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手起家》 第1章 狗娃子 () 抖落满黄土的羊肠小道,中规中矩的连接在一个大大的山坡上,视线向前,则星盘罗布的座立着草房土屋,黄昏中飘出引人食欲的袅袅炊烟,收了工的庄稼汉,大多数光着脊梁,噙着老式旱烟袋,三五成群,说笑着已经用过上百遍,但依然经久不衰的黄.色段子,偶有个胡子花白衣衫偻烂的老农,破嗓子唱一段地道的豫剧《对花枪》,已经算是清心解乏的人间妙药。 河南省边境----庙王村,鸟屎一样大的地方,在最详细的电子地图上也不见得能找到,有点觉悟的年轻人们早已奔波他乡。 地是好地,紧挨着邙山岭,开春撒下一把谷种,干等着老天爷撒泡尿,来秋就能换到口粮,虽没有刀耕火种那般夸张,可靠天吃饭却是不争的事实。 夜幕渐落,在那条只有暴雨季节才会猛涨的庙王河里,鬼鬼的爬出来三道人影,顷刻间消失在一人多高的玉米地里。 听到粗重的喘息声后,三个孩子立刻蹲下身子,拿沾满泥巴的手将眼前的玉米杆子扒拉开一道缝,六只眼睛立刻瞪的像牛蛋一样大,因为在那隐蔽处,一名头发凌乱的女人正被一名中年农夫压在身下,后者下半身一耸一耸的,做着怪异动作,露着白花花的屁股蛋。 “狗日的孙瘸子,竟然背着婆姨跟村头的疯子女人乱搞。” 三张原本惊讶的脸立刻变的兴奋起来,并不由自主的把手伸进裤裆里,几分钟后,才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先前说话的那孩子小声道:“狗子哥,你说咋弄吧,俺听你类。” 说话这孩子叫张进喜,生的又彪又虎,另一个个子高点的叫张登乾,加上狗子,仨孩子都是一个爹娘养的,登乾排老大,狗子老二,进喜老三。 后者双眼一转,取下脖子上挂着的黄书包,拿吐沫搓了搓手说道:“听说孙瘸子的婆姨不能生娃,等会俺喊啥,你们就跟着喊啥,懂不?” 另两个孩子如领军令般使劲点头。 “孙瘸子,跑的快,娶个媳妇刘小翟,光打鸣,不下蛋,你说奇怪不奇怪。” 狗子刚用在课堂上学来的蹩脚普通话喊完,进喜和登乾就卯足了劲的学着喊,吓的孙瘸子浑身一哆嗦,如同惊弓之鸟,连裤子都没来及穿,光着屁股栽进玉米地,狗子眼疾手快,上去卷住孙瘸子留下的短汗衫,三人一路大笑着窜出了地头,一直跑到村前的大槐树才停下。 平了平气,从那衣物中摸出半包两毛钱的邙山,还有一卷用猴皮筋扎的死死的花票子,上边沾满了汗臭味。 狗子机灵的瞧了瞧四周,然后抓起那衣物塞到树坑里,跐溜一下便窜上了树。 “呀,十八块零三毛。” 数学最好的张进喜很快数了出来,瞅着两人喜悦道:“咱买猪头肉吧?都大半年么吃过了。” 狗子一把夺过那沓子毛票,看着口水淌到嘴角的张进喜,瞪眼道:“咋就知道个吃,没出息的狗玩意,这钱攒着给咱妈瞧病,还有你俩的高中学费,都给忘了?” 被狗子训斥的张进喜立刻老实起来,抹了把脏兮兮的鼻涕,往拖鞋帮子上一擦,小声嘟囔着跳下了树。 “拿去小卖部买两条冰棍,在给爷爷打五毛钱的烧酒,看着他打,狗日的刘麻子最能使坏,变着法儿的往酒壶里兑凉水。” 跳下树的狗子挑出一张皱巴巴的一块纸币,塞到张进喜手里,后者一吸鼻子,撒丫子就往远处跑。 说是冰棍,其实就是一块凉水掺白糖冻成的冰疙瘩,做工简单,可分量极大,猛放进嘴里就会凉的腮帮子疼。 “狗子哥,你咋不吃?” 张进喜拿舌头乐此不疲的舔着冰棍,左手拎着半壶烧酒,本就窄小的白背心上污秽一片,还挂出不少的细洞洞。 “喜子,别用舌头舔,放嘴里嚼。” 狗子每次见到进喜这样吃冰棍就会上去揪住他的耳朵,硬把冰棍往他嘴里塞,凉的他哭爹喊娘。 说是家,其实就是几间用土坯和稻草垒出来的简易棚子,见孙子带烧酒回来,在村里被称作张半仙的老头立刻取出一小碟花生米跟半个没吃完的咸鸭蛋,美滋滋的自斟自饮,俩兄弟上了饭桌,狗子却不闲着,先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那卷子钱藏到鸡笼下边,又出去挑了两桶水,才过去拿了两个黄面馍馍。抹上辣椒酱蹲在家门口的石沿上大嚼特嚼。 “狗娃子,你咋个想起来给我老汉买酒吃了?是不是期中考试没考好,怕你娘揍你屁股?” 吃罢饭,张半仙一摇三晃的走到狗子身旁,脱下黑布鞋垫在屁股下就算是个坐处,见狗子不说话,拿手扒拉着他灰蓬蓬的脑袋,又说:“杀一盘?” 狗子抬起头,拿手背抹掉嘴角的馍花,一声不吭的回到屋里抱出棋盘。 “咋个不喝酒了?” 见灶上的酒壶里还剩一个底儿,走了个当头炮的狗子低头问道,他下棋的时候非常认真,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棋盘,好像那楚河汉界,就真的在自己脚下一样。 “那是老汉留着孝敬灶王爷的。” 狗子在心里发出扑哧一声闷笑,每次自己问这话时爷爷都这样回答,其实只有他最清楚,隔个三五天,酒瘾一犯的爷爷就会偷着将那点酒根儿喝掉,在神叨叨的告诉他:瞧见没狗娃子,灶王爷显灵了,保佑咱老张家的日子越过越红火。 红火? 十四岁的狗子只知道打从记事起,仨兄弟就轮着穿一条棉裆裤,挤着睡一张小床,顿顿红薯稀粥黄面馍馍,大多数时间都是就着墙角根儿那坛子咸菜下饭,只有逢年过节时,才会吃上一顿粉条萝卜肉沫包的白面饺子,爹死的早,爷爷又是个半路出家的算命先生,全家老小的口粮都指靠着山坡下那几垄薄地。 又走出了一步屏风马,狗子紧紧攥着那个刚被自己吞下的卒子,深咬着嘴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爷爷那双枯瘦如骨的干手。 第2章 娘 () 看到进喜又提着裤子往墙根儿跑,棋盘上正举步维艰的狗子站了起来,瞧瞧摸了过去,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大骂道:“挨千刀的吃货,有尿不会滚出去撒?想叫全家人都闻着你的尿骚.味睡觉。” 被狗子揍了,进喜也不敢吭声,知趣的捏住还未排泄完毕的小弟弟,一溜烟窜了出去。 等狗子回到棋盘上时,张半仙正吧嗒吧嗒的嘬着旱烟袋,每吸一口就要把烟袋锅往石沿上轻轻磕两下,然后在岣嵝着腰身咳两声,吐出一口黄糊糊的浓痰,每每这时,狗子都会一脸严肃的夺过这根爷爷用了一辈子的老宝贝。 他刚想起步,却发现有点不对劲,仰头瞅着爷爷那若无其事的老脸,鬼笑道:“老机灵鬼,俺的车和马你都给我走动了是不是?” 原本一潭死水的局面,只是被张半仙略微挪动了两步,就变的胜券在握,狗子捏着这枚几步就能走出闷宫或者连环炮的棋子,迟迟不愿放下。 张半仙的棋艺在十里八乡是远近闻名的,九八年曾跟一个号称河南省一级棋士的高手过招,出其不意的连胜三盘,村里一些老人都记得当时的场景,那人几个头磕在地上便想当场拜师,却被张老爷子婉言谢绝,用他的话讲:棋不在师,事不在人,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 也就是从那以后,老爷子开始变的神叨叨起来,入了魔似的研究床头那几本用两斤鸡蛋换来的红皮卦象书,狗子曾经偷着翻看过,书页上被爷爷用铅笔写的满满当当,净是些瞧不懂的行内话。 张半仙年轻的时候当过红卫兵,在文.革暴乱中替上级挡过子弹,他这辈子最引以为豪的,就是成年锁在抽屉里那枚军功章,据说是毛主.席身边一个当大官哩奖给的,后来在一次游街活动中,奖章被子弹打瘪了,张半仙也因此捡了一条命,那时候他见人就说:瞅见没,俺替首长挡了子弹,连老天爷都不想叫俺死哩。 一前一后张半仙算是捡到了两条命,而他这个名字,也是当时给改的,因为别人总戏称他是半仙转世,练会了金刚不死之身,子弹都打不穿。 老爷子xing格随和,在村里也极有威望,那家有个红白喜事,都是请他出面全权指挥,测个风水,要个良辰吉日啥的,更是不在话下,可他有一点,就是从来不拿人钱财,而在庙王村,能拿出毛票跟钢洋的阔绰户也并不多见,大多数都是混个饥饱。 一盘棋下罢,狗子回房里温习功课,张半仙则稀罕个拎着烟袋锅子满村子乱窜,在用他的话讲:这叫饭后三步走,百病都木有。 第二天傍晚放学后,仨兄弟就拼了命的往村东头的麦场上赶,因为今天可是个大日子,村长家娃子结婚哩,听说婆姨是十里八乡最俊俏的妞,离老远就看见爷爷穿一身深蓝色的旧制服,抽着五毛钱一盒的花城,旁边大锅里的水已经煮沸,白面条像银丝线一样翻来滚去。 “狗娃子,一会放电影的人就来哩,赶紧着儿带进喜和登乾去画几个座。” 张半仙悠然的抽着手里的稀罕物,这是刘麻子小卖部里唯一一种带过滤嘴的烟,也是最贵的。 狗子将在讲台上捡来的粉笔头从裤兜里拿出来,歪歪扭扭的跑到麦场上画出六个圈,又写上自己的大号----张大狗。 放电影对于庙王村来说,可以算是一场不折不扣的大事件,几百户村民里,就村长家有台老式黑白电视机,还经常的不出影,净是雪花花。 画完座位回来时,进喜和登乾已经一人抱着一个大海碗开吃了,白面条拌猪肉炸酱,这阵势在庙王村里,八百年也不见得遇上一回,放眼望去,麦场上已经蹲满了灰蓬蓬的土脑壳,这些村汉们吃饭的姿势大多都一样,夸张的甩动着拿筷子的右臂,把海碗斜斜的贴在自己嘴上,找几个粪堆或者墙头蹲着吃,吃第一碗的时候总是最快的,因为只有腾出了空碗,才能盛到第二锅。 “狗子哥,这儿这儿,俺都给你盛好了,那群血龟孙儿太不厚道,吃了第一碗还想盛第二碗哩,也不怕撑死他们。” 进喜嘴边沾满了炸酱,鼻子一吸一吸的招呼狗子吃面,狗子笑笑,端起那碗还热乎着的炸酱面,径直往家里跑去,还没进门就听见娘一个人在院里咳嗽,他加快脚步,正巧看见娘正往一块手帕上咳痰,心里一紧的狗子手一松,把碗摔了个粉碎,冲上去抢走了那块手帕,摊开一看,是一口浓浓的血痰,不知从那里钻出的黑狗正大口大口舔食着从天而降的美味。 “狗娃子,不碍事儿的,大夫说我是肺热气雍,明儿个管你三叔要点鱼腥草一吃就管好类。” 狗子的突然出现,让王翠芝有点手脚慌乱,这个平日里闷声不吭只顾埋头干活的中年女人支吾了半天,才说出话来。 娘的咳嗽是老毛病,因为家里条件实在太过拮据的缘故,能拖着就拖着,有时候咳的实在太严重了,狗子就会向村诊所的大夫讨来几片止咳药。 “不中,这回说啥也要去县里看病。” 看着娘双鬓的斑斑白发,狗子涨红着眼眶,嗓子眼儿一阵阵的发堵。 三十多岁的女人,生的像五十多一样,而就是这个黑黑瘦瘦身材矮小的女人,用两只手撑起了老张家的整片天,十几年如一日,她可曾发出过一句怨言? “狗娃子,娘不看病,娘没病,看个啥子病,那些个县里的医院都是黑洞洞,钱放进去就填不满类。” 女人说着话突兀的转过身去,拿菜刀剁着案板上的鸡食儿,他快速的绕到娘身前,看见娘脸上挂着泪花花,狗子使劲揉了揉发酸的双眼,大声道:“是不是隔壁的花寡妇跟你说哩?那女人成天就会瞎咧咧,不能信,俺都打听好了,现在国家推出了贫农看病政策,费用由国家全额报销类。” 第3章 是非 () “啥子叫报销?” 狗子从书包里翻腾出一张皱巴巴的报纸,把上边的头条指给娘看,讲道:“报销,报销就是咱花多少钱,国家就送给咱多少钱。” 王翠芝将剁好的鸡食儿倒进槽子里,诧异道:“那咋个行,国家的钱咋能随便送给咱们这些个穷家家。” “娘,不管是真是假,咱都要去看看,明儿俺跟老师请一天假,带你去县里瞧病。” 见娘还准备说话,狗子拿湿手巾擦了把脸,说道:“俺去看电影哩,喂完小鸡赶紧着儿过来,都给占好位置类。” 出去家门的狗子并没有直奔麦场,而是折到了老师家里,正巧赶上全家正在院里吃饭,狗子远远的站在门口,冲着里边喊道:“王老师,王老师。” 王进明是市示范学院毕业的,几年前放弃了进教育局工作的机会,毅然决然的回到家乡,单枪匹马的搞教育,不仅是狗子的班主任,也兼着校长和教务处主任的职位,有文化,也见过大世面,平日里最乐意帮助狗子这样的“特困户”,逢年过节的,还会拎上几盒点心和瓶装的白酒去狗子家看望,在老张家的眼里,属于那种前世修来的大贵人。 “咋了狗子?找我有事儿?” 王进明鼻子上架着一副厚眼镜,头发捣腾的油光锃亮,鞋上也不沾半点泥巴,比未出嫁的大姑娘都利整,看到狗子后打心眼里喜爱,因为狗子是他所有学生里学习最用功也是最爱看课外读物的一个,《三国演义》、《红与黑》、《平凡的世界》,上至世界经典,下到通俗名作,家里的藏书在初中这三年里几乎被狗子翻腾了个遍。 “是这事儿,你昨天跟俺说那贫农看病政策是不是真哩?” 王进明笑笑,揉着狗子的土脑壳,说道:“咋,老师还能骗你?想带你娘去瞧病?” “嗯,明儿就去,想跟您请一天假,娘的病……” 见狗子有点犹豫,王进明立刻给他打了一针强心剂道:“看病要紧,功课回来我给你补上。” “恩,谢谢王老师。” “狗子,你把这捎上,道上给你娘买点啥好吃的。” 见狗子要走,王进明赶紧从钱夹里拿出十块钱的纸币,硬塞到狗子手里,嘱咐道。 “王老师,这咋行?” 攥着钱的狗子心里直发酸,而王进明只是挥挥手。 狗子知道,这钱王老师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收回去的,这似乎成了一种规律,就像是债主和欠债的人,天经地义。 学着老电影里的镜头冲着王老师鞠了一躬,虽然看起来有点蹩脚,但在王进明看来实属不易,他经常跟自家媳妇夸狗子:骨子里带着双重灵xing,将来肯定是块文武双全的材料。 在一次回到麦场后,狗子发现自己的座位那里围着一群人,他慌忙扒拉开人群,看见进喜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登乾则闷不吭声的蹲在一旁,见到狗子的出现,两人立刻像抓到了主心骨一样。 “狗子哥,这几个狗日的外村人来看电影,非要抢咱们的座位,俺不让,他们就骂人,还打了俺一巴掌。” 狗子瞧了瞧身边站着的,都是二十出头的小年轻,一个个横眉立目,一看就是那种三天不打架就手痒的二流子。 看到进喜眼里带着泪花花,狗子怒骂道:“爬起来!没出息的狗犊子!” 后者不敢怠慢,跐溜一下站了起来,狗子又骂:“你龟娃子手里是端着豆腐类?他打你,你咋不还手?” “他……他们人多……” 进喜低着头,半个身子都沾满灰土,连说话的音量都随之降低。 “大狗子,你想咋?” 说话这人叫陈富贵,南往村冒尖的痞子头,打架手黑,敢下命,生的跟牛犊子一样,公认的惹不起,说着话还用拳头捣了一下狗子。 “咋,隔着村欺负人是不是?笑话我们庙王村没人?” 这时,从人群里冲出几名初中生,为首那孩子手里拎着一根铁管子,对着狗子喊道:“狗子哥,跟狗日的龟孙拼了。” 狗子眯着眼睛,瞧见来人是邻居家的四蛋,两人是一起光着屁股长大的,关系铁的跟亲兄弟一样,见出了事,四蛋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在第一时间喊来人站脚助阵。 打架,在村子里是常有的事,只要不见红不出人命,一般都不会有人管的,而像现在这样的场面,隔三差五的瞧不见,村民们还会觉得奇怪类。 “大狗子,我知道你在庙王村也有一号,但在我陈富贵眼里,你就是个屁,还是个不会响的。” 陈富贵的恶语中伤立即引得围观者哄堂大笑,狗子拦住准备上前碴架的四蛋,盯着陈富贵那副将人玩弄于掌故之间的嚣张表情,沉声道:“俺今天要是不给呢。” 说完这句话,狗子也不再去理会他们,捡了两块砖头往地上一放,抬屁股坐下去,等着电影开场,而陈富贵他们则没脾气的撂下几句狠话,还有人亮了刀子。 大荧幕上放的是老版《上海滩》,那个穿越了战乱年代与儿女情长的许文强,在这些个山里孩子眼中,就是顶天立地的好汉,这电影七年前狗子就看过,那还是走了十几里山路到外村才瞧着的,记得看完的当天晚上,仨兄弟就兴奋的成夜睡不着觉,第一次瞧见歌舞厅,第一次瞧见洋汽车,第一次瞧见穿旗袍的仙女…… 进喜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卷着的裤腿里摸出一根弯曲的花城烟,划拉着一根火柴点燃后猛嘬一口,然后递到狗子手里,小声说:“狗子哥,咱们要是有枪就好了,就像许文强跟丁力那样,在也么有人敢欺负咱。” 狗子将烟掐灭,狠狠敲了下进喜的土脑壳,笑骂道:“那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带枪是犯法哩,懂不?” 第4章 一挑一和一挑十 () 不到俩钟头的电影很快播放完毕,黑压压的人群潮水般散开,本村的立刻就能回家摸着媳妇奶.子睡觉,外村的动辄就要走十几里的山路,可好在都是结伴而行,一些个伤人的山里畜生也只能干瞪眼不敢下嘴。 狗子指着身边一个穿花格子衬衣的女娃说道:“小花,跟你娘先回去吧,俺们还有事哩。” 女娃全号叫刘小花,是村里名人花寡妇的亲生女儿,模样生的俊俏,还能用猴皮筋扎出各式样的漂亮头发来,是狗子他们这一届公认的校花,这点随她娘,她娘年轻时候就是十里八乡拔尖儿的俏美人儿,生xing也放.荡,经常把村里那些俊后生们迷的颠三倒四,为她打架的人更是不少,有的连亲哥们儿都掰了,可就是这么棵水灵大白菜,硬是让村东头孙瘸子他二哥给拱翻了,后来丈夫跟着人家跑大车出了事儿,摔死在山道下边,就留下花寡妇一人独守空房,每到夜里,家里的窗沿儿下都会有想要闻腥的单身汉死死蹲着,直到后半夜才消停,那骂街的声音,比大狼狗叫唤都刺耳,离老远都能听见。 小花虽然是女孩子,可就乐意见天的跟着狗子他们瞎胡混,现在见狗子有意想支开自己,撅嘴道:“啥事儿?还要背着我干?” 狗子态度不松道:“别问了,反正有事儿。” “我还不稀罕知道类,你们仨兄弟凑一堆,肯定木好事儿。” 小花说完话,小腰一扭,马尾辫随之一荡。 见小花走远了,进喜和登乾慌忙从旮旯里拣出几块碎砖头,攥在手里,狗子刚想说话,从旁边的土堆后边就绕出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先前那个陈富贵。 “四蛋,带着你的人离开。” 狗子不回头,就知道是谁来,后者攥紧着手里的木棒子,大声道:“不中,谁敢打狗子哥,俺就跟谁豁命!” “四蛋,俺最后说一遍,带着你的人离开,要不你就别认我这个哥。” 狗子的态度出奇的强硬,连声音都带着恼怒,四蛋则一把掀掉上半身的小背心,露出小牛犊子一样的胸肌,一边退一边大声吼道:“陈富贵,你狗日的敢动他一下,俺带人烧了你家房子,把你捆起来扔到山里喂狼。” 四蛋那敢真的离开,带着人远远的藏了起来。 “大狗子,你中,像个爷们儿,今儿这事,跪下来给我磕仨响头,在叫三声爷爷就算完。” 陈富贵表情夸张的指着自己脚下,眼神充满了玩弄。 “我.操.你妹子!” 随着几声清脆的骨节响动,低着头的狗子猛的弓起身子,一个得天独厚的定位冲刺,直接撞在了陈富贵胸前,后者虽然身强力壮,可狗子的先发制人完全可以忽视这一负面条件,失去重心的陈富贵随即摔了个狼狈,而狗子则迅速跟进,不过他并没有做出后续攻击,而是猛的从地上抓起一把灰土,精准的朝着陈富贵面部砸去,同时一个垫步,右臂拐出一个角度刁钻的肘击,被狗子撞翻的陈富贵刚刚站起,双眼就遭到偷袭,迷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也就是这个空当,面部又狠狠挨了狗子的一记肘击,几颗牙瞬间就变的松动起来。 “你俩给我滚回去,我不发话,不准上。” 击倒了陈富贵的狗子,同时也被这些比自己大四五岁的痞子包围,他出言制止进喜和登乾时,后背已经重重挨了一砖头,接下来的情况更是一在恶化,被钢管轮翻在地的他,只能死死的护住头部,蜷缩着身子不断翻滚,咬紧了牙不发出声音。 一挑一和一挑十,分明就是两个概念。 帮着狗子擦干净了身上的血迹,俩人憋红着眼,耷拉着脑袋坐在土堆上。 换上四蛋的衣裳,狗子拿手扒拉起一把黄土,看着它从指间不断消失,说道:“我知道你俩心里窝囊,看着我挨打没帮上忙,怕讲出去叫旁人笑话对不对?说咱老张家兄弟都是只会挨打的软蛋对不对?” 见两人不言语,狗子伸开双臂揽住进喜和登乾的肩膀,低头道:“咱爹死的早,家里没个顶梁柱,全家人累死累活也只能混个饥饱,连给娘瞧个病的钱都攒不下,我为啥挨这顿打,只有我自己最清楚,娘的病不能在拖了,在这节骨眼儿上,咱也在不能出啥岔子,回家后嘴都给我把严点,娘要是真问起来,就说是我走路不小心,掉阴沟子里摔的。” 狗子说完这些,默默的跳下土堆,只留给两兄弟一个背影,就像荧幕上那个初到上海滩的丁力一样,在芸芸众生面前,卑微的什么也不是。 为子者,当以孝道敬天下。 第二天鸡还没叫,狗子就起了个四更,先是腿上绑着负重沙袋去村口的公井挑了七八桶水,把那口大水缸填满,又背着箩筐直奔邙山岭上,给家里的那几头小猪崽割车轱辘草吃,那是全家老小的主要经济收入,全指望着到年底卖个好价钱哩,做完这些,天也已经蒙蒙亮。 张半仙早已站在自家院中,穿着一身灰步素衣,有模有样的练着太极。 狗子不敢出声,怕搅到了老爷子的状态,只得将家伙放在原地,离老远跟着学,动作虽然生涩难看,可却是有板有眼,该松的地方松,该绷的地方也能绷住。 打从狗子记事儿起就知道,爷爷这个习惯已经保持了四十年,即便是猛雨或者暴雪天,也从不例外。 打完了一个大套路,张半仙双目紧闭,盘腿坐在院子里,讲道:“狗娃子,这邙山岭可是块宝地,走出去过不少大官,他们都是沾了这山中的灵气哩。” “爷爷,俺老师早就说过了,你那都是封建意识,骗人哩,这人当不当大官,跟水土无关。” 狗子撂下架势,狠狠吸了口这清晨的自然气,反驳爷爷的话。 “你狗娃子别拿你老师压我,他爹穿开裆裤的时候,老汉就已经是村里的民兵小队长了,他说的话算个求。” 狗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跑到水缸那舀出一大盆清水,然后把整个脑袋都扎进去憋气,调皮的吐出一串串气泡。 第5章 乡下人和城里人 () 吃罢早饭,进喜和登乾照常去上学,狗子则上四蛋家借来辆大二八,凤凰牌的,在庙王村里,自行车也算个稀罕物,并不是家家都能买的起的。 从村子到县里有四十公里的山道,坐小巴车每人要五块钱,而且极不容易等来,所以狗子就想了这么个法子,既省钱又方便,驮着娘驶在山道上,狗子仿佛看见了娘的病已经快速的好了起来,就连迎面吹来的晨风,都感觉透着一股子甜滋滋的味道。 临近中午的时候,县城的轮廓终于出现在了娘儿俩的视线中,狗子卖力的蹬着自行车,汗水几乎浸透了身上的衣物,他索xing脱掉上衣,搭在肩头继续前行。 县城比起山里,差距甚大,不仅能见到四个轮子跑的小汽车,还有穿花裙子的大姑娘,到了医院,狗子连汗都顾不上擦一把,忙前忙后的问人,寻路,好不容易才把号挂上,却又被告之坐诊的大夫出去吃饭了,无奈娘儿俩只好坐在医院的长廊里干等。 从黄书包里翻腾出水壶,先给娘喝了几口,狗子指着墙上的宣传画高兴道:“娘,俺给你念念,你看这上边写哩是,建立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制度是农村现代化的要求。” 一辈子没念过书的王翠芝也听不懂,只得问道:“啥子是农村现代化?” “农村现代化,俺老师说就是家家户户都能瞧上电视机,饭里成天的能看见荤腥,连割麦子都不用人下地哩。” 极少来县城的狗子瞧那都新鲜,东摸一把,西瞅一下,指着来来去去的工作人员说道:“娘,俺老师还说了,这些穿白衣裳的都是白衣天使类。” “天使?” “算哩,说了你也不懂,娘你饿不饿?不中咱先出去吃饭吧?” 王翠芝下意识的摸了摸塞在袜子里的钱,正欲说话,狗子已经一把搀起了她,往外边走去,看着街面上一间挨一间的饭馆,狗子一低头,拉着娘进了一家门脸最小的。 “吃点啥,包子馄饨,烩面拉面,米皮凉皮肉夹馍,啥子都有。” 见有客人,服务员热情的迎了上来,狗子拉着娘坐下,对于这娘儿俩来说,下馆子是大姑娘坐轿----头一回,瞧了瞧显眼位置贴着的价目表,狗子心里随即一紧,因为他看到就连最便宜的小碗米皮都要三块钱一碗,可狗子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硬是牙一咬,指着价目表低头说道:“两碗米皮。” 看到狗子的窘态,服务员轻笑了一声,然后很快端上来两碗米皮,几口就扒拉完的狗子这才发现,娘把自己那一碗也推到自己跟前,颤声说:“狗娃子,娘不饿,你吃。” 见旁边那桌的客人结账准备离去,留下一桌的残羹剩饭,狗子娘低着头上去,小声道:“这……这饭菜倒了怪可惜的,能不能叫俺收拾回去,你……你看这有的都没动几筷子。” 那桌人见来了个穿着土气的乡下女人,其中一个带着大蛤蟆镜穿热裤的年轻女子立刻尖声道:“哟,大娘,您收拾这些剩饭回去是喂狗还是喂人啊?” 此话一出,立即引的耻笑一片,全饭馆客人的目光都定格在了这个乡下女人身上,她顿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难受,窘迫的讲不出半句话来,正在这时,女子旁边的一个大肚男也跟着起哄道:“那还用问,肯定是人狗一锅饭,乡下人都这样,哈哈。” 狗子赶紧上去一把拉住娘,红着脸怒道:“娘,你这是干啥子,赶紧跟俺走。” 被一大群人瞧笑话,狗子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拉住娘想要迅速离开这里,避开尴尬局面,可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听见了刚才那女子的说话声:“穷要饭的还下馆子,一对饿死鬼。” 这话就像根被火燎红的钢针,狠狠刺在了狗子的脊梁骨上,他身子一抖,扭过头来,沉声道:“你刚才说啥?” 女人先是一愣,然后笑容玩味道:“姑奶奶说啥,轮的着你个乡下人指手画脚。” 乡下人?城里人? 狗子一步步的原路折回,站到那伙人跟前,重复刚才的语调:“你刚才说啥?” “你他妈有病吧。”离狗子最近的那个人破口骂道,又狠狠推了狗子一把,然后邪笑着端起一盘红烧肉来,全部倒在地上,指着狗子笑道:“是不是想吃肉啊,大爷赏你的,吃啊,吃啊。” 这一举措又是引的那些人怪笑不止,先前出言侮辱狗子娘的那女人又火上浇油的端起半盘蒸饺,全部倒在狗子脚下,然后那些人就都学着两人的样子,端起菜往狗子的脚上倒,有两个打扮时髦的妖艳女孩,还泼了他两杯啤酒。 “够不够,够不够?不够在点,大爷有的是钱。” 大肚男拎起拳头照着狗子的脑袋捣了两下,然后捏着他脖子往地上按,那些男人也都过来帮忙,急的狗子娘又哭又叫,可这力薄势单的娘儿俩那是几个成年男人的对手,狗子娘很快被推倒在地上,而狗子则被他们死死按着,脸上沾满了菜汁。 见娘被推倒在地,小宇宙爆发的狗子竟然出奇的挣脱开了四个男人的束缚,两记重拳接连轰在那胖子脸上,而就在这个空当,从饭馆外边传来两声沉闷的喇叭声响,一个穿着韩版制服的女孩子走了进来,手里的数码相机对着现场就是一顿乱拍,同时用甜美的普通话说道:“我是洛阳市少年先锋报的首席记者,你们的行为已经构成犯罪了。这些照片都是证据哈。” 那些人见闯进来个小姑娘,还说出这种唬人的话,又瞧了瞧她胸前挂着的工作牌和穿着打扮,不知是谁带了个头,竟然一个个捂着面部逃出了饭馆。 (ps:如果您觉得此书看着还凑合,就请点击收藏,存稿多多。) 第6章 手段 () “喂,你没事吧?我把那些欺负你的坏蛋都吓跑了!” 看到娘已经昏迷过去,狗子急的连死的心都有,那还顾得上救命恩人,下意识的大喊道:“快,快救救我娘。” 小美女脸上一僵,把相机递到狗子手里,然后迅速跑了出去,不多时,从门外走进来个穿西服的年轻人,试了试狗子娘的鼻息,急声道:“快,把人抬到车上。” 二十分钟后,狗子坐在县医院手术室外的长凳上,这才完全回过神来,只不过他发现自己手里多出了个方方正正的稀罕物,而在自己的对面,还站着个西服革履的年轻人,论模样,十个他也顶不上人家半张脸。 就在狗子想要说话时,从走廊的另一侧,慌慌张张走过来几名穿警服的中年男子,瞅见年轻人后又是递烟又是问好,那谄媚的姿态,只差就地磕俩响头认干爹。 年轻人一声不吭,拉起狗子就往院长室走,他起初有些不肯,可这人的手像铁钳一样,根本不给自己留任何挣扎余地。 “高秘书,高秘书,您别生气,你消消火。” 办公室里,县公安局局长又是点头又是哈腰,而后者则悠然而坐,手指极有节奏的敲打着玻璃桌面,好半天才似笑非笑的说道:“您这也都知道了,穷山恶水出刁民,陈局长,您威风啊。” “哎哟,不敢不敢,您这话是那说的,我已经派人去逮那几个小子了,您放心,绝对轻饶不了他们。” 被称作何秘书的年轻男子仍是不温不热:“这事儿原本没什么,可错就错在让我们小姐瞅见了,陈局长,您这乌纱帽……” “高秘书,您甭往下说了,我懂,我都懂。” “我们小姐的脾气你也知道,专爱管这些个路见不平的事儿,还就好跟个媒体报纸啥的牵桥搭线,明天的周报头条,你陈局长恐怕是要红遍整个洛阳市了。” 陈局长听完这话,竟是吓的双腿一软险些栽倒,二十二度的空调屋里,愣是急出了满头虚汗,高秘书摇头道:“瞅你那点造行,十几年的官饭都白吃了?放心,以我对老爷子的了解,这种事还没到扫地出门的程度,撑死了闹个隔离审查,只不过你这乌纱帽,怕是要矮上一截喽。” 陈局长还想在说什么,被高秘书挥手让了出去,这场面被狗子看在眼里,就像听天书一样,高秘书的轻描淡写,陈局长的阿谀奉承,让只是浅懂人情世故的狗子大开眼界。 瞧了瞧满身土气的狗子,高秘书只是冲着县医院院长撂下几句耳根子话就扬长离去,然后那五十多岁的老院长就相敬如宾般把狗子安排在全医院最好的单间里,小到饮食起居,大到贴身护理,无一遗漏,末了还满脸笑褶的告诉狗子,娘的病还有待观察,肺气肿加心源xing休克,暂时可以排除生命危险。 洛阳市主干道上,一辆老款红旗轿车四平八稳的穿梭在车海中,由此可以推断出这辆车的主人,不是某远郊县区的二把手,就是刚刚站起身的煤老板,作为国家重点旅游城市,这块历代君王争相看好的风水宝地,似乎少了本有的锋芒外射,取而代之的是近似于阿斗的发展趋势,这一切,从零二年的市委班子大换班来看,就已经从冥冥中注定,尽管在此后三年,诸如万达广场之类的大手笔不断写入,可古都依然不能抹去三线城市这个带有嘲讽意味的专属名词。 车内,老者,青年,少女,三代人的抽象搭配。 老者手里轻握着一部价位在千元以下的诺基亚手机,似乎早就意料到它会响起,在音乐声只是出现了一秒钟后就随之按下,话筒那头,传来声音。 “老爷子,陈天树那小子,活脱一闷葫芦,我话都讲到那份儿上了,愣是没憋出一个响屁,您看是不是借此机会办了他?新官上任三把火,您老要是一味的心慈手软,不搬出几个反面典型敲山震虎,恕我说句大不敬的话,不出多久就会有人暗地里给您使绊子穿小鞋。” 钱万春没说话,一张可以代表六十年代峥嵘岁月的脸上似笑非笑,只是象征xing的嗯了一声就挂掉电话,本来老实趴在车窗边看风景的钱淑璇忽然尖叫起来:“我的相机!我的相机不见了!” 这声音太过出其不意,惊的那司机脚根子一乱,猛踩在了刹车上,爷孙儿结结实实撞在了前排座上,用手势安定住司机的六神无主,钱万春表情无奈的和声说道:“女孩子家家的,这样一惊一乍的可不好,你妈小时候也没你这样出格,这是在马路上,不是在家里。” 红旗轿车的突然停下,直接导致身后的普桑事故xing追尾,见惹出了乱子,钱淑璇也不敢在提相机的事儿,吐了吐小香舌,把脸埋到膝盖上,用双手捂住耍无赖,本来就拥堵的洛浦大桥上,注定要骂街声四起。 住院的第三天,王翠芝就渐渐恢复了气色,在加上医院精心搭配的营养膳食,本来蜡黄的脸色竟然也渐有好转,这期间院长几乎每天都要变着法儿的跟狗子套近乎,因为他错误的把狗子娘儿俩当成了钱书记的远房亲戚,直到第十天狗子娘完全康复出院,还屁颠屁颠的送来了一棵长白山参和两盒归元,最后派出专车送这娘儿俩回到了庙王村。 随着车子的缓缓驶入,衣衫偻烂的孩子和村民们立刻像瞧外星人一样强势围观,喷着口水啧啧称奇,对于他们来说,村长家的机动三轮就已经算是顶尖的存在,尽管在跑起来后往往会整的像火灾现场一样黑雾遮天。 等他们看到车上走下来的狗子娘儿俩后,眼珠子更是差一点掉在地上,直到两人避难似的走回家中,身后依然跟着不少满脑袋灰土的井底之蛙。 第7章 空笔落,描不出那人生长与短…… () 回到村里的狗子,第一件事就是补课,作为王进明的重点培养对象,狗子是最有希望考上县重点的学生之一,光阴似箭,眼看着就要临近升学考试,张家三兄弟也在没有了平日里的贪玩捣蛋,一放学就钻进屋里埋头用功,就连xing子最好动的进喜也在狗子的调理下,变的老实起来,因为他们都知道,娘一年里最高兴的时刻,就是看着他们捧回大红大红的奖状,而且还会特意奖励每人一个煮鸡蛋。 然而等成绩单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意外却发生了,张进喜和张登乾稳过县重点学校分数线,狗子却以三科187分差之千里,这一天,王进明火上眉梢的跑到狗子家里,把考卷揉碎了摔在地上,冲着深低着头的狗子怒吼道:“你娃子是成心办老师难看?连一些常识xing的语文习题都能答错,我啥也不在说,就问一句话,你是不是不想上学了?” 王进明的一针见血令狗子多少找到了点说实话的底气,扬起那张土黄色的脸,双目明亮道:“嗯!” “我要出去打工,供进喜和登乾读高中,考大学!” 这话狗子说的正气凛然,可他刚刚挺直腰板儿,娘的扫帚疙瘩也从天而降,一下,两下…… 没有人拦着,就连一向最心疼狗子的张半仙也坐在门槛上闷头抽烟。 “不读书,不读书你咋个有出息,也想学那些二流子去偷,去抢?狗娃子,咱们庄稼人本身就吃苦受穷,在没文化,等将来连个媳妇都娶不下,娘今天把话放到这,你们哥儿仨考到那,娘就能供到那,不用你操心!” 一向沉默寡言像头老黄牛般的王翠芝突然发起火来,这愤怒的声音连她自己都听着扎耳,只是涨红的眼眶,已经悄然湿润了起来。 狗子第一次挨娘的打,他心里有泪,但是万不能流出来,瞅了瞅满脸惊愕的兄弟俩,狗子突然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悲怒道:“供?拿啥供?靠那一筐几十块钱的土鸡蛋?背着家里在去县里卖血?还是给狗日的村长家洗脏衣裳?” 随着狗子的说话声,王翠芝的脸色一变在变,最后像是被人拿纳鞋底的锥子扎透了心,如死灰般难看,她后悔不该气急败坏打狗子这一顿…… 这一夜,狗子没睡觉,坐在村头的草垛上看月亮,他拿着钱淑璇落下的数码相机,只是鼓捣了不到半小时就已经能简单掌握,等点开图片夹后,进喜和登乾这俩小子立刻像瞧见七仙女一样眼神惊艳,对于庙王村的庄稼人们来说,艺术写真照简直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产物,更何况还是钱淑璇这种不沾胭脂的妙龄天使,尽管两人的意识里还不会出现诸如“气质,审美”之类的前沿词汇,但仅仅是见到图片,就已经让他们惊为天人。 进喜瞪大着双眼,目光丝毫不离开那照片半寸,嘴巴大张叹道:“乖乖咧,这比年画上的仙女儿还好看,狗子哥,你认识这女人?” 狗子一张接一张的换着看,除了钱淑璇的艺术写真,里边还有一些洛阳市中心的近景拍摄,车辆,人物,大楼,甚至还有菜市场,无一不漏,瞧的出来,这相机的主人也是个对生活极其热爱的乐观主义者。 而围在相机前小眼看世界的兄弟仨又是一阵唏嘘,最后把画面又调到钱淑璇的照片上,狗子拍着进喜的土脑壳笑道:“进喜,想不想娶个这样的媳妇儿?” 后者砸吧砸吧嘴,使劲点头,张登乾则貌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仰头望月,被进喜逗乐的狗子又拍了拍登乾的肩膀,露出满口白牙说道:“哥,想不想?” “想个屁,俺看她还没小花好看哩,你小子,到县里几天就学会耍花花肠子,小花明里不说,俺看的出来,心里肯定稀罕你。” 张登乾的一番话算是触到了狗子的敏感处,两人不敢说天造地设,最起码也是青梅竹马,小时候一起在庙王河里洗过澡,狗子还被小花弹过鸡.鸡,上作文课时老师布置的童年往事还被进喜当写作素材用过,结果是让狗子一路追到邙山岭上的坟地里,拿绳子捆起来待了一夜,狗子还时不时的学鬼叫,吓的他裤子都尿湿了一大片。 如果放在城市里,十四岁的孩子如果没谈过恋爱,就一定会被同学嗤笑,但在全方位落后的庙王村里,那家的小小子与那家的大姑娘要是来往密切,势必会被村妇们放在舌头根底下大嚼特嚼。 “对对,俺看小花姐就挺好看,还跟狗子哥门……门当户对。” 进喜拽着刚学来的新成语,跟着张登乾瞎起哄,刚说完就被狗子一脚踹下了草垛。 闹够了,玩累了,兄弟仨就并排躺在草垛上看月亮聊天,不知道说了多少,只记得天边刚刚泛起点鱼腥白,三人就昏沉沉的睡去。 狗子走的那天,进喜和登乾终是没有憋住,那是真哭,就连一向油盐不进的张半仙都背过身去抹泪,老爷子取出那块带着弹痕的军功章,塞到狗子手里,哽咽道:“留个念想,外边不比家里,凡事儿多长个心眼,教你的那套太极拳坚持练下去,遇上麻烦别逞能,能忍则忍,吃亏是福,还有,记得常给家里来信,爷爷这辈子没啥大出息,临了了连个像样的物件儿也拿不出手。” “爷爷,等俺挣到钱了,给你捎城里的好酒喝。” 紧攥着那枚军功章,狗子露出张憨厚的笑脸,他身后的大黄布包里,有娘亲手缝的两双布鞋,王进明送来的一套珍藏版四大名著,还有一袋子白面馒头和几块腊肉。 送到村口,一直沉默不语的王翠芝忽然大喊了一声:“狗娃子!” 随之晕倒过去。 凄凉,无奈,哭腔浓厚,就像棵风吹雨打的狗尾巴花一样,狗子猛抖了两下身子,迈开大步向前走,迎风落泪,身后传来昔日那熟悉的苍凉唱腔。 “送子到这灵山前,点点白发惹泪染,声尽人消散,黄花临墨轩,空笔落,描不出那人生长与短……” 第8章 初来乍到 () 狗子的离开悄无声息,就像是那家地里的玉米棒子少了一穗,花寡妇的窗户根下依旧热闹,类似于一挑一和一挑十的桥段照常进行,鸡鸣下地,黄昏归家,布满厚茧的糙手和日益下垂的奶.子,对于庙王村的人们来说,岁月才是最容易让人麻木的东西。 从村里到县里坐小巴,五块钱,从县里到火车站坐中巴,七块五,一张到洛阳市区的火车票,十五块,共计二十七块五。 当狗子用正楷小心翼翼的记下这笔账时,已经临近傍晚,他坐在候车厅,从黄布包里拿出一个馒头,在撕下一小片腊肉,夹在馒头中间,借着荤腥味三口吃光了晚饭,又跑到卫生间喝了一肚子凉水,火车这才姗姗来迟,拥堵的车厢里,有人劝他把布包扔到行李架上,可狗子愣是一声不吭死拎着撑到了洛阳站,出了站的狗子更是低着头一路狂奔,甩开那些个想要上前搭讪的皮.条客,这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八个小时的颠簸对狗子来说不算啥,当他站在站前广场上仰望那座巨型石钟和高层建筑时,心中满是叹号。 匆匆抻开那张来前找人画的线路图,狗子东拐西绕的来到了目的地,位于市中心的君临骅府住宅区,三千八一平米的购价,虽说不算扎眼,但在很多供职尚短的白领眼里,依旧望尘莫及,紧挨王府井,西至王城公园,周边大型商场高档店铺更是环环相绕,不说首屈一指,但开盘半年销售一空的战绩,毋庸置疑的成为了05年洛阳房地产业的至尊黑马,而狗子一个远方表叔,就是在此处安营扎寨,他此行的第一站,就是投奔这位八年未曾谋面的远亲。 很符合常理的被保安拦在了门口,这人面带鄙夷的打量着狗子,灰裤小褂黄布鞋,这造型咋看咋像从神农架上跑出来的世外高人,弄的那保安愣是足足盘问了五分钟,又强行打开狗子的黄布包大翻特翻了一遍,才小心翼翼的放了行,同时还不忘用对讲机通知中控室,密切注意狗子的走向。 可一分钟后,狗子又灰头土脸的折了回来,因为他压根儿没玩过门禁系统,也并不知道表叔家的楼层与门牌号,只好坐在出入口守株待兔,这座高层公寓的构造很是别具一格,借鉴了巴比伦空中花园的超前理念,把整个二层用钢筋混凝的石柱子架空起来,上边填入购价昂贵的高级营养土,栽种花木,而一层则形成规模浩大的停车场,不管是从美感与商业学的角度来讲都堪称一流。 天刚蒙蒙亮,小区里就出现了打太极和晨练的老者,但狗子不敢有丝毫走神,瞪大眼瞅着出出进进的业主,生怕一个不留神就前功尽弃,白等一天。 当王夏利打着哈欠从保安室走出来,看到门口蹲了这么个造型独特的家伙后,拿脚尖踢了狗子的屁股,没好气道:“干啥呢干啥呢,不是找你表叔吗,该这瞅啥?我告诉你,我们这可是模范小区,不允许闲杂人等长时间逗留。” 狗子拍拍屁股站起来,拿眼瞟了一下他腰上的橡胶棒,咧咧道:“俺看电影上那公安都是带枪哩,你咋就带个胶皮棍子?” 王夏利踮着脚尖目送完美女业主的玲珑身姿,瞅着狗子说道:“懂个屁,我这叫保安。” “保安,是不是就是看大门的?” 狗子在一次蹲了下去,用手抠鞋帮子上的泥,语气不温不热。 “看大门咋了?看大门也不是谁都能干哩。” 作为社会基层的光荣一员,王夏利和大多数蓝领一样,有着潜在的职业捍卫意识,他喜欢保安这个职业,没啥技术含量,也不需要过硬的上岗条件,还能免费看奶.子挺屁股翘的各色美女,高档住宅区,并不缺乏富婆和二奶这些特殊角色,说不准那天自己时来运转,就能够路遇伯乐成为兼职炮友,虽然年近四十,可裤裆里那玩意儿竟是愈发凶悍,就在三天前,这家伙在某张席梦思大床上把一个体重一百八的煤老板夫人伺候的欲仙欲死,还拿到了一笔不菲的精神损失费,用那富婆的话来讲就是:杀伤力强,续航能力一流,品牌保障,值得信赖。 回味在前些日子花高价piao到的一个学生妹,这条老光混心里说不出的畅快,月球表面的脸型上满是意淫和猥琐,隐隐中迸射出一股岛国男优的牛.逼气质。 狗子正想进一步沟通,却猛然感觉眼前晃过一道熟悉的人影,他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怕弄脏孙德财那身笔挺的西服,只好绕到他身前拦住,孙德财先是愣了下神,然后瞳孔一收,惊讶道:“狗子?” 后者使劲点头。 带着到大众浴池洗了澡,又去地摊上挑了件干净衣服给狗子换上,叔侄俩这才回到家,进入对于狗子来说像皇宫般的客厅里,他小心翼翼的放下沉甸甸的黄布包,只敢坐在沙发的边缘上,眼珠子一顿乱转,瞅那都新鲜,接过孙德财递过来的绿茶咕咚咕咚猛灌了大半瓶,这才说道:“叔,娘让俺给你捎点红薯,都在包里了,娘说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东西,城里不能种地,怕你吃不到哩,还有两块土法子腌制的腊肉,城里肯定也没吧,给你尝个鲜。” “是不是家里日子过不下去了,你娘让你出来打工?” 点燃一根玉溪,孙德财将那袋子土货拎到厨房的角落里,随之一语中的。 狗子尴尬道:“俺学习不好,进喜和登乾又要念高中……” 十六岁只身闯荡洛阳,无文凭,无门道,无熟人,二十八岁有车有房,听起来并不扎耳,可这丝毫不影响狗子对这位远房表叔的敬仰。 “想干点啥?” 依旧是干巴巴的语气,丝毫没有水分可嗅,狗子只好如临大敌般的答道:“啥都行,只要能挣钱,俺不怕累,也不怕脏。” 第9章 涧南中学 () 就在狗子为开局大顺而沾沾自喜时,从卧室走出个天生狐媚的女人,涂抹着世俗胭脂,装束敛不住的花枝招展,属于那种让男人看一眼就私欲涌动的货色,当然狗子也不例外,沐小乔出现后,孙德财原本紧绷干巴的语气瞬间被谄媚轻浮所取代,一句相当狗血的“亲爱的”将气氛来了个绝地逆转,而那女人只是眼神不耐烦的盯着狗子看了两秒钟就折回卧室,孙德财像伺候太后一样紧随其后,于是狗子便听到了诸如“土鳖”“滚蛋”之类的低劣字眼。 像是被毒蛇咬到一样,狗子猛的放下没喝完的半瓶绿茶,正襟危坐,足足五分钟。 孙德财这才面色难堪的走了出来,看着狗子说道:“这小区的保安部缺个人手,一月六百,包吃包住,我跟他们队长关系不错,咱们现在过去?” 根本不给狗子考虑机会,而狗子心中却是一阵狂喜,一月六百,对于庙王村的人们来说,几乎就是无法逾越的高度,而狗子并不知道,在城市里生活一月六百意味着什么。 坐在孙德财那辆红色雅阁里,狗子紧绷起身子,手都激动的没地方放,生怕摸错了地方让这玩意儿飞起来,只好以极其难受的姿势强撑到了目的地,一个地理位置十分隐蔽的地下室,轻车熟路的带着狗子拐到了位于最里端的小隔间,昏暗的灯光下是铺满了一地的半成品证件,夹杂着几本封面印有爆乳女郎的**杂志,墙根则烟头和酒瓶混杂,由此可以知晓这间屋子的主人是何等靡烂。 冲着那长相猥琐侏儒身材的“社会高端人才”交代了一番,孙德财极其无聊的翻看着那些**杂志,并有一句没一句的跟那人扯着闲淡,狗子则极其老实的蹲在门口,他习惯于这种休息方式,感觉就像在野地里拉屎一样畅快淋漓。 二十分钟后,这位业内人称“毛三爷”的高级犯罪分子就极有效率的为狗子制造了一张身份证,。 张大狗,十八岁,陆氏集团房地产置业有限公司,君临骅府物业部保安员。 对于这个新头衔,狗子有种渡劫飞升的牛.逼感觉,可悲催的是,他被分到了王夏利所在的执勤点上,形成老光棍与小光棍的另类组合,队长姓付,年轻时当过三期士官,后来因为生活作风问题闹的前途夭折,被开除军籍,可却是个极具代表xing的乐天派,经常的跟下级开玩笑摆酒桌,威望值无上限。 对于狗子的到来,王夏利显的异常兴奋,先是吐沫星子横飞的给狗子指导工作,又告诫他种种禁制条例,最后大谈特谈起自己的辉煌人生,扬言只要是洛阳境内的小姐,就没有不在他裤裆下俯首称臣过的,号称piao遍di du无敌手,有时候狗子听的离谱了也会冷不防插上一句,这家伙只是憨憨一笑,眯眼等候美女业主的路过,然后进行一百八十度的全程目送。 第一天上班,狗子像小媳妇一样乖巧,在提心吊胆中挨到下班,终是没有出现差错,队长的一句口头表扬让他高兴的半宿没合上眼,躺在地下室宿舍的小床上,他翻出那个女孩遗留下的相机,冲着下铺喊道:“大个子,你知道涧南中学咋走不?” “涧南中学?那可是干部子弟学校,你上那干啥?” 刚刚从外边征战归来的王夏利脱掉上衣,光脊梁点燃一根红旗渠,又丢给狗子一根,问道。 “恩,俺去找个人,你跟俺说说咋走。” 狗子蹩脚的腔调让王夏利只觉好笑,在告诉了他公交路线后倒头就睡,这家伙睡觉丝毫不讲章法,打起呼噜像电锤一样猛烈,若不是狗子在张进喜年复一年的狂轰滥炸下早已拥有免疫能力,恐怕只能欲哭无泪了。 张进喜,张登乾,张大狗,分明没有半点搭配感,可狗子一点不觉得自己名字土气,就像他现在走在市中心的步行街里,脚上踩着双半新半旧的假耐克,左手地瓜右手相机,极具行为艺术者的潜质,他原以为,有过一面之缘的钱淑璇就已经是城里女人的极致,可等他看到这过江之鲫的阵势后,立刻扭转思想,比起上海京城花瓶美女居多的大牌城市,洛阳女人似乎更具一种真实的质感,骨子里透着中原女xing的传统xing格,既不做作,也不扭捏。 有痰了就在口里含着找没人的地方吐掉,看街上的某个美女绝不超过三秒钟,这看似荒唐的原则就这样被狗子牢记于心,紧攥着手里的一元钱,学着别人的样子投币,在看到司机大哥若无其事的表情后,这才敢紧步冲到车厢里端,若不是坐之前跟王夏利打听好座位是免费的,狗子还真敢站着前进。 一个小时后,狗子在终点站下车,他瞅着涧南中学门口停的几辆小轿车,然后一本正经的蹲在了宝马旁边,距离这所金牌高中下课还有半小时,狗子不急不躁,蹲完宝马蹲宾利,费劲的记着那些车身上的拼音字母与图形标志,尽管一个也叫不上名字。 等狗子看到涧南高中走出来的环肥燕瘦后,在一次扭转思想,比起街头的精美风景线,这里似乎显得更高级一些,单不说那些名牌服饰与高级跑车的映衬,光是踩着官三代富二代这些辉煌光环逼出来的伪气质,就已经比平常货色来的抢眼,而钱淑璇的出现,更像是牡丹园中的一朵珍奇洛阳红,恰到好处的妆容,暗红色英式百褶裙加上手里那款淡金色的prada包包,想不引人注目都难,狗子不留痕迹的往地上吐出一口痰,然后用手指理了理头发,正准备上去,钱淑璇那边却忽然发生了意外。 因为几个装束另类的家伙正向她靠过去,而半小时前,狗子就已经注意到了他们,仅是通过脸上那横竖不是的表情,狗子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这些人不是碴架的就是找事儿的,可他万没想到,这些人的目标竟然是钱淑璇,那个曾经救过自己便就此消失的女神。 第10章 气场 () 干部子弟学校无声变成了贵族学院,这在法律日益健全的中国地界上并不多见,可当狗子看见钱淑璇拎着包猛砸在带头那男人身上时,这从邙山岭上拱出来的牛犊子在也按耐不住,几个箭步奔了过去,并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摸出半拉砖头,可等他刚窜出去几步就心底一沉,因为他错误的把这里当成了庙王村的打麦场和河沟子,目标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猴崽子。 气势凉了半截,但射出去的子弹那有折回的道理,出于对救命恩人的敬仰,狗子还是极其蹩脚的甩出了一招侧踢,正鞭在那小子腰间的软肋上,光脊梁打了七八年的土架,狗子当然知道攻击那里能造成实质伤害,那里只能制敌,就像他现在这样,只是为接下来的气场战打下个冲锋而已,可他万没想到这不伦不类的瘪犊子竟然颇有手段,冷不防挨了自己一脚只是闷哼一声,左手呈爪状猛捏在狗子肩胛骨上,就势往前一带,同时膝盖高颠,凶狠的朝着狗子腔腹顶去,练家子一看便知,如果闪避不及,至少要断几根肋骨。 面对出其不意的连击与动如骤风的速度,狗子多少有点发怵,只好顺着对方的力道压低身子,用胳膊肘硬生生接下这招水到渠成的膝顶,结果可想而知,等钱淑璇反应过来用脑袋将这人撞开时,狗子的肘骨已经错位,无力的垂直下去。 一辆银白色思铂睿几乎是一路超越红灯的杀了过来,收尾时猛甩出个角度惊艳的漂移动作,不偏不正的停在涧南中学门口,可饶是这样,仍悲催的将那辆扎眼的宝马3x后尾灯擦的粉碎,而思铂睿的车主人似乎更显淡定,步伐轻盈而不失张力,在临近几人五米距离时突然发难,劲跳后右腿高撩,正劈在那怪异青年的胸前,然后就势一收,冲着钱淑璇苦笑道:“屁股我可以为你擦,但钱我打死都不出。” 心惊肉跳的钱淑璇会心一笑,先是忍俊不禁,而后嘟囔道:“真小气,不就是辆宝马嘛,等本姑娘飞黄腾达了,给你买两辆,一辆白天跑,一辆晚上跑,嘿嘿。” “姑奶奶,我可没那么大福分,你要是真心疼我,就一天到晚的少惹些麻烦,说不定那天我就被你折腾的英年早逝了。” “呸呸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去学校里打听打听,我钱淑璇可是出了名的乖乖女,惹事神马的,跟我八竿子打不着。” 拗不过钱淑璇的无理辩三分,高翔也只能就此作罢,不等那围过来的几名小青年说话,就摸出一柄德国木柄蝴蝶刀,轻松的转出几个花式后,玩味道:“我不管哥几个是混哪的,但做事别玩绝了,就算你们几个一块上,我也不见得吹亏,你们烂命一条,我也贱命一根,都是给主子卖命的狗奴才,相煎何太急,说出来幕后指使者大家都好过,要不想说也行,可以就地拍屁股走人,但前提是你们真的怕了我,怎么着,给个痛快话吧?” 刀断秋水般的语境,狠辣而留有余地,这于无形中撑起来的气场固若金汤,不要说这些社会底层摸爬滚打的小鬼,就算是阎王见了恐怕也要踌躇三分。 留着八神发型的鹰拳青年邪邪一笑,不阴不阳道:“烂命也好,狗奴才也罢,我们这些捞偏门的散户都是没心没肝的游击队,信奉有奶便是娘,也不会干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那样连本都捞不回来,今天这事我认栽,但职业道德还是要遵守的,我们是有指使者,不过不能告诉你,除非你能给出足够分量的砝码。” “你这样**裸的背叛主子,不怕天打雷劈?” 高翔有点愕然,拿老爷天说事儿,对方只是呵呵一笑道:“老天爷忙着呢,没空搭理我们这些小卒子,真正怕天打雷劈的,都是那些位高权重的老狐狸。” 鹰拳青年说完在不废话,跳进辆二手面包车撤退,而这时,英明神武的人民公仆才姗姗来迟,高翔一亮证件,对方屁也不放便原路返回,这才看到似乎有些莫名其妙的狗子。 狗子有点激动,他没想到这位救命大恩人不仅行事果断,打起架来也是风光无限,一贯信奉秒杀理论的狗子自然有种钟子期遇见伯牙的巧妙感觉,此刻见四目射来,顿觉手足无措,慌忙拿出那个相机递到钱淑璇手里,坦白道:“上次多谢你救了我和我娘,这是你落下的东西吧,我一直保存好好的,要不是后盖上写有地址,我还不知道到哪里找你呢。” 钱淑璇茫然接过相机,打开后脸上一喜,这才道:“你的胳膊没事吧?” “没事,找个会接骨的人拉上就行,那人的鹰爪拳真够地道,要不是我反应快点,这会儿恐怕已经残废了。” 狗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眼神斜下,高翔眼中却划过一道不容察觉的利流,单手拍在狗子肩膀上,快声道:“小子,忍着点。” 然后双手交错制住狗子的大臂和小臂,先是将那错开的骨位往下一拉,再猛的推上,发出一声闷哼的狗子直觉气脉疏通,三五秒便活动自如。 “好了。” 狗子憨憨笑道,而心中的高翔形象却是又高一截,两人将全身钱包掏空,又无奈取下手腕上那款价格不菲的宝玑表,这才勉强将宝马3x的主人打发走。 高翔苦苦一笑,叹道:“得,两个月又白干了,我上辈子这是做了什么孽……” 钱淑璇则调皮的嘟嘟嘴,楚楚可怜的从樱唇间吐出俩字:饿了。 带着种临上刑场似的感觉,高大秘书就地一蹲马路牙子,指着那辆半新半旧扔二手市场撑死二三万块钱的思铂睿,一本正经道:“全部家当!” 第11章 下三滥 () 世纪华阳,洛阳酒店行业的翘楚。 云城此时正趴在二楼栏杆上抽烟,在他的脚下,是由五百人组成的大型舞会,灯光魔幻,音乐劲爆,而对于这空中楼阁似的绝妙幻境他并不感冒,尽管身边环肥燕瘦,可依旧不能令他将那对与生俱来的雄xing电眼睁大一些,之所以留着八神庵的怪异发型,完全是出于数十年不变的游戏癖好----拳皇。 在连续用冷战赶走三个前来搭讪的丝袜女后,他抽完了第一支烟,十块钱的将军,烈如火药,所以并不畅销。 手机响起,薄如刀片的嘴唇只是吐出两个简单音节,这位冷面小生便快速穿过走廊,来到一间豪华包厢里,正巧赶上四个衣衫不整的xing感女郎推门而出,有的甚至连胸罩都未穿好。 “陆少,一挑四?” 云城毫无拘谨的坐上沙发,看着大床上只穿了一条短裤的陆小昭。 “妈的,砸了老子小十万块钱,好不容易凑齐了四大金花,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两个回合就力不从心,可你别说这些娘们儿真够有招的,硬是把我折腾的找不着东南西北。” 陆小昭不紧不慢的套着衣服,那张标志xing贵公子的脸上满是舒坦,接着说道:“听说郑州浮萍楼新到了两只扬州瘦马,一等一的货色,正品红牌,等有空了我必须去捧捧场,中国能出极品女人的地方只有扬州和湖湘,特别是那些书香门第培养出的闺秀,既有气质又有模样,嫩的都想让人一口吞下去,哪像刚才那几位,一个个的除了浪.叫还是浪.叫,全他妈属母狗的。” 云城忍俊不禁,但也不形于色,拿出把小刻刀修剪指甲,低声道:“陆少,事情有点扎手,兄弟们本来已经准备动手了,哪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我没敢死扛,带着人撤回来了。” 陆小昭紧皱眉头道:“身手怎么样?” “在我之上,我估计应该是钱老爷子身边新到的高秘书,而且瞧那架势,恐怕在道上也吃得开,陆少,我的意思是按兵不动为好,今天吃了个暗亏,那些兄弟们肯定不能在露面,这是步险棋,也是下下之策,您要是非要走我也不拦着,但必须加钱,还是那句话,捅了篓子我补上,出了黑锅我背着,绝不让您沾上半点腥气。” 陆小昭双目微闭,抓起手边的紫砂壶摔个粉碎,怒骂道:“操.他大爷的钱万春,才他妈在洛阳混几天,就想给我们陆家人抖威风,他一天咬着我的土地申请报告不撒手,我就叫他一天不得安宁,不是跟我打官腔吗,老子就玩下三滥的损招跟他对着干,你现在去给他孙女脸上刻朵花,我给你五十万!” 云城笑而不语,看着陆小昭继续发泄,将墙上那张高仿的《洛神赋图》撕毁,继续咆哮:“不就是个市委书记吗,真拿自己当个爷供着了,想当年我爸爸打江山时还跟省里的红顶大佬共过事,都没受过这窝囊气。” “陆少,据我所知,你想要的那块土地资源,应该是以个人公司名义申请的吧,赎我说句惹你起火的话,二世祖圈子里吃得开,不见得能上了大台面,说到底人家都是头号地头蛇,您就是条五爪金龙,也没用武之地,解铃还许系铃人呐,低个头,弯个腰也就过去了,你要是一意孤行,恐怕最后只能鸡飞蛋打,连汤都捞不着。” 云城说的于情于理,陆小昭却另有心思,自从两年前在公司账面上做手脚被本家老爷子发现一怒之下赶出董事会后,他就终日坐吃山空,挥霍无度,现在想要依靠着一点残余爬上东山,却是被硬生生卡在了头道关口,砸进去三四十万黑钱,到现在硬是屁都没闻着,眼看着青黄不接,而对方始终八风不动,这才想到个损招,想依托偏门客给那把老硬骨头施加压力,谁想到碰上了高翔的大脚解围,真可谓步步蹒跚。 此时的陆小昭满心恼怒,一是因为老爷子的铁石心肠,二是因为求爷爷告奶奶还竹篮打水一场空,换那个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大少公子会不摔杯子骂娘? 可他无能无力,只能将邪火全部发泄在女人的肚皮上,搞的那刚刚送来的十四岁雏儿哭爹喊娘,惨绝人寰…… 面对钱淑璇和高翔身无分文的尴尬局面,狗子心一狠牙一咬决定请他俩吃饭,更何况这俩人还救过娘的命,别说一顿饭,就是把自己卖了他都乐意,坐在思铂睿的后排座上,狗子觉得倍儿有面子,来城里没几天就坐了两回小汽车,他恨不得现在就回去在那群土娃子面前大肆炫耀。 车子戏剧xing的扎在了路边的野摊上,啤酒烤串腰子板筋短时间内初具规模,在狗子已经狼吞虎咽消灭掉一盘子烤肉后,钱淑璇这才用光了半卷卫生纸将椅子擦干净,撅着嘴坐下,但她并不动手吃东西。因为在她看来,这些东西吃下去肯定很坏肚子,而且包含了大量有害化学物质和油脂,是少女身材的直接杀手。 而高翔就没这位宝贝千金大小姐娇气了,吃相竟然跟狗子几分神似,颇有江湖气质,在连续干掉三串香辣烤翅后,这厮把嘴一抹,抡起扎啤杯子一贯到底,翘着二郎腿高呼道:“爽!” 引得周围一些个吃客纷纷侧目,因为高翔卖相不错,加之装束得体有品,怎么看都不像是混野摊子的平头百姓,而钱淑璇的坐阵更是一抹浓笔重彩,瞬间将回头率赚了个盆满钵盈,个中滋味,只有张大狗这种山里培养出的纯种土狗才会不解风情,只顾着埋头大吃,如果旁边有个粪堆,恐怕现在他就敢蹲上去大玩惊世骇俗。 第12章 结缘 () 面对高翔的期待眼神,滴酒不沾的狗子强撑台面,加之张半仙多年来的悉心培养,一杯扎啤灌下去并没有出现太大问题,虽然只是两面之缘,但狗子的拔刀相助与雷厉风行仍是在钱淑璇跟前赢得不少印象分,女人天xing善良多情,那点不疼不痒的小伤也起了作用,这位千金大小姐也面带感激的举起酒杯,如果狗子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估计眼珠子都能掉杯子里。 瞅狗子这令人汗颜的吃相,高翔不露声色的又叫来两份炒面,那知这犊子丝毫不见收敛,顺势风卷残云般消灭干净,末了还拿手指头抠着牙缝,逗的钱淑璇花枝乱颤,合不上嘴。 微微震撼之余,高翔摸出包zhong nan hai,丢给狗子一根后轻问道:“本地人?” 狗子快速点头,没有点燃,在高翔问到他来洛阳做什么时,这语文成绩与打架能力不相上下的山里土娃子愣了几秒钟,低头平静道:“家里穷的没个着落,我要在不出来闯一闯,用俺娘的话说就是到时连个媳妇都讨不下。” 而当高翔问起他是怎么知道鹰爪拳的,狗子一下就想到了个那个终日蹲在门槛子上抽旱烟的孤寡老人,仰天狠眨了几下眼,这才说明缘由,张半仙懂得多,会的也多,打从自己这么大时就走南闯北,还跟野山狼黑瞎子斗过狠,铁骨铮铮的北方汉子,就是没混上个名分,守了三十多年的邙山岭,甘愿跟一群井底的蛤蟆风雨半生,狗子经常戏言爷爷在梦里过了半辈子,老人家只是淡然一笑,眉目间掩不住的沉浮与慈爱。 喝的渐入佳境,狗子话也多了起来,从太极讲到咏春,从少林说到昆仑,肚子里那点存货如大江东去连绵不绝,虽然吐沫星子横飞,但高翔依旧听的如痴如醉,还时不时的打断询问细节,钱淑璇则自觉无聊的玩起了手机,这场有点寒酸的酒席延续到夜里十二点,高翔情绪亢奋的将钱淑璇护送回家,又拉着狗子准备彻夜长谈,两人从小超市拎走一捆啤酒,又买了一袋子食品,往马路牙子上一坐,一个说,一个听…… 如果有路人知道这个时不时手舞足蹈的年轻男人就是洛阳政坛里的闪亮新秀高大秘书,肯定会大跌眼镜,虽然狗子讲的故事大多子虚乌有,可信度不高,但这个不折不扣的武学铁杆仍是万般沉迷,特别是听狗子讲到哪些玄奥高深的太极理论时,更是如痴如醉,尽管这些东西狗子也只是背书式的从爷爷那里挖来,但想要他完全吃透,无异于拿星摘月。 临近黎明时,这场持久战终于告一段落,两人喝的七分醉意,狗子还拿着树枝当街耍了一套太极剑法,直把那些清洁工阿姨们笑的前俯后仰。 回到宿舍时,王夏利这厮正巧双眼迷离的躺在被窝里抽烟,这可把蹑手蹑脚怕影响别人休息的狗子吓了个愣神,还以为这家伙中邪了。 “小子可以啊,刚来就学会夜不归宿了,别跟老师耍心眼,说,是不是出去糟蹋未成年少女了?” 狗子被问了个郁闷,挠头咧嘴道:“俺可没那本事,不像老师你出去红灯区转一圈,都没人敢做你生意。” “为啥?”王夏利往前一挺身子,眼神仍旧迷离。 狗子一本正经道:“因为你一消费,就是逮住一次当百次,上去跟电锤一样猛,弄的人家三天不能接客,哈哈。” 说到最后,狗子实在憋不住大笑出来,这个同事间流传的piao神传说实在太过给力,以至于让狗子每次想起都会神经质的乐上半天,结果是王夏利就势扔过来一只臭袜子,被狗子轻松避开,嬉皮笑脸的看着那副滑稽表情。 “狗日的兔崽子们,天天给老子造谣,你师傅这种既有钱又有型的极品老男人至于吝啬到那种地步吗!” 捂着耳朵跳上床,看着下边气急败坏跳脚骂娘的王夏利,狗子又是一阵窃笑。 拥有月球表面的脸型,印度阿三那样xing感的嘴唇,在加上男版蒙娜丽莎似的眼神,这年过四十还经常晨勃的经济实用型老男人显得分外抢手,每次出去买早餐时卖油条的胖女人都会给他挑出分量最足的,在免费赠送个雷死人不偿命的犀利眼神,而王夏利似乎是来者不拒,有时候还会客串一把“受”,很难相信230斤与150斤在搞起的时候会是怎样的惊天动地。 像大多数老光棍一样,在街上看到可爱小女孩会走不动步,在某商场前瞅见搞促销的劲爆舞女会双眼泛光,憋急了就去找全身零件严重下垂的发廊女探索人体秘密,王夏利的生活方式虽然有点牲口,但却不伤风败俗,而且大多都是公平交易,绝不偷税漏税。 相处了一个多月,狗子便有种与狼共舞的挫败感,单不说这家伙终日的近水楼台为自己传经授道,还经常的怂恿自己进网吧下载岛国动作片回来欣赏,跟着几个年轻同事学会了上网,狗子忽然发现原来生活并不是只有天空和土地,尽管两块钱一小时的网费令自己望而却步,但王夏利的资金提供算是缓解了这个难题,但他有个附加条件,每三天就要换次新的作品回来,直接导致这位主神级懒蛤蟆的观片品味一路飙升,从最初的“只要是光身子就成”一直发展到“苍老师和武前辈的故事”,而最近这畜生又迷恋上了学生系列,以至于狗子每次看见他拿着mp4眼眶欲裂时,都有种贯彻心底的负罪感,毕竟钱淑璇在自己心中的女神地位是不可撼动的。 领到第一笔薪水,并没有想象中的欢呼雀跃,这刚刚了解都市生活的狗犊子没有舍得吃也没有舍得穿,而是拿出五百块钱不声不响的寄回了家里,那个距离自己几百里外的山沟沟,那里有日夜牵挂自己的娘和一起捅娄子闯祸的本家兄弟。 第13章 女同? () 工作简单到近乎无聊,但狗子仍能一丝不苟的全心应对,夜班从来都是瞪眼到天亮,巡逻时也不学别人耍小聪明抖机灵走近道,真就像头黄土地里辛勤耕耘的牛犊子,但这并不代表就可以高枕无忧,就像他现在扎眼的蹲在值班室门口,被从背后包抄而到的付队长一脚踢中花心,劈头盖脸就是一番批评教育。 王夏利则隔岸观火的笑个不停,十足的小人嘴脸,狗子也懒得搭理他,拍拍屁股拎着胶皮棍出去溜达,这小区里有不少养狗人士,但大多是松狮、吉娃娃之类的宠物犬,对于只养过几条土狗跟串秧儿的他来说出入太大,尤其是在看到那些城里女人拿着火腿肠喂狗时,立刻发展到只可远观不可近瞧的局势,唯独对二号楼那条全小区无狗敢挡的纯种藏獒大爱。 这家伙身高已经达到了七十公分,暗金色的毛发摸起来极有质感,每次一下楼都会引起轰动,不是吓尿了那条女主人一口一个儿子叫着的贵宾犬,就是弄哭了某个路过的天真小女孩,狗主人是个颇有学者风范的中年男人,整日梳着背头,带着金丝镜,每次狗子上去跟藏獒亲昵时,男人都会无所事事的点燃一支软中华,目光偶遇这个小保安时,也是礼节xing一笑,时间长了,两人更显默契,狗子牵着藏獒玩时,这人干脆捧着本《二十四史》神游古今。 这期间高翔又来找过狗子两次淘故事听,去的都是中档饭店,虽不见山珍海味,可狗子依旧受宠若惊,能跟开汽车的人交上朋友,狗子以前连想都不敢想。 值得一提的是孙德财和沐小乔,那对女尊男卑的世俗组合,从把狗子领入君临骅府上班的第一天起,就很少在露面,偶尔遇见也只是着急慌忙的塞两句客套话,后来王夏利告诉自己,这两人是西工区有名的皮.条客和鸡头,在局子里挂过号,传言还做过逼良为娼的缺德勾当,挣的都是黑心钱。 狗子初懂世故,但也晓得人情冷暖,象征xing的抱着俩西瓜去看过后就石沉大海,默默耕耘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一月六百的收入,还能免费瞧见各色美女,这犊子做梦都笑的出来。 今天君临骅府直接开进来辆挂豫cmoo88的暗红色雅阁,这在宝马奔驰如过江之鲫的停车场里并不抢眼,但车主人的出现却惊艳全场,瞬秒了百米之外正整理车位的王夏利。 钱淑璇,根正苗红的千金小姐,抛开过于敏感的“官三代”称号不说,母亲在中国移动洛阳分部挂职高管,位居金领,父亲早在十年前就功成名就,历任洛阳市十大青年企业家榜首,在加上刚从中央党校进修归来就平步青云的钱万春,从硬xing条件上来看,钱家是洛阳当之无愧的执牛耳者,背负着万千荣耀降临人世,她何曾有欲有求? 像朵清晨刚刚露头的娇嫩莲花,格格不入的向着土萝卜飘去,而且还是埋在稀泥里的那种。 狗子没敢说啥,腾的一下站起来,拿袖子猛擦座椅,表情尴尬的请钱淑璇就坐,生怕弄脏了她这身精致的白色针织连衣裙,没有化妆也没有穿丝袜,脚上是双简单的镂空皮质凉鞋,钱淑璇甜甜一笑道:“穿上制服还挺帅的嘛,大恩人,晚上有没有兴趣陪本小姐出去鬼混?” 狗子心里咯噔一下,挤出一个憨憨的笑容,哪敢说半个不字,两人闲聊了几句,狗子也是精心打磨,步步稳扎,将肚子里仅有的那点墨水发挥至极限,生怕讲错了什么闹笑话,在他心里,钱淑璇可不是经常被自己偷窥洗澡发现了也不生气反而搔首弄姿愈加勾引的花寡妇,更不是那个终日跟屁虫似的少女刘小花。 银河魅座,极有人气的夜场,不管是地理位置还是内部设施都堪称完美,狗子第一次来这地方,几乎是紧贴在钱淑璇屁股后边,猛一听到劲爆密集的鼓点时,还以为里边在播放旧上海的枪战片。 估计是出于男人的一种强势本能,这狗犊子咬牙挺了挺腰杆,与钱淑璇行走上同一直线,可手心里却满是冷汗,当那些迷幻灯光肆意投射时,这家伙竟然还以为是什么不明飞行物,吓的双手阻挡,结果又把钱淑璇笑的停不下来。 步步为营却依然破绽百出,虽然尴尬,却似乎不可避免,几个卡座上正拼酒的年轻帅哥在瞄到钱淑璇的身影后,一个个争前恐后加速奔跑,生怕错过溜须拍马的最佳时机,钱淑璇则左手闪电般抓住狗子的右手,笑的暖如艳阳,这种组合在旁人看来,是何等的格格不入。 原来准备大献殷勤的几个情敌面面相觑,紧步跟了过去,沙发上围靠着四个女孩,看妆容与穿着就知道是夜场老鸟,胸大屁股翘,黑丝袜,高跟鞋,虽然俗气,可却是毋庸置疑的万金油。 外侧最抢眼的那个金发女孩见到钱淑璇后先是扑过来一个香抱,又嘟起小嘴狠狠亲在后者脸颊上,四乳.交融,敛不住的香艳风景。 容貌酷似刘承俊的平头男侧头调侃道:“啧啧,真是干柴遇见烈火了,不行哥几个现在就腾地方,别在憋出个好歹来。” 将钱淑璇直接掀翻在沙发上,金发女扭头笑骂道:“滚蛋,有你这么当老公的嘛,变着法的拿话堵我,我们两姐妹这么久没见面,亲密亲密也是应当应分,长的像刘承俊了不起啊,本小姐连周杰伦都非礼过,不稀罕。” 平头男回想起jay郑州演唱会上这妮子抱着偶像不撒手最后被三四个保安强行拖拽下台的光荣事迹,心中一阵好笑,走过去轻拍在金筱妖撅起的嫩.臀上,咧嘴道:“你要是在不起来,钱大小姐的新任男友就要吃醋了,占点便宜得了,那有像你这么厚脸皮的。” 第14章 “公羊”遇见了母狼 () 金筱妖身材玲珑,脸盘极小,在加上沙宣发型的点缀,整个人看起来有种超脱自然的精美质感,好像一块涂满奶油的巧克力蛋糕,令人口水横流却不忍下咽。 确定除了狗子之外在没有其它陌生人时,顶着死党头衔的金筱妖瞠目结舌。 半旧不新的假耐克,童叟无欺的地摊货,在加上那张毫无修饰的土脸,等于钱淑璇的新任男友? 更要命的是,狗子在看到金筱妖那张勾魂摄魄的脸后,还露出了招牌式的憨笑。 抓狂,愤怒,猜疑,哭笑不得…… n个修饰词瞬间占领了所有人的内心世界,苦等着场面上的女主角道破天机,钱淑璇进退两难,心里恨死了金筱妖男朋友的快嘴快舌,狗子强绷着脸面,不显得那么尴尬,他们看自己,就迎着目光上去,反正那也不是刀子,伤不着人。 有高翔在前边给自己搭桥铺路,狗子从骨灰级乡巴佬进化到了骨架级,他不笨,自然感受到了城市生活的明快多变,男人都以身边有漂亮女人围绕而自傲,女人都以身边有漂亮男人征服而炫耀,所以现在的冷场状况也在情理中,最后钱淑璇实在撑不住就坦白从宽,晓得了狗子的真实身份,这些个家境殷实的款哥款姐在无多虑,交杯换盏中尽是笑言。 无视,这恐怕比奚落还要让人难以接受。 钱淑璇小脸微怒,拨开空隙将狗子拽进人群,往自己身边一按,冷声道:“狗子帮过我,那就是我的朋友,别以为家里有俩臭钱就高人一等,爱玩玩,不爱玩滚蛋,姑奶奶还不伺候了。” 在一次冷场。 钱淑璇爆粗口相当于哈雷彗星撞地球,这些个大户出身的少爷小姐,也都不是不明事理的三孙子,看出她真的发了怒,一个个装傻充愣不触及霉头,身为闺房密友,金筱妖最懂得这位洛阳头号千金的狗臭脾气,立刻将酒倒上,递到狗子身前媚笑道:“听璇璇说你为了救她把胳膊都搞断了,我替她敬你一杯,谢谢你。” 这丫头说完就要跟狗子碰杯,结果被钱淑璇一把抢下,听话听音,她可晓得这番话里的感**彩有多深,若不是为了打圆场,让追求者众多的金筱妖跟一个土坷垃里钻出来的乡下娃子喝酒,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握着酒杯,钱淑璇这才舒展笑颜,狗子看着杯中之物,一下就想到了鸡血,索xing屏住呼吸,一灌到底。 “哟,这还没怎么着呢,就怕姐姐我横刀夺爱啊,不让我敬我偏敬,来,是爷们儿就干了。” 不知道那根神经搭错线的金筱妖奔放了起来,拎起酒瓶就倒,而且是磅礴大气的连干三杯,狗子拿高脚杯的手都有点不稳,哪敢半点推辞,硬着头皮全部接下,颇有种董存瑞炸碉堡的豁命气势,他自然不知道这四杯酒相当于两个月的工资。 抽烟,喝酒,跳舞,这些事物本就能给年轻女xing增加魅力值,特别是喝红酒的女人,就算是花寡妇坐在这里,也能有不开眼的县领导或者煤老板瞧出气质来。 金筱妖的奔放立刻将气氛推向**,等那些瞧出倪端想亡羊补牢的二世祖们刚有所行动时,金筱妖小手一挥,酥胸一荡,几乎是连拖带拽的把狗子弄进了舞池,那架势丝毫不逊于执行秋后问斩的满清刽子手。 平头男苦笑一声,紧贴着钱淑璇坐下,郁闷道:“我怎么瞧都瞧不出这乡巴佬身上有啥特质,你就那么稀罕?” 钱淑璇端起酒杯,浅抿一口,平静道:“瞧不出来就对了,其实他就是个从山里爬出来的乡巴佬,这一点我不否认,要说特质的话,那就是真诚,也够胆,比你们这些狐朋狗友强百倍。” 平头男这次没有笑,而是轻皱眉头,手里攥着玩酒的色子,平心静气道:“到底是钱大小姐啊,连说话都这么强势,我不行,我自愧不如,我就是个仗着有俩糟钱有副臭皮囊就胡作非为的二世祖,专爱糟蹋单纯小女生,时不时的还背着媳妇玩个双飞燕,跟人讲话做事也要溜须拍马装台面,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活着特累,可老一辈打下的半壁江山是真不容易,我不忍心看到最后便宜了那个王八犊子,况且筱妖这块阵地防御实在太过无解,至今我还仅徘徊在周边地带,要不你给我指条明路?” 钱淑璇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眯起眼睛笑道:“难得啊,难得你欧阳公子也能如此大彻大悟,我仅代表筱妖同志和正在茁壮成长的祖国花朵们向你致以最崇高的敬意,至于你们两口子的家事,我这个当姐姐的就不跟着瞎掺乎了,你不号称现代版西门庆吗?实在不行就硬来,你又不是没干过。” “又拿话堵我,筱妖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保不准就敢拿剪刀跟我玩命,我可不想因为这点破事搞的“遗憾终身”,大不了就文火慢炖,她就是个千年乌龟精,难不成就没开化的那天?” 几圈酒喝下来,气氛完美的无需调控,而舞池里某人却正遭受着非人的“虐待”。 金筱妖身材玲珑,可舞技却牛.逼的出神入化,小蛮腰扭的那叫一个拉风,银光高跟鞋的支撑下,胸部也跟着跌宕起伏,电眼所过之处,无一幸免。 丝毫不解风情的狗子被她拉来拽去,一会贴身热舞,一会又媚眼相加,这年龄本就内分泌旺盛,那经得起这么折腾,当时就想挺枪上阵,可他也只能是想想,而且稍纵即逝,丝毫不敢在心中留有残念,舞池灯光保护下,他一遍又一遍的用袖子擦着额头,身体也只能机械式的晃来荡去。 “公羊”遇见了母狼,情何以堪? 第15章 就这样上了? () 钓凯子,傍大款,包二奶,养小三,这狗.娘养的男女社会似乎就没消停过,像锅煮沸的汤,千味俱全。 风月场所,群魔乱舞,人员素质本就参差不齐,在加上金筱妖颠倒众生的舞技与卖相,自然无法避免咸猪手的骚扰,像捏下屁股摸个大腿啥的,夜场老鸟大多不会吃饱了撑着生闷气,更不会嗑死了狠较真跳脚骂娘,平头百姓挤个公交车还免不了肢体接触,况且是在这种人贴人的舞池里。 酒精与音乐双重刺激中,这家境殷实却傲娇叛逆的夜场小舞后自然成了重点对象,撩人**的超低裙摆,随波起伏的迷人双峰,一切都是那么的浑然天成,在遭受到几番车轮战后,这妮子更是春意盎然。娇艳欲滴,一抹红唇欲张欲合,少了灵xing,多了世俗。 冯志高来了五次,循序渐进,一次比一次大胆,这回竟然从背后直捣黄龙,顺手牵羊的还攀上了两点部位,正当他享受着来自手心的奇妙质感时,双眉却不由一皱,紧接着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因为金筱妖那足有八公分的尖刺鞋跟,已经狠狠戳在了他脚背上,借着对方呲牙咧嘴弯腰的空当,她直接脱下高跟鞋,看也不看就是一个神龙摆尾,鞋跟正磕在对方额头上,划出一道清晰的血流。 “操你大爷,xing饥渴了回去摸你妈去,在姑奶奶这没完没了了是吧?抽死你丫的!” 逢场作戏不代表可以持久长远,女人心海底针,天晓得这一刻还笑靥如花的美女下一刻就能疯狂暴走。 这一鞋跟把冯志高抽了个狼狈不要紧,瞬间便有至少十人向这里围拢,狗子虽然七分醉意,可却不是那种没心没肺的睁眼瞎,本家都没不乐意,所以他也拔不着这个创,可现在的xing质不一样了,不光打了人还见了红,这要放在村子里,不弄出个你死我活的境界都算轻巧。 金筱妖拎着高跟鞋,仍然指手画脚的骂着,净是些败坏伦理的话,狗子连想都不想,拉住这位小姑奶奶就往台下窜,从小就身经百战挑架踩人,对付这点小场面他还是很有理xing的,傻逼才会站着不动等着被堵,一夫当关英雄救美啥的都是虚的,拼人砍架才是实的。 从舞池到卡座的距离并不远,狗子又是村子里被堵后逃跑能力一流的猛人,爆发力自然毋庸置疑,金筱妖几乎是被凌空拖着回到了目的地,手里依旧拎着高跟鞋,身子一边高一边低。发型也有点凌乱,脸上喜怒不定,活脱一堕落女青年的扮相。 看到身后围过来的人群,基本无需解释,以欧阳逸为首的盟军立刻全员起身,前者更是抡起酒瓶子就砸出去,欧阳逸为人并不狂放,可软肋就是女人,就算对面是副省长的干孙子,他也敢惹上一身骚揪住皇帝翻下马,一道前来的狐朋狗友也不是见事就躲的窝囊废,更何况欧阳逸已经打出了第一枪,酒瓶酒杯像免费的手榴弹一样被掷出去,四溅开花,好不狼狈,更有甚者闪避不及被砸中脑袋。 乒!嚓!咣! 十几个酒瓶外加十几个酒杯,硬是把战线扛回去了五米远,被个娘儿们砸了台面,相信任何一个正常男人脸上都会挂不住,更不用说冯志高这条小地头蛇,一边是十人组成的纯爷们军团,一边是四个男人与五个女人组成的杂牌军,如果没有春哥附体,后者似乎很难在占到便宜。 “哥们儿,出去解决怎么样?在这把人东西磕了碰了是你赔还是我赔?” 欧阳逸迎刃而上,将满地的碎玻璃碴踢开,语气平静。 “真他妈带种!老子就喜欢这样的,痛快!都把眼睛给我放亮点,刚才扔酒瓶的一个都不能放走!” 欧阳逸并不回身,挤开一条通道往外走,狗子撇了撇嘴,看到余下那俩款哥走后,这才耷拉着脑袋跟了过去,在外人看来,这就是个进错了地方的年轻农民工,而事实上群众的眼睛就是雪亮的。 对峙。 欧阳逸看似无辜的抽着闷烟,而心里却早已没了底,因为对面的十个人里,至少有三个练家子,五年空手道的修行生涯,他自然瞧的出来,身后那倆小子都是外强中干的富家少爷,泡个马子欺负欺负初中生在行,但要真遇见这种硬仗,就只有跪地求饶别打脸的份儿,至于狗子,欧阳逸压根儿就忽略不计,仅是那明显营养不良的脸色,他才不指望还能炸出什么响屁来。 欧阳逸这样想,狗子还就真这样做了,此时他蹲在马路牙子上,阴影遮着看不清神情。 暗骂了一声,欧阳逸加速向着对方的阵营冲去。 就这样上了? 围观者眼前一亮,欧阳逸一个铁山靠连接过肩摔已经将个最有站脚效果的大汉挑翻,那可是一百七八十斤的体重…… 既然先发制人,那玩的就是个一鼓作气,趁对方还未扎稳脚跟,欧阳逸迅速跟进,接连又放倒了两人,而他自己脸上也是挨了一记勾拳,接下来就是眼花缭乱的乱斗,一挑十,要说想打出什么扎眼套路,无异于痴人说梦,令人欣慰的是,即便敌众我寡,这厮还是稳扛住了一分钟,最后那俩少爷实在过意不去,就抡胳膊上阵,结果一个被按碎了镜片,另一个仓皇而逃。 金筱妖眼眶发红,她一直听人说欧阳逸虽然心计重,却是条能让女人落泪的硬汉,祸从己起,xing格要强的她自然不会袖手旁观,抡起包包就要冲锋上阵,结果是被钱淑璇死死搂住腰,电话已经拨出去了,援军说话就到。 不玩和平解决的窝囊勾当,也不论单挑群砍的面子尊严,欧阳逸像条挑战群狼的藏獒,虽败犹荣! 第16章 反盘 () 见大势已定,厚颜无耻的冯志高开始大唱西皮,似乎并不觉得以多胜少玷污了江湖规矩,反而春风得意,可话讲回来,这年头像欧阳逸这样玩单枪的真不多见,毕竟七进七出的赵子龙只有一个,一挑十的欧阳逸又能出现几个? 追溯起来,这秉xing还真的是一脉相承,爷爷曾经是济南军区里小有名气的尖刀兵,纯靠拳头爬上位的主,到了他这辈虽说不能发扬光大,但也不至于消失殆尽。 “孙子,你不是牛.逼吗?你不是能打吗?这会怎么消停了?告诉你,老子可不是好糊弄的主,要不扔这五万块钱精神损失费,要不就把你的妞让我带走干两炮,伺候舒服了爷兴许还有赏。” 欧阳逸被死死按住,冯志高就居高临下,嘴角淌着瘆人的淫笑,虽说或诱或骗或硬来的玩了不少女人,但像金筱妖钱淑璇这类精品女孩,他却只能望梅止渴,拿来一比较,借用陆小昭的一句话就是:一个个的除了浪.叫还是浪.叫,全他妈属母狗的。 退至死口,苦等援兵,钱淑璇这才想起那个土脸土脑壳的张大狗,回头看见这家伙竟然蹲在路边若有所思,钱大小姐连想也不想,走过去照着屁股就是一脚,力度不大,可却命中花心,更要命的是,这狗犊子刚想有所反抗,却发现耳朵已经被死死拧住,在山沟里敢这么招待自己的只有两人,一是王翠芝,二是刘小花。 被迫站起身的狗子歪着脑袋,很蛋疼的憨笑道:“嘿嘿,俺还以为他是大闹天宫的孙猴子哩,原来也是凡人一个。” 钱淑璇又好气又好笑,手上加重力道咬牙道:“没心没肺的张大狗,你不上我就一直拧着。” 在庙王村终日被刘小花蹂躏耳朵,狗子根本不嫌疼,强行挣脱掉钱淑璇的纤纤美手,右手直接从树根后摸出半拉砖头,然后就是一路飘逸的冲刺。 出身先捷,十兵九骄。 场面混乱中,板砖男已经接连放翻了三人,如出一辙的脸部平拍,精准,狠辣,娴熟。 看到捂着鼻子倒下的同伴,这才想起来组织反击,狗子并不恋战,左闪右跳,钻裆粘人,像条庙王河里的年轻泥鳅,一瞅着机会就抡黑拳拍阴砖,等到对方站稳阵脚拉平局势后,后方阵营却已经炸开了锅,原来被狗子板砖解围的欧阳逸直接从辆宝马3x的后备箱里拎出一把日式佐官刀,刃口被开磨的寒光闪闪…… 漂亮的反盘! 等冯志高捂着被刀口重创的大腿嗷嗷嚎叫时,人民公仆这才神兵天降,两个入行不久的新警一顿咋呼,掏出手铐就要秉公执法,结果被欧阳逸左右一挥便吓的脸色煞白。 车内人不急不躁,虎步稳妥,见到冯志高的惨状仍然古井不波,大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高人风范,也算对得起肩膀上扛着的双杠双星。 “叫救护车。” 中年男人低声吩咐完,眼神在钱淑璇身上稍加停顿,最后定格在手上握着凶器表情若无其事的欧阳逸身上,冯志高强忍疼痛爬过来抱住冯阔洋的大腿,刚想开口说话,被其一脚踹开,低声骂道:“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欧阳逸苦笑一声,走上前几步,平静道:“警官,要没什么事儿我们就先撤了,回去告诉那小子,以后走路看着点道,别总往刀口上撞,就算是真金白银,拿出手时也该掂掂斤两,免得到最后折了台面,还丢了仕途。” “你这是在威胁我?”冯阔洋声如古钟,底气十足,眉目间的无奈却稍纵即逝。 “你动我一下,我就能给你扣上以权谋私的歪帽子,听说公安部最近刚下达一份内部文件,专门打压那些助纣为虐护犊子的赃官狗官,你那清水衙门要是不介意在风尖浪口上被泼脏水,那我就跟您回去喝喝茶聊聊天,就当本人为国家建设出点绵薄之力。” 看到冯阔洋渐渐黯淡的眼神,欧阳逸也不废话,转身开车,以宝马3x为首,保时捷并肩而行,后边则跟着钱大小姐那辆只能起到绿叶作用的雅阁。 满地的围观者,满地的伤员,满地的制服男…… 在这个打狗必须看主人的时代,啼笑皆非。 狗子坐在副驾驶座上,手里依然拎着半拉砖头,钱淑璇只顾专心开车,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她知道这件事过后,爷爷肯定会用那套60年代的教育方式折磨自己的精神,所以打了胜仗,情绪却并不高涨,金筱妖则老老实实坐在宾利的后排上,祸因她起,虽说不至于劳心伤神,但就算手眼通天,谁会吃饱了撑着跟个双杠双星的市局红人死磕? 更何况还是个油盐不进的硬骨头刘罗锅。 人情这东西,用一点就少一点,看着欧阳逸挂断电话,金筱妖委屈道:“我要知道那畜生有这背景,说啥也不会给你惹乱子。” “要不是钱大小姐在,今晚咱们恐怕都要在局子里过夜了,我不想欠她人情,也不想让你受半点委屈,洛阳我虽然不熟,但好在有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混的还行,应该能搞定。” 后视镜里,金筱妖紧咬着嘴唇,像杯未经加酿的轩尼诗。 在路上钱淑璇收到条短信,是欧阳逸发来的,看完后钱大小姐微微一笑,把车直接开往君临华府,狗子强加阻拦,这才没有直接把车甩进去,而是停靠在马路对过。 “欧阳逸说谢谢你今天的仗义出手,过些日子请你吃大餐,到时候别给我留面子,啥贵点啥,听见没?” 放下车窗,钱淑璇扬起小脸,看着路灯下那个越拉越长毫无美感的身影,眼睛笑成了弯月。 第17章 狭路相逢 () 打了架还见了红,狗子只认为这是给钱淑璇帮了忙,欧阳逸感恩戴德也好,金筱妖以身相许也罢,他都不觉得跟自己有任何关系,把看似复杂的事情简单化,会少走许多弯路,这是狗子在日常工作中悟出的道理,因为他经常看到王夏利为点也许一句“软话”就可以解决的事儿跟业主纠缠不休。 就像现在一辆二手面包猛刹在身前,云城信步闲庭的悠然而下,只看见了狗子玩命奔跑的背影。他立刻笑的前俯后仰,点烟的手都不住抖动。 一个蹩脚却实用的侧身翻越过绿化带,狗子本能的扭头,却只看见了云城一个人在原地傻笑,冲着自己大喊道:“它娘的你跑什么。老子又不是活土匪,你也不是小媳妇,还能发生点啥不成。” 见狗子站着不挪地方,云城趁热打铁道:“挑群架都不怕,还怕我单枪匹马出来阴你?张大狗啊张大狗,你太让我失望了,白瞎这身能耐。” 狗子心松,可并不完全相信,在山沟里斗刁民踩恶霸,靠的就是铁血手腕与下九流伎俩,身上不带点真本事,一个娘仨孩子外加个孤寡老人,那还不被人骑脑袋上拉屎,狗子抡刀砍过人,也拿样稿豁过命,但最拿手的还是拍黑砖,似乎从未失过手,堪称一绝。 短暂的思想斗争后,他原路折回,虽说猥琐是万年牢,但谁也保不齐那只兔子会咬人,况且眼前这小子一招就能卸了自己胳膊,想阴自己也不会无备而来,就算真跑,恐怕也凶多吉少,那倒不如当一回正人君子,当面对峙。 “你二.逼啊,拎着那玩意儿沉不沉?扔了扔了。” 云城一语道破狗子的背后玄机,这犊子只好暗叹一声,丢掉好不容易找到的半拉砖头。 “放轻松,我今天来不找钱淑璇,只找你张大狗,一条从山里蹦出来的土狗,先是跟钱大小姐搭上线,又跟那个变态高翔勾肩搭背,现在又登上了欧阳公子的贼船,多少人挤破脑袋掂着脚的想往上爬还未能如愿,你小子却一步一个金元宝,我看着都眼红。” 云城说话时一直靠在车上,抽的依然是将军,顺势扔给狗子一根后咧嘴笑道:“抽吧,毒不死你。” “你找我啥事?”狗子并不怵场,点燃烟后猛抽一口,立刻呛的眼泪鼻子往外流。 “能不能去你住的地方说?我请你喝酒。”云城说完又补充道:“当然,不敢就算了。” 两个啤酒瓶轻轻一碰,两人悄无声息的一饮而尽。又同时落下,云城捏起个花生米扔嘴里,一边嚼一边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我的原则是从不跟敌人喝酒。” “接着说。”狗子喝完拿牙又咬开两瓶。 “挑明了就是想拉你入伙,我的生意不要求大专本科,也不要脸蛋身材,更不需要一文不值的忠肝义胆,我是老板,你是打工者,完成任务就拔钱,凭你拍黑砖的能力,只要稍加修炼,一个月三五千的不在话下,比你给人当看门狗强多了,遭白眼还受气,每月就那几张票子,一辈子也买不起房娶不起媳妇。” “违法犯罪的事我不干!”语气昂然。 云城不急不躁,喃喃道:“也不知道谁刚刚聚众斗殴,拎着砖头拍人。” “那是他们先动的手,我只是正当防卫。”立场坚定。 “得了吧,你还以为自己是祖国花朵,在阳光雨露下茁壮成长呢?我刚进城那会儿也这样,不找灾不惹祸的,见人只差跪地上磕头叫爷爷,可那些城里人拿正眼瞧过你没?你真以为市长千金会对你个土鳖感兴趣?还是欧阳逸那条过江龙富少爷会因此器重你?醒醒吧,是癞蛤蟆就别做春秋大梦,想光宗耀祖就要付出代价。” 狗子低头不语,内心却是忐忑无比,几次交往中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凭他那点眼界,如论如何也伸不到市长千金这块宝地上。 不露声色的又灌下去半瓶,压住心跳,这才低头道:“俺不想发啥财,也不想攀高枝,只想本本分分赚点钱给娘看病,给兄弟们上学,至于那些城里人的白眼,俺只当那是狗眼。” 云城苦笑出声,不知道是该哀其不幸,还是怒其不争,起身出门,只在桌子上留下名片。 狗子捏起来,看到上边只有电话和名字,陪着王夏利把剩下的几瓶啤酒干光,似乎也没有发生点什么的可能了,倒头就睡,王夏利则抱着手机,沉浸在小仓优子的温柔乡里。 不管发生什么。生活还是要继续,好几天没见到狗王藏獒,狗子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连执行平常最喜欢的巡逻任务都提不起精神,不管多么美好的事情,一经重复就兴趣全无,王夏利都能在欣赏av时提高品位,张大狗这棵蓬勃生长的祖国小草又不是天材地宝,那里来的仙圣之气,每天除了共同探讨某美女业主的内衣颜色,就是蹲在宿舍里埋头看书。 带来的几本书很快消化干净,他就在看一遍,最后发现路边野摊上的书特便宜,就成摞的买回去,甚至淘到一本蓝皮线装版的《金瓶梅》,把王夏利乐的不知道说啥好,只顾埋头用功。 这天狗子正帮忙在停车场导车,钱淑璇就大驾光临,不由分说将其拽上车,直奔时代广场男装部一阵shopping,最后拍板一套价位千元的休闲装备,等狗子换上后,这妮子才神秘兮兮的说道:“等会先吃饭,然后欧阳逸那家伙带咱们去个地方,叫你开开眼。” “啥地方?”狗子笨手笨脚的系着纽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精神不少,让刚刚还冷眼旁观的几个女店员刮目相看,这犊子卖相不咋的,但好在身材优秀,肩宽腿长,天生的衣服架子,特别是穿制式和修身衬衣,能将自身优势发挥到极致。 正所谓狗子不可貌相,亦不可斗量。 (收藏木有木?评论有木有?) 第18章 仙人指路 () 雅阁停在一家川菜馆门口,门脸并不奢华却内有乾坤,设有很多名贵私房菜,尽管钱淑璇来之前在次叮嘱狗子啥贵点啥,但这没出息的玩意儿还是极有成就感的点了诸如“鱼香肉丝”之流的招牌菜,欧阳逸乐的毫无压力,陪坐的是金筱妖,两男两女,比例协调。 标价一百八十八的鱼香肉丝已经被狗子看做这家餐馆的大菜,还指望着他能鼓捣出“清蒸石斑”“三焗鲑鱼”这种点起来肉疼吃进去蛋疼的东西? 一回生两回熟,看见狗子把五粮液当扎啤灌着喝,欧阳逸哭笑不得。 遇见狗子这号角色,你就是摆上满汉全席,他也能吃出炸酱面的架势来,更不要提讲究个意境与酒文化的玉液佳酿,撑死比五块钱的老村长包装好看点。 金筱妖还是老样子,疯癫里带着泼辣,像串数九寒天的红辣椒,让人看着就有感觉。 “大狗兄弟,上次走的匆忙,没能当面说声谢谢,我自罚一杯,就当是给你赔罪了。” 富少爷对穷小子说出这种话,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这人酒后乱言,二是修养造诣大有神通。 钱淑璇不胜酒力,每次举杯都轻抿一口,不等狗子客套就抢先说道:“少来虚头八脑的事儿,酸不拉机的,什么跟什么啊,一杯酒就算完了?要不是狗子,你这会儿估计就英勇就义了,要我说想谢就拿出诚意来,你那辆骡子开多少年了?也该换辆新的了吧?没事儿,我们狗子不嫌弃二手的。” 钱淑璇说完,满脸的天真烂漫。 听这话欧阳逸差点被呛出内伤,他不是小气之人,但还没修炼到能拱手送车的大乘之境,只好将计就计道:“只要狗子兄弟现在能开走,我连眼都不眨。” 被人将了一记暗军,钱淑璇紧咬贝齿,怒嚷道:“欧阳逸,你个老狐狸!” “哈哈,钱大小姐息怒,你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啊,我欧阳逸虽然高低不就,但赖好还要在洛阳混呐,要不这样你看行不行,跟你家老爷子商量下,本年度的土地资源招标会上给我放点水,您是大佛,我是小鬼,也就眨个眼睛的事儿。” “滚蛋!本姑娘是五好女青年,从未入过名利场,不能因为你破这个处,在说了,你以为今年的土地招标那么简单?没有省土地局的红头批文,谁也不敢从中作梗,这两年洛阳开发太过紧促,导致涌入了一大批野心勃勃的淘金者,没路子的都被淹死了,有路子的也是半死不活搁浅着,除了几条根深蒂牢的地头蛇,这座房地产金字塔,怕是要摇摇欲坠喽。” 钱淑璇说的老气横秋,面带浅笑,俨然一副女诸葛的做派。 “我靠,继续继续,还有啥内幕?” 见欧阳逸急了,钱淑璇也不打算吊他胃口,继续道:“前半年加大市政和绿化的征用力度,商业用地会短暂xing缩水,这只是政府为了稀释各企业资金的缓兵之计,后半年就会重新放出风声,到时候那些投机份子因为需要周转就会提前抛出,没有了竞争也就没了囤积现象,不仅能恢复市场的正常运作,还能间接xing降低炒房热度。” “政府这招够阴的,掩人耳目又反客为主,得儿亏我没淌这趟浑水,把资金都投入期货市场了,准备来个短线回收,明智啊明智啊,哈哈。” 凭运气走了一步好棋,欧阳逸自然春风得意,吃饭时还不忘打开笔记本实时跟踪趋势跌幅。 喝的渐入佳境,钱淑璇又毫不吝啬的拎出一支强心剂,笑容玩味道:“等会白牡丹斗法,高翔那家伙也会到,而且是以市政代表的身份出现,想在洛阳站稳脚跟,这个机会一定要抓牢,必要时我会旁敲侧击,助你一臂之力,至于能不能啃下这块大骨头,就看你的本事了。” 欧阳逸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金筱妖似听非听似想非想,只有狗子端着个盘子埋头大吃,一桌子菜他自己就造下去一半,似乎钱淑璇口中的金融动荡和欧阳逸手里的商业人生,就是一出无板无眼的失败豫剧。 白牡丹会所,听起来有点附庸风雅,又显得沉沦世俗,但门前山道上停着的几十辆高级轿跑,却令前者苍白无力,三栋花园别墅呈品字形坐落山脚,风格各异,尽领风骚。 “房主人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怪人,但每隔半年就会举办一次挂羊头卖狗肉的酒会,召集各界青年投资家汇聚一堂,这似乎已经是不成文的规矩,河南省每年的新兴项目,有一多半会在这里完成合作流程与资金筹集,甚至不乏国内一线集团的入驻,说白了这里就是个大的人脉交易场,谁都可以分一勺羹,也能栽个大跟头。” 经欧阳逸一解释,三人或茅塞顿开,或似懂非懂。 狗子他们的入场并不扎眼,助兴舞会也已经开始,在跟几个生意场上的熟客打过招呼后,四人挑了个较为僻静的角落坐下,如果不开口说话,在场最起码有一半的人会把狗子认作年轻助理或者职场新锐。 视线随意游荡中,来者尽是些西装男和套裙女,偶有几个别样装扮也不尽人意,可好在都是年轻面孔,要是换做一群油头粉面的中年大叔,金筱妖跟钱淑璇怕是要恶心的半宿睡不着觉。 “陆小昭,洛阳市当之无愧的首席太子爷,能跟其叫板的人少之又少,不过听说最近跟本家老爷子闹了点别扭,准备起航单飞,他身边那女孩叫陆青菊,圈子里出了名的交际花,虽然只有十八岁,但已经闯下了骚小菊的称号,很多人爆料说她喜欢玩车震,还跟京城几个举足轻重的世家子弟有来往,甚至还有传闻说她是陆小昭的御用玩物,但绝不是乱.伦,当年陆老爷子纵横花丛,不知造下了多少孽种,这陆青菊便是最近几年冒出的一枝奇葩,单枪匹马靠卖肉爬到现在这个地位,也实属不易了。” 第19章 心历蜕变 () 红尘末路,未开先凋。 钱淑璇和金筱妖不符常理的沉默,并没有出现意料中“婊子”“贱货”之类的谩骂字眼,世家子弟,最归有她区别于常人的理xing思维,尤其钱淑璇这种身份敏感的女孩,七八岁就耳濡目染,就算是棵狗尾巴草,造化也该与众不同不是? 至于狗子,压根儿就是一瓶酱油,他只注意到了陆小昭身后站着的熟悉身影,那个留着八神庵发型的鹰爪拳青年----云城。 要命的是陆小昭这条地头小蛇王,竟然还不偏不斜的直插了过来,左手高脚杯,右手陆青菊,穿着正式的银色礼服,似乎有点威廉王子的意思。 舍去“千人骑万人轮”这种败坏门风的光环,不得不称赞下陆青菊对雄心牲口们心理**拿捏能力的登峰造极,加上天生狐媚像,简直就是盘丝洞内转世的小妖精,特别是对付狗子这样的纯情处男,只需一个眼神便能勾魂摄魄,直接秒杀,更不要提现场如此多以“拱遍天下水灵白菜”为己任的纨绔衙内们了。 男人可以征服世界,女人可以征服男人,这话真特娘一点都没错。 谈不上冤家路窄,可多少有点剑拔弩张的意思,欧阳逸不紧不慢的站起来,挂着职业式微笑,双手浅握,谁也没吃饱了撑着比力气大,几句客套后进入正题。 “小逸啊,听说最近新钓到个不错的马子,这么重要的场合,没带出来露露脸?” 欧阳逸顺势从侍者手里接过一杯酒,侧头道:“筱妖是我女朋友。” “什么女朋友不女朋友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来,为了能经常换衣服,干杯!” 这话如果是从旁人口中出来,一定会有惩恶扬善的女中豪杰冲过来泼红酒。 欧阳逸眉头一皱,他并不打算跟陆小昭别劲儿,倒不是说怕什么,只是出于大局观的权益得失,前边已经讲过了,这是个货真价实敢“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真好男人。 金筱妖这次没有使xing子,厌恶的瞪了对方一眼就保持沉默。 陆小昭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欧阳逸硬玩话海战术,东拉一句西扯一句,丝毫不给对方diss钱淑璇的跳板,陆小昭表面坦然心里却已经天雷滚滚,可他又不能把钱淑璇和这个可恶的欧阳逸怎么样,莫说现在,即便是在无人之地,经过云城那天的旁击侧敲和“变相威胁”,他心里也是矛盾的很,天天踩人虐人,猛的碰到个硬碴硌住脚,搁谁都不会好受。 好在谁都没有先撕破脸,看似暗流涌动,实则虚惊一场。 “放心,他在牛.逼也只能欺负一下不如他的小虾米和我这种过江鲤。”欧阳逸欣然喝下一口酒,又狠狠啐出,低声骂道:“人渣!” 冗长枯燥的舞会终于告一段落,主持人拿过话筒,用甜美嘹亮的声音说道:“今天,我们荣幸请到了洛阳市市委行政秘书长,洛阳市青年投资协会名誉顾问----高翔先生,下边有请他上台为我们论述关于《青年投资战略方针》和《重点项目意见指导》的几大观点,各种青年投资者们务必要仔细听讲,这将关系到本年度城市建设和商业投资的种种利弊,为大家指引最为合适的致富通道。” 依旧是西服领带黑皮鞋,古板又不失帅气,这家伙上台后先向狗子他们看了看,然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文件,开始了漫长的讲师之旅,内容跟钱淑璇口中的天壤之别,而且更倾向于官方化,术语也是成箩筐的往外搬,弄的一些商业新秀抓耳挠腮,可即便是这种类似于枯燥讲座的发言,仍带动了现场气氛,提问者接踵而至,鼓掌声此起彼伏。 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些个表情兴奋的男男女女,大多都是不入流的小散户,雄心壮志野心勃勃的想在洛阳打下一片天,而那些或沉思或瞌睡的人,几乎都是圈子里真正能翻江倒海的猛人,为首者当然是那个以王者身份自居的陆小昭,竟然公然跟马子们打kiss,喝酒划拳。 高翔忽而停顿,淡然道:“论起商业实战,我是班门弄斧,更称不上经验之谈,但我想说的是,政府今年绝不会在坐吃老本,有望发掘一批有才能有志向的青年新秀,还会放出一批鼓励创业的启动资金,有此意向者事后请与我本人联系。” 嘎嘣利落脆,结尾既不矫情又显得稳重,下台后的高翔直奔狗子他们而来,先是猛灌下两杯红酒解渴,又东摸西翻四处找烟,欧阳逸见缝插针的殷勤奉上,不等钱淑璇开口就贴耳低声道:“高大哥,政府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背这么大个黑锅,那些新手到时候吃了亏,还不一窝蜂堵你家门口玩命去?” 见高翔满脸迷茫,钱淑璇忙解释说自己人。 高翔微微摇头,示意隔墙有耳,冲着狗子笑道:“刚才在台上愣是没认出来,璇璇给你买的?” 狗子尴尬的点点头,他本来死活不要,但最终还是没抗住钱淑璇的软硬兼施。 “不错不错,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儿,勾搭点九零后学生妹啥的应该不难,欧阳逸是吧,听璇璇提起过你,省会出来的人,到我们这乡野小店能适应不?” 欧阳逸慌忙应答,不敢有丝毫怠慢,生怕给这座本地金佛留下任何负面印象,毕竟自己规划蓝图的生杀大权,最起码有一半掌控在高大秘书手里,民不与官斗,这年头衙门里有人,就等于握住了商战上的尚方宝剑,不说通神灭鬼,最起码平安避邪,没人敢使绊子穿小鞋,赚起钱来心里也踏实。 刚刚高翔在台上讲话时,狗子也听了个七七八八,他虽然不懂商业和投资,但这突如其来的心历蜕变,却犹如一道九天神罚,狠狠劈进那颗封闭已久的小农之心。 第20章 耳光 () 欧阳逸眉飞色舞的大攀高枝,虽然看起来有点做作势力,但交情这东西有时的确可以用“周瑜打黄盖”来诠释,尤其是名利场上追逐的男男女女,篡位谋权大赚横财才是硬道理,即便是高翔不那么情愿,有钱大小姐在一旁敲山震虎,硬按也能尿一个壶里去。 见场面有点冷调,钱淑璇提议大家一块吃宵夜,其实就是跟欧阳逸合唱的双簧戏,想借吃饭进一步拉拢关系,高翔哪能揣摩不出这点猫腻,他现在就是众星捧着的那个月,握有新人经济命脉的生杀大权,莫说三五顿饭,就连黄金钻石都有不少人四手奉上,甚至还有送车的,可这家伙死死蹲守清水衙门,绝不染上半点腥气,即便是过了“反腐倡廉”的敏感阶段,依然守身如玉,要不然也不会开着三手破车招摇过市不是? 借故推脱时,陆小昭在次出现,先是跟高大秘书一唱一和的肉麻客套,然后饶有兴致的说道:“听说欧阳公子枪玩的不错,这会所最近新建了室内射击馆,货色还算一般,但好在近水楼台,不知欧阳公子能否赏个脸?” 这话虽不扎耳,可明显内有玄机,欧阳逸再不济,那也是省会里走出来的二线纨绔,敢拎着太刀砍公安的主,要是真被陆小昭给一路打压,那还不如直接捂死在金筱妖的蕾丝胸罩里算了。 队伍浩浩荡荡进入了射击馆,立刻有部门经理笑脸相迎,亲自领路。 陆小昭略一打量,笑道:“欧阳公子,怎么个玩法?” “随你便。” “手枪啥的就算了,标准步枪我也玩腻了,要不这样,我帮你挑枪,你也帮我挑枪,飞碟靶位一百米,每人十发,有问题没?” 闻听此言,欧阳逸脸上一阵苦笑,不知是恼怒于陆小昭的口出狂言,还是心里确实没了底。 飞碟靶位一百米? 国内顶尖射击运动员也不见得能爆满环。 “赌点啥彩头吧,要不然多没劲,你输了让你马子陪我睡一觉,我输了也一样,让青菊陪你睡一觉。” 金筱妖强压怒火,欧阳逸紧握双拳,但现在可不是逞能犯浑的时候,就算牙碎了,也只能强撑着往肚里咽,他不能让别人戳着他的脊梁骨骂没骨头的软蛋。 等两人从设备室里走出来时,所有人眼前都为之一亮,两把高仿八五狙,如出一辙的霸气! 就连枪械知识最为渊博的首席教官都在心中暗叹两人的经验之老道。 试枪,调镜,验靶一系列程序过后,仅有的两个抛靶机同时运行。 彭!彭! 枪声接连响起,可令人汗颜的是,两个碟靶都安然无恙的坠落下去,子弹只击中了空气。 接下来就是扯淡式的表演,接连五发全部落空,陆小昭喊了中场休息,两人放下枪对视一笑,丝毫没有半点丢人现眼的意思。 “八五狙本来后挫力就大,弹道弧线挑的高,在去打飞碟靶,如果没有经过专业训练,想击中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拎着把卡宾整了个十米速射95环,高翔显的兴致盎然,当起了临时解说员,直把那些花痴服务员勾引的颠三倒四,可高大变态硬是八风不动坚若磐石,似乎并没有糟蹋社会主义女青年的坏心思。 两人调整状态在次开战,等欧阳逸好不容易瞎猫撞到个死耗子,众人这才惊奇的发现,陆小昭已经连中三靶,接下来更是势如破竹,神一样的存在。 外挂…… 连狗子这样不开化的土坷垃都瞧的出,还能难倒这群平均学历在大专以上的高端人才? 欧阳逸不惊不恼,只在那名首席教官跟部门经理假惺惺的笑脸上一扫而过,丢掉手里的狙,面如死灰。 这一战输的不仅仅是尊严,更是此后商业战场上的的举步维艰。 出于女人的恐惧天xing,金筱妖连瞪这条地头蛇的勇气都没有,而是紧咬嘴唇站在自己男人身边。 “欧阳公子在省会也是有头有脸的主,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落井下石的陆小昭故意提高腔调,引的那些看客们指指点点,可大多都是隔岸观火,看热闹者居多,在加上陆小昭的牛.逼身份,更有热衷于抱大腿舔卯蛋的小人煽风点火从中作梗,一副赶尽杀绝的丑恶嘴脸。 死党被人踩了,钱淑璇想出头,可实在没有上上之计,就在陆小昭准备撕破脸皮原形毕现时,一道不起眼的身影缓缓站起,正横在陆小昭跟前。 土脑壳,农村脸,这似乎就是朵摸错地方进错门的浮云。 “小子,想出头?”陆小昭笑容玩味,瞅着站姿都有点佝偻的张大狗。 在云城的眼神警告下,这犊子慢吞吞的说道:“杀人不过头点地,最大不过救命恩,做事太绝了会遭天谴的。” “哈,哈哈,你是神经有问题还是脑子被驴踢了?敢跑出来教训我,滚他妈一边去。” 毫无预兆,对方飞来的一脚正中狗子胸口,他踉跄了几下,没有栽倒,继续说道:“你说吧,要怎样才能放了筱妖。” “哈哈,你要是能十靶全中,我不仅放了那婊子,还会履行承诺,把青菊送给你们玩,群p还是口.爆随便你们,要是实在做不到也行,让你妈脱光衣服给老子跳支舞,哈哈。” 哄笑声中,狗子一句话也没在说,而是撒腿往门外跑,半分钟后手里握着个刚撅下来的树杈子,还绕上了一条不知那捡来的松紧带。 绷弓子? 哄笑声更加强烈,支撑着一张张充满贵气的脸。 弯曲的右臂拉开一个恐怖的跨度。 抛靶机开始运行,碎石子在空中折出一道充满物理美感的线条,碟靶随之爆裂。 笑声嘎然停止。 寂静只剩下“砰砰砰”的清脆炸响,就像一记记强猛有力的耳光,狠狠扇在某些人的脸上。 第八下,第九下,第十下…… 第21章 政治黑砖与“秉公执法” () 大漠狂风吹,黄云起。苍茫不见,青天万里。一箭冲霄落双雕,赢得可汗金刀。 狗子不是金庸笔下的侠之大者,也不是能执弓射天狼的现代英雄,他所具备的,或许只是超脱于时代外的一丁点返璞归真。 来洛阳已经近三个月,也寄回去了三回钱,这中间娘托人捎来一封信,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关心话,可狗子看的心里百感交集,每天除了上班,大多数的时间被用来了看书,高翔送来一套《方与圆》和《孙子兵法》,钱淑璇送来一本《平凡的世界》,都是教人向上的积极读物。 有惜才如金的云城在陆小昭跟前横挡竖挡,射击馆事件倒也这样不了了之,只是那一夜狗子创下的奇迹,至今还是圈内人士酒桌上的重要谈资。 至于欧阳逸跟金筱妖这对苦命鸳鸯,更是把狗子当做亲人般对待,三天一大宴,五天一小宴的胡吃海喝,更牛x的是,经常被钱淑璇戏称为铁公鸡的欧阳逸大手一挥,竟然忍痛割爱将宝马送出,这可把狗子吓得不轻,话说到天边也不敢要,气的钱淑璇一个劲的骂他没出息,最后只好以“没有驾照”这种蹩脚理由逼的欧阳逸收回成命。 “狗子兄弟,窝在那小地方干个保安有啥意思,不行就留在哥哥身边吧,有我一口干的就绝不让你喝稀的,我知道这话听着耳朵能起茧子,但我这人没啥文化沉淀,打小就羡慕那些身怀绝技的江湖人,要不是父辈们丢下的一堆烂摊子,我还真打算带着筱妖走南闯北,在不济那也是自由职业,省的在这里如履薄冰,走错半步都有人会搬着石头想要砸死你,人吃人人踩人,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或许是真的喝多了,欧阳逸一反常态的黯然失神,像只落败的斗犬。 “这个世界不相信弱者,也没有人会同情弱者。” 被邀请十次才到场一次的高翔望着天花板,整出这么一句,立刻把欧阳逸从无尽感慨中拉回现实,狗子还是老样子,只不过饭量没以前那么大了,免费油水吃多了不是啥好事,巴掌伸惯了也不是啥好现象,这是山沟里终日坐在门槛上等酒喝的那个孤寡老人告诉自己的。 这顿饭吃到夜里十二点,狗子被钱淑璇开车送回宿舍的第一件事就是翻出那本《方与圆》,用圆珠笔在扉页上工工整整的写下:这个世界不相信弱者,也没有人会同情弱者! 因为工作认真,深受业主好评,这犊子竟然摘得了第一季度的服务明星奖,虽说只有三百块钱的奖金,但那好赖也是半个月的薪水,用王夏利的话来说,就是这个月的炮钱又有了。 云城的大力招安与欧阳逸的肝脑涂地,让狗子多少有点唏嘘感慨,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三个月前还在为了生计而低三下四的乡下人,一眨眼竟同时踩上了两条康庄大道,如果经过系统化的学习训练,仅只有初中学历的狗子未必不能在打工巨潮里异军突起,摇身变成迷倒万千少妇的极品凤凰男。 左右树敌的陆小昭,虽然没有直接跟钱淑璇与高翔撕破脸,但这不代表事情可以就此罢休,经过陆悉心打点,前些日子高翔在涧南中学门口动手打人的事,竟被这家伙硬捅上《百姓周报》,而且内容也黑白颠倒,无中生有,简直就把高翔视作人民公敌,外加暴力执法。 这大帽子扣的阴毒至极,但凭借在钱书记面前的分量,内部那些欲要揭竿而起的小人也没敢从中作梗,报社机构经过政府强力打压也取消了后续报道,好在只是市级报纸,在炒作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比起药家鑫之流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一向喜欢下三滥路数的陆小昭玩起了政治黑砖,倒把高翔拍的有点迷糊,感觉到对手的强大,他也只能勉为其难和欧阳逸统一战线,有点国共合作抗击日本鬼子的意思。 前几天省里给公安系统下达了一道红色密令,主要内容是严厉打击商界黑户,对那些无照无手续的黑作坊黑工地黑网吧进行暗访,实行“先取证在行动”的战略方针,由市委班子成立首席指挥部,准备强强联手,从根上对市容市貌进行大扫除。 通过特殊渠道知道了这一消息,陆小昭气的在胯下那妖艳女人的翘臀上狠抽两下,然后将手机摔的粉碎,因为他前些日子设赌局下套子,从个倒霉鬼手里骗来一家中型网吧,还没来得及办理法人过户手续,这风尖浪口的要是关了张,实在对不起暑假的生意高峰期。 进退两难时,高翔就已经神兵天降,带着两队便衣单刀插入,抄了一百多台机器不说,还把陆小昭私设赌局的事给抖露了出来,可那被坑了的苦逼仿佛人间蒸发般消失,见控制不了有力证据,高翔也见好就收,不黑着心继续“秉公执法”。 雷厉风行的反击战就此打响,看着气急败坏的陆小昭,闻讯赶到的云城多显淡定。 “陆少,我云城活了这二十多年,就没见过非憋着劲跟政府干的,你有这功夫,多玩俩漂亮女人多做点正经生意不比啥都强?京城段王爷牛.逼吧,敢当街拎刀跟军队对抗的猛人,不照样被国家折磨的半残不废,长沙黑袍哥变态不,生意都做到金三角了,到最后被军队特种兵在千米外一狙爆头,有这么多先人前辈在头里带路,你就非要往下水道里跳?不相信前车之鉴的人,必定会变成前车之鉴,我没有吓唬你的意思,只想让你清醒清醒,什么人能踩,什么人不能踩。” 被云城语言教育,陆小昭倒也习惯了,他信奉也依赖于这个年轻人,既能领人冲锋砍群架,也能摇羽毛扇摆兵布阵,文武双全的精品儒将,更重要的是,他还拥有洛阳地界上最灵通的信息网,大致房产黑幕,政坛风云,下到豪门情妇,小三情缘。 遍地开花,无所不晓。 (继续求收藏,求收藏,各种求收藏!) 第22章 仁者见仁 () 一张大床,两胴娇躯。 钱淑璇轻舔红唇,抱着爬在自己胸前的金发女孩。 筱妖不化妆的时候也可以很漂亮,她经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面对这个唯一的死党,也是自己心情低落时唯一的倾诉对象,这种感情可以用当下很火的一本小说来诠释----《有一种爱情叫姐妹》。 她和她习惯于这种放松方式,在du li的空间里开启一瓶红酒,放共同喜欢的音乐,意淫那些当红的帅气男星,只不过金筱妖喜欢刘德华多一点,因此常常被钱淑璇逼问在男女房事上是否重口味。 “璇璇,我发现你的胸变小了。” 金筱妖像朵高贵的法国郁金香,极其欠揍的发表言论,结果被钱淑璇一阵肢体揩油,如此香艳的镜头,绝不次于某岛国的邪恶影片。 两人闹够了就并排躺在床上,瞅着金筱妖淡黄色的超薄内衣,钱淑璇情不自禁的摸了摸那双美感十足的大腿,用手臂斜撑着脑袋说道:“筱妖,你们家那位最近好像不怎么主动了啊,电话少了,短信也少了,闹别扭了还是另有新欢了?要我看欧阳逸算不错了,现如今有几支绩优股能像他这样稳得住阵脚。你瞅瞅以前追你的那几个,花言巧语别墅名车,一个个的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咽了,结果咋样,要不是姐姐我出手果断,你这朵小花指不定被摧残成什么样子了。” 回想起前两次失败又惊险的恋爱经历,金筱妖不免百感交集,她外表狂放泼辣,内心却简单的像块奶糖,属于那种被人卖了还要高高兴兴为人数钱的孩子,并不出奇的身世,中等平庸的背景,却并不妨碍她出入于上流社会。上天赐予她一副好容颜好身材,要是不趁着年轻发光发热,找到个可以信赖的灵魂归宿,积攒下享受一生的财富,待到人老珠黄,就只能独守空房遭人唾弃,她见过太多的富太太官太太因为种种原因被男人抛弃,却依旧能活的有滋有味。 女人的精神观与物质观,明显是因为男人而改变的。 “在等等看,我就不信男人堆里蹦不出一个好东西来。” 拿手轻抚着筱妖的俏美脸庞,钱淑璇突然道:“筱妖,你说狗子算不算个好东西?” 像是被电击到一样,刚刚还温顺如小猫般的金筱妖猛的坐起,惊讶道:“你千万别告诉我,你看上那个土鳖了。” “不许这么说,如果你认真观察,就会发现狗子身上有很多优点,真诚,质朴,有区别于常人的血xing,最重要的是,他从不想着坑人害人,付出了也不求回报,你的那么多朋友里,找得出这样的男人吗?” 面对钱淑璇的质问,筱妖反驳道:“正因为他是小山沟里跳出来的懒蛤蟆,所以才会这样子,不计较因果得失,不追逐黄白名利,因为他傻,他脱节于这个时代,他只是个没有理想没有野心的农民工,可现实不是拍电影,山楂树也根本不存在,即便前边的话全部不成立,那么我只说一句,你真的情愿找个没车没房没学历的三无男人生活?况且他什么都不懂,只会吃饱了睡,睡起来上班,碌碌无为的平凡下去。” “他能为了救你和欧阳逸得罪陆小昭,难倒就成不了中国第二个陈浮生?” 金筱妖笑了,笑的灿烂如花,捂着肚子说道:“除……除非你是第二个曹蒹葭,咯咯。” “我不知道你因为什么这么不看好狗子,但我还是要说,他是支潜力股,一旦得到合适的机遇就能异军突起,位越权重,我们打个赌吧,三年,只需要三年,如果他成功了,我就嫁给他,没有人规定农民工不能变身凤凰男,也没有人规定,公主就一定要嫁给王子。” “我……我也要嫁给他!” 钱淑璇的深度分析,在金筱妖眼里或许只是条失败的理论,但一名出色风险投资家的制定项目,岂是几句有心没肺的否决就可以撼动的? 第23章 冤家路窄 () 自从欧阳逸答应送狗子一辆宝马后,钱淑璇就送来本《机动车驾驶人科目一考试题库》顺风煽火,还隔三差五的带着他去网吧进行模拟考试训练,好在狗子脑瓜还算灵光,并没有费多大劲就有所成效,舍不得自己的崭新雅阁给狗子糟蹋,这妮子就软磨硬泡把高翔那辆二手烂车鼓捣到手,交给狗子任意蹂躏。 这天是周一,钱淑璇特意请了天假,领着狗子出来练车,自动挡不比手动,实际操作相对简单,加之已经把驾驶理论吃透了几分,这犊子直接飙上三档,油门一轰开始了处女驾,因为路上车少的关系,直线驾驶并没有多大难度,不知内情的人,绝对不会想到这辆破车的驾驶员是不折不扣的马路杀手。 起初还忧心忡忡的钱淑璇见狗子这般驾轻就熟,倒也不那么认真了,闭眼神游昨夜重温的那部《人鬼情未了》,傻傻的想如果自己是莫莉,还能否强撑起希望活下去。 思铂睿四平八稳,很快穿过了城市主干道进入国道口,视线内一马平川,两侧是整齐的桦树林,夜里刚刚下过雨的关系,景致看起来非常清新。 电子罗盘上显示着108的时速,不紧不慢,新手能开到这种速度已经实属不易,况且还是头十几年只在电影上见过汽车的纯正山货。 临近转向时钱淑璇特意叮嘱减速,可狗子明显分不清油门和刹车的区别,右脚胡乱一踹,思铂睿像吃了过期伟哥般猛震两下,然后打出一个惊险刺激的凌空侧起直接折过弯道,右轮胎坠地的声音和钱淑璇尖叫的声音混成一体,车子则朝着预定方向闪电般窜出。 惊魂未定的钱淑璇急忙大喊道:“踩刹车,踩刹车,左边!刹车在左边!” 双手死拽着方向盘的狗子脸色煞白,仅存的一点理xing在瞧见前方地平线上的不明物体后消失殆尽,思铂睿像枚a18型地对地导弹,精准的撞上了停放角度相差甚大的红色轿跑。 两人的头部狠狠撞进安全气囊,而思铂睿的车头,也狠狠.插进了对方的后.庭,丝毫不留余地。 尖锐的报警音后,从一侧的树林里慌里慌张跑出个中年贵妇,在目睹车祸现场后大喊大叫,还不忘同时用两部手机接通保险公司和交警支队。 “张大狗,你个属牲口的,姑奶奶今天要是英勇就义了,黄泉路上你就给我当贴身男仆。” 大脑像被灌进了豆浆般迷糊的钱淑璇咬牙切齿,但身体却是移动不了半寸,狗子稍好一点,强撑着坐了起来,哭丧着脸说道:“我早说过我不来,你非逼着我学……” 狗子的牢骚发到一半,就看见车窗外站着个巨型怪物,少说二百斤的体重,脸上擦着厚重的粉底和唇彩。像极了京剧里白脸曹操的加强版,更悲催的是,这怪物现在正抡胳膊砸车窗,胸前的恐怖凶器绝对能将人活生生夹死。 大怪物一个劲的跳脚骂娘,狗子索xing闭目养神,好在车窗还算结实,一时半会的还能抗住,钱淑璇脑袋上撞出个大青包,左小臂轻度擦伤,看起来伤痕累累,令人心疼,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没心没肺的说道: “疼吧,你们城里人不比俺乡下,身子太金贵,俺在村里下地干活时,像这样磕着碰着的伤几乎天天都有,俺还被牛顶过哩,屁股上捅个大洞,到最后吃了娘的煮鸡蛋,第二天就好了。” 面对狗子的既不怜香也无惜玉,钱淑璇又好气又好笑,一边拨电话一边说道:“你娘的煮鸡蛋是太上老君炉子里的金丹啊,张大狗我告诉你,等会高翔问起来,这黑锅你给我背稳了,反正你没钱,他又不能把你抓他家做苦力,明白没?” 狗子刚想讨价还价,立刻回忆起钱淑璇的“拧耳神功”,只有被迫妥协。 两支烟的功夫,一辆白皮车到达现场,制服男继续登场,见思铂睿的车头已经扭曲变形,两名肇事者依旧旁若无人的原地休息,两杠三星也不着急,先是掏出相机取证,又直挺挺打个敬礼,朗声道:“同志,请出示驾驶证和身份证,并下车接受安全检查。” 到底是警界里的前辈,就是比那些刚刚披上狗皮就作威作福的小警员来的有素质,感慨之余,钱淑璇故意做作道:“警察叔叔,我现在头部受到了撞击,实在无法下车接受那什么检查,您看这样行不行啊,等会我叔叔来,有什么事儿你们找他解决行吗?” “费什么话,叫你们下车就下车,那男的,说你呢,俩大眼珠子看什么看,撞了车还有理了,还讲条件,等会到交警队有你们受的。” 来城里被诈唬惯了,狗子多少有点免疫,加之有高翔和钱淑璇的保驾护航,带着吃软饭的嫌疑,他瞅了瞅那小警员,郁闷道:“你们老大还没发话呢,你在这起什么哄,宾利是亲爹养的,俺们这车就是后娘生的?别拐弯抹角的看不起人,人民警察为人民,人民警察人人爱,你对人民就这态度?” 狗子叫完板,还特意看了看众人表情,确定自己没有认错那车的牌子后,心里一阵窃喜…… 被狗子当场教育的小警员满脸绯红,气的就要手铐伺候,结果被那两杠三星双眼一愣,吓的退了回去。 冯阔洋,一级警督,三个月前那场街头反击战里就已经打过交道,迫于钱淑璇的背景放走了当街行凶的欧阳逸和狗子,这位刚刚被调入市交警队而且官升一级的市局红人怎么也想不到,他上任的第一战竟然如此冤家路窄,这才出现先前的以诚相待。 认清来人后,钱淑璇心里总算松了口气,静静的待在车里,等待高叔叔的大脚解围,而冯阔洋一时也陷入了难堪之境。 在洛阳能开起宾利的寥寥无几,指不定就是那个大城市窜过来的过江龙,而面前这位的背景,又是官场上当之无愧的执牛耳者。 孰轻孰重,难辨雌雄。 第24章 三十万 () 见来了一帮警察竟然不动手,那中年贵妇气的肺都快炸了,指着车里坐着的钱淑璇破口骂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把这小骚狐狸拉出来,老娘活到现在还没受过这种窝囊气,撞了我的车不说,连一句道歉的话都不讲,还坐车里摆谱,一看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被男人包养起来的婊子,像你这样的贱货,老娘这辈子见一个打一个,狗.操的!” 高翔正被欧阳逸邀请前去商讨土地招标会的细节事项,金筱妖作陪,钱淑璇一个电话拍过来,三人听说出了车祸都是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正巧赶上中年贵妇在这指手画脚。 开着四百多万的宾利还能骂出这种不堪入耳的话来,感慨完鸟多了啥林子都有后,金筱妖也不生气,故作忸怩的贴着欧阳逸和高翔,媚笑道:“你一看就是个被老公扔家里守活寡,还天天上鸭店里玩双飞的大肥婆。那像我这种漂亮女孩,走到哪里都有一大帮帅哥围着,你呢?估计连狗见了都要绕道走,我要是你呀,早就一脑袋撞死了,活着简直就是污染空气外加影响市容,你应该去非洲的动物园呆着,那里比较适合你生活,哈哈!” 不带一个脏字,机关枪似的语速将金筱妖的泼辣本色发挥到淋漓尽致,字字扎心,句句伤耳。 大肥婆在连续骂出几个脏字后气喘不断,最后竟然直接眩晕过去,瞧的众人目瞪口呆,有种红白机上击倒终极boss的爽快感。 场面上赢的山崩地裂,不代表经济上可以逍遥法外,有凭有据有图片,即便冯阔洋不公报私仇,狗子他们也不能因此一走了之,几人被带回交警队后,口供笔录神马的无一不漏,最后拍案一份《301国道交通事故结论书》,外加三十万的天价经济赔偿,索xing对方还算业余,没有提出精神损失费误工费营养费种种坑爹的请求。 多方打听才了解到这名大肥婆竟然是浙江省临江煤业旗下的五大董事之一,身价高达三个亿,怪不得能开起宾利这样的奢侈牌子。 三十万对陆小昭来说就是和二线女明星的一夜鱼水,对钱万春来说也是弹指挥间的事儿,可对于蓝领阶层的狗子和学生身份的钱淑璇来说,就有点啼笑皆非了,在狗子算出三十万需要不吃不喝干四十年保安才能凑齐时,钱淑璇忽然有种心酸泪涌的触动,不知该理解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还是判断成这犊子出奇的幽默层面。 众人坐下商议时,两袖清风的高翔自然不算其内,他要有三十万也不至于还开着接近报废的二手车,悲催的是爱车毁了,他还要从肉皮里挤出笑纹跟钱淑璇说自己早就想撞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机会让您受累了,用刨除法层层递进后,狗子这才发现,能帮自己把这件事摆平的只有欧阳逸。 可他实在不想把两次运气巧合巩固出的人情,因为一叠钞票毁的烟消云散,欧阳逸是商人,自然懂得拿人手短这种粗理,宝马没有送出去,这边又戏剧化的万事俱备,只要自己手中的东风一吹,就可以反客为主,招纳到狗子这个得力悍将也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大山里的孩子,虽然生xing刁蛮,但往往懂得知恩图报,你赏他一口饭,他能还给你一锅肉。 思前想后,狗子只能妥协,如果这个黑窟窿不填上,自己就要接到法院的传票,就算那个胖女人不小肚鸡肠跟只小虾米过不去,不见得冯阔洋那根“铁面无私”的老油条就可以放手不闻,侄子被人当街扎穿了大腿,险些挑断大动脉,这口恶气换做任何一个有点血xing的男人,都不可能咽得下。 衙门口,冲南开,有理没钱别进来。 拿钱消灾已然成为人类文明进化史里的又一个重点。 种种丑恶与黑幕的锤炼,狗子才晓得爷爷临走前说那些话的真正含义,一个山里孩子进入都市,就像跨进抗日战场上的雷区,任何一步错的走位,都可能使自己陷入万复不劫。 前几天他看了本叫做《推销与保险》的书,忽然脑子发热辞去了现在的工作,通过钱淑璇的小渠道摇身成为保险推销员。 临走那天免不了酒肉穿肠,这其中就数王夏利情绪大,喝多了搂着狗子肩膀,迷迷糊糊的说个没完,净是些找不着边际的屁话,比起那些混酒混饭大于真诚送行的瘪犊子们,只有付队长讲了几句实在话。 “其实我早想说了,就怕影响和谐,这年轻人呐,就该去最艰苦最锻炼人的工作领域奋斗,管它成败得失,年轻怕个啥子,等以后有资本有经验了,就能大刀阔斧的干事业哩,你付叔是没那个命了,年轻时还算有点奔头,趁个百八十万的,可一场金融风暴过来,股票又被糟蹋的不成样子,没自杀就已经算是万幸了,不过现在想想,窝在这一亩三分地,每月挣个千把块的,还能没事逗逗那些售房部的小姑娘,倒也知足了,拿得起就要放得起,这才是男人。” 付队长的肺腑之言,让狗子心里深感触动,一杯接一杯的廉价啤酒被人体转化成尿液,等几乎所有人都趴在桌子下边睡觉时,狗子这才交钱付账,还不忘到前台讨要忘找自己的几块零钱。 等他出门时,那口邪气憋在胸口在也忍不住了,趴在路边树坑里就是一阵呕吐。 “喝成这熊样,你是图啥呢?” 钱淑璇一边拍一边皱眉,她打小就讨厌喝醉酒的男人,可看到这个佝偻着腰难受至极的孩子时,心里却莫名的苦涩,带着丝丝甘甜。 “啥都不图,他们能喝我就陪他们喝,都是一个锅里舀饭吃的同事,俺不能叫人事儿后议论说,张大狗这孩子喝酒不地道,做人不实诚,连请客都抠唆的不想花钱。” 吐完了的狗子一抹嘴角,侧脸打量路灯下那一抹桃花般的娇艳,露出天真烂漫的憨笑。 第25章 反戈一击 () “小姐你好,我们公司最近推出了吉庆有余和好利年年两款……” “太太你好,我是新华保险洛阳分公司的……” “你好你好,可不可以给我一分钟时间,让我圆您一个财富梦……” “你好……” 口干舌燥,双腿酸麻。 连续几星期重复一样的话,面对同样的僵硬表情和闭门羹,这张蜡黄消瘦的脸颊,又平添了一抹憔悴,变的颓败无比。 在这个白领满地爬成功人士一场车祸撞死俩的时代,推销似乎成了重体力活,三百块的底薪让狗子哭笑不得,而第一个月销售业绩为零的结果更是让他啼笑皆非,好不容易潜伏进个高档小区,还要躲避物业保安的围追堵截。 白天里四处游走磨脸皮,晚上熬夜学习推销知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拒绝欧阳逸和云城的鼎力招盟,也许是过惯了朝九晚五混死工资的生活,突然想加快某种步伐,才选择了这个饿死人不偿命的苦逼工种。累了就躺在租来的小屋里,回忆在庙王村里生活的点点滴滴,虽谈不上刀光剑影,但三天一小仗五天一大仗的过着也算安逸。 而打架的缘由更是荒唐,某某某偷看了某某某媳妇洗澡,某某某家的羊啃了某某某家地里的麦苗…… 而正是这些某某某,让年纪轻轻的狗子懂得了拳头硬就不会受欺负的粗理,还顺手牵羊的学会了不少阴人损人的下流招子。 穷山恶水出刁民,穷的是根基,刁的是无遮无拦。 “三组的人都给我听好了,这月我们的销售业绩最低,受到了经理的严厉批评,废话我也不多说了,是那几个害群之马自己站起来。” 组长是个骨瘦如柴的眼镜男,却偏偏生着一张倭瓜脸,仗着手里有点小权天天骂这个训那个,可对组里的几名漂亮女员工却分外开恩,这点猫腻就连扫厕所的保洁大妈都心知肚明。 见接连站起来了两个新手菜鸟,狗子八风不动,眼神斜斜的勾在会议室墙面上,那里悬挂着几幅妙语箴言,阐述着为人处世的道理,可在大多数人看来那都是蠢话屁话,只适合糊弄粉嫩新人和天真学生,狗子却拿着小笔记本,一句一句的写着,认真程度就像是在帮娘穿针引线一样。 台子上的眼镜男捏到了软柿子,立刻装出一副天大我二的姿态,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吓的那两个小年轻硬是没敢抬一下头,生怕丢掉来之不易的饭碗,而这更于无形中增加了眼镜男的小人得志程度,在翻看过助理刚送来的一份名单后,皱眉喊道:“这里谁叫张大狗?” 这话一出,立刻引来阵阵哄笑,这个不知道是那个没文化的爹娘起的名字实在太过出奇,又不是打土豪分田地的旧社会,那怕叫个张大圣,也比大狗顺耳点。 “严肃,严肃,这是在开会,不是在你家床上,严肃点!” 眼镜男自己这样说,但还是不自觉的掩面偷笑,又接着喊了一遍狗子的名字,这才从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庐山真面目,见是个年纪不大的孩子后,嘴角邪邪一笑,傲慢道:“张大狗,刚才为什么就你没有站起来?” 见狗子仍不说话,眼镜男面色不悦道:“张大狗,我在问你话呢,你是聋子还是哑巴?” 狗子继续沉默,眼镜男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战,随手抄起本硬皮书砸了过去,狗子侧身一闪,反手接住,然后不加任何修饰动作的反戈一击,正砸在眼镜男的鼻梁上,这才喃喃道:“咬人的狗不叫你懂吗?” 拿着破裂的镜片,眼镜男一路咆哮着冲了过来,扬起拳头就砸,狗子不闪不躲,弹腿踹中对方腹部,然后大步向着门外走去,身后立刻传来雷鸣般的掌声。 论身手,眼镜男只能算文弱书生。 论效果,狗子打的不仅仅是上司,也是几百员工的扬眉吐气。 工作是丢了,可狗子一点不觉得后悔,他只知道自己要是在像最初那样不招灾不惹祸的处处让人,没多久,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就会变本加厉。 长痛不如短痛,短痛不如不痛。 来洛阳混了小半年,吃过见过开眼过,可愣是连个手机都没混上,这天钱淑璇拐弯抹角找到了狗子的新住处,见面就是一顿“胖揍”,然后从包里摸出一款三星,恶狠狠的说道:“张大狗,以后再敢跟老娘玩人间蒸发,我就阉了你!” 狗子刚想来点委婉拒绝,钱大小姐就已经先下手为强,死死拧住耳朵淡然道:“卡里有五百块钱电话费,只要你美国没啥亲戚需要联系,够你得瑟一阵的了,” “这……” “这什么这,你现在是我钱淑璇的重点培养对象,要是不把你个小卒子练成个大将军,我就太丢面子了!”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连个保险都卖不好……” “放屁!谁在敢这样说你,我就大耳刮子抽他,我告诉你,我看好的男人,就算是块烂石头,只要肯用心肯拼命,也能变成金子,狗子你知道吗,每年像你这样进城务工的山里孩子有很多,可能混出个脸面的却凤毛麟角,大道理我也懒得讲,这有几本书,你拿着好好看看,我等着你开化的那一天。” 捧着钱淑璇送来的书,狗子默默的摆在床头,然后打开手机播放器,里边只有一首歌,是玛丽亚?凯莉的《hero》。 纠结与错乱,顿时缠绵不清。 第26章 拍的就是老虎屁股 () 沉沦,迷茫,不知所措…… 狗子此时的心情就像书里的主角克里斯?加德纳一样,努力的伸展双臂,可却拥抱不到阳光。 这几天人们热议的话题应该是“地王”,在bei 精,上海,南京等这些寸金寸土的大城市,十几亿几十亿的土地价格达成协议,预示着近期房价火箭式上涨趋势已成事实,一些个占尽天时地利的房产商开始沾沾自喜,故意拖延楼盘进度,如饥似渴的等待时机,每时每刻,跟房价有关的消息都传递在大街小巷,职业炒房人士也开始争相囤积,甚至连五环周边的限价房,都受到了金融冲击。 而这些东西,对于“寒窗苦读”的某人来说,却是另一个世界了。 洛阳市土地招标如火如荼的进入了投标人资格预审期,这可忙坏了鞍前马后讨好高大秘书的欧阳逸,花重金在华阳包间摆了天价酒宴不说,还狠心请到了一品红牌,还他妈玩的是双飞燕。 高翔不喜敛财,除了习武也没什么特殊嗜好,可对这种“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竞争规则并不排斥,加之钱淑璇的软硬兼施,所以就将计就计,痛痛快快的**了一把。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亘古不变的粗理。 在个人邮箱里看到几份新传来的文件资料时,欧阳逸笑的嘴都合不拢了,第一时间将其拷贝出来,然后迅速删除。 三天后,综合招投标交易中心的大厅前车水马龙,政府因此加重了交通警力和现场安保措施。 “我说欧阳公子,咱们这又不是去找人砍群架,至于拉家带口的吗,我还是觉得有点画蛇添足,要不一会到地方了,我们仨在外边给你放哨成不?” 钱淑璇今天穿了身米黄色运动装,搭配上白色回力鞋青春味十足。 专心致志开车的欧阳逸从后视镜里挤出一抹坏笑,说道:“我又不是去糟蹋社会女青年,放的哪门子哨,哥们儿命还不够苦啊,来你们洛阳地头上讨生计,一没权二没势,好容易熬出点盼头来,又被人连咋呼带动手的欺负,要没你钱大小姐给我撑门面狐假虎威,这场鸿门宴的资格我还真就拱手让人了。” 钱淑璇会心一笑,调侃道:“这马屁拍的倒是响亮,不怕别人笑话你靠女人吃软饭?” “谁爱笑话谁笑去,面子值几张老人头,反正我现在就一卖狗皮膏药的,遇上一帮子宫廷御医,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玩玩自我安慰继续装孙子,不过话说回来,今年那四块商业用地地理位置都不错,很可能会曝个史无前例的天价,我们这些当小鬼的,能捡口汤喝就算烧高香了,待会我要真有希望能力压群雄,你可要火力支援,不过像陆小昭那种牲口就算了,拼钱拼人我都不是对手,只能智取不能强攻,不过听说他这段时间闹了个内部决裂,挖个墙角穿个小鞋啥的我还是很有兴趣滴。” 欧阳逸越说脸上的笑意越浓,有点人格分裂的底子。 钱淑璇哭笑不得道:“趁人之危啊你,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光明磊落的欧阳公子还会使小人伎俩。” “哎,世道变了,连狗子都知道抡黑拳拍阴转才是王道真理,我要还傻呼呼的玩正面冲锋多对不起我140的智商。” “完了完了,我还指望着人生中遇见几个正人君子呢,现在估计彻底没戏了。” 钱淑璇仰头大叫,一副千年怨女的表情,把欧阳逸和金筱妖这对黄金搭档逗的欢笑不断,连喊“节哀顺变”,至于那个酱油选手,则老老实实的蜷缩在角落里,俩眼睛走马观花的四处乱瞅,还时不时的在心里分析道:城里的布肯定比家里那边贵,要不这些女人咋都穿真少的衣裳呢。 就在狗子为这个问题纠结不清时,车子已然驶到了目的地,老远就看到了冯阔洋的伟岸身影,这几个没少麻烦人家的小盆友直接迎了上去,乖巧懂事的嘘寒问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叔叔和侄子侄女们在亲密谈话。 即便有天大的纠葛,也不能在公开场合撕破脸面,官面上混饭吃的人都懂这个理,而欧阳逸也算tai子dang里不多见的识时务者,所以只是在言语上柳暗花明的耍心计,并没有太过嚣张跋扈,没构成实质伤害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主动示弱,如此一来冯阔洋也心理平衡了不少,见双方都有息事宁人的迹象,钱淑璇索xing放下身份当起了中间人,最后弄了个握手言和,皆大欢喜。 冯阔洋脑子没病,为个不争气的脑残侄子去得罪省会太子爷和市长千金,忒不值。 在进入会场的时候发生了点小插曲,门口那俩工作人员硬是以“秩序进场,人手一证”为理由将四人拒之门外,见放下脸面又是递烟又是说好话磨蹭了半天,对方仍没有放行的意思,欧阳逸气的把文件包一摔就要硬闯,却正巧遇见了陆小昭,这小子先是训孙子似的将那俩把门的骂了个狗血淋头,又假惺惺的逢场作戏,说些毫无价值的场面话,借故嘲讽欧阳逸的窘态,最后把目标锁定在狗子身上。 “张大狗,弹弓打的不错嘛,听云城说你是邙山岭里长大的农民,单挑群架都是把好手,考虑一下跟着我混怎么样,欧阳兄每月给你多少钱,我照着五倍给。” 陆小昭明目张胆的甩出糖衣炮弹,末了还把目光锁定在钱淑璇身上,恨不得现在就动手施暴将其监禁起来,然后指着钱万春鼻子骂上一万句。 钱淑璇暗自发笑,她生平最讨厌的就是陆小昭这号人,既没有精明头脑也没有铁血手腕,只会仰仗着父辈光环和麾下圈养的几条恶犬作威作福,表面上受人尊敬,背地里遭人唾弃,可话讲回来,在这种道义情分濒临灭绝的年代,陆小昭“以战养战”的人生规划也是一种极端。 成之,笑傲江湖。败之,四面楚歌。 “陆少这是抬举他了,会打弹弓有什么用,还不是土鳖一个,真正的高手都是玩枪的,你说对不?”欧阳逸忽然语出惊人走偏锋,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我玩你妈!” 不愧是本地头号太子爷,陆小昭坐地就要抡刀子将其大卸八块,欧阳逸也不甘示弱,甩开架子就要迎战,结果两人都被闻讯赶到的人民公仆们强行按倒,若不是高翔的及时出现从中调解,他们今天很可能连入场投标的资格都要被取消掉。 陆小昭鼻子上挨了一记重拳,鼻血横流看起来狼狈不堪,被云城扶着破口骂道:“欧阳逸,你个狗.操的三孙子,别他妈蹬鼻子上脸,老子今天把话撂在这,你要是能在洛阳站住脚,老子跟你姓!” “咬人的狗不叫,你要觉得不过瘾,待会完事了咱俩找个没人的地方单练,谁把谁废了那叫本事,不敢的话就趁早滚蛋,别在这丢人现眼。”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其中夹杂着不少媒体记者,噼里啪啦就是一顿乱拍,结果被陆小昭带来的喽啰们砸坏了不少相机,这事很快传到在现场办公的几名国土资源局高干耳中,在一听说闹事者里有陆小昭后,竟是没有一个人敢当出头鸟,高翔只好继续维持僵局,好在有冯阔洋的公安队伍在一旁震慑,要不然古惑仔里那些经典镜头很快就会被当街演绎。 见这种情况明显掀不起什么大风浪,陆小昭只好把刀子一扔,鼻孔里塞着棉纱闯进会场,准备先办正事在收拾这条敢拍老虎屁股的过江之鲤。 第27章 黄土裂,枯草生 () 狗子他们进去的时候,会场已经座无虚席了,好在有高翔在内部接应,并没有出现无处可坐的尴尬情况,陆小昭他们则坐的靠前一些,秃顶男和水桶女占了一大半,也有不少的年轻男女,狗子无所事事的观察了一遍,发现女人们大多都是“穿的清凉长的败火“,很难出现像钱淑璇和金筱妖这种风景线。 令所有人都为之眼前一亮的是,在左侧的沙发席上,竟然坐着一个带狗入场的女子,因为戴着墨镜的缘故暂时还做不出整体评价,可紫罗兰色套裙下紧裹的傲人曲线,却令一向对身材引以为傲的金筱妖都自叹不如,她捧着本法语杂志,入定一般的看,高贵的像是皇室公主,而那条令人惊艳的高大雪獒,更是拿下了现场关注率第一名的牛叉数据,牵狗的是个身着素衣的秀气男孩,雪獒像它的主人一样,安静的趴在地上,看起来毫无攻击xing。 被金筱妖狠掐了一下,欧阳逸这才将眼神收回来,嘟囔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这女人真不简单呐,竟然带着狗进来了,这要放在清朝,最次也是亲王府家的格格级别啊,你们看,连高大秘书在人面前都毕恭毕敬的。” “少来,我告诉你,想上姑奶奶的床,就趁早把你脑子里那些不健康思想清理干净,什么窈窕淑女,我看就是一有俩臭钱的富家小姐罢了,弄一身名牌在弄条好狗在这臭显摆,还看法语杂志,看的懂嘛她,猪鼻子插大葱……” 金筱妖小孩脾气的喋喋不休,欧阳逸索xing掏出笔记本继续征战于期货市场,来个不管不顾,只有钱淑璇忧心忡忡的小声说道:“你们说我现在要不要给爷爷打个电话,陆小昭可不是那种有仇不报的人,估计什么损事都干的出来。” 欧阳逸淡淡一笑,颇有英雄气概的说道:“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够给他面子了,竟然还不依不饶的处处挑衅我,今天我要是不撕破脸面灭灭他的嚣张气焰,他还真以为哥们儿是吃素长大的,对不对大狗兄弟?” 狗子瞧着电脑上错综复杂的分析线,咧嘴道:“是这个理儿,对付某些人就不能来软的,二话不说一顿饱揍比啥都管用。” 回想起那些抢地盘砍群架的光辉岁月,狗子就不止一次的唏嘘感慨,小山沟里的邪路相逢,玩的就是个狠劲和魄力,谁敢把脑袋捆在裤腰带上过日子,那就是统领各路诸侯的铁血好汉,莫说十里八乡,就是到了乡镇派出所,那也是响当当的现代悍匪,黑白通吃的角色。狗子虽然混的不温不热,但也是年轻一辈的准顽主,挑翻大三届的学长们更是游刃有余。 得人心者,除了服众的铁拳硬脚外,人脉操作也是必不可少的技能,能在明知不敌的情况下还有一票兄弟肯出头死拼,是没经历过几场并肩作战的硬仗就能驾轻就熟的? 山村比不了大城市的五彩缤纷,狗子自然也瞧不透两大纨绔间的冷枪暗箭,他就像车毁马亡后那枚苟延残喘的卒子,只有两个极端选择,吃人,或者被吃。 经过礼仪小姐冗长俗套的开场白后,这场主宰着不少人经济命脉的商业战役正式打响。 投标会上出现的四块商业用地,经过欧阳逸等人前期勘察与价格估算后,结果并不是很差强人意,除了前两块被大财团以内定xing质收购只是走走形式外,第三块东临步行街西至中心公园的用地才是悬挂在百兽头顶的肥肉,势必会掀起阵阵腥风血雨,至于第四块,则显的有点寒酸不堪,仅仅只有不到一千平方米,地理位置也落差的大打折扣,周边全是些微不足道的三流学府,以现场房地产商占了百分之九十的比例来看,应该是个无关痛痒的冷门,估计随便拉出个读金融系的学生都能看出,这块地的商业潜力实在太过渺小。 第一块地毫无悬念的被陆氏集团房地产置业有限公司收入囊中,中标价三个亿。 第二块则让来自省城的某个新秀财团拿下,一些本地开发商感觉窝囊就象征意义的掀起了点小波澜,可依旧不能改变结果,中标价三点五亿,据说幕后操控者是省里某位潜伏多年的红顶商人,在中央有过硬的后台,才保持了万年牢靠不东窗事发。 等主持人宣布第三块用地拍卖开始后,上百号人回光返照似的打起了精神,像是一群怪蜀黍盯着一个半遮半掩的小萝莉。 随着叫价声的层层递进,拍卖价格由最初的一千万底价翻了五倍,这才使一半的竞争者感觉力不从心,有些人干脆直接退场,可仍存在有实力有魄力的野心家。 “七千万。” 陆小昭轻描淡写的举牌,好像那突然多出的两千万只是一堆废纸罢了。 “八千万。”很快有好事者迎刃而上。 “一个亿。” 现场一片哗然,那被无形中狠抽了脸的对手在无半点气焰,灰溜溜的掩面离座。 “一亿三千万。” 像是坚持不用套搞小姐后被通知染上艾滋的心情一样,气场刚刚有所成型的陆小昭,被其如其来的一巴掌拍的支离破碎。 众人纷纷侧目,眼神尽是顶礼膜拜,而欧阳逸他们更是哭笑不得,因为来者竟然是那个被狗子撞残爱车的浙江富婆,临江煤业的五大董事之一。 “现代花木兰啊,我正愁没人收拾这孙子呢。” 不等陆小昭在次叫价,欧阳逸就挺身站起,丹田气一贯到底,虎躯一震豪迈道:“一亿三千万零一毛!” “对不起先生,单次加价最低额度为一百万。” 职业素养极佳的主持人经过短暂的惊愕后,立刻委婉制止欧阳逸的耍宝行为,众目齐射中,三人极不仗义的拉开距离统一战线,那个xing分明的脸上似乎写着:我们不认识这家伙。 金筱妖倍感蛋疼的扯拽着男人的衣角,娇艳脸庞压的极低,像朵不肯绽放的桃花,钱淑璇则继续隔岸观火,看死党如何收场,在她眼里,这是个外表逆来顺受,内心却从不按常理出牌的年轻谋略家,喜欢低调式的剑走偏锋,玩一些世人规划于雷区内的疯狂行为,比如在某酒吧打架后单刀死扛前来执法的公安战士,或者将全部资本投进一支从未经过分析的陌生股票,这种人往往拥有一些特殊气质和创造xing思维,但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胆大妄为,应该归类于更高级的玩世不恭。 如果放在战争年代,绝对是一名奇招连连的年轻将军,就像他现在这样铤而走险的玩弄对手,看重的甚至不是给予敌人的经济打击,而是纯自我的享受过程。 “一亿五千万。” 一波未落一波又起,甄姬绒并未起身,可人们的目光却早已凝聚。 紫罗兰,冷玉石。 这种令人窒息的美和无懈可击的气质,注定会成为现场所有男同胞生命里不可触及的高度。 “甄小姐出价一亿五千万,还有没有比这更高的,一亿五千万一次,一亿五千万两次……” 说实话,这价格已经远远超出了造价工程师们给出的底线,若没有点出奇制胜的商业炒作手段,很可能会陷入利不回本的惨烈局面。 “一亿五千万零一毛!” 钱淑璇崩溃了,金筱妖崩溃了,就连虚惊一场的欧阳逸都差点脚一软摔地上去。 人们的目光在一次转移阵地,可他们失望了,没有眩人眼目的名牌服饰,也没有倾倒众白菜的贵公子脸庞,更不要提年轻资本家应具备的基础气质,就是这么一个腰板都未挺直的农村孩子。 黄土裂,枯草生。 第28章 京城紫罗兰 () 成心捣乱? 扮猪吃虎? 就在所有人持观望态度等待结果时,又一个转折点出现了,浙江富婆猛的站起身来,狮吼道:“老娘出两个亿!” 震撼,安静,幸灾乐祸,刀子与人心似乎在这一刻狭路相逢,狗子笑了,欧阳逸笑了,甄姬绒也笑了,全场唯一阴雨密布的范围内,陆小昭面无表情,略长的指甲已经深深陷入了手心,他快速站起身来,冲着狗子他们走去,目光里敛不住的刀光剑影,停顿三秒钟后,忽然冷笑一声,随之退场。 随着第四块土地的拍卖开始,现场人数已经流失了大半,仅剩下几条不甘空手而归的小鱼小虾折腾翻跳,饶是这样,欧阳逸还是以八百万的低价中标,成为本年度商界纷争里的最后一个赢家,虽然这个“赢”字水分太大,可野心的大小,并不能代表一个人的能力高低,将不可能变成可能,才是成功者与平庸者的本质区别。 “你俩真够可以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由着xing子胡来,万一那胖娘儿们不玩了把你们扔半道,估计把你小子插上草标卖了,都不值十块钱的。” 老三套出席的高翔满脸责怪的教育起狗子来,后者傻傻一笑,不经任何反抗就把队友给出卖了,气的欧阳逸连连笑骂狗子不讲义气。 “估计陆小昭这会快气吐血了都,全指望着今天东山再起呢,被你们这一搅和全泡汤了,你们从这门出去后可要警醒着点,啥事都留个心眼,这家伙可不是那种小虾米小菜瓜,踩了也就踩了,那可是一根正苗红的世家子弟,手底下蹿腾过好几条人命,就是搞不来有力证据,我都拿他没辄。” 欧阳逸抬手看了看时间,咧嘴笑道:“放心吧高大哥,我有分寸,等会儿有什么活动吗,我看你跟那漂亮姐姐挺熟的,引见一下呗,我好谢谢人家刚才的拔刀相助。” “她你可泡不起,我只知道是京城飙车界里号令群雄的猛人,叫甄姬绒,外号紫罗兰,我们也只是两面之缘罢了,不过她今天是特意带着斗犬来的,据说是挑战咱们本地圈子的一号前辈级人物,你们要想去看的话等会儿跟着门口那辆紫色保时捷就行了,记住,千万别乱说话,这女人的脾气有点怪。” 四人连连点头,兴奋的回到车里等待出发。 斗狗这种事,狗子七八岁时就玩过,但都是些土狗间的缠斗,没啥技术含量,也不搁彩头,纯属娱乐而已,他养过三条黑狗,一条掉河里淹死了,一条家里闹饥荒饿死了,还有条不知道被那个狗.娘养的牲口下套子抓住宰吃了,从那以后,他就在没碰过狗,但这犊子训狗却很有一套,一条完全陌生的狗放他手里,不出三天就能相处的亲密无间,连喂养过好几年的原主人说话都不好使。 隔着车窗在一次欣赏到女神姐姐**的背部曲线,宝马3x里的两头雄xing牲口同时被拧住了耳朵。 车辆一路前行,直接开上了218国道,向着三十公里外的别墅群驶去,这女人开起车来四平八稳,时速一直控制在80迈上下,那有半点飙车女皇的架势。 折过弯道后,便看见了几栋风格各异的洋房,周边是瞧不着边际的自然田野,人造钓鱼湖,高尔夫球场,赛马场,商务会馆,高档餐厅,不管是硬件设施,还是空气环境,都优质的不像话。 “这地方是市里边几个金融巨头共同投资建造的,只有节假日才会对外开放,有点类似于赖昌星当年的红楼,但实际上玩的都是自己人和一些外地赶来的达官贵人。” 看着短信上高翔给出的简单介绍,钱淑璇合上手机一声不吭,她拿眼瞟了瞟身边坐着的狗子,永远是侧脸,永远对这个世界充满着好奇,这似乎是自己遇见的至今为止唯一一个欣赏窗外大于欣赏美女的男人,做为金钱时代的宠儿,她有资格身边环绕着太多优秀的追求者,也有本钱用泼红酒来拒绝省级衙内的死缠烂打,这是个男权社会,大部分道德法则却是用来约束女人的,而钱淑璇显然是个异类,她能跟tai子dang称兄道弟在红色子弟圈里左右逢源,也能以感情投资家的身份去猎捕平头百姓,就这样在“上阶”与“下等”间跌跌撞撞,起起伏伏。 狗子不是第一个,恐怕也不是最后一个。 下了车的四人紧跟着高翔的脚步,直接步入第一栋别墅的大厅,门口早已有两人接应,其中一人狗子认识,是自己以前做保安时那条黑獒的主人,他正想上去问好却又感觉不妥,只好呆在原地等他们把那些俗套的开场白说完。 “黎叔,我给您引荐一下,这位是甄小姐,听说咱们这有个世外桃源,还培养了不少好斗犬,就特地从京城赶来,说起来你俩也算半个同行。” 被高翔尊称为黎叔的中年男子着眼瞧了瞧那条高大雪獒,镜片后眯缝的双眼看不出半点倪端,但很快就恢复到笑容状态,跟甄姬绒浅握下手后客气道:“紫罗兰的名号,我早就如雷贯耳了,难得能光临我们这样的穷乡僻壤,实在是蓬荜生辉啊。” “高翔,那条神獒呢,我来这可不是要听一个老头子唧唧歪歪。” 这恐怕是高翔见过的唯一一个胸部能跟胆识形成正比的奇女子,他只能冲着这位每年给政府缴税上千万的金融大佬苦笑道:“黎叔,我看还是先办正事吧,绒绒就这xing格,当着他在中央执政的老爷子也是没大没小的。” 一上来就陷入僵局,高翔只好利用甄姬绒的特殊身份做挡箭牌,在洛阳敢得罪陆家的人不多,而这部分不多的人里有一半死了,有一半逃了,只要是八十年代混迹在地产圈里的人,就没有不知道“di du血夜”的,当年的陆氏集团还只不过是一个注册资金仅有几百万的小公司,借助着改革开放这股强劲东风,年轻资本家陆天朝乘风破浪,接连揽下了几十单大生意,造就了坐云霄飞车似的资本凝聚,当时有十几家同样规模的公司眼红陆天朝的日进斗金,就联名给纪检部门写了封无中生有的诬告信,导致陆天朝旗下不少的产业遭到封查,然而就在此后一个月里,那些公司老总不是死于跳楼,就是死于车祸,而他们的产业也接连被陆氏集团收购,此后几年的时间里,陆氏集团几乎垄断了整个洛阳城的娱乐业,房地产业,餐饮业,而陆天朝也毋庸置疑的成为了中原地带的金融教皇。 有人说陆天朝这个名字价值一百个亿,有人说陆天朝的合作伙伴里就有赖昌星,还有人说他至少玩过一千个女明星。 他的传奇人生,曾被人写成书印成铅字出售,一度跃上年度图书畅销榜前十。 黎九道笑而不语,他是最早跟随陆老爷子的一批人,城府早已堆砌到出神入化之境,自然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心生芥蒂,他对部下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有人来踢馆,那就真刀真枪的干,赢了,不要落井下石,输了,也不要气急败坏,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 孙子兵法告诉世人的东西,世人不见得能完全笑纳,成功者告诉失败者的东西,失败者也不一定心悦诚服。 在这座金字塔里,就是有那么一群失败者,他们即使被人踩垮了腰戳断了脊梁骨,也会不亢不卑的继续爬行。 隐忍与制怒合二为一,亦可弹指遮天。 第29章 黑獒战雪獒 () 这里的电梯装置很奇特,并没有任何明键。全凭一个du li的中控室操作,等狗子他们大约降到地下三层时,已经是另一片洞天了。 像大多数的斗狗场一样,仅斗狗用的铁笼就占去了三分之一的面积,周边有硬座也有沙发席,二楼设计成标准看台,坐个上千人应该不难,吧台有名酒也有好茶,但一般都是摆设,毕竟没几个人能看着血腥场面还心安理得品茶饮酒,如果非要找出个跟其它场子不同的地方,那就是这里的装饰还算上道,材质全是国外进口的洋货,随便拎起来个沙发椅都够标准白领忙活好几个月的。 “甄小姐,今天总共有两场,上午那场已经玩过去了,下午这场十分钟后开始,您要不要先试试手气?” 将甄姬绒和高翔领到前排沙发席上,黎九道接过手下人递来的纸巾轻拭镜片。不温不热的说道。 “没兴趣,这张卡里有三百万,全压在我的狗上,至于赔率,你是庄家你说了算,有问题吗?” 从钱包里夹出张银行金卡扔到一旁的侍者手里,甄姬绒脸上风轻云淡,用纤白手指抚摸着雪獒高昂的头颅。 听者暗暗咋舌,黎九道也懒得热脸在贴冷屁股,验证完银行资金后就派人增设第三场比赛,那些爱好者们一听说京城名犬斗战战神黑獒的噱头后,个个都像打了鸡血一样争相下注,赔率是玩家3-庄家1.5,也就是说甄姬绒如果赢了,可以直接拎着九百万现金拍屁股走人,输了也只是丢了三百万而已,可尽管是这样,买甄姬绒的赌客也寥寥无几,常混迹在博彩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庄家永远是最大的赢家,因为他们能一手操控比赛,爆冷门亏本的几率太小。 铁笼里一金一黄两条外国斗犬厮杀接近尾声时,一名身着ol制服的轻熟女出现在狗子他们面前,笑容甜蜜道:“先生小姐你们好,下一场比赛预计半个小时后开始,赔率为玩家三倍,庄家一点五倍,最低下注金额为十万元。” 四个人四十万? 欧阳逸正想说点什么,发现六道奇异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徘徊,索xing耸了耸肩,学着东北老农民的腔调说道:“俺说大妹子啊,你瞧俺们这一个个埋了吧汰的,上那整十万块钱啊,你这不是明摆着讹人嘛,以为俺们乡下人好欺负似不似?” ol美女诧异的瞧了瞧欧阳逸的装束,不值一万也值八千啊,正倍感无奈的时候,狗子见缝插针的说道:“我说狗蛋儿啊,你就别整这丢人事了,就是王八成了精咋捅都放不出血来呗?赶紧掏钱给人家就完了呗,大家伙儿还等着看比赛呢。” 两人的一唱一和把ol美女气的无话可说,可终究是大场子调教出来的女人,应有的待客素质一点都不含糊,脸上依旧挂着僵硬微笑,对这两个不速之客说道:“对不起先生,如果您无法支付最低注金,我只能请保安来送你们出场了。” “保安是啥?” 欧阳逸抓耳挠腮,眼神充满了迷茫,等那美女气的胸部一起一伏转身扭屁股走掉时,四人已经笑的直不起腰来了。 一分钟后,几名安保人员出现在狗子他们面前,大墨镜,黑西装,横眉立目…… “真它娘的专业,比拍电影都来劲。” 欧阳逸不紧不慢的点燃一根至尊南京,冲着保安们吐出几个烟圈,又冲着狗子说道:“狗子兄弟,喜欢这行头不,赶明儿我叫人给你订做一套,比他们这布料好,眼镜咱也买进口的,买那啥啊妈的(阿玛尼)。。” “拉倒吧,我可穿不惯这玩意儿,捂得太严实了,容易出痱子。” “那还不简单啊,叫璇璇去夜市上帮你买两盆痱子粉,打着滚的用,那叫一痛快。” …… 两人对口相声似的调侃在众保安眼里,已然成为了张扬跋扈的高级境界,他们大多都是黎九道一手提拔起来的精英,从底层混混做起,摸爬滚打多少年才混上这种油水极大的肥差事,对付无理取闹的赌客简直就是手到擒来,就在保安们立功心切准备干活时,从门外突然闯进来三人,而且直奔事发地点。 陆小昭,八神庵,陆青菊。 这玩笑是不是开大了? 欧阳逸直接把手伸向裤兜,那里有把隐藏极为巧妙的军用伸缩匕首,虽说杀伤力并不太强,可好在能先声夺人。 “哟,欧阳公子,这么巧,也来看狗咬架?” 此时的陆小昭像只笑面豺狼,直接坐到欧阳逸身边,那表情就像是面对一群待宰的羔羊。 “少爷,他们……” “滚滚滚,该干吗干吗去!” 保安们在陆小昭的骂声中撤走后,这孙子竟然不急不躁,将此前那名ol美女招呼过来,训斥道:“瞎了你的狗眼是不是,敢撵他出去?去,给欧阳公子拿四张彩券,黎叔问起来就说记我账上。” “陆少该不会是想温水煮青蛙吧,既然错进了阎王殿,那我也就认栽了,反正是你的地盘,我就是有三头六臂也难站着出去,但有一点我希望陆少能明白,咱俩的恩怨,与狗子和女人们无关。” 狠抽了一口烟的欧阳逸面如秋水,裤兜里的左手却暗暗发抖,他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不远处和甄姬绒聊天的高翔。 “欧阳公子,把你的手拿出来吧,那玩意儿没用的,我现在就是给你把85狙,你能一人挑翻我们全部?” 不得不承认云城对细节动作的分析能力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甚至能从对方手指的大致轮廓判断出是那种型号的武器,尚存一丝希望的欧阳逸面如死灰。 窝囊! 说完这些的云城冷冷一笑,接着道:“狗子兄弟,我敬重你砍架是块好料,可惜就是投错了主子,如果你现在能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想陆老板会不计前嫌的,怎么样?” 云城的话像刀子一样扎进了三人的心里,钱淑璇和金筱妖面带惧怕的看着狗子,生怕这从邙山岭里走出来的小农民会临阵倒戈,尤其是金筱妖,她不像钱淑璇有着市长千金的耀眼头衔和高翔这道强力保护盾,她只是个势单力薄的弱女子,刀兵相见的地步,又有谁能担当她的保护神? 越想越怕的金筱妖脸色煞白,脑子里全是陆小昭将自己按倒在床的屈辱场景。 自身难保的欧阳逸不回头也不低头,镇静的闭着眼睛。 “我不想当什么俊杰,也不想被人戳着脊梁骨过一辈子。” 缓缓起身的狗子挺直了腰板,寥寥二十二个字,毫无修饰。 虽无剑拔弩张,可气氛却压抑的如同世界末日,看着已经上场的黑白两斗犬,夹起那四张面值十万元的彩券,陆小昭笑道:“欧阳公子还是先下注吧,要是赢了我就卸你一条胳膊,要是输了我就卸你两条腿,公平不?” “公平,公平,真它娘的公平!狗子兄弟,你说黑狗厉害些还是白狗厉害些。” 狗子笑了笑,从兜里捏出一枚硬币,抛向空中后双手合十,随之咧嘴道:“白狗!” 黑獒从一上场就低吼不止,不断吐出猩红舌头和白森森的獠牙进行挑衅,而那条雪獒心态似乎特别好,安静的趴在地上梳理皮毛,看起来毫无威慑力,倒像是条养尊处优的贵宾犬。 战斗还未开始,赌客们就已经热血沸腾,对于他们来说,这不仅仅是两头畜生间的死斗,也是大把钞票涌入口袋的美好时刻。 第30章 究极逆天反盘 () 枪声过后,黑獒动作迅猛的扑过过去,下嘴又准又狠,直接咬向对手的脖颈。 不知道那位国外的武学大师说过这么一句话:习惯了秒杀,也就看淡了成败。 然而,就在不少年轻女xing捂住双眼准备尖叫时,雪獒以一个看似不可思议的扭曲动作折过身去,双爪闪电般扫出,正拍在黑獒气势汹汹的脸部上,几道血痕随之出现,后者惨叫着翻滚出去,而前者,明显不想给对方任何机会,就势一个反扑啃在黑獒的脖子上,硕大的头颅左右一摆,像拎小兔子一样将那条可怜的手下败将摔了出去,嘴里叼着一块足有半斤重的新鲜血肉。 场子里净的只剩下黑獒凄惨的哀鸣声,从那不停抽搐的动作来看,多半是活不长了。 一拍,一扑,一咬,不过区区三招。 包括黎九道在内,几乎所有赌客都傻眼了,他们骂着街撕毁那些动辄几百万的彩券,纷纷退场,只有极少数人欣喜若狂的前去兑换赌金。 这一战,注定会让黎九道这位中原狗王颜面扫地,甚至影响斗狗场的整体收入。 “甄小姐,您是要现金还是银行本票?” 输了比赛丢了面子,黎九道仍旧满脸堆笑,给场子造成几百万的损失倒没什么,他真正心疼的是那条追随自己已经五年的爱犬,如此轻松的被蹂躏虐杀,实在有点太过匪夷所思。 “银行本票吧。” 甄姬绒轻抿了一口西湖龙井,眼神不温不热,这是个生活方式极其另类的女人,不喜欢英雄也不喜欢珠宝,只热衷于全世界的自驾游走,二十三岁那年,她曾一个人开着军区警备车横穿xi zang的唐古拉山脉,只带了简单工具和生存必需品,还有这条战斗力极强的雪獒,回来时后备箱装满了珍稀兽皮和名贵药材。 雪獒似乎早就厌倦了战斗胜利的喜悦,懒洋洋的趴在甄姬绒脚下打盹。 等斗狗场里的赌客们完全退场后,瓮中捉鳖的陆小昭这才露出了狰狞面孔,几十名打手同时向着狗子他们围拢过来。 “陆小昭,你要是个男人就冲着我一个人来,把筱妖他们放出去!” 倍感压力的欧阳逸抽出裤兜里的匕首,往桌子上一扎,面不改色,结果被陆小昭一脚踢中腹部,整个人从沙发上翻到在地,后者邪笑道:“你觉得现在你还有讲条件的资格吗?” “陆少,你这是什么意思?” 闻声赶到的高翔表情冷静,对峙上气势逼人的陆小昭。 “呵呵,高大秘书,我还真该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怎能这么轻松把这小兔崽子抓住呢。” “这斗狗场也是你们陆家的产业?” 陆小昭点点头,继续说道:“可你知道的太晚了,高秘书,咱俩的那些误会先放到一边,我今天要搞的是欧阳逸,你该不会想要插一脚吧?” “陆少,你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这么多人围攻一个,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吧?” “别他妈拿话激我,老子不吃那一套,他不是能耐吗,他不是能打吗,这就怂了?起来啊,起来和老子打。” 挣扎着还未站稳的欧阳逸在一次被陆小昭踢倒在地,在起,在倒,如此折腾了三次,前者抹着嘴角的鲜血,狞笑道:“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落在我手里,会是什么下场?” “好小子,命都去半拉了还这么嘴硬,云城,你不是点子多吗,想个办法把这小子的嘴给我缝上!” “陆少,打也打了,气也出了,难不成你还真想杀人灭口?” 相对于陆小昭的阴狠毒辣来说,云城似乎更为具备理xing意识和大局观,毕竟这不是拍三流电影,杀个人灭个口就那么容易? “你,过来!”越打越气愤的陆小昭一把拉过狗子,紧跟着一记膝顶撞在肚子上,后者踉跄了几步,堪堪扶住沙发边没有摔倒,钱淑璇她们则被几名打手死死控制着。 高翔紧握着双拳,可终究没有上前搏命,他知道自己盲目的出击不会给狗子他们造成任何帮助,只会进一步激化陆小昭的嚣张气焰,甚至把自己也搭进去,毕竟敌我态势的悬殊太大。 “够了!不要在打他了!” 看着狗子被陆小昭抓住一阵蹂躏,脑袋都磕了出血,钱淑璇表情痛苦的喊叫着。 “起来!你不是叫大狗吗,来爬地上给大爷学个狗叫,我就放了你。” 几名打手按着他往地上跪,那一刻,他突然想起了半年前和钱淑璇的第一次见面,也是这样的场景,尊严和人格被丢在地上狠狠的糟蹋! 就在陆小昭一伙人放声大笑时,双膝着地的狗子忽然跳了起来,以恐怖的冲刺速度向前奔去,在那些打手还未作出任何反应的时候用左臂卡住陆小昭的脖子,然后快速抬起右手。 沙漠之鹰! 是的,所有人都没有看错,就在距离陆小昭脑袋两厘米处,有一把沙漠之鹰。 冷汗顺着冰凉的枪口悄然落下。 “都他妈站在原地别动!” 那些战斗素质优秀刚想有所反应的打手被狗子一句话定在原地。 “叫你的人带我们出去,不然我让你脑袋开花!” 脖子被卡死的陆小昭呼吸困难,脸都憋成了紫红色,只能艰难的说道:“都……都别乱来……”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帮忙!” 随着狗子大声的喊叫,欧阳逸才从突如其来的震惊中反应出来,立刻拎起匕首冲了过来,架在陆小昭的脖子上邪笑道:“陆少,不好意思了,你必须送我们出去。” 狗子把枪口指向其中一个打手,喊道:“带我们出去,不要玩花样,不然我把他脑袋打成筛子。” 生命威迫下,就连黎九道都束手无策,他拨通陆天朝的电话还未将情况说完,对方就直接挂断,意图在明显不过,摊上如此铁石心肠的爹,也算是陆小昭的罪有应得。 “慢着,刚刚我们赢了一百二十万,扣除这畜生的四十万还有八十万,老子要现金!” 手心捏出一把冷汗的高翔哭笑不得,他看了看明显惊吓过度的钱淑璇和金筱妖,在心中感慨道:真它娘的霸气啊,反了盘不说,还要讹人家一笔钱。 左手拎着八十万现金,右手握着沙漠之鹰,像个金牌杀手似的狗子竟然面带憨笑,陆小昭在临放走前被欧阳逸扎穿了两根肋骨,奄奄一息。 究极逆天的反盘,终于化作一骑绝尘。 当高翔他们摸着那把沙漠之鹰时,忽然顿悟了狗子为什么在那种情况下还能笑出来,因为这玩意儿放在地摊上,连十块钱都不值。 狂笑,愣神,刮目相看。 多个表情修饰词汇聚到此,纠结不断。 “欧阳兄弟,洛阳先不要呆了,带着狗子去郑州躲两天,毕竟那是你的地盘,他陆小昭在狂妄,怕是也不敢带着人过去,有我在这给你们打探内幕,事情应该不会闹大,毕竟陆小昭在家族内人缘挺不好的,没那个集团大佬会背着陆天朝给他强出头,对了,你们不要开车去,坐硬座火车去,现在就走,以免夜长梦多,你那一刀捅的不轻啊,不及时送医院的话很可能会送命。” “妈的,我当时就是手抖了点,要不直接送他小子见阎王,今天要不是有狗子唱的这出好戏,我怕是要交待在那了。” 如果事实的真相被黎九道知道,这位叱咤洛阳城三十年的风云大佬,又会作何感想呢? 借着夜色,两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坐上了通往省会的火车,而陆小昭手下的爪牙,正连夜蹲守着每个高速路口。 第31章 虐菜 () 狗子不是神机妙算的阴谋家,也不是通晓各路兵法的大智者,之所以在身上暗藏了玩具枪,绝对是个没有丝毫水分的巧合,那是个糊泥巴打弹珠的土黄年代,承载了太多城里孩子所体会不到的落差,别说像样的玩具,就是一件完整的好衣裳都难拥有,某次逛街时狗子发现了这把沙漠之鹰,就忍痛花了十块钱买下来,权当长大后对辛酸童年的一点弥补,可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这次无心之举竟然将一场寸步难行的逆风仗打成了顺风局,而且还重创了洛阳城的首席太子爷。 “狗子兄弟,霸气啊,不是哥哥我奉承你,这些年我走过大半过中国,也没见过你这么敢折腾的,那些有勇无谋的莽夫倒没什么,黎九道那条千年老狐狸竟然也被你给糊弄住了,这事儿要是传到外界,洛阳城里混的人想不知道你的名字都难。” 斜靠在座位上,欧阳逸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完全无视周围乘客鄙夷的眼神,混到他这种层次,公德心啊素质啥的都会变的一文不值。 “别拿我开涮了,我现在担心的是那俩丫头,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受到牵连。” 狗子看着窗外,青山峻岭飞速的倒退着,仿佛隐隐看见了那个正在田间劳累的张家女人,腰身伴随着锄头的一起一落,愈显的不堪重负。 进喜是否还像半年前那样喜欢哭鼻子抹泪,哥是不是还习惯xing的沉默寡言只知道在打架时拼命护着自己,还有那个终日坐在门槛上依依呀呀的嗜酒老头…… 无常的世事加上狗.娘养的命运,或许就形成了人生。 欧阳逸掐灭烟头,一边发短信一边说道:“放心好了,高翔刚给我发来短信,陆小昭那孙子被捅成了肺破裂,医生说要是在深半寸就一命呜呼了,没三五个月他根本下不了床,公安局已经在立案侦察,不过那也只是走走过场,你什么都不要想,跟我回去好好养精蓄锐,所有的事情都由我来摆平。” 将近两个小时后,火车缓缓入站,现在是凌晨三点,接站的人依旧络绎不绝,可就在人群后方,却扎眼的停着三辆清一色的黑色路虎,更为出奇的是,就在这些车子旁边,还不可思议的站着几名执勤警察,引来不少乘客的强势围观。 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能把私家车开上火车站台的就两种人,一是有身份有级别的权财者,二就是多喝了两口的醉驾司机,不过后者的几率可以小到忽略不计。 就在那帮警察左右为难时,一名长相酷似金城武的青年径直走了过去,轻轻敲了敲车窗,见无人应答抬起脚对着车门就是一通踹,车里几个酣睡正浓的小子猛的惊醒,然后连滚带爬的从车里钻出来。 “能不能给老子省点心,谁让你们把车开到这的,跟人警察叔叔打招呼了嘛,败家的东西!” 青年对着车上下来的七八个小年轻一阵痛骂,然后亲自拉开车门,对着满脸惊愕的狗子笑道:“狗子兄弟,上车吧。” “对不起了警察同志,这帮兔崽子太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您抽根烟解解乏。” 训斥完手下的欧阳逸立刻又扬起一副笑脸,散发着手里的半包软中华,像极了上海滩里讨好街道警察的小瘪三。 三辆车呈一字形缓缓驶向地下出口,一路上的乘客纷纷避让,离着老远就看见两辆军用吉普顺着坡道开了上来,而且是并排行驶,出入口的宽度本身就不富裕,一下子就给堵了个严严实实,而这两辆军车似乎并没有变道行驶的意思,直接从车里拿出警灯放到顶棚上叫唤个没完。 在看清了这两辆车的车牌分别为京wj45和京a-a808后,欧阳逸狠狠啐了口吐沫,低声道:“开过去!” 警灯越拉越响,可路虎那有半点退让的意思,那开车的司机立刻慌了,从车窗探出脑袋大骂道:“你他妈找死。” 欧阳逸也不说话,猛踩了一脚油门,路虎干脆利落的撞了过去,那吉普前端的保险杠立刻扭曲变形,由于是上坡的关系,整个车子都向后滑行了半米。 军官司机被吓出了一头冷汗,赶紧从车里摸出一张白色警备,外加一张免检通行证,感觉找回了点底气,刚想在次喊话,却发现对面的三辆路虎已经形成横排,跋扈嚣张的在次撞来,可怜那两辆吉普车的保险杠已经严重变形濒临脱落,前车灯也被撞碎,而路虎形成的强势力量似乎意犹未尽,向后倒出几米后在一次加速冲刺,直到完全将那两辆军车撞出减速带外,才大摇大摆的开了出去。 军车里的人见车门都被蹂躏变形了,车头也冒起了白烟,只能狼狈不堪的从车窗里往外爬。 欧阳逸一行人这才慢吞吞下车,笑容玩味的盯着对面五个兵哥哥。 “老子毙了你!” 最先爬出来的军官拔出配枪就要上阵,穿的是迷彩服,肩膀上两杠带一花。 见枪口直挺挺对着自己,欧阳逸竟然扑哧一声笑了,无奈道:“哥们儿,保险还没开呢。” 闻听此言,少校脸色更加难看了,因为对于一名军人来说,这才是最大的侮辱,但他又不能在欧阳逸的提醒后打开保险,那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见战友出了洋相,另外四人脸上也有点挂不着,他们中间最大的是个上校,从那略显斑白的双鬓来看,少说也是正团级, 而借着这个空当,那几个陪着欧阳逸一起闯祸的混世魔王,已经从车里翻腾出十几张塑装牌子,歪歪扭扭的摆在挡风玻璃下,上校的眼神微微一变,但他没有逐一去看,而是直接抓住重点,一张红底黄字的警备,一张济南军区新发行的特级通行证,最扎眼的是一张白底红字的京安。 这种组合,你就是直接开进省政府大厅玩漂移也没人敢拦着啊。 “少校兄弟,用不用我打电话给你们武警总队的张参谋核实下?” 那名少校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用哀求的眼神向上级寻求帮助,可那名最有发言权的团级军官却由始至终没有说出一句话。 车队向着市区开去,狗子收到一条陌生短信,只有三个字:闹够了? 联想到刚才的事,狗子迅速回了一条:你是谁? 对方的打字速度很快:见了不就知道了。 狗子更加迷茫,把短信拿给欧阳逸看,那想到这位深藏不露的大纨绔直接回道:玫瑰园酒店一楼大厅见。 等狗子他们赶到酒店大厅时,甄姬绒正靠在沙发上看一本军事杂志,欧阳逸有些吃惊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会坐火车过来?” “我要说我沿着铁路开车过来的你信吗?” 这么个冰山美女还具备幽默层面,整体价值立刻在欧阳逸心里翻了数倍,他毫无客气的坐了下去,小心翼翼道:“你该不会是陆小昭派来的卧底吧?” 女人翻个了白眼,索xing来个不搭不理,继续低头看杂志。 那帮御女无数的官二代tai子dang在看到甄姬绒后,立刻生出一种强烈的自卑感,比起面前这朵大花魁,哥儿几个以前玩的都是豆腐渣啊。 一群人就这样围着一个大美女发呆,如果他们不是开着名车来的,酒店的保安很可能就会过来英雄救美了。 这样的场面持续了五分钟,甄姬绒才丢掉手里的杂志,缓缓站起身子,将**曲线完美的展现出来,冲着狗子说道:“帅哥,我请你吃夜宵怎么样?” 第32章 两个身份 () 天字号京城美女要请山村骨灰级懒蛤蟆吃夜宵,这似乎是个能毙掉吉尼斯的国际玩笑, 从一开始欧阳逸就没有介绍到狗子,而仅仅是车站上那亲自打开车门的细节,这些脚踩权势光环的富二代们就已经心领神会,这绝对又是个外表与内在比例极其不协调的猛人。 “太不够意思了吧甄姐姐,只请狗子一个人吃宵夜。”欧阳逸满脸堆笑,眼睛不住扫向甄姬绒胸前的倾城风光,痞子味十足。 甄姬绒妩媚一笑,扬起下巴喃喃道:“你要想去的话也可以,不过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儿您说,只要不叫我刺杀美国国务卿总理,啥事我都答应你。” 欧阳逸对美人计的抵抗力虽然偏高,但也仅仅止步于金筱妖那种一线萝莉,碰上甄姬绒这种特级美女,就只有将计就计的份。 “听说你们这里有个什么霹雳车队很厉害,什么时候叫出来让我见识下,告诉你,可别找几个冒名顶替的菜鸟糊弄我。” “霹雳车队?是不是前段时间代替中国去参加世界外卡赛的那个车队?” 死党们频频点头,有个戴眼镜的长发男开口道:“这事儿简单,我哥跟那车队队长以前是同学,虽然毕业后不怎么联系了,但这点小事儿对方应该不会推脱。” 几人原本是想给欧阳逸接风洗尘的,房间都订好了,没想到半道跳出来个甄姬绒,他们又了解欧阳逸的脾气,只要不是违背道义和原则的情况,那绝对是美女优先,所以就识趣的纷纷告退。 三人来到酒店包间后,欧阳逸大手一挥,照着最高标准点了一桌子菜,虽然对甄姬绒来说过于俗气了,但好在无伤大雅。 酒是正宗茅台,满满倒了三杯后,欧阳逸心气高涨,喜悦道:“甄姐,咱俩这是第一次打交道,小弟先干为敬。” 欧阳逸说完仰脖一贯到底,狗子也不含糊,一口喝干后便闷不吭声的吃起菜来,这犊子似乎不管跟谁吃饭架势都不变,饿死鬼一样畅快淋漓。 逗的甄姬绒又是微微一笑,举杯轻抿了一口解释道:“从小肝脏就不好,医生告诉我喝酒不能大口。” 这顿饭吃的不温不热,好在气氛不算僵硬,甄姬绒并没有表现出高翔口中的怪脾气,聊的都是刚刚斗狗场发生的事,惊奇的是,甄姬绒竟然一语道破了狗子那把枪上的倪端,欧阳逸的谈话技巧也相当精妙,经常xing的峰回路转不把话题带入死角,倒是狗子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附和,大部分时间都在吃菜,对于他来说,肚子才是第一位的,至于美女,反正自己按不到床上,费再多口舌也是白搭。 因为时间已经很晚的关系,所以并没有安排后续活动,就直接在酒店里开了三间房,狗子第一次住酒店,免不了好奇心的驱使,摸摸这碰碰那发现并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就洗了个热水澡准备睡觉,这时外边传来了敲门声,等狗子毫无防备心的打开门后,看见外边站着个装扮妖艳的女孩,看模样不过十七八岁,踩着高跟鞋,短裙几乎要春光外泄。 女孩看见狗子后调皮一笑,从一侧直接溜进屋里,等狗子反应过来时,那女孩已经脱掉了上衣和短裙,动作暧昧的侧躺在床上。 “你是ji女?” 狗子很快意识到这个问句有多白痴,可等那具白嫩身子完全呈现在自己眼前时,加上酒精的后劲,这孩子彻底燃烧了。 毕竟谁也修炼不到柳下挥那种级别,瞧见颗水灵灵的嫩白菜趴在那儿,那个王八犊子能坚持守身如玉? 醒来时已经临近下午,狗子看了看床上躺着的陌生女孩,然后小心翼翼的穿好衣服,来到酒店大厅后拨通了欧阳逸的手机。 在此后的几天里,欧阳逸带着狗子不是胡吃海塞就是自驾车到各处景点瞎逛,还拉来了一票水灵白菜陪玩,日子虽然油腻不堪,但好在并不萎靡,况且有很多东西狗子也是第一次瞧见,所以并没有在短期内失去兴趣,甄姬绒则表示要去找几个朋友,几天都没瞧见人影,欧阳逸象征xing的发过几条信息,但对方回复的不痛不痒,看来是咋努力也发生不了点啥了,欧阳逸同学也就知难而退不在死缠烂打,毕竟洛阳城里还有个不好消化的金筱妖,双线操作的话实在太累。 爱尔兰酒吧,郑州夜场圈里的翘楚,绝不是鸡校学生和底层混混们随意光顾的场所,来这里的大多都是有俩小钱的成功白领和纨绔党员,也是欧阳逸手里最吸金的一张好牌,当初他为了跟个京城大少抢这场子几乎把老本都搭进去,最后凭借地利人和的优势险险取胜,半年装修又砸进去上千万,可开业不到一年就连本带利的赚了回来,加之管理高层都是自己花重金从上海挖来的个中高手,想不火起来都难。 “狗子兄弟,这几天我要去参加几个重要聚会,都是些名利场上的破事儿,不去的话又抹不开面子,你就先在这呆着,手下人我都交代好了,见你了就如同见了我一样,对了,高翔又来消息了,说是陆小昭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被气的半死,我估计他这会儿正憋着想主意找咱俩呢,一有情况马上电话联系我。” 撂下几句叮嘱的欧阳逸离开后,狗子一人坐在角落喝闷酒,他不傻,他知道欧阳逸是在有意试探自己,究竟是个只会武力解决问题的打手,还是个集文韬武略为一身的全才。 舍去救命之恩带来的附加分数和一文不值的称兄道弟不说,狗子是员工,欧阳逸是老板,按劳取酬是整个社会的既定法则。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另外一个人好,欧阳逸是这样,钱淑璇也是这样,站在合作学的角度上看,他们都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才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 当一个有上进心的单纯男人真正看清了现实,所爆发出的能量是相当恐怖的,结果,也会非常极端。 “狗哥,一个人?用不用兄弟给你找俩妞陪坐?” 狗子抬起头,看见一张略显老相的脸,很苍白,头发是那种八十年代特流行的中分。 狗子又喝了一口酒,苦笑道:“不用了,你在这里主要负责什么工作?” “我?组了一摇滚乐队,在欧阳老板这儿混碗饭吃,那些走穴的歌手想要驻唱,都要从我这走一道。” 狗子虽然听不太懂。但还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哦,那你们这最有实权的是什么人?” “实权?您指哪方面的?” “就是什么人都不敢惹的。” “那肯定是彪哥了,这场子里有什么事儿都是彪哥出面摆平的,据说前几年刚从局子里放出来,强奸妇女来着,场子里的小姐都怕他,有好几个被逼的干不下去了,全跳槽了。” 瞧着中分男眉飞色舞,狗子又问道:“这话是你自己想说的,还是欧阳逸让你转告的?” “狗哥,我……我话是不是太多了。” “你去唱歌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中分男还想在说什么,被狗子狠瞪了一眼,只得悻悻离座。 他摸出手机给钱淑璇发了条短信,内容如下: 当一只猎物在网里努力挣扎时,究竟是应该等待猎人的到来,还是接受同类野兽的帮助呢。 过了好长时间,对方才有所回应: 如果你咬不死猎人,就选择后者吧,人生是一场狞猎,而很多人都忘记了自己的第二个身份,那就是----猎物。 第33章 三刀定乾坤 () 狗子终归不是已经大彻大悟的张半仙,也学不来高翔身上的精妙城府,更比不上韬光养晦敢打敢拼的欧阳逸,说到头他就是个身上有负担家里有老人的山里孩子,来城市的唯一目标就是赚钱,尽可能多的赚钱,然后帮兄弟们谋个前程,让娘和爷爷的后半生能过的好一点,仅此而已。 通过几天来的环境熟悉,酒吧里的员工大致摸清了这位狗哥的脾气,特别是那些干特殊工作的年轻妹子,争先恐后的投怀送抱,因为在她们看来,这位年轻有为的狗哥比起那个凶神恶煞般的彪哥要好伺候的多,估计也不用被逼着玩一些变态花样,还能先声夺人把其它小姐都毙掉,那客源还不是打着滚的奔自己来。 今天狗子刚来到爱尔兰酒吧,就遭到了第一波骚扰,女孩长的并不出众,可是很会化妆,刘海染成几缕亮蓝色,亮点是那双丝袜包裹下的大长腿,属于天生的衣服架子,穿礼裙肯定特好看。 “狗哥你好,我叫菲菲。” 女孩眨巴着因为美瞳而特显大的眼睛,可并没有其它小姐那种骚.媚感,这倒是让狗子心生好感,破天荒的倒了杯啤酒,推到女孩面前微笑道:“如果你是来找我谈生意的,我只能请你喝杯酒送你离开,然后回去转告你的姐妹们,这种事儿以后别找我。” 菲菲调皮的吐了吐舌头,然后勾着眼睛说道:“你就那么看不起我们做小姐的?” “呵,没什么看不起的,凭自己本事吃饭罢了,我想干还没人要呢。” 接触的人多了讲话的技巧也就好了,开一些不荤不素的玩笑,往往比直接刻板来的受听,狗子不笨,很快就将男人特有的风趣层面挖掘出点皮毛来,虽然略显幼稚,但糊弄九零后妹子和职业花痴女已经绰绰有余了。 “哥你真幽默,就是感觉有点假,我们做这种工作的,那有不被人戳脊梁骨骂的,可听着听着也就习惯了。” 菲菲双手捧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喝酒,俏美的脸上出现些许失落。 对于她来说,酒精,床,男人,才是生活的三大要素,就这样慢慢喝下去了半杯啤酒,接着感慨道:“谁不幻想着有一天能摘掉千人骑万人轮的破妹子,可姿色好气质佳的姐妹都被富商包养,变成住在宫殿里的金丝雀,有点生意头脑的,干了几年也能经营些人脉单飞独干,只有像我这样又笨又没心眼的女孩才脱不了身。” 狗子笑着又咬开一瓶啤酒,捏了捏那张惹人怜爱的脸蛋,平静道:“你就没想过换种工作?我看那些当服务员的女孩就挺好。” “我想过也找过,可人家都说我学历太低没有特长,我又不想去做那种挣钱少的工作,就只能在这干耗着了。” 看到狗子抽烟,菲菲惊奇道:“哥,你怎么还抽五块钱的烟,难道现在的有钱人都流行忆苦思甜了?” 狗子苦笑道:“我可不是什么有钱人,能抽起这个就已经不错了。” 菲菲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感觉面前这男人有些神秘,又那么随和,身上没有半点偏门客的特质,她们这些在酒吧里暖场的女孩,时不时的就会被揩油,脱衣服上床也是家常便饭,还经常会遇见些提出过分要求的xing变态,每天都过的提心吊胆的,像狗子这样既年轻又有权利的男人,当然是她们争相讨好的对象了,毕竟不是每个小姐在遇到麻烦时,都有人肯出头解决。 就在狗子正借机询问一些酒吧里的事儿时,从门外涌进来一帮人,眼尖的菲菲一下就认出了来者,随即小声说道:“彪哥来了,带着大金项链的那个,他可不好惹,每次来我们都有姐妹会受欺负,玩完了不但一分钱小费不给,还坚持不带套子,我们都恨死他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等这位体重足有二百斤的中年大汉坐到自己对面时,狗子已经把新打开的酒全部喝完,跟想象中的落差不大,满脸横肉,阔眉阔口,胸口处露出大片纹身,这种造型不用动手往哪一戳,稍微没点胆子的软蛋就会不战而退。 彪子坐下后满脸堆笑,大手在未来得及撤离的菲菲腿上不停游走,咧嘴说道:“小兄弟,我是不是该尊称一句狗哥啊?” 狗子笑着伸出手,礼貌道:“您就是彪哥吧,久仰大名。”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狗子的以礼相待立刻受到回馈,对方大手一伸,谁也没吃饱了撑着比力气大,而是一触及开。 被挤在角落里的菲菲,脸上掩不住的痛苦,用求助的眼神看着狗子,她只要一想起这个野猪般的男人把自己压在身下蹂躏,就恶心的想要呕吐,而彪子今天似乎格外xing趣高涨,摸够了大腿又把手伸进菲菲内衣里搓揉,完全无视对面的年轻男人。 “彪哥,菲菲是我的女人,请你放开她。” “什么谁的女人,一个**而已,等会儿我玩完了你接着来。” 彪子似乎根本就没把这位其貌不扬的后起之秀放在眼里,只是几句场面话后就失去兴趣,拎小鸡一样拽着菲菲向二楼走去。 等他走出了两步又回过身来,冲着狗子说道:“张大狗,因为你是老板带来的人,我才能留你到现在,别不识抬举,你在洛阳的那些事儿我都知道,但我彪子可不是那些经不起摔打的小年轻,你敬我一尺,我也敬你一丈,如果你手伸的太长了,会出现什么后果自然有人告诉你。” 菲菲羞恨的瞪了一眼这个无动于衷的男人,幻想出来的英雄形象很快经不住冲击完全崩裂,尸体一样被拖着走。 看着呆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狗子,那些场子里的混混们投去的目光中都带着轻蔑,纷纷议论老板怎么会带来这么一块木头疙瘩。 然后就在他们刚刚举起杯子想要庆祝胜利时,就看见这犊子突然弯下身,从沙发下抽出两样东西,一把刃口较宽的开山刀,一把握柄用黑胶布缠着的短刀。 依旧是行云流水的定位冲刺,从沙发到目标不过寥寥数十米,短刀先手顺着腰捅了进去,开山刀则由上至下,直接砍进中年男人厚实的肩肌里。 他踉跄着软下身子,却被狗子一脚抽中面部,砸翻了前方的玻璃茶几,刚想挣扎着爬起,短刀在次落下,直接洞穿了膝盖骨,等抽出来时那刀口已经卷刃了。 废! 酒吧里的人如同惊弓之鸟般四处逃窜,菲菲则目瞪口呆的看着脚下不断怒吼的大野猪。 狗子这才缓缓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说道:“从医院出来后最好不要想着报仇,否则就不是残废这么简单,你也三十好几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家里有老婆有孩子吧,要是想让他们好好的生活下去,劝你还是金盆洗手,趁着年轻做点正经生意,就算今天我不出手,以后像我这样的敌人你还会遇到很多,你能把他们一个个全都打趴下吗?” 彪子哇的吐出一口血水,狰狞恐怖的脸部肌肉变的萎靡下来,嗜血的瞳孔也渐渐黯淡,对于他来说,屈服的不仅仅是岁月,更是人到中年渐渐稀释的血气方刚。 “你们几个赶紧送他上医院,你们几个把这清理干净,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如果哪位兄弟觉得不服,事后可以找我单练,谁把谁废了那叫本事,牙掉了自己咽肚子里,见人还要说自己不小心磕的。” 狗子说完这些,整了整衣领,然后低头向外走去,他站在街边给钱淑璇发了一条短信,内容只有四个字:好无聊啊。 第34章 衣锦还乡 () 擒贼先擒王,骂人先骂娘。 当欧阳逸得知狗子一战成名众望所归时,终于笑着将招标会上得手的那张土地批文揣进兜里,风风火火的赶回爱尔兰酒吧,两人见面也没啥俗套形式,一人一瓶白酒对着灌,等喝的差不多了又开始整啤酒,菲菲则懂事的带着几个小姐妹将两人扶到包间。 七分醉意的欧阳逸将那张土地批文往桌子上一拍,正色道:“狗子兄弟,人也砍了酒也喝了,接下来我跟你说点正事儿,前些日子我买下的那块地你知道在那吗?” 狗子摇摇头表示疑惑,然后猛的站起来向洗手间冲去,吐的那叫一个惨烈,菲菲心疼的又是递水又是捶背,对于她来说,能伺候这个优秀的年轻男人已经是奢望了,所以她也不图人家能瘸了眼看上自己,能帮一点就是一点,不亏心不做白眼狼就好。 等狗子吐完洗了把脸感觉清醒不少时,菲菲又拿出一瓶苹果醋,看着他喝下去半瓶,然后傻傻目送这个并不健壮的背影。 “它娘的白酒啤酒串起来太难受了。” 端起服务员刚刚沏好的铁观音一饮而尽,狗子赶紧坐下来点烟,这犊子抽烟的姿势跟吃饭一样蹩脚,咋看咋像从远郊区县窜过来的农民工。 “酒量还是要练啊,你现在的水平跟筱妖还差着一截呢,得亏是我跟你喝,要是换俩娘儿们,那不就太丢份儿了?” 狗子尴尬的笑了笑,一支烟很快抽完,直接又对上一支,问道:“刚才你说那块地怎么了。” “这几天我想了想,那块地面积太小,地理位置也差,等政府改建还要三五年,要是等土地升值黄花菜都凉了,但如果用来盖公寓的话又很难有销路,我就琢磨着,要是投资开一家综合xing的娱乐城,不整那些高级设施,就一般的酒吧啊溜冰场啊台球厅啥的,面向大众消费,虽说挣不了几个钱吧,可好赖是个生意。” 狗子憨笑道:“那需要我做什么?” “咱这是个小工程,找建筑公司的话太不划算,容易被坑,况且洛阳城我也不认识什么人,一切都要从头开始,你现在就是尽快帮我找些人xing好的棒劳力,干没干过建筑活都没关系,到时候我会给你派一批这方面的专家和工程师,如果进程快的话,估计两个月就能完工,在加上装修时间,今年冬天就能开门营业,市政上的事儿我会找高大哥帮忙,人力资源也不用你操心,只要把这件事做漂亮了,洛阳咱也就算站住脚了,到时候生意只会越做越大,钱只会越赚越多。” 狗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欧阳逸又从包里摸出张名片,笑眯眯的递给狗子,后者一看,顿感压力倍增,因为那名片上赫然写着:金欧文化娱乐有限公司人力资源部经理----张大狗。 这种身份上的鱼跃,是不是有点太过匪夷所思了? 不等狗子说话,欧阳逸就接着说道:“我知道对于你来说,名分啥的确实没多大用,这样吧,如果这单生意真能做起来,我答应给你百分之十的分红。” “就是赚一万有我一千呗?” 欧阳逸猛灌了一口啤酒,瞳孔中划过一道复杂的神色,喃喃道:“狗子兄弟,并不是哥哥特别相信你,而是我实在没有精力在去管那些琐事了,混了这么多年,才发现身边竟然没一个能掏心窝子说说话,遇见难事敢两肋插刀的兄弟,你说我寒心不,男人活这一辈子图个啥,不就为有点出人头地的事业,有个知冷知热的媳妇,可你看看我身边的都是什么狗东西,你有钱了就爬在你身边摇尾巴,老子生意落魄蹲路边摆地摊时谁他妈拉过我一下,造孽啊,造孽啊……” 二十多岁的汉子,就这样疯疯癫癫的躺在沙发上说着胡话,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没完没了。 狗子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烟,埋头不语,他想象不出欧阳逸如此年轻就经历过的商海沉浮,也不知道一个男人攀爬到怎样的高度才算成功。 听说狗子现在手握大权,前来接站的两个小美女一阵敲诈,吃的是以菜精价贵著称的会仙居,喝的是老百姓们望尘莫及的十年窖藏五粮液,等高翔抽身赶到时,菜都快吃完了,四人只好又转移阵地,来到了一家生意火爆的大排档上。 狗子把欧阳逸嘱咐自己的话一说,老谋深算的高翔立刻就听出了倪端,他拍着狗子的肩膀低声道:“他那里是让你找什么农民工啊,分明是借此机会让你巩固自身实力,你老家那边不是有很多无业青年吗,这要是召集起来个百八十号,加以培养驯服,接下来就不用我说了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 不知道是被突如其来的成就感塞满脑壳,还是为欧阳逸的良苦用心感到难受,那一晚上,狗子像个丢了魂似的尸鬼,喝了吐,吐了喝,直到昏沉沉睡去。 山脚下的木棉花还未败落,山道上的小野菊就已经吐露芬芳,依旧是那条被脚踩出来的土黄山道,还有已经齐腰深的高粱地,今年老天爷似乎特别眷顾这片贫瘠的土地,雨水落的恰到好处。 一辆吉普,两辆大客,如此阵容的钢铁猛兽对于庙王村来说,无异于天降神兵般震撼,搞的村口那些正蹲粪堆吃饭的孩子们把碗一扔,瞧宇宙飞船一样稀罕,胆子大一点的上来摸一下就跑,胆子小一点的只敢躲远远的看着,车队缓缓驶进村落,立刻引来了无数村民的强势围观,男人们大多穿着短衣衫,噙着旱烟袋,媳妇们则穿着看着都烫屁股的大红褂子,手里还做着针线活。 吉普车停在一户木门半掩的土坯房子前,车门随之打开,最先出现的是钱淑璇和金筱妖,那是何等的光芒万丈,惊为天人。 等狗子从车里下来时,正巧遇上了闻声出门的张半仙。 爷爷看起来又老了,比以前瘦了很多,两只眼睛深深陷下去,虽然佝偻着腰,但步伐还算轻灵,仍旧是那身万年不变的深蓝色旧制服,穿在他身上,似乎永远就不用脱下来洗。 老人愣了有半秒,并没有表现出欣喜若狂,而是眯起眼睛不说话,看不出来是不是在笑。 随后出来的张进喜和张登乾看见衣装整齐的狗子后,各种情绪顿时汇聚一堂,尤其是进喜这小子,半年不见竟然长了不少个子,上来抱住狗子就是一阵肢体蹂躏。 狗子则笑骂着推开这个活宝弟弟,高兴道:“快回家,娘哩,我这次回来给你们都带好东西了。” 狗子的离开虽然悄无声息,但他的归来却已经弄的满城风雨,老张家并不宽敞的院子里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周边的树杈上也坐满了瞧新鲜的小后生,对于他们来说,金筱妖和钱淑璇这两个城里女人,简直就是下下下辈子都不敢想象的高度。 王翠芝见到衣锦还乡的狗子,先是不敢认,然后是抱头痛哭,一口一个狗娃子叫的停都停不下来。 看的筱妖她们那叫一个纠结啊,就像是上电影院看那种乡村题材的催泪弹一样,最令她们震撼的是这里的生存环境,别说像样的家具,就是连个坐的地方都难以找到,更不用提电视机洗衣机这种常用的电器。 一些人开始重新打量狗子,这个单刀挑翻十几号职业混混的优秀男人,这个胆识过人魄力惊天的山里孩子。 第35章 锤子和黑疤 () 洛阳城里见秋风,欲作家书意万重。复恐匆匆说不尽,行人临发又开封。 古时候的文人墨客思家恋乡,总是少不了一番狗血抒情,而狗子的归来,似乎更为实际一些。 短暂的谈笑过后,已经时至中午,看着狗子娘一个人在灶间忙前忙后,钱淑璇和金筱妖就有点坐不住了,说啥也要帮忙干点活,结果一个被杀鸡吓的连蹦带跳,一个连面都不知道怎么和,还把白糖当盐洒进了锅里,笑的狗子他们前俯后仰,一个劲的拿这俩丫头开涮。 饭菜很简单,一盆清炖母鸡,一碗回锅腊肉,外加一条刚从河里摸上来的大鲤鱼,还有几样自家种的绿色蔬菜,满满当当摆了一桌,那知这几个城里人刚吃一块就停不下筷子,连呼过瘾,他们那里知道这乡野小菜,才是可遇不可求的人间美味。 狗子则神秘秘的从车上拎出两瓶五粮液,恭恭敬敬的给爷爷倒上,回想起半年前的临行送别,顿时百感交集,强颜欢笑道:“爷爷,狗子给你带好酒回来了。” 老人依旧眯起眼睛,用颤巍巍的声音说道:“出息了,出息了,狗娃子给老汉带好酒回来了。” 他说着话一饮而尽,从墙上取下旱烟袋,狗子急忙上去帮其点燃,然后看着老人一步一步走向门槛,坐在那里依依呀呀唱起了豫剧,是对花枪里最为精彩的一段罗艺投枪,虽然没有摇板的伴奏,也没有年轻人那种清灵嗓子,可依旧唱的是荡气回肠,那略带嘶哑的苍凉唱腔,几乎要将人的心都揪了出去。 看着娘跟兄弟俩红透的眼眶,狗子想要找到答案,过了许久王翠之才泪眼汪汪的和盘托出,原来就在狗子走的当天,爷爷就犯了病,县医院初步诊断是冠心病和脑梗塞,血压也有点高,为了不让在外打工的狗子有所负担,老张家决定隐瞒,卖了家里仅有的两头猪,进喜和登乾索xing也辍学回来,二十四小时在医院照顾爷爷,眼瞅着钱不够医院要断药,王翠之心一狠又低价卖了祖上传下来的宅基地,这才勉强保住了老爷子的命,等一家人疲惫不堪从医院回来时,爷爷就开始变的神志不清,经常的到处给人家唱戏,半夜还会突然惊醒,说一些谁都听不懂的胡话。 听到这里,狗子慢慢蹲下去,用手狠狠抓着头,谁都看不清膝盖间是怎样的一张脸,他的肩膀微微抖动,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整个下午,狗子都独自坐在村外的小山包上,凝望脚下的小小世界,直到枯黄的残阳没入邙山岭,大山里传来声声摄人心魄的狼嚎,才像一头受伤的孤狼,缓缓走回村落。 第二天一早,狗子就带着人来到村中央的打谷场上,不管生活是怎样的不尽人意,该做的事还是要做,况且他已经决定了接爷爷到城里看病,不管花多少钱付出多少代价都在所不惜。 听说有机会能到城里工作赚钱,十里八乡的无业青年们全都赶了过来,狗子亲自选拔,高翔主管大局,俩美女则自发做起了登记工作,没费多大劲就召集齐了一百多名身强力壮的年轻汉子,这些人清一色种地出身,除了一些因为生存环境无法弥补的劣根xing外,xing格大多憨厚耿直,不会抖小机灵耍心眼,给两口干的就能干重活。 等手头这些工作完成后,狗子又带着几人往村西头走去,这里原先是一片坟地,村民们又大多思想愚昧不敢住,所以就空了出来,轻车熟路的东拐西绕,来到一户用石头砌成的大瓦房前,狗子轻轻叩门,从里边走出来个赤身裸.背的高大汉子,保守身高在一米九五上下,两条胳膊不用绷紧就能看到上边鼓鼓囊囊的肌肉,吓的两大美女花容失色,躲在狗子他们后边不敢吱声。 “是大狗子啊,听说在外边赚到大钱了,也不来看看我跟你黑疤哥?” 男人虽然长的彪悍,可说起话来却并不骇人,反而有些恭敬之意,想必跟狗子已经很熟了。 狗子憨憨笑道:“锤子哥,我这不是来了吗,黑疤哥在家不,我找你俩商量点事。” “在家,有啥事进来说吧。” 狗子他们进去后,就看见个人蹲在地上,正用砖头砸一把勾刀,旁边放着一把拆卸开的双筒猎枪,墙上也挂着不少打猎能用到的土质武器,有牛角弓也有铁齿套子,几乎都是市面上看不到的好东西,而且看那造型都是特制的,最扎眼的是一把纯钢打造的三棱花枪,这玩意儿练到一定火候,连野猪皮都能扎穿。 “黑疤哥,我来看你了。” 拎着两瓶五粮液和几条红玉溪的狗子毕恭毕敬,而蹲在地上那人连头都没回,冷冷道:“啥事赶紧说,俺们马上要进山了。” 这时他已经开始组装双筒猎枪,手法之熟练,令自信对枪械还有所研究的高翔眼花缭乱,膜拜感油然而生。 狗子原本是想客套几句在进入主题,这样显的不会那么突兀,没想到对方丝毫不给自己反应机会,几秒钟内就收拾妥当,将该用的捕猎工具往身上一背就要出门。 这时他们才看清楚,这人身高不过一米六出头,连穿着高跟鞋的筱妖都比他高了一头,左眼睛斜斜的刻着道黑色伤疤,里边没有眼球,这可把两位美女吓惨了,瞧见凶鬼恶煞般脸色发青。 这兄弟俩是庙王村里有名的猎户,七岁没了爹,八岁没了娘,被个寄居在山脚下的老猎人收养,很快磨炼出一身精湛猎术,二十岁那年,黑疤为了完成师傅临终前的遗愿,蹲在崖壁上苦苦等候了三天三夜,想要猎捕一只成年金雕,谁成想那一枪没有击中要害,被啄瞎了一只眼,还险些落于崖下摔死,黑疤的名字也就这么叫起来了。 “黑疤哥,打猎也不是个长久之计,你就听兄弟说两句。” 已经迈出去一步的黑疤顿下身子,不屑道:“你想说啥我都知道,我们哥儿俩没那个洋命,回去吧,别在跟着我们。” 吃了个大大的闭门羹,狗子只能自我解嘲的尴尬笑笑,他早听说过黑疤哥是个油盐不进的主,这次算是真的领教了,只好悻悻的跟在他们后边。 那兄弟俩也不回头,狗子他们就保持在十几米开外,金筱妖不耐烦的低声嘟囔道:“神奇什么啊,长的跟怪物一样脾气还这么臭……” 狗子正想打断金筱妖的抱怨,前边走着的黑疤猛一回头,冷声道:“你要不是个女娃娃,这会儿早就躺地上了!” 这样的距离不要说黑疤,就是稍站远一些的高翔都没听太清筱妖刚才的话。 难道这就是国产巅峰之作葫芦娃里的千里耳? 高翔神色复杂的看了看前边的两兄弟,心中惊呼道:奇人呐。 “狗子,咱们还是回去吧,何必这么低三下四的跟着人家呢,人各有志,强扭的瓜不甜。” 看着钱淑璇的疑惑眼神,狗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苦笑道:“你们不懂,他俩可不是一般的猎户,你们还是回去吧,前边不远处就是山路了,你们走不了。” 金筱妖翻了翻白眼道:“我不回去,我还没看过打猎呢,我要走不了你背着我。” “不后悔?”狗子笑道。 “不后悔!”金筱妖自信道。 “好,我可听说这邙山岭上毒虫居多,只喜欢年轻女子身上的阴气,还有毒蛇啊,野狼啊,专爱吃细皮嫩肉的女孩子,尤其是那种身材玲珑的小美女……” “张大狗,你在敢胡说八道我就撕烂你的嘴!” 第36章 招安 () 黑疤的冷言相对并没有摧垮狗子求才若渴的心情,做为一名半路出家的三国迷,他深知三顾茅庐这个世人皆知的经典故事,刘皇叔的一颗诚心可以打动卧龙先生,难道自己的苦苦相随就如此无济于事? 黑疤两兄弟走的是近道,虽然快捷,但路况却十分恶劣,长满了没膝盖的草本植物,叶片上有着许多小钩刺,这玩意儿在农村叫刺疙瘩,一长就是一大片,而且复生能力很强,用火烧干净了第二天就能冒出芽来,这可苦坏了壮着胆子进来的金筱妖,没走出去几步,丝袜就被挂的惨不忍睹,脚踝上还有几处划伤,但出于自尊心的维护,这妮子就是强撑着不吭声。 狗子走在前边倒是轻松许多,时不时的还从树上捏起条毛毛虫,直瞧得钱淑璇几欲作呕。 山岭越走越深,等来到一处树木密集的山坳时,黑疤突然立在原地,半蹲下身子把耳朵贴近地面,而锤子则从背后抽出那把足有两米长的三棱花枪,像是在伺机等待某种猎物。 “看吧,某只不开眼的畜生要倒霉了。”狗子蹲下身子,轻描淡写,可这话听进筱妖她们耳中,却如同噩耗一般。 狩猎这种事,狗子曾经也干过,不过他们只敢在这座山岭的边缘地带扑腾,收获品也只是些野鸡山袍子的小物件,最厉害的一次是碰到只落单的狼崽子,当时要没有猎狗的拼死护主,仨兄弟都不见得能身上不缺零件的回到家。 黑疤两兄弟也是村子里唯一狩猎不牵猎狗的怪胎。 忽然间,山风急剧加骤,淡淡的腥气穿透树林,连带着一声狂怒低吼,中气十足。 “我艹,不会这么背吧!” 狗子抓起地上的土坷垃迅速捏碎,脸上却充满了兴奋。 大家伙! 同样蹲在地上的高翔皱眉道:“老虎?” “不是老虎就是野猪,声音离的太远,我也分辨不清,反正是个大家伙,少说五百斤。” 不去管身后那两个“累赘”是怎样的表情,狗子弓身悄悄摸了过去,扒开灌木丛后,头皮一阵发麻。 不是皮糙肉厚的大野猪,也不是濒临绝迹的野山虎,而是猎手最为惧怕的黑瞎子,这东西比野猪王皮还厚,依靠这种老式猎枪就算打中脑袋,也不见得能迅速击杀。 “黑疤哥,黑瞎子。” 狗子还是第一次看见活的这畜生,连说话都有点不自然。 “别他妈说话!”黑疤低声骂了一句,冲锤子使了使眼色,这位身高接近两米的汉子笑呵呵点点头,取下背上那把巨型牛角弓站起身来,铁箭是淬过毒的,像把小号的标枪,拇指一般粗。 嗖! 嘭! 枪声和箭声在同一时间响起,正靠在树上蹭痒痒的黑瞎子发出撼动山林的咆哮,左眼睛一团血肉模糊,后腿上则插着刚才那支特制的大箭,然后不甘心的向后栽去,锤子迅速拎起三棱花枪奔跑过去,离着七八米远就是一记投射。 扑哧! 锋利的枪头直接戳进黑熊的肚皮,没入地面。 狗子倒吸一口凉气,看着这两位神一样存在的猛人,那头熊虽然被击中要害,但还并没有完全咽气,躺在地上张牙舞爪,发出不甘愿的哀嚎。 黑疤快速走近,从腰间拔出勾刀说道:“赶快取胆,等毒xing进去就不值钱了。” 锤子则取出匕首,想要先去割那只离毒箭最近的熊掌,谁承想刚蹲下身子,那黑熊突然疯了似的拍出一掌,正击在他拿匕首的右手上,然后翻滚着就想站起。 “锤子,你他娘的搞什么鬼,毒xing不够!” 黑疤被惊出了一头冷汗,踉跄着向后退出五六步,万分危急之际,狗子脑子一热,从黑疤手里夺过勾刀,看也不看就抡了过去,感觉陷进皮肉后在用力往回一带,黑瞎子发出最后一声哀嚎,轰然倒地,而它的面部已经被从中切开,死的惨烈无比。 从狗子手里接过勾刀的黑疤没有说话,只是表情变的不那么冰冷了,小心翼翼的取着熊胆。 “回去在说!” 十分钟后,将战利品收拾好的黑疤终于开了口。 回到村里的说服战并没有持续很久,这两位战斗力比特种兵还要强悍的猛人虽然生xing顽劣,但好在也晓得人往高处走的粗理,在四面不通的穷山沟里苟活一辈子? 这种人非傻即痴,亦或者看透了世间沉浮。 空车而来,满座而归,这在狗子的意料之中,锤子和黑疤两员悍将,却是意外之喜,连他自己都没想到,那一刀竟然劈的如此正确。 拗不过进喜的死缠烂磨,狗子就决定带着他回洛阳城,况且爷爷也需要个自己人照看,狗子的想法是等手头上的事情忙完有点积蓄了,就接哥和娘到城里享福。 为了节省开支,在旧货市场买了几顶二手帐篷往工地上一扎,就解决了一百多人的住宿问题,欧阳逸派来的工程师和土建专家先后到位后,经过半个月的短期培训,这些只会挥舞锄头的年轻农民摇身一变成了建筑工人,打地基,构主架,一切程序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白天里,狗子亲临现场,光脊梁和大伙一块干脏活重活,到了晚上,就听那几名土建专家汇报工程进度,筱妖是金融系的在读大学生,就毛遂自荐为狗子监管财务,不得不承认这丫头的工作质量,每天都能出具一份详细的支出清单,而且清晰明了,简单易懂。 这天狗子正请几个先前在村里关系不错的弟兄喝酒,就接到个陌生电话,对方态度十分强硬,只说明了地址和拿钱赎人就直接挂掉,等狗子赶到那地方才知道,建筑队里有仨小子晚上出去瞎逛遇上了皮.条客,这些平日里只能依靠偷看花寡妇洗澡发泄私欲的愣头青那能经得起这种诱惑,直接挺枪上阵,等到结账时才傻了眼。 看着三人鼻青脸肿的蹲在墙角,狗子笑眯眯的把钱一掏转身就走。这几个小子刚跟上来一步,被几脚踹翻在地,大气都不敢出。 “用不用一人在来一炮?”狗子阴沉着脸,然后从钱包里拿出几百块钱往地上一扔,低声道:“拿着这钱买车票,滚回去!” “狗哥,别撵俺们走,俺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几人一路说着好话跟到工地上,狗子这才转过身去:“回去告诉弟兄们,以后谁在敢给我惹事,就直接上财务那领张车票滚回老家去。” 回到办公室,筱妖正收拾东西准备锁门,两人正巧遇见,狗子笑笑道:“这么晚了,路上挺不安全的,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我看就你最不安全,事出无因必有妖,是不是想对我图谋不轨?”金筱妖恨恨道。 狗子挠挠头,顺水推舟道:“是啊是啊,欧阳大哥说了,他不在叫我好好看着你,有没有跟学校里那个小白脸勾搭到一块。” “那你准备怎么跟你的欧阳大哥汇报?”金筱妖一脸诡笑。 “咳,如果你坚持要请我吃饭呢,那我就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哎,张大狗,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你现在不光学会了调戏女孩,而且还学会变相威胁了,好吧好吧,看在你每天那么辛苦工作的份上,本小姐就破此例,请我们最最敬爱的人事部经理吃一碗馄饨好了。” 狗子憨憨一笑,人畜无害,咧嘴道:“这个,也太破费了吧……” (哎呀,瓷砖这两天情绪很不稳定,这几章可能有点不尽人意,但希望读者大大能够稍微坚持一下,很快就可以恢复以前的状态了) 第37章 四两拨千斤 () 早晨六点起床,六点半开工,中间除去吃饭时间和阅读资料,下午七点收工,到医院陪爷爷两个小时,回到办公室处理明天的工作事务,审批拆现各种支出的发票至十二点,睡觉前在打电话给欧阳逸汇报工程进度,然后强迫自己啃几本建筑学和管理学的专业书籍。 他不是发条一上就能体力充沛的机器人,却每天只睡四个小时的觉,他是名正言顺的公司高层,却每天都要和钢筋水泥为伍,有时候甚至赤身裸.背,吃的是跟大家一样档次的大锅饭,睡的是连空调都没安装的临时办公室,而且这种生活状态,一直持续了两个月。 张半仙的病经过市医院十五天的留院观察,最后的结论出乎意料,这位有着三十年医龄的心脑血管主治医师无奈摇头,告诉狗子病人除了血压有点不稳定外,其它方面全部正常,还建议狗子如果信不过他们可以到上海某家引进了欧美医疗设备的大医院进一步检查。 只有狗子知道,爷爷得的是心病,他是个容易怀旧的人,也是个有着不为人知传奇经历的奇人,身上还带着仙气,世间的千万疾病都惹他不得。 为了生活方便,狗子毫不吝啬的在君临骅府租下一套房子,暂时让爷爷和进喜搬了进去,而他自己因为工作原因,几乎每星期才能回一次家,这天高翔打来电话,准备特意登门拜访,他对张半仙的了解仅局限于狗子此前讲的那些奇异故事,对这样一位探不到底摸不清脉的山里老人,高翔自然不敢随意怠慢,先是托关系花重金从黑市上搞来了一副象牙嵌色填金浅刻福寿纹象棋,棋盘则由整块的紫檀木制成,极具收藏价值。 这玩意儿对高翔来说,可算是除了房子汽车以外最大的消费品了,可对这位独具慧眼的人脉投资家来说,五万元只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开着欧阳逸配发的老款a4,狗子冲着后排座的高翔咧咧嘴,说道:“我还是觉得你送那东西有点多余,爷爷肯定不会收的,他这辈子不稀罕啥金银财宝,只对四样东西感兴趣,太极,象棋,豫剧,酒。” “那你说咋办,我总不能带着瓶瓶罐罐去吧,在说这东西也不一定就跟黄白之物有染,现在有点境界的老年人都喜欢收藏,我看老爷子挺有道的,特别是那种完全内敛的精气神,别人看不出来,我能略微感觉得到,那种层次绝不是凡夫俗子能修炼出来的。” 狗子笑笑,专心开车,停在个红灯路口,扭头又说道:“不管咋样我都要先给你打打预防针,老爷子这辈子可没收过徒弟,你要是抱着非要换回来点啥的心态,到时候我可不赔偿经济损失啊。” “你小子,我看就是跟欧阳逸待时间长了,连xing子都给带坏了,不过这样也好,想要立足于社会有所成就,不能光逞匹夫之勇,要学会以凡人的视角看世界,以商人的视角看战场,以局外人的视角看事物,金戈铁马时也不要忘了心存善举,能做到以上四条者,在整块中国大陆上也不过寥寥数位。” 高翔像个哲学导师般循循善诱,倒把狗子也熏陶的有所提升,他放慢行驶速度点燃根红旗渠,感慨道:“你说那些我听不太懂,但我知道一个人当惯了井底之蛙,在见到海阔天空时就不能有所畏惧,那怕起点在低条件在差,也要拼了命的折腾几下,总比傻傻蹲在井边不敢动弹的好。” “努力吧兄弟,哥哥这辈子没出息,只能跟着政府胡乱混碗饭吃,等哪天你真正当了老板发了大财,我跟着脸上也有光不是?” 看着目前所拥有的,狗子欣慰一笑,他在不是那个终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井底之蛙,也不是吃顿饭都要被城里人当做乞讨者对待的苦孩子,他就是他,一个找回了自信和尊严的年轻男人,用汗水用血肉一点点规划着略显青涩的人生蓝图,每一步踏出去都要踩的又实又瓷。 车子缓缓驶入停车场,便看见了王夏利那酷似岛国男优的猥琐身影,这牲口最近利用身体上霸气的硬xing条件征服了一头身价千万的母牲口,正琢磨着跳槽成为专职炮团团长,春风得意时遇见了有车一族的狗子,顿时把仅有那点自信蹂躏的消失殆尽,曾经的同事们见狗子混的有鼻子有脸,一个个争先恐后的窜过来套近乎,幻想着近水楼台搞个主管干干,特别是那群客服上的小妞,能说会道的捧臭脚。 如果放在半年前,就面前这位行为举止土里土气的正宗农民?她们连眼皮都懒的抬一下,还经常开一些有损人格的刺耳玩笑。 这就是社会,千变万化的社会。 狗子才懒的理睬这群白眼狼,他不是喜欢忍气吞声的主,但也不会跟一些不痛不痒的人较真。 等来到二层的花园时,很远就看见了正跟人练习推手的张半仙,两人走到近处一瞧,不免原地打了个寒颤。 洛阳城巨擘----黎九道。 阳光下,一蓝一白是那样刺眼。 不用说,穿蓝衣服的肯定是张半仙,只见他此时正双目微闭,脚下呈灵虚画月之势,左手时而粘随时而化合,而大多数时间都在为化劲做准备,也就是以丹田气和弧线柔力化解掉对方刁钻刚猛的进攻意向,黎九道比张半仙年幼几岁,手法看起来略逊一筹,但假象居多,总是想以表刚内虚的力道逼迫张半仙做出进攻,可老爷子的状态看起来似乎像梦游一般,只管化劲不问进攻,像是在教育一位初学乍练的新手菜鸟。 两人这一站便是半个小时,黎九道心有急火,接连几个不难破除的假动作后便要发出全力,老爷子依旧微闭双眼,一随一牵后,右脚尖点起,随之手腕一抖,黎九道脸色骤变,像是虚空来打来阵阵气浪,顺着张半仙右手引去的方向扑倒在地。 “真乃神手啊,如果晚辈没有猜错的话,您老的师承应该是当年那位任职于黄埔军校的吴公仪大师,可对?” 张半仙眯眼一笑,礼貌回道:“也对,也不对,都是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你的杨氏推手虽然落点很准,力道也拿捏的恰到好处,但却犯了大忌,被得失扰乱了心境,想要有所大成,必须在心态的平衡xing上多下功夫。” 狗子第一次目睹爷爷和别人实战对抗,而这个人竟然就是跟自己有微妙敌我关系的陆氏大佬。 见狗子有些进退两难,高翔考虑再三,直接迎了上去,笑脸相陪道:“黎叔,你可记得在两个月前,有个人空手套白狼从斗狗场赢走八十万现金?” 黎九道看了看不远处立着的狗子,表情并无多大变化,点头道:“当然记得,还用一把假枪吓退了我那十几号打手,说起来实在惭愧啊,你黎叔年龄大了,这带起兵也力不从心了,呵呵。” “您,您看出来了?”高翔惊讶道。 黎九道爽朗一笑道:“哈哈,你黎叔好赖也是c军特种兵出身的,要是被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糊弄住了,那洛阳城里我还混不混了?” 这话听进狗子耳中,脊梁骨都直窜凉气,他立刻凑上去见缝插针道:“黎叔,其实我们早就认识了,您记得吗?” 对于这么一位经历过太过血雨腥风和生死暗斗的上位者来说,狗子很忌惮,但并不会因此而败退,有一句话讲的非常好:阻碍的墙是给弱者准备的,而是给强者用来跨越的。 第38章 布衣道 () 有高翔这尊善面菩萨帮着狗子调整话锋,面对老谋深算的黎九道,狗子心里也有了些许底气,谈话中旁敲侧击的往陆小昭身上靠想探探口风,而这只老狐狸总是能峰回路转的把话题移开,一点都没有计较那场江湖恩怨的意向,见在说下去也只是浪费口舌,容易引起对方反感,两人只好恭敬道别,而黎九道仿佛意犹未尽的样子,先是问清了老爷子的门牌号,然后满口许诺改日一定备上重礼登门拜访。 张半仙和高翔是第二次见面,老爷子对这位市政新秀印象还算不错,谈话中尽是老者对晚辈的那种厚望腔调,虽然大半辈子都在穷山沟里度过,可张半仙对城里的一切新鲜事物仿佛都见怪不怪,直到高翔把那副极具收藏价值的昂贵象棋递出来时,他才表示出一点喜爱之情,还笑呵呵的摆在桌子上跟狗子来了次现场对峙,结果可想而知,在张半仙让去一匹马一个军的劣势下,狗子还是输的惨不忍睹。 狗子的棋艺虽说不精,但常年耳濡目染,也通晓了不少高级技巧,对上有着十年棋龄的中手,多少能拼个旗鼓相当,可他就是想不明白,自己手下的千军万马为什么会在不知不觉里不断减少,亦或者就是被爷爷单刀直入,以两枚孤子将军至死。 第一盘意犹未尽,就又摆了一盘,第二盘渐入佳境,便在杀了一盘,等狗子看着军营大帐在一次失守后,才无可奈何的泄了气,看时间已经过了饭点,家里又没有什么好菜好料,四人便就近来到了楼下的餐厅,虽说档次不高,但也干净实惠,听说是狗子请客,进喜这小子拎起菜单就是一通海点,好像不共戴天的仇人似的。 张半仙进食喜好清淡,动筷子的次数也不多,倒是张进喜着实令高翔汗颜了一把,他原本以为狗子已经算是惊世骇俗了,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震撼心灵,十五碗米饭,大半桌子的菜,放在任何一个人眼里,那也要自愧不如啊。 等这小子吃的滚瓜溜圆饱嗝不断时,狗子笑眯眯的拍着他脑袋说道:“还要点啥不?我可告诉你啊,你哥不是开银行的,也不是日进斗金的大老板,就是一民工头子,像今天这样的饭菜可不是顿顿都能吃到,懂不?要觉得亏的慌在给你来俩肉的?” 进喜舔了舔嘴唇,看着满桌子的残羹剩饭,眼都吃的发直了,说了句话没把狗子气死:吃不完能带回去不?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狗子虽然留不住佛祖,但对黎九道沉默是金的回应方式还是有所领悟的,他已经可以百分之八十的肯定,陆小昭跟其家族的矛盾已经很难破镜重圆了,也就是说这场恩怨,将会好摆平的多,毕竟自己这边有后台也有熟人,他陆小昭仅凭一个摇摆不定的云城,还能掀起大风大浪不成? 接下来就变成了高翔和老爷子的单方面对话,狗子则在一旁仔细聆听,还担任起了倒酒夹菜的工作,对于一名过早踏入政治舞台的成功者,高翔自然有自己一套独特的谈话技巧,即便对方是省委宣传部部长,依旧能做到面不改色,对答如流,这就叫城府。 这顿饭一直吃到下午三点,高翔因为有个重要会议就先行离开,包间里只剩下爷孙三人,狗子这才毫无顾忌的问道:“爷爷,您认识黎九道?” 张半仙又滋溜喝下一口酒,眯起眼笑道:“爷爷不认识他,但他肯定认识爷爷,狗子啊,我不管你在外边干的啥,也不管你将来能有多大出息多大起色,只希望你记住,咱老张家世世辈辈都是农民,穷了几代也平安了几代,进喜这孩子打小就不灵光,等有机会了你给他谋个合适的前程,迷迷糊糊一辈子也就过去了,你哥虽说不善交际,但老汉看的出来,他比你要聪明的多,只是托生错了地方,我跟你娘都不图啥荣华富贵,有口吃的有个地方能遮风避雨就算行哩,你就放心去做你的事,有委屈了别憋着,有难处了也别忍,伤天害理的同时也不要忘了多行善举,你能摆平的就自己摆平,你摆不平的有爷爷这把老骨头给你撑着。” 《中原狼烟起,东风战鼓,江山似血,三十年前此布衣,三十年后落山坳,前人笑,后人笑,唯我独憔。》 陆氏集团总部,董事长办公室。 黎九道如临大敌般反复搓着手掌,在他的正前端,正是这张巨型条幅,奇异的是,这笔法柔化无锋,浑然天成,像是泼墨而成形的神来之笔。 条幅下方,背立着一名白衫老者,身材中庸,气场冷淡,手中轻捻佛珠,喃喃道:“你可探清楚了?” “绝对没有错,那人手法飘渺无常,柔劲通神,若不是三十年前的布衣道,又是何人?” 白衫老者又道:“与小昭结下恩怨的人,便是他的孙子?” “如假包换。” “此人与我有恩,又隐姓埋名多年,单论文韬武略,十个你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这件事就让他们年轻人自行解决吧。” 黎九道尴尬道:“那少爷的伤?” “别跟我提那个废物!” 见陆天朝发了怒,黎九道也不敢多言,推门走了出去,伴君如伴虎,这二十年来他步步惊心,处处防患,深知这位中原霸主的秉xing,若非曹孟德在世,又有几人能与其争锋? “黎叔,被老爷子骂出来了吧?” 黎九道刚一出门,就碰上了陆家二小姐。 陆苍兰,陆氏集团旗下广告设计公司总经理,同时兼任着陆氏集团总部广告策划总监,毕业于全球顶尖的皇家墨尔本理工大学,二十二岁考取博士学位,同年获得业内广告设计比赛金奖,精通英,俄,日三门外语,钢琴八级,跆拳道九段,省作协最年轻的新月派诗人,当红网络歌曲词作家,天涯红人,唯一晋级中国区2010wcg魔兽争霸赛胜者组的女选手,是个集无数荣耀光环为一体的高端尤物,她的头衔就像她的追求者一样众多。 面对这位将来最有希望接手家族重权的年轻女人,黎九道表现出和身份年龄极不相衬的卑谦感,像是面对一条善于伪装的竹叶青。 “陆小姐,你说老爷子最近这是怎么了,脾气总是很不稳定。” 陆苍兰微微摇头,委婉道:“黎叔,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这二十年也白活了,我爸爸生平最恨对他不忠不诚的人,而且极端的向理不向人,你在这个节骨眼上提我弟弟的事情,那不是自讨苦吃嘛。” 黎九道苦苦一笑,像是早已习惯了这位傲娇千金的毒言辣语,正准备回办公室休息一下,却被陆苍兰伸胳膊拦住,她的手指像是一根根价值连城的精雕白玉,上边还镶嵌着代表贵气与身份的珍珠钻戒,衣着虽然并不张扬,可每个细节都彰显着无可取代的国际品位,这样一个女人,即便去参加全球顶尖的时尚聚会,都不会落于人后。 “陆小姐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黎九道像个老佣人似的问道。 “小昭虽然不争气,可好歹也是家族里的一份子,你们不管,我这个当姐姐的还不能管管么,等下送一份那两人的资料到我办公室,要详细,最好有照片。” 说完话的陆苍兰转身离去,留下表情不悦的黎九道,他冲着女人走去的方向狠狠啐了口唾沫,然后拨通手下的电话吩咐了两件事,一是把狗子和欧阳逸的个人资料送到陆苍兰那里,二是在张半仙的住处附近安插眼线。 第39章 找场子 () 房间的布局有种苏格兰乡野的小格调,从办公桌到花草的摆放位置都十分讲究,此时的陆苍兰正懒懒靠在布艺沙发上,用psp玩一款很生僻的游戏----数独,最高级的那种难度,这是个理xing与感xing相对平衡的魅力女xing,做为完美的视觉追求者和美学主义倡导者,她能十天更换一次办公环境而不嫌繁琐,每次出席宴会酒会的礼服都自己设计,几乎没有撞衫的可能xing,甚至连同一款式的内衣,都极少在穿第二次。 接到助理传真过来的资料文件,陆苍兰大梦初醒般伸了伸腰肢,那盈盈一握的纤美感与妖媚十足的胸前风光暴露无遗,她有自信面对任何一个男人,也有资本去贬低任何一个女人,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输过。 打开邮件后,里边有个大约10mb的附件,等下载完成陆苍兰才发现,这是一段以隐蔽摄像头为视角拍摄的录像,背景正是黎九道掌管的秘密斗狗场,内容不用多说,正是狗子那一天持枪诈赢的片段,从挨打到拔枪在到撤离,画面最后是欧阳逸惊心动魄的那一刀。 陆苍兰皱皱眉头,点击快退,然后将镜头拉近形成特写,狗子那张平庸无彩的脸就占据了整个电脑屏幕。 简略翻看过人物资料后,陆苍兰轻揉着太阳穴,又查看了今天的日程安排,下午要谈一笔数额不大的单子,六点钟应邀为某家时尚杂志做专访,晚上有个xing质不明的同学聚会,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屁事儿,而且她最烦的就是跟一群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吃饭谈合作,索xing打电话让助理全部推掉,然后开着自己那辆心爱的r8轿跑一骑绝尘。 而这个世界上另外一种层次的人,正挥汗如雨的浇灌着初具规模的建筑,工程已经接近尾声,狗子正盘算着竣工那天到哪家酒店能既不丢面子又能伺候好这群食量惊天的牲口,就接到了欧阳逸的电话,面对这位后台老板,狗子感受更多的是一种知遇之恩,除了问过工程进度外,欧阳逸还特意提到了金筱妖,这妮子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一改先前的持续逃课行为,终日不是沉浸在图书馆就是自习室里,成箩筐的把大学里那些破玩意儿往脑子里倒,一副准备攻读牛剑哈的女书痴状态。 狗子神秘兮兮的说道:“估计我这位准嫂子是大彻大悟了,立志要成为三好学生,就埋头扎根努力奋斗来着。” “滚犊子!大学里有他娘三好学生吗,没文化就别跟哥这拽词儿啊,先不说她了,昨天甄大美女给我打电话了,说本月十五号要在郑州的民生高速上跟那啥车队决斗,我告诉你,现在整个圈子里传的沸沸扬扬,这热闹八百年也遇不着一回啊,话我给你带到了,来不来你自己看着办。” “不去。”狗子想也没想就回答,他终归只是个占有少成股份的土老板,一个月能搂几个钱心里还没底呢,有去看热闹的心思,还不如多整理规划一下此后的商业战略,在说就几个人开快车而已,要想看晚上吃完饭拎块板砖坐主干道上,啥车都能看见。 “你就那天生的穷命贱骨头,怎么着,我还听说你亲自上阵搬砖头抗水泥了?” 狗子郁闷道:“实在闲的慌。” 狗子的解释把欧阳逸气的哭笑不得,干脆笑骂道:“你这要放在战场上,就叫擅离职守,懂不?要背处分滴,算了不跟你扯了,我去主持个工作会议,过些日子闲下来了在找你喝酒,下次见面你最好能拐来个入老子法眼的弟妹,实在没本事就让筱妖给你发一个,她那的存货不敢说全都是大美女,但是绝对水灵啊。” 挂断电话后,狗子继续捧着那本《竞争优势》死嗑,碰见不懂的术语名词就百度一下,读的那叫一个费劲,抽屉里还锁着几本从张半仙那里软磨硬泡淘来的太极拳谱,这些东西大多都是孤本,书页破烂不堪,甚至还有手抄的。 看了看表,下午四点,离着收工还有一段距离,狗子正想出去看看那群瘪犊子有没有趁着自己不在时借机偷懒,电话再次响起,显示来电人是金筱妖。 等狗子刚刚按下接听键,就听见话筒那边传来震耳穿膜的女高音:“张大狗,老娘被人欺负了,限你十分钟内赶到财经学院,否则后果自负。” 人物,事件,时间,地点,外加语言威胁一气呵成,狗子不得不承认中国汉字的博大精深和奇妙构造,而恐怕也只有金筱妖这种生xing泼辣与小女人味道并存的妹纸才能如此堂而皇之的召唤大狗同学前去战斗。 然后筱妖又在狗子召集人马的路上阐述了事情经过:原来筱妖同学想要挽救下本学期的期末测评,最起码成绩单不弄的太过离谱伤父母的心,就决定回到学校恶补几天专业知识,没成想在借书时和某个班花级女人发生了口角,因为两人借的是同一本书,谁都不愿让步,结果由对骂演变成肢体碰撞,最后输在敌众我寡上,吃了亏的筱妖就号召了一票雄xing粉丝前去找场子,哪知那几位外强中干的纯爷们见对方的亲友团竟然是校篮球队的,连屁都没放一个就不战而退,后果可想而知,脸面摔的那叫一个惨绝人寰啊,面子丢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啊。 思想想后,狗子决定还是带着四蛋和进喜前去踢馆,毕竟锤子跟黑疤这对凶神双煞的造型实在太过扎眼,战斗力也变态的不像话,万一一巴掌下去不小心拍死个,那篓子可就捅大了,更重要的一点是顾虑到金筱妖同学的面子问题,进喜和四蛋这俩小子,除了身板好点长相垮点外就没其它可圈可点的地方了,况且人带多了也显的没有气场没有魄力,不能服众在落个以多胜少的话柄,那就没任何意义了,这年头单挑并不出奇,群秒才是王道。 车子开的不紧不慢,他可不是高翔,能一路打着漂移从家里开到市政府都没人敢拦,况且这破车也构不成那种牛叉的硬xing条件,奥迪a4,稍微懂点车的人都知道,这要放在it界里,撑死了也就奔5级别的,土的都掉渣了,都是车头上贴四个圈,可差距就是这么大。 一路上四蛋都没说话,他是狗子从小光屁股玩到大的发小,也是跟外村人砍架总是冲在最前方的猛男,xing子刚烈,却又不善言谈,惟独对狗子经常掏心窝子的说话,现在狗子有了点起色,哪有不带兄弟吃香喝辣的,倒是进喜这胖小子叽叽喳喳吵个没完,一会儿指指公安局大楼,一会儿唱唱我爱bei 精**,瞅那都跟大姑娘脱光了一样,俩字:新鲜! 这绝对是个没心没肺却又争强好胜的角色,而且与生俱来就患有被虐妄想症,总是在跟别人单挑时挨的鼻青脸肿,然后回到家还大肆吹捧自己把那碴架的孙子门牙打掉了十几颗,所以在老张家的三人战斗小组里,张进喜是以防御力和血量著称的,总是自愿担当炮灰职业,而狗子则兼任着偷袭和吸引火力的下流勾当,惟独张登乾才是唱响主攻的重要火力输出点,三个人里他最瘦,但拳脚却是最硬的,他的知名度可能没有以拍黑砖稳准狠著称的狗子大,可却是村子里默认的单挑王,就连一些年长十岁的高龄流氓,都宁肯绕着走不触其锋芒。 第40章 草狗斗群狼 () 十分钟后,a4毫不张扬的停在财经学院门口,对于那些进进出出的野鸡花瓶来说,这种只能糊弄住九三后脑残花痴的烂车实在太过寒酸,从而进一步推导出车主人的无品无味没财没势,几个穿着大胆的妖艳妹子正盘算着勉强将就下把今晚混过去,才发现自己错的太过离谱。 这穿的都是什么啊,手织大红色毛衣,藏蓝色牛仔裤,黑面黄边运动鞋,行为艺术的不能在行为艺术了。 除了狗子的休闲套装还算正常点外,这种惊世骇俗的色彩搭配和九十年代风靡全国的型男造型实在太过蛋疼,狗子侧眼瞧了瞧仍处于亢奋状态的进喜,又看了看自尊心似乎受到冲击的四蛋,大步流星朝着那几颗估计已经被轮番糟蹋千百次的劣质白菜走去,撇出一抹人畜无害的招牌xing憨笑,然后在这几位眼妆酷似国宝的烂货准备挺枪上阵搭讪时,忽然低声神秘道:“大姐要盘吗?” “要你大爷啊要,老娘又不是天天没人操的饥渴少妇……” 听着身后传来的谩骂声,狗子尴尬的挠挠头,拿出手机拨通筱妖的号码,对校园里这种以**换物质的主流两xing文化,经常浏览网络论坛的狗子早已见怪不怪了,所以直到现在,他对未来媳妇的模糊形象都还没设定出来,女人心海底针,能真正捞到那根针的男人们早就被抢的头破血流了,所以他这种只敢在海边洗洗脚的单身贵族就更难抱得美人归了。 就拿现在来说,从狗子进入财经学院开始,身边至少已经出现了上百个女孩,可却没有一个那怕是意识xing捎带脚的瞧上他一眼,这说明啥了?说明张大狗同学在吸引异xing眼球这张考卷上始终是零分,而且照着这种趋势发展,通往专属温柔乡的道路将是十分崎岖黑暗滴,坐拥千顷菜地的宏图大业也是灰常遥不可及滴。 等金同学看到这位民工队队长只带了两位毛衣哥时,眼神都快冒出火来了,狗子则豪气冲天的拽了一句文言文:“杀鸡焉用牛刀。” 陪着筱妖共同奋战的两位室友见死党一个电话召唤而来的竟然是这么三位爷,纷纷哭丧着脸不知道该安慰什么好。 左手边一位身材妖娆的极品长腿轻熟女冲着狗子皱眉道:“喂,对方可是校篮球队的队长,你们就这么过去?” 狗子正酝酿着肚子里那点词汇准备来个霸气开场,进喜这犊子就极不上道的抢在了前边,大嘴一咧吹嘘道:“篮球队的有啥可稀罕,俺以前在村里也是打篮球的,等会我一个人就能干翻他们全部,给姐姐们报仇。” 这话说的倒是提气,可几位美女表现出更多的却是嗤之以鼻,狗子干脆闭口不言,干听着进喜在旁边丢人现眼的继续吹捧。 篮球场上围了不少人,其中以女xing新生居多,这群胸大无脑的花痴女,一碰见身高一米八以上动不动就花式灌篮的体育男就犯迷糊,阵阵喝彩声中,一位身穿限量版火箭球衣的英俊男人缓步登场,张的有点像顶尖摄影师陈冠希,怪不得能吸引如此多的异xing眼球。 那风骚无度的走位,加上虚无缥缈的假动作,空切,运球,卡位一气呵成,结尾以一记刚猛惊艳的篮下盖帽引爆全场,甚至还有几个拉横幅举照片的腐女在用日语大喊着诸如“xxxx你好帅,xxxx我爱你”的狗血台词。 “瞧把他给得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樱木花道和流川枫降临人间了,筱妖,你说咱们学校这些脑残女怎么没品没味的,就喜欢这些傻了吧唧天天只知道在球场上玩酷装逼的臭男人。” 长腿女大号叫谢冉静,洛阳本地人,父母都是公司里的普通职员,因为有副好嗓子,又稍懂点学理,经常会到学校周边的酒吧走穴驻唱,赚点化妆品钱和零用钱,跟筱妖的相识绝对是一见钟情,背黑锅闯祸也是有呼必应,骨子里天生就是女尊主义者,几乎免疫任何男人,所以也会闹点gl的花边绯闻。 狗子有点眼馋的撇了撇那两条丝袜紧紧包裹的大长腿,心中暗赞一声真他妈极品,然后一脚踹在正看人打比赛的进喜屁股上,扬头道:“愣着干什么呢,上啊,你不说一个人干翻他们全部吗?” 被狗子一呛,三位美女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这以皮糙肉厚为先天优势的牛犊子先是用吐沫搓了搓手,然后跑到很远的地方捡了一块砖头,又呼哧呼哧跑到狗子身前,把毛衣一脱,里边穿着那件百年不换的灰色背心(原先是白色的),小心翼翼道:“哥,我上了啊?” 以筱妖为中心的三个女孩满脸黑线,这那他妈是打架的,简直就是上马戏团玩票的。 狗子未卜先知的往地上一蹲,然后掩面故作深沉状,拎着板砖上场的进喜刚骂了两句,就被对面七八个平均体重在一百四以上的健壮青年给轮了。 虽说场面有点惨不忍睹,可这孩子愣是憋着没叫唤一声疼,就像在庙王村里替他的狗子哥挡拳头一样义不容辞! “爬起来!”大步走进球场的狗子踢了踢鼻青脸肿的张进喜,根本不去对峙那一张张高高在上的年轻面孔。 挣扎着站起身的进喜揉揉屁股,眼睛通红道:“哥,进喜又给你丢人了。” 狗子仍是憨憨一笑,只不过这次的笑容充满了自信,他一扒拉张进喜的土脑壳,笑骂道:“滚一边站着。哥今天教你怎么做人!” 话音未落,这个名叫张大狗的年轻男人猛的向前撞去,单手抢过“陈冠希”手里的篮球,几步大跑直接冲进中场。 “拦住他!” 站在篮板下的几名队员立刻摆好人墙防线,这样的阵势即便是科比附身,恐怕也难以攻破入篮,然而就在所有观众都为这个男人的自不量力心生讥讽时,狗子缓缓弓下腰身,然后双脚起跳,篮球在空中划过一道漫长无比的抛物线后,重重砸在篮筐边缘旋绕几圈,险险得分。 三分!中投! 他的双脚落下时正好踩在中场线上,引发了海啸地震般的气场,几个曾在省级比赛中夺冠的篮球新星呆若木鸡。 脸面上挂不住的“陈冠希”最先出击,却被随后冲进球场的四蛋一记板砖砸中脑袋,第一个倒在地上。 接下来就是一面倒的狼狈局势,两人以快刀斩乱麻的战斗效率终结了这群装逼男的华丽表演,几乎每个对手都是一击必杀,几个侥幸没尝到皮肉之苦的同伴更是逃之夭夭。 “出气了没?”走到金筱妖面前的狗子又是憨憨一笑,看着那张精致妖媚的脸蛋由惊愕变成欣慰。 一直关注罪魁祸首的谢冉静前冲几步,狠狠揪住一个正准备偷偷离开的女孩,耳光扇的那叫一个有板有眼,一点都不愧对音乐才女的称号。 拗不过金筱妖和谢冉静的炽热邀请,狗子只好硬着头皮驱车来到了位于市中心的某家私房菜馆。 女孩子做东,他可不敢由着xing子胡乱点菜,可却避免不了张进喜的毫不留情,面对三位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还能拿出排队吃炸酱面的气势来,也只有狗子和进喜这对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兄弟能做到了,等这顿饭吃的接近尾声时,谢冉静态度强硬的要走了狗子的电话号码,还开玩笑说要把他培养成激情夜聊的重点对象。 (ps:收藏在那里呀收藏在那里,收藏在你们鼠标轻轻一点的动作里) 第41章 被堵了 () 躺在被窝里睡觉就能每天有几十万的进账,出去门不是劳斯莱斯就是布加迪威龙为座驾,旁边还站俩利比亚战场上退役的特种兵,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狗仔队不辞辛劳的秘密拍照,每天晚上都有不重样的极品美女陪着锻炼床上功夫。 这是有志青年们每天都会做的春秋大梦,也是新一代纨绔衙内们的终极理想。 现实不是yy小说,狗子也不是光芒万丈拥有各种逆天外挂的男主角,就像他现在这样和一百多号民工蹲在一起吃白米饭炒扁豆角,依然能感觉到安逸自在,娱乐城的主体建筑已经成形,现在正进入内部装修阶段,活少了人也就闲了,不过狗子心里另有盘算,这些乡亲们既然是自己找来的,那就不能半道上卸磨杀驴不管不顾了,他是这样想的,装修期间让他们化整为零自谋生路,等娱乐城正式开张营业了,在从瘸子里挑将军找点可造之材,实在不上道的就发一笔钱回老家,做到万无一失不叫人戳着脊梁骂白眼狼。 生活上没啥大波大澜,事业上也暂时无风无浪,坐在网吧里消遣时光的狗子忽然感觉,原来奋斗与生存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艰难,很多东西都只是一层窗户纸罢了,有的人敢愣头愣脑的直接捅了寻找里边的半壁江山,而有的人可能心惊胆战了一辈子,直到身入黄土都心存不甘。 浏览完洛阳民生网和同城bbs后,狗子又特意关注了美国和利比亚的最新战报,发现没啥惹人眼球的亮点后开始玩游戏,这犊子在电脑上除了扫雷和纸牌外,只玩两款游戏,一款叫暴力摩托,一款叫愤怒的小鸟,这俩游戏有个共同点,那就是操作简单方便,前者只需要上下左右四个按键,而后者只需要鼠标左键就可以上手操作,在连续十次都没有闯过最后一关后,狗子索xing把鼠标一扔,打开qq音乐开始听歌,是那首钱淑璇推荐的《hero》。 **部分的几句歌词令狗子回味无穷,即便这是个压根儿跟文艺搭不上边也不具备任何音乐特质的孩子。 当你独自面对这个世界的时候 没有人伸手 将你紧握 你能够发现爱 如果你往自身寻找 你感觉到的空虚 将会消散 然后有一位英雄走来 伴随着力量前进 把你的恐惧甩到一旁 你明白你能活下来 所以当你感觉希望破灭之时 正视自己要坚强 最后你终将发现这个事实 你是一位英雄 上帝知道 梦想总是很难跟随 但是不要让任何人 将梦想打碎 紧握住 明天即将来临 你终将找到路 然后有一位英雄走来 经典的魅力总是能使人折服,而这个世界,却从未因为经典的出现而改变过,在这个物以类聚的时代里,它是苍白的,可对于狗子来说,它是充满着灵xing的,以至于他听了几百遍都不厌其烦。 正沉浸在音乐海洋里沉淀心灵时,qq消息不恰时机的响了起来,他总共就添加了四个好友,所以这个以苍井空为头像的特别好认,不用说就是骨子里透着淫.荡的欧阳大公子。 “干啥呢。” “听歌。”狗子的打字速度很慢,一个词组都拼了好几秒。他虽然拼音学的好,但想熟练操控键盘并不容易。 看到狗子头像下方显示的歌名,欧阳逸又回到:“信不信我上国务院告你个崇洋媚外?” 狗子挠挠头,用一根指头艰难的打着字,还特娘用的是智能abc。 “你咋直到握听的是外锅哥?” 一句话五个错别字,把欧阳逸给气的直想砸电脑,直接点开语音通话咆哮道:“知道你妹的外锅哥!。” 正在这时,页面上忽然弹出个视频邀请,狗子直接点开,金筱妖那张祸国殃民的妖娆脸孔便占据了整个镜头,这妮子今天化了艳妆,别提多诱惑了,还特娘穿的是低胸装。 “哈哈,小狗子也有闲心上网了,来快让姐姐么一个,木嘛!”金筱妖笑的花枝乱颤,在镜头前晃啊摇啊的,直接把狗子给勾引硬了。 狗子无奈道:“金筱妖你给我正经点,我正跟欧阳大哥语音通话呢。” “他在怎么啦,勾引你是我的快乐,活泼可爱是银家的天xing,准他每天在外边沾花惹草,就不许老娘红杏出墙啊,来嘛亲爱的,别那么不好意思啦,你又不是纯情处男了,装什么坐怀不乱啊。” 变本加厉的嗲声嗲气和故作忸怩,猩红妩媚的小香唇一张一合,媚眼飞吻全部上阵,听觉视觉双重轰炸,把狗子折磨的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啊,索xing把耳机一摘蹲在沙发椅上抽闷烟,把金家大小姐气的咬牙切齿,像有多大仇似的。 玩笑开够了,在两人的语音提示下,狗子被逼进入了浩方对战平台,找到一款叫真三国无双的竞技游戏开始了小白之旅,令人汗颜的是,这位一点基础都没的垮哥竟然直接抢走了诸葛亮,还豪气冲天的冲进了敌军阵营玩一挑十,结果不到半秒就被魏国的士兵轮.奸致死,复活后他故地重游,结果又是被万箭穿心成为一缕升天幽魂。 看着战况上一次又一次的阵亡信息,欧阳逸和金筱妖这对游戏老手也不废话,相互配合着到处杀人秀操作,等狗子连续死了三十次对面已经打到家门口时,才忽然惊奇的喊道:“我知道了,原来这些红色小人是司马懿手下的啊,也太不要脸了,这么多人干我一个!” 见在玩也闹不出来啥名堂,两人无奈退出游戏,留下狗子一个人死守到城破将亡,才极度郁闷的结账下机。 尽管手头的事情在多,狗子也不忘隔三差五的拎着东西去看望爷爷,这俨然已经成为生活里的重要环节,他能开着车到菜市场和小商贩讨价还价为了一两毛钱争的面红耳赤,也能毫不犹豫的冲进同仁堂一买就是上千块的高档补品眼都不带眨一下,在外人看来这是疯子,而在身边的人看来,这才是两个真正的极端。 沿路边缓慢行驶的狗子心无杂念,他喜欢开慢车,尽管凭现在的车技单枪匹马飚上国道和人竞速也不算难,可他就是喜欢这种稳妥前行的方式,就像他主观上的处世态度一样,不憋着坑人害人,也不张扬跋扈的惹是生非,无论人生能升级到一个怎样的高度,都要在那颗被名利世俗阴谋诡计热血情怀包围的心旁撒下一捧黄土,因为只有那里,才是归宿与终点。 车里回荡着一首九十年代末红透大江南北的歌曲----《窗外》,也是狗子能唯一跟着旋律哼上几句的歌。 就在狗子准备转过最后一个路口开向目的地时,车身左侧突然插过来辆红色轿跑,也是四个圈的牌子,不过前者是a4,后者是r8。 让狗子最为疑惑的是,这辆车子竟然未卜先知的紧贴在自己左侧,自己减速它就减速,自己加速他也加速,始终让不出来个可以转弯的角度。 心地一沉的狗子知道,这是遇到寻仇的了,可他思前想后也猜不出这辆跑车的主人到底是哪位,按理说最有可能的是那群被自己和四蛋群秒的大学生,或者就是元气大伤的陆小昭,知道自己拼车技是无论如何也不起作用的,他索xing猛一踩油门,向着国道方向冲去。 第42章 狗.操的尊严 () 一路并行奔出去了十多公里,r8依旧阴魂不散的贴身追随,而且还时不时的来个摩擦挑逗,逼的狗子好几次都差点撞上绿化带,他甚至怀疑这辆车是无人驾驶,被设置了某种导航追踪程序。 此时已经来到了市区边缘,车辆和行人渐渐稀少,狗子直接从车座下抽出一块崭新板砖,打开车窗毫无预兆的砸了出去,角度不偏不斜,正拍在前车窗上,可接下来狗子就傻眼了,因为人那车玻璃也不知道啥材料做的,竟然硬抗了下来,只留下一道毫不起眼的划痕。 “操!”狗子低声咒骂一句,弯腰又抽出一块砸了过去,落点依然精准,效果仍旧扯淡,看的狗子目瞪口呆,可他这会儿钻牛角尖的**竟是如此强烈,又接连扔出去了七八块,结果可想而知,玻璃虽然没砸碎,但是造成了许多难看的刮痕。 奥迪r8的车主人似乎有点按耐不住,突然加速向前冲去,瞬间便和狗子错开了几十米,轮胎因为与地面剧烈摩擦而发出声声尖啸,紧接着甩出一个匪夷所思的直角漂移,骤然停下,分毫不差的卡在狗子的a4面前,后者强踩刹车,这才避免了野蛮冲撞的发生。 从奥迪r8里走出来个身材xing感的女人,而她的右手上,则握着一把金属棒球棍,正露出天使般的微笑看着狗子。 咔嚓! 奥迪a4的前挡风玻璃全部破裂,狗子则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这位美丽姐姐走到自己车子的左侧,又是一棍子下去,支离破碎,然后是右侧,全线崩盘,最后连后车窗都没放过,砸的不亦乐乎。 狗子则随着她的动作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全程围观,最后坐在呼呼透风的奥迪a4里不知所措。 “弹尽粮绝了?凉快不?” 女人表情玩味的站在车身前端问道,狗子很郁闷,自己连扔了十几块板砖都无济于事,人家一下车就是棍棍暴击,不知道是对方的攻击力太过强悍,还是自己车子的防御力太过脆弱,他索xing抖掉溅在衣服上的玻璃碎片,然后不紧不慢的点燃根烟,这才面不改色的下了车。 对峙。 印花长袖,黑色铅笔裤,撑起妖媚身材的高跟鞋,简约的接近简单,却暗含着珠光宝气。 狗子恶狠狠的盯着那张意识里早已超越金筱妖的冷艳面孔,又在次观摩了一眼被蹂躏成残废的心爱座驾,吐出俩字:“你妹!” “第一,我是陆小昭的姐姐,第二,我只砸了六下而已,你却砸了我十三下,第三,我是女人。” 狗子极其无奈的蹲了下去,仰头委屈道:“你想干什么?” 他实在无法想象,一个女人在砸光了别人的车玻璃后,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的列出各种条条框框,而无解的是,这三条随便那一条都极具说服力。 “站起来,你不觉得以这种姿势面对一位女xing很不礼貌吗?” 陆苍兰面部闪现丝丝不悦,因为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以这种角度看过自己,她忽然有种被肆意亵渎的羞辱感,因为狗子这个角度,正好可以把她的修长双腿和两只翘奶一览无余。 “转过去。”狗子表情隐晦的邪笑道,然后就看见了棒球棍由远至近挥舞而来,吓的直接一个造型狼狈的驴打滚躲了过去,站起来撒丫子就跑出去七八米远,然后回过身拍了拍身上的脏土喊道:“有你这么打人的吗,往人脑袋上招呼,你这是憋着让哥们儿英年早逝啊!” 狗子这样说着,眼神还是不由自主在陆苍兰的腰肢上左右扫荡,那纤细妖娆的围度,仿佛吹之即断,握之即酥,尽管那种眼神看起来相当天真无邪。 “看够了没,小心我把你的两只狗眼挖出来。” 狗子笑笑,看似毫无戒备的向着女人走了过去,说道:“何必呢,就那一点小事儿,难不成让你弟弟在捅我一刀?在说了,我的车都被你给砸成废铁了,还没出够气?” “张大狗,别跟我玩你那一套流氓战术,之所以留你到现在,是因为我们陆家根本不屑欺负某些不知名的小混混。” “哦,那陆小姐的意思是,凭您的身份就可以欺负我这种小混混了?” 养尊处优,自命清高,高傲无度。 这就是狗子给这位陆家千金下的简短评语,他看人的能力虽然还没登堂入室,但分析一些个xing极端的男男女女,还是能够手到擒来的,最起码他从对方的言行举止就可以断定,这分明就是所谓的社会上流人士看待基层劳苦大众的神气姿态。 尽管他从心里并不排斥这种社会等级论,但也不会傻逼呼呼的跑去摇旗支持,那才叫名副其实的脑残加白痴。 陆苍兰被狗子的这句话气的胸起天火,却不好当场发作,只好隐隐制怒的留下几句暗含威胁的话,正准备离去,却被狗子挡在身前,厚着脸皮笑道:“陆小姐,我的车可是公司给配的,你就这么走了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 陆苍兰现在看狗子的眼神更加复杂,除了气愤外,还带有强烈的鄙视和一点点嘲笑。 她动作优雅的从那款限量版手包里取出一叠老人头,然后狠狠摔在地上,开车离去。 狗子苦笑着摇了摇头,弯下腰将钱一张张捡起,又沾着吐沫数了一遍,整整一万。 尊严值几个钱?面子又值几个钱? 他坐在路边抽着闷烟,回想自己从山村到城市从贫穷到小康走出的每一步,虽说谈不上步步惊心,可也是单枪匹马在刀光剑影中闯出来的。 诱惑,生死,女人,权势,面对各种美丽的陷阱,面对各种艰难的抉择,面对这座用人欲和金钱构建而成的都市,他何曾犹豫过懦弱过? 心思重重的开着那辆一不小心又被视觉艺术化的奥迪a4,这犊子丝毫不顾忌行人像是看到阿凡达一样的惊奇目光,一路杀回了工地上,找到四蛋后扔出二百块钱,吩咐道:“去买点酒买点菜,老子今晚不睡了。” 成盆的猪头肉,整只的大烧鸡,外加用小车推来的廉价啤酒,喊来锤子和黑疤这两位得力战将后,四个人便开怀畅饮起来。 这帮牲口全都是对瓶吹,而且一口下去至少半瓶,菜还没吃几口,每人就已经干灌了三四瓶。 “狗子哥,是不是遇着啥难事了?跟兄弟我说说。” 瞧出了狗子眉目间的忧虑,四蛋善解人意的问道,前者撕下个鸡腿嚼了两口,淡然道:“四蛋,锤子哥,黑疤哥,来城里也有段时间了,你们觉得是城里好,还是村里好?” 四蛋抢先答道:“那还用说,当然是城里好了,跟着狗子哥吃香的喝辣的,还能挣钱补贴家用,在村里有个啥,除了种地就是打猎,一年到头连件新衣裳都他妈买不起,更别提吃肉喝酒了,狗子哥,你说城里的娘儿们咋都长的嫩水灵呢,我将来要是有钱了就聚个城里女人,回去好好气气那群老杂皮。” 狗子忽然笑了,但稍纵即逝,他回想起在省城里吃一万块一桌宴席的场景,又看看正大口大口啃烧鸡的兄弟,仰起脖子猛灌,因为他不想叫别人看到他张大狗脆弱的一面。 人就是这么容易满足的生物,而人生就是一段没有层数的阶梯,灌的实在受不了了,狗子把酒瓶一扔,涨红着眼唱起了豫剧,是那段催人泪下的《清风亭》,黑疤则从屋里翻出来把二胡,驾轻就熟的伴奏着,声线虽然并不好听,戏词也背的并不完整,可狗子依旧情绪饱满的唱啊唱啊,泪光中,似乎看到了那个终日坐在门槛上抽旱烟的佝偻老人。 第43章 赴宴 () 张大狗的苦逼人生就这样不温不热的继续着,还丝毫不觉得有任何枯燥,对于一个人生目标就是赚钱赚钱在赚钱的蜕变男来说,终极理想可能就是邂逅一只母蝴蝶,然后从青涩初恋一路飞舞到婚姻殿堂,在以三十年代盛行的相濡以沫形式,毫无压力的白头偕老。 这天狗子正蹲在屋里看一部叫做《面具馆》的推理小说,正看到引人入胜的**情节处,忽然被一阵急促的短信铃声吵到,他侧眼打开一看,上边写着:三十秒内给我出现在工地门口,过时不候。 发件人旁边钱淑璇三个字格外醒目。 连鞋子都没顾得上穿,这孩子直接踩上双物美价廉的人字拖夺门而出,以百米冲刺的架势一路飙到门口,直奔雅阁而去。 车窗落下,一张无懈可击的清纯脸孔,樱唇轻启道:“不错不错,还提前了两秒,孺子可教也,上车吧。” 狗子也不废话,直接坐上副驾驶座,目视前方道:“刚才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来着,说吧,找我有什么好事?” “德行,毛爷爷要知道这句话用到你身上,非大嘴巴子抽你不可,好事没有,鸿门宴倒是眼前就有,就是不知道张经理敢不敢应邀啊。”钱淑璇翻着白眼道,她今天穿的相对成熟,风格一如既往的简约,一头秀发柔顺的落下,散发着淡淡香味,从侧面看,有种江南女子的烟雨韵味。 她说完话不由分说就启动车子,直奔市郊而去,狗子随便抽出两张正版cd播放着,闭目养神,他也分不清这叽里呱啦唱的是俄语还是意大利语,只知道应该归类于歌剧,可那都不重要,对于纯粹喜欢音乐的人来说,旋律才是最能打动人心的,那怕这唱的是“草泥马啊草泥马,河边有一群草泥马”都没关系。 雅阁在一家咖啡馆停下,这里的环境非常优雅,墙壁都以整块的钢化玻璃构成,坐在里边看着身旁的竹林小道,有点“只缘身在此山中”的意思。 由于单子是纯英文的,狗子也看不懂,就直接扔给了钱淑璇,冲着旁边的制服美眉憨笑道:“美女,给我来杯最便宜的就成。” 钱大小姐也不理会狗子的丢人现眼,耍着花样点了杯卡布奇诺三合一和几样小点心后,从包包里翻出一叠复印而成的红头文件推到狗子面前,正色道:“先看看这个,感兴趣的话我在给你细讲。” 狗子如视珍宝的接过来,走马观花的翻看着,两分钟后头也不抬的说道:“不就是个市级慈善捐助拍卖晚会吗,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可没啥稀罕玩意儿拿去拍卖。也没资本当那种冤大头。” “说你不长心眼,你还真就鼠目寸光了,怪不得高翔总跟我说,狗子这孩子哪都好,就是心眼太瓷实,暂时只能耕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玩不了良田千顷的宏图霸业。” 狗子无奈道:“心眼瓷实总比聪明反被聪明误好,陆小昭不是心眼多手段狠吗,这会儿咋躺医院了,璇璇同学,事实告诉我们,聪明者是永远斗不过阴谋家的。” “你少拿那傻逼和你的运气说事,我问你,你这次回洛阳后遇到过什么人没,比如陆小昭的两个姐姐。”钱淑璇有点担忧的说道。 狗子在心里惊呼道:他有两个姐姐?我日! 回想起昨天那位外表美丽行为暴力断的傲娇女郎,狗子到现在都有点忌惮,这次砸的是车,那下次会不会就是自己?他可不自信能凭一己之力抗住陆家千金的强追猛打,一个陆小昭就几乎害的自己半残不废,他娘的竟然还有两个姐姐,万一到了鱼死网破那天,欧阳逸真能调兵遣将不计损失的为自己力挽狂澜? 这恐怕是个没有结论的未知数。 说到底自己都是个人家动动小拇指就能碾死的蝼蚁啊,经过错综复杂的思想斗争,狗子故作镇静道:“暂时还没有,还是说说刚才的事吧,这个慈善晚会能给我带来什么?” 他之所以对钱淑璇选择隐瞒不报,是因为他怕自己欠下的太多,奋斗一辈子也还不完,他更不想让这个白莲花一样的女孩溅上任何江湖污点,她应该有她自己的生活,他也应该有他自己的担当。 并没有看出什么倪端的钱淑璇正色道:“因为这次的慈善晚会跟以往xing质不同,由市委宣传部和商务局联合举办,采取不公开不录像的拍卖方式,邀请的都是一些社会名流和商界的佼佼者,对外宣称所得善款将全部捐往红十字协会,而实际上拍卖物都是些毫无价值的赝品,说白了也就是商家和政府合演的一出双簧戏,借此机会实现双赢价值,一个当冤大头积功尽德提升集团威望,一个则取悦民心还能解决眼前紧缺的医保户救助资金问题。” 狗子饶有兴趣的点了点头,轻抿一口杯子里黑糊糊的液体,然后用喝草药的表情强行咽下,皱眉道:“你是说,我可以借此机会找到一些对生意有帮助的合适人脉?” 钱淑璇轻笑两声,微微点头认可,并没有为狗子的一点就通表示赞扬,接着说道:“到时候我会给你牵桥搭线,你要知道做娱乐行业的,一个有钱人的背后往往是一票庞大的客源,如果经营得当,甚至可以几何倍数的增长,洛阳总共也没几家万年不倒的场子,真正有实力的老板都到大城市发展了,有几个上档次的会馆那也是私人xing质,只有像你们这样的商界新手才会兢兢业业留守不动,所以竞争方面应该不会激烈,等开业剪彩的那一天,我会让高翔给你找俩局级人物充充门面,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钱淑璇说的顺理成章好像家务事一般,狗子却听得在心里一把鼻涕一把泪,他清楚的记得,是她把自己从地上拉起来,现在还要不求回报的捧起来。 比起欧阳逸的老谋深算和御人之术,他实在不敢用任何与名利世俗有染的词语来形容这个女孩,因为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沦为玷污和亵渎,可能矫情了点,可却是能够据理力争的事实,他甚至开始对这位市长千金生出距离感,那是一种莫名的恐惧,就像小丑面对着公主。 慈善捐助拍卖晚会如期举行,开着那辆已经装好窗玻璃的二手奥迪,狗子一路上抽掉了半盒烟,他没有带一个随从,而是单枪匹马前去赴宴,穿的是新买来的修身西服,打完折三百八十八,就这还心疼的半宿没睡好觉,总觉得卖衣服那大妈吭了自己。 出示完邀请函后,狗子被客客气气的迎入了华阳五层的金色大厅,这里的装修布局虽谈不上与国际接轨,但在业内也算个中翘楚了。 狗子也不管身边各路诸侯间的风雨涌动,随便挑了张桌子坐下就开吃,反正他谁也不认识,别人也不认识他,都是来瞧热闹开洋荤的同行生意人,谁笑话的着谁啊。 这样想着,狗子已经把一条豉汁蒸老鼠斑蹂躏的仅剩头尾,又不知深浅的去戳那盘宫廷乳猪,而且还一筷子捅进了菊花里,那叫一个蛋疼啊,两位穿着刺绣旗袍的中年贵妇先后起座离开,狗子身旁那位全身名牌的牛掰衙内郁闷了几秒钟后直接转移阵地,接下来同桌那几位举止绅士的商业精英思前想后,也趋之若鹜的愤愤离去。 于是整个宴会上便出现了这么一幕,一张能坐十人的桌子,只剩下一位身着劣质西服的年轻男人埋着头风卷残云。 这样的张大狗,简直就是视觉艺术的领军人啊。 第44章 红颜啊祸水啊 () 等高翔和钱淑璇寻找到狗子的位置时,这犊子已经将整桌豪华宴席糟蹋的不成样子,正腆着脸用手机玩赛车游戏,还时不时的抡起不知道从那淘换来的大瓶可乐猛灌两口。 两人哭笑不得的左右落座,连连向周围的宾客熟人报以歉意微笑,钱淑璇则一把夺过狗子的手机,低声怒斥道:“张大狗,你出什么洋相,我问你,这桌子上怎么就你一个人?” 狗子这才抬起头,诚实道:“不知道,我吃着吃着他们就走了,这帮人素质太低,连句招呼都不跟我打,你不说这是高级宴会吗?怎么净邀请些不懂礼貌的家伙呢,在说这些菜分量也忒少了,还没吃就完了,你就拿这盘鹌鹑蛋来说吧,个儿也太小了,早知道你们喜好吃这个,改天回老家我上树给你们掏几个,拿大料煮透,在下锅一卤,那个香啊,比猪头肉都管馋。” 看着狗子相当无辜的神情,钱淑璇咬牙切齿道:“那是甲鱼蛋!你个白痴!” “甲鱼?就王八呗?你别文盲了,小学课本上都学过,王八是卵生动物,不是蛋生动物。” 被狗子逼入崩溃边缘的钱淑璇忍无可忍,一脚踩在他那双烂皮鞋上,疼的这犊子刚想叫唤两声,便被高翔硬塞进来的糕点堵住了嘴,憋的差点背过气去。 “别他妈耍宝了,还显自己不够扎眼,怕陆家的人不知道你在这?” 经高翔这么一提醒,狗子立刻老实了,陆小昭在他肚子里虽然称不上心病,可最起码也是难以抹去的渣滓,搁在那里说不准那天就会给自己引来麻烦造成痛苦,而何况这孙子还有俩人中龙凤的姐姐,一个自己已经领教过了,另一个还不知道冷热深浅,能不纠结后怕嘛。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女人是比男人更不容易挑战的生物,因为她们深邃,阴柔,外表毫无攻击xing,而拥有这种气质的女人,都有几率会在恰当的时机化身成毒蛇一击致命,不管你是经风历雪磨练出来的凤凰男,还是挥霍无度一掷千金的正牌贵公子,面对各种红颜,又有几人能做到祸水东引不伤己身呢? 此时的舞台上已经歌舞升平,几个古装女子跳了段叫不出名的琵琶曲,然后又蹦上去个令寂寞贵妇们着迷的小白脸唱意大利民谣,净是些附庸风雅的扯淡表演,瞧的现场一些略显文青气质的年轻男女嗤之以鼻,就连狗子这种拖拉机王子都不屑一顾,指着台上正表演双截棍的功夫组合疑惑道:“就凭那玩意儿能打到人?不砸着自己脑袋就烧高香了。” 高翔笑着分析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能把板砖玩的出神入化,这东西虽说攻击力强,需要掌握的技巧也多,可从李小龙盛行那个时代开始,就被很多武学前辈们否决了,原因是能克制它的武器实在太多了,纨绔子弟们打个架装装逼啥的还能行通,可要上了大台面就只有挨打的份儿了,我认识那些人里有玩剑道的,有耍单手刀的,甚至还有用逍遥扇的,可就是没人使这东西。” 一说到能跟武学沾点边的东西,高翔总是像个小孩子似的滔滔不绝,惟独对狗子那更是谈资奔放,要从辈儿上论,狗子时不时的教他点太极理论和实战推手,恐怕还要喊声小师傅呢。 狗子倍感无聊的伸了个懒腰,侧头回道:“赶明儿跟我家老爷子好好说说,他这辈子不光钻研太极,还知道点咏春的套路,我亲眼看到过他有本手写的咏春拳谱,我还偷着翻了几页,那上边的图谱居然全是腿法,稀罕不,啥时候找个机会让他教教咱俩。” 高翔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低声惊讶道:“我只听说过咏春腿法极其罕见,加上在实战中并不常做主攻,所以传人修炼的人少之又少,几乎快要失传了,你爷爷手里那本拳谱要是真的,那就是国宝啊。” “说实话,我也瞧不出真假来,因为我没见过,后来我问他他说丢了,其实我知道,他是藏起来不想让我知道,你说要不是稀罕物件,他能这么遮遮掩掩的不给我?” 两人聊的正兴起时,对面极不开眼的坐下了一位晚装熟女,小麦色的肌肤,介于妖艳和成熟的妆容,身高绝对在一米七以上,让人看上去第一眼的感觉就像是怒放的海棠花一样,第二眼则像只甜的可以挤出汁水的水蜜.桃,第三眼就是纯粹的欣赏了。 因为女人的视觉效应虽然不强,但身材却完美的挑不出瑕疵,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窈窕,也不是万金油似的xing感妩媚,而是成功有品的男人们最为欣赏的那种风情与知xing的融合,不俗气不风骚,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智慧与光芒,而这种气质,只有经济du li爱情du li生活du li的成熟女xing才能拥有,任何细节多一点少一点,给人的感觉都会差之千里。 毋庸置疑,陶虹就是拥有这种高级气质的魅力女xing,也是本地夜场圈里唯一的女xing创始人,她一手策划打造的索菲酒吧经过五年经营,以各种风格超前各种服务周到成为整个圈子里效益最好的no.1。 从她一坐下来,周围异xing的目光就没有停止过扫荡,高翔风度翩翩的站起身来,浅浅一握,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礼貌道:“虹姐大驾光临,小弟有失远迎,还望当面赎罪啊。” 女人城府xing一笑,语气绵柔道:“见你虹姐还打官腔啊,咱都是自家人,说起来你好久没到我那捧场了哦,等会宴会结束可不准溜,这两天我一姐妹儿送来两瓶八二年的拉菲,你也知道我没有什么特殊爱好,就是喜欢收藏红酒,要是高老弟肯赏脸的话,姐姐今天就忍痛割爱开上一瓶,反正都是给人喝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高翔面部平静,内心却倍感压力,以他执政两年的经验之谈来看,这女人绝对是名出色的过桥商人,既会豪气冲天的使用糖衣炮弹,也能杀人不见血的玩阴谋诡计,邀请自己去品尝黑市价格已经炒至八万的奢侈红酒,那跟**裸的行贿受贿有何区别? 一口下去就是将近半年的工资啊! 他不是没有听过说这女人年轻时和长沙黑袍哥的传奇事迹,也不是没有领教过在夜场严打期间索菲酒吧的生意依旧如日中天背后的高明手段。 “虹姐说的哪里话,兄弟这些日子实在是忙,每天一睁眼就是上班工作,晚上下了班还要帮着钱书记处理琐事,哪有功夫泡夜场啊,虹姐近来生意可好?” 随便编了个名正言顺的理由糊弄过去后,高翔岔开话题道。 陶虹也不死缠烂打,她始终相信,自己是个善于心计的女人,也是能放长线钓大鱼的角色,所以并不急于一时,这些年栽进自己桃色陷阱里的高官衙内多了去了,那还在乎一位区区市委的行政秘书长。 “托高老弟的福,勉强混口饭吃罢了,像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生在这种时代,还能安安心心做点小生意度日,已经很知足了,哪像您这么年轻有为,不出十年,定是洛阳城里举足轻重的大红顶啊,你虹姐要是真能把生意做到那一天,你可不许忘了旧情将姐姐扫地出门。” 领教着陶虹浑然天成的演技,这颗政治舞台上最具潜力的耀眼新星实在找不出什么方法能占据主动,对这个女人,他一直不愿意接近也不敢接近。 可命运,总会碰撞。 (你们的收藏是瓷砖创作的最大动力,你们的收藏来的越疯狂,黑手接下来的情节就会越给力!) 第45章 大千金 () 看似风平浪静的场面上暗流涌动,各种舞台上的各种闹剧依然进行,不管名利还是仕途,都能在一念之间化为黄尘,也能在万念之后直冲九天。 钱权,才是屠戮万物生灵的最终利刃,而人xing,则是这柄刀口下最大的牺牲品。 陶虹的粉墨登场并没有引起狗子太大兴趣,对自己不熟悉秉xing的女人,他都是先观望才会行动,确保万无一失不掉入粉红陷阱,而陶虹对他也只是局限于侧眼一瞥罢了,她的生活不缺男人,更不缺高品质男人,甚至心血来潮了想玩处子也是召之即来,一个懂得生活的聪明女人,既能在精神上排除空虚,也会在**上享受极限,不管是正当红的一线女星还是每日独守空房的饥渴少妇,在xing这个层次上的追求,那绝对是分不出品级的,都是千人轮万人操的公交车,你丫就算挂一宝马的牌子干你的那人也不会因此而延长几分钟。 等这位给狗子造成御姐形象的女人走后没多久,这场极其冗长的宴会终于奔到了主题,第一件宝贝是件据说迄今已有四百年历史的唐三彩,一匹三彩马旁站着一掌灯仕女,那含情脉脉的姿态,咋看都像是有人畜xing向的变态宗师,而实际上这破玩意儿,随便找一玻璃厂都能批量生产,扔地摊上能卖十块钱就算赚了,却还是被某位款爷以两百万的价钱拍下,估计一出门就会扔垃圾堆里。 第二件宝贝高翔和狗子都挺感兴趣,是把明代的青铜雕龙剑,剑身开七孔,嵌有一套彩红宝石,极具收藏价值和避邪镇宅的功效,起价就要三百万人民币,最后更是被抬到了一千万的恐怖高价,等拍卖师喊出买家为陆氏集团总部广告策划总监陆苍兰女士后,狗子有种就地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的冲动,他刻意的深埋下头,却总感觉台上那位金羽孔雀女已经发现了自己,闪光灯喀喀喀喀照个没完,这祸国殃民的傲娇女还故作姿态的摆出各种撩人姿势,直看的现场男xing同胞们热血沸腾,有不少人已经盘算着今晚该去哪家夜总会脱裤子泻火,或者带上伟哥玩个双飞燕解解馋。 接下来的东西以古物珠宝居多,可价格上已经无法有所突破的,反正都是玻璃石头制成的破烂玩意儿,要是要价太黑这些甘做黄盖的冤大头也不会太乐意的。 等整场拍卖接近尾声时,主持人突然走上台,用万分激动的声音说道:“接下来有请河南省曲艺协会名誉会长陆夜莲女士为大家表演京剧新编----《水墨丹青》。” 大青衣,素红妆,重彩宫裙。 婀娜碎步加上无双神韵,在西皮流水板响起的一刹那,狗子就被震撼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绝艳雅致的戏相,也没有听过这种静默心灵的天籁,什么王菲什么西单女,一个个被蹂躏的惨不忍睹,什么叫马连良那个是梅兰芳,统统烟消云散。 前词唱罢,韵白迭起,没有繁多的动作也没有扭捏的表情,那种浑然天成音人合一的造诣,根本就不是有着三四十年唱功的老花旦可以比拟的。 而那绝世无双的红妆背后,又会是怎么一张倾尽天下的容颜? 陆家夜莲,大千金。 看着台上戏子翩翩离场,现场无一疏漏。全体起身鼓掌,足足持续了三分钟, “别瞧了,那位就是陆家最具传奇xing的大千金陆夜莲,这副嗓子不知折服了多少京剧名家,连中央里的几位老王爷,都争着抢着听她的戏,陆家的阴盛阳衰绝不是因为男人们的无能,而是女人们实在太过出色。” 高翔像说书人似的幽幽道罢,一副看透了红尘内外的深沉表情,摸出烟来递给狗子一根,接着感慨道:“什么叫人中龙凤,那个叫登峰造极,看看她,在看看我们自己,也就知道差距了。” “呵,高处不胜寒,真要是有人给个省长干,我还不一定乐意呢。”狗子翘着二郎腿望向大厅的顶棚,笑的有点狡黠,不过说的倒是句句属实,像他这种在山沟里疯惯了的野孩子,一旦被什么东西束缚,就会变的很痛苦很浮躁,因为他的信仰很自由,也很单纯。 三人说说笑笑时,过来了不少主动搭讪的宾客,但大多都是被高翔这位执政人士的光环和钱淑璇的靓眼姿色吸引而来,却又败兴而归,因为并没有几个靠谱的。 就在三人倍感无聊想要就此退场出去随便找个酒吧坐坐时,两位全身名牌的贵公子姗姗落座,一板寸,一长毛,个xing分明,比例失调,带着浓浓的戏弄表情,他们在钱淑璇厌恶的眼神中笑的更加邪气凛然。 对峙加沉默,谁都不愿意主动打破僵局,狗子仍是翘着二郎腿玩手机,高翔则神情散漫的犯起困来,只有钱淑璇双手紧握着略显紧张,因为这俩人自己很早就认识了,而且还发生过不少摩擦,不过都是纨绔圈子里屡见不鲜的掐架互踩,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头发多的叫李振阳,头发少的叫肖伟建,是chong qing一带冒了尖的花花公子,身世背景几乎可以和陆小昭并驾齐驱,红三代加富二代,这样的身份组合扔到任何大城市都能搬上台面,也能引来过江之鲫般的花瓶女投怀送抱。 “钱大小姐,我们哥儿俩好不容易来一次洛阳,您就不想尽尽地主之谊一块叙叙旧?”肖伟健第一个沉不住气,开口几句话就暗藏杀气,可钱淑璇并不怯场,因为这是在自己的地界上,他就算把天王老子带来了也要矮上三分。 “跟你们没什么好叙的,我们朋友们还有事,恕不奉陪了。”钱淑璇冷冷说完,然后拉起狗子和高翔作势就要离开,她知道如果死磕的话没有任何意义,而且狗子很可能会因此在多出两个劲敌,所以她选择暂时xing的忍让,自己有坚实的后盾保驾护航,但狗子有什么,一个一清二白的山里农民,碰撞上这种一生出来就要什么有什么的富家子弟就只有拼命一条路,或者丢掉尊严丢掉人格接受现实。 她不想让这种事情发生,也不想让狗子辛苦构建起的人生锥形因为两个败家子的出现而灰飞烟灭。 “什么他妈朋友,不过是个有点小运气的苦逼罢了,欧阳逸那孙子还没混到能点石成金的地步,你真觉得你的这位农民朋友以后能出人头地,做他妈的春秋大梦去吧!” 肖伟健嚣张跋扈的叫喊引来了不少围观者,他的那位同伴李振阳则略显城府,始终呆在座位上不动声色。 “你叫唤什么!有本事你也像他一样什么都不靠单枪匹马的站起来,你有那个能力吗?把你放在他的起点上,你还能拥有像现在这样的生活条件吗?因为你做不到,所以你不配做我钱淑璇的男人,以后永远不想看见你,永远!” 突然暴走的钱淑璇把狗子吓了一跳,他看着肖建伟那张桀骜不驯的脸上出现些许愤怒,然后稍纵即逝,换成一种极其扭曲的神情,尽管对爱情只是一知半解,但狗子还是能从两人的简单对话里推断出背后隐藏的罗曼史,因为他已经看到钱淑璇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愤怒,还带着羞愧。 “怎么,怕丑闻败露?用不用我把那件事告诉你所谓的农民朋友?我想他一定很有兴趣知道的。” 肖伟健此时的口气像极了外国文学里卑鄙小人的口气,带着理直气壮的威胁。 第46章 败退 () 昔日的痛苦回忆像黑色潮水般席卷而来,前一刻的咄咄逼人立刻演变成娇柔无声,她没有哭也没有笑,而是带着一种坦然面对的态度挺起胸口,那双充满智慧的眼眸里满是不屈。 “狗爷,您就这样看着她受委屈无动于衷?”他终于把目光落在真正的主角身上,然后饱含默契的看了看不远处似笑非笑的陆苍兰,话语里充满了调侃与贬低的含义。 狗子也不说话,低着头继续忙自己的事,他的手指很普通,毫无欣赏价值,但拿刀的姿势却很灵巧,只用三根指头夹着刀柄,然后左手慢慢的旋转苹果,那些极细极薄的皮就像自己脱落了一样自然。 “别他妈和老子跟这儿装深沉,才吃了几天饱饭就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低贱出身,这种场合不是你该来的知道嘛,你应该回家接着种自己的地,臭农民!穷比!” 这段话如果放在网络上,势必会引发广大网民的口笔诛伐,可放在现实中,又有几人能像民族英雄一样挺身而出伸张正义?况且是在这种成功人士聚集的奢侈宴会。 将一整个苹果削完的狗子动作自然的递到钱淑璇手里,憨笑道:“快吃,可甜了。” 后者忽然笑的措不及防,她接过去浅浅咬了一口,像个受到嘉奖的孩子,从小到大,有无数异xing给自己削过苹果,可没有一个能像今天这样香甜,像大多数的女孩一样,她渴望幸福与快乐,渴望在累了困了倦了的时候有个能休息的臂弯,然而事与愿违,很有邂逅都因为种种原因而破灭了,显赫的身世并没有使她沾染上孔雀女的娇气特xing,有时候甚至坚强的像个男人,她是个天生泪水极少的女孩,从小就喜欢像白莲花一样生活,安静,和谐,不染世俗,可是时光荏苒,长大后她渐渐明白了,那些儿时的幻想并不能演绎成现代童话,她开始变的智慧起来,变的挑剔起来,所以她并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她讨厌逢场作戏,讨厌戴着面具生活,但她从未怀疑过自己,只是一如既往的坚持,信奉回眸千百次的等待,很单纯,而且叫人心疼的感同身受。 记忆中,爷爷就是个总喜欢用胡须扎自己小脸的老顽童,爸爸是个一年四季出门在外的大忙人,妈妈则是个在家里贤惠庄淑在公司千人尊敬的成功金领,从出生到成长,她从未觉得自己缺过什么,所有的一切都像安排好了似的进行着,在所有人的眼里,她都是最优秀的,最优秀的身世,最优秀的成绩单,最优秀的笑容与容颜,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导演了一部真实版《楚门的世界》,在无尽的完美中嵌满了华丽的悲剧,直到遇见狗子,她才感觉自己找到了真实,找回了那种久违的返璞归真,并开始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美与爱。 她哭了,眼泪还未来得及滑落就被一只手抹掉,她看到他在笑,笑的非常真实,然后说道:“别瞎感动,我只是突然想要吃橘子罢了。” 面对狗子的冷幽默,钱淑璇破涕为笑道:“你也别瞎想,我只是想检查下你削的干不干净而已。” 两人的对话像极了日本漫画里特有的男女幽默,而能形成这种效果的人,大都是玩冷战的年轻情侣。 刚刚骂完街就被对方当哈巴狗乱叫一样无视掉,对于死要面子的tai子dang们,明显是最高层次的精神打击,肖伟健只想找个什么理由收拾一下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完成陆姐交代的任务算了,这是个和大多数富家子弟拥有相同梦想的人,那就是征服无数男人想为其舔脚丫都要排队的各路女神,最好能发展成专属玩物。 “说吧,要怎么做你才能不叫唤?” 狗子的目光直接迎了上去,不卑不亢,就像面对普通人一样,没有半点身份上的悬殊,反而带着年轻气盛的自信,然而这种气场,就连陶虹这样的智慧女人都看不出水分来,因为那本来就是真实形成的,就连这场麻烦的幕后制造者都感觉情况不妙,他哪有半点弱者的谦卑感啊。 站在远处的陆苍兰不露声色的发了条短信,肖伟健的手机随之响起,他打开信息后看到五个字:留得青山在。 然后是一串冒号,暗示下文。 肖伟健一时火冒三丈,他愤愤的看着人群中站着的陆苍兰,好像在用千里传音吼着:老子要是现在放他走,那以后还在圈子里混不混了,别说烧柴,就是青山都他妈丢人丢没了。 他直接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扔,然后一拳砸在狗子脸上,后者连闪都不闪,踉跄着坐回椅子,从果盘里抓起一块冻西瓜啃个精光,然后在围观者们震惊的目光中微笑道:“你要是觉得出气了,我现在就走,你要是觉得没打够,我在让你打一拳,有多大劲使多大劲,不过咱先说好了,就一拳。” 说完话,他夹起那把水果刀继续削苹果,低头道:“来吧。” 高翔看狗子的眼神变的不可思议起来,先前对狗子提不起丝毫兴趣的陶虹也开始细细打量,陆苍兰则面无表情,她的右手死死抓着左手手背。漂亮的美甲简直快要刺进肉里,惟独钱淑璇神情紧张,以他对肖伟健的了解,这厮绝对是个敢下黑手的江湖客,只不过没有职业人士那样驾轻就熟。 这次肖伟健站在原地愣了几秒,在他十余年的踩人光辉史上,狗子这种不阴不阳的角色还是第一次遇见,他挑衅过京城的红三代大纨绔,也踩扁过陆家嘴一带赫赫有名的贵公子,甚至和东北黑道巨擘的干儿子都叫过板,尽管也被人追砍过被人找回场子过,可都没有像现在这样不知所措,甚至觉得自己面前是个赌盘,上边只有两个字,生与死。 不战而败?实在太窝囊。 孤注一掷?有点太冒险。 这不是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chong qing,也没有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的资本和底气。 他不是没有接触过从小水沟扑腾起来的凤凰男,也不是没有见识过他们刚硬残暴的铁血手腕,他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唯一的死党身上,这是个彻头彻尾的音乐狂人,也是个习惯xing用吉他当武器砸人脑袋的暴力主义者,外表阴郁,嗓音诡异,在加上主攻华丽金属,简直就是非主流女孩和杀玛特一族顶礼膜拜的至尊教皇,尽管他还是个已有十年冰龄的瘾君子。 这位圈内人称幽鬼的长发男没有抬头,以至于别人根本看不清他的尊容,如果他坐在那里一夜不动,公安局极有可能会接到许多闹鬼的报警电话。 第二个苹果很快削完,狗子将它端端正正的摆进盘子里,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然后和钱淑璇,高翔一块走出酒店。 “意犹未尽?” 从酒店出来的高翔有点“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非凡感觉,看着并没有欢呼雀跃的狗子问道。 “步步惊心啊。” 坐进车里的狗子感慨完,然后用湿巾艰难的擦着后背,高翔这才发现,他里边的衬衣已经完全湿透了。 钱淑璇启动车子,平静道:“他们是陆苍兰派来的。” “呵,我早就看出来了。” 狗子目视前方的霓虹夜景和繁华都市,眼神有点曲终人散的失落感,钱淑璇的耳根则猛的红了一片,整个人像是被万箭穿心了一样。 生活依然,然而往事,真的会因为彼此默契的沉默而沉淀到死吗? 第47章 宋杰和白丽 () 肖伟健和幽鬼的不战而败并没有给狗子带来暂时xing的欣慰,反而造成了更大的精神压力,他不是个善于化敌为友的智者,也不会因为某些潜在的危险而提心吊胆,可就是这种不攻不守的神秘角色,像是吊在嗓子眼的一柄匕首,说不准那天刮阵大风就会掉下来,都说树大招风,可自己不过还是根茁壮成长的小麦苗啊,至于这么四面楚歌的围攻么。 纠结,郁闷,外加一点点忐忑,就是在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狗血心情中,金欧文化娱乐有限公司开业庆典接踵而来,他本来不打算大张旗鼓,怎奈何钱淑璇和高翔两人的热情相助,先是请来了三位在政治舞台上举足轻重的局级大佬,又紧跟着拉来一票活跃在文艺界和商界的高层精英,然后安排当地媒体大力吹捧,几乎凡是能印出报纸杂志的单位全都到位了,准备拍一些照片回去做头版头条,甚至还有记者要为狗子的发迹传奇做专题访问。 一楼台球厅,二楼酒吧,三楼游艺厅,四楼是洗浴中心和一个小型中餐厅,五六楼设计成不同规模的酒店式客房,顶楼则是公司办公层。 从布局上来看,集合了餐饮休闲娱乐三位一体的主流经营元素,面对的消费群体也以年轻人为主力目标,至于以后的拓展项目狗子没有考虑过,恐怕那也不是他该考虑的,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娱乐城每月能给自己带来多少钱的实际收入。 等欧阳逸的路虎车队姗姗来迟时,狗子已经忙的不可开交了,不仅要指挥全局还要挨桌挨座的轮番敬酒,走路都有点飘飘然,为了维持形象,他只能偷偷溜到洗手间里压着舌头硬往外吐酒,然后在喝,喝完在吐,从下午折腾到晚上,最后直接被锤子扛进酒吧包厢里,趴在沙发上睡的像死猪一样。 等他醒来时已经是后半夜了,酒吧里依然热闹非凡,除了金筱妖钱淑璇拉来的一大票同学朋友,慕名而来的顾客也占了一多半,谢冉静正坐在舞台上唱一首腔调抒情的英文歌曲,怀里抱着一把造型简单的木吉他,但是音质特好。 “小狗子,死而复生了?”拉着狗子坐下的金筱妖眯眼调侃道。 狗子毫无风范的重重打了个哈欠,揉了揉还有些迷糊的眼睛,郁闷道:“这帮孙子太不厚道了,白酒啤酒红酒搅和着来,简直就是要我的小命。” 听狗子发完牢骚,欧阳逸笑道:“想要在生意场上吃的开,不会喝酒可不行,你没听说过吗,烟酒和美女是闯荡当今社会的三大通行证啊。” “歪理,我看你就是羡慕嫉妒恨,想让俺家小狗子也跟着你学坏。” 金筱妖姿势暧昧的倒在狗子身上,表情可爱的反驳欧阳逸,她不是那种喜欢暧昧喜欢滥情的脑残女孩,也不会傻到爱一个人爱的死心塌地义无反顾,更不会幻想着有朝一日飞上枝头变凤凰嫁入豪门,而只想纯粹做一个哭了有人疼累了有人陪的幸福小女人。 “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支红杏出墙来啊,没想到我欧阳逸纵横情场十余年……” 面对欧阳逸的红尘感慨,金筱妖伶牙俐齿道:“你少冤枉人,本小姐早就跟你和平分手了,那来的神马红杏出墙。” “这咋还来个小狗子,听着跟宠物名一样,你就不能像个男人似的反抗一下?” 欧阳逸满脸黑线的疑问狗子,哪知后者就是不带动弹的,只感觉俩肉.团子在自己身上揉啊搓啊的,这样的张大狗,太他娘斯文败类了。 在这种极其微妙的氛围下,狗子又象征xing的喝下去两瓶用作助兴的青岛,然后被欧阳逸叫到角落里,狗子正想开口解释什么,被欧阳逸抢先道:“老子叫你来不是跟你探讨女人的,而是通知你一件事,等过几天我会给你送过来两位专门从事娱乐行业的高手,有他们协助你,这儿的生意只会越做越好,整个娱乐城的财务事项,我想让筱妖全权负责,你有什么异议吗?” 狗子点头道:“没异议,筱妖在学校里就是学这个的,但我想知道,你送来的那两个人有多大的职权范围。” “这个你放心,他们只负责管理工作和策划运营,算是属于高级打工者吧,如果是关系到钱的事儿,十万以下你自己看着办,十万以上则要找筱妖商量,那女孩能力不低人品也不错,如果实在拿不定主意就直接给我挂电话,还有,你现在的身份是公司的执行董事,也就是别人口中的老板,名分是重了点,但我相信你能做好。” 看着狗子满脸惊愕,欧阳逸接着说道:“别把老板想的有多难当,要是让外人主掌大权我还不放心呢,你回去跟她们继续玩吧,我那边还有点急事,必须今晚就赶回去,就不过去打招呼了,省的那帮疯丫头在玩出来啥幺蛾子。” “成,天黑道上小心点。” 将欧阳逸送走后,狗子没有立即回酒吧,而是坐在台球厅的休息处管摆球的妹子要了杯果汁闭目养神,这种身份上的跳跃让他有点力不从心,以至于感觉有点像做梦,而欧阳逸那句“不让外人主掌大权”听起来实在太过沉重,他开始学会了审视自己,以一种旁观者的心态看待自己,然后得到一种概念混淆的结论:刻意不成,顺其自然。 生意就这样顺理成章的做了下去,令狗子没有意料到的是,仅仅开业三天整座娱乐城就创下了十万元的纯利润,按这种发展趋势,一年左右就可以收回投资成本,而这些收入的主要来源就是酒吧和游艺厅,金筱妖做出的收益报表上清清楚楚的显示着,仅仅游艺厅这一块就占了整座娱乐城收入的三十个百分点。 也就是说,狗子每个月仅个人所得就有整整十万,相当于不吃不喝做十二年保安的总工资。 对于很多普通人来说,这个数据或许真的有点扎眼。 这天下午酒吧没什么生意,狗子就和俩服务员美眉玩起了斗地主,正斗的不亦乐乎时,从门外走进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穿着普普通通,年龄都在三十岁上下,女的化了淡妆,不算美女也不算难看,但身材保持的还算凑合,有腰有屁股,带着一副古板的黑框眼镜,能让人一下联想到青春偶像剧里那种严肃教师形象。 男的卖相不错,白衬衣牛仔裤,发型干练而又不落潮流,属于那种长到四十岁也能令纯情小妹妹投怀送抱的幸运男,因为上天赐予了他一张明星脸和气质大叔的笑容,简直就是寂寞少妇和富家太太的完美意淫对象啊。 女人直接走到狗子身后,然后一把抢过他手里那副带有大小王的好牌,毫不客气的问道:“你就是张大狗?” 狗子有点迷茫,他略微打量过眼前这位古板女,确定并不认识后正准备发怒,男人就开口笑道:“您就是张董事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宋,单名一个杰,杰出的杰,这位是白丽女士,就是天生丽质那个丽,我们都是欧阳老板派来的人。” 明白了对方的身份后,狗子立刻笑脸相迎,他瞧的出来,这位自称宋杰的男人绝对是个社交老手,不仅声音充满磁xing魅力,而且用词抠字都相当到位,马屁拍的不俗不媚,而这位白丽女士似乎就显的有些过于刻板了,穿的不xing感,长的不诱人,说话在这种腔调,估计很难有男人缘。 第48章 朋友还是敌人? () 宋杰和白丽的到来使狗子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豁然心情,他礼貌xing的和宋杰握了握手,又陪着笑脸向白丽说道:“那我以后是不是应该喊白姐了?” “是白总监,你见过那个公司的老总在工作时间和手下员工玩纸牌的,而且还是女孩子,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做是违反公司条例吗?” 白丽双手环胸,腔调依然刻板,像是谁都欠了她几万块钱钱似的,对这个不痛不痒的下马威,狗子并不想当场还击,索xing将计就计道:“白姐教训的是,我下不为例。” “叫我白总监!”女人的音量升高了好几个重度,她似乎对别人对自己的称呼特别在意,然后指着那两个不知所措的服务员美眉说道:“你们两个这个月不要领薪水了,如果在有下次,连班都不用来上了。” 这他妈也太狠了吧? 狗子在心里暗骂一句,这两个服务员都是金筱妖介绍来勤工俭学的,穷小子出身的他当然知道一个月的薪水对于她们来说意味着什么,看到两个女孩都快哭出来了,狗子无奈道:“白姐,哦不白总监,你不觉得这样做有点过分吗?况且她们都是陪我打牌的,要处罚你也应该处罚我才对。” “不好意思张董事,我想正式申明一下自己的身份。”她说着话从钱包里捏出一张名片递给狗子,身份注明是:金欧文化娱乐有限公司常务总监。 见狗子似懂非懂的样子,白丽继续说道:“如果您觉得还有异议,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欧阳老板,他会帮您解释一切的,谢谢。” 狗子彻底折服了,他用眼神示意那两个女孩先去工作,然后快要抓狂的咬牙说道:“白总监,你的办公室在七楼703房间。” 哪知对方只是重复原先的语气说道:“谢谢张董事的提醒,不过我作为常务总监,有义务对公司的每一名员工进行工作视察,而不是一直呆在办公室吹空调。” 狗子实在想象不到天底下还有这种叫人抓狂的女人,他甚至有种刚刚发光发热的人生会被这个古板女弄成阴雨密布的错觉,索xing眼不见心不烦的跑到游艺厅看那些有钱人一掷千金大赌特赌,那些在这里工作的美眉帅哥们早就和这位年轻老板混的半生不熟了,胆子大一点的女孩,还敢开点荤素不忌的玩笑。 可今天狗子似乎有点特别,他一副严肃的样子看着那些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员工,阴沉着脸说道:“这是公司,不是在你家炕头上,想咋折腾想折腾,以后那些上班吃零食聊短信以及做所有与工作无关事情的人,发现一次罚款五十元!” 他说完直接转身离去,留下一群被惊吓过度的小盆友面面相觑,走到吧台上,掏出五块钱低声道:“买币。” 然后在收银mm很纠结的眼神里亲自走进去抓好五块钱的币,随便挑了台机器坐下,在他的身后,则围观着好几个目瞪口呆的员工,而且在短时间内组成强力围观团。 97----街机时代当之无愧的霸主。 在看到狗子直接选了饿狼传说队后,所有人都在心中惊呼一声:高手! 然而狗子的游戏技术实在叫人不敢恭维,一个草稚京竟然接连挑翻了他的东丈和特瑞,长发翩翩的安迪也在与闪电男的对决中不幸败北,三分钟不到,输的那叫一个惨烈啊。 就在那些小员工们窃窃私语暗自偷笑时,一名发型怪异的男子向着狗子走去,他坐下来后直接投币,然后进行solo模式。 选的第一个人物就是八神庵,然后是大门和猴子。 战斗开始,狗子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对方在一秒钟内近身,然后屑风换位鬼烧僵直,水到渠成的连上葵花,一个大跳百合折加影舞·梦弹,此时第一道斗气正好出现,正想有所反击的狗子就被对方一阵拳打脚踢然后抓住脑袋直接干倒。 第二局开始就更没意思了,尽管狗子发疯似的猛砸机器,可他的人物就是做不出攻击任何动作,被人家贴身连击蹂躏到死,直到全盘结束,八神庵都是满血状态。 围观群里发出一阵嘘声,不知道是对怪异青年出神入化的操作技术叹服,还是为自己老板的壮烈惨败感到悲哀。 “来砸场子?”狗子点燃一根烟,淡定道。 云城依旧创造着自己的连击神话,在用半分钟时间干翻第一组人后,苦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 狗子倍感无聊的翻翻白眼,看着他一组接一组的击杀,可八神庵就是不掉半点血,索xing站起身来,那些员工们已经彻底被云城震惊了,几乎没有人注意到狗子的目光。 “谁能搞定他,我请她吃饭。” 此话从狗子的口一出,那些终日梦想着傍大款当小三的花痴女立刻响应激烈,一个大胸妹以最快的速度抢占位置,然后投币,进入单挑模式。 她的首选人物是不知火舞,看操作勉强称得上中手,云城则毫无兴趣的抽起烟来,看着八神庵被对面那个日本女人蹂躏,直到最后一点血时,正好把一根烟抽完,八神庵这才恢复了先前的活力。 屑风----抓奶----屑风----抓奶…… 大胸妹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那些男xing同胞们则笑的前俯后仰,这招很有隐晦xing质的无限鬼步+轻拳实在过于无赖了。 等不知火舞浪.叫一身倒地后,大胸妹已经满脸绯红,只好站起身来冲着云城骂了一句“你无耻”然后掩面逃窜。 “出去喝两杯?”通关后的云城看着一脸迷茫的狗子说道,然后又接上一句:“当然,不敢就算了。” 狗子的心理斗争很激烈,他实在想不明白云城为什么要单枪匹马闯进自己的地盘,如果自己这会儿撕破脸皮,凭借锤子和黑疤的战斗力,他就很难站着出去了。 可狗子不想做那种勾当,倒不是他骨子里多有侠义气概,而是云城与他并没有实质意义上的仇恨,如果抛开陆小昭这层关系,甚至可以称为朋友也不为过,况且人家既然敢来,无非两个原因。 一,做了充分的准备,最起码跟你拼个鱼死网破。 二,一身胆气,心诚人正。 这两条那条都够狗子放下包袱笑脸相迎的。 “你请客。”留下这三个字后,狗子大步流星的向着门外走去。 两人驱车来到一家湘菜馆,点了几样招牌菜后又要上一瓶贵州茅台,狗子这才开口道:“你不会是想把我灌醉了在动手吧?” “冤冤相报何时了啊,况且咱俩也没有仇,我只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罢了。”云城抢先抿下一口,示意狗子这酒没问题,然后感慨道:“张老板现在可是鸿运当头啊,洛阳市响当当的人物,道上的兄弟都吵着闹着要去给你捧捧场子呢。” 狗子低头道:“呵,怎么个捧法?用红包还是用刀子?” 云城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干笑两声,端起酒杯说道:“什么刀子不刀子的,来,把这杯干了,以后咱就是哥们儿了。” 狗子则顺水推舟道:“既然是哥们儿,我要是想跟你打听下陆小昭的消息,你该不会反对吧?” “其实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清楚,这种事儿放在别人身上,撑死黑点钱或者找个场面上的元老撮合下也就过去了,可陆少的脾气连我都劝不住,他现在是还不能下床,要不这会儿估计就拎着菜刀奔你来了。” “你回去告诉他,他要是敢来,我就叫他永远醒不过来。” 第49章 江山(二合一) () “狗子啊,我是看着你一步一步爬起来的,咱俩头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啥熊样,挨揍了都不敢还手,整个一远郊区县的贫困农民,在看看现在啥模样,生意做着美女陪着,好车开着小日子过着,这不容易,别听别人放几个臭屁就自卑了,真以为自己是靠运气发迹的,那是他们嫉妒眼红你,懂不?你让说你的那群孙子拎着刀捅人他们敢吗?叫他们单枪匹马杀进陆家斗狗场在扛着八十万现金出来?他们有那种魄力吗?我给你讲个故事吧,那也是个从小地方走出来的穷小子,到了城市里不是遭人白眼就是受人欺负,有一次为了讨口饭吃差点让人把腿打折,但他一直强忍着,一直坚持着,砍过人也被人砍过,最严重的一次手腕被土枪打了个窟窿,两个拇指捆一块那么大,医生说用麻醉剂的话手臂可能会废掉,他就跟医生说,关老爷当年刮骨疗毒,这点小伤算个啥,最后用棉签沾着酒精直接穿过去,就算消毒了,他疼的晕过去了七次,整个人都虚脱了,可手臂却保住了,出院后他一点一点积累,拉拢了一票肝胆相照的兄弟四处砍架搏命,这才在道上混出了名气,而他现如今的地位,却是用七八个兄弟的命和前途换来的,你说他应该是个啥人?“ 狗子不知道该说啥,只感觉眼睛涩涩的,好半天才抬起头镇静道:“那个孩子就是你吧?” 云城忽然笑了,笑的毫无城府,不否认也不承认,接着说道:“你真指望凭一己之力能斗过陆少?还是相信欧阳逸会两肋插刀的帮你?人是他捅的,现在留下你这个倒霉蛋顶缸,你不觉得亏?” 狗子踌躇了半天,眼睛看着天花板无限感慨道:“我只知道没有欧阳大哥,我就什么都不是。” “别太迷信知遇之恩了,难不成他拉你一把,你就要欠他一辈子?” 面对云城的质问,狗子在次沉默,他是个不善于快速回答问题的男人,甚至有些优柔寡断,他知道陆家总有一天会和自己刀兵相见,也知道此后的挑战将会越来越残酷,可他就是无法用弱者的角度来看待这些江湖纠葛,就像他从小到大从未服过输一样。 “回去慢慢想,大道理我也不会讲,估计你也懒得听,虽然陆少那边我做不了主,但在道上放句话还是有点分量的,小鱼小虾米好打发,可那些职业悍匪就不是仨核桃俩枣就可以喂饱的了,咱这穷山僻壤的洛阳城,比不了chong qing南京那种大城市,自然也出不了手眼遮天的陈浮生,可你现在是开门做生意的商人,不是我们这种刀口上舔饭吃的混子,俗话说的好,民不与官斗,商不与匪斗,要是觉得心里没底就别硬扛,破钱免灾吧。” “也就是所谓的保护费了?” “话不能讲那么难听,黑道这行业打从古代起就有了,晚清民国时发展到顶峰,上海滩的青帮几乎势可敌国,你要是真想死磕我也不拦着,但咱丑话说前边,场子里出现点啥意外情况,你可别怪兄弟没提醒过你。” “你回去告诉他们,就说张大狗那小子忒不是东西,只顾着自己赚钱不管兄弟们的饥饱,谁要是觉得亏就放马过来,他这人怕当官的也怕有钱的,可就是不怕玩命的!” 三杯酒下肚,略显醉意的狗子直接离席,留下云城一个人在原地发懵,或许有着相同命运的他,永远也想不透这个其貌不扬的小人物因何会有大胆识。 驱车回到公司,已经是华灯初上时,每每这时狗子就会精神焕发,他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坐在酒吧里看人家喝酒,因为那每一杯酒喝下去后,都有一部分会转换成自己的囊中钱物。 对于邙山岭上长大的男人们来说,大多一辈子只有两个理想,一是比别人吃的好住的好,二是娶个像花寡妇那样的水灵女人暖被窝,狗子小时候也这样想过,甚至还幻想着有一天能当上村长,可以用视察工作的歪理随意出入花寡妇的门庭,尽管好多次都是被人拿着擀面杖打出来的,可他依旧乐此不疲的妄想,因为在他们那样的孩子那里,村长就是最大的官,住全村最大的房子,吃掺白面最多的贴饼子,狗子他们还经常跟村长家小儿子比摔跤,摔赢了就能吃到那小子从家里偷来的白面馒头。 夜光,酒杯,迷幻,群魔乱舞。 然而现在,那些青涩和快乐已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挣扎在金钱权利边缘的紧促生活。 他斜斜的躺在沙发椅上,歪叼着烟沉思,直到看到两条网袜紧裹着的美腿,才从回忆中苏醒过来,微微抬头,是女人鼓鼓囊囊的胸脯和俏美滑.润的下巴。 谢冉静诱惑力十足的紧挨着狗子坐下,双腿紧紧相压,脸上挂着狐狸精似的媚笑说道:“发什么呆呢大老板,是不是计划着要祸害那个漂亮美眉?” “我娘说她生我的时候,周围的那些护士姐姐一看见我的样子全给吓哭了,后来医生诊断,说这小子上辈子命犯桃花做了负心汉,这辈子五十岁之前甭想有艳遇,所以直到现在我仍旧守身如玉,没一个好心的姐姐愿意帮帮我,哎……” 狗子胡编乱造的一席感慨把谢冉静逗的花枝乱颤,这是个很少在异xing面前展现女xing本色的怪胎,尽管生着两条足以折服无数宅男的超级美腿,可不苟言笑的御姐形象却又令很多有所企图的雄xing牲口望尘莫及。 “哟,大英雄也会缺美人,用不用姐姐帮你介绍俩思想奔放的妹子玩玩?”谢冉静调皮道,表情充满深意。 深感鸭梨的狗子索xing转移话题,帮谢冉静倒上一杯红酒,然后正色道:“来这儿试唱有十天了吧,一直没有给你提薪水的事儿,不过这行我也不懂,听筱妖说你在外边一场下来最高是一百五,这样吧,每场我给你两百,如果客人们呼声高的话,还可以在上调,不要觉得我是给筱妖面子,天道勤酬而已。” “那就谢谢张老板啦,等拿到钱我一定请你吃饭哈。”谢冉静温温一笑,对这个结果,她已经很满意了,勤工俭学就能拥有比主流白领还高的收入,对于任何人来讲都是一件美事,况且她也并不想以唱歌为自己的人生主业,现在的娱乐圈太黑太累,管你是贞洁烈女还是水xing杨花,想出名第一道关:脱!第二道关:炒!最后一道关才是最主要的:唱功。 她不是个甘于平庸的女人,但也不是个不择手段的疯狂野心家,没有陆苍兰那种心机手段,也没有甄姬绒神秘莫测的传奇经历,像金筱妖一样,她拥有自己的规划蓝图和理想生活的模拟样板,对着这个目标激流勇进,就一定能够功德圆满,找到传说中被称为幸福的东西。 这样的女人,比起东一脚西一脚摸黑闯天下的狗子来说,简直就不是同一个类别啊。 两人又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闲白,谢冉静因为明天有主课要修的缘故就提前退场了,而金筱妖则已经彻底休学了,她本就不是个能在校园里老实呆着的女孩,天天有一茬没一茬的惹祸打架,还专爱挑那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班花系花叫板,上次的篮球队事件就是个血淋淋的教训啊,虽然狗子牛.逼哄哄的为自己挽回了面子,可她不是有人撑腰就敢无法无天的人来疯,随着一些经历总会慢慢成熟起来,况且她也对狗子的处境有所察觉,所以最近老实了许多。 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办公室里做报表整理数据,偶尔上上qq跳个劲舞啥的,晚上就上台球厅捅两杆子,然后跑二楼酒吧里勾搭帅哥,心情好了就死拽着狗子跳贴身热舞,心情不好就一个人坐在吧台上喝闷酒抽闷烟,她是个从不缺乏帅哥缘的女孩,能够满足大部分异xing的各种yy需求,可却从不实战演习。 今天的筱妖似乎有点闷闷不乐,正趴在吧台上用吸管搅拌着一杯豆沙冰奶茶,因为吧椅有点偏高的关系,这种翘屁股收腰的姿势实在有点过于扎眼,已经有不下十位男同胞被勾引在不健康思想里难以自拔,狗子今天则穿了身修身黑西装,最近他看了部叫《功夫》的电影,特欣赏斧头帮帮主那种心狠手辣的做事风格,就对这种行头产生了青睐,他以前都是走休闲流的。 看着那紧裹在金色短裙里的xing感小翘臀,狗子悄无声息的走了过去,左手不轻不重的一拍,又趁机捏了两把,折身靠在吧台上笑道:“穿成这样子不怕把狼勾来?” “我面前现在就有一头大色狼!”她咬牙切齿,耳根微红,又愤愤不平道:“流氓,谁允许你色我啦?” 狗子倍感无辜道:“我总不能每次都让你占据主动吧,而且你还是干打雷不下雨,调戏完就撤退,也太没劲了。” “成,姐姐今天成全你,咱俩现在去开房,你要是不敢去就把你裤裆里那玩意儿切了喂熊猫!” 筱妖说的豪气冲天,狗子却被呛的一口酒喷在了桌子上,正准备找个什么黄色笑话迎合下气氛,就见迎面走来个穿白色职业套裙的女人,还带着一副色彩对比鲜明的黑框眼镜。 “白……白总监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狗子一见这女人就彻底无解了,甚至舌头都间接xing的捋不直,对于白丽的突然到来他并不感到惊奇,因为这女人就是住在公司里的,还经常义正言辞的向全体员工传达什么心系公司什么不怕苦不怕累的狗血精神。 所以每次召开高层会议,狗子总是找各种理由推脱掉,因为他实在不想听这女人整天咦哩哇啦的讲废话,依着他的做法,那就是人xing化做实事,比如当着全公司成员的面拍那一万块钱,说:谁它娘这个月工作表现最好,老子就奖给谁! 那绝对的立竿见影啊。 白丽皱着眉头看了看狗子,又看了看金筱妖,正色道:“一个是执行董事,一个是财务总监,难道你们就没一点维护公司形象的觉悟?” 筱妖斜眼道:“什么叫公司形象,请白女士解释一下。” “金总监,你不觉得身为一名高层管理人员,在这种场合下穿成这样子有伤风化吗?” “白总监,你不觉得身为一个老女人,还出现在这种年轻人玩的地方,有点格格不入吗?” “金总监,我请你收回刚才对我的人格侮辱。” “姓白的,老娘没工夫跟你闲扯淡!” …… 半个小时后,狗子倍感无聊的打着瞌睡,听两人不变花样的吵闹,然后爆粗口,发展到肢体接触,最后揪着头发就要玩命,狗子这才赶紧将两人拉开,白丽因为多挨了几个耳光就骂狗子护犊子拉偏架,还哭死哭活的打着电话跟欧阳逸诉苦。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狗子咋也想象不到,原来女人的战争也可以如此有欣赏价值,看着白丽败阵而退,狗子有点心疼的帮筱妖整理着衣服,然后凑过去耳语道:“下次下手狠点啊,你那耳光抽的,咋跟打亲生儿子一样不舍得用力,要搁我她这会儿就毁容了。” 狗子刚说完就接到了欧阳逸的电话,他赶紧大步跑到门外,接通后欧阳逸就说了一句话:“张大狗,你现在给我马上滚回你的办公室,然后面壁思过,啥时候想明白咋回事了在给我打电话。” 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忙音,狗子有点无奈,他听的出来,欧阳大哥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天xing老实的他也不耍聪明抖机灵,直接从楼梯奔到七楼,然后往老板椅上一躺,灯也不开的想啊想啊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腥白,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四点半了,赶紧洗脸漱口,开着车往家跑,路上买了俩煎饼就算垫饱,等跑到小区的花园里时,正好看见一身青衣的张半仙踱步出门,高翔则老早就蹲守在小区里。 三人都没说话,呈品字型站好,两人在后边学着张半仙做出的动作,逐渐形成套路,一个周天下来最多半个小时,可两人就已经累的气喘吁吁。 张半仙背立而站,平静道:“尽量平缓下自己的呼吸,不管是太极还是咏春,想要登堂入室,必须先要学会练气,否则,无论你在怎么努力都只是空中楼阁,而气的浓度则源自于我们每个人的心xing,与骨骼经脉无关。” 两人虽然听的似懂非懂,但又不敢妄自追问,但凡习武之人,最为看重一个悟xing,像张半仙这种中隐于市的老人,自然也很迷信灵xing二字。 两人坚持着又打完一个套路,做了些舒展运动,狗子笑道:“爷爷,不如我们来实战演习一次如何,我和高大哥联手对抗您,看看能撑过几招。” “一招你们都撑不过,不过老汉今天心情好,就成全你们两个吧,如果你们能在一分钟内碰到我的衣角,从明天开始,我就额外的教你们一些实战能用到的古武学。” 张半仙说话的腔调明显那种老年人特有的低调深沉,反而锋芒外射。 狗子眼珠子一转,问道:“爷爷,什么是古武学。” 然而他在说话的同时已经移动起来了,张半仙笑笑道:“古武学,从字面上分析,就是中国古代的武术文化,至高境界是心武合一,像中岳嵩山的少林派,提倡以道为信的昆仑派,万法归一的峨眉派,现如今都有弟子在传承,不过经过岁月消磨,真正意义上的古武学,早在明代末年就已经绝迹了。” 他的声音像大学讲师一样清晰有力,而令人惊叹的是,他在说话的同时,还能不停转换着站位,步伐也因为高翔的偷袭而更加飘逸,两个人像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疯狂进攻,可每次他们快要得手时,就会被张半仙玄妙神奇的走位躲过去,或者被一圈奇异的无形阻力挡出去。 “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你们的动作虽然刁钻勇猛,可却缺乏有威慑力的准确度,没有领会到追影不追手,重心不重眼的咏春精髓,这样就会间接xing的给对手造成心力释放,从而更迅速更果断的猜测出你们下一步要做什么,盲目死斗,这是武学中的大忌。” 等一分钟过去后,张半仙这两段话正好讲完,两人也累的如同死狗一样倒地不起,连句囫囵话都将不出来。 等气喘匀了,狗子无奈的看着高翔,高翔也无奈的看着狗子,一对难兄难弟啊。 中原狼烟起,东风战鼓,江山似血,三十年前此布衣,三十年后落山坳,前人笑,后人笑,唯我独憔。 或许狗子永远也不会知道,在他还未出生的那个年代,一个铁血男儿用他的半辈子心血和一世姻缘拼下了锦绣江山,又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大彻大悟的一骑绝尘,这背后,到底隐含了什么。 第50章 阴谋诡计 () 当生存与生活成为某个时代的两种极端,人们就总是会出现这样那样的不满,朝九晚五的蓝领族们抱怨着公司为什么还不涨薪水,有车有房的资深白领,看着那些被套牢的股市基金和纠葛不清的感情问题愁眉不展,一人之下的金领成功者呢,则会被各种应酬各种高强度脑力工作累垮身体,小三和二奶似乎也按耐不住,折腾蹦跶着成为金钱社会的标杆,美与丑变的不是那么疏远了,善与恶也渐渐混淆不清,城管摇身变成了最具战斗力的职业,公安局长则顶着自制的保护伞洗黑钱。 这是个没有色彩的时代,也是个璀璨夺目的时代。 尽管命运给了张大狗很多物质上的改善,可他仍然津津有味的吃着员工餐,穿着全身加起来不到二百块的地摊货,见到扫马路的大妈经常礼貌的打招呼,还隔三差五的扶老奶奶过马路或者陪着在商场里走散的小萝莉找妈妈,在他的枕头下最近压着两本书,分别是《毛主.席语录》和《雷锋》,如果倒退半个世纪,像狗子这种有觉悟有思想的五好青年,绝对是革命工作者里的成功样板. 经历多了“有心栽花花不开”,也就没有必要扛着柳树苗到处瞎折腾了,通过耳光事件后白丽显得不那么苦大仇深了,宋杰则每天都过着笑脸弥勒佛的清闲日子,见谁都一副彬彬有礼的绅士风范,有时也会跟狗子坐那掏心窝子说两句热乎话,或者共同探讨公司下一步的经营策略。 就在狗子准备享受下无波无澜的伪小资生活时,事情接踵而至,不过他倒也习惯了,粗粗翻看过高翔带来的资料,果断道:“咱俩用不着讲排场绕弯子,叫兄弟干啥你就吩咐,能办的我给你办,不能办的舍着掉脑袋也去给你办。” “老子又不是叫你抢银行去,跟脑袋没多大关系,资料上的这个人叫高连升,市委党校副校长,前几天市纪委退休了两位老干部,属于那种一刀切(指强制xing提前退休),空出这两个位置,一个被组织部部长内定了,另一个眼馋的人不少,此时都各显神通的在走关系拼人脉,钱书记虽然给我提了名,但纪检组那帮老狐狸思想太过传统,说我太年轻还需要党继续培养培养,所以这老小子就成了最佳人选,后天委任状就到了,你说我憋屈不?” 狗子虽然不懂政治,但也耳濡目染的了解到不少官道文化,知道仕途升迁是何等不易,也听钱淑璇说过那种冷枪暗箭下步步惊心的真实政坛纷争。 “你俩都姓高,你看人这名起的,高连升高连升,不仅做高官还要连着升,光名字就压你一头,能不平步青云嘛。” 高翔翻着白眼,心情惆怅无比,他是政坛里最年轻的党员和最优秀的工作者,也是年龄和权力最不成正比的官途狂人,曾在某次领导干部大会上舌战群儒,整段的精彩语录登上过省报的头版头条,成为新一代青年官员膜拜的神级人物,他的工作地点,则是光听名字就能令无数人为之叹服的市政府办公室,而他的头衔,则是四个秘书科的执牛耳者,虽然手无半点实权,可却不知掌控着多少实权者的前途命运。 思考了片刻的狗子接着说道:“既然资历人脉咱都拼不过,那就只能玩点下三滥的招子了,不行我去给他儿子绑架了?” 高翔邪笑道:“倒不用搞那么大动静,办法我早就给你想好了,这老小子有个情妇是卫校的学生,不过最近正是敏感期,两人的交往也暂时淡了下来,你现在能帮我的,就是找到那女人,然后迫使其里应外合搞点床上动作片,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这招二十年前就被玩烂了吧?”狗子疑问道。 高翔笑骂道:“懂个屁,这叫万金油,现在有头有脸的人就怕这个,在过一百年也不会过时。” 狗子认真道:“行,这事儿我亲自去办,绝不让你染上半点腥气。” “机灵着点,别捅娄子就行。” 把高翔送走后,狗子看着他留下的女孩照片,是张生活照而且是偷拍角度,不过女人穿着打扮倒是挺妖气,天生的二奶命。 娱乐城从开业到现在,从未被任何职能部门找过麻烦查过证件,狗子自然知道是谁在背后暗箱操作,所以他比很多人都懂得掌控人脉的重要xing,也深知礼尚往来这样的粗理。 就在狗子精心策划着一场政治战场上的阴谋诡计时,在距离洛阳市一百多公里外的省会,另一场万众瞩目的巅峰对决也渐渐拉开了序幕。 一百三十迈!车胎与地面进行着法国式湿吻,听起来似乎并不那么刺耳,因为这只是飙车一族们论为低层次的速度,可这也仅仅只是八秒钟内发生的事儿。 甄姬绒呼吸匀称,想象着窗外尖啸而过的狂怒风浪,以及那些在挡风玻璃后边的惊愕表情。 郑州市的主干道上,一抹红色闪电稍纵即逝,红绿灯在它武破千军的气势下形同无物,蜗牛一样缓慢爬行的车奴一族更是胆战心惊的退避三舍,如果从物理学的角度来分析,假设宝马x6的正前方有一个大于二十度的角,那么两人立刻就会享受到空中飞车的顶级享受,那不仅仅是生与死的交融,更是对灵魂的一种疯狂击打。 因为速度太快,窗外只是成片模糊的绚烂灯光不断交换,因为已经深夜的关系,宽阔的路面上并没有多少车辆,这也为甄姬绒的疯狂行为提供了一个正面的有利条件。 正在这时,车载可视电话响了起来,甄姬绒用语音指令接听,一秒钟后,液晶屏幕上出现了一张英俊的年轻面孔,同时发出爽快有力的笑骂声。 “我了个草,真的是甄姐啊,刚才我还跟哥儿几个打赌来着,纵观整个中国,敢在主干道上如此疯狂玩命的女车主,除了你在找不出第二个了,甄姐,我对你的敬仰真的是如滔滔江水……” “少拍马屁,是爷们儿的就跟上来。” 甄姬绒破天荒的笑逐颜开,双手娴熟的交替驾驶。 听到甄姬绒的挑战,男人立刻哭丧着脸,喊道:“甄姐啊,我也想追上去陪您一起出名啊,可是就我这烂车,连发动机都是原装货,油门轰到底恐怕也跟不上去。” 从车内的装饰来看,应该是最新款的奥迪r8,比起宝马x6的精致优雅,这款带着王者气焰的霸道型车身几乎在刚刚上市的几天之内就风靡了中国飙车族的眼球,成为纨绔界公认的黑马坐骑。 “我草,我没看错吧,警车,一队警车从我旁边冲过去了,不对,是霹雳车队,真的是霹雳车队,这帮孙子可真敢玩。”欧阳逸表情兴奋,双手用力的拍着方向盘。 “警车?”甄姬绒秀眉微皱,后视镜内果然有几个闪闪发亮的红点。 “甄姐,我不知道敢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我必须负责任的告诉你,那队美国式警车全都是悍马改造的,领头的一辆好像是布加迪。” 欧阳逸右手紧紧抓着上身的prada白色毛衣,然后狠狠的捶打胸前,即便是作为十六岁玩车二十岁时速就破二百的精英玩家,他也没见识过如此拉风的场面,能开着悍马改造的警车招摇过市?这恐怕不是郑州市里那些红色子弟与贵家公子所敢触及的逆鳞。 第51章 寂寞 () 通过几次接触,欧阳逸越来越觉得甄姬绒太过强悍,他可不是那种喜欢断章取义的白痴,甄姬绒的身世虽然有点扑朔迷离,可王者气焰却不是说几句洋话拎个lv出入奢侈品专柜疯狂刷卡就可以遮蔽的,外行可能看不出来,内行的眼里却从不揉沙子,是骡子是马的,不用溜,看一会儿就知道的。 三分钟后,后方的地平线上真的出现了一队警车,警灯拉的那叫一个牛.逼,速度快的那叫一个生猛,正不断跟宝马x6拉近着距离。 甄姬绒在心中无奈道:看来为了对付我这些人是煞费苦心啊。 悍马车队张牙舞爪的疯狂超车,独树一帜的厚重车身充满了破坏xing的狂野力量,小小的宝马在它面前,就像是个弱不禁风的软妹子,毫无半点优势xing可言,漂移,甩尾,这些耳熟能详的名词在一个个弯道里被真实演绎,胆量与技术在这一刻成了至关重要的取胜砝码,然而这场危险系数超高的华丽表演,却才刚刚拉开帷幕,欧阳逸也曾亲身体验过许多场惊心动魄城市追逐战,可却没有一场能让他拥有今天这种快感,简直比干了英国皇室的长公主还爽。 经风历雨,岁月打磨,这是个潜移默化却极具戏剧xing的演变过程,有哭,有笑,有人xing,也有情分,然而更多的却是一个年轻男人对社会对生活的冷眼旁观,亦或者另类的追求。 二百五十迈!车子在逐渐加速! 宝马x6角度刁钻的在地面上划出几道匪夷所思的锋利弧线,在车尾与路栏的距离只有三公分左右时,甄姬绒猛的将油门踩到底,硬生生抵消了路况过滑造成的后甩惯xing,这个极限漂移转弯后,已经是郑州市外围的国道,放眼看去,连个鸟影都看不见,甄姬绒不紧不慢的调整尾灯,发出只有飙车族才能看懂的一些专业灯语,也许是被甄姬绒巾帼不让须眉的侠女气焰所灼伤,也许是因为悍马的庞大车体并不适应这个弯度过于突兀的路口,几辆本应该顺利甩过去的车尾重重磕在了岩石路栏上,车灯在剧烈撞击下砰的一声碎掉,车身狠狠扭曲了两下,可好在只是擦破了点皮,这种小意外对于车主来说只是九牛一毛,撑死了送到4s店花上普通蓝领一年的总收入换个车灯补点漆,可在飙车比赛中如果车子受到损伤,就会无形中扣掉许多分数低对手一头,这也是潜在的游戏规则。 京城飙车女皇和霹雳车队的巅峰对决!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蔓延,几乎整个郑州市的贵族飙车族,此时都驾驶宝驹闻讯而来,目标直奔310国道,一是为了目睹甄姬绒这个玩车皇后的飒爽英姿,二是想见识见识那队传闻中的悍马警车究竟是不是空穴来风。 “甄姐,加把劲,今儿这事可一定要办漂亮了,圈子里的那帮家伙一个个都按耐不住,这会儿估计已经倾巢出动了。”欧阳逸悠哉悠哉的一路跟随,将速度控制在一百七十迈左右,此刻正叼着一根真龙盛世,副驾驶上坐着的顶级花瓶立刻姿势暧昧的为其点燃。 “你小子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还长的没心没肺,这么多人欺负姐姐一个,你就不想英雄救美一次?” 甄姬绒语带笑意,车速继续在节节攀升。 “我倒是想怜香惜玉来着,可你也带给我机会啊!” 欧阳逸几乎是跳着在喊叫,整个车厢内全是他懊悔不已的声音。 甄姬绒调侃道:“要不我现在就停车投降?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当英雄了。” 贪欲,永远是扼杀原则的刽子手啊。 而欧阳逸则见风使舵直至顺水推舟,把话题往轻松上领,城府的好处在这一刻被发挥的淋漓尽致,既不坦露出贪欲和轻浮,也不不近人情的刻板冷场,一个笑容加点头足以说明一切。 见甄姬绒开始全心驾驶,可视屏幕上的欧阳逸单手搂过依偎在自己身旁的小美女,狠狠的在那张鸡蛋清般滑.嫩的小脸上咬了一口,然后表情邪恶的把手顺着女孩的低胸吊带伸了进去,巨.乳童颜,这恐怕是无数普通男人梦寐以求的**亵渎对象。 出来混这种场面的二世祖,如果不带着花瓶会被别人耻笑的。 比起宝马x6速度上的循序渐进,悍马警车似乎更注重穷追猛打,好几次都在被超过时狂轰油门,甚至进行一些小规模的横向摩擦。 三百迈! 甄姬绒猛一咬牙,在创新高,要知道这可是在盘山公路上,丝毫的操作失误都可能酿造出车毁人亡的人间惨剧,若没有颗固若磐石的大稳之心,怎敢把命赌在这场赌注丰厚的遭遇战上? 悍马警车似乎有点按耐不住,一次次的加速,发了疯似的猛冲猛打,好几次都险些超了过去。 “有意思。”甄姬绒自言自语,双目中精光内敛,向着车后排的那个牵狗的秀气男孩喊道:“坐稳了!” 表盘指针在引擎装置的高速运转下不断向顺时针方向跳动。 三百二十迈! 三百三十迈! 三百四十八迈! 这几乎是已经宝马x6的极限了,而且远远超过了电子限速的临界点。 车子开过的地方,同时溅起成片扇形的尘土,成了高速公路上一道可遇不可求的别致风景线。 悍马车队每一次爆发跟进,甄姬绒的双手都会随之紧握一下方向盘,骨节煞白。 她知道,一旦被对方超过去一辆,就意味着比赛的结束, 这样的速度,在碰到小于九十度的弯道几乎无法在不减速的情况下顺利开过去,欧阳逸原以为自己遇到了一群疯子,可现在看来,更大的疯子在这群疯子前边。 三百七十迈! 悍马车队看着渐渐远去的甄姬绒,无可奈何的开始减速,因为这种速度,他们已经无法顺利通过前方的弯道了。 “甄姐,你赢了,太帅了,我爱你,我爱你!” 欧阳逸欢呼雀跃,整张脸都靠在摄像头上,形成一个表情夸张的特写。 车子折回后沿着路边慢慢停下,她慢慢下车,看着已经冒出青烟的发动机箱和明显磨平了一圈的轮胎, 紫罗兰,甄姬绒。 霹雳车队的队员们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因为他们实在没有想象得到,能把一辆改装版x6开到这种逆天水平的,竟然是个拥有如此倾城容颜的大美人,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那辆苟延残喘的x6,随后便被甄姬绒的曼妙身躯所吸引,反正看也不要钱,不能就地正.法,那就从精神领域进行侵犯,猥琐也好,不要脸也罢,这些似乎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国道上的车辆越聚越多,欧阳逸第一个冲出人群,激动道:“大家看好了,这位大美女就是飙车界里鼎鼎有名附有飙车女皇称号的甄姬绒女士,让我们为她今天的精彩演绎鼓掌。” 欧阳逸耍宝似的大喊大叫,让场面更加火爆起来,而那些霹雳车队的高手们,却如丧家之犬般的狼狈离场,输了二百万倒是小事,可被一个女人完虐,以后还有什么脸面继续玩车,霹雳车队这块金字招牌恐怕也会随着这场对决过后消失于江湖了。 帝王将相多凄凉,剑遇强敌,方知高处不胜寒。 虽然赢了比赛,可甄姬绒只是会心一笑,她是个在对抗中登峰造极的女人,从小到大还从未输过败过,所以她寂寞的有点无奈,就像狗子终日坐在酒吧里消极度日一样,无法找寻到新的高度展现自我,只能被动的迎接挑战,这样的等待过程是枯燥的,也是相当奢侈的。 第52章 谈生意 () (黑手没有总管霸气风骚的文笔,瓷砖也无法超越二狗那种温情动人的经典,但是俺有一颗红扑扑热腾腾的心,在以真情真感写出俺心中的锦绣江山与彪悍人生。) 用扯淡的态度面对操蛋的人生,这句话也不知道那孙子说的,算是不轻不重的诠释了人们活在今日行在当下的无奈,特别是最具社会争议的八零末和九零初,拼爹拼娘拼大腿,裸婚裸奔裸写真,分不清楚了是生活在玩他们,还是他们在玩生活。 狗子本想单枪匹马去会会那个高官二奶,最后还是底气不足的喊上了筱妖,他在与异xing打交道这件事上始终不温不热,又懒得费心思下苦功夫琢磨门道,索xing就破罐子破摔顺其自然,反正又不是卖屁股挣花钱的的鸭子,没必要在女人面前装出有多大的男人魅力,卫校在市中心的西边,开车也就四十分钟的道,一路上筱妖都极其无聊的在摆弄新买的psp,玩着一款相对生僻的游戏,叫无限回廊,大概内容就是控制角色在立体错视的条件下走到终点,其间会出现阴影,错层等等需要判断空间真假的障碍,没点敏锐新奇的独特思维和物理学基础,通关几乎不可能。 好不容易通过了第一道关卡的筱妖有点疲劳的揉揉太阳穴,随口说道:“小狗子,你不是和高翔经常练功夫吗,能不能教我点女子防身术或者擒拿拳什么的,这两天回家总感觉背后有人跟着我,吓的我都不敢骑车了。” “就你这身材这卖相,要是没人尾随才叫奇怪呢,我可听说了啊,咱酒吧最近出现了个变态狂,经常偷窥女厕所,尾随单身女青年,说不定你已经成了他的最新猎捕对象。” “真的假的啊?那你赶快教我点防身术,真要是遇到危险了也不至于束手就擒,没准还能闹个当代女侠勇斗色狼的光荣事迹呢。” 对金筱妖这种时而调皮时而泼辣还隔三差五耍小xing子的女孩,狗子打心眼里还是喜欢的,他总觉得女孩如果xing格太过单一,在一块呆久了也没意思,真正的当代好女人,不在是上的厅堂下得厨房那种老黄历了,而是抽烟喝酒样样会打架游戏一把抓的奔放女人,在外边给足男人面子,到家里给足男人xing福,这两点都做到了,小三也就它娘的完全消失了。 车子停在红灯口,狗子说道:“别迷信那什么防身术擒拿拳,都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打着保护女xing的幌子骗老百姓学费,你要真想学我教你点实用的招数,没事儿在包里塞两袋石灰粉,真遇到危险时直接往人眼睛上撒,然后照着当间来一脚,心一定要狠,出手一定要果断,不出意外的话对方就失去战斗力了,要还不行就使用你的杀手锏,轮着高跟鞋往脑袋上砸呗。” “嘿嘿,这个办法好。”筱妖说完又心虚道:“你说跟人打架的女孩是不是特没气质?” 狗子不屑道:“什么叫气质?开名车穿名牌,一说话嗲声嗲气直叫人起鸡皮疙瘩就是气质了?被人打了不还手站那跟傻逼一样讲道理的就叫气质了?” “认识你这么久,就这句话说的最有内涵,赞一个。” 狗子翻翻白眼,继续熟练驾车,对于他来说,神马内涵不内涵的,神马气场不气场的都是浮云,关键是要在对的地方对的时间做好对的事才行,至于别人怎么看那都无关紧要,这么看来,狗子同学还是有点厚黑气质的,就像他每次进入大学校园都会肆无忌惮的扫描美女一样,可今天兴致却并不浓厚,因为路过身边的不是一些捧着书本死啃的眼睛妹,就是满脸死相自作深沉的土鳖男,甚至还没狗子来的有味道,况且这种专业学院纯爷们儿本来就少,有点姿色有点本钱的都上别的院校求包养求合体了,若没有春哥降世,估计很难挽回这种肥水尽流外人田的趋势。 筱妖的美眉效应很快引来不少野心与资本不成正比的牲口们,狗子亲眼看到,她走着走着突忽然娇哼一声,然后故作疼痛的跌倒在草坪上,就有至少二十人冲了过来,准备发扬助人为乐的优良传统,可如果倒在那里的是个步履蹒跚的老太太,又有几人能够做到舍身成仁呢。 被俩好心同学送到了女生宿舍楼下,那位看自行车兼门卫的大婶就是不肯放行,狗子就软磨硬泡,最后几乎带着哭腔说道:“大婶啊,看在咱俩以前是同行的份儿上,你就高抬贵手放我进去吧,刚才我妹妹她同学打电话,说她发高烧四十五度九,只想见我最后一面啊,您就成全了我们吧。” 结果那大婶眼一红鼻子一酸就放行了,把狗子感动的一口一个当代女雷锋叫着。 来到挂着408门牌号的屋前,两人连敲了五分钟,才从里边走出来个头发蓬乱穿着睡衣光脚丫的女人,满脸倦态连眼都懒得睁,不悦道:“敲你.妈.逼啊敲,大白天的老娘不用睡觉啊!” 狗子笑道:“我说一人名你肯定特感兴趣,高连升。” 听到这三个字,二奶女才打起点精气神,果断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有笔生意想找你谈谈,方便的话进去换套衣服跟我们走吧,最好不要借机给那个老男人打电话,要不然你会后悔的。” 女孩粗粗打量过狗子和筱妖,除了一个普通点一个漂亮点找不出啥特点,就点点头进去换了衣服补了妆,毫无顾忌的坐上了狗子的奥迪a4,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甚至把狗子看成了政界里粉嫩嫩的新人,找自己只不过是想砸俩钱某个好前程罢了。 “废话我也懒得说,就是想请你帮我做一件事,事后我会付给你相应的酬劳。”坐在茶馆的包间里,狗子还多少有点黑心商人的做派。 二奶女满脸期待,狗子继续道:“很简单,到我指定的酒店房间和高连升上床,用什么方式是你的事儿,过后我会给你五万块。” “呵呵,我明白了,你们是想借我的手毁掉他的前程吧?” 狗子平静道:“这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只需要做自己该做的就行了,明白?” 女人表情狡黠的点燃一根骄子,冷漠道:“我想这件事你们还是去找其它人吧,姓高的待我不薄,我没必要杀鸡取卵。” 听说了话中有话的狗子低头思考片刻,咬牙道:“七万,你被那个老头子干多少次他才会给你这么多钱,况且这种人都是喜新厌旧,不可能在你身上吊到死的,何必白白浪费青春呢,你跟他在一起不也是图财吗?凭你的姿色更换新主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儿?” 面对狗子尖酸刻薄的腔调,二奶女表现出区别于寻常女人的淡定,她淡淡一笑道:“二十万,你要知道,那买的可是我的声誉和**,现在网络这么发达,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将东西泄露出去,我的家人,朋友他们会怎么想我,怎么看我?” 第一次被人狮子大开口,而且对方还是女人,狗子苦笑道:“当了婊子还想立个牌坊,老子随便去街上拉个鸡,在找俩兄弟把姓高的架到酒店里,然后一人灌上两斤春药,连他妈五百块钱都花不了,你管我要二十万,你当你是什么了,金枝玉叶吗?还是省长他干孙女?你他妈张着腿躺床上卖到没人操了,能挣来二十万吗?” 第53章 哲学家 () 二奶女被狗子骂的脸部表情都扭曲了,端起滚烫的茶水就准备泼,结果被筱妖一个耳光抽在脸上,茶水撒了自己一身,不等她发怒,筱妖又拎起整个茶壶,上好的西湖碧螺春啊,就这样全部糟践在了二奶女的脑袋上,烫的满地打滚不说,还本能反应的叫起了妈妈。 做完这些,筱妖眯起眼睛说道:“你还有妈啊,我以为你钱眼里蹦出来的呢。” 二奶女渐渐停止了惨叫,呼吸急促,双手发抖,似乎是第一次受到这种惊吓与痛苦,可出于尊严她还是咬了咬牙站起身来,指着筱妖刚想吐脏字,却硬生生憋了回去,不争气的泪水嵌满了眼眶。 狗子则摆弄着手里的空茶杯,淡定道:“你要觉得吃亏了,或者我们欺负你了,现在就可以打电话找你那帮狐朋狗友过来堵我们。” 二奶女默不作声,眼神恶毒,可明显没有刚才那种心高气傲的姿态了。 狗子也没想到筱妖教训女人这么有经验,一出手就是死招,丝毫不拖泥带水,就像他打架总喜欢搞突然袭击先发制人一样,直接在气势上压死对方,只有遇见那种逆天级的好汉才会撒丫子跑路。 “五万,我做了。” 二奶女终于说话了,可是却带着极重的哭腔,不知道是出于身为女人的屈辱还是从没受过这么大的惊吓。 狗子则和筱妖对视一眼,直接把地址交给了她,然后结账离去,在车上筱妖担心的问道:“那女人会不会耍我们?” 狗子则自信的笑笑,说道:“我自有分寸。” 当晚九点,狗子准时来到凯远商务酒店,一进门就看见了坐在大厅里的高翔,他在茶几上打开自带的笔记本电脑,点开了一个播放器窗口,画面是一间双人房的全景。 “这么高级?”狗子惊讶道。 高翔小声道:“跟一个做侦探的朋友借的,一千米内可以无线接收信号,同步录像,等会咱俩就在他们隔壁的房间看现场直播就行了。” 狗子暗暗咋舌,侦探这种行业在他的认知里属于那种既能飞檐走壁又慧眼如炬的特级工种,很有古代侠客的特点。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离着约定时间还有半个小时,直接坐电梯来到四楼,狗子站在房间窗边拨通了二奶女的电话,平静道:“离着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我相信你一定会信守诺言的。” 话筒那边先是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然后发出一声女孩尖叫,随之传来二奶女的声音。 “我在距离酒店五百米处的西街跟人撞车了。” 狗子也不过多询问,直接挂上电话,手速极快的发了两条短信,然后跟高翔交代几句,直奔二奶女所说的位置,等他来到西街时,看见女孩正蹲在街边抽烟,她的身后,则站着十几号混混,头发被染的五颜六色,裤兜里也鼓鼓囊囊的暗藏乾坤。 狗子也不怵场,大踏步迎了上去,邪笑道:“高连升呢?” “高你妈了个逼!”二奶女大声叫骂,怒火中烧的看着狗子,然后在次吼道:“那个小贱货呢,你今天要是不把她给叫出来,就别想站着回去了。” “李姐,跟这小子废什么话,先打残了在说。”一个留着鸡冠头的小混混走了过来,手里拎着把寒光闪闪的蝴蝶刀,不停的秀着花样。 狗子无奈的蹲下身子,扬头道:“小子,你看看你身后。” 鸡冠头刚一回头,就看见马路对面走过来一高一低俩人,前者身高临近两米,小山丘一样健壮,后者则相对瘦弱,可眼睛上却爬着一条极其瘆人的黑疤。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前边就有两个兄弟被锤子一人一个耳光拍的躺在地上吐血,剩下的刚想有所反击,又被黑疤两记弹腿踢的口吐白沫,狗子则顺理成章的拉住那名二奶女,冷声道:“十二点之前,我得不到我想要的东西,明天的报纸上就会多出一条少女不幸跳楼的新闻报道。” 二奶女吓的脸都白了,哆嗦着给高连升拨通了电话…… 次日下午,狗子驱车奔往高连升的住处,等他刚刚敲开门时,凑巧遇见了正准备出门的事件男主角。 “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中年男人言简意赅的问道。 狗子笑笑道:“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高校长现在是准备到市纪检委报道吧?” 中年男人微微皱眉,二十多年的行政生涯早就磨练出了识人断物的火眼金睛,他知道来者绝非善类,可仍是平静道:“进屋里说吧。” 这是一间占地面积不过八十平米的户型,因为远离市中心所以价格相对低廉,装修虽然并不精致,可墙上挂着不少字画,看不出出自哪位名家的手笔,木架上还摆放着许多瓷器,以唐三彩和景瓷居多,由此可以推断的出,这间屋子的主人最起码也是附庸风雅级别的伪文艺爱好者。 “小伙子,请坐。”中年男人的态度特别虔诚礼貌,像是对待上级一样,这让狗子心里彻底没了底,他还是第一次跟这种巨隐型的老狐狸打交道,虽然是带有威胁xing质的拜访,可也要处处加小心。 狗子正襟危坐,茶几上散乱摆放着两份《省内政治报》和《河南时讯》,都是报摊上无人问津的生僻报纸。 高连升不紧不慢的沏好两杯茶,推到狗子面前,在对面坐下,淡然道:“还不知道你?” “哦,我姓张,名字有点难听,叫大狗,朋友们喜欢叫我狗子。” 高连升用指头扣着茶几,微笑道:“张大狗,这个名字在文.革时期使用率挺高的,特别是我们河南这边,不是流行那么一句话嘛,贱名好养活。” “恩,但我今天来拜访高校长,却不是一件好事啊。” “但说无妨。”语气依然淡定。 “我说一个名字,或许你就知道我的来意了,李莉。” 说出这两个字时,狗子明显看到了对方瞳孔中闪过几丝痛苦的神情,但他掩饰的极好,如果不是可以观察,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 见对方不说话,狗子趁热打铁道:“也不必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你是一校之长,人中龙凤,看事物必定比我透彻,而且你也不希望自己的老婆孩子看到那种东西吧?如果真那样的话,您这一辈子估计都无法抬起头来了。” 高连升不留痕迹的连续做了两次深呼吸,将茶杯里的水全部喝完,低声道:“说说你的条件。” “其实条件很简单,想办法和上级解释,撤回省纪委颁布的委任状,然后您接着做您的校长,就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我是个生意人,最讲究信誉二字。” “我能知道是谁让你这么做的吗?” 看着这位政坛风云人物的失落神情,狗子忽然有种看穿人生百态的奇妙感,他微微摇了摇头,说道:“等委任状撤销后,你不就知道了,看你今年有五十了吧?就算在拼死折腾几年,撑死能闹个正处级,那有什么意义呢?还不如平平安安的度过最后这几年校长生涯,然后跟着儿女们享清福,我要是你的话,肯定会这样做。” “识时务者为俊杰?”高连升苦笑道。 狗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有感而发道:“人只要活着,就没有不栽跟头的时候,斗的过阎王缠不过小鬼的比比皆是,所以你也不用太过伤神费力,这东西就跟毒品一样,沾上容易,戒掉却是难如登天,要是升官发财都像小孩过家家一样简单,那这个世界上还有成功和失败可言吗?” 这时候的张大狗,简直像个举一反三的哲学家嘛。 第54章 老妖精和狗爷的故事 () 高翔和狗子联手策划的暗度陈仓很快奏效,而前者也一跃成为了市纪委最年轻的纪检组成员,成为官场上举足轻重的角色之一,掌控着不少党组党委下中层官员的生杀大权,可能很多人不知道纪检组是怎样牛.逼的一个部门。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他的作用相当于警界的督察部,是政府的行政监察机关,而权力却在检察院和法院之上,有资格对机关里包括市委书记在内的所有党内成员进行特殊调查,也是令无数官员谈之色变的“双规”项目的最高执行官。 高翔的平步青云一经曝出,连生活都为之发生了鱼跃xing的变革,每天不知有多少做贼心虚的官员带着重礼登门拜访,搞的他每次回家都要先仔细侦察一番,看看有没有人蹲点,而他的仕途交际圈也随着职位的升迁水涨船高,经常会受到一些局级人物的宴请,如此一来本就紧促的业余时间也所剩无几了,但有一件事他从来没有耽误过,那就是每天四点半起床,和狗子一起接受张半仙的指导训练,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两个月。可老人却还没有教给他们任何实战技巧,每天除了练气就是扎马桩,前几天刚下了一场雨,天气彻底转入秋季了,每天凌晨起床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他可比不了狗子那个牲口,从公司到家里十公里的路程都是跑步过来的,有时候起早了还故意兜个大圈子,跑上十五公里,这样的体能训练,就算是省体校的一流运动员,也不见得能持续坚持下来。 自从娱乐城的客源流量和营业额逐渐固定成型后,狗子也就不像以前那样卖命了,工作上有宋杰和几个新提拔的主管统领内外,狗子没理由不当甩手掌柜,只在一些重要事务上掌控大局,场子里的安保事务则全权交给了黑疤和四蛋负责,前前后后倒是来了几批不知深浅的菜鸟,但都被毫无压力的蹂躏一番后丢了出去。 这天狗子忽然想起钱大小姐很长时间没有露面了,就推词敲字了半天,编出一条自认为文采飞扬的短信来:秋天啊秋天,你一摇三晃的来到了人间,为何我只看到了你的背影。 钱淑璇那边好像挺忙的样子,足足过了半个小时才回来短信,狗子一念差点没哭出来,就俩字:玩去! 狗子坐那发了半天呆,正琢磨着回复点什么有意义的文字,很快又接到一条:寒窗苦读中,请勿打扰…… 而事实上,钱淑璇真的在寒窗苦读,在她的书桌上,摆满了《模拟考题》和《高考金手指》之类的书籍,甚至还有几本大学里才能用到的《高等数学》和《中华古文研究选集》,就在距离现在的一个月前,她因为一分之差和清华的校门失之交臂,令人捉摸不透的是,在她的高考志愿表上,竟然华丽丽的写着三个清华大学的名字,而尽管她在省教育厅任职的表叔表示可以通过特殊渠道弥补这一分,可她不顾所有家人的劝阻和反对,毅然决然要重考。若不是钱老爷子最后表态支持,这会儿恐怕要被无数亲戚朋友的吐沫星子淹死了。 而钱淑璇也因为这件事,悄然成为了一代高考学子顶礼膜拜的狂人,在圈子里众说纷纭,贬褒不一,在她只有二十七人的电话薄上,除了狗子,筱妖,高翔和直系家属外,其它的全部被设置成黑名单状态,解锁时期持续到明年高考。 “璇璇,喝杯热牛奶暖暖身子吧。” 随着说话声,有人推门而进,是个面容娇好的女人,穿着身休闲宽松的麻衣麻裤,脚上是双花纹简约的棉拖鞋,从皮肤的成色上看,属于那种钱包一打开至少装着十几张spa金卡和美容院会员卡的保养型女人,所以单凭眼光很容易混淆年龄。 “妈,我不是说过了吗,不要随便打扰我!” 钱淑璇头也不回的喊道,手上飞速的做着练习题,她在学习这件事上属于状态流,就是一旦做起习题来必须一气呵成,不能被任何外界因素打扰。 “身体要紧。”女人轻声轻语,走过去把牛奶放在书桌旁,然后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眼埋头用功的女儿,瞳孔里满是无奈。 十分钟后,她缓缓舒了一口气,松开指间的笔,端起那杯尚有余温的牛奶咕咚咕咚喝干净,然后拿起手机不紧不慢的发着短信,这间屋子的装饰很简单,木窗木桌,一个塞满了各种书籍的落地书橱,桌子上有一套文房四宝,她倍感无聊的从抽屉里取出几张宣纸平铺在桌面上,然后提笔添墨,神情严谨的落下第一笔。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等写到最后几个字时因为墨水不饱的关系字体已经模糊不清了,可她不想停顿下来添墨在写,就匆匆结束。 “从字体上看,有点魏碑的意思,可结尾处又如行草,本意是想模仿王羲之的手笔吧,画虎不成反类犬啊,败笔。” 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钱淑璇背后的钱万春看着这幅字后发表短评,然后亲昵抚摸着孙女的脑袋,在次落井下石道:”这段话是整篇洛神赋里的灵魂所在,被你这样草草了事,曹子建若是泉下有知,指不定该有多气愤呢。” “爷爷,我只是信手拈来罢了,你当璇璇真的只有这种水平?” 钱万春笑道:“书法最讲究的就是个心境严谨,从提笔到收尾都要保持一如既往的平常心,这样才能发挥出色。” “爷爷总是一副爱教训人的样子。”钱淑璇吐舌道,在所有的长辈里,他最敬佩的就是钱万春,当然这并不是因为他官做的有多大活的有多出彩,也不是因为有多么纯正的血缘关系。而是出于一种学生对待老师的微妙关系,她讨厌爷爷板着脸孔讲大道理,事后却又十分受用那些大道理,就是在这种错乱而又欢快的氛围中,自己一天天长大,懂的什么是生活,什么是人生。 钱万春在桌前坐下,钱淑璇则懂事乖巧的跑出去沏茶,她知道老爷子要大显身手了,做为市书法协会的名誉会长,他没理由不隔三差五的写上几张。 “你跟那个叫张大狗的,现在是什么关系?”钱万春边写边问道。 抱着个陶瓷罐子进门的钱淑璇先是一愣,而后有点心虚道:“没什么关系啊,普通朋友而已,高翔告诉你的吧?” “跟爷爷也不说实话?”钱万春顿笔添墨,已有一行正楷跃然纸上,钱淑璇走前一看,差点没笑出声来,因为爷爷要写的竟然是戴望舒的成名之作《雨巷》。 她从那罐子里倒出几撮无名清茶,引入开水,借机岔开话题道:“爷爷,为什么雨巷这首诗歌词面上如此温情动人,但作者要表达的意思却又那样绝望悲伤呢。” 钱万春写到“冷漠、凄清,又惆怅”这句时在次顿笔,平静道:“你还没回答爷爷的问题呢。” “啊……什么问题啊?”钱淑璇疑惑道,演技十分到位,而老人仍是不苟言笑,喃喃道:“你和什么人交往爷爷不反对,但你不能由着xing子胡来,咱们钱家的祖规是儿女之事必须由长者亲自考验,要是不介意的话,爷爷就舍下老脸给他当这个考官怎么样?” “爷爷,你别总是听高翔那个大坏蛋打小报告,我跟他真是只是朋友关系而已,况且我现在只想一心考清华,那有时间考虑那种事情,您就不要在说了,喝茶喝茶。” 钱万春轻抿一口,把剩下的句子写完,这才不在多问,回了房间休息,他在作息这件事上原则xing极强,每晚九点必须睡觉,早上五点必须起床,一分一秒都差不得,不论春夏秋冬。 这和狗子每天都要四点半起床跑步去学咏春和太极是一样的,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他明显感觉自己在实战推手中的站位更加牢固了,在与小区里的一些太极爱好者对抗时输少胜多,状态最好的时候甚至击败过 两位太极拳协会的资深会员。 就在狗子约莫着陆小昭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开始有所行动时,场子里迎来了一位令他十分头疼的角色----黎九道。 这可把狗子吓的不轻,先是一口一声“黎叔”叫着,然后又恭恭敬敬将其迎入了酒吧的一号包厢,大手一挥端上来两瓶珍藏级别的红酒。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这种已经在场面上混迹了三四十年的老妖精,已经不是那种一看见真金白银名酒美女就双眼冒火光的苦逼档次了,只要把面子做足,马屁拍的不留痕迹就成,他们才不会在乎一顿饭花个几十万有多牛.逼,或者搞一次星级酒店的头牌小姐有多拉风,活出内涵跳出五行才是人生的至高境界。 “黎叔今天怎么想起给我这座小庙来添佛气了。”倒上酒后,狗子亲自招待,也没有喊小姐,他可不指望这老小子对胭脂俗粉有所钟爱,偌大的包间里就一老一少,隔音效果极好,外边一片嘈杂,里边却静若虚空。 “没外人在就别拍马屁了,什么佛气不佛气的,你黎叔就是个一辈子给人卖苦命的,等到那一天干不动了,也就像你爷爷那样清闲自在喽。” 狗子发自肺腑的嘿嘿一笑,厚颜无耻道:“黎叔要出退出江湖了,那我们这些小鱼小虾还不闹翻了天啊。” “呵,你黎叔可不是冯敬尧身边那位祥叔,动一动手指头整个上海滩都要跟着抖。”黎九道笑意昂然,接着道:“有没有去过上海?” “一直想去逛逛来着,总是脱不开身。” “bei 精呢?” “既定目标内。” “想把生意做大做强,可不能拘泥于洛阳这块巴掌大的地方啊,以后多出去走走,见见世面,你黎叔这辈子是没那个命了,只能把期望寄托在你们年轻人身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宁欺白须翁,莫欺少年穷,终有一日龙穿凤,唔信一世裤穿窿。” “受教了,可是想要成为人中龙凤那是那么简单的事啊,像我这种一没势力二没资本的小人物,能赚点养家糊口的钱就很知足了。” “话不能那样讲,有很多胸怀大志的年轻人,都是因为没有合适的机会和适合的领路人才被耽误了,你已经够幸运了,背后有个实力雄厚的后台老板,身边还有个如日中天的官场骄子保驾护航,天时地利人和,三应俱全。” “黎叔的意思是,只要有贵人相助,一步登天将不在是幻想?” “孺子可教也。” 两人品酒带对话,几乎不做停歇思考,可每一句都暗含深意,狗子朦朦胧胧听出了点什么,黎九道也点到为止的半遮半掩,最后一瓶市价八千八的红酒喝光,黎九道这才准备闪身告退,尽管狗子表面上一在谦让,但黎九道还是吩咐手下人结了账,实际上狗子心里在说:你.妈.逼的老杂皮,要是敢不结账就走,你来一次老子就叫人扎你汽车轮胎一次。. 送走了这颗定时炸弹,狗子大出一口气,叫服务员上来两瓶啤酒,咕咚咕咚灌下去了大半瓶,这才感觉舒服点,要搁平时,红酒那玩意儿他沾都不沾,一时觉得味道太过甜腻,二是稍微好一点的就要几百一瓶,凭自己一个月堪堪六位数的收入根本折腾不起。 从两人进入包厢后,筱妖就一直坐立不安的,现在见狗子安然无恙出来了,两人还有说有笑眉来眼去的,想法就更加的纠结了,她先是仔仔细细的检查了狗子的衣物,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然后万分谨慎的小声问道:“他没对你动手动脚吧?” 狗子索xing翻了翻白眼,悲痛欲绝的大喊道:“我不活了啊,我不活了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猪狗不如禽兽到家斯文败类恶心至极的超级变态大色魔啊。” 狗子刚喊完,他对面一个独自喝闷酒的中年胖子立刻眼冒红光,直接凑到狗子跟前来了句:“兄弟搞基不?” “搞你妹!” 画面定格在某人一记天马流星拳直接轰飞了一位体重在二百斤左右的男人。 由于今天收场较早,筱妖又死缠打烂,狗子只好驾车带着她前往夜市区搞夜宵吃,一路上他都在思考黎九道那几句话背后的含义,可他又不敢掰开了揉碎了胡乱琢磨生怕理解过当,就索xing暂时放下不管。 随便挑了一家馄饨铺子,两人迈门而入,尽管已经凌晨三点多了,可里边仍有两桌吃夜宵闲聊天的顾客,一桌上有六人,三男三女,看模样都是十六七岁,有酒有菜,高谈论阔。瞧穿着打扮不像是啥好孩子,好孩子也没有半夜三更不回家在这闲泡着的,另一桌坐了俩人,只顾低头进食,估计是附近下夜班的公司职员,老板是个长相憨厚的中年男人,估计是看这会儿没啥生意就拎了瓶啤酒就着花生豆自斟自饮,瞧见狗子和筱妖进来后立刻热情道:“两位吃点啥,热腾腾的馄饨蒸饺,米线包子……” “两碗馄饨,一大一小,在来一斤蒸饺。” 没等老板热情洋溢的介绍完毕,筱妖就开口打断,找位置坐下,老板则冲着里边吼道:“馄饨两碗,一大一小,蒸饺一斤,共计二十八块五您呐!” 男孩子们肆无忌惮的打量着筱妖,在看看身边这三位,压根儿就是美与丑的鲜明对比啊,实在被瞧的不耐烦了,筱妖抓起把筷子就砸了过去,怒道:“看够了没啊,小屁孩!” 三人见把美女惹怒了,索xing凑到一堆窃窃私语,然后连带着女孩一起哈哈大笑起来,筱妖正想在次发怒,被狗子伸手拦下,低声道:“小孩子喜欢开玩笑,淑女点。” 要的东西很快送了上来,两人吃着的时候就听那群孩子在一块旁若无人的聊天。 男孩甲:“喂,就咱们经常去玩的那家金欧娱乐城,你们知道老板是谁吗?” 留着灰主流发型的女孩花痴道:“管他谁呢,反正不是我男人。” “女人家家的别乱插话,我跟你们说,那家娱乐城的老板,就是我以前跟你们说过的狗爷。” 男孩乙:“狗爷?什么狗爷?” “陆少,陆少知道吧?” 众人全部点头,男孩甲兴奋道:“他就是前些日子道上传言的,一个人挑翻了陆家上百号职业打手,又三拳两脚把陆少给揍的住进了医院,据说到现在还没出院呢。” 灰主流眼冒红心道:“哇,太帅了,简直就是英雄的化身吖,他要是我男人该多好啊。” “滚滚滚,你也不蹲地上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熊样,也就是我单纯点善良点,让你给骗上了床,要不恐怕你现在还是处女呢。” 听着听着,狗子直接把刚送进嘴里嚼烂的馄饨喷了出来,呛的那叫一个难受啊,咳嗽不止,筱妖则连抹眼泪带笑的拍着他的后背,那老板还以为两人是一对神经病,拎着酒瓶就准备正当防卫。 第55章 温情戏 () 花痴女和脑残男们继续高谈论阔,简直把狗子神化成了智慧与美貌并存英雄和侠义的化身,狗子和筱妖两人则边吃边乐,越看越它娘像一对神经病了。 馄饨铺老板和老板娘站在柜台里窃窃私语,正商量着用不用拨打110或者120,那六个年轻男女喊结账,老板把早就算好的账单递过去,笑呵呵的说道:“一共是一百五十三块,算你们一百五十块好了。” 男孩乙装模作样的翻了半天兜,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真不好意思啊老板,今天出来的匆忙忘记带钱了,饭钱先赊着。” 看着这群人作势就要离开,老板那里肯干,直接拉住男孩乙的胳膊,难堪道:“小兄弟,我做的这可是小本生意,赔不起的,实在不行你们少给点,给一百就行,总要让我顾住本啊。” 馄饨铺老板看出来了这些人都是社会上瞎胡混的痞子,他虽然没见过啥大场面。可做了这么多年生意,接待过的顾客少说也有上万,那些人能惹,那些人不能惹他还是能分得清的,像这种吃霸王餐的小流氓,通常都是先示弱,能挽回多少损失就挽回多少,如果对方态度很强硬,那就只能吃个哑巴亏认倒霉了,破财免灾,他不是没领教过一个月被砸了十回玻璃的万金油手段。 “一百你妈个比,知道我们跟谁混的吗,你管我们要钱就是折我们大哥的面子,会出现什么后果你知道吗?” 男孩乙气焰嚣张的甩开老板的手,狠狠啐了口吐沫,看着一脸茫然退后两步的馄饨铺老板骂道:“算你他妈识相!” 老板娘则缩在柜台里不敢吱声,泪水呼之欲出。 几人正要往外走,却发现门已经被人反锁了,狗子笑眯眯的坐在凳子上抽烟。 “哥儿几个够威风的,说说看,你们跟谁混的?”狗子挠着头问道。 “你他妈管的着吗,给老子把道让开。”腔调依旧跋扈。 狗子闷声道:“交个朋友嘛,我也是在这片混的,说不定我还认识你们大哥呢。” 男孩乙憋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吐出两个字:“狗爷!” 狗子满脸惊愕,筱妖则忍俊不禁的答道:“狗爷算个屁啊,我还是跟猫叔混的呢,哈哈。” 听出了筱妖话语中的贬低之意,男孩乙气的叫嚣道:“妈.逼的,要不是看你是个女人,老子早就……” 他的脏话刚吐到一半,就感觉脸上被狠狠抽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痛,正准备发怒,狗子抬腿就是一脚,正中小腹,然后抡起桌子上的酒瓶看也不看就扫了出去,正砸在男孩甲的太阳穴上,剩下的四人目瞪口呆,看着一个满头是血一个表情抽搐的同伴,正想转身卖队友一把,这才发现门已经被反锁了。 “行家啊。” 一直闷不作声吃饭的两个中年男人仰起头来称赞道,然后站起身无奈道:“得,碰到人民英雄了,省的我们哥儿俩动手了。” 他们说着话直接从腰上取下两幅手铐,将倒地不起的两人拷死,这才从兜里翻出警官证,冲着狗子笑道:“腿法不错,有点咏春的底子。” 粗略扫了眼两人的证件,狗子试探xing问道:“冯阔洋手下的?” “你认识我们冯队长?”男人有点吃惊。 “一面之缘,这几个小流氓就交给你们了,我还有事,对了,叫他们把账给人家结了,小本买卖不容易。”狗子刚想说句实话,转念一想还是撒了谎。 尽管老板和老板娘感激涕零的说啥也要给狗子免单,但这犊子还是xing子倔强的结了帐,等他俩刚走,其中一名警察忽然惊道:“刚才那位就是张大狗,绝对没错,那个一刀捅翻了陆家大少的张大狗,我在局里的电脑上见过他照片。” 驱车慢慢行驶在路上,时间已经定格在了凌晨四点多,筱妖依旧兴致高昂,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夜细胞活跃者,喜欢黑夜喜欢安静喜欢嘈杂,喜欢天亮说晚安,并乐此不疲。 “我不想回家。”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她赖皮道,樱唇鲜亮无比,像朵妖艳的小玫瑰。 狗子则满脸困意,喃喃道:“那你想干吗?” “我说想去开房你信吗?”筱妖挑逗道。 听到这话,前一秒还哈欠连天的狗子立刻就不争气的禽兽了,打从见到筱妖第一面,这犊子就很无耻的抱有xing幻想,不过那时他也只是想想没敢当真,可这会儿夜黑风高寂寞夜,正是开房玩耍时啊,更何况自己还是被勾引方,就算烟雨过后受伤的也是自己啊,他已经天马行空的想象到一觉醒来,自己赤身**的坐在床边哭泣,筱妖从后边淫笑着抱着他安慰道:别哭了昂宝贝,银家会对你负责任哒, 那就奔放一次吧?反正也不是没禽兽过。那就xx一次吧?反正已经干旱了很久。 “我说今晚所有酒店的客房都满了你信吗?” 奥迪a4停在离出发点最近的一家商务酒店门口,办好房卡的两人,在保安和收银员**般的眼神里进入电梯,开门,开灯,四目相对。 等等!我们不是应该在车里吗? 我艹,你还在装什么柳下挥啊,这么个含情脉脉看着你的极品尤物,你别告诉我你萎了。 上呀,拿出你拎板砖拍人的气势来,陆小昭你都不怕,她金筱妖又不是千年狐仙变的。 你妹,现在不是学习唐僧好榜样的时候…… 亲娘咧,西门大官人和冠希哥哥赶紧附体吧。 剧烈而又纠结的思想斗争把狗子轰击的乱了方寸,等他刚想有所反应的时候,就听到了卫生间里哗啦啦的放水声,以及女孩脱衣服的声音。 他苦闷的用拳头砸着自己的脑袋,然后脱掉鞋子躺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调到新闻频道,又心情急躁的站起来,跑到阳台上抽烟,等到烟灰缸里已经出现了三个烟头,才推门又回到房间里,流水声依旧在响着,在这样安静沉沦的夜里,似乎击打着某人有点龌龊有点惧怕有点激动的心。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筱妖洗澡时的香艳镜头,睁开眼睛,又像只受到惊吓的苍鹰,不愿安静下来。 就这样在禽兽和君子间缠绵啊缠绵,只不过是彼此都寂寞罢了有木有?或许一夜过后就什么都不存在了对不对? 妈.逼的,木有媳妇的男人你们伤不起啊。 流水声戛然而止,万籁俱静。 一阵刺耳的短信铃声忽然响起,恐怕也只有狗子这种毫无文艺追求的男人才会使用手机自带的和弦音乐,他吓的直接从沙发上掉了下来,卫生间里传来筱妖的声音:“怎么了?” 呲牙咧嘴揉屁股的狗子站起来,随口答道:“没事没事,刚才有只猫路过了。” 然而在筱妖的笑声中,编辑了一条短信:**! 收件人赫然是10086…… 洗完澡的筱妖只裹了条纯棉浴巾,坦露着香肩玉臂,估计里边并没有穿胸罩,胸.型看起来非常自然,既不巨.乳也不微桔,是那种很完美的半碗型,就是从侧面看上下都是匀称的,而且从那紧绷着的诱惑曲线来看,弹xing绝对十足。 大多数男人在打量女人的时候,一般步骤都是先看大腿,在看胸部,最后才是脸蛋,因为大腿基本代表了身材,奶.子则是女人身体的灵魂部位,能将胸.型塑造极品的女人,脸蛋也就差不到哪去,所谓的泡妞口诀之一就是:一腿二胸三脸蛋。 听起来是有点龌龊牲口,但就算奥巴马挑选炮友,也不会喜欢那种一无身材二无脸蛋的悲催女吧? “美么?”筱妖甜甜笑道,身上幽香涌动。 狗子感觉有点口渴,就特不解风情的去倒了杯白水,然后饮驴一样往肚子里灌,末了揉揉发胀的眼睛,抱过一床杯子往沙发上铺,傻逼道:“天不早了,赶紧睡吧,明天还上班呢。”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啥会这么窝囊,而他说话时带着不自然的颤音,在次把筱妖逗笑了,等狗子低头铺被子的时候,筱妖已经像只波斯猫似的溜上了床,只留出一个小脑袋,冲着狗子认真道:“上来,在那睡会感冒的。” “上来啊,我都不怕你还犹豫什么,真没出息。” 筱妖继续挑逗,像极了恶魔学姐在勾引正太小学弟的邪恶桥段,在狗子的人生字典里,出息这两个字还是占了极大分量的,特别是在被一个女人骂做没出息时,这犊子熄灭许久的小宇宙立刻迸射出火星子来,连衣服都未来得及脱,一个饿虎扑食就钻进了被窝,心跳瞬间加速了十倍不止,而实际上他根本就不敢脱衣服。 看着狗子紧绷的面部表情,筱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侧过身子,用手臂撑起脑袋,正对着狗子的脸,吐气如兰道:“小狗子,把衣服脱了,让姐姐检查下还是不是处男。” “不是!”狗子紧咬着嘴唇,实话实说,某种思想在蠢蠢欲动,然后又突兀的说道:“带套算不算?” “流氓。”筱妖白眼道,然后将娇躯缩回去,面向狗子侧躺着说道:“小狗子,问个很狗血的问题吧,你有没有爱过什么人?” “我爷爷算一个吧,他见得多识得广,却甘愿大半辈子都扎根在穷山沟里,和那些手短眼拙的村民们一起生活,记得我很小的时候爷爷教我游泳,在我们那的庙王河里,当时还正值雨季,深的一竹竿下去都探不到底,我说我不下,他就拿绳子捆着我,然后拎着我的两条腿往里扔,等喝的差不多了就把我拽上来,那是真狠,就那样半死不活的扑腾了好几天,直到能扔进去块石头,然后我一个猛子扎下去拣出来才算完,有时候捡错了他也不打我,回家后娘和进喜他们吃饭,我就蹲一旁干看着,等到深更半夜娘他们都睡了,爷爷就把我叫醒,从怀里摸出两块白皮点心,我吃着吃着眼泪就下来了,他就骂我狗娃子,没出息。有一次进喜闯祸惹到了村里的一个恶棍,那人带着十几号人来家里,吓的娘脸都白了,我就从床下头抽出把宰牛刀跟他们拼命,到最后拼不过就只能躺地上挨打,他就站一旁看着,实际上只要他出手,那些恶棍连俺家的门都进不去,等那些恶霸走后,他就把我们兄弟三个踢起来,站马桩,打沙包,踢树,跑步,能用上的东西全用上了,直到后来我能一个人挑翻三个成年人,他才开始教我太极拳,下象棋,但他从不教我实战技巧,就这样熬啊混啊一晃十多年,我从小山村来到了大城市,认识了璇璇,高翔,又认识了你和欧阳大哥,拼了几次不值钱的命,就误打误撞的混到现在这个地步,可他还是老样子,一年四季穿着老式中山装,不抽烟不图吃穿,就连酒都不叫我买二十块钱以上的,现在我才明白,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其实都是他给的,所以我这辈子最爱的就是他,然后是我娘,我的兄弟们,其次才是以后那个能给老张家传宗接代的女人。” 狗子说着筱妖听着,她完全不认为这是狗子在故意混淆概念,她撑了撑,但还是不争气的落下眼泪,脸上挂着笑容说道:“那个能给你结婚生娃的女人一定很幸福,她拥有全天下最温情的幸福。” 狗子憨憨一笑,坐起来取过烟盒打火机,自顾自的点燃一根,然后被筱妖抢走,只好又点燃一根,两人都默不作声的抽着,直到窗外渐渐有了光亮,狗子才打着哈欠说道:“睡吧,睡一觉醒来就又是新的一天了。” 筱妖欣慰的躺下,她看着他的后脑勺,头发毛毛碎碎的,一看就是街边五块钱的手艺,然后闭上双眼,昏沉沉的进入梦乡,在睡着的时候她又流泪了,只不过谁都没看见。 等狗子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他揉揉有点发胀的太阳穴,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倒上两杯开水,自己喝一杯,往床头放了一杯,然后去洗脸刷牙,还用凉水冲了个头,这才走回床边,被子已经被筱妖踢掉了一半,姿势极其不雅的倒趴着,小鼻子一皱一皱的像是梦见了什么好闻的东西,裸露出两只光洁白嫩的小脚丫和两截纤细小腿,整个人看起来特小孩。 狗子先是轻轻喊了两声,见没有动静,便伸手拍了下近在咫尺的屁股,哪知这妮子铁了心似的趴着就是不睁眼,狗子觉得不过瘾就又拍了一下,力度比刚才重,还顺势揉了两下,尽管隔着浴巾,可依旧能感受到那种质地完美的翘感和弹xing。 他索xing不在吱声,随手抄起本《女xing杂志》靠在沙发上翻看,等着她自然醒,可等他都把那本杂志里的美女图片都翻烂了,这妮子还是雷打不动的睡着,还时不时的更换睡姿,胸前裹着的浴巾马上脱落要春光乍泄了,狗子经过短暂的思想斗争觉得偷窥这种事有点趁人之危,而且太对不起自己在那些少男少女心中的英雄地位,就摸着良心为其盖上了被子。 仍然是漫长的等待,直到天色已经濒临昏暗,狗子才在恍惚中听到一阵声线极好的女音,筱妖舒展着双臂从被窝里坐起,浴巾随之滑落,说时迟那时快,狗子几乎不带任何犹豫的果断过身,捧着那本杂志镇静念道:“人之初,xing本善,xing相近,习相远……” 然后早有准备的捂起耳朵,身后就传来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凄厉嚎叫,直到声波消失殆尽,这犊子才松开双手,往桌子上一趴。淡定道:“穿好了叫我。” 这个动作是筱妖每日醒来的必备科目,而且她又有裸.睡的习惯,但今天她完全忘记这是在酒店里,而不是在自己家的小床上。 五分钟后,全副武装的金筱妖光脚丫跑到狗子身边,怒声道:“你发誓,什么都没看到。” 狗子无辜道:“我发誓,什么都没看到。” “不行,表情不够真诚,你重发。”筱妖撅嘴道。 狗子无奈的酝酿了一下情绪,故作认真道:“我张大狗对灯起誓,在金筱妖女士的胸部露出来之前,我什么都没看见。” 筱妖想了半天,没听出什么不妥,用小手拍了拍狗子的脑袋,蹦蹦跳跳的去刷牙洗脸。 “我都给你算着呢,总共睡了十三个小时,真是头猪。”狗子喊道。 正刷牙的筱妖毫不吃亏的反击道:“那揉森么啊,瓦追高记录是呀天呀夜。”(那有什么啊,我最高记录是一天一夜。) 狗子揉揉饿的难受的肚子,继续冲着里边喊道:“肚子饿了吧,待会儿想吃什么。” “德克士吧,好久没有吃那里的糯米汉堡和脆皮鸡翅啦,馋死我喽。” 开车带着筱妖来到附近的一家德克士餐厅,看着筱妖又是冰激凌又是汉堡包的大吃特吃,狗子无奈感慨道:哎,这一觉醒来年龄咋还睡小了…… (还是那句话,你们越给力,瓷砖就越风骚,比不了二狗那样的传世经典,但写一部有点小感动有点小唯美的温情戏瓷砖还是有野心滴) 第56章 涅槃 () 有个城里人买了个bp机,高兴的要死,有事没事就跟别人炫耀,一天看到一个农村来的亲戚就说:“这是我的呼机,有什么事就呼我。”农民拿出手机说:“好的,你号码多少,我记在手机里吧!” 生活总会创造黑色幽默式的喜剧,而物质上的炫耀和攀比,已然成为了主流社会的一项重要活动,有钱的总想更有钱,有地位的总想更有地位,有面子的总想更有面子,灰姑娘时来运转变身太子妃,穷乞丐摇身成为金融企业家,就连闭月羞花倾国倾城的凤姐都能成为粉丝千万的超级偶像,试问还有什么逾越可以称之为鸿沟呢? 蹲在角落沙发上的狗子,一边抽烟一边听着谢冉静的歌声,是那首堪称绝世经典的《unchainedmelody》,她的声线交替十分完美,时而轻柔,时而爆发,甚至还能在**处嘶哑呐喊起来,再配以整个职业化交响乐团的重音伴奏,但凡看过那部电影的人,都能立刻感受到那种真爱至死不渝的绝恋情感,并为之心动,为之热泪盈眶。 随着小提琴和管弦乐的先后停下,全场爆发出了排山倒海般的掌声,所有人都呐喊着“在来一首,在来一首。” 拗不过客人们的热情,她只好又演唱了一首相对欢快的意大利民谣,这才如释重负的下了台,到后台卸妆换衣服,神采奕奕的跑到狗子跟前。 “唱的不错嘛,回头我跟财务上打声招呼,以后每场在给你多加五十块钱。”狗子拍手说道,他感觉自己捡到了棵摇钱树,有这样优秀的美女歌手坐阵酒吧,还愁吸引不来客人么,他是不乐意把自己辛苦赚的钱给别人,但这种简单的商业化投资还是略懂皮毛的,出一份力挣一份钱,做老板的就要学会眼里不揉沙子,看得清那些人可以重用,那些人只能平庸下去。 谢冉静对狗子还是老样子,举手投足间略显城府,既不刻意拉拢关系,也不冷着脸贴热屁股,不多不少的保持距离,心情特好时也能开点荤素不忌的玩笑,这样的合作伙伴狗子最喜欢,不扯淡不矫情不搞上下级暧昧潜规则,利益就是利益,感情就是感情,应该黑白分明才对。 “那就太谢谢张老板了,等会儿散场了我请你吃夜宵,务必赏光。”她笑起来像朵冰玫瑰,艳而不媚。 狗子略微思考片刻,点头同意,后者则表示要去陪几个来场子里玩的同学,狗子就在次寂寞起来,尽管他听不惯那种咦哩哇啦的外语歌曲,也咂摸不出《卡萨布兰卡》和《今夜无人入眠》到底有啥质上的区别,所以他更喜欢《两只蝴蝶》这类通俗易懂上手简单的歌曲,有一次场子里某个员工过生日,这孙子上台就来了首《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结果导致在场二十个人有十九个趴地上笑的肚子疼,剩下的金筱妖则表情镇定的从桌子上拎起水果刀,说啥也要把狗子的舌头割下来,从那以后他根本就不敢在碰麦克风了,生怕嗷一嗓子吼出来酒吧直接关门倒闭了。 百无聊赖时他就摸出手机玩一款画面简单的赛车游戏,尽管早就通过了最高难度的所有关卡,可仍旧乐此不疲的玩着,像这样的清闲时光并不多,他可不会学许三多做梦都想干点有意义的事,什么都讲原则都讲目的,就连放个屁都要事先把抽风机开好,那样活着太累也太狼狈,如果硬要从中规中矩和剑走偏锋里挑出一种生活模式,他肯定举双手支持后者,因为经历的事情多了,也就慢慢领悟了,经商也好,从政也罢,那个成功者没做过亏心事?就连高翔那样对各种贿赂完全免疫的清水红顶都能为了仕途升迁玩下三滥,他才不稀罕当什么狗屁圣人,那都是傻逼们编出来自欺欺人的。 如果仅以洛阳城为界,狗子已经可以勉强跻身为有钱人的行列了,也就是所谓的社会上流人士,但他一没有像多金纨绔那样热衷于摧残祖国花朵,二没有像企业富豪那样执着于香车美女一掷千金,高尔夫皇家赌场啥的更是八竿子打不着,他对自己的经济规划很简单明了,先买上一套真正属于自己的大房子,把娘和哥他们全都接到城里来生活,在不用手握锄头背朝天,顿顿红薯饭腌咸菜,在给进喜和登乾谋一个锦绣前程,反正不能像自己这样步步惊心的走黑路,赚来的钱说好听点是分红款,说难听点那就是拿脑袋换来的卖命钱,他难受过,纠结过,但却隐藏的极深,就像《血色浪漫》里李奎勇临死前说的那句话一样:你他妈不是为自个活着的! 男人,寥寥九笔画,却重如千斤。 他喝着,想着,呆着,坐着,直到场子里曲终人散,服务员们正紧锣密鼓的打扫卫生迎接下班,这才发现已经喝下了七八瓶金威啤酒,站起来后脑袋一阵迷糊。 “张老板,咱们走吧,地方我都订好了,金水街华龙私房菜,听说那里的一品肉和红蒸麻虾可是一绝啊。” 狗子接过谢冉静递来的湿毛巾擦了把脸,想直接回去睡吧又跟人有约在先,况且喝了那么多酒,肚子里早就没食了,只好强打精神应了下来,由于酒后不能驾车的关系,两人是打车去的,路程不近,整整二十分钟,到了地方他才发现,这家菜馆紧挨着洛浦公园,装饰的古香古色,坐在三楼上可以隔窗欣赏公园夜景,怪不得生意如此火爆,都这么晚了前来吃夜宵的人还络绎不绝。 随便点了几样招牌菜,狗子又要了份江米清粥,搭配两碟山野小菜,吃的倒是津津有味,味道也奇特无比,比自己个在家熬的白米粥好喝多了,所以他就又一口气要了两份,在和美女进餐这种事上,他绝对是个不掺水分的唯物主义者,学不来虚头八脑的翩翩公子绅士风度,老子没吃饱就是没吃饱,什么吃相就是什么吃相,没必要哼哼唧唧的装孙子,又不是表演话剧,还要照本宣科的顺着戏码来。 不苟言笑的谢冉静在次被狗子逗乐,在学校里,她的形象是御姐,在生活中,她的定位是轻熟女,可在狗子面前,就只能沦落为邻家女了,这就叫一物降一物。 吃过饭后谢冉静提议到公园里散散步消消食,狗子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对这位长腿美女,他的遐想只局限于好好抚摸一遍丝袜包裹下的娇艳,合体啥的有点不切实际,带着一种接下来很可能会发生点啥的忐忑心情,两人漫无目的的瞎逛。这女人本来身材就高挑,站在狗子旁边险些旗鼓相当,这还是在人家穿着帆布鞋的条件下。 在大街上,高个子女人和低个子男人的组合绝对比漂亮女人和帅气男人的搭配来的更抢眼。 “有没有男朋友?”找不着话题的狗子不想冷场,就抽冷子问了一句,那知对方竟然自顾自的往前走,像是没听见一样。 看着夜光下平静流淌的洛河水,狗子索xing蹲在岸边捡石头,然后动作熟练的打水漂,最远的竟然能跳十七八次,谢冉静则仿佛心事重重的东张西望。 由于是戈壁滩,离着很远狗子就听到了汽车发动的声音,可等他的某种意识刚刚出现时,三辆无牌的长安面包已经来到了跟前,车灯正照在两人身上,十几号人蜂拥而下。 钢管,片刀,棒球棍,黑夹克,黑皮手套。 “谢小姐,你的任务完成了,我陆某人说话算话,你弟弟现在已经安全到家了,这是我们事先说好的十万块。” 黑暗中飞过来一个黑皮包,正砸在谢冉静怀里,狗子猛的转头,看到一张挂满泪水和恐惧的女xing面孔,那绝对不是在演戏。 她的哽咽声越来越大,然后丢了魂似的跑掉。 车灯下,陆小昭,肖伟健,幽鬼。 “花十万块买我张大狗的命,陆少挺瞧得起我。” 他说完话后从兜里摸出烟,手微抖着点燃,然后蹲下去猛抽两口。 陆小昭根本不含糊,冲过来就是几脚猛踹,重点是脊梁骨和脑袋,等狗子满身是土站起来继续点烟时,他才阴森森的笑着说道:“抽,赶紧抽,等会儿见了阎王就他妈抽不着了。” 狗子抹了一把鼻血,平缓道:“说不定阎王瞧我这辈子没做啥亏心事。还赏我两包软中华抽抽,那老子就赚大了。” “还你妈嘴硬!” 冲过来的肖伟健一记勾拳正捣在狗子太阳穴上,大脑瞬间像进水了一样难受,可索xing倒下的姿势并不狼狈,他躺在地上,五指深深的扣进石缝里,早在一分钟前,他就算好了敌我态势,如果全力以赴的话,逃生几率不会超过百分之十,他早就知道这一天会来,却怎么也想不到会是以这种方式出现,一方面感慨着谢冉静堪称专业的演技,一方面又对陆小昭的煞费心计为之叹服。 不过他也不怪谢冉静,糖衣加炮弹,就算是自己恐怕也抗不下来,更何况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连大学校门还没迈出去的女人,真要有人拎着菜刀架你妈脖子上,那个孩子会为了朋友义气不出卖不背叛,这他妈不是啸聚江湖的梁山好汉,也不是剧情狗血的黑道小说。 既然被堵了,那就拼命,拼不过就跑。 从小到大狗子都是这样干的,可今天的情况,似乎要将这条黄金法则推翻了,而且跑也不现实,他可不自信自己的两条腿能别过汽车轮子。 “张大狗,听说你现在很威风啊,大生意做着,小美女陪着,是不是老子在没点行动,这洛阳城就该改姓张了?” 拎着把匕首的陆小昭表情阴冷,活这么大他第一次被人捅进医院,而出现这件事的客观因素全是面前这个人造成的,他拿匕首柄敲了两下狗子的脑袋,接着说道:“说话呀,别你娘跟我装孙子,斗狗场里的威风哪去了,你不是会用枪吗?来,拿出来把我干死啊,怕了?晚了知道不,今天老子先宰了你出出气,明天就找欧阳逸那孙子算总账,就拿这玩意儿捅的我呗?你睁大眼睛看着,看着爷今天怎么把你肚子豁开的。” 抓起块石头正想突然发难,忽然感觉胳膊一酸,然后全身的力气瞬间流失大半,就连呼吸都明显变的虚弱起来。 “哈哈,有功夫对不对?你能扛得住高科技吗?”陆小昭笑的更加阴险。 “你让那贱货给老子下药了?” 狗子脸色惨白,他知道现在就算大罗金仙下凡,也救不了自己了。 陆小昭继续道:“放心,只是一种普通的麻药,没有毒,但我给了她五倍的剂量。” 然后做出一副深沉状,就像猫抓到耗子时的姿态一样,总想玩呀玩呀玩到半死在一口吞掉。 狗子试着挣扎了两下,可无济于事,虚汗顺着脑门就开始流,他怕死,而且怕的要命。 “陆少,跟他费什么话,一刀捅死扔河里算了。”肖伟健不耐烦道,似乎杀人在他眼里就像去菜市场买菜一样司空见惯。 精神上的折磨是最残酷的,但狗子很快就释然了,这种感觉在他八岁那年就尝试过,当时被张半仙丢河里的时候,他真以为自己要死了,而且据科学证明,溺水死亡是世界上所有死亡方式里对心理冲击度最大的一种,在民国抗战期间,“水刑”被间谍特工们最为熟知,他们把要审讯的人绑成脚比头高的姿势,脸部被毛巾盖住,然后把水倒在人脸上。就会使受刑者产生快要窒息和淹死的感觉,逼迫其招供情报。 尽管当时的狗子还是个小孩,可心中的烙印恐怕是一辈子也无法磨平的。 夜光,匕首,万念俱灰。 爷爷…… 他在心里发出一声低吼,然后看着陆小昭双眼嗜血的挥舞匕首,由远至近。 叮! 腹间传来火辣辣的痛感,可在那刃口割开肌肤的一刹那,狗子明显感觉到力度有些偏斜消弱,然后不远处的一名打手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一秒钟后,又倒下一人!在他们的脑袋下,血水和脑浆混合着泊泊流出。 “有狙!”反应最快的幽鬼几个翻滚隐藏到面包车后边,声音急促的大喊着,而那些人像被施展了定身术一样呆若木鸡,好半天才自顾自的抱头鼠窜,陆小昭更是吓的把匕首一丢,连滚带爬的钻进面包车里,大叫着:“快开车,快开车!” 离此处一千米的幽暗里,停着辆湛蓝色的布拉迪,伸在窗户外的枪口上还冒着淡淡青烟。 “小姐,那个人好像受了重伤。”这声音不冷不热,像个孩子。 幽黑的车窗上只有两只白如骨玉的手,举着一架高倍数单筒望远镜,又一个声音响起:“只是皮外伤罢了,你下去把尸体处理好,然后打120就行了。” 握枪的人身体抖了一下,有点惊讶,他在狙击镜里,已经很清楚的看到那把匕首已经捅进去了至少两寸,而且是心脏处。 车门打开后,走出来个白衣白裤的平头少年,脚上穿着双绣有银龙图饰的软底布鞋,生的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瞧模样不过十四五岁,走路的速度极快,步子凌乱的叫人分不清虚实,如果认真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鞋子的后跟处比前端要干净了许多,像是从没有沾过地面一样。 少年走到半昏迷状态的狗子身边蹲了下来,然后掀开他的上衣,双目中闪过一抹不可思议的亮光,又一手拎起个体重加一块至少三百斤的男人,双双抛向距离岸边七八米的河中央,重复方才的步子折回了汽车里,略显兴奋道:“那人真够命大的,匕首刺中了他挂在胸前的一枚军功章,伤口并不要命。” “呵,傻人自有傻福。”女子淡淡一笑。 “小姐,我们为什么要救他?” “不为什么,走吧。” 车子悄无声息的驶出了洛浦公园,夜在次安静了下来,十分钟后,一辆挂有市医院标志的救护车又飞速开了进来。 当日上午十点。 “医生,医生,我朋友他怎么样了。” 金筱妖满脸不安,她得知狗子被送到手术室的消息时差点吓晕过去,现在好不容易盼到医生出来,上去就揪住人家的白大褂不放。 “小姐,请注意情绪,里边的人很好,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因为失血过多而有点神经xing虚弱,我们已经采取了相关的医疗措施,大约两个小时后你们就可以看到他了。” 听到医生这样说。众人才如释重负的出了一口气,坐特快高铁赶过来的欧阳逸坦然道:“你们该忙什么就去忙吧,这儿有我跟筱妖照看着,陆小昭这兔崽子,早晚有一天我要活剐了他。” 当天上午,电视台插播了这样一条新闻:某群众在洛河东岸发现两具成年男子尸体,系警方初步推断,是因为擅自下河游泳导致溺水死亡,经法医深度鉴定,两人生前患有重度间歇xing精神病,有关部门提醒广大市民提高安全意识,尽量避免此类悲剧的在度发生。 第57章 你妹的四面楚歌 () 《左胸腔肌层重度划伤,第五肋粉碎xing骨折,肺部伴有少量挤压xing出血,头部,背部均有不同程度的淤青和软组织挫伤。》 看完这张医院最新出具的诊断书,欧阳逸当着那白大褂的面直接撕碎,他能够想象得到狗子在被群起围攻之的狼狈场面,也为自己的胆大而心不细懊悔不已,自己在洛阳城插下的第一根标杆是狗子硬扛着才立起来的,多少人憋着心眼儿装着坏水想要上来踢一脚沾沾光,都被床上躺着的这个人拿脑袋挡回去了。 那是男人啊,裤裆里长着鸟的男人啊,就趴在床边叭叭掉金豆,还时不时抡胳膊给自己一耳光,直到被打开水回来的金筱妖拦住,他才衣衫不整的坐到地上,精神病似的骂着自己。 听到说话声,昏迷状态中的狗子渐渐有了意识,就是感觉嘴唇特别干燥,稍微蠕动一下就裂疼的厉害,两人很快发现了狗子的异样,惊喜之余略懂点医疗知识的筱妖赶紧把水端了过来,坐在床边喂他喝,那种感觉就像是撒哈拉突然刮起了暴风雨,比跟任何一个娘儿们做床上运动都爽。 “咋哭了?”狗子说话的时候带着有气无力的笑意,脸色有点苍白,可能是失血过多的缘故。 胡乱抹了几把脸的欧阳逸按着床沿站起来,故作镇定的笑骂道:“哭你大爷,老子是被风沙迷住眼了。” 听着欧阳逸的蹩脚理由,狗子也无力反驳拆台,此时的他太虚弱了,而且稍微动一下胸口就会传来隐隐剧痛。 等主治医师复查过狗子的伤情确定没有大碍和后遗症时,欧阳逸这才感激涕零的差点跪地谢恩,临了还从钱包里摔出一万块钱,最后医生拗不过他就私自决定把这钱储存进病人的医疗账户中。 等整间屋子在无外人时,欧阳逸这才正色道:“你躺着别乱动听我把话说完,刚才高翔打来电话说,公安局接到群众报案,在洛河东岸捞到两具男xing尸体,对外宣称是溺水死亡,实际上他们都是被狙杀的,经过枪械科和技侦部门的联合检验,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那两颗残留在人脑中的子弹,竟然是巴特雷m95狙击步枪的专用弹药,而这种美国造的抢手货,几乎只流通于金三角和云南一带,被一些大毒枭和恐怖分子所热衷,在大陆上只有一些高端特种部队和边防军才会配发。”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暗中救了狗子,还杀了人?”金筱妖小心翼翼道,看起来有点害怕的样子。 狗子回想着昨晚发生的情况,先是被谢冉静那娘儿们设套领进了包围圈,自己想拼死一搏时麻药就发作了,然后陆小昭捅了自己一刀,接下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不过隐约间好像听到了人倒地的声音,如果是这样,那和欧阳逸所说的话就吻合了,但令他纠结的是问题的根源,到底是谁这么猛,敢在市区公然开枪杀人,而且用的还是大陆上几乎没有私货的顶尖枪械。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高翔拎着成袋子的食品,直接往桌子上一扔,顾不上喘气说道:“最新消息,那两个死者的身份已经确定了,他们生前都是陆家豢养的地下势力,负责用暴力手段解决一些生意场上谈不拢的劲敌,而且都是黎九道亲自选拔出来的高手,你们知道这件事是谁告诉我的吗?” 高翔故意卖了个关子,淡然道:“陆小昭的头号心腹,云城!” 扑朔迷离,扑朔迷离,扑朔迷离…… 欧阳逸愤愤道:“喵了个咪的,这孙子唱的哪一出,准备揭竿而起造陆家的反?” 欧阳逸这句无心之言,顷刻便在狗子的心里引发阵阵惊雷,因为他已经很自然的把黎九道前段时间和自己的诡异谈话和这件事联系到了一块,而风尖浪口上云城的暗中相助又意味了什么? 难道真的只有“忽如一夜春风来的妙手”才能造就“千树万树梨花开的传奇?” 听说狗哥昨晚遭堵被人捅进了医院,以四蛋为首的热血派们立刻按耐不住了,加一块二十几号人风风火火直奔医院,手里清一色的开山刀,那架势就像要领军令状和人家决一死战,吓的那些医生护士们纷纷闪避,蜷缩在角落里拨打报警电话。 病房门一开,先是滚进来个头发凌乱的女人,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满是淤青和伤口,躺在地上不停发抖,像只受到严重惊吓的小白鼠。 “贱货,你看看床上躺着的是谁,他那点对不起你了,你把他害成这样?” 筱妖跑过去就是两个耳光,力度极重,手心都阵阵发麻,女人好像早就麻木了的样子,用手理了理头发,半躺在地上不哭也不说话,干等着下一轮蹂躏。 狗子则强撑起身子,虚弱道:“不怪她,她只是个被利用的无辜者罢了,何必苦苦相逼呢,带她去看看伤,把公司欠发的工资结了,毕竟大家朋友一场,况且我这伤也没咋样,医生说疗养十天半个月的就能好利索。” 两个人将高冉静带走后,狗子招招手微笑道:“四蛋,你到我跟前来,我有话跟你说。” 等四蛋凑到狗子身前弯下脑袋时,后者突然从桌子上抓起个瓷碗就砸了过去,力度不大,但鲜血四溅。 这孩子闷哼一声坐倒在地,表情吃惊,手里依然紧攥着短刀,狗子随之低吼道:“觉得亏是不是?拎着把破刀就把自己当天王老子了是不是?现在带着你的人,给我滚回场子里,我不放话谁都不能擅自离开!” 这些人从没见过狗哥发这么大的火,一个个吓的大气都不敢喘,扶着四蛋去包扎伤口。 见气氛有点压抑,筱妖和高翔知趣的退了出去,只剩下狗子和欧阳逸两人。 后者拉把椅子坐下后微笑道:“可以啊,还真像那么回事儿,跟电影里演的一模一样。” “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愣头青,跟我一样光脊梁打土架出身的,命贱得很,我一天不在他们就敢拎刀往医院闯,刚才要是不杀鸡儆猴,指不定还能捅出多大篓子来,被我砸破脑袋那个叫四蛋,从小光屁股长大的,在村里帮过我不少场子,亲的跟自家兄弟一样,抡单挑我都有点发怵。”狗子愤愤道。 “那你还舍得?”欧阳逸不解。 “没办法,既然我坐到这个位置上,没有威信可不行,刚才别说是他,就是换了筱妖我也舍得砸,你要是心一软那些见不得你好的人就硬起来了,到了大场面上吃亏的还是自己。” 欧阳逸手法熟练的削着苹果,感慨道:“我看你现在越来越有一种曹孟德的奸雄潜质了。” “啥德不德的,我只知道咋着能让兄弟们少走弯路,咋着能让我自己少吃点亏多赚钱,挨了刀子吃了枪子倒是小事儿,娘跟爷爷操劳了一辈子,说啥我也不能在让他们过那种吃糠咽菜的生活、那是真苦,我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有一次我们兄弟仨放学回家,就看见娘躺在床上冒虚汗,那头烫的就跟水开了一样,我们四处去求人去借钱,没一个愿意帮的,最后是哥儿几个弄辆平板车咬牙硬推到县医院的,四十里路啊,全凭两只脚跑,累的都跟狗一样,到了那人家要一千块的住院费,兄弟们全部凑起来还不到二十块钱,当时我就给那院长跪下了,四蛋还亮了刀子,可人家就是软硬不吃只认钱,眼看着娘昏迷着醒不过来,我跑回家心一狠就把耕牛卖了,这才弄来了几百块钱,学也不上了,我瞒着我那俩兄弟跑到黑工地上给人背石头,一筐就是五十公斤,压的我气都喘不上来,记得有回走半道上实在饿的背不动了,我就拔了两撮野草塞嘴里嚼,当时我要不睁眼还真他妈以为是野果子呢,那样的工作我做了三个月,每天晚上睡觉都不敢躺也不敢脱衣服,只能趴着睡,因为后背上全是伤,不是我非逼着自己干,而是人家能给我一天十块的工钱和三顿饱饭,有了这钱娘的药就不会断,那年我才十三岁。” 狗子说完有些气短的咳嗽了两声,眼眶通红,这些话他感觉还是说出来好一点,至少比捂在心里发霉的强,不求同情也不求可怜,就只是纯粹的发泄,那怕倾听者认为自己是在编故事。 欧阳逸并没有啥情绪波动,只是摇头唏嘘道:“太矫情的话我不想说,那都是空的虚的狗屁不值,咱兄弟在一块共事也好,以后你有了资本自立门户也罢,但我希望欧阳逸还是哪个欧阳逸,张大狗还是哪个张大狗,你见了面还能瓷瓷实实喊一声大哥,我就知足了,在斗狗场里,我欠你一条命,今天,我又欠你半条命。三天,只要三天,我要是不拎着陆小昭的脑袋来见你,那我就他妈不是人生父母养的。” 顾不上去看狗子脸上的惊愕表情,这铁骨铮铮的七尺汉子愤然转身,大步离去。 狗子坦然吐出口气,死盯着天花板,想起了爷爷醉酒后常念叨的一段话:这人啊,死之后是有魂的,它能一直飘,一直飘,飘到房顶上去,我能看得见,真能看得见…… 陆小昭死了,死的不明不白,据说是被楼上掉下来的花盆砸中了脑袋,又让辆无牌汽车碾成了人肉饼,公安部门上去调差,发现那家是处空宅,房主人生前是个画家,专爱画**女xing,最后不知发生了什么,自己把自己给吊死了。 这些天筱妖想方设法的照着食补书做骨头汤给狗子喝,而且还是捏鼻子硬灌那种服务,喝到最后这犊子实在受不了了,就没日没夜的装睡,筱妖就没日没夜的瞪眼陪着,原本白嫩漂亮的脸蛋也变的略显憔悴,眼窝往里陷着,瞅的狗子怪心疼,时不时的借助病人身份之便揩油占便宜,筱妖都一笑置之,笑骂着等你丫病好了咱俩在算总账,其实她心里美的跟啥似的。 住院的第九天,也就是狗子感觉已经可以出院休养的那天,公司出了点事,一群不知从哪钻出来的小混混,趁着黑疤锤子两人有事外出时砸了场子,还有俩兄弟在乱斗中挂了重彩。 “这帮人明显是有备而来的,而且事先已经摸好了底,分工细致,目的明确,进来后只砸东西不伤人,等咱们的人到位他们也不恋战,捡了点小便宜就溜之大吉。” 听着宋杰言简意赅的分析当时的情况,狗子在也按耐不住,直接把手背上的针头一拔,不顾筱妖和医生们的劝阻强行出院,等到来到酒吧时,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不过那套价值几十万的进口音响设备被砸了个稀巴烂,酒柜也被敲的惨不忍睹,初步估计损失在三十万左右。 看着狗子眉头不展,宋杰又接着分析道:“据我多年的酒吧管理经验来看,这些人干这种事已经不是一两次了,手法相当老辣,不像一般的黑社会那样进来后只是一通乱砸,以搅了生意吓跑客人为主,而是直接挑最贵重的东西破坏,想必盯着这里也不是一两天了。” “那你认为什么人做这种缺德事的几率最大?”狗子问道。 宋杰踌躇了好大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分析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同行所为。” 狗子顿时闭上了眼睛,一个头两个大,手里的烂摊子还没摆脱,这边又唯恐天下不乱的搞起了突然袭击,还真有点四面楚歌的意思。 他揉揉有点发胀的脑袋,吩咐道:“告诉门口的保安们提高警惕,眼睛擦亮点,别什么鸟都往里放,那些人来砸了一次,在来就没任何意义了,说不定会在别的场子里耍花样,告诉那些楼层的主管们,有事的话第一时间通知我,其它人各司其职,该干嘛干嘛,服务员们在工作时都灵活点,别让人钻了空子捏住话柄。” 安排完这些琐事,狗子回到七楼办公室,在他的办公桌上摆放着厚厚一叠工作报表和待审批的工资单,等批到手抽筋日落西山时,才把这十多天积累下的活干完,这也是狗子打从成为执行董事以来在办公室里待过时间最长的一次。 他洗了把脸,在屋里做了些简单的舒展运动,又打上几个套路的太极拳,这才发现已经十多天没有跟张半仙练功了,被捅这件事他一直瞒着,老爷子并不知道,筱妖和高翔他们编的谎话也挺有水平的,说他去马来西亚参加什么企业管理高级培训了。 其实他今天本来是想回家看老爷子的,可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几百双眼睛瞧着自己这根主心骨呢,大禹治水还他娘三过家门而不入呢,自己这点私情算个屁啊。 抱着这种自欺欺人的态度,狗子逐层逐层的转,最后停留在酒吧里,尽管医生嘱咐了n遍出院后要静养,可狗子硬是把它当耳旁风不管不顾。 谢冉静的位置已经被另一位外聘来的歌手替换了,模样长得倒是清秀可人,歌唱的也可圈可点,但就是爆不起来谢冉静登场时那种酷似春哥的霸气。 多好的一闺女啊,提起来也够悲剧的,每每想到她狗子心里就多少有点不自在,人家招谁惹谁了,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卷入江湖纷争,最后还闹了个学业荒废背井离乡的结果。 坐在沙发里听歌的狗子随手拉住一位漂亮的服务员美眉,憨笑道:“妹子,去给哥拿两瓶啤酒,要百威的。” 那女孩鬼鬼一笑,认真道:”对不起张老板,金姐吩咐过,一个月内你不可以喝酒。” “靠!”狗子冲着天花板竖了竖中指,然后拉住第二位路过的服务员,哪知对方还不等狗子说话就直接挑明立场。 十几天不让喝酒不让抽烟,这跟武藤兰一天不被男人干有啥区别,那憋的是相当难受啊! 身边的女人多了,狗子对各种**裸的香艳诱惑也就免疫了,场子里有不少奶.子大屁股翘的拜金女都对这位年轻老板垂涎三尺,蹦着跳着想要发生点啥超越道德底线的狗血故事,其中有俩极品的狗子是真动心,但就是没那个贼胆,他知道这种女人一旦沾上那就成狗皮膏药了,忍着痛撕下来还要掉你一层皮,他它娘划不来,有那闲情雅致还不如放点血去华阳酒店玩红牌,以互相满足为目的,以互不伤害为原则,天亮说晚安,要是状态好了还能整个双飞燕。 回想起曾经和王夏利狼狈为奸观看岛国文艺片的光辉岁月,直到现在他都觉得王夏利这厮以前拍过,至少拍过香港三级片,要不那练出来的金刚不倒之术,专爱攻坚那些体重二百斤以上的重型碉堡,上去就是论小时算的,要不是模样长的嗑掺点,极有可能会成为世界级的鸭王之王,一统江山,专门伺候那些夜生活极其空虚的女明星,搞不好就没陈冠希啥事了。 (扯犊子啊扯犊子啊,收藏来的在猛烈些吧!) 第58章 苍鹰 () 有句古话说的挺好,叫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可见某些现代人消极待世的生活状态并不是自找的,而是从古时候就流传下来的,狗子这几天就有点消极,因为自从砸场子事件发生后,他就寸步不离的守在酒吧里,干等着对方露头,这叫守株待兔,是兵家大忌,但他又没有任何头绪,真刀真枪的干一场这没啥,鱼死网破的拼到底这也没啥,人最怕的就是对手没动静,因为你不知道他憋着什么坏主意小阴谋,也不知道那一天会突然出手发难,这就全线被动了,人家反而能蹲在阴暗处以逸待劳。 这天和往常一样,因为不是周末的关系,酒吧里并不能场场都爆满,而且来这儿消费的,多以周边的穷学生为主,偶尔也会来几个开着宝马奔驰的阔绰公子,但大多都形不成回头客,因为这里的消费标准并不高,那些几千上万一瓶的洋酒放在那里就是摆设,极少有人问津,所以看一家夜场的档次高低不用进去,站在门口看看停着的都是啥车就行。 平静了几天,那种草木皆兵的警惕感也渐渐弱了下来,泡在洗浴中心的大池子里,狗子一边抽烟一边闭目养神,这些天累得够呛,好容易挤出来点空闲时间,才敢领着俩兄弟跟这儿泡泡澡解解乏。 这些从山沟里窜出来的牛人没一个水xing不好的,小时候潜水摸鱼摸惯了,随便按下去个都能撑住五分钟以上,只瞧得那些客人们目瞪口呆,特别是四蛋憋进去那一下,不少人都喊着出人命了,只有狗子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他最了解这小子,从小就以《水浒》里的浪里白条张顺为偶像,最高记录是八分钟,如果系统化的训练一下,完全有可能代表中国去挑战吉尼斯世界纪录,万一抱回来个金牌啥的,卖给村西头的王破烂又是一笔不小的进账。 狗子他们洗着,洗浴中心的一把手就守在门口伺候着,这人叫王权财,是狗子亲自从人才市场挑出来的,以前卖过保险,当过销售培训师,据说还倒腾过黄盘,严打时差点蹲了票房子,久病成医,虽然没有正规学历,但管理起员工来十分有一套,大高个,常年的黑西装西裤,就是脸色看起来有点病态,起初狗子以为这人肯定患有重病,后来才知道人家打生下来脸就白,扔非洲看俩月大猩猩来回照样白。 搓完背狗子围着浴巾往休息室走,这人就一路屁颠屁颠的跟着,还特有眼力见的帮狗子开门,拿烟灰缸,就跟伺候自己亲爹一样。 “张总,这俩是咱们这最年轻漂亮的按摩师。” 狗子一回头,看见门口站着俩水灵女孩,论模样论身材都好的不像话,他故作镇静的挥挥手道:“不用,你去把四蛋给我叫来,然后把门看好就成,我们谈点事情。” 王权财半句废话都不带多的,直接把那俩妞给轰走了,狗子这个气啊,在心里直骂娘:王权财啊王权财,你瞅瞅你这名起的,都快赶上皇上他二大爷了,办事儿怎么这么不上道,老子就是客气一下,你他娘的还假戏真做了。 不过郁闷归郁闷,狗子也不是那种见色起意的猥琐男,在这里上班的女孩分两种,一种是只会按摩不会上床的,一种是只会上床不会按摩的,常玩的顾客也都知道,像刚才那俩就属于只卖艺不卖身的贞洁烈女姐妹花,就算自己喜欢,那也不能霸王硬上弓了不是?对待女人,狗子同学还是比较怜香惜玉的,除非憋的快发霉的时候,才会偷摸到某酒店找个某女禽兽一回,连夜都不带过的,精神上虽然空白,但也不能怠慢了小弟弟不是? “狗子哥,找我啥事。”推门而进的四蛋就在裆部围了条浴巾,又接着问道:“刚才那俩女孩谁啊,长够水灵的,你没近水楼台潜规则一把?” “滚你大爷,才来城里几天就学会油腔滑调的了,脑袋不疼了?”狗子笑骂着,但心里依然痒痒,他禽兽,但是禽兽的天衣无缝。 “嘿嘿,原来狗子哥如此纯洁啊。”四蛋恍然大悟道,由于工作之便,这小子没少勾搭酒吧里那些漂亮美眉,近墨者黑的学会了不少用不着的嘴上功夫,要搁以前,就这造型往马路牙子上一蹲,连扫马路的大妈都不见得能多瞅一眼。 “别废话,老子在跟你说正事,这两天警醒着点,我总感觉有啥事要发生了。”狗子抽着烟,满面忧虑。 四蛋往床上一跳,起手倒了两杯乌龙茶,端起来一饮而尽点头道:“等会儿下去我就通知兄弟们,狗子哥,你说那个王八蛋这么不要脸,不敢跟咱们打正面,只会耍点见不得人的鬼花招。” “知道屁,这叫兵不厌诈,人来闹腾一次,咱们这就乱一次,一回两回还好说,要是十回八回的都找不到把柄,还有几个人敢来咱场子里消费?” 将烟头按死后,狗子眯缝起双眼,前边的墙上挂着副蒙娜丽莎,周围都是高级材质的隔音墙,干那事的时候咋叫唤外边的人也听不见。 “狗子哥,我看报纸上陆小昭咋是出车祸死的?”四蛋随口道。 “不该打听的少打听,陆小昭那是罪有应得,早就该死。”狗子愤愤道,然后蒙住脑袋准备睡一觉,哪知他刚躺下不到两分钟电话就响了,见来电人是妖妖后,他立刻接听,十秒钟后以比紧急集合还快的速度穿着衣裳。 酒吧出事了。 等两人火急火燎奔到二楼时,看见七八名警察围在一间包厢门口,有俩带钢盔的哥们儿后背上还印着“缉毒”字样。 “你好你好,我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狗子还是摆出生意人的嘴脸上去就玩警民一家亲,握手带笑脸。 包厢里靠墙蹲着十几个年轻男女,大多都是学生装扮,茶几上摆着啤酒小吃,还有几个装着白色粉末的小塑料袋,其中一名带白手套的制服男拿出两张试纸沾了点,又捏起一撮来放鼻子下闻了闻,然后郑重道:“李队,没错,是纯度非常高的海洛.因。” “你说海洛.因就海洛.因啊,你那鼻子咋比狗鼻子还灵呢。” 跟在狗子后边的四蛋站出来指着那做检验的警察就骂上了,对方憋了憋气,也不回骂,那被称作李队的中年男人冲着狗子客气道:“张老板,在您的场子里发现了这东西,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吧,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等事情搞清楚了,我在叫人开车把您送回来。” 狗子眼神制止想要再度发火的四蛋,回应道:“李队长,这一定是场误会,我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照章纳税,从不干与法律为敌的事情,况且来我们这里消费的大都是些穷学生,撑死了也就磕点摇.头丸吸点k粉啥的,玩不起这种高级货。” 被狗子拿话堵住了,对方不惊不怵,说道:“可不管怎么样,毒品是在张老板的场子里发现的,难道你认为这件事和你的酒吧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么敢问李队长,如果哪天我杀了人,然后把尸体扔到你们公安局里去,那是不是老百姓们就可以说是警察知法犯法杀了人呢?” “你,你这叫偷换概念!”先前检测毒品的年轻警察不悦道。 狗子嗤笑道:“那你这叫什么,滥用职权?” 周围立刻传来阵阵耻笑声,这些顾客恐怕还没见过警察被老百姓玩的团团转的时候。 “张大狗,你不要太猖狂了,不管你说出什么来,今天都必须跟我们走。”那警察面目通红,指着狗子的鼻子气急败坏道。 然而他的话刚刚喊完,狗子抡胳膊就是一耳光,抽的那小子晕头转向,支吾道:“你……你敢袭警?” 狗子淡然道:“这一耳光是我替你们李队长扇的,以后记住,在跟别人说话的时候不要指手画脚,更不要以权压人,我们是老百姓,不是你们手底下的犯人,懂?” 那人求助xing质的看了看队长,发现老大并无任何意图,只好灰溜溜的站到一边,他虽然刚当上警察没几天,但对狗子异军突起的传奇事迹却有所耳闻,能凭一己之力斗杀洛阳市首席太子爷,那会是自己这种刚长成的小鱼小虾可以叫板的? 况且他们今天出警时队长就已经交代了,能把人带回来最好,带不回来也不要死磕,俗话说的好,官不与匪斗,有些话有些事说出来做出来是很长脸,人人都竖大拇指夸你牛.逼,爷们儿!但保不保得住乌纱帽就难说喽。 双方对峙中,人群被分开一条岔道,一名穿着保安制服的敦实青年拖着个尖耳猴腮的主直接来到狗子面前,声音洪亮道:“老板,这家伙自打刚才就躲在门外边鬼鬼祟祟的不像好人,看见我还想跑,被我几招就给制服了,我还从他身上搜出了这个。” 他的手心里,赫然握着两包海洛.因。 那人也不知道被吓着了还是天生就那样,绷着脸鼓着眼,乍一看像只癞蛤蟆似的。 “带到我办公室里去。”狗子刚说完这话,那位李队长就态度强硬道:“张老板,这个人我们必须带走。” 狗子城府xing一笑,走到那警察身前低声道:“李队长无非是想带回去请个功领个赏,这样吧,您卖我一面子,改日我做东,请你和你们局长吃饭。” 言外之意就是我认识你们局长,回头给你美言几句,那加官进爵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儿。 做了十多年的警察,这位缉毒支队的副队长心里比谁都敞亮,他知道自己要是在强硬下去,不仅对仕途没有任何好处,而且还有可能惹祸上身,倒不如草草了事,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双方又是一阵胶着,最后以检测失误的蹩脚理由鸣金收兵,说那袋子里装的不是海洛.因,是洗衣粉,太它娘缺心眼了。 抓住了祸根,就可以顺藤摸瓜了,狗子叫那敦实青年压住那使坏的小子往七楼走,后边跟着黑疤和四蛋,一直走到楼顶上,被四蛋两记重拳轰的门牙全掉,那人还是保持原样,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顽固姿态。 “不说?”狗子手里拎着瓶没喝完的啤酒,时不时的灌两口,然后吹着清爽夜风,别提多自在了。 四蛋作势又要打,被黑疤拉到了一边,从后腰上取出把半新不旧的起钉锤,握手处用红胶布缠着,像是有些年月了。 那敦实青年不明白什么意思,狗子和四蛋却一下擦亮了眼睛,他们都知道黑疤这是准备动刑了,这种用起钉锤砸手指的方式在他们那里叫“敲赌”,赌场里抓住了出老千作弊的人,都是这么惩罚的,在四川刚有袍哥文化的时候,也是赌场黑帮最盛行的年代,这种方法流行一时,具体做法很简单,就是一锤子砸碎出千者的手指骨,然后用刀子割下来扔进透明罐子里,那罐子就摆在赌场的进香台旁边,以此警示那些想要耍心计玩聪明的赌棍,这就是下场。 而发展到地方,花样更是层出不穷,像黑疤现在用的这种算是比较狠的,先测量一下对方手指的粗度,然后在选用合适大小的锤子,砸第一下的时候不用平头而用起钉头,反复几次就能把手指两边的皮肉给剔干净,就像我们平日里啃鸡爪子一样,然后在用平头直接把骨头敲碎,正常人根本忍受不到最后那一下就坦白从宽了,十指连心啊。 像这位顽固哥就是这样,黑疤根本不用人帮忙,一只手按着他肩膀,右膝盖压在他脖颈上就整个给固定死了,手起锤落,那叫一个场面惨烈,这人嗷一嗓子就吼了出来,搂着骨节的指头剧烈颤抖,身子却一下都动弹不得,见他干叫不说话,黑疤看也不看又是一锤子下去,然后往上一带,整个指甲盖都给起飞了,还喷出来点不明液体。 狗子下意识的猛灌两口啤酒,然后看了看月亮,四蛋表情也有点不自然,像是见鬼了一样。 见对方已经疼的晕了过去,黑疤这才站起身来,啐口吐沫道:“问吧。” .狗子缓了缓心气,把剩下的半瓶啤酒全倒在这人脑袋上,见有了动静才蹲下身子郁闷道:“真二.逼,我要是你根本就不受这皮肉苦,果断就把主子给出卖了。” “你……你们下手太狠了。”那人喘着粗气说话,脑袋上全是虚汗。 “废话,要不狠那还叫黑疤哥吗,别废话,上次来砸场子的也是你们的人吧?” 同样蹲下来的四蛋不屑道,手里拎着把水果刀,拧着那人耳朵不耐烦道:“你说不说,信不信我叫你脑袋瞬间变成冬瓜形?” “我说,是……是虹姐……” “陶虹!”狗子立刻就想到了那个女人,索菲酒吧的女老板。 “这样做对她的场子有什么好处?”狗子直奔主题,根本来不及细作分析。 那人手指依旧颤抖着,语气艰难道:“我……我不知道,但上次砸场子的不是虹姐的人,是另一家酒吧的老板,他和虹姐关系很不错,就是离你们娱乐城最近的那家光耀辉煌。” “这么说来,你们虹姐想和这家酒吧的老板联手把我搞垮?”狗子疑惑道,心里却已经有了几分主意,这个世界上没有干不倒的敌人,只有找不到的对手。 那人疼的鼻涕眼泪一块流,爬起来用衣角死死裹着,颤声道:“我……我不知道,我只是帮她在场子里卖货的马仔,不会知道太多的,但……但我知道七天后是她的生日,每年那个时候,她都会邀请本地所有的酒吧老板去索菲参加party。” 海洛.因男或许真是吓的三魂出窍了,狗子问的他回答,没问的他也不要钱似的往外倒,见榨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狗子挥手道:“滚回去告诉你们虹姐,七天后小爷肯定备一份重礼去赴宴,叫她提前做好准备。” 听到这话,海洛.因男才感觉自己从死亡边缘蹦了回来,一瘸三拐的向楼下跑去,期间不知摔了多少次。 狗子这才拍了拍那擒贼有功的敦实青年,称赞道:“干得不错,叫什么名字。” 被狗子夸奖了,这青年有点小不好意思的答道:“老板,我姓巴。” “这个姓倒是挺奇怪的,叫什么?” 青年这下更加不好意思了,憋了半天才支吾道:“巴……巴豆……” 除过黑疤在外,狗子和四蛋都笑了出来,狗子边笑边说道:“那……那你弟弟肯定叫泻药。” “老板,我是内蒙古人,从小在极北边疆长大的,豆是我们那里的方言,代表力量的意思。”被狗子戏耍,青年脸上多少有点挂不住,慌忙解释道。 “极北边疆?那气候肯定挺恶劣的,怪不得身子骨这么好。”狗子说着用拳头捶了两下青年的胸肌,感觉像捶在了实木板上,青年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有不少青色纹饰,脸庞长的颇具正气,浓眉大眼,鼻梁偏高,狗子没注意到的是,这人在刚才黑疤动刑时,眼睛连眨都没眨一下,给人的感觉就像只代表着凶猛和速度的苍鹰,虽然还没有海东青或者金雕那种王者气焰,但也算不可多得的兵家良才了。 第59章 命 () 听说巴豆是蒙古人,狗子立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他的意识里,蒙古人就像小学课本上讲的那样,男人善骑射摔跤,女子都能歌善舞,酒量牛叉的怎一个猛字了得。 当得知巴豆现在的工作是负责导车的保安员时,狗子也不绕弯直截了当问道:“就甘愿窝在这坐井观天挣死工资?” 巴豆正襟危坐,屁股只敢挨着沙发边缘,服务员送上来的啤酒他也不敢喝,问而答曰:“不甘愿,但又没别的什么本事,去很多地方找工作,人家一看我身份证不是本地的,当场就给拒绝了,来这里上班还是试用期,老板,我可是地地道道的好人,从没做过坏事。” 狗子若有所思的继续问道:“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有两个妹妹,还在念初中,妈妈是菜市场的小贩,三年前爸爸欠了赌债被人活活打死,我们都是逃难过来的。”巴豆说起这些伤心事声音有点不自然,脑袋深深垂下,就像是弱者在乞求同情一样。 狗子叹了口气,神情有点失落,随意道:“这样吧,回头我跟人事部打声招呼,正式聘用你了。” 巴豆一听说自己被正式聘用了,立刻高兴的不知该说什么好,自从来到外地后,他前前后后至少找了上百份工作,但因为种种原因没有一份能做长久的,要不就是遇上那种专门坑骗外地人的黑心老板。 巴豆走后,四蛋歪靠在沙发上,有点不解的问道:“那人我瞧得出来,绝对是练家子,你咋不留住?” 狗子笑笑道:“天底下能打的人多了,是个人都能吃咱们这碗饭?他的心思就在大门口那一亩三分地上,难道我硬逼着人家去刀口上舔饭吃?” 四蛋无言以对,他绝对是那种今日有酒今日醉的败家子类型,挣一块就想花两块,而且还特容易满足,觉得顿顿有酒有肉吃饱了能调戏下漂亮美眉就是人生极致,这不最近就勾搭上了台球厅的一位漂亮领班,有事没事的净往那跑,球打的臭不说还特能给自己找台阶下,经常被狗子指着鼻子骂没出息,但他都是淡然一笑,能拥有现在这种生活,他最感谢的当然是狗子了,要知道在庙王村里,能被称之为美女的除了花寡妇外实在寥寥无几,倒不是那些柴火妞确实长的不尽人意,而是漂亮这个形容词在她们眼里压根儿就不存在,穿的土气不说,说起话来比爷们儿还糙,特别是那几位敢拎着家伙跟男人们砍架的刀马旦,简直就是春哥附体的超级战士。 “狗子哥,你说这号人是不是就叫没出息?”四蛋不留情面的说道,有点恨铁不成钢的xing质。 点燃根红旗渠的狗子笑骂道:“放屁,这出息不出息的不在你一个月赚多少钱,当鸭子卖屁股的一个月弄好了不比我差到那去,这叫人各有志,你个山炮,以后多读点书学点知识,加强思想改革,现在当流氓捞偏门的都实行全民文化教育了,这点觉悟都没还天天叫唤着要去挑战上海陈浮生?” 被狗子训了一通,四蛋脸上有点挂不住,就地反击道:“就你好,就你有文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连初中都没念全活吧?我好赖还是正规毕业生,证我都带着呢。” “滚蛋!你那破玩意儿我花两块钱就能买来一摞子。” 自从伤口完全痊愈后,狗子就又开始了日常训练,课程还是老样子,不教拳脚不教技巧,除了扎马桩就是重复打套路,这期间有不少慕名前来切磋的太极爱好者,有中年人也有老年人,但大多都不用张半仙出手,狗子一人就能独挑大梁,自从上次被张半仙几招掀翻后,黎九道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找过狗子也没找过老爷子,用高翔的话说就是:这老孙子阴着呢,指不定憋着什么坏主意,做事提防着点。 自从通过不道德手段光荣成为市委纪检组成员后,高翔总是会收到些美其名曰“增进友谊”的礼物,有名人字画有古董玉器,杂七杂八的反正价钱都不低,遇见确实喜欢的他也会偶尔**一下,但大多都借花献佛孝敬张半仙,老爷子这辈子虽说不求金不求银,清汤寡欲几十年,但还不至于遁入空门,像一些实用的象牙墨印鼻烟壶红松木刻太极剑还是会欣然笑纳,尽管他知道这些东西大都来路不明而且名利气极重,可人修炼到某种境界,悟到了也就释然了,他才不是那种行为意义上的下隐者,会时常闹出画虎不成反类犬的笑话。 老人分两种,一种活的糊涂心里也糊涂,一种活的糊涂心里却明镜似的,后者往往都能长命。 砸场子事件和毒品事件发生后,酒吧的生意明显惨淡不少,就连其它场子的客源也受到了边缘冲击,短短几天内营业款就下降了十七个百分点,急的狗子一个头两个大,万一欧阳逸问起来自己咋交代,说一千道一万他都只是个高级打工仔,今天可能月入十万,明天就有可能光荣下岗。 生意不好员工们的干劲就不高,这天狗子刚跟宋杰白丽等几个公司高层开完会,主要内容就是研究补救措施,然后来到酒吧里准备挑个清闲点的位置借酒浇愁,离着老远就看到靠墙的卡座上有个窈窕身影,他想也不想就奔了过去,然后就看到甄姬绒正搅和着一杯混合型果汁,她身边那个秀气男孩则吃着杯最便宜的奶油冰激凌。 “不认识了?”甄姬绒抢先发言,白衬衣,牛仔裤,帆布鞋,这颠覆了女神形象的御姐造型对狗子来说简直就是禁咒级别的视觉轰炸啊,特别是紧裹在里边的两只玉兔,似乎都快要把衬衣纽扣给顶破了。 有一种女人,不用化妆不用摆造型,随便从上万种衣服里挑出两件一搭配,就能灭掉嫩模界的任何一线美女,当然,如果不穿衣服的话,岛国的所有av公司就会在一夜之间全线崩盘,到那时候全世界的宅男心中就只有三个字:甄姬绒啊甄姬绒,我为你骄傲,紫罗兰啊紫罗兰,我为你自豪。 狗子强压心跳,正襟危坐,只是不由自主的惊鸿一瞥,就感觉力不从心,在这女人面前,神马释迦摩尼神马唐三藏的,都是浮云啊。 “认识。”狗子不留痕迹的做了几次深呼吸,这才感觉舒坦不少,然后故作惊讶道:“你就喝这个?” 女人低头一笑,回道:“喝这个挺好的。” 然后狗子就没话找话的胡侃一气,什么美国轰炸伊拉克啊拉登大叔被一枪爆头了啊,都是些电视台上的狗血新闻,连小孩子都能背下来,他的目的很明确,跟这样的美女能多呆一会儿是一会儿,能多聊一句是一句,因为就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另一个卡座上,已经挤满了目瞪口呆哈喇子满地流的牲口,其中不乏四蛋同学和黑疤这样的金牌打手,估计一会儿甄姬绒走后,这些人能嫉妒到就地把狗子轮了,然后开始菊花争夺战。 “小弟弟多大了呀?上几年级了?” 看着那秀气男孩一声不吭的吃冰激凌,皮肤嫩的比女人还女人,狗子就索xing转移话题,见对方不理自己继续品尝杯中美味,这犊子伸手就要去捏人家的小脸蛋,结果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感觉脸上一阵冰凉,在看那男孩杯中的冰激凌已经少了大半,他尴尬的用纸巾擦干净,样子有点窘迫。 “玉儿,不准胡闹。”甄姬绒略带责怪的说道,眉目间满是笑意。 那男孩只顾低头吃剩下的冰激凌,也不作答也不应声,狗子就自己给台阶下,摸着脑袋笑道:“没关系没关系,小孩子都淘气,甄姐大老远的来我这里,不会是只想喝杯果汁,然后听我在这说些没营养没水准的废话吧?” 跟三孙子一样兜了半天的圈子,连狗子自己都觉得累了,索xing直奔主题,他已经隐约感觉到这女人身上蕴含的道行,绝不是自己这种半路出家的小人物可能与其匹敌的。 “其实真没什么事儿,我就是喜欢全世界的到处游玩而已,做点自己觉得有意思的事儿,见点有意思的人,听点有意思的话。” 狗子知道甄姬绒这段话叫排比句,就像他知道四个圈的标志一定是奥迪一样,这回答虽然平白无奇,但细品之下还是能琢磨出深意的,对这女人,他义无反顾的持观望态度,根本不敢在心里有半点非分之想,虽说现如今这社会懒蛤蟆也能吃得起天鹅肉了,但就算是天鹅肉那也分个三六九等,像这种天鹅肉,就属于无法估价那种。 “对了,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帮忙,不知道方便不方便讲。”狗子忽然想起件事来,他一直想求这女人帮忙,但话说出来才发现,这种腔调实在太狗血了,而且生硬刻板,三流电视剧里经常见着。 甄姬绒仍是浅浅一笑道:“只要是我感兴趣的。” 她似乎做什么事都完全以自我为中心,以兴趣为前提,这样的女人具备了自由职业者的所有特质,而且有种隐隐超脱世俗的大智慧。 狗子顿时压力倍增,但还是硬着头皮厚着脸皮讲道:“听高翔说你在部队里有路子,我有个弟弟今年刚好够征兵年龄……” 甄姬绒又笑了,力度比前几次都大,他知道面前这有点憨憨有点傻傻的男人肯定放不出来有分量的屁,却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件根本就不算事儿的小事儿。 “想去那个军区?” 就这六个字,估计肩膀上扛着麦穗军衔的大佬听了都要为之颤然,这女人的言外之意就是:只要你不憋着叫你弟弟去**升国旗,中国七大军区你随便挑随便选。 狗子一听有戏,立刻趁热打铁道:“那个军区最牛.逼?” “如果是那种特别能出成绩的尖子,肯定要进bei 精军区。”甄姬绒轻描淡写道。 狗子想了会郁闷道:“我这弟弟吧,其实挺有潜力的,就是脑子有点笨,这样吧,你看着办,那里最能锻炼人就去那。” 这时,那吃完冰激凌的秀气男孩抬起了头,忽然道:“你当部队是你家菜市场,想去那就去那,我们小姐推荐的兵,最次也是半年能进混进c军王牌特勤队的,你那弟弟万一是个垃圾,那我们小姐岂不是丢人丢大了。” 如果是别人敢这样说张进喜,狗子早就耳光伺候了,但对甄姬绒的人,他可不敢轻举妄动,只得难堪道:“要是不行就算了,回头我想想别的路子。” 狗子不是那种能求人求到死的厚脸皮,况且还是面对一个女人和孩子,他有他自己身为男人的尊严需要维护。 没成想甄姬绒峰回路转道:“这个忙我帮了,但我只给他半年时间,半年之后的新兵综合评测,他只要能进前三就行。” 狗子连声道谢,他是想了好久才琢磨出当兵这条路的,凭进喜的憨厚xing子混职场肯定不行,玩不过那些小心计贼多的城里人,做生意也是天方夜谭,不把自己包起来卖了都算烧高香了,来身边跟着自己干吧他又舍不得,毕竟自己走的这条路不是啥阳光大道,充斥着尔虞我诈和刀光剑影,一个不慎就能万复不劫,让进喜去当兵还有个好处,就是了了老爷子的一个心愿,张半仙以前总唠叨着生儿子就要当兵,当兵才能有出息,生女儿就种地,只有种地才能平平安安,可他没想到的是,老张家祖坟上青烟四起,狗子娘也争气,生出来的一水大胖小子,总不能全丢到部队上不是。 见狗子有点小人得志的嫌疑,玉儿有些不耐烦的嘟囔道:“这个人真讨厌,什么事都要小姐帮。” 这话听在狗子耳中挺不是滋味,但他又不能对个小孩发脾气使xing子,索xing憨笑道:“玉儿乖,哥哥等会儿请你和你家小姐吃夜宵去。” “呸,谁稀罕你请!早知道你这么讨厌,当初叫那人把你捅死好了。”他说完立刻就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脸色羞红的看着甄姬绒。 其实早在几天前,狗子就已经猜测到了七八分,现在听玉儿这么一说,立刻确定了自己当时的推测。 他从小就不是个软弱的孩子,即使被人群堵了也不惊不怵,能拎着板砖不分昼夜的蹲守报复,或者直接拉上一票弟兄真刀真枪的干,那是真热血真xing情,哪像现在这样流行起杀人不见血了,要多没劲有多没劲,鼻子一酸,心里一惊,这犊子作势就要跪地磕头,他的意识里兴这个,救命恩人就形同于再造爹娘,男子汉跪天跪地跪父母,是应当应分的事。 “张大狗,你少在这丢人现眼,赶紧坐回去。” 狗子刚想跪下去就被甄姬绒用脚尖顶住了膝盖,他有点恍然也有点小感动,坐回去后猛灌啤酒。 “我告诉你,我救你是因为你上次在斗狗场里支持我,给我留下了好的印象,换做其他人,我才懒得搭理呢,所以你也不要太自作多情了,这只是种交易罢了,况且我只能算是起到了敲山震虎的辅助作用,真正救了你命的是那枚军功章,如果方便的话,可不可以给我看一下?” 狗子眼眶有点发红,从衣服里兜掏出那枚带有刀痕和弹痕的军功章,他一直告诉自己,这枚军功章被爷爷施展了仙法,能在危急时刻变成救命的护身符,而实际上只有他知道,这枚军功章曾经替爷爷挡过子弹,这种巧合的事情竟然传承了几十年依然奏效,即便放进综艺大观制成专栏节目都不足为奇了。 “真是好东西,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这枚军功章是一九五八年党中央特别制造的一批,专门表彰那些在朝鲜战场上立功的志愿军战士们,没想到你家里还出过这样的民族英雄。” 狗子有点纠结不清,他从未听爷爷说过有关朝鲜战场的事情,如果按照甄姬绒这种说法,难不成爷爷在十几岁到二十几岁这段时间,都是在林枪弹雨中度过的?那为什么爷爷又说这枚勋章是自己在文化大革.命时替上级挡了子弹奖励的? 想到这些,狗子有点黯然失神,他刚想喝酒才发现酒瓶已经空了,索xing不顾风度的点燃根香烟,他在思考的时候不能很安静,手上一定要做着什么事情才能全神贯注。 甄姬绒又说道:“问个不太礼貌的问题可以吗?” 狗子点点头。 “如果有人愿意出三百万买你这枚勋章,你肯卖么?” 听到三百万,狗子竟然出奇的镇定,然后从甄姬绒手里拿回来,小心翼翼的揣进兜里,憨笑道:“不中,这是爷爷送给我的护身符,别说三百万,给座金山都不换。” “张大狗啊张大狗,你真是个十恶不赦的奸商!”玉儿和甄姬绒同时出口,语气充满了调侃xing质。 狗子以前不信命,但是现在信了,他相信人是有魂的,死之后会一直飘,一直飘,飘到屋顶上去,飘到距离人间最遥远的边界去。 (别打脸,我知道这章有点水,可今天实在是没状态,下不为例好吧?) 第60章 拳与刀 () 进喜当兵的事情尘埃落定后,狗子很快又想起另外一件预谋已久的事,好不容易逮到个手眼通天的好心女侠,他可不想小农意识的沾点便宜就撒手,那不符合他现在的做事风格。 扫了扫周围没啥扎眼的人,狗子小声道:“还有件事想请你帮忙,确切点说是交易,我想买样东西。” 然后把右手伸出来摆成“八”字,甄姬绒只是眨了眨眼,然后果断道:“你知道我不缺钱的,你只能用东西来换。” 她说完下意识的把目光定在狗子胸前,后者立刻哭丧着脸喊道:“甄姐,你不能趁火打劫啊,你就那么喜欢我这枚军功章?” “不是喜欢,是感兴趣。”甄姬绒轻描淡写。 狗子坐那想了半天,从各种宏观微观上对这个交易做出深层次利益分析,还是觉得不占便宜,他知道坐在自己面前的是玩狙高手,说不定还是个枪械狂人,一千米外能点射爆头的主,而且还是夜晚,这样的战绩就算扔中东战场上那也是拔了尖的,以后不当个女将军就太亏得慌了。 “想通了?”甄姬绒笑靥如花,冷艳气质退却不少,她本就不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山美人,只是见过的东西多了,看人也就一点就破了,不苟言笑只是表面现象,而且仅限于那种没有特xing的平庸男,像狗子这样外表普通内心却另有乾坤的男人,她还是很有兴趣接触一下的,这是个颠覆了两xing传统的传奇女xing,不指责男尊女卑也不试图扭转任何社会现象,只是在花花世界里寻寻觅觅,漫无目的的像个幽灵,甚至在京城里,她能叫出名字的狐朋狗友也不过区区数人。 狗子微微摇头,苦笑道:“有些东西是不能交易的。” 既然刚才面对三百万都高风亮节了,在这节骨眼上要是不坚持到底,狗子就忒不是个玩意儿了,不仅丢老张家子孙的脸,还对不起从小把自己练到大的张半仙,更何况想要那东西的话,费点门道花俩冤枉钱就能实现,只是质量上恐怕要打些折扣。 就在狗子以为这件事会以失败告终时,甄姬绒直接从挎包里取出个锡纸紧裹的长方体,推到狗子身前淡然道:“拿着吧,赶早不如赶巧,原本是要送朋友的。” 狗子有点不敢相信,他伸手抚摸着锡纸下包裹的东西,触感厚重冰凉,形状也十分熟悉。 “银版沙漠之鹰,弹容七发,全国你都找不出第二把来。” 玉儿有点不甘心的说道,他看着面前这个有点小人得志嫌疑的家伙,恨得牙根痒痒,但他不好多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小姐决定的事几乎不会出现转机。 不知深浅的狗子那里知道,自己手里这玩意儿的实际价值,足够他买几十辆奥迪a4了,真正有钱的收藏家和枪械爱好者才不会在价位上纠缠,他们比的是速度和魄力。 “小姐,你怎么把那么珍贵的东西随便送人,我们跑遍了整个金三角才花高价买到的。” 副驾驶座上的玉儿还是不能理解,小脸上挂着重重的疑惑,她实在无法认同小姐刚才的行为。 “那把枪留在我这里只能观赏,送给了他兴许就能体现出应有的价值。” -------- 一个人躲在办公室里足足赏玩了半个小时,这犊子才小心翼翼的把枪塞进抽屉里,以前净玩玩具手枪,现在终于见着真家伙了,那种心情,就像每天对着电脑屏幕打灰机的宅男忽然见到了岛国女优真人版,别提多兴奋了。 自从上次被巴豆抓住那个海.洛因男坦白从宽后,狗子心里就一直不顺,可又实在想不出反守为攻的上上之策,索xing就养精蓄锐跟四蛋他们商量主意,这天几人正拎着几瓶啤酒消磨时光,场子里突然闯进来一群横眉立目的黑衣男,然而令狗子吃惊的事情还在后边,因为他看到了人群中的肖伟健和幽鬼。 既然麻烦找上了门,那就只有两条道可走,一是认命死磕,二是脚底抹油。 狗子瞧得出对方是有备而来,就眼神示意黑疤他们稍安勿躁,不要轻举妄动。 哪知肖伟健根本不废话,直接挑明了就是来砸场子的,还让手下们高调亮出刀子,客人们立刻作鸟兽散跑了一大半,剩下的都是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年轻那女,瞧着双方对峙。 “准备好了?单挑还是群砍?”狗子叼着烟直接迎上去,态度强硬,他可不想赔了生意还丢了士气,那样做太亏,不管心里发怵不发怵,嘴上千万不能认怂,最起码叫对方在心理上先输一截。 “这话听着提气,张大狗,你别以后玩点小计谋弄死了陆小昭老子就会怕你,他跟我比还差着一大截呢。”肖伟健依旧笑得阴森。 “打架就打架,别它娘的先说漂亮话。” “嘿嘿,我也不欺负你,这些人都是我从chong qing带来的兄弟,你要是能挑翻他们其中任何一位,我什么都不说扭头就走,怎么样?” 狗子一想这交易划算,他刚想出去就被其它三人拦住,锤子像个巨人似的顶在最前端,沉声道:“那个不怕死的先来。” 这气场,这块头,这架势,没点真本事敢硬着头皮上? 肖伟健示意身边的一人上去,这小子长的有点像孙红雷,就是个头低点。 可这长相有点像孙红雷的小平头明显咽了一下口水,发怵归发怵,该有的气场却一点都没有丢,这是职业素养,也是打手圈子里的生存法则。 虚步回腰,弓身抬拳。 颇具内家拳风范的特殊开场,让见惯了板砖飞扬钢管乱舞这种低级斗乱场面的狗子耳目一新,随即生出了观看**,十几年的板砖生涯,要说没失过手那是自欺欺人,倘若没有一身玩刀子抡钢管的扎实基础,怎能在武力往往胜于智力的邙山岭上站稳脚跟? 脱掉上衣后,身材丝毫不次于施瓦辛格的锤子一脸憨笑,站在比起他来捉襟见肘的狗子身边,真就像是一只来自北美洲的巨型人熊。 可狗子总觉得外表的弱小只是为了掩饰内心的强大,在强壮的野兽也会忌惮致命的毒蛇。 狗子随之正色道:“先说好了,谁要是掉了胳膊折了腿,可别喊疼。” “少废话,上!”肖伟健一声令下,闲杂人等立刻散开,腾出一片真空地带,那小平头随即冷哼一声,身形如电流般窜了过去,一记长拳结结实实打在锤子的腹部,紧接着一个电光火石的收步加弹腿,招招命中。 意外发生了,这毫无水分的一拳一脚像是融入了空气中一般,锤子的脸上依然挂着憨笑,人群中传出阵阵唏嘘。 闪出攻击范围的小平头狠狠抖了抖手腕,心中惊道:难不成这家伙练成了传说中的金钟罩铁布衫?这要是平常的习武者,不说重伤不起,最起码也应该失去重心啊,可这人竟然如钢筋水泥一般毫无反应。 “怪物。” 眉头紧皱的幽鬼倒抽一口凉气,缓缓说道。 “用点力。”锤子微微摇头,面色不改。 肖伟健此刻心情复杂,这群家族里供养的职业打手,几乎个个都是带艺进门的,那个都能跟少林武当形意之流沾上边,要说以一敌百,那是夸大其词,但也不至于才一个回合就束手无策啊。 尴尬,十分之尴尬,对方甚至还没有做出任何攻击意图,自己的人就已经被逼到了自掘坟墓之境。 “行就打,不行就给老子滚蛋!” 面子丢尽的肖伟健脸色铁青,这估计是他人生当中最为失败的一次对峙。 脸色同样铁青的小平头狠狠握了握拳头,咯咯作响,然后猛然大吼一声,在次迎刃而上,拳头如雨点般洒落在锤子胸前,看似凌乱无章的攻击套路其实内藏乾坤,几乎每一拳都命中在人体的大穴要穴上,这也是内家拳的精华所在,讲究个人们常说的“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内劲搏击,没个十年八年的火候根本看不出成效。 使出了看家本领的小平头总算把优势搬回了一点,锤子则被击的连连倒退,只有防守之意,毫无攻击之心。 “好样的,给我往死里干,不要停下来。” 肖伟健神色柔和了许多,语气激动的像是在进行一场价值千万的赌石大会。 小平头一气呵成的攻势与密不透风的走位着实令人拍案叫绝,这样的飒爽英姿立刻引起了现场很多花痴们的惊艳喊叫,在这个胸部永远大于脑子的女人圈里,卖相上好又能打的年轻小伙可是她们红杏出墙的最佳目标,更重要的一点在于这些男人们的床下功夫跟床上功夫往往是成正比的。 狂风暴雨的蹂躏下,锤子终于受力不住,脚下一滑摔倒在地,小平头立刻跟进,攻势锋利的膝顶动作与扣顶掌形成夹击效果,如果不出意外,这结束战斗的绝佳时机注定会被他完美利用,并掀起一场血花迸射的华丽视听盛宴。 然而,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的小平头却根本没有想到,锤子的假摔只是诱敌之计而已,当他感觉自身后传来一股巨大的禁锢力道时,心中就已然凉了半截。 没错,他的双腿此时正被锤子那小山丘一样隆起的粗壮双臂抱着,一刻也不能动弹,这让他想到了眼镜蛇的攻击方式。 他就像一只可怜的猎物被蟹王死死钳住,连续不断的肘击一下接一下的砸在壮汉肩膀上,可却只是起到了聊胜于无的轻微作用。 令人大开眼界的一幕出现了,站立起来的真人版boss竟然拉着小平头的两条腿原地转圈,这只有在电玩游戏和暴力影片里才会遇见的经典桥段竟然活生生上演了,人飞出去那一瞬间,有不少胆小的ob已经侧过了视线。 那是一道带着物理美感的抛物线。 声音沉闷,却足以摄人心魄,被对方突然逆袭的小平头像是一只失去重心的风筝,直接撞在了坚硬的大理石吧台上,肋骨断裂的痛苦,绝不是普通人所能承受的。 斜眼看了看脸色煞白嘴角已经咬出血来却硬是不发出半点哀号的打手,肖伟健振声道:“派一辆车送这位兄弟去全市最好的医院,找最好的医生,别怕花钱。” “少爷,我……”被人抬着上车的小平头面色苦闷。 肖伟健只是随意挥了挥手,打断他的废话,然后表情复杂的阴声道:“能伤此人者,赏金二十万!” 沉寂,死一样的沉寂。 肖伟健并不健壮却比例完美的身躯微微抖动了两下,他甚至不敢回头去看一眼那种集体噤若寒蝉的尴尬场面。 几十号职业打手组成的精英阵营,竟然没有造就出一位能温酒斩华雄的关二爷? 帝王将相多凄凉,剑遇强敌,方知高处不胜寒。 不需要任何语言和动作,仅仅是男人那周身上下散射而出来的爆炸xing力量,就足以给叱咤chong qing市十余年的这名龙头大少带来沉重打击,这本应扳回场子大立神威的顺风仗玩成了逆风局,就连狗子都没有想到,外表憨厚的锤子哥实力竟然如此霸气,神马泰森神马李小龙,统统见鬼去吧。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很简单,实力悬殊太大,就算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实行添油战术导致全体阵亡,也只不过是徒增伤悲,可如果拉下脸面不要一拥而上,就算侥幸打赢了,舆论这玩意儿也会立刻见缝插针。 认输?死磕? 进退两难的肖伟健在没有了刚刚牛.逼哄哄的嚣张气焰,一盆冷水浇的自己颜面扫地,正在他准备发言认输时,身后却传来了一人的说话声,音量不大却足够清晰。 “我来!” 所有人的目光在一瞬间齐刷刷射向披头散发的幽鬼身上。。 一半阴影一半灯光的轮廓勾勒下,是一具明显有些消瘦的男人身板,此时他正缓步向着众人走去。像极了《边城浪子》里的傅红雪,神秘而不张扬。 不符时节的灰色薄毛衣,不伦不类的蓝粗布裤子,象征着时代变迁的绿色解放鞋,在加上那张其貌不扬略带病态的苍白面孔,怎么看都像是乡下来城里谋生的农民工兄弟,谁也想不到他是引领了一代非主流文化的颓废潮流狂人。 肖伟健明显僵了一下,在他的记忆里,幽鬼似乎已经有两年没有出过手了,只是偶尔玩玩华丽金属和血哨。 二十万是个什么概念,抽象一点的说话,就是洛阳这种国内两线城市人均月收入的二百倍,相当于蓝领家庭十几年的日常开销,这在肖伟健看来,如同浮云,在富二代看来,微不足道,在那些职业打手看来,也只不过是自己年底收到的一个红包而已。 可对于张大狗和黑疤这类翻身泥腿子来说,却是一个不菲的数目。 这时锤子很突兀的嘿嘿一笑,露出满口白牙,惹的周围一片白眼,在这位光环重重的贵公子看来,他只不过是一个为了钱为了主子去卖命的可怜虫而已。 “大个子,咱先说好了,刚才是肉搏战,这次就要改玩刀子了,没问题吧?” 幽鬼声音沉闷,带着浓厚的沙哑腔调,他透过凌乱的长发缝隙,死盯着这个刚刚废掉了一名内家高手的杀戮机器。 他仍是憨笑,两只拳头砸的啪啪响,像极了风靡全球的怪物史莱克。 一心想要扳回面子的肖伟健立刻见缝插针道:“怎样,不敢吗?” 狗子索xing斜眼轻蔑道:“笑话,锤子哥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不敢二字。” 可就在狗子刚刚装完逼吹完牛,锤子就很不给面子的退后几步,救助xing质的看着黑疤。 “哥几个谁有刀,借我一把。”黑疤径直走向敌军阵营,抽冷子甩出这么一句。 怎么看怎么像糊弄事儿的黑疤哥突然走到那群打手身前,面色阿谀,语气卑谦。 肖伟健撇了撇嘴,用眼神示意手下,反正是破罐子破摔,残一个不多,死一个也不少。 对方明显是在有意刁难自己,竟然从腰上摸出了一把小型蝴蝶刀,这玩意儿可不比匕首,没有基础的人,恐怕连甩刀这样的简单动作都做不出来。 仿德**工造的山寨货,市价不过百元。 刀刚一入手,黑疤就下出了结论,那个打手不会想到,自己的自作聪明很悲剧的撞上了黑疤哥的枪口,对于有着七八年玩短刀经验的他来说,蝴蝶刀这种花哨却不实用的短刃,最大的用途只是泡妞跟耍狠,攻击效果并不理想,可这并不代表它就一无是处。 五指抖动,刀身旋转。 “开始?”小试牛刀的黑疤满脸狡黠,论起玩短刃,村子里的好汉四五个连起手来都近不了他的身,这也是他能拒绝很多求贤若渴者的自信本钱。 他的话刚刚说完,手持双匕的幽鬼已经箭步向前,左右手交叉向着自己胸前划来,惊出一身冷汗的黑疤腰身狠狠一扭,蝴蝶刀嗖的甩开向上挡去。 叮叮! 有惊无险,这完全凭意识的一次成功格挡不仅让看戏的狗子在心中连连窃喜,高呼有戏。 被挡下一次攻击的幽鬼继续跟进,右手腕翻动,呈反握状从黑疤身侧擦过,左手则巧妙的进行佯攻,假意刺向黑疤的脖颈,想要利用走位死角将对手顺势割伤。 黑疤则沉心静气,紧贴着幽鬼的身子向后回旋,同时脑袋一侧,蝴蝶刀迅速换手甩出,再次挡下对方的偷袭。 两回合都未得手,幽鬼这才醒悟过来,原来面前这土鳖并不是自己想象里那种只有花架子的刁民,而是有真本事在手的江湖人士。 面对幽鬼的强猛攻势,黑疤自然有他自己的一套破解方法,年轻时跟道上的亡命徒抢地盘争肥羊,没少动刀子解决问题,这一身沉心静气稳扎稳打的基础,可都是用伤疤堆砌出来的,短刃这种武器,太过追求一击毙命,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反其道而行之,却往往能收获意外,纯属经验之谈。 第61章 暗流 () 幽鬼和黑疤的刀决在一清二白的门外汉看来,就是场装逼耍狠的作秀,跟眼下很时兴的功夫街舞没啥大区别,但放在习武人眼里就是另一个世界了,狗子虽然不擅长拼刀子,但他知道匕首和板砖的原理是同出一辙,那就是出手速度和伤害精准度,比如两个人同时抡板砖拍对方,傻子都知道应该朝脑袋招呼,所以最先出手的那个肯定是赢家,但并不排除出现类似铁头功的bug存在。 又是几次电光火石的拼斗,两人各自回退,黑疤将那已经卷了刃的蝴蝶刀折好,扔回原主人怀里,幽鬼也回收双匕,走回己方阵营,低声呢喃。 一胜一平。 这结果狗子已经很满意了,己方本来就是仓促应战,还歪打正着的捡了个大便宜,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在奢求什么,肖伟健也挺有自知之明,直接从怀里掏出张请柬扔给狗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三天后鸿宾楼,去不去是你自己的事,我只负责送请柬。” 狗子拆开一看,落款处赫然写着陶虹二字,他马上就明白了肖伟健此番的来意,这些人往好听上说属于前沿侦察兵,往龌龊上说那就是它娘的白狗探子,来掀自己底牌的。 锤子和黑疤虽说骁勇善战,手段也阴狠老辣,但也只是相对于中流高手而言,随便碰上个云城或者黎九道那样的正统牛人,就只有悲催扑街的命,世界上没有打不死捣不烂的铁人,即便是三国第一猛将也有殒命白门楼的时候,更没有手法通天身具仙体的圣者,猝病五丈原的诸葛孔明就是实例。 在商场上,人与人只有两种关系,第一种是以利益为纽带的所谓朋友,第二种就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仇敌,同行是冤家,开门做生意没有不憋着别人赶紧破产自己一步登天的,这种极端观点狗子非常认同,因为世道发展到了这个层次,钓鱼的碰瓷的玩仙人跳的随便出场车祸都能撞死俩仨,你不憋着坏心眼坑别人不代表别人就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遵守游戏规则,蛋糕就那么大点嘴却有好几张,要说都和平相处那绝对是天方夜谭,日本屁大点的国家都敢侵略中华,何况商业战场上的渔利纷争。 趾高气扬的来踢馆,输了还能趾高气扬的走,不是那个纨绔公子都能做出来的,那需要绝对的腹黑气质跟后盾支撑。 狗子才懒得去琢磨陶虹这女人是怎么在人脉上玩到四通八达能让肖伟健和幽鬼这样的强力角色心甘情愿当自己的车前卒,他只信一条,那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有高翔这样的政坛奇才帮自己运筹帷幄,在配以身边已成锥形的战斗小组,只要发挥得当,不见得就只能坐以待毙不敢出动出击,逼急了就算鱼死网破他也做的出来,反正自己是白手起家,即使斗回原形输的也只是短暂小利罢了,比尔盖茨说过这么一句话:把我的财富全拿走,把我的人留下,五年内我还能拥有那些财富。 尽管狗子还没修炼到求渔而不求鱼的大成之境,但从七八岁大的时候他就知道,不受欺负的唯一条件就是击倒那些想要欺负你的人。 筱妖这两天因为学籍遗留问题正跟教务处拼门道斗人脉,势必要让那位已经从教三十年重地位显赫的老狐狸给自己低头认错,其实一开始她也不想玩得太过火,打算说两句软话扔点小黑钱糊弄过去,没承想校方就是一门心思想抓反面典型,可怜的筱妖同学直接撞上了风尖浪口,面临着强制退学的后果,其实她倒不是在乎那张可有可无的大学文凭,只是觉得要是光屁股回家忒对不起含辛茹苦供自己“寒窗苦读”的爹娘,就气的当场泼了教务处处长一脑袋果汁,对方淡定的连个屁都没放,直接通过各种客观理由让秘书起草了一份开除学籍的声明,还唯恐天下不知的命人张贴在宣传栏重要部位,现在闹得全校人都知道管理系有位敢攻击教务处处长的金女侠,幸灾乐祸者有之,顶礼膜拜者亦有之,甚至还有俩一年级的粉嫩正太想要舍身成仁誓死捍卫学姐尊严。 事情发展到最后,筱妖见抗不下来就只能红着脸给高翔打电话,后者眼都不带眨一下满口答应,第二天一大早三辆挂着教育局牌照的公车高调入校,学院里从校长到后勤主管无一缺席,迎接中央领导人一样庄重威严,等他们看到车上先后下来的市教育局党组副书记跟纪检组长后,一个个吓的差点大小便失禁,因为这些人随便蹦出来个就能结束包括校长在内任何校领导的仕途生涯,那是真正的实权者和政治刽子手。 狐假虎威的筱妖一点都不低调,张牙舞爪就要跟那只以权欺人的老狐狸算总账,而那厮也不含糊,趁着办公室里没外人扑通就给跪下了,开玩笑,马上就要提拔副校长的锦绣前程,是一丁点人格尊严能换到的? 事后筱妖激动的准备以身相许,被高翔以对未成年少女不感冒的理由拒绝了,她就屁颠屁颠的跑来找狗子分享胜利果实,那人来疯的兴奋劲差点没把楼拆了,从小到大她都怕老师怕校长,今个总算扬眉吐气了一把,红酒啤酒换着来,一边喝酒一边大哭大闹,说的都是些青涩不堪的罗曼史,然后死拽着狗子跳贴身热舞,玩累了就躺在某人身上呼呼睡大觉,感受着怀里的温玉暖香,狗子觉得自己比柳下挥还冤,不敢趁人之危也不敢霸王硬上弓,只能弥补xing质的捏捏那近在咫尺娇艳小脸蛋,手在胸前徘徊了七八次愣是没敢落下去,索xing眼巴巴看着那一起一伏的香艳修习定力。 “你就没点破釜沉舟的出息?”不知什么时候飘入酒吧的高翔闪坐到狗子对面,笑的狡黠无比。 “高大哥……”狗子有点惊愕,按理说以高翔现在日理万机的工作状态,很难大晚上不睡觉的有这份闲心逛风月场所。 “刚陪几个外省来的客人在外边吃饭,那群人酒量太薄,没喝多少就倒了,我一看离你这也不远,就打车过来看看。”高翔说完朝熟睡的筱妖努了努嘴,继续刚才的话题道:“这丫头人不错,老实交代,发生点过啥没?” 狗子尴尬的笑笑,挠头道:“刚刚正准备禽兽来着,没想到你就神兵天降了。” “贫,少跟老子玩障眼法,你那点本事我心里最清楚,不过总比死在女人肚皮上强,趁着年轻时多拼多干赚点厚钱为将来打基础是正事,女人啊爱情啊三十岁在拥有也来得及。” 狗子略顿片刻,爱情这俩字眼在他心里其实连最基本的轮廓都构不成,他也从没想过海枯石烂至死不渝啥的崇高境界,只知道将来肯定要娶媳妇生娃,而且娃的名字一定要张半仙给起。 闲扯了几句人生理想的废话,高翔这才正色道:“前几天的事我都听说了,陶虹这招抛砖引玉玩的确实漂亮,明天鸿宾楼赴宴有啥打算没?” “没啥打算,反正就吃饭喝酒呗,她还能把我先奸后杀了?” 狗子说这话倒是句句属实,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那就只能将计就计,有想阴招玩计谋的功夫还不如养精蓄锐多喝两杯壮行酒来的实在。 一直崇尚谋定天下的高翔摇头道:“这顿饭可不是仅有点自信就能吃下来的,陶虹那女人不简单,政府里有硬关系,黑道上也认识不少亡命徒,栽在她手里的爷们儿没有十个也有八个,甚至还有倾家荡产跳楼自杀的,她目的很明确,胃口也大得吓人,想垄断洛阳城的酒吧行业,实在不行别去了,我舍下这张薄脸皮给你说和说和,办法是有点丢份儿,但好在安全啊,你忘了陆小昭是怎么堵住你的?” 狗子叹口气,脸上显示出和年龄不相称的迷惘,敲了半天桌子才缓缓道:“你说这些我都信,但我肯定是不能退的,他们在狠也是人身肉长的,能造多大的孽,我小时候有次上山给娘采草药,被只野狼撵着跑,没想到那畜生把我按倒后没下死嘴,当时我就明白过来了,这是准备把我活叼回去喂狼崽子,走到一处断崖时,我心一横就拽着它跳了下去,心想摔死总比让狼吃了强,最起码还留个全尸,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挂在树杈上,在距离我脚面三米高的草甸里有一窝青蛇,旁边堆放着还没吃完的半截狼尸,在它的胃里,净是些乱七八糟的野蘑菇和山果,当时我吓的魂都没了,在树杈上蹲了一天一夜才被村里的猎户救了回去,从那以后我才知道,原来狼比人还重感情,自己都饿得两眼昏花了都不愿意先填饱肚子,这事儿我跟好多人讲过,他们都说我故事编的不错,很真实很精彩,但我只想告诉自己,人活着不容易,有条件的时候能为身边的人多做一点就多做一点,那怕以后天涯海角各奔东西了,兄弟女人们一提起来还是会竖起大拇指说,张大狗这孩子不赖,有福能同享,有难也能一个人扛,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我也就知足了。” “反正你就总觉得自己欠他们的,从没想过自身利益安危呗?”高翔似乎有点哀其不幸,连腔调都加重不少。 狗子笑笑道:“我没那么傻,只是觉得人应该学会知足,爬的高了摔着也疼,别人眼里我挺胆大,敢拿着玩具枪诈唬黎九道,其实我挺怕事的,特别是到城里以后,总想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老实本分做点生意养活住娘和爷爷,可这世道就是这么怪,你怕什么它就偏偏来什么,先是跟几个小流氓砍了一架被欧阳大哥相中了,又迷迷糊糊的跟陆小昭斗智斗勇,最后差点送了命,现在又惹上了肖伟健和那个疯子女人,陆小昭他姐估计也正憋着坏主意准备整我,这些人随便哪个稍微动点心思就能弄死我,要不是欧阳大哥在关键时刻玩了一出杀人不见血敲山震虎,这会儿我还能舒舒服服坐在这喝酒?做梦吧。” 高翔无言以对,他听着狗子阐述出来的敌我态势,可谓句句惊心,他也想象不到,这个有位仙人爷爷的张家子孙竟然有着如此出色的分析头脑,更重要的是他随遇而安的生活态度,总是在低调中充满自信,做事不玩花架子也不讲究漂亮排场,只是用该用的手段一次次虎口脱险,逐渐蜕变。 陶虹的生日宴会如期举行,地点是位于新郊的一处山庄酒楼,挂牌鸿宾楼,其实就是京城里那家特级饭店的连锁机构,曾经接待过不少中外国家领导人,聘请的师傅都是有资格参加世界烹饪比赛的高手,经营宗旨非常新奇,山庄里花园湖泊亭台楼阁应有尽有,房屋餐厅都采用仿古式建筑,里边还设有钓鱼划船等附加项目,是近几年酒店行业的一枝奇葩,不过相对消费层次来说,也令许多月入三千以上的白领人士望而却步,因为想在这里像模像样的吃顿饭,没个上万块根本下不来。 城区主干道上,一辆未经任何梳洗装扮的奥迪a4缓缓前进,它的车身就像它的制造年代一样,平庸中略显土气,车子的驾驶座上,是一名身着西装西裤表情平淡的青年,全身上下不要说饰品,就连最基本的手表都没有,车内的装饰更是简单到枯燥,除了在挡风玻璃前随意散放着几本已经过期的人文杂志和几张看封面就能猜测出发型年代的cd唱片,就只剩下孤零零挂在顶棚上的绳编喜字。 这样的布局,怎么看都像是远郊区县某机关部门里的唯一公车。 顺着路标一路摸索,青年终于找到了目的地,他在保安的热情指挥下将车子停好,然后在兜里一阵翻找,那保安就站在他对面笑容可掬等待小费,没成想这犊子竟然拿出来一盒市价五块钱的红旗渠,拆封后递给他一根,笑容灿烂咧嘴问道:“兄弟我打听一下,你们这饭馆里,要是急头白脸吃一顿要多少钱?” 那保安在心里一阵骂街,可嘴上却不敢有半点怠慢,如实答道:“我们这里最低消费标准是每人两千元,老板您要是想请客的话,那就没有具体数额了,不过最低也要两三万的样子。” 狗子真想把早上喝那碗豆腐脑和五根油条喷出来,早知道这里的酒菜如此金贵,昨天晚上就不应该吃饭,留着肚子来好好造它一顿。 “老板,您还有别的事情吗?”保安似乎有点不耐烦了,他在这上班好几年,什么名牌车都见过,就是没见过开着奥迪a4来的,说句难听点的话,要是来俩财大气粗的,没准一顿饭就能把他这车给造完了,可出于礼貌和公司规定的星级服务,保安还是礼貌xing的问道:“老板,您需要洗车吗,我们这里有专用洗车房为客人服务,不仅让您开开心心来消费,还能让您的座驾干干净净的走。” 狗子愣道:“要钱不?” “来我们这里吃饭的客人,洗车都是免费的,请问您需要服务吗?”保安心里都快崩溃了,这他娘的什么老板啊,简直就是山涧口里蹦出来的土鳖,那有半点有钱人的气质, “洗啊,赶紧洗!*%&…………” 狗子有点小激动,后边说的啥自己都没整明白,平日里都是看着实在太脏了才会拎桶水拿块抹布胡乱擦擦,后来巴豆就很有眼力见的把这活包下了,一闲下来就擦啊擦的,有时候狗子过意不起就奖励盒烟或者花生米啤酒啥的。 等狗子进去后,保安直接把手里握着的烟揉成一团扔下水道里,然后从兜里掏出根十块钱的红旗渠,破口骂道:“妈了个逼的,白伺候了半天,穷比还摆阔!” 进入鸿宾楼的狗子,更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请柬上标明的地址是翠水亭,说是亭,其实就是个用围墙隔开的小院,里边有池塘有楼阁,还喂养了不少鸟类,栽种着不少珍奇树木,知道的是来吃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逛公园的。 当客人包下整个翠水亭后,这个院就不在对外开放,里边随处可见用于休息和进餐的石桌石凳,石桌上摆有象棋,笔墨纸砚,服务员不断送来新鲜乌龙茶和热气腾腾的糕点,而且还能休闲钓鱼,亭子里则摆放着主餐桌,池塘边长有不少不知名的野花,完全仿照古时候皇帝们的生活状态,试想一下在这种环境里吃着特级厨师烹饪的美味佳肴,喝上一壶绝品清酒,在听古装美女坐于湖心弹上一曲阳春白雪,那绝对是至高至美的顶级享受啊。 更为不可思议的是,在周围的楼阁里,还设有ktv包厢和小型舞厅,以及可供过夜的客房,假如赖昌星的红楼能够发展到现在,也不过如此吧? 第62章 阴谋 ()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用这句千古绝对来形容身边的环境在合适不过,没错,狗子就是一个人,身上也没有任何玄机,自古以来鸿门宴讲究的都是个危机暗藏,杀人都想玩出点水平和境界来,没人会抱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想法顶风而上,现实不是拍电影,狗子也不会天真到暗伏千军万马行使反包围策略,况且他也没那么大资本,索xing还是单枪匹马闯入中军帐的好,到时那娘儿们真要是不讲情面唱十面埋伏了,就只能翻白眼认栽,毕竟这世上能当婊子还能立牌坊的女人不多,敢装逼撑气场还不怕被轮的男人也不多。 跟着古装侍女走了约有两里地才来到翠水亭,狗子的理xing思维本来就不咋发达,这东拐西绕的想要自己摸回去恐怕已是难如登天。 时间倒是掐得中规中矩,不算早也不算晚,院中已经有零零散散几十人,初步估计占地面积至少也有上千平米,有点后宫御花园的味道,所有建筑都围湖而立,中央停着艘黑木乌篷船,探出两根青竹杆正静静垂钓,湖畔另一端还隐隐传来古琴旋律,音如玉碎,欢快悦耳。 某人信步闲庭,独坐在一张空闲的石桌旁,立刻有侍女奉上茶单,他看都不看直接咧嘴道:“拣最贵的来。” “先生你好,我们这里最贵的茶叶是八千块钱一两的冻顶乌龙,请您稍等。” 就这一句话,狗子差点蹦起来掉湖里去,八千块钱!那要是都买成方便面够吃好几年的。不出两分钟,侍女就端着整套茶具摆在狗子面前,看着那俩指头就能夹起来的小茶盅,狗子神情严谨的端起来一口喝干,入口清清淡淡,回味里带着丝丝甘香,然后就没啥特殊效果了。 看见狗子拿喝白酒的架势灌功夫茶,服务员想笑又不敢笑,只能硬憋着乐此不疲的倒茶,估计是早上那碗豆腐脑喝咸了,总感觉越喝越口渴,等喝到第八杯的时候,狗子实在受不了了,站起来眼神纠结的看了看身着乾清旗袍的美眉,郁闷道:“咋真死心眼子,就不能换个大点的杯子?你倒着不嫌累我喝着还嫌累呢!” 坐在周围品茶观景的客人全都笑喷了,狗子见那服务员进退两难也挺尴尬的,就没在无意刁难,心中却在琢磨着待会儿能不能把这茶叶顺回去点孝敬老爷子,八千块钱一两的东西,都他娘快赶上金子值钱了,可被某人喝进肚里,愣是能品出信阳毛尖的味道来,而实际上品茶这件事大多数人都是附庸风雅,什么口齿留香什么回味无穷,都是皇帝的新装罢了,你让一身价过亿的山西煤老板分辨铁观音和柳青茶,他肯定不知道从何下手,郭师傅都说了:高雅不是装出来的,孙子才是装出来的。 从这种现象角度上分析,狗子能算是高雅界的一枝奇葩了。 一壶茶喝了个底朝天,这才低头观察起石桌上摆好的残局,棋面上有点杂乱无章,叫人理不清头绪,但狗子是张半仙言传身教出来的,虽说脑子不太灵光没啥大起色。但对付业余棋手绰绰有余,他观察了大约五分钟,将用以扰乱思维的死子全都剔除干净,这才循序渐进的分析重点,然后手起子落,只三步就车到将死。 摆神机残局,最忌讳的就是多子乱投,做大杂烩一样将整个场面搅和的天昏地暗,自作聪明的迷惑解局者心志,反而适得其反,真正的高手都是稳扎稳打,严丝密防,争取让每一个子都发挥最大用途,通过相互牵引限制来摆出难度系数,直至引人入胜,变幻莫测的大成之境。 狗子倍感无趣,就又取出手机来玩那款经久不衰的赛车游戏,身体还伴随着车子的移动左右摇晃,丝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一青年一淑女一萝莉的扎眼组合正盯着自己。 淑女:“你看他轻而易举就解开了我摆下的残局,看来欧阳逸那家伙并没有夸大其词,这个叫张大狗的孩子确实有过人之处。” 青年:“照你这么比,那这世界上就没有菜鸟了,你那臭水平也就能欺负下小茉莉。” 萝莉:“喂,干嘛又扯到我身上来了……” 淑女:“他好像在玩一款有重力感应的游戏。” 青年:“你看他穿的多么朴素啊。” 萝莉:“我觉得他玩游戏的样子好傻……” “咳,你好,我叫乔海亮,你可以叫我亮子,这位美女,哦不,应该是淑女,她叫愈百合,你可以叫她百合,这位……”乔海亮的开场白有点唐突,以至于狗子找了半天发现身边并没有外人才知道他是在和自己打招呼。 “讨厌啦,我不想跟这个家伙认识,死亮仔。” 等介绍到小茉莉的时候,女孩很不给面子的打断了乔海亮的话,气鼓鼓的盯着狗子不放,因为她完全被这对奸夫淫妇骗了,什么帅气英俊无敌潇洒玉面小飞龙,分明就是土气平庸苦逼悲催无品无味男嘛。 不明所以的狗子只好尴尬的自我介绍,青年穿的是休闲套装,牌子很熟悉,估计是哪个专卖店的正品货,女人也穿的中规中矩,毛衣牛仔舞帆布鞋,脸上化着淡妆,有点东方传统女xing的味道,至于这位小萝莉就不能同日而语了,丫整个就是一少数民族的装扮,上衣有点像小礼服,但是印着许多洋字码,还画了一特大号的喜洋洋,下边穿着蓬蓬裙和黑丝袜,头发是那种日式的学生辫,小小年纪笑起来就有种妖气。 等狗子介绍到自己名字时,小萝莉已经完全崩溃了,哭着喊着要回去看动画片不在这破地方浪费时间,最后被乔海亮和愈百合这对准情侣强行拦下,作为三人组之首的乔海亮还忙着解释道:“别介意啊哥们儿,这是我侄女,我们都叫她小茉莉,从小家里就娇生惯养的,属于那种标准的日漫粉丝跟非主流引导者。” “死靓仔臭靓仔烂靓仔,你妹才非主流,你全家都非主流。” 听到非主流这三个字,小萝莉彻底爆发了,一阵粉拳攻击不够还想使出杀手锏铁齿功,被乔海亮经验老道的躲了过去,看来两人此前没少实战演习。 狗子瞧得出来,这叫乔海亮的绝对是世家公子,小茉莉也肯定是富二代或者富三代里的光荣一员,至于那位叫百合的温婉女人,他就不敢断言了,毕竟自己看女人的眼光一直没有进步过,在酒吧里闲的蛋疼时,总是把某些混吃混喝的女流氓认成开豪车的御姐。 就在狗子顺其自然跟这位姓乔的闲聊天时,在他身后七八米远的包厢里,却上演着一部黑色幽默。 云城抽着烟,还是将军,那种不畅销的生僻牌子,陶虹则挺起身子轻揉着太阳穴,轻声道:“你怎么就这么没出息,陆小昭都死了,跟着黎九道就能一步登天了?别忘了陆家还有陆天朝,陆天朝死了还有陆夜莲和陆苍兰,他黎九道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做梦去吧。” 面对这位虹姐似乎与生俱来的锋利语气,云城却并不为这句话的正中下怀而感到丝毫不悦,因为从自我认识的角度上看,他确实没有多大出息,更不要说心雄万夫这种顶级理想,与市井小民们打惯了交道,又一步一个坑的从最底层做起来,纯正野路子出身的云城也就不可避免的身带匪气,所以对于他来说,“白天上班有酒喝,晚上回家有奶摸”就成了一个非常具有现实意义的人生目标。 土鳖也好,没出息也罢,时代的浪潮造就了太多xing能优良的航舰,可就是有那么一群人,依旧守着自己的破渔船不愿意往深处划,无独有偶,云城和狗子都是渔夫大军里的小小一员,他也自然就不会知道,当自己满心欢喜打了满满一船淡水鱼时,这个世界的另外一群人已经吞下了一只只蓝鲸。 “有出息又咋样?出息能当饭吃?”云城不进反退,说了一句挨打几率颇高的废话。 陶虹面色僵硬,不悦道:“别抬杠,姐是心疼你,不想让你盲目替别人卖命,到时候赚回来了还好说,要是黎九道跟你玩飞鸟尽良弓藏,哭你都没地儿哭去。” 突如其来的问句让云城倍感不适,可道上混出来的略微城府还在勉强支撑着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 “那我就跟他鱼死网破。” 憋了半支烟的功夫,云城终于拽出了一句听起来毫无头脑的话。 然后陶虹就笑了,笑的无遮无拦,像个诗人似的忧郁道:“我为你的单纯感到高兴,同时也感到悲哀。” 她侧过脸用极其暧昧的眼神摧残云城那脆弱不堪的自尊心。 寄人篱下,深知人情冷暖的云城很无奈的低下了头,被女人这样用话语蹂躏,仅仅是生平头一次,可云城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找不到一个作为奋起还击的理由,而且心里却感觉这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贱骨头! 狠狠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云城表情木讷的望向窗外,望向那个毫无光芒的平庸男。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你看看人家,跟你一样的出身,不招灾不惹祸的,比你混的还好,别盲目迷信那个老狐狸了,江湖上前三十年风光后三十年虎落平阳的聪明人多了,不是谁都能一辈子平步青云,姐答应你,只要你帮我统一洛阳城的黑道势力,等江山大成那天,我绝对不会亏待你。” 云城掐灭那根不断燃烧却不吸进去的将军,淡然道:“你对自己就那么有自信?中国的水土,培养不出来神级刀马旦的,偶尔有俩牛人也是昙花一现。” “那可不一定,永远不要小看女人,姐就是个例子。”陶虹说的和声和色,丝毫不为自己的自卖自夸精神感到脸红,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不过话说回来,其实我也没那么大的野心,毕竟一个女人家的,很多事情都只敢暗箱操作不敢放在台面上。” 云城做了很长的思想斗争,最后还是断然道:“虹姐,比起你来,我还是觉得黎叔那边靠谱些,要说黑道,咱洛阳城根本就不值一提,自从十年前的文强哥进去后,你听说过江湖上出现过纯黑社会xing质的牛人没?要说洛阳城最大的黑帮头子,那就是陆天朝,所以我没必要放着大殿不进进小庙,请你原谅。”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番对话流进陶虹的耳朵里经过层层过滤,就显的有板有眼了,最起码勉强说服了她。 单不说陆家整体的威力如何,光是陆小昭那单车跨界砸场子的太子爷气魄就不是那些三流纨绔所能比拟的,这需要绝对的强势背景。 陶虹瞧的出来,言行举止经常似是而非的黎九道其实才是谋反篡位的最大玩家,而云城只是一个综合能力出奇的车前神卒。 这年头,有钱的总想比别人更有钱,有势力的最想比别人更有势力,玩政治的一个个削尖了脑袋往上挤,市井子民们绞尽脑汁想在公司里加官进爵,上至政坛元老,商界董事,下到普通蓝领,街头混混,那一个没有狼子野心? 良禽择木而息,亘古不变的理。 屋里的两人继续攀谈,屋外的两人却已经开始了逐鹿中原,乔海量开端的几步棋走的有板有眼,除了稳妥一点暂时看不出来有啥大破绽,狗子也将计就计顺着对方的意图走,能保子绝对不换子,有点万年猥琐王的功底,这招他不是跟张半仙学的,是自己悟出来的,因为他总觉得下象棋技术并不是排在第一位的,要有颗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也动的棋之心,才能登堂入室,棋盘上的战斗,不在于进攻和防守有多么的诡异刁钻和天衣无缝,而在于能不能坐得稳下的稳不自乱阵脚,也不要急功近利,只有这样才算真正的对弈,他曾经和村里一个老头一盘棋下了五个小时都未分出胜负,看棋的人都换了好几批。 淑女百合倒是看的津津有味,而且还能观棋不语,小茉莉就实难消停了,一会吵着要把船上那俩钓鱼的老头赶下去自己划船玩,一会儿又把花园里栽种的珍稀草木蹂躏了个惨不忍睹,而且还自讨苦吃的被树杈刮破了手臂,这才老实了点,狗子问她疼不疼,她说多管闲事多吃屁,服务员拿来碘伏和创可贴,她又嫌这种药水的颜色不好看,拽着愈百合非给讲小红帽的故事,谁家要是有这么个小祖宗,见天不闹腾的鸡飞狗跳才怪。 说起来这丫头都十四了,发育的也有点早熟成分,胸是胸屁股是屁股的,最难得的是她一站直了还能伸展出腰肢来,那盈盈一握的纤细程度,恐怕任何嫩模都无法比拟。 走出了一步马垫炮的狗子洋洋得意,笑道:“别挣扎了,你这车只能用骡子来换。” 乔海亮有点尴尬,在愈百合面前输棋,那就相当于无形中挨了耳光啊,趁着准媳妇被小茉莉纠缠不放时,他带有求助xing质的朝狗子挤眉弄眼,狗子多聪明,一下就瞧出了其间的倪端,思前想后还是亏一次心吧,这种有地位有资本的款少爷能多认识一个就多认识一个,有事肯定用得着,反正自己没啥实质xing亏损。 然后他就在众目睽睽下又走出了一步牛.逼哄哄的卧槽马,被后方接踵而至的高射炮直接轰死,战局一下全线被动,接下来几乎就是表演xing质的场面了,几次反抗无果的狗子,被乔海亮一马一车逼入死角,缴械投降,两人对视一眼后各自心怀鬼胎,太他妈有基情了! “嘿嘿,我说什么来着,这就叫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大狗兄弟,献丑了啊。” “呵呵,乔兄棋艺变化莫测,造诣非凡,逼人甘拜下风啊。” “那里那里。” “承让承认。” 这一白脸一红脸唱的天衣无缝,阴险至极,愈百合虽说嗅的出猫腻来,但碍于公共场合又不想当场拆穿两人的丑恶嘴脸,谁叫她是书香门第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呢,而且坚持走淑女路线。 见两人下完了,小茉莉蹦着喊道:“我饿死啦,快点带我去吃东西。” “你早上不是喝了两杯牛奶吃了三片面包外加一根奥尔良烤肠吗?”乔海亮调侃道。 小茉莉立刻火山爆发,直接扑到他背上连抓带打,见到狗子隐隐作笑,立刻不悦道:“笑什么笑啊你,本小姐有这么好笑吗,乡巴佬!” 乡巴佬? 似乎很久没听人这样称呼过自己了,做为老鹰男隐隐向着凤凰男发展中的狗子来说,尊严有时候似乎特不值钱,他弯过腰低过头甚至想要下跪磕头,被人骂穷比被人骂土鳖都撑了下来,虽说谈不上忍辱负重,但他的心也是有血有肉的,拿刀子戳上去照样疼。 乔海亮和愈百合神情尴尬,正想道歉,就见某人仍是憨憨一笑:“没事没事,童言无忌嘛。” 小茉莉还想乘胜追击被乔海亮捂住嘴巴狠狠训斥了两声,这下哭的更厉害了,比奥斯卡演员都专业。 第63章 剑术,剑道。 () 对于小茉莉的无理取闹和骄横无度,狗子保持着一种长者看待孩童的宽爱姿态,这跟修养造诣扯不上关系,纯粹的自我解嘲罢了,附带那么一点承受范围内的小芥蒂,而乔海亮也很懂得cheng ren之美,没把话题往死路上领,而是又归根于象棋,从小到大,家里那几尊老仙佛没少逼着他附庸风雅,目的是不求一门精通,但求全有涉猎,所以象棋书法周易国学啥的他都懂点,甚至还能词句工整的吟诗作对,平日里跟小时候指腹为婚长大后同床共枕的准媳妇百合玩文字游戏,一般是输多胜少,毕竟比起老丈人家三世为教的文化底蕴,他乔家就小巫见大巫了。 时至中午,翠水亭内的宾客渐渐多了起来,其中不乏正局级红顶和市委高层,很多和狗子都只是一面之缘,所以他也没必要腆着脸装大头蒜上去握手问好,仍是有一句没一句跟乔海亮闲聊,静等姓陶的疯子女人闪亮登场,届时才能知道自己今天是主角还是配角,亦或者走过场的龙套。 他跟欧阳逸那厮不一样,外表看起来斯斯文文毫无杀伤力,抡刀子捅人比亡命徒都狠,那用爷身份装孙子的城府,没点不为人知的坎坷历练实难拥有,或许这就是山村小刁民和都市大纨绔的本质区别,前者登峰造极也只能是实力派,后者稍用点心就能实力派加偶像派,前者百年修得同船渡才它娘能今世一被窝光屁股搂着睡觉,后者只要往路边一站,水灵白菜成车的往家拉啊。 高翔入场的时候,场面上瞬时暗波涌动,不少吃皇粮穿官衣的朝臣都有意讨好,他的身份要放在大明那就代表着东厂力量,直接受皇上差遣的特权监察员,可现代官场体系比较正统化,所以还没牛.逼到能先斩后奏的地步,自从高连升事件发生后,有几个羡慕嫉妒恨的好事者都想顺藤摸瓜将其拍落马下,可大多徒劳无功灰溜溜放弃,怪只能怪某人和他联手玩的这出偷梁换柱太过天衣无缝,就像你眼睁睁看着人家杀了人,到法庭上却提供不出任何有力证据一样憋屈。 高翔穿的不张扬,老一套的黑西服黑西裤黑皮鞋,没牌子但不至于地摊,发型打理的倍儿有精神气,见着熟人就主动打招呼,一路过五关斩六将杀到狗子跟前,对比效果立刻就出来了,同样的装备,穿在他俩身上气质截然不同,后者明显像是来糊弄事儿的,没系领带不说衣襟还皱巴巴的,其实刚才乔海亮和愈百合就想提醒,就怕伤害了某人的幼小心灵没敢吱声。 接下来就是顺理成章的介绍我自我介绍,高翔眼多尖,小学三年级就敢为了和同学打赌扒女厕所偷窥女老师内裤颜色,长大后更是国士无双,凭着灰色手段和铁齿铜牙攀爬上位,所以几句话就能把乔海亮的身份地位敲死个七七八八,确定来者无恶意后这才解除警报,眼睛也只是在愈百合身上停留半秒就失去兴趣,这点上他跟狗子差不多,信眼缘凭感觉,心里没个条条框框的硬xing条件,没啥特别喜欢的类型,也没啥非常排斥的类型,就跟挑豆腐一样,大小成色都差不多,认准就拎着走了,倒是小茉莉一反常态,摆出副可爱乖巧的小妹妹姿态,时不时的揉揉衣角抛抛媚眼,感情这妮子是帅气大叔控,怪不得对狗子无爱。 十二点一刻,古装美眉们开始陆续上菜,宴会女主人也惊艳亮相,上半身是件桃红色英式礼服,挂着很多实体的水花纹饰,v领低胸,胸针上缀着颗硕大的斯里兰卡蓝宝石,造型是仿照“海洋之心”改进的,她的下半身则是件大胆前卫的浅紫色薄纱裙和与其相匹配的麂皮高跟鞋,重点在于衬托那双无懈可击的超级美腿,她是个无以伦比的形象投资家,而且从不和国内的造型师打交道,每年几乎要花费八位数的金钱来为自己的气质与美丽买单。 狗子早就饿得不行了,抡起筷子看见啥就夹啥,碰见顺口的爱吃的,就端起盘子扒拉进小碗里单干,看的乔海亮三人组那个纠结啊,对此高翔早就见怪不怪了,拍着他脑袋低声笑侃道:“慢点吃慢点吃,你他娘 的就不能斯文一回?” 将塞在嘴里的食物完全咀嚼后,狗子极其配合的打了个饭嗝,倒了杯五粮液一饮而尽,烧的心里那叫一个痛快,然后又倒上一杯,在次喝光,反驳道:“啥斯文不斯文的,该吃饭就吃饭,我可学不会那些规矩礼仪,你是没见着我那弟弟,要换成他这会儿桌子都没了。” 高翔无言以对,趁着给狗子倒酒的机会贴耳道:“等会陶虹过来敬酒的时候肯定会耍花样,到时候你机灵着点瞧我眼色行事,吃点小亏别硬扛,这光天化日的,估计她也不敢有啥大动作。” 狗子点点头,又灌下去了第三杯酒,这才没了刚才那股风卷残云的气势,夹菜也相对靠谱些,比起在这种地方吃山珍海味,他还是觉得几百村汉端着大瓷碗蹲打麦场上吃炸酱面那种感觉最爽,不拘束无压力,吃不了一斤面条都会遭人耻笑,在看看现在,吃顿饭必须故作姿态,比拍三级片都累。 该来的,不该来的,他忌惮的,也期待的,还是等来了。 长沙过江龙,陶虹陶鬼花。 “喝一杯?”腔调依然,美眸中流尽旖旎。 高翔与狗子同步起身,杯满心凉,一口肝肠断,谁愿天涯海角觅知音。 “听说你太极剑玩的不错,有没有兴趣为宴会助助兴?” 狗子目露冷光,像两条吐着信子的蛇,一天青一地黄。 “鬼田次郎,这位就是我经常跟你提起的张大狗,上去打个招呼吧。”天青蛇步步逼近,在她身后站着个白脸平头的青年,腰间挂有两柄长剑,鲨皮为鞘,牛革为柄。 “你好,我的中文名字叫叶青松。”青年上前施礼,双手一握即开,谁也没吃饱了撑着比力气大。 “不好意思,我不懂剑术。”狗子就此坐下,他不想意气用事。 “是不敢吧?”唯恐天下不乱的小茉莉横插进来,表情不屑的继续道:“这点胆量都没,也敢跟我们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真不知羞耻。” 五指紧扣,他发誓,对面若是个七尺男儿,这一耳光只重不轻。 “真像这位小妹妹说的那样吗,原本以为太极剑是很厉害的东西,看来只是吓唬人的纸老虎而已。”叶青松的中文还不够标准,有种怪异的腔调。 狗子第二次制怒,化掌为拳, “叶松青,人家不想应战,你又何必出口伤人呢?”按耐不住的乔海亮缓缓站起,质疑道。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八个字,字字扎心,处处落血。 银弧过,剑似灵龙出海。 地黄蛇,人如江山婆娑。 白脸平头终于如愿以偿,解下空鞘,拔出第二把利刃,是把开槽佐官刀。 宾客们面面相觑,噤若寒蝉,隔岸观火,演尽百态。 陶虹慢慢行至湖畔古琴旁,指落,曲起。 《争锋》。 叶青松站姿轻松,行了个剑道礼,碎步向前,手腕翻动时刃口急转,一撩一劈全部被蛮力弹挡在外,狗子直觉虎口发麻,心里顿时没了底。 “你真的不懂中国剑术?”叶青松收招质疑,表情惊愕。 “少废话!”他在看时已见狗子疾步冲来,手中长剑大开大合,那有半点剑术高手的姿态,分明是个连皮毛都不懂的门外汉,脸不红心不跳站稳身形,只一卸就将狗子劈下的所有力道化为乌有,然后反握刀柄急速刺出,狗子直觉眼前一亮,也不来及多想举剑就挡,这下震的更厉害了,剑柄在手心里剧烈颤抖,要不是他拼命抓住,剑早已飞了出去。 见狗子竟然硬抗下这招角度刁钻的刺杀,叶青松愤然跳起,一左一右又是两下横砍,把狗子逼的步步紧退,毫无还手之力。 “陶虹,你别玩的太过火了!”高翔终于按耐不住,近身大喊。 她指如扬花,快的看不清虚实,直觉那曲中音色喷发而出,速度也随之越来越快,同时叶青松的出刀速度也越来越快。 狗子此刻视野迷离,已然看不清那佐官刀的挥舞轨迹,只能凭着全身力气机械式抵挡,待到又应下一轮乱刀后脚下猛然回旋,丹田内滚如气浪,电光火石间就连那草皮都被掀翻一块,叶青松这才感觉自己一刀落空,斩在了湖畔大青石上,溅起不少屑花,绕到其身后的狗子毫不留情,飞起一脚正踹在他正撅起的屁股上。 这身法,像极了幻化无方的张半仙。 哗啦啦,水花四溅,那人连带着他的刀一同掉入湖中。 狗子这才满头热汗的瘫坐在地,破口骂道:“你妹的小鬼子!” 音断,曲落。 陶虹有点伤,她看着湖里拼命挣扎的鬼田次郎,笑不出来。 “你他妈不知道剑术比赛是不能用脚的吗?”席中有人破口大骂。 狗子只淡然一笑:“老子不懂剑术。” 其实狗子真的不懂剑术,跟张半仙那学来的几招也都是花哨玩意儿,实战根本派不上用场,既然赢的胜之不武,他也不想借机大作文章,经过陶虹身边时只留下了一句话,这女人就立刻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 那句话是:人在做,天在看。 事后他也没跟任何人提及。 走到门口的时候,两辆无牌本田极其嚣张的堵在奥迪a4的前后,狗子正准备如临大敌,车窗一放露出个鸡冠头脑袋来笑道:“够出风头的,换地方接着来?” 狗子连想都没想就直接上车,对云城他已经没有先前那种戒备心了,更何况这小子有事没事总领着一票兄弟去给他捧场。 可等狗子上车后,才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劲,有种迷迷糊糊上了贼船的感觉,他猛一回头,差点没哭出来。 陆家黎九道。 这一老一少把自己骗上车来想干什么,不会是准备霸王硬上弓玩车震加3p吧? 狗子有点无辜道:“云哥,黎叔,我没做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吧?” 云城边开车边阴险笑道:“没有啊,就是想领你去干点超越道德底线的龌龊行为,狗子兄弟该不会是想拼死反抗吧?” 钩子坚强道:“正有此意。” 这是一家中档饭店,上中下三层,包间居多,很倾向于商务模式。 点了满满一桌子菜,狗子很懂规矩的主动倒酒,剑南春,五粮液他姐夫。 可端起杯子来狗子却没有喝,而是用一种老气横秋的腔调说道:“云兄弟和黎叔找我来,不会只是想当次冤大头请吃饭吧?” “喝了酒在说。”云城笑的灰常自然。 “还是先说吧,要不我喝不下去。”狗子依旧倔强。 黎九道冲着云城一使颜色,后者侃侃而谈:“其实很简单,就是想拉你入个伙,发点一辈子可能都想不到的财,玩点几辈子可能都触及不到的女人,这个诱惑力大不大?” “相当大。”狗子假装咽了口水,接着说道:“说吧,我需要做什么,做完后能得到什么。” 跟云城打交道还轻松点,每次一跟黎九道面对面坐一起,这犊子就有神经衰弱的迹象,总感觉这老狐狸给自己施了邪法,头疼脑热的逻辑紊乱,所以这次他说啥也不敢拐弯抹角了,赤果果的挑明问题。 “真你妹,就不能问的委婉一点?”云城笑骂道,有点基受的底子。 他虽然跟狗子一样是野路子出身,但耳濡目染学会了不少油腔滑调,谈话也喜欢追逐潮流玩雾里探花,尤其是在跟着黎九道晃悠了一段时间后,那种夺命书生的气质愈显厚重。 “很简单,咱们联手搞垮陆家。”黎九道眯眼闷声,看不出是不是在笑,但狗子还是小震撼了一把,尽管他对这个结果已经做到心中有数,但听黎九道亲自说出来,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像陆家那种称霸商海的金融航母,他跟本就没想过有朝一日能触及到,甚至连开公司当老板的概念都未完全形成,他经常跟筱妖说这不叫小农也不叫没野心更不叫没出息,叫踏实。 喝下酒的狗子叹口气,不解道:“我就不明白了,这洛阳城里比我张大狗能耐的人海了去了,你们为啥揪着我这种小人物不撒手?” “不为啥,就凭你张大狗能白手起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陆小昭,能在陶虹的生日宴会上找回场子还从容离开,能让京城紫罗兰对你出手相助。” 黎九道声音不大,可传进狗子耳朵里却清晰无比。 运气也好,实力也罢,有些东西总不会空穴来风不是? “大狗兄弟要觉得这单买卖可以做,那咱们就先立个口头协议?”云城趁热打铁,比起狗子来,他才是个丧心病狂的野心家,几乎每天都幻想着什么时候能把陆家两千金压在身下狠狠蹂躏,什么时候能万人之上描绘江山。 “我回去想想成不?这事太大,容易牵一线而发动全身,万一出点什么事儿,你叫我那帮兄弟怎么活,在说了,陆天朝现在活蹦乱跳的,就算把咱仨送到天堂里深造深造来跟人家斗也是自讨苦吃。” “这你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有黎叔亲自出马,陆老头命不久矣,陆天朝一死,那陆氏集团也就名存实亡了,我们该做的,就是铲除掉顽固党派和陆老头生前的心腹,剩下那两个女人无权无势,她们还能折腾出来啥大动作?” 云城这这话的时候目露精光,似乎已经吞食掉了陆家的财产和女人,长期浸淫于偏门圈子里,还给人当了五六年的狗腿子,要说没点揭竿而起的想法鬼才信,可他现在已经不仅仅是想想那么简单了,准备大刀阔斧的干了。 不知道为什么,狗子一下就想到了陆夜莲,那个仅惊鸿一瞥就让他记忆深刻的大青衣,是何等的绝世无双,还有那天籁般的唱腔,似乎现在就回响在耳边。 “但我还是不能现在就给你们答复。”狗子心里有点忐忑,说实话他不是那种有点仇就憋着让对方家破人亡的坏蛋,陆小昭跟陆苍兰都那么对他了,可这条从山沟里一步一步往上爬的土狗反而无动于衷,呆呆傻傻的守着一亩三分地,心里想的全是亲人和兄弟。 人之初,xing本善,那人之末呢? 沉思,荒诞,波澜不惊。 人总是在经历过很多小风小雨后才会变的淡定,总是在经历过很多大风大浪才会变的释然,直至放下名利,丢掉人欲,跳出五行外,不在阳界中。 老张家有这样的人,却注定不会出现第二个这样的人,他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也住在那种不遮风不挡雨的房子里,不想让自己的后代像自己小时候一样苦累受尽,所以他要赚钱,赚许许多多的钱,让他们一出生就有种逾越感,就能跟城里孩子一样读最好的学校穿最好的衣服,可能听起来很庸俗很势力,但社会从未阻止过任何人鱼跃龙门,狗.娘养的老天爷不会因为某人穷困潦倒而伸出援手。 物竞天择。 第64章 盗亦有道 () 其实在庙王村里的男人们看来,蹲在井底的蛤蟆和爬出井外的蛤蟆没啥本质上的区别,撑死了就是找一个更大点的池塘,邂逅更多婀娜多姿的母蛤蟆,然后眼睛四五十度角去瞻仰白天鹅女神们的背影,脑子里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龌龊行为。 让进喜去接受部队教育是狗子决定的,他没跟任何人商量,就像当初决定要走出邙山岭闯入大都市一样。 十七秒半。 这是王小鼠在吃掉一大碗市价五块钱牛肉拉面的恐怖速度,以至于这浑身上下充斥着猥琐气质的年轻男人根本无暇顾及来自四周看怪物一样的异样眼神,这一刻他的世界里只有醇香浓厚的肉汤与劲道正宗的兰州拉面。 视线透过碗里不断升腾的白色热气向前移动,是一张姿色平庸的年轻面孔,从她坐下来吃面开始到结束,动筷子的次数一直停留在个位数上,耳边的高跟鞋坠地声刚一消失,王小鼠猛的前倾身子,在看到远处服务员忙碌的背影后,左手一钩,左手一推,他的面前便奇迹般的出现了一满碗崭新的拉面,紧接着便又是一阵风卷残云的扫荡。 填饱肚子的王小鼠无意识的看了一下窗外,华灯璀璨,冬雪皑皑…… 今年的雪来的似乎特别早,刚刚十月中旬而已。 一颗硕大的眼泪从脸颊上划过,掉落在面前的汤碗中,这恐怕是他这辈子流过的最大的一颗眼泪。 站在挂满了无数红灯笼的街头,他紧了紧身上上个世纪末最为时兴的绿色军大衣,然后从裤兜里抓出一把零钱,极为仔细的数过后,心思果断的奔向了火车站,因为那里是他今晚抵抗严寒的唯一去处。 正值客运高峰期,操着各地口音的旅客大军像铁桶一样牢不可摧,可人群中依然有那么几道灰鼠狡兔般的身影,王小鼠嘴角若有若无的扬起一抹笑意,然后机械式的移动着脚步。 半个小时后,当他进入候车大厅时才发现,这里的情况并不比外边强多少,数不清的异地打工者躺在大包小包组成的简易狗窝里,人声鼎沸,异味冲天,整个大厅被装的满满当当,只有几条被乘警们强制割出的临时道路。 迎着随时都可能踩中别人脑袋的危险,终于在一个犄角旮旯里找到了一处空地,也顾不上什么脏不脏的,他一屁股就砸了下去,两眼一闭倒头便睡,他太累了,找了三天的工作却碰了满鼻子灰,身上仅有的一张老人头那经得起这样折腾。 这地方虽然太吵,可好在暖和,抱着有得便有失的自我安慰态度,大脑系统在瞬间便进入关机状态。 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 中国向来不乏身怀绝技的民间高手,平地抠饼,对面拿贼,吃那碗饭就要懂得那一行的道,否则就怕吃的下去,却消化不了。 尽管已经进入了睡眠状态半个小时,可王小鼠的脑细胞却并没有就此完全停止工作,这是长期职业生涯练就的特殊技能,其实从一进门他就瞄到了不下五名同行,然而令他郁闷的是,那小子竟然眼瘸地盯上了自己这个口袋里只有几张毛票的穷鬼,两只黢黑的手此时正用细铁丝在报纸的掩护下顶风作案。 目标身着衣物的净重在一千克以上时,薄刀片或者小型匕首的效果要强过柔韧度过低的细铁丝。 人流量极大的公共场所,最大的忌讳就是遍地开花,宁肯降低收益也必须牢记住要攻其一点,相互配合,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如果是新带起来的白手(一),千万不要在火车站,大型商场,珠宝店等安保系统强度较高或者有警务人员驻扎的地方试水。 操作指数,中等。 配合指数,差。 熟练度:25。 这是王小鼠在浅睡眠中给这个小型团伙下的结论,虽然有点尖酸刻薄,可身为混迹圈子多年的前辈级人物,即便是在每个选项后都标注上菜鸟,恐怕也没几个人敢反驳些什么。 闭着眼睛就摸清了对方也就这半瓶水的实力,三年未出江湖的王小鼠决定借此机会松松筋骨,毕竟以前都是一个锅里盛饭吃的弟兄,另外他也想靠这几个小家伙顺藤摸瓜,找到江湖上那个风头正劲的狗爷,之所以落到现在这种窘迫的局面,有很大一部分成素是因为三年里日益膨胀的良心发现,尽管年纪轻轻,可王小鼠已经铁定了心想要金盆洗手,倒不是道上人嘴里带有迷信色彩的有损阴德,而是因为其它的一些原因,至于是什么,王小鼠说不清,恐怕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也难说的清。 把别人的东西变成自己的,听起来似乎带有幻术的神秘感,其实只是通过一些非自然手段甚至高科技产品进行盗窃而已,就拿王小鼠来说,他完全可以在两分钟内,从别人的口袋里摸出成叠的钞票去吃生猛海鲜,住星级酒店,而不是强忍着心里的酸痛去吃别人的残羹剩饭,挤农民工群体占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候车厅。 那小子轻车熟路的把细铁丝顺着王小鼠的脖领子插进去,一阵鼓捣后轻叹了口气,又怀着侥幸心理去挑其裆部。 王小鼠脸上划过一道若有若无的憨笑,心道:好小子,真以为我是把现金装到防盗裤衩里的土大款了,这样也好,大爷让你进来容易出去难。 想到这里,他打着哈欠假装翻身,那小子忽然脸色一惊,以为自己失手了,正想给同伴发信号,这才发现对方只是翻了个身而已,可他在抽出那细铁丝时,才发现带钩舌的一端已经被夹平了,而且比石头砸的还要挺直,他那里知道,这是王小鼠自幼就苦练的一门绝技----切骨,所谓切骨,就是用内劲把骨头的位置尽可能的往前顶,肌肉则往回收缩,这样在承受击打与钝器伤害时就会减轻不少痛苦,而且因为肌肉的坚韧保护并不会惊到骨头,一练十年,其中的苦与痛自然一言难尽,刚才也正是他用这切骨之术硬生生将那坚韧度不低的钩舌链夹回了原形。 那小毛贼刚入道不久,那里见识过这种高深绝技,还以为活见鬼了,吓的拔腿就想溜掉,可等他右脚刚想从王小鼠腿上跨过去时,这厮却猛的巅起了膝盖,小毛贼一脚踩在上面,顿感觉整个身子都不听使唤了,重心偏移向前,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啃泥。 “看了人家裤裆就想溜,这世界上那有那么好说话的婊子,小兄弟,你这趟活干的可不够地道。” 舍去现代都市女孩趋之若鹜的潮流时尚,也谈不上富家闺秀政客金娇的淑女气质,从上衣到靴子全是地摊上淘来的山寨货,王小鼠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柴火妞,唯一能让自己眼前一亮的,只有那双白到阴森的骨手,纤细,却不张扬。 而从这女人嘴里蹦出来的婊子二字,恐怕指的就是自己了。 一语双关,既贬又褒。 打从刚刚长到桌子那么高时就跟着前辈们溜街串巷放哨摸包的王小鼠顿时来了精神,蹲了三年的号子,也接受了三年的守法公民改造教育,虽然凭借江湖经验和黑色手段在里边混的风生水起,可折了翅膀的鹰,吃的在好也不会快乐,更何况还扣着寄人篱下这顶大帽子。 “大姐,那个口子的?” 王小鼠也不废话,干他们这行的,最忌讳玩花花肠子,所以张口就挑明身份。 “哟,还真是个明事儿的主,别喊大姐,怪不受听的,喊姐们儿就行了,刚才那事儿我都瞧见了,是我这小兄弟不懂规矩,找错了点子,但你也不能不由分说就绊人个狗啃泥啊,这要是摔出个好歹来,姑奶奶我这一个月就白干了。” 女人机关枪一样连珠发射,语气快到惊世骇俗,试图在瞬间将气焰抬高。 “得了吧,至于那么邪乎吗?这小子灵的很,你就是从三层楼倒栽葱扔下来,都不见得能擦破块皮。” 王小鼠满脸不屑,一语中的。 女人心中倒是溅起一层波澜,不露声色的说道:“好好好,我自认倒霉成了吧,真搞不懂你们这种人,明明能活的风生水起,却偏要扮成假乞丐来火车站找刺激,心理扭曲?还是故作深沉?” 王小鼠哭笑不得,瞅了瞅那张下巴缩在围巾里的白净脸蛋,标准的瓜子型,卖相倒还可以,只是气质太过浅薄,他慢吞吞的站起身来,动作蹩脚的拍拍屁股上的尘土,饶有兴致的说道:“姐们儿,要是我说我是来这等着被人偷的,您信吗?” 女人双手插兜,不屑一顾的翻个白眼,道:“我只知道这天底下没有不吃腥的猫,就是没见过敢跟猫抢腥吃的老鼠。” “赌一把?” 王小鼠眯起那双与自身硬xing条件毫不搭调的丹凤眼,之所以违背初衷,完全是因为想和这伙人迅速搭上线,就这么大个圈子,找到了一个线头,还瞅找不到握着线的人? 在监狱的时候,他就听刚进来的几个混子提起洛阳城出了个能一刀捅翻陆小昭的狗爷,当时就觉得心里痒痒,在他那点圈子里,云城已经算是个中翘楚了,自号黑暗游侠的他生平没啥特殊嗜好,就是喜欢结交各种牛人唬人猛人。 “赌什么?”女人笑容玩味。 “看见那个警备室没,里边有五名值班民警,我用十分钟时间把他们洗个干干净净,在回到原地。” “输了咋算?”女人笑靥如花。 “我赢了,今晚你归我,我输了,今晚我归你。” 王小鼠说的大义凛然,女人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扶了扶额前的刘海,道:“就这么办!六子,帮我看着时间。” 从出发点到警备室,在这种严重阻塞的情况下,怎么着也要五分钟,可等王小鼠双脚踩在宽度只有三厘米的连排椅顶部向前飞奔时,那些对这个不公平赌约嗤之以鼻的小崽子们却突然更换了表情,一个邪恶的念头在他们心中不约而同的破土而出:燕子姐今晚要**了。 两眼死死盯着腕表的精瘦男孩心中一阵后怕,这赌约可是因自己而起的,要真把燕子姐弄的下不来台,自己回去少不了挨老大的耳光,气愤的在心里将王小鼠全家女xing问候了十八遍后,六子面带难色的说道:“老大,我看那小子道行不浅,实在不行咱们撤吧?” “滚犊子,没出息的玩意儿,当初老娘就不应该要了你,你瞅瞅你浑身上下那有根直着的骨头。” 一直保持在正常状态下的女人突然暴走,回身就是一个耳光,六子显然没有任何防范措施,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不带丝毫水分,清晰的指印看起来触目惊心。 “溜儿的赶紧滚,出去后别说跟我白燕子混过,老娘丢不起这个人!” 犀利果断的耳光与地道生猛的东北腔打成正比,身后站着的五名青年,无一不对这长白山下土生土长的彪悍御姐心生忌惮,在他们看来,燕子这称呼听起来特邻家特温柔,其实就是朵长满了倒刺的白玉兰,而且是带有剧毒的那种稀有品种。 一道人影飞身游走在熙熙攘攘的候车大厅里,在他的身后,是三名左右包抄手持电警棍的人民公仆,就速度而言,前者要更胜一筹。 “我草,这小子咋把条子给引过来了,不会是他妈的卧底吧?燕子姐,你先撤,我拖住他们。” 五名跟班在瞬间就体现出自己的炮灰价值,一副舍我其谁的敢死队气势,这些刀口上舔饭吃的混混们虽然平日里看起来吊儿郎当,可真遇见事儿绝不含糊,分得清主次。 白燕子秀眉轻挑,从袖筒里抖出一把亮银匕首,反握在手心里,正色道:“都给我警醒着点,他要真是条子的话,我让他有命立功,没命消受!” 话音一顿,那五名青年动作一致的从裤兜里摸出跳刀,紧攥在手心里,并娴熟的分散站位,显然是经过江湖洗练的高级混混。 王小鼠一边在心里骂娘一边左转右闪的高速移动,手艺搁浅了三年,在拾起来竟然有点力不从心了,要不是那几名警察反应差点,自己这会儿早就被军法从事了,刚卸下手铐走出监狱,要是在稀里糊涂插上个袭警的罪名,古今第一悲剧的灰色光环就非自己莫属了。 远远的将那三名平日里吃喝玩乐肯定大于为民服务的**分子甩在后边,王小鼠猛然冲刺,然后抓住连排椅的顶部,一个动作飘逸的侧翻跳闪到了白燕子身前,顿时引来一片惊艳目光。 “失手了吧?该!”白燕子面带戏谑,手心里紧贴的锋芒却暗暗调整到了最佳角度,只要面前这身手轻灵的无名男子敢有半点异样,下一刻是血花四溅。 “少废话,有没有出去的近道?”王小鼠面带急色,他在荣行和黑道上混的时候,那里会怕这种警衔不高的制服男,可现在不一样,自己刚从监狱里出来,多多少少对穿制服的男人有所忌惮。 “警察追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我凭什么要帮你,我跟你很熟吗?” 听着白燕子果断有力的回答,王小鼠顿时有种被卖了的感觉,他双眼死死盯着那张五官排布近乎完美的白净面颊,恨不得一口撕下半拉来。 “警察要是围住了我,你们也跑不了,别告诉我你们出来带白手身上没捎着家伙,那将是逮捕你们的最好证据,而我只是顺手打了个荷包而已,撑死了拘留十天半个月,看咱们谁吃亏。” 说完这番话,王小鼠气焰高涨,一副你死我亡的无赖态度,不过别说这招还真奏效,那几个本来还抱着看热闹心思的高级混混们下意识的把手摸向了腰间隐藏着的特制工具,脸上也城府欠佳的出现些微变意。 倒是白燕子依旧雷打不动,笑道:“那你还真撞枪口上了,姑奶奶我从小心肠就软,喜欢顺着别人的意思来,有本事咱俩都站这儿别动,我也好久没去公安局会老朋友了,正好顺道。” 爷们儿! 短暂且犀利的评价在王小鼠那只装了小学知识的简单大脑中瞬间形成,女中豪杰自己倒是见过不少,可像这样的愣头青还真是头一次接触,这就像玩惯了嗲声嗲气的日本萝莉,在想要去征服美国悍妇一样无从下手。 “奶奶,您是我亲奶奶,兄弟我刚从号子里爬出来,您不至于这样见死不救吧,虽说咱俩萍水相逢,但都是一个祖师爷下混饭吃的,看在他老人家的面子上,给条活路成不?”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这是王小鼠的人生理念,也是很多愤青们口口相传的老二精神,之所以在今天才将其发扬光大并收为己用,完全是因为过怕了监狱里的禁制人生。 憋屈,真他娘的憋屈! 习惯了吃饭睡觉干活泡妞全都不按正常作息时间进行的王小鼠在获取自由的头几天里大呼过瘾,虽然吃的是街头小店,住的是大众旅馆,甚至还要以伪乞讨的方式来填饱肚子,可这些对于一个刚刚出狱阅历又远远超过同龄人几何倍数的荣行高手来说,不可谓不是一种人生的小站式幸福。 第65章 鼠爷 () 见对方竟然舍的拉下脸面说软话,白燕子倒显的有些突兀了,只得顺水推舟道:“你真刚从号子里爬出来?” 王小鼠慌忙小鸡啄米般的点头,这个时候最要紧的是怎么抓住面前这根救命稻草,而不是抱着那些面子尊严的狗屁玩意儿死不撒手,刚硬不屈,那是心理与身心都未发育完全的傻逼才配拥有的气质,真正的现实主义者都只关心眼前,关心那些看得见摸得着的真实事物,当然,这只是王小鼠人生词典里的自我概述罢了。 白燕子不露声色的收回匕首,嘴角划过一抹淡淡的笑意,正色道:“你当这是菜市场啊还有偏门,等会我让我的人缠住那些警察,你直接从前门冲出去吧,我在路北的第三个垃圾箱旁等你。” “那你的人怎么办?” 能在这种情况下问出这种问题,已经充分证明了王小鼠绝非薄情寡义之人,白燕子也不多言,只留给他一个修长曼妙的背影。 说话间那三名警察已经大呼大吼着冲了过来,王小鼠根本来不及在说什么,撒丫子就向电梯奔去,一路横冲直撞,并在奔跑中脱下了自己的军大衣,然后快速穿过长长的检票大厅,临近出入口时直接放慢速度,混迹在人群里。 他可不是傻子,不会忽视火车站还有便衣警察这种隐藏角色,而自己身上那件脏兮兮的大衣,就是对方通过对讲机告知嫌犯特征的最好标识。 跟自己想象中的一样,这群修炼程度过低的人民卫士压根儿就没把自己往眼里扔,顺顺利利的就通过了检查,可由于出入口人流量过大,把这仅有的一丁点空白时间也给榨干了,等王小鼠前脚刚迈出大厅时,后边穷追不舍的三名警察也已经冲下了电梯,指着上身只穿了一件薄毛衣的他扯着嗓子进行河东狮吼。 踩着那双回收价七分钱一斤的老式球鞋,身边是呼呼刮过的阴冷寒风,极速移动的王小鼠猛然转向,整个身子倾斜成诡异的三十度,双脚在布满了污雪的路面上划出一道匕首般锋利的弧线,就在所有目击者都认定这个倒霉蛋要因此而摔倒并滑行到马路中央时,那道影子竟然狠狠扭曲了一下,然后右手精准的抓住了马路边的下水道井盖,身子做出一个螺旋式运动后直立起来,弧线再次经过短暂的扩张后嘎然停止,巧妙借助外力减缓摩擦的王小鼠这才随手抹掉额头上刚刚吓出的冷汗,飞快的在路面上留下一串极有规律xing的脚印。 这颇有戏剧xing的真人版漂移在街头意外上演,其所能造成的视觉冲击力恐怕丝毫不亚于那些只有电视上才能看到的飞车绝技,可几个出手已经够快的街头拍客仍是只拍到了一段只有声音没有画面的录像,或者几张模糊不清的黑影。 刚才那一幕被躲在出租车里的白燕子完全捕捉到,所以等王小鼠上车后这女人就有种与狼共舞的刺激感,身法好底子硬的高手她不是没有见识过,但像这样比专业冰上运动员还拉风的实力派却不多。 “想要去那?”女人并不显露出真实心情,语气是城府xing的淡定。 “不知道,你认识张大狗吗?”只穿了件破烂毛衣的王小鼠随口道。 “张大狗……”女人先是自言自语了一声,然后眉头舒展道:“只是听说过,没见过本人,好像在学院路上开了家娱乐城,有酒吧有桑拿什么的,你要找他?” 王小鼠没有回答白燕子的话,直接吩咐司机师傅去学院路,抠着指甲说道:“为了答谢你,我决定请你去那喝酒,美女该不会拒绝吧?” 她本来就是个争强好胜的假小子,专喜欢跟有本事有手段的混混打交道,所以想也没想就应承下来。 因为气温骤变的关系,原本很稳定的客源出现了波动,酒吧里显得不是那么火爆,歌手也很会调节气氛的唱着一首旋律缓慢的英文歌曲,服务员美眉看着新到这两位客人有点提不起精神,男人穿的不伦不类,女人长的也不魅力四射,怎么看都不像是能高消费的款哥款姐。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这位长相猥琐身材精瘦的小爷竟然把嘴一撇,疑问道:“怎么没有八五年的拉菲?” 这下换做女服务员纠结了,但凭借职业素养还是很快调整心态,平静道:“对不起先生,我们没有您要的这种红酒,这里最好的品牌是绝对伏特加和窖藏人头马。” 王小鼠挥手道:“就那什么马吧,先来两瓶,在给弄点吃的,饿坏我了。” 服务员心情很激动的走了,然后又同样激动的回来,端着两瓶被擦拭一新的人头马,这两瓶酒从开业到现在就一直摆在酒柜最显眼的位置,却一直无人问津,因为五位数的价格对于这里的消费人群来说,实在太格格不入了,而按照公司规定,客人消费超过两千元的部位,自己可以提成百分之十。 白燕子有点惊愕,他看着王小鼠像喝自来水一样咕咚一杯咕咚一杯,有点不解道:“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富二代?” 喝的脸色些微发红,王小鼠不屑道:“富二代多没水平,要当就当穷二代,我告诉你,我是点子背进去了三年,要不没准这家娱乐城就改姓王了。” “你就吹吧,反正吹牛也不上税。”白燕子白眼道。 “我吹?云城你认识不?” “貌似挺有名气的,据说打架特厉害,一人能掀翻十几号,不过我没见识过。”提到云城,白燕子有点不以为然,身为一名女混混,恐怕这辈子最大的理想就是结识一位手段比自己高明时身手比自己牛.逼资本比自己雄厚的大哥式人物,当个垂帘听政的压寨夫人。 王小鼠邪笑道:“打架这事儿我承认,那小子下手确实狠,但那都没用,他见了我还是要恭恭敬敬喊一声鼠夜,你信不?” 白燕子摇头道:“不信。” 就这样伤害了某人幼小心灵后自斟自饮,长这么大她也没喝过这么贵的酒,加之骨子里有东北人的血统,两瓶酒喝到尾声时,王小鼠已经满脸红晕,而她依旧面不改色,坐在那里安静沉稳,似乎非常吝啬笑容,整个谈话过程中都绷着脸,但是看起来却很自然,不扎眼不做作。 “结账。”倍感无聊的白燕子一挥手,那位接待她们的服务员美眉立刻屁颠屁颠的奔过来,弯腰施礼,附送一张甜死人不偿命的笑脸。 “先生小姐,你们此次一共消费了两万三千八十元。” “多少?”已经晕头转向的王小鼠仰脸道,目光已经浑浊不清,估计连站起来正常走路都很难。 “二万三千八十元,每瓶酒一万一千五百元,您的小吃是八十元。”服务员美眉有点忐忑的报出详细账目。 “没钱。” 貌似很牛掰的挑明了立场,白燕子那张苍白病态的脸上立刻充满了奇异的表情。 “喂,你不是在说笑吧?”她有点惧怕起来了,两万元对于她来说虽然不至于伤筋动骨,但如果要她拿出来买两瓶酒喝恐怕是天方夜谭,她只是个有点灰色事业的小头头,存折上也才堪堪过了七位数而已,就连仅有的一辆私家车还是偷来的长安面包。 服务员美眉瞪大着足以秒杀农民工兄弟的美瞳,有点不知所措,停了大概十几秒才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 白燕子则有点欲哭无泪,哭丧着脸喊道:“你个千刀万剐的王小鼠,竟然骗姑奶奶来吃霸王餐。” “着什么急嘛,车到山前必有路,淡定,淡定,美女给来包牙签先。” 他呲着两排黄灿灿的小金牙,上边甚至还有未清理干净的韭菜叶子,把那服务员美眉都快吓哭了,几步小跑到吧台上,把事情跟宋杰简单一说,这位堂堂大经理丝毫不拖泥带水,稳步走到两人跟前,客气道:“请问两位对我们酒吧的服务质量满意吗?” “满意。”王小鼠懒懒道,连正眼都不瞧。 “是这样的,凡是在我们酒吧一次xing消费够两万元的顾客,可以免费获赠一张终身贵宾卡,此后每次消费都八折优惠。”宋杰虽说没经历过啥大风大浪,那也是人精堆里摸爬滚打蹿腾起来的,虽说场面技巧和宏观掌控比起高翔来要略输一筹,但应付这种突发事件还是有点道行的,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做做渗透工作,试探下对方的口风,才能对症下药采取有效措施,而不是一上来就喊出地下力量暴力解决,万一对方是中央常委的干孙子,那还不落个满门抄斩啊。 开门做生意,就是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吃点小亏遭点小殃倒是其次,关键是细水长流,只有这样才能积小流而成江河。 就像王小鼠现在这副死样,穿得破长的渣,但恐怕谁也不敢一砖拍死说人家就是不入流的小混混,毕竟这年头喜欢玩微服私访的纨绔公子越来越多,找的就是刺激,搞的就是另类。 “大爷买东西从来不喜欢打折。”王小鼠依旧牛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皇上家小舅子。 “小兄弟,我们这里可是酒吧。”宋杰的言外之意很明显,我们这里是酒吧,既然是酒吧那就有镇场子的狠角。 “我知道你这是酒吧,你要是澡堂子我还不来呢。” 宋杰彻底无解了,只好吩咐那服务员美眉去喊人,听说场子里来了吃霸王餐的,以四蛋为首的几个活土匪立刻兴奋起来,自从干过几场硬仗打残了好几批收管理费的专业人士后,酒吧里出奇的风平浪静,就连打架闹事的客人都知规追矩不敢毁坏公物,所以这种事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比吃了春药的黑丝美眉都给力啊。 可等四蛋吊儿郎当叼着烟卷来到案发现场时才发现,几名立功心切的正式保安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动作都一样,弓身捂腹,依依呀呀的站不起来,王小鼠则很拉风的光脚蹲在椅子上抽烟,在他的对面还有个不知深浅的年轻女人,低着头看不清容貌, 宋杰则满脸纠结的站在一边,他眼巴巴看着七个保安一拥而上,然后被这其貌不扬的小瘪三原地不动七下弹腿连续秒杀,动作快的那叫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啊。 四蛋狠瞪了这些人几眼,骂道:“滚一边站着去。” 王小鼠则苦笑道:“他们要能站起来早就滚了,还用你说。” 四蛋也不废话,喊道:“过来跟老子单练!” “对不起,我只对实力相当的对手感兴趣。”他手里那烟都抽的只剩个烟屁股了,还是勾着腰歪着头的意犹未尽,白燕子则表示很无辜的继续装深沉,对王小鼠他是又气又恨,几乎是稀里糊涂就上了贼船,然后开始丢人现眼。 就这一句话,四蛋同学的小宇宙立刻燃烧到了第八感,几步助跑后揪住王小鼠的脑袋,作势就是一记通天炮,那拳头挥出去都呼呼带风,然后就在他幻想着这家伙面部变成锅底状的时候,王小鼠突然笑的阳光灿烂,还咧开嘴露出里边的小金牙(应该还有韭菜叶子)轻轻一吹。 一股奇异的空气扑鼻而入,四蛋同学顿时浑身痉挛,拳头也在距离其面部半公分处软了下来,整个人仰面栽倒后又触电般站起,吐的那叫一个排山倒海啊。 王小鼠则很帅气的甩了一下头发,做了个ok的手势调皮道:“是你逼我动用生化武器哒。” 恐怕没有人能体会到二十年不刷牙那种至高境界。 灌了杯白开水觉得好点后,四蛋很聪明的戴上口罩,喊道:“孙子,咱继续!” 然后王小鼠就很果断的冲过来一记高鞭腿将对手压翻在地,单手抡起散座上的玻璃圆桌猛砸下去,那可是净重一百三十斤的家伙,砸在地板上后所有人都感到一种短暂的眩晕感,四蛋则惊出一脊梁冷汗的连续几个驴打滚,而实际上王小鼠也没想下死手,只是敲山震虎而已,所以准头上水了点。 随后赶到的黑疤和锤子很识时务的没有出手,而是拨通了狗子的手机,王小鼠则乐得悠哉悠哉,捏着白燕子的下巴颏无耻道:“咋样啊妞妞,爷打架拉风不?” “拉风个屁,我看你今天怎么走出去。”白燕子一把拍掉咸猪手,而腔调已经明显有所改善,面对彪悍如虎的牲口,她没理由还板着脸,反而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抱以期待。 狗子进场的时候就像中央领导接待地方群众一样前呼后拥,他正跟准媳妇金筱妖在某角落玩两只小蜜蜂来着,就接到了告急电话,只能浪费掉好不容易练习好的前.戏直奔战场前线,常来酒吧玩的顾客都认识这位年轻老板,有些聊得着的还能坐一块推杯换盏,狗子也来者不拒,权当学习交际能力和人脉操控术,特能尿一个壶里那种还会打低折甚至免单,自打开业那天起,他几乎就没为公司的安全问题操过心,交给黑疤他们全权负责当撒手掌柜,刚才接到电话后他的潜意识就告诉自己:此人非龙即凤啊。 王小鼠仍旧蹲在椅子上抽烟,烟灰洒了一地,身边则围着百十号人,有强势围观的也有憋着一拥而上将其轮了的。 “狗哥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句,所有目光齐刷刷甩了过去,那叫一个训练有素啊,狗子则很不好意思的拉了张椅子挨着王小鼠坐下,然后突然乐了,指着他手上的烟头笑道:“要是我没猜错,你抽的这是花城?” “恩,两块钱一盒,城里不好买,来一根?” 狗子点点头,王小鼠脸不红心不跳的从铁盒里嗑出一根来,狗子自己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开口赞道:“地道,绝对地道,是那个味儿,这东西好像停产五年了吧,你怎么搞来的?” “我有一哥们以前在卷烟厂上班,现在场子倒闭他就把秘方给顺回来了,也抽不惯市面上流行的牌子,就自己琢磨着造出来了,你要喜欢我那还有几条,回头托人给你捎来。” 狗子又贪婪的嘬了两口,平静道:“叫个啥?” “王小鼠,狐朋狗友们都喜欢喊我鼠爷,两岁死了爹三岁没了娘,听亲戚说好像是野种,但我也懒得去打听,属于那种从小扔街边没人管的孩子,靠天长大,拜了不少师也糟蹋了不少黄花闺女,砍过架耍过狠背过人命,为兄弟能两肋插刀,为女人能插兄弟两刀,二十多年只为自己活着,自认为不算罪大恶极,汶川地震的头个月就去当了志愿者,可老天爷嫌我碍眼,刚到那就被丢进了警察格子,我就跟那帮孙子解释,说自己五好青年啥缺德事都没干过,八岁那年还扶老奶奶过过马路,可他们愣说我跟一起内衣盗窃案有关,就无法无天的关我到现在,三年里展望过未来也憧憬过人生,总觉得这辈子还长着呢,就没心没肺的拐到个傻妞跟我一块来挑你的场子,然后很不凑巧的群秒了这帮酒囊饭袋,你要觉得面前这人很讨厌很装逼该千刀万剐,现在就可以召集人马把我轮了,要觉得确实值得交一下,那我啥都不说,立刻给他们赔礼道歉。” 第66章 害人精 () 他说完这个听起来有点小辛酸又有点无厘头的故事,俩指头夹着烟头不抽也不掐,狗子也低头勾着腰,仨指头夹着烟,配上酒吧里暗黄色的灯光,这样的画面,真它娘世俗到家了。 “狗子哥,这人伤了我们很多兄弟。”被一招放倒的四蛋脸上有点挂不住,打小他就是有仇必报的主,黑砖虽然拍得不准但是敢下刀子,凭着狠劲倒也闯下了些名声,况且这还是在家门口吃的亏,言外之意在明确不过,要是不找回来点便宜,估计能憋屈的三天三夜睡不着觉。 那些单凭拳脚混饭吃的手下也不含糊,个个单手入怀,傻子都瞧得出来,那里边鼓鼓囊囊的不是片刀就是匕首,气氛上顿时剑拔弩张,但王小鼠似乎毫不忌惮,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咧嘴道:“你这些手下质量太差,中看不中用,现在打架谁还使刀子拼人数,都改一招定胜负了,在有就是纪律xing不强,你是老大,老大不发话当小弟的就敢动手,要放在我那会儿,早大耳刮子抽过去了。” 见狗子仍是抽着闷烟不说话,自称鼠爷的某人又说道:“咋像个娘儿们?” 狗子笑了,掐灭烟头道:“我要真是个娘儿们就好了,床上一躺腿一张就能挣来钱,还不用每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候着你们这些人来砸场子,累啊,有时候真想拍屁股走人回乡下种地去,绿色蔬菜吃着,小寡妇调戏着,打架也能打个心安理得,哪像在城里,做什么事都有规矩管着,当官的,捞偏门的,有钱人家的阔少爷,那个不得撅着屁股伺候舒服了,要不我这生意就做不下去。” “哈哈,你这都跟谁学的,太他娘虚伪了,要搁老子就把那些找麻烦的狗杂种一个个全干倒,不过你这副圆滑低贱的商人嘴脸,小爷倒是喜欢的很呐。” 两人东一句西一句的海阔天空,没少谈人生艰难和互倒酸水,看者也不敢打断,任由他们来回八万里上下五千年的神侃,最后狗子提出换地方继续闹腾,王小鼠也不怯场不拒绝,满心欢喜的应承下来。 红场会所。 虽然带着盈利xing质,实际上是乔海亮自己出资建造的一个私人俱乐部,平日里虽然也对外开放,可里边供应的各种服务可都是比五星级酒店还要昂贵的,有钱人并不在乎吃什么喝什么玩什么,关键是要够档次,这集资几千万打造的人间天堂自然就成了不少多金族挥霍的绝佳去处,低至十万高到上百万的会员卡更是令人瞠目结舌。 自打翠水亭那一战后,乔海亮这厮就差三岔五的邀请狗子吃饭喝茶,但多数情况下不带着准媳妇和侄女小茉莉,一是为了能偷摸干点龌龊行为,二来两人也能掏心窝子说点女人听不懂的热乎话,这期间狗子跟欧阳逸打探多次内幕,可这位省会土皇帝级人物每次回答都模棱两可,狗子索xing也就随波逐流,反正他不憋着害自己就成,至于以后会接到什么烫手山芋另当别论。 知道是狗子来,乔海亮亲昵的拉着他找了一个显眼位置,看起来太机油了,又吩咐手下人叫来几个暖场的妹子,最后大手一挥,端上来两瓶82年的拉菲,如此敬如贵宾一样的待遇,令不少人为之侧目,那些做梦都想嫁入豪门的野鹌鹑更是心领神会,一边嗲声嗲气的表达爱慕之心,一边对着格格不入的狗子和王小鼠媚笑不断。 莺声燕语里,接连被灌下五杯红酒的狗子面色微红,渐入佳境。 唯一板着张脸的白燕子冷眼旁观,她也懒的知道这两瓶被她当人头马一样待遇的酒市价在五万以上,只是一个人自斟自饮,口度很小。 风月场所,本就亦真亦假,在加上酒精的燃烧刺激,最初还有所保守的狗子这会也披上了狼皮,私下里没少在陪酒妹子的大腿上揩油,这些水灵白菜大多也都是受过专业培训的,别说揩油,只要客人有所要求,立马就要脱衣服上床,资格老一点的,也不是没有玩过蹲桌子吹箫助兴的肮脏勾当,这年头谁会跟钱过不去。 “哥哥,你在那里发财啊,怎么人家以前都没有见过你。” 女孩闪着一对大眼睛,扬着瓷娃娃一样的可爱脸颊,双手抓着王小鼠的胳膊,还使劲把自己圆鼓鼓的胸部往上贴,这样的致命诱惑,令王小鼠多少有点兽血沸腾,恨不得立刻就脱裤子开战。 心有所思的狗子顺势接过话头,笑道:“佳佳,这位鼠爷是真人不露相,道行深着呢,你就不能在给点力啊。” 听出了话外音后,那名叫佳佳的女孩更加主动了,小手悄悄摸向王小鼠早就升起国旗的裆部,还颇有经验的对着他的侧脸吧唧了一口,立刻引来满场起哄。 乔海亮哈哈大笑,甩过去一张名片和一张会员卡,正色道:“能被大狗兄弟特意邀请到我这小庙里的大神可不多,我乔海亮也没什么值得拿出手的,这张卡里有十万,可以在这红场会所里任意花销,算是见面礼吧,佳佳,伺候好我兄弟,要是有半点差错,我叫人爆了你的小菊花,哈哈。” 说完这些,乔海亮起身去卫生间,留下满桌子的公关女和两位如出一辙的土江湖。 作为每天被各色人等环绕的乔海亮来说,他在清楚不过像狗子这种人想要什么,说到底他都只是个半路出家的雇佣兵,所做之事运气成分也占了很多,所以根本没有必要让自己这种二线城市的一线太子爷多浪费一个脑细胞,即便他是个善于御人的风险投资家,也不会拿着钱打水漂,毕竟像狗子这样出身的凤凰男,在中国的地界上随便出场车祸都能撞死三五个,其中关系就像piao客跟小姐一样,上了床不分你我,下了床就分道扬镳。 狗子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这种粗理,即便是欧阳逸牵线拉桥认识的,那也不会是开粥厂的慈善家,投资了总要盈利不是。 温香软玉在怀间,正是春心荡漾时。 “切,一对色狼。” 一直很安静的白燕子开始冷言奚落,对于这个女人,狗子并没有多少好感,甚至还有点排斥,他一直搞不明白一个女人为什么要搞的如此阴郁,仿佛那个“宁可天下人负我”的乱世奸雄一样,尽管在现在看来,狗子并没有发现这个神秘女人除了有点江湖味道外的其他特质,但还是抱着一种避而远之的观望态度,因为事实证明,这个世界上并不缺乏花木兰那样的一代巾帼,甄姬绒就是个代表。 “我最瞧不起的就是仗着老子有俩臭钱扯虎皮做大旗的人。” 王小鼠语不惊人死不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嘲讽乔海亮,又朝着狗子说道:“瞧你带我来的这什么破地方,还不如街边的烩面馆实在。” 狗子很无语。并不准备反击,说一千道一万他还是个裤裆里带把的年轻人,既没有大人物风雨洗练过的隐忍之心,也没有人间妖孽八面玲珑的处世之道,如果非要强行安插上一个优点,可能就只剩下在这个权益当道的灰色时代里苟延残喘的仗义之情。 并无任何情绪波动的王小鼠突然把佳佳推开,一把拉过正无聊发呆的白燕子,邪笑道:“忘了在火车站时你自己说的话?想反悔?” 我赢了,今晚你归我,我输了,今晚我归你。 这句话在白燕子脑海里陡然闪现,她没想到,自己开玩笑许下的一个赌约对方竟然会在此时提及,他尴尬的看了看被王小鼠推开的那个嫩的能掐出水来的小妹子,不知道如何作答。 似乎是嗅出了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这个被乔海亮下了桃色指令的小女孩只是紧紧贴在沙发边缘,未经世事的小脸上满是忌惮,她只知道自己的初夜卖了一万八,却不知道自己的身价会随着岁月的变迁不断下跌,最后沦落为街头发廊妹那样廉价。 “你们都走吧。” 被王小鼠下了逐客令,那些女孩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抉择。 “滚蛋。” 她们先是愣了一秒,然后在三种不同的眼神里黯然离去。 狗子终于明白了自己对卖相不错的白燕子为什么生不出半点超越两xing底线的龌龊想法,因为丫身上压根儿就没有能令男人感到任何原始气息的地方,这种另类的气质锋利却又内敛,xing感的不容侵犯,而且能让不少人下意识的联想到xing冷淡,如果不是整个人脱光了大叫“我要啊”,恐怕任何一个稍微有点理xing的男人都会选择避而远之。 “男人婆!” 刚准备进攻就被白燕子一个小擒拿掀翻的王小鼠咬牙切齿的恶语中伤,没有半点照顾对方自尊心的意思,他给白燕子下的定义非常特殊,不具备侵略者的奔放特xing,也没有防守者的叩桥不渡,属于那种不温不热的中立生物,他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这双眼睛只在发现自己感兴趣的美女时才会上升到巅峰状态。 “听说你跟云城交过手了,结果咋样?”王小鼠话锋一转,看狗子的眼神有点期待xing质。 被揭到伤疤的狗子无奈道:“惨遭蹂躏啊。” 王小鼠哈哈笑道:“那家伙的鹰爪拳太正宗了,而且是职业偏门客,输了也不丢人,你觉得俺俩谁更厉害些?” 狗子想了想分析道:“不知道,看我瞅的出来你会的东西挺杂,那几下弹腿有点南派的味道,抡茶几那一招估计是少林大力金刚掌的翻版。” “日,这都被你瞧出来了,家里边有高人?”王小鼠目露精光。 “算是吧。”狗子回答的不温不热,语气有点牵强,王小鼠就索xing不在追问,他虽然有着跟高翔一样的追求,但还不至于不懂事到喜欢刨根问底。 “对了,今天我打的那孩子挺有潜质啊,你兄弟?” 狗子抽烟平静道:“生死之交。” 或许在王小鼠和白燕子听来这四个字有点可笑,分量也虚假的一文不值。 “我说你俩有完没完啊,自打见面起就聊啊聊啊的,准备促膝长谈三天三夜?”白燕子感觉自己像是被忽视了一样。 王小鼠立刻见缝插针道:“你不是跟我说特想见道上传言的那位狗爷嘛,现在他就坐在你面前,来个现场评价?” “感觉不咋样,道上传的神乎其神,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嘛,既没有三头六臂,也没有盖世神功,城府嘛,马马虎虎,卖相吧,当鸭子肯定是最低级别的。”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啊,这娘儿们也忒不给自己留面子了,什么话都敢往外搂,狗子有点哭笑不得道:“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差劲?” “不算最差劲,比某人正常的,看起来不那么猥琐。” “白燕子,咱不带人身攻击的行不?”王小鼠知道她是指桑骂槐,就地反击。 “你咬我?” 女人就是女人,如果有男人能在斗嘴上胜过女人,那只能说明那哥们儿裤裆里缺零件。 王小鼠年轻的时候做事很张扬很跋扈,做过生意拐过妇女,还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用下三滥糟蹋未成年少女过于沦丧道德,相反还有一种人xing扭曲的成就感,看着所有人都像玩偶一样被自己操控,不仅仅是一脚踩在阎王殿里的江湖人所追求的效果,官场的勾心斗角,职场的尔虞我诈,并不能因为没有见刀子见血就矮一截,他挑战的大多都是武力信仰者,所以危机四伏的生意场上,经常被蹂躏致死,索xing就走全职黑色路线,但他只喜欢做独行侠,不像云城那样有完整的机构系统,能承接各种业务,还能依据任务难度商讨价 一没有人,二没有钱,他就一直游啊荡啊的,赚点就挥霍点,挣一百恨不得花两百,最差的时候蹲票房子睡公园,最牛.逼闪闪放光芒的时候住华阳总统套房,还玩双胞胎姐妹花,能把鱼翅当街头的过桥米线吃,也能把粉丝吃的跟海鲜一个味道。 云里雾里胡乱奔投,王小鼠的人生可以归类于四个字:放.荡不羁。 那是比令狐冲还要深远的境界,所以他损失过一大票肝胆相照的兄弟,也被上百人围堵过死里逃生,做过最出格的事是绑架省领导包养的金丝雀索要天价赎金,然后偷渡到香港将三百万一夜输光,背过最大的一件案子是和某位同道神人联手窃取世界珠宝展上的天价宝石,最后黑吃黑吞下一大笔。不过现在已经所剩无几了,要不然公家也不会让他这个罪过累累足够枪毙十次的江洋大盗逍遥法外,只关了三年就完璧归赵。 这也是狗子为啥一点也吃不准他xing子的原因,比起这位小爷来,恐怕连首席军师黎九道和大纨绔欧阳逸都要为之叹服。 所以张大狗童鞋很聪明的没有迎刃而上当场单挑,对付这种武力值无上限暴击率超高的角色,他都会采取文火慢炖的方式来拉拢,就算不能收为己用也别反目成仇,强硬可以称之为爷们儿,也可以称之为傻.逼,是柄双刃剑。 “以后有什么打算?”绕了几千个圈子后,狗子终于如释重负的奔到正题上,而王小鼠似乎等这一刻也不耐烦了,随即果断道:“我这人没出息没野心,除了做事绝点打架狠点没别的优点,而且特好养活,给口剩饭烂菜能凑合活着就成。” 白燕子有点成他人之美意味的旁敲侧击道:“张老板,这个资要是投了稳赚不赔的。” 狗子笑笑道:“既然小鼠兄弟这么有诚意,我要是还藏着憋着就太不厚道了,明说了吧,我这人跟你xing子差不多,连自己的人生都规划不了,喜欢做实业走土路子,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我的存款都是直接用麻包起来藏床底下,每晚睡觉前就倒出来数数看少没。” 王小鼠和白燕子满脸黑线,向贼透漏这种消息,不亚于ji女去勾引流氓,天雷轰着了地火啊。 “到底是白手起家的新秀人物啊,做事这么有xing格。”白燕子有点花痴道。 “捞偏门就说捞偏门的,白手起家是形容那种不杀人不放火的乖孩子,依我看张老板应该是黑手起家,对,黑手起家更为贴切。”王小鼠紧拍大腿。 白燕子平静道:“呵呵,知足者常乐,我这人命贱得很,有了钱也不会花,不会享受,但我觉得做到了努力了,也就够了,身外之物赚到什么时候有个头。” “对对,这话我爱听,钱挣到什么是个头,过得自在活得痛快就成,像我这种背着十几条人命的江湖人,指不定哪天就被仇家害死了,攒那么多钱死了也带不走,所以我啥也不想,挣一个就花一个,说起来有点搞笑,我连遗书都写好了,天天带在身上,虽然我知道到那时候没人会给我买棺材板也没人会给我烧纸点香,因为这辈子作恶太多,害了很多人也对不起很多兄弟,算是罪有应得吧。” 他说话的时候眼前烟雾缭绕,有点浮沉,也有点苦.逼。 第67章 幸福 () 如果把狗子比作董卓,那王小鼠就是个从天而降的吕布,他有不服九天神佛的桀骜,也有灭尽众生万物的跋扈,像柄无主神器那样不为人控,带着强烈的反噬能力,所以狗子不敢用也不敢接,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收入麾下,而是以合作者的姿态进行牵制搞持久战,这点御人之术虽然还未登堂入室。但也算颇具城府了。 刀光剑影步步惊心后,必是无限好春光啊。 自从有了准媳妇金筱妖后,狗子童鞋的情商由负极开始稳步上升,而且看起来毫无瓶颈,以前连面对美女说话谈吐都有障碍的他,明显已经修炼到出口成章的地步,不过这跟没日没夜的看书读书也有关系,难事就怕认真,一旦认真了也就迎刃而解了,就拿锤子和黑疤两位武力值超变态的虎人来说,在邙山岭上的时候几乎没跟异xing.交流过,到了城里耳濡目染没多久就禽兽的一塌糊涂,不过这里边也有四蛋童鞋言传身教的功劳,毕竟都是裤裆里有鸟的爷们儿,谁也摆脱不了七情六欲,这年头和尚道士还偷摸piao.娼呢,清高有个屁用啊。 现实不是拍武侠剧,也不会出现“他的剑是冷的,他的心是冷的,他的人是冷的,他的小弟弟也是冷的”这种无解桥段,所以男人为什么喜欢上女人,女人为什么喜欢被男人上,就只能诠释成一个遥远而又神秘的美丽传说了…… 进喜要当兵走了,狗子确实有点舍不得,从小到大他虽然对这个活宝弟弟又打又骂,不过都是带有又喜又恨的感情xing质,他忘不了每次砍架时那头牛犊子都会傻呼呼的给自己挡黑拳挨阴砖,也不想让那个总是流着脏鼻涕喊自己狗子哥的孩子吃太多苦,而进喜在听说这事儿后只说了一句话:我就在家伺候爷爷哪也不去! 狗子这次没打他也没骂他,而是灰溜溜躲在楼道里抽闷烟,一遍一遍的揪头发,他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就这样坐着坐着,直到双腿酸麻才站起来拨了一个电话。 拨通后他不说话,电话那头也不说话,静的能听见呼吸声。 三分钟后,听筒里才传来声音:“傻瓜。” 轻绵,心疼,毫无修饰。 他答道:“恩。” “伤心欲绝了?” “恩。” “姐姐过去安慰下幼小心灵?” “恩。” 等两人坐在清冷街头相依相拥时,狗子才知道原来女人才是最好的心理治疗师,他有点庆幸也有点忐忑,但终归逃不过儿女情长。 那应该是个感情动乱的年代,错误的时间遇上了对的人,孔雀女和凤凰男便开始了没羞没臊的生活。 “我要是你就任其随波逐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或许他真的不喜欢当兵,又何必苦苦相逼呢,有些事我们做过了就行了,不一定非要知道结果。”脑袋斜靠在狗子肩膀上的筱妖缓缓道,像个循循善诱的知xing女人。 “我没有逼他,因为他是老张家的子孙,所以必须面对现实迎接挑战,这个机会是我好不容易跟人求来的,容不得半点动摇,明天那些军官就来了,我就是打也要把他打到bei 精去!”狗子突然强硬道。 “明天我跟你一块去吧,顺便看看爷爷,一家人好好吃顿饭,世上没啥说不开的事。”筱妖善解人意道,在这个男人面前,那些泼辣和任xing早已荡然无存,她回想起那晚和璇璇的打赌,有点小幸福的笑了两声,像个偷吃到糖孩子,完全不顾及狗子迷茫的眼神。 “那今晚是不是可以同床修仙了?”说这话的时候狗子已经把她抱起来,她很轻,所以并不费力。 “随便你好啦,臭流氓。”她面部娇羞,把头深埋进他的胸膛里不敢露出来。 于是大街上就出现这么一幕,男人抱着女人直接撞开某商务酒店的门,在保安和接待美眉异样的眼神里办卡开房,保持不变的动作进入电梯,直到双双扑上那张软绵绵很有弹xing的大床。 他很粗鲁,也很牲口,几乎不做任何前.戏,布茧的双手从未停歇过,在此之前他还完全不知道,原来媳妇的双胸具有如此高的赏玩度,激情,缠绵,一路向前,所有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他甚至都没有按照av教科书里的步骤进行,就创下了四十分钟零七秒的恐怖记录,常年累月不间歇锻炼的好处被发挥到淋漓尽致,直到她在也喊不出来,只是机械xing的亲吻着,抚摸着,双眼迷离的像是迷路了一样,而某人却一点都不感觉到累,指尖从羊脂玉般的双腿转移到弹xing十足的嫩.臀,最后又不断占领双峰,牛.逼哄哄的问道:“很厉害吗?” 筱妖涨红着脸答道:“有点。” 然后抓过被子裹住自己,只露出张娇艳欲滴的精美小脸,上边还挂着泪水。 她变成女人了,如假包换的女人。 “乖,不哭。”他心疼的用手指抹着那些泪水,抹着抹着自己眼圈也红了,然后毫无预兆的甩给自己一巴掌,微笑道:“我保证以后只对媳妇好。” 梨花带雨。 “我保证给你一辈子幸福,谁也拦不住。” 雨过微晴。 他突然赤身**跳下床,跑到阳台上,打开窗户冲着夜空嘶吼:“老天爷,你他娘的给老子听好了,我张大狗保证,今生今世只爱金筱妖一个女人,永不反悔。” 破涕为笑。 “一言为定。” “恩,一言为定。” 其实这世界上过的最憋屈的情侣应该是亚当和夏娃,最淫.荡的地方应该是伊甸园,最猥琐的人应该是上帝耶和华。 怀里抱着温香软玉,狗子第一次感觉到原来爱爱也可以做的如此有境界,尽管他没有处女情结,但心里多少还是觉得有点亏欠,他知道在抽十巴掌也扭转不了现实,干脆没心没肺的倒头便睡,反正已经习惯了欠,也习惯了还。 筱妖有点欣慰的半睁着眼,睫毛上还有未干的泪迹,半年前,她骂跟自己一被窝睡觉这个男人是土鳖,是没野心没出息没理想的农民工,她傻傻的认为生命中的那个王子应该骑着白马,穿着华丽的锦袍,握着威武的长剑,为她送上代表着纯爱的蔷薇,可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自己期望中的爱情是多么可笑,自己深爱上的这个男人又是多么优秀,她终归只是个家庭优越的平凡女孩,也会在开着名车拎着爱马仕的大千金面前自惭形愧,见到了粉丝如潮追求者如满天星斗的贵公子也会心生悸动,可现实呢,现实是某个男人能在危急时刻为你遮风避雨,能默不作声的活着撑着为你挣钱买房子买汽车买一切你想要的东西,那么请不要犹豫。 认准了,或许就是一辈子, 错过了,或许就是几辈子。 她有点傻傻的撅着嘴,在那张平庸无奇的脸上亲了下,又用指尖点他挺拔但并不帅气的鼻子,小声道:“老公,晚安。” 或许是由于昨晚上发力过猛,导致生物钟严重紊乱,每天凌晨四点必醒的狗子童鞋直接睡过了五个钟头,他有点手忙脚乱的打开手机,发现里边有十五个未接来电,还有三条未查看短信,依次为:1老爷子很生气!2你死定了!3悲痛默哀中。。。 发件人都是高翔, 他很快拨过去,支吾道:“哥,大哥,亲哥,千万不能见死不救啊,昨晚兄弟我见义勇为来着,碰见俩流氓欺负个下晚自习的女同学,哥们儿当场就跟他们干上了,最后那女孩非要以身相许,你也知道兄弟的为人,绝不是那种正人君子啊,当时就立场不坚定的缴械投降了,接下来的故事你要想听咱见面细聊成不?” 这简直就是妙语连珠啊,故事编的有板有眼,逗的正穿胸衣的筱妖花枝乱颤。 “张大狗,你少给老子白马非马的耍聪明扯大谎,想要哥救你也成,但是有条件,限你在三天内给我找俩思想奔放身体健康的小萝莉,并送上华阳酒店套房一间。”电话那端的笑声淫而不荡。 狗子直接从床上蹦起来大喊道:“我就日了!你它娘的不是御姐控么,啥时候也变的这么禽兽了?” “少废话,哥就趁火打劫了,你能怎么的?”**裸的威胁。 最后狗子童鞋几乎是带着哭腔应承下来,人嘛容易找,乔神仙那里一抓一大把,要是抹不开面子求助欧阳逸也能解决,关键是那好几千的房间费用,看来只能忍痛放血了,什么叫狼狈为奸,什么叫官权淫威,他今天算是彻底体验到了。 就连走在王府井超市里购物,他都没闲着捏方便面扎避孕套撒气,狗子负责推车,筱妖负责选购,别看这妮子平日里疯疯癫癫,挑菜选肉还真像那么回事儿,为了见张半仙她特意准备了身充满青春味道的粉红色休闲运动装,金发想要染回来是不赶趟了,索xing就取消了化妆,自打十四岁开始,她几乎就没素颜出过门,从最为肤浅媚俗的烟熏妆到渐入佳境的明星妆,发展到现在最常用的夜场妆和生活妆,但她从不追求名牌,买的都是些价格中庸的国产货,可经过她那双充满魔力的手后,还是能毙掉成片成片的野鹌鹑,做到独树一帜。 卸了妆的筱妖看起来少了娇媚多了甜美,她本就是个惹人疼爱的娇娇女,除了喜欢疯玩喜欢喝酒喜欢惹祸喜欢泡帅哥之外没别的爱好,所以皮肤一直保持着细腻柔滑,摸上去像煮熟的嫩鸡蛋一样。 “媳妇,以后咱少化点妆,我觉得现在的你最漂亮。”左手推车右手还不忘占便宜的狗子憨憨笑道,他迎着那些或羡慕或鄙夷或惊讶的目光,感觉很惬意很温馨,而筱妖也很配合的做小鸟依人状,甜甜笑道:“听你的就是了。” 原来这就叫幸福? 那只在井底蹲了十几年,又在井边趴了好几年的癞蛤蟆终于修成正果,他已经可以平视那些曾经需要仰望的世人,还有足够的资本可以俯视那些曾经给予自己伤害打击的同类。 “对了,咱们主食吃什么?”采购了一大车火锅材料的筱妖疑问道。 狗子笑道:“饺子吧,送行的饺子迎客的面,我们哪儿有这说法。” “我没包过饺子,只会煮方便面。”筱妖诚实道,表情有点尴尬,也是,她这种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城里女孩压根儿就跟做饭扯不上关系,见天不是叫外卖就是肯德基,会煮方便面已经算是奇葩了。 “没事,老公教你,我们小时候每天都盼着过年放炮仗,因为只有那时候才能吃到娘亲手包的饺子,猪肉大葱馅的,到现在我都忘不了那味道,比啥山珍海味都香,等过些日子把娘接城里,叫她老人家亲自包给你品尝。” 提到娘,狗子心里总是酸酸的,恨不得现在就买一座大房子,把那个几十年如一日的瘦弱女人接到身边来,啥活都不让她干,在请上三四个丫鬟,当老太后那样养着心里才踏实。 “恩恩,等我学会了,你就能每天都吃到比山珍海味更香的东西了。” 这还是那个行为奔放言语出格的金筱妖吗? 又转着买了肉馅和大葱后,狗子一马当先拎着俩大塑料袋往停车场走,后边则跟着拎俩个小袋子的邻家气质女孩,这样的画面,有点唯美,也有点温馨。 驱车来到小区时已经快十一点了,老远就看见高翔耍宝似的蹲在门口跟俩保安扯闲篇,其中一人正是号称piao王之王的王夏利,这老孙子看见狗子后眼都直了,狗子则毫不客气的把东西往高翔怀里一扔,从兜里摸出包红旗渠,礼貌xing的给其点燃,微笑道:“最近战况咋样啊师傅,有没有糟蹋到黄花闺女?” 王夏利哪敢怠慢,把大盖帽一怔呲着黄牙说道:“啥师傅不师傅的,你现在都当老板了,有车有房有漂亮小闺女跟着,别拿我老家伙开玩笑了。” 狗子哈哈笑道:“我就是当总统了也不会不认师傅啊,卸磨杀驴是白眼狼做的事儿,咱可不能叫人背后戳着脊梁骨骂娘,要不是你的前期教育,我狗子能凭着高超手段拐骗到这种水灵媳妇?做梦吧,对了,咱付队长现在还干不干了?” 王夏利搓了搓满脸褶子,叹气道:“你走没多久他就毕业了,说是年龄超标,我这把老骨头也干不了几个月了,下一批肯定给撸下来。” 看他的表情不像作假,狗子立刻应允道:“没事儿,啥时候没工作了来找我,我现在虽说挣钱不多,但肯定不会叫你饿着,而且咱那的小姐个个都比发廊妹水灵,你要是想玩,五折优惠,我决不食言。” 王夏利憋了半天,尴尬道:“四折中不?” “中!”狗子点头豪迈道,然后去后备箱里拿出两条玉溪,硬塞到这厮手里说道:“朋友送的,我也抽不惯,别嫌差。” 等三人大包小包的拎着走后,王夏利才望着进进出出的私家车叹道:“能交此人者,终身无憾啊。” 生活,狗.娘养的生活呀,似乎并不是那么人情冷暖,黑白相间。 进门后,进喜正津津有味的看着部叫《裸婚时代》的热播剧,张半仙则一杯茶一份报的闭目养神,只听不看,手里握着把算命用的卦签,并时不时的念叨什么。 “狗犊子,滚起来沏茶去,没看来客人了吗?” 狗子一进门就毫不客气骂起进喜来,还动作迅捷的赏了个脑瓜崩,这孩子却完全不为所动,扒拉着塑料袋里的东西,兴奋道:“呀,今天啥日子,这么多好吃哩。” “吃,吃,就知道个吃,咋就嫩没出息。”狗子有点怒气不争道,惊动了正闭目养神的张半仙,老爷子还是老样子,瞧不出啥大变化,摸着进喜的脑袋慈爱道:“他就是个狗犊子,你还能把他打成龙犊子不成,天意呐,天意呐。” “爷爷一大早就算出你今天会带筱妖姐来,茶早就沏好哩。”进喜摸着被狗子打疼的脑壳得意道。 狗子使了个眼色,筱妖脸不红心不跳的走了过去,挨着张半仙坐下,甜甜道:“爷爷,我叫金筱妖,是狗子的女朋友,特意看您来啦,祝您老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当狗子看到极其吝啬笑容的张半仙满面喜态时,心里才算长出了一口气。 那双厌倦了世态沉浮江湖起落的浑浊老眼里乍现精光,拉着筱妖的手乐道:“这女娃娃筋骨好的很,模样也俊俏,配咱家狗娃子委屈不?” 筱妖立刻摇头道:“不委屈不委屈,能当您的孙媳妇,我才是高攀了呢。” 张半仙随即又笑道:“年纪不大说话还怪中听,合老汉的心意,以后狗娃子要敢待你轻薄就告诉老汉,爷爷替你出气。” 听这话狗子脊梁骨冒寒气,筱妖则鬼灵精怪的仰脸调皮道:“听见了吧,以后要敢对我不好,我就告诉爷爷。” 从里屋抱茶杯出来的进喜也附和道:“放心把嫂子,狗子哥要敢欺负你我就揍他。” 画面定格在张进喜被某位大侠按在地上拳打脚踢蹂躏至渣上。 第68章 金筱妖的童话 () 其实就金筱妖和高翔而言,烧菜做饭简直就是绝缘体,所以狗子童鞋只能独挑大梁,结果是拿刀拎板砖的手和起面来毫无压力,拌起馅来也是驾轻就熟,到了擀皮步骤两位才勉强能帮上点忙,可这丫头明显童真未泯,一会拍出个多边形的面皮,一会又捏出个小猪摔着玩,还时不时的耍突然袭击,搞的众人脸上全是面粉,而且还穿个围裙整的跟真事一样,包饺子的时候就更哭笑不得了,又是小鸭子又是大元宝的,简直把案板当成玩泥巴的地方了,糟蹋掉不少材料。 整顿饭做的鸡飞狗跳,吃的却其乐融融,因为有张半仙这尊布衣仙佛坐阵,魔界天使金筱妖也不敢肆意造次,不仅淑女了不少,还特懂事的负责起整个桌面上的斟酒夹菜,狗子则饶有兴致的跟高翔探讨一些政界趣闻,这犊子自打知道体制内每周每月都会出版相关内刊后,就死气白咧求高党员把电子版按时发到自己qq邮箱里,不仅是市委机关,还有检察院,水利局什么的照单全收,虽然从中能学到知晓到的东西很少,读起来也走马观花,但这玩意儿就像看av一样,不等到射的那一刻很难释怀,所以近朱者赤的也学会点肤浅官腔,勉强能应付下科长副处长之类的小角色。 喝了有三四杯,状态渐入佳境,见高翔红光满面的似有所言,狗子弱弱问道:“不会是又官升半级了吧,还是让某位女上司给推倒了?” 高翔扑哧一笑,从包里翻出本白皮册,往桌子上一丢,笑道:“你小子运气不错,看看有没有兴趣。” 见那册子上画着国徽和市委组织部字样,狗子眼球一亮,随手翻开看了几页,找到重点后快速分析,有点不信的疑问道:“人大代表?” 高翔点头道:“这个头衔你要是能拿下,那就是万金不换的护身符,虽然就目前来看没啥大效果,但以后生意做大了用途也就出来了。” “需要我做啥?”狗子深入道,跟高翔他没必要抖机灵,在龌龊的话题也是直来直去。 “什么都不需要,就凭你的农民出身和奋斗创业史,除了年龄外硬xing条件都不差,你那的县委部门我已经托人捎信了,估计这两天就能有结果,到时候走个过场把证一领就算齐活,以后我在慢慢找机会给你往市里调,期间市委估计会玩点借花献佛的把戏,丑话说前头,想事半功倍就必须放点血,毕竟我没啥台面上的实权,跟那群老东西打交道不能全凭嘴。” “放多少血我都舍得,为人民谋福利做好事嘛,牺牲我自己,幸福千万家。”狗子笑的邪气凛然,举酒杯的动作世俗气浓重,像极了打入我党内部的右派奸猾分子, “孺子可教也!” 两只酒杯重重碰在一起,一饮而尽。 差不多酒足饭饱时,狗子一抹嘴一起身,看着进喜严谨道:“今天啥日子不用我说了吧,车半个小时后到,趁着我跟爷爷在这有屁就放有意见就提,想哭的话嚎两嗓子也行,没人笑话你,在家里受欺负了哥能抱着脑袋给你拼命找场子,到部队上挨了揍可没人帮你只能靠自己,大道理我懒得跟你扯,不想去当兵也行,但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坐享其成,所以我的是我的,你的是你的,现在你就可以从这个家里滚出去自己生存,将来娶媳妇买房子在城里生活,我不会给你一分钱,当然你也可以不认我这个哥,戳着脊梁骨啐我骂我是白眼狼,但有一点,你要是生存不下去就趁早卷铺盖卷走人,滚回乡下种田放猪去,我不能叫人在背后议论,说张大狗有个没出息的弟弟,他叫张进喜,小时候打架从来没赢过,长大了憨憨傻傻来到城里,吃他哥的住他哥的,一分钱都不会挣,一辈子弯腰当狗的命!” 进喜不说话,脑袋深深低下,两只手不停揪着衣角,肩膀微微抖动。 “你就是个没出息的狗犊子!”狗子突然增大音量,拳头重重的砸了下桌子,把筱妖和高翔都吓了一跳,张半仙则微闭双目,双手轻握着那把卦签不断变换位置。 “觉得憋屈?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你站起来,站起来反驳我,站起来呀,你知道你为啥不敢吗?因为你脸上写着俩字,左边是丢,右边是人,丢人!” 狗子动作激烈的摆动右臂,嗓门越来越大,到最后简直就是吼着出来,他猛的揪住进喜的衣领往门外拖,拖到楼道上连打带踹,嘴里大喊着:“起来,起来还手啊,起来!张进喜,你个没出息的软蛋!” 筱妖想上去拉被高翔死死拽住,两人一个打一个挨,等到后者嘴角都出血了,狗子才气喘吁吁的扶着栏杆,眼圈憋得通红,可他刚哆嗦着拿出打火机要点烟,一直不敢抬头的张进喜猛的虎吼一声,那声音,几乎穿破狗子的耳膜,整个楼梯间都是回响。 嘭! 某人仰面栽倒出去一米远,狼狈的趴在石阶上,嘴角顷刻间血流不止,他用手接住被这一记重拳砸落的牙齿,淬出两口带血的吐沫,哈哈大笑,像是疯了一样。 与此同时,楼下传来刺耳的警笛声。 “狗子哥,俺不会给你丢脸的,照顾好爷爷,照顾好咱娘,等俺回来,也会开着小汽车,带着像嫂子那样的漂亮媳妇,你等着。你等着俺回来!” 他声嘶力竭的喊完话,大踏步的跑出去,跑向那个承载着前途命运的地方。 每一步都是如此用力。 大步向前,迎风落泪。 像极了半年前从邙山岭里爬出去的那条土狗。 某人从后边跌跌撞撞的追出去,此时汽车已经启动了,他栽倒在地,冲着前方嘶吼道:“进喜你记住,咱老张家的子孙里没出过软蛋,你他娘的就是把将军给打了,老子照样帮你拼命!” 房间内,老者手中的卦签轻轻跳出一根,掉在地上。 下下。 一切归于平静。 生活总是在上演温情,人们总是在导演悲剧,小人物的喜怒哀乐总是不为人知,而命运却从水里到火里从天上到地下的弹跳不止,就像张大狗的人生轨迹一样,有时候复杂的就连最为出色的物理学家都无法剖析,有时候又简单到任何人都能看懂。 ------------------------ 晚上是金欧酒吧每个月的主题日,每到这天营业额都会打着滚的往上翻,因为酒吧会变着花样推出一系列活动,基本都是宋杰一手策划的。 这次的主题就挺新奇,叫野xing派对,一大票穿着豹纹短裙的妙龄女郎围着电子篝火疯狂扭摆身躯,到处都摆放着用漂亮玻璃瓶子装着的烈xing白酒,还搭配许多烧烤类食物,最扎眼的是一只刚送来的新鲜烤全羊,标价8888,试想在灯光迷幻的酒吧里,听着狂野嘶哑的嗨曲,喝着烈酒吃着烤肉,是不是有种身至丛林与百兽起舞的刺激感? 狗子是执行董事,又是酒吧里最有威望的人,自然被强行安插在主宾席上,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宾客们去了又来,来了又去,不多时,这犊子就已经被灌下了至少一斤半的白酒,肚子里就像是出现个小太阳一样火辣无比,可好在他也是苦修出来的人,没少喝了吐吐了喝,一个小时后,仍能坚持着坐在椅子上笑脸相迎,就是舌头已经有点大了,脸色也一变在变,终于绯红一片,可在筱妖看来,倒是平添了些少有的可爱。 又一个小时后,狗子童鞋的酒精承受能力明显要突破临界点,第一个站起来挡酒的竟然是筱妖,虽然有点出人意料,接下来是高翔,四蛋,黑疤,王小鼠,最后连号称八斤不倒的锤子哥都亲自上阵了,才勉强挡住了狂风骤雨般的攻势,结果是这些人几乎每一个都喝高了,抡膀子挽袖子的互相吹牛皮,吐沫星子横飞,狗子却乐的清闲自在,借着酒精的迷糊劲,一门心思的占着媳妇便宜,这块极品良田已经被自己耕耘的七七八八,就差等到春天的来临好适时播种。 筱妖有点调皮的掐了一下狗子的脸,然后举起杯子,与他对碰后一饮而尽,本来这醉意就渐入佳境,这一杯下肚后顿时便**迭起,那种卿卿我我的暧昧动作,直把这桌纯光棍折磨的半死不活,最后四蛋摇着脑袋迷糊道:“等会我们必须去洗桑拿,账全部记在狗子哥头上。” 此话一说立刻引起广大群众的强烈反响,一致举手通过,狗子也没扫他们的兴,极其霸气的答应下来。 她此时正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默默抽烟,神情有点孤落,可这丝毫不影响她整体质量的登峰造极,尽管这样的女人放在这到处充斥着汗臭味与低俗言语的地方有点格格不入,但这并不妨碍她一个人撑起的大片气场,尽管有无数的年轻英俊的男人曾不止一次想要上前搭讪,但均在其冷若冰霜的眼神里败下阵来。 狗子看在眼里,心里却是一阵阵的翻腾,有点难受,也有点无奈,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圈子想要这个女孩融入进来太困哪了。 伦理这东西,永远都是那么的捉摸不透,而一些本就微妙的关系,也会随着时间的慢慢迁移而发生惊天动地的改变,从一个极限到另一个极限,这其中要承受多少的秘密挣扎? 天知道。 倒上满满一杯酒,他端起来不留痕迹的绕到媳妇身边,紧挨着坐下,后者的眉头先是一皱,以为是哪个不开眼的小子硬顶了上来,随即头也不回的冷声道:“我没时间陪你喝酒!” 狗子倒也不说话,眼神从她的额头游走到下巴颏,那种勾魂摄魄的美,他至今都无法完全免疫,细细的嗅了嗅这女人身上的奇异香味,接着酒精的威力,极其享受的在她的娇臀上捏了一把,凑近轻声道:“没时间陪我喝酒么?” 听到狗子的声音,筱妖原本充满了怒火的双眼里立刻熄灭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含情脉脉的笑,她的两腮因为酒精的缘故而泛起微红,新鲜桃花一样的双唇更是起到了画龙点睛的妙意,这一个千娇百媚的回头,险些把狗子的魂都勾了去。 美人在醉了的时候才是最美的,这话一点不假,可狗子经过和筱妖的实战演练,好歹也不是情场小白了,这点定力还是拿捏的住的。 她迅速拉住了狗子的手,一双水晶般里的眸子里满是痛苦,这可把狗子吓的不轻,骨子里的怜香惜玉很快发挥到极致,冲着媳妇温柔的说道:“乖,咱以后不跟那群大老粗在一块搅和。” 女人的神态此时演尽了红尘落寞,可以想象的到,从小到大她不停的在心里纠结与彷徨,寻找着爱与情的那个平衡点,但一些微妙又内敛的情结却死死的枷锁着她,来不得半点温柔。 她高傲,像冬季里最后落到湖面上的一片雪,抛弃了热情与肮脏,圣洁的不可言喻。 她是个不愿意拘泥于现状的孩子,所以他羡慕,羡慕狗子热情向上的生活姿态与纯真的爱情角度,最起码人家没有上演英雄救美的狗血桥段,而是默默的守候,慢慢的迁移,像一个安静了一辈子的守墓人,每天念着《诗经》与《圣传》,似乎只是为了希望帮到那些留恋于尘世的怨灵…… 她低低的埋下头,微微抖动着双肩,第n次,像个孩子。 或许泪水的泛滥,只是在嘲笑一些经不起打击的爱情,女人是软弱的,而男人也并不坚强,当人们某一天翻动起儿时泛黄的记忆,又有几个,能像当年那样,义无反顾的大哭出来? 他艰难的挺立身子,紧紧拥其入怀。 她在想,她是不是应该属于人类和思想中间的那个矛盾体,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都像是几千年前就准备好的,从那些木棉花童年到栀子花少年,现在自己应该属于暗夜的那一部分,模糊的让人心寒。 那些早就扔掉的感情,有时候是平静的,很有章法的摧残着她,沉默而不失奔放,或者是琴弦里隐藏的暗影箭,瞄准了三年都没有找到她的思想,她是个矛盾体,所以她有披着重装铠甲的思想,虽然这种防御丧失了速度,可不是从来都不需要奔跑的吗? 从十四岁开始,她就被懒惰所监禁了,攒下的一件件脏衣服,喝完的一个个空酒瓶,百无聊赖的堆放在床头桌尾,只是习惯了流浪的方式,也就爱上了颓败,她会试着在喝酒的时候抽烟,但从来不吸进肺里,然后把头抬的高高的看着那些虚幻的烟雾飘来飘去,落到别人的头发上,肩膀上,或者就是狠狠的吹出一口气把它们打散。 阴郁的日子就像一个大大的蒸笼,少了焰火的践踏,就会多了一份宁静,没有人会想到在世界的某个角落,还有一棵沾着阳光的小草,悄悄的看着这个浸泡在水里的世界,干净的眼神比没加工过的宝石还要漂亮。 可即便是风来了,阳光还是会固执的停在缝隙里,等着她用指尖去触摸,当习惯成了生活最重要的法则,还有什么能比这些更令人赏心悦目呢。 孤独的孩子都是喜欢温暖的,从头发缝里一直翻滚到脚面,原来这个被称做“爱”的小精灵,一直在玩弄着她,而她则有了一种把自己扔掉的想法,就像走在马路上扔掉一个空瓶子那样简单,冷了就把保存的温暖拿出来用掉,累了就看着自己的灵魂跳舞,远处有个最最干净的城市,那一定是她的最终归属。 就这样一直流浪下去,穿过那些塑料一样的玩具王国,参加那些以疯掉为目的的假面舞会,去追赶湖边最后的一抹绯红,还有她最信仰的落日绵绵,最后以一种低调的华丽结束人生,可能会在看一看零碎的星辰和破裂的天空。 她最渴望去的城市是上海,去看那条在《小时代》里被当做撕碎回忆的黄浦江,还有落满了白色鸽子的恒隆广场,看看上海的太阳,会不会比洛阳更加温暖,不经意把头发染上一种金属光泽。 一个人买好车票。带上一袋子好吃的食物,悄悄爬上黑夜中飞驰的火车,随着极速倒退的夜景慢慢消融,从此她不在是一个人,因为还有黑夜陪伴她。 从瞳孔里就可以看到,那两扇紧紧关闭着的时空之门,纵横交错的落满着枯黄叶子,进去就别想在出来了,出来了就别想在进去了,二十岁的她面临着一个充满了蓝色幻想的抉择,在这个橙红年代里,她尽可能的使自己凌乱一点,以至于不会因为这些年华的逃窜而泪流满面,苟延残喘的梦想,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被扔上天空,就算像烟花一样停留三秒钟她也会微笑灿然,亦或者她本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长时间趴在最阴暗的角落,生了青苔,长了蘑菇,放走了青春,拆坏了流年。 可现在,她不在颓废也不在忧伤,因为她拥有全世界最温暖的臂膀。 第69章 坏孩子也有幸福 () 如果说小学是通往成长的道路,初中是启蒙理想的殿堂,高中是人生进步的阶梯,大学是结束青春的篇章。 那么金鼎炎,现在就处于一种荒诞无聊的人生进步状态里,每天除了泡吧泡妹纸就是改车耍酷打群架,由于家境尚可,初中毕业后勉强挤进了上海某所知名高校,而等这个连公子哥小纨绔都算不上的孩子被从洛阳城放逐到上海滩后,他几乎有种五雷轰顶的挫败感,瞅瞅自己身上牛.逼哄哄的李宁,在看看人家动辄prada或者lv的日常装备,简直就是三线城市小农民和国际都市贵公子的鲜明对比,可好在他天xing外向乐交,又有副上天恩赐的好皮囊,属于那种为妞生为妞死为妞奋斗一辈子的典型种马,加之有个混迹师院圈的漂亮姐姐推波助澜,十六岁就已经定xing为纵横花丛的高手,引诱糟蹋过的小白菜怎么着也有一拖拉机那么多,逃课旷课更是家常便饭,对学习基本免疫。进入高校后凭着精湛的篮球技术跟犀利车技迅速攀爬上位,结实了一大群以上学为掩护以收集白菜为使命的本土纨绔,最近还跟某位富家学姐牵上线过着半包养的神仙日子,此时他开着的这辆敞篷保时捷就是最新战利品,身上更是名牌荟萃,这样的造型组合几乎可以瞬秒女神级以下的任何角色。 两个小时后,洛阳市新都汇广场,某人被一群平均年龄十六岁的二世祖跟千金女表情夸张的强势围观,蝎子和小受都是金鼎炎的同窗死党,上初中时没少一块惹祸踩人,还有过三剑客大战物理老师的光辉战绩,关系瓷实的很,家世背景也都不俗,得知这位花花公子寒假归来,都嚷嚷着要接风洗尘,所以电话召唤到五六颗水灵白菜直接赶赴现场,可等这群有车族见到跑车族后果断痿了,花痴女们吵着闹着要抢先兜风,路人们也很捧场的投来羡慕眼球,毕竟洛阳这种人均gdp中庸的城市里,超级跑车已经算是稀罕物了。 粗略打量过那几位妙龄小花朵,这位伪阔少很快就失去兴趣,对于一只习惯了各种控和各种逆控的种马来说,这群只知道黑丝烟熏卖浪放骚的奔放妹子很难入其法眼,就算勉强滚到了床上估计也挑不起啥大波澜,虽然他还没修炼到岛国男优那种看破滚滚红尘的高深境界,但经历过姐弟恋师生恋甚至母子角色扮演后,口味已经刁钻无比。 几人在附近的高档酒店包下个房间后,金鼎炎点着菜问道:“蝎子,问你个事儿,市里最近是不是出现个叫张大狗的虎人?” 蝎子体型有点偏瘦,加之打架最敢下狠手,所以就得了这么个绰号,听金鼎炎问起这事,他立刻答道:“有,前几天听我在道上混的一个叔叔说过,那人挺不简单的,单枪匹马挑翻了咱市里大名鼎鼎的陆少,最近做了夜场生意,我跟朋友去那玩过,环境不咋样档次还低,不过这事儿不能全信,他要真能扳的倒陆小昭,还至于做那种小生意?” 金鼎炎又道:“那你们想不想见识下庐山真面目?” “你认识?”问这话的人外号叫小受,祖籍山东人,体型彪悍,武力值不详,但经常带领本校菜鸟在街头篮球场上逆天翻盘,有个怪癖认识他的人都知道,那就是怕女生,从不敢主动跟女孩子接触,金鼎炎跟蝎子好几次都想扒了这家伙裤子看看里边零配件齐全不,可次次未果,索xing就送他这么个扎眼的外号。 “前几天给我姐打电话才知道,她好像被那孙子推倒了。” 此话一出,全场先是寂静,然后声动乾坤,尤其是以蝎子为首的tai子dang,哭的那叫一个壮烈啊,这小子鼻涕一把泪两行的满地打滚,最后抱着金鼎炎的大腿就不撒开了。 “牲口啊牲口啊,筱妖姐可是我心目中不可侵犯的女神啊,你告诉我那孙子在那,我现在就跟丫拼命去!” “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啊,武藤兰阿姨饭岛爱阿姨你们带我走吧!” “不灭此杂种,老子誓不为人!” …… 半个小时后,金鼎炎在十几道充满杀气的目光里拨通了电话。 “臭小子,怎么想起给姐打电话了,不是放寒假了吗,赶紧滚回家里来,爸妈总是念叨你。” 金鼎炎做了个安静的手势,轻声道:“那姐想不想我?” “少耍贫,姐忙着呢,没工夫跟你逗着玩。” “呵呵,是不是跟张大狗同志探讨人体秘密呢?”金鼎炎邪笑道。 然后正滚大床的某个小娇.娘刷一下脸就红了,眼睛下意识的看向窗外,又看了看天花板,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二十层,她捂着话筒气道:“臭小子,以后在敢跟姐开这种玩笑,家法伺候。” “姐,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么,或许我可以考虑下等会儿要不要给爸打电话,姐你可是从小就教育我昂,要做个诚实的好孩子,所以,你肯定不介意我实话实说吧?” “金鼎炎,你要是敢胡来,姐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小子的鸡.鸡给切了!”春光乍泄的筱妖恶毒道,她的下身却依旧被某位大侠不知疲倦的耕耘着,呼吸上难免有些急促和不自然,但她已经尽最大努力在掩饰,但还是瞒不过经验丰富的小种马。 那些从外放里听到这句话的青涩少年都下意识的紧捂下体,脸上作痛苦状。 “嘿嘿,实话告诉你吧姐,我已经到洛阳了,在温尔林酒店和几个朋友吃饭呢,你要不要带着你哪位来凑个热闹啊?” “没兴趣!”金筱妖果断道,脸上娇羞似桃花,可她凭一只手怎能抵抗狗子童鞋的猖狂进攻,最后实在憋不住了就把电话挂断往远处沙发上一丢,嘴里发出诱惑至极的呻吟。 一泻千里如汪洋后,两人颤抖着拥在一起,铃声依旧不知疲倦的响着,而电话那端有不少护花使者已经口吐白沫惨烈倒地。 “谁打的?”某只癞蛤蟆姿势舒服的靠在床头吞云吐雾。 “我弟弟,一直在上海念书,现在刚回洛阳,在外边跟几个小屁孩疯玩呢,说叫我过去凑个份子,我没答应。”靠在狗子胸前的美人软绵绵道,美瞳里全是享受过后的迷离。 “那可是我未来的小舅子啊,咋能不去呢,赶紧收拾收拾出发。”说话的时候狗子已经跳出被窝跑到衣橱前挑衣服,临了还不忘占便宜捏两下媳妇羊脂玉般滑.嫩的翘.臀。 看着狗子一件一件的挑选衣服,不知道该穿那件,赖在被窝里享受温存的筱妖笑道:”用得着那么认真嘛,他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败家子,整天除了泡美眉就是管家里要钱花,功课没一门及格过的,我都懒得管他,不过我上高中那会,他经常带着初中的小朋友们帮我打架,现在想起来特天真特好玩,有次把人家头给打破了,吓的不敢回家,硬是在公园睡了一晚上,还有次偷了妈的结婚项链拿出去卖,在网吧呆了一个多礼拜,最后是我倾家荡产还欠了一屁股外债才赎回来的。” “有什么样的姐姐就有什么样的弟弟,很正常。”狗子回头随口道,气的筱妖抓起个物件就砸了过去,等狗子稳稳接住后她才发现那是自己的胸罩,尴尬的直接躲进被窝。 “媳妇,想梅开二度也不用这样勾引我昂,要不咱忙里偷闲在玩个鸳鸯浴?”狗子立即认真道。 “你去死啦,大色狼!” 经过金筱妖的悉心挑选后,狗子还是以休闲西服的造型示众,因为这样穿既不显得幼稚也不显得老气横秋,虽然没啥新意但挑不出硬伤,况且他在社交这方面也青睐中规中矩的路线,不求一气呵成,只求稳扎稳打,这xing子跟从小学习太极也有牵连,筱妖则喜欢玩花样百变,挑了身买回来就没穿过的半职业黑色套裙走轻熟女路线,果断素颜出门。 结果从那辆破旧不堪的奥迪a4下来后,直接群秒了前来迎接的所有雄xing牲口。 金鼎炎在电话里万般放肆,见到真人却只能装乖乖仔,又是帮着拎包又是招呼人带路的,狗子则带了两瓶珍藏版的金装杜康,属于有价无市的那种级别,等筱妖进门时,那几颗以班花校花自居的小白菜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然后钻桌子底下去,牲口们也有点临阵逃脱的意思,下意识的往一起挤,最后给这夫妻俩腾出片真空地带。 在素颜出场的筱妖姐面前,神马傲娇女王黑丝萝莉制服公主眼镜娘小太妃的都是渣啊。 自我介绍和听自我介绍结束后立即冷场。 见气氛有点尴尬,金鼎炎干咳了两声,眼神早已在不速之客身上徘徊了n+1次,牲口们也是恨的牙根痒痒。 是他! 就是他! 这个挨千刀的畜生! 可悲催的是,在他们所有人联合撑起的强势气场里,某人已经若无其事的点了几样新菜,然后起身去卫生间。 “姐,你不是吧,那么多追你的富家公子跟一线校草你不要,偏偏找这么个阴不阴阳不阳要品味没品味要地位没地位要气势没气势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而且还开着二手垃圾车的穷酸败落丑不拉几农村男当我姐夫?”(刚才一口气读完的,今晚会梦见被女神蹂躏!重读无效!) 筱妖攥着杯热果汁暖手,露出如春天般漂亮的纯净笑容,点头道:“我乐意。” “我会叫他后悔的!”(金) “我们都会叫他后悔的!”(合) 等狗子回来时,那两瓶酒已经被这群不知深浅的小屁孩糟蹋了大半,金鼎炎抢先一步坐到狗子的位置上,然后示意其往一边靠。 赤果果的下马威。 狗子浅浅一笑,果断在或嘲笑或忐忑的目光里把他们的筱妖姐抱在腿上,搂入怀中,而后者也极其配合的小鸟依人。 响亮的耳光。 随即开口道:“你是小炎吧,早听你姐说过,功课不怎么样,泡妞却是把好手,什么时候也教教姐夫,省的你姐见天笑话我劈腿几率低,用着太过安全。” 金鼎炎眼神复杂,一时竟然组织不起来攻击xing的语言反击,要是对方示弱了或者强硬了他都有无数理由掀桌子撕脸,可狗子偏偏就东拉西扯,不往套子里进,这点心眼对他来说只是信手拈来,毕竟对付个没城府没眼界只懂得取悦低智商女人的孩子没必要认真,捎带脚的事儿罢了。 “走一个?”见这孩子不说话干瞪眼,狗子也不好意思继续深入,举杯打破僵局。 金鼎炎很识时务的借坡下驴,举杯蛮横道:“你有啥资格跟我姐在一起?” 酝酿。 “没啥资格,我爱她,她也爱我,就在一起了。”狗子一饮而尽,在斟在满,回答的俗不可耐,但毫无破绽。 被钝刀子连续割了两下的金鼎炎有点招架不住,他跟姐是睡一张床上长大的,上幼儿园时就有联手欺负小朋友抢玩具的觉悟,到了小学初中时代更是驾轻就熟,每次挨了打送给对方的第一句话总是“你.妈.的给老子等着,我喊我姐去”,有次他半夜发高烧,爸妈都没在家,是筱妖咬牙背着他走到医院的,所以这里边蕴含的感情很深厚也很温暖,姐虽然嘴上刁蛮,但特心疼他,每月发了工资都会转到他银行卡上一部分,或者干脆买两件保暖的衣物寄过去,室友们都羡慕的不得了,有次他在网吧跟姐视频通话,有人开了个荤素不忌的玩笑,他让那人道歉,可人家就是不答应,说他小题大做,最后发展到武力解决,结果那孩子是跆拳道俱乐部的会员,打的他门牙掉了两颗腮帮子肿老高,筱妖坐在摄像头前急的直哭,他就很傻x的跑过来安慰,还复制搞笑的文章给姐看。上高中那会儿追求筱妖的男孩越来越多,他就托人在学校里当内线,然后一有空就往书包里塞砖头铁棍之类的武器去堵人,递过情书的耳光二十,当场表白的板砖三枚,动手动脚的直接干残,带有伤害xing质的就果断玩命了。就在这样荒唐而又张扬的青春里,做着一件又一件看起来很傻的事。 “你能给她什么?”喝下这杯酒后,金鼎炎又抛出个很简单却又极其复杂的问题。 这次换做狗子沉默了,但他并不惊慌,稍微思考后缓缓说道:“会让她成为全世界拥有幸福最多的女人,会让你考上全世界最好的大学开最好的车,会让岳父岳母住全世界最好的房子过最好的生活。” 在座者嘘声一片,鸡皮疙瘩抖落满地,这种从三流言情小说里复制来的台词实在太过狗血,以至于连筱妖都有点惊愕。 “你他妈当你是比尔盖茨了!”金鼎炎毫不客气的出口伤人。 狗子城府xing一笑,眼睛眯缝起来,又是满杯下肚。 筱妖很懂事的打圆场道:“你俩别吵了,一会儿不是还要去唱歌吗,姐好长时间没听你唱过那个青花瓷了。” “就是去也不跟满嘴喷大粪的某人一起!” 在次冷场。 他起身,出去,蹲在卫生间门口吞云吐雾。 她的手扬起来,却没有落下去。 “别跟小炎一般见识,他就那xing子,熟悉起来就好了。”跑到狗子跟前的筱妖有点尴尬,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带给自己温情与感动的男人。 “没啥,你去陪他们玩,我抽完这烟就过去。”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她抠着指甲说道。 “傻妮子,难受个啥,再不济那也是我小舅子,我咋能跟他置气。” “老公,我……”她蹲下来,鼻子皱起。 “乖,不哭。”狗子轻声轻语,满脸憨笑,这才制止住洪水泛滥,拉着媳妇走。 整顿饭花了八千多块钱,结账的时候狗子当仁不让,但他没有刷卡,而是从口袋里直接拿出现金,一群人按照原定计划准备去ktv飙歌。 保时捷,本田在前边开道,后者跟着辆相当土气的奥迪a4,刚一起步就落开老远,这群孩子眼里根本就没交通意识,播放着劲爆音乐,管它红灯绿灯,只管一路向前,在市区里愣是超速八十多公里,很多夜车吓的纷纷避让,而那群小白菜却只顾兴奋无度的呐喊尖叫。 “不行我给小炎打声招呼,咱俩直接回家吧,这些孩子不玩到天亮不会消停的。”筱妖善解人意道,视线里已经没了那两辆车的踪迹。 “没事儿。”狗子平稳驾车,时速保持在三十公里,接着道:“我小时候跟他们一样,也是每天都游荡到深更半夜才回家,还总觉得手痒痒想打架,有时候实在没啥玩了就去爬山,爬到最高的岭头上,看谁能最先摘到星星,或者从小卖部里偷瓶酒,去庙王河里摸鱼,自己生火烤着吃,那时候也不知道搁调料,但是觉得特香,轮到谁谁就喝一大口酒,然后讲个故事,还不能讲重样的,最后喝晕了就躺在草垛里睡觉,早上在成群结伙的去上学,所以很多人都叫我们坏孩子。” 第70章 英雄 () 狗子的童年时代是在苦与甜中度过的,直到他丢掉幼稚挺起脊梁异军突起时,那个板砖在手天下我有的枭雄梦想才烟消云散,并开始渐渐相信现实不是江湖,全民武侠的时代也根本不会存在,想要在城市里站稳脚跟生存下去,头脑和手段缺一不可,所以张大狗貌似很荒谬的步步为营,他暂时还没啥吞天食地的庞大野心,只知道在每一步踏出去后回头看看,然后问心无愧的告诉自己,这一步走的更好更远了。对兄弟对爱情他也脚踏实地,像个应该颁发荣誉勋章的实业家,不花哨不做作,就像他每天都会开慢车一样,其实是种对人生的真实映射,稳中取胜,险中制敌,任他巨力来打我,我自四两拨千斤。 他读过的书不多,却很适用,大都是些描绘人生的通俗小说,也有知识xing很强的专业书籍,但是不求精通只做涉猎,除此之外就是太极理论学和咏春入门的相关读物,但他有个怪癖,就是从来不买新书,只在路边野摊子上淘货,倒不是因为省钱,而是他喜欢那种感觉,就像追捕猎物一样,每次开车看见路边有人摆摊卖旧书,就会突然停下来蹲那抽着烟翻啊看啊的,总觉得能折腾出如来神掌或者独孤九剑来,而且眼光宽的很,稍微感觉有点用的就会拍板买下,最牛x的一次一口气挑了七十本书,把那书贩子乐的眉毛挑起老高来,最后以五毛钱一斤的价格说死,拉到家里时把筱妖气的够呛,可这犊子愣是煞有其事的一本本往书架里塞,到目前为止,这个伪知识分子的藏书已经有五六百本之多,而且处于不断上升的趋势,房子是一月两千块钱租来的,本来面积就不大,还要腾出个专用书房给他用,多少有点蜗居的意思了,所以两人目前的第一目标就是存钱存钱在存钱,然后买一套足够大的房子犒劳自己。 天空又飘起了零星小雪,可对于某对狗男女来说,这样的夜景是很温暖很浪漫的,筱妖是个喜欢憧憬未来的孩子,正因为这样她才会义无反顾的去爱,认准了就绝不撒手,像大多数的孔雀女一样,有不同程度的拜金倾向,对各种帅哥也无法免疫,但她并不幼稚,她知道应该丢下什么应该拥有什么,这样的女人是聪明的是理xing的,受到感情伤害的几率也会很低,所以她根本不怕单方面付出,更不会因为受到外界干扰而随意动摇,那怕是来自于亲情的羁绊。 等狗子驾车来到目的地时,牲口和白菜们已经进入状态,争抢着要成为今晚的麦霸,狗子则很世俗的窝在角落里抽烟,默默忍受着噪音轰炸,这群萝莉妹子的歌喉实在不敢恭维,唱的不是韩语就是日本歌,最次一级的也是动漫主题曲,搞的好像个个都精通外文,最拉风的是一首经典歌曲《东京爱情故事》,等那哥们儿刚扯开嗓子吼了半句,几乎一多半的人都掐着脖子倒地不起,筱妖则唱了两首平日里最拿手的,一首梁静茹的《勇气》,还有首狗子念不出名字的英文歌曲,都迎来了如潮的掌声和声嘶力竭的尖叫。 “a4兄?来一首润润嗓子?”按下暂停键的金鼎炎突然凑过来说道,喊出这个新称呼的时候他感觉特自豪,而且很有底气,面对这个连飙车都不敢的怂逼,他觉得唯有狠狠的打击才能解气,才能拯救筱妖姐于水火之中,而那些孩子也很有默契的发出几声嗤笑,眼神怪怪的盯着这位穿着很大叔的a4兄。 狗子表示很淡定,站起来走到电脑前,用的还是手写输入搜索。 画面一转,是那种已经很难见到的老式mv,只有简单的人物实景和早就淘汰的大体字幕。 男男女女嘘声一片。 旋律响起。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竖起耳朵,唱歌的人并不回头,还很傻x的伴随着音乐前奏轻轻摇晃脑袋。 离家的孩子流浪在外边 没有那好衣裳也没有好烟 好不容易找份工作辛勤的把活干 心里头淌着泪脸上流着汗 离家的孩子夜里又难眠 想起了远方的爹娘泪流满面 春天已百花开秋天落叶黄 冬天已下雪了你千万别着凉 月儿圆呀月儿圆月儿圆呀又过了一年 不是这孩子我心中无挂牵 异乡的生活实在是难 …… 没有任何哗众取宠的声线,平淡的嗓音就像是在讲一个真实发生的故事,他唱这歌的时候,心情很淡然,没有突如其来的感情释放,也掀不起啥尘封多年的回忆,只是很用心的在唱,就像他每天都默默的攀爬着一样,像只停留在断崖上的蜗牛,脚下是万里江海,头顶是碧空蓝天,他思念,渴望,忐忑,惧怕,最后在平静上尘埃落定。 啪!啪!啪!啪! 掌声响起,狗子回过头,看见媳妇红着眼圈很用力的在拍手,他笑了,第一次,像个有家的孩子。 按照原定计划,接下来的任务是串吧,而狗子索xing也抱着舍命陪君子的态度硬顶,说实话他虽然做酒吧生意,但已经越来越厌倦那种乌烟瘴气的环境,尤其还是跟这么一群乳臭未干的少爷千金出去瞎胡闹,就更有点力不从心了,从相对缓和的清吧串到慢摇吧,最后在来到正处于**期的迪吧,可能真是有点累了,看谁都像嗑了药似的,就只要了两杯软饮跟媳妇躲在角落里干些助兴的私密勾当,尽管已经不是那只怎么飞都飞不高的小小鸟了,可这犊子对媳妇身体的狂热兴趣丝毫不亚于红旗渠,那就是块储油量极高的责任田,怎么努力啊费劲呀都榨不干。 几颗已经喝了不少酒的小白菜像疯了一样蹦啊跳啊,正在发育中的部位也蹦啊跳啊,牲口们假装摇头晃脑暗地里却口水横流,瞅准机会适时出击,只要贴身热舞一跳,那等会散场后开房间大战三百回合就水到渠成了,年轻男女嘛,来这里玩没有不憋着干点啥超越道德底线龌龊勾当的,要不然杜蕾斯和冈本早它娘倒闭了。 论起泡吧,这群小孩在金筱妖姐姐面前连孙子辈都排不上,她最高记录是一年里有215天在各种夜场里度过,比武藤兰一年里有212天在床上张着腿度过都多三天,那时候的她抽烟喝酒打架样样精通,狐朋狗友也成群结队,就差搞破鞋和玩百合没干过,曾一度受到许多年轻帅哥的追求示爱,很多场子的老板都愿意花高价请她暖场,可这丫头硬是出淤泥而不染,禁得起各种诱惑,守身如玉到现在,怎么着也算个不大不小的奇迹了,她跟狗子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种风月场合,当时的他羞涩尴尬,顶着个土脑壳,穿着身惊世骇俗的农民装,可现实呢,现实是她这棵火辣撩人的小辣椒,以一种弱受的姿势被某位农民兄弟毫无压力的收入囊中,并占为体友,其实放在半年前,那位农民兄弟咋也想不到,他能收获如此水灵可爱的小白菜。 就在两人内心骚动着互相勾引时,舞池里出现了极其狗血的镜头,某位寂寞哥因为揩油被当场抓住并遭遇七八号年轻人疯狂围攻,寂寞哥扛不住落于下风,脑袋还被开了口子,果断逃离战场召集人马反杀回来,结果是寂寞哥叫来了一位黑衣哥,黑衣哥一掌掀翻一个,一脚踹飞两个,半分钟解决战斗。 都是白菜惹的祸,这个世界上,因为白菜而触发的战斗每时每刻都在进行,像金鼎炎就是千万大军中的一员,在上海混的时候没少狐假虎威踩人虐菜,嚣张跋扈的xing子早已根深蒂固,回到家乡跟以前的死党聚起来,那就更肆无忌惮了,一个个全改属螃蟹的,走路横着说话横着,生怕没人找自己麻烦,没机会在女生面前展现男人魅力,而事实是他们七个单挑人家一个还全体阵亡,这种耻辱估计比日本兵糟蹋中华腐女都要强烈,恨不得搂起把大菠萝将其射成筛子。 倒地有点狼狈的金鼎炎勉强站起,左脸因为挨了一记高鞭腿肿起老高,摸出电话就要搬援兵,那些阔少爷们也不甘示弱,趴在地上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的打,白菜们则吓的小脸煞白,挤靠在舞池里不敢出声,有俩胆小的早就梨花带雨了。这俩哥们儿也不闲着,搬了把椅子堵在原地,一边喝酒一边嗑瓜子,来一批放倒一批,家伙就是瓶酒瓶子水果刀啥的,直到第五批校篮球队的整体编制惨遭蹂躏后,这几位叱咤校园纵横高中部的狂少终于深感鸭梨,只好使出最后王牌----拼爹。 最先赶赴现场的是辆挂刑警队牌照的普桑,四位便衣往哪一戳,黑衣哥也不扯淡。大手一挥,从周围包厢里冲出二十多个手持西瓜刀的年轻人,发型不是板寸就是光头,结果那四位警察哥们儿屁都没放一个,该怎么来的还怎么走,尽管酒吧老板一直在旁边打圆场,但这群现代匪爷根本不买账,黑衣哥很拉风的拎着把开过槽的佐刀,磕在地上冲着舞池邪笑。白菜们早已经噤若寒蝉,估计她们活到死都不见得能经历这阵势,吓的抱在一块抽泣不停,蝎子小受他们虽然在学校里身经百战,但那种程度比起现在来只能称之为小孩过家家,二十多把明晃晃的真家伙,别说这些黄毛小子,就是真正的大混混也只有跪地求饶的份儿。 “这篓子捅大了,估计是某位道上的猛人,来头不小。”狗子有点幸灾乐祸道,他看着那个蹲在地上双腿发抖的孩子,有点于心不忍,但又无计可施,筱妖虽然心急如焚,但被狗子死死拉着没傻到上去搏命,他可不自信能单枪匹马挑翻这群霸气十足的偏门客,但也没打算一只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这种事儿他在酒吧里见多了,输的一方大多是被侮辱蹂躏一番就放走了,没恐怖到黑道yy小说里当场砍死的地步。 “哥们儿,差不多行了,人家已经认怂了,在依依不饶的也没意思,您瞧我个面,这事到此为止成不?” 狗子一拍那黑衣哥肩膀,笑脸相迎递上根红旗渠,围观者和偏门客的目光瞬间聚焦,敢在这时候蹦出来当和事佬的主,不是喝多了就是脑子里进水了啊。 “瞧你个面,你是公安局局长啊?带着这小妞滚一边去,省的他妈溅上血。”黑衣男还没说话,旁边有个光头就骂上了,有俩想要趁机溜走的小子还被揪住一顿拳打脚踢,狗子也不生气,抬眼瞧了瞧金鼎炎,两人的目光正好对视,那是种极其仇恨的眼神,还带着已经麻木的恐惧。 万念俱灰。 “那你们到底要怎样?”筱妖不亢不卑的冲着那光头男说道,暗中紧紧攥着狗子的手,又冲着舞池里的金鼎炎喊道:“不怕,姐在呢。” “你是这兔崽子的姐姐?那好办了,弟债姐还吧,哈哈。”小光头笑的相当猥琐,可他刚想进一步调戏,不可思议的一幕就发生了,筱妖直接走过去甩手就是一耳光,清脆悦耳,震人心魄。 这人明显愣了半秒,抬起手意识xing的还击,可他的手刚抬起来,就被某人死死抓住,更为神奇的是,这位已经有过二十多场群架经验的老手挣扎了几下却发现无济于事,而且他越挣扎那只铁钳一样的手就越握越紧,憋的胳膊上青筋暴起,脸色也极其难看。 “打女人可不是黑社会该干的事儿。”狗子平静道,然后慢慢松开这人的手腕,冲着舞池里的金鼎炎说道:“是男人就给老子站起来,让你姐保护你算什么本事。” 此时这群武力值貌似很强的汉子已经全部靠拢过来,西瓜刀全部指向狗子,而他只是把媳妇紧紧搂在怀里,用手捂着她眼睛轻笑道:“确定要这么多人打一个?” 其实从筱妖出手那一刻,他的后背就湿透了,脊梁骨上噌噌冒冷气,并后悔没有第一时间给四蛋他们去电话,可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周围全是令人观之色变的片刀,这不是步步惊心的斗狗场,有沙漠之鹰可以逆天翻盘,也不是与陆小昭的最后决战,有京城女侠会出手相助,只要那位黑衣哥一声令下,这些高级混混再不济也能把自己砍成三级重残。 这你妹的,真心难了。 他准备破釜沉舟,所以先发制人的踢翻了角度最好的敌人,顺势抢过西瓜刀把筱妖往正冲来的金鼎炎身上推去,左挥右砍切开一条道跳出去,紧接着一个电光火石的转身,硬架住三把西瓜刀,刃口倾斜拉的那三人失去重心,刀转左手,扬起右拳就是一记侧勾,直轰在其中一人太阳穴上,当时就翻白眼晕死过去,捡了点小便宜的狗子不敢恋战,疾步往人群密集处退,想把这些人的火力都吸引到,这样筱妖就有机会拨电话叫人,至于撑不撑到那个时候另当别论。 这两招使的稳中带险,既不剑走偏锋,也不阴险毒辣,明眼人一看便知,属于那种没少拎刀砍人的打架老手,步伐也丝毫不拖泥带水。 接下来狗子稳扎稳打,挥刀一挑,那迎面落下的刀口上摩擦出星星火花,狗子整个人俯下身去,果断横扫出去直逼对方小腿,速度之快竟然带起风刃,直吓的那人连退数步不敢上前,而这时又有两人步步逼近,呈左右夹击之势,狗子就边打边退,刀锋左右旋转,直接拆了对方的攻势。 顿时迎来许多惊艳目光。 混混正要在追,从狗子身后的包厢里猛的冲出一人,大吼道:”都他妈给老子住手!” 狗子一回头,当时就笑了。 八神庵,鸡冠头。 他恨不得直接扑上去亲云城一口啊,这你妹的,来的也太是时候了。 说话间云城已经冲到了那群混混跟前,捡起把西瓜刀用刀背对着他们脑袋就是一阵乱拍,从头拍到尾,就跟打亲生儿子一样,戏剧xing的是,那些人竟然没一个敢还手的,云城做完这些,回头指着某人喊道:“瞎了你们的狗眼,知道这位是谁吗?” 混混们全体哑然。 “喊狗哥好!”云城冷冷道。 “狗哥好!”二十多条汉子卯足了嗓子大喊,声音响亮无比。 “喊嫂子好!他又指向金筱妖。 “嫂子好!”这次用的力气更大,震耳欲聋。 狗子哭笑不得的把西瓜刀一扔,冲着云城笑骂道:“大侠,先别它娘的耍宝了,赶紧让他们把刀收起来,你这帮兄弟下手忒狠了,我要是在跑慢点这会儿估计就躺医院了。” “哈哈,都把家伙给老子收起来,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云城嘻嘻哈哈道,然后冲着筱妖挠头道:“不好意思了弟妹,叫你受惊了,等会儿我回去好好替你修理他们。” 第71章 张大狗的流氓人生 () 某天,跋扈和低调相遇了,跋扈说:“孙子,你走路怎么总是低着头?” 低调淡淡笑道:“爷不是素质好,而是在找砖头。” 生活给金鼎炎上了极其抽象的一课,以类比手法告诉他什么叫强与弱,从而导致这群未懂世事的阔少千金被某位农民哥哥彻彻底底的黑色幽默了一把,他亲眼目睹这个男人面对二十多人的围攻面不改色,左手刀右手刀都漂亮的不像话,最后又以王者姿态赚足了眼球面子,喝酒的时候狗子跟云城心照不宣,都没有提及已经有过口头协议的那件大事,而是以朋友的态度推杯换盏,而金鼎炎就坐在角落里纠结不堪,筱妖则很有压寨夫人风范的谈笑自如,她当然知道云城是做什么的,那是最地道的黑色职业,打不得半点马虎眼,她也知道狗子跟云城是怎样的一种微妙关系,所以没聊一会就找了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借机离开,三人坐在那辆勉强能挡风遮雨的奥迪里,狗子磕出根红旗渠来递给后边的金鼎炎,平静道:“烟是瞎了点,凑合抽吧。” 他又给自己点燃一根,看着车灯下精灵般飞舞的雪花怔怔出神,见小舅子欲言又止,狗子乐道:“我上学那会儿跟你一样,见天往书包里塞砖头藏菜刀,就是憋着跟人打架,打完本校的打外校的,后来在学校不过瘾就去找村里的混混挑事,砍过人也被人砍过,但都不痛不痒的过来了,其实刚才你挺爷们儿的,敢就那样冲过来保护你姐,就凭这点我都要夸你两句,其实我知道你想要啥,无非是寻求践踏别人尊严的快感,踩过俩菜鸟就自认为天下无敌,然后在那些小女孩面前充英雄装大侠,这种事我小时候也干过,所以我没资格笑话你也没权利教育你,你可能觉得我这种没钱没长相农民出身的家伙配不上你姐,所以就变着法的想要挤走我,这点我更不怪你,因为我要是你,看见自己亲姐姐被只癞蛤蟆给骗到手了,早嘴巴子抽过去了,回去告诉叔叔阿姨,就说我张大狗这辈子认死他们闺女了,没啥好商量的。” “陆小昭真是你挑翻的?”金鼎炎瞠目结舌,甩出个分量极重的问题。 狗子并不着急回答,又续上一根,开窗户扔烟头,喃喃道:“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你只需知道你姐夫是个满身铜臭的生意人就行了。给不了你啥精神上的净化,实在学不下去就别浪费光阴糟践你父母跟你姐的辛苦钱了,学点啥实用的技术或者能耐养活自己才叫男人,那辆保时捷我没猜错的话是某位富婆的吧?” 被狗子一针见血扎中了要害,金鼎炎尴尬无比,毕竟吃软饭对于任何一个零配件齐全的男人来说都挺敏感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修炼至陈老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厚重境界,见弟弟低头不语果断默认,筱妖用万般恶毒的眼神瞪着他,这更加速了摧垮金同学心理防线的进度,昔日里那位一张巧嘴哄遍天下白菜的处女杀手顿时羞愧难当。 “其实这也算本事,没啥丢脸的,我想被款姐包养还没那个硬xing条件呢,就只好先下手为强把你姐拐骗到手了,只要你觉得心安理得,能对得起爹妈对得起你姐就行,我一个外人也不好瞎掺和什么,撑死像今天这样帮你擦屁股打架,这话是糙了点,但我觉得很实诚,真正对你好的人都不体现在嘴上,而是一门心思低头办实事,将来你要毕业要工作,凭这点酒肉朋友可撑不起门面来,据我所知你的家境并不算很拔尖,父母都是国企公务员,辛苦干个十年八年也不见得能买起跑车,你看看你身上穿的是啥牌子,在看看你姐身上穿的啥牌子,不用我在多说什么了吧?” 狗子一个接一个的耳光扇过去,循序递进,密不透风,像是在邙山岭上下套抓野猪一样仔细,这孩子又痛有恨,到最后终于招架不住,涨红着眼睛看着正注视自己的女人,哽咽道:“姐,对不起,都怪我不懂事。” “想哭就哭出来,这车里没外人。”筱妖温柔道,伸出手帮他擦眼泪。 “姐,我想回家看看爸妈。” “恩,姐陪你一块回去。” 狗子二话不说,油门一脚轰到底冲了出去,开到楼下时,狗子打着方向说道:“回去吧,明天好好陪爸妈吃顿饭,有空了来找我喝酒。” 下了车的金鼎炎猛的抖个机灵,瞥了眼驾驶座上那个长相平庸的男人,条件反射似的说道:“姐夫慢点开。” 然后某人就开一路笑一路,像刚从精神病院逃出来似的,他不是啥能看穿人xing的心理咨询师,也没有类似读心术的特异功能,只是把自己想说的该说的加以整理,然后很通俗的叙述出来,加上自身不俗的武力值震慑和气场境界,迫使某个骨子里透着傲慢虚荣的家伙良心发现,不仅回到家就把身上的奢侈名牌换下扔到垃圾桶里,还直接将电话薄里一大串乌烟瘴气的人拉进黑名单,第二天晚上就屁颠屁颠跑到金欧酒吧里要狗子给他安排工作说是勤工俭学,孩子终究是孩子,一口吃成个胖子太难。 狗子说他不缺人,这孩子就死皮赖皮不走,还眉来眼去的现场办公,勾引服务员美眉里水灵的黄花闺女,而且不知从那淘换来身旧西服,穿的人模狗样不说,还特像搞传销的菜鸟,最后狗子实在拗不过他,就说我这就仨活,保安保洁服务生你随便选,结果当场就给震住了,哭着闹着说啥也不愿意踏入蓝领阶层,最后金筱妖亲自出马,这位祸白菜殃白菜的超级菜农才有所收敛,要放上海的迪厅里,他早左拥右抱笑傲江湖了,那轮的着这些低水准的猪拱来拱去。狗子做了半天观察总结,最后得出一个哭笑不得的结论:这小子除了女人缘好点真它娘的是一无是处了,这辈子要不当鸡头或者鸭王绝对屈才。 “狗哥,昨天你那两下子太拉风了,啥时候也教教我左手刀呗?”心怀鬼胎的金鼎炎趁着筱妖不在弱弱问道,脑子里已经幻想着众白菜疯狂尖叫的唯美画面,说到底他都是个脏心烂肺的花花公子,想要几句热乎话就教育成乖乖仔,还不如拎把剪刀直接阉了他痛快些。 “你妹的,狗改不了吃屎!”狗子眯眼笑骂道,慢慢品着杯新调制的鸡尾酒,接着道:“打架这种事没啥理论知识,全凭经验跟反应能力,比谁出手快力道猛,还有就是不能怯场,不有那么句话么,叫心中无敌无敌于天下。” 金鼎炎愣了半天,拍着大腿喊道:“境界啊境界啊,狗哥,我啥时候还能看到你砍人?” “哥出手的几率很小,一般只为女人。”狗子轻描淡写,眼神很飘逸。 “对了狗哥,昨天有俩女孩事后给我打电话了,说对你的膜拜之心犹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准备无条件以身相许。”金鼎炎眼神暧昧道。 狗子立即正襟危坐,严肃道:“哥对任何勾引免疫。” “可以考虑双飞。” “你姐知道会杀了我的。” “黑丝女仆装,冰火两重天哦。”某人继续诱惑。 狗子有点无解的咽了咽口水,缴械道:“说出你的目的。” “很简单,教我几招实战技巧,一定是那种灰常霸气灰常拉风而且简单易学但又不能轻易被别人模仿的。” 狗子擦了把汗水,破口骂道:“有那种武功老子还他妈学呢!” “那咱换个条件,我可以出卖一下我姐哦,她有三个小怪癖你一定是不知道的。”金鼎炎眉飞色舞道,不达目的不罢休。 “果睡抠脚丫收藏内衣。” “我靠,你怎么全清楚?” “废话,你姐屁股上有个胎记老子都知道,别跟我玩糖衣炮弹的小儿科,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知道不?” “关键我现在没孩子了,姐夫你也忒君子了吧,那么稚嫩的小萝莉你看着就不动心?” “我可以从精神上亵渎。” “我倒!” 拗不过金鼎炎的死缠烂打,狗子只好在人事部给他安排了个闲职,其实什么实质xing工作都没,每天只需要演戏似的喝喝茶水看看报就可以领到份中层薪水,对此金鼎炎其实没啥感恩戴恩,他就算没有这份工资照样可以做回老本行跟小媳妇们骗钱花,但通过狗子的说服教育后这孩子可能是真知道脸红害臊了,就没敢在重操旧业,就连晚上跟新猎物去酒店享受极品春光都是自己付账开的房,对于他来说着实算是个人生的大转变了,随着生意场上的步入正轨,公司效益也越来越好,好几次狗子跟欧阳逸电话汇报近况时都会傻.逼呼呼的笑出来,因为他的月工资也水涨船高,这样不过多久就能存够买房子的钱,至于车他没打算换,反正都是四个轱辘一个车架子,谁要说他能闭上眼感受出奥迪r8和奥迪a4的区别,那才真叫傻叉到家了,这些日子钱淑璇来找过他两次,但都是路过xing质,因为要忙于攻考清华,她几乎牺牲了所有业余时间,手机大部分时间处于关机状态,就连高翔给她打都是闲聊几句就挂掉,多少有点古代考子寒窗锁读的意思。 总结起来,狗子近段的生活状态也算无波无澜,没啥精神道德上的大洗练,也偏离了许多刀光剑影,偶有两条没长开的瓜皮狗擅闯胡闹,也是被四蛋黑疤他们轻松掀翻,除了酒吧他几乎很少光顾别的场子,台球厅就是个遮天蔽日的破烂门面,挣不了几个钱,游艺厅也不冷不热吸引不到啥大头,倒是洗浴中心这些天猛的火爆起来,因为新到了一批质量上乘的浪蹄子,吸引了不少偷腥买刺激的寂寞汉子,四蛋还近水楼台的抢占了其中一位模样最出众的妹子,那天可能也是因为喝了点酒非坚持不戴套,搞的王权财左右为难,强行制止他又不敢,只好任凭这位老板的好兄弟胡作非为,事后一个月那女的说身体不舒服,就跟俩姐妹偷摸去医院做了b超,这才知道已经怀孕了,这事捅开后狗子十分气恼,直接从四蛋工资里扣钱给人当医药费,还当众甩了他两耳光,并宣称在有下次不管谁一律卷铺盖卷滚蛋。 有时候狗子照着镜子瞻仰自己,自认为还是有点领导特质的,特别是成为他们县人大代表后,整体气质都发生了微妙改变,用高翔的话说那就是太他娘有红顶大奸商的潜力了,做为狗子的左膀右臂兼张家媳妇,她一直很刻苦的在学习公司管理和金融知识,光报名参加的高等学习班的就有三四个,床头柜尾更是堆满了类似《宏观经济学》和《投资学》的专业读物,每晚烟雨过后身为总攻的男人睡的死狗一样时,她都会带上副保护眼睛的平光镜挑灯夜战,旁边准备好纸笔随时准备圈出重点或者写下感想,从他的角度看,狗子绝不属于那种打工皇帝似的高等人才,将来肯定是要起航单飞另谋江山的,所以她就学啊记啊,努力把大学里那些丢掉的知识补回来,幻想着老公大刀阔斧开辟第二战场时,自己就能出任首席智囊一类的角色,她就是这么单纯而没有目的xing,有人说爱情的力量是能够创造奇迹的,看来门门挂科的金筱妖童鞋就创造了个不大不小的奇迹,至少她现在已经能轻松解决几百人的财务问题,做到每一笔支出每一笔收入都井井有条,报表更是做的清晰自然,这样的工作能力,随便丢进那家大公司都有资本混入中等管理层,在凭着靓丽无双的长相身材,攀爬上位成为总裁助理也并不雾里探花。 有蒸蒸日上日进斗金的事业可以奋斗,有俏美童颜傲人身材的媳妇可以搂着睡觉,有一票武力值上乘侠义值无上限的自家兄弟能并肩作战,这样的惬意人生就算上帝看见了也会为之羡慕嫉妒恨啊,还好狗子没有牛叉到后宫佳丽千千万家里摆着取款机的超神境界,否则岂不是要成为女人的奋斗目标男人的全体公敌那样悲惨啊,他可不想像陆小昭那样青春年少英年早逝,歇菜的时候连他妈一次正儿八经的恋爱都没谈过,有时候他会不经意的想起陆苍兰和陆夜莲,那两位高高在上的陆家大千金,洛阳城纨绔圈里的女神级人物,然后猜想下云城跟黎九道那个大黑幕究竟筹划的怎么样了,能不能扳倒号称中原巨擘金融教皇的陆天朝,他相信大象要踩死蚂蚁很不容易,但蚂蚁想要掀翻大象更不容易。 **是建立在原点基础上的,野心也一样,但狗子就是这么没出息,不管做什么事都稳妥的叫人抓狂,从不抖机灵耍聪明,对同龄人是这样,对狡诈老狐狸亦是如此,因此对手很少能在他身上看到锋芒与锐气,只有被他重重反噬过的狼狈者才知道,钝刀子杀人比一刀见红还要可怕。 于低调中彰显不凡。 所以狗子才会在童年时代被人堵着蹂躏过后,拎着家伙七天七夜的蹲守,直到将手里已经捂热的砖头拍在那人脑袋上,而且必须粉碎,然后还要牛.逼哄哄的告诉人家自己是在那块混的,想报仇随时奉陪。而且一拍就是十年,最后落下邙山岭板砖王的名号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新生力量,那数量足够能盖间住人的屋子了。 所以狗子才敢在家里青黄不接的情况下单枪匹马闯入大都市,当保安,跑保险,斗纨绔,踩恶犬,在命运的安排下一步步攀爬向前,赚到比普通金领还要多的物质财富,成为老百姓们眼里的年轻创业家和同龄人嘴里的成功样板,并在黑白两道上小有起色,巩固下自己的势力堡垒跟经济体系。 所以狗子才能顺理成章的由种地农民蜕变成凤凰之子,并毫无压力的将许多出身高贵的王子拍落马下,面对陆小昭,面对陆苍兰,面对肖伟健,面对陶虹,面对云城,甚至是面对黎九道,面对各种角色都能释放出诡异有效的恐怖能量,然后化险为夷,步步生莲,升级为令无数孔雀女争相接近的黄金癞蛤蟆。 所以狗子更应该在如过江之鲫般的淘金者中脱颖而出,凭着山里孩子脊梁骨的强硬跟得天独厚的灵xing异军突起,用手段用头脑去谱写一曲曲声嘶力竭的前进赞歌。 他不算是个好人,也不算纯粹的坏人,走在大街上看见讨饭的不管是真是假都要丢下一块钱,瞅见模样俊俏胸大屁股圆的妹子也会驻足观望,同时还要别有用心的跟媳妇做番比较,最后自欺欺人的摇头走开。有时候碰见流氓欺负女孩,还会颇有侠义精神的见义勇为一次,但如果受害者是个裤裆里多出一截的哥们儿来,他总是会蹲一边饶有兴致的看完,然后在若无其事的走开。 成长,心路,经历,蜕变,城府,手腕,战略…… 愈演愈强。 第72章 风雨欲来风满楼 () 拥有怪兽打不死的精神和奥特曼无与伦比的霸气,是男人登上成功祭坛的必备气质,或许狗子还并不在某项指数上登峰造极,但他的综合指数相当优秀,既能担任武力阵营的主力输出又能挑起整个团队的士气和血xing,激发潜能,而且拥有出色的大局掌控观和御人之术,论单兵作战那更是无可挑剔,毕竟他的老本行就是搞偷袭打暴击,和张登乾张进喜他们并肩作战时总是能以诡异无比的身法和精准残暴的板砖一击扭转战局,如果把邙山岭比作魔兽世界里的竞技场,那么这犊子肯定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神级盗贼,不仅拥有飘逸无双的走位,攻击精准度和暴击率还恐怖的令人发指,克法师虐战士都很无解,可人生不是竞技,输了打出一句“gg”就可以重来,所以在遭遇危险时,他总是能遇难成祥创造奇迹,不过这也只局限于实力相当或者略有差距的选手,如果叫他直接摆兵布阵跟黎九道正面交手,那还不被千人骑万人轮蹂躏至渣啊,况且明争暗斗了无数场,这小子也并没得到啥很扎眼的回报,撑死了赚到一家娱乐城百分之十的股份,拐骗到一颗无数野猪垂涎已久的极品白菜,还拉拢到几位深藏不露的江湖高手,不过这种人力资源阶梯怎么看都有点嗑掺,最后他想明白了,那就是没个卖相好的撑门面,黑疤跟锤子就不用说了,穷山僻壤的猎户出门,天天跟山狼野猪狗熊打交道,就算扔到巴黎时装展上精心打造一番,那也是遭人鄙视的命,四蛋童鞋呢马马虎虎,就是气质跟皮囊差了点,王小鼠就更不用扯了,就凭那三级残废的身高跟猥琐无比的五官,在加上二十年没刷过牙的资本,就算同时挑战犀利哥跟凤姐,那也是瞬间秒杀的事儿,根本就没悬念,归根结底狗子得出了个结论,自己还是有点小帅气有点小气质的,尽管这种自恋行为迄今为止只有金筱妖一个人会大力支持,但他已经很满足了,毕竟男人不能只活一副皮囊,你长的在帅这个世界上的小白脸也不会因为你的出现而效益下降,有人说过,看一个男人的个人魅力是否强大,只需要看他身边是怎样的女人就可以得出结论,因为洞察是项技术活,特别是狗子这种毫无背景的黑手起家男,很难有人能直接猜测到身世。 个人魅力非常高的男人,往往并不体现在他的衣食住行上,从不嘴上说的天花乱坠或者开名车住别墅,因为他总是能通过做某些事,为身边的朋友带来接踵而至的小感动和小温情,让人不由自主的叩击心灵深处,然后发人深省的审视自己,并义无反顾的为其增加好感值,就像金鼎炎那样的花花公子一样,如果狗子没有很精准的揪住他心理上的弱点,那么做什么说什么都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本来狗子今天处理完公司的一些琐事,好不容易有点时间,准备回家书山有路勤为径来着,但不恰时机的接到了欧阳逸的紧急电话,说是已经来到洛阳了,现居地红场会馆,十分钟内要是不能带着媳妇杀过来,就直接挥刀自宫吧,后边是一大串“哈哈哈哈哈哈”,看的狗子心惊肉跳,对这位既是自己拜把子大哥又是幕后老板的角色,他一向放在心里人脉图的最高层,原因无他,人家掌控着自己的经济命脉和各种前途,而且帮助自己掘到了第一桶金,还鬼使神差的暗杀掉陆家太子爷,这样的恩情和气魄,狗子要是还不肝脑涂地的发愤图强,那叫真叫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白眼狼了,欧阳逸不是外人,所以他也没费心思穿装打扮啥的,平日里该穿啥就还穿啥,倒是金筱妖翻箱倒柜折腾个没完,还义正言辞的说狗子参加那种有钱人的聚会原本就不占优势,我要是不在给点力毙掉几个装腔作势的高级花瓶,你就死的更难看了,狗子笑笑说你老公脸皮厚不知道啥叫丢人现眼,从不向虚荣势利弯腰低头,筱妖就很风骚的用刚脱下来的内衣砸她撒娇说我不管我不管我要好好气气欧阳逸那个大色狼,狗子则有点万分蛋疼了,百思不得其解为啥参加个聚会连内衣都要换,看着媳妇那诱惑至极的胴.体,临阵磨枪补上一炮是来不及了,索xing养精蓄锐攒到晚上一起发射。 这次他没有在故作深沉的开慢车,而是捡了条相对来说车流量较少的岔道一路狂飙,可饶是这样他仍然迟到了半个小时,因为这路程如果想要准时赶到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接到电话后啥都不做,直接开着舒马赫轰到三百码冲过去,至于路上会不会死人那就难说喽,进入会馆后,欧阳逸他们就坐在最显眼的位置,身边还依偎着个光从背影看就已经能迷倒不少纯情少男的顶级花瓶,然后就背景雄厚的乔海亮跟温婉淑女愈百合,还有那个一直对狗子抱有敌对态度的小萝莉小茉莉,还有个人是狗子跟筱妖都没想到的,竟然是近日里拒绝各种娱乐活动的钱淑璇,她看起来还是老样子,穿的像朵白莲花一样,俩姐妹一见面直接满沙发打滚,搞的狗子有点措不及防,欧阳逸也不含糊,拧开三瓶精装青岛,又起开一瓶芝华士,说两样你随便选。 然后某人就在各种惊艳的目光里威武而站,抡起啤酒就是一通海灌,等表情纠结的喝完第三瓶时,筱妖已经忍无可忍了,揪住欧阳逸脑袋就要拼命,还抓起开心果皮往他裤裆里塞,搞的周围的客人像看怪物一样眼神奇异,这就是筱妖的牛叉之处,能在前一刻柔情似水小家碧玉,也能在下一刻小宇宙爆发变成超级辣妹,而欧阳逸最怕的就是跟女孩子在公共场合嬉戏打闹,那太有损他翩翩公子的形象,最后拗不过筱妖只好自认倒霉的也灌下了三瓶啤酒,当时就转移阵地起驾卫生间了,而筱妖的所作所为似乎也为那些同行而来的纨绔千金们打上一剂预防针,那种得意的表情好像在说:想给我老公穿小鞋使绊子,必须先过老娘这一关。 对此狗子不指责也不赞赏,反而有点骄傲,因为她看到那些花瓶们瞅筱妖的眼神有点嫉妒,也是啊,她们一个个消减了脑袋网往里挤人欧阳公子都不稀罕,这丫头一来就喧宾夺主,瓷瓷实实的给她们来个下马威,更郁闷的是,这丫头的男朋友长相竟然如此平庸,而且看穿着打扮哪有一点气质可言,接下来就是极其枯燥的介绍和自我介绍,不过狗子对此丁点兴趣都没,也懒得去记那些人拗口难懂的名字,跟筱妖钱淑璇她们窝在一起玩色子拼酒喝,还时不时的俩眼贼溜溜乱转欣赏美女,这种地方并不缺乏够得上档次的女人,不过以轻熟女和富婆居多,毕竟愿意当冤大头来这里消费的,手里没点真金白银根本不现实。 那些或本土或外市的纨绔们可能也或多或少知晓这位中庸男的灰色事迹,前来敬酒搭讪的络绎不绝,不过大多都是路过xing质,没几个能坐下来深入探讨人生理想啥的,最后有人提议去唱歌有人提议去串吧,竟然还有俩傻逼说去网吧开黑打dota,最后还是欧阳逸拍板决定,换一世俗点的地方继续战斗,在这种左边钢琴右边侍女的优雅环境里,划拳拼酒实在有点格格不入,所以洛阳市的主干道上就出现一道别致的风景线,五辆总价值超过一千万的豪华车队招摇过市,路上狗子给王小鼠打了个电话,叫他给找家热闹点的海鲜馆或者火锅城啥的,二来他也想把这家伙引荐给欧阳逸认识下,对方很痛快的就答应了,一群人最终落座一家面积巨大的火锅店,引来全体食客的强势围观,毕竟能坐这桌子上吃饭喝酒的女人,没一个是等闲之辈,随便跳出一个来扔选美小姐比赛上也能抱个金奖钻石奖啥的回来,他们虽然对这种场合嗤之以鼻,但终日的私人会馆高级夜总会玩着也腻味,权当忆苦思甜了。 天南海北的乱点了一通,狗子又叫来一箱子南阳杜康,这酒不贵,也就三十多块钱一瓶,但他觉得喝起来特顺口,而且不失那种最原始的辛辣刺激感,有俩花瓶接二连三的找借口不想喝,被王小鼠不知深浅的消遣了两句起身就要撒泼。哪知欧阳逸一句滚蛋,她们身边的男人就极其不怜香惜玉的一个一个耳光甩了过去,笑话,欧阳逸是谁。省会数一数二的头号大纨绔,虽然行事并不高调,但是圈子内早已传的沸沸扬扬,杀过人见过红的主,那说出来的话还不就是圣旨么,况且还是挑衅狗子带来的人,那就是撅着屁股找爆了。 酒越喝越多,话茬也越开越宽,王小鼠还不知用什么法子把白燕子给勾引了过来,这女人跟云城的生意兴致差不多,但是规模就要小很多了,狗子看得出来,王小鼠这厮是完全惦记上人家了,千方百计的想要将其改造成自己的压寨夫人,有点梁山上王英和扈三娘的味道,用刀枪棍棒谈恋爱。 喝到一半时钱淑璇起身去卫生间,筱妖肯定也是黏糊糊的陪着过去,这丫头刚才在会馆就喝了红酒,到这儿经不起的欧阳逸他们的挑衅又喝了几杯白酒,小脸蛋上红扑扑的煞是诱人,走起路来也有点不稳当动摇西黄的,不少从此经过的胆大男人都想趁机揩油,可在钱淑璇的悉心保护下倒也没让牲口们占啥大便宜,等两人办完私事又讲了几句私密话从卫生间里出来时,正巧旁边站着个打扮新潮具有明星的帅哥,那人看到醉酒的筱妖当时就精.虫上脑了,假装热心的帮着钱淑璇去扶,手却极不老实的在她诱人翘美的屁股上捏了一把,钱淑璇原本看这人卖相极佳不像是那种胆大包天的色鬼,当上一路磕磕碰碰她也有点累了。就像站一旁休息会,谁承想这家伙竟然如此无耻,她刚准备上去理论,就见筱妖直接转过身来甩手就是一耳光,破口骂道:“摸你妈.逼啊摸,老娘的屁股也是你这种傻.逼乱摸的!” 那男的还没反应过来咋回事,筱妖第二个耳光就接踵而至,也不知道地滑的关系还是怎么的。那人打了个踉跄直接栽倒,见色狼就在自己脚下,筱妖也不含糊,抄起一旁清理厕所用的拖把就往人脑袋上杵,搞的那头花样复杂的前卫发型瞬间变成了鸡窝头,那男的刚想站起来,气不打一处来的筱妖就在次发怒,抡起不知道谁摆在水池边的啤酒瓶子就砸了下去,力道虽然不大但也四溅开花,这位因为摸了一下屁股而酿造惨案的哥们儿彻底傻了。满地打着滚站不起来,而筱妖临走前还用高跟鞋跟狠狠补了两脚,这才拉着钱淑璇在很多人膜拜的眼神里扬长而去。 这妮子来到狗子跟前有点兴奋,说着自己刚才的光荣战记,可还没等他完全听明白是咋回事,饭店的另一侧已有几十号人冲了过来,那被筱妖单挑致残的大帅哥捂着脑袋喊道:“叔,就是她们!” “把那小贱货交出来。”为首的光头男破口骂道,他脖子上挂着个看起来更像是锁狗用的大金链子,大方脸大粗眉,吨位少说也在一百八十斤往上,嗓门就像炸雷一样,当时就把几颗小白菜吓的不轻,欧阳逸看了看眼神有点无辜的金筱妖,郁闷道:“我要是不交呢?” “那爷就让你们站着进来横着出去,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光头男摇头晃脑,骨头节嘎嘎直响,看起来武力值不俗。 旁边立刻有喽啰嚣张道:“道哥,跟这帮小兔崽子费什么话,交给兄弟们解决算了。” “哟,我当是谁这么兴师动众呢,原来是西城区鼎鼎大名的道哥啊。”白燕子一马当先站了出去,有点阴阳怪气。 那光头男左右找寻,终于见到一抹熟悉身影,他可不是那种可以一脚踩死俩一掌拍翻仨的学生娃,再不济也是有着十年混龄的扛霸子,手底下养着三四十号人,虽说论综合水平跟云城差了好几个档次,但也不是谁都敢上去踩一脚的菜鸟,这饭店还是在他的保护区域下,俗称收保护费的管理者,跟白燕子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他打心眼里瞧不起女人,属于那种纯粹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觉得女人只是寻欢作乐的工具而已,所以对白燕子也没啥好感,况且侄子在自己地盘上受了伤,这场子要是不找回来干脆就退役江湖吧。 所以他一点都没买白燕子的帐,大手一挥喊道:“白妹子,这事儿你好像管不着吧,别忘了这可是在我的地盘上,你要是想当出头鸟可别怪我这些兄弟们眼拙看不清,到时候磕了碰了别找我。” 白燕子正想口头反驳,王小鼠就牛.逼哄哄的把她拉到了一边,笑容玩味道:“你的意思是不是如果我们不交人,就必须踩着你们脑袋出去?” “是这意思!”中年汉子态度强硬。 狗子看了看身后那些造价昂贵的白菜和小命金贵的阔少们,对着乔海亮喊道:“先带你的这些朋友们撤出去,等会儿乱起来可就不好说了。” 那些人哪敢半点犹豫,三孙子一样溜的溜跑的跑,欧阳逸也不回头,反正他压根儿就不指望这些人里会出现铁骨铮铮的血xing汉子,乔海亮想留下义气一回,被欧阳逸婉言拒绝,只好带着愈百合跟小茉莉撤离战场,站在不远处看着这惊心动魄的画面。 此时场面上只剩下狗子,欧阳逸,王小鼠,白燕子,还有毫无战斗力的钱淑璇和金筱妖,见她们还不走,狗子冲着钱淑璇不客气道:“替我照顾好她,应该很快就会完。” “我不走,我帮你们!”已经有点清醒的筱妖大喊大叫。 “过来几个人把她给老子拖走!”欧阳逸一声令下,跑过来两个胆大点的少爷一左一右架着死命哭喊的筱妖进入安全地带。 狗子有点不放行的冲着欧阳逸说道:“哥,不行你也走吧,这些人我跟小鼠就能搞定。” “放你大爷的屁,他们手里又没端着豆腐,你小子在给我废话我抽你!” 欧阳逸破口大骂,看着表情惊愕的狗子,不过他很快进入状态,估算了下敌我态势,发挥好的话自己应该能干倒五六个,欧阳逸虽说身手不咋的那也是捅过人的汉子,白燕子他还不敢下定义,王小鼠那牲口要是掀不翻一半就别它娘的自称鼠爷了。 四个年轻人面对三十七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最后不管输赢,那都是长脸的事,况且黑疤他们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而且狗子也并不相信他们比云城手下的那些刀客还要猛。 第73章 牲口 () 其实打架这项技能就跟玩竞技游戏一样,没啥天赋和资质的区分,想要从菜鸟蜕变成高手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苦练苦练在苦练,狗子从小就被张半仙拴着半条命练胆子,自然有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魄,在村里晃荡度日时,经常一个人挑翻三四个大人,虽说手段大多有点龌龊邪恶,但小狗子那时候就明白咬人的狗不叫,所以他每次动手前从不像别人那样从口水战对骂循序渐进,而是果断先发制人拎着砖头就上了,尤其是打群架或者被堵的时候,能先拍翻一个是一个,毕竟玩的在花哨说的在天花乱坠,结果都只有两个,一是把对手放倒,而是对手把自己放倒,不过狗子被对手放倒的几率挺小的,因为他除了打架外最牛叉的技能就是跑路了,曾经创造过被三十号人围追堵截安然无恙的,不像进喜那个喜欢装英雄充大侠的傻蛋,明知不敌还要迎刃而上,被人家轮了还能擦着鼻血躺地上骂街,不过在他看来这算是进喜身上最大的优点了,那就是长这么大没服过软没怕过谁,虽然憨,但是不傻,被逼急了也敢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几乎每天回家身上都会带有若干鞋印,对此狗子也习以为常,尽管他有事没事总爱敲着进喜的脑袋骂没出息,可这孩子从不反驳,吃饭用最大的碗,睡觉打最响的呼噜,尿尿捡最容易被人发现的旮旯,张半仙对此不闻不问,那句“他就是个狗犊子,你还能把他打成龙犊子不成”让狗子刻骨铭心,知道了世事万物强求不得,只有顺其自然才是人生真谛,所以等到他有了资本有了底气,能名正言顺的挺起脊梁骨抖风光时却更显低调,就像现在这样深浅不知的对峙也要步步稳扎。 可结果是有人比曾经那个出手果断落点阴狠的小狗子还要风骚,没给对方任何防备就单刀直入,铁山靠,肘击,长拳,膝顶,甚至还有惊艳而不实用的高鞭腿,速度快的有点不可思议,几秒钟内就接连掀翻七八人,而且个个一击致命倒地不起,等剩下的职业混混们组织力量就地反击时,更为令人震撼的一幕出现了,这人几步冲到那位道哥跟前,弹腿连回旋踢直接击中其胸口,然后迅速跟进,粘着失去重心的男人拳头如雨点般砸出,看不出力道但是速度奇快,等那男人眼角已经出现少量淤血时,这厮才收招回身,右脚划出一道诡异的弧度,直接抽在身高一米八几的道哥下巴颏上,更为恐怖的是,这体重接近两百斤的汉子竟然先是双脚腾空然后才倒地不起,然而这场华丽震撼的暴力美学表演依旧没有结束,他面无表情,直接端起正咕嘟咕嘟冒泡的火锅汤向着道哥的脑袋浇了下去…… 牲口啊! 即便是见惯了给野猪剥皮开膛的狗子也头皮发麻,有点不忍的扭过脸去,躺着的人发不出任何声音,牙齿几乎全部碎在了口腔里,脸皮也渐渐膨胀发熟,只剩下四肢能够机械式的颤抖,有胆小的混混已经尿湿了裤子,而那些看见血都会眼晕的白菜们更是噤若寒蝉,脸色惨白。 “搞定!” 只用了一分钟就结束战斗的王小鼠表情轻松,还极其欠抽的对着狗子做了个ok手势,咧嘴笑道:“放心,死不了,撑死在医院躺个十年二十年的。” 狗子有点哭笑不得,看着作鸟兽散的人群,走过去拉住花容失色的媳妇跟钱淑璇撒丫子就跑,欧阳逸他们也不是傻子,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要是被警察堵里边了又是麻烦,几辆车一路狂飙,直接开到已经离开市区很远的地方才堪堪停下,周围都是荒野山郊,连个鬼影都瞅不见,更别说有卖东西的地方了,下车后欧阳逸从后备箱里翻出两条软中华,几人便开始如饥似渴的吞云吐雾,狗子习惯蹲着抽烟,然后用手指在地上胡乱划拉,尽管在心里已经对王小鼠的武力值有个近乎变态的评估,但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这厮完全属于神级玩家啊,特别是最后泼火锅那一下,不是有点真本事打过几场硬仗的高手能做出来的,那需要蛇蝎一样的狠辣心肠跟乱世奸雄的极端手腕,反正他是没那魄力,敢用油锅往人脸上泼。 “我最后收尾那一下是不是特飘逸?”把中华当花城一根接一根糟蹋的王小鼠淡定问道,也学狗子那样很土鳖的蹲着,众人纷纷点头,尤其是趴在狗子后背上取暖的筱妖,再不济她也是提着开水泼过人的经验选手,冲着王小鼠小声道:“回头教教我鞭腿呗,跳起来踹人那招太帅了,小老鼠。” 狗子差点没一个头嗑地上,他更喜欢媳妇温柔可爱的一面,而不是半假小子似的xing格,王小鼠笑笑道女孩子家还是温婉淑女点为好,筱妖就撇撇嘴说他小气,还一口一个小老鼠的叫起来没完,对这个新外号王小鼠只是淡然一笑没多纠缠,因为在他的人生字典里,女人是非常虚无的生物,除了生理需要时会接触到外没啥实际作用,所以他长这么大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啥叫女朋友,只知道身边的娘儿们越漂亮越有气质带出去就越有面子,闯了数十年的江湖,也经历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物,但印象里似乎从来就没被人虐过,**岁的时候就能拎着水果刀到学校门口收保护费,十二三的年龄就跟着老牌社团跑黑路了,光身上背的人命就是七八条之多,大大小小打过来的架恐怕比狗子只多不少,久而久之就对暴力产生了不可泯灭的信仰,他眼睛虽然小但却瞧得清这个世界,当好人一辈子都不可能出人头地,谁都能踩着你脊梁骨在往脸上啐几口吐沫,当坏蛋却能受到许多或深或浅尊严,即便他知道那种尊严上的满足很不真实,但依旧乐此不疲,就像瘾君子一样拼啊爬上,到目前为止不知挑翻了多少扛霸子跟地头蛇,如果他稍微有点战略头脑站出来摇旗肯定能在短时间内异军突起,成为中原地带数一数二的大社团,可他像狗子一样,没啥吞天食地的野心,只想当个放.荡不羁的独行侠,像个妖孽似的活在当下,并逍遥快乐无拘无束。 “去那搞点夜宵吃?”钱淑璇理着头发说道,打架耍狠这种事儿在她这种天之骄女眼里已经不算啥新鲜玩意儿了,以前没少跟着欧阳逸金筱妖以及几位本土纨绔惹是生非,虽说从没亲自动过手,可经历的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夜宵啊?这荒郊野外的哪有夜宵,男人倒是有,就是不知道合不合怎么钱大小姐胃口。”欧阳逸玩笑道,还表情邪恶的捏了捏身边那个陌生花瓶的屁股,一边躲避钱淑璇的粉拳攻击,一边对着周围环境感慨道:“这条件简直就是天赐良机啊,玩个车震啥的肯定特过瘾,是不是狗子兄弟,要不我a4你宝马,咱俩同时进行,钱大小姐当裁判给咱计时,输的人今晚上不仅要请吃宵夜,还要把住的地方解决掉。” 他说完特意望着正趴在狗子背上搓耳朵的筱妖,后者很恶毒的看了他一眼,赌气道:“比就比,老娘怕你啊。” 狗子晃晃脑袋,也不理这茬,打开a4的后备箱,从里边翻腾出两瓶贵州茅台,打开后就着瓶子灌下两口,递给筱妖笑道:“喝口暖暖身子。” 然后又把另一瓶递给欧阳逸,几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的很快喝完,这才感觉暖和了不少,没过多久乔海亮就打来电话,说是被王小鼠干残那人已经被送医院了,正全力抢救中,公安机关还没有介入此事,这几天悉心打点下也就风平浪静了,众人知道后大出了一口气,又大摇大摆的开车回市区,挑了家三星级酒店全体入驻,欧阳逸开玩笑说要帮钱大小姐找俩鸭子解解馋,立刻受到来自盟军的左右夹击,最后钱大小姐像是真生气了,坐路边给高翔打电话,大半夜的硬是叫人家开着车来接走了,王小鼠则很潇洒的说随意安排就成,双飞不嫌少,三飞不嫌多,四飞大爷也不是没玩过,撑死第二天多睡一会就能恢复过来,最后欧阳逸很霸气的给他安排了贵宾套房,还找了俩很极品的职业鸡伺候,前前后后摔进去好万把块钱,对此他表示毫无压力。 因为钱对他来说,确实不是啥很缺的玩意儿,做为家族朝阳产业最有潜力的首席继承人,他精通人力投资学,知道什么人值得他放血花钱,像王小鼠这样武力值已经令人发指的角色,能用到的地方太多了,所以不管付出多少经济投入都是值得的,毕竟人生战场上不能只会原地踏步,要学会尽一些办法巩固自己的商业堡垒,而最好的办法就是结识各式各样的奇人高手,如果说狗子是他棋盘上只能默默前进的卒,那么王小鼠就是能横冲直撞的车,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前者的作用要比后者大很多,因为不管做什么事,最终都只会有两个结果,一是成功,二是失败,车虽然表面上的杀伤力大,但往往冲不到最后,也就与胜利无缘。 进入房间后,狗子跟筱妖都有点发懵,他们虽然一个是黑手起家的凤凰男,一个是家境优越的孔雀女,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住星级酒店,里边富丽堂皇的装饰自然无需多提,墙上还挂着许多辨不出真假的世界名画,有点附庸风雅的嫌疑,从硬件设施到细节处理都漂亮的不像话,站在落地窗前。能直接看见周围环绕林立的大厦高楼,按着常理还是筱妖先去洗澡,狗子就沏了杯茶坐在窗前翻杂志,但大多是些市面上流行的金融财经和时装图册,很不符合胃口,比起这些他更喜欢看点实际的读物,比如世界军事名人文集啥的,从里边能学到不少知识和对人生的狗血感悟,毕竟他不是在清华北大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才,想要触及金融或者证券一类专业xing很强的东西太难,玩票xing质的学点皮毛还行,要想知晓精通简直是天方夜谭,对此筱妖童鞋也不抱勉励态度,而是任其发展,她从没想过让自己的男人以后能变的有文化有涵养,张嘴说话能跟教授学者啥的一样,就连她自己都特别讨厌那种古板高深的姿态,但他还是希望这个男人以后能够懂点小浪漫会点小文艺,不至于等以后有了儿女还是只会拎板砖抡片刀就太差劲了,毕竟男人不管做啥事业走那条路,到最后都是要漂白的,她也会经常在网上书城帮狗子淘点相对生僻的通俗读物,而不是一味追求名著畅销书,这个世界上没啥那种噱头很大叫人一看就能立地成佛扭转人生的奇书,包括著名的交际学大师卡耐基,也只是以口头或书面的形式来给人们摆事实讲道理。可书本终归是书本,想要成功还是必须要到现实中历练。 “媳妇,搞定了木有,我已经开始升旗了啊。”有点无聊的狗子冲着洗澡间喊道,现在他已经不是那个一被女人碰内心就会悸动的纯情少年了,知道该怎样在外边照顾好女人,更知道怎么在床上照顾好女人,加之身边全是些风骚无比淫.荡成xing的猥琐男,耳濡目染下也学的油腔滑调起来,对此筱妖还是倍感欣慰的,要知道两口子间不管开啥玩笑都不能用贬义词诠释,而是应该理解为高层次的幽默感。 “升吧升吧,反正我看不见,嘻嘻。” 听着哗啦啦的流水声,在看看裤裆里逐渐清晰的轮廓,这牲口眼一红就憋不住了,直接开始脱衣服,直到卸下最后一层遮蔽,这才小心翼翼的摸了过去,然后猛的推开门,一个饿虎扑食就冲了过去,伴随着筱妖令人心痒的尖叫声,浴缸里荡起层层水花,就像是两条从小一块长大的青红鲤,缠绵啊缠绵,纠结啊纠结,从地下到床上啊,在从上边到下边啊,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才结束战斗,对狗子优秀的续航能力和日益娴熟的技术,这妮子表示灰常满意,从而导致每次完事儿后总是累的没有半点力气抵挡狗子的后续攻击,只能任凭那两手带着厚茧的大手摸啊搓啊揉啊捏啊的。 “媳妇,你老公厉害不?” “厉害!” “牛.逼不? “牛.逼!” “霸气不?” “霸气!” “梅开二度不?” “不!” 躺在被窝里抚摸着筱妖光滑的脊背,狗子有点蛋疼的给王小鼠拨了个电话,等了大约五秒钟就被接起,不可思议的是听筒里竟然没有半点动静,王小鼠有点半迷糊的骂着你谁啊这么晚折腾老子不让睡觉,狗子只好笑骂道你小子该不会是临阵掉链子果断痿了把,王小鼠就立刻牛.逼哄哄的说这俩娘儿们身体素质太差,已经很没出息的缴械投降了,筱妖趁机抢过电话说你妹的大色鼠,王小鼠哈哈大笑两声,说你听好,然后就听那边传来呼哧呼哧的喘气声,然后便是两个女人同时的**浪.叫,羞的筱妖直接钻进被窝,狗子也不废话说了句继续努力就直接挂断,想给欧阳逸也打个骚扰但是怕被骂只好作罢,只好东一句西一句的跟媳妇闲扯着人生理想酝酿睡意。 当问到筱妖的理想时,这妮子满脸幸福的说就是拥有像他这样的好男人做老公,而当狗子说要换一个时,这妮子就说能惯张半仙当孙媳妇,听的狗子有点哭笑不得,而事实上筱妖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要说理想她从小到大少说也有几百个,但大多都是今天树立下明天早上就忘记了,混迹夜场那段时间她的理想是成为全世界最好的舞者,然后是想学音乐成为电音制作大师,最后看见人家在t台上走秀,又天真的把去巴黎时装展上亮相当做理想,可生活一点点的告诉她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劳而获,所以不喜欢劳动的筱妖童鞋就一次次的泯灭掉那些童话故事,迷迷糊糊的考上了大学,又高不成低不就的学了经济管理,本来以为等毕业后找份专业对口的工作能养活自己然后好好物色个不花心不搞基的帅哥结婚生娃就算完事儿,可没想到就在这只小天鹅蹦蹦跳跳游戏人间时,突然被一只癞蛤蟆拦住了去路,更让她措手不及的是,这只癞蛤蟆还肆无忌惮的一路前行,踩翻了不少家境优越的白马王子,她就傻乎乎的跟在后边看啊看啊,终于有一天那只癞蛤蟆回头来,看见了眼神有点花痴的自己,完美的现代都市童话就这样顺理成章的上演了。这是生活带给她的转机,也是命运安排下的惊喜,所以不管以后是晴天还是雨天,她都会含情脉脉的守在池塘边,支持着那个已经蓄势待发要翻越龙门的家伙。 第74章 张家半仙陆家天朝 () 半仙,半灵之元,传闻是龙神每年化身凡人游历天下时留下的福根,得此祥瑞者亦可逢凶化吉,步步生莲,一习十年者为众生所捧,二修十年者得佳丽无数,三渡十年者为人中雄杰,四劫十年者成国士无双,五浴十年者坐拥万里江山,六回十年者生灵脉仙骨,卜乾坤定今世,般若天下。 然而,传说终究只能用传说来解释。 一张红木雕花桌,一盘福寿纹象棋,两杯清茶,两名老者,墙上挂着副《易传·系辞》的终章,是对卦象爻位的解读论述,也是周易里思想水平最高的作品,年轻人中读过此文的少之又少,加上晦涩难懂言辞生僻,能从中悟出圣人之道的又是凤毛麟角,但这并不妨碍它的传世价值。 棋盘上一兵一卒都还未动,茶却已经凉了半天。 蓝衣老者先道:“三十年。” 白衣老者也道:“三十年。” 然后指起子落,兵占楚河,走出了第一步,接着道:“孙子没在家陪你?” 张半仙笑笑,眯眼道:“娃大了不中留,我这辈子清苦一生就够造孽了,老了老了在拖子孙们的后腿,岂不成了张家几代的罪人,到时候入了黄土有啥脸面去见祖宗。” 他始终低着头,棋走的不快不慢,像是如临大敌,白衣老者也是如此,似乎每一步都要精心策划,这盘棋下了近一个小时,场面上的轮廓才逐渐成形,而且分庭抗礼,根本瞧不出那边有向上的趋势,可话却没讲几句,直到张半仙在起身去沏茶,白衣老者才又说道:“青梅现在过的怎么样?” “狗子出世的当天她就上了峨眉山,你也知道咱这师妹的xing子烈的很,除了师傅他老人家谁也降不住,也怪我当时太过痴迷于棋道,一年四季几乎没入过家门,后来觉得也没啥脸面去找她,索xing就在岭上等,谁想的到这一等就是二十年,狗子他爹年轻时又嗜赌成xing让我撵出了家门,苦了我那儿媳既当爹又当妈的辛苦操劳了半辈子,才算把那三条狗犊子拉扯cheng ren,后来我路过五台山跟个瞎子师傅求了一卦,说是老张家的风水阳气太重,还送给我几本红皮卦象书,回去后我潜心阅读,倒也摸出了丁点门道,有事儿没事儿总爱给人家看个手相测个风水啥的,虽然这东西我自己也不全信,可总归有点事儿做不是?起起伏伏了一辈子,也迷迷糊糊了一辈子,身入黄土前若是能看到孙子们出人头地,这尘世间也就没啥值得留恋的东西了,至于柳青梅那女人,虽说忘不了但心里还是挺安逸的,能从你陆天朝手里横刀夺爱,还入我张家院门传宗接代,怎么着都值了。” 被张半仙提及旧事的陆天朝呵呵一笑,感慨道:“当年我也挺对不起她跟师傅的,准话都没留下一句就掉进这花花世界,文.革的时候我没敢做生意,找工作又处处碰钉子,最差的时候住过水泥管子,好几天吃不着一顿饱饭,甚至还学着老bei 精艺人在街头耍把式卖艺,最为正宗的八极拳啊,沦落成几分几分的打赏钱,后来到了八十年代初,当时年轻也敢干,就靠着那股蛮劲跟热血积累了点原始资本,后来开公司,办鞋厂,几乎是啥赚钱我就做啥,一步一步的走,一分一分的挣,生意是越做越大,认识的人也越来越杂,用钱用房子用女人不知道腐化了多少政府官员,到九十年代初时,我就已经是经常出现在报纸电视上的百万富翁了,那年全国都在兴土建工程,提倡扒平房住楼房,我一狠心就变卖了旗下的所有产业,筹措到启动资金,又跟银行贷了当时人不敢想象的现款,大刀阔斧的做起了房地产,因为缺乏建筑人才和战略角度偏移,第一期工程在进行检验申报时被刷了下来,当天我就拎着八十万现金去找建委的一把手,说两条路你随便选,一是收下这钱行驶暗箱操作,二是我拿着这钱去道上开暗花买你的脑袋,那人脊梁骨也软点当时就点头同意了,仅那一期工程我就赚到了上千万的资产,可令人措手不及的是楼盘落成的第三年,因为选材和基体处理的都不是很理想,加上我当时也没那种实力,竟然发生了坍塌事件,索xing没有造成太大伤亡,最后楼被推了,我也因为那事儿惹上了牢狱之灾,基本上陪的倾家荡产,可凭着强硬的政府关系没蹲多久就被放出来了,不敢面对现实也不敢面对当时跟着我的女人,就跟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借了点小钱继续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想要东山再起,你说人这东西也怪,只有吃一堑才能长一智,出来后我没敢在去蹚浑水,而是做自己能够驾驭的项目,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终于有一天,我发现银行里的存款在一次超过八位数,就决定从哪里跌倒从哪里爬起,在次入驻房地产行业,不过这次我没听信那些所谓的大师高手去接政府工程和别墅项目,而是走实业路线为人民服务,虽然没有上次赚的那么多,但好在细水长流,能持续发展,也不担待什么风险,还把大女儿送去外国留学,二女儿则很争气的考上了bei 精大学,攻读金融专业,只有我那小儿子不学无术,花钱如流水不说还经常在公司账目上做手脚,气的我好几次想断绝父子关系,若不是两个女儿的拦阻,我早就撵他出陆家的院门了,现在倒好,碰上你张半仙的孙子还没走过几招就死的一干二净,知道这消息的时候我心里其实没啥大波澜,这样的儿子就算把江山交到他手里,那也是暴殄天珍啊,用不着几年就挥霍干净了,想我陆天朝风光了一辈子,到最后竟然落了个无门无后的下场,不过这也算是天道奖惩了,我现在每天都会念上一百遍金刚经,这辈子害死了太多人,也糟蹋了太多女人,他们有的在地下,有的在世上,都盼着我撒手归西的那一天,即使挫骨扬灰我也不会有半点怨恨。” 坎坷,艰难,扶摇,起落,命运轮回,陆天朝的传奇人生足可以写成一部载入中原史册的神书,他身边的环肥燕瘦有不少都是中原地区的知名大美女,可他纵横花丛了一辈子,却只讲了一句实话,那就是:在好看在妖娆的女人也比不过当年那个跟着粗布衣隐居山林的柳青梅。 张半仙有点唏嘘也有点平静,对于狗子斗死陆小昭一事,他根本没啥想说的想解释的,他只知道三十年前他凭借一盘棋抢走了柳青梅,又与那个生死与共的陆氏兄弟分道扬镳,并分别进入了两个极端,这其中的感情纠葛并不复杂混乱,甚至可以用简单明了来诠释。 “不说这些陈年旧事了,谈谈你吧,这些年都是咋过来的,还有青梅。”陆天朝淡淡道,面部表情没啥大波澜。 张半仙又走出一步屏风马,将一枚孤子堵死在角落里,喝了口茶喃喃道:“其实当时你走后没几个月师傅他老人家就仙逝了,丧事是我跟几个师弟亲自操办的,按照他老人家的临终遗言把尸体葬在了龙门山顶上,后来大家各奔东西,我就带着青梅去往了邙山岭,靠着山边那几垄薄田过活,日子过的虽说清苦但也其乐融融,直到某天我跟一个外地来的老爷子下棋,你肯定想不到我会输,那是我三十岁以后第一次输棋,就狠心撇下了青梅和刚出世的儿子去游历四方,到处找人下棋论道,探听那老人家的下落,文.革时我被困在了陕西省的一个小山村里,你都想不到哪的人是咋生活的,整个村子八十多口人,没一个识字的,全凭老天爷下雨活着,连十七八岁的小媳妇一年到头都没洗过澡,我就在那成立了个学习班,教那些村民们一些日常用字和简易加减法,还带着人挖井取水,后来国家爆发了越南战役,到处都在征兵,我就借着那机会跟着队伍走了,扛起枪保家卫国,因为战功不断就一路攀升到正营级,可我当不了指挥官,一听见外边炮弹响就总想亲自开着坦克冲锋陷阵,还因为违抗军令太多又降成了副连长,最后因为一次负伤被遣返回国,当时真算捡了个大便宜,国家给安排了套独门独院的房子不说,还发放给我每月五十块的津贴费,五十块啊,比在政府里握笔杆子的人挣的都多,当时我就想了,这下能跟媳妇孩子好好过日子了,那几乎是我这辈子过的最幸福的几年,抽两毛钱一盒的带嘴进口烟,喝六毛钱一瓶的老牌杜康,在我们那条街上算是生活条件最好的,后来儿子结了婚嗜赌成xing,把家产输光了不说还要用我那儿媳妇抵债,当时有几十号催债的堵着门口问我要人,吓的我那儿媳妇躲在里屋话都不敢吱一声,最后我实在没办法就当了青梅身上的两块玉,这才算是逃过一劫,带着她又重返了邙山岭,跟一群同样不识字的井底之蛙打交道,可我没想到,这一住就是二十多年,虽说粗茶淡饭,但也安逸自在,看着我那几个小孙子慢慢长大,就教他们些拳脚身法,现在一个进了城,一个当了兵,还有个留在家里照顾狗子娘,回想起来我这三十年过的也算有点起伏,就是这辈子没找到青梅和当年赢我棋那位老神仙有点遗憾。” 张半仙说完,慢慢品着茶,又走动了一步,陆天朝也不甘示弱,你来我往间尽是机关陷阱,稍有半步疏忽就会导致满盘皆输,两位老人都痴迷于棋道,也青睐于对弈,直到整盘棋下到最后。 红方只剩一卒一相,黑方也只有一兵一士。 平。 陆天朝毫无城府xing一笑,捏着最后一个兵问道:“三十年前的布衣仙道,何感何想?” 张半仙也呵呵一笑,拿起最后一个卒反问道:“三十年后的陆家天朝,何欲何求?” “等我死后,把这个交给张大狗。”陆天朝拎起身边那个一直未曾打开的小木箱,放在棋盘上淡淡道,然后起身告退,张半仙坐在棋盘前欲言又止,而陆天朝则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头也不回的喊道:“那是我欠你们张家的万里江山!” 叮咚。 电梯门缓缓打开,一老一少如期而遇,随之擦肩而过。 回到家的张大狗只看到张半仙稳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小声问道:“爷爷,刚才有人从这屋出去?” “有。” “是个老人?” “对。” “陪您下棋的?” “恩。” 狗子不在多问,而是老老实实坐在爷爷身边,也拿过一份报纸仔细阅读,过了许久,老人才放下报,问道:“恨不恨陆家?” 狗子有点惊愕,但还是答道:“不恨。” 张半仙又道:“狗娃子,你记住,人活着是要讲情义的,将来不管你混成啥样子,一定不能忘记了那些曾经对你有恩的人,还活着的要让他们活的更好,已经没有的每年清明都要磕头扫墓,记住了吗?” “记住了。” 狗子不敢大意,一字一句都谨记在心,张半仙的话对于他来说相当于圣经级别,因为没有爷爷,他根本走不了这么远,又乱扯了几句不痛不痒的闲篇后,爷孙俩信步闲庭,找了个干净点的餐馆喝上几杯,狗子这才开着车往公司赶,就像往常一样开的很慢,路上分别接到了筱妖跟高翔的电话,前者是有意进行骚扰,次数保持在平均每天三十个左右,后者则是带来了好消息,说是把他往市里调遣的事情已经有点眉目了,这几天做好准备,要参加个党校的特殊培训计划,为期半个月,到时候根据个人成绩选取晋升名额。 对这事儿狗子并不陌生,海量的内刊阅读已经让他掌控了不少政界常识,知道了为官者有官道还有官规,至于那些不为人知的潜规则,自然不会在书本上出现,需要以后慢慢摸索,现在他赖好也属于政府工作人员了,虽说没啥实质xing工作,但比起平头百姓来已经牛叉的不行了,毕竟现在这社会,村长都有无数人挤破了脑袋抢着干,何况是市级人大代表,这其中的利弊和投资价值,是个明眼人就能瞧出来,从宏观角度上来讲,人大代表的权利是凌驾于体制内所有职务的,包括能取人乌纱的纪检委,但就个人价值而言,却微乎甚微。 开到楼下后,巴豆离着老远就指挥手下的保安们啪啪打敬礼,结果被下了车的狗子指着脑袋一阵臭骂,即使这样,他还是从后备箱里翻出条玉溪扔到这来自内蒙古大草原的年轻人手里,说给兄弟们分分,这些在门口当保安挣死工资的员工们对此已经习惯了,因为这位老板不仅隔三差五的会扔给他们好烟抽,有时候从外边吃饭回来还会给上夜班的兄弟带夜宵,这样的老板恐怕某些人打了一辈子工也不见得能遇见,所以他们工作起来特卖力气,巴豆对此也非常感动,所以狗子的车永远都是大门口最干净的一辆。 进入一楼后狗子瞄了一眼,瞅见正弓腰打桌球的金鼎炎,赶紧扭过头去装着没看见按电梯门,把这小祖宗安排到公司工作就够担风险的了,这小子竟然还不知廉耻在一个月内连续勾搭上三棵水灵白菜,最后东窗事发那仨女孩又是骂街又是对打的,最后狗子出面调解才算告一段落,谁知道他刚扭过脸去金鼎炎就站在原地喊上了,搞的狗子挺尴尬的,只好冲着摆球女郎们笑笑,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果然不出自己所料,经历过那次风波后,这小子已经不近水楼台了,而是长期流窜于周围的野鸡学院泡系花,现在她身边站着的几位美女大学生就是最新战利品。 金鼎炎趁机赶紧给她们介绍,说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张老板,江湖人称狗爷,打架如何如何威武,踩人如何如何风骚,导致那几颗白菜立刻临阵倒戈,一个个全他娘像吃了三斤过期春药似的嗷嗷叫,就差原地脱个精光哭着喊着以身相许了。 “狗哥,晚上有啥活动啊,这些妹子年纪都不小了,就是每天空虚的很,听说你治疗寂寞女人特别牛叉,每天都跟我吵着要见见你,喝喝酒跳跳舞然后去酒店开房间谈谈人生聊聊理想啥的,你就放心好了,筱妖姐那边有我帮你撑着,出了事哥们儿直接挥刀自宫,不用您老人家亲自动手。”金鼎炎眉飞色舞道。 狗子本来想将计就计来着,但一听他提到筱妖,立刻想起拧耳神功和超级搓衣板,略作分析后觉得得不偿失,就笑笑道:“那我是不是应该代表人民代表政府赞扬下你的大无畏精神?” “赞赏就不用了,如果狗哥今晚非要坚持请我们喝酒而且是没完没了的求的话,我和妹子们还是灰常开心的。” “给老子有节奏的滚!” 第75章 老娘是白天鹅 () (bxzw.com) 拗不过金鼎炎的死缠烂打,狗子只好任其胡来,反正酒里最近有俩负责暖场的妹子请了探亲假,正好让这票神兵天降般的野鸡学生们补漏子,而且还物美价廉,只管酒喝不用发工资,这种一本万利的小买卖很划算,毕竟牲口们来这玩一般只会为白菜投资,而这些女人大多也都是夜场老手,每次出去玩都是分散撒网逐点击破,身上根本不带钱,喝完酒还有免费酒店可以住,还有免费真人振动棒可以使用,比担惊受怕躲在宿舍里玩黄瓜强多了。bxzw.com 四蛋黑疤他们则坐在老位置上喝酒打屁,瞧见狗子进来都起身迎接,后者笑笑坐下,拿牙咬开瓶啤酒跟他们对碰了一下,看着王小鼠说道:“咋样啊在我这呆着,比在外边饥一顿饱一顿的强?” 这厮一呲黄牙,啃着泡椒凤爪嘿嘿道:“就是条件差点,没啥刺激点的节目,回头我找市里有名的鸡头问问,给你弄来俩会跳脱衣舞的俄罗斯女郎,那身材,那骚.劲,人气坐火箭似的往上涨啊。” 狗子笑骂道:“去你大爷,净想着走歪门邪道,老子可是正经生意人,不搞那些违反国家法律的龌龊勾当,听说你最近三天两头往人白姑娘那跑,都快赶上伺候月子了,进展咋样,啥时候准备发起总攻?哥几个好给你站脚助威,实在不行霸王硬上弓呗,反正你禽兽了那么多年,就算现在收手死了也上不了天堂。” 王小鼠哭丧着脸说道:“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敢情你把人筱妖骗上床该办的不该办的都办了,就不兴老子纯洁一次?我还就告诉你,就凭你这句话哥们儿决定洗心革面了,谁在去上找姑娘探讨人体秘密少叫我,以后我改名就叫纯洁,纯洁的纯,纯洁的洁。bxzw.com” 王小鼠说完特抽风的拍了两下桌子,五官愈加猥琐,搞的众人捧腹大笑,说他为了泡妞连祖宗都不认了,这厮却只是甩甩头发,一手夹着烟,一手拎着酒瓶,深沉道:“哎,爷的风骚,这个世界不懂……” 打屁归打屁,活跃完气氛后话题还是走入正轨,用王小鼠的话来解释那就是:任何带有暴力xing质的社团组织,都只能用暴力来制服。 所以有着道哥的重残助这位天字号暴力信仰者敲山震虎,一些龟缩在洞口迟迟不敢出动的偷猎者彻底软蛋了,而张大狗的名号也因为那一战在偏门圈子里传的沸沸扬扬,就连云城和黎九道都有点开始刮目相看了,他们是看着这个小刁民一步步走向掌权者的,所以最有资格作出评价。 不用说又是千万酒肉穿肠过,这场酒直接喝到收场,王小鼠还极其欠抽的上台吼了两嗓子,什么两只蝴蝶啊小绵羊爱上大灰狼的,要多狗血有多狗血,索xing狗子掌握的有分寸,一觉得不对劲就偷摸跑到洗手间吐,场面上看起来他喝的最多,但其实最清醒,回家的时候筱妖开车,这妮子虽说刚拿到驾照,但技术已经可圈可点了,一路开的小心翼翼没出啥岔子,本来狗子每天睡之前都是要看会书的,但今天实在撑不住了,连洗嗽都没就直接钻进了被窝,筱妖则有点无奈的打开电脑上起了,先是给钱淑璇发了个搞怪表情,又查看了几条未读消息,但大多都是无关痛痒的问候和扯淡,她用鼠标点开老公那一栏,然后浅浅一笑,因为这个此时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男人给自己起的昵称是“老子是癞蛤蟆”,职业显示是“天鹅饲养员”,个xing签名则更风骚,就仨字----往前走。bxzw.com 她笑着把自己的昵称改成“老娘是白天鹅”,又把个xing签名也改成仨字----陪着你,起身冲了杯速溶咖啡,回到电脑前各种头像争相跳动,但她并没有去逐一回复某些无关紧要的调戏,而是点开一个叫“海角天涯”的人,看着聊天框里“恋爱了?”外加一个嘻哈猴的疑问表情,快速回道:恩。 屏幕上只回复过来一串省略号。 这个海角天涯已经和筱妖聊了三年,是筱妖所有网友们里唯一有兴趣继续交往下去的,每次她不开心了委屈了哭鼻子了都会给对方倾诉,有时候也会在网络上彼此喊老公老婆的玩暧昧,但她始终鼓不起勇气弹视频,对方也很能保持默契。 “是不是有点突然?”筱妖打字的速度很快,用的是五笔。 “一起听歌。”对方回道。 聊天框立刻出现一个邀请链接,她把音响调到最低,然后点接受,轻快明了的旋律很快响起,是那首老狼演唱的经典曲目《恋恋风尘》,歌词充满着青春飞扬和栀子花般的纯美,闭上眼可以感受到一幅幅唯美真挚的画面,黄昏,白雪,山岗,披着霞光的女孩…… 听着听着眼泪就掉下来了,她已经不是喜欢郭小四安妮宝贝忧伤文字的天真女孩了,懂得生活懂得付出,懂得这个社会不是童话世界,可狗.娘养的青春总是会在心灵深处轻轻叩击,叫人厌恶无比,像个应该被扒光了狠狠蹂躏完还要踩上几脚踢进下水道的婊子。 “哭了?” 看着海角天涯发来的消息,筱妖抹了抹眼睛,发出个代表微笑的表情,快速回复道:“哭了,但是幸福。” “傻丫头。” “我不傻,我相信他会爱我一辈子。”她回复的义无反顾,像个小孩似的撅着嘴。 “我也相信,时间不早了,快睡觉去,别着凉。” 海角天涯打完这句话头像就变灰暗了,不知道下线还是隐身,她只好关掉,然后看了遍《恋恋风尘》的v,才动作小心的爬进被窝,习惯xing的把头枕在狗子的胳膊上。 第二天早上五点,闹钟就刺耳的响起来,只睡了三个小时的狗子立刻按下暂停键,看了看没有被吵醒的媳妇,动作迅速的穿好衣服,用冷水洗脸嗽口,戴上围巾,出门,取车,在保安打着哈欠的问好声中开上马路,很快就来到十公里外的君临华府小区,他原以为自己来的够早了,可远远看到张半仙和高翔的身影后立刻惭愧无比,也不敢过去打扰就站在黎明里看着他们把整个套路打完,这才紧赶慢赶的加入下一个环节,经过很长时间的练气阶段后,两人明显感觉出拳和收招的速度比以前快了点,力度也有所提升,这更巩固了他们对外练一口气内练筋骨皮的认知度,并坚信想要成为武学高手只能十年磨一剑,没有任何捷径能走,他们现在联手对抗张半仙,在发挥超常的情况下输的也不是那么狼狈了,所以老爷子就履行诺言,每次在训练结束后就传授一两招咏春套路,虽说实际意义不大,但要在关键时刻运用得当还是能建立奇功的。 忙完这一切后天也蒙蒙亮了,一老两小开车出去喝桥头牛肉汤,洛阳人就好这一口,特别是数九寒天,早上起来要是能痛痛快快喝上一碗,别提多爽了,就像陕西人喜欢羊肉泡馍东北人稀罕猪肉炖粉条是一个道理,吃饭的时候高翔接了个电话,是市委党校培训部的入学通知,做为张大狗同志的首席推荐人,他有义务为新同志进行义务辅导,加强狗子童鞋的政治认知和自身的思想情操,对于高翔来说这就算是放假了,见天跟纪检组那群老狐狸打交道,每天不是被发到某某远郊区县抓党风廉正建设,就是挑灯夜战起草相关的政治工作报告,作息时间落差特别大,导致生物钟严重紊乱,现在好了,不仅能以纪委特派指导员的身份入驻市委党校充大爷,还能腾出许多空闲时间做点违背党风党纪的灰色勾当,实在太他娘安逸了。bxzw.com 首发bxzw.com 第76章 听讲座 () (bxzw.com) 吃过饭后老爷子坚持要步行回去,狗子跟高翔也不好多说什么,两人驾车直奔人民路党校,俗话说的好,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狗子虽然没啥大文化思想层次也高深不到哪去,可好在勤能补拙,他现在的目标很简单,那就是以最短最快的时间学好并记住最有利于笔试和面试的专业知识,毕竟官场上卧虎藏龙,他要是只靠着高翔那点小权利偷奸耍滑,很快就会被人揪住小辫子摔的站不起来,这玩意儿不比做生意搂钱和抡板砖拍人,那是真正的杀人不见血,就连高翔这样的政治新星都不敢马虎大意,只能如履薄冰的左右逢源,更何况他个可有可无的县级人大代表,说不定被淹死了连个小水花都溅不起来。bxzw.com 校址相对来说比较偏僻,附近既没啥高大厦也不紧挨着市区主干道,环境建设都是老样子,苍松翠柏,小石道,高翔开的是市委秘书处专车,门卫离着老远就大开校门,四名穿着红色军装的解放军叔叔咔咔敬礼,还以为是市委书记大奖光临呢,开着a4的狗子则顺理成章的狐假虎威了进去,虽然他很想大开车窗挥手喊“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但怕待会儿高翔把自己就地放倒挂旗杆上,就没敢胡来。 下车前他有点蛋疼的从兜里摸出那张代表学员身份的塑封牌子挂在脖子上,然后扯了扯勒脖子的领带,冲着高翔不耐烦的喊道:“我就纳闷了,不就是来听个讲座,用得着穿这么人五人六么,这领带憋的我难受死了。bxzw.com” “素质,素质,在家时我咋跟你说的,到了这就要完全放下江湖上那一套,记住你是人民选举出来的政治人才。”锁好车的高翔一边跟路过的熟客打招呼一边低声教育狗子,他怕的就是这犊子忍受不了光辉形象露马脚,没想到刚下车就不知深浅的往外捅词,这要是被某位热衷于打报告的仁兄听见,指不定会出现啥意外情况呢。 狗子是聪明人,自然懂得夹着尾巴做人的道理,索xing心一狠牙一咬不在言语,现在才刚刚八点,离着讲座开始还有一个钟头,高翔就带着狗子四处熟悉下环境,一路上倒是碰到不少有过交道的政客,但大多阳奉阴违不是啥好鸟,狗子也就懒得伸橄榄枝,跟高翔交流些有趣味的轻松话题,像饭岛爱死亡之谜啦,苍老师访华参加网游发布会啦,灰常的津津乐道,很好很强大。 看看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两人又往回走,门口正好开进来辆挂着豫a9311牌照的银色雪佛兰,高翔立刻打了鸡血似的紧走几步,弯腰帮着车主人拉开门,就在狗子为之猜疑时,从驾驶座上下来一位穿职业装的极品熟女,说极品一点都不为过,这女人身材高挑,双腿修长,肉色丝袜搭配白色高跟鞋,简直就是无数宅男为之喷血的经典ol造型啊,尤其是她转身回眸的一刹那,狗子忽然有种春暖花开的感觉,那种气质,那种笑容,那种波涛汹涌,简直太她娘有爱了,最关键的是她站立的姿势,从狗子这个侧面角度上简直前凸后翘啊,而且比例黄金,至于脸蛋就更不用多加赞美了,总之一句话,这样的成熟女人,就算不举世无双也算祸国殃民了,怪不得一向不为权势低头的高翔同志竟然如此热情主动,敢情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啊。bxzw.com 两人简单说了几句,那女人抱着一沓子文件往会场走,狗子则眼神暧昧的盯着意犹未尽的高翔,阴阳怪气道:“没想到啊没想到,作风硬朗两袖清风的高大哥也有为女色低头弯腰的时候,这叫什么来着,英雄难过美人关。” 高翔随即笑骂道:“你小子别在那阴不阴阳不阳的寒碜老子,那女的叫陈芳,名字很普通,但在体制内名气极大,年仅二十八岁就任职市政协副主席,更不可思议的是,她家里往上数三辈硬是没有能跟政治舞台扯上边的人物,哥哥我都二十七了,还是给人跑腿卖力气的命,跟人家比简直烂到家了,但是你要往潜规则上扯就大错特错的,据我所知这女人私生活极其检点,有一次钱书记请她吃饭,连请了三次人家愣是软硬不吃,你就能想到这女人有多妖孽了,简直就不是一般男人所能驾驭的,更别提我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了。” “那还是要知耻而后勇的连续进攻呗?”狗子眯眼笑道。 高翔也默契一笑,感慨道:“男人嘛,就要学会树立野心,有这样的女人做为奋斗目标,人生才能体现非凡的意义,而不是小农意识的原地踏步,当官如此,经商如此,处世更应该如此啊。” “精辟,我又上了一课,那大家公平竞争呗?”狗子故作认真问道。 “不怕被金丫头知道后滴蜡鞭打外加捆绑蹂躏?”高翔诡笑道。 “不怕,比起党和人民对我的殷切希望,这点个人牺牲又算得了什么。” 两人说说笑笑步入会场,挑了个相对僻静的位置坐下,然后打量着周围的形形色色,以秃顶老男人和大腹便便的白胖子居多,闭眼都能闻出人渣味来,也有些像高翔这样的年轻干部,所以狗子一不小心就成了全会场年纪最小的学员,他好一番找才在最前排的领导席上看见了陈芳,尽管只有背影,可仍让某位年轻彪悍的凤凰男内心骚动不止,就像电影《西西里的美丽传说》中的男主角一样。 讲座如期举行,看到四平八稳走上台的西装男后,狗子跟高翔都笑了,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此前被两人联合以灰色手段掀翻的市委党校常务副校长----高连升。 他清了清嗓子,紧握话筒,声音带着沧桑感。 “同志们,领导们,大家好,可能台下的很多人对我已经很熟悉了,可还是允许我做下简单的自我介绍,我姓高,叫高连升,**.党员,大学本科学历,讲师职称,1998年被分配到洛阳市委党校任教,同年兼任市委宣传部理教干事,2000年晋升宣传部副部长,,2002任职市委党校常务副校长至今,自认为还算是个合格的**员,可能很多人听到这里会提出疑问,为什么我站在这里一不讲政治知识二不讲为官之道,而只顾着阐述自己的仕途覆历呢,那么好,现在第一个问题来了,当你想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先进工作者时,那就要先反反复复的审视自己,摸着良心问一问你的工作能力究竟有多高,又有什么政治资本和胜人一筹的能力能造福人民,或者在基层打拼时为国家为党做出过什么贡献,如果你真的做到了这一点,那么你将发现自己很糟糕,甚至一无是处,但这并不要紧,因为你已经学会了自我认知,学会了自我评价,现在你只需要一步就能成功,那就是学习学习在学习,不断的完善自我优化思想,相信有一天,你们当中的任何人也可以像我这样,以一个老党员的姿态站在这里高谈论阔。” 话音落下,台下掌声如潮。 简短,有力,精练。 狗子拿出随手携带的笔记本,在第一页工工整整的写下:审视自我,完善自我,超越自我。bxzw.com 首发bxzw.com 第77章 神仙姐姐 () (bxzw.com) 审视自我,完善自我,超越自我。bxzw.com 这三个短句并不是狗子的信手涂鸦,而是最为精练的人生公式,如果学以致用将会受益匪浅,因为下午还有培训课的关系,高翔就提议在校内食堂随便吃顿中餐算了,狗子自然不会有啥异议,端着餐盘找了个不扎眼的位置后,高翔随口道:“这儿的饭菜虽说简单点,但是绝对干净,比咱们在饭店酒吃的绿色多了,据说都是从乡下菜地里直接选购的,天然无污染,肉也是经过很多层检验程序的,这为政当官的待遇就是好,像我这种东奔西跑的苦哈哈,整天就只能叫外卖,说不准见天吃的都是地沟油呢。” 狗子有点无聊的扒拉着饭菜,夹起块尖椒鸡柳放嘴里,含糊不清道:“要我说那些报纸媒体啥的就是爱扯淡,杞人忧天,吃地沟油的人多了,你见过有英勇就义的?还说吃多了会致癌什么的,要真能致癌中国每天不知道要死多少老百姓,他们一说咱们一听,媒体也是靠这点新闻养家糊口的,掺水造假都在情理之中,要是全信着他们的,咱们干脆就别吃饭了,每天灌两斤自来水得了,什么权威专家著名学者,翻翻他们家冰箱,不照样生冷不忌的胡吃海塞。” 听着狗子新生代愤青似的发言,高翔直接笑的喷饭了,拿纸巾擦完嘴后笑骂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腔滑调了,这要放在泡妞事业上,不知有多少黄花闺女要难逃魔爪啊,听哥的,把你那辆a4换了,再不济也整辆七八十万的中档货,开出去谈生意拉白菜啥的也不显的太过寒颤。” “不换,资金都让媳妇强制xing保管留着买房呢,你没看我现在都改抽两块钱一盒的花城了?”狗子一边塞饭一边答道。bxzw.com 月收入十几万的土财主抽两块钱的烟,开市价不到五万的二手奥迪,穿市场里淘换来的假西服,打火机也是五毛钱一个的塑料玩意儿,还画着农民工们最喜欢的爆乳女郎,全身脱光了都倒腾不出三位数的人民币来,这样的生活状态在旁观者看来很傻很天真,很艺术很有爱,可在某人看来却是极其有意义的,而且乐此不疲,所以说当代男人择偶的时候,千万不要找学经济管理的大学生,因为那样的恋爱生活是水深火热的,也是惨不忍睹滴。 “没出息的玩意儿。”高翔有点怒其不争的笑骂道,低头迅速吃饭,而狗子来来回回添了三次米饭才算解决战斗。 “下午我就不陪你了,好容易有时间喘口气,找地儿潇洒潇洒去,把你车钥匙给我,开着公家车心里没底儿,在让那个王八蛋背后捅我一刀就太窝囊了。”高翔伸着懒腰轻松道,狗子把钥匙扔过去,笑道:“准备一挑几?” “挑你大爷啊,以为哥跟你一样那么没品位,就知道饱暖思淫.欲。” 狗子则嘟囔了句“反正你也干不出啥忠于人民利于党的好事来”就转身离去,他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操场上,不知道何去何从,脚下是厚厚一层枯黄落叶,天空是水银般的浅灰色调,角落里堆砌着很难融化的冻雪,忽然想起一句话:冬天已经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手机忽然响起,他没看来电人直接接通,筱妖甜美腻人的声音很快响起。bxzw.com “在做什么啊帅哥?” “在树下发呆,看风景。”狗子实话实说。 “这么有诗意?远处是不是还有位神仙姐姐?” 就在筱妖这句话刚说到一半时,狗子的视线里确实出现了一位神仙姐姐,她穿着身合体舒服的女款运动装,脚上是黑白相间的普通运动鞋,迈动双腿,匀速前进,长发随着跑动左右摇曳,透着那么点成熟女人的特殊韵味,甚至有点返璞归真般的清纯,就是这样的一幅画面,直接将站在不远处的某位牲口轰杀至渣。 “喂……喂……张大狗,你装什么傻,快说话!”筱妖的咆哮很快把狗子拉回现实,他下意识的抹着嘴角,机械道:“我真的看见神仙姐姐了。” “喂喂喂,你不会是故意要气我?”电话那端的筱妖明显已经感到威胁,语速加快,然后继续咆哮:“你敢寻花问柳,本小姐就敢红杏出墙,哼哼。” “金筱妖同志,请不要用你3.76的眼光来衡量我9.81的胸怀,任何品级的白菜,在我这种思想纯正而无邪念的好男人眼里都是浮云。”狗子语气认真道,眼睛却已经实行全方位扫描,虽然有点猥琐,但也在情理之中,因为这娘儿们从胸到屁股都是一等一的彪悍啊,身材也不肥不瘦恰到好处。 陈芳。 狗子掏出笔记本写下这个名字,看了足足五秒,然后将那张纸撕下来,揉成纸团一脚踢飞,信步闲庭的往图书馆走去,他要赶在笔试前恶补一番,虽说有高翔保驾护航,手里还揪着高校长的小辫子,可该下的功夫半点都马虎不得,不求名列前茅,只要不垫底倒数就成,毕竟是半路出家,比不上那些寒窗十年的科班生,在专业书库翻腾了半天没啥收获,这孩子又移步名家名著,随手抽出本《毛泽.东战略思想研究》。底页注释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 他挑了个不容易被打扰的角落,很自觉的把手机调成静音状态,先是仔细看了遍目录,然后直接跳到感兴趣的那一章,通读后在笔记本上记录重点,又结合其它书籍上的实例做深度剖析,直到完全弄明白才挑选下一章,这样的学习方法没啥大科学xing,完全是狗子信然自创的,因为他觉得读专业xing很强的书籍,没必要一字不漏的按班就部,有些东西明显不会出现在考卷上,还要附庸风雅的死读死记,岂不是成了鲁迅追书那个叫人哭笑不得的孔乙己。 按照这样的办法狗子循序渐进,每天只学习一到两个章节,贪多嚼不烂,上午早早起来练完功就去听讲座,下午泡图书馆加上培训课,只有晚上才敢身心放松的跟一群大老粗划拳论酒,还要争取早点回家完成革命功课,默默耕耘属于自己的责任田,虽然累点但也快乐着,看着钱越挣越多,媳妇越来越能干,主力团队综合素质也稳步提升,在加上仕途上的良好开端,这样的彪悍人生足够羡慕嫉妒死一大片背着房贷车贷的苦.逼白领,也能勾引一大片趋之若鹜的良家少女。 进入党校学习的第七天,狗子已经在那本《毛泽.东战略思想研究》上渐入佳境,并开始有点臭美自己的毒辣眼光,这简直就是本助人学政的大百科全书啊,而且从很多内容里还能延伸出许多支线,都是非常具有实效的硬本领,怪不得毛爷爷提倡枪杆子里边出政权,原来不管做啥事想的在完美在透彻没有付诸行动都是纸上谈兵,对此狗子感同身受,他是经历过生死考验的奋斗型男人,知道只有做实业走极端才能毙掉很多竞争对手,从而打下锦绣江山。 就在狗子专心致志阅读考试用书做笔记背重点时,中午跑完步的陈芳很扎眼的走进了图书馆里,人们立刻骚动起来,有问好的也有打招呼的,但大多数都保持原位不动,等人家走过去后才无比禽兽的从背后偷窥,女人一言不发,随意挑选了几本后眉头皱起,然后像丢失了什么似的四下打探,最后把目光定格在正埋头写字的某位年轻人身上,并大方的走过去,声音温婉道:“你好,可不可以把这本书借给我看一下?” 狗子抬头,拿起那本《毛泽.东战略思想研究》递过去,咧嘴道:“可以,反正我已经全部学完了。” 女人有点惊讶,因为他看见这个年轻人面前的笔记本上被写的密密麻麻,还用不同的符号和连线涂抹的乱七八糟,而且字体大小不一,她很迅速的就找到了几段连自己都不敢触及的高深短句,尽管在她胸前堆着的书里至少有三本是未译版本,有英语也有德语,可仍是颇有兴趣的多看了这个男人两眼,说了句谢谢后转身离去,狗子则很淡定的继续做笔记,丝毫不顾及周围那些想要把自己碎尸万段的恶毒目光,半个小时后踩着点进入教室,开始新的课程学习,对陈芳他没啥大想法,只有点不能见光的小心思,毕竟高翔都只能望梅止渴,他可不自信自己能傲御花丛采头魁。bxzw.com 首发bxzw.com 第78章 下跪 () (bxzw.com) 距离笔试的日子渐渐临近,狗子童鞋仍是不急不躁,平时该咋样现在还咋样,因为考试这种事不能靠急火速攻,心态是第一位的,只有平心静气才能发挥自如直至超常,所以他并没有特别去看什么习题宝库助考金手指之类的狗血书籍,而是读些相对趣味化的轻杂志,偶尔想起什么没有记牢的问题就去翻阅资料进一步加深印象,期间虽然有不少善于搭讪的学员政客有意无意的伸橄榄枝,但狗子一概全部回绝,因为他知道自己是沾了高翔的光,这些人想把自己当跳板往上蹦,没点付出可不成。bxzw.com 今天他刚进入图书馆就发觉气氛不对,还闻到股淡淡的烟味,便开始有意识的四处观望,最后在角落里发现某位正叼着软中华吞云吐雾的仁兄,而他的周围则是大片的真空地带,人们像躲瘟神一样远远散开,目光或惊愕或鄙夷的看着这位穿着明显是国外订做的阿玛尼白色西服的青年人。 在市委党校图书馆里抽烟,就算是省委书记的干孙子也不会如此嚣张跋扈?更要命的是,操场正中央还停着辆挂京v牌照的黑色奔驰,还它娘的是红色标示! 或许是觉得党校威严受到了挑战,或许是认为这犊子咋看都不像是从京城南下的高级军官,某位肩膀上挂着双杠双星的中校哥们儿直接走了过去,义正言辞道:“同志,这里是市委党校图书馆,严禁抽烟。bxzw.com” “抽你妹啊!”青年头也不抬,语不惊人死不休,手里把玩着限量版的纯银zippo。 “你怎么骂人?”中校有点激动,瞳孔逐渐涨大,在他参加工作的二十年里,还从未受到过如此直接的挑衅。 “骂你妹啊!”腔调不变,眼神斜勾,绝对的玩世不恭,比狗子见过的任何纨绔公子都要入木三分,最关键的是那目中无人的气场,绝不是三十万租辆幻影开着就能装出来的,那需要极其深厚的权利积淀和手眼通天的坚实背景。 “无法无天了你?”中校瞠目结舌,竟然不知道如何还击,额头上的皱纹时而凝起时而舒展。 “无你妹啊!” 震惊,强悍,无解。 其实黎援朝也挺无趣的,在bei 精武警总队政治部玩好好的,突然就被下派了特殊任务,说是到济南军区协助地方部队担任年度军事演习的副总指挥,尽管他万般无奈的跟在中央军委坐前几把交椅的爷爷说了,也求了高级体制内几位握有实权的叔叔,但还是不能幸免这次“流放”,就算扔到沿海城市或者江浙一带也好啊,好歹有几个大财团家的阔少爷能帮着找乐子熬时间,这下倒好,直接就被放到了连五星级酒店都屈指可数的洛阳城,憋屈啊,苦恼啊,有钱花不出去啊,他本来不想混体制内的,但又懒的拨弄算盘珠子挣大钱,就勉强在武警总队里安营扎寨当个小参谋,官不大但属于清水闲职,几个月不露头都没人会管,清华北大啥的都玩腻了,就蹿腾到江浙一带寻花问柳,或者直接坐飞机去上海的金茂或者希尔顿玩一王二后,反正他也不用顾忌每次好几万的花销,冤大头都排着队的往跟前凑合,有时候觉得女人玩腻味了就喊上几个京津圈子里喊得出号的角色包豪华游轮,成群结队去宝岛或者香港豪赌几天,赢了皆大欢喜,输了也无所谓,晚上在女人肚皮上把邪火发泄出来就好,现在他正百无聊赖的坐在图书馆里守株待兔,等候资料上据说是中原体制内最为水灵的陈白菜,面前这挂着校级衔的哥们儿就很不识相的想要为民取义,他索xing就逗个乐子,权当为近几日来的枯燥生活解闷了。bxzw.com 反应过来的中校正撸胳膊挽袖子的想要找回面子,图书馆外边风风火火闯进来几位老者,领头的是党校校长,后边跟着的全是高级骨干,高连升也位列其内。 将中校拦住后,老校长怒斥道:“你想干什么,这位是中央特派到你们南京军区协助军事演习的副总指挥。” “可是,他在这……”中校想要反驳点什么,很快被老校长打断,严厉道:“不要再说了,等会儿我会给你们军区首长通电话,这件事你必须受到严厉处置。” 老者说话的时候不断给他眼色,示意这位已经触及逆鳞的中校同志赶紧离开是非之地,可就在这人反应过来准备逃之夭夭时,黎援朝骨子里踩死人不偿命的作风立刻被激发了。 “别走啊,是他故意找我茬的,瞧刚才那架势还准备揍人呢,你们在这看着,叫那小子碰下我试试。” 老校长立刻陪笑道:“援朝啊,我代他向你道歉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了,我会通知他们的军区首长,回去后好好处置他,你瞧我这张老脸成不?” 六十多岁的市委党校一把手,弯腰赔笑着面对一位比自己孙子年长不了几岁的年轻参谋,这样的另类颠覆,恐怕也只有黑白式的政治舞台上能够看得见。 曲妍尽态,呼之欲出,好一副活生生的官场百态图。 中校已经吓的脸色煞变,站在老校长身后都不敢吱声,黎援朝则毫不心软的邪笑道:“两条道,一是脱了这身军装在体制内除名,二是当着这些人的面跪下来求我饶了你,快点选择,没准我等会儿就改变主意了。” 中校面如死灰,他没想到自己的一句忠告竟然引火烧身,周围看客们有的幸灾乐祸,有的灰溜溜走掉怕殃及池鱼,还有的心存侠义而力不从,站在不远处的狗子有点感慨也有点心酸,他没想到自己刚刚踏入仕途第一步就亲眼目睹这种仿佛回归封建社会的黑暗场面,然而接下来的事情更是将所有人的心灵震颤到低谷! 中校前走几步,弯下脊梁骨,下跪。 四十多岁铁骨铮铮的汉子,二十年军龄参加过无数实战演习的老军人。 屈服在一柄杀人不见血的尚方宝剑上。 “算你小子识相,滚!” 中校低着头走出去的时候,眼眶明显有泪痕,在有三天他就要晋升上校了,那是他答应送给妻子女儿的最佳礼物。 人们作鸟兽散,老校长心里虽然恨死了这位通天级衙内,但嘴上却不敢有半点怠慢。 狗子虽然心里有点酸楚,也感同身受,但并没有出现任何的怜悯与气愤,因为曾经的他,也扮演过中校那样的角色,不过凭着拳头和魄力全部踩回来了。 弱肉强食,天道所成。bxzw.com 首发bxzw.com 第79章 滚你妹 () (bxzw.com) 在中国的地界上,八零后生人起名叫援朝不奇怪,但并不是每一个都能跟红色根基沾上边,也不是每一个从生下来都能含着金汤匙长大,名字既能折射一个时代,也能反映某些人的生存现状,拿老张家举例,登乾指的是万人之上,进喜也是祥兆富贵之意,惟独这张大狗是苦命穷养,因为那个年代的农村流行给孩子起贱名,像孬蛋啊狗娃啊草蝇啊之类的,预示着命硬好养活,给半口饥饱就能混到成为劳动力,只有财主暴发户们才会对此嗤之以鼻,但给孩子起名也高雅深远不到哪去,而且都是请算命先生给求的名,张半仙曾经就按着卦象书上的原理结合自身推算给邻居家的孩子起过名,大的叫半命,小的叫一两,谁知道真挺灵验,七岁那年兄弟俩就双双淹死在庙王河里,最可笑的是那户人家竟然还带着贡品高香跪在河前守灵,说是孩子他爹七年前在这抓过条金色鲤鱼,后来有人托梦给他说那是龙族灵物,要遭天谴的,没成想龙王爷真的勃然大怒,一口气收了他家两条人命,也就是从那件事开始,张半仙的名号才在十里八乡传的妇孺皆知,幸亏当时还没有严打封建迷信,要不然老爷子没准就被当李.洪志同党给办了,摇摇晃晃十几年过去了,名字最贱的反而成了最有出息的,感慨世事无常间,老爷子没啥心路上的大起跳,狗子也弯腰勾背继续爬,默默打拼,好好奋斗,一想到将来能给进喜和登乾娶上最水灵的城里媳妇他就隐隐感到快乐,脑瓜里yy着三人开着车带着三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跪在娘跟爷爷跟前磕头,那恐怕比挣在多的钱住在好的房子都舒心安逸。bxzw.combxzw.com 踩完人的黎援朝有点意犹未尽,目光所到之处纷纷避忌,加上刚才的杀鸡儆猴,谁也不敢在这是非之地继续逗留了,而他心里却是畅快无比,比起蹂躏一二线城市的富二代小千金,他还是喜欢这种皇权在手天下我有的王者情调,就像他玩女明星一样,并不看好硬xing条件上的登峰造极,只在意那种身份上的征服**,把每天在报纸杂志电视新闻上出尽风头的娘儿们扒光了洗净了扔床上狠狠蹂躏,看着她们女神外表下那颗淫.荡无度的心,是一种超凡脱俗的仙欲,就像农民工们在撸管时大多都会yy有知识有文化的女大学生一样,毕竟不是每头牲口都能修炼至王夏利入便天下发廊只管深浅不论卖相的大神境界,而不挑不捡,在任何女人面前都能强硬起来,确实很难做到,至少黎援朝就做不到,而他更做不到有人违背他的意愿挑战他的威严,而且还特认真特仔细的继续看书。 把玩着纯银版zippo的红三代不紧不慢走过去,屁股往桌子上一挪,一只脚顺势也踩上来,故作认真的看着正飞速做笔记的某人,像是打量一件艺术品,许久。 “他们都滚了,你怎么还不滚?”白西装轻描淡写,嘴唇薄,话也薄,腔调像是那种老式武侠小说里常见的冷面杀手,造型足以勾引到成千上万未施肥未蛀虫的纯天然白菜,而正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年轻人明显有点不耐烦,笔尖停下后在指间转出花哨无比的弧线。bxzw.com “滚你妹啊!” 果断,迅速,以彼之道还治彼身,几个最后撤离的学员纷纷回头,老校长和那些高层干部也瞠目结舌。 这是把自己往阎王殿里推啊。 最为镇定的是黎援朝,这厮不怒反乐,阴阳怪异道:“不虚此行,还真碰上块不怕死的硬骨头。” 他说完话揪起狗子胸前的学员证,斜眼道:“哟,张大狗同学,名字起的挺复古啊,你接下来是准备咬我还是把你妈张母狗叫来?” 事实证明,任何生物都有逆鳞。 前一刻还在嘻嘻哈哈的黎援朝下一刻就感觉头皮发胀,整个人重心向前偏移,脑袋被一只手揪住嗑在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直摔的脑神经翁鸣不止,这犊子也不废话,随手拎起个窗台上的青瓷花瓶猛砸下去…… 碎屑四溅,血流泊泊,秒杀。 然后半昏迷状态的黎援朝又被狗子拖到地上,抬脚在那身白西装上留下乱七八糟的脏鞋印,最后意犹未尽的蹲下去,拨拉着他的脑袋说道:“以后记住,怎么骂老子都成,就是不能骂我娘。” “请同志们放心,祸是我闯的,肯定不会殃及池鱼。”狗子站起身来,慢慢点烟,又冲着老校长说道:“您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比我活的明白,啥都别顾虑,有什么麻烦直接往我张大狗身上推就行了,既然除暴安良,就要高风亮节不是。” 撂下这针定心剂,狗子低头走出去,身后是几十双看待英雄般的眼睛,路过操场的时候,他瞄了眼那辆奔驰的车牌号并熟记于心,摸出钥匙刚想取车,却发现前边停着辆特熟悉的银色雪佛兰,还特意响了两声喇叭,车窗落下露出张绝美动人的女人脸,凭着潜意识里的信任,狗子直接钻进副驾驶座,女人踩下油门后喃喃道:“身手不错啊小朋友。” “我不是小朋友。”狗子冰冷道,尽管车内温暖如春,说心里不发怵那是假的。 “这么快就后悔了?”女人慢慢加速,驶向不明方向。 “打都打了,后悔有个蛋用!”狗子继续撑气场,有点幼稚也有点霸道,近距离跟这位女神系女人说话,他反而不那么紧张了,开始大胆的打量起来,从眼睛到鼻子到下巴颏到脖子到胸部,到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大腿啥的绝佳部位也没错过,就是她现在开着车瞅不到屁股挺遗憾的。 “信不信我现在让你下车?”被狗子亵渎了好几分钟后,陈芳开始有点招架不住,狠狠威胁,这要放在平时,她早一脚把人踹下去了,可在亲眼目睹过刚才的秒杀场面后,心里多少对这孩子有点青睐,但纯属欣赏xing质。 狗子不急反乐道:“是不是被我刚刚的飒爽英姿震撼到了,心中正琢磨着是该以身相许还是就地表示?” 陈芳微微一愣,淡淡道:“没看出来你还挺无耻,也不问问我拉你去什么地方?” “爱哪哪,你现在就算把我拉鸭店里签卖身契我都不带反抗的,反正那孙子不是挨打不还手的主,没准现在正给他老子打电话调遣飞机坦克来歼灭我呢,咱先说好,你跟我在一起就算同案犯了,到时候引火烧身我可没办法啊,虽然我平时挺爷们儿的,也很怜香惜玉,但也是人生肉长的,不自信能跟现代化武器抗衡,除非拥有传说中的奥特曼变身器。” 狗子蛋疼道,特别注意了下陈芳笑起来时的脸部风情,简直就是要多有爱多有爱嘛。bxzw.com 首发bxzw.com 第80章 栀子花 () (bxzw.com) 雪弗兰很快开出市区,来到某地产公司新开盘的花园别墅区,这的房子都是独独院,小户型也要七位数才能搞定,还不包括高昂的物业费服务费停车费杂七杂八的开销,下停着两辆扎眼的座驾,一辆湛蓝色兰博基尼,一辆体形彪悍的悍马,都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好玩意儿,下车后见狗子有点犹豫不决,陈芳边开门边说道:“这房子是我爸买来养老的,平时根本没人住,进来,记得把拖鞋换了。bxzw.com” 狗子心一横还是硬着头皮进去,反正里边又不是老虎笼子,就算真有那也是头母老虎,好降服的很。 毫不客气的往沙发上一坐,狗子抱起个小浣熊扔着玩,随口道:“可乐就行了,咖啡我喝不惯,苦了唧跟中药似的。” “你还真不认生。”从冰箱里取出两听可乐摆在茶几上后,陈芳嘱咐道:“我先去洗个澡,抽屉里有杂志冰箱里有吃的,你可以随意用。” 狗子仰脸道:“这种桥段好像在言情电视剧里经常出现?” 笑的阳光灿烂满脸桃花开。 “没空搭理你。”陈芳有点撒娇倾向的撇下一句晃着屁股去洗澡间,抓住最佳时机的狗子立刻睁大双眼,心中暗道:果然又大又圆又翘啊,比媳妇的诱惑多了。 还不忘冲着里边大喊一句:“神仙姐姐,需要搓澡服务随叫随到。” “滚!”刚把丝袜脱掉的陈芳终于按耐不住,果断骂道。 狗子也见好就收,对这种智慧与美貌并存的极品女人他可不敢得寸进尺,真想混个功德圆满只有苦修死磨,来不得半点虚假水分。bxzw.com 像往常那样他打开电视机直接调到新闻频道,什么热播剧欧美大片的都是浮云,对于实业家来说,理想主义浪漫主义唯美主义统统都是无聊主义,风花雪月又不能当饭吃,装模作样玩文青也赚不着啥大钱,还不如有酒有肉有奶摸的日子悠闲自在,毕竟青春得瑟不了几年,真能cheng ren中龙凤的也寥寥无几,所以黑疤四蛋他们每次看到电视上那些喊着为艺术献身的年轻人们都想抡锤子砸过去,在骂上句:我文艺你丫一脸。在他们看来,av男优跟流浪歌手虽然都属于艺术范畴,但前者存在的更具价值,即使日吐血也比无人可日强,对此思想观人生观价值观极度扭曲的欧阳逸也很赞同,还大肆宣扬“即使笑着滚大床,也不哭着说分手”的两xing理念,狗子童鞋就深受毒害,但他禽兽的并不彻底,最起码在有了筱妖后,精神和**上的出轨记录都为零,但他不敢保证在女神系面前是否依旧坚挺,索xing集中思想看新闻,奥巴马都他娘的快毕业了,赖昌星也回归祖国怀抱了,那啥高铁火车也趁机壮烈了一把,逆控女神的时代应该不会远了? 神仙姐姐洗澡很慢,大约有快一个小时水流声才停下,就在狗子满脑袋坏思想的等待黎明到来时,洗澡间里走出来个穿着麻衣麻裤的女人,头发也已经吹的半干不湿,脚上还踩着双看起来就特舒服的软底绣花鞋,整个人由ol诱惑造型直接转换成居家美少妇,连点过渡都没。 “不带这么玩的,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已经深深打击了某位宅男弟弟的幼小心灵?” 狗子哭丧着脸大喊大叫,他原以为会看到传说中的浴巾风情,再不济也是短裙睡袍啊,哪知这家伙给捂的连半点雪白肌肤都不外露。bxzw.com “打击死你!”陈芳落井下石,沏了杯拿铁慢慢品尝,但即便是如此不利的条件下,狗子童鞋还是被勾引的颠三倒四,看来女神就是女神,只要不是被拐到山西黑煤窑干了两年苦力在重返人间的,都称得上颠倒众生四个字。 “你还没说你为啥救我呢神仙姐姐。”不知从那翻腾出来个奥特曼面具的狗子直接戴在脸上,学着电视上的经典造型双手交叉放电子激光波,把陈芳逗的花枝乱颤,里边估计是没穿胸衣的关系,晃的那叫一个汹涌澎湃,狗子透过缝隙看到后便将计就计,继续做着各种搞怪动作,直到大饱眼福才停下来。 陈芳哪知道狗子玩的什么小九九,双手环胸道:“黎援朝本来就是去那找我的,你说你的出现意义大不?” 狗子惊愕道:“难不成我又英雄救美了?” “反正在神仙姐姐看来,狗子弟弟今天的表现可圈可点,就是还有点不够理智,所以后果不堪设想。”陈芳扬着头发,语气认真。 对这句含有暧昧与表扬xing质的话狗子并无大爱,也没啥心思在开玩笑耍油嘴了,正色道:“把你知道的所有资料告诉我。” 然后陈芳就用口述方式大致讲了黎援朝身后的通天背景,以及生平事迹xing格爱好等等东西,但她也是道听途说,毕竟她爸爸只是个全国各地跑做连锁品牌的财团商人,妈妈也是并不扎眼的中档金领,还没牛叉到能跟中央军委挂上边,撑死在中原地区名列前茅,到江浙京津上海混就算不入流了。 狗子听后没出现思想上的大低谷,反而有点不符年龄的波澜不惊,这样的深邃城府在陈芳那个交际圈子里并不常见,她跟大多数成功女xing一样,接触的都是名流世家红三代富二代,但像狗子这样把京城大少揍的半死不活还能厚着脸皮讲荤笑话的男人属于恐龙级别----完全绝迹。 “那你打算怎么办?”陈芳有点焦灼道,她真怕这孩子脑子发热拎着菜刀跟人对砍,她不是没见过那种逞一时英雄最后被虐的终身残废的傻蛋。 “该咋办咋办,都是俩肩膀扛一个脑袋,他还真能开着飞机坦克来灭我不成?大不了那个狗屁人大代表不干了。”狗子不屑道,大口大口咬苹果,他闯的祸够多了,但每次都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虽然毫无半点封建思想的他把这归属于运气,但老天爷总有打盹的时候不是? “娃,你还真有点北方男人的铁血xing子。”陈芳笑的魅惑入骨,腿上放着本最新一期的时尚杂志。 “别叫我娃,你又不是我娘,要不叫狗子,要不叫弟弟,你选一个。” “那就弟弟,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人喊神仙姐姐,挺可爱的。”削好苹果的陈芳笑着递过去,狗子也不矫情,又一次接过去大嚼特嚼,死xing不改道:“那你支不支持姐弟恋? “不支持。”陈芳微微摇头,蜷缩在沙发里的娇躯诱惑度无上限,像只迷途的雪嫩羔羊,看的狗子直接感慨道:“姐,你真美。” “那里美?” 狗子想想道:“哪里都美,脸蛋长的水灵,皮肤也好,三围恐怕要气死很多嫩模界风头正劲的女孩,最关键的是气质,你现在虽然素颜,但比那些每天花几个小时打扮自己的国际女星还养眼,我这人心直口快,对男对女都不说恭维话,所以马屁才能拍的这么顺溜,对了姐,有个十分严肃以及带着强烈原则xing的问题要问,这个问题我憋很久了,你要不要回答下?” “憋了多久?”女人仰脸说道,手指按在刚刚阅读到的哪一行。 狗子看了看表,认真道:“七天零十五个小时零三十二分零五秒。” “看来你是早有预谋了,问。” “你有没有男朋友?”狗子道。 “你有没有男朋友?”陈芳同时道。 前者有点难过,后者安慰他道:“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的任务是睡觉,你的休息地点在洗澡间左手边第三个位置。” 狗子甘拜下风,踢拉着拖鞋屁颠屁颠移动,还不忘回头无辜道:“姐晚上一个人会不会怕黑?我会讲小红帽白雪公主拇指姑娘哦。” “滚!”陈芳浅笑道,风情万种。 于是某人就一头栽进棉花包似的席梦思大床上,脱的只剩裤衩,光脊梁坐在黑暗里跟媳妇煲电话粥,直到不自觉的沉沉睡去,被窝里有股淡淡的栀子花香味,在梦中他又看见了娘,那个嫁入老张家任劳任怨二十年的女人,梦里有娘亲手做好的贴饽饽和厚布鞋,还有那座充斥着太多回忆与酸楚的青青山岭。bxzw.com 首发bxzw.com 第81章 市花 () (bxzw.com) 虽然换了陌生住处还满脑袋龌龊思想的滚了大床,但狗子的生物钟依旧坚挺,连闹表都不带用的,早上五点准时睁眼,深呼吸穿衣服洗嗽完毕,站在门口做了点简单的舒展运动,然后便开始晨跑,由于长期坚持在不同场地锻炼的缘故,这犊子对目测距离和平面空间的掌控造诣非凡,一公里的圆形跑道上,他能在蹿腾出去一段距离后报出剩余路程,而且误差不超过一米,但他对物理范畴的了解也仅限于初中三年的课本知识,上学那会儿有本整书看不容易,光课本就被他翻了七八遍,直到进喜拿着书随便翻一页读一段话,狗子立刻就能接出下句来,不过当时的初衷可不是为了发奋图强,纯粹无聊找事儿做,穷人家的孩子考试面本来就小,所以零分不及格一类的成绩很难出现,对此狗子不屑一顾,比如做代数几何习题,别的同学都是按照老师教给的办法解题,他就剑走偏锋咬碎了笔杆子也要找出与众不同的方法来,虽说有时候太过繁琐不简练,但也标新立异不离经叛道,久而久之便被老师们口口相传称为怪才,但往事烟云,曾经在长辈们眼里品学兼优的小狗子终于一骑绝尘,冲杀上开满着人欲之花和刀光剑影的名利场,势必要将老张家三代为农的历史章节翻新重著,还要凭着河南人得天独厚的灵xing成长为有理想有野心有江山有美人的主神级癞蛤蟆。bxzw.com 这别墅区里有假山有湖泊,有花圃也有草坪,所以空气质量好的不像话,他在跑完一公里后脱下外衣,里边只穿了件很传统的白衬衫,但由于骨架子优秀点,撑起来倒也不显的那么世俗,反而有种潇洒精干的伪气质,在约莫着已经跑了有五公里后,狗子立刻原地立住,站在湖泊岸边打起了太极套路,张半仙曾经说过,这一天中最为适合练气养神的时间段就是破晓前夕,万物待苏,千灵静默,天地精华都汇聚此时,若十年间持之以恒下去,想不跨入高手行列都难,狗子虽然还没十年磨一剑的大觉悟,但就目前来看修炼的还是顺风顺水,既无瓶颈也无厌烦感,俨然已经融入生活代入节奏,多少有点现代张三丰的潜质,不过成不成金鳞完全看个人造化,习武做人都是如此,顺其自然,强求不来。 陈芳属于那种很注重传统养生的温玉型女人,从不迷信养颜产品和金牌化妆,而是采取食补体养的方式,除了喝五谷粥和做滋补膳食外,最喜欢的就是晨跑和午跑,这种习惯她已经保持了十几年,对于女人来说,因天生属阴所以体质重寒,适当的跑步锻炼可以促进血色循环,从而达到减肥塑形的功效,而且由于腿部肌肉组织长时间处于活跃状态,就形成了令人垂涎三尺的超级美腿,但这对于生活节奏明快的现代女孩来说极不容易,没几个人愿意顶着七点钟上班的脑袋去追赶六点钟升起的太阳,有那时间多在被窝里温存一会儿比啥都强。 今天她穿了身粉红色的运动装,看起来青春靓丽不少,长发垂肩左右摇摆,很临家很可爱,跑动起来依旧气场十足,想不吸引视线都难,可在这个刚刚开盘的幽雅别墅区里,她就是想展示自己的另一面美丽都没观众欣赏,现在唯一有荣幸住进这栋别墅里的男人恐怕还呼呼睡大觉呢,这样想着陈芳已经进入匀速阶段,嘴角露出一个动人心魄的弧度,她对自己的美貌很自信,属于天生丽质难自弃那种级别,从班花到系花在到校花,现在又被抬上了市花的宝座,在她的世界里,从未缺乏过荣耀和眼球,前途背景功绩都漂亮的不像话,做为一名中国女xing,足可以用登峰造极来定位了,毕竟这是个隐晦的男权时代,女人不管在爬,也不可能站在世界巅峰。bxzw.com 就在她全神贯注活跃身心时,前方不远处的湖畔边,穿白衬衣的男人正微闭双目,步伐身形都逼真的入木三分,动作虽然慢如龟爬但锋芒内敛,收势出招有板有眼,女人下意识的放慢脚步,目光随着他的动作不断游走,直接完全跑出视线外才猛然加速,绕过一圈到跟前时继续减速,就这样来来回回七八圈后,陈芳已经感到小腿酸麻,这才在狗子的不远处停下来,做着些简单的舒缓动作,而已经进入状态四十分钟的狗子这才感觉丹田内有股极细的游息,只要稍有松弛就会溜掉似的,于是他按照张半仙教给自己的法子,屏住呼吸打出收尾动作,左右双手悬空画出阴阳太极样式,左脚猛的一下直滑,整个身子重心向前,双掌错离抖向湖面,只见那原本静止不动的水面荡起浅浅涟漪,十几秒后渐渐消失殆尽。 他回头,眼生春光。 “累了,回去吃早餐。”陈芳甩甩头发,抛过去个不轻不重的媚眼,然后先行转身,留下个窈窕动人的背影,不给狗子正面亵渎自己的机会,某人只好拍拍脑门,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从厨房里端出跑步前就已经煲上的青米莲子粥和几碟开胃小菜后,洗好手的狗子大大咧咧一坐,直勾勾盯着陈芳,拍马屁道:“姐,我建议你以后出门就穿这身衣服,实在太他娘的给力了,简直就是重返十八岁。” “吃饭。”对狗子的阿谀奉承陈芳不惯着也不批判,拿筷子敲他脑袋后小口小口喝粥,狗子就不一样了,四五口就干掉一碗,厚颜无耻道:“还来一碗,太好喝了!” 前前后后喝了五碗后,这犊子才砸着嘴,拎着根牙签装模作样道:“姐你煮的粥简直就是人间美味嘛,这个小葱拌豆腐也好吃,嘿嘿。” “吃饱了?”陈芳仰脸道,表情上瞧不出个所以然。 隐隐感到某种鸭梨的狗子实诚道:“饱了。bxzw.com” “放心,姐不会把你往火坑里推,这别墅你住多久都没关系,我只是怕夜长梦多,毕竟黎援朝……” 陈芳讲到这故意断言,技巧娴熟的不像话,看来在政坛上没少舌压群儒,跟高翔一样是好战分子,要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混的如日中天啊,狗子自知无言以对,男人道:“我就不呆了,公司那边还有不少事,对了,我车呢?” “别傻了,你现在抛头露面就相当于自投罗网,你那车我让高翔取走了,黎援朝被你砸的半死不活,这会儿还在医院躺着,你要听姐话就哪也不准去,老老实实在这呆着。” 狗子虽然有点小感动,但还不至于感xing泛滥,义无反顾道:“不行,我媳妇跟兄弟们还在外边,万一黎援朝找到他们就麻烦了。” 狗子作势就要离开,他可不想把自己的身家xing命交给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保管,除非那人是他亲妈,冲过来的陈芳一把将狗子拉回沙发上,隐隐怒道:“张大狗,收起你那套江湖义气,黎援朝不是现在的你能够斗败的,就算是要拼命,那也等我回来在说!” 四目对视,无电无波,他紧盯着那双绝美的眸子,开口道:“你犯不着为我这种命贱的小人物淌浑水,更何况你也不欠我的,咱俩认识还不到一天,你图什么?” “什么也不图,凭感觉,想帮就帮了。”陈芳冷声道。 “你喜欢我?” “有一点。”陈芳实话实说,不过并无男女成分,只是种很纯粹的英雄倾向,毕竟敢拎花瓶砸不掺水分的京城大少,这种魄力和笑吟天下的霸王气焰,绝不是一般的亡命徒所作所为,而且他还已经清楚的目睹了中校的悲催桥段和党校校长的毕恭毕敬。 女人是最容易被感动的生物,即便是冰山美人,也有掌控火山的男人能将其融化,名利场上混迹了多年,要是没点看人测物的真本事,早就沦落成潜规则下的牺牲品了,靠着卖肉平步青云,她做不到也嗤之以鼻,加上骨子里藏着点清高,所以才会生平第一次带异xing回家,第一次给异xing喝她亲手熬制的青米莲子粥,这样的待遇如果传闻出去,不知有多少扑腾在官场上的有为青年会顿足捶胸,而温婉旖旎明显撞上了不解风情,狗子才不会管什么市花不市花,他已经不是那个进了城连公共汽车都不会坐的山跳子,也不是能被一堆狗屁背景吓趴下的蓝领职工,他有属于自己的有生力量,更有乘风破浪窜爬上位的胆识与勇气,绝不允许有谁还能把自己踢翻在地踩着脊梁骨。 “那我让你跟我上床你干吗?”狗子不冷不热,话锋高挑,可他没想到陈芳竟然直截了当的抽了自己一巴掌,力度不大但隐隐扎心,他把女人推开,丝毫不怜香惜玉,拿出打火机点烟抽,平静道:“别用你那城府高深的眼神瞪我,坐在你面前的不是啥正人君子,虽然挺喜欢英雄救美的,但也没少动坏心思鬼主意,尽管一次次都没突破心理防线临阵倒戈,但隐蔽在好的狼也有露出本来面目的那一天,还是那句话,我这人不是不近人情,而是心眼太阴,见不得别人无缘无故对我好,特别是女人,总觉得那是条美丽的毒蛇,说不准那天你发迹了上位了就跳起来咬你一口。我叫你姐是因为你长的好看,又是官场上的天之骄女,吃不准那天就用上了,没啥风花雪月的大心思,人活一生有三种人不能对不起,一是父母,二是媳妇,三是兄弟,我那个圈子表面上是生意,暗地里全是刀光剑影,你要是不怕将来殃及池鱼那我就认你这个姐,不过要用我们那边的老理儿,磕头认亲敬血酒才算生效。” 陈芳紧咬着嘴唇,为狗子的坦白感到些许欣慰,真小人总比伪君子好不是? 于是某男就用水果刀割破了手指将血滴在杯中,佝着腰慢慢朝东下跪,某女也按部就班,在极其白嫩的指尖上划上一道,屈膝而跪。 很狗血也很搞笑,但看着狗子认真的面部表情,听着那用蹩脚方言的说辞,女人只好酝酿情绪陪着他一块“瞎胡闹”。 接下来的日子很枯燥也很无趣,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吃饭睡觉,连半点基情都没,这可苦坏了生活状态一贯灰常繁忙的狗子童鞋,他试了各种办法想要趁着陈芳不在家的时候潜入其闺房一探究竟,但纷纷以失败告终,电话也被那女人强制没收,急的这孩子都快憋疯了,简直就是暗无天日的软禁生活嘛,还没黑丝女仆在一旁伺候着,出去后的陈芳先是去了医院打听黎援朝的伤势,了解到并不大碍后直奔市委党校,在校长那里软磨硬泡要来份此人的详细资料,对于陈芳来说,这个忙帮不帮的意义都不大,毕竟局面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自己就算在卖力在伤神也不可能点石成金,倒是欧阳逸在听说这件事后高度重视,先是委托了省会里几个能跟中央军委沾上边的朋友打探内幕,又果断给老子打了电话求援,他虽然是名符其实的大纨绔,但还不至于牛.逼到手眼通天,遇上这种高级烫手山芋只能啃老本,毕竟被狗子砸那人是连他都不敢触及的级别,一方面为狗子的遇事不冷静感到气愤,一方面又替他担心受怕,毕竟是一块砍过人喝过酒的兄弟,欧阳逸这辈子又极重义气,所以才会动用最大力量救人,要搁那些酒桌上的狐朋狗友,他才懒得去跟那枚他看他不顺眼他也看他不顺眼的江苏虎人打交道。 打小在家族里欧阳逸就有个众人皆知的毛病,那就是喜欢跟本家老爷子掐架,老爷子说往东他就偏往西,老爷子要吃猪肉他就偏吃鸡,冷战打过明仗也干过,可好歹那是生自己养自己的人,加上中间还有个妈当和事佬,倒也没发展到像陆小昭那样的断绝关系层次,所以他du li自强的优势在很小的时候就会体现出来,十八岁那年欧阳逸长大cheng ren,继承了属于自己的第一家子公司,可老爷子偏偏用激将法再度决裂,直接扔给他五百万现金让他自立东山,年少轻狂的欧阳逸当然果断接受了,他正愁蹲在家里处处受人管教不自由呢,这下倒好既能玩的痛快又能学习苦逼大学生辛勤创业,可等他拎着那五百万蹿腾到上海的时候才发现,这点钱别说做生意啊,就是买房子娶媳妇都够呛,只好细水长流,玩票xing质的跟着朋友玩了几次短线后,五百万变成了一千万,从那后他就迷上股票跟期货了,有次硬是不听劝告想放长线钓大鱼满仓操作,结果不出一个月就能牢牢套进去七百万,欧阳逸也有魄力,当天就被套现了,拎着剩下的三百万南下郑州,先是跟朋友合作办了个策划公司,可是赚不着啥大钱,每月的盈利除了日常损耗再给员工开开工资就不剩啥了,但这可难不倒欧阳公子,省吃俭用咬着牙去银行贷款在闹市区花高价盘下一家酒,又从江苏挖来几个夜场圈子里风生水起的高手出谋划策,开业半年就挣回了所有成本,然后便是一发不可收拾的赚钱吸金,但他骨子里没有陆小昭的败家物质,而是囤积资金开了第一家分店,然后是第二家第三家,等开到第五家的时候已经在业内创下了极佳的口碑,还吸引来不少投资商,但他是什么出身啊,根本瞧不上这些几百万的小生意,没过一年就开始进军品牌行业,先是用灰色手段和一鼓作气拿下某知名化妆品的河南总代理头衔后就大刀阔斧的一路向前,钱越赚越多,车也越开越好,身边白菜的品质也愈加优秀,到现在为止他的名下已经有数十家运作良好的子公司,涉及的行业也很多,但有一点他还是有点不完美的,那就是学老子走实业路线不上市不融资,这样挣来的钱放在口袋里才有安全感,根本不必担心什么金融危机经济风暴,至于在洛阳城里那家小小的娱乐城,根本就是无心之作,仅仅是为了取悦金筱妖的一个手段而已,他跟狗子不一样,舍得为女人砸钱也喜欢以猎艳为主流生活,尽管狗子出现后歪打正着的把筱妖骗上了床,但他心里不急不躁,没有半点被人挖墙脚搞破鞋的感觉,毕竟花丛就好比战场,总归有输也有赢,而能让自己喜欢过的女人被一头辛辛勤勤不花哨不做作的小黄牛拱翻了,他也感到挺幸福开心的。 ------------ 三天后的傍晚,洛阳市主干道上,几辆无牌面包车从中心医院开出快速移动,车上全部都是戴着鸭舌帽看不清容貌的爷们儿,不过从体型上来看,个个都属于满身疙瘩肉的,径直停在某处偏僻的胡同里,接车的只是几个名不见经传的本土小混混,bxzw.com 首发bxzw.com 第82章 化解 () 金欧酒吧,在本土夜场圈里称不上翘楚,但因为完全面向大众,坚持走实业路线不玩噱头坑人,所以在业界口碑极佳,现在来这里玩的除了野鸡学院的男男女女,还有不少小资白领,偶尔也会出现几位算是大手笔的纨绔千金,但相比较吸金能力还无法向一线产业靠拢,但这并不妨碍场场超高人气的记录保持,今天是周末,才刚刚八点就已经座无虚席,一些高层管理也提前到位,服务员美眉们更是情绪高涨,毕竟效益好了才有奖金拿,没人会跟钱过不去。 由于工作能力突出,加之会些硬拳脚能服众,来自内蒙古的巴豆很快被破格提升为保安部副经理,现在他正穿着身笔挺西装站在大门口抽闲烟,那些负责导车的小保安们也札成一堆,天南海北的神侃,偶尔进来个迟到的服务员美眉,还会消遣xing质的调戏两句,但大多都是遭白眼或者挨两记粉拳就算完事儿,然后就言语龌龊的讨论人家屁股翘不翘胸部鼓不鼓之类的话题,对此巴豆也管的松散无比,都是一个锅里盛饭吃的苦弟兄,没必要玩官僚主义以权压人,就在这伙人或抽烟或发牢骚或讲黄段子助兴时,迎面直接走来至少三十号带鸭舌帽的强壮汉子,看架势并不像是来此消遣泡妞的。 就在保安们面面相觑不明所以时,那三十号汉子连半句废话都没,近身后突然发难,军勾,实拳,侧摆勾拳,膝撞,肘击…… 这些毫无战斗力的普通保安们那里禁得起如此蹂躏,瞬间就倒了一大片,第一波攻击只有巴豆躲了过去,抡起把椅子冲着人群砸下去后大吼道:“快去通知黑疤哥他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他的行为无异于螳臂挡车,只是象征意识的接下几招就被挑翻倒地,脑袋上还挨了狠狠两下踩。 这尼玛的,完全是虐菜。 侥幸逃脱去报信的俩小子几乎是连滚带爬,等黑疤他们带人来到现场时才知道状况是何等的惨不忍睹,十几个保安没一个是站着的,而对方的人身上连个鞋印都没,正歪脖子斜眼睛的无声挑衅,最具行动力的暴力男王小鼠刚想玩一夫当关,立刻被黑疤大手抓住衣襟拽了回来,沉声道:“先别来横的,这些人怀里可都揣着攮子呢,硬拼起来咱们不一定能捞着便宜。” 王小鼠是谁,行走在杀戮跟极端间的偏执狂,嘴上是满口答应了,可窜过去就敢先发制人,几下霸道拉风的连环腿硬是踢伤了三四个人,然后左冲右撞愣是凭着蛮力跟身法冲散对手阵型,可这厮即便在勇猛在威武也是孤军深入,很快就被对方按倒在地疯狂蹂躏,黑疤是群架老手,大局观虽好但也禁不住这位鼠爷的折腾,眼见此景也顾不上许多了,首当其冲跳过去,手刀一起一落砍在某位仁兄的脖颈上,腿法也相当出众,乱斗中最扎眼的要属锤子了,这厮巅峰状态时能刀猎五百斤左右的野猪,更何况这些**凡胎,招数多为铁山靠和过肩摔,所以被他抓住的很难在短时间内在站起来。可不得不承认这伙人出奇的抗击打能力与格斗技术,单兵作战能力极强,像四蛋这种土路子出身的角色,单挑根本占不了上风。 局面很快一边倒,黑疤他们这边能打的就那两三个,可好虎架不住群狼,牛.逼扛不住人多,才几分钟就纷纷挂彩,就在这时,一辆黑色林肯极速而至,车门大开,从里边走下两名风衣男子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猛冲过去,奔跑过程中纷纷从腰间抽出白刃,长三尺宽两寸,花梨木正宗唐刀。 几乎没有过渡xing的抵抗就全线崩盘,最为坚挺的王小鼠也倍感无奈,刚从裤腿里抽出匕首就被对方架住了脖子,这种场面的当街械斗足以在新闻联播上掀起收视狂潮。 等己方全军覆没时,林肯轿车上又走下一人。 白西装,探龙手,京城黎援朝。 “叫张大狗滚出来!” 伤势已经大好的黎援朝背手而站,直接挑明来意,被强行制服的众人无一应答,倒是王小鼠咬牙切齿的折腾不停,嘴里喊着:“搞偷袭算你.妈.的英雄好汉,有种把老子放开咱单练,使什么家伙随便你,小爷要是皱皱眉头跟你姓!” “哟,真有不怕死强出头的,强将手下无弱兵啊,勇气可嘉勇气可嘉,张大狗一月给你开多少钱这么替他卖命?”黎援朝笑的阴阳不定,步步逼近。 而王小鼠嘴上依旧占着便宜,什么难听什么恶心就骂什么,伦理啊祖宗啊到他嘴里立刻变的一文不名,简直比洗澡时发现被人偷窥的花寡妇都要恶毒,这样的人不管扔到那个行业里都是只能占便宜不能吃亏的主,而黎援朝明显没有当街对骂的意思,到跟前抬脚就是两下,都踹在这位鼠爷的脑袋上,淡淡道:“别浪费我时间,给你们老板打电话!” 王小鼠晃晃脑袋也不生气,阴森道:“这两脚小爷先收下,有种你他娘的别让我活着离开这儿,老子灭你全家!” “刀都架脖子上了牛皮还吹的震天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吗?”架着王小鼠的风衣男冷声道,刚才就是他挑翻的王小鼠,不过是在对方完全没有防备而且赤手空拳的情况下,虽然有点胜之不武,但在黎援朝面前他不敢玩什么光明正大,追求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耗子就是好猫,到现在他心里还有点震颤,因为方才交战时差点就被这小子空手夺白刃了,王牌特种兵出身的他自然能够推断出此人的恐怖武力值,论单挑的话谁输输赢实难预测啊。 吹牛。 四蛋他们都笑了,他们可不会怀疑王小鼠那句狠话里掺有水分,这是个原则极少xing子极烈的危险人物,如果黎援朝真敢放他活着离开,追杀到京城里玩阴的恐怕不是傻难事,这样的人最适合当刺客,就像荆轲那样连皇di du敢干,骂街动粗前从不顾及对方是什么身份背景,这跟吃百家饭闯江湖长大的离奇阅历也有关系,人xing孤僻到了极点,用狗子的话说就是恐怕砸开骨头都流不出热血来。 躲在不远处车里目睹这一切的陈芳很纠结也很无奈,但最终还是拨通了别墅的电话,事实已经摆在了面前,她一个娇弱女子能有啥对策,索xing死马当做活马医吧,她可不指望黎援朝不会狗急跳墙犯糊涂,真要出现血洗娱乐城的惨剧,那个男人肯定会怨恨自己一辈子,更何况这个祸端的根源是她,尽管两者不是那么牵连,她还是想尽自己的努力扭转局势,可十天下来却依旧一无所获,毕竟黎援朝的来头太大了。 等狗子驾驶着奥迪a4一路超速闯红灯身后还紧追着几辆巡逻车赶赴现场时,王小鼠暴风雨般的恶毒攻击依旧没有中断,黎援朝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那三十位主力军也闲的十分蛋疼,手里拎着军刺俩人架一个,110报警处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可就是迟迟不见人民公仆们神兵天降,其实局长大人也挺上火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可上边愣是不放话,他也不敢擅作主张,只好顶着个乌龟壳藏情人家里躲电话。 一干人等看到狗子竟然单枪匹马前来,还能走的如此信步闲庭,都不知道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有王小鼠停住骂声高喊道:“你他娘的总算神龙现身了啊,还几把什么家伙什都没带,准备慷慨就义叫小爷欠你的人情帐?我告诉你老子不干,这辈子糟蹋的黄花闺女不破千,老子说啥也不合眼。” “大名鼎鼎的鼠爷也会怕死?”说着话狗子已经走到离着那些人十米远的位置。 脖子上架着刀的王小鼠哈哈大笑:“少拿这话激老子,你现在要是敢跟狗日的拼了,我就敢尾随你而去。” “滚蛋,老子从不搞基情,黑丝萝莉还差不多!”点着烟的狗子深吸一口,仰头直视三十多双带着煞气的眼睛,不惊不怵。 “哈哈,黑你妹的萝莉啊,刚才我还跟黑疤他们打赌来着,张大狗这小子属不了王八,肯定单枪匹马牛.逼哄哄的来,他们不信,还一人输我五百块,等钱到手咱哥儿俩洗鸳鸯浴去,不带他们玩。” “洗你大爷啊,我现在要啥没啥,就车里藏着几块板砖,不过看样子用处不大,咱们的人都咋样了。” “没咋样,大多都是皮肉伤,这帮孙子忒不厚道,说好了玩肉搏战的,突然就闯进来俩抡刀子的,我动作没他们快被阴了,尤其穿白西装这狗杂种最不是东西,跟他妈吊丧的一样,估计是个被富婆包养的小白脸,等完事儿了我非把他拍扁了不可!” 听着王小鼠对自己的污蔑,黎援朝气的够呛,刚想指使手下教训他两下,狗子镇定喊道:“黎援朝,我知道你在bei 精混得好吃得开,可你别忘了这是洛阳城,天高皇帝远,今天你要是在敢动我兄弟一下,能不能活着离开这就难说了。” 气场上的反客为主在黎援朝看来形同滑稽,为了以防万一他带的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尖刀兵,而且又从bei 精那边喊来两位贴身保镖,这样的组合对付条地头蛇恐怕已经绰绰有余,所以他一点都不怯场,冲着狗子冷笑道:“我也不欺负你,单挑,敢不?” 狗子掐灭烟头,叹道:“来吧!” 话音刚落从那三十号职业军人里就跳出一位,迎面就是勾拳加侧踢,全是毫无花架子的军事技能,狗子弓腰躲过,并不着急进攻,边挡边退分析对方的格斗套路,并做这些试探xing的刁钻攻击,在他看来单打独斗最主张的就是心志,心若硬拳就硬,静则如秋水湖面,动则如地裂山崩,以不变应万变,两人过着招,王小鼠就蹲地上扯嗓子吼着,一会说狗子这招撩阴腿准确度太低,一会又笑话他打架一点都不风骚,但狗子懒得理他,他才不会跟个小角色死耗着浪费体力,得不偿失不说也不符合他身为统领的大局意识,索xing几个假动作接连放出逗的那汉子不知如何招架,正迷茫时被瞅准了机会的狗子一拳勾在下巴上,牙掉了不说,倒地的姿势还特狼狈,吃了点亏的黎援朝这才想起狗子并不是等闲之辈,跟风衣男使眼色想搞阴险勾当,可等那人刚想有所行动时,十几辆款式不同的车子瞬间堵满了整条马路,从车上冲下来至少上百人,腰间鼓鼓囊囊全带着家伙。 狗子一回头瞬间就乐了,冲在最前端的欧阳逸见狗子安然无恙这才长呼一口气,冲着对面高喊道:“黎援朝,你有种冲我来,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不觉得有损你们家族的名誉?” 一百多号人瞬间组cheng ren墙,站在狗子和欧阳逸的身后,不言不语,所撑起来的气场却已经无懈可击,即使这些军人在骁勇善战也会心生忌惮,还是那句话,牛.逼扛不住人多。 古惑仔中的经典桥段在现实里激情演绎,这要全归功于狗子的运筹帷幄,他可不是傻子,那会真的单枪匹马前来救人,无非是玩点比别人更阴的手段罢了,被团团围住的黎援朝强撑台面,咬牙切齿道:“你是什么人。” “五年前,江苏省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富家少爷,带着人当街跟长沙黑袍哥叫板,你不会没有耳闻吧?” “你……你是欧阳浮萍的儿子?”黎援朝的语气中带着质疑,但很快恢复正常,冷声道:“那又怎么样,你敢杀我吗?” “我不敢杀你,但这里敢杀你的人有很多。”欧阳逸的轻描淡写在这位京城大少听来如同死亡之音,但由于身份地位的不可逾越还是没有彻底崩溃,扬头道:“你不就是凭着人多吗,有能耐让我打个电话。” “打呗,我拦着你了?但我明着告诉你,你今天就是把军队喊来了,这个人,你还是带不走,因为他是我兄弟。” 令所有人忍俊不禁的是,黎援朝竟然真的摸出手机打起了电话,而欧阳逸不用听就知道他喊的谁,无非是本地军区跟武警部队那一块。 借这个空当,王小鼠等人纷纷挣脱跑了过来,那些人却不敢强行拦着,毕竟真要砍起来他们心里没底。 半个小时后,几辆军用吉普真的开了过来,挂的都是本地牌照,从里边一批批的往外跳人,看样子也有个四五十号,都没敢带臂章挂军衔,这些人下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封锁现场,两百米内禁止行人围观,这种事本来就特敏感特荒唐,要是不采取点什么措施后果不堪设想,即便这样,还是有冒死拍摄的媒体记者,那些负责封锁的兵蛋.子只好扯着嗓子吼:拍电影呢拍电影呢,最新抗震救灾片,都赶紧往后退,一会儿这楼塌了碰着溅着我们可不负责。 上百人的当街对峙,一旦传出去,在全国来说都算大事了,要是在扛上刀,果断可以在美国cnn登台亮相了,知道这场架肯定打不起来,带队的武警队长也挺有大局观,竟然派过来俩谈判专员,说是想要采取个双方都不吃亏的方法来解决,那知道到这儿就被王小鼠俩大嘴巴给抽回去了,那些兵哥哥纪律也够严的,人被打了还能挺直腰板按阵型站立,那有点半点找场子的意思,急的黎援朝跳脚骂娘说那武警队长不是东西,其实这哥儿们心里也挺憋屈,私自出警本身就够喝一壶的,还要当街斗殴,简直就是往自己乌纱帽上泼硫酸啊,不仅前途保不住没准脑袋都没了,这会正站在阵营前方喊话。 “同志们,我们今天的演习任务十分艰巨,各位一定不能辜负军委领导的殷切希望……” 一长串狗血的战前鼓舞喊下来,累的这孙子嗓子都哑了,但他也没办法,上边只是通电话说到某某处出个警,并没有指明还要动用武力,况且就算要假公济私抡胳膊打架,也要有个正当理由不是,这一百多号人一不偷二没抢,站在这连句脏话都不吐,你撑死只能说他们个企图不轨非法聚集,根本没有足够的借口帮这位神秘人物找场子,况且周围的媒体已经越聚越多,他要在不装模作样喊两句人家还真以为怎么回事呢,舆论的威力是巨大的,巨大到能瞬间扳倒正厅级官员。 见也没啥大悬念了,狗子笑笑道:“看来这姓黎的也是人生肉长,这就束手无策了,等会完事了把兄弟们都喊酒吧里,我请客。” “算了吧,这可是群吃鸡不吐骨头的狼,你一个月也挣不了几个钱,别穷大方了,完事我们就回去,公司那边还挺多事的,闹这么一出真不容易啊,又是借人又是借车的,不过能帮你摆平就行,别跟我提什么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不听,啥时候你真正上位了发大财了别忘了哥哥就成,我家老爷子跟黎援朝他二叔有点牵连,所以这事儿你也别太上心,过去就过去了,年轻嘛,谁都轻狂过,就是没亲眼看见你砸他脑袋那一下,后悔啊。” 狗子果断道:“那我现在就过去砸!” 全体哈哈大笑。 第83章 坟 () 黎援朝的暂时败退在狗子看来,并不是啥邪龙逆天的前兆,他开始尝试着成为彻头彻尾的实干家,不随意听信任何谣言传闻,更不趋之若鹜于某种事物,因为只有敢于挑战纸老虎的人,才能蜕变成真正的猛虎威啸天下,就此观点王小鼠是最有发言权的,他之所以胆大妄为就是因为他骨子里的傲气,从不把任何敌人想象的比自己强大,不过相比较摆兵布阵而论,这种有勇无谋者很容易成为宏观战场上的老鼠屎,就像诸葛亮麾下的马谡那样心高气傲,最终败守街亭。 就在狗子为此次冲突丢了仕途乌纱纠结不堪时,高翔那边立刻传来喜讯,说是市委党校的高层干部们经过商议,决定为张大狗同志安排重考机会,这其中肯定少不了高连升的暗箱操作与必要的灰色手段,不过高翔不愿将细节讲出,狗子也懒得追问,日夜挑灯重拾书本,最终顺利通过笔试面试得以晋升,正应了那句“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还有晴”,况且还结识了一位发展潜力无上限的神仙姐姐,苦乐交纵恐怕也只有他才能品的清,事后筱妖并没有啥大反应,她知道自己男人吃的是什么饭,也道听途说过许多财团老板年轻时的发迹史,这个世界上真正能走正轨白手起家的人很少,就连京城那位手眼遮天的段王爷也是四十岁以后才逐步漂白的,更不要去提内蒙古和东北境内的当代枭雄。 忙碌了一年折腾了一年,奋斗了一年也进步了一年,事业仕途爱情三丰收的狗子自然有底气穿着仍是三位数买来的廉价西服,拎着棵不管栽到那都有资本傲视群芳的水灵白菜衣锦还乡,出于某种可有可无的直觉,狗子没敢开私家车,而是带着媳妇爬上了相对拥挤的大客,很老式很传统的那种,跑起来吱吱呀呀响个没完,乘客大多是些远郊区县的务工者,带着鼓鼓囊囊的大麻包铺盖卷,表情木讷的或打盹或发呆,偶有几个老乡会在狭窄的区域内斗地主玩以给枯燥旅途增加趣味,狗子跟筱妖这对小夫妻则相互依偎聊着些特定话题,好几站后乘客渐渐稀少,因为通过前边的石桥就进入山岭区域了,里边全是些条件落后的穷乡僻壤,一个村多则上百户少则七八户,而且还是崎岖土路,很多司机都不愿意拉,所以会往这里边开的车辆少之又少,不过地理环境还是可圈可点的,有山有水有树有草,如果有投资商加以开发,很可能会成为旅游业界的黑马,这件事狗子也不是没想过,但凭他现在的资本财力,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况且这项目风险大开发难度也大,许多投资学家并不看好,从而导致这些偏离城市的小村庄愈加封塞。 车到了一个山道分岔口缓缓停下,路边的树杈上挂着个毫不起眼的木牌子,上边写着的地名早已模糊不清,也就是所谓的终点站了,司机师傅不耐烦的倒车折回,只留下狗子跟筱妖两人望着远处的重重山峦发呆。 “上次我们来的时候是走远道,今天我带你走条近道,看见前边那道山梁了吗,只要翻过去就是咱家。” 筱妖顺着狗子指的方向看去,正前方脚下是两座巨大的连体山峰,很像女人乳.房的轮廓,几条土道像蚯蚓一样歪歪扭扭通往峰顶在延续下去,入眼内尽是草木深绿,这可是最天然的空气过滤器,比任何高科技产品都要强数倍,就连天公都很作美,万里晴空白云朵朵,站在这里或俯瞰或仰望都像是身至画中般惬意,筱妖紧了紧围巾,嘴里咬着营养快线大声呼喊又蹦又跳,还取出数码相机一个劲的拍照,脚下的冻土很硬,用石头都砸不出坑来,如果是梅雨季节这些山道就会泥泞不堪完全封死,爬山对于狗子来说就像城里人坐公交车那样平常,这道山梁他至少跑过上百次,熟练的如履平地,可对从未经过任何体能训练的筱妖来说,刚开始倒是挺有活力还能又蹦又跳站在山坡上做鬼脸催促狗子,可现在就像打了蔫的小柳树一样费力,狗子也不故意逗她,挑了块干净点的大青石坐下,然后吃些来时携带的食物补充体力。 “累了吧,这才走了不到一半呢,你们这些城里娃就是缺少锻炼,像这种小山包我十岁的时候就能一天翻俩来回,记得以前这山上挺多野生石榴树的,总是还没熟透就被我们村里的孩子们糟蹋干净,有时候还因为这个打架呢。” 随口闲扯的狗子用指头抠起泥土,慢慢碾磨成粉,放在鼻尖下嗅了嗅,继续道:“多好的地方啊,连土壤都得天独厚,将来咱俩要是老了干不动了就搬这儿来住,我给你种出来一大片果园,苹果橘子什么都有,在盖上几间冬暖夏凉的青砖房,吃自己家种的粮食蔬菜,那才叫纯天然无污染,保证把咱们的子孙都养活的白白胖胖,我教他们习武,你教他们识字,咱也来个仙隐生活,远离城市里那些尔虞我诈,刀光剑影,在也不让你在家里为我担惊受怕,说起来也稀罕,我张大狗何德何能咋就摊上你这么个水灵媳妇,等会儿回村里非气傻那些井底之蛙不可,金筱妖,你说我这身衣服像老板不,金筱妖,你咋又掉眼泪了,等会儿到家让娘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了,非拿扫帚疙瘩揍我不可……” 曾生若能得幸福安稳,谁又愿颠肺流离? 金筱妖哭的稀里哗啦,那是真哭,一辈子的感动。 狗子心疼的用手指帮她抹眼泪,轻声道:“傻妮子,这样的花言巧语你都信,怪不得璇璇总说没她保护早叫狼叼去了,那还轮的着我这个坏孩子拐骗你。” “我就是傻,就是喜欢花言巧语,就是喜欢被人拐骗,骗一辈子都不后悔!” 梨花带雨时,女孩失声喊着,粉嫩小脸上满是妖娆,然后樱唇就被某位仁兄狠狠亲上,她就迎合着,递送着,直到两人都快窒息的时候才停下来,狗子看着满脸娇羞的媳妇愈是喜爱,流氓道:“早上起来的匆忙忘记温习功课了,咱是不是现在补上?反正这附近很少有活物出没,安全xing极高。” “去你的。”推开狗子那张狡黠的笑脸,筱妖很快站起身跑了几步,才仔细整理衣物,这犊子每次接吻时手都不会闲着,上上下下的无缝不入,搞的筱妖每次都满脸桃花开,狗子又死皮赖脸道:“给个机会吧老婆大人,枪长期不磨会生锈的,在说又不是我一个人用,你顾全点大局好不好?” “哼,本小姐公认的自私透顶,你在敢耍流氓等会儿我告诉娘,让她拿扫帚疙瘩抽你屁股!” 筱妖威胁完一蹦一跳的朝着峰顶爬去,留下狗子纠结不堪,本来在城里有张半仙那把天字号保护伞他就不敢随意造次,等会儿要是在抱上个王翠之,这妮子以后还不得混到垂帘听政的地步啊,不行不行,为了能在一干兄弟们面前抬起头来不为女权低头,说啥也不能叫这丫头得逞,这样想着他快跑几步超过金筱妖,两人就这样追啊闹啊没一会儿就窜上了顶峰,看着脚下星罗棋布的庙王村全景,狗子很快找到了自己家的茅草屋,恨不得长双翅膀立刻飞下去, “下山的时候小心点注意脚下,要不我背你吧?” 俗话说的好,上山容易下山难,狗子还真怕这位城市娇娇女脚下有个闪失,虽然这样想很不吉利,但出于安全问题,他还是死乞白赖背着媳妇走了一段最陡峭的山道,这点耐力对于他来说不算个啥,况且占着地理优势,蒙上眼走下去都不算稀奇,进入村子后狗子并不着急回家,而是忙着给乡亲父老们敬烟,这些人大多蹲着树桩或坐在墙头上,身上清一色黑色破棉袄,小孩子们则流行穿那种看着都烫屁股的花棉袄,大红色,上边绣着成片的碎花,他来前特意往身上塞了半条烟,所以一路走下来绝对够,村汉们还是那种死了爹没了娘似的土表情,熟悉不熟悉的都敢过来讨烟,但大多不会立刻抽而是夹在耳朵上显摆,年轻后生则围在一堆指着仙女似的金筱妖低声议论,路过花寡妇家的时候,见院门大开着狗子也不敲门,直接走进去嚷道:“花婶在家不在,你家小花又在村东头把人男娃子裤子扒了,你到底管不管啊。” 话音刚落,挑帘走出来个穿着花里胡哨的妇人,看也不看就骂道:“那个有人养没人教的狗东西在老娘这叫唤,俺家小花进城打工都半年了,少没事儿找事儿上这儿闻腥来,有女人的赶紧滚回去,没媳妇的凑跟前亮亮身段,不是俊后生老娘可不敢兴趣。” 这女人虽说岁月催老,可一双杏核眼柳叶眉风采不减当年,少女时绝对是十里八乡最水灵的闺女,就庙王村的体系背景来设定,女神级别毋庸置疑,她那话刚一落,不知从那窜出条半米高的大黄狗,吐着舌头呲着牙就冲了过来,吓的筱妖花容失色,狗子不慌不忙,抬脚一点一踹,那狗顺势就翻个跟头摔了个结实,虎视眈眈的蹲在不远处狂吠,但就是不敢在上。 看到来人花寡妇先是几愣,然后弓腰颤笑道:“原来是老张家的狗娃子啊,回来也不提前叫人捎个信,来婶子屋里头坐吧,这丫头长的可真水灵,看来你小子在城里可没白混,这要带出去还不眼红死咱村那些年轻后生们。” 狗子特意聚焦了一下目光,在心里暗呼道:乖乖哩,这女人那俩奶.子还是愈加汹涌啊,腰肢也风骚的不像话,有生之年不知要祸害多少有志青年啊。 花寡妇那样说,狗子那敢真的进屋,小地方都有说头,寡妇门丧气重进不得,他倒不迷信这些而是怕筱妖回去后找自己麻烦,坦荡道:“不了婶,我还有点事,来的匆忙也没带啥礼物怪不好意思的,改天在来看你。” 他每次回想起踩着进喜肩膀偷看花寡妇洗澡心里就会有负罪感,见到真人后更是罪孽滔天啊,恨不得读一百遍圣经然后就地把自己埋了,毕竟那是自己青梅竹马的母亲啊,从xing幻想角度上讲就近乎于乱.伦啊,幸亏当年这女人的媚功还未登峰造极啊,导致勾引十二岁的小狗子亲热未遂啊,要不然他肯定会为此事纠结一辈子啊。 “对了婶,我娘最近好吧?”狗子回身时随口问道,然后就看见花寡妇脸上有点不自然的表情,只是机械式的答了句好就扭屁股回屋。 出来后筱妖揪着狗子的耳朵严刑逼供小花是谁,某人只好实话实说,在确定这对“金童玉女”并无狗血言情剧里那样发生过朦胧爱时,筱妖童鞋才完全放心,两人挽手并肩走进老张家的院门。 “娘,哥,我回来了,娘……哥……”狗子喊叫着,迫不及待的跑过去推开门,整个人瞬间懵了,像是被什么东西掏空了身子。 白绫白蜡,供桌祭牌。 张王氏之灵位。 全是按着老理儿布置的,简单到香炉用个破瓷碗盛着沙子代替,贡品也只有已经发硬发干的贴饼子,甚至连张那怕黑白的照片都没有…… “娘!” 失声,绝望,哭腔浓厚…… 闻声从里屋走出的张登乾孝衣孝帽腰扎白绫,整个人枯瘦无比,眼窝深深往下陷着,扬手就是耳光,措不及防的狗子直接倒地,趴在烧纸钱的灰盆前,双手颤抖,嘶吼着:“娘……娘……娘……” 声音似乎要冲破苍穹,直捣仙庭。 他的拳头不断砸向地面,嘴里发出谁也听不懂的喊叫,直到鲜血淋漓,血肉模糊,才如梦如醒的站起来喊道:“坟在那,娘的坟在那。” 张登乾虽然心有怒气,可实在不敢在这灵堂内在度发泄,只好前边带路。 一路跌跌撞撞来到山脚下,换好孝衣孝帽的狗子扑通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九个头,看着面前的小土包怔怔出神。 “娘,狗娃子回来晚了,您老在地下一定要过的好,睡的好,吃的好,狗娃子不孝,让您操劳了一辈子都没能享着福,爷爷说过那些对我有恩的,活着的要让他们活的更好,没有了的一定要让她在泉下过的也好,娘是今生对我恩情最重的女人,所以狗娃子会让您在地下过的最好,我不怨哥也不怨自己,只想骂一句这狗.娘养的老天爷心太狠,我知道您在地下听见后肯定又会想拧我耳朵对吧,狗娃子这次回来本来是要接您到城里享清福的,可老天爷不给我尽孝的机会我就得儿骂它不是,对了娘,生前您一直说我这种没文化没出息的孩子讨个媳妇都难,今天我把您儿媳妇带来了,她就站在我身后。她叫金筱妖,是个挺能干的好女人,爷爷挺满意的,您要是也觉得满意就托个梦给我,我叫她跪在您坟前磕头谢恩,喊您声娘好不好?进喜被我安排去当兵了,这事儿我就先替您瞒着不告诉他了,省的那狗犊子分心,咱老张家世代为农穷的叮当响,到我这里必须要扬眉吐气了,不过这辈子可能无法继续伺候您老人家了,但狗娃子若有来世肯定还管您叫娘,还给您当儿子,瓷瓷实实的伺候娘一辈子,在也不用受苦受难,在也不用为了几个不孝的儿子弯腰弓背,在也不用连看病住医院都舍不得花钱,在也不用……您在那边安心等着,等着咱母子俩重逢的那一天,一定要等着……” 跪下去的筱妖泪痕未干,哽咽道:“娘,儿媳给您磕头了,但正如狗子说的,儿媳这辈子怕是不能伺候您了,但我这辈子能入您家的门喊你一声娘,已经感到非常幸福了,狗子是个好男人,最起码在我金筱妖眼里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狗子和爷爷有我帮您照顾着,您在那边一定要安心歇息,我会履行一个女人一个儿媳应该承担的责任,绝不让狗子吃半点亏受半点委屈,那怕有一天他落魄了我还是会不离不弃,给他勇气让他站起来东山再起,我不知道您老听不听得见这些话,也不知道对我这个儿媳满意不满意,但我还是要在喊您一声娘,娘,我跟狗子的想法一样,等下辈子我还当他的女人,做您的儿媳,实心实意的伺候您,我长这么大从没说过这种话,今天是第一次,但我相信自己能做到,就像相信狗子会守我到老一样……” 曾几何时一条路,叫黄泉。写满哀伤一条河,名忘川。流溢凄凉一座桥,是奈何。承载忘川一碗孟婆汤,可以忘却今生。换取来世一块石头,立于忘川之畔,名曰三生。一口井,指明来世一个熟悉身影,欣然一张容颜,我在等,等佳人倩影开口,道下辈子可否为君倾城。 第84章 羽毛扇 () 娘的死对于狗子来说形同雷劫,可命运并不会因为执着而逆转,现实就是现实,逝去的,没有的,放下的,已然无法追寻。 披星戴月,霞耀山河,那一跪的身影挺立了三天三夜,终是精气不支,昏迷栽倒…… 坐在破败的院中,张登乾从里屋取出个蓝包裹,递到狗子手中,平静道:“娘死之前啥话都没留下,就是一直喊你的名字,还要我把这包东西交给你,打开看看吧。” 解开包裹,一双白底蓝面鸳鸯戏水绣花鞋,两只青天镂花福安银手镯,几张残缺发黄老式黑白照,照上那女子笑靥如花,细眉樱口,敛不住的芳华俊俏,穿着碎花红棉袄,身后糊满报纸的土墙上贴着大喜字,那是娘结婚时唯一的见证,也是这辈子仅有的几张相片,除此之外还有用油纸紧紧包裹的纸币零钱,堆在那里分外酸眼,甚至还有早已淘汰的分硬币,怕是已经积攒了十年二十年。 泪落干的狗子迅速将其收好,又恭恭敬敬冲着灵牌三磕头,站起身来正色道:“哥,跟我进城吧,咱们要活的好,比任何人都好,这样娘在坟里头才能高兴,才会合眼,进喜让我送去当兵了,你是长兄,你的路你自己选,是跟着我拼江山还是另谋他路,我都尽全力帮你。” 张半仙的大孙子转身进里屋,肩膀上扛着根短棍子,挑着个小布包,一直走到门外才喊道:“咱娘生前经常说,只有读书才能有出息。” 回到繁华都市的狗子没啥类似风雨后的靡靡不振,也不会自欺欺人的瞅见彩虹,而是一如既往的顺其自然,就像一练十年的太极拳那样,虽无锋芒外射但山河了然于胸,他这辈子注定修炼不到厚德载物,但跃升人中龙凤似乎并没啥难度系数,听黑疤说自己离开这几天云城来找过两次,问什么事却又不肯说憋死了要见老板,对此狗子深感鸭梨,按理说云城在这个时候找自己肯定跟那场密谋已久的篡位有关,他又问了黑疤一些相关细节,越是觉得事有蹊跷,淡然道:“云城这是想叫老子坐被动当炮灰啊,前些日子刚在酒吧里欠下他个大人情,现在就不请自到,目的在明确不过,我要是打了前锋这叫李代桃僵,要是拒绝他的话就叫无情无义,横竖都输理,真他娘的棘手!我现在甚至怀疑那些挑事的混混就是这小子提前安排好的演员,咱兄弟们有出去逛场子身上带着二十多把刀的没?” 黑疤摇摇头,喃喃道:“江湖上混的年轻人,大多浮躁轻率,遇事不计较后果,某些人就是喜欢揪这个空子,利用年轻人们急功近利的心理玩借刀杀人,既能养精蓄锐还不损兵折将,到最后渔翁得利,至于拼命者的死活,在他们眼里连个屁都不是。” “你是说黎九道那只老狐狸?” “不错,据我所知,他在陆天朝身边像条老忠狗似的伺候了二十年,而陆天朝生xing多疑,从不把能搅动大局的实权交与外人,所以他属于外强中干,表面风光人前人后喊声黎叔,实际上是虚假繁荣,根本不能在集团内部搞出啥大动静,还经常被陆家二千金打压不敢还手,现在陆天朝年老体衰气数将近,到时陆家仅剩下两个女人撑台面,如此天赐良机他黎九道恨不得全部吞下,何必又找你们这些小人物从中作梗,无非是玩玩螳螂捕蝉罢了,而陆小昭死后云城已经是丧家之犬,加上野路子出身没啥大城府大学识,肯定受不了这种诱惑,自然而然就成了黎九道手下的傀儡,而你也就成了他预想中的车前卒,到时候斗的元气大伤他就会撕破脸皮一并扫除,独揽江山美人,别问我为啥能分析的这么透彻,咱都是从邙山岭上跳出来的,看着你站在火坑边,我当哥的没理由不拉一把。” 跟自己人狗子从不矫情做作,所以也没当场表示啥热泪盈眶,只是很普通的敬了杯酒,心里却对黑疤的深藏不露多生青睐,这年头会使刀的人常见,玩笔杆子的也不扎眼,夺命书生之类的角色也偶有绽放,但能刀猎野山狼还会摇羽毛扇论兵法的奇才就是凤毛麟角了。 “那现在该怎么应对,那小子可是纯走黑路的,手阴着呢,找不到我肯定会急眼。” 回想起云城此前的手段胆略,狗子心有余悸,他倒不是怵正宗鹰爪拳,而是怕殃及池鱼牵连朋友亲人,他可不指望这种利欲熏心的被洗脑者会尊崇啥江湖道义,况且他身后还站着个黎九道,由此看来,这只老狐狸的伏笔明显在斗狗场初次遭遇时就埋下了,当时狗子是与陆小昭为敌,从宏观角度上就属于统一战线,怪不得这老妖精会安然无恙放自己离开,原来网撒的这么大线也扔的这么长,真他娘是个丧心病狂的阴谋家。 黑疤喝了杯酒,神态自若道:“放心,他回去后肯定告诉黎九道你是有意躲着他,届时这老孙子必定亲自出马,毕竟你是块嘴边的肉,而且潜力无限,他黎九道在大方也不会坐视不管,如果没啥大悬念估计这几天就会有所行动了,我尝试着在他身边安插眼线但都没有成功,要不怎么说是陆天朝的门生呢,不过云城就没那么幸运了,现在他二十四小时的行动都在我的掌控中,一有情况咱们立即就能知道,所以这些日子你尽量少在公司出现,来个避而不见人间蒸发,这里有兄弟们照应着出不了事。” “这可不是长久之计,治标不治本,而且陆天朝是一代枭雄,哪那么容易被扳倒?”狗子将疑惑说出。 黑疤踌躇片刻坦然道:“是人就有弱点,历史上被推翻的皇帝们多了,这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况且陆天朝在明黎九道在暗,他要真能察觉到黎九道那还能活到现在。” 不过黑疤这话只说对了一半,要不然陆天朝也不会那样心安理得去找张半仙做最后告别,还送上一份神秘大礼,他这辈子在大风大浪里苟且偷生都没让淹死,那会真的阴沟里翻船,家门不幸生出个陆小昭本来就颜面扫地,要是在被人篡改朝政抢去了江山,恐怕永世都不能瞑目。 第85章 风雨 () 夜冰凉,路惶惶。 当某个肩负重担的男人开着那辆嶙峋老马般的奥迪缓缓前行时,地平线上是否真的会出现道道阳光? 正如黑疤所言那样,此时的黎九道正满洛阳城散布眼线,似乎掘地三尺也要把某位有点忘恩负义的仁兄找出来,但他们那里能想的到,这位仁兄此时就隐藏在火车站附近的出租屋里,俗称红灯区,整天面对着虎狼一样的婶子大妈们心惊胆战,生怕哪天晚上睡觉没锁好门被其集体就地正.法了,这种比发廊妹还要在低个档次的区域明显是黎九道跟云城思想范围的死角,况且他们也根本不把这种小生意往眼里拾,所以狗子童鞋虽然痛但并快乐着,白天就窝在里边纵横书海,到了晚上才敢出门就餐,还要处处提防着闲杂人等,有点类似于逃犯生活,不过这也是不是办法的办法,这种事既不能硬来也不可能智取,只有悬着吊着磨时间,反正黎九道那锅水马上就要开,下多少饺子是他自己的事儿,至于这老妖精得逞后会不会老帐新算,鬼才会去想,更重要的一点是张半仙那句似是而非的问话,已经让狗子隐隐感到背后隐藏的大手笔,所以他才会不急不躁,如此心安理得的静观其变。 张登乾到了城里后暂时跟老爷子住一块,爷孙俩平时闲着倒也没啥活动,下几盘娱乐xing质的象棋,唱几段正规曲目里根本听不到的老词,这位大孙子拉的一手好二胡,每次都能把张半仙的沙哑嗓门带的入木三分,颇有点天桥老艺人的奇特风采,他对这个花花世界远没有狗子看的层次深远,也不像进喜那样没心没肺,而是随遇而安,程秉沉默寡言的xing子好生伺候爷爷,至于娘病死的那件事他没打算瞒,因为他知道在张半仙面前就是想瞒也不现实,老爷子能掐会算仙活了半世,思想境界早已登峰造极,根本就不会纠结于阴晴圆缺,所以表面上谁也看不出有啥波澜,但他灵动隐匿的内心世界,恐怕谁也不能说的清道的明,平庸者总说高处不胜寒,但高处的风景又有几人能看得到呢。 ------------ 陆氏集团总部。 陆天朝的生活作息一向很稳定,同样信奉养生之道,能用脚走到的地方绝不坐车,能用手解决的事情绝不请人代劳,平日里也喜好养个金鱼溜溜狗,虽然会点不成器的笔墨,但从不附庸风雅,对古董玉器更是一知半解,属于从不会糟蹋钱的实干企业家,这也正是他会跟陆小昭决裂父子关系的极端所在,现在他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脚下川流不息的车辆行人,表情平静似水,而隐隐而发的气场却令倒茶的女秘书手指颤抖,好不容易大功告成立刻仓皇而退,老人并不回头,手中轻捻佛珠,喃喃道:“是山龙来了吗?” 躲在门外的碎发青年这才推门而入,恭敬道:“陆爷,七日不见,您老身子骨可硬朗?” 青年身上穿着极为普通的休闲装备,背部绣着条对比鲜明的五爪金龙,剑眉大眼,神宇间有股强烈的攻击气焰,似是蛟龙出海般富有侵略xing,可在陆天朝面前却只能锋芒内敛。 “在硬朗的身子骨也顶不住蛀虫常年累月的噬咬,你回来的正是时候,我有件事要你去做。” 陆天朝仍不回头,音色浑厚,说出的话却包含深意和极端。 “陆爷尽管吩咐,山龙这条命都是您老给的,自当赴汤蹈火。” 魏山龙极其自然的低下头,像是古代战场上的参将领命,毕恭毕敬,他三岁被人救起,五岁送往嵩山少林韬光养晦,十七岁便入乡还俗,期间为这位救命恩人做过不知多少血色勾当,现在是陆天朝的贴身保镖兼司机,每月领着六位数的工资和无数福利,但由于很少出入重要场合所以并不为人知,就连扎根陆家二十年的黎九道都不甚了解,只知道此人身手非凡且生xing刚烈,为陆天朝的地下势力集结立下过汗马功劳,也曾在开辟上海战场的商业斗争中担任过先锋官,但最终因时运不济败走都城,成了陆氏集团的罪臣,但老爷子当年心高气傲偏要护犊子,力排众议还是将其留下,便为以后的内部裂痕写下败笔,导致许多小股东明珠暗投登上了黎九道秘密安排的贼船,陆天朝原以为这是人之常情,况且念着风雨二十年无功也有苦便没多做追究,可令他措手不及的是,数年前那条无关痛痒的蛀虫此时已经修炼成精,不仅跟竞争对手里应外合对陆家产业实行经济打击,又放出谣言说集团周转资金已经濒临枯竭面临倒闭,从而或顺手牵羊或恐吓威胁低价收购了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并指使其得意门生篡权上位,明目张胆进入集团高层监管执政,并在董事会议上有意无意对其它股东进行挑衅,其重点攻击对象无非是陆家两大千金,朝阳产业岌岌可危,为此事陆苍兰忙的焦头烂额,曾一度找老爷子讨要说法,但陆天朝即便聪明一世此刻也无计可施,这才找来仅有的两个心腹之一想要走极端铲除祸根,反正这辈子已经罪孽深重,不在乎多背几条人命,当他讲出黎九道的名字时,魏山龙脸色顿时煞白无比。 在洛阳城里谁都知道陆天朝身边有位首席军师叫黎九道,杀人不见血夺命于无形,连市委高层见了都要以礼相待,响当当的风云人物,魏山龙虽是下里巴人,但遇事从不多问只管去做,当他横下心正准备着手筹划时,办公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猛冲进来十几个彪形大汉,腰下鼓鼓囊囊暗藏利刃,人分左右,黎九道信步闲庭,身边跟着劲装打扮的八神庵云城,脸上的笑褶层层绽放,手里也捻着串黑檀佛珠。 “黎九道,你个忘恩负义的畜生,想要对陆爷怎样?”魏山龙侧闪到陆天朝正前方,脚尖挑起一张红木雕花椅,一掌劈碎后扯下两根横木握在手里,愤愤骂道。 黎九道并不答话,笑脸瞬间转为杀气,云城似下山饿虎首当其冲,右爪击向对手左肩,左手上一把遮光捕鲸叉旋转的出神入化,没点左方右圆的武学功底实难练成,魏山龙一眼便瞧明云城的攻击套路,腰身狠狠一扭,两根横木呈交叉十字护在身前,抬腿就是一记箭踢,落空后迅速变招,左手横木以剑势刺出,右手横木呈万斤格挡,那捕鲸叉转在横木上如同削纸,震的魏山龙手臂酸麻,步子刚有所松动,云城的一招黑鹰翔御便接踵而至,正插在魏山龙胸前,顺向一扯便是五道血痕,那碎肉全挂在云城的手指上,而他也因此被魏山龙手中横木击中了小腹,连续倒退五大步,直觉腔腹隐隐作痛,回头怒道:“还不动手!” 那十几人右手一扬,便是十几把精钢短刀,呈扇形向着魏山龙步步紧逼。 “陆爷,快给小姐们打电话,山龙今日若是战死,请代我去跟嵩山少林伏龙庭的了一师尊前认个错,就说山龙脏了他十余年的言传身教,天道不允,罪则受死!” 他说完这些胳膊上青筋暴起,面目也是煞气升腾,原地跳起腿刀下劈,将陆天朝用了十年的那张红木办公桌砸的四分五裂,又从残骸中挑出最为巨大的一根,迎面向着包围者冲去,顿时杀了个人仰马翻,大有横扫千军之威势,而且捡了便宜后不退反进,巨大横木在他手中形同万物,舞的虎虎生风,逼的对手们抱头鼠窜。 “黎九道,你个挨天杀的畜生,陆爷那天待你不薄,偏要这样卖主求荣,你的良心都让狗给吃了!” 魏山龙骂着便要上前,被云城的连环腿重重逼退,两人战在一处后,黎九道目露凶光,左右手多出两把消音手枪,瞄都不瞄起手就是连续点射,第一发子弹击在魏山龙小腿之上,第二发子弹却直接飞向云城的后脑勺,两人同时倒地后前者咬牙切齿,后者则是瞳孔涨裂,脸部表情抽搐扭曲。 “早就听说二十年前辽北地区有位年轻枪王,左手枪右手枪都使的出神入化,没想到在我身边隐忍潜伏至今才佛露真身,如此人中龙凤,我若是不把江山拱手相让,是不是就有点违背天道了,你说呢,夺命枪王先生!” 陆天朝仍是背人而立,即使面对血雨腥风都不曾回头,捻珠的速度也不紧不慢,只是那眼眸中已然锐气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沧桑浮沉,用谁也听不到的音量默默道:“调御生死入涅盘,半步莲华取义经。圆觉空知黄昏近,佛言般若对虹影。” 第86章 碎日苍穹 () 面对陆天朝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气魄,黎九道虽说心有忌惮但又中气十足,因为这周围已经被他布下天罗地网,而陆天朝根本也没打算做困兽之斗,一身腥风血雨洗练出来的霸气蓄势待发,只轻轻一转身的动作,便吓的那些个傀儡刺客们如惊弓之鸟,手中兵刃刷刷作响,小腿中了枪伤的魏山龙艰难站起,额头上密汗如雨,誓死挡在恩公身前,大吼道:“姓黎的,想取陆爷的命,便先从我身上跨过去!” 持枪人发出两声阴笑,斜眼瞧了瞧已经咽气的云城,说道:“好一条忠心耿耿的良犬啊,只可惜选岔了主子跟错了人,那我现在就成全你们主仆二人,黄泉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手捻佛珠的陆天朝不急不躁,慢步移走到那卷代表着无上权利的《万里江山图》前,右掌猛拍向陈放有文房四宝的书桌,桌上之物顿时飞起两尺有余,老人左手砚台右手狼毫,添饱后如风卷残云极速描绘,墨过之处,山河黑云压顶,笔锋浓艳,浑厚苍劲,他边画边笑,直到将这幅名作涂抹的原意尽失,左手腕一抖,那砚台凭空朝着画卷右上角落去,狼毫也同时射出与砚台相撞,墨汁顺势洒出,众人顿时大惊,因为那泼墨而成形的事物竟然是日破东方,隐匿在层层乌云间光芒四溅,大有呼之欲出的灵动境界。 “将死之人还有这种雅兴,真不愧是与布衣仙道齐名的陆家天朝。”黎九道紧盯着那幅被老人泼墨篡改而成的《碎日苍穹》,内心深处寒意频生,脑海中闪过一幕幕这二十年来他的所见所闻,惊悚过,震撼过,热血过,敬仰过,从蛰伏到崛起,从惨淡到辉煌,从一无所有到手眼通天,三十年屹立不倒。 “小黎啊,你跟了我二十年,鞍前马后,尽忠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我弄不明白你为何要铤而走险,难道你银行里私藏的那些钱还不够挥霍几辈子的吗?” 面对陆天朝的质问,黎九道不怒反笑道:“陆爷,您说的不错,这些年我是做了不少手脚,也私吞了不少公司项款,我知道您老心里跟明镜似的,但就是睁一眼闭一眼的不愿追究,您念我的旧念我的好我理所应当感激您,可你不该du cai专政排除异己,也许你会说这江山是你一个人拼下来的,外人无权指使,可你应该记得,想当初我们的那个团队是怎样规模,又有多少集团元老因为你的铁石心肠而愤愤离去,他们不敢闹是因为他们怕你手里的刀,可现在呢,你那不成器的儿子被人当街斗死,集团只有两个女人掌控大局,但你还是顽固不化,连半点调配股权的意思都没,你让我这个跟随了你二十年的狗奴才作何感想,也想学毛某人把我当成牛鬼.蛇神打入牛棚?我是人,不是你们陆家花钱养的一条狗,喜欢了就赏根骨头,厌倦了就一脚踹开,人在做,天在看,造成现在的局面是你硬逼出来的!” 高傲了一辈子也清冷了一辈子,这位中原巨擘面对属下的肺腑之言竟然无言以对,脸部肌肉抽跳着说道:“黎九道,你刚才说的,人在做,天在看,希望我死之后你能高抬贵手,别做赶尽杀绝的事情,否则总有一天你会是跟我同样的下场!” “要是她们执迷不悟与我为敌呢?”黎九道慢慢抬起枪,口气阴冷彻骨,然后不容老人答话就扣动扳机,素衣裹身的陆天朝脚下似有游龙相助,虚影闪过,口中低呼道:“还不快走!” 魏山龙这才如梦初醒,刚想有所动作就见黎九道双枪抬起,膛口直指自己,正犹豫间陆天朝一记劲跳,身形如苍鹰展翅般跃起,胸前接连绽放两朵妖美血花,四朵,八朵…… 必杀连射! 老人瞳孔灰暗。 一个字都未留下,撒手归西。 陆天朝倒地的同时,魏山龙一个鱼跃,用肩膀撞碎落地窗从二十八层高楼凌空坠下,诡异的是他并没有因此丧失平衡,脚尖点在墙沿上后交替下落,动作如灵猴附体般敏捷,到了大约十三四层的时候又双脚蹬墙弹射出去,滑翔贴在路边最高的一棵柏树枝干上,三踩两跳便平稳落地,而此时他浑身都是虚汗,腿上的枪伤之痛愈加强烈,索xing拎起块石头砸烂一辆标致的车窗,翻跳进去后仅用十几秒钟就启动引擎,瞬间消失在茫茫人潮中。 站在窗边的黎九道无可奈何,招呼人将两桶汽油泼在房间各处,然后环视四周,从墙上扯下那张《碎日苍穹》,用打火机快速点燃,直到快要完全燃尽时才丢在陆天朝的尸体上,刹那间浓烟滚滚,惊呼四起…… 昔日叱咤风云的一代枭雄就此灰飞烟灭,几天里消息像长了翅膀般传遍大江南北,陆氏集团群龙无首岌岌可危,冥冥中不知有多少双眼睛伺机潜伏。 等狗子知道这件事已经是三天后了,此刻他正坐在公司办公室里,翻看着几张惨不忍睹的现场照片,脊梁骨直冒凉气,那两具尸体虽已无法辨认,但陆天朝和云城的死已成事实,如果那天他利欲熏心跟着云城狼狈为奸,恐怕这照片上就又要多出一人。 第87章 胭脂 () “丫够狠的,弄出了人命不说,还它娘的毁尸灭迹。”坐在办公桌上的王小鼠正嗑着瓜子,皮扔了一地不说还吐沫星子乱飞,搞的那打扫卫生的小妞敢怒不敢言,最后狗子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拿钢笔尖捅了这小子屁股一下,疼的他原地转了仨圈。 “狠不狠的另当别论,反正老子又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假如你是老狐狸,接下来会怎么干?”狗子转着笔随口道。 “我要是老狐狸接下来肯定一鼓作气,先把那俩水灵娘儿们扒光了蹂躏了,然后逐点击破,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成为陆爷的接班人,到时候河南这块风水宝地,可就是我鼠爷的了。” 王小鼠边意淫边感慨,还不忘甩甩本来就没几根的头发,特别是呲着韭菜叶子大黄牙那个表情,传网上点击率肯定倍儿高,标题就叫秒杀犀利哥挑战罗玉凤古今第一人。 “你也不怕吃多了撑破肚皮,依我看老狐狸还没那么大能耐能吞掉陆家全部产业,况且陆苍兰那娘儿们彪悍的很,绝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至于陆夜莲就更是深藏不露了,压根儿瞧不上中原这块贫瘠之地,所接触的人不是政府高官就是财团权贵,据说还跟中央有牵连,她们会站那不动等着老狐狸就地正.法?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啊,尽管衙门那边里应外合着不给说法,但人家毕竟是名门出身,论修养论能力都属于翘楚级别,肯定抱着脑袋跟丫干了。” 走过南闯过北拐过妇女卖过嘴的王小鼠可谓是歪门邪道上的全才,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出口就是京津口音激情混搭,搞的狗子也耳濡目染学会了几句,可别说人老bei 精说话就是有那种独到的韵味,嘎嘣利落脆,一点都不粘糊不绕嘴。 “我日,你跟陆苍兰打过交道?”王小鼠两眼瞪溜圆,他这辈子最喜欢蹂躏的女人就是那种修养高眼界高出身高的三高型选手,虽说离着女神级还差了点,但半神级也足够令无数牲口顶礼膜拜了,有段时间这孙子囊中羞涩玩不来红牌鸡和大学生,就昧着良心在网上拐骗未成年少女,还整个网名叫“多金少年”,最后好不容易忽悠见面人小女孩还背着书包呢,到那就给吓哭了,咋劝都止不住,最后只好买了两根棒棒糖以示安慰,打那以后王小鼠童鞋倍受打击,去网吧也只是挑个年轻美眉身边坐下,然后下点岛国文艺片全屏欣赏,美眉们大多都是红着脸直接闪人,不过也碰见过惩恶扬善的女侠,几个qq消息召唤来十几位护花使者采取围攻战术,这小子肯定是照单全收,然后还要牛.逼哄哄的留下一句“辱我兰兰者,杀无赦!”不过他热衷于武藤兰并不是欣赏那种浑然天成的演技,而是钦佩于此女不可思议的工作效率,所以他尝试过挑战记录,花几十万在好几个酒店宾馆都办了“月票”,每晚坚持完成功课,但坚持到第三个月的时候就力不从心,咬牙又挺了一个月后彻底崩溃,才大彻大悟知道了鸭子和种马的区别,前者要钱后者要命啊。 听王小鼠这样问,狗子心有余悸,就把那次陆家二千金怒砸奥迪a4的光辉战绩和盘托出,还特意描绘了自己开着全天然敞篷轿车回头率百分之一千的经典桥段,直笑的这厮浑身乱颤跟吃了过期春药似的,在这个初成规模的小型团队里,狗子跟王小鼠算是口才最好的两位,所以共同语言也多,经常在酒桌上担任话唠角色,但狗子跟这家伙还有所不同,就是他不敢光明正大调戏美眉,而王小鼠个千年老光棍就肆无忌惮了,公司里稍有点姿色的闺女都或多或少被这家伙纠缠过,不过大多都是一记高跟鞋或者俩大耳光扇回原形,他还就是不生气,死皮赖脸非跟人家吃烛光晚宴,甚至随时随地都能从怀里变成两根白洋蜡或者几朵惨不忍睹的破烂玫瑰花,失败的次数多了才积累出经验幡然悔悟,原来泡妞这事儿不在于浪漫不浪漫,而是自己硬xing条件忒差,加上造孽太多阴气重根本没好闺女敢靠近,于是挂着混世小魔王头衔的鼠爷只好重操旧业,这辈子看来是没办法不花钱玩免费女人了,倒不如破罐子破摔继续龌龊下去,不过他这种思想上的壮举比起四十年如一日的王夏利来实在捉襟见肘,相差甚远。 云城的死对于狗子来说属于敲山震虎,连自己都没把握能挑翻的黑道新秀,在黎九道手里竟然像只蚂蚁般脆弱,这让老狐狸手段上的潜力值在狗子心中提升了不少百分点,但狗子并不为此感到忌惮,也不憋着在这乱局中插一脚捡点便宜,他暂时还没有力压群雄的后台资本支撑,所以守好这块一亩三分地才是重中之重,至于那些叫人眼馋的肥肉,大多是吞肚里容易消化干净了难,春节过后公司没啥政务上的大变革,狗子就继续撒手掌柜忙里偷闲,不过大多时间都被用于泡在党校图书馆里补充知识,自从荣升市委人大代表后,整个人的精神面貌大有改善,加上终日跟些官场上厮混的政客打交道,很快就学会了一套体系化的形式主义,虽然遭人唾弃,但活在当下会装孙子能装孙子也叫本事。 由于陈芳的牵桥搭线,他还参加了好几次xing质特殊的内部聚会,都是省市一级的青年翘楚,不过狗子从小就有观棋不语的好品质,所以在年轻一辈的红顶商人里并不扎眼,反而有点不显山不露水的成色,不过这要全归功于陈大主席的拉扯,否则就凭他那身难以净化的匪气跟尚未定型的心志,想要让象牙塔里那群养尊处优穿朝服的太子爷心存好感,估计比王小鼠不用卑鄙手段糟蹋黄花闺女都难,每次活动一结束陈芳大多都会找家两岸咖啡或者琴艺茶馆之类的高雅场所休息,用她的话来说这叫洗尘气,把刚才该说的不该说的该做的不该做的世俗行为都净化掉,为以后的巨隐气质打基础做铺垫,对此狗子嗤之以鼻,在他看来既不想圆滑处世又不愿平淡中庸的人肯定不存在,就算真的有也不会现身在江湖中,说糙点就是想当婊子还想立牌坊。 于是一个保守派一个极端派就看似很无聊的掐来掐去,唇枪舌剑了n次都未分出胜负,像往常一样中规中矩的来到某家两岸咖啡,陈芳要了杯蓝山,狗子还是老习惯客随主便,但就是不喝被他称作黑糊糊的东西,最后要了杯连服务生都很蛋疼的台湾珍珠奶茶,外加两份菲力牛小排,反正他也不可能靠这玩意儿吃饱,权当拎着刀叉消遣了,大厅正中央是个室内喷泉,钢琴师正坐在水幕之中弹着首世人皆知的《献给爱丽丝》,音色并不出奇,但也行云流水,勉强能跨入高手行列,就乐器而言狗子只会拉几下旋律蹩脚的二胡,吼两嗓子张半仙嘴里的失传豫剧。 “姐,你喜欢钢琴?”看陈芳听的入神,狗子身子前倾,一双灵气半掩的眼睛里满是旖旎,不过并没有当初那种悸动了,通过交流他知道这位神仙姐姐并没有想象中的冰山难近,那只是她为了躲避异xing骚扰磨炼出来的自然演技,一旦进入安全区就会表现出类似贤妻良母的另一层面,跟那朵狗子至今都不敢亵渎的京城紫罗兰完全是两种概念。 “我八岁就开始练琴了,只不过这些年公务繁忙,就没在触碰了,你知道这首曲子的意思吗?” 狗子撇了撇嘴,牛头不对马嘴道:“我只知道二泉映月和小二黑结婚。” 女人温婉而坐,掩面吟笑,喝了口咖啡无解道:“你说的哪个是二胡和戏曲吧。” “恩,爷爷教过我,小时候经常见他坐在门槛上拉,听的人心里酸溜溜,现在才知道,原来那还是十大名曲之首呢,比这什么钢琴可好听多了。”狗子实话实说,每次一回忆起小时候,就总是有想不够的桥段,估计这就叫怀旧情结吧。 陈芳笑道:“有机会我听听,看能把姐感动了不。” “别,万一到时候姐哭起来没够,偏要以身相许不可,叫我咋跟家里的媳妇交代啊。”狗子油嘴滑舌道,占便宜本来就是他的天赋,尤其是占这种近水楼台的便宜,要是不见缝插针岂不是暴殄天珍,撑死换来两记毫无攻击力的粉拳,绝对值当,不过他心里也挺忐忑的,要是让高翔知道他心中的女神此时正坐在咖啡馆里被某个无论长相气质都平庸无比的家伙变相调戏,不知会不会直接天马流星拳加星云锁链连接庐山升龙霸把此人轰击至渣。 想到这狗子不由打个冷战,也许是良心遭谴,或许是枯木逢春,忽然大胆道:“芳姐,高翔说她喜欢你,想娶你做老婆。” 然后这犊子就带点幸灾乐祸的xing质期待着女人恼羞成怒,可令他满脸黑线的是,陈芳竟然淡然一笑,霸气道:“喜欢姐的男人多了,每一个都雄心壮志,到头来还不是被我几招就打回原形,姐这辈子没啥大野心,但有个小原则,那就是三十岁之前找不到归宿就单身一辈子,还有两年,我说到做到。” 尼玛,这能叫小原则? 唯恐天下不乱的狗子咬咬牙,强撑道:“到时候你要真敢坚持原则,就别怪我舍身成仁救姐于水火之中!” “呵,骑驴看场本,走着瞧喽,咱家小狗子虽说没啥大本事,但取悦女人的功底却进步不小啊,如此长久下去还能否守身如玉?” 陈芳乐道,笑的光耀满堂。 狗子则气吞山河的回了一句:“任它巨力来打我,我自四两拨千斤!” 第88章 张半仙的孙子 () 城市生活观基本定型的狗子,并没有被江湖上的悬剑伏弩拉下深渊,加上以王小鼠为首的王牌战团稳守城池,所以他就特没心没肺的继续萎靡,白天寒窗苦读晚上合家欢乐,享受着xing福人生和美好青春,每次都能把媳妇折腾的完全丧失战力,作为立志要成为总攻型男人的他,自然有暗自琢磨出的独门绝技,也从不向女权主义低头,所以筱妖每次喊中场休息时,这犊子就会完全无视规则愈战愈勇,直到凌空抽射入门得分,更无解的是他还能在每次战斗过后捧着本专业xing极强的政治书籍挑灯夜战,筱妖有时也匆匆瞥去两眼,总觉得这东西比什么函数理综还要晦涩,可狗子总能看的津津有味,床头随时准备着纸笔用于记录心得,遇到生硬坚挺根本不可能消化的地方,他就一字不漏背下来做到问之必答,毕竟以后还要在这个特殊圈子里混,身份上落于下乘倒没啥,关键是不能给芳姐和高大哥丢人,毕竟那是引领自己走向光明的掌灯人,万一落下个“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潜印象,那以前付出的努力不是全都付之东流了,就像高翔说的那样,身为政治舞台上的一份子,就要有车前卒的低调品质,不求在大场面上露脸出风头,关键时刻能派上用途就成,所以张大狗同志谈不上如履薄冰,但也是步步为营不敢打马虎眼,没接受过良好教育没经历过家族熏陶的老百姓在接触政治这种敏感字眼时总会忌惮三分,除非是那种人生观价值观严重扭曲的偏执狂,否则很难出现像连升三级那种官场神迹,但这种人起来的快死的也快,所以圆滑处世永远是成功者的至高守则,战胜对手和化敌为友也是两个境界,陈芳就是后者的最好代表。 这天狗子吃过中饭,看着媳妇妖娆多姿的背影正满脑袋坏心思的想要突然袭击,一条短信完全搅乱了已经琢磨了好一会的战略布局,发件人是高翔,就四个字:下楼,好事。 他扒着窗户瞅见楼下那辆轮廓熟悉的红旗,以军事上紧急集合的限定速度穿好衣物,又于心不忍的在媳妇脸上狠狠吧唧两口,然后跑着去和某位人民公仆勾肩搭背,可两人站大街上迷茫了半天愣是不知路在何方,最后还是有着裁决者气质的高翔拍板某家蓝山咖啡厅,结果狗子像被拖死狗一样拽了进去,搞的里边本就为数不多的客人全体强势围观,估计是觉得两人基情不浅,服务生拿着单子一个劲的推荐情侣套餐,气的高翔差点没把皮带解了抽丫满脑袋大青包,最后还是狗子顾全大局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随便点了几样东西,等服务生拿去下单后,狗子才哭丧着脸牢骚道:“你就别端官架子了,俩大老爷们儿青天白日的跟这喝咖啡玩,谁看见了不往歪处想,淡定,淡定,不是说有好事么,难道我又平步青云了?” “平你妹的青云,我问你,你最近是不是跟陈芳走的特近?那可是条咬人不出声的毒蛇,小心点别把自己搭进去。”高翔煞有其事道。 “嘿嘿,你别诈我,芳姐就算是毒蛇也不会咬我。”狗子自信道,嘴角带着十分欠抽的邪笑。 “说实话,发展到哪一步了?” “我要是说在她家睡过你会不会当场就为女人插兄弟两刀?” “会。” “那就没睡过。”狗子给出了一个连自己都不信的答案,然后低头捂着嘴偷笑,用余光瞄着高翔恍若世界末日来临般的苦逼表情,掐准时机喊道:“好汉饶命!” 这时高翔手里的塑料叉子刚扬起来,就被狗子一把抢过,淡然道:“不逗你了,跟你实话说了吧,我之所以冒着重重艰险打入敌人内部,就是要为党和人民谋福利求发展啊,我瞧得出来你打心眼里喜欢她,而且是那种不加任何修饰的喜欢,对于男人来说这很重要,甚至和事业同等,但一厢情愿是没用的,作为过来人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也很感动于你的执着,年轻人,爱情这条路是灰常崎岖坎坷滴,想要登峰造极也是灰常不容易滴,所以你一定要……” “滚!别趁机占老子便宜,党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要是在敢油嘴滑舌我就代表政府把你小子给双规了。” 面对高翔的淫威,坚挺不屈的狗子童鞋自然是二话不说就缴械投降,但玩笑归玩笑,牵扯到正事上两人还是很严肃的,狗子给出的观点是静观其变弱点击破,反正还有两年时间,足够使用各种手段对陈芳这块防御力无上限的至高阵地发起猛攻,但高翔有他自己的见解,挑战这种官场娇女而且还是身份上差了大一截的,先天优势本就欠缺,要是按照常规打法摆城府玩深沉简直是自取其辱,而且也不能学姜太公钓鱼那样守株待兔,英雄救美的桥段是用烂了,扶老奶奶过马路资助失学儿童也不咋样,最后高大秘书决定洗心革面不玩下三滥下九流,还是从政治层面上入手,比如使用特殊手段下派到政协监察工作啥的,日久生情嘛,说不定就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了,对此狗子嗤之以鼻,两人意见不合也就没在做无意义争论,现在他的身份是高翔这场爱情追击战里的特约情报员兼王牌卧底,专门负责从陈芳身上发现信息然后秘密回报,但没有任何工资跟津贴,还它娘的不报销日常经费。 达成这种共识后,高翔才正色道:“这事先放一边看你小子表现,有单生意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做好了绝对一本万利。” 高翔故意卖个关子,狗子倒也习惯了,推测道:“能赚钱谁不想做,是跟内部有关的项目?” “聪明,真他娘没白栽培你,这生意说容易也容易说简单也简单,两年前省里传出消息,要对咱市里的矿产资源进行整体改制,这事市委班子很早就开始着手策划,但一直是秘密进行的,现在不知道谁嘴不严实走漏了风声,惊动了好几条贪心不足的过江龙,此时都驻扎在市内拼关系走人脉想要抢下这块肥肉,老爷子的意思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宁可暗箱操作压低价格也不能便宜了外商,此前倒是有不少本土商人来谈过,但大多资本浅薄要不就是趁火打劫,没他妈一只好鸟。” 高翔说到这眼神已经变的饱含深意,狗子虽然对矿产资源啥的不甚明了,但没吃过猪肉却见过猪跑,自然知道他口中的一本万利绝对是名符其实不掺水分的,靠着开矿一夜暴富,老百姓们往往都会潜意识的跟偏门客挂上边,而事实上并非谣传是真实存在的,在经过短暂的宏观分析后,狗子压低声音道:“生意是好生意,可启动资金恐怕不是一笔小数目吧?百八十万的我凑凑或许还能拿的出,要是太多就只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我那点小收入你也知道,连买房子买车都得从牙缝里往外挤。” “瞅你那点出息,知道你为啥发不了财吗?鼠目寸光,那几片矿区省地质队已经做过多次勘探,其总价值绝不少于这个数?”高翔说着话伸出一只手,接着补充道:“听了后别吓趴下,五百个亿!” 而事实上狗子还真就没趴下,他现在又不是一清二白的商业菜鸟,自然知道这五百个亿要是变成纯收益绝对大幅缩水,而且就算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开采,保守估计也要三十年,所以矿主一年能搂个几千万就算是奇迹了,搞不好出点啥最近流行的矿难事故,社会舆论一起来必定东窗事发,到时候命都没了赚再多钱也花不了,所以这块肉绝不是谁都敢上来啃一口的。 “接着说。”狗子叼着烟,眯缝起双眼装深沉。 “不过那都是表面工作,最终定论绝没有这么多,但至少也在一百亿左右,所以收购价格不会高的太离谱也不会低的没边,至少不能让政府赔本赚吆喝不是,那些过江龙虽然财大气粗,有的还有省级背景,但在老爷子面前都是浮云,他不发话没人敢自作主张,说了这么多我就是希望你能慎重考虑,别把这事儿看的跟自己无缘无边,到时候真能敲定不愁搞不定资金,我一哥们儿是市银行行长他亲外甥,瞧我面子应该能解决一部分,你自己在解决一部分,实在不行厚着脸皮去找欧阳逸,据我所知他老子是江苏省有名的企业家,他自己在省会也有不小的产业,拿出个几千万应该不是啥难事。” 狗子听罢苦笑道:“说的倒是在理,但真要做起来恐怕不是这么容易吧,首先我要解决掉本土竞争者,这可是出力不讨好的事儿,在来那些过江龙恐怕也不是泛泛之辈吧?填进去那么多黑钱没个结果,到时候还不把账算到我头上,你又不是没见过老弟四面楚歌时的状况。差点没把……” “打住!我就问你这生意你做不做,要是做哥哥从今天开始就全力去给你铺桥修路,要是不做以后就少猪鼻子插大葱的装象,这也怕那也怕什么时候能出人头地?能对得起那些跟着你生死与共的兄弟?” 高翔情绪有点激动,这叫真正的“怒其不争”,但缓过气来他也换位思考过,知道狗子这些顾虑都是有根据的,不是信口胡邹,叹气道:“我知道你跟王小鼠那种亡命徒不一样,有家人有媳妇,所以做事会有所顾虑,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只有想与不想,没有敢与不敢,我这当哥的啥也不图,冒着掉乌纱掉脑袋的危险给你创造机会,就是想让你知道,你是张半仙的孙子,不在是那只一蹲十八年的井底之蛙。” 高翔说完这话,站起身来往外走去,喊道:“想好了就给老子打电话。” 狗子低头苦笑,有点无地自容,但并不是被生活抹去了棱角,他知道这种事做好了皆大欢喜,做不好就会牵一线而发动全身,所以要他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出抉择很难,但这并不代表不会小宇宙爆发剑走偏锋,张半仙的孙子,十八年的井底之蛙,一记记耳光接踵而至,扇的某人头晕目眩招架不住,他咬咬牙使劲按下高翔的手机号码,话筒里只传来一句话:“滚出来吧!” 他捏准了狗子这种打着不走牵着倒退的犟脾气,所以才会堂而皇之的站在门口等,狗子出来后笑容僵硬的说道:“是不是觉得我可没出息,丢爷爷的脸了?” “狗日的!” 高翔低声骂了一句,直接开车走人,留下狗子一个人站在原地抽闷烟。 等他打车去往公司时,发现王小鼠正蹲在办公室的电脑前下载岛国文艺片,心情顿时更加纠结了,于是一个吞烟吐雾一个情绪高涨,十分有默契的各司其职,可他十分佩服王小鼠的畸形审美观,看这玩意儿硬是搞出泰坦尼克号的架势来,还时不时的当临场翻译,大声喊出里边的日语台词,像什么呀买碟可默契一库之类的全会,而且从不快进,从前.戏直接瞅到**看了两个小时,这才意犹未尽的关上电脑拉着狗子下楼喝酒,这俩牲口到一块都是老路子对瓶吹,从不玩酒桌上那一套花哨玩意儿,就是干喝比量大,加上狗子今天心情也糟点状态反而好点,愣是连吹七瓶把王小鼠直接干死,要知道他以前都是输多赢少的。 “肯定有啥见不得人的心事。”叼着烟卷的王小鼠盖棺定论道,习惯xing的甩甩头发,看起来挺傻.逼的。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放下酒瓶点烟的狗子感慨道,把王小鼠弄的一愣一愣,就文化程度而言他就一文盲,聊个qq都错字成堆,解析成语啥的更是难上加难,狗子也不道破天机,白话道:“你说人活着是应该安于现状还是拼命攀爬?” “肯定向上攀爬啊,当官的混黑的那个不想做扛霸子,男人嘛,活的就应该热血一点,这样才够味,以前我要饭的时候觉得烧饼已经是全天下最好吃的东西了,后来我有钱了觉得女人才是最好的东西,现在我上了你张大狗的贼船,又觉得打拼江山才能最好玩的事儿,咱们这伙人要是生在古代,绝对是啸聚山林的梁山好汉。” “那我怎么是什么角色?” “宋江啊我艹,这还用问。” “那你呢?” “时迁。” 狗子原以为这位小爷会说出卢俊义林冲之类的悍将,没想到他给自己的定位竟然是时迁,而实际上王小鼠生平第一份工作确实是小偷,确切的说应该是技能,就是那种在火车站集会上祸害民众的社会毒瘤,到了十三四岁的时候才侥幸拜师开始习武路,由于资质好悟xing也高,没几年就脱颖而出成了那一片有名的混混头子,说起来他比云城辈分还要大点,只可惜后者时运不济脑袋瓜也不灵光,最后死在了通往名利场的黑路上,而且没有半点预兆,对此狗子至今难以释怀。 “对了,跟人白妹子那边进展咋样?摸着手没?”狗子随口问道。 “摸个几把,那女人动不动就跟我来粗的,一点都不温柔,还是咱场子里这些妹子好啊,一个个说话都细声细气的,但就是没一个跟我对上眼的,”王小鼠感慨道,似乎要看破红尘。 狗子连头也不抬,嘿嘿笑骂道:“就你那三等残废的身高加上五级伤残的长相,谁家的闺女要是看上你才叫惊世骇俗了。” 被狗子言语刻薄的奚落,王小鼠压根儿就不生气,只管仰脖子灌酒,刚一抬头就看见筱妖皮笑肉不笑的走过来,紧挨着狗子坐下,冲着王小鼠恶毒道:“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一下午都跟我家小狗子在一块?” 王小鼠刚想实话实话,看着狗子在那挤眉弄眼,立刻改口道:“是啊是啊,我们一直在这喝酒的。” “没有做别的事么?” “没有没有,就斗了会地主,他们老炸我就不玩了。”王小鼠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然后特识趣的找个蹩脚理由离开,晃晃悠悠去吧台上跟小妞们瞎逗。 “干嘛又喝这么多酒?”看着桌子上酒瓶的数量不少,筱妖有点疑惑的问道。 狗子笑笑道:“没啥,想喝就喝了,下午跟高大哥出去谈事,他说了挺多的,现在我想想觉得很在理,媳妇,我问你个问题,假如说那天,我是说假如,咱俩要是分手了,你会不会怪我?” “不会,我会等着你重新回来找我。” “其实承诺是最不堪一击的,记得当初咱俩认识那会儿总说一辈子相依相守,可一辈子有多长只有经历过才知道,虽然我不后悔给你的承诺,但心里已经没有当初那种幼稚的底气了,我们都在成长都在蜕变,终有一天会被生活磨去棱角,到时候你还会义无反顾的跟着我这只没文化没形象只有点可笑小野心的懒蛤蟆吗,不许哭!” 第89章 捣窝 () 爱情,多么令人蛋疼的字眼。 金丫头这次没有哭,她知道狗子说的都是大实话,什么爱你一万年今生永结好,那都是男人编出来骗女人的万金油台词,可这个世界上并不缺乏把感情当亲娘供着的情种,特别是癞蛤蟆撵上了白天鹅,而且是只同样傻傻痴痴的白天鹅,所谓的神圣也就不言而喻了,如果这种神圣在加以冲击和洗练,电影里的现代童话未必就不能真实演绎,当狗子说出娘昨晚托梦来夸儿媳妇长的水灵又孝顺后,已经持续素颜的金筱妖欣然一笑,敲着狗子的额头洋洋得意,晚上也没啥大活动,只是金鼎炎那小子乐此不疲的往酒吧里送白菜,而且次次白吃白喝,狗子当姐夫的不好开口,筱妖又有点护犊子倾向,索xing就由着他闹,反正场子里也不缺这几个钱,只要别捅出像刀兵相见那样的篓子就成,要是进喜敢这样,估计这会儿已经被蹂躏至残了。 这几天他一直琢磨开发矿区的事,反正买房子买车这俩项目肯定是泡汤了,思前想后还是在某个春夜跟媳妇交代清楚,他原以为筱妖听后肯定会反应强烈,没想到口吻竟然跟高翔如出一辙,不经思索就加入维持派,对此狗子虽然觉得有点坑爹,但厚积薄发的气势还是得以体现,第二天就去银行取了120万现金扔到高翔手里,做为“党内”活动经费使用,那可是他的全部当家,但想吃到这块肥肉不讨点加工费可不成,高翔嘴上不说他比谁都清楚,钱好挣情难还,没人会屡次不求回报的撅屁股为你办事,做完这些后他并没有跟欧阳逸通气,而是找来王小鼠秘密商议,原因无它,这小子精通江湖上的歪门邪道,说不准就有啥点石成金的绝技在身,不然也不可能每次喝完酒吹牛都扯到星级酒店的红牌小姐身上。 对他狗子没打算遮遮掩掩,当然该省略的地方也绝不多说,毕竟公家都要个脸面,口无遮拦是为人大忌,当听到五百亿三个字时王小鼠就彻底癫狂了,拍着胸脯保证能搞来启动资金,原本狗子还以为他是乐不思蜀顺口甩两句疯话,就没当真琢磨着咋跟欧阳逸开口,没成想这小子失踪三天后竟然领着俩不知从哪个庙里请出的土神重现人间,这俩哥儿们不说长的贼眉鼠眼,穿的那叫一个破烂寒酸,站十米开外都能闻见异味,可见王小鼠神神叨叨的不像是在糊弄事,狗子只好做个顺水人情,领着洗澡吃饭玩小姐一条龙服务。 “别小看这兄弟俩,以前可跟我干过不少偷鸡摸狗的勾当,知道他俩的外号是啥吗?” 斜躺在贵宾室的沙发床上,喝着上好的乌龙茶,还一气找俩按摩小姐伺候,狗子是真想拿拖鞋砸他,但还是忍住不耐烦道:“你他娘以前绝对是混丐帮的。” 王小鼠嘿嘿一笑,挥手让那俩小妞出去,临了还不忘在人屁股上揩把油,贼笑道:“手感真好啊,等会儿我就要这俩了,刚才说到哪了?” 狗子埋头抽烟,拿眼睛恶狠狠的撇他,这厮肩膀一缩,夹着烟吧唧吧唧不停嘬,等到狗子准备火山爆发时,才正色道:“这俩一个叫钻地龙一个叫穿墙鼠,跟我出身差不多,也是从小没了爹娘厮混社会的那种猛人,靠着捣窝发的家,本来已经金盆洗手了,但因为生xing好赌,老大又沾上了面粉子,家产输光后女人也跟着跑了,才落败到这种地步,找他们我费了牛劲,差点没把腿跑折。” “先别忙着诉苦,说说具体计划。”狗子习惯xing的眯起眼,有点迫不及待,他好赖也是野路子出身的本土刁民,自然知道捣窝就是盗墓面粉子就是毒品,他们村里以前就有干这行当的,但都是响一枪换个地方,所以知道的并不是很多。 “没啥好计划的,地方我三年前就寻下了,当时正准备好好干一票,就时运不济让人抓进了警察格子,咱们只需要带着工具带着人到那把货一取就成,放心,我眼灵的很,那块地十有**是康熙年间的,就算不是啥亲王贝勒,也是有钱人家的陵墓,那上边的夯土压的跟石头一样硬,普通老百姓明显不会这么做。” 王小鼠压低声音说完,继续神叨叨的抽两块钱一盒的花城,狗子倒是无可猜疑,一来对这种事不甚明了二来人家也说的有板有眼,挺直了身子认真道:“你确定现在去还能找到那块地?” “能,那地方荒凉的很,周围只有几户大字不识的村民,通车量也少,不可能会在三年内有啥大变革,况且我还在周围做有记号,应该没啥问题,反正又不远,开车走高速三四个小时就到了,你要觉得行明天一早咱就动身,天黑就可以行动,一切顺利的话三天之内就能挖通,然后你就等着拿钱开矿就成了,咱这叫以战养战,懂不?” 狗子有点郁闷的揉着太阳穴,最后还是拍板道:“也只有这一条路了,折寿就折寿吧,反正老子也没想过长命百岁。” “那就说死了,你先在这歇着喝会茶,我出去忙点事一会儿就完,顺便看看那俩小子进展咋样了,他娘的玩免费女人就是舍得卖力气,这都一个多小时了还没出来。” 王小鼠说完满脸淫笑着推门而出,狗子则有点闹心的盘腿而坐,静心运气,筹划着第二战场的部署和延续,这种事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需要高度重视的,毕竟不是纯粹的私人生意,而是要与政府部门打交道走双赢路线,搞好了不管是商业战场还是官道仕途都会得以飞跃提升,可要是搞砸了就像狗子说的,牵一线而发动全身,恐怕这辈子都见不了天日,所以面对这样的壮烈抉择还能偏向虎山行,本身就已经是种胆略过人的象征,大局观上在做到天衣无缝,想完全消化这块肥肉并不是天方夜谭。 一觉醒来已是破晓时分,回到老爷子那里练完功后,狗子特意去把油箱加满,接上王小鼠和那俩据说是高手的家伙前往目的地,一路上静听三人叙旧了,狗子也乐的口舌清闲,连续开三四个小时的车对他来说不算啥,临近中午的时候,四周围是成片的荒野山川,好不容易遇到家扎在路边的野摊子饭店,饥肠辘辘的四人赶紧下车,捡着扛饿的东西胡吃海塞,但没敢喝酒,别看这俩哥儿们块头不大,愣是联手干掉了五斤牛肉一只大烧鸡,外加十个手工馒头,直把狗子看的心惊胆战,他原以为进喜两斤半面条的饭量已经算高手级别了,没想到在这还能遇见大师级的,狗子生怕这俩等会上车一颠簸在玩个水淹车厢,就没敢立刻出发,而是原地休息了半个小时才上路,听着王小鼠的指挥车子东绕西拐,最后开到一个叫上房沟的地方,村子不大,大约二三十户人家,看穿着打扮比邙山岭上的井底之蛙们高级不到哪去,老少爷们儿都操着本地口音扎堆拉家常,见到形同钢铁猛兽的汽车后都是瞠目结舌,胆大的孩子敢在后边撵着跑,尽管车子后方尘土漫天。 一位年纪约莫七十岁左右的罗锅小老头脚底板擦着地面慢慢移动过来,见到下车的四人后先是一愣,随之用沙哑声音问道:“你们是打城里来的吧,咱这穷村烂店的没啥稀罕玩物,你们往前在开五里路有个猎户村,那里……” “老大爷,我们不是来打猎的也不是来玩的,是市农业局派到你们村里的调研组。” 俩眼睛贼拉拉看过四周的王小鼠信誓旦旦道,接着又补充道:“这三位都是农业局的年轻专家,专门来帮助你们解决粮食涨收问题的。” 狗子虽然对王小鼠的信口胡邹有点迷茫,但还是出于配合xing质装的煞有其事,王小鼠则扯着狗子衣角低声道:“把你那啥证拿出来,快点!” 狗子心领神会,从车上取出人大代表的证件在那老头眼前一晃,村长当时就激情起来了,热泪盈眶道:“原来是政府派来的大官,恕老汉眼拙,恕老汉眼拙,那快些着到家里坐吧,晴晴啊,快着招呼客人。” 吃了七十年的黄土灰,种了一辈子的黄土地,他那里认得什么证件,只要看见是个红皮本只要画着个国徽,那就绝对是**的大官,老人说话时不远处就走过来个小脸脏兮兮衣服破破烂的黄毛丫头,绕着狗子他们看了一圈,最后把目光定格在狗子身上,指着那个红皮本脆生生道:“把那个本本给我检查下。” 哪知她刚说完就被老头揪住马尾辫狠狠扯了两下,疼的她呲牙咧嘴,老头重重咳了两声尴尬道:“小女娃不懂事,莫怪,莫怪。” 狗子忍不住多看了这小妞两眼,就见她正冲着自己撅嘴皱鼻子,一双眸子忽闪不停,看起来鬼精鬼精的,狗子随即玩笑道:“小晴晴几岁了,是上初中吗?” 女孩也不答话,俩眼睛就是瞅着狗子手里的红皮本,瞪大眼睛念道:“洛阳市第十一届人民代表大会代表,姓名,张大狗,xing别,男,证编号……嘻嘻,这这人的名字真好玩……” “你认识这上边的字?”狗子表情有点惊愕,晴晴则刻意挺了挺小胸脯,撅嘴道:“哼,要不是爷爷不让念书,比这在复杂的字我都认识。” “女娃子念个求书,能当吃还是能当喝,等在过两年给你讨个宽裕点的婆家,这辈子就吃喝不愁了。”村长明显有点不悦,刚想揪她的马尾辫,女孩就跐溜窜到狗子身后,只露出个脑袋吐着小舌头做鬼脸,把那老头气的脱下鞋就准备远距离攻击,还好被王小鼠顺手拦下,假戏真做道:“咱们还是忙正事要紧,您老先别教育孙女,带我们去地里看看吧。” 村长这才穿好鞋,勾着腰以极慢的速度带领四人往地头走,小晴晴则跟在后边不停做着鬼脸,走了大约十分钟,一片稀疏麦田才出现在眼前,王小鼠顿时傻了眼,冲着狗子低声道:“大爷的,这儿原先可是荒地,现在怎么全种上庄稼了。” 狗子有点哭笑不得道:“还能找的到吗?不行现在就回去,我可跟你搭不起这功夫,还你妹农业局派来的,你还打算叫这些村民们扯着彩旗夹道欢迎?” “哥们儿这不是稳定民心吗,兵法有云,得民心者得天下……” “滚犊子,赶紧进去找,找不着别回来。”狗子往地头一蹲,顺手折了根狗尾巴花,噙在嘴里瞭望地平线,这你妹的,少说也有几百亩地,光是一垄一垄走完就要花费不少时间,还要弓着腰检验土层,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承受的范围,王小鼠自知理亏也懒得跟狗子扯废话,凭着记忆向地中央摸索过去,撅着屁股跟他娘老八路偷地雷一样,树都给村民们砍光卖钱了,那里还有什么狗屁记号。 真心难了。 “张大狗,你们真的是从城里过来的?”跟在后边的小晴晴也蹲下,折几根狗尾巴花,小手娴熟的编戒指,狗子并不回答她,胡乱扯过几根草来,三下五除二就编了个大黄狗,看的小晴晴那个目光惊艳啊,她那里知道,狗子九岁就不玩这玩意儿了,只要是能叫出名字的东西,他全能给编的像模像样,经常把很多女生蹂躏的欲哭无泪,这是农村孩子的专属游戏,城里根本瞧不到。 “爷爷为啥不让你上学了?”狗子把那大黄狗扔到她手里,问道。 “他说女孩子上学长大了没出息。”小晴晴捏着那条狗和自己编的兔子打架,天真无邪。 “那你想不想上学?” “想,我语文可好了,每次写作文都是全班第一。” 狗子不在问,站起来走到那麦田中,感受着土地与天空的距离,曾几何时,除了学校外这里就是自己的第二战场,每天扛着锄头不停的刨啊刨啊,可就是翻不出张半仙嘴里说的金元宝,稍微懂点事后,他才知道自己刨的其实不是地,是庄稼人的命,娘在他们还没出生时就是这样不知疲倦的刨啊刨啊,才从牙缝里挤出了奶粉钱,把兄弟三个拉扯长大,然后一声不吭的躺进那个不起眼的坟包里。 眼泪不自觉的滑落在脸颊上,掉进土壤里,狗子动作突兀的用手臂胡乱擦着,然后捡起块土坷垃冲着十米外的王小鼠扔去,正中菊花,后者丝毫不理会,手里拎着洛阳铲走几步就是一个深坑,还要把鼻子凑跟前闻一通,那两位至今不知姓名的盗墓贼也不闲着,人手一把会伸缩的钢尺,玩的更绝了,一抽一插就知道土层下埋没埋着东西,狗子不懂这些,索xing就坐在地头拿手机拍风景照,把小晴晴瞧的两眼睛愈发灵光,她那见过这种高科技啊,在这里电灯泡已经算是现代化了,十四寸电视机就算是顶尖存在了。 三人忙活了个把钟头,王小鼠满脸怨气的原路折回,管狗子要了根烟点着,郁闷道:“邪了,难不成这死人真有魂魄?知道大爷今天要来偷坟掘墓直接开溜了?” “行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本来就不是啥光彩事,找不到我也不怨你,大不了回去让高大哥骂两句就完了,谁让咱天生就这穷命呢。”狗子笑着安慰道,反正他不报啥希望。 “屁,老子今天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活真大还没干过这种憋屈事。”某人义愤填膺道,然后把烟头狠狠一扔,重返前线,冲着那俩同样苦逼的哥们儿吼道:“找不到就一直找,谁都别它娘想吃饭!” 望着三人的背影,狗子有点倍感无聊,冲着小晴晴说道:“这村里有小卖部吗?” “有,就在村西头,我带你去。”女孩站起身来,刚走出两步就回头弱弱问道:“我能不能坐下那个大汽车。” 狗子乐道:“没问题。” “真的?” “真的。” 于是被村民们视作宇宙飞船般存在的奥迪a4上就多了一位小乘客,扒在车窗边一个劲的大呼小叫,后边则跟着一长队笑容烂漫的孩子玩命追赶。 小卖部很简陋,货架上的商品更是屈指可数,除了日常用品和油盐酱油醋后,吃的只有方便面和油麻花,在有就是各式各样的手工面包,不过烟倒是很齐全,而且有不少是狗子小时候偷着抽的那些牌子,他一指烟柜,淡然道:“这些我全要了,算算多少钱。” 然后又冲着小晴晴说道:“用不用给你买点什么?” 晴晴则小声道:“爷爷不让随便要别人的东西。” 说话时她的目光不断在那个最漂亮最大的奶油面包上扫过,狗子直接走进去将其拿下来,塞到小晴晴怀里,笑道:“快吃,我不告诉你爷爷。” 结账的时候店主就傻眼了,因为狗子钱包里全是一百一百的老人头,翻箱倒柜愣是没找出一张大于二十面值的票子,等那人好不容易用毛票凑齐找零时,柜台前早就没了人影。 第90章 盗墓 () 土层勘探的工作从下午一直持续到晚上,用狗子的话说就是月亮都他娘的升起来啦,星星也你妹的扒光了等着玩国王游戏,麦田地里的庄稼汉为啥还没有停止劳动呢,因为他们在盗墓啊在盗墓,这期间狗子拨过无数电话,可听到的全是该死的嘟嘟忙音,也是这地方忒落后了点,连电话线都架不过来,怪不的村民们都如此单纯善良,真把这四位缺德带冒烟的主当成了**派来的高级官员,敬为脱贫致富的人民救星。 狗子此时坐在地头一根接一根的抽闷烟,看着土地里那三个不知疲倦的家伙,正准备上去劝劝,别宝贝没找着在把腰累劈叉了回头得不偿失,面部表情已经是入定状态的王小鼠猛的把洛阳铲往地上一插,仰天怒吼道:“找到了!” 狗子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也就是说这仨苦逼拎着工具足足干了十三个小时啊,在王小鼠那边传来喜讯时,冷大虎冷小虎两兄弟终于如释重负。一个个累的跟三孙子似的,脸色变的青中带白,躺地里就起不来了,狗子立刻按原计划行动,从后备箱里抱出野营帐篷,三下五除二就扎在了王小鼠圈出的区域上,又把早已准备好的照明装置拉进去,一个临时xing质的简易住处就做好了,周围则煞有其事的在插上一圈小红旗,帐篷上挂着横幅:工作重地,闲人免进。 “齐活了,现在说一下工序,咱们四个人白天养精蓄锐,晚上就轮班倒着干,保证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站岗放哨,要是让那些村民知道咱们是来挖坟的,非出乱子不可。按理说这种土工作业用挖土机三五下就能搞定,可咱们这是偷坟掘墓,就只能人工完成,三天不算个啥,我挖过最大的墓光人员数量就有二十多个,整整干了两个月,就在开封府那边。” 坐在地上的王小鼠仨指头夹着烟,衣服上全是汗渍,狗子瞧的忍俊不禁,随口道:“那最后都挖出来啥了?” “不知道,无非是些珠宝古董字画啥的,反正最后分到我手里的才六十多万,那帮人忒他妈不厚道,宋朝的官窑愣是以三流黑价售出,谁知道他们是不是串通一气坑爹呢。” 听着王小鼠的诉苦,狗子哈哈笑道:“你妹的,六十多万老子要挣半年,你俩月都给搂到手了还想咋的,不过话说回来这种事还是少干的好,太缺德。” “缺德怕个毛,不缺钱就行,不过你说的也在理,干完这票我以后也准备金盆洗手,多做点扶老奶奶过马路之类的事情,也去去身上的晦气,免得以后到了阎王爷那在落个罪孽滔天的罪名,那哥们儿就赔大发了,说不定就跟书里讲的那样下油锅了,就跟炸油条一样。” “晚上咱就睡这帐篷里?要不我去跟那些村民们买点铺盖啥的?”坐在自建的草窝里,狗子脊梁骨噌噌往上冒凉气,能不怕吗,屁股下边就是埋死尸的地宫,从古至今能躺在棺材板上睡觉还心安理得的恐怕没几个吧? 可王小鼠还真就这么干了,嘴上叼着根草签咧咧道:“别美了,这条件算好的了,以前我还住过山洞呢,那才真叫一个难受,凉气嗖嗖往膝盖骨里灌,可要出去外边就是狼群,等早上起来感觉全身都跟在冰窟窿里涮过一样。” 既然首席指挥这样说,狗子也就不多废话,壮着胆子倒头就睡,冷大虎冷小虎两兄弟也不亏是行内高手,睡的那叫一个安逸,就跟自己家炕头上似的,狗子索xing走出帐篷在外边闲逛,担任着警戒工作。 一夜无话,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村子里没啥大动静,加上此前的以假乱真,村民们根本不可能往歪门邪道上想,所以一切工作都进展的十分顺利,倒是小晴晴赶着羊群不停黏着狗子,反正白天也没啥事他就乐的聊胜于无,跟小丫头扯着点张家长李家短的闲篇,权当重返忙山岭庙王村了,到了晚上,千灵静默,掘土工作这才初步展开,挖了大约有七八尺深刚好能容下一个人时,王小鼠这才哭丧着脸说判断失误角度偏移了,众人也不废话重新开工,毕竟一次定位在理论上讲没有错误,但是想真的用以实践无异于痴人说梦,前前后后定了四次位后才算搞定,由于失误过多第一天的工作量并不显著,到了第二天晚上才步入正轨,第三天则是直捣**,夯土已经全部清理到外边,地宫的顶部裸露出来,借着手电筒光亮的王小鼠仔细观察后给出了一个惊人结论,这上边的纹饰竟然是明初皇室通用的墓祭标识,众人连夜把地宫完全挖透,只在周围留下半米宽的过道,王小虎负责在外边放风,其余三人带着工具下去。 只见那石门上插着把金陵石锁,看制作工艺并不算巧夺天工,但就那个年代而言肯定出自名匠手笔,王小鼠嘿嘿一笑,从腰上拽下一大串稀奇古怪的钥匙,连续鼓捣了约有十分钟才捅开,就在狗子想要去拉那石门时,被王小鼠和冷大虎一左一右赶紧拉住。 前者冷声道:“不想要命了你,但凡是地宫不管大小高低,这门头上必有机关的,你这样冒冒失失就要拉开,万一有所不测,咱们哥仨全都要死在这,你俩先上去用绳子捆着我的腰,万一有点啥意外就拉绳子,不过这地宫在我玩过的里边算是最小的,应该不会有啥太玄妙的地方,撑死了设计点触发xing质的冷枪毒箭,好破解的很。” 狗子也不逞能,乖乖爬上去,现在可不是讲兄弟义气的时候,没必要跟着淌这浑水,况且就算他想下去王小鼠也根本不会同意,所以就蹲在上边抓紧了绳扣,眼睛死死盯着下边那扇石门,只见王小鼠并不着急打开,而是用一把长钥匙顺着门缝慢慢插进去,左挑右捣的煞是认真,连续弄了半个小时这才抹一把额头上的细汗,三指扣着门缝轻轻拉开一道半寸宽的缝隙,眼疾手快的往左一扑,手里抓着只小爪乱蹬的土拨鼠,看样子刚出生没多久,身上的毛还偏向粉白色。 “小东西,遇上大爷算你运气好,帮哥们儿几个探探路吧。”王小鼠阴笑着说完抓着那小东西顺着门缝往里一扔,然后迅速关上石门,就听里边先是没有动静,然后发出两声尖锐声响,不知有什么东西突然射出撞在了墙壁上,大功告成的王小鼠冲上一挥手,狗子跟冷大虎瞪着土墙跳下,手电筒顺着半开的石门照进去,光束定格在正中央那只土拨鼠的尸体上,至少十几支涂抹着黑漆的袖箭扎在他身上,到处都是窟窿,连内脏都被残忍的豁开。 狗子不由自主的擦着脑门上的冷汗,唏嘘道:“娘的,这设计机关的人也太狠了吧,根本没有躲避死角,就算天龙八部上的大侠们来了也是送命啊。” “呵呵,雕虫小技罢了,你们原地等候,我在过去试探一下,像这种规模的地宫,大多都是门上一道机关,脚下一道机关,棺上一道机关,叫小虎去找块大青石,越结实越好,咱们必须给自己留条后路,鬼后手我见的多了。” 冷小虎也不敢怠慢,去渠里边捡了块至少二十公斤的石头,上边还长着青苔呢,三人小心翼翼的将其卡死在石门的正中心,王小鼠不放心,又用些小石子把上边也卡死,这才算大功告成。 “我开汽灯了,你们都小心着点,觉得不对劲赶紧退出去。”王小鼠正色道。 两人快速点头,表示准备完毕。 很快这间石屋就被照的亮如白昼,众人慌忙四下查看,只见墙壁四周围都挂着细条白布,上边全是类似繁体的字迹,看过之后竟是一个都念不出来,除此之外,在这地宫顶上则雕刻着不少修罗夜叉,冲着众人张牙舞爪,地上则扔着几件生锈不堪的掘土工具,做工粗糙不说设计上缺乏实用效果,根本就不是现代之物,可这使用工具的人却是一个都瞧不见,更为出奇的是,这地宫之内竟然空空荡荡,一无棺材二无灵台。 “我草。小爷盗了数十年的墓,还从来没遇见过这种情况,莫非咱们挖来的是个假冢不成?”王小鼠目瞪口呆,语气充满着不可思议。 同样瞠目结舌的冷大虎蹲下身子,手掌在地层上轻轻摩擦,喃喃道:“按道理讲当地风水在那个朝代并不算是最为拔尖的啊,那家王孙贵族会吃饱了撑着耗费这么多功力挖一个假冢在这?说不准这墙壁上还另有机关,鼠爷应该听说过宫中宫这样的墓室布局吧?” “你是说这地宫其实只是迷惑人心的?故意造成已经被盗过的假象,然后诱使盗墓贼们误认为这里已经被撬过了?而实际上真正的墓室就在我们四周围?”有点茅塞顿开的王小鼠惊讶道。 “不错,我曾经就在新安那一带见识过这种布局,不仅机关繁多,而且幻境无数,稍有疏忽就会上当受骗。” 第90章 机关 () 听冷大虎这样说,王小鼠不在迷茫,指着墙上白布条上的字问道:“看看这些你认识吗?” 后者轻轻摇头苦笑。 “反正就这么点地方,咱们三人一点一点找,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看看有没有可以翻动的石板或者开关。” “慢着鼠爷,我看这白绫布条上多半是流传在阴阳道士间的冥文,祖上有训,随意触动这些东西可是会遭鬼附身的。” “去他妈的鬼附身,别跟老子这迷糊军心,我就碰了能怎么的!”王小鼠说着话一把拉开那白绫布条,但见后边墙壁上有点点猩红,冥冥中似有阴风袭来,叫人心里猛的一寒。 “别动,那布条后边有东西!”狗子突兀的喊道,然后两个大跨步跳了过去,凑到跟前仔细观察,这才发现那布条后方的墙壁上竟是点点镂空,被风一吹石屑落下,露出了后边的红色物体,他在凑近一看,那后方竟然又是一个地宫,正中央是个三脚铜鼎,木盆中的红色液体不停溢出,流的满地都是,然后又顺着石缝流入地下,迎面吹来阵阵令人作呕的腥风。 “我日,玄幻小说里的东西在这也能看见。”狗子捂着鼻子快步后退,王小鼠却大喜过望,冲着那铜鼎乐道:“我知道真正的墓室在哪了。” 他说完话像抽风了一样去扯那些白绫布条,直到最后一根扯完,刚才那块镂空石壁竟然自动左右分开,王小鼠得意道:“古人就是利用冥文不可动的迷信,才能把陵墓保存至今,而实际上这些白布就是机关所在,走吧,进去看看。” 众人弯腰进入,站在原地仔细观察,这屋子比刚才那间屋子里的摆设繁琐许多,不过大都是现实生活里看不到的,像方形的铜盆,又窄又高的木床,宫灯石雕,还有几盆早已枯死的不知名花草,迎面扑来的血腥气味更加浓烈,蹲下身子的王小鼠沉心静气,然后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石,手腕翻动向着某块地砖掷去,四周围的石缝里顷刻间喷出重重白气,瞬间弥漫整个屋子,而房间外也是轰隆声鸣,那被青石卡住的石门正重重挤压,那青石明显受力不住,不断崩裂散溅。 “快撤!”大喊一声的王小鼠一把抓过狗子,向着门外跑去,前后跳出后那石门已经窄的只剩半尺宽,冷大虎名字叫大虎,实际上身材精瘦无比,顺着那石缝便向往外挤,狗子跟王小鼠则四手齐抓,拉着他腰间衣物往后扯,可身子是横着出来了,那手臂却还慢了半分,猛抽时已然来不及了,除过大拇指外全部被夹在中间,只听得啪啪啪几声脆骨裂断,冷大虎额头上冷汗如雨,刚想开口惨叫被王小鼠一拳勾在下巴上,只发出呜呜呜的悲鸣。 “想把那些村民们都引来不成,你他妈给老子忍着点!”王小鼠说话时从裤腿里摸出一把亮银白匕,对着那被夹住的断指处猛的一割,痛的他竟然直接昏死过去,这时冷小虎听到动静已来接应,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其拽上去,面面相觑,心跳不止。 “大爷的,竟然是多年不曾遇见的毒气机关,还好咱们跑的快,要是在慢一步非躺在里边不可。”坐在地上大喘气的王小鼠骂骂咧咧道。 狗子看过冷大虎的伤势,决然道:“不能在这呆了,救人要紧,赶紧把他送医院里,” “你现在就算把他送医院这指头也保不住了,刚才我看过了,那毒气机关除外应该没啥问题了,等明天找台鼓风机对着里边吹上三五个小时,我们就算是大功告成了,妈的,我敢肯定这里边绝对有大家伙。” 王小鼠语气阴森道,手指颤抖着点烟,刚才那一下也把他吓的够呛,狗子虽然有点反对意见,但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好发作,就听冷小虎平静道:“这没个啥,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做我们这一行的,只要窝捣的多了,就没有不失手的,也算是老天爷的一点忠告吧。” 狗子压根就没想到冷小虎竟然会想的如此淡定,他原本以为职业盗墓贼都是那种把钱财看得比亲爹亲娘还重的疯子,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们还信老天爷,也懂物极必反的道理,对此王小鼠则嗤之以鼻持反对意见,对于他来说钱似乎并不是那么重要,关键是做这种事的目的xing和刺激,所以他才会丢下在江湖上摇旗的机会,堂而皇之的投靠狗子这种崭新势力,就像他自己说的,为兄弟能插敌人两刀,为女人能插兄弟两刀,当人修炼到这种境界,也就无所谓正与邪了,能让自己活的潇洒活的透彻才是最终目的,做事情根本不分什么光明正大歪门邪道,就像两名剑客狭路相逢,剑客甲刚拔出剑来,剑客乙就已经扔出暗器,恐怕所有人都会耻笑剑客乙的龌龊无度,而事实上他只是因为这些背上骂声,而那些没有被人戳脊梁扔白眼的人却早已命丧黄泉,这也就是所谓的亡命徒跟一般混混的区别,他们从来不想着攀爬上位,也不憋着只手遮天,只要能让自己爽自己快乐就足够。 尽管狗子不知道这厮以后会不会揭竿而起像黎九道那样反咬一口,但至少目前还是统一战线称兄道弟,跟神经病打交道久了,恐怕自己精神也会变的不正常。 看着天空已经蒙蒙亮,狗子回村里管村长要了点自备草药,捣成浆糊后帮冷大虎包扎伤口,忧心忡忡的躺下歇息,甚至有点后悔不该跟王小鼠来淌这次浑水,鬼啊神啊的虽说他也不信,但在张半仙身边耳濡目染的多了,就算是块石头也有开化那一天不是,可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他还是觉得顺其自然发展下去好一点,毕竟已经付出了如此多的努力,要是现在扭脸回去,那才叫傻.逼中的傻.逼了。 第92章 阴德 () 养精蓄锐后,受伤的冷大虎只好担任起警戒工作,三人重返地宫在次冒险,这次王小鼠没有像刚刚那样步步为营,直接通过第一个假冢来到放有血鼎的房间,尽管毒烟经过扩散已经稀释了不少,他们还是预防万一的从身上撕下碎步遮住口鼻,王小鼠示意大家不要乱动,步伐谨慎的走到那血鼎正前方,仔细打量后把手探到底部,摸到一个凸形金属物,想必就是这里的机关所在了,他按照逆时针方向拧了几圈,那鼎中的血水立刻停止溢出,四周围的地沟也自动关闭,整间屋子静的出奇,只剩下好似穿堂而过的诡异风声。 “这血鼎是明初武将们死后的专属祭物,从关外流传到中原,当时太祖皇帝极其痴迷于道教文化,便信奉了血能静灵的荒唐说法,以人血注满铜鼎放于陵墓中镇妖辟邪,超度亡魂,王孙贵族们纷纷效仿,后来流传到沙场上又被那个年代的武官们敬为上品,但铜鼎的规模大小是和官级品阶成正比的,就咱们眼前这个铜鼎,至少也是正三品兵部侍郎或者有突出贡献的锦衣卫才能用的,只可惜这玩意儿太沉,就算侥幸搬出去也只能到国外销售,但金三角跟港澳那边我都没路子。” 听完王小鼠的讲说,狗子愈发觉得纠结了,他只听说过秦始皇用活人陪葬的残暴行径,但现在可不是讨论历史问题的时候,按照王小鼠的推测,这墓室至少已经存在了四百年到七百年,其挖掘价值可想而知,就算挂不上国宝级别,也足够令鼠爷这样的专家级角色心跳加速,看了看时间,离着天亮还有将近两个小时,盗墓行业里有鸡鸣不摸金的说法,任何人都不敢违背这条老祖宗传下的守则,三人原地静默了两分钟以敬鬼道,王小鼠缓步向着屋子深处走去,狗子跟钻地龙一左一右紧绷心弦,生怕在有什么机关还未触动。 前者弓着腰慢慢摸索到那张高床前,双手平放在被褥上,像是揉面一样左右滑动,约有二十秒后掌幻为爪,拉着那被褥两侧猛的一掀,嘴中急促喊道:“蹲下!” 只见那被褥拉开的瞬间,从看不见的虚空中嗖嗖嗖射来无数黑翎羽箭,幽暗中绿芒乍现,狗子跟钻地龙那有半点松懈,不等王小鼠口中的“下”字喊出,就已经不约而同就地驴打滚,头皮上不断有风刃划过,射在后方的石墙上,起身看时那羽箭箭头上涂抹着不少绿幽幽的半干物质,王小鼠随之惊叹道:“乖乖,这墓主人真够毒的,把棺材伪装成床不说,还在棺盖上设计毒箭装置,看来生前肯定被人刨过祖坟。” 王小鼠骂骂咧咧的从工具包里掏出起钉锤,对着那棺材盖一阵敲敲打打,招呼道:“别愣着了,一块上手撬开看看吧。” 钻地龙快速走过去,动作娴熟的使用特制工具开始拔钉子,狗子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去干点辅助xing工作,三人闷不吭声干了五六分钟,起出最后一个钉子后,王小鼠示意两人站开,然后往后退几步助跑向前抬脚就是一记重踹,力道少说也有四百斤往上,那棺盖受力不住向前滑动了半尺,见并无异样三人这才联手将其推下,六只眼睛往里一瞅,顿时瞠目结舌,就连经验老道的王小鼠也是呆若木鸡,因为这棺材中竟然没有想象中的真金白银翡翠玛瑙,除了一具只剩下骨架的尸首,陪葬品寥寥无几,最小的是块拳头大小的玄青河田玉,几幅用真丝绳扎好的古画,除次之外仅剩把几百年风雨不蚀的精钢弯刀,造型有点像网络上流传的绣春刀,将那古画打开后王小鼠顿时倒抽凉气,画上水墨浑然天成,花鸟鱼虫惟妙惟肖,简直就是一幅描绘大自然的绝佳珍品,迎面似有磅礴灵气隐隐扑来,画卷落款处题有五言小诗,字迹上有作者章印,四个方体令王小鼠险些呼之出声。 董其昌印。 “妈的,发财了!我打赌这幅画绝对没有在市面上出现过!”忍不住的王小鼠还是万般激动道,狗子虽然学识浅薄,对笔法绘画也是一窍不通,但或多或少也在书本电视上听说过此人,咽了口口水淡定道:“能值多少钱?” “还不知道,但那块河田玉保守估计也值七位数,放到任何玉器行都能算镇庄之宝,那把刀如果我没猜错,很有可能是还未在世上出土过的锦衣卫绣春刀,无价之宝!” 大功告成,三人不敢在这是非之地继续逗留,将东西收拾好后退出地宫,关上石门顺着绳子爬上地面,只见苍穹上繁星褪尽,天际边缘渐渐出现淡白柔光,众人这才感觉倦意滋生,眼皮似有万斤重,可荣华富贵在前,谁也不敢在这节骨眼上犯糊涂,抄起铁锨加速埋土,要在村民们下地前将这里恢复原样,钻地龙穿墙鼠两兄弟自然当仁不让,打了鸡血似的埋头苦干,首席指挥王小鼠则悠闲点燃根香烟,嘿嘿笑道:“你们兄弟俩这次跟着我立功不小,大虎还为此断了手指,等这些宝贝一脱手我肯定不会亏待你们,就等着一世荣华富贵吧。” 兄弟俩也是喜笑颜开,一个劲的给这位鼠爷歌功颂德,就差跪地十八磕当场认亲爹了,仿佛眼前就有钞票美女在翩翩起舞,抽完烟的王小鼠挥指一弹,那烟蒂顺势落在沟壑里,伴随着黄土坠落消失不见,他站起身来,打着哈欠伸懒腰,双眼眯缝着仰视苍穹,手指间却已然多出一把涂着黑漆的遮光匕首。 毫无预兆向前冲去,狠狠扎进冷小虎的后心处,又快速侧移,用手肘顶在冷大虎的下巴上,左手极速抓住脖颈,竟是将整个人捏着脖子举起,狗子目瞪口呆时,那人早已气绝身亡,脑袋失去支撑往一边耷拉着,前者顺势栽进沟壑,后者被他一扔也掉入进去,两个活人变成两句尸体,用了不到五秒钟。 还是那种瞬秒的铁血手段,如出一辙的令人胆战心惊。 “敢跟老子称兄道弟,也不看看你们够不够资格!” 做完这些,他拿起铁锹开始填土掩埋尸体,头也不回的阴声道:“愣着干啥,赶紧来帮一把。” 狗子脸上的肌肉抽跳了几下,无可奈何的捡起铁锨,添着土说道:“偷坟掘墓本来就够损阴德了,你咋还敢玩黑吃黑。” “什么黑吃黑白吃白的,我只知道留着他们是个祸害,还要分给他们一部分钱,还不如咱哥俩儿独吞,你是不是觉得我做这事儿有点丧心病狂?” 狗子咬咬嘴唇,毫无遮掩的点头,又背上两条人命的王小鼠只是淡淡一笑道:“其实当初我跟你做兄弟没啥大心思,就是看你单枪匹马闯出来挺不容易的,想着玩票xing质的帮衬一把,可玩着玩着我就掉进去了,觉得你身上有种厚积薄发的潜质,五年内绝对平步青云,我这人嘴笨不会说漂亮话,也从不恭维任何人,只讲大实话,当了十多年的独行侠,对生活对人生对有钱人都抱有仇恨心理,能拒绝年薪几百万的私人保镖工作,去工地上搬水泥讨生计,这种病态估计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因为咱俩出身一样经历也差不多,所以才会心甘情愿的低头给你做事,这俩人死了也就死了,你能保证他们在回去的路上不找机会憋着害咱俩?” 狗子沉默了,忽然想起钱淑璇发的那条关于猎人与猎物的短信,有点小纠结但很快释然,归根结底他都还是个心志尚未成型的青年翘楚,没有经历过十年八年的大风浪,也没接受过像模像样的高端教育,一颗心毫无保留的随波逐流,凭着点运气和用半条命修炼出的胆识窜爬上位,当然也少不了在山里头适用在城市里依旧盛行的下三滥手段。 第93章 童养媳 () 两人在破晓前终于将作案现场恢复原样,准备不作逗留直接闪人,可等他们带着不可估量的天价财富把车开到村头时,却远远看见村长孙女小晴晴正站在路中央挥手,像是在刻意等待,狗子踌躇片刻靠着她停下,车窗一开微笑道:“咋了晴晴,有事吗?” “你们是不是要回城里头?”女孩今天特意洗了脸,看起来很白净,小手极不自然的搓着衣角,像是心事重重。 “是。”狗子实话道,心里想着她下句会问啥,可没等狗子闹明白,晴晴扒着车窗就要往里翻,而且片刻间人就悬到半空,狗子只好哭笑不得的把她抱进来放在副驾驶座上,看着那似要哭出的白净小脸,在次问道:“爷爷又打你了?” “求求你们救救我,救救我吧,叔叔,好叔叔,快开车,被他们发现我就死定了。”上了车的女孩大喊大叫,用的还是标准普通话,这更令两人迷惑不解,狗子立刻感觉事有蹊跷,而且看这女孩着急的表情并不像是演戏,正准备发动车子,就见前方浩浩荡荡跑过来十几个村汉,后边也有人步步逼近,手中均有样稿铁锹之类的工具,很快就将奥迪a4团团围住,人分左右,老村长首当其冲,指着车内女孩喊道:“该死的小畜生,敢跑老汉就打断你的腿。” 说着便要进来抓人,吓的小晴晴从副驾驶座跳起来往狗子怀里扑,身子不停抖动,两只小手也无意识的胡乱拍打,嘴里只是喊着“救我,救我。” 想走是不可能了,赤手空拳跳下车的王小鼠骂道:“妈了个逼的,你们这么多大男人堵一个小女孩算鸡.巴英雄好汉,有种朝老子身上招呼!” “小鼠,别冲动!等我问问清楚到底咋回事。”拦住了正要横扫千军的王小鼠,狗子看着那村长老头,又指了指怀中的女孩,问道:“你是他爷爷?” “不是,他不是,我是被他们家的人买来的,已经四年了,等我十三岁就要嫁给他们家那个傻儿子当媳妇,叔叔救我。” 小晴晴哭喊着,语言口述上却丝毫不乱逻辑,明白了大概的狗子随之笑道:“老人家,根据我国《宪法》规定,买卖婚姻可是要付法律责任的,况且晴晴还未成年,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把村长老头问了个哑然,带着晴晴跳下车的狗子又指着那些村民正色道:“你们还敢公然围攻政府车辆,对政府工作人员进行暴力威胁,同样要付法律责任!” 村民们那经得起这种诈唬啊,当时士气就凉了半截,似退似不退的看着村长左右为难,正在这时从人群后方跑过来个傻头傻脑的中年男人,流着哈喇子穿着大红褂,脑袋上还扎俩冲天辫,乍一看跟刘老根大舞台上的二傻子一样,唆着手指头含糊不清道:“我要媳妇,我要媳妇……” “我要你妈!”王小鼠破口大骂道,有点哭笑不得的狗子继续道:“老头,你还是想清楚为好,到底要不要继续以身试法。” 狗子这几句话虽说没啥大水平,但糊弄一群井底之蛙却简单至极,那老头憋了半天,伸手在他傻儿子脑袋上狠拍了几下,老泪纵横道:“这是老天爷想让俺老孙家绝后啊,祖宗呐,你快睁开眼看看吧,这日子还有法子过吗……” 见局面已然顺风顺水,狗子趁热打铁道:“你能想明白这点就好,人我带走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在做这种傻事,至于你这傻儿子的婚姻问题,还是通过正规渠道解决吧,毕竟谁都不愿把自家闺女往火坑里推。” “为了养这儿媳妇我这把老骨头都累断了,最后落了个人财两空,孩她娘,你睁开眼看看吧,看看吧……”坐地上嚎啕大哭的老头满脸绝望,晴晴则很老实的站在一边,小手死死拽着狗子的衣角,狗子也不废话,把钱包里的票子全部掏干净,能有五六千块钱,塞到那老头手里说道:“就这么多,您老收好,算是我赔偿你家的损失。” 狗子那里知道,老头当时从人贩子手里把晴晴买来才花了几百块钱,车子开出去很远后,小女孩眼神忧虑的看着窗外,时而发呆时而流泪,经过交流才得知这女孩全名叫颜晴,今年十二岁,四年前被人从bei 精孤儿院拐骗到河南来卖到这么一个穷山僻壤里,本来没有父母的孩子心灵就极度脆弱,在有过这样的悲惨经历更是痛苦欲绝,好几次都不忍打骂想要逃离魔掌,可村长家的亲戚众多,身边几乎随时都有人监视,稍有不顺就会拳脚相加,被当做小奴隶一样使唤,放羊,挑水,担粪,下地,什么脏活什么累活都干过,村子里的人虽然心知肚明,可大多都迫于村长的威望不敢多问,四年里她不断长大不断哭泣,可离着被逼成亲的日子也越来越近,原本以为这辈子都无法看见光明了,可狗子的出现却犹如救世主般神圣。 听着小晴晴的含泪痛诉,就连铁石心肠的王小鼠都眼圈发红低头酝酿,狗子替她把眼泪擦干,问道:“那为啥我们刚来的时候你不喊救命呢?” “我……我不敢……他们知道了会打死我。”女孩鼻子一皱一皱的说着,眼泪却又忍不住流出来。 “是不是怕我们也是坏人?”狗子玩笑道,小晴晴这才止住抽泣,弱弱道:“没有,叔叔是大好人,晴晴的大恩人。” 对“叔叔”这个称呼狗子并无大爱,但从她嘴里说出来不知为何就是感觉特贴心,狗子索xing也就默认,又问道:“那你在这世上还有亲人吗,我好把你送过去。” 似乎是触及到了女孩的伤心处,她低头搓着手指用极小的声音说道:“没有了,我从小就在那个孤儿院长大。”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想继续上学,孤儿院的老师说,我们只有努力读书长大了才能做成大事,才会改变命运。“ 命运。 狗子把这俩字又在心中细细品味一番,别人怎能想到,如此富有沧桑感沉重感的词藻竟然能出自一个十二岁的女孩之口,他随之笑道:“那叔叔就送你去上城市里最好的学校。” “真的吗,可是……可是我交不起学费。”先是高兴又失落的晴晴说道,像个瓷娃娃一样惹人怜爱。 “咱你跟叔叔做个交易咋样?” “什么交易。” “只要你每次考试都能拿前三名,叔叔就一直供你上学,直到毕业。”他本来想说第一名的,但又觉得要求太过苛刻索xing降低标准,破涕为笑的晴晴这才自信道:“哈,那叔叔要输啦,我在孤儿院的时候,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老师们都夸我将来长大了肯定是天之骄女。” “什么是天之骄女?”狗子故意逗她道。 “我也搞不懂,反正就是那种很厉害很伟大的女xing,就像……就像花木兰那样。” “那你会唱花木兰吗?” “会的,会的,我唱的可好听啦,叔叔要听吗?”晴晴忽闪着大眼睛,似乎迫不及待要表演。 奥迪a4快速奔驰在柏油路上,车厢内回荡着天籁般的清丽唱腔。 阴霉的天空似乎也变的晴朗起来。 第94章 狗.娘养的爱情,美美的丑小鸭 () 如果擦肩而过的路人们知道这辆中低档平民用车里隐藏着足够换到世界顶尖跑车的财富时不知会作何感想,但狗子跟王小鼠都是如出一辙的淡定,小晴晴则若有所思的趴在车窗上发呆,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海,仰望六十度才能看到顶层的高楼,以及各自忙碌奔波的男男女女,命运给了她四年痛苦的回忆,又很戏剧xing的从噩梦中苏醒,还有什么能比这更令人心情愉悦呢。 王小鼠的意思是夜长梦多,气都没喘一口就跟狗子要了两千块钱的路费坐火车去南方找买主,狗子则心一横把那些陪葬品藏在了公司办公室的保险柜里,一来这地方来的人相对较少,二来最危险的就是最安全的,这事儿除了他俩还有已经歇菜的冷氏兄弟再无他人知晓,所以狗子也不会傻到会跟任何人提起,出去五天带回来个模样水灵白净的小女孩,对此筱妖满头问号,可等狗子把颜晴被人贩子拐卖等等遭遇娓娓道来时,早已在心里培养好婚姻觉悟的筱妖也被感动的稀里哗啦,要放当夜店女王那会儿,她才不会感触于这种人间百态,一个在学校里呆了十几年连诸如《悲惨世界》《平凡的世界》这种读物都没接触过的女人来说,对现实生活是绝对不敏感的,但现在不一样了,她是在王翠芝坟前磕过头在张半仙身边撒过娇的准媳妇,自然不会在流连于年轻时代的棱角锋芒,甚至天天幻想着做家庭主妇会不会很好玩很有趣,或者将来要生几个孩子几男几女,这东西想的多了就会不断开化渐渐成熟,所以当筱妖穿上职业套裙踩着黑丝高跟鞋戴着副黑框眼镜示众时,总是能引起公司里牲口们的呐喊尖叫,从xing感妩媚到可爱乖巧,从职场ol到临家素颜,这妮子硬是把最招风最扎眼的所有造型玩了个遍,但狗子还是喜欢那个在超市里推着购物车挑选蔬菜的妖娆背影,实在太他娘的无解了。 有人曾说过真正的美女是那种不知道自己有多美的女人,这句话放在金筱妖身上刚好适用,即便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可情人的眼睛却是可以复制繁殖的,起初狗子把人生第一个拉起自己的钱淑璇视作最高女神,是因为她的纯美简约不加修饰,可筱妖的出现却像是红玫瑰对抗白莲花,带着野xing与风骚的侵略力量,所以骨子里没半点书生气对感情也不知道多磨多砺的狗子,自然而然就拜倒在后者的石榴裙下,回想起曾经度过的点点滴滴,狗子特胆大的给钱淑璇甩去个电话,不拐弯不绕道张口就目的明确,一块出来吃顿饭叙叙旧逛逛街啥的,本来正埋头在书山题海里做最后冲刺的钱淑璇顿笔思略进退,最终还是没拗过金筱妖**嗲人的吼叫,开着那辆一个多月没发动过的雅阁果断出门,跟筱妖追求视觉的角度不一样,这闺女出门前收拾自己最多不过十分钟,从小到大都没化过妆,坚持走素人路线,撑死出门前拍点爽肤水啥的,然后用两三分钟时间考虑衣物搭配,官宦家的子女,大多灵气重世俗薄,特别是被钱万春一手调教出来,围棋古筝啥的都略懂一二,京剧越调也能踩着板子唱上几出,学习根基更是得天独厚,加上受到过高端教育和优良熏陶,在高中时代确实有无视各种校草的资本,虽然追求者众多,但基本都被金筱妖那个混世小魔女扼杀在摇篮里,碰上武力值强悍脸皮过于厚重的就直接助纣为虐打电话喊金鼎炎,当时这小子才上初中,愣是能拎着塞满管制刀具的书包前来英雄救美,而且赢多输少,偶有失误也能乐此不疲的找回场子来。 抱着娱乐为大的心态,狗子又特意给金鼎炎去了个电话,这小子正闲的蛋疼带着蝎子小受二人组在高校里蹲守某班花,一见是狗哥打来的电话,手一哆嗦差点没扔出去,他的电话薄设置有说头,一般朋友就是名字,好点的哥们儿名字前边有一颗星,一块抱着脑袋砍过架的两颗星,像蝎子他们这种发小兼内圈兄弟就是三颗星,至于美女则是以姿色排名,可能在他电话薄上被打上三颗星的至今就三个,一是背着自己长大的金筱妖,二是被兄弟们集体规划进泡妞事业巅峰的素人姐姐钱淑璇,第三个是上海复旦大学的理科系花,当时他才上高一,十六岁都不到,愣是凭着装深沉跟金筱妖助纣为虐练出来的功力将其勾搭到手,两人有过段短暂的姐弟恋,他当初跟那女人好就是因为在大学里能发现如此单纯的姐姐实属不易,而且还不拜金不追求名牌,把这小崽子爱的那叫一个全心全意,就差没把户口本偷出来在去派出所把年龄改大迅速闪婚,可等他为那系花姐姐准备生日礼物而吃了一个月泡面抽了一个月绿南京带着名贵钻戒开着借来的二手宝马温情守望时,却在校门口看见那个对自己疼爱无比的单纯女人拎着个最新款爱马仕从劳斯莱斯上下来,身后还跟着个大腹便便的光头男人,这小子当时就急了,还以为自己媳妇被人欺负了,摸出把水果刀就过去拼命,最后被那光头男人的贴身保镖捶的直不起腰,而那女人竟然坚强的连半颗眼泪都没落下,动作暧昧的依偎着中年男人 偏偏离去,要多洒脱有多洒脱,从那以后金鼎炎就彻底禽兽了,效率极高的在校园里糟蹋黄花闺女,上完床就说拜拜,没钱花了就去大学里用正太资本勾引饥渴难耐的千金小姐富二代,拿到钱在去骗那些xing格单纯未懂世事的良家女,看着她们被自己踹后死去活来的模样心里感到特痛快特有成就感,蹂躏着别人也蹂躏着自己的人生。 女人总说男人们花萝卜负心汉,出不了一个好东西,可谁又能知道当男人被权势被金钱折磨的痛苦不堪甚至挽救不了爱情时那种伤心欲绝呢?没一个男人能生下就进化成感情骗子,见天憋着坑骗女**害白菜,至少他的本xing不是如此,可过去的都过去了,那女人的电话他不舍得删,总想着等哪天爷也开辆劳斯莱斯把你喊出来给爷舔完脚指头直接踹下车,也用钱去砸那些长相清纯骨子里带着**的娘儿们,可面对生活一个接一个的耳光,这孩子也默默流过泪也狠狠咬过牙,直到看到这位虎人姐夫的发迹史才有所觉悟,而在狗哥这个名字的前边,足足有五颗星。 接通后金鼎炎肯定是谄媚恭维,漂亮话成箩筐的往外搬,狗子对此嗤之以鼻,只是说明意图就要挂断电话,结果被金鼎炎拦住问能不能找俩兄弟在召唤几颗水灵白菜一起过去,狗子本来是想拒绝的,可拗不过筱妖的护犊子只好勉强答应,这可把蝎子小受二人组激动的差点跪地上对着手机顶礼膜拜,自从上次酒吧打架他们见识过狗子的双刀功底和泰山崩面不改的霸气后,一直死缠烂打求着金鼎炎必须要找机会引荐,磕头拜师交学费都成,可这傻事儿金鼎炎那会干啊,仗着金筱妖这尊女菩萨狐假虎威,从狗子那学到不少群架实用技巧,在加上天字号暴力男鼠爷的轻轻点拨,武力值短时间内突飞猛进,经常纵横校园在白菜们面前踩人撑气场,在不少高校里都混的光芒万丈,蝎子跟小受也是有苦难言被迫衬托,暗骂这小子忒不仗义,宁可自己撑死也不愿分半块饼给兄弟们吃,对此金鼎炎总是无耻一笑说什么都可以分享就是装13拱白菜的本领不能分享,蝎子跟小受也就只能比比中指骂上两句在他耳朵里已经不能称之脏话的脏话,现在一听说机会来临自然是兴奋无比,一个比一个穿的人模狗样,召唤出来的白菜也没上次那么没水准只会扮卡哇伊,都是年龄偏大的御姐类型,穿的也中规中矩走气质路线,应该算是把底牌都抖落出来了,尽管他们知道无论在下本到了那位首个跨入金鼎炎人际圈子五星区域的虎人面前都无济于事,但还是想象征xing的挣扎两下不至于被瞬秒,毕竟菜鸟在面对高手时,能多挣扎一下就能多挣一分面子。 有狗子的循循善诱在前,筱妖很顺理成章的进化成花样魔女,不过她今天并没有坚持素人,而是回归从前走妖娆路线,穿了身尺度大胆的拉风装,银白色小礼服加暗红色格子超短裙,丝袜则是受狗子指点继续黑色主题,脚上则是双画龙点睛的高跟鞋,撑起经常被某人占便宜抚摸的胸跟屁股,在搭配上自己媲美于职业化妆师的魔术手,那张精致妩媚的小脸狗子简直不敢多看,生怕当着小晴晴的面升起国旗太过尴尬,用筱妖的话说这叫回忆流年,她经常在晚上夜深人静时抱着一大堆照片跟狗子讲述学生时代,尤其是和钱淑璇携手搭档天使与魔女那段时光,尤其高中毕业年会上合作的那段xing感爵士,把那些为人师表的眼镜男愣是勾引的颠三倒四,现场更是为之火爆无度差点出现踩踏事故。 打扮好自己,三人开车出门,但并没有第一时间跟钱淑璇碰头,而是带着晴晴去时代广场购买装备,小丫头到现在身上穿的还是粗布花衣,站在两人身边特像古代墨客身边的小奚奴,可到了地方后晴晴愣是不肯下车非要狗子改变路线去服装小市场里逛,这里要想瓷瓷实实弄一身像样的没有五位数的钞票很难做到,就连筱妖平时都很少到这种地方逛,对晴晴的乖巧懂事狗子深感欣慰,就投其所好把车开到了服装小市场,这里的价位就相对便宜了,少的几十块钱,最高也不破千,而且店铺多款式多,是许多青年男女和在校学生的消费重地,每到周末便是人潮涌动,生意好的不像话。 狗子跟筱妖一人扯着晴晴一只手,小丫头极其开心的玩起了坐飞机,一会儿又像条小泥鳅似的东钻西钻跟狗子他们玩捉迷藏,最后三人停顿在一家专门经营年轻服饰的店铺里,有筱妖这位搭配狂人在前,狗子也懒得出谋划策班门弄斧,买了张民生报坐在一旁走马观花,可离奇的是小晴晴竟然对筱妖精心挑选出的套装表示不是很喜欢,自己东指西点的选好一套进入试衣间换上,等全副武装在度出现在两人面前时,周围人的目光瞬间由惊愕变成惊艳,论视觉冲击力这套衣服并不扎眼,上身是印有丹青水墨画的浅色长袖,下身是条色调较重的牛仔裤,在搭配上双白色帆布鞋,简直就像个有着最美笑容的精灵。 论卖相她是标准的鹅蛋脸,而且白净无瑕疵,五官分布也水灵的不像话,身段更是没的说,属于那种发展潜力极大的类型,虽说发育上还并不出彩,但已经隐隐迸射出长腿半碗胸的气势来,很可能会在四年内毙掉狗子身边这位身材妖娆的准媳妇。 看到那些男店员惊为天人的表情,筱妖立刻魔xing大发白了他们一圈,然后过去拉住瞬间反盘的小晴晴到狗子跟前,那叫一个得瑟啊,狗子自持见过的漂亮女人也不少,可还是被小晴晴那种近乎天生丽质又透着精灵可爱的整体造型所感染,他咋也想不到,那个窝在穷山沟里遭受疾苦的丑小鸭到了大城市竟然瞬间蜕变成白天鹅,而且还是极为出彩的那一只,其速度之快,连自己这种用了一年时间便挣下七位数资本的传奇凤凰男都自惭形愧,而筱妖对此也十分欣慰,她暗中将自己挑的那套衣服跟小晴晴身上的比了比,发现确实存在着不小的问题,有点幼稚也残缺整体美,穿上后除了一味的卡哇伊根本没有现在这种清纯可人的美感,给人的感觉并不像一般小女孩那样甜腻,而是带着淡淡茶香,说不出的特殊魅力。 上车后狗子玩笑道:“咋样媳妇,栽到这小丫头手里了吧,晴晴可是在bei 精城长大的,眼光独到的很,不是咱这种井底之蛙,啥时候你在买衣服叫上晴晴,说不准真能给你出点建设xing意见。” 对狗子的冷嘲热讽金筱妖表示无视,用胳膊轻轻搂着小丫头,还把脸贴在她脑袋上,翻着眼哼哼道:“晴晴,以后姐姐带你出来逛街,不带这个讨厌的家伙好不好?” 狗子顿时乐道:“金筱妖这你说的啊?以后你出去买东西别拽上我,那次不是哥们儿大包小包的拎着在后边当苦力,你跟你那些姐妹们两手空空的在前边聊人生谈理想,连口气都不让我喘。” “该!谁让你晚上总是欺负我那么狠,到了白天姐姐就是要讨回来,你能怎么滴?”筱妖媚眼如丝道,说的无遮无拦,还特意冲着后视镜吐了吐丁香小舌以示得意,狗子也不生气,假装恶狠狠的说道:“好,那咱俩看看谁能折腾的过谁。” 说完还露出个攻击xing极高的邪笑,吓的筱妖缩了缩身子,想到那种场景后脸颊顿时红了一块,这时小晴晴突然问道:“金姐姐,叔叔为什么要在晚上欺负你呀?” 被这么一问,这对狗男女都不由自主笑出声来,筱妖想了好半天才答道:“因为你叔叔是大坏蛋,专门伪装成好人欺负你们这种单纯小女生,小晴晴,你以后一定要跟他划分界限哦。” “为什么说叔叔是大坏蛋?他救了我,还给我买新衣服穿,还说要送我去读最好的学校,我觉得他是个好人,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好人。” 颜晴眨巴着漂亮的水灵眸子,那种稚嫩天真的口吻让筱妖有点崩溃,一时竟然组织不起来语言还击,只好恶狠狠瞪了两眼捡着便宜还装蒜认真开车的某人。 集合地是一家以前常去的私房菜馆,档次中等环境中等,但重要的是菜好酒好,加上也是老顾客,所以多少还是有点感情成分的,老板是个地地道道的山东人,xing格直爽为人也豪迈,带着老婆孩子到洛阳打拼十几年才攒出这点资本,对每一个老顾客都能拿出对待亲人般的热情,所以在这一片人缘不错,捧他场的老板生意人也多,开店嘛,讲的就是个和气生财,只要多说好听话多顺着顾客的意思来,即使没有根基没有背景也能挣钱发财,离着很远瞧见这位张老板在次光临,老山东立刻亲自迎接,对狗子他虽然不甚了解,可对经常在电视台上以政府发言人形象抛头露面的高翔却早有耳闻,而狗子又经常跟那位官场新贵勾肩搭背,老板自然要刮目相看了,对于老实本分的生意人来说,政府这两个字实在太过沉重,甚至比地痞混混黑社会之流都要谈之色变,所以很顺理成章的把狗子划入贵宾行列,直接一路迎进二楼包间,眼睛不由在金筱妖和颜晴身上多停留了几下,暗道这位老板真好手段啊。 第95章 眼光独到的璇璇 () 由于这次来的都是自己人,狗子也没使场面上那一套五六七八,管山东老板要了壶杨春花茶消磨时间,又用包厢里配置的电脑关注各大门户网站的头版头条,无非是些花边绯闻明星斗小三的东西,觉得无趣便搜索了下中国戏曲网,点开后啪啪啪敲出申凤梅三个字,列表最前方的肯定是经典曲目《收姜维》,《诸葛亮吊孝》、《华容放曹》则紧跟其后,越调里他唯一知晓的就是这位名家,而且还是小时候天天听张半仙那段“一支将令往下传”喜欢上的,后来听了七八年他才知道原来这位能把卧龙先生演绎到登峰造极的越调大师竟然是女儿身,不由得更为青睐,闲暇时经常在网络上找她的段子听,对此筱妖虽然不近理解,但也不排斥,由于长期辗转夜场的关系,她几乎对中国所有明星无爱,只喜欢听那些草根气十足的原创音乐,有时也会背着别人看些走凄惨路线的欧美歌剧,傻呼呼的哭个没完玩自我感动,曾经她的追求者里就有个特有才气的朋克歌手,嗓子好卖相也好,能谱曲也能填词,各方面的口碑都不错,尤其擅长玩电吉他,在本地夜场圈里很叫座,他追了她整整半年,生日那天还特意写了首俄语歌曲去筱妖学校里当面求爱,几乎轰动整个市区高中届,那会儿要是没钱淑璇拦着,筱妖估计现在都当好几回妈妈了,遭拒绝后那哥儿们也挺受打击的,当晚就去酒店开好房间,给某位一直爱慕自己的花痴女通了电话,还有点自我毁灭意思的改走华丽金属路线,最近好像还爆出了搞基丑闻,在整个河南省的地下乐坛都闹的沸沸扬扬,着实够悲剧够苦逼的。 包厢里回荡着申大师举国无双的唱腔,狗子则轻眯眼用手指敲着板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喝茶,到**处还要照着戏词不伦不类的伴上两句,筱妖跟晴晴则又好气又好笑的进行围观,正唱到“收姜维就在凤鸣山”时,有人推门而进,啪啪拍手道:“好个诡计多端的诸葛亮,抢了人家的妻儿老小不说,还布下天罗地网玩瓮中捉鳖,就是不知道张同学以后也能否神机妙算大展宏图啊?” 狗子哈哈一笑,摆出个令人忍俊不禁的身段,学着戏词里的韵白腔调说道:“不知钱大小姐已到来,小生有失远迎,还忘当面赎罪呀。” “去你的,就你这造型还小生呢,流氓还差不多,我今天一来是要好好宰你这个冤大头,二来是要听我金妹妹汇报工作的,待会儿我要是从她那里听到丁点不满你就死定了,先给你弄个隔离审查在说,好好反省反省自己最近都干啥缺德事了。” 钱淑璇还是老套路,走优雅素颜路线,但就是这种浑然天成的高端气质,却足够令无数不惜血本为美丽投资的千金自惭形秽,引的一代学长学弟相竞折腰,对这样的扮相筱妖打心眼里喜欢,总幻想着自己要是男儿身肯定占为己有,两人见面后无拘束的搂搂抱抱相互亲吻,把狗子看的不寒而栗,索xing继续装深沉听戏背词,他那里知道患有轻度洁癖的钱淑璇别说跟人如此亲昵,就是礼节xing的见面握手都有障碍,所以筱妖既是她的闺蜜也算半个发小,而且是唯一同床共枕过的活物,也是唯一“玩弄”过她白嫩身子的人,但筱妖并不以跟市长千金交好为某种资本,而是瓷瓷实实的培养纯感情,所以她才会在被财经学院教务处无情打压的情况下仍咬牙坚挺,宁肯厚着脸皮去找关系浅薄的高翔出面,也不愿意叫这位不是亲姐胜似亲姐的死党沾染上半点世俗气,尽管她知道那事儿背后多半是狗子的功劳,可现在嫁狗随狗了,那些自责感也烟消云散,反而幻化而成跟死这个男人一辈子的底气。 在介绍到小晴晴的时候狗子刻意吝啬笔墨,没有做过多解释描绘,他不想叫这个出身凄苦的丫头心理上蒙有阴影,导致xing格上出现秽.物或者裂痕,有些事能淡忘就淡忘能尘封就尘封,他要让这只不知道自己有多美的丑小鸭健康快乐的成长,坚信自己是完整的是美好的,同龄人有的她有,同龄人没的她也要有,以优越者的姿态长成令无数牲口垂涎欲滴的极品白菜,活的漂亮活的洒脱,直到进化蜕变,跻身天之骄女。 钱淑璇有书香门第熏陶出来的细腻风骨,天生就跟冰山冷漠无缘,但因为也有钱万春的教化调和,所以理想思维相当超凡脱俗,经过短暂感动后还不忘表扬下狗子的大功大德,弄的正培养文化底蕴的某人有些脸红尴尬,他救这小白菜的初衷很简单,就是想带她走,他那里知道这是块隐匿在乱石堆里的精致美玉,稍加雕琢就体现出不一样的价值来。 四人等了约有七八分钟,隔着窗户就看见楼下开过来三辆牌子货,俩宝马一奔驰,有点小扎眼,金鼎炎首当其中,蝎子小受也紧跟其后,随后便是三个用以陪玩陪浪陪上床xing质的花瓶女,水蛇腰圆胸大屁股,看过去有点审美疲劳,但有精装和精妆的帮衬也算凑合,估计来之前没少在镜子前捯饬,不过在校学生中能泡到诸如白领丽人的角色已然算是高手了,当然也不排除个别打架风骚装逼娴熟的菜农级人物,譬如一进门就引来不少贵妇人妻诱惑眼神的金鼎炎,但这小子挺反感别人叫他小白脸,曾经有位大一的仁兄就拿这事儿叫过板,最后金鼎炎带上蝎子跟小受不知用了啥手段,愣是让那位祸从口出的大老爷们站在女生宿舍楼下连吼了一百遍:我是小白脸。 一行六人蹭蹭蹭上楼,进了屋子谁都没敢先坐,眼神自然而然落在角落里正听戏的人身上,三个花瓶也面面相觑,她们来之前被这三位小少爷强行灌输了不少信息,所以到了这也不敢轻率草莽,乖巧懂事的站一边等候发落,各怀鬼胎的对这位钟情越调的年轻男人进行揣测,金鼎炎肯定是先发制人,冲过去就要从背后给狗哥来个爱的拥抱,后者身子一扭,点下播放暂停键,用两手死死推着金鼎炎的脑袋,这才避免了某人的猥亵行为,满脸善笑冲着蝎子跟小受说道:“小炎的同学是吧,上次打架你俩可没少出力气抖家底,我在这先替他跟他姐说声谢谢。” 狗子说完随便拉把椅子坐下,从衣兜里摸出红旗渠作势要点,三个打火机瞬间移动到脸前,清一色的防风款,差点没把眉毛燎半拉去,他哭笑不得示意三人坐下,从烟盒里倒出爆乳女郎塑料打火机,自顾自的点燃,玩笑道:“别那么拘束,我又不是你们班主任,小炎,你这俩兄弟艳福不浅呐,身边带的闺女一个比一个水灵。” 说完还眼神轻浮的瞅了一圈,丝毫不顾及筱妖似要杀人般的眼神,不过这样一说倒缓和了冷场局面,骨子里有点自来熟的蝎子立刻玩笑道:“水灵有个鸟用,又不能当媳妇娶进门。” 这话刚说完金鼎炎伸手就是一个大板栗,骂道:“你丫缺心眼啊,跟狗哥面前说这种没品位的话,包二奶就它娘的包二奶,用不着兜圈子,这方面狗哥比你懂的多。” 他说完这话立刻感觉有点不自然,然后就瞅见筱妖姐用恶毒的眼神看着姐夫,狗子差点没大嘴巴子抽过去,心里这个憋屈啊,笑容玩味的盯着金鼎炎,心说你小子上学那会儿作文肯定没及格过,这种语言硬伤都组织的起来,赶紧着给我说圆活了,要不哥叫你一辈子举不起来,想到做到。 他正左右为难时,敲门声正好响起,这小子撒丫子就跑过去开门,尽管他离着门的距离最远,原来是菜馆老板亲自添菜过来,不过遇上这么个从天而降的大台阶,也算金鼎炎的运气爆发,跟狗子对碰了几句场面话后才笑脸离去。 “对了,狗哥,蝎子特意从他老爹那偷来两瓶好酒,你瞧瞧合不合心意。”刚吃了个开头,金鼎炎眼神一甩,蝎子立刻条件反射似的从桌底下拎上来两瓶老式茅台,酒瓶正面标签印有麦穗绕红五星的图标,还有“地方国营,茅台酒厂出品”字样,背面印着茅台酒的介绍和生产日期,可惜因年代久远,用蓝色墨水印着的生产日期已褪色,无法看清,但毕竟这玩意儿放到任何场面上都不寒颤,记得某本书中就有这样的记载:茅台有着神秘悠远的历史。建国以来,无数次重要大活动,茅台酒都被当作国礼,赠送给外国领导人。自古而今,向往茅台、赞美茅台的文人墨客不计其数。毫不夸张地说,茅台酒的每一个细小的“侧面”都有着丰富的人文历史故事,有着深厚的文化积淀与人文价值。 狗子自持对中国酒文化不甚了解,但也在不少新闻上见过这种包装的老茅台,年代在三十年到四十年不等,属于酒文化爱好者们争相追逐的收藏货色,见狗子的眼神有点异彩,蝎子急忙趁热打铁道:“这酒是我一部队里混的叔叔送的,放哪已经七八年了,老爸死活都不让喝,狗哥懂这酒?” 狗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喃喃道:“这玩意儿在市面上可不多见,你还是拿回去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老爸这会儿说不定正大发雷霆呢,手机开了没?” 蝎子肩膀一抖,摸出款银色iphone4,国内还没上市,估计是托关系从国外找路子空运过来的,点下开机键后果然跟狗子推断的一样,光威胁短信就有二十多条,未接来电上百个,这孩子当场倒吸凉气,立马给回拨了一个,说清楚地点后才胆战心惊的挂了电话,哭丧着脸说道:“我老爸刚才说那酒要是没了我就也没了,这会儿他正派司机来取。” 其实狗子也是瞎蒙,他又不会夜观天象阴阳卜卦啥的,只是从父辈的角度来看,珍藏几瓶好酒不容易,要真让孩子们不知深浅拎出去糟践了,那就有点太悲催了,如果他是当爹的,发现自己宝贝了十来年的珍藏酒不翼而飞,绝对是要当场暴走的。 “其实用不着摆这个场面,也别把我瞧的多么高深莫测,更不要学着社会上那一套阿谀奉承,你们现在还小,瞧见的也只是学校那一亩三分地,装逼耍狠作秀拱白菜谁都想,可有时候你们玩累了独自坐在屋里的时候也应当好好想想,以后的路该咋走,而不是一辈子就只会拿着父母的钱买跑车泡妞踩人。” 狗子说完低头默默吃菜,一点不觉得自己过于刻板,他不想跟这些小盆友讲啥大道理,只是觉得有些话说了总比不说强,就拿金鼎炎来说,如果没有接触过云城那种黑路子人物,就不会胆战心惊发现自己原来是如此弱小,以为踩了点混混渣滓就天下无敌,或许狗子不说他们一辈子也想不通为啥自己不敢做的事儿别人敢做,寻常人看见刀子都躲远远的不敢上前,这厮却能双刀战群狼而且不落下风,那个世界对于他们来说既遥远又相近,所以他们也不会明白在自己心里如至尊般存在的云城,为啥到了黎九道手里命薄的比蚂蚁还要脆弱。 吃着喝着聊着,气氛愈来愈好,酒这东西是既能助兴又能壮胆,可即便是喝多了,这些小盆友也不敢挑起来过于敏感风骚的话题,撑死两只手极不老实的在桌子下那几条曼妙大腿上占便宜,狗子也不道破天机,跟钱淑璇和筱妖叙着旧,聊着一起经历过的点点滴滴,不过从第三角度来看,他们三个的关系却又极其微妙,狗子是钱淑璇一手拉起来捧起来的,而狗子又是被筱妖一手推到一手霸占的,而这俩女人又是关系极为密切的死党,就算在柳下挥看来,估计能都能从中瞧出点什么云里雾里的倪端来。 金鼎炎在进门发现小晴晴后就惊为天人,可一直没机会靠近总是被筱妖恶狠狠的瞪回去,她太了解这个亲弟弟了,那一贯的是多吃多占,而且各种类型都有青睐,上初中的时候就勾引过高中学姐同床共枕,也诱骗过背着书包的小学生当街打kiss,禽兽的一塌糊涂,可那时候虽然年纪小勾引的多但真正脱光了衣服滚大床的却没几个,不过也有操作失误的时候,最悲催的事情就是领着受害者打胎,曾经创造过一年内有五次类似事件的记录,帮他擦完屁股的筱妖好几次都想捅到爸妈那,可每次看到他楚楚可怜并信誓旦旦的说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就心软,没办法,打从一娘胎里生下来就注定是对活宝,姐姐帮着弟弟泡妹纸,弟弟帮着姐姐踩人打架,简直一对混世魔王。 回忆起那些事儿钱淑璇也是深有感慨,那会儿她上学的时候可不像现在这样淑女的彻头彻尾,起初是不敢也不想,但每次看到筱妖打过架总要踩人脑袋两下感觉特爽,就深受其毒害的也试了两次,后来发现这玩意儿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所以也或多或少参与了一些龌龊行为的筹划和行动,但都是以狗头军师或者收尾工作员抛头露面,真正打主攻的还是金筱妖和金鼎炎,后来到了高二高三那两年倒是结识了不少真正多金的年轻纨绔,玩的就更欢实了,见天泡夜店喝白酒或者大半夜出去野游,有年夏天她俩跟人去山上玩,筱妖那丫头也是疯了点就多喝了几杯酒,迷迷糊糊找不着东南西北,那几个纨绔仗着天时地利人和想要预谋不轨,被钱淑璇发现后更是肆无忌惮,当时山上连个鸟毛都看不见,可愣是能被从此经过的欧阳逸撞上,这厮见流氓欺负女青年顿时来了兴致,惩恶扬善可是他的人生准则啊,当然男同胞除外,拎着个棒球棍下车就叫板,那几个小子可能也是酒喝的多了点,没走几招就全部倒地哭爹喊娘,欧阳逸的形象立刻就在两大美女心中光芒万丈,从那以后渐渐熟悉起来,而欧阳逸当初是想追钱淑璇来着,后来一听说人家是市长千金就没敢动歪心思,他泡妞有个原则,那就是绝不对官宦之女动心思,那怕是七仙女转世都不成,估计是受了老爷子白手起家走实业拼脑袋成就辉煌的熏陶,总觉得官宦出身的女人身上带着不可磨平的锋芒,将来真在一块了日子短还好,过的长了肯定出漏子,所以就果断转移目标对筱妖发起了强烈进攻,小女人,本来幼小心灵就脆弱,加上英雄救美,加上明星脸和物质资本,自然而然顺理成章没有经过抵抗就欣然接受,而钱淑璇这次没有以神仙姐姐的姿态出现,她看男人特准是因为她活这么大只看好了两个男人,一个是有点玩世不恭但并不轻浮放.荡的欧阳逸,另一个就是带着乡土气披着蛤蟆皮注定要国士无双的张大狗。 狗.娘养的感言 () 三十万字了有木有?成绩非常惨淡有木有?前途非常渺茫有木有? 不过哥们儿今天不想说书,只想扯点没用的闲淡,本人呢,北方农村娃一枚,暂无正职工作,肚子里没啥大风浪淘出来的牛叉阅历,初中辍学于社会中混作游虾,苦逼工种干过不少但仍未培养出心雄万夫的野心,属于那种活着追求平淡要多于卓越的没出息玩意儿,写这故事的初衷是二狗带来的共鸣,又觉得自己有点得天独厚的优势,就腆着脸在网上到处发文,前前后后也扑了一百多万,自信过自负过自卑过,终于想明白安分守己默默耕耘才是业内王道,就坚持啊支撑啊写到现在,更新速率你们有目共睹,至今好像还没断更过,其实哥们儿只是心疼那五百块钱的全勤奖,活在三线城市不容易,想要在这上边熬出点小起色也挺难,但我这人脾气犟的很,就觉得别人能吃的饭我也能抢到嘴里,这书呢,首先我保证,不管成绩多么惨淡都不会太监,但可能会视情况对剧情进行压缩,因为写到这程度我要说没感情成分那是自欺欺人,那些还未出场的人物,那些即将发生的故事,我比你们都要期待,我可能不是写书的专才,但写书我肯定是会当成事业发展一辈子的,因为我还有更大的梦想等着延续,至于是啥梦想我就不说了,但肯定跟狗屁文艺有关,估计也就只能在做梦的时候想想,不说了,打真三去了,挺我的兄弟要是方便就在书评区得瑟两句,我这人不挑不捡啥都行,可以是书也可以是别的。 第96章 洗尽铅华,风尘万年 () 整顿饭吃的倒是不温不热,没啥出奇的桥段发生,结账时狗子还是象征xing的去前台逛了下,果然已经被那俩本土小少爷抢着掏了,金鼎炎更是特有成就感的仰着鼻子腆着脸,可悲剧的是依旧没有触碰到小晴晴的衣角,能把贵妇千金勾引到欲火焚身的远程媚眼也无济于事,至于那三个包养xing质的花瓶酒风还是不错的,能喝也能挡,言行举止都比狗子预想中的要好点,可他在审视女人方面并不为素质叫好,因为筱妖就是一口一个老娘成长起来的,狗子也喜欢这种洒脱直爽的活法,要见谁都弯着腰毕恭毕敬追求左右逢源,那人活着跟哈巴狗就没啥区别了,没有存在感的人生,就算美女如云腰缠万贯良田千顷也是空中楼阁,狗子可能还没修炼到那种追求精神大于物质的境界,但这早应该遭天谴的社会才不会稀罕什么精神图腾,只有红灿灿的人民币才是硬道理,买车买房买处女,买官买地买关系,昂首挺胸的迈入全民交易时代。 从饭店出来后意见上毫无分歧,月上眉梢华灯璀璨,除了串吧还是串吧,这事儿筱妖虽然是妖孽级人物,可在跨入人妻层面后已然隐退,蝎子跟小受这俩本土纨绔那会错过这种天赐良机,几个电话拍出去连续跟七八家夜场高管通了口信,要的还全是最好位置,他们虽然跟陆小昭那种家族式太子爷比起来落了下乘,但爹妈好歹是在名利场上混迹多年的游龙,这些生意人自然是佛面僧面都要照顾,除了收费标准上不敢注水外,送洋酒果盘啥的也是家常便饭,几场下来后全体渐入佳境,走起路来都摇摇晃晃,唯有钱淑璇和不沾酒的晴晴脸色自然些,筱妖是那种一看见红酒就跟男人看见妹纸一样的女孩,自然没少跟金鼎炎他们玩色子拼酒量,结果是三位小伙子各自上卫生间吐了两次,夜场女王金筱妖依旧八风不动,撑死趴自己男人肩膀上小歇片刻,便能立刻生龙活虎的继续战斗,由于她的存在,过来打招呼敬酒的红男绿女几乎成群结队,其中不乏论卖相论资本都优越感十足的富二代小千金,妹子们大多小短裙套着黑丝袜,假睫毛盖着大美瞳,嘴唇抹的鲜血淋漓,个顶个的小骚猫小狐狸,清一色妖娆魅惑路线,估计都是因为在筱妖身上的耳濡目染,估计不在化妆台前折腾一个小时以上都不好意思出门。 对此金筱妖早就预料十足,可仍是不显山不露水的赚足面子,遇上有胆大点的哥们儿开些暗含玄机的玩笑,狗子也是置之一笑不往消极上想,他的女人他最了解不过,如果没有不可抗力的情况,成为潘金莲的几率不大,反之面对那些小狐狸狗子也是固若金汤,言语神情上都掌控的恰到好处,可金鼎炎他们就没这种定力了,缠着闹着跟他们的筱妖姐索要某些出彩妹子的电话qqmsn,小晴晴则坚持乖乖女风格,坐在两大美女中间就是不乱插话也不喝酒,只是俩水灵眸子忽闪忽闪的乱瞅,这恐怕是她人生第一次进入风月场所。 在酒吧玩的时候,狗子挺喜欢趴栏杆的,这点跟云城如出一辙,看着楼下群魔乱舞,炫彩流光,有点孤芳自赏的意思,只可惜那个在拳皇造诣上登峰造极对八神庵造型供为偶像跟自己玩单挑只赢不输的鹰爪拳高手,终是败在了人欲跟心计上,被纵横十九道弹指亦遮天的黎九道一枪秒杀,正陷在往事不堪回首中时,身边传来股熟悉的味道,他不回头,任凭女人从后边抱住自己,脸颊紧紧贴在刻意挺直的脊梁上,两只玉手不自觉的在胸前滑动,像是指点着自己的锦绣江山。 “喝多了?”狗子直接问道,在这种情况下玩这种煽情桥段,狗子只能往酒精上理解,没想到筱妖只是动动嘴角,圆鼓酥胸不可避免的在背上摩擦,踮起脚尖在他肩膀上轻咬两口,吹着耳垂吐气轻绵道:“勾引你,嘿嘿。” 狗子那经得起这种诱人挑逗,动作粗鲁但也算飘逸的果断转身,顺势把媳妇推向栏杆,身体挤压而上反守为攻,他低头,眼梢刚好能透过小礼服领口偷窥到内部春光,可这犊子接下来的动作大胆而又暧昧,直接解开其束缚紧胸部的第一个扣子,隐约瞧见里边的黑色蕾丝和**乳沟,筱妖的那里称不上女神级别,可却有搭配上魔鬼身材的完美e罩,与轻盈小蛮腰和香艳翘臀组成令人鼻血喷涌的玲珑曲线,他居高临下,两手肆无忌惮的抬起,握紧,筱妖那张精致小脸瞬间娇艳动人,花瓣莹唇微微开启,某人丝毫不拖泥带水,带着强烈的侵略意识轻松突破两片温凉香唇的束缚,整个身体被麻痹电流快速通过,尽管这不是第一次,可未知的刺激却愈来愈强,他强硬的顶.进去,渴求在深一点在多一点,握紧玉兔的手指也微微颤抖,接下来便是雨后春笋般的曼妙感觉,可那种极度强烈的索取感仍旧无法稀释,筱妖受力不住发出呜呜的叫声,丁香小舌柔弱无力的任其蹂躏,娇躯也忍不住微微抖动,手臂陶醉的紧搂住男人的脖颈,以金鼎炎为首的偷窥派刚想烘托气氛发动尖叫,被钱淑璇挥挥手拦下,从她这个角度看,只有狗子并不雄壮的背影和筱妖诱惑力十足的双腿,他甚至都不敢幻想昔日那位死党闺蜜此刻是怎样的狂野心情,只是在心中默默的祝福,端起满满一杯红酒,在周围男人惊艳的眼神中一饮而尽。 但是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起身走到另一侧看台的蝎子诡笑着发了条短信,劲爆火辣的电子乐嘎然停止,对于已经爆棚的酒吧和那些沉醉于摇动身姿的舞者来说,这似乎意味着某个重大时刻的来临,轻柔灯光精准的打在二楼某对正相拥热吻的情侣身上,所有人都被迫当了观众,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这幅激情画面上。 突如其来的安静让筱妖有点大脑缺氧,她睁开眼看到的是很多张洋溢着羡慕的脸庞,而狗子的视角更为广阔,面对上千双四十五度仰望的眼睛,他死死抱住似乎要溜走的筱妖,更加蛮横的保持原动作。 就像一场旷世舞剧的终章,掌声尖叫声流氓口哨铺天盖地般响起,他终于终止进攻,呼吸稍显急促的看着那张因为幸福所以洋溢着幸福的笑脸,不少人拿着手机争相拍照,金鼎炎他们更是发疯般的大吼大叫,挥动着手臂将现场气氛引向顶级**。 她似乎从未如此存在过,高兴过,感动过…… 两人都没有说出那句狗血又温情的我爱你,而是手挽手笑容自信的回到座位上,钱淑璇默不作声的倒好三杯酒,依次递到他俩手里,声音轻柔道:“来吧,幸福的小情侣,干了这杯酒,姐姐祝福你们相亲相爱到永久。” 狗子跟筱妖都不矫情,三个人一饮而尽,钱淑璇拉着后者的小手甜笑道:“有了男人可不能忘了姐,我不管他以后对你怎样,是逆来顺受还是大男子主义,受了欺负都要跟姐说,你不舍得收拾这小子我可舍得,既然跟他在一起了就要当个能持家能工作的优质女人,丢掉你身上那些小毛病和刁蛮脾气,这个时代,女人可以不用挣钱,但是不能不会挣钱,只有做到经济du li的女xing才能称得上智慧与美貌并存,否则跟那些花钱买来的花瓶又有什么区别,他不是那种原地踏步的男人,懂的上进懂的发展,所以接下来要走的路还很长,你要学会在精神上给予他极大支持,能分一点忧就多分一点,但也不能让自己委屈伤心,对于好男人来说,他们需要这样的女xing做为动力向上攀爬,你很幸运,幸运到连姐都有点嫉妒,姐现在给你个不受听的承诺,以后他飞黄腾达坐拥万里江山,开始玩脚踏两只船的把戏,我就是拼了命也要当一次女版包龙图!” 白莲花说着话,眼神有点幽怨的在狗子脸上滑过,然后轻抱着双肩微微抖动的死党妹妹,狗子想笑又不敢笑,想哭又哭不出来,神情略显尴尬的低头抽闷烟,想要麻痹似乎被扎到痛处的神经,那是真疼,撕心裂肺的疼,可就算如此他还是不敢挺直了脊梁站稳了脚,堂而皇之的给出个不脏着心不触着肺的承诺,对于这样咬死了牙拼命走实业的年轻奋斗者来说,想要透过表面看未来太难,以至于他无法像欧阳逸那样敢在亲爹面前拍桌子怒吼五年内我会单枪匹马赚到十位数资产,成为整个中国纨绔圈里当之无愧的mo.1! 他只是个出身没有优越感成长里只有板砖和兄弟的年轻男人,吃了很多同龄人无法想象的苦,一度被生活逼的丢掉尊严弯下身子,只是为了想要撑起那个残破不堪的家,让爷爷的晚年在幸福安稳中度过,让那两个跟自己风雨同舟的兄弟过上看似遥不可及的城里生活,让那个已经躺进坟包连儿媳妇面都没见过的女人知道他从未停止过努力,让活着的人活的更好,让死去的人得以安抚,让那些看着他爱着他等着他不服他的人共同见证,癞蛤蟆是怎样一步步走着自己的路,改写命运通往人生巅峰的。 抬起头的筱妖有点恍然无主,大家就很有默契的共同沉默,就连一向以讲黄段子见长的金鼎炎都不敢多语,倒是颜晴用小手帮筱妖抹着眼角泪渍,乖巧道:“姐姐不哭,姐姐不哭,狗叔叔那么好,你们一定会幸福一辈子的。” 狗子叹了叹气,掐灭烟头像是下了很多的决心,正色道:“啥两只船不两只船的,我小时候老是调皮捣蛋,娘总说我长大讨不到媳妇,当时我就想了,我不仅要找到媳妇,还要是十里八乡最俊俏的闺女,长大后我才知道,原来所谓的媳妇就是一个被窝光屁股睡觉还能生娃的女人,我们那地方封建的很,女人在村里边没有地位,刚过门的媳妇除了坐月子一天闲饭都不让吃就要下地干活,我娘就是那样一天一天熬过来的,后来我那应该挨枪子的爹被爷爷撵出了家门,娘的日子就更难过了,农闲的时候还好些,每到打谷种的季节,就经常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玩了命的干活,下地,缝缝补补,现在她没了,只留下一兜攒了不知多少年给我娶媳妇用的钱,一双给儿媳妇准备的手工绣花鞋,一对给子孙们祈福上天保佑的平安镯,她是用命用爱用情用一辈子去操劳忍耐,最后活活累出一身病躺下的,我要是真能昧着良心去当陈世美,老天爷还不几道雷把我当场劈死,是,我是想过飞黄腾达,是想过万人之上,但人活着要是不讲感情只想着物质名利,那跟只会繁殖交.配的畜生有啥区别,我不想当畜生,我想当人。” 说话时他很自然的想到了王小鼠,那个此时已经踩在南方大地上为自己人生事业扎下第一根标杆的兄弟,姑且称之为兄弟吧,他起身走到角落里,果断拨通电话,那边王小鼠的口气没啥改变,说是已经有点眉目,正在赶往遵义市的火车上,说是那边有个财团老板喜欢收藏古物,加之在那片自己也有些半生不熟的人脉,总比两眼一抹黑瞎撞的强,叫狗子做好准备,随时都有可能谈拢进入验货阶段,然后两人也没心思像平时那样开玩笑直接挂断,回头时正好遇上从卫生间里出来的筱妖跟钱淑璇,后者一拍他肩膀,没有敌意的笑道:“我家筱妖说了,你刚才那段话挺有男人味的,也足够煽情,她已经允许你进入求婚阶段,但必须要足够浪漫,毕竟每个女人一生中可能就这一次,加油哦小狗子,姐姐看好你。” 面对钱淑璇的突然剑走偏锋,狗子有点招架不住,苦着脸说道:“大小姐,我们两口子本来挺恩爱的,你就别变着法的试探我了,我这人你也了解,没啥别的缺点,就是太过老实,所以以后要是在出招最好事先打声招呼,我也好准备准备不是?” “油嘴滑舌,姐姐最近要攻考清华了,以后每年只能回来两次,你就没啥临别礼物或者临别感言?在怎么着我也算你俩的半个红娘吧?”钱淑璇笑着眯起眼睛,极其动人的月牙形,然后用手在狗子的耳朵上轻拧两下以示威胁。 “这么自信?要是在考不上咋办?”狗子大煞风景道,毫不怜香惜玉的摧残钱淑璇的自信心。 钱大小姐果断飞起一脚踹在狗子屁股上,幸亏穿的是平底鞋,要是换做筱妖说不准直接菊花爆裂残了,姿势暧昧的搂着筱妖的肩膀说道:“敢诅咒本姑娘,今晚筱妖我必须带走,叫你小子也尝尝孤枕难眠的滋味,哼。” “别啊姑奶奶,你这是要我的命。”狗子厚颜无耻的喊道,个中玄机一点就破,脸上表情也装成痛苦不堪,钱淑璇脸不红心不跳道:“本姑娘说到做到,况且我们两姐妹都好久没一被窝干点见不得人的事了,你个大男人家家的就不能自我坚持下啊,真没出息。” “我艹!”濒临崩溃的狗子那个后悔啊,早知道刚才就不玩哪一出法国式湿吻了,原以为现在忍忍晚上可以加倍找回来,没想到竟然遇上如此惨无人道的女侠级人物。 “姐,说真的,你为什么一定要考清华,咱们河南省也有不少优秀的大学呢,这样我想你了也可以经常去看你。”筱妖像只小猫咪般软绵绵说道,还刻意在狗子面前摆出千娇百媚的姿势,一副来咬我啊来吃我呀的挑衅姿态,怎奈在人屋檐下的狗子只能任其折磨,眼神恶毒的盯着那张娇艳小脸,在心中愤愤道:妹的,躲得了初一,你躲得过十五么,到时候死活都要给你套上情趣内衣。对了,还有黑丝女仆装和水手服,纳尼?反抗?捆绑束缚眼罩伺候之…… 不等钱淑璇酝酿好说辞,狗子就见缝插针试图扭转局势道:“这你都不懂,钱大小姐可是完美主义者,既然想要天天向上肯定选全中国最棒的大学,像什么北大复旦之流都是浮云,对吧?” “你的马屁真烂。”毫不留情的打击过狗子后,钱淑璇靠在栏杆上轻声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就是从小听人家说清华特牛特好什么的,就模模糊糊建立起这种意识,就像我七八岁时经常渴望去天门安广场上看解放军叔叔升旗一样,没有什么很有说服力的目的xing,只是一种很单纯的向往。” “哎,狗.娘养的单纯,挨千刀的青春啊。”习惯xing蹲地上抽烟的狗子叹息道,眼前是两只白色帆布鞋,两只黑色高跟鞋,似乎一个代表着洗尽铅华,另一个则代表着风尘万年。 第97章 暗战 () 看一家夜场的红火程度,要看它十二点过后是否能持续**,成为城市串吧大军的至尊终点站,人分三六九等,这酒吧自然也有级别划分,像狗子那种面向大众的属于末流之上中档之下,现在玩的这家虽说场场爆棚,但比起以高消费高质量高人气著称的索菲来说,亦是小巫见大巫了,当狗子问出本市那家酒吧可以鹤立鸡群成为no.1时,花瓶和少爷们异口同声的喊出了索菲,七分醉意的狗子没有被这俩字砸趴下,那条能让高翔深感棘手从而避其锋芒的女版过江龙也没在他脑子里掀起啥大风浪,权衡利弊后盖棺定论道:“就索菲,出发!” 于是这个小型车队貌似很寒颤的冲进了索菲门前的停车场,目光期待的望着那装潢别致的门脸,狗子靠在a4上环视一周,发现宝马奔驰仍是主流,宾利路虎也并不稀疏,最显眼的位置甚至还有辆出现在中国任何城市都会被交警视作皇驾的劳斯莱斯100ex,狗子挠挠头,嗑出根红旗渠丢到那正动作标准导车的保安手中,和蔼道:“哥们儿,跟你打听个事,你们老板虹姐的车是那一辆?” 保安接住烟瞧了瞧牌子又瞅瞅狗子身后的奥迪a4,指着远处一辆湛蓝色保时捷不耐烦道:“喏,就那辆,够买七八辆你的a4了。” “哟,卡宴08款,品位够牛的,还是全球限量版的,没点硬路子可搞不来。”金鼎炎长吁短叹道,别看他只是伪纨绔一枚,可真纨绔该懂的知识他一样都不糟践,加之在上海也有自己的交际圈,能一眼认出限量款并报出准确车型不算啥难事,两眼冒光的说道:“狗哥,敢开这种车的女人不是女王就是女帝啊,你跟她有交集?” 狗子嘴一咧笑骂说我交集她一脸,然后带头走进去,三只花瓶都有点小激动,索菲在她们看来,是贵妇千金才能出入的高级场所,据说里边有专门组建的内部鸭店,小伙长的一个比一个妖媚,功夫一个比一个犀利,比去勾引那些少爷小白脸可强多了,被个旗袍美女拎着往里走,脚下全是透明钢化玻璃,灯光则设计成朵朵金莲绽放,给人的感觉极其奢华新颖,那美女踩着高跟鞋腰身紧收,浑圆美.臀扭起来美感十足,丝毫不带扭捏做作,两条大长腿也若隐若现交替前进,狗子是真想上去抚摸两把,可无奈身后有领导跟着,愣是连句搭讪都不敢酝酿出来,等那长腿美眉告知几人场子里连散座都已经预订完毕后,花瓶们都露出期待的眼神,这种桥段对于她们来说在熟悉不过,大多都是打电话拼关系或者等预订者来了当场叫板,然后两伙人就地死磕以及出去玩单挑,蝎子跟小受他们就经常这么干,出来玩故意不预订不通口信,就怕别人不找自己麻烦好名正言顺的挑场架打,现在到了索菲虽然不敢像别的场子那样造次,可一想到身后站着晚上要一块滚大床的白菜,加上酒精上脑,况且还是在狗哥面前,就是明知山有虎也要摸黑爬上去啊,小受本来就人高马大,开口也是中气之足,几句半调戏半威胁的话把那长腿妹子弄的尴尬无比,想走又被这趁机耍流氓的青年抓住了手腕,眉目间尽是羞怒,求助xing质的看着视而不见的狗子, 她在这酒吧干了将近三年,要是连这点眼力都没早沦落成给人吹箫卖浪的婊子了,虽说平日里也会像今天这样遭受醉酒者调戏,那双大长腿也时常遭遇咸猪手,但因为有虹姐罩着还从未吃过大亏,在意识到这根主心骨完全是助纣为虐后,长腿妹子彻底崩溃了,只祈求着保安们赶紧奔赴现场,并动作激烈的反抗了两下,见在折腾那美眉就真动怒火了,狗子示意小受松开人家,咧嘴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小兄弟是有点喝多了,还望美女见谅一个。” 长腿妹见狗子穿的中规中矩,说话也毫无锋芒而且人畜无爱,当下便猜测应该是某位不显山不露水的素质少爷,揉了揉还有点疼痛的手腕,强颜欢笑道:“没关系没关系,不过今天确实没有空位了,这样吧,我给你留个电话,什么时候想来玩直接打给我,我帮你们提前安排好,这样就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尴尬了。” 她说完冲着狗子不留痕迹的抛来个别有深意的媚眼,没有被第三个人发现,像这种混迹在风月场里的聪明女人,既不想丢下脸面去当小姐挣大钱,也不愿意把身子包养给那些情妇无数大腹便便的中年老板,唯一出路就是等着邂逅有眼缘的贵公子富少爷,就算当二房三房都没关系,所以给电话号码这种狗血手段她一直坚持,就算再不济也是让年轻帅哥玩弄感情糟蹋**,最后还能落个名牌包包什么的,不像身边那些风骚姐妹,傻呼呼的轻易被人包养当金丝雀,每晚都要经历各种令人作呕的蹂躏,要是运气不好遇上个变态狂,被逼着玩群p玩**都不是啥稀罕事儿。 “电话号码可以换,但事先声明我不是你想象里的那种太子爷,买不起名车也住不起豪宅,但我也是做酒吧生意的,在学院路那边,你要是有跳槽的意思可以联系我,至于待遇么,你在这里拿多少钱,到我那里提升百分之三十。” 在冤家的场子里明目张胆挖墙脚确实很缺德,不过狗子也没打算把这美妞拉拢到手,毕竟场子越大档次越高,类似小费提成之类的额外收入也就越丰厚,这也正是古代女子甘愿入赘皇宫后宅也不愿意给王孙贵族当正牌妃子的原因所在,不出所料,当狗子说出学院路这三个字时,长腿妹就已经暗中将其扼杀,但还是出于礼貌跟狗子交换了号码,并表示以后会慎重考虑下,瞅的金鼎炎他们那叫一个震惊,心中暗叹狗子哥泡妞境界上的出神入化,筱妖和钱淑璇则露出阳光灿烂的笑脸,笑的狗子不寒而栗,尴尬的挠挠头,平静道:“对了,帮我找一下你们虹姐,就说某人特别想念她,请务必过来相见。” 长腿妹没敢多问,扭着屁股晃着大长腿走远,看的几人又是热血澎湃,小受还特意拿花瓶的长度跟人家比了比,简直惨不忍睹,他本来是想砸俩黑钱把这长腿妹糊弄上床的,没想到被狗子哥“占了先机”,自然是立刻把想法扼杀在摇篮里,使劲捏了几下身边白领女的屁股,顿时丧失了原先那种快感,由于发育成熟过早,他一点不喜欢被金鼎炎视作万金油的萝莉眼镜娘,只对二十三岁以上三十岁以下的轻熟女感冒,床上功夫越娴熟越淫.荡越好,如果质量特别优秀人妻少妇也是可以考虑的。 第98章 食人花 () 可当这三个沉浸在索菲美女如云的风景中时,优雅盘头职业妆扮的陶虹却像朵诱人的紫色郁金香般出现,一路走来秒杀掉不少以青春美丽为资本的小公主小千金,身姿摇曳的来到众人跟前,表情依旧是那样迷人,胸前仍然是波涛汹涌,浑圆大屁股紧紧裹在连裤丝袜中,标准的夜场精妆,让有点持才自傲的金筱妖眼前为之一亮。 面对这女人狗子没啥底气,习惯xing的点烟平稳心神,陶虹随之笑道:“原来那个特别想念我的某人就是张老板啊,稀客稀客,你怎么想起到姐姐场子里玩了?” 狗子心道我稀客你一大腿,然后吸了吸鼻子回道:“虹姐还是如此娇媚动人啊,瞧的老弟心里直痒痒,怪不得高翔总跟我说,洛阳这地界上,除了陶虹陶鬼花,没人敢自称夜场第二女王。” “去他的,他咋没跟你一块来?对了,你瞧我这记xing,那小子现在可是平步青云了,据说在市委纪检组挂着职拿着高薪,多少老板商人请吃饭都要排队,这事儿你可要帮帮姐,回头帮我约出来碰个面,省的到时候我这场子里有啥意外情况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狗子心又道我真想揪住你那俩咪咪来个过肩摔啊,你妹的能在全市夜场停顿整理的时候依旧开门营业,白道橄榄枝估计都伸到省委一级了,还在这扮猪吃老虎的装嫩,简直变着法子羞辱哥这种商业菜鸟,真你姐不地道,心里这样想嘴上还是要逢场作戏,满口答应后狗子笑侃道:“虹姐这生意真够红火的,等了半天愣是连个坐的地儿都没,比我那强太多了。” 陶虹立刻嗅出狗子言语中的讽刺,陪笑道:“瞧你说的,见外了不是,兄弟来给姐姐捧场,哪有不给座的道理,这也怪我太粗心大意,照顾不周照顾不周,等会儿姐姐自罚三杯给你赔罪还不成吗,里边请吧。” 女人说完亲自在前方引路,将众人领到位置最好的卡座上,冲着两侧站立的制服美眉轻描淡写道:“去告诉经理,把韩局长今天的安排推迟到明天,就说我有贵客需要亲自接待,他要是觉得搞不定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 俩美眉走后,很快按照陶虹的吩咐端上来两瓶拉菲三瓶白兰地,啤酒也有不少,将所有人所有口味都照顾到,也不去管那三个中档花瓶和看起来有点眼熟的钱淑璇与英雄相惜的化妆魔手金筱妖,十分大气的跟狗子连干三杯,看的不远处那些偷偷围观的中层管理们啧啧称奇,这些年轻精英里不乏揣着博士学位有着帅气皮囊屈尊到这里打工的男人,所以陶虹身边的竞争力度十分激烈,现在这些追求者见到一向很吝啬与人陪酒的xing感尤物竟是如此奔放,不由得对这个相貌平平气质淡淡的年轻人身份猜测纷纭,而陶虹似乎是在故意演戏般愈玩愈欢,像只极其善于伪装的胭脂虎,对此狗子九分自然一分忌惮,不知道这娘儿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是筱妖进入社会早点见的俗事多点,没有做出当场泼红酒的幼稚行为,只是眼神有点幽怨的看着谈笑自如甚至暧昧的两人,钱淑璇则更具城府的眯眼看表演,不断在暗中示意筱妖不要做傻事。 又干了一杯,女人媚眼眉梢上满是娇艳,风情无限道:“以后你可要多来捧姐姐的场,别学高翔那个没良心的家伙玩人间蒸发,姐姐呀今年刚刚奔三,可是连个婆家还都没寻下,你路子广圈子也大,多在体制内帮我留意留意,还没有没像你这样的好男人。” 她说着话还动作暧昧的帮狗子揉肩膀,身子有意无意的往这边靠,十足的潘金莲在世,狗子则沉心静气不把思想往龌龊上拽,玩笑道:“虹姐要是对姐弟恋没有偏见,兄弟倒是可以奉献一次啊,就是不知道入不入得了你这位夜场女王的法眼。” 陶虹掩面媚笑,动作尺度也越来越香艳,狗子则既来之则安之,询问道:“虹姐真的想在官场上寻个如意郎君?” “是呀,我一个弱女子使不得刀剑,在没个有权利有本事的男人保护着,在这江湖上岂不是要处处受人欺负。” 看着陶虹的风骚无度,筱妖终于按耐不住,拎起个酒瓶子就要砸,被金鼎炎跟钱淑璇猛按回沙发上,由于灯光昏暗的关系,陶虹倒也没有看清楚,只顾着不留余地的跟这位送上门来的稚嫩小羊羔打情骂俏,哭诉衷肠,一副手无缚鸡之力弱女子的娇媚姿态,而事实上她已经赢了个盆满钵盈,不仅移花接木将那位即将出现的韩局长送上高楼拆去台阶,让狗子当替罪羔羊,还让金筱妖为之几欲暴怒,她一个挂科的大学生,那里斗得过这种风月场所里洗练出的智慧女人,对此狗子也是心疼不已,平日里都是他玩钝刀子割人,现在被个女人捅了,心情别提多纠结了,更要命的是陶虹还一个劲的告诉他们待会有压轴表演,千万不可错过,硬生生把退路堵死,临阵而逃不是狗子的做事风格,见招拆招玩心计他也没那个自信,况且跟女人斗嘴皮子就算赢了也不露脸,索xing就装疯卖傻陪着陶虹玩暧昧,这便宜不占白不占,能摸到屁股绝不摸大腿,越看越看不下去的筱妖直接被钱淑璇拉去了卫生间,站在门口连踹了七八下石头墙,挥着小拳头愤愤骂道:“张大狗,张大狗,流氓,大色狼,不要脸,竟然跟那种**玩暧昧,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傻妹妹,别气了,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事儿你不懂,等哪天你真的成熟了长大了能帮着他独挡一面,就会知道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的,那个陶鬼花连高翔那种变态都不敢触及,狗子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有些困难,他迟早要面对,所以还不如主动出击的好。” 帮筱妖揉着太阳穴的钱淑璇柔声道,又掐了掐她的水嫩小脸,调戏道:“快,给姐笑一个。” “那我要不要给黑疤他们打个电话,万一在遇上黎援朝那样的坏蛋,我怕他有危险。”被钱淑璇开化后筱妖懂事道,前者只是淡淡一笑,说道:“不用,这片的公安分局局长是我爷爷以前的老部下,经常到我家串门,等会儿我给他打个电话就成,相信他,他知道该怎么做,不会有危险。” 其实钱淑璇嘴上说这话心里也没底气,只好暗中给高翔发了短信,但是一直没有回应,两人索xing就站在二楼看台上聊闲天,而且还能居高临下看到狗子跟陶鬼花的举动,筱妖则诡笑道他要是在不收手我就现场泡几个帅哥威胁他,用行动告诉他想跟本小姐和睦相处就必须公平,而事实上从她进入索菲到现在,已经有不少雄xing牲口做过偷窥,拍照,尾随等等一系列龌龊行为,可一直都没有机会抢先出击,现在见两位极品美眉孤芳自赏的看表演,身边没有任何护花使者,自然是厚起脸皮一个接一个的打车轮战,不过大多都被钱淑璇言语或犀利或委婉的打击回去,有俩**上来就挑明立场,说父辈是某某市委宣传部部长某某区法院副院长,钱淑璇就很神奇的说出那些官员的姓名,年龄,外貌,甚至简单履历,听的那俩哥们儿傻眼愣了半天,灰溜溜的不战而败。 卡座上的暗战仍是**迭起,由最初的话锋拼斗直接发展到玩色子拼酒量,早在狗子不知道啥叫啤酒的时候,陶虹就已经是纵横酒场立足江湖的女侠级人物,跟着长沙黑袍哥不知创下了多少业内神话,当时的她还是个外表清秀的少女,却已经懂得怎么把刀子往人背上捅,怎么在跟男人上床的时候套出其所有家底,所以欺负狗子这样的江湖新秀自然是毫无压力,不到半个小时狗子就被灌下一瓶红酒无数啤酒,坐在那眼神都有点模糊,知道在喝非中了这**的毒计不可,强撑着软绵绵的身子往洗手间摸去,金鼎炎他们想要护送被其挥手拦下。 而陶鬼花依旧满面春风,妩媚彻骨,他人根本瞧不出除了女人之外的东西。像朵外表娇艳动人的食人花,大张血口。 第99章 狂风暴雨终摧折 () 跌跌撞撞冲进卫生间的狗子没有任何前兆,趴洗手池上就吐了个飞流直下,这恐怕是他生平最惨烈的一场拼酒,只能强撑着混浆浆的脑袋背靠墙面点烟抽,齿轮打火机连打了好几次才堪堪跳出火苗,他狠狠抽进肺里一口并不立刻吐出,摸出手机查看到没有未接来电,然后直接把脑袋伸到水龙头下猛冲,这才感觉畅快不少,这时从外边又冲进来一人,趴在隔壁的水池上也呕吐起来,狗子没有特别在意,毕竟夜场就是抛金撒银的所在,被灌酒灌到呕吐的花瓶多了,况且身边这位穿的还是职业装,估计也就是某家公司的高级公关,陪着老总出来应酬场面挡酒的。 可他个热衷地摊货的山炮那里晓得,这位白领女仅手指上那枚剑走偏锋的檀木纹花戒就是天价,更不要提带有水晶纽扣的lv衬衫,黑色高腰裙下则自信十足的套着肉色丝袜,可就是这种经典色调却让女人的整体气质再度升华,有点偏日风格却又简约清新,但细节上处理的无懈可击,不管从任何角度欣赏,都是能够独揽花魁的富家千金,而且一点没有暴发户家柴火公主那种飞扬跋扈,纯优雅内涵路线,可这位妖娆大美女此刻却吐的惨不忍睹,刘海凌乱着遮住了半张绝美脸蛋,或许是真的有点酒精上脑,狗子竟然把烟头一掐,走过去拍着美女的美背,嘴里含糊不清道:“是不是陪你们老板出来撑场面的啊,喝这老些,吐成这样,你说那些男人咋就不知道怜香惜玉呢,要我是你老板,肯定不会逼着你干这苦差事。” 由于大美女上身只穿了衬衫的关系,狗子拍着拍着就感觉不对劲了,手老是摸到凸起的胸罩背带上,索xing捏住往上一拉,大美女顿时感觉胸脯被紧紧束缚,猛的转过身来扬手就是一巴掌,力度虽然不大但五指印清晰可见,极其郁闷的狗子刚想发怒,四目相对时已然哭笑不得。 陆家二千金,陆苍兰。 打破岁月的精致容颜,气度内敛的华贵装扮,那双美眸似乎在酝酿什么表情,因为醉酒的关系两腮微红,雪白脖颈下的领口传出阵阵香息,应该是用了香水的缘故,她刚想扇出第二下却发现眼前的人极其眼熟,装有博士学位的精锐头脑一闪在闪,终于捕捉到那个蹲地上抽烟亵渎自己身体的猥琐画面,咬牙不客气道:“好狗不挡道!” “好女不打人!”狗子随口还击,然后揉着发烫的脸颊喃喃道:“真没想到,你这种千金小姐手上也带有功夫,而且还会出现在这种风月场所,难道黎九道当真已经一手遮天了。” “管你什么事!滚一边去!”被提及痛处的陆苍兰脸部扭曲,她自然听得出“一手遮天”的背后含义,所以嘴上半点也不留情,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曾经被自己轻蔑过白眼过现在貌似变换了角色位置的男人眼前,她对尊严的维护和她对美丽的信仰成正比,那是需要无数光环千万追求者才能熬出来的优越感。 “呵,原来千金小姐也会爆粗口骂人,也会在这种场所喝的醉醺醺,也会如此不顾形象的当众呕吐,真是罕见呢。”狗子继续调侃,欣赏着陆苍兰脸上跨度极大的表情变化,还极不礼貌的在次点烟,眼神定格在女人胸前的风景上,如果没有出现审美错乱,这应该是狗子见过最美的胸,像两颗从仙界采摘而来的蜜.桃,带着呼之欲出的灵气,更为关键的是这种居高临下的近距视角,陆苍兰个头不算低,光脚已经有一米七零,穿上高跟鞋足可以称得上亭亭玉立,加上优雅气质和千金资本,简直就是被上帝宠溺的顶尖尤物,而这位大美女,此时正在某头牲口火热的眼神中惨遭精神蹂躏。 狗子的幸灾乐祸在她的交际选集里属于最恶心的小人类型,这样的人即使能在**广场横着走她都不会正眼去瞧,过分的自负清高让这个自以为不可一世的女人在突然失去羽翼保护后六神无主,面对着市土地资源局的霸道整改意见,面对一砸几百万连水花都溅不起的黑洞官场,面对着杀父仇人黎九道的所有暗箱操作,面对着江山不保股权可危的艰难处境,终是丢下了尊严鼓起勇气掉入世俗,不仅要跟那些有着重点牵连的白道实权者同桌共饮,忍受各种或龌龊或轻佻的动作言语,她不是没有想过去动用老爷子生前铺好的省级关系,可一只并没有经历过刀光剑影与残酷斗争的金孔雀只是象征xing的扑腾了两下,便狂风暴雨终摧折,不要说那些只有利益双赢关系的无底洞,就算是有着感情成分的寥寥无几者也被黎九道动用黑色手段吓的噤若寒蝉。 无奈,迷茫,心有万千怨念,可在这个男权时代却怎么也强势不起来。 她朝着面前落井下石的嘴脸狠狠啐了口吐沫,拖着疲惫身子往贵宾包厢移动,刚一进门就受到某位**揩油xing质的搀扶,天底下可能有帮着女儿泡帅哥的妈妈,但帮着儿子泡美眉的父亲绝对是稀有动物,而韩贵平就是如此荒谬胆大,不仅在黎九道的怂恿下滥用职权对陆家实行政治.打击,弄的场面上雪上加霜,还变本加厉的要求这位二千金和他不成器的儿子多多交流人生理想,对此陆苍兰一忍再忍最终还是无奈妥协,地址就定在全市最好的索菲酒吧里,此刻她的身边落满着庸脂俗粉,除过这对极品父子,还有两个市委里挂职的高层,以及省商务厅的的几位重要角色,清一色油头粉面,甚至还有她每次看见都会反胃的秃顶,更令她恶心的是,那秃顶大叔此时正抱着个身材火辣的妙龄舞女扭动肥.臀,两只手不是袭胸就是抚摸大腿。 在这种糜烂淫.秽的气氛下,陆家二千金强撑着仅存的那点资本,正襟危坐寒若冰霜,可这在韩贵平跟那位官少爷眼中却是最好的前.戏,就像那个于战乱年代抓不紧命运的貂蝉,只能任凭现实扒光了衣服狠狠蹂躏,而她此时最恨的却不是这些杂碎畜生,而是那个平日里被自己吆来喝去的狗奴才,那条一忍二十年厚积而薄发几枪放翻陆天朝的老奸狗。 第100章 放倒 () 洗手间里的狗子用手擦掉脸上的吐沫,捧着凉水洗洗干净,有点自嘲的挠挠头往回走,发现现场气氛比刚才还要火爆,人群全部涌向舞台边缘,保安们手臂挽手臂组成钢铁人墙,台上则有四个萝莉装扮的青春少女连跳带唱,看起来有点眼熟,陶虹则很自信的解释道那是本年度很有人气的少女组合,因为来洛阳发布巡回签唱会,被自己托关系花重金请来压轴,还直言不讳的告诉狗子光出场费就将近十万,这年头花钱请明星做广告做代言不是啥稀罕事儿,但能把夜场也做到这种程度就有点小变态了,对此狗子也不眼红不嫉妒,陪着金鼎炎那帮花痴小子看表演,反正人唱的都是英文嘻哈,他是半句也听不明白,不过那些小姑娘长的倒是挺水灵,台风也比驻唱歌手要超出一大截。 正在狗子缩角落里抽闷烟听陶虹继续闲扯淡时,贵宾包厢的门一开,以韩贵平为首的官场方阵向着卡座走来,他们大多左拥右抱着妖艳女孩,那位穿休闲西服的官少爷则仍是紧贴陆苍兰,俩眼溜圆表情做作,一副老子就是吃了天鹅肉你丫能怎地的装13姿态,陆苍兰虽然反感,但好在这小子由始至终还没敢玩的太过火,尺度也中规中矩,坚持走伪君子路线。 走近的韩贵平顿时心生怒意,可见到夜场大女王陶虹后却又谄媚无比,咸猪手直接伸过去搭在陶虹的美肩上,色咪咪的盯着熟女胸器,陶虹则不留痕迹的瞬间挣脱开,媚笑道:“韩局长,对我这些妹子们的服务还满意么?” “满意满意,你亲自调教出来的美人儿,韩某哪敢说半个不字,哈哈,只是这……”奉承过后的韩贵平话锋一冷,疑惑的看着卡座上或玩色子或抽闷烟的年轻男女,等着陶虹给出答复。 “韩局长可能还不知道吧,今天我这里除了您可是又来了一位贵客捧场,说起来跟您也算半个同行,都在白道上挂有头衔呢。”女人说着话目光轻瞥向正靠在沙发上默默抽烟的男人。 听说也是官场上混饭吃的贵客,那位官少爷立刻不干了,皮笑肉不笑道:“虹姐,咱们可是有约在先,就算了市委书记他老人家来了,也不能不讲诚信不是?” 他原以为自己这话听起来特强势特拉风,肯定能敲动陆家千金的坚挺芳心,没想到刚一出口就遭受到不少白眼,那几位混迹体制内的老油条也是深感汗颜,陶虹笑着回道:“瞧这位弟弟说的,市委书记他老人家也不可能光顾我这小庙不是,可是这位置只有一个,两边都是贵客,我个做生意的弱女子是谁都不敢得罪呀,韩局长,您是大官,您给个明见,看看怎么解决才好。” “解决个屁,叫他们赶紧擦屁股滚蛋!”官少爷突然暴走,目光却时刻注意着陆苍兰,可他越是装13走强势,陆苍兰就越是感到反胃恶心,尽管她被逼急了也爆粗口吐脏话,也会拎着棒球棍抡人,但最看不惯富二代或者世家子弟欺凌黎民,觉得那是一种无能没有自信的表现。 “你叫谁滚蛋?”被骂了的金鼎炎首当其冲,不亢不卑站起身,蝎子跟小受也不敢落后,颇讲情义的站了起来,一副老子就是来打架的跋扈表情。 剑拔弩张。 “我不管你是什么狗屁局长的儿子还是孙子,这位置小爷今天就是占了,你过来把我蛋咬了?”金鼎炎邪笑道,对这个小爷称呼大爱,比起装13他更热衷于王小鼠的桀骜路线,而不是像狗子那样闷不吭声只管狠咬, “操!你小子是不是没挨过打?”官少爷明显没预料到这是块滚刀肉,出于侥幸心理的继续威胁。 “您说对了,小爷长这么大还就是没挨过打,怎么着,准备给爷破.处?”金鼎炎继续玩暴力幽默,逗的那些花瓶花枝乱颤,感觉脸上倍儿有面子。 “好,有种你别走!你等着!” 这句台词在各种文艺作品里出现过无数次,其贬义成分早就根深蒂固,现在被他这样说出来简直就是自损台面,而且还特软骨头的跑到远处打电话喊人,从楼上下来的筱妖和钱淑璇目睹这一幕后,极其默契的没有出声只做围观状,她俩都是夜场里玩出来的老手,深知面子对于男人是多么重要,即便这些男人在她们眼里只是浅懂世事的小弟弟,也甘愿做一次站脚xing质的花瓶,至于小晴晴则保持乖乖女姿态坐在她的狗叔叔身边,看着她的狗叔叔仰面酣睡。 金鼎炎第一个坐下,完全无视那些中年大叔的尴尬表情,啪啪啪起开三瓶啤酒,递到两个兄弟手中,都是很豪迈的那种一饮而尽,这情况,谁要是不喝就太煞风景了,就太没有男子气概了,考虑到待会肯定是场恶战,金鼎炎面无表情的冲着那些花瓶说道:“你们先走吧,等会儿真干起来我可没自信能保护你们。” “我们不走,我们想看看你们三个谁更厉害些,嘿嘿。”有着可爱虎牙的妹妹抢先说道,那俩轻熟女也赶紧附和,金鼎炎就很义气的给她们三个也一人开了一瓶,冲着还在打电话的官少爷吼道:“你特娘的有完没完啊,这是打架,又不是给你爹挖坟,用得着玩人海战术么?” 韩贵平是真想上去抽着小子两巴掌,可看到小受那浑身疙瘩肉瞬间就萎了,常年浸淫在酒气美色中早就被掏空身子,别说打架,现在就是让他跑个五百米都脸红脖子粗,在加上身份特殊他可不敢在这节骨眼上犯浑,要是被好事者拍下录像捅到纪委那,就算能用黑钱摆平也要伤筋动骨啊。 底气不是那么足气场也不是那么硬的官少爷苦熬死等,终于迎来第一队援兵,看穿着造型就属于低级混混,嘴上叼烟手臂上廉价纹身,不是光头就是板寸,三人是半点都不含糊,没等人家站稳就先发制人,清一色啤酒瓶子招呼,靠着小受在前方吸引火力,金鼎炎这小子愣是靠着走阴险路子接连放翻了一半,最后愈战愈勇撵着人屁股打,直接轰出了索菲酒吧,除了小受身上有点外伤,剩下两人竟然完好无损,三打六,还赢的如此霸气,这种战绩自打三人学会打架那天起就没出现过,蝎子跟小受看金鼎炎的眼神都有点怪异,一致认为这小子肯定吃兴奋剂了,可他们那里知道,狗子跟鼠爷点拨他的可都是多少年才提炼出的群殴精华,攻击那能快速放倒对手,怎么打能提升团队士气,亦或者在最有效的距离做最有效的动作,更为关键的一点是不能讲江湖道义,什么撩阴腿啊猴子偷桃啊该用就得用,金鼎炎体质本就不差加上经验也多,被两位师傅微一调教就突破瓶颈进阶成中手,自然会在三人中异军突起。 似乎觉得还不过瘾,金鼎炎走到那有点发愣的官少爷面前,调戏xing质的用手指勾着人家的下巴,微笑道:“就这点菜鸟也拿出来丢人,在给你半个小时,要是没有能让小爷满意的对手,你就得爬着从这出去。” 他说完回到卡座上继续喝酒,兴致大涨的调戏花瓶美眉,筱妖跟钱淑璇则倍感无聊,仍旧低声聊着私密话题,高级夜场,不像那些个街边店铺,员工素质好的出奇,只用了五分钟就清理完战场,而那些抱着看戏xing质的顾客大多也不会像黎民百姓似的抱头鼠窜,都是该泡妞泡妞该喝酒喝酒,阴暗角落里站着的陶虹则神情黯然,轻蔑的看着那几位政界大佬,被放在台面上下不来的韩贵平只好拨了几个电话,然后领着那几位人际圈里的重要角色捡了张散座坐下,陆苍兰本来是准备离开的,可看到这伙人吃瘪心里多少有点欣慰,就找了个角落坐下想看看姓韩的怎么收场。 事实是那位韩少爷连续喊来了五批人,都被三人组堵在门外接连放倒,打到最后三个人都是鼻青脸肿,模样古怪的继续喝酒,陆苍兰则越看越好玩,时不时的捂着嘴巴偷笑,引来无数垂涎目光。 就在所有人都为三人组的勇猛霸气震撼时,真正的玩家终于不负重任赶赴现场,看模样都是年轻小伙子,身上带着普通混混所没有的血气方刚,眉宇间也隐隐迸射出强者气势,恐怕任谁也想不到,这三个人里一位是市武警总队单挑无敌的尖刀兵,一位是市局里最年轻的刑警队重案组组员,最后一位则是韩贵平豢养多年的私人保镖,在东三省当过杀手,真正的亡命徒,也是他在本市张扬跋扈纵横官场的资本之一。 第101章 威武的筱妖,霸道的光头 () 三人到场后先是打量了卡座上正抽烟的混小子们,各自表情一合,最终化成轻笑,他们再不济也是武夫堆里跳出来的翘楚,要是连这点观人察色的能力都没,就被妄称什么尖刀兵贴身保镖了,但凡习武之人,不管是正统功夫还是散派乱教,只要身上带着真本事,就没有瞧不出来的,即便是那种锋芒内敛的城府者,一握手一谈笑也必露无疑,不过只针对于中手和低手,像陆天朝那样的大成者是很难被测出的,正所谓仁者无敌,一味追求技巧上的登峰造极,到死也成不了大师。 结果是金鼎炎他们依旧霸气的先发制人,而且上来就是并不标准但足够惊艳的高鞭腿,那位兵哥哥连闪都不闪,直接揪住金鼎炎的脚踝往下摔去,画面那叫一个狼狈啊,本想优雅转身怎奈华丽撞墙的金鼎炎被摔了个结实,趴地上感觉骨头架子都要散开,蝎子跟小受眼见此景就是明知不敌也要拼死相搏,结果都是没走过半招就被一个过肩摔一记侧踢扔出去老远,落姿比刚才出尽风头的金鼎炎还要惨不忍睹,反盘后的官少爷别提多兴奋了,刚想上来趁机踩两脚,被迅速走过来的筱妖挡住,扶起弟弟后给了个安慰眼神,冲着那打人的青年说道:“欺负小孩子可不算本事。” “那欺负女人算不算本事?”青年玩世不恭道,懒散的扭了扭脖子,发出噼里啪啦的响音,目光在面前这俩女人身上划过,兴致盎然。 “那要看是什么样的男人了,裤裆里有没有长鸟。”筱妖微微笑道,说这话竟然没半点羞涩感,也瞧不出来颓败女青年的姿态,反而女侠味十足。 “妹子想当场证实一下?”青年顺水推舟道,半点犹豫都没,围观者中立刻传出阵阵窃笑,目光玩弄的看着这位精妆小女王。 “呵,老娘敢看,你敢脱么?” 众人哗然,已经有不少好事者喊着脱吧脱吧,弄的那本以为占了上风的青年羞愧无比,而钱淑璇也表示出少有的淡定,她太了解这个死党妹妹了,对付男人绝对是损招百出,知道怎么拆台面也知道怎么捧面子,加之xing格也近似假小子,所以欧阳逸那些大纨绔都挺怕她的,从不敢拿她与那些逆来顺受的职业花瓶相提并论,更为牛叉的是这丫头一生气就会拿着小剪子威胁人,经常在酒桌或者派对上闹的鸡飞狗跳,长这么大除了钱淑璇还没人能降服她的魔女脾气。 “不敢就证明你不是男人。”乘胜追击的筱妖又丢下一记重磅炸弹,瞬间引起蝴蝶效应,那些围观者送佛送到西的立场就更加坚定了,气氛直接盖过了舞台上蹦跶的少女明星。 躲在暗处装蒜的韩贵平也对筱妖犀利毒蛇般的话语攻击感到灰常无解,对方要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倒没啥,是个笑不露齿举止优雅的淑女也没啥,可偏偏遇上这么个混迹夜场多年损人能力早已登峰造极的小女王,如果他知道筱妖曾经创下的那些光辉战绩,弄不好能当场吐血三升,一直看戏的陆苍兰又是掩面娇笑,她还从没见过说话如此强势锋利的女孩,长期混迹于上流社会,跟达官贵族打交道,让她深入民间后才发现,原来这个大圈子不仅有美丑百态也有小资乐趣。 看着青年的表情除了尴尬还是尴尬,筱妖得意的扬起嘴角,眉宇间满是动人心魄的娇媚。 “小妹妹,我们可不是来听你玩嘴皮子的,而是来帮人消灾的,你该不会以为会摆两出**阵就叫哥哥缴械投降吧?”年轻刑警前走两步,靠在吧台上潇洒点烟,带有嘲弄xing质的瞥了眼先前吃瘪的兵蛋.子,他跟这小子同属韩贵平的门生,可暗地里一兵一警谁也瞧不起谁,经常在台面上相互掐架,想着法的给对方使绊子穿小鞋,现在占了点小优自然春风得意,连排场都跟着水涨船高,烟是玉溪,二十多块钱一盒,档次虽然不算扎眼,但对于挂着二级警司就能加入重案组的他来说也算门当户对,论卖相是能把指挥中心水灵警花勾引上床玩各种高难度姿势的内部翘楚,论资本是正宗科班出身各项成绩名列市三甲的状元之才,论前途则是少数不经基层苦熬就被掉入市局刑侦科韬光养晦的种子选手,仕途漂亮的不像话,十年内不犯浑不出事,至少也能混到警界的瓶颈,也就是挂着正处级的一级警督,地位仅次于麦穗。 嗅出了青年身上的危险气息,钱淑璇生怕筱妖会故技重施落入被动,不露声色道:“哦,帮什么人消灾?那位弱不禁风的官少爷么?” 弱不禁风这四个字用来形容男人实在有点惨无人道,可耳濡目染的钱淑璇还真就不淑女了一次,然后不去管罪魁祸首的扭曲表情,眯眼笑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这件事要是以和平方式解决,基本上不可能?” 青年眉头轻展,随之玩味道:“也不是没有可能,只要你身边这个妹妹陪我坐一块喝几杯酒,态度认真的给我们家少爷说三声对不起,这要求不过分吧?” 他说到“我们家少爷”的时候感觉特恶心,因为他生平最厌恶的就是这种没能力也不强势只会欺凌弱小的垃圾衙内,但出于韩贵平的面子却半点不敢打马虎眼。 对于女人他还是喜欢筱妖这种魔里魔气的可爱精灵女,尽管钱淑璇的素人造型也很抢眼,可终归没有那种深入人心的诱惑力,欣赏要大于**,而面对着青年猥亵眼神的筱妖不亢不卑,故意表示出妖媚撩人的一面,坦然道:“不过分,喝清酒还是喝花酒?” “那就看妹妹待会儿的兴趣走向了,嘿嘿,反正我是来者不拒。”青年边笑边说,还不停用那双自以为有不小魅力的眼睛勾人,筱妖表面上假装示弱,右脚却毫无预兆的直接抬起,按照狗子教给她的防狼绝招做出攻击,由于缺乏经验,实战机会也少,速度和力道上大打折扣,落点也没有王小鼠那样刁钻精准,只是鞋尖点在了那个部位的左侧,可饶是种种不利条件,这满脑袋龌龊画面的牲口还是很给面子的直接蹦起,然后就势倒地,脸部表情很夸张的扭曲着,双手捂在受伤处嗷嗷惨叫。 筱妖那里知道,韩贵平给这小子打电话的时候,他正跟从qq上诱骗到手的九零后学生妹在宾馆大床上奋斗呢,由于来的紧急又加上准备解决完回来继续战斗,所以连内裤跟秋裤都没穿,那地方本来防御力就薄弱,这一脚过来感觉就像散黄了一样,疼痛感顺着命根子往全身蔓延。 一击得手的筱妖半蹲下身子,冲着青年娇滴滴道:“帅哥,这么快就萎了,人家还等着你的花酒呢。” 看着三人联手都没挑翻的青年被筱妖姐一脚就蹂躏成这副惨样,金鼎炎他们异口同声大喊筱妖姐威武,可还没等这种胜利喜悦感多持续几秒,筱妖跟钱淑璇就同时发出两声惨叫,在看时两人的手腕已经被三人里造型最别致的光头汉子抓住,两人脸部表情痛苦不堪,激烈的做着挣扎但都无济于事,金鼎炎他们那里肯干,抄起家伙不知深浅的就冲了过去,结果被光头三脚击飞,注意,是击飞,不是击倒,距离至少都在五米之外,就连体重最为敦实的小受都不能幸免,而且躺下就站不起来了,体质最差的蝎子甚至吐出两口血痰来,看者无不触目惊心,就跟看九十年代的胶片武打电影一样。 “高手。” 一直半眯着眼享受颜晴那双水灵小手按摩的狗子全部睁开,冷不丁吐出这么一句,掐了掐小晴晴的粉嫩脸蛋,安慰道:“不怕,待会儿跟好你筱妖姐别走丢就行。” 女孩只字不语的点点头,拽着狗子的衣角往下走,眸子里没有半点恐慌,双唇紧闭的盯着那头将两位姐姐死死拽着的笑面虎,她俩也不是没有不顾形象的乱抓乱踹,可这汉子只玩围魏救赵,你越是反应激烈我就越是捏的你要老实起来,两人自知不敌也就没有继续折腾,干等着唱主戏的人登场。 路过金鼎炎他们的时候,狗子笑笑道:“起不来就先躺着,等会找车送你们上医院。” 三人本来没啥自信,但被狗子这么一激都硬撑肩膀爬起来,相互搀扶着摇摇欲坠,想来是受了点伤筋动骨的内劲。 “哥们儿,放开我女人吧,有啥事外边解决,别让老板为难。”狗子轻描淡写说完,那汉子反而挑衅xing质的加重力度,疼的俩女孩眼泪汪汪,差点没哭出声来。 毫无预兆的一个短距离助跑接箭踢,所谓箭踢,就是只抓攻击速度,速度快力度就大,形成连锁反应,这还是从王小鼠那软磨硬泡学来的,当时狗子说要学这玩意儿的时候,王小鼠直接叫人去河边背回来两框鹅卵石,然后坐在楼顶上烧鸡啤酒啥的准备好,吃着喝着冷不防就礽出去一块,狗子得赶紧像条被训练的警犬一样冲过去将其踢飞,每次弄完都累得躺地上爬不起来,就这样踢了少说有几十框,等他去实战演习时,目瞪口呆的看着带着护具的鼠爷被自己一脚踹出去三四米远。 可光头汉子似乎玩的要更风骚,不避不闪双臂一合,用蛮力将筱妖和钱淑璇拉到自己胸前,形cheng ren墙肉盾,来不及收势的狗子只能麻木着头皮变踢为扫,脚尖几乎擦着筱妖的脸划了过去,要是在近半寸,估计他下半辈子都会在纠结不堪中度过,已经吓的闭上眼的两个女孩发现有惊无险,这才小脸煞白的看着表情凝重的狗子,就连有点女诸葛潜质的钱淑璇都花容失色,眉宇间带有不少惶恐。 男人要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活着基本就没啥意义了,狗子此时的行为就真正诠释了这条底线,不在耍心眼搞突然袭击,而是贴上去真刀真枪的肉搏,逼着光头汉子放开两个女人,堪堪接住狗子的几下快拳,而这厮却如吃了春药下山的虎犊子般凶猛起来,招招势势都稳扎稳打,循序渐进暗暗发力,逼的光头汉子只能防守不敢进攻,胸膛上肋骨处已然吃了好几拳暗亏,眼看着要重心不保掉入被动,心一狠牙一咬硬顶着狗子的连招扎稳身形,双臂大开大合揪住狗子的胳膊与腰肢,众目睽睽下举过头顶向着地上猛砸,只是这空挡他的脸上就又挨了好几下勾拳,落下的狗子也不慌中择招,拳成勾爪,抓在光头男腰带上减缓力度,左手先着地,腰肢用力,右腿抬起便是蝎子毒勾,只踢在那颗灯光下闪闪发亮的光头上,而他自己也很狼狈的两个驴打滚翻出战圈,抬眼看时那汉子竟然半点事都没,挑衅的冲着他晃晃遭到重踢的脑袋。 你妹的,简直就是张进喜的翻版! 狗子回想起那个曾经在村里不管咋挨打都不会哭不管那受伤都会自动治愈的弟弟,在看看面前这个抗击打能力叫人无解的怪物,很有xing格的指了指门外,啐口吐沫骂道:“你大爷的,这地方太小,老子施展不开,出来咱继续!” 至少有一半观众脑海里已经出现狗子出门后就撇下女人兄弟撒丫子跑路的悲催画面,如果只有一个人,那不管从哪个角度想狗子童鞋都是百米冲刺果断闪人了,可现在的情况他要是还能脚底抹油,那咱这书就别它娘的在写了,作者直接自爆菊花吧。 好久没有遇上过如此强劲又实力相当的对手,抛去恩恩怨怨不说,这一战要是打瓷实了,以后但凡遇上光头高手,他都能自信心暴涨,也不至于一直被王小鼠那家伙嘲笑只会虐菜踩软骨头公子。 站在路中央的狗子用最快速度抽完一根烟,把兜里的烟盒打火机手机啥的散碎物件往地上一丢,脱下外衣露出里边的白衬衫,很不讲卫生的冲着手心吐口唾液,搓完后弓着腰,目光像只状态充沛的猎鹰。 金鼎炎他们立刻把这动作熟记于心,都冲着手心吐口水,就是搓手的动作看起来不那么浑然天成,有点像撸管,他们那里知道,现在这种状态的狗哥跟庙王村里一挑十的狗哥已经没啥区别,战斗力提升到巅峰不说,一些下三滥阴招子也开始酝酿成形,起手仍是先发制人,他打架一向喜欢主动攻击,而且是不讲规矩遭人白眼的偷袭,就像跟张半仙下棋一直坚持执红,上来就是大刀阔斧的摆兵布阵猛打猛冲,给观棋者造成隐有食牛之气的强势感觉,虽然几乎每盘都是兵马还未形成战线就被张半仙单马甚至单车牵制的自乱阵脚,可这种气焰从他出生到现在只有一个人能拦住,那就是已经躺进坟包眠于地下的王翠之。 狗子用的是太极根基加野路子招数,攻中有防防中有攻,经常检漏子补黑拳,而且出手毫不留情,有多大劲就使多大劲,光头汉子明显就没他这么赖皮了,看拳法有点八极拳和内家串秧的味道,出招刚猛脆烈收势却稳妥带柔,一直不给狗子贴身黏人打肉搏的机会,腿脚虽然少用但每出一招都惊艳四周,尤其第三次被狗子耍无赖打滚躲过去那一脚,直接踢断了碗口粗的一棵柳树,吓的狗子差点没喊出娘来,有不少人已经拿出手机相机,甚至还有出门拎着单反的摄影者哥们儿,这视频要是传网上去反响肯定不低。 “四道普!四道普!” 冲着人眼窝子又捣了一拳的狗子突然蹲地上做着暂停手势,嘴上喊着蹩脚英语,见那光头已经不是战斗状态后胡诌道:“小光,你练过硬气功?” 光头微微一抖,心中了如明镜,道破玄机说道:“硬气功比起太极拳来,还是少了很多优势啊,你这小子打架真够损的,占完便宜就跑,一点亏都不愿意吃。” 被看破套路的狗子也不吃惊,嘿嘿笑道:“要不我站着不动让你在捶两拳?” “少耍嘴皮子,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会因为你会点正统路子就搬出英雄相惜那一套。” “真够霸道的,我这三个小兄弟都被你踹出内伤来了,女人也让你捏的到这会儿还呲牙咧嘴,别忘了你只是个替人卖命的,本事也没牛叉能一夫当关,当真不想给自己留条退路?” 狗子有点惊讶光头的气场,语气上稍显敬意,那人却根本不买账,淡然笑道:“都是刀口上滚出来的爷们儿,这废话要是太多,不觉得会被人瞧不起?” “哈哈,自己瞧得起自己就够了,何必在意那些狗眼看人的东西,那你说说咋办吧,是想要我一条胳膊回去交差还是抱着脑袋死抗到底?” 蹲地上默默抽烟的狗子突然哈哈笑道,这时从筱妖怀里挣脱的小晴晴忽然向着他跑去,趴在怀里泪眼婆娑就是不出声。 月疏星稀,九幽惶惶。 第102章 大跟头 () 听到“英雄相惜”四个字时,狗子已经有了莫大的压力,现在看来小光并没有自吹自擂,而是在拿真本事跟拳头和自己说话,论打架根基,他身上确实带有太极正脉,所以或多或少会有点无伤大雅的小清高,面对挑战也玩不出来什么理xing战术,倒不如搬出老江湖那一套死斗,反正他经过和王小鼠的长期勾搭也已经进阶到完全不遵守游戏规则的赖皮境界,实在不行就一支穿云箭轮了他娘的,而面对狗子的强势反攻,小光似乎是在酝酿什么,眼神极其复杂的瞥了下暗中操作傀儡的韩贵平,咬牙后走到路边掀起两块地砖,扔到狗子脚下斜眼道:“既然是野路子出身的高手,知道这玩意儿怎么用?” “你什么意思?”狗子皱眉道,不详预感却已滋生,但绝不是黎九道的阴冷或者陶虹的钝刀,而是最直接的野xing威胁,不带任何城府与水分。 “没什么意思,我让你用这东西朝我脑袋上砸十下,然后你站那别动叫我捅一刀咋样?” 铁头功么? 确定没有听错的狗子有点小欢乐,别的东西他不敢自称大师,但板砖这东西他可是从小拍到大,称得上老马识途,至今还没见过脑袋能硬到抗住十下的,所以并不为光头汉子的威猛气焰所吓倒,而事实是这句狠话给围观者们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期待感,也给筱妖她们带来了坐立不安的慌乱感。 “确定不会死人?”狗子自欺欺人道。 可他说话的时候,光头男已经稳扎马步,站位呈四平式,也是所有步桩里难度系数最高消耗体能最大的一种,狗子不在说话,用车钥匙打开奥迪a4,从车座下正好搬出十块红砖,整整齐齐的码在光头男正前方,瞧的观众们那叫一个蛋疼啊,见过在车上藏刀藏枪的,可藏着一摞板砖的还真没见过,金鼎炎他们则一个个睁大了眼屏住呼吸,早听人说过狗子哥除了双刀外,最得意最拉风的武器就是板砖了,今日亲眼得见自然是激动无比,狗子冲着他们招招手,喊道:“小炎,拍过人没?” 金鼎炎赶紧回道:“拍过,但不敢使劲,怕给人打坏。” “好,老子今天叫你过把瘾,看见那光头了吗,有多大劲使多大劲,给我玩了命的砸!”狗子说着话递到他手里一块,这小子半点都不含糊,后退几步便是飘逸的助跑,冲过去抡胳膊就砸,女孩们大多扭脸或者闭眼,阵阵尖叫声中,砖头应声而裂,握着半截红砖的金鼎炎差点没坐地上去,看着光头男神态自若的平视前方,弱弱道:“狗哥,该不会拍傻了?” “日,还真有两下子,你俩玩不玩?”暗骂了一句的狗子回身看着跃跃欲试的蝎子跟小受,这俩一个脸上挂了彩还带着血,一个走起路来左腿有点瘸,抄起板砖就冲了过去,前者用的还是横扫攻击,结果连砖都没断,小受则没他那么喜欢骗眼球,沉吼一声用吃奶的劲拍下去,砖头倒是很争气的碎了,但那颗牛.逼闪闪放光彩的脑袋依旧坚挺,蝎子还特意用手上去摸了两把,哭丧着脸道:“这也没带隐形头盔啊。” 三人出师未捷,臭味相投的并排蹲在旁边,各自举着手机准备记录接下来惊心动魄的画面,令人忍俊不禁的是,狗子竟然在这关头做起了舒展运动,三分钟后拿起一块后放在手心上平视,小心翼翼的吹去浮尘,自嘲道:“娘的,正宗南阳窑烧大红砖,三毛五一块,我都没享受过这奢侈待遇。”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他像条被同类抢去骨头的恶犬,似有科比附体,助跑三步后劲跳起身,握有板砖的手臂呈直角灌下,不刁钻不花哨,直接轰向光头男的天灵盖,红砖似有内力摧残,爆成数不清的大小碎屑,在那颗光头上落满厚厚一层砖灰,撒掉手里的碎屑后,狗子轻松的拍了拍手,看着小光因为受到头部猛烈撞击而木讷的表情,像寻找宝物一样吹掉他头上的灰尘,奇迹出现了,被狗子重点轰击的部位上只有一小片颜色纯正的淤血,而男人像是憋了许久的吐出一口浊气,收腰落势,艰难的晃了晃脑袋,喉咙一甜喷出口血沫,低沉道:“用全力了?” 某人大惊,脊梁骨不战而寒,眼神也由自信变成诧异,最后模糊无比,他确实用了全力,而且是打算往死里拍的那种力道,尽管没有王小鼠单臂抡起一百多斤玻璃桌的霸气,但对于惯用砖头的他来说精准度和爆发力是完全可以弥补伤害的,刚才那一击别说砸在人脑袋上,就是砸在驴脑袋上也要当场毙命。 这大跟头栽的。 他知道,即便自己剩下那六砖逐一拍上去也是徒劳无功,而小光也并不是只有武力值的庸才,倘若身边没有那俩女人那些已经没啥战斗力的混小子做人质,他才不会真傻到站那撑着硬气功叫人免费砸脑袋,而且这玩意儿极其耗费丹田气,那颗头别说是板砖,就连刀剑都挡过,所以他才敢如此自信十足的破釜沉舟,不为别的,只为口袋里能源源不断收到幕后黑手的物质奖励,他才不会管那些钱是黑钱还是赃物,沾上了多少丧天害理生灵涂炭,只要能花出去能买来一切自己想要的东西就o。 戏剧化的场面让狗子有点半温半寒,他知道这一刀八成是躲不过去了,直接从金鼎炎手里抢过把蝴蝶刀,扔到小光手里从容道:“我履行诺言,你觉得我身上那个地方扎起来爽就照那下手,我要是躲一下我是你孙子!” “呵,小兄弟,后路有时候也会成为绝路,绝路有时候反而能走成正路,年纪轻轻的别太目中无人,你知道这里的水有多深么?能淹死你!”用实力完败狗子的光头男终于可以轻蔑又自信的说出这种话,他见过太多仗着有个好师傅会点江湖套路就眼高手低自封枭雄的孩子,在他的眼里,狗子就是那些孩子中的一员,只会成为大人物棋盘上的车前卒,没有发展价值。 “淹不淹的死扑腾了才知道。”音量不大但足够清晰,他半眯起眼,甩开紧抱着自己大腿的颜晴,迎面走过去,女孩在后边泣不成声,挣扎着站起又跑过去,被钱淑璇稳稳拦下紧抱在怀里,骂道:“你傻逼啊张大狗,别去!” 狗子听而不闻,然后被冲过去的媳妇挡在身前,眼圈微红道:“回家。” 他停下脚步,摸着媳妇俏美的脸庞,憨笑道:“不哭,很快就完。” 被钱淑璇束缚着的小晴晴剧烈挣扎,突然在她的手臂上很咬一口,向着两人跑去,白莲花看着那排整齐牙印,轻轻抚摸,眼眸中却泪光闪闪,不过却是脚踩烟尘的感伤,三个女孩里只有她知道,名利场上哪有那么多的逢凶化吉,就连出淤泥而不染的自己,曾经都因为政治与商业的交锋受到过陆小昭的变相恐吓,所以从小到大她都百思不得其解的纠结在围城里,苦苦寻找自我价值的平衡点,成熟后却被钱万春一句顺其自然道破天机,可她妥协后依然执着,不名利不拜金,甚至努力引导最好的姐妹不落入金粉银堆,不沦为莺莺燕燕,收获在她看来都眼红嫉妒的爱情。 “让开!”狗子怒吼一声,毫不犹豫的推开面前这俩女孩,大踏步走过去,光头男眼神复杂,但重任在身又不好出现私人感情,心一横抓过狗子的左手掌往地上一按,指间蝴蝶刀转出几道锋芒直落而下。 洞穿! 人群中的韩贵平目光质疑,围观者无不为之惊呼。 一辆挂有政协牌照的雪弗兰猛冲过来,甩尾停靠在路边,最先跳下来的高翔大骂道:“韩贵平,你***不是人!” 他扒进人群,揪住刚想溜之大吉的中年男人,两拳便揍了个满脸桃花开,刚想进一步发力被光头男一脚偷袭放倒在地,呲牙咧嘴的继续骂道:“***!” 随后下车的是陈芳,几步跑到狗子身边,双腿跪地惊愕的看着那把扎在手上的匕首,看到金鼎炎他们大吼大叫着冲了过去,狗子艰难吼道:“别过去,让他们走!” 然后当着陈芳的面硬生生拔出那把已经从手背扎穿手心的利刃,额头上冷汗狂流,强挤出一抹苦笑道:“姐,不怕。” 鲜血溅射在女人洁白的袖口上,她只是捂着嘴巴哭不出声,而筱妖则疯了一样用手去堵不断流出鲜血的伤口,跟小晴晴抱在一块哭的稀里哗啦。 被掀翻的高翔站起来,冲过去,在被掀翻,在冲过去…… 最后挨的鼻青脸肿终于停下来,指着满脸怪笑的韩贵平骂道:“有省里背景是?老子就是拼了脑袋上这顶乌纱帽也灭了你!” “呵呵,高老弟何必大动肝火呢,您的乌纱比我的乌纱值钱,要是一不小心因为勾结奸商偷漏税款被捅到上边,恐怕老爷子也救不了你?”韩贵平微微笑道,带着老奸巨猾的城府,然后狂笑着越走越远。 救护车姗姗来迟。 匀速行驶在路上的私家车内,韩贵平面色不悦,狂躁的敲着座椅吼道:“什么他妈杀手,废物!连这点事儿都办不好!” 稳稳驾驶车辆的闪亮光头不急不躁,等他骂完发泄完才不屑道:“韩局长,我之所以任劳任怨的跟了你七年,那是因为你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救过我和我娘,这七年里我帮你做的那些事也只是出于报恩,或者说是交易也不为过,你是不是认为我李某人欠你的,就应该还一辈子?” 中年男人脸色一惊,习惯xing的摸出雪茄,点燃,神色缓和道:“小李啊,话怎么能这么说呢……” “那该怎么说,你真以为那小子是个软柿子说捏就捏?我告诉你,他比谁都狠,那一砖的力道足够要你五条命的,我刚才要是真往肚子上捅,别说你韩局长,就是我,现在都走不出来,不信的话咱俩可以把车开回去看看,看看随后赶到的那些人敢不敢把局长大人当西瓜砍了。” 韩贵平的肥胖身体一激灵,尴尬道:“那你要我怎么跟上边那位交代,我可是收了钱的。” “是你收了钱,不是我收了钱,你要是不黑着心把我当枪使,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一步,不过你放心,我就是要走也会陪你把这盘棋下完,至于结果如何,可就不是我能保证的了,但我送给你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黄白之物够花就行,别忘了那位云城兄弟是怎么死的,有时候网撒大了,难免会把自己也装进去。” 光头男说完继续认真开车,不快不慢,后排座上的韩贵平则头疼不已,轻轻抚摸手指上的宝石戒指,觉得冰凉无比。 ------------ 市中心医院手术室门外,乌泱乌泱的挤满了人,不过四蛋这次学聪明了没敢带家伙,生怕在被狗子一顿训斥后还挨一烟灰缸,众人都很有默契的沉默不言, 一个小时后,被护士搀扶下走出来的狗子脸色惨白,见到这么多人先是一愣,然后强颜欢笑道:“又不是发奖金,来这么多人干啥,医生说那家伙出手潮了点,没扎到动脉血管,落残疾的几率也不大,这是医院,都不准在这哭天抹泪的,我被捅又不是第一次了,死不了,高大哥,芳姐,陆爷死了我不可能不闻不问,所以这事儿你俩不用说,我也知道谁是幕后黑手,既然他如此着急动手,那我就只能反其道而行之以逸待劳,守好嘴边这块肥肉,他总不能还会孙猴子的分身术?” 两人相视一笑,不再多言,暗暗对狗子的神来之笔拍案叫绝。 亲眼目睹那一幕的陆苍兰此时正坐在那辆代表着她优雅品位的豪车里,没有开灯也没有音乐,就这样呆了将近一个小时,才从包里拿出手机,盯着屏幕打开电话薄,搜索到某个备注为流氓的号码前,细白指尖在发射键上停停顿顿,始终没有按下去,然后懊恼的合上手机,趴在方向盘上,双肩微微抖动,她想那个终日板着脸又极其吝啬言语的男人,从来不觉得有比现在更为感伤,那是给了自己万千荣耀与高贵身世的男人,尽管他很少提及人生辉煌前那些坎坷,可天下做女儿的,哪一个不想在自身事业稳定时尽一份温暖的孝心,于是她每天都告诉自己,你要努力更努力,不能输给任何人,要成为业内当之无愧的no.1,可她终归是女人,无法成为制定潜规则的王者,所以尽管她已经足够令无数千金小姐难望其项背,但还是拼了命的学习,磨砺,完成一项项在那些所谓专家大师嘴里不可能完成的项目,直到在二十五那年继魏山龙之后,成功把集团子公司开到上海,并站稳脚跟凝聚成几个强有力的团队与本土竞争者展开角逐,尽管敌众我寡,尽管战绩平平,可谁都不敢否认这位陆家千金是弱者,是一无是处只会靠着家世靠着父辈飞扬跋扈的烂花瓶,是外表高贵骨子里**无比的**。 可现在,她却脆弱的像只被同类抢去鱼罐头的波斯猫,只会在暗夜中默默舔.拭伤口,甚至想念被这个流氓斗杀致死的败家子弟弟,即便他只会糟蹋白菜飙车踩人不学无术,可却是唯一能沉心静气倾听她哭诉衷肠的年轻男人,她启动车子,开向市里最好的公墓,找到那块碑,跪了下去,哭的撕心裂肺。 狗子的伤正如那位医生所说,没有什么太大问题,他也知道那光头哥们儿绝对是放水了,不会玩刀的几率不大,不过经过这事儿筱妖却受伤不轻,那天整个晚上都没睡好觉,俩人一直温存到天亮才迷糊过去,小晴晴则被狗子送到了张半仙那里,美其名曰韬光养晦,他有点后悔带她出来凑巧撞上那种血腥场面,可小晴晴对此的内心波动比筱妖还要少,她从小就经历过离奇遭遇悲惨人生的女孩,所以当同龄女孩正打着电动玩具膜拜初音未来时,她已经在几天内学会了象棋的简单玩法,并可以有模有样的跟那个称呼为爷爷的老者对弈,而张半仙对此也深感欣慰,很快将小晴晴规划进“可造就”范围,不留余力的言传身教。 王小鼠那边也传来喜讯,说是已经找到买主,但由于双方互不熟识的关系,把交易地点定在了贵州省境内,原因是哪里有双方都认识的地头蛇,可以作为中间人的形式出现,确保交易双方的公平公正,也大大避免了黑吃黑的情况出现。 都103章 耍流氓 () 盗墓那事儿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所以才做的如此偷偷摸摸,按理说包里带有手枪是无法通过安检的,可现在是后半夜,客流量少安检员也困的直打盹,在说这又不是交通枢纽的大站,他就直接背着大包从锁着的通道翻进去,那值班大叔原本是想拦一下的,可看到狗子这身穷比装扮,只是抬了抬眼便继续与周公汇合,进入大厅后找到列次又看了看时间,离着发车还有一会儿,他就背着大包勾着腰到处闲逛,东瞅瞅西看看 俩眼冒光,咋看咋像第一次进城的苦哈哈,为了掩人耳目他还特意弄点煤灰搅和着化了妆。 车厢里乘客不算多,但来的匆忙并没有买到坐票,更别说卧铺之类的高级票了,不过这也迎合穷比的所有特质,他站在原地平扫过去,慢慢挪动步子,那些或昏昏欲睡或刚刚上车的乘客对这位不速之客的出现明显集体排斥,都不愿意在漫长旅途中身边站着这么个大侠,可慧眼如炬的狗子愣是在一分钟内找到全车厢最水灵最妖娆的女乘客,并果断把大包从背上卸下扔到白菜脚边当垫屁股的东西,整个人坐下去后翘着二郎腿哼小曲,眯眼查看周围乘客们或鄙视或纠结的眼神,其实说水灵说妖娆也只是相对而言,比起自家媳妇还是差了好几截,但好在妆化的中规中矩,穿着也是狗子最为青睐的黑丝热裤,现在他正把头靠在水灵白菜那条xing感妩媚的大腿上,而白菜似乎已经进入睡眠状态许久,任凭某头牲口**裸的吃豆腐,这下男同胞们的眼神更加恶毒,他们在脑子里亵渎了半天都不敢上去搭讪,这小子竟然上来就如此大胆,钦佩之余大都幸灾乐祸,因为那女人已经揉着眼睛醒来,并看到了枕着自己美腿哼小曲的色狼,女人先是来了段拗口难懂的四川话骂街,可震撼的是这头牲口竟然不为所动,还表情享受的扭动了两下脑袋,鼾声轻轻响起。 四川妹子,xing格本就火辣,加上也近水台,抄起桌子上那半瓶矿泉水就倒了下去,狗子本来就是装睡,被凉水一激立刻睁开眼坐正,扒拉着头发上的水珠,喊道:“乖乖咧乖乖咧,下雨了还是咋咧,也木人叫俺一声。” 乘客们哄堂大笑,那女孩也又气又恨,正从包里往外拿纸巾擦着丝袜上的水珠,被狗子看见后立刻双手齐下,搓啊揉啊摸啊,嘴里还喊着“对不起对不起,给你溅上水星子咧”,弄的那黑丝女大喊大叫,最后实在没辙一个耳光抽过去还被狗子躲掉,气的站起来就准备勇斗流氓,狗子只好缴械投降,嘿嘿笑道:“别生气啊媳妇,我跟你闹着玩呢,真当真了?” 全体哗然,这些围观者有不少都是后来上车的新乘客,正看的云里雾里,被狗子这么一喊顿时茅塞顿开,那黑丝女当场愣住,然后瞧出倪端两腮羞红,浑圆胸脯也气的一起一伏,可狗子竟然过去一把将其按倒,挤着坐下后佯怒道:“当着这么多人面别耍你的大小姐脾气啊,给老公留点面子。” 围观者听到这立刻深信不疑,有不少还说着“就是就是,小两口吵架别当真”或者“小伙子,好好哄哄就行了”的台词,逼的那黑丝女连杀人冲动都有了,可被狗子死死按着贴近耳垂快速说道:“别闹,你还想让我在说的露骨点?” 黑丝女彻底崩溃,漂亮眸子里怒火冲天,可身体却被这牲口死死搂着,从侧面看,就像情侣之间在亲密对话,令人浮想联翩。 见桌子上有本自己很早以前偶读过的《金锁记》,而且是旧版图画本,狗子毫不犹豫的拿起来翻开扉页,果然看到了那熟悉的语句,言不由衷的惊愕道:“像你这种暴脾气女人,还会看这种凄美细腻的爱情小说,莫非你是一文青?” “我文你大爷,你全家都是文青!”女孩在次暴走,可无奈被狗子死死搂着,胸前的两只小白鸽左右摇荡,狗子看了看那道醉人乳沟,嗅了嗅女孩身上的香味,邪笑道:“你要是还不老实,我现在就敢把你衣服扒了,让身后那些真正的色狼们好好过过眼瘾。” 他的语气充满深度,没有半点民工哥们儿的憨厚,这让女孩多少感到些惧怕,终于渐渐收敛,狗子则一点点松开,打量着这张不是大学生就是o菜鸟的脸庞,不由自主道:“鼻子长的还行,眼睛不够大,嘴巴也不够挺,关键你奶.子发育太猛,这很影响整体美感,要是让我打分,估计连及格线都过不了。” 四川妹子极其无语,第一次被异xing搂抱,第一次被陌生男人喊媳妇,第一次被人以此种形式评头论足,反正在这趟本应该轻松愉快与音乐文字为伴的旅途中,出现了太多的第一次,而这种情况的引导者竟然是个穿着民工装操着两种口音行为极其大胆说话灰常霸道的土鳖式男人,黑丝妹甚至都有了打开车窗飞跃而下的想法。 见女孩表情痛苦不堪,狗子立刻改口道:“不过你也别往心里去,我这人没啥审美眼光,看女人总喜欢潜意识的跟我媳妇比,而且又不会说瞎话。” “你放屁!就你这样子的还能有媳妇?我看你是做梦时娶的媳妇?”黑丝妹终于甩出一句整话来,但攻击xing不高。 狗子咧嘴道:“爱信不信,对了,刚才我说你文青你为啥反应那么强烈?” “你不知道现在文青是骂人的话么?鬼才乐意当文青。”黑丝妹不屑道,从包里翻出杯奶茶,疑问道:“你要不要喝?” “你请我就喝。”狗子实话实说,然后提着小水壶去打热水,回来时女孩果真给狗子也冲了一杯,他虽然不习惯喝这玩意儿但此时条件有限,将就的灌了几口,一抹嘴问道:“刚才我那么欺负你,你为啥还请我喝奶茶?” “真没见过你这种没脸没皮的男人。”黑丝妹喝着奶茶,望着窗外,这次出行她是孤家寡人,不像在学校里时有护花使者,所以只能吃个闷亏,暗中不知画圈圈将狗子诅咒了多少遍。 “呵,其实我没占你便宜的意思,就想弄个免费座位,所以就出此下策喽,你坐车去那?” “青岛。” “好地方,旅游吗?” “喂,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多话,你在这样我喊警察了。”女孩说完拿出psp消遣时光,玩的还是gba经典作火焰纹章,显然并没有从狗子身上瞧出倪端,即使有所察觉她也不会往深处往远处想,既不帅又没钱,除了会点能欺负女生的下流招数一无是处,世界这么大,流氓那么多,能遇上说明自己还是有资本的,女人的一生遇到过色狼调戏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过了青春花季步入虎狼之龄,除了家里那个只知道埋头苦干攒房本的男人竟然无人问津,那才真叫悲催到死了,所以小白脸与贵妇其实没有外人想象的那么龌龊,讲的文明点,小白脸这个职业应该叫女xing变态心理问题咨询疗养师,而每个愿意撅着屁股趴大床上被蹂躏的女人都应该被称之为患者。 路途不算近,坐的还不是特快,坚挺了好几个小时后,狗子终于觉得力不从心,闭上眼迷迷糊糊的进入梦乡,有这身衣服和那个灰不拉几脏兮兮的布包,就是防止扒手袭击的最佳屏障,理论上跟空城计有异曲同工之妙。 第104章 不来你是我孙子 () 看了看表,车子马上到站,还未停下他就瞅见了贼眉鼠眼躲在人群中的王小鼠,两人见面后一阵长吁短叹,等王小鼠看到狗子手上的绷带时,已经凭着江湖经验嗅出点味道,但两人很默契的没有在原地多留,毕竟狗子包里可装着价值不可估量的宝物,随便找了家宾馆开好房间,狗子这才能痛痛快快的洗澡换衣服,又饥不择食的泡了两桶方便面,边吃边说道:“咱们啥时候动身,了解对方的底细吗?” “放心,那边我都安排妥当了,出不了岔子,你先说说你这手咋回事。”一件一件检查字画的王小鼠问道。 “别提了,让人给扎了一刀。”端着桶面大吃特吃的狗子含糊不清道。 “不会,在别的地界我不敢说,在洛阳城里,还有敢拿刀跟你叫板的?”王小鼠有点惊讶,看着狼吞虎咽吃面的狗子。 “这有啥,你鼠爷刚来那会儿不是照样让我给堵了,这事儿回去在说,咱们现在主要是办正事,对方说怎么交易了吗?” “说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没要现金,让他们网上转账,交易结束后一边给中间人提成百分之十,明天上午咱就可以出发,如果那些字画的真伪不出问题,咱们至少可以赚到三千万以上。”王小鼠乐悠悠道,抢过狗子手里的桶面,笑骂道:“别它娘装苦逼了,咱们马上就是千万富翁了,走,出去喝酒提前庆祝下。” 狗子嘴上答应着,然后借口换鞋子让他到大厅里等,借着间隙从包里翻出那把沙漠之鹰,别在后腰上坐电梯下,现在他可是真正的单枪匹马,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只能靠自己,尽管玩枪对于他来说还没入门,可关键时刻说不定就能救命,两人晃晃悠悠来到一家家常菜馆。半点不吝啬的要了大一桌子,又弄来两瓶当地名酒,吃着喝着聊着具体步骤和细节策划,一个下午很快过去,晚上的时候王小鼠拨过去个电话,最终确定见面地点后,脱衣服跳上床说道:“据说对方是个做矿产生意的暴发户,底子厚的狠,放出话来钱不是问题,关键是要真东西,娘的,咱们有了钱回去也能大刀阔斧的干一场,等挣了钱咱也玩明星,买豪车,住别墅,一辈子荣华富贵。” 抽闷烟的狗子笑道:“想法不错,但实施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我这还没出动静呢,那边就已经有人盯上我了,不过我相信高大哥,他绝不会拿这事儿跟我打哈哈。” 王小鼠随之不屑道:“高大哥高大哥,你那高大哥在牛.逼也就是个跑腿卖苦力的,到时候咱万一白道上拼不过,你可不能装怂当娘儿们,兄弟们可都指靠着你呢。” 狗子笑骂了两句不在说话,他当然明白王小鼠的话中有话,如果真被他言中,那自己就是想在干净下去都万分艰难,当扛霸子的没有一有事就让兄弟出去顶缸的,该冲就得冲,该做的就得做,虽然他没有黎九道大风大雨中修炼成的阴狠城府,但他知道,想在这个时代里出人头地,不去适应现实而等着现实适应自己是不可能的,山里孩子,即便恶贯满盈,心里也总归有净土存在,害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被人害,那就什么都完了。 带着重重心事的狗子醒了又睡睡了又醒,王小鼠则比对鲜明的酣睡到天亮,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蹲在床边抽烟,顺便把狗子吵醒,后者懒散着穿好衣服,又借其上卫生间的机会把枪藏到后腰,简单吃过早餐后先是搭出租车往郊外开,又坐黑面包车往更荒凉的地方开,路上狗子好几次都想问话,但看到王小鼠淡定自如的表情愣是憋着不言语,等到前边净剩下土路了,两人才从车上跳下,只见前方不远处有片戈壁滩,但河水已经全部干涸,在往远处便是深山密林,太阳像暴走了一样高高悬挂,热的人焦虑难耐。 “就这地方也能住人?”狗子擦着汗水发牢骚道。 “听我那哥们儿说,这一片叫鬼牙子滩,不少走私团伙的秘密基地就建在这儿,地方穷没钱搞建设,刁民土匪就圈地为王,有专门拐小孩的,有专门贩毒品的,在牛点的军火都敢卖,等会儿咱过去你可警醒着点别乱比划,这里的少数民族规矩忒多,xing子也野,比我都变态。” 见王小鼠说的郑重其事,狗子也不敢掉以轻心,两人正到处勘察地形,就见远处颠簸着开过来辆半新不旧的敞篷吉普,上边盖着遮阳绿布棚,除了司机还有个戴草帽戴墨镜的干瘦汉子,王小鼠一甩头发迎上去,拍着车头笑道:“这车够古董的,自己改装的?” 那干瘦汉子点点头,显然已经打过交道,打开车门让两人上去,随之原路折回。土路越行越窄,到拐角处一转前方便出现座座村庄,看建筑风格应该是苗族,离着老远就能瞅见穿花裙子做纺织的妇女,扛着农具盘地的小伙子,甚至还有几条像是放养xing质的野狗,追着鸡鸭上蹿下跳,热闹无比。 村民们见到吉普车都是离着很远就让开,像是很忌惮的样子,村子不大,只用了三分钟就穿过去,最后吉普车停在一座巨大的架空木屋前,占地面积至少也有五百平米,令人哭笑不得的是门口竟然还有端着土枪的卫兵,其中一人直接迎上来抓住狗子就要搜身,后者手腕一抖将其弹开,冲着那干瘦汉子说道:“这是什么意思?” 那人也不说话,使了个眼色。两人一拥而上抬起枪托就砸,被狗子一脚踹飞,嗑在台阶上,剩下那人刚想上,直接被王小鼠拦住,不悦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这位兄弟初来乍到,并不知道阿南哥地盘上见面要搜身的规矩,怎么,连我都想打么?” 干瘦汉子脸色阴沉,似乎觉得威严受到挑衅,用极其生硬的普通话说道:“王先生,你的这位朋友,很不友好。” “我忘了告诉你,我这朋友就是有踢人的毛病,刚才别说是这些菜鸟,就是阿南哥亲自来了,他也敢踢,你要觉得不服现在去把阿南哥叫出来,我就不信了,他真能纵容手下随便打人?别以为有几条破鸟炮谁见了你们都要跪地上喊大爷,有种你朝我脑袋上来一枪?来,不来你是我孙子!” 第105章 三千万 () 横行乡里的土皇帝明显没有受到过这种挑衅,端起枪就准备耍狠,就听里边传来声瓷器坠地的响动,随之有人挑开二窗户喊道:“阿南哥说让王先生和他的朋友上来,搜身就免了。” 王小鼠立刻装出副你来咬爷啊的嘴脸,牛.逼哄哄的带狗子走了进去,那干瘦汉子只能干瞪眼受窝囊气,眼神恶毒的跟在后边,走上几阶木质梯,转角后并没有想象中的耳目一新,由于占地面积过大的关系,二看起来更像个操场,除了错落有序的房间外,仅大厅至少都有两百平米,装潢不算精致,却陈放着不少健身器材,更为出奇的是竟然还有个装备齐全的拳击台,两名壮汉正伴随着劲爆音乐对练,虽然称不上专业但观赏xing还是有的,正中央的沙发上躺着个光头男,纹身几乎爬满整个胸口,是只捕猎状态下的海东青,手艺称得上精湛二字。 在他的身体周围,则跪着三个身材高挑的旗袍美女,一个按头一个捏脚一个捶腿,纹身光头男则闭目养神,想来便是王小鼠口中那位阿南哥了。 两人坐下后谁都没先说话,很快有手下端来个盘子,盘子上一个红瓷瓶三个青瓷杯,并逐一添满,看颜色还算透澈,应该是那种度数不高的清酒,阿南哥并不起身,只是微微睁眼,挥挥手示意那两个拳击手继续,又抬了抬脑袋,正好靠在旗袍美女丰腴的双峰上,而那女人只能撑着两条已经麻木的雪白大腿,勉强挺胸翘臀,使其更舒服一点,面部表情有点痛苦。 “王先生,东西带来了吗?”阿南哥平静道,但中气十足。 王小鼠笑笑道:“带来了,阿南哥是准备现在验货呢,还是等对方的人来了,咱们三堂对供?” “不急,王先生的这位朋友远道而来,还是先喝杯酒解解乏,来,我敬你。”腔调依旧平白,但隐隐带着强压气焰,狗子没敢与其对视,在心里骂了句娘,端起那酒杯抬鼻子闻了闻,觉得没啥特殊味道,而对方则没有举杯,依旧躺着不动,示意那个捶腿旗袍女端过来喂到自己嘴里,就算先干为敬了,然后继续闭目养神。 狗子是真想直接泼过去,可人在屋檐下低头就低头,屏住呼吸一饮而尽,他喝酒习惯大口,而不是像欧阳逸他们那样一点一点的抿,还美其名曰品酒,可等那酒穿过肠子进入肚中他就后悔了。就他妈一个字:辣! 就跟刀子在炭火里烧红朝着心脏猛扎一样,这要是在别处,他二话不说就能蹦起来,然后找个自来水管狂饮半个小时,可这里可是阎王殿,面对的都是些刀口上滚来滚去甚至经历过枪战的食人魔,他敢打赌这酒没有九十度也有八十度,估计就算给头驴灌下去都能烧得其满地打滚,更别说自己这既不能抗住板砖也挡不住刀剑的血肉之躯,王小鼠则幸灾乐祸的唱道:“我要飞的更高,飞的更高……” “这叫什么酒?”尽管被辣的天火燎心,狗子还是饶有兴趣的问道,因为酒对于他来说也算生命里的一部分。 明显已经尝试过这种变态滋味的王小鼠不紧不慢道:“这种酒在本地叫赛辣椒,据说是苗族族民们祭灶用的上品,工序和粮酿没什么大区别,只是在其中掺杂了本地的一种特产辣椒,由于这里常年少雨缺水,所以栽种出来的辣椒吃起来特别辣,把这种辣椒风干后只取其中十分之一的精华部分,经过秘制后和酿酒工艺合二为一,就形成了这赛辣椒,据说刚刚酿成的新酒能直接把仙人掌浇死,所以这酒都是要经过封存沉淀,少则半年,多则几十年,才能出窖给人品尝,是本地村民招待贵客才会用的好酒,虽然刚喝下去很难受很烧心,但等酒精完全稀释后,就是另一种味道了,不信你在等等。” 听王小鼠说的玄乎无比,狗子稳坐下来,以微薄丹田气催发酒力,果然如他所言,火辣疼痛退去后便是春雨花露般的清新,两种力道在肚中相互抗衡,刺激无比,颇有冰火两重天的意思。 正在这时,那以胸脯当靠枕的旗袍女终于支撑不住,腿肚子中似有万千蝼蚁蠕动,一屁股坐在地上,想要重新站起却难如登天,而她这一失误也让阿南哥磕了个结实,剩下两女下意识的停止手中动作,那干瘦汉子二话不说揪起女人的头发便轻松提起,啪啪两个大耳光,力道强猛,看着那张惊慌失措的漂亮脸蛋,阿南哥只是随意挥挥手,坐起身来笑道:“如果刚刚躺在这里的是张先生,你会怎么处置这种笨女人呢,我很想听听你的见解。” 正陶醉在美酒后劲中的狗子颇感压力,他面前的光头虽然也锋芒内敛,可举手投足间无不彰显着显赫身份,恐怕连王小鼠都不曾知道,这位阿南哥曾经有过对抗野战特种队围剿而且反突围成功的恐怖实力,狗子正在考虑着该怎样巧妙回答,那旗袍美女已经被干瘦汉子拖到拳击台边缘,女人立刻像疯了一样爬行着,嘴里是完全听不懂的方言,应该是救命之类的意思,而干瘦汉子根本就不给她机会,直接将其抱起举过头顶,像扔石头一样甩到拳击台上,两名壮汉嘿嘿淫笑着接住,三两下就将其扒的只剩内衣内裤,其中一人从背后束缚住,另一人则动作夸张的左右蹦跳,把女人的胸部打沙包打。 惨叫声撕心裂肺。 狗子默默闭起眼,抛除杂念,手指轻掐,王小鼠则饶有兴趣的看着那种变态表演,面对狗子的闷不吭声,光头男表示出些许不悦,说道:“张先生,如此若有所思的样子,该不会是怜香惜玉了?” 狗子扑哧乐道:“阿南哥怎么教训手下人是您的事,我怎么敢随便给主意呢,不过按照我们中原男人的习惯,打女人确实不是什么露脸的事。” “哦,那什么才是露脸的事?”阿南哥身子前倾,目露邪光,像条伺机出动的安达曼眼镜蛇,从狗子进门到坐下,到喝酒时的动作,沉稳而不轻佻,自信却又不眼高过顶,没有点城府沉淀是很难做到的,所以他由此推断狗子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而拳脚连自己都忌惮三分的王小鼠只不过是个冲锋将军。 “早听小鼠说过阿南哥单挑特别变态,要不要趁着现在有空跟兄弟比划两下?狗子也身子前倾,眼中带笑,泰山欲崩。 王小鼠欲哭无泪,他压根儿就没说过这话,可箭已上弦,想拽也拽不回来了。 两名壮汉将半昏迷状态的女人拖下台,腾出场地。 上了台的狗子脱去上衣,露出隔着衣物根本看不出来的精壮胸肌,虽然没有阿南哥那样山丘隆起般的夸张,可极具人体美感,他可没经历过什么专业健身,也没顿顿餐餐都吃牛肉塑形,完全是靠着十几年摔摔打打养出来的,所以每次干那事儿的时候,金筱妖总是喜欢玩着玩着就变受为攻,用跟他类似的狂野方式进行搓揉,亲吻,甚至抓伤。 “开始?”弓腰男人问道。 光头男微微点头,瞳孔瞬间涨大,不可思议的看着已经近身的年轻男人,下一秒肚子上就挨了重重两拳,步伐半稳不定,刚想举拳还击就觉得整个身体摇摇欲坠,胸膛被撞过来的肩膀狠狠顶上,进攻者出手如电,先是补上两次肘击,双手制住阿南哥的手腕,右膝盖猛烈颠起,正中小腹…… 秒杀! 虽然有点赖皮,可某人还是看着趴地上半天都没起来的阿南哥冷笑道:“献丑。” “你***敢真打!”台下观战的干瘦汉子从后腰拔出枪来,抬起便射,却被王小鼠扔过来的拖鞋砸中手腕,一枪点在了坐地音箱上。 挣扎着站起来的阿南哥面色不佳,却还是强从嘴角挤出笑意,咬牙道:“厉害。” 走来过的王小鼠嘿嘿笑道:“忘记跟你说了,这小子打架喜欢搞偷袭,连我都经常被他制住,阿南哥该不会真生气了?” 最后的收尾攻击狗子用了七成力道,而且全靠蛮力,没有动用内劲,虽不致命,但恐怕三五天内无法恢复到最佳状态。 回到沙发上,吃了个暗亏的光头男先是把那开枪之人训了个狗血淋头,又招呼人酒宴款待,于是三个完全是不同世界的男人就你一杯我一杯的高谈论阔起来,都没有在提及刚才的开枪事故,等到临近中午,终于有人进来报信说买主已经来了。 黑西装,大墨镜,手提箱,这样的造型咋看咋像花二十块钱从民工队里请来糊弄人的,可狗子不会质疑这些高级保镖的拳脚,除了一名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外,还有个带金丝眼镜的秃顶老头,俩眼睛眯的都看不见了,双方见面后没有傻逼呼呼的自我介绍,而是简单握手就进入鉴定程序,只见那秃顶老头先把画平展铺在桌子上,又从手提包里摸出个最大号的放大镜瞅了足足半个钟头,才众望所归道:“看成色是明朝文物不错,但这红印比较模糊,已经无法确定是否是董其昌老先生的真迹了。” “老家伙,这可是我亲自从墓里挖出来的,你给我摆**阵?”王小鼠转着眼睛自信道,瞧不出半点心虚。 “我不管你是从那弄来的,我们老板说过,我们只听这位鉴定师的,他说这幅画有水分那就是水分。”中年男人中气十足道,梳着个特狗血的大背头,看起来油光锃亮的。 王小鼠刚想发飙,被狗子拦下,和气道:“老先生,您在仔细看看,别瞧走眼了,据我所知像这样的画,应该属于有价无市那种,您要是一时马虎便宜了别人,那可就要后悔终生喽。” 听狗子这样说,秃顶老头欣慰的点点头,从手提包里取出个玻璃小瓶,用镊子夹着棉签沾上些许,然后对着那水印轻轻擦拭,很快,那红印就变的清晰起来,但昙花一现,没有几秒便又恢复原貌,这期间他的助手已经用数码相机连续拍了几十张特写,全部输送到笔记本电脑里,秃顶老头很快通过邮件方式将图片发送到某个邮箱里,扶了扶眼镜说道:“是不是真迹,等上十分钟就有分晓。” 漫长的等待里,三方都保持沉默,狗子则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烟,紧盯着那几幅画不动。 正如那秃顶老头所言,十分钟后邮件便有了回复,仅两个字:拿了。 狗子暗暗平缓呼吸,想象着回复邮件的人该是何等天地仙才,秃顶老头合上电脑,平静道:“按照我们说好的价格,总价三千万,除去阿南要抽走的六百万,你们的银行账户上已经多出了两千四百万,请核对,至于剩下的那几幅,我们老板说远没有这幅《自然千灵图》金贵,可如果你们想卖,我可以以个人名义买下,搭上那块和田玉,我给你们五百万。” “价是不是低了点?”王小鼠毫不犹豫道,并同时操作电脑查看转账信息,确定无误甩给狗子个o的手势。 “呵呵,年轻人,现在古玩界很不景气你应该是知道的,如果放在前年,我会毫不犹豫给出一千万,可现在要是买风险可就大了,毕竟我只是个给大老板办事的手下人,五百万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那您老就不怕赔钱?”狗子试探道,尽管他对古玩一窍不通,可面前有兑现的机会还是把握一下的好,毕竟这是赃物,越早出手就越觉得心安理得。 “不怕,我有眼光,十年内绝对会在次升值。”老头嘿嘿笑道,很有自信。 十年,狗子可等不了十年,他如果不剑走偏锋啃下这块肥肉,那以后不管是混商场还是走仕途,出人头地的几率都是非常渺茫的,况且高大哥为此已经在拿着乌纱帽跟人明争暗斗,自己要是有半点优柔寡断很可能就会满盘皆输,这种机会来之不易,五十年都不见得能撞上一次,所以他必须果断果断在果断,丝毫不能给对手留机会。 “五百万就五百万,按照约定,阿南哥还做中间人,您老是现在交易呢还是咱们另寻它时?” 老头狡黠一笑,说道:“年轻人就是有魄力,择日不如撞日,我看就现在。” 看着账面上又多出五百万来,加上刚才的和自己的存款,3后边那些数不清的零看的人直眼晕,买主走后两人也不想在多呆,起身跟阿南哥告辞,后者凭空得了六百多万,心情自然畅快无比,一直将两人送到村口,还不忘客气xing质的邀请两人有时间来玩。 依旧是那干瘦汉子驾车,后边还跟了两位身材魁梧的壮汉,说是这地方散匪多怕不安全,狗子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人肯定是想借机报复,所以一路上都不动声色,待到行至郊区时,这些人终于原形毕露,抄起家伙便准备搞袭击,可等他们看到狗子手里攥着把沙漠之鹰盯在老大脑袋上时,顿时吓的面如土灰,想要言和。 一贯喜欢踩人踩到底的王小鼠这次没有强人所难,让他们滚后拿着那把沙漠之鹰左右赏玩,欢喜的不得了,死缠着说今天是自己生日,要狗子把它当生日礼物送给自己,狗子自然是态度强硬直接驳回,他可不想在下次碰见甄姬绒时告诉人家枪丢了,那不是找虐么。 一路上畅通无阻,来到市区后两人半点都不耽误,直接奔向火车站买最近最快的票,等回到家时筱妖已经气的想要杀人了,揪住狗子就往床上摔,烟雨过后眼神恶毒的让狗子老实交代都去哪了,狗子只好撒谎说王小鼠远在河北的亲叔死了,他帮着回去照顾丧事,手机又突然没电才导致失踪三天,筱妖自然是不会轻易相信,但又没别的办法,故作忧郁的说了很多三流言情小说里才有的台词,把狗子感动的那叫一个稀里哗啦,随之表示愿意以身相许。 资金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就是坐等高翔那边的内部消息,一旦时机成熟,就可以单刀切入杀那些竞争对手们个措手不及,局势只要打开,那些散兵游将过江龙肯定中气不足,到时候真有不怕死上门硬来的,那狗子也只能走江湖路子刀兵相见,反正身边有王小鼠这个变态压阵,一直保持零战败的记录,至于那位幕后老狐狸,他还并不太过上心,毕竟那厮刚刚夺完陆家的半壁江山,处于招兵买马养精蓄锐阶段,想要分出一股力道来跟自己分庭抗礼并不现实,他一直不认为陆苍兰是个弱女子,也一直对那位神秘无双大千金抱有敬仰,即便阴盛阳衰不管在谁看来都不是啥好事儿,可至少陆氏集团的法人代表还是姓陆,狂风暴雨也好,遍体鳞伤也罢,只要根基没有动摇,就总有东山再起那一天。 所以陆苍兰就看似很荒诞的到处砸钱,很可怜的在夜深人静时默默鸣泣,很鱼死网破的想要跟黎九道对抗到底,甚至玉石俱焚。 第106章 去他妈的幸福安稳,滚你大爷的颠沛流离! () 对于狗子来说,洛阳城就像块童年时代的白糖雪糕,虽然质量并不上乘,但胜在特别耐嚼,这正符合他不求短暂辉煌只求细水长流的处世之道,因为打从七八岁下地出苦力时他就知道,粮食需要一颗颗的收获才能做成窝头,路也要一步步的走才能四平八稳,这钱嘛,也需要一分分的挣才能拿的踏实花的舒心,所以他比商业奇才欧阳逸更具老黄牛精神,比鬼手毒心黎九道更有拼搏精神,所以他最近正细读的那本《卡耐基大全》的扉页上就有了这么句话:与其干掉对手,不如进化自我。 字迹不算惊艳,但功底很厚实,在学生时代,他是那一批混子里成绩最好的,也是唯一能蹲在粪堆上或者挂在树梢上借着月光读《荷马史诗》和《基督山伯爵》的牛人,虽然只是涉猎并无精通的能力,可唐太斯那个复仇骑士的形象他至今都记忆犹新,还神叨叨的自封过“拎着板砖的诗人”,圈子里对此嗤之以鼻,只有那个终日流着鼻涕穿着黑背心的张进喜跟甩着马尾辫习惯当跟屁虫的刘小花才会大力支持,现在前者去了部队磨砺,后者也掉入茫茫打工海不见痕迹,面对生活与命运西洋歌剧式的峰回路转,曾经那个只知道单挑或者拼人的小狗终于成熟蜕变,势必要冲破大风大雨,脱骨洗尘。 可比起那些因为文化底蕴差异无法精读的国外名著,狗子还是比较热衷于《阳光灿烂的日子》和《血色浪漫》,尽管那些故事与他那个世代背景不同,可砖头匕首自行车依旧主流,他参加过规模最大的斗殴不过二百多人,乱的像是煮杂粮粥,所有人都搅合在一起跑来跑去,直到死了人才作鸟兽散,从那以后村子里很难在出现大规模斗殴,进入崭新的单挑时代,所以当时看似平庸的狗子和张登乾就很幸运的异军突起,那是他第一次看见杀人,而且看的很仔细,死者被跟他儿子一样大的初中生连捅了十几下,倒在地上血流成河,夕阳映射着淡红色的漂亮轮廓,当时他就躲在土包后边,眼睛都没眨一下,后来杀人那孩子顺理成章的成为初中部的扛霸子,在课堂上掀女教师裙子,偷偷往班主任茶缸里撒尿,被处分后还领着人带着菜刀去堵王进明的家门口,吓的他的小女儿和妻子哭喊连天,最后是狗子出面一块板砖挑翻了那孩子和他的七八个手下,进喜还很狐假虎威的扛着宰牛刀威胁恐吓,那场风波才渐渐平息。 现在没有了黑板和粉笔,没有了课桌和讲堂,也没有了虽然艰难却激情四射的青葱岁月,可人生车轮却从未停止过转动,狗子要做的就是无视那些高高挂起的红灯,碾碎所有蠢蠢欲动的蝼蚁,在撞废任何阻止自己前进的障碍,就像他现在这样坐在小区里抽闷烟欣赏xing感美少妇一样,只有勇敢大胆饱含深意的把目光迎上去,才能享受到那种被女人当成色狼的优越感,狗子不习惯在室外,但还是装模作样的拿着本偏僻读物盖在脸上遮挡紫外线,身子则静静躺下自然弯曲,虽然看起来不那么雅观,但也扯不上龌龊,这样的悠闲时光对于一个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觉的男人是奢侈的,甚至比浪漫春夜都要昂贵,他能够独处的机会很少,可却又很渴望独处,一个人安静,一个人思考,一个人读一本好书,或者随便找个菜馆饱餐一顿,蹲马路边看因为悔棋而斗的面红耳赤的有趣老头,偶尔也能捕捉到因为一点芝麻绿豆事情就当街对骂的小情侣,这样很归真也很温暖,像是个躲在蜗牛壳里窥视整个世界的弱者,与世无争,与人无利,可贱骨头终归是贱骨头,短暂美好幻想后这犊子又开始琢磨接下来这个大局里的细节问题和具体走向,毕竟三千万不是小数目,简单一串数字看起来或许并不扎眼,可要是全部兑现摆在那里,恐怕任何在一线城市有车有房的成功人士反应都会很激烈,更别提狗子这种出次门兜里揣上五位数就牛.逼的不得了的投机者。 晒够了太阳,又眯了个小觉,夹着书本的他信步闲庭,绕着小区花园溜达了好几圈,这才意犹未尽的迈步上楼,而且是很神经质的走楼梯,这点又是对张半仙的盲目崇拜,老爷子自从搬到这高层宅楼那天起就没坐过电梯,二十层的高度并不轻松,就是年轻小伙子天天坚持也吃不消,况且现在生活节奏这么快,谁会闲的蛋疼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行为上,十分钟后狗子很轻松的回到家,迎面便是小晴晴的马尾辫背影,正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狗子瞥了眼竟然是《新闻直播间》,画面正定格在一群藏羚羊穿越青藏铁路后的远距镜头上,小晴晴则很可爱的笑了两声,并没有发现轻轻开门进来的狗叔叔。 狗子就这样站在她后边默不作声,屋子比平时要干净整洁了不少,还带着股淡淡的草香味,他四处寻觅,发现原本空旷的阳台上多了几盆养心草,除此之外还有不少悬空的吊兰,看起来很新鲜像是刚浇过水,阳光散碎着透进来,在地板上形成天然图案,给人的感觉很清新也很温情,对于颜晴这孩子来说,贫穷与低等充斥了整个童年时代,可离奇的是,她并没有因为命运带来的不公平出现那怕半点自卑,即便在提及痛处时会习惯xing沉默,事后一个人偷偷哭泣也不愿意争执,比钱淑璇白莲花的品质多了些出淤泥而不染的风骨,可一个小女孩xing子在倔强也只是个小女孩罢了,也会走在大街上看见某个姐姐的漂亮衣服想要买到,也会看到同龄人在爸爸妈妈的陪同下吃肯德基而感到心酸,也渴望拥有自己的小家与一大群疼自己爱自己的亲人,所以她在看那些藏羚羊跋山涉水的时候特别认真,认真到有人进来都完全没有察觉,她觉得自己就是那只紧跟在队伍后方看着妈妈鼓励眼神的小羊,纠结而又兴奋。 “看的懂?”狗子把手臂交叠放在沙发靠背上,居高临下,正好可以看见小晴晴清秀的五官。 女孩仰头欢笑,用两只小手贴着狗子的脸往下拉,高兴道:“当然啦,我小时候还去动物园看过真的藏羚羊呢,它们真的很勇敢,尤其是队伍后边那只小羊,嘿嘿。” “爷爷呢。”狗子绕过去坐下,把书扔到茶几上,小晴晴则很懂事的起身沏茶,递到狗子手里,神秘兮兮道:“嘘,爷爷在里边午休呢,中午我给爷爷烧了最拿手的麻婆豆腐,还有可乐鸡翅,馋的他连续吃了两碗米饭,我厉害吧?” “你会烧菜?”狗子诧异道,然后低头看见她怀里抱着的家常菜大全。 “哼,狗叔叔不要小瞧人,我不仅会烧这些菜,以后还要学会更多,这样每次你跟筱妖姐来看我或者家里来客人的时候,我就可以一个人做一大桌子菜不用别人帮忙啦,对了,我听爷爷说你最喜欢吃饺子,就自己学着包了点,放在冰箱里啦,猪肉大葱馅的哦,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吃,狗叔叔你现在饿不饿,我煮给你一碗尝尝吧?” 颜晴眨巴着眼睛,迫不及待想要得到回答,狗子也不知道该说啥,只是下意识的点点头,看着女孩蹦蹦跳跳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小感动,他想起了那个此时正坐在办公室里整理公司财务的女人,又看了看面前这个正掂着脚尖开冰箱门的水灵女孩,慢慢走到阳台上,置身于绿色世界里,看向窗外璀璨夺目的骄阳,伸手试图想要抓住那些从指间溜走的温暖阳光,憨憨一笑,拿出手机,快速编辑短信,群体发送道:幸福是什么? 第一个回复的是王小鼠,就四个字:是你大爷! 狗子撇撇嘴,骂了句娘,点开第二条回复,上边写着:是应该被丢油锅里炸两下抡刀子捅两下在放地上让狗舔两下爷在上去踩两下然后一脚踢到下水道里的操蛋玩意儿! 狗子愣是一口气念完,暗暗崇拜此人的风骚文采,不用说,能做出这种牛叉回复的人肯定是人生观两xing观爱情观极度扭曲的欧阳逸。 第三条打开后,狗子差点没把手机砸了,只见上边写着:手.淫中,勿扰。 件人上璇璇两个字让狗子有种不寒而栗的恐惧感,他果断拨通电话,彩铃响了半天但是没人接听,又打了一个还是如此,只好先查看最新收到的一条,上边写着:幸福,幸福是一个女人能靠自己的双手与智慧不断得到她想要的,并有男人愿意不留余力的去保护那些,就是姐最大的幸福。 回复者是芳姐,他原以为有着半神气质的芳姐面对这种问题时,应该深入浅出,见解独到,并独树一帜不纠结于庸俗爱情,没想到竟然如此贴近大众,由此狗子推断出来,即便是武则天式那样的女人,也有人xing上脆弱的层面,也会在经历过许多大风大雨后折服于某个小瞬间或者小感动,这是天xing,裤裆里没有小弟弟的人的天xing。 高翔像是跟陈芳商量好了似的同时到达,他只是下意识的先点了芳姐的名字,现在打开高翔的一看,顿时惊为天人,短信上寥寥十三个字: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 无可厚非,这句话应该算是新时代对幸福最好的诠释了,当社会发展到城管称王黑社会称帝,公安局长洗黑钱市委书记包小蜜的程度时,猫还能有鱼吃狗还能有肉吃,奥特曼还坚挺着没有下岗,已经算是最好的幸福了,狗子可能没有奥特曼捍卫地球和平的底气,但像怪兽那样“杀一个我还有千千万万个我”的霸气还是有的。 站在窗边等了好久,新短信才姗姗来迟。 “幸福就是某个傻女人爱上了某个好男人,傻女人在受人欺负的时候,好男人会像英雄一样出场,傻女人在晚上睡觉踢被子的时候,好男人会乐此不疲的为她盖好,傻女人每天晚上回家,好男人都会抢先放好热水,而自己却去厨房里做夜宵给傻女人吃,傻女人不淑女,是个惹是生非的小魔物,好男人就任凭她瞎胡闹,还把每月收入的百分之九十交给傻女人打理,可他却不知道,傻女人从小就是月光族,可傻女人不笨,她把钱一分不少的存起来,因为好男人答应过她,要攒钱给她买大大的房子,大大的汽车,可好男人不知道,傻女人就是个傻女人,她只想安于现状,静静的陪着他,即便一生无果,也不愿颠沛流离。” 狗子读完后怔怔出神,却不知道,发件人的手机屏幕上已经落满泪水。 “狗叔叔,饺子煮好啦,我还给你准备了醋碟,你要辣椒多一点还是少一点?” 去他妈的幸福安稳,滚你大爷的颠沛流离! 狗子暗骂两声端起碗来大嚼特嚼,那是真香,即便面和的并不是很松软,馅调的也没有掌握好咸淡,可狗子愣是能吃出王翠芝的味道来,颜晴看到他这样狼吞虎咽肯定是笑逐颜开,她那里知道,自己的狗叔叔不仅只会舞刀弄枪,玩感情投资也是高手,千万不要将这种行为归入贬义,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对于乞讨者而言,一句鼓励xing质的话和半个吃剩下的馒头那个投资价值更大,恐怕连街边扫马路的阿姨都知道,所以感情的形成是物质转换,而不是几句文邹邹的情话或者酸不拉几的告白,这个世界上不爱钱的怪胎可能真有,但不用物质投资就能浇灌出感情来的人,恐怕人类全部灭绝都不见得能出现。 狗子吃完后小晴晴一把抢过饭碗,欢蹦乱跳的跑去厨房刷干净,又从茶几下边抱出棋盘,仰脸道:“狗叔叔,陪我下棋好不好?” “好,我让你一个马。”狗子笑着摆好棋盘,随手把马抽走一个。 “不要,我不要你让,别小瞧人!” 见她态度认真,狗子只好挠挠头,把马归于原位。 于是,狗子貌似很轻松的走传统路子,当头炮双马跳,两辆车则龟缩在家尘封不动,小卒压线,一马一炮抢先过河杀入重围,想要逗逗这个埋头苦思的女娃娃,他并不着急于去吃落单的孤子,而是不断搅乱黑方初具规模的渔网式布局,还时不时用卒底炮堵死小晴晴的退路,给予威慑,不过三分钟,黑方全局紊乱,暴露出不少死子,但狗子只是自顾自的摆兵布阵,像个手捧圣经的慈善家,不去屠戮那些待宰羔羊,想试试这个初学棋一个月的女娃娃几步才能走平局势,可就在他为此沾沾自喜时,却发现对面棋盘上的布局万分诡异,双车双马虽然拥挤,但隐隐有围歼之势,加上防守方本就站有地利优势,竟然直接威胁到了自己活蹦乱跳的两匹骡子,他心存侥幸,走出一步反向单提马,与另一匹马相互接应,可他最不愿意发生的情况还是发生了,水嫩小手轻落棋盘,兵横河沿,以象为架,让出蓄势待发的顺手炮。 狗子欲哭无泪,只好悲催进卒,眼睁睁看着第一匹骡子被一炮干掉,第二匹骡子想要溜走,无奈黑方底车早有埋伏,只好破釜沉舟的踩了人家老象,送了自己的好马。 这叫千万将士射双雕,就算太祖金仙附体也会被蹂躏成刺猬啊。 狗子原本以为小晴晴的棋艺也就张进喜那种半吊子水平或者经常被自己刻意虐成光杆司令最终摔棋盘的高大秘书,可没成想自己的装逼行为导致大意失荆州,接下来几乎就是泰山崩裂的态势,没有了双马的狗子绞尽脑汁算尽天机或诱骗或硬来的坚持了半个小时,最终还是被小晴晴剥去层层衣物,杀至一兵一卒,无奈败走北城,盯着棋盘想要把脑袋往上磕。 操蛋啊,无奈啊,真你妹的纠结啊! 狗子抬起头,看着那张笑的不可开交的水嫩小脸,悲愤欲绝道:“在来!” 颜晴也不说话,低头摆棋,哼着从电视上学来的“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笑看红尘人不老,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求得一生乐逍遥。” 狗子咬牙切齿欲要雪耻,一改刚才的调侃戏弄路线,开局便是最为凶猛的仙人指路,单马连车猛攻猛打,很快将小晴晴好不容易巩固好的兵线撕开个口子,大杀特杀血气冲天,小晴晴虽然迫于被动防守但手里也没端着豆腐,能换子的时候硬换,该拼命的时候硬拼,搞的狗子郁闷无比,张半仙曾经告诫过自己:棋局无大小,子落唯心走。平阳虎斗山中草犬,亦无有半点松懈者,可成大器。 所以这盘棋他压根儿就不把颜晴当成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小白棋手,而是全力以赴打猛攻埋伏笔掐大龙,时不时的走几步连张半仙都亲口称赞过的阴险偷袭,这些小晴晴就没有上把的好运气了,一会托下巴一会瞪眼睛,可看到的总是一张没有表情波动的脸。 第107章 怎奈江水逆流 () 有句箴言挺狗血,叫人生如棋,棋如人生,其实说的不全对,一盘棋或许可以代表一个人生,但一个人生绝不会只下一盘棋,如果单拼技艺,狗子在棋盘上的得失心可以用极端来形容,甚至超越王小鼠对暴力美学高翔对政治仕途上的追求,可正是因为这种全力以赴,才让他在十三岁那年就凭着气吞山河的布局与阴险狡诈的偷袭战术扬名乡里,而他在这上边下的苦功夫,完全可以和十年如一日的太极修炼成正比,或许那些一放学就吆五喝六蹲校门口等架打或者掀女同学裙子耍流氓的孩子永远不会知道,他们眼里那位板砖高手更多的时间是被张半仙锁在屋里看棋谱解残局,直到破除老人只花几秒钟就能摆好而自己需要冥思苦想个把小时的盘中迷阵才能吃饭,这种情况一直发展到十三岁的寒假,他在完全不知情的条件下被反锁屋中,三天三夜废寝忘食盯着棋盘,愣是凭一己之力解开了七星聚会,即流传于民间的四大江湖名局之首。 张半仙没有半句夸奖也没有半点欣慰,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可以跟人实战了”,也就是那一年,狗子从一个许多对手嗤之以鼻甚至经常被拒绝邀赛的小屁孩进化成棋风堪称常山赵子龙霸气无双布局阳中带柔攻防兼备的名手,挑翻了不知多少慕名而来的民间高手,而那些对手们输棋后大多都是不顾素质跳着脚骂娘,因为这小子下棋就像打架一样,总是能毫无章法的玩剑走偏锋,只要被他抓住一个缺口,后续攻势便能连的让人欲哭无泪。最要命的是这牲口竟然习惯xing在大局已定时钝刀子杀人,能把对方削成光杆司令就绝不放过一兵一卒,不管对手是血气方刚的青年棋手还是年逾古稀的老头,待遇同等。 这一盘狗子完全收起刚刚的娱乐心态,但战斗风格不变,落子时间从未超出过二十秒,另一边的小晴晴则显的有些优柔寡断,或许是因为狗叔叔的强势气焰对她的娇柔心灵形成了压迫式打击,好几步本应该逆袭的狠棋都没发挥出实际意义,倒是整体局势被狗子牵着鼻子走,放眼望去,仅单车制马炮这种尴尬态势就有好几处,小卒也已经平河而跃,隐有深入腹地白刃战定江山的局势,不出意外的话,五十步之内,只要小晴晴不狠着心担着风险破釜沉舟改走拼子战术,这些小卒将会于千军万马中异军突起,上演赤膊躲城池斩大帅的惊艳桥段,这也是狗子象棋生涯中最引以为豪的狠辣战术。 小晴晴轻咬嘴唇,水嫩小手放下又起,起来又落,可怜巴巴的看看狗子,白皙小脸上似要梨花带雨,却又坚毅倔强,终于撑不住压力走出败步,狗子微微一笑,并不急于斩杀孤子,而是调动后排像士,把这妮子的偷袭意识扼杀在摇篮里,无奈的小晴晴只好又象征xing的挣扎一下,任凭狗子把优势越拉越大,待到兵临城下时,里屋的门一开,两人同时回头,只见张半仙笑呵呵的踱步过来,抬眼瞧了瞧棋盘,坐在颜晴身边叹道:“溃不成军啊。” 狗子得意道:“爷爷,依你看来这盘棋还有走下去的必要吗?” 张半仙笑道:“考我?” “哪敢,只是觉得这四面楚歌,想要反盘恐怕没啥可能吧?”狗子说这话的时候小心翼翼,尽管他此时的兵阵固若金汤,过河卒子也已单刀直入,不出五步就能将对方的帅困死城池,可面对张半仙,他似乎永远不可能底气十足。 “楚霸王当年兵败彭城,败给的是英雄末路,是江山美人,而不是他力拔山兮的气概,如果他当时舍去儿女情长,抛开乱世尘烟,或许就还有回天之力,一盘棋,无非是输赢和三个字,从技巧上输了,可以重新再来,可要是从心上输了,就算当了鬼雄那也是孤魂残魄。” 狗子没敢多想,字字句句入心扉,留着以后慢慢揣摩,而是把心思搬回棋盘,尽管他已经筹划出不下十种走法能轻松赢棋,但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丫头,你心里怎么想的,你就怎么走,别怕这小子输了棋耍赖,有爷爷给你撑腰。”张半仙轻轻摸着颜晴的脑袋,女孩美美一笑,手起子落,以车换马,然后又走出一步死棋,以马换卒。狗子自然是照单全收,可接下来颜晴竟然走出一步老帅出营,双士单象呈三角防御工事,给城池右翼造成大片真空。 这什么意思? 狗子有点纳闷,但还是绞尽脑汁往另类上想,可无论他怎么思考,这步棋就是步烂的不能在烂的臭棋,自己只需将车压中线,走出一步马后炮棋局就算结束了,可悲催的是狗子愣是没敢往正道上想,落子那一瞬间,张半仙跟颜晴这一老一少笑逐颜开,而颜晴接下来的走位却让狗子有种自杀冲动,明明是他占据主优,可棋盘上愣是出现了逆天级的反向卧槽马,左车右炮,孰轻孰重? 狗子不知道该怎么抉择,但还是弃炮保车试图凭借仅存优势强势攻入,可无奈因为右翼真空的关系,导致对方老帅的操作灵活度大大增强,变着花样上蹿下跳,那匹孤马更是一夫当关的卡死了所有将军点,同时两名小兵潜伏过岸,像两名素质优秀的顶尖刺客,然后狗子丝毫不为所动,有点病急乱投医的继续攻城,直到那两名小兵已经足够威胁主将安全,这才想起来鸣金收兵回城守将,怎奈江水逆流,天时也不是那天时,地利也不在是那地利,痛苦的几下挣扎后,被颜晴以己方老帅卡住中位,小兵则左右夹击,在加上孤马的周旋牵制,华丽的双线操作,活活将自己围困至死。 神奇反盘! 看着棋盘上自己的车炮陷入无以用武之地,看着对方的老帅稳坐钓鱼台,取人首级于千里之外,狗子在次怔怔出神,正如张半仙话中玄机,上盘棋,他败给了自己,这盘棋,他又败了,而且仍是败给了自己,沮丧之余,他不仅对面前女孩最后几步那种洒脱与自信感到惊艳,同时也为张半仙稍微有点玩赖xing质的眼神指引感到叹服,然而更多的情绪波动却是源自于颜晴在棋艺上的神奇进步,是的,这种程度已经不能用天才或者突飞猛进来形容了,只能用神奇,超自然现象来诠释。 但狗子没敢问张半仙都教给了她些什么,只是默默收好棋盘,伸手在女孩脸上轻掐了下,硬挤出笑容来说道:“可以啊小丫头,连赢我两把,说吧,想要叔叔奖励你什么。” “唔,我还没想好,叔叔什么都肯奖励么?”颜晴眨着眼睛问道,这是她的招牌式表情,看起来特别的洋娃娃,灰常的卡哇伊,尽管小妮子坚持走清新素雅路线,但这并不妨碍她成为下一个百搭女王金筱妖的强猛趋势。 狗子道:“当然,只要不是天上的月亮,水里的星星,你要什么叔叔都答应你,如果没记错的话,长这么大我是除了跟爷爷下以外,第一次输棋吧?” 张半仙含笑不语,踱着步子慢慢进屋,嘴里轻哼着“居相位数十年屡把贤访,到如今才遇着个国士无双……” 整个下午狗子都在陪着小晴晴瞎胡闹,临近吃饭时忽然接到个电话,听高翔的口气像是矿山改制的最终方案已经定型,这可是件不折不扣的大事,狗子没敢耽误,下楼驱车直奔目的地,是距离着市区十几公里外的一家私人会所,狗子虽然有耳闻但是从未接触过,据说是市里某位红顶富商的小金楼,专门接待各层官场领导与合作伙伴,像大多数的私人会所一样,不追求什么建筑风格装饰格调,就是拿钱砸,市面上什么贵买什么。那里的设计师身价最高就去哪里请,庸俗是庸俗了点,但能来这里折腾的,也都不是啥忠于人民忠于党的好鸟。 停车后狗子没像上次去鸿宾楼那样装孙子,而是大摇大摆晃着脑袋往里闯,保安愣是连问一句都不敢,走到前台后,狗子礼貌xing微笑道:“小姐你好,我和一位高先生约好了。” 前台小姐一般都代表着会所形象,所以这里的娘儿们也不会差到哪,狗子可不是啥正人君子,撑死比霸王硬上弓过未成年少女的禽兽教父王小鼠清纯点,进门时他粗略打量了大厅,贵妇居多,轻熟女次一级,很有默契的分成左右阵营,狗子没敢多呆,生怕某位死了男人的富太太对自己一见钟情非要以身相许,他可不是能把发廊妹幻想成松岛枫玩弄的王夏利,也不在是那个躲玉米地里偷窥狗男女.干龌龊勾当情不自禁撸管的翩翩美少年,往大了说,属于中华人民共和国社会新生力量的潜力翘楚,往小了说那也是银行卡里存着八位数人民币的牛人啊,单凭这串数字,清华北大复旦里的校花班花系花,那还不是想让她们在大床上摆啥姿势就摆啥姿势啊。 可狗子童鞋对后宫种马之流无爱,撑死那天跟媳妇吵架了寂寞了弄个高级花瓶玩玩ons,要是在疯狂点就一王二后,亦或者被高翔津津乐道的小萝莉姐妹花,反正他是禽兽不到王小鼠三飞四飞那种变态境界,除非体内装有存储装置,不过男女在床上也就那点事儿,烟雨过后更多的是自责与空虚,所以狗子还是很有自信玩纯感情的,至于那些计划中对不起媳妇但是还没机会做的坏事,真有天做了也就做了,人活着,不可能不犯错误,关键看犯了错误后怎样去面对,听起来是有点自欺欺人,可事实上它就是这么个不歪不正的理儿。 被接待美眉一路引领上到二楼,全是标准的大小包厢,容纳个二百人不成问题,还能隔着落地窗吃饭观景,虽然只是片烂竹林破人工湖一条车迹罕至的柏油马路,可有钱人就是喜欢附庸风雅,把自己压根儿就瞧不懂明显叫不出名字的欧洲名画挂的满墙都是,狗子就认出来一幅,叫《那啥啥啥的眼泪》。 来到指定房间,狗子推门而入,立刻乐的跟屁花一样,因为房间里除了高翔外还有位副其实的大美女,而且还跟自己有着特殊关系,这会儿正拎着台华硕笔记本玩qq斗地主,高翔则在一旁当狗头军师,在连续指挥失误被对手炸翻后,这位大秘书立刻就不干了,快速打字来了句我操.你大爷的黑店,对方半点不含糊,回复道哈哈气死你啊小垃圾爷就黑店,高翔还想在回复,被陈芳敲了下手,果断退出游戏,其实高翔如此激动也是有原因的,抡起辈分来他应该算仅次于第一代玩家的老鸟,从接触电脑到现在没玩过任何网络游戏,惟独热衷于网络斗地主,辗转过不少对战平台都混的小有名气,qq游戏级别一直稳定在丞相,还能间歇xing的冲上帝王拽几天,大号在网通专区属于名人堂分子,所以唯恐树大招风的高秘书拥有马甲无数,像刚才那样的小黑店,他那天不砍翻个俩仨的,怎奈美人在前英雄气短啊。 “哟,玩着呢,没打扰到你们吧?继续,继续。”捕捉到刚才那一幕后,狗子很自觉的退出房间,高翔则顺水推舟不言语,嗅出这里边猫腻味道的陈芳立刻咆哮道:“张大狗,我数到三,你马上给我滚进来,三……” 狗子进来的那叫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啊,三孙子一样对面坐着静听发落。 “你是准备胳膊肘往外拐呢?还是跟姐姐保持统一战线呢?”陈芳语气轻佻道,纤细手指轻敲着键盘。 狗子先是做贼心虚的瞅了瞅高翔,见他八风不动,自信十足,又看了看气质与美貌并存的神仙姐姐,豪气冲天道:“俗话说的好,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宁肯断手足,不能脱衣服,那啥,那啥,那啥啥……” 听到前两句时高翔正晃着脑袋美呢,可现在却有种把狗子打扁了塞袜子里给予熏陶的冲动,他正想发飙,就看见狗子正特暧昧的挽着神仙姐姐胳膊看新闻,而神仙姐姐则用酒红樱唇撇出个xing感迷人的弧度,看着高翔可怜兮兮的被队友出卖。 “姑奶奶,咱不带这么玩的。”高翔哭丧着脸坐下,眼神恶毒的瞪着狗子。 陈芳看着菜单笑道:“叫妈都晚了,别用你那批判xing的凶狠眼神盯着我弟弟看,有我保护着,他是不会向你这种斯文败类低头的,还是先点菜吧高翔同学,别忘了咱们的正事。” 高翔喊道:“服务员,给下半斤挂面,在来瓶老陈醋,我这顿就算解决了。” “好,等会儿我看着你吃完,小妹妹,就照他说的上。”见高翔敢发这种险誓,陈芳立刻见缝插针,那小妹子本来以为是玩笑说辞,可看到陈芳眼神如此坚定,高翔的眼神是那样幽怨,竟然真的给记上了。 狗子一向对饭菜不讲究,所以撞大运似的随便点了几道,陈芳则很顾全大局的要了点特色小凉菜,又很女侠的要了瓶国窖。 等那碗面条跟那瓶老陈醋真的摆到高翔面前时,姐弟俩都抱着看戏架势瞧他怎么收场,可牛叉的是,高翔竟然连半点求饶的意思都没,拧开醋瓶子就往碗里倒,拿筷子搅拌后看着一半面条一半醋的大海碗,甩着胳膊就开吃,还故意发出跐溜跐溜的声音,而他的表情则惬意无比,那有半点咽不下去的迹象,面吃完后还端起碗来咕咚咕咚喝醋,最后一抹嘴,眼神特忧郁的看了看两人,一秒钟后的猛的冲向洗手间,吐的那叫一个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把打扫厕所的阿姨吓的不敢近前,吐完后又把西装一脱,对着水龙头嗽了半个小时的口,这才俩眼冒着绿光回来,点烟,抽烟,跷二郎腿…… “姐,等会儿你送我回家成不?”狗子弱弱道。 陈芳很亲昵的拍了拍他脑袋,瞅着高翔说道:“何必遭这个罪呢,我不过是开个玩笑。” “乐意。”高翔没好气道。 “哟哟,堂堂的高大秘书也会耍小孩子脾气,真是稀罕,来快让阿姨抱抱,阿姨疼你哦。” 女人眼神暧昧的盯着高翔看,挑逗xing十足,这厮居然很没出息的不敢对视,对于他来说,爱情这种操蛋玩意儿挺虚无缥缈,可就是这玩意儿却能让高翔这种乐天派全力以赴,甚至扰乱白道上尔虞我诈磨砺出的大心志,跟狗子一样,他之所以二十六都没恋爱,一方面是把精力扔到仕途上太多,二就是压根儿就不打算着找一妞随便玩玩,所以在官道上平步青云的他,一踏入情场就被蹂躏的惨不忍睹。 渴望平凡但又不愿意平凡,这种纠结心情估计很多人都有,而高翔就属于这种病态心理的代表,但他不知道,追一个比自己各方面都出色的女人,要比被一个比自己各方面都出色的女人倒追要难的多。 108章 悲催的高翔 ()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食饱衣暖之时,则生淫.欲之心。 中国历史上有各种“子”提出过饮食与两xing是生命的重要组成部分,可见这些圣人啥的并没有瞎掰,人可以没有精神没有灵魂,但是不能没有物质和爱,这是最简易的人生也是最廉价的人生,高翔自认还没有修炼到能为民请命的高尚境界,也没雄厚的政治资本去运作,因为他那个花里胡哨的圈子最忌讳搞个人主义,信奉珠联璧合走军事化路线,一切听从领导安排,但这次国营矿山改制的浪潮中,他却很民族英雄的硬气了一把,在由市委,国土资源局,商务局联合召开的研讨会议上出尽风头,凭着对国有资源与城市建设上的独到见解舌战群儒,并以市委首席代表的身份大胆提出“接受外商投资等于出卖我市子孙后代利益”的犀利言论,并一度登上各大市报头版头条,省电视台也在新闻时段进行插播,掀起许多市民的抗议风暴,那些寄居在工作组内部试图与外商里应外合的毒瘤深感压力,被人民指着脊梁骨啐口水骂白眼狼倒没啥,他们怕的是那张判定生死的双规逮捕令,所以一群脚跟子软点的二线官员就很没出息的退离战场,成为纪检组尚方宝剑下的俘虏,余下的几只老狐狸则仗着坚实后盾苦苦支撑,高翔也不含糊,被纪委书记下派到敏感部门玩白刃战兼眼线,大风大雨水落潮退后,真相**裸的暴露在阳光下,原来所谓的矿山改制并不是空穴来风,但市委与纪委合唱的这出双簧才是重头戏,目的是为了铲除长期粘附在体制内的顽固吸血虫,从根本上进行清扫铲除,等那些后台大鱼终于按耐不住想要玉石俱焚时,蓄势已久的省监察厅突击小组突然神兵天将,结果自然是一网打尽,过江龙们赔了夫人又折兵,只好骂着娘悔恨撤离,这样一来,本土企业与投资家们便蜂拥而至,势必要一波三折的掀起场有史以来最精彩的商业内战。 而现在,这场官界风波的重要参与者,正被某位智慧与美貌并存的女人折腾的半死不活,但他还是哭丧着脸把整个过程原封不动的讲给狗子,后者则没心没肺的倒酒夹菜,来了句听不懂就算完,急的高翔刚准备采取暴力行为,就被神仙姐姐拦下,盖棺定论道:“总体来说这盘棋的胜率还是很大的,毕竟本土商业圈就那么几个财团,都有自己的地盘企业,争起来谁都不占优,更不用担心卧虎藏龙之类的谬论,咱们这可不是上海南京那些大城市,几千万砸进去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狗子现在的优势是目标小,很难被人注意,那么就要继续发挥这种优势,争取在浮出水面前就彻底夺标,依我看只要资金到位,就算引燃了第一把火,高翔同学那边在努努力添把油,火就会越烧越旺,到时候那些竞争者在想耍横,就得琢磨琢磨会不会烫着自己了。” “咱能不老同学同学的称呼行吗?我在你眼里有那么幼稚?”高翔郁闷道。 “别忘了你曾经在党校听过我的讲座,从这种角色关系上看,我是你的讲师,你就是我的学生。”陈芳举例说明。 “是,我承认我政治觉悟上不如你,工作能力也不如你,但你总得给我点进步的时间和机会啊陈大小姐,要不等会儿吃完饭你给我当次家庭教师,上上夜自习啥的,说不准我就是继你之后的另一个官场奇迹,说不定还能在圈内传为佳话呢,然后……” “你去死!”陈芳毫不留情,一巴掌拍在高翔脑袋上,打断其隐晦的意淫想象。 这顿饭吃了将近俩钟头,谈资有声有色,实际意义也大,所以狗子很用心的在听在记,不管对自己有利的还是有弊的,都要加以分析布以暗局,确保首战顺利告捷,一瓶国窖清火慢炖的也见了底,狗子不藏着掖着,高翔自然也是舍命陪君子,倒是陈芳有点不显山不露水,可能是跟金筱妖一样只钟爱红酒,女人嘛,总该喜欢点有代表xing的东西,就像她手腕上那块崭新的百达翡丽,贵气内敛,却丝毫不显单调。 神仙姐姐不喜欢逛夜店之类的场所,俩男人一个女人的组合也实在不好安排啥节目,就果断分道扬镳,对此狗子双手赞成,因为他答应今晚陪媳妇去参加个同学聚会,刚才媳妇还打电话说敢放鸽子就夜不归宿,反正她同学里卖相好的多金少爷至少也有两位数,随便挑个上酒店开房间去,这种话对于狗子来说虽然威胁xing不大,但绿帽子事件放在庙王村里,可是能玩命刨祖坟的大事,毕竟媳妇让人给上了,当丈夫的一辈子都只能活在村民们的舌根底下,尽管比起那里来说这是又一个世界,可狗子还不自信有真遇到劈腿时不拎刀砍人的制怒境界,他替刘小花打过不少架,都是英雄救美那种形式,而且下手极狠,不是砖头就是撩阴腿。 他刚把车开出去一分钟,就接到陈芳的电话,要他原路返回,狗子没敢多问又把车开回去,看到神仙姐姐一个人站在马路边,像朵待人采摘的大牡丹。 “嗨,美女,需要我搭你一程吗?”狗子摇下车窗嬉笑道,大牡丹莲步轻曳,绕过车头坐上副驾驶,铅笔裙下那两截被丝袜勾勒的美腿轻轻并拢,加上高跟鞋的支撑,如此短距离看过去别提多**了。 狗子没敢当场耍流氓,故作君子道:“姐,你去那,我送你。” “那也不去,你带着我随便转转就成。”陈芳柔声道,眼睛看着窗外,雪白脖颈与优雅盘发相互映衬,美的不可方物。 于是,某头心神不定的牲口就第一次漫无目的的开着慢车,扎进所有自己熟悉的街道,浏览琳琅满目的各种店铺,偶然钻进条小巷吓的花白野狗上窜下跳,或者傻逼呼呼的在已经亮起绿灯的路口停下,等斑马线上颤巍巍的买菜老人通过,他只知道这样做很浪费汽油,而不会想到世俗外的东西,陈芳的脸一直埋在车窗上,整整两个小时,从日渐黄昏到华灯璀璨,谁也不知道这个能把无数优秀政客比掉的官场女神在想些什么,狗子也不想问,他知道聪明的知xing女人只会自我倾诉而不是等着别人安慰。 车子停在龙水河畔,也是这个城市的中心分割线,虽比不上黄浦江的波澜壮阔,但作为繁华路段的标杆存在,依旧给人以站桥观景的味道,狗子每次经过这里都会停下车站在桥上发会呆,看着脚下不分昼夜向东奔腾的河水,塞上耳机听几首势必会被九零后美眉喊成怪蜀黍的老套歌曲,这种感觉很温情,像是整个世界都定格下来,闹中取静,听完后很没公德心的往河里啐口唾沫,顺手把烟头丢在地上,看看周围有没有品高质优的马路风景,在很苦逼的挠挠头,坐进那辆已经掉了不少漆的奥迪a4里,偶尔会有个端着破瓷缸装瘸腿的老者来要施舍,在这些人眼里,只要是开着车穿着西装的人就是老板,所以狗子每听到一次“老板行行好”就会特牛掰的钱包里摸出一块钱来,在周围人厌恶加鄙视的目光中昂首挺胸,就像现在这样,他的钱包里明明有五块和十块,可他还是只给一块,神仙姐姐笑话他小气,他就挠挠头说这是原则问题,至于是什么没有逻辑的原则陈芳不想知道,她从车上下来时,顺理成章的吸引了大量目光,有男人也有女人。 狗子很幸运他的人生被大量绿叶所组成,而这并不能就此而否定他的卖相,不是每一个男人身边所环绕的异xing都能是美女,但一个身边全是美女环绕的男人一定是成功者,这并不是诡辩,而是基于这个时代评判成功与失败的最好标尺,欧阳逸喜欢冲冠一怒为红颜,这在整个华中纨绔圈内有口皆碑,而比起那些庸名狗子更喜欢像令狐冲一样活着,虽然他现在所拥有的资本还不足以撑起这个追求,但狗子知道低着头一步一步往上爬,对于年轻的奋斗者来说做到这些很容易,可难的是坚持一年,五年,十年…… “高翔最近管你借钱没?”瞭望远景的陈芳忽然问道,丝毫不顾及身后那些或猥琐或惊艳的目光,她属于习惯xing穴居的动物,就是不喜欢户外与大街,大部分时间用在了家里,会议厅,咖啡馆和图书室里,就连运动都只局限于别墅小区里,这样的女人没理由不感xing,没理由不像心灵修者那样去解读芸芸众生,皮肤很好,好到人完全挑不出瑕疵,虽然已经二十八岁,可除了气质典雅与品位精致外,举手投足间经常出现类似拍人脑袋或者话语轻佻的桥段,但前提是和足够熟的人。 狗子稍微酝酿了下,挑不出话中玄机,老实道:“没有。” “真的?”陈芳扭脸道,带着些许质疑。 狗子点点头,期待下文,神仙姐姐则摸了摸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神态恍然道:“这块表是他下午来时送给我的。” “哦,这跟借钱有什么关系?”狗子道。 “当然有关系,这块表虽然并不顶尖,可即便在商家有内部关系,也要三十万才能拿到手,可据我所知,市委秘书科科长的年薪也不过五万,你不要告诉我他为了送我这东西不吃不喝存了六年钱。”陈芳笑着说道,但是有点邪xing。 嗅出点腥味的狗子慌忙帮其解脱道:“或许他还有别的副业呢,比如炒股,做基金什么的,你不能因为这种不靠谱的数据,就认定这是赃物?” “呵,赃物,这世界上有干净的东西么。”陈芳平声道。 狗子一个头两个大,他最害怕答复的就是这种看似没啥意义但又特别难以论证的话题,他甚至觉得这一刻的神仙姐姐,像个病入膏肓的精神洁癖患者,这种人很恐怖,几乎没有任何理xing,能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当成生命供养,也能把自己恨的东西当成敌人去面对。 “你该不会以为姐是个完全没有理xing的人?”陈芳随之说道,无形中打破狗子的猜想,他习惯xing点烟,其实陈芳也抽烟,但她无法做到能在公共场合抽烟,大家闺秀,总归有她在世人面前维持端庄贤淑形象的觉悟,不像金筱妖跟钱淑璇那种一喝了酒就疯疯癫癫的小屁孩,打架抽烟啥都会。 “不会,姐是混白道的第一女神,又有令人眼红的世家背景,追求者那么多,要是没有理xing,岂不早让高翔那厮勾搭到手了。”狗子嘿嘿笑道,为自己的顺手马屁感到高兴。 “少拐弯抹角的在姐面前说他好,我不乐意听,我知道你想帮着他追我,所以姐用姐的理xing告诉你,无论某个男人多么优秀,在他踏入官场的第一步开始就已经颓败。”陈芳绵里藏针道。 “这么极端?那像我这种满身铜臭味的男人你不是应该避而远之?” “男人,在我眼里,你也就一有点狗屎运的小屁孩,你的那些事姐都听过,是江苏欧阳浮萍家的三公子捧起来的,姐并不是排斥世俗与名利,而是不想轻易把自己交出去,我很好强,但我也知道这是个男权社会,我不可能当一辈子的政客,但这辈子绝不会和另外一名政客发生感情。” 女人的神情格外坚毅。 狗子先是在心中为高翔同志默哀了三秒钟,然后郁闷道:“姐你是不是特瞧不起我这种满肚子坏水行事手段龌龊的职业混混?” “为什么说自己是职业混混?”陈芳反问道。 “我也不知道,就觉得我那个草台班子里的人都特江湖,有事没事儿总爱舞刀弄棒解决问题,其实我跟他们一样都是那样过来的,可现在真的要投资,要当老板了,心里反而没底了,姐,你在官场上见得多识得广,给我当当参谋呗,咋着才能少走弯路。” 一根烟抽到尾,狗子很快又接上一根,他嘴上糊涂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自己接下来所需要接触的圈子绝不是纨绔tai子dang那类浅水滩,而是一人深似海的商业大战场,尽管每一名投机者在刚刚起步时都是小米加步枪,可狗子更喜欢热血澎湃的白刃战,最直接的,才是最有效的。 陈芳思考了片刻说道:“我只能说,人的成功方式不可复制,至于你接下来的路怎么走,我也不敢随便指点,因为八年前我爸爸逼着我进入企业领导层掌权时,我反抗的非常激烈,然后他就说你这辈子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经商,要么从政,你无法想象一个二十岁女孩面对整个家族质疑那种压力,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为她说话。” “所以你就赌气xing质的踏入了官场?”狗子试探xing问道。 陈芳点点头,眉目间看起来落寞无比,强颜欢笑道:“所以当你认为前边是弯路的时候,你只有亲自走过一次,下次才能不会犯类似错误,一个渴望权势的男人,就像一匹沙漠里孤独行进的饿狼,只有看得破任何海市蜃,才能寻找到人生最终的绿洲。” “姐,你真有才华,说的像诗一样。”狗子花痴道。 “不聊这些了,我想听听你跟你女朋友的故事,一定要是独家揭秘哦。”陈芳笑道,很倾城。 狗子挠头道:“她没什么好聊的,不过肯定是要为我生孩子的女人。” “我是该理解为你的自信呢,还是你的单纯?”陈芳在一次反问道。 “你觉得一个打架敢下刀子阴人敢照着脑袋拍砖头的男人单纯么?”狗子也反问道。 “少偷换概念,反正我要是你女朋友,听到刚刚那句话绝对不会傻呼呼的去感动,而是进一步判断他的真伪,有没有水分。” “你们女人怎么都一个德xing,除了毫无意义的猜疑,就是没完没了的耍xing子,怪不得有句话叫唯什么什么跟那什么难养也。” “小屁孩,别盲目的去相信爱情,应该有判断xing的去审视爱情,即便你能单纯的为她守身如玉,那么你能保证在此后的十年二十年内她不会红杏出墙么,我比你更了解女人,那种经过世俗名利浸淫后还不变质发霉的怪胎已经灭绝了,不管你们现在爱的在痴情在强烈,随着年龄的增长与事业的蒸蒸日上,你们两个都会接触到更多热衷于玩弄的感情狩猎者,那将是比做生意闯仕途更难面对的挑战,所以我逃避爱情,逃避进入那个全是交易与利益的肮脏圈子,但我并不极端,依旧向往健康的美丽人生。” “姐,我觉得如果徐志摩在世,他一定会疯狂的爱上你。” “臭贫,对了,帮姐个忙,把这表拿回去还给高翔,就说我心领了。”陈芳轻描淡写道。 狗子则哭笑不得道:“你自己立场不坚定被人瞄了准,要我这个当弟弟的跑过去堵枪眼,我不干,凭他那阎王脾气,说不准当场就能惨无人道的把我侮辱了。” “你是姐的人还是他的人?陈芳忽然问道,听起来有点别扭。 狗子开始沉默是金。 “我数到三,你不去我就把这表扔河里……三……” 纤纤玉手微一抖,镶嵌有不少名贵钻饰的百达翡丽破空而去…… 第109章 跳吧跳吧 () 狗子终于明白了,什么神仙姐姐,有这样逻辑混乱的神仙姐姐吗,数个数总是倒着来,这那是赤果果的威胁,简直就是惨绝人寰的心理考验,而事实是那块表在狗子眼里瞬间变成了三十万,没有半点犹豫,姿势虽然比不上国家跳河队那样优美,可足以瞬间收拢上千道惊奇目光,理xing与感xing合体起来告诉他:去吧,宝贝,水神波塞冬在等待你! 那可是十三米的高度,而且是溺水死亡率极高的龙水河,几乎每年夏天都会淹死十几个自认为水xing比浪里白条牛叉点的二货,况且现在正值主汛期,二十公斤的石块丢进去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流速只比中型水库泄洪时慢上那么一点,陈芳花容失色,像块由绚烂变为黑白的神玉,拼了命的往河堤下跑,因为恐惧而流出的眼泪随风挥洒,出于每天都坚持晨跑和午跑的关系,穿着高跟鞋和铅笔裙的她碎步如飞,瞬间超越几位不知出于看热闹还是准备见义勇为的年轻人,在通过最后三个阶梯时进入惯xing状态,动作漂亮的前扑加翻滚,仅有的那点柔道基础被发挥到极限,可即便这样,她还是趴在地上呆了五秒钟,才扔掉鞋子一瘸一拐的往河边跑,脸上已经看不出是愤怒还是焦急。 龙水河的正中央,一个黑点忽隐忽现,还时不时的剧烈挥手拍打,看起来惊险无比,并呈四十五度角向着岸边冲刺,而在他的周围,则是不下十个大大小小的天然漩涡,或许是由于成熟女人的善良天xing,或许是正如狗子所想这娘儿们压根就没理xing,神仙姐姐进入时的动作比他还要洒脱妖娆,就像只柔弱无力的纸鹤,只能随波逐流,可对于狗子来说,这他娘简直就是命中注定的事儿,小时候常听爷爷说,水xing好的人龙气重,驾得江海乘的风浪,方可化劫为安。 刚才那一跳从理论上讲没啥思想斗争,从技术上讲称得上自信十足,惊世骇俗的事只有两种情况下他才会做,一是触之必怒的逆鳞,二是很理xing的剖析过这种行为,毕竟谁的命都只有一条,那种动不动就吼着愿意为女人为理想为什么什么付出生命的二百五其实都是嘴巴选手,在社会上也是很苦逼的群体,结果狗子把小时候比撒尿的劲都使了出来,这才勉强靠近已经脸色煞白被激流冲出很远的神仙姐姐,后者只管大喊大叫瞎扑腾,狗子就拼命刨啊游啊,像是抱着条愿者上钩的大红鲤,神仙姐姐虽然高挑,但腰肢却跟金筱妖有的一比,标准水蛇系,可狗子哪有时间琢磨这个,坐岸边呼哧呼哧大喘气,手里紧攥着那块百达翡丽。 “我算看透了,我这辈子就算不跑死累死,也被你们这样的傻女人气死,都他妈说娘儿们是间歇xing零智商生物,我今儿总算领教了,能走么?” 狗子感慨完,也不管落汤鸡姐姐的眼神有多么幽怨,撅屁股呈半蹲状说道:“上来。” 女人丝毫不为此所动,轻咬着嘴唇,捏着那块不知道咋被狗子捡回来的表,另一只手则轻轻搓揉脚踝处,发现狗子回身后立刻松开,挣扎着刚想站起,就被狗子拉进怀里顺势抱起,大步流星的往河提上走,由于衣服全被水浸湿的关系,玲珑曲线春光旖旎,引的牲口们两眼冒光,她刚有所反抗,就被狗子箍紧双臂,淡淡道:“别逞强,难不成你能单脚蹦上去?” 被一语中的的陈芳只好保持原状,把脸深埋在男人的肩膀上,像朵羞涩美艳的大花魁。 上车后狗子不在习惯xing的开慢车,对着油门一通狂踹,刺激无比的在马路上加塞甩漂移,比欧阳逸那群娱乐型飙车族玩的专业多了,四十分钟的路程,只用了十分钟就到,看着面前富丽堂皇的大别墅,狗子还想重复刚才的动作,可陈芳这次态度强硬,两人只好半扶半抱的开门进去,路线熟悉的冲进卫生间后,放水,调温,对着站在门口不明所以的陈芳说道:“先洗个热水澡去去寒,你们城里女人身子骨弱,根本经不起这种折腾。” 语气毋庸置疑,陈芳则很配合的拐着进去,狗子关上门,几步窜到她的闺房,打开衣橱后随便扯出套丝绸薄棉居家装,又打开另一个衣橱,扫视过后扯下挂在最显眼位置的纯棉印花胸罩,看了看又抓起条净色三角裤,把舒适度与保暖效果放在第一位,然后抱着跑向洗澡间,轻轻敲了两下门平静道:“姐,换洗的衣物我给你放在门口了,等会儿洗完你自己拿。” “好。”陈芳下意识的答应一声,撩起泡沫水轻轻擦拭自己的身子,雾气腾绕中春色满室,等她小心翼翼推开门把衣物拿进来时,两腮不禁飞上朵朵红云,她长这么大还从未这样尴尬过,在洗澡的时候让一个男人给自己准备内衣内裤,而且还是有着姐弟关系的男人。 她冲着镜子笑了笑,很纯真那种,用浴巾把身体擦的没有水迹后,这才一件一件的往身上套,等她进入客厅时,正好看见狗子从厨房出来,双手端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 “快趁热喝了,知道你爱吃甜,特意多加了两勺红糖,家里有红花油没,我想想……对了,用热毛巾敷效果最好。” 见陈芳坐着不动发呆,狗子端起碗来轻轻吹了几下,递到她跟前笑道:“别一副似乎要以身相许的样子,你在傻那也是我姐,当弟弟的伺候一下是应该的,快,听话,凉了不好喝。” 女人伸手接过去,很听话的咽了两大口,等抬头时狗子已经跑进洗澡间打了盆热水,又取过条干净毛巾浸泡后拧干,不等女人开口就帮其把鞋子脱掉,把受伤那只脚拉到自己腿上,发现肿的并不严重后把毛巾往上一敷,抬头问道:“疼不?” “不疼。”女人皱眉道,表情出卖了嘴巴。 “坚持一下,刚开始可能有点蜇的疼,等这里的血液完全循环后就不疼了,都二十八的人了,做事还不顾后果的瞎激动,别说那条小小的龙水河,比那在大在深的都淹不死我。” 狗子边说话,边用土法子给陈芳的脚踝边缘进行穴位按摩,她的皮肤极有弹xing,脚丫不仅水灵而且美感十足,属于身体上的完美主义者,但她的区别在于养生与锻炼合二为一,所以造诣上比寻常美女要高出一截,足可以用青春不老四个字诠释,很难想象这个时代的女人离开化妆品和spa该是怎样的惨不忍睹,而陈芳却是尤物中的异类,在官场上像柄不容亵渎与侵犯的冰之剑,在生活里一半小女人一半轻熟气质。 “姐,你皮肤真好,比我媳妇的都好。”狗子情不自禁赞扬道,手指开始有点不老实。 陈芳缩了缩身子,打开电视机找了个财经栏目,嗔怪道:“小屁孩,想趁姐行动不便耍流氓?” “哪敢,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只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而已,你感觉好受点没?”狗子挠头道。 女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玉白小腿还在狗子怀里放着,暧昧气氛太浓,急忙不留痕迹的抽回,把下巴放在膝盖上笑道:“过来点。” 狗子愕然,小幅度挪动屁股。 “靠近点,姐还能吃了你不成?” 狗子硬着头皮挪过去,被神仙姐姐抱住在嘴唇上轻啄一口,狗子极其郁闷的问是不是爱的奖励,陈芳立刻笑靥如花说这是姐的初吻,某人立刻有种强烈负罪感的鬼哭狼嚎,神仙姐姐就很临家的摸着他脑袋给予安慰,说高翔要敢找你拼命我就代表人民代表党把他开除出地球,她现在穿着狗子亲手挑选的内衣内裤,也是她最喜欢的天然薄棉料,每次穿上对着镜子臭美都感觉回到了少女时代,很温暖很惬意又有点羞涩,她从未想到过一个左手刀右手枪的草根娃会如此心细,而她不知道狗子在家里时帮醉酒的媳妇洗过脚洗过内衣,甚至去超市在女导购员的诡异目光下买过卫生巾,几乎每个月都能很准确的掐出特殊日子,提前准备好暖水袋,红糖水和从网上摘抄的经典幽默,想着法的减轻她**上的痛苦,并讲笑话逗她开心。 “姐,你真的不打算在三十岁之前恋爱?” “不打算,遇不着合适的。”陈芳随口道,抱着笔记本查看猎捕范围内的预选股,有绩优也有st,总之很杂,看的出来她并不小白。 “那你到底想找啥样的,混机关的你嫌脏,做生意的又嫌臭,我看你干脆找一六根清净的和尚算了,女人三十一枝花,你这枝花已经开的足够大足够吸引人,就差一个最适合的花盆栽种下去,就能收获幸福了,难道你每天晚上睡觉都能心安理得,不空虚也不寂寞?不失眠也不做梦?” “哟,你这是在变相的勾引姐姐犯错误,信不信待会儿我把你抱床上强行推倒了?” “哼,流氓!” 狗子抛了个折煞千军万马的媚眼,蛋疼到极致。 第110章 强奸 () 看到时钟指向了夜里十点,狗子很君子的起身告退,对于把养生与食补放在第一位的女人来说,科学xing有规律的睡眠也是重中之重,她的原则是不午休不赖床,十点上床六点起,卧室里始终养着薰衣草,就连枕头都是跟五台山上某位老禅师那里求来的,里边装的全是些生僻中草药,陈芳小时候受过场风寒落有病根,经常出现季节xing阴虚症状,寻访了不少老中医都无济于事,可自从用了这枕头后逐渐好转,又坚持每天三公里到五公里的长跑锻炼,身子骨自然水涨船高,在她厨房里的私人食谱上,红枣、党参、枸杞这些字眼最多,其次才是乌鸡,猴头菇,野山菌之类的正餐,陈芳很会做菜,也舍得花钱,经常不惜重金托朋友从省外买有价无市的食材,虽然这些年对父辈关系的处理一直不是很融洽,可她信用卡上每月都会有集团财务转账过来。 陈芳执意要送,狗子也没好意思拦着,等他从富丽堂皇的宫殿里出来,坐上自己那辆格格不入的老马座驾,总觉得神仙姐姐身上肯定有刻意藏匿的罗曼史,要不就是青春期时有过类似师生恋小萝莉和怪蜀黍的桥段,被惨无人道的蹂躏过心灵,导致破裂后渐渐愈合,爱情观才会变的如此淡泊名利,想到这狗子下意识的摸出手机,按了半天开机键都没反应,这才如遭雷劈,他答应今晚陪媳妇去参加同学聚会的,可半道上闹了这么一出蛟龙入海抢手表,又被陈芳那傻娘儿们吓的不轻,脑子立刻就不够用了,按照逻辑推断她们这会儿应该已经吃完饭,在某些喜欢在异xing面前抛金撒银的款哥的安排下开始娱乐活动,总之不是酒吧ktv,就是包场xing质的夜总会和音乐会所。 筱妖高中时代那所母校在市里并不出彩,所以拿读书打幌子糟蹋水灵白菜的tai子dang并不多见,但这并不妨碍夜场小女王和素人小女神在整个学界的大放异彩,几乎每天下课都会被贵族学校里浸淫的世家子弟围追堵截,碰上皮囊好点的可能还会给点面子吃顿烛光晚餐啥的,碰上那种要身材没身材要长相没长相却愣是开着辆路虎的暴发户子弟,筱妖同学基本都是走过去啐人一脸口水,在在专属护花队的掩护下扬长离去,跋扈也好张扬也罢,女人的出彩如果仅凭相貌,很容易被眼红嫉妒者辣手摧花,她这辈子经历过最惊险的事儿就是在上厕所时被一单相思校草的前女友偷袭泼硫酸,当时那女的估计也是过于激动,半瓶子都洒在了墙上,大难不死的筱妖提好裤子揪住那女孩就是一顿猛抽,还打电话找人堵在女厕所门口,跟一帮子狐朋狗友在里边变着花样折磨那女孩,蹂躏到最后连叫声都没了,这妮子愣是拎着剩下的半瓶硫酸倒在人被扒去内裤的屁股上,最后闹到地方法庭打官司,一审二审都赢的相当顺利,蝴蝶效应刮的满城风雨,极少有人在敢图新鲜求刺激的当场叫板。 可现在,这位昔日里叱咤夜店纵横校园的小女王就躲在家里的床上偷偷哭泣,隔一两分钟就按一下发射键,可听筒里传来的总是“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他长这么大不管跟谁约会吃饭,对方都只敢早到不敢晚点,所以狗子这大鸽子放的确实悲催,等他快速回到家中时,客厅已经被蹂躏的惨不忍睹,沙发靠垫,玩具熊,杂志报刊满地都是,能撕的全撕了,能搬动的全扔了,阳台上的几个花盆也被砸的稀巴烂,起先狗子还以为进贼了,可听到卧室里的细微动静后这才把心收回,蹑手蹑脚的靠了过去,顺着门缝什么也瞅不见。 “滚,你给我滚出去,滚的越远越好,别回来!” 随手抓起只高跟鞋砸门的筱妖怒吼道,又抱起枕头也丢过去,把贴在门外偷听的狗子吓的不轻,他还从没见媳妇发过这么大的火,往常拌两句嘴都是把自己当沙袋用枕头砸几下就算完事儿,今天倒好,竟然有种乡下妇女叉腰骂大街的潜质,而且还学会了毁坏家庭财产,这要是任其发展下去,总有一天会修炼成都市版的花寡妇啊。 自知理亏,狗子轻轻敲了两下门,示弱道:“老婆大人,我今天确实有点事情耽搁了……” 筱妖继续释放咆哮体,把狗子要说的话强行切断,后者索xing来个不闻不问,靠着门坐下去点烟抽,而筱妖则苦大仇深的连续吐槽,骂了足足要有二十分钟,嗓子吼哑了这才消停,蜷缩在床角抹眼泪,头发凌乱着,小脚丫光着,像只可怜兮兮的流氓猫。 “不闹了?”狗子笑道,像是要迎接胜利。 “用你管,你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好了,去见那个比我更重要的人好了,反正老娘在你眼里就是个没气质没资本还喜欢胡搅蛮缠的疯女人,远不如你的那个虹姐有姿色有韵味,还开着那么大的品牌酒吧,床上功夫也肯定比我风骚一百倍。” “金筱妖你他妈的有病吧?”狗子怒道,扬拳头狠砸了一下屋门。 “恩,我他妈的就是有病,并且已经病入膏肓了,竟然跟个要钱没钱要模样没模样的穷比上了床,我还傻逼呼呼的等着跟人家结婚呢,跟人家海枯石烂呢,事实呢,事实是那个穷比刚开始的时候对那个傻逼百依百顺,后来当着傻逼的面跟个狐狸精玩暧昧,现在又没有任何理由的放鸽子,你行啊,一个男人该做的事儿你都做了,不该做的你也做了,张大狗啊张大狗,老娘真是小瞧你了,老娘真他妈的傻逼到家了!” 听着媳妇沙哑喉咙里发出的话,狗子感觉很伤神,只能用抽烟来缓解这种心灵痛苦。 “是不是觉得欺骗我特好玩?觉得一个农民能把城里孔雀女脱光了按床上玩弄特有成就感?现在你做到了,就带着你的虚荣心滚吧,放心,老娘绝不是那种死皮赖脸的女人,绝对不会缠着你,绝对会净身出户,满意了吗?” 她说着话,眼睛看着天花板,真的一颗眼泪都没流出来,偏执的判若两人。 狗子知道解释就等于掩饰,被理智冲昏头脑的女人,就像被饥饿折磨的野兽,所以狗子不会自欺欺人的进行辩解,也不觉得被误会了有啥委屈,淡淡道:“你现在最好把空调开开,或者钻进被窝里去,不要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忘了前几次的低烧是怎么得的?” “是吗,多谢提醒,那我现在就把身上的衣服全脱了。”她说着话迅速褪去衣物,只穿内衣光脚蹦到地板上,又把空调开到制冷状态,对着自己柔弱的身子骨狠吹,冻的她双肩微抖,双臂不由自主的抱在锁骨,喷嚏连天,刻意挑衅。 “妈了个逼的!” 狗子起身爆了句粗口,对着木门狂踹,见效果不明显,直接倒退几大步助跑过来,一记爆发力极强的铁山靠后,抡起阳台上的吧椅冲过来狂砸十几下,屋门终于禁不起如此蹂躏轰然倒塌,看到光着身子目瞪口呆的金筱妖后,狗子半句废话都没,动作野蛮的将其抱起来,照着翘臀狠拍几下,随之摔到床上,扯过被子盖上去,却被筱妖小脚乱蹬踹开,他发怒着用一条腿顶死女人的下半身,拉起棉被强行裹住她冰凉的娇躯,像只大章鱼压在上边控制住筱妖的双手双脚,可她似乎并不想屈服于狗子的暴力行径,条件反射般发出阵阵尖叫,上半身不停蠕动,嘴里脏话连篇。 狗子抬起手,似有千斤。 啪! 一切归于平静。 筱妖侧着头,头发被抽的遮住半张脸,眉目间异常的冰冷,那绝不是依靠演技能有的表情。 他俯下身子,用双手夹住女人的脸,贪婪的吻下去,带有兽xing的狂野,疯狂的发动进攻,然后是脖颈,肩膀…… 她拼尽力气将男人推开,踉跄着跑向客厅,嘴里喊着“救命”,男人则像个禽兽不如的强奸犯,拉住她的内裤往回拖,又野蛮的从后边把她的胸衣撕开,扛起来扔到沙发上,饿虎扑食般吸.允,轻咬…… 直到女人在也没有力气,被这头全身都是抓痕咬伤的牲口得逞,才渐渐屈服,闭上眼睛,握紧粉拳,眼泪不争气的往外涌动,狗子低下头,小心翼翼的亲吻那些泪水,而他在做这件事的时候,筱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有大颗大颗的热泪砸在自己脸上。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么的优秀,也不觉得这狗.娘养的生活欠了她什么,只知道外边的天空很大,而自己很渺小,只能傻呼呼的去爱去等,成为爱情这柄利刃下的待宰羔羊,为了一个生活细节而感动的大半夜还要打开qq和姐妹分享,为了能让这个男人不用每天都那么累,硬着头皮去读去学那些自己根本就不喜欢的专业书籍,还要装出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为了能给他煮上自己亲手包的饺子,一个人偷偷在家里学和面,学剁馅,笨笨的切到手后只是用嘴巴吸几下,然后继续埋头实验。 付出就像做.爱,多了,效果也就好了。 第111章 脱缰野马和大王妃 () 深渊之谜,是女神的礼物。我们所求的,便是飞翔!在不断彷徨的心之水面上泛起微弱的波纹。----《loveless》第一章。 爱情就像场永不杀青的文艺电影,而且还它娘是国产无码的,剧情平铺直叙玩不来半点蒙太奇,投资小制造粗糙回报也因人而异,所以狗子认死了抱着脑袋走到黑,婚前婚后都给媳妇两次ng的机会,偷汉子戴绿帽也好,跪倒在权贵世俗下也罢,反正底线就直挺挺戳在哪儿,越过的次数多了他不介意为陈世美来场华丽的逆袭,毕竟不是每个裤裆里有鸟的年轻男人都有这种大心xing,狗子始终相信在厚积薄发的阶段里付出一百块收获五十块就是赚了,面对利益不贪得无厌,面对女人留一尺原则,力求在不昧良心的情况下左右逢源,所以他才能小不忍则乱大谋的跟陶虹私下言和,上床前他就跟筱妖坦白过,他不是瞅见媳妇就像瞅见全世界一样的痴情种,也不会特九零后特文青的把甜言蜜语挂嘴边上,自认为成不了陆天朝那样的大枭雄,也修炼不到王小鼠的狂人境界,于乱世风云中安营扎寨,闯出一片专属天地锦绣江山,阅的知音一二人,博红颜倾城一笑便是人生极致。 对于外人来说,筱妖谈不上倾城,撑死论得上惊艳,女人皮囊在好,没有韬光养晦的过程,根本不可能举世无双,一个把花季丢在夜店里浸淫数年的女人,还能坚持着守身如玉,这原本就比寻常美女出彩半截,在出身卑微的狗子眼里更是惊为天人,小时候以为全天下最美的旖旎春色就是洗澡时的花寡妇,现在长大了成熟了眼界宽了,才知道原来女人并不是像王夏利所说只要脱光了就是好货,一个有气质有修养有智慧的女人,就算身段卖相差点,也比有屁股有大胸有娇颜的花瓶要惹眼,她厌恶很多本土文化,不会弹琴不会下棋不喜欢看国产电视剧,更不能像钱淑璇那样捧着红学专著蹲死星巴克,这样的女人虽然狂放但有底线,能跟五年前就已经扬名苏杭的大纨绔欧阳逸和平分手,可见她并不向往名利奢华,那些扎人心扉此人耳根的话多半也是气急之言,所以一向从容的狗子现在有点后悔,打媳妇本来就不是啥露脸的事儿,现在又心生愧疚,那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沉沦可想而知。 看着筱妖蜷缩在沙发一角,小脸如雨后梨花,狗子起身,动作笨拙的煮了杯热咖啡,按着媳妇的口味加了奶精跟白糖,那知刚递过去就被筱妖打翻在地,他也没敢说啥,坐在沙发另一角抽闷烟,打开电视看夜间新闻,估计是想冷战到底,一个小时过去了,不痛不痒,两个小时过去了,万籁俱静,三个小时过去了,涛声依旧…… 就在两人都以为残星即将退去黎明快要到来时,客厅里的电话突然响起,筱妖近水楼台的接起,刚说了几句话就哭的泣不成声,穿好睡衣打开门下了楼,踉跄着扑进像朵白莲花一样的女孩怀里,后者则很心疼的搂着她不停安慰,当得知狗子气急败坏动用家庭暴力时,一向以优雅淑女形象示众的钱淑璇直接暴走,拉着妹妹上了楼踹开门,揪住正低头抽烟的罪魁祸首接连十几个耳光,甩的啪啪作响,后者别说还手,连眼都没眨一下。 “完了?” 狗子长这么大都没被人这样抽过耳光,况且还是被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疼点倒没啥,农村娃本来就抗打,可他愣是不敢面对钱淑璇的幽怨目光,只能侧着脸假装轻松。 “我不管你做没做对不起筱妖的事,也不想听你在这里解释什么,我就知道我妹妹跟着你受了委屈,还挨了你个畜生一巴掌,现在我要履行承诺把她带走,你就是觉得冤枉觉得委屈,也只能打碎了牙和着血往肚里咽,别试图找高翔欧阳逸他们帮你求情,自己造的孽自己消受!” 她说完转身拉住眼神恍惚的筱妖往外走,后者被拖出去几步,回头看了眼目光扫地的狗子,想说点啥却已经被钱淑璇蛮横的拽走,只能任其安排坐进那辆雅阁,钱淑璇稳稳启动车子,表情似水道:“放心,他还没脆弱到为这点破事儿要死要活,最多痛苦不堪的熬上十天半月就能淡定,你要觉得心疼现在就下车回去,我不拦着。” “姐……”筱妖哑然道。 “你还知道我是你姐,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竟然连个电话都不打,假装坚强给谁看?” 后排座上的筱妖抱紧小腿,把脸紧贴在膝盖上,窗外成排的昏黄路灯飞驰而过,就连天空都灰暗的不见月光,她长这么大从未这样压抑过,比高中时不敢把成绩单拿给父母看都要难受,而钱淑璇则俨然一副御姐姿态,做事风格漂亮的不像话,从精神和**上对狗子进行双重蹂躏,筱妖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从容,耳光抽的比自己都专业。 回到家后钱淑璇特意煮了茶,又放了热水叫筱妖好好泡泡身子,这个家庭的书香氛围她并不陌生,对女儿的夜不归宿钱妈妈也没做过多追问,只是象征xing的关心了几句就回屋就寝,洗完澡的筱妖摸着被狗子抽中的半个脸颊,心里像被蝎子蜇到一样,要多疼有多疼,可在钱淑璇面前她的魔女脾气荡然无存,只能逆来顺受的担任软妹子角色。 俩女孩喝完茶面对面坐在松软大床上,钱淑璇就特爷们儿的捏着她刚洗完愈发粉嫩的脸蛋,问道:“还疼吗?” “不疼。”筱妖柔声道,眸子里净是伤感。 “别这么苦着脸皱着眉,给大爷甜一个,快点。”钱淑璇继续调戏,闷骚至极。 筱妖就当真露出个不算自然但很乖巧的微笑。 “是不是怪姐打的太狠了?” 面对钱淑璇的一针见血,筱妖偏执的摇了摇头。 “别死撑着了,嘴上在强硬,心也骗不了人,傻丫头。”她说着话,用食指去点筱妖的额头,刻意加重傻丫头三个字的发音,接着道:“现在有没有仰角四十五度明媚忧伤的感觉?” “没有。”筱妖老实答道,表情纯真无比。 “哟,没看出来,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小魔女也会变身成温顺乖巧的小娇.娘,瞧的银家心里直痒痒,嘿嘿,夜半无人暧昧夜,正是春心荡漾时啊,过来让大爷亲亲。” 吟完色诗的钱淑璇邪笑着扑过去,狠狠在筱妖脸上吧唧一口,后者闪避不及,只能任凭调戏,闹到最后被钱淑璇脱的光溜溜塞进被窝里,她也风骚无比的褪去衣裤钻进去,握着前者小水蛇似的盈盈细腰耳语道:“明天咱俩随团出去旅游吧,放松放松你那颗被情所困的稚嫩心灵,刚好我也养精蓄锐了这么久,高考前活跃一下心情争取发挥超常,直接攻入清华大门,叫那些等着看我笑话的臭男人们无话可说,嘿嘿。” “怎么样都行。”筱妖温顺道。 “我知道你心里现在还想着他,可你要学会利用优势来保护自己,给那家伙多吃点苦头,他才会多长记xing,以后才不会在犯这种禽兽不如的错误,你就听姐的,跟他玩人间蒸发,看谁能耗的过谁,我要让他亲自带着诚意带着愧疚把你从我这接回去,还要服服贴贴的说一句我抽他抽的真对。”女诸葛运筹帷幄,讲的头头是道。 “脱缰野马。”沉默了半天的筱妖吐出这么四个字。 很快嗅出点猫腻的钱淑璇正色道:“概括的不错,他确实有点狂放不羁的气质,也是那种能干很大事业的成功型男人,因为他比别人起点低比别人吃了更多的苦,所以他才能厚积而薄发的不断前进,但是我要你明白,你不是他张大狗身边的普通女人,也不是过渡xing质的高级花瓶,而是将来要指点江山甚至垂帘听政的大王妃,所以你不能把自己付出的感情评估的太过廉价,我见过太多太多事业有成的陈世美,他们很有钱也很有地位,但极少有坚持原配夫妻的,别把你的狗子想象的很纯洁很痴情,他只是还没见到过更大的天空,等他有一天能在社会地位上跟欧阳逸之流平起平坐时,那才是证明他是否真的像我预言的那样,七分土气斗的天下诸侯,三分霸气吓煞各路好汉,心存一道善念,一方天土,一尺归真,一袭淡然。” “有这么出彩?”筱妖听的似懂非懂,但没傻到全然不解。 “有,只是时间问题,或许三五年,或许十年二十年,看他敢不敢想,去不去做了。”女诸葛淡淡说完,目视天花板,她不想道破天机,只是觉得两人的这场恋爱很闪电很悲情,但不敢做出更深层次的剖析,因为感情这东西是最千变万化的,也是最容易尘埃落定的,以自己的思维方式与感官去理解别人的爱情,就像抱着本《金瓶梅》却偏想看出《傲慢与偏见》的味道来的结果是一样的。 那么,脱缰野马和大王妃,真的能像钱淑璇口中所言纵横十九道比翼向上飞吗? 天知道。 第112章 大色狼小色狼 () 空荡荡的客厅,悲催催的落寞,打从娘胎里蹦出来那天起,狗子还没在精神上如此挫败过,比大白天让人堵住拍砖头都纠结,感情投资这件事上他没啥大造诣,也悟不透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坚持走厚道养家型男人路线,争取在未来丈母娘跟前逆来顺受当好女婿,这样才能把筱妖在张半仙那里的受宠优势扳平,实在不行就糖衣炮弹勾引老丈人去,男人四十一枝花,这话听起来有深意,实际就是高级闷骚,没有小年轻的张扬跋扈行天下,也消退了成功人士的所谓上流社会感,开始变的沉稳,睿智,波澜不惊,每个怪蜀黍的心中都有个水嫩无比的小萝莉,所以狗子不觉得这场蓄谋已久的阴谋有啥欠妥,对筱妖他是真喜欢真爱,可相互包容这堂课他还没有登堂入室,少的是制怒与深谋远虑,要不然也不会一花瓶下去砸翻个bei 精军区挂闲职的校官,更不会迫使欧阳逸忍气吞声央求家里那尊大菩萨点石成金,帮狗子挡下满门抄斩的祸端,这绝不是耸人听闻,毕景军与政是两个概念,掩饰违法犯罪的最好办法就是做的模棱两可,可现在狗子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但他并不反感钱淑璇雷厉风行的做派,而且还有点心理平衡,让一书香门第的千金闺秀抽了十几个耳光,这事儿传出去虽然小丢人,但掉价总比心里过意不去强,他可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tai子dang,如果钱淑璇当时没暴走,估计他现在就不是愧疚这么简单了,而是痛不欲生。 打定主意死马当做活马医后,狗子一个电话把金鼎炎召唤过来,做为金筱妖的首席嫡系,这小子泡妞是把神手,在小场面上抖花花肠子也游刃有余,狗子是这么打算的,先利用自身优势把金鼎炎吸纳为亲信,领着自己去见未来老丈人,在里应外合的打心理战术,只要能过了老丈人那关,就等于成功了一大半,到时候只要虔诚无比的表明心意,投其所好,争取渗透到订婚层面,那钱淑璇设下的天罗地网就能不攻自破,毕竟金筱妖的家庭成分并不复杂,自幼受本土文化熏陶,尽管长大后叛逆了点偏执了点崇洋媚外了点,但在“百善孝为先”上做的很到位,不像金鼎炎那样没心没肺连爹妈生日都记不住,只要打好老丈人这张底牌,她钱大小姐就是在护短在跋扈也得缴械投降,届时狗子就可以用“清官难断家务事”来赚取底气,至于后果他还没想过,只准备手段阴险的把媳妇抢回来在说,这种事狗子属于天xing难改,他才不会被人轮了后还要乖乖的跪那舔蛋,直接就撩阴腿招呼了。 听狗子大致说完情况后,金鼎炎正襟危坐,开始深入剖析,重点解读,还时不时的结合自身经验举例说明,理论上狗子没听出个所以然,但就这么会儿工夫,已经有五名社会女青年拜倒在这小子的枪口下,其中不乏人民女教师、国企白领、护士美眉等为人熟知的经典角色,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天字号小白脸在对岛国文艺片进行口述表演,最后狗子实在忍无可忍,脱鞋就准备往丫脑袋上抽,金鼎炎自然噤若寒蝉,蜷缩抱胸躲在沙发角落弱弱道:“大官人,饶了奴家吧。” 狗子没心思跟他逗乐,直入正题道:“你就说说你老子平时有啥爱好,在公司担任什么样的职务。” 金鼎炎只好老实回答说在市里一家挺大的担保公司挂职,以前是业务部经理,出力不讨好的苦差事,前两年做股票赚了点小钱,估计也是玩了点灰色手段,今年公司领导层整改,直接坐上人力资源部头把交椅,掌握上千号底层员工的生杀大权,活少油水大,标准的肥差,至于私生活方面则异常坚挺,虽然因为应酬经常夜不归宿,但直到现在都没传出过桃色绯闻,至于有没有天衣无缝的搞过办公室恋情,或者跟急于上位的女下属做**交易,就不得而知了,总之算个好爸爸,忠于结发之妻,舍得为孩子砸钱,爱好追求也无伤大雅,首推象棋,次推国学,玩票xing质的写过几个电影剧本,由于题材冷门看点小众搬上荧幕的也就一部,但很快在通货膨胀的国产市场上销声匿迹,十三岁的筱妖当时还客串了一把女配,演个没爹没妈的瘸女,靠乞讨为生,最后因为受到主角鼓舞重新面对生活,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归宿,就此可见作者年轻时肯定是一向往阳光忠于理想的苦逼文青,进入社会后四处碰壁前途渺茫,终于幡然悔悟青春与生活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这才痛下决心走圆滑路线,成功后唏嘘感慨怀念旧日时光,只能将怨念转化成幻想演绎出来,尽管棱角早已磨平,可心中始终存有意念,不愿意被时代被世俗所折服。 听金鼎炎讲完,狗子在脑海中立刻形成个大体轮廓,最起码他已经把老丈人从危险范畴排除,知道怎样做不会弄巧成拙,直接把烟酒从送礼选单上删除,去高翔家死皮赖脸讨来两只明釉春玉青花瓶,还顺手牵羊的讹了只红木锦盒,这玩意儿四个成一套,分别以上古四大神兽为纹饰精制而成,但还没经过正规估价,属于高翔童鞋的镇宅之宝,起初狗子要拿龙跟凤凰,高翔死活不答应说你只能拿乌龟跟小老虎,这算我对你人生事业的重大投资,将来必须连本带利还回来,狗子就掐住他软肋拿神仙姐姐做文章,在万恶的资本主义面前,高翔童鞋只好忍痛让步,将龙虎瓶给了狗子拿去贿赂老丈人,还心里不平衡的给筱妖发了条“你男人简直是土匪”的发泄型短信,但明显石沉大海毫无回应。 然后两人又直奔时代广场,狗子直接扔出三万块钱来蹲地上抽烟,金鼎炎就屁颠屁颠的跑进品牌店充大爷,把那些店员美眉们诱惑的欲火焚身,恨不得当场就跟这位狐假虎威的多金美少年大战三百回合,吸取了上次的教训,金鼎炎这次没敢折腾起来没边,拍板一款标价两万九千九百九十九的折扣版香奈儿女包,跟所有店员美眉中最出彩的那位交换手机号码,带着找回的一块钱丢到狗子手里,后者愣愣,破口骂了句真你妹的厚道,金鼎炎只能挠挠头尴尬表示狗子给的资金太少,这已经是所有奢侈品牌包里标价最低的了,到那就跟我妈说这玩意儿花十万块钱在外地买的不就行了,难不成她还上网查价去。 预定时间是晚上八点登门拜访,下午金鼎炎想找俩白菜前来瞻仰下狗哥的英姿,被其果断拒绝,很牛叉的找了家肯德基消磨时光,吃东西还是金鼎炎结的账,当他问及狗哥送这些东西有啥讲究时,抱着循循善诱姿态的狗子笑道:“你爸爸喜欢象棋,喜欢国学,喜欢文艺,这三样你觉得那个能跟我扯上关系?” 金鼎炎摇摇头,啃着个油腻腻的炸鸡翅,跟他姐xing子一样,从不排斥垃圾食品。 狗子不想道破玄机,点拨道:“其实这玩意儿跟你拱白菜是一个道理,那些白菜为啥乐意撅着屁股让你拱,因为你的小白脸资本,她们从精神上能得到极大满足感,不信你掰着指头算算,跟你滚过大床的女人有几个是智慧与美貌并存的,就像你璇璇姐那样。” 对小白脸这个带有讽刺xing质的称谓,金鼎炎一直挺反感,但从狗哥嘴里说出来味道就截然不同了,甚至有种优越感,他只好原位思考,可查了半天愣是没发现漏洞,惊奇道:“姐夫你真神了,还真没,我操过的那些娘儿们基本都胸大无脑,在不就是在床上滚来滚去不知道咋玩的小萝莉,还要我手把手的实战训练,或者播放文艺片加以引导。” 他说这话时音量不小,旁边桌子上正好有个带孩子的美少妇,穿超短裙配长靴,那小姑娘也就六七岁的样子,目不转睛的看着金鼎炎发呆,少妇则恶狠狠的瞪了眼正“高谈论阔”的两人,拉起小小萝莉起身离开,金鼎炎毫不怵场,冲着那女人冲了声流氓口哨,喊道:“阿姨,底.裤露出来了哦。” 美少妇两颊绯红,如惊弓之鸟快步离开,小丰.臀摇摆的那叫一个春光无限,狗子早已乐的前俯后仰,金鼎炎则暗暗得意,要是他知道狗哥能在火车上抱着个素不相识的黑丝学生妹过夜,恐怕这会儿已经磕头拜师了。 小插曲过后,狗子继续道:“所以说要想让别人对你有好感,就要投其所好,试图揪住对方感兴趣的东西,并加于优势利用,这样才能事半功倍,人民币是好玩意儿,但有些事一味顺着世俗走并不能行的通,就拿你爸爸来说,他喜欢国学,我要是真装模作样的去淘两本古书送过去,他要是顺着杆子往上爬,非跟我讨论什么这个子那个子的,那我岂不是自取其辱,文艺,我懂个屁文艺,炒股,更是天方夜谭,所以我就得找样双方都无涉猎的东西来送,而带有文人风骨的中年男人,一百个里有九十九个对古董有好感,这样做的好处不用我说你也能琢磨出来吧。” 金鼎炎立刻顿足捶胸,目闪金光。 第113章 校花丈母娘,弱夫金三顺 () 这小子原以为狗哥也就武力值变态点,气场堆砌的拉风点,没想到说起社交上的理论知识也能举一反三,口才虽谈不上妙语连珠,可却深入浅出,就连他这种对社会对伦理漠不关心的享乐主义者都能耐着xing子听下去,这全要归功于狗子积少成多的阅读经验,以及每天晚上功课xing质的读书笔记,尽管那些还很浅薄的见解根本拿不上大台面,但有些事坚持做总比偷懒的强,少则一两句话,多则洋洋洒洒几百字,倒也密密麻麻写满了大半本,筱妖就经常钻被窝里看的津津有味,但经常因为错字语病捧腹大笑,狗子对此深感压力,觉得是种对自己劳动成果的侮辱,双方各执一词言语对轰,就连干那事儿的时候都会挑起话题做着激烈辩论,最后往往是床战能力愈加凶悍的筱妖姐以逸待劳,把狗子累的跟三孙子似的,正应了那句“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有时候金童鞋于心不忍,就主动提议变守为攻,狗子自然是打着滚的双手赞成,客串一把防御角色,私生活气氛和谐的简直可以颁发奖状,相比之下金鼎炎就糜烂的惨不忍睹了,尽管狗子经常跟媳妇两人联手对其进行说服教育,可一个在百花丛中浸淫多年的浪荡公子,想要摇身变成居家好男人,估计跟中国足球冲击世界杯八强的几率相同。 整个一下午姐夫跟小舅子都呆在肯德基里没挪地方,寒掺是寒掺了点,可总比俩大老爷们儿标着膀子去咖啡厅强,对那地方他属于毁灭xing抵触,卖的玩意儿不解渴不抗饿的,还贵的相当离谱,相比之下这犊子倒挺喜欢带些古旧风格的中档茶楼,环境好不做作,不会有穿的跟蝙蝠侠似的傻逼弹钢琴唱外国歌,还能瞅见老人们在棋盘上的精彩角逐,高翔曾就说过真正的高手都藏于民间,根本不会去大摇大摆的打职业赛,狗子听信后走路上看见那有摆兵布阵的总会上去搂两眼,一年多下来少说也瞧了上百盘,可大多中庸无奇,玩不出什么神机妙局,有时候看的纠结了也会扮猪吃老虎xing质的逗逗闷子,很不厚道的拿菜鸟巩固基本功。 不过他也就跟金鼎炎呆一块时稍微有点优越感,能把肚子里那点存货变成说辞穷拽,金鼎炎懂不懂的反正悉听尊便一副狗腿像,马屁也拍的越来越有质量,要搁王小鼠没三句话就敢把袜子脱了进行生化攻击,他才不会管什么公共场合,闹的狗子每次出来跟他谈事都必须找个保安制度很严格的场所,至于高翔陈芳之流,他也就只能甘当绿叶往孙子上装,有时候他也感慨为什么自己没有小姨子啥的,导致生活作风严重硬朗,届时筱妖都是直接拎着平底锅招呼,然后强迫其抱着自己窝沙发上看《喜洋洋和灰太狼》。 看了看表七点四十,商量了一下午对策的两人终于出发,快到的时候狗子忽然想起个挺严重的问题,赶紧问道:“对了,你老子叫啥。” 金鼎炎满脸难堪,拍着额头难受道:“金三顺。” 狗子忍住没笑,无奈道:“那你妈是不是叫大长今?” 金鼎炎只好坦白说这名字现在是他爸的软肋,这名字是他太爷爷给起的,那年月时兴用个顺啊福啊得财啊的字眼图吉利,然后狗子就没在往搞笑上联系,车子开的很平稳,基本是一条直线无偏差,这让甩尾竞速相当出彩的金鼎炎感慨不已,他忘不了半年前初次见到狗哥时的场景,想尽了种种鬼点子对其进行打压嘲讽,可这男人愣是一句话没吭就把自己驯的服服帖帖,从那件事后他很少在主动惹是生非,遇着麻烦也不在傻呼呼的暴力解决,这种影响下,蝎子跟小受两个死党也深受熏陶,坚持走低调路线,可他们不知道他们将来要毕业要生活,要离开父母精心搭建的象牙塔,或子承父业或打拼江山,亦或者成为众生一员,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但狗.娘养的青春,依然华丽。 事情就像预想的那样,备着重礼一身正装的狗子被很热情的迎入家中,金鼎炎则帮场xing质的灌水介绍,反正是把狗子往好上捧,金三顺跟他想象中的出入不大,带副金丝眼镜,捧着报纸茶杯,头发梳的干净利落,皮鞋更是一尘不染,儒雅中透有精干,精干中却不显沧桑,首饰简单但价格不菲,十足的高级金领气质,这种品质男人不说天下无双,秒杀少妇熟女绝对手到擒来,怪不得金鼎炎小小年纪便生的如此皮囊,感情祸根就在这藏着,筱妖妈因为在厨房里忙活,只是出来打了个照面,连手都没握,狗子只是惊鸿一瞥便波澜大起,他只听筱妖说过他妈妈年轻时风华绝代这时候后劲不减,可见到真人才知道啥叫真正意义上的母女花,不说容颜身材如何如何,仅是那扑面而来的温婉气质就让人欣赏无比。 狗子没傻到一见面就抖家底暴露真实身份,也没系统化的扔名片,只说自己在一家小公司挂职小经理,属于奋斗期中的上进青年,立刻引起金三顺的昔日共鸣,笑着收下那对龙虎青瓷瓶,又指挥金鼎炎泡茶待客,可这小子别说泡茶就连泡面都没干过,只好借坡下驴的从冰箱里翻出饮料勉强对付。 聊了点正常范畴的既定话题后,金三顺似有试探之心,随和道:“这闺女跟她妈年轻时一样,xing子皮的很,你跟她在一块没少吃苦头吧?” 狗子正襟危坐,毫无压力说没有,正巧赶上筱妖妈端菜出来,眉毛轻挑道:“金三顺,听说你们公司最近又发奖金了,等会儿老实点上缴国库,否则家法从事。” 听这话狗子差点没一脑袋磕桌子上,也不敢去瞻仰未来老丈人的尴尬表情,等筱妖妈走后才微微抬头,憋着不让自己笑出声,金三顺则自我解嘲道:“家有仙妻,必有弱夫啊,瞧瞧,你们瞧瞧,这就叫万恶的资本主义,小炎,你将来娶媳妇可不能娶个像你妈这样的,要不咱老金家永无出头之日。” 金鼎炎嘿嘿笑道:“爸,您就知足吧,据我所知当年追我妈的人排着队能跟我们学校操场绕仨圈,让您缴纳点青春损失费有啥的,要不你咋可能有我这种品学兼优的好儿子。” 听到品学兼优四个字的时候狗子真想跑过去照着他屁股上踹两脚,可无奈环境特殊只好先保存着,筱妖妈则从厨房里探出半个身子,称赞道好儿子,刚想发威的金三顺立刻萎掉,金鼎炎则狐假虎威的捧腹大笑,狗子这才算看出来,感情这个家金三顺压根儿没啥地位,脑袋上骑着个老龄校花垂帘听政,儿子更是立场坚定,就剩下个女儿还鞭长莫及见天不着家,苦逼啊,操蛋啊,惨遭蹂躏的人生啊。 斗不过母子俩的联合攻击,金三顺只能缴械投降,狗子则特有眼力见的跑到厨房帮着筱妖妈端菜,都是些家常品种,闻味道就知道厨艺不浅,只在神仙姐姐之上,一切准备妥当后,四人分宾主落座,狗子没像寻常女婿见丈母娘那样耍奉承抖机灵,而是顺其自然该咋样就咋样,米饭吃没了腆着脸添,那个菜好吃就动筷子多夹几下,话题聊的不温不热,但是没在往筱妖身上牵扯,筱妖妈则极少主动插话,都是金三顺在主持局面,气氛扯不上微妙也谈不上其乐融融,金三顺也没特庸俗特警察的问及狗子的家庭成分,出生背景,这让狗子打心眼里受用,因为他很不喜欢在饭桌上走系统化的事情,忒影响食欲,对狗子的大号,夫妻俩也很风度的没做深究,都是职场上混迹过的中年人,这点小城府还是有的,倒是中间金鼎炎无意喊出了声狗哥,让夫妻二人瞬间产生贬义猜想,知子莫如母,筱妖妈太了解自己这个儿子了,从小叛逆张扬,干什么都由着xing子胡来,这声狗哥背后隐藏的东西,她不用问也能猜出七七八八,虽然表面上没啥大变化,但狗子知道,校花丈母娘那里的印象分绝对高不了,他不怪金鼎炎嘴笨,因为是人都会犯错误,况且是在自己至亲至今的人面前撒谎,不露馅才叫稀奇。 功亏一篑。 可金鼎炎哪知道狗哥的心xing,已经失落的咽不下饭,皱着张脸纠结无比,等吃完饭后狗子主动帮着收拾碗筷,然后起身告退,金三顺礼貌xing的留了留,拦下想要趁机溜走的金鼎炎,于是,一场关于“狗哥”的家庭审讯会拉开序幕。 狗子把车开到马路边,找个小超市买了几听啤酒,就着马路牙子坐下,抽一口烟喝一口酒,好几次拿出手机想要拨打那个号码,都狠狠心咬咬牙收了回去,来之前他想好了挺多对策,包括什么类型的问题该用什么方式进行回答,可从未涉及过都市家庭伦理的他那里知道,现实不是小说也不是电视剧,只有亲自体验了才知道个中滋味。 第114章 爬 () 恐怕也只有他,能银行里存着几千万,一个人蹲马路边伤春悲秋,以前总觉得文人墨客是无病呻吟,没有的事儿也能编的跟现实一样,现在他明白了,感情国家总理也有烦心事儿,可狗子终归是狗子,喝完一拍屁股就开车回家,以前在老家的时候跟张进喜睡一被窝,那呼噜扯的能把路过的野狗吓一跟头,好容易进了城拱翻棵水灵白菜,还有喜欢夜里打滚蹬被子的毛病,每次狗子半夜一醒都能瞅见媳妇横躺在床上,在不就是交换体位把脚丫戳自己脸上摆成大字,所以每次做完功课狗子都必须对其进行人体束缚,尽管这样紧搂着睡觉很不科学,可出于两人的安全着想也只能咬牙坚持。 没有了临睡前的温情夜话或者打打闹闹,狗子忽然感觉有点不是很真实,这是拥有已为人夫意识青年跟普通情侣之间最大的区别,一向沾枕头就瞌睡的他这次在也没那么没心没肺了,烟是一根接一根的抽,音乐是一首接一首的听,而且还尽是些《爱情转移》之类的旋律,气氛要多悲催有多悲催,直到一盒烟都干完在也没有时,他才直接拔了电脑插头,低声骂了句娘开始看书,睡的迷迷糊糊质量极差,但还是勉强将这一夜糊弄过去了,醒来的时候怀里抱着个筱妖最喜欢的维尼熊,也不知道在梦里都干了啥见不得人的勾当,五点钟准时集合,练的还是老一套,没什么新鲜玩意儿,完事后又窜回家去睡了个回笼觉,醒来时已经临近中午,狗子打开手机放床头上静静等待,可今天还真是邪门,愣是连半条那怕问候xing质的短信都没,要搁平时,总有些半生不熟的小鱼小虾变着法的骚扰,其中包括幻想着成为职业金丝雀被人包养的九零后小妹子,也有商业聚会上认识的普通白领女,在不就是生意场上能搭话的同行老板,总之乌烟瘴气的什么都有,这年头在场面上混饭吃的,没人会脱离时代搞感情投资,大多喜欢见叶攀枝,走全面发展路线,管你是做什么的干什么的一月挣多少多少钱,统统无所谓,目的就是混个脸熟不把人气搞的太过边缘化,商场嘛,混作游虾也好,成为巨鲸也罢,人脉多了钱就好挣,谁都憋着没敌人没对手,带着面具笑脸相迎,可狗子不傻,他知道俩做生意的真搞一块,没几个日后不刀兵相见的,所以狗子对兄弟这俩字的掂量,要远远重于旁人,有血缘关系的扔一边不提,真正在社会层面上信的过的也就欧阳逸跟高翔,人对人是无价之宝,谁真正用了心谁虚情假意,他还是辨的明的。 本来想着随便找个饭局凑一桌解解闷,现在看来已然没戏了,只能开车上街上随便吃点,顺道去张半仙那看看小晴晴最近棋学的怎么样,做菜的手艺有没有长进,尽管筱妖有时也捧着菜谱琢磨理论,但每次实践起来都差之千里,做出来的那些菜别说狗子,就连邻居家养的大藏獒都不吃,不是多放了两三次盐,就是把味精当白糖往里猛倒,很难想象她的理科成绩竟然还能跻身全班第二,可就是这么个叛逆中长大的疯魔女人,生活里却相当神经大条, 运气,贵人,手段。 一个小人物在经历过万千大风大浪生死诀别后终于看到希望的炽热锋芒,没有显赫荣耀的身份地位,没有逆天绝世的武学资质,没有一路踩着光环前进的天时地利,可就是这渺茫人生中的渺茫机遇,让这个本来苦逼破败的野路子角色表现的欣喜若狂,像是一处三四十年的老光棍见到一个浑身**的小媳妇,说什么都为时已晚,唯有放开一切猛冲到底! 少了筱妖的陪伴,原本充斥着笑语的生活枯燥了许多,在想到与那丫头平日里共同演绎的一些琐碎片段,狗子每次都会下意识的轻笑出声,如果把人生比做一条奔流不息的江河,那爱情就是代表着男女双方的无数漂浮物,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通过同一个机遇被席卷上岸,并巧合的碰到一块,狗子并不相信前世,可他相信人活这一辈子,总会撞到属于自己的那份幸福,既然老天爷这么给面子的让自己在这么年轻的时候拥有了,那就要抡圆了好好享受,可现实呢,现实是爱情绝不是说说那么简单。 不是每一种牛奶都能叫做特仑苏,不是每一个爸爸都能叫做李刚,不是所有的影片都能叫做我爱你,不是每一朵花都能叫做武藤兰,也不是每一个凤凰男都能邂逅孔雀女。 坐在一家小饭馆的木窗边,狗子破天荒的只点了一碗素面而没有要酒菜,他看着视线范围内不停更换的男男女女,心底升起一种安逸平和的感触,这是前所未有的,那颗被岁月肆意腐蚀而锈迹斑斑的心脏,仿佛在这一瞬间化茧成蝶,褪去了厚厚一层灰白的杂质,变的空灵精美起来,青春总是在一天天半睡半醒的清醒状态中不断释放,或许只有等到诡异的只剩下一副臭皮囊,一些人,才会明白一些事,从而看着那些被自己糟蹋的不能使用的纯美灵魂黯然落泪。 等饭的时候金鼎炎打来个电话,听口气不是啥好情况,狗子没多问,跟他说了具体位置让他打车过来。 “妹的!”狗子盯着那碗刚刚端上来热气腾腾的素面,自言自语,埋头大吃,丝毫没有注意到远处几名女服务员花痴一样的暧昧眼神。 从审美学的角度上来看,金鼎炎完全能归纳到帅这个领域的中心部位,修长消瘦的身材,天衣无缝的五官,以及那经过了花丛淬炼的妖孽眼神,使的他整个人看起来极其观赏xing,这种美的诱惑不仅仅局限于女xing,恐怕任何一个人在正视过丫五秒钟后,都会在心底里发言自问:真你妹的纠结,长的太有钱了。 狗子最大的一个优点莫过于收敛与爆发,能在前一刻给人造成邻家大哥哥的阳光气质,也能在转瞬间变身为一名令人忌惮的冰冷杀手,这并不是演技,而是源自内心的一种感情转化,对待自己人,敢把命放在刀口上眼睛都不眨一下,对待敌人,能在对方完全没有防范意识时就突下杀手,并一击致命,尽管还比不上王小鼠那种信手拈来的恐怖气焰,可狗子在这种事情上,并不怎么追求完美,因为他并不想把自己变成一个真能笑着杀人的变态人物,在生活里,做一个以礼待人以心看世的平民百姓,在事业上,则做一个沉稳执着却又剑走偏锋的疯子角色。 “你爹妈什么反应?”狗子开门见山道。 “反正揪住我一顿严刑拷打,不过兄弟这嘴可严实的很,不该说的没多说一句,最后他俩实在没辙就给我姐打电话,估计这会儿已经快回来了,你瞧着吧,我姐肯定能跟我妈闹的鸡飞狗跳。” “为了我?”狗子笑道,有点自信。 “差不多,姐上学那会儿谈过不少恋爱,也伤过挺多品学兼优的好孩子,其实是他们傻,觉得皮囊长的好点出门能开车就是王道,其实当时我就明白,姐绝不是那种看票子嫁人的花瓶女,也从不轻易跟陌生男人出去混夜店唱歌,考试前经常逼着自己挑灯夜战,其实她不是为了什么学业,就是想让成绩单漂亮点,拿到爸妈跟前能糊弄过去,不让他们寒心,要是那会儿我不到处闯祸糟蹋小白菜,估计现在也能混的小有起色,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游手好闲。” “难得,就冲你能说出这话来,我以后都得好好扶持你。” “真的。” “真的,但前提是你要上进要努力,要拿出点潜力给我看看,我哪草台班子虽然人不多,可说句遭人白眼的大话,随便拎出来个能是能独当一面的,江湖这碗饭你肯定是吃不了,想办法往正道上爬吧,以后万一我飞黄腾达了,事业上没个自己人看着真不成,这样做也能替你姐分点忧,也为你自己谋个前程。” 金鼎炎点点头,满脸正色,这恐怕是他人生中最严谨的一次谈话,丝毫没有水分。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看风景的感觉虽然安逸,但狗子是个闲不住的人,浑身上下充满了活跃细胞,习惯通过做各种有意义与无意义的事情使自己忙碌着,在这个权欲肉望纵横交错的时代里,一些小人物的迅速崛起,总是那么惹人关注,像是看惯了名家大师的艺术表演,忽然见到个骑着独轮车的滑稽小丑一样心生青睐。 野路子也好,泥腿子也罢,当狗子从邙山岭上跌跌撞撞爬出来时,他就知道自己要面临各式各样的困难,而这些困难绝不仅仅是一块板砖就能解决的,就像高翔经常提到的“这个世界不相信弱者,只承认强者”,所以无论一个人在怎么努力在怎么拼命,没有扎眼的成绩与华丽丽的知名度,世人永远不会看得见。 ps:苦逼的人生无需解释。) 那啥,都进来。 ()(bxzw.com)( )下月初恢复更新,预订计划是一天一万,把这月欠的赔出来。 状态很差,又有点别的事,所以……想过太监,最终还是没敢破釜沉舟,跟主角一样没出息,养精蓄锐后,拼了!拼了!拼了!逆袭!逆袭!逆袭!爆发!爆发!爆发! bxzw.com 首发bxzw.com 第115章 关雎鸠 () 先看着,下个月一定要万更!) “妈,我不想跟你争,也懒得跟你吵,他是什么样的男人我最清楚,在你眼里我永远长不大,所以我坚持的东西在你看来总是错的。” 棉里带针的语气,就像她手里那支从西湖岸边折回来的野玫瑰,几天的苏杭之行虽然阅遍了天下美景,但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更希望陪在自己身边的是那个他,而不是这个她。 青春远逝的校花妈妈温婉而坐,刺穿岁月的美眸中略带黯然,她穿着单排扣的黑色套裙,斜靠在布艺沙发上,像朵应该被送去国际花展的魁首黑玫瑰,这是个出现在公共场合后很容易引起骚动的女人,学生时代就懂得美貌就是资本这种社会定理,不论是婚姻还是职场,都励志要攀爬到优秀层面,做凌驾于李师师仅次于武则天的红尘尤物,不xing格使然不伤春悲秋,不过分理xing也不过分小女人,从小到大没有看过琼瑶剧跟泡沫偶像,唯一的几个爱好都很小众,但却全跟艺术沾边,客厅里那些或灵动或惊艳的插花艺术品,就是她二十年来积淀而成的杰作,三十多岁的人了,却喜欢从全国各地收藏拼图玩具,除此之外沙画也是挚爱之一,在步行街开有实体店面,走西欧文艺风格,但基本上没有客源,来的全是些很早就认识的票友,闲暇时也算她跟闺蜜们的私人小会馆,可就是这么个从优越走向更高处,从更高处又缓缓降落到小世界的品质母亲,却从骨子里对凤凰男感到厌恶排斥,她甚至觉得没有不顾形象把不请自来的“女婿”撵出去,就算是给了女儿天大的面子。 面对筱妖的固执,女人抿了抿嘴巴,从茶几上拎过挎包,站起身推开门,头也不回道:“今晚你那都不准去,自己在家里好好想想,总之我的立场不会改变,或许现在你会在心里恨我骂我,但天底下当妈的,没有愿意伤害自己女儿的,希望我的那些话能够赢得你的理智。” 筱妖从未听过顶着贤妻良母光环的妈妈以这种法官式口气跟自己交谈,她开始变的不知所措起来,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xing,女人下了楼,钻进辆已经等候多时的玫瑰红卡宴,不急不躁的慢慢补妆,年轻的帅哥司机则双眼出神,目光不停的瞄向后视镜,还稀里糊涂的闯了红灯,幸亏车牌号在交警师傅看来比较棘手,索xing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打酱油路过,由此可见原车主人也是行走在场面上的弄潮儿,可能被这种人配以爱车兼司机保驾护航的女人,资本也不会浅薄到哪去,她虽然在达到事业目标后渐渐隐退了,但并没有脱离商业圈丢掉那些根深蒂固的人脉,像这样的高档酒会每个月都要出席两到三次左右,一想起等会儿要在那些伪君子面前强颜欢笑,她就感到一阵阵的恶心反胃,所以她才选择了这身撞衫率极高的万金油装备,为的就是不被动鹤立鸡群成为重点关注对象,可鹤就是鹤,即便进了鸡群依旧天生丽质难自弃。 名利场不比小江湖,没有刀光剑影,只有袖里藏针,玩的都是人前背后千张脸,以左右逢源为上乘,所以男人大多正装出席走老路子,偶有几个继承父辈江山在外边抛头露面的年轻纨绔,言行举止也不敢太过轻佻放肆,毕竟能在这种藏龙卧虎的大场面上露脸,城府能耐绝不会落于凡人,代表的也都是身后屹立的金融王国,意识上自然信奉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在不扎眼不犯众怒的前提下猎艳成功,才是年轻妖孽们此行的终极目的,活到这种层次,对异xing的征服**早已脱离了身段卖相以及床上功夫,王子上了公主那叫天经地义,癞蛤蟆操了白天鹅才算露脸。 穿着职场装进入金碧辉煌的酒会大厅,咋看咋像苦逼女秘书或者高级服务人员,所以关雎鸠的入场,并没有掀起什么大风大浪,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男人都是匆匆一瞥便失去兴趣,在他们的眼里,一个女人的穿着品位基本可以定xing身家地位,不化舞会妆不穿晚礼裙就敢入场的女人,不是剑走偏锋就是自暴自弃,但很少有人会相信前者,不过剩下那百分之十的目光就能称得上慧眼如炬了,只可惜那位印象分暴高的女人此时已经被人海淹没,或者说被一群莺莺燕燕当宝贝似的抱走。 金色大厅最不起眼的角落里,西装男的目光由惊艳变成失望后,轻轻叹了口气,稍微低了低身子,表情忧郁的点烟,他身后的小礼服女人则笑的非常妩媚,纤纤玉指握着高脚酒杯,看着里边醇美的葡萄酒轻轻摇曳,冲着男人的侧耳吐了口气,幸灾乐祸道:“当一只癞蛤蟆望眼欲穿时,等待他的该是黑面包还是白天鹅呢,高翔同学,姐姐现在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我这辈子最不喜欢的就是集中力为零,像小狗一样东张西望的男人。” 男人耸了耸肩膀,捏着外国文学里优雅绅士的腔调反击道:“哦,我亲爱的陈芳小姐,你可以剥夺我的**与灵魂,但你不能毁灭我自由审美的权利,这是对一名八零后极品处男心灵上的沉重打击,换言之,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是在吃醋呢,优雅漂亮的陈小姐,你必须以极其温柔的语气来回答这个问题,算是对创伤我幼小心灵的些微补偿。” “滚一边去!” 拥有市花头衔的陈芳在狠狠拧过高翔的耳朵并如愿以偿听到求饶惨叫后倍感快乐,耸了耸紧裹在订制礼服里的澎湃,小声道:“我怎么觉得这场酒会气氛很正常,并没有老爷子口里的暗藏玄机。” 高翔满脸愁态,轻轻摸着耳朵,可怜巴巴道:“本来我已经瞧出点倪端来了,被你这么一拧全给忘了。” 陈芳抿嘴轻笑,将计就计的伸出手帮他揉耳朵,笑话道:“不就是想占点便宜么,至于说的这么邪乎吗,老爷子说了,我今天来只是陪同xing质,收集信息的正事还得你去做,你总不能让我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抛头露面吧,快去快去,办好了姐姐请你吃宵夜。” “就光吃宵夜?”高翔开始讨价还价。 “吃完宵夜在去我弟弟的酒吧里玩会儿。”陈芳若有所思道。 “艹!跟没说一样。” 高翔竖了竖中指,晃着脑袋走向人潮,反正也已经习惯了胎死腹中。 没有奢侈装备,没有贵族气息,除了一身混迹官场的精干外在无其它优势,所以高翔就像只不受瞩目的小鲫鱼,游啊游啊游到了某张剩有空位的酒桌上,四下打量后捅了捅身边的鸭舌帽,随之陪笑道:“哥们儿,借个火行不。” 鸭舌帽撇了撇嘴,把压在内供烟上的zippo推过去,继续低头修指甲,高翔则很自来熟的把身上揣的那包黄鹤楼甩了出去,提高音量道:“哥几个都别不说话啊,来来来,抽我的抽我的,要说今儿这场面可不多见,来的全是大人物大美女,可有的热闹看喽。” 周围人先是目光诧异,然后眼睛定格在那包天价烟上,至少一半以上认定了高翔是真人不露相,鸭舌帽更是膛目结舌,低声道:“兄弟眼生啊,以前都没见过,该不会是那家大宅门里走出来的真神吧。” 高翔哈哈一笑,调侃道:“就我这造行,别说大宅门,小宅门咱都进不去,跟您直说了吧,兄弟我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挖窟窿的苦命。” 鸭舌帽顿时茅塞顿开,感情身边这位是位赶上了投机时代的暴发户矿主,怪不得穿着如此老土出手却这样阔绰,当下便套起近乎来,天南海北的一通胡侃,见把气氛挑起来了,暗中偷笑的高翔立刻步入正题,谄媚道:“不怕老哥几个笑话,兄弟我还是头回参加这种高档酒会,地方太大,刚才光卫生间都找了半天,不过东跑西撞倒是瞧见个貌美如花的小娘子,长的那叫一个水灵啊。” “哦,那家的姑娘,说说看,这洛阳城里还没我喊不出名字的美人儿来。”对面坐着的秃顶大叔谄媚笑道,骨子里透着人渣的味道。 高翔赶紧努努嘴,身子前仰道:“喏,就那位穿白领装的。” 众人下意识看过去,秃顶男一敲桌子,竖起大拇指称赞道:“瞧不出来啊小兄弟,这慧眼识珠的功底可不浅,这娘儿们我不认识,但知道名字,叫关雎鸠,股票圈子里挺有名的,据说很早就跟人合资干私募,可前几年那场全国金融危机过后便销声匿迹,估计是元气大伤,当时不少富家子弟想要趁火打劫,到最后都没得逞,说到这就不由得叫人提起陆家两大千金啊,同样的命运,就是不知道结果会不会一样。” 听秃顶男说的长吁短叹,鸭舌帽嘿嘿笑道:“现如今的女中豪杰可真不少,爷们儿反倒有不少栽了跟头,就是不知道这样的女人上了床,会不会像诸位裤裆里那玩意儿一样坚挺,哈哈。” 众人哈哈大笑,明显臭味相投,高翔则不露声色做了个安静手势,嘘道:“诸位嘴下积德,虎父无犬女呐,这话要是被人嚼了舌头根子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呐,咱们还是莫谈国事,莫谈国事。” 高翔这么一咋呼,跟着起哄的爷们儿立刻由高谈论阔变成交头接耳,见在这儿也套不出什么有价值信息了,高翔很傻逼的把那包已经被人抽去半盒的黄鹤楼拿起来,大步流星寻找下一个情报点,故技重施。 第116章 司马懿 () 逢场作戏这项技能,高翔属于科班出身,商界不比官场,吃点亏能抱着脑袋使xing子耍狠,而官场上向来只有暗箱操作,拼政治战术跟人脉硬度,虽说没江湖人那种喋血暴力,但对于这个群体来说,乌纱确实就像自己的生命一样,需要不择手段的去加固防御,免得某天被人鬼使神差摘了去,还不知道对手是谁,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做为党内积极分子的高翔与坐着政协高管位置的陈芳来说,爬到多高多大的位置并不重要,关键是能安安全全坐稳,就跟飞机一样,窜的在快都没用,安全着落才是王道。 跟关雎鸠的想法一致,陈芳这次出席酒会也走的低调路线,而且刻意往灯光昏暗的角落坐,这种抛金撒银的场合,对于患有精神洁癖的她来说,能进来一次已经算是巨大牺牲,钱书记的面子倒是小事情,关键是能为结拜弟弟这场商业斗争尽点绵薄之力,说来也怪,自从高翔对她展开爱情攻坚战后,钱书记那边就开始有意无意的施加压力,腆着老脸想要给两人送上杯和合二仙酒,陈芳已经不是初入情场的小白菜,自然瞧得出个中倪端,可她故意猜透不点透,很聪明的玩起了迂回战术,搞的高翔同志鸭梨极大,于是,这场类似于七十年代红色罗曼史的悲情战役打的不温不热,高翔是干使劲就是放不出电,陈芳玩的更绝,不仅不明确态度,还故意犹抱琵琶半遮面,最后高翔凭着那点灵xing终于大彻大悟,感情想跟这女人躺一张床上数星星,难度系列绝对不亚于中国2012年不发生地震海啸。 战绩惨淡的高翔回城后,拎起红酒像自来水一样猛灌,然后狠狠把杯子往桌子上一磕,冲着陈芳苦笑道:“看来狗子嘴里那句老狐狸确实货真价实,今天这么重要的大场面,连省会都派来了好多财团代表,姓黎的竟然半点动静都没,难不成真是司马懿附体,宁可中了空城计也不敢果断一次?” 对这个比喻,陈芳置之一笑,拿手扶了扶额前秀发,感叹道:“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是怎么推翻陆天朝的。” 高翔赶紧微微摇头,示意隔墙有耳,他虽然身在官场,可也没少涉猎江湖,有些大忌还是知道的,接到高翔的暗号后,陈芳立刻心领神会,打了个手势示意可以撤退了,走的时候两人虽说尽量避开人潮,但还是受到无数雄xing牲口的三百六十度扫描,有位哥们儿愣是瞅着瞅着红酒灌了一鼻子,没办法,懂的养生之道的二十八岁女人,在富豪商人们看来,才算极品中的极品,信奉越年轻玩起来就越有成就感的那类人,年轻时肯定是一苦逼加穷比,好容易折腾出点事业来靠着这个寻找人生平衡,推崇人妻熟女才是王道的群体,大多出身殷实,受到过良好教育,成熟后平步青云,且知识分子居,但社会地位肯定不上不下很中庸,靠这个进行精神充能,因为玩起来既没有罪恶感又有征服**,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省钱,最后就要说陈芳这种年龄上属于轻熟女的级别了,那绝对是高楼万丈平地起,想要推倒,仅凭人民币与皮囊实难奏效,因为这样的女人既没有小花瓶的小眼光,也没沦落到三十多岁女人空虚寂寞的地步,属于花丛里最大最香最出位的一朵,她们懂得将自身资本利用最大化,对男人对社会也有凌驾于寻常人的独到见解,足以称得上江山美人。 出了酒店大门后,高翔负责去停车场取车,陈芳则站在路边若有所思,跟大多数都市女人相反,她很少在深夜出没,所以星空在她看来永远是那么神秘,像一只被主人丢弃的高跟鞋,不轻不重的喇叭声响起,她抖了下身子,拉开车门钻进去,做了几次深呼吸,看着高翔期待的眼神,轻笑道:“好吧,履行承诺,请你吃宵夜,但前提是要跟我弟弟一块吃。” 高翔赶紧无耻道:“你就那么想叫他当电灯泡?” 陈芳瞥个白眼,没兴趣反驳,闭上眼睛补小觉,高翔只能老实启动车子,他故意开的很慢,怕惊扰了身边这只大孔雀,心里却没敢有半点亵渎,原本半个小时的路程开了一个小时,此刻正是酒吧爆棚的阶段,门口保安一见是高翔的车,立刻屁颠屁颠过来引导位置,还要点头哈腰的送上几句奉承话,不过高翔对这种低俗形式并无大爱,况且今天有陈芳在场,他就索xing装聋作哑,只是跟战斗力不容小觑的巴豆队长寒颤了几句,像伺候格格一样亲自将车门拉开,等陈芳出现在众人面前时,这些受狗哥耳濡目染的混小子便被群体秒杀。 小场子,比不上大酒吧,乌烟瘴气不说,客人素质也恶劣的不像话,服务员们经常遇见往果盘里吐痰的傻逼,陈芳的亮相自然是要掀起惊涛骇浪,可好在有高翔这位护花使者,揩油大军倒也没占到什么实质xing便宜,正靠在沙发上跟王小鼠闲聊天的狗子眼前一亮,差点没把眼珠子掉酒杯里,站起来几步窜过去,下意识抓住陈芳的羊脂玉手,又看了看横眉立目的高翔,这才赶紧松开,嘿嘿笑道:“姐,你咋想起来我这了?” “怎么,你这是皇上的金銮殿么。”陈芳笑吟吟道,直接把随后赶到的王小鼠给石化了。 “我不是那意思,是感到太意外了,有点那啥受宠……啥惊来着。” “受宠若惊,没文化还净想扯洋词儿,丢人现眼。”王小鼠探来脑袋,阴阳怪气道,目光很直接的点射到陈芳胸前的凸出部位,泛着幽光。 狗子尴尬无比,恶狠狠的瞪了王小鼠一眼,介绍道:“姐,你别害怕啊,这牲口模样长的是励志了点,但xing价比很高。” 一句话把陈芳逗的花枝乱颤,不过她接下来的动作则令狗子有种想杀人的冲动,因为陈芳看着色胆包天的王小鼠,竟然很优雅的伸出了手做自我介绍,不仅是狗子,就连高翔都为之颤然,不过鼠爷刚把手伸出去触摸到神仙姐姐的指尖,就被狗子惨无人道的打开,嘿嘿陪笑着往vip包厢走,那是他专门留下来招待贵客的,不管出多少钱都不对外开放,王小鼠想浑水摸鱼溜进去,则被狗子跟高翔两人堵在角落里说服教育了一番,最后悲愤欲绝的一个人喝闷酒摆poss。 “刚才那人挺有意思的,你兄弟?”脱离了喧嚣的陈芳坐下去后随口道。 狗子知道陈芳的生活习惯,就没敢点烟,叫服务员随便上了点软饮,不可置否道:“论砍架确实是枚高手,三个我加一块都近不了身,但xing子很烈,眼高过顶,想要驯服基本不可能。” “哦,有那么厉害?”见识过狗子身手的陈芳微皱眉头道,她虽然也练过些业余跆拳道,但都是花拳绣腿,不可能跟打架沾上边。 狗子笑道:“当然有,说起来他的出身比我还苦,从小就在外边漂泊,也难道身上江湖气这么重,不瞒你们说,杀个人就跟玩过家家一样,那天有机会,我叫他给你表演表演,二百多斤的石桌子,单手拎起来,信不?” “得得,姐今天来可是有任务在身的,听说你跟筱妖闹僵了?” 狗子开始沉默了,表情特忧郁特童话,半点都不像刚刚那个谈笑风生的乐观者,对于他来说,这就是人生的一道大坎,迈不过去爬也要爬过去。 “捅到伤心处啦?”陈芳歪着脑袋看狗子,笑的可爱无比。 “我有那么脆弱啊。”狗子随口道。 “有。” 高翔落井下石道:“我也同意。” “其实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我就是一时生气扇了她一巴掌。” “这还不严重?不是姐说你,小两口在一块生活哪有不拌嘴的,先别管谁误会谁了,你打媳妇就不对,这事儿你必须听我的,赶紧给人家道歉,态度要诚恳点,别把自己搞的太大男子主义。”陈芳循循善诱,说的狗子哑口无言,接着道:“她电话多少,我给她打。” “别,还是我自己来吧,就像你说的,这样也显的有诚意一点,其实我倒不是怕丢人,关键筱妖她妈那关太难过了。” “怕个啥,你去她家,她还能把你撵出来不成?” “跟撵出来差不多,我估计她也是顾着女儿的面子才没这么干,我感觉这背后肯定有事儿,我又没说错过什么话办错过什么事,她凭啥这样对我,完全说不过去嘛。” “行了行了,大老爷们儿的,别总是纠结于儿女情长,分开安静一段时间也好,姐可等着你将来做成大事包养我呢。” 狗子调侃道:“好啊好啊,那高大哥怎么办?” “凉拌!” 某人咬牙切齿。 第117章 畜生 () 三张藤花草编椅,一方清崖竹茶几,茶是龙井,人是女人,而且是特别出位的女人,就像她们脚边的夜色凉湖,魅力无限。 “小雁,你是没看到刚才那些男人的目光,一个个跟瞧见嫦娥下凡似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我要是能有你一半气质,小帅哥们还不是一抓一大把,羡慕嫉妒恨啊。” 坐在关雎鸠左侧的是个身材娇小的眼镜娘,明明已经而立之年却偏偏打扮的剑走偏锋,胸前趴着只大大的凯蒂猫,小短靴小短裙,双腿拉的很长,还故意穿超薄肉丝,想不被男人垂涎都难,可今晚却被彻彻底底的完虐,怪只能怪关雎鸠的魅力值太过变态,因为名字有点特殊的关系,眼镜娘跟另外位古典美女都习惯在私.处时喊她小雁,三人虽是一起扛过大风浪的姐妹,人生观爱情观却各不相同。 起手品了口茶,关雎鸠微笑道:“圆圆,你是不是准备就这样混到四十在结婚?” 眼镜娘不符年龄的吐吐舌头,故作可爱道:“人家还小嘛,你看这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的帅哥等着我去征服,要是现在收手多没劲儿啊,是吧蜻蜓姐。” 古典美女翻了个白眼,双手抚摸着茶几上静卧的雪梅古琴,并不落指弹奏,笑吟吟道:“圆圆这才叫看破红尘遁入空门了,这样活着挺好,省的天天跟柴米油盐打交道,女人呐,结婚前像朵花,结婚后像棵草,要不是家里有老人孩子,我真想一走了之,周游世界,随遇而安。” “境界啊,我早说过蜻蜓姐身上有股子侠女范儿,没准到时候就能邂逅个楚留香之类的大帅哥,哇塞,要不我给你当剑童吧?” 眼镜娘一脸花痴道,逗的关雎鸠跟古典女花枝乱颤,对这个与其说是大龄花痴不如说是童心未泯的死党,她们都感到万般无奈,三十多岁的女人,竟然还迷恋流川枫或者佐助类的动漫人物,聊起天来三句之内必定有帅哥出现,比九零后还九零后,属于最瓷实的浪漫主义者,而且常年在榕树下混迹于短篇圈子,人气如潮,粉丝众多,凭运气还出过本简体散文集,对此关雎鸠和李蜻蜓都嗤之以鼻,陈圆圆说是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两人也就懒得搭理,不过说起来她们这个小圈子文艺气息很浓,不过都是不同风格,关雎鸠走小众,陈圆圆主伪青春,李蜻蜓则是书香门第出身,天生带有诗书气质,有点像乔少爷身边那位淑女愈百合,这事儿要追溯起来就要折回中学时代,当时的社会追星风潮很大,加之校园民谣又是巅峰期,所以学生组乐队不是啥稀罕事儿,当年的关雎鸠可是全才,主唱吉他手作词作曲样样精通,传言私下里还被高晓松指点过,一首《镜子里的初恋》红遍各大高校,进了大学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以坐云霄飞车的恐怖速度疯狂崛起,参加了不少国家级专业比赛,拿过很多好名次,不过后来发生的一件事却令这位音乐才女放弃星路,转投金融行业,乐队没了灵魂也随之解散,一晃十几年,三姐妹依旧是三姐妹,但短暂如流星的少女时代,却在也回不来了。 当明信片和手牵手被婚姻与世俗所替代,仅存的,恐怕只有尘封起来的永恒记忆,就像秋天里随风夭折的黄叶,融入泥土,长眠大地。 三人很突兀的开始沉默,各自品茶,观景,享受着最低消费四位数带来的小温馨。 调了几个音后,李蜻蜓双手抚弦,抬头突然道:“小雁,听说前些天你哪位准女婿上门造访了,肯定没给人家好脸子吧?” 关雎鸠低头品茶,并不为李蜻蜓的一针见血而吃惊,话中有话道:“女人太聪明不好。” “你也是,筱妖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关系上当她半个妈都不为过,你不着急,我可没那种铁石心肠,张大狗,我听说过,算是今年这批淘金者里的翘楚,跟市委秘书班子里的高翔走的很近,在不济也比那些玩弄权势的畜生强吧?你就一点机会都不给人家?” 关雎鸠忽然正襟危坐,欲言又止,李蜻蜓索xing趁热打铁道:“改天有空把那年轻人喊出来,我帮你把把关,咱这辈子不求什么乘龙快婿,但也不能亏着自家闺女,况且这么多年了,有些事该忘了就忘了吧,凤凰男没啥不好的,从小人物做起,一点一点强大,对于筱妖来说也算个青春投资。” 语毕,关雎鸠却在装聋作哑,似乎特别排斥这个话题,李蜻蜓轻轻叹息,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指落音起。 她的手指很完美,似乎先天就为此所生,那玄妙灵动的琴音从指间流淌而出,飘进众人之耳,荡入飘渺星空,对于一个从小就玩古琴的书香女来说,妙手偶得并不算什么境界,曲子本来就是被人创作出来的,理应不受传统约束,琴音平平缓缓,像是夜空下的海岸线,浪花不停拍打着沙滩,时而落出个惊雷般的亮音,顷刻又如嫦娥奔月重调迭起,没有半点风尘气息,倒像是用音乐讲述一个篇幅浩荡的神话故事。 离着她们三人不远的岸边,也是三人,石桌上放有糕点,清粥,不约而同的闭目享受着免费的美妙琴音,不过狗子完全属于瞎扯淡,这地方他本不愿意来的,可对于神仙姐姐的要求,他的做派跟高翔一样没出息,由于是背身而坐,所以一直没往弹琴女那边瞅,也不稀的瞅,野路子出身的莽夫总瞧不惯满是书卷气的知识分子,这观点上他跟王小鼠统一战线,尽管在读书方面受到身边不少高人的影响,但山里孩子的那种糙xing实难磨平。 “这什么曲子?” 听了足足三分钟后,自持对古琴有点小涉猎的高翔终于支撑不住,开口问道,陈芳则嫣然一笑,道:“往绝了想。” “难道是已经失传的?”高翔瞠目结舌。 陈芳在笑,但不道破玄机,起身走过去,步伐轻盈,来到弹琴女身边,礼貌道:“音色不错,手法也很娴熟,这曲子叫什么名字?” 见是同行同好,李蜻蜓很淑女的站起身,笑道:“胡乱弹的,哪有什么名字,你也懂琴?” “谈不上懂,学过点。” 听陈芳这样说,李蜻蜓刻意握手,顿时深感压力,猜想面前这大美女八成是扮猪吃老虎的角色,不过高山流水,知音难觅,如此大好机会她可不想白白错过,顺水推舟道:“要不要切磋下?” 陈芳随之坐下调弦,冲着关雎鸠跟陈圆圆点头微笑,一曲《阳春白雪》被她演绎的堪称天籁,**时更是如有神助,手速快的令人拍案叫绝,不远处的狗子与高翔赶紧起身过去围观,可悲催的是,狗子刚饶有兴趣的走出去几步,就瞅见张他这辈子恐怕都会留下阴影的妖娆脸庞。 纯属巧合?刻意安排? 对于关雎鸠来说,在没有比这塔罗牌式的相遇扯淡了,狗子略显尴尬,但台面勉强撑得住,两人目光很默契的一触即开,谁都没有先道破天机,倒是对官场文化颇有涉猎的李蜻蜓一眼认出了高翔。 大家闺秀,不会像寻常女子那样一惊一乍,而是很礼貌的等陈芳将整首曲子弹完,这才优雅起身,温婉笑道:“高秘书,别来无恙啊。” “你是?”高翔明显对眼前这位古典美女没有印象。 “呵,你是大人物,每天阅人无数,怎么会记得我这种小女子,不过我在报纸上看过你的报道,颇有卧龙先生舌战群儒的霸气,也算对得起你脑袋上那顶乌纱帽,现如今,能不顾个人安危为民请命的政客可不多了。” 言外之意:小子,你干的不错,姐挺你。 被美女表扬就神经大条,这是高翔最大的弱点,况且还是这种他有大爱的才貌双全,偷偷瞥了眼余下两个女人,暗赞走了狗屎运后,猛然看到神仙姐姐那迷煞众生的背影,立刻像阳.痿般清理龌龊想法,下意识的后退半步,规矩道:“美女过奖了啊,运气,运气而已。” 面对高翔带有水分的谦虚,逆来顺受的李蜻蜓只是微笑点头,下意识的看向狗子,早在刚刚那一瞬间,她就感觉到了关雎鸠身上的不自然,对狗子身份的猜测也十拿九稳,而就在她准备做个顺水人情时,话语最少的关雎鸠站起身来,口气不善道:“你来做什么?” “喝茶,听琴,聊天。”狗子镇静道,手心中却满是汗水,对这位不显山不露水的丈母娘,他一向保持敬畏。 “你懂茶,还是懂琴?”站起来的关雎鸠在次坐下,用手指敲着茶盅,质问道。 高翔跟陈芳面面相觑,陈圆圆和李蜻蜓也略显尴尬,这本应该花好月圆的夜晚因为一场偶遇变的阴雨密布,戏剧xing的桥段狗子经历过不少,但没一次有今天这样的难度系数,逆天的身份加上压倒xing的气场,让见惯了刀光剑影的狗子情何以堪? “懂这个就能把你闺女娶到手了?”狗子不退反进,拉了把椅子坐到丈母娘对面,又从口袋里摸出烟盒跟打火机,把烟灰缸拉到自己跟前,准备搞持久战,他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反正结果不是撕破脸皮就是皆大欢喜,温水煮青蛙那种慢xing子事儿他干不来。 被逆袭的关雎鸠并没有气急败坏,满脸城府式浅笑,抿了口茶道:“你觉得筱妖那孩子跟了你会有前途吗?” 前途? 狗子有点摸不准脉,凭着感觉说道:“阿姨,您觉得前途跟爱情这两样东西有牵连吗?” “你懂个屁爱情……” 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戳人心扉的利刃,狗子看过去,那对美眸也变的狭长起来,非妖即媚。 “我是不懂什么狗屁爱情,但如果我现在告诉你,你闺女已经跟我上了床而且怀了孕,你会作何感想?” 关雎鸠猛然抬头,锦缎般雪白的尖刻下巴轻轻蠕动,意识中的粗口并没有爆出,右手握拳狠砸在桌子上,眼神先是冰火交加,后又转化成无数怨念,紧咬雪齿骂了句畜生。 “对,我就是畜生,当年你被畜生干的时候,恐怕要比筱妖年轻多了吧?” 第118章 赌 () 观念偏执气场强势的关雎鸠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前几天还在自己面前逆来顺受的狗子,在这样敏感的气氛下,竟然如此大逆不道的展开逆袭,而且出手就是杀招,直接刺进她那颗掩埋尘封多年的脆弱女人心,所以陈圆圆和李蜻蜓才会吓的草木皆兵,心中暗暗为狗子祷告祈福,因为就在刚刚的酒会上,这位白领女单手挑翻了三个借着酒劲欲要揩油的混蛋,至于此前的光辉战绩就更不用多提,这也是为什么三个女人在没有护花使者的情况下还敢开着车半夜里出没的原因所在。 像她的女儿一样,发起飙来丝毫不拖泥带水,尽管早在关雎鸠突起发难的前一刻,狗子就可以凭着实力上的悬殊完全闪避,但他没有这么做,因为她看到了金筱妖的影子,疯魔成xing。 力道并没有想象中的恐怖,但狗子还是扛不住惯xing狼狈倒地,咬了咬松动的两颗牙齿,以极不雅观但十分受用的驴打滚动作躲开丈母娘的下踩,并通过高跟鞋坠地的音量分析出伤害力,但他失望了,因为这只被无数牲口垂涎的玉足,完全可以要掉自己半条小命。 “来真的?”半坐在地上的狗子皱眉道,伺机而动。 没有任何的优柔寡断,关雎鸠得天独厚的横扫动作接踵而至,狗子则以一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下腰姿势堪堪闪过,站稳后横臂挡住迎面的掌击,冰凉道:“你在动下试试。” 不等关雎鸠发疯似的新一轮进攻,狗子就迎刃而上,很飘逸的走位铁山靠,直接撞在未来丈母娘怀里,不过力道上有怜香惜玉的水分,双臂夹住关雎鸠的曼妙腰肢,以倒拔垂杨柳的方式将其抱起,架在肩膀上往外走去,完全不顾女人的抓挠捶打,女人挣扎的越厉害,狗子就将那两条黑丝长腿夹的更紧,直到在围观者微妙惊艳的眼神中来到奥迪a4前,像扔白菜一样将其塞进去,自己也紧跟着钻进去,从里边将车门锁死。 很黄很暴力。 等高翔他们愣过神来为时已晚,他们只能隐约听见从里边传出的男人惨叫声,不过越来越小。 “他们在里边干什么?”已然吓呆了的陈圆圆白痴道。 “我要说吃烛光晚餐你信吗?” 相对理xing的李蜻蜓白了她一眼,果断捡起块石头欲要替天行道,却被高翔迅速拦住,摇头道:“你听这声音,指不定谁蹂躏谁呢,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车厢内。 香艳谈不上,反正是有点凌乱不堪,因为狗子的半张脸正被一只玉手抓的歪嘴斜眼,肚子也被一只甩掉了高跟鞋的丝足狠狠顶着,而他则骑在女人另一条大腿上,双手实在是找不到地方放,气急败坏道:“操,你一个女人那来这么大力气,有高手指点?” 关雎鸠骨节发白,双唇紧闭,像朵欲要冲破襁褓的野玫瑰,跟寻常女人不同的是,她没有发出任何惨叫,只是在以暴制暴,因为夜妆而略显妖媚的眸子里满是怒火,不过这种眼神在男人看来,特别是年轻男人看来,有种强烈到无法抵抗的诱惑,三十多岁,是女人一生的巅峰,没有幼稚青涩没有人老珠黄,像块知名糕点师手中的巅峰之作。 “跟我在这装女神?”紧捏住关雎鸠手腕的狗子邪笑着,用很理智的目光与丈母娘对视。 “畜生!” 女人终于开口,暗中却在拼力道,但她显然不能跟有着十年太极根基的狗子相抗衡。 “我是畜生,那你现在被畜生骑着,是不是感觉很愤怒?还是觉得我应该在多做点畜生该做的事儿,你才能骂的心安理得?” 女人依旧在挣扎,不过显然体力不支,大腿因为长时间弯曲酸麻无比,狗子似乎早预料到了这点,抓住她的脚踝放下去,没啥占便宜的嫌疑,但下半身依旧稳如泰山,低头道:“想哭就哭出来呗,这里又没人能看见,放心,老子没兴趣跟丈母娘玩车震,不过你要在敢像刚才那样蹂躏老子的脸,那爷就当场蹂躏你一脸,彻彻底底当回你嘴里所谓的畜生,信不信?” “我不会把筱妖嫁给你!”女人咬牙切齿,口气坚定的不像话。 “无所谓,大不了俺俩私奔,别跟我扯那些血浓于水的狗屁言论,我媳妇我最了解,肯定不会因为你的阻拦放弃这段感情,说起来你这当妈的也真够缺德了,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的道理不懂吗?筱妖在我娘坟前磕过头,在我爷爷跟前立过婚约,半只脚已经跨进了老张家的大门,要不咱逆向思考下,我是杀人放火了还是强奸五好女青年了,被你如此态度强硬的拒绝?你给个理由咱还有回旋的余地,要是没理由我也不跟你摆事实讲道理,明儿就上民政局领证去,爷那有熟人,一分钟速办,价钱打八折。” 狗子的不要脸在关雎鸠看来形同糟粕,不过却歪打正着,她在自己的人生蓝图上耕耘了半辈子,却并没有将诸多的爱赋予子女,这种微妙关系就像一层捅之即破的隔膜,但母女二人彼此都很默契的在保守呵护,如果说学生时代的筱妖像个没人管教的野孩子,那么当时的关雎鸠则罪孽深重,尽管她在辉煌时巅峰时不停的劝告自己停下脚步,多把时间花在家庭上花在子女身上,但商场就像江湖,总是身不由己,十多年的心血,并不是每位父母都有任凭其付之东流的魄力,所以筱妖一直在沉沦,如果没有钱淑璇的陪伴,她极有可能丧失本xing,堕落进钱权空门,像那些艺校的年轻野鸡般预支青春。 捕捉到关雎鸠瞳孔中的一抹弱势后,狗子并不乘胜追击,平静道:“累了就老实会儿,我抽根烟先。” 小心翼翼松开丈母娘的手腕后,他从那条黑丝长腿上翻身坐下,掏出烟跟打火机迅速点燃,捡起高跟鞋扔到关雎鸠怀里,又伸手将其凌乱的领口拉正,眼睛撇了撇刚才被自己揩足了油的丝腿,笑道:“穿上吧,校花丈母娘,省的待会儿出去后,叫人误以为我对你实施暴行了。” 关雎鸠不说话,只是俩眼狠瞪着狗子,然后抢过他嘴里叼着的烟,动作娴熟的吞云吐雾,两秒钟后却被呛的眼泪汪汪。 狗子嘿嘿笑着又倒出一根,叼在嘴上不点燃,幸灾乐祸道:“忘跟你说了,这烟两块钱一盒,山里土法子造的,女人抽不动。” “这算不算跟我间接亲嘴了?” “你说你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奶.子还是这么翘,俩腿还是这么长,真为金叔叔感到xing福啊。” “别用你狐狸精似的眼神瞪我,再不济我也是一发育健全的爷们儿,小心引火烧身。” 反正丈母娘也不说话,狗子干脆就东一句西一句的不停调戏,后来说多了觉得倍感无趣,索xing自顾自的抽烟打冷战,狭隘的车厢里搞的跟火灾现场一样,而关雎鸠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十足的老烟枪做派,表情理xing的不像话,借这机会狗子很大胆的近距离打量了丈母娘一遍,发现果真跟筱妖连相,只是眉梢间烟尘气很浓,明显不是那种温室里茁壮成长的大花朵,他能够想象到女人在独自创业时的艰辛劳累,特别是像这样的天生祸水,是如何顶住社会压力拼命上位的。 但从她坚持将烟抽完这一行为上看,狗子又能得出结论,丈母娘应该是个挺要强的女人,要不然也不会在家中垂帘听政,把丈夫驯服的如此弱势。 “我知道你这会儿肯定特想抽我,但我劝告你保持你的理xing状态,因为我可是畜生,逼急了是会做畜生事儿的,这样吧,咱俩打个赌,现在开车去你家,找筱妖当面对峙,她要同意跟我走,那我这个女婿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要是她不想让我带走,那我站那不动让你抽俩嘴巴子解解气,然后自己滚蛋,公平不?” 面对狗子的剑走偏锋,偏执的关雎鸠心动了,但忐忑的是,她没有从狗子的眼神里瞧出任何不自然,或者破釜沉舟的味道,那是种玩世不恭的大自信,就像一个人站在世界的最尖端高声嘶吼,芸芸众生无一胆敢心生疑念。 拼了? 十多年的风雨人生,她不是没拼过,但从未有一次像今天这样优柔寡断。 难道自己真的老了吗? 难道女儿会真如他口中所言,会傻到死心塌地吗? 天知道。 她无奈点头,眼睛凝视着车窗外的璀璨夜景,像是小时候最喜欢玩的旋转木马,而她身边的男人,则像大多数时间一样,慢慢悠悠的平稳开车,似乎并没有那种欲要相见的迫切感,可就是这样,才于无形中默默消磨着女人脸上的笑意,直到剩下最后一公里的路程时,野玫瑰似乎不在争奇斗艳,没有被岁月腐蚀的妖娆脸庞也黯淡了不少。 车子停下,狗子很绅士的帮其打开车门,电梯里很安静,只有两个人平缓的呼吸声。 叮! 两人几乎同时出门,又同时去触摸门铃,五秒钟后,屋门被人从里边打开。 一百三十三个小时二十八分零七秒。 这是两人分开到现在的时间,狗子很清楚的记着,他没有第一时间去面对眼前的人,而是战略xing极强的瞥了眼关雎鸠,打破尴尬道:“别傻站着了媳妇,难不成在这说话?” 狗子的提醒让筱妖很突兀,大大咧咧的她从未像今天这样手足无措过,最后还是狗子特自来熟的去倒水,关雎鸠则不动声色的懒散坐下,眼睛一直盯着穿睡衣的女儿看,筱妖看看狗子又看看老妈,实在找不到啥话说,只好很乖乖女的跟关雎鸠并排而坐,瞧着狗子在那撅着屁股忙活,感觉很好玩,却不敢笑出声来。 第119章 坚强的孩子 () “张大狗,你在这装什么装,不是打赌吗,我认了,你说吧。” 狗子没回头,全然不顾的将茶沏好放在茶几上,自己找了个小凳子坐下,很自然的笑道:“阿姨,你态度这么消极,我不忍下手啊,先喝口茶拜拜火,对身子骨有好处。” “谁要你在这虚情假意的献殷勤了!” 愤怒的关雎鸠直接将茶杯扫到地上去,但做完后她就后悔了,如果时间能倒退五秒,她会毫不犹豫的泼到狗子脸上。 筱妖从未见妈发过如此大的火,走到墙角取过扫帚,边扫边埋怨道:“妈,你有什么话就不能好好说,干嘛发这么大的火,狗子就是想给你倒杯茶而已,有错吗?” 狗子没说话,但笑的极其阴险,像是刻意嘲笑丈母娘的紊乱心态,在这件事上他没必要继续弱势,而关雎鸠听到女儿胳膊肘向外拐的埋怨时,竟是愈发恼怒,不在捍卫剩下的那点淑女形象,冲过去抬手便落,速度很快,但有人比她的速度更快,而且这次丝毫不留余地,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女人发出低哼,美眸中尽是仇恨。 “我的女人,不是谁想打就能打的!” 音量并不大,但中气十足,有点迷茫也有点惊吓的筱妖抬起头,第一次,像朵小小的百合花,笑的很纯净,记忆中妈妈似乎从未如此丧失理智过,而短暂阴影后出现的煦煦阳光,却让这个内心与外表截然相反的女孩子很轻易的感受到幸福,她强忍着不哭,害怕道:“你们两个别闹了好吗,有什么事情坐下来慢慢说,为什么非要弄到这种地步。” “没什么好说的,或者今天你跟他走,永远别在进这个家门,或者今天你留下来,让他一个人滚出去,选吧!” 冷若冰霜的不仅是语气,还有表情,金融界里纵横十九道的关雎鸠无论如何都捉摸不透,为什么自己所拥有的智慧在面对这个问题时会如此的苍白无力,进而演化到丧失理智。 筱妖下意识的看向狗子,像是在寻找答案,又像是在渴求帮助,但后者刻意表现出的淡定,却让她孤掌难鸣,这种极端的结果并不是他想要的,但事情能逆转到这种地步,狗子已经有点柳暗花明的安慰感,最起码这比让丈母娘戳着脊梁骨撵出门要好的多吧? “妈,我是你女儿,不是你的敌人,为什么要这样逼我?”筱妖紧咬着嘴唇反问,表情很倔强。 “什么也不为,你可以说我这个当妈的蛮横不讲理,或者无情无义,但我要你记住,今天你出了这个门,就不在是我关雎鸠的女儿!” 直视着貌似铁石心肠的丈母娘,狗子终于不淡定起来,跳起来指着鼻子喊道:“关雎鸠,虎毒尚且不食子呢,讲出这样的话,跟你的身份相称吗,对筱妖来说公平吗?” “不敢赌了?”女人怒极而乐,癫狂道。 “赌?感情真的可以拿来赌?像商品一样贴上标签出售?还是你关雎鸠膝下有儿女千千万,少一个死一个都不在乎?实话告诉你,我不是啥腰缠万贯的大老板,现在更开不起豪车买不起别墅,所以我比别人更明白起点低就得多拼命的道理,你可以瞧不起我,说我是流氓,我是畜生,是伪装成正人君子骗小闺女上床的败类,但你不能看不起我跟筱妖之间的这份感情,每次我跟她聊天聊到你时,筱妖总是会刻意避开话题,起初我没啥大的怀疑,以为只是暂时闹了矛盾,现在我才明白,你就是个事业上一百分子女感情上大鸭蛋的穷逼!” 穷逼! 如果说刚才狗子那句畜生是一针见血,那么这句穷逼应该称得上万箭穿心了。 在狗子的吼叫声中,女人本就残破不堪的精神防线立刻土崩瓦解,她原以为自己能凭借天时地利瞒天过海,没想到迎接她的却是这段金筱妖金鼎炎乃至金三顺宁肯善意伪装十几年也不愿意伤她心的话,小时候的筱妖很懂事的知道妈妈是在外边赚大钱,所以幼儿园里别的小朋友放学后被妈妈接走,她却只能被小保姆接走,中学时开家长会她每次都找些在酒吧里结识的帅气大叔冒名顶替,正是这种主观原因,让筱妖有着与同龄人错位的江湖思想,闯祸打群架骂老师都是家常便饭,大一点后觉得校园里没意思,就凭着天生的优秀皮囊结识大小纨绔,在钱淑璇的保护下偏执的成长,直到年过二十,真正看到了天空看到了大海,不在为曾经的微不足道而留连忘返,喜欢爱与被爱的简单感觉,也为眼前有条能实现自我价值的康庄大道而活力四射。 “妈,你就不要在假装坚强了,狗子很优秀对不对?很像你年轻时候的恋人对不对?我知道那件事你不愿意被人提及,但我都这么大了,不在是那个遇到困难挫折只会哭鼻子的小女孩,你不是经常告诉我说做女人要坚强吗,不要什么事情都想着有人能为我们抗,但你自己为什么不敢面对现实,妈,我真的不在意过去,我只想有个不在冷战的家,有个疼我爱我愿意一直守护我的男人,这样很难吗,你回答我。” “你,你知道什么……” 面如死灰的关雎鸠突兀道,目光中尽是痛楚。 “我知道我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我知道二十年前,你疯狂的爱着某个男人,他虽然相貌平庸,家境贫寒,但却是全省内独一无二的状元之才,你们在一起相爱了三年,约定好毕业后共同奋斗,一起创业,但那份感情坚持到最后关头,那个男人却得到了被保送进麻省理工的机会,他一句话都没有对你说,很理智的选择了前者,你挺着大肚子哭的撕心裂肺,不顾朋友们的反对想把孩子做掉,但最终还是鼓起勇气生了下来,当时有另外一个男人整整等了你三年,你因为赌气而闪婚,那个被当做替代品的男人此时正坐在公司办公室里加班,那个造孽的野孩子就站在你面前,她本不应该喊你妈妈的,却因为固执而坚持了数年,这个故事很狗血吗?很好笑吗?你知道去年冬天狗子深夜里说让我跟小炎早点回家看你,当时我是怎样的心情吗,我真想对他说我没有妈,我只有个全天下最可怜的爸爸,他被某个傻女人伤了一辈子,却疼了本不是他亲生骨肉的女儿二十年!现在,现在你又把狗子当成那个畜生的缩影进行报复,因为你已经不相信任何真实存在的感情,所以你拼命的挣钱拼命的上位,试图以事业上的成功填补感情上的空白,有时候连着好几个月不让爸爸碰你,你算什么,毁了一个家庭的刽子手,但我从未恨过你,因为我知道你被伤的更深,你所做的一切都有业障在驱使!” 说到最后,筱妖的嗓子略显沙哑,眼泪特不争气的爬满整张小脸。 关雎鸠则完全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在那么傲气凌人了,不在那么气场强硬了,双腿发软着跌坐在沙发上,为筱妖的尖锐指责而声泪俱下。 说实话狗子也有点小感动小心酸,但还不至于吧嗒吧嗒掉眼泪,在他看来反正有妈没妈都得好好活着,老天爷不会说因为你没妈就照顾着你点,况且他也是个不太善于表达感情的人,只知道做永远比说强,付出永远比拥有来的容易。 一大一小俩美女哭的稀里哗啦,这可真叫狗子犯了难,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出现,让一个相互默契着隐藏了十几年的秘密浮出水面,不对,这已经不能称之为秘密,而是段跨越了两个十年的孽缘。 狗子以前很讨厌伤春悲秋,这事儿戳到自己身上他才知道,原来那些狗血文艺作品里出现的东西,还真能在真实生活中真实演绎。 这样的气氛僵持了大约五分钟,狗子也潜心踌躇了五分钟,坐到丈母娘跟前喃喃道:“筱妖我得带走,不过我们会差三岔五回来看您,您现在可以不做回答,我们给你考虑时间,究竟认不认我这个女婿,还是您说了算,如果这事儿放在我们山里边,就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哪家的姑娘后生敢擅自违背,但现在不一样了,您又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女儿大了,理应有自由飞翔的权利,您要是硬拽着翅膀不撒手,是不是就有点顽固不化的意思了?您说呢阿姨。” “你”变成了“您”,“我”变成了“我们”。 他站起身来,走过去摸了摸媳妇的头,调侃道:“都哭成小花猫了。” 然后不等筱妖说出一个字,就伸手将其横抱起来,头也不回的往楼下走,沙发上的关雎鸠,立刻千疮百孔。 车子缓缓驶出小区大门,依旧是慢行,筱妖则很安静的坐在副驾驶座上,披着狗子还带有体温的外套,不哭也不笑,眼神里也瞧不出什么幸福安稳,很正常,她知道从这个家门走出去后,就注定了这一辈子,都要跟着身边这个男人漂泊生活,可能会有艰辛,会有挫折,会有江湖上的恩恩怨怨,但她似乎从未后悔过,即便是六天前挨耳光那一瞬间,内心都倔强的叫人心疼。 孩子,终归是孩子,爱的彻底也爱的单纯,或许五年十年以后,她会已为人母,会攀爬到自己年少时根本无法想象的高度,会收获一个女人能够拥有的全部财富,但淡薄如烟云的回忆,却永远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改变而改变,像块已经变质的坚硬糖果,搁在心里,无法消化。 第120章 三少爷 () 下车的时候,狗子依旧没让媳妇走路,像是抱着块稀世宝玉,进了门,静静的放在沙发上,那个自己曾经禽兽过的位置,然后笑着捏了捏筱妖因为温暖而娇羞的脸蛋,自己跑到洗手间打了满满一盆热水,摆在媳妇脚下,家里还是老样子,没有因为女主人的暂时离开而改变丝毫,摆着维尼熊的沙发,贴满欧洲文艺画的墙壁,以及自己亲手设计的漂亮衣架,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昨日重现,她不会忘记,曾经那个可爱的女孩是怎样拉着自己的男人疯狂购物,用一下午的时间逛完了市内的所有家居商场,而他只挑选了一样东西,却是最无关紧要的马桶,布置新房的时候,他干这些力所能及的杂活,她却只会穿梭其间随意捣乱,制造出一幕幕令人捧腹的恶作剧,欢声、笑语,演化到最后的温暖、平静,终于筑基成形,变成承载着幸福的港湾。 她的两只脚很精巧,进了水光滑的像两条小红鲤,此时却被两只厚茧大手轻轻搓揉着,想逃都逃不掉。 “刚从杭州回来吧,泡泡脚能解乏。”一直闷不吭声的狗子忽然说道。 沉默。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沉默了五天的筱妖有点小感动,从小到大,被自己居高临下俯视的男人并不多,像这样分离了五天感觉像是五年的更是仅此一枚,此刻的她有太多早已酝酿好的话想要说出口,却不知为何,那副吵起架骂起人来无可匹敌的伶牙俐齿,现在却变的笨拙无比。 “是不是五天没做功课,有点饥渴难耐了?” 沉浸在温情戏里的筱妖下意识的缩缩身体,而狗子的两只手却已经很不老实的发起进攻,顺着媳妇的睡衣长驱直入,直到占领双峰,才整个人贴上去,看着坦然面对的媳妇,邪笑道:“金筱妖同学,等会儿是想梅开三度还是战斗到天亮?” “哼,就知道你脑子里不会想别的!” 佯怒的筱妖故意扭过头,狗子则极其无耻的趴上边舔了两下,手上的动作一直没有停歇,弄的筱妖微微有些娇.喘,脸色也由起初的红润变成娇艳。 “舒服不,这叫太极搓奶手,我自创的,可以促进血液循环,调和人体阴阳,长期坚持者能美容养颜,青春永驻,这几天好几个妹子排着队要给我当实验品呢……”狗子嘿嘿笑道,讲的有板有眼。 “那你答应了?”侧着脸的筱妖撅嘴道,不戳穿狗子的瞎编乱造。 “没,我不早跟你说过了吗,我是柳下惠的第七十八代玄孙,那种事我怎么好意思答应,在说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几句话逗的筱妖花枝乱颤,她还从没见过那个男人耍流氓都能耍的这么有境界,竟然还搬出太极拳跟柳下惠做挡箭牌,简直就是有辱国粹形象和古人遗韵,不过恐怕也只有她才能瞧得出来,狗子绝不是那种能出口成章的人才,就这点小机灵还指不定冥思苦想了多长时间呢,在跟钱淑璇游西湖的时候她特意照了很多相片,晚上回到酒店后一张张的洗出来,却发现每一张上的自己都很不真实,那种只是嵌刻在肉皮里的笑,根本不是她心里所想的所要的,所以她一张都没留下,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气的钱淑璇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最离谱的一次是前天晚上,当时欧阳逸正好回老家办私事儿,姐妹俩那肯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对着人家一番恐吓威胁外加勾引诱惑,最终欧阳逸实在没辙了,说了句“只要你俩不憋着上浙江省政府大楼里杀人放火,怎么着都成!” 结果此前有过杭州之行经验的钱淑璇也挺给面子,去的会所住的酒店买的衣裳,全是连这位浙江省天字号贵公子都感觉肉疼的地方,前前后后糟蹋了得有百八十万,晚上喝酒的时候欧阳逸嫌人少不热闹,就喊了俩私交很好的本地哥们儿助兴,带的白菜也全是国内一线,有艺校学生有走红嫩模,最出彩的是朵北大系花,参加过不少选秀节目,猫扑上名气极大,誉有美腿女王之称,最近被很多媒体争相报道,不过在家境逆天的欧阳逸看来,这种女人不仅能破财还能吸血,长期持有的话只赔不挣,倒不如花高价托渠道关系租两匹扬州瘦马,床下有面子床上日着还过瘾,让摆啥姿势摆啥姿势,一点不用担心后顾之忧。 到地方后筱妖跟钱淑璇也算乖巧,嬉笑着自称都是欧阳公子的情妇,还是一起长大的姐妹花,对这种恶作剧欧阳逸早就司空见惯,也懒的去争论解释,可就是这么句看似风骚实则玩笑的调戏之言,却让那位本身就不太情愿示众的“明星”厌恶无比,言语犀利的讽刺姐妹俩腿短身子长,还指指点点的满口蹩脚京腔,欧阳逸一听就知道要出事,赶紧跟那哥们儿解释带着媳妇赶紧走,可他说话的速度却没有筱妖的酒瓶子来得快,当场就砸了个鲜血淋漓,就这都不算完,还让姐妹儿揪住头发像拖死狗一样从酒店包间扔到马路上,最后筱妖说了句话把欧阳逸都给吓的不轻:不是美腿女王吗,我让她变成瘸子女王。 被踩了的“女明星”妆也花了鼻子也破了,衣服也被撕的碎不遮体,喝多了的筱妖就坐马路边抽烟,指着欧阳逸脏话连篇的骂,说今儿这事你不准管,让她打电话喊来的人把我弄死,反正老娘也不想活了,喊着,哭着,钱淑璇也特不理智的陪她一块哭,一块疯,一块骂那些看热闹看笑话的围观者,最后来了几辆挂京牌的军用轿车,领头的是位京津圈子里很有名气的少当家,族里往上数五辈全是偏门客,据说祖爷爷是光绪年间天桥上的风云人物,权力极大,后来靠着贩大烟开赌场起的家,一辈传一辈竟然没有被历史所改写,到他父亲那里更是出位,巅峰时生意垄断过整个东三省,最近又在厦门海关扎下标杆,立志成为赖昌星第二,对此欧阳逸早有耳闻,但在杭州的地界上,栽在他手里的京城大少不下三十个,所以这事儿也没啥难度系数。 少当家先是扶起被蹂躏的惨不忍睹的女明星,暂时没心思理会敢给自己戴绿帽的浙江佬,说了句谁打我女人我灭她全家。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保险是保险,就是忒没意思,也不符合欧阳公子的行事风格,他可是能单刀抗军队,赤手空拳就敢斗杀陆小昭的主,所以就特傻逼的想要学习常山赵子龙,一个人冲上去硬抗了两分钟,先后掀翻了五个,三个轻伤一个胸腔骨折,最后那哥们儿运气也背点,让欧阳逸一记霸体膝撞弄成了太监,躺地上连续打了几十个滚愣没站起来,不过欧阳逸也难逃厄运,身上被揍的青一块紫一块,直到场面就要全线崩盘时,人群中才跳出位身材魁梧的鸭舌帽,逮到一个捅翻一个,直到那位少当家带来的打手们全体阵亡,边哄着筱妖边抽烟的欧阳逸这才破口骂道:“操,你鸡.巴回去告诉欧阳浮萍,就说别他妈跟我玩这套事后诸葛,每次都等老子挨完打他才出面收场,啥意思,成心笑话我没能耐?” 鸭舌帽没去理会那位已经带着女明星落荒而逃的少当家,走到欧阳逸跟前蹲下身子,叼着烟阴森森道:“三少爷,这话我可没胆子给你带回去,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最忌讳别人说他的不是,他就是说耗子是猫变的,我们这些跑腿的也只能笑着同意,刚才那两下我都看见了,进步非常快,不过想往高了走必须在多吃苦,光跟这些菜鸟交手,只会原地踏步。” “成,记下了,刚才那傻逼你咋不留住?”欧阳逸疑惑。 鸭舌帽抽了抽鼻子,囔囔道:“没必要,就算留住你也不能把人家咋样,别忘了老板在东三省也有不少生意,因小失大,太不划算。” “滚滚滚,我最烦你们这些玩刀的说些文人话,太tmd恶心了,一看就是跟欧阳浮萍在一块呆时间长了,我都替你们感到心寒。” 鸭舌帽不再多言,刚想离开,又被欧阳逸拉住,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两摞毛爷爷,鸭舌帽想拒绝,被欧阳逸硬塞进怀里,笑骂道:“别鸡.巴在这儿跟我穷大方了,我老子我最了解,一贯的对心腹手下剥削吝啬,半毛钱的工资都不想多给你们,拿着上紫曼城找一漂亮娘们儿解解乏,到那提我的名字,给打八折。” 将来人打发走后,三少爷瞅了瞅身边几位所谓的圈内朋友,而这些刚刚没敢赤膊上阵的怂逼,却没一个敢直视他的眼睛,道理很简单,这样的哥们儿就算留着也没多大意义,所以在杭州城里,台面混的纨绔公子都知道,三少爷交朋友有两个原则,不敢打架的不交,欺负女人的不交。 在美女面前又英雄了一把,筱妖跟璇璇特给面子的一左一右挽着胳膊,说啥也要去酒店开房间搞双飞不可,不过那晚仨人确实去开房间了,不过是筱妖跟璇璇一个被窝,欧阳逸悲催苦逼的一个人一个被窝,本来他想给狗子打电话告状的,结果让筱妖连哭带喊的拦了下来,说啥非要在喝酒不行,欧阳逸没辙只好打电话给酒店的总经理,要了两瓶档次还算金贵的干红,一直闹腾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在梦里的筱妖,一直哭一直哭,直到回到那个家,又来到这个家。 第121章 香夜 () 这事儿筱妖没打算跟狗子说,嫌丢人,因为她好久没如此胡闹过了,她也知道自己需要成熟需要长大,需要经营真正属于自己的男人。 狗子说他硬憋了五天连飞机都没心情打,筱妖立刻信以为真,任凭其趴在自己身上不停欺负,不迎合也不反抗,但狗子也不着急,不在像刚刚脱离处男身时野蛮粗暴,因为他知道干这事儿是要让双方受益的,也是讲究**技巧的,女人的**比男人来的要难得多,所以他刻意延长前.戏时间,直到把媳妇挑逗的小脸娇艳无比,身子微微发烫,这才绅士的将其抱到床上,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脱了个精光,居高临下,目光邪恶,像是灰太狼面对着喜洋洋。 战斗打响了。 画面紧促的没有半点过渡,只穿着件睡衣的筱妖就被剥的一干二净,小香.臀翘着,小美腿垂着,小嘴微张着随时准备呐喊,然后……然后就在狗子终于如愿以偿,下一秒就能冲刺亚马逊丛林时,比走在路上被卫星砸中脑袋还要悲催的意外发生了,女孩很突兀的转过身去,随手拉起毛毯挡在身前,弱弱道:“相公,奴家来那个了……” 美瞳中,狗子像只被子弹击中屁股的美洲豹,先在床上发疯似的蹦了两下,又跳了床绕着客厅跑了七八圈,完事儿又把窗子打开,对着天空学大猩猩双手捶胸咆哮不止,等做完这些神经病行为后,他微微气喘着回到屋中,发现媳妇就穿了套内衣内裤蜷缩在沙发椅上聊qq,他站到跟前的时候,视频通话刚刚打开,电脑屏幕上,钱淑璇那张素面娇颜由最初的浅笑变成前俯后仰,狗子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光着呢,一个鱼跃龙门便跳上床,围着被子吼道:“钱淑璇,你妹的敢偷窥俺的**。” 筱妖此时已经笑的合不拢嘴,狗子欲哭无泪道:“问问她,看没看到小弟弟啊?” 筱妖快速打字,却引来对方满屏幕的邪笑表情,最后用血红色的超大字体发来一行消息:胆小鬼,不就一根小弟弟吗,姐姐又不是没见过。 后边跟着个调皮笑的会员魔法表情。 狗子穿好内裤,跳下床,趴在媳妇身后,打字道:那你说说,我的长啥样。 “张大狗,你不要脸!”钱淑璇的骂声直接从音响里传出。 狗子嘿嘿笑笑,把媳妇抱到自己腿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打字道:这么晚了还不睡呀璇璇姐,是不是想男人了? 嗯。 要不来我这儿,筱妖她大姨妈今天串门来着,咱俩凑合一晚上算了。 我不跟你凑合,要凑合也跟筱妖妹妹凑合。 你gl? 嗯。 那你对我媳妇动手动脚过了? 嗯。 啥时候? 我想想,应该是小学。 我日,忒早熟了吧你俩。 不跟你扯淡,你上床上去,我跟筱妖说会话。 狗子冲着摄像头邪恶一笑,拍了拍媳妇的咪咪。 她今天是我的。 张大狗,你在跟我面前耍流氓,信不信现在杀过去把你小弟弟切了? 狗子乐了,变本加厉的在摄像头前做出各种香艳动作,末了打字道:就耍了啊,你过来呗,正好咱俩干柴点燃烈火啊。 等等,我去个厕所。 “璇璇姐你也敢调戏,忘了那十几个耳光了?” 说到这她明显有些心疼,伸手捏了捏男人的脸,亲昵的把脑袋贴上去,狗子则淡笑道:“那有啥,这事儿我还得感谢她,要不是那十几个耳光,也抽不醒我,媳妇,说句实话,为那晚上的事,恨我不?” “恨。”被狗子紧搂着的女孩喃喃道。 “为啥。” “我也说不清,但我不想跟你说谎话,男人强势点是对的,况且那事儿也是我刁蛮在先,不怪你。” “这是不是就叫识大体?” “不知道,我问你,你希望我以后变成什么样的女人?” “你变成啥样不还是我媳妇,还得跟我结婚生娃。” “去你的,越扯越远,我是问,你希不希望我跟你一块奋斗,或许有一天,我也能成为像甄姬绒,曹蒹葭那样的女人,那个时候你还会像现在宠我吗?” “那个时候你还需要被这样宠着吗?” 两人同时沉默。 钱淑璇教会的她那句大王妃她永远忘不掉,像个在圣诞夜固执的趴在窗外看着星空等待圣诞老人从天而降的孩子一样。 qq对话框的视频区空白了很久,大约要有十分钟,等狗子突然嗅出点什么猫腻时,就像恐怖小说里描写的那样,敲门声骤然而起,难道是吸血鬼子夜降临了? 可等某人从门禁语音对讲器中听到钱淑璇的声音后,立刻吓的六神无主,披着被子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了最无奈的选择又做出了最迅速的动作----占领卫生间,并反锁。 璇璇姐很霸气的冲了进来,拿筱妖当人质,冲着里边喊道:“张大狗,有种你就在里边呆着别出来,反正姐姐这两天没啥事,就跟你这儿耗着了。” “士可杀不可辱!”狗子对着镜子悲愤道。 “辱你妹啊,你在不滚出来,我就拉着你媳妇滚大床去。” 面对赤果果的威胁,狗子嘿嘿笑道:“滚呗,反正你又没长小弟弟,还能玩出点啥花样不成?” “你确定?” “哥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好,你等着,姐去找把锤子给你钉死了,不是要闭关修炼么,姐叫你在里边修炼一辈子。” “别别别,我开门,但你得答应我个条件。”一听这丫头准备往绝了玩,狗子立刻服软。 “你现在没有人权,也没有权利跟我谈条件。” “媳妇啊,你就这样见死不救哇。” “别鬼哭狼嚎的,在大是大非面前,筱妖妹妹是不会屈服动摇的,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现在出来接受姐的蹂躏,并对我态度诚恳的道歉,二是在里边呆上十天半个月的,等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姐在把你送医院。” “能不能不打脸?我还要靠这个吃饭哩。”自掘坟墓的狗子在里边无耻道。 “嗯,不打,快出来。” 于是,代表着小白兔的张大狗就跟扮演着大灰狼的钱淑璇见面了,其实狗子看见她还是有点心理阴影的,毕竟从小到大,敢那样有条不紊连甩自己十几个响亮耳光的女人仅此一枚,以前觉得这闺女是名门出身,气质修养再不济也不能动手打人啊,敢情玩的比金筱妖都专业,这全要归功于校园时代那些积累沉淀, 看到某人贴着墙壁,双手环胸,闭眼侧脸的造型后,姐妹俩立刻笑的花枝乱颤,钱淑璇边笑边拧住狗子的耳朵,诱惑道怎么样啊小狗子,刚才不是还在意淫姐姐的温柔乡么,现在就害怕成这样子啊,哦,我知道了,某人不会是阳.痿了吧? 任凭对方蹂躏的狗子斜眼笑道:“阳.痿不阳.痿的,咱俩进去试试你就知道了,就怕到时候璇璇姐离不开我啊,那可就太对不起俺们家筱妖了。” “当着老婆的面还敢耍流氓,筱妖妹妹,如此色胆包天的无耻之徒,你说该怎么办?” “人人都可诛之!” 半秒钟后,客厅里立刻传来某男杀猪般的惨叫。 玩笑归玩笑,正事归正事,等姐妹俩在度重逢相依相拥时,狗子只能一个人蜷缩在大床的边缘,身上盖的还是条薄毛巾,用钱淑璇的话说这叫罪有应得,不多吃点苦遭点罪就不知道女人的重要xing,面对身份逆转的钱淑璇,狗子很识时务的没有针锋相对,而是以此前从未有过的逆来顺受的态度面对,他知道比起城府方面,这位对市政地产方面颇有建树的女诸葛要强大的多,毕竟是钱万春一手带大的,又常年跟着高翔熟悉官场文化,灵气聪慧自然不是寻常女孩可以比拟的,狗子瞧得出来,因为自打钱淑璇进门都现在,都对五天前发生的那件事只字未提,为的就是让双方都有台阶下,当然,如果狗子没有剑走偏锋的去跟关雎鸠斗智斗勇,就绝不会出现现在这样勉强称的上漂亮的结果。 大床上,一男二女从最初认识时开始聊起,她们都不会忘记曾经那个进入大都市后洋相百出的张大狗,也不会忘记在危急时刻敢于拼命的张大狗,更不会忘记从一无所有发展到现在如日中天的张大狗,光阴,往事,蜕变,青春,命运…… 第122章 猎杀 () 生活为狗子上了生动抽象的一节感情课,让他知道了两个人相爱需要互相宽容,对筱妖的过去与身世,他并没有多做纠结,觉得命运已经足够丧尽天良,所以他告诉筱妖说不要因为任何的改变而改变你自己,你就是你,独一无人,以前是这样快乐幸福,以后还会是这样,筱妖则只是开心的笑笑,至于笑容里边的水分有多少,只有她知道。 得到老板娘归来的好消息后,在酒吧高官宋杰的带领下,员工们自发组织了个不大不小的欢迎会,王小鼠他们则显的冷漠许多,对于这群把喝酒吃肉换女人当做人生追求的现代绿林好汉来说,似乎只有刀子砖头钢管才是最能够信任的,对此狗子也不抱多大美好幻想,一个人一个活法,非逼着张飞绣花肯定要适得其反,酒席上筱妖很快回归到此前的小女王状态,凭着在夜场里摸爬滚打锻炼出的酒量连虐了好几个爷们儿,这才有点精气不支的靠着狗子眯眼休息,听的大多是些龌龊不堪的荤段子,但作为要成长为大王妃的她来说,就得学着适应各种场所环境,否则哪有不经历风雨就瞧见彩虹的。 散场的时候外边下着小雨,空气冷飕飕的叫人不适,两人都下意识的缩缩脖领,在值班保安的声声问好里坐进奥迪a4,而雨却越下越大,时不时的还有亮银闪电划破夜幕。 这条路是他们每天回家的必经之路,而此刻却冷清的连个人影都瞅不见,前后左右都被笼罩在茫茫夜色中,他们所在的这一段路灯也不知什么原因熄灭了不少,无奈狗子只好把所有能打开的照明灯全部打开,筱妖则很安逸的靠着椅子睡小觉,车子停在第一个红绿灯路口,狗子借这空当丢掉手里的烟屁,重新点燃一支,抽了两口,仰头熟练的吐出烟圈,缓缓启动车子,十分钟后,外边的天气已经可以用瓢泼大雨来形容,车子停在离着小区最后一个红绿灯路口,这是个设计上很败笔的十字路口,由于周围全是商品房的关系,车流量并不小,每过十天半月的必定会发生车祸,这似乎已经形成规律,很多有车族宁愿绕道走都不愿意冒这个险,尽管交管部门已经多次与市政交涉,但迟迟得不到整改批准。 不过狗子从来不信这个邪,他能够熟练的打出九十度漂移甩过去,而不是依靠减速安全转弯,可现在他才刚刚转动方向盘,前方的昏暗雨幕中立刻亮起了两束强光,直接打在前挡风玻璃上,狗子下意识的用手臂去挡,却发现车子左右两侧的强光同时亮起,隐约还能听到发动机轰鸣的声音,以此同时,在他的身后方,也亮起了不少的增强型光束。 于是,雨幕中出现了这么一副画面,一辆正要转弯的奥迪a4被黑暗中十几道强光从四面八方照射着,形同白昼。 他有一种极度危险的预感,但没有因此而丧失理xing束手待毙,而是大喊了声坐稳就猛踩油门,奥迪动作突兀的猛窜出去,雨幕中冲出的强光则毫不减速,他终于看清楚了,在自己的周围,至少有十辆以上的重型摩托车,每一辆都装置了加护型的保险杠,并正配合默契的对自己进行包围,目的是要了自己的命,这绝不是狗子的片面之想,因为他能够看得出来这场偷袭至少在事先是经过配合演练的,要不也不会做的如此完美,牺牲汽车的攻击xing而改用隐蔽xing极强的摩托车,这算不算兵行诡道? 是谁,如此大手笔。 狗子知道自己不能在多想了,耽误一秒就会丧失一秒的求生几率,此刻的他只把希望寄予运气,希望这些偷袭者的目标是自己,而不是车里的全部人。 “躲在里边,我不叫你,千万别出来!” 在他喊话的瞬间,那些摩托车从四面八方直冲过来,不留余地的撞击,主要部位是四个车门,只是瞬间,不堪重负的奥迪a4便全面瘫痪,四个车门严重变形,在里边的两人感觉像是经历了一场小型地震,想要正常出去是不可能了,可就在他下意识的用肘击撞碎前挡风玻璃时,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多么英明果断,因为这些带着头盔的偷袭者,正拎着汽油桶往车体上倒,先一步翻出去的狗子刚想有所行动,两把恭候多时的开山刀迎面劈下,大惊失色的他没有任何犹豫,动作狼狈的先侧滚出去,落点精准的空手夺白刃,然后躺在车头上大开大合横扫千军,这才单手拉起早已惊慌失措的筱妖,等他俩翻滚着落到地面上后,身后猛然滚来层层热浪,不过狗子没有傻呼呼的站起身来跑,而是抱着媳妇不停打滚,让身上沾满雨水,筱妖则死死抱着他没有松动丝毫,这些偷袭者根本没有想到雨会越下越大,以至于在引火的时候耗费了不少宝贵时间。 知道凭着两条肉腿根本不可能逃掉,站起身来的时候直接反冲回去,怒吼道:“跑,跑的越远越好,给小鼠她们打电话求救!” 狗子喊话的同时猛架住两刀,抬脚踢翻一人,头也不回继续吼:“别他妈的傻愣着了,想叫你男人被这些牲口们围死吗!” 被吓的忘记了流泪的筱妖立刻如梦如醒,拼命的往着远处跑,边跑边回头,短短五十米的距离,却已经跌倒了三次,但她顾不上去拍打脸上的泥浆,最后大口喘着气靠在棵大杨树下,双手剧烈颤抖着拨通手机,雨幕中,已经看不到狗子的身影,只有惊心动魄的冷兵器相撞。 这绝对是场狗子从未经历过的死斗,比此前的任何一次拼命都更具难度系数,但从小就有一挑十气魄的他,走位时下盘极稳,出刀时心狠手毒,已经有两人被砍成重伤倒地不起。 左手刀! 又夺过一把短刃的狗子虽然气焰高涨,但已经对这个训练有素的小团队有了大致分析,即便自己能够继续勇猛,也会被对方的车轮战轮死,他只期盼援兵能够早点到来。 雨幕的另一侧,隐约出现道人影,脸颊被压低的黑色雨伞完全遮住,远远望去倒像是个飘忽不定的鬼影,忽然,他的脚步急速加快,尽管看起来并不像是在奔跑,奇妙的是,他在走到离着狗子大约十米远的地方时,又停下了脚步,看样子是想当这场街头械斗的唯一观众。 率先发现此人的偷袭者直接迎上去,挥动着开山刀骂道:“想活命的就绕道走,在往前一步,老子就叫你有来无回。” 是吗。 鬼影喃喃道,声音很轻,不知道是在对自己说话,还是询问骂自己的人。 面对此人挑衅似的行为,偷袭者显然接受不了,几步大跑冲了过去,可就在他刚刚跟鬼影接触到的瞬间,整个人却不由自主的嘴巴大张,表情痛苦,开山刀也脱手落地,因为他此刻正身体前仰,趴在鬼影向前撑开的伞面上,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一幕,随着黑伞的慢慢合拢,并往回一抽,那名偷袭者捂着泊泊往外冒血的肚子栽倒在地,在那黑伞的塑料顶头上,鲜血淋漓。 他的武器便是手中的黑伞,他的套路却刁钻诡异的不像话,就连狗子都瞧的眼花缭乱,心中暗赞高手。 戏剧化的逆转,有几名偷袭者因为愣神被狗子连续挑翻在地,而随着黑衣人的迅速加入,战斗持续了十几秒钟后立刻结束。 狗子依旧紧握双刀,抬头。 气宇轩昂。 没错,此人给狗子的印象就这四个字。 “你是?” “陆爷生前心腹,魏山龙!” “他们是?” “韩贵平的走狗!” “要我的命?” “要你的命。” “黎九道指使?” “对。” “敢不敢杀人?” “……” 狗子立刻意识到自己傻逼了,而魏山龙已经动作敏捷的发动着一辆摩托车,招呼狗子上车,这犊子半点犹豫都没就跳了上去,可上去后他就有点后悔了,这他妈那叫开摩托车,简直就是当飞机开了! 每一个转弯都比职业赛车手还漂亮,每一个转弯都险些把狗子直接扔出去。 二十分钟后,距离市郊十里地的一处隐蔽别墅,楼顶上灯光摇曳。 下了车的狗子接到王小鼠的平安短信,直接把手机往湖里一扔,半蹲在地,笑道:“这是谁的家?” “韩贵平的外宅,养的全是些庸脂俗粉。” “你玩过?” 魏山龙神情冷峻,既不肯定也不否定,狗子刚想点根烟,被魏山龙直接弹飞,毫无表情道:“忍着点,以免暴露目标。” “就这孙子还能安排暗桩?”狗子不可思议道。 “这人是黎九道在白道上的头号战将,不可小视。” “黎九道也够孙子的,害死了云城都不算,还想要我的脑袋。”狗子咧嘴骂道,手里攥着把湿土。 “很简单,现在除了大小姐,只有你能对他造成威胁。” 狗子立刻感觉如遭雷劈,他不明白,为什么只有自己跟爷爷知道的秘密,面前的这个人也会知道,难不成他就是爷爷口中那位能助我打拼江山的贵人? “我们什么时候动手?”蹲了会,狗子有点着急道。 “在等等,韩贵平身边有位硬气功高手,如果能避开他,我们可以万无一失。” 狗子百无聊赖的揪了几根野草捏碎,微微笑道:“不就是那个小光头么,什么硬气功不硬气功的,一刀子下去照样放倒。” “不是这意思,单打独斗的话我半个身子就能掀翻他,但如果能避开,岂不是比打更有头脑吗。” “你这样的高手还用玩头脑?”狗子有点不信,刚才的魏山龙虽然出招少,但胜在招招致命,这点狗子可是眼里不揉沙子。 魏山龙不在讲话,双眼死死盯着楼顶摇曳的灯光,像是一只伺机潜伏的猎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灯光终于熄灭,雨也渐渐变小,一直紧绷着精神的狗子立刻兴奋道:“动手?” “嗯,你懂轻功吗?”魏山龙突然问道,语气依旧不带感情成分。 “轻功?不懂。”狗子老实道,越来越觉得面前这枚高手太过玄乎。 “落地不留声,踩影不看脚,算了,跟你说也是白说,等会儿跟紧我就是了。” 狗子稳稳点头,弯腰弓背,紧跟在魏山龙身后,两人先是来到别墅左侧,目测着这堵墙得有两米五以上,而且没有任何用于垫脚的部位,可魏山龙愣是像条粘墙壁虎般轻巧,仅凭着几步助跑就跳上墙头,脚下就像装置了弹簧一样。 狗子这个尴尬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而魏山龙则像只身经百战的黑鹰,看着下边嗷嗷待哺的鹰宝宝,无奈的伸出手,狗子想也没想,举手往上一跳,一股巨大的吸力拉着自己往上飘,好在自己的身体柔韧xing还算达标,要搁常人直接就脱臼了。 蹲在墙头上的狗子十分平稳,笑话,他可是从七八岁起就能飞檐走壁的小流氓,经常踩着进喜的肩膀扒墙头偷看阿姨大婶洗澡,大一点觉得总让进喜拖着也不是事儿,就自学成材练会了腿上功夫,毫不夸张的说,就是走在平衡木上翻一跟头,都不见得能掉下来,但翻墙技术跟轻功是两码事儿,像魏山龙这样动不动就徒手上墙的,没有十年八年的系统化训练,根本不可能做到。 就在两人四处观察时,黑暗中噌噌窜出三道黑影,带着十分耳熟的叫声。 “有狗!”狗子低声急促道,做为邙山岭上的年轻翘楚,因为干龌龊勾当而被猎狗撵的情况几乎隔几天就要发生次,久病成医,这种神一般的意识也就水到渠成,到十二三岁的时候,他就能在一挑一的前提下赤手空拳掀翻许多体重在三十公斤以上的猎犬,这事儿要放城里,就算是个成年人也要吓的屁滚尿流。 第123章 不怕死的光头 () 偷鸡摸狗的事儿狗子以前干过不少,但像这样憋着杀人放火的,还是大姑娘坐轿头一回,他可不像在荣行里折腾过的王小鼠,能把私闯民宅当成家常便饭。 幽暗的花园中,可见度很低,黑衣裹体的魏山龙像只凌空伏击的大鸟,两只猎犬都极具攻击xing,从那飞身扑来的动作可以看得出,应该是有受过专业训练,但在高深莫测的魏山龙面前,却显的有点脆弱不堪了,等它们被突如其来的两只手捏断脖颈时,一切便又恢复平静。 翻下墙头的狗子看着一命呜呼的尸体,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身子,看着就在自己不远处正熟练开门的魏山龙,紧跟上去小声道:“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你也能干?” “我能干的多了,溜门撬锁不算啥丢脸的事,不过这锁锁芯很复杂,估计需要五分钟的时间。”魏山龙边说话边忙手上的工作,出乎意料的是,这双手看起来很白净,手指很纤细,甚至连老茧都比寻常练武人少的多,看来平时没少注意保养。 五分钟的时候很短,狗子很知趣的没有说话,甚至连呼吸都刻意平缓,因为他听小鼠说过,开锁这门技术最吃的就是天赋,没有上天给于的优秀天赋,即便在业内摸爬滚打二三十年都难有大成,在开锁时不受外界因素干扰,这是很重要的一点,他曾经有位瞎子师傅就是荣行开锁界里的宗师级人物,倾尽毕生精力自发研制了十几种万能钥匙,老了老了却因为误会被卷入江湖纷争,对手是条来头很响的过江龙,长沙偏门客中的领袖人物,仅次于黑袍哥的传奇存在,手底下的喽啰也多是从内蒙跟东三省招降的亡命徒,王小鼠只记得那天瞎子师傅徒手掀翻了对面二十多号全副武装的职业黑社会,自己却因为吃了暗枪撒手归西,当时他就被师傅藏在地窖下边,上边压着块两百多斤的大青石,后来被发现者救出时已经饿的奄奄一息,但当时只有十五岁的小鼠没吃一口东西没喝一口水,跪在师傅坟前恭恭敬敬磕了仨响头,跑到黑市上花高价买了两把半自动手枪,当天夜晚就偷了辆车开着跑到长沙,一个人单枪匹马蹲点踩桩,七天后终于找到偷袭机会,他只记得自己手里的枪就没停止过射击,子弹打光时满屋子都是尸体,两个情妇五个小弟,第二天天刚亮,就有人发现那位开锁高手的坟前,端端正正摆着个面目狰狞的人头,这事在当年响彻大半个中国的江湖,但到至今为止却没有一个人知道此人是谁,这事儿王小鼠没跟任何人提及,还是有次跟狗子喝酒喝晕才说漏嘴的,那也是狗子第一次瞧见他掉眼泪,很悲剧也很无奈。 潜入客厅后魏山龙很快找到电灯开关,这里的装饰虽然谈不上别具匠心,砸的却全是真金白银,真不知道这样的国家干部每年要从老百姓手里抢走多少人民币。 等两人不露声色走上二楼客厅,刚想有所行动,黑暗中迎面就是一记通天炮,似乎已经蓄势待发了很久,眼疾手快的魏山龙双手交叉堪堪挡下,甩了甩发酸的胳膊,双腿连环侧踢,瞬间便把偷袭者逼入死角,狗子借这机会赶紧打开灯光,却见那被迫防守的人长着枚大光头,上半身只穿一件贴身背心,估计是刚从健身房锻炼出来。 几步大跑迎上去的狗子没有任何犹豫,从茶几上抄起把水果刀,起脚踩住已经被魏山龙放翻的光头手臂,左手匕首阴狠扎下,直接洞穿其整只手掌,看着因为疼痛脸部肌肉发抖的光头阴笑道:“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说,你们韩局长是不是在上边!” 光头目光暴怒,像只拼死挣扎的野兽,狗子则猛的抽出水果刀,用刀把敲着那枚大光头,继续道:“你捅我一刀,现在我又还你一刀,咱俩算扯平,不过先说好,我可没你那种菩萨心肠,而且一贯是捡到便宜就得占到底,你要是不说,我就给你的光头上刻个王八你信不信?” “张大狗,你他妈的无耻小人!”光头怒吼道。 “我他妈的无耻小人,你他妈的就是正人君子了,实话告诉你,这里已经被我的人全部围住了,他韩贵平不是立功心切吗,老子今天叫他上阎王爷那立功去,怎么,这就怕了?不是号称金钟罩铁布衫吗,待会儿我这一刀子下去照样捅个窟窿!” 死死擒住光头的魏山龙满心郁闷,暗道这小子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还真有点腹黑气质。 “张大狗,你不得好死!”光头继续暴走,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所以没必要藏着掖着,打滚磕头跪地求饶的窝囊事他办不出来。 “不得好死就不得好死呗,只要你能好好死就成,有啥遗愿现在说还来得及,免得等会到了阴曹地府后悔,恩?” 仍是一副阴不阴阳不阳的表情,光头男则显得有些近似落败,没有刚刚交手时的霸气,目光也由通红变成昏暗,低声道:“给老子根烟。” 狗子笑着点燃着红旗渠,递到趴在地上的光头嘴里,平静道:“我没猜错的话,你这种给老板卖命的苦逼,应该是没媳妇孩子的吧?” 光头看了看他,没说话,不轻不重的吞云吐雾,直到一支烟全部抽完,才抬头说道:“张大狗,我终于知道为啥黎九道那么急于除掉你了。” “为啥?”狗子皮笑肉不笑。 “因为你比云城那孩子要成大器的多,分得清什么是你的,什么不是你的,什么样的事儿能做,什么样的事儿不能做,我虽然比你年长几岁,但我年轻的时候跟你差不多,也有女人有兄弟,有不可估量的锦绣前程,但老天爷并不是对每一个怀揣野心的孩子都有恩宠,我是要死的人了,不过死之前我想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黎九道的诡计多端,绝不是你能想象到的那样简单,这样的人活着很累,但是却很难被斗败。” 狗子轻轻摇头,苦涩笑道:“不管多难我都要面对,我相信,只要他还是个人,就有人xing的弱点,任何有弱点的人,都是可以被打败的,你可能很有城府,见得多识得广,对江湖上那一套恩恩怨怨也见怪不怪,不过像你这种年龄,还能吃几年的黑饭呢,我不是在这装啥深沉,也不想玩诸葛亮七擒孟获那一招,你现在走吧,从窗户跳下去,只当是我自己的失误,从此消失在这个城市,别在打打杀杀,好好找个爱你的女人结婚,生娃,你说的很对,同样的起点,却没有同样的运气,所以我不相信运气,但我相信好人有好报,只要我造的孽比对手造的孽少,老天爷绝对会站在我这一边。” 光头男眼眶微红。 结婚,生娃?这样的人生自己真的可以拥有吗? 他没有任何犹豫,爬起来跑到窗边,回头,张了张嘴却没出声,侧身坠楼。 “这玩笑开大了吧?”魏山龙似乎没有心理防备的郁闷道。 狗子擦了擦手上的血,起身往楼上走,喃喃道:“不怕死的人,都是好人。” 两人同时发力,助跑踹开韩贵平的寝室,巨大的响声惊醒千灵,就连窗外枝头上的乌鸦都慌乱拍翅。 绣着巨大紫色玫瑰的大床上,一男二女,不用说,这孙子玩的双飞燕,战斗结束后几乎体力透支,睡的跟死猪一样,压根儿不知道楼下发生的喋血事件。 睡梦中的三人如同惊弓之鸟,纷纷坐起。 “玩挺好啊韩局长,还双飞,身子骨受的了嘛?”狗子靠墙说道,目光在他们脸上一一扫过,接着道:“都他妈憋着别叫唤出来!” 饶是这样,那两个花瓶情妇还是没能忍住,因为他们看到狗子手上沾着的血,新鲜的人血。 “你们怎么进来的?”大惊失色的韩贵平突兀喊道。 “走进来的。”狗子浅笑。 “来,来这儿做什么……”声音开始颤抖。 “杀杀人,放放火,讨点利息。” 韩贵平彻底绝望了,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他遇上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但每次都是被光头男轻松扼杀在摇篮里,他自己布置的地盘他最清楚,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闯入三楼,绝非一般的亡命徒所为。 抱着一线希望,他的手刚刚从枕头下边拔出,狗子的箭踢便接踵而至,手枪随之向外甩去,稳稳接住的魏山龙只是掂了掂分量,脸上会心一笑,抽出弹匣,果不其然,一发子弹都没有。 狗子则半句废话都没,单手揪住韩贵平的衣领,肩膀猛.撞上去,看起来很轻巧的一个过肩摔,却让这位体重至少两百斤的局长大人翻出去了五米远,直接撞上坚硬的实木墙面,还未来得及吼出半点声音,跟进过去的狗子抬脚向其肚子踩去,也不知道究竟用了多大力道,竟然将韩贵平的整个肥硕身体弯曲成弓形,嘴里艰难的往外喷着秽.物,与此同时,他手里那柄染血的匕首狠狠落下,在被攻击者的惊慌失色瞳孔中逐渐变大,阴冷,死亡…… 叮! 没有意料中的鲜血四溅,匕首狠狠嗑在地面上,直接卷刃,而这个动作,却令韩贵平吓的直接晕死过去。 失误? 从跟狗子见面开始算起,魏山龙终于笑了,看起来很阳光,没有半点杀手气质。 “怎么不杀?”后者开口问道,像是在问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儿。 “小不忍则乱大谋呗,说实话,我刚才真想一刀捅死他算了……” 狗子说话时有点无奈,又转身道:“你俩不用害怕,只要老实配合我们,就能平平安安回家,冒昧问一句,像你们这样的女人,包月需要多少钱?” 两只野鹌鹑明显吓的不轻,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狗子就丢掉匕首,挨着她们坐下,摸着年龄小点的女人脑袋,分析道:“还上着学呢吧小姑娘,让这头肥猪.操着心里平衡不?” 女孩哭的稀里哗啦,下意识的连连摇头。 “行了,别哭了,我又不憋着强奸你,能不能告诉我韩局长的家庭住址,就是他老婆孩子住的地方。” 第124章 十年 () 女孩颤抖着在狗子手心里写下地址,后者会心一笑,起身道:“穿好衣服走吧,下辈子有机会的话,别在这行业里糟践自己了,好好念书,也能赚钱。” 两女眼神迷茫的看了看狗子,胡乱把衣裤往身上套好,拖着发软的双腿出门,一路跌跌撞撞。 狗子没回头,看了眼似乎逆来顺受的魏山龙,挥挥手低声道:“下手干净点。” 五秒钟后,客厅的地板上多出两具女尸,连一声下意识的惨叫都没有,不过表情倒是万分诡异,眼眶欲裂,喉管断裂,回到屋中的魏山龙看了眼正凝视窗外的狗子,打破平静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想接陆爷的班,要么心狠手辣,要么运筹帷幄,你选一样。” 狗子咬紧嘴唇,稍微挺了挺腰板,似乎要卸掉压在身上的什么东西,转身,微笑,老气横秋道:“山龙啊,你可知道陆天朝生前欠谁欠的最多?” 被问住的魏山龙瞠目结舌,满身江湖侠气化为一声叹息,喃喃道:“不知道。” “那你在少林寺的那些年,可曾听前辈们讲过,东顶峨眉上有位仙隐三十年的柳青梅?” 面对狗子的道破天机,青年在次惊愕,陷入沉思。 是陆天朝把他从落满大雪的胡同里捡回去,用一碗姜汤侥幸灌活,摔打磨炼后,觉得筋骨不错,便托熟人丢进了少林寺,十年里,陪伴他的没有繁华没有浮沉,只有高低错落的梅花桩,一跑几十里地的蜿蜒山道,练功练到头昏眼花后的一碗白米饭,所以他才能在横空出世后的第一天,徒手掀翻二十名退伍军人,并站在陆天朝身前说上句挡我者死,十七岁,背负着万千荣耀步步高升,被人指着鼻子骂过老贼鹰犬,被各路好汉评为陆家的头号战将,挡过子弹,扛过暗箭,像头大杀四方的战狼,直到他能够一身跋扈的来到上海,能大手一抛砸下上亿资金,成为上千人大团队的核心领袖。 韬光养晦,磨剑十年,换来的是孑然一身的灵动,剑指云天的气场,值得? 这个问题的答案魏山龙一直找不到,就像他找不到自己的身世一样纠结,但他又是个很知道报恩的人,所以才会甘做陆天朝的门下鹰犬,或许在璀璨繁华的大都市里,他偶尔也会回忆下与青山千鸟为伍的生活,但江湖还是那个江湖,从来不会因为某个人心存淡然就春暖花开。小人物死在大人物的手里,就像是大象无意间踩死了蚂蚁,可面对现在的狗子,他却没有了刚刚的高台教化,更不敢去违背陆爷的临终遗愿,毕竟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是柳青梅从未谋面的孙子,洛阳城内风头最劲的青年翘楚,此时的他,就算站到陆家两大千金面前,恐怕都比现在要自然许多。 有些东西,是天生就可以带出来的,而有些人,颠沛流离,风雨半生,甚至活到死,都不见得能幸福安稳。 狗子不想成为下一个陆天朝,所以他必须拼命,这种感觉就像他曾经暗暗下决心要崛起一般,他相信这盘棋下到最后肯定又是令人疯魔的极端,但为了身边的那些人,为了等着的那些人,无可回旋。 醒来的韩贵平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这恐怕是他人生中最悲剧的一次防守战,而对手竟然就是那个曾经在自己手里栽过跟头的平庸青年。 “韩局长,醒了,有什么想说的没?”转过身的狗子笑道,手里拿着从他身上搜出来的手机。 中年人索xing转头,眼不见心静。 “别在这跟我装江姐,你能抗住几下大刑,现在给你家里拨个电话,就说等会儿有个紧急会议回不去,安排人接你儿子上学。” “你们要干什么!”听出倪端的他立刻挣扎道。 “安静点,我不想干什么,就是想跟韩局长搞点小合作,您是国家干部,我就一小老百姓,能把你怎么样啊,无非是为了个人私利玩点下九流的招子。” “你……你想拿我当傀儡,帮你们做事?” 狗子会心一笑,轻轻拍手,赞道:“聪明,反正你就两条路,一是当我手里的牌,二是当我刀下的鬼,两样你只能选一样,来吧。” 沉默。 但狗子很慢xing子的让他沉默,对于常年浸淫官场的人来说,无时无刻不在做着背后交易,所以韩贵平有比商界老狐狸更毒辣的眼光,更会精打细算,狗子相信他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韩局长不用担心你儿子的安全,我会派人好好照顾他的,就跟平时在家里在学校里一样。” 中年人终于妥协,活着的半辈子里,他见过太多张扬跋扈的太子爷,也遭遇过太多蛮横粗暴的偏门客,但像狗子这样憋着绑架人儿子还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人,却少之又少,他只知道那位跟自己联手做过不少灰色生意的黎九道就是其中之一。 莽夫总是短命,胆小鬼往往长寿。 第125章 女人 () 不管哪里的江湖,都有这么个潜规矩,祸不及亲人,道理谁都会讲,可真要搁在事儿上,恐怕没几个掂枪玩刀的会心软,狭路相逢,最忌讳优柔寡断,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先例不在少数,所以狗子没必要放着前车之鉴不看,非拿着脑袋玩剑走偏锋,那估计只有武力值变态的王小鼠才能干的出来,草台班子里能得以重信的人并不多,可这不代表狗子想以曹孟德为标高向上攀爬,比起那位乱世枭雄他更欣赏刘备的仁治天下,但奈何活在当下行在天朝,没有烽烟四起也无法英雄辈出,像他们这样的年轻奋斗家,没有变着花样伤天害理就算不幸中的万幸了,正因为他知道一个人如果选择走黑路,崛起后想要漂白有多么艰难,所以才从一开始就刻意避免背上太多恶果,等以后真正站稳了多行善事多积阴德,甚至考虑过以小晴晴的名义开家孤儿福利院,可狗子又知道,种什么样的因就结什么样的果,所以他也不渴求着死后不下地狱,只是觉得活着,就应该先做点坏事,在做点糊涂事,最后在做点让老百姓拍手的事,一辈子,也就到头了。 接韩局长儿子上学这种事他没叫王小鼠参与,毕竟那张脸咋看都不像是能混迹于体制内的,倒是魏山龙比较适合,狗子就将此重任托付与他,果然,韩局长家里那位黄脸婆立刻喜笑颜开,当场要求想搭个顺风车,魏山龙就只好一箭双雕,开着韩贵平的公家车顶风作案,等狗子接到电话,得知人已经安全到“家”后,笑着为韩贵平松绑,后者脸色腊黄的抽着烟,肥胖的身子像是被抽空一样,苦笑道:“张大狗,其实早在很久以前,我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一天,但我没想到会来的这么早,你知道为官者那个年龄段是巅峰吗?” 狗子摇摇头,说了句悉听尊便。 “很多人都知道三十而立,四十不惑,却不知道五十而知天命,今天是我四十九岁的生日,在有一年。我就能达成自己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作恶了三十年后全身而退,老百姓们恨我恨的牙根痒痒,同行们恨我恨的只想千刀万剐,死了的人恨我终年后永世不得超生,活着的人恨我害的他们家境落败,所以这些年我天天枕着手枪睡觉,枕着菜刀睡觉,在屋里供上观音,供上佛祖,但还是会经常做噩梦,梦见那些死在我手里的鬼,他们缠着我拽着我,叫起来没完没了,每次醒来我都满身大汗,所以我就想了,我一定要在五十岁之前拼命敛财,赚到能让我下半辈子怎么花也花不完的钱,让我的妻儿老小在也不用为了钱而活的不舒服,活的不自在,如果这个愿望能成真,就是把我双规了把我枪毙了,又算的了啥?” 狗子暗暗发笑,不为此人的有违天道,也不为此人的狼狈狗血,只是认为他说的挺有道理,自私的也挺有骨气,这种人没理由不混的顺风顺水,他忽然想到高翔,想到神仙姐姐,想到钱万春,又想到了拥有市级人大代表身份的自己,到了而立之年,不惑之年,天命之年,是否依旧能带着自己所爱的人,踏踏实实的活着。 打车回到家后,媳妇明显一夜未睡,一个人蜷在沙发上发呆,看到狗子后先是揉揉眼睛,然后光脚跑过来,像是拥抱着全世界。 -------- 当天中午。 陆氏集团总部大楼,顶层原董事长办公室,这里的摆设环境已经焕然一新,家具清一色梨花木,墙壁上也不附庸风雅,看起来不仅很中规中矩,甚至还有点简单,唯一令人惊艳的是,在办公桌正前方的窗边,陈列着一座高七尺宽四米的琉璃假山,上边被刻意留出许多凹槽与平面,摆放的东西除了瓶瓶罐罐竟然还有夜明珠,最扎眼的是一套彩釉飞龙盘,看成色与纹饰应该是明初官窑,华贵却又不失庄重,应该是这里主人的镇宅之宝,而此时,这套飞龙盘正被两只玉手轻轻抚摸着。 黎九道热衷于斗狗训鹰,这在洛阳城里是人人皆知的,但人们不知道,他的第二个爱好便是收藏古董,而且是收藏那种成套的稀世古董,就他面前这套引以为傲的飞龙盘,说出来可能都没人会相信,这是他用五年时间跑遍了大江南北才求来的圆满,而他又是个有了好定西很喜欢炫耀的古董迷,经常出席些圈子里私人聚会xing质的场所,带着的也总是这套彩釉飞龙盘,曾经有位自称国家文物局二线退休的老干部当场愿意出价八千万购得,被黎九道一笑置之,在业内传为津津乐道的话题,即便是现在,他面对着大量收购集团散股,拼命操控白道力量而资金缺乏,依然对垂涎者开出的九位数天价无动于衷。 “苍兰,喜欢这套玩意儿?”坐在办公椅上闭目养神的黎九道微笑说道,金丝镜片后的眼神并不城府,反而有些轻浮,他的目光在女人的身上游走,介乎于双腿与胸部之间,因为他不是个习惯于在任何人面前强势的王者型男人,隐忍上的造诣要比侵略上高的多,毕竟弯腰的次数多了,想要挺直腰杆很难。 女人慢慢转身,没有笑意没有仇恨,如果放在半年前,应该是她坐在办公椅上,他点头哈腰的站在边上喊上句二小姐或者陆总监,而身份上的落差,对于陆苍兰来说只不过是空中楼阁,她一忍再忍,没有拍桌子摔茶杯骂上句卑鄙小人,也没有操纵剩余股权跟其玉石俱焚,全因为她是女子,输了恐怕就永世不得翻身的女子。站在风尖浪口上遭人指点白眼,却等不到能帮自己力挽狂澜的真命天子,这世上,还有比看着杀父仇人坐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却没有任何办法与其分庭抗礼更委屈的事么? “黎九道,你坐在这里,心安理得么?”她的声音没有任何修饰,就像她脸上的冷妆一样。 早已过了不惑之年的黎九道虽然不封建,但是很信命,听陆苍兰这么一说,原本顺理成章的心情立刻变得浮躁起来,似乎陆天朝就站在不远处盯着自己,但凭着研究过数十年厚黑学的城府资本并不胆寒,用钢笔头轻轻敲打着看起来更像是张奇怪大床的办公桌,明知故问道:“二小姐何出此言,这房间是我花钱重修的,椅子是我请人从外边买来的,为什么不能心安理得?” 陆苍兰笑了,但是笑的极度无力,扯开落地窗帘,把自己包围在太阳光里,轻喃道:“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晒太阳的,怎么现在总是关着窗户。” “苍兰啊,我知道你恨我,做梦都想杀了我,想给你爸爸报仇,但你们年轻人中间不是流传着一句话吗,生活就像强奸,没有能力反抗,就躺下好好享受,如果我是你,肯定要好好享受,你要知道,并不是所有女人都有资格被生活强奸。” “那我是该感到幸运呢,还是悲哀呢?”女人步步走近,空气里只有高跟鞋坠地的尖锐响动,很诱惑也很冷艳,就像她这身做工考究的高级套裙,不过她似乎永远都是以职场女王的形象示众,以至于让许多青年才俊不战而败,不过黎九道很喜欢,并一直渴求着戳破隔膜。 第126章 身份 () 没有等待到答案的陆苍兰推门而出,在那些鹰犬的轻佻目光中独自离去,尽管她听到的风言风语并不在少数,一路上所有员工都礼貌xing的打招呼,她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前,没有拔出钥匙,靠着门拿出手机瞧了瞧时间,又站在走廊里简单补妆,引来无数牲口的垂涎眼神,陆天朝在世的时候,这些年轻的集团高管便是如此,成群结队挤破脑袋想在其面前表示,那时候但凡有人能有幸跟其共进晚餐,立刻就会成为所有集团女员工的青睐对象,因为在那些女人看来,能被陆总监看好的男人,绝对是支不可估量的潜力股,因为她们听说过太多关于陆家二千金酒泼省级衙内的荣耀战绩,而此时,她身上的地位光环虽然黯淡不少,但这种情况下的未婚女人,没有男人有理由不心动,但所有人都知道,陆家两千金成为黎九道手中的玩物,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所以他们坚持只能远观不可近瞧,并在黎九道的淫威之下为其受用,所以现在的公司就像四百年的大汉王朝,而黎九道正是只手遮天的国贼董卓。 陆苍兰并不为自己是女人他们是男人而感到心寒,因为她天生骨子就没有职场xing别论,觉得很多大男人能做到的,自己只会做的更优秀,对于一个从十七岁便开始独自坐飞机穿梭于世界版图的女孩来说,巴黎时装展,隆河坡酒堡贵族派对,墨尔本学术研讨会等等一切在普通人听来望尘莫及的事情,到她身上全都是过眼云烟,一个女人是否能够拥有非常优秀的气质,与她个人的见识,学问,内涵是成正比的,但可惜的是,这些东西并不能为江湖上的恩怨埋单,所以她开始变的浮躁,尝试着独处时抽那种市面上的香烟,喝在她看来只有野蛮人穷比才会喜欢的啤酒,进入到处洋溢着寂寞格调的金领会所,去看群魔乱舞,去看五彩缤纷,去努力把自己折腾的精疲力尽,而不用晚上独自一人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现在,她开着车,故意开的很慢,只是想让时间过的快一点,这条路她并不常走,因为周边全是名不见经传的三流学府,以及一些新人地产商设计出来的滑稽小楼,所以路过的有车族们,理应对这辆崭新的奔驰轿跑羡慕嫉妒恨,不过所幸她们看不到开车的人,否则她们肯定会把这辆美感十足的玫瑰红轿跑与车主人的气质与美貌相提并论。 金欧娱乐城门前,正坐在值班室里的巴豆离着老远就看到这辆车,赶紧丢掉手里的周报,喝光杯子里的下午茶,一抹嘴跑出去,亲自为其引导车位,然后又屁颠屁颠跑过去帮其拉开车门,等带着蛤蟆镜拎着名牌包的女人下车后,远在几十米外的众保安立刻全体石化,巴豆的心理素质明显要比那群牲口好点,冲着来客礼貌xing笑道:“女士你好,欢迎光临金欧娱乐城,祝您玩的愉快。” “玩个屁,张大狗在不在?” 无与伦比的霸气,比她猩红色的魅惑唇彩都要让人心颤。 “请问你找我们老板有什么事?”勉强稳了稳情绪的巴豆镇定道,眼睛很老实的斜下四十五度,很难想象,他的头衔竟然是保安部副经理,直接听从四蛋经理的差遣。 面对巴豆的反问,陆苍兰并不多做纠葛,直接道:“难道你可以代替你们老板说话吗?” 巴豆不敢在问什么,只是实话实说老板已经一天没有来过了,如果方便的话可以上楼稍等一会儿,如果是生意上的事可以直接找宋杰经理。 女人原地踌躇了五秒,直接上楼,等待电梯的时候,自然可以想象到身后那些狼xing眼神,做为完美主义者,她很聪明的不管出现在任何场合,都穿能够完美呈现s型曲线的衣物,所以她衣橱里的那些高级货,没有一件是从奢侈品专柜买来的,全部都是自己设计,在花高价到国内的皇冠成衣铺订制,就连内衣,丝袜,短靴,高跟鞋这些配件都不例外,这种把穿衣打扮当成艺术修养的行为,比起那些只会砸钱的贵妇来不知要高级多少倍,因为在她看来,如果真想显示自己的华贵无双,倒不如不要穿衣服了,把全身都贴满人民币挂满金银珠宝到长安大街上浪去。 三十秒后,陆苍兰第一次出现在四楼酒吧里,也是下午场的第一位客人,完全无视帅哥服务生的就座建议,她选了个最显眼的位置坐下,从钱包里随便捏出几张纸币,不冷不热道:“麻烦到临街的华艺咖啡馆给我要杯蓝山,剩下的钱算作你的辛苦费,不要放糖块和奶精。” 帅哥机械式的接过钱,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动力,竟然迅速的下了楼一路狂飙,她才不乞求这里的墙壁是整面的落地窗,这里有装束古板的钢琴家和他的羊皮卷乐谱,或者一头在自己看来勉强能归类进美男的牲口,所有人都在看她,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像是看到沙发椅上怒放着朵瑰丽的大牡丹,还是最为珍稀金贵的黑牡丹,那种眼神,就像是老百姓看到了大明星,山里孩子看到了城里的神仙姐姐。 “我打赌,她肯定是咱们老板最新钓到手的二线明星。”吧台里的调酒师最先发言。 “说不准哦,有气质的女人多了去了,难道每一个都是明星么。”大家公认的花痴女拖着下巴道。 “反正肯定不是咱们这种打工仔就是了,哎,做老板的就是好,天天都能跟这种极品女人打交道,我下辈子一定要做老板。”服务生甲歪着脖子感慨道。 …… 然而,就在所有人议论纷纷时,某位大侠从天而降,引来不少马屁精的点头问好,对此宋杰并不喜好,胆大点的小子就怂恿道杰哥英名盖世,纵御花丛,面前就有这么朵娇滴滴美艳艳的绝色尤物,敢不敢上去采摘呀。 跟着狗子打拼了一年多,位居酒吧经理的宋杰,明显为此女的美丽与气质所折服,饶是他在欧阳逸身边做事时见到过不少大家闺秀,但像陆苍兰这样,只是往哪一坐,不说半句话不做半个动作就能颠倒众生的,却几乎绝迹。 陆苍兰正犹豫着要不要起身离开时,就见面前不请自来了一位大龄青年,卖相在她的眼光看来称不上帅气,但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年轻有为的得权者,所以并不厌恶。 “美女,一个人啊,需要陪吗?” 于是,陆苍兰强忍住跳楼自杀的冲动,很给面子的赏了面前这位仁兄两个白眼,没好气道:“谢谢,不需要。” “哦,刚才听我们的保安队长说,你来这里是找我们张老板的?”宋杰言归正传,对此女的身份却已经猜出了十之**,他虽然从不涉猎江湖,但这不代表他从不去了解,多多少少也听说过些黎九道谋权篡位的传奇事迹, “你能帮我找到他吗,越快越好。”陆苍兰语气稍改道。 “已经在路上了,请问您还需要什么服务吗?” 从见面到现在,宋杰都没有自作主张坐下,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面前这女人是什么身份,待会儿能坐到她对面的人又是什么身份。 对这位新老板,他没什么好评价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只知道他从没把自己当过外人,所以理所应当帮着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他喜欢年轻的老板,也喜欢成熟的女人,所以,他很聪明,很幸运的上位,这在许多同样起点的年轻投机者们看来,是很容易模仿的,却又是最容易达成的。 第127章 犯贱的二千金 () 狗子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刚跟媳妇从王府井购物归来,只好烟雾弹和善意谎言连着用,这才迫使筱妖独自一人开车回去,说是要做好晚饭在家里等他,狗子只是习惯xing的憨憨一笑,但在筱妖看来却胜过千万句我爱你,搭乘出租车直奔到酒吧时,陆苍兰的蓝山刚刚喝到一半,正百无聊赖的用咖啡勺轻轻搅拌,整幅画面看起来特抽象特温暖,是那种大家公认的美,尽管与这女人只有两面之缘,但说实话狗子心里还是有所忌惮的,毕竟这是陆天朝的女儿,可人都说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可在狗子看来,这只凤凰即使身上没有一根毛,也比很多鸡要强上千万倍,因为在他的规划里,陆苍兰撑不过俩月就得低头进自己这座小庙,可他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凭着一己之力硬抗了将近一年,身上要没点真本事,谁会相信? 既来之,则安之。 整了整衣领,在内心深处倒腾出这么六个字后,狗子以一个还算优雅的动作坐下,抬头,面视,尽是旖旎。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谁都不愿意抢先开口,似乎在进行场异能者之间的决斗,用眼神就可以杀死对手。 “张大狗,咱们就别拐弯抹角了,你有什么条件直接说出来,行就行,不行就拉倒。”按耐不住的陆苍兰皱眉道,继续低头搅拌已经冷却的咖啡,手是那种弹钢琴的手,纤细白净。 狗子慢吞吞的摸出烟盒,宋杰立刻走上来表情很狗腿的弯腰送火,然后很聪明的没有走远,对此陆苍兰则有点轻挑眉头,因为她从小就厌恶在自己跟前抽烟和摆谱的男人,尽管这些年她自己也抽,但全都是不伤身的女士烟,因为她觉得这种呛鼻的烟雾会对她保养了十多年的皮肤产生某些反应,所以狗子貌似很悲催的接连触犯了两条禁令,让陆苍兰对自己的好感值由零转成负数。 “什么行就行,不行就拉倒,我跟你之间发生过什么吗?”狗子明知故问道,刻意把语言组织的很有深意,一方面是憋着公报私仇,一方面他是想给陆苍兰提个醒,不要总以大小姐的身份装逼,装的好了皆大欢喜,装的差了被人日了就叫卖.逼了。 “张大狗,你别在这跟我油腔滑调!”陆苍兰微微发怒道,咖啡勺直接掉入杯底,她很讨厌狗子这种无耻小人的态度,跟那些隔岸观火的软骨头们一副嘴脸。 “女人要是太过强势,可没几个男人会喜欢哦。”狗子半开玩笑的调侃道,手势传统的弹着烟灰。 “用你管!”她的手掌已经握成粉拳,早在来的时候她就下过n次决心,不管狗子说什么都不要动怒,可黎九道那条老狐狸打压自己也就罢了,白道上那些只管收钱不做事的吸血鬼欺负自己也不算啥,可他张大狗算个什么东西,是能取人首级于千里之外,还是长着三头六臂,亦或者在这洛阳城里打个喷嚏,整个江湖都得为之一颤? “好好,我不管,咱们言归正传,既然你今天来是有求于我,总该给出点诚恳的态度吧,毕竟这不是在你们陆家的公司里,所有人都得看着你的脸色行事。” 陆苍兰在想玩小姐脾气,也扛不住人家笑脸相迎,况且狗子这几句话说的合情合理,没半点存心刁难的意思,她好歹也是在美国伯顿街接受过成年人心理素质训练的人,兵法诗书也多有涉猎,明白一个人到了这种处境,如果还坚持着所谓的自我主义不撒手,很可能会被时代的浪潮所淹没,坚持到最后坚持的一无所有。 “张大狗,我问你个问题,你必须实话实说。”陆苍兰缓和道,语气稍有改善。 “那得看是什么问题了,你要是问我在我媳妇那一次能坚持多长时间,对不起,国家机密,无可奉告!”狗子伸着懒腰嬉皮笑脸道,眼睛盯着女人胸前的波澜壮阔,并暗暗与筱妖做对比。 “张大狗,你无耻!”陆苍兰明显很排斥这种xing感的交流方式,她骨子里有着东方女人的传统,并发扬光大,从小到大又接受的全是高端素质教育,在公司里不苟言笑,回到家也安静的像只波斯猫,就连在msn上跟异xing朋友聊天,也十分讨厌轻佻敏感的桃色玩笑,而她又能很自欺欺人的把清高与原则划为两谈,这才造就了冰山美人的经典形象。 “对不起,骂我无耻的人太多了,请后边排队,其实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也没必要藏着掖着,陆爷那只箱子里的东西我都见了,说实话当时真吓的差点栽一跟头,不过现在我明白了,敢情陆天朝那老小子送给我的不是福,而是祸,为此我差点送命,你要是想要,现在就跟我回家拿去,不过咱事先说好,真要出点什么事跟我没关系,是你陆苍兰自找的。” “你别吓我,不就是几张房产证几块土地批文几把汽车钥匙几份封装资料吗?”陆苍兰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不过她所说的房产证里有两套汤臣一品,三套京二环商务高层,剩下的全是独门独院的山野别墅,但有个共同点,就是全部位居一线城市,如果仔细翻看就会发现,这些房子几乎横跨小半个中国版图,至于土地批文就更令人欲血喷涌了,因为那上边的政府落款清一色国家土地资源局大印,地址全部都是京泸浙的一些黄金拆迁段,汽车则有两辆卡宴一辆宾利,外加一辆造型很拉风价位很有爱的幻影,而且过户手续资料齐全,至于那几份厚厚的封装资料,则代表着唯一能跟黎九道相抗衡的股权力量,也是陆天朝用一个三十年打拼下来的壮丽江山,除此之外,还有两张边缘蜡黄的黑白照,照上之人只有背影,是个面对青山站在夕阳下挥动手臂的女人,另一张则残缺过半,只有半张不知该称之为美丽还是神秘的脸。 这东西因为偶然被陆苍兰瞧见过,当时她并没有多心,也不敢多心,直到老爷子死后才恍然大悟,她八方打听,几乎走访了所有陆爷生前的同辈好友,得到的答案都是摇头和同情,冥冥中她似乎觉得爸爸的死就是自己刻意安排的,黎九道的谋权篡位也在情理之中,可老爷子却又未卜先知的留下了锦囊妙计,在香堂的祖先牌位下藏着早已写好的遗书,指明那个能代替自己主导大权的帅才,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自己心中有着英雄形象存在的陆天朝,竟然会把江山交由面前这位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有食龙之气的仁兄。 “吓你?要不是有人搭救,我跟我媳妇这会儿恐怕已经沦为黄泉鸳鸯了,陆苍兰,你是不是觉得扳倒个黎九道特容易特简单?给白道上那群王八蛋砸点钱他就给你做事?还是在你被逼到走投无路的时候,曾经那些发誓要保护你一辈子的男人会挺身而出,你看到什么了,你得到什么了?说难听点,你他妈也就是一思想上的ji女罢了,被人轮了只会躲被窝里吧唧吧唧掉眼泪……” 女人的动作很果断,狗子则闪避的更飘逸,很快有人过来清理地板上的咖啡污渍。 “泼,泼,泼你妈.逼了泼,也就是在老子面前,你敢使xing子耍大千金脾气,你现在滚到你的公司里,泼黎九道一脸试试,恐怕早就被人捆起来扔大床上玩**了,你还真就忍住别哭,我他妈除了我媳妇看到别的女人在我跟前哭就想大耳刮子抽她。” 陆苍兰竟然真的没掉眼泪,不过眼眶憋的通红,死死瞪着坐在自己跟前脏话连篇却字字戳心的青年,她突然发现这个男人并没有当初那么讨厌了,并不是那样平庸的一无是处,至少,至少这是她听到的一段实话,一段从小到大都没有人对她说过的话,无数贵公子大纨绔憋在心里憋到发霉都不敢讲出来的话,她突然很犯贱的觉得心里很舒畅,甚至有种让狗子继续骂下去的**,越难听越好,越他妈肮脏越他妈龌龊越好。 所以她笑了起来,笑的花枝乱颤,狗子扔过去一句你犯贱啊,她就像天雷勾动地火般笑的越厉害了,笑到最后眼泪都止不住掉下来,吓的那些不远处围观的酒吧服务员噤若寒蝉,以为大白天活见鬼了。 狗子没在理这疯女人,上吧台亲自榨了杯鲜橙汁,端到女人跟前,陆苍兰刚喝一口就吐的满地都是,说张大狗你他妈的别小看人,老娘到外边不喝果汁只喝酒。 狗子笑笑说你要真牛.逼的话咱俩对瓶吹。 于是,两瓶足够衬得上镇店之宝的私藏拉菲被两头牲口你一口我一口的糟蹋干净,而且果断的不用杯子,硬拼着吹喇叭,场面那叫一个惊心动魄啊,瞅的对红酒文化颇有建树的宋杰差点没眼珠子掉地上去,赶紧招呼人上果盘。 “栽跟头了吧,张大狗。”喝光了一瓶红酒的陆苍兰笑起来很迷人,特别是用指头捏着草莓往嘴里送的动作,估计是个正常男人都得出现生理反应。 不得不承认陆苍兰的酒量很恐怖,而且是那种深不见底的恐怖,而狗子却不知道,他在喝着一毛钱一包的冰水时,这女人已经把红酒当成了每顿晚餐的必备食物,就像她每个星期的周末都会去全市最有气质的拉蒂咖啡馆看书弹钢琴一样,而喝红酒,对于女人来说,特别是活跃在上流社会的气质型女人来说,尤为重要,因为那是种对靓丽形象最好的延伸方式,就像高跟鞋一样必不可少。 狗子虽然吃了点暗亏,但是没觉得有啥丢脸,毕竟这东西自己并没有一个积淀过程,只有在接待贵客或者跟媳妇夜间**时,才会不痛不痒的灌上几口,可酒的品质越高,酒精所发挥出来的后劲功力就越大,此时喝下一整瓶的他已经有些飘飘然,削苹果皮的手都有些轻微抖动,可好在没有出现大失误造成流血事故,陆苍兰摇摇头说水果不喜欢吃苹果,狗子就自己咬着嚼着,看着已经稀稀疏疏上座的场子,招招手把dj台上准备就绪的乐队主唱喊下来,点了首许巍的《晴朗》。 出乎意料的是,陆苍兰竟然还能跟着小声伴唱,狗子马上开玩笑说唱的不错,那天万一走投无路了来给我当驻唱歌手,陆苍兰看似无意的甩了个媚眼没说话,小口小口抿着玻璃杯里的啤酒,都快把几位职业拍婆子吃软饭的小白脸看傻了,这些人大多都是金鼎炎招揽来的狐朋狗友,甚至还有拜其为师的小正太,不上学不工作也没有糊口的本事,全凭皮囊吃饭,专爱挑那些家境尚可空虚寂寞的少妇下手,几句话拍死就敢猴急猴急的带出去滚大床,运气好点的能被长期包养,运气烂点的也能混个青春损失费处男膜修理费啥的,反正是瞎混,半吊着饿不死就成,对这种人狗子不排斥也不鼓励,只要不在自己场子里闹出乱子就行。 胆子大点的看到这场面,都借着敬酒当掩护来围观陆苍兰,被狗子照着屁股赏了一脚老实归位,闷喝没意思,两人就摇色子比大小,一箱百威很快见底,中间陆苍兰去了两趟洗手间,狗子还得安排内保随身护驾,省的某位不开眼的仁兄想趁机揩油给自己找麻烦,狗子则憋着一次都没去,半醒半醉的陆苍兰就说也不怕憋死你,狗子继续无耻道谁让我小弟弟发育的好呢,陆苍兰立刻满脸娇艳拿眼睛白他,那意思就像在说:发育的在好能抗住剪刀吗? 很默契,谁都没在提那箱子东西,也没往陆氏集团命运走向的沉重话题上扯,宋杰则一直亲自守在旁边,点烟,倒酒,亲自端果盘,要搁平常狗子只会客气的喊上句宋经理忙您的去吧,可今天他没有,其实他不说宋杰也瞧得出来,这是老板故意在考验自己,他能够隐约从两人的对话中听出冰山一角,并感应到这位年轻老板身上所隐匿的狼子野心,那绝不是一名投机者在初有战果后的小富即安,也不是浅涉世事的孩子所拥有的那种可笑大志,而是狼xing一样的态度,不争的天下绝不回首的疯魔。 王小鼠,四蛋他们来到酒吧时,瞧见的就是这场面,桌子上的空酒瓶像小山一样堆满着,最有资格评论女人皮囊的金鼎炎半句评论都没说,就冲着狗哥竖了竖大拇指,自己拎着一箱子啤酒卷缩在角落里闷喝,估计是受伤不轻,而鼠爷他们就没这么专业了,四蛋凭着第一反应说了句美女,王小鼠就揉揉鼻子说美女能美的哪去,长四个奶.子?还是下边多长一张嘴?前者才懒得跟他瞎抬杠,低声骂了句娘,屁颠屁颠跑过去跟狗子打了声招呼,又开了个荤素不忌的玩笑,这才慢脑袋坏思想的去跟新晋领班**,女孩叫王思乐,家庭出身就跟她的名字一样平庸无奇,属于那种既不保守也不轻佻的典型良家女,三流艺校毕业,第一份工作便是到酒吧里当服务员,又很幸运的被四蛋同学一眼看中,穷追死打外加暗箱操作,把先前那位领班驱逐下位,最后狗子亲自出面放了两句媒话,这女孩才算点头同意,不过四蛋没傻逼也没犯浑的当天就带着人家滚大床,而是正儿八经的好好谈,奔着结婚路线走,对此王思乐也挺感动,所以对其也就死心塌地了,因为她刚来就听说过不少关于老板的传奇事迹,所以没理由去拒绝能实现自己住豪宅开跑车梦想的男人。 锤子和黑疤这两位被狗子以伯乐眼光带出来的战将则显的老实许多,既不近水楼台的糟蹋黄花闺女,也不像王小鼠那样见天憋着找乐子玩,而是兢兢业业的稳守岗位,撑死了生理反应上实在憋不住时,才会偷摸溜到楼上的洗浴中心找小姐解决,对此王权财每次都能安排的天衣无缝,他可不想怠慢这两位据说老板还得笑脸喊上句锤子哥黑疤哥的虎人。 这个草台班子,没有论资排辈的走形式主义,也没有人会上纲上线的跟一些小摩擦较真,这是狗子不用去操心的,他知道自己挑中的人只能是兄弟,而兄弟之间是绝对不用纸上谈兵的,遇到什么事去做了就行了,别人看不看得见与自己无关,至于金鼎炎狗子倒觉得有不少发掘潜力,毕竟自己以后生意做大了林子也就大了,什么鸟都得想办法对付,英雄做不到的事儿,不代表市井无赖做不成,所以顺理成章的往核心团队里发展,有金筱妖在自己身边,他也不用操心这小子敢扯虎皮做大旗,至于金鼎炎一直努力在自己跟前提名的蝎子跟小受两个死党兼兄弟,狗子给出的答复是待定,尽管这俩小子有种有魄力,够哥们儿够义气,敢联手跟大光头过招,被打趴下了也能咬着牙站起来,可狗子担心的是他们的心智,会不会在有所历练后揭竿而起给自己挑麻烦?或者像云城那样被利益蒙蔽命丧江湖?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狗子自认为成不了乱世枭雄曹孟德,但干翻黎九道成为陆氏集团的执牛耳者还是有底气的。 第128章 正常男人和女疯子 () 酒越喝越多,人气也越来越高,不出意外的话十分钟之内就能爆棚,这里边有一多半是宋杰的功劳,因为是他力排众议推翻了此前的传统经营理念,改走在北方城市并不普及的主题模式,歌手调配舞台效果包括酒水进出等等事项全部包揽,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有段时间酒吧生意下滑,他就跟一些高管没日没夜的研讨方案,甚至自费乘机到上海一带名气很响的夜场取经,回来后大施拳脚,先从基层抓起,对员工的服务素质进行军事化集训,又自作主张废除了四蛋的副经理职位,大力提拔新锐,这事发生时他正主持着管理会议,前者拎着刀就进去了,后边跟着唯恐天下不乱的王小鼠,说啥也要把宋经理连皮带肉剁成酱,那知这位年轻的商界精英把脖子一伸破口骂道不砍你他妈是我孙子,吓的包括金筱妖在内的所有人倒抽凉气,可四蛋是谁,从鸡.鸡没长毛时就跟着狗子在村里兴风作浪的主,欺负同班同学,叠罗汉偷看女老师洗澡,往女生咪咪上丢毛毛虫,从小到大只有他诈唬别人的份,那能忍得住这种场面,作势便要大闹天宫,最后是金筱妖站起来抬手狠狠甩了他两耳光,冷着脸就说了一个滚字,这位手把手教狗子使左手刀的好汉便眼都没敢抬就退到门外,狗子知道后没有打他也没有骂他,而是轻轻问了句这是第几次了,四蛋摇摇头说不知道,狗子就伸了个手指头说最后一次,在惹麻烦我也不撵你,自己打铺盖卷滚蛋,或者单枪匹马出去闯天下,啥时候在外边被人砍死了哥牵两条野狼给你收尸。 从那以后,处世张扬跋扈的四蛋果然收敛许多,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拳脚逆天的王小鼠,也不是能在商战中摆兵布阵的宋杰,他有的,只是日积月累的手足情,可无论什么样的情,总有尽了那一天,如果他知道张进喜是怎么被狗子连打带逼的送入bei 精军区摔打磨砺时,恐怕心里就会释然许多,就会明白良苦用心的真正含义。 陆苍兰的存在,俨然已经成为一道标志xing风景线,回头率轻而易举的拿下满分,但她好像并不喜欢这种众星捧月的氛围,只对眼前人颇感兴趣,因为经营一家属于自己的红酒主题吧,一直是她闪耀人生里的一个小小理想,尽管这个理想唾手可得,可忙碌的工作进程导致这个想法一直搁浅,直到陆天朝撒手归西时都没能实现,感慨世事无常人心叵测时,带给她最多的还是以泪洗面,以及心里那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委屈,她原本以为人生是应该积极向上的,多姿多彩的,不断创新追求的,现在才明白,感情人生也是很能上演杯具的,而且还是以这种极端的方式。 “张大狗,你真的能帮我报仇?”端着高脚杯轻轻摇曳的女人微笑道,眼神很沉迷。 “不是帮你报仇,而是保护我自己跟我身边的人,如果你偏要一厢情愿的理解为前者,我也没什么好辩解的,别忘了你曾经为了给你弟弟报仇,砸了我的车还想砸了我的人,最后还特牛.逼的砸了我一脸人民币,当时我就觉得这娘儿们长的真水灵,扔床上玩起来肯定特有成就感。”狗子说完立刻做出闪避动作,却很悲催的没有受到攻击,陆苍兰则半点生气的意思都没,嘴角挂着摄人心魄的媚笑。 “扔到床上玩什么?”女人轻喃道,表情很无辜。 狗子假装尴尬的挠挠头,眼睛大胆的盯着陆苍兰的脸蛋看,又轻佻的转移到胸前,双手下意识的握了握,淡定道:“做.爱。” “张大狗,你去死!”女人很快翻脸,她的异xing朋友里虽然有开敏感玩笑的高手,但像狗子这样的实诚人基本绝迹,如果换成是茁壮成长的九零后小花朵,一定会眼神坏坏的盯着狗子说道那是什么东东啊,能不能教教人家,可在了陆苍兰这里,也就只能说句你去死发泄怒火。 面对陆苍兰的不解风情,狗子倍感无趣,也懒得反驳她既想当婊子还要立牌坊,抬眼观瞧着身边路过的莺莺燕燕,陆苍兰也自顾自的继续喝酒玩冷战,十分钟后狗子直了直腰,看着她说道:“大小姐,酒也喝了,事情也谈完了,用不用我派人送你回去?” 陆苍兰扶了扶刘海,随口道:“不用,我等会儿自己开车回去,怎么,这么快就下逐客令,怕被你女朋友碰见?” “她碰见就碰见呗,我就说你死皮赖脸非拉着我去开房间做坏事。”狗子轻描淡写,依然不忘记占便宜,他越看陆苍兰越有种当代女明星的范儿,不论是穿衣搭配还是举手投足,都很着重于细节,而且特别热衷于补妆,生怕被好事者看出来半点蛛丝马迹。 “切,你也就只会嘴上占占便宜罢了,张大狗,我问你个问题,挺无聊的,但你必须认真回答,是我漂亮还是你女朋友漂亮?”女人托着下巴说道,有些小孩子气,可狗子瞧得出来这是酒精作用,如果是正常状态下的陆苍兰,绝不会说这种连初中生妹子都嫌狗血的话题。 “都挺漂亮的。”踌躇了半天的狗子憋出这么五个字,听闻这一答案的陆苍兰明显有些失望,但依旧自信心十足,起身优雅道:“谢谢你的酒,我要回家了,出于男人的礼貌与风度,你是不是应该亲自送我下楼?” 狗子起身,连想到没想便直接答应,女人则很讲究的扶着狗子的胳膊,走起路来并没有先前那么稳当,可好在没有醉到不省人事,什么礼貌什么风度,狗子才不会去管那些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破烂玩意儿,只想尽早把这朵扎手玫瑰安全送走,然后回家去跟媳妇共度温柔乡,今晚的情况很离奇,因为筱妖没有发来一条短信也没有打来一个电话,下楼的时候这种感觉越来越过消极化,他不敢有丝毫犹豫,迅速拨通了筱妖的手机,等听到媳妇那熟悉且淡定的声音后,心里一块大石头才落了地,尽管黎九道的初次狙杀计划已经被横空出世的魏山龙土崩瓦解,但这不代表他不会丧心病狂的继续下手,不过狗子手里也有不错的底牌,那就是挂着土地资源局局长头衔的韩贵平,这职位可是个体制内公认的肥差,比那些什么苦逼公安局长党校校长强多了,接触的也大多都是诸如陆天朝此类的商业巨无霸,里边通过各方渠道所能收入囊中的私利好处自然无需讲的多明白。 所以狗子才能一不做二不休以非常温柔的方式将其妻儿软禁起来,为的就是于无形中给自己铸造一把能在白道上暗箱操作的尚方宝剑,二来还能以眼线身份伏居在黎九道身边,他才不会担心一个在官场上浸淫了将近三十年的老油条会表演失败,也不相信他能狠心撇下自己的家人效忠于黎九道,说到底只不过是狼狈为奸相互利用的关系罢了,这层窗户纸一旦捅破,结果自然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谁都不在搭理谁,安稳赚钱才是这个圈子里的王道,像别的什么道义啊感情啊,谁相信谁就会沦为下一个牺牲品。 两人动作看似油腻的走到楼下,陆苍兰也不着急上车,斜靠在卡宴上问狗子要烟抽,后者极其郁闷的取出烟盒,塞到她嘴里一根,看着那娇艳欲滴的两片花瓣,很狼xing的咽了咽口水,又在心里骂了句只有村里人才能听懂的脏话,用自己的爆乳女郎打火机为其点燃,女人轻轻抽了两口,技巧xing很高,所以并没有被呛到,她故意把烟雾往狗子脸上吹,接着媚眼如丝道:“难道你就甘心这么个喝醉酒的大美女在你面前溜走,我要是你,肯定好好把握机会,先送美女回家,然后……嘿嘿。” 如此挑逗的口气加上如此撩人的贱笑,狗子要说裤裆里那玩意儿今天歇班是瞎扯淡,他恨不得现在就把面前这贱货拖进这辆卡宴里大玩车震狠狠蹂躏。 “把握你大爷,赶紧听话回家,明儿还有正事要商量呢,你要实在xing饥渴的话,咱俩现在进车里打一炮,保证五分钟解决战斗,而且质量优秀,不过咱先把丑话说到明处,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女人继续媚笑着想甩狗子耳光,却被其动作轻盈的捏住手腕,整个人被顶在车身上,她的整张脸立刻扭曲起来,下意识的想要挣扎,无可奈使不上力气,只得眼神幽怨的盯着狗子看,说张大狗你敢当街把我扒光吗,你不是每天都在幻想着这件事嘛,老娘今天给你这个机会,也让你这个泥腿子尝尝羞辱千金小姐是什么滋味,那时候你心里肯定特平衡特爽,然后见人就说曾经有只傲慢的白天鹅当街砸了我一脸尊严,现在我又当街砸了她一脸尊严,扯平。 狗子贴近着那张脸,呼吸声越来越重,远远看过来路人都会以为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他用手指摸着陆苍兰猩红柔软的嘴唇,喘着气说陆苍兰你他妈真够贱的,把自己看的真够值钱的,老子要是真想报复,陆爷活着的时候我就敢日你,不仅我一个人日,还叫我的兄弟们一块日,让他们全享受享受,千金小姐的身子是啥滋味,把千金小姐的脑袋按到裤裆底下是啥感觉,但我没这样做,知道为啥不,就因为你是陆苍兰,只能找点垃圾纨绔堵老子的陆苍兰,我不找你是因为觉得你不值得我费劲儿,现在好了,你爹死了,你家养的一条老狗上位了,你妈.逼这时候想起老子来了,还在这跟我人五人六的装,好啊,爷成全你,不是想被糟蹋吗,我今天就破着回家让媳妇扇耳光也要操了你! 说到最后,已经不是陆苍兰自己想要上车了,而是被狗子硬拽着拖上车,这次他没有开慢车,而是以一种近乎超神的速度疯狂飙起,飘逸甩的惊险无比,吓的陆苍兰有些魂不守舍,下意识的死死拽着狗子的胳膊。 牡丹城,五星级酒店。 进入停车场的时候狗子依旧没减速,那群二.逼保安也没搭理这茬,眼睁睁看着道闸被撞断,等车子停下后,呼啦围上来十几号大呼小叫的保安,狗子直接拿出钱包,将里边的一万块钱掏空往那保安队长的脸上一砸,动作粗暴的拽着陆苍兰往大厅走,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牲口。 前台小姐见到这阵势明显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要报警,狗子则一把拽过陆苍兰的包包,拉链拉开倒了个底朝天,化妆品钱包墨镜什么的洒了一地,他弯下腰捡起钱包,同样将里边的钱全部掏空,拍在柜台上不耐烦道:“看鸡.巴看,没看见过带野鸡开房间的。” 前台小姐战战兢兢的办好房卡,双手抖动着递到狗子手里。 顶层贵宾套房,标价八千八百八十八。 进了屋的陆苍兰像只软弱无力的波斯猫,被狗子抱起来狠狠砸到床上,他扑上去,从小到大都没有如此禽兽过,似乎被自己扒着的不是个倾世无双的女人,而是只邙山岭上随处可见的野山鸡。 衣物一件件的飘向空中,落向地板,而且越来越小…… 进入的时候,她的脸部明显扭曲了几下,然后开始哭,声嘶力竭不留余力的哭,而男人只是弓着腰埋着头,粗暴狂野的进进出出,第一个经典动作持续了五分钟,改换成老汉推车,第二个动作持续了十分钟,女人的哭声中渐渐掺杂了呻吟,直到狗子将她整个人从床上拉下来,拽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掀开垂地的紫罗兰窗帘,用一只手拉起她的一条腿,另一只手则用力的拍打着那两片弹xing奇好的屁股,因为他听到女人不在哭了,而是极其配合的嗯嗯啊啊。 狗子看着脚下的繁华都市,他想说话,可却不知为何嗓子发堵,女人则把半张脸贴在玻璃墙上,猩红色的娇唇一开一合,直到发出一声分贝极高的浪.叫,才软弱无力的蹲在地上,脚上踩着那双狗子不愿意脱下的金贵高跟鞋。 靠在大床上抽烟的狗子看了看床单上的那片血迹,刺眼而惊艳,破口怒骂道陆苍兰你他妈的有病吧,然后很突兀的不知道在骂什么。 女人还是蹲在地上,留给狗子一个诱惑倩美的背影,没有哭也没有笑,轻轻道张大狗,你咋不给你兄弟们打电话,叫他们来日我。 狗子被气的想笑又笑不出来,只能暂时沉默。 “杀人你都不怕,还怕个光着身子的女人?”陆苍兰站起来,转过身子,出乎意料的是,脸上连半颗眼泪都没,干净的像是朵神圣无比的白玫瑰。 狗子继续沉默,继续抽烟,过了好大一会儿翻身跳下床,把女人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随手拉被子盖住,却又被陆苍兰态度强硬的掀开,昂首挺胸。 “想梅开二度?”狗子苦笑道,看到女人点头后翻身压下,缓缓进入。 很讽刺,也很荒谬的鲜明对比。 “张大狗,以前有没有想过我有这一天。”陆苍兰喃喃道,更像是对着空气说话,面部表情风轻云淡,没有痛苦也没有享受,但有刻意掩饰的嫌疑。 “有。”狗子老实回答,用手去拨弄她盖住眼睛的刘海,发质很好很滑,看来没少进行物质投资。 女人貌似很欣慰的笑了笑,抓住狗子的手主动往自己胸前移动,撒娇道呵呵,跟我玩,你还嫩了很多。 狗子苦笑道:“我承认,毕竟我是个正常男人,不是像你这样的女疯子,不过你放心,我张大狗虽然造孽造的多,但说过的话绝对会信守诺言,砍翻黎九道后我会尽量给他留口气,等着你补最后一刀。” “不骗人?”女人撅嘴撒娇道,有点金筱妖的底子。 “不骗人。” “拉钩。” 狗子很蛋疼的空闲出一只正修炼太极搓奶手的手,跟她的小拇指轻轻拉了拉,快速运动几下,战斗完毕,躺在床上自言自语道我终于明白为啥上学的时候,老师总要我锻炼俯卧撑这个动作了。 陆苍兰也紧挨着他躺下,笑嘻嘻道我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我上学的时候,体育老师总让我练习深蹲了。 嗅出点腥味的狗子欲哭无泪,可怜道:“女侠,当真要梅开三度?” “嗯哼。” “中场休息十分钟行不行?” 休想…… 笑话,居家美少妇跟青春美少女岂能同日而语。 明显感觉精气不匀的狗子忽然想到一句至理名言:当你强硬的时候,没有人能够接近你,打败你,而当你软弱的时候,所有人都可以轻松的蹂躏你。 当万籁俱眠,千灵静默,这个世界上的某一张大床上,某个蜷缩在沙发角落里看电视的女孩手一松,遥控器和杂志轻轻落到地板上…… 第130章 奸夫淫妇 () 站在神秘老头跟陆苍兰后边,狗子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这夕阳下一老一少的亲昵背影,看起来多少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成分,容易让人往思想政治上扯,但他还是尊允了陆苍兰的要求没敢剑走偏锋,老实巴交的站在原地当电线杆,陆苍兰则趁热打铁,跟那老头聊着些家不长里不短的闲篇,等到提及陆天朝时,老头似乎下意识的正襟危坐,喃喃道:“兰子啊,你爸爸的事儿我都知道了,按理说我已经离开公司这么多年,理应不能掺手此事,可我要是不帮呢,你爸爸倒是不会在地底下骂我,可他老小子不心疼你,黄爷爷心疼你,你还年轻,有很多该做的事儿都没做呢,不能让几条小泥鳅绊住脚。” 陆苍兰听在心里也喜在心里,城府深的有点叫人难以探底,看着波光艳丽的湖面出神,平静道:“黄爷爷,你不用编这些好听话骗兰兰,我知道你六十岁那年发过毒誓,这辈子都不会在掺杂江湖事儿,您老人家可以为了我这个做小辈的不信命,但我必须替您信,况且现在的情况也不是一筹莫展,真有一天兰兰撑不住了,你替我到爸爸的坟前说两句宽心话,他活着钻了一辈子牛角尖,不会做人,不会处世,现在终于因果得报,死于大风大雨,我知道他那犟脾气只有您能说的动,劝的动,所以这事儿兰兰就托付给你了,至于家里那群见利忘义的白眼狼,我就算被逼死被累死,被吐沫星子淹死,也一分钱都不会给。” 老人缓缓站起,左手背立,右手握竿,眯眼观瞧缓缓落入西山脉的夕阳,声音有些发颤道:“天朝啊,你睁开你那双冷了一辈子的眼看看,看看你这个可怜而又坚强的女儿,她被这世道逼成了啥样子。” 陆苍兰赶紧拉着老人坐下,说着些很受听的安慰话,不得不承认她很擅长取悦老人,这完全颠覆了狗子心中那个冷艳印象,因为他不是陆家人,没有在陆家生活,自然不会知道这个女人不仅要转战于黑白道,还要顶着压力克制某些胳膊肘往外拐的决裂分子,她知道这个家不能分,一旦分了后整个集团都会万劫不复,可那些在陆爷死后便开始兴风作浪的莺燕那会买她一个弱女子的账,就连此前与陆小昭有过婚约的陆青菊都蹦着跳着要分勺羹,但她没把精力往这些小人物们身上使,选择了逃避,选择了不回家,日夜住在公司办公室里,这对一名养尊处优二十多年的千金小姐来说,恐怕比让男人玩完后踹了都难受,可她坚持着,不哭也不闹,告诉远在京城脱不开身的姐姐一切安好,然后等那些外宅里的女人找上门时,拎着早就准备好的菜刀和硫酸,吓的她们一步仨跟头的往回跑。 这些事她不对任何人提及,只有在那块墓碑前才会声泪俱下,因为她知道,一个女人无论在怎么强势,都要在两个男人面前卸下伪装,前者是折煞天下诸侯的陆天朝,而后者,她一直在寻找,而且心急火燎。 这一钩不知沉了多久,鱼漂终于起起伏伏,老者并不急于收线,顺着那水中物的力道控杆,等了大约三十秒钟后,才微微抖下手腕,湖面上啪的溅起叠叠白浪,一条至少三斤重的大青鲤极不甘心的摇摆着剪刀似的尾巴,不过看那拼命挣扎的样子,稍有经验的垂钓爱好者都知道那是强弩末梢,就像人濒死前能够爆发的力量一样。 出乎意料的是,老者将那条战利品拉上岸后,竟是扒开鱼鳃看了看,又随手抛向湖中,入了水的鱼儿立刻苏醒过来,顷刻间活蹦乱跳。 “黄爷爷,您费了这半天劲,好不容易才钓上来的鱼儿,怎么说放就给放了?”陆苍兰的疑问正合狗子心意,他也想听听这老头能说出个什么样的子丑寅某来,看待这种跟张半仙有着相像之处的老人,狗子不敢狂也不敢傲,打心眼里先尊敬着。 “兰兰,你说这鱼湖像个什么?”老人发问道。 陆苍兰俯身看着想了想,道:“你看它又大又圆,就像人的眼睛,眼睛里边鱼虾混杂,暗中不知藏有多少乾坤玄妙,而这些鱼虾的背后很可能就有段故事,就像我们每个人的内心一样,黄爷爷,你说这鱼湖到底该像个什么呢。” 老者爽朗的哈哈一笑,摸着身边女孩的脑袋,中气十足道:“兰子,你记住,有些东西可以暂时被人抢走,但老天爷绝不会姑息奸贼当道,你只要等,他们总有一天会成倍的还回来,就像这水中的鱼儿,我吃一条就少一条,但如果我放一条,将来得到的就有可能是两条,成大事者,最忌讳学不来韩信蒙受的胯下之辱,识不得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的英雄气概,小伙子,你说呢?” 狗子不敢怠慢,上前一步说道:“黄爷,古人言,意欲取之必先与之,用在黎九道身上当真可以奏效?” 老者并不回身,喃喃道:“你还没有试,有什么资格问我因果呢,我只问你,兰兰的身子你可动过?” 听闻此言,陆苍兰心中大吃一惊,转身看着满面惊愕的狗子,不停的努嘴挤眼,示意其赶快离开,狗子虽然心中有惧,嘴上还是强硬道:“动过!” 不过那个“过”字还未落地,老者的大手已经极速而至,直接卡住狗子的脖子往上提,后者在挣扎了两秒钟后脸色骤变,只觉得喉咙处似有千万斤棉花重重堵塞,呼也呼不出,叫也叫不出来,只能两只脚胡乱扑腾,像个被王者欺凌的微小生灵,在跟王小鼠狼狈为奸的时候,他在练习腿法之余特意还增练了反应能力,寻常人别说正面近身,就是从背后半米处突然偷袭,他都能轻松避开,甚至反手擒住偷袭者,可就在刚刚,那种奇妙的速度明显已经超越了他的反应极限,他开始感受到死亡之神的召唤,那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 花容失色的陆苍兰惊乱的竟然说不出话来,只是凭着单薄的力量试图将狗子救下来,等后者的两只瞳孔都已变色,黄老头才狠狠往高空一甩,穿着精贵西服的狗子便得以解救,像只折了翅膀的野鹰,扑通扎进鱼湖里,老者只是低声说了句“没死就让他换好衣服来见我”便转身离去。 入了水的狗子饶是有着地利优势,还是措不及防的连灌n口水,他拍打着水花扑腾上岸时,陆苍兰正好微喘着一路下楼狂飙到岸边,落汤鸡的狗子先是吐了几口水,然后坐在岸边的一块大青石上,扯掉身上挂着的水草,低声骂道:“奶奶的,这老东西出手真狠,我说错什么了我,真他妈倒霉。” 陆苍兰见狗子并无大碍,忍俊不禁道:“你还没说错什么,黄爷爷问你动没动过我的时候,你就不能撒个谎,真是猪脑子一根筋,活该。” 狗子哭笑不得,站起来把上衣跟衬衫都脱掉,胡乱拧了拧水便又套到身上,陆苍兰乐道别在这傻站着了,黄爷爷说要见见你,狗子就没搭理这茬,撇撇嘴郁闷道:“要见你去见,省的待会儿我在说错话,他一只手直接把我捏死,正好抛尸荒郊野外,我哭都没地儿哭去。” 看着狗子的可怜相,陆苍兰被逗的花枝乱颤,伸手扒拉着他脸上未干的水珠,笑道:“张大狗,真没看出来啊,你还有害怕的时候,当初揍黎援朝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胆小过。” 狗子暗道你说这不是废话么,黎援朝那个扶不起来的废柴咋能跟单手秒杀我的变态老头比,我看见他,就跟看见王小鼠老的时候一样,忒霸道。 郁闷归郁闷,但在大美女的糖衣炮弹下,狗子还是束手就范,换好萝莉女抱来的衣服换上,这时他才知道,感情这两个长相难分彼此的萝莉女竟然是双胞胎,以前他只在电视上瞧见过,现在见到真人版才知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衣服估计也是有些年岁了,有股淡淡的霉味,而且有点不合体,但比穿着湿衣服舒服多了,狗子一向不讲究吃穿,只出席正规场合时才会遭到金筱妖童鞋的强行装扮, 看着那半遮半掩的屋门,狗子有种即将进入地狱的幻觉,因为面对着武林前辈,他有种顺理成章的居下情结,这种感觉不仅仅来自于武力值的压迫,还有那种谈笑江湖间的深远莫测。 进去后狗子一眼便瞧见正盯着自己打量的黄老头,他就像一名未涉世事的少女,面对着纵横花丛的老色狼,一步都不敢前进。 “怎么,怕我吃了你?”老者先一步开口道。 狗子摇摇头,依旧没敢前进,因为刚刚那一击秒杀的阴影始终烙印在脑子里,只好故作镇定道:“吃呗,反正我肯定打不过你……” 老者哈哈大笑,爽朗道你这小子还真跟寻常的年轻人不一样,人家在回答问题时都是仔细斟酌反复推敲,生怕讲了不该讲的话,你倒好,当着我的面就敢说实话,我老头子要是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以后你还不得欺负死兰子。 狗子心道说这都是那跟那啊,什么叫欺负死兰子,我跟她怎么了,不就是上床搞了一夜情,至于把你这个老变态气成这样吗,他又不是你闺女也不是你小蜜。 心里这样想,狗子嘴上可不敢说,嘿嘿笑道:“感情黄爷喜欢听假话啊,您怎么不早说,我编瞎话编的好着呢,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能把花的说成绿的,能把红的……” “少跟我耍鬼机灵,我告诉你张大狗,既然上了兰子的床,你就得负责下去,我不管你家里有没有妻室,那是你们之间的事,但以后要是让我知道兰子在你那里受了委屈,可不就是喝几口水这么简单了,我打断你第三条腿。” 听到最后一句时,狗子猛的抖个机灵,自知好汉不吃眼前亏,陪笑道:“那是,那是,您老一出手,什么黄药师啊洪七公啊统统都得歇菜,别说打断我第三条腿,你就是逼着我练葵花宝典,我都得照着做不是?” “叫什么?” “张大狗,爷爷说贱名好养活。”狗子实话实说道。 “就是斗杀了陆小昭那个张大狗吧?”老者平静道。 狗子暗暗乍舌,心道一个陆小昭就能被这么多人拿出来说事儿,看来陆爷的威名果真不同凡响,随之回道:“那里谈得上什么斗杀啊,运气,运气罢了。” “小子,你放心,我现在虽然年纪大了,但还分得清是非黑白,不过话讲回来,小昭确实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早死早托生。” 听到这话狗子才敢前走了两步,但是没敢坐下,继续到:“黄爷,你刚才那一招叫什么名字,速度快的简直不可思议。” 老者微微一笑,并不道破玄机,岔开话题道:“先别忙着跟我套这些东西,我问你,面对黎九道,你有几成胜算?” 狗子略微踌躇,有些不自信道:“七成。” “那剩下的三成呢,看老天爷高兴不高兴?张大狗,你现在既然能够站得稳,身边必定有不少贤才良将,说明你这孩子还是有些头脑的,说实话,我打心眼里瞧得上你这种白手起家的农村孩子,做什么事都稳扎稳打,与人为敌也能唱几出阴谋诡计,这是你的优势,也是你将来接管陆氏集团的资本,所以你一不能送了自己,二不能害了兰子,全心全力把这盘棋下好,既然是天朝选出来的接班人,我这当老辈的也不好提什么异议,只希望你能不负众望,亲自手刃了黎九道,也算是为我清理门户。” 狗子赶紧起身鞠了一躬,表示对老者的尊敬,但他绝不会当着面夸海口或者立军令状,因为他从记事开始就明白一个道理,做,永远要比说有用。 见两人和平从屋中出来,等候多时的陆苍兰这才长出口气,不留痕迹的朝着狗子抛了个媚眼,搀着黄老头到沙发上看电视,然后又帮着两个萝莉女做晚饭,狗子则自顾自的埋头看报纸,时不时的会跟黄老头搭句闲话,不过明显杯水车薪,套不出什么有价值线索,更不乞求这位辈分明显比陆天朝还要大的老家伙会当场给出锦囊妙计。 晚餐很简单,四菜一汤,四菜没什么大花样,汤则是陆苍兰口中堪比天下佳肴的鲜鱼汤,狗子小心翼翼的盛了碗尝尝,发现并没啥夸张的,暗暗推算道这恐怕又是陆苍兰为了取悦老者放的烟雾弹,双胞胎萝莉则显的乖巧很多,真正做到了食不出声,吃相跟陆苍兰大同小异,连续吃了五碗米饭后,两个萝莉女早就倒在沙发上看着他花枝乱颤,陆苍兰也是白眼不断,只有黄老头说了句“吃得多才能干得多”让狗子十分受用,饭后狗子想主动刷碗献殷勤,被陆苍兰抢先一步,捧着碗走入厨房的背影要多居家有多居家。 等狗子从这间充斥着太多危险气息的屋子出来时,才缓缓吐出口压在心底许久的秽气,郁闷道:“兰兰,想知道黄爷在屋子里跟我说了什么吗?” “什么。” “他说要我好好对你,不要害你,以后还得娶你,你说我冤不冤。”狗子极其郁闷道,很快被大美女揪住耳朵狠狠蹂躏,好在他对这招已经拥有抗击打能力,看着夜幕下不远处的小山包喃喃道:“兰兰,有个小建议,咱俩把车开上去观山景吧,我给你讲讲大灰狼和小红帽的故事。” “然后你在趁机强迫我玩车震,对不对?”女人媚声媚气道,风情万种,简直就是在赤果果的诱惑。 狗子咽口吐沫,摸着后脑勺尴尬道:“这都被你瞧出来了啊,尴尬。” 于是,装载着奸夫淫妇的卡宴离着市区越来越远。 车厢内播放着一首挺欠抽的歌曲,叫《卡萨布兰卡》,不过用在这两位身上,着实有点亵渎与恶搞了,不得不说陆苍兰是个很懂得品质生活的女人,cd包里清一色蓝光正版,音乐涉及的范围也很广,有最为大众的世界名曲集,还有相对小众的古琴乐,包括成套的莫扎特与肖邦,在她看来,这些东西不管是不是真的喜欢,都有必要进行收藏,就像她喜欢收藏腕表和尾戒一样保持着,反正也不用投入很大的资金,对此狗子绝对是嗤之以鼻,在翻遍了整个车厢都找不到一首中文歌时彻底无解了,只能看着窗外很远处的星星灯火,然后很文青的想起了远在邙山岭上的家,不知道曾经那个落满欢笑的院落此时是不是凄凉一片,门前那棵问不出年龄的老槐树是否依旧存在,还有儿时那个喜欢扎着马尾辫屁颠屁颠跟在自己身后的邻家女孩,学校里的孩子是否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看到了比自己现在所能看到的更大的天。 狗子一直说,他不是个好人,但还算有良心。 第131章 善变的时代 () 夜装饰着拥有繁星的天空,似乎永远也飞不过山顶的萤火虫,茫然追随着庞然大物,像是来自最遥远边界的使者团,穿过幽暗寂寞的小树林,飘过落满着蒲公英的乡村田地,翩翩起舞,他们为什么追随,为什么追随,因为汽车里有一对狗男女,他们为什么飞翔,为什么飞翔,因为那对狗男女准备战斗到天亮。 然而事实却并非歌中所唱的那样,这对狗男女并没有上演昨晚的狂风暴雨,而是以一种很温存的方式相依相偎,他们把车窗全部打开,让整个山顶都落满卡萨布兰卡的唯美音调,这里没有纷扰没有世俗,只有天空和大地,没有人生的苦与难,只有能够洗涤心灵的音乐,以及赏心悦目的女人。 狗子坐在山顶上的一块青石上,手里握着不少随手采摘的野花野草,百无聊赖的将其捏碎,音准不和的进行伴唱,尽管他的英文水平只局限于yes和no。 “陆苍兰,你心里在想什么,说出来分享下。”看着斜身靠在汽车上抽烟的女人,狗子随口问道,女人也不说话,自顾自的抽自己的烟,还努力学着吐出相对完整的烟圈,或许没有人能注意到她眼睛中那种洗尽铅华的明媚,很华贵也很忧伤,像是童话故事里的公主殿下,总是会被恶龙或者魔鬼抓去,独自囚禁在阴暗潮湿的监牢里,等待手持战剑的英俊王子从天而降,没有人是能从一生下来就会摆脱这种大幻想式的美好情结,但随着时光飞纵,光阴荏苒,曾经的女孩终于成熟,明白了这个世界绝不是由魔法构建而成的象牙塔,想要活的完美活的出色,第一步就必须卸下身上所有的幼稚包袱,用手腕用头脑去拼去闯,直到能够在某个圈子里君临天下,才能进而进入另一个大圈子继续进化,很现实也很残酷,这也正是苦比穷比累比会横行于世的原因所在,有时候,成功只是一堵厚实的棉花墙,硬闯闯不过去,但聪明的人只要一根小火柴就能进行突破,这是每个人逻辑思维能力上的悬殊,但明显在这个激烈的竞争时代里,却非常重要。 见陆苍兰不理自己,狗子也懒得热脸去贴冷屁股,他天生就不是那种喜欢黏人的孩子,习惯xing把自己所能du li完成的事情坚持du li完成,而陆苍兰明显就是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xing子,只是在陆爷撒手归西后才迅速蜕变,从一个只懂得象牙塔生活的千金小姐,变成现在能够独挡一面的职场女王,她能在任何商业战略会议上舌战群儒,以刁钻诡异的思考逻辑挑翻无数在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多年甚至浸淫超过三十年的老狐狸,并且往往是那种压倒xing的巨大优势,这比起神龙不见尾的大千金来说,更加扎眼并引人关注,所以黎九道才能不留余力的针对她个人进行权力打压,迫使整个陆氏集团陷入瘫痪状态,甚至名存实亡,然后他就能不停的进行暗箱操作,贯彻一代天子一代臣的战略方针,把自己那些多年培育出的门生逐步调入集团内部,然后很轻松的消灭掉余下的顽固党派,毕竟一个人无论在怎么牛.逼或者有良心,也扛不住黑白两道的疯狂车轮战。 “张大狗,我在想,你为啥还不进入禽兽状态。”女人丢掉烟头,笑的魅惑之至,还特意摆了两个风情万种的诱惑姿势,不过狗子明显不吃这一套美人计,自己给自己点燃一支烟,笑道:“陆苍兰啊陆苍兰,你还真是贱的有些出奇,一天不被老子操心里不舒服?” 女人并不生气,走过来靠着狗子坐下,有点小孩脾气的捏捏他的脸,吹了口香气,媚眼如丝道:“怎么,你这是在笑话我的诱惑功底不到家啊?” “其实这些玩意儿对男人来说都没啥用,倒不如你直接自己把自己脱个精光,站在我面前跳支艳舞,比啥招数都管用,而且这样做还特有艺术效果。” 狗子说着话嘴里叼着根草签子上下跳动,用手摸了摸女人紧裹在黑丝袜的小脚,又比了比自己的大脚,疑问道:“小时候裹过足?” “裹过你妹,张大狗,我发现你在人前人后到装的特正经,怎么一到老娘这里就如此淫.荡。” “哈哈,这还不是受你的影响啊,别的咱先不说,就你现在这种欠.操的表情,就让我有种反其道而行之的冲动。”狗子坏坏道,笑的不伦不类。 “阳.痿了?”陆苍兰反问道,然后伸手去摸狗子的裤裆,后者没来得及躲避,被抓了个正好,女人立刻笑的花枝乱颤,惨遭偷袭的狗子则死死捂着裤裆,霸气道:“操,老子晚勃了行不行,老子一个人找个犄角旮旯撸管行不行,反正不用你伺候。” “这么可怜?”陆苍兰笑的更加妩媚,狗子则快速走到五米开外,对着山下飞流直下三千尺,高呼道陆苍兰你不准偷看。 而就在狗子为今天晚上的氛围感到又好气又好笑时,远处的树林中猛然传来窸窸窣窣的杂乱声音,凭着在邙山岭上修炼而成的敏锐感官,狗子很快听出来了这不是野兽,而是人的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还能隐隐约约听到讲话声,不过都是发音非常蹩脚的方言,狗子一个字都听不懂。 等他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时,几束火把在周围骤然亮起,狗子这才看清楚,这些人大多土布粗衣,发型老旧不堪,造型简直比农民工兄弟还要复古。 这多半是遇上鬼探山了。 鬼探山,其实并不是真的有鬼在探山,而是狗子家乡那里的江湖黑话,比如甲乙双方是两股斗的你死我活的势力,这时候就会很自然的分抢地盘,甲方的主要势力都在张家寨,那么以张家寨为圆心,周围的山包青岭就都属于这股势力的管辖范围,反之同理,那么一旦有外村人不管出于任何原因踩进了敌对方的地盘,并被己方人员成功发现的,即称为鬼探山,意思是碰上这些人就如同碰见了厉鬼,不少胳膊也得缺条腿。 这群人得有个七八号,而且个个带着家伙攮子,见到狗子后并无多大情绪波动,可在看到在这些人眼中堪称女神的陆苍兰后立即沸腾了,那种如饥似渴的眼神,就像是饿了十天十夜的狼群,忽然遇见一只娇嫩无比的小羊羔。 “喂,小子,把你老婆借给我们弟兄玩玩怎么样。”为首者满脸的络腮胡子,而且膀大腰圆,有点像力拔山兮的狗熊王,他的开场白刚一过,剩下的牲口们立刻焦急的嗷嗷狂叫,恨不得把面前这女人生吞活咽了。 “她不是我老婆。”蹲在地上的狗子似乎有些恐惧到,连声音都有些轻微抖动。 “嘿嘿,那就好,如果你愿意把这女人送给我们,我们保证不会伤害你,让你安安全全的离开,这个交易公平吗?”络腮胡子继续道,眼露淫光,而且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脱去上衣,裸露出胸前的大片胸毛,远远望去有点像传说中的食人族。 “公平,当然公平,女人重要还是生命重要,我还是分的清楚的。”狗子继续示弱,声音愈发颤抖,这迅速激怒了不知所措的陆苍兰,但她只是本能的谩骂出声,而那些男人已经兴奋无比的围了上去。 而事实并非如此,就在这群人全部丢下家伙,准备来个多管齐下时,意外发生了,原本看起来废柴无比的狗子突然发难,右手中变魔术般的出现板砖。 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我想作者已经不用浪费过多笔墨进行描述了,这群有点二.逼的山野土匪在二十秒内被全部放倒,也就是说平均三秒钟,就有一人完全丧失战斗力倒地不起,这种巅峰至极的速度,绝不是随便一名武学高手都能演绎出来的,他集合速度,力道,精准度,砖砖暴击为一体,更为要命的是那种丝毫不留余地的黑心,直到陆苍兰脸色煞白瘫坐在地时,才看到满地或者奄奄一息或者已经晕死过去的狼狈,狗子一句话都没说,抱起她扔到车里,然后迅速启动朝着山脚冲去。 十分钟后,女人出窍的灵魂这才全部归位,看狗子的眼神有些不可思议,后者也不打算藏着掖着,笑道:“受惊了吧,其实我刚才只是演戏罢了,因为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家伙,硬拼的话我绝对没有压力,可要是万一伤着了你,黄爷还不用他的另一只手直接捏死我。” 陆苍兰虽然茅塞顿开了,可刚刚那二十秒内发生的事情,回忆起来仍然模糊不堪,在她看来,那种事绝不是人力所为。 车子很快开进市区,折腾了整个晚上却什么都没有发生,狗子挺为自己感到失败的,他想让陆苍兰自己开车回家,但陆苍兰偏要先送狗子回家,后者没多做矫情,等卡宴进入小区后,这才闪身下车,冲着驾驶座上的女人说了句晚安,稳步离去。 沙发上,金筱妖还是老样子,蜷缩起身子微微酣睡,而电视机似乎永远是开着的,他轻手轻脚的走紧,帮着媳妇拉了拉被子,刚想去给自己倒杯水喝,筱妖就忽的睁开双眼,瞅着狗子眨巴眨巴像是在说什么,然后伸开双臂紧紧搂着男人的脖子,有些发癔症的说抱一会儿。 狗子立刻执行命令,轻轻拍着筱妖的后背,这样的姿势持续了至少十分钟,筱妖才慢慢将男人松开,平静道:“你不在家的时候高大哥来过,可是打你的电话没有信号,就留下了几份资料,说让你回来后务必认真的阅读一遍。” 高翔带来的资料,那肯定就是所谓的国家机密,这事儿狗子可不敢加以怠慢,赶紧找出来,随后翻开一份,找到不少关键词,比如矿山改制,政企两业等等字眼,他粗略翻过一遍后,直接起身去倒了杯浓茶,摆到左手边,然后准备好笔记本和钢笔,仅看第一页就耗费了至少十五分钟,这期间还用筱妖的笔记本查了不少专属名词解释,明显读起来十分吃力,而筱妖的十分乖巧的陪在一边,似懂非懂的翻看着那些厚厚的内部资料,不得不承认高大秘书的神通广大,这份资料不仅对十天后那场风动中原的招标会做了详细的流程剖析,在每个步骤后边还贴着许多人物资料,都是有潜力能在这场商业大战里掀起风浪的佼佼者,其中不乏乔海亮这样的名门后裔,他能够想象的到这份资料的珍贵价值,也能感受到只是白纸黑墨勾画就扑面而来的血雨腥风,自己跟王小鼠辗转小半个中国,盗陵墓会恶贼,为此还险些丢了身家xing命,不就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吗,为了能够凭借天时地利一举拿下这个超级聚宝盆的控制权,不过狗子兴奋不起来,因为他直到这种事只能算一步棋而不能算整盘棋,真正的大鱼并未浮出水面,如果此时就金刀铁马的厮杀拼斗,赢来的只能是小富即安,成不了大气候。 “媳妇,你说这场招标会,咱们要不要去凑热闹?”停下笔的狗子正色问道,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而筱妖只是微微一笑,温婉道你说去我就陪你去,你说不去那咱就不去,对此态度狗子有种难以言语的感觉,这种感觉很错乱,甚至极其不安,他没有继续胡思乱想,而是继续手里的工作,等把这些资料消化进去四分之一时,时针已经指向 夜里一点,狗子伸了伸懒腰,看着身边安静等待的女孩,苦笑道:“累不?” “不累。”筱妖轻咬嘴唇道,水灵眸子里满是此前并不多见的温婉。 “咋了,傻孩子。”狗子笑着去摸她的脑袋,并暧昧的搂进怀里,筱妖则极其配合的微缩身子,像只天生灵媚的猫,喃喃道我才不傻呢。 “出去吃夜宵?”心血来潮的狗子突然问道,后者自然是欣然同意,不过两人一致达成共识,这样的夜晚只有步行,才能体现出它应有的价值。 就像两个刚刚初恋的孩子,很青涩的手拉手,走过一间间熟悉的店铺,聊着不少年轻人津津乐道的话题,碰到那家店的台阶比较高时,筱妖就会很高兴的跑上去,在上边伸展双臂,等狗子过来抱她下来,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喜欢喋喋不休的聊起学校,从小学到初中,从高中到大学,似乎每个角落都有她留下的痕迹,聊到高兴的时候,她会口无遮拦的曝光自己从前的一些糗事,比如晚上在网吧通宵玩劲舞团,早上很悲催很迷糊的进到男厕所里边,或者在某校草的爱车上制造恶作剧,然后跟几个狐朋狗友躲在角落里哈哈大笑,被发现了也能理直气壮的反驳回去,然后第二天在校报上刊登这则新闻,弄的整个校园都满城风雨,对这些调皮捣蛋的事情,狗子听起来并无多大压力,因为他小时候的xing子也跟金筱妖差不多,极其善于恶作剧,不过方式上肯定没城里孩子那样高级。 两人很出乎意料的没有进永和也没有很单纯的kfc,而是携手挑了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拉面馆,吃饭的时候筱妖依旧没有让嘴闲着,开始八卦钱淑璇学生时代的花边新闻,对那个白莲花一样的女孩,狗子没啥能够诉说的,他只很认真的祝福她能继续快乐下去,实现自己一个接一个的美好理想,最后找到一个不属于人类范畴的绝世好男人步入婚姻殿堂,这辈子,也就足够了,他打心眼里不希望钱淑璇被搅入官场纷争,尽管凭她的城府与官道经验,混的风生水起并不难,可他还是希望后者能进入其它相对而言比较干净的行业,至少不会在很年轻的时候就让白莲花凋谢,变成虽然妖艳好看但内心长满毒刺的黑玫瑰。 没有人会在呱呱落地时就篡改天命,也没有人能够无缘无故的成功,每一个奋斗者的脚下,都是为了成功而流下的无数血汗,深涉江湖的狗子是如此,平步青云的高翔是如此,二十年磨一剑的黎九道也是如此,而在他们的身边,大大小小成群环绕的莺莺燕燕也是如此,在这个钱权时代里,命运变的不在那么强硬了,贞操也廉价到可以批发了,尊严能被当成狗屎一样狠狠踩上两脚在拿水冲掉,漂亮的女人沦为上位者用以显示资本的最好工具,兄弟间也知道生意场上无父子这种粗理,姐妹间为了争抢钻石男会打的头破血流,公德心可以当作法律漏洞进行赚钱了,明星们为了争抢戏份也会上演一部部精彩的明枪暗箭,那些怀揣着梦想的花季少女,在被告之实现梦想的前提是先把自己脱光时也会欣然接受了。 整个世界都在变,像一锅肉汤,被粗心的厨师放错了调料,于是沸腾,变质,疯狂。 ps:码这章的时候,我已经两天一夜没有合眼了,坐在火车站破败不堪的垃圾网吧里,你们想象不到这里键盘上的字母,已经全部消失不见了,它在**裸的挑战操控者的码字功底,不说了,这章绝对水,我承认,并道歉……) 第132章 黑手 () 人生不过百年,大醉三万六千场。爱情不过一世,贫贱荣华共进退。 当狗子用笔锋俊秀的楷体将这两句话跃然纸上时,筱妖有些痴痴的轻念出声,然后转身跑去扫床铺被,帮着狗子宽衣解带,最后躲在被窝里傻傻发呆,狗子则习惯xing的睡前阅读,他随手拿过床头柜上的黑皮书,翻到折页处开始读,是本最近很畅销的官场文,大致意思就是主角靠着数不清的狗屎运逢凶化吉,点石成金,最后由一个村干部进化到正局级的狗血故事,大体情节虽说粗糙了点,可里边环环相扣的政治陷阱却让狗子有点不可言喻的代入感,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老天爷在这世道上设下的暗棋,每一次变迁逾越都充满了戏剧xing,却又不失大把大把的利益进账。 就这场由市委班子打前锋挖战壕,高翔舌战群儒攻首战告捷的金融角逐而言,最大的赢家绝对不会是那个中标的超级幸运儿,而是一大群苟延残喘在政治悬崖上的弄潮儿,他们的共xing是处世睿智,为人腹黑,同时野心重重,这样的政商关系就像联合抗日的国民党与**,表面上一致对敌打的风生水起,实际上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为的就是在这场暗斗中多求功劳多揽私利,甚至凭着黑枪暗箭取代上司的地位,狗子虽说已经步入体制,不过那也是边缘地带,像这种隐蔽极深的惊天黑幕他不知晓也是很正常的。 所以第二天醒来一大早,他就打电话约出高翔跟陈芳二人,见面地点是家路段颇为隐蔽的茶楼,而且三人并不同行进去,因为狗子和高翔都怕对手已经布下眼线,高翔虽说是科班出身,但这之前服过两年役,才练的这身实用功夫,还顺手牵羊的结识了两名侦察连军官,求教了不少使用技巧,所以反起眼线来并不费力,狗子则发挥自己的驾驶本领,净捡小胡同往里钻,带着跟踪者乐此不疲的兜圈子,最后捡到个漏子直接脱身,等坐在办公室里运筹帷幄的黎九道得知这一消息时,并没有勃然大怒,而是慢慢品着茶告诉来报者跟丢了不可怕,真要跟住了才叫见鬼,旁边则站着一副奴才相的韩贵平,做为市里的一线官员,他已经八方探听嗅到了血腥味,并得知这场大风雨里被敌对方名列在案的,就有自己,可他无法像曹操那样令人发指的抛弃妻子,而是苦苦煎熬着自己的内心,强撑着一副干躯逢场作戏,而黎九道却不知道,他最为信任的白道死忠之一,早已经临阵倒戈,密切注视着他每天的一举一动。 等韩贵平通过短信告知狗子刚才的情况时,后者爽朗大笑,冲着两人乐道:“它娘的老狐狸,竟然这么瞧得起我,看来我要是不搞出点大动作来,都对不起他这句夸奖。” 陈芳依旧中规中矩的温婉,像朵无论飘到哪都能叫人赏心悦目的栀子花,对此狗子总是喜欢翻腾肚子里那点墨水给予赞美,惹的高翔一个白眼接着一个白眼的变相威胁,每每这时神仙姐姐都会轻笑而不语,因为对于高翔的持久战做派,她早已没了当初那份悸动与抉择,而是无论发生什么都顺其自然,就连高翔单枪匹马闯进政协大院,丝毫不讲情面的将最近骚扰过她的下属掀翻,指着鼻子骂娘她都很淡定,不为啥,就为看看一个男人在坚持的时候,多久才是极限。 不过这时候的高翔可没心思在开玩笑了,因为他早在半年前就代表政府形象发表过“接受外商投资,就相当于出卖我市子孙后代利益”的犀利言论,在整个河南省都掀起了大风浪,也因此只兵未动吓退不少嗅到腥味的老猫,他个人的政绩也因此而涂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而现在,也就是这一言论需要得到证实的时候,省厅组织部和省国土资源局却联合下达了一道红色密令,大概内容为此次招标必须采取公开公正,自由竞投的商业理念,且没有提及严格限制外省市投资商竞标资格的条令,明眼人立刻就能看到这背后的大手笔,也能够想象到这位幕后操控者的逆天权势。 高翔看的出来,这样的阴狠逆转,制造者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且别有用心,其目的也绝不会仅仅在于搅黄这场小鱼虾间的商战,而是打击跟这件事有牵连的整个官场体系,届时一旦逆转成功,以钱万春与高翔为首,包括纪委,市政协,商业局,国土资源局等等职能部门都将遭受到无法想象的毁灭xing打击,而在那些幕后黑手的政治屠杀下,人民也会变相用吐沫星子成为被利用的刽子手,因为他们不会在意这件事背后发生了什么。而只在意眼前,在他们的身边发生了什么,那就是政府言而无信,打着为名请命的幌子,先是扯了一个弥天大谎,然后**裸的收割老百姓们口袋里的利益,高翔不得不承认,阅变整个中国现代官场的风雨正史。也找不到如此借刀杀人的荒谬案例。 一番对话下来,高翔已经可以用万箭穿心来形容。 狗子则没那么多的悲观情绪,喃喃道:“真要六月里下大雪,他们不付出点代价,能行得通?” 神仙姐姐摇摇头,无奈道:“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个死不是调侃也不是夸张,而是真的死。” 狗子耸了耸脖子,看着满脸愁状的高翔,安慰道:“这有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们在牛.逼也是台面上的大人物,只能遥控操作手里的傀儡,咱就硬撑着不妥协,他能派军队过来镇压?” “真要像你说的这样就好办了,事实上省厅的职能部门已经下派了特权检查组,现在正在赶来的路上,明面上说协助工作,暗地里其实就是来软禁钱书记的,我们两人为这事儿整整探讨了一夜,最后老爷子倒是憋着没哭,说叫我好好混着,他帮着把所有责任扛下来,反正官饭也吃不了几年了,以后照顾好璇璇就成,我他妈转过身就哭了我,自古以来只听说奴才给老爷背黑锅的,你们见过老大替小弟挨枪子的没?” 在狗子的印象里,高翔算是内心挺坚强的那种人,可这会儿也不得不热泪盈眶,而且是在自己最为心爱的女人面前,不过这没啥丢脸的,因为他跟狗子一样,知道闯祸造孽瞎胡闹怎么都行,就是别丢了良心。 陈芳从包里翻出纸巾递过去,安慰道:“车到山前必有路,不是还有九天吗,大家伙一块想想主意,我就不信这世界上还有趟不过去的火焰山,你刚上位那会儿也是困难重重,不一样凭着真本事扛过来了吗,高翔,别让我瞧不起你,在我的印象里,你一直很有上进心,很聪明很睿智,如果你现在破罐子破摔,让我们这些朋友该怎么办,是帮你还是不帮你?” 狗子也随之附和道:“高大哥,芳姐说的对,现在不是抹眼泪浪费时间的时候,应该把一秒钟掰成两半用,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咱们只要劲往一处使,想翻盘并不是没可能,我刚才倒是想到个办法,但我不敢说,怕闹笑话。” 第133章 子弹 () “啥办法,死马当做活马医呗。”陈芳焦急问道,看得出来对这件事很上心。 “借助老百姓的力量。”狗子认真道。 “你是说……”高翔突然止声,脸色骤变。 狗子起身开门,仔细观察了周围,继续道:“高大哥,这里没外人,你心里怎么想的就如实说出来,事到如今,拼人拼关系咱们都不是对手,只有走极端。” 余惊未落的高翔快速喝了口茶,拍桌子道:”你是说,把那道密令通过媒体公布于众,通过舆论的力量实行反击?” 狗子重重点头,沉声道:“只有这样,才能让幕后黑手的阴谋不攻自破,届时整个洛阳城的百姓肯定会勃然大怒,自发成为政府方面的拥军,而你高翔,就是这场漂亮反击战中的英雄!” “可假设这样做能够成功,那些人势必会卷土重来,采取更龌龊下流的办法,甚至实施暴力手段,谁来为这场风险买单?”陈芳忧心忡忡道,字字带血。 “我来!姐你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狗子自信十足道。 “媒体是不会刊登这种内容的,除非有钱书记亲自书面,可他这会儿怕是已经沦为泥菩萨了。” “那如果我拿刀架着他们脖子呢?” 陈芳和高翔同时抬头,他们看到的是一张有点桀骜有点邪气还有点调皮的脸,不得不承认狗子所说的这个办法虽然风险极大,但成功率也明显能成正比,至于该如何善后,高翔恐怕还没傻.逼到去想这种问题,只说老子摘了头上这顶乌纱帽,依旧能活的很潇洒。 三人以茶代酒,一饮而尽,高翔火速赶往钱书记那里通风报信,他有必要让老爷子有个心理准备,毕竟这是个兵行诡道的计谋,有点像武侠小说里的吸星大.法,施展的时候威力无穷,结束的时候却有反噬之险,可令他没想到的是,钱书记竟然完全同意,带着那道攸关生死的密令,高翔步伐沉重的出了钱家大门,就在他出门的同时,一辆挂有省会军照的黑色轿车与其擦肩而过,稳稳停在钱家的大门口。 当日下午一点,位于落水堤畔的红场会所大门紧闭,在营业高峰期的时候出现这种情况,是绝无仅有的。 而事实上,某间钻石级vip包厢里,却乌泱乌泱的坐满了人,看穿着打扮都有或重或浅的贵气,可此时却集体一言不发,抽烟的抽烟,打牌的打牌,更有甚者竟然悠哉悠闲的打起盹来。 这让此次体制会议的号召者乔海亮有些尴尬,他先是跟身边的人低声言语了几句,然后站起来很老土的拍拍手以示安静,正色道:“各位想必也都知道了,就在昨天晚上,省厅下达了一道红色密令,大致内容是要扭转九天后投标会上一家独大的局面,引进不少有势力也有魄力的外籍商人,咱们在座的都是明眼人,应该瞧得出来这里边的门道,我就想问问,当这个消息进了大家的耳朵时,你们有没有种被人骑在脑袋上拉屎的感觉?” 话虽说是糙了点,却字字扎心,对于这群本地财商来说,政府跨不垮台跟他们没关系,有关系的是新官员的胃口有多大,多少钱可以喂饱,可话说回来,与其用着已经滚瓜烂熟的白道势力,何必想方设法的讨好新势力呢,一些活跃份子开始发言。 “乔少,你在我们这群人里身份最高,生意也做的最大,你都这么说了,我们还有什么不好认同的,你就直说了吧,想让我们大伙怎么坐。”某眼镜男瓮声瓮气道,一看就是外强中干的货色,平日里没少纵欲无度。 “是啊,乔少爷,你就把话挑明吧,想让大家伙做什么。” 有人带头就有人附和,这是很常见的会议逻辑,虽说趋之若鹜不好,但满身铜臭的商人嘛,大多数信奉中规中矩,多说好话少顶人总没有错。 见没人提出异议,乔海亮又道:“我的意思是,咱们这些人拢在一块,至少能够撼动整个洛阳城三分之一的经济脉搏,大家也都知道,矿山改制是所有政府工程里油水最大的项目,所有人做梦都想分一勺羹,现在机会是来了,就在九天后,可某些恶势力却突然切入战场,不仅软禁了钱书记,还试图将咱们这些守规矩的本地竞争者清理出局,试想当一块大蛋糕摆在我们面前准备吃时,却突然来了另外一伙人将其抢走,我们该不该拼命?” 话音落毕,所有人一致握拳同意,义愤填膺,像是跟敌人有了不共戴天之仇。 然而就在此时,包厢的门却被人从外边一脚踹开,几名手持短枪的西装男迅速进入,从人群中爬出个满脸血的年轻保安,急促道:“乔少爷,我……我拦不住这伙人……” 面对突发状况,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是抱头鼠窜,场面岂是一个词狼狈所能诠释,相对还算镇定的乔海亮稳稳起身,看到从这些手枪男身后悠悠转出来的来者,立刻大惊失色,因为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此刻整个中原都争相谈论的话题人物----黎九道。 不折不扣的腹黑宗师。 “黎……黎九道,你想做什么,这里坐着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生意人……”望着黝黑的枪口,在想想刚才外边发生过的激烈战斗,他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撞上茶几。 “什么有头有脸的生意人,不过是些可笑的小鱼虾罢了,乔少爷,我敬你爷爷当年在山东混过响马头子,也不为难于你,但这张《商界联合倡议书》,你必须签上你的尊姓大名。” 乔海亮站稳时,一个文件夹稳稳飞来,他迅速打开翻看,越看脸色越差,因为那上边竟然列着整整二十七条关于商会大力支持此次投标会规则变动的宝贵意见,下边则是密密麻麻的签名页,而为首签名的,便是已经拥有商会会长头衔的黎九道,他的字迹就像他的人一样,草乱不堪,却又暗藏内劲,给人以防不胜防的消极感。 “黎九道,你身为商会会长,竟然起草这种大逆不道的荒谬条例,政府现在已经无计可施,钱书记也沦为别人的掌中玩物,难道你还想火上添油吗,我绝不签字,因为你是在拿我们整个商会的兄弟姐妹当傀儡,跟你一起遗臭万年,成为所有洛阳百姓眼里的罪人!” 然而,他的话刚刚说完,手枪男的鞭腿便接踵而至,正中他的胸口,毫无半点身手的乔少爷重伤落地,几个还算有良心的朋友围拢上来,虎视眈眈的看着伤人者,却没一个人敢出手,前者抹了把嘴角的血迹,怒声道:“老狐狸,我明白了,你之所以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行径,完全是因为,你就是那个隐藏在幕后与政府恶势力狼狈为奸的帮凶,好借此机会继续上位,从中赚取巨大利益,黎九道,你好狠的心啊,弄死了陆爷还不算,还要在洛阳城里只手遮天,你不为你的子孙后代们积功造德,也不为六万万等着政府福音的百姓牟利,你这个商会会长的公信力何在,良心何在,禽兽!人渣!我们绝对不签字,我们有人权捍卫自己的良心!” 黎九道城府xing一笑,金丝眼镜后满是玩弄,轻松道:“那个觉得自己现在还有人权,站起来我瞅瞅。” “我!”平日里跟乔少爷关系最好的朋友愤然起身,然而迎接他的,却是一颗正中眉心的冰冷子弹。 万籁俱静。 所有人都像一名哑剧演员,看着已经死去的人噤若寒蝉,他们此刻的演技无需加以修饰,就可以送入维也纳金色大厅进行世界级表演。 因为真实,就是真实的。 你所不能改变的,就是你所不能改变的! 第134章 桀骜与悲切 () 等黎九道拿着那张带有所有商会核心成员签名的倡议书全身而退时,事情终于暴露出冰山一角,得知这一消息时,欧阳逸正以公司谈判代表的身份跟常年拼打在燕京的几只老狐狸周旋,而且已经完全掌控了胜利天平,但他没有浪费一分一秒,毅然决然的在会议最后关头抽身退出,并让秘书通过特殊渠道买到最近的航班机票,马不停蹄的往洛阳赶。 当天傍晚六点,市中心医院重症监护区。 一大群人只言不发,男人大多低头抽着闷烟,或愁眉不展,或忧心忡忡,女人们则多带伤感,尤其乔少爷的未婚妻愈百合,已经不知道落了多少眼泪,小茉莉这会儿则很懂事的守在姑姑身边,稚嫩的小脸上已经没有了此前的调皮可爱,像朵被大风雨摧残过的花儿。 欧阳逸来的时候单枪匹马,在看到乔少爷依旧昏迷不醒时在也按耐不住,作势就要拎刀去找黎九道玩命,最后是狗子一伙人死拽着给拦了下来,他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两只眼睛怒焰冲天,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的搬救兵,看起来好像已经丧失理智。 狗子也是刚刚听闻这事儿就第一时间开车过来,他跟乔少爷虽说一无生意来往二无生死患交,可这是欧阳逸的兄弟兼半个发小,理所应当该出面相助,最重要的一点,伤人者既然是黎九道,那这背后肯定隐藏着重重阴谋,在从现场目击者口中了解到事实的真相时,他没有表现出丝毫震惊,接着又询问了一些相关细节后,这才一个人窝在角落里吧嗒吧嗒抽闷烟,以他对黎九道的了解,这绝对是条逻辑诡异的老狐狸,叫人永远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白大褂推门而出,同时也带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的喜讯,不得不承认黎九道属于强将手下无弱兵,一脚下去就能让人丢半条命,如果出现暴击,估计就直接秒杀了。 原本有点发疯的欧阳逸这才冷静下来,听人仔细说完了整场事件的来龙去脉,用拳头狠狠砸向墙壁,怒骂道:“白痴,一群白痴,让人家来了个一锅端,屁都没放一个,这下爽了,不仅政府系统濒临瘫痪,就连商会的所有控制权都落到了黎九道手里,你们还拿什么跟人家斗?” 被欧阳逸这么一说,在场之人无不尴尬脸红,因为他们的本意是联合众商家给幕后大黑手施加压力,现在却完全调换位置,屈打成招变成政府方面与百姓眼中的狗腿鹰犬,怎一个冤字了得? “其实这事儿没啥好怪谁的,黎九道出了名的阴险诡诈,接到密令的时候估计已经嗅到腥味,所以才能未卜先知,提前布下眼线,为的是什么,就是防范于未然,即使乔少他们不开这个会,想要改变事实也很不容易,他只不过是让本就已经尘埃落定的结果变的更加牢靠。”狗子说完,又续上一根烟。 欧阳逸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正色道:“我马上打电话派人去查,能够撼动省政府职权的人,至少也是有中央背景的大人物,我有叔叔在bei 精军区混饭吃,文职少将衔,查起来应该不难。” “查那玩意儿有个屁用,我只要把眼前这个口子堵死了,不怕大家伙不露出尾巴来。”狗子随口道,习惯xing靠着墙壁蹲下,欧阳逸只好也陪着他一块下蹲,吸着刚从老爷子那敲来的软中华,颇为惊讶道:“你小子有办法?” 狗子阴险一笑,说道:“当然有,不过现在不能说,你就等着几天后看报纸吧,黎九道不是牛.逼么,这次我让他哭都没地儿哭去。” “我操,你别跟我在这儿逗闷子,真有办法假有办法?”欧阳逸更加震惊,满脸不信的瞪着狗子,后者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土,弹掉烟头,潇洒道:“欧阳兄,既来之,则安之,亮子不是没死么。咱们在这儿守着也没啥意思,出去喝酒?” 见欧阳逸还在犹豫不定,狗子赶紧谄媚的跑到愈百合跟前喊了声嫂子,又说了些按部就班的安慰话。最后在小茉莉嫉恶如仇的眼神里飘然离去,身后则跟着位名符其实的大纨绔。 欧阳逸原本以为狗子是嫌医院那地方人多口杂,喝酒只是个避人耳目的幌子而已,没想到狗子真的带着他进了家私房菜馆,还特讲排场的要了满桌子菜,最后拎着瓶五粮液各自斟满,看的欧阳逸有些云里雾里,可狗子就是憋死了不道破天机,两人就这样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聊,很快喝光了一整瓶,可此时的欧阳逸哪有这种闲情雅致,兄弟被人打成重伤躺在医院里,江浙那边的眼线查到现在都没个眉目,他是真想知道究竟是谁这么大权势,而且还屑于黎九道狼狈为奸。 眼看着好不容易形成锥形的商业计划就要泡汤,狗子竟然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看的欧阳逸这个气啊,直接夺过他手里的酒杯,狗子只是微微一笑,安静道:“瞧瞧,瞧瞧,着急了不是,你好歹也是欧阳浮萍的三儿子,这点定力都没?” “我定你妹,赶紧把你心里想的跟老子说说,否则我就给筱妖打电话,说你硬拉着我上华阳酒店玩双飞,我不去,你就恐吓我……” 狗子挠挠头,算是怕了他的变相威胁,慢慢将整个计划和盘托出,听完后的欧阳逸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乐的直拍桌子,与此同时,派出去查探内幕的眼线终于有了回信,放下电话后,欧阳逸托着下巴道:“果然是他……” “谁?” “这个人你认识。” “我认识?” “也姓黎。” “黎……黎援朝?这不对吧,黎援朝可是bei 精人,况且又不认识黎九道,他俩怎么可能搅和到一块去?”狗子确实有不少疑问和想不通。 “没什么不对的,你别忘了黎九道是什么人,他善于收拢人心,也深知处世之道,能让大名鼎鼎的陆爷从江湖上除名,认识几个京城纨绔有啥大不了的?况且黎援朝此前跟你我都有摩擦,黎九道现在又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这样的微妙关系就像处男跟小姐一样,那怕出现一点火星子,都能烧起滔天大火,进一步分析,黎援朝是什么人,bei 精军区政治部挂职的校级军官,根正苗红的官三代,即使在长安大街上横着走都不见得有人敢抓,他要是暗地里搞些小动作,那些在省厅里混饭吃的弄潮儿为什么不买账,高级官场不比高翔那种小圈子,讲究的是朝中有人好做官,朝是什么,朝就是京城,这种一本万利的机会,傻子才会放弃,你真以为就这次矿山改制,牵扯到上百亿的资产价值就算大事儿了?我告诉你,充其量也就是牵制小鱼虾们相互斗争的道具罢了,等白道上的战斗结束后,政府就又会想方设法完璧归赵,你不深涉官场,所以不知道这些也情有可原,现在听我解释开了,还有啥异议没?” 面对欧阳逸高台教化般的腔调,狗子自知无趣,喃喃道:“怪不得芳姐总跟我说不入其行不谋其道,这么说来,我的这场计划就更有实施的必要了?” 欧阳逸笑道:“必须的,人员选好了吗,做这事儿得胆大心细,最好以前接触过媒体行业,干起来事半功倍。” “选好了,我跟小鼠亲自上阵,一定送给姓黎的老狐狸和小狐狸每人一份大大的惊喜。”狗子自信满满道。 “晚上安排活动,给筱妖跟璇璇喊出来吧,一块热闹热闹,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怪想的,顺便还能跟钱大小姐商量下,她可是当事人的孙女,然后把高翔也叫出来,越是这节骨眼上越不要害怕,黎九道鼻子灵着呢,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能闻见,所以这会儿咱们应该是假戏真做,千万别从士气上先输一截。” 狗子轻轻点头表示同意,开着车回家接媳妇,欧阳逸则就近召唤白菜,又打电话给公司方面请了假,然后独自漫步在黄昏下的马路上,着眼观瞧各种路过的莺莺燕燕,可无奈的是恐龙居多,他有自信凭着自己这张脸跟这张嘴巴在最短的时间内当街搭讪到品色不错的白菜,然后带着吃饭喝酒串吧直到开房间战斗,不过这种事儿他自从过了十八岁生日就没做过了,那之前在校园里可比金筱妖这种混世魔女扎眼多了,凭着雄厚的身世背景,上天赐予的漂亮皮囊,走到哪都是前呼后拥,先是泡学姐骗学妹,最后觉得不过瘾开始搞师生恋,最牛.逼的行径是把整个校区公认的xing冷淡教务处长调教成荡妇,他喜欢熟妇,热衷于气质妹子,小爱萝莉,大爱女神,只可惜至今为止能在他心里被称作女神的,只有前两年北大外语系惊现的一支奇葩,为那女人他没少冲锋陷阵,甚至跟当时名动江南的长沙黑袍哥当街叫板,虽说最后功德圆满上了床,可过了两年他才知道自己当时有多么幼稚,欧阳浮萍又是怎样破釜沉舟完全放弃好不容易在长沙建立起的地下势力,某天欧阳逸问他为什么当时要放纵于我,沉浮多年的欧阳浮萍只说了一句我儿子想要得到的,当老子的拼了命也要成全。 从那以后欧阳逸成熟了不少,知道看一些事要透过外在看本质,才能得到真实答案。 他走走停停,然后蹲在路边,模样很颓废的低头抽烟,并不觉得这造型有多土气,反而有点洗脱烟尘的境界。 一辆无牌出租车缓缓停下,正堵在他眼跟前,驾驶室里探出个盖住半张脸的鸭舌帽,阴不阴阳不阳道:“兄弟需要搭车不?” 欧阳逸连眼都没抬,将烟头按死在马路牙子上,冷冷道:“不搭。” “可以带你通往白菜家园哦。” 欧阳逸猛然抬头,眼生惊讶,然后起身照着车身就是几脚大踹,破口骂道:“我操,你还真阴魂不散的跟来了?” 鸭舌帽嘿嘿笑道:“没办法,老爷子下了死命令,说是洛阳城这边最近会不太平,怕你一个人有危险,就派我跟过来了。” “日,欧阳浮萍早就知道这边的情况了?那他妈不跟我说,叫我求爷爷告奶奶的到处瞎折腾。”欧阳逸微微发怒道。 “三少爷,老爷子的事儿,我们做下人的根本不可能打听,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张大狗真的要跟黎九道斗?” 欧阳逸更加震惊,极度郁闷道:“你偷听我们俩谈话了?死不要脸的玩意儿!” 鸭舌帽则不温不热的回道:“三少爷,你可别忘了我是干什么出身的。” 欧阳逸顿时无话可说,自从上次在扬州为筱妖当街砍人后,他就刻意去查了这人的资料,不查不知道,一查还真是吓了一大跳,因为此人的履历上竟然显示,零三年在南京军区712师特种侦察连混过,那是什么样的存在。没涉身军界的人可能不清楚,这么说吧,从这里走出来的兵,是唯一能不通过审核而直接进入中央军委警卫连的牛.逼人物,不管是单兵作战能力还是联合作战能力,都当的上以一敌百四个字,由于善于地形战和野外生存,在不给他们任何工具的前提下丢进喜马拉雅山脉深处,用三天时间就能活着爬出来。 “得得,我不跟你谈兵论道,说说吧,你对黎九道的了解。” 鸭舌帽下了车,也陪着少爷蹲在路边,极不认生的要了根烟抽着,平静道:“其实要说了解谈不上,但二十年前的黎九道确实要比现在拉风,当年我只不过十一二岁,很多事都是听老辈儿传过来的,那时候的东北,社会制度还很不健全,可谓流氓横行山贼当道,不少有点真本事的年轻人都不想甘为鱼肉,黎九道就是这些人里的一员虎将,不过他的虎不在于东北人的好勇善战,而是他的枪法十分出众,斗败过不少军界里挂有正职的神枪手,不过他也因此而跟许多仇家结下梁子,还遭人暗算被打折了条腿,只得暂时隐退江湖,来到中原苟且偷生,拜入当年如日中天的陆爷门下,陆爷没嫌弃他是个瘸子,花大钱送到美国动了手术,从那以后黎九道的名号便在次出现于江湖中,不过他好像没在用过枪,只老实本分的帮着陆家打理生意,还经营了家远近闻名的斗狗场,做些轻巧活,说起来陆爷对他是真的没有二话,可这老小子老了老了竟然还能折腾出这么一出,足见此人的腹黑气质有多强大,三少爷,我劝你一句,不要轻易参与这件事儿,因为老爷子说了,张大狗要是能单打独斗弄死黎九道,他就破格让那孩子进咱欧阳家的门庭,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我只负责把话带到。” “进去做什么?看族中的兄弟姐妹们如何勾心斗角么?”欧阳逸冷声道。 鸭舌帽仍是轻轻一笑,说道:“不知道,不过老爷子似乎很看好那个孩子,瞧意思是想让你多开化多诱导,收为己用总比被他爷爷随意放养的好。” “哈哈,亏他欧阳浮萍还知道张大狗有个爷爷,那他还敢说这种天诛地灭的话?”欧阳逸的口气更加冰冷。 鸭舌帽下意识的缩缩脖子,瓮声道:“少爷,你可千万别说这种话,老爷子也是有苦衷的。” “苦衷个屁,他这辈子玩的女人加起来都够一个加强连了,不是闺女儿子多么,让那些废柴跟贱货独挑大梁去吧,少鸡.巴在我跟前倚老卖老,这会儿身子骨不行了干不动了想起我来了?让我接管江山也行,回去告诉他,就说他三儿子有俩条件,一是让那些满肚子坏水憋着分家产的垃圾全部净身出户,最好丢到非洲去自生自灭,二是我必须坐董事长的交椅,大哥跟二哥要是有啥异议,让他们跟我说,说不通的话我还是不回去,这样混着挺好,不缺吃不缺穿,还能跟他年轻时一样祸害黄花闺女。” 欧阳逸说完站起来,靠在出租车上仰望天空,满脸的桀骜却掩饰不住满腹的悲切。 鸭舌帽无言以对,只得悻悻道这事儿以后在说吧。 欧阳逸轻描淡写道既然来了就别乱跑了,省的黎九道那傻.逼背地里玩阴招,有你在我喝酒也能喝个心安理得。 鸭舌帽赶紧点头,开着出租车渐行渐远。 欧阳逸则步行至街口的书报亭,买了两份当日的周报,懒散的坐在广场长椅上阅读,因为这里驻留的优质白菜会相对多一点。 刚才的他真实的有些偏执,因为他厌倦父辈们视天下英雄如草芥的做派,也很不接受欧阳浮萍的御人之道,他当初是想过把狗子直接收入麾下,为此后的人生道路添砖加瓦,可是后来他才发现,原来狗子不是一块砖也不是一块瓦,而是掉落在废墟里的玉石,经过狂风暴雨的冲刷,终于显露本色。 第135章 世界特脏但谁有资格谈悲伤 () 听说欧阳逸到来时,筱妖并没有此前的欢呼雀跃,也没慌慌张张的翻箱倒柜打扮自己,像只无论做什么都有条不紊的金丝雀,坐在床边很安静的补妆,换衣,最后以清新路线拍板定案,虽然不在那么妖娆动人,即便没有了当初的滔天魔xing,可却于无形中平添了灵xing,特别是脚上那双小短靴的惊艳搭配,很巧妙的拉长双腿,颇有点画龙点睛的意思,狗子则显的随意许多,甚至不修边幅,谈不上气质也说不上另类,扔人堆里恐怕谁也看不出来他有千万身价,不过这犊子喜欢这样也习惯于这样,真要开着宝马奔驰弄身死贵死贵的奢侈牌子套上,估计连自己都觉得蛋疼,他从不觉得自己有啥逼可装的,也不觉得有钱必须要让全世界人民都知道,因为这熟人经常骂他贱骨头,可狗子都是淡然一笑,贱骨头就贱骨头呗,总比表面风光心里膈应的强。 原本狗子没打算去张半仙那接小晴晴,可在筱妖的一再要求下只能妥协,小丫头一听说要出去玩,开心无比的换上那套筱妖姐做为生日礼物送她的公主装,虽说不是啥稀罕牌子,可穿在她身上萝莉气场十足,看得出来是第一次穿,连标签都舍不得撕掉,对颜晴的懂事乖巧,狗子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因为老爷子越来越喜欢这个骨子里透着灵xing的小家伙,棋学的快下的好不说,考试每次都是科科满分,每到这时候,张半仙都会拿着她华丽丽的成绩单说事儿,羞的狗子有些招架不住,他也想过,这孩子的资质可谓天造地设,那就得走个全才路线,像什么围棋京剧,钢琴古筝之类的,能学多少就学多少,能学到那就学到那,他有条件请到国内一线的代课老师,也有兴趣培养这个人参娃娃级别的鬼丫头,最重要的一点,他想看看颜晴在象棋这条少有女流之辈的路上能走多久,最后是否真的能被张半仙预言成功,位居国士无双,羞煞天下棋王。 筱妖抱着小晴晴坐在后排,狗子只能担任司机职位,路上接到过欧阳逸的电话,大致意思是让筱妖发发菩萨慈悲心,帮他在本地召唤颗能凑合过今晚的白菜,筱妖接过电话没好气道你没女人活不成? 依旧蹲在路边观夜景的欧阳逸哪敢半点不敬,谄媚道筱妖姐,你总不会忍心看着我待会儿当灯泡吧,筱妖姐,您就行行好,这种事儿对你来说,不就一个电话一条短信就能搞定么。 金筱妖调侃笑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欧阳公子还能混到此等落魄的处境,你不号称超级无敌玉面小飞龙嘛,往大街上一站就是美眉吸收器,怎么,你这美眉吸收器没电了还是没汽油了,要不怎么不正常工作。 欧阳逸哈哈一笑自嘲道机器也有失灵的时候嘛,您就赶紧行动吧,我不挑也不捡,但凡你金筱妖看上的闺女,质量还是有保证滴,这话没拍马屁吧? 筱妖想了想,笑道这倒是实话,不过我现在改邪归正了,手边没那么多既奔放又有姿色的妹子,你要能保证不胡闹不乱来,我可以考虑给你介绍品学兼优的良家女,品级嘛,小校花一枚。怎么样? 电话那头的欧阳逸一听这高兴坏了,淫.荡道你放心你放心,我好赖也是新社会主义的五好青年,倒是某些坏女孩,见到我总是满脑袋龌龊想法,像什么开房啊野战啦车震呀我一概很排斥的,可你说人家硬是要勾引我,我要不接招,是不是就显的我这人很不厚道? “欧阳逸,老娘厚道你一脸!”一路安静的筱妖,面对欧阳公子的无耻,终于恢复魔xing,而且直接挂断电话。 “哈哈,我等着你那啥我一脸,不过咱事先说好,你那啥我一脸,我也得那啥你一脸,礼尚往来嘛,哈哈哈哈……” “欧阳逸,我现在下车去买剪刀,你等着受死!” …… 事实是,正笑的合不拢嘴的欧阳逸突然挂断电话,而且纯属下意识,不光是他,包括此前所有跟这丫头在一块疯过的男同胞都有心理阴影,有次某位喝醉酒的仁兄开玩笑问她待会敢不敢去滚大床,筱妖就笑眯眯的当场答应,然后包里藏着剪刀孤军深入,结果是那哥们儿连哭带喊裸奔着往酒店大厅跑,身后则跟着手持剪刀狂笑不止的金筱妖,吓的各路好汉纷纷避退,欧阳逸还珍藏着几张当时冒着生命危险拍下的相片,相片上的筱妖就穿了件睡衣,踩着拖拉板儿,妆也化的妖媚无比,活脱一混世魔女的形象。 如今,轰轰烈烈的青春已经结束,可心中的那份青春是否刚刚生根发芽? 到地方的时候,筱妖刚一下车,发现情况不对的欧阳逸立即闪人,跑的那叫一个风驰电掣啊,筱妖则丝毫不留情的奋起直追,狗子只好坐车里抽烟,瞧着俩人瞎闹,这时手机忽然响起,看着来电人他犹豫了半天才不耐烦接起,然后习惯xing的把电话往空位上一扔,等了大约一分钟后,这才又一次拿起,淡定道:“有事说,有屁放,有意见就提。” “哈哈,狗哥,炎儿给您老人家请安了,刚才我姐在qq上说你们出门了,需不需要我跟兄弟们的贴身保护?”金鼎炎不阴不阳的声音随之传来。 狗子虽然有种呕吐感,还是果断骂了句保护你大爷,而后者明显一副势在必得的态度,继续无耻道我不管,反正我们已经在路上了,你总不能把你小舅子撵回去吧? 狗子只好很无辜的叹了口气,默许后挂断电话,看着正被金筱妖一路连踹带打赶过来的欧阳逸,深表同情,而且车门紧闭,明显一副见死不救的做派。 果然,金鼎炎三人组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赶赴现场,还争先恐后的想给狗哥当专职司机,被后者一人赏了一脚,并嘱咐小晴晴别搭理这些坏孩子,省的把自己带坏了。 就餐地点是一家新开张生意就很火爆的海鲜城,档次虽说不入一线,可据说大厨师傅都是上海某星级酒店退役的前辈级人物,早已名声在外,所以特别招人,到地方后筱妖说要出去接接璇璇,狗子则拉着小晴晴满大厅转着看鱼玩,三人组肯定是就地打电话召唤白菜,至于欧阳逸预订那棵也在赶来的路上,也就是跟他有过不少接触的金筱妖,才敢自信满满的喊良家闺蜜出来,要搁稍微生疏点的狐朋狗友,她才懒的管这档子闲事儿,在一块的时候,她好几次都下定决心要破身,欧阳逸也有很多机会将其推倒,可两人愣是结果很荒谬的和平分手,这说明啥,筱妖不是糊涂蛋,所以她知道,欧阳逸是好色之徒也好,浪荡公子也罢,只要没有丧尽天良就成,她才不指望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富家少爷堆里能出现好孩子,至少他没有把权势地位这些名利品跟女人画上对等,没有把她们这些女孩当成玩物戏弄,而是真心实意的交朋友处哥们儿,这样的人如果不交,金筱妖不知道啥才能叫朋友,因为她在酒吧里见过太多披着人皮的禽兽,开着名车穿着名牌,打扮的儒雅君子般风度翩翩,说话两三句离不开成语,专门诱骗那种头脑简单的女孩子,她上学的时候很多姐妹都被骗过,运气好点的碰见正经老板,被包养个一两年拿钱走人,运气背点的,沦落到人贩子手里,或者堕落进暗门里的比比皆是,从那会儿她就知道这世界特脏但自己没有资格谈悲伤,与其怨天尤人,还不如迷迷糊糊大醉三万六千场。 第136章 团战 () 人活到什么份儿上就讲什么样的话,没人会毫无目的的玩自残,筱妖也一样,颓废过疯魔过成长过,傻过爱过也天真过,终于在滚滚红尘中求得一条素裙,她看着他成长,他也爱着她成长。 穿的像个小天使似的颜晴蹦蹦跳跳,哪像已经十三岁的初二学生,地狱般的人生经历,让这个童心正酣的小丫头饱受痛楚,只有与救命恩人在一块的时候,她才能全身心释放的高兴起来,平日里见到陌生人都是躲躲闪闪,为此狗子特意带她看过心理医生,不过得出的结论却模糊不堪,其实狗子心里明白,这丫头是有心理阴影,看见不认识的人都会潜意识里想象成坏人,就连送她去上学的头几天,还是筱妖专门陪读,最后差不多适应了才单独上下学,不过据他们的班主任老师反映,颜晴同学学习成绩一直很好,就是不爱跟同学们一块玩,经常是课间的时候别的孩子都出去,她一个人躲在教室里看书,问她也什么也不说,了解这一情况后狗子就特意去买了心理疾病方面的书,又走访了不少专家门诊,最终结论是这病依靠外力想要治好根本行不通,只有随着她的内心成长改变而改变,最好的办法就是培养广泛的兴趣爱好,多听同龄人的赞美与夸奖,让她感受到这个世界是美好的是温暖的,心病也就不治而愈了。 所以狗子才会费尽心机给她安排各种学习班,还隔三差五的带着礼物去看她,他打心眼里希望这个从现实苦难中脱身的女孩不要在掉进内心中的苦难,老天爷给了她太多太多的不公平,所以狗子想让某些不公平变成公平,证明苦孩子一样可以活的很出彩,他很乐意这么做,也没啥好跟外人解释的。 高翔跟陈芳入场的时候,以金鼎炎为首的小牲口们立刻全员起身,就像是国庆阅兵般训练有素,狗子很纳闷他俩为啥每次出现都在一块,似乎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诡异的不像话,着实让狗子有点浮想联翩,但他可不敢在大庭广众下跟神仙姐姐开这种敏感玩笑,不过陈芳今天的装束却称的上惊艳四座,不是成熟诱人的ol,也不是精心打磨的女神相,而是简单的运动系风格,粉色套装加白色帆布鞋,长发毫无修饰的随意披肩,一笑一坐间,愣是把自称阅女无数的小种马给秒杀了。 狗子赶紧屁颠屁颠过去抢位置挨着神仙姐姐坐下,先恭恭敬敬的喊了声姐,然后嘿嘿笑道:“我说什么来着,神仙姐姐永远是神仙姐姐,穿什么都变不成凡人。” “少贫嘴,说,今天把姐找出来又有啥鬼心思,别告诉我是陪这群小屁孩喝酒,姐正常的很,没有母子情结。”陈芳微微笑道,话语中尽带柔媚,听起来特倾城。 “瞧你说那去了,姐就是真有这爱好,我也不能找这群歪瓜裂枣应付不是,叫你出来真没啥事儿,一是叙叙旧二是喝喝酒,三嘛,完全是迫于高翔同志的淫威之下啊,他说了,我今天要是不喊你出来就准备把我大卸八块。” 狗子刚一说完,陈芳就眼中带笑看向一旁正整理衣领的高翔,后者还没反应过来咋回事,就看狗子趴桌子上嘿嘿窃笑,这才算明白了姐弟俩唱的这出双簧戏,连呼冤枉时,陈芳已经双手齐下,掐的他上蹿下跳,众人则集体捧腹,场面要多扎眼有多扎眼。 喝酒的时候筱妖跟钱淑璇坐在一块,狗子就完全担负起照顾小晴晴的任务,不过这丫头很要强,坚持自己夹菜,还一个劲儿的给狗子叔叔夹,在她看来,这种事情是理所应当的,就像每次狗子叔叔回家,她都会亲自下厨做饭一样。 整顿饭吃下来,气氛还算不错,金筱妖答应欧阳逸的白菜也没食言,这女孩还真就像她描绘的那样,校花品级,素人一枚,笑起来嘴角有两个浅浅的酒窝,一看便知道是那种品学兼优才貌双全不去夜店不傍大款不虚度青春的气质女,身上的装备虽说档次低品位却高的出奇,欧阳逸也就没自讨没趣的说带人家去逛商场什么的,只是很君子的夹菜,挡酒,可越是这样,以金鼎炎为首的混小子就闹的越欢,花样层出的骗着这位质量已经能跟钱淑璇平起平坐的崭新素人姐喝酒,欧阳逸也霸气,愣是凭着一己之力挡下了三个人的联合攻击,最后在筱妖的眼神示意下,他们才收敛不少。 饭也吃了酒也喝了,接下来的任务肯定是娱乐,至于上哪儿,众人可谓各抒己见,最后拍板一家传闻中档次很高消费很肉疼的ktv,地址在丹红酒店的顶楼,包厢设施硬件系统都是进口货,最牛.逼的是顶棚全用钢化玻璃制成,坐那唱歌就能仰望天空观夜景,因此这地方也起了个挺俗气也很抽象的名称,叫至尊星光。 众人到的时候被前台告知客满,金鼎炎就随口骂了两句很不受听的脏话,要搁正常情况下,接待小姐只当没听见就是,毕竟敢进这里边消费的非富即贵,可那妹子愣是凭借着地利人和优势,用对讲机喊来了这里的保安队长,也就是她现在的男朋友,等这位五大三粗的保安队长赶来时,金鼎炎二话没说翻身跳进吧台,啪啪几个耳光直接抽过去,速度快的匪夷所思,他可不是狗子这种混场面的老板,什么他妈怜香惜玉江湖道义,全是狗屎,女人就牛.逼了?女人犯贱就不该打了?哪特殊?上边长四个奶.子还是下边长两张嘴了? 诡异的是,保安队长看了半天愣是没反应过来咋回事,因为在他的工作经历中,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发生,所以比较迷茫。 见女朋友被抽的满脸开花,闹的哭天喊地,体型很彪悍战斗力似乎很牛叉的保安队长这才如梦初醒,指挥着手下的喽啰们一拥而上,狗子则特讲义气的拉着小晴晴往后撤,其它人也按部就班。 这种架肯定是三人组首当其冲。 狗子不得不承认这仨小子背地里肯定瞒着自己练过,战术运用的合理到位,单兵作战时也比从前高出大一截,小受为团队主t,主要作用是吸收伤害引仇恨,主动技能铁山靠和野蛮冲撞,过肩摔这种花哨玩意儿也能勉强做出一两个,蝎子身材最灵巧,混战中最不容易吃亏,做为一名潜力贼,他有责任为主t减轻不必要的压力,技能多为黑虎掏心,猴子偷桃,撩阴腿类的不雅动作,至于金鼎炎这小子,那他妈就是纯粹为了炫酷而打架了,他有这个根骨也有不错的潜质,而且同时受到狗子跟王小鼠的联合训练,现在像譬如高鞭腿,连环踢,血蝎蜇人之类的入门技已然能释放的顺风顺水,还时不时的发挥创造,捡漏子练习强力膝撞,何为强力膝撞,顾名思义,就是普通膝撞的加强版,效果为对方的体重但凡在三百斤以下者,必须在攻击成功时使被击者双脚离地,身体悬空,三寸为低级,七寸为中级,一尺为高级,至于王小鼠那种一脚抽在下巴上让人腾空半米的技能,已经没啥技巧或者境界可言了,全凭人品长相。 在引来白菜们花痴般的眼神时,金鼎炎自然也不会忘记,他是怎么在两位师傅的要求下,用半年的时间顶烂三十个沙袋的。 第137章 失败的孩子还能拥有温暖吗 () 打架上的境界,无外乎几种,一种是早期以挨打受虐为主,下苦功夫为辅,导致久病成医,这类人大多基本功扎实,进入江湖后扑街几率甚小,一种是先天根骨不错,中期又有名师得以指点,加上没咋挨过打,便心高气傲,往往在心境上没啥抵抗力,综上所述,但凡有所造诣者,一吃苦二运气三坚持,循序渐进,缺一不可,即便是早已功成身就的高手,也没敢十天八天懒着不锻炼的,像狗子,在忙也得抽时间负荷跑步,爬五更打太极拳,手痒了还得跟王小鼠友情过招,不过后者都是实打实从没放过水,经常摔的他躺地上半天站不起来,金鼎炎他们还有幸见识过,但没一个愿意让王小鼠单独带着训练的,毕竟青春正年少,为这点好处在落个残疾忒划不来,而且鼠爷的招数拉风是拉风,但那都是靠着岁月沉淀积累出来的,因为武学的最高境界不是葵花宝典也不是独孤九剑,而是诸如小擒拿手类的基础,你在是武学高手在是太极宗师,到了台面上屁股还没晃两下,对面一板砖飞过来砸脑袋上,照样歇菜。 等对方被团灭后,那保安队长已经吓的脸色惨白,那还顾得上女朋友的死活,作势就要溜之大吉,可他跑的快,金鼎炎追的更快,结果是这哥们儿被从后边追上的金鼎炎一脚踹中屁股,鬼哭狼嚎着撞上酒店的玻璃大门,后者觉着在虐下去也没啥技术含量,就甩了甩头发打道回府,屁颠屁颠跑到金筱妖跟前嘿嘿笑道姐,帅不。 金筱妖对这种事本来就见怪不怪,伸手捏捏他那张细皮嫩肉的俊脸,夸奖道帅死了,然后又斜着眼看向满脸无辜的狗子,低声道张大狗,这都是你教的? 金鼎炎多聪明,立刻从姐夫的眼神中意会出默契来,打着哈哈道姐夫扣死了,根本不教我这些东西,成天的就会说炎炎啊,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将来有出息了好好孝敬你姐,听得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真的?”筱妖不信道。 “可不真的,姐,你就放一百个心,我再不济也是你亲弟弟啊,那敢在你面前扯瞎话,我对天起誓行不,说一次谎让老天爷劈我一次。”金鼎炎破釜沉舟道,听的狗子心里这个痛快,他打小就喜欢这种机灵孩子,特别是在敏感话题面前,能帮着自己放烟雾弹打马虎眼,婚后万一哪天寂寞了孤独了被勾引了犯点组织xing错误,不用孤军奋战。 筱妖虽然脸上挂着笑,但心里什么都明白,明白自己男人是怎么起的家,知道金鼎炎背地里都瞒着她干过啥,但在她看来,只要这孩子没往深处陷她都会睁一眼闭一眼,毕竟弟弟还小,要装逼要泡妞,要讲哥们儿义气,要干点可能现在不干这辈子都没机会干的坏事儿,因为她曾经也轻狂过张扬过,没理由把手伸太长,私下里他也跟狗子商量过,小炎这孩子虽说不学无术,但以后要试着往核心位置安排,因为她太了解这孩子了,对外人经常不共戴天,可要对起自己人来,绝对的一颗红心亮闪闪,暂不提个人能力如何,光是安全可靠这一条,就足够令狗子动心,他一直觉得人品不出问题做事就出不了问题,心里头干净,活的就干净。 人也打了,祸也闯了,想就这样大摇大摆走出去恐怕不太现实,况且狗子也不想往自己的金字招牌上泼脏水,黎援朝事件后他早已名声在外,京津圈子传的沸沸扬扬,连欧阳逸都跟着沾光,现在小弟唱了出大闹天宫,他理所应当该进行义务收场,而不是像刚进城时那样稍有风吹草动就撒丫子跑路,那时候丢人就丢人,反正没人认识自己,可现在要是在跑,就该被人戳着脊梁骨笑话了,千万别听信什么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信这话的人要么一事无成要么持续苦逼,在不就是破罐子破摔,反正狗子是不信一个人在面对千夫指时心境还能悠然自得,他是个很有理xing思维的人,经历的事情跟女人多了,也逐渐懂得培养起个人魅力,知道什么样的情况必须胯下受辱,什么时候应当果断咬着不松口,直到咬死要残,只有做到这些的男人,才有资格往腹黑上扯。 果不其然,这事儿很快惊动酒店高层,大酒店,卧虎藏龙,绝不会像小场子那样直接召唤警察叔叔,等包括总经理秘书在内的七八名高层奔赴现场时,被揍的十几名保安已经艰难爬起,一个个鼻青脸肿的要多刺眼有多刺眼,悄悄围上的便衣内保们作势就要动手,被为首的秃顶男悄悄拦住,这人长着一对眯眯眼,还刻意戴着副小眼镜,肉包子脸,走起路来很企鹅,逗的几名年轻女孩咯咯窃笑,她们那里嗅得到周边的危险气息,眯眯眼晃悠到跟前刚想说话,就看见高翔斜叼着烟瞪着自己。 “哎……哎呀,这不是高秘书嘛,哎哟哟,您瞧瞧,大水淹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瞧我这老眼昏花的,该打,该打……” 眯眯眼作势抽着自己嘴巴,像极了清末那种迂腐官员,腔调要多腻味有多腻味,明显认得高翔这尊金佛。 “刘经理,好久不见,还是这么富态,赶明儿我送你两**身房的年卡,没事儿多活动活动去,好好减减您身上这些肥肉,没听说吗,猪肉最近涨价了,要宰得趁早啊。” 高翔起身,调侃味十足,被暗讽是猪,眯眯眼表面上也不生气,他干的就是遭人骂挨着人的活,脸皮心境什么的早已炉火纯青,况且面对的还是经常陪大官到这里糟蹋公款的政府红人,哪敢有半点怠慢,所以脸上依旧春光满面,舌头比大姑娘的葱葱玉指都巧,简直出口成章,两句离不开一声道歉,你就是有在大的火气都不好意思抽人家。 然后高翔就在众目睽睽下跟眯眯眼勾肩搭背往远处走,说着些别人听不见的咬耳朵话,不过那眯眯眼却时不时的扭脑袋往后看,瞧不出来是在看谁,就这样僵持了得有三分钟,两人越聊越像有着特殊关系的朋友。 高翔回来时啥都没说,招呼众人上楼,狗子没问金鼎炎他们更不敢瞎问,只能乖乖听话。 保安值班室里,眯眯眼像只尾巴着了火的公鸡般暴跳如雷,在他的面前,则站着被揍的鼻青脸肿的保安队长,显然是把愤怒完全发泄到了这位仁兄身上。 对于狗子来说,这支小插曲不算啥事,对高翔的手眼通天,陈芳也没给予什么实质xing夸奖,她虽然涉身官场,但很少纠结于江湖,就连狗子的事她都很少过问,对此高翔也没啥好争取的,老实窝在沙发上跟钱淑璇她们拼酒喝, ------------ 洛阳城偏北三十里,一处极为偏僻的房屋,青砖绿瓦,木门庭院,虽谈不上恬雅,但也还算干净,院中立着一棵碗口粗的大柳树,微风一吹,飒飒作响。 屋子里的布置很简单,一张大床,一排沙发,一台陈旧的十七寸电视机,屋门则是经过特殊加固的铁门,窗户只有狗洞大小,还用铁条横七竖八的焊死着,除此之外,在无他物,在那沙发之上,坐着一位可以用黄脸婆来形容的女人,身边还有俩已经熟睡的孩子,一男一女,七八岁的样子。 进门后的魏山龙皱了皱眉头,表情似乎有些不大满意,但很快发现了地上未干的小孩尿迹,他把手里的两个大塑料袋往女人身边一丢,从里边拿出面包矿泉水火腿肠之类的便宜食物,冲着女人面无表情的说道想活着先填饱肚子,然后自顾自的离开,将铁门锁死。 尽管外边没有刮风,可临近寒冬的天气依然令人受力不住,苍穹之上勾勒着一轮残月,庭院内则落满银辉,魏山龙就站在那棵老柳树下,仰望天空,一动都没有动,体内的精气在自动活跃,像是一股股暖流由内至外瞬间包围了全身。 此情此景,魏山龙立刻想到了儿时的自己,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仰望星空,他一直相信,那浩瀚无垠的天幕后边一定有另一个世界,没有战争,没有罪恶,没有高与低,没有贱与贵…… 师傅常说,人死后都要去那个世界,可既然活着是一种折磨,为什么那么多人还要喜欢这种折磨,没有谁能说的清,生是一种活法,死也是一种活法。 可人活着总要做点什么,魏山龙很小的时候,羡慕那些出门嚣张跋扈前呼后拥的贵族纨绔,大一点后嫉妒那些重权在手杀人无形的政界大佬,羡慕是真他妈羡慕,嫉妒也是打心眼里嫉妒,出身贫贱,生活清苦,那时的魏山龙是个真正的小人物,卑微的什么都不是,平凡的连条狗都不愿意多看一眼,可正是这种小人物,才组成了势力交错阶层清晰的江湖,不过现在,他依旧觉得自己很渺小。 在很小的时候,他跟一群相依为命终日乞讨的流浪儿说过,等我有钱了,就去买十袋烧饼,大家在也不用顾忌吃了这顿没下顿,只管吃个饱,结果受到一阵鄙视。 又过了几年,在一起望着红灯区发愣,偶尔从里边走出一名浓妆艳抹的风尘女子就会对口水连天目光聚焦的同伴们说等老子有钱了,就把这地方包下来,里边的娘儿们兄弟们随便玩,结果又是受到一片白眼。 直到被陆天朝慧眼识才带走,自己才终于知道,原来人活着,并不是简单的吃饭与意淫,原来还有命运这回事。 想起过去那些事情,魏山龙心里总是一阵发酸,这并不是矫情,而是对命运新的认知,胸怀大志的人总以为命运可以改变,可是在千千万万的孤儿乞丐中,却只有自己迈进了上层社会的金门,并且成为了陆氏帝国青年势力的精英代表,如果说这是命运,那么命运在某些情况下,确实是不公平的。 在也不是那个为了烧饼而跪地乞讨的小孩子,在也不是那个看见纨绔贵族经过就会恨不得三叩九拜只希望对方能扔出一些散碎纸币的流浪少年。 想到这里,魏山龙那双炽热的眼睛升腾起微微水雾,但他很快抑制住这种宣泄感情的正常行为,并不是刻意虐待自己,只是深埋在骨子里的那种气质太过坚强,坚强到让人心疼。 他换个姿势,叼着根烟吊儿郎当的靠在那棵大柳树上,眼神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仿佛总有掩饰不住的快乐,还算白净的脸庞上时常会挂着坏小子标志特有的表情,既不邪气,也不做作,但给人一种玩世不恭的浅态,其实魏山龙是知道的,敢为了几句话就动手杀人的不是初懂世事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小子,就是江湖经验老道的城府中人。 一阵寒风刮来,飒飒作响,从高空落下无数枯黄柳叶,他轻轻的接住一片,用双指夹着,脸部一半埋在阴暗中一半出现在月光下,嘴角扬起一道看似柔和的笑容。 沉静,从远处的山脉里传来一声低沉的狼啸,好像在感慨这满地苍凉。 狗子虽然老土,但还不至于瞧见奶.子大屁股翘的女人就两眼放光,这也正是他与平凡人稍微有点出入的地方,跟魏山龙比起来,似乎少了那么点阴狠,跟黎九道比起来,似乎少了那么点城府,但至于谁是上,谁是下,并不是单靠拳头就可以论证的。 如果说狗子是那种好高骛远的浪荡小子,那么筱妖就是其成长道路上的野菊花,而且是朵黑菊花,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撞进他那装满因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而炽热无比的眼睛,情这东西,谁也不敢妄下结论,爱这玩意,就是有那么点做作。 故作姿态的“我爱你”他说不出来,海枯石烂的狗屁誓言,他觉得那应该是小说里的专属情节,而就连最简单的呵护,他似乎都有点力不从心,细节是魔鬼,但这魔鬼却并不一定能吃人,而到了狗子这里,细节就变成了蚊子,虽然小,却热衷于吸血,尤其喜欢吸人血。 轮到狗子唱歌的时候,他点了首陈奕迅的《爱情转移》,很有难度的一首歌,原因是筱妖喜欢,尽管他听这首歌的次数还没有超过十遍,歌词更是记的模糊不堪,但还是伴着旋律凑合了下来,没有啥惊艳四座的声线,走拍子压鼓点更是天方夜谭,可筱妖仍是听的非常认真,就像听那首《离家的孩子》时一样,这些人中唯一从心里感到愧疚的是金鼎炎,因为早在跟狗哥第一次见面时,就是这样的氛围这样的场景,他忘不了自己那会儿有多幼稚有多该死,只是单纯的想让面前这个一无背景二无身份三没有人民币的臭农民离姐远点,直到他唱了那首歌,直到姐第一次在他身前扬起巴掌,却不忍心落下去。 唱完后狗子起身出门,一个人站在美丽浩瀚的星空下,看着脚下的璀璨繁华,然后被来自于身后的温暖包围,很平淡也很温馨,他甚至想过,如果能维持现状,紧握着女孩的手不松开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然而现实,社会,竞争,压力…… 却逼着一个人不得不违背意愿不停攀爬,在攀爬的过程中,他真的流过泪流过血,也丢失了很多很多本应该属于自己的美好事物,他想起了王翠芝,那个长眠于大地的善良女人,想起了邙山岭,顺着山梁一路洒下的笑语欢声,忘不了守在坟前的三天三夜,更忘不了筱妖在喊出那声娘的时候,心中那份超越尘世间万物的温暖。 固执的以为,男人的脊梁骨,才是世界上承重最大的东西,抗的住悲欢离合与恩恩怨怨,抗的住风雨百年和扶摇沉疴,抗的住一捧黄土埋下娘亲遗骨。 他有狼xing,有人xing,有万难摧垮的血xing,像一只受伤的山鹰,摇摇晃晃的飞出古老的大山,飞过贫瘠的土壤,飞进繁华的都市,用它的爪与喙斩金截铁,用它的双翅与身躯开疆扩土,用它仅存的善心积功攒德。 狗子不是怕下地狱,而是怕不能在地狱里与亲人相见,与恋人想依…… 失败的孩子还能拥有温暖吗 曾经走过的路会去多看几眼吗 星星从未照亮过你的梦呀朋友 谁会用心点燃一盏灯火呢 艾伦诗经里有精灵在吟唱吧 红玻璃杯中盛满了鲜花啊 童年的金核桃被矮人偷吃了 女孩的粉红色发卡和明信片 也伴随着歌谣孤独逝去吧 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呀 能哭多久就哭多久吧 有人会在下个路口等着你呐 傻傻的笨笨的痴痴的孩子 坚强起来带着笑容哈 你听夜莺在和金丝雀唱歌呢 她们说去吧去吧去吧 你看油墨画又有新朋友啦 她们叫回家回家回家 偏执与倔强又在狼狈为奸呀 可惜傻子是永远听不见的 第138章 石敢当 () 考验一个人的心力,往往不是如刀似剑的大风大雨,而是这之前过渡xing的死气沉沉,大智者稳若泰山,小智者平如秋湖,只有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混世鱼虾才会浮躁,狗子始终觉得城府这玩意儿需要积淀,在无敌的天才也不可能一夜间熟读《孙子》,人跟人是有差距的,也分个三六九等,“落下乘”还是“向上爬”也是两个生活态度而已,不存在谁比谁出息大多少,自从张进喜去当兵那天起他就告诉自己,活着,累着,奋斗着,不坑人不害人不有负于人就够了,像那种为社会做贡献为人民谋福利的正面层次,他觉得压根儿跟自己搭不上边,况且这世界上要全是好人的话,活着也就没啥意思了,为啥平头百姓都想戴红顶吃皇粮,为啥苦逼蓝领都想一夜暴富,为啥小混混总想攀爬上位权柄滔天,因为牛.逼永远看不起跨比,而跨比永远只能仰望牛.逼,这就是竞争时代的真正意义所在。 狗子虽然穷,也有仇富倾向,但绝不会沦为粪青,他知道这社会要是体制健全清官当道的话,像他这种农民,不知道得老实巴交弯多少年腰才能出头,没有那个阶级是欠着那个阶级的,也没有那个地主生下来就要被农民斗,有的只是人与人内心境界的划分,富人之所以有钱,内心境界肯定要比穷逼高,就算是那些九十年代钻国家经济漏洞发迹的土财主,也是刀尖火海里滚出来的,这点无可厚非,有句话说的特好,见过什么才能得到什么,想让一蹲坑几十年的井底之蛙认识奋斗俩字,比登天都难,所以狗子很幸运,他被命运逼出大山来到城市,见到了也得到了,失去了也拥有了,所以淡然。 抱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积极心态返回包厢时,狗子就发现现场气氛有些异常,因为就在陈芳的身边,坐着个皮囊还算优秀的陌生青年,个子很高,眼神很阴郁,除了帽子没戴,全套杰克逊装备,而高翔跟小炎他们,则一个个恶毒的强势围观,看起来已经吃了不小的亏,金鼎炎的一条胳膊还极不自然的耷拉着,瞧见狗子后死犟着不出声。 青年微微侧目,箭芒寒影,嗅不出半点弱势。 “哥们儿,走错房间了?”狗子平静道,手指微微弯曲,并不急于动手,这很违背他一贯的先手风格,原因很简单,单枪匹马闯进来,还伤了包括高翔在内的四个男人,即便是无名鼠辈,也是虎人一枚。 他并不起身,自言自语摇头道:“又一个。” “又一个什么?” “therookie!”(菜鸟) “听不懂,别跟老子扯鸟语。”微有怒气的狗子就近坐下,看了眼似乎很淡定的神仙姐姐,又看了看根本不明所以的高翔,最后与青年的阴冷目光撞上,然而,就在他心中暗暗猜想时,青年的箭踢已经由远而近,从起身到出招连贯xing极为娴熟,习惯了先发制人的狗子咋也想不到,这世界上竟然有比自己还疯子的人,他不慌不忙,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了最对的选择,单手抓起果盘想要格挡,碎玻璃已经溅的满身都是,腿法上的造诣令人惊骇,就这样扛下三招动如闪电的连环踢后,狗子已经下盘不稳逐步后退,而青年明显是个注重进攻的腿法狂,踢的狗子只能招架无暇还手,更谈不上什么有效闪避。青年也很给面子的连完一套后,飞身发力一记腿刀直劈,擦着狗子的额头狠狠砸下,落点处的地砖四分五裂,而狗子也因此而惊吓的脸色微白,这样的身手,即便跟王小鼠真刀真枪的干,输赢都很难判定,更为诡异的是,他在进行攻击的同时,陈芳依旧没有找到逃脱机会,手腕一直被人家抓着,很无奈也有点害怕。 “傻逼吗?”半蹲在地上的狗子疑惑问道,同时毫不掩饰的甩着发麻的双臂,想让痛苦流失的快一点。 没在疯狂进攻的青年萧然而立,冲着狗子竖了竖中指,开口道:“身法不错,叫什么?” “你管的着?”狗子没好气道,想点烟又怕这家伙搞突然袭击。 “我叫石敢当。” 五个字,铿锵有力,字字如钢铁,他说完从口袋里抽出条白手帕,蹲下身子擦着一尘不染的黑皮鞋,然后随手丢掉,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摸出香烟,自己点燃一根,飞指弹到狗子手里一根,笑笑道:“受人之托,陈芳我得带走,不过没什么大事,只是喝两杯酒。” 青年说着话,瞥了眼狗子们隔壁的商务包厢。 “里边是什么人?”狗子平静道,看了看手里的香烟,没牌子,但成色极佳。 “拿着尚方宝剑的人。”石敢当轻描淡写道。 “能杀人的剑吗?” 青年微微一顿,在次打量眼前人,淡然道:“能不能杀人我不知道,但你们钱书记见了它,必须三叩九拜。” “就是皇帝老子见了它磕头喊爷爷都跟我没关系,陈芳是我姐,我姐就是我的人,想带走我的人,你不拼命?”狗子说完,迅速点烟,抽了口还算凑合。 “我犯不着跟你拼命,可你也犯不着趟这浑水。”青年口气缓和道,带着骨子地道京腔,一听就是土生土长的bei 精人,给狗子的印象很鲜明,明显有勇有谋,混作鱼虾的可能xing不大。 “那我要硬是一根筋呢?”狗子继续试探,他想看看这位大号石敢当的青年是真正的识大局,还是伪装出来的假镇定。 “所以你就靠着你的一根筋弄翻了黎援朝?” 青年的这句话,立刻让狗子有点被人玩弄于掌股的感觉,对方明显认识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身份,还装模作样的唱反腔,这要搁在以前,他早大耳刮子抽过去了,可现在不一样,因为他能从青年的字字句句里斟酌出门道来,至少,至少这人不是自己的敌人,当然,也不会是绝对的朋友。 “陈谷子烂芝麻的破事还提他干啥,咱就说眼前,你是准备打道回府还是把我打残,然后带着我姐扬长而去,当然,也有可能是你被我弄残。”狗子是真没心思跟他在这闲废话,不过却对那包厢里的神秘人物很有兴趣,而且,他已经大抵猜出这个人或者这些人的身份。 “张大狗,也就是你,我还能扔给你根烟抽,要换另一人,敢这种口气挑衅我,早死千八百回了,包括你身后那位欧阳公子,我敬重像你这种白手起家的好汉,但不代表我就能让你由着xing子胡来,差点忘了件事,甄姬绒送你那把枪本来是送给我的,现在能不能完璧归赵?” 狗子咽了口吐沫,听到甄姬绒仨字他是彻底无解,那可是能把黎九道当成玩物戏耍的牛.逼存在,跟她有牵连的人,不说国士无双,最次也是人中龙凤。 “你就这么一说就想让我相信?” 然而,下一刻的狗子立即意识到自己刚刚的那句话有多么白痴,因为就在石敢当的手里,已经神奇的出现另一把沙漠之鹰,金光闪闪,如果只是掏出枪来,效果似乎并不是那么扎眼,而前者似乎是要刻意营造气氛,金家伙在左手心惊艳转动,一颗带着浓烈硝烟味道的子弹喷涌而出,射进人群…… 打破沉寂的惨叫。 狗子回头时,金鼎炎已经痛苦倒地,浑身冒着虚汗加满地打滚,在他的小腿上,有个拇指大小的血洞,正泊泊往外流血。 “现在你相信了?”青年忽然开口,声音镇定的无法想象,似乎他手里握着的不是一把抢而是一百块钱,刚才被击中的也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头野猪。 筱妖刚想冲过去,就被欧阳逸从后边死死抱住,尽管凭他的眼界,早已知道石家人在京津圈子里的地位,可他没有直接道破,因为他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猎奇者,一样喜欢精彩,喜欢好戏,况且对方还心平气和的称呼自己为欧阳公子,就更没撕破脸皮的必要了。 狗子根本不去看鬼哭狼嚎的金鼎炎,拿眼睛不冷不热的扫视眼前人,他的身材简直就像个有着水蛇腰的女人,脸型也因为精瘦而尖刻无比,特像日本动漫里花痴们争相追捧的帅哥,而他的穿着就像他的整个人一样,干净,精致,简约。 狗子终于明白了,菜鸟就是菜鸟,高手就是高手,差距就是差距,认清现实才能活的更安稳,可有些该冒的险必须冒。 “信,但我不信你敢朝着我脑袋开一枪。” 这话乍听起来有些白痴,但仔细分析却带着更大的勾刺,石敢当的瞳孔中闪过一道不可思议,因为现在的情况,就像是一个乞丐站在一名贵族面前挨了一耳光,然后乞丐信誓旦旦的又说道你敢在抽我一耳光吗? 石敢当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左手食指有意识的贴在扳机上,枪口抬起对着面如秋水的狗子,微微发怒道:“你这是在玩火。” “你这也是在玩火!”狗子突然提高音量,像是为了刻意吓唬谁,石敢当拿枪的左手明显微抖了两下,一念之间他已经萌生出三次开枪的想法,可他还是没有这么做,因为在此前的彪悍人生中,他从未遇见过这种怪胎,面对着枪面对着子弹,在有血xing的汉子能有多坚挺? 难道真如传言中讲的那样千兵不惧百将不恐? 还是这小子在刻意使诈假装镇定? 在不就是甄女侠的眼光当真如此毒辣? 石敢当的心路人生中,第一次出现抉择,他杀过人,而且毫不掩饰,是甄姬绒手把手教他放的枪,而是第一枪的靶子就是人的脑袋,活人,当时他看着尸体倒下时的瞬间,就疯狂的迷恋上枪械,做为一名骨灰级枪械收藏家,他家里的宝藏足够开一个小型的军事展览。 “放开我姐,她是女人,被你这么拿枪吓唬着,吃不消。”狗子轻轻出声,已经走到对方身前五米远,继续道:“石公子,你可能很有心计也很有能力,但你用错了方向找错了人,你枪口该指向的,应该是那些你所没有超越的巅峰存在,你抓着一个女人,又打伤几个孩子,是为了彰显石家人的强大吗?“ 石敢当在次颤抖,不过这次颤抖的不是手而是心,那是种前所未有过的挫败感。 “这么消极?这还是当年那个单刀挑翻青龙社五十号人,飞刀取其帮主要害的石敢当吗?道上传的神乎其神,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嘛,既没有三头六臂,也没有盖世神功,城府嘛,马马虎虎,卖相吧,当鸭子肯定是最低级别的。” 包厢的门大开,出现一个女人,而且是个极其出位的女人。 “说够了没有!” 被触及痛处的石敢当出声低吼,若不是三年前那次机关算尽的陷入绝境,自己怎能奇迹般的发挥超常,最后又被条子瓮中捉鳖?若不是老爷子和大哥的各路疏通打点,自己又怎能在背上人命的三年后被重判成防卫过当? “哟,没说够,你咬我?” 面对虎落平阳之境的石敢当,甄姬绒更多的是嘲弄和挑逗,尽管她很欣赏这个帅帅的男人。 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满手策划的重重机关过于沦丧道德,相反还有一种人xing扭曲的成就感,看着所有人都像玩偶一样被自己操控,不仅仅是一脚踩在阎王殿里的江湖人所追求的效果,官场的勾心斗角,职场的尔虞我诈,并不能因为没有见刀子见血就矮一截,石敢当是武力信仰者,在危机四伏的生意场上,岂是她甄姬绒的对手。 误打误撞自投罗网,石敢当满肚子的苦闷却无处宣泄,他很自然的联想到了命运,那个虚无缥缈却又无处不在的东西,一身冰火交融的气焰只能化成嘴角一抹无奈的苦笑,摇头道:“甄姐,你还这么喜欢往我伤口上撒盐,不是说好不提旧事的吗。” “不提你能长记xing吗,能记住以后不要在动不动就掏枪吗,知道你现在为啥胆怯了吗,因为他比你走的更极端。” 甄姬绒说的不轻不重,这倒把石敢当气乐了,他仰起头看着这个年轻自负的傲女子,又看了看满脸无辜的狗子,喃喃道:“说到底不还是捞偏门的。” “捞偏门怎么了,捞偏门也是本事,一没偷二没抢,挣来的钱花着还心安理得……”狗子认真道,奇怪的是没发现玉儿。 甄姬绒依旧是那种又寒又冷的做派,冲着狗子说道:“你还挺信命。” 狗子目光定格在她脖子上挂着的玉金佛,质地优良,造型古朴,绝非古玩市场上十块钱一袋子的劣质赝品。 “信,当然信,就像这位石公子现在的处境一样,我命中注定也要有一次,只是时间的长短罢了,扯了这么多,我只想让你明白一点,不是我故意要跟你作对,而是这个社会容不下弱者。” 四目相视,无波无澜,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石敢当想不明白狗子为什么会拥有这种大自信,难道仅仅是那种传说中极品凤凰男的光芒万丈? “张大狗,我终于明白黎援朝为什么会栽在你的手里了。” “为什么?”狗子笑道,有点无语,不过他脸上的笑容诡异而又张扬,这件事给他带来的影响实在太大了。 “因为你压根儿就是一天不怕都不怕的主,即使面对着我的枪口,还在担忧着别人的xing命,这叫什么来着,贱骨头?” 狗子不在说话,觉得这问题实在没啥好回答的,一个男人活着是为了啥,他每天都在想,可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永远也无法出现,直到他遇见一个又一个的人,一场接一场的磨难,才陆陆续续的明白,活着不单单是为了吃饭睡觉上班赚钱,或者发展社会关系为人生铺垫基础,他有想过自己以后应该怎样走怎样做,去追逐更大的天空战胜更强大的对手,而不是被区区一个黎九道一个黎援朝拦在半道上停滞不前,谁都想权柄滔天谁都想家财万贯,可在追求黄白之物的时候,人如果丢失了自己的灵xing,放弃了自己的信仰,松开了已经到手的幸福,绝对不会微笑着迎接明天高高升起的太阳。 在甄姬绒的协助下,枪械疯子石敢当只能妥协,并告知狗子,那个包厢里的人就是此次省政府下派到此的特权监察组。 狗子只是会心一笑,因为他早已猜到里边人的身份,只是有些不敢确定罢了,他在踌躇着到底要不要来个瓮中捉鳖,毕竟这是个逆转反盘的大好时机,还是按照原计划发展下去? 大家伙们已经浮出水面,而他们的幕后操控者却始终没有露头,这对于狗子来说威胁xing是极大的,不过黎援朝他们估计无法猜测的到,此时的狗子不仅有眼线还有杀手锏,只等着大战前夕,痛痛快快的唱上一出大闹天宫了。 第139章 云起。风落。将才。 () 陆氏集团总部,执行董事办公室。 像往常一样窗帘紧闭,原先的几盆君子兰已经不见,换成一人多高的盆青松,而且一栽就是五六棵,在办公桌上,还放着颗赏玩xing质的玉玺,仿真度高的离谱,玉玺的两侧则窝有青玉龙和流金狮,都是古玩市场里千金难求的珍品,喝完茶的黎九道缓步走到古玩山前,抚摸着这些从大江南北淘来的稀罕物件,拿起那颗最大的夜明珠,手掌平摊,金丝眼镜后小有愉悦,好像在他手掌上的不仅仅是一颗珠子,还有更大更美好的东西,他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只喝早茶,所以用的秘书也很懂茶道,自从集团董事会人员变动后,昔日热闹的会议完全变成了个人演讲,这是他想要的,现在已经全部实现。 在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比野心得以实现更让人惬意的事情了, 过了约莫五分钟,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力道并不小,这样冒冒失失闯起来的人,绝不会是公司里的那帮软骨头,因为他们就连迈入这个办公室半步,都会显的非常吃力,在酒会派对上,金领之间最恶毒的诅咒不是你快回家吧,你的老婆正在做帽子,而是你就要被老狐狸请去死亡办公室喝茶了。 “是援朝老弟吧,怎么不事先告知一下,我好派人接你。”背身而站的黎九道说完话,把窗帘拉开一条缝,看着脚下奔腾不息的车流,尽管陆爷在的时候,他也私下里这样享受过,可却很难做到心无杂念。 白西装没有丝毫顾忌的坐到办公桌前,打开那台价值不菲的电脑,笑道:“别跟我套客气话了,这种风尖浪口,还玩什么排场,把事情做好才是第一位的。” 看着电脑界面上除了word只有两个视频软件,白西装极不耐烦的敲了下桌子,嘟囔道:“老黎啊,这么好的电脑,竟然连魔兽世界都没装,真是暴殄天珍。” 等黎九道转身时,白西装已经把腿翘到了办公桌上,点着下载好的qq游戏进去斗地主,对此前者敢怒不敢言,因为他十分清楚此人的身份与此行目的,一个为了政一个为了商,说的在漂亮他也只不过是人家大棋盘里的杂牌将军,昧着良心干点龌龊勾当,挣点可能比人xing还要高贵的资本与前途。 “离着投标会开始只剩三天,援朝,你最近有没有什么预感,我总感觉这段时间太安静了,即便是钱书记被人软禁,可他身边还是有不少青年才俊的,这些人虽说少有大气,但也不至于连点小风浪都掀不起来吧,会不会已经设好了套,等着咱们往里跳?” “谁敢闹我就打断谁的狗腿,老黎啊,其实你这人那都好,就是疑心太重,喜欢自己吓唬自己,官场上的生意我是行家,况且这打的还是顺风仗,咱们一有人二有财,就算你说的那些人狗急跳墙了,还能把白的变成黑的不成?” 黎援朝轻描淡写的说完,光标移到好友列表上翻看,然后停顿在一个备注为陈芳的灰色头像上,抬头道:“黎叔,我让你帮我看着的女人,最近有什么动静没?” 黎九道自己拉把椅子坐下,原地踌躇,感觉很棘手,他总不能告诉人家,人跟丢了,而且还是张大狗那孙子设的套,这样既是抽自己耳光,还是往黎援朝的伤口上撒盐,弄不好就又是授人以柄,只得随意编了个符合逻辑的答案,听的黎援朝心花怒放,敲着桌子微微邪笑,明显在幻想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咚!咚!咚! 敲门声骤然响起,略显浮躁,且无节奏可言,黎九道生平最厌恶的手下,便是不懂礼数只会拳脚的莽夫,他是个很喜欢清静的人,从不养鸟,也不喜好书法,唯一能称之为爱好的只有太极拳和古玩,至于斗狗,训鹰这种活,当初也完全是迫不得已,纯是为了靠拢陆爷才玩的,再有就是被当年的黄爷所器重,得以真传,捎带着还学了点八极上的门道,要是世人知道名震中原的狗王起初并不喜欢狗,该是作何感受。 门外人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不等黎九道发话就推门而入,手里拿着最新的晨报,小跑到黎九道跟前,脸色苦的跟咖啡一个色,本来想先训斥手下人两句,可报纸上那刺眼鲜明的巨大标题,却叫人不寒而栗。 《贪官勾结外商,百姓利益岌岌可危!》 正文至少要有上万字,密密麻麻印满了整个头版头条,里边所包括的文字信息,有省政府密令的部分内容,也有主要特权监察组的人员构成名单,还有钱书记是在何时何地遭人软禁的具体过程,甚至还添油加醋的捏造了不少极具煽动xing的过激说辞,给人的感觉就俩字:真你妹的专业啊! 事实上,这篇报道已经不能单纯用专业二字来形容了,他里边所表现出来的东西,即便是浸淫官场几十年的大佬,都要为之心头一颤,往小了说这叫胆大包天,往大了分析这就叫搞民党内部决裂,往社会的脊梁上抡铁锤,这样的大帽子扣在谁头上谁都活不了,况且还是这种市民们需求量最大的主流报纸。 黎九道明显受到不小的惊吓,而黎援朝竟然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傻逼呼呼的问前者咋回事。 黎九道几乎是带着哭腔说了事情的严重xing,白西装在也按耐不住,抓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机砸的粉碎,感觉不过瘾随手又把几盆花砸的稀巴烂,这才气急败坏的吼道:“派人,派人去把这家报社管事儿的给老子抓来,老子要剥了他们身上的狗皮!” 倍感不适的黎九道稳稳坐下,勉强镇静道:“黎少,你真的以为出现这样的状况,是报社所为,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吧,冲动只会让事态更加糟糕。” “我冷静不下来,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打赌不出半个小时,那些被我引进的外商就会打电话给我,你叫我怎么向他们交代,说当地的报社主编是个二百五吗?” “黎少,密令在钱书记那里,报社怎么可能得知这种消息,即便他们知道,也肯定清楚刊登这种内容的危险xing,我已经大概猜到了幕后主使。” “谁?” “钱书记本人,或者他身边的亲信,我们好好分析一下,对方既然敢冒着掉脑袋的危险来做这种事儿,说明我们的计划能对他造成足够大的威胁,这是唯一的动机,其次,知道这则消息的,只有本土体制内的核心成员,对了,还有商会的那些年轻人,但毋庸置疑的是,这条消息到至今为止的保密措施做的还是很到位的,能知道密令中的内容,还鬼使神差的使其出现在报纸上,敢做这件事的人,必定有着超于常人的韬略智慧,表面上看这样做风险很大,而他的实际效果一旦形成,则能完全将风险清除,而他们就可以躲在暗处,用被激怒的老百姓们做挡箭牌,偷看我们陷入窘境,我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对事态的深层分析,对大局上的娴熟掌控都很到位,至少他能在今天晚上之前,通过各种方式召集到至少上千名市民,与报纸上的内容进行舆论抗衡,到那时候,我们的计划很可能就会被这群蒙在鼓里的老百姓搅黄,而对方只兵未动,就能把我们杀的片甲不留。” 听完黎九道的分析,黎援朝彻底郁闷了,像只掉进泥坑里的落汤鸡,幽幽道:“黎叔,难道没有办法使事态得以缓解吗?” “不行,我们能用以准备的时间实在太短了,到那个时候老百姓们已经怒火中烧,强势要求政府解除对钱书记的非法拘禁,援朝啊援朝,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们只有一条路可走了,只不过有点冒险,不好善后。” 见黎九道故意卖关子,黎援朝哪有半点心情,催促道:“不管什么方法,我都照做,现在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那你可得听我的。”黎九道说完,脸上带着不容察觉的诡笑。 黎援朝心里虽然极不情愿,也对黎九道的口气感到厌恶,可事态严重,他只有被迫点头,毕竟现在的情况一旦促成民愤爆发,那自己跟远在京城遥控指挥的三叔就没法解释了,甚至会把罪魁祸首的帽子扣到自己脑袋上,他可不想赔了夫人又折兵。 黎九道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平静道:“很简单,生米煮成熟饭。” “生米煮成熟饭?什么意思,这时候你就别打哑谜了黎叔,算我求求你,如果你能帮着将事态逆转,我一定在我三叔面前多说好话,给你在体制内谋个肥差。”黎援朝越想心里越害怕,他在嚣张跋扈那也只局限于纨绔圈子,到了军界,到了政坛上,且轮不着他说话呢。 “让那些被引进的外商快马加鞭赶赴洛阳,然后制造一条假委任状,临时取缔市政府矿改办,由你亲自出任办公室主任,在当事者都还没有准备的时候,假冒主办方单位人员,提前召开投标大会,明天就开始,不……今天下午就开始,会场不用布置,就在市政府三楼主会议厅!” 一向桀骜不驯的黎援朝倒抽凉气,惊讶道:“假……假冒政府工作人员?还制造假的委任状?这……这可是要被判极刑的。” 起身后的黎九道重重拍了几下桌子,增大音量道:“醒醒吧黎少,这个时候你还管什么后果不后果的,只要把事情做漂亮了,你三叔那边势必会花大手笔保你,一旦错过时机,被那些幕后主使逆转成功,你就不是只有被骂了,恐怕这辈子在他老人家面前都讨不出好来,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反正事情败露后,我丢失的也不过是一个商会会长的烂头衔,而你,黎少,将因此丢掉锦绣前程,梦寐已久的女人,触手可及的江山,归根结底我不是你的家人,只是你的合作者罢了,能对你说这些,足够表示出我的诚意了吧?黎少,不要在犹豫不决了,马上给那些外商们打电话,让他们乘最快的私人飞机,带上人民币前来救场,现在犹豫一秒,失败的几率就会增加一分!” 黎援朝的脑子彻底空白了,他开始机械式的拨打电话,黎九道则在一旁稳如泰山的悠然品茶,他有这个自信玩极限,也有足够的心智对局面进行驾驭,而他们想不到的是,他们的这些对话,早被安装在隐秘.处的窃听系统记录的一干二净。 半个小时后,金欧娱乐城,顶层办公室。 韩贵平双手颤抖着将u盘插入电脑,播放黎九道和黎援朝的对话。 示意王小鼠到门口把风后,狗子平静道:“接招吧高大哥,我早说过黎援朝是个二.逼,而黎九道才是真正的阴谋家,其实他这样做的用意,根本就不是要救黎援朝,而是为了自己,如果我推理正确的话,等下午那场招标会开始前夕,他就会以此来要挟黎援朝进行暗箱操作,把矿山改制的机会让给自己,然后他就会扛着黎援朝门下鹰犬的旗号,吓退那些吃了哑巴亏的外商,自己独吞这块肥肉,这样既可以稳定民心,又能使政府的公信力受到冲击,而黎援朝,则会被冤枉成这张政治战争里的主刑犯,等他想要东山再起报仇时,黎九道恐怕早已凭借新到手的金融宝剑披荆斩棘,在白道领域中站稳脚跟,只要有钱,没有什么是买不到的,只要有钱,就可以无限的强大自己。” 高翔似笑非笑,用右手食指敲着桌子,喃喃道:“这样一来,省里边派下的特权监察组,就会错误的以为黎援朝是大人物派来的钦差,那么软禁钱书记也就没了任何意义,他们很可能会出现在投标会上,以大内侍卫的身份对其进行保护,并间接打消政府方面的忧虑与猜疑。” “分析的非常正确,高大哥,你现在想怎么做?”狗子笑笑道,不急不躁。 高翔沉思道:“既然他们选择了以彼之道还之彼身,不按常理出牌,我的意思是,我们也不按常理出牌,现在就起身到矿改办,由我亲自坐阵,阻止黎援朝他们的胡作非为,拖到真正的援军到来,就是胜利,钱书记也会尽早得以自由身。” “这样太累,而且麻烦,高大哥,我倒是有一计,一不阻拦他们,二不等待援军,三不刀兵相见。” “那我们做什么?” “以不变应万变。”狗子自信满满道,看不出半点吹牛嫌疑。 “以不变应万变?”高翔有点听不明白了。 “呵呵,高大哥,刚才咱们已经推断出来了黎九道的预谋,如果这个推断成立的话,黎援朝还有存在的意义吗?黎九道这样做,虽然心里害怕,可你不要忘了这是在谁的地盘上,这里不是京城,黎援朝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而黎九道低价中标后,势必会拿这位可怜的京城大少震慑鼠蛇,即便是钱书记对他的投机行为给予反击,会有实际效果吗?他身后可站着整个陆氏集团呢。” 高翔越听越明白,越听心气越高,最后化为满脸奸笑道:“那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带上弟兄们出去喝酒吃肉看热闹,他黎九道不是玩阴的吗,不是脑子里净想喜事吗,老子就偏偏在对面搭台唱戏,唱诸葛亮吊孝,找俩兄弟站那号丧,哈哈哈,当年陆小昭是怎么死的,现在我叫他也怎么死!” 没有三流小说中所谓的杀气隐现,也没有大战一触即发那种紧迫感,有的,只是无谓的轻松,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张……张老板,我该做的都做了,什么时候放了我的妻女……” 昔日里纵横跋扈的韩贵平像条没人要的老流浪狗,可怜兮兮的说道,脸色愈发难看。 “呵呵,韩局长,别叫我老板,叫我狗子就成,这事儿咱们是说好了的,等黎九道一死,你立刻就能全家团聚,要不我现在打个电话,让你先听听声音心里有个底?” 韩贵平小鸡啄米似的疯狂点头。 电话接通后,狗子嘿嘿笑道:“山龙啊,辛苦了,先告诉你个好消息,黎九道命不久矣了,什么……我怎么知道的,你只管看戏就成,等他陷入万难之境时,便是你的出头之日,啊……你要亲手剐了他?这个……你们家二小姐已经有预约了……好了好了,有什么话见面在说,让那个黄脸婆听电话。” 接到电话的韩贵平在也支撑不住,瘫软倒地,痛哭流涕,那像昔日里那位权柄滔天的局长大人,狗子跟高翔极其默契的相视一笑,说不尽的狡黠奸诈。 古朴庭院内,黑衣裹体的魏山龙面带余惊,抬头看向已经平稳升起的朝阳,眨了眨帅气的狭长双眸,喃喃道:陆爷,山龙怕是真的要随了您老遗愿了,您总说良禽择木而栖,我飞了这么久,总该歇歇了。 第140章 合围 () 市政府大楼,在平头百姓们眼中,是不容侵犯的神圣存在,从这里边开出去的汽车,走出去的人,即是权柄滔天的衣食父母官。可如今,这些衣食父母官被奸人所蒙骗,被恶势力所控制,上演着一出荒谬无度的闹剧,先是矿改办的所有高层干部被黎援朝带去的虚假委任状蒙骗,然后黎九道单刀插入,领人完全封死各个出入口,同时放那些外商进来,由黎援朝坐上投标会的主席位,打着虚假旗号,开始虚假拍卖,在他的身边,是伺机待动的黎九道,在大楼的外边,是被黎九道故意延迟通知的本地商人,他们几乎被同一个理由拒之门外,那就是:按照规定,但凡迟到达两个小时以上者,当场取消竞标资格! 要知道,通知发出的时间,距离现在,才区区十五分钟啊。 抗议,怒吼,谩骂。 商人们为之集体愤怒,对着电视台的镜头乱喷口水,然而他们想不到的是,在拍卖现场,包括黎援朝在内的所有人,已经被黎九道牢牢控制,这是场真正意义上的黑吃黑,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是赢家,但是所有人都输的莫名其妙,同时栽进一个人设好的圈套中,悲哀的是,他们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此刻终于卸下伪装的黎九道,坐在最前排的贵宾席上,高傲的像是一只狐狸王,而在他的身后,则堆满了用以掩人耳目的傀儡,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声音,因为子弹从来都是不长眼睛的。 “黎九道,你敢设计害我,不怕我三叔他们报复吗!”黎援朝虽然愤愤不平,但只能嘴上强硬,因为他知道,此时在暗中,不知有多少个枪口对着自己,对方既然敢玩黑吃黑,那必定有一定的本钱,他只能懊悔自己没有当机立断,听信了黎九道的花言巧语,这才落得逼良为娼的下场,而且还是个连小姐都不如的婊子,被糟蹋完一分钱都得不到。 “呵呵,黎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放着眼前的金山银山不要,去接受你所谓的宦海仕途,才叫真的目光短浅,有了这些钱我买什么样的职位买不来?况且我也不稀罕当什么狗屁官员,每天还要小心翼翼伺候着上司,看别人的眼色行事,现在我有了黎氏集团跟这个取之不尽的聚宝盆,就能坐上陆天朝那把江湖交椅,敢问黎少,凭你的能力撼的动陆天朝吗?” 黎援朝无言以对,他确实看轻了腹黑狡诈的黎九道,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刀就架在自己脖子上,要么被迫妥协,要么逼着对方狗急跳墙,恐怕稍微理xing点的人都会选择前者,为这事儿把命搭上,简直冤的有点说不过去。 市政府大楼外。 十几辆警车犹如神兵天降,大盖帽们更是玩了命的往人群里冲,将本来拥挤不堪的人潮拆散,然后站在大门前,用身躯组cheng ren墙,面对媒体们的闪光灯,他们鞠躬尽瘁,面对记者们铺天盖地的提问,他们视死如归,这是一种怎样的伟大精神呢? 马路对面,奥迪a4。 下了车的狗子驻足观望,兴奋道:“热闹啊,连警察都来了,高大哥,该轮着你出手了。” 高翔微微一笑,快步移动,身后跟着狗子跟王小鼠这对狼狈为奸的人才,别看高翔长着一副书生相,动起粗来也够生猛的,手里拎着个棒球棍左抽右扫,一路走到最里端,掏出货真价实的证件,冲着警察喊道:“谁让你们来的,听着,这里是市政府,不是公安局,怎么来的还怎么回去,竞标会议还没结束,为什么不让这些本地商人进入?” “会场有规定,但凡迟到半个小时以上者,一律取消入场资格,难道你不认识字吗?”某警察厉声喝道,肩膀上两杠挂两星,估计是附近那的派出所所长,被临时调来协助维护现场秩序。 “我认识你大爷!让你的人把路让开,否则我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高翔步步逼人,瞳孔中怒火腾跳。 “你凭什么骂人?” “老子不光骂你,还准备揍你呢!” 事实是,高翔在张半仙哪儿韬光养晦的一年多里,武力值飞速猛增,加上手里有合适的家伙,敲的那些警察抱头鼠窜,台阶下的商人们趁机一拥而上,刚想破门而入,就听得耳边啪啪啪三声枪鸣,当场又被吓了回去,高翔也因此停止了攻击,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拔枪者。 “哥们儿,你们只是维持会场秩序,还敢带着真枪实弹出来?”走上前一步的狗子疑惑道,很快从这些警察的脸上发现了猫腻,接着道:“怕是救驾是假,趁火打劫才是真吧?滚进去个人告诉黎九道,就说别费那个心思了,钱书记说话就到,要是在不撤,等会儿想走都走不了了。” 众警察脸色骤变,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 “实话告诉你们吧,你们老大准备玩的那些计谋我都清楚,不就是一个小傻子被一个大傻子给骗了吗,我告诉你们,真正的赢家马上就会出现,黎九道想生米做成熟饭,简直是白日做梦。” 先前那名中年警察脸色一变在变,而后转身向着会场跑去,狗子则不急不躁的坐到台阶上抽烟,商人们中有不少已经认出了他,纷纷上前打招呼示好,狗子都一概笑脸相迎,王小鼠则特无趣的蹲到树坑里发短信玩,反正他来就是打架跟兴风作浪的,既然气氛如此和谐,还不如忙里偷闲跟妹子们聊天,这小子最近不知那根神经搭错了线,竟然热衷起熟妇人妻来,前几天在酒吧里,还自导自演了一出英雄救美,那位大姐本来嫌王小鼠难看就没敢出底线,可王小鼠岂是那种坐以待毙的软货,死乞白赖非开车送人回家,结局自然可想而知,等试枪完毕后,女方立刻惊为天人,倒不是王小鼠做出了啥惊天地泣鬼神的感动行为,而是他在床上那种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霸气,深深的将其征服,中年贵妇,本来夜生活就惨淡,猛一下找到个比加强版振动棒都牛.逼的炮友,自然是形影不离,事后四蛋都问鼠爷有啥秘籍没也想学学,后者只是轻轻一甩头发,神情飘逸的嘬了两口烟屁股,喃喃道:自古传来一句话,得此男者得天下。气的众人大呼人渣败类。 得知楼外情况的黎九道强稳心态,给心腹下死命令,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让别人踏进会场半步,必要时可以制造流血事件,假警察只得点头应是,步伐沉重着走出会场。 “怎么样,黎九道是准备放弃抵抗呢还是继续玩命?”狗子皮笑肉不笑,冲着那送信回来的中年警察道。 后者仇视的眼神就是最好的答案,狗子不愿在等,丢掉手里的烟头,站起来东观西望了半天,愣是没瞅见某位大侠的身影,尴尬之余他赶紧走下台阶,这才找到正蹲在树坑里埋头忙碌的王小鼠,哭笑不得道:“爷,大爷,那边吵的热火朝天,你还在心思在这跟炮友**,晚上多补两炮不是啥都有了。” 王小鼠缓缓起身,可手指还在打着字,慢吞吞道:“哎,一群不解风情的白痴,秋高气爽,万里无云,江山如此多娇,他们竟然还在此地浪费青春,怎能对得起那些嗷嗷待哺的妹子?” 狗子抬手敲着自己的额头,无奈道:”我只知道你现在如果不开工的话,晚上我就找俩小白脸把那**勾引走。” “真他娘的狠!” 王小鼠低头骂了句娘,原地冲刺过去,接下来的场面就是免费美国大片,作者只需要描述结果就可以了 毫无悬念,人们踩着遍地的假警察蜂拥而进,致使已经进入收尾阶段的会场混乱不堪,狗子首当其冲,跳上主席台掀翻桌子,撕碎虚假文件,指着黎九道骂道:“老狐狸,你聪明一世怎么糊涂一时,也想学袁世凯白日做梦?” 腹黑就是腹黑,陷入万难之境,还能神态自若,他起身,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毫无压力的笑道:“张大狗,你不是号称青年奋斗家的楷模吗,怎么,绑架人家的妻女也是楷模应该做的?” 狗子虽然心中大惊,可脸上依旧坚挺,这是他应有的城府,也是经过无数场面洗练得到的结果,换做常人,怕是早已噤若寒蝉。 “绑架妻女算个屁,惹急了小爷连祖坟都敢刨。” 黎九道抬眼,看到笑容阳光灿烂的王小鼠,淡然道:“能做出这种缺德事儿的,也只有张大狗身边那位鼠爷了,老话说马中赤兔,人中吕布,你王小鼠现在的名气,可比当年那位奋威将军要响多了。” “嘿嘿,老狐狸,你少跟小爷云里雾里的拽词儿拍马屁,我不想当什么吕布也不想骑赤兔马,就想把你老小子的脑袋切开看看,因为狗子总说你的脑子里藏有兵法韬略,危险的很,可小爷天生就喜欢冒险,喜欢做别人不敢做的事儿,你是准备自己动手还是烦劳我亲自动手啊?” 王小鼠笑的阴森,说的也阴森,那有半点做作成分,对此等心境狗子颇为向往,他也尝试过在说狠话的时候带出柴米油盐的味道来,但一次都没成功,后来慢慢琢磨了几天倒也明白了,这话啊,是由心生的,心中无敌,则无敌于天下,回想起亲眼目睹过的几桩血案,那一次鼠爷不是脸不红心不跳?杀完人还能大鱼大肉的胡吃海塞,这需要真枪实弹的演练,无法被超越被模仿。 狗子以前看电影看到故事里边出现杀手时,大多黑布蒙面或者脸上带着刀疤,现在想起来感觉挺二.逼的,要真正的杀手都那样,警察们倒是爽歪歪了。 黎九道还是老样子,瞧不出半点改变,双眸轻松扫过,笑道:“这还不容易,手在你自己身上长着,想要什么东西来取便是了。” 阴沉,安稳,波澜不惊。 狗子实在闹不明白,自己煞费苦心安插下的眼线,竟然会被黎九道一语中的,但他很快又镇静下来,如果黎九道真的玩了出假戏真唱,那么自己的周围,一定有重兵潜伏,而此时的黎九道应该焚香抚琴,高歌十面埋伏才对。 兵不厌诈? 这四个字突然定格在狗子的心中,也就是说,黎九道说这句话的用意,只是为了试探自己?他原本只是对韩贵平有所猜疑,并没有证据进行定论,如果自己现在果断动手,一切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真不愧是能斗杀一代枭雄的黎九道啊,到了这等窘境,竟然还敢心平气和的摆空城计,只可惜狗子不是司马懿,他决定的,谁也改变不了。 兄弟间的默契只需要半个眼神。 他首当其冲,赤手空拳,开招后如行云流水,一拳快过一拳,一脚狠过一脚。 然而事实,却绝非的他预料的那样,被迫防御的黎九道哪有半点狼狈相,脚下如有灵龙相助,身躯左闪右摆,下盘却稳如古钟,看不出半点浮躁感,狗子意料到自己太过轻率了,因为就在王小鼠想要上来帮忙时,忽然有尖锐的枪声响起,跟黎九道战在一处的狗子心头一痛,加速使出几招连环箭踢,回头时只见王小鼠右臂上血污成片,可他似乎浑然不知自己已经中弹,以神奇无比的跑位极速移动到枪手们跟前,其间不知有多少颗子弹擦肩而过,他以左手按着右臂枪伤,只用双腿进行疯狂收割,无一例外,所有枪手都被踢中下巴,口吐白沫堆成一块,只能发出极其微弱的声音。 直到最后一人倒地,王小鼠这才吐出两口血痰,怒骂道:“黎九道我操.你祖宗十八代,竟然安排人在背后打老子黑枪!” 他边骂边跑,迅速加入战场,以锋利无比的腿刀进行协助,而狗子则十分沉稳的与其斗起了太极根基,这场面在外人看来并不华丽,实则暗藏天地乾坤,只是七八个回合下来,狗子就有点力不从心,若不是王小鼠在一旁疯狂.捣乱,自己这会儿怕是已经输了八成。 狂风骤起。 暴雨临城。 四手相拼,如有刀剑残影交差掠过。 尽管狗子已经将毕生所学发挥到极限,但还是被黎九道抓住机会破了两招,眼看着贼人就要逃脱,王小鼠怒吼两声,以受伤的右臂格挡黎九道扫来的腿刀,左手闪电般向其脖颈抓去,落空后变拳为肘向下靠去,试图与黎九道贴身肉搏,而后者似乎很忌惮这种战术,接连大跳几步,双腿迅速扫出,他的腿法极低,以攻击频率快为主,落点阴狠刁钻,专门往人膝盖骨上点,这跟王小鼠主张的大开大合截然相反,电光火石间,他单手架住王小鼠的下劈,右脚迅速点出,正落在前者毫无防御措施的小腹上,狗子想救已然错过时机,只见王小鼠整个人倒栽出去三米有余,好在落地的姿势还算飘逸,勉强做出了单手后空翻。 等狗子刚想在战时,黎九道已经冲出十米开外,挑起地上掉落的手枪,看都不看甩手就是连射,狗子只能狼狈不堪的满地打滚,等再次起身时,老狐狸已经冲到了大门外。 “妈的,跑了!” 低声咒骂,狗子真后悔自己没有提前在楼外设下埋伏,而就在满脸暴怒的王小鼠跳脚骂街时,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原本已经跑出中心会议厅的黎九道竟然自己又退了回来,在他的鼻尖正前端半寸处,是一杆装饰简约的银刺梨花枪,顺着枪身看到尽头,是一张气宇轩昂的俊脸,带有愤怒,带有桀骜,带有掩饰不住的兴奋。 十二年韬光养晦,这一身江湖扶摇,问天下,谁人敢妄自称雄? 魏山龙。 他的身后,是满脸微笑的陆苍兰,那种笑,就像是悬崖上迎风怒放的野玫瑰,孑然一身的灵秀。 “黎九道,你还准备拼命吗?”狗子平静道,像是在跟一位多年的老友对话。 不恐惧,不浮躁,亦不跪地求饶。 他习惯xing的扶了扶金丝眼镜,做了个无论谁都不可能想到的动作----扔抢。 这恐怕是他四十多年风雨人生中,最为正确也最为果断的一次选择。 两米有余的纤细枪身,在魏山龙的掌控下,没有丝毫颤动,就像他此时的心情一样,无风无浪。 “黎九道,你生于名利,现在又将死于名利,其实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动机,才促使你会揭竿而起,搞垮我们陆家。” 陆苍兰的声音似乎没有经过修饰,有点轻微的沙哑,很难想象她在跟杀父仇人说话,而且是已经如同待宰羔羊的杀父仇人,还能如此淡定。 狗子慢慢走过去,捡起地上的枪,打开弹匣,发现里边还有四发子弹,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子弹一颗一颗从里边取出,装进口袋里,喃喃道:“黎九道啊黎九道,这人死后下不下地狱,老天爷说了算,你现在想起了他老人家,他老人家可不见得能眷顾你啊。” 第141章 坚强,坚持,坚信。 () 黎九道死了,走之前连半句话都没留下,自己伸着脖子往枪头上撞,陆苍兰握着把匕首上去捅,整整七十三刀,就连见惯了死人的王小鼠都为之咋舌,晃着脑袋提前退场,狗子就背对着黎九道的尸体抽闷烟,等女人捅累了,魂也没了,只能抱着开车往医院送,路上高翔担忧道这女人八成是疯了,狗子笑而不语,扒开她的眼皮看了看,发现有些木讷,轻松道疯不了,撑死落下个后遗症,她憋了一年多就等这一刻,你不让她多捅几刀发泄出来,才会真的疯掉,我曾经答应过她,擒住黎九道后让她补刀,这应该不算食言,只是到现在我都没闹明白,黎九道到底是个啥样的人,你说他贪慕荣华吧,咋能死的这么潇洒,你说他淡泊名利吧,为啥要扛着千夫指搞垮陆家,费解啊,我一直幻想着黎九道死之前肯定会留下很多话,把他这辈子想说的想诉的都讲出来,没想到活的时候苟且偷生,死的时候竟然如此刚烈,这算不算一种过分理xing的人生态度呢。 高翔点点头,道是啊,人生不过百年,半世为功名利率半世为享受极乐,费心了,出力了,还不见得能落个幸福安稳,我要是他,就甘心做陆家的一条老狗,一辈子不喊不叫不闹,郁郁而终,挺好。 狗子抬头大笑,听不出来高翔是真的自嘲还是有感而发,喃喃道种什么样的因结什么样的果,活着,走着,不坑人,不害人,不有负于人,足够了。 车到了医院,也就没了下文。 正如狗子料想的那样,陆苍兰并无大碍,只是有点间歇xing神经衰弱,魏山龙主动要求要留下来陪护,狗子索xing顺水推舟,留下两包烟和部分钱物,当做其在医院里的花销,笑笑说等你家小姐清醒过来打电话给我。 出了医院大门,已经到了晚饭时间,俩人也不挑不捡,就着街边找了家馄饨馆,这中间钱淑璇打过来电话,大致意思是局势暂时平稳,省里派下的特权监察组已如惊弓之鸟般撤退,黎援朝也因为亲眼目睹了黎九道的死而吓的不轻,估计也已经远走高飞,最后,钱淑璇转达了爷爷的谢意,说是等手头上的琐事忙完后,一块聚聚吃顿饭。 狗子连连点头说好,笑如清风,准备挂断的时候,他随口问了下钱淑璇上次高考的成绩咋样,这妮子先是沉默不言,然后谦虚道考的不是很好,全省第七名,全市第二名。 狗子虽然不清楚进入清华需要怎样华丽丽的成绩单,可对全省第七全市第二这种数据还是有概念的,河南省每年有近百万的考生,其中可谓卧虎藏龙,谁也料不准那位大侠日后能飞黄腾达,但可以肯定的是,以钱淑璇的学生成绩和气质脸蛋,在大小美女如过江之鲫般的一线学府内,再不济也能混个系花头衔,身边的俊男帅哥一抓一大把啊。 似乎,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尘埃落定。 高翔走后,狗子一个人开着车,漫无目的。 路灯,行人,风景,走马观花。 他站到龙水河畔,刻意关掉手机,享受这少有的美景,河水奔腾,冷风习习,发生过的,还未发生的,一股脑涌入心海,像是一出舞台上的重彩戏,千人千面,千事千缘,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拥有了什么,好像都已经不在重要。 这是第一次,很傻.比的伤春悲秋,他想起了最初的那份青涩,有刁蛮泼辣的金筱妖,有一个月六百块钱的安稳自在,有商场官场上看不见的风轻云淡,你很幸福,你应该知足,狗子这样告诉自己的时候,眼圈有些微红,不过谁都看不见。 生活仍然继续着,每天都有悲欢离合,只不过比起昔日的激情时光,稍显平淡了一些罢了。 金筱妖还是会乐此不疲的学习包饺子,她有个很单纯很美好的梦想,就是在三十岁以前,做饭的手艺要超越狗子娘,每每这丫头大呼小叫说这样的话时,狗子都会哭笑不得,然后对着看起来很漂亮吃起来其实并不可口的饭菜狼吞虎咽,以此来编造善意的谎言,或许这就是女人的天xing,宁肯听些有水分的甜言蜜语,也不乐意让人指着鼻子数落自己,陆苍兰几乎每隔几天都会发短信给狗子,内容或轻佻或暧昧,或气急败坏,但她从来不打电话,狗子回复的也很黄很暴力,双方很默契,谁都没提出见面,按照既定规划,企业完全恢复正常运转,需要等到年后,毕竟陆爷不在的时候,黎九道已经将董事局搞的乌烟瘴气,人心散乱,旗下几十家分公司子公司,也因为资金短缺而陷入半瘫痪状态,勉强靠着变卖一些半成项目维持,底层员工大多下岗,可好在整体框架并没有坍塌,陆苍兰很忙,忙到焦头烂额,一天之内至少有三个小时是在飞机上度过,十个小时在企业中驻留,与高管们协商应对策略,五个小时用来审阅各种公司的亏损报表,计算必要的在运作投资成本,剩下的一丁点时间,才是吃饭和睡觉,除了大姐,她似乎已经开始不相信任何人,甚至排斥有点趁虚而入嫌疑的集团元老,这些人基本都是跟随着陆爷的脚步走过来的,拒之门外吧有违道义,收入麾下吧难免有策反风险,她开始感觉到累,感觉到辛苦,感觉到必须要有一个优秀的男人,陪着自己一起承受这些她认为是过渡xing质的风雨。 坚强,坚持,坚信,这是一个二十七岁女人每天都会重复告诉自己的,而这些东西,在很多大老爷们儿的人生字典上,都不见得能找到。 快过年的时候,狗子本来想好好把握机会,到关雎鸠那背水一战,化干戈为玉帛最好,就算无法实现,也算是给人家一个交代,毕竟自己是导致母女关系决裂的罪魁祸首,没理由不弯弯腰低低头,可金筱妖的态度却十分强硬,坚持要狗子带着她回乡下过年,说是娘一个人在那边会感到孤独,没有泪如泉涌,没有满心欢喜,狗子所能体会到的,是媳妇早已准备好了的良苦用心,有句爱情箴言说的特好,爱一个人,就要爱这个人的全部。 第142章 状元之才 () 一条年久失修的坑洼山道,一辆斑驳摇晃的老式中巴车,车轮压过冻土,发出吱呀吱呀的呻吟声,这里没有落雪,气温却比城里要低上许多,从地平线上眺望过去,山巅上雾气昭昭,路边没有花,只有迎风傲立的野草,乘客们大多顶着半新不旧的狗皮帽,穿着破烂土气的黑袄,袖口上油光锃亮,散发着淡淡的霉味,一路上,筱妖都在跟邻座的一个小娃娃逗笑,给他剥糖果吃,唱儿歌听,还把自己的手套摘下来送给孩子的妈妈,她的模样很清秀,特别是眼睛,带着稚气,看年龄不过十七八岁,手里捧着个天蓝色的碎花布包,头发扎成两个麻花辫,很传统的山里媳妇造型。 看到这些,狗子就会想,如果那一年,自己没有走出大山,是不是也会和这样的女人结婚生娃,平凡到老。 看的出来筱妖很喜欢孩子,而且是打心眼中那种喜欢,每次过年她都会准备各式各样的小礼物,用以送给来自己家串门的孩子,所以每逢过年,家里总是很热闹,只是今年,她恐怕要失约了。 还是那道熟悉的山梁,像是某个庞然大物的脊梁骨,佝偻在苍茫大地上,等待着人们去翻越,这次回家,筱妖说啥都不叫狗子背着,她特意穿了加厚的羊绒靴,踩在硬邦邦的土地上,并没有不适感,还笑眯眯的说我要是连爬山都学不会,就没脸到咱娘坟前磕头了,事实是筱妖真的比上次要老练许多,没有蹦啊跳啊的浪费体力,一步一个坑的往上走,狗子则在后边给她做保护后盾,看着媳妇的屁股在自己眼前一扭一扭的,狗子就开始变的不老实起来,时不时的上去揩油占便宜,筱妖索xing奋起还击,追着狗子满山坡的跑,说好了不让背,最后还是狗子背着爬上山顶。 她多想将这样的画面用数码相机记录下来呀,可惜一路走过来竟然没遇见一个活人,也难怪,由于政府的开发政策落实到位,村子里已经勉强通车,谁还会放着汽车不坐,特意跑来爬这道无人问津的山梁呢,除非脑子有坑,而现在,脑子有坑的两人正双双躺在地上,仰望着蓝天白云。 筱妖喜欢冬天,确切的说应该是喜欢下雪,喜欢那种万物被雪花覆盖的画面,她会一个人站在窗前,站在楼顶,站在马路上,任凭雪花落满自己的肩头,脑袋,然后傻傻一笑,抖落掉满身的晶莹,只是那样的季节里,她都是孤身一人才会这么干,跟朋友们在一起的时候,手里总是不停变幻出雪球,寻找倒霉鬼进行攻击,因为喜欢雪,她似乎并不怕冷,只是脸色有些微红,没有了手套,她就把冰凉的小手强行伸进狗子的衣服里,然后把身子也靠过去,把下巴靠在男人的肩膀上,看不远处的风景,尽管那些风景很简约,连写生都难以成为参照物,可她还是看,寻找稍稍露头的青草,为视线里突然出现的几片孤叶而闪动双眸,不舍得起来,不舍得放开,狗子只能任凭她这样抱着,直到两腿发麻,如果可以,恐怕会地老天荒。 傻瓜,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什么歌。 你想听什么。 最能感动我的。 于是,萧然寂凉的山道上,落满了春意盎然。 ------------ 好冷 雪已经积得那么深 errychristmastoyou 我深爱的人 好冷 整个冬天在你家门 reyoumys 我痴痴痴痴地等 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 拼出你我的缘份 我的爱因你而生 你的手摸出我的心疼 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 在天空静静缤纷 眼看春天就要来了 而我也将也将不再生存 ------------ 没有伴唱,没有旋律,没有麦克风。 女孩唱完,紧闭着双眸,样子很安详,喃喃道:“傻瓜,我不哭,你难道也不哭吗?” 山风吹来,狗子只能将她抱的更紧,用手背慌乱的揉着眼睛,其实早在第一句“好冷”唱出时,某人就已经撕心裂肺。 哭就哭呗,在自己女人面前哭,有啥丢脸的,总比心情支离破碎的强,狗子这样告诉自己,然后起身,大跳几下,缓解掉双腿上的麻木,捏了捏筱妖的脸蛋,嘿嘿笑道:“丫头,你输了。” 看着他发红的眼眶,筱妖会心一笑,恢复了蹦蹦跳跳。 她才不指望狗子会像那些象牙塔里的孩子一样,哭起来没完没了的落泪,每每看到那样的男人,她都想大耳光直接抽过去,在爆上几句粗口,尽管她有时候哭起来也那样。 回到家的两人,看着干净清爽的庭院,对视一笑,牵着手往远处走去,果然,张登乾正跪在娘的坟前自言自语,不知道为什么,狗子忽然很心疼,他心疼的是已经一年多了,兄弟三人各奔东西,竟然都没吃过一顿那怕十分简单的团圆饭。 哥。 带着轻微的颤音,穿着朴素的张登乾抬头,先是吃惊而后淡然,轻声道:“娘,狗子带着弟媳来看您了,这一年多没见面,我知道你最挂念的,肯定是他,让他跟你说两句吧。” 狗子稳稳跪下,冲着小坟包三叩九拜,这在邙山岭上的老理儿里分量最大,寻常只有祭奠祖先时才会行此大礼,可王翠芝在张家三兄弟的心里,恩情最大,就是这么个毫不起眼的女人,生出了能在政商黑三道上同时兴风作浪的好汉。 当问及张登乾现在何处落脚时,后者笑着从肩头上的黄布包里拿出一纸用红锦镶好的入学通知书,落款处赫然写着清华二字。 狗子在学科这方面并无涉猎,但筱妖可不是井底之蛙,一眼便瞧出了这纸红书的非凡之处,大胆猜想道:“哥,今年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考状元,就是你吧?” 张登乾微笑点头,算是承认,金筱妖立刻惊为天人,咋舌道:“我说璇璇那几天总是魂不守舍,叫我帮着人肉搜索内位神秘的状元郎,敢情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我还跟她打了个赌,说找到后不管这人长啥样,家庭成分如何,xing取向是否正常,你都得奋起直追,视他为生命里的白马王子。” 见张登乾满脸疑惑,狗子笑着解释道:“记不记得几年前,我带娘去城里看病,带回来过个照相机,那里边的女孩就是璇璇,当时把咱三兄弟都给看傻了,还以为是天上掉下来的仙女呢,对了,哥,你这一年多都是咋过的,一直在勤工俭学?” 张登乾点点头说是,找了两份还算轻松的兼职,活不重,钱也不少,我就边打工边读书,好学校读不起,没关系也进不去,就进了家远郊区的民办中学,虽说道远点,总比没书念的强。 狗子听在心里,全是眼泪,他可不会单纯的相信张登乾所说的话,这年头没有学历没有经验还没人帮着,能找到啥既赚钱又不累的工作,可他又知道哥从小最要强,在外边挨了打。从来都是单枪匹马的讨回来,不会像狗子跟进喜那样玩群殴战术,他完全可以去上全市最好最重点的学校,而且不管闯多大的祸,校领导都只敢睁一眼闭一眼当大爷伺候着,可他放弃了这样的待遇,而是一个人扛起来生活的苦难,就因为他是狗子他哥,是张半仙口中最有出息的孩子。 一路上,筱妖都在跟钱淑璇通电话作报告,还被要求把这位状元郎的近照发过去几张,筱妖只好特狗腿的用手机给张登乾拍照,后者虽然无奈,但又不能拦着,只能任凭这个可爱的弟媳妇胡闹,狗子则直接拨电话过去询问钱淑璇的内心想法,有木有一见钟情啊惊为天人之类的反应,钱淑璇咬牙切齿骂狗子死不要脸,拐骗了单纯善良的筱妖不说,还憋着兄弟俩霸占姐妹花,狗子顺水推舟调侃道这样岂不是皆大欢喜啊,别人羡慕还来不及呢,反正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拖着拖着嫁不出去咋办,我哥是高考状元,配你这个女榜眼绰绰有余,说的钱淑璇哭笑不得,不过她言称等开学了一定要会会这位貌不惊人的状元才,还怨天尤人道你们家里怎么净出人才,有你一个张大狗兴风作浪就够了,又冒出个成绩要秒杀无数才女的张登乾,是不是张进喜以后也要一鸣惊人啊,狗子哈哈笑道必须的必须的,喜子再不济也得弄个将军当当,当时候你跟我哥办喜事,我让那小子给你弄俩坦克当礼炮用。 电话那头的钱淑璇笑的花枝乱颤,玩笑道好哇好哇,一言为定。 第143章 扶摇 () 邙山岭上的风景,不能算漂亮,庙王村里的情形,也称不上美好,却带着一股子少有的恬静与安详,就像这里的村民们一样,忙农活的时候少言寡语,抽旱烟的时候沉默扎堆,只有热衷八卦的长舌妇才会大讲特讲,村东头的庙王河上结了冰,每天都有不少孩子在上边嬉笑玩闹,有用木板制成简易雪橇让人推着滑的,也有没啥经验的初学者在满地打滚,狗子小时候溜冰可是行家,能自己借工具做冰刀,经常带领本村阵营和外村的人搞比赛,奖品无非就是割让地盘使用权,或者两块从家里偷出来的焦黑烤红薯,也有因为谁都看谁不顺眼当场群砍的,三人经过这里的时候,驻足看了好长好长的时间,筱妖还瞎胆大的上去跑了两圈,跌了好几跤,几个本村的孬孩子见是个穿着时髦的女娃,争先恐后的上前捣乱,变着花样不让筱妖站起来,最后是张登乾借了双冰刀跳进去,狗子立即睁大眼睛等着看好戏,就见那几个小子还没闹明白咋回事儿,一个个就摔的晕头转向,等反应过来时一见着来人,立刻嘻嘻哈哈的上前讨好,有几个眼尖的瞧见树下头坐着的狗子,立刻一路狂飙着窜过来,这些孩子都比狗子小好几届,甚至还有零零后的大侠,怕是没少耳闻关于狗哥的板砖神话。 狗子也不板着脸耍深沉,一人赏了一根红旗渠,孩子们动作一致的往耳朵上夹,吸溜着鼻涕往袖口上抹,逗的筱妖花枝乱颤,不过狗子笑不出来,因为他小的时候估计比这些孩子还埋汰。 “狗子哥,给俺们讲讲城里头的事儿呗,村里人都说你在外边发了大财,还娶上了可水灵的娘儿们,真哩假哩?” 狗子笑着摸了摸提问者的小光头,喃喃道:“等你长大了,出去了,就知道城里头是啥样了,城里头管婆姨不叫娘儿们,叫女朋友。” “狗子哥,狗子哥,俺听去bei 精打工回来的堂姐说,城里的老板都可坏,干完活不给发工钱,还打人,骂人,狗子哥,啥是老板?”穿着红棉袄的小胖墩瓮声瓮气道,学着狗哥的姿势嘬烟,但都是干抽不点火,因为他们知道,一点火烟就没了,就不能每天夹在耳朵上炫耀了。 狗子仍是一笑,扒拉着脚下的土坷垃,和蔼道老板,在家里,供你吃供你喝供你穿的人就是你的老板,在学校里,教你读书认字的人也是老板,在这里,能揍的你不敢还手的人还是老板,老板有好人,也有坏人,但是绝对没有怂人,记下了没? 小胖墩瞪大双眼,唏嘘道乖乖咧,原来老板这么厉害,我长大后要做老板,以后让我的孩子也做老板。 狗子哈哈大笑,不置可否,他可不想落个误人子弟的罪名,索xing让这群小屁孩原地解散,嘱咐道不要惹是生非,回到村子里的时候,正好撞见站街口吐沫星子乱飞的花寡妇,女人还是老样子,大胸大屁股,穿的也最引领潮流,惹来一群年轻后生强势围观,狗子走到跟前中规中矩的喊了声婶子,女人立即停止演讲,热情招呼着三人回家坐,其实早在狗子很小的时候,张半仙就跟这女人私下里谈过定娃娃亲的事儿,凭张半仙在村子里的威望与口碑,花寡妇那会有啥异议,当场答应,她是看着自己姑娘跟这小子光屁股长大的,由于这层青梅竹马的关系,狗子没少在学校里帮着小花闯祸,农忙时还会招呼兄弟们帮着她家张罗地里的活,所以花寡妇一直对狗子青眼相加,但是没敢表示的太过显眼,毕竟刚死了丈夫独守空房,狗子又正值花季青春期,舌头根子底下压死人,可出生在穷山沟里的狗子懂个屁,只知道踩着张进喜的肩膀偷看花婶洗澡特刺激,却不知道这女人一直拿他当自家的娃看待,虽说这桩亲事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没落实,现在狗子又飞黄腾达成了有钱人,她就更不好意思开那个口,只是旁敲侧击说小花自打去了深圳后,就托人捎回来过两封信和几张照片,照片上的小花已经没了马尾辫,穿着光鲜艳丽的花衣裳,站在京基大厦门前的路灯下,脸上的妆在筱妖看来只能归类于菜鸟级别。 狗子很少去看篇幅冗长的电视剧,对人生百态啥的感悟也仅限于书本和自我阅历,所以伤春悲秋的几率不大,人都是要变的,人都是要走的,只能留的住回忆,留不住现实,管个屁用,还不如拎瓶啤酒喝完抱着脑袋撞墙去,撞傻了得之你幸,无忧无虑一辈子,撞死了失之你命,大不了转世投胎,下辈子不当好汉当ji女,没那条法律规定着人活着必须有出息,小姐趴床上屁股一撅就来钱,风吹不着雨淋不着,还不用累死累活努力奋斗,但为啥许多苦逼宁肯吃糠咽菜都不愿意遭人白眼,因为他们觉得活着比做人要难的多,狗子没想过将来能爬到多么多么高的位置上呼风唤雨,也没想过这辈子活到死一定得超越某位英雄好汉,他就是他,不坑人不害人不有负于人,在不违背大局的前提下,尽量不带面具,外边空气质量本来就差,在憋出个好歹来谁给你买单。 花婶要留狗子他们吃午饭,后者自然是满口答应,反正回家也是一口干锅一把柴,烧不出来个新年气氛,倒不如就窝在这热灶台热炕头,令人欣慰的是,墙角还华丽丽的摆着台十四寸纯平,虽说信号稀了点,但有的看总比干瞪眼强,院子里杀着鸡,锅子里煮着白肉,这种土活筱妖也帮不上啥忙,只能百无聊赖的坐在院子里听mp3,狗子则一路小跑着上村口小卖部搬了箱最好的杜康酒,还扛回来几挂鞭炮,就着院子铺开点燃,吓的筱妖抱着脑袋往屋里跑,她平日里最怕雷雨天,害怕鞭炮也在情理之中。 这顿不算很丰盛也不能算很简陋的年饭从中午吃到傍晚,席上花寡妇喝了不少酒,但只见脸红不见醉意,估计年轻时也算女中豪杰,当提及狗子小时候的调皮捣蛋行径时,花婶能像说书人一样出口成章,那些曾经的故事,如数家珍。 庙王村有个跟周边地域截然不同的春节风俗,就是拜年夜,顾名思义,就是白天在家里闭门闭户吃团圆饭,晚上才全家出动到亲戚朋友家串门,送点心盒子,给孩子们发压岁钱,燃放烟花炮竹,不过这穷乡僻壤的没那家会花这个冤枉钱,撑死给娃们买上几盒本土人自制自售的土炮子,不用点火,摔地上一炸一个响,不过今年的庙王村,恐怕会要热闹不少,因为来之前狗子就联系了一家鞭炮厂,往这拉两车最好的烟花爆竹,最少要够放仨小时的,那厂长起初嫌道太远山路不好走没有答应,狗子就表示可以出两倍的价钱,结果可想而知,现在,这些花哨玩意儿就堆在村委会大院里,通知在白天也已经播出过十几遍,现在不光是本村的人,就连离着几十里山道的外村人,听说后也成群结队的往这赶,其架势丝毫不亚于观看免费露天电影。 山还是那些山,人还是那些人,孩子,却已经不在是那些孩子,看着漫天绽放的烟花,心情抑不住的光怪陆离,手机上有许多还未阅读的短信,百分之九十是新年祝福,坐在树桩上的狗子逐一回复过去,身边是跑来跑去的孩子们,清一色笑脸,很简单,很美好,似乎挨千刀的生活从来不欠他们什么,女娃娃们围着筱妖听音乐,是那首清唱比原唱更好听的《雪人》,听了几遍后,筱妖就开始教她们唱,孩子们学的很快,一个扎着朝天辫的小女孩管筱妖叫大姐姐,问她是不是大哥哥的女朋友,还嗦着手指头偷看不远处正认真写短信的狗子,又傻傻一笑说道大姐姐你这么漂亮,狗子哥哥当初追你一定追的很辛苦。 筱妖扬了扬头发,摇头笑道是大姐姐追的你们狗子哥哥,所以他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你们长大后遇到自己喜欢的男孩子,一定也要像筱妖姐姐这样,努力的,勇敢的大声说出来,不过你们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学习,因为只好读好书学好本领,才能遇到好的男孩子,记住了么? 几张未尝世事的稚气小脸笑逐颜开,纷纷点头说记住了,然后去大姐姐的手里争抢糖果,有人提议要玩老鹰抓小鸡,筱妖就张开着双臂,在璀璨夺目的夜空下,笑着,跑着,保护身后这些单纯善良的孩子,似乎不知疲倦,狗子则打开单反照相留念,还友情客串了一把老鹰,成为当晚回头率最高的漂亮风景线。 此后的日子,被风轻云淡和信步闲庭所代替,狗子带着筱妖几乎拜访了所有村民,不管是有交情的没交情的,结过仇的没结过仇的一视同仁,空手进门空手出门,村民们大多数笑脸相迎敬为上客,偶有两三户心胸窄点的硬茬,也都很君子的抽身避退,长大了成熟了,也就不在是一言不合拳脚相见的孩子了,况且小时候的狗子一直认为,跟自己村里的人挑架打没啥意思,早晚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屁大点的事儿没必要反目成仇,所以他不仅自己发扬风格,还提倡身边的人循规蹈矩,努力做个五好村民,为祖先的脸面上挣点光,不过话说回来,其实早在张半仙带着一家老小寄居邙山岭时,也遭受过不公待遇,因为村民们都是很排斥外姓人的,觉得这种人出身不明来路不明,很容易克乱地气风水,可张半仙是什么人,论资辈比陆天朝还要多几天,前半生混迹于昆仑山,越南战场,嵩山少林,留下不少传奇踪影,整个中国江湖至今都有言传,命运不济落到这穷山僻壤,用迷信点的说法就算紫微星下凡了,凡夫俗子不认得也于情合理,他一不动手二不示弱,捡了位置最差的一处山坳搭起茅草房,凭着两只手一架脊梁骨掀出十几亩好田,不仅解决了日后的口粮问题,还救济了不少村里的老弱病残,这些人此前或为人父或为人母,可穷山恶水出刁民,这不孝子孙也托生出了不少,当得知十里八乡都没有私立中学时,他坐车到县城买回一块黑板几箱子粉笔,每天站在村口以字引人,村民大多受过封建迷信毒害,对此嗤之以鼻,不仅自己不学,还强迫自己的孩子们不能学,就那样一个人坚持了三个月,又托付村长做了说服工作,形势这才有所好转,并一发而不可收拾,不仅是本村人,就连外村人也跑路到这里学识字,而这一个人一块黑板一支粉笔,就是此后如神圣殿堂般坐落在山坳里的学校锥形,才使的学子王进明愿意放弃锦绣前程回乡办校,几年后,庙王村通了电,蜡烛绝灭,孩子们有了新课本,又几年后,学校里第一次出现新课桌跟双层教学楼,而曾经那个风雨不惊的清瘦汉子,却已经佝偻腰身,淡出人民英雄的光环外,仙隐于繁华。 狗子知道,老一辈的村民都念着爷爷的好,他们虽然穷,但都是很善良很好的人,会拿出家里边最好吃的东西招待自己,或者两个煮鸡蛋,要么一碗老鸡汤,岁月茫茫,光阴荏苒,改革的春风吹了许久,吹不开的,或许只是人心罢了。 大年初三。 原本打算过完年就回洛阳,可考虑到进喜在新兵期是没有探亲假的,狗子就琢磨着仨人直接坐飞机上bei 精算了,一来给这小子个惊喜省的分心,二来陆家在bei 精有不少待开发产业,却因为资金短缺面临着被政府强制收回的尴尬局面,陆苍兰连年都没得时间过在那边单枪匹马硬扛着,他现在要是不去的话,事后恐怕被某些小人落以话柄,第三,张登乾虽然在大一申请到了清华的助学基金,可今年的学费还未到位,这种福利也没啥可持续xing,狗子必须亲自过去一趟,靠着陆家大千金的人脉优势解决这事儿,最好能直接搭上校方高层,玩点见不得天日的灰色手段,毕竟那是他亲哥,肯定得往最好上安排,在有就是他根本不信张登乾的校园生活有说的那样好,眼见了才好心净。第四,就是正好看望百合花仙子钱淑璇,这件事筱妖催促过不知多少次。第五,就是狗子确实也想先到bei 精试试水,有黎援朝这个前车之鉴跳梁小丑,他还是比较有自信站稳的,至于那位京城里的神秘女侠甄姬绒,狗子不指望攀为朋友或者发展成黑金伙伴,因为这女人给狗子的印象实在太过神秘太具危险xing,像是颗包装精美的定时炸弹,稍不留神就能把人玩到粉身碎骨,这点欧阳逸也持相同观点,省会那场飙车对决这女人过五关斩六将,最终一骑绝尘,将一支入选过中国外卡赛的王牌车队永久除名,会是买俩气球吹吹就能出来的? 这么多的此行目的,狗子全记在脑海里,他是个做事情习惯有规划的人,觉得逐点击破虽说没有快刀斩乱麻潇洒,可好在不容易出岔子,没那个想要成功的人,会喜欢自己的生活紊乱到没有任何条例,就跟女人都喜欢自己的周期能够平稳到达的xing质一样,人活着本来就不易,在因为客观原因徒增一些不必要的琐碎与痛苦,太不划算。 第一次坐飞机,狗子没像喜剧电影中演的那样,管空姐美眉叫服务员,坐到半道要求让飞机停一下我要下车,也就是带着筱妖怕她身子吃不消,要不然这兄弟俩早扛着铺盖卷挤火车去了。而且还就不坐高铁,还就不买软卧,尽管生活圈里要接触不少千金纨绔贵公子,可狗子的生活品质似乎一直在原地踏步,抽五块钱的钱,开二手的奥迪,很难想象,他现在是拥有无数不动产,四五辆超级豪车,七八处顶尖别墅的幸运儿,等会儿下了飞机就能打车直奔二环,住进二百多平米的复式大高层里,很难想象,如果某些心智不太成熟的一线金领知道,这只名不见经传的癞蛤蟆,在大约两年前还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骨灰级农民,会不会气的当场吐血三升? 江湖能够给人以梦想支柱,也能给人以冰雪末途,每年的春天,都会有成群结队的山鹰,从穷山恶水中飞出,挥舞着土壤与钢铁铸成的翅膀,于刀光剑影中以命相搏,于黑金时代中攀爬上位,狂刀所指。万灵破灭,各路鼠蛇纷纷殒命落马,说什么弹指蔽日,道什么权柄滔天,苦也罢,甜也罢,脚下的扶摇人生路,我自能一哭一笑一醉一爱一尘缘,走出个风流百年。 ps:感谢刚刚读完此章的你们,祝愿大家都能幸福安稳。) 第144章 有出息的进喜 () 北冥有鱼,其名曰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对于狗子来说,鲲鹏也好,山鹰也罢,都是能够拥抱天空的生物,他对bei 精这座城市的见解,仅局限于书上的文献资料和小时候传唱的那首《我爱bei 精**》,出了规模宏大的首都国际机场,三人随便找了家附近的酒店落脚,两个标准间,然后打听好军区新兵连的具体地址,吃了点东西填饱肚子,这才搭乘北四环外的旅游专线,过颐和园,走定慧桥,然后很快进入京郊,比起洛阳城里郊区的荒无人烟,这里简直就像一座占地面积巨大的多景公园,着实不能相提并论,由于是首都军区的关系,全国各地能被分往这里服役的新兵,绝不是用花多少多少黑钱来衡量的,而是纯粹拼关系走人脉,因为从这里走出去的兵,要么进军区司令部韬光养晦,要么进特种大队继续深造,在没脑子没灵xing的蠢货,也是必转士官,分转单位待遇还都好的不像话,那时候的狗子还不懂得深浅,只是一味的认为那里牛.逼就应该把进喜送到那里磨砺,甄姬绒也是装聋作哑不点破,等到狗子闹明白的时候才知道,感情这当次兵,还欠了人家这么大一个人情。 当进喜得知狗子哥他们专程前来看望自己时,激动的在电话里大跳大叫,惹的周围战友们面面相觑,还以为这牲口那根神经又搭错线了,在这的一年多时间里,吃苦受累不说,掉皮掉肉也不扯,最让张进喜的痛苦的,恐怕还是那种兄弟间的思念之情,因为他完全是跟在狗子屁股后面长大的,十几年来形影不离,他什么都听狗子的,让掀女同学的裙子就跑过去掀,然后单枪匹马硬抗护花使者战团,被放倒还能呲着大白牙傻笑,每每到那时候,狗子都会挑个最佳观看位蹲地上小憩片刻,等进喜被揍的差不多了,才拎着板砖突然切入战场,像农民割麦子一样成片撂倒,造就一个又一个团灭记录,张登乾的行事风格则是救死不救急,只要这俩弟弟没受啥实质xing的重伤,他都不会轻易出手,后来张半仙要教太极给他们三人时,张登乾坚持了半年后黯然退出,张进喜就坚挺了几天就被驱逐出局,因为他连站桩的限定时间都撑不下来,只有狗子咬着牙硬扛下来,刚开始那会儿,他几乎每天只要一倒下就很难在站起来,因为张半仙说过,想要在这方面学有所成,就得先耗费上三年时间练习站桩,下盘不稳,打什么套路都无异于螳臂挡车,动作做的出来,效果却达不到预期,管个屁用。 三十分钟后。 狗子跳下车,看着军区大门口左顾右盼的那位绿装大侠,信步闲庭,可前者明显激动的要死,迈着两条腿一路狂飙,就势便想跟狗子来个熊抱,狗子那会让这小子得逞,超有预见xing的侧身一闪,可他没想到的是,张进喜的反应竟然比他还迅猛,果断一个原地刹车,伸开双臂将狗子搂进怀中。 某人立即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蛋疼感。 “操,你孩子啥时候变的这么利索,我数三下,放开老子,否则后果自负。” 面对狗子的威胁,张进喜那里能听的进去,变本加厉的将狗子抱的双脚离地,还悠着转了俩圈,兴奋的接连喊了好几声哥,忍无可忍的狗子只能以暴制暴,连推带顶的逃离其魔掌,冲着这小子屁股上爽了两脚,然后用力朝着他胸口捣了几拳,灿烂笑道:“不赖啊小子,一年多没见,长的比我还结实,部队里伙食肯定特好吧。” 张进喜笑道还好还好,比在家里边强多了。 两人勾肩搭背往宿舍方向走,筱妖跟张登乾只能默默随行,一路上走马观花,看到不少军事战车跟主战坦克,毋庸置疑,这里正在进行重型机械观摩活动,军区有规定,春节期间新兵除了有特殊情况外,一律不得探亲,也不能在军区接待亲戚朋友,所以说啥都不让狗子他们进去,张进喜就把袖子一撸脸一横,当场准备揍人,那卫兵估计也是新到的菜鸟,只是往进喜所在的连支部打了个象征xing的电话,就挥手放人,狗子看到眼里却不表现在脸上,张进喜是被自己逼到这块风水宝地上来的,加上有甄姬绒的引荐,理所应当被高层青眼相加,要是混到连一个执勤的卫兵都能随意刁难,还不如卸下这身皮回家种地呢,狗子就是这样,他从不喜欢金口玉言的夸别人,而是把很多事放进心里慢慢咂摸滋味,特别是对身边的人,他觉得这是一种负责任的表现,最起码这样做不会让张进喜变的心高气傲,他是大风浪中闯出来的幸运儿,奔波于江湖时屡次险些丧命,要是连这点心xing都没,在那些挑战者看来就太匪夷所思了。 张进喜的宿舍,跟《士兵突击》里的差不多,大屋子大窗户,采光度很好,床自然是上下两层,那些室友们看见先一步进来的狗子还没啥特殊反应,只是礼貌xing的点头微笑,可等金筱妖出场时,这群自打进了部队就没见过像样女人的牲口立刻沸腾了,争先恐后的帮着倒开水,拿水果,搬凳子,几个关系要好的家伙还连连朝着张进喜挤眉弄眼,对此前者完全无视,大大咧咧骂道:“都瞅个屁瞅,也不怕看眼里拔不出来,这是我嫂子,漂亮吧,只可惜名花有主了,瞧瞧你们一个个的没出息样,脑子里除了想着咋能装病到卫生队跟女兵们打情骂俏,就不能背背保密条例,看看新闻联播,增强一下思想意识啊。” 众人纷纷白眼加鄙视,狗子则笑着逐个递烟,不过不在是五块钱一盒的红旗渠,而是八十八一盒的精装中华,起初还能维持秩序,后来就改抢了,狗子哭笑不得,只好让筱妖从包里又取出两盒扔给他们,他原本没打算耍这场面,但是考虑到张进喜的面子问题,还是昧着良心走了形式主义,进了商场入了官道,有些原则必须打碎重炼,他不是能本本分分做生意的乔少爷,不偷税不漏税年年拿政府大奖,就连面对着黎九道的枪口,还能喊出为民请命的口号来,他尊敬这种人,也愿意与这种人交朋友,但他并不提倡在黑金时代里循规蹈矩,陆天朝强硬了一辈子,最后死的骨灰都没找全,世人不还是该吃吃该喝喝该犯错犯错,英雄这种职业早就被社会取缔了,所以他并不希望自己的人生主线充满变数,做什么事见什么人都剑走偏锋,听起来似乎很没骨头,可其实想开了活着也就这样,你瞧见爷不装孙子愣充祖爷爷,被人砍死都不多,陆苍兰读过那么顶尖的学府,周游过大半个地球,在黄爷面前还是得百依百顺,这叫一物降一物,也叫一物降万物,所以,狗子还是比较相信前车之鉴的,而不是像其它奋斗者那样大吼大叫着超越比尔盖茨毙掉李嘉诚,理想可以有,梦想可以有,幻想也可以有,但无论怎么想,都没有做实际,因为想到和得到中间还有两个字----做到。 在宿舍里没呆多久,张进喜就兴致勃勃的要带狗子去外边参观,而且任临时导游,别说这里地方还真挺大,军事器材啥的也都一应俱全,看着那些钢铁猛兽,狗子没啥好激动兴奋的,反正这玩意儿也就只能当玩具看看,又不能开回家,不过筱妖倒是兴致勃勃,想进内舱看看,张进喜立刻大拍胸脯,撒丫子冲进连部办公室,贼兮兮的笑着跟指导员献殷勤,还撒了个谎说筱妖是他女朋友,要是不给坐人生大事就黄了,见这些招都不灵他就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折腾了足足十分钟,指导员实在拿这贼拉吃香的小子没辙了,就勉强同意,不过只能进去看看不能开动,张进喜表面上满口答应,等四人钻进去后,他就动作娴熟的发动引擎,绕着跑道整了几十圈,拦都拦不下来。 狗子是真没想到,昔日里那个流鼻涕抹眼泪的埋汰孩子,竟然牛.逼哄哄的开起了坦克车,他开玩笑说等我跟你嫂子结婚的时候能不能弄俩回去开道用,张进喜哈哈大笑那你得等我啥时候把军区司令员的位置取代了,四人下了坦克车,进喜提出去连部食堂就餐,狗子自然没啥异议,筱妖更是迫不及待,她似乎天生像只喜欢猎奇的猫,总是喜欢接触点没见过的新事物。 连部食堂,装修很质朴,饭菜的质量也确实不敢恭维,不过好在是春节期间,对饮酒上的限制很宽松,进喜原先是不喝酒的,到了部队上纯属近墨者黑,他刚来的时候不适应环境,加上穿的土气说话也掉价,某些家境殷实的兵蛋.子就瞧不起他,还给他起个外号叫小地瓜,起初的张进喜还能谨记张半仙的话,遇事能忍则忍,不能忍则让,可后来那些人竟然变本加厉,集体训练的时候故意使坏害他,越野跑的时候伸腿扳他,那新兵连连长也是黑白不分的二愣子,脾气大的很,瞅见那个新兵犯错啥都不问直接揍,有一次进喜实在忍无可忍就大打出手,而且果断的一挑五,他原本以为凭自己在邙山岭上的战绩,肯定输多赢少,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些靠关系走后门进来的鳖孙根本就没啥战斗力,只会仰仗着人多有后台欺凌弱小,张进喜一根筋也没想着留后手,砸断了两根鼻梁骨,踹出一个胃出血,最后被营部保卫股的人带走,办公室里喝了半天茶,最后那位主管军纪的少校接到总区司令部的电话,当场吓的脸色骤变,就这样,张进喜完好无损的返回连部,造就了新兵连史上最牛.逼的神话,那些被揍的人不服气,给父辈们打电话哭诉,这才片面了解到这位农村小子的特殊背景,他们只知道张进喜在军区司令部有逆天级的靠山,却不知道这个靠山究竟是哪路神仙,而戏剧xing的是,就连他自己本人都不知道,尽管事后打电话的时候他特意问过狗子,可狗子的回答永远模棱两可,因为他只想让这小子当好兵,不愿意他触及江湖是非,就连张登乾,对狗子这些年的离奇经历都是道听途说。 喝到最后,张进喜像是真喝多了,搂着狗子肩膀喊道哥,我今年年终考核大比武,又给你丢脸了。 狗子笑笑道咋又给我丢脸了,看你在这儿混挺牛的,校官见了都主动打招呼,以后还不得平步青云啊。 进喜没笑,拿手搓着自己的胖脸,喃喃道我只拿了个第二名,我答应过你要拿第一的,你等着,今年我肯定给你抱个第一回来,让全村的人都看看,我喜子也是顶天立地的好汉。 狗子哈哈笑道好汉,好汉,你特娘的都好汉了,还挣个屁第一第二的,喜子,我告诉你,咱来这当兵图的就是前程,那什么扛枪保卫祖国的都是扯淡,你只要是真心喜欢,你就给我接着干,咱兄弟仨一块努力,到时候你当将军,咱哥做清华最年轻的教授,我做我的大生意,在给你娶个比你嫂子还漂亮的水灵媳妇。 看的出来,进喜是真高兴了,拎着酒瓶非得跟狗子对吹,后者也不想驳他的面子,随手扒拉了两口菜,抬起头就开始灌,久经沙场,这点量对他来说真不算啥,可张进喜就不行了,喝的又咳又吐,引来阵阵白眼,狗子拍着他的肩膀平静道喜子啊,你这打肿脸充胖子的老毛病还是没改,哥不是想把你灌趴下,也不是想让你丢人现眼,就是让你明白个我不说很多人都懂的道理,这做人啊,最怕的就是高估了自己或者低看了自己,就像你刚刚,明明没量还要跟我拼,图啥,咱兄弟们喝酒用的着玩江湖上那一套虚情假意?你今天就是请我喝凉水,我也一句怨言都不会有,因为你是我弟弟,记得你走之前我跟你说过啥吗? 张进喜低着头,轻声道:“让我好好混,好好学能耐,我就是把将军打了,你也帮我拼命,狗子哥,你说的这些我原先不懂,但这一年多里我认识了很多人,也经历过不少事,你经常在电话里跟我说,人生就像下棋,咱们都是里头的棋子,我想了好久,觉得自己既不像马也不像炮,后来我去问我们连长,他告诉我当什么样的棋子并不重要,关键是要学会掌握自己的命运,现在我想通了,也能给你一个准确答案了,我想当下棋的人,指挥千军万马去打冲锋,狗子哥,你是不是又该笑话我了,以前我是没出息,现在我是空想,论学习,我比不上登乾哥,论打架,我没你砖头用的利索,只会躺地上当炮灰挨打。” 狗子又开始笑,边笑边用拳头去砸张进喜结实的肩膀,说道:“喜子,我问你,啥叫出息?” 张进喜迷茫片刻,答道:“娶漂亮媳妇,住大房子,开大汽车,吃香的喝辣的。” 狗子止住笑声,平淡道:“那我现在就可以帮你实现,让你坐那不动出息几十辈子,你愿意么?” “不愿意。”张进喜把头摇的像拨浪鼓。 “为啥?” “不为啥,你曾经说过,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我想过的好就得出去拼命自己挣,狗子哥,以前我不明白,还在心里骂过你,现在我知道了,你当时是逼着我有出息,逼着我往正道上走,现在不用你帮我,我保证,凭自己的能力努力向上爬,活出个样子给自己看看,不在乎外人怎么想,就在部队里扎根,因为这些,就是我想要的。” 目光坚毅,措辞有力,听到这些话,狗子打心眼里往外冒热气,因为这么多年,他终于看到了张进喜du li的一面,也不愧对爷爷交给自己的使命。 直到食堂关门,狗子才背着醉醺醺的张进喜往宿舍走,跌跌撞撞,昂首挺胸。 回到酒店后,俩人美滋滋的洗了个鸳鸯浴,快速解决战斗后,狗子倒头便睡,筱妖则习惯xing的当起夜猫子,上网听音乐聊qq,尽管俩人还没举办婚礼,但筱妖经常跟人说自己已为人妻,还把狗子的照片上传到qq空间里任人随意浏览,每次看到有恶意调侃或者负面评价的留言,她就会直接拨通留言者的电话,不管谁都待遇相同,噼里啪啦一通骂,还把两人的合照摆到最显眼的位置,可现在,她正一张张删除着这些照片,还把日志留言板什么的全部清空,最后关闭掉页面,打开酷狗,托着下巴听《雪人》,等钱淑璇下晚自习后上线聊天。 窗外,月光依然。 第145章 聪明人和笨蛋 () 在国内,上海的金融动态,深圳的工业运作,bei 精的螺旋式房价,一直都是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随着房奴卡奴车奴的逐步普及化,想要在顶尖都市站稳脚跟,举手投足都需要人民币的支撑,可尽管这样,每年还是有无数的北漂一族雄心壮志的挤进来,在壮壮烈烈的爬出去,狗子到bei 精后的第一件事是看望进喜,第二件事却不是故宫颐和园香山之类的旅游规划,而是跟筱妖一块逛了很多譬如地下通道,地铁站,北影大门口之类的地方,其实早在来之前他就在网上查阅了不少资料,也在天涯和猫扑上看过不少关于北漂族的写实故事,心里一直有点小向往,现在亲眼得见,反而没那么多感触了,虽说是白手起的家,倒退两年可能还没这些蹲地上扒拉盒饭的哥们儿强,可人活到什么样的位置上,就得做什么样的事儿,陆苍兰的催促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bei 精分公司的几位核心干部也是如坐针毡,折腾不出来任何锦囊妙计,气的二千金在高层会议上连摔好几个茶杯,这些人,陆爷在的时候人五人六,装的跟大孝子孙似的,可黎九道上位期间,即刻没了业障束缚,上到项目总监,下至工程负责人,不是在货源上偷工减料就是在账面上动手脚,生怕自己捞的油水比别人少,陆苍兰是鞭长莫及,心有余而力不足,黎九道索xing当起了睁眼瞎,也怕万一分散兵力被人趁虚而入。 如此的恶xing循环整整持续一年,就是有金山银山也得被腐蚀到千疮百孔,现在的bei 精分部表面上看来风平浪静,实则外强中干,别说半成项目的严重搁浅,就连底层蓝领们的工资都欠了长达四个月之久,中间爆发过好几次农民工与无良媒体的联手偷袭战,不过好在有陆夜莲的暗中化解,勉强支撑着还没闹出多大响动,可陆苍兰是何等聪明的女人,自然知道这京城里的人脉有多烧钱,她想力挽狂澜,可身边这些睁眼说瞎话的老油子实在太可恶,说是必须要等到新董事会成立,才好落实补救计划,陆苍兰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只是这些见利忘义的畜生们的缓兵之计,所以她现在急切需要狗子帮忙,不仅是那几纸股权签让书,更重要的,是强有力的后盾支援和周转资金,即便她一个女人家家的有魄力出去抛头露面,可锅里没有米,手在巧也做不出来饭。 令人哭笑不得的是,与之对比鲜明的狗子,此时正背着媳妇爬长城,眺望八达岭上的壮阔美景,还在电话里跟这位心急火燎的二千金开黄色玩笑,急的陆苍兰大跳大叫,怒吼着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狗子从中国这片土地上揪出来,狗子只是狂妄一笑,挂断后把手机往山下一扔,拉着媳妇准备玩到天昏地暗,等可怜的二千金借助侦探手段对狗子进行精准卫星定位后,才回过神来啥叫金蝉脱壳,各种暴走状态转化成摇头苦笑,身后则紧跟着气宇轩昂的魏山龙,要知道在零五年的陆氏置业董事局会议上,由陆天朝亲自起草的上海投资战略研讨报告中,魏山龙以执行董事和首席财务官的双重身份拔得头筹,当场遭到陆苍兰的强烈反对,并声称如果董事会一意孤行,她将不会顶着创意总监的头衔,去为一个商业战场上的侏儒设计战旗,进行广告宣传策划,可陆天朝脾气强硬了一辈子,向来说一不二,为谁都没破过这个例,更不会因为女儿的一面之词,在集团众元老跟前丧失脸面,最终仍是没有收回成命,甩手抛给魏山龙五个亿的启动资金,又亲自选拔各个层面的精英翘楚,其阵营的华丽程度,连接触过无数国内外一线团队的陆苍兰都煞是眼红。 两年后,**裸的现实证明了陆苍兰的未卜先知,这五个亿不仅没有给他们陆家的商业地位带来任何实质xing提升,也没有令壮志凌云的魏山龙一鸣惊人,而是以一种自掘坟墓的闹剧形式惨烈上演,由于其地产评估专家对徐家汇周边地区未来市场价值的过高判断,导致在大批资金持续注入后引发回档效应,当时有不少人劝阻魏山龙暂停项目,进入三个月至半年的进程观望期,可令他预料不到的是,当年那一批未中标的投资商竟然怀恨在心,强强联手,用金钱美女策反了几乎所有他苦心经营下的白道势力,为了抗住这场经济风波,不辜负陆爷的器重,肚子里并没有多少生意经的魏山龙立刻晕头转向,最终态度强硬,力排众议,在一部分别有用心的支持党怂恿下,毅然决然承担起巨大的金融风险,以破釜沉舟的姿态全面倾仓,还变本加厉的进入信贷领域,与三家投资银行签下白纸黑字,风雪交加中,既定项目全面完工,可他也由此陷入了恐怖的亏空漩涡,入不敷出,一个月两个月还好,三五个月后,公司上下人心惶惶,原本尽忠职守的心腹们在也扛不住压力,连夜潜逃后洛阳城,将真实情况对董事局进行汇报。 也就是从那以后,立下战功无数的明日之星悄声陨落,陆爷在收拾完上海那边的烂摊子后,没敢在让这个跟自己情同父子关系的年轻人出现在台面上,而是心不甘情不愿的雪藏起来,让他成为地下势力的隐藏boss,玩弄些难度系数并不大的灰色手段,当时的魏山龙痛不欲生,跳黄浦江的想法天天有,可他生于无名成于跋扈,这样死对他来说比碎尸万段还难受,只好咬牙苟活到今天,五年内他杀了不少人,也见识到不少丧尽天良,混过黑拳市场,做过军火生意,甚至去过不少人谈之色变的金三角,直到陆爷殒命江湖,才重新浮出水面,他想报恩也想报仇,但心有余而力不足,陆苍兰更是拿他如丧家之犬般看待,可这一切,都在狗子悄无声息的策划里得以逆转。 现在他站在长城上,看着陆苍兰的倾城背影,嘴角上扬,在他眼中,这女人是高不可攀的,贵为千金,而自己低为奴仆,只是个受到陆爷偏爱宠溺的外姓人,暗中代替了阿斗太子爷陆小昭的位置,这一点他从十二三岁起就心知肚明,他甚至怀疑那场上海战役的失败,只是陆爷玩票xing质的伏笔罢了,想用激将法让自己迅速成长,只是这五个亿的天价学费,着实令人费解,事后不少集团元老试着分析过,但大多各执一词,这件事也就成了陆氏集团内部甚至是家庭内部一个无法解释的谜团。 “二小姐。” 已经陪着她站了半个小时的魏山龙轻声喊道。 女人应声转身,皱眉看着不远处这个颇为帅气的青年,冷冷道:“魏山龙,你想说什么,我告诉你,如果是你自己那些屁事少来烦我,没有你,张大狗照样能活捉了黎九道,你只不过是运气好点而已,我现在用你,不代表我欠你!” 魏山龙苦苦一笑,尴尬道:“二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想问问你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分部那边的负责人今天已经打来了二三十个电话,如果你还不过去主持会议的话,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麻烦,老娘都被逼成这样子了,还怕麻烦吗?他们那群酒囊饭袋除了要钱还是要钱,难道你长着俩眼睛看不见吗?我不回去,我今晚上在这长城上坐一夜!”陆苍兰赌气道,美眸中怒火烈焰。 魏山龙在次苦笑,继续劝道:“二小姐,现在可不是玩脾气的时候,您要是真在这里坐一夜,我估计局面只会更加糟糕,您还是跟我回去吧,陆爷这会儿要是在,肯定也不愿意看到您这副样子。” 原本就窝火的陆苍兰听到这话,立刻冰火两重天,快步走到魏山龙跟前,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能恨恨道:“你还好意思跟我提老爷子,五年前你不是滚了吗,现在为什么又回来了,来看我陆苍兰的笑话?” 二十多年持才自傲的魏山龙默默低头,用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谦卑腔调说道:“不为什么,陆爷拿我当个人看,我不能不做人事。” 女人紧握的粉拳慢慢松开,快步向着远处走去,骂了句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的狗奴才,魏山龙紧步跟随,显的毫无怨言。 有一种默契,叫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这名义上的一主一仆此刻就是这样,陆苍兰坐在后排座翻看最新入手的财况数据,时不时的用钢笔进行圈注,偶尔也会停下来,紧皱眉头,用随身携带的华硕算些脑力不可及的函数公式,大学时她的理科成绩一直不错,还通读过不少在其它同学眼中形同天书的未译本,会写一手漂亮的俄文,英语也早早过了六级,属于才貌双全的准校花。 等车子到达bei 精分部所在的商务楼门口时,她正好将这份资料粗略分析完毕,车门外,早已守候着七八位点头哈腰的粉面大叔,甚至还有她看之欲呕的谢顶,丝毫没有考虑这些人谄媚殷勤的做派,下了车的陆苍兰像只优雅灵动的黑天鹅,踩着高跟鞋进入大厅,引来阵阵惊艳目光,老油子们面面相觑,只能苦笑着跟过去,还不敢跟这位气质冷艳的女上司同乘一部电梯,等他们赶到会议室时,陆苍兰早已坐在了主席位上,品着刚刚沏好的冻顶乌龙,搞笑的是,这些在bei 精城台面上混迹了十来年甚至二十多年,年龄足够做陆苍兰叔叔伯伯的男人竟然没一个主动坐下的,这似乎已经成了习惯。 女人轻咳两声,也不管他们坐是不坐,让秘书把刚刚打印好的数份资料分发到他们手中,微笑道:“诸位就打算站着开会吗?还是你们此前一直保持着这种优良传统?” 嗅出了陆苍兰话中的讽刺,众人急慌忙纷纷落座,不过他们的跟前只有纸笔没有茶杯,陆苍兰根本不管那些,直接道:“这份资料是公司最新的财况报告,大家也都知道,现在公司的现状不容乐观,甚至可以说糟糕透顶,我想来想去,只有专卖一部分工程长耗资多的项目,保留能够短时间收益且稳定的项目,不要跟我说什么拆东墙补西墙的废话,你们没资格也没权利,现在将资料翻到最后一页,用红笔标注的项目即是抛出范围内的,用蓝笔标注的,则是需要观望或者继续保留的,现在,被我划到抛出范围的项目负责人请站起来。” 僵持了五秒钟后,三位满脸沧桑的西装男先后站起。 陆苍兰慢慢点燃一支摩尔,职业式微笑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三位在集团里待的时间分别是八年,十年和十三年,按道理呢,我应该尊称你们一声叔叔,可现在,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了,众所周知,集团设在bei 精的企业,是整个商业布局的命脉,而你们三位,则是掌控这些命脉的负责人,现在公司出现了金融危机,我要放弃这些毫无价值的命脉,你们现在有两种选择,一是填补在你们错误领导下出现的内部亏空,公司不会给你们一分钱的救济资金,二是从这个会议室里走出去,走出公司的大门,然后回到家看着存折上的公款数额傻笑,但在你们选择后者之前,我想出于好心的提醒一句,按照公司法和财务纠纷的法定条例,你们会在7到15天内接到法院传票。” 三人各自哑然,其中两人暗暗发笑,嘴角扬起不自量力的嘲弄,摔门而去,另外一人阴晴不定,最终仍是没撑起气场,仓皇败退。 等他们走后,陆苍兰将手中的资料轻轻撕碎,冲着余下的五人笑道:“看来聪明人还是占多数的嘛。” 随之离去。 五人中年龄最大的一位默默沉思,剩余者都是坐立不安,唯一的谢顶头幽幽道:“不知道你们听出来没,二小姐刚刚那句话,可是别有深意呐,暗藏着刀光剑影。” 双鬓斑白的沉思者慢慢睁眼,笑道:“世忠啊,我也听出来了,小兰子这是要杀鸡儆猴,瞧见他身边那个帅小伙没,猜猜看。” 谢顶头动作不雅的扣了扣鼻孔,媚笑道:“赵老,也就您敢称呼咱们二小姐一声小兰子,别人没这个胆量,至于那个小伙子嘛,您可难不住我,五年前,陆爷身边有位大红大紫的新人,卷着五个亿砸进了黄浦江,愣是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后来被不少人八卦成陆爷的私生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条大山龙怕是要重出江湖了,而且还是跟在二小姐身边,啧啧,赵老,您不是经常想着跟陆家人攀亲,这下子我看悬喽。” 谢顶头笑的无遮无拦,瞧得出来跟这位赵老很熟识,后者也不生气,笑笑道:“这你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魏山龙在骁勇善战,也不过是那位幕后主使的棋子,即便是没有这条大山龙,二小姐也不见得能瞧上我那不成器的儿子。” 听到幕后主使,众人纷纷竖起耳朵,谢顶头陈世忠迫不及待道:“赵老,您快给说说,别掉人胃口,哥儿几个以后还要在公司里混饭吃,知彼知己百战百胜嘛。” 稳坐bei 精分部二把手的赵红鹰眯眼一乐,道:“说说倒是可以,但不一定准,我这也是听一个当地的远房亲戚传过来的,他在市委宣传部算个不大不小的官,据说那人在当地不仅有自己的产业,还是名关系强硬的政客,出身不详,白手起家,好像是很年轻的样子,bei 精城里的黎少你们肯定都知道,据说当年他到洛阳城里猎艳,就栽在那人手里头过,后来去找场子,愣是又栽了一回,就凭这点,此人就不容小视,如果能混的顺风顺水,多收拢些江湖上闲散的将才,在加上些许运气和贵人相助,估计十年内就能登峰造极。” 四张原本沧桑的倦容立即明亮起来,谢顶头拍了拍额头,喃喃道:“赵老的意思,该不会是,那位英雄会与二小姐强强联手吧?” 老者稳稳点头,城府道:“所以你的感觉是对的,二小姐的话里确实暗藏刀剑,但愿那三个倒霉蛋,此时会醒悟过来,为点黄白之物跟这号人物较劲,确实不是聪明人的选择。” 谢顶头会心一笑,抬手看了看时间,客气道:“走吧几位,赶早不如赶巧,全聚德吃烤鸭子去,吃完咱那都不去,德云社听相声的干活,都别争,今儿我请客,谁抢我跟谁急。” 有人请客找乐子,这些基本属于闲职状态的高管哪有不去的道理,一个个的开始给司机打电话备车,赵老原本不乐意上德云社,想去长安大剧院听《玉堂春》,可也扛不住誉有“请客达人”头衔陈世忠的盛情邀请,只能跟着这群比自己小上一轮的晚辈瞎胡闹。 第146章 偏执 () 也许是耳濡目染的关系,一向对国学嗤之以鼻的筱妖竟然破天荒要求学习象棋,很难想象一个玩惯了塔罗牌和魔法古堡的女孩,在楚河汉界上会是怎样的心情,张半仙常说,人生第一乐莫过于伯牙遇子期,而狗子觉得人生第一乐不是黄金万两也不是美女无数,而是能在冬日的午后,坐在拥有向阳落地窗的咖啡馆里,点上一壶只是用作提神效果的摩卡,教对面的某位女侠摆兵布阵,这样的画面看起来很行为艺术,却又不失可爱与诙谐,甚至还有几个对中国象棋颇有建树的老外争相围观,提出要跟狗子切磋一二,后者自然是扮猪吃虎,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灭一双,引来阵阵很悦耳的掌声。 筱妖学的并不算慢,悟xing算是中等偏上,所以没几盘便敢跟狗子当面对弈,她上高中的时候,可以不吃不喝不睡觉,但酒吧和网游是两大必不可缺的东西,各种类型的网游,只要稍微熟悉下操作界面,玩起来比很多资深网虫都熟练,单挑团战起来更是纵横无匹,经常把很多大老爷们儿虐的欲哭无泪,后来还跟欧阳逸那群人组建了dota战队,vs二房里混的风生水起,大号更是高达27级,曾经在一家大型连锁网吧举办的solo局中拿过第二,所以她的手指很漂亮,灵活度很够,游戏逻辑也强大的有些离谱,现在下起同样可以归类进游戏的中国象棋,自然是事半功倍,只不过从财经学院出来后,就很少在接触电竞了,除非是欧阳逸死乞白赖没完没了的请求,她又实在无事可做的情况下才会上平台组团,但却没有了当初那种在yy上大喊大叫的激情,每每那个时候,全网吧至少有三分之二的目光会围拢过来,然后在心底默默说上声真爷们儿,纯的! 因为这,每次钱淑璇翘课跟她上网吧通宵时,都会倍感压力,不知道把脸往哪放,在筱妖的百宝匣里,放着几盒子廉价的大头贴,却没有一本艺术写真,在她的储物柜里,藏满了各式各样的小饰品和画册,却没有一件是真金白银,很难想象这种女孩的生活,能有多么的跌宕起伏,简单,张扬,哭闹,放.荡不羁,这些本应该属于青春的产物,似乎已经不在那么显眼,取而代之的是心底里因为爱所以成熟的想法,真爱的天平上没有绝对的公平支点,想要不倾斜,就必须有一方默默支撑,筱妖经常说,好孩子与坏孩子,都是孩子,既然是孩子,就应该有被上帝原谅的权利,或许曾经幼稚过,不懂事过,闯过大大小小的祸,也伤害过很多很多对自己很好的人,现在长大了,明白过来后,反而有些怀念呢。 下棋下累了,两人就一块去逛大街小巷,吃卤煮火烧和油爆肚,跑到**广场上放风筝,看人来人往,追逐嬉闹,共用一副耳机听音乐,甚至晚上去住地下室四层的出租屋,跟隔壁的流浪歌手们围在一块吃火锅,飙歌,听人生,听故事,听眼泪与微笑,一直很安静,因为两个人的手机在同一地点同一时间双双殉职,筱妖最喜欢的音乐人是久石让,最崇拜的作家则是jk罗林,尽管她还不会弹钢琴和写魔幻小说,却从初中喜欢到了现在,曾经会省下十天的早餐钱去买正版cd,被室友们知道后大骂文艺女疯子,其实她只是喜欢感动,那种没完没了的感动,就像一年四季都会落雪一样。 十天后,首都国际机场。 在这对情侣身边,多了一个穿的像朵百合花似的女孩,女孩很健谈,很快把怀里抱着各种礼物的狗子边缘化,后者只能摇头苦笑,跟着这俩女孩去逛王府井和西单,同时担任免费搬运工的角色,璇璇说要把一年里穿用的衣服全部买完,连内衣都不能例外,然后闷死在清华的自习室跟操场上,做一个不问浮华不见烟尘的现代女书生,筱妖只能从精神上默默支持,说着些别人听不到的咬耳朵话,狗子则已经幻想到这样一幅画面,漂亮的绿茵地上,坐着位身着棉布连衣裙的淑女,捧着本村上春树或者饶雪漫,顶着夕阳看到日落,在她的不远处,默默站立着几位手持玫瑰花的大侠,怒目相对。 坐在一家名为爱德华的西餐厅里,感受着周围或重或浓的文艺气息,狗子有种无比蛋疼的感觉,他讨厌墙上的意识流油画,也对牛排和起司嗤之以鼻,索xing什么也不吃什么也不喝,翻看书架上的新闻杂志,璇璇跟筱妖则聊的风生水起,从最新上市的小众影片到某某明星作家的畅销书籍,从刚刚发现的特色淘宝店到市面上的新款手机,总之全是些在狗子听来没啥意思的话题。 “你真想以后就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下去?”百无聊赖的狗子插嘴道,因为他从钱淑璇的语气里听来并不像是玩笑话。 “我知道你不信,那姐就用事实证明给你看。”某女信心十足。 狗子打了个哈欠,把脑袋放桌子上,斜眼道:“一年内不翘课不恋爱,不跟帅哥男老师传绯闻?你要是一尼姑我兴许还能被你蒙住。” 钱淑璇甜美一笑,动作熟练的切着牛排,喃喃道:“感情在你张大侠的眼里,我钱淑璇就是那种翘课早恋的学生?” “不知道,反正你要真敢那样,我肯定带领全家老少向你发起猖狂进攻,毕竟青春是美好滴,校园生活也应该是多姿多彩滴,在有,你不是说过,等找到那个高考总成绩超了你二十多分的白马王子就私定终身吗?咋的,现在实现了,准备丧心病狂的当场毁约?” “本小姐就毁约了,你奈我何?”钱淑璇嘴角上扬,暗含着刁蛮,八成是从筱妖身上吸收来的。 “哎,我一穷巴巴的北漂族,能跟两位美女坐一张桌子上吃饭,已经很荣幸了,还敢有什么非分要求啊,倒是某位女侠,蹲地上拉完屎还带往回坐的,真不讲卫生。” 等狗子说完,璇璇和筱妖同时停止进餐,眼神恶毒的盯着他,随时准备为民除害,狗子则一副任人宰割的表情,自顾自的说道:“我大哥这人吧,虽说脾气硬了点,对待女孩子还是很用心的,最起码在感情问题上,知道自己是个人,能办人事,很符合你心中的好男人标准,当然,我其实是没资格说他好的,愿不愿意交往还看你自己,你对筱妖好,对我也好,这我都记着,活到咱们这种年龄,有些事有些人是必须要敢于面对的,那怕栽跟头了,也得笑着说失败,我出身苦没读过啥书,进城里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玩命,玩了一次又一次,也赢了一次又一次,现在想想,知耻而后勇,说的一点没错。” 钱淑璇破天荒的摇头苦笑,淡然道:“玩命没什么不好的,高翔天天都在玩命,我有时候也想玩,可总觉得得不偿失,说实话我真挺羡慕那些真正的北漂族,带着寻常人根本不敢拥有的梦想,去下功夫,去努力奋斗,开始的时候斗志昂扬,后来因为郁郁不得志,变的淡定从容,脾气犟点的,或许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我跟筱妖不一样,他有你,但我只有我自己。” 狗子叹了口气,无奈道:“所以你就打算继续偏执下去,做哪些你自己都无法判断结果的事情?” 百合花默默低头,像是准备凋零。 第147章 傻子和疯子 () 狗子欲言又止,目光对上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的金筱妖,一行三人,坐上通往清华校区的专线地铁,筱妖则很懂事的跟钱淑璇回校暂住,因为她知道狗子已经坚持了十多天,达到了临界点。 站在bei 精的街头,凉风飕飕,他紧了紧身上的衣物,向着附近的公用电话亭走去,快速拨通一个号码,报完地址后直接挂断,从摊上捡起本《环球军事》,又拿了包zhong nan hai,然后叼着烟蹲在路灯下,仔细阅读,双臂环的很紧,偶尔路过个破衣烂衫的流浪汉,都不屑于多看他一眼。 二十分钟后,一辆军牌卡宴沿着路边缓缓停下,而车里女人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有些荒谬的画面,蹲在路边的人像个不问世事的傻子,被冷风吹来吹去。 她竟然破天荒的静下心来,熄灭引擎,高跟鞋坠地,慢慢蹲下身子,用纤纤玉手去摸狗子有些消瘦的脸,然后勾起他的下巴,笑的阳光灿烂,微惊道:“不会是被人绑架了吧?” 狗子挠挠头,尴尬道:“人就是绑架也得绑架你这样的,我又不是小正太,谁会这么不开眼。” “姐现在就准备绑架你,带回去给我暖被窝,嘿嘿。”女人说笑道,千娇百媚。 狗子如临大敌般喊道:“陆苍兰你给我正经点,老子卖艺不卖身。” 陆苍兰潇洒一笑,淡然道:“管你卖不卖身,难道你不知道姐向来都是霸王硬上弓的么?” 陆苍兰的表现,跟狗子意料中落差甚大,被放了这么大一只鸽子,没有气急败坏的爆粗口就算奇迹了,竟然还有心思当街打情骂俏,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正好符合陆苍兰神奇xing格上的冰山一角,起初她给狗子带来的感觉是养尊处优,自命清高,高傲无度,还带有很浓重的蛮横御姐范儿,现在却更像是个千锤百炼的少妇,而且还是那种特能疼人的闷**,不管骨子里贱不贱,心眼总是好的。 狗子特意不坐副驾驶位,而是躺在后排座上闭目养神,听女人说着些类似于肥皂剧台词的话,车子很快进入二环,夜景愈发繁华,但此时的狗子可没这份心思,当得知他手机丢了,而且身上没有一分钱时,陆苍兰直接改道,开往最近的iphone二十四小时专卖店,也不由得狗子喜不喜欢,拍板一款标价4988的旗舰机,刷卡签单,转身走人,狗子刚想说这玩意儿有点大,携带起来不方便,就遭受到陆苍兰的强烈白眼,比起市场上花里胡哨的机型,他还是喜欢自己先前那款诺基亚,机身小巧不说,还能玩赛车游戏,而且遇急了能砸核桃用。 买手机的时候,陆苍兰捎带着还给他办了第二张手机卡,说是以后用得着,狗子没敢在提啥异议,先一步上车抢占后排座,对此陆苍兰极度鄙视,嘟囔道让一个女人开车你坐车,真好意思。 狗子没搭理她,埋头捣鼓新手机,还给筱妖拨过去个电话小声聊天,等车子进入住宅区后,才依依不舍的挂断,然后在某位千金小姐的邪恶目光中,坐电梯上楼,进门换拖鞋,他原本以为这娘儿们会把自己往酒店送,没想到直接回家了,索xing随意参观完毕后,嘿嘿笑道:“兰兰姐,我饿了,你去给我做点饭吃呗,我先进去洗个澡。” 陆苍兰没好气道:“做梦想屁吃呢,我还给你做饭,自己叫外卖去。” 狗子无语,往沙发上一靠,剥了个香蕉,三口两口吃完,置气道:“老子吃饱了行不行?我要睡觉,那个是我的房间。” 陆苍兰随手指了指狗子身下,道:“喏,就这。” “操,我大老远来的,你让我睡沙发,好意思?”狗子有点发怒道。 “张大狗你小点声,现在是半夜,这家里又不是只有咱们两个人,君子点行不行?”女人开始反驳。 不是只有咱们两个人? 狗子略一思考,立刻意识到陆苍兰口中的第三个人是谁,可嘴上依旧强硬道:“本来就不是啥君子,你不是一个人一张床么,咱俩挤挤凑合一晚上得了。” “张大狗,你不要得寸进尺!” 令人哭笑不得的是,狗子竟然几步跑到一间卧室前,开门进入,直接跳上床,等陆苍兰反应过来跟过去时,狗子已经脱的只剩内裤了。 “张大狗,你从老娘的床上给我滚下来!” 女人指着满脸嬉笑的狗子骂时,后者早已钻进被窝,只露出个脑袋笑笑道:“嘿嘿,这叫先发制人。” “我先发你个死猪头!” 她直接冲过去,标准的饿虎扑食,想要把狗子从床上揪下来,可狗子不仅不给她这个机会,还像八爪鱼一样将其抱死,这其中自然免不了一些敏感摩擦,最后陆苍兰狼狈起身,面容娇红,隔着厚厚的被子,狠狠捶了狗子几下,骂道:“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狗子也不想大半夜孤男寡女的瞎胡闹,拉过烟灰缸点烟抽烟,仰脸道:“不要脸就不要脸呗,反正我这张脸又没当鸭子的资格,陆苍兰,你脸红起来其实特像一位古代的美女,叫李师师,虽说那娘儿们也是个ji女,可据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在看看你,插着腰黑着脸,十足的怨妇形象嘛,笑一下,笑一下世界会充满爱。” 狗子不加掩饰的调侃,反而让陆苍兰安静下来,她也没理狗子,着手煮了杯咖啡,打开笔记本浏览网页,净是些时尚资讯,狗子偷瞄了两眼觉得没啥看头,开始打量这里的布局,什么样的风格他说不上来,可一如既往的精致却没有改变,就连烟灰缸,都是刻意托厂家订做的红玫瑰骨瓷,还有灯座啊花瓶啊一类的细节装饰,都有画龙点睛的效果,被子上有股淡淡的薰衣草香味,除了能提高睡眠质量还极具养生效果,他的目光落到女人的背影上,青丝至腰,香肩匀称,加上穿着黑色针织毛衣,有种仿佛画中人的意境,狗子从来不觉得真正的美女有多美多美,最美的美,其实是那种妙手偶得的瞬间,他下意识的拿起手机,打开拍照选项,闪光灯随之亮起,听到动静的陆苍兰也不回头,只是轻声道:“不要脸的男人,早点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这话入了狗子耳朵有种超熟悉的感觉,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这分明是自己每天晚上要对媳妇说的话,带着种角色换位的不适感,狗子坐起身来,光着脊梁笑道:“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吧,女人熬夜会引发神经疲劳,免疫力下降,间歇xing头痛,皮肤干燥,长黑斑和青春痘。” 陆苍兰扑哧一笑,问道:“这都谁告诉你的?” 狗子老实答道:“网上查的,我媳妇就天天晚上熬夜,老劝她老也不听。” 陆苍兰又一次笑道:“那你俩可真够可爱的,不知道我以后的男朋友,会不会也像你一样这么啰嗦。” 以后的男朋友么。 狗子轻轻搓揉着太阳穴,平静道:“被人啰嗦是一种幸福,这种幸福是有持续xing的,会让被啰嗦的人浑身充满力量与斗志,你的明白?” 二千金又没说话,点鼠标的手有些微微发抖,等她喝完整整三杯咖啡后,身后已经传来轻微均匀的酣睡声,她转身,深呼吸,弯腰帮其把被子掖好,嘴角很有美感的上扬。 那晚,没有大风大雨,只有一个傻子和一个疯子,傻子可以睡的很香,疯子只能辗转到天亮。 第148章 贱货与不要脸 () “想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世界等着我去改变,想做的梦从不怕别人看见,在这里我都能实现……” 足够媲美于惠威设备的悦耳铃声刚刚响起,便被某只从温暖被窝里伸出的手按下暂停键,窗外模糊不堪,落满氤氲,看起来很冷的样子,就算是要爬山看日出,现在都为时尚早,但狗子拥有自由奔放的生物钟,从小到大都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可他刚刚睁开眼睛,就发现对面桌子上的电脑屏幕是亮的,键盘上趴着个人,好像熟睡了很久,只穿着件单薄毛衣,胳膊下压着几份厚厚的文件资料,出于好奇,狗子小心翼翼的将其抽出来,借着弱光一看,发现全是公司的财务报表,上边红蓝笔交差标注,空白处还写着不少专业术语,看起来眼花缭乱的十分吃力,除此之外,还有几张用a4纸打印好的扇形分析表,写着“指定项目”“行政档案”“税率”等等名词,研究起来并不比前者轻松多少,狗子也懒得往死胡同里跳,尽量小声的穿好衣物,拿大衣给她披上身子,然后去洗手间刷牙洗脸,随之出门。 虽说bei 精的交通拥堵是全国出名的,可这时间段,这白雪茫茫的天气,别说汽车和人,顺着地平线瞄过去,连条狗都看不见,雪是新雪,下的悄无声息,踩上去又松又绵,站在路边隐约能听见扫雪车运作的声音,他也不管这些,迈开双腿匀速前进,穿的还是陆苍兰给他订制的修身西服,远远望去,咋看咋像是敬业无比的小广告投递员,路过之处,引来清洁工大妈们的阵阵叫好。 狗子的锻炼规划是慢跑十公里,赶在日出前到达景山公园,不过就现在的情形看来,他似乎提前完成了十公里,在公园里找到处相对幽静的湖岸,进行太极48式的反复练习,对这种入门级的东西,狗子原本是不屑于接触的,因为早在邙山岭上,仅仅站桩这种动作,他就坚持了近十年,更不要提推手引手这些更为枯燥的东西,但张半仙又说过,气是经脉之本,基是根骨之重,一味的追求技巧化实战化,反而会丧失许多返璞归真的内在精华,他的话狗子不敢不听,这才特意又翻看了遍基础拳谱,熟记于心,自觉练习,不过他在做这些简单动作的时候,更注重于呼吸和练气,所以像地理环境,天气因素这些客观条件,一丝一毫都马虎不得,此时正值破晓,万物沉阴化阳,所以狗子所做的这些基础动作,刻意带着种刚烈感,寸劲很足,这样也有助于丹田气的合理调配,资源利用最大化。 等公园渐渐出现晨练的老人后,狗子的第三轮练习也接近尾声,他坐在湖边的青石上给筱妖打了个电话,后者懒懒道刚刚睁眼还没起床,正裹着被子站在窗边看雪呢,狗子笑着说了些关乎冷暖的嘱咐,着眼看了看周围,有跑步的有练拳的,也有组队做早操的,不过并不是预料中的只有老人,也有些瞧面相颇重于养生的壮年和妇人,狗子没多做停留,出公园门随便挑了家早点铺子,要了三两油条一碗粥,填饱肚子后打车回家,半道上陆苍兰的电话就已经打开,接通后狗子嘿嘿笑道我现在在**城楼上吃早点呢,你要不要过来,二千金只是愤愤道那你就住在上边一辈子别下来,然后便没了下文。 到家的时候,陆苍兰已经梳妆完毕,坐在客厅沙发上喝牛奶,看股市直播间,手边则放着几份触手可及的晨报,狗子愣了半天惊讶道:“陆苍兰,你不困?” 后者白了他一眼,揉着太阳穴没好气道:“你管不着,我就喜欢晚睡早起,健康科学带养生,哼。” 狗子大大咧咧坐下,拿起报纸仔细翻看,扯淡跟注水的板块一律跳过,只看社会民生和时事新闻,他没订报纸的习惯,都是跑到报亭零买,但还构不成必须坚持的习惯,读书看报嘛,大众活动,本来就不该有条条框框限制着,陆苍兰原本是极其鄙视电视证券的,只喜欢单枪匹马玩投机战,她手上常年持有的十三支股票中,有五支从st进化到华丽丽的绩优,有两支从绩优进化到淫.荡荡的权重,剩下的那些虽说不上不下,但年趋势上并无水分,涨的慢走的也稳,跳空的几率不大,她的眼光或者说运气很准,绕是在次贷危机的全盘冲击下,都能左冲右突的化险为夷,赔率与赚率堪堪持平,这在某些已经长眠于地下的职业玩家看来,算个十分稀有的奇迹,她从来不做私募也不想半职业化,只是当个消遣xing质的爱好保持着,每次交割都会把赚到的钱全部提现,保持户内的余额不超过八位数,这方面狗子看不懂也懒得学,甚至有点小农意识的觉得太过玄乎,舍不得将大把大把的钱投入他理解的“网络”当中,倒是筱妖自打出来校门后经常研究,还特意买了几本专业xing很强的读物慢慢咂摸,这点跟狗子的犟脾气很像,明明读起来很吃力,还得连查字典带翻资料的坚持学习,可他在党校就是这么硬扛过来的,觉得理所应当延续下去,再者说了,这世上根本就没那种万金油式的学习方法,只有自欺欺人和趋之若鹜。 等陆苍兰吃完饭,狗子很自觉的丢下报纸,正襟危坐,俨然一副听令调遣的模样,二千金则招牌xing质的白眼,起身刷碗,她不习惯聘请保姆,总觉得生活里多出一个外人,做什么事都没有自由感。 “哟,贤妻良母呐,少见少见……”斜靠在沙发上点烟的狗子笑道,被冲过来的陆苍兰直接抢过烟头,丢进垃圾桶里,愤愤道:“张大狗我告诉你,别整天跟我嬉皮笑脸的,公司那边都火烧眉毛了你不知道吗?” 狗子很赖皮的又倒出一支叼在嘴上,轻松道:“不就烧个眉毛吗,又没有烧到脑袋,着什么急,桌子上的报表我看了,不过没看太懂,方便的话给我qq邮箱里传一份。” 陆苍兰皱眉道:“你要那个做什么,那不是你该管的事儿。” “放屁,财务上的事老子不管谁管,我又不是你家请来的长工,这点权利还是有的吧?” 陆苍兰咬咬嘴唇,打开电脑开始发邮件,嘴里嘟囔着狗子听不懂的俄语,也不知道是在骂娘还是发牢骚,狗子干脆眼不见心净,倒了杯白开水边喝边问道:“你姐呢,我怎么没看见?” “用得着你看见么,张大狗我告诉你……” 狗子赶紧插嘴道:“打住,打住,你说话就说话,能不能别老是某某某我告诉你,这样子很像一名千锤百炼的泼妇。” “我泼妇你一脸,张大狗我告诉你,你最好别得意忘形,等会儿到了公司有你受的,刚才山龙已经打来电话,说是一大清早就有工商局的孙子跟报社的傻逼们堵着门要采访,怎么,你刚到bei 精也没啥气候,过去露露脸?” 陆苍兰皮笑肉不笑,狗子坚持玩世不恭,喃喃道:“少拿这种屁事烦我,不就欠人家半年工资没给么,谁吞的叫他吐出来,然后送到应得的人手里,不是我说你陆苍兰,现在全国都在拖欠农民工工钱这事上抓反面典型,你好歹也是陆爷的种,这点意识都没?“ “你想的轻巧,我实话跟你说了吧,公司现在就是一盘散沙,别说正常的资金运转,就连日常开销都快供应不起了,我已经将项目转让的广告打出去了,赔钱就赔钱,总比崩盘的强。”陆苍兰理xing道,这是她自己拿的主意,没找任何人商量,但是觉得无懈可击。 狗子没立即表明立场,而是骂了句败家子,然后在陆苍兰幽怨的眼神里下楼,开着那辆卡宴往公司方向走,他没必须在这节骨眼上搞什么稳坐中军帐的噱头,正如陆苍兰所说,离着很远就能看见公司大门口挤着很多讨债者和媒体记者,众保安在魏山龙的带领下奋勇抗敌,组成坚挺人墙,双方僵持不下。 狗子让陆苍兰靠着路边停车,自己个跑过去溜达了两圈,没敢硬挤,回到车中摊手道:“得,这帮民工哥们儿够上道的,带着茶杯带着盒饭,明显是要打持久战嘛,你这些保安身体素质咋样?” “听山龙说,招的都是转业军人,应该不会差,你想干什么?”陆苍兰疑惑道,心里有点悬。 “放心,我肯定不让他们以暴制暴,这些民工都被你们逼的没活路了,堵门口骂娘也在情理中,不过我总觉得有些地方很怪异。” “什么地方?”陆苍兰迫不及待问道。 “你仔细看看,这些人虽然蓬头垢面,可手里的家伙却花样百出,有样稿,有铁锹,甚至还有背着工具包的,你在看那俩记者,贼眉鼠眼的,就数他们呼声最高,图啥?” 陆苍兰满脸迷茫。 “要是我没猜错,这些人很可能都是花钱从劳务市场雇来的,农民工被拖欠工钱应该找建筑公司,挤在大楼这瞎起哄的我还真是头回见,你赶紧给工程那边的负责人打电话,让他派俩机灵点的货色来认认脸,如果真是有意捣乱的,咱们就能名正言顺的报警,他们心里有鬼,肯定不敢呆时间长,不过前提是你那些保安得撑住。” 陆苍兰似信非信的拨通电话,说明意图,挂断后闭眼听音乐,果然,正如狗子所言,这些人在见到警察后一哄而散,陆苍兰刚想说点啥,狗子没给她这个机会,直接步入大厅乘电梯坐到顶层,从陆苍兰那拿了几份公司的现况报告,粗略看完后一个头两个大,站在落地窗前抽闷烟,这里的情况明显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烂,某些本地的竞争对手已经落井下石,政府方面竟然也趁虚而入,他真的不敢想象,这个大的一个家族产业,就因为一条蛀虫的腐蚀,经常会落败到此等境地,更为令人崩溃的是,陆家的地产业在bei 精已有七年历史,白道力量上不说跟中央挂钩,最起码也得混个遍地开花啊,阎王高攀不起,难道连小鬼都不认识吗,对此陆苍兰给出的解释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想搞人脉投资就得靠钱砸,狗子正好持反对意见,原因很简单,他在洛阳城里得到高翔和陈芳,甚至钱书记的青眼相加,可不是拿钱做引子的,难不成四九城里的红顶佬们油盐不进,还是胃口太好?外界传闻从这下放出去的好汉,见官大三级,可也没见黎援朝那位混迹于武警总队政治部的大侠咋牛.逼哇? 狗子越想越觉得费劲,索xing先放下不管,用办公室里的电脑登陆qq,把刚刚收到的邮件又转发给筱妖,留言说帮着分析下,实在拿捏不准就找璇璇帮忙,她现在可是中文系里公认的才貌双全,找俩深藏不露的校内鬼才当枪手应该不是啥难事,筱妖则回复道自己慢慢弄着,这报表专业xing太强,想得出有效的战略结论来得费点时间,狗子没打字,发了个流氓表情直接隐身,筱妖的能力,他是最为清楚的,早在娱乐城初期就锋芒毕露,此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靠着专业上那点残留功底和不断学习,du li设计出一整套模板系统,后来请了俩it里的真神帮着润色,做成职业软件用于账目管理,大大提高了收银们的工作效率,也为她自己省下不少精力,这样的小成功在许多商业奇才的眼中,估计卑微的狗屁都不算,可在狗子眼里,却是另一片别样天地,他有信心,自己的筱妖以后一定能飞上枝头变成真正的凤凰,而不是守在自己身边只顾柴米油盐和人心冷暖,他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遇,这个机遇一旦成熟,出山者必定惊艳天下。 中午有个饭局,陈世忠为东家,作陪的有赵老跟几个建委领导,陆苍兰思量着这枚人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狗子则相对乐观,说去,有人请吃饭干嘛不去,陆苍兰耸耸肩膀,也懒得说话,让秘书调出两份履历丢狗子手里,后者只看了不到两分钟便往桌子上一丢,笑笑道:“陈世忠,这名字多好,代表着世代忠良,公司hr,管人事的精点好,不容易在原则上犯错误,倒是这个赵老,我怎么觉得有点假,按理说这最早跟着陆爷打拼的一批人,早死的早死,出国的出国,能熬到这份上的,再不济也该在董事局上坐交椅啊,怎么只混了个集团副总,还不是总部的。” 陆苍兰随意看着股市,解释道:“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我爸爸那人你也知道,脾气犟的很,他认定的,那就是对的,他觉得自己的江山,就得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近亲才能坐,那些元老是立过汗马功劳,可他老人家说了,宁肯送钱送车送别墅,也绝不将股权拱手让人,我是亲眼看着很多叔叔伯伯离开的,黎九道也是因为这事儿才造的反,以前总听人说,xing格可以改变人的一生,原本我是不信的,可现在不由得不信了,话说回来,我很羡慕你身上的草莽气质,不用刻意去追求什么,也不用每天都想着事情发愁,有点轻贱吧,还闷骚的很有境界。” 狗子一直认为闷骚是贬义词,在询问过度娘后依旧保持立场,带着些许无奈道:“你说咋的就咋的吧。” 陆苍兰立刻抬起头媚笑道:“怎么,被姐姐不幸射中了?” 狗子更加无奈道:“你会射么……” 女人笑的更加风骚,吐着舌头道:”会呀会呀,要不咱俩现场办公,我射给你看?” 狗子崩溃道陆苍兰,你个死贱货。 女人嘿嘿笑道贱货就贱货呗,你还不要脸呢。 狗子一直怀疑这娘儿们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心情时好时坏不说,情绪化的时候还能不分场合,幽幽道:“陆苍兰我告诉你,寂寞了就找鸭子去,孤单了就看av去,憋不住了买两根黄瓜自己捅着玩,你虽然长的漂亮,床上功夫也越来越风骚,可小爷是有家室的人,不为良心着想也得为身体着想不是,梅开四度,我了个艹,你站马路上挨个帅哥打听去,有一个能撑下来的……陆苍兰你干啥,你拿茶壶干啥……日……”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某男被某女追的上蹿下跳。 狗子自持这辈子无法傲御花丛,可在拥有多重xing格的陆苍兰看来,男人,无非就是床上爷们儿床下娘儿们的东西,她不想收获什么狗屁爱情,也瞧够了所谓纨绔绅士的嘴脸,身边突然冒出个跟陆天朝相同,也带着草莽气质的家伙,打心眼里不恨也不爱,最关键的是,这家伙上了床牲口无比,下了床勉强还能办点人事,就已经算是人生万幸了。 悲观到了一定程度,就得学会乐观,乐观到了一定境界,就得学会装疯卖傻。 第149章 空城计 () 不知其目的不明其内情的饭局如期而至,往常参加这种小活动,陆苍兰都会精心装扮,用自己最为光彩照人的一面示众,而实际上她就算素颜出门,依旧能鹤立鸡群,只不过在追求完美的态度上有些强硬,但今天似乎很违背常理,一向热衷于气质投资的陆苍兰,只穿了件简约无比的黑西装,而且很剑走偏锋的舍弃黑丝套裙,改用西裤和高跟垫底,如果不是西服的领口偏向于低胸,露出里边价格不菲的爱马仕真丝衬衫,恐怕所有人都会以为,这冷艳娘儿们要么是百合女要么是xing冷淡,培养成粉黛尤物的几率不大,可跟在这位变气质为气场的大美女身后的某男,就显的有些不修边幅外加不解风情了,皮鞋没擦也就算了,西服穿了近十天都没熨过,后背上坑坑洼洼的煞是惹眼,更要命的是,他嘴上还叼着颗咋看咋像糊弄事儿的烟屁。 陆苍兰才不指望这家伙会在造型上有建设xing的改变,索xing加快步伐,跟某人保持距离,她走起路来很优雅,却不是贵妇显而易见的那种做作,臀部微提,蛇腰紧收,胸脯自然上挺,导致迎面走过来的男xing职员,就没有一个能保持淡定的,狗子曾经开玩笑问她胸前那俩玩意儿能保养到多少岁依旧规模不减,陆苍兰风骚笑道只要你裤裆里那玩意儿别永垂不朽,姐姐的咪咪就能坚挺万年,不信咱走着瞧。 不过在经过狗子童鞋的专业高科技官方全方位x射线b超透视镜显微镜等离子权威顶级鉴定后,陆苍兰的硬xing条件确实足够进军模特界兴风作浪,或者找个牛叉点的经纪人,发挥唱功优势直接闯入中国歌坛祸国殃民,取代某些仗着卖大腿闹绯闻混饭吃的公交车,可她从小就瞧不起国产娱乐圈,觉得进那地方还不如自个玩票当老总,先慢慢发展着攒人气,最好能在四十岁以前步入正轨,做明星们的东家,而且专门包装正太跟美男,日韩欧美一律不放过,用经纪公司打幌子,建立起阵容华丽的男版大后宫,这想法她没对第二个人提及过,却是真真正正的在酝酿,如果陆爷这会还活着,企业没有被内贼糟蹋到千疮百孔,估计已经第一战场早就构建的如火如荼了,到时候她亲任公司ceo,想潜规则谁就潜规则谁,而且各个纯情处男外加未成年,不比那些开豪车住豪宅却只能玩鸭子的怨妇舒坦? 人生呐,现实哇。 不过陆苍兰也算是悲观的乐观主义者,最起码在面对很多糟糕事态时,没有表露出象牙塔女孩的软弱,也没有大哭大闹破罐子破摔,而是咬牙抬头硬拼在战场第一线,跟良心未泯的残余骨干们力挽狂澜,以绝地反击者的姿态跟bei 精政府赤身肉搏,拼的是精力,抢的是时间,谁能先一步发动第二轮经济攻势,谁就是这个物竞天择斗技场里的胜者。 钱,迫切的需要钱,现在她闭上眼躺下来脑袋里就仨字:人民币。 很难想象,一年前还能悠闲坐在办公室里读外国文学,看着国民资讯嗤之以鼻的清高女子,对钱会像面对xing饥渴一样痛苦难忍,尽管待售项目的广告打出去后,已经有将近三十家企业表明收购意向,可从眼线们汇报的资料上看,这些企业要么是趁火打劫,要么是竞争对手们的先锋炮灰,要么就是非洲人或者记者,即使见面谈了也是一拍两散,没有诚心实意的实力派财团,而更多的人选择了观望,陆家风波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京津泸浙豫都有信息波及,早在黎九道继位登基时,就已经有人开始伸橄榄枝,现在黎九道歇菜了陆苍兰上位,这些势力更是伺机潜伏,都憋着分走一勺羹沾点便宜,可陆苍兰愣是百般周旋挺到了年后,迫使这些居心叵测的投机者鸡犬不宁,奔走相告,打探内幕,都以为政府又要出台整改条令,于是,这种买方与卖方的关系就变的微妙起来,卖方想要合理价抛出,最好能建立后续合作,买方却像是兵至荆州的司马懿,既想进去又不敢进去,自导自演唱起了空城计,因为众所周知,陆爷有个大女儿,生的国色天香,十三岁师承京剧名家,主攻梅派唱腔,十年磨一剑,二十三岁便步入长安大剧院镀金,是目前国内最年轻的青衣名角,在国内很多顶尖剧院设有专场,加之有陆爷的江湖地位在推波助澜,跟不少京城大红党来往密切,不过为人低调神秘,很少在公共场合出现,恨的媒体狗仔队们叫苦不迭,很多人猜测陆爷这些年的顺风顺水,八成跟这个似乎手眼通天的亲生女儿有关,所以,在如此玄妙的政治风险下,谁有胆量第一个吃螃蟹? 这个纠结点陆苍兰早已想到,可她不能对外宣说,因为那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是最简单的常识xing错误,所以在没有更好的锦囊妙计出来前,只能等,沉心静气的等,等着某位未卜先知的当世孔明出手,为自己打开双赢局面,然后让那些摇摆不定的墙头草顿足捶胸。 二十分钟后,展览馆路,鸿宾楼。 也是陆苍兰最为讨厌的一家星级酒楼,单论名气的话,恐怕比国人皆知的全聚德还猛点,稀罕来这吃饭的,大都过了不惑之年,京商与老红顶居多,看门口的车辆阵容就知道,清一色墨黑奥迪大奔,找不到一辆纨绔型的超级跑车,就陆苍兰这辆没经过任何改装的玫瑰红卡宴,扎那都显的有些格格不入。 狗子隔着车窗往外一瞅,最先迎上来的是谢顶陈世忠,身后是赵老赵红鹰,在往后就是那几位建委首脑,一个个穿的人五人六,谈笑间没有做作但是显假,标准的老官油子,京腔味儿十足,看见陆苍兰下车后纷纷点头示好,不过那种眼神狗子学不来,明明很轻薄却炯炯有神。 第150章 坚强 () 如果说下车后的陆苍兰是众星捧月,那么下车后的狗子就有点二泉映月了,单不说他这身有些皱巴巴的衣服,还端端正正坐在驾驶位上,而且手里还拎着陆苍兰墨绿色的lv皮包,种种主观因素,很容易让人往秘书上扯,尽管陈世忠他们闹不明白二小姐为啥会看上这么个大侠,但都没敢热脸贴冷屁股的瞎胡问,而是完全无视某人的存在,踱着四方步往雅间走,狗子也乐的清闲自在,慢吞吞跟在人家屁股后边,进一步刻画自己的奴才卖相,不过落座的时候他可没客气,自顾自的抽张椅子坐下,捡起桌面上的菜单随意翻看,引来陆苍兰的阵阵白眼,众人也是大眼瞪小眼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坐,大家都坐,别老戳着,都是老朋友了,用得着这么拘理儿嘛。”陈世忠陪笑着缓解尴尬,又特谄媚的开始敬烟,狗子接过去看了看牌子没抽,夹耳朵上装傻逼,又惹来陆苍兰的眼神射击。 对陈世忠她是一百八十个不待见,索xing没好气道:“谁跟谁老朋友,我要没记错的话,诸位跟我这是头回见面吧?” 老官油子们咳咳干笑,三人的长相很有趣,第一个国字脸,第二个国字脸加驴脸,第三个国字脸加驴脸加轻微面瘫,整个一滑稽表演队,陆苍兰忍了好几次都没笑出声来,不是她修养浅薄,而是这三张脸摆一块太过喜感。 听出二小姐话中的讽刺,陈世忠又乐呵呵圆场道:“二小姐还不知道呢吧,早期咱们公司做土建工程时,就是这三位哥哥给开的道,这些年台面上的事儿,也没少帮着咱们说话,所以不管二小姐见没见过面,都应该算老朋友了嘛,来来来,点菜,点菜,咱们今儿是老朋友相会,喝他个一醉方休。” 陆苍兰满脸的职业化微笑,轻轻推走陈世忠双手递过来的菜单,说道:“我这人有个习惯,就是先说事儿才能吃饭,否则会消化不良,陈总,你难道忘记我有这个毛病了吗?” “啊……” 被陆苍兰呛到话的陈世忠尴尬无比,绕是处世几十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了二小姐却说不出来二小姐话。 “三位老朋友,我现在很想知道的是,在我们公司遭受到贵政府的权势欺压时,你们有没有尽到一个老朋友所该尽到的义务呢?” 挑明正题后,她自顾自的点烟,香唇翻动,熟悉的吐出烟圈,静等答案。 沉默了大约二十秒钟后,国字脸终于按耐不住,平静道:“陆小姐,贵公司现在的情况,我已经有所耳闻,我们也希望事态不要像想象中的那样发展下去,所以我们今天出面,是带着诚意的,希望您能谅解下我们的苦衷。” 面对着地道官腔,陆苍兰扑哧一笑,乐道:“诚意,我陆苍兰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竟然一不小心遇到诚意了,那么老朋友,你们的诚意体现在那里,难道只是嘴巴一张说出来的两个字?” 国字脸无奈道:“陆小姐,你是生意人,看事物应该比我们这种人更明白,现在的问题,不是政府无情无义,而是有人在逼迫着政府无情无义,你让我们这些势单力薄的小鬼去斗阎王,不是找死吗?” 狗子微微抬眼,看了看仍然保持微笑的陆苍兰,继续打盹,原本打算敞开肚皮吃一顿的,这下倒好,饭菜改口水战了。 “势单力薄……势单力薄……”陆苍兰轻声呢喃这四个字,笑容变的很僵,而后皱眉疑问道:“那您的意思是?” 国字脸嘿嘿一笑,看了看身边同伴的眼神,搓手道:“陆小姐,我听出来了,您这是有意在开哥哥们的玩笑,您有难处,我们肯定会体谅,我们有难处,您肯定也会体谅,咱们相互体谅体谅,这事儿不就有点眉目了嘛,何必像刚刚那样说气话,来来来,咱们点菜,上酒,边喝边聊。” “我体谅你妈了隔壁!” 接下来这一幕,恐怕是在座谁都无法预料到的,原本还笑靥如花的陆苍兰,直接拎起身后古董架上的花瓶砸了过去,吓的三个官油子一蹦三尺高,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暴走陆苍兰的后续攻击便接踵而至,像什么青花瓷啊听风瓶啦什么的,乱七八糟一通砸,虽说没啥准头,可还是砸的这些人手足无措,连滚带爬的往外跑,狼狈至极。 “陆小姐,你不要忘了,当年你爸爸初次来这四九城时,也是靠着黄金白银铺路,才站稳的脚跟,仅是我们建委这一块,就砸进来三千万,你就是在不上道,也得明白这个道理,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内要见不到东西,你旗下的那些在建工程,就等着被我们夷为平地吧,到时候不要怪我们心狠手辣,不顾及陆爷的面子,这些都是你自找的!” “滚!”气急败坏的陆苍兰大声吼道,手里握着块瓷器残片,想要冲上去玩命。 三人组大惊失色,嘴里骂着“泼妇”仓惶逃窜,身后还追着欲哭无泪的陈世忠,赵老则苦笑着摇摇头,轻轻关上门。 门关上的一刹那,女人瘫坐在地,在也按耐不住,哭的撕心裂肺。 被惊醒的狗子没敢吱声,轻轻走过去,蹲在她身前,用手帮她拢了拢有些凌乱的长发,眼神安静的像是无风黑夜里的烛光,他很少这样去看一个女人,总觉得女人哭,是因为笑的太累了,所以需要发泄,憋在心里会憋出病来。 可能完全是出于一种冥冥中的引导力。 狗子拥其入怀,抱的很紧,能够清晰的感应到她浮躁的心跳,以及有些微凉的体温,像是一块精雕细琢的玉石,被丢弃在狂风暴雨中不断冲洗,沾满泥浆,不敢坦然面对,渐渐升起的太阳。 女人落着泪,狠狠咬在某人的肩膀上,虽然隔着衣服,但她似乎特别坚持,就像她一直在坚持不放弃一样。 “陆……陆苍兰,咱适可而止,嚎两嗓子行了,别没完没了……陆苍兰……你……” 狗子的语气有些无可奈何,因为他听的出来,这是真哭,从心底往外的哭,歇斯底里,不加任何修饰,跟她的筱妖一样纯粹,叫人心疼。 他抬起胳膊,一只手拍着女人的后背,一只手抚摸女人的后脑勺,特像在哄一个哇哇啼哭的孩子。 “要不我现在追出去砍了那仨欺人太甚的孙子,给你出出气?” 女人狠狠摇头。 陆苍兰,你一哭吧,我他妈心里就高兴不起来,特想我媳妇,她哭起来跟你差不多,听的人心里头抓耳挠腮的。 还有,就你现在这德xing吧,我觉得特傻逼,一个死了爹都不乐意当着外人面哭的女娃,得有多坚强啊,现在这么没完没了的哭,不是前功尽弃了么? 得得得,我现在就是出息你你也听不进去,还是得把你扔床上日来日去,你才能开心,对不?贱骨头哇,不过我挺喜欢的,女人嘛,就该活的贱点,要不没男人待见。 要不这样吧,咱俩现在开房间去,我咬咬牙拼了老命,给你来个梅开五度,弥补一下心灵上的创伤?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女人终于破涕为笑,这个梨花带雨呐,狗子纯揩油xing质的帮其擦眼泪,他还是第一次抚摸这娘儿们的脸颊,就跟想象中的一模一样,比熟鸡蛋清都嫩,陆苍兰也不反抗,坐地上任凭他胡来,末了很不雅观的揉揉鼻子,起身踢了狗子两脚,笑骂道:“死男人,刚才那些人欺负我,你怎么不帮着我动手,你不会最会打架吗?” 狗子耸耸肩膀,无辜道:“人家欺负的是你,又不是我,除非你能喊我老公,否则免谈。” 二小姐低下头,凑到狗子耳边,用气息喊了声“老公”,撅嘴道:“喊完了,你得给我报仇。” “操,那跟那啊,我都没听见。” “我在心里默念的,不比挂在嘴上强?” 狗子坐下来,极没有公德心的吐了口痰,喃喃道:“陆苍兰你个没良心的,带我来这破地方吃饭,到现在还饿着肚子呢,你说咋办吧。” 陆苍兰媚笑道:“额……要不你把我吃了吧……” “你有什么能吃的?” “我有咪咪呀,你不是说我的咪咪比你媳妇的还要漂亮嘛,要不要我现在拿出来给你吃个够?” 狗子拍了拍额头,无奈道:“陆苍兰我要吃饭,你少恶心我。” “额……要不这样好不好,你吃我的咪咪,我吃你的鸡.鸡,咱俩算扯平,谁也不欠谁,咋样?” “我鸡.鸡你一脸,死贱货,躲远点,别影响本大爷的胃口。” “哦……对了,你刚刚答应了我一件事,不能反悔哦。” “我答应你什么了?” “你说……要弥补人家心灵上的创伤,还要……” “拜拜了您呐!” 画面定格在某女揪着某男的衣服,前者笑的淫.荡不堪,后者哭的泪流满面。 第151章 游泳 () 陆苍兰表现出来的脆弱与不羁,在狗子眼中如昨日重现,他自持配不上怜香惜玉四个字,可在亲眼目睹过某些事和某些人后,有点感同身受,因为但凡是有血有肉的人,就一定有或黑或白的心,如果生于战乱年代,他肯定会当个逆来顺受的贱民,苟延残喘着活下去,而不是挺起腰板,扛着些他不知道所谓的责任,或者说一条更宽更长的路,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自己已然身兼重任,并被这个人格严重分裂的疯女人拖下水,要么游泳,要么淹死,要么上岸,三种选择就是三种人生,早在很小的时候他就被淹死过,还蹲在岸边翘首以待或者说瞎胡混了十几年,也该锻炼锻炼身体了,所以他选择了游泳,即便是最难看的狗刨,也得一步一步刨过去,很多人说,活着是为了自己,狗子想,那恐怕只是弱者们逃避苦难的借口,如果是那样,他不会走出大山,也不会抱着脑袋玩命,那怕留在穷山沟里支教呢,也比活在刀光剑影里安稳,没出息就没出息,那家的娃也不是生下来就能一道金光射入天灵盖,三五年内蜕化金鳞。 吃饭的时候陆苍兰没在闹,一个劲儿给狗子夹菜,笑起来要多良家有多良家,狗子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如果说筱妖能拎着开水壶往人脑袋上浇算做霸气,那陆苍兰单枪匹马吓退三只白道吸血鬼,就应该称得上当代女侠了,虽然有点泼妇和不留情面,但她心里却十分痛快,早在狗子跟陆小昭天人交战时,她就以御姐形象显露过那面跋扈,砸烂了狗子的车不说,还把钱扔了一地,看着某个可怜虫弯下腰一张一张捡,那时候的陆苍兰可没想到,命运会如此颠倒黑白,也不会想到,自己能被曾经那位农民哥们儿按床上狠狠蹂躏,还十分狗血的破了处,不过陆苍兰经常跟狗子说,被日不是软弱,是曲线救国。狗子立即感慨万千,觉的做女人能做到这份儿上,也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整顿饭吃到末尾,中间一直在打情骂俏耍暧昧,狗子才打算步入正题,不过他还没说出来,陆苍兰就未卜先知道:“放心好了,刚才那三个傻逼只不过是政府方面私派来打探情报的,我已经通知山龙跟过去了,一有什么情况就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当官的就怕这个,你越是顺着他们,他们就越是变本加厉,倒是陈世忠这二百五,人长的窝囊,看事情也这么窝囊,真不知道当初我爸爸怎么会看上他。” 狗子暗暗乍舌,担忧道:“他一个人行吗,要不我打电话把小鼠叫过来,杀人放火他可是行家,多个人也多一份保障。” 陆苍兰理理头发,微笑道:“不用,山龙光在少林寺里就呆了十年,活在地下这五年里又历练了不少,要是连这点事儿都做不好,还跟着我陆苍兰干什么,趁早回老家哄孩子吧,倒是你身边那位鼠爷,我以前听我爸爸谈起过,xing子是不是很特立独行?” 狗子喝着五粮液,夹了块砂锅羊头,含糊不清道:“岂止是特立独行,简直就是无法无天,活捉黎九道那天,要不是我拦着,黎援朝根本活不到现在,你说他要真一犯浑把人砍了,我敢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进bei 精城?” 陆苍兰会心一笑,正色道:“别把京津的纨绔圈子看的太高级,但凡是在这一片混饭吃的高手,根本不屑于那些江湖名分,bei 精城里,寸土寸金,真正有实力的人都忙着赚钱了,谁会有事没事跑到中原那边闲扯淡,你要真想进的话,找个机会我带你深入一下。” 狗子立即摇头道:“算了吧,一个陆小昭一个黎援朝,俩前车之鉴在头里摆着,我脑袋就是在不灵光也该开窍了,什么圈子不圈子的,不过是些有钱人家的少爷千金在玩过家家罢了。” “你能看明白这点就好,我还真怕你像在洛阳城时那样,一遇上点事儿就闹的满城风雨,恨不得让全市人民都认识你。” 狗子呵呵一笑,平静道:“有些事情,不是低个头弯个腰就能让过去的,该拼命的时候就得拼命,要不你这么个美滴滴的千金大小姐,会心甘情愿跟我滚大床?做梦吧。” “哟哟哟,还装起深沉来了,张大狗,我最烦的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叼着根烟眯着个眼,就跟上过多少刀山下过多少火海似的,年轻嘛,就该有个年轻人的样子,你看姐,该笑的时候一点不掩饰,该哭的时候也一点不觉得丢人。” 狗子眯眼看着女人胸前的伟岸,反驳道:“那是你自欺欺人,我又不是啥祖国花朵,还需要在阳光雨露下茁壮成长,看过《亮剑》没,这男人啊,就得活的像李云龙一样,人长的不咋地吧,身边愣是好汉成群,说话一开口就骂娘吧,愣是连续娶了俩水灵媳妇,不过陆苍兰,咱俩这辈子估计是没啥缘分了,顶多算个炮友,我还是被侵害的那一方,造孽吧你就。” 陆苍兰破天荒的没有动怒,自斟自饮,酒量似乎很好,狗子原以为她喝红酒是高手,没想到白酒也不含糊,翘着二郎腿笑道:“别自虐啊妹子,等会灌晕了是我非礼你还是你非礼我啊。” 陆苍兰白了他两眼,倒满一杯,又是一饮而尽,而后一擦嘴,愤愤道:“你想饱暖思淫.欲,姐姐还偏就不给你这个机会,下午跟我回公司。” 狗子乐道:“不给就不给呗,我找我媳妇去,观音坐莲老树盘根倒挂金钩换着来,完事儿还能蹲清华操场上看美女,安逸呐,你要去的话,我找人给你安排俩校篮球队的帅哥,保证服务周到。” 陆苍兰有些无奈,只好挑明正题:“别开玩笑了,刚才那些人的话你也都听到了,虽说虚张声势的成分很大,但我们的时间确实不多了,必须尽快拿出个能够落实的补救方案,否则到时候一旦落入被动,将会很难翻身,生意场上没有情义可言,只有手段与结果。” 第152章 爱情观 () 说实话,狗子对企业管理可谓一窍不通,但在近两年的娱乐城经营生涯中,他并不是只有花天酒地,每天晚上的读书笔记,隔三差五去听营销讲座,加上自己的一点实战经验和筱妖的浅薄指点,也帮着宋杰拍案过不少改进方案,才促使场子一步步做大,吸金能力越来越强,可真让他接手这样规模浩大战线遍布大江南北的集团xing公司,别说稳坐中军帐帷幄大局,就是给他个部门经理的职位,都不见得能自信满满,做人最怕的就是高看自己或者低看自己,高看自己的话,免不了吃亏栽跟头,低看自己的话,会丧失许多得之不易的机遇,狗子有自知之明,所以他不会打肿脸充胖子在女人面前挺腰板,那不叫英雄那叫傻逼,跟魏山龙一样的傻逼,卷着五个亿跳进黄浦江付之东流,不过陆苍兰不愿意提及这件事,一是释怀过去二是给小魏留点面子,再不济他现在也算自个的贴身保镖,关系闹太僵的话,容易出问题,这也正是陆家女人的城府所在,一个人的修养,不在于说不说脏话或者打不打架,而在于她能不能把自己讨厌的变成自己喜欢的,这才算真正的识大体,否则,一切所谓的强大都是纸上谈兵。 正因为这样,狗子才会将公司的财况报表交给筱妖审阅,看看能不能从里边抓出些投机xing质的东西,为大的战略方针赢得宝贵时间,他手头上只有杯水车薪作用的三千万,比起陆苍兰口中五个亿的补救额度差之甚远,而最让人寒心的是,事情发生后,陆苍兰访遍了父亲生前的合作伙伴们,竟然没一个愿意伸出援手的,这血淋淋的现实,让她由一个优越感极强的千金小姐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接受世俗,接受规则,接受本不应该接受的一切,包括她面前坐着的这个男人。 狗子苦笑了两声,掐灭烟头,喃喃道:“手段,结果……还没抢银行来的划算,这样吧,咱们在等等,看会不会有愿者上钩,真到了万不得已哪一步,我会去求人帮忙。” “求谁?”陆苍兰皱眉道,音中带疑。 “这个你管不着,不过肯定是能跟陆爷平起平坐的好汉。” 狗子起身说完,摇了摇手机,笑道:“媳妇来短信查岗了,我得过去一趟,有什么情况随时打电话通知我,禁止恶意骚扰。” 陆苍兰满脸幽怨,看着狗子推门而出,脚步有些晃荡,稳稳做了两次深呼吸,看着空荡荡的包厢,似乎,不知何去何从。 从鸿宾楼出来后,狗子直接坐车通往清华校区,路上买了瓶矿泉水嗽口用,又加速嚼了两条绿箭,确定说话时没有酒味后,才堂而皇之的在西校门下车,离着老远就看见筱妖背对着自己,跟个造型特文艺的男生说笑着,狗子不露声色的走过去,转到筱妖身前。 筱妖明显吓了一跳,欢笑着帮忙介绍,此人大号成光明,是筱妖高中时候的学长,两人那会儿就很谈得来,后来高考,筱妖因为学业荒废进了三流财经,学长哥哥则牛.逼哄哄的考入了清华,现在读大四,金融系高材生,兼任着新校生们的专讲导师,长期活跃于校区学生会,属中层骨干,参加过大大小小上百场演讲,皮囊在狗子看来,虽说没金鼎炎那样逆天,也算个中翘楚哇,尤其浑身上下隐隐散发出来的文艺范儿,不知能引来多少美学院妹子们的口水,丢进北影估计很快就能被校鸡们生吞活咽。 三人走着说着,狗子刻意展示的风度翩翩,又是握手又是问好,同时还不忘拿眼睛走马观花,他想看看所谓的中国第一院校,究竟是不是如传言里那样美女如云,可在走过很长一段路后,狗子突然有种被欺骗的挫败感,因为传言终归是传言,什么东西只有亲眼得见才能心安,回头想想其实也没啥错的,学府的地位高低,学习成绩才是主观因素,如果说这世界上的高考状元都是美女加才女,就有点太不合情合理了。 对成光明,狗子不发表任何意见,倒不是出于一种不自信,而是他觉得这事儿,其实没必要往敏感问题上扯,虽说学长学妹这种关系,在经过无数三流韩剧的刻画后渐渐变质,也腐化了大众们的干净眼球,不过狗子看待这些东西还是相对理xing的,毕竟是他乡遇故知,不容易,也算个不大不小的缘分,而且狗子一向相信媳妇的看人眼光,像那种破烂杂碎,即便是在大街上走着碰见了,她都不会多看一眼多讲一句废话,既然是筱妖眼里的学长,那肯定是有几分个人资本的,不说武力值逆天吧,最起码也得是打架敢动刀子,考了鸭蛋能逼着班主任偷改分数的好汉,像那种只会欺负初中生调戏软妹子的痞子,筱妖是打心眼里感到恶心的,状态好的时候甚至能替天行道,当一次嫉恶如仇的现代女侠。 所以狗子的行为一直很淡定,不锋芒外露也不剑拔弩张,也没刻意去搂肩膀拉手以示天威什么的,他的爱情观很简单,深爱就是深爱,出轨就是出轨,从来不怀疑不猜测,更不会把那怕一丁点精力用在探测绿帽子上,虽说这样做有点没心没肺,但狗子始终保持着,打从那次玩票xing质的感情危机过后,他就完完全全彻彻底底没了任何顾虑,安静的看着她成长。 三人找了个相对僻静的凉亭,筱妖从包里取出个档案夹,摊开来放在石桌上,笑道:“看看吧,我跟学长熬夜算出来的结果,虽然还不太成熟,不过学长说这份财况报表涉及面太广,最好能一段一段切开来做,实际效果会更好。” 狗子听到熬夜两个字时,心里咯噔了一下,然后就见筱妖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很挑衅,也很风骚。 不过他不会被这点小风浪淹住心态,仔细看过两页后,似懂非懂道:“意思就是,报表上所显示的数目,很多是有常识xing落差的?” 成光明点点头,用极具磁xing的声音说道:“没错,虽然我不知道这些项目的具体运作方式,不过就市场价来套入分析,项款抄底的可能xing很大,而那些剩余资金,因为没有及时填补账面,出现了很多缺口,而工程在兴建时又需要不少后续资金的支援,这就出现了严重的超支现象,应到资金没有落实,公司又没有采取相应的补救措施,项目搁浅,乃至中断,就是必然的。” 狗子低头点烟,拿手指轻轻叩击桌面,大胆道:“那成兄的意思是,这些项款在周转过程中,没有被人动过手脚,而是在原料购价上玩了出偷梁换柱,以次充好?” “恩,多余出来的差价和回扣,就是那些缺口产生的主要因素。” 狗子暗暗称赞,深感欣慰,最起码这人的长相与才能还是成正比的,他绞尽脑汁都没想到的地方,竟然被其用逆向思维轻松破解。 不过他习惯于喜怒不形于色,连眼神都镇静的令人崩溃,看着筱妖笑道:“有什么想法也说说嘛,你好歹也是财经学院出来的,别在人学长面前太掉价。” “什么嘛,学长说的话,本来就是我要说的,不过我想补充一点就是,这些项款从书面上看,是很难找出破绽的,即使是找到负责人核对,进行起来也会很麻烦,毕竟资金周转上并没有出现问题,而是在土建作业中出现漏洞,幕后操作的人随便找一两个替罪羊就能糊弄过去,关键字就两个:证据。” 说到证据的时候,筱妖很有节奏的敲了两下桌子,显的别有一番韵味,像个久经沙场的女检察官。 狗子干咳了两声,刚想说话,成光明很识时务的站起来,微笑道:“两位不好意思,我下午还有场很重要的座谈会要参加,这个……” 筱妖也不矫情,挥手甜甜道:“去吧去吧,有什么问题我会随时联系你的,学长哥哥。” 成光明无奈一笑,转身离去。 狗子又续上一根烟,筱妖很乖巧的帮其点燃,然后起身坐到他怀里,勾着脖子眯着眼,媚笑道:“相公,心里是不是在吃醋哇?” 狗子苦笑着说了句幼稚。 遭来筱妖的强烈鄙视,仰脸道:“我就不信,有这么个大帅哥跟我腻在一起,你心里就没点特殊想法?” 狗子继续苦笑,轻松道金筱妖你别跟我玩感情挑衅,没用,当初围在你身边的小白脸多了,也没见那个能爬上你的床还能活着爬下来。 被戳穿鬼把戏的筱妖赶紧卖萌道不嘛不嘛,你就假装生一次气给我看看么,让我开心开心。 百般无奈的狗子只好也卖萌道好吧好吧,我生气了…… 阳光白云,一切安好。 第153章 明星 () 校园生活,在狗子的印象里,只是一条每天都要走上两遍的垄道,一遍顶着朝阳,一遍披着晚霞,狭路相逢时,能从书包里抽出板砖,意气风发时,会叼着颗从大人脚底下捡来的烟屁,他们那里不时兴谈恋爱,也没有穿着花裙子和高跟鞋的女教师可以调戏,除了单挑就是群殴,或者在全校园唯一的篮球场上置气,篮框是把破脸盆的底部砸空,缠上好几圈黑胶布,测量好高度,固定在老槐树上,篮板则是狗子带领众兄弟从村长家院里偷出来的墙板,事后还闹了场规模浩大的cheng ren版群殴,不过总算将这群雄相争的玩意儿给保全了,并不是说谁都有资格进来玩篮球,各个势力都有自己的专属时间,日久天长,也逐渐形成了些有模有样的土规则,由于只有一个篮框,想打出来点配合很难,所以每个人都苦练自己的单兵能力,比如原地扣篮,篮下盖帽,三分空投之类的技术。 狗子原先跟进喜想法一样,觉得近身肉搏才是王道,可在吃过几次小亏后没在死心眼,专心练习远程空投,张登乾则心甘情愿为狗子打助攻,担任起类似控球后卫的角色,他曾经单枪匹马从中场连续突破,面对着坚挺人墙手法依旧平稳,为狗子的得分球制造机会,赢来女生们如潮般的掌声,虽说以当时的生活条件,还很难知道流川枫樱木花道云云,不过高对抗xing的体育运动,总是最能吸引目光的,只可惜当年的小狗子还不屑于祖国花朵,也没蛊惑小学妹制造门事件的觉悟,只对胸大屁股大的花婶感兴趣,算是集单纯与年轻为一体的熟女控。 每次跟筱妖聊起这些话题时,后者都会振振有词的说自己是眼神控,是所有控系里边最为纯洁的,可狗子每天坚持照镜子两分钟,坚持了近两年,都没发现自己的眼神有啥特殊,就觉得比以前稍微大了点,她从未态度强硬的要求过狗子,必须穿什么什么衣服,必须改成什么什么样的发型,或者刻意往帅气上引导。 男人有两样东西可以吸引女人,一是皮囊,二是金钱。女人也有两样东西可以吸引男人,一是脸蛋,二是气质。 综上所述,男人和女人的主线人生,区别就在于,一个需要运气和努力,另一个则需要运气和运气。 狗子觉得自己的运气还不差,能拉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漫步操场,看天空,听风声,无视远处掠过的矫健身影,有回头率也好,没有回头率也罢,挽手往前走,说说笑笑,其乐安然。 本来狗子怕筱妖在这儿没啥新朋友,生活上会有所不适应,可在得知她已经在成光明的帮助下,顺利拿到金融系与会计系的特殊听课证后,才打消了这一顾虑,说到底筱妖都是从三流财经跳出来的学生,毕业了只能从蓝领阶层干起,远没有见过一等学府的浩瀚天空,人活着多学多做不是啥坏事儿,狗子不指望在这听两节课就能解决组织问题,战斗力牛叉到瞬间毙掉老牌财务官,关键是厚积,无休止的厚积,才能华丽丽的薄发,像这份投机手法高明的财况报表,就是狗子交给她的第一个实战任务,以后还会有更多,他想让筱妖在某种意义上垂帘听政,通过一次又一次剑桥哈博士后都不一定有资格接受的历练,迅速成长,变身商战中的王牌操控师,主管重中之重的资金领域。 两人定足于篮球场,找了个相对冷门的观看点,本来想并肩而站,但筱妖坚持要狗子从后边抱着自己,以此享受某些或妒忌或眼红的目光,从很小的时候她就喜欢展示自己,学校里有什么大型活动晚会,必定要带领众姐妹独揽风骚,灭掉无数朵所谓的校花班花系花,混迹夜场时,也经常以非驻场歌手的身份登台亮相,她的声线虽说没什么妖魔化特色,不过极具感染力,无论喊嗨曲还是唱情歌都有种强烈的代入感,那首《雪人》就是她唱过最多的曲目,没什么特殊情感,只因开头那一句略带颤音的好冷,正中心怀。 场上,身着休斯顿和山猫战袍的两大阵营,正进行着对抗激烈的篮板战,不过就综合趋势上分析,篮坛中最具王者风范的休斯顿似乎略胜一筹,接连几个如行云流水的传切配合,迫使长发飘飘的大前锋屡屡得分,赢得无数花痴粉丝们的尖叫呐喊,后卫们的协防卡位工作也相当完美,玩的山猫们愣是没半点还手之力,士气大降,多次出现低级配合失误。 到了赛场中期,比分悬殊已经高达70:15,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一点,就是那位个头高达一米九三,偏偏长着张漫画明星脸的主角,四个队友似乎都以他为核心,联手牵制对手虚弱不堪的步伐,而那位明星人物,已经完全放弃了比赛,改为惊艳四座的个人表演秀,各种花式灌篮,各种帅气poss,拍照者疯了一样连续按下快门,手机党们也不例外,高喊着脑残口号,这让狗子想起了早先在洛阳城里,他给筱妖找场子时的场景,简直跟这里如出一辙,只不过比起那些菜鸟,这人还真能称得上高手,最起码有很多动作在狗子看来,并不是个子高就能做出来的,需要很高的技巧xing和身体协调xing。 而就在某人华丽丽的表演,对手们像死狗一样被蹂躏时,很荒谬的一幕发生了,长发明星男在状态爆发的连续十次三分命中后,竟然退步到中场线外,单臂抛出篮球,想要超远距离空投,如果命中,结果自然不言而喻,而他的行为不仅仅是观众,连对手和队友们也瞠目结舌,这样的做法,未免有些太过冒险,如果不中,即使不颜面扫地,也得引来无数耻笑哇。 然而,传中的奇迹并没有临幸,篮球以一道高度弧线与篮板擦肩而过,砸向场外某对姿势暧昧的情侣。 第154章 华丽 () 短暂的翘首以待后,是似乎连空气都将要冻结的氛围,窒息,捂眼,尖叫,失声,发抖…… 围观者们在一秒钟内,做出了上百个潜意识里的动作,没有人注意到那个笑起来很甜,面对危险却浑然不觉的女孩。 砰。。。 破风而至的篮球撞上某人看起来有些单薄的后背,砸在脊梁骨上,反弹出去七八米远,滚落在地,像个垂头丧气的孩子。 就像是未卜先知一样,在篮球飞来的瞬间,以左脚脚尖为支点,电光火石般转身,同时抱住已经有些惊慌失措的女孩,这样的极限速度,并不是常年专注于武学就能拥有的,而在于如何在危险来临的瞬间,感应到被守护者心中那份不安。 全场哑然。 狗子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明星男脸色先是尴尬,而后怪异,一脚踢飞篮球,向着两人跑来,看了看狗子,又看了看有些不安的筱妖,露出自以为帅气无敌的邪笑,打招呼道:“没事吧美女,真是不好意思,刚才光顾着看你了,我发誓,这完全是出于潜意识,谁让你这么可爱动人呢,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和我交往?” 到底是坐拥千顷白菜地的牛人,连说话都如此的风骚霸气,反正在狗子看来,即使是金鼎炎,也没自信以这样的犀利方式拍婆子。 筱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面前这位大帅哥,灵动妖娆的双眸中尽是质疑,但很快反应过来,仰脸道:“你要我做你女朋友?” 明星男重重点头,好像很熟悉这种场面,为了增加成功率,还免费搭赠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媚眼,花痴们嘘声一片,苦大仇深的瞪着筱妖,在她们的眼里,面前这女孩除了脸蛋好点,身材妖点,气质诱人点,似乎没什么压倒xing的优势哇。 筱妖虽说玩心很重,没认识现在的男朋友以前,也是名副其实的帅哥控,喜欢踩着底线跟校草之流打情骂俏,故意气某些硬xing条件不达标,却一副我是美女姿态的自恋狂,她的原则不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而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整人的鬼把戏总是一套一套的,喜欢无理取闹,喜欢刁蛮任xing,可即使这样,还是有很多身家地位皮囊都不错的护花使者愿意宠着她。 不过狗子可就没这种菩萨心肠了,他也没搭理这位勇于挖墙脚的好汉,拉着筱妖就要离开,肩膀却被那位好汉死死捏住,力道虽大,可狗子并不感觉到疼,沉稳一抖,将其弹开,转身笑道:“哥们儿,我怎么觉得你鼻子长错地方了?” 明星男不明所以,下意识道:“什么意思。” 筱妖赶紧嘿嘿笑道:“我老公是说你鼻孔长到脑门上了,走到哪里都仰着,累不累哇,而且你的这种泡妞方式很弱智哦,本姑娘是喜欢帅哥,可只喜欢我老公这样的帅哥,你有意见么?” 明星男面红耳赤时,他的队友们已经围拢过来,一个个不怀好意,有看筱妖的,也有挑衅狗子的,就地踩人的意图在明显不过。 筱妖搞怪着拍了拍故意鼓起来的腮帮,天真道:“你们该不会是想打架吧?我求你们还是算了,他打起架来不要命的,连我自己都不敢看,还有哇,你们这哪里是打比赛,分明就是找了一群新手在虐菜,知道么,我最讨厌的,就是那种没有多大本事,还假模假样演戏的伪君子,尤其你个长发鬼,哼。” 被个女孩子戳穿了龌龊把戏,明星男怒火中烧,愤愤道:“你个小贱货胡说些什么!” 狗子眼神一亮,似笑非笑。 筱妖则有些吃惊道:“唔……你说脏话,你你你……你完了……” 事实,就像筱妖口中所说的那样,完了。 没有任何表演xing质的花哨,起手便是杀招,箭踢加铁山靠,饶是明星男有些体育功底,还是被狠狠踹中小腹,重心落于后方,胸腔则受到一记强猛刚烈的肩撞,范围内的肋骨瞬间断裂,发出几声沉闷的响动,两秒钟前还血色充裕的脸,变的五官扭曲,他刚想发出声音,就被狗子揪住头发按下,右膝盖就势颠起,正撞在中心点鼻梁骨上,不过这还不算完,又被狗子反身扣住腰眼,华丽的过肩摔。 不过不是向下,而是向上。 所有人都不知道为什么,明星男直挺挺的撞向篮板,担在篮筐上晃了两下跌落在地,然后被极速射来的篮球撞到,整个身体向后移动半米。 狗子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脚踝,环视过去,休斯顿们下意识的后撤,两腿发抖,像是看见了怪物。 安静。 筱妖有些见怪不怪的做了两次深呼吸,无辜道:“早告诉你们啦,他打架不要命的。” 这恐怕是狗子的打架史中,致残率最高的一场,上一场是骂了他娘的黎援朝,现在恨不得见面绕道走,现在这人虽说身份不详,却很有胆量,也对得起他现在的狼狈样,狗子没敢下死手,毕竟打死跟打残,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况且还是在清华校园内发生的暴力行径。 还没来得及思考跑不跑路,尽忠职守的保安队伍已经赶到,也不知道是通风报信的人添油加醋,还是一等学府的待遇如此,远远看过去,至少得有五十号人,手持电警棍,身披迷彩装,吆五喝六,剑拔弩张,不知道的还以为逮着拉登了,最为经典的是,竟然还有俩大侠牵着警犬,估计是作案现场有点过于残忍,导致两条警犬狂吠不止,挣扎着蹭开了铁链的束缚,眼光毒辣的向着狗子扑来,动作构不上军事标准,比邙山岭上的草狗也逊色了不少,所以狗子也没打算拉开架势,原地两脚轻点,落在狗鼻子上,痛的它们满地打滚,因为狗鼻子的灵敏度是人的数倍,属于软肋所在。 五十人面面相觑,挂分队长臂章的是个平头青年,先指挥几个人把受伤者往医务室送,又拿出手机拨打120,拨完120又开始拨110,看的狗子哭笑不得。 “你笑什么,伤了人还有理了,那个系的,让你们系主任过来认人,我告诉你,别以为有点功夫就目中无人,这里是学校,由不得你这种暴徒为非作歹!” 平头青年说的大义凛然,狗子也不乐意搭理他,就近的草坪稳稳坐下,慢慢点烟,抬眼看了看面前的豪华阵容,无奈道:“没有这么严重吧,商量个事呗兄弟,你让你这些手下们撤了吧,站着怪累的,咱以前都是同行……” “贫什么贫你!等会儿警察来了,你跟他们说去!” 狗子彻底无语,拿出手机拨给陆苍兰,笑道:“陆姐,有点事儿请你帮忙。” 陆苍兰先是怀疑自己听错了,然后哈哈大笑,寒颤道你小子别闲着没事拿我寻开心,姐忙着呢,没工夫搭理你。 狗子这个蛋疼啊,认真道我操,这事儿你要不管,兄弟我就掉局子里了,欺负我人生地不熟是不是? ………… 对方不说话,狗子索xing坦白从宽,末了还加了句你放心,人绝对没有死,撑死后半辈子戴口罩上街。 陆苍兰没表明态度,只留下句你咋不拿脑袋往墙上撞呢,随之挂断。 关于明星男被某大侠三招虐至重残的消息疯狂蔓延,导致围观者呈几何倍数增加,狗子也没预料到就打了个不开眼的二世祖,就能引起如此强烈的蝴蝶效应,甚至接连惊动了校务高层。 “得,这下你金筱妖出名出大发了。” 狗子不怀好意笑道,筱妖则满脸的不在乎,乐道出名就出名呗,反正本小姐是媚魔转世,走到哪,哪都不会风平浪静,我也好借着这个机会,多结识些五路好汉,为你将来的大手笔打基础,不过事先说好,你可不能因为我认识了帅哥就争风吃醋。 狗子倍感无奈道金筱妖你真是我的地狱,都这节骨眼了,还能把心思往别的事儿上扯,待会见了警察叔叔,你跟他们周旋去,我现在看见穿制服的爷们儿就头疼,条件反射。 筱妖眨眼道那援兵什么时候到,晚上我还想让你带我去吃烤鸭呢。 俩人正聊着,就听不远处警笛鸣叫,狗子撇脸苦闷道真他妈说曹操曹操到啊,都说bei 精的交通能饿死人,难不成这里还有警用地铁? 筱妖嘿嘿乐道刚才璇璇给我发短信了,问我知不知道这事,我说我在一旁亲眼目睹来着,她还说那人的爸爸是什么什么副部长,在bei 精城里说话特管用。 狗子暗暗头疼,比起白道势力来,他更希望这小子是富二代背景,善后容易点,可既然打都打了,警察也来了,想就这么脱身,似乎并不现实,看着不明其间深浅的筱妖,狗子只能把希望寄托于陆苍兰那个疯女人,也正好试验下这娘儿们在京城里的真实实力,实在不行就只能一只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了,看造化。 第155章 风景 () bei 精城里派出所民警的服务态度,相比之下要比二三线城市好很多,正应了那句“一瓶不响,半瓶晃荡”的古训,做为从小便立志做坏孩子的张大狗来说,打架不算能耐,打架打赢了也并不显眼,只有真真正正的蹲过局子,才叫好汉,这种思想狗子保持到十三岁,不过苦于山高皇帝远,一直没办法实现,他老听村里边大一辈的混混们闲扯,说什么城里女人上街都不穿衣服,警察格子里不仅有免费方便面,还有温暖舒适的沙发床可以休息,现在看来,除了一间看起来有些简单,且没有安装空调的审讯室,两张椅子,一张桌子,一支钢笔,一张白纸,说是要两人跟这交待问题,还有已经从外边反锁的铁门,以及那扇该死的,无法打开的窗子,玻璃是完全嵌进墙壁里的,不惜血本的钢化。 筱妖则被两名年轻警察带到另一间屋子里,临走的时候有些依依不舍,不过特理直气壮,狗子这才算放了心,要知道她混迹夜场的时候,可是公安局里的常客,经常因为卷入治安案件被带走,一来二往,跟许多警察结下熟面,后来那些警察得知她是有“背景”的人,也隔三差五的开始放水,反正对这位小姑奶奶束手无策,还不如早结案早轻松,现在她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正从包里往外翻香烟,她从来不抽女士香烟,觉得那根本就是故作姿态,不过没有烟瘾,也很少当着狗子的面吞云吐雾,只是在夜猫子状态下偶尔提神,现在她最想的事情就是喝一杯热咖啡,最好是现煮的摩卡,能够暖暖身子,还有,她有点饿了,她的进食规律很奇特,早餐基本是一杯奶,中餐半碗米饭,不吃肉只吃青菜,到了晚上才会敞开肚子塞东西,吃过晚饭后,抱出成堆成堆的零食丢在床上,边玩电脑边吃,很不淑女,为此狗子没少啰嗦,不过她给出的答复叫人哭笑不得,说是从初中开始跟璇璇就是这么干的,现在没有宿舍的小床了,就只能拿家里的大床代替喽。 警察们都很无奈,眼前这女孩,穿着打扮并不九零后,也不成熟向,妆容吧,偏于正常化,不妖不媚不轻佻,反而是漂亮中带着甜丝丝的清纯,抽烟的姿势有些刻意,但好在没有落于颓废。 “姓名,职业,年龄,工作单位。” 筱妖眨眨眼,表情有些无辜,低头继续玩手机。 “姓名,职业……你听不到我在讲话吗……” 警察突然走过去,抢走筱妖的手机,厉声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不要以为装聋作哑就可以混过去,现在我问你,打人的凶手跟你是什么关系,据目击者称,你们应该是情侣吧?” “你猪头啊,知道还问,把手机还我……给我……” 警察侧身闪过筱妖的抢夺,回到桌子内侧,说道:“审讯期间,不允许使用手机,所以暂时由本人保管!” “审讯?姑奶奶是犯人吗?用得着你们审讯嘛!我要和我老公见面,现在,立刻!” 筱妖的态度在这些人眼里属于无理取闹,他们当然不会因为对方是女孩子就心慈手软,索xing来个不管不问,坐这儿看着筱妖瞎胡闹大喊大叫,正僵持着,门一开,走进来个满脸沧桑的中年警察,脸色很难看,像是刚刚挨完领导的训,有些尴尬的笑道:“金小姐,这……这恐怕都是误会,他们俩没怎么你吧?” “所长,您这是……” “我让你插话了吗,给我滚一边站着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几句话,角色分明,筱妖立刻嗅出了其间的猫腻,坏笑道:“所长叔叔,他们倒是没怎么我,就是把我的手机给抢走了,还稍微吓唬了一下我,说我要是不好好交代问题,就让我出不去这个门,您老人家给评个理呀,我一没偷人家二没抢人家,被稀里糊涂的抓到这来,还限制我的人身自由,算不算知法犯法啊?” “我们没有,她……” “闭嘴!你们两个不知深浅的东西,还不快给金小姐道歉!” 所长大人啪啪两个耳光上去,抽的警察们一愣一愣的,心里那个憋屈啊,他们什么时候说过那些话了,但筱妖才不管那些,早先未成年的时候,她就经常用这法子整人,靠着那群富二代们狐假虎威,认识了欧阳逸后就更加无法无天,现在长大了成熟了,魔女气质愣是一点都丢,却学会了锋芒内敛,这是种进步,也是适应社会生活的根本。 懒的听他们道歉,被所长送出来后,狗子正靠在大门口抽烟,旁边站着冷眼旁观的陆苍兰,那所长刚想上去贴下冷屁股,女人转身就走,狗子赶紧拉着筱妖追上去,嬉笑道陆姐,可以啊,堂堂的一级警督,见了你愣是大气都不敢喘,为了报答你的恩情,我提议,全聚德,咱吃烤鸭子去。 陆苍兰面无表情的转身,眼神在筱妖脸上划过,后者针锋相对,丝毫不怯场,在她看来,这女人除了身材比自己高挑点,穿的衣服比自己贵了点,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嘛,干吗这样目中无人,好像谁都欠了她二百块钱似的,狗子就算在榆木脑袋,也能感受到这种强烈的对峙感,他不经意看到陆苍兰的嘴角,那竟然是一抹有些妖艳的冷笑,笑的自己心里直发抖,他有点害怕了,再不济这女人也是自己**出轨的罪魁祸首,而筱妖还被傻呼呼的蒙在鼓里,狗子不想对她隐瞒什么,就觉得有些事既然做了,就得往对处做,不能由着xing子胡来,谁都知道女人心海底针,做男人的永远摸不准那根脉,但筱妖的脉很简单,也很显眼,就是她挂在嘴边的那句老公,没有任何心理掩饰。 这一刻,天人交战。 自己跟前这女人可是个疯子,她有魄力跟自己上床玩一百零八招,难不成就没魄力把**上的小三从阴暗处挖出来? 张大狗啊张大狗,你找谁不行,偏偏找这么个女疯子给自己善后,真是自作自受! 看着有些天真还有些仇视的筱妖,陆苍兰微微一笑,问道:“你就是她的女朋友吧,跟我想象中的差远了,张大狗,这可不像你的作风,癞蛤蟆嘛,就得可劲糟蹋白天鹅,不过就你身边这只,我还真没发现有什么特殊的,孩子气太重,穿衣打扮也不着调,估计学习成绩也好不到哪去。” 狗子很有自知之明的后撤一步,筱妖则没有想象中的怒火中烧,客气道:“这位姐姐说的不错嘛,我就是没什么特殊的,也很孩子气,也没有那么多钱买名牌,学习成绩也糟糕的一塌糊涂,不过我老公就是喜欢这样子的我,你有什么异议么?” 陆苍兰暗吃一惊,多年的职场生涯,像筱妖这样的普通女孩,她接触过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总体都很幼稚,浮躁,安于现状,或许是出发点的不同,她欣赏的明星女xing里,都是凤毛麟角的女版李嘉诚,她的人生规划,自然也是凭着满身灵动,用手段和头脑在商业战场上称雄,击倒一个接一个张扬跋扈的纯爷们儿,所以在她的cd包里,装着唯一一出豫剧《花木兰》,闲来没事就翻出来听听,不过这些大幅度的转变,都是在陆爷死后发生的,如果命运没有玩弄她们陆家,她会一心热衷自己的广告事业,势必将公司做强做大推向国际化,但很多事情,是可以改变一个人很多东西的,包括尊严与理想。 哑然。 她原以为筱妖会面红耳赤的,即使不当面爆粗口也得剑拔弩张,但是她错了,错的有些很不靠谱,此时她的脸上,有着不容察觉的急躁,也有点不明出处的羞辱。 可筱妖不是狗子,根本不会做人留一线,直接乘胜追击道:“我知道你很有钱,家里有很大很大的企业,爸爸也是位很了不起的大英雄,但我为我老公感到悲哀,他其实不用为了你们家拼命的,安稳着过属于我们自己的生活,你叫陆苍兰对吧,我出于礼貌,可以喊你一声陆姐,不过请你记住,我的男人,不允许别人来指手画脚,他是不是癞蛤蟆都与你无关,我们是一家人,而你,只是个毫无干系的外人,不要把你的千金脾气,往我的男人身上使,我会生气,你也不用说我孩子气什么的,借用你们经常说的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我们共同经历过的那些,绝不是你动脑子想想那样简单,或许,你会说我的男人很坏,明明家里有女人,还背着人家跟某些骚货上床,我不会怨恨那个骚货,但会在心里怨恨我的男人,并设置一道底线,如果有一天,他不小心,从那道底线上迈了过去,我就选择离开,远走他乡,或者变成从前的自己,可至少现在,他没有,所以我很庆幸,庆幸我的男人并没有坏到骨子里,他心里还是在想着我的,即使是趴在那个骚货的身子上,心里依然想着我,这不恶心,无法承受痛苦的女人才恶心,而所有的痛苦中,爱情是最容易毁灭一个人的,他比生活,家庭,社会,甚至生命的作用都大,你拥有过真正的爱情吗,你知道爱一个人需要多大的勇气吗,如果这些,你都没有,即使你赚到了全世界的财富,你也只是个可怜的穷光蛋,用奢侈品与虚荣心做挡箭牌的穷光蛋!” 她说完这些,一个人慢慢走到街边的路灯下,蹲下去,把头埋在膝盖里,那是狗子经常做的动作。 陆苍兰感觉全身都像抽干了一样,跌跌撞撞的上车,开出去很远,握方向盘的手都是抖的,但是没哭,因为没脸哭。 狗子也不说话,陪着她一块蹲马路牙子,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眼睛看向路灯的时候,有些迷茫,也有点自嘲,他的文字水平一向不好,不知道该用那几个词汇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原来那些见不得人的玩意儿,她全知道。 孩子。 狗子默默念出这两个字,拍了拍筱妖的肩膀,欲言又止,因为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早在上次打筱妖耳光的时候,他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危机感,钱淑璇的执拗,金筱妖的隐忍,让他有点模糊的明白,原来女人不是水做的,而是豆腐做的,伤一次就是一道疤,永远不可能有修复的希望,等哪天伤的次数多了,这个人也就散了,抱都抱不起来,他没为跟陆苍兰上床这事儿后悔过,即使现在坐在这,听筱妖亲自说出来,也不后悔,只是想狠狠的骂自己,狠狠的打自己,他无法像孙悟空那样,变成小虫钻进筱妖的肚子里看,看那颗跳跃的心是不是疲惫不堪。 “错了就是错了,以后不再犯就是了,你可能有苦衷,有压力,但我不想让你一个人扛着,那样太累,也太伤人,我宁愿跟你去住出租屋,去很远的地方打工,我不怕苦,也不怕累,我们买几十块钱的衣服穿,吃几块钱一份的快餐,一起努力,一起奋斗,一起攒钱买大大的房子,而不是出卖一些东西,实现我们所谓的价值观,什么东西是有价值的,在我眼里,只有不抛弃不背叛,为了你,我从那个家里走出来,撇下了可怜的爸爸,我不想伤感,真的不想,可每次我想到你在骗我,在瞒着我,我都会哭,像个傻瓜一样的哭,我甚至都不敢去跟璇璇姐诉苦,你还要我做什么,我是人,是你的女人,璇璇说,我将来能成为很了不起的女人,凭借自己的双手,活的很出彩,可现在的我,就像一只丑小鸭,被你这只癞蛤蟆骗到手的丑小鸭,我想要的,真的很简单,你爱我,只爱我一个。” 狗子平稳而有力的做着深呼吸,站起来,仰望浩瀚天空,每次内心纠结的时候,他都会这样干,不过不是因为看了某小四的小说,而是从小到大带出来的习惯,童年时代的他,只是很纯粹的数星星,一颗两颗三颗,然后听爷爷讲的那样,去找对应着自己那一颗,寻找的办法很简单,仰头的时候,视线范围内那一颗最亮,就代表着自己,狗子每次找到后,都会目不转睛的盯着看,想看看它什么时候才会熄灭,但却没有一次成功过,因为眨眼间,那颗最亮的星星就会消失,被别的星星所取代,爷爷还说,每个人都是天上的一颗明星,当这个人死了,**不存在了,魂就会飘呀飘呀,飘到天上,而对应他的那颗星星,就会随之跌落。 路灯,街道,星空,女孩…… 狗子从来不知道啥叫悲伤,看电影也从来不挑那种媒体热捧的催泪弹,喜欢富有张力的故事,比如《硬汉》,有时候太累了躺在床上,他也很傻.比的幻想过,自己那一天能傻掉,变的对世事毫不知底,做行走在人与动物间的幽灵。 他不擅长于解释,所以有些事宁肯搁在心里烂在肚里,也不愿意抖露出来,就像他对筱妖的爱一样,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用一张嘴两片唇进行解释,因为在他的眼里,情侣是尘世间最高级的组合,只要做了,对方就绝对能感应到。 他开始拉着筱妖游荡,就像一年前那样,大街小巷的到处走路,没有目的,也没有心情,只是为了在一起而在一起,从不觉得浪费时间,即使他知道明天有很多事情需要忙,有很多人等着自己去面对。 路过一家kfc的时候,筱妖说想吃可乐鸡翅,狗子就进去给她买了满满一桌子,在服务员们惊艳的眼神里,看着她吃,又买下卖花小女孩手里所有的玫瑰,像傻子一样蹲在地上,铺成心形,筱妖经常说人可以不浪漫,但是不可以不温情,她吃着,笑着,似乎想把所有的不开心,都变成食量。 那天晚上,筱妖没有回学校,因为没有家,狗子也没有在去陆苍兰那里,因为也没有家,两人租了间地下三层的出租屋,租金只要五十块钱,可他们不想睡觉,背靠着背,互相给对方讲故事。 或许,小人物的人生里,会充满喜怒哀乐,会充斥着错误与正确,当一个人,把他所有的一切都奉献出来,专注于一件事,势必会受到来自于心魔的挑战,这比去克服冷漠,去战胜现实更加艰难,最大的敌人是自己,而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挑战自己,世界上没有平凡的人,只有甘于平凡的人,简单的人生观也好,远大的人生观也罢,活着,走着,哭着,笑着,争取着,偏执着,从学会摔跤到学会走路,从学会走路到学会爬山,从学会爬山到学会下山,从学会下山在到学会走路,每个人的生活都是大循环,原地不动,永远看不到风景,很美,很美很美的风景。 地156章 车到山前 () 随着年后第一批整改工程的文件下达,整个京津的商业圈似乎都热闹起来,先是以北海实业为首的激进派相继上市,从沪上跳过来的隐藏财团也开始发力,竞争时代,本来就弱肉强食,谁都逃不开物竞天择,挤压形式的涌现,迫使不少半震荡企业全线崩盘,其中自然以房地产业为主要源头,按照陈世忠最近探听来的秘密情报,关于对陆氏地产置业有限公司的强制xing整改,很扎眼也很荒谬的戳在了头位,陆苍兰自然知道,这是那几位被自己除名的右派分子做的手脚,以此借助政府的力量将对抗战打成围歼战,公司中层,包括活跃在一线的高级主管,对残酷的现状都心知肚明,可却没有一个敢强出头的,确切的说是因为没有实力和魄力,这样的恶xing循环,不仅僵持在bei 精分部,连江浙一带的子公司都头悬利剑,陆苍兰不是傻子,当然明白一旦集团受到法律裁决,引发出的蝴蝶效应是无法挽救的,就像是一条龙没有了龙头,在有精力闹腾都无济于事,这几天她很忙,确切的说,应该是忙的要死要活,甚至把自己仓位里的两千万证券资金都全部提现,用在一些重要事务的周转上,她有点后悔,当初没有顶着压力以超低价转卖掉那三个在建工程,导致现在的情况进一步恶化,完全迫于被动。 此时她正坐在宽敞的办公室,不过没有那么明亮,因为窗帘紧闭,放在以前,她是很喜欢阳光的,那种被温暖包围的感觉,可现在却觉得有点刺眼,不仅仅是出于精神上的压力,似乎还有别的什么。 若有所思的时候,门被人从外边直接撞开,她迅速转身,刚想开口大骂,就见狗子抱着一摞子文件袋,走过来砸在办公桌上,长出一口气,诡笑道:“看看吧,这可是老子辛苦半个月弄出来的东西。” 陆苍兰倍感无趣,瞥都没瞥一眼,冷冷道:“现在你是不是还认为,火没有烧到脑袋上?” 狗子懒得跟她争论,直接撕开文件袋,从里边挑出几张报表,扔到她怀里,屁股往办公桌上一落,镇静道:“要是连这些都看不明白,你就别人五人六坐在这当什么执行董事了,直接回家哄孩子去。” 带着一种试试看的心情,陆苍兰开始翻阅,看第一页的时候,她心里就有些说不清的安逸,因为这些报表的制作,跟她惯用的红蓝笔手法一致,术语运用也特别恰当,像是有功底的东西,不过当她看完第二页的时候,原本紧皱的眉头就渐渐舒展开来,快速翻到第三页,樱红色的花瓣唇微张着,像是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狗子会心一笑,走到落地窗前,抬手拉开窗帘,又特世俗的点燃一根烟,不急不躁,脚下是川流不息的马路,形形色色的人,而他的思绪,也像那些车辆一样,朝着一个方向游走。 十分钟后,陆苍兰慢慢放下这些文件,埋头抽烟。 狗子转身走到她跟前,玩笑道:“别沉思啊陆大小姐,东西也有了,根源也找到了,就差点不容易搜集的证据,这方面你是行家,给拿个主意呗。” 如果说刚刚的陆苍兰有点焦头烂额,现在应该算是大病初愈,她有喜怒不形于色的城府,也有闷声硬抗十面埋伏的魄力,踌躇了片刻冷笑道:“张大狗,你别跟我这放烟雾弹,想让我当面谢你?” 看着她的认真样,狗子嬉笑道:“没那么大奢望,我这辈子就没想过从你嘴里听到谢谢俩字,我还听说,你动不动就拿人家山龙撒气,别忘了人家可是陆爷的关门弟子,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可即便他跟你爸爸没有血缘关系,十几年的出生入死,跟随过来,也能算半个儿子吧?在你这论也能攀上半个姐姐,我就闹不明白了,难道你忘了黎九道是怎么死的吗,是人家山龙断了后路,你才能有今天。” “那又怎么样,那是他欠我们陆家的,我们陆家的事不用你管,嫌我没心没肺,你去找有心有肺的啊。” 面对陆苍兰的反击,狗子选择了淡定,他不想跟个无理取闹的女人摆事实讲道理,多说一句多做一点都觉得多余,摊牌道:“明天下午,公司召开高层会议,你什么都不用管,把那三个挨千刀的喊来就行,咱们就当面鼓对面锣的核对核对,我就不信没有解不开的死疙瘩。” 狗子说的不温不热,听不出来半点危险气息,陆苍兰何等聪明,从别人眼神里就能瞧出是非的人精,迟疑道:“这种风尖浪口,明目张胆的设鸿门宴,你觉得那些畜生会上钩?” 狗子神秘一笑,喃喃道:“你也就坐在这动动笔杆子还行,根本吃不透那些人的心思,他们现在是什么位置,事业做的顺风顺水,黑钱花的安逸自在,会把你个弱女子放在眼里?你去请他们,他们只会以为你是在示弱,趁机捉弄你还来不及呢,哪里会担惊受怕,这人啊,太容易得到什么东西,就太容易放下什么东西,你现在就可以打电话试试口风,印证我的说法。” 狗子这样说,陆苍兰还真就这样做了,尽管脸上如敷薄冰,语气却做作的不像话,她知道心不狠手不辣不能成大事,却又培养不出腹黑气质来,只能把某些意义延伸到周围人身上,比如十年磨一剑的魏山龙,虽然没有亲眼见过魏山龙的手段,可道听途说也接触过一些,没有那个杀手会把狗血台词挂嘴边上,也不会刻意学三流电视剧里那种演技派,有能耐就是有能耐,没必要在脑门上贴个标签告诉世人,魏山龙很低调,狗子同样低调,习惯闷声吭声的把人放倒,就跟童年时代蹲守在角落里实施复仇计划一样,这样的人如果处以乱世,不能成为英雄,却可以成为枭雄。 从办公室出来后,狗子慢悠悠下楼,由于经常出入顶层办公室,员工们对这个表情平庸不修边幅的青年多生猜疑,有人说是陆苍兰身边的二号保镖,也有人说没那么悬,八成只是个体制内的小混混,给陆姐送文件资料的,人在揣摩一个人身份的时候,总是会先看他的穿衣打扮,久居上位者大多喜欢走低调路子,穿些市面上很常见的普通牌子,不过细节上相对完美,而那些意气风发的新晋者,自然是什么贵什么流行穿什么,很少有人会真正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按照陆苍兰的说法,这场有点搞笑甚至内涵的鸿门宴被安排妥当,唯一值得肯定的是,这几个集团内部的毒瘤,大都是沉浮在京城几十年的老油子,身边不敢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也是保镖成群,以前狗子总觉得东北出好汉,紧挨着大兴安岭,不免会养出身草莽匪气,动起手来也是能打死绝不打残,后来他又觉得两广才是英雄辈出,没有中原人那种直爽xing子,却是沉稳的令人发指,个个都像头热衷于潜伏的猎豹,咬住猎物不仅不松口,还要生吞活咽。 下午清华金融系有场辩论赛,据说是学生会du li承办的,应邀到不少社会上的知名学者,成光明有幸担任这场比赛的先锋官,代表校友们荣耀迎战,就通知了下筱妖,后者自然是欢呼雀跃,这种热闹不凑白不凑,精心打扮了一番后,狗子才迟迟到来,他没有听课证作为通行证,成光明就安排其从后门进入,狗子本身不想来的,倒不是因为瞧不上这种哗众取宠的形式,而是心有余而力不从,他虽然在此前也涉猎过不少金融学的读物,不过都是走马观花的粗略看看,纯玩票xing质,索xing到了会场后,那里的角落阴暗就往哪里钻,筱妖则拉着钱淑璇稳坐前排,在这种百花争艳的地方,敢这样显眼就坐的,要么是有足够多的自信与资本,要么就是心理畸形憋着被人骂的,很明显,这这位大姐都属于前者,而且更牛叉的是,钱淑璇不在一味的走清纯百合花路线,而是以ol形象示众,筱妖也一反常态,穿着身职业套裙加黑丝袜,活生生俩御姐往这一戳,现场要说沸腾有些夸张,雄xing目光却是呈压倒xing射过去,好在筱妖和钱淑璇都是身经百战,对这种小场面根本就不往眼里放,举止言谈要多自然有多自然,引来不少爪机党争相拍照留念,狗子缩在角落里也不动弹,他身边是个正苦读诗书的眼镜娘,没啥姿色可言,综合水平偏向于恐龙,右边则是个话痨分子,前后左右的说说笑笑,好像跟谁都认识。 “嗨,哥们儿,一个人啊?”他甩甩自己的七分头,拍着狗子肩膀问道。 “恩,一个,有什么事情吗?”狗子疑惑道。 “我擦,现在像你这样的单身党可不多了,不跟进社会主义步伐,可是会被时代淘汰滴。” 狗子无奈道:“你还不是跟我一样,这么说,咱俩都是都是被时代淘汰的那一部分?” 话痨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反驳道:“不一样,不一样,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叫阅遍天下av,心中自然无码,我现在就属于心中无码那种境界,瞧见前排那两位御姐,据我观察,这俩尤物,不是官三代就是富二代,气质和三围都完美的不像话,要是能有幸进军岛国影视界,前途无可估量哇,听哥们儿说句掏心窝子话,其实这女人呐,就像咱们电脑里收藏的那些片子,有各种分支各种流派,可咱们真正喜欢的,没有唯一,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狗子狠狠点头,鼓励道:“对,对,接着分析。” “那……那咱就在说说哪俩御姐,你注意到没,她们身边的座位都是空的,这说明什么,她们是学校里比较有地位的风云人物,要是名不见经传的软妹子,潜伏在周围的牲口们早就下手了,听说过篮球王子吗,就个子一米九三,长着张漫画明星脸,前几天让一大侠原地摔成重残,现在还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躺着,报应呐,这小子忒不是东西,昔日里糟蹋过的良家白菜,够装三个拖拉机的,更为神奇的是,我还听说那位大侠被抓进警察局后,汗毛未伤的又走了出来,估计又是那条背景恐怖的过江龙。” 狗子摇头苦笑,喃喃道:“那可真够牛.逼啊,不过我觉得当学生吧,就得干学生事,对了,你跟我说这么多有啥目的?” 话痨男猥琐一笑,神秘道:“没啥,真没啥,我吧,就是一穷比学生,平日里喜欢帮女学姐洗个内衣啥的,另外兼任着两xing艺术社的社长,做点利于人民利于党的好事,专为单身男女青年排忧解难,无眠的夜晚你寂寞吗?你渴望与异xing零距离接触吗?你想要在声嘶力竭的呐喊声中找寻灵与肉的碰撞吗……” “打住!说半天你就是一卖盗版碟的,狗屁的两xing文艺社,说说都有啥。”狗子哭笑不得道。 “欧美日韩,亚洲国产,女优专辑,门事件大全,极品h漫合集,如果这些都不能够满足你,没关系,我们两xing文艺社最新推出,买一送一优惠大酬宾活动。” 狗子满脸黑线,打岔道:“什么片子都有?” “那当然了,另外,我们还负责高仿真充气娃娃的营销,如果你在我这里买碟,就等于是我的线下顾客,以后任何消费都能八折优惠。”话痨男两眼通红,激动万分。 “给我来个蔡依林和郭德纲的。”狗子轻描淡写道。 v男先是愣了两下,郁闷道:“我日,蔡依林也拍那个?” “不知道,你不是什么片子都有么,找不出来就算了,我先走一步,对了,奉劝你一句,以后说话嘴下积德,别等那天砖头砸脑袋上,还不明白咋回事。” 看着狗子离去的背影,av男万般无奈,然后骂了句神经病,随之转移阵地,去寻找下一个顾客。 来的前排后,狗子直接朝着钱淑璇走去,紧挨着坐下来,瞅了瞅那两截黑丝紧裹的**,笑道:“我记得你以前不穿黑丝的,还说这东西太俗气,不适合你的淑女气质,怎么,跟筱妖在一块待时间长了,近朱者赤?” “少贫嘴,姐乐意穿就穿了,那来那么多客观理由,你明目张胆的坐这,不怕遭人围攻?”钱淑璇甜甜笑道,从狗子这个角度看过去,香艳万分,她虽然骨子里是淑女,胸前却愈发伟岸,满满的将整件制服撑起来,显示出惊艳的玲珑曲线。 狗子看的有些恍惚,不过很快转移意识,有些揩油xing质的把胳膊伸过去,搭在她雪白的脖颈上,手则轻轻拉了拉筱妖的长发,后者忙着用手机发短信,懒的理他,而成光明已经一身修身西服,稳坐在主席台上,手里握着几份稿件,做整场辩论赛的最后冲刺,给狗子的带来的感觉很稳重,有点白道精英高翔的意思,对这个筱妖所谓的学长,狗子一直持观望态度,他也看的出来,这是个会做人的聪明人,即使从那些自己送去的报表上看出了冰山一角,也很懂事的装聋作哑,对筱妖,更是拿自己的亲妹妹看待,不过分接触,也不疏远奚落,尽自己一切可能帮助她,狗子喜欢这样的人,就跟跟随自己一手做起金欧的宋杰一样,懂的自己是什么身份,因为只有清楚自己身份的人,才会变成更有身份的人。 他在思量着要不要以成光明为跳板,直接在清华里边招贤纳才,至于主流企业那种重视工作经验的方针,狗子一向嗤之以鼻,他觉得一个企业的发展,无外乎领导者和执行者两种角色的分工,经常有员工跳槽的企业,虽然不可能伤筋动骨,当长期下去会引发一股不良风气,导致更多的员工军心动摇,他习惯于透过本像看根源,尊崇三国刘备倡导的得人心者得天下,所以在御人方面,从不抠门吝啬,像四蛋,黑疤那种元老,每个月都有五位数的底薪,宋杰则已经接近六万数,他的第一个理想是年薪百万,说是要用五年完成,可在狗子这里,只用了两年时间就得以实现,这种悬殊自然会引起很多人的不满,不过狗子力排众议,在全体员工大会上摔过茶杯,说是谁以后在提这事儿,直接把他脑袋切下来喂狼,吓的不少人噤若寒蝉。 王小鼠虽然在经营方面狗屁不通,但对狗子的做法却很肯定,他不比这些发迹于小河沟的好汉,本身就是大江南北闯出来的独行侠,单论见识,估计比他们任何人都高,有这位大爷坐阵,也就没人敢在嚼舌头根子了,黑疤,锤子他们都服王小鼠,也都真刀真枪的拉开架势比练过,结果是兄弟一块围攻人家一个,才堪堪打了个平手,事实证明,暴力倡导者只屈服于暴力倡导者,别的都是扯淡。 第157章 必有路 () 整场辩论赛都在对峙中度过,学院派对上了专家派,形同针尖对上了麦芒,成光明他们推崇大胆新颖的学术理念,在原有基础上超越时代,以预言家的姿态进行群体攻击,金融专家们则主张守护传统,根据市场趋势稳扎稳打,于是,氛围就像九零后遇上了八零初一样激烈,成光明的口才很好,是个天生的演讲家坯子,听得出来平时没少钻研语言艺术,加上理科生得天独厚的锋芒,拿词捏句精准中透着狠辣,把一群挂着轻则金融学博士学位重则上市公司副总经理头衔的大叔们辩驳的哑口无言,颇有些舌战群儒的风范,不过狗子看人眼光很飘,也相对死板,在没有任何实打实的成绩出来前,他只认为这小子是纸上谈兵,强行诡辩,比起高翔在为民请命时单枪匹马掀翻整个特权监察组要浅薄的多。 结果不言而喻,自然是学院派取得最终胜利,成光明也因此增加了不少粉丝,看了看时间,又到饭点,狗子突然萌生出个请他吃饭的想法,就跟筱妖传达好意思,静等回音,世俗的东西用的多了,狗子也会觉得反胃,所以他努力使自己变的乐观,努力把一些本来很无趣的事情看得有意义,虽说有点自欺欺人,可活在天朝,自命清高是会饿死人的,他不指望修炼到大奸似忠的境界,但是很懂得抓住,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抓住所有值得自己抓住的人,比如棋艺一路飞升的颜晴。一步一个坑摸爬滚打的宋杰,这些草根形象在他看来,是最灵动的东西,得到了也不容易失去,有着很久远的持续xing。 得知有人要请自己吃饭,成光明故作聪明的想了想,然后点头答应,喜怒不形于色,恐怕又是个信奉厚积才能薄发的狠人,不过在没有完全进入职场前,狗子不会做任何潜力评价。 地址是一家装潢地道的粤菜馆,由钱淑璇亲自选定,就在清华北面的荷清路上,钱淑璇很懂做菜,以前在洛阳的时候,狗子有幸享过几次口福,虽说没有陈芳的功底老辣,可食材全部取自海鲜,尤其擅长潮州菜,难度系数可想而知,跟筱妖的不沾烟火比起来,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点菜的时候没有插曲,狗子选择弃权,成光明客随主便,两姐妹吵吵闹闹的,别有一番趣味,既然是堂而皇之的吃饭,就免不了助兴xing质的饮酒,成光明祖籍是山东人,自幼跟随父母在郑州做生意,家境扯不上垫底富二代,但也是有车有房的小资党,高中时代就有自己的专属座驾,不过他不是个喜爱炫耀的人,衣食住行都向着主流群体靠拢,那时候的筱妖经常笑话他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贱骨头,直到人家能跟自己对面而坐,拿着狗子送去的财务报表刷刷几笔,点出期间猫腻,筱妖才明白那时候的学长就很上进,知道通过改变自身条件去适应现有群体,所以他无论走到哪里,朋友都是最多的,无论发表什么样的言论,支持者也是络绎不绝的,人做到这份儿上,三五年内如果不平步青云,就只能诠释于天妒英才了。 看到他,狗子就想起了那个马屁王陈世忠,不由得思绪万千,他原本以为,自己跟陆苍兰的关系,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转向更加微妙的层面,可筱妖近乎于威胁的立场,却让自己胆战心惊,只能自我解嘲的说上两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随之释然。 成光明很懂得酒桌礼仪,也很聪明,一直在察言观色,试图适应狗子身上的草莽气,喝酒时口不大,可胜在勤于举杯,给人造成的印象很热情,而亮点就在于,他在尺度上的掌控很神奇,既没有刻意去八面玲珑,也不腆着脸过分谄媚,牢牢占据在前者与后者的中心点,用筱妖的话说,这叫富有亲和力,可在狗子的意识里,这种诡异的交际技巧,绝不是看几本相关书籍,参加些高级社交活动,就能锻炼出来的,他大胆的猜想,这个人的背后,肯定有着高人指点,在他的眼里,这世界上有两种人一定会活的很开心,一是各行各业里的翘楚人物,以实力赚得资本,第二种就是成光明这种人,以人处世,以人识人,以人进步,把百分之七十的精力,用在树立良好形象上,加之相貌出众,专业知识过硬,根本不愁找不到能助自己飞黄腾达的明主,在不济也能在某富婆身边混个生活助理啥的油水职位,在年轻人群体里,这样的角色并不多见,最起码狗子在奋斗的两年里,没有遇见一个,无可厚非,这样的人一旦进入商场,就像是头隐有食牛之气的笑面虎,会使很多身经百战的商场精英胆寒心惊,因为大多数上位者都明白,生意做到某种高度,做的即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金钱与货物,陆天朝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血淋淋的反面教材。 接近尾声时,狗子依旧不露声色,只是在筱妖和璇璇上厕所的时候,瞧瞧塞给他一张名片,上边标注的内容很简单,只有陆氏集团的全称,职位则是位居二线的后勤主管,狗子不想过早把身份公布于众,那几份重量惊天下的股权转让书,也被妥善保管在张半仙那里,成为整个陆氏家族除过陆苍兰以外,所有人津津乐道的最大谜题。 虽然狗子手里握着两套包括二环内复式公寓和天鹅湖山景别墅的房间钥匙,可他甚至连去看一眼的心思都没有,而是几经周折,在回龙观附近租了两室一厅,由于是新楼,所以价格还算合理,精装修,采光度充足,房东是个地道的bei 精大叔,大嗓门大脑壳,长着络腮胡子,还是公认的热心肠,这房子本来是给他哈佛留学生儿子的婚房,可考虑到闲着也是闲着,就索xing去网上打了广告,当天就被狗子看中,双方爽快的签订协议,筱妖对这里的评价很不错,她对住处的要求,不像陆苍兰那样追逐品位注重细节,觉得长期纠结于这些东西会让人变的势力,她骨子里很有正义感,从小就知道扶老奶奶过马路,捡到一分钱要交到警察叔叔手里边,虽说xing格叛逆,作风刁蛮,但在和狗子潜移默化的接触中,已经隐隐向着良家女方向发展,狗子出给的期望只有一条,就是无论怎么变,百折绕指软里,都要隐藏尖刺,确切的说应该是年轻人必备的锐气。 道理很简单,一个人如果过早的失去锋芒,将会或多或少变的软弱起来,他从来不觉得叛逆刁蛮任xing这些含有贬义xing质的东西有错,错的只是还未发育健全的国民认知观,就这个观点的最终定义,高翔一直笑谈为我等顶礼膜拜的奇葩,理应写成箴言,挂在墙上共勉。 一夜无话。 黎明前狗子继续坚持十公里跑步,以及48式太极根基的修炼,完事儿后买上早点回家看晨报和早间新闻,筱妖还没起床,他的懒得叫,夜猫子嘛,哪有早起的道理。 倒是陆苍兰,一大早又是短信又是电话的疯狂骚扰,自从上一次派出所事件完毕后,狗子一直觉得特纠结,总觉得筱妖说的那些话有点重,很伤人,但道理却又完美的无懈可击,这其中的苦闷只有他自己能体会到,可男人就是男人,哪有脱裤子拔出鸟枪在收回去的道理,所以每次通电话或者见面的时候,狗子都有种出于天xing的负罪感,就像他机关算尽斗杀黎九道时的心情一样,始终解不开那个该死的心结,这要搁王小鼠身上,别说一个欠人操的处女,就是教堂里的修女,他都不带任何忏悔。 随便留了张便笺后,狗子出门取车,还是那辆开长安大街上势必会遭人白眼的奥迪a4,对门好像也是家租住户,有个愣头愣脑的小孩,天天放学都单手拎着书包,耍着大回环进来,两人有幸在楼道里遇上过几次,这孩子都是迎面一口痰啐在地上,哼哼着用钥匙开门回家,然后里边就会传出女人的讲话声,但狗子却没见过一次,初步猜想应该是死宅族。 今天他刚要取车,就见那孩子蹲在轮胎旁边,屁股高高撅着,书包在一旁撂着,狗子也不露声色,踮起脚尖走过去,抬脚轻轻踹了下男孩的屁股,笑道:“小子,大早上的不去上课,蹲这数蚂蚁玩呢?” 男孩快速转身,抬手揉了揉鼻子,又随手拍掉屁股上的鞋印,瞪了狗子两眼,一路小跑着溜掉。 狗子自知无趣,开车稳稳出门,还特意跟门口的保安点头示好,到公司的时候,陆苍兰正在中央会议里训话,他只扒着门缝往里瞅了瞅,就堂而皇之的进入董事办办公室,打开电脑登陆内部局域网,查看论坛上五花八分的资讯,讨论关于集团未来走向的帖子最多,也有些热衷于抱怨吐槽的激进派,而更多的还是广大的潜水群体,他点开消息提示后,发现自己零贴未回,粉嫩嫩的id竟然变成了版主,这肯定又是陆苍兰搞的鬼,现在的闲话江湖版里,铺天盖地的帖子都在争议这个id名为拖拉机王子的神秘版主究竟是何方神圣,狗子懒得一条一条去翻看,索xing发了张帖子,主题是?????,正文也是?????????。 五分钟内,瞬间引来上百条回复,有调侃的,有骂街的,也有相互调侃的,热闹的不像话,狗子一个人玩的正开心呢,有人推门而进,看了看电脑页面,正色道:“给你版主当不是为了让你娱乐,别小看这个论坛,不少地产内幕的消息,还没经媒体报道,就会先一步出现在这里,你在家没事的时候要多翻着看看,总没有坏处。” 狗子撇了撇嘴,示威似的点向右上角的xx,喃喃道:“陆苍兰,你今天这是怎么了,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说话口气就像是在教育人,该不会……” “幼稚!我可没心思跟个小孩子置气,现在说正事,那几期工程的项目负责人和监理工程师我都已经请到位了,你真就这么有自信从虎口里拔牙?” 狗子抬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纳闷道:“就那几个目光短浅的菜鸟也叫虎?陆苍兰,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不对劲了,总是长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别忘了咱们是设局的人,怎么能害怕呢。” “我可没你那么没心没肺,毫无目的的乐观,能做到那个位置上的角色,绝没有等闲之辈,他们每个人都有最少十年的上位经验,身边要是没点会真本事的保镖,早就被仇家们的阴刀子捅死了,而且他们还是一群人,万一联合起来,搞里应外合,我看你怎么收场。” 听陆苍兰说的头头是道,狗子这才沉思了片刻,然后沉稳道:“江湖上没有绝对的成功与失败,兵来将挡水来土屯,这是实打实的道理,真要像你乌鸦嘴里说的那样,咱俩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张大狗,你!”女人微微发怒。 狗子起身轻轻拍了她肩膀两下,笑道:“陆大小姐,你就安安心心坐在这喝茶,等三个小时后,一切不就都云开雾散了。” 整个一上午,狗子都有条不紊的坐在沙发上看小说,中间得到过魏山龙的情报,说是暂时没有发现有可疑人员出没,为了吃好这顿饭,他已经在陆苍兰的要求下,带人对现场进行二十四小时监控,还在不少死角安装了针孔摄像头,又花钱买通了中控室的保安队长,这家酒店刚建起来不久,虽说没有处于钻石级路段,却是真材实料的五星级,酒店名字起的也很有特色,叫至尊皇城,透着那么股子奢华味道,请的大厨都是全国各地花天价挖来的狠角色,最次的打杂的,也有权威部门颁发的特级厨师资格证,几乎汇集中国八大菜系,就这场有些荒谬的鸿门宴,陆苍兰就砸下去一百万人民币,请来的不仅是那几个内部毒瘤,还有不少活跃在线上的高级政客,加上一些坐陪的集团元老,人数保守估计也在二十人往上,这还不包括拉家带口的。 按照原定计划,狗子跟陆苍兰错开时间,晚一步到位,等他叼着烟推门而进时,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扫视过来,狗子也不怯场,紧挨着陆苍兰坐下,尴尬笑道:“对不起啊姑姑,来晚了,路上堵车。” 声音不大,但四座哑然,他们压根儿就没听说过二千金有侄子,饶是陈世忠跟赵红鹰这两个跟狗子有过一面之缘的高层也汗颜万分,因为他们俩没一个猜对的。 既然人家都喊了姑姑,那些怀有恻隐之心的赴宴者才放下警惕,其中一人绷着脸问道:“陆小姐,早先我只听说过陆爷有两女一子,而且都尚未婚配,你啥时候多出来这么个活生生的大侄子?” “不该问的别问,小心听进耳朵里,长毒疮!” 陆苍兰白着眼没好气道,被呛到的男人也不反驳,目光散漫的看着周围,此人大名王彬,是最后一期土建工程的总负责人,公司的整改条例颁布后,他第一个高调辞职,间接暴露出贪污公款的罪责,试图和被铲除的几家子公司老总联手对抗陆苍兰,也是今天最为重要的宾客之一,他的周围左右,也是头衔不低的同盟者,一块同流合污,身后则站着几个身体强壮的年轻小伙,横眉立眼没有好脸色,意图在明显不过,就是示威给人看,不过这些摆设在高手眼里,其实是最落于下乘的。 他自认为自己煞费苦心提交的那几份账面资料是天衣无缝的,却还是被成光明和筱妖找出了蛛丝马迹,不过找出来归找出来,想要建立有力证据根本不可能,所以这顿饭从一开始就注定不会引人胃口,身着宫廷旗袍的服务们排起长龙开始上菜,真应了那句“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 关键时刻,还得是誉有马屁王称号的陈世忠,第一个端起酒杯来,谄笑八方,劝酒的说辞要多古老有多古老,要多烫屁股有多烫屁股,可尴尬的是,在座的二十三个人,竟然没一个先喝的。 身着妖娆职场装的陆苍兰冷冷一笑,仰脖子一饮而尽,话中带刺道:“诸位都别客气,今天在场的,倒退几个月都是自家人,我陆苍兰就是在没本事,也不会往这美酒里边下毒,那样岂不是暴殄天珍,你说呢,王老板。” 她刻意加重老板两个字的语气,聪明人都听得出来这是在打耳光,王彬无言以对,只能将杯中酒喝掉,坐下去冷眼相视。 餐桌上,某人正东一下西一下的胡吃海塞,遇见够不着的,还会特意站起来伸胳膊过去,那是种强烈的格格不入。 而陆苍兰似乎已经习惯,完全无视。 第158章 反偷袭 () 王彬,陆氏房地产置业有限公司,bei 精分部东城区项目负责人,历任七年,战果累累,曾一度被董事局评价为,最有希望晋升集团ceo的候选人之一,处世沉稳老辣,善于掌控人脉,拥有比公司副总赵红鹰更为广阔的官场势力,也是这场造反战役中的首席引导者,据财务部保守核算,贪污数额高达八亿元,致使土建项目在施工中期,受到过数十次来自建委的抽样检查,过格率均为零,自杀式的内部腐蚀后,终于在今年年初,被城管总局列入危楼序列,面临着被强制拆除的后果,同时也切断了集团总部第一号战略方针的大走向,局势只能用惨烈二字形容。 冗长的履历在经过简化,变的通俗易懂,资料上显示,王彬的祖籍是辽宁,也就是英雄辈出的黑土地上,查不到什么扎眼的身世背景,估计也是枚白手起家的虎人,跟随陆爷的时间不算长,只有九年,可胜在进步快谋略过人,很快被董事局划定到重点培养范围内,第三年就步入公司高层,依仗着敢打敢拼的xing子,接连换来令人眼红的战绩,是打入bei 精战区的功臣之一,陆天朝曾在一次酒会上,戏称说王彬之前,没有人能扛着真金白银,在bei 精城里站稳脚跟,而且不赔钱的,羞煞一大群崭露头角的商业新秀。 经过陈世忠程式化的调节后,气氛开始向着安定靠拢,场面上推杯换盏,谈笑风生,简直就像一群相好多年的老友,陆苍兰也暂且收起锋芒,自斟自饮,察言观色,偶有个过来敬酒的小辈,她都照单全收,不使xing子要人家难看,很女侠的那种一饮而尽,每次喝酒都高扬头颅,露出一截雪白脖颈和隐约可见的**乳沟,惹来不少狼xing眼神,而她似乎毫不察觉,屡屡制造胸部露底的机会,特别引以为傲。 狗子看见了也假装不知道,他知道这娘儿们患有人格分裂症,所以任何行为举止,都不能按照惯用逻辑分析,喝酒时他的眼神会有意无意落在王彬身后那几个年轻保镖的手上,王小鼠以前说过,武力工作者,身上最敏感的部位就是双手,武侠小说里的什么心眼合一都是扯淡,超意识虽说靠点谱,可在冲突发生时,是会有外界因素干扰的,所以判定上的准确率很低,想要吃好这碗饭,还是得在拳脚上下功夫,掺不得半点水分,说来说去就是偷袭与反偷袭,高手过招,速快者得先优,力大者成后桥。 可在狗子看来,这些保镖的职业素养并不高,属于气势型的摆设,他原先一直以为,真正的高手要么道骨仙风要么气宇轩昂,可在见识过鼠爷的惊艳手段后,便彻底丢弃了这种菜鸟思想,就像陆苍兰带他去见过的那位黄爷爷一样,就属于隐仙级别的,不出手根本看不出来身上带有功夫,至于张半仙那就更绝了,狗子被他揪着摔打了十几年,愣是没见其出手伤人过,除了练功还是练功。 不知出于某种意图,演戏xing质敬完陆苍兰酒后,这位如日中天的七零后笑谈道:“陆小姐现在生意可好?” 陆苍兰冷眼相对,讽刺道:“好不好的某些人心里应该比我清楚,我原以为陆家只有一个黎九道,就是没想到,还有甘愿给人家做儿子的,这人呐,吃里扒外事小,要是吃的太多撑坏肚子,才叫真的丢人。” 王彬也不动怒,神态自若的喝酒夹菜,他早听说陆家二小姐出了名的铁齿铜牙,喜欢把人往绝上损,自然早有心理准备,皮笑肉不笑道:“到底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小姐,骂人都不吐脏字,既然大家都是文明人,我也不能不随群不是,至于陆小姐所说的什么儿子孙子,我想您是误会了,黎九道是黎九道,王彬是王彬,即使没有这个前车之鉴,有些事情,我该做还是得做,有些东西,该拿还是得拿,您说呢,陆小姐。” “呵,当了叛徒还能腆着脸扯大道理,看来我们陆家还真是英才辈出,就是不知道像你这样的英才,能不能走的长远。” 陆苍兰依旧保持风度,话中刀光剑影,神色春意盎然。 与之针锋相对的王彬也不怵场,反击式的笑道:“能不能长远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得较量后才知道,陆小姐,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在中原斩杀黎九道那位好汉,为什么到现在都没出现,圈子里可一直传的沸沸扬扬,我问这话不是狗拿耗子,就是想提醒陆小姐一句,想要隐藏实力放长线,没有这么笨的法子,我们东北人生来争强好胜,你最好转告一下那位兄弟,在bei 精城里玩偷袭那一套是行不通的,还是真刀真枪的干刺激,我做人有原则,就是向来不欺负女人,你自然也包括在内,回去后告诉你身边那个魏山龙,心眼最好别那么多,拿别人当傻子的人,自己就是真正的傻子。” 泰山崩裂。 陆苍兰暗暗倒抽凉气,正忐忑时,门被人一脚踹开,最先栽进来的,便是头破血流的魏山龙,手上戴着副亮银手铐,趴地上愤怒吼道:“王彬,你他妈的卑鄙小人,用十几把步枪对付我一个人,也不怕传出去丢人现眼!” “山龙老弟,话不能这样讲,你就像是三国里的吕布,天下第一英雄,跟英雄打,自然就不能按常理出牌了,怪只能怪你们家小姐用兵不当,以为买通了中控室的保安,在派来些杂碎蹲守,就能陷我王某人于水火之中,送你们一句话,哪儿来的滚哪去,四九城可不是菜鸟呆的地方,我最近信佛了,所以你得回过来谢谢我,要搁以前,他们早就开枪了,你连趴地上跟我说话的资格都没,大家听好,以后千万别迷信什么武功高手,看见枪口就眼晕,那算个狗屁的高手!” 王彬冷嘲热讽后,那些保镖们立即哄堂大笑,陆苍兰的脸色由镇静变成复杂,在由复杂回到镇静,努力思索,究竟是那个环节出了漏洞。 魏山龙则像头被五花大绑的猛虎,干有咆哮之势,却没有用武之处,这对他的尊严,乃至人格都是极大的侮辱,不亚于玩鹰的被鹰啄了眼。 第159章 三支将令往下传 () 不仅是造反分子们,就连那几位中间人xing质的政客,都表示出事不关己的姿态,鬼都看的出来,局面很不容乐观。 胜利者点燃雪茄,悠闲的吐出烟雾,着眼看了看有些麻木的陆苍兰,他是男人,是男人就爱美女,像大多数牲口一样,私下里对这位落魄的美人抱有龌龊想法,让其成为自己床战时的意淫对象,眯眼笑道:“我没看错的话,陆苍兰是e罩杯吧,男人们的挚爱啊。” 他说着话,眼神仍然停留在陆苍兰胸前的伟岸上,为那乳沟上的旖旎春色感到痴迷,喉结还下意识的蠕动了两下,有点猥琐,更多的还是嘲弄。 女人端起酒杯,想要就势扔过去,被旁边正单手快速发短信的某男拽住胳膊,轻轻摇头。 注意到这一细节的王彬更加放肆,诡笑道:“陆小姐,你侄子好像很不乐意你动粗,这就对了,女人嘛,就得有个女人的样子,疯疯癫癫的多不像话,我就喜欢那种柔情似水的,玩起来又懂事又听话,让干什么干什么,我没记错的话,陆小姐今年二十七岁,还没男朋友呢吧,可惜,真可惜了,晚上指不定多空虚呢。” 忍耐,似乎没有上限的忍耐。 就在陆苍兰已经接近崩溃时,狗子猛的停下手中动作,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看向洋洋得意的王彬,平静道:“以后说大话之前,最好先过过脑子,有枪很了不起吗?” 四座哑然。 王彬乍一听有些莫名其妙,但很快品出了这句话里的嘲弄,不急不躁道:“小兄弟的意思是,你能躲过子弹?” 狗子轻轻摇头,面带微笑。 “那你能打得过我身后这些年轻人?”很挑衅的口气。 “差不多吧。”狗子尴尬应答,手中烧了半截的烟头突然弹出,射进正半张半合的男人嘴中,后者惨叫两声,狼狈不堪的开始吐烟灰。 职业保镖,练的就是气场,无需指挥,顷刻间一拥而上。 狗子从容应战,赤手空拳,或粘人,或撩阴,招式中透着那么骨子狠辣,观众都像看动作大片一样过瘾,等四名保镖被接连秒杀后,狗子坐下去自斟自饮,喃喃道:“姓王的,我们家小姐是女人不错,可你不能看不起女人,否则,吃亏的还是自己。” 王彬沉心静气,似乎对狗子的惊艳拳脚漠不关心,一语道破天机:“你早就知道,这四人都是中看不中用的废物。” “不错。”狗子实话实说。 “那你还敢撕破脸皮,别忘了魏山龙是怎么变成这德xing的。” 狗子不着急回答,夹了口菜吃完,轻描淡写道:“你那十几条步枪现在应该推门而入了吧?” 王彬的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识的看过去,只有木门紧闭。 “王老板,为什么不打个电话催一下呢,那可是十几条步枪,丢了多可惜。” 狗子继续给予威慑,新短信骤然响起,陆苍兰抢着打开,内容只有两个字:搞定。 中年人开始如坐针毡,看狗子的眼神有些不可思议,其余人也有些不安,两位政客借口要上卫生间,被狗子笑着拦下来,手里攥着把一戳一个坑的匕首,正百无聊赖的削苹果吃。 这一刻,天人交战。 带着东北人得天独厚的血xing,王彬慢慢取出手机,心情万分恐慌的拨号,两秒钟后,铃声响起,离着这里很近,确切的说,就在门外。 狗子不在掩饰,捏起个骨瓷盘砸在紧闭的屋门上,碎了个稀巴烂,笑骂道:“滚进来吧。” 木门缓缓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把血迹斑斑的唐刀,还未干涸的血水顺着血槽往下流,挂在刀尖上晃动几下,调皮落地。 天煞孤星,王小鼠。 所有人都开始为之颤抖,尤其被狗子打残的四名保镖,争先恐后的往墙角爬,其它人要么脸色煞白,要么指尖微抖,惟独陆苍兰,美如画卷的笑意舒展开来。 “真你妹的,进来就进来,还带着把破刀,扔了扔了,看着怪吓人的。” 狗子忍俊不禁道,王小鼠也听话,把刀往地板上一扔,发出咣当一声响,坐在陆苍兰让出的位置上,跟狗子讨了根烟,吧唧吧唧抽了好几口,咧咧道:“多年不玩,手有点生,好在一个没跑,这位美女就是陆天朝的闺女吧,长的怪水灵,可惜呐,我也就趁个眼福。” 恐怕放眼整个中国,年轻人里敢对陆爷直呼其名的,也就这么一位。 陆苍兰本来是想说话的,最终选择了闭口不言,很聪明也很睿智,她知道自己已经不在是主角,即使狗子这样做不算扇耳光,也能让她日后很长一段时间乖巧起来,征服一个人,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做到那个人做不到的事,况且还是这么个骨子里感xing到无药可救外表坚强到叫人心疼的神经病,她紧咬着嘴唇,把指甲往手心里按,以疼痛摧毁那份偏执与傲xing,在心里说了声谢谢。 某人很狗腿的为王大侠亲自倒酒,对碰后一饮而尽,笑道:“就你一个人?” “还有俩这里的地头蛇,带人守着前后出入口,我跟他们帮里的老头子有些很复杂的渊源,他们都得喊我师叔。” 狗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都不看就差尿裤子的王彬一眼,平静道:“陆苍兰,你该办什么事就赶紧办,我跟小鼠还得找地方喝酒叙旧去,至于这位牛.逼哄哄的王老板,你想要脑袋还是手脚都随便你。” 此话一出,依附在王彬左右的造反分子吓的噤若寒蝉,一个个面色惨白,招架不住威胁举手投降,当场就坦白从宽,说出王彬此前的种种罪行,末了还大表决心,说是被奸猾小人所骗,或者立场不坚定请求改过自新的狗血理由。 狗子笑笑道:“知道吗,你们比他更可恶,不仅吃里扒外,还卖主求荣,老子是开门做生意的,墙头草就滚远点。” 万念俱灰的王彬知道在无退路,示弱道:“张少,绕这么大个圈子,你们不就是为了那点公款的事吗,我不藏着掖着,那八个亿我还债用了两亿,去澳门赌博又输了三亿,剩下的三亿都在银行里放着,现在就可以给你们,至于剩下的那些钱,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还你们,这样行不行?” 狗子摇摇头,诡笑道:“不用砸锅卖铁,王老板在南京那边不是有几家货流公司吗,据说做的还很大,怎么着也值五个亿了。” 王彬面部抽动,带着颤音道:“张少,做人不能太绝了吧,那可是我这些年苦心经营的成果,别说五个亿,十个亿都值了,你……你不能强人所难。” 狗子轻轻敲了下桌子,身子前倾,平静道:“因为你的叛乱,导致我所有在bei 精的项目工程泡汤,别说十个亿,就是一百个亿都值了,话我就说到这,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着办,赵老,这件事你负责协助陆董事去做,有没有问题?” 两鬓银白的赵红鹰赶紧起身,点头答应。 陈世忠刚想趁机溜须拍马,狗子挥挥手打断他的酝酿,冷声道:“陈经理,先别忙着拍马屁,我也有任务要你去做,市建委的整改文件已经下达,你就是拼了命也得把这难关给我扛过去,能做到吗?只需要回答,能,或者不能!” 被狗子逼着接军令状,陈世忠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求助xing质的看向赵老,又看了看他的二小姐,两人都是漠不关心,最后只得咬牙道:“能!” 狗子会心一笑,亲自给他倒了杯酒,举杯道:“好,这才像个集团老人的样子,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大狗,这名字虽说难听了点,但是是我爷爷给起的,想改也改不了,你们此前议论我的,骂我的话,我心里都有根有据,但是,不知者不罪,千万别背什么心理包袱,只要是心甘情愿为公司做事的人,都不会落到黎九道,王彬这样的下场,至于这几位白道上的朋友,你们出去后放心的宣扬消息,就说陆爷的接班人已经浮出水面,刚到bei 精城就酿下十三条人命,照实了说。” “不敢不敢,张少,您这是为民除害,替天行道,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那敢说那些话。” “就是就是……” 狗子起身,打断道:“行了,我算看明白了,天下乌鸦一般黑,只要是做官的从政的,就没有不怕死的,净昧着良心说些软骨头话。” 他说完这些,拉着王小鼠往外走。 狭长明亮的走廊上,歪歪斜斜躺着十三个人,十三条枪,无一例外的是,伤口都在勃颈处,后来王小鼠说自己其实用了十四刀,惹的狗子白眼相加。 第160章 规划 () 狗子的崛起惊艳而又血腥,对于陆苍兰来说,这既是暗示,又是峰回路转,她有点不服气,自己绞尽脑汁想要解决的事情,被其用一个电话一个人一把刀完美收官,那天,但凡是从走廊里经过的人,在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有或多或少的心理阴影,尤其倾家荡产的王彬,双腿软的根本站不起来,只能爬着出去。 所有人里也就赵红鹰表现的正常点,他的个人档案中只是显示,祖籍黑龙江,90年正式加入陆氏集团,一步一步攀爬到副总这个级别,生活作风一向很检点,属于那种老黄牛式的功臣,不邀功请赏,也不投机取巧,深得陆天朝信任与重用,此前也是董事局的成员,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主动放弃股权,心甘情愿退居二线,书面理由是年老多病,实在无法扛此重任,很狗血的说法,古装官场电视剧里经常能看到,不过就明眼人看来,这绝对是退出江湖清心寡欲的标本,对待老人,狗子从不自作聪明的去揣摩他们的内心,觉得人活到这份上没什么看不开的,况且还很可能是自己在娘胎里时,就已经名震关东的当代好汉,被黎九道那些后辈们顶礼膜拜。 比起狗子来,王小鼠可就不会想的那么贱骨头了,傲骨加傲气,在加简直不可理喻的邪xing,这种形象能深深烙进每个人的心里,况且还是单刀挑翻十三条步枪的奇迹创造者,他似乎永远不屑于所谓的名家宗师,连当面挑战这种形式都不想走,因为在他眼里,自己只有被挑战的份,谁都不能金贵到自己主动去叫板,狗子喜欢这种处世方式,完全丢弃了玩世不恭,以王的姿态面对生活,将自由的真正含义诠释到极致。 整整一晚上,两人就坐在饭馆包厢里,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狗子喜欢曲酒,王小鼠喜欢汾酒,但是在喝也喝不出什么新花样,两人之间的对决很简单,就是你一瓶我一瓶的硬拼,喝躺到桌子底下为止,就现在的局势来看,狗子已经有点力不从心,眼神飘的很,王小鼠则略胜一筹,要酒的时候还能趁机调戏服务员,临了蹲在椅子上抽烟,看着窗外夜景,感慨道:“奶奶的,到底是bei 精城,路灯都跟咱们那边的不一样,我这次来没跟家里人说,偷摸扒火车到的,出站的时候那俩穿狗皮的鳖孙死较真,非要老子补票。” 狗子又好气又好笑,他自然知道王小鼠所说的家里人就是黑疤四蛋他们,玩笑道:“谁让你长的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啥好人,你要是一奶.子挺屁股翘的大姑娘,那会出现这事。” 王小鼠撇撇嘴,滋溜喝口酒,吧嗒抽口烟,似乎早已习惯了别人的实话实说,喃喃道:“你一说大姑娘,我就想起那个陆苍兰来了,人那奶.子咋长的,还没被男人摸就又挺又大,总觉得有点假。” 狗子扑哧一乐,拿花生壳扔他脑袋,也不道破天机,笑道:“说真格的,你要想玩,我让筱妖在清华里帮你物色个,咱也整个系花啥的过过瘾,在不行就北影,中戏……你不就喜欢大学生么。” 王小鼠阴险一笑,无耻道:“你不知道小爷现在是熟女控吗,对艺校的骚货们不感兴趣,影视明星还差不多,这玩女人呐,就跟练武是一个道理,你得顺着那个劲儿走,不能使蛮力,也不能随意更变套路,我就觉得给人戴绿帽子爽,既刺激又过瘾,前几天有一山西佬的小蜜让我给上了,丫带着二三十号打手来堵我,你猜我说什么?” 狗子摇摇头,满脸期待状。 “我就拿沙发把门一堵,说外边的鳖孙你们听着,小爷是人妻界公认的金枪不倒,你们在外边听声音数着,啥时候小爷甩到第九炮,就出去伺候你们,哪知道我刚打到第三炮,那帮人顺着窗户爬进来了,见面就是刀子,后来的情况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吧?” 狗子点点头,深感汗颜,提醒道:“到了这bei 精城,处处可得加小心,不该闯的祸最好别闯,公司经过这场大风雨,想要重新步入正轨,得有个缓冲期,我约莫着也就一年到两年,看造化,咱场子那边生意还行吧?” 在王小鼠光怪陆离的人生中,能让他心悦诚服的好汉不多,瞎子师傅算一个,屡屡创造华丽翻盘的狗子也算一个,所以狗子说的话,他还是会动脑子去想的,不管自身如何如何牛.逼,时刻记着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句话,总不是啥坏事吧。 “差不多,宋杰这小子挺能搞的,昨天陶虹还来场子里找我诉过苦,我没搭理她,这女人身上妖气太重,头发丝里都带着精明,怕中了**阵。” 狗子扑哧一笑,称赞道:“在熟妇面前,还能有这心眼,真难为你了,不过我一直觉得陶虹很有潜力,就是身后没个男人帮衬着,生意才会走下坡路,跟我那油盐不进的丈母娘一个德xing,你这次来就不用在回去了,过段时间找到合适的经理后,把宋杰也接过来,台面上的工作,我需要有人帮我主持,至于场子那边,我是这样想的,还让它发展着,就当是咱兄弟们的老窝,不管混到什么层面上,留条后路总比没有后路强,我家老爷子经常告诫我,人活着,巴掌伸惯了不是啥好事儿,何况这么大一座江山。” 王小鼠微微一顿,脸上没了那份轻佻,举杯跟狗子碰了一下,破天荒的苦笑道:“要不怎么说福与祸都是连着的,先前不认识你的时候,我总觉得活着就那样,得不断犯错,不停造孽,最好能在二十岁的时候,被老天爷一道雷劈死在马路上,现在活开了,也就不那么消极了,顺其自然,会得到很多东西,逆水行舟,总是费力不落好,来吧兄弟,干了这杯酒,咱们就算是在京城里站稳了。” 两只酒杯狠狠的撞在一起。 第161章 一个人的等候 () 夜深人静,北风呼啸,略显寂寥的马路上,两个醉鬼相互搀扶,跌跌撞撞,看起来是真的喝多了,可王小鼠坚持要去酒店住,狗子想拦也拦不住,往前台扔了五千块钱,自己打车往家赶,此时他躺在出租车的后排座上,手机铃声响个不停,司机师傅是个戴眼镜的中年大叔,看起来很面善,按理说这种酒鬼,很多出租车司机都会拒载,可这位不仅没有,还在电话响了将近十分钟后帮忙接起,对方是个声音略显沙哑的女孩,自称是乘客的女朋友,还提供了具体地址,司机师傅也无二话,调转车头加速行驶,离着老远就见小区门口的路灯下,站着个左顾右盼的女孩,女孩似乎已经站了很久,撑开的雨伞上积着厚厚一层雪,不停跺着脚搓着手,见到有车到来,赶紧迎上去,狗子则很给面子的直接栽下来,趴在雪地上狂吐不止。 司机师傅赶紧下车,帮着扶起来,说道你就是这小伙子的女朋友吧,怎么也不看着点,喝这么多酒一个人在外边,瞅瞅多悬,我本来准备回家了,就见他坐路边拦出租车,拦一辆过一辆,没一个乐意停下来的,现在的司机也不知道都怎么了,碰上这种事就特麻木不仁,真要让他在那坐一夜,我不就成杀人凶手了嘛。 筱妖边帮着某人拍后背边表示感谢,她也记不清多久没看到过狗子这种狼狈样,就特想趁着他酒还没醒打一顿出出气,付车费的时候,筱妖坚持要给五百,被好心大叔当场驳回,喃喃道小妹妹,我女儿跟你差不多大,读大一,这钱我要真昧着良心收下,别说对不起自个的职业道德,连她我都对不起,你还是收回去,赶紧把你男朋友弄家里,我瞅你这小区的档次,也不像是苦哈哈能住的,就不进去了,何况家里还有老婆等着呢,现如今呐,像你这样既有钱又不势力的好女孩不多了。 司机大叔说完,跑过去把保安室的门敲开,说明情况,俩年轻小伙立刻出动,帮着筱妖把狗子往家里送。 看着躺沙发上呼呼大睡的狗子,筱妖又气又恨又好笑,自言自语道张大狗,你还知道回来你,没蹲马路边冻成冰激凌啊,我告诉你,老娘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那天我也玩人间蒸发,也去酒吧里喝酒,找帅哥聊天,还故意不接手机,我气死你,急死你! 搞笑的是,她在自言自语的时候,还不忘了打热水,还亲自试了试水温,又动作粗鲁的把某人的鞋跟袜子脱掉,按在温度刚刚好的木盆里,边洗边骂,你睡吧,你就睡吧,最好明天早上都别醒,死猪头,笨猪头,臭猪头,害得我整晚上都在担惊受怕,还像傻逼一样撑着伞站雪地里等你,很得意是吗,很有成就感是吗,搓死你,我搓死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用力过猛的原因,狗子条件反射似的抖了两下,洗脚水溅的她满脸都是,吓的她一屁股坐地板上,双手拍着地面大喊大叫,每次朋友说她长不大的时候,她都会态度强硬的给予反驳,像是个被抢走糖果和玩具的孩子,就像她现在这样,趴在狗子身上,拳速超快的练习咏春。却毫无力道可言,不知道这一幕要是被人看到,会不会笑到肚子疼。 拿毛巾擦干净小脸后,她想要把狗子抱到卧室里的床上,不过以她一个人的力量,似乎很有难度,憋足了吃奶的劲都没能成功,索xing把被子抱出来,盖到狗子身上,打开电视机收看综艺节目,边看边给钱淑璇打骚扰电话,苦诉衷肠,逗的电话那头的钱淑璇花枝乱颤,一个劲的夸她是社会主义五好女青年,中国最佳老婆人选,两人都有煲电话粥的习惯,所以挑灯夜战不算啥,直接聊到凌晨三点才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阳光明媚,狗子感觉有什么重物压在自己身上,他没睁眼,下意识的摸了摸,正拍在筱妖的屁股上,饶有趣味的捏了几下后,这才慢慢睁眼,他没想到的是,筱妖正瞪大着双眼看着自己,一字一顿道:“张大狗,你个死流氓!” 狗子嘿嘿一笑,手上的动作依旧不停,无耻道:“美女,你趴在我身上干什么,练习俯卧撑吗?” 筱妖并不阻止他的流氓行为,双拳紧紧握起,毫不留情的向着狗子脸上轰去,某人惨叫一声,滚落下沙发,欲哭无泪道:“金筱妖,我招你惹你了,把对待色狼的招数往你老公身上使。” 狗子揉着脸,狼狈起身,看着怒目相视的媳妇,满脸疑问。 “你给我老实交代,昨天晚上跟谁喝酒去了,要不是那个司机叔叔帮忙,你就冻死在马路上了!”筱妖愤愤问道。 狗子开始努力回忆,这才找着点感觉,惊讶道:“没有这么夸张吧,我记得我从酒店里出来那会儿还好好的,他妈的那些出租车司机忒不是东西,看我喝多了就不让我上车,怎么,我是被人送回来的?” 筱妖继续瞪他,走到鞋柜那取出棉拖鞋,扔到他跟前,说道:“你在外边喝酒,就不能打个电话给我吗,而且还喝的那么醉,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快要被你气死了。” “气啥啊,我命硬着呢,这点雪冻不死,你呀,就是喜欢胡思乱想,要不从现在开始,我不管去哪,你都跟在我身边咋样,这样就不用担心了哦。”狗子嬉皮笑脸道。 “你少贫嘴,别以为我不敢,我告诉你张大狗,你不考虑我的感受,也得为你自己着想着想,这次是运气好,在有下次呢,还指望着有好心人救你?” 狗子自知输理,表决心道:“咱不生气了哈,我保证以后不在跟王小鼠那牲口拼酒,不过你现在的样子,很像陆苍兰哇,我表示压力很大。” 筱妖正色道:“少跟我提那个贱货,恶心!我有个要求,你不答应也得答应,三天之内,让我到你们公司上班,可以从底层干起。” 狗子一个头两个大,暗想媳妇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故作为难道:“别啊,现在公司正精简裁员呢,开除人都来不及,那还能往里进人,在说了,你是我媳妇,那就相当于以后的皇太后啊,权力大着呢,咋能去混白领阶级,咱不着急,不着急哈。” “屁!你少骗我,就三天,你要不让我去,我就上你们公司大门口摆地摊去,让你好好丢丢人!”态度很强硬的样子。 看着筱妖认真的样子,狗子哭笑不得道:“妹的,这又是钱淑璇那死丫头教你的吧?” “别管谁教我的,反正我得进公司,陆苍兰不是董事长吗,你要拿不了主意就跟她说下,就说我什么都愿意干,那怕扫厕所老娘也认了!”完全是破釜沉舟了嘛。 狗子拿脑袋往沙发垫上撞了好几下,欲言又止,因为筱妖此时的神态,实在太认真了,他不敢笑出来,怕伤害到幼小心灵,迫于漫长的淫威,只得点头同意,说是先开会商议下,看目前那个部门有闲缺,难度系数还不大。 “哼,为了答谢你的帮助,本小姐决定请你到肯德基吃大餐,准备好出发吧。” 狗子彻底无语,他就闹不明白了,肯德基那玩意儿有啥大餐可吃的,除了土豆就是鸡,在不就是瓶装可乐倒进纸杯子里高价卖,坑爹坑的也忒没水平了,不过是筱妖的命令,他必须无权利执行,赶紧换了身衣服,又把手机上的未读短信全部处理完,有陈芳的也有金鼎炎他们的,惟独找不到此前骚扰频率最高的陆苍兰,自打那次相遇被筱妖骂过后,这女人明显变的老实起来,跟狗子见面从来不开玩笑,甚至连个暗含秋波的眼神都没,狗子也就没在热脸贴冷屁股的套近乎,床也上了,处也破了,该还的也还的差不多了,如果说十三条人命还值不了她陆苍兰双腿之间那层膜,就太有点强人所难了,狗子不是那种办点啥亏心事就觉得应该欠一辈子的情种,他在改变,不留余力的走向平衡,试图在做人与处世这两件事上找到最适合自己的方式,所以他很有规划的阅读,参加社交活动,观察别人的生活态度,除其糟粕,取其精华,努力完善并优化自己的价值观,在把这种价值观加以兑现,处理很多先前很难处理的羁绊,使内心受到最大限度的洁净。 他一直觉得做人不能公式化,也不能放任自流,就像跟筱妖之间的爱情一样,有根深蒂固的幸福,也有客观因素引发的压力,他不想去可怜失去了唯一女儿的关雎鸠,也不想在对人格分裂的陆苍兰有所联想,他就是他,独一无二,伤到深处会流泪,爱到痛处会微笑,打起架来依然风骚,有武力值逆天的兄弟,也有魅力值无上限的红颜,还有逐步成形的万里江山。 第162章 独立 () 一切的一切,都在顺风顺水。 陈世忠没有辜负狗子的厚望,于千山万水中寻得破解神兵,陆苍兰以复仇者的身份,吸食着反动派们的骨髓,别人家的东墙倒了,自己家的西墙修好了,这在整个bei 精城里,都算是爆炸xing新闻,不过集团公司在起死回生时,也遭受到不少羡慕嫉妒恨式的非议,但是形同螳臂挡车,毕竟仅靠几家黑心媒体破脏水,是挡不住金融帝国崛起的,历史在警示着投机者们:天上并不会掉馅饼。 尽管局势很乐观的峰回路转,可一些连带出来的滞留问题,仍旧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财力予以解决,根据裁决专家组们的估算,集团想要恢复到先前的鼎盛时期,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放弃老式的经营理念,融资上市,前期做些投资小收益也小的项目,积累团队经验,方可大展宏图,第二条路就是保持现状,并利用中断项目的可反弹效果,对周边房价进行战略xing震荡,找机会开盘获利。 为此董事局开过不下十次高层会议,陆苍兰做为执行董事兼首席ceo,积极响应融资上市的办法,其实早在七八年前,怀揣各国地产经营模式的她就提出过,可当时的集团结构并没有现在这么自由,所谓的董事局,其实就是一群思想陈旧的老头组成的元老会,以资历排座次,根本轮不到她一个女流之辈说话,魏山龙事件出现后,集团才开始一次又一次的大换血,不过陆天朝的脾气很犟,决定了的事九头牛都拽不回来,坚持走纯实业路线,陆苍兰自知无趣,也就没在争执,可现在陆天朝死了,整个集团公司她是法人代表,加上在证监会也有相通人脉,天时地利人和三应俱全,哪有不出手的道理。 不过她的这一主张,却遭受到某人的强烈反对。 很尴尬的会场气氛,陆苍兰面带不善,正装出席,冷艳的宛若冰山,这已经是第十二场研讨会议,此前的十一场,基本都以双方互不退让而告终,狗子早早的就来到会场,身后站着一表人才的宋杰,正帮其翻阅着最新的项目资料,周边除了董事局的老成员,还有诸如陈世忠这种护国功臣,赵红鹰还是老样子在闭目养神,身边除了有个满脸沧桑的男秘书外,没有任何气场可言,比起这几位来,陆苍兰要嚣张跋扈的多,除了一号保镖魏山龙,还带了个以年轻骨干为主力的智囊团,组成站脚方阵,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帮人都是来憋着打群架的。 “废话不多说,闹了这么多天,还是那点主观意见上的分歧,我们的立场不会改变,市场是适者生存的地方,只能进步,不能退步,如果某些人坚持原地踏步的态度,势必会被竞争者们淘汰掉,一个企业,想要做大做强,就必须融资上市,没有其它的选择!” 威慑度十足的开场白,看着自信满满的陆苍兰,狗子索xing来个置之不理,一根接一根的吞云吐雾。 见没有人反驳自己,陆苍兰啪的一拍桌子,有些发怒道:“张先生,难道你听不出来我所说的某人就是你吗?” 狗子摇摇头,有气无力道:“陆小姐,我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既然是公司的事,那么就是我们大家伙的事,你我各执一词,吵到世界末日去也得不出个结果,还是投票选择吧,谁的支持者多,就按照谁说的办,在不,咱扔硬币猜正反面?打麻将也行啊,不行斗地主?斗地主……” “张大狗!你要是在无理取闹,我就让人把你从会场里扔出去!”陆苍兰怒火中烧道,表情很认真,这一点狗子早有耳闻,陆家二千金工作起来出了名的较真,是个有些偏执的完美主义者。 “扔呗,正不想在这破地方呆呢,趁早把我扔出去。”狗子轻描淡写道,带着那么股子痞气。 女人猛然起身,指着魏山龙冷声道:“你去!把这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东西给我丢出去!” 后者开始左右为难,英俊的脸上满是纠结,却迟迟不敢动手,也不知道该以何种理由解释,气的陆苍兰咬牙切齿大骂其废物,狗子有点看不过去,喃喃道:“你为难他管个屁用,得把我降服了才成,真是闹不明白,陆爷用了三十年的经营模式,从来就没出现过大漏洞,怎么到你这里,说不行就不行了,打你从娘胎里出来那天算起,都没活够三十年吧?” 众人哄堂大笑,不过停止的也很快,他们是既不敢得罪脾气暴躁的陆苍兰,也不敢轻视惊艳出场的接班人,夹在当间里人不人鬼不鬼的,只能顺着风势走。 “三十年,三十年很长吗,同仁堂发展了一百多年,最后不是也改头换貌了吗,谁不尊重历史,就会被历史的车轮压到粉身碎骨,这是我给你们顽固派的忠告!” 狗子身后的宋杰一直很安静的在听,见老板无从作答,赶紧解围道:“我们张老板的意思是,现在的集团就像是大病初愈的患者,表面上看起来风华正茂,内在还是有许多不完善存在的,如果在这时候选择上市,就相当于为病人增加了一项体力劳动,这是把双刃剑,运气好的话也许能进一步扩大现有规模,但据我所知,今年从年初开盘开始,权重股的分配与走向一直不容乐观,这种形式从表面上分析没有大碍,但在实际操作过程中,还是存在不少风险的,所以我们老板的意思是,把手中现有的半成项目全部做完,聚拢到一定的操盘资金,才能考虑融资上市,否则,万一不小心被人揪住了辫子,就完全陷于被动了,毕竟员工们的士气才刚刚涨起来,万一有所不测,根本没有补救的余地。” 宋杰说完话,眼神有些期待,见到狗子轻轻点头,心里才算长出一口气。 陆苍兰原本没兴趣听,可在听到关于证券方面的分析后,引发了不小的共鸣,因为宋杰所提出的,就是她唯一担忧的,虽然心里这样想,可陆苍兰不会表现在脸上,而是用极其冷淡加质问的口气说道:“你算哪根葱,高层领导们开会,轮的着你一个下人指手画脚吗?” 对陆苍兰这种难以磨灭的劣根xing,狗子一直不抱任何希望,养尊处优长大的女人,即使吃在多的苦,被生活蹂躏的在惨不忍睹,心底那份傲气也不会荡然无存,这是狗子最不愿意看到的,他站起身,环视四周,发现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虚伪,很程式化的在逢场作戏,正色道:“陆小姐,我想你搞错了一点,宋杰不是什么手下人,他现在的身份是我的工作助理,也是我最信任的兄弟,以后在我的兄弟面前,你那套千金脾气最好收敛些,不要出言不逊,我最讨厌的就是官僚主义,陈经理,你说呢?” 被狗子拿话拎出来的陈世忠,硬挤出满脸的谄媚,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只能尴尬无比的点头,引来人们阵阵白眼。 狗子不想在多说废话,拉住宋杰转身出门,赵红鹰这才睁开微闭的双眼,慈祥道:“兰子,他说的也未必没有道理,公司现在大病初愈,确实需要调养期,我看这事呐,该缓缓还是得缓缓……” 老人说完,看了眼表情复杂的陆苍兰,摇摇头叹口气,也离开会场。 其实狗子并非思想迂腐,目光短浅,正像宋杰说的那样,做生意,特别是房地产这种投机xing质很大的生意,稳才是第一位的,什么时候适合主动出击,什么时候必须猥琐防御,都有学问在里边,陆苍兰的主张虽然先锋,可对于刚刚经历过这场大风雨的主权者们来说,并不能欣然接受,况且赵红鹰最后那句话已经算是一锤定音,陆苍兰知道在无翻盘余地,只得把怨气都埋在肚子里。 从公司里出来,狗子原本打算请宋杰去吃顿便饭,顺便探讨下某些项目的发展方向,宋杰以前是北大建筑系毕业的,进入社会后发现职业前景不容乐观,就剑走偏锋开了家策划公司,专门替夜场老板们出谋划策,赚取利益分红,当年的南京夜场圈才发展到中期阶段,重金难求人才,他就是在那会儿被不学无术的欧阳逸看上的,后来闯遍了大江南北取经求学,给欧阳逸担任事业上的先锋官,论学历是科班出身,论能力是大才早成,尤其对营销行业深有建树,现在进军房地产业,也算是修成正果,目前的头衔是售楼部主管兼狗子的工作助理,不过前者只是个空模子,属于待定职位。 刚从停车场打个弯出来,就见前方不远处站着个小家碧玉的女孩,穿着身特玲珑的职业装,发型也特意经过设计,很显成熟,尤其笑起来的样子,既可爱又有亲和力。 “狗哥,你女朋友接你来了,我是不是得下车?”宋杰小心翼翼的问道,不过没有什么做作成分,他骨子里有种是非分明的聪明劲,很让人受用。 狗子点点头,很无奈,等宋杰走后,筱妖满脸诡笑着上车,搂着他的脖子得意道:“知道我做什么来了吗?” 狗子摇摇头,很淡定。 “我在网上看到你们公司的招聘启事了,特意穿了这身衣服来应聘,不过今天只是笔试部分,你们的hr说三天内如果考核通过,就会打电话通知我面试,如果没有电话,就说明竞聘失败,你是没见哇,那些考官们的态度有多傲慢,还批评我妆化的太浓了,不够职业,什么东西嘛,猪鼻子插大葱。” 狗子会心一笑,摸着她的头发,说道:“用不用我过去打声招呼,给我们的金同学开开绿灯。” “不用,不就是个白领职位嘛,我这些年的书又没有白读,要是连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以后怎么到高层帮你,在说了,要是人人都知道我有你这么位男朋友,那还有什么公平可言嘛,我得靠我自己的努力做到,否则就没有什么意义,老公,我这样的态度是不是很强势?” 看着筱妖认真的表情,狗子打心眼里喜欢,微笑道:“自己的路自己选择,这才是我认识那个金筱妖,可爱中带着叛逆,任xing里又带着率真,你相信你能做好,那么你就一定能做好,我也不希望我未来的老婆大人,只是个观赏xing质的花瓶,你得有你自己的生活,去发现和追求属于你的东西,这跟任何人都无关,包括我。” “是所谓的理想吗?”筱妖歪着脑袋问道。 狗子发动a4,缓慢行驶,淡然道:“也是,也不是,女人应该是du li的,du li的女人是最美的,当你每天都花前月下,纸醉金迷,伸伸手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若干年后,你就会得病,这种病很严重,他会迫使你相信天上每天都在掉陷阱,饭店里每天都有免费的午餐,你没有家都没有关系,有人会抱着你睡觉,给你讲很好听的故事,等到你人老珠黄,转身看看已经走过的那些路,却发现没有一串脚印是你自己留下来的,那些路边的风景,看起来也会非常虚假,到那个时候,可能还会有人抱着你睡觉,给你讲故事,但你还会觉得开心吗?” 筱妖很突兀的转过头,看着窗外奔腾不息的车流,一路倒退的风景,还有似乎阴霉起来的天空,轻喃道:“世界上哪会有这么傻的男人。”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太阳光式的微笑,很温暖,带着丝丝甜蜜,接着说道:“放心好啦,我不会让人背着我走一辈子的,你累了,就放我下来,我一个人可以做的很出色,等我变的很优秀的时候,一样也可以背着你,然后让大家都看你的笑话,都夸我的懂事。” 停在红绿灯路口,狗子慢慢点烟,脸上是那种很自然的笑容,语气同样自然的说道:“在我眼里,你一直很优秀,甚至比璇璇还要完美,听好,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爱情因为经受不住考验而破裂,有很多奋斗者因为不敢拼命而失败,有很多女孩因为欲望而踏上不归路,你,就是你金筱妖,别人无可取代,那怕某天有人拿枪指着我脑袋,我第一个想起的还会是你,不管你是打算让人背着走,还是打算一个人走,哭了累了,难受了,都得老老实实的给我爬上来,不要胡思乱想,不要去做傻事,有我在,你会成功,会攀爬到比陆苍兰更重要的位置上,会让很多英雄好汉青眼相加,会变成大家都期待的那个大王妃。” 筱妖不在说话,她的眼睛里满是灵动,仿佛透过玻璃窗,看到了整个天下都在眼前。 两人相约到菜市场买菜,还是那种乐于市井的氛围,会为了几毛钱的零头跟小贩们争执不下,会被顾客们挤来挤去依旧带着笑容,买了成袋成袋的食材后,全部让狗子一个人拎着,然后趁机拿出手机咔咔照相,分享在微博上跟人家炫耀,为一句贬义xing质的评价吵的面红耳赤。 直到第三天的午饭过后,筱妖都没有接到电话,她开始坐立不安,惶惶而不可终日,就像一片乌云压在头顶,连吃零食都没有以前那么香了,努力回忆着试卷上的题目,发现很少有答错的选项,于是开始给钱淑璇打电话求援,临阵磨枪翻看求职类的畅销书,下午四点过后,彻底绝望,人生第一次自我挑战,欢蹦乱跳的迎接了,难不成要稀里糊涂的夭折掉? 天人交战时,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她的心咯噔一下,速度快的像是要跳出来,双手于胸前不停画着十字架,踩着小碎步移动,这样的画面如果被拍成片段,势必会被欧阳逸他们保存一辈子用以调侃。 四十秒钟,说明来电人很执着,她闭着眼睛快速按下接听键,声音微抖着说了一句喂。 欧阳逸那极具磁xing的男中音翩翩响起。 我滚你的大爷欧阳逸!在打电话!老娘拿剪子阉了你! 电话那端的某人满头问号,耳边回响着嘟嘟嘟的忙音,表情万分蛋疼。 又等了近一个小时后,电话铃声堪堪响起,她立刻接通。 金小姐,您在我们公司的笔试部分,以97分的优异成绩过关,请于明天上午九点,到六楼会议厅进行面试,祝您成功。 她没有欢呼雀跃,只是轻轻笑了两声,迫不及待的跑到窗户边,看着楼下空旷的路面,似乎在等熟悉的奥迪a4,太阳已经落下,把每个人都装饰的金光闪闪,她就一直站在那里,目不转睛,等到万家灯火,看到车子缓缓驶入小区,踩着没有来得及换掉的拖鞋,快速跑下楼,扑进某个目瞪口呆的男人怀里,大喊着我通过了,我通过了…… 或许,每一天的精彩,都在于那种细微的感动,从相遇到相识,从相识在到相知,无时不刻不在洋溢着温情,每个人都懂的温情。 第163章 面试 () 生活就像撸管,撸的多了,趣味也就少了,学会厚积和蓄力,才能薄发乃至暴击,从而上演各种惊艳桥段,所以聪明人向来不缺乏高潮,每天都在声嘶力竭的呐喊。 做为人力资源部的经理,陈世忠虽说其貌不扬,眼光却毒辣的不像话,毫不客气的说,能把活生生的人看成透明,按理说经理以下级别的招聘,他是不会亲自参与的,可公司现在的财务部门出现了天大的漏洞,由于王彬临阵倒戈的关系,几乎收买了所有职能人员,陆苍兰一气之下来了个大换血,将包括财务总监在内的所有员工炒掉,现在主持日常工作的,还是远从洛阳那边抽调来的审计小组,能力一般,素质参差不齐,只能勉强维持下大体程序,无法有突破xing进展,她的作风一向是有烫手山芋,就丢到手下人怀里,在咬牙切齿的加以恐吓威胁,陈世忠多机灵,屁都没敢放一个,乖乖的对外招贤纳才。 搁浅风波加上媒体轰炸,让原本在四九城里并不扎眼的陆氏声名鹊起,这是狗子他们没有预料到的,导致招聘广告刚刚登出去三天,就接纳到了上百名应聘者,应聘要求也很苛刻,学历要求最低是本科,有长期工作经验者可忽略,像今天来面试的这一批,就是笔试中成绩最为出色的十位,平均分数高达九十五,如果用以考试成绩,不是状元就是榜眼呐,所以陈世忠自然要老将出马,一来确保无失,二来也能近水楼台,亲近一下未来的女下属,要知道应聘这份工作的,女大学生的比例最高,为此陈世忠经常戏言,所谓面试嘛,就是面对面的考试,不仅考能力,还得品卖相,要是稀里糊涂弄进来个属老鼠的破了财,多不划算。其实说的没错,往往企业越大,老板们就越喜欢疑神疑鬼,现如今的办公室里,不是摆着关二爷就是戳着招财猫,另类点的还能弄一圣诞老人站那,风向所致罢了,跟磕头烧香的xing质差不多,是个念想。 整个一上午,陈世忠喝了两壶龙井,干起活来也卖力气,做为首席面试官,他的风格简直自成一派,五个人,能用五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进行心理测试,狗子就一直坐边上看着,反正上边也没啥事,名其名曰视察工作,最牛叉的要数现在的问题,他竟然眯缝着色迷迷的小眼睛,问新进来的这位轻熟女胸罩是什么颜色,后者也相对开放,就保持风度回答道是白色,陈世忠立刻如回光返照,接连推断出女人的内裤一定也是白色,而且是蕾丝花边,卫生巾的牌子是月月舒,包里边装着《新民周刊》和《环球时讯》,手机是诺基亚e系列,语速快的有些咄咄逼人,眼神也越来越火热,直视着应聘者。 女人有些瞠目结舌,尴尬的揉了揉眼睛,吃惊道:“你……你怎么会知道?” 陈世忠会心一笑,将眼前的应聘者资料扔进垃圾桶里,冷漠道:“对不起小姐,你不能通过面试,我们公司所需要的人才,能力并不重要,只注重竞聘者的灵xing与态度,我只是用眼睛瞪了下你,你就丧失了捍卫事实的勇气,记住,圆滑可以处世,同样也能惹祸,替我转告下一个竞聘者,十分钟后进来。” 应聘者满脸羞红,仓皇退出,狗子有些迷惑不解,纳闷道:“陈经理,我怎么一点预感都没有,太突然了吧?” 谢顶男习惯xing的谄媚一笑,先是给这位隐藏boss敬烟,又招呼秘书mm续茶,解释道:“其实这只是人的一种心理表象,在某些特定场合下,我们的惯xing思维往往会发生逆转,就像刚才那个竞聘者,她明明知道我所说的那些都是信口胡邹,最后还是没能从心理误区走出来,大脑神经出现紊乱,也就不可避免的撒了谎,财务管理对工作人员理xing思维上的要求,最整个企业中最为严格的,连这种鬼把戏都拆穿不了的人,不配成为我们公司里的一员。” 见狗子听得思在其中,陈世忠那会放过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继续道:“市场经济,竞争时代,如果我们每个员工都追求小富即安,甘于现状,谁都不肯发散自己的创造xing思维,不努力去做到更好,只想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会产生惰xing,这种惰xing一旦蔓延,就会变成一种不良风气,反过来讲,如果公司在绩效奖金上多下手笔,员工之间的竞争意识也就出来了,所谓成功者,就是一群人向着一个目标奔跑,想要胜利只有两个方法,一是比别人跑的更快,二是让所有人都退出比赛,不管以那种方式去做,只要达到最终目的,这个人就是人才,就是我们所需要的,上位者都喜欢有野心的员工,我自然也不例外。” 狗子不露声色,暗地里为这马屁王的说辞称赞,以前老听陆苍兰说什么油嘴滑舌的人,基本胸无大才,就狗子来看,陈世忠要是托生在乱世中,即使成不了一方豪杰,也能被重权者所用,因为他已经隐约感觉到这男人身上的腹黑气质,很深邃,不容察觉。 “陈经理既然有如此心xing,为何不弃商从政呢,在我看来,你如果到了政治舞台上,前途要比现在敞亮的多。”狗子微微笑道,眼神自然,不给他任何察言观色的机会。 “张少,你应该知道,在这bei 精城里,能吃上官场饭的,那怕是条派出所里的看门狗,都得有人脉支应着,其实这个问题,我很早以前就想过,但当年陆爷待我不薄,我也做出了些看得见的成绩,不怕您笑话,我这人没啥出息,即使有在好的机会放我眼前,也不敢随意跳槽,想法很矛盾是吧,其实这就是旁观者清,有些段子我得掰开了揉碎了慢慢跟您说……” 狗子慢慢喝茶,城府笑道:“看来陈经理也是有故事的人,你那些辛酸史用不着跟我讲,我也不大会信,至于以后工作上的事,我很认同你现在的状态,保持下去就好。” 谢顶男在心中长出口气,鸡奔碎米似的点头,正在这时,敲门声轻轻响起,他刚想请示,狗子随口道:“陈经理,打个赌怎么样,我猜等下进来的肯定是个学生妹,我要猜中了,你得请我吃烤鸭子,我要猜错了,送你两斤冻顶乌龙。” 陈世忠眼珠子一转,诡笑道:“张少,那你把茶叶准备好吧,我赌来人肯定是个职业白领。” 三秒钟后,门被人从外边推开,走进来个虽然穿着职业装,长相却并不轻熟的女孩,用标准流利的英文问好,言行举止很大方,笑容自信满满。 狗子撇撇嘴,目光在筱妖身上划过,她的裙子似乎经过裁剪,腿部看起来很修长,加上有高跟鞋的支撑,明显前凸后翘,妆容也精致的不像话,看起来不像是来应聘的,更像是个准备出镜的女一号,虽说没有什么大的气场可言,给陈世忠的感觉却很灵动,尤其那双异于常人的眼睛,没有丝毫羞涩与惊慌,简直如履平地。 陈世忠不在说话,仔细翻看资料,末了抬起头,职业式笑道:“金小姐是吗,你笔试部分的成绩很优异,状元之才,第一个问题来了,我想知道,你是否在我刚刚说话的时候,内心里沾沾自喜,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你有十秒钟的考虑时间。” 第164章 成功 () 狗子眼神玩味的看着她,手指轻轻叩击桌面,筱妖则完全无视,演技绝佳,踌躇了片刻后谨慎答道:“恩,心里很开心。” “那么好,我们每个人都有被赞美的权利,也有享受赞美的权利,第二件事很简单,既然你的笔试分数最高,说明你的学业功底已经扎实到了一定境界,因为那些试题,基本都是大学课本里曾经出现的,最起码这说明你是个认真的人,努力记住那些已经学会的东西,现在我这里有一份新的试卷,是加利福尼亚大学与哈佛里几位知名学者共同设计的,目前国内恐怕还没有第二份,这上边有一百道题,你有十分钟的时间作答,听好规则,答对一道记两分,答错一道扣两分,有什么异议提出吗?” 筱妖点点头,跃跃欲试,接过秘书递来的速写本和钢笔,看着试卷上五花八门的题目,有些头晕目眩,有点不自信的问道:“请问,我可以开始了吗?” 陈世忠示意可以开始,然后把电脑桌面上一个名为合集的文件夹打开,狗子差点没一个踉跄栽地上,因为这里边密密麻麻排列的,全都是精彩床战片,按照各种控系分类排列,像什么白丝萝莉蛋糕女仆风骚人妻什么的,甚至还有几部金鼎炎他们一直奉为经典的绝版,更不可思议的是,陈世忠还堂而皇之的点开了其中一部,若无其事的观看着,从音响里发出的靡靡之音立刻传入筱妖的耳朵里,她震惊了,猛的抬头,仿佛面前不是两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两头牲口,卑鄙无耻下流恶心肮脏龌龊不堪的牲口。 正咬牙切齿时,陈世忠的声音平静响起:“金小姐,你只剩下七分钟的时间了,不要东张西望。” 狗子彻底服了,他原以为这老小子趁机占点良家女的便宜就算了,竟然还当着自个媳妇的面欣赏岛国风情,是可忍孰不可忍哇,虽然心里有些窝火,但狗子可不会真的假公济私,他知道陈世忠这是在刻意制造尴尬气氛,给竞聘者心理乃至尊严上的压力,扰乱其从容应答的心智,手段简直可以用极端二字来形容。 他就这样看着咬牙切齿的筱妖,眼神很坚毅的看着,两人的眼神在瞬间交织,稍纵即逝,后者慢慢镇静下来,放轻松沉思在茫茫题海中,十分钟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很短,等筱妖答到第五十道题时,陈世忠这才关闭播放器,微笑道:“金小姐,时间到,请把你的试卷拿过来,我们现场核对成绩。” 陈世忠批阅试卷的速度很快,胖嘟嘟的手握着钢笔,像是画画一样,可慢慢的,他原本舒展开着的额头变的紧皱起来,嘴巴微微张着,手上的动作也中止掉,察觉到这一异样,狗子有些不解的从他手里拿过试卷,浏览了一遍后才发现,被勾选答案的竟然只有五道,剩下的全是空白,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他抬头看向表情有些不乐观的筱妖,又看了看仍然作吃惊状的陈世忠,无奈道:“金小姐,你为什么交一份白卷上来,为了显示你的与众不同么?” 听狗子这样问,陈世忠猛的从他手中抢过试卷,音量剧增道:“不……不是这样的,金……金小姐,你确定在这之前,你没有见过这上边的题目,该死的,一定是资料室那群白痴泄题了!” 陈世忠的说法,听起来有些模棱两可,狗子示意他在表达的清楚一些。陈世忠有些气不平的拍了拍胸口,声音依然高亮道:“张少,这份试卷是有玄机的,表面上看起来有一百道题没错,而实际上,里边只有五道是完整的,也就是有正确答案的,而剩下的九十五道,要么题目上的编造有问题,要么就是给出了几个相近的答案,以此来迷惑答题者的判断力,也就是说,这份试卷的最高分是十分,却只有百分之五的几率能够得到满分,而且在这个基础上,还要加上那百分之九十五的错误率,任何心态上的动摇,都会导致满盘皆输,所以我才对这位金小姐的成绩产生了质疑,即便是美国顶尖的首席财务官,也是在用了将近三个小时后,才拿到满分的,我敢肯定,这位金小姐在此之前,绝对接触过这份试卷,就算是瞎蒙,谁能有这么好的运气?” 狗子一口茶差点没把自己呛死,他看着瞬间得意洋洋起来的金筱妖,发痴道:“所以你当着她的面看毛片,不是为了迷惑她,而是为了浪费她的时间,变相的缩短答题时间,因为就这种情况而言,得分越少,竞聘成功的几率就越大。” 陈世忠频频点头,余惊未消,叹道:“实在太不可思议了,要知道这些题目,可是几位知名教授,耗费了两个月功夫才设计出来的,完完全全是在天人交战,金小姐,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筱妖止住脸上的笑意,表情有些调皮,模棱两可道:“陈经理,我只能说你的情报信息实在不怎么样,关于这份试卷我有没有接触过,现在还不能回答你,你只要相信,我,金筱妖,必须加入你们公司,这是个很划算的人力投资,我想任何一个聪明点的hr都不会放弃。” “你的自信来源于哪里?”陈世忠眼出精光,像是发现了猎物。 “来源于我的内心和他人的鼓励,还有我经历过的那些,微不足道的成功,陈经理,我想您现在可以让外边那些竞聘者回家了。” 筱妖站起来,气场逐步成形,言语间迸射着某些光芒。 “最后一个问题,告诉我你的职业规划。”陈世忠也很礼貌的站起身,声音洪亮道。 “我想先从底层做起,三个月内做到审计主管,半年内做到总监助理,一年后取而代之!” 不光是谢顶男,就连狗子都倒抽凉气,这哪里是什么职业规划,简直就是女疯子在痴人说梦,可陈世忠没有恼怒,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走过去伸出手:“恭喜你,金小姐,从现在开始,你正式加入我们公司,任职财务部的会计员,合作愉快。” 筱妖也微笑着伸出手,与陈世忠那酷似白猪蹄的部位亲密接触了下,又不留痕迹的收回,冲着狗子眨眨眼睛,仰头挺胸出门,像只经过鸡群的白天鹅。 走廊里,哗声一片,因为竞聘者的成功与失败,都会很抽象的表现在脸部表情上,没谁会面试失败还趾高气扬的走出来。 见陈世忠满脸坏笑,狗子戳穿道陈世忠啊陈世忠,你手里明明握着竞聘者的个人资料,还跟我打那个必输的赌,就是想变相请我吃顿饭套近乎呗? 前者恢复到狗腿形态,谄媚道就是我不请,张少也得主动相邀吧,江湖上呼风唤雨我不如您,但这公司里的上上下下大大小小,要是没个诚心实意给您讲的,估摸着您能稀里糊涂好几年。 狗子哈哈大笑,夸奖道:“人人都喊你是马屁王,我看不妥,应该称呼你为人精王,我心里想什么,你都能一字不漏的讲出来,这不是能力是什么,以前陆苍兰在的时候,你可没少挨骂受训,现在跟着我,我不要求你死心塌地为了公司着想,也不逼着你办办不到的事儿,但有两个名字你得记住,一个叫黎九道,一个叫王彬。” 狗子说完话,先一步出门。 老谋深算的陈世忠猛的打个激灵,仿佛眼前这人,就是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的陆天朝。 第165章 姐 () 搁浅了将近一年的商业巨舰终于再次起航,狗子将其取名为奋进号,顾名思义,时刻提醒自己要勇于奋斗和前进,集团保持陆氏的头衔不变,这是董事局经过多次研讨得出来的结果,对这种虚头八脑的名分,狗子才不会关心,要是真的改换门庭,江湖上势必会传出风言风语,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他也乐意当个隐藏boss,把台面上的工作全部推脱到陆苍兰那里,估计这娘儿们也是有点受虐倾向,欣然接受,双方都乐的皆大欢喜,倒是金筱妖,刚刚进入财务部一个月就锋芒乍现,受到同事们的大力好评,由于家庭原因,这丫头xing格不仅外向,还有点不是很离谱的自来熟,人际关系也发展的顺风顺水,估计很快就会赢得高层赏识,在她的书柜里,也新增出不少专业书籍,甚至还有未译版本,每天早上坐地铁去上班,塞着耳机学英语,狗子本来想买辆卡宴啥的凑合开着,可这丫头死活不同意,说是一年后自己买,还威胁狗子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咱俩的关系,否则就绝食,很认真的那种态度。 bei 精的生活节奏很快,并不适合懒惰的人生存,机械化的城市建设,高速化的交通结构,竞争态势居高不下,每个人都在忙工作忙挣钱,忙着自己的未来与职业道路,压力成了人们病态心理的主流,背着三十年的房贷苟延残喘,开着私家车想着银行贷款愁眉不展,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人民币的味道,诱人食欲。 舞台大了,段子也就多了,把陈世忠收为心腹,并不是狗子在饥不择食,虽说此人言行举止尽显谄媚,孙子可谓装的炉火纯青,可狗子看上的,就是这种别人笑我太疯癫的境界,没谁是天生的贱骨头命,可混在天朝活在当下,不管把那个门道摸清了都算能耐,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陆苍兰输就输在这个笑字上,所以狗子需要一个能够左右逢源的交际官,可以不用胸怀大才,也可以不用倾国倾城,就一条,得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听起来似乎很简单,可放在任何英雄好汉身上,实现的几率都很小,如果说狗子对公司还有什么美好幻想的话,就仅剩下那个只闻其声不闻其人的大千金了,还好陈世忠发来消息,五天后,在钓鱼台国宾馆有场轰动京华的生日宴会----史诗级风云人物段王爷的七十大寿。 对这个复古式的名号,狗子只在跟欧阳逸他们闲聊天时听到过,据说此人年轻的时候横行跋扈,拎着刀在长安大街上跟军队叫板,还砍伤了几名正职校官,响当当的铁血好汉,就是因为受他的影响,欧阳逸才习惯了在车厢里藏刀子,不过他没在京城里跟穿军装的硬抗过,倒是经常欺负警察,就连王小鼠听到这仨字,口气都带有很明显的敬畏,因为他有位师傅就栽在此人手里过,临了连个全尸都寻不着,这么些年走南闯北,都忘记的差不多了,现在听狗子提起,竟然下意识的正襟危坐,管狗子要了根烟,点燃后猛嘬两口,苦笑道:“在我看来,一百个陆天朝加起来,恐怕都远不如这位老王爷,若不是98年那场地产风暴,加上段家三公子遭到神秘组织暗杀,现在的bei 精城,有一半都得是他的,这都是命哇,大风大雨,惊涛骇浪,谁也不能跟国家作对不是?” 狗子挠挠头,不知者不惧,笑道:“说这话可就不像你了,难不成到了这bei 精城,自己先得让自己矮两截?” “真让你说着了,这地方虽说遍地是金银,到处是财宝,真正捞着的外来户却没几个,你眼界得放宽点,就咱们这个小公司挣的钱,连人家大财团捐的多都没,四九城,就好比一条江,外来的,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窝着,不老实,想折腾,就会被人按着脑袋呛死,我虽然不做生意,江湖上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你听我的没错。” “日,你这样一说,老子心里也没底了。” “没底就对了,在给你透漏点内幕,当年那个段家三公子,就是因为太过目中无人,刀子捅在了国安部身上,才落了个死无全尸的下场,打那以后段王爷就隐退江湖,只在每年一度的生日宴会上露面,能被有幸请去赴宴的,哪一个不是人中龙凤,到时候各路神仙云集国宾馆,想象一下那种场面,不用我在多说什么了吧,所以咱们得去,你不给老王爷面子,也得给自己长长眼界吧。” “照你这么说,欧阳大哥和乔少爷他们,也会到场喽?” “你废话,欧阳浮萍多精明个人,那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不仅去。还会准备大礼,至于乔海亮那个娘娘腔,我没见识过他有多大能耐,好像还被黎九道那个菜鸟虐了,你喜欢跟这种人交朋友? 王小鼠的腔调有些轻蔑,在他的价值观中,只有强者才能结交,弱友只会当拖油瓶,这也正是他愈来愈强的原则所在。 狗子又随手扔给他根烟,说道:“据我所知,当时黎九道打偷袭的时候,可是有备而来,况且手里还握着枪,即便是你被堵在那,也不见得能毫发无伤吧?” “我不承认,但也不否认,因为小爷从不做纸上谈兵的事。” 狗子哈哈大笑,不置可否,对王小鼠身上的华丽战绩,他心知肚明,就实际价值而言,要远胜于任何人,跟这样的牲口论上兄弟,是件幸事,古人有云,将遇良才,不为我所用,必为敌所用,他可不希望自己的人生道路上,要跟这么个狠角色刀兵相见。 无所畏惧,疯魔混世,视天下英雄如草芥,又有几人能够真的做到呢? 国宾馆盛宴如期而至,按照日程安排,这场集酒会,舞会,宴会,慈善义演为一体的寿宴,会从当天中午一直延续到次日凌晨,据可靠消息声称,在云集各路豪杰的同时,还会请到很多国内一线的女明星助阵,陆氏旗下也有一家影视公司,不过规模很小,属于纯玩票xing质,剧组的班底也很不入流,被放养了好几年,才折腾出来十几部影片,票房数可想而知,简直入不敷出,狗子本身的意愿是关闭掉,抽出资金加速其它项目的运转,可陆苍兰死活不肯,还信誓旦旦说自己能做活,他也懒的跟这疯婆娘死较真,爱玩玩去。 临出发前狗子破天荒的左挑右选,最终拍板一套还没开封的雅戈尔,很传统的那种款式,不过搭上块简约款的劳力士,跟推销保险扯不上关系,座驾就是奥迪a4,为此陆苍兰差点恼羞成怒,大骂某人装孙子,还当着他的面把幻影的钥匙扔出窗外,吓的内位助理帅哥差点没跳楼,连滚带爬跑下去,又气喘吁吁的窜上来,双手捧着用亚洲象牙制成的车钥匙,央求狗子收下,越是这样狗子就越不想惯她,骂了句娘,果断摔门而去,气的陆苍兰连喊带闹把办公室搞的乌烟瘴气,下属们也都是人心惶惶,深惧这位董事长的大小姐脾气。 这会儿狗子刚出门,手机便响了起来,看到来电人是陈芳后,有些莫名的感伤,记得初见时,很狗血也很温暖,一个涉世甚浅的傻小子,上演了一出歪打正着的英雄救美,赢得了市花姐姐的青眼相加,这段子不管放在那里讲,都不会缺乏人气,神仙姐姐还是那种堪比声优的感觉,大致意思是也要参加这场盛宴,狗子赶紧报出自己的具体地址,坐在车里等了大约半个小时,一辆雅黑色的玛莎拉蒂转角而至,引来路人们的惊艳注视,车门打开,从里边下来个戴着蛤蟆镜拎着爱马仕的优雅女人,狗子哪敢怠慢,离着老远就下车迎接,下意识的准备拥抱,才感到有所不妥,迫不及待的喊了声姐。 尽管女人毫不掩饰自身的奢侈,可在狗子看来,神仙姐姐还是那个神仙姐姐,笑起来像个良家女孩,说话声堪比天籁,身材也保养的无懈可击,她摘下眼镜,露出一双清亮的眸子,伸手捏了捏狗子的脸,笑道:“长胖了哦,看起来你混的还不错,怎么,准备开着这辆奥迪赴宴?” 狗子很诚实的点点头,后者抿嘴一笑,说道:“别玩你那套低调行事了,总是长不大,姐开车带你去,省的让陆家人看你笑话。” 狗子又点点头,并不道破天机,很乖巧的把奥迪a4开回车库,坐进神仙姐姐的玛莎拉蒂,想起刚才那句话,喃喃道:“姐,其实陆家人没你们想的那么坏。” “不管他们坏不坏,姐都不想你在吃苦,这种家族式的产业,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只是陆苍兰那个女人隐藏太深,把所有的恩怨是非都扛下来,你看不见也摸不着,自然觉得干什么都顺风顺水,等以后企业挣钱了,跳梁小丑们就会出现,你还打算用江湖上那一套来应付?” 狗子暗惊,他知道神仙姐姐不会骗自己,凭陈家在上海业内的地位,查出这点内幕来不算啥难事,他有点尴尬,只能习惯xing的挠挠头,发现行驶的方向不对,借坡下驴道:“姐,你走反了,不会是见到我后神魂颠倒了吧?” “没走反,你总不能穿这身衣服去参加段王爷的寿宴吧,带你逛逛去,置换两声行头,这bei 精城可不比你在洛阳,举手投足都要面子支撑,很世俗对吧,但既然入了名利场,就得遵循这里边的规矩,姐要是跟你一样,开着几十万的国产车,估计连大门都进不去,有些不必要的麻烦能避免就避免,咱们不怕别人笑话,就怕狗眼看人低,这点事姐比你有经验,听我的准没错。” “姐,你一点都没变,跟你在一块什么都不用想,感觉很温暖。”狗子安静道,自认为这马屁拍的还算有内涵。 “别跟姐耍文艺腔,你这点功底连高翔一半都赶不上,忘了告诉你个好消息,他最近好像又升迁了,纪检组组长,哎,都快要跟姐平起平坐了。” “正常,那场政治反击战中,他可是当之无愧的民族英雄,别说组长,书记都不为过,照这种趋势发展下去,估计十年内就能接老钱的班,一代骄子哇,我等顶礼膜拜的对象。” 狗子感慨完毕,懒懒缩着脖子,看一路风景,没敢抽烟,因为神仙姐姐最厌恶的就是二手烟。 “什么民族英雄,你少偷换概念,这事儿你能瞒得过别人,瞒不过你老姐,说到底他都是沾了你的光,运气所致。” “干嘛呀姐,怎么一提到高翔,你就说人家这个说人家那个,人家好歹也是你的忠实追求者,难道你就准备一直铁石心肠下去?” 狗子说完话,很有勇气的翻白眼,有点替天行道的意思。 说话间车子已经到达目的地,陈芳熟练的开进地下车库,放好后丢给导车员一百块钱的小费,边走边说道:“不准胳膊肘往外拐,也不准打听姐的私事,从现在开始,姐说的话就是圣旨,懂了吗?” 狗子立刻一脸受样,屁颠屁颠的跟过去,拉住神仙姐姐的胳膊,很幼稚的说是要假装下情侣,逗的陈芳花枝乱颤,引来众牲口哈喇子满地流,一线城市的街头,并不缺乏美女,但是能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国际品牌店里,还引来阵阵惊艳目光的,绝对凤毛麟角,有句话说的特讽刺,当今社会,没钱的不一定是丑女,但有钱的绝对是美女,不过从陈芳身上带出来的气质,绝不是那种山野别墅里豢养的莺莺燕燕,长期工作在这种领域里,店员们早已练就出火眼金睛,所以在她刚刚出现的十秒钟内,所有人的眼中金星乍现,上边似乎写着:钱来了。 事实如此,在狗子看来,这些标价动辄六位数的衣服,既没有纯金打造,也没有镶钻嵌玉,简直就是史上第一坑爹,但皇命在上,实难违抗,他只好硬着头皮进入试衣间,换上套银灰色的男士礼服,苦苦哀求才取消了扎领结这一步骤,该用风格类似的真丝领带,等穿戴整齐出现在众人面前时,确实有点意想不到的小惊艳,女店员们纷纷给予赞美之词,这可是标价六十六万的美国货,就那么一刷,没了。 两人走的时候,好事者们开始窃窃私语,一致认为这女人肯定有神经病,包养小白脸也不包个长着明星脸的,玩起来多没劲。 “别坐立难安的,不就一身衣服嘛,弄的跟上刀山下火海一样,带你买鞋去,上次生日我在国外都没给你过成,这些东西就算姐弥补你的生日礼物。” 理由正当,措辞有力。反正卡也刷了,钱了花了,衣服也糟蹋了,狗子也就不在去想,他瞬间想起此时正坐在办公室里忙碌的金筱妖,鼻子有点酸,他完全有资本让所有人都活的很好很好,活的很有面子,却始终不愿意兑现,还是张半仙那句话,不是自己的,即使用了,花了,也不会心安理得,做人呐,巴掌伸多了不好。 等狗子金光闪闪从购物中心出来后,路人们的眼光明显大有改善,原先是鄙视,轻蔑和羡慕嫉妒恨,现在就只剩下赤果果的顿足捶胸了,看得出来陈芳很开心,笑的次数很多,她说这一年里总共笑的次数加起来,恐怕都没有今天这么多,她不说,狗子也明白,芳姐是下了很大决心才违背初衷,打算涉足名利场的,其实从一开始他就能感受的到,表面上气场强劲的她,内心其实很软弱,因为喜欢独处的人,都喜欢伤春悲秋,努力在某些脱离于现实主义的层面上,完善自己的人生观。 一个已经二十九岁的女人,恐怕也是每个女人最不愿意面对的年龄段,光阴催人,容颜易老。 等两人到达钓鱼台国宾馆时,狗子立刻就被停车场上的华丽阵容吓到了,如果是偶然路过的话,他一定会认为,这里是在举办一场举世瞩目的国际名车展,像什么宾利路虎都只能算边缘货,布加迪和兰博基尼勉强算作主流,像陈芳这辆玛莎拉蒂只能落为中等,最扎眼的是一辆加长版的银魅,仅一辆车就占用了七八个车位,周围甚至还有穿军装的哥们儿站岗,狗子凑近点过去看,竟然还是个尉官,个头高气质好,引来不少神奇眼神,听陈芳介绍他才知道,这款车全世界也才有三十辆而已,只在上海车展会上亮过一次相,官方报价一千六百多万,实打实的观赏品,某种意义上,xing价比为零。 站在国宾馆的入口处,狗子就生出一种莫大的压力,他先是给王小鼠打了个电话,后者嘻嘻哈哈道已经到了,正跟魏山龙还有一傻逼凑了个数在湖边斗地主呢,前者顿时哭笑不得。 第166章 清涟和淤泥 () 风和日艳,杨柳惊涛。 今天的钓鱼台国宾馆,比之温总理接待国际友人还要热闹,干净平坦的柏油马路上,一头体形彪悍的钢铁猛兽飞速驶来,接近减速带时才骤然平稳,在它的身后,则跟着辆相比之下有点弱势的法拉利,红色烤漆车身,春夏季最亮眼的色系,很靠谱的流线型款式,敞篷全开,驾驶席上卧着个戴墨镜的青年,与路虎头尾相接,画面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应该是哪家大财团的贵公子。 由于车流量过大的关系,闲散在各个角落里的空位并不好找,看到有新的车辆进来,保安们刚想加以指引,路虎特有的超大喇叭声便响个不停,引来不少侧目,但车主人明显习以为常,开过满脸尴尬的保安身边,自顾自的寻找空位,法拉利紧随其后,更为这种隐隐迸射出来的跋扈平添底气,顺过夹道驶过,一路无果,车主人似乎并不甘心,准备转角时,左手边一辆的宝马鸣笛示意,估计是要从车位上离开,但路虎就横在宝马面前,实际上前者只需要往后斜退,把宝马转弯的弧度让出来,双方就皆大欢喜,很常见的交通礼仪,但世事难料,在僵持了大约一分钟后,路虎竟然熄火了,因为车窗后的两只眼睛,看到了宝马的身后还有一个空位,如果倒档出去也能成功离开,只不过需要绕远道。 于是,很戏剧化的一幕上演了。 从宝马车里探出个胖乎乎的光头,几乎看不见脖子,愣是套着根得有半斤重的金链子,五官彪悍,嗓门也大,而且出口就是骂娘,如果堵在跟前的是辆劳斯莱斯,他没准吃个暗亏也就让过去了,可一辆大街上随处可见的路虎,也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死叫板,就有点以卵击石的意思了,况且身边还坐着个好容易包养到手的嫩模,哪能就这样不战而退,名利场上从不缺乏好战分子。 “哪里来的小赤佬,敢挡爷爷的道,活腻歪了?” 造型酷似暴发户的胖头鱼这一嗓子,比车喇叭还响,他使劲捏着身边小美女光滑白皙的大腿,眼神里暗含的轻蔑不言而喻,都说上海人行事低调,素质教养好,这哥们儿应该算是特例。见路虎没有反应,法拉利男自顾自的喝绿茶,被堵者骂的更厉害了,像什么家庭伦理人格侮辱,花样百出,临了还明目张胆的打电话,说是叫人来把这破玩意儿砸烂,当垃圾丢出去,哪知道他刚刚威胁完,路虎就意想不到的发动引擎,胖头鱼立刻笑逐颜开,顺手在嫩模的酥胸上狠狠揉了几下,高调喊道:“有种你他妈的别走啊,等老子十分钟。” 正得意忘形时,开出去三四米远的庞然大物猛然甩尾,轮胎与地面强烈摩擦,车头正对相比之下粉嫩嫩的小宝马,一种不详的预感将胖头鱼所笼罩,他立刻停止对金丝雀的无限揩油,极无素质的向外吐了口痰,刚想骂人,路虎直接撞来,像头脾气暴躁的公牛,仅一击,可怜的宝马就呻吟起来,车身硬是向后滑行半米,小嫩模刺耳的尖叫声乍然响起,引来胖头鱼的耳光招呼,怒骂道:“叫什么叫,打.炮的时候也没听你叫过这么真实,狗.操的烂婊子!” 第二击,如出一辙的霸气,宝马的车头立刻扭曲,惨不忍睹。 胖头鱼终于看清,路虎的挡风玻璃后边,是一张跟想象中有着天壤之别的脸,充满了妖媚的笑容,那双眸子简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魔力,勾魂摄魄。 就在他想入非非时,路虎开始第三次冲撞,更准确的话,应该被称之为蹂躏,因为这一击不仅给宝马打来毁灭xing打击,更是让车里的二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发动机上青烟四起,夹杂着阵阵扑鼻的机械化学味,更为悲催的是,由于用力过猛的缘故,导致车门也不堪重负的挤压变形,直接将两人堵死在里边,欲哭无泪的胖头鱼只能忍辱负重,狼狈的打开车窗往外爬,花瓶女更是吓的脸色惨白,爬出来后站都站不稳。 见局势有所发展,法拉利男赶紧翻身下车,太监伺候皇后一样帮着女人打开车门,嬉笑道:“枪姐,路霸就是路霸,撞宝马跟虐孙子一样,赶明儿我把这破车扔了,也换一路虎,还得是加强款的,开路上公交车都能掀翻。” 女人戴着副玫瑰紫蛤蟆镜,冷着脸捏捏青年俊俏的脸庞,白眼道:“德xing,就你挣那仨核桃俩枣的,能开起什么好玩意儿,这辆娘们儿叽叽的法拉利,还是跟人租的吧?” 青年像是蒙受了天大的委屈,哭丧着脸道:“枪姐,不带这么损人的,我就是再不济,三百多万还是有的,不过比自然是比不了您啦,算这胖子走运,你也就是开了个路虎出门,要是开辆步战车,那还不碾成肉饼。” “欧阳逸,你不拍我马屁能死啊?” 女人说完话,向着胖头鱼走去,青年尴尬着挠挠头,看着高挑尤物的背部风情,那紧裹在热裤里的丰.臀,张力十足,线条玲珑,加上小腰一扭一摆,屁股也一晃一翘,要多荡漾有多荡漾,难能可贵的是,这女人踩着高跟鞋,足足比青年高出半个头去,净身高保守估计在一米八零,最为出彩的要数那两条比例完美的长腿,不娇嫩也不柔情,而是成熟妩媚的小麦色,看的欧阳逸这个香艳呐,有些发痴的原地不动,暗暗骂道:操,这么极品的马屁,傻子才不拍! 搞笑的是,被称作枪姐的女人刚刚走过去,胖头鱼就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力,但出于面子他还是咬牙而上,手里紧攥着个红皮证件,像是捏着护身符,不容他开口说话,枪姐就一把抢过,只是侧眼瞄了眼封皮,看到上海警备区字样后,明知故问道:“军方的人?”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胖头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看着女人熟透了的美胸,咽咽口水,轻蔑道:“知道还问,你们就要大祸临头了知道吗?” 枪姐冷冷一笑,把证件往后一抛,被欧阳逸单手接住,突然惊讶道:“我操,还是个校官,枪姐,这下咱们真的栽了,我早说过做事要低调,要低调,可您就是不听,不过话说回来,这样的证件好像满大街都是,没什么说服力嘛。” “我教你的识别法不记得了?”女人转身问道,永远是那种不容置疑的口气。 青年只好很无奈的从裤袋里翻出zippo,把捏在手里的证件点燃,发现直冒黑烟,万分尴尬道:“枪……枪姐,好像是真的……” 他刚说完这句话,场外疾速开进来两辆奥迪,八个背心男整齐下车,肌肉隆起,横眉立目,作势就要冲过来,吓的欧阳逸骂了一声“妈呀”,直接把半个身子栽进车厢里,五秒钟后,手里多出把已经组装好的微冲,仰天就是一梭子,惊艳八方。 胖头鱼和保镖们呆若木鸡,女人慢慢转身,表情酷似恶魔,怒吼道:“欧阳逸,思想有多远,你就给老娘滚多远,消失,立刻!” 欧阳逸欲哭无泪道刚刚打开保险,想放一枪吓吓这群王八蛋,我那知道这玩意儿还带连发的哇。 女人表情正色,也不知道是哀其不幸还是怒其不争,回到车里拿出钱包,抽出一张墨绿色的军卡,在众人眼前一晃,隐约能看到南京军区司令部的字样,看着有些发傻的胖头鱼说道:“持枪证用不用出示?” 哪门子的持枪证允许携带美式i85微型冲锋枪,估计连金三角外军都没这待遇。 胖头鱼屁都没放一个,招呼人把已经无法启动的宝马拖走,脑门上冷汗如雨,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如梦初醒道:“枪姐?我的妈呀,这疯婆娘该不会是胡一枪吧?” ------------ 钓鱼台国宾馆,七号楼。 所谓曲径通幽处,闲花芳草开,便可以用来形容眼前的美景。 跟着陈芳沿小路一道走来,狗子发现这地方简直就是个精心设计的迷宫,大园套小园,小圆里还坐落着风格别致的独楼,跟古时候的皇宫差不多,陈芳拿出房卡开门,甜甜笑道:“看傻了吧小乖乖,谁第一次来都这样,先陪姐进去换衣服,你也洗个澡解解乏,下午有场酒会,在钓鱼台东侧的草坪上,晚上才是正戏,所以咱们不用着急。” 狗子鼓着腮帮子哦了一声,怀着好奇心走进去,立即就被眼前精妙绝伦的装潢所震住,这那里像是人住的房间,简直就是大大小小几百件艺术品堆砌而成的绝作,就连坐沙发上他都感觉很别扭,捏着脚边流苏上的装饰物,问陈芳是不是水晶做的,后者仍是标志xing微笑,不置可否,从一个精巧的木柜里取出个小锦盒,说道:“你坐这里歇会儿,姐去给你泡茶喝,这种铁观音据说年产量五百斤都不到,是我从峨眉山上一位道姑那里求来的,味道还不错,适量饮用对身体益处多多。” 看着陈芳忙碌的背影,狗子赶紧喊道:“不用这么麻烦吧姐,我就随便喝杯白开水就成,这玩意儿进我肚子里也是糟践,还不如你自己留着用。” 陈芳并不停下手里的动作,很仔细的用小秤称了一两三钱,倒进骨瓷壶里,轻声道:“以后不准说这样的话,我不乐意听。” 狗子又哦了一声,起身走到女人跟前,眼神有些别样,喊了声姐。 陈芳蓦然抬头,旖旎中满是疑惑,说道:“傻笑什么呐你。” 狗子自觉尴尬,挠头道没啥没啥,就是想喊喊,我吧,打从娘胎里生出来就穷,那时候整天就想,啥时候能有个神仙姐姐下凡到人间来,不求百年修得同船渡,只要能跟我说两句话就成,没想到我运气这么好。 女人扑哧乐出声来,眼眸中尽是笑纹,恍惚间,竟真如仙女下凡,倾城之姿。 “很蹩脚的奉承,但是很真诚,不过那不叫运气,应该算是缘分,在加上你自己的努力。” 听到赞美之词的狗子喜怒不形于色,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两人开始对坐着品茶,他努力迎合气氛,就是那种很蛋疼的附庸风雅,可陈芳看在心里笑在脸上,等两人喝的差不多了,才带狗子上二楼浴室,狗子也不拘束,大大咧咧的放水脱衣服,玩双人冲浪浴缸,陈芳则坐在外边的大床上换衣服,衣橱里有几套提前订制好的晚礼裙,色系偏淡,看风格应该倾向于欧式,因为领口并没有美国人那样宽松,而是很精巧的花束,单肩吊带大玫瑰,穿起来危险xing很大,不过她还是决定换上这身最亮眼的宝石紫,毋庸置疑,漂亮女人都很喜欢锦上添花,而不是见好就收。 浴室和里间只有一面镂满了彼岸花的玻璃墙,水雾氤氲后,能隐约看到床上之人的轮廓,但狗子只看了一眼就赶紧转身,沉心静气打沐浴露,大胆玩笑道:“姐,我后背搓不到,怎么办啊?” 脱完衣裙准备换内衣的陈芳一愣神,刚想下意识的抱紧胸部,脸上娇柔一笑,冲着玻璃墙喊道:“凉拌。” 狗子不敢在加尺度,快速洗完,拿浴巾擦干身子,穿着个短裤往外走,看到床上那朵婀娜多姿的玫瑰花,心里怦怦直跳,赞美之词油然而生,嘿嘿笑道:“姐你穿这身衣服真好看,等会儿出去肯定把那些什么狗屁女明星女模特都毙掉。” 陈芳自然意料不到狗子会如此坦露胸怀,心跳的比某人还快,她虽然年近而立,可却还是颗少女春心,看到狗子健硕xing感的胸肌后,脸上竟然隐隐呈现出娇羞状,还有那种扑面而来的纯阳之气,几乎将她的温婉目光融化掉,为了避免尴尬,她摸着略微有些发烫的耳垂,颤声道:“你……你说我带那个耳环比较好看。” 狗子无所谓的摇摇头,拿新的浴巾把下体围住,左挑右选了半天,捏起个长麦穗形的耳环,似懂非懂道:“这个吧,你穿紫颜色的晚礼裙,搭配纯金属色的饰物才相衬,要不然就有媚俗之嫌,反正我也不懂,网络上瞎看的,嘿嘿。” 他跳上床,单腿跪在女人身后侧,小心翼翼的帮她戴上,这种细活对于狗子来说不算啥,早在一年前,就被魔女金筱妖逼迫着练习过,包括戴戒指的含义什么的,不过他本人来讲是不喜欢饰物的,毕竟这东西既不能当吃也不能当喝,关键时刻还不能当套套用,所以坚持着不修边幅挺好。 “姐,你耳朵真软,耳朵软的女人心眼都好。”帮陈芳戴好耳环后,狗子趁机捏了捏她的耳根,发现手感比筱妖的还要好,又调皮的吹了两口气,可摸着摸着却发现有些异样,赶紧问道:“姐,你脸怎么红了,那里不舒服吗?” 他刚想把脑袋探到前边,被陈芳用玉手推回去,挣脱开往卫生间跑,狗子则翻滚在床上捧腹大笑,五秒钟后,神仙姐姐原路返回,拿手掐着正得意忘形的某人,嗔骂道:“臭小子,叫你占便宜,叫你占便宜……” 欢声笑语中,敛不住的旖旎香艳。 等闹够了狗子靠在床头,拍拍身边的空地,满脸坏笑,陈芳只好任他摆布,也躺下去,更像只惹人怜爱的小猫咪。 “姐,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想男人了?” 习惯了狗子的胆大妄为,陈芳倒也没那么多顾虑了,眼睛盯着天花板,说道:“想,每时每刻都在想,就像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在想着天上掉馅饼一样。” 狗子欲言又止,把到了嘴边的话强咽回去,安静道:“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模样,很让人心疼。” “不知道,我只知道,在过一年,我就要遁入空门了,到时候无欲,无求,不沾因果,不惹名利,安安心心的过一辈子。” 狗子撇撇嘴,也紧盯装饰着华丽吊灯的天花板,说道:“姐,你以后不准在想那种傻事,即使高大哥不适合你,我相信,天底下还是有很多很多好男人,等着你去牵手呢,有时候吧,我们往下看看,会觉得自己过的很幸福,要是一直仰望天空,就只有空洞,寂寞,无遮无拦,像我这样农民出身的穷小子,都能娶到筱妖那样的水灵媳妇,开上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大汽车,还能跟你躺在这栋大别墅的大床上,这说明啥,说明人活着是要不断进步的,你现在听我的,抛除脑子里那些所谓的清高,寡欲,努力面对这虽说脏乱不堪,但却很精彩的现实,我也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反正我理解的人生就是这样。” 一声叹息,换来的是如扬花飞絮般的微笑,有些牵强,但是很漂亮。 知足吧,已经二十九岁的女人,上天给予的,并不是为了眷顾,上天夺走的,也不是为了惩罚,濯清涟尚且不妖,又何苦纠结于堪堪淤泥呢。 她这样对自己说。 第167章 美女豹的风情 () 对于欧阳逸来说,人生就跟猎艳差不多,要么顺推要么被逆推,虽然从小鸡.鸡没长毛那年就开始立志当总攻,可在胡一枪面前,却很操蛋的软到直不起来,他见过祸国殃民的首席狐狸精,也蹂躏过外表乖巧骨子里闷骚的良家女,甚至跟浙江省内公认的第一交际花有瓜葛,但都不能令这位花名满江浙的三少爷感受到极致,退一步讲,家族式的集团产业,向来不缺乏已经步入内宅或者仍在周边徘徊的妄想女,每天都渴望着要嫁入豪门,完成野雁子到金丝雀的华丽变身,出身好点的,资质优秀点的,可能会被某些年轻贵公子临幸,稍微差强人意点的,就会被驱逐出局,很现实,就跟公司里精简裁员一样,谁是幸运儿谁是倒霉蛋,马上就能见分晓,这正应了他经常挂在嘴边那句话:这女人呐,要么长的漂亮,要么活的漂亮,两样都不占的,活该受苦受累,要是有小三光临你家门庭,千万别张牙舞爪骂人家臭婊子贱货不要脸,那是对你悲剧人生最大的一次鼓励。 角色感谁都有,比如现在的欧阳逸,蔫头耷拉脑,一脸受样,跟在女人屁股后边负责拎包,谁见着不得开两句无伤大雅的玩笑,可他还就乐意这样尾行着,看那两瓣线条完美的大屁股,在幻想下这娘儿们穿着军装马靴躺床上渴望抚.爱,那种感觉,啧啧,就想想都感觉特有征服感。 露天酒会,是最能体现女xing魅力的,因为没有灯光效果,很多靠补夜妆玩诱惑的女人就会原形毕露,草坪上随处可见带条幅的飘空气球,英式华尔兹风景酒桌,瑞蚨祥特级锦缎铺面,中央插满实物的鲜花嫩草,被一圈手工精巧的小木栅栏围着,就连高脚杯都是最新进口的法国货,市面上要卖三千多一对,服务生们穿梭往来,乐此不疲的喊着先生女士,总体来讲,这是副暂时脱离了低级趣味的画面。 从小受欧阳浮萍的言传身教,欧阳逸的思想范围里,压根儿就没绅士这种理念,他喜欢大侠,拳打八方诸侯,脚踢五路好汉,哥虽然已隐退江湖,但江湖上至今还流传着哥的传说。 两人的出现,虽扯不上惊世骇俗,也算有伤风化,像高跟鞋热裤这种自信式的穿搭,在正常不过,要搁美国,人家套个胸罩就出门了,谁还跟你扭扭捏捏的打擦边球,可在遍地旗袍晚礼服的莺燕们面前,确实有点太过扎眼,欧阳逸还算好点,驴牌针织衫,利索小平头,没啥大硬伤,看起来倍儿精神,瞬间吸引到很多娇滴滴的美少妇,媚眼不要钱似的勾来勾去,可这小子愣是自欺欺人的装深沉,根本不回应。 现没啥值得打招呼的熟人或者虎人后,他收到条短信,打开一看,小步向着湖边跑去,离着老远就瞅见鼠爷正蹲那吧嗒吧嗒抽烟,手里握着还没打完的扑克牌,魏山龙也席地而坐,脸上愁眉不展,乐的王小鼠鼻涕泡都出来了,估计是要赢牌,还不断挑衅xing质的催促人家,另一人很出奇的戴着个鸭舌帽,见到欧阳逸也不起身行礼,嘿嘿笑道:“三少爷来的正好,您给评评这个理,就斗个地主赢点散碎银子,王小鼠这臭不要脸的竟然偷牌藏牌,你说他值当的嘛。” 听盟友这样说了,魏山龙也赶紧附和道:“就是就是,你们说这小子什么没见过,打个烂扑克还偷奸耍滑,人xing忒差,我都不稀的跟他较真,七把地主把把双炸弹,作弊也不带这么没脑子的。” 欧阳逸直觉好笑,又不想落井下石,说道:“兴许是人家运气好呢。” 王小鼠嘿嘿一笑道:“对,这话我爱听,兴许是我运气好呢,不说你俩技术菜吧,还诬陷我偷牌,我就是偷了,两位好汉也得抓住我手啊,是不是这个理?” 鸭舌帽把牌一丢,不悦道:“少扯淡,谁不知道你王小鼠,江湖上出了名的鬼手神偷,走马路上连女人裤衩都能顺走,还有什么你干不成的,我不行,我自愧不如,估计山龙老弟也没那爱好。” 后者赶紧点头,表明立场,满脸奸相,王小鼠也不就地反驳,自嘲xing质的哈哈一乐,鼻孔朝天,面向太阳,故作深沉道:“往事不堪回首呐。” 立刻引来三人的集体白眼,又玩了会四人斗地主,欧阳逸叼着烟疑惑道:“你们咋不去喝酒?” 王小鼠白眼道喝个屁,全是tmd红酒洋酒,那味道跟红糖水有啥区别,刚断奶的孩子才喝呢,我就说这段老头安排不周,整那么些个摆设有鬼用,还不如放个十斤八斤的二锅头,在弄两盆炖肉搁桌子当间,多过瘾,最好在能有俩奔放点的陪酒妹子。 “在给你家搬来,土鳖还好意思提意见,这是酒会,酒会,知道啥叫酒会不?就是喝着酒开着会,简称酒会。”魏山龙忍俊不禁的说完,然后三人一起看着若有所思的王小鼠,捧腹大笑。 很难想象,这么三条私人保镖xing质的虎枪,会如此不堪入目的蹲湖边斗地主,甚至连欧阳逸都堕落其中,他喜欢和高手们称兄道弟,比玩弄任何身份地位的女人都过瘾,特别是酒后那种笑侃天下英雄的氛围,简直爽到爆,胡一枪懒的跟这群武夫打交道,就放任欧阳逸自己玩,这会儿刚想去送贺寿锦盒,就见不远处的坡地冲上来辆兰博基尼,通体湛蓝色,喷着别具一格的烤漆图案,是株成了精的大妖花紫罗兰,很眼熟,可她还没来得及想,就有临近的几个服务生疾步奔跑过去,明眼人一看便知,这都是伪装起来的暗桩,众人纷纷侧目,都想瞧瞧是哪家的公子小姐烧昏了头,敢在段王爷的寿宴上兴风作浪。 车门打开,先跑下来个年龄不大的孩子,长的很秀气,瓷娃娃似的,原地不动着东张西望,然后是个长发垂腰的妖娆女人,属于那种看背影就能看出气质来的尤物,手里拎着个金光闪闪的小坤包,没有戴墨镜,还踩着水晶舞鞋,特有明星范儿,比起优雅盘发居多的场面,她这种清爽走向很叫座,惹的不少牲口猛咽哈喇子。 胡一枪诡诡一笑,稳步迎过去,几个“服务生”则暗含尴尬,悻悻离去,估计对此女的身份有所知晓。 “我当是谁呢,入场的形式这么拉风,小玉儿过来,给阿姨抱抱,看看长高了没。” 她打着招呼弯下腰,腿部风情达到极致,而那孩子似乎很忌惮面前这位阿姨,赶紧躲到长发女的身后,只露出张惶恐不安的小脸,很无辜的样子。 长发女驻足而立,脸上遮不住的傲美无双,轻笑道:“枪姐这么早就到了,听说你最近又跟欧阳家的老毒物缠绵上了,可喜可贺呐。” 胡一枪秀眉皱起,不过稍纵即逝,很快恢复到万种风情,同样轻笑道:“你知道的,我从不跟年轻小白脸上床,别说那个老毒王,就是段王爷,只有他有那方面的需求,我都心甘情愿,不像某些人呐,飙车飙的愣是输给了日本鬼子,有损国威呐。” 紫罗兰喜怒不形于色,回想起五天前那场和日本风行车队队长的巅峰对决,心如刀绞,她是个无论发生什么都不服输的女人,那场有违天意的失败,绝对是生平最大的耻辱,比起面前这女人的水xing杨花来,要丢脸的多,所以这耳光她心甘情愿接着,接的心安理得。 “呵,这么多年,你咄咄逼人的坏毛病还是没改,老军长这会儿若是活着,看见你这么欺负我,会有什么后果?”甄姬绒平静说完,口气有些牵强。 “那有什么,顶多罚我跑个五十公里急行军,总不能把他亲生孙女军法处置不是,走吧小绒绒,陪姐姐喝两杯断肠酒,唱一曲海角天涯,也就是你呀,敢一见面就数落我,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心里还怪好受的,比吃了蜜糖都香。” 甄姬绒微微摇头,对这位死对头兼死党的贱样表示悲哀,小玉儿则蔫头耷拉脑,看起来很不乐意跟这位阿姨呆一块,索xing回车里抱着psp玩游戏。 两人携手在休息区找个空位坐下,甄姬绒要了杯叫卡娜水晶的鸡尾酒,胡一枪则要了杯冰山辣椒,都是很有特xing的调和酒。 “你进来的时候把个上海人的宝马给撞残了,还开了枪?”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怪只能怪老毒物家的那个宝贝少爷,简直土鳖一个,什么都没见过,乱开枪,还浪费我十几颗子弹。”胡一枪头疼道。 “欧阳逸吧,你该不会?”甄姬绒双眼放光,很异样的看着对方。 “滚犊子!都说了姐姐不玩年轻小白脸,自古以来,你见过跟爸爸上完床在跟儿子上的吗?那不成乱.伦了。” 面对胡一枪说话时的无遮无拦,甄姬绒是真没啥脾气,赶紧岔开话题道:“听说你们那今年又出现了两位狙击手,还是玩95的,今年的丛林对抗准不准备带出来?” 胡一枪眨眨眼睛,说道:“我发现你现在不稀罕什么兵王了,开始培养间谍了吧?” “呵呵,哪有,中央军区嘛,情报工作是一定要做的,怎么样,还是老规矩?” “随便,反正那两根苗子也不随我xing,一个脾气犟的像头牛,一个天生就逆来顺受,比起他俩,我更喜欢你手下那个全能兵王,要不然这样,今年咱们改变下规则,不管输赢,演习结束后,我拿那两杆神枪换你这个兵王,怎么样?” 甄姬绒先是迷惑,而后说道:“那你就亏了,那孩子虽说底子好,但还不至于如此金贵,对抗中,一个神枪手的效果,远比只会近身肉搏的白痴强多了吧?” 胡一枪伸出食指左右摇晃,表示否定,说道:“在你眼里是白痴的人,在我眼中就很可能是猛兽,小绒绒,你可别忘了去年的代号a演习,蓝剑是如何输给我们红盟的,就是因为在你们弹药库濒临枯竭的时候,我们派出了几支侦查突击队,通过交替掩护,干扰你们的电子雷达系统,最终找到你们隐藏在山坳中的指挥作战室,生擒一个少将,三个上校,外加十几个参谋,战损比更是低至1比17,什么主力机步团,王牌侦察连,都是毫无价值的菜鸟罢了,我带着一个班就磨掉你们一个营地,伤亡率是零,知道零是什么概念吗?” 说起那些光辉战绩,胡一枪敛不住的激动心情,她不是那种善于编织城府的角色,否则也不会明目张胆的说自己跟欧阳浮萍上过床,还入赘他们家当姨太太,搞的整个后宫鸡犬不宁,还以女人特有的手段,狠狠教训了几个不明深浅的黄脸婆,自古美女惜英雄,在她身上就能得到完美.体现。 甄姬绒被伤的有些无语,喝下去半杯酒,抿了抿胭脂红唇,说道:“这没什么可炫耀的,估计你也能看见,地形中存在不少人工沼泽,但作战地图上并没有标示,裁判方也没有告知,所以我们的步战车和主战坦克,在开局不到三个小时,几乎全体阵亡,别说连长营长,就连车载机枪手都得握着军刺打冲锋,我们手里是什么装备,好容易拼凑起来的国产八一杠,t31式引线手雷,侦察兵们穷的连个烟雾弹都没有,等坚持着把手里的弹药打光,想着去步战车上找点备存,你们也真好意思,用m16和ak47扫射赤手空拳的溃兵,知道当时我是什么心情吗,就是把你衣服全扒光了,倒吊在树上让人欣赏。” “哈哈,哈哈哈……” 妖媚无比的笑声,入耳尽是靡靡。 甄姬绒满脸黑线,继续说道:“笑吧笑吧,反正今年双方换守,该由我们打阻击战,你带着那些老弱病残去转迷宫,到时候让你也尝尝战败的滋味,省的你每次到我们军部串门,都跟吃了二两春药似的,恨不得走路都倒立着。” 胡一枪又是哈哈一笑,拿手指勾着面前这个小女人的俏美下巴,看起来骚.媚无比,她这种无论雅俗从不掩饰的个xing,势必会让很多人过目不忘,就连甄姬绒这个京津圈子里响当当的美颜刀马旦,都为之叹服,还得发自内心喊上一声枪姐,这与平日里的傲雪冰霜,简直判若两人,正所谓问何物能无敌于天下,只是一物降一物,在胡一枪的眼里,甄姬绒就是小女人,经常被自己欺负,并不因为她有个能跟开国元勋勉强沾上边的硬骨头爷爷,而是小绒绒在扎着羊角辫的时候,就能屁颠屁颠跟在自己身后去抢帅哥,花季时代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十三岁玩车,十五岁混迹军旅学射击与体术,十七岁名动京华,组建属于自己的王牌车队,后来起航单飞,战绩英名遍布于大江南北,甚至港澳两岸,狗子他们所看见的那些,只不过是偌大冰山的小小一角。 两人表面上掐的老死不相往来,骨子里也是傲气并存,只不过甄姬绒是阴冷含蓄,像条隐蔽力极强的毒蛇,即使出了手,被咬的人都不见得立刻有反应,胡一枪则是彻彻底底的飞扬跋扈,像头集xing感与妖媚为一身的美女豹,吐露着猩红舌头,呲着锋利獠牙,翘着钢鞭似的尾巴,一步一步行走在激情与热火中,令无数英雄好汉望其项背,顿足捶胸。 这两个千年妖物如果联手,所造成的能量,根本没有上限可言。 相谈甚欢时,远处急慌忙走来个俊秀青年,五官轮廓鲜明,身材形似青柳,不知道是先天所致还是刻意形成,这张脸每时每刻都嘴角上扬,暗含那种魅力十足的坏笑,绝对的学生妹杀手,很有八十年代男歌星那种飒爽气息,估计是没意料到胡一枪的在场,青年有点不可掩饰的吃惊,但很快恢复原样,站在原地没敢说话。 “是敢当吧,来找你甄姐汇报工作?”胡一枪微微笑道,举手投足间便能勾魂摄魄,石敢当则经验老道的刻意避开眼神对冲,卖乖道:“那有,枪姨还是这么年轻漂亮。” 胡一枪白眼道:“这是我听过最没水平的马屁,有话说有屁放,没事儿的话上那边看野鸡去,我跟你甄姐这正聊私密话题呢,你想听听吗?” 嗅出女人话中的火药味,他哪敢有半点怠慢,按辈分他是甄姬绒的半个徒弟,而胡一枪又是甄姬绒的半个亲姐,所以喊声姨不算啥,况且这女人的真实年龄,比军事文件还要保密,一直是二世祖圈子里津津乐道的话题,有说二十多有说三十多的,甚至还有人推测,是百年不闻一见的超级熟女,年龄至少得四十五岁往上,这也难怪,她的身材是熟女那种万种风情系,脸蛋则妖媚的无法近赏,有时候跟小绒绒开玩笑,她会说连自己都忘记自己多大了,然后仰头哈哈一笑,惊艳而又狂放。 第168章 敬酒不吃吃罚酒 () 被甄姬绒养出一身桀骜的石敢当,刚走出去两步,顿足又转身,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甄姐,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下,是关于那把枪的,我听说他今天也来了,你看……” 女人心知肚明,只是轻声低喃道:“得之你幸,失之你命。” 青年脸色骤变,眉宇间乍现道不明的情仇,城府xing青涩一笑,斗胆反问道:“甄姐,你总告诫我说,做人要像士兵一样好斗,即使明知不敌,也得迎头痛击,战不赢挫挫锐气也好,现在怎么变的世俗起来了,如果是枪姨,她肯定会大力支持我。” 甄姬绒面如平湖,悠然喝酒,细玉美指微微发力,酒杯应声破裂,轻声道:“敢当,有些东西看起来很脆弱,但如果触及逆鳞,反而会割破你的手,黎援朝那个废材是怎么栽的,你该不会忘记吧?” 石敢当轻蔑一笑,乐道:“甄姐真会开玩笑,那种废物也配和我相提并论,我跟您这么多年,唯一的爱好就是收藏枪械,那玩意儿我一天不入手,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我没求过您,但今天这机会实在是不想丢掉,您就准许了吧,我保证先礼后兵,不破坏现场气氛。” 甄姬绒微微摇头,有些无奈道:“滚吧。” 石敢当连声道谢,笑的满脸桃花开,胡一枪却看的直反胃,对这孩子,她一向不抱什么好感,觉得太娘了,从头到脚显不出半点英雄气概,城府更是青涩的一塌糊涂,除了枪法凑合点,拳脚继承了师傅的一些特点,实在挑不出可圈可点的地方,点燃支通体奶白色的香烟,娴熟的吞云吐雾,媚眼道:“来一支?世俗的小女子。” 被胡一枪喊成小绒绒或者小女子,甄姬绒早就习以为常,如果说世俗,那也是近墨者黑,跟个百转人间的千年狐精论姊妹,能高尚起来才奇怪,就连晶霜苍雪堆砌出来的气质,都在潜移默化着。 “其实我一直想问,就怕伤了你的自尊心,这种胸无大志的庸才,当年你是怎么看上的,难不成被人下了**药?” 甄姬绒明显有些伤情,却又不好言语,两颊上涟漪浅笑,像是风雪中的阳光,能蔓延进眼眸和心海,化作温暖,抑或毒药。 “哟,如此迷人的表情,叫我猜猜,咱们小绒绒肯定是要步入红尘了,可对?” “对你个头,我在想人的天xing,究竟是因贪欲而生,还是该平淡过活,所以庸才还是雄才的问题,我现在还不能回答你,能打能杀就是雄才吗,能忍能屈就是庸才么,你胡一枪英名满天下,枪法出神入化,自然瞧不上那些所谓的庸才,以前我跟你的想法一样,觉得全天下的男人都是纸老虎,直到我撞见了一个人,确切的说应该是傻子,做事情很执着,也很有方法,惟独缺了点枭雄们应有的厚黑功底,你不是最喜欢《上海滩》里那个许文强吗,就跟他差不多。” 胡一枪瞠目结舌,表情有些发痴,惊讶道:“言过其实了吧,不就是个小混混么,这可不像你呐,平日里碰到将军都跟看见个倭瓜一样,恨不得上去踩两脚,这小子在你眼里,就那么出彩?” “不是出彩不出彩的问题,是做人差距上的问题,从小到大,你见我夸过人没?” 被甄姬绒反问一句,胡一枪赶紧摇头,印象中,任何对小绒绒表达爱慕之心的男xing,都没有好下场,所以她一度认为这个傲娇妹妹有百合嫌疑,却不敢当面提及。 话说到这,杯中物也已经见底,两人双双起身,暂断下文。 如果说甄姬绒的入场形式拉风到极致,那么陈芳入场时的反响足以惊艳全场,她不在掩饰,甚至不在低调,像只优雅华贵的天鹅王,翩翩莲步中,尽显柔情本色,晚礼裙上别着枚硕大的水晶胸针,呈画龙点睛之势,紧腰,挺胸,无处不展现着玲珑曲线,她的皮肤没有经过任何高科技保养,看起来却毫无瑕疵,阳光照耀下,形同仙玉。 饶是胡一枪这样的女人,都不免生出些许压力,或者说是羡慕嫉妒恨,凑在甄姬绒耳边小声笑道:“真没看出来,小混混还能带着这么出位的大花瓶,不知道有句话叫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嘛,真不知深浅。” 甄姬绒可不像她这样思想**,左手捏着高脚杯,拿眼勾着陈芳身边的青年,说道:“那也得看是什么样的木,有些木外表张扬,腹中却有真才实学,这样的木,即使沙尘暴都刮不倒。” 胡一枪白了她一眼,愤愤道:“走火入魔了你。” 说话间,伺机潜伏的石敢当已经出动,先是对着陈芳行了个还算凑合的绅士礼,微笑问好,狗子则皮笑肉不笑,任凭其瞎胡闹,以他出席场合的经验,早就注意到了不远处刻意观望的甄姬绒,对这女人,他的态度是尊敬尊敬在尊敬,因为没有甄姬绒石破惊天的那一枪,他根本活不到现在,所以对跟她有所牵连的人,自然也会适量的报以友好。 “陈小姐,您还记得我吗,几个月前,我们见过面,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第二次碰面,我感到很幸运。”石敢当自以为优雅的说道。 对这种做作无度的开场白,陈芳很想笑,但出于严格的家教,还是稳稳忍住,礼貌xing微笑道:“没什么好幸运的吧,段王爷的七十寿诞,我能碰到许多当年的旧友,如果说幸运的话,我应该比石先生要幸运的多,实在很抱歉,如果石先生没有其它事的话,我还要去见很多朋友,烦劳行个方便。” 闻听此言,石敢当如嚼碎蜡,刚才受胡一枪的轻蔑之气,现在又受这女人的奚落之气,简直就是气上加气,语气微冷道:“陈小姐,难道在下不是你的朋友吗?” 他看着女人惊艳妖娆的脸蛋,以及那无懈可击的胸.型,满脑子都在意淫,如果不是某位护花使者敢于拼命,他恐怕早就得手了,那能沦落到现在这种尴尬境地。 陈芳也很快对撞上他的狼xing目光,下意识想要后退,发现纤腰被某人紧搂着,精致容颜上的恐惧顷刻间荡然无存,像是找到了某种依靠。 “姓石的,我发现你不光枪法差,脸皮还特别厚,我姐是文化人,心里讨厌你,但是不想当面撵你走,这你还看不出来吗,用得着我亲自教?” 狗子冷笑着说完,气场微颤,搂腰的手臂并未放下,刻意挑衅。 “你算个什么狗屁东西,敢这样指手画脚的教训我,别忘了曾经在洛阳城,老子还放过你一马!”怒火中烧的口气,暗含着没啥技术含量的威胁。 狗子摇头苦笑,不知道该说什么,踌躇间,石敢当猛然意识到后边有人偷袭,可他却僵着身子没敢转身,因为他感到自己的腰眼处,被异物紧紧顶着,耳边还传来阴阳不定的诡笑声。 “小子,老实点别乱动,否则我让你下辈子在轮椅上度过。” 他微微侧头,看清来人后恼怒道:“欧阳逸,你tmd的敢在这开枪吗,不敢就滚一边站着去,今天这事儿跟你没关系,是我硬要找这乡巴佬茬的,怎么地吧?” 欧阳逸咧咧嘴,顺手从他腰间抽出把亮银左轮,嬉笑道:“混的不错嘛,老子都没带枪入场的待遇,看起来你在段王爷门前,还是条听话的好狗,来,叫唤两声给爷听听。” 当人的尊严被践踏的时候,爆发出来的力量往往是无法估量的,况且是这种习惯xing踩人的枪手,根本扛不住这种羞辱,腰眼用力甩动,胳膊拐出肘击,欧阳逸灵巧一闪,跳到半米之外,丢掉手里的树枝捧腹大笑,不远处憋了半天唯恐打草惊蛇的保镖三人组更是肆无忌惮,乐的都直不起腰来,就连陈芳也不由得眯缝起双眼,笑如弯月。 对于自称枪王的人来说,这绝对是最大的侮辱,明白过来的石敢当脸色骤变,双拳咯咯作响,挥拳便击,欧阳逸自知不敌,左右闪避并不恋战,凌乱中被狗子死死捏住手腕,正色道:“石敢当,你这是自取其辱,怨不得别人,也就是甄小姐在这里,我让你几分薄面,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去你.妈的,少找便宜话给自己开脱,乡巴佬就永远都是乡巴佬,有钱了你也变不成凤凰,呸!” 他的脏话刚吐完,就感到身后一股浓重杀气,欲转身时,身子已经腾空,完全丧失重心,狗子抱着陈芳迅速侧闪,被踹飞的某人重重落地,刚要站起反击,王小鼠的花哨腿法接踵而至,几个高难度连击后,卸去大部分盲目格挡,臭球鞋像踩毛毛虫一样往脸上踹,十几下过后,石敢当已经鼻青脸肿,捂着脑袋站不起来,王小鼠则回头傻逼一乐,拽着人家小腿往湖边拖,像丢垃圾袋一样甩出去七八米远,溅起的浪花惊动不少正欲上钩的鱼儿,惹来不少垂钓者破口大骂。 甄姬绒脸色欠佳,胡一枪却弯腰大笑,如此对比鲜明的画面,很快吸引到不少目光,狗子连想都没想,一路小跑过去,停在两人跟前,欲言又止,不知该从何说起。 “爽了?”甄姬绒首先打破寂静,口气听不出贬褒。 狗子习惯xing的挠挠头,同样简短道:“还行。” 胡一枪媚笑不停,看着来人说道:“小混混,你内兄弟挺猛的啊,上来就是秒杀,跟着你确实有点屈才了。” 对这位动不动就给别人起外号,而且大多用小什么小什么为组合的疯女人,甄姬绒早就屈服,眼神眺向不远处的湖面,看出来她脸上的不安,狗子赶紧说道:“没事的,淹不死,小鼠虽然出手不讲章法,还是能分得清场合的,不过在段王爷的寿诞上动粗,我怕自己这点斤两经不起折腾,只能在次厚颜央求甄姐了。” 胡一枪连连白眼,毫不修饰的笑道:“张大狗,你敢揍人却不敢善后,反而屈膝求个女人帮你,不觉得丢脸吗?” 老早就注意到紫罗兰身边这朵更为妖艳的花魁,狗子不敢擅答,踌躇了好一会才幽幽道:“丢脸就丢脸,总比让人扔北海里喂鱼强,打肿脸充胖子的事儿,我做不来。” 胡一枪拖着长音“哦”了一声,不屑道:“歪理还不少,不过听起来倒像那么回事儿,这年头敢说真话的人不多,为了对你诚实的鼓励,阿姨就亲自出马,不过我有个条件,看见那边的红酒没,你得连喝三杯,就算是我的劳务费吧。” 她刚说完,狗子就拦住擦肩而过的服务员,拎起盘子里整瓶的红酒,打开后仰脖猛灌,一分钟后,拎着个空瓶子,揉揉鼻子抹抹嘴,打嗝道:“说话算话不?” 胡一枪破天荒的止住笑声,表情有些莫名的蛋疼,甄姬绒则有些哭笑不得。 事后狗子才知道,这个叫胡一枪的彪悍女人,在欧阳家族中落有门户,历任欧阳浮萍的第七位姨太太,位居中宫皇后之位,名义上欧阳逸得管人家喊声妈,这种微妙关系,经常会让听者浮想联翩。 等石敢当从湖里挣扎着爬出来时,甄姬绒只留下一句自作自受,便随之离去。 即使狗子不喝那瓶红酒,碍于欧阳逸的薄面,跟段家最有交情的胡一枪,也得出面化解,但狗子不觉得亏,既然拿人家的,就得受命于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夕阳西下,霞光千道,冗长的前奏也随之结束。 钓鱼台国宾馆,福寿厅。 比起奢华酒会来,这里的高雅更倾向于内涵,很唯美的那种古香古色,侍女们都穿着旗袍,踩着旗鞋,分级别戴各种发冠,看起来就像是梦回清宫一样,毋庸置疑,就连负责沏茶倒水的服务员,都是资质极佳的美人儿坯子,别说王小鼠这种土鳖,连欧阳逸这种准一线富二代,都没见过这阵仗,连就餐用的桌椅都是海南梨花木,一步一个寿字,两步一个福字,真称得上仙境洞天。 几人挑着张空桌坐下后,狗子习惯xing的勘察四周,年轻女人们基本都像陈芳这样,晚礼服为主流,稍微熟点的,就是高级订制旗袍,或者各领风骚的搭装,但高跟鞋是绝对要穿的,所以目光斜下四十五度角的风景线,要比走马观花强的多,贵妇群体没有不好斗的,所以这种场合就是争奇斗艳,没人会傻呼呼的穿成ol或者良家女,那样估计连门都进不来。 欧阳逸虽说没咋混过京津圈子,但极其热衷于结交八方好汉,早已传的名声在外,所以慕名前来问好的并不占少数,不过他此行的目的不以此为重点,而是遵循老爷子的叮嘱,暗中监视胡一枪那个疯女人的,毕竟南京军区第一军花的头衔,并不是闹着玩的,人人都知道胡一枪是美女惜英雄,而且专爱勾引老英雄,古语有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所以对这种狠角色,防着点总比放任自流的好,上位圈子,并不像底层黎民们想的那样简单,经商者梦想富可敌国,从政党追逐权柄滔天,偏门客靠热血扬名天下,哪一个没有经历过大风大雨大起大落,狗子以前被村长家儿子欺负时,很仇富,现在到了社会上摸爬滚打,才知道所谓的钱权势力,哪一样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只有拼命奋斗,才能立的更高,站的更稳。 晚宴的开场,是几位艺术家联手献唱的祝寿曲,属于京剧新编,曲风朗朗上口,词义通俗易懂,集起承转合为一体,就连狗子这种入门级选手,都能踩着韵律打出拍子来。 这期间他偶然看到陆苍兰从身边经过,不过两人都很默契,谁都没搭理谁,连眼神接触都没,欧阳逸很快于万花丛中猎得傲娇女子一枚,鸭舌帽也不知道咋踩了狗屎运,跟个妩媚贵妇眉来眼去的不停,魏山龙属于戴罪立功,心甘情愿当乖孩子,不主动出击只被迫防御,王小鼠索xing就看破红尘,俩眼贼溜溜乱转,对于他来说,能吸引男人目光的,也就是屁股跟奶.子,别的都是浮云,按理说这种正式晚宴,人数控制是很苛刻的,没有邀请函根本不能入内厅,只能坐外边沦为下等,可有陈芳的暗中操作,加上胡一枪的间接帮助,保镖三人组才得以庆幸。 正餐时的画面,不用说也能想象的到,狗子经过千锤百炼,还算凑合点,王小鼠跟鸭舌帽就不讲那么多规矩了,连吃带喝外加划拳行酒令,陈芳则一个劲儿的给狗子夹菜,帮着介绍某些不知名的菜肴,狗子都有意的往心里记,时不时的站起来推杯换盏,陈芳本来是不喝酒的,可在狗子的一再要求下,只得在次破例,她很少出席这种名头极响的宴会,撑死了代表政协参加些慈善xing质的文艺晚会,原则上滴酒不沾,只是在认识狗子后,才渐渐学会,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改变与不改变,似乎都无伤大雅。 第169章 天雷 () 席间,狗子收到两条喜讯,第一条是陈世忠发来的,言简意赅,道明大意,这也意味着集团矛盾与政治冲突,已经造成阶段xing胜利,有这股强劲势头在前,半年内就能全身而退,届时公司的运转趋势将会稳步上升,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步棋,是狗子亲自走的,更让他领会到富贵险中求这句话的妙处。 第二条消息则来自于政坛内部,钱万春撰写,高翔代发,说是要狗子当什么工商联合会的副会长,城市建设特殊贡献标兵,外加纳税模范户,锦旗奖金成箩筐的往家搬,对这些无关痛痒的头衔,他只能表示谢意,并委派驻守在洛阳的王权财应付些不好推脱的场合,黎九道的死,不仅让狗子平步青云,还顺手牵羊的让钱万春欠下自己,以后者滴水恩涌泉报的秉xing,自然是处处都照顾到,最近还在狗子的仕途升迁问题上发力,跟其它地级市的权柄者们明争暗斗,这是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谈笑间便能胜者为王败者寇。 人逢喜事精神爽,自然酒兴也好,乔海亮来的时候,宴席已经过去一半,不由得不自罚三杯,说是有点私事耽误了,愈百合和小茉莉依旧亮眼,淑女与萝莉,这组合杀伤力太大,前者还是老样子,见谁都微笑相迎,即便不胜酒力,还是当面敬了狗子一杯,说着些无关风雅的零碎,她没能力在江湖上帮自己男人排忧解难,这点借花献佛的觉悟还是有的,狗子既不受宠若惊,也不表明立场,只是说了句举手之劳,然后开始出动引诱小茉莉,试图增加印象分,可后者丝毫不为之所动,依旧咬牙切齿冷眼相对,小小年纪便练就这么副铁石心肠,依偎在舅舅身边喝奶茶,瞧出点倪端的乔海亮自觉尴尬,但又不能拿孩子撒气,感激之情全放在酒里,看样子是准备往醉处走,准媳妇愈百合也不拦着,频繁帮其夹菜,标准的良家形象,加上两人夫妻相很重,圈子内流传着不少佳话。 正餐部分接近尾声时,流程中的慈善拍卖随之展开,在寿诞上附加社会活动,不算什么稀罕事,况且还打着红十字总会的旗号,更是平添了不少分量,能坐在这吃饭喝酒的,不是财商就是权贵,加上段王爷这层天大的面子,现场想不火爆都难,至于所得资金的真实流向,鬼才懒得管,这就是投机者和实干家最大的区别,一个负责挖坑,一个只管往里跳。 对这种周瑜打黄盖式的闹剧,狗子并不算摸着石头过河,早在洛阳城里成长时,就大大小小的参加了不少,不过坚持当潜水党,从未像暴发户们那样,动辄几百万买一副什么山水古画,总共就二十几个字的五律加落款,愣是有一句半不认识,装那个逼有屁用,素质高点的说你是附庸风雅,要搁狗子看来,纯粹是装逼遭雷劈,所以他从骨子里对这种活动嗤之以鼻,真想为社会为人民做贡献,就别走这个万恶的官僚主义,憋着别吭声,肩膀上扛两袋人民币,到贫困山区建学校修公路去。 这观点陈芳始终跟他保持统一,严重鄙视社会上某些拿着慈善打幌子,挂羊头卖狗肉的骚包。 跟预想中的差不多,古董玉器名人字画仍是主流,竞拍者们的特征也很明显,土财主暴发户居多,即使脖子上不套半斤重的金链子,胸口不坦露着大片纹身,横刀立马的草莽气也洗脱不掉,碰杯时欧阳逸笑侃这些都是乌合之众,为了这么点垃圾玩意儿就争的死去活来,能有多大出息,拍卖会,看的就是压轴,大鱼蛟龙们缠斗起来,才算真正的高潮。狗子不置可否,笑言道都是天南地北汇聚到此的好汉,谁不愿找机会出出风头,在他们看来,那些东西值多少钱并不重要,关键是露这一次脸的价值,就不是真金白银能衡量的了。 陈芳微微点头,表示赞同,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像这样的高气质美女,按常理应该陪衬于大叔级别,却偏偏守着群青年俊秀,颇有点令人浮想的特殊含义,尽管前来搭讪邀酒的不在少数,但她总是能很有技巧xing的谢绝,令人敬佩的是,尽管苍蝇蚊子乱叮乱咬,她脸上的微笑却稳若磐石,丝毫不见递减,只有狗子知道,这是常年混迹官场,周游权柄的结果,或许整个过程会很累,甚至经历很多惊心动魄的潜规则,可好在终于修成正果,这恐怕比自己杀人放火要难的多。 闲聊中,期待已久的压轴终于出现,从后台莲步翩翩的走上来一名女子,无需任何修饰,便当得上倾国倾城,饶是狗子已经审美疲劳,还是为之所动,因为此女不是别人,正是不识庐山真面目的陆家大千金----陆夜莲。 脱去戏装换上礼服的她,长发优雅盘起,妆容万分精致,水蓝色的拖地长裙上,挂满着极其细密的闪片,没有那种国际巨星的气场,却闪耀着深入人心的灵动,就像是一条浮出海面的美人鱼,除了惊艳还是惊艳,除了美还是美,以王小鼠为首的保镖党们狂咽哈喇子,欧阳逸也有些招架不住,按着身边傲娇女的纤嫩大腿冒绿光,就连同为女人的陈芳,眼神都有些不寻常的幽然,惟独狗子淡定的不像话,因为他在想一个问题,如果陆苍兰上场,效果会逊色多少倍,毋庸置疑,这种层面上的女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而是一件名动天下的瑰宝,拥有者必将光耀门庭,震烁天朝。 万众皆迷时,周围猛的暗了下来,支持人赶紧示意大家不要惊慌,待到几乎所有的照明装置都被关闭时,从台上美人鱼的胸口处出现几道湛蓝色光弧,极具魔幻效果,光弧相互交错后形成光幕,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纷纷屏住呼吸,用沉静来迎合气氛,十几秒钟后,光幕越来越亮,逐渐形成一个璀璨夺目的晶体,足有半个拳头大小,随着上百个切割面射出的蓝光,瞬间照亮美人鱼的胸口,脖颈,绝世娇颜。 震撼。 所有人都看清了,捧在美人鱼手上的,赫然是海洋之心,即全世界成色最佳颗粒最大的透明钻石之一,即便台下的是只井底之蛙,也得瞪大了眼睛长吁短叹,最后人们不约而同的集体起身,掌声连绵不断,不知道是为美人鱼的完美演绎,还是海洋之心的华贵无双。 现场恢复光明后,美人鱼已经摆出最佳姿势,玲珑曲线展露无遗,引来阵阵灼热的目光,似乎能顷刻间将其化为灰烬。 接下来便是主持人慷慨激昂的朗诵赞美稿,大致意思就是这颗钻石怎么怎么好了,产地有多么多么牛.逼,闹了半天,陆夜莲只不过是个陪衬,尽管有不少人为之汗颜,但勉强都能接受,让这么个妖娆大美人陪衬这么颗稀释珍宝,那价位还不坐火箭一样往上涨,原先叫声最大的暴发户们立刻阳.痿,因为这东西底价就要八百八十八万,如果炒作得当,拍卖师在使些话术手段,翻十倍都不算稀奇。 不过更多男同志的目光,还是停留在美人鱼身上,主神级别的尤物,再华丽的钻石光芒,恐怕也盖不住她至高的魅力,区区一个陆苍兰,已经不知有多少爷们儿幻想着跪那为其舔脚丫,更别提这位隐有京华第一美女潜力的陆夜莲。 陈芳揉揉有些发红的脸蛋,看的有些出神,被狗子趁机占便宜,捏了捏纤细水蛇腰,低声笑道:“姐,你该不会是自卑了吧?” 陈芳立刻转移目光,平静道:“姐没什么好自卑的,不过人家确实漂亮,比我更受男人的喜欢,你以前都没跟她见过面吗?” 狗子有些伤感道:“木有,她只在董事局挂个闲职,从来没有出现在公司过,不过公司里的很多大项目,都是她帮着牵桥搭线的,像现在策划的与鑫耀股份玩的对口贸易,里边就有她的名分,我也懒得问,陆苍兰也懒的说,总感觉这姊妹俩很奇怪,一个立志要当什么商业女皇,一个却神龙见首不见尾,估计是某种隐藏战略,你说台上这位跟段家,会不会有纠缠不清的关系?” 陈芳继续揉脸,先没回答狗子的问题,想去洗手间补妆,狗子心领神会,跟着过去当护花使者,陈芳这才小心翼翼道:“陆夜莲在京城里跟红顶大佬们的那些事儿,你知道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这些传闻的可信度都不高,最关键的地方在于,那种最高级别的名利场,想进去不容易,想出来更是难上加难,每天都要辗转于各股势力之间,说好听点是什么陆家大千金,说难听点那就是交际花,戏子,等到人老珠黄,不受宠了,一生也就这样了,狗子,姐提醒你句,这种女人少沾为妙,沾上就是飞来横祸。” 狗子赶紧点头,发现陈芳的脸还是有些粉扑扑,看起来有些俏皮,却更显桃花般的妩媚,趁机笑侃道:“姐,你以后出门就喝半斤白酒,看起来真他娘青春。” 听到青春两个字,陈芳扑哧一笑,心里却涌起无数美好回忆,嗔道:“少贫嘴,还青春呢,不人老珠黄就烧高香喽。” 狗子赶紧哄道不老不老,就姐这保养,在过二十年,那也是少妇之躯哇。 两人有说有笑,亲密如情侣,来到大厅时,海洋之心的价格已经跃至两千万,气氛简直就是排山倒海,挽着狗子胳膊的陈芳驻足而立,眼神很惊艳的看着那颗钻石,她是故意让狗子冒充自己男朋友的,这样在遇到异xing朋友时,便能轻松避开,半句废话都不用多说,很小女人的做法,不过很受用。 回到座位上时,海洋之心的竞拍价已经飙升到三千万,看的欧阳逸欲哭无泪,大骂万恶的资本主义,不过就目前的趋势分析,还是些小鱼小虾在胡乱折腾,真正的大蛟龙并未现身,因为他们都在等待一个制高点,准备直接拍下,而不是咋咋呼呼的过嘴瘾,加一两次价就主动退出。 三千万过后,势头变的平稳起来,隐约有人试水xing质的继续提价,等到四千万的时候,第一道瓶颈随之出现,主持人连喊三次无人应答后,正埋头发短信的陈芳忽然站起,竞价四千五百万,引来哗声一片,众人纷纷侧目,感慨今晚真是好戏连台,美女如云,虽然没有陆夜莲那种倾城之貌,可正像狗子所说的,神仙姐姐就是神仙姐姐,不管走到那,总能引来凡人们青眼相加,大惊艳后小惊艳,所有人都感觉这趟真是没白来,同时又纷纷猜测,这漂亮女人究竟是那家的千金小姐。 主持人继续保持激情,用他极具渲染力的公鸭嗓吼叫,狗子有点小震撼,他虽然没刻意了解过陈芳的家世,但也没预料到,四千五百万竟然张口就来,这才是真正的大富二代,欧阳逸跟乔少爷两位,也都甘拜下风,像瞻仰女神一样看着于千道目光中挺立的陈芳。 最前排的贵宾席上。 甄姬绒跟胡一枪都有些莫名所以,与两人对立而坐的,是三个面目慈祥的老人,穿着都很符合年龄气质,谈笑风生,相敬如宾,似乎对外界不为所动,以及全席唯一的西装男,眼神很刻板,刀片嘴,高挑鼻,有些中美混血的味道,笑起来嘴角竟然有点歪斜,这在医学领域里,算是轻微面瘫,在他的身边,则坐着个酒红色短发魔女妆的非主流,左手臂上纹着只红蝎子,简直惟妙惟肖,像是活的一样,看年龄应该很小的样子,胸部发育的不是很健全,个头也是孩子身,拿手拧了拧面瘫男的耳朵,撅嘴道:“哥,你该不会看上那个柴火妞了吧,我不管,这颗海洋之心,你说了不管多贵,都得给我买下来当生日礼物,别想赖账,别忘了我有枪姐和绒绒姐坐阵,她俩对付你一个,绰绰有余哦。” 同为部队出身的两女相视一笑,为面瘫男被敲诈感到好玩,但却不敢笑出声来,青年收回目光,侧头给近在咫尺的拍卖师使个眼色,表情有些莫名的沉重,非主流女孩欢喜的抱住面瘫男,猛亲两口,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惹的老人们咳咳干笑,不用说,穿福寿唐装的白胡子老先自然就是段王爷,伸手慈爱的摸着女孩脑袋,又看了看有些无辜的青年,偏心眼道:“风雨啊,你就这一个妹妹,孩子嘛,随着她xing子去就好,你上幼儿园的时候,就知道抓着漂亮女老师的手不放,不照样没长成花心大萝卜。” 众人抿嘴偷笑,青年的脸竟然瞬间红润,像是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尤其胡一枪和甄姬绒这俩悍妇,边笑边给那非主流女孩使眼色,表示庆祝胜利。 公鸭嗓主持人气沉丹田,握麦克风的手都有点颤抖,中气十足喊道:“段家大公子,段风雨先生,出价八千八百八十八万。” 呐呢?(日语:表示疑问的意思。) 这恐怕是中国乃至世界拍卖史上最荒谬的一幕。 -4500=? 这只不过是道经常出现在小学考卷上的减法算术题。 而事实上,即便这位名叫段风雨的面瘫男,出价四千五百万零一毛,都没人敢自杀式的往上提价,,只不过是买个吉祥如意罢了。 老人们依旧谈笑风生,还让侍者把棋盘呈上,守着楚河汉界,当面厮杀,面瘫男则饶有兴致的驻足观看,担任临时裁判,胡一枪和甄姬绒则很识趣的端茶倒水,惟独非主流女孩百般无聊,爬上台去陆夜莲手里拿那颗价值八千多万的钻石,她表情酷酷的抬起头,看了看女人挺拔俏美的胸部,还趁着没人注意,用指头戳了两下,又摸摸自己的小咪.咪,表情有些自卑,尽管她也踩着高跟鞋,个头却只有一米六不到,脱下这身不伦不类的奇装异服后,绝对的涩苹果一枚,只能去糟蹋下初中部的小正太。 陆夜莲的脸色有点难看,不过很能掩饰,就连报完价的主持人看她的目光,都包含暧昧,还带着那么点类似于嘲笑的东西,可看到小女孩后,却全是谄媚与卑贱,前者狠狠白了他一眼,手里紧攥着海洋之心,蹦蹦跳跳的准备下台,像只取得胜利的小狐狸。 一个亿。 短暂的过渡后,于众生头顶,天雷滚滚。 时间静止,空气凝固,仿佛人的血液,都想要停止流动。 唐装老人捏棋子的手微微抖动,胡一枪恍神间茶水倾倒,流的满地都是,紧盯棋盘的面瘫男腰杆挺的有些僵硬,捧着钻石的小女孩险些摔倒,惟独甄姬绒,猛然转身回头。 看见张平庸无奇的年轻脸庞,嘴角挂着微笑,身边站着个洗尽铅华的女人。 求收藏!求收藏!强烈求收藏!) 第170章 局〔上〕 () 〔ps:我回来了,还有人在吗?〕 风雨洛阳城,寥寥几十载,有巨枭接连倒下,有新人扶摇攀爬,而狗子,恐怕是漫天星辰里最闪耀的那一颗,商政通吃,黑手遮天。但在贵族遍地的京华,他的名气,恐怕连某些二线公子哥都不如。陆爷在的时候,依仗着江湖兄弟情,勉强能在这里站稳脚跟。陆爷走的时候,陆氏集团立刻被噬咬的千疮百孔。[..com] 陆苍兰一介女儿身,被逼迫的几度轻生。陆夜莲名为京华第一美女,实则风尘戏子,何德何能力挽狂澜?狗子的横空出世不偶然,也不丧心病狂,他只是守护一些值得的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拼一些看起来惊心动魄的命,努力,努力,在努力。然而事实呢,事实是天不遂人愿,地不留薄命。他曾经挺着脊梁骨咬着牙拍着胸膛要报答的那个女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撒手离开,就像是庙王村村头那一树峥嵘的老桑。 人走了,只留下坟。人在没了呢?狗子不敢去想,他从张半仙那里学到最多的东西,不是太极,也不是天道,而是报恩。 陈芳永远都不会忘记,在党校图书馆,狗子脚踩京城过江龙时的张扬跋扈,以及龙水河畔那惊天一跳。此刻她握紧十指,眼睛注视着男人稳健的背影,愈行愈远,直接穿过段氏家族的酒桌,走上台去,掰开段风雅紧攥着的白嫩手掌,眼睛在美人鱼的裙摆和腰间滑过,无风无浪,正如陈芳所说的那样,这种女人是毒药,索人命倾家产的毒药。 小女孩目光惊愕,看着已经走远的张大狗,大喊大闹。段王爷则挥手制止住段风雨的起身,手起子落,一步屏风马走的飘逸至极,正踩在敌方老帅的心口上。 折回原地的狗子二话不说,挽过陈芳鬓间的青丝,将那颗价值一个亿的海洋之心挂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后者鼻子一酸,几颗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她活这么大,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撕心裂肺过,那是一种超越了很多东西的感动,狗子一边用手帮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姐,不哭,只要你喜欢,咱就能买得起。” 众人的目光缓缓聚焦,有钦佩也有嘲讽,毕竟这是段王爷的寿宴,如此作为,就是当面砸他老人家的台面。权势重的地方,鹰犬就多,很多做梦都想和段氏家族攀高枝的宾客,都认为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要是能借机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抢回海洋之心,讨段家小千金的欢喜,岂不是上上之举? 酒席宴前,甄姬绒收敛目光,未敢解释。长着花白胡子的段王爷则重整棋盘,与对面的鹤发老者继续博弈。至于军界皇后胡一枪,则倍感没趣儿的去哄那位被狗子“欺负”的小千金,她平日里跟段家的来往很频繁,跟段家二公子段风雷私交也甚好,这节骨眼上能不插手就不插手,心里念叨着:中原来的草莽,便有食虎之气,难不成这四九城真要变天了? 只是恍然间,从酒席宴间便穿出几十名便装保镖,个个凶神恶煞般,死死围着狗子和他身边那犹若一树梨花的倾城女子。来者开言道:“好你个张大狗,只不过是给陆家看门护院的鹰犬,就敢在此地叫板抖威风,即便是陆爷在世,也得对段老礼让三分,今天要是不给你小子点教训,你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 又是一眨眼,保镖们蜂拥而上。狗子似笑非笑,赤手空拳,一记弹腿踢倒说话之人,接招时拳如惊雷臂如刀,只是一个开端,围攻者们便倍感压力。三五回合过后,地上接连躺着七名失去战斗力的保镖,但这些人并不是街头混混,而是训练有素的高级打手,主子不发话,那个敢擅自离开。只能是硬着头皮死战,有不少亡命徒都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张牙舞爪着冲过去。 锋芒破空的声音络绎不绝,不要说狗子,就连旁边的围观者们,都看的心惊肉跳。尤其是泪眼婆娑的陈芳,心口上就像是悬着一把刀,那匕首倘若真的捅到狗子身上,就像是插进她的心里一样。 一贯脾气火爆的王小鼠拦着想要出手相助的魏山龙,低头抿了几口茅台,轻笑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咱得给这小子点表现的机会,他要是连这点乌合之众都收拾不掉,那还在四九城里混个屁,早点回家哄孩子得了,来来来,喝酒喝酒。” 而事实,正如王小鼠说的那样,这些乌合之众,确实不是狗子的对手,被狗子空手夺白刃成功后,顿时没了士气,被揍的落花流水,桌椅板凳也砸翻了不少,现场一片狼藉。别忘了这可是在京城段王爷的寿宴上,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看客们用脚丫子都能想到。 果然,英雄辈出的段家没有选择沉默,面瘫男段风雨抢先出马,横栏在锐气正盛的狗子跟前,瞥了眼陈芳脖颈上那颗稀世宝石,阴阳怪气道:“宝石留下,人也得留下。” 狗子活动着发酸的手腕,笑道:“段公子是名门之后,难不成也要跟着这群杂碎胡闹?我一没偷,二没抢,三没有拿枪指着别人脑袋强要,要说动手,那也是某些不知死活的奴才们先动的手,我张大狗自认不是惹事的主,但就算是惹了,我也不会怕事,宝石你带不走,人你也带不走!” 面瘫男怒极反笑,笑声中身形已动,那气势就像一只凌空的苍鹰,双手嗖嗖嗖抓出数道残影,速度之快,令人乍舌。狗子刚刚来得及招架,只觉胸膛和肩膀处热流涌动,低头看时,已是殷红一片。 正宗岳家鹰爪拳,中国象形拳里最具爆发力和技巧xing的拳术。这种人,往往都是精通二指禅甚至一指禅的高手,指力惊人。 被先发制人的狗子丝毫不敢怠慢,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内劲由内而外,顺着丹田缓缓涌出,游走于奇经八脉。早在半年前,奋发苦练的狗子就已经能做到气运丹田,一掌推出去,能使湖面颤动。打在人身上,轻则断骨裂筋,重则伤其脏腑。 段风雨的岳家鹰爪拳讲究心手合一,制敌之心是第一位,手速是第二位,至于视力,则是最无关紧要的条件。对起张半仙推崇的四象八卦,丝毫不显得浅薄。加上段风雨身高臂长的优势,一时间竟然压制的狗子喘不过气来。 高手间的对决,往往都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四手相搏,如有千万刀剑交叉碰撞。段风雨的路数很传统,出招格外讲理,但招招致命。狗子则带着种绵柔化万物的特质,习惯在不知不觉里击败对手。此刻他虚让一步,效仿黎九道的咏春腿法,专点段风雨的膝盖和脚踝,瞬间便夺回优势,重新进入僵持状态。 始终紧盯着楚河汉界的段王爷双耳微抖,眉宇间滞留的泰然一动在动,终是支撑不住,丢掉手里的棋子,目光落在狗子稳健灵动的身影上,轻喃道:“武生未成文,一招破万招。隐有食牛之气,实则扮猪吃虎,难得,难得……” 侧翼恭候的段风雷身着戎装,上校军衔,瞪了眼装聋作哑的胡一枪,又瞧瞧观戏入神的甄姬绒,不屑道:“依我看,这太极拳术就是故弄玄虚,理论上讲的天花乱坠,实战中并没有太大作用。” 段老微微摇头,眯眼笑道:“风雷啊,国家的饭菜吃多了,万不能养刁了胃口,太极二字,寥寥十一笔画,其中却蕴藏着大道三千,乾坤万象。洛阳张家,青城派柳家,虽说在现如今半隐半现,但倒退几十年光景,都是江湖上号令群雄的巨子,咱们段家没有那些个底蕴,退一步,总不是坏事。” 十八岁就在bei 精军界崭露头角的段风雷,那里忍的下这口恶气,老爷子宽宏大量,他可没有那做人的境界。顺手就拔出腰间配枪,待到抬手射时,一只纤纤玉手忽然紧握住枪口。段风雷抬头一看,便迎上一张美艳无双的脸颊,那两只如荧玉般漂亮的眼眸里,落满着坚毅和不齿。 “甄姬绒,你想干什么!滚蛋!”段家二公子破口骂道,哪有半点怜香惜玉之情。 女人继续坚持着,紧咬嘴唇,任凭谩骂。 “滚不滚?信不信老子一枪干.死你!” 听到动静的胡一枪神情惊讶,慌忙间跑到甄姬绒跟前,但无论她使多么大的力气,甄姬绒那只手就像是和手枪融为一体,怎么掰都掰不开。军界皇后更为惊讶,喊道:“你疯了你!要为这么个中原来的小混混挡子弹?” 前者狠狠握着精钢特制的枪身,那咬牙切齿的力道,似乎想要把这支枪捏碎。 狗子和段风雨的博弈扔在进行中,只是节奏上不在那么明快,他的右肩和胸膛上沾满着血水,看起来惊悚至极,段风雨的脸上也好不到哪儿去,鼻青脸肿。狗子并未观察到不远处的那一幕,在他的眼前,没有一个人,只有那个不停冲过来的拳头,那个清晰可见的攻击点,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格挡住这些攻击,同时揪住对手的失误空档,一击致命。 拼的不仅是武学,还有严重损耗的体力。等到面瘫男终于支撑不住,被狗子一拳轰飞出去四五米远时,全场没有一个人,在敢拿他当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看待。 始终细心观察的段王爷一声叹息,手里的青瓷花茶碗应声而裂。 耻辱,势必要传遍京华的耻辱。 第1章 落难的公主(试一下页面效果) () “公主殿下,近卫骑士团奉命保护您的安全,请您务必配合!” 亚瑟蓝王国中央广场的教礼台上,手执长枪的骑士们黑盔铁马,将细剑出鞘的少女围住,在他们身后几公里处,是被投石车不断轰击的斑驳城墙,突如其来的侵袭,让这座公认的和平之城饱受摧残。 “该死的,一群白痴,你们现在的任务是奔赴前线,用王国赋予你们的荣耀去保护妇孺,而不是围在我身边婆婆妈妈,让开,在不让开,我手里的剑就会把你们当做逃兵对待!” 银杉少女怒气蒙面,细剑上元素波动,充斥着无限战意,她水晶般的眸子一直在眺望,尽管没有近距离目睹,可那冲天的烟火与凄厉的嘶鸣,已经说明一切,身为王国的公主,她并没有被地位囚禁在精神牢笼里,而是坚持特训,专精箭术的同时,还学习了近身格斗技巧。 “公主殿下,请宽恕我等的无理,亚瑟王给出的命令,是掩护您逃离di du,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们会返回亚瑟蓝城,战至最后一人,以此证明近卫骑士团对王国的忠诚!” 几招象征xing的抵抗后,少女紧攥在手里的细剑被钢枪挑飞。 挣扎中,骑乘着火焰驹的另一名王国贵族极速冲来,原本精美的轻甲与细剑上血迹斑斑,玫瑰色的长发飘扬在半空中,看起来既恬静又妖魅。 “住手,你们这群饭桶,竟然敢如此对待伊菲公主,脑袋被投石车砸到了吗,近卫骑士团全体听令,计划有变,你们现在的任务,是用你们手里的枪与剑,保护我和伊菲公主撤离di du,穿越西南国境线上的摩古拉山脉,赶往位于太平洋南岸的海港之都,那是个和平鸽与霰雪鸟大量栖息的城市,他们的王,也曾被世界秩序教廷评论为光明之主。” 伊菲瞪大着眼睛,她感受的到大地在颤抖,战火无休止的蔓延,王国的军队正受尽屠戮,她刚想冲出去,就被女骑士抓上马背,大声说道:“听着伊菲,卑鄙的斯坦城联合了兽人部落,它们的大祭司魔化了蝙蝠骑士,致使我率领的天马骑士团全军覆没,你的父亲是真正的英雄,他在万般危急时交给我一封信,让我无论如何,也要带着你和这封信面见光明之主,请求他派兵增援亚瑟蓝城,我们在和时间赛跑,你明白吗,我们善良淳朴的子民,除了等待只有等待,所以整个王国的命运,都牵引在你我手中!” 伊菲停止了挣扎,眼泪极不争气的流出来,落在这块引以为傲的国土上,身边的风景在极速倒退,直到城中央那座地标xing质的灯塔被地平线所淹没。 三个小时后,亚瑟蓝王国边境线。 这里驻守的军队并不精良,生活条件也有些简陋,好在摩古拉山脉气候适宜,草源丰盛,她们并不用为胯下的战马们发愁,带上足够多的物资后,一刻都没有停歇,便浩浩荡荡的继续前进。 在世界版图上,亚瑟蓝城的疆土面积与军事力量,都处在中下等阶段,但由于其地理位置处在世界中央,又盛产许多稀缺贵金属,历史在经过起承转合后,终于赋予这座二级城邦“贸易中心”的荣耀,那本重达九十八公斤,由秩序教廷红衣大主教们联合撰写的《世界简史》中的某一页,记录着这样一句话:那块土地的价值,就像这本书一样,无可取代。 “停止前进!” 亚瑟蓝天马骑士团团长蓝玲突然命令道,火焰驹的暴躁不安告诉她,前方这片望不到边际的林海,一定潜伏着某些危险,她对火焰驹的信任程度,就像她胸前别着的天骑将勋章一样。 “长公主殿下,我已经隐约嗅到双头龙的味道,看来兽皇的军事力量,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可怕的多。” 近卫骑士团的首脑约德尔,是久负盛名的大国将,他的大胆预判,蓝玲不会反驳,只是用手抚摸着火焰驹的脑袋,冷冷道:“约德尔将军,你的首要任务,是保护伊菲公主,而不是做侦查员,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就由女人来完成好了,现在,率领你的部队,护送伊菲公主进入树林,我会在空中引导你们穿过捷径,天黑前能在摩古拉山脚下汇合,我们就是暂时的胜利者。” 她下达好指令,不容任何异议,火焰驹扇动两翼,极速飞向高空,长枪所指处,乌云弥漫,被大祭司施加了魔化效果的猛禽们,发出撕人心肺的凄厉叫声,树林中的伊菲不用抬头,也明白这场逃亡战的残酷xing,她克制着自己,不去想被战火烤焦的国土,奋战在鲜血与骄傲里的亚瑟蓝士兵,还有那个身背重剑,亲自临战的英雄父亲。 双头龙巨大的残肢不断从空中坠落,把幽远树林砸的七零八落,疯狂蔓延的血腥味中,是长枪与怒火交织而成的瑰丽战歌,这场没有命名的遭遇战,势必会让整个近卫骑士团的小伙子们发抖,他们披荆斩棘,一路风行,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守护好亚瑟蓝王国的希望----伊菲公主。 天空中的战斗很快接近尾声,霞光刺穿乌云,照耀山河,落在蓝玲微微上扬的脸上,如同女神之赠吻。 她快速飞向摩古拉山脉,与自己的妹妹进行汇合,又特意摸了摸腰间那封信,对着空气轻喃道:伊菲,只有活着,才能看到希望。 就像吟游诗人们所唱的那样,每逢初春,便是候鸟们回家的季节,勤劳播种的亚瑟蓝人,收获的是骄傲。 形似龙脊的山梁上,隐约可见星星灯火,应该是境外旅人撑起的临时帐篷,游侠与军人是绝对不会犯这种常识xing错误的,为了预防不测,约德尔将军还是派出侦查哨骑,其它人则栖息在山林隐蔽处。 伊菲的晚餐是两片高能荞麦面包,几粒味道欠佳的牛肉干,可她捧在手里,却难以下咽,眼眸融入夜色,凝视浩瀚星空,很难想象这是枚傲娇属xing的公主。 “不填饱肚子的话,是很难有力气赶路的哦,我尊贵的伊菲公主。”巡林归来的蓝玲坐在伊菲身边说道,很轻柔的语气,马靴与戎裤勾勒而出的美腿,惹来不少年轻骑士的侧目。 “蓝玲姐姐,我很担心父王的安危,你说他们会不会……” “伊菲,你不要忘记我们身负的使命,更不要怀疑亚瑟王的能力,他有足够的实力支撑到援兵到来,代表和平的穆蓝花会重新绽放,王国的战旗会在胜利中飞扬,我们都会成为这场国战中的勇士。” 蓝玲自信的握着拳头,这个手势让伊菲感觉到希望,她也握紧拳头,冲着昔日里最疼爱自己的姐姐微笑,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那封信里,是什么内容?” 天马骑士摇摇头,平静道:“亚瑟王亲口告诉我,这封信,只有我们平安登陆海港之都,才能拆开来看,所以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穿越这座山脉,然后走最近的海航线,寻求盟军的援助,根据约德尔将军的推算,如果这中间没有受到阻碍,五天后我们就能如愿以偿,届时将会有成群的狮鹫骑士飞过太平洋,那样的景观一定很壮美,不是么,我亲爱的小公主。” 负责侦查险情的哨骑相继归来,正如蓝玲所料想的那样,那里只有几头会被黑狼隼当点心消化掉的蠢驴。 队伍在次出发,借着月光爬上龙脊,他们的行军速度很快,偶有几只诡异盘旋的猫头鹰,全被伊菲背后的水晶弓猎下,她们明白,这是敌军派出的眼线,在这些炮灰的后方,正有无数的双头龙与蝙蝠骑士追来。 新书求支持,收藏是个好习惯哦。) 第2章 罗杰少爷 () 午夜,暮色酒馆。 昏沉摇曳的灯光下,有神色匆匆的旅人,也有身背行囊的财商,更多的,是劳累了一天的佣兵们,喝上杯质地极糙的苏醇酒,看些百无聊赖的助兴表演,赌上两把当地流行的纸牌,是大多数体力劳动者的首选,尽管是用刀子吃饭的职业,罗杰却始终不认为自己崇信暴力,此时他正躲在某个角落里,翻看着本叫做《帝国骑士》的旧书,单从书名上推断,就是三流的东西,而事实是,这位作者的文字造诣确实很糟糕,惹的罗杰低声骂了句粗口,随手把书丢掉,端起面前的红酒轻轻品味,他似乎是为数不多会喜欢红酒的佣兵,尽管这杯红酒价格很贵,要花去他每天将近一半的收益。 “崇尚荣誉与英勇的骑士,需要坦然面对自己的灵魂,无论它是美与丑,善与恶,自由与囚禁……” 罗杰低着头,作沉思状,对来者置之不理,任凭其咬文嚼字。 “深渊之谜,是女神的礼物,我们的愿望,便是飞翔,在不断彷徨的心之水面上……” 承受力濒临极限的罗杰忽然起身,揪住来者按到椅子上,烦闷道:“我始终坚持,《骑士守则》与《loveless》的价值,绝对比不上奶.子严重下垂的ji女,当然,如果有第二杯龙舌焰红酒,我愿意放弃前者,以及那些该死的食物。” 某人直起身子,坐稳后慢慢抬头,他有着忧郁的胡茬,漂亮的五官轮廓,以及两只掺杂贵族血统的眼睛,喃喃道:“亲爱的,我们总是抱怨欲望得不到发泄,却从不考虑自身的实力问题,即便命运女神是个千人骑的婊子,也不会因为我的美貌而心软。” 罗杰愣了愣,然后俯身作呕吐状,像是躲避瘟疫一样离开,斜靠在舞池的桃木栏杆上,摆出自以为很帅的造型,他给这种状态起了个像模像样的名字,叫间歇xing精神抑郁症,没有目的没有感触,纯粹为了发呆而发呆,任凭那些舞女们发情似的摇晃,比起身后那位文艺范儿,他更喜欢实质xing的东西,比如钱,女人,红酒,或者刺激点的事儿。 正恍惚时,酒馆虚掩的门被轻轻推开,进来两个并不扎眼的角色,穿着半新不旧的牧袍,面容被白纱遮挡起来,无论何时何地,只有傻子才会去招惹和教廷沾边的东西,无论是真是假。 但在充斥着酒精与烟味的酒馆里,似乎另当别论,就在两名牧师顿足而立时,一只长满着浓密汗毛的大手突然伸了过去,令人啼笑皆非的是,还未得手的醉汉被人中途打断,确切的说是被人施了魔咒,他的双膝忽然合并,重心向前驱动,扑通跪倒在地,像极了乞求施舍的哈巴狗。 哄笑声中,被戏弄的壮汉恼怒无比,连连暴吼。 罗杰斜眼看了看刚刚的角落里,几道微弱的荧光迅速消失,美貌青年的轮廓也慢慢隐入黑暗。 牧师们并不理会粗鲁的醉汉,顺着阶梯往楼上走去,罗杰则用笨拙的手法,行了个同样笨拙的教士礼,尽管他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其它人也很荒谬的纷纷效仿。 “罗杰少爷,您今天似乎格外欢乐,我有幸能和你分享下吗?” “如果你在干活的时候能够多用嘴巴,我倒是乐意和你分享。”罗杰皱皱眉,没好气道。 “咯咯……亲爱的,任何职业都是有底线的……”女人的笑声十分专业,狐媚入骨。 “任何职业在金币面前,都是没有底线的。” 罗杰说完后转身离开,他一直认为ji女是很辛苦的行当,不仅要付出青春,还得有良好的心理素质,比起狗.娘养的魔法师们来,绝对有之过而无不及,接下来,他在邻桌听到一段很有趣的对话, “听说了吗,亚瑟蓝王国已经被破城了,伊菲公主率领仅剩的骑士们侥幸逃生,亚瑟王则生死未卜,这可真让人忧心呐。” “报应,上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du cai者,即便他们的本xing是善良的。” “老伙计,你的想法有点偏激啊,我有幸去过那座古老的城池,那里的街道是非常干净的,公民们遵纪守法,就连驻城的军队,都恨不得帮助你。” “哈哈,喝酒吧老好人,政治是这个世界上最扯淡的东西,你说它是什么,它就是什么,从来没有道理可讲,” “看来明天的佣兵公会,要有的热闹看喽。” ------------ 暮色酒馆,二楼某客房。 牧师已经不复存在,站在窗前发呆的,是个精雕细琢的女孩子,她的皮肤像是质地极佳的金丝绒,眼眸中却暗含惆怅。 “伊菲,我们在这里休息一晚,黎明就要出发,以免约德尔将军担忧,他差人送来的密信上提到,这是个min zhudu li的小镇,因为紧贴摩古拉山脉,因此聚集了大批的佣兵与基层劳动者,有属于自己的佣兵公会,规模等级为e,十分难得呢。” 用温水洗脸的蓝玲平静道,不时抬头看向若有所思的伊菲,接着说道:“把心放在肚子里边,斯坦城派出的那些蠢货,已经被约德尔将军全部引开并击杀,兽皇的眼线在高明,也不会意料到我们藏在了最危险的地方,现在是享用夜宵的时候,而不是伤春悲秋。” 伊菲关上窗子,看了看侍者送来的新鲜奶酪和吐司,没有任何食欲,随口说道:“刚刚帮我们的,应该是个杂牌魔法师吧,竟然还玩锁腿术这种小儿科。” 蓝玲抹了把脸,顺便照照镜子,喃喃道:“有时候,最基础的东西,反而最有用,哎呀,你说斯坦城那些混蛋,会不会把悬赏追杀令散布到这个小镇上,如果真是那样,我们岂不是跳进了恶龙的窟穴?” 伊菲轻咳两声,神情看起来很安稳,不屑道:“就凭刚刚那些酒囊饭袋吗?” 蓝玲有些无语,只好自嘲似的埋头吃东西,归根结底,她身体里流动的皇室血脉,并不是最正统的那种。 第3章 不懂艺术的人 () 乌托镇的清晨,美好而又安详,有着号称史上最紊乱生物钟的罗杰,却起了个大早,他走在路上,跟已经归来的牧羊人打招呼,向刚刚开张的小店老板们点头微笑,身后则跟着那位杂牌魔法师,他的脸像是融化在晨光中的玉,会让许多情窦初开的少女吃不消,身材修长的像个女人,穿着布料粗糙的红袍,甚至连最简单的e级附魔图纹都没有。 很难想象,如此英俊的魔法师,物质条件竟然如此窘迫,不过罗杰更喜欢把卡顿的“魔法”定义为“耍把戏的。” 因为他那该死的幻术,除了能移动质量稀疏的物品外,简直一无是处,导致每次在干活的时候,罗杰已经把魔兽们揍的半死不活,他还停留在吟唱状态,不过偶尔也有成功的时候,比如凭空掀开某位大舌妇的裙子,迫使其在众人面前出丑,亦或者控制某些精神力几乎为零的蠢货身体上的某个部位,更为神奇的是,卡顿始终不为这种窘境而所动,每天读些不知所云的书籍,甚至研究魔药和炼金,把罗杰好不容易攒起来的私房钱挥霍掉,还要堂而皇之的说上一句“别忘了你小的时候,哥哥是怎么对你的。” 总之,这是对可以趴在同一个婊子身上喘气的兄弟。 拉切尔佣兵公会,翻译成中土文就是希望的意思,不过罗杰从十三岁开始,在这混了七八年,除了得到两枚老铁匠都懒的回收的银质勋章,连匹像样点的好马都买不起。所以希望二字纯属扯淡。 今天的接待大厅异常热闹,不仅有像罗杰这样的独行侠,还出现了不少只接大活的佣兵团,对这种传统组织,罗杰有着自己的独到见解,因为他始终认为高手都是寂寞的,撑死带个武力值弱点的美女,而悲催的是,除了有着基佬嫌疑的卡顿外,他的周围,似乎很少能嗅到雌xing气息。 “又是荒诞而无聊的一天,魔法师大人,烦劳用您奇妙的幻术,为我变出两个烤蛋,或者一杯刚刚挤出来的鲜牛奶。” 面对罗杰尖酸刻薄的讽刺,卡顿根本不屑理喻,他擦拭着手上的劣质水晶球,晃动里边掺杂着银粉的液体,阳光洒在球壁上,耀耀生辉,像是火焰的吐息。 罗杰愤怒的冲过去,想要抢下那只宝贝,却被卡顿以很曼妙的身法躲过,轻轻邪笑道:“不懂艺术的人,永远无法领悟魔法的真谛,小罗杰,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罗杰有些哭笑不得,咬牙道:“我只知道你是个金币的刽子手,我那点可怜的积蓄,总有天会被你挥霍一空,如果我饿肚子了,就把你捆起来卖到名媛馆,贵妇们肯定很乐意尝试你的细皮嫩肉。” 说话时,那只水晶球愈发绚烂,随着光元素与精神力的相互碰撞,决定着力量归属者,而卡顿的操控力显然输给了外界,水晶球在华丽的自爆后,只换来围观者暗含嘲讽的白眼。 而罗杰早已未卜先知的离开,他刚要进入公会内部,就远远看到两位气质非凡的白袍者,正是昨天给自己留下印象的牧师。 “上帝的使者,我代表拉切尔佣兵公会。感谢你们的大驾光临,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吗?” 罗杰故意很卑谦的样子,就像是说完这句奉承话,对方就会拿出整瓶的龙舌焰红酒送给自己一样。 牧师们停下脚步,面纱下的轮廓很清新,那种扑面而来的气息,分明是荷尔蒙分泌旺盛的少女,这点小猫腻,早在昨晚的接触中,罗杰就心存疑虑。 “这里的佣兵,都像阁下这样热情吗?”牧师开口道,很清澈的女音。 “那倒不见得,比如昨晚那个喝醉酒的莽夫,我相信在上帝膝下承欢的绵羊,都能交到好运气。” “这个作为马屁的话,我可以接受,你很聪明,懂的识人辨物,但如果给你一个接触上帝的机会,你一定不会是最虔诚的教徒,我的推测对吗,佣兵先生。” 罗杰尴尬的挠挠头,不愿承认也不想否认,心中醒悟道:是因为那个很糟糕的教士礼吗? 所有人都在议论关于亚瑟蓝战事和伊菲公主流亡的话题,今天的世界任务牌刚刚亮起,《猎捕亚瑟蓝党羽》便名列首位,任务难度跳到惊艳的s级,薪金方面更为离谱,竟然是少见的大领主职位,这意味着,赢家会被封地封爵,进入光怪陆离的贵族阶级。 这应该是历史上最荒谬的一次政治颠覆,入侵者竟然称呼亚瑟蓝王国的逃亡者为党羽,伊菲有些头晕目眩起来,她对蓝玲的口信产生强烈怀疑,亚瑟蓝城中的兵力,根本不可能支撑到盟军援助。 “牧师小姐,你怎么了,也在为可怜的伊菲公主担忧吗?”罗杰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 强行控制住情绪的蓝玲,赶紧护在伊菲身前,尽量使表情自然化,突如其来的噩兆,竟然让她有些慌乱,以至于忘记了脸上戴着面纱,而等她刚想搪塞掉罗杰的问话,就感到大地在剧烈颤抖。 不远处的卡顿慢慢俯下身子,把耳朵贴在地面上,幽幽道:“密集如鼓点一样的声音,好像有什么大家伙从笼子里跑出来了,而且数量众多。” 接待大厅里的所有人,也感受到这股强烈的震感,而距离地面几百米的高空中,已经出现很拥挤的黑点,那应该是支战斗能力不差的空军,针对xing也是如此的强烈。 “终于还是追来了。”蓝玲轻喃道,暗暗握住伊菲冰凉的小手,她能感受到那颗怒火滔天的心,像是要焚尽大地。 两个小时前,约德尔将军莫名失踪,约定地点连任何记号都未留下,这很违背军事常识,万分危急之际,蓝玲没有选择贸然前进,而是继续以牧师身份隐匿,可她未想到的是,追兵的追捕力度,竟然如此雷厉风行。 玉石俱焚?还是祈祷命运? 这恐怕是她职业军事生涯中,最具重量级的一次抉择。 第4章 小佣兵的大爆发 () 在秩序大陆上,s级的佣兵公会并不多见,而s级的悬赏任务更是凤毛麟角,不过恐怕也只有教廷圣战部,或者帝国国防部才有资本这样干,这等于在无形中撒下天罗地网,除了教义向善的异端组织,恐怕没有哪位佣兵王,会放弃这个封官进爵的机会,正如罗杰经常挂在嘴边那句话:任何职业在金币面前,都是没有底线的。 “牧师小姐,情况似乎很不妙的样子,我能感觉到那种扑面而来的杀气,总之,如果你们没有能力自保的话,建议立刻离开。” 抱着种对女xing特有的怜悯,罗杰有些紧促的说道,他可不相信,两位宣扬教义的修女式人物会暗藏出色的武力值。 由上至下的空军部队先行到来,是一支编制完美的蝙蝠骑士团,外加几头属xing不明的成年奇美拉,**裸的挑衅着太阳神的威严,罗杰抱抱有些发冷的肩膀,表情还算自然,数以千计的佣兵们也是面面相觑,纷纷猜测这是哪位黑暗力量领主的大排场。 它们停留在大约三十米的空中,像是等待着主将的到来,等人们感觉耳朵都快要被震聋的时候,后续部队才姗姗来迟,领队的是位身形如山的壮汉,他胯下的战马要比标准配置高三个头,罗杰目测了一下高度,自己垂直站在那匹马的前方,只能看到肚子往上的鬓毛,它的身后则是成片的皇家骑士,每个人都佩戴着斯坦城的荣耀勋章。 “这里的人都给我听着,我们是斯坦大帝国的皇家骑士,正在奉命搜捕两名形迹可疑的女人,愿意提供信息者,赏五千金币,封亚瑟蓝城中的采邑领主。”壮汉说话的声音中气之足,带着不可掩饰的将气。 罗杰拍拍额头,有种强烈的逻辑错乱感,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斯坦城最早是亚瑟蓝王国的附属城市,因为国际政治的大偏向改革,才得以解体du li,现在竟然自称斯坦大帝国,真是小小蝼蚁不知天高地厚。 “没有人愿意提供情报吗,那我只好奉命行事,将这个小镇从世界地图上彻底抹去,包括你们这些可笑又可悲的底层苦力。” 他刚刚说完话,奇美拉同时发动进攻,从口中射出致命的腐蚀液体,顷刻便有几间民房惨遭摧毁。 白袍下的伊菲目瞪口呆,她根本不敢相信,面前这位将军,就是昔日里和约德尔称兄道弟的摩尔叔叔,难道这就是战争吗,就像《国战论》里最为经典的语录:可以让黑的变成白的,对的变成错的,让老人变成少年,懦夫变成勇士,天堂沦为地狱。 就在众佣兵对某将军的侮辱xing言论产生负面情绪时,火焰驹的突袭,立刻冲乱严阵以待的空军,几名蝙蝠骑士还未来得及抵抗,就被其两翼扇出的火焰吐息烧焦,那种火元素的精纯度,足够令a级以下所有暴力火法竞折腰,初战得手后,火焰驹有些调皮的欢叫两声,开始极具观赏xing的跑位战,尽管奇美拉的破坏力不俗,移动速度却迟钝的可以,被火焰驹耍的晕头转向,它的双翼划过虚空时,会留下很漂亮的灼烧火雾,有一定的持续时间,像是挥舞着翅膀的画家,不少蝙蝠骑士都屡遭暗算,这群由低智商野蛮人操控的猛禽,显然碰上了天敌,加上硬顶着太阳光疲惫作战,简直溃不成军。 “那是蓝玲公主的火焰驹,她们就在这附近,要是让我抓住,一定要好好玩玩那美味的小身子,弓箭手,全体攻击。”摩尔将军的声音兴奋而又尖刻,充满着淫.秽的兽xing。 堪堪赶到的弓箭手们来不及半口喘息,踩在科多兽宽广的背上,以八个人为单位方阵,采取无差别远程攻击,魔法师们则有条不紊的加持冰属xing,主战场的胜利天平瞬间被推翻,火焰驹将自身速度提升到极限,发出紧促的哀鸣,一阵又一阵的魔法冰箭直射苍穹,甚至随机自爆,它在受到十几次溅射伤害后,终于不甘心的逃离,躲在千米以外,机械式的盲目死斗,是缺乏灵xing的低级魔兽才会做的蠢事儿, “哈哈,自作聪明的畜生,竟然敢挑衅斯坦帝国皇家骑士团的威严,真是可笑至极。”摩尔将军自信满满道,不过在观众们看来,这样的话术更加可笑,就像一头驴面对着狼说你不行一样。 骑士们开始对乌托阵部署防线,分组堵死各个出入口,蝙蝠骑士交叉巡逻,昔日里安静和祥的小镇,瞬间充斥着血雨腥风,妇孺们紧闭窗门,佣兵们面色如土。 然而,事情恐怕比预想中的还要恐怖,他们举着应该弘扬荣耀的长枪,砸开所有的民房,进行军阀式的扫荡,闹的鸡飞狗跳。 “他们是骑士吗,我看是毫无人xing的屠夫吧!”白袍牧师咬牙切齿道。 “当战争来袭,所有的人xing,都是欲望驱使下的变异产物,所以,我们没得选。” “要上了吗?”伊菲小声道,压抑着满腔怒火。 “在等等,这些佣兵里边,或许能有两个怪胎。” 扫荡在无限持续中,很多村民都被赶到了碾谷场上,其中不乏两鬓斑白的老人和嗷嗷待哺的雏婴。 “听着宝贝们,我是斯坦帝国皇家骑士团的团长,奉命追捕两个形迹可疑的女人,她们有贵族式的外表,使用纯正的亚瑟蓝官方语言,我只给你们二十分钟的考虑时间,如果没有人乐意站出来说话,看看你们的头顶,这些大家伙的午餐,我正愁不知道怎么解决呢。” 比起身经百战的佣兵们来说,这些可怜虫要好吓唬的多,摩尔正是掌控了这种弱者心理,巨蝙蝠们很配合的欢叫起来,纷纷从口中流出绿色的粘稠液体,落在很多村民的衣服和头发上,他们立刻吓的瑟瑟发抖,男人们抱紧着自己的孩子和配偶,老人们目光呆滞,像是已经被吓傻了。 五分钟后。 几只蝙蝠骑士俯冲而下,咬在几个无辜者的脑袋上,原本完好的头颅,像是被刀子直接切掉一半,变的血肉淋漓,掺杂着白哗哗的脑浆,流在伙伴们的身上,接踵而至的第二批,则张开布满锯齿的嘴巴,用舌头吸食那些像碗一样的头颅里的秽.物,不少人当场昏死过去,吓的肝胆破裂,幸存者们则发出震慑灵魂的凄鸣。 “该死的!魔鬼!” 原地呆滞了五秒钟后,罗杰感觉自己的头皮像是被活生生撕掉一样,尽管他经历过无数的狩猎场面,也不自信能看的如此泰然,他猛的冲刺几步,顺手抢过某发呆佣兵手中的钢枪,右臂回旋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弧度,整个人像头奔跑状态下的风影豹,枪头刺破虚空,发出鬼魅似的厉鸣,完美命中一只巨蝙蝠的头部,爆发出来的穿透力,竟然让整个枪身空插过去,又戳在第二只巨蝙蝠的胸腔上,才在十几米以外滑行停下。 仇恨值瞬间转移。 不过就在敌军准备强行围攻时,却被摩尔将军拦下,他指使胯下的坐骑几步跃到罗杰面前,居高临下,鼻腔间喷出的热气,都让这位自杀xing质的勇士难以承受,但罗杰并不打算退后,因为他的右臂已经脱臼了,根本无力抵抗。 “我原本以为,赚取微薄薪水的佣兵都是废物,没想到还真有勇士出现,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这种投枪的力度,完全可以跟着我混了,怎么样,考虑一下,丢下可笑又悲哀的佣兵生涯,我可以给你很多钱和女人,教你做一名上等社会的人。” 糖衣炮弹,当du cai者邂逅勇士时,最老套的降服手法,当然,也是最直接最有效的。 伺机而动的伊菲与蓝玲双双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