得很,就想睡觉,你也去睡吧。有事的话我会叫你的。” “哦,好吧……其实……”这个年轻的小姑娘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其实,我觉得您还是洗一个热水澡比较好,这样可以解乏。” “呵呵呵。”燕香寒看着这个天真的小姑娘,抬起手来在她的脸上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可我现在累的连洗澡的力气都没了。” “额……”女佣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傻傻的看着自己的女主子。 燕香寒看着她的样子,不禁笑道:“呵呵呵,小兰,告诉我,你羡慕我吗?实话实说好了。” “羡慕呀,您有这么大的房子,人又这么漂亮,做女人的哪有不羡慕的道理呢?” “呵呵。”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过身继续朝通往卧室的楼梯一步步缓缓走去,像是发表对刚才小兰回答的看法,又像是自言自语,“只有一个人住的话,房子再大有什么用?女皇需要长的漂亮吗?” 留下在那里不解其意的小兰,燕香寒上楼而去。 除了睡觉的时候,她的房间向来不锁。因为里边的贵重物品,诸如首饰之类的,全被她锁在了梳妆台里,没必要来个双保险。要是有心人真的想要盗窃的话,双保险也起不到什么作用。锁是防君子的,不是防小人的。 燕香寒迈步回到自己的卧室,锁好房门,一股睡意便猛然袭来。她强忍着睡意,将自己身上那件棱角分明的正装脱去,走到衣橱前边。 正当她想要将衣服放在里边的时候,衣橱突然自己打开了,一个三棱军刺缓缓的伸了出来…… 第一百零二章 香艳的计策 燕香寒并没有大惊失色,而是淡定向后退了退,借着灯光看清了来人。 “呵呵,幸好你没有完全脱光,不然可就尴尬了。”张君剑握着军刺,偷偷的瞄了瞄燕香寒丰盈的胸部。 现在已是夏末,天气还未转凉,薄薄的洁白衬衫因为出了细汗的缘故,变得微微透明。丰盈的胸部更是裂衣欲出。 “你要是想看,我脱给你看好了,不用偷偷摸摸的。”燕香寒嘲弄的一笑,真得去解衬衣的衣扣。 灯光柔和,四下无人,一个身材火辣的美女在自己面前肆无忌惮的宽衣,这也太香艳了吧。要不是手里的武器提醒他还有“工作”要做,他甚至忘记了来此的目的。 张君剑赶紧稳了稳心神,舔舔嘴唇说道:“我想这就不用了吧,怪麻烦的……” 燕香寒停下手里的动作,鄙夷的一笑,嘲弄道:“怂人就是怂人,有色心没色胆呀!呵呵,看来林雨凝这个雏儿,不但在工作上没帮你什么,就是在生活上也没照顾好你啊,哈哈哈哈……” “我在你的卧室出现,难道你就不感到吃惊吗?”似乎在这个狡猾的狐狸精面前,张君剑永远也掌握不了主动权。他被嘲弄带来的怒意,向前迈出一小步又问道:“你就不问问我来这里干什么吗?” “吃惊?问你干什么?”燕香寒丝毫没有忌惮张君剑手里锋利的军刺,鄙夷的瞧了瞧他,转身将手里的女士西装往席梦思上一扔,自己也一屁股坐在上面,颇为玩味的顶着张君剑说道:“我干嘛要吃惊?你杀了杨仁他们,难道还不够我吃惊的吗?至于你是来干什么的嘛,呵呵,你手里拿着利刃,总不会是来跟我上床的吧!” 燕香寒把话说完,对这张君剑在床上摆了个撩人的姿势。 听她把话说的这么露骨,张君剑反而有些不自在了。他红着脸轻咳一声,竟然想不起说什么来了。只能如书呆子被同窗拉着逛妓院一样,尴尬的摆出一副“非礼勿闻”的样子,“怒气冲冲”的看着眼前这个不知自爱的女人。而燕香寒不但没有什么羞愧的样子,反而为能噎住张君剑洋洋自得的回瞪着他。 两人就这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非但不像是什么生死大敌,反而却有一种小两口怄气的样子。 过了不多时,张君剑首先打破沉静的气氛,时间拖得越长,对他越不利。他说道:“我今天来,就是劝你……” “别说了。”燕香寒又是嘲弄的一笑,转过头去,拿过一只鹅绒枕垫在身下,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劝我收手是吧。这么些年了,你还不清楚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难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还是你根本就不怕死?”张君剑看着这个昔日的恋人如此镇静,用右手摸了摸军刺银灰的刀身,故意装作轻松的说道:“要知道,现在屋里就咱们两个人,我要杀死一个手无寸铁的平常人,还是轻而易举的。虽然你韬略超过了常人,但你的勇武总不会也超越了常人吧!” 燕香寒哂然一笑道:“当然不是,我可没有你这么好的功夫。我也怕,只不过我怕的死,而不是你!” “哦?为什么?”张君剑被她这么一说,来了兴致,他好奇问道:“你不会是认为张君剑的刀不够锋利,还不足以杀死你吧?” “呵呵呵,你扭断夜刚脖子的时候,不是也没有用刀吗?这跟锋利不锋利可没有关系。我之所以说不怕你,是因为你根本狠不下心来杀我!” 燕香寒坐起身来,接着说道:“你要是能够狠下心的话,在‘地狱天堂’的那次冲突中,我就活不下来了,还用等到现在吗?你以为,我会真的认为是张承轩那个傻小子‘舍己救主’的功劳吗?走吧,或许我们可以好好叙叙旧,而不是说这些让人头疼的公事,我今天已经够累了。” 张君剑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在了她所指的西式座椅上。 “要来些喝的吗?” 此时的燕香寒,就像是在招呼来自己家做客的客人一样,起身打开酒柜,回头问张君剑。 “不用了,额……还是来些红酒吧,不要干红。”张君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从我早上潜进来到现在,我还没有吃东西呢,有些饿了。” 葡萄酒的品牌有很多,种类也有不少,一般来说,按含糖量的多少分为干红、半干、半甜以及含糖最多的甜葡萄酒。 “那要不要我吩咐佣人,给你拿一些点心上来啊?”燕香寒问道。 张君剑怕她趁机耍什么阴谋诡计,不假思索的拒绝道:“不用了,喝一些含糖的饮料,就有力气办事了。” “呵呵!”燕香寒当然知道他的想法,没有生气反而朝他甜甜一笑。要是张承轩能看到她此时的笑容,估计出去拼命的勇气都有了。 她打开酒柜很熟练的从第一层的架子上,拿出一瓶还满着的红酒,拔下软木塞,分别在两个高脚杯中倒满酒液,拿到张君剑的面前淡淡说道:“那就来一些波尔多甜葡萄酒,这酒口味甘醇,我平时也比较喜欢。” 张君剑接过她递过来的杯子,看了看她,却并没有要喝的意思。 “嗯?怎么不喝啊?哦,是怕我下毒啊,呵呵,那你喝我这杯好了。”燕香寒说着,轻轻换过两人的杯子。 张君剑接过她的那一杯红酒,迫不及待的凑到唇边刚想去喝,却有停了下来。以燕香寒的机智当然会知道他要换杯子,如果她在这一杯里下了药,然后却拿在自己的手里…… 想到这,张君剑停下来,将杯子递过去说道:“我看还是不喝了吧,喝酒误事。” 燕香寒看了看他,接过他递过来的杯子,毫不犹豫的喝了一大口,送到张君剑的面前淡淡说道:“好了,这下你放心了吧?给,喝吧!” 张君剑惭愧的一笑,接过杯子开始大口的喝了起来。他从清晨防卫最松懈的时候便潜了进来,等燕香寒出去办事之后,便偷偷躲在了她卧室的衣柜中。到现在为止不用说吃饭,就是一口水都没有喝,可想而知他将会怎么像饿狼一样对待这杯酒了。好在他的酒量不错,多喝一点倒也不担心会醉倒。 “你就这么防备我,怕我下毒害你吗?”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出来闯荡不得不防啊!” “你变了,以前的你总是大大咧咧的,做一些小事根本就不经大脑。”燕香寒也抿了一小口,坐在他的对面说道。 “没办法,在这条道上混,不小心一点儿,是会万劫不复的。林政不就是一个例子吗?” “其实我早就已料到你会来,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会在衣柜里藏上一整天。” 张君剑淡淡一笑,不相信的说道:“呵呵呵,你觉得我会信吗?以你的性格,要是真得猜到的话,恐怕现在就不是在这里喝酒这么简单了,估计就是十几把枪对准我了。” “你就真的认为我没有做准备吗?呵呵呵,有的时候解决一个人,一件事是不需要武力的。”燕香寒狡黠的一笑。 “什么?”张君剑见她笑的古怪,马上便知道自己中计了,只是还不清楚是什么计而已。 不过他马上就清楚了,因为不一会儿他开始觉得浑身燥热,下身也有些不听使唤了。面坐着的半敞着领口的燕香寒,对自己也充满了无穷的诱惑力。 “这就有古怪……”张君剑喃喃的说道,狠狠的将酒杯摔在地上。 “呵呵呵,我刚才没骗你,这就里确实没毒,只是被我加了一些烈性的春药而已。这可是我为了迎接你特意准备的,别人可从没有这个待遇啊,呵呵呵……啊额……” 燕香寒话未说完,张君剑便扑了过来,将她抱起丢到席梦思上面,疯狂的去撕扯她那件薄的可怜的衬衣…… 第一百零三章 床上说的话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纱,照射到卧室催促着还在梦想之中的人们,快快起床的时候,张君剑恢复了一丝神志。 “好软啊……”张君剑嘀咕了一句,自从夜如梦来到他家以后,他便被剥夺了睡在床上的权利。原本以为收留她只是暂时的,没想到她却在此长住了,而张君剑也渐渐的习惯了睡在沙发上。 他躺在柔软的席梦思上面,说不出的舒服惬意。加上昨晚与燕香寒折腾了一宿,实在是累得不行,他本能的抗拒着睁开双眼还想再多睡一会儿。 然而事与愿违,就当刚嘀咕完,想翻个身继续睡的时候,突然触摸到了一个软软的、滑滑的、带着一丝温热的物体。 还在潜意识当中的张君剑,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手感不错就又在上面掐了掐、摸了摸,最后当成了枕头把头伸了过去。 “别动我了……死鬼,还没折腾够是不是啊……再让我谁会儿……”一个慵懒的女声从旁边传来,推了推张君剑。 “嗯……嗯?”张君剑下意识的哼哼了一下,刚要把头缩回来,却猛地一下醒过神儿来,赶忙闪到了床的另一头,差点滚下去。 “你你你……” “我怎么了?”见他这么大的动静,燕香寒也醒了过来,用胳膊支起半个身子,迷离着一双眼睛看着张君剑,迷迷糊糊的说道:“出什么事了啊?” 看清楚床上的女人是燕香寒,张君剑刚才的紧张情绪居然瞬间放松了下来,这种放松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是为什么。或许是怕她是什么别的陌生女人吧,也或许是怕她是夜如梦…… 冷静下来的张君剑来不及欣赏眼前乍现的春光,赶忙问道:“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你的床?你看好了这是谁的床,呵呵。”听他这么一问,燕香寒看看四周的环境,顿时想起了一些什么,她略带一丝嘲弄的笑眯眯的看着对方。 张君剑看看四周,一时竟然有些茫然。 “呵呵呵,看来昨天你服用的药量有些大了,竟然忘了晚上我们两人是何等的与快乐,没办法,谁叫你这么贪喝了?哈哈哈……”燕香寒此时就像是占到了别人大便宜的吝啬鬼一样,放肆的笑着,丝毫不顾及自己已经走光的身躯。 “贪喝?昨天晚上……你给我了一杯红酒,我喝下之后……”张君剑摸着还有些晕晕的脑袋,努力的回想着昨晚喝完酒以后的事情,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不过,看着眼前香艳的场景,张君剑也不傻,当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他有些气愤的质问道:“你怎么能这样呢?” “我怎么就不能这样?我还真是有点纳闷,这件事吃亏的貌似是我才对啊?你瞪个什么眼啊?好像是我把你怎么样了似的!” “……”听了这句话,张君剑瞬间无语,看着眼前这个披着半边被子,露出半个香肩的没人,好半天才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燕香寒舔舔因为“剧烈运动”有些干涩的嘴唇,哂然一笑道:“还能为什么?我愿意呗,就像你们男人总是想上一个美女一样,我也喜欢帅哥啊,呵呵。” 张君剑皱皱眉头,不满的说道:“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以前……唉!不说了,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我可不相信的刚才给我的答案。” 燕香寒盯着张君剑看了好一阵,眼中瞬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失望。等到张君剑有些不自在的时候,她才说道:“看来你也学聪明了啊,不总是一天到晚傻傻的了啊。不错,我当然有我的目的。我想昨天发生的事情你已经很清楚了吧,敞开来说,我现在已经是你的女人了,你还忍心对我下手吗?” “我的女人?呵呵,好像你曾经的男人是林政吧!”说这句话的时候,张君剑是真的有些醋意,而不是为了推脱自己的责任。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从来没有给过林政。”燕香寒苦涩的一笑说:“这是我的第一次。” 张君剑愣了愣,眼睛在眼眶中滴溜溜的转了转,说实在的,听到燕香寒这么说,他真的很高兴。虽然他曾告诫自己,燕香寒不是自己应该爱的,但此时他还是为能得到她而感到幸福。 “对于一个人来说,得不到的永远才是最好的。如果他想要,你就给他的话,那你不是情人,而是妓女。”燕香寒见张君剑不说话,还以为他不相信,便稍稍做了一下解释。对一向高傲强势、特立独行的她来说,这是很罕见的。 “你难道真的是算准了我要来,才准备的那瓶有问题的酒吗?” “当然,不然我预备那玩意儿干嘛?”燕香寒笑了笑,“虽然你杀死了好几个支持我的人,但是,以我的能力,从新把他们聚拢起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到时候,以你的急脾气,一定会迫不及待来找我好好‘商量商量’的。只是,我没想到你会来的这么早。而且……” “而且,你也知道,以我的性格是不会忍心对自己人下狠手的,是吗?” 张君剑看着眼前这个如九尾妖狐般,聪明妖媚的女人,瞬间居然后悔记不起昨天那巫山**的晚上了。 “呵呵呵,当然,我当然了解。你要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会跳出来帮着林雨凝吗?现在,告诉我,你还会为了你的朋友来为难你的女人吗?” 张君剑想也没想,毫不犹豫的说道:“我不会为难你的。但是,我希望你能够与林雨凝合作,不要再相争了。你的权柄已经是多少女人多无法企及的了,要那么多有什么用呢?你要是现在罢手,你好我好大家好,这难道不好吗?” “罢手?好吧,我罢手就是了。”燕香寒凄然一笑,竟然答应了下来。 “……”张君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 “嗯!”燕香寒微微点点头,盯着墙上挂着的一张日落油画出神,她淡淡说道:“你知道吗?就在昨天晚上,当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这个‘家’里的时候,我多么希望有个可以偎依的胸怀,好安安稳稳睡一觉啊?而当你药效发作像疯子一样朝我扑来的时候,我有些怕,不过却更高兴。就像曾经和你一起相依在山上看日落时,你死活想吻我时,我却笑着跑开了一样高兴。” “君剑,我们还能再回到过去吗?我有些后悔了……” 听着燕香寒的诉说,张君剑像是也回到了过去一样,瞬间失神了。他喃喃说道:“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为什么?”燕香寒哭了,一颗眼泪经过努力,终于冲破了阻碍从眼眶滚落出来。沾上了泪珠红润白皙的脸颊,就像是清晨泣露的红玫瑰,妖艳透着惹人怜爱的纯洁。 “我们走的太急,离原点太远了。我们恐怕走不回去了……我、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张君剑有一丝伤感,他此时想起了夏岚,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愿被弃她的。是夏岚,在自己最失意、最落寞的时候给了自己好好活下去的勇气。 “她,漂亮吗?” 张君剑默然点点头。 “我知道了,真希望能回到过去啊,那时候无忧无虑的……君剑?能抱着我再睡一会儿吗?”燕香寒带着一丝乞求的神色,看着张君剑。 张君剑没有说话,只是将身体靠了过去…… 第一百零四章 妒火中烧的男人 “小姐呢?”张承轩喜欢私下里,跟别人称呼燕香寒为小姐,这样可以让他找到一点平衡。 他早上按时来接燕香寒上班,却没有找到人。一个要强的人,方方面面都会很要强。燕香寒就是这样,如果今天要上班的话,早上她总是会坐在大厅里,边斯文的用着早点边等张承轩开车来接她,而很少会让别人来等着她。此时已近上午九点钟,却还不见她下来,这倒是有些罕见。 或许是这两天真得累坏了吧。 张承轩想到。 他的想法得到了女佣小兰的印证,“小姐她还在卧室睡觉呢,要我上去问问吗?” “哦,别打扰她了,我在这里等等就好。这些天公司事情很多,让她多休息休息吧。”他不想打扰燕香寒休息,赶忙对拒绝道。 小兰看得出张承轩对自家女主人的情义,打趣道:“张先生,你这臂助当的还真是贴心啊,连生活照顾的都这么无微不至呀。” “呵呵呵。”张承轩憨憨的一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让男人变傻的原因,大体上只有两个,一个是钱,巨额的钱;另一个就是女人,喜欢的女人。张承轩这种情况,就属于后者。 为了掩饰尴尬,张承轩岔开话题说道:“小姐一直没有下来过,还是吃过饭回卧室补觉去了?” “一直都没有下来,早餐我都让厨房热了好几遍了。现在看来,得从新做一份了。”小兰乖巧的说道:“您吃过了吗?没吃的话,我让厨房准备两份。” “哦,不用了,我吃过了。你先忙你的去吧,我自己在这里等着就好了。” “嗯,那我先下去了,有什么事就吩咐我好了。”小兰说完,便端着茶几上的几样早点去后厨了。 张承轩坐在沙发上,无聊的玩着手机,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 糟糕,这两天杨仁他们都出事了,莫不是…… 他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仿佛再想下去,惨剧就要发生在他的眼前一样。他立刻跳起来,抬腿就要往楼上走。 然而就在这时,燕香寒的卧室门开了。从里边走出一男一女,两人有说有笑。 张承轩从楼下一眼望去,女的确实是燕香寒,只是穿着打扮比以往淑女了很多,与一向以职场女性出现的她有很大不同。只见她一袭素白长裙,上身一个粉色丝质小比甲,将她秀美的身材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他不得不承认,这种打扮要比那套死板的职业正装更加诱人,更加有女人味。而那个男人则是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两人似乎并没有看到楼下的张承轩,继续聊着看起来十分有趣的话题,因为从两人的表情来看,十分愉悦。 “你的衣服行不行啊,太烂的话,我帮你缝缝吧,不然你怎么上街见人啊?”燕香寒看了看后边的张君剑,笑着问道。 “没事,凑合凑合就行了,不用麻烦你了。” “切,我看你是信不过我的手艺吧,再说你昨晚上也太猴急了吧。” 张君剑乜斜着燕香寒,佯怒道:“你还好意思说呢,都不知道你放了多少药,我当时都没有意识了。对了,记得把那瓶酒扔了啊,别到时候出点什么不该出的事儿。” “什么是不该出的事啊?”燕香寒眨巴着大眼睛,露出一副萌倒众生小女孩气,说不出的可爱。 女人是可以为心爱的男人来改变自己的。 张君剑没有正面回答,岔开话题道:“我回去之后,就会向林雨凝他们表达你要和谈的意愿,我想他们会很乐意接受的。” “那你说的话算数吗?” “算数,这辈子都算数。”张君剑郑重的说道。 燕香寒微笑着点点头,“嗯!” 张君剑答应她,不论以后犯什么错,都会耐心的听她解释、听她道歉。 燕香寒醒来的时候,在张君剑的怀抱里说了很多话。聊以前相恋,聊两人分开后的经历,聊现在她的疲惫。当然,也承认了自己犯下的错误,并且很诚恳的求张君剑的原谅。 张君剑很高兴看到她的转变,虽然有了夏岚他不可能再与她有什么结果,但是他还是希望燕香寒能做回一个正常的女人,追求作为一个正常女人的幸福生活。 两人有说有笑的下了楼,正好遇到了脸色铁青的张承轩。 “咦?你等了很长时间了吗?哦,今天不去公司了。嗯?你怎么了?”燕香寒看着有些反常的张承轩。 他们两个人的谈话,张承轩听的清清楚楚,也认出了张君剑。联想到前些日子张君剑与燕香寒有过一段情的事,再看看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从卧室里走出来,傻子都知道昨晚上发生什么事情了。 是以他毫不理会燕香寒,指着张君剑怒目而视,咬牙切齿的说道:“张君剑,你对她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啊?”张君剑耸耸肩,风轻云淡的一笑说道:“你不会连你老板的私生活都要过问吧?” “你……”张承轩气急语塞,四下望去却找不到一个趁手的兵器,索性直接从腰间掏出手枪,对准了张君剑,冷冷说道:“我现在就送你上西天,看你还做出什么。” “姓张的,你要做什么?”不等张君剑作出反应,燕香寒张开双手抢先挡到他面前,大声质问道:“你要做什么?张承轩,我告诉你,你要是赶伤他一根毫毛,我就杀了你!” “他是你什么人啊?你这么护着他!” 燕香寒脱口而出道:“他是我男人!” 完了,这女人平时挺精明的,这个时候怎么犯傻了啊? 张君剑心里想着。此时的张承轩已经是暴走状态了,就像是劫持人质的劫匪一样,稍微一点儿刺激都能让他开枪伤人。而燕香寒却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激怒他,真不知道她的智商怎么下降了这么多。 不出张君剑所料,张承轩听了这话,果然情绪异常激动。握着手枪的手不断的颤抖,一侧的脸颊也不断的抽搐着,想说些狠话却根本说不出来。如果用一个生动的句子来形容,此时的张承轩就跟在妻子的床上抓住了奸夫似的。 就在此事张君剑的手机响了起来。 “抱歉,我先接个电话,你要是这么举着枪胳膊太累的话,就先放下等会儿。”这么说着,张君剑接通了电话。 见张君剑这么镇定的说着俏皮话,燕香寒回头轻松的一笑,对他表示赞许。 而张承轩则觉得受了侮辱,气的脸色有铁青变成了酱紫。 接通了电话的张君剑,脸上的笑意全无,他只是说了一声“我出去再给你打。”便挂断了电话,匆匆向外走去。 “话未说清楚,你不能走!”张承轩岂能放了他?马上拦在前面。 “赶紧闪开,这对你没有坏处!”张君剑冷冷的说道。 “我不闪开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呀!”“砰!”“啊!” 还未等他说完,张君剑飞快的一托他拿枪的手臂关节,动作一气呵成,快的对方都没有反应过来。张承轩吃惊之下,扣动扳机,而枪口此时正好垂直向上,子弹一下子便打在了天花板上。 刚巧小兰赶来送早点,听到枪声,吓得托盘都掉在了地板上。 张君剑就像无意之间做的这个动作一样,潇洒连贯。他对对方幽然说道:“你要是想死我随时都能帮你,但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说完,转身而去,都没有向燕香寒道别。 因为他接到了一个消息:夏岚再次被绑架了! 第一百零五章 大反派 电话是谁打来的,张君剑没有听出来,他只说:“你亲爱的女友被我们请来了,希望你能亲自过来一下。” 当时张承轩拿枪指着自己的情况下,张君剑不能多说些什么,他只回答,“你先等一下,我一会儿打给你。”便走出了燕香寒的别墅。[..com] “君剑,你先等等,出什么事了?”燕香寒提着裙摆追了出来,后边紧接而来的则是还拿着手枪,没有来得及收起来的张承轩。 “你给我呆在这里,回来再跟你算账!”燕香寒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对他蹙眉说道。 今天张承轩的表现令她十分生气,不过此时却顾不得跟他发作,说完便继续追向张君剑来了。而后者见她追了过来,也止住脚步等她靠近。 “我女友被人绑架了,我得赶紧过去看看。”张君剑收起刚才焦急的神色,竭力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对燕香寒说道。 “哦……”以燕香寒的睿智,一眼就看得穿他拙劣的伪装,心中不由的泛起一丝醋意。但她知道,现在不是争风吃醋的时候,沉默半晌之后,她安慰的说道:“没事的,现在绑架的无非是要钱罢了,给足了钱,他们就会放人的。你要是钱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一些……” “嗯!”张君剑从紧绷的脸上,挤出一丝淡淡的微笑,转而却说道:“只是……只是恐怕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啊。你知道,对于西城的事情,我可是把李昊得罪惨了,我怕这是他的报复。” 燕香寒挑起一弯如水墨画中远山般的眉毛,举起手臂愤愤然道:“哼!他要是敢把你和你的朋友怎么着,我就对他不客气。” “好了,这件事因我而起,就让我自己来面对吧。”张君剑说着,朝后边的张承轩呶呶嘴,对燕香寒说道:“我先走了,你去处理后边那个‘情种’吧!” “你是不是生气了啊?” “没有,只是我希望你能处理好这层关系而已,好了,我真的要走了!”说完,张君剑转身而去。 目送张君剑离开的燕香寒,并没有依张君剑所说,却处理张承轩。而是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听到电话中传来接听的声音,燕香寒不等对方开口,径自说道:“喂?我是北城燕香寒!李昊,你是不是把张君剑的女朋友绑架了?” “额……哦?我不清楚呀,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少给姑奶奶装蒜,你说是不是就行了。”燕香寒罕见的爆了粗口。 “不是。” “好吧,虽然你这个人心眼不好,但是我还是很愿意相信你是一个诚实的人的。”燕香寒一转话锋说道:“不过我听说你与张君剑有些恩怨,所以我郑重的警告你,张君剑是我的人,以后最好不要为难他。否则……呵呵,我能让林政死的不明不白,相信也能让你活的生不如死!” “呵呵……嘟嘟嘟……”李昊并没有被燕香寒威胁性的话语激怒,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便挂断了电话。 …… “你们是谁?是不是李昊的人?”张君剑罕见的将林政赠他的那辆奔驰开了出来,这还是几个月以后的第一次。还好,几个月的冷落,并没有使这辆豪车的零部件生锈,当张君剑将汽油注入到油箱中的时候,成功的将它发动了起来。 “我们不是李昊的人,但李昊是我们的人。”从对方沉稳中带着些许嘲弄的语气中,不难判断出这是一个稳重且又高傲的人。 张君剑皱皱眉头,对这个有些含糊的答案极为不满意,接着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绑架夏岚?难道你们就只会绑架无辜人吗?” “呵呵呵,我们是什么人嘛,你来了就会知道了。至于绑架无辜嘛……”他好像很喜欢逗引别人生气一样,故意拉长了声音,不仅不慢的说道:“绑架只是一种手段,不是最终目的。只要能达到目的,使用什么手段很重要吗?好了好了,你不要浪费时间了,我在世贸大厦的顶层等你!” 他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张君剑咒骂一句,将手机扔在副驾驶的位置,一踩油门驶出了停车场。 …… 世贸大厦,是一栋集购物商场与办公写字楼于一身的综合性建筑。一到五层为大型商场,五到二十层为“5a”级办公写字楼。 前不久,燕香寒一方的牛勇,就是在这栋大楼的电梯里坠亡的。当时他从一个位于十层的办公室出来,电梯关闭的瞬间,在上边拉着电梯的主、备用钢索均突然断裂,致使牛勇摔死在了底层。 时间就像是一把锉刀,不断的将铁棒上的铁锈锉掉,而被锉掉的铁屑就是那些被人们遗忘的人与事。在于这一点上,牛勇无疑是做的最好的“铁屑”。因为在他意外摔死的一个星期后,便没有人再提起这件不幸的事情了。人们就像没有发生这件事一样,照常在被“有关部门”责令修好的电梯内上上下下,丝毫记不起这个悲剧式的人物了。 张君剑乘电梯来到世博大厦的二十层。 这栋楼的整体呈塔状,越是上层房间越是少,相应的,从外边看起来越尖。二十层作为顶层,只有一间较大的办公室。张君剑推开毛边玻璃门,沉步走进办公室,映入眼帘的是便是一个空旷的空间。 这间办公室显然还没有装修,里边空空旷旷的没有任何家具以及办公设施。它的北面依墙,东面是隔开过道的毛玻璃,而东南两面则是一整块厚玻璃做成的窗户,光肆无忌惮的从上面照射进来,显得里边愈加的空旷。 里边唯一的“填充物”,大概就是人了。 东西两面分别站了两排人,说是两排,其实人并不是很多,加一起也就大概六七个人的样子。南面靠墙的部分只站了两个人,中间则是一个被反绑在一把椅子上的女人,不是夏岚还能有谁?她还穿着金店的工作装呢,肯定是早上要来上班的时候,被他们绑来的。 “我来了,放了她吧!”张君剑没有去看夏岚,他自责。 南面两人中的一人上前一步,笑着说道:“呵呵呵,张君剑,我们又见面了。” “嗯?”张君剑紧盯着他看,只见他脸色苍白冷峻,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露出鹰眼的锐利,从相貌的角度来看,可以说他是一个十足的美男子。但从生熟的角度来看,张君剑对他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他不得不淡淡说道:“对不起,我好像从没见过你。” “哦?看来你认人的本事不是很好啊。哦,对了!”他轻轻的拍拍额头,一笑说道:“你不认识我也是正常啊,因为咱们两人相见的时候,我只是李昊后边站着的一个保镖罢了。你当然,没有注意我啦。呵呵呵,不过没关系,我们现在认识也不晚。你好,张君剑,我叫浪逐天,很高兴能在这里认识你。”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不过,如果是在别的环境下相见,我想我会更高兴一点。”张君剑讽刺的一笑说。 浪逐天也跟着一笑道:“呵呵呵,李昊说你这个人是个人物,看来还是有些眼光的。能在这种环境下还能笑得出来的,你是我看到的第二个。” “那么第一个呢?” “是我自己,呵呵呵……” 张君剑不置可否的一笑,看了看座椅上的夏岚,而夏岚则没有搭理他。 “好了,我来了,你还是放了她吧。” 浪逐天一摆手说道:“不忙、不忙,你不是很想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不等张君剑拒绝,他接着说道:“其实告诉你也没有什么,我和李昊属同一组织,之前的夜刚也是。这个组织叫‘黑名单’。” “黑名单?” 浪逐天没有说话,只是确定的点点头。 ps:今天暂且一更。明天两更更完,就要进入下一卷了。头号反派组织“黑名单”已经出现,下一卷也将是一个很有趣的故事。 第一百零六章 心酸的欺骗 (更正:一章中,说世博大厦东南两面是玻璃,这是笔误,应该是西南两面是玻璃,特此更正。) “黑名单,那是一个什么东西?”张君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组织,它怪异的名字也引起了他的好奇。[] 浪逐天微微一笑,瞬间恢复平静的脸上,露出一副崇拜、向往的神情,他眯起双眼回答道:“它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个大组织,一个大到你无法想象的组织。” 张君剑瞅瞅这个自我陶醉的家伙,没接他的话茬,只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组织,既然你们找上了我,我也认了。不过,再我们谈正事之前,是不是应该把我女朋友……” “你给我闭嘴!谁是你女朋友?我怎么会是一个流氓的女朋友!”张君剑一句话未说完,没想到刚才还沉默不语的夏岚,在听了他对自己的称呼之后,却是满脸怒容的瞪着他。那样子就像是被抢了虫子的百灵鸟,瞪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张君剑一时搞不清她对自己为什么这样反感,以前在外人面前介绍的时候,别说是叫她女朋友,就是直呼老婆,她也没这么生气过。不明所以的张君剑疑惑的看着浪逐天,希望能在他这里找到答案。 浪逐天笑了笑,并没有直接的做出回答,而是问道:“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们这个组织的事情吗?每个人都有八卦的好奇心,难道你没有吗?” “你说的那是一般人,而我正好不是一般人。”张君剑看看四周如铁塔般一动不动的打手,淡淡说道:“就算是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我也喜欢是在把主要工作做完之后,再去了解这些好奇的东西。” 这些打手与其他黑社会的“职业装”不同,他们没有穿黑西服,而是不嫌热的穿一件黑皮衣与紧身黑裤。即便是张君剑带着挑衅的眼神去看他们,他们也丝毫不为所动,依然是直视前方。 他们静起来,就像是没有生命的木头人。而动起来,确实一部部杀人的钢铁机器。这就是张君剑对他们的第一感觉。低调、内敛,往往要比张扬、夸张更为可怕。因为你永远猜不透他们在想些什么,他们到底有多少实力。 喳喳哄哄的人,永远都是摇旗呐喊的乌合之众。只有沉默不语,冷静的注视着全局的人,才是最危险的存在。 “呵呵呵,不急不急,正事什么时候都能办,也不急于一时啊。再者说,我怕你办完了正事以后,就没有听我讲故事的心情了。我可是很久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听众了。” “那你就说吧。” “no、no、no。”浪逐天竖起食指轻轻的左右摆了摆,笑着说道:“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 人是有自主性的动物,没有哪一个人喜欢被别人摆布,张君剑更是如此。浪逐天这种风轻云淡的耍弄别人的做法,令张君剑大为光火。 “我说你这人是不是男人啊?”张君剑强忍着怒气说道:“有什么事就赶紧说,别婆婆妈妈的!” “不,是不是男人可不是用干脆利落来划分的。能完美的做成一件事的人,才是真正的男人。你刚才进来的时候,我们似乎都忘记了一个事情。”浪逐天说着,朝后边站着的那个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便走到了张君剑的面前,开始上上下下搜起身来。 “很抱歉,当着你女友的面来搜你的身,这会使你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有所减损。不过这样却可以增加我们彼此之间的信任,减少不必要的误会,不是吗?”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绅士劫匪奖’的话,我一定投你一票。”张君剑双手配合的举过头顶,看了看被反绑着的夏岚,苦涩一笑说道:“不过,你多虑了,在她的心目中,或许我的形象本来就不是很好。” “呵呵,我想在这件事上,是你错了,你不该欺骗一位漂亮的女士。我说的对吗,亲爱的美女?”浪逐天低头微笑着对夏岚说道。 浪逐天冷峻的面容,配上这阳春三月般的微笑,反差确实很大。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个微笑很具有杀伤力,尤其是对女人。 夏岚没有回答,而是冷哼一声将头别了过去,即不看张君剑,也不瞅浪逐天。 “骗她?怎么可能……” “没有吗?”夏岚转过头来,盯着这个想要否认的人。大概是被绑架过一次有了经验,也或许是因为出离的愤怒是她忘记了恐惧,反正她显得异常的镇定,丝毫没有露出任何的恐惧。 “你是要否认吗?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你现在又做了些什么?”夏岚大声的吼着,声音之大,连刚才跟木头人似的绑匪们都不禁的缩缩脖子。 “我……哪有啊%……”除了昨晚上跟燕香寒做了点少儿不宜的事情外,张君剑一时真想不起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的她的事情。 “还说没有?你答应过我什么?说跟我好好过日子,不再踏入黑道了,可是现在呢?”夏岚沮丧的摇了摇头,“你骗我,你不但依旧个黑道分子,而且还是个坏事做尽的流氓头子!要不是这个浪逐天跟我说,我还不知道!” “……”张君剑没说什么,只是怨毒的瞅着浪逐天。 “你别这样看着我啊,当时绑她的时候,她问我为什么绑她。你刚才也说了啊,我是一个‘绅士绑匪’,女孩子这样问我,我好意思不回答吗?” 我浪逐天被他盯得发毛,叫起了撞天屈,“我就跟她说,说你家先生最近在道上混得不错,有点阻碍我们的事情了,所以请他来商量商量。然后,她就问我你都是做什么了,害得我们兴师动众的‘请’你。你想啊,那个女人不愿意自己男人有所作为呀?于是我就跟她吹嘘,说你怎么怎么厉害,于是……于是,你的谎言就露馅了。” “……”张君剑看着浪逐天,恨不得把他撕碎了。不过现在不是时候,他还是先向夏岚解释吧。 “我……” “你别解释了,不论是什么原因,你最终都是欺骗了我。我可以忍受你的过去,也可以理解你的过去,甚至可以原谅你背着我接纳夜如梦。但是,你为什么要骗我?难道,你真的是打算把我骗到手,然后再把我像丢弃宠物狗一样,把我甩了吗?” 听到“夜如梦”这三个字,浪逐天蹙了蹙眉头不过瞬间恢复了平静,继续听夏岚对张君剑的控诉。 “我一直在等你,等着你把夜如梦送走,等着与你一起过平静的日子。我爸妈也已经同意了咱俩的事儿,可你呢?你一直都是在玩我!”说道最后,夏岚已经流泪了。眼泪如潮水般的涌出,想要冲刷掉所有的委屈以及愤懑,然而这都是徒劳的,眼泪的流出除了会带来更多的泪水外,别的,一无所有。 “我、我……我……”张君剑急于辩解,但越是着急越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好了好了,要想证明你的真心与否,我倒是有个办法。不过,你们能先听我把要讲的故事讲完吗?就当是满足一下我这个几年都没有讲故事的人的**?” ps:第二更照常明天早上发,要写的东西太多,可能今天完不了这一卷了。 第一百零八章 黑名单 “你说吧……”张君剑有气无力的说道。 他心很乱,已经不在乎什么绑架不绑架的了,现在他只想把整件事情向夏岚澄清。他看不出这件事对夏岚的伤害有多深,但他知道,这种伤害一定很深很深。[..com] 张君剑也能理解夏岚的想法。以己度人来讲,又有哪个男人在听说自己深爱的女友是妓女,而且还是从操就业的妓女之后不愤怒呢?而愤怒之余又是什么?是悲伤,是痛,一种剜心的悲伤与痛。 黑社会是什么?流氓是什么?在平常人看来,黑社会就是无恶不作的典型。他们嗜血好杀,淫辱妇女,更不会把一个女人对自己的爱当真。他们只会不断的重复着勾引与抛弃的动作,将女人当成玩物。在女人看来,恐怕流氓的低劣与妓女相差无几吧。哦不,流氓甚至可能都不如妓女,因为妓女这个职业不办坏事,而流氓却坏事做尽。 男人们注重女人们的贞操,而女人又何尝不是呢?只是在这个男权主义的社会里,没有人去过多的注意罢了。 “看起来,你们的兴致不是高啊?”浪逐天见张君剑回答的有气无力,椅子上的夏兰更是理都不理他。只得无奈的说:“呵呵,没关系,一个好的说书人,是能将听众的积极性带动起来的。” “从哪里讲起呢?”浪逐天想了想,双手一拍说道:“好吧,现在时间还早,那我就从头讲起吧。” “众所周知,咱们c国源自东方古国中国。我们是在一战的时候,被西方列强们‘独立’出来的。当时那些强盗给中国·政府的理由是,中国的贫困积弱已经不能很好的保护我们这一地区了。为了什么对世界人民负责,履行什么狗屁的大国的职责,这些大国有权将我们至于他们的共同保护之下。” “而当时的政府答应了,没办法,当时我们实在是太弱了。就这样,我们c国被从母体上分离了下来,与我们有同样遭遇的还有后来的蒙古。或许你会问,这与‘黑名单’有什么关系呢?当然有关系!” 张君剑对这些在初中就已经学到的历史知识毫无兴趣可言,当然,恐怕即便他不知道这段历史,现在也没有心情听下去。不过对“黑名单”与c国成立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它还是很好奇的。 所以他轻轻点点头,就当是作为回应。 得到回应的浪逐天,显然受到了一些鼓励,他兴致勃勃的接着说道:“这与我们的组织看似没有联系,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作为曾经的中国的一部分,作为现在的君主立宪国家,我们哪里来的国王呢?” “不是、不是说,我们的国王是清王朝的直系后裔吗?” 夏岚的泪水已经被搜张君剑身的那个人,帮着擦干了。此时的她也被这件大事背后的秘密所吸引了。 秘密有大小,虽然都能引起人们的好奇心,但二者的程度却不同。一个人的秘密会令你好奇,那一个国家的机密呢?尤其是在那段人尽皆知的历史背后,那些不为人所知的秘密,更是让天生就有好奇心的人们更加想一窥究竟。 “呵呵,你们会这样说也不奇怪,毕竟当年的事情距现在已经有段时间了。而且,你们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这样告诉你们的。” 浪逐天笑着摇摇头,接着说道:“浪花淘尽的,不只是如沙粒般不可计数的英雄,同时也带走了许许多多的历史真相啊。其实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的。现在的王族长宫氏,根本就不是什么爱新觉罗的后裔。他们这一族原本姓张,将‘张’字拆开来,根据谐音,便出了一个百家姓上根本没有的姓氏----长宫。” “其实当年的情况是这样的,当初西方列强为了更好的稳定新成立的c国,想要扶植一个威望较高的人或家族,让他来做总统或是总理。尤其是以英国为首的国家,更是希望直接选出一个王族,来在名义上统治c国。因为他们认为,一向屈服于五千年帝制的中国人,对帝王的尊崇与认可,要远远大于什么总统。” “到底c国要走什么样的政治路线,这不是西方国家关心的。他们只关心自己的利益是否被维护,于是,c国的君主立宪制便被默许了。但是要选谁为国王,他们也有些犯难了。因为c国的豪族有很多,比如当时以军火发财的罗家,以石油闻名的崔家等。按实力来说,随随便便的站出来一家,就有资格当这个国王。后来,为了不至于惹恼当地的豪族,西方列强让他们自己选举最高领袖。” “其实对于谁来做这个国王,这些豪族们并没有像西方国家想的那样热衷。对他们来说,这个国王也只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当不当都无所谓。再者说,当时从中国分裂出来,民众们都抱着极大的抵触情绪,一个不甚,这个所谓的‘最高领袖’就会成为众矢之的,由什么国王沦为汉奸。” “不过还是有人比较积极的,这其中就包括张家,也就是现在的长宫氏。张家是以橡胶生意发家的,与当地其他豪族不同,c国虽然也有一部分地区适宜橡胶树生长,但是张家大部分的生意还是在当时的南洋。也就是说,他们只是有钱,却没有太大的权力。他们迫切的希望在政治上有所建树,好巩固自己家族的地位。” “后来,在张家一再的封官许愿中,大部分豪族答应让他们家的人来出任国王。不过,张家人必须得保证其他豪族的利益不受损失,张家人同意了。就这样,张家成为了王族,‘张’也该为了‘长宫’。” “事后,张家也履行了自己的承诺,他们在保障各大豪族利益的同时,打击威胁到豪族们利益的新兴势力。也继续向西方列强妥协,签订了许多不平等条约,弄的百姓怨愤直骂其为卖国贼。对于这种情况,豪族们为自己当初的选择,而感到高兴。然而,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第二次大战爆发了。c国加入盟军,对轴心三国宣战。经过六年的世界大战,战争结束了。作为战胜国的c国,成功的摆脱了西方国家的枷锁,废除了一切不平等条约。” “于是乎,长宫一族的权势达到历史以来的最高峰,虽然有一个所谓的议会,但长宫氏却拥有较多的权力。而与此同时,新兴经济的发展,越来越多的受垄断经济的制约,而这些垄断者大多是当年的豪族。为了摆脱这种不利经济的情况,长宫氏开始筹划着拉拢新兴势力,来打倒诸豪族。而诸豪族也建立了同盟,来对抗政府。而这个组织就是‘黑名单’!” “其实起初这个组织并没有名字,它的名字来源于一次政府的行动。那次行动中,政府罗列了许多罪证,来抓捕涉案的家族成员。而政府开出的‘黑名单’中,竟然有90%的罪犯是这个组织的成员。由此这个组织有了名称‘黑名单’!” “自那次政府军的扫荡之后,黑名单的实力受到重挫,不得不偃旗息鼓,来韬光养晦以便东山再起!” “哦,这么说,现在的你们,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喽?”张君剑听的有些着迷了。 浪逐天苦笑道:“哪有那么容易啊?家族已经覆没了,现在黑名单吸收的成员,远远没有当初成员的实力了。我们也只能混口饭吃,不能与当时可以谋一国的黑名单相提并论了。其实,那次抓的本来就是一些没落的家族,真正的大家族政府是不敢轻易动的。只是大家心照不宣,彼此互相妥协罢了。好了,我的故事讲完了,现在该谈正事了! 第一百零八章 要你死 “没想到你们一个见不得光的组织,竟然有这么大的背景,曾经是那样的辉煌。”张君剑仿佛仍然沉浸在,对往昔那段历史背后的故事的思考中。他淡淡说道:“我还真感谢你给我讲的这么详细,这么难得的故事,还真是让人吮指回味啊!” “呵呵呵,哪里哪里。我也是好久没有讲述这个故事了,讲一个秘密深埋心中而不能与他人分享的滋味,还真是不好受。”浪逐天左手横托着右手的肘部,而右手则优雅的拖着瘦削的下巴,他抿嘴一笑说道:“好了好了,别说这件事了,就当它真的是一个故事,而不是秘密吧!”[] 张君剑说道:“是不是该说说你把我引到此地的目的了?” “对、对,刚才我就想说来着,只是被你打断了。其实……”他撇撇嘴,摊开双手说道:“其实这件事要想讲清,恐怕还得从其他方面讲起。” 张君剑听他这么说,哂然一笑道:“我说你怎么在大早上的动手绑架啊,原来是怕自己的故事讲不完呀!其他方面?什么方面?总不会是像电视里演的,我是你们寻找了多年的王子吧。你们是不是想要请我出山,扶植我做国王来匡扶正道呀?” “呵!”浪逐天不屑的一笑,板起那张白皙冷峻的脸道:“我终于发现,你比我的废话还要多!别在消磨我的耐心了,不然我可不敢保证她的生命安全!” 张君剑闭嘴了,他不怕死,但是他不能拿夏岚的生命来开玩笑。这个玩笑,他开不起,即便明知那只是一个玩笑,他也开不起。因为,他怕。 “要说把你请来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只是因为你当了我们的路。不过,要说详细的原因嘛,就真的需要我慢慢讲了。” “凤山是一个港口城市,也是我们国家唯一一个良港。哦,我指的是可以停泊巨型轮船的港口。这也是最被有心人看中的优点。而我们的组织,就是这些有心者之一。从很久以前,我们就像染指这里了。只是那个时候,我们不但实力相对较弱,而且政府部门,尤其是王宫的鹰眼,更是对我们的行动,密切的监视着。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动手。” 张君剑点点头,他知道所谓的“鹰眼”是什么部门。 鹰眼,c国的谍报组织,相当于美国中情局、英**情六处(sis)、以色列摩萨德。不过与它们不同的是,鹰眼不对国家负责,只对国王负责。也就是说,它不维护国家的利益,只维护国王的利益,而且它还具有很大的职权。在这一点上,它与锦衣卫十分的相近。 君主的利益与国家利益是完全两码事的概念,由于历史的遗存问题,c国的权力分配十分复杂。它不同于美国立法权、行政权和司法权相互独立、互相制衡的“三权分立”,也不同于英国一切由议会做主的君主立宪。在c国,国王是享有很大权利的存在,譬如说国王拥有最高“赦免权”,可以赦免除危害国家安全罪以外的一切犯罪。 另一个比较有权的人物,就要说是总理了。c国的总理与德国的总理职权相似,负责主持国务,处理大部分国家日常事物。不过议会通过的议案,总理无权否决。也就是说,议会这个整体,在c国也可以算是一股权力的执掌者。而议会中的议员,是由各大家族支持的,他们代表着各大家族的利益。 总而言之,国王的利益,并不完全代表国家的利益。因为国王、总理政府、家族共同分享了这个国家的权力。这样复杂的权力分配,也是c过社会比较动荡的一个主要原因。 可以说鹰眼是专门用来对付黑名单,这种威胁道王权存在的组织的。而议会、政府则不太在乎黑名单的活动,当然,这是在黑名单没有损害到他们利益的前提下。 “但是,近年来,随着我们实力的慢慢提升,以及活动的减少。政府对我们的戒心已经大大消弱,这就使得我们可以重新的规划凤山的问题。”浪逐天接着说道,“而且,我们也找到了新的办法来遮掩我们的动作。那就是扶植一个名面上的人,来让他为我们做事。这个人你认识,他就是夜刚。夜刚在凤山是出了名的黑帮大佬,即使他做一些违法的举动,只要不过分暴露,政府、鹰眼也不会怀疑到我们的头上。于是我们开始扶持夜刚,让他来与北城争夺港口。” 张君剑不解的问道:“你们要港口做什么?” “这位是机密中的机密,我不能告诉你。我只能告诉你,这些港口在你们手里,也只能走私一些日用、电子产品给那些南亚的猴子。而在我们的手里,做的都是你们想不到的大事。” “那你们买通海关就行了,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 “呵呵!”浪逐天轻蔑的笑了笑,就像是再笑一个无知的小儿一样,“海关?海关是政府的人,难道要我们去走政府的后门,来运送**的物品?究竟是我没想通,还是你幼稚啊?我们就是怕自己出面会引来注意,才扶植的夜刚。而且我们要运送的东西太多了,次数也要多得多,我们不能指望着次次都去找海关,这样早晚有一天是会暴露的。” “但是我们扶植夜刚就不同了,如果他成功的占领北城,那么一半的港口就划为了我们的势力范围。凤山的议会、政府一直对凤山黑道姑息纵容,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出面的话,政府就不会怀疑了。我知道,你一定想问为什么是夜刚,而不是已经拥有港口的林政、吴展。呵呵,事实上,我们找他们谈过,可惜,他们怕我们把他们架空,不同意。” 张君剑点点头,伸出食指和中指,在嘴边做了个吸烟的动作。为了安全起见,浪逐天已经将他的烟盒、打火机搜走了。 浪逐天向旁边的人点点头,使了个眼色。 那人上前两步,拿出自己的烟,给他点上。 “但是,就在我们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我们计划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个消息:夜刚死了。” 浪逐天舔舔嘴唇,露出一副颇为深意的笑容,就像是在讽刺一件蠢事一样,“我们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他竟然死了!而且死的这么突然。后来李昊告诉我们,那个杀手是你。无奈之下,我们只能再另做打算。说实话,当时我们并没有注意到你。” “后来,我们选择了现在这个伙伴,李昊。没有选夜如梦的原因,我想你也应该明白,这个女人太不适合做这种事情了。正当李昊搅乱了北城,搅乱了凤山,我们以为有机可乘的时候,你又出现了。是你稳定了北城,是你重新的平息了凤山的混乱局势!又是你阻碍了我们的事情!” 正说着,浪逐天情绪突然发生了变化,就像是性格分裂的精神病一样,刚才还在和颜悦色,现在却是一副抓狂的怒容。 他冷冷的说道:“现在知道为什么,我们把你引来了吧。” 张君剑并没有被他的怒容所吓到,他平静的说道:“那你们想怎么办?威胁我上你们的贼船吗?” “上贼船?呵呵,或许你有些独特的本领,但还没有到让我们想尽办法去拉拢的地步。我们要你来的目的是……”浪逐天微微牵起左侧的嘴角,露出一丝狞笑,“让、你、去、死!” “什么?!” 夏岚激动的抬起头来,瞪大双眼盯着浪逐天。 “杀了我?”张君剑淡淡说道,就像是在讨论别人的生死一样。 浪逐天微微点点头。 ps:两更 第一百零九章 千钧一发 “我们是不会用一个太过执着于‘正义’的人的,更不想让一个感情用事的人加入。而且,我还讲黑名单的秘密告诉了你。所以,你只能死。” 浪逐天从腰间拔出一把银白色的沙鹰手枪。[..com] 此时的他好像又恢复了当初的绅士风范,带着与高山积雪般冷峻面容,截然相反的和煦笑容,在张君剑与夏岚的眼前晃了晃,说道:“以色列沙鹰,我最喜欢的一把枪。弹夹弹容七发……” 说着,取出弹夹,在张君剑两人的面前,一发一发的将子弹从弹夹中退出。亮黄色略带银白的子弹掉在地板砖上,发出声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直到退出六发之后,他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现在,这个弹夹里只剩下一发子弹了。”浪逐天说着,“咔嚓”一声,将弹夹送入了手枪柄中,“咔咔”又一声,保险被拉开了。 把手枪在右手里上下掂了掂,然后如西部牛仔般,将其旋转了几圈,左手捏着刮得精光的下巴,竟然是一副寂寞惆怅的样子。 “张君剑,其实我一直想和你过过招,我一向自负自己的武力。你知道,作为一个高手,最难得的就是找一个可以过上两招的对手。这么简简单单的杀了你,实在是不甘心。” 他抿抿嘴接着说道:“或许是李昊为了逃避责任,把你的本事夸大了,也或许是你真的有那种强悍的本领。不论是以上那种情况,相信我,我都喜欢同你过过招。我乐于与高手过招,同时也愿意去揭穿一个谎言。但是,实际情况,却容不得我按我自己的想法去做。因为,组织上已经下了死令,必须尽快的用最为简单、安全的办法除掉你,好避免你对我们以后行动的干扰。要不是如此的话,我真的希望与你较量一番。” “呵呵,你很啰嗦,总是想将自己的想法解释清楚,这与你冷酷的外表一点也不相符。”张君剑淡淡一笑,仿佛不是在迈向鬼门关,而是踏上了回家之路,“不过,我喜欢你这种性格。要杀就杀吧!我曾经无数次面临死亡,但是每一步我都挺过来了。” 他慢悠悠的吸着那剩下的半支烟,看着缓缓升腾起来的烟雾,记忆也变得渐渐清晰起来。“在以前,为林政杀人,我是为了我重病的母亲,那时候我才刚刚走出校门。为了朋友,我瞒着女友重出江湖,再次拿起了杀人的武器。现在回想起来我才发现,我的母亲离我而去;我的女友说我是流氓,也离我而去;在我死了以后,或许我要保护的朋友,也会紧随我来。呵呵,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我努力的去改变它,可惜,却无能为力。” “我这小半辈子,放不下许多人,竭力的想去帮助他们活得更好。然而也正是这样,才让自己活的如此之累。” 浪逐天面无表情的听着张君剑的话,其实他很想表示对张君剑的同情,而他却不得不刻意的装作无所谓,不为别的,只为他是刽子手!夏岚可以在那里听着张君剑的诉说,默默流泪。其他的人,也可以表示同情,但自己不能。一个杀人的刽子手,已经被上天剥夺了悲天悯人的权力。即便他知道在自己的刀下,是一个比窦娥还要冤屈的人,他还是不得不将鬼头刀挥将下去。 这,就是自己的工作,就是自己的使命,也是自己所选择的道路。 当张君剑手握生杀大权,去杀别人的时候,又何尝不是这样呢?然而他现在却我在自己的手里,成了被杀的对象。或许总有一天,自己也会不塌的后尘吧。 想到这儿,浪逐天一时也颇为感慨世事的无常,“对于命运,每个人都没办法去把握。” 张君剑自嘲的说道:“呵呵,我是不是有些太矫情了?就跟那些电视上的英雄人物,在就义之前似的,总是说一些豪气干云的话,却引不起观众的共鸣。” “不,当一个人面对死亡,还能矫情的话,这本身就说明是一种真情的流露。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额……”张君剑想了想,突然一个如荷花般的面孔,在自己脑海里一闪而过,他问道:“你们是不是在此之前,派过一个女刺客刺杀过我啊?” 浪逐天摇摇头,说道:“没有。除了李昊让人下过毒以外,没有派过其他人。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没什么,她在逃脱之前,丢下了一把短刀,说日后会回来取得。”张君剑笑了笑说:“看来,她这辈子也不能从我这里拿走了。可惜了,那把刀还真是漂亮,她一定很舍不得吧。” 想起“镇鬼”短刀,张君剑就想起了夜如梦,刚才夏岚提到过夜如梦在自己那里,便对浪逐天说道:“夜如梦在我那里,想来你也知道了吧。” 浪逐天点点头。 “她已经无意去与李昊争权了,我死了之后,你们就放过她吧。” “这个我不能保证,因为李昊始终对此耿耿于怀,虽然他是我们的成员,但对于这件事我们却不能干涉他。不过我可以保证,我们黑名单不去找她麻烦。” 张君剑点点头,对夏岚说:“我死了之后,你去我那里告诉夜如梦,就说我走了,让她去找她那个‘亲戚’。如果她要是……要是太过伤心的话,你就告诉他,事情的真相----我是她的杀父仇人。” “不、不……不,你不要死……呜呜……”夏岚哭出了声响,浪逐天旁边的人想去给她擦眼泪,但她却不停的闪躲,任由眼泪在本来娇俏的脸上流淌,变成了不折不扣的花脸。她恨张君剑所走的路,但这不代表 “听话,这是我最放不下的一件事了。当然,我放不下的还有你,相信我,我这么做,都是被逼的……”张君剑努力的朝她笑了笑,对浪逐天说道:“好了,动手吧,交代完后事,放下一切,轻松多了。” 浪逐天举起沙鹰,却并没有开枪,而是把枪扔给了张君剑,他一笑说道:“我不希望杀一个束手就缚的人,这里边只有一颗子弹,这样你可以有两个选择:一,开枪打死自己,那样的话,我们会放了夏岚,这你放心,我是很讲信用的。二,你要是抱着拼一拼的话,可以开枪打我,但我们这么多把枪可以将夏岚达打成蜂窝。 考虑考虑吧,如果你真的有这么厉害,我相信你凭着这颗子弹,足以走出这里。然后,我们会杀了夏岚,报告上边,说我们失手了。再然后,我会独自上门拜访,看看你这个铁石心肠的人,是不是我的对手!好好想想吧!” 张君剑听浪逐天把话说完,看了看被反绑着,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夏岚,对她轻轻的一笑,毫不犹豫的将沙鹰顶住自己的太阳穴,对浪逐天说道:“不用考虑了,大丈夫不惧一死!” “别……别、别,不、不……不要啊……”夏岚见张君剑就要扣动扳机,着急的喊了起来,但过度的惊惧与焦虑却让她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符,只能含含糊糊的发出一个个单音节。椅子也被她激动的动作,带动着做无规则运动,上上下下,与地板不停的碰撞,发出极不和谐的声响。 “别这样,我只是个流氓,不值得你这样。”张君剑停止了动作,却并没有将手枪放下来。 见他停止了动作,夏岚恢复了一丝平静,她哭喊道:“你是不是在恨我,恨我说你是流氓?是我不好,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原谅我!你曾经不是说,说我做错什么你都原谅我吗?难道你是胡说八道吗?你是男人,不能言而无信啊!” “不,我从没有恨过你。在我母亲死后的一段时间里,你就是我唯一的精神支柱,是我唯一好好活下去的动力。”张君剑深情的看着她,想要将无数的情感与未能表达出的爱意,全部传达给对方,“你说的没错,我是一个黑社会,是一个流氓。但你要相信我,我是被逼的。虽然那些朋友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不如你,但是我真的是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啊……” “别说了,别说了,我原谅你……我都原谅你……”夏岚似乎别折磨的有些精神恍惚,她喃喃说道:“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我走错了路,这个结局也是我能预料到的,可我再也回不去了……”张君剑双眼垂泪,握着枪柄的手,簌簌的颤抖着,“我很感谢你,在那段黑暗的年代给与了我光明的生活,我永远会记住我们在一起的日子。相信我,我是爱你的。别哭了,来,对我再说一次‘我爱你’好吗?” “嗯!”夏岚努力的止住哭声,但眼泪还是不停的流出,她点点头说道“我、爱……不、我不说!” 她一下子醒悟过来,她知道,只要这三个字一出口,自己的恋人马上就会启动自己的死亡仪式。 “好吧……我知道了……”张君剑失望的说道:“算了,我不逼你,我走了。” “别!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夏岚的精神瞬间崩溃。 “呵呵……谢谢,忘记我吧!”张君剑嘴角瞬间牵起一丝微笑,就像是突然迸发出的一道明亮阳光,划开了厚厚的阴霾。他紧紧的盯着夏岚,想要把她的形象深深的刻到自己的脑海,即便是再喝了孟婆汤之后的下辈子,也能记清这个温婉可人的女人。 她,就是我的妻子,生生世世。 别了,希望我们下辈子还能相见吧,希望到那个时候,我不在一个身不由己的流氓…… 他缓缓闭上眼睛,当脑海中清晰的映出夏岚的身影时,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淡淡的笑容仍然挂在脸上,此刻的张君剑,就像是在闭着眼欣赏一曲美妙的乐章,悠闲、轻松、满足。 他开始慢慢的扣动扳机,夏岚的哭喊已经慢慢的模糊,但她的形象,却渐渐清晰…… “砰!”“砰!” 两声重重的声响,伴随着玻璃的破碎声,西、南两边的厚玻璃碎裂了,紧接着便是一阵阵如雨点般密集的枪声…… ps:话说,如果在这章,我把主角写死了,大家会做何感想啊?呵呵。 第一百一十章 鹰眼 “肿么回事?俺木有开枪呀?”张君剑睁开眼睛,像是一只谨慎的小仓鼠一样,眼睛左右瞄了瞄,依旧保持着用沙鹰顶着太阳穴的姿势。 看到眼前的景象,张君剑惊呆了。只见西、南两边的玻璃碎了好几个大洞,玻璃窗的外边悬着几根二指粗的绳子,每根绳子上都有一名特种兵打扮的人。他们正一手攀着绳子,一手借助固定在脖子松紧枪带端着微冲,通过玻璃窗向黑名单的成员们扫射。[..] 而黑名单的成员们,则是边拔枪还击,边在屋里找着掩体。然而这里边太空旷了,连一个板凳都没有,那里有什么可以遮拦的东西啊。加上特种兵们的扫射专业、分工明确屋子里一点死角都没有,很快便有两个黑名单成员中弹倒地。 终于,在这些人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打的晕头转向的时候,一个愤怒的声音吼了起来,“劫持人质!快劫持人质!张君剑,你他妈的敢报警?” “我没%……”张君剑本能的想去否定,就见一个黑名单成员飞快的向夏岚移动过来。 密集、剧烈的枪声,吓得本就有些精神恍惚的夏岚,本能的想要躲避,结果却连同绑着她的椅子,一起倒在了冰凉的地板砖上,再也挣扎不起来了。 “砰!”见此情景,张君剑立刻的反应过来,朝着来人射出了沙鹰中唯一的一颗子弹。子弹正好命中他的右肩,一道血箭喷出,巨大的惯性,将他带出了三四米远才停了下来。 张君剑故意没有朝着那人的要害开枪,因为他不想与黑名单结更深的仇。 “快起来,跟我走!”张君剑快步飞奔到夏岚的旁边,俯身去解帮着她的绳索。 夏岚抬起头来,看着张君剑竟然笑了出来,惊奇的问道:“你还没有死?” “我……”张君剑一滞,然后便疯狂的拽着绳索,说道:“快走!要不然真的死定了!” 然而,绳子绑的很紧、质地也很结实,加上没有足够发力的空间,张君剑有劲使不上,怎么也拽不断绳子。 此时,又有一个黑名单成员人 情急之下的张君剑,抓住两个椅子腿,奋力一掰,硬生生的将木质椅子掰成了两块。 “来,站起来!”张君剑扶起夏岚,但此时的绳子仍然绑在她的身上,夏岚只能以一个极不舒服的姿势,站在那里。 “当啷!”脚边传来一声金属罐与硬物的碰撞声。 “嗯?”张君剑低头一看,只见一个易拉罐大小的金属罐子,在脚下滚来滚去,一段不时的冒出丝丝白色烟雾。 “快趴下!有炸弹!”张君剑边吼边将夏岚推倒在地,用自己的身体,护在了上面。 然而,意料中的爆炸并没有发生,“易拉罐”仍就是在冒着白烟。只是越来越大,渐渐的遮蔽了整个房间。 “妈的,咳咳……是烟雾弹,吓死我了,唉呀,好疼啊……额咳额咳……” 原来,特种兵们怕干扰自己的射击,事先并没有投掷烟雾弹。而刚才浪逐天吼着要劫人质,引起了特种兵们的注意。为了保障人质的安全,他们决定投掷烟雾弹,来干扰黑名单的视线,好让人质有逃脱的机会。 “你,咳咳,你怎么了?咳咳,是不是中弹了?” 夏岚已经恢复了常态,虽然四周仍是枪声大作,但有张君剑在自己身边,惊恐的情绪平复许多。听张君剑喊疼,担心的问道。 “不是,咳咳……刚才压在你身上的时候,你后背上绑着的椅子的生意部分,把我格疼了。”张君剑尽量减少呼吸次数,以免烟雾吸入口中,“别说这些了,我扶着你,咱们赶紧趁乱逃走!” “嗯。” 夏岚在张君剑的搀扶下,一步步的朝门口移去。 屋里的烟雾很浓,两人看不清前边的路。张君剑只能按记忆中门的位置,来摸索着慢慢前进。好在现在你看不见我,我看不到你,倒也不怕黑名单的人会发现自己。 此时,屋里的枪声已经渐渐稀疏,烟雾的深处,不时传来打斗的声音。显然,窗外的特种兵已经进入到了这间办公室,开始与黑名单进行肉搏了。 终于,张君剑与夏岚摸到了门边。打开玻璃门,烟雾便比两人还有快一步,抢先的像楼道里涌去。 两人死里逃生,张君剑抱起夏岚,飞步向电梯跑去。 “叮!”此时电梯竟然自己上来了。 正当两人为自己的幸运,而感到关系的时候,电梯门开了,无数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张君剑两人。 …… “张君剑,你好!我是‘鹰眼卫队’的队长,我叫雷罡。” 在张君剑的面前,是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男人。他目光犀利,长着一副悬胆鼻、元宝耳,高高的前额,瘦削的下巴,加上一个短平头,这个人想的锐气十足。 一身鹰眼统一的蓝黑色军官制服,有棱有角,既能显出军人的气魄,又能去别出与普通军人的不同。它的最大特色就在于独特的臂章,在c国,不论什么样的军队,臂章一律为由国徽演变来的标志。只是下边会表明是“某某军队”。而鹰眼的臂章则不同,它的主体是一个鹰首,不过眼睛却与平常画作里雄鹰的眼睛不同,它是一个四角菱形,象征着鹰眼的锐利。 当张君剑两人被无数枪口指着的时候,他认清了电梯里枪口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鹰眼的成员。于是,张君剑被老老实实的带了回来。 这是一间审讯室,它的主人是凤山市警察总局。不过,现在已经被鹰眼临时征用了。命令当地执法部门配合自己工作,这也是鹰眼的一个特权之一。鹰眼的总部,位于c国首都北陵市。而在凤山,他们却没有一个像样的办公场所,毕竟,基层的特务们,是不需要办公地点的。 “你好!不过我对你的名字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作为一个受害者,你们为什么这样像对嫌疑犯一样对待我!我是受害者,不是犯人!”张君剑晃了晃腕部与椅子链接的,两个银白色的手铐,十分气愤的说道。 当他被带回来的时候,他还以为是例行调查呢,没想到却直接被关进了审讯室。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他们认为自己是“黑名单”的人? 张君剑不相信,这个想法连自己都说服不了。鹰眼的人,的确是以骄横跋扈而出名,不过这不代表他们无能。事实上,鹰眼确实没有辱没它的名称。他们的确是像鹰眼一样锐利。 “呵呵,现不要急嘛。”雷罡笑了笑说:“要知道,我可是鹰眼的队长,是天天见到国王的人。你能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我,也算是你这辈子的福气,上辈子的积德了。呵呵。” 张君剑不屑的摇摇头,哂然一笑说道:“是吗?或许我上辈子应该多做一些坏事,那样的话,我就不用这么倒霉遇到你了。” “年轻人,不要这么说话嘛,我可是救了你的人。”雷罡似乎并没有在乎张君剑不善的语气,他淡淡一笑说道:“在不久前,我就接到了有关‘黑名单’在凤山活动的报告。经过缜密调查,鹰眼掌握了他们的动向。于是,今天我们事先在楼顶安排了我们的人,来突击黑名单的不法分子,从而救下了你和你的女友。” “哼!那你为什么还要把我抓起来审讯?难道认为我是黑名单的人吗?” “不不不!当然不是!”雷罡摇摇头并没有回答为什么要抓张君剑,而是拿起一个档案袋,从里边拿出了厚厚的一叠资料,念了起来,“张君剑,现年23周岁,凤山南峦县人。去年参加了北城黑道,开始了杀手生涯,先后有九名西城大佬死于你手。这是证据。” 雷罡将几张档案单独拿了出来,接着说道:“x年x月x日,在西城别墅,扭断了夜刚的脖子……还要我继续念下去吗?” “你们想做什么?将我移交法院吗?”张君剑问道。 “不不不,那些政府的蠢货,只知道欺负那些弱小的市民罢了。把你移交过去,还不如我们直接处理,反正我们鹰眼也有司法权。” “那你想怎么做?” 雷罡狡黠的一笑说:“我想让你成为一名‘鹰眼’,来调查一个人。” “谁?” “南陵市军火商罗成梁!” ps:刚刚与朋友出去玩了,所以先码一章,大家见谅 第一章 “新工作” 九月份的气温,已经没有前两个月那么燥热了。从西边带来的清风,也送来了阵阵的凉爽,这对饱受毒热煎熬的人们,无异于是一个福音。不过,稍微遗憾的是,对于爱美的女孩子来说,这也意味着,再过不久,她们身上清凉、性感的夏装,不得不脱下来换上秋天的装扮。 其实,比美女们还要遗憾的,要数那些有事没有事,爱在大街上欣赏美女的广大男同胞了。因为,他们不得不再等一年的时间,才能免费看到性感的黑丝与短裙了。[] 不过还好,现在的天气仍然适合夏装。美女们就像是即将奔赴沙场,一去不回的壮士,在这最后的时间里,宣泄着自己的青春与活力,大胆的暴露着自己如雪的香肌。而帅哥们,则也愿意做最合适的欣赏者。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用它来形容或许有些夸张,但人生不正是应该把握好现在吗? 凤山市北郊外,矗立着一栋废弃的大厦。这栋大厦兴建与2008年,那时候c国的房地产十分火爆,当地一家房地产公司,便投资开发了这一地区,想把它作为一个商业大厦。然而,当时该公司的资金链断裂,导致公司老板跑路,这一项目便被搁置了下来,至今仍然鲜有人问津。 哪怕是有人来打听这件事,也因为这样或那样的问题,没有收购成功。加上本来位置就比较偏僻,就连喜欢玩耍的孩童们,也不愿意来这里玩。当然,他们的父母也不允许来这个长满杂草的地方。天知道,这里隐藏了怎样的罪恶,会伤害到自己的小宝贝。 越过四周圈起的高高的围墙,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院子中肆无忌惮疯狂生长的杂草,它们甚至比大楼本身还要抢眼。其中高的有一两人这么高,而矮的诸如狗尾草之类的也有没膝深。置身其中,颇有一种回归原始大自然的感觉。 除此以外,惹人眼球的便是作为主体建筑的这栋大楼了。青灰色的水泥,因为长期暴漏在风雨之中,已经沟壑斑斑,没有玻璃的破铝合金窗户框,早就被拾荒人用各种办法取走了。只剩下个别因为太过牢靠,而没有被撬下来的,还孤零零的呆在那里,但也是被撬的伤痕累累。 然而,让人无法想到的是,就是这个死寂般沉静的建筑物之中,却有着另一副让人不敢相信的场景。 “一百四十一、一百四十二、一百四十三……” 原本应该十分简陋的,烂尾楼二层的大厅里,居然被装饰的富丽堂皇,各式各样的锻练器械一应俱全。一个消瘦的年轻人,正在**着上身,趴在地板砖上起起伏伏做着俯卧撑,不停的报出自己做的个数。 旁边一个长相十分普通的人,在那里冷眼瞧着。 “好了,今天就像做这么多吧,你跟我来。”他淡淡说道。 这人是张君剑的教官,至于名字嘛,张君剑也不知道。不但不知道他的名字,就是其他几个教官的名字,张君剑也说不上来。按“反侦察”教官的话说就是,一个真正的特工,不但没有名字,就是身份都没有,他们应该按照组织的需要去改变自己的身份、身世、性命、性格。 张君剑站起来,拍拍手上的灰尘,跟在他的后边。 他边走边接着说道:“今天队长从北陵过来了,他来看你训练的结果怎么样,我估计你应该是要去执行任务了。” 张君剑知道他嘴里所说的队长是雷罡,但他没有说话,也不管他看的见看不见,只是沉默的点点头。 他已经来栋大厦一个多月了,虽然鹰眼并没有限制他的自由,他可以照常的回家,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他已经沾染了这些职业间谍们的一些习惯:内敛、低调、沉寂。 这个教官是主要负责张君剑格斗体能的教官,不过他的格斗术并不是十分的高超,因为作为一个特工,尤其是打入敌人内部的特工,真正要用到格斗术的时候,恐怕也就是你已经被人发现,快要玩完的时候了。 所以,一般意义上,卧底的特工是不需要太过高超的武技的。 “你来了也有一个多月了……” “41天。”张君剑打断道,报出了一个十分精准的数字。 “呵呵,你倒是学的很快啊。” “作为一个特工,我们必须将自己身边的没一个细节铭记下来,以备不时之需,这不是你们告诉我的吗?” “所以,我说你学的很快。这些天,我也跟其他的教官交流过你的事情,他们普遍的反应说你学东西很快。不论是格斗天赋、身体素质还是一些对新鲜事物的接受,你做的都很好。” “你过奖了。” 两人边走边说,不知不觉间乘坐着电梯,来到了顶层的办公区域。这栋大厦从外表看来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烂尾楼而已,但里边却和人们的想象有着天壤之别。 当张君剑被鹰眼的人带到这里的时候,他一度认为这些人是想找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干掉自己。然而当他进来的时候,却为里边的情形感到震惊。大楼里不但布置讲究功能齐全,而且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守卫的及其森严。有很多不知情来这里玩的人,还没有进到楼里,便被放哨的人赶走了。 “当当当!”教官轻轻的扣了扣门。 “进来吧!” 办公室里产来了雷罡的声音,张君剑与他打过交道,对他的声音还是很熟悉的。 “队长,人我给你带来了。” 雷罡点点头,对他说道:“嗯,你先下去吧。” “是!” 看着教官将门从外边关好,张君剑问道:“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呵呵,当然!”雷罡指了指张君剑前面的椅子说道:“坐,咱们坐下来谈。” 两人隔着一张办公桌相视而坐。 张君剑说道:“好了,说吧。” “我的这个基地还不错吧!凤山是我国的大都市你,虽然不能成立大本营,但怎么也得有个像样的基地啊。”这么说着,雷罡将几张纸往办公桌上轻轻一扔说道:“这都是你的教官给我的报告,是针对你训练成果的。从里边我能看出,你现在训练的已经差不多了,可以去完成我们之前说好的任务了。” 张君剑在这一个月里,训练了很多的东西。大到对世界局势的分析能力,小到对一个人心理的把握。而且,还包括了各种武器、先进间谍装备的使用,开锁技术、心理素质、侦查与反侦察能力。 “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你要派一个新手去做这么重要的任务呢?难道你真的以为我比你那些精干的手下还要能干?” “呵呵,当然不是。你在训练一段时间,或许能赶得上我手下的精英。但是,”雷罡话锋一转接着说道: “但是,你的身手、你的学历决定了你的潜力,别人半年学会的东西,你一个月就能学会。现在,我收下的精英太少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黑名单的人与中东的恐怖组织有很大关联,我的人极大的一部分都派往阿拉伯地区了。短期能用的,也只有你了。而且,你有把柄在我们手里,我也不怕你反水。要是别人的话,即便是再优秀,我也是不敢用的,那风险太大了。” “所以,你选择了我?” 雷罡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我可以帮你做这件事,但是,我不会加入鹰眼,我想过平静的生活。”张君剑适时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可以,但现在你要听我的指挥。事情成功以后,我可以销毁对你不利的证据,还你自由。” “好!就这样,我现在是你们的一份子了。” 雷罡满意的点点头,说道:“现在,让我们商量一下,这次行动的计划吧。” 第二章 一起去 “这次行动代号‘零点’,由你亲自指挥……” “等等。”张君剑打断雷罡,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额,这个零点行动,总共有多少人参与啊。”[..] “这个……目前来说,额,就你一个……”雷罡尴尬的说道。 张君剑刚燃起来的雄心壮志,被他给出的这个可怜的数字,浇的无影无踪,他不悦地说道:“好吧,你就说让我一个人去送死得了,还什么让我亲自指挥。你怎么不说让我亲自执行呢?” “你别急啊,我说的这不是‘目前’嘛,你放心,为了能够顺利完成这个任务,我一定会给你派去助手的。” “是吗?”张君剑一听来了兴趣,说道:“那你看能不能把那个‘上层礼仪与个人魅力’的教官派过来啊。” 这个所谓的“上层礼仪与个人魅力”教官,是一个年龄不大的美女,这些日子一直教授张君剑上流社会礼仪知识。作为一个间谍,这些知识不懂得,是很难混入上流社会去卧底的。既然要去卧底,那就会有生命危险,如果有个美女在身边的话,自己死的也“踏实”一些。 “不行,她只是个教官而已,并不是精英,至于派谁去协助你嘛……这个暂时保密。” 张君剑听他说的这么神秘,不屑的撇撇嘴没有搭理他。 “我先跟你介绍一下这个罗成梁,”雷罡说道:“罗家从c国建立初期,一直到现在都是名门望族,垄断着我国90%以上的民用军火,也就是民用枪械。而且还是我**队的最大供应商,不过这些军用重型军火都是在军队监督下生产的。对于生产什么型号、生产多少,军队都有要求。这些你先了解一下就行,稍后我会给你一份书面的资料。” “通过这些天的学习,我想你也已经知道‘黑名单’的事情了。现在,我们怀疑这个罗成梁就是黑名单中的一个高级领导,通过非法渠道向中东地区出售军火。你这次的的任务,就是要接近罗成梁,设法窃取他的不法证据。” “那我要怎么接近他呢?”张君剑皱了皱眉头说道:“这样的人做事一定会慎之又慎的,更不是陌生人能够轻易接触的到。” 雷罡回答道:“罗成梁的儿子罗辰义今年20岁,九月份要上南陵大学企业管理专业,我打算将你换一个身份,让你与他同班,借助罗辰义来制造机会接触罗成梁。至于采取什么手段嘛……这就要靠你自己了。” “什么?”张君剑一听这个“馊主意”,马上激动的说道:“你竟然去让我当学生?我活了23年,好不容易离学校远点儿了,你又让我回去?” 雷罡脸色变得有些阴沉,他幽然问道:“怎么了?你有什么为难的吗?” 一想到还有把柄我在人家手里,张君剑的气焰顿时消减了不是一分半分。转而“曲线救国”提建议说:“额……到没有什么为难的,当了这么多年学生,我早就是驾轻就熟了。只是……借助他儿子来调查他,这个主意好是好,只是我觉得见效有点慢。我这么考虑着,还是把我伪装成一个大老板,与他谈生意会好一点儿,也更快一点儿。您看呢?” “老板?”雷罡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反问道:“你看你长得像一个老板吗?” “额……好吧!”张君剑一滞,答应下来。没办法,形势比人强啊,谁叫自己的把柄我在人家手里呢? “好了,从今开始以后,你的代号为‘零’,知道了吗?” “是!” “你现在先回去把自己事情,向你的亲戚朋友交代一下,别到时你突然失踪,他们不知道你的去向。”雷罡嘱咐道。 张君剑一听,心想这个家伙倒不是很坏,还知道怕我的亲戚朋友担心。 谁知正当他这么想着的时候,雷罡来了一句,“他们担心倒是你个人的小事,要是跑去报警,那就会有些麻烦了。所以,一定要编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骗他们。” “知道了!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张君剑说道。 “嗯,你先去吧。剩下的事情,等你处理完私事的时候,我们再谈。” 张君剑没说什么,转起身来,走出办公室。 …… 走出鹰眼的基地,张君剑便回到了自己家里。因为家里还有一个人呢,得先把她的是解决了,自己才能安心的去南陵“上学”。 “你回来啦,今天的工作怎么样啊,还顺利吧!”夜如梦给他打开门,高兴的说道。 她一天到晚都闷在家中,就连有人上门来收水电费,她都不敢开门。只有张君剑回来的时候,她才能与自己的同类说上几句话。就像常年被关在地下室的宠物狗狗一样,每天盼望的,只是主人在空闲的时候,能带自己出去溜溜弯。这就是她最大的幸福了。 自从开始在鹰眼受训以后,张君剑都是骗她自己出去工作了,事实上,他已经辞职了。 如今见夜如梦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他微微一笑说道:“嗯,还好,其实在那里也没有什么事。” “来,赶紧坐下,吃个苹果!”夜如梦拉着张君剑的手,坐在沙发上,将一个已经削好的苹果,放到他的手里。 苹果削的很仔细、很均匀,圆圆的,丝毫没有因为削去了一层皮,而改变它的本来的形状,让人有些不忍心去咬上一口。想来是她闲来无事,给自己找的工作吧。 张君剑在苹果上轻轻咬了一口,夜如梦立刻眨巴着大眼睛问道:“好吃吗?” “嗯!”他点点头说道。 “那我再给你削一个吧。”说着,夜如梦又拿起一个完整的苹果,忙用刀子削了起来。 张君剑没来得及制止,只好由着她去做。 夜如梦削的很认真,苹果皮被她削成了窄窄的一条。 “额……如梦,有个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张君剑边吃苹果边说道。 夜如梦继续做着手头的工作,头也不抬的说道:“什么事,说吧!” “我想带你和雨凝,回我来家去祭奠一下我妈。” “好呀……林雨凝也去?”夜如梦刚想答应,却听出了话中的不寻常,本来被削成一条的苹果皮,也一下断裂了。她似乎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有些伤心的说道:“你是不是要把我交给林雨凝?” 她的敏感与直接的精准性,让张君剑很是吃惊。他本来的打算,就是要借这次机会,让林雨凝与她见上一面,缓和一下矛盾。然后,将她交给林雨凝。没想到,夜如梦居然猜到了。 不等张君剑回话,夜如梦惨然一笑说道:“其实,上次你跟我说林雨凝不怨我,我就知道,你有这个打算了。也是,在这里打扰你这么长时间,又让你女友误会你,我的脸皮还真是厚。或许,是我该离开的时候。” 说完,夜如梦又开始若无其事的,削着手中的苹果,只是那果皮再也没有刚才那么均匀了,断成一块一块的。不一会儿,眼泪便簌簌的流了下来。直到模糊了双眼,她才用衣袖擦了擦,但始终没有哭出声响。 张君剑有些于心不忍,他小声的解释道:“其实……其实我这也是没有办法……” “我知道。都是我不好,让夏岚姐误会你了。是我妨碍了你们,这不怨你,你也是没办法。”夜如梦尽力的将声音放平稳,但声调还是产生了不自然的起伏。 “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个。因为、因为我近期就要去南陵市办事了,得很长时间才能回来。这样一来就没有办法照顾你了,所以……” “那你带我一起去吧。”夜如梦转悲为喜,抹了一把泪水说道:“你知道吗?这些日子,我不能踏出这里一步,就像是坐牢一样,我有多么难受啊?几个月了,这样的生活我已经过了几个月了。要是让我到林雨凝那里的话,我仍然是过着这样的日子。我已经受够了,要是还这样的话,我宁愿去找李昊做个了断!” “带你去……带你去……”张君剑低声自言自语着,他一抬头问道:“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跟我去就意味着时刻会有生命危险,你不怕吗?” 夜如梦摇摇头,很干脆的说道:“我不怕!” “那好!”张君剑下定决心的说道:“我就带你一起去,不过可不可以,我还得找人商量一下。” “嗯嗯嗯……”夜如梦小鸡啄米般的连连点头,居然再次哭了起来…… 第三章 特工的穿着 “什么?你要再带一个人过去?还是一个毫不知情的女人?”本来还在认真看着文件的雷罡,听完张君剑的话,“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本来不大的眼睛,被他瞪的就跟石榴成熟后,涨裂的一条大口子似的。 张君剑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不敢去看他难看的脸色,低声下气的说道:“你别这么激动呀,我这不是跟你商量呢嘛……”[] “商量什么?没得商量!”雷罡指着张君剑的鼻子,口沫横飞的咆哮道:“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有多么的重要?它关系到国家的兴衰,人民的安定,民族的团结……” “好了好了,有这么严重吗?怎么说话的口气跟中国共chan党似的?”张君剑也是个点火就着的人,你让他忍受一句两句还成,要是对方没完没了的不给他面子的话,就是阎王爷他也敢理论理论。“张口闭口的国家人民,我怎么就没见你们为人民办一点事实呢?” 雷罡见他不但不服软,反而还与自己脸红脖子粗的理论,不怒反笑道:“呦呵,你还真是有性格啊,老子的手下就没有一个敢这么跟老子说话的!” “我呸,谁他娘的是你手下啊,要不是有把柄在你手里,还轮的到你在老子面前称老子?我还就告诉你姓雷的,我这是平心静气的跟你在这里商量呢,你要是给我摆这个臭架子,我还就自己干自己的,不就是坐牢挨枪子儿吗?老子认了!” 平心静气?好吧,你这也算是平心静气。 雷罡见他毫不让步,皱皱眉头平静的说道:“好吧,咱俩再好好谈谈。你跟我说说,为什么非要带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去呢?你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把胡教官……哦,就是叫你上层礼仪的那个教官派给你嘛。” 张君剑不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人,更何况他这边本来就不占理。对方一弱,自己也就平心静气了。“不是什么女人不女人的问题,我老实说吧,我要带的是夜如梦,你应该认识吧,就是夜刚的女儿。” “哦?”雷罡十分诧异的问道:“你怎么和她在一起呢?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我和她为什么在一起的具体情况你就不要问了。反正现在李昊的人到处在找她,我要是不帮她,她迟早会有麻烦的。” 张君剑接着说道:“再者说,李昊是黑名单的人,这你又不是不知道。至于你为什么不对他下手,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也不想知道。只要夜如梦还没有被李昊找到,那么他的日子就不得安生。这间接的也配合了你的工作不是?我也方便,你也方便,何乐而不为呢?” “额……李昊是黑名单的人,我也是在上次行动以后,从被俘的人员的口供中顺藤摸瓜知道的。等你走了以后,我就会对他下手的。”雷罡抽出两支“夜莺”香烟,递给张君剑一支,然后自己点好,说道:“其实,我之所以不同意你带着一个人去,就是怕她会暴露了你,毕竟她没有受过正式训练。一旦暴露,不但是你,就是她自己也会有危险的。” 张君剑接过香烟说道:“这个我也知道。不过我不告诉她真相,不知者不惧。她就会与平常人一样,这反而会给我提供一个天然的掩护。有谁会怀疑一个拖家带口的人,会是间谍呢?有这么傻的间谍吗?” 雷罡吸了口烟,沉思了一会儿,觉得张君剑说的也有些道理。毕竟,带着毫不知情的普通人,去完成任务的特工还真不多见。如果罗成梁怀疑张君剑的身份,去查他的底细的话,有夜如梦这个毫不知情的女人来打马虎眼,也能多少的消除目标人的疑虑。至于危险不危险嘛,管她呢?又不是自己去送死! 想到这里,雷罡一笑说道:“你想的倒还很周到,好吧,我就批准你带夜如梦一起去。不过我会给你们伪造一个身份,你俩就作为两兄妹一起去‘上学’!” “嗯。”张君剑点点头。 “不过……”雷罡接着说道:“你俩不能在同一个班,接触的越多,纰漏就越多,那样也越危险。于公于私,都有好处。” 张君剑也不想与夜如梦走的太近,日久生情、夜长梦多,可不是说着玩的。更何况,自己对她本来就有那么点儿意思。男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在某种意义上,他甚至要比女人还要怪异。一方面,男人可以专情到为了另一半去死,但另一方面,他却仍然会想着别的女人。就像一只小猫一样,它可以十分偏爱吃鲤鱼,但同时也不拒绝送上门来的鲫鱼。 难道男人的爱情可以分成很多份吗? 不知道,或许这个问题到地球毁灭的那一天,也得不出一个定论。也或许,这就是男人为自己的花心,所找的一个借口罢了。 “嗯,一切都由组织安排。”张君剑得了便宜卖乖道。 雷罡轻哼一声,鄙视的瞧着他说道:“哼,现在事情办妥了知道装好下属了啊,刚才你怎么不这么老实啊?” …… 事情办妥了的张君剑,第一件事就是去金店找夏岚。自己要走了,不论去做什么,都得对她照实了说。这个女人太爱自己了,即便被绑架了以后,面对死亡的时候,她都没有埋怨是自己连累了她。倒是自己重入黑道学坏,让她伤透了心。 这个世界上,因为我们学坏,而真得伤心的女人,一辈子恐怕也只有两个。一个是自己的母亲,而另一个,大概就是自己的老婆了吧。好在这次自己是去为国家办事,即便是有生命危险,那也是一种荣耀。 现在已近傍晚,随着夏季的渐渐离去,白天的时间也渐渐缩短了。以前要七点才落下的太阳,现在五点多就已经低垂西山了。 张君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五点半,夏岚应该快要下班了。 “喂?下班了吗?哦,我在金店外边等你呢,一会儿去吃晚饭吧。嗯,就这样。”张君剑放下手机,开始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等着恋人的到来。 一旁的保安见此情景,走上前来,轻轻的踢了一下张君剑不客气的说道:“嘿,不要坐在这里,一边去!” “小李子,你怎么跟我说话呢?”张君剑回过头来看着这个名保安说道。 小李子是认识张君剑的,一见是熟人马上换做一副笑脸说道:“呦,怎么是您啊,我还当是、当时要饭的呢。嘿,你看这事闹的%……你这是在等夏岚姐呢吧,下班了,应该快出来了吧。” “要饭的?你见过这么有气质的要饭的?”张君剑没好气地说道:“好了好了,我也不妨碍你工作,还是去一边等着吧。一会儿要是有人在我面前丢个硬币什么的,让女朋友看了还得尴尬死。” 其实,这倒怨不得小李子眼神不好,实在是张君剑穿的太普通了,这年头,穿的破破烂烂的乞丐,都没有人搭理了。而那些衣着普通,打着被人骗、被人偷了钱包的旗号行乞,反而倒是有人上当。 火车站经常会见到衣着光鲜,操着一口外地口音,站在那里自称被小偷偷了路费回不了家的人。很多人,都上过当,因为等你下次在去车站的时候,你会发现,他的路费都好几个月了还没有凑齐呢。 “妈的,说什么穿的越普通,越不引人注意,全是他娘的扯淡!”张君剑低估一句,去一旁等人了。 不一会儿,夏岚背着一个山寨的lv出现了,她四处看了看一时竟没有找到的自己的目标。 “妈的,原来确实是穿的越普通,越不容易被人发现啊。关键是,不该发现的发现了,该发现的,却他娘的愣是没有找到。这个特工教材还真坑爹!” 张君剑不得不主动现身。 ps:今天有点私事,可能两更,也可能一更,我尽力吧。 第四章 狗眼看人 “你怎么穿成这样了啊?”夏岚看了看眼前突然现身的张君剑,上下打量了一眼,疑惑的问道。 张君剑挠挠脑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无所谓的一摆头笑着说道:“走吧,我请你吃饭。”[..] “哦……”夏岚犹豫了一下,撩了撩耳际边散乱的几根发丝说道:“我、我……我前些日子听说你辞职了,为什么啊?还有就是这些日子你去哪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我带你吃饭去,咱们边吃边说!”张君剑四下里望了望,见没有什么可疑的人,便拉起夏岚朝街边走去。 绑架这件事发生以后,夏岚便知道现在的事情已经有些复杂了,随时都可能会出现突发事件,张君剑谨慎的表现,到没有让她很意外。 张君剑将她带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将这里停着的一辆黑色奔驰小轿车打开,笑着朝里边一摆头说道:“来,上去吧。” “这是……这是谁的车啊?”夏岚惊讶的看着这辆奔驰e500,伸手在黑色的烤漆上摸了又摸。女孩儿都是喜欢这些华贵、美丽的事物的,只是有些女孩比较矜持,平时不表现出来罢了。 张君剑耸了耸肩说道:“怎么?难道它不像是我的吗?” “你的?”夏岚吃惊的指着张君剑,就像是瞬间石化了一样,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说道:“你什么时候买的?” “没花钱,别人送的。”张君剑一笑说:“好了好了,别说了,赶紧上车吧。” “嗯!”夏岚笑着连连点头,临上车之前,还在滑腻的黑色钢琴漆摸了一下。 张君剑挂好挡位,踩动油门,从后视镜看着夏岚的身影说道:“小岚,你还记的你曾经说过什么吗?” “什么啊。”夏岚好奇的看着汽车里各种先进的设备、豪华的装饰,心不在焉的问道。 “呵呵,你曾经说过,我要是买得起一辆车的话,你就会嫁给我。现在还算数吗?”张君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切,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个话啊。”夏岚抵赖道:“别胡说八道了。” “哦,那算了。”张君剑风轻云淡地说道,但脸上却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夏岚怕张君剑不高兴,忙小声地说道:“人家刚才只是开个玩笑嘛,你当真干什么?” “我就知道!”张君剑不悦的神色瞬间消失,转而会心一笑,脚下用力一踩油门,奔驰车在路人们的惊骇中,直直的冲了出去。 桑海大酒店,南城最豪华的酒店,何胜华旗下的产业。 张君剑在停车场工作人员的引导下,将车在停车位停好。作为一个五星级酒店,来这里的顾客非富即贵,这辆黑色的奔驰在众多豪车之间,倒是没有什么好扎眼的。不过即便如此,当张君剑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他的穿着,还是让给他做停车向导的人员大吃一惊。 不是因为太特殊,而是太过普通了。没有哪一个人会认为,一个穿着二十块钱地摊货的人,会有开奔驰的资产。 张君剑就在该人异样的目光中,将夏岚领了下来。 “桑海酒店?你怎么带我来这里了?你不是一向喜欢在小饭馆吃饭的吗?”夏岚看着大楼上门板大小,不停闪烁着虹霓的四个大字,紧蹙眉头,摇着张君剑的胳膊说道:“这里太贵了,不是我们负担得起的。还是找个小饭馆随便吃一点算了。” 张君剑笑着掏出钱包,掏出一沓百元大钞,在她面前晃了晃说道:“没事,你老公有的是钱。” “我看还是算了吧,咱们有钱去哪里吃不好啊,干嘛非要在这里?”看着进进出出西装革履的客人们,夏岚不由自主的有些胆怯。 对于高档场所,穷人们有着莫名的恐惧感。即便是你给他换一套正品阿玛尼,然后再在他的兜里揣上厚厚的一沓钱,他还是不愿进入这些高档的消费场所。哪怕是你不断的提醒他:你已经是一个有钱人了,他仍然会觉得在这里,他要比别人低上一等。这种恐惧,源自穷人的尊严遭到的践踏。 夏岚现在就是这样,她宁可去吃街边摊,也不愿意来这种高档的消费场所,即便是张君剑掏得起钱。这不是对钱的吝啬,而是对尊严的一种自觉的维护。潜意识告诉她,在这里,她要忍受别人异样的目光。 “没事的。”张君剑将她揽入怀中,在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说道:“亲爱的,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给我们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吧,让我在以后的岁月中,有勇气去面对未来。好不好?” “嗯……嗯?”张君剑的话,就像是针尖一样,在夏岚的心上狠狠的刺了一下。她从张君剑怀里挣脱出来,仰起头来瞪着大大的眼睛,警觉的问道:“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说这样的话?” “我会告诉你的,就在今晚。现在,跟我一起上去好吗?”张君剑指了指背后的大厦。 夏岚重重的点了点头。 餐厅,尤其是豪华的餐厅,从来都不缺有钱的顾客。他们挥金如土,一掷千金,往往所付的小费,都是一个农民一年的正常收入。这也就决定了,这里的服务人员不是最有钱的人,但却是最经常接触有钱人的人。而这些人,往往会因为看惯了有钱人的脸色,而对穷人们加倍奚落,以此,来给自己找回一点平衡与尊严。 “小姐,给我们开一个包厢。”张君剑对前台的一个漂亮的服务人员说道。 她瞥了一眼张君剑,不冷不热的说道:“预定了吗?” “没有。”张君剑没有来过所谓的五星级酒店,对里边的情形一概不知,没想到吃个饭还要预约。 服务员听了这句话,冷冷的说道:“那对不起,没有位置了。” “额……”张君剑问道:“那有快要吃完的吗?有的话,我们等等……” “没有!”不等张君剑说完,她不耐烦的打断道:“你们去别处吧,总是在前台站着,会耽误我工作的!” 夏岚从后边拽了拽张君剑的衣襟,而张君剑却没有理她。 他强忍着怒气对服务员说道:“你怎么这么说话啊?没有就没有呗,怎么就耽误你工作了啊?” “嘿!我怎么说话是我的事,你管得着吗?你……哦,您好,请问有什么帮忙的吗?”服务员说着说着,态度就来了个大转弯。 还真是欺软怕硬!刚给你来了就几句硬话,你就软了! 张君剑鄙视的瞧了瞧她,刚想说话,没想到后边却产来了声音,“要一个包间,我这里有几位贵客。” 擦,原来不是对我说的啊!张君剑大恨。 “哦,您稍等,我给您查查……305还空着呢,豪华商务包。”服务员恭敬的说道。 “嗯,好吧!”后边一个有些发福老板模样的人,对同来的几位客人说道:“那咱们就到305吧,这边请!” 说着,几人便上楼去了…… 第五章 砸玻璃 张君剑看着摇摆着胖胖身体而去的几位老板,心中大怒。 “我们来了没有地方,他们来了就有地方,这是怎么回事?”张君剑瞋目而视,火气就有些压不住了。对于每一个男人来说,最难容忍的事情,就是在女友面前丢面子了。[..] 张君剑也是男人,当然不能免俗。要是他自己来这里消遣的话,碰到这种情况,或许还能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跟这个狗眼看人的前台一般见识。然而,不幸的是,现在夏岚在这里,而且她越是劝张君剑,张君剑就越是生气、没面子。 “呦呵,我这也是为你们好啊,他们刚才是去的豪华包间,在那种地方消费你们付得起账吗?要是付不起,把你们当成吃霸王餐的,揍你们一顿,那你们多没有面子啊。我呀,劝你们赶紧走,这里可不是你们这种人该来的地方。” “你、你……”张君剑气急,却说不出什么来,好半天才说道:“你把你们经理叫来!” “对不起,我们经理正忙,不过保安队长挺清闲的,或许你可以找他去谈谈。”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语气中毫不遮掩的透出蔑视与不屑。 “好、好、好啊!你别碰我……”张君剑忿忿然的指着前台,夏岚知道他的脾气,怕他一激动做什么傻事,便赶紧去拽他。没想到这一拽惹恼了张君剑,他回头就大声吼了夏岚一句。 夏岚知道,此时不论自己说什么,都无异于火上浇油。于是,她老老实实的闭上嘴巴,站在一旁,就像是受了婆婆气的小媳妇。 张君剑看在眼里,更不是滋味,便冷冷的对前台说道:“你,最好是给我一个交代,不然……” “呦呵,不然你要怎么样?难道还想咋了我们的酒店不成?”前台就像看着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毛头一样,不屑的说道。 “你说对了!”张君剑恢复了一丝平静,但这丝平静,却是爆发之前的预兆。“你信不信,就算我把这里上上下下砸上一边,他姓何的都说不出什么。” 一个小小的前台哪知道这里幕后的老板是谁啊?她根本不知道这个姓何的是谁,张君剑这么一说,她还以为是他虚张声势呢,自然就不把张君剑的话放在眼里。她呵呵一笑说道:“呦~是吗?你这么厉害啊,那你砸呀!这么厉害的人,还穿着20块的地摊货。这个世界他疯狂了!” “好,你等着!我就让你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是多疯狂!” “小剑,不要做傻事……”夏岚赶忙上去阻拦,却被张君剑一个严厉的眼神瞪了回去。 张君剑从兜里掏出电话,拨了几个数字,“喂?是我,张君剑。是这样的,我现在在你的桑海酒店,这里有些东西我看不惯,想把它砸了,你看可以吗? 呵呵,你给我面子,我当然也就给你面子,你放心,我不会闹出什么大动静的。不过,你给今天值班经理打个电话,与他沟通沟通,叫他别轻举妄动。嗯,我给你一分钟时间通知他,就这样。” “装完了吗?装完了赶紧滚蛋!”前台鄙夷的说道。 “没呢!在我滚蛋之前,还有些事情要做。”说着,张君剑走到大厅,举起一个用来给顾客等人的单人沙发,狠狠的朝一块巨大的玻璃窗扔去。 “砰……”“啊!”巨大的声响伴随着女人高分贝额尖叫,陡然在安静的大厅里响了起来,一时间顾客们纷纷驻足观看。 “你疯了?”前台见张君剑真得要砸店,这事要是闹起来,即便张君剑被保安们打个半死,那自己的饭碗也肯定没了。 此时在她的眼里,张君剑砸的不仅仅是玻璃,更是她手里收入不菲的饭碗!她心疼的看着张君剑疯狂的将一块又一块的玻璃砸碎,在第四块玻璃将要遭到毒手的时候,前台终于想起了自己刚才说的那个清闲的保安队长。 于是,她拨通了保安队长的电话,“喂?是李队长吗?” “嗯,我是,有什么事吗?” “有什么事?大厅里有一个疯子,在这里闹事呢,难道你的人就一点也不知道吗?” “知道啊,怎么不知道?” 李队长的淡定,让前台十分的惊讶,甚至比张君剑这个衣着普通的人进五星级酒店,还让她惊讶。 她焦急的说道:“那你怎么不赶紧让人来制止啊?” “制止?刚才经理给我打电话说了,不管大厅里发生什么事,我们的人都不要理会。就算是大厅塌了,我们的人也得老老实实的呆在值班室。你让我制止?开始什么玩笑,你不想要饭碗,我这里可是还有一大家子等着我养活呢!” “什么?这怎么可能呢?”前台赶忙挂断电话,转而拨通值班经理室的电话,“喂?宋经理是吗?我是今天的值班前台小王啊。是这样的,大厅里有一个疯子再闹事呢,你赶紧叫人来制止呀!” “制止?刚才何董事长亲自给我打电话说了,不管大厅里发生什么事,我都不要理会。就算是大厅塌了,我也得老老实实的呆在值班经理室。你让我制止?开始什么玩笑,你不想要饭碗,我这里可是还有一大家子等着我养活呢!”值班经理给王大前台的回答,与李队长的答复如出一辙,显然是这个经理很敬业的将何董事长的原话,转达给了李队长。 “啊?”王前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愣神的功夫,张君剑又将一块玻璃砸的粉碎。这“哐当”的一声,又将她拉回了现实,她赶紧对着电话说道:“可他再砸玻璃呀,哎呀,又砸了一块!” “砸吧,让他砸吧,反正砸的是玻璃,又不是你自己!” “可是,可是我饭碗……”王前台话未说完,值班经理便挂断了电话。 此时,又是一块玻璃糟了张君剑的毒手。 张君剑已经记不起自己砸了多少玻璃了,当他发现玻璃门什么的已经被砸完了的时候,他才停了手。 看着战战兢兢的前台,冷冷一笑说道:“怎么样?我现在滚蛋可以吗?去,把你们经理给我叫来!” 第六章 临别的话 这一天晚上,不论是骑自行车的还是开着私家车的,很多从桑海酒店门前经过的路人,都会驻足观看。 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见酒店前散落着厚厚一层碎玻璃,狼藉的现场让人们想起了电视中,两伙人火并斗殴的现场。然而,事实上当时的情形,并没有路人们想的这么严重。玻璃的确是碎的很厉害,但却没有什么人员受伤。[..com] 当张君剑砸碎最后一块玻璃的时候,当晚的值班经理才在前台的“呼救”下,姗姗赶来。 “额……您贵姓啊?”宋经理看着怒火已经有所平息的张君剑,谄媚的一笑说道:“您没有受伤吧……” “谢谢你的关心,没有。我姓张,想必何胜华先生已经跟你打过招呼了吧。”张君剑拍拍手上的灰尘说道:“你们那些沙发,该洗洗了,上边已经有一些灰尘了。” “我们马上去洗、马上去洗。”宋经理看也不看那些沙发,马上对那个惹了大祸的前台说道“小王,还不快去收拾收拾!” “额……”小王看了看那些躺在地上,缺胳膊断腿,被摔得粉身碎骨的沙发,早已经没了形状,这还怎么收拾啊? 不过,很快她就不用发愁没法收拾残局了,因为张君剑甩给了宋经理一句,“你觉得她还有必要在这里呆着吗?” 宋经理愣了一愣,马上说道:“没有了没有了,小王啊,你先回家吧,这个月的工资照付。” “……”小王瞬间当场石化,久久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张君剑看着呆呆的站在那里,双眼空洞无神的前台,哪里还有刚才狗眼看人的高傲? 他微微一笑对值班经理说道:“老宋啊,你做的很好啊,刚才她收了些惊吓,是应该给人家放一个月的价。我相信,等她这个月回来之后,一定会给加倍努力干活的。” “额……”宋经理复杂的大脑有些转不过弯来了,有时候脑袋越是聪明,反而越想不明白一些东西。因为聪明人总是将事情复杂化,很简单的问题,他们总是要明白一个为什么。 好一会,宋经理也没有明白对方这样做的目的,他只能对前台有样学样的说道:“是啊,小王,张先生说得对啊,你这个月先回去休息休息,工钱照付。” 紧接着,他摆出一副恭敬有加,奴颜婢膝的样子,对张君剑说道:“张先生,上边给你留了豪华大包,您看……是不是先上去啊?” “先等等,我有句话对她讲。”张君剑说完,走到那名前台的面前,贴到她耳边小声说道:“记住了,有些人一言就可定你的去留,或许他们穿的很普通。有些人一言就可以决你的生死,或许他们只是乞丐。今天只是给你上一课,换做是别人,你可能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说着,还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后大声说道:“好好干,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咱们走吧,带我们去包厢。” 见她傻傻的点了点头,张君剑便不再理会,还愣愣的站在那里的她,直接挽起夏岚的手臂,在宋经理的引导下,朝楼上走去。 “好了,你先下去吧,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两人在包厢里坐定,张君剑对候在一旁的宋经理说道。 “额……那您点菜,我让他们去上菜。” “不用了,你看这上一点就好。千万别太丰盛啊,要不然我们可付不起账。”张君剑略带讥讽的说道。 “怎么会、怎么会呢?今天的饭钱全部包在我的身上,就算是对二位的精神补偿了。”宋经理拍了拍自己不太结实的胸膛,带着欠揍的笑容说道。 张君剑轻哼一声,说道:“好吧,可别说我讹诈你们啊。下去吧,下去吧,我们两口子还有话要说呢。” “哦、哦,你们聊、你们聊。”宋经理一副了然的神色,点头哈腰的朝门外走去。 等到了门外,刚才还把腰弯的跟对虾似的宋经理,马上将腰挺了起来,对守在门口的两个服务生颐指气使道:“你们两个听好了,好好服务里边两位贵客,要不然就别再这里干了!听到了吗?” “知道了!”“嗯!” “哼!”宋经理轻哼一声,转身而去。 …… “小剑,刚才我还以为你要把那个女的给开了呢,没想到……” “没想到我不但放过了她,而且还在她的经理面前说她的好是吧。”张君剑伸手将夏岚轻轻拽到自己怀里,慢慢捋着她柔顺的头发说道:“其实,刚开始我真的很气愤,气愤她狗眼看人,但当我将这种愤怒发泄出去之后,剩下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人们常常因为这样或那样的事而生气,当时过境迁、怒气全消的时候,人们往往会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得到。高兴快乐,在你没事的时候,还可以去回味一下。但愤怒呢?往往时间一过,气你都生不起来了。” “对于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人,你单单是惩罚她是没有用的,那样只会让她对有权有势的人更加敬畏。而她这种瞧不起穷人的做法,就是因为她在跟有钱人打交道的过程中,长期的奴颜婢膝使她心理发生了轻度的畸形。这种畸形的心理,促使她去瞧不起比自己更穷的人,从而来找回一些自尊心与优越感。所以,惩罚于事无补,真正的是要让她明白,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是值得她去尊重的。” “我这样帮她,就是为了让她对自己的行为内疚!” “切,你总是说的有理!”夏岚抬头看着张君剑说道:“你刚才真是把我吓坏了,你不知道你当时有多么的疯狂。” 张君剑撇撇嘴,一笑说道:“呵呵,我更疯狂的时候,你是没有见到呢。老实说,我刚才是不是特霸气啊,有没有崇拜我哦?” 夏岚躺在他的怀里,挪了挪身体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她环顾四周富丽堂皇的装饰,淡淡说道:“其实,我倒愿意没有那么霸气,不带我来这样金碧辉煌的地方。平平淡淡的不好吗?” “额……” 夏岚的话提醒了张君剑,自己今天约她出来的目的。他稍稍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说出自己要走的事情。 而夏岚也没有去问,她知道对方肯定是有什么特别的事要对自己说。然而那些特别的事,都是她所不愿意去面对的。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保持着各自的姿势,想着自己的事情。 “君剑。” “嗯?” “你说自己时间不多了,要走了,这是真的吗?”夏岚问道。 张君剑没有说话,默默的点点头。 无声的答复,仍旧被夏岚感觉到了,也或许她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而是直觉给了她正确的答复。她轻轻的问道:“有危险吗?” “有……吧!”张君剑不忍心让她担心,犹豫了一下,还是在一个很肯定的字眼后边,又附加了一个猜测的语气。 “那你要小心啊。” “嗯,我会的。”张君剑问道:“你就不想知道我去干什么吗?” “问了又能怎么样?有些事情,是我不应该知道的。我只是希望……希望你别再所什么坏事了。我不希望你是一个坏人。”她喃喃的说道:“不知道你在哪里,反而会让我忘记思念。” 张君剑轻轻的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说道:“这次不是去做坏事,是为国家做事。鹰眼的人让我去帮他们调查黑名单。” “哦,那你安心的去吧,没事,我不会给你戴绿帽子的。咯咯……”夏岚调皮的笑了笑。 张君剑也是会心一笑说道:“你要是敢给我带绿帽子,我就给你戴!这次,我可是要带着夜如梦一起去!” “什么?”夏岚起身一脸不悦的盯着张君剑。 “额%……”张君剑摸摸鼻子,尴尬的说道:“其实这事我也没打算瞒着你,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说明了好。如果前些日子,我把夜如梦在我家的事情告诉你的话,或许就没有这么多误会了。” 夏岚挑了挑一边的黛眉,乜斜着他说道:“那你现在就不怕我误会?” 张君剑盯着她半晌,说道:“我爱你!” 说完,便把她搂入怀中。 “我不是怕你爱上她,我只是怕、我只是怕……” “怕什么?” 夏岚想不出要怎么解释,脱口说道:“我还是怕你爱上她……” “……” “其实,你和她没什么,这我可以相信你。只是,你们朝夕相对的,我怕你们会日久生情……你和她走了以后,我不要求你什么,只是希望你能和她保持一点距离,不要走得太近,好吗?” “好!”张君剑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第七章 再回家 除了夏岚以外,张君剑并没有向其他人一一道别,包括林雨凝、浩南他们。只有在电话里,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而已,告诉他们自己要出一趟远门或许半年都不在回来了。 自己是去当特工卧底的,搞的人尽皆知的话自己还卧什么底啊,直接去送死得了。[] 于是,张君剑与夜如梦就这样,不带着丝毫的牵挂离开了凤山市。他们第一站不是南陵,而是先回老家,祭拜一下他的父母。 张君剑的大伯张胜丰精神依旧是那样矍铄,只是比以前苍老了一些,手里仍然是拿着那个汉白玉嘴儿的旱烟袋。对他来说,什么中华、黄鹤楼啊,都太“软”了,远远不及这旱烟实在、踏实。 “大伯!”张君剑远远的就看到了门前大槐树下,坐在小马扎下乘凉的张胜丰,赶忙从奔驰中下来,强抑着激动心情喊了一句。这是他今年第二次回家了,第一次是清明给父母扫墓的时候。 “嗯?”张胜丰收回望向远方有些呆滞的目光,回过头来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有些浑浊的眼睛,看到不远处的亲人,瞬间闪过一丝光彩。 “是、是小剑啊!”张胜丰说着,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张君剑赶忙上前搀扶,帮他把地上的马扎合拢收好。 “你怎么来了?这娃是……”张胜丰看了看眼前的天仙般的夜如梦,转过头去问张君剑道。 “哦,她叫夜如梦。”张君剑赶忙介绍道,“我的朋友。” “嗯。大伯好!”夜如梦甜甜的叫道。 “哦……哦、哦!明白了,明白了。”张胜丰一副了然的模样,私底下却微微摇头嘀咕道:“怎么记得以前不是张这个样子来着啊?” 过年的时候,林雨凝曾跟张君剑回来过一趟。张胜丰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误把夜入梦当成林雨凝了。 “来、来,进屋坐会儿吧,这也快到晌午了,咱爷俩喝两盅儿。” “等回来再说吧。”张君剑说道:“这次除了看看您老之外,就是给我爸妈上上坟。” 张胜丰疑惑的问道:“这不年不节的,你上的是哪门子坟啊?” “哦,过些日子我就要去外地工作了,回来看看我爸妈。” “是这样啊……那你先去吧,回来咱爷俩再聊。” “好!那我把东西给您先搬进去。”张君剑说着,从不远处的奔驰车里,将买好的烟酒、保健品搬了出来。 “你看你这孩子,不留着钱好好的过日子,给我买这些东西干什么。都这么一大把的年纪了,吃什么都不不回来了!”张胜丰教训道。不过乐呵呵的表情,却没有丝毫责怪的他的意思。 张君剑只是笑了笑,也不搭话,转身将东西搬到了大伯的屋里。自始至终,夜如梦都是站在一旁,看着这一老一小,没有说什么话。她很高兴自己又能看到白云蓝天,同时也羡慕张君剑能有一个亲人。在这种对自由的享受以及对亲情的羡慕中,她不忍心去用自己的话语打扰眼前的风景。 天地广阔,已经被收割后的小麦地,不见一丝青绿,显得格外的苍凉。一座座的高高矮矮的坟包,或两三一伙,或独自孤孤单单的呆在那里。它们与人一样,也有熙攘与孤单之分。 一些清明节只烧去了一半的纸钱,因为长期无人打扫,依旧静静躺在自己主人的坟前。暴露在外边中的一部分,不时的随着徐徐清风摇摇摆摆,却无法从沙土中,将自己剩下的一部分拔出来。 有很多坟头上已经长满了,各式各样顽强生长的杂草,显然这些坟墓的主人的后代们,住的离这里较远,不能及时为自己的祖父辈来修葺一下坟墓。难怪古时候对香火的延续特别在意,没人修葺维护的坟墓,的确看起来孤零冷清没有生气。任谁死了之后,都不愿意自己的坟墓如此荒凉破败吧。 张君剑的到来,惊起了一只在公墓边大树上休息的乌鸦。它“呱呱”叫了两声,宣泄完对入侵者的不满,然后便飞到较远处另一棵树上接着打盹去了。 清明的时候,张君剑为父母的坟头拔过一次草。没想到,这些生命力顽强的家伙,还是在不到六个月的时间,重新的爬了上来。 看着有些荒凉的两座坟冢,张君剑一时不知道想些什么,脑袋里空空的,产生不出一丝思绪。他缓缓的跪了下来,静静的看着两块墓碑上的字迹。 夜如梦也跟着静静的站在一旁,临来这里的时候,她也在张君剑的陪同下,去过自己父母的墓地,她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 风轻云淡,矮冢荒原,天地都仿佛融入了惊寂之中。不时传来的几声乌鸦叫,不但没有破坏这静寂,反而使安静的环境更加突出了。 过了好一会儿,张君剑站了起来,开始将坟头上的荒草往下拔。 “你别动,让我一个人来好了,这不是你应该做的事。”看着夜如梦也跟着拔草,张君剑忙制止道。在他的家乡,有个风俗,不是坟墓主人的后人,是不许对坟墓修葺、填土的。 夜如梦不明所以,见张君剑制止,便停下手中的活,将一缕被风吹散下来的青丝撩到玉耳上,默默的往旁边一站,看着张君剑给坟冢继续拔草。她父母的坟墓全是用石头砌成的,所以没有什么杂草可除。不过,她却希望自己在临走的时候,为他们做些什么。但富有,已经剥夺了她尽孝的权力。 杂草出尽,翻出新土的坟茔,在众多坟头之间,显得更加的突出。就像是平房中,崛起的楼房一样。 “我走了!你们保重!我会在回来看你们的……”一滴眼泪,终于没有忍住,顺着消瘦的脸颊滑落下来,滴在了生他养他的这片土地上。或许,他再也回不来了。 张君剑不自觉的拉起夜如梦,朝土路上的汽车走去。风儿,渐渐的吹散了两人的身影…… 回来之后,张君剑拿起小小的陶瓷酒盅,与张胜丰对饮起来。下酒菜不是很丰盛,就是家常的炒花生米、煎鸡蛋。真正的喝酒,喝的不是酒,是感情。吃的也不单单是菜,而是故事。喝酒,喝的不是醉,而是恍惚与清醒之间,那迷离的意识与天马行空独特的思绪。 温一壶小酒,品两碟小菜,拉着家常,忆起过去,这才是真正的喝酒。酒,只是抒发情绪的媒介。 迷离与清醒之间,即为现实与梦想的夹缝中的人们。 此时此刻,酒不醉人,人自醉。恍惚间,张君剑真正的感觉到了回家的感觉:舒心、放心、安心。这种感觉,是他在出租屋里找不到的,即使他住的再久,也找不到这种感觉。在这里,有他的过去,有他的童年。 第八章 我随我爸,他随他妈 张君剑离开凤山,宣告了“零点行动”的开始。 在他离开之前,鹰眼已经将所有的准备事情做好了。作为一个成立了几十年的间谍组织,准备工作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很平常的工作内容了。这其中包括了很多事情,包括张君剑两人的假身份,到目的地时的接应人员,罗成梁父子的基本资料等。[..] 与其他鹰眼一样,张君剑与夜如梦在凤山的户籍、身份均被永久删除,他们的最原始档案只有在国家档案馆能够查得到,而一般人是没有资格,调阅这些资料的。 张君剑新的身份叫夜剑君,c国南部城市余庆市人,与夜如梦是亲兄妹。他们的父母均为农民,两人以优异成绩考入南陵大学。 鹰眼给张君剑身份定位:勤俭节约、孝顺父母、朴实刚正。夜如梦作为不知情人士,无法给她定位,算是“本色出演”。不过即便如此,雷罡还是希望张君剑在平常的时候,能够注意一下她的言行举止,毕竟她以前是个富家大小姐,现在让她扮演贫民,怕她会露马脚。 “零点”行动作为比较重要的行动,必须保持高度机密。两人被强制要求,不得在与以前任何人进行联系,更不能留给他们联系方式。用一个教官的话说:就当是自己投胎转世了一次一样,往事已经与他们毫无瓜葛。 除此之外,鹰眼内部的基层人员,无权过问张君剑的任何行动。他只对队长雷罡一个人负责,与他保持单线联系。为此,雷罡还给张君剑配备了一个防监听的卫星手机。 “喂?雷大队长,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凤山市火车北站的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张君剑手拿卫星手机,拨通了雷罡的号码。 “什么问题?我不是说了吗,以后没有要事尽量不要与我联系,以防被别人发现。” 张君剑仔细的看了看四周,夜如梦正在角落的外围给他防风。 见没有别人靠近,他说道:“我想问问,我在凤山的存款还能继续用吗?” “你说呢?你连在凤山的身份都被注销了,你说你还能用自己的银行卡吗?你记住了张君剑,从现在开始你是夜剑君,你是一个一穷二白的穷小子!” “额……那我到了那边没有钱怎么生存啊?” 雷罡淡定的说道:“没事,我会让人伪装成你爹给你捎钱的,作为你的生活费以及活动经费。” “哦?”张君剑一听有活动经费,马上来了兴致,搞不好自己还能贪污一点儿,他高兴的问道:“那我有多少活动经费啊?” “一月一千块。” 一瞬间张君剑有天堂堕入了地狱,他不敢置信的问道:“啥?你说啥?我说,是你给我的这个手机信号怎么不好呀,还是我听错了啊?一千块连生活费都不够用,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刚才不是说了嘛,你夜剑君是一个穷小子,一个月给你十几万的生活费,你觉得现实吗?” “那你给我一个好一点的身份不就行了?什么富二代、官二代的。实在不行,你让我远在余庆市的‘老爸’做个小买卖,给他儿子我改善改善生活也行呀!” 张君剑有些后悔当初没有跟他谈钱的问题了,现在行动已经正是启动,自己想谈条件都没有可能了。 想大声质问,又怕引来周围人的注意,他只能低声忿忿然道:“你这不对啊,我看人家电影里边的007也不是这么演的呀?人家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还经常公费泡妞搞个桃花运什么的。怎么到了我这里,‘我爸’他就成了穷农民了?要人你不给我人也就罢了,你让我去当炮灰也就罢了,现在连钱都不多给我一些,你……得,你找别人吧,我不干了!” “刚才信号不好,你再说一遍,我听听。” “额……”一想到把柄攥在人家手里,张君剑就是一阵心虚,他嗫嚅道:“那、那你就不能多给一点吗?我和夜如……我妹妹两个人才一千块,那我们在大学连啃馒头都不够啊。” “呦呵,这下你倒是嫌钱少了,早干嘛来着?本来,你一人一月一千块就已经够了,可你偏偏加进来一个夜如梦,这下钱不够了。” 雷罡说着,话锋一转语重心长的说道:“作为一个为人民、为国家服务的组织,我们本身就没有多少经费。你就发扬一下艰苦奋斗、勤俭节约的作风,在学校的时候打打工什么的,即勤工俭学,也算是为国家的财政做出了贡献……” “得得得……你别给我来共chan党那一套,张口闭口人民的儿子,就没见你们跟人民叫过爹!好了,就这样吧,有人来了。”张君剑看着夜如梦朝自己打着手势,忙说道:“有什么问题,我随时与你联系。” 说着张君剑放下手机,朝夜如梦走去。 他对夜如梦说道:“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都给你买几件衣服来着。” 一直以来,夜如梦都是穿夏岚留在张君剑家里的衣服。在出发之前,张君剑给她在商场里买了好几件合身的衣服。为了节约一些钱,好到大学里挥霍,便少给她买了几件。没想到,如今自己的存款被冻结了,想花都花不出去了。 夜如梦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疑惑的问道:“怎么了?嗳……你怎么把银行卡丢到垃圾桶里啦?” 张君剑留恋的看了看垃圾桶,无奈的叹口气说道:“用不着了。现在,我们两人每个月只有一千块的生活费了。” “为什么啊?你以前的钱呢?” “为什么?”张君剑讽刺的笑了笑说道:“谁叫咱爸是农民呢?” 不等夜如梦反应过来,张君剑便拽着她向候车大厅走去,检票已经开始了。 …… 凤山市距离南陵市有大约一天一夜的火车行程,算是长途旅行了。坐火车出行,是一个让人郁闷上火的事情,尤其是长途旅行。因为为了保证收益,铁路局将火车中的空间利用的十分充分,每个旅客只有极为狭小的一部分活动空间。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呆上一天,任谁也受不了。 要是有座位还好一些,站票的更是让人难受。还好,张君剑两人都有座位,而且是相对靠窗的连号。这也就最大限度的保证两人累了的情况下,还能在短小的桌子上趴一会儿。 坐在k548列车上,两人相对着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因为张君剑已经严厉告知她,不能再提以前的任何事情,所以两人也没有多少可以用来聊天的东西。 夜如梦也出过远门,而且还出过国。但那基本上都是坐飞机去的,最次也是火车的软卧,根本没有坐过火车的硬座。刚开始她还没有感觉出什么,等时间一长,便开始难受起来。这种坐立不得的感觉,的确够新手好受的。 张君剑看着她一副难受的样子,忙将上衣脱下来递到她面前说道:“给,把它垫上,眯一会儿吧。” “哦。”夜如梦接过上衣,铺到短桌上,趴在上边。 旁边的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见状,一笑对张君剑说道:“哟,帅哥还挺疼人的嘛,怎么,你女朋友啊?” “不是,她是我妹妹。”张君剑淡淡说道。 女孩儿一脸戏谑的说道:“是吗?怎么我看怎么不想啊?” 她这么一说,夜如梦着急了,赶忙说道:“我随我爸,他随他妈……” “……” 第九章 到站了 火车像是一只长长的铁蛇,弯曲曲的蜿蜒在c国的国土上,游走于树林海洋,奔走在荒野的沙漠。经过一天一夜的长途运行,k548列车终于达到了终点站----南陵市。 南陵市地处c国南部,平原地形,交通便利,这也注定了它的发达的经济,素有南方之都的称号。[..] 张君剑挽着夜如梦的手,走出出站口。他早已习惯了这种“兄妹之间”亲昵的表现,一个合格的特工应该具有演员的优秀演绎技巧,甚至有时候,他们演戏要比专业的演员还要自然、逼真。 每个要出门长期在外的旅者,进站出站的时候,总是有一种极为特殊的感受。当要离开家乡踏进车站的一瞬间,每个人总会不自觉的看看车站上面的名称,那个写着家乡名字的名称。此时,总有一种对于家乡的不舍。而此刻,也正是所谓的游子们,对家的眷恋最深的时刻。 而踏出站点的时候,旅者们也总是下意识的去回首看看终点站的名称。这是一个新生活的开始,也是对家乡的告别。不论是短暂还是长期,告别,总不是一个让人愉悦的词眼。 “已经到了吗?”回首看看“南陵西站”四个金色大字,张君剑默默的对他妹妹说道:“我们这就算是已经离开家门了吧。” “算是吧。”夜如梦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感受更是有些复杂,她下意识的答道。她很少出门,即便是出门,那也是只是旅游,短暂的旅游。她知道,等自己玩够了,就会回家的。 而现在,跟张君剑这个“哥哥”出来以后,自己都不知道将来要面对的是怎样的生活。她甚至连张君剑为什么要跑到这里当学生都不清楚。她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去。 回不去回去又有什么分别呢?爸爸死了,家没了。自己已经是一个孤零零的人了,回去又能怎么样呢? 每个人从一出生,就是一名在茫茫人生路上不断前进的旅者,不过还好,形形色色的人让我们不再孤独。人生路上,有你我相伴,算是最大的幸运吧。 两人目光相对,都不自觉的笑了笑。 张君剑道:“看咱俩在这里说什么傻话呢,走吧,找找咱们学校的接待处。” 夜如梦点点头,在哥哥的牵引下,朝人群密集的地方挤了过去。 每个大学在开学之初,都会在本市火车站出站口的广场上搭建一个临时接待处。这既方便了新到的学生和家长,也为学校做了一定的免费广告。所以,即便是再小的正规院校,也会在开学的时候,在火车站前争取一块地方,搭建一个接待处。南陵大学作为全国数一数二的重点大学,当然会有自己的接待处。 开学与放假的时候,是火车站比较繁忙的时间,尤其是在像南陵市这种大学比较集中的城市。一张张还未摆脱稚气的脸庞,刚刚结束高中生活,步入大学校门,即将在大学这个半学校半社会中学习。他们或独自一人,或父母陪伴而来,无一例外的在后边拽着一只大大的旅行箱,一路的疲惫也难掩盖身体里躁动的青春与活泼。 张君剑二人,就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寻找着南陵大学的新生接待处。好一会儿,才在一顶顶临时搭建的“帐篷”的中央位置,找到了目标。 出乎他的意料,南陵大学的“帐篷”并不比别的院校的大,也不比别人的新。平平常常的,毫不惹人注意。只有那淡绿色帐篷上,用白字写着“南陵大学”四个字,向人们展示着自己的身份,还有就是那些负责接待的学生脸上的自豪,也能彰显出区别于其他学校的大气风范。 “两位帅哥、美女,你们好。”一个身着正装,坐在帐篷里边的男生,见到张君剑两人向这边走来,忙站起来有好的说道:“你们是我校的新生吗?” “嗯,我们是。”张君剑回答道。夜如梦则是看着张君剑,自己没有搭话。 “哦,你好,我叫徐建。”该男生自我介绍完毕,接着说道:“我是咱们校学生会的一名干事,负责新生的接待事宜。如果带通知书的话,麻烦给我看一下。” 历年的新生接待,一般都是由一两个学生处的老师带队,然后再带上若干名学生会的同学。 “带了、带了……”张君剑边说,边将拉杆旅行箱打开,在夹层中拿出一张四方的红色硬纸板。“诺,这个就是。” 徐建接过红色的通知书看了看,一笑说道:“夜剑君……呦,你是商学院的新生?我也是商学院的,以后咱俩可是师兄弟啊!” 说着,将通知书递给张君剑,然后伸出右手与他亲密的握了握。学生会作为一个学生管理组织,能参加的基本上全是学生中的精英份子,交际能力自然也都不错。那做派再加上身上的正装,就跟社会中的商务人士差不多。 徐建与张君剑寒暄几句,转而对夜如梦说道“这位美女,你也是商学院的吗?” “额……我……”夜如梦一直没有入戏,她都没想到自己回来学校当学生,一时竟然忘了自己是哪个专业的了。 张君剑赶忙说道:“哦,她不是。她是医学院高级护理系的,通知书就不用看了吧。怪麻烦的。” 对于两人没有被安排在同一班的问题,张君剑曾经问过雷罡原因。得到的答案很简单,雷罡之所以这样做,就是怕他因私废公。还有就是,夜如梦不明事情的始末,如果经常与她接触的话,穿帮的几率要比张君剑独自行动大得多。 张君剑本来就受了夏岚的叮嘱,让自己与夜如梦保持距离,以免日久生情。加上他本来就对夜如梦死了心,对于雷罡的安排倒也没什么异议。至于夜如梦嘛,她有的选择吗? “哦……”徐建上下打量着夜如梦,见她一件公主短衣,露出两截雪白如藕的手臂。一条紧身铅笔牛仔裤,将苗条、细长的双腿完美秀出。一时之间,他看的竟然有些呆滞了。看的夜如梦浑身的不自在。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为了掩饰刚才的失态,他又将目光转移到张君剑的身上,但只稍作停留。指着夜如梦对张君剑说道:“她是你朋友?” 见张君剑两人是一起来的,又这么清楚她的事情。还以为两人是情侣关系呢,一下子竟然有些淡淡的失落。 张君剑忙笑着说道:“不,不是。我们两个是孪生兄妹,我是他哥哥。她叫夜如梦。” “真得?”徐建瞬间瞪大眼睛,不知道是不相信,还是听说两人是兄妹而感到高兴。马上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又一失态,赶忙说道:“哦、哦,挺像的、挺像的。对了,你们现在这里等一等,等其他新同学到了的话,咱们一起坐校车去学校。” “嗯,好得。”张君剑点点头,将两人的行李放在帐篷里边,然后拉着夜如梦坐在空座椅上。 这一班列车上南陵大学的学生不是很多,等了半天才又来了四人。这倒是为徐建接近夜如梦创造了机会。 一般意义上说,学长的魅力在学妹的面前还是很容易展现出来的。其实很大一部分男同学来做新生接待工作,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来“电”这些学妹的。这些学妹们刚刚历经高中学校的压迫、束缚,好不容易来到大学,早就有了释放释放的想法。学长们勾引勾引,献献殷勤,顺便再培养培养,只要不是难缠的角色,很容易就能弄到手。 说实话,徐建长的也不错,浓眉大眼,挺直的鼻梁,敦厚的耳朵。虽然比张君剑差了那么一点儿,但比哮天还是要帅一些的。不过,即便如此,夜如梦还是比较拘谨,有一搭没一搭的与他闲聊着,时不时的还向自己“哥哥”这边看看。 就在上午即将过去的时候,负责接待的学长们,开始把刚刚集中的学弟学妹们引向校车的所在位置。 自己的学校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呢? 新学生们都充满了期待。 ps:两更 第十章 自欺欺人 徐建将夜如梦安排在了自己旁边的座位上,而将张君剑丢在了自己的前面。不过,他的座位旁边,也被安排了一个美女。算是徐建给未来的“大舅哥”的补偿吧。 “我不激动,我不好激动,我是她哥哥,有什么好激动的啊?”[..] 张君剑暗自平息着自己内心的不满。然而饶是如此,对于这个徐建的“不法”行径,他还是有些火气。好在他也算是受过训练的人,对于控制自己脾气这方面,还是有一定的“专业”能力的。一个连自己都控制不好的特工,即便现在没有什么闪失,在不久的将来,也会败的很惨。 “咦?徐大干事,你守着接待处,怎么还要坐车回去啊?”一个同样身穿正装的学生,见徐建也坐在校车中,有些疑惑的问道。 原来,徐建是负责在接待处,接待新生的,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跟着校车回去的。此时他坐在接送新生的校车中,被自己的同事发觉了。 徐建倒没有做贼心虚,而是理直气壮,镇静的说道:“哦,李老师让我回学校办点事儿。” 那人看了看他旁边夜如梦,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也不去拆穿他,淡淡说道:“那你可要把事情办好了,好好在李老师面前表现一把啊。” “那是、那是……”徐建笑了笑说道。 张君剑懒得理他们,把不断向自己放电,却不好意思说话的美女撇在一边,直接靠在座椅后背上假装睡觉了。 然而,假睡并不属于“睡”的范畴,根本不具备睡觉的功能。因此,徐建、夜如梦二人的对话,还是不断的钻入张君剑的耳朵。不得不说这个徐建还是有两下子的,把刚才还不愿说话的夜如梦,逗得的直乐,慢慢的竟然找到了共同语言。气的张君剑有些想把他暴揍一顿,然后再把他那张鸟嘴塞上的冲动。 不过,这也仅仅限于想一想而已。他可不想,还没有见到目标,就被学校给开除了。 “同学,来张手机卡吧,五十块带一百话费。校园网聊卡,二十块钱月租,带80m 量。许多同学都买了。”一个穿着正装的学长走到张君剑的面前,抽出一张手机卡来。 张君剑正有些上火,直接拒绝道:“不了,我带来了一张。” 该人一笑道:“呵呵,你那是你们家乡的吧,在这里用是要漫游费的,贵得很,还不 如花点钱买张新的,回头再告诉你家里新号。” “不用了,我这就是来这里以后在车站买的。”张君剑淡淡说道。 漫游费?开玩笑,这张卡是“卫星卡”,移动公司专门为国家高官设计的。这些卡号都是特定的,表面上看与其他号没有区别,但移动是不会收取费用的。而且,信号直达通讯卫星,即便是移动设施检修,别人的手机都没有信号的时候,只要卫星没问题,它就有信号。 “哦……”学长应了一声,也不好再说什么,直接去别人那里推销了。 终于,校车在徐建两人的笑语与新生们的欢呼中,驶入了校区。 南陵大学位于一个不是很高的小土山上,为了彰显学校的大气,历代的南大校长都只进行校区的扩建,而不划分分校区。所以,早目前为止,南陵大学三万学生还只住在一个校区里边。 校区里边有专门的校内公交,教学区、居住区、商业娱乐区、餐饮区、服务区全部集中在这一个校区里。这个校区的大小,由此也可见一斑。 “我来带你们去报到处报道吧!”徐建献殷勤的说道。 不等张君剑拒绝,夜如梦高兴的说道:“好呀、好呀,省得我们两个瞎转悠了。” “来,我给你拿着。” 说完,徐建接过夜如梦的拉杆箱,朝一处很别致的小房子走去。剩下一个咬牙切齿的张君剑,不得不悻悻的也跟了上去。 这个小房子是校接待中心,负责新生、游客、领导等的接待工作。在开学之初,同样负责分宿舍等事宜。 院系、专业班级,在已经分好了,都写在通知书里。接待中心的教务老师,按照新生们的班级、辅导员来为他们分宿舍。张君剑是企业管理1203班,被分到了住宿a区14栋264宿舍,而夜如梦则是高级护理1207班,被分到了住宿b区08栋275宿舍。 分完宿舍,将学费交好,新生们被通知去服务区领军装,还给他们没人一张校区的地图,以免走丢了。 张君剑打算与夜如梦先到宿舍安顿好行李,再去领军装买日用品。 “我去帮你整理宿舍吧。”徐建对夜如梦说道。 在南大,男生得到宿管的允许,是可以进出女生宿舍的。反之,女生也可以进入男生宿舍。 这下,张君剑长了个心眼,抢先说道:“不用了,这就够麻烦你了。你不是还要给什么李老师办事吗?快去吧,别把正是耽误了。” 徐建连忙说道:“不麻烦不麻烦,这都是我这个学长应该做的。” “怎么能不麻烦呢,这么多行李。”张君剑见他还不愿离去,一瞪眼说道:“我说麻烦那就是麻烦,你还是忙你的事去吧。” “额……那好,那我先走了,留个电话吧,以后有什么事的话可以找我帮忙。” “1883332****”张君剑见他还不死心,直接将自己的号码报了出来,对他说道:“记我的吧。” “……”徐建愣了愣,拿出手机记了一下,打个招呼,一脸失败的离开了。 张君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中午十二点半了。对夜如梦说道:“小妹,我先把你安置好,然后等我把自己宿舍搞好后,一起去吃饭。” “好啊!咦?你这手机……新买的?让我瞧瞧!”夜如梦见张君剑拿着一个新手机,上去就用手拿。 其实张君剑的手机倒是一点也不新,为了让它看起来普通一些,鹰眼的技术人员已经将它做旧了。只是夜如梦第一次看到这部手机,觉得新奇,便要拿来看看。 张君剑大急,一把夺回手机,低声怒道:“别乱动!” 夜如梦被他一声低吼,吓得呆在了当场,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挤出一丝微笑道:“你……你是不是吃醋了啊,刚才我和徐建只是……” “闭嘴!”张君剑机警的看了看四周,冷冷说道:“跟你说多少次了,我现在是你的哥哥,你的哥哥!这要是被常人听到到还是小事,要是被有心人听去了,那我们两个就有性命之忧!知道了吗?” “嗯!”夜如梦赶紧点点头,像一个被父母训斥了的小孩子一样,老老实实的低着头,心里充满了委屈。自己不就是想看看他的新手机吗?不就是说错了话吗?至于吗? 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她只想尽量的让张君剑快乐,即便是自己受一点委屈…… 其实,这倒不怨张君剑。事实上,刚才那部手机是特制的,里边安装了一个爆炸装置。只要输入特定的密码,五秒钟之内,便会发生爆炸。这样做的原因,并不是为了在危难的时候,能够当武器使用,而是怕在紧急情况下,手机里边的数据会落入敌人的手中。 之所以吼她,就是怕她不小心输对了密码,发生爆炸。虽然这种情况微乎其微,但是在乎一个人的安危,是可以到谨小慎微的程度的,即便张君剑认为自己对她的心已经死了。 掩耳盗铃,只是不敢面对后面的结局,来自欺欺人回避掩饰罢了。 真正的爱,是不会被时间以及琐碎的事情磨灭的,更不是自欺欺人,能够欺骗的。 第十一章 开始与结束 校园,总是一个洋溢着青春的名词。哪怕是所谓的老年大学,也常常令人们联想到活泼的少年。 校园就像是一个寻常的梦一样,很多人都梦到过,在其中生活过。这里有我们的欢声笑语、美好回忆,也有心酸的往事,对曾经不努力的悔恨。它就像是一杯浓浓的咖啡,虽然有些苦涩,但总是让我们品味出不寻常的东西。[] 南大校园,就是一个最为普通的校园,是全国千千万万学校的缩影。不同的是,与名气成正比,它的校园比其他院校要大气恢宏的多。其中既有雄浑大气,高五六层楼、长百八十米的巨大假山,也有如江南别院般婉约的曲水亭台。置身其中,总是让人赏心悦目、流连忘返。 张君剑带着夜如梦,手拿刚刚拿到的校园地图,辨别了一下方向,朝着夜如梦今后将要生活的b08宿舍走去。 一路上,学生们来来往往,既有与他俩身份相同的新生,也有时不时瞧上她俩两眼的学长、学姐。他们总是毫不收敛的欣赏着这一对帅哥美女,然后加以品评。这是一种开放的表现,在他们眼里自己的做法也没有什么不礼貌的。 张君剑穿着普通,他时刻没有忘记自己是“贫苦家庭”出身的孩子,尽量的把自己融入到新的角色当中。而夜如梦的穿着则较为时尚,加上人长得漂亮、气质也好,一路上招来了不少青年欣赏的目光。张君剑则成了他们欣羡的对象。 不知为什么,当这些男生们投来羡慕,甚至嫉妒的目光时,张君剑心里总是一阵莫名的畅快与自豪。这是一种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的畅快,让人说不出的舒爽。 就在这一路羡慕与嫉妒中,张君剑带着夜如梦来到了b区08宿舍楼。 “这位同学,这里是女生宿舍,你有什么事吗?”宿舍楼道旁边的值班室里,探出一个大妈的脑袋,问张君剑道。 张君剑忙说道:“哦,老师是这样的,她是我妹妹,我们都是这一届的新生,我来帮她安排整理一下宿舍。” “亲妹妹?”宿管大妈狐疑的问道。 张君剑点头说道:“嗯,一个爸妈的。” “哦,那去吧。” 夜如梦见她放行了,忙甜甜的谢道:“谢谢阿姨!” 张君剑跟着也是点头一笑,便帮夜如梦搬着行李朝楼上走去。 275宿舍,也就是2层的75号宿舍。南陵大学只有四人间,所以对宿舍楼的需求很大。相对来说,宿舍楼也要比其他院校大一些。每层楼有八十间宿舍,呈长方环形排列,中间有个长方形的“天井”。 到了二楼,两人围着天井,在走廊上绕了一圈,在走廊快到尽头的地方,找到了275宿舍。 张君剑轻轻的敲敲宿舍的防盗门,不一会儿,就听到屋子里有拖鞋在地板上摩擦的声音。 门“吱呀”一声的打开了,一个长相文静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的女生,把头从打开的缝隙处探了出来。见到门外的张君剑轻轻的惊呼一声。也不知道是被张君剑吓到了,还是因为男生出现在女生宿舍前让她感到惊讶。 好一会儿,她才扶了扶眼镜轻声的问道:“额……你有什么是事?找人?” “呵呵,不是,我不找人。”张君剑笑了笑,没想到这个女生这么斯文。他闪开一条缝隙,搂着夜如梦的肩膀,将她揽到女孩的面前说道:“这是我的妹妹夜如梦,她被分到了你们这个宿舍,我是来帮她整理安排一下的。” 正说着,张君剑发现面前这个文静的女孩儿,还穿着睡衣呢,忙礼貌的说道:“希望没有打扰你们的午休。” 女孩儿也发现了自己穿着的不妥,赶忙羞涩的丢下一句“没事”,便退回到宿舍,爬到自己的床上,用毛毯将身体盖了起来。 张君剑可不能算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了,连燕香寒这种性感美女的身体都见过,对这种还处于青春期的小女孩儿免疫力还是很高的。所以他也不去多注意这个自己“妹妹”,将来的舍友,便去帮着夜如梦找铺位了。 这种四人间宿舍的布局,与其他院校的大同小异。都是上面是铺位,下面是电脑桌、书架。看样子,这个宿舍的人没有来齐,还剩余三个床位。 女生的行李,男生是不好随意乱翻的。所以,张君剑让夜如梦自己将铺盖拿出来,然后他把这些铺盖放到,刚才那个眼镜女孩儿对面的床位上边。 见需要自己帮忙的地方,做的已经差不多了。张君剑对夜如梦说道:“好了,我就帮你这么多吧,余下的你自己来做就好了。我先走了,一会儿等我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了,咱们再去吃饭。” “嗯!”夜如梦笑着点点头,把张君剑送到了宿舍的外边。 夜如梦扭头刚要回来整理自己的东西,就见那个对面的女孩说道:“我叫夏思静,以后咱们就是舍友啦。” “额……嗯,我是夜如梦。”高墙大院的生活过久了,与陌生人这么近距离生活,夜如梦一时有些难以适应。不过她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便一笑说道:“以后还要请你多多关招呢。” “呵呵呵,出门在外的,咱们互相照顾。”夏思静笑了笑,然后一脸暧昧的问道:“刚才那个是你的哥哥啊。” “嗯,是啊。”夜如梦边将自己的衣物从旅行箱中取出,边回答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感觉他挺帅的,什么时候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吧。” “额……”夜如梦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这种情况自己应该怎么处理。 见她有些犹豫,夏思静佯装不高兴的说道:“好了好了,小气鬼,不愿意就算了。你就吃独食吧,哼!”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要想认识他,等有时间了,我介绍给你就是啦!” 夜如梦知道张君剑不单单是来这里上学来的,他应该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不知道把他介绍给自己的舍友,是否会影响他的工作。 夏思静见她答应下来,高兴地说道:“这就是了嘛,来,我帮你整理。” …… 张君剑拉着拉杆旅行箱,独自一人走在宽阔的校园大路上,没有了靓丽的夜如梦,自己的回头率果然降低了不少。一个人的时候,是思索事情的时候。就和在夜深时,想家一样。 即便校园中的清新朝气,将张君剑心中的烦闷冲淡了不少,但在一个人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的去想一些让自己有些愁闷的事情。自己这样就算是离开家乡了吧。过去,家里边有双鬓斑白,日夜盼望自己回家的母亲。即使她不把自己对儿子的思念,挂在嘴边上,张君剑还是能感觉出那种对儿子的思念。 那时候,母亲是自己永远的牵挂。现在呢?母亲不在了。不过,另一个女人对自己的思念,又成了他新的牵挂。这个女人,就是夏岚。 他现在想立刻结束这种生活,回到她的身边,回到以前那种只用发愁生活无聊,却没有压力的日子。然而,现在却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开始,以后的路,还不知道怎样的崎岖呢。 张君剑轻轻的摇摇头,将这些念头全部抛却,看了看不远处的宽广的人工湖,自嘲道:“这里还没有开始呢,就向着结束。” 笑了笑,拉起箱子,快步朝自己的宿舍楼走去。 两更,第二更放到明天中午 第十二章 闷骚男 a14栋宿舍在b区的西边不远处,张君剑很容易便找到了它。在宿舍下边的宿管处签到登记完毕,领了钥匙,便朝264宿舍而去。 这栋楼与夜如梦所在的b08建筑结构相同,也是有窄窄天井的那一种。[..] 找到264宿舍,用钥匙将防盗门打开。就见相同的宿舍布置,紧靠房门右边床铺的下边,一个瘦小穿着迷彩军装的男生,正戴着耳麦,在那里聚精会神的玩着电脑。 “咦?你是新来的舍友吗?”这时张君剑才注意到左前方的床铺上,还躺着一个身着迷彩,正在玩手机的男生。 “嗯,我是。” 他有些微胖,一个翻身从床铺上爬下来,微笑着对张君剑说道:“我叫刘不语,以后你叫我不语就好了。” 只见这个刘不语身体微微发胖,衬托着一米七几的身高,到还真有些“魁梧”的架势。圆圆的脸蛋将一双眼睛,挤压的只剩了两条细缝。板寸头,扩口肥耳,塌塌的鼻梁,一时居然让张君剑想起了《龙珠》里边的“魔人布欧”。 “啊?刘不语?”张君剑有些惊讶,怎么还有父母给自己儿子起这么古怪的名字啊。 “呵呵。”这时,玩电脑的瘦男生也从放下耳麦,走过来拍了拍刘不语的肩膀,对张君剑笑着说:“也不知道是刘不语的父母有先见之明,还是他们根本就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在这里呆一段时间你就会发现,不语丫的比谁废话都多。” 刘不语一听他揭自己老底儿,佯怒的拍了他一下说道:“张建波,你别总诋毁我光辉的形象好不好?” 张建波也不理会他,直接将一直右手伸到张君剑的面前,淡淡说道:“他刚才说了,我叫张建波,唐山人。” 张君剑稍稍的打量了一下他,这人大概一米六五的个头,比自己都要瘦弱,看样子体重能有九十斤,都是高估了。细长的眼睛上是一道较浅的剑眉,眉梢有些稍微的发散。悬胆鼻上托着一副金丝眼镜,加上“三七分”的头发,显出几分儒雅文气。不过时而不自觉皱起的眉头,以及那忧郁中带着些许坚毅的眼神,却给人一种截然相反的感觉。 初次见面,不好盯着人家看太久。张君剑只是稍一打量,便伸手与他握了握,自我介绍道:“我叫夜剑君,余庆人。” “嘿,还有我呢!”刘不语说着,抓起张君剑的右手上下晃了晃,高兴的说道:“呵呵,我们宿舍终于来了个帅哥啦!虽然我觉得自己也很帅,不过只有一个帅哥的宿舍,总是寂寞孤独的啊……” “……”张建波投给张君剑一个“又来了”的目光,无奈的摇摇头,转身接着玩游戏去了。 刘不语见张建波不再理会自己,也不气恼,转而笑着对张君剑说道:“夜兄弟,来,我帮你整理一下床铺,你就睡在我的旁边的位置吧。” 说着,他指了指张建波对面的一张床铺。 “那个舍友还没有来吗?”张君剑见另一张床也空着,便问不语道。 “哦,是啊,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来。”似乎刘不语的话匣子总是满满的,你问他一句,他可以把与之相关的事情说一个遍,“现在军训已经有一周了,你来的已经算是晚的了。在晚一些,赶不上军训的话,就要明年补训了……” “不过有一些家里比较富裕,舍不得自己的子女受苦,就故意晚来。这种事情,走走校方的后门,就能搞定的。”张建波无所谓的说道:“估计人家是一个‘富二代’,根本不屑于这所谓的军训。只有咱们这些劳苦大众的孩子,才会把它放在心上。” 张建波见张君剑穿着普通,很自然的将他归于“劳苦大众”的范畴。 张君剑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只要这个剩下的铺位,不是那个罗辰义的,这些就与他无关。 在刘不语这个热心人的帮助之下,张君剑很快的就将自己的铺盖、衣物整理放好了。 这时,经过一路跋涉的他,才有闲暇躺在自己的床铺上,好好的喘口气了。14号楼是几年前建好的,距现在已经有一些年代了,所以原本白皙的墙壁,如今已经有些泛黄了。而且某些地方,还遗留着上一届宿舍主人,贴过的残存的壁纸。 “听说上一届女生太多,b区宿舍不够用,就把多出来的这一部分放到咱们这个楼了。”刘不语见张君剑看着墙上残存的壁纸出神,解释着说道:“咱们这个宿舍以前也是女生宿舍,女孩儿嘛,都爱干净。所以,就把墙壁用hellokitten的卡通壁纸包起来了。” “这你都知道?”张君剑仔细的看着那残存的壁纸,以他敏锐的目光都看不出,上面的图案,他惊讶的问道:“你是怎么看出那是hellokitten的图案的?” “额……我听咱们班上一些人说的。”刘不语笑了笑接着说道:“然后再结合自己的猜测,还原一下,就得出刚才的结论了……女生嘛,除了hellokitten还能知道什么?” “……”张君剑深深为他的八卦精神折服了。 “十二点多了,咱们一起去吃个饭吧。”张建波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将它关机,站起来说道:“吃完了,咱们就去该死军训。” 他这一站起来,张君剑才发现,那身迷彩军装是多么的不适合他瘦小身体。两根裤管被他挽起了一半,还是有些长。 张建波见他瞅着自己的军装看,耸耸肩苦涩的一笑道:“他娘的,高估自己的身高了,当时也没有试,结果就悲催了。” 张君剑刚来,对校园还不是很熟悉,要找到餐厅恐怕还得费不少劲儿。既然现在有人要带自己去吃饭,那当然是好事。 于是他欣然说道:“好啊,这么大的校园,我还真怕把自己弄丢了呢。不过你们恐怕要等我一会儿,我要带着我妹妹咱们一起去。” “妹妹?”刘不语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刘不语一脸暧昧的问道:“那是亲妹妹啊,还是干妹妹呀?” “我亲妹妹,一个爸妈的,想什么呢啊?”张君剑眯着眼睛瞥了他一眼。 “没什么、没什么。”刘不语一笑接着道:“那正好给咱们兄弟介绍介绍,她是学什么的啊?” “医学院高级护理。” “是吗?”刚才还一副严肃的张建波,陡然一声,吓了张君剑一跳。张建波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高兴的说道:“我最喜欢护士了!” “……”张君剑惊讶的看着张建波的转变,刚才还以为他是古板的人呢,没想到居然是一个外冷内热的“闷骚男”…… 第十三章 太高了 “喂?小梦啊,我去你们宿舍下边等你,一会儿,咱们一起去吃个午饭。”走在校园中,张君剑掏出手机,拨通了夜如梦的电话。 “哦,好啊……”电话中突然有些杂音,紧接着夜如梦说道:“额,我舍友也想一起去,带上她好吗?”[] 张君剑一笑说道:“这么快,就交到新朋友了啊。当然没问题,一会儿我倒你们宿舍下边的时候,再给你打电话。好了,就这样吧。” “怎么样,她来不来?”张建波问道。 一会儿,他和刘不语还要去军训,所以便没有换便装,直接就穿着肥大的迷彩服出来。校园中的新生穿着大抵如此,所以倒是没有什么显眼的。不过,这件肥大的服装,套在张建波矮小的身体上,就像是七个小矮人的长袍似的,异常滑稽引来一道道好奇的目光。 见路上有不少人在看他,张君剑的自尊心有些受不了了,他低声的咒骂一句,回瞪着这些好奇的看着自己的人。那样子,就像是要和仇人打架似的。 “这小子倒是烈性,眼里不揉沙子。”张君剑心里想着,对一脸阴沉的张建波说道:“喂,淡定点儿,你不怕挨揍啊。” “挨揍?哼,谁要是不怕死,来揍好了!”张建波咬牙切齿的说道。 张君剑上下打量他一眼,得出一个结论:人小脾气大。 他对张建波问道:“你身高是多少啊?” “你问这干什么?”张建波本能的抗拒回答这个问题,用一种阴暗的眼神瞅着张君剑,好一会儿才冷冷答道:“一米六五。” 被他这么一看,张君剑尽然不由的泛起一阵寒意,他连忙一笑说道:“呵呵,这么生气干嘛啊?我看你这身军装倒是挺和我的身,过一会儿要去领军装,到时候我拿一套一米六五的,咱俩换换不就行了?” “真得?”张建波看着他,眼神柔和了很多,淡淡道:“哦,那谢谢了。” 虽然只是一句冷淡的回答,但张君剑还是看出了那一瞬间柔和的眼神。道谢,并不是给做给“恩人”看的,更不是做给旁人看的。说一句谢谢,然后将恩情铭记于心,时刻想着回报对方,这才是道谢的真谛。 如果你道谢了,然后转头就把这件事忘记了,那么即便你说的再好,表现的再真挚,那它也是苍白的、空洞的、没有意义的。 张君剑对张建波这个人很好奇,好奇于他冷淡的外表与火热的内心。他在鹰眼训练的那段时间曾学习过心理学,出于“职业”习惯,他很想了解张建波的事情。 每一个外冷内热的人,都有一个与常人有异的生活经历。他们或多或少的,都有一种自我封闭与保护意识。或许这些人有时候表面上会表现的很热情,但在私下里他们却是冷淡的。那些表面上的热情,只是他们的出色表演罢了。就像有些失恋的人,他的内心明明很痛苦,但在人前却会表现的很快乐,甚至周围的人都会觉得这种快乐很异常。 有故事的人。 张君剑给他下了个定义,他现在很喜欢去分析一个人,然后找出目标的缺点与优点。即便是这个人对自己没什么大用处,他还是喜欢这么做。大概这就是所谓的“职业病”吧。 “呵呵,客气了,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有什么好谢的啊。”张君剑一笑故意问道:“咦?我说你是不是知道我要来,才给选了一件大号的军装,给我预备着啊?” 听他这么一说,张建波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说道:“哪能啊,我又不是张半仙。要是真知道你来,我就不为这个大军装苦恼了!” “好啦好啦,到了到了,到b08宿舍了。”刘不语指着一栋楼,对张君剑两人说道。 “哦。”张君剑应了一声,掏出手机拨通夜如梦的号码,说道:“小妹啊,我已经到了,你们下来吧。” “你们?”刘不语惊讶的说道:“你不是就有一个妹妹吗?哪里来的‘你们’啊?” 张君剑放下手机平静的说道:“还有我妹妹的一个舍友……” “真的?看来今天……嘿嘿……”不等他把话说完,刘不语努力的睁开细缝一般的眼睛,竭力的做出惊喜的样子。只是那眼睛实在是太小了一点儿,不论怎么努力始终都是两条细缝,只是比以前稍微的宽了一些。 看着如打了鸡血,磨刀霍霍的刘不语,张建波摇摇头一叹说道:“唉~你在高中三年是不是就没有接触过女生啊?” “额……”刘不语顿了一下,然后默默的点点头。 “……”这下张君剑两人彻底无语了。 刘不语解释道:“初中三年,高中三年,我爸妈还有老师天天就知道逼着我学习,我也只知道学习。不过如今看来他们的教育是成功的,至少我现在考入了南大,这是多少人羡慕的地方啊?” 张建波两人依旧是一片沉默,刘不语说得对,父母与学校是成功的,他来到了南大。但是,这种教育方式是成功的吗?不知道,恐怕研究了多少年的教育专家们都不知道。教育,是灌输知识,还是培养正常的人格呢? “小……哥,我来了。咦?这两个人是……” 就在三人一片沉寂的时候,夜如梦拉着自己的舍友夏思静来到了楼下,一眼便看到了门口的张君剑三人。 张君剑拉过夜如梦,向张建波两人介绍道:“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妹妹,夜如梦。” 接着又向夜如梦介绍道:“这两位是我的舍友,一个是张建波,一个是刘不语。” 刘不语赶忙伸出右手,但瞬间又缩了回来,摸摸后脑壳傻傻一笑说道:“你好,我叫刘不语。” “你好,我是张建波。” “你们好!”夜如梦把夏思静拉过来,对他们三个说道:“哥,这是舍友夏思静,你刚才见到了。” “你好,夜剑君同学!”夏思静一身清凉的夏装,齐肩短发,大大方方的将右手伸出来。 张君剑伸手握了握,接着夏思静又分别与刘不语、张建波打过招呼,五个人就一起朝餐厅出发了。 张君剑与夜如梦在夏思静的带领下走在前边,刘不语两人跟在后边。 望着夜如梦的靓丽背影,张建波摇了摇头小声嘀咕道:“不现实。” “嗯?什么不现实啊?”刘不语疑惑的问道。 “太高了……” ps:以后第二更放在中午 第十四章 矮小的绅士 南大共有四个餐厅,一大一小,一个清真餐厅,还有一个是kfc。 四个餐厅各有各的用处,大餐厅高六层,长约200米,每层都有不同的餐饮,是全校食物比较齐全的综合性餐厅。而小餐厅只有两层,由大大小小的包间组成,专门承办各种大小宴会。清真餐厅不提供猪肉,只做各种牛羊肉食物,专门为信仰伊斯兰教的学生们提供服务,当然,如果没有信仰的同学可以去就餐。剩下的kfc就不用解释,与大街上的kfc没有什么不同。[..] 四个餐厅所在的“餐饮区”,位于校园的东南角,在住宿b区的南边。 “咱们去哪个餐厅?”刘不语跟上张君剑问道,“大餐厅?” “额……”张君剑不清楚这里的布局,更不知道他口中所说的大餐厅与其他的有什么区别,当下止住脚步,站在路边说道:“随便吧,我们兄妹俩个刚来,对这里的情况还不太了解。” 一路上,夏思静有意无意的靠近张君剑,可他却总是假装没有注意。不论她怎样想办法去引起张君剑的注意,他都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她虽然外表柔弱,但性格却有些叛逆,张君剑越是对她不假辞色,她越是想引起他注意。于是,她一笑说道:“我看我们还是去小餐厅吧,那里环境不错。” “额……”刘不语面露难色,却没有多说什么。 张建波直接说道:“这样不太好,我和不语一会儿就要去军训了,小餐厅饭菜上的很慢,我怕耽误了。” “哦……是这样啊。”夏思静有些失望。 这时张君剑才注意到,夏思静与张建波二人不同,她没有穿迷彩服。于是好奇的问道:“夏同学,难道你不用去军训吗?你这个打扮……” 夏思静见张君剑好不容易主动与自己说话,一扫眉宇间的失落,微微一笑说道:“我们家从医院开了证明,所以我不用去训练。你要是也不想军训的话,我可以让我爸妈也给你开一份。” “不用了,我觉得男生锻炼锻炼也好。”张君剑很干脆的拒绝道。 作为一个特工,低调就是护身符,任何与他人有异的方面,都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即便现在目标还没有出现,他仍然不愿冒这个无谓的险。谨慎一些,总没有坏处。 他哪里会看不出夏思静是在刻意接近自己?就算两个人投缘,也没有第一次见面就张罗着为对方办事的吧。只是他时刻不敢忘记自己的身份,更不会这么快就忘了自己的任务。虽然他对鹰眼没有什么好感,对那个高高在上的国王也没有忠诚可言,但是,完成任务的快慢,直接影响到他“回家”的时间。 出于此考虑,他的打算是,能不与别人产生特殊的关系,就尽量不与其他人产生关系。包括深入的友谊、暧昧以及仇恨。也就是说,在南大的这一段时间里,他不会有真正的朋友,也不会去刻意树敌。 即便如此,张君剑还不忍心驳了一个女孩儿的面子,于是指了指夜如梦说道:“倒是小梦她从小身体不好,要是不麻烦的话,你可以给她弄个证明,那样她也可以……” 不等张君剑把话说完,夜如梦也拒绝道:“不了,我也想锻炼锻炼。” 她从很小的时候,就被保镖、保姆所环绕,很难体验到普通人的生活。如今,好不容易能体验一次大学生活,她可不像因为自己的懒娇气,而白白错过了。 “哦……”夏思静轻声的应了一声。 张建波见气氛有些不对,忙岔开话题道:“我说,咱们这是要去吃饭啊,还是讨论如何拿假证明骗教官啊?” 这么说着,他左手环抱腹部,伸出右手,平指着前边的餐饮区,就像希特勒元首对“党卫军”训话时,摆出的造型一样,底气十足的说道:“同志们,你们是不畏险阻的战士,看到前面了吗?那里有你们的敌人,让我们去消灭他们!go!”。 说完,便不顾张君剑等人,径直向前走去。 “是!”刘不语一跺右脚,拔了个军姿,跟在了他的后边。 “……” 张君剑盯着前边两人,微微摇摇头,对夜如梦说道:“我看你还是别去军训了。你看看这俩可怜的孩子,被教官都训傻了。” …… 最终,张建波还是将一行人带到了大餐厅。 大餐厅还有一个名字,叫“八月香”餐厅,大概这个餐厅是当年八月份投入使用的。至少,张君剑是这么认为的。 八月香餐厅的一层是各种面食,主要有各色风味的面饼、汤面、煎饼等。五个人因为路上的耽搁,来的有些晚了,就餐大厅的桌子旁,坐满了埋头吃饭的学生。 收餐台边的清洁工人,同样也是忙忙碌碌,只不过学生们是忙着吃,而他们则是倒,将学生们送过来的剩饭倒掉。这些清洁工有老有少,不过据张建波介绍,这些年轻的“员工”都是勤工俭学的学生。 一提到勤工俭学,张君剑不禁想到了,自己那每月一千块的“经费”。当时雷罡就告诉他,要是钱不够的话,他自己只能去勤工俭学了。 想到这,张君剑似乎看到了,自己站在收餐台旁忙碌的身影……他倒不嫌弃这活低人一等,只是自己这个特工当的也忒惨了点吧。人家007公费泡妞,咱比不了,那也不至于混这么惨吧! “唉~”张君剑不自觉的轻轻叹了口气,不巧被张建波听到了。 他疑惑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欢面食啊?哦,是了,你们南方人是喜欢稻米。” 张君剑的假身份是余庆市人,而余庆市紧挨越南,是c国最南部的一个城市。故张建波由此一说。 “你要是不喜欢面食的话,二层还有各色小吃、三楼类似餐馆、四楼……”刘不语滔滔不绝的,向张君剑介绍着餐厅的结构以及主要的经营范围。 张君剑连连摆手说:“哦,不用了,我就在一楼吃面吧,多体验体验不同的饮食,还是很有好处的。” “嗯,那咱们就吃面好了。”张建波对刘不语说道:“不语,你去找找座位,最好是五个人挨着的。你的那份,我帮你买。” “好吧,我要吃鸡蛋灌饼,外加一碗紫菜汤,记好了啊!”说完,刘不语便离开队伍,私下去寻座位了。 此时,大多的学生都已经将午餐买好了,所以卖饭的各专柜前便腾出了很大空间,也不需要排队。不一会儿,四人便买好了各自的午餐。 刘不语也已经占好座位,看到张建波等人,远远便朝他们摆手示意。 “只有这四个是相连的。”刘不语指着前边的四个座位,两个为一组,两组隔着不锈钢制长桌相对。“人太多了,我已经尽力了。” “没事。”张建波拍拍他的肩膀,对大家说道:“你们在这吃,我去别处看看。” 说完,不等别人说话,便径直朝前走去。走了几步,还回过头来对他们笑了笑,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 “难道这就是作为的绅士吗?”夏思静看着张建波的背影,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刘不语大马金刀的坐在一个座位上,一笑搭话道:“矮小的绅士。” 第二更放到明天中午 第十五章 不认路 张君剑与夜如梦坐一起,正好与刘不语、夏思静相对。午饭吃的很平静,期间几乎没有人言语。 张君剑兄妹俩个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夏思静大概是为了给张君剑留一个淑女的印象,一直是小口小口的咀嚼着嘴里的煎饼,不时偷偷的看上他一眼,然后不等他察觉,便脸红着立刻收回自己的目光。[..] 令张君剑有些惊奇的是,一向被张建波说成多嘴多舌的刘不语,居然也真得沉默不语。看他那拘束的样子,似乎与美女同桌吃饭,并不是什么太过享受的事情。估计还真是像他自己说的那样,高中、初中基本上没有怎么接触女孩儿,所以有些紧张拘谨。大概除了回答老师的问题,他的名字得以证明之外,恐怕也只有现在他会沉默不语了。 不得不说,在这个问题上,他的父母成功了。 “我下午要去军训,所以得先走了。”刘不语站起身来,擦擦额头的汗水,对大家说道。 张君剑见他吃的这么辛苦,暗自好笑,冲他淡淡一笑说道:“嗯,那你先去吧,别把正事耽误了。” 刘不语与三人道过别,将空碗放到收餐台上,然后直接朝大门走去,似乎并没有去找张建波的意思。 张君剑也不加理会,直接说道:“小梦,你吃好了吗?咱们下午还要去领军装,买些日用品什么的,要是你吃好了,咱们这就走吧。” “吃好了!”夜如梦掏出一块纸巾,分别递给剩下的两人。 女人还真是爱干净,出门都不忘了带这些生活用品。 张君剑不置可否的一笑,接过纸巾在嘴边的随意的擦了擦,“夏同学,你吃好了吗?” “我……”午餐就这么简单的结束,实在是让她有些失落。每个少女的心中都有一个对浪漫的憧憬与梦想。 她之所以张罗着去小餐厅吃饭,就是因为在“聚会”的场合上,自己没有必要装淑女,可以尽情的与自己喜欢的人,聊一些自己喜欢的话题,而且还能多呆上一会儿。 “如果吃好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超市买些东西。我们对校园还不太熟悉,有一个熟人带着,也省的我们走弯路了。是吧,小梦?” 未等夜如梦发表自己看法,夏思静立刻高兴的说道:“吃完了!我吃完了!” 等说喊之后,她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忙将头稍稍低下,又恢复了刚才淑女的模样。 “那就一去吧。”夜如梦朝她勉强的笑了笑,说实话,她不太希望张君剑与别的女孩儿走的太近,毕竟自己可不是他真的妹妹。不过她还是答应了下来,这就是一个人性格的不同。 要是林雨凝遇到这种事情,这小丫头她很可能就会直截了当的当面拒绝。要是夏岚的话,也许当时同意,事后会跟张君剑说明。而当事人如果是燕香寒的话嘛,估计夏思静小姐今后的生活就没有那么自在了。但是,夜如梦不是她们,她只会默默的去承受。面对违心、委屈与泪水,她总是选择沉默。 张君剑起身说道:“走吧,美女们,吃完的话,我没就去工作!” 三人将剩余的食物送到收餐台,然后便离开了八月香餐厅。 领军装、逛超市,便是三人下午的活动安排。在交学费的时候,负责收费的老师,会给每一位缴费的同学一张军训费的收据,凭此收据可以领到一套迷彩军装、一双胶鞋以及一个塑料水杯。 “我也不知道军装在哪里领……”当张君剑回宿舍取来凭据,要夏思静带路的时候。她才“交待”事情。 也对,她也没去领过军装,哪里会知道在哪里办这件事啊。 张君剑倒是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只是平静的说道:“幸好我把地图带过来了。” 然后又随便的问了问匆匆路过的,几位急着去军训的新生。搞清了地点,三人拿着一份地图,对着方位坐标开始寻找目标。 南陵大学的校园虽然很大,不过布局却非常简单,一个区一个区的分的非常明确。而且为了方便新生以及培养的家长,学校还在显眼的地方,放置了比较详细的路标。 三人一路来到目的地,见小房子的外面已经排了一个不是很长的小队,从屋里走出的学生没人捧着一个用塑料袋装好的军装,情知自己找对地方了。 剩下的过程便简单多了,排队、提交收据、领军装。 让夏思静两位惊奇的是,张君剑居然领取了一身一米六五的军装。 “你不会是只有一米六五吧?”夏思静疑惑的问道。 张君剑一笑说:“你看呢?” “我看怎么你也有一米七八呀?”她接着说道:“我听别人说,军训的军装虽然比平常的尺码大了些许,但也不至于大出这么多。我建议你还是去换换吧,不然军训你会受不了的。” “呵呵,没事,这不是给我自己准备的。你们刚才没见张建波的军装有些大吗?回去之后,我们两个换一换,就好了。” 夏思静抚了抚金丝眼镜说道:“真会办事,你肯定能很快的融入一个集体。” 他听了这番称赞,不置可否的淡淡一笑,也不搭话茬儿说道:“好了,现在我们一起去买些生活用品吧,但愿这一次你知道路……” 她当然知道路。在这里生活了这些天,要是还不知道超市的方向的话,那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活过来的。要知道,或许超市中的洗衣粉对她们没有很强的吸引力,但是零食可是一个女生无法离开的。 于是,夏思静轻车熟路的将两人带到超市,用比营业员还专业的口吻,熟练的为两人介绍这里的商品分区。有了这个“超市达人”做向导,张君剑与夜如梦很快的,便买完了各自的生活用品。只有一些女孩儿用的私人物品,夜如梦不好意思当着张君剑的面选购,便没有购买。 当然,这些钱自然是张君剑埋单。看着钱包里边的钱已经所剩不多,张君剑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大学生的感觉:钱到月底不够花。 在资金紧迫感的问题上,能超过企业的,恐怕就只有这些大学生了。因为这些钱都不是他们赚来的,所以用起来便没有了肉疼的感觉。 但此时的张君剑却无比的肉疼,因为他知道,等这些钱用光了之后,他便不得不去收餐台勤工俭学了…… ps:下午要上班,所以中午的更新放在12点到1点之间 第十六章 摔鼠标引出的话题 如果说夏天是鲜花盛开的季节,那么九月份的南陵大学,则要比夏天还要艳丽。各色植物,不论是珍惜的还是常见的,叫上名来的、不知道名称的,在南大的校园里,总会或多或少的栽种一些。 除去植物园里边的不算,校园大路边的法国梧桐、银杏、水杉,人工湖拐弯处的竹林、栾树,教学区的石楠、雪松还有鹅掌楸,停车场之间空隙处的樱花,一切的一切,都向新生们展示着南大校园的活力与魅力。[..] 而且,为了方便大家认识这些不常见的植物,每种植物基本上都能找到一个写着简介的塑料牌子。上边标明了这一物种的名称、产地、特性以及稀有度。 不过,张君剑可对这些不感兴趣,他现在也没有时间去看这些东西。 一整个下午,张君剑三人就把时间花在在校园里溜大街上了。众所周知,女孩子逛街是最令男生头疼的事情,而且这次还是陪着两个女生一起逛,那感觉可想而知。 刚开始的时候,在众多男生的欣羡目光中,他还能找到一些“自豪”的感觉,倒也不觉得太累。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步行总路程的加长,疲惫、劳累的感觉越来越占据上风,将那些自我良好的感觉,驱赶的一干二净。 或许,女人在体能方面不及男人。然而,不得不承认的是,在逛街这方面来讲,女生的耐力,绝对要比男人强上很多。 看着宽广的校园,一眼望不到头的大路,张君剑真得有一种深深的无助。偏偏夜如梦刚刚走出“监狱”,迫不及待的想要发泄这些日子来积聚的郁结,根本没有注意身后抱着一大堆日用品的张君剑。 不过还好,反正自己刚来,就当是熟悉地形了。他是这样想的。 生活没有光明,我们却不能总是生活在阴暗当中。 就这样,张君剑作为免费劳动力,跟着两个兴致勃勃的美女东逛逛西瞧瞧,直到日落西山,将最后一丝金色余晖洒落在南大的人工湖上的时候,夏思静才提议一起去吃晚饭。 后边的张君剑如蒙大赦,刚才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瞬间便恢复了往日的活力,脚步也轻快了不少。 其实,男人并不是体力不如女人,只是他们的兴趣没有放在逛街上罢了。如果你能将陪着自己女朋友逛街,看作是一种享受的话,那没准它就真的是一种享受了。 晚饭上的气氛,要比中午好得多,大家说说笑笑,消除了初次见面的生疏。虽然张君剑不想过多的与不相干的人接触,但他不得不承认,有机会再次体验大学生活,对他的确形成了较大的吸引力。他现在已经不太介意,与其他人进行浅层次的接触了。当然,这是在别人不妨碍他工作的前提下。 吃过晚饭,三人将购买的日用品分了一下,然后便各自回寝室了。 当张君剑回到264宿舍的时候,张建波、刘不语两人已经回来了。张建波与初次见面时一样,仍然是蹙着眉头,紧盯着电脑的屏幕,不时的自言自语咒骂两声。大概是在游戏中,出差错了吧。上大学的时候,张君剑也有这个毛病。 而刘不语则是死猪一般的躺在自己的床上,一动不动,看来军训累得不轻啊。 两个人像是没有听到张君剑的脚步声一样,各自保持着各自的姿势。该骂的依旧在咒骂着电脑着,该装死的还是在床上一动不动。 张君剑也没有要打扰他们的意思,直接将从超市买来的东西,按位置放好。然后便爬到自己的床位上,歇息去了。此时的他只觉得两只脚,胀大了两倍不止,一躺在床上,就不再想动。他终于能理解刘不语为什么,像死猪一样了。 陪女孩儿逛街,一点也不比军训舒服。 “吃饭了没有啊……”旁边的床上,刘不语发出了一声好似呻吟的询问。 张君剑也是有气无力的说道:“吃了。” “我了个去的,你就没有给我带一点儿回来?”刘不语抱怨道:“还说什么以后就是兄弟了,有你这样子当兄弟的吗?” “我哪知道你们已经回来了啊,再说了,这里离‘八月香’又不远,自己去不就得了?” “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可以自己去的吗?” 张君剑欠起身子,瞅了瞅他,看了看下边正在玩游戏的张建波,说道:“人家张建波也去军训了,怎么就没见他爬不起来啦?而且人家还比你瘦弱呢!” 不知道是没有听见,还是不想反驳,刘不语没有接下一句。 “他奶奶的!怎么搞的?”就在这时,张建波恶狠狠的大声咒骂了一句。 由于声音有些大了,刘不语不满的说道:“嘿,又犯什么疯病了?” 刘不语与张建波已经相处一段时间了,所以他这么说倒也不怕张建波反感。 张君剑一笑道:“呵呵,我也是这样,玩游戏出差错了就喜欢骂娘,有的时候还……” “砰~”张建波的电脑桌发出了一声闷响。 “还……还拍桌子……”张君剑将剩下的半句说了出来。 张建波将耳机重重往桌子上一摔,骂道:“老子不玩了!” “额……”张君剑坐起身来,对下边气鼓鼓的张建波说道:“总摔鼠标什么的不是好事啊。” “没事,我还有备用的呢。”张君剑满不在乎的说道。 “不是这个,我是说……额,我是说其他的。” “其他的?你不会是想说,总摔鼠标的人会遭天谴,被雷劈吧!”张建波笑了笑,讽刺道。 “你怎么知道的?”张君剑心中一惊,竟然将实话说了出来。好在他及时反映了过来,一笑说道:“怎么可能呢?你别胡说八道了。” 张建波将笔记本电脑关好,收到电脑包里,顺手放在一个橱子里边,也不上锁。然后边往床上爬,边说道:“切,你还当真了啊。怎么可能会有人因为摔鼠标,被雷劈呢?这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张君剑一阵沉默,然后接着说道:“即便不会被雷劈,那你也应该爱惜你自己的东西才是啊。毕竟这些东西都是你父母给你买的,又不是你自己赚的。” “得得得,赶紧打住。”张建波爬上床铺,将枕头放一个舒服的位置,然后盖好印着两个小熊的菊棕色毛毯,不屑的说道:“你这些话,我从幼儿园就开始听老师讲。小的时候,觉得还有些道理,但等我长大了,来到外面的世界一看,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他在床上动了又动,终于找到了个舒服的位置,接着说道:“现在,什么富二代、官二代,那个不比我是败家子儿啊?人家不还是照样该吃吃,该喝喝?就这么一个鼠标,我还能把我们家败了不成?” “……”他这番话说的似乎是有道理,但听着却有些别扭,不过张君剑这两个听众,一时却找不出有什么毛病。 “就拿他来说吧,”张君剑指了指自己南边靠着的这张空床,不屑地说道:“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来报道军训,那肯定是个富家子弟,人家有的是钱去走后门,还怕什么‘补训’吗?说不定,人家都不在这里住!” “那不是更好?”刘不语懒洋洋的翻了个身,淡淡的说道:“咱们花着四人间的钱,来住三人间,岂不是更逍遥自在?” “你这是小农思想,整天想着占便宜的事情。”张建波撇了撇嘴。 “切,小农思想怎么了?我家就是一个个体户,你还指望我有多高的觉悟啊?”面对他的攻讦,刘不语倒也不生气,转头问张君剑道:“老夜啊,你家里是干什么的啊?” “我?”张君剑想了想,一笑说道:“我可不如你们,我家是种田的。” 第十七章 军训开始 第二天一大早,还在睡梦中的张君剑就被一声巨大的闹铃声惊醒了。 “这才几点啊?”张君剑下意识的一翻身趴在床上,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嘟囔道:“才六点半,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去啊?”[] “才六点半?”刘不语边关自己手机闹铃,一边说道:“我们七点集合,现在恐怕连早餐都吃不上了。” 张君剑有一个毛病,换了住宿地点之后,总有那么两三天睡不好觉。昨天晚上,与张建波两人一直聊到晚上十点。等熄灯睡觉了以后,他突然发现,自己在火车上积攒的睡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好不容易熬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人有时就是这样,当你累到极点的时候,反而不想休息了。但是,一旦你睡了过去,就还想多睡一会儿,不想起来。现在他就是这种情况。 由于在火车上实在太累,昨晚上勉强睡的那几个小时根本就缓解不过来。这一睡下去,张君剑就再也不想起床了。反正军训又不关自己的事情,索性将手机放回原位,侧身躺下,接着又睡起自己的觉来。 刚刚将迷彩背心穿好的张建波,猛然想起自己与张君剑的军服还没有换过来呢。忙问道:“对了,夜剑君,昨天你领到的军服在哪里呢?” “床下……”张君剑迷迷糊糊的答了一句。 张建波趴下床铺,胡乱的穿好拖鞋,打开张君剑床下的橱子。虽然没有戴眼镜,但装有军装的硬质塑料袋他还是能摸出来的。 他将那套军装拿到自己的床上,边穿边对张君剑说道:“我看啊,今天早上,你还是给咱们辅导员赵老师打一个电话,让她跟咱们班的教官说一下,然后你就跟我们一起去军训吧。本来你来的就有些晚了,要是耽误了军训,明年还要补训,那个很麻烦的。” 明年补训?老子能不能在这里呆上半年都还不一定呢,明年爱找谁找谁去! 这是他听到这话的第一想法,但转念一想,自己现在只是一个无钱无势的“农民家庭”出身的孩子。要是自己因为懒惰而补训,那岂不是太过特殊了?再者说,雷罡给他的定为可是好孩子啊,将来要是自己接近目标以后,他要是翻自己的老底,那岂不是露出破绽了? 想到这,张君剑也顾不上连日坐车的辛苦,翻身而去,对张建波说道:“好,我这就起来,你把你的军装扔给我。” 三人梳洗完毕,已是六点四十多了。见已然来不起吃早餐的三人,便直奔南边的体育场而去。 南陵大学的体育区共有一座体育场以及一个大体育馆,另外还有一些零散的篮球、乒乓球场地。整个体育区占地七百多亩,整体上的绿化装饰以油松、雪松居多,还有就是道路两旁的矮灌木、法桐。 此时黎明的朝阳才刚刚升起,金黄中带着红艳的阳光,洒在身着迷彩军装的新生的笑脸上,给人一种积极向上的朝气。 数不清的新生三五成群的走在通往体育区的路上,他们大多数与张建波、刘不语一样,已经在这里生活一小段时间了,不论是同学之间还是舍友之间,都已经彼此熟识有了一定的了解。所以,看他们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样子,到也不是很沉闷。 对于一般人来说,和谐的集体生活是幸福的。当大学生们走出校园后的几年,大多数的人回想起那段嘻哈的往事,都会忍不住对校园生活发自内心的向往。 张君剑也是一样,看着墨绿如潮水一般的新生们,他一颗躁动的心,似乎找到了自己的归宿,渐渐的沉静下来,似乎在这里多呆上一段时间也不失为一种享受。 按照学校的规定,每个新来报道的新生,都要先到自己辅导员处报道,然后由辅导员带到军训场地,交给所负责的教官。不过规定终究只是规定,它成不了法律,即便是法律那还有不少人违反呢,更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校规?一个辅导员要带将近四个班,每个班有五十个人左右,也就是总共会有两百来人由一个辅导员管理。 这么多人事情肯定少不了,要是让他一个一个的带过去,那也够他忙的了。于是,基本上辅导员不会按规定来办事,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电话。当新生打电话向辅导员报道的时候,他会给你指定到你们班所在军训场地,然后他再给教官打个电话,这就算是完成了。 因此,有很多同学在这里呆了一个星期,甚至都没有见过自己辅导员一面。就算是来的时间长一些的,除了开会之外,也很少见到辅导员。 在张建波的指点下,张君剑很快的完成了向辅导员报道的步骤。令他有些惊讶的是,对方是一名女性,而且从声音里听得出,还是一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青年女性。她告诉张君剑,让他直接到体育场去找二营三连的教官。 南大只有一个体育场,她这么说,倒也不怕张君剑找不到。事实上是,张君剑根本没费什么劲去找训练场地,跟着刘不语他们直接就到了自己所在的“连队”。 与普通高校相同,南大军训单位----“连队”也是以班级为基础,男女分开。如果人数不足,就两两合并。就拿张君剑所在的企管1203班来说,这个班因为是一个偏向文职的专业,所以男生不是很多。这样一来,二营三连就由企管1203、1204、1205三个班近五十多人组成。 当张君剑跟着刘不语两人来到体育场的时候,早来的新生已经很自觉的开始按自己的位置站好队列的雏形了。 “我和不语两个人先入队了。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等教官来了,你跟他报个到,然后直接入队训练就行了。”张建波对他说道。 “嗯!”张君剑轻轻点点头。 得到肯定的回应,他们两个人便各自入队了。 南大的这个体育场到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很普通塑胶跑道,因为有标准限制,它也不可能被做的太大。八百米的跑道,环绕着一个标准的足球场。各个连队划分场地,就在这里边军训。当然,这里只是一部分而已,在其他的篮球场、体育馆还有一大部分。 就在张君剑观察四周的时候,教官来了。他们是排着队伍来的,那整齐的步伐与响亮的口号,迅速引来了新生们的围观。即便是看过许多次这样“入场仪式”的新生,还是忍不住去踮脚观看。 人人都喜欢欣赏艺术,即便是只知道耕田的老农,也喜欢去欣赏在自己认知范围内的艺术,譬如说大秧歌。而此时的教官们,无异于就是一种艺术。 我的教官也在这里边呢吗? 看着这整齐的两列队伍,张君剑不禁想到。 第十八章 长官好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每个男生从小都有一个当兵的梦想,梦想着有一天能当兵扛枪、保家卫国。 而对女生来说,“兵哥哥”们无疑也有着巨大的魅力。[..] 在众多羡慕、欣赏的目光中,教官们表情严肃的停到了体育场的正中央。整队、报数,在确定没有什么其他问题之后,上级军官将他们解散,让他们去各自的岗位。 一个十分年轻,个子挺高的教官,迈着矫健的步伐朝三连的队列走来。看那样子,就像是进场一样认真,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旁边没有战友,而懈怠放松。 “同学们好!”教官走到自己队伍前边,朗声喊道。 同学们也是高声喊道:“教官好!” 出于职业习惯,张君剑仔细的观察着这个教官。只见他与自己的年龄相仿,不过个头却比自己还要高一点。肩章上有两个梅花,说明他是一个中士。长相很普通,属于那种扔到人群里找不到那种。脸上完全看不到电视上当兵的那种杀伐之气,要是不穿军装的话,估计没人会以为他是教官。 “今天做的不错啊,没等我来,就知道先把队列站好了,这很好……嗯?你有什么事吗?”教官看到了静静走过来的张君剑,上下打量了一下他。 其实张建波领的迷彩军服是一米七的,穿在张君剑的身上多少有些小。不过军训的军装向来是要比标准尺码大一点儿的,倒也不是小到不能穿。所以他也就将就了,小一点更方便活动。 “额……我是新生,赵老师让我今天来这里军训。”张君剑说道。 “哦,赵老师跟我已经说过了,你叫什么来着?” “夜剑君。” “嗯。”教官点点头,接着说道:“以后记着,要喊‘报告’。再说一遍!” 张君剑干脆的说道:“报告!” 他上一次军训,还是四年前刚上西大的时候。所以,除了当时发生的一些较为特殊的事情外,张君剑早就将军训的规矩忘得一干二净了。当下教官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教官一皱眉头,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悦,“还有呢?我是说让你报告自己的名字,你怎么只有一个‘报告’就没有下音儿了?” “额……”张君剑犹豫了一下说道:“报告教官,我叫夜剑君。” “大声点儿!” 其实张君剑喊得已经很卖力了,但教官为了在他面前树立一下威信,还是让他在大声一些。这就跟“下马威”差不多,只是没有那么严重罢了。 他不得不将声音再提高一个层次,接着喊道。“报告教官,我叫夜剑君!!” “嗯。”教官只是点点头,也没见他有多么的满意,继而指了指前边一排队伍的左边,说道:“你先入队吧,等休息时间再给你调整到合适的位置。以后记住,我就是你的长官,以后我说的话,就是命令!” 张君剑点点头,也没有说话,他多少对教官这种风格有种抵触。其实当兵的基本上都是这样,这倒不是什么大缺点,当然,也不能说是什么优点。 “你点头是什么意思?刚才跟你说的话又忘了?要喊‘报告,知道了!’,懂吗?” “报告,知道了!” “嗯。好了,入队吧!”教官说道,见张君剑已然入队,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新兵蛋·子。” “好了,开始训练。今天上午的训练的内容是这样的,一个小时队列,两个小时军体拳,然后还是一小时队列,剩下的一小时,穿插在各项训练的中间用作休息。” 教官站在正中间,向新生们通告了今天上午的训练内容。其实新生本来就不是新兵,训练内容贫乏的很,除了队列、军体拳外,还能有什么呢?只不过每天把这两项的内容的时间调整一下、顺序调整一下罢了。 见自己的话新生都挺明白了,便开始进行整队,接着就是今天上午的训练内容。 第一项是队列。所谓的队列,包括军姿、队形、礼仪。军姿很容易理解,就是立正稍息、站姿蹲姿之类的。队形就是正步走、起步走、跑步走以及立定。而礼仪,在一般的军训中不常见,但也有位数不多的高校还有这项科目,它包括脱帽、戴帽等。 要说这其中最累的,没有军训过的人肯定会说是起步走、跑步走,而经过军训的人,则会给出另一个答案----军姿。事实上,军姿确实是这里边最累的。 不论是站姿,还是蹲姿,都需要军训的新生们站在那里(蹲在那里)一动不动,这样一呆就是一个小时。尤其现在刚刚进入九月份,气温还是很高的,再加上头顶烈日的曝晒,那滋味,简直就不是人受的。 而张君剑他们第一项便是军姿中的站姿。当教官说出这项训练内容的时候,新生们都无奈的发出一声叹息。然后便是四下瞧瞧其他人的表情,然而在其他人的脸上看到的只是,同样无助的表情。 张君剑已然忘记了当年军训时的痛苦,所以听到要站军姿的时候,反应倒是没有那么激烈。 不就是老老实实的站在这里嘛,谁不会啊?这是张君剑听到命令时的第一想法。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觉不出有什么困难的,也没有太多的难受。等到进行到二十分钟左右的时候,一种疲乏、困倦开始袭上心头。人在较高的气温之下,本来就容易打瞌睡,再加之昨晚一夜没有休息好,张君剑的眼皮开始上下打架了。 “哈气……”无意识的,或者说是下意识的,张君剑打了个哈欠。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相对安静的环境里边,却很是明显。 当四周的新生不敢随意扭头,只是将眼神抛向声音的源头。 “夜、夜……夜什么来着?哦对,夜剑君,你干什么呢?为什么不打报告?站出来!”教官一指张君剑,然后又指了指队列的前边。 张君剑这才意识到自己犯错了…… 接下来可想而知,他被罚在前边一直站着。至于站到什么时候嘛,教官没说,只是让他一直这么站着。 于是,当新生们练队列的时候,张君剑在前边站着。当他们练军体拳的时候,他仍然在那里站着。 终于,他站不住了。倒不是他晕过去了,而是受不了这种枯燥与煎熬。 在众多新生的面前,张君剑径直向教官走去,对他说道:“你跟我过来一下。” “……”教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新生是不是站傻了啊,竟然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然而看着他那副表情,教官下意识的问道:“什么事?” 话一出口,教官就发现自己在气势上竟然弱了三分,当下便有一种抽自己的冲动。自己是教官,怕个鸟啊! “你过来就知道了。”这么说着,张君剑便朝着体育场外,一棵法国梧桐走去。 教官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原因无他,每年军训的时候,都有给教官送“礼物”的。这些东西小至香烟,大到贵重礼品。 来到树下,教官淡淡说道:“说吧,有什么事?” 张君剑也不搭话,只是开始掏自己的口袋。 哼!臭小子果然是想贿赂我!看这样子,应该是香烟之类的。教官盯着张君剑的动作,心里想到。 然而,当张君剑将东西掏出来,展示给他看的时候,他呆住了。稍一愣神,马上立正敬礼,行了个最正式的军礼,高声喊道:“长官好!” ps:没想到公司提前放假了,存稿没有准备出来,这一章是在网吧码的。明天要是有空的话,还在网吧更新,要是没时间的话,那就只能抱歉了。假期过后,恢复两更 第十九章 军官 南大体育区体育场旁边的一棵法桐下边,一名身着士官迷彩军装的军人,规规矩矩的向另一个青年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军人行军礼,这无可厚非,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然而,扎眼的却是,被敬礼对象的身份。参加的军训的大学新生,毕竟不是c国的正规军人,所以他们的迷彩军装只是很粗略的仿制品。这种情况在c国的各大高校很常见,南大觉得也没必要让新生买多么正式的军装,毕竟军训完毕他们就会将军装给低价卖了,或者是直接当做抹布了。[] 所以,路过的人从正牌与山寨军装上大致一看,就能看出两个人的身份:一个教官、一个军训的新生。 此时正是新生军训,而学生们上课的时候,从这里经过的人不是很多。即便如此,路过的几个老师以及逃课的学生,还是边走自己的路,边好奇的注视着这边的情况。 教官的突然的反应,吓了张君剑一跳。再看看周围路人的反应,他的冷汗都流下来了,这要是传出去,自己还当个屁的卧底啊。有第二天来校,就这么高调的卧底吗? 他赶紧将自己的军官证收起来,灵机一动也行了一个军礼,高声的说道:“是,教官。我知道怎么行正规军礼了,谢谢你的教导!” “额……” 这回轮到教官愣住了,他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一时不知道张君剑因何如此。刚才张君剑给他看的是一张军官证,在c国,少尉及其以上军衔的为军官,军官以下是三个等级的士官:下士、中士、上士。每个军区都会给自己的军官颁发一张军官证书,作为享受政府福利待遇以及资格的凭证。 刚开始这个教官还以为张君剑是在拿假证件骗他呢,毕竟向张君剑这么年轻就混到军官的人可不多。即便是上军校的学生,那也得等到毕业的时候才能得到军衔。而且,除了陆军大学以外,其他的军校的毕业生军衔是有名额限制的。 然而,等他看了上面的编号以及钢印公章之后,他相信那是真的了。编号或许可以造假,但钢印与公章是没有哪一个人有胆子造假的。在很多国家,私造公章是违法的,而且这个罪名还很重。即便是私造一个公司的公章,那也是很重的罪名,更别说是军队、政府的公章了。再者说,私造军队的公章也没有什么利益。要说军车牌造假还能躲过罚款的话,那假军官证也只能是坐公交车的时候,少交那一块钱的车票钱罢了,为了这个去坐牢,车费是这个人脑子有问题。 证件上的照片以及性命显示,持件人为夜剑君。编号010056879,“01”开头的编号,都属于首都卫戍警备区。也就是持件人夜剑君是北陵市卫戍区的军官,少尉军衔。 张君剑见他被动作,便凑过去小声说道:“我这次来是执行特殊任务的,你就当我是一个新生好了,千万别太特殊了,低调低调……” “是……” “咳……” 教官听他这么一说,本能的就一并右脚,想再次来个军礼。张君剑赶紧咳嗽一声,制止了他举起右手敬礼的动作。 “低调、低调……”见他停止了动作,张君剑接着说道:“这次行动事关国家机密,千万不要与任何人提起,否则……” 不等张君剑说什么威胁的话,赶忙连连说道:“知道、知道,明白、明白!” c国立国便是在中国的基础上,独立出来的,军队自然也是从当时中**队分离出来的。那时候“辛亥革命”刚刚结束不久,虽然封建**被革命党推翻了,但那些中华民国的军队,本来就是改换了一下军装的清政府的“新军”。他们还保留了较强的“忠君”思想。 与忠君思想相挂钩的,就是要忠于上级、服从上级。在c国的军队中,不论对方多么年轻,只要军衔、官职比你大,你就必须保持十二分的尊敬与服从。在这一点上,与日本的“军国主义”又有这几分相似,不过程度却比他们要轻。 所以,接受了几年军队教育的他,对张君剑的命令十分看中。 “嗯,好了,就这样吧。记住适当把我的训练强度放松一些就行了,千万不要太特殊。”张君剑说道。最后,他还再一次叮嘱这名教官,千万不能泄密。在得到很肯定的答复后,两人一起回到了训练场。 军官证是雷罡发给张君剑的,鹰眼作为一个极为特殊的组织,隶属于首都卫戍区,军队建制。所谓的“隶属”,只不过是名义上的管辖罢了,实际上鹰眼与卫戍区是一个平行的部门,一个对政府负责,一个对国王负责,没有什么太大的交集。两者使用的都是统一的军官证。 给他颁发证书的原因,一个是承认他为鹰眼的一份子,好让他安心;另一个就是方便他日后的行动,万一在军方遇到麻烦,还能起到一些作用。罗成梁虽然是军火大亨,但“黑名单”在军队整体的影响力不大,与军队下层打交道的时候,也不必太过担心“黑名单”会察觉。没有哪一个大组织会整天的盯着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至于为什么会随身携带着它,那是因为张君剑觉得自己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害人的虚荣心…… 军方的麻烦的确遇到了,军官证的作用也起到了。只是雷罡万万不会想到,自己未雨绸缪做的准备,就这样简单的被张君剑甩出来了。估计要是他知道的话,那张君剑这个月的“经费”肯定是没着落了。 回到军训场的张君剑被命令归队,由早来的“老兵”带着学习军体拳。 军体拳是由拳打、脚踢、摔打、夺刀、夺枪等格斗动作组合而成的一种拳术,是各个国家军队日常训练的一部分,对军人格斗素质的提高以及坚忍不拔意志的培养,有着较好的作用。 军体拳简单、实用,每一招一式都有着格斗意义,长期习练,对防身自卫有着很大的帮助。如此一来,对于没有接受过武术学习的大学新生们,是一个很好的锻炼、学习机会。 话虽如此,军体拳好是好,但那也是要耗费体力的。读了十二年书的大学生们,基本上天天的任务就是学习,大多数很少有体育锻炼。一个小时的军姿,再加上军体拳,已经累得半死了,更别说还要学习新动作。 张君剑的运动细胞不错,学的很快,也没有觉得太累。只是刘不语这样的可就惨了,本来身体就有些胖,在这里又是晒又是累的,眼看舌头就快吐出来一半了…… “教官,咱们能不能休息一下啊?太累了。”张君剑对一边的教官说道。 声音不是很大,不过此时体育场除了“嘿、嘿、嘿、打!”的军体拳操练声音,就没有别的声音了。此时张君剑的声音就像是电视里的杂音一样,即便不是很大也显得有些突兀。 大多数的二营三连的新生已经停止了动作,虽然不敢扭头,但一双双的眼神还是不自觉的往张君剑及教官的方向飘来。 不少新生心道:“这个新来的同学好是好,就是太天真了。和教官说这些有用吗?这些当兵的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 “好吧,先休息十分钟!”。 ps:断更这么多天,真不好意思啊。从今天开始,恢复两更:中午、晚上 第二十章 目标未出现 教官的这个决定,让二营三连的新生们先是一愣,随后便是一阵欢呼。看他们高兴的样子,就像是在兵败如山倒的情况下,得到长官下达的撤退命令之后的官兵。死里逃生的喜悦,溢于言表。 “没想到教官既然听你的话……哎呦,可她娘的累死我了。”刘不语走到张君剑的旁边,也不嫌脏,直接就在训练场上仰面躺了下来。[..] 张君剑蹲坐下来,看了看四周各自寻找着休息空间的新生们,满不在乎地说道:“什么叫听我的话啊,我只是在正确的时间,提了一个正确的建议而已,那些当兵的牛得很,怎么可能听我的话呢?” “也是、也是……”刘不语将军帽摘下来,半扣在脸上,遮掩着天上毒辣的阳光,一副心不在焉的回答着。现在对他来说,休息才是第一要务。恐怕就是敌机轰炸,他都不会放在心上。 周围的新生们各自找好了休息的地方,仨一群俩一伙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所聊的内容无非是生活以及美女。张君剑看着这些新晋的大学生,仿佛看到了自己当时在大学闲的蛋疼的身影。 突然,他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罗辰义会在这些人当中吗? 想到这个问题,张君剑立刻问刘不语道:“不语,咱们班有一个叫罗辰义的人吗?” “罗辰义?”军帽依旧盖着他的半张脸,看不到他的表情。“貌似没有……至少三连应该没有这个人。怎么,他是你朋友?” “哦,不是。我只是听别人说这家伙家里特别有钱,想看看这些‘富二代’们军训是个什么样子。”张君剑胡乱编了一个借口说道。连刘不语这种“八卦领军人物”都不知道罗辰义,看来他应该是没有来参加军训。 “切,我还道是什么正事呢。”虽然看不到刘不语的表情,但从他语气里多少听出了些许的不屑,“那些‘富二代’才不会参加军训的,人家一瓶防晒霜的钱,都够给领导送礼了。” 南陵大学作为重点院校,里边有穷人也有富人。所谓的“富二代”可以依靠家里的财势来这里“镀金”,至于穷人嘛,那就要靠自己的努力了。 人家几百张、几千张钞票,就代替了你十年的寒窗苦读,这换做是谁,心里也很难平衡。刘不语语气中对这些有钱人的不屑,更多的是在发泄着心中的不满与无奈罢了。 “咦?不对吧,我看你不像是这么八卦的人啊?他家是做什么的,你居然都知道?”刘不语察觉出了一丝异样。南大中的有钱人多了,新生中的富人也不在少数,怎么偏偏张君剑就问起这个叫罗辰义的人来了呢? 刘不语倒是没有怀疑张君剑没安好心,毕竟打死他他也想不到,就在自己的旁边蹲着的这个有些小英俊的新生,会是鹰眼的卧底。他这么问,只是很好奇这个罗辰义的家世,居然能引起张君剑这个不太八卦的人的注意。 “他爸爸叫罗成梁,是一个大军火商,这你不会不知道吧?”不等张君剑开口,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张君剑循声望去,只见张建波缓缓向这边走来。 “罗成梁?呵,这个老家伙倒是很有名啊,你确定他儿子那个叫罗什么义的,应该是在咱们二营三连军训吗?”刘不语一动不动,从声音他就能判断出来人,怎么说两个人在一起也住有一段时间了,远不是张君剑这个刚刚搬进来的新人,能比拟的。 “不是咱们连,确切的说是咱们班,企管1203班。”张建波淡淡说道。 对他消息的准确性,张君剑心头突然生出一丝怀疑,他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张君剑想什么就说什么。 “上一次帮赵老师搬东西,从那份联系薄上看到的。”张建波正说着,无意中瞥到了张君剑充满怀疑的眼神,忙说道:“怎么不相信我啊?” “没有,怎么可能呢?”张君剑一笑连忙否认道。不知怎么的,大概是第六感吧,他总是觉得张建波这个人很是与众不同,可这种与众不同又说不上来。 即便已经做好了见不到目标的心理准备,但还是不免有些失望。越早的接触目标,完成任务可能就越早,自己也能提早回家。 “哥,真的是你啊。”就在此时,张君剑的背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张君剑一回头见夜如梦从后边走来,连忙问道:“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我们的军训场就在东边,刚才教官让自由活动一下,我想和同学随便走走。” 此时的夜如梦与众多的新生一样,山寨版的迷彩军装,穿在她苗条的身体上显得有些宽大。发梢微曲的长发,被她用头绳束成了一条长长的发辫,从军帽的后边伸出来垂在背后。她的旁边也是一个身着军装的女生,经夜如梦的介绍,她叫杨雪,是夜如梦新认识的朋友。她的长相就像是名字一样,普通的难以引起人们的注意。 一听有美女的声音,刘不语赶忙将扣在脸上的军帽拿掉,以最快的速度站起来,自我介绍着。等看清是夜如梦的时候,才闭上了嘴巴。 女生军训的纪律确要比男生宽松的多,训练强度也要比男生小,一般的时候走走队列、唱唱歌,这便是她们的训练内容了。所以,一般的时候,男生军训是原地休息,而女生们则是自由活动。 “咱们随便走走吧。”夜如梦提议道。 张君剑耸耸肩无奈的说道:“这个好像是不行,我们教官他……” “没事,你去吧,一会儿训练了回来就好!” 他刚想以教官不允许的理由拒绝,就听见后边一个声音传来。教官竟然已经站在了张君剑的后边,见他一脸的暧昧与得意,大概他还以为自己做的不错呢。 张君剑始终没有忘记夏岚的那句话:与夜如梦保持距离。他不认为这是她出于吃醋说出来的酸话,正相反,他觉得这话很有道理。日久生情只是担心的一部分,更主要的是,面对着这样一张天真、纯情的脸,张君剑总是会不自觉的想起夜刚。 他始终担心夜如梦会知道真相。 张君剑暗自咒骂着教官多管闲事,对夜如梦一笑说道:“好吧,那咱们随便转转,但不要走的太远。” 夜如梦轻轻的一声欢呼,很自然的挽起张君剑的手臂。张君剑想挣脱,但转念一想,自己现在和她是兄妹,在人前还是亲密一点好。于是,便心安理得的朝体育场出口走去。 见此情景,刘不语赶忙说道:“等等我,我也去!” “不准!”教官阴险的对刘不语与张建波一笑说道:“你跟我来,我有些事情要你们两个做。” 张建波连连摆手,“教官,我可没想跟着去啊,你叫不语去干活就行了。” “哦,那好,刘不语同学,走吧!” 刘不语见张建波摘清了他自己,刚想骂他不仗义,就被教官给拉走了。临了,只能回过头来愤恨的,挥挥有些粗但不壮的胳膊,算是的代替口头上的抗议了。 “诶呀,说多少遍啦,我在这里挺好的,你们就不要担心了!” 就当张君剑三人走到体育场门口的时候,一个清脆女声如花香般飘了过来,不过听那不耐的语气,似乎是发生了争执…… 第二十一章 你妈她说的对啊 “不行,我看你还是跟我和你爸回去吧,这军训也太累了吧,你瞧瞧这大热的天!”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紧随其后也传到了张君剑的耳朵里。 这个体育场四周围有建成的看台,其形制与露天体育馆有些相似。只是这个体育场建成较早,那时候还没有露天体育馆的概念。它其中的设施,完全达不到露天体育馆的要求,所以,即便是再如何的相似,它也仅仅是体育场而已。[..] 张君剑三人走出体育场大门,就见到了发出声音的主人:一个身着军装的女生,以及一名看似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妇女。 女生长的不是很高,大概一米六的样子。不过因为比较瘦弱,倒显得整个人比实际身高,高挑了不少。她梳着与夜如梦相同的发辫,看起来也是为了军训时活动方便,而临时扎起来的。 由于她正好侧对着张君剑三人,张君剑能看到的,给人印象最深的部分,便是那双灵动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如果再配合着顽皮的目光以及戏谑的表情,那一定会十分可爱。只是她现在却是紧皱着眉头,倔强而又有些无奈的看着对面的那个妇女。 即便是从侧面,张君剑也能看到她眉头上,微微皱起的浅浅的沟壑。看来,她与对面的妇女产生了不小的分歧。 而再看那个妇女,之所以说是“看似四十上下”,那是因为从外表上很难判断她的具体年龄。她的穿着与保养都非常好,看样子是一个有钱人。长相与女孩有七八分的相似,年轻的时候估计也是属于那种“可爱型”的。只是现在人到中年,虽然有较好的护肤品避免了“人老珠黄”,但岁月的流逝还是将她年华带去了不少,不复当年的美丽、动人。 看样子,两人母女关系。在她俩的旁边还有两个男人,一个四十岁左右身体微微发福,不过却是恰到好处的那一种。另一个则是穿着黑西、装戴着墨镜的年轻人,当张君剑三人走的有些靠近的时候,他还警惕的盯着他们看了看。看样子应该只是个保镖而已,这种人张君剑见多了,相信这在这一点上,他还不会看走眼。 站在一旁看着人家是不礼貌的,所以三人不约而同的放慢了脚步,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 “我不!”女孩儿倔强的说道,然后便气鼓鼓的嘟起小嘴,干脆来个无声的抵抗。 “你……你这孩子真不听话。”中年妇女无奈之下,拽了一下旁边站着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起初还不愿意,当被老婆狠狠的剜了一眼之后,才开口温和的说道:“我说薇薇啊,你妈她说的对啊……” 说完了这句,男人就像是“理屈词穷”一样,不知道说什么了。 女孩儿的老妈见自己老公只说了一句就没词了,不禁有些气愤的自己老公问道:“还有呢?” “额……薇薇啊,”他犹豫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着应该用什么去打动自己的女儿,然而当他开口的时候,依旧是那句“你妈她说的对啊”,然后便没了下音儿。 女孩儿什么都没有说,直接选择了无视。 “我说你平时在外人面前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今天劝自己女儿就没词儿了?”女孩儿老妈有些激动的说道:“你就不会跟她说,说这里天气太热,她身体又不好,要是晒坏了那怎么办啊?” 面对老婆吐沫横飞的质问,中年男人只是老实的应答道:“对啊、对啊。” “你就不能告诉她,说军训只是一个过场而已,不会影响以后的学业?” “对啊、对啊。” “对的话,你就跟薇薇说啊,跟我说有什么用?” “对啊、对……”男人反应过来,转而对薇薇说道:“你妈她说的对啊!” “你……”薇薇老妈指着自己的丈夫,不满的说道:“好你个姓凌的,你说你是不是故意和我做对啊?平时你对你公司下属那威风劲哪去了?你说、你说啊!” “我说什么我说?我有什么好说的?”凌薇老爸也有些火了,这么被自己女人指着鼻子教育,让他很没面子,他也急吼吼的说道:“女儿她想要在这里军训,这能有什么事情啊?你说这件事让我怎么劝她?” “什么?我刚才不是跟你说过理由了吗?你就不能照着学啊?”凌薇老妈见自己老公居然“还击”了,这还得了?立刻将眼睛瞪得浑圆,本来就大的眼睛,让她这一瞪立刻就跟两个灯泡似得。 凌薇老爸看着这炯炯闪亮的俩个“灯泡”,就像是刚刚萌生雄心壮志,想要做皇帝的“义军”,立刻被打回了草寇的原型一样,气势顿时全无。他不得不再次将枪口转向自己的女儿,开口说道:“你妈她说的对啊……” “……” 通过路过听来的简单的几句话,张君剑拼凑出了事情的大体经过。这家人比较有钱,所以对自己的子女比较娇惯,加上这个叫凌薇的女孩儿身体不好,她的父母就希望她不要参加军训了。 而这个凌薇大概是从小就在高墙大院下生活,没有过过大学这种集体生活,所以就希望能多体验一下,很反感自己父母对现在生活的干涉。 就这样,发生了上述的情形。 三人走出了十几米,夜如梦突然对张君剑说道:“我以前也是这样的,特别向往外边的生活……” “咳咳!”见她有些“出戏”了,张君剑赶忙干咳几声。 夜如梦立刻察觉了自己的失当,刚忙说道:“我是说当普通人的感觉真好,以前总是向往有钱人的生活,现在才发现最是富人不自由啊。” “切。”杨雪戏谑的说道:“我看某人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才是,嘿嘿!” “咧!”夜如梦也不说话,朝她吐了吐粉舌。 张君剑赶忙说道:“对了,现在应该快要军训了,咱们今天就先到这里吧。赶明儿有时间的话,咱们再出来。” “是吗?”夜如梦放开挽着张君剑的胳膊,回头看了看体育场的大门说道:“我怎么觉得没有过太长时间啊?” 张君剑作惊惧状说道:“怎么会呢?我看还是赶紧回去吧,要不然我们教官回罚我站军姿的。” “呀,那你先别管我,赶紧快回去吧!”夜如梦担心他真的会被罚站,赶忙催促道。 张君剑也不再客气,“火急火燎”的朝体育场跑去。 第二十二章 “撞车” “哎呀”,“我晕啊~”。 因为跑得有点快了“刹车失灵”,结果就在体育场的入口拐角处,张君剑硬生生的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一前一后的发出两个声音。只不过前者是因为疼痛,而后者则是出于对事故突如其来的惊吓。 还真到时应了汽车站上的那句标语,“十次事故九次快,还有一次是超载”。[] 张君剑本人倒是没什么事,只是对方却被仰面撞倒在地,看样子摔的不轻,刚才的那一声呻吟就是她发出的。不错是“她”,而不是“他”,对方是一个女的。 怎么还不起来啊?想讹人呀? “额……不好意思啊!”张君剑见她坐在地上不动弹,想去上前搀扶,却又碍于对方是一个女孩子。他虽然不能算是什么正人君子,可毕竟初次见面,贸然搀扶有些失礼。所以,只能用关切的语气问道。 “没、没事……”女孩儿微微一低头说道。那声音有些糯糯的、软软的,听起来让人感觉软绵绵的,很是舒服。 嘴上说着没事,不过却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大概是真的摔坏了吧。 张君剑无暇顾及那么多,人毕竟是自己撞的,便伸出一只手去拉她起来。 女孩儿刚开始还有些不情愿,大概是知道依靠自己的力量,很难完成“起身”的动作,稍一犹豫,还是将柔荑般的玉手伸给了对方。 女孩儿很轻,张君剑没用多大的力气,就将她拉了起来。只是拉起的那一瞬间,让他不禁在心理暗暗惊呼一句:怎么今天美女都撞车了,也没听说南大盛产美女啊? 先是那个叫凌薇的,现在自己又撞上一个。 这实在是不能责怪他“评估”标准过低,实在是眼前这个小女生可称美女之名。 刚刚将她撞倒的时候,张君剑没有仔细看,现在趁着拉她起来的档口,他将女孩儿的五官瞧了个仔细。只见她黛眉如若远山,即便眉头因疼痛微微蹙起,也是瑕不掩瑜,反倒是衬托出了另一种美感。 星辰闪亮的双眼,对着张君剑不时的闪过丝丝幽怨,责怪这他走路时的不注意。尖翘直挺的小鼻子,就像是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富士山峰,圣洁却不失大气。玲珑的五官、淡淡的幽怨,配上瓜子脸型,说不出的漂亮。如果说燕香寒是一支娇艳欲滴、妖艳诱人的黑玫瑰的话,那眼前这女孩,应该就是一朵芳香暗播的兰花,空谷幽兰。 “额……你疼吗?” 这一句话说出来,张君剑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看人家那样子能不疼吗?男人就是这样,你就是把他扔在美女群里生活个三年五载,等他再见到其他美女的时候,照样会口齿不清、语无伦次。当然,这是在说大多数俗人呢,至于那些不俗的男人嘛,多半是装出来的。 女孩儿没有说话。 “那我送你去学校的门诊吧。” “不用了,我没事。”女孩儿想都没想,很干脆的拒绝道。 “额……我还是带你去看看吧。”在这种事情上,张君剑没有被美女拒绝过的经验,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但她是被自己伤的,放任不管,这也不是一个男人做事的原则。 “我没事的。” 就这么着,一个男生扶着一个女生。一个不想去,一个非要拽着去。两人不断重复着“我带你去看看吧”,“不用了,我没什么事的”。 好在,就在这个时候,夜如梦与杨雪两个人“遛弯”回来了,正好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你们两个这是在干嘛呢?” 张君剑回头见夜如梦站在那里,忙说道:“刚才回来的时候不小心,将这位同学撞倒了,我想带她去看看医生,可她就是不肯。” “哦,既然人家没事,你干嘛非要拽着人家的胳膊不放啊?”夜如梦将双眼眯起两道细缝,笑吟吟的看着张君剑。只是那笑容在对方看来,怎么也没有欢喜的成分,倒是兴师问罪的意味很明显。 “哎呀~” 张君剑听她这么一说,顿觉总是拉着一个女孩的手臂有些不妥,赶忙放下。 然而,刚才女孩是借助张君剑的搀扶勉强站稳的,骤然失去支撑身体立刻有些不平衡,左右摇晃之下,扭伤的右脚稍稍一吃劲,便疼得厉害。不自觉的,就呻吟了出来。 张君剑见状,刚忙再一次将其扶好,略带责备的说道:“我说带你去看医生吧,你还说你没事。你要是真没事,那我可就放手了啊。” 女孩儿只是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搭话,看来她也正在犹豫。 夜如梦说道:“哥,你不是还要军训吗?这样吧,我和小雪送她去诊所,你先回去吧。” “这……那你不用训练吗?” “教官对我们女生很宽松的,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想了一下,张君剑说道:“好吧,那就这样,你俩把她扶好了?,我先回去了。对了,你在哪一个连队呢?” “十营二连。”夜如梦点点头答道。然后将女孩儿扶好,在杨雪的指点下,朝着学校诊所的方向走去。 南大的外边是有一个附属医院的,不过小灾小病之类的,学生们还是喜欢去校园里的诊所去看。一来方便,二来也能省一些钱。别以为大学生们不用赚钱,就不节俭了,所谓的“钱到月底不够花”,那只是说他们享受生活的时候不在乎钱。在看病这种事情上,他们还是抱着能省则省的想法。 该花钱的地方不舍得花,不该花钱的地方乱花,这就是大学生们理财的突出特点。 看着渐行渐远的三个人的身影,张君剑突然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喃喃自语道:“难道我长的不够帅吗?还是有点流氓的气质,人家怕我害她啊?” 想了一下,张君剑得出一个自我安慰的结论:这个女孩儿太害羞了,看自己长的太帅,不好意思了。 回到训练场,张君剑找到自己的教官,让他帮忙到十营二连的教官那里,帮夜如梦、杨雪两人请一个假。 教官知道了他的特殊身份,对他的要求就当做命令来看,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天知道这是不是跟那件机密大事有关呢?要是有关系,因为自己耽误的话,那可是自己工作的失职。 于是,张君剑一说这个情况,当下,教官便跑去了十营二连。 经一个四个小时的训练,上午的军训告一段落,新生们熙熙攘攘的朝餐饮区涌去。年轻人总是富有朝气与活力,即便是上一刻还累个贼死,下一刻就可以活蹦乱跳。 张君剑三人吃过午饭,便打算回宿舍午休,缓解一下上午军训的疲劳。 当他们回到宿舍的时候,惊奇的发现,寝室的第四个舍友已经来了。只是从铺盖上来看,与此前他们三人猜测的不同,他不是什么“富二代”,正相反,看那样子还很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