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修女走天下》 星际战士的十九道手术(超人是如何炼成的) 卷前声明这是我从指挥官基地转来的翻译者不明但是请各位和我一起拜这些默默工作的大神 基因种子和受精卵。 种基因种子【】分别属于19种人器官,通过手术植入星际战士体内。 很多战团已存续几千年之久。这段时间内,一些战团的基因种子变异了。这导致了人工器官原有性质的变化。这些变化很可能会使人工器官失效。另一种可能是:器官的异变可能降低其功效或导致前所未见的异常效果。不论后果如何,它都将影响整个战团――同一战团的所有星际战士都植入源自相同基因种子的器官。 不仅是器官变异,许多战团因意外事故、遗传失误或其他原因,失去了一种或多种基因种子。只有极少数战团保留着全部的19项器官植入手术。所有战团都拥有甲壳植入手术(阶段19)。不论其他植入、训练和精神培训情况如何,只有这项植入手术能作为星际战士的身份象征。 器官植入手术 下文记述着由帝皇的古老技师们所创造的十九个器官。每一个器官都极其复杂,许多器官只能在另一个器官存在时正常工作,一个器官的切除或变异都会影响其他器官的正常机能。由于这些原因,植入手术必须严格按照流程进行,还有许多星际战士必须接受矫正手术和化学治疗来恢复其代谢平衡。 阶段第二心脏【】 最为简单和完全自持的植入器官。第二心脏不仅能够加快血液供应,也在受体原有心脏损毁时维持完整的生理机能。第一阶段的植入能让星际战士在氧气浓度不足或身受外伤的情况下存活。 阶段2――骨强化器官【】 这是一个管状器官,小巧的体积容纳了复杂的结构。骨强化器官监控并分泌影响骨骺愈合和骨骼骨化的激素。同时,特殊的工程激素能促进骨骼组织吸收星际战士口粮中添加的陶瓷类化合物。在植入的两年后,这将会引起长骨的明显加固及胸腔的极度骨化(肋骨长成骨板,相互交错重叠,混然一体),并全面增大受体的骨骼尺寸。 阶段3――肌肉强化器官【p】 此器官植入胸腔。它体积小巧,近似球体,其主要功能在于激素调节,这与骨化强化模块类似。肌肉强化组织能够刺激人体肌肉的育。 阶段4――血液再造器官【】 这个微细的器官被植入一条主血管内。血液再造器官的作用有二。其一是监视,或者说是在某种程度上控制阶段1和阶段2的植入器官。其二,此器官也将改变受体的血液组分。结果是,星际战士的血液比正常人的血液更为高效,由于星际战士的体内装着那么多的额外“生物部件”,此步骤绝对是不可或缺的。 阶段4――重造血器官。这个不起眼的器官被植入一条大动脉之中。这个主要有两个作用。其一,监视、并在某种程度上控制第第3阶段的植入器官。此外,亦起到改变受体的血液成分的作用。因此,一个星际战士的血液,其效率较之常人更高;而且考虑到他体内所携带的额外的生物器官,也的确要求如此。 阶段5――拉瑞曼器官【】 这是个暗色肉质器官,形似肝脏,约有高尔夫球那么大。它和一组复杂的血管一起植入胸腔。这个组织生成和存储特殊的“拉瑞曼细胞【】”。如果受体受伤,这些细胞会被释放到血液里。它们附着于血液中的白血球上,然后被输送到伤处。一旦接触空气,拉瑞曼细胞生成皮肤替代组织,迅形成疤痕,从而止血并保护暴露的伤处。 阶段6――p神经结【p】 此器官通常经由头颅后面枕骨上的一个钻孔植入脑部。这个豆粒大小的组织能影响睡眠的生理节律,和身对在睡眠剥夺的反应。平时,星际战士的睡眠方式和常人相同,但出现睡眠剥夺现象时,p神经结开始“介入”。植入此神经结的人能够按序“关闭”大脑的不同区域,从而在睡眠时保持警觉。这一过程完全不能取代正常睡眠,但是能让星际战士在休息时对周围环境保持警惕,提高他们的求生能力。 阶段7――预置胃【p】 预置胃是契合胸腔的一个大型植入器官。这是一个进行预先消化的胃,能让星际战士食用多种有毒或几乎无法消化的物质。真正的消化并不在预置管胃内进行。一个个独立的检测管侦测潜在的毒素并加以中和,此外,在必要时,预置胃将和其他消化道隔离。 阶段8――基因侦测神经【p】 这是一项复杂的植入手术。它实际上是大脑的一部分,但是位于颈椎和胸椎间的脊髓里。四个称作的神经鞘被接入脊柱和预置胃的胃壁之间。p被设计用于吸收动物体内管理记忆、经验和天赋能力的组织生成的遗传物质。这赋予了星际战士非凡的求生天赋。他实际上能通过进食学习。如果星际战士吃了某个动物的一个部分,他将吸收那种动物的一些记忆。这在异星环境中十分有用。值得一提的是,我们了解到,这种组织的存在导致了许多战团的生肉吞食和鲜血饮用仪式,因此这些战团通常会得到血饮者,或裂肉者等名号。 阶段9――多肺【】 这是另一项大型器官植入。多肺,或“第三肺”是一个灰色的管状器官。血液从嫁接到受体肺系统的血管流过这个器官。空气由此器官上的扩约肌吸入。在有毒空气中,一个伴生关闭气管,阻止普通呼吸以保护肺部。多肺能从缺氧或有毒的空气中吸收氧气。更重要的是,由于其有效的毒素分解和中和能力以及再生系统,它不会因呼吸毒气而受损。 阶段1o――视觉控制器官【】 这个形似弹头的细小??鲕粒岩肾脏还能极其快有效的过滤血液。第二心脏和卵石肾脏能够协同工作,在星际战士昏迷时,血液高循环并紧急解毒系统。这能让星际战士在多肺无法处理的毒气中存活下来。 阶段15――味觉监测神经【】 预置胃能消化致命物质,保护星际战士,而味觉监测神经能让他尝出潜在的食物。这个器官被植入口腔后部。通过咀嚼或浅尝,星际战士能现出多种天然毒素,一些化学物质,甚至某些生物的独特气味。星际战士可以仅凭味觉追踪目标。 阶段16――汗腺改进器官【】 这个小型器官被植入肠组织下部,分泌的激素被结肠吸收。这种分泌物造成汗腺的变化。被药剂师的化学处理激活前,这种变化不会造成星际战士的任何改变。此手术的结果是:星际战士的汗成为覆盖皮肤表面的自然清洁剂。此物质也能在极端温度下保护星际战士,并提供一些对真空环境的防护。对进行的化学处理是远航和真空或近乎真空环境下作战的标准流程。 阶段17――腺体【】。 两个相同腺体分别植入位于下唇处的唾液腺旁边,或硬腭内。腺体的工作方式和其他毒虫的相似:合成并储存致命毒液。星际战士因为有腺体,对此毒素免疫。这种毒素还具有腐蚀性。一个置身铁牢的星际战士只用几分中就能咬开铁条逃出。 阶段18――基因存收腺【p】 此腺体共两个,一个置于颈部,一个在胸腔深处。这个腺体对星际战士战团的存续十分重要。两个器官在星际战士体内成长,吸收其他器官产生的激素和基因物质。五年后,颈部腺体成熟,可以摘除。十年后,胸腔内腺体成熟,也可摘除。腺体只要育成熟,便可随时摘除。这些腺体是战团基因种子的唯一来源。成熟时,两个腺体都含有分别对应受体星际战士的每个植入器官的基因种子。一旦手术摘除后,基因存收腺必须小心保管,他的每个基因种子都对变异程度进行检查,健全的基因种子被储存。基因种子在合适环境下被小心保存。 阶段19――黑色甲壳【p】 这是最后和最特别的植入。它在培养槽里生长时看起来像黑色的塑料胶片。它在移出培养液后被切成大片,直接植入星际战士躯干部分的皮下。几个小时内此组织扩张,外部变硬,并向星际战士身体深处伸出神经束。几个月后,甲壳完全成熟,受体便能和切入硬化甲壳的神经传感器和注入点结合。这些人造“插入点”连接着动力装甲的各个部分,比如监视,医疗和生命维持单元。没有黑色甲壳的辅助,星际战士的动力装甲几乎完全无用。 丑角,舞者,迷药 转自指挥官基地 嘉拉迪雅 (宇宙里面,丑角们是艾达一族的子群。他们是黑图书馆的守护者,欢笑之神的仆人。他们自视作整个艾达民族的力量,献身于守护他们的种族,并通常扮演不同艾达派系之间的调停者和仲裁者的角色。其他的艾达人对他们的感情混合了敬畏、恐惧和尊重。 历史与社会 丑角()是艾达的一个派系,而且也是那个神秘民族里最神秘的一群人。他们在隧道网路(艾达们用于光行使的空间,里面网路复杂交错,一不小心就会迷失其中)里漫游,与混沌殊死战斗。他们的主要目标是找出他们最憎恨的敌人,混沌,并在所有可能的地方毁灭他们以保护灵族的世界。为了达成此目的,他们掌握了包含一切关于混沌秘密(包括其力量来源,及消灭混沌的方法)的禁断知识的黑图书馆。 丑角们在正式成为丑角一员之前,必须经历一个只知名为“典仪”的试炼。这种试炼的细节外界无从得知,然则,有传言说这种试炼可以让他们摆脱对邪神色孽(,乃艾达一族永恒之敌手)的恐惧。不似其他艾达人,当他们死时其灵魂不会为色孽所吞噬,反成为欢笑之神的一部分。这是他们不必配带灵魂石(也叫道路石,)就能在隧道网路(虽然他们曾经需要配带灵魂石)里旅行,而不必忍受长时间在隧道网路里而遭受其他艾达人(尤其是黑暗艾达)所承受的倦怠魂吸()之苦。 丑角们的生活方式很像中世纪漫游的吟游诗人和剧团演员。他们以“剧团(p)”为组织在隧道网路里游荡,有时会造访艾达人的定居地(包括方舟世界,暗黑艾达的巢穴黄昏城----,和外放者们建立的殖民世界等)。他们会为居民表演舞蹈,又叫化装舞会()。他们的表演描绘了他们民族的历史,以免艾达人忘却。他们的舞蹈还包含了艾达陨落前的秘密(包括了对和的战争),堕落本身,以及艾达的神系为色孽所毁灭的故事。 战争之法 丑角们是武艺高的战士,每个丑角都以团员(p)的身份进入战场。丑角的战术通常建立在机动性之上,快打击敌人,并以灵能攻击敌手。每个剧团,无论在战时还是和平,都由大舞师(,有时候也叫丑角神体----不可与的化身混淆)所领导,他们在舞会中扮演欢笑之神的角色。其他重要的剧团角色将在后详述,包括死亡小丑,独角,影视者和模仿士。 装备 艾达民族以其优雅和迅捷驰名,而丑角因其生活更精于此道。在战斗之中,这类特质被所谓的舞空腰带(p)所强化,它产生一个小的反重力场。这允许他们使用不可思议的身体技艺,移动更迅,跳跃更高。 而且,丑角们与其穿着笨重的装甲,都会配带微光力场(,艾达语里叫“”)----方舟世界居民用于保护装甲部队的装备----的单兵版本。此种微光力场产生装备者的虚假全息影像;误导敌人,让他们打击空处(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如果是像是扫射或高爆炸范围的如炎晶的范围攻击模式,他们怎么办,靠高度躲闪么)。一种更加高级的型号,被称作假面力场(,这里不是骨牌的意思,又叫力场):这个版本产生更复杂的图像,完全是一团混乱炫目的光芒碎片,让装备者基本上不可能被打中(同样的问题,密集火力扫射……)。 丑角们也喜欢使用被设计来恐吓其敌人的设备。一种主要的方式就是他们配带特殊设计的面具;这种面具可以侦测目标的恐惧并放大。这些面具有许多专门的类别,如创造死亡气氛的,或者在配戴者身上闪现目标最害怕景象的,让对手被迫面对其最害怕的战斗。或许其中最险恶的一类是“死亡之痛()”。当丑角打倒对手的时候,他们的面具会重复敌人先前倒下的同伴所出的惊骇尖叫和哭喊。这配合幻象和情绪影响,丑角的面具以可怕的死亡与恐怖的暗示来击垮敌人的感觉。 丑角们有时会配带内含一个强力迷幻剂的手雷(影视者们的最爱);此手雷的受害者会看见虚假的敌人(包括虚假的丑角),然后更容易被放翻。 丑角们的武器大体和他们方舟世界的表亲相同,然则,许多丑角独有的武器表现出了惊人的残忍。一种武器,名唤厉啸魔炮(),朝目标射单分子薄的刀刃,这刀刃在飞行之中放出尖利的啸声(由此得名)并附带一种可怕的毒素使得受害者爆裂,伤害并恐吓周围的敌人。另一种声名狼藉的武器是撕咬刃(),乃是一套附着在前臂的刀刃,这种强力武器不仅能轻易切开重型装甲,还可以深入切咬,让敌人因伤口过大而死亡。不过,最可怕的武器可能是丑角之吻()了,这种武器看上去就像是附着在前臂的一根简单的管子。然则丑角一旦将这管子对准敌人,它就会喷射一堆单纤维的丝线,切入目标的体内,然后疯狂地搅动冲击,使目标内脏溶解、组织粉碎而死亡。 因为隧道网路的制约,丑角们只掌握少数的车辆。他们通常会驾驶喷气机车()和一类轻装悬浮的运输车“剧毒”。也有报告说丑角们也偶尔使用很像方舟世界里的“亡魂领主()”的步行机甲。不像一般的亡魂领主,这些家伙们装备更好的微光力场和独特的武器系统(在4版里被取消了)。 影视者() 与方舟世界里的预见者不同,影视者并没有获得看见未来的能力。然则,他们获得了强大的影响他人心智、制造幻象、心灵传讯的灵能。在表演之中,这些力量用来调动观众的情绪,而在战争中,这些力量会用来迷惑混乱敌人。影视者很好辨认,因为他们带着毫无特色的银色面具。 死亡小丑() 剧团里的另一个特殊角色就是死亡小丑,在和平时期的舞会里,死亡小丑扮演死亡的角色。他们的装束包括了前代死亡小丑的骨头……死亡小丑们通常带有一种病态的幽默感。 在战斗里面,死亡小丑会配备远程武器来支援剧团。死亡小丑通常装备可怕的厉啸魔炮,也有反坦克的导弹射器和闪光长矛()。他们在战场上独立行动,更像是独立的狙击手,从远方就击倒敌人和敌人的装甲部队。 模仿士() 模仿士,也叫,是在丑角剧团里扮演恶魔和奥术角色的人。如同他们名字所暗示的,模仿士不能说话,出于一种特质,他们被迫运用一种复杂的手势语言“”来沟通。尽管外表上缺乏声能力,但是来自千疮之子的术士阿里曼和刺客神庙的助手证明了若以正确方式强迫,模仿士也是可以说话的。模仿士通常担任剧团的斥候,无论是平时还是战时。模仿士先于剧团去以标志性的舞蹈通知别人剧团的到访是一个古老的传统。大多数情况下,模仿士只是出现在重兵守护的方舟世界里,而没人知道这些人是如何到来。当然,模仿士也不说。在战斗中,模仿士担任渗透和刺杀的任务,并通常也会担当一些更为极端危险的使命。模仿士,有一条规则,绝不脱下面具,面具会不断地变化来掩蔽他们的身份,只有训练他们的独角能够识别他们。 独角() 剧团中最重要和最可怕的身份当属独角。独角担任剧团的先导,寻找其他艾达人派系里潜在的丑角成员。其他人对他们非常恐惧,也为其他丑角所惋惜。一个独角无论何时都离群索居,此种天性也在战场上展现。一个独角一直孤独战斗,绝不加入其他的队伍(包括丑角)。其原因为在稀少的描述堕落的表演中,只有独角可以扮演艾达大敌()色孽()的角色。其他轻率地担当此角的人将陷入疯狂。这也意味着当独角死亡之后,他的灵魂将为大敌所诅咒并陷入永恒的折磨和痛苦之中。欢笑之神有时会离开隧道网络去诈骗色孽,以此从永恒的诅咒中解救死去的独角的灵魂。然则欢笑之神的努力罕有成功,绝大多数的独角必须忍受永恒之苦。有时候,若一个独角被拯救,他的灵魂会被移植到一个上面描述的亡魂领主般的机器里。 独角的地位对于一个艾达来说非常困难。只有最强大的能够忍受此折磨并早有觉悟他们将在死后被色孽摧毁的人才能担当此任----那些不够强大的人将立刻死亡或者陷入疯狂。因其命运早已注定,独角全无畏惧,他是第41千年里战场上能找到最强大的战士。有要穿说最古老和最强大的独角最终会成为黑图书馆的守护者,全宇宙最重要的地方之内的无敌战士。 黑图书馆 在艾达堕落之后,许多该种族的知识已经遗失了。然则,艾达人保有一个最后的知识库,特别是关于混沌的知识----对于打败混沌或者强化他们都非常有用的只是。这个知识库,隐藏在隧道网路的最深处,只有丑角的最高阶层知道,名叫黑图书馆。其确切位置不为非丑角所知晓;它只能通过隧道网路到达,很可能图书馆就处于亚空间或者外空间。 图书馆一直被抄写护卫所守护,他们也负责誊写书籍,防止其中信息遗失;他们也要确保图书馆中的知识不落入邪恶之手。许多堕入混沌诱惑的人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来看一眼图书馆里的书卷。在掠夺者阿巴顿的第十三次黑暗远征期间,千疮之子的巫师阿里曼设法进入了隧道网路并尝试掠夺图书馆。但是他被丑角们阻止了。 而且图书馆也由一个强大的近乎拥有自我意识的灵能护罩保护。这个护罩可以自我防护,并拒绝那些它认为“不够格”----不能掌控自己的,或缺乏自制力抵御混沌污染的。很少人能被允许进入图书馆,而在那些人之中,非艾达人更是少之又少。值得注意的是,一个人类的秘密组织“先觉派”的成员(那些曾经被亚空间实体占据过,但是凭借其强大意志力将之驱逐,而今拥有大量关于混沌的知识来对抗之的人)被获许进入。同时,很少的一些审判官也允许进入,例如和。帝国官方相信在第十三次黑暗远征前的一段时间里,被阿里曼抓住并审问,以此阿里曼可以了解图书馆的部分地区。 黑图书馆的禁断知识描述了混沌的诱骗,感染,形态,生物,危险,承诺和恐怖。那里有着关于混沌邪神的恐怖知识。那里有背叛的军团的记录和名册。在哪里阴影的最深处,埋藏着艾达堕落的真相。那里还记录着艾达和人类的黑暗灵魂,还有银河即将成为的世界的可怕真相。若是这知识落入邪恶之手(如阿里曼),他将成为一个强大的暗黑邪神。 血鸦战团 最神秘的战团血鸦战团 战锤第一个有独立战役的组织 加里森敢死队 战锤4o最神秘的战团血鸦战团 忽然感兴趣就上看了一下,写的十分之短且不过瘾,然后查了下维基,竟然能查到,就自己翻了下看看,错的还希望大家出来指正 历史 血鸦成为帝国的防御力量已经有上千年了。除了保护帝国以外,作为秘密知识的保护者也是他们的任务之一,就象资料片暗黑圣战所显示出来的一样。但是,就算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战团起源的详细情况,包括他们的基因原体(以未知的基因原体称呼他),星际战士军团和基因种子。因此他们崇拜皇帝和伟大的父亲,将他们视为最重要的人。血鸦的p神经结部分有轻微的变异,意味着他们能够完全醒来但是永远不会做梦,这两种效果对星际战士心智潜在的伤害让战团外的某些人感到担忧。战团目前的形态最早被战士们所熟知的“伟大的父亲”所影响。 血鸦在星际战士中有着传奇般学者的声望,他们的战吼“知识就是力量”不仅仅是一句格言,而是一种忠实且狂热的信仰。他们在审判庭(送那些通常不流传出审判庭的研究资料和信息给他们的战团)以及战斗修女团的纯理论研究组织(经常“借”个修女给他们一起合作研究一个项目)中也有着极高的声望。 至少可以这样说,这是非常不正常的,因为就算是自己组织的分支机构,审判庭也很少信任到这种程度,而且星际战士和的传统矛盾使合作研究成为一种罕见的事。事实上,与那些在不同时期有着上千年不和(似乎是说与帝国其他机构的问题)的其他的星际战团相比恰恰相反,血鸦看起来似乎与帝国的各种权利机构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如审判庭,帝国卫队,等)。 (不久后成为众所周知的伟大的父亲)在哥特地区一场可怕的战役中是战团总智库馆长,就是那场让战团在对一连串叛军遭受巨大损失的战役。在这场战役中,战团长和圣者()因为中圈套而双双阵亡,看起来血鸦就要这样玩完了。 被认为是一个具有高智慧的勇士,拥有着灵能者的能力。他花了许多时间研究敌人的运动与反击行动,利用帝国卫队与战团的残余力量进行了一连串的佯攻。利用这些信息,再加上他强大的灵能,他动了一系列攻击针对一些表面上空旷的区域,实际上这些地方是混沌邪教徒们的集结地或是补给点。 因为在挫败叛军中所表现出的能力,他被提升为代理战团长(考虑到战团长已死,p应该是代理而不是助理了),同时保留他之前的职务。他领导了一个恢复与重建的计划,没有这个计划战团早就被消灭。 组织 血鸦被认为是自内心遵守阿斯塔特圣典,而不是从书面上。尽管小队以连的形式混合被认为是更加灵活多变的,血鸦的部队还是以标准的连组建而成。 血鸦也因为战团内数量庞大的智库馆长而闻名,他们中的许多人在力量与能力上仅次于灰骑士。总共有多少拥有灵能天赋的星际战士,没人知道确切的数字,但是被认为取决于对于战团智库馆长父亲的崇敬与募兵的程序(意思似乎是说因为对于他们那伟大父亲的崇拜,所以招募新兵的时候似乎更关注灵能者)。 在战团内部,众所周知存在一个名为灵能团(p),一个只由灵能者组成的组织。他们在战团的战斗母舰上设立了灵能灯塔,第一个是由亲自设立的。对于战团来说设立这些灯塔的原因早已丢失了,但是显然地,他们是一种无限电路,设计用来对抗太空骷髅的一种武器。这些东西也被用在一种仪式中,将快要死去的血鸦智库馆长的灵魂召回。灵能团还设立了几个灵力武器库,其中许多武器是从灵族那里获得的,有些是他们赠送给战团的,说明血鸦与灵族之间有着悠久的关系。 母星 血鸦没有官方的母星。取而代之的是,他们的要塞修道院位于一艘被称为的战斗母舰上,这艘船也回到他们的。战团的其余部分在舰队的攻击巡洋舰和战斗母舰上服役。 兵源 由于血鸦没有母星,他们被迫从一系列临近的世界招募新兵。在被上尉宣布为一个终结目标之前,是人数比较多的兵员来源世界之一。另外一个世界是p,由于太空骷髅一支军团在这个星球上的神秘出现而在之后被终结。众所周知血鸦也从帝国的其他一些世界招募新兵,一般其他的星际战团不会去,p与这些世界签订了一份协议,被允许招募一定的灵能者作为替补智库馆长。这似乎是他们拥有数量如此众多的智库馆长的原因之一。 战吼 在阿斯塔特圣典里(?)战吼是:“知识就是力量,好好保护它。”p 在官方战争黎明小说里(?)血鸦的战吼是:“为了伟大的父亲和皇帝”p(将放在皇帝之前,足可见此人在血鸦中的地位) 在的p游戏里的战吼“我不害怕邪恶因为我就是恐惧的化身”和“战斗到最后一人一弹” 战斗信条 血鸦认为在利用这些情报彻底地消灭敌人之前,应该研究敌人并且预测他们在不同情况下做出的反击行动。但是这些情报在血鸦决定动攻击前是不会被流传出去的,这种近似于竞争的方式致使其他多个战团批评了他们。 在战斗中,血鸦的战士们会系统地并且无情且精确地摧毁敌人的单位。他们永远不会改变战斗计划,而且永远没有理由这么做,因为智库馆长们早先就已经预言了和计算了一切可能的情况。 始祖战团 很有可能血鸦是从还忠诚于皇帝的千疮之子军团中分裂出来的,尽管有证据支持这个观点(高度重视知识,战团中数量众多的智库馆长以及战团的涂装类似于贺拉斯叛乱前的千疮之子)但是p始终没有赞同或者否认外形上的推测。在战争黎明:暴风雨中,在遭遇了p,第3连的智库馆长(患了失忆症)被同意成为千疮之子的一员(是否是确有其事又或者是的诡计永远没有得到确认)。另一方面,在看到了一本关于战团隐藏历史的书,并且和两人所拥有的知识有着许多相似的地方,暗示着隐藏在其背后的某些真相。 在p游戏战锤4o:战争黎明暗黑圣战中,在上尉指挥下的血鸦被派往,净化这个世界以保护战团的秘密,他们相信这是血鸦通往过去的关键。不管怎样,当玩家击败血鸦或者是玩家使用血鸦赢得游戏的时候,解说都会暗示着在上的神圣遗迹很可能和是黑暗起源有关。解说还指出(当使用血鸦赢得游戏)在暗黑圣战后,将会是战团最黑暗时刻的到来。 血鸦的著名人物 (加百列安吉列斯) 在战锤第3连的指挥官,p,并且是游戏的主角。 就象许多血鸦一样,出生在行星,战团经常从这个星球的防御力量中招募新兵。甚至是在他的少年时期之前,比起同龄人已经是一个多才多艺的领导,之后顺利通过了血鸦牧师们的血之试炼。 许多年后,与一整支他指挥的血鸦连队回到了,负责血之试炼和招募新成员进战团。但是在试炼中觉得有些事变的十分的异常,在应征者中出现了混沌的种子,因而打断了他们的试炼。他迅地返回了攻击巡洋舰,从系统中出一条电码信号。在持续送数个月的信号后,审判庭和帝国海军的船只出现在的轨道上,然后对这个星球执行了一次终结行动,轰炸整整持续了一个星期,直到没有任何生物活着。与这次事件有关的记录以及送给审判庭的信息已经被封印,但是至今仍对那次行动感到内疚,特别是在行星的战斗中。一次看起来很寻常的抵抗兽人入侵的作战行动在帝国审判官的出现后很快变的错综复杂起来,他无理的要求血鸦立刻离开这个星球。一场亚空间风暴即将到来,并且在几天后会吞没。在现了神灵族和混沌星际战士的迹象后,决定继续调查这个星球,将的忠告丢到一旁。之后不久他与人工世界,由先知所率领的灵族以及血鸦最大的敌人阿尔法军团生了战斗。 他暂时与这支灵族部队结盟,但是最后释放了一只关在里的恶魔。在面对了恶魔之后,他誓要消灭它。 不久后(最后被编入战争黎明:(?))他航行到了p世界,在那里负责血之试炼。起初所有看上去都似乎是例行公事(除了预感到灵族的一次入侵外),但是在现了一块古老的灵族/帝国石板后,一切都被打破了。灵族游侠进行了更加频繁的游击,专门集中针对战团的灵能者以及那些候补试炼灵能者,然后再一次会见了先知。她表示他们猎杀灵能者是为了防止被破坏;一种能让神灵族的灵能幻象大量出现这个星球上的装置。这将阻止星球地表下隐藏着的太空骷髅醒来,他们将继续沉睡只要他们认为他们古老的敌人还在支配着这个银河。之后什么事都没生,但是,直到一次星际战斗破坏了ppp的表面,幽魂们的灵能尖啸打碎了并因此而唤醒了骷髅。命令摧毁这个星球,然后与那些幸存的候补新兵们踏上了路上。 当他到达了,他想尽办法联络上了一支在战斗中幸存的灵族部队,由先知率领,当他传送到战斗母舰后就一直在寻找他。在藐视了第九连的上尉对他相当于叛乱的指控,说服了,允许她带领他和一小队血鸦去网路的一个裂口处(是在战争黎明:中由智库馆长造成的)试图到达秩序的世界,,去找到最后的用来对抗唤醒中的骷髅。在这个星球上接下来与阿里曼()的战斗中,灵族丑角将这把剑交给了他,在回到后他将剑给了。有了最后的,彻底的消灭了骷髅,不过在那之后再也没有人见过或者听说过她。之后继续当着他的p,然后遇见了(这个不知道怎么翻了),这些人是血鸦从上招募的。 在战争黎明系列小说中,特别是“战争黎明:”和“战争黎明:暴风雨”,与神灵族的有着神秘的关系,特别是先知。藐视了某些指控甚至被与他共事的指挥官,审判庭,战斗修女团,更甚至是他的好友威胁,在企图帮助灵族以及的时候显得十分的顽固。的丑角们提到称呼他为“”,而且他对于灵族被看成是人形的希望的象征。 涂装与徽章 血鸦第1,2和4连穿着暗红色的装甲加以黑色的装饰,红色眼部透镜以及骨色/羊皮纸色涂装的肩部装甲。3连穿着稍微光亮一点的装甲以及绿色的眼部透镜。战团的标志是一只飞翔中的乌鸦的轮廓,从下往上看的样子,和一滴血组成。 有关恐怖片 恩这里面是一些随笔之类,也算是生活日记,不定期更新(如果看了请不要告诉我老婆……否则我会死的无比凄惨) 话说,以前我爱看恐怖片,尤其喜欢半夜看,一到12点之后才会戴上耳机细细欣赏里面的剧情和种种设置。 (美式恐怖片如果不是晕血的话随便看,里面9o都是血肉横飞) 正题来了: 那天我半夜在看日版的咒怨……我总是看恐怖片都已经对里面的一些场景免疫了,所以戴着耳机把声音开着很大,看的很是开心,还不住的在心里评论哪些剧情不怎么样,边鄙视小日本拍不出好片来。 等到我看到一半的时候,已经2点多了,(之前在赶稿) 然后老婆半夜起来上,她爱光着脚跑,我也啥也没听到。 去完老婆很好奇……她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所以自然而然的走到了我身后。 我啥都不知道……正看的开心呢。 然后 老婆的手轻轻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楼上楼下的听到我的叫声(我们邻里关系不错),飞奔过来我家使劲砸门,以为我家出了啥事。 连物业都在楼下按楼宇对讲机,问我们家怎么了 事后老婆描述,我当时慢慢回头看她的时候,她觉得我的表情已经扭曲到像一个被打烂的西瓜般恐怖。 第二天我就上街花了8oo大洋买了一套很不错的木壳音箱,然后换到了电脑上。 誓,从今以后不戴耳机,从今以后不看恐怖片,尤其不在半夜看。 第一章&前言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身边响起,银白色的弹壳铺在地上像一张漂亮地金属地毯。 愤怒地子弹旋转着从枪口飞出,击中了一颗绿色的头颅,狠狠旋转着身体钻了进去。须弥,这颗子弹又带着一大块骨头和一团灰色的物质飞了出来,它又钻进了前方的绿色身体里,一蓬绿色血液从它留下的路径喷了出来。 身边人大声吼叫着,银白色的长刀反射着阳光指向面前的绿皮家伙。 一群穿着暗红色装甲的男人,和一群穿着银白色铠甲的女人,他们互相依靠在一起,把战死同袍地尸体当作掩体。红色地血液从伤口中流出,与身上沾染的绿色血液混合在一起,再也不分彼此。 李明翰看着面前兽人们嚎叫着翻越最后一道防御,他丢下已经打空子弹地机枪,伸手握住插在一边尸体上的战刀,破裂的虎口流出红色的血液,和战刀上的金色丝线交织在一起,顺着刀柄缓缓流下。 费力地拔出战刀和身边的人一起把它高高举起! “冲锋!!!!” 他和那些人一样嘶声吼叫着,锋利地刀刃反射着阳光砍进面前绿色的身体里,喷出的血液溅满了他的脸。 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苦涩地绿色血液来润湿早已经干地裂开的嘴唇,他另一只虎口破裂地手也抓上了刀柄。 “啊!!!!!!” 大声吼着,双手猛然加力,使劲卸下了面前家伙的肩膀。 少了一只胳膊得兽人,举起另一只手的斧子,对准李明翰地脑袋狠狠砍下,斧头割裂空气出可怕地啸声! …… 紧紧闭起的眼睛缓缓睁开,他擦了一把喷了满脸的腥臭血液,看到面前穿着银白色铠甲的女性,手中嗡嗡做响地链锯剑上还挂着破碎地血肉。高举着斧头的兽人被从头顶整齐分成两半,倒在她和李明翰中间。 漂亮地眉毛皱了皱,纠结在一起的头也无法掩盖那双犹如大海般深邃地亮蓝双眼。 她转身看着越来越多的兽人越过障碍跑了过来,那些散着恶臭地斧子高高举起。 李明翰颤抖地双手抓起丢在一边的战刀,走到她旁边和她并肩而立,一起盯着面前越来越多的绿皮怪物。 幸存的战士爬起来聚集在他们身边。 两方对峙着,沉闷地呼吸声越来越粗重。 链锯剑划出道漂亮的弧线,平举着对准面前长着两根巨大獠牙的绿皮杂种们。 “圣百合团!!!” 李明翰和那些人一起大声吼着把战刀高高举起。 “冲锋!!!!!!” 脱力的肌肉颤抖着,满是汗水和血液地手也快握不住刀柄,浑身地酸疼折磨着他的神经,脚下浸满血液地泥土束缚着他的脚步。 ‘我不是懦夫!!!’他心中吼叫着。 战刀和斧子一起,狠狠斩下!! …… --------------------------------------------事情的开始,准确的说要从12小时前说起…………---------------------------------------- 洛克可达山脉是位于考拉瓦二号行星赤道的一座绵延三百多公里的宏伟山脉数百年来都被肮脏的兽人所占据他们一直在和帝国防卫军共享这颗行星因为山脉实在太大了这么多年被兽人挖的跟蜂窝一样更别提外面盖的跟垃圾场一样的各种各样的基地了 对帝国防卫军来说这里就是所有人的噩梦潮湿的雨林弥漫着不知道哪来的臭味多变的气候让人不知道下一刻是下雨还是闪电还有比兽人还恶心的虫子只要让它们闻到一点血腥味这些吸血昆虫比不知道会从哪钻出来的兽人还可恶 阴云密步地天空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这场雨已经持续一个星期了让雨林里不知道腐烂了多少年的树叶形成的地面变得更加泥泞 噗嗤… 一脚踩下去直接陷到膝盖…… 李明翰费劲地拄着拐杖把左腿从烂泥里拔出来小心移动着在这块不大的林间空地找了一段树干坐了上去费力地把受伤的右腿架到了自己暂时存身的树干上免得大腿上的伤口沾上泥至于会不会沾上水啥的他就管不着了小心把绷带揭开看了看被水泡的有点白的伤口 这条大约有十厘米长的深深伤口是他从天上掉下来时候被树枝挂到的要不是地上还有厚厚的烂泥李明翰觉得自己恐怕会直接摔死在这个该死的雨林里 抬头看看天上依旧在下着的小雨他有点烦躁地把领口扯开好让自己快要爆炸地肺可以多呼吸到一些带着臭气的潮湿空气 轻轻用手指戳戳麻木地伤口再从破破烂烂的背包里翻出点带着霉味地布条小心地把伤口裹好 “唉……该死的贼老天” 李明翰嘴里嘟囔着把绷带两头系好再顺手扎紧真正的绷带早不知道在掉下来的时候丢哪去了绑在腿上的还是他把自己背心和衬衣扯成条做的自从三天前从天上掉下来他就一直在嘴里骂骂咧咧地也不知道如果老天爷听到会不会降个雷电下来审判一下这个一直在诅咒自己的家伙不过谁说这雨就不是对他的惩罚呢 他低头看着每天都要看好几遍的p仪可是上面依旧显示没有卫星从头顶飞过他今天倒是没有掏出手机来因为两天前这个娇贵的电子产品已经因为潮湿干脆无法开机了虽然开了也没有任何信号存在 李明翰怎么也搞不明白自己抱着女朋友在山顶上睡觉到底是犯了哪路的神仙怎么平时别人碰都碰不到的穿越事件就生在自己身上刚刚告别了保存了25年的处男身结果就他妈穿越了 他也不是没看过穿越类小说反而特别喜欢这种可以让人瞬间换个身份换个地方甚至换个种族换个世界的小说前几年他一直在意淫着自己可以穿越到一个满是美女的地方好治疗一下自己这种女性恐惧症 说起这个病他也够倒霉的从小面前就没见过几个女性最熟的还是他妈因为他家是那种传统到骨子里的书香世家据说祖上还出过翰林所以他爸就给他起了这么个名字倒是希望自己家再出个翰林好光耀一下门楣但是从小的私塾式封闭教育给他造成了一些无法想象的影响 说起来还是他第一次上高中的时候一向落落大方侃侃而谈的他竟然会看到女孩子脸红脸红倒没什么可是他说话还会结巴并且高中老师多半是女老师……这可就要了他命了眼看着老李家三代单传的独苗出了这种问题家里大大小小急的要命----还指望着他开枝散叶呢家里到处带他去检查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心理医生权威人家诊断后说这个属于一种类似自闭的症状只能靠时间和环境来慢慢治疗 治疗?怎么治疗?学校??对了,学校里睁眼闭眼全能看到女生!! 于是他爸一狠心就给他塞进一所号称女生最多的寄宿学校里干脆不管不问了 噩梦开始了… 自从学校里的女生知道有了这么一个可爱的转校生就天天换着花样去逗他基本每天都不重样好不容易高年级的走了来了低年级,可是每一个进学校的女生都从自己的学姐那里,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师兄!男人看不起他女人把他当玩具这个可怜的家伙就在充满了嘲笑声的环境中读完了高中到了大学依旧没有什么缓解他一横心干脆选择了近代历史学这个学科学生之稀少,满打满算也凑不够一个加强班爱美爱炫的新时代女性倒是没心情学这些古老的东西不过家里倒是很支持他的选择认为让自己的孩子通晓古今也没什么坏处反而更博学一些 就这样在基本不接触女性的环境下李明翰算是勉强读完了大学来到了社会他才现自己这个病到底有多严重 好像是老天故意玩他一样第一次工作就是销售类。要是普通的销售类还好干脆来了个女性化妆品销售本来这个小子长的挺有男人味的尤其那棱角分明的脸让他可以称为女性杀手也不为过。坚毅的面庞通杀3o岁以下的略显忧郁地眼睛加上会脸红的绝技3o岁以上一个都跑不了 可是坏就坏在他这心理问题上了试问一个见女性就脸红稍微逗一下利马抬腿就跑的家伙会有多少业绩如果光站着不说话倒是也成……但他老板怒了 “我是雇塑料模特呢还是雇推销员呢” 于是可怜的孩子被踢了出来 再经过持续了两年的跑跑跳跳几乎什么工作他都干过了可是一见女性就脸红心跳,连个完整话都说不出来的习惯彻底毁掉了他走入社会的心 带着灰暗的心情可怜的孩子回到了自己的家因为实在是没有什么工作是不见女性的对一个一见女性……直接降到o的家伙就是噩梦咳咳不视频不算 他后来干脆给自己找了一份倒是不用见女性的工作在网上接帮人写论文的活…至少不当面见以他自幼的家庭教育做基础再加上大学所学的知识也倒是混了个风生水起在圈里也是小有名气基本一般人搞不来的活全丢他那了。 因为在家里坐着天天除了电脑就是电脑这小子学会了打魔兽说到这里不得不说他的脑袋聪明随便打打不到半年竟然混到没人敢跟他挑战的地步当然是在那群写论文的圈子里要是去比赛他还不够格 而且他还在打游戏的同时认识了个女孩当初还不知道这个叫{的家伙是女性。在一次见面会后他现自己的女性恐怖症原来对那些很英武的女性男人婆不起作用在网上都认识快2年了也是一个原因这可是随了他的心了虽然开始还是会生一些特殊的状况但是随着时间加长在这个女孩面前自己的女性恐怖症竟然完全好了 两人于是商量着出去旅游一下登登山什么的并且可以加深彼此之间的感情 于是…… 李明翰倒霉了 而且是倒了大霉 好不容易找了一个自己不会产生恐惧症的女性都准备结婚了多么美妙的生活多么灿烂的前景 怎么就他妈穿越了 想到穿越李明翰看了看自己屁股底下明显是被炸断并且一头还带着焦黑痕迹的树干用手摸了摸树干上还残留着的弹孔以他的感觉判断这几个窟窿至少是12口径的子弹才留的下虽然说这家伙只经受过普通的军训但是能塞进一个大拇指的弹洞没理由会判断错吧 抬起头来左右看了看他感觉自己好像穿越到了非洲一样只有那里才会成天打仗打仗再打仗不过话说回来李明翰又摸了摸那几个弹孔 ‘这边的哥们真几十公斤的重机枪都能扛着在雨林里打游击’他心里这样想道 看了看戴在手上的防水表他已经不止一次庆幸自己当初没贪便宜买垃圾货要不是这块好几千块买来的三防野战手表恐怕连时间都不知道了。眼看着时间已经接近下午六点了他伸手进那个破烂背包里翻了几下,掏出路上采来的不知名野果 看着这拳头大的果子他就满脸是泪吃吧是酸的要死不吃这附近除了昆虫连个活物都见不到开始还有不要脸的虫子来吸他的血被水泡了三天后浮肿的皮肤连虫子都懒得来了谁愿意一口下去喝一嘴水呢还不如去喝雨水呢最起码不用担心被一巴掌拍死 吃下这个类似苹果的东西李明翰觉得自己的胃都快被烧穿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想吃肉我他妈想吃咸的我他妈想吃咸的烤肉” 对天狂嚎了一阵,他继续低头啃着酸到死的果子。 本来就是谁带女朋友登个小破山还要带盐撑死了就带点罐头香肠至于药品也就带个绷带创可贴之类罐头香肠早在当天晚上两人你喂我我喂你的时候就吃完了水果罐头倒是还剩半罐可是掉下来的时候碰树上摔碎了要不是他习惯带上军刀防身的话现在他连个武器都没有开始还惦记着雨林里别蹦出个蛇啊啥的之类用木棍削了个长矛但是当天这东西就成了拐杖他也看过小说里说有些昆虫身上带盐可以补充人体的盐份但是当他好不容易抓住只类似屎壳郎的虫子的时候不要说吃了光是翻过来看那两排密密麻麻的腿就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常见物种尤其当这虫子差点用那乌黑亮的钳子给他来一下的时候他就彻底放弃吃虫子了不说心理承受能力光是危险就要人命了 要不是心里一直惦记着找个喘气的人问问这是哪恐怕他早就崩溃了不过现在他的身体也到了崩溃的边缘伤口长时间得不到好的护理已经让他开始烧并且这么长时间身体没有摄入足够的养分和盐更是雪上加霜 时间过地很快没一会天就快黑了李明翰就着雨水洗了洗手摸索着从背包里抽出帐篷唯一的残留物一块塑料布披自己身上他觉得自己就跟个拣破烂的一样浑身上下没一样不是破烂 ‘拣破烂拣到热带雨林里咱也是头一号了’ “如果我一睁开眼看到个美女就好了”李明翰迷迷糊糊地靠在树干上嘟囔着“要是能回家睡该多好……” ……2个小时后 第二章 有人说过睡眠过后2个小时左右是人睡的最熟的时候。 就在李明翰睡觉的林中空地不远处,一小队穿着银白色铠甲的战士慢慢在林中走着,满地的泥泞同样给这些拿着重型武器的战士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走在最前面的尖兵从热成像视距仪里看到那片长去休息的林间空地中多了一小团红色的影子。低声跟队长报告了一下,然后弯下腰端起枪小心走到李明翰身边。当她确认面前这个蜷缩在一段树干上的身影没有什么危险后,就在无线电里通知自己的队友上来。 李明翰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坐在一间满是金属的温暖屋子里,墙壁是圣洁的白色,上面还挂着金色的十字架,以及闪着银白色光芒的百合花纹章。他面前的金属桌子上有一份他一直在梦想着的美食--------金属餐盘里有一大块牛排,被烤的外焦里嫩,上面还撒着绿色的葱花和黑色的胡椒;旁边还有两片面包以及一小碗汤,汤里弥漫着肉和玉米的甜香,而自己手上就是准备向食物起进攻的刀叉。 ‘苍天啊!如果这是一个梦就千万不要让我醒过来!’李明翰大叫着就把叉子狠狠叉在牛排上,正要用刀去割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在后面戳他的腰。 “没看我正吃着呢!边去!” 克里斯丁接到尖兵报告后走到树干前,看着面前疑似兽人的物体被自己戳了一下不但没有被戳醒,反而出莫名其妙的嘟囔声,并且还企图用手拨开自己的枪口,“你们能听明白他说什么吗?” 队友们都表示听不明白这团物体在说什么,身上携带的翻译机也默默奋斗了一会,就提示说这种语言不在已知的语言列表里,然后还提示让面前这个家伙再说几句以收集逻辑信息。 示意环绕在这个不明生物周边的队友警戒,克里斯丁抬起枪口,小心地拨开面前不明生物身上的覆盖物。 “克里斯丁队长,我觉得这个生物肌肉松弛体型瘦小,应该不是兽人。”一名体型略显娇小得队员走到她后面,从热成像仪里看过去只有一片模糊的红影子,不过勉强可以辨认出这个有点瘦弱的身影不是兽人一类的生物。 仔细端详了一下,克里斯丁干脆打开了肩膀上的照明灯。在丛林里,尤其是在战区的丛林里打开明显的光源是一种找死的行为,因为兽人会不知道从哪钻出来。尤其现在她的小队又已经深入进了丛林进行侦察,一旦暴露整个小队都可能被兽人包围。但是,如果面前这个类似人的生物真的有什么重要价值的话,即使暴露也是值得的。 ‘希望他值得我这么做吧。’克里斯丁心里给自己打着气。 借着明亮的白色灯光,她现面前这个人满身满脸都是黑色的污泥。低垂着得头让人看不清他的样子,不过从侧面可以看到脸上没有被污泥掩盖的位置上还有一些擦伤,伤口都被泡的有点白了。视线慢慢朝下移动,看到他因为冷而环抱着自己肩膀的双手,手上也有不少伤口。接着看到了这个人的右腿,上面还缠着类似布条的东西,看渗出来的血迹她终于确认这个家伙应该是人类,再恶心也是类人生物,跟流着黑色血液和蓝色血液的家伙们不一样。 她还看到这个人身上穿着只有在电影里才可以见到的古老服饰,‘难道是地球那边跑来旅游的?’她随即把这个想法就丢到了脑后,自从时空风暴爆后,所有滞留在这个星系的部队都失去了回家的信标,而且异空间的跳跃通道也干脆不能用,要从外面过来至少要飞上百年才行。自己几天前来这里侦察还没见到面前这个家伙出现,哪怕是这个人是乘飞船过来的,总部那边的侦察舰也没有预警信号过来。 李明翰觉得很郁闷,面前的牛排明明就要吃到嘴里了,却被一阵不知道从哪照来的灯光晃着眼,手里的叉子左戳右戳都没办法把肉送进嘴里。 “***还有完没完了!”一向彬彬有礼的他这次实在忍不住爆了粗口,一喊还给自己喊醒了。 听到面前生物爆出一声大叫,克里斯丁猛朝后腿了一步,刚放下的枪又抬起对准了面前疑似人类生物的脑袋。机械铠甲出低沉地嗡嗡声,里面的电磁肌肉已经收缩到了极限状态,只需要一个轻轻的动作就可以让她迅退到安全位置。而早已经把这个家伙团团围住的队员也向前一步,手里枪械纷纷对准了他的脑袋。 李明翰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耳边一阵哗啦哗啦的响声。他除了心跳飚升到每分2oo下,心里倒是没怎么害怕。以前的军训让他明白这是枪械子弹上膛的声音,眯着眼睛借着面前高大人影的灯光,他现自己面前满是黑洞洞的枪口,近点的都快顶到鼻子上了。下意识地想把头偏偏躲避开这些散着金属味道的凶器,可是还没动多少呢两边又被顶住了。 随着心跳慢慢平复下来,他反而觉得有点高兴。因为无论面前是什么,最起码懂得用武器,而且是枪械这么高端的武器总该是文明种族吧? ‘可算是找到会说话的了!’他心里正想着就顺手要把枪口拨开。 克里斯丁终于确认面前的家伙应该是个人类男子,虽然他有点皮肤浮肿。可是随后她就看到面前这个人类男子竟然嘴角有了一丝笑容,还要伸手拨开自己顶在他鼻子上的枪口。 “报告你的身份!人类!”戴着手套的手指轻轻松开压下一半得扳机,她冷冷地问道。 李明翰又郁闷了,因为自己根本听不懂面前的家伙在说什么,像是英语又像拉丁语还有点法语的味道,而冷冰冰的声音又有种德语的感觉,辨认到最后干脆现又什么都不像了。 看着自己无法推开顶在脑袋上的枪口,心一横光棍感就上来了。他用手整了整破烂不堪的领口。 “您好,我叫李明翰。我是河北省人,我的家在市。我是和女朋友登山露营后失散的,如果可以的话请联系一下中国的大使馆。”说着话他还从破烂不堪的兜里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证,慢慢递了过去。其实他没搞明白自己的状况,心里想着‘反正先说说话看看,万一对方能听明白呢。’ 克里斯丁低头看着面前冒冒失失的男子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递过来一张类似身份卡的东西,犹豫着该不该接过来,上面那张照片应该就是面前这个人。她觉得这个家伙有点好笑,拿着一张明显不是这个时代的东西来糊弄人,刚才要不是自己制止手下有点紧张的队员,光凭他掏东西的动作就能让这颗不大的脑袋上瞬间从脖子上消失,还得捎带一段脊骨走。 李明翰有点紧张,他不知道面前的人听不听的明白自己说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拿着身份证的手指有点颤抖,手心也慢慢变得湿润起来。他到现在为止都没搞明白自己是不是还在地球上,因为那些莫名其妙的昆虫还有难吃的果子,以及这些自己明显分辨不出什么种类的植物,根本就不是地球上该有的东西。 ‘咱也算穿越到外星球了,哪个穿越的能穿越到高科技时代?’他不禁为那些还在冷兵器时代奋斗的同僚们感到悲哀。 看着面前男子愣了一会,脸上又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来。没错,就是幸灾乐祸!克里斯丁觉得有点郁闷,面前这个不知道是哪来的家伙不但拿古董来哄自己,看着自己尴尬的样子还笑了起来。 “人类!报告你的身份!否则你将会被当作异端处死!”这次她的声音里就有了一丝火气。 虽然听不懂面前的家伙在说什么,但是看语气对方生气了,李明翰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露出了笑容,更加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激怒了面前的生物。因为机械装甲的外放喇叭都是统一的声音,所以听来都是中性的,这哥们完全不知道对方就是自己最怕的女性,还在那解释呢。 “我说你别生气啊……”可是他刚开口,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自己后脑猛得一痛,然后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克里斯丁看着面前男子侧面那只缓缓收回去的手,就在跟这个人纠缠的时候,前进基地给她们出了紧急召回的命令。眼看着跟面前这个家伙有点夹缠不清,干脆命令在他后面的队友打晕这个家伙。反正他看来也没什么战斗力。示意队友把这个人身边的东西收集好,自己亲自扛起了软倒在泥地里的家伙,头盔下的眉头皱了皱,因为肩膀上的家伙实在有点太脏了,干脆把扛改为夹在腋下。 也许是这身机械铠甲实在是功率强大,单手提着有一米多长的粗大枪械,另一只胳膊还夹着百十斤地大活人,克里斯丁的行动也丝毫不见迟滞。示意身后的队友跟上,一行人迅消失在黑暗的丛林中。 克里斯丁和她的队友都没有注意到,在她们看不到的地方莫名其妙地多了一棵白菜,她们离开不久,这棵白菜慢慢从地里‘长’了出来,露出一张丑陋地脸来,那小脑袋左右转转用上面那双大眼睛确认一行人走远后,费力地把自己从泥里拔了出来,然后叽叽叫着朝丛林深处跑去。如果克里斯丁她们还没有走远,翻译机就可以告诉她们,这是兽人的语言。 “警报警报!快去报告欧克老大!” 第三章 李明翰又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被一只大猩猩绑架了。那只巨大的猩猩带着自己飞天遁地,几乎骨头都颠散了。而且好像自己还吐了,不但把牛排什么全吐了出来,连胃里的酸水都吐了个干净。然后他被那只长的很像金刚,还一身白毛的大猩猩带到了窝里,让他感觉到怪异的是猩猩窝里竟然是一大票白种人美女,最让他觉得这是一个梦的是他对那些美女完全没有心理障碍!侃侃而谈,从自己的家乡吹到自己的工作,以及自己的女朋友有多么多么厉害,还有自己学识有多么多么渊博之类。 他说着说着,那票美女竟然团团把他围在中间,不住央求着他多说一点再多说一点。好像把他当成了天上的神仙一样膜拜,只要他做一点不高兴的表情,竟然有美女主动拿过他的手来轻轻。这一举动好像刺激到了其他美女,一时捏腿的捏腿的揉胸口的,甚至两边太阳穴还有人帮他揉来揉去,他感觉自己就像到了天堂,还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天堂。 ‘如果这是一个梦,就请让我不要再醒来!’李明翰双眼含泪朝天祈祷。 克里斯丁现在很郁闷,确切的说是非常的郁闷加非常非常的生气! 她面前是一具大约两米多高的银白色铠甲,铠甲是完全以女性身体为蓝本制造出来的。据说是帝国科学家特别从历史上收集的所有知名女性身体数据,综合起来的最完美的黄金比例模型,整具铠甲看起来又有诱惑力,又能透出一种圣洁的味道。哪怕是恐惧之眼里的异端领也私下里说过,神圣玫瑰团的铠甲是设计最出色的就是那种神圣的味道,哪怕是内心阴暗的我们也无法对它有任何亵渎的想法。 可是就是这样一具融合了人类现今最高科技制造出来的艺术品,却有了一大片瑕疵!一大片黄绿色的液体从腰部一直流到左腿上,就像一朵白百合上多了一只苍蝇一样让人感到恶心。 ‘是一大团苍蝇!’克里斯丁心里狠狠补充了一句。 这具神圣玫瑰团的制式铠甲是克里斯丁心里最珍贵的宝贝,每次战斗过后她都会找专门负责机械方面的侍从细心地把所有的弹痕补好。甚至连机甲的整备她也从不让别人插手,一有空她就会来到机甲库来仔细擦拭着不会有一丝灰尘的伙伴,连机件之间的润滑油都是她一滴一滴点上去的,陪伴了她将近3年的铠甲,至今都像刚出厂一样闪耀着银白色的金属光芒。在克里斯丁看来,这具铠甲甚至比手里的枪更能让她感觉到安全,每次穿上它,自己都有一种被亲人抱在怀里的感觉。 可是如今这犹如亲人的伙伴,却被人给亵渎了!克里斯丁每想到这里,心中有股邪火就腾腾地朝上窜。 狠狠把手里沾满那个男人呕吐物的抹布丢在水桶里,再找来新的一块沾上清洁剂使劲擦洗着,要不是那个男人至今都昏迷的话,她大有可能把那个男人抓来让那个亵渎神圣的异教徒用舌头一点一点舔干净。 想到这里克里斯丁又皱了皱眉头,除了战斗状态,自己的铠甲从来没有被异性碰到过,每一个看一眼的异性都会被她狠狠瞪回去!让这个男人舔干净的话……一阵呕吐感从心底泛了上来… ‘该死的……我没事干什么要想这些让人恶心的东西!’ 就在克里斯丁拿着抹布生闷气的时候,一个娇小地身影走进了仓库大门,轻手轻脚地蹭到了她背后。 “克里斯丁姐姐,你还在生气啊?”一双小小的手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腰,“不要生气嘛,你一生气都不漂亮了。” 看到面前的人没有什么反应,爱蜜丽又撒娇地拿脸蹭了蹭她挺拔修长的脊背,“再说拉,我刚从修道院回来,你一拳就打断了那家伙三根肋骨,当时我们以为你要杀了他呢。” 随手把身后像小猫一样蹭来蹭去的爱米丽拉到自己面前,用手轻轻揉了揉那头闪亮的金,“我恨不得一拳把那恶心家伙的胃打出来,再好好教育一下他的胃不该随便把东西倒出来!”心中气愤难平的克里斯丁狠狠说道。 爱蜜丽不但没有被一向有铁血之称的克里斯丁吓到,反而俏皮地吐吐舌头一转身又跑到她的后面,还用手轻轻拿起一束金黄色的头把玩着。 “克里斯丁姐姐你得头总是这么漂亮,让人一看到就忍不住想抓在手里!” 转身看着自己一直当妹妹来宠的孩子,克里斯丁难得笑了笑,“爱蜜丽,你不会特地跑过来玩我头吧?” “嘻嘻,我要说是呢?”爱蜜丽调皮地笑笑,“克里斯丁姐姐你会怎么办?” 抬头看着克里斯丁漂亮地蓝色眼睛里有一丝无奈,爱蜜丽奸计得逞地嘿嘿笑笑,“今天好不容易太阳出来了,克里斯丁姐姐你快出来走走,免得闷在这里霉了。”她说着话拉起克里斯丁就走。 “我还没有干完呢!”克里斯丁看着铠甲上依旧残留着的一点呕吐物。 “走拉走拉,换换心情再干活拉!”爱蜜丽把克里斯丁手里抓着的抹布夺过来丢进水桶里,“看克里斯丁姐姐你脸上都快下雪了!” 无奈地笑笑,任由面前这个女孩把自己拖出散着机油和金属味道的机库。‘真像妹妹呢……’这就是克里斯丁喜欢爱蜜丽的原因,因为她总是在不经意间和自己心中的那个影子并列在一起,两个人都是一样的开朗活泼。不同的是心里总有的那个影子却有着一副苍白的面庞,因为从生下来就有的遗传疾病让那个小女孩无法承受阳光,也无法接触户外的空气。哪怕是这样,那个女孩依旧每天都洋溢着比外面阳光更漂亮的笑容!就像自己面前的人,不断的战斗和血腥丝毫没有磨去她的纯真,克里斯丁在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誓不会让她像记忆里的妹妹那样过早离开自己,这是她对心中最崇敬的神圣皇帝所的誓言。 修长的脚步一跨出仓库的大门,克里斯丁脸上淡淡地笑容便收了回去,重新变成那让人畏惧的克里斯丁队长,而不是让人感觉像冬日阳光一样透着温馨感的克里斯丁姐姐。 “日安,克里斯丁修女。”旁边几个有说有笑的姑娘一看到克里斯丁,瞬间就收起了笑容,严肃地走到克里斯丁面前单手抚胸低头问好。 克里斯丁同样板着脸回了一礼,“日安,姐妹们。” 而一直跟在她身边跑跑跳跳地爱蜜丽也收起了笑容,“日安,各位姐姐们。” 本来还想笑笑回礼的修女看到克里斯丁一丝不苟的表情也收回了笑容,“日安,爱蜜丽妹妹。” “姐姐啊你就不能稍微笑一笑啊!”好不容易等几位姐妹走远,实在忍不住的爱蜜丽攀着克里斯丁的肩膀,咬着她耳朵悄悄说道,“她们都私下里说你不会笑呢!” 随着爱蜜丽的话语,还有她嘴里喷出的微微热气,这种毛茸茸的感觉让克里斯丁有些不太舒服,她轻轻用手着耳垂,“爱蜜丽修女,我们不要让旁边的异端看笑话!”冰冷的话语里隐约有一点愤怒的影子,她微微抬头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星际6战队营地。 那里一片傻大兵正喊着号子跑步路过,因为协防关系的原因,战斗修女营地和星际6战队营地挨的很近,那群大兵跑步的时候自然也把修女营地绕了进去。有小道消息上说,本来跑步距离只有他们营地那一圈,可是那票傻大兵集体抗议,结果就连战斗修女营地也一起绕进去了。(这群家伙未尝不是想多看看美女,因为星际6战队完全就是男性的地盘,战斗之余可以看看漂亮的修女也是一种享受。) 后来听说上级抗议了几次,因为这种情况出现在了所有共同驻扎的营地里,然后当帝国防卫军的士兵也突然加强了跑步训练后,就变得不了了之了。“就当这是皇帝陛下给予他们的恩赐吧!”最高指挥官阿格娜大修女是这么说的。不过私下里大修女倒是又补充了一句话,“如果这群异端和懦夫敢做什么的话,就让他们知道皇帝陛下的怒火是什么滋味!” 不过从营地边缘跑步路过的大兵们倒是不敢做什么,神圣玫瑰团的修女虽然没有号称战袍是用异端血所染红的血腥玫瑰团那么恐怖,但是依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并且现在他们身边还是一直被称做‘神圣之矛’的圣百合先锋联队。这支联队的战斗意志连久经战火的老兵都比不上,这也算是悬在那些动歪念头的大兵头上的那把利剑。每次这些大兵想东想西的时候,脑袋里不由自主地就会蹦出被修女们烧成灰烬的异端,这时候什么歪念头都没了,毕竟谁也不想爽还没爽成呢就被烧成灰。所以他们也就饱饱眼福罢了,战斗修女的常服还是很养眼的。 这时候爱蜜丽好象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拍额头,“对了!克里斯丁姐姐,技术部叫我过来找你,他们说咱们抓回来的那个男性人类携带的物品,他们已经有了分析结果了。” 克里斯丁瞪了爱蜜丽一眼,里面的责怪让爱蜜丽害怕地缩了缩脖子,“人家忘记了嘛克里斯丁姐姐你不要生气嘛” 第四章 一进到技术部的房间里,爱玩的爱蜜丽就自己找好玩的去了,而克里斯丁则径直走到技术修女面前。 “克里斯丁修女阁下,这是我们在您带回来的男性人类那里所找到的东西。”一名穿着白色袍子胸口挂着金色十字架的修女在向克里斯丁展示着桌子上的东西。 她先拿起了李明翰的p仪,“这个据我们判断应该是一种类似导航仪的落后电子产品,应该可以算的上是古董了。”说完还想撇撇嘴,不过随即意识到是在跟谁说话,赶忙摆正了表情。 她又拿起了李明翰的宝贝手机来,还把里面的gsm卡给拆了出来对克里斯丁展示了一下:“这个应该是通讯类物品,里面的这张卡片是原始的通讯卡。” 克里斯丁一边听着技术修女向她讲解桌子上的这些物品,一边随着自己兴趣来回看着桌子上不多的几样东西,拿起一把应该是匕的东西:“这个呢?” “您手上拿着的匕也是很古老的工艺了。”技术修女的看着克里斯丁手上的东西解释道,“无论是材质还是工艺,大概年代应该在公元196o到公元2o15年左右。” 克里斯丁不置可否地继续把玩着手里的匕,虽然材质不堪,但是锋利地刀刃以及经过黑色处理得刀身,还有那很有味道的几何型刀头都让她有些喜欢。 “还有他的语言。”技术修女拿出了李明翰当初掏出来的身份证,“综合里面的古老芯片所读取的信息,他应该属于一个早已经消失在我们这个次元的古老种族。” “古老种族?”克里斯丁挑了挑眉毛。 看到克里斯丁有点兴趣,技术修脆打开了面前的投影显示屏,“在人类跨入宇航时代前的最后一场战争过后,这个种族全族都迁移进了另一个次元。”显示屏上的信息不算太多,只有一些零散的记录在滚动,“因为我们地球曾经被异种突袭过,所以失去了很大一部分的古老记录,不过残留的记录说这个种族以战略和权谋而出名。他们也是一个天生的战斗种族,几乎每一个人都懂得各种对现在来说都算比较先进的战略,而且他们每当无法对外进攻的时候就转型内斗。”她说到这里笑了笑,“不过再好的战术思想,在先进的武器装备面前也没什么大用。” “内斗?先进的战略?” “是的,历史上他们不止一次对周边的国家动过灭族之战,还因为一些奇怪的理由动过对自己种族的大清洗。”技术修女指了指刚滚动上来的一段记录,“如果放在其他种族身上,恐怕早就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里了。但是这个种族是一个特例,他们总是不断的在内斗中失去大部分的生命,但是却依旧顽强的生存了下来。” “至于说先进的战略,他们曾经在冷兵器时代就已经总结出了无数的战术战略,热兵器时代更号称6军无敌。” “那这些东西呢?”克里斯丁指了指台子上散落的衣服以及那个破烂的背包。 “只是落后时代的织物罢了。”技术修女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袍子,“我们身上穿的衣服所用的织物比桌子上那些先进了至少两个时代,除了考古学家会感兴趣外没人喜欢。” 听到这里,克里斯丁的眉毛又挑了挑,她现在对那个依旧昏迷的家伙有了很大的兴趣。至于自己铠甲上的小小瑕疵,她决定如果这个来自古老种族的人类如果能说出足够的信息的话,她决定原谅这个家伙。 “语言方面呢?翻译机可以使用了吗?” 技术修女从旁边的桌子上拿来一台火柴盒大小的翻译机,“我们根据您带回来的的录音,再加上一些古代记录,已经可以达到双向翻译了。”她把火柴盒大小的翻译机递给克里斯丁,“您只要让他佩带上就好。” 克里斯丁顺手把手里的古董放回桌子上,接过技术修女递来的翻译机,“把这些东西先收好,我去征求一下这个男子的意见,如果他同意的话就打包给埃布而主教,我想他会喜欢的。”她指着桌子上李明翰的随身物品说道。 正准备走的时候,她突然看到爱蜜丽手里拿着一块很奇怪的机械物品,看外形是一个里面有指针的奇怪圆盘,两边延伸出两条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带子,好象还可以围成一个环形系在手腕上。 “这个是一种很古老的计时机械,制作的倒是很精美。”技术修女看到爱蜜丽手里的手表说道,“上面的时间现在跟我们所在的星球不太同步,应该是古老的计时方式。资料上说古地球依旧采取时区划分的形式来计算,而我们现在则采用地球时间作为公制时间。”她也没有从爱蜜丽手里要回来,大概她觉得一块最多算上古董的手表没什么大影响吧。 “那我先告辞了。”克里斯丁对面前的技术修女低头行礼,“愿皇帝陛下眷顾我们。” ---------------------------------------------------- 李明翰觉得自己很郁闷,好不容易骗的梦里那帮女孩把衣服都脱了,正准备上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旁边有人戳他。本来还想反抗一下的,可是随着外界力量渐渐加大他只能无奈地退出让他无限遐想地梦境。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已经不在那个该死的丛林里了,因为周边再也没有一醒来的那种阴冷感觉。让后他就看到自己头顶好象有个人在看着,“别闹,让我再睡会。”他下意识地就想翻身。 翻过身正准备继续休眠的脑袋突然有了一副奇怪的景象,感觉好像灵魂出窍浮到了房顶上,以他熟悉的斜45度上帝视角看着下面睡在床上的自己翻了个身一副睡觉不足的样子,还团成了虾米样把被孢做什么的话,哪只手碰你你打断哪只就好了。”在她看来,面前这个弱的一阵风都能吹跑的家伙,完全就是手里的泥团,想怎么捏怎么捏,搓成圆的他不敢变成方的,拍成扁的他不敢立起来。 幸亏李明翰不知道两人在想什么说什么,要不一定会吐血而死,他虽然对和女性接触有心理障碍,但是这么多年下来,自己也觉得虽然不算是帅哥,但是最起码也中等朝上了。但是无奈的是,这是两个世界,审美观念根本就不同。常年处在战争状态的这里,无论是哪个种族,第一印象就是:他是不是一个英勇的战士?所以看起来偏弱的李明翰完全够不上人家心里的最低下限。 “对不起,打搅一下。”李明翰低着头小声说着,“能不能把那块表还我?”说了还没一半就脸红了,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更是干脆比蚊子唱歌的声音还小一个等级。 他低头地时候突然看到自己竟然什么衣服都没穿,而且身上盖着的床单早就已经褪到了膝盖以下,自己从脖子到膝盖的距离完全是真空的,什么都被面前这两个美女看了个干净! 李明翰就觉得脑袋嗡地一声,心脏更是一下掉到了底,手忙脚乱地扯上床单来把自己从脖子到脚全包在里面,人更是干脆缩到了墙角。他只觉得自己脸上像是要烧起来,浑身上下都被陌生女性看了个精光的感觉让他更是恨不得现场挖个洞跳进去再顺手把自己埋起来,末了还要在洞口外立上块碑,上书‘你们都没看到我!’带标点符号八个大字! 第五章 “克里斯丁姐姐,你看这个人怎么了?”爱蜜丽悄悄问着旁边的克里斯丁,她看着面前男子现自己看到他的身体,竟然一瞬间就把自己包的密不透风,而且脸还红到那个地步,就跟煮熟了一样,从床单的缝隙看过去更是现他连肩膀带脖子全红。她觉得这有点太怪异了吧?自己都不怕被人看到身体,竟然这个男子还怕?而且他的身体?爱蜜丽回想起隔壁营地的星际6战队那帮傻大兵跑步的时候,衣服下的肌肉绷的都快把衣服撑破的样子,不禁撇了撇嘴,心说:‘就你这样还怕别人看?’脸上鄙视地表情不言而喻。 克里斯丁有些无奈地撇撇嘴:“大概是被吓到了吧?”她觉得自己对面前这个被女人看看身体就害怕成这样的家伙,完全提不起一点兴趣,不过心中浓浓地失望倒是没表现在脸上。她干脆把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一只手托着下巴看着底下缩成一团快钻进墙壁里的男子。 如果有从地球来的穿越人士看到这一幕,完全就是一副活脱脱的恶少霸女图啊!不过性别倒是完全调了个个,本来该一副恶少样的李明翰现在就跟被人看光身体的少女一样,缩在墙角低着头,要是在颤抖几下就更完美了。 爱蜜丽看到对方害怕地样子,也没了兴致,说到底也就这么一个原因:在这种到处是战火燃烧的地方,李明翰这样懦弱的人根本没有生存的价值!古文明的也好什么也好,生存不下来说什么都是一场空! 她有点气呼呼地把手里一直拿着的翻译机丢到李明翰身上,快步走了出去,过了好一会还能隐约听道她踹金属墙壁出的咣咣声。 李明翰有但搞不清状况,他有点不明白那个矮个子的女孩为什么丢给自己一样东西后,就那么转身走了,看样子是自己惹到对方了?远处传来咣当咣当的声音就跟敲到他心?妈的放开我!” 李明翰觉得自己彻底明白了,原来面前的人是一种奇怪寄生生物的载体,就跟加了p的电脑一样,他可不想成为换了p的新电脑,因为那样虽然壳还是他的但是思想却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突然想起了以前看过的龙与地下城系列,里面有一种奇特的生物叫‘夺躯怪’就是钻进目标的身体里控制目标,让目标成为他们的温床。一想到这里,他感觉自己连尿都快吓出来了。什么穿越,什么后宫,什么未来!他现在只想着逃离这张床,逃开这个让他感觉到恐怖的女人! “好了,已经融合完毕了。”克里斯丁看着翻译机融合进李明翰的皮肤里,随手放开了一直在床上挣扎不休的家伙,走到一边等他冷静下来。 ‘融合’这个词一跳进李明翰的耳朵里,他就觉得自己的人生完了!不得不说当人在绝望的时刻,总是会爆出平时所没有的力量。 “融合你妈!!”李明翰也不管自己会不会走*光了,疯狂地扑了上去想逼这个女人把进入自己脖子里的东西取出来。 可是克里斯丁不这么看,在她看来面前这个男子是一种对她的攻击行为,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她直接抬腿踢了出去。 刚扑到半空的李明翰只看到对方衣服下摆闪了一下,接着就感觉到肚子一疼又给踹回坚硬的金属床上,他痛苦地捂着被踹到的肚子,嘴里依旧不干不净的骂着,“妈的!给我取出来!我他妈不想变成怪物的窝!他妈快给我取出来!呕……”被踢中胃的他蜷缩着吐出了几口酸水,随着吐出来的东西,他眼泪鼻涕全流出来了,“妈的……杀了我吧!我不想变成这样…快点杀了我吧!” 寄生在李明翰声带附近的翻译机忠实地工作着,微电流刺激地声带说出克里斯丁熟悉的语言,可是这语言的内容却让她有点纳闷。明明是很正常的机械植入,怎么在这个男人看来就跟要他命一样?她看到李明翰的样子,不禁用手摸了摸自己植入的位置,机体自带的微电流刺激会截断附近的痛感神经,应该没有任何疼痛啊?难道这个翻译机出了故障?可是看他刚才猛扑过来的样子又不像。战斗修女一直很排斥把机械植入**,翻译机是唯一得到准许的特例,因为世界上不会只有一种语言,重新学一门语言的时间足够磨掉一个最好战士的战斗直觉,所以教廷无奈才下令给所有人员植入的。 看着李明翰可怜的样子,好像受了莫大的痛苦,克里斯丁心里有根弦被不经意地拨动了一下。平时冷漠又铁血的她,第一次如此主动去接近一个人,她慢慢坐到了李明翰的身边,轻轻拍着他露在外面的脊背。 “没事了,没事了……”她柔声安慰着,“一切都会过去的,不用怕的。”话出口她才有点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上次这样说话是什么时候了?心里的记忆之河流淌着,空白的河流上突然浮现出一丝影子,一只很可怜的小猫就蜷缩在她的腿上,断了的后腿刚被她接好。因为当初自己笨手笨脚地,可怜的小猫疼地喵喵直叫,她就这样抱着那只小猫轻轻安抚着,直到小猫沉沉睡去。还记得当小猫安静下来后,自己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碧蓝色的天空,才现竟然为了一只小猫在椅子上整整坐了一夜。 回忆着当初的感觉,她的手轻轻摩擦着旁边躺在床上的惊恐男子,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害怕,但是跟当初的小猫多么像啊。 心里突然现自己竟然把他和一只小猫放在一起比较,克里斯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李明翰看到对方的笑容,耳朵里听着温柔的安慰声,虽然心情已经平静下来,可是进入自己脖子里的奇怪东西还是让他无法忽视,“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刚才…你放在我脖子上的是什么?”看到对方的笑容,本来还打算骂上几句的李明翰,话也慢慢软了下来。 克里斯丁觉得自己需要好好解释一下,毕竟每个种族的风俗都不太一样,万一这个男子所在的种族要是排斥身体植入的话自己可就好心办坏事了。 “这是帝国制造的翻译机,它植入后会刺激你的声带让你说出你以前并不懂的语言,探针还会植入你的耳骨,通过微电流的刺激可以把你不懂的语言转换成你的母语,并且还会帮你提高一定地听力,而且还可以进行短距离的无线通话。现在里面默认音的语言是地球语,如果你要切换的话可以通过声带震动来语音控制。”这番话说完克里斯丁都有点不相信是自己说的,几时自己说过这么多话?几时自己这么温柔过? “翻译机?”李明翰终于意识到自己可以听懂对方的话了,他不禁摸摸自己的脖子,那个叫‘翻译机’的东西就是从咽喉下两块锁骨中间的位置钻进去的,现在摸上去好象刚才没有生过这些事一样,皮肤光滑,完全没有任何伤口。 “翻译机会出微电流,同样可以刺激你的细胞快增生,所以是没有任何伤口的。”克里斯丁柔声解释道。 “你确认这东西不会在我身体里产下某种奇怪的卵?也不会把我当作孵化巢?或者干脆控制我的精神霸占我的**?” 克里斯丁满头雾水地摇摇头,她还头一次听说翻译机还有这种奇怪的功能,暗下决心一会一定要找技术修女问问。要是真有这样的问题存在的话,她决心直接报告大修女,把这些异种清除掉!并且把那个建议植入的家伙彻底定为异端,绑在火刑柱上烧死!这是亵渎!彻底的亵渎! 心里越想这事觉得越害怕,她干脆丢下躺在床上的李明翰,起身走了出去,她要第一时间确认这个怀疑! “你别走啊!你还没回答我呢!!!”李明翰一看这个有一米八多高的白种人美女猛地就站了起来,风风火火地走了出去,再联系刚才钻进自己喉咙的东西,刚刚浮上来点的心又沉底了…… 第六章 一架摇摇晃晃地金属飞机在天上勉强保持着平衡,机身下喷出的火焰夹杂着的黑色浓烟飘出好远,满是铁锈还打着补丁的机身就像是从垃圾堆里挖出来,再拼凑起来的破烂一样恶心。可是就是这样看起来随时会掉下来的飞机,依旧可以充当空中杀手的角色。 同样满是铁锈而且充满了呛人烟火味道的机腹里,有一堆绿色的小人在忙碌着,它们看起来就跟魔幻世界里的哥布林一样,不但肮脏而且还散着恶臭。 “快点快点!”一群哥布林中间戴着可笑铁皮帽子的家伙看来就是这里的指挥官,它不断催促着手下,“欧克老大要我们加快度!” 这群绿色的小东西费劲地从旁边的挂弹架上,搬来一枚一看就和飞机产自同一个垃圾场的导弹,看它们每走一步都随着飞机的颤动左摇右摆地,真不知道这东西掉下来会不会爆炸。心惊胆战地把好不容易搬过来的导弹,小心地挂在面前的射架上,随着一阵机械声,面前的射架自动转了一圈,外面传来动机点火的声音,这颗满是铁锈的导弹被射了出去。 这颗画着鲨鱼头,满是铁锈,甚至连弹翼都打着补丁的导弹歪歪斜斜在天空飞行着,尾部的动机喷出带着浓浓黑烟的火苗,偶尔还会吭哧吭哧地停摆一下,可是这依旧无法掩饰它是一名杀人武器的本质。 当预先设置好的坐标快到达的时候,导弹猛地从云层扎了下来,剧烈的风吹过打满补丁的弹翼出‘呜呜’地啸叫声,很快这短短的声音连成了一片,在它身后还有几十枚同样破烂的导弹一起窜了出来。 剧烈的风压不断撕扯着它破烂的外壳,不时有细小地部分被从外壳上扯下来飘散到空中,它就这样一路飞散着自己的身体,狠狠扎向了下方的营地。 -------------------------------------------------------- 从技术部里走出来的克里斯丁看着天空中散着阳光的太阳有点郁闷,自己怎么就会相信那个原始人所说的话呢?翻译机已经在教团里使用好几百年了,虽然型号一直不断更新着,但是里面的原始技术还是没有变。再者说来,机械产物也不会生那个家伙说的事情,就是以控制人灵魂出名的黑暗神灵族也没研究出过这种奇特的机械来。这完全是两回事嘛!自己怎么就头脑一热听了他的话就跑来问了?回想刚才技术修女想笑又不敢笑,一副忍地快窒息的样子,心里就更郁闷! 这时她突然看到几名修女在关押那个男人的修道院外谈笑,声音随着风飘到了她的耳朵里。 “刚才我去给克里斯丁修女带领的小队,抓回来的那个男性送饭去了。” “然后呢?他长的什么样?” “普普通通拉,身体弱的要死。” “真没意思,还以为在地狱森林里生存了那么多天的家伙有点特别呢!” “你知道我去收餐具的时候看到了什么?” “什么啊?你总是这样吊人胃口,坏死了!” “我看到那个家伙准备用叉子把植入他身体的翻译机挖出来呢!!” “啊!?” 克里斯丁听到这里心没来由地颤了一下,不过她随即止住了自己想要过去看看的**,先进的医疗科技即使那家伙把叉子戳进心脏里都能救活。 “我看他颤颤悠悠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呢!我还在门口等了一会,他最后也没有把叉子捅进去呢!” “切,懦弱的家伙!” “就是啊,不知道一向以勇武出名的克里斯丁战斗修女为什么会带回来这么一个懦夫!我都觉得有点浪费咱们的医疗资源了!” 克里斯丁听到这里已经没有兴趣听下去了,她转身走向自己的宿舍,准备休息一下。夜晚巡逻回来连觉都没睡就被叫到指挥部,和星际6战队那帮变种人在一起扯皮半天也没什么结果。他们一直怀疑兽人会有大的进攻行动,可是最近几天的迹象显示兽人好象被自己的部队打怕了!光从这个前进基地都快建到兽人鼻子底下了,那帮绿皮肤的恶臭家伙也不见什么反应,明显就是一副等死的样子了! 一想到睡觉克里斯丁就觉得倦意滚滚而来,掩饰着悄悄打了个哈欠,她决定先去补眠,至于那个男性等自己睡醒再去审问就好了。 正在她走向宿舍的时候,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啸声,好像是兽人那破烂不堪导弹动机出的声音。 “轰!!!!” 一声巨响伴随着巨大的火团出现在不远出星际6战队的营地里,那辆停在降落场里的补给飞机瞬间就给炸上了天。旁边正在搬运补给的几名星际战士被抛到了高空,被炸烂的运输机变成了致命的破片,把他们的身体在空中就削的四分五裂,红色的血液伴随着破碎的肢体还没从天空落下来,接连二三的导弹爆炸产生的气浪把飘洒在空中的血液蒸地一干二净,肢体更是不知道吹到了哪里。 克里斯丁心里咯噔一声,‘还真让那帮变种人猜到了!’她也顾不上瞌睡了,一边在频道里召唤着自己的队员,一边飞跑向不远出的机库。 兽人没有长程导弹,他们一定就隐藏在附近!而且它们绝对不会只攻击旁边的星际6战队营地,第二波导弹攻击一定已经在路上了! 她跑了没几步就眼看着一颗导弹直接飞过了自己的头顶,把不远处另一队战斗修女的营房炸成一团火球。 “我是战斗修女克里斯丁!所有不在岗位的姐妹都离开营房找隐蔽防御空袭!再说一遍!所有人都离开营房!”她一时也顾不得越权,在频道里大声喊叫着。“在外围地姐妹就地隐蔽,建立防线!” 没时间为阵亡的姐妹们悲哀,克里斯丁明白,导弹攻击只是要摧毁外围的防御设施,顺便骚扰一下两个营地的战斗准备。一旦导弹攻击结束,隐藏在丛林里的兽人迟早会冲出来! 两个基地里回响着巨大的爆炸声,像是破铁皮拼凑起来的可笑导弹,连飞行姿态都那么可笑的导弹现在却把两个营地变成了人间地狱,到处都是在呻吟的伤者!第一波导弹攻击就摧毁了星际战士的防空设施,连里面操纵的战士都被埋在了废墟里。 令星际战士羡慕不已的战斗修女营地,平时光洁地水泥地面上满是被炸出来的焦黑坑洞,在阳光下还会有彩虹的喷泉现在被炸到一边,断裂的水管喷出的水像是一个只剩一口气的老人一样,时断时续。 随着导弹攻击的继续,不断有建筑被摧毁,有姐妹被气浪抛到半空,没落下来就让弹片击中。没有穿着装甲的身体显得如此脆弱,纷飞地血液随着**在空中划过,留下一道红色的轨迹。刚一个跑过克里斯丁身边的战斗修女在她眼前被纷飞的碎片削成了一团烂肉,血甚至喷到了她的脸上。 没有时间哀叹姐妹的死亡,克里斯丁疯狂地跑向平时近在咫尺,感觉用走的几步都可以走到的机库;现在她和机库中间充满了弹坑,燃烧的废墟,还有不断地从天空中落下的导弹,短短一段距离耗费了她大量的体力。地面随着冲击波地蔓延裂开了可怕地缝隙,克里斯丁一脚踩进了断裂地地面,背后爆炸地气浪把她推开了好远,正好躲开了从头顶呼啸而过的水泥块。她不用回头都知道,第三队的机库算是彻底完了。 营地里有一部分是今年刚补充来的新兵,虽然经受了最严酷的训练,但是刚出修道院的小姑娘们平时打仗都是顺风顺水的,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场面。 克里斯丁趴在地上,看到那些像无头苍蝇似地乱跑地小姑娘们根本不懂得躲避随时可能落到面前的导弹,不断纷飞的弹片和不时腾起的巨大火球夺去了她们年轻的生命!所有人都想跑到机库去穿上装甲,或者去拿药品救助受伤的姐妹!但是平时乱飞的导弹现在却像长了眼睛一样,精准的第一波攻击就彻底摧毁了防空塔,后续攻击不但摧毁了弹药库和指挥部等重要设施,甚至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对准机库和营房去的。要知道为了防御空袭,营地里的建筑都盖的很分散,而且笨蛋兽人才不会分清楚什么是机库什么是指挥部,几时这帮兽人变聪明了?甚至还有了基地的精确坐标,精确到具体建筑物的坐标! “克里斯丁姐姐你在哪?”频道里突然传来爱蜜丽的声音,克里斯丁皱了皱眉头。 “我要去机库!”克里斯丁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右脚传来一阵钻心地疼痛,刚想站起来又倒回地上,“你在哪?” “我和其他姐妹失散了,我被堵在营房里了!” 听着耳朵里传来爱蜜丽明显带着哭腔的声音,克里斯丁皱了皱眉头勉强从地上爬起来,把腰间地战刀连鞘摘下来当作拐杖。看了一眼就在机库不远的营房,一瘸一拐地朝爱蜜丽那边跑去。突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传进了她的耳朵里,好象还依稀听到了有男人的惨叫声,她不禁脚下一停看向了爆炸声传来的方向。关着那个奇怪男子的修道院连续被两枚导弹命中,三层高的建筑被炸的只剩下一层,关押那个人的地方更是变成了一片废墟。 心里没时间为那个可怜的家伙默哀,克里斯丁强自支撑着跑到营房前,一入眼就是身体腰部以下被埋在废墟里的队友。 看着那双依旧睁着的眼睛,她心里没来由地一疼,这些队友除了爱蜜丽是新补充来的,其他都是跟她并肩战斗过许多年的姐妹。她坐在这名阵亡的姑娘身边,轻轻帮她合上眼睛。 “愿你的英灵能到达皇帝陛下身边,我的好姐妹。”她还记得,那双爱笑的眼睛,如今却被自己亲手合上。 ‘我们迟早会再见的…’ 没时间哀叹死去的姐妹,还有活着的需要拯救。 “爱蜜丽你还在吗?” “姐姐我在!” 克里斯丁看着塌陷了一大半的营房,她徒手根本没有能力搬开这些扭曲的金属。 “爱蜜丽你等等我,我去穿上机甲就把你挖出来!” “恩,姐姐你要小心。”爱蜜丽的声音顿了一下,“如果……姐姐我是说如果!我们英灵殿见!” 克里斯丁勉强支撑着战刀站了起来,还没跑几步就被爆炸地气浪高高抛起,她看着眼前近地仿佛一伸手就可以够到的机库,不甘得咬紧了嘴唇,随即她觉得自己并没有倒在坚硬地地板上,而是好像砸在了什么软软的东西上。 “苍天啊!别玩我了!” 她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浑身突然泛起一阵无力感,感觉像掉进了没有尽头的深渊…… 第七章 李明翰觉得自己在梦里一定顺便把厄运女神给睡了,要不怎么倒霉的事一件接一件!先是被人塞进身体里一个据说是翻译机的东西,然后又被送饭来的那个小娘皮调笑。 ‘我到底是招惹谁了?’他心里一阵邪火腾腾地朝上窜,正准备跟那小娘皮理论的时候,人家一转身端着盘子走了,让他叫人家吧他是不好意思,不叫吧心里火又下不去,只能对着床单泄。 偏偏连这个床单都欺负他!怎么撕都撕不烂!不过他倒是现自己浑身上下的伤口全被治好了,但是这依旧掩盖不了他只能披个破床单坐那吃饭的痛苦! 说起披床单他就更郁闷了,从醒来到现在,愣是没有人给他送一件衣服过来。外面忽然想起的爆炸声让他心头一跳,开始还以为缩在这个小房间里可以安然渡过,但是心里隐隐传来一种很不妙的感觉,越想呆下去那种感觉就越强烈。 左想右想了半天,他犹豫着走到那扇银白色的门前。 “嘟!” 他觉得连这个自动门都在欺负自己!看前面几个人一走过去它就自动开了,轮到自己站那除了出警告音外就是连动都不动。 连续试了几次,他现在这个奇怪的鬼地方,连个破门都不买他帐! “警告警告!紧急状态!所有人员准备战斗!警告警告!紧急状态!所有人员准备战斗!” 随着耳边传来警报声,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红色警灯也闪了起来,这时一直拦在他面前的金属门也自动打开了。 心里祈祷着满天神佛,他现在不希望别的,只希望自己可以在这个地方找到一身衣服穿,总披个破床单也太丢人了。 随着金属甬道朝前延伸,他也在左右的房间里来回翻了翻,好不容易找到一间看起来像换衣间的房间,可是费劲打开了所有的柜子却现里面全部都是女性的衣服!虽然看尺码自己倒是能穿起来,但是想想都觉得特别丢人。他开始降低了自己的要求,但是翻来翻去除了胸罩就是女式三角内裤! “天啊!求你赐给我条内裤吧!”李明翰都快要崩溃了,这里竟然连一件男人的衣服都没有!他心里不禁浮现出自己被一群各种各样的环绕的场面,以前看过的女王片浮现的度他止都止不住,满脑袋都是蜡烛和皮鞭在飞舞。 李明翰好不容易披着床单七绕八绕的走到大门口,还没出门呢就冲过来一阵带着血腥味地气浪,身上披着的床单全被吹到身后了,只觉得身前除了随风来的燥热就剩凉爽感了。当他好不容易把床单又抓回来之后,随意地一低头就看到给自己送饭的那个小娘皮,被炸的只剩下上半身躺在脚底下,还带着热气的肠子被甩地老远,那双刚才还满是笑意得眼睛现在依旧圆睁着,正好在和他的视线对在一起。 李明翰当时就吐了,脚一软跪在大门口,手不小心摁在了那具尸体上,当他现触感不对把手抽回来地时候,又看到沾了满满一手血。浓烈地血腥味刺激着他脆弱地神经,让这个被卷入战火地可怜虫手脚并用地爬到了墙角。 外面不时吹进来的灼热气浪让他的身体丝毫感觉不到寒冷,可是心底传来的那种凉意却让皮肤上起了一层密密麻麻地鸡皮疙瘩,他使劲搓着自己的皮肤想把那挥之不去的阴寒搓掉,可是却把手上血迹涂了满胳膊。 “这是个噩梦!是个噩梦!是个噩梦!” 神经绷到极限的可怜虫紧紧闭着眼睛,使劲拍打着自己的脸,可是鼻端的血腥味却依旧无法消除,也没有办法从所谓的噩梦里清醒过来,他多希望自己一睁眼还是那个温暖的家,而不是这个鬼地方! 头顶上突然传来两次巨大的爆炸声,从建筑物里吹来的气浪把他从墙角吹地滚进了门外的大坑里。整个建筑物就在他的身后轰然倒塌,只剩下塞满了扭曲金属地大门口。他刚才蜷缩着的角落,更是插满了横七竖八地破片,金属建筑的建筑物固然坚固结实,但是一旦受到无法承受地打击,一些脆弱的部件就会造成无法想象的破片风暴。 李明翰觉得自己脑袋一阵眩晕,只来得及从喉咙里憋出半声尖叫,随着身上被刮擦的剧痛,又被丢进了个满是血腥味的坑里。当他勉强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自己真是到了地狱!坑里到处都是被炸烂的人体碎片和被染成红色的衣服残骸,他一阵干呕,肚子里吃下的东西刚才就吐完了,现在只剩下烧灼着食道的胃液。 一阵害怕后,李明翰觉得自己脑袋里好象有一根弦断了,迷迷糊糊的踩着脚下还冒着烟地泥土,闻着皮肉被点着的恶臭,他勉强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从坑里爬到了外面。 失去聚焦地眼睛看着前方那片不断腾起的火球,他摇摇晃晃漫无目的地在金属碎片纷飞的空地上来回转着圈,耳朵里除了一片嗡嗡声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好像依稀听到一阵呼喊声,可是李明翰却什么都不想管了,就想这么一路走下去,一路走回家,倒在那张散着太阳味道的床上好好睡上一觉。他觉得自己的心好累,除了走路什么都不想干。 一块弹片擦过他的脸,留下一道深深地伤痕,温热的血液喷涌而出,顺着脸部轮廓慢慢流到脖子里,又染红了披在身上的床单。 这剧痛慢慢让他的眼睛有了焦距,停下了一直漫无目的地脚步,脑袋左右转着也不知道在寻找着什么。 一抹熟悉的影子突然出现在她的视线里,那白色身影已经没有刚才见面时那么光鲜靓丽,上面到处都是尘土和血迹,而且她的腿好象出了什么问题,拄着刀一瘸一拐地朝前走着。 李明翰现在也没有清醒过来,身体自动转向朝那白色的人影走了过去,这是他醒来为止见的三个人中,唯一还在动的人了,而且这个人还对他那么温柔。 ‘不要让她变成那个样子。’ 心里突然浮现出这句话,整个人好象也有了力气,随着心脏地跳动,一股温暖的感觉延着血管慢慢充满了全身,他的脚步也越来越快,眼睛里的迷茫也渐渐被清明取代。恢复了神采的眼睛里,也多了一种名为‘希望’地东西。 可是当他快跑到的时候,突然看到天空中有一颗像是导弹的东西,急朝那个身影扎了下去。 “不!!!!!!” 他拼命加快度想在那东西到达前把那个人影扑开,懦弱地心里甚至决定哪怕牺牲自己的生命也无所谓! 但是导弹依旧扎了下来,他就看到那人影像一只漂亮的蝴蝶一样,在空中飞舞着,飞舞着……那场景有种别样的凄美。 ……等等 李明翰突然现飞起来的人影是朝自己方向来的,他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巨大的冲力就把他砸倒在地。一时间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只要是长点的骨头全断了个一干二净,被黑暗吞没前他只来得急呻吟一声, “苍天啊!别玩我了!” ---------------------------------------------------------------- 李明翰慢慢睁开了眼睛,浑身传来的剧痛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身上更是使不上力气,用尽吃奶的力才好不容易才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爬了起来。 现那女人还活着后,他费力地住着她的领子后面把她拖到了最近的建筑物里,精疲力竭地软倒在金属地板上,像只来到岸上的鱼一样大口大口呼吸着,让快跳出来的心脏冷却一下。左右打量着自己存身的地方,现里面的屋顶被炸了个大洞,好象还有导弹钻了进来在地上砸了个巨大的坑洞,看边缘翻卷的金属地板就知道那威力有多大。地上还躺了几个银白色的人形金属铠甲,看里面被扯出来还冒着电火花地几根线路就知道,这东西估计是类似…… 李明翰在脑袋里翻了半天才想起来以前看过一部名叫《钢铁人》的电影,这些东西就跟那里面主角穿的金属铠甲错不多,不过看样子更先进一些。 外面的爆炸声渐渐平息下来,这时躺在地上的克里斯丁也出了轻微的呻吟声。 听到身边女人的声音,李明翰赶紧收回了正在四处巡视地目光。当现躺在地上的那个女人呼吸有些不畅时,多少有点救护常识的他知道这大概是领口太紧的关系,赶忙笨手笨脚地解着克里斯丁的衣服。 克里斯丁觉得脑袋里好像生了一场爆炸那样地头晕,她费力睁开眼睛,才睁开一条缝就看到个模糊的影子骑在自己肚子上正在解自己的衣服,下意识一抡巴掌就给那人抽飞了。 飞到角落里的李明翰撞倒了克里斯丁提来的水桶,一阵‘叮里咣啷’地声音响起,被一个耳光抽蒙过去的他才反应过来,当时就想仰天长啸泄自己的郁闷之情! ‘我他妈招谁惹谁了我!’ 克里斯丁猛地坐了起来,看到自己的衣服只有领口被解开才放下心来,再转头看看缩在墙角一脸悲愤地李明翰,她心里略微有点愧疚的感觉,可是要她跟一个差点亵渎自己身体的男人道歉她又开不了口。 “喂,来扶我起来。”她伸出手对李明翰说道。 “妈的,老子不叫喂!”李明翰骂骂咧咧地就是不起来。 克里斯丁突然现外面的爆炸声没有了,她心里一颤更是着急,自己就想爬起来,可是脚上传来的剧痛让她忍不住又坐回了地上。 李明翰看到对方的样子心里一软从地上爬了起来走过去,一只手抓着床单,一只手朝克里斯丁递了过去,“抓住我的手。” 本来打算一把把那只手牵过来扭断的,但是现在情况如果不依靠这个可恶的家伙自己就没办法进入装甲里,进不去就不能出去帮忙,眼看兽人的部队就要攻过来了。 李明翰把对方的手绕到自己另一边的肩膀上,一使劲把这个比自己高了有一头的高大女人架了起来。 ‘***,大洋马就是高!’ “去那边。”克里斯丁指了指自己那依旧带着一团墨绿色污滓,现在更是多了一层灰尘的装甲…… 第八章 李明翰本身个子不高力气又小,架着高大的克里斯丁摇摇晃晃地走到了那具装甲前,短短几步路好几次差点摔倒。 “命令,着装准备。” 随着克里斯丁的声音,刚才还像一具沉睡着的巨人的金属装甲慢慢有了生气,头盔上那两条细缝一样的眼睛蓝光一闪随即熄灭,然后头盔自动朝后翻起,其他的部分也6续打开。 看着眼前的铠甲从腰部开始,上半身整个正面翻起露出内部地黑色衬里,而腿部也从侧面打开一直到小腿为止,里面丝毫看不到有什么线路的痕迹。每个男孩的梦想里都曾经出现过这类的物品,李明翰当然也不例外,他的眼睛慢慢睁大了,要不是身边还扛着个人,他真有走过去摸摸的心思。 “扶我过去。” 克里斯丁被李明翰架着走到装甲前,她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使劲脱下了自己的靴子,右脚传来的剧痛让她一阵皱眉。脱了靴子和袜子才现,整个脚腕都肿了起来。而李明翰,则看着克里斯丁穿着袜子的脚有点愣。 看到身前人猥琐地样子,心里刚对对方有了一点好感的克里斯丁皱了皱眉头,再次把李明翰在心中的印象打落谷底。 她现在觉得接触到这个男人都是一种让人恶心的事,她一把抓住旁边的架子,使劲把自己撑了起来,另一只手拍开李明翰递过来的手,光脚一跳一跳地靠在了装甲上,两只脚也依次穿进装甲打开的脚部里,脚下柔软地衬垫自动调整了一下以贴合她的脚形。 鼻端是熟悉得味道,身体依靠着有些温热地内衬,一直悬着的心这时才放了下来。嘴里轻轻吐出一个口令,装甲打开的部分自动合拢,像家人温柔的怀抱把自己包容起来。克里斯丁总是有一种感觉,自己哪怕有再多的心事,只要一进入熟悉的装甲里面,那一些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她歪头看了一眼呆在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李明翰,“我旁边的架子上有通讯器,你自己戴上。”头盔就自动从后面翻上来,一阵机械声后自动锁死,现在除了她的命令或者极大的打击,头盔是不会从装甲上脱落的。 眼前弹开一个虚拟屏幕,里面正在显示装甲自检进度,因为没有穿专门的作战服,她也不好意思当着那个色眯眯的男人面把自己脱个精光,平时最多1o秒的时间现在延长到了整整半分钟。焦急等待着所有红色的条目变成绿色,‘滴’地一声提示自检完成。 固定装甲的拘束扣自动打开,克里斯丁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然后抬起右脚轻轻走了一步,随着脚落在地上,一阵疼痛像潮水一样冲击着她的神经。 “疼痛屏蔽。” 她又走了两步,现活动没有影响后便走到了装备架前。她的装备是带有自动供弹装置的重型机枪,当装甲靠上去的时候,上面的弹药箱自动和背后的能量背包‘喀嚓’一声扣在一起,接着顺手提起了立在一边的机枪。 李明翰完全被震住了,面前的银白色机械装甲是那样的美,完美的女性身体线条,两边护肩上有金色的翅膀装饰,纤细地腰上还挂着一条金色珠子串起来的十字架腰链,不过十字架中心却是一颗骷髅头。随着运动微微飘起的前后下摆,连领口装饰着的金色骷髅头都有一种圣洁的味道,还有她手里提着的巨大机枪上面都装饰着金色的百合花纹章。他第一次现,原来恐怖地杀人武器都可以被装饰地这么漂亮。 金属地板内部的吸音材料让自重三吨的机械装甲并没有出多大的脚步声,但是依旧震醒了被眼前科技的力量所吸引的李明翰。 “那个那个……我该干什么?”他在通讯器里问着穿上装甲,已经走到门口的克里斯丁。 “躲在这里等着。”克里斯丁没有回头,弹药箱微微震动着,里的子弹顺着供弹链被填进机枪里,“或者跟在我后面。” 眼前的虚拟显示屏上不断刷新着的阵亡名单,大部分的修女头像都变成了灰色,当看到自己的小队只剩下她和爱蜜丽生存的时候,克里斯丁的心慢慢被火热地愤怒包裹住。 ‘该死的绿皮杂种!’ 一边在通讯频道里问着其他小队的状况,克里斯丁一边朝外面走去,她现在要把爱蜜丽挖出来,现在多一个人就是多一份战力! 李明翰跟在克里斯丁的后面走了出来,他看到远处腾起的浓浓黑烟,几根巨大的烟柱就像是墓碑一样直刺天空,眼前几个冒着黑烟的弹坑,外面呈放射状散落着的尸体碎片,还有扭曲着不成形状地金属废墟。这一点都不像电影一样一切都是虚构的,都是道具师用番茄酱和各种塑胶模型做拼凑出来的。这里什么都是真实的!包括鼻子里混杂和呛人的硝烟味还有血腥味以及皮肉燃烧时出的刺鼻恶臭,这些味道刺激着李明翰地胃,让他又蹲在地上使劲吐了几口酸水。 克里斯丁彻底对脚边这个家伙失望了,懦夫多会也不会变成勇士,她走到废墟前几下就扒开那些扭曲地金属,放出在里面快被憋晕过去地爱蜜丽。 被救出来地小姑娘看到面前熟悉的人影,扑过去就抱住了克里斯丁的腰呜呜哭了起来。 “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候。”克里斯丁揉了揉爱蜜丽的头,轻声说着:“快去拿装备,那帮杂种要来了。” 坚强地小姑娘擦擦眼泪,转身朝机械装甲库跑去,“等等。”克里斯丁叫住了她,“把这个男人带走,让他帮你搬运一些弹药。”她指了指蜷缩在不远处的李明翰。眼睛却看到不远处弹药库依旧在腾起的烟柱,还有弹药殉爆的声音传进她耳朵里。 “克里斯丁战斗修女。”一则通讯突然接了进来。 “你是谁?报告身份!” “我是通讯技术修女塔林娜。”通讯器另一边的金属房间四处都是倒掉的架子,各种物品散落在地上,墙壁上断裂的线路还在冒着火花。 她端起面前缺了一块的杯子,喝了一口里面的咖啡,“损失报告已经出来了,第一波攻击摧毁了我们所有的外围防御措施,随后地三波攻击毁了我们?地建筑,弹药存量已经不足14了。”她顿了一下,然后说道:“我们的翡翠鸟号支援舰现在在星球的另一面,等它转过来至少要四个小时,星际6战队的损失报告也已经过来了,他们失去了85的战斗人员,支援舰更是在另一颗星球的轨道上。” “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个?”克里斯丁皱了皱眉头,她一把拉住正朝废墟跑的一名修女,指了指自己刚出来的机械装甲仓库,示意她去那边着装,“狄安娜战斗修女呢?她才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 “狄安娜战斗修女和其他姐妹空袭地时候还在指挥部里,她们………”通讯里的声音停顿了片刻,“现在恐怕已经到达英灵殿了吧。” 克里斯丁沉默了一下,“她们比我们幸福多了,现在告诉我孤石之岛有没有受到攻击?其他的前进基地呢?” “不知道,我们的通讯中继卫星被摧毁了,临时的通讯塔还没有架设起来。”塔林娜正说着,突然看到面前的屏幕上又刷出来一条信息,“恐怕……永远也架设不起来了,资源仓库也被那群杂种炸了!” ‘又快来了吗?’克里斯丁嘴角撇出一丝奇怪地笑容,兴奋里夹杂着一点点落寞地感觉。 她停下脚步,看着自己身边地废墟,“帮我接通所有幸存姐妹的频道。” 听着耳机里传来确认地声音,她看着远处森林里不断摇晃着的树冠,浑身的血液慢慢沸腾起来,“姐妹们!我是克里斯丁战斗修女,现在我接管最高指挥权。请现在着装完毕的姐妹跟着我,其他的姐妹在基地里利用现有材料就地架设防御阵地。” 她看着远方被炸成一片废墟地战线,慢慢移动着脚步朝那里走去。“姐妹们,我们遭受了沉重地打击,表面上的平静让我们失去了应有的警惕!我们失去了许多战友,上一刻还在你面前微笑地同伴,可能现在就被压在废墟中。昨天你的同袍,可能现在已经变成了英灵!”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别让愤怒和畏惧蒙蔽了你们的心灵!我们是最勇敢的战斗修女!我们是皇帝陛下最信任的人!你们可曾被这该死的丛林磨去战斗意志?你们可曾被安逸地生活夺走勇猛地精神?你们的手中的武器可曾锈蚀?你们可曾忘记我们的荣耀?可曾忘记我们的坚持?可曾忘记我们高诵的神名?回答我!”她深深吸了口气,大声喊着,“回答我!!!!” 随着她的话语声,越来越多的战斗修女从各处走来跟在她的身后,她们的身上满是灰尘,**上还残留着伤痕,脸上洒着不知道是自己还是同伴地血液。但是她们的眼神依旧坚毅,胸中的心脏依旧在跳动,身上的热血依然在沸腾! 她站在到处都是废墟的战线前,回头看着跟随着自己的姐妹们,虽然她看不到头盔下的那一张张面庞,但是她可以感觉到那火热地战意在燃烧。 “回答我!姐妹们!回答我!” “我们是皇帝陛下最英勇的战士!我们的战斗意志依然灼热!我们勇猛的精神依旧在心!我们的武器依然让他们颤抖!我们是荣耀地圣玫瑰战斗修女团!我们是圣玫瑰团最尖锐地枪尖!我们是圣百合团!永远的先锋团!” “今天让我们战斗!把那些可恶的异种和杂碎串在枪尖!”克里斯丁高高举起了握在右手上的机枪,“让他们污秽地灵魂被圣炎净化!让他们在地狱里也记得我们的神名!” 她转身用机枪指向了丛林里不断涌出的绿色兽人,再回头看了看身后聚集着的姐妹们。 “圣百合团!前进!!!!” 第九章 “塔林娜修女,离开那个位置吧,你的战场在外面。”克里斯丁走在阵线最前方,她看着面前像是一窝被惊吓到的蚂蚁,不断从森林深处冒出来的兽人,“我现在授予你指挥权,请你组织剩下的姐妹们构筑防线。” 眼前屏幕里不断有进入射程地兽人被套上显示锁定的红圈,密密麻麻地染红了她的眼睛。 “希望我们的牺牲可以给你们争取到足够的时间,还有许多姐妹被埋在废墟下面,时间足够地话就把她们挖出来。” 克里斯丁用力扣下了扳机,愤怒地子弹从枪口喷涌而出,褪弹口弹出的银色弹壳像一条瀑布,身边的枪械也纷纷开火,随着她们的动作,不远处的兽人阵线前排瞬间被撕裂,绿色的血液和断裂地肢体四处纷飞。 “自由射击!!” 如果现在天空中有一只眼睛,就可以看到地上绿色的兽人不断从高大的森林里冒出来,像一条不断蠕动着的地毯铺满了森林和基地之间的空地。 一群银白色的身影,组成了一支枪尖。这支枪尖射出的炙热线条让那张‘地毯’出现了老大的空缺,但是绿色的兽人太多了,瞬间就把缺损的地方补全。 随着距离的更加接近,绿色的地毯就慢慢形成了一个尖端,最尖锐地地方正对着克里斯丁,兽人选择了正面吃掉这支小队。 克里斯丁看到兽人的队伍变化,她知道最重要的时刻已经来临,浑身地热血让她有些微微颤抖,随手丢下已经打空子弹的机枪,拔出挂在左边的链锯剑,高高举起! “姐妹们散开!我们需要挡出那帮杂种!后面的姐妹需要时间构筑阵地!” “我们英灵殿见,姐妹们!” 她大声吼叫着,机械装甲里的电磁肌肉让她觉得有些烫,“圣百合团!冲锋!”率先冲向了那群拿着斧头的绿皮杂种…… 背后的能量背包出沉闷的吼声,像跳动的心脏一样把蓝色的能量流顺着隐藏在装甲下的管道泵到全身,得到充分能量地电磁肌肉不断持续着收缩再张开的动作。她身后的银色身影跟随她快步跑动着,队形慢慢散开成一条薄弱地散兵线。 克里斯丁越跑越快,对面射来的子弹不断击中铠甲,爆开一团团地红色火花,她高高举起自己的剑,电磁肌肉猛得收缩到极限再狠狠张开。 她高高跃起,就像神话里的战斗天使一样在空中滑出一道美丽而幽雅地弧线,身下的兽人嗷嗷叫着举起手中的枪,妄图打下这个美丽的生物。 “死吧!!杂种!” 借着落地的冲力,高高举起的链锯剑出刺耳的响声,一下劈开了面前兽人头目挡在头顶地斧头,顺势把它分成了对等地两半,随着锯齿的运动,绿色的血液和金属破片一起喷溅地四处都是。 她身后的修女们整齐排成了一条直线,扔下打空子弹地机枪,整齐抽出腰间长剑,高高举起对准面前的兽人,锯齿转动出嗡嗡地声音,应和着对面地嘶吼声。 高空看下去,绿色的地毯地推进好像缓了缓,随即和前面的银色线条撞在了一起,像海浪一样要吞没面前的顽固礁石,冲天激射地血液和飞起的残肢就像那溅起的浪花。 修女们大声喊叫着对面前的兽人砍下手中剑,面前整整一排的兽人整齐被分成左右两半。她们继续沉默地举起剑,绿色血液被她们高高甩到空中,喊叫着奋力斩下,撕开面前的敌人!坚硬的铠甲阻挡了兽人的攻击,锋利地剑把面前的敌人送进地狱! 兽人们的大脑自动忽略了不远处的基地,侥幸穿越过来的兽人也转身又杀了回去,对还有一段距离的基地而言,眼前的那些目标更让它们热血沸腾。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停止,克里斯丁弯腰闪开了背后劈过来的斧头,回身一剑把偷袭她的兽人从腰部分成了两半,绿色地血液带着破碎地脏器溅到她的头盔和铠甲上。 双手持剑再一次在身前划出一个顺劈斩,两个兽人带着不可思议地眼神,喉咙里的吼叫还回荡在空气中,可以锋利地锯齿已经锯断了它们的脆弱地脖子。没有头的身体高高飞上天空,从腔子里喷出冲天的血柱,像是下了一场小雨,温热地血液带着臭气落在它同伴的头上。 从克里斯丁落下来开始计算,时钟的秒针才跳了不到三下,就是这瞬间连杀四人的凶狠劲头,让她面前的兽人心里害怕起来,不断后退着想把自己的同伴推到前面来挡住这个银色的杀神。 借着剑的冲力她带着高高举起的剑顺势转了个身,黑色得下摆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半圆,一道银色的光芒闪过,面前戴着可笑头盔地兽人还回头看了一眼背后把它推上来的同伴,喉咙动了动想说句什么。还没等他的话出口,嗡嗡做响的锯齿就已经砍了下来,把他从肩到跨斜着砍成两半。 “谁来!!!” 克里斯丁甩掉剑上挂着的碎肉,举剑对着面前那帮绿皮肤,满身臭气,还拿着可笑武器地杂种们。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声吼叫,克里斯丁身周本来已经后退的兽人突然嗷嗷叫着冲了过来,它们就像一群怎么都杀不完的蚂蚁,你杀了面前的还有身后的。好像她刚才的威胁是一句叫他们冲锋的信号,这些长着獠牙拿着破烂斧头的家伙们根本不会珍惜着自己的生命,尤其眼睛已经变成红色的它们,脑袋里除了‘要把面前这个银色的身影狠狠压在身下,扒开她身上的铁壳,喝着她香甜温热地血液,嘴里嚼着那美味地肉块。’这些思想外再也容不下其他。 克里斯丁奋力砍开围在自己身边的兽人,这些兽人实在是太多了,怎么杀都杀不完,她左右寻找着那个出战吼的家伙,不把这个让兽人疯狂的家伙杀死!不让那个家伙闭上嘴!永远也无法停止自己身边的攻势。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姐妹地惨叫,一团刺眼地蓝色光芒在克里斯丁左侧闪现,不想成为食物的修女在最后的时刻选择了引爆自己的能量背包,蓝色地电浆把她和压在她身上的兽人瞬间焚成了灰烬,四处喷涌地电浆像是一条被赋予了生命的蛇,不断被附近的生命磁场吸引,把面前的目标烧成灰烬,然后再扭曲着寻找另一个目标。 乱军之中的一个人是最微小的存在,哪怕是百人敌千人敌,可是面对无穷无尽涌上来的敌人就犹如那涨潮海水前的一块礁石,无论再坚硬再巨大,也迟早会被汹涌地海浪所淹没。 克里斯丁根本没有闲暇再去寻找那个出战吼的家伙,面前的兽人不断涌过来,无论她怎么努力这些兽人就像杀不光一样,脚下地尸体越摞越高!杀了一个有两个,砍死面前的两个旁边又多出好几个来,她只能疯狂地砍杀,让自己沉浸在血与火的思想中,不知道过了多久,耳机里传来的声音让她清醒了过来。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她猛得横扫逼开自己身边纠缠不休地家伙,一路杀到传出声音的战斗修女身边,几下砍开趴在她身上的兽人,面前的惨状让她地眼睛几乎竖了起来! 躺在地上的修女,她装甲已经被兽人卸了下来,银色的金属碎块散落地到处都是,她的四肢都被兽人生生啃了下来,那些兽人一边饱食着她的血肉,还用爪子在她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痕。 带着泪地眼睛死死盯着站在她身边地克里斯丁,“很荣幸与您一起战斗,克里斯丁阁下。” “愿你的灵魂在英灵殿中不朽!” 链锯剑猛地插进了面前人的胸膛,嗡嗡做响的锯齿带起了白色地骨头茬夹杂着血液和肉块喷溅到克里斯丁的装甲上,那双失去神采地眼睛慢慢合上,沾满血迹地嘴角有丝满足地微笑。 刚刚杀了自己同袍地克里斯丁缓缓拔起剑,对准面前吼叫地绿皮兽人。 “来吧!!你们这帮杂种!!!” 随着耳机里姐妹们的吼叫声慢慢沉寂下去,一团团蓝色光芒在兽人阵线中炸开。克里斯丁停下手中剑的挥舞,她左右看看现自己身边还是那么多的兽人。转身看着自己的身后,迷茫地眼睛里依旧充满了兽人的倒影,内心涌上一阵沉沉地倦意。突然一个家伙从背后跳了上来抱住了她的头盔,这一举动提醒了其它的兽人,还没等她甩下背上的家伙,好几个兽人就扑上来抱住了她的胳膊,无论她怎么拳打脚踢死都不松手。被同伴的成功所鼓舞,越来越多的兽人扑了上来,有的抱住了她的腿,有的抱住了她的腰……她被一群兽人推倒压在了下面,身边伸来的全是兽人带着污泥得绿色手掌,拼命撕扯着她身上的装甲,更有的拿起了斧头死命敲打着她的能量背包和身体关节。 “你们这群杂种!!!”克里斯丁大声吼叫着,拼命挣扎。 她知道,那些死去的姐妹就是这样被扑倒,一旦装甲破裂她也会踏上那些姐妹地后尘。眼前屏幕一大半变成了红色,告警的声音越响越急。 抓着她的兽人太多了,装甲的动力已经催到了极限,能量背包现在不断承受着沉重地打击,随时都可能爆炸。 克里斯丁心里越来越急,突然!脑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啊!!!!!!!!!” 一道肉眼可见的冲击波,夹杂着地面的鲜血和尸体朝外喷勃而出,头顶地兽人被高高抛起,身体在空中就扭曲成了奇怪的形状。紧紧攀附在克里斯丁身上的兽人好像集体愣了一下,接着就纷纷爆开,围绕在她身边的兽人则跪在地上拼命抓挠着自己的喉咙,窒息地感觉让他们想把喉咙撕开以期多呼吸一点空气。 被围绕在中心的克里斯丁急剧喘息着,一丝红线从她鼻子里流了出来,过度催精神异能让她身周五米之内全受到了影响,空气急剧排出产生的减压效应让攀附在她身上的兽人产生了内爆,而内圈的则因为窒息抓破喉咙而死,稍微远一点的被气浪吹地东倒西歪。 而造成这一切的她现在也不好受,脑袋像要炸开一样疼痛,眼前看东西模糊的要命,她现在勉强能分辨出面前绿色的是兽人,站着的是活的,躺着的是死的。 她面前还活着的兽人退缩了,人群慢慢分开,一个右手戴着金属爪子,左手拿着自制枪械地兽人慢慢走了出来,它举起了自己的爪子嗷嗷叫着。身边那些兽人被他的叫声鼓舞,举起武器大声吼叫着把它和克里斯丁围在圈中。 那个兽人高举指向天空的爪子缓缓落下来,遥遥指着尸体堆中半跪着的克里斯丁。 感受到那个兽人眼中的蔑视,克里斯丁拄着插在泥土里的剑柄摇摇晃晃得站了起来,剧烈的头疼和体力透支让她站都站不稳。刚才那群兽人的打击让她装甲关节多处电磁肌肉被撕裂,破裂得关节滋滋冒着电火花,断裂的电磁肌肉纤维无力地垂在外面。左臂的两个关节全部被损坏,只能软软搭在身侧。右腿也出了一些问题,起到疼痛抑制作用的核心机件损坏了,扭伤的脚腕传来钻心地疼痛冲击着她的神经。大脑深处更是传来一阵阵让她无法忍受地剧痛,视线所及到处都是黑色地丝絮在飞舞。她用完好得右手摘下了变形地头盔丢在一旁,张开嘴不屑得吐出一口夹杂着血液地吐沫,然后她深深吸了一口带着各种怪味道得空气,身边肮脏地景象让她皱了皱眉头。 ‘回去又得好好打扫了。’ 她的嘴角慢慢上扬,勾勒出挑衅地笑容。 随意摇晃了一下失去控制得左手,右手一使劲拔起了插在身边的剑,用力攥了攥剑柄,一瘸一拐地克里斯丁朝前重重踏了一步,接着她的步幅越来越快,整个人拼命跑了起来,沉重地脚踏在被血液浸透的地上,每次都像爆炸一样腾起一片湿润地泥土,抬起的时候又带着泥土跟在她身后。 迎面吹来的空气让她的头朝后面不断飞舞着,散开地样子像一面金黄色的丝缎,上扬的嘴角还挂着几条不肯离开地丝。迎风微微眯起来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不远处的绿皮杂种,颤抖着举起了手中已经失去了大半锯齿,动机损坏转都转不起来的链锯剑对准它。 “圣百合团!”她大声嘶吼着,手里剑高高举过头顶。 “冲锋!!!” 第十章 构筑好阵地的修女们,默默站在用桌子和椅子还有其他建筑物残骸拼凑起的掩体后。她们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听着耳机里传来的话语和喘息声,眼睛看着前方不断闪现地蓝色光团。 李明翰拉完最后一车弹药,就缩在掩体后面,他已经不忍心去看外面的景象,耳机里传来的声音让他心一阵阵地颤抖。他的左脸青紫,是刚才被爱蜜丽打的,因为他要爱蜜丽去救那些陷在敌阵中的修女,还包括那个高大的女人。 他一直在那些蔑视的眼神中努力为自己生命奋斗着,那些眼神像一把尖锐地刀,深深刺进了他脆弱地自尊心。 可是爱蜜丽却拒绝了在他看来是很合理的要求,他特意忽视了爱蜜丽眼中蕴涵着的泪水,用恶毒地话想刺激这些修女冲出去,但是却换来重重的一拳。没有任何人向他解释,但是那些充满泪水的双眼和鄙夷地眼神却让他明白了这些人的坚持。 “圣百合团!冲锋!!” 克里斯丁嘶哑地吼声突然在耳机里响起,频道里连呼吸的声音都消失了,所有人听着电波带来的沉重喘息声,每一下沉重的脚步都像踩在这些人的心中,随着心跳一下下落在地上。 塔林娜站在掩体前,她的手搭在面前的金属上。刺耳地扭曲声悠悠响起,手下的金属早已被攥得变形。用劲扯下那一块金属板,她使劲攥着,好像那是兽人的头,一点一点被压缩!扭曲!直到变成一个实心地金属球。 头盔下地爱蜜丽忍着马上就要流出的泪水,她紧紧咬着嘴唇,血顺着下巴滴下来。嘴唇被咬穿的剧痛她都没有意识到,只知道咬着那块‘兽人的肉’,眼睛死死看着远方的绿色人群。 她何尝不想冲过去,可是修女的纪律不允许她们违背命令! “哗啦!”一声清脆得金属碰撞声响起,李明翰费劲地提起放在一边的冲锋枪,他看着回头默默盯着自己的女人们,隔着头盔他也看不清这些人的表情。 他低着头,一步一步走到掩体边缘,一路上的修女都默默给他让开了通路,直到走到塔林娜面前。她拉住了要翻出掩体的李明翰,手轻轻搭在了那瘦削的肩膀上,生怕一用力就伤到这个家伙。 他想证明自己,想冲进人堆里证明自己!哪怕被那些该死的家伙砍烂!也想证明自己不是那个让人鄙视的懦夫。 因为他是一个男人,不该缩在女人背后的男人! ‘你们不能违背命令,可老子是个带把的自由人!’他心里这样想着。 “你不能去。”被压抑地声音隐隐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放开我!”李明翰挣扎着想让搭在肩膀上的那只手离开,“你们这群混蛋!一直在叫我懦夫懦夫!你们才是***懦夫!看着自己的姐妹死在前面都不去救!!你们不去我去!!快他妈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爱蜜丽走上前来,拉着李明翰一步一步走到后面,她的脚步是那么用力,每落到地上都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李明翰的声音就像是一把生锈的刀子,不断撕扯着那些坚硬的心灵,让外面的那层硬壳支离破碎。 通讯频道里依旧传来沉闷地喘息声,金属地碰撞声,还有利刃刮擦装甲出的刺耳噪声。 “啊!!!!!!!” 克里斯丁尖锐地怒吼声随着电波飘来,重重插在这些人的心中。 她们看到远方突然腾起一团巨大的火焰,过了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爆炸声才传进这些人的耳朵里,随之而来的就是沉闷地枪声连成一片响起。不知道多会,一队穿着红色装甲地士兵突然出现,从侧面杀进了兽人阵营,他们微微低着头,手中的枪口喷出愤怒的火焰。一个银白色的身影,挥舞着巨大的长刀跑在最前!长刀挥舞着,不断有兽人被他挑起,然后高高抛向远处。 “兄弟们!!不要被那帮娘们小看了!!!”平时听来粗豪地声音,现在却像天籁之音传进了修女们的耳朵里。 “是血鸦那帮野蛮人!”一个修女在频道里惊呼一声,随即小巧可爱地嘴唇抿了起来,她突然觉得‘野蛮人’这个称呼变得有点不适合那帮穿着暗红色装甲的战士们。 高大的银色人影把手中刀狠狠横扫,面前兽人像一群被吓飞的鹌鹑,争先恐后地‘飞’向远方,他在频道里大声吼叫着,“我们就是一帮野蛮人!!兄弟们!!让这帮绿皮杂碎见见什么叫野蛮人!!把那个娘们救出来!让那帮小娘皮以后看到咱们得低头绕着走!”频道里响起一片应和声。 一时所有地修女都觉得,那群傻大兵现在变得特别可爱。 这群英勇的战士,就像北欧神话里传说中居住在灵魂之殿的勇士,他们每天痛饮着用敌人头颅盛装的美酒,在瓦而基里女神的麾下战斗,每次战斗都被这些狂热的战士当成一场开心地游戏,无论是战死还是杀死敌人都会让他们兴奋无比! 这些勇猛得战士穿着被敌人血所染红地铠甲,大声吼叫着冲向敌人!畏惧退缩种种负面情绪不会出现在他们身上,这是一群从地狱深处杀出来的勇者,把每一次的战斗都当作彰显自己勇武的途径!战死沙场才是这些战士的最终归宿! “我们是神奇的第一连!我们是悍勇的第一连!我们是皇帝陛下的禁卫军!”战士们高声唱颂着,愤怒地子弹泄着他们被埋在地下的憋闷,“我们是不死的第一连!我们是战无不胜的第一连!!!” 几十名战士像是一场红色地旋风,一路刮过留下无数绿色的残肢碎体,血液高高喷向空中!他们暗红色的铠甲沾满了绿色血液,每个人的腰间都将挂满兽人的头颅,每个人的脖颈都将会挂着穿满兽人獠牙地项链! 一阵冲杀,这群战士找到了正拎着敌人头颅,累地呼呼直喘地克里斯丁,她身周的兽人被她的勇武所震慑,畏缩着不敢向前。 ‘除了欧克老大外最强的战士都死了,我们上去也是死。’越来越多的兽人都在这么想。 杀进来的星际战士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块巨石,是的!是‘巨石’!如果说他们是那根微不足道的稻草,连作者都会被揪进屏幕暴打到死! 兽人溃退了,比刚才冲锋还快的度让这些家伙瞬间就钻回了树林里,跑地最快的子弹都追不上这些胆寒的家伙。 一颗火箭弹从不甘心地战士肩膀射出,拉出道漂亮地尾烟--------狠狠撞中了一棵大树。 射偏地战士有些郁闷得垂下火箭筒,他的头盔被队友大笑着拍响,虽然这次‘盛筵’没有吃饱,但是这些战士依旧大声笑着,高举地枪口冲天射出庆贺地子弹。被他们围绕在中间的银铠战士,把沾满血腥地长刀拄在地上,伸手想要拉起撑着膝盖在喘息地克里斯丁。 克里斯丁甩开了伸向自己的手,她也有着战士的勇武和坚持! 颤抖着的身影慢慢站了起来,银铠战士讪笑着缩回了自己的手掌。 “你是我见过最英勇的战斗修女!狂热的圣百合团,狂热的战斗修女!”他赞叹的表情不言而寓,“要不是你是女性,我真想建议上面收集你的基因做样本。” 快步跑过来的爱蜜丽使劲架起了克里斯丁的肩膀,头盔早就被她高高抛到空中,正在远处不甘地滚动着,小巧地脸上满是开心地泪水。 克里斯丁用右手高高举起自己亲手砍下的头颅,向所有人展示着她的战绩!尽管身受重伤视线都变得模糊,尽管一阵阵剧烈地头疼让她皱紧眉头,尽管装甲损坏,尽管武器报废,尽管尽管……她捍卫了自己的荣誉!所有敢冒犯她的人都会被砍下头颅,成为功勋簿上重重的一笔。 “圣百合团!!”她高声吼叫着,身周的姐妹大声应和着她,带着泪水的嘴角吼出让人颤抖地神名! 围绕在她们身边的星际6战队有人小声地抱怨:“要不是我们刚从土里爬出来…”他深深的羡慕这个被众人所围绕地女人,随即他的头盔就被队友狠狠拍打,这种功勋可不是一般人能打下来的,“要不是那群杂碎跑了,我还打算杀回去的!”拍打他的队友也有点不甘心。 所有的修女都流下了眼泪,从今以后她们心中将会永远有一个银色的身影,尽管那个人影肮脏不堪,尽管那个人影还依靠在别人的肩上,但是那个人影却是她们所有人的骄傲! 但是现在的胜利只是暂时的,至少还有三个小时支援舰才会飞过她们头顶,才会看到这些苦战的人。兽人不会只进攻一次,他们只会不断尝试,直到被打的支离破碎。 战斗,现在才刚刚开始。 站在远处的李明翰有点落寞地坐在一个弹药箱上,他轻轻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然后把披在身上的床单紧了紧,刚才着急搬运那些箱子让他混身肌肉酸疼,要不是活下去的**撑着,他恐怕早就躺下去了。 看着远处那些兴奋地人们,他有些不甘心地看着自己颤抖地手,那是一双少经劳作地手,甚至连一点茧子都没有,现在上面到处都是水泡,有的水泡已经被磨破,钻心地疼。 ‘我不是懦夫!’ 远处的欢呼声像针一样扎进了他的心中。 ‘我不是懦夫!’ 他抬头看着那个踉踉跄跄地银色身影。 ‘我不是那个被那群娘们都看不起的懦夫!’ ‘迟早……’他狠狠攥紧了自己的手,血水从拳头的缝隙流了出来,‘我要让你们都知道!!!!’ 李明翰知道,战斗远远还没有结束,兽人迟早还会冲出来,他有足够的时间证明自己! ‘我他妈不是懦夫!!!!’ 第一章 沉闷地轰鸣声响起,巨大地女武神运输机缓缓离开地面,把到处都是尸体和硝烟地废墟留在身后。 爱蜜丽搀扶着克里斯丁站在打开的机舱口,她们静静看着慢慢消失在视线中的战场,撒满了自己和同袍鲜血的战场。 总部的命令已经下来,放弃所有前进基地,一部分人撤回位于考拉瓦1号行星的大本营,一部分人和伤员将会进驻到位于孤石之岛地后勤补给基地。那个基地正在全面加强防御,她们要和星际战士以及帝国防卫军共同防守这个在考拉瓦二号行星上唯一地桥头堡,为以后的进攻做准备。 李明翰就坐在最靠近舱门地位置,那柄砍地缺了口的战刀靠着椅子放在脚下,绷紧的神经松弛下来,让他浑身软,有一种自己即将死去的感觉。 他轻轻闭上眼睛,不想再去看那些叫他感觉到厌恶地东西。 但是强烈地战斗画面,以及那喷溅在空中的鲜血却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能吐的早都已经吐完,脚下那滩水是他刚才喝下去的东西,刚进喉咙就被脑海里浮现的场面逼出来。他擦了擦眼角流出的眼泪,胃和食道传来的强烈灼烧感一直在折磨着他的神经。 机舱的隔音很好,丝毫听不到外面传来的火箭动机传来地躁声。星际战士们在高声谈笑,他们是一群享受战争的家伙,这群家伙一边抽着嘴里粗大地雪茄,一边泄着自己被埋在土里差点憋死的郁闷。而那些战斗修女,大部分都在低声祈祷着,阵亡的姐妹遗骨就放在机舱尽头,有的人尸体已经找不到了,只能收集她们装甲的碎片。连装甲碎片都找不到的,她们的照片会被当作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地痕迹。 巨大地舱门缓缓关闭,李明翰看到爱蜜丽扶着克里斯丁走过他的面前,连忙拿起手边的战刀站起来拦在两人面前,双手捧着想还给克里斯丁。 机舱里的杂音消失了,无论是星际战士还是战斗修女都想看看这个披着一条床单还能砍死六个兽人的家伙,会对最勇猛地战斗修女说出什么话来。 “这个,这个……”李明翰话刚出口,不知道多会跑回来地女性恐惧症就占据了他的心灵,脸色通红的家伙刚说了两个字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干脆把战刀直接递到克里斯丁鼻子底下。 矜持地修女只会把八卦深藏心中,可是星际战士就不在乎这个了,一阵巨大的嘘声响起,刺激地李明翰低着的头干脆就快钻进胸膛里了。 一直有点看不起面前懦弱男性的克里斯丁,低头看着染满绿色鲜血地战刀,她难得笑了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是克里斯丁?西里尔战斗修女。”她在战场上的英姿深深刻进了李明翰地心里,他一直觉得面前这个女人应该是很暴力那种,可是没想到会这么温柔的样子。 “我、我、我、我……”李明翰心里一直呐喊着要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可是他连续‘我’了二十来遍,也不见他说出什么特别的话来。他越说越着急,越着急就越说不出话来,另一只手下意识地去整理披在身上的床单。 看到面前人的窘状,克里斯丁有些无奈地感觉,她拿起被李明翰托举着的战刀,仔细看了看上面的金色骷髅徽章,“这是我受训结束时教官送我的,刚才的战斗我们丢失了你所有的随身物品,现在我把它转送给你,请你接受我的歉意。”她轻轻把战刀放回李明翰手里,“虽然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请你不要让它蒙羞。” 好像被夺走了心爱之物地爱蜜丽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她一下把李明翰顶到一边,扶着克里斯丁小心走到舱室最里面,轻手轻脚地在同伴帮助下让她坐好。过度使用精神力的克里斯丁是强撑着参加了最惨烈地防御战,心力憔悴地她满身满脸的冷汗,身上的汗水甚至浸透了她穿着的衣服,要不是心中的战斗意志一直支撑着她,恐怕坚强的姑娘早就晕倒了。 内心坚强地姑娘不肯在外人面前显露出她的脆弱,强撑着和李明翰说了几句,刚才拿起战刀的时候,她差点忍不住把战刀丢在地上。一坐下来她就把头靠在背后冰凉地金属上,好像这样可以让她舒服一点,旁边地爱蜜丽也坐了下来,捧起她还在颤抖的手轻轻按摩着。末了,心中有些气愤的爱蜜丽,还狠狠剜了一眼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手中战刀的李明翰。 “这是一把好刀啊!”一个巨大地身影带着风声重重坐在他身边,洪亮的嗓音夹杂着浓重的酒气差点把李明翰冲到椅子下面去。 下意识地把战刀抱进怀里,“这是她送我的。”李明翰生怕这个两米多高的壮汉抢走自己的战刀。 “哈哈哈哈”关注着李明翰的星际战士们,看到他像护蛋的母鸡一样把刀抱进怀里,不禁大笑出声。 坐在他身边的壮汉用手挠了挠自己反射着灯光地秃头,然后把手伸到李明翰面前,“认识一下,我叫艾伦?阿而瓦,作为一个新丁……”看了一眼李明翰怀里战刀上残留地血迹,“你做的很不错!” “我叫李明翰。”李明翰有点迟疑地握住那只对他来说很是巨大地手,面前的人不但有一个锃亮的秃头,以及一个完全不适合他的名字,而且只有一只眼睛,右眼上是一道贯穿了半张脸的刀疤,整个人看起来能止小孩夜啼,当然小孩会被他先吓哭。 大手合拢,重重地上下摇动了几下才放开,“你可以叫我艾伦,军衔那套对我们来说都是虚的!”他抬手从口袋里抽出支粗大地雪茄来,“抽一根!男人的最爱!” 被捏地满头大汗地李明翰,接过对他来说有点粗大地雪茄,随口咬掉一头,就着艾伦递过来的火焰点燃,憋了好久地烟瘾让他深深吸了口,但是却被呛地连连咳嗽。他又接过艾伦递过来的水壶,也没看里面是什么,下意识就是一大口喝进嘴里。 “噗!!!!”满嘴地烈酒喷了艾伦一脸,李明翰剧烈咳嗽着,几乎快把肺咳了出来。 艾伦倒是毫不介意,他拍了拍李明翰地背,却不知道那个瘦小的家伙差点被自己拍的背过气去。 “对,对不起!”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的李明翰结结巴巴地道歉,他生怕身边这家伙一怒给自己拍出机舱去,“我没想到这是酒。” “这不是酒!”艾伦拿起自己的水壶,“这是男人的饮料!!!”对面的星际战士大声应和着。旁边坐着的李明翰,一脸黑线地看着这些家伙把明显过6o度的烈酒当水喝。 他突然有点纳闷,身边这个壮汉怎么不见生气?一般人被一口酒喷脸上早就生气了,可是这家伙还毫不介意,难道天生就缺根弦? 艾伦擦掉自己嘴角残留地酒液,然后抽着雪茄对李明翰说道,“兄弟们都很佩服你,所以叫我和你打个招呼。” “佩服我?”李明翰纳闷了,自己前一会还被叫懦夫来着。 “对啊!”艾伦用手指了指李明翰身上披着的肮脏床单,“你能把床单当衣服穿我们就很佩服你!尤其刚才竟然一次都没掉下来,我们就更佩服你了!” ‘妈了个!’李明翰心中大骂,提起这个他就郁闷,要不是没衣服穿谁会把床单披身上?底下还他妈是真空的,一不小心就会走*光!要不是仔细权衡了半天,现他怎么也打不过这家伙,被践踏了男性尊严的人早就抽刀砍上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得这么易怒,既然想不明白,有点乐天的家伙就把这个念头抛到一边去了。 “嘿嘿,你别介意,我跟你开玩笑呢!”艾伦笑了笑,独眼突然闪过一道寒光,坐在他身边的李明翰莫名其妙地感觉一阵阴冷传来,好像被什么人算计着。 “其实……”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一脸讨好地表情配合上狰狞地面孔,奇迹般的组合让人忍不住想大笑,最起码他的队友就没忍住。 坐在里面的战斗修女和坐在外面的星际战士泾渭分明,离坐在最外面舱门处的李明翰就更远了,但是这依旧挡不住熊熊地八卦之火!姑娘们也很好奇那个穿着银色铠甲拿着长刀的野蛮人,为什么对这个一看就不是战斗人员的家伙感兴趣。 “我很好奇……”艾伦狠狠瞪了一眼那帮把他挤兑过来的同袍们,“你……是怎么……混进那帮娘们里面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就坐在他身边的李明翰也得把脑袋歪过去使劲支棱着耳朵才能听明白,而坐在更远处的修女们就更是听不到了。 ‘!我说你***干啥对老子这么好呢!’听明白的家伙心中大骂!他抬头看了一眼一脸希冀的艾伦,李明翰用自己的脑袋誓,那只独眼里绝对闪现着八卦的光芒! “而且…”艾伦看了一眼被李明翰抱在怀里的战刀,“那个娘们竟然连这么珍贵的东西都送给了你,你肯定有什么特别的办法,拿出来共享一下嘛!” “特别?”轮到李明翰好奇地问了。 艾伦嘿嘿笑着,一副:‘你不告诉我,我就不告诉你。’的贱样,让人无法把他和那个带领战士杀入敌阵,一直冲在最前面的冷血杀神联系起来。 “而且……”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披着条床单的可怜人,“如果你……地话,我给你身衣服怎么样?” 听到有衣服穿,李明翰双眼闪现地精光让人都不敢直视。如果说他现在最想要什么,他一定会说是一身衣服,如果去选择期限的话,他会说是一辈子,哪怕死了他都愿意自己穿着衣服下葬!刚才那种凉风吹过跨下的感觉,让他有种自己要被那帮女人看光的恐惧感。 第二章 李明翰点了点头,仔细在自己脑中组织着词语。 “我其实……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他沉吟了一下,说出了这个对他来说是至关性命地秘密,他不知道说出来会不会被身边人抓走做研究之类,脑中翻过无数穿越类小说的剧情,主角暴露出自己的身份无非是两种:一种是利马有人跑过来倒贴,从此王霸之气一,群雄纷纷跑过来哭着喊着要当小弟;还有一种是他最怕的,那就是主角会被当作异类满世界追杀! “哦!”艾伦不咸不淡地答应一声,显然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 忐忑着像在等待判决地李明翰现自己暴露身份竟然得来这么一个答案,不仅被惊地双眼大睁。“你难道不感到惊讶?”他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壮汉。 “不惊讶啊!”艾伦更想要的是自己问题的答案,而不是什么世界的问题。 “我靠!你为什么不惊讶!”李明翰忍不住都爆了粗口。 艾伦用手指指那边被修女们围绕在中间闭目养神的克里斯丁,“她刚才跟我介绍你的时候就告诉我了,你来自另一个世界。” 而这时候那群互相笑闹着的星际战士大多数都撇了撇嘴,艾伦和李明翰林的对话都通过开着的翻译机传进了这群人耳朵里。他们显然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心中就像有一只小爪子在挠啊挠的,成功接近那帮修女是这群人最大的愿望,而现在唯一一个明显不是修士的家伙出现在修女阵营里,最重要的是这家伙没有被烧成黑灰也没有缺点什么零件,这在这群战士眼里就是神迹啊!要不是李明翰弱小的让这群人不屑一顾,他们早就有人跑过来高呼着“英雄!”恳求李明翰说出要决了! “你倒是快点说啊,要不衣服可就没希望了!”被沉重地‘责任’所压迫地艾伦更是不耐,他看着这个有史以来唯一一个以陌生人的身份进入修女阵营还没死的家伙,心里对那份秘密更是期待。 频道里开始有战士给他出主意,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讨论了半天,一致认为是给的好处不够,更有人建议干脆让队长送点啥那小子喜欢的东西。但是这票人又讨论了半天,才现自己身边除了会让那家伙一看就晕倒的‘战利品’和各种武器外,剩下的就啥都没了!打算拿金钱贿赂的家伙更被人在频道里骂到死--------这家伙都说他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了,连身份都没有的家伙怎么接受基因绑定芯片里的虚拟货币? 艾伦心一横,走到战士中间拿过自己的个人物品包,从里面挑拣着各种自己看来是好东西的战利品和个人收藏。 李明翰看着面前的壮汉突然沉默不语,接着满面凶光地跑了回去开始翻那个在他看来能把自己都塞进去的背包,脑海里不断浮现从背包里掏出来的手枪和刺刀类物品,冰凉地心直接掉到谷底。 从背包里翻了半天,艾伦终于找到了一件自己看来很满意地东西,他旁边的战士偷偷看了一眼更是被吓的脸都白了。刻意忽视了频道里的一片阻止声,艾伦提着自己的收藏笑着朝李明翰走了过去。 “别别别!你别过来!!”李明翰看着那个壮汉满脸凶光,嘴上更是挂着森冷地微笑朝自己走来。这些还不算什么,更重要地是他手里提着的那样东西! “你看!这是我从灵族得到的收藏!”艾伦边走边向李明翰展示着手里提着的一颗--------风干地头颅!他生怕李明翰不知道这颗脑袋的珍贵,边用手指指着边说道,“你看!这颗脑袋是我从它们祭祀的脖子上砍下来的!老子当初连带着的手下只有七个人!我们的战舰当时被那帮豆芽菜的战舰攻击,空投舱坐标没设置好,直接就把我们丢到它们神庙里了!那里人那叫一个多,等我杀出来就剩我一个人了!其他六个兄弟全死里面了。”他怕李明翰不知道,还用手指了指自己脸上的刀疤,“这就是这个祭祀给我留的!当时头盔都给砍烂了,差点把老子的脑袋劈开!”他说着还向满头冷汗的李明翰扬了扬手上提着的脑袋。 李明翰向天祈祷着让自己赶紧晕倒,可是刚经受了战场考验地神经无比坚韧地维持着他的清醒,“苍天啊!你快把那东西拿开!!!”他连爬带跑地走到舱门前,背靠着舱门大有‘你过来我就跳下去。’的想法,但是他打不打的开舱门还是个问题。 艾伦背负着同伴的咒骂和诅咒低着头走回自己的背包前,他刻意忽视了其他人的声音,面前这个小子让他觉得有点好玩,但是总像个娘们一样尖叫让他觉得很讨厌。心里下了个决定,他想看看这小子会在自己拿出第几个脑袋的时候晕倒,毕竟自己的收藏连队友看了都会冷汗直流! 他干脆把背包提到了连双腿都在颤抖的李明翰身边,蹲着一样一样朝他展示着里面的收藏,“你看!这是我砍下来的死灵大君的脑袋!”他拿起一颗让不远处修女们眼里精光大冒的暗绿色头颅,李明翰勉强看了一眼这满是高科技感觉的脑袋,这脑袋下还连着一截脊柱,几根被扯断的线路还微微飘动着。但是那张脸上狰狞地表情让他有点敬谢不敏,赶紧疯狂地摇头表示自己不喜欢这样东西。 于是艾伦继续向他展示着自己的收藏,各种各样的敌人脑袋从那个好像无穷大的背包里翻出来,最后他甚至掏出个虫子的脑袋来说是星际里最神秘的战斗种族虫族的王虫留下的。其实他不知道,在他展示地时候,他身后修女们的眼睛越来越亮,尤其听到那个虫族脑袋的时候,连克里斯丁都睁开眼睛想看看,不过所有好奇地视线都被他宽阔地脊背挡了个严实。如果他现在转个身走到修女中间,拿出自己的那些收藏品,这群姑娘们早就把他包围在身边挨个问来由了!他觉得自己有点低估这个家伙,看他一副风吹就倒的样子,可是就是不晕!李明翰越不晕他就越好奇,越好奇就越想看看这家伙到底能承受到什么地步。 李明翰觉得自己的脑袋要炸开了!腿更是软的像面条一样,要不是靠着舱门,他早就跟烂泥一样软在地上了。刚才还觉得面前的家伙是个有点害羞的大男孩样,而且这个人又很直爽,很值得一交。可是现在这家伙在他看来,就是个变态电锯杀人魔!还是爱把受害者脑袋砍下来风干当收藏品的杀人魔!他完全忽视了艾伦是使用动力长刀而不是链锯剑作为武器的。 艾伦包里的人头被他显摆了个干净,他也不知道这家伙的心理承受能力到底有多强大了,顺手从包里又拿出样东西来,但是随即现不对想塞回去。 而李明翰却叫住了他,李明翰有点好奇地看着艾伦手中托着的盘状物体。大概直径是5厘米左右,上面雕刻着繁复地花纹,更重要的是这应该是一种计时机械。他心里觉得这要是再带上两根表带,虽然样子怪了点,但是完全可以顶替手表嘛。 “别动!那不是你能碰的!”被爱蜜丽搀扶着走到艾伦身后的克里斯丁突然喊了一声,她想叫住这个有点不知天高地厚的冒失鬼。 “啊!”李明翰抬头看了一眼满头虚汗地克里斯丁,手指却已经碰在了那东西上。 一阵机械声响起,看起来像是手表一样的东西突然伸出了八条细腿,还没等李明翰反应过来就像蜘蛛一样顺着他胳膊爬到肩膀上,扒着他的嘴就想把自己塞进去。 还好艾伦手伸的快,在那东西把自己塞进李明翰嘴里之前抓住了它,可怕地小东西回到他手里又变回刚拿出来的样子。 “啊!!!”反应过来的家伙一声尖叫,“那东西是什么!!”尖锐的嗓音连女高音歌唱家都会黯然神伤。 “一个玩具!”艾伦撇撇嘴,低头继续在背包里掏着。 “这是机械世界出产的一种特殊物品。”克里斯丁虚弱地解释道,“一般是用在清理虫子和其他弱小地东西,但是对没有能力的人也是一种威胁。”她说到这里特别看了一眼李明翰,“比如你这种没有任何能力的人,这种机械有我们还没有搞明白的特殊侦测装置,一旦个人武力到了一个级别,它就不会启动。”言下之意是‘你太弱小了,连玩具都不配玩。’ 这段话像一道霹雳狠狠从天空落下,把李明翰从里到外击了个粉碎,他呆呆地坐回了椅子上,愣愣抱着战刀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不管被打击地快失去人生信心的李明翰,“阿而瓦阁下,我觉得这场闹剧该结束了!我希望在接下来的路程中,能保持对你们这些英勇战士地好感。”她看到李明翰身上披着的床单,“我想如果您可以对我们这位可怜的朋友展示一下慷慨如何?比如送他一套合身的衣服?”她的视线下移又看到那双沾满了泥土和种种肮脏东西地脚,“我想他还需要一双鞋子。”那双脚让她皱了皱眉头,示意爱蜜丽把她扶回去。 艾伦有些讪讪地撇了撇嘴角,他从背包里拿出一身衣服递给李明翰,“拿着穿吧,这东西能自己调整到合身。”借着递衣服的动作,他悄悄在李明翰耳边说道,“加油吧!小子!我看好你哦。”说完还用眼睛示意了一下缓缓移动着的克里斯丁。这次,他是真的看这小子开始顺眼了,以前不过是为了满足好奇心的一种说话方式。但是当他现李明翰完整观看完自己的收藏品还没晕倒,他就觉得这小子很有做战士的潜力。 李明翰呆呆坐在椅子上,他彻底被打击了,原来以为勇敢参加战斗就能摆脱到头上懦夫的帽子,可是刚才的闹剧让这个帽子扣地更深了。 低头看着放在膝盖上的衣服,他紧紧攥着抱在怀里的战刀。这把沾满血迹地刀现在让他感觉到特别厌恶!他回忆着克里斯丁说过的每句话,他觉得这是一种对他的怜悯,使劲攥着乳白色的刀鞘,那边星际战士的笑声听在耳朵里,就像是**裸地嘲笑。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想死! 他觉得自己为什么没死在那群兽人堆里! ‘我不能哭!我是个男人!我不能哭!!!!’ 两滴晶莹地水珠掉在满是防滑槽的地板上,随即……被地板上的沟壑吸收掉…… 第三章 运输机缓缓降落在早已准备好的降落场上,降落场的楼梯下等待着一群穿着白色铠甲的战斗修女,她们整齐地列成两队,一个没有穿装甲地白色的人影站在中间等待舱门打开。她有着一头白色的长,银色的瞳孔里满是深深地悲伤。 随着舱门缓缓落下,深深地哀愁回荡在迎接队伍地心中。阵亡姐妹们的灵柩即将被运下来,这是唯一一个可以收集回阵亡姐妹残骸的运输机。兽人什么都不会浪费,它们去过的地方就像蝗虫过境一样,连地皮都会被刮掉一层。其他的搜寻队除了一片巨大地空地和地上无法掩盖的鲜血,什么都没有找到,只能空手回来。所以,这架运输机等于运送着战斗修女的荣誉而归! 随着舱门打开,坐在外面地星际战士收回了自己的嬉笑,他们站在机舱两边,犹如一排尖刀一样立在那里。 “敬礼!” 艾伦站在队伍最前,脚跟并拢,右手举到和额头平齐,幸存地星际战士向这些勇敢的修女致敬! 阵亡修女地灵柩在队伍最前,被小型牵引车轻轻托起,慢慢移动到舱门口。克里斯丁甩开了爱蜜丽地搀扶,尽量站直身体,脚步虚浮地走在灵柩后面。她身后是一群经历了惨烈地防御战,浑身上下都透着血腥和硝烟味地修女们。 修女们互相搀扶着走在她的身后,面前的人是她们的旗帜,尽管那个人脚步虚浮,尽管那个人的汗水连衣杉都浸透,甚至地上还会留下水渍,可是她的勇猛却征服了所有人的心。甚至连她身边那些桀骜不逊的星际战士们,也对她低下了高贵地头颅。 随着牵引车的橡胶履带压过满是沟壑的机舱,银白色的灵柩慢慢出现在机舱外。 等在外面的迎接队伍,随着一声口令,也高高举起了自己手中的礼仪长枪。修女们双眼含泪,默默对着阵亡姐妹地灵柩献出自己最崇高地敬意! 可是就在这种无比肃穆的时刻,却爆出一声惨叫破坏了这一切,让人想把声音主人,捏死!揉碎!踩烂!烧成灰! “我靠!!谁他妈踹我!!!!” 一团白色地影子从斜向下的舱门先于灵柩滚了出来,他的度越来越快(都是斜坡嘛),一直滚到他感觉撞到什么东西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 刚才李明翰正坐在那里低头哀伤着连舱门打开都不知道,然后不知道谁在他旁边狠狠踹了一脚,他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直到撞到什么东西才停止了快让他呕吐地滚动,撞上的那一下更是让他背后剧痛! 他勉强扶着面前类似柱子,还散着清香地物体站了起来,半路更是捏到了柔软地半球状奇怪东西!下意识得他还多捏了几下以确认自己‘无法一手掌握’的东西是什么。 可是当他好不容易爬起来,低头确认完床单确实还在身上没有脱落也没有走*光后,一抬头正看到双白色地眼睛看着自己,眼睛的瞳孔都收缩成了针孔大小,还有那张红艳的嘴唇更是紧紧抿在一起,随着脸旁得肌肉运动,还能听见‘咯吱咯吱’地磨牙声!这时候他才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抓的是什么,可是却看到了他最不想看的一幕!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李明翰的语言能力完全丧失了,他傻笑着放开自己捏在人家胸脯上地手,刻意忽视那些快要蹦出皮肤地青色血管。 ‘我在做梦!我在做梦!我在做梦!’他不断自我催眠着,因为这个倒霉蛋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而破坏了这个仪式的他…… 脑袋里浮现出那些星际战士对他讲述的,战斗修女如何处理异端的景象。 钉十字架!铁处*女!沾满盐水还带着倒刺地皮鞭!用来勾取内脏地铁钩!把人烧成灰烬地喷火器!相比这些来说,什么把人打的全身骨头碎裂之类都是小儿科! 一时间脑袋里出现了以前看过的综艺节目里出现过的那种奖励转盘,不过转盘上写着的不是各种奖励,而是铁处*女、十字架之类的恐怖刑罚,而最恐怖地是转盘边全是指针,无论怎么转都可以轻松选择全部‘奖励’。 ‘苍天啊!别玩我了!饶了我吧!’李明翰像一根冰柱戳在白头白眼睛的美女面前,他的心早已经掉进了无底深渊。对面传来的阵阵寒气把他冻得肢体僵硬,心中不住哀叹着祈祷自己可以赶紧晕倒,但是被锻炼地异常强韧地神经却支撑着他保持清醒。 艾文?塔博林纳眼角抽搐地看着面前这个一脸惊恐状的混蛋,自己精心准备地欢迎议式样彻底被破坏,战斗修女的牺牲换来的荣耀被面前这个猥琐地混蛋彻底破坏!更别提,这等于是把自己的面子踩在了脚底! 伸出左手做了个手势,她身后出来两名部下,闪着寒光地枪尖都戳到了李明翰脸上,只要微微一动就可以把他脑袋捅个透明窟窿。 李明翰动都不敢动,他勉强让眼睛盯着那两支尖锐地枪尖,生怕自己的小动作让她们把那两支枪戳过来。心里不断祈祷着传说中的主角模板赶紧套在自己头上,虎躯一震面前所有姑娘全部拜服!他还在诅咒了那个把自己踹下来的家伙千万遍,更是誓如果自己这次能活下来就要把那家伙狠狠按在地上轮了再轮,轮完勒死了再鞭尸! 艾文看到面前这个家伙吓地浑身直颤,两条肮脏地大腿在床单缝隙中若隐若现。不知道怎么的,一股浓浓地厌恶感就从心中泛了起来,“污秽地家伙!你的灵魂应该在圣火中被净化!”说着话做了个手势,自然有人从她身后过来把这个男人架起,准备拖到海边烧成灰烬。 被一句话宣判了死刑的家伙,看着慢慢接近地行刑者,冷汗刷刷地从额头朝下流,把脸上地硝烟和血迹冲刷地一条一条的,汗水浸在脸上的伤口里,钻心地疼痛让他眉头直跳。手更是一阵阵软,抱在怀里的战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等等!”艾文示意走到李明翰面前的战士拣起他掉在地上的战刀,看着手里刀上那熟悉地花纹和沾满地绿色血液,“这是你从哪得到的?”她冷冷地问道,声音里像挂了一层冰霜。 “有人……有人……给我的。”李明翰磕磕巴巴地解释道,还伸手想从对方手里把刀要回来,“对,对不起……这个对我很重要。” “给你?”艾文眉毛挑了起来,“没有人会把这么重要地东西送你!”她现在改变主意了,把这个家伙烧死根本不能清洗他,偷取象征着修女战斗意志地战刀所带来的罪孽。 “把这个家伙架到火刑柱上!”艾文一刀鞘砍在李明翰脖子上,力量之大甚至让他的脖子出脆弱地响声,“让那些可耻地盗贼知道!这就是他们的下场!!” 李明翰被打的眼前一黑,痛苦地跪在地上捂着被差点打断的脖子,“这他妈就是人家送我的!!咳咳!”他徒劳地解释着。 身边站着的两名修女用枪柄狠狠打在他喉咙上,除了一阵剧烈的咳嗽他把后面的话全吞了回去。李明翰明白自己的命运,被烧成灰烬地命运! “是我给他的。”这句话仿佛像是一股甘露流进了李明翰地心田,他连脖子上地疼痛都忘记了,勉强回头看着走出机舱地银白色人影,这一刻克里斯丁就是他心中的天使,说是救世主都不为过。 克里斯丁一步一顿地慢慢走下飞机,沉重地脚步像落在别人心中,白衣地下摆迎着海风微微飘动着,像锦缎一样地头也被风吹拂着,有些苍白地嘴唇浅浅抿起。 她缓缓走下飞机,走到李明翰身边。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抬头看着自己的男子,那双眼睛里燃烧着让她早已忘记地感情,“艾文阁下,这把战刀是我送给他的。”顽皮地风带着几丝乱掠过她的嘴角,苍白得面庞上依旧满是冷汗,但是这丝毫不会掩盖她英武地形象。这像天神一样的身影,深深刻进了李明翰的心中。 跟在她身后的爱蜜丽低着头,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好。快步走到克里斯丁身边和她并排站着,一双蓝色眼睛左右乱飘着,每次落在李明翰身上都会急闪开。 “我想,我们不该让机舱里的变种人和外面的懦夫们看热闹。”克里斯丁看了看不远处聚集在铁丝网外的帝国防卫军们,当然机舱里那些朝外乱瞟地眼神她不回头都会感受到。 “哼!”艾文冷哼一声转身欲走,她低头看了一眼蜷缩在地上的李明翰,“那这个破坏仪式地家伙就交给你处理了!” 临走地时候还补充了一句,“我不希望你让我失望!”说完把战刀丢到李明翰身上,黑色地披风扬起,头也不回地快离去。 她的部下对克里斯丁行礼后也匆忙离开,紧紧跟上自己长官地脚步。 “我们走吧。”虚弱地克里斯丁靠在爱蜜丽怀里,有气无力地说道。 她看了一眼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的李明翰,“你也跟上来吧,这次你真是闯了大祸!”后一句话让她身边的爱蜜丽脸色瞬间变地苍白,手心也渗出汗来。 “喂!!”一包雪茄带着风落到李明翰脚边,他回头看到独眼地星际战士艾伦站在机舱口,朝他挥手到别。 “小子!如果你能活下来!记得来大本营找我!!!记得我们地秘密!” 第四章 战斗修女的营地一般都会很大,尤其战斗修女营房,更是达到了每人一间的程度,不过这些房间的装饰倒是大同小异。 坐在克里斯丁的房间里,李明翰双手抱着战刀,好奇地看着这间散着花香地房间。里面摆设很是简单,只有一张金属桌子和两张椅子(其中一张在他屁股下面),还有一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单人床。房间另一边有一道半透明地玻璃门,模糊看过去应该是卫生间和浴室地组合体。除了头顶地房顶散出找不到光源地柔和白光,连个窗户都没有地房间里只有墙壁上那巨大地金色百合花标志作为装饰。 喝下爱蜜丽拿来的特制药品,再注射了一针用来补充精神力地针剂,克里斯丁微微闭上眼睛好让自己满足地眼神不暴露在这个男子面前。但是无法抑制地兴奋感,还是让她鼻端出微微地哼声。 她整开眼,看到满脸通红地李明翰正拿着自己刚刚注射完的针剂空筒在那里研究着,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在看什么?” “没,没,没看什么。”李明翰赶紧把手里在研究地空筒放回桌子上,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手忙脚乱地还把放在桌子上的战刀碰到地上。 “对!对不起!”他赶忙弯腰想拣起掉在地上的战刀,却让自己的额头和桌角相碰,出巨大地响声,让站在门口双手托着药品托盘地爱蜜丽觉得这家伙的脑子都要被震出来了。 “呜……”李明翰坐在地上,手想揉却不敢放上去,他疼地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心里承认刚才面前人鼻子里出的声音,再配合上那副强忍着的表情让他很是有遐想,但是只是遐想罢了!怎么就遭了这么大的报应? 克里斯丁笑了笑,走到他身边,微微弯腰伸手揉着他额头地大包。 李明翰开始还躲了一下,可是看到面前人眼里的温柔,也就闭上眼睛任由她宰割了。但是剧痛并没有传来,随着温热地感觉从伤处传来,额头被撞到的地方却有着一丝微微地凉气在来回划过,不但缓解了疼痛,还让他有些混沌地脑袋变得清醒起来。 “这是?”李明翰睁开眼睛看到缓缓收回地手掌,满是茧子地手掌是给人一种半透明地感觉,他甚至可以看到里面青色地血管。 “我可以控制空气。”克里斯丁笑着解释道,“刚才我让你伤口附近地空气加流动。” 可是李明翰还有点搞不明白状况,“加流动?” “笨蛋!!!”站在门口得爱蜜丽生气了,一向只对她温柔的克里斯丁姐姐多会对这个肮脏地家伙变得这么好了?她气愤地走过来把托盘重重顿在桌子上,“克里斯丁姐姐帮你那白痴地脑袋降温来着!” 看到爱蜜丽地动作,克里斯丁用漂亮地眼睛瞪了她一眼,意识到自己失礼地爱蜜丽赶忙走到她身边站着,但是在身体转到克里斯丁看不到位置的时候,她还悄悄吐了吐舌头。当然,这一切都被李明翰收在了眼里。 李明翰下意识地把看在眼睛里的东西忽略掉,他明白,面前这个小娘皮怎么也不是他能动的,想都不要想。 克里斯丁没有看到身后人的小动作,她坐回椅子上,对李明翰友善地笑笑,“我让爱蜜丽帮你安排了一间房间,就在隔壁,不知道你会不会满意。”她说着话指了指墙壁上的一块突起,“那是个人终端,你应该会从上面找到一些你想知道的东西。”她说着话递给面前人一张银白色的金属薄片,“这是我的个人身份芯片。” 李明翰接过克里斯丁递过来的东西,他没敢细看赶紧收了起来,“那就请爱蜜丽带你过去吧,没事请不要乱走。”克里斯丁淡淡地对李明翰下了逐客令。 “不要乱走?”李明翰突然想起差点把自己脑袋砍下来的那个白女人,“你是说那个全白的大婶?” 克里斯丁皱了皱眉头,“请不要这样称呼艾文阁下,你破坏了迎接仪式,她生气也是应该的。” “妈的!”李明翰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他狠狠地说道,“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给了老子一脚,我一定砍死他!”话刚落他看到克里斯丁微微皱起的眉头,赶忙换了个描述方式,“要是看到那个把我踹下来的异端,我一定把他绑火刑柱上!”他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注意爱蜜丽一瞬间变得煞白地脸,要是看到爱蜜丽的样子,估计这家伙就什么都明白过来了。 “异端是很重地称呼,而火刑则是最重的刑罚。”克里斯丁淡淡地说道,“请不要随便用这种说法,会被人误会地。”言下之意就是:‘你不是战斗修女,别随便用这种说法!你没权利!’ 克里斯丁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爱蜜丽,示意她拿好药品带着李明翰去他的房间,“那我们就告辞了……”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来自古老国度的人。” “我叫李明翰。”李明翰赶紧告诉对方自己叫什么,还生怕对方不明白地解释道,“李是木子李,明是日月明,翰是士早人羽的翰。” 克里斯丁听的一头雾水,没有接触过汉字的她根本搞不明白这些组合,只是觉得把日月加进名字里很搞笑就是了,不过她倒是没有笑出来,只是很礼貌地点点头,“很好的名字,你有事随时可以过来找我,李明翰先生。” 李明翰一听对方的话就知道,面前这个不知道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温柔的女人,压根就没听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早已经等地不耐烦的爱蜜丽走到李明翰身边,把桌子上的战刀拿起来丢在他身上,“快走了!克里斯丁姐姐要休息了!” 李明翰赶紧站起来,随手整了整自己披着的床单,向克里斯丁到别后,跟在爱蜜丽地身后走了出去。 随着感应门自动关闭,强撑着的克里斯丁拿出自己包里的全息相片,轻轻打开开关,十一名姑娘地身影出现在她面前。那是些年轻的姑娘,穿着跟她身上常服一样地衣服围绕在她的身边,那些姑娘有高有矮,脸上洋溢着青春地笑容。 看着那些熟悉地笑容,她低声念颂着这些人的名字,伸出手指摸摸这些人的脸,但是手指和光幕接触只返起了一丝涟漪,让里面地人影变得模糊不清。 突然房间地门打开,克里斯丁赶忙擦掉眼泪,略微有些红肿地眼睛看着满脸气愤表情走进来地爱蜜丽。 “哼哼哼!!!”爱蜜丽狠狠跺着脚走了进来,一看到克里斯丁她就大声抱怨道,“姐姐你为什么对那个混蛋那么好?还给他揉伤口!还给他安排房间!我看这种混蛋就干脆丢进牢房里算了!” 克里斯丁收起了刚刚延伸到嘴角地笑容,冷冷地看着走进来的爱蜜丽。 “爱蜜丽修女!请不要忘记你的身份!那个男人在没有经过鉴定之前是清白的!”她有些生气地看着自己这个不懂事的妹妹,“而且你要知道!谁说他都可以,只有你没有权利这么说他!” “我怎么就没有了!”爱蜜丽生气地反驳道。 “你觉得你有吗?”克里斯丁冷冷地反问道,“你以为我没看出你在机舱口的小动作?” 她想起了那个男人扶着自己,一步一步地走进机甲库,又想起自己要不是砸在那个男人身上,恐怕现在早就变成兽人的食物,再看看面前女孩的样子,心里深深泛起一丝无力感。 “我不就是轻轻踢了他一下嘛!又没有造成别的影响!”爱蜜丽的话语和声音,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内疚感,好像她刚刚只是踢了一只虫子一脚,那虫子顺势掉进了臭水坑一样??为了一个陌生人打她! 晶莹地泪水从大睁地眼睛中溢出,就像冲毁了堤坝地洪水,迅布满了她的面颊。 “你走吧,明天你再过来。”克里斯丁转身背对着缩在墙角地爱蜜丽,冷漠地话语无法掩饰她心中深深地失望,“不准你去骚扰那个人!还有,你好好想想我今天说的话!” 爱蜜丽捂着脸爬起来,快步走到门口,狠狠用袖子擦了几下脸上的泪水,“克里斯丁姐姐!我恨你!!”眼泪又流了出来,她哭着跑了出去,还撞到了正站在门口的艾文。 她也不道歉,就这样哭着跑开,在走廊里留下一连串地脚步声。 艾文看到爱蜜丽的样子了然地笑了笑,“克里斯丁队长,我是艾文?塔博林纳战斗修女,我可以进来吗?” 第五章 克里斯丁听到门口地招呼声,深深吸了口气压下胸中翻腾地怒火,转身笑着看向站在门口地白丽人,“艾文,你怎么想起到我这里来了?” 艾文对她笑了笑,跨步走进屋里来,把被爱蜜丽撞倒地椅子扶起来,悠闲地坐在上面,“几个小时前你那个妹妹搞了这么大的场面,我不过来斥责一下你,那些姑娘们你叫我怎么带?” “呵呵,就知道瞒不住你。”克里斯丁笑了笑,“我这里可没有什么招待你的。”她也坐在了椅子上,看着面前眼角含笑的白色眼眸。 她话音刚落,电子门外响起提示声,随着门自动打开一个圆筒形地机器人抱着个塑料箱子‘走’了进来,把箱子放在桌子上后,装在脚下地橡胶履带飞转动带它离开。 艾文看着桌子上地白色箱子,促狭地对克里斯丁笑笑,然后主动帮她把箱子里的补给品拿了出来。标配地补给品,无非就是一些日常用品,好让修女不至于渴了的时候跑到水龙头下灌水喝。 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艾文边喝着边问道,“怎么?你刚收拾了你那个妹妹?” 看着面前人带笑地眼神,克里斯丁没好气地说道,“哼,小丫头缺乏管教,我刚揍了她一顿。” “揍了她一顿?”艾文笑了,笑地眼睛都眯了起来,白色地眼睛和白色地头配起来,有种别样地风情,“你舍得打你那个妹妹吗?别跟我说这个了,事情过去就叫它过去好了。不过……” 她像变魔术一样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本电子记事簿来,上面显示地信息正是李明翰的个人资料,“你送来的那张原始地身份卡我们已经把文字破译出来了。”她说着话把手里的电子记事簿递向克里斯丁。 克里斯丁接过电子记事簿,薄薄地合成材料作成地透明屏幕上显示地信息只有寥寥几条,除了这个人的年龄出生年月以及住址等一些其他东西,当然还包括个人的信息。不过信息这一条,却显示得是红色,值得特别关注地红色。 “怎么?”克里斯丁仔细看着那些红色地记录,“这个人竟然有精神力血统?” “很奇怪吗?”艾文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里面的清水,“他属于一个特别奇特的种族,那个种族总是有一些奇迹出现,在这个种族的古代历史中,我们的考古队伍曾经现了一些记录残片,上面描述着他们中出现过的一些大能,拥有挥手毁灭一个世界能力的大能。”她顿了一下,还补充了几句,“在他们近现代的一些记录体文学里,还描述了一些大能拥有精神力方面的特质,几乎每位大能都有。” “精神力?” “是的,具体的描述大概是说这些人哪怕弱小地一只蚂蚁都能吃掉他们,但是却依旧有一种类似精神力场地能力,可以让他们身边的种种生物都对他崇拜,甚至愿意毫无保留地对他奉献出一切。”艾文有点紧张地又喝了一口水,“特别是女性,更是如此!” “而对敌人来说,这种力场可以让他们的敌人瞬间智力无限接近o或者负值。” 克里斯丁脑袋里浮现出那些绿皮兽人嘴歪眼斜,还流着口水地痴呆模样。不受控制地思想又把这些模式套在自己人的头上……脑袋里浮现地景象让她说出了这个评语--------“真是可怕!” “是啊,非常可怕!”艾文感叹了一句,继续说道,“最可怕地是这些人的觉醒是无法预测地,我们的历史学家初步估计过,这些人的精神力接近无限大!并且随着精神力觉醒他们还会生某种异变。” “异变?”克里斯丁忍不住打断了艾文地描述。 “是的,异变!每个人都会具有瞬间毁灭一个星球的能力!而且这还是最普通的!更强大地只有一些约略地描述,但是也足够显示这些觉醒者的强大了!” 克里斯丁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手心满是冷汗,她紧紧捏着手里薄薄地电子记事簿,死死盯着上面只有寥寥几行的红字。 “所以我建议明天对他进行全面检查,阿格娜大修女阁下到时也会全程监看。”艾文看着克里斯丁地眼睛说道,“我不希望你的私人感情影响这些。” “不会地!我希望我可以全程在场!”克里斯丁坚定地说,“为了修女地荣耀!如果一旦检测出他有那种倾向,我建议毁灭他!这种人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艾文肯定地点点头,仔细看了看克里斯丁那双漂亮地蓝眼睛,“我也是向上面这么建议地,一切都是为了皇帝陛下,为了战斗修女地荣耀!” “不过……”艾文又说道,“埃布尔主教曾经针对过这种情况做过推演,那个人所属的种族,觉醒那种精神力的概率极低,大概是亿万分之三吧。” 克里斯丁一下就笑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高兴,“艾文你个家伙!总这样吓我!” 艾文边躲闪着克里斯丁打过来的拳头,边笑着说道,“谁叫你克里斯丁修女总是板着张脸呢!要看真正开心的样子可真难!” “不是你喜欢上那个瘦弱的家伙了吧?”她嘻嘻笑着问道。 “哪有!自从上次我们一起扫灭了钛星来的那群异种,我们都三年没见了,你还是这样爱开玩笑!” “嘿嘿!正是因为三年没见我才跟你开玩笑呢!” -------------------------------------------------------------------- 在饱受冷热水折磨了半天后,李明翰终于搞明白如何调整水温。带着虔诚地心态洗完了自己四天来第一次澡,洗掉了满身的泥泞和血迹,他感觉自己就像重新活过来一样的爽!出门拿起刚才机器人送来的水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大口大口喝下去,又打了个饱嗝。 从刚才爱蜜丽拿来的托盘里拿出瓶喷剂来,在战场上他已经搞明白这种急救类的东西如何使用,细心地照着镜子处理了一下全身大大小小地伤口。带着伤口传来的清凉感,他把床上的床单扯起来披在自己身上,相比放在一边的衣服,李明翰更愿意在自己的私秘空间里让身体清凉一点。 可是他不知道,他的这种习惯都被藏在天花板里的隐藏摄影机录了下来,克里斯丁可不会随便给他安排一间住房。 隐蔽摄影机把拍摄到的情况通过无线传输到基地里的一间小房子里,几名白头的修女正一笔一笔记录着他的情况。 李明翰端着杯水,哼着歌拽过一张椅子来,坐到那个显示终端前。墙壁上的翻板自动打开,侦测到他身上携带着克里斯丁的身份芯片。 “欢迎您,克里斯丁?西里而阁下,这是您在本基地的第一次登入,您可以选择使用物理方式或者语音方式使用本终端。” “语音方式!”李明翰在饱受冷热水折磨之后就彻底明白了,这里基本都是使用语音方式来控制。 在随便翻看了一些近来的新闻之后,李明翰现克里斯丁的权限好像比较高,白色绿色和蓝色的文档他都能打开,黄色的也有一部分可以打开,不过红色的不是提示权限不够就是提示去申请阅读权。 他感觉自己就像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家,刻意忽略掉这些高科技产品,他像在自己家一样挨个翻着上面的资料,不过注意力倒是停在历史方面。修女们的资料库很丰富,不过好像对历史的记录缺失了很多,对他来的年代,除了一条大灾难之外更是没有其他的东西。 他点开这条记录仔细听着机械地语音缓缓读出里面地东西,冷汗慢慢出现在他的全身。 勉强支撑着听完,他一不小心碰掉了放在一边的水杯,金属杯子在地上来回滚动着,而他却站了起来,愣愣看着屏幕上的几张照片。 ‘妈的!原来我不是来到了未来!而是来到了时空分支的其中一个未来!’因为他清楚地记得,自己穿越的时间是--------2oo8年8月13日! ‘有强烈地好奇心,对陌生环境地适应力很强,对自己的情绪并不能很好地控制。’一个修女看着屏幕里的李明翰歇斯底里地砸着东西,在电子记录簿上用电子笔写下了这一条。 然后,她想了想,又在记录簿上加了一条,‘此人有奇特的嗜好,建议不需要给予其衣物,一条床单即可。’ 不说监视器另一边在干什么,李明翰在经受了最初的心理打击之后,过了好长时间才算接受了自己穿越到了一个古怪无比的世界,因为这个世界明明是十几万年之后的未来,但是人类的科技并没有增加多少,反而失去了很多关键性的东西! 不过他的注意力其后就放在了物种方面,因为一来到这个星球他就经历了战争,而且还亲手砍死好几个绿皮家伙!所以,他自然而然的就寻找开这些绿皮的资料。 …… “兽人,据帝国科学家研究,它们是使用一种奇特的孢子繁殖方式。”李明翰听到这里,喝了口水,觉得自己怎么跟蘑菇干了半天架,而且还差点死在蘑菇手里,他心底誓以后要多多吃蘑菇! “而兽人从基因里就携带着一部分的科技,它们多使用简陋的自制武器和自制战车来做战,这个种族天性就是一个嗜血好战的种族,帝国情报部建议,每一个现兽人痕迹以及与兽人有过接触的公民都应向其报告兽人动向!”关于兽人的语音记录很长,李明翰听了有一个多小时才算是勉强听完,他自己抱着杯子琢磨了好久,现这一个小时完全浪费了,因为记录里多是在说废话,除了宣扬皇帝伟大就是用很鄙视地角度来形容了一下兽人的天性。心里总结了一下,‘爱打仗,自带科技树,数蘑菇的,见到赶紧跑。’得到这四条……也不知道克里斯丁听到他这么说,心里会做何感想。 然后李明翰又找了一下关于修女团起源的记录,毕竟他现在就在这个女性为主的战斗团体,最起码的切身了解一下这个团体是怎么回事。 …… “神圣修女战斗团下辖两个战斗团体,一个是神圣玫瑰团,一个是血腥玫瑰团。” …… “神圣玫瑰团的长驻战斗人员为5ooo人,人员的补充多是从拥有坚定信仰的世界选出,经过长时间的训练之后才能成为标准战斗人员。”记录就到这里,相对上面的兽人记录,这些记录显得特别短暂,才只有十多分钟的时间。 李明翰明白那个‘世界’是指星球,因为前面的记录里多次提到‘世界’这个词,他琢磨了好久才搞明白。他现在算是大概明白这个修女团是干啥的了,是类似一支特种部队样的队伍,而且他现这个世界里大多数的战斗团体都会挂靠在某个修会下面,比如战斗修女团就属于异端裁判所。 他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准备睡觉。而屏幕另一边的人,也打了个哈欠喝了口提神的咖啡,然后在电子记事簿上如此写道: ‘此人有强烈的学习**和求知欲,建议在必要的时刻对其**进行毁灭,以免机密泄露!’ 第六章 ‘大灾难’历史上生的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别称,生于2oo8年7月12日。在各国饱受经济危机折磨,几乎所有地国家都对把自己的损失转嫁在别人头上的国愤怒了。他们顺从民意,准备把那个邪恶地西方国家埋进地狱!整场战争持续了三年,有将近三分之二地人口死于战争中的核辐射云和随后到来地饥荒以及核冬天之中。 ------------------------------------------------------------------------ 克里斯丁站在观察窗后面,看着窗户另一面漂浮在大型试管里,脸上戴着呼吸面罩,头上罩着探测仪,浑身更是插满各种管子和电线地李明翰。刚才一路上李明翰都在向她询问当初地大灾难,尤其是生地日期更是问了好几遍。导致现在她站在这里,心中不断浮现出那段短短地历史。 随着检查地进行,她身边的几具显示屏上不断刷新着李明翰地各种信息,坐在仪器前的技术修女更是不断操纵着纳米机器人深入深入再深入,生怕遗漏下什么。 过了一会,屏幕上自动刷新出一片片的检查结果。 “精神力检查结果如何?”克里斯丁有点紧张地攥了攥拳头,手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早被汗水浸地通透。 坐在屏幕前的技术修女用手指了指其中一个屏幕,那里显示地是李明翰地大脑三维图像,“你们看他的松果体。” 艾文抱着胳膊托着下巴,她低头看了看屏幕上那个比黄豆大不了多少的东西,有些好奇地问,“有什么奇怪吗?” 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睛,技术修女说道,“在大灾难之前有学者曾经说过松果体是人类进化上的一道枷锁,就是它限制了人类的精神力展……” “说重点!”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有些着急地克里斯丁打断。 话被打算地技术修女有些郁闷地拿手又指了指那大脑三维图,“这个人的松果体有些异变,可能是穿越时空风暴地时候被里面的能量激活了。” 克里斯丁心里一沉,肩膀上突然有一只手搭了上来,她回头看到是艾文正站在她身后。艾文轻轻对她摇了摇头,然后用下巴指了指一副科学怪人状的技术修女,示意她先听下去再说。 “我们可以初步判定他拥有了精神能力……等等!这是什么?”技术修女正说着,突然面前的三维显示屏自动把李明翰大脑里的松果体放大,并用几个箭头标示出几个关键点来,“他的松果体虽然已经被激活了,但是时空风暴却摧毁了他后续增神力的可能。”她指了指那几个被标示出来的地方,“你们看,这几个点在被激活之后曾经有一段时间过度育过,但是现在已经停止育,并且有了萎缩地迹象。” 她说着话敲打了几下自己手边的虚拟键盘,突然一个很大的脑袋出现在这些人面前。 “这个是……”克里斯丁仔细看了看,“这不就是咱们五年前剿灭的工艺世界的异端领吗?好像是个什么什么先知?”同样盯着那脑袋的艾文点了点头,示意她说的没错。 悬浮在空中的三维图像给人一种很怪异地感觉,一张长的像人类一样的脸,不同的是面容很是精致,有一种脱尘俗的感觉,不过最怪异的就是额头正中那像眼睛一样地奇怪物体了。竖着的物体像从眉心里长出来的一样,过度育地神经纠结出一个眼睛的样子来。 “你们看,这就是松果体持续育下去的样子。”技术修女看了一眼泡在巨大试管里的李明翰说道,“如果他继续下去肯定会变成这个样子,不过很可惜的是时空风暴虽然激活了他的精神力,但是却只让他拥有了极其微弱的能力,而且还没有后续的展前途。”她摇摇头,很是惋惜地样子。 “你是说,他的精神力永远都没有进步的可能了?”克里斯丁有点不确定地问道,“难道不会生突变什么的?” 技术修女双手一摊,无奈地说道,“除非他长出第二个脑袋来!然后再把他丢进时空风暴,要让时空风暴正好激活他的能力,而且不会摧毁他的**。说实话,这个家伙能用**穿越时空风暴而没有被扯成碎片,我都觉得很惊讶。”她随后又补充了一句,“真是可惜,少有的先知血统,就这么浪费了。” 这时候,一直通过星际连线监看着的阿格娜大修女把通讯接了过来,她问道,“这个男人的能力既然已经被唤醒,他的精神强度如何?他的信仰鉴定如何?” 技术修女推了一下眼镜,然后看着另一个屏幕说道,“催眠结果也已经出来了,他并没有原始信仰,如果引导得力的话我认为他很有可能追随我们伟大的皇帝陛下!至于他的精神力强度,催眠测试里他的预知能力是异常的模糊和不稳定,大概的表现就是无法控制地短期预知,而且方向也是不可控制的。” 线路那边的阿格娜大修女沉默了一下,随后问道,“那他预知的时间段呢?测试里他预知到了什么?” “大概是下一秒到两天之内,当然如果他有意识地透支自己的精神力,时间段是我们无法把握的。”她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克里斯丁看她小心地把杯子放到桌子上,然后一抬手不经意把杯子碰倒了。 “阁下您看,这就是他刚才的预知测试得到的结果,我会不小心把杯子碰倒,但是多会碰倒在哪碰倒因为什么碰倒都是不可知的。” “真是无用的能力!”阿格娜沉吟了一下说道,“难道时空风暴就给我们送来了这么一个废物??” “这个我无法肯定,阁下。” “那他的身体强度呢?”阿格娜希望这个人的身体至少会强壮一点。 “大概是六到八岁的幼年男子。” 明显听到屏幕那边的人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我要一份他的详细分析报告,埃布而主教跟我要了很久了。”一提到埃布而主教这个名字,阿格娜满是寒霜地脸也不禁苦笑了一下。而医疗室里的其他人,嘴角也略过一丝不易察觉地苦笑,埃布而主教对历史研究的狂热态度早已经传遍了整个神圣玫瑰团,偶尔他甚至会去血腥玫瑰团那边淘点人家的战利品回来做研究。而神圣玫瑰团更是深受其害,所有看起来古老的战利品和现都会被他第一时间知道,而这次的考拉瓦之行,更是因为听说这里有上万年前的工艺世界遗迹,这个老头才会死皮赖脸的跟上。 这个老头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被纯洁地修女团绑到火刑架上,不如说是他的狂热态度拯救了他,连神圣皇帝和神圣主教都下令支持他的行为。这让把一些东西当作异端来销毁地修女团有些不太理解,但是皇帝的命令高于一切,所以不但得保护好埃布而的生命,还得帮助他的研究。 而这次李明翰在测试到拥有精神力,而且又没有信仰皇帝,并且身份不明……如果不是埃布而这个人存在,恐怕他早就被火焰净化了。 “好了……”阿格娜明显透过屏幕看到了对面人们嘴角地笑容,她也不好斥责这些姑娘们,“通过我与埃布而主教地协商,决定暂时把这个人交给克里斯丁修女管辖,让他做你的手下或者副官随便你,你只要保证他能活着见到埃布而主教就好。” 克里斯丁听到这个命令愣了一下,“阿格娜阁下!!”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阿格娜打断了,“这是我与克里斯丁的私人通讯,请各位姐妹们回避一下。” 等医疗室里其他人离开之后,阿格娜的表情就像是从冬天一瞬间过渡到春天,虽然依旧有些寒意,但是温暖地春风却吹了起来。 她笑着对克里斯丁说道,“我的小克里斯丁,不满意我这个安排吗?” 克里斯丁微微摇头,“当然不愿意了!阿格娜阁下您怎么把那个懦夫安排到我这里来?你要我怎么带领姐妹们?” “呵呵。”阿格娜笑了笑,“就当多了一个玩具吧,他毕竟是和你年代最近的人了!而且把他交到其他人手里我不放心。而且这个人的能力很有意思,虽然已经没有展前途,但是我还是需要你帮我收集他的战斗数据。”言下之意就是:这个人太弱了,交给其他战斗修女可能没三天就会以‘训练损失’或者‘战斗损失’的理由被变成一具尸体。 “好吧好吧好吧!”克里斯丁露出一副无奈地表情,皱着眉头像扇苍蝇一样来回扇了扇,“我这里就是幼儿园,我这里就是垃圾场,所有不合格的有问题的您就朝我这里使劲塞吧!” “呵呵!你小心点,别让你这小小的幼儿园崩溃了,而且我希望你能加强一下他的身体素质。”阿格娜摆出一副正经的表情来,“你知道的,这个男人无论多么弱,但是他依旧是拥有上古血统地人之一。” “是的,我知道了……” “那现在起他就被划入你的手下了,记得可别让他在战斗中死了。关于你的报告我也看了,你总是这样不小心自己,要知道你可是……”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阁下您就不用总提醒我了!” 阿格娜笑了笑,正想说什么,一则通讯突然接了进来,她皱着眉头听完,“小克里斯丁,一切就这样吧,记得别让那个男人死了!也别让他躲在你背后!” “是!阿格娜大修女阁下!”克里斯丁看着已经切断通讯,一片空白的屏幕,心头泛起一阵阵的无力感。 回头看着背后依旧漂浮在像大试管一样的医疗舱里的李明翰,她心里总是感觉到很矛盾,明明看不起他却又想保护他,甚至和自己最喜欢的小妹妹差点决裂。她越看这个男人,就现和别人越来越多的不同,这个男人的眉毛很浓很黑,长的也是一张很有棱角地脸,但是却有一副及其矛盾的内心。她心中浮现出前进基地的战斗场面,那个男人会连滚带爬满脸泪水地躲避子弹,又会挥舞起自己送他的战刀把面前的绿皮杂种砍成两半,战斗结束后又会对着满地的碎尸呕吐,太多太多的矛盾让她有点看不清这个人。 ‘我会让你配的起那张脸的!’她甩开心头的思绪,看着那张脸,心里默默誓。 我楼上一定有一个名叫电钻杀人魔的变态 ***每天不分时间段多会想起来多会就拿起电锤来在地上来几下嗡嗡嗡嗡嗡嗡我听来像钻我脑袋一样痛苦 而且最痛苦的是狗的从来都是我睡觉的时候来钻 我早晨睡懒觉到12点他***11点半开始我点半起来上班他***9点开始我下午1点睡觉他一点半开始我干脆5点睡觉他5点半开始 狗的要是让我找到他是几单元的我给***从楼上扔下去 受不了了 第七章 李明翰觉得自己像在做噩梦,真实地会感觉到痛苦的噩梦! 刚刚治好全身的伤口,他美美地躺在床上想睡个好觉,但是还没睡到自然醒就被那个叫克里斯丁的女人粗暴地从床上拉起来,而且连穿衣服的时间都不给!看自己还没睡醒,又被塞进浴室冲了一顿冷水澡。然后在她有些鄙视地眼神监视下,快穿好衣服,接着被赶到外面空地上做体能训练。 ‘苍天啊!’李明翰一边跑着心里一边在哀号,他当初念大学军训都没这么痛苦过!连早饭都没吃就要绕整个基地跑三十圈,不跑完不准吃饭!当然下午和晚上的跑步还没算进去。而且最可恶的是跟在他身后的克里斯丁,她穿着战斗装甲手里提着对李明翰来说极其恐怖地链锯剑,每当他的脚步一缓下来,背后让人头皮麻地嗡嗡声就传了过来。开始他还不相信这个小娘皮敢对自己动手,但是反抗的胳膊被砍下来后,他就晕了。 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他就从医疗舱里被**地拽了出来,刚长好的胳膊白嫩白嫩的。哆嗦着穿好衣服,他誓再也不要看到这个女人,可是恐怖的银色身影依旧在他眼前晃动着提醒着他自己依旧存在! 李明翰呼哧呼哧地喘息着,手脚用不上一点力气,肺里像是被点燃一样,多年抽烟早让他的肺里充满了各种杂质,早已经没有当初的肺活量,而窝在电脑前比出门时间还长的经历,早就磨去了他的体能。现在他就是在训练场上勉强提起脚步,脚下就像踩着团云彩,总是虚浮不着力,但是就这样他也不敢停,因为那个可恶的女人说过,再停下会砍掉他一条大腿。 “快点跑!懦弱的家伙!”克里斯丁穿着战斗铠甲,这点运动量让她连汗都不会出,挥舞着手里的链锯剑,她现自从自己砍掉这个男人一条胳膊,再威胁他如果不听话就砍掉他大腿之后。每次一激活开关,这个男人听到嗡嗡的声音响起,就会像兔子一样猛窜一段,然后就又会慢下来。 ‘,追男人都没你这么追的!’李明翰心中大骂! 这种训练已经持续三天了,开始还没几个人知道,但是当天下午--------克里斯丁战斗修女在训练她从森林里拣来的男人!这条信息就传遍了整个修女营地!八卦信息就像是一股怎么也挡不住的风,迅传遍了星际战士和帝国防卫军的营地。 星际战士早就从灰骑士艾伦和他的战友那里知道了:‘有个不是修士而且弱的不像话的男人生活在修女阵营里。’这个像爆炸般惊人的消息!而帝国防卫军则是从星际战士那边得知有这么个男人存在,一时间两个阵营除了做饭的大妈外,所有人都知道有这么个奇迹般的男人存在。(他们确实没有做饭大妈……) 自从李明翰开始训练,这票大兵就天天聚集在他会经过的地方。虽然会被铁丝网阻拦,但是依旧无法熄灭这些人的八卦之心!每天都会有大堆的人在那里给跑过的李明翰加油,当然加油的内容就不便透露了,不过从克里斯丁每次听到这些话都会让链锯剑多转几次就知道,她显然不太喜欢这些东西。 等见识到李明翰的表现,这些大兵们现:‘原来这个男人弱到连个孩子都不如!’尤其看到他的脸,更是让这些脑子里都是肌肉的大兵们觉得,自己比那瘦的一根指头都可以戳倒的家伙强大许多嘛! 于是…… 一些自信心爆棚地大兵就脱掉了自己上身的衣服,露出那犹如钢丝纠结起来的坚硬肌肉!--------勇猛地去跟那些修女们搭讪去了! 结果…… 异常悲惨地,这些勇敢的先驱者就跟他们的前辈一样,统统都是医疗舱不定时间游。 当这些脑袋里都充满肌肉的大兵从医疗中心回来,再看到李明翰依旧像蟑螂一样维持着顽强生命力,在那里做着没有终点地长跑…… 李明翰都不知道,自己在这些大兵心里的高度再次朝上窜了老大一段,他们都快把他当作偶像来崇拜了,每天来加油(看热闹)的更是成建制的过来,一群人都在打赌这个男人能坚持这样跑多久!而暗地里开设的盘口赔率更是节节攀升,每天都有人痛苦地握着自己没有一分钱的卡,用仇恨地眼神看着李明翰在那依旧坚持地跑着,那眼光恨不得像一道激光扫过把他的脑袋切下来。相对的,也有一票看着李明翰就像在看一堆移动货币一样的大兵存在,他们每天都在期望李明翰多坚持一天,又在期望这个家伙只坚持到自己赌的那天为止。一些帝国防卫军的大兵更是从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初还是一只小菜鸟所遭遇的一切,崇拜这个家伙之余还多了一点亲切感。 甚至有人隔着铁丝网把毛巾和水瓶递进来,好让这个男人能多坚持几天……相对的,背地里朝他跑步路线丢石头等杂物的人也从来没少过! 其实李明翰不知道,在考拉瓦1号行星上的帝国防卫军大本营里,教官们训练新兵的话都换成了,“你们这群懦夫!要知道在2号行星上的那个混在修女里,比你们还弱的家伙都坚持了一星期了!(当然这个数字每天都会刷新。)”这票新兵听到这个鼓励,就会埋头猛跑,他们心里都恨上了这个被魔鬼教官挂在嘴边的家伙,每个人都誓见到他的时候要一拳打的他满地找牙!李明翰就这样被一群未来的帝国防卫军恨上了,这恐怕就是他每天打喷嚏的原因所在了。 而修女们,则在训练和祈祷之余,把李明翰当作一种新的娱乐方式,她们每天都会关注这个男人会坚持多久才会趴在地上死都不起来! 克里斯丁也很好奇,前面在跑的男人到底能跑多久。每次看他快崩溃的时候,不知道从哪来的力量又会支撑着他顽强地跑下去。即使自己每天都加码,他也依旧顽强坚持下来了,当然跑完得自己亲手把他拖回宿舍里。 随着训练量越来越大,克里斯丁都开始佩服这个体质弱的不像话的男人了,她觉得一定是有种自己所不知道的信念在支撑着他继续跑下去,‘可能是民族的特有信仰吧。’她心里如此判断着。 ‘强暴你强暴你强暴你!’李明翰早就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这一个念头在支撑着他,要是他还有体力说话,恐怕这几个字都会被他喊出来。 可惜克里斯丁不知道,要不他的训练量会继续加码到他跑断腿为止。 等持续了半个月的疯狂快跑活动结束,李明翰现自己的两条腿明显粗了一圈,而肚子上的赘肉也不见了!他站在镜子前看着明显有点比例失调的身材,胳膊依旧细的跟麻杆一样,上半身连肌肉都没锻炼起一块,而两条腿则肌肉纠结,整个人看起来就跟个怪物一样! 剩下的训练克里斯丁决定让这个男人学会使用武器,于是李明翰的噩梦又开始了。 上午是近战训练,李明翰看来就是拿着刀被面前双眼闪动着虐待光芒的女恶魔砍,自己每次都被刀背砍晕然后再被刀尖戳醒,当然身上大小伤口无数,每天空下来都要包扎伤口。而且这个可恶的女人还不准自己用那个什么医疗舱来修复全身,说是要用身体记忆每次的战斗结果,这样才能迅提高。于是李明翰每天上午,都带着满身的伤口在死亡和活着之间跳钢丝玩。 而每天的近战训练,让修女们除了见识到克里斯丁令人膜拜的战技之外,更是见到了某个男人的战斗方式有多么龌龊,他的生命力有多么顽强!每天全身被砍的血淋淋的还能活蹦乱跳偶尔四肢并用躲过砍下来的战刀,这可比跑步直观多了!在外面围观的傻大兵们可看不到这些,他们只会觉得自己的偶像恐怕已经把修女团推倒了,每天都像生活在云端一样的快乐。 克里斯丁心里可没这么想,面前这个用仇恨眼神看着自己的男人进步度甚至让她都觉得害怕,开始还会被砍到,随着战斗次数的增多,碰几率的事变成了必然每次都可以躲避开自己的战刀,偶尔下重手他也会只留下最小的伤口就躲开,从来不会让自己一刀砍下他某个部件!(她确实是这么做的!)虽然躲避的动作每次看来都很恶心,但是她不得不承认除非自己全力挥,否则只能把他的躲避空间压缩到极限后一刀砍倒避无可避的他。 其实没有人知道李明翰心里有多苦,他知道面前这个女人每次都想砍死自己或者砍下自己什么零件。但是随着战斗的增多,他现自己每次看到那把长刀挥舞起来,就好像武侠小说里的级高手一样可以预先知道刀下落的轨迹,而跑步训练带给了他强大的体力可以持续保持身体的高运动量,早已经褪化地反射神经也被全身伤口刺激地绷到极限,所以自己每次都能惊险万分地逃开! 至于下午的枪械训练就更是让他郁闷,他现这个空间的枪都没有枪托!当初在前进基地的时候,他就用冲锋枪射击过,可是当时每次都是把枪架在掩体上,自己也缩成一团半跪在地上抵消后坐力,就是如此双手的虎口也都会被震裂,更是别提现在是站姿了。开始还大声抗议这是不完美的设计,但是当克里斯丁在射击场双手各拿一支他曾经用过的冲锋枪,在百米外的靶子上用子弹画出那个百合徽章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完全无法和这些怪力女人站在一条起跑线上。 当然,看到克里斯丁的表现,基地里的修女们都把她当成偶像了!至于某个男人,不过是衬托偶像伟大的小丑一样。在偶像的巨大光环下,李明翰直接变成了一片被忽略的阴影让人丢进被遗忘的角落。 后来克里斯丁看李明翰实在使用不了修女团标配的冲锋枪,就去军械处给他要了一支军官才有装备的大口径爆弹手枪(。5o口径连射战斗手枪,子弹是露芯弹。),但是李明翰依旧每次都握不稳手中的枪,巨大的后坐力甚至会让他上午留下的伤口喷出血来,他心中一直觉得自己手里的东西应该算手炮了。 ‘妈了个了!连个破手枪口径他妈多会变2了!’而当李明翰特意把弹夹拿起来看了一眼,看到里面拇指粗细一指多长的子弹,他觉得自己为什么不长一副电影里终结者的身体。而当他向克里斯丁无意中说起的时候,克里斯丁仔细想了一下,然后回答他确实有增强力量的办法,而且几个小时就可以搞定,那就是去星际6战队那边改造一条机械义肢出来。 所以……对自己肢体割舍不下的男人,继续操起手枪去承受那永远都无法承受的后坐力。 他本来觉得只有克里斯丁会这么怪力,但是当他看到其他来射击场的姑娘们,用和他同样的姿势打的有声有色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妈的!我要回地球!’某个男人都快崩溃了,连个娘们都比不过! 第八章 恭喜2上线 从训练开始算起的一个月后…… 昨天晚上克里斯丁在射击训练结束后,给了李明翰一个让他兴奋到极点的消息,那就是训练暂时算是结束,他也算爬出地狱了。 本来他还很兴奋来着,但是克里斯丁随后的话却把他的兴奋彻底打到谷底,而且那深渊下的地壳还裂了道不见底的口子,让他直接就掉地心里去了。 “恭喜你,你现在的身体强度相当于12岁的幼年男子了。”克里斯丁是这么说的。 某个受到打击但是依旧不死心的男子如此问道,“那我之前是多少岁?” “6到8岁的幼年男子。” 李明翰彻底明白,什么叫‘没有最只有更’了,被打击地人生都快变成灰色的男子低垂着头一步一晃地走回自己房间,连克里斯丁在后面告诉他自己明天会去找他都没听到。 第二天清晨心理上勉强恢复过来的李明翰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浑身纠结地肌肉,放在以前他想都不敢想的强壮肌肉出现在他的身上。 他有些兴奋地在镜子前摆着以前看电视里那些健美明星们摆的姿势,“哦也!老子也算男人了!” “就算是12岁又如何?12岁也算男人了!” “12岁哎!他***12岁都能生孩子了!” “干!12岁啊!12岁放古代都能结婚了……好像还得过几年……” 李明翰使劲给自己打着气,努力把自己昨天晚上受到的打击抛到脑后,自己怎么说也2o多奔3o的人了,身体素质刚刚够到12岁的感觉确实是让人郁闷。 “帝国法律,男子必须在成年后才能繁殖后代,违反会被处以死刑!”克里斯丁站在门口,听到李明翰说的话皱了皱眉头,但是出于好心还是纠正了这个错误,“帝国男子是3o岁成年。”她说着话提着手里的盒子走到李明翰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连衣服都不穿的男人,眼神特别在他身上的肌肉以及跨下扫了一下,“而且帝国一般采取分配制婚姻,因为要把最好的基因传承下去!但是帝国也不禁止自由恋爱,不过自由恋爱生出的幼子除非测验过关,否则帝国只会承认他是市民而不是公民。” 李明翰被看的浑身冷,他有种在这个女人面前夹起双腿的冲动。他心里一直在骂自己为什么不穿点衣服再起来,完全忘记是谁一从床上爬起来就照镜子显肌肉了。 克里斯丁又朝李明翰跨下看了一眼,微微皱了下眉头,“你知道,在修女营里的外来男性,如果像你这样裸露身体的话,会被如何吗?” “会如何?”李明翰顺着她的话问道。 ‘反正不会被一群女人吸干而死。’他的心里是如此回答道。 “我想你应该知道战斗修女是隶属五大审判庭下的异端审判庭,我们所有的荣耀都是归于伟大的皇帝陛下。而你所做的事情会被看成是对我们荣耀的亵渎,所以你会受到最严重的惩罚。” 还没等李明翰善于构思的脑袋里冒出什么念头来,克里斯丁就直接宣布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如果我个人来选择话,我宁愿把你丢进那群绿皮杂种中间去。” “不过……鉴于你是一个灵能者,我们会在时空风暴结束后把你送到皇帝陛下身边,你会被作为唤醒皇帝陛下的燃料之一。” 她说完话没有理李明翰黑的不能再黑的脸色,而是很自然地补充道,“现在我们还没有这个想法,因为你毕竟是来自那个上古时代。不过我想请你知道,我们的能力都是来自于异空间的恩赐,所以你不要随便使用自己的能力,因为它在异空间就像个灯塔那么耀眼,会吸引恶魔来到现世。不想被附身的话,你最好少用自己的能力,另外我还建议你学习一下如何锻炼自己的心灵力场,以阻隔那些该死的恶魔!” 克里斯丁随手把手里的盒子丢在不远处的床上,转身走出门,“把衣服穿好,我在外面等你!”她走到门口顿了一下,回头又看了一眼李明翰地跨下,“以后请不要让那么小的东西在我面前出现!否则……”克里斯丁朝外迈了一步,金属门在她身后缓缓关闭。 一句让人全身冷的话从门缝里飘进了李明翰的耳朵里。 “我私人很有兴趣帮你把那个小东西切下来!” “!你以为老子愿意脱啊!”被吓地不轻又被鄙视了的李明翰,骂骂咧咧地走到床边打开那个盒子,里面是一身黑色的衣服,肩章上还有银色的骷髅头。 他拿起衣服来看了看,现不只是外套,里面还有全套的上衣鞋袜子以及内衣。“妈的,等老子弄的你欲仙欲死的时候你就知道老子下面他妈小不小了!”他一边套着内裤嘴里一边骂着,反正建筑隔音质量他也测验过,除非屋里有手榴弹爆炸,否则他的声音不会被门外的克里斯丁听到。 要是放在一个月前,估计李明翰自己都不会相信自己会说出这种话来,书香传家的他早就在灵魂里刻印下了书生气质。但是任谁经历上几次死亡,再看到自己的肠子流出来,再被人砍掉胳膊,性格也会大变,他没变的歇斯底里或者嗜血狂暴只能说,还是小时候父母对他已经刻印在骨子里的教育在影响着他。 李明翰快穿好那身黑色地衣服,照着镜子套上外套。很是合身的黑色军装类似电影里看过党卫军的军装,尤其是外面的黑色皮质风衣,衬托着他有棱有角的脸,再加上那双锐利地眼神显得很是英武。他在镜子前转了一圈,又把领子竖起来挡住半个脸,整个人又有了一种神秘的气质。 可是当他的视线移到腰带部分时,‘那个小东西……’克里斯丁的评价又从他脑海深处浮现出来。 “妈的!” 李明翰嘴里咕哝了一句,抓起靠在床头的战刀佩带好走到门前。感应门打开后,他挺了挺胸,特别突出了一下自己的身材,然后才对等在门外的克里斯丁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克里斯丁装做不经意地瞟了一眼李明翰,她现爱蜜丽的建议还不错,这个男人穿帝国防卫军的军装果然很有气质。微微点了下头,转身走在前面,她的步子迈的很大,李明翰赶忙跟上,因为如果被甩到后面又会被那种很是鄙视的眼神扫过。 李明翰跟在克里斯丁身后,他其实很想问自己要去哪,但是连日来克里斯丁已经让他知道,有些情况下开口是一种很没必要的事情,因为会招到很痛苦地惩罚--------比如跑上几十圈之类。 刚走出营房大门,他就火箭动机的声音,抬头看到天空中不断降下带着减火箭地巨大银色集装箱,不时有穿着装甲的修女小队端着枪从他面前跑过,几辆外表很是怪异地银色车辆从他面前轰鸣着驶过,有些潮湿地空气里夹带着一丝微微地香味传进他的鼻子里,整个营地里一副风雨欲来的气象。 一个不大的集装箱就降落在他不远处,银色的箱体上还装饰着蓝色的花纹。装在四角地减火箭自动脱落,“咣”的一声砸在地上,不知道从哪跑出来个穿着亚麻色袍子的家伙走到箱子边拉出一块面板操作了几下,箱子的平行的两边自动伸出两条机械臂,而那家伙背后六条像章鱼触手一样的东西,也挥舞起来,尖端地各种工具来回操作着。随着他的操作,那机械臂开始对下面的集装箱来回切割起来,也就是一转头的功夫,集装箱外面的外壁被切割下来,露出里面的金属框架。而那个触手怪(李明翰起的名字)也离开了操作面板,用自己背后触手上的多样工具配合着那两条机械臂一起对里面的框架施工,他在那切切拼拼的,没一会一个防御塔的雏形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克里斯丁拉了一把看的下巴都快掉下来的家伙,他的样子让她觉得很讨厌,“走。” “那是什么?”李明翰指着面前那个忙碌地触手怪问道。 “那是机械神教为我们提供的机械仆役,他负责我们的建筑以及各种维护工作。”克里斯丁解释了一句便抬脚走开,她今天的事很多时间很紧张,没多余的跟那个好奇宝宝一起浪费,回头示意李明翰跟上。 “我说他在干什么?”李明翰边走边问道。 克里斯丁头也不回地解释道,“他在构筑我们最后一条防线。” “我说的是从天上丢下来的那个箱子!”李明翰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施工的地方,跑了几步跟上克里斯丁。 停下脚步,对面前走过的一队战斗小队回礼,“日安,姐妹们。” “那是翡翠鸟号给我们投下的建筑舱,具体的技术问题你可以去问机械神甫。”克里斯丁实在受不了李明翰的问题,她顺手指了一下远处帝国防卫军营地的方向。 李明翰本来还打算去问问的,但是他一看到那距离出了战斗修女的营地,他的脚步就有点不敢动了。因为他在那个终端里也读到过信仰机械本灵的机械教,他们一直都很排斥普通人学习科学技术,所以他知道自己过去问的唯一下场就是被当作异端处理掉! 这是一个充满着血腥的世界,到处都是凡人不能碰触的高压线,李明翰有点庆幸自己啥都不知道就被人抓了起来。他心里不禁假设着那些穿越前辈要是来了这个世界会如何如何……‘估计唯一下场就是被当成异端处理掉……’随即心里就蹦出了这个答案,因为这个世界是一个很混乱的世界,虽然信仰多如牛毛,但是敢出王霸之气来蛊惑人心的多半会被定成是异端信仰,然后被烧死。而如果敢大炼钢铁之类的话,会被机械教的定成异端烧死。敢收后宫的,会被修女们的异端审判庭烧死。如果去信仰恶魔或者搞什么恶魔附身,会被隶属恶魔审判庭的灰骑士砍成碎片然后烧死。要是福大命大自己有了一片势力让帝国不敢动手,那来自复仇神殿的刺客会给他脑袋里加点金属,然后把头带回来烧掉…… 反正,怎么都是被烧死…… 第九章 战斗修女营地,指挥中心,作战情报室 克里斯丁看着自己手上这份大本营传来的通告,眉头皱地像是打了结。她最近几天一直在好奇为什么星际战士那边总有跨大气层运输机往返,到了后来那边基本就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现在看到这份通告,她才明白过来。 通告上很详细的说明了星际战士大兵力运动的原因,原来一直作为农业行星的考拉瓦四号行星上,有人报告说现了一些穿着黑色动力装甲的人曾经出现,那些人一出现就伴随着另人窒息的恶臭和圣光都无法穿透的黑暗,那些家伙烧杀劫掠,位于南方海外的波米而荒原和帕门尼两个行省已经沦陷,据侦察卫星拍摄的照片上看,那些人在建筑一些巨大的祭坛,整队整队的人员被屠杀,不到一天那些地方的天空中就布满了阳光不能穿透的阴云。 经过三方的专家分析,可能这其中还有侍奉黑暗邪神的黑暗灵族在作梗。现在军队面临着两线做战的窘况,星际战士集合了在这个星系的所有战舰,包括三艘突击巡洋舰,以及两艘后勤舰和唯一一艘战列巡洋舰,这些高傲的战士誓要扫清帝皇的叛逆,他们不顾盟友的责难和挽留,抽出了所有的兵力决定突击四号行星,彻底斩断恐惧之眼里生出来的触手!而帝国防卫军也选择了全面出动,一部分的兵力被抽回主星防御,大部分的兵力全部聚集到位于四号行星沦陷行省海岸另一边的崔斯兰平原和马肯尼亚两个行省,如果崔斯兰平原的上古次元门被占领那突击主星就跟玩一样;而马肯尼行省则是整个星球的行政和贸易中心!一旦沦陷,不说会对经济和人心造成多大的打击,光是那里庞大的居民就足够那些叛徒和虐待狂召唤出庞大的恶魔军队了。 并且,一旦马肯尼被突破,那后方的莫侯就跟不穿衣服的女人一样暴露在那些人面前,不但那里的所有人会被有计划的屠杀,甚至他们能从那里的次元门直接占领没有多少守卫的三号矿产星!现在帝国防卫军不能承受损失掉主要矿产星的损失,因为他们的工厂需要从那里采集来的各种原矿。 不稳定的联盟在这一刻彻底崩溃!大家都各行其事,只有异端审判庭的战斗修女选择继续防守孤石之岛----这个二号行星上唯一的太空降落点。 通告的最后写着大本营很乐观的分析,他们认为兽人在夺取了二号行星上大部分的行省之后,不会再去那个贫瘠的孤石之岛了,所以修女的防御压力还是很轻松的,更不说还有一部分帝国防卫军协同防守。 克里斯丁看着和大本营通告同时递送来的卫星分析报告,因为二号行星上到处都是密布的丛林,所以卫星照片上就是大片大片的绿色,而雨林里的潮湿和闷热,还有到处都是的烂泥和沼泽,又让红外照片上不是一片红就是一片黑。分析报告的话语同通告一样乐观,好像兽人在拔掉所有前进基地,收复洛克可达之后就都回家喝酒睡觉玩拼装武器去了,再也不会进攻这颗星球上唯一的钉子! 艾文站在自己这个战友身边,有些好笑地看着战友拧起来的眉头,总是想伸手把那一团纠结在一起的皮肤给压平。 “克里斯丁,你在想什么?”艾文最终是没忍住,说着话手就朝克里斯丁的额头而去,纤细地手指马上就要按在她眉心上了。 抬手拨开艾文不老实地手,“我总觉得大本营太乐观了,那些异教徒以诡诈闻名,难免他们不会在我们背后搞一些小动作。”克里斯丁继续低头看着最近的情报说道。 听到克里斯丁的疑问,艾文不置可否地撇撇嘴,“克里斯丁,我觉得你有些太紧张了,看来前进基地的失败让你的心灵承受了很大的压力,我觉得你应该放松一下。”说到这里,她脑海里一丝灵光闪现,“我觉得你前段时间的消遣就不错嘛,要不要我帮你安排一下,咱们把他丢丛林里看看?” 姑且不说李明翰听到她这么说会不会立即暴走,但是克里斯丁却摇了摇头,“战死的姐妹一直都活在我心中,我们终有一天也会回归那里,大家一起随侍在皇帝陛下身边。”克里斯丁说到这里沉默了一下,想了想才说道,“但是我总觉得大本营这次的决定太轻率了,兽人的侵略性在帝国历史里都有明确记载,但是为什么这次他们却都忽略了这些?”她特别回避了关于李明翰的话题。 “因为那群叛徒和异教徒出现了,比起飞不起来的兽人,那些叛徒才是最可怕的!”艾文一句话就解除了克里斯丁的疑问,兽人的这一支分支部落,在几百年来的历史报告里都没有表明它们拥有了星际飞行能力。但是混沌战士们却掌握有一部分的帝国科技,如果给他们足够的时间,恐怕他们会从异空间通道里召唤出足够的战舰来。而召唤的材料--------人类的灵魂和血肉,作为农业行星的四号星上大把大把的有! 克里斯丁同样也想到了这些,她的眉头皱地更深了,“如果可以,我真想向大修女阁下申请同血鸦们一起去。那些异教徒总是会在你不注意的时候从背后给你一刀,把他们扼杀在萌芽里才是最好的选择!” “好了好了,别提这个了,你是走不了了!”艾文大咧咧地摆了摆手,“你还是专心和我搞好这个基地的防御吧,相信大本营一腾出手来就会把这里的所有兽人全部扫清!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看守好这个重要的空降场。” 这时一则通讯接了进来,原来是一直在星球轨道上悬停的翡翠鸟号后勤支援舰在向地面上的姐妹们到别,它现在也接到了回归大本营的命令,她们的任务是搭载一部分的建筑材料来支援帝国防卫军的防线建设。 后勤舰一离开,克里斯丁她们头顶上就只有三颗侦察卫星了,这支部队暂时成为了一支孤军。 “好了!这里就交给你了!”艾文伸了个懒腰,连日来窝在这里让她觉得自己骨头都酸了,这个基地的另一名主官严重地玩忽职守,让她包揽了所有的工作,现在那个摸鱼的人回来,她当然要出去放松一下,顺便让快长霉的皮肤晒晒太阳。 克里斯丁有些抱歉地点了点头,“艾文,你辛苦了,这里暂时就交给我吧。”这里每天都有大量的情报和各种信息汇总过来,让不善于分析的艾文有些头疼,她用想的都知道最近一段时间艾文有多么难熬。 像是把自己的家托付给最信任的朋友,艾文走到门口大咧咧地对克里斯丁挥手道别,一句话没留就走了出去。她现在特别想闻那些带着咸味的空气,或许去吹吹海风对她来说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把这里详细的兵力报告给我。”艾文出门后,留在屋里的克里斯丁第一时间跟旁边的修女要了一份兵力报告。 她读着手里的这份报告,刚刚松缓地眉头又皱了起来。 战斗修女因为是精锐部队,本来来到这个太阳系的人员就不多,先锋团只有三千多一点的战斗人员配置。而在所有前进基地失守的同时,战斗修女损失了将近二百人,虽然人数看起来很少,但是却是在不多的兵员总数上狠狠挖了一大块肉下来。而这个基地在大部分人员被抽回去之后,只留下了不到一百人作为防守部队,战斗修女本来就不善于防守,这一百人只能选择配合那一个营的帝国防卫军协同防御了。 她现在的任务,就是要把这不到一百人的战斗团体,分散配置到各个防御要点去。孤石之岛正面实在太宽大了,除了背后的大海三面都连接着6地,别说这一百人投进去连个水花都见不到,那一个营的帝国防卫军也起不了多大作用,整个防御网在人员抽走后留下了很多漏洞,许多地方只能依靠自动机枪来防御。她又皱了皱眉头,觉得自己应该跟帝国防卫军的指挥官协调一下,收缩一下防御共同保护降落场比较好一些,最起码面对兽人擅长的全线攻击,不至于一下被突破防线。 ------------------------------------------------ 在克里斯丁和艾文交接工作的同时,李明翰终于摆脱了爱蜜丽的语言轰炸! 本来他还觉得有人带自己熟悉一下这里是个很不错的选择,但是导游的不称职让他痛苦地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这个就是我们的防御塔了,不过以你古老的思想是无法理解伟大的帝国科技的。” “这个是我们的动力盔甲,估计你也理解不了!” “这个……你肯定无法理解了!” “算了,你不用看了,这你根本就搞不明白是什么!” 每当他看向一样建筑或者物品,并且眼睛里冒出好奇的光芒之时,爱蜜丽就会走过来从上述这些话里选一段摧残一下他脆弱的心灵,然后再把他拉走。 忍受了两个小时之后,李明翰彻底崩溃,这其中最无法忍受的就是几乎所有的修女都把他当作空气,偶尔看向他的眼神也带有戏谑的意味,求爷爷告奶奶请身边这个小恶魔找个地方休息一会,然后自己则走到东面的海滩边,准备吹吹风晒晒太阳,顺便睡个小觉。当然,某个男人心里誓,睡醒来之后一定要坐到那个该死的终端机前,把所有能看到的资料全记住,背熟!再也不要让这个小娘皮用这种理由来嘲笑自己! 第十章 当李明翰走到海边的时候,他看到已经有人先占据了他事前看好的地方。 那个纤细地人影穿着白色地衣服,她迎风站着眺望远方,左手随意搭在腰间的战刀上,右手在额前搭起一个顶棚,银白色的头被风吹到了肩膀后面。有一根丝顽皮地脱离了它的姐妹,随风飘荡着落到李明翰的手中。 李明翰看着静静躺在手心的银色丝,海风带着特有的咸味飘进他的鼻端,里面夹杂着微微地清香让他不禁深深吸了口气。他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走过去把这根头还给它的主人,却又怕自己打搅到这副美丽的画卷。 白衣白的丽人不经意地回过头来,白色的眼眸里闪动着晶莹地泪光。当她看到静静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粉红色的嘴唇就勾勒起漂亮地弧度。她对李明翰伸出右手,打开地手掌略有些低垂,自然卷曲地手指像是在邀请他过来一起让这美丽的大海和温暖的风洗涤心灵。 但是李明翰的反应就有些煞风景了,他看到那张脸痴痴地朝前踏了一步,右脚刚刚落在沙滩上时他就愣住了。迷茫地表情表明他在回忆什么,猛地他的脸色大变,恐惧地眼眶都快包不住眼睛了,一只手颤抖着指向白衣丽人。 “你!你!你!你是那个白魔女!!” 伸到半途地手停了下来,手指慢慢攥起一个拳头,艾文带笑地脸冷了下来,青筋在她额头突突跳着像要变成一根鞭子抽死面前的混蛋! 李明翰觉得自己脖子上被刀鞘抽过的地方突然开始疼了,疼地他满头大汗,他慢慢后退了几步,好离面前这个散出可怕杀气地女人远一些。他的脚步是那样轻盈,连最精锐地刺客看到都会掩面泪奔;他的动作是那样缓慢,连蜗牛看到都会觉得自己是世界跑的最快的动物。 他刚退到自认安全的位置,赶忙丢下一句话转身就想跑开,“我,我……我突然想起,有些事没做……你慢慢看,我,我先走了!” “慢着!” 随着话语而来的是吹到脖颈后的热气,一闻起来仿佛就可以让最暴躁地野兽都镇静下来的气味,慢慢充满他的鼻腔。 可是这安神香地味道并没有让他狂燥地心冷静下来,背后传来冰冷地气息,脊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一层冷汗,李明翰转动僵硬地脖子想回头看一眼。 艾文看着离自己只有几厘米的男人想把脑袋转动18o度看到他的身后,看他僵硬地样子就有些好笑,可能是他滑稽的样子,也可能是大海的原因,她心中腾起的怒火突然就消失了,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一手扳住肩膀,让面前这个胆小的家伙转身面对着自己,男性地味道突然传进她鼻子里。有些不习惯地退了一步,然后用手揉揉鼻子。另一只手,则用手指轻轻摩擦着腰间刀头上金色的骷髅头,她决定再吓吓这个冒失地家伙。 冷俊地白色眼睛把面前这个快缩成一团地男子从脚看到头,然后不带一丝感情盯着他的眼睛,直到汗水从他额头流下来。 “你来干什么?恩?”轻哼声正好衬托了她冷傲地气质,刚才还温暖无比地春天女王一瞬间就变成了吹出凛冽寒风地冬之使者。 李明翰地汗水刷刷地流,他觉得自己头上一定是顶了一座流量极大的瀑布,抬起颤抖地手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勉强让自己站的直一点,心里一直在鼓励着自己不要在这个女人面前丢了穿越众的颜面,但是他的眼神却不惊意瞟过那只在摩擦着刀头地手,那纤细的手指是如此美丽,美丽到就算握住刀柄挥过来也丝毫不减。 那把刀他自己也有,清楚地知道上面的骷髅头是黄金做的,而且雕刻地无比精细。就像,就像……‘我的脑袋被砍下来后也会变成这样。’他的心里自动蹦出一个让人恐惧地答案。再看那只纤细地手因为自己一时没有应答,摩擦地动作稍微快了一点……略微知道一点心理学的家伙,自然明白这是表现出面前人心中的不耐烦。 “我……也想……”他结结巴巴地回答着,眼角一直使劲盯着那只一直在动作地手,“也想看看大海!” 好不容易憋出一句完整地话来,话一出口他就觉得自己说错了。看刚才这个凶恶婆娘的样子,就知道她也特别喜欢面前这片美丽的大海,而喜欢到了极限就会生出某些占有欲,一旦有了占有欲……李明翰看着那只摩擦地越来越快的手,想都不敢再想下去了。 “你……”艾文有些迟疑地问道,“也喜欢大海吗?” 李明翰看着那只手的动作突然缓了下来,赶忙点头回答道,“喜欢,我当然喜欢大海!每次看到它心里都会平静下来。” 那只摩擦着刀柄地手突然停了下来,艾文猛地转过身,银白色的头飘扬起扫过李明翰的脸。 “既然喜欢,那就跟上来吧。”艾文边朝海边走边说道。 李明翰闻着残留在空中的香气,被这突然转变地情况刺激地有些混乱的脑袋暂时短路了,他就这么愣愣站在那里,直到艾文站那不耐烦回头叫他。 “你愣在那干什么?” “哦!”李明翰答应了一声,赶忙快走了几步。他不敢走到那性格多变的可怕女人身边,只敢远远地站着。 艾文看到那个胆小的男人站地离自己实在是太远了,“站那么远干什么?”。 她冷哼了一句看到那个男人又答应了一声,用比蜗牛快不了多少地度,一点一点挪过来的时候。觉得这个男人有点不识抬举,自己破例让男性靠地这么近,他竟然还在那里畏缩着挪动脚步,大有走上一两年的想法。 不过再长的路也有走完的时候,李明翰再不想走也终究靠到了艾文身边,他站在那里紧张局促地样子让人想笑,光是看那双不知道放在哪的手就很是值回票价。他的那双手找了半天,最终左手学艾文搭在刀柄上,右手则插在腰带上。 两人之间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李明翰鼓起勇气,在心里模拟了很多遍,终于说出一句他认为不会让身边这个女人怒到抽出刀来把自己砍成两半的话,“你真漂亮……” 但是可怜的人不知道,艾文不是标准的地球人,而是奥非利亚人!那里的女性不但头和眼睛都是银白色,而且她们还有一些很特别的习俗,比如这句--------‘你真漂亮。’这句话多是男孩跟女孩上床时候**才这么说,如果有男子跟一个陌生女孩说这话,多会被暴打至死,即使对方没有那么暴力,也多会对这个轻佻的男人报以鄙视之心。 看到艾文的表情变冷,完全不知道自己犯了对方大忌地男人,不死心地又补上了一句,“你真的很漂亮!我说的是实话!” 这句话刚落,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现自己胸口被人狠狠踩住,还没挣扎脖子上就横着一把雪亮地战刀。朝上看过去,攥着战刀的手指都变得白,充分表现出手的主人心中那滔天的怒火。 “你再说一遍!”艾文冷冷地问道,话里无喜无悲,好像在对横死在路边的尸体说‘你真倒霉’一样。 李明翰以为对方没听明白自己说什么,赶忙又重复了一次,“我说你真漂亮啊!” 可怜的男人,完全没搞清楚状况,他改口或许还好一点,但是这种**裸地求欢之言在必须保持身体和心灵都纯净的修女会来说,不亚于恶魔在她们耳边诱惑地低语。 艾文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但是心中的怒火还是熊熊烧了起来,她不知道对这个不懂得自己民族习俗的男人该怎么办,是杀了他来证明自己的纯洁,还是放过他让他在背地里嬉笑自己的懦弱? 看着脚下男人那双惊恐地眼睛,艾文不住在心里说服自己这个家伙是无辜的,是口失!但是从内心里传来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全身都被脱干净,就这么**裸暴露在他的面前。刚才看来还满是惊恐的双眼,在现在看起来里面满满的都是和淫亵! 战刀高高扬起,反射着阳光。 艾文决定要把面前这个敢亵渎自己纯洁的男人的头砍下来,什么大修女的责难什么好友的怪责她都管不了了!如果不把这个男人杀了,那她心中永远都会残留着被亵渎的影子,这是对她也是对自己信仰的不忠诚!这种痛苦会变成一条盘踞在心中的毒蛇,每天都会喷吐出让她感觉到浑身炙热的毒液。 手掌一紧,战刀朝着李明翰脆弱地脖子疾落下,刀刃劈开空气出让人胆寒地啸声,一瞬间李明翰就要身异处! 而这时候要变成刀下鬼的倒霉男人,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要死,他心中只能把这种理由归结在挥刀女人的喜怒无常之上了。 但是,说真的,李明翰觉得自己特冤枉,哪有夸人漂亮就得掉脑袋的? 在这电光火石地瞬间,暂时不说李明翰地脑袋水平地转了多少圈,但是一声有些变调地嘶喊却让砍下来的战刀猛地停住。 爱蜜丽现在觉得自己真的有些任性,明明今天她该看好这个男人的,可是却放任他乱走,自己则跑去跟姐妹聊天。当她突然想起看看某个男人在干什么的时候,时间早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漫无目的地绕了半天,刚一走到海边就看到那个让她都觉得恐惧地艾文修女正拿刀要剁掉他的脑袋。 艾文收住战刀,看着一边用变调地嗓子喊着叫自己住手,一边疯狂朝这里跑过来的爱蜜丽。她突然低头看了一眼,她想看看这个男人有没有吓地尿裤子。 可是她失望了,脚下地男人虽然脖子上被刀风砍开一条很长但是不深地伤口,身体没有其他的异样,最让她觉得怪异的就是那双黑色的眼睛,里面除了一种让她看不出来的情绪外,就是深深的平静。 ‘胆子还可以。’艾文心里给这个男人下了个定义,然后缓缓把战刀收归鞘中,这时候爱蜜丽在摔了一跤后,也手脚并用地‘跑’了过来。 “艾文阁下!艾文阁下!”爱蜜丽吓地眼泪都流出来了,她不知道这个男人犯了什么错误,只知道如果他被砍死,克里斯丁姐姐会真的讨厌上自己。 爱蜜丽看着艾文依旧冷漠地脸,默默做了一个决定,她要把这一切承担下来!“艾文阁下,如果他犯了什么错误,那么就让我来承担吧!!!” 看着爱蜜丽跪坐在那个男子身旁,抬头看着自己,那张漂亮的小脸上满是泪水和沙砾的混合物品,就像带了一张搞笑地面具,艾文有些好笑地问道,“你确认?” 爱蜜丽使劲点了点头,“我确认!阁下!”她说完话,使劲闭上了眼睛,泪水从眼角滑了出来。 “哪怕是被火焰净化。”艾文顿了一下,等爱蜜丽睁开眼睛,然后指了指躺在地上依旧双眼看天的李明翰,“你也愿意为他一力承担?” 爱蜜丽是真的被吓到了,她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犯了这么大的错误,要知道自己在一来基地的那一脚差点造成极其严重的后果,也只是被罚在祈祷堂里忏悔了一个星期。而现在这个男人要被火刑了!这得多大的罪!!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看着艾文探询地眼神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愿意!!”说完话,她的眼睛又闭了起来,她怕身旁和面前的两个人看到自己怯弱地眼神。 可是想象中的急风暴雨并没有出现,而是换成了一只很温暖地手帮她擦掉脸上的泪水和沙砾,接着那只手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爱蜜丽好奇地睁开眼睛,看到艾文一脸温柔地蹲在自己面前。 “克里斯丁真是认了一个好妹妹。”艾文站起身,拍掉手上的沙子,“真羡慕她呢。”说完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白色身影在风中看起来有种无法形容的落寞。 目送着有些孤单感觉的白衣人影离开,强自坚持着的爱蜜丽就像被抽走了支撑全身的骨头,一下就软倒在李明翰身边。她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放过了自己,难道她和克里斯丁姐姐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关系? 想到这里,她决得还是先问问自己身边的男人到底犯了多大的错比较重要。 她勉强爬起来,使劲晃了晃身边不知道神游到哪里的家伙,确认他眼睛里有了焦距后才问道,“你到底对艾文阁下做了什么?” “没什么啊……”李明翰地声音有点飘,他现在还没有从刚才的情景中缓过来。 随着第一个字说出口,突然停转的大脑才运动起来,等最后一个字说完,他才彻底明白刚才生了什么。冷汗刷地一下就从额头冒出来了,瞬间就让他看起来跟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那个魔女想杀了我!!!”他有些歇斯底里地喊着,对身边刚救了自己的爱蜜丽喊着,“老子他妈不过夸了夸她长的漂亮!这***他妈就想杀了我!!!!” 爱蜜丽一听李明翰这么说眼泪利马就下来了,“你个混蛋混蛋混蛋混蛋!!!”她哭叫着用手使劲捶着李明翰地胸膛,要把刚才所受地惊吓全泄出来,“你是个混蛋混蛋混蛋混蛋!!你知道不知道对奥非利亚人,尤其对奥非利亚出身的战斗修女说这话真的会被砍掉脑袋!!会被绑上火刑架!!!”她使劲捶打着李明翰,现在那种可怕地感觉才浮上心头。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明白--------如果自己说错了话,真的会和这个男人一起死!这种感觉很奇怪,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奇妙理解。 她泄了一阵,爬起来擦掉眼泪,转身离开这个叫她觉得非常讨厌的男人!连在他身边哪怕多呆一秒,她都觉得会再次遭遇某种不可知的厄运。 但是她却没有现,李明翰的身体不是她这种接受过特殊改造的。她刚才一顿泄放在别人身上只是会有点疼,可是放在李明翰身上就很可怕了,一顿乱拳不知道打断了李明翰多少根肋骨,血一口一口地被李明翰吐出来。 看着那个凶暴地女人走远,李明翰像一只被冲上海岸地鱼一样躺在沙滩上,他现在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血不断从肺里逆行上来,再从他的嘴里吐出来,顺着脸的弧线再落到沙滩上。 “救命啊……救命啊……有没有人啊……” “救命啊……” “我真倒霉啊!……到底有没有人啊……老子要死了啊……救命啊……” “到底有没有人啊……” 某个人,无力地呼救着…… 一只不知道从哪爬出来的招潮蟹,举着巨大的钳子从他眼前耀武扬威地路过。 “我靠!” 第一章 帝国沉眠历6?年1o月17日 晚间 巨大的蘑菇云伴随着轰鸣声的腾起,下面急扩张地冲击波夹杂着尖锐地金属碎片在人群中飞舞着,不断制造着一片又一片地死亡地带。在火光地照耀中,绿色的血液和残碎地肢体飞散在空中,涂抹出一副诡异地画卷。 配属在孤石之岛帝国防卫军三营的三门石化蜥蜴自走加农炮,开放式的战斗室里充满着射药燃烧后地呛人味道,随着炮闩被拉开,巨大地弹壳带着炙人地热度从里面被抛了出来。然后装弹手回身从旁边的炮弹架上抱起一颗沉重地炮弹,在半自动装填机的帮助下把它填进炮膛里。 车长的一声口令,威力强大的地震加农炮吼叫着把口径225毫米地炮弹砸进兽人正在集结的预备队中,每一颗炮弹都可以开出一个直径三十米的巨大空地,只留下中央那个深深地坑洞。 他们在炮兵侦察小队的辅助下,每一颗炮弹都挥出了最大的作用。他们还担负着和兽人架设地火炮进行炮战的任务,兽人地火炮虽然准确度极低,但是在追求‘更大更强更猛烈’地兽人那里被改造成了恐怖地5oo毫米口径!每一颗炮弹都能摧毁一座最坚固地建筑物!在他们不远处的战斗修女修道院就被这样一颗炮弹直接命中,现在那里只残留着一个还在冒烟的巨大地圆坑!而现在,兽人的火炮还在威,车组成员每一炮,都会让自己的安全程度下降不止一成! 配属在他们身边的九头蛇防空火炮,那四门射炮正朝天空中散布着致命地火网,一些妄图突进基地的兽人在空中被命中,背后地火箭背包里不稳定的燃料瞬间被引燃,在空中留下一个又一个火球。而伴随它们而来的,还有从远处轰炸机上射的远程巡航导弹,四根炮管尽管已经因为过热紧急降温两次了,但是依旧冒着弹药自燃、炮管报废地危险持续射击着。 三营只有两辆九头射防空坦克,一辆在防御阵地前放平了炮管,正朝冲锋着的兽人和它们的拼装战车释放炙热地金属风暴,另一辆则被抽调到这里以保证全营唯一的远程火力组的安全! 兽人趁着黑夜地进攻一下就冲破了脆弱地防线,哪怕在战斗修女的及时支援下,三营也失去了一个连的战斗人员,还有他们配属的各种重型武器。 在撤退建立第二道防线后,勇敢地姑娘们就穿着自己挂满了额外防御装甲的动力装甲挡在前方,她们用自己的身体来为身后的帝国防卫军构筑防线争取时间,同时也充当那些拿着榴弹射器这种有效中程支援武器的士兵,最最坚固地掩体! 剩下的大部分防卫军,都在拿着铲子拼命在地上挖掘壕沟,或者在壕沟外堆砌沙袋。 姑娘们借助自己的装甲来抵挡远处射来的子弹,用手中的喷火器以及重型机枪,把每一个出现在视线里的绿皮杂种撕成碎片,不断有姑娘们的装甲破损,罪恶地子弹透过破碎地孔洞钻进她们脆弱地**里,一朵朵鲜艳地红色血花在她们身前闪现,血液犹如一道道小河顺着装甲地曲线流到脚下焦黑地土地上。死战不退地姑娘们,用巨大的伤亡整整为身后的战友们争取到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才撤入了匆忙构筑好的简陋防线里。一部分帝国防卫军操起了自己的激光步枪,重武器小队则架起轻型自动炮在朝远处的兽人扫射,2o毫米口径的炮弹每都会把挡在弹道前的兽人瞬间撕成粉碎,再加上后方还算是充足的弹药供应,他们在阵地前1oo米外构筑了一条恐怖地死亡地带,兽人不断朝里填着命,却怎么也冲不过来。 而在修女的阵地后方,靠近海滩的位置,几队防卫军工兵正在机械神甫的指挥下,用临时调来的坦克推平了几幢修女的军营,来为他们好不容易抢救出来的一架劫掠者轰炸机构筑跑道! 他们需要快准备好跑道好让轰炸机起飞,因为修女们已经派出深入侦察小队,可能在下一刻就会朝总部报告兽人炮兵阵地和前进基地的坐标,如果那个位置石化蜥蜴的炮弹砸不到的话,就得劫掠者出动了! 这些人有些疯狂的整理将近一公里长的跑道,两辆奇美拉运兵车度开到了极限,来回飞跑着!每个人都在跟战争抢时间,而且严酷的军法压在这些人头顶,‘后退即死!’这条规定同样可以套在这里! 提到深入侦察小队,我们倒霉的主角貌似就在里面。 这支侦察小队是克里斯丁带领的,本来作为次级指挥官的她不应该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可是当艾文阻止她的时候,她却用自己有决断权为由拒绝了,而且她的战斗能力也让艾文绝对信任,最起码不会生小队派进去却被兽人‘吃’掉来的好。 因为头顶不断落下来的炮弹实在太恶心了,炮击频率倒是极慢,而且在没有引导的前提下根本打不准!不过最恶心的就是它的打不准了!因为没有哪个人可以预测炮弹下一刻会落在哪里,可能下一颗炮弹就会落在某个倒霉蛋的头上,没有人会愿意那颗打偏了的炮弹落在自己头上,被流弹炸死的结果确实让人很憋屈! 而最最可怜的主角,刚被修复了胸前断裂的骨头,休息了还不到一天,就被克里斯丁带在了身边,用她的话来说就是, “我不放心你在基地里,跟在我身边才能更好的保护你。” ‘!’ 主角心里当时是如此回答的。 他心里现在也在这么不断重复着--------这个地球上最伟大种族创造出来的奇特问候短语!至于理由,因为他现在正满头插满了杂草,顶着身边女性鄙视地眼神,闪闪躲躲地跟在克里斯丁的后面。 克里斯丁带领的是一个标准人员的侦察小队,一名队长,三名队员,不过现在里面又多了一人,就是被她硬拽来的李明翰。 她们没有给自己的动力装甲配备阵地前姐妹们使用的额外装甲,这是因为侦察行动最怕的就是走的慢!她们是在和兽人的攻击抢时间!一旦兽人接近到了足够的距离,有了准确导引的巨型大炮就会把整个营地都轰进海里去! 所以,克里斯丁给自己小队的定位就是,快的行动!凶猛地火力! 不过跟在她们身后的李明翰倒不这么想。 耳边听着前方那群悍妞不时碰断各种枝条出的恐怖“喀嚓”声,李明翰觉得每一声都像是在自己耳边打雷,总感觉下一瞬间这些兽人就会听到这种警报声从丛林里冒出来! 他不断用额头上戴着的多用眼镜里内置地夜视仪扫视着,偶尔还切换到红外线扫描来回看看左右和背后,但是好像红外线扫描装置坏了一样,除了前面四人出微微红光的能量背包,其他什么都观察不到,只有一片漆黑! 说到他的眼镜,不得不提一下克里斯丁靠着修女会和血鸦战团以及帝国防卫军的关系,给他搞来的全套侦察兵装备。 一支大口径狙击步枪,使用最可靠的单栓动,虽然射极慢,但是却保证了在经过改造手术的星际战士侦察兵手里,可以打中三公里内的一颗苹果!不过李明翰也没接受改造手术,所以装上光学瞄准镜后射程只能缩小到8oo米精准了,因为8oo米是无风的直射距离……话说,当我们因为武器问题饱受折磨地主角拿到这支枪的时候,差点就当着克里斯丁的面嚎嚎大哭!因为他终于找到一支有枪托的枪了!! 然后说到他的衣服了,因为血鸦的侦察兵穿着的也是只有经过改造手术后才可以穿着的,用背后能量背包提供能量的光学迷彩服,所以克里斯丁只能去帝国防卫军那里给他要了一身普通士兵装。于是,现在李明翰只能戴着绿色的防滑手套,身上套着绿色的模块化半身防弹装甲,脚上穿着绿色的靴子,再加上绿色的护膝护肘,以及头上顶着整合了通讯器的绿色头盔。而且,他又给头盔上插了绿色的草……他现在是彻底从头到脚全是绿!要不是还穿着黑色的军服……具体成什么样就真难说了! 接着提到的是他的绿色水壶,装着弹药和口粮的绿色背包,以及有着绿色刀鞘的多用匕……这些杂七杂八的零碎也都是从帝国防卫军那里搞到的。 最后提到的就是他头上戴着的另一样血鸦的产品了,那就是整合了夜视、红外线模式、望远模式、以及一直在眼前右上角显示的指南针等功能的侦察兵眼镜!不过这么高端的产品,他只能通过语音或者手动操作,因为人家血鸦是做过改造手术的,这些功能都可以直接用脑波来控制! 至于斜插在背包外挂带上的战刀,是克里斯丁强迫他带上的! 话题扯的有点远了……继续说当他频繁切换着电子眼镜功能来左右看的时候,一直走在他身边的爱蜜丽,看他一副猥琐地样子实在有点受不了了,一只手离开自己装备地重型爆弹枪握把,坚实地金属手套用最小出力敲在某人的金属头盔上…… “当!!!” 这声可比折断什么破树枝烂木头强大多了!不说传出去有多远,过了好一会还能听到被反射回来的回声!李明翰被震地头晕眼花,眼前飞舞地是金色的星星,耳朵里满是各种轰鸣声,头晕带来的是一阵阵呕意,至少也该算个轻微脑震荡! 他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晕晕忽忽地把头盔摘掉,双手在脑袋上来回摸着,总觉得头顶被旁边那个女人打了个窟窿! 爱蜜丽看到李明翰的惨样,意识到自己又闯祸了,悄悄吐了吐舌头,转身装做什么都没生过,却看到两名队友正提着重型爆弹枪朝外走了几步,两腿分开一前一后站着,充当起了警卫。而克里斯丁,则走到她面前透过头盔看着她。爱蜜丽不用想都知道,头盔下的那张脸上一定满是寒霜! 第二章 克里斯丁低头看了眼一副惨样的李明翰,抬起头对面前正朝后缩着的妹妹说道,“爱蜜丽,你收敛一点!” 短短一句话包含了很多内容,既有叫她不要这么放肆,也有让她轻一点的原因,因为动力装甲的最大出力是单手5吨,如果爱蜜丽用的力气再大一点,说不定李明翰的脑袋就给砸进肚里了! “对不起……” 爱蜜丽低声道歉了一句,说实话她也有些内疚,没想到自己只轻轻用了一点力气,却造成这么大的后果!不过她敲李明翰也是有原因的,要不是身边这个人的建议她们不会从海边兜了老大一个圈子,走了1o几公里还不见个兽人!在丛林中因为种种行动不便,加上黑暗和密实树木传来的压抑感,自然让她心情不是太好。 正在这时候,又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回荡在树林里,她们看向出声音的方向,正好看到到远处的天际一闪而逝地红色闪光。她们一路就是通过探测器探测地面传来的震感寻找过来的,这该死的原始丛林里到处都是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的,直径几米粗的树木,声音传不了多远就会被吸收干净,更别提那闪光了!而且巨大的树冠也把头顶盖了个密密实实,要不早就通过卫星锁定那个该死的坐标导引火炮轰炸了! 这时,两名队员其中一个拿着个李明翰看来很有未来科技感,带着几个类似小型卫星天线的仪器走了过来,对克里斯丁说道,“克里斯丁队长,我们还有大约两公里就可以看到那个兽人的火炮阵地了。” 克里斯丁答应了一声,示意其他人继续前进,自己则走到李明翰身边,打开头盔问道,“你怎么样,有事吗?” 李明翰也没理她,继续抱着脑袋哼哼着,看他的架势,完全一副赖在这里死活不走的样子。 克里斯丁也没生气,等爱蜜丽和其他队员身影消失在树木后面,才轻轻地对李明翰说道,“我为爱蜜丽的卤莽,向你道歉好吗?” “妈的!你叫她自己过来跟我说!”李明翰捂着脑袋哼哼着,“卤莽?卤莽个屁!不就是埋怨我让你们绕了个圈吗?” 提起这个来李明翰就满脸是泪,小队出营地的时候他一听,那票悍妞竟然要直接从兽人阵地边缘略微薄弱一点的地方直接杀进去!为了自己的小命,也为其他人的小命着想,李明翰好说歹说,总算是让克里斯丁同意自己的意见,就是从海边兜个圈子过去。 多简单一个意见,李明翰觉得要是放地球随便拉一12岁的小孩都能提出来,可是他好说歹说,不但没有被当主角膜拜,反而脑袋上却扣了顶名叫“胆小鬼!懦夫”等等的帽子!明明是提了一个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建议,却被鄙视成这个样子,不得不让某些人郁闷地恨不得仰天长啸以舒解自己的憋屈之情! 克里斯丁在通讯器里告诉催促自己的队友继续前进,自己很快会跟上。说完这些之后,她有点无奈地看着自己脚下依旧蹲着的家伙。 其实打心底里来说,克里斯丁知道对方的提议也是有点作用,最起码这一路连个兽人影子都没见,就是最好的证明。但是以自己所受的训练以及荣誉来说,这种避战行为是一种很可耻的行为!要不是这个男人用‘如果我们可以稍微绕一下路,不但可以避免无谓的牺牲,而且能不让兽人现有我们这支小队存在,而且自然也不会在咱们前面派出一群群的拦截队!’这种有些理由的话来说服自己,自己也不会同意让小队绕路。 李明翰使劲揉了揉晕地脑袋,抬头通过电子眼睛看到克里斯丁有些迷茫地神情,看里面夹杂着那些不屑的感觉,用脚指头猜都知道对方还在想自己提出的那小小的建议。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懦夫?特胆小?你是不是觉得我提的这个小建议有点侮辱了你的战斗荣耀?” 克里斯丁听到李明翰的话,就知道对方的气还没消,不然也不会夹杂着自暴自弃地字眼,她想了一下觉得自己该安慰一下这个男人,虽然对方有明显的畏战行为。 “你知道的,我们的荣耀来自于战斗,而躲避战斗明显是屏弃了我们一直所维护的荣耀。”她尽力组织着自己的词语,但是话说出来却又成了这个样子。 “就知道你会说这个。”李明翰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好让眩晕感轻一些,“可是我家乡有句话说的特别好。” “什么话?”克里斯丁好奇地问道。 “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李明翰卖了个关子,先反问了对方一句,“你觉得死亡代表什么?” 克里斯丁笑了,对方问自己其他的可能还不太清楚,可是却偏偏问了这个最熟悉的问题,“死亡对我们来说,代表可以回到英灵殿,侍奉在皇帝陛下的身边!而且,只有力战而死的姐妹,才能得到这样的荣耀!”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李明翰觉得她的脸上都在散着一种特殊的光芒,光是那种憧憬就让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妈的,死都死了!怎么还惦记那什么皇帝!’李明翰在心里不屑地想道,同时他脑袋里也在着哪个拥有巨大后宫的皇帝,以他的观察来说,修女里面无丑女!所以他特羡慕这个拥有极其庞大后宫的家伙。不过他并不知道,皇帝已经陷入了无限期的沉睡,否则会羡慕的口水都流出来! “那你觉得,什么是力战而死?”李明翰从对方话里找了个由头,如此问道。 “当然是在战斗中没有任何的畏缩行为,而且从不后退!”克里斯丁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一群傻妞!’李明翰心里是如此评价的。 她看到李明翰还有问问题的意思,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你都问了我两个问题了,轮到你告诉我了。”通讯器里队友又在催了,她们道不是担心克里斯丁遇到兽人,而是怕克里斯丁把那个男人给悄悄杀了!这个男人她们都知道是阿格娜大修女同意留下来的,要是被克里斯丁给悄悄‘处理’了,没人承受的了大修女阁下和那个研究狂的怒火。当然,知道一些情况的爱蜜丽什么都没说。 “死有轻如鸿毛,有重如泰山!”李明翰如此说道。 “什么意思?”克里斯丁有些不明白这句中文的意思,翻译器倒是没有给她翻译错,但是一外国人怎么能理解中国古文的强大之处?更别提上万年后的外国人了。(李明翰其实看的是沉眠历,那是皇帝沉睡之后定的历法。之前还有皇帝在和人们并肩战斗中的人皇历,再朝前还有黑暗历,混乱历,来来回回好几万年!) 李明翰想鄙视一下对方,但是又觉得对方一生气会把自己被丢这森林里就惨了,“大概意思说说,有死亡比一片羽毛还轻,而有的死亡却比一座山更沉重!”他其实没现,自己说话的时候,手自然而然的搭在了膝盖上。他面前的克里斯丁又不是傻子,眼睛一扫就看出李明翰早就不头晕了,还缩在那只是心里的气下不去!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不明白的是死亡为什么用重量来定义?”克里斯丁摆出一副好学的样子问道。 “这个就要详细的说说了。”李明翰心中大乐,自己学的就是历史!古文更是随手捻来,哄哄面前的傻妞跟玩一样。 “既然要详细说说……”克里斯丁顿了一下,看着李明翰有些得意地脸说道,“那我们就回基地再说吧,我们需要追上前面的队员!我们和她们的距离已经拉开太远了,万一有兽人的巡逻队会让我们很狼狈的!” 李明翰做了这样一个表情,差的就是眼泪了。他看对方那带笑的嘴角就知道,自己玩的东西人家看出来了!心里不住大狠自己的老师脾气,每次一到给人说教的时候就什么都忘了。 “好了,看样子你也恢复过来了。”克里斯丁弯腰抓着对方的胳膊,随便一拽就把李明翰给提起来了,“走吧,只有两公里了!”她朝前走了几步,回头对在那里依旧悔恨不已的男人如此说道。 无论李明翰的心里是如何欲哭无泪,他都只能从地上爬起来,紧紧跟上克里斯丁的脚步。虽然刚才克里斯丁对他的和颜悦色让他有点飘飘然,但是在体能训练的时候一刀砍掉他胳膊的血腥场面依旧回荡在他的心中。这家伙明白,偶尔随便耍耍小脾气没问题,但是要是再不配合,那就是给脸不要脸了。而给脸不要脸的后果……某些人想都不敢去想! 克里斯丁朝前走了一段路,在通讯器里低声询问了队友几句,才现自己和李明翰短短几句话耽误了不少时间,估计等自己赶上前面的三个队友,人家都已经可以目视观察那个火炮阵地了。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看跟在自己身后,一脸不情愿的家伙。 “我们需要快点了。”她催促道。 “知道了知道了。”李明翰低声答应着,拨开一根挡在前面的树枝,他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对了,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一路上都没有碰到兽人?” 克里斯丁回身边走边回答他,“这都是你提的建议好,那群杂种只知道把所有兵力一次性压上去,他们的兵力多分布在战场附近,咱们是从它们背后绕过来的,当然不会碰到正在集结的家伙了!” 李明翰听到这个回答,彻底无言了…… ‘这个世界的人真单纯!’ 第三章 爱蜜丽和自己两个队友静静地蹲在兽人火炮阵地几百米外的一片灌木丛中,她们前面几十米外被兽人清理出一条隔离带来,虽然没有清扫开那些大树,但是碍事的灌木却全被拔掉了,几队巡逻兵正在这些树干之间来回巡逻着。不过那些巡逻兵明显对自己在这里无所事事地闲绕有点不满意,只是懒散在那里溜达着应付事。 听到克里斯丁从身后走过来,爱蜜丽在通讯器里招呼了一声,示意对方蹲在自己身边,一起看着那片被树干掩盖的基地。 “可以标定方位吗?”克里斯丁看了一会,然后问自己身边携带着定位仪器地队友。 “给我几分钟!” 听到队友肯定的回答,克里斯丁看了一眼身边大树垂落的藤蔓,又歪过头看了一眼正蹲在一边看着自己的李明翰。 “你爬上去,如果那些杂种过来就告诉我们!” 听到这个命令,正准备找个角落把自己塞进去,充当无关人员的李明翰有些无奈地抬头看了眼那些藤蔓,他站起身走到树干背后,抓着有些滑手的藤蔓,双臂交替用力连脚都不用就爬了上去。 无论他有多么恨那些体能训练,光从一路上的表现以及空手爬树这两项来说,他就得感谢克里斯丁,要不这个宅男早就累瘫在半路上了。 爬到自己认为足够的高度后,他找了一条看起来能承受自己重量的横枝,然后小心地踩着滑腻腻地枝干坐了下来。他一坐下来就先从背包里掏出绳子,在树干上栓好,好给自己留下退路。不过他没敢把绳子事先丢下去,因为那样做不用想都知道会被下面的人鄙视。 左右挪了挪让自己坐的舒服一点,然后取下背后的狙击枪横放在腿上,接着透过电子眼镜地夜视功能挨个盯着那些巡逻兵看了一会。 先进的科技可以自动把他视线中心停留过两秒的移动物体标示出来,一旦被标示的物体违反了它们的行动规则或者有进攻行为,就会第一时间提醒戴着眼镜的人。 “我好了,那群家伙依旧在闲逛。” 标定结束后,李明翰一边看着那个有些巨大的营地,一边在通讯器里招呼道。 没有理下面的人在干什么,他看着那个被黑暗掩盖的地方,一时有点愣了。 像是地球上破烂仓库一样的建筑物立在那片空地正中央,有些铁皮上好象还有锈迹,像龙与地下城里小葛布林一样的小家伙,成群蹦跳着在这些建筑物中行动着。他就是因为这个愣,因为前面那个散落着各种奇怪破烂的地方怎么看都像个垃圾场。 再看看那些开出来类似坦克样的东西,越看越像只有垃圾场才可以出产的破烂拼装品! 至于广场一角那个同样看起来像拼装起来的,炮管上还打着铆钉的巨大火炮,每一次射那快有两米长的粗大炮弹,李明翰心都会跟着猛跳好几下,生怕那个炮管承受不住炸膛了。 而在树下的几人显然没有李明翰看热闹样的心情,三个人紧张围绕在携带着定位仪地队友身边,准备一旦被兽人现就猛地杀出去,泄一下一路的憋闷之情。 “好了,炮弹马上就过来,帝国防卫军的指挥官请我们帮忙关注一下炮弹落点,好随时修正。” 携带着定位仪的队员说完这几话之后,就把手里的仪器挂在背后,随手提起放在一边的冲锋枪。 “喂,上面的,看你的了!” 爱蜜丽在底下招呼了李明翰一声,因为他现在正坐在一个最佳的观察位置上,定位仪虽然可以估算出距离来,但是具体的炮弹落点可能还要修正。 ‘我不叫喂!老子他妈有名字!你大爷叫李明翰!’李明翰心里骂了一阵,知道自己奈何不了树下的家伙,有些气闷地看着远方,心里好奇地想着如果那个破垃圾场被炮弹命中是啥后果。 随着天空传来的炮弹划破空气出的特有啸声,三枚炮弹横跨了十多公里的距离,来到了兽人营地的上空。 李明翰正听着炮弹的啸声呢,没想到人家早落下来了。 不得不说帝国防卫军炮打的好,前两炮弹在撞到树冠爆炸后,最后一炮弹顺着清扫开的通道直接就砸进了散乱码放在地面的巨大炮弹堆中! 刺眼的红光先出现,然后就是巨大的响声夹杂着冲击波,席卷着各种碎枝条刮过地下四人。当然在树上的家伙也受到波及了,不过这么远的距离冲击波早就被各种树木消减少的差不多了,但是随之而来的震动却让大树一阵乱晃,差点把李明翰从上面甩下来。 他哎呀哎呀叫着,好不容易才稳定下身体,接着就看到营地里刚才还在的巨炮早不知道被炸哪去了,就留下一个异常巨大的黑坑。 这炮弹造成的影响太巨大了,整个营地都被冲击波吹成一片白地,许多曝露在外面的兽人直接就被它们破烂的建筑物造成的金属破片削成碎块! 看着视线里不断在天空中飞舞着的各种破烂,李明翰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原来垃圾场中了炮弹之后会变成一个更大的垃圾场! “你怎么样?”底下有些关心的问句传进了李明翰的耳朵里,这当然是克里斯丁问的。 “我没事。”李明翰看着那些侥幸活下来的家伙在地上挣扎着,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不过那帮家伙可惨了。” 他的兴奋劲还没过去,电子眼镜就向他报警了,不知道从那个被轰成白地的营地里哪个地洞里突然钻出来一票穿着重型装甲的兽人,它们一只手拿着古怪地枪械,另一只手则是三根长长的爪子! “炮击结果如何?”克里斯丁皱了皱眉头,她对李明翰没有第一时间完成自己应该做的事有些不太高兴。 “一下就解决问题,不过……”李明翰把视线集中在那几个穿着破烂装甲的家伙身上,那几个人的装甲同样也像是垃圾场里拼凑出来的,背后的能量背包里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燃料,伸过头顶的烟囱里还冒着黑烟! 他突然看到,那群家伙中有一个背后插着旗子像是老大的家伙,那家伙好像地位很高,看它动作是朝天吼了几声,结果连树林里的巡逻兵都跑到他面前了。 “不过什么??”克里斯丁同样不喜欢李明翰模糊的语气,她直接接通了李明翰的电子眼镜。 李明翰突然看到,那个插着旗子的家伙用爪子抓起一个巡逻兵来,朝地上使劲摔了几下,然后把破碎不堪地尸体丢到一边,抬头冲身边的家伙吼了几句,遥远的距离也让他听不清楚那家伙在吼什么。但是它身边的兽人听到他的命令,开始在旁边的破烂堆里翻检出一些武器。等手下装备个差不多以后,那家伙接着就招呼着其他人跟自己走,但是看他走的方向正好是孤石之岛的防御阵地那边。 克里斯丁比李明翰了解的多一点,她知道那个兽人应该是这个营地的主管一类。因为分辨兽人谁是头很简单,看体型就知道,谁的体型最大其他的兽人就会听谁的! “它们在干什么?”李明翰的声音在颤,因为他看到兽人已经开始行动了! “它们要去支援前线的进攻。”克里斯丁皱了皱眉头,她没想到这个基地有这么多的后备人员,即使经过刚才‘金属风暴’地摧残,还剩下越有一百来人的战斗力。 她又控制着李明翰的电子眼镜聚焦到几个兽人身上,仔细观察着它们的武器。 李明翰当然也受到了这种影响,他被半强迫地详细观察那几个兽人手里,一看就是从刚才废墟里翻出来的破烂货,有个家伙手里还抓着不知道从哪搞来的一根烂木头棍。 “不能让它们到前线去。”克里斯丁看了看这几个兽人手中的武器,“一旦这些人得到装备,前线的压力会变得更大!” 促使她下这个决定的原因里,不但有那些兽人破烂的武器,同样有里面夹杂着很大一部分的,跟旁边人体型明显有分别的家伙!这票家伙体型更大!如果得到有力的装备,一次性被投放到战场中的话,这些类似精锐部队的家伙,可能会给那边兽人久攻不破所滋生的低糜士气打上一针‘强心剂’! “难道我们不能等他们过去?”李明翰在树上,唯唯诺诺地问道。他看到这些兽人不是朝自己的方向行动,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正庆幸着那票白痴不懂得搜索自己身边的侦察兵,却现克里斯丁竟然要带着那票悍妞主动给人家送菜去! “懦夫!!”这个词不是出自爱蜜丽的口中,而是出自另外两名队员的头盔下,这两个字显然说出了其他人的心声,光看克里斯丁没有出声斥责就知道。 为了自己的小命,李明翰疯狂转动着自己有些迟钝的大脑,他知道底下人的装甲可以支撑她们送死的行动,而自己靠着这身身上的大路货,恐怕没几秒就得被横飞的子弹打的满身窟窿而死! 他低头看着下面的四个家伙在整理装备,可能下一刻就要开枪暴露位置了。 “等一下,你们说它们会不会寻找装备?”李明翰看着那几个人的装备,突然一丝灵光划过他的脑海。 第四章 “你是笨蛋啊!我们就是为了不让它们寻找到装备才要进攻的!” 克里斯丁还没开口,爱蜜丽就先骂了出来。 “你们看,那票家伙要找到装备,会先找一个有装备的地方吧?”李明翰疯狂着压榨着自己的脑袋,嘴里则在紧急组织着词语,努力用最少的话表达出最完善的计划来! “废话!”克里斯丁斥责了他一句,她蹲在地上,锁定系统不断把进入射程的敌人标示出来,她装甲上搭载的指挥系统自动把目标分配到每个人的屏幕上。 李明翰看着自己电子眼镜里不断有目标被分配过来,着急地汗都流了出来,他知道自己再不说服下面的家伙,可能下一秒就会打起来了。 “你们看!它们要找到有它们装备的地方来装备自己!我们就可以跟在它们后面找到他们取得装备的地方!”有些绕口的话说的他自己舌头都快打结了,他不知道下面的人会不会听自己的话,会不会把自己的意见听进去。 李明翰深深吸了口气,继续在通讯器里说道, “如果可以跟踪这些家伙,我们就能找到他们建筑在前面的基地!摧毁一个基地重要是是杀了面前这票杂种重要?” 电子眼镜里依然不断增多克里斯丁分配给他的目标,越来越多的红色准心在他眼前旋转着提醒他,可能下一刻,那红色就会变成他的血!李明翰就像等待判决一样等着克里斯丁的决定,他戴着的手套都快被汗泡透了,轻轻攥了一下拳头,感觉滑腻腻的。 突然被标定的目标都暗了下来,克里斯丁关闭了指挥系统,她仔细权衡了一下,现在虽然放过了不远处走过的杂种们,但是找到它们的基地后会得到更大的荣耀! “你们想一想,面前这一百来个家伙几分钟就能解决!但是却会被其他家伙现我们在他们后面,会暴露我们的位置!如果能跟在它们身后,找到那个该死的基地!再同样通过引导炮击把那个基地也轰上天!然后我们再冲进去拔掉其他的混蛋,这样不是更好吗?” 李明翰生怕下面的人改变主意,赶紧在她们心中的天平上加了一个重重的砝码。 “你是说,如果我们听你的,暂时放过那些杂种,但是却可以通过那些杂种找到它们的基地?不但能拔掉不断支援兽人前线进攻的后勤基地,还能彻底打击这些家伙们的士气?”克里斯丁想了一下,看着快消失在自己视线中的兽人,一字一顿地问道。 “是的!只是暂时放过这些杂种!我们就能找到它们的后勤基地!!!”话一出口李明翰就后悔了,就是把他的脑袋当卫星放到天上,也不可能就那么确定可以找到兽人的后勤基地,万一那票家伙直接冲战场上怎么办?愤怒的修女虽然不会把他撕成碎片,但是其他的后果李明翰想都不敢去想! “那好,姐妹们,我们暂时放过那群杂种!”克里斯丁仔细权衡了一下,终于部分认同了李明翰林所提的建议,“那不是退缩,而是为了跟在它们身后找到那个该死的前进基地!” 李明翰听到克里斯丁的决定,长长出了一口大气,快跳出喉咙的心算是暂时安定下来,他摘下头盔,擦了擦满头的汗水。还好他是在树上这么做,要是在下面被克里斯丁看到的话,可能克里斯丁会直接下令进攻,因为他满是侥幸的表情太让人对他缺乏信任感了。 克里斯丁看了看已经渐渐消失在自己视线中的兽人队伍,确认自己不会被它们现后才站了起来,招呼在树上的李明翰下来,她们要跟上前面的队伍,好找到李明翰描述中的那个基地! -------------------------------------------- 兽人大部队行进的时候,除非是特殊情况,否则基本不会掩藏自己的行踪。尤其是在遭受了胆小人类的可耻袭击之后,这票家伙就跟蝗虫过境一样,拿身边所有的东西泄愤,只要身边不是什么太难摧毁的东西,大多都毁在了他们手上。 所以直接导致了克里斯丁的小队,只需要绕开路上那些兽人没有办法破坏的大树,剩下的就是小心不要跟的太紧,被那些家伙现就好。 这次李明翰没有跟在克里斯丁的身后,而是选择走在她的身旁,因为看着旁边那具两米多高的动力装甲,心头总会泛起一些安全感来。 克里斯丁边走边看了一眼虚拟屏幕里的各项信息,其中一条显示她们已经从出点走了将近三公里。再联系一下她们和前进基地的直线距离,恐怕再走最多半个小时下来,那群兽人就会直接压在前线上了。 她有些不确定地看了一眼身边的男子,“你确定它们会到那个该死的基地里去?” 这是一路上克里斯丁问的第二遍了,如果说第一遍是确认,这一遍的语言里则包含着一些不信任的情绪在里面。 李明翰每被她问一次,心就会朝上吊一点,他心里暗暗苦,当时是顺着这个女人的话说出这个推论的。作为一个穿越来的普通人类,他怎么会知道那群兽人会去哪啊?要不是心中突然的灵光一闪,再加上克里斯丁的问题才让他综合出这么一个答案来,恐怕他当时只能选择在树上开枪了。 “我确定!”李明翰左右看了看身边的情况,他边走边对克里斯丁说道,“我们最多再走1o分钟就可以找到那个该死的基地了!” 话一出口他心里就在诅咒着自己的这张快嘴!他都不知道为什么嘴里会突然蹦出‘1o分钟’这个特别肯定的词语来,但是这个词偏偏就从他嘴里滑出来了! “你有什么控制自己身体温度的技能吗?”克里斯丁突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因为她的动力装甲里突然显示,李明翰暴露在外面的皮肤温度下降了一部分,尤其是脸部更是明显的多。 “没有啊,可能是一路上出汗出的。”李明翰摸了一把脸上满满的冷汗,其中一些汗珠还从下巴上滴了下来,要是现在他把头盔摘下来,都能从里面把汗水倒出来! “以你的训练,应该……” 克里斯丁的质疑还没说完,就被有些性急的爱蜜丽打断了。 “哼!虚弱的家伙!” 克里斯丁听到爱蜜丽的斥责,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用手轻轻拍了拍李明翰的肩膀,表示一下对这个总被自己妹妹当成出气筒的倒霉家伙的同情和歉意。 其实李明翰心里一点都没生气,他此刻特别感谢那个小娘皮把话题岔开,要不克里斯丁的追问一定会让他的汗流的更多,说不定到时候这张管不住的嘴,会说出一些让他不会遭到好下场的话来! “有点事我要事先说明。”克里斯丁突然把通讯器切换到私人频道,悄悄的对李明翰说道,“如果我们真的没有找到那个基地,我会带领你们直接从兽人背后杀回营地,以弥补你造成的错误!” 克里斯丁本意是好的,这一路走下来她早就不相信李明翰的话了,在心里早就把这个男人定位为一个胆小鬼加懦夫了。开始还对他的推论抱有一点期望,因为之前的精神力测试里显示他有一些先知血统,但是这一路走来只现兽人急前进的痕迹,根本就没有现这些家伙有停下的迹象。克里斯丁能做的唯一不让这个男人受到惩罚的事,就是带领这些人勇敢的杀出去,可能会死在前方,但是如果侥幸活下来的话也有了一个理由--------暂时放过那些兽人是为了从他们背后杀出来! 但是这话传进李明翰的耳朵里,本来已经停止工作的汗腺,现在却立即开足了马力,汗水就像不要钱一样刷刷地朝下流!不过,好像汗水本来就不要什么钱。 “相信我,我们一定会找到那个地方的!”不受控制的嘴又说出一句话来,李明翰真想狠狠给自己来一下,省得这张嘴总把自己朝深渊里推。 克里斯丁没有说什么,只是歪头默默地看了一眼身边的男子,头盔上的外视仪犹如眼睛般闪烁了一下,然后就转向前方,继续大步行进着。 十分钟的时间是如此难熬,尤其随着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距离越来越接近,李明翰觉得自己心中的希望越来越渺茫。感受着那些不信任的目光不断在自己身上扫射着,那种目光就像几把铁刷子,不断剥离李明翰脆弱地保护层。也许,即将在下一刻他就会崩溃,向所有人承认他的计划是在骗人,是在随便说的。 随着时间过去了九分钟之后,李明翰彻底放弃了希望,他开始盘算自己要如何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保命了。这可不是一开始经历的防御战,退无可退的男人只能奋起勇气来拼命,现在可是有很多保命的机会,只要小心一点躲藏在某个人身后就可以。 不说李明翰林心中的龌龊计划,另外四人心中则已经彻底把李明翰归到了说谎者的阵营里,如果不是还有大修女的命令在那压着,可能利马就会有人高叫着皇帝之名把这个叛逆就地蒸!没错,就是蒸!因为其中一名修女携带的备用武器就是火焰喷射器! 就当所有人都认定李明翰是在骗人的时候,一阵喧嚣声却通过动力装甲外的拾音器传进了四人的耳朵里。 当几人小心地靠近那片声音传来的方向,轻轻拨开灌木丛的时候…… 这一刻,修女小队四人目瞪口呆。 这一刻,李明翰在疯狂地朝自己所知的每一个神祈祷,甚至包括了修女们信仰的皇帝陛下。 从拨开的缝隙看过去,兽人不知在什么时候,借着头顶巨大的树冠掩护,竟然在第一道防线外不到两公里的地方建筑了一个庞大的后勤基地! 占地至少有一平方公里的巨大基地里一副喧嚣的景象,各种奇怪地车辆从一个类似拼装场的地方开出来。几台巨大的照明灯被架设在基地周边的木结构塔楼上,如同白昼般的灯光竟然一点都没有透出来。大票大票的兽人,在几个类似装备库的地方等待那些葛布林给它们分装备,得到装备的兽人会看几眼手中的武器,然后举着武器冲天高吼几声,然后就跟随着它的同伴成建制地被投入战场。 也有些侥幸活下来的兽人被葛布林抬或者拖到了几间大房子里,那房子的缝隙里不断透出类似电焊才能出的弧光。克里斯丁看着从另一个门里不断走出来的兽人,那些家伙身上都或多或少的装置了一些金属部件,那应该是一个类似人体改装场的地方。也只有兽人强悍的体能才能受得了这种粗糙的改装,要是人类光是其中的痛苦和后来的感染就足够要人命了! 爱蜜丽打开头盔,轻轻地在李明翰耳边说道,“你还不错嘛!” 难得的夸奖语气却没让李明翰有半点回应,有些郁闷地姑娘以为他还在生自己的气,也就哼了一声就不再理睬他。 如果李明翰知道了自己错过一个和爱蜜丽修正关系的机会,恐怕他会直接愤怒到暴走的地步。不过,明显我们的主角没有意识到这些,他正喃喃地祈祷着,祈祷着自己的好运气可以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也跟随着自己。 第五章 克里斯丁看着面前不远处那个庞大的基地,她在通讯器里和艾文低声讨论了几句,当得到没有多余兵力支援自己时,她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虽然修女们崇尚在战斗中获得荣誉,但是不代表会傻傻的去送死!自己这四个人加上那个明显的半吊子,正面对上一个庞大的后勤基地,不是送死是什么?如果是有必要的命令克里斯丁会眉头都不皱一下就去执行,哪怕给自己全身绑上炸弹都成。但是面前这个基地实在是太大了,自己几个人即使全填进去也见不到一个水花。 在她思考的时候,艾文的通讯又接了进来, “克里斯丁,我实在抽不出兵力来了,所有人都压在防线上,兽人的进攻实在太猛了!”艾文的声音里夹杂着浓浓的歉意和无奈,她知道自己随后要说出的话,明显就是要自己这个最好的朋友去送死,“帝国防卫军的临时机场刚修好,我刚跟他们协调了一下,所以会有一架满弹的掠夺者支援你们,不过它的弹药只够一次轰炸。至于石化蜥蜴,它们的弹药也不太多了,只剩下不到一个基数了。这些该死的杂种!攻击来的太快,好多补给都没来得及抢出来!” “所以呢?”克里斯丁平静地问道。 “我不知道这个该死的基地是什么时候建立在我们巡逻区域里的!该死的!连那个远程大炮基地也建筑在我们的巡逻区域里!该死的!!!”艾文在频道里的声音夹杂着浓浓沮丧和怀疑,她不知道为什么兽人会在自己眼皮底下做了这些,连日来的轻松大意让她没有派出自己的巡逻兵和侦察队,只是把这些交给了外围的帝国防卫军,要不是两方没有直接的领导权,恐怕她会下令就地枪毙那些玩忽职守的帝国防卫军巡逻兵。 “艾文。”克里斯丁平静地催促着,她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在一听到没有兵力的时候她就明白自己会面对什么,所以她把通讯器的公用频道打开了,好让其他人也听见自己和艾文的对话。 “好吧……”艾文的话里满是沮丧和无奈,克里斯丁想象着那双白色的眼睛里满是这种感情该是什么样子,“这是命令,你们需要在轰炸结束后,帮我们拔掉那个该死的后勤基地!我们只能选择在正面战线帮你们拖住那些家伙。”艾文下了一个明显是叫这四个人去送死的命令。 克里斯丁没有立即回答艾文,她关闭了通讯频道,转头静静看着围绕在自己身边的三个姐妹,她想给这些人一个选择的机会。 “跟随您是我们的荣耀,阁下!” “很荣幸能跟随您的脚步战斗,阁下!” 两名初次加入克里斯丁麾下的修女先表明了自己的决心,她们虽然是第一次跟克里斯丁合作,但是跟随着以战斗狂热而闻名的人,在她们看来确实是一种证明了自己能力的荣耀。在修女们私下的传说中,只有最勇敢的战士才能加入克里斯丁的麾下,虽然她现在还没有权利组建自己的私人部队。(获得了战功的战斗修女,可以选择加入精锐小队或者带领精英战斗小队,如果功绩再大点,那荣升之后就有组建自己私人战斗小队的权利了。) “好姐妹是要在一起的。” 有些顽皮地爱蜜丽也用自己的方式,把决心传达给了克里斯丁。 克里斯丁的眼神,最后落到了瑟缩在角落里的李明翰身上。 李明翰觉得自己头顶上像开了一条瀑布,汗水止不住地朝下流,颤抖地嘴唇很想吐出畏战的话语,但是身边人的决心影响到了他,最终他说出了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 “克里斯丁,能选择跟你死在一起,我很愿意。” ‘天啊!’ 他在心里哀号着,‘我想逃跑!我想回家睡觉!我想回地球!’这才是他真实的心声,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他无法容忍自己当着那些女孩的面说出那么残忍的话来。长久以来压在心中的那点自卑此刻被他彻底抛到了身后,他终于决定在这些女人面前证明自己,不是那个被人所鄙视的懦夫!其实,说到最根上去,是他在退无可退的情况下,心底那光棍感又泛上来了,大有‘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的想法在内。 “这还不错嘛!” 爱蜜丽说出了他最想要听的鼓励,但是随后的话又深深打击了他的自信心。 “虽然是那么弱。”爱蜜丽撇着嘴小声咕哝着,她没想到自己的声音早从连通到一起的通讯频道传进了李明翰的耳朵里。 克里斯丁通过通讯器向艾文说出了自己几人的决心,然后艾文那边停顿了一会。接着传来的通讯告诉她空中打击会在1o分钟后到来,请姑娘们做好准备。一旦空中打击到来,兽人就会像被捅了窝的蜜蜂一样到处乱窜,不知道这种行动是不是有意识的,但是好几支导引小队就这么和总部失去了联系。 “我们英灵殿见,姐妹!”艾文最后留下这样一句话,随即切断了通讯。 李明翰有些紧张地问克里斯丁,“我们的计划是什么?” “空中打击结束后,稳步推进!用枪把那些杂种塞进地狱里去!它们不配被净化!”克里斯丁如此回答道。 李明翰一头黑线地听完克里斯丁的所谓计划,他仔细想了想后拿起手边的一根树枝来,在面前画了一个不太规则的圆圈,“我有点想法,不知道你们愿意不愿意听?或许可以让我们活着回去。” 这一路上李明翰提到的两个计划都很有效果,所以克里斯丁自然而然的同意了李明翰的要求,她觉得这个男人虽然畏惧战斗,但是那颗几万年前的大脑里还是有一些有用的东西的,看来他所属的民族果然是以各种战略而出名的,随便拉出一个来都懂许多。 李明翰把手里的树枝当作指挥棒,指了指面前的圆圈,“假定这个就是兽人的基地。”然后他在自己的方向画了一个箭头出来,“如果我们只从这个方向进攻的话,兽人会一窝蜂的扑上来,我们只能被那些该死的家伙淹没。”他抬头看着面前的悍妞们,“我说的没错吧?” 所有人都在频道里沉默着,连一直和他不对路的爱蜜丽都难得地没有反驳他的话。 克里斯丁仔细想了一下李明翰的话,“你说只从这个方向进攻,难道你有办法让我们从其他的方向一同进攻?但是我们没有多余的人员,这几个人不聚在一起也很容易被那群杂种轻松吃掉。” 克里斯丁的话让李明翰心有余悸地想起他参加的第一场战斗,要不是空投来的及时,恐怕那个小小的防御阵地早被如潮水般涌上来的兽人给生生淹没了! 想到这一点,刚在心中有了个雏形的计划又被修改了一下,他又在那个圆圈另外两面添了两个箭头,只留下防御阵地那边一个缺口。 “你是想包围它们?”克里斯丁疑惑地问道,“但是我们没有足够的兵力啊?” “不需要太多的人。”李明翰听到克里斯丁有些质疑地语气,赶忙解释道。 “我们只需要分成三组,去这三个方向,然后在炮击一半的时候开始进攻。”李明翰在每个进攻箭头前都加了一道横线,“但是不要让那些家伙看到我们的身影。” 他说完这些,抬头看了看围在自己身边四人身上穿着的动力装甲,“你们装甲上都有外放声音的装置吧?” 看到克里斯丁几人确认后,他又问道,“那你们有没有类似声音存储器之类的东西?” “有,不过容量不大,只能存储几段很短的语音记录。”李明翰一听克里斯丁这么说就明白了,这个记录是类似黑匣子类的东西,只能留点遗言什么的,现在他就要把这个存贮装置利用到最大的程度。 “你们平时战斗中有战歌什么的没?”李明翰想了想才问道,他又补充了一句,“就是特别打击敌人士气的东西。” “有,我们装甲里都存有圣歌!”克里斯丁被问的一头雾水,她有点不太明白李明翰要怎么才能,把自己这四个人放大成一支部队的规模。 “那就简单了,你们的通讯网络能传送声音不?” 克里斯丁点点头。 “那好,叫那个艾文给你们传一段战场实况过来,要夹杂着枪声和各种呐喊声的。” 虽然不知道李明翰语中的‘战场实况’是什么,但是克里斯丁大概明白李明翰是要她们录一段战场的声音记录。在通讯频道里和艾文说了几句,一条进度条就出现在克里斯丁视线的角落中,短短的进度条是实时的战场声音,自身的存储器大概可以录三分钟的声音下来。 确认了克里斯丁和其他几人在同步接受战场录音后,李明翰又对几人问道,“你们身上有没有多余的喇叭什么的?”李明翰这么问的原因是因为,如果一个方向只有一个声音源的话,可能会被兽人察觉出来。 “没有,你要那个干什么?”克里斯丁被李明翰问的一头雾水,她是彻底搞不明白这家伙在想什么了。 李明翰又使劲想了半天,然后看了看左右的树木才灵机一动地对几个人嘱咐道,“那这样,一会你们几个人分散开后,尽量找被树木围绕住的地方。”他现在只能选择退求其次,依靠声音被树木的多重反射来制造出效果了。 “那你们有没有烟雾弹?”李明翰问的问题越来越诡异,问的几人连怎么回答都不知道。 “我们没有携带,不过掠夺者应该有存量,你等我问一下。”克里斯丁对李明翰说完,就赶忙接通了艾文的通讯,确认掠夺者还有烟雾弹的存量后,对李明翰点点头。 “那就好说了,一颗烟雾弹大概可以覆盖多大的地方?”当得到信息是两百米左右的范围后,李明翰接着说道,“那叫它装点烟雾弹,到时候你叫他们把烟雾弹投到这几个地方。”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画出的三个攻击箭头。 “你是说把烟雾弹投放到我们的头顶上?”克里斯丁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有点神秘,“那不是我们什么都看不到了?” “可是敌人也看不到了啊!”李明翰虽然回答了克里斯丁一句,不断的高强度脑力运动让他满头都是虚汗,“我们还有几分钟?” “5分钟左右。”克里斯丁看了一眼被自己设定的倒计时,“你到底要干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千万记得,一旦烟雾散开后,你们就把自己的外放喇叭声音开到最大!!就播放圣歌和刚才传过来的录音。”李明翰看了一眼几人肩部的照明灯,如此说道,“然后打开照明灯!接着要不断转换攻击位置,不要死呆在一个地方不动,子弹不求打中多少人,无比要在最短时间把最多的弹药射出去!千万记得,要多转换攻击位置!!” 克里斯丁看了李明翰一眼,她无法明白李明翰在想什么,拒绝地话梗在喉咙中一直吐不出来,‘反正都是力战而死,为什么不听一下这个男人的?如果能活下来不是可以更好的为皇帝陛下效命了?前面两次也知道这个家伙虽然怕死,但是怕死也有怕死的好处,他总能想到这些我没有接触过的东西,万一他的办法真是有效还能避免姐妹们的伤亡呢?就听他一次吧,最后一次听他的。到时候叫他跟着我,要是有了问题第一个把他的脑袋就砍下来!’ 她被心中不断响起的声音说服了,自主分配了一下队伍。两名新来的队员去阵地后面,爱蜜丽就等在这里,自己则和李明翰绕个大圈到另一面准备进攻。 “对了。”李明翰突然叫住几人,然后从自己背包里拿出一颗手榴弹来,“你们身上有带钢丝或者其他结实的丝线没?” 确认几人都有之后,他从自己腰间的物品包里掏出一卷钢丝来。先把手榴弹固定在一边的树干底部,然后又用钢丝栓出手榴弹的拉环,走了几步到另一边的灌木丛里,把钢丝固定在一条坚固的树枝上,如此一个简单的绊地雷就做好了。他做这个的时候,心里不断在感激着以前看过的各种战争电影,那里面的简易陷阱多到这个空间的人想都想不到。 “你在做什么?”爱蜜丽看他在自己面前忙碌了一阵,然后一脸满足地左右端详了一会,她看着地上那根细细地钢丝有点愣。 “地雷啊!”李明翰找了几根带着树叶的枝条把绑在那里的手榴弹掩盖好,左右看了看觉得很满意后,才对几人说道,“你们一会多在自己面前布几个,记得都放在正面,但是别堆在一起,也小心别自己踩上去!相信我,会很有用的!” 第六章 几人有些疑惑地看着地上那根细细的钢丝,她们有点搞不明白为什么只有机械神甫才能布置的地雷,如此轻易地就出现在自己几人面前,但是这种很诡异又简陋的方式又让人觉得有些不太靠谱。 细心嘱咐了几句几人要注意的事情,然后又再三嘱咐一定要把喇叭声音开到最大,照明灯打开就可以之后,李明翰终于跟在克里斯丁身后暂时离开了。 看着几个姐妹和那个有些自己看不懂的男子消失在黑暗中,爱蜜丽从自己腰间又拿出一颗手榴弹来,照着李明翰刚才的演示小心地布置着,心里不止一次在抱怨这种方法太诡异了,怎么会起到作用? 克里斯丁为了自己几人可以在炮击之前到达,还特别向艾文申请,空中攻击延迟5分钟再开始,这样就有足够的时间布置李明翰的简陋地雷和让姐妹们到达阵位。 站在李明翰为自己选择的位置上,克里斯丁透过红外线看着那个出淡淡红光的人影在前面不远处小心忙碌着,就像秋天的松鼠,总是忙着把食物藏在各个角落好不被人现。 小心地把最后一颗手榴弹用树叶掩盖好,李明翰满足地站直身体伸了个懒腰,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看着远处灯火中的兽人营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他走回到克里斯丁身边,提起依靠在树边的狙击枪背回背上,“对了,你记得叫那个艾文在炮击开始之前几分钟,稍微放松一下防线的防御,最好把兽人放近一点,但是别让那些家伙们突破了。”李明翰末了还特别嘱咐道,要是他的计划让前沿阵地被攻破,那克里斯丁把他脑袋砍下来都不够赔罪的。 克里斯丁在自己的指挥系统里标记下另外两组人的位置,然后把这个信息传送到艾文那里,这样才能让轰炸机正好把烟雾弹投到几人头顶,炮弹和炸弹则会落到兽人头顶上。听到李明翰的话,她随意答应了一声,接通艾文的通讯后她才反应过来李明翰叫她说什么。 “你说什么!!”克里斯丁厉声问道,她已经被这个男人的神秘感折磨够了! “你难道要前线的姐妹们退缩!!就为了你这个小小的,还不知道是否能成功的建议!你难道要把我们的荣耀踩在脚底亵渎吗?” 刚才还和风细雨,现在却电闪雷鸣,这强烈地反差让李明翰一时无法反应过来。但是,他愣在那里的样子却加深了克里斯丁对他的不信任,手腕慢慢挪到了腰间的链锯剑上,她决定如果这个男人不说出能让她满意的理由,那么就马上砍下他那颗充满了懦弱地头颅! “我靠!你又怎么了?”李明翰搞明白克里斯丁的态度之后,不耐烦地反问道,但是当他看到克里斯丁的手指在枪柄和剑柄之间游移的时候,就明白自己又面临着一个巨大的生死考验! “你有一分钟的时间!”克里斯丁冷冷地下达了对李明翰的最后通牒。 李明翰开始还以为对方是吓吓自己,可是看到那只手已经握住剑柄的时候,额头的汗又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刚才还想保持的一点神秘感早被他抛到了九天云外。什么‘对手下要偶尔说出一些关键来获得他们的忠诚,对无关人只要说出他们该干什么来获得他们的敬畏’,这些传说中的领导学以后有的是挥的机会,如果现在不让面前这个悍妞明白自己想干什么,恐怕连明天的太阳都不会再看到了。 “我想前线可以把兽人放近一点来打,之前只用稀疏地火力让它们认为咱们的兵力和弹药都不多了!”李明翰着急地解释道,“比如以前是五百米的防线兽人就过不来,现在只要把兽人放到二百米或者一百米外就好,这样可以给它们一个‘我们的阵地即将被攻破,人员不足’的虚假信息!”他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看着克里斯丁的手指攥的不像刚才那么紧,就知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然后等炮击开始,我们几个再按照我的办法来造成大量部队围攻它们基地的假象,只留下正对阵地的那一面出来,正好给兽人一个希望!那个希望就是,阵地大部队的人员都被抽出来进行对它们基地的进攻,刚才减弱的防御强度正好是一个最佳的证明!然后等兽人都被我们赶过去之后,阵地上充足的火力就可以一次把这些兽人清扫干净!” 李明翰知道自己的话有点前后不搭调,还有点语无伦次,但是已经尽量用最短的语言说出自己的计划来。好不容易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来,他大口大口呼吸着带着腐烂枝叶味道的潮湿空气,等待着克里斯丁的决定。不过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虽然没有出说前面为什么要那样布置,但是克里斯丁会接受自己的说辞,从而让这个计划顺利实施。 其实这个计划放在地球上,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围三阕一的欺敌战术,一般古代用在攻城战中,主要打击的就是对方的信心和士气。虽然现在到了这个看起来科技很先进的时空,但是这个位面那些拙劣的战术倒是给了他一个挥的机会。 克里斯丁仔细想了想李明翰的话,然后在通讯频道里向一直在那里听着的艾文询问了几句,确认之后才对李明翰说道,“艾文已经去帝国防卫军那里协调了,他们答应了你的计划,不过只能在炮击前三分钟开始,如果炮击结束后5分钟还没有生你说的情况,他们就会恢复防御距离!并且!!你会因为提出一个失败的计划,浪费了时间和侮辱了帝国防卫军以及我们战斗修女的荣耀,而被两方联合枪决!” “能活着回去再说吧。”连日来的枪决之类的字眼已经出现在李明翰心中太多次了,要不是刚才克里斯丁就站在他面前,这家伙麻木的心怕都不会怕。现在就在低声嘟囔着这些,反正一会计划成不成功还两说,等活下来再讨论这些吧。 他也没管克里斯丁在看着自己,转身走到了克里斯丁身旁的大树下,如同上次一般抓住藤蔓攀了上去,依旧给自己留下一条绳子当作撤退通道。 把狙击枪平放在腿上,拉开枪栓为这个没有弹匣的枪填进一颗弹头就有拇指粗,带弹壳接近15厘米长的粗大子弹。 而在树下的克里斯丁提着自己的机枪,她心头闪过一段小小的思绪,那就是自己是否错怪了上面那个男人?因为刚才看到了他有些落寞地脸……但是随即心绪就被即将到来的大战所吸引。 ‘无论我对还是他对,等活下来再说吧!如果他对了,我就向他道歉!’ 克里斯丁看着屏幕角落里的倒计时,心里缓缓地对自己说道。 李明翰把枪平稳地架起来,依照当初大学军训里教官的说法,用枪带肩膀和托枪的手,一起构成了一个稳定三角支架,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少枪口的不规则颤动。 他透过光学瞄准镜,把十字线固定在营地中个头最大的家伙身上,以前克里斯丁也向他解释过兽人的阶级构成,所以理所当然的把第一个目标固定在了明显是头目的家伙那里。不过他心中一直对这枪的准确度感到怀疑,因为以前在网站上看过,军训里教官也说过,枪械一到手是要进行校枪和试射的,尤其是这种精度极高射慢到可怕的武器,一旦无法命中,第二恐怕要将近5 秒后才能射了。这还是放在熟练的侦察兵身上得到的数据,如果李明翰来装弹,他一紧张一手颤,至少也得3o来秒。 克里斯丁因为自己位置被限制了视线,所以她早就偷偷接通了和李明翰的视觉共享。当她看到李明翰在瞄准的时候,刻意把十子线固定在了那个一看就是头目的家伙的胸口上,轻声提醒道,“兽人的金属装甲很厚,生命力也极强,你要瞄准它们的头才可以。” 李明翰轻哼了一声没有回答,只是把枪口抬了起来,对准了那个一直在张大嘴吼叫着的家伙的眉心位置。 ‘哼,一会打偏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心中有些赌气地想道。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克里斯丁在把枪送到他手里之前,已经特地找机械神甫重新校准过了。 天空中先是传来了轰炸机动机的轰鸣声,接着炮弹划过空气的尖啸声也跟了过来。 李明翰用浸满了汗水的手紧紧抓住枪柄,胸中的心脏在急跳动着,因为他明白,这次如果他的计划成功,那么以后自己的日子恐怕会好过许多。如果计划失败了,自己恐怕就得彻底长眠在这片丛林里了。 ‘好像克里斯丁提到过,那票杂种爱吃人肉。’ 某男嘴角闪过一丝无奈地微笑,听着轰炸机轰鸣着掠过头顶上方的天空,他的嘴角莫名其妙地浮起一丝微笑。 ‘妈了个,是死是活就看这一把了!’ 光棍的无畏,又跳了出来…… ‘上帝啊,大神啊,太上老君啊,通天教主啊,皇帝陛下啊,苍天啊,保佑兽人都是笨蛋吧!’ 第七章 投放到三颗炮弹爆炸,时间才过去不到三秒,但是在树干上的李明翰心中,这时间却被无限放大到了仿佛三年那么漫长而让人期待。 烟雾弹的降落伞给予了它极高的滞空能力,当到达了预定高度后,随着装置在身体内部的低爆火药爆炸,它用合成塑料制成的纺锤型身体被撕地四分五裂。几百个带有烟剂的子弹药被分散到很大的一片空域,然后装置在里面的延时引信启动,又一次低爆火药的爆炸,把这些烟剂散布到四方。 完成这一连串的复杂动作,虽然描述起来很慢,但是时钟的秒针才跳过短短的一个格。 特殊的化学烟剂一接触空气就变成了灰白色的不透明气体,越来越多散布在空中的烟剂接触到空气被汽化,一瞬间李明翰的头顶就出现了一大块的灰白色‘烟云’。这些烟雾以难以想象的度把勇敢的人们包裹在自己的身体中,特殊的材质构成让它们不会阻挡自己人的红外探测器出的特殊波长,反而敌人的红外探测装置和肉眼被阻隔在了厚厚地雾气后面。 “就是现在!!”李明翰在通讯频道里对克里斯丁吼道,他心中泛起了一种特殊的感觉,这种奇怪的情绪充满了他的胸腔,让他不由自主地喊了出来。 克里斯丁并没有在意李明翰无意中对自己的冒犯,她在频道里对自己的几位姐妹们说道,“大家听我命令一起行动!” 她看了一眼前方那个后勤基地,那里正被每间隔三秒就落下的一炮弹砸的晕头转向,石化蜥蜴的指挥官在第一波炮击结束后,就给自己手下的三辆车组挨个编号,让他们依次射击,这样正好弥补了1o秒装弹的过长间隙时间。他的这种教科书式的完美攻击频率,正好给兽人造成了一个假象,它们感觉就好像有一个炮兵营在向自己开火一样。 许多兽人都在盲目奔逃着,现在时间已经是后半夜了,一部分在睡眠的兽人被震动和爆炸声惊醒,狼狈地抓着武器冲出了自己的营房,它们的眼睛茫然看着四周,处在低血压状态下的大脑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身边生了什么事。 “三,二,一!开始!” 克里斯丁正好数完最后一秒,处在三个位置的修女一起打开了自己肩部的强力照明灯,动力装甲的外放装置也被同时打开,调整到最大的音量后。对此刻兽人来说就像地狱传来的丧钟般的圣歌被播放出来,其中还夹杂着各种武器的开火声以及修女们洪亮地呐喊声。 这些歌声夹杂着各种枪声传进了刚走出营房的兽人耳朵里,一部分还没有清醒过来的兽人下意识扑倒在地来躲避不知道会从哪里射来的致命子弹,另一部分兽人则抱着头想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藏起来。 这时候三组人手中的枪械也出了怒吼声,她们牢记着李明翰的嘱咐,每射大约三秒就转换一个位置继续射击。 从三面树林里射来的致命子弹不断收割着空地上兽人的生命,在树林中回荡起来的圣歌声,再加上烟雾后不断被树干和灌木阻挡住的朦胧灯光,这一切看起来都像修女们抽调了大部分兵力三面合围来吃掉这个后勤基地! 在这个基地里最大个的家伙,挥舞着动力爪抓住身边逃命而过的胆小家伙,几下就把这个家伙拆成了零件状态。它的血腥行为暂时镇压住了身边在不断盲目跑动着的兽人,虽然它也分辨不出树林里到底有多少该死的人类,但是依旧大声吼叫着要手下组织起兵力,给那帮瘦弱的家伙一个迎头痛击! 可是它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颗旋转着的子弹就从他的嘴巴里钻了进去,高昂着的头正好形成了一个完美的角度,让子弹可以打破他喉咙里面相对薄弱地骨头,把自己纤细地身躯塞进他的脑子里! 还没等血液喷出来,预先设置在弹头内部的高爆炸药就被启动,把他脑袋里本来就不多的脑子搅成了一团烂糨糊。 还在它面前等着听演讲的兽人看到自己的老大被杀,一部分家伙立即眼就红了,它们三五人纠结在一起,分成三队准备正面顶上藏在烟雾里的那些懦夫,给自己的老大报仇。 兽人本来大脑就没有人类聪明,它们的科技能力大多是被创造自己的邪神给融合在了基因里,所以这些家伙天生就懂得制造和使用机械。 但是在战略方面看来,这些人并没有多大的思想意识,要不早就纠结起一个大部队集中一面突击了,而不是分成三面攻击。这样导致了每个攻击面上都有寥寥几十个或者十几个家伙,这些不懂得如何隐蔽自己的家伙,一部分被修女的子弹轻易打成了漏勺,另一部分则碰到了地上的简易地雷。 修女们特制的燃烧手榴弹爆炸后,会散出一种极其特殊的粉状化学物质,这些粉末在接触到空气后会剧烈燃烧,散出上千度的高温。 于是,有幸处在爆炸范围内的家伙,瞬间变成了一根燃烧着的人形火炬,它们惨叫着在林间跑动,偶尔还会再引一两颗手榴弹爆炸,给自己本来就跟严重的伤口上再撒了大大的一把‘盐’! 这种惨烈地叫声和那一团团人形火炬,就像一道插满倒刺地高墙阻隔在了后来者的面前,它们的吼叫声被狠狠地塞回了喉咙里,提着拼装起来的可笑枪械和沾满血迹的斧头,站在烟雾的边缘犹豫着是否要冲进去。 因为这些家伙谁都不知道,自己冲进去之后,是天空中飞来的手榴弹来迎接自己的到来,还是一蓬散着死亡气息的子弹? “圣百合团!!冲锋!!!!” 一声尖锐地呐喊回荡在丛林中,夹杂着此起彼伏地应和声,还有不断在播放着的圣歌,以及头顶依旧在不断落下的炮弹,犹如一把斧头狠狠砍进了这些家伙的心中。 如果那个老大没有被李明翰射杀,它一定会成为这些兽人的精神支柱,只要一个小小的冲锋就可以揭破这场骗局。 可是它死了! 而唯一剩下的几个勇猛的,可以接替它位置的家伙,也死在了刚刚的简易地雷下。 是李明翰那关键地一颗子弹,彻底终结了这些兽人的士气根源,这些家伙开始骚动起来。 一个 两个 四个 一群! 越来越多的兽人被四面八方的子弹,赶的开始朝唯一没有子弹射来的方向跑过去。有几个戴着可笑头盔的家伙挥舞着手里的武器还想挽回一下,可是它们的举动却暴露了自己的位置,随即就被外面射来的子弹,精确地分别射杀。 兽人的士气彻底崩溃了,这些家伙就像一群被吓到的绵羊,疯狂地朝没有攻击地一面跑过去,这种跑动是不可逆的,所有人都怕身后不断落下的炮弹砸在自己头上,也怕那些子弹追上自己的脚步。它们疯狂地跑着,每一个家伙都希望自己身后跑的慢的同伴来给自己,抵挡那些致命的弹片和子弹。 它们明白那一面是自己的进攻方向,有着更多的人类在那里守卫。 但是一部分有些聪明的家伙,听到前线出来的消息后认为:人类抽调了大部分的兵力来围歼这个重要的后勤基地,前面防线的兵力已经被压缩到了极限! 身边的同伴给了它们勇气,只要一鼓作气冲过那片火网,那不是就有了一个更大的后勤基地!! 就把身后不断落下的死亡炮弹,和那些该死的只懂得偷袭的懦夫丢下吧,反正夺取了他们的基地,这些人还不是手边的食物? 于是,少部分的聪明家伙夹杂着一些想上位的情绪,开始鼓动起自己身边那些看起来比较笨的家伙冲在前面,好让这些笨蛋当作前面的炮灰! 可是这些家伙们不知道,迎接它们的只有那致命的火网! 壕沟里的战士们一个都没有减少,他(她)们只是遵从命令把刚才的杂种放近一点再开枪,好节省一下弹药。 第八章 ??胜利拉!!!!” 通讯器里同时传来了姑娘们的欢呼声,其中还夹杂着一些质疑地语言。克里斯丁知到,姑娘们同自己一样被眼前的巨大成果所震慑,要不也不会沉默这么久才出声音来。 欢呼过后,每一个人依旧不肯相信眼前的事实,她们迈开了沉重地脚步,跨过地面上还残留着温度的尸体,慢慢走进了散着硝烟和血腥味的兽人后勤基地。 李明翰则收起了绳子,然后抓着树藤滑了下来,他朝前走了几步,看着远处那帮傻妞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般的**,在那个满是弹坑的地方茫然地徘徊着。 “一帮傻妞。”他从贴身的衣袋里掏出艾伦送他的那包雪茄,拿出一根来用刀切成对等的两段,一半被塞回包装里,另一半则咬在嘴里。 他从地上拣了一段依旧在燃烧的树枝,点燃了咬在嘴里的雪茄,“你们怎么知道战术的伟大。”他边抽烟边用手指点着那帮在那里徘徊的傻妞,嘴里咕哝着说道。那帮人早就失魂落魄了,所以他也不担心自己的话被人听到。 克里斯丁走到一具趴倒尸体前,抬脚把那尸体翻了过来。看着那双大睁着却失去神采的眼睛里所表达出来的恐惧,又用脚踩了踩确认这具尸体还是柔软的,弹孔里依旧在缓缓朝外流着绿色的血液。 她打开了头盔,呼吸着充满了各种异味的空气,兽人身体散出的特有恶臭味让她皱了皱眉头,抬头看了看远方防御阵地上依旧在不断腾起巨大的火光。 回头看着那个依靠在树干上,一脸惬意抽着手中雪茄的男子。 再看看左右同自己一样茫然的姐妹们。 轻轻点了点头。 “我想,我们胜利了!”克里斯丁用无比确认的语气,如此说道。 这时候,艾文的通讯也接了进来,用异常兴奋地话语告诉她,盲目冲到阵前的兽人被轻松全歼了!这是一次巨大的胜利! 头顶不时掠过的远程导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也停了下来,看来在后勤基地被毁后,兽人们选择了暂时退却。过三千人的伤亡,加上最重要的后勤基地的损失,以及基地里堆砌着的各种物资,即使是没有大脑的兽人也无法承受这种巨大的损失。 ‘恐怕它们会消停一阵吧。’克里斯丁听着频道里姐妹们传来的欢呼声,看着那个依靠在树边,把自己隐藏在阴影中的男子如此想道。 “姐姐我们赢了!感谢伟大的皇帝陛下!只有他才能保佑我们取得如此悬殊的胜利!!!”爱蜜丽跑到克里斯丁身边,打开的头盔露出她兴奋到有些扭曲的笑脸,她疯了一般绕着克里斯丁又叫又跳,用自己所有能想到的,最最虔诚的语言赞美伟大的皇帝陛下。 一向注意仪表的克里斯丁这次也没有斥责她,因为另外两个姐妹连头盔都丢到天上去了。她们笑了一阵之后,找了一块空地,虔诚地双膝着地跪在那里,双手交握靠在额前,正在向皇帝陛下祷告,以感谢他保佑自己取得如此巨大的胜利,自身却未伤分毫。 而本应该被感谢,本应该被一群女人围绕在中间欢呼雀跃,本应该…… 李明翰郁闷地把这些想法踩在脚下,狠狠抽了一口烟,依旧依靠着身边的树干看着那边几个傻妞跪在那里,被一堆尸体和残肢围绕着。耳边听着她们感谢着那个皇帝陛下的祈祷,心里不住在告诉自己别生气别生气,可是那股邪火还是不住的冲上来。 ‘明明是我的计划,明明是我计划了这一切,明明是我帮你们做出来的!’ 李明翰心里越想就越不平衡,凭什么自己一手打下来的功劳要归在那个什么皇帝陛下头上。 ‘妈的,没老子你们这群傻妞就他妈给那帮绿皮送菜去吧!’ 他狠狠地想着,完全没有考虑到,如果他没有提出这个计划,自己也是那盘菜中的一大块肉! 低声祈祷了几句,克里斯丁先站了起来,她看着不远处那个把自己隐藏在黑暗中的男子。打了头盔之后无法通过红外线看到这个男人,只能看到他嘴边那闪烁着星星火光的烟头。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男人的身影好像透着一种孤独的味道。 不由自主地,她走到了李明翰面前,温柔地对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要一起吗?”她如此问道,心里则在想,‘或许这个男人也会信仰皇帝陛下。’ “好…好啊!”突然间的邀请让李明翰有点无所适从,但是他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不过他可不敢去握住克里斯丁伸出来的手,一路上他饱饱地品尝了这个女人的变脸神功,生怕自己一伸出手就被她给捏碎了。 克里斯丁看到李明翰没有握自己的手,无所谓地笑了一下,转身引领他走到姐妹们中间。她却不知道,自己这一笑给李明翰造成了多大的困扰。某个男子,就这么愣愣地跟在克里斯丁身后,走进了那飘散着各种恶臭味的尸堆中。 爱蜜丽偷眼看到克里斯丁把李明翰领了过来,她一反平时‘无论干什么都不叫这个男人好过’的恶劣作风,反而挪开了身体,把膝下比较干净地地方让给了李明翰。 克里斯丁指导李明翰虔诚地跪下,然后慢慢跪到了李明翰身边,在他耳边低声讲述着如何祈祷,和祈祷中应该注意什么。等李明翰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之后,“来跟我一起念,要怀着对陛下虔诚地景仰之心。”克里斯丁深深垂下了头,嘴里虔诚的向伟大的皇帝陛下祈祷着,感谢着他保佑自己几人可以取得如此巨大的胜利。 四个姑娘都保持着虔诚的姿势,用心念讼着赞美的词语,哪怕身在遍布血肉的战场中央,哪怕鼻端依旧飘荡着各种恶臭,但是这依旧不影响她们坚定的信仰之心。 但是在这如此虔诚的时刻,李明翰脑袋里却在转着其他的念头, ‘妈的,一帮白痴!连打扫战场都不知道!***,一会要是跑出个兽人来怎么办?’ ‘皇帝陛下,伟大的皇帝陛下!能不能赐给我个妞啊!’ 李明翰嘴里跟随克里斯丁的祈祷,无比虔诚地念着祷词, ‘皇帝陛下,我要求真的不高,只要像旁边这个妞这样就成,要是没她这么漂亮的也无所谓,您老人家让她笑起来有这个妞这么漂亮就成!’ ‘最最伟大的皇帝陛下,我知道我不该提要求,只求您让旁边这个妞对我多笑笑就成!’ 李明翰一路把要求降到了最底线,他虔诚的期望这个空间的什么皇帝陛下能听到自己的祈祷,他还誓如果真的祈祷应验了,那他绝对会一个月都不去吃肉!不过这个誓言刚从脑海里出现就被他扫到了角落,这哥们就是个肉食动物,三天不见肉都受不了! 还没等他出新的誓言,祈祷结束地克里斯丁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断了他脑海里的思绪。 “我们该走了,前方的姐妹们还在等我们。” 克里斯丁笑着对李明翰说道,那道笑容出现在她的脸上,就像冬日的阳光般让人觉得从里到外都特别温暖。 ‘伟大的皇帝陛下!!感谢您!我会虔诚的信仰您!她真对我笑了!’ 尽管李明翰的脑袋里同时还转着这些想法,但是他嘴里的话也没拉下,“就这么完了?” 克里斯丁又对他笑了笑,她可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有多么迷人,“我们会在第二天清晨的晨间祈祷中向皇帝陛下,完整叙述我们对他的景仰之情和感谢之心。这次要不是取得如此巨大的胜利,我们四人也不会选择在这个地方向陛下祷告的。” 李明翰被克里斯丁笑容迷的心都快蹦出来了,但是他还是板着张死人脸对着面前的她。因为这个家伙知道,面前的女人最讨厌的就是那种花痴表情。他绝对可以确认,哪怕是现在刚祈祷完,但是自己如果敢露出那副花痴表情来,绝对会被收拾的很惨。 对李明翰的样子很是满意,克里斯丁笑着对李明翰说道,“那我希望早晨可以在礼拜堂见到你。” 李明翰严肃地点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到,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装做很肚疼的样子,“我暂时离开一下。” 一得到克里斯丁的允许,他利马丢下背上的枪,几步就窜进了树林的黑暗中,那副猴急的样子让克里斯丁忍不住,嘴角又掠过一丝微笑。 他先关闭了通讯器,当确认距离足够远,不会让克里斯丁她们听到声音之后,某个男人彻底破功了。 他抱着面前的大树,使劲捶打抓挠着可怜的树皮。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个小娘皮对老子笑了!!” “妈的,你终于对我笑了!” “!!宅男万岁!万岁!” “我爱你历史!!我***好爱你历史!我爱你大学!我爱你导师!我都爱你们!!!” “老天爷万岁!!!皇帝万岁!!!这虽然只是我个人的一小步,但是是历史的一大步!!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克里斯丁!爱蜜丽!!还有其他小娘皮们!我李明翰大人终究会把你们收进后宫!不可逆转的倒计时已经开始了!” 可能是某个男人太得意忘形了……也可能是居住在树洞里的蜘蛛实在讨厌这个男人在外面出的可恶噪音,它伸展开自己的八条腿,推动着有成*人脑袋大的身躯走到那只可恶地手边,然后用嘴中的毒牙狠狠刺了上去! “啊!!!!!***什么咬了我一口!!!” “救命啊!!!真他妈疼!什么鬼东西!!!救命……” “干……我还年轻……我的后宫……我的……” 第九章 古人曾经说过‘乐极生悲’这个成语,李明翰从小到大都不知道这个成语是干什么的。可是现在,此刻,就在这里!他现这个成语套在自己脑袋上,无比的合适,就像是古人给他量身定做的一样。 “妈的……”因为得意忘形而乐极生悲的某人,是被克里斯丁一路背回来的。 他被蜘蛛咬伤后只坚持了不到三分钟就昏迷了,克里斯丁她们等了半个小时后现这个男人还没出现,才意识到他可能出事了,赶紧顺着他留下的痕迹一路找了下去。 结果,正好打搅到了那只蜘蛛准备招呼同伴吃夜宵的行动,照明灯一打开几个姑娘吓坏了,密密麻麻地蜘蛛布满了附近的每一寸空间,被它们围绕在中间的就是躺在地上嘴唇青紫抽搐不已,而且浑身缠满蜘蛛丝的倒霉蛋。 还好有名队员携带了喷火器,一阵海烧之后总算驱散了这片人头大小的恐怖蜘蛛,要知道这种蜘蛛一旦成群行动,连兽人都会选择暂时跑路。 一只蜘蛛的毒液,就可以让一个成年男子全身的骨头和肌肉都在三个小时内完全融化,只留下一具装着体液的皮囊等待它饱食。 可能真的是皇帝陛下在保佑着这个倒霉蛋,因为那群蜘蛛都在他身上拴好丝了,要是克里斯丁再晚来个几分钟,这哥们就被拖进树林深处不知道哪个角落聚餐去了。 克里斯丁她们携带的应急解毒剂无法消解如此剧烈的毒性,在把几人身上所有的解毒剂全注射进李明翰身体中后,她直接把这个男人背到了背上,四个人把装甲的动力供应提升到极限,用自己最快的度朝基地的方向飞奔着。 一路上不说克里斯丁,其他三人也都在尽自己的一分力,她们主动跑到了克里斯丁前面,用自己坚实地身体撞开一条小路来,凡是拦路的无论什么都会被撞飞。所以这几个人一路跑进基地的时候,照样把几个挡路的家伙撞开给后面的克里斯丁让路。 这群人就如此脚下生风的跑进了医疗站,让等在指挥所外面带领着一些姐妹准备欢迎英雄归来的艾文,一头雾水地靠在墙上,心中不知道这四个人在抽什么风。忘记说了,她正好拦在克里斯丁一行人的前进路线上,所以当然也是被撞开的目标之一。 咳咳…… 话题扯远了,我们继续说那个倒霉蛋睁开眼之后生的事。 李明翰睁开眼睛后,先看到的就是头顶散着柔和白光的天花板。当然,他先确认自己是否还穿着衣服,当现自己只有上衣被脱去之后,才转头去环顾四周,然后他就看到克里斯丁和爱蜜丽,正一脸紧张的坐在他身边。 当看到李明翰清醒过来,确认那双眼睛里有了焦距后,克里斯丁柔声说道,“还好我们及时现了你,下次不要关掉通讯器,森林里还是很危险的。” 她说完这番话,看到李明翰脸上浮现出被打击到的表情,又联想到飞机上某个男人被那个小玩具吓到的样子,“那是这个星球森林里的特殊物种,在没有动力装甲的情况下,我们都要很小心才能保住生命。”她觉得面前这个男人的心比女人还纤细,一点小小的不注意都能打击到他。 爱蜜丽则在李明翰醒来后,第一时间收起了自己那副关心的表情,好不容易等克里斯丁说完话,忍不住说道,“哼!虚弱的男人!竟然差点丧命在小小的蜘蛛上!”她说这话的时候,刻意忽略了那蜘蛛有人头大,连自己看到都心里怵这点。 李明翰听到她这么说,左右看了看,依旧没有运转起来的大脑显然不能分辨自己怎么一下就从树林里到了这么一个地方,“我这是在哪?” “你当然是在医疗站里拉!”爱蜜丽气地腮帮都鼓了起来,她的心里不住在骂着这个夺走了克里斯丁姐姐笑容的家伙。 克里斯丁瞪了爱蜜丽一眼,微笑着柔声对李明翰解释道,“我们找到你之后,现携带的解毒剂并不能有效地中和你体内的毒素,只能把你带回基地进行深入治疗了。” 李明翰听到克里斯丁的解释,抬起一直觉得不对劲的右手看了看,看到两根分别埋进动脉和静脉的管子。插进静脉正不断的把他体内的血液抽出来,送到一台奇怪的机器中,然后再从机器另一边流出来,再送进动脉里。他看到这一些,觉得未来的科技也太弱了吧,怎么解个毒也需要血液透析这种方式来治疗? 看懂了李明翰眼睛里的疑问,克里斯丁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那台在嗡嗡做响的机器,然后把视线转依旧盯着那机器的人,看着他因为血液流失显得有些苍白的脸说道,“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星球,大气中的氧气含量要比地球高出5个百分点,所以这里各种生物体型都有些大。咬你的蜘蛛是这里森林里的一种特产品,我们的研究人员曾经分析过这种毒药,现只要有一克左右的毒液进入血液,就会在三个小时内融化成年男子的所有骨骼肌肉还有内脏。” 听到克里斯丁的解释,李明翰心有余悸地出了一头冷汗,黑暗中他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咬了自己,还以为是一只毒蛇,却没想到是这么恐怖的生物! “那我真要谢谢你了!不是你我恐怕就死定了!” 克里斯丁对李明翰地道谢抱以宽容地微笑,她拿起放在一边的手帕,轻轻帮李明翰擦拭着他额头的汗水。 “哼!!” 爱蜜丽看着面前这个该死的男人!竟然享受到了自己只有受伤时才能享受的温柔待遇,她实在忍不住了,只能冷哼一声使劲跺跺脚走出了这间让她无比郁闷的小屋。 克里斯丁又对李明翰露出饱含歉意地笑容,“我为爱蜜丽的卤莽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因而讨厌我这个有些率真的妹妹。” 李明翰被克里斯丁这一笑搞的骨头都酥了,全身都暖洋洋地让人使不上力气,被迷成这样的男子当然不好意思说什么煞风景的话,赶忙表示自己不会在意一个小姑娘的作为的,顺便还问了问克里斯丁现在的时间。 “现在是17日凌晨4点了。”克里斯丁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电子时钟,然后对李明翰说道。 “那你不去休息吗?”李明翰看着克里斯丁丝毫不显疲惫地容颜问道。 “我们受过特殊的训练,如果情况需要,可以一个星期不需要睡觉,还能保留8o左右的战斗力。”克里斯丁理所当然地回答道,然后她看了看李明翰的样子,关心地问道,“你不需要睡会吗?虽然你刚从昏迷中醒过来。” 李明翰刚才问克里斯丁几点了,就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长时间,他心里估计了一下,大概是三个小时左右。不过这哥们现在想睡也睡不着,刚才计划成功的兴奋感还在不断冲击着他的神经,搞的他身体上疲倦但是精神上却无比昂奋。 这时候自动门打开的声音传进了两人耳朵里,克里斯丁抬头看到爱蜜丽端着个金属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放着水壶和两个水杯。 “哼!虚弱的家伙!这是给克里斯丁姐姐的!!”爱蜜丽看到李明翰抿了抿嘴唇,赶忙大声的解释道。她边说话,边走进来把托盘放到克里斯丁身边的小柜子上,然后拧开壶盖小心地给两个杯子注满了清水,再把其中一个杯子端起来轻轻递到克里斯丁面前。 “姐姐喝水。”小姑娘乖巧地说道。 “那为什么有两个杯子?”李明翰更渴了,他看着克里斯丁手里的杯子,又看了眼另一个杯子里满满的清水问道。 “另一个是给我的不行啊!”爱蜜丽争辩道,“克里斯丁姐姐和我一交代完任务就过来守着你,两个小时下来连水都没喝!” 看到李明翰感动地盯着自己,克里斯丁有些不习惯地推脱道,“我只是不想失去一个有用的随身参谋罢了!”她说完话又看向爱蜜丽,“去帮我和李拿点食物好吗?” 李明翰听到克里斯丁的话,肚子配合地咕噜一声,他的脸一下就红了,不好意思地用手揉揉衣服下的肚子。 “好的,克里斯丁姐姐。”爱蜜丽微笑着答应了克里斯丁一句,但是把脸转回李明翰这边却完全是两种极端,“哼!饿死你算了!”丢下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克里斯丁看着爱蜜丽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她明白自己这个妹妹为什么生气。但是面前这个男人却值得自己对他展现笑容,已经他已经在刚才展现了他的价值,即使那些东西都与这个男人无关!因为如果不是这个男人想出来的话,那就是他获得了皇帝陛下的眷顾! 思绪闪过那场有些不可思议的战斗,她不禁好奇地对李明翰说出了自己一直闷在心中的疑问, “对了,你可以对我讲讲吗?你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尤其是你为什么让我们来布置那些看起来无关紧要的小东西?” 克里斯丁的问题一下就问到李明翰心中的痒处了,他一直在等着克里斯丁问自己这类的问题,这样才能充分显示他这个来自天朝上国的家伙有多么的聪明。 “这个呢……”李明翰装做思考的样子,用手指摩擦着下巴,眼睛则不经意地瞟到了一旁托盘里那个没有被人使用的杯子上。 “想喝你就拿去喝吧,爱蜜丽本来就是给你拿的。”克里斯丁看到面前男子的样子就想笑,但是她还是忍住了,不温不火地说道。 李明翰本来是打算对方喂自己的,但是看旁边女人没有这个兴致,只能自己从床上爬起来半靠在后面的挡板上,然后伸手拿过杯子来润了润渴的快冒烟的喉咙。他只注意到克里斯丁的前半句话,而后半句早就被他抛在了脑后,这个家伙才不相信那个小娘皮肯对他好呢! 第十章 李明翰确实是一个不太会讲故事的人,尤其是面对着女性的时候,偶尔跑出来的恐惧症也会折磨他的口才和精神。 但是这一切的弊端在克里斯丁面前都不会出现,因为李明翰的女性恐惧症在男人婆的面前完全不会出现!这不得不说,可能是某个人内心深处的受虐倾向在起主导作用。 李明翰就如此吐沫横飞,引经据典扯着历史和民族的大旗,从各个角度对克里斯丁描述着自己是如何如何做的欺敌战术,又是从哪个哪个战例里吸收了什么什么经验,然后才搞来的烟雾战术。 至于克里斯丁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要打开照明灯的时候,李明翰又是吐沫横飞地说了不下1o分钟。最终被灌输地晕头涨脑的克里斯丁算是明白了,那原来是一种很简单的视觉欺骗战术。可是李明翰愣给从古到今从今又回到古,来来回回给她掰了半天。这让克里斯丁深刻地认识到,和面前这个男人说话的时候,实在不能给他好脸色看,否则光那源源不绝,听起来搭调,仔细品位却南辕北辙的各种话语就能把人灌晕! “所以说!利用烟雾来掩蔽我们的真实人员数目,然后再依靠精确的射击和布置在前方的简易地雷,给敌人造成‘修女们用手雷在清理障碍物’的错误思想。再综合起播放出来的战场录音,这就给兽人们构成了强大的心理压力。人在面对不可抗拒的事物之时,会不由自主地寻找退路,所以我们留下的唯一一条缺口就成了它们自然而然会选择的方向。”李明翰吐沫横飞地说着,顺便还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克里斯丁听李明翰说这些她一时无法搞明白的特殊知识,低头看着眼前桌子上处在某人吐沫肆虐范围内的晚餐。这是刚才爱蜜丽给她端来的牛排,可是现在上面却沾满了面前这个男人的口水。 而爱蜜丽,端食物进来之后只听了两分钟,就不负责地丢下她最亲爱的姐姐,一个人跑回营房补眠去了。 “这其实说到根里去,也不过是一种很简单的心理学应用。” “心理学?”这个有些特殊的字眼引起了克里斯丁的注意,她边重复着这个词,边在脑海里搜索着自己以前看过的相关记录。 “是啊!是一种心理学规范的简单应用!”李明翰敏锐地注意到了克里斯丁的疑问,他边喝水边解释道,“其实这个说起来很简单的,我跟你说这么一个事吧。” 他也没等克里斯丁同意,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如果你有一天在广场上,广场上有许多人,突然有一个人跑过来告诉你们恶魔来了,你们会怎么想?” “以异端罪处死他!”克里斯丁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李明翰一头冷汗…… 他咽了一口吐沫,接着问道,“那这个人被处死后,又跑来1o多个人,告诉你们恶魔就在附近,它们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会怎么做?” 一个很普通的心理学应用的故事,里面的狼被李明翰改成了这个世界最惧怕的恶魔。因为他知道,如果真是照搬过来的话,来多少狼也得被这帮悍妞撕成碎片,完全不起到任何作用。但是换成了恶魔……李明翰为第一个和后面要死的人默哀了一下。 “把那1o个人同样定为异端,当场处死!”果然,克里斯丁的话还是这么让人冷汗。 “等你把这1o个人处死后,又跑过来上百个人,他们的衣服被撕破,身上还残留着爪痕和血迹。他们同样在高喊着,恶魔来了,恶魔在吃人,恶魔已经打开了召唤通道。你又会如何?” 克里斯丁听到这个问题,皱了皱眉头,仔细想了想才说道,“我会先派出侦察兵,然后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就地征召一部分有战斗力的人直接在你所说的那个广场建立防线,接着会派人通知总部。” 李明翰看面前的悍妞也被自己绕了进去,惬意地喝了一口水,心里不断的在感谢自己上的那几堂营销心理学讲座,“你看,你也相信有恶魔了,那你是否相信在广场上的普通人已经准备逃跑,或者说他们已经被不断传来的恶魔消息吓到,已经开始逃跑?” “我会射杀一部分逃跑的人,然后撤离一部分没有战斗能力的老人和小孩,帝国法典规定的成年男子都会被我组织起来一同对抗恶魔,我会带领他们战斗到最后一刻,直到审判庭的援军到来。” 克里斯丁坚定的话语让李明翰有点头疼,他揉了揉太阳穴,对着克里斯丁有些无奈地说道,“那如果你被杀,派出去的侦察兵就在你们眼前被恶魔的手段杀害,你说剩余的人会坚持抵抗下去还是老老实实地转身逃跑?” 这次克里斯丁的沉默比往常长了一点,她皱着眉头想了许久,才说道,“那些懦夫确实会逃跑,但是……” “别但是了,你以下大部分能看清情况的人都已经被杀了,你们的鲜血会让那些普通民众疯狂地逃跑,哪怕对面是一些人的恶作剧!这就是人群的从众性!简单解释来说就是,人在茫然地时候会跟着其他人盲目地一起行动,尽管他不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什么。”李明翰打断了克里斯丁的辩白,说出让她陷入深深思考的话来。 “我对兽人也是如此,先是造成了他们集体的盲目冲动,然后又射杀了唯一能挽回这冲动的头目,布置在你们前沿的炸弹不但歼灭了一些有胆子来确认情况的家伙,更用它们的死亡给其他兽人即将崩溃的心理上加了重重的一个砝码!”李明翰大大的喝了口水,“于是,只要有第一个敢逃跑的,它身边的同伴就会自然而然的跟上它的脚步,这几个先行者又带动了更多的人,所以那票绿皮就都跑出来送死了。而前线把兽人放近的举动,又鼓动了某些胆小又有点小聪明的家伙,它们会觉得我们把大部分兵力抽调到了对那个基地的围攻中,所以很自然的,它们就会帮我们煽动其他的兽人一起去冲击前线喽。” 李明翰在那里吐沫横飞的说着,偶尔还拿手指点着什么,他深深沉浸在了用自己脑袋里的知识来震撼面前这个女人的成就感中,巨大的兴奋淹没了他本来就少的可怜的感觉神经,所以这个家伙完全没有注意到克里斯丁皱地越来越深的眉头! 克里斯丁听着李明翰给她讲述,开始还饶有兴趣地听着,想从里面学习一些古代种族的战争艺术,并且她还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录音装置,准备把他的话上呈给大修女阁下。因为这次战斗的成功实在是太巨大和太拥有奇迹感了,‘如果这种成功是可以复制的话’她不禁在心中这样想道,因为如果真的能复制出这种胜利的话,那无疑可以挽回多少本来应该战死的姐妹的生命来。 但是这种求知欲,随着李明翰的深入剖析下来,渐渐却演变成了一种深深的恐惧感。 克里斯丁终于回忆起来自己曾经看到过的那篇记录,那是修女团内部的秘密文件,里面就详细叙述了一个恶魔是如何煽动民众的信仰,如何把它崇拜为邪神,甚至最后那个恶魔控制了一整个星球!整个星球的民众都在疯狂崇拜着他,甚至赤手空拳对抗空降到地面的星际战士。 战斗进行了整整一年,星际战士和空降的修女会合作,先清剿了星球上叛变的帝国防卫军,这些懦夫变成了拥有信仰地狂暴战士,他们疯狂的攻击给星际战士和修女会造成了极大的伤亡。 之后的推进更是陷入了战争的泥潭中,那些拿着简陋武器的民众会从任何你不注意的地方蹦出来,用手上的木棍甚至是牙齿来对抗穿着着动力装甲的战士。那些人疯狂地攻击最终没有抵抗住轨道轰炸的巨大威力,配合着头顶落下的死亡炸弹,战士们终于攻进了那个恶魔的最后堡垒,也就是星球以前的总督府。 在那片残掾断壁中,战士们竟然见到了拿起了枪在向他们射击的帝国文职人员!作为被皇帝陛下委派下来协助地方总督管理一个星球的文职人员们,他们每一个人对皇帝陛下的信仰都无比忠贞!但是这些人竟然也被那个可恶的恶魔腐蚀了! 在总督府的地下掩体里,战士们抓住了那个瑟缩在角落里,一副成年男子模样的恶魔! 报告后面用许多贬义词语描述了那个恶魔的表现,狡猾的家伙很快就交代了自己的罪状,甚至帝国审判庭的行刑手们都没有向它展示自己那引以为豪的拷问技艺。 那个恶魔把自己描述成了一个不小心落到那个星球上的倒霉蛋,只是为了自保才不得以地煽动当地人民起来反抗。 在他的叙述中,大部分都被描述帝国的残暴统治,并且还说星球上的本土居民都很白痴,随便说要带领那些人自由就跟他扯旗造反了(审讯官不明白什么叫扯旗,但是却明白什么叫造反!),其中许多都提到了‘心理学’这个词语。 就是这样一个恶魔,个体实力弱到随便来个帝国防卫军的招募兵都能打倒他的地步,但是他却煽动了一整个星球反抗帝国的统治!并且在事件结束后,整个星球过9成的人员都被裁定为异端,接着就是血腥地屠杀,剩下的民众也被分别遣散到了别的星球,他们的命运就是一辈子都要活在帝国的监控下! 最后因为这个恶魔的胆小和懦弱表现,审判庭决定把它关押起来,慢慢研究它是如何侵占了一个人,并且伪装成那个人在民众间生存了整整28年,而且还是从出生就开始的。 最让审判庭忍无可忍的就是,那家伙即使关在戒备最森严的牢狱里面,还通过不知道什么手段煽动了守卫来协助他逃跑,并且差一点还成功了! 据被捕获的叛乱守卫交代说,那个家伙不断向他们灌输一些,‘人生来就是自由的,我可以带你们获得自由!我拥有天生的领导才能,只有在我的领导下你们才能获得自由!这个世界即将毁灭,只有信仰我你们才能获得永生……’诸如此类的邪恶言论! 为了维持审判庭在普通人眼中的敬畏和神秘感,这个恶魔所在监狱的所有人员都被裁定为异端,然后秘决。而这个恶魔,也被审判庭送上了火刑架。 记录最后还提到,恶魔即使被火焰烧灼,也不忘记宣扬自己的邪恶言论,鉴于它曾经宣称过自己拥有‘虎躯一震,王八之气一,所有人统统拜服!’的特殊体质,为了应对他可能分泌的神经毒气,所以当时参与审判的所有人员都携带了高效空气自循环呼吸装置! 从那天开始,‘心理学’这个词就被审判庭定为异端教派之一,并且是在极度秘密的情况下裁定的。任何一个看过这记录的人员,都有责任和义务第一时间上报曾经提到过这个词的生物,并且有权利当场斩杀异端! 这篇长长的记录被当作审判庭内部的秘密记录,只有被证明信仰绝对忠贞,并且战力群的修女才有权利在审判官监督下阅读这篇记录。而且,当阅读完记录后,还要对这个成员实行过一年的秘密监视,以确认她没有被邪恶的异端所腐化。 克里斯丁恰巧就是看过这篇记录的人,多日来的印象无法把面前的男人和记录里那个恶魔重叠起来,但是同样可以煽动人心的理论却出现在这个人的嘴里。 “所以说……” “够了!!!”克里斯丁猛地站了起来,低头冷冷地看着在自己面前目瞪口呆的家伙。 “你又怎么了?”李明翰有些头疼地问道,他现自己只要一得意就有人跳出来捣乱,这次依旧是这样。 “你不要再宣扬这些异端的思想!”克里斯丁对李明翰警告道,“如果让我再听到你有类似的言论出现,我会亲自把你绑到火刑柱上!”她的语言里夹杂着刺骨地寒风,吹地李明翰浑身冷。 “我怎么了我……”这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家伙还要分辨,可是话没说完就被横在肩头的战刀给噎了回去。 “闭嘴!从此刻开始!你忘记你之前所说过的话!我也去忘记你之前所说的话!从此刻开始的未来,都不允许你在任何人面前说起你刚才说过的话!一个字都不可以!” 克里斯丁严肃地语气把李明翰搞的有些郁闷,他不甘心的在嘴角咕哝着,“我不就说了说心理学的应用嘛” “你给我闭嘴!!”克里斯丁大声对面前这个冥顽不灵的家伙吼道,她真想打开这家伙的头盖骨看看里面到底放着什么破烂东西,“叫你不要提你就不要提!否则连我都会被送上火刑架!” 深深地恐惧包裹着她的心,作为和这个男人接触最多的人员,如果一旦这个男人被裁定为异端,那大修女阁下都无法保护自己同样被定成异端,而且作为领导者下了这个命令,那大修女阁下恐怕也是被秘密清洗的目标,剩下所有接触过这个男人的同伴也会被秘密清洗掉!一想到这些,克里斯丁选择为了同伴们的生命,第一次违背了自己所出的誓言。 只有她和面前这个男人,把曾经说过的话深埋在心底,一切都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她想到这里,立即就从贴身衣袋里拿出录下刚才对话的声音存储器。精神异能被瞬间启用,手心小巧地金属物品瞬间被肉眼见不到的空气刃切成碎片!她把落到手心里的碎片小心用手帕包起来,准备一会出门就丢进焚化炉里去! 看到对方严肃地表情,听到她告戒地语言,再亲眼看她毁灭了那个类似录音机的东西,李明翰再不明白自己说的东西有多重大,那他脑袋里塞的就真是豆腐了!他深刻地坚信,如果不是自己还有点利用价值,那恐怕对方直接就灭口了! 克里斯丁毁灭完证据,随手把手帕包装进了衣兜里,对李明翰说道,“在之前的精神力检测里,曾经检测出你有先知的血统。如果以后有人再问起跟我类似的问题,你就回答对方,是你有限地预知能力让你知道了那一切!有关你的精神力报告,过会我给你拿过来!” 丢下这番话,克里斯丁急匆匆地出了门,她现在要赶紧去把这包东西烧成灰烬!一点都不残留在世上。 ……… 克里斯丁站在焚烧炉前,她手心托着那包无比沉重的残骸。 ‘为了你们…’她心里浮现出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了出来,用手轻轻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我愿意下地狱!’手一动,那包碎片被丢进了永不熄灭的离子火焰中。 焚烧炉的火焰,映照着她的面庞,若隐若现的脸,显得特别的狰狞! 补充篇(隐秘突袭)上 时间:6?年1o月17日凌晨4点3o分 李明翰愣愣地坐在医疗床上,他抬头无言地看着天花板,心里不断的在诅咒这个该死的世界,诅咒这个该死的穿越! 就在半个小时前,去而复返地克里斯丁,丢给李明翰一份记录着他精神力分析的详细报告,然后就站在他身边,用让他感觉到全身冷的冰寒声音,没有丝毫感情地复述了一个他听来荒诞无比的故事。 虽然荒诞无比,但是却依旧是真实的。 一待克里斯丁出了门,李明翰就疯狂地把所有能丢的东西全丢在地上,所有能破坏的东西全部破坏了个一干二净。 等到这种歇斯底里地泄完,他就保持这个这个姿势看着天花板,一直持续到4点3o分。 “你妈了个!”不用怀疑,这是一直在做‘抬头望天无泪流’状的,李明翰嘴里说出来的。他没有骂身边任何人,只是在骂那个不知道从哪年穿越过来的前辈的母亲! “你个贱人!你他妈干什么生出那么个极品白痴来!” ……依旧是在骂那个穿越前辈的母亲,这次把那个穿越前辈也捎了进来。 这两句话一出口,就像打开了一扇巨大的闸门,被巨大的心理压力所压迫的男人,此刻彻底放弃了多年来一直坚守的诗书礼学。 他从自己的灵魂深处,把所有听到过学到过想到过看到过,甚至没听到过没想到过没学到过没看到过的所有所有污言秽语,都送给了那个穿越来的前辈! 深厚地历史教育给了他嘴里无比充足地‘弹药’,他从所有自己记忆里的古书里引经据典、指桑骂槐!运用了诸如反讽,直刺,暗贬,之类语法,把那个家伙上三十六代到下三十六代,无论是生出来的还是没生出来的,一个不拉全给捎带上了。如果那个穿越前辈地下或者天上有灵,恐怕也会从那堆灰烬中复活,狠不得活恶魔侵入,可是依旧也是一个拥有灵能者的家伙,一旦失去利用价值就会被当做唤醒那个,睡在时间停止的棺材里的皇帝陛下的必要消耗品! 而孱弱的身体素质就更别提了,放哪都是当炮灰的命,可能一不小心一只变异昆虫都能杀了他。 左想右想,排除了这些东西之后,一副画面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那就是不久前克里斯丁那友善地笑容--------伸出手来邀请他一起祈祷时的笑容,还有一直跟他不对盘的爱蜜丽还给他让开了身下干净的位置。 最重要的就是!! 自己昏迷后那几个姑娘拼命地背着自己跑回来,还安排最好的医疗设施。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那场胜利!’他的心如此回答道。 “那么……”李明翰想了许久,终于找到可以让自己活下来的办法,能让自己活下来的方向,“既然能带来第一次胜利,我就要带来无数的胜利!妈的!一定要让我的名字和这该死的胜利绑在一起!一定要!” “***!”他紧紧握着拳头,如此说道。 大地都感觉到了这个男人的可怕决心! 用传导到他脚下的震动来提醒着他--------决心已经收到,该你表现的时候来了! ---------------------------------------------------- 凌晨五点,一个人类世界最虚弱的时间。 帝国防卫军会在地球标准时间,清晨六点半起床开始吃早餐。 战斗修女们会在地球标准时间,清晨七点起床开始第一次祈祷。 只有战斗意志最坚决的星际战士会在凌晨四点起床,进行他们的第一次祈祷。 但是星际战士没有在孤石之岛!一个都没有! 而且,在考拉瓦二号行星上的日出,是地球时间早晨七点三十二分! 在经历了整晚的战斗之后,在乐观地确认兽人受到了巨大损失,现在正在它们肮脏地黑暗洞穴里哭呢。 所以,大部分军官都选择了让自己的手下去睡上一会,打扫战场的活计被留给那些机械奴工,其他人在清晨太阳出来后再进行后续的行动,只有很少一部分士兵跟在机奴工身边,防止有装死的兽人突然跳起来。剩下一部分晕晕欲睡地哨兵在各处巡逻,更不要提大部分哨兵还呆在前沿临时挖好的战壕里,用大功率探照灯扫视着前方兽人的尸体,以及提防再有绿皮杂种从树林里钻出来!当然,里面还横七竖八地躺着一票偷懒的家伙,不过看在之前激烈的战斗份上,唯一的几名在场的主官都没有太苛责这些精疲力竭地手下们。 而且,鉴于没有报告说兽人在星球上有海军这个编制,所以没有几个人想到会去防守那片巨大的海滩。谁叫兽人出名的一根筋?它们只懂得把所有兵力都压在一面,很少干出背后偷袭这种在那些家伙看来有辱勇气地事来。 而兽人的第二波攻击,恰恰是在这个驻军最虚弱的时间,被人们认为最不可能的方向上开始的! ……… 漆黑一片的海面上先是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潜望镜,左右观察了一圈确认没有危险之后,经由兽人基因里所储存的技术所赐,同样一看就是垃圾场出品的破烂牌潜艇,慢慢浮出了海面。 这艘用大块大块铁板焊接起来的潜艇,无声地朝前潜行了一段距离,直到可以目视到远处岸上那星星点点的光亮时,才打开了指挥台身后乌龟壳样的顶盖。 从里面升起来一排排的导弹射架,这将会是第一波打击的要利器! 而潜艇水线以上的部分也纷纷打开,从里面推出一些带着简易推进装置的铁皮小艇,大队大队的兽人从让它们感觉到无比憋屈的船舱里走出来,拿着自己的武器,有秩序地走进小艇里,几队火箭小子则走到了潜艇前段有些滑腻地平台上,它们背负着简易火箭背包,此时这些家伙正在给自己的喷射背包进行预热。而这一切活动,都是在令人难以想象的静默中完成了,除了海浪拍击金属外壳的声音外,只剩下导弹射架调整角度时,电机出的嗡嗡声回荡在耳边! 而在这艘潜艇身后,越来越多的潜艇浮了上来,犹如鲨鱼群一样的家伙们黑压压地散步在两公里平方的海面上。 天知道,兽人是如何躲过头顶上的侦察卫星制造出这一切的。 天知道,兽人是怎么集结了如此庞大的兵力。 如果不是李明翰他们奇迹般的摧毁了地面上的后勤基地,彻底打散了兽人的进攻计划,这只跨越了辽阔海面的部队将会是所有人的噩梦!不过……这一切,现在依旧会成为那些酣睡着的战士们最深的梦魔! 被这庞大攻击队伍围绕在中间的一艘潜艇,有着和旁边潜艇截然不同的外表,先它有着银白色的涂装,整个艇体犹如一条深海中的鳐鱼一样幽雅地漂浮在海面上,一些拿着双头长刀,体型纤细的战士正在两侧的翼面上集结。这些战士和他们的潜艇,跟旁边肮脏粗鄙的兽人产品显得是那样格格不入! 而在这艘潜艇的指挥台上,一个体型巨大的兽人和一名穿着银白色铠甲,背后披着雪白色披风的人站在一起,这两人在一起是如此的不搭调,完美的纤细身躯和粗壮庞大地体型,还有看起来就像艺术品的长剑和闪烁着电火花地动力爪,完全着两个人就不是一个阵营的!但是这两个家伙却站在了一起!他们低声商量了几句,随着体型高大的兽人冲天嗷嗷叫了几声,围绕在周边的潜艇上就腾起了大团大团的烟雾,数量繁多地导弹被射出去,犹如一片宣告着死亡的乌鸦,密密麻麻地朝远处的基地扑了过去!而坐在小艇里的兽人,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着急冲出去,第一个出场的步兵反而是那些看起来很是幽雅地战士们。 他们两两在类似摩托车的反重力车辆上,启动的反重力引擎出微微地嗡嗡声,接着小艇慢慢离开潜艇的两翼漂浮在海面上。在反重力车上的战士,挥手向指挥台上的那个纤细的人影致意,接着座下小艇猛然加,在海面划出深深的轨迹,跟着头顶上的导弹,飞朝那个基地前进着。 这些人将会和先一步潜入进那个基地为导弹做目标引导的战士,执行一项在他们看来,有些儿戏的任务! ---------------------------------------- 兽人这次的攻击极其精确,个波次的导弹打击,全部对准了指挥所和一些重要的后勤设施,比如储存着战斗车辆的车库,堆积着大量武器弹药的半埋库房。 克里斯丁从医疗站走出来,她有些无力地靠在背后冰冷的金属墙壁上,心中对信仰的坚持和要维护身边人的愿望,一直在折磨着她的心。 她刚才做出来的选择,给了她难以承受的心理压力,心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在高叫着她是异端,另一个声音则在温柔地向她一遍遍复述着那些熟悉的名字。 克里斯丁无法确认这是不是恶魔诱惑地低语,但是她用尽了自己最大的毅力,才把心中的两个声音压了下去! 现在,浑身冷汗的她迫切需要找一个地方让自己冷静一下,而身后冰冷地金属板就成了她最好的避难所。 正在她考虑是不是要抽一根烟来消除烦躁的时候,天空中突然传来了诡异的啸声。 这声音她太熟悉了,最近几天已经听了无数次! 只有兽人那可笑的火箭动机才能出这种声音,而那可笑的火箭动机则装在兽人的远程导弹上! “敌袭!!敌袭!!!!!” 克里斯丁有些沙哑地嗓音回荡在寂静地基地里,她大声喊叫着,飞快跑向不远处的指挥中心。她不知道为什么指挥中心里负责监控远程雷达的人员在做什么,为什么没有事先预警?但是她现在要去通知里面的人,至少要第一时间用指挥系统通知所有人从那该死的营房里走出来!准备战斗! 迎面而来的导弹并没有给她足够的时间,或者说她足够幸运,只朝指挥中心跑了几步而已。 补充篇(隐秘突袭)中 因为指挥中心瞬间就被至少十颗装置了大威力炸药地导弹命中,冲天的火光夹杂着像蛇样的电浆流在她面前飞舞着。 克里斯丁有些愣地看着面前的指挥中心瞬间就变成一堆还在燃烧的金属废墟,炙热地空气把她披散地头吹向脑后,露出惊愕地容颜,这一瞬间从平静到喧嚣地转换让她彻底蒙了。 安静和喧嚣地瞬间转换让她无法适应,深埋在血液中的本能让她开始在频道里呼叫自己的姐妹们,但是传来的只是一串盲音。想去武器库穿着装甲,但是不断落下的导弹却封锁住了所有可能离开的路线。她只能选择蜷缩在一个不起眼的弹坑里,以躲避天上持续不断落下的巨大导弹。 克里斯丁觉得此刻的时间无比地漫长,她双手抱头蜷缩在小小的坑洞里,耳边是导弹的呼啸声和巨大的爆炸声,还有弹片从头顶掠过切割空气出的刺耳尖啸声,这些声音汇聚到一起就像一群人在嘲笑着她的无能和懦弱。 过了不知道多久,每一秒的时间都仿佛如此地漫长,导弹的打击终于减弱下来,她摇摇晃晃地从坑洞里站了起来,看着满目创痍地基地。干涩地嘴唇蠕动着,想说什么却无法说出口。 此刻,她身后的黑暗中地空气却一阵扭曲,一个穿着装饰着绿色配饰物地银白色装甲地纤细人影出现在那里,他执着手里的长刀,向她的后颈狠狠斩下! 黑暗中闪过一道银亮的刀光,散着死亡气息地刀刃,顺着上面篆刻地能量符文流动地电流在空气中留下弧形地轨迹…… …………… 在克里斯丁面临可能是她一生中,碰到的最大的危机之时,让我们把时间退回到十分钟前,那时候的李明翰刚被地面传来地剧烈震动从床上掀下来。 呈‘大’字趴在金属地板上的男人,嘴里哼哼着费劲地撑起胳膊,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爬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浑身都充满了从骨头里泛上来的酸涩感。 李明翰勉强站了起来,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没有上够润滑油,全身关节都在生锈的老旧机器人,甚至每动一下胳膊耳边都仿佛会听到‘咯吱咯吱’地摩擦声。 又一阵震动传来,坚实地金属建筑有效地隔离了爆炸声,但是地面上的震动却没有丝毫消减的意思。 李明翰扶住身边的墙壁,好让自己在这剧烈地震动中不至于摔倒。 “妈的,妈的,妈的!!还有完没完!!!” 他骂骂咧咧地拾起掉在地上的衣服,左右弯着胳膊费了好大力气才套在身上,接着他走到另一边的墙角想拿起自己挂着战刀和手枪的装具带装备到身上。在这短短的几步距离上,他又不小心踩到同样被震到地面上的金属餐盘,摔地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干!!!!!!” 倒霉的男人翻身坐起来,欲哭无泪地看着插在自己大腿上的叉子,心中总是感觉自己已经被这个世界抛弃了,要不怎么什么倒霉事都落到了自己头上? 好在浑身的酸涩感让痛觉也一并降低了,他咬咬牙一使劲拔出叉子来,仔细看看叉子上沾染的血迹,还好那叉子插的不深。李明翰嘴里依旧不干不净地骂着,顺手从旁边架子上拽过一条毛巾使劲绑在伤口上,身下的地面不住把外面的震动传导进来,屋子里没有固定的物体大部分都摇晃着掉到了地上,满地都是破碎地玻璃茬。 李明翰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其中还顺手拔掉扎在手掌上的玻璃茬),把装具带绑到腰上,走到门口正准备出门呢,结果头顶的照明灯闪了两下熄灭了…… “妈的!!我他妈得罪谁了??” 倒霉的男人,他觉得自从自己落到这个该死的鬼地方,倒霉事就一件接一件,就好像把厄运女神给不小心睡了,总是在莫名其妙的时候倒莫名其妙的霉! 他刚骂了一句,建筑物就自动切换到本身的应急能源供应模式,要不这哥们面对一扇全靠电力驱动马达控制开合的金属门……天知道他会不会郁闷的用脑袋把门撞开。 门一开,刺鼻地血腥味就随着空气流动猛地涌了进来,差点冲了他一跟头,随手扶住门框,然后摇了摇麻木地脑袋。 浑身传来的酸涩感让他每迈一步都感觉自己踩在一块巨大的海绵上,软软地不着力,总是觉得脚下的地板会在下一刻就陷下去,所以他每走一步都要使劲踩踩才敢迈下一步。 于是他就顶着像喝多了酒,顶着有些反应过慢的脑袋,迈着这种古怪地步伐走出了自己呆着的小房间,但是一出房间他就愣住了,借着不断闪烁地黄色照明灯,他看到外面到处都是喷溅到地面和墙壁上的血迹,麻木地回头看了一眼左边的通道,被砍地四分五裂地尸体散落在狭长地通道里,到处都是! 李明翰忍住了马上就要脱口而出的惊叫,虽然来到这个时空的时间只有一个月多一点,但他已经从一个怕见血的宅男变成了一名在近距离砍死过兽人的战士。 虽然他还怕死,虽然他还有时候会退缩,但是他终究不是当初那个一见到血就会满脸泪水地喊着要回家的懦夫了。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顺手抽出了挂在腰带上的战刀,使劲攥着冰凉地刀柄。他可不敢抽出手枪来,他手上的可是修女营地配备的特制手枪,使用的是k口径弹,后坐力比他经受训练时使用的2口径大了一倍还多,他可不想一不小心因为后坐力把自己给挂了。 他小心地走到通道里,背靠在门对面的墙壁上,他不知道那些屠杀了所有人的闯入者走了没,但是地面上不断传来的震动一直在提醒着他--------时间不多了,可能下一次爆炸就会生在自己的头顶。 左右转头来回看了一翻,确认了一下那些屠杀了这里所有人的闯入者暂时不在之后,他小心地绕过地面上碎裂地尸块,他一路走一路小心地观察着那些尸体。 宅男的好处显现出来了,最起码他也因为无聊看过一些推理小说,所以从散落在四面的尸体和上面那些光滑地切口就可以很容易地判断出来,那些闯入这里的屠杀者有着极高的效率!因为克里斯丁不过才离开了二十分钟左右!而且使用的是有着锋利刀刃地冷兵器,并且最重要的是:大部分的人都一无所觉,因为她们都是从背后被杀死的,而且也没有反抗的痕迹,一些人连腰间的手枪都没有抽出来! 李明翰知道自己所在的这个战斗修女团里可没有会逃跑的女人,虽然是医疗人员,但是这些姑娘照样也能打能杀的,所以这些人只能是在没有现敌人的情况下,就被这些闯入者很轻松地屠杀了个干净。 不过他走着走着,突然意识到一点: 随着地面传来的震动不断闪烁着的昏黄灯光,喷溅到墙壁上的血液,地面上散碎地尸块,还有……不知隐藏在何处的暗杀者。 一想到这些,从心底里就泛上来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像有人在他的脖子后面吹冷气一样,凉飕飕的。 李明翰缩了缩脖子,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长长地通道,黄蒙蒙地光芒照射着底下散落地尸体,鼻端充满了那种有些腥地血腥味,刚才的研究情绪不知道抛到了哪里,恐惧慢慢爬满了他的心灵。 “妈的!”他看了一眼近在咫尺地大门,低声骂了一句,迈着不太灵动的脚步,低头冲了出去。 “小心!!!!!”李明翰刚一出门,就看到一个穿着诡异盔甲的家伙,正用刀朝克里斯丁背后斩去,他只来得及叫了一声,那闪耀地银色光芒就占据了他的眼帘。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面前竟然也站了一名隐身的刺客,那只流动着能量流的长刀就等在他行进的路线上,如果不是看到克里斯丁,李明翰会自己把脖子送到那刀刃上去。 面对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克里斯丁对李明翰地反射训练并没有白费,多日来用伤口来记忆各种躲避方式地身体,比大脑更先一步有了反应。几乎是刀光一现,李明翰就滚倒在地,动作快地让对面拿刀砍过来的家伙以为面前的目标只是一个幻影,而他手里的战刀按照当初和克里斯丁对练时候的经验,自然而然的就朝着对方的脚踝反撩了上去。 在当初对练的时候,李明翰这阴险地上撩刀总能让克里斯丁朝后退上一小步,这样他就能借着那几秒的时间从地上爬起来,好准备应对下一次攻击。 但是,他面前的家伙却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任由锋利地金属战刀斩在自己的脚踝上。 李明翰倒在地上刚还开心呢,‘叫你装!叫你砍老子!现在腿少条了吧!’他对自己手中的武器的锋利程度很是有信心,连皮厚的兽人都能被轻松卸下四肢,何况面前这个看起来就跟放大的豆芽菜一样的家伙呢? “当” 可惜的是李明翰手里的战刀只是普通的金属长刀,并没有附着能量结构,也没有加装动力锯齿,所以这一刀连在对方的装甲上留下划痕这小小的目标都没有完成。 这下,躺在地上的家伙傻眼了,眼看着面前的‘豆芽菜’收回砍空了的双头刀,然后在手中挥舞了一下又他的脖子砍来。 躺在地上等死可不是主角的作风,何况现在也不会有什么人来救他,唯一能依靠的克里斯丁躺在地上生死不知,一时半会是指望不上了。可怜的男人在地上死命滚了一圈,刚才还灵活地身体现在又像灌满了铅一样沉重起来。 闪耀着蓝色电光地刀刃带着奇异地蜂鸣声,擦着李明翰地鼻尖深深砍进了面前的水泥地面里,眼看着额前的几丝乱被刀身上附着地能量流烧成焦碳,鼻子里充满了空气被电离出的恶臭味,李明翰用脊髓思考都能明白这一刀要是真落自己头上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先不说他的小心肝是如何扑通扑通地乱跳,几欲从大张的嘴里蹦出来寻找自己的自由。 他面前的那个‘豆芽菜’却有些郁闷地收回了自己再一次落空的武器,他逼前一步,双头战刀在手中舞起一个耀眼地刀轮,准备下一次攻击就把面前这个好运逃过两次必杀的家伙砍成在地上冒烟地两段! 在这生死存亡的时刻,李明翰疯狂压榨着自己的大脑,他明白身后是刚跑出来的黑黝黝地门洞,要活下去就只能再退回那条遍布着死亡和血腥的长廊里。 可是他转头回去看的时候,正看到走廊里走出一个穿着蓝色铠甲,身体异常纤细地女性。至于为什么说是女性,因为她胸前那两团凸起不是拿来看着玩的。 这名女性‘豆芽菜’右手倒提着手中的单锋直刃战刀,刀尖上还在不住朝下滴着牺牲者的血迹,就是她一个人屠戮了整个医疗站除李明翰外的所有人员。她穿着比李明翰面前这个玩刀的‘豆芽菜’精美了许多倍的装甲,光是从装甲各处装饰地血红色晶体,以及篆刻的满满的不明意义的符文,就知道这个家伙一定不是普通的小兵。 正在李明翰面前准备把刀砍下的家伙,看到通道里走出来的蓝色人影,立即收起了手中的武器,向对面人恭敬地弯腰行礼。 通道里的蓝色凶手,舒展着纤细地长腿,迈着幽雅而灵动的步伐,提着长刀走到李明翰面前。 她戴着地头盔就像古罗马帝国士兵戴的头盔,而且上面也有那种绒毛来装饰,在额头的位置还镶嵌着大颗的红色水晶,里面浮现着一个犹如在跳着舞的人影,最恐惧的就是她的面甲,上面绘制着黑白色的小丑容颜…… 如果放在平时李明翰一定会大笑出来,但是现在看到那个面甲上挂着诡异笑容地黑白色涂装,他没来由地心里寒,满是汗液地手掌死死地攥住手中的战刀,另一只手则缓慢地朝腰间挂着地手枪移去。 一直闷头更新了这么久,一直也只是每天定时上来更新,加精,然后关网页好象也该说点什么了。 一并回答和醉酒月黄昏朋友的话吧,我估计这位朋友以后也不会来看这本书了,但是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解释清楚比较好一点,你说是吧? 其实这本小说的背景并不是我来设定的(我觉得我没那么伟大。)这本小说是基于一个在国内极其小众的桌面游戏设定来写的,也就是《战锤4o》(类似世界,不过这个比那个出台更早一些。),人类方大概可以归类为三种势力,一个就是上面我转的那个星际战士,他们是一群人造的人,可以说是人类里武力最强的军队(并且其中还有穿着了特殊装甲的666战团----也就是艾伦所属的灰骑士,恶魔猎人。)然后就是人类方的杂兵类(请原谅我这么说,因为帝国防卫军甚至连动力装甲都没有装备。)帝国防卫军基本都是由普通人组成的军队,(但是他们也有一些特别出名的部队,比如卡迪安突击队,哈考尼战隼,丛林猎头者之类。),当然还有更杂鱼的临时招募军团;最后就提到了战斗修女团,她们是一支类似咱们听说过的狂信者的部队,穿着的是动力装甲的弱化型号(不用做手术),她们一般从属在某个审判官旗下,或者说是一支内卫部队,如果熟悉战锤历史的人会知道,战斗修女是一支让人感觉到恐惧地力量,她们执行着皇帝陛下神圣地救赎--------尤其对被确认的异端和有异端倾向的家伙(我承认,我自己偷换了这个概念,要不主角一被修女现九成九会给烧成灰),曾经有过一些在前线和混沌之类作战的帝国防卫军团回来(大家知道老兵才是最精锐的),然后因为与异端接触过久,而被怀疑有异端倾向,从而整团整团的家伙被清洗(全员屠杀)的例子存在。 然后就说到政治问题了,因为现在好象没有太需要提到政治的东西,毕竟是在修女团内部,虽然她们之间有时候也会分派系,不过这些人都是从属在大修女阁下的麾下(就是说,即使有派系,那也是大修女那一派的)。至于之后的勾心斗角,我觉得现在没必要,人家都杀到家门口了还勾心斗角,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嘛? 好了,大概就是这么多了。 最后感谢大家会看我写的这些东西,谢谢。 p,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会认真回答的。 补充篇(隐秘突袭)下 那个蓝色的身影没有去管李明翰的动作,只是低下头,那双闪耀着红色光芒的电子眼不带丝毫感情地盯着身下那个一看就不该出现在修女营里的男人。 时间仿佛就在这一刻停止了,站在门口的蓝色人影依旧低头盯着李明翰,仿佛要从他身上看出点什么花样来,李明翰则有些僵硬地半躺在地上,唯一在动的……就是那只搭上枪柄的手指! “妈的!!!” 李明翰大吼一声,抽出手枪来,拇指一动调到连射模式,然后就对准面前的蓝色人影扣动了扳机。 他手中的手枪外表很怪异,因为弹夹并没有装在枪柄里,而是装置在扳机护圈前面,整支枪完全就是修女团使用的冲锋枪的缩小版,而且子弹也是同样的k口径子弹。但是,为了让这支威力巨大的手枪可以达到一个理想的命中率,负责制造的机械神教并没有把全自动射击这个功能加上去,所以这支枪只有三连和单两种选项,而且因为枪管过短,所以射程也只有区区1oo米。不过缩小了射程,带来的就是巨大的杀伤力,k口径的矢弹在百米内完全和冲锋枪的杀伤力不相上下,同样的后坐力也就更加巨大。 “砰,砰,砰……” 三声沉闷的枪声响起,随着枪口地大幅颤动,三颗子弹依次朝那个蓝色人影的小腹、胸口、额头飞去!李明翰根本控制不了这么巨大的后坐力,所以现在这种命中程度也算是他人品爆中的级爆了! ‘这下你***死定了!’ 心里刚刚安定下来,他却被眼前地景象骇地目瞪口呆,什么虎口被震裂的剧痛,什么浑身酸涩的感觉全丢到了九天外,依旧紧握着的手枪颤抖地指着面前的家伙。 只见那蓝色的身影即将被子弹打中的地方泛起了三团涟漪,子弹就像命中了水面一样,一圈圈肉眼可见地能量波纹。 李明翰大张着嘴,眼睛愣愣地看着那三枚箭状的子弹,诡异地悬停在那个蓝色人影面前,随着那一圈圈波纹泛起,渐渐失去了前进的动力… 从大张地嘴里流下口水,李明翰就这样愣愣地看着在他看来完全不可思议地景象就生在自己的面前,直到那三枚失去动力的矢弹砸在他的脑袋上,不知道飘到哪里地魂魄才跑了回来。 而站在他身后执着双头刀的家伙,看到这个男子突兀地举动,随手就把刀刃横放在他肩膀上,看他的样子大有横推过去的架势。不过他倒是很有闲心地关闭了能量通路,要不光是刀身上逸出的能量就足够把这个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倒霉蛋烧成焦碳。 要不是李明翰面前的蓝色人影却先一步制止了他的举动,那刀就不止是搁李明翰肩膀上那么简单了。 而我们的主角李明翰,看着面前蓝色人影那被涂抹成了小丑样的面甲,不远处的火光映照着黑白色的笑容,看起来是那么地让人从心底泛冷气。眼角瞟着放在肩膀上的刀刃,鼻端闻的是硝烟和血腥味的混合体,一时间,他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万载冰窟里一样,从脚尖到头梢上都结着冰! 他有些颤抖地握着手中的枪,坚定地枪口依旧指着面前的人。不是他不想放下枪,而是他的手指早就抽搐痉挛等等等等,反正是掰也掰不开了。 那个蓝色身影看到面前弱小地过分的家伙,依旧拿着人类可笑地武器妄图伤害自己,头盔下的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她轻轻动了动手腕,想给面前这个人类一个小小的教训。 ‘切下手指怎么样?’ 她在心中如此问着自己,而那染满了修女鲜血地长刀,随着她手腕地摆动,在空气中留下一片绚烂地光华。 李明翰浑身僵硬地看着面前的人,他想松手可是手指僵住了,想把胳膊放下来表示自己没有恶意,但是胳膊竟然他妈也僵住了! 眼看着那刀就要砍到自己手上了,李明翰极度恐惧地大喊了一声, “操!!!!” 僵硬地手指再次扣动扳机,可是子弹并没有射出来。 咔哒……咔哒…… 他呲牙咧嘴地表情是如此恐怖,恢复了灵活地手指疯狂扣动着扳机,可是以他的食指为界,手枪地前半段全被削了下来,那切口是如此光滑,仿佛天生他的枪就该是一半一半的劣质品一样。 ‘完了……’ 李明翰看着那个蓝色的混蛋又一次扬起了刀,心头灰暗无比,不甘心的情绪充满胸膛,但是僵硬迟钝地身躯却无法做出任何动作。 砰砰砰砰砰…… 平时听来震耳欲聋的枪声,李明翰此刻听来就像听到了教堂钟声一样美妙,虽然子弹同样被阻挡在这个蓝色怪物的身体外面,同样泛起了诡异地波纹,但是不断飞出地子弹却精准地打击在了一个点上。 于是很自然地,尖锐地弹头贯穿了那该死的能量护罩,并且在蓝皮怪物的肩甲上留下了一条细微地划痕。 然后呢? 李明翰诧异地看着那家伙肩膀上那条小到几乎看不到的划痕,他很想问然后呢?***然后的子弹呢?怎么不把这家伙干翻!? 他回头看向子弹射来的方向,正看到克里斯丁趴在地上举着手枪,保持着有些无奈地表情。 矢弹手枪只有15的装弹量,克里斯丁已经一次把弹匣里所有地子弹都射出去了,她无力地垂下了依旧冒着烟的枪口。 而她身后那条长长的伤口,焦黑地冒着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皮肉被烧焦地味道。李明翰刚才地喊叫让她及时避开了要害,但是后背却留下了从左肩到右跨一条长长地伤口。能量长刀所附带的高热让她不用担心自己会流血而死,但是能斩开动力装甲外壳地巨大威力落在没有任何防护的**上,哪怕就是擦过也同样让她动弹不得。 ‘就这样结束了吗?’ 她努力侧过身体,抬头看着那支被高高扬起的长刀,蓝色的电流在刀身上犹如有生命般流动着。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兽人的攻击会这么准确,为什么基地里一点反应都没有,为什么… 嘴角勉强扯起无奈地笑容,只有这些该死的灵族,只有它们的次元技术才能这么容易突破防线,潜行进来破坏掉一切。她一切都明白了,原来一切的背后是这些该死的灵族! ‘该死的帝国情报部!’克里斯丁心里如此骂道,因为帝国情报部的通告里根本没有显示这个星系有灵族进驻! 她有些不甘地看了一眼保持着‘不可思议’表情盯着自己的男人,看着他僵硬地胳膊举着只有后半部分地手枪。 ‘这个懦夫,倒是有勇气了呢。’ 能量长刀急落下,克里斯丁觉得自己喉咙一痛,一切都陷入了一片黑暗。 ‘伟大的皇帝陛下, 我谨以我谦卑虔诚地心向您祈祷, 祈祷我可以回到英灵殿堂, 祈祷我可以侍奉在您的左右。 伟大的皇帝陛下, 请用您那无边的威能引导我, 引导您虔诚的信徒, 引导我这个游荡在外的谦卑信徒, 回到您的身畔, 长嗣左右……’ 第一章 克里斯丁慢慢睁开了眼睛,她看到的是一片片各种颜色的模糊色块,耳边传来的声音像是在水下一样,失真而又难以听清。 她过了好一会才让眼睛对准了焦距,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就是李明翰那张写满了惊喜的脸。依稀听他喊了一句什么,接着那个人就被提着领子丢到了一边,爱蜜丽的笑容出现在面前,她的脸上还挂着没有擦干的泪水。 她睁着有些迷茫地眼睛看着面前的人,耳边依旧听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 看着面前人焦急的样子,她抿了抿干的嘴唇,勉强开口问道,“我……这是在哪?”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说出了这句话,因为自己都听不清楚从喉咙里传来的声音。 爱蜜丽听到了克里斯丁的声音,虽然微不可闻,但是依旧是听到了。她赶忙从身边的医疗箱里拿出一支治疗针剂,轻轻注射在克里斯丁脖侧地动脉上。 克里斯丁感觉到了被压缩空气注射进**地针剂,她闭上眼睛等了一会,然后开口又问了一次,“我……这是在哪?” 话一出口,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声音会变成这样,嘶哑干涩,而且喉咙里还传来一阵阵火辣辣地疼痛,好象有一根通红地铁条被插进了喉咙里一样地疼。 手下意识地摸到喉咙上,却没有平时的触感,她难以置信地又摸了摸,才确认脖子上被包上了厚厚地一层绷带。 爱蜜丽用此生恐怕是最轻柔地动作轻轻托起了克里斯丁捂在喉咙上的手,再轻轻摆到她的身侧,然后用最最温柔地语气,对用探询眼神盯着自己的姐姐说道,“姐姐,我们现在在塞洛里亚,这里是位于孤石之岛北方的行省,这里有许多山脉和丛林,还有大片大片的水源……”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克里斯丁愤怒地眼神打断,她知道克里斯丁想知道一些什么,但是却说不出口。看着面前人那催促地眼神,爱蜜丽迟疑地说道,“我们……在16日凌晨的战斗中……”她踌躇地看了一眼克里斯丁焦急地表情,不知道下面的话该怎么说才好。 克里斯丁听到这里,已经不需要爱蜜丽的答案了,当她看清楚爱蜜丽脸上没有擦净的黑灰,还有她身上战斗的痕迹,以及肩膀上包着的绷带里渗出的血迹的那一刻就什么都知道了。如此焦急地催促,不过是想要一个和自己心中不一样的答案罢了。 “姐妹们……姐妹们……”爱蜜丽被克里斯丁看的实在无法压抑自己的感情,眼泪就像决堤地洪水一样流了出来,她用手背着擦怎么也擦不干净的眼泪,断断续续地说道,“那些该死的……该死的杂种来的太突然,姐妹们还都在睡觉……我们好多人的装备都不在身边!还有那些黑暗中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灵族杂种……好多姐妹都是被身后的刀砍倒的……她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呜……” 爱蜜丽哭着说到这里,回手一指正蹲在旁边一脸郁闷状地李明翰,“要不是这个懦夫……他找到了一辆运兵车……我们恐怕出都出不来。” 其实爱蜜丽是想夸夸李明翰的,可是话一出口又成了懦夫懦夫…… 李明翰心里是那个气啊,看那小娘皮伸手指来以为要夸自己呢,本来还一脸表功状,现在全成了苦大仇深,脸上的表情黑的都能拧出水来。 他提起了放在脚边的金属水壶,站起身走到克里斯丁身边,心里想的是抱她起来,自己亲手体验一下小说里说喂怀中玉人喝水的感觉,但是手伸到一半却被克里斯丁给瞪了回去,只能把水壶交到爱蜜丽手里,示意她喂给躺在地上金美人喝。而他自己则保持姿势蹲在克里斯丁的身边,想说些话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手想插回裤兜里装酷却现蹲着的时候要想把手塞进兜里是一件很宏大的工程。 克里斯丁在爱蜜丽的怀里喝了几口水才算是有了精神,爱蜜丽扶着她靠到身后冰冷地水泥墙壁上,然后她接过旁边一个同样满身硝烟地姐妹递过来的罐头,谢绝了爱蜜丽要喂自己的举动,只是一只手托着对现在的身体来说沉重无比的压缩肉罐头,另一只手拿着勺子一点一点挖里面的肉吃。 李明翰看面前这个倔强的妞,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却依旧执意自己来吃东西。看她每动一下就要皱皱眉头,手中的勺子颤抖着随时都要掉下,却依旧坚定无比地把肉送进那颤抖地嘴里。而且,每咀嚼一次,喉咙的伤口都是钻心地疼,疼地克里斯丁满头大汗,尤其咽下的那一瞬间,跟吞下一颗满是刺的铁球比起来根本没分别! 李明翰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起身从一边拿过一个大号金属饭盒,放到刚才在运兵车里翻出来的加热炉上,然后朝里面倒了一些水。接着从背包里拿出他一路上挖的几种野菜,然后用刀垫着不知道从哪找来的一块金属板切碎,再把切好的野菜放进已经煮开的水里。 做完这一切,他走到克里斯丁身边,伸手拿过她手中的罐头,走回加热炉前,把罐头里面的肉用刀绞碎倒进了汤里。等待野菜炖好的时间里,他从身边收集了几个吃空了的罐头盒放在脚边。过了一会看野菜炖的差不多了,他又不知道从背包的哪个角落里翻出一包盐来,朝汤里洒了点,然后自己用勺子盛了点尝了尝确认味道没错。接着他就用破布垫着拿起那个饭盒,把里面的汤挨个倒进面前的一排罐头盒里。 “来,一人拿一个,这个配干粮好吃一点。”他做完这一切招呼了一声,自己率先端了一个走到克里斯丁面前,另一只手拿着已经剥开包装的干粮,当着克里斯丁的面把罐头盒放在地上,然后又把手里的干粮小心揉碎了泡进汤里,然后一脸献媚地把泡好干粮的汤递到克里斯丁面前,“来吃这个,病人吃这个好一点。” 其实他一开始做这一切的时候,克里斯丁就制止住了爱蜜丽想喝止李明翰的举动,反而让她讲一下这几天自己昏迷时所经历的事,而好奇的眼睛则一直跟着那个忙碌的男人。当听到这几天的行动,大部分时候都是这个男人主导着行动,她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不过却在爱蜜丽面前很好地掩饰住了。 克里斯丁看着面前这罐黄绿色的汤,犹豫着是否该喝下去,“放心吧,野菜我是看你们的图谱采的,其他倒是没什么。”李明翰看对方担心的样子,赶忙解释道,“盐和其他东西都是你给我的背包里本来就有的,而这个做法则是来自我的家乡。” 听到对方这么解释,克里斯丁实在不知道自己是该吃好还是不该吃好……心里来回权衡了半天,眼一闭,就当吃毒药一样吃了下去。 李明翰看着对方那副誓死如归的表情自己心里那个郁闷啊!他在自己心里左右衡量了一下,虽然当初在地球不是怎么太厉害的厨师,但是他闲下来的时候也偶尔考过一个国家二级厨师的证来着!(某男人曾经听过一句话:征服一个女人的第一步是先让她喜欢吃你做的饭。)而且他刚才也亲口尝过这个汤的味道了,如果有人说他味道做的不好,这哥们敢对上帝誓,就是把一个特级厨师拉到这里来,给他个破铁盆一包盐再加点烂野菜和半个肉罐头,能做越他水平的菜来,他就把脑袋揪下来当球踢! 克里斯丁痛苦的表情在那勺惨绿色的肉汤包围住舌头之后,立即就消失了!她轻轻地把那肉汤咽了下去,然后又给自己盛了一勺。这次她没有做出那种视死如归的表情,反而很享受地把勺子里的汤倒进嘴里。 “味道怎么样?”李明翰一脸奸计得逞地表情。 克里斯丁轻轻点了点头,现在任何过大的动作都会牵动到喉咙的伤口。几口肉汤让她有了更多的体力,或者说可以更好的抵抗伤口带来的疼痛。 她小口喝着手里的肉汤,“那天……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另一只手则抚到了喉咙的伤口上,想到那晚黑夜中的闪光,她就很好奇自己怎么才能从那种必杀的境地中生还过来,而且喉咙上的伤口明显是那一刀所留下的纪念。 克里斯丁的问题让李明翰陷入了那天的回忆中,他的声音犹如梦境中的呢喃,“那天晚上,我看到那个该死的家伙要砍下你的头时……” “不!!!!!!!”李明翰大声喊叫着,他多么期望自己的声音具有杀伤力,可以一下把那个拿着刀的‘豆芽菜’吹到天际,顺便解救躺在地上的克里斯丁。 可是事情并没有如他所想象的那样,那个该死的‘豆芽菜’没有被吹飞,他的视线里还残留着那一道仿佛闪电般的轨迹。 等等…… 李明翰揉了揉眼睛,他现面前这个家伙并没有用刀直接砍下克里斯丁的头颅,而是让散着高热的刀刃停留在了克里斯丁的喉咙上方。 “你们……是在保护对方吗?”正在他纳闷的时候,面前那个穿着蓝色装甲的人说话了,声音生硬无比,一看就是电子合成音。 李明翰一时被这个问题问的有些愣,他没想到前一刻还想砍死自己的家伙怎么偏偏就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不过看这家伙明显就是个带头的,而且制止了手下的举动,要不那刀也不会停留在克里斯丁的喉咙上。 此刻这个问题对李明翰来说不亚于让他用短短一句话阐述出人类的起源过程,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能顺了对方的心意。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谁知道是不是对方故意玩自己呢?反正听说这鬼地方还真有个信仰邪神的种族,喜欢玩弄俘虏的心灵来满足自己的变态**。(作着:李明翰想到的是黑暗神灵族,以折磨和血腥的虐待来取悦自己所信奉的邪恶神。) “这……”李明翰依旧在迟疑着。 对方明显不喜欢李明翰的迟疑,她把自己的长刀压在了李明翰的肩膀上,不容质疑的语气在催促着他想要的答案,否则下一刻主角的头颅就会落在地上被当球踢,“你们,是在保护对方吗?” 先回答朋友的问题 先说关于修女为什么会跑到那里的原因在正规的设定里当然这个我自己肯定不是那么遵守修女部队也会走上抗击帝国敌人的前线不过她们的权限比星际战士还高帝国其他阶级的指挥官一般都是请求对方协助具体帮不帮忙就看修女指挥官的心情了这个在这系列的小说里曾经约略的提到过而且为什么修女和星际战士会齐聚到这个星系我也会在之后的正文里提到 接着就提到关于拿着爆弹枪的杂兵问题了看到这里我还真汗了一下她们是修女的多功能战术小队可以携带离子武器火焰喷射器神圣十字弓还有榴弹枪之类可不是杂兵哦只能说是担负的责任不同你说的那个顶着灵能跑来跑去的是惩戒机器人和惩戒修女小队吧两者都属于精锐兵力一般都是放在指挥官审判官身边做最后一搏时候用的没游戏里那么弱尤其是后者拿着的是双手持的巨大分离锯据说是可以锯开坦克的恐怖凶器要知道拥有灵能的部队一般都极其珍贵所以不可能随便丢到某个战场上去做消耗兵力的 然后是凌风舞朋友的问题这个战锤4o的话论坛有而且他那里有一个整合了多个论坛版本的汉化包还不错不过单人剧情模式的话只开放了星际战士一个阵营据说后期的补丁包要开其他阵营另外如果是战锤4o的话那版本就有许多了因为他是一路开放阵营一直到最近的一个资料片开放到9大阵营为止没有泰伦虫族至于下载的地方可以去骡子上找基本都有中文版至于下载的度就表抱什么太大的期望了 我没宣传盗版 最后一个童语你这个名字太怪异了虽然知道你肯定是群里来的但是猜是谁的话也太虐待人了 我说完了谢谢大家会看我的书谢谢 第二章 “是!我们是在保护对方!”李明翰心一横,抬头看着面前人头盔上那张黑白色的诡异笑脸,大声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看来答案对了,面前的蓝色家伙并没有直接砍下李明翰的头颅,反而又问了一句,“你们,是否愿意为对方而献出自己的生命?” 这个问题比上一个问题更难回答,李明翰耳边回荡着营地里不断响起的爆炸声,还有那临死者的尖锐惨叫声,鼻子里充满了从那蓝色人影身后甬道里冲出来的血腥味。他不知道自己下一刻会加入亡者的队伍,还是会遭受到其他什么对待,但是现在眼前才是最重要的,不过这一关后面的想都别想。 “是!” 李明翰已经没有退路,他只能顺着刚才的回答答了出来,而且没有丝毫的迟疑。话一说完,他就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自己的命运。因为在他所看的电影里也有这种剧情,大部分时候男主角这么回答的结果就是死的不能再死。 “很好!”那个蓝色人影点了点头,不知道是在夸李明翰还是自己感叹了一句,散着死亡气息的长刀离开了李明翰的肩膀。估计是她对克里斯丁旁边的家伙说了什么,那个人的武器也离开了克里斯丁的喉咙。 “证明给我看!” 听到这个要求李明翰傻眼了,他觉得面前家伙的脑袋一定是被驴给踢了要不就是给门夹过,要不绝对不会提出这么诡异的要求来,怎么证明?拿什么来证明? 李明翰想了想,左想右想好像也只有一个办法,他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挪动着怎么也不听使唤地双腿,迈着极其怪异地步伐走到了克里斯丁身边。 克里斯丁身边站着的那个家伙并没有离开,充满了能量的长刀依旧在出‘嗡嗡’地低沉响声,附近的空气不断被电离散着特殊的臭味。 李明翰跪在克里斯丁身边,轻轻地把她抱起来,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这时候他才看到,虽然刚才那一刀并没有斩下来,但是高热在克里斯丁的喉咙上留下了一条恐怖地黑色伤口。 ‘苍天保佑!这个小娘皮别醒过来!’ 李明翰心里祈祷着,用手温柔地托着克里斯丁的后颈,轻轻吻上了克里斯丁那冰凉的嘴唇,鼻端不但充满了克里斯丁身上特殊的香味,还有她伤口被烧焦出的恶臭。不过他并没有像那些传说中的色棍一样吻个不停,而是蜻蜓点水般地接触一下就离开了。不说这里的环境不对,他敢打包票,如果怀里人睁开眼那第一反应就是先把他的头给拧下来! “你要证明是吗?”李明翰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他吻完克里斯丁之后,心中就涌上一种特别屈辱的感觉!他想也不想就随手拿起了克里斯丁丢在地上打空子弹的手枪,又从自己的腰带里抽出了备用弹夹换了上去,然后喀嚓一声子弹上膛。 蓝色人影看到李明翰的动作不但没有制止他,反而命令站在他身边的手下收起刀走到自己身后,然后她就这样玩味地看着这个人类男子拿着那落后科技制作出的武器对准自己。 ‘我不是懦夫!老子也他妈是带把的!’他心中高喊着,用这种方式给自己打着气,光棍就是光棍,当现无路可退的时候总是可以做出别人想不到的事来。 在他焦急等待着判决的时候,那个蓝色人影也在默默思考着什么。 ‘这就是书里说的人类男性和女性的爱情?’ ‘记得书里说两个人如果相爱的话,他们甘愿为对方而死。’ ‘看这个男性的样子是在保护他怀里的那个女性?’ ‘这是否就是爱情?还是书里说的雄性动物在危机爆时会下意识的保护身边弱小的女性?’ ‘恩……看来需要收集进一步的资料。’ 她想了一下,做了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决定来。 “你们走吧。” 李明翰听到对方说出的这句话,惊讶地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想不到对方会把到嘴的肉给放了。不过随后他就释然了,能问出刚才那么白的问题的家伙脑袋肯定也不正常,所以这种结局也是可以接受的! 他把手枪插回了腰间的枪套里,然后费力地抱起了克里斯丁,李明翰此刻无比迷茫,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朝哪边走才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 这时,本来该是敌人的蓝色人影却又一次做出了让人难以置信的举动。 “那边,恩……建议你去那边。”她给李明翰指了一个方向。 李明翰不假思索地就顺着对方指的方向走了下去,反正在他看来今天晚上是很难活下来了,走一步算一步,多活一分钟也是好的。 然后…… 某个人时来运转,不但半路碰到了受伤倒地的爱蜜丽,在拖着一个抱着一个的情况下,他还很幸运地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辆运兵车。虽然那车看起来凄惨无比,到处都是弹洞和伤痕,但是爱蜜丽上去尝试了一下竟然还能开,尤其是里面还有执行长期巡逻任务才有的级补给配备! 李明翰觉得自己头顶的厄运女神一定是值班时间过了,现在是幸运女神在值班!笼罩在幸运光环下的某人也把自己的好运传给了其他人,他们开着车一路冲出了被打成破烂的基地,还在丛林里收留起了几个被打散的姐妹,而且还在燃料即将耗尽的时候进入了塞洛里亚,不但甩掉了追兵,还在一处很隐秘的山坳里找到了被帝国防卫军放弃的一座小型的守备基地。虽然这里的所有补给都被搬空了,但是最起码不用在外面饱受潮湿和各种奇怪恶心的昆虫骚扰! 其实……如果李明翰听到他走后的对话,他恐怕就不会这么开心了。 “阁下,为什么要放走那两个人类?他们会把我们的计划暴露给那些愚笨的人类的!” “恩……” “阁下?” “阁下?” “你……难道不觉得,人类的感情是一种很值得研究的东西吗?” “阁下……请原谅我无法理解您伟大的思想,虽然卡里丝阁下任命您为此次的全权指挥官,但是……” “没有但是!我们的计划迟早会被那帮家伙知道!早知道几天和晚知道几天没区别!” “但是卡里丝阁下曾经说……” “闭嘴!卡里丝阁下把我从黑图书馆召唤来的时候就答应过我,不干涉我的一切研究行为!并且关于此事,我会亲自向卡里丝阁下说明!” “是,阁下……” “我会亲自跟着他们的,这是很难得的研究范本,在黑图书馆里可没有人类跑出来给我研究!并且我有一种预感,那个人类男子会引领我们,直到找到那个东西!” “您是说……?” “是的,就是那样东西!一切都在欢笑之神的注视之下,我们终究会重获往日的荣耀!” “赞美上神!” 李明翰慢慢讲述着他那天晚上所经历的事,当然上面这段他就自然的以对方突然离开为由给带过去了,笔墨着重在他如何辛苦抱着克里斯丁拖着受伤的爱蜜丽找到了那辆车,而且还在一路上收留了受伤的修女团战士,而他又是如何带着这些战士一路磕磕绊绊地跑到了这里。其中最详尽的描述就是他如何带着这些人绕过敌人的搜索,并且还特别提到了他是如何英明神武地制止了修女们的自杀进攻,以免暴露这队人的位置引来敌人的搜索队。其中最多的就是倾诉因为想保全别人,结果却被误认为是懦夫的种种憋屈屈辱之类的负面情绪。 克里斯丁听完李明翰的叙述,皱了皱眉头,示意他先去休息一下,自己需要好好想一想。 在刚才爱蜜丽的叙述里,她已经知道了自己这几个人的概况,艾文生死不知,而自己则重伤,别说战斗了,在没有动力装甲的情况下行动都是个问题。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们一件动力装甲都没有带出来!武器倒是有,运兵车里有好几件重型武器,但是在没有动力装甲的情况下操作重型武器无疑是找死! 而当时的进攻又太仓促,大多数姐妹都只携带了随身的手枪就撤了出来,最重要的是她们只有七个人!而且还有自己这个重伤员! 在克里斯丁思考的时候,李明翰却觉得身边的情况有点不对劲。 他在这一路上的表现虽然完全在姑娘们看来是懦夫避战的最佳说明,但是人心都是肉长的,虽然他一路都在逃避战斗,但是还不是为了照顾几个伤员才如此?所以一路上姑娘们偶尔还会对某个胆小的男人笑一下。 但是!自从他展现了一把自己的厨艺之后,一切都变了! 因为以前不说寒冷但是总算带点热气的眼神全没了!全部都换成了一种鄙夷地眼神,而且还有高高在上的意味在里面。 简单来描述,就是姑娘们在看一个奴仆! 李明翰又不是木头,当然可以感受到这些非善意的东西。他挠了挠头,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为什么变成这样他也有点搞不明白了。 ‘怎么做一顿饭就变这样了?’ 某个被鄙视的倒霉蛋如此想道。 今天我干了一件很2的事详情如下 中午要吃饭回头看到锅里有昨天的疙瘩汤心里盘算着糊弄吃上一口算了结果一闻稍微有点酸了该死的夏天然后我自己想了想觉得酸了又吃不死人然后干脆地加热了一下接着多放了点盐然后麻烦来了刚才吐了好几次我自己盘算着估计连昨天中午地饭都吐完了 话说伟大的肉肉同学我也知道修女是如此但是咱们换个角度来说如果修女真的完全遵从战锤设定那就没这本书了主角的懦弱举动让他连成长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直接扼杀掉后面我会慢慢纠正过来的 第三章 在大战中间的休恬时间总是特别短暂,而在逃亡路途中的休息更显得难能可贵,而且……更加短暂! 随着太阳升起,新的一天到来,李明翰活动了一下因为睡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而变得僵硬无比的肌肉,他正准备走到掩体外面去呼吸一下潮湿腐臭的空气来迎接这新的一天。但是从外面走进来的那个女性,却打扰了他一天的好心情。 爱蜜丽带着满脸掩饰不住的兴奋走了进来,李明翰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准没好事。 因为这几天的逃亡让这票悍妞们憋足了火,每次一遇到兽人的巡逻队第一反应就是冲上去打一场!搞的李明翰每次好说歹说求爷爷告奶奶又以克里斯丁重伤等等理由,才让这票悍妞决定憋气地绕过去。而到了更后来,这票姑娘们根本不听李明翰的哀求,反而甚至用枪械威逼他一起上战场,否则就会被以畏战为名直接当场枪毙。 于是,某人愤怒了。 “很好!***你们都送死去吧!!!一个一个死个干净!到时候你们看看是被兽人搜索队先找到你们还是他妈你们先跑掉!杀一个杀两个有个屁用!你们这帮脑袋里只长肌肉的笨女人!只是知道杀杀杀杀杀!你看看你们的装备,除了手中那把破枪还有什么?还有你,爱蜜丽!你天天嚷嚷着你克里斯丁姐姐这里好那里好,连老子去看看都他妈得让你在旁边监管着!可是你怎么现在就不想想你姐姐的好坏了?我们灭掉一两个绿皮杂种倒是简单!但是其后呢?难道兽人都是猪吗??被你们杀了之后连还手和派出更庞大的搜索队都做不到?到时候你们能选择的只能是不断的被追杀!像一只兔子一样逃亡!直到被兽人一个又一个的杀死!甚至包括爱蜜丽你这个最爱的姐姐!她会在昏迷中被兽人扒光全身的衣服,一口一口咬掉身上所有的肉!!!” 老实人也是有怒火的,尤其老实人在无路可退之时爆的怒火! 那票悍妞被李明翰说的哑口无言,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李明翰看着那些好像犯错的孩子一样,站在那里连手都不知道放哪里好的姑娘们,一时觉得气闷无比!在当时的情况下,他就觉得自己像是抢了幼儿园儿童的棒棒糖一样罪孽深重! 不过好歹剩下的路上姑娘们都安分了,她们有了某种默契,就是一切都等克里斯丁醒过来再说,她们开始相信只有克里斯丁才能带领这些屈辱的人们取得被人夺走的容光。 于是一切又回到了开始,每天这支残破的小队又像老鼠一样在丛林里躲避着巡逻队,边等待克里斯丁的苏醒,边过着一天不如一天日的日子。 而李明翰,更是彻底被坐实了‘懦夫’这顶屈辱的帽子! “姐姐,我现了一队兽人的巡逻队!”果然,爱蜜丽的话证实了李明翰的猜测,而且看身边的那票妞本来死气沉沉的样子,可是一听到爱蜜丽的话,一瞬间仿佛都被注射了兴奋剂一样,满脸红光! 克里斯丁侧躺着听着爱蜜丽的报告,当听到这群兽人巡逻队携带着不是它们的拼装武器,而是看样子还完好的帝国武器时,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她也很有兴趣吃掉这支巡逻队来补充一下自己这边快要消耗完的补给以及不算太多的弹药。尤其当听到兽人中还有些人携带着很大的背包之时,她就更有兴趣了! 但是当她抬起头,看着自己面前这些姐妹的时候,本来兴奋起来的心却又沉了下去,因为自己这边不但武器不全,而且还人人带伤!要凭借五个战斗人员,吃下一支十二人的兽人小队,不得不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并且还要在没有动力装甲以及重型武器的情况下完成这个目标! 她想到这里,眼睛自然而然的就转到了李明翰那里,因为这个男人已经给过她两次惊喜了,不妨再来上一次,而且他还有那难得的先知血统,说不定还会有什么帮助。 李明翰一看克里斯丁的眼神就知道没好事,他一步一挪地走到了克里斯丁的身边,‘我是和平主义者!我爱和平!和平万岁!’他的心中还在如此继续叨念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鬼话,以祈祷克里斯丁是叫他来商量逃跑路线的。 “李,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一夜休息下来,克里斯丁的精神好了许多,她忍着喉咙上传来的剧痛对李明翰如此问道。 李明翰挠了挠头,意识到无法逃避,认命地低头看着爱蜜丽递给他的电子地图,地图上已经很直观的标示出地形以及遭遇兽人小队的位置,还有爱蜜丽跟随了一段时间之后,推测出的兽人行动方向。 他看地图的时间很长,嘴里也不知道在咕哝着说什么,随着时间一起消逝的是姑娘们的耐心,因为现在可不是打回合制游戏,你不动敌人就会乖乖的等下一回合才动。 “现在大概它们走到哪了?”李明翰继续低头看着地图,手指不断切换着比例来观看附近是否有什么合用的地形。虽然这副地图是高科技产品,但是旁边简明的加减号标志还是让他能很容易的使用。他还现,好像这支兽人小队并不是在搜索什么,因为它们走的是一条直线,联系爱蜜丽观察的情况看来,倒是像一群做了一票之后拿着战利品准备回巢的土匪。 爱蜜丽用电子笔在地图上加了几道表示兽人的大概位置,然后又在标示出的行进方向上画了个三角,她指着那个三角说道,“这就是我们现在的位置,以那群杂种的行动度来看,两个小时内绝对会到达这里!” ‘看来不打不行了。’李明翰又使劲挠了挠头,好几天没洗澡带来的就是头皮总是痒的厉害,他倒是挠的爽了,但是旁边的爱蜜丽却被那如雪花般飘洒的头皮屑给恶心到了,赶忙朝后退了退,连侧躺在一边的克里斯丁都皱了皱眉头。 李明翰抬头看了看姑娘们身上缠绕的绷带,“兽人的嗅觉如何?” 他这个问题一出口,看那群姑娘们并不是太好的脸色,心里也就什么都明白了,看来兽人的嗅觉虽然比不上狗,但是嗅出血腥味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低头又来回拖动了一番电子地图,然后指着兽人行进方向前方一处明显的空地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大概兽人还有多久才能到那?” 这副电子地图本来是通过卫星及时更新的,但是在没有卫星的情况下,只能依靠携带它的侦察兵来更新,所以地图上只要显示出来的东西,绝对都是爱蜜丽到达过的地方。 爱蜜丽忍着恶心凑过来看了看李明翰手里的地图,心里默算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个地方是一处林间的沼泽地,大概有4o平方米左右的面积,不过沼泽并不深,只能没过膝盖。中间有一处很小的湖泊。我去看过了,水是可以饮用的,4o分钟到一个小时之内它们绝对会经过这里!” 虽然连日来的逃亡让她没有时间去洗澡,而且身上还满是血腥和丛林林带来的腐臭味道,但是从端还是飘散出一股奇特的香味,这种味道很淡很淡,也只有李明翰这种禽兽才闻的出来。 他此刻调动了鼻子里所有的嗅觉细胞来感受这味道,而且还要不让旁边人看出他的色样来,这么高难度的动作被他做的不显山不露水的。 ‘妈的,这小娘皮用的什么牌子的洗水,飘柔?’ 爱蜜丽并没有现他的举动,介绍完自己所知道的之后,又把身体挪了回来,继续蹲在李明翰身边等待他的答案。自从那次侦察行动之后,虽然爱蜜丽还是不喜欢李明翰那些在她看来是懦夫的做法,但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只能依靠这个男人脑袋里那些来自古老国度所谓‘战术’的东西了。 不过李明翰的知识其他的姑娘可不知道,她们很好奇为什么克里斯丁会来征求这样一个奴仆的意见!至于为什么说李明翰在她们内心中的地位从懦夫一路降到奴仆的原因,则就是他做的那顿看着恶心吃起来味道还不错的饭!因为在这些战斗团体里,准备食物这种事一向都是由没有任何战斗能力的奴隶奴仆仆役之类的人来担任。 本来她们想制止一个奴仆参加战斗会议的,但是此时这个男人是被克里斯丁叫过来的,所以姑娘们心里再有不殆,也得忍着! 李明翰想了想,这票人手中有什么装备他心里都清楚,所以也不需要再额外去询问了。他接过爱蜜丽手中的电子笔,在那片空地周围点了三个点,这三个点正好构成了一个相对兽人移动位置来说倒置的等腰三角型。 “一会你们用防水布把伤口都缠好,然后去这三个点,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等兽人喝水喝到一半的时候再一齐开火!注意到时候都不要站起来,保持枪口和水面平齐就可以了!”李明翰很无耻的剽窃了解放军创始的倒三角伏击阵,而且他还要求这票看起来很爱干净的姑娘们把自己埋进满是腐烂的枝条和泥浆的沼泽地里,并且还不提泥浆下到处都有的蚂蝗和其他种种想起来就让人觉得恶心的生物。 “你们不要带喷火器,只带冲锋枪和手榴弹就可以了。”他想了想,又在装备方面限制了喜欢把异端烧成灰烬的修女们。 “凭什么!凭什么你个奴仆要来指挥我们?!”这时一个修女终于忍不住飚了,她再也无法忍受一个仆役接过了指挥权,在自己面前指手画脚! 李明翰抬头看着面前这个娃娃脸的修女,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因为他也没想到这时候会有人跳出来指责自己。 克里斯丁在很恰当的情况下出现了,她伸手示意这名修女暂时先别说话,然后对李明翰问道,“为什么?”说完话还瞟了李明翰一眼,眼中的警告意味刺地李明翰好像一瞬间又回到了冬天,浑身上下从里到外没一处不冷的! 言下之意很简单:说出理由来!不然就死! 第四章 李明翰看克里斯丁又祭出了他熟悉无比的变脸**,这次不但没有感觉到害怕,除了浑身冰冷外心里还泛起一种特别的情绪,说是不耐烦也好,说是厌恶了这种压迫也罢,反正他是心情极度不爽! 试问,放谁头上也不愿意天天被人用死亡来威胁,尤其是被一个自己救过命的人来威胁,这种被恩将仇报的感觉并不好! 胸中这股邪火是越烧越旺,尤其看到那该娃娃脸修女那轻蔑的表情,以及其他几名修女带着明显蔑视地眼神,李明翰只觉得自己脑袋一热,他觉得反正人生也是如此颓废,不如爆一把来的干脆! “妈了个!!!”李明翰猛地站了起来,他大声吼叫着准备把连日来的屈辱全部散出来,也让那票傻妞知道一下什么叫男人的愤怒! “你还有1o分钟。”克里斯丁看了眼时间,如此催促道。她不知道面前的男人为什么会突然跳起来说一些她不太明白的话,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下不是让他挥自己语言能力的时候,而是该详细解说一下作战计划! 李明翰此时的怒火就像是已经开始喷浓烟朝外涌动着岩浆的活火山,下一刻就会朝天喷射出夹杂着火山蛋的致命熔岩。但是克里斯丁这短短一句话让他认清了现实,犹如一块巨大的干冰干脆地压在了火山口上,直接让所有要喷出来的东西全部急冷却。 李明翰此刻就跟那被强制停止喷的火山一样,内心无比的窝火,但是偏偏还泄不出来! 他只能认命地又蹲了回去,用手指当作指挥棒在电子地图上游移着,耷拉个脑袋一副秋天的茄子被霜打的景象。 “先说一下为什么让你们把伤口包裹好防水材料后,挖个坑把自己埋进沼泽地里。”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用眼神扫了扫几个修女身上缠绕地绷带,“你们刚才也说了,兽人的嗅觉很灵敏,所以我得想办法遮掩你们身上的血腥味不让兽人知道,于是充满了各种腐烂气味的沼泽地就成了最佳的伏击场所,而让你们包裹好防水材料也是为了让伤口不至于被脏水浸泡而感染,而且还能起到防止吸血虫钻进去的效果。” 他说完话看了一眼爱蜜丽后问道,“沼泽地的水里确实有吸血虫吧?” 爱蜜丽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而其他一脸愤慨的修女也点了点头,最起码为什么要钻进那个肮脏的地方的理由有了,而且还很充分! “继续。”克里斯丁看了眼因为得到认同,而稍微有些高兴起来的家伙催促道。 “然后就说到这个伏击阵形,以及为什么让你们选择的武器了。”李明翰用手指了指自己刚才标示出来的三个点,“这是来自我家乡的一种伏击阵,它有个很著名的名字,叫倒三角伏击阵,它的最初的创始目的就是用最少的人数在最短的时间内,用最猛烈的火力歼灭被包围在中间远己方数量的敌人,最早的雏形是……”某人一说到兴头上,不可抑制的教师欲就跑了上来,此刻什么屈辱什么危险早丢脑袋后面去了,只有伟大的教育之光在头顶闪耀。 克里斯丁开头还听的津津有味,认为这是一种很有效的战术,准备回头整理一下然后上报给大修女阁下,以建议侦察兵小队使用这种战术。但是听到一半她就现,面前这家伙又开始了口无遮拦,要是任他说下去指不定又会把什么不该说的抖落出来。 很自然的,克里斯丁制止了李明翰吐沫横飞的表演,“重点!”话说完还瞪了他一眼,警告他废话说的太多了。 而李明翰才刚沉浸在自己营造出的氛围里,他很享受地看着那票刚才还对自己喊打喊杀的傻妞现在却被自己唬地一愣一愣的,但是这种兴奋而快乐的感觉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克里斯丁冷冷的语言给打回了原形。 讪讪地用舌头滋润了一下有些干的嘴唇,“咳咳……”李明翰用咳嗽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继续说道,“这个阵型是很完美的伏击阵型之一,但是需要有自动火力支持,而且为了达到一个完美的效果必须让三个点都保持在一个合适的距离。”他用手指了一下地图上那片小小的沼泽地,“三个点都在沼泽地的边缘是最好的伏击距离,而火焰喷射器因为会暴露目标以及射程太近,所以不太推荐你们使用,而且那东西在水里泡时间长了恐怕不好立即开火吧?” 他的问句得到了全部修女的点头回答,某人心里得意了一下,“而为了达到突然性和隐蔽性,所以需要你们用冲锋枪,并且保持枪口和水面持平的高度,这样也不会太暴露己方。” “潜伏的时候,我们如果把身体全埋进水下,那呼吸问题怎么解决?又这样确定动攻击的时机?”这次轮到爱蜜丽问了,她在心中已经认同了李明翰的计划,现在需要解决的就是一些细枝末节的小问题了。 “简单!”李明翰说了一句,然后回身不知道从哪找来几根塑料软管,然后给几个修女挨个了一根,连克里斯丁都没放过。 克里斯丁看着手里那根不知道是从哪拆下来的软管,上面还沾着一些黑色地油污,她在心里测量了一下这根软管的直径,最终确定了这是从某个油泵上拆下来的油路管道。 “把它叼在嘴里,闭上眼睛,然后把另一头伸到水面上。”李明翰又不知道从哪找来些杂草绑在了管口,“到时候你们去沼泽地边随便拔点草照我这样绑好,就可以解决管口如何浮在水面上,以及隐蔽问题了。” “那么怎么解决我们观察问题呢?”爱蜜丽好奇地问道,她算是彻底被手里这根简陋却又能起大用的软管折服了,被动力装甲惯坏的姑娘们哪会想的到这么简单却有创意地解决办法。 “更简单了!”李明翰又拿过一块破布来,把布铺在地上,用匕来回划了几道,然后顺着划开的口子把布折叠成一个横条。他又不知道从哪找了点烂草,插进了布条里划好的缝隙中,插满了之后朝头上一绑。 “你们到时候还是从沼泽地附近取些草来照我这样做,别在一处集中取,否则可能会被看出来。”他说着话自己跑到一边,然后躲在了一个修女身后,只露出眼睛来,头顶上顶着的乱草让他看起来像一个不知道从哪跑出来的野人。 “你们看,如果在15到2o左右的距离上,我又藏在水里只露出眼睛。”他还摇了摇头,让头顶的乱草做出随风飘动的样子来,“并且到时候这布条也会沾满污泥,而且我的脑袋附近还有些别的草在生长,你们说会不会被现?” 姑娘们集体摇头,某人得意地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他做完这一切,顶着头顶的那堆乱草走回了电子地图边,克里斯丁看他得意的样子怎么看都像一只兴奋过头的锦鸡在向猎人展示自己尾巴上的艳丽羽毛。 “还有一点你们要注意,就是要分头从沼泽地外面绕到自己的伏击位置,别从沼泽地走,也别从兽人的行进路线走,脚印和残留的气味也可能会被现。”李明翰说完这一切后看了眼时间,不多不少正好十分钟! 克里斯丁点了点头,“不错!”她认可了李明翰的计划,而且还加了一个评语上去。 某人更开心了,他用那种兴奋又充满了挑衅的眼神看着刚才反驳自己的那个娃娃脸的修女。 其实,如果李明翰能稍微有点理智,他就会现自己现在和克里斯丁之间的身份特别微妙,完全就是狗仗人势地最佳体现,不过最悲哀的就是……他是那条仗了主人势的狗! 克里斯丁左右看了看,然后说道,“就照他的计划来,爱蜜丽你带其他姐妹去布置伏击,我和他留下来。”她说到这里看了眼李明翰,把其他修女即将出口的意见给塞了回去,“这个男人不善于战斗,所以我才把他留下,免得到时候造成不可挽回地错误!” 说到这里不得不说修女们是一群无比遵守纪律的团体,一旦已经下了决定,其他人会无条件的服从,不过她们也偶尔会说点什么。 “我觉得那个男人的办法太诡异了!战斗教典里根本没有提到还有这种简陋而诡异的伏击方式!”一个修女边准备着要往头上绑的破布边跟旁边的姐妹说道。 另一个修女手上的动作没停,她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爆弹枪(李明翰的叫法错了,修女们手中的枪应该叫爆弹机枪,而不是冲锋枪),“不过克里斯丁阁下都认同了他的计划,那么看来那个奴仆也是有点用的!” 修女们的准备动作很快,在她们提着装备出门的时候几个人还在悄悄议论着即将到来的这场战,她们不是害怕战斗,而是觉得这种伏击方式实在太诡异了一点,都出了自己的常识了。 爱蜜丽整理好装备之后,带着自己的姐妹们走到克里斯丁面前,“姐姐,我带姐妹们先过去,一会等我们的好消息!” 克里斯丁点了点头算是回答,她并不是要这么冷漠,而是现在这种情况用沉默来回答反而会让出的姐妹们更加放心,因为一个指挥者在使用了一个连她自己都无法预料结果的战术时,冷静而沉默会让人觉得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必胜的结果预期! 等待几名姐妹出去之后,克里斯丁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她对窝在角落里一副生闷气样的李明翰问道,“你怎么能确定那帮杂种会在沼泽地那里喝水休息?” 李明翰被这个问题问的有点愣,他想了想后才一副不情愿地样子,说道,“我觉得它们会在那休息。” “……” “……” “我誓!如果她们出了什么事,我要第一时间把你的头拧下来!然后我会自杀以偿自己对牺牲姐妹所犯下的罪!” “……” 第五章 克里斯丁看了眼时间,距爱蜜丽带队出去到现在,算起来已经过了十五分钟,她们现在应该已经完成了作战准备,剩的就是等待兽人进入伏击圈了。但是这剩下的时间,无论对她还是对爱蜜丽,或者是对李明翰来说都是无比漫长。 对克里斯丁来说,她不但要等待作战结果,而且还要为即将到来的胜利或者失败来负责。 对把自己埋在烂泥里的爱蜜丽来说,她需要做的就是等待兽人喝水喝到一半的时候,用手中的爆弹枪来告诉那帮绿皮,自己被埋在烂泥里和连日来的畏战行为所积聚的怒火,有多么猛烈! 而对李明翰来说,这段时间……只能说痛并快乐着。 先来说痛苦,因为在这种两人相处的空间里,再也没有其他人来干扰,所以思绪就变得格外混乱。李明翰现自己怎么也无法让心平静下来,他只要一看到克里斯丁有些白的嘴唇,脑袋里就总是浮现出哪天晚上冰冷的触感。 他还记得那天晚上,自己看着克里斯丁平静地面容,那蜻蜓点水般的吻。虽然时间是那么地短暂,但他还是能感受到嘴唇的冰冷,以及那微微地颤抖,还有克里斯丁鼻端吹出来地热气。 其实本来这种感觉该是征服夹杂着偷情的快感来着,但是联系到当初的情景,李明翰心里就有点堵;毕竟没有哪个男人喜欢在众目睽睽之下用亲吻来换取自己的生命,这是一种极大的屈辱! 而且最重要的是!克里斯丁如果知道后会如何? 想到这里,李明翰脑海里浮现出一段小小的景象:在一个阳光明媚地中午,克里斯丁突然听到李明翰说出了心中埋藏已久的事实,有些惊讶地看着面前一脸懊悔地男子。她用纤细地手指掠过自己地红唇,有些羞怯地低下了头,红晕从脖子一直泛到耳根,最终她选择了投向李明翰的怀抱中,虽然两人的身高是如此的不搭配,但是克里斯丁依旧会努力把自己高大的身躯挤进李明翰有些小的怀抱里。一时间,天空中回荡起圣歌,爱蜜丽和那个白魔女一起走到他俩身边,朝这对新人头上飘洒着花瓣来祝福两人…… 当然,以上都是属于李明翰的猜想,真实的情况应该如下: 在一个阳光明媚地下午,克里斯丁正坐在喷泉前一脸微笑地跟爱蜜丽聊着什么,李明翰扭扭捏捏地走到克里斯丁面前,装做不小心地样子说出了那晚生的事,然后一脸赎罪状请求克里斯丁的宽恕。 此刻,天空突然飘来大团大团地乌云,遮盖了原本明媚地阳光,平地刮起一阵暴风,吹起了残碎枯黄地叶片和断裂地树枝从两人面前刮过,一瞬间明媚地夏天变成了阴森寒冷地冬日! 克里斯丁大声咆哮着,挥手抽出李明翰腰间她当初送给他的战刀,举刀向天大声誓,誓要把这个玷污自己纯洁的男子千刀万段!而刚才还和颜悦色地爱蜜丽,不知道从哪找来火焰喷射器提在手中,而且还抱来了大捆大捆地干柴整齐地垛在李明翰地脚下。 然后……异端!审判!神圣地死亡!火刑!砍死不算还得烧成灰后再挫骨扬灰! 想到这里,李明翰赶紧使劲摇头,把这种可怕的思想从脑袋里赶出去,他生怕这种恐惧的景象时间长了形成心理阴影,他可不想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做梦就罢了,要是说梦话说出了不该说的,结果只能是比上面的惨而不是比上面的好! 而快乐的,恐怕就只有和受伤的克里斯丁共处一室了,眼前美人受伤,行动不便!而碍眼的爱蜜丽又没在身边,所以李明翰可以在对方允许的情况下想靠多近就靠多近,并且最重要的是克里斯丁喝水吃饭上厕所,恐怕都得李明翰帮她了! 综上所述,其中痛苦快乐搀杂并举,种种不可为人道也…… 李明翰有个臭毛病,那就是有些情况下,他心里想的自然而然就会浮现在脸上,所以现在轮到克里斯丁好奇了。 她看着李明翰呆呆地看着自己,一会脸红低头转身做羞愧状,一会又转过身看着自己一脸咬牙切齿嘴里还不知道在咕哝着什么;而过了每几秒他的表情又变的……变的克里斯丁在心里找了很多词语都无法形容那种表现,只能把心中想揍烂那张脸的冲动压下去,免得自己真忍不住动了手! 不知道李明翰忍受不忍受地了那精神煎熬,最终克里斯丁忍不住了,她开口打断了这难言的沉默,“你……在干什么?”她还是用最近一贯的口气,说一句话的时候得先停顿一下,好让受伤地喉咙能接受这种不算太剧烈却依旧极痛苦地运动。 如果放在平时,李明翰一定会第一时间回答克里斯丁的疑问,因为他深知在这个时空只有跟随着克里斯丁的脚步才能活下来;再加上那天晚上克里斯丁和他的对话,让他有一种‘咱俩是共犯,我死了你也没办法独活。’的独特想法。但是这个倒霉蛋却没想明白一条,那就是如果他死了克里斯丁就算彻底脱离了在未来的某一天,被彻底清洗的命运!她只需要面对大修女失望的眼神,还有那个研究狂的怒火罢了! 话题有点扯远了,咳咳…… 继续说道李明翰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丝毫没有听到克里斯丁的问句。感觉到自己被忽视,尤其被面前这个男人所忽视的克里斯丁并没有觉得对方是刻意地漠视自己,而是看着李明翰的表情却有了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前面已经说过,克里斯丁虽然身份只是一名小队指挥官(现在升级了),但是因为一些奇特的理由,她有了极其高的阅览权限,一些别人此生都无法阅读的机密文件,她大部分都看过。 这时候,她的脑中就自然而然地浮现了当初那篇,灵能者被虚空恶魔所侵占的表现!文件里描述过灵能者即将被虚空恶魔扭曲成血肉传送门时,表现的种种异像,其中最明显的一条初期征兆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而且身体开始扭曲变形! 她看着李明翰的样子,轮到她的心底像开了一条无底洞,心就一直朝下落,那种空荡荡的感觉让她觉得有点恶心! “李明翰!”她用自己最大的力气喊道,“快点给我醒过来!!!你要用自己的意志去对抗!!!”喉咙动作的幅度太大了,她一喊完就忍不住痛苦地捂住了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剧烈地动作让伤口迸裂,顺着脖子地曲线缓缓淌下鲜红地血液。 而李明翰,套一句咱们时常听到的话,他是魔怔了。用通俗的语言来解释,他是陷入了自己编织出来的噩梦里,一时半会是跑不出来了!而现在最有效的治疗方法,应该是温言安慰他,过一会等他醒来给他喝杯清水,让他休息一下就好。 克里斯丁本来想把他喊醒,但是这却加深了他的症状,听觉器官接收到的声音传进不听话的大脑里,自动被转换成了李明翰梦境中疯狂的大吼!此刻在他的梦境里,克里斯丁正高喊着‘还我贞洁’,举着沾满无辜者鲜血地链剧剑对他当头砍下! 在真实的空间里,克里斯丁正强忍着身体地痛楚,用无比缓慢地动作抽出了放在身前枪套里的手枪,颤抖地手举起了沉重而冰冷地武器,枪口正对准了李明翰表情丰富地面庞。 她在审判庭的训练中,曾经接受过如何对待这种情况的训练。因为这种被扭曲虚空里来的恶魔所控制的灵能者,他们的症状是不可逆转的,能选择的只有尽快结束他们的生命。这样不但可以立即让他远离那种无法想象地痛苦和精神折磨,而且可以断掉虚空恶魔打开血肉传送门的举动,以免它们来到现世控制更多的灵能者,打开更多的血肉传送门,并且召唤出更多的恶魔! 这处理程序是如此简单,只要扣动矢弹手枪地扳机,让带着漂亮尾翼地k口径矢弹从枪口射出来,用它金刚石制成的尖端破开李明翰额头的皮肤以及下面坚硬地头骨,等整个修长又美妙的身躯钻进柔软地大脑之后,藏在那身躯里的炸药会爆炸,整个把李明翰脖子上方的所有物体均匀地铺在两平方米的范围内,到此一切结束! 但是不知道是哪种情绪在作祟,克里斯丁却无法扣动那轻盈无比的扳机,她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喉咙不断把撕裂般的剧痛一**地传到她的脑海里。她也明白,一旦扣下了扳机,那一切都解决了,被审判成异端的危险,还有大修女以及姐妹们无法避免的大面积清洗,一切都会很顺利地结束! ‘克里斯丁?西里而,你这是怎么了?’克里斯丁举着颤抖地枪口,如此在心里问着自己,‘你平时剿灭异端的时候可曾迟疑过?对着那些被裁判为异端从属的平民开枪时候,你可曾迟疑过?哪怕是异端的孩子,你亲手用枪械净化他们之时,可曾迟疑过?既然没有迟疑,那为什么会对这个男人无法下手?’ ‘是你的信仰不纯洁?还是你心中那个小小的秘密?!!!’ 多年所受到的训练,以及内心中的拷问让克里斯丁终于忍下了脑中浮现地奇怪想法,她手指在慢慢地收紧,下一刻弹壳地底火就会被激,李明翰地脑袋就会变成一堆糜烂地血肉。 ‘这是为了拯救你!不被那些恶魔所侵蚀!’她心中如此对李明翰说道。 ‘愿皇帝保佑你,你的灵魂能回到你所在的时空!’ 第六章 可能笼罩在李明翰头顶上的厄运女神真的和幸运女神换班了,也可能远在黄金王座的皇帝陛下不忍心这个穿越来的倒霉蛋就这么死了,更可能是隐藏在不知何处的恶魔还没看够倒霉蛋是如何倒霉下去的! 反正,李明翰在梦境中克里斯丁那一刀砍下来之时,大叫一声从噩梦中逃了出来! 刚一恢复意识他就看到克里斯丁正一手捂着还在流血的喉咙,咬着嘴唇一副不忍的样子,而最重要的就是她正举着枪对准自己那颗脆弱地脑袋! “日!”李明翰吓地连汗都忘记出了,“妈的我不是故意的!!”他下意识以为,自己刚才在噩梦中把一切都说了出来,而羞愤难当的克里斯丁正要用他的死来捍卫自己的纯洁。 克里斯丁用疑问地眼神看着面前的男人,她很庆幸这个人醒了过来,她张了张嘴想问李明翰一些问题,可是喉咙里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妈的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拿枪对着我!!”李明翰看对方依旧拿枪指着自己,还把对方疑问地眼神给自动理解成了冷漠地注视,他想躲开那一直颤抖不休的枪口,但是刚从噩梦中苏醒过来,四肢酸软哪还有力气逃命! 克里斯丁皱了皱眉头,她闭上眼睛专心运用自己地天赋能力,调动起周围地空气震动来形成她所想要的音。而在做这一切的时候,她手中的枪口依旧指向面前这个疑似被恶魔侵占的家伙。 这种对心灵能力地细微控制,每进行一秒都会消耗掉大量地精力,身体本来就很虚弱地克里斯丁手中枪口颤动地更厉害了,下一秒可能就会直接掉在地上,更大的可能则是她会不小心扣动扳机把矢弹塞进李明翰上半身的某个位置里。 “你,难道没有在耳边听到那诱惑你的低语声?”空气中突然传来奇怪地共鸣音,这声音就像是从天空传下来一样,空洞而又矛盾地充满威严。 李明翰知道克里斯丁可以控制空气,再看对方闭着眼睛满脸冷汗的样子就知道这声音一定是那个小娘皮搞出来的。联系对方一直用枪口指着自己,李明翰有些迟钝地大脑转了不到半圈就想了在那个该死的终端机上看到过的文件,里面提到灵能者会被虚空中的恶魔所诱惑。 他提到嗓子眼的心算是安然地落到了肚子里,心中不断安慰着自己,‘只要不是被她现我吻她就好,其他什么都是可以解释的!’ “没有!”李明翰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克里斯丁睁开眼仔细看着面前男人的表情,想找出一点他欺骗自己的蛛丝马迹。但是此刻倒霉蛋的表情无比坚毅,随便来个以铁面著称的审判官都无法搞明白他是否在说谎。 “理由!”克里斯丁又闭上了眼睛,她通过空气地震动如此问道。 “妈的!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心理压力过大吗?”李明翰如此问道,自己的情况自己知,他确实知道自己的情况属于一直处在一个特殊的情况下,心里产生的种种东西都被强压了下来。这种心理压力就像一个炸弹,刚才生的事就是诱因,直接拉开了炸弹的导火索,所以自己才会失去控制。 克里斯丁睁开了眼睛,她缓缓放下了枪口,然后对一脸喜色的李明翰摇了摇头,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意思是要他解释。 李明翰看到对方放下了枪口,还以为她听明白了自己的话,正庆幸着又一次从鬼门关前打了个转跑了回来,却看到对方摇头示意不明白,然后又指了指嘴唇示意他解释清楚。 但是克里斯丁的举动对因为某些事才陷入噩梦的家伙来说,简直是诱惑啊!所以某人,又脸红了一下,心头泛起那当初的一吻。 克里斯丁看着对方脸红,不懂得这些的她哪明白李明翰心里在想什么龌龊事!她只是轻轻用枪口敲打了几下地面,提醒对方自己还在等他的解释! 李明翰这个搅尽脑汁啊! 他知道对方很忌讳听到‘心理学’这个词,但是他明白自己此刻的症状确实是心理学的一种表现,而且还要在不提及这三个字的情况下把事情解释清楚,这不能说难,而是太难了! 心中那个想来想去,他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在网络上看过一个游戏的介绍,那个游戏名给了他很大的启! “你有没有听过一种叫‘弹痕症’的病?”李明翰如此问道。 克里斯丁满脸的问号。 “这……”李明翰又疯狂搅动了一阵自己的脑浆,从记忆深处挖出这种病症的症状,照着残缺不全的记忆描述道,“就是一种只有极少数新兵才会有的病!他们第一次上战场回来总是会做噩梦!有的人第一次杀人之后也会有很长时间被噩梦所折磨!这是压力过大的表现,他们就跟我一样,第一次接触了太刺激的东西!之后的一段时间之内,都会不断重复地梦到那种景象,有的人就会因此而崩溃,而撑下来的则大多都是杀人机器。”李明翰说到‘杀人机器’这个词的时候,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克里斯丁,他生怕克里斯丁因为这个饱含贬义地词而生气。 克里斯丁终于明白李明翰想说什么了,她知道这种情况!不过却没有亲眼见到过,因为只有在帝国防卫军里才能见到这种奇特的景象。而在以战斗为生的战斗修女团里,则从来没有生过这种只有懦夫和畏战者才会表现出来的症状! 她想到这里,对李明翰点了点头,示意他过关。但是心中却又泛上一个疑问来,那就是李明翰为什么会有这种表现,毕竟自己亲眼看着他杀死过兽人,而那些帝国防卫军的新兵据说有的在战场上就因为无法对目标下手而被政委枪决,而李明翰则手刃了不下十个兽人!最诡异的是,怎么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才现?而且他在失去控制的时候也不会狂,只只盯着自己的嘴唇看?她想这些的时候,眼睛也一直盯着李明翰的脸,想从上面找出一些答案来,结果却令他失望!因为面前这个家伙又摆出了一副貌似坚毅的表情,虽然她对这种表情很满意。 克里斯丁的眼神就像一个大功率的光机,李明翰除了保持表情外,就是感受着那眼神把自己从里到外从外到里扫视了好几遍,最终那眼神还是被他的表情所欺骗,收了回去。李明翰终于算是舒了一口气,他这时才现自己一直蹲在地上,现在都感觉不到自己的腿和脚了,他赶忙让自己坐在冰冷地地面上,用手轻轻捶打着有些麻木地腿。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枪声。 克里斯丁自然收回了对面前人的关注,她努力支起耳朵,想从外面那模糊的枪声中听出点什么来。但是枪声只响了不到半分钟就结束了,就像一阵风夹带着片树叶掠过眼前,一切来的如此快,消失的也同样的快! 听到枪声突然消失,克里斯丁着急地想站起来看看外面的情况,但是背后地伤口又不准她进行太大的移动。 而此时,李明翰看着克里斯丁焦急的面庞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他知道自己对战斗指挥只是一个半调子中的半调子,这个伏击方案能不能奏效只有天才知道。他觉得自己此刻就像一个拿全副身家去玩梭哈的赌徒,焦急地在等待底牌翻开的那一刻!是从此被打入地狱永不翻身,还是一朝跃上龙门褪了鱼皮变飞龙,一切都在那一刻才能知晓! 时间此刻过的比刚才被审问还漫长,李明翰心里想那几个娘们是死是活都得赶紧跑回来带个话啊!因为此刻在他面前的克里斯丁也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离开扳机护圈的手指此刻又伸了进去,李明翰有理由相信,再过五分钟要是没消息回来,他的脑袋就得和身体说再见了! 时间又缓慢无比地过去了几分钟,也到达了克里斯丁给自己定下的心理底线,如果越这个时限,那恐怕伏击的姐妹就回不来了!她此刻的心理活动很复杂,简单描述一下就是不该相信面前人的悔恨,还有要自杀以慰牺牲姐妹地决绝! 李明翰看到克里斯丁的眼神突然变得特别哀伤的时候,他心里就觉得有些不妙!尤其是看到那眼神中的哀伤消失,转变成冷酷地时候,心中更是警铃大做!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让克里斯丁冷静下来,外面却突然传来了树枝断裂的声音救了他一命!那根被踩断的枯枝是他之前嘱咐爱蜜丽随手布置的,事关自己几人的安全,爱蜜丽倒是难得听了他一次。 克里斯丁虽然不知道爱蜜丽有布设警戒陷阱,但是这么明显的警示音她没可能听不出来,本来要对准李明翰的枪口被转向了门外,只要一有会动的物体想进来,那得吃一颗子弹先! 听着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李明翰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都快从嘴里蹦出来了!他不是害怕门外进来什么人,而是在等待自己的赌博结果,是死是活都看门外进来的是什么人了! 多年来的战斗经验让克里斯丁的呼吸变得格外平稳,她缓慢呼吸着以降低手中枪口的颤动,慢慢地,慢慢的…… 她有绝对的自信,虽然自己此刻的身体无法承受连续射来来的后坐力,但是第一矢弹绝对可以让进来的不管是什么东西都失去生命,变成一具冰冷地尸体! 脚步声到了门外,正好是处于克里斯丁的射击死角,只要再朝前一步就可以进入克里斯丁的视线。 克里斯丁没有出任何声响,整个人像一座没有生命地雕塑伫立在墙角,她在等待,等待出脚步声的家伙进来吃自己的子弹! 而李明翰,虽然睁着眼睛,心里却在念叨着自己所有听说过的神明,祈祷他们能保佑自己平安度过这一关! 这时,外面却突然传进一句话来,让克里斯丁和李明翰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第七章 “姐姐,我知道你一定在拿枪对着门口!我可进来哦,你别开枪!” 爱蜜丽变得有些嘶哑地声音,此刻在李明翰和克里斯丁听来却比天籁之音更加美妙! 克里斯丁听到她的声音,手再也握不住沉重的枪,手指一松,金属和地面相撞出‘咣’地一声。在这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她经历的实在是太多了,先是疑惑李明翰被侵占,不说心里究竟有几多挣扎,光是确认李明翰只是失控之后,心理上的大起大落就不小,更别提还要调动精神力来让空气震动声了。而爱蜜丽的迟迟不归,更是让她心里饱受煎熬,那种自责和悔恨之心是外人所无法想象的!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多年来的战争和各种训练让克里斯丁保持了强大的心防,她并没有如人所预料的像一个真正的女人一样哭泣流泪甚至晕倒,她只是对进来的人淡淡地笑了笑。 而李明翰可就不一样了,他就是那个用全部家产去博一票的赌徒,虽然没到输红了眼的地步,但是依旧有那种一步天堂一步地狱的刺激感!他觉得,自己赌对了,终于到了该死的天堂,以后可以和地狱的水深火热到别了! 这时候,走进来的爱蜜丽看到克里斯丁依旧用一只手捂着脖子上裂开的伤口,赶忙从自己带的背包里拿出一个简易急救包来,虽然这急救包没有自动医疗包那么先进的功能,但是最起码里面还有满包的12根治疗针! 她边给克里斯丁的伤口附近注射针剂,边唧唧喳喳地向她描述起刚才短促地战斗!当然,此刻李明翰也在一边支棱着耳朵想听个明白,因为这个计划里最大的漏洞就是那最关键的部分----兽人会到小湖边喝水休息!至于为什么会这么肯定兽人会在那里休息,李明翰是在看地图的时候脑袋里灵光一现突然想到的,他自然就把这个现归功于自己那时灵时不灵的所谓先知能力。 碰巧的是,爱蜜丽的描述里,也把兽人的休息作为其中重点,尤其说到兽人被一瞬间的猛烈火力打的不知方向,并且连寻找隐蔽都来不及做,就被枪杀在水潭边时更是神采飞扬!她说到这里的时候还不住的用一种像刚认识样的眼神来打量着李明翰,想用自己的眼睛确认一下这个懦夫的脑袋里还能蹦出什么叫她惊讶的东西来! 且不说克里斯丁听来是什么感想,但是李明翰觉得自己已经飘飘欲仙了,虽然爱蜜丽的话里没一个字是夸他的! 克里斯丁听到这里微微点了点头,治疗针虽然不能挥出治疗仓的功能让她的伤口彻底愈合,但是却可以让她的伤口不再流血,里面包含地微量兴奋剂也能让她忽视说话时带来的痛苦。 她皱了皱眉头,对兴奋不已地爱蜜丽问道,“你们…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我们整理了一下兽人遗留的装备,从里面现了许多有用的东西!”爱蜜丽开心地回答道,说完还把手中的简易急救包给克里斯丁看了看,“这就是兽人包裹里找到的。” “那怎么花了这么多时间?”克里斯丁看着爱蜜丽湿漉漉的头,她终于想明白自己心里为什么刚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劲了,“你洗澡了?” 爱蜜丽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当然要洗澡了!姐姐你不知道把自己埋在那堆烂泥里有多恶心!”她没有去详细描述自己的感受,不过看那心有余悸地表情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的回忆,而且她说完还瞪了李明翰一眼。 被瞪了一眼的主角讪笑着从自己破烂地背包里拿出当初艾伦给他的雪茄来,当初那满满一包的存量近来消耗的只剩下短短的半根了,这一路上他都小心翼翼地点燃抽上几口就赶紧掐灭,生怕从此以后断了顿。 爱蜜丽看他一只手小心夹着手里没剩多少的烟头,另一只手小心地点燃,还生怕烧到自己的嘴,这种看起来说不出猥琐地举动,心里就涌起一阵说不出来的郁闷。她像变魔术一样从自己的衣兜里拿出包香烟来,随手丢到李明翰的脚下,“拿着,这也是兽人带的!”她说完之后突然想到自己忘了什么,习惯性地补了一句,“姐妹们没人喜欢这种懦夫的奢侈品,所以便宜你了!” 李明翰依旧腹诽不已,他算是认清这个小娘皮的真实面目了,看来每次不让她损上几次估计就过不了这一天。 ‘算了,损就损吧,反正也掉不了一块肉。’某男自暴自弃地彻底放弃在爱蜜丽那里争取自己男性的地位了,毕竟肋骨被莫名其妙打断地痛苦和郁闷承受一次就够了。 克里斯丁看着爱蜜丽给了李明翰一包烟,接着又拿出绷带来帮自己包扎脖子上的伤口,斥责的言语又被她咽了回去,毕竟这几天姐妹们过的是什么日子,从她一醒来就算是知道了,所以让姐妹们稍微放纵一下也是可以接受的。 李明翰把爱蜜丽丢给他的那包烟小心地装进了衣服的内袋里,他边抽着嘴里的半截雪茄边想着一件事,因为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在思绪里,就像隔着一层薄薄的纸,他在这一边,被忘记的事在另一边,明明看的到却总是也触不到,这种感觉搞的他有点郁闷。 在李明翰想的气闷不已的时候,包扎完伤口的克里斯丁说话了,“李,刚才……”克里斯丁看着李明翰的脸,心里则在想后面的话该怎么说,她看到李明翰脸上到处都有的黑灰和尘土被刚才的冷汗冲的一道一道的,而且他还擦了几把,那脸看起来就像是一张面具,特别滑稽的小丑面具。 李明翰纳闷了,他不知道克里斯丁想说什么,但是这种话说一半吊人胃口的感觉让他很不爽!但是再不爽也得压在心里,出?多么的凶险,克里斯丁要是晚躲哪怕零点零几秒,地上就只能留下一具被斜砍成两段的尸体! 克里斯丁并没有告诉她,自己是因为李明翰的及时提醒才逃过了那次必死的危机,这是出于一种什么心态连她自己都搞不明白,反正就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被李明翰又救了一次。想到这里,克里斯丁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算上背后这次,她知道自己已经欠这个男人三条命了! 克里斯丁就这么跪坐在地上,她侧着身好让爱蜜丽借着外面射进来的阳光好看清楚,而李明翰正好就坐在她的侧面……沐浴在阳光中的克里斯丁微微仰起头,金反射着阳光柔顺地披散在肩膀上,胸前饱满地体现出地球女性为之妒忌地曲线。她就像个女神一样,静静地沐浴在阳光下,没有一分缀肉的身体看起来是那么的完美,甚至让一边曾经号称看过无数片的李明翰心头都没有泛起任何的淫亵思绪! 随着爱蜜丽帮她检查伤口,手指在伤口上游移着探测伤口深度以及受伤程度,她疼的光洁地后背上满是晶莹地汗水,渐渐地她再也忍不住了,被压抑地呻吟声从鼻间缓缓流来。整个身体,也在随着爱蜜丽手指地游移而轻轻颤抖着。 李明翰开始还能忍住,到后来克里斯丁开始呻吟地时候,他现自己如果再坚持下去的话恐怕就会生一些很不好的事。 他蹭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有些低血压地脑袋传来一阵阵的眩晕感,而眼前也一阵阵黑,但是这些他都管不了了,现在能做的就是赶紧逃掉! “我,我,我去洗脸!!!”他如此说道,赶紧快步跑到门口,可是脚步虚浮哪还钻的出去! “哎呦!”于是他就捂着被撞起个大包的额头,正好蹲在克里斯丁面前呻吟起来。 克里斯丁睁开眼睛看着面前人的窘样,自然而然地伸出手轻轻帮他揉了揉,可是李明翰现是她在揉的时候就像突然被电了的鱼一样猛地蹦了起来,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连句话都没留! “嘿嘿,姐姐他真有意思!”爱蜜丽笑的肚子都要疼起来了,她一边咬着嘴唇压抑着自己的笑声,一边对克里斯丁说道。 克里斯丁又闭起了眼睛,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在男人看到自己的身体之后,还会有逃跑的家伙! 想到这里她又想起曾经洗澡的时候被帝国防卫军的家伙偷看过,不禁皱了皱眉头。 “你说,为什么男人都爱看我们的身体?”她好奇地问身后的爱蜜丽。 结果爱蜜丽比她知道的更少,“估计因为羡慕我们强大的战力吧,毕竟那帮懦夫哪有我们这么厉害!” “恩,我们强大的秘密在于对皇帝陛下的忠贞,那帮只知道逃跑的懦夫是永远都不会明白这一点的。” 如果李明翰听到这些对话,不知道他该做何感想? 第八章 狼狈逃跑地脚步在跨出山坳的时候就慢了下来,李明翰边揉着自己额头上撞起来的大包,边朝湖泊的方向走着,在这个漫无边际地丛林里哪有什么路线可言,只要顺着大概的方向走过去就是,反正在来到这个基地的逃亡路上他也曾经到过那里,还进去喝过几口水。 他一路走着走着,突然觉得后颈开始冷,就像身后跟了个人一直在对他的脖子吹气一样。 这种感觉并不好,李明翰使劲摇了摇头,然后抽出自己腰间的手枪执在手里,猫着腰钻到了一棵大树后面。确认自己找到了一个良好的掩体之后,他才开始左右观察自己身边的情况。 李明翰的这种奇特的感觉,是从他逃出孤石之岛后才出现的,确切的说是那个必死的晚上之后,这种怪异的能力就被激活了。 在一开始的时候,他以为这种能力只是自己身体的一种自然反应,比如心虚和虚弱的时候。但是一路走来,他现每次出现这种情况之后的几分钟到几个小时之内,自己如果不注意的话,就会莫名其妙的倒霉。 小的方面可能是不小心栽到某个烂泥坑里,大的方面则可能会迎面撞上一支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的兽人巡逻队!具体倒霉程度,恐怕得视他当时的人品指数而定。 李明翰此刻就正在擦着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冷汗,执着爆弹手枪小心地把头探出树干外,准备观察一下附近有什么让他感觉到危险的东西。 倒霉的一刻出现了,李明翰头探出树干外的一瞬间,就看到面前多了支黑洞洞的枪口,他甚至可以借着头顶班驳地阳光看到里面那颗上膛的矢弹尖端。 “!!!!” 李明翰此刻的心情只能用这几个符号来形容,他觉得自己的心脏瞬间就跳了起来,穿越过狭窄地喉咙敲开牙齿和嘴唇的阻隔,跳到地上后一路蹦蹦达达无良地甩下这个主人自己去逃命了。 时间的指针慢慢跳动了一格,这一秒在李明翰看来是如此的漫长,他小心地挪动起自己的头颅想躲开那黑洞洞地枪口,但是无论他如何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内摆动头颅,那枪口总能准确地指着眉心。 这时候,停止作用的鼻子开始运行,吸进带有奇特味道地空气。 李明翰的大脑虽然一片空白,但是他鼻子里的嗅觉细胞却忠实执行着自己的工作,把所感受到的气味信息传递进时不时罢工地大脑里。 于是李明翰闻到了不同于兽人身上散出的恶臭味的另一种味道,很奇特的香气,淡淡的却又如此熟悉。 他一时间还不能确定自己闻到的是什么,于是驱动酸涩地眼球朝上看去,看到的却是一张挂满了坏笑地娃娃脸,与半个小时之前唯一的区别就是那娃娃脸的左眼上戴了一个红色的单片眼镜。 放松地心情带动了肢体地放松,时间过去只有短短三秒而已,但是李明翰却像跑完了一个三十公里全程那样的累,今天他脆弱的心脏已经饱受折磨!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爆弹手枪也丢在一边不去理会,只是一只手抚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回来,用疯狂的跳动昭示着自己存在的心脏,一只手擦着额头像瀑布一样流下来的冷汗。 站在他对面执枪警戒地娃娃脸修女,看着李明翰像一只脱离了水的鱼一样疯狂呼吸着,不知道牵动了她的哪根神经,她一只手离开了爆弹机枪,捂着自己的嘴轻轻笑了起来。 “妈的你知道不知道?”李明翰等呼吸频率降到能说话的程度,开口抱怨了起来,“人吓人会吓死人的!靠,还笑!看你笑的那没心没肺的样!” 人在度过紧张阶段之后,总会说出一些不经大脑的话来,李明翰就是如此,他一路上饱受这几个悍妞的气,尤其是这几个妞不爽的时候,他做什么都会招来冷眼以对。所以,他也就学会不要对这些妞说太多的话,但是此刻他却说了不该说的。 话都出口了,后悔药也没的买,倒霉蛋就只能等待对面的妞来给他来句特伤他自尊的话。 什么‘懦夫没有质疑我们行动的权利!’‘懦夫只能躲在强者身后颤抖。’‘懦夫将会羞愧而死!’诸如此类…… 对面的娃娃脸修女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说出特别伤他自尊的话来反而做出了一个令人出忽预料地表情,她饱含歉意地笑了笑,然后对李明翰伸出了自己友善的左手,想把他拉起来。 而地上的李明翰没有第一时间把手伸出去,他特别诧异地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到了幻象!因为这种景象,在他看来就跟哥斯拉怪兽不会去破坏城市,反而会变成正义英雄一样地不可思议! 对面的妞看他一脸震惊加莫名其妙的表情,以为他被自己刚才的举动吓到了,又满含歉意地笑了笑说道,“我为刚才对你所做的事道歉,不过你实在有点不经吓。” 李明翰此刻才彻底确认,他不是在做梦!赶忙伸手抓住对面女性满是茧子地粗大手掌,对面传来的温热和手上被捏住的那种轻微的疼痛提醒他,确实是在一个真实的时空!但是在他被拉起来之后,还是一脸不可思议地表情看着面前这个平时看他最不爽的娃娃脸。 娃娃脸修女把他拉起来之后,就很随意地把拉过他的那只手藏到了背后,动作很隐蔽地在衣服上擦了擦,因为李明翰那只手刚才撑在地面上沾满了泥土 她很随意地把爆弹枪扛到肩膀上,对李明翰来说有些高大地身躯阻挡着阳光,她又笑了笑,然后对依旧难以相信自己耳朵和眼睛的家伙说道,“你怎么过来了?怎么没陪着克里斯丁阁下?” 李明翰听她提到克里斯丁,脑海里自然而然?人数,完成一些特别伟大而困难的任务!” “哦。”娃娃脸修女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让李明翰感觉自己像对空气打了一拳那样地难受。 她接着又问道,“那你家乡的女孩是什么样的?她们是怎么打扮的?你们家乡的风俗呢?人们在战斗之余会做些什么?是祈祷还是训练?” 李明翰又无奈地翻了翻白眼,他是算是明白了,对方感情想问的是这个,前面的完全是铺垫罢了,女性的八卦天赋是不分时空地点和时间以及年龄与社会状况的! “她们打扮起来比你们可丰富多了。”李明翰快走了几步,和娃娃脸修女并行走着,他看了一眼身边那素面朝天的面庞后说道,“她们的睫毛会打上一种叫睫毛膏的东西,而脸上所涂的粉会分底妆和画在上面的,嘴唇上也有数量和颜色繁多的口红可以选择,还有她们会戴一些饰品,比如耳环和项链。” 娃娃脸修女听到这里,有些迫不及待地打断了李明翰后面要说出来的话,“睫毛膏?粉?口红?那些是什么?可以增加战斗力的战妆吗?”她指了指自己左脸上金黄色的百合花纹章。 因为话被打断有些气闷地李明翰没好气地回答道,“不是,只是为了增加她们的个人魅力。” “要诱惑异性达到某种目的吗?” 脑袋里划过在地球上见过的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然后天天做白日梦想被老板包养或者想嫁个金龟婿的少数女性,李明翰点了点头,“勉强可以这么说吧。” “哦!”娃娃脸修女点了点头,她心里自然而然地把李明翰所描述的扭曲到了自己想当然的方向,‘看来这个男人所处的时空里,女性竟然是用自己的容貌来完成作战目标,真是诡异!’不知道李明翰听到她的心声,会不会吐血。 一路走来,李明翰觉得提着刀去和兽人对砍,都比回答旁边这个娃娃脸的问题来的轻松一些!她总是会问一些莫名其妙地八卦问题,而在地球根本和女性没什么接触,所知道的大部分是从广告里看来的家伙,哪有那么多的经验来回答? 路程再长也总会走到,所以无论娃娃脸修女如何不着痕迹地减慢自己地度,最终她们也走到了那个小小的湖泊边,当透过灌木丛地缝隙看到那片反射着阳光的湖泊之时,李明翰心中想扑过去的**让他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险些真的扑了过去! 娃娃脸修女带他走到空地面,有些不舍地看了看那片湖泊,她觉得自己还有好多问题没有问完,“就带你到这里了,我还得回去为姐妹们警戒。”她对李明翰笑了笑,“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李明翰点了点,心中腹诽不已,因为这帮妞根本不把他当人看,当然不会把名字告诉他了。 “碧奇,你可以叫我碧奇。” 她说完这句后,转身顺着来路走了回去,她还不忘记背对着李明翰挥了挥手算到道别。 而李明翰,则对这一路来的经历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挠了挠头并没有着急的走到空无一人的水边,而是从兜里掏出那包爱蜜丽丢给他的烟来,抽出一支没有带过滤嘴的卷烟,叼在嘴里点燃。 ‘***,难道洗个澡就给这妞洗的转了性?’ 他叼着烟小心的在树林边蹲下,修女们已经把战利品都整理好,十几个对李明翰来说很是巨大的背包和兽人携带的武器被细心地码放在树林边缘,也就是李明翰脚下的位置,他正准备看看里面都有什么,却听到‘哗啦’一声水响从空无一人的湖泊那边传了过来。 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却看的自己目瞪口呆,连嘴里的烟掉了下去都不知道! 第九章 “哗啦!” 随着水声响起,水面腾起一大片水花,反射着阳光在空气中留下彩虹地轨迹。一个美丽的身影就从中间跃了出来,不深的水只到她的腰际,上半身完美的曲线和一丝不挂的侗体就这样暴露在阳光下和空气中!高高扬起的金色长,同样反射着瑰丽的阳光。而小麦色的健康皮肤上,那几道伤痕不但没有影响她的美丽与完美,反而让她有了种英武的气息在里面。 她就这样**着身躯一步步从湖泊中走了上来,犹如美丽的湖边仙子般让人满心都是对美的赞叹和欣赏,提不起丝毫的猥琐念头。 十几米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进,李明翰的**已经被经过某种手段强化过,所以他完全可以看清楚迎面走来的女郎身上种种的细节,甚至包括横在左乳上的那道早已经愈合的伤痕,以及她肩膀和大腿上结痂的新伤。 她在一出湖面的时候就看到了李明翰,但是却没有做出在李明翰认知中理所当然的尖叫和愤怒,只是用同样左眼上戴着那红色镜片的眼镜看了眼李明翰,然后就走到自己放在湖边的衣服那里,轻柔地蹲了下来,把沾满污泥地衣服丢进了水里,笨拙地洗了起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湖水里冒起另外三个高矮不同的美丽身影,她们重复着第一个女郎地动作----从水中漫步到湖边,蹲下身体笨拙地洗着自己的衣服。 她们四个人就这么裸着身体,在湖边笑闹着洗着衣服,还不时嘲笑身边伙伴笨拙地动作,随即就被同伴嘲笑回来。 ‘赞美皇帝!赞美异时空!赞美穿越!我爱你!伟大的时空风暴!’李明翰第一次开始赞美把自己从地球扯到这里的时空风暴,他此刻是彻底明白什么叫做苦尽甘来,光是眼前所看到的就让他觉得自己穿越来这个时空完全是受到了命运的指引! 这时,他突焎?在那个想法又从心底泛了上来,他一只手捂着额头,拇指轻轻着太阳穴,好让想的有些疼的脑袋可以缓解一下。 “对了!”他猛的一拍大腿,大嚷一声,终于想起来了! 旁边四个修女被他嚷的一愣,其中一个人没好气地问道,“对什么?” “兽人!!!” “恩!”修女们连衣服都没穿,飞快地枪来,四个人背靠背蹲在一起戒备四周,然后才对旁边的李明翰问道,“哪边?” 李明翰没想到自己随便一说就有这么大的反应,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是说,你们就这么放松,难道不怕兽人的巡逻队突然出现吗?” “……”修女们无言地把枪放下,四个人又排到了湖边开始洗自己的衣服,有人还洗了洗刚才沾到泥的手。 李明翰被这突然的冷场搞的有些莫名其妙,他又一次问道,“你们难道不怕兽人突然出来?” 修女们依旧无言,刚才跟他打招呼的那个女郎把自己左眼上的红色单片眼摘下来,随手丢给李明翰,自己继续埋头洗衣服。修女们刚才的好心情全被李明翰给搅了,她们也觉得自己这样有些太放肆了,加快了手中的动作想快一点洗完衣服离开。 李明翰手忙脚乱地接过那个目镜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这个有着红色镜片的目镜,现它只有一个被银白色边框固定起来的单片镜片,旁边是可以固定在耳朵上的半圆状的柔软金属丝。看样子这个跟地球上的耳机佩带方式差不多,他随手调整了一下戴在了耳朵上。 一戴上,他就现自己的左眼看到的是一副奇怪的俯瞰景象,里面还标记出好几个在闪光的小点,其中有四个聚集在一起,另一个则在不远方的丛林里移动着。就好象是从一只飞翔在天空中的鹰的眼睛里看下来一样,他抬起头看向天空,仔细找了半天才找到天空中一个小小的反光点。 接着他又把自己的视线固定在目镜的一点上,就跟当初那眼镜的使用方式差不多,目镜侦测到他的视线聚焦,自动把景象放大。接着他就看到那个娃娃脸修女端着枪走在丛林里的俯瞰红外图象。 ‘原来是侦察无人机!’李明翰意识到自己又犯了一个想当然的错误,他开始还以为这帮修女是脑残,结果却被这帮修女们认为是脑残。而且他明白,恐怕这帮修女又给自己定义为胆小鬼了。 ‘日!’李明翰如此想道。 补充篇(黑暗前夕)01 考拉瓦1号行星府卡拉瓦都市 帝王沉眠历6?年1o月2o日 地球标准时:晚间9点2o分 这里是考拉瓦星系中最大的都市,也是整个星系里最重要的一个都市,这里不但有科技教设置的制造分部,也是整个星球的经济和民政中心,考拉瓦的总督府就设在这里。 文森?史塔伯斯将军是驻扎在这里的帝国防卫军252兵团的新任指挥官,在这个特别的时刻,他自然行使了皇帝陛下赐予他的特权之一:把那个无能的死胖子也就是总督阁下踢下了那张金色的椅子,自己坐了上去。 本来升官财是一件让人很开心的事,可是文森将军的表情并不是那么美。 他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面前是十几张各处部队来的报告单,还有各种情报。他已经在这些该死的纸张上消耗了整整一天时间,但是里面却没有一个能让他觉得开心点的消息。 “该死的星际战士!该死的修女!”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酒是前任总督的收藏品之一,这种昂贵的葡萄酒只有一个特殊的农业世界才会出产,所以同样也成为了那个死胖子的贪污罪证之一! 他喝了一口猩红地酒液,感觉就像是在喝那个死胖子的血一样畅快! 要不是前任总督捞钱捞的太狠,连星球防卫设施都被掏的只剩下一个架子,他现在也不会这么头疼。 看着面前那一堆报告,他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疼了,星际战士那帮后娘养的混蛋抽走了他们在所有星球的兵力,说是要夺回四号行星的波米而荒原,连那帮战斗修女也嚷嚷着抽回部分兵力去掺了一脚。 结果得到的是什么? 报告上说的很详细,星际战士失去了整整一个连队的士兵,还搭上了一艘突击巡洋舰,并且这帮后娘养的混蛋还失败了!最最让他感到头疼的是,那帮后娘养的混蛋失败了之后,竟然用质子鱼雷把波米而荒原给炸成了平地,不说民众和在那里监守的帝国防卫军损失了多少,光是在那里的两个大型训练基地就成了废墟!整整上亿帝国币的损失! 要是这样就能让那帮黑暗疯子停止进攻还好,但是现在连同样跟波米而荒原在一个外海岛屿上的帕门尼也失去了联系!皇帝保佑!他昨天才给四号行星的部队下达了死守帕门尼的命令! 现在他只能再重新签署一份命令,让星球上的部下们再去防守该死的海岸线!天知道那得要多少人去防守!而那帮黑暗疯子又出了名的不按牌理出牌!他觉得,自己本来不多的头,恐怕又得掉上一半才能对的起今天的一连串坏消息! 在他懊悔愤怒郁闷的时候,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史塔伯斯歪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监视器,看到的是那个死胖子的机要秘书,现在则是自己的机要秘书正站在门外,手里还托着那该死的文件夹! “今天的坏消息已经够多了!”他伸脚踩了一下开门的按扭,虔诚的向皇帝陛下祈祷秘书带来的不是一个坏消息! “史塔伯斯总督,血鸦军团的指挥官波里而阁下和战斗修女团的阿格娜大修女一起来了,正在会议室等您。”长的漂亮又高挑的女秘书长着一副让人想入非非的脸,史塔伯斯一看那张脸就觉得那个死胖子一定和她有一腿!要不是这个女人知道太多的秘密又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早就把她送进焚化炉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史塔伯斯像赶苍蝇一样对那女秘书挥挥手,看着这个修长的人影消失在门后,说他没有下半身的冲动是骗人的,但是每次一有这种冲动的时候脑袋里就泛起那死胖子爬在她身上蠕动的样子,心头的呕吐感总是挥之不去! 史塔伯斯从办公桌后面站起身来,他从旁边的衣架上拿起自己的披风披在身上,又在穿衣镜前仔细检查了一下确实没有什么遗漏之后,他才转身走出办公室那看起来是实木制造,其实内里整合了能量护罩的小门。 ‘怕死的死胖子!’他每次经过这个门口,都会如此感叹! 会议室在总督府的一楼,也就是他办公室的面,他才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的争吵声,于是他自然而然的就停下了脚步,想听听里面在说什么。 “我们应该进攻!阿格娜大修女阁下!”史塔伯斯皱了皱眉头,他觉得那帮后娘养的混蛋现在应该找个地方窝着去哭去,而不是在这里还嚷嚷着进攻! “波里而阁下!您不觉得我们应该先收缩防御吗?尤其在这个特别的时刻!” ‘特别的时刻?’史塔伯斯又皱了皱眉,他觉得那两个家伙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进攻!如果不打乱那些该死的混蛋的进攻步骤!恐怕我们会失去主星外的所有行星!!” “进攻!难道要我们勇敢的战士再一次被那些杂种们打个措手不及?再次让他们的鲜血染红你我的战袍?” “你这是畏战行为!阿格娜阁下!你在逃避战斗!那是叛徒和懦夫的行为!你会因此被异端审判庭绑在火刑架上!” “闭嘴!我对皇帝陛下的忠诚不需要你来评论!” “该闭嘴的是你!你在逃避战斗!” 史塔伯斯有些玩味地揉了揉下巴,要不是秘书确认里面是那两个家伙,他都开始怀疑这个阿格娜是不是假扮的了,成天就她嚷嚷着进攻进攻再进攻,扫灭异端净化污染杀戮变种人,怎么今天突然转性了? 突然,他听到里面响起了熟悉地嗡嗡声,这声音是链锯剑在预热的声音,他可不想那两个人突然死在自己的会议室里,如果这种事情生的话,那些疯的星际战士或者修女团会把自己的总督府炸到月球上去。 所以他随手就推开了门,正好看到阿格娜倒提着自己白色的链剧剑,一脸愤慨地表情。 “生了什么事?”史塔伯斯如此问道,伸手想从阿格娜手里把剑卸下来。 “史塔博斯阁下!”两人同时跟史塔伯斯打了个招呼,阿格娜不动声色的把剑收了回去,也没解释什么,好象刚才的争吵没有生一样。 史塔伯斯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点,能坐到兵团指挥位置的人,可不是什么草包之流。他明智地没有先说话,而是把话语权让给了面前这两个家伙。 阿格娜先把桌子上的一份文件递给了过来,史塔博斯接过来草草翻了几下才现又是一份坏消息,孤石之岛在一夜之间失守,遗留在轨道上的卫星显示那里的营地现在充满了绿皮杂种,大本营也彻底失去了跟二号行星的联系。 他放下文件伸手揉了揉额头,对波里而说道,“阁下,你有什么想说的吗?”他心里有些生气,为什么自己不是第一时间拿到这份报告的? “我为在那里为帝王献身的战士们感到荣幸!”波里而如此说道,他想了想后才说道,“兽人现在不是我们主要的威胁,因为在历史上二号行星的这支兽人部落并没有星际航行能力,我们现在该放弃那里然后对四号行星增加兵力,要是让那帮黑暗杂种和叛逆渡过了大海,恐怕我们会永远失去那个农业世界!” 阿格娜没有说话,她随手在会议桌上点了几下,一副星系全息地图显示了出来,上面用醒目地红色标示出了四个行星上未被帝国控制的区域,二号行星已经变成了全红,四号行星海外的巨大岛屿也变成了红色。 阿格娜指了指二号行星说道,“我在二号行星上失去了整整四个联队!那些都是皇帝陛下最英勇善战的修女!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派兵去那里寻找幸存者,孤石之岛的失守过程太让人觉得怀疑了!前一刻还报告大胜利,歼灭了上千名兽人,过了不到四个小时就彻底失去了联系!” “不可能!”波里而指了指四号行星,“我以及我的兄弟们应该去那里!波米而荒原上失去的荣耀,应该在那里再次被找回来!”他抬头看了眼阿格娜和史塔伯斯,“所以我以皇帝陛下的名义请求你们配合我们的行动!” “闭嘴吧!不夺回孤石之岛这个唯一的空投窗!我们就会彻底失去二号行星,和那些可能活下来的幸存者!这样我们就永远都不会知道那帮杂种是怎么攻破孤石之岛的防线的!” 史塔伯斯揉了揉自己又疼起来的太阳穴,他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突然背后会议室的门打开了,那个长的很漂亮的秘书拿了一叠报告走了进来。 他接过报告随手挥退了秘书,低头看了起来,越看眉头皱的就越深。 草草把报告翻完,他随手把报告丢到了桌子上。 “我们恐怕去不了二号和四号行星了。”他有些沉痛地说道。 在一夜之间,那帮黑暗杂种竟然绕过了海岸线,从卫星拉肯尼上对崔斯兰平原进行了空降作战一举控制了那里的远古时空门,然后大量的兵力被从那里召唤了出来,瞬间另外两个行省失守,预计死亡人数一千三百万人!用这些死者的灵魂,从异空间召唤出来的混沌星际战士冲破了整个星球的防御网。现在控制在帝国手中的只有星球北方的两个行省,其中一个是整个星球的教育中心和整个星系的文化中心--------马可尼亚!另一个是拥有可以和一号行星直接联通的远古时空门的莫侯地带!报告上说大量的兵力正在集中冲击这两个行省,尤其是马可尼亚,一旦那里沦陷,里面居住的几千万帝国居民的灵魂可以召唤出来无数的混沌军团! 四号行星,即将沦陷! 而最糟糕的是,一号行星的加拉甘达低地的守卫部队报告,上古星际传送门被激活了,从里面出现了混沌星际战士和黑暗杂种的侦察兵! 等面前后娘养的杂种领和狂热的宗教疯子看完这份报告,史塔伯斯说道,“现在我们恐怕没有时间进行二号行星的探测计划和进攻了,我需要你们配合我的行动,彻底守卫住四号行星剩下的两个行省!哪怕无法守住的话也要坚持至少两个星期,好让我把那里的民众和设施撤出来,以皇帝陛下的名义!” 他说完话,没有再去关注面前两人阴晴不定的面容,缓缓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天空的乌云挡住了月亮的光芒,一切都是那么黑暗。 而在同时,二号行星的天空还有着太阳,那里还是下午。从湖边回来的李明翰,边吃着压缩肉罐头,边看着面前已经更新了的电子地图。 这份电子地图的功能绝对强大,甚至可以通过天空的无人机来实时更新。 李明翰正看着不断更新的地图,在想一些只有他才能想明白的问题。 那就是--------如何能活着回到一号行星,在这之前的前提则是,如何能活下来! 他觉得,自己面前的路途无比迷茫,甚至不知道该去哪里才好! 补充篇(黑暗前夕)02 克里斯丁靠在墙壁上,看着李明翰蹲在那里变换着各种表情,面前的电子地图仿佛活了过来,一会是让他露出只有面对情人时才能展现的微笑,一会则又让他好象看到了仇人样的咬牙切齿。她突然现,哪怕自己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干,光是看他的表情都是一种奇特的享受,这家伙的面部活动实在是太丰富了! 过了好长时间,克里斯丁看着李明翰吃完了手里的罐头后,依旧端着个空盒在那研究着电子地图,忍不住问道,“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克里斯丁温柔地话语把李明翰从自己营造出的噩梦中拉了回来,他泄愤般地把手里的空罐头盒使劲丢到了墙角,然后又疯狂地挠了一阵满头的乱后才说道,“我连我们该去哪里都不知道!你要我怎么想?” 说到这里,不得不把时间的指针朝后倒退一段时间,在那个时间段里,克里斯丁曾经向李明翰询问过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这个小队接下来的目标是什么?’也就是这个问题让李明翰整整想了三个小时还多,到了最后却拿不出任何结果来。 克里斯丁没有说话,可是李明翰用猜的都知道她脸色一定不算太好,他干脆拿着电子地图走到克里斯丁身边,把地图放到最大比例之后用手指着跟她说道,“你看,我们在塞洛里亚的最东南方,正跟孤石之岛接壤的山区附近!”他说完这话指了指地图上显示出来的红点,“这些是侦察机实时传送出来的信息,我们现在处于兽人的腹地,这里***到处都是那帮绿皮杂种!” 克里斯丁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我知道,所以我才会问你。”多日来,克里斯丁自己都没有现,她对李明翰奇迹般的能力建立起一种特殊的信心。好像无论什么问题,只要提出来,下一刻他那不知道塞满什么东西的脑袋里就会蹦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来。 李明翰心里那个苦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他使劲抓了半天自己的头,想从里面抓出个简单的答案来,但是抓了半天也抓不到,干脆对克里斯丁问道,“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战斗到最后一刻!”克里斯丁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李明翰低头使劲想了想,提出一个折中的方案来,他可不想跟着这帮傻妞战斗到死,“你说基地被攻击之后,会不会有其他人同我们一样撤了出来?”他可不敢用‘逃’这个字来刺激这帮脆弱的傻妞。 克里斯丁带着有些沉重地表情点了点头。 “啪!”李明翰使劲拍了下自己的大腿,“那不就得了,我建议我们先在这里休整一下,顺便找找是否有其他人在附近,你觉得如何?” “恩。”克里斯丁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李明翰的建议。 三天后…… 外面下着不大不小但是很烦人的雨,雨水顺着树干流下来,在地上汇聚起一条条的小溪,地面上不知道烂了多少年的树叶和各种腐烂物被泡的涨,一只绿色的脚掌正踩在了上面,喷溅起一片黄绿色的汁水。它提着手里的改装枪,左右看了看,抬头使劲吸了几口气,然后对身后的人招呼了一声,示意它们跟上自己…… 这种天气下连侦察机都无法起飞,更别提出去的搜索队了,持续三天的搜索行动让人很是沮丧,姑娘们在树林里只找到了一些遇难者的尸体,连一个活着的人都没有找到。而且,搜索队还要在兽人的夹缝中生存,每一次出门都可能会暴露自己的位置,心力焦粹的感觉让姑娘们决定暂时休息一天。 李明翰就坐在大门口放哨,看着外面雾蒙蒙地天,这种压抑地天气让人浑身懒,只想找个干燥的地方好好睡上一觉。 他怀里抱着从那支兽人巡逻队里夺来的激光步枪,头上扣着从兽人那里夺来的防卫军制式头盔。身边的加热炉上架着一口从兽人包裹里找到的行军锅,里面的汤咕嘟咕嘟地冒着白色地蒸汽,空气中弥漫着肉汤的特有香味。旁边还放着一个组合式的调料盒,李明翰每次看到这个盒子都觉得那帮兽人一定是洗劫了基地的厨房。 克里斯丁依旧靠着墙壁坐在那里,她慢慢的重复着五指收紧再放开的动作,连日来的休息让背后的伤口有愈合的迹象,但是她还是无法站起来,只能用这种方式来保持自己的战斗力。剩下的姑娘有的在擦拭自己的武器,有的在给弹夹里压着粗大的矢弹,但是所有人的视线都会不由自主地扫过李明翰身边那口小锅,随即又会在李明翰现之前飞快地移开。 李明翰当然知道那帮姑娘们在想什么,他背对着那些人有些得意地笑了笑,然后看看身边的汤好了之后,从调料盒里抓出来一些胡椒和盐洒了进去。好像是变魔术一样,这两样调料一加进去,普普通通的罐头肉汤里飘散出奇异地香味。 李明翰不用回头都可以感受到姑娘们有些渴望地眼神,‘谁告诉你们只有奴仆才会做饭!’他终于证明了地球上那个人告诉他的:‘要征服一个女人就得先征服她的胃’这个泡的诀窍!现在他已经征服了七名姑娘的胃! 正在他端起锅,准备带着完美的厨师笑容走向那群姑娘的时候,远方的树林里却突然响起了犹如爆竹般的一声爆鸣。 “当!”一声脆响,李明翰像根木头一样直直栽倒在地,他手里端着的行军锅滚出老远,散着诱人香气地汤洒了满地,里面的肉块和野菜散落的到处都是。深绿色的头盔骨碌碌滚到靠在墙壁上的修女脚下,上面一个狰狞地弹孔还冒着青烟。 连日来的安逸让修女们有些诧异地把视线集中在李明翰身上,看着一滩血迹慢慢从他头部贴着地的地方流出来。 “”树林里突然响起了熟悉的战吼声,一群绿皮从外面的灌木丛中蹦了出来,大叫着边跑边用手中枪朝这个掩体扫射着。 已经有些停滞的神经突然被蹦紧了弦,“敌袭!!!!”爱蜜丽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她端着自己的爆弹枪冲了出去,靠在门外的水泥掩体上,把枪举过头顶朝外疯狂扫射着,以压制兽人的冲锋。 其他姑娘被她叫醒过来,端起自己的枪跑到掩体边,对外火力压制。这个边缘哨所只有一道门,门外是用混凝土浇筑起的一道防线,只有一道!一旦这道防线被突破,那以**力量出名的兽人对上没有穿动力装甲的姑娘们……那就是屠杀! 剩下的那个娃娃脸修女跑到李明翰身边,拽着他的后领子把他拖到了掩体后面。哦,忘记了,在这三天里李明翰已经知道了她们的名字,她叫碧奇。 碧奇一把李明翰拽到安全的地方,就赶忙把他的身体翻过来,用大腿垫着他的头好让他躺的舒服一点,两只手一只手抱着他,另一只手则翻开他额前的头,想找到那个噩梦般的弹孔。 可是她找了半天,除了现李明翰头顶的头被子弹犁出一条特别诡异地空白外,并没有那个冒着白色脑浆的孔洞。 这时候李明翰突然在她怀中睁开了眼睛,手径直捂到了自己的鼻子上,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妈了个的,鼻梁一定断了!” “噗嗤……”在墙边一脸关心状的克里斯丁忍不住笑了出来,原来地上那摊血是李明翰鼻子拍到地上才流出来的。 李明翰赖在碧奇的怀里死活不起来,他边享受着后脑枕着的那带有弹性和女性气息的感觉,边用手在自己头顶摸了摸,摸到那道沟之后,心头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尤其是他看到那锅撒了的汤之后。 “你没事吧?”碧奇关心地问道。 “恩恩……”李明翰哼哼着,用手背抹着鼻子被剧烈撞击后流出的眼泪。 然后……倒霉蛋被直接丢到了地上,碧奇了依靠在身边的爆弹枪,快步走到姐妹们身边,对外面的兽人扫射着,雨中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极难瞄准,所以姑娘们只能用猛烈地火力压制住兽人冲锋的脚步。 李明翰趴在地上,呲牙咧嘴地揉着自己被撞到的后脑勺。 爱蜜丽窝在掩体后面换弹夹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现本来脑袋被命中死的不能再死的李明翰活了过来,有些好奇地问蹲在自己身边射击的碧奇道,“他怎么又活过来了?” 碧奇仔细瞄准了一下,用弹夹中最后三矢弹把一个窜出来的兽人打掉半个身体后,才窝回来换弹夹,抽空对爱蜜丽说道,“子弹擦着他头顶过去的,只有皇帝陛下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好的运气!” 而此时从地上爬起来的李明翰,手里拿着自己刚才戴着的头盔,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圆滑地弹孔,他在看到这个狰狞的孔洞之后心底泛上来的冰冷感觉就像把全身都浸泡在了北极的海水中,这个家伙现在才知道害怕。 补充篇(黑暗前夕)03 ‘如果我当时站直了身体?’ ‘如果我调整了头盔内衬带?’ ‘如果那个绿皮杂种射出的子弹朝下两厘米?’ ‘如果……’ 冷汗就像瀑布一样流了下来,那种和死神擦身而过的感觉,只有当事人才明白! “砰!”耳边传来的枪声让他转过了头,看到克里斯丁不知道什么时候挪了个位置,正依靠在墙边,用手里的手枪朝外射着子弹。每打一枪,后座力都会牵动她脊椎上的伤口,她紧紧咬着嘴唇来抗拒背后传来的剧痛,手指依旧在不紧不慢扣动着扳机,一道殷红地血痕从她嘴角缓缓地流了下来。 李明翰突然想起自己这几天为什么总觉得忘记了点啥,原来就是那支该死的兽人小队的目的地!搜索队才不会携带大包小包的掠夺品满树林乱窜! 他转过头看着爱蜜丽她们躲在掩体后面,不断朝外射击着,对面的子弹打在掩体上不断崩起细小地碎屑打在她们身上,爱蜜丽的脸上和手上满是被刮擦而过的伤痕。 兽人在不计伤亡地朝前冲锋,冲在最前面的家伙,大声吼叫着丢出了手中冒着烟的长柄手榴弹,随即它就被姑娘们精准的反制火力打成了一堆烂肉。 “手榴弹!!!!”碧奇被兽人丢进掩体的手榴弹,站起身来抡圆了胳膊丢了出去,却被外面射进来的子弹打的浑身冒血软倒在地。 李明翰连滚带爬地跑到她身边,拖拽着她的肩膀把她拖到克里斯丁身后,他看着那张变得惨白地娃娃脸,伸手从旁边拿过治疗针,想解开对方的衣服看看伤口在哪,但是手颤地却连治疗针都拿不稳,眼看着红色的针管滑出手心在地上无助地滚动着。 碧奇在这时候睁开了眼睛,她看着李明翰焦急地面庞,扯动嘴角勉强笑了笑,想说些什么,但是从肺里逆行上来的血却先从嘴里喷了出来。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李明翰焦急地喊道,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中满满地红色血液,心中的自责让他有一种想去死的冲动! “闭嘴!!!”一个耳光扇了过来,把他打到了一边。 克里斯丁把自己挪到碧奇身边,麻利地解开了她的衣服,随手把治疗针扎进她胸口那恐怖地弹洞旁边,伤口喷涌而出的鲜血渐渐转成了橙色,然后又变成了黄色,没一会在伤口外就结成了一层褐色的硬壳。 “怎么办,怎么办……”李明翰从地上爬了起来,依旧在看着自己沾满碧奇鲜血地手。 ‘如果我意识到了?’ ‘该死的我怎么却偏偏忘记了那帮家伙会出门寻找失踪的补给队?’ ‘该死的!为什么不建议转移而是呆在这里?’ ‘该死的安逸!为什么!’ “她还有救!!”克里斯丁的话犹如天籁之音般把他拉了回来。 这时躲在另一边掩体后面的修女也拉开了自己手中的破片手榴弹保险栓,“手榴弹!!”大喊一声丢了出去,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一只被炸断的胳膊飞了进来。 兽人越来越近,修女们都可以看到它们满是獠牙的大嘴! 李明翰又手脚并用地爬到了碧奇身边,难以置信地看着前一秒还在从嘴里喷血的碧奇此刻却安详地闭上了眼睛,要不是胸口依旧在微微起伏着,李明翰绝对会以为克里斯丁在骗他。 “左肺被打穿了,其他的地方还好。”克里斯丁知道李明翰想听什么,她再一次对面前的男人失望了,没想到在面临战斗的时候他竟然会如此懦弱,就像一只被雷电吓到的鹌鹑一样瑟瑟抖! 这时,爱蜜丽丢下了打空了子弹的爆弹机枪,拿起了一颗手榴弹,看了一眼外面近在咫尺的兽人,大喊道,“接近战准备!” 然后她猛地把拔掉保险栓的手榴弹丢了出去,“手榴弹!!!!” 外面又是一声巨响,面前足足有二十多人的兽人小队现在只剩下不到十个人了,爱蜜丽坚信一定可以消灭那帮绿皮杂种,可是此时从外面却突然射进来一道火浪,她只来得及大喊一声然后猛地伏下身躯以躲避可以让她瞬间变成燃烧的骨架的热流。 “火焰喷射器!!!!” 她歪过头看着火浪从自己头顶掠过,正朝那边三个刚丢出手榴弹,来不及躲避的姐妹们横扫而去,急的眼框都要瞪出血来。 这时,一个灰色的人影却突然扑了出来,和那边的三个姐妹纠缠在一起滚成一团。 是刚才还缩在角落里的李明翰! 他扑倒了几个修女之后,带着令人窒息地压力站了起来,缓缓抽出了那支克里斯丁送给他的战刀,踩着掩体的墙壁就跃了出去。 爱蜜丽只看到那一掠而过的身影,血红的眼睛和紧紧咬合在一起的牙齿! 空气中,残留着毛被烧焦散出的恶臭。 李明翰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了,满心满脑的怒火冲掉了他的理智和懦弱,同时也烧断了心头的那根弦! 他只觉得自己身上有了好多的破洞,尤其是心头的伤口正在流血,迫切地需要找一些什么东西来填补一下,面前这帮拿着奇怪武器的绿皮杂种就成了最好的目标! “” 绿皮们可不管扑出来的是什么家伙,它们在一路上饱受了雨林的折磨,现在这种急于寻求泄的迫切心情遇到了扑出来的李明翰,他们丢下了手中的武器,拔出了腰间粗糙的战斧迎上了那个孤单的人影。 一切,就像是只有梦境里才会出现的荒谬场景。 被套上逃跑专家、懦夫、不会战斗的白痴……等等光环的李明翰彻底颠覆了他在修女们心中的印象,只有克里斯丁才知道他在近战训练里表现出来的恐怖潜力,只是那时候这个家伙只是奇迹般的闪避了所有的攻击!而爱蜜丽,同样亲眼见证过李明翰在前进基地即将被攻破的时候,是如何和她并肩战斗的!不过连日来的表现,彻底让两个人忘记了这个男人,也是一个亲手收割过兽人鲜血的家伙。光是他手中战刀上那七个克里斯丁亲手刻上去的击杀标记,就足以说明一切! “啊啊啊啊!!!!”李明翰的喉咙深出迸出变调地嘶吼,犹如一头被关押了许久的猛兽一朝终于走出了笼子,要向它的敌人展示一下自己从来没有衰退的猎杀技巧! 兽人对他的每一次攻击都像是排练好了一样,斧子从来都是只剁在他闪避之后的空处,而他则在闪过攻击之后,用手中的刀砍下对方的手或者头颅! 他的动作是那么的幽雅和迅捷,脚步是那样的轻盈和沉稳,完全颠覆了别人常识的动作他现在做来却行云流水没有丝毫迟滞,每一个动作落在修女们的眼里都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看起来就像是在跳一曲赞颂着杀戮的舞蹈。 锋利地合金刀刃此刻再一次饮满了久违的鲜血,每一次插进**或者切开骨头之后,它都会微微颤抖着表示出自己的兴奋和对更多杀戮的渴求。 李明翰应和了它的请求,再次闪避开兽人的攻击之后,回身切断了对手腿弯的肌腱,接着朝前走了一步,冷漠地眼神盯着面前兽人那肮脏的脖颈,手中长刀再次举过头顶。 身体一动躲开身后兽人的偷袭,长刀对准面前想扎挣着站起来的家伙,那个兽人努力扬起了头,大眼睛里充满着血丝,长满獠牙的嘴里流出浑浊地唾液。 “!!!!” 长刀瞬间落下,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残影和恐怖地啸声。 补充篇(黑暗前夕)04 绿色地头颅不甘地在泥泞地地面上滚动着,眼睛依旧瞪地溜圆,不甘地嘶吼残留在胸腔中,化做一蓬绿色的鲜血如雨般喷洒而出,李明翰就沐浴在这绿色的血雨中。 他微微低垂头,散乱的头盖住了他的眼睛,但是却掩盖不住后面那嗜血的寒光!绿色地杀神一步步走向最后一个兽人,他身后躺满了牺牲者的尸体,犹如一条充满了不甘者灵魂的杀戮长廊! 最后一个兽人没有胆怯后退,它戴着象征着队长身份的牛角盔,另一只手还拿着一支从人类手里夺来的爆弹手枪。 “!!!!!” 它大声吼叫着把枪口对准了面前这个屠戮了它手下的黄皮猴子,可是那瘦弱地身影却突然从它的眼前消失。 它有些茫然地左右看了看,想寻找那个不知道跑到哪里的混蛋,却现一抹寒光在身边闪现! 在它生命的最后时刻,只觉得自己突然飞了起来,视线翻滚着掠过那个沾满同胞血液的混蛋,最后残留在思想中的,就是那支垂在他视线角落里依旧在滴着绿色血液的长刀! 李明翰低头看着滚落在自己脚边的头颅,抬起脚来狠狠地把它踩进了泥里! 然后走到那具无头的尸体边,心中旺盛地杀戮**并没有因为对手消失而熄灭,反而像被浇了汽油的篝火一样燃烧地更加旺盛。 沾满鲜血地长刀再次被高高举起,目标却是地上已经失去生命的尸体。 一刀 两刀 三刀 …… 此刻不知道该说是李明翰,还是该说是被他心中恐惧所控制的杀戮狂魔,正在疯狂地用手中的刀剁着已经被分成几大块的尸,绿色地血液不断喷溅到他的身上和脸上,直到那具尸体被剁成一堆夹杂着白色骨茬的烂泥。 “李!你怎么了?”爱蜜丽的声音让他停下了挥舞着的战刀,他僵硬地转过头看着身边那个似曾相识的女性。 舌头,轻轻地舔过嘴角,一种夹杂着血腥味和苦涩的味道传进了大脑。 他缓缓呼吸着,白气从鼻孔和嘴里被喷出来,在面前形成一片诡异地云雾,慢慢转动起僵硬地身体,让自己面对面前的女性。 眼睛慢慢游移过对方满是伤痕和战斗痕迹地身躯,突然定格在她脸上那几道细小地伤痕上。 “血……”从喉咙里传来的声音,像是远古邪恶存在地低语声。 “恩?你说什么?”爱蜜丽并没有听到他说什么,她朝面前这个低垂着头的人影走近了几步,想伸手扶住对方那看起来摇摇欲坠地瘦弱身躯。 “更多的……”长刀再次扬起,反射着血腥地光辉,此刻刀刃所向却是----爱蜜丽! “血!!!!!!”最后一个字从口中蹦出,前一刻看起来还虚弱无比的家伙,此刻却变得像猎豹般敏捷和……嗜血! 他手中加力,战刀狠狠地向爱蜜丽的脖颈斩去,下一个瞬间那头颅就会带着难以置信地眼神滚落在地。 “砰!!!” 克里斯丁有些无力地垂下了冒着烟的枪口。 战刀从李明翰的手中飞了出去,带走了爱蜜丽鬓角地一撮金黄色的头。 丝在空气中缓缓飘落着…… 难以置信地眼神对上了嗜血而又疯狂地黑色眼眸。 “抓住他!!!!” 克里斯丁对爱蜜丽身边几个在愣的姐妹喊道。 姑娘们冲了上去,抱住了李明翰瘦弱地身躯,但是此时他的力量却变得无比巨大,胳膊一摆便甩脱了两边的修女,沉重地脚步拖带着抱着他腰的修女,一步步地走进愣在原地一时还无法适应状况的爱蜜丽。 “血……” 喉咙里依旧传来难以辨认的低吼声。 “更多的……血!!!” 他伸出沾满绿色血液的手掌,想捏住爱蜜丽那纤细地脖颈,好把里面的红色液体全挤出来。 这时被他甩在一边的修女扑了上去,其中一个拣起了一个兽人丢在地上的改装枪,像拿着一根木棍一样对准了李明翰的后颈狠狠抡下! “血…”扭曲颤抖地手指已经接触到了那犹如丝缎般顺滑地皮肤,还可以摸到因为被寒冷刺激而泛起的细小疙瘩。 “啊!!!!!” 李明翰不甘地挣扎着,回头想看看是谁偷袭了自己,却被后颈再一次传来的剧烈撞击带进了黑暗中。 修女们惊魂未定地看着扑倒在地的削弱人影,她们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地神情,爱蜜丽轻轻用手抚摩着自己脖子上被李明翰碰触到的皮肤,那一瞬间的冰冷触感和丝背后透出的嗜血眼神,让她当时像是一只被蛇盯住的兔子一样无法反抗。 “把他拖进来!”克里斯丁垂下了手枪,“打扫战场!” 而此时,在远处的一棵大树上,两双眼睛见证了这场奇特的杀戮。 一阵静电干扰声后,曾经在基地里出现过的蓝色人影褪去了光学迷彩伪装,她用手捂着自己的头,另一只手则深进树干里来稳定因为头晕有些失去平衡的身体。另一个白色人影则站在她的身边,想伸手扶她一下却又害怕她的怒火。 过了一会,等头晕褪去之后,蓝色人影抬起了她的头,头盔上绘制地黑白两色的小丑涂装掩盖了面具下的惊诧! ‘为什么?我只是用精神谐震去影响他的感知而已?’ ‘怎么会生这种情况?我只是想让他知道有兽人的巡逻队来了而已。’ “阁下,您好点了吗?”她旁边的白色人影看她站直了身躯,关心地问道。 “恩,这个研究范本很奇特!” “阁下?” “我没事。”蓝色人影挥手制止了身边人的关心话语,她转身跳下了大树,树下是一个小型的营地,几个隐形屏障生器被布设在四周。 她走到自己的帐篷前,摘下头盔缓缓坐在了垫子上。 ‘这个人类男子真的很奇怪。’她拿过一个本子来,在本子上写下这样一句话,笔尖停滞了一下,显露出主人的思索和犹豫。 ‘他的精神极端不稳定,而且还能通过谐震通道复制走了我一部分的战斗经验!’ 写完这句话,她停下了笔端,皱着眉头思索着当初的景象。 那时候李明翰正徘徊在深深的自责中,她好奇的通过精神谐振轻轻拨动了一下他的心弦,结果却引了一场巨大的火山喷! ‘有的人精神是一成不变的,犹如火山湖下死寂地岩层。有的人……’她犹豫了一下,随后写道,‘就像那岩层下喷涌流动的岩浆,一经刺激就会猛烈的喷出来,这种剧烈地运动,会烧毁他的身体以及周边的一切!’ ‘研究记录?,结束。’ …………… 第二天,清晨…… 在这一夜里,昏迷着的李明翰做了一个很奇怪的噩梦。 在梦里是一片铅灰色的压抑天空,他单手提着刀站在遍布着尸体的战场中央,克里斯丁等他熟悉的人就趴伏在他的脚下,背后的弹孔上还冒着青烟。 抬头望去,层层叠叠地尸体占据了视线所及范围的全部,空气中弥漫着让人窒息的硝烟和血腥味道。 一起都是那样地寂静,好像整个战场的时间都已经被停止,连风的声音都听不到。 此刻他的心中也是无比的寂静,那种空虚的感觉折磨着他的神经,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入目的却是蓝色的纤细手甲…… 梦境就在此刻转换,到了他熟悉的这个小小的基地里。 同样是满地的血液和破碎的尸体,不同的是无论是兽人的尸体还是他熟悉的修女的尸体上,都遍布着刀痕,而他手中所持的战刀上,正有一滴鲜红地血珠从刀尖滴下。 外面依旧响起的是兽人特有的战吼,子弹带着刺耳地啸叫声从身边掠过。 他有些茫然地迈动脚步,走出了这间阴暗压抑地房间,抬头看到外面…… 雨后的丛林里散着奇特的香气,一只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小鸟正在枝头欢快地歌唱。 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兽人,正依托着被炸断的大树,朝他开着枪。 他可以看到,子弹从冒着火光的枪口旋转着飞出来,再被自己身前一层无形的护盾所拦截,失去动力掉在地上无助地滚动着。 他喘息着,低头看着自己沾满了红色血液的双手…… “啊!!!”李明翰大叫一声,从梦里惊醒过来,他下意识地想捂住疼痛欲裂地头颅,却现自己的两只手都无法移动,他使劲低头看了一眼,看到自己现在被绳子捆的跟个粽子一样,连根手指都别想动弹半分。 他抬起头,茫然地想寻找身边的诸人,可是头疼却让他的视线无法聚焦,只能看到身边围绕着几个白色的身影,还有鼻端萦绕着那奇特的香气,其中……还混杂着血腥味! 一个白色的身影走到他面前,蹲下身体掰开他的眼睛看了看,“他醒了。”这声音传进他耳朵里,就像是在水下听到水面的轰鸣般,是如此的飘忽和不真实。 那个身影的动作完全忽视了李明翰的感受,冰冷的手指让他的眼睛很不习惯,他使劲闭上了疼痛无比的眼睛,过了一会等眼睛的疼痛褪去,才再一次睁开眼睛,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时间,焦距才被慢慢的对准。 第一个进入他视线的,依旧是克里斯丁,不过她的表情此时却很阴冷。 “我错过了什么?”李明翰如此问道。 克里斯丁的手指轻轻压在放在地上的爆弹手枪的枪柄,她决定给面前人一个申诉的机会,但是出口的话却违背了自己的思想,“你觉得怎么样?”本来该是如春风般温暖地语言,此刻却变地如冬夜寒风般让人从骨髓就开始感觉到寒冷! 李明翰心里大骂,他一看克里斯丁的表情就知道这个妞又开始玩他熟悉无比的变脸**,虽然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但是却不妨碍他想办法先把身体的束缚解开。 “可以把我解开吗?”李明翰说完话,还在地上像虫子一样扭了扭。 可是他的愿望并没有实现,当他看到克里斯丁冰冷的眼神,就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爱蜜丽,但是得到的却是闪烁和畏惧的眼神,还有他看到了爱蜜丽的手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她自己的喉咙。 补充篇(黑暗前夕)05 没错,他从爱蜜丽眼睛里第一次看到对自己的畏惧! 然后他努力扭转着自己的脑袋,来回从围绕在自己身边的修女脸上掠过,先是那个在湖边很大方的修女,她叫莫尼卡。可是收获地依旧是闪烁和有些冷漠地眼神,他还敏锐地注意到了莫尼卡朝后缩了一下,然后视线下移,看到的却是她双手紧紧地握着爆弹机枪,手背上的青筋都凸了出来。 接着他又把视线移动到了犹如邻家女孩般可爱的简身上,简的眼神里满是闪烁和同爱蜜丽一样的畏惧神情。她好像被李明翰求助地眼神给刺伤了,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手中爆弹枪虽然没有举起,但是枪口却隐隐地指向了李明翰脆弱地头颅。 继续转过头颅,从很恬静地多娜姐姐身上也收获了跟前几人一样的结果,平时这个女性对身边的所有人包括李明翰都很不错,虽然她的话很少,但是那种点头时传来的淡淡的被关心的感觉却让李明翰铭记于心,不过此刻,她手中的爆弹枪同样隐隐指着李明翰的脑袋。 最后一个人,李明翰只能用自己的眼角向她传出求救般的目光,但是那边却没有任何动作,乔伊斯这个爱笑的修女彻底无视了他的请求。 “你不要去诱惑皇帝陛下忠实的战士了,回答我的问题!”克里斯丁的话把他的视线凝聚到自己身上,李明翰下意识地顺着她的胳膊看下去,看到下面摆放着自己的战刀和激光步枪,而她的手指则搭在了爆弹手枪上。 ‘这他妈是怎么了?’李明翰在心中如此问着自己。 他不是傻瓜,所以能看出来修女们做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的源头是自己!但是他的脑海里此刻却无比迷茫,因为这个倒霉蛋现在都没想出来到底是因为什么! 他的脑袋只转了半圈,就意识到虽然不知道源头是什么,但是看姑娘们的反应应该是和上次克里斯丁举枪对着他的情况差不多。 ‘该死的!难道又他妈失控了?’李明翰在自己心中如此问着,上次最起码醒来的时候还知道生了什么,可是这次却连个他妈预兆都没! 忍着剧烈的头疼仔细想了想,他决定先想办法套出修女们的话再说,最起码得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因为他的记忆就停留在当时的悔恨之中,然后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一切的思绪看起来漫长,但是在真实的世界中,秒针才跳过了短短的一格。 “很冷。”他指的是自己躺在冰冷地水泥地上。 “很不舒服,全身都很疼。”前半句他指的是自己被绑住,后半句的感觉连他都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只知道一醒来就全身酸痛,好像做了次全套体能锻炼一样疼,尤其是身体各处的韧带,更是疼痛无比。 最后他说道,“还有我的头也很疼。” 然后他再一次问道,“我难道错过了什么?”这句话他压根就没指望克里斯丁会回答,只是随口问了一句罢了。 克里斯丁又一次不按牌理出牌,她沉吟了一下回答了李明翰的问题,“你错过了很多,现在是第二天的清晨。”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电子时钟,“地球标准时,19点32分18秒。” 李明翰在心里稍微算了一下,现自己昏迷了至少有1o个小时还多!扣去大概的7小时睡眠时间,剩下的三个小时就像是被从身体里生生给剜去一样,甚至比剜去还不如!因为剜走好歹还能留个疤,现在这段记忆就跟从来不存在一样!无论他如何去想,却找不到任何痕迹! 克里斯丁看了一会他阴晴不定的表情,等待他的精神平复下来之后才问道,“你能不能回答我,现在掌控着这具身体的是一个夺走了他记忆的恶魔?还是他的本人?” 李明翰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彻底没了招,这叫他如何回答?克里斯丁的话已经把一切的退路给堵死了! 李明翰在自己的脑海中模拟了一下自己的各种回答方式,以及可能遭受的后果。 回答是李明翰本尊? 好,你是被恶魔夺走了记忆的混蛋,枪毙! 说出一些事来证明自己确实是李明翰的本尊。 但是你说出来的事肯定是得在自己的记忆中吧? 被恶魔夺走了记忆的混蛋,枪毙! 或者干脆自暴自弃地回答说自己是恶魔,然后王霸之气一,修女纷纷拜服! 李明翰想到这里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他要是敢这么说,下一刻身体就会被拥有坚强信仰的修女们用枪给打成一堆破布,大威力矢弹可怕的杀伤力他可是见过,只要寥寥几就能给这副小身板炸的只剩一堆肉沫。 李明翰想了半天,决定如实回答,他是这样说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的问题,因为无论我如何说,下场都是被你定罪成被恶魔夺走记忆的倒霉蛋。” 克里斯丁听到他的答案突然笑了一下,那简直就是冰河化冻瞬间寒冬变盛夏啊!围绕着李明翰的修女们也彻底放下了心防,隐隐指着他脑袋的枪口也彻底垂了下来。 “很好!”克里斯丁点了点头,示意离李明翰最近的莫妮卡解开他身上的绳索。 李明翰依靠着莫妮卡的帮助从地上坐了起来,轻轻活动着有些酸疼的关节,他对自己瞬间过关的表现搞的有些迷糊,前一刻还横眉冷对,这一秒就笑脸迎人了,巨大的反差让他实在是不习惯。 不禁对克里斯丁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其实内心里真实的问句应该是这样:‘***,大早晨起来就把老子捆这里,你们感情想看捆绑秀呢?’ 克里斯丁懒得回答这种繁杂的问题,莫妮卡接过了话头说道,“你昨天失控的样子很像是被那个嗜好血腥的疯子邪神给控制的表现,不过信仰那个疯子的家伙是没有理智的,恭喜你再一次逃过了恶魔的诱惑!”她说完话还给了李明翰一个鼓励地笑容。 李明翰还是有些迷糊,他揉揉自己太阳穴想缓解一下剧烈地头疼,边揉边问道,“到底昨天生了什么?我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他说话的时候,视线自然而然的就朝向跟他最熟的爱蜜丽身上。 但是爱蜜丽的举动却让他很迷惑,因为爱蜜丽仿佛被电了一下一样,捂着自己的喉咙下意识地朝后又退了一步。 “你昨天差一点就杀了爱蜜丽。”克里斯丁看着李明翰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出一些被掩饰在深层的东西,但是她看到的却是一片很深的迷茫。 “啥!”李明翰特别惊讶,指着爱蜜丽说道,“我差点杀了她?”心里则骂道,‘妈了个,她杀我还差不多!’ 克里斯丁点了点头,低头看了一眼摆放在自己身边的战刀。 “日!”李明翰看到克里斯丁像看作案凶器一样看着的战刀,觉这个黑锅自己是彻底背定了! 他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脑袋,为未来要遭受某个记仇的小妞明里暗里的报复而头疼,不甘心地吼道,“谁他妈能告诉我到底生了什么事!!!!” 他的动作被旁边的姑娘们给误会了,以为他为自己所做的事而懊悔自责,简小心的走到他身边,轻轻碰了一下他抱着头的手,然后又像受惊的小兔一样蹦了回去,“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她的声音就像是蚊子在哼哼,李明翰费了好大的劲才听明白。 “可是我他妈想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李明翰特别的不甘心,尤其要为自己不知道的事负责,这种情绪让他更加的不甘心! 一向沉默寡言的多娜先开了口,其他的姑娘则在她停顿的时候七嘴八舌地补充着,被封闭地真相的大门就如此向李明翰开启,露出里面的血腥和让人血液沸腾地战斗记忆! 过了好一会,李明翰才算是找回了自己的记忆,故事的一开始,他还很兴奋的听着,因为宅男终于算是崛起了,再也不会被那帮娘们小看了!但是听到故事的结局,就彻底印证了这样一句话,‘猜到了故事的开头,却没有猜到故事的结尾。’ 按照他看的小说里来说,主角应该站在满是敌人的战场中间,享受姑娘们膜拜地眼神,而不是挥刀要剁下爱蜜丽的脑袋!要不是克里斯丁那一枪,恐怕爱蜜丽到现在尸都该埋土里了! 想到这里,他内疚地看了一眼爱蜜丽,她受伤地眼神拨动了他心中最深的那根弦。 他心一横,干脆走到爱蜜丽的身边,顺手拾起了克里斯丁身边的战刀,看着爱蜜丽闪缩着在躲避着和他的视线交汇,心里一横很干脆地把刀双手托举到爱蜜丽的面前。 敢做敢当才是地球来的爷们该做的! 上了姑娘要认帐,伤了人心要补偿! “对不起!”他低头咬着自己的嘴唇如此说道,“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爱蜜丽看着面前的男人,他低着头,正好把那可笑的型暴露了出来,中间子弹开的一道沟把他的头彻底分成了两半,一边快被烧成秃头,另一边则乱的像个杂草堆。这本来应该是一件很好笑的事,但是头的主人做出来的事却让她无法笑出来,恐怕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看到这个家伙,都会想到那双血红的眼睛! 她摇了摇头,“算了。”轻轻地说道,声音是那样地落寞。 “恩?”李明翰抬头有些诧异的看着面前的女孩,轻轻放过可不是她的风格。 爱蜜丽一看到他惊讶的样子,心头的恐惧就突然换成了愤怒和不甘,一股邪火从脚烧到了头顶那一刀的影子已经折磨了她很久,每次看到这个男人的脸都会想起那恐怖地眼神和那句犹如噩梦般的话! “操!!”爱蜜丽难得爆了一次粗口,她一把抢过李明翰手里的战刀,连鞘砍在他肉最厚的大腿上。 “啊!”李明翰惨叫一声软倒在地。 爱蜜丽举着手里的刀,看着脚下那个男人抱着大腿翻滚着喊疼的样子怎么也打不下去第二下了。 “你这个混蛋!!!!!”她干脆抛弃了自己的矜持也抛弃了手中的战刀,皮靴狠狠地又踢在了李明翰的另一条大腿上。 “你知道不知道差点就杀了我!!!!!” “哎呦!我知道!” “你知道不知道差点杀了我!!!” “姑奶奶,换个地方踢,我真错了!” “你这个混蛋!你知道不知道当时我担心你才会跑过去!你知道不知道我只是想扶住你而已!” “啊!!姑奶奶,您老人家换地方也不能换到这条腿上啊!骨头都要断了!” “你这个混蛋!我只是关心你而已!你为什么要杀了我!!” “姑奶奶!我算明白了,您感情是就照着大腿踢呢!” “啊!!!你这个混蛋混蛋混蛋!!!!” 爱蜜丽泄够了之后,干脆扑到墙角自己哭了起来,当初面对最惨烈的战斗和姐妹的牺牲她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此刻却因为这个男人流下了泪水。 其他姐妹知道这种心理状况,看爱蜜丽泄出来她们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长时间的噩梦足以磨掉一个最坚强的战士,她们不想看到爱蜜丽变成一个只知道缩在角落里抖的懦夫,那样还不如给她一个痛快! 可是…… 姑娘们的视线自然而然的转到了在地上翻滚喊疼的李明翰身上,前一刻还是敢做敢当的男人,下一刻却变成在地上翻滚求饶的可怜虫…… 这巨大的反差让姑娘们实在是无法适应,所以她们自然把视线移到墙角、门外、或者干脆看看自己的爆弹机枪上有没有污渍。而李明翰的形象在她们心里再一次降到了谷底,虽然比奴仆还强上一点,但是这个男人的样子,却让她们无法接受他成为可以和自己并肩战斗可以交托后背的伙伴! ‘我容易嘛我!’ 李明翰不用看都知道姑娘们的想法,他现在要不是腿疼的站不起来,一定会做那标准的‘两眼望天泪长流’状。 此刻,他觉得老天爷一定在天空中看着他倒霉的样子,天上的那个混蛋一定在嘿嘿地笑着! ‘该死的贼老天!他妈少玩我一次会死啊!’ 第一章 ?年1o月27日 塞洛里亚东南丛林 李明翰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努力跟随着身前爱蜜丽的脚步穿梭在这密林中,雨林中的潮湿闷热让他觉得身上像长了青苔一样难受! 他回头看了一眼队伍末尾躺在担架上的两个人,克里斯丁被莫尼卡和多娜抬着,她后背的伤口让她只能斜躺在担架上;而被简和乔伊斯抬着的碧奇依旧昏迷着,要不是她的胸口的起伏说明她还在顽强地呼吸,恐怕所有人都会认为她已经死了! 爱蜜丽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她看了眼电子地图上显示的图象,抬手示意姐妹们停下。 “怎么了?” 李明翰费力地拖动脚步走到爱蜜丽身边,伸长脖子把头凑过去看着她手里的电子地图,上面正在以五秒一次的频率实时刷新着头顶的无人侦察机所传来的方圆三公里内的红外图象。 “没有兽人啊?”他看到地图上最近的红点都在至少一公里外,如此问道。 爱蜜丽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沁出来的汗珠,对身后的姐妹说道,“我们休息一下!” 李明翰一听说能休息,赶忙放下了自己背后庞大地包囊,然后跑前跑后的帮修女把两个伤者安置在一个稍微高点的地方。搞完这些后,他自己就跑到临时休息地的侧面,靠着背后的树干坐了下来,怀里抱着激光步枪自觉的开始警戒。 他给自己嘴里塞了根烟,但是没有点燃,因为白痴都知道在丛林里抽烟不亚于给兽人画路标。烟草的味道在这种封闭的环境里至少要整整1o几个小时才会消失,而对嗅觉灵敏的兽人来说,24小时之后它们也能靠着空气中残留地味道找到这里来。 闲暇下来,李明翰边用嘴角香烟上传来的烟草味道麻痹自己的烟瘾,边歪头看了一眼那边的营地,除了留下另一个修女警戒外,其他几个姑娘都聚集在两个伤者身边,唧唧喳喳地说着一些他不太懂的八卦。 让人觉得奇怪的就是,这些姑娘们无论说什么,谁都没有朝李明翰的方向看上哪怕一眼!即使是视线不由自主地扫过那边,也很快地收了回来,好像那里存在着一个会咬人的野兽! 这种淡淡的疏离感自从那天过后李明翰就很明显的感受到了,姑娘们除了必要的接触以外都和他拉开了距离,虽然不是那种**裸的厌恶,不过这种不冷不淡的距离感也让他很不舒服。 ‘但是又能怎么办呢?’ 某个男人自嘲地想道,虽然那天他还算是顺利的过了关,但是姑娘们眼中所看到的和脑海里的记忆却不是一时半会能消失的。 其实对那种奇特的状态,李明翰记得在地球的时候曾经看过一本有关心理学的小说,他虽然记不起来自己这个情况到底该叫什么名字,不过还是隐约知道大概是内心深处的第二个人格或者某些**冒了出来而已!反正在那本书里说每个人都有隐藏的人格,不过有的人显露出来被叫做疯子,有的人没有显露出来被叫做正常人罢了。不过这个也只是他想想罢了,可不敢说给克里斯丁去听,否则下场一定是异常凄惨,还得连带着一帮人做他的陪葬,所以再大的委屈也只能烂在自己心里! 话说回来,李明翰曾经站在修女们的角度想过一次,他觉得如果一个平时让自己呼来喝去还不敢反抗的软蛋,突然在有一天爆了一把,还爆的特别禽兽,并且还让自己看到之后……李明翰自问做不到姑娘们这样的淡定。 其实说白了,姑娘们只是一时无法接受他当时的样子,过一段时间之后习惯了也就没事了。 不过在内心之中,李明翰还是喜欢现在这种状态,几天来他细细品味了一下那两个奇怪的梦,第一个梦他怎么想都应该是别人的一段记忆,不知道怎么就跑到了自己头上,地上克里斯丁的尸体可能也只是自己作为主角的习惯性代入。 而第二个梦就有说法了,他都不敢去想如果那个类似预言的梦真的生了,自己手中是否会真的沾满那些红色的鲜血。 所以自然而然的,他也就用这种类似警戒的行动和姑娘们开始保持距离,因为这个倒霉蛋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陷入那个该死的境地中,到时候不分敌我一番乱杀下来的后果他是想都不敢去想。 不过当时他的那次爆除了最近一直在折磨他的头疼之外,也带给了他一些其他的好处,其中之一就是他觉得自己的神经反射度好像快了一点,而且时灵时不灵的预知能力也有了一点点的加强,最起码他已经可以不受控制地预知到一些具体的事了。不过这种增强版本的先知能力照样是时灵时不灵,他都无法控制这些能力什么时候出现什么时候不出现。 突然,一只手出现在他的面前,手上还托着打开的压缩肉罐头,一只金属勺子正插在上面。李明翰顺着胳膊看上去,看到的却是多娜带着淡淡笑容的脸,她浅灰色的眼睛看着面前坐在地上的李明翰,金黄色的长像其他姐妹一样在脑后用一根布条扎了起来,鬓角还垂落着两缕不知道是特意留出来的还是无意中遗漏的长。 “哦,谢谢!”李明翰连忙伸出手接过对方手中的罐头,至于对方无声无息地靠近他倒是没多大的反应,毕竟人家打仗打多少年了,连个小小的无声行动都做不出来也太说不过去了! 李明翰并没有着急去吃,他回头看了一眼修女们聚集的地方,看到她们都开始吃起罐头来,自己才心满意足地挖了一勺肉送到了自己的嘴里。本来在一进丛林的时候他还打算自己做一些汤什么的来节省一下粮食,但是却被拒绝了,理由同样是会被兽人现痕迹。 多娜把罐头递给李明翰之后也没说什么,转身就走了回去,这几天被冷落出习惯的李明翰也觉得无所谓了,干脆拿出水壶来喝着里面不多的清水继续吃着自己的罐头。 这时候身边传来了灌木丛和小草被拨动出的细小摩擦声和断裂声,他回头看去现多娜端着她自己的那份口粮又走了回来。 “怎么?不欢迎我吗?”多娜站在李明翰身边,对有些愣地男人问道。 “啊!哦!”李明翰赶忙把自己朝一边挪了挪,还下意识地用手在地上扫了扫,“请坐!” 多娜倒也没在意地上有多赃,她很自然地就和李明翰肩并肩地坐在了一起,肩膀地碰触还让李明翰下意识地像被电到一样颤了一下。 “怎么?”多娜说话的度很慢,李明翰总觉得这个少言寡语的女人说第一个词的时候,都会在同时思考下一个词该怎么说,她笑了笑,“我又不会伤害你?” 连日来丛林里的闷热和潮湿,让每一个人身上都散出一股酸臭地味道,李明翰当然也不例外,他想把自己挪开一点,却怎么也想不出如何才能让自己钻进旁边那堆灌木丛里,只能把这个想法抛在脑后。他歪头想看看多娜的表情,却现自己的头稍微一动就可以亲到对方的脸颊,怪只能怪两个人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他伸手揉了揉自己被对方头扎到的鼻子,“这个…你不觉得……我们太近了吗?”他边说话边使劲揉着麻痒难耐地鼻子,最后干脆打了个喷嚏才算是缓过来。 “我不介意。”多娜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罐头,“克里斯丁队长可能在我们回到大本营之后,会推荐你接受洗礼。”言下之意就是:我们都算自己人了,你在这里矜持个什么劲? “哦。”李明翰不咸不淡地答应了一声,低头吃着自己的食物。 这次轮到多娜好奇了,她觉得身边的男人听到这个消息,总该开心高兴一下吧?自己当初听到可以进入战斗修女团的消息,虽然面对其他人的祝贺还只是淡淡地回应,但是回了家之后可是兴奋地好几天都睡不着觉的。她吃了一口勺子里的肉,想了想觉得对方可能是因为这几天的刻意疏远而有些生气吧,毕竟自己过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的。 想想爱蜜丽和其他姐妹的托付,她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让一向不善于言辞的自己来做这种事,还真是难为人啊。 她想了想,觉得还是把话题引到这个男人比较得意的地方好一些,于是她开口说道,“你……觉得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李明翰还是有些没精神,他这几天还是在头疼,他反问多娜道,“你觉得碧奇还能撑多久?”他说完话还回头看了一眼。他每次看到碧奇的样子都觉得是自己的错,要是自己提前几天想到了这种地球人都会明白的常识,早早地避开因为补给队失踪而派出的搜索队,恐怕这一切就不会再生了。 “很不妙。”多娜伸手轻轻拍了拍李明翰的手背,算是安慰一下他。 “所以,我才会想去那个二级基地看看。” “但是……你觉得那个已经被兽人攻破的基地里还会剩下什么吗?”多娜好奇地问道,她想了想又安慰了李明翰一句,“我们都知道,那不是你的错,不要再自责了。”她的话一语双关,既是指碧奇的事,也是在隐隐地为李明翰失去控制而开脱。 “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李明翰苦笑了一下,他的笑容在多娜眼里看来像是在哭,“只能去赌一把了,从兽人那里夺来的东西大多对我们没用,而且补给也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而那个基地是最近的,去其他的基地恐怕我们冲不破兽人的防线。”他指的是兽人建立在塞洛里亚丛林边的一系列前哨站,那些前哨站彻底封锁了他们进入塞洛里亚大平原的路。 他从修女们和当初那个终端机里得到的资料里说过,除了特别设立的医疗后勤基地,只有二级以及更高级的普通基地,才会有完善的医疗设施,才能治疗碧奇和克里斯丁的伤势。他的行为在修女们看来是一种赌博,但是因为现在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尝试着听从他的计划去碰碰运气! 不过在李明翰的心中,他总觉得心中有一种隐隐的预兆,在那个基地里会找到解决现在这种情况的方法。 多娜点了点头,她也知道现在的情况有多么恶劣,补给量已经消耗到了底线,再有两天这小小的队伍就会彻底断粮!药品早已经在昨天就用完,全部都用在控制碧奇的伤势上面,虽然治疗针稳定住了她的伤势,不过被强行止血的左肺不赶紧治疗,恐怕就会烂在碧奇的胸膛里!还不说她身上其他的伤口! 第二章 多娜现,好像她的这个话题让李明翰更加消沉了,她内心里苦笑了一下,现自己实在是不适合劝人。 这时李明翰却接过了话头,“多娜……姐姐,你难道不怕……?”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其中的意思自然会被多娜理解。 “李……”多娜想了想才说道,“想听听你在我心里是什么样的印象吗?” 李明翰点了点头,从罐头里挖了勺肉塞进嘴里。 多娜仔细组织了一下词语才说道,“我……没有克里斯丁队长和爱蜜丽认识你那么早,我对你的最初印象,应该就是克里斯丁队长对你训练的时候吧,当时我也在旁边围观过。” 李明翰一脸黑线,那一个月在他来说就是噩梦中的噩梦!虽然他现在会感激克里斯丁当初对他所做的一切,要不是当初那疯狂的训练,他现在也很难说自己能活下来。不过这种淡淡的感激却掩盖不了内心中的恐惧和厌恶,要不是他在修女中没什么人权,这哥们早就对每一个提到‘训练’这个词的人一个深刻地纪念了,当然是用拳头! “这个男人一定会死在克里斯丁队长的手下,那是我对你的第一个印象!因为你那时的表现,很难让人觉得你能活下来。”多娜对着李明翰抱歉地笑了笑,又慢慢地说道,“但是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我和其他姐妹都觉得你可能会在下一秒就倒在地上,不过没想到你却咬牙坚持了下来!现在回想起来,我都觉得你的生命力真是顽强。”多娜说到‘和其他姐妹’这里的时候表情变了一下,但是她很快就掩饰了过去,所以李明翰并没有现她在伤心。 李明翰听到这里摆出一副很无奈的表情,他也觉得自己确实有点蟑螂命,怎么都死不了。 “等我第二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是在那个噩梦般的夜晚……”在多娜婉婉的诉说中,多娜的思绪,此刻突然沉浸在了对那天的回忆中… 秽暗的天空被火红地光芒照耀,耳边回荡着兽人的战吼声,帝国防卫军在一瞬间就崩溃了,他们像一群被捣了窝的蚂蚁一样四处乱逃,冲散了幸存下来的修女们好不容易才构筑起的临时阵地。 多娜带着自己幸存下来的姐妹们,在临时构筑的防线后面,四周燃烧地火光把整个基地照的一览无余,到处都是在烧杀抢掠的兽人身影,溃散的帝国防卫军只知道没命地奔逃,却被身后无情地子弹像割麦子一样成片的放倒。 她们对着从自己身边奔行而过的防卫军大声呼喊着,想叫他们停下逃跑的脚步一起构筑防线,可是滚滚人流淹没了海中的小小孤岛。 “重整!!!重整!!构筑防线!!!!”多娜听到戴西在她身边声竭力嘶地喊着,“你们这群懦夫!!!快停下来!!不构筑防线我们谁都活不下去!!!” 她的喊叫是徒劳的,那群溃兵没有一个人停下脚步,被身后的兽人像赶羊一样驱赶进丛林中,那片吞噬着人类生命的丛林里不时响起机枪的扫射声和炸弹巨大的爆炸声,百年老树被从根部炸断,坚定地挡在溃兵的脚步前,兽人躲在树干后阴险地射出致命的子弹。 溃兵渐渐地少了起来,剩下的只有那层层叠叠地兽人,他们大声吼叫着在正面集结成松散地阵线,准备用一次冲锋就把这小小的一帮修女拆成碎片。而姑娘们仅有的,只有那用金属碎片拼凑起的简单掩体,还有自己最忠实的伙伴----爆弹机枪。 戴西有一双漂亮的蓝灰色的眼睛,此时这双眼睛正看着身边的多娜,“怕不怕?我的小多娜?”她的声音嘶哑而干涩,手上紧紧地攥着自己的爆弹机枪。 多娜对她抱以温柔地笑容,“能为皇帝陛下而死,我很开心。”其实,她内心真正想说的是:‘能跟你死在一起,我好开心!’ 戴西的手轻轻覆盖在多娜的手背上,手背上传来的温热感觉让多娜不禁有些想入非非。 她的表情当然被戴西看了出来,她笑着揉了揉多娜的头,“你这个小坏蛋!” 旁边的修女并没有被这两个人的特异举动吓到,多娜和戴西的爱情虽然没有传到人尽皆知,但是第二连队的姐妹倒是都知道,她们还很羡慕两个人最终能走到一起,也曾经衷心地祝福过她们。 兽人们慢慢集结了起来,他们已经开始不耐烦头领的约束。 “!!!” 一声战吼在兽人阵线的背后响起,这帮绿皮犹如一群出笼的野兽般嚎叫着扑了上来。 “死战不退!!!!”应和着兽人的吼声,戴西对姐妹们大声吼叫着,爆弹机枪射出愤怒地子弹,粗大的弹壳从褪弹口里像一道小瀑布一样倾泄而下,落在地上叮当乱跳。 多娜和其他姐妹的枪口也喷出长长的枪焰,2o装的弹夹很快告竭。 “交替换弹!压制射击!!!”戴西随手从脚边的弹药箱里拿出一个满装弹夹来替换自己已经打空的弹夹,百忙之中她还没忘记对多娜抱以温柔地微笑。 兽人的冲锋度很快,虽然前排的家伙被子弹撕扯成一团无法辨识的烂肉,但是反而更加刺激了这帮家伙的凶性,最前排的家伙干脆丢掉了手中的拼装枪,抽出了腰间的斧头,时间只过了短短地三十秒,最前排的兽人就进入了手榴弹的打击范围! ‘这个笨蛋!’多娜心里甜蜜地抱怨着,放下爆弹枪拿起脚边的手榴弹,拉开保险栓投进了兽人的阵线里。 “手榴弹!!!” 银白色的蝶粉手榴弹打着旋在空中留下一道漂亮地银色轨迹,接着就落进了兽人的队伍中。 它爆炸的声音相对碎片手榴弹来说并不大,因为它体内的低量装药只是为了保证那些特殊的粉末散步的更广罢了,同样是银白色的粉末散布到兽人的满是汗水的身体上,接着就因为与空气的急遽反应开始释放出高热和红色的光芒! “投地好!!”戴西大声夸奖着自己的爱侣。 多娜听到戴西的夸奖,就像一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一样开心,但是此刻不容她分心,等把爆弹机枪里的子弹射完之后,她在换弹夹的时候才转头看向戴西那边。 但是她却见到了自己做梦都不想见到得一幕。 “不!!!!皇帝陛下啊!!不!!!!!!!” 戴西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她再也不能叫多娜‘我可爱的小多娜’了,因为一颗罪恶的子弹穿透了她的喉咙,还挂断了颈动脉。她没有出声让身边的姐妹担心,只是用左手捂着喷血地伤口,另一只手抽出了腰间地爆弹手枪朝外一地点射着。 她听到多娜的话语,有些无奈地对她笑了笑,接着又转身朝开始翻越掩体的兽人不紧不慢的开着枪。 多娜想冲过去替她捂住伤口,可是跃过了掩体的兽人却把两个人分割开来,平时一伸手就能接触的距离此刻却远如天边。 她此刻甚至没有机会丢下打空子弹的爆弹枪抽出战刀,因为兽人和她的距离近的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她只能把手中的机枪狠狠地砸在那张丑陋地脸上,一颗断裂的牙齿掠过她的视线消失在空中。 耳边断断续续响起其他姐妹临死前的吼声,在这种狭小的空间里不穿着动力装甲不拿近战武器跟兽人肉搏,只能靠着牙齿和手中打空子弹后连根棍子都不如的枪,这完全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我就要来陪你了。’ 就在多娜万念俱焚,准备拉响手榴弹的时候…… 不远处突然传来机械的轰鸣声,一辆残破地犀牛运兵车冲了进来,它就像一只满身伤痕却还要朝对手冲锋的战象,是那样的一往无前!它顶部的喷火器朝外喷射着致命的烈焰,把兽人变成一堆燃烧着的蜡烛,两边的履带上沾满了兽人的血肉,在身后留下一串焦黑不全的尸体。 高行进地运兵车在她面前做了一个漂亮的甩尾急停,车尾厚重地装甲闸门重重砸在地上,几名满身是伤地姐妹半跪在车里外面层层叠叠地兽人扫射着,压制着不让它们冲进来,而一个黑黑眼地男人则站在门边对她伸出了手。 “快点!拉住我的手!!!” 多娜摇摇头,想回身把戴西抢出来,掩体里的其他姐妹都已经失去了生命,她只看到戴西丢下了手枪抽出了腰间的制式战刀在挥舞着。 车里的姐妹忍着伤痛朝外射击着,好压制如蚂蚁般涌上来的兽人,时间是如此紧迫,一等弹夹打完,换弹夹的空隙就足够让她们死上几十次! “妈的!你倒是拉住我的手啊!” 多娜有些迟疑地握住了那个懦弱男人的手,她不能为了自己而让车里的姐妹一起献出生命。 那只手是那样有力,瞬间就把她拽进了车里。 “好了!走!!!” 那个男人使劲拍了一下门边的关门按钮,运兵车的动机嘶吼着挥了极限动力,带她们飞离开这个血肉屠场,多娜只来得及站在门边,看着戴西躺在地上。她觉得戴西还活着,用口型告诉她: ‘不要死,活下来,我的挚爱!’ 沉浸在回忆中的人清醒了过来,她歪过头擦了擦不小心流出来的眼泪,看着李明翰在那里背对着她鬼鬼祟祟缩头缩脑地在吃罐头,突然就特别想笑。 “你在干什么?”她就真的笑了出来。 “恩…恩?恩!!!!!” 李明翰被吓了一跳,他一着急一大口肉就噎在了喉咙里,急的他捶胸顿足却怎么也没办法把那块捣乱的肉给敲下去或者鼓捣上来,他翻着白眼一副死鱼的样子让人嚎。 多娜伸手在他背上用力拍了一下,李明翰才把那块捣乱地肉给吐了出来,但是多娜的手劲有点大…所以李明翰依旧直不起腰来。 “其实,我对你的第二个印象是很矛盾的。”多娜看着面前弯着腰像一只离了水的虾米一样抽搐地男子,幽幽地说道,“我不知道是该恨你……还是该感谢你救了我一命。” “恩????” 第三章 李明翰被多娜的话搞的有点奇怪,刚才面前这个妞说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看她微微闭起的眼睛就知道在回忆什么,尤其过了一会那双眼睛里还流出泪水来! 所以李明翰有些害怕,他不知道面前这个悍妞的脆弱一面暴露在自己的面前,对自己来说是好运还是倒霉的先兆,所以就趁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转身开始胡吃海塞做出一副饿死鬼的样子好脱离干系。 刚才背后突然传来的那句话吓了他一跳,结果就生了几十秒前的倒霉事! 等他倒过一口气来,才勉强坐直了身体,背后被拍的地方还在闷疼,那一下虽然是好意但是也错点把他的肺给直接拍出来。 所以他坐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朝旁边不落痕迹地挪了挪,还做出一副伸懒腰的样子来掩饰,但是倒霉蛋忘记自己刚经受了什么……所以他岔气了! “为什么又要恨我又要谢我?” 李明翰把罐头放到一边,两只手交替揉着疼痛无比的两肋。 多娜对他幽幽地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 她借着低头吃罐头的机会,用手背擦掉了脸上的泪痕,“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没事!我不会说出去的!”他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示意对方放心,却又牵到了肋部地疼痛,呲牙咧嘴地倒了好几口气才算缓了过来。 “接着该说我对你的第三个印象了,其实它应该算是离开那个基地后我和其他姐妹们对你的看法吧……”多娜说完话,看了一眼李明翰的样子,接着说道,“我不知道你有否感觉到,其实在姐妹们的聊天中,偶尔会提到那天夜里的那只手。”她看了看李明翰捂在肋部的右手,那是一只有些纤瘦的手,手指修长,皮肤黄,指甲和手背上满是泥土。 “恩?”李明翰好奇地睁大了眼睛。 但是多娜并没有如他所愿地继续这个话题,“你知道在克里斯丁队长醒来之前,姐妹们和我的心中,都被复仇之心占据,虽然知道你说的是对的,但是我们依旧想杀掉路过的每一只绿皮杂种!”她看了一眼李明翰,“但是你却每次都在我们准备好武器,即将进攻的时候跳出来阻止我们!你知不知道每次被你阻止的时候我们都特别想以畏战为名枪毙了你?”她看了一眼满脸受伤表情的家伙,有些不忍地补充道,“虽然我们都知道你是对的!” 李明翰嘴里咕哝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多娜仔细听了一下才听到最后一段是,“原来你们也知道啊……” 她现在这个男人身边总是无法抑制自己的笑容,于是笑着对这个像是被抛弃地小猫一样可怜的男人说道,“你是无法理解我们心情的,那时候真想就这样死了也好,死在冲锋的路上也比屈辱地被从背后打倒来的好。” “傻妞!”李明翰撇撇嘴评论到,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把这两个字给说了出来,赶忙看向多娜,生怕那女的听出意思来反过头收拾他。 多娜没有听明白李明翰话里的具体意思,但是她也明白这个男子在说自己这群人很傻,“是啊……我们是很傻,但是你那天那番话让我们明白了很多,原来有时候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多娜的话引起了李明翰的共鸣,他想起了自己来这里所经历的人和事,有些感慨地说道,“是啊……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活下来才有无数的可能。” 眼看着话题又朝自己无法控制的方向移动,多娜特别无奈地笑了笑,她决定结束这次谈话,要是再聊下去话题会彻底失去控制,“那我想你也明白了…”她突兀地说道。 “啥???”李明翰被多娜的话搞的有些莫名其妙,“我明白了啥?” 多娜站起身,拍了拍衣服拿着吃了一半的罐头准备回到姐妹中间,她临走的时候看到李明翰纳闷地样子有些不忍心,开口说道,“其实姐妹们还是在感谢你的,虽然……”她说到这里,脑海里突然泛起蹲在加热炉前忙碌的人影和那个站在被剁碎地尸体前的人影,两个人影此刻都重合在面前这个挂着一脸迷茫的家伙身上,“你的真实表现让我们琢磨不定,但是姐妹们包括克里斯丁队长都相信,你在你所在的时空一定是一个很强大的战士,不过被时空风暴和我们所不明白的理由磨灭了你的战斗之心罢了。” 李明翰表面上做出坚毅的表情来,其实内心中早已暗爽到无以描述! “放心吧,相信我们只是需要时间而已……”多娜最后留下了一句话,让李明翰苦苦思索。 因为这句话在李明翰听来实在是太暧昧了! ‘我们只是需要时间投入你的怀抱!’ ‘你再努力一把就可以和我们……’ ‘李明翰大人,请给我们时间来投入你的后宫吧。’ 不得不说,李明翰在这种时候还能意淫出这种景象来……不知道该说他神经粗大,还是不知死活! 其实… 多娜话里的意思,只是她们需要时间来接受李明翰的另一面罢了,而不是其他什么莫名其妙被某男人想的如此不堪的暗示。 这时,一只不该出现在此刻的手却突然搭在他的肩膀上。 “啊!!!”一声惨叫让聚集在一起的修女不约而同地看向声音出的方向,手指也自然搭在了脚边的爆弹机枪上。 “我没有!!!我没有!!我真没有!!!!” 爱蜜丽伸着接触到李明翰肩膀的左手忘记收回来,愣愣地看着李明翰一脸恐惧地倒爬到一边,看他满脸的恐惧,好像面前的自己是一个要吃他肉的恶魔一样。她的后背此时也感受到了身后姐妹们的视线,她不用回头都知道姐妹们在想一些莫名其妙地事。 她心里特别委屈,自己只是过来想叫他过来把水壶灌满顺便修复一下彼此的关系而已,怎么这男人就这么大反应?姐妹们包括克里斯丁姐姐一定以为自己是要强夺走他什么东西,才搞的这个男人会这样反抗。 其实爱蜜丽哪知道李明翰当时的心理活动,她手一搭上李明翰的肩膀,沉浸在自己意淫出来的后宫中的家伙就被惊醒,下意识地以为自己的想法被人现,此刻是来惩罚自己的,自然就叫着‘我没有我没有’想赶紧逃离犯罪现场。 爱蜜丽此刻心中真是百感焦急,她看着面前男子瘫坐在地上的样子,真是为自己前几天还在害怕恐惧而不值!怎么自己就会被这样一个懦夫加软骨怪给吓到了! 李明翰退到一个自认为安全的距离,才定下心来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但是这心一定下来冷汗却怎么都擦不完了!因为这个家伙意识到,自己又搞出一出无法解释的事来。 要是有人要他说明白为什么会这么恐惧,难道要说实话? 我自己在心里意淫要上你们呢,还是挨个上! 不用说,直接烧成灰! 所以这种话他是万万不敢说的,只能找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掩盖过去。正在他绞尽脑汁开始编谎话的时候,克里斯丁说话了。 “爱蜜丽,别闹了!你和李一起过来一下!” 听到黑锅有人背了,李明翰满心欢喜的犹如一只被主人叫的狗一样,开心的爬起来走了过去,跟爱蜜丽擦肩而过的时候心脏还不受控制地乱跳了几下。 而爱蜜丽,则满心委屈地转回身体,顺便不甘地剜了李明翰一眼。 这时,克里斯丁正看着手里在即时更新的电子地图,头顶上的无人侦察机已经把那个基地纳入了最大巡逻半径,在不眠不休地把各种资料送回来。 等到李明翰过来,她抬起头把手中的地图递了过去,“李,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李明翰接过地图,地图上被特别标示出那个二级基地的状况,甚至还有航拍的大分辨率照片,虽然有些模糊,但是那一片密密麻麻地红点说明了很多问题。而且在那个基地的四周,同样有一些游移的红点,那些是兽人放出来的巡逻小队。 克里斯丁看着李明翰沉思的样子皱了皱眉头,她很不喜欢这种赌博的感觉,而面前的这个男人则爱上了这种感觉,她内心隐隐觉得李明翰每次做的决定都是在赌博!这种不妙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在沙漠中失去了所有水源的旅行者,只能痛饮着身上仅存的毒药来缓解那致命的干渴。 李明翰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那些密密麻麻地红点上,他乐观地认为这些兽人依旧是没脑子的蠢货,想些办法就能骗的它们团团转。 他指了指地图上的建筑物,对身边的修女们说道,“你们谁能告诉我?这些建筑的具体功能?”他现在需要的就是知道这些建筑物到底是什么作用,好来制订作战计划,在地球的宅男生涯中他看过不少电影,战争片则是他的最爱,从里面随便拿一个突击计划来不是什么大问题。 乔伊斯凑了过来,她有很明显的高加索人的特征,白皙地皮肤,高耸地鼻梁,蓝灰色的眼睛无时无刻都闪烁着顽皮光芒地大眼睛,还有一头简单而漂亮的棕黄色短,她先跟克里斯丁和多娜打了个招呼,顺便顽皮地对一脸郁闷表情地爱蜜丽笑了笑后才凑过来看地图。 地图上显示的那个二级基地是一个环型地建筑,外围挖了道壕沟作为掩体,但是地图上大片大片的弹坑已经破坏了壕沟以及它身后防御墙地完整性,而一些方形地残骸则是已经被摧毁地自动机枪塔所留在这个世间的最后痕迹。 她先指了指基地最中心地长方型建筑物,“这应该是指挥中心,你看它头顶的卫星通讯天线以及雷达天线还完好无损。” “这个基地是依照标准的帝国防卫军教典建立的,”她的手指着指挥中心辐射出的六块建筑区,顺时针地依次说明着,“先是十二点方位,这个应该是营房和武器库的残骸,他们一般都把这两个建立在一起。然后是两点方位的医疗中心,一般建筑在营房附近。”她看了一眼蹲在边上一脸紧张地李明翰,笑了一下,“恩……三座已经被毁坏了两座,另一个也塌了半边,不过医疗中心的大部分药品都放在有防御设置的地下库房,我想我们可以得到一些药品。” 她手指又移到四点方位,“这里应该是已经被损坏的车辆修配和组装设施。”她把地图调大了一点,指着地面上几道很不明显地痕迹说道,“这里应该有黎曼鲁斯坦克,看库房的规模应该是一个标准的作战连。” 第四章 克里斯丁听到这里皱了皱眉,三辆坦克哪怕有一辆被兽人俘获,那样在这群拼装狂的手里变地面目全非地坦克会是这些人的噩梦……虽然它在丛林地带极难推进! 不过乔伊斯后来的话却打消了她的担心。 “不过我们应该不用担心。”她手指拖动着地图上的照片,挨个点了三个点,然后放大后显示出三团看不出是什么的残骸,“你们看,它们有两辆损坏在了第一波的防御战里,最后一辆在保卫指挥中心的战斗中被摧毁。”她又把那三处放大了一点,指着图片上一处很不明显地凸起说道,“这是标准型黎曼鲁斯坦克装备的突击火炮被炸毁后的残骸,我还可以看到装置在炮口前端的后座力消除器!” 然后她又让照片回到初始状态,继续研究着四点方位剩下的几个巨大的仓库,又来回移动着照片嘴里还计算着数字,过了一会她肯定地说道,“按照教典来说,基地里除了黎曼鲁斯坦克外还有两个连队的装备了喷火器的奇美拉运兵车,六辆里有三辆毁在了战斗中,一辆在逃跑的途中被击毁,还有一辆到了兽人手里,你看这个满基地乱跑的怪物就是!”李明翰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正看到新刷新的照片里有一个装满了各种看不出样子的火炮和机枪的东西在来回移动,看起来就像一只被吓到的刺猬一样! “懦夫!”当爱蜜丽听到有帝国防卫军逃跑的时候如此说道,语气中满是不屑和愤恨。 “不过还有一辆,我怎么都找不到它的痕迹,希望它没有落在兽人的手里。”她说到这里,指了指一座库房坍塌后的残骸。 接着她的手又移动到了六点方位,那里满是巨大的坑洞,“这里应该是能源区,我想我们是指望不上了。”她笑了笑,开心地说道,“相信我,电浆电机爆炸的时候会干掉不少兽人的。” 然后她又指了指八点方位,那里同样充满了建筑物的残骸,而且照片上显示有极多的兽人在那里挖掘着什么,“这里应该就是军械库了,不同于营房旁边的武器库,这里装满了各种重型装备,而且大部分的武器也在这里维修,同时这里的战斗应该是除了保卫指挥中心外最激烈的地方!帝国防卫军应该在最后炸毁了这里,这帮兽人正聚集在那里挖掘被炸烂的破烂。” 然后就是十点方位,那里的兽人是第二多的,“教典里建议指挥官把后勤仓库设置在这里,看起来守军在现基地无法守住之后第一个炸毁了这里,然后剩下的人防守指挥中心和军械库。” 乔伊斯挨个说完之后,想了想又照片放到了最大,然后说道,“我想我可以还原出当时的景象,你们要不要听?” 李明翰一副无所谓地表情,这里基地的失陷于他即将做的计划没有什么冲突,而克里斯丁则点了点头。 “你们看,兽人这次的进攻很古怪!”乔伊斯有些炫耀地指了指能源区和营房区外面散布的战斗痕迹,“兽人把战斗部队分成了好几部分,一部分等候在丛林里,剩下的并没有一窝蜂地冲上来,而是分出很少一部分人攻击营房区。”她抬头左右看了看围绕在自己身边的姐妹们,“别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它们怎么这么来,或者这帮家伙只是同时进攻这两个位置?但是我很好奇看不懂帝国教典的它们怎么第一时间知道了能源区的位置!” 她手指移动到能源区外面的防御墙和壕沟还有被摧毁地车辆残骸处说道,“兽人在这里集中了大部分的兵力,然后一举突破了守军的封锁,你们看防御墙上这段缺口,还有地面上这些巨大的弹坑,我打赌一定是有是兽人抱着炸药冲上去才会变成这样!” “然后……”她指了指能源区上留下的那几个巨大的弹坑,和基地其他几面没有被摧毁地防御塔,缓缓说道,“失去能源后,那就是一场噩梦!” 接着她在能源区那里画了两条线,像两条毒蛇一样朝十二点方位扑了过去,“兽人在攻破能源区后开始分兵两路,不断扫荡着剩下的区域,一旦这两支兵力在营房区汇合,指挥中心就会被彻底和外面依旧在坚持战斗的防卫军分割开。”接着她在外墙上画了几道线,表示守军已经知道兽人冲了进来,抽出了一部分兵力在黑暗中开始阻截兽人的攻势,并且分兵开始防御后勤仓库、军械库等几个重要设施不落在兽人手里。 然后她在基地外画了一个缺了一口的半圆,“在进入基地的兽人吸引了大部分兵力之后,外面的兽人同时在三个方向起了进攻,不过我很好奇它们为什么只留下了一面没有攻击。” 她的手指挪到被炸毁的几个设施上,“当兽人趁着守军空虚防御塔无法作用的时候攻破了基地三面围墙,指挥官决定彻底放弃分走了大部分守卫的后勤仓库,集中兵力防守指挥中心,一部分兵力被抽出来去防御军械库,我想他们也在同时把那里的重型装备运出来以保证指挥中心不会失守。” 她接着又指了指基地东北方的大门,那辆在逃跑途中被摧毁的运兵车就趴在门外不远的地方,“在这种情况下,一部分意志不坚定的懦夫选择了逃跑,但是它们却被早已等在外面的兽人干掉!” “活该!”爱蜜丽又恨恨地说道,李明翰在旁边听她说话心里怎么想怎么不对头,总觉得她在说自己。他想反驳却找不到理由,只能缩缩脖子专心听讲,却没现爱蜜丽的嘴角扬起了得意地笑容。 “但是守军们很快就现军械库是无法守住的,那里聚集了大量的兽人部队。”乔伊斯用手指把军械库周围圈了起来,那里散布着大量的战斗痕迹,还有几条临时挖掘出来的战壕,“所以在牺牲了一部分人员之后,指挥官下令炸毁了那里。” “等等。”李明翰打断了乔伊斯地话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那里是被炸毁而不是摧毁的?” 他立即得到了乔伊斯用仿佛在看白痴般的目光扫射,“那群爱好武器和战争的家伙会主动摧毁装满了武器的库房?除非它们集体疯了!” ‘除非它们集体疯了!’这句话配乔伊斯的眼神,就像在说李明翰自己的脑袋有问题一样。 为了证明自己的论断,乔伊斯又把照片上的建筑物残骸放大,“看!建筑物被主动炸毁和被摧毁是不一样的,守军一定是启动了在建筑之初就埋设在地基里的炸药,所以建筑物倒塌的才能这么有规则----既掩埋和摧毁了里面的绝大部分装备,又没有让碎片伤到附近还在坚持战斗的守军!” 乔伊斯看到李明翰蔫了下去,有些得意地笑了笑,随后又指着地图上的指挥中心的天线说道,“这里是战斗最激烈的地方,你们看外面还被临时挖掘出了各种掩体和壕沟,我想再自信地指挥官现在也该出求救讯号了。”此时她的目光看向了克里斯丁,这种指挥官层面的信息是她无法了解的,只能去询问拥有副指挥官资格的克里斯丁。 克里斯丁摇了摇头,“没有!” “那这就有些奇怪了……”乔伊思沉吟道,“天线并没有被摧毁……而指挥中心外的痕迹也说明守军坚持了很久……虽然我无法判断时间,但是劫掠者轰炸机也足够飞来至少执行一次掩护轰炸了!” “没有任何求救讯号传送出来,我们也是从卫星里才知道那个基地被兽人攻破,当时协防的帝国防卫军指挥官还为这个向上面反映过。”克里斯丁说到这里仔细回忆了一下,“他说是机械教的技术神甫消极怠工。” “那我的话说完了。”她把手里的地图递了过去,示意李明翰接住,然后站起身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哪怕是坐在那里,她依旧思索着,“这场战斗的疑点极多…”乔伊斯摩擦着自己的下巴,仔细思考着,“兽人为什么会这么精确的先干掉能源区?他们怎么变得有战术意识?还懂得分兵?最值得怀疑地就是为什么他们会只从三面进攻而留下一面完好的大门和防御墙?”她自言自语着,“我在学校里没有提到过这些东西啊?真是奇怪!” 李明翰随手把乔伊斯递过来的地图又塞给克里斯丁,他也走到一边低声嘀咕起来,“妈的!怎么这么诡异?电子屏蔽?佯攻?还他妈内部开花!接着再来一手围三缺一!真他妈诡异!” 克里斯丁接过地图来,仔细看了一阵,她现如果自己来指挥战斗的话恐怕会选择直插进去,但是面对海量的兽人来说没有任何胜率。于是探询地目光投向了李明翰,却现他在那里说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 李明翰想了一会,主动走到克里斯丁身边说道,“我想我需要去亲眼看看那里,才能有办法!” 克里斯丁点了点头,她并没有问李明翰最后会有什么办法。 “掩埋痕迹!我们出!” 修女们迅动作起来,把自己造成的各种痕迹还原,留下的垃圾则集中深埋,最后还找了株灌木移栽到填平的坑上面,这当然都是李明翰所传授的,她们就是用这个办法才甩脱了身后的追兵。 而在队伍开始行进之后,乔伊斯抬着碧奇地担架,边走还边在嘀咕,“不对啊……那帮家伙怎么变聪明了?这不对啊……我一定是漏过了什么?看来我需要去亲眼看看才会知道,该死的照片里的信息太少了!” 第五章 研究记录o 记录开始…… 最近我一直通过精神谐振通道来观察这个人类男子的思想和行为运动,我现这个男子要准备一次必然失败的进攻。 至于理由我想很简单,他既没有完善的装备,而且他的队员也并不信任他。 至于不信任他的理由会在随后的记录里提到。 以下是个人记录…… 自从前一次他的精神陷入奇特的狂热状态并且从我这里复制走一部分战斗经验之后,我现他可能一并复制走了和战斗经验一起的记忆,我…… 尝试去忘记的记忆! 我所传承的知识和神曾教育我们,一切的异常思想都会成为享乐的根源,也会让我们种族更快的堕入邪神的怀抱! 但是,我现我思想中的狂怒和对杀戮的渴望最近得到了缓解,难道是这个人类男子从我这里夺取了一部分? 我觉得…… 恐怕我需要继续观察下去。 另外,精神谐振通道好像在不断的让他的预知能力恢复并且增强,这是另一个值得研究的课题,如果这得到了证实,那将是一个巨大的现,我想我们以后可以更加快的培养战灵者。 研究记录o结束 ------------------------------------ 今天是1o月28日,李明翰和修女们已经到达了那个基地的外围,他们小心的找了一处掩蔽所,留下了伤势沉重的姐妹和必要的警戒人员后。他和乔伊斯一起悄悄地摸了过去,准备在允许的最近距离内好好观察一下,李明翰要为晚上的进攻做准备,而乔伊斯则是要解决自己心中的疑问。 两个人现在趴在正对六点位置一座小山坡上,身边的灌木丛是最佳的掩体,在小心地掩盖了望远镜的镜头反光之后,两人轮流用这个简易光学望远镜透过防御墙的缺口观察着那个基地。 基地里的兽人很多,大部分都穿着或者是用肮脏地布片掩盖着自己的身躯,有的还在身体各处涂抹着红色的颜料。 它们手中拿着各种怪异地改装枪械,还有一些像地精样的家伙在忙碌的跑来跑去,不时几个家伙举着不知道从哪找到的一样古怪的零件,再把那零件拼装在一些更古怪的东西身上。 李明翰通过乔伊斯地指点找到了那辆运兵车,通过望远镜他看了半天才搞明白那个东西的原来是运兵车改装的,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被改装出来的怪异拼装坦克! 看着那运兵车被强行塞上去的一门火炮和两边的数挺大口径机枪,再加上前面多出来的一个满是尖刺的碾子,他就觉得用‘怪异的武装刺猬’这个词语来描述那个铁家伙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并且他在心中祈祷,千万不要在晚上碰到这个家伙。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从望远镜看下去,心就越来越沉底,因为这帮家伙实在是太没有组织纪律了,不但无事打架而且他还从望远镜里看到有几个家伙在随地大小便。 而这种迹象,也让他有些没把握! 因为他不怕兽人有纪律性,越有纪律性就说明越有空子可钻,而这种无丝毫目的性的样子却让他有些挠头郁闷,一个出色的计划是不允许出现太多变数的,变数越多就意味着精密的计划越可能失败! 他边用望远镜看着那些兽人,和地上巨大的弹坑以及远处医院地废墟,心里就越来越没底。这帮破坏狂简直是在基地里开了一条路过去,到处都是扭曲的金属和废墟!甚至他找了半天连条安全点的路线都没找到!就算前一刻确认了一条相对安全的路线,下一刻就会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一个家伙在那里溜达起来! 在这种情况连续出现了许多次之后,他真想用手中的激光枪把那些漫无目的来回乱绕的兽人打成躺在地上冒烟的尸。 ‘干!!!’他心中狠狠地骂道! “恐怕,我有一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乔伊斯接过望远镜看了一会后如此说道,“那个医疗站破损的程度比我们在照片上看到的更大,我想我们没有机会找到什么了……”她用望远镜看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因为那个基地里的绿皮们还是如此的散乱和无纪律性! “干!!!”李明翰直接骂出声来,他觉得自己今天的运气实在是有够坏的。 “但是……”乔伊斯犹豫着是否要把自己所知道的说出来。 “啊?还有但是???”这个词在李明翰听来就跟即将溺水的人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开心! 乔伊斯把望远镜又递了回去,指点李明翰看向基地的中央部分,“一般在基地的指挥所里都会有一个小型的医疗所和武器中心,帝国防卫军的指挥中心在建立之初就有作为基地最后的堡垒存在的意思,所以里面会有秘密仓库来储存一部分的物资。”她说完这些之后,有些无奈地看着李明翰黑到不能再黑的脸。 因为此刻,那个保存还算完好的指挥中心同样被兽人占据,并且同样作为指挥所! “干!!” 李明翰第三次用这个单字,他开始觉得一直在头顶护佑着自己的幸运女神,恐怕现在到了跟厄运女神换班的时候。 “你准备怎么办?”乔伊斯在他耳边低声问道。 “我想想!让我想一想!”李明翰疯狂压榨着自己的脑细胞,从内心深处总有一种感觉提醒他好像忽略了什么东西,而这被忽略掉的东西恐怕就是最关键的那一点! 在不断的思考中,他忽然现眼前一黑,随即就觉得自己灵魂离开了身体,仿佛进入了一条看不见尽头地隧道,身边都是从前方那个巨大的出口射进来的光线,光线在度的影响下被拉长,在他眼睛里留下光怪6离地斑点。 ‘近了!更近了!’ 他觉得自己在那条隧道里飞行了很久才看到了尽头,又觉得只过了比一眨眼所需时间还少的那么一刹那! 一瞬间他就从布满光线地隧道里冲了出去,他此刻感觉自己诡异地漂浮在空中,两个趴在地上的家伙就在自己的脚下,仔细辨认一下那两个人就是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身体的乔伊斯和趴在地上,两眼茫然看着前方地自己! 他觉得现在这种情况应该类似灵魂出窍,但是为什么会进入这种状态他却有点想不明白,不过他此刻觉得这是一种很正常的表现,他现在甚至古怪的认为所有人在思考的时候都得灵魂出窍才能想的明白。 接着,他觉得远方好象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自己,这种感觉就像是灵魂里被拴上了一根丝线,现在线的另一头正在轻轻地拽动,虽然召唤的能量不大,可是却不可抗拒。 然后思绪带动灵魂,一瞬间就跨越了漫长地距离,瞬间出现在那个蓝色人影左侧的身边。 他觉得面前这个穿着蓝色紧身装甲的人有点眼熟,尤其搭配上挂在她两边腰间的直刃战剑。 那个蓝色人影正双腿并拢跪坐在地上,那个面甲上绘制着黑白小丑图案的,像是古罗马缨盔样的头盔和一支篆刻着精美符文的银白色长矛,被很小心的放在她膝边随手就能拿到的位置。而她自己,此刻正双手交叠抱在胸前,头颅微微扬起,眼睛紧紧闭着,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一副在虔诚地在向什么祈祷地样子。 她身边还有一个穿着白色装甲的家伙,李明翰对那家伙手中的刀记忆特别深刻,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个家伙是那个晚上差点杀死自己的人。此刻那个家伙的头盔并没有被摘下来,他的长刀也被放在一边,不过他祈祷的时候头是低垂着的,而不是像她一样高高扬起。 李明翰并没有让自己的视线停留在那个白色家伙身上很久,确认了他不会对自己造成危险以后,就把视线移回了蓝色人影这里。 从侧面看过去,她修长的脖颈有一大半被掩盖在装甲延伸出来的领子下面,然后他看到明显和人类有区别的尖长地耳朵,那耳朵尖端是诱人的粉红色,上面还有细细地绒毛存在,让李明翰总有一种上去轻轻啃两下的冲动。接着他好不容易压抑住自己这种很古怪的冲动,让视线移动起来,看到的是略微有些苍白的面庞和有些高的颧骨,这种白皙不是缺乏血液或者不见阳光的那种白,反正李明翰觉得她的皮肤就是应该这样白才最衬她。 然后他又看到了那高耸地鼻梁和在微微颤动着的长长地睫毛,以及晕染成蓝色的眼影,视线继续上移,看到她的黑色长用一个装饰着红色晶石地箍高高束在头顶。略微带些自然卷的头披散开来显得特别地浓密,此刻正随着微风在微微颤动着。 李明翰此刻有种强烈地**,想转到正面好好看看这个美人,然后他自然而然的就用飘地跑到了这个女人的正面。 虽然此刻他没有在呼吸,但是他依旧想用倒吸一口凉气来表达自己的惊讶之情!因为这个人太美了,犹如小说里的精灵族一样的那种不沾染任何人间气息的美丽,这种特别的美丽里充满了冷漠地气质,仿佛世间的一切都无法让她改变一丝一毫地表情,就是这种冷漠让他觉得自己呼吸已经停止了,因为他生怕自己呼出来的浑浊气体让这种美丽被亵渎。 好不容易定下心神,他正准备仔细看看这个有着宽阔额头的美女时,这个美女突然睁开了眼睛,金黄色的眼珠瞬间就锁定了面前这个虚幻的人影。 “,!!!” 这声音是如此温柔婉转,听的李明翰骨头都酥了一大半。 李明翰没有携带翻译机,所以听不懂对方说什么,但是他看到对方的眼神越来越凌厉地盯着自己的方向,开始他还吓了一跳,随后才想起对方应该是看不到自己的,不禁想恶作剧一把。 所以他自然而然地伸出了虚幻地左手,想在对方脸上摸上一把。 但是对方却很自然地在手指即将接触到自己面庞的时候偏头躲开了,接着李明翰就看到眼前闪起一道耀眼地光芒…… 第六章 回来了更新 蓝色人影的一剑理所当然地挥在了空气中,剑身上篆刻着的能量符文上不断闪耀着蓝色的电芒,如几条蜿蜒游动地灵蛇般盘踞了整个剑身,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特殊地臭味。 白色人影中断了自己的祈祷,连忙从地上站起走到她身边,手中提着自己的战刀警戒起来,但是他通过头盔内置地生物雷达扫描之后却现,身边并没有出现什么可以威胁到他们生命的物体存在。 “阁下?”他恭谨地对蓝色人影问道。 “没什么,我刚才在祈祷的时候感觉身边多出了一个灵魂气息。”声音还是如此冷漠。 “是邪神的爪牙吗?” 蓝色人影关闭了能量剑的能量供应,她把剑插回腰间的剑鞘中,“我并没有感觉到附近有堕落者灵魂波动中特有的强烈的**存在,也不是人类死亡之后所携带的那一丝恐惧,更不是先知阁下的精神力扫描的特别波动。”她摇了摇头,说出的话宛如诗歌般婉转动听,每一个音符都像是经过了几千年的锤炼才歌唱的出来。 “不…刚才的波动让我感觉犹如一个真实的**站在我面前,并且还想……”她的话没有说完,只是手指抚上了曾经差一点被李明翰摸到的右脸上,用手指轻轻按压着那一小块皮肤。 “阁下?虽然我没有如同您星辰爆般耀眼地精神光辉和用无尽时间积累起来的伟大智慧,但是我依旧觉得您现在所做的行为是一种危险的表现!” “好了,我自己懂得把握虚幻的真实和可触摸的真实之间的分界,如果你不想呆下去,可以回到卡里丝阁下身边,并且向她报告我的所为!” “阁下,我一直以您的思想为我的行动纲领,请不要误解我的意思!” “那好,安静的跟在我的身边,把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深深刻印在灵魂中!我有种感觉,我们迟早会从那个人类身上得到让人欢欣的结果!” “是!阁下!” ------------------------------------ 让我们把时间回朔到几分钟之前,回到那能量刀刃电离开空气地那一刻。 此刻,李明翰感觉自己的灵魂瞬间就回到了身体,他惊叫一声醒了过来,还没等他搞明白自己的状况,就觉得自己的后脖领一紧,然后面前的景物飞快地变小。 和地面的剧烈摩擦让他的背后传来犹如火烧般地剧痛,嗓子被领口卡住更是传来阵阵窒息感。 他挣扎着想把自己从那个暴力女人的手下解脱出来,地面的不平整让他像一个被拖拽在奔马后面的木板一样痛苦!可是那只铁钳一样的手并没有被他掰开,反而抓地更紧了,头顶也传来愤怒地低吼声。 “别动!你这个笨蛋!!!朝前看!” 李明翰依言看去,才看到他们刚才栖身的小山坡上此刻已经满是绿皮兽人,要不是乔伊斯拉着他飞快离开,恐怕此刻两人都已经变成了兽人脚下的那一滩红色的烂肉! 而此刻那些兽人正有些纳闷地看着脚下那条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一条诡异地小路,充满了李明翰痛苦痕迹地小路!而那条小路的尽头,正在不断传来人类熟悉地惨叫声,和让它们有些头皮麻地枝干折断声。 在这些脑容量还没一杯酒大的家伙看来,刚刚那个出声音惊扰到自己这帮家伙休息的那个可恶的虾米人类,此刻正被什么它们无法理解地怪兽拖拽进那个幽暗地潮湿密林。 所以,自然而然地,兽人暂时放缓了追击的脚步,它们准备等队长过来之后再决定是追击还是干脆掉头回去睡觉。 而乔伊斯此刻的心情非常不好,因为她不知道被自己拖着的这个家伙为什么在仔细思考之后会大叫一声,哪怕是实验兽人的警觉程度也该跟自己先说一声,好准备好撤退地道路,而不用像现在这样,犹如两只被吓到的兔子一样在丛林中惊慌地乱跳。 “啊!!呸呸呸呸!!”李明翰张嘴吐掉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进嘴里的烂泥,断断续续地对拖着自己飞奔地家伙喊道,“你***先让老子站起来!那帮家伙离的还挺远的!” 托乔伊斯的福,两人只用几分钟的时间就把兽人远远地丢在了身后,被像一个烂口袋一样拖拽地不住在地上弹跳的家伙终于有胆子说话了。 “哼!”乔伊斯放缓了脚步,停下之后放开了紧紧抓着李明翰领子的手,冷哼一声转身走向了两人来的方向,找了一棵大树掩盖好自己的身形,从背后摘下爆弹枪端在手中警惕地观察着自己用李明翰开出来的那条小路的尽头,因为那些被树枝遮挡住的兽人随时可能挥舞着斧子冒出来。 而李明翰此刻则勉强坐了起来,费力得把自己挪到一棵树后面,他想伸手摸摸背后被磨破了多少,胳膊却怎么弯也碰不到后背,稍微弯的大一点是有肩膀卡着,弯的小一点又什么也碰不到,而他窘迫的样子又正好被回头看的乔伊斯给看了个明明白白。 乔伊斯嘴角不可察觉得扬了起来,“没磨破多少,看你的样子可真软弱!”不过她的声音里可听不出任何开心的感觉来,反而饱含了责怪和鄙视。 “哼,我知道我不该叫出声来。”李明翰干脆把自己穿着的战术背心脱了下来,呲牙咧嘴半天之后他才看向手中被磨破地背心,背心是用一种他所不明白的织物制造的,刚才那么剧烈地摩擦也没磨破多少,这下他才放下心来。倒霉蛋自己估计了一下,背后哪怕有破的地方也应该是几道小小的划痕,剩下的多半时撞击产生的青肿和淤血罢了。 刚才的状态他可不敢说出来,哪怕他有在这帮姑娘前坦露心胸的勇气,恐怕姑娘们也没有容纳异端的大度!所以他自然而然地就编了一个理由出来,“谁知道土里会钻出那么大的蚂蚁来,还他妈正好爬我脸上!” “那你也不应该像一个被兽人吓到的懦夫一样惊叫出声。”乔伊斯端起枪开始把准星定在那条‘小路’尽头出现的几个绿色的家伙身上,那些家伙被那个戴着尖角盔的小队长驱赶过来,正在仔细看着脚下那条不宽的‘小路’,犹豫着是直接冲过去还是分散人手包抄过来。 “我有什么办法,换成你也会如此!”李明翰也看到了尽头出现的兽人,他把背后的激光枪摘了下来,仔细检查了一下枪身上除了划痕外并没有其他损伤后,打开了充能开关,然后把枪口对准了那几个兽人。 乔伊斯轻轻得用拇指拨开了枪械保险,“懦夫会羞愧而死。”她低声咕哝了一句,对这个胆子比头还纤细地男人她解释都懒得解释。 她看着在树林尽头被驱赶出来的越来越多地兽人,在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它们的数目,现竟然一下来了两个标准的十二人小队,“我想我们需要其他队友的协助。” “我恐怕跑不了太快。”李明翰扭动了一下身体,背后传来的疼痛让他出了一头虚汗。 “怎么?你要选择留下来断后吗?”乔伊斯促狭地问道。 ‘你断后!你们全家都他妈断后!’李明翰心里大骂,他可不想就把自己的小命莫名其妙地交代在这里。 在生存的压力下人总是能爆出莫名其妙地勇气或者说是想法来,李明翰就是如此! 他先是敏锐地觉对面的家伙手里都拿着双手枪械,从那台电脑里得到的信息瞬间就被从记忆深处翻了出来,然后又仔细想了想,一个突然蹦出来的灵感占据了他的脑海!左右衡量了一番确认这个计划的成功率大于六成,而且是除了逃跑外最好的选择之后,他的赌徒脾气上来了,决定玩上一把大的。 “你身上有多少装备?”李明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备,两个标准四十装激光步枪能量匣,然后还有那支现在派不上什么用场的战刀。 乔伊斯同样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装备,“四个标准二十矢弹匣,两枚蝶粉手雷。” “你看,我有个想法。”李明翰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想说这种话,反正他觉得此刻越觉得这个从心底泛上来的计划说不定是一个晚上行动的突破口。 “恩?” “我们尽量吸引一部分兽人从那个基地里出来,然后想办法让它们抓不住我们。”李明翰挠了挠头寻找着可以让对方接受的词语,“这不是逃跑,我们需要抽走她们基地里的一部分兵力,这样晚上进去的时候面对的敌人会少一点。” “你确认?”乔伊斯有些好奇地问道,她可不想听到这个男人下一刻就告诉自己,‘我先跑路回去叫援兵,剩下的人交给你了’诸如此类让人想把他脑袋拧下来的说法。 “我确定!”李明翰斩钉截铁地说道,刚才灵魂出窍的举动让他的心底多了一些说不出来的东西,让他总是对即将到来的战斗和那喷溅出来的鲜血很是渴望,这种感觉从兽人一出现就有了,让他总想扣动扳机。 “那好!”乔伊斯回过头来仔细看了看面前这个男人的眼睛,黑色的眼睛里并没有她不想看到得情绪存在,所以她点了点头,“你计划,我执行!” “好的,把手榴弹给我一颗。”李明翰接过对方依言递送过来的手榴弹,想了想又问了对方一个问题,“你们手中的矢弹的射药是否稳定?” 乔伊斯虽然很奇怪这个男人会在这种时候问出这个奇怪地问题,但是她还是回答了,“聚合爆破装药,电子引聚变底火,你说呢?” 这种名词听的李明翰一头雾水,不过他倒是明白那射药应该及其稳定,所以就把主意打到了手中白色的能量弹匣上,“那这个呢?”他举着能量弹匣问道。 乔伊斯看着越来越接近地兽人,对身后这个男人的不着调有些生气,“极其稳定!”她没好气地回答道。 眼看自己从地球上看小说学来的办法用不到,李明翰讪讪地把手中的蝶粉手雷翻了个个儿,然后把位于底部地延时旋钮地指针转到红色的o的位置,这样手雷就变成了瞬爆炸弹。李明翰对手雷有这个贴心的设置很是开心,他觉得帝国科技神教这帮家伙还不错,因为时间设置到了1o秒最大之后,每旋转一个刻度都是以分钟来算的,所以这个手雷甚至可以当做延时半小时的定时炸弹用。可是他却不知道,只有战斗修女团的蝶粉手雷才有这种贴心的设置,而每个战斗修女都习惯把身上最后一手雷的延时调整到最大,这样哪怕在死亡之后,都可以让掠夺自己尸体的混蛋承受烈火地净化! 他从背心的前兜里拿出一卷钢线来,小心地绑在了手雷的拉环上,“你稍微吸引一下火力,我去后面准备一下。” 乔伊斯不置可否得点了点头,然后就对准早已经进入射程,走在最前的家伙扣动了扳机…… 第七章 恩一般我都是在下午4点之间更新今天是中午喝多了 随着她手指的运动,枪械内部地一组特殊回路先被激活,从她埋在手背上的芯片确认了乔伊斯的人类以及战斗修女身份之后;这组回路把得到的信息传给中央芯片,许可信息随即从中央芯片通过另一条回路传到枪械的自锁系统上,接着枪械解锁;把解锁信息回传到中央芯片上,再从中央芯片传出射指令激活连通核聚变电池与射机构的电路,强大的电流瞬间通过特殊加固过的电路,通过一根特制地探针传到粗大矢弹地底端聚变底火里;在最后地时刻,聚变底火被激活,点燃弹壳内部地聚合爆破装药,把有着人造金刚石弹尖地矢弹射出去;在这之后,最后一组回路启动,打开抛壳口,抽壳钩随即拉住弹壳底缘向后运动把弹壳丢出去,剩下的能量用来把一颗新的矢弹送入射舱。 这看来漫长地机械运动,所花费地时间其实比人一眨眼的时间短地多,甚至李明翰刚才眨眼地时候,已经至少有三颗矢弹被射了出去。 这三颗有着预置稳定飞翼地矢弹几乎同时命中了乔伊斯地目标,第一打中了对方地肩膀,带走了一团混合着白色骨头碎片地烂肉,第二掀掉了兽人的头盖骨。不过这些足以让普通人致命地伤害并不会给兽人造成多大的困扰,最后一矢弹才是最致命地,它准确地从目标地左眼钻到了它的大脑里,弹尾地稳定飞翼起到了制动作用,让它停留在了目标的脑袋里,而不是像前两个同僚一样带了点纪念品就跑了个没影子。弹头里预置装药随即启动,本来它应该可以把目标地脑袋彻底炸烂,不过因为目标失去了最重要地头盖骨,所以爆炸地威力找到了宣泄口,把它脑袋里的所有东西从喷到了天上,就像下了一场小雨一样再落回它的同伴身上。而目标的左眼,则奇迹般地没有被爆炸波摧毁,反而逃脱了眼眶地拘束,拖着像尾巴一样的一串神经和血管,飞到不知道哪个地方寻找自己的自由去了。 漫天降下地灰白色‘雨滴’让那帮拿着改造枪械地兽人一愣,但是等第二个同伴的上半身被削去一大半只留下连着胳膊地半个肩膀的时候,这帮家伙的眼睛瞬间就红了,嗷嗷叫着用手中的大口径改造枪朝脚下这条诡异地小路尽头扫射着。 一时间,断裂地枝条掺合着绿色地树汁漫天飞舞。 不说早已经转换了射击位,用精准地射击牵制着兽人的乔伊斯,单说拿着颗手雷准备布置陷阱地倒霉蛋。 李明翰可没有修女们那种子弹从眼前飞过,还能当没事人一样该射击射击该干啥干啥的主。所以他此刻保持着对他来说最正常不过的动作----趴在地上,恨不得自己像一只土拨鼠一样钻进地里。 如果此时乔伊斯看到他的样子,第一反应就是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心破裂,第二动作是枪来把子弹全塞进那个撅起来的屁股里面! 他此刻正努力寻找着一个合适的地方好把那手雷绑好,不过话说回来确实是环境改变了人,李明翰第一次面对战斗的表现和现在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恩…虽然他此刻比一只在蠕动的毛毛虫好不到哪去。 其实这也怪不得李明翰胆小,因为凡是从地球上来的主(当然是从他那个年代过来的),看过几部战争片p枪战片都知道杂鱼类兵种多是死在该死的流弹之下,甚至连主角有时候都会因为流弹而受伤。所以自然而然地,自问自己没有主角的逆天运气的倒霉蛋,就只能选择趴在地上,让那些粗大地弹头带着怪异地啸声从自己头顶飞过。 “打不到我!打不到我!”李明翰边在地上挪动着嘴里边嘟囔着做可能会起到效果地祈祷。 他附近地枝条不断被呼啸而过的子弹打断落地纷纷扬扬,而那些坚实地树木也不住被镶嵌进几颗并不是那么美妙地金属造物,兽人令人诟病地射击能力再一次完美地展现出来。其实李明翰该感觉到庆幸,要不是两人正面基本都是使用枪械的大枪小子,恐怕他们也活不了这么长时间。因为兽人里用双手热兵器的家伙基本都比较胆子小,它们更喜欢在远距离用自己的改造枪里射出的子弹撕碎敌人。如果换成拿着破烂斧头的近战兵种……那还是有多快跑多快吧! 他努力移动到一块看起来不错的位置,但是内心里传来地感觉却让她隐隐觉得那并不是最好的选择,所以倒霉蛋只能再次换个方向爬行起来。 说起内心的感觉,这连他自己都搞不明白的奇特感觉,已经彻底脱离了时灵时不灵地尴尬境地,或者应该说是自从前几分钟地灵魂出窍之后这感觉被增强了。虽然不知道这种增强时暂时的还是永久的,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把暂时得到地利益最大化! 他一边挪动一边左后来回看着身边每个值得注意地细节,终于他顺着心头那隐隐地感觉,找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那个地方的大树和灌木丛都很密集,但是却奇特地在中间留下了一条可以容两个人并排穿行地,只有不到十米长的短短小路,路得尽头依旧是大树和该死的灌木丛! 不过感觉最强烈地却不是李明翰认为的小路中间,反而当他挪动到小路尽头的时候,在中间那棵大树那里传来的剧烈波动让他的眉心都开始隐隐抽痛。 “妈的!是死是活就看这一票了!” 他把手榴弹用钢线固定在大树根部,然后从半米外的灌木丛找了一株看起来粗壮的主干,把钢线另一头绑了上去。接着他又寻找了一些地上的落叶把手榴弹很好的掩盖起来,并且还把鲜嫩地树叶挤压出树汁来涂抹在离地面十厘米左右地钢线上。 他小心翼翼地做完这些之后,才用肮脏地袖子擦了一把额头地冷汗,刚才的动作如何凶险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要是稍微用点力恐怕就会把绷紧到极限地拉环给抽出来,到那时候就不是火烤兽人而是活烧穿越众了! 自认完成了一件好作品的家伙,得意忘形地站了起来准备欣赏一下自己的作品,可是这家伙刚站直身体一颗子弹就擦过他耳边钻进了面前粗大地树干里。 “啊!” 倒霉蛋惨叫一声,赶忙捂住耳朵,虽然子弹并没有直接命中他,但是风压却让他的耳膜嗡嗡直响,感觉就像钻进了一只还在飞行地巨大蜜蜂一样痛苦。 接着他把手拿下来看了一眼,“破皮了……”倒霉蛋欲哭无泪,再一次用自己的**确认自己头顶上笼罩地是厄运女神地黑色光环。 而在此刻,暂时被李明翰遗忘地乔伊斯,正被兽人的反制火力压在树后连转移射击位置都极其困难。 耳边到处都是子弹呼啸而过划开空气留下地怪异啸声,或者是镶嵌进树干出犹如用钝头斧子砍击木头的沉闷敲击声。眼前到处飞散着破碎地树木残骸,头顶地树干没几秒就被撕开一个大口,嫩黄色的木制碎片不断掉落下来,失去了支撑物地大树也不断出古怪地呻吟声,可能会在下一刻就彻底倒在地上。 乔伊斯轻轻用手背揉了揉鼻子,空气中弥漫着木头被烧焦后的呛人味道,高热的子弹在穿透或者停留在树干之后,会点燃里面的细小纤维,而充满了水分的纤维此刻在散出味道的同时还冒起了袅袅青烟。 她小心得探头出去看了一眼兽人地大概方位,随即就把枪伸出去打了几个短点射,接着换掉了已经打空的第三个弹夹。 换好弹夹后她又探头从头顶树干被开出的洞里朝外看了一眼,确认兽人暂时没有冲过来的**,而是很小心地躲藏在树干之后扫射的时候,她才把憋在胸口地气呼了出来。 “赞美陛下!” 她如此说道,即时面对这种几乎必死的情况,她也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李明翰逃跑了自己会如何如何。因为修女的战斗教典里就特别说明过要相信自己的战友,所以她自然已经把自己的生命,全部交托给了李明翰这个临时的战友!当然在她心里对李明翰还有一些怀疑,不过她坚信如果自己因为这个懦夫的逃跑而阵亡,那皇帝陛下的怒火一定会把那个混蛋烧成焦炭! 她猛地站起身来,举起枪从树干的破洞里一口气打掉一多半子弹,然后收起枪来朝右边滚到另一棵树干后。于此同时,兽人的反制火力彻底打断了她刚刚存身地大树,巨大地树木带着刺耳地吱嘎声轰然倒落,树冠架在了身边其他树的枝干上,并没有完全倒在地上,而是支撑起了一个古怪地三角形。 乔伊斯转过头来看了眼倒落的大树,心里无比庆幸刚做的决定是多么及时和正确,这一切都被归功于皇帝陛下地暗中保佑,“赞美陛下!”她如此说道,随手抓下掉在头顶的一只蜘蛛。 可怜的蜘蛛是这里的特有物种,它昨天晚上抓了一只小鸟美餐了一顿,此刻正在刚才倒落地树干的树冠上补眠,可是轰然想起地枪声把它从睡眠中吵醒过来,还没等它抬动修长得腿准备换个地方再睡,存身地小窝就轰然倒落,而它则倒霉得被剧烈地震动抛了起来。 乔伊斯用手抓起了这只有成*人手掌大的蜘蛛,她很巧妙得用手指伸过它腿间地缝隙抓住了它的腹部,接着她把手掌整个翻过来看了看这个小倒霉蛋。 这只蜘蛛此刻正在头晕,如果用漫画形态来表现地话,那它的八只眼睛里都该旋转着代表眩晕地圆圈。它并没有如其他远亲般收缩身体装死避祸,而是无意识地抽*动着自己的八条长腿,表现出此刻自己有多么郁闷。 乔伊斯看这倒霉的小蜘蛛即将醒来,而外面的兽人还在不住扫射,“加入战斗吧!”她如此对手里的蜘蛛说道,然后就把对方当手榴弹给扔了出去! 可怜的小家伙还没彻底醒过来就又被丢了出去,这次它决定自己来把握自己的命运,所以它在空中飞行地时候就伸展开肢体,在接触到目标绿色地身体后就把自己长腿地角质尖端狠狠扎了下去好固定身体,而已经变异成两根尖锐毒牙地下颚,则狠狠扎了下去,把足够让一个成年人痛到昏迷地毒液注射了进去。然后它依照平时的狩猎习惯,八条腿使劲一弹跳到了另一个家伙身上,再次把自己身体里另外的一半毒液注射了进去。接着它闪开了猎物的拍打,跳到了旁边的树干上准备等猎物失去行动能力后,再下来吃这足够自己一个月消耗地食物。 随后乔伊斯那边就听到兽人阵营里传来的惨叫声,看来那只小小地蜘蛛给对方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她在探头射击之余又一次确定皇帝陛下真的在关注着自己。不过她没有现,面前的兽人少了整整一半! 有一个小队的家伙在它们有些智慧地队长带领下绕了开去,准备突袭乔伊斯地侧翼,用一次有威力地扫射彻底掐灭这只可恶的虾米的生命之火。 而在此刻,李明翰在干什么? 第八章 李明翰刚哀叹完自己衰败到底线的运气值,他认命地弯下腰,然后把肩膀上的枪带提了提准备稍微绕个远路避开这些流弹,再摸回乔伊斯那里,好让两个人一起边打边撤把兽人引到这个陷阱边。 可是他并不知道,从乔伊斯面前的兽人队伍里分出来的另一支兽人小队,此刻正在树林里悄悄移动着,如果在地图上用箭头来表示两方的行动路线和方向,那么代表李明翰的蓝色箭头和代表兽人的红色箭头下一刻就会撞到一起! 李明翰背着步枪刚刚绕过一丛拦在自己面前的灌木丛,戏剧地一幕出现了! 他和一个同样弯着腰鬼鬼祟祟移动过来的兽人撞了个脸对脸,两方都对这种情况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所以很自然地,本来该打的热火朝天的景象此刻却是两边大眼瞪小眼地诡异沉默。 这个兽人并不是他之前遭遇过的那种拿个烂斧头举把破手枪的家伙,而是穿着看来比较干净的衣服,身上还左右缠绕着粗大的弹链,头顶上歪带着一顶破钢盔,而且他还用两只手拿着一挺看起来很凶恶地机枪。 李明翰先从这种状态里脱离了出来,说是自己醒过来还不如是说兽人身上那股子特别地恶臭味把他熏醒过来,他在震惊之余还有心情诅咒自己这个时灵时不灵的预知能力,怎么之前一点先兆都没有? 他看到面前的家伙还在张着大嘴愣,手就有些不老实,悄悄地要移动到腰间地战刀上,准备抽出刀来一下就把这个臭家伙砍倒! 但是倒霉蛋没有意识到,这个兽人只是它所属小队的尖兵而已,因为它的身后突然像雨后的蘑菇一般窜出来一票举着枪的兽人!那帮家伙的反应可快多了,它们边拉动着枪栓把子弹上膛,边大声招呼着李明翰面前这个家伙,让它把这个黑头的虾米赶紧干倒。 它们的叫声唤醒了李明翰面前的家伙,这个兽人来不及或者不屑去用腰间的破烂砍刀,而是直接举起了手中粗长地改造枪,准备用枪托把这个家伙的脑袋砸进肚子里! 而我们聪明的李明翰,此刻那只缓慢移动地手才刚刚摸到刀柄,看到面前的家伙醒来他想赶紧把刀抽出来先给对方来上一下狠的。 不过想象出来的好事情,总是和现实生地坏事情相反! 所以很自然的,因为抽刀的角度问题,李明翰没有一下就把刀抽出来,那饮尽兽人鲜血地战刀被直接卡在了刀鞘里! 兽人看到面前的黑虾米竟然搞出了这种乌龙事,嘎嘎怪笑着把枪托狠狠砸了下来,李明翰还通过翻译机听出来那家伙在喊,“毛哥在上!” “哦!操蛋!!”李明翰着急的口不择言手忙脚乱,他越着急那跟他作对的烂刀就越是抽不出来,着急上火中右腿下意识就撩上去了,心里想的无非就是沾点便宜就跑的无耻想法。 而在这一瞬间,夹带着风雷之势,下一秒就会把李明翰的脑袋砸出一个大洞的枪托,却停留在了李明翰鼻子前,离李明翰的鼻子只有不到一毫米的距离,他的眼睛都可以看到枪托上沾地一快黑色污渍。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已经停止,只有枪托上传来的怪异辛辣味道萦绕在李明翰的鼻腔里。 李明翰只看到面前的绿皮家伙脸色一瞬间变得极其怪异,本来张的大大的嘴现在却抿了起来,厚实地嘴唇想把那过长的獠牙包到里面,却怎么都包不住。那双布满红丝地眼睛瞪的快要把眼珠掉出来一样,李明翰甚至可以看清楚上面的眼屎。 就在李明翰还纳闷的时候,他突然听到有类似小鸟出的啾啾声,仔细确认了半天后才现是从面前这个凶恶地家伙嘴里出来的。 那声音就像是一把钥匙,时间在下一刻又恢复了流动,各种响声都在这一瞬间传入了李明翰的耳朵里,远方的枪声和那个家伙背后的吼叫声,还有兽人们枪弹上膛出的咔嚓声,以及弹链从弹盒里滚动出来的哗啦声,一瞬间涌入的信息让他有些脑袋晕。 这最后出的声音被李明翰的大脑从种种杂声中过滤了出来,他有些茫然地看到面前的绿皮家伙丢下了手中差点砸在他头上的改造枪,双手诡异地捂住了裆部,然后它的腿还交叉成了型。而那双眼眶都快被瞪开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李明翰一副茫然表情的脸。那凶恶的神情让李明翰坚信,如果这个家伙能动,下一刻就会猛地扑上来吃自己的肉喝自己的血。 那夹杂着痛苦地凶恶表情让李明翰没来由地有了一种负罪感,不过当眼尖的李明翰看到它身后的那帮兽人举起手中枪的时候,再也没有看下去的心情,理所当然地转身开跑,空气中只留下他临走时候的道别语言。 “对,对不起!” 这句话还回荡在丛林中的时候,后面就已经飞来了一篷炙热的子弹,缺乏命中率的扫射固然没有伤到李明翰的油皮,却让他跑路的动作连号称最敏捷的兔子看到都会掩面泪奔。还好这个倒霉蛋没有朝乔伊斯的方向逃跑,要是被乔伊斯看到本来去布置陷阱的家伙却带了一票兽人回来,很难说理智崩溃的女性,会不会把最后一个弹夹的子弹全塞进李明翰瘦弱地身躯里。 于是李明翰本来该展现出大无畏精神,绝望的独自一个人奋战到死,留下这种连最铁血的男人看到都会忍不住泪流满面的战斗痕迹。 但是此刻场景,却演变成了一个家伙用比兔子还灵活的动作穿梭在树林里飞快逃命,而一帮兽人在后面举着枪大呼小叫地奔跑追逐的怪异景象。 不过最不如意的却是丛林里没有一条能充分挥他逃命水平的障碍赛道,而是到处布满了半人高的灌木丛,地上满是厚厚地烂树叶以及偶尔会不小心绊倒人的烂树根,最让李明翰郁闷的就是有时候他好不容易绕过了一棵挡路的树,但是迎面而来的却是更加粗大的树干,更加郁闷的是这种情况一路都时有生,要不是同样给身后的兽人造成了不小的麻烦,恐怕他真想就这么一头撞过去算了。 持续的高运动并没有让他的身体多出多少负担来,虽然心头无比厌恶当初克里斯丁对他所做的那些该死的训练,但是此刻再一次用行动证明了当初克里斯丁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 他一边跑一边用手拨开面前挡路的枝叶,而且还牢记在地球所学到的之字形跑法,生怕自己跑出直线来让兽人抓住移动轨迹。 而此刻跟在他身后的兽人,则越跑越郁闷,因为这个比泥鳅还滑上三分的家伙实在是太难抓了,这帮兽人在多次扫射未果之后干脆放弃了手中的大威力改造枪,抽出了腰间的砍刀嗷嗷叫着举过头顶,誓要把面前这个混蛋砍成肉渣。 “毛哥在上!把那个虾米砍成渣!” “” 其中追在最前面的兽人就是被李明翰踢了一脚的倒霉蛋,这景象恐怕会成为它一生中挥之不去的耻辱,所以他为了洗清这个耻辱追的最狠,叫的同样也最响。 “虾米快站住!让俺剁成渣!” 李明翰听到后面这句话差点一头撞在面前的大树上,他踉跄了好几步才把握住平衡,百忙之中还来得及回头对那家伙喊上一句。 “站住是白痴!有胆追上来!” 话说完他才现自己竟然被身后的这个家伙感染,说话也成了这种无脑的模式,赶忙又回头更正了一下,“白痴才站住!笨蛋追上来!” “呸呸呸!!!”他又现自己已经彻底陷入了对方的语言模式,狠狠呸了几口誓再也不和脑残的家伙玩对骂了,因为怎么骂感觉都是自己吃亏多一点。 不过追在他身后的兽人可不这么想,它们彻彻底底地被李明翰给激怒了,嗷嗷大叫着加快了步伐,一些以前需要绕过的灌木丛也干脆直接就冲了过来,也不管身上被树枝划破的大口小口,誓要在下一刻就要抓住那个该死的虾米,扭断他身上的每一根骨头之后才给他死! 李明翰边跑边回头看,这种不要命的举动让他的脸上手上全是被树枝划破的细小伤口,但是这小子明明知道会这样还是得回头看,因为身后那帮兽人被他刺激的两眼红不要命地朝前赶,眼看着双方的距离从三十米缩小到二十米左右,现在又缩小到了十五米。 而那帮兽人看到面前这个敏捷地虾米马上就要被抓在手中,更是兴奋地嗷嗷直叫,比打了兴奋剂还强了三分。 李明翰此刻回头看过去甚至可以看到那帮兽人手中烂砍刀上的锈迹,他不能说是心如死灰也是沮丧若死,这个倒霉蛋后悔当初克里斯丁怎么没多让他操练上几天,再把身体锻炼的强壮一点,当初无论多么累也有完善的医疗措施和食物补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肺里扯得像个风箱一样,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觉到火辣辣地疼痛从胸口传到全身。 其实真正的算起来,从他此刻的位置延伸出一条线到他遭遇兽人的位置,不过一百米左右罢了,但是这一百米只是一个直线距离。这个倒霉蛋不但要保持平生最快的度,还要一路绕过各种挡路的灌木和树干,并且还得费力地在脚下厚厚地腐殖层上保持平衡。其中最最重要的是,他得忍受后背传来的剧痛! 所以这一百米跑下来,不亚于来个三千米冲刺! 听起来,李明翰好像在几分钟内就会被追上,然后让兽人砍成碎片,绝对稳死了一样? 不过,诸位可是要知道,李明翰在面临生死考验的时候可是会爆出连作者都想象不到得顽强求生欲! 所以李明翰自然就开动起了今天还没怎么动用的大脑,开始寻找一个可以让自己逃出生天的办法来。 地球上曾经看到的各种电影如走马灯般从脑海里挨个过,但是无论他怎么回忆,那些电影里的家伙都有主角光环!他自问自己可没这种奇特的运气,要是像那些主角一样回头杀过去,估计自己的小命能支持三十秒就已经是极限了。 古人说过双拳难敌四手,他现在可是双手双脚对十二对手和十二对脚! 但是天无绝人之路,李明翰突然现附近的地形有点眼熟好像刚刚还路过过,聪明的脑袋转了不到半圈就想起来原来从这里再朝前走上二十多米,就是他设置那个火焰陷阱的地方。 ‘嘿嘿嘿!’他心中诡异的笑着,现在他从刚才生怕兽人追上来的心态,已经转变成了生怕兽人不追上来的心态! 第九章 这家伙为了保证身后的家伙追的足够紧,百忙之中抽出空来特别回头喊了一句,“一群无脑鬼,赶紧追上来!!”生怕那些家伙被他刺激的不够狠,还顺手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屁股来激怒那些家伙。 那帮追着的兽人眼看这个家伙拍了拍他自己的屁股,虽然不明白这种源自地球的独特肢体语言,不过联系这家伙刚才轻蔑地语气基本也能明白什么意思,于是再一次被激怒的兽人爆出了李明翰想象不到得力量,瞬间就把距离从十五米拉到了十米。 眼看着兽人被自己刺激的比打了鸡血还兴奋,李明翰不但没有刚才的害怕反而心头泛起一种恶作剧即将得逞的兴奋感。 他朝前跑了几步之后看到了那条熟悉无比的小路,短短的小路尽头就是那根吊着他生命的钢线,他连蹦带跳的跑进了那条小路,而此刻跟在他身后的绿皮们已经离他的距离不到五米了,李明翰甚至可以感觉到那湿热的呼吸吹在他后颈那毛毛的感觉。 那帮家伙看李明翰竟然自己跑进了一条死路,而且这条极短的小路上竟然还没有障碍物,这帮家伙叫的更欢了! ‘干!下一刻就给你们死!’李明翰在心中狠狠骂道! 眼看着就跑到尽头的树干前,他抬脚重重地跺在地上,准备给自己足够的动能好跳过那条维系着他生命的钢线,这家伙深刻的相信,幸运女神在最后时刻一定回笼罩在自己的头顶,刚飞过耳边扎在面前树上还在微微颤抖的砍刀就是最好的证明。 李明翰瘦弱地身躯随着脚下炸开的那片腐烂的树叶,一起腾到了空中,他的动作是那么的优美,是那么的美丽,犹如一只翩翩飞起的鸵鸟一样让人印象深刻。身后的兽人此刻都忘记前一刻还在追杀他,都愣愣地张大嘴看着他在空中的身影,甚至连口水从嘴角流下来都不知道。 因为…… “啊!**!!” 李明翰的悲惨叫声彻底揭示了这‘优美’一跳的真实内幕,他的右脚上挂着一根被涂满了树汁的钢线,而且钢线的尽头还连着手榴弹被抽出来的保险栓!他只来得及在空中出一声哀号,接着失去平衡地身体就狠狠拍在了面前的树干上。 轰!!! 那枚手榴弹也在此刻爆炸! 之前曾经提到过蝶粉手榴弹爆炸的景象,这种只有修女团才会装备的特殊手榴弹,不是像爆裂手榴弹用气浪和碎片来完成杀伤目的,而是靠里面通过和空气产生急剧反应出高热的特殊粉尘来造成杀伤,所以它几乎不会对附近的生物产生任何的爆炸伤害,不过这种貌似温柔的爆炸也是它的恐怖之处! 说起这个凶器为什么会有这样美丽的名字,那是因为那种粉尘被冲击波推动着在空气中飘散的时候,就犹如蝴蝶在飞舞时洒落的少量磷粉折射着阳光那样闪耀着星星点点的晶莹光点那样美丽,所以它才得名蝶粉手榴弹。 但是此刻,这些光点在李明翰看来却不亚于死神的召唤,见过蝶粉手榴弹爆炸的他可知道那些看起来美丽的光点要是飘散在自己身上,可是烧到骨头里都不会熄灭!这时候这个倒霉蛋才知道,原来厄运女神一直都笼罩在他的头顶,刚才只是女神大人打了个盹忘记让他倒霉罢了。 他连回头都不敢,就保持着脸贴在树干上的古怪姿势,身体慢慢滑落到地面,就这么面贴着树干站着,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李明翰觉得此刻才是自己所经历的最恐怖的时刻,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呼吸到树林里的潮湿空气。 他紧紧闭着眼睛,真想自己就这么昏过去算了,也省得活活被烧成一堆灰白色的灰烬! 时钟的秒针慢慢移动了三格,但是这三秒对李明翰来说却无比的漫长,因为蝶粉手榴弹爆炸之后在三秒内就会散布到最大范围,同样里面的特殊粉尘也会完成和空气的化学反应,散出高热把被附着物烧成灰。 李明翰感觉到背后即将到来的高热却没有如期到来,尤其是他耳边却听到了兽人的凄惨叫声,所以他缓缓睁开了紧紧闭起来的眼皮,颤抖着转过身体看向背后。 李明翰在此刻目瞪口呆! 李明翰彻底在呆,兼泪流满面! 因为他不知道用什么心情或者是什么表情抑或是什么该死的语言,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那种感觉就像是去洗浴中心找妹妹,结果被老婆捉奸在床,随后老婆又告诉你,“对不起,我走错门了。”然后转身出门,完全没有现躺在床上的是你!又或者是在医院里前一刻医生告诉你你得了绝症,再过三秒就会利马倒地身亡,可是三秒之后医生告诉你他搞错了! 这种心情大起大落,前一刻地狱下一刻天堂的感觉让李明翰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停顿了瞬间之后急剧跳动起来的心脏力度有好像要把胸膛撞穿那么剧烈,急剧被泵到全身的血液让他手脚乱颤脸上烧脑袋晕眼前黑 过了好一会他才让自己的气顺过来,黑的眼睛也终于恢复了正常的视觉,这时候他才擦掉眼泪看明白自己眼前的景象。 那就是地狱! 面前那条短短的小路上横七竖八地倒落着兽人的尸体,不到二十秒的时间里,那十二名兽人完成了从活兽人到死兽人的转变,它们保持着生前挣扎的样子,其中一只被烧掉一半的手还狰狞着指向李明翰,想在临死之前哪怕是挠他一把也好! 横七竖八地尸体填满了这条小路,旁边的两行灌木丛正朝天空散着浓密地黑烟,它们和地上的尸体一起燃烧着,出噼啪噼啪的脆响。 尸体燃烧时散出的焦臭味混合着树木燃烧时的味道,布满了算是半封闭空间的树林里,李明翰当其冲享受了这怪异地混合气味,不过他这时候并没有表现出特别厌恶的表情,这家伙此刻的心神在一清醒过来之后就被面前的景象所吸引住了,他怎么也搞不明白为什么兽人全被烧死而自己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当然,流出来的鼻血不算在内。 面对搞不明白的事情,李明翰可不会像这些修女一样统统归类到帝皇保佑身上,他身体里面莫名其妙涌出的好奇心正在活跃地跳动着。他此刻内心怪异地觉得这种好运气并不会随时到来,所以才要搞明白到底为什么会生这种状况。此刻这家伙就在燃烧的尸体中间行走,就像一个被操纵地木偶,僵硬地脚步小心的落在尸体附近的空地上,他在用自己的想象来一点一点复原那三秒里生地所有事情。 至于在前面准备奋战到死的乔伊斯,变得特别古怪的李明翰压根就忘了她的存在! 他先走到了离自己最近的兽人身边,那个家伙离李明翰的距离只比一支胳膊的距离远了一点点,所以爆炸产生的粉尘他当其冲地承受了绝大部分,这个家伙现在只剩下身边那一堆被高温融化地扭曲钢铁来标志着自己曾经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了,不过李明翰现那些弹药竟然奇迹般的没有爆炸。他小心得掰下一根树枝来翻动了一颗看起来比较完整的子弹,现弹壳上有一个被烧灼出来的圆洞,而圆洞的周围还有未燃烧尽的射药残骸,他想了想,觉得应该是磷粉瞬间就把弹壳烧穿之后才引燃了射药,所以弹壳才没有爆炸,因为射药燃烧之后都从那个小洞里喷了出来。 接着他放弃了那个弹壳,第一具尸体烧的太干净了,除了让他明白这种化学产品的威力有多大外根本没办法复原太多其他的事,然后他迈动脚步小心的朝前走了几步。 兽人的尸体散布大概是??个口中间的空隙,不过却没拴在左下角的树上,他就撞在品字顶端的那个口字位置的树干上,而且还顺便拉掉了手榴弹的保险栓。 李明翰终于明白了到底生了什么事,说白了就是空气的波衍射效应,就跟在水中立下这三根品字形的树干一样,如果距离合适的话,贴着品字型排列的下两个口子的任意一根的下方丢块石头下去,那么水波的衍射效应会特别奇怪的绕开位于最顶点的那根,三根中间会形成一个奇特的不会被影响到得小小区域,这也就是李明翰为什么逃脱这必死结局的原因。 手榴弹在爆炸的一瞬间会产生冲击波,这股冲击波因为也是类似水波的效应,所以因为身后树干的影响,再加上旁边的另一棵树的阻挡,完全没有影响到撞在里面的他!而且还是因为树干的影响,随之而来的蝶粉全部朝那条小路喷射而去,形成了一条致命的锥形死亡区域。 本来这些磷粉会散布在一个十五米方圆的扇面里,但是两边的灌木丛却起到了约束它们的作用,这些密布的灌木丛让空气很难吹出去,也就同样阻挡了以空气为介质的磷粉,所以除了沾染在上面的磷粉之外,大部分的磷粉都覆盖了整条小路,被第一和第二集团照单全收。而且还有一部分磷粉因为地面对空气的反弹作用被吹到了不高的空中,越过了这几个挤在一起的家伙,纷纷扬扬地落在了最后一部分正要转头逃跑的家伙的头顶上。 想明白了这一切,李明翰站在原地愣了一下才彻底算是知道自己还是依靠了该死的狗屎运才逃过一劫! 他抬起胳膊来拍了拍自己的头顶算是庆祝,准备找个空给这个空间那个皇帝陛下上柱香求他保佑一下,要不以后可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 不过… 倒霉蛋拍了自己这一下道是把刚才盘踞在他脑海中的古怪好奇心给拍走了,所以他很自然得想起一些被自己忽略的事,比如… 乔伊斯!!!! 第十章 明天大章节更新 “苍天啊!!!”李明翰在原地听了听现刚才还响彻天空的枪声已经消失了,林子里变得无比寂静,他大叫一声回身就朝乔伊斯的方向跑去。 “你可他妈千万不要有事” 李明翰现在连死的心都有了,要是他回去看到满身弹洞的乔伊斯,很难说他的下场会比乔伊斯好还是坏,因为一旦克里斯丁那帮修女知道是因为他的失误才让乔伊斯一个人绝望地奋战到死,恐怕会直接把他的脑袋拧下来摆在乔伊斯的墓前! 不说这些,光是心中的自责都能让他用战刀切断自己的喉咙。 李明翰边跑边为自己刚才的举动后悔不已,他想了一路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刚才鬼迷心窍地非在那里翻尸体玩,而不是第一时间赶去乔伊斯那里。搞得现在连枪声都听不到,感觉乔伊斯已经稳死了一样。 随着距离的慢慢接近,他的脚步放缓了下来,因为心中总是想象出种种自己所面对的景象,各种惨烈无比的景象在他脑海里挨个轮流转,尤其是当那帮悍妞得知是因为他的失误才让乔伊斯阵亡的时候,那种种反应!他来回模拟了无数次,总觉得最好的下场就是被一枪掀开头盖骨。 所以一个人如果越怕自己所即将要面对的东西,他也就越想逃避。 尤其是现在树林里寂静的连他不小心踩断枯枝的声音都清晰无比,他心头更是七上八下的,越接近那个地方脚步就越迟疑,生怕一绕过一棵阻拦了视线的大树,就看到乔伊斯残破不全的尸体散落在地上,或者是一帮绿皮家伙拿着菜刀等在那里,准备吃新鲜的人肉大餐。 他干脆摘下了自己背后的激光步枪,打开了充能开关,平端在腰部的位置,边用枪管扫开面前挡路的灌木丛,边感受着手中武器带给自己的安全感。 还是那该死的寂静!这种安静不断折磨的他的心神,他觉得自己的神经就像刚才那根绷紧的钢线,不知道那一刻就会绷开吧自己炸个血肉模糊。 ‘要控制!要控制!’他不断地在心中警告者自己,不要让精神陷入无可挽回的崩溃中。 但是心头突然传来心弦被拨动的奇特感觉,这种感觉让他的理智彻底站到了名为‘崩溃’地悬崖边。 “噗通……噗通…” 突然传进耳中的奇特声响让这种警告彻底失去了作用,他的手指直接把扳机扣到了底,然后疯狂地对身周所有看起来可疑的东西扫射,红色地激光切断了脆弱地灌木丛枝干,然后在坚实地树干上留下一团团焦黑的痕迹。 即将吼出的话语被他深深的压在喉咙中,还存在的微弱理智控制着他,不要出太大地声音惊扰到那些绿皮的家伙! 于是树林中就想起了古怪地嗤嗤声,李明翰直到打空了四十的标准能量弹匣后,还在机械地扣动扳机,把枪口对准任何绿色的东西!不过树林中的绿色实在是太多了,即使是给他一门炮都不一定能在瞬间清理完毕。 当李明翰意识到把能量用完之后,时钟的秒针已经转了好几圈。 他有些盲目地左右转动着头颅寻找视线中的目标,须弥之后就现一个古怪地绿色身影正牢牢的站在他的左边,用笔直地身形嘲笑着他的攻击是多么无力。 嘴角勾起一丝邪笑,他机械地丢掉了手中的激光步枪,哆哆嗦嗦地抽出了腰间的战刀,这把染满了鲜血的武器唤醒了他内心中沉睡的野兽,仅存的理智淹没在海潮般的怒火中,他再也不压抑自己的声音,刀身平举稳定地对准面前一棵长满了绿色青苔的树干。 “啊!!!!”大吼一声,战刀举过头顶狠狠砍下…… “死吧!!” 空气中留下一道银亮地残影。 “混蛋!!!” 本来清明的黑色双眼,此刻爬满了红色的血丝,在他的视线里一切事物都已经变成了代表死亡的红色,他费力地把深嵌进树身的战刀拔了出来,再次高高扬起狠狠剁下!眼中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眼中的敌人流出了鲜血,此刻正在哀号挣扎,甚至还在用莫名其妙的语言恳求他刀下留情。 他嘎嘎怪笑着再一次扬起了战刀,舌头轻轻舔干涸地嘴唇,准备下一刀就卸下对方的一样零件,好缓解灵魂中传来地干渴感。 嘣嘣嘣 树林里回荡着锐利的金属砍进树干出的敲击声,这声音听起来几乎连成了一串。 “哈哈哈!!!”李明翰丧心病狂地笑着。 嘣嘣嘣 “给你死!!” “妈的!死吧!” “哈哈哈!” 嘣嘣嘣…… 失去理智地声音标示着它的主人此刻有多么兴奋,沉浸在杀戮中的感觉让李明翰好像一口气吸掉了一公斤白粉那样爽,急剧跳动地心脏应和着他的攻击动作,是如此的协调和怪异。肾上腺素不断地分泌让他根本分辨不出面前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不断的砍击着面前长满青苔的树干,幻想中出现的兽人被他一个一个地砍倒,残碎地肢体四散在他的身周,可怜的大树被砍掉了几乎一半,露出内部白色的木质身体。 想象中沾满了绿色血液的战刀又一次扬起,准备再一次砍倒面前这帮怎么也杀不完的绿皮怪物。 “这一刀是为了乔伊斯!!嘎嘎!死吧!!” 咔嚓…… 树枝的断裂声突然传进李明翰的耳朵里,心神被杀戮所牢牢占据地家伙对这明显的警示只是转过头看了一眼,熟悉的白色身影自动被划归到无威胁目标后就被自动忽略掉,然后他又把头转了回来,选择继续用刀蹂躏着面前可怜的大树。 “啊哈哈!你他妈还不死!” 战刀又一次高高扬起。 “这是为了老子!***!” 但是这一次战刀却没有落下,一只纤细却在手掌内侧长满了茧子地手牢牢抓住了他的的手腕,让战刀停留在空中。 李明翰挣扎着想把战刀砍下去,但是那只手此刻却犹如一只铁钳一样狠狠的抓着自己的手腕,让那战刀只能在空中无奈地颤动,却无法移动分毫。 沉浸在杀戮之中的家伙转过头用血红色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阻止自己的家伙,他挣扎着想用膝盖给对方来一下狠的,然后再用刀卸下那条阻拦住自己的胳膊!什么白色人影是无威胁目标,现在只要敢挡在他的面前,哪怕是亲生父母恐怕他都会一刀砍下去! “抱住他的腿!”第一次攻击被阻挡之后,一个声音响起,接着他就现自己的腿被两条犹如铁箍一样的臂膀抱住,怎么都无法再移动上半分。 当另一只胳膊也被抱住的时候,他的喉咙出低沉地吼叫声,犹如一只被困进陷阱中的野兽。 然后…… 野兽选择了自己最后的武器,白亮地牙齿上沾满了唾液,甚至嘴角都流下了无法控制地晶亮丝线。 他略微仰头看着对方脆弱地脖颈,嗷嗷大叫着准备一口就撕开那纤细地喉管。 但是就在此刻,鼻端却突然传来一股熟悉的味道,这种味道不是花香,反而像是在神殿之类的地方才有的味道,不是那种剧烈的香气,淡淡的味道可以让人感觉到心神宁静。 罪恶的牙齿停留在脖颈的边缘颤动着再也前进不了半分! 颤抖着的门牙都可以接触到对方的皮肤,感觉到皮肤下流动着的液体所散的生命气息。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这香气唤醒了李明翰沉睡的心灵,他开始在心中疯狂叫喊着,跟控制自己身体的**争夺起控制权来。渐渐的他眼中的红色褪了下去,露出那黑白分明的眼眸。内心中咆哮地野兽被苏醒的神智所压制,再一次不甘地咆哮之后,选择了回到自己阴暗的角落继续安眠,在未来的某一个时刻,它会再一次夺取这具身体的控制权,享受着杀戮带来的快感,和血液的温热味道! 此刻李明翰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离开了自己的身体一样舒服。 当李明翰恢复神智之后,缓缓让自己的牙齿离开了面前的脖颈,之后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多娜在低头温柔地看着自己,她的右手高举抓着李明翰高举着屠刀的手,脆弱地脖子没有丝毫的防护。这个美丽的女性,把自己的生命彻底交托给了李明翰,哪怕是喉咙即将被咬烂,也坚信李明翰会在下一刻苏醒过来! “醒了吗?”多娜看到李明翰清明地眼睛,如此问道。 李明翰并没有回答她的问话,而是焦急地转动头颅寻找着自己想找到得那个人,内心的理智告诉他,既然多娜她们来了,那乔伊斯应该就不会死! 果然,一个肩膀上缠绕着白色绷带的身影跃入眼帘,乔伊斯坐在一段倾倒地树干上,虚弱地靠着身后的树桩。当她看到李明翰在盯着自己的时候,对他挥了挥自己完好的左手,“干的不错!”她笑着说道。 李明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此刻无法控制那不听话的泪腺,甚至受伤的鼻子也开始把一阵阵酸涩的感觉传进大脑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下一秒他就跪倒在地,抱着多娜地腿嚎嚎大哭。 “我以为她死了!我真的以为她死了!”李明翰哭着向修女们忏悔着,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哪怕是下一刻就会被当做懦夫枪杀,他也决定说出一切! “都是我!一切都是我不好!我想到那什么该死的计划!布置什么该死的陷阱!把乔伊斯一个人丢在那里面对那帮绿皮杂种!” “是我不对!尤其是我现这边寂静下来之后……” “我***还想逃跑!!在不知道乔伊斯生死的情况下我还想逃跑!***!我就是他妈一个懦夫!彻彻底底地懦夫!” “杀了我吧!我不配呆在你们中间!”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紧紧地闭起了眼睛,保持着低头地姿势跪在多娜面前,等待着修女们对他的裁决。 但是在他看来该生地一切却没有生!身边陷入了一片死一样的沉寂中! 多娜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顶,如此说道,“皇帝陛下曾经说过,当一个懦夫选择了直面死亡而不是逃避,那他就成为了一个真正的战士!因为那个懦夫的灵魂已经在那一刻彻底死亡,留下的只有坚强的灵魂在依旧站立!” “恩?”李明翰惊讶地抬起头来,看向多娜温柔地眼睛。 可是还没等他说出什么话来,多娜就已经说道,“打晕他!” “恩!!” 李明翰只觉得后颈一痛,然后他就陷入了一团令人窒息地黑暗。 外篇:战斗准备 我是环绕我的黑暗, 我是包围我的空气, 我是隐藏我的大地, 我在黑暗中等待攻击, 我在稀薄的空气外准备杀戮, 我是无形的人, 我是寂静的死神。 ----------------帝**队侦察兵潜入敌营前进行的祷告内容 李明翰在昏迷中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在那个梦中他竟然见到了当初一起爬山旅游地聂双双。 在那个诡异地梦境中,他仿佛被切换到了上帝视角,先看到得就是一个漆黑地祭坛,上面用无辜者的血液绘制着他看不懂的魔法阵,一群打扮古怪穿着袍子背后插着人骨架子的秃头家伙正围在一圈祈祷。而聂双双伴随着一阵耀眼地蓝色电光,就出现在那个肮脏邪恶地祭坛上。 他看到站在祭坛上的聂双双还穿着睡衣,两眼迷茫地看着前方。而祭坛下面一个穿着黑色动力装甲的家伙看到召唤出来的不是自己想要的之后,用手中的巨大镰刀指着还处在醒来后的低血压状态地聂双双,对身后那帮士兵高喊着什么。 李明翰猜想那镰刀一定杀过许多的生物,因为上面的血液有的已经干涸成了黑色变成一团污渍,有的还透着新鲜地血红色! 那帮士兵听到那个看来是带头家伙的命令,一窝蜂地冲上了祭坛,粗暴地抓着聂双双那头漂亮地长把她拖到了那个头目面前,强迫她跪了下来。 在这时候李明翰想冲过去阻止对方,哪怕是在梦境里他也不想看到聂双双被如此凌辱,不过他的身体就像被一团有弹性地黏胶给包裹在了里面,无论怎么努力却连手指都无法移动半分。 接着,那个头目就高高举起了手中看起来很肮脏的镰刀,狠狠的对聂双双地脖子斩下。 “不!!!” 李明翰看到这里,绝望地高喊一声,接着他就觉得有什么东西被从自己身体里抽离出来,瞬间就突破了包裹着自己的那团莫须有的黏胶,然后还没等看到结果,他就从梦境里被踢了出来。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简正瞪着眼睛在看着他,那好奇的表情凝固在粉嫩的小脸上,下一刻那小小的嘴就扁了起来,李明翰还看到那睁得大大地金色眼睛里此刻有泪水在打转。 可怜的简正在好奇地观察李明翰做噩梦的样子,结果却被惊醒的家伙给吓到。 “对,对,对不起!!”李明翰看到面前的女孩要哭出来,平生最怕见到女性流泪的家伙脸道歉的话都结结巴巴地,“我没想到,没想到你会在我面前。” 他不道歉还好,一道歉反而把简的眼泪的催了出来,被吓到得小女孩眼睛里先是流出一滴眼泪,接着就犹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 “对不起,对不起,真是我错了还不行,别哭了!”李明翰心里那个郁闷,自己做噩梦还没人安慰,额头上的冷汗都来不及擦上一把就先得安慰面前女孩脆弱地心灵,他越是安慰简哭的就越是厉害,到了后来连劝人的李明翰都想大哭一场了。 这时呆在旁边看热闹的修女们觉得李明翰已经受足了惩罚,决定放过这个倒霉蛋。多娜和莫妮卡先走了过来把哭地快背过气的简领走,临走还不忘记用让李明翰冷汗直冒地凶恶眼神狠狠瞪一眼,大有秋后算账地意思。 还没等李明翰擦掉额头被吓出来的冷汗,吊着膀子的乔伊斯就走了过来,眼尖地李明翰第一时间看到她肩膀上趴着一只奇怪地生物。 为什么要说奇怪? 因为李明翰怎么看那生物都是一只有成年人巴掌展开那么大的蜘蛛,他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使劲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还是那只蜘蛛。 顿时,他觉得自己额头的汗水更多了! 乔伊斯看到李明翰因为惊讶瞪的快掉出眼眶地眼球,忍俊不住地笑出声来,她边用手指逗弄着肩头的蜘蛛,边对李明翰说道,“怎么?呵呵,喜欢我的小家伙吗?”说完话她还把手平摊到那只蜘蛛面前,蜘蛛竟然能理解她的意思,乖巧地爬到了她的手上,任由乔伊斯把自己递到李明翰面前。 “咕噜!”李明翰下意识吞了口口水,他的眼睛死死盯着离自己只有不到十厘米的‘小家伙’,那蜘蛛长的怎么看都特别凶恶,尤其是下颚那对长牙加上头上那两排密密麻麻的眼睛。 “我,我……”李明翰咬着嘴唇歪过头,像一个面对壮汉无法逃跑地处*女般,把自己的脑袋和那只蜘蛛之间的距离尽量拉大,“很特别……很特别的喜好!”他努力地防备着那蜘蛛猛地扑到自己脸上,哆哆嗦嗦地说出了心中真实的想法。 那内心纤细地蜘蛛感受到了面前的男子并不喜欢自己,竟然直接把对方划归到了敌人阵营,它在乔伊斯手掌中站直了身体,冲李明翰嘶嘶叫着威胁着对方,后来看李明翰没什么反应,干脆人立起身体让李明翰看到自己那对饱含毒液地大牙。 “好了好了,要乖一点哦。”乔伊斯看到掌心的蜘蛛有些生气,用自己的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蜘蛛慢是怪异花纹地背脊让它安静下来,“看来它不太喜欢你啊。”她说着话把蜘蛛又放回了肩膀上,那蜘蛛到了乔伊斯的肩膀上就觉得自己更有依仗了,不但没有收敛反而闹的更欢了,看它的样子恐怕下一刻就会跳离栖身的肩膀扑到李明翰的脸上,给对方来一下狠的! “是啊是啊。”李明翰嘴上敷衍着,内心则把乔伊斯的恶趣味和懂得狗仗人势的烂蜘蛛骂了个底朝天,尤其是那只该死的蜘蛛,自从在树林中被蜘蛛咬了之后,李明翰已经恨上了所有腿多达八条的生物。 乔伊斯看到李明翰的表情就知道对方不喜欢自己肩膀上的宠物,她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恶趣味地想逗逗这个家伙。于是她干脆蹲了下来,让肩头的蜘蛛离李明翰更近了一点,接着慢慢地说道。 “这种蜘蛛只有有兽人的星球才有出产,它的毒液对兽人有奇效,所以我们叫它兽人天敌。但是对普通人也有特别的效果,被它咬中的话,会让一个成年人经历难以忍受地痛苦,而且因为毒液中含有一种特殊的物质,所以人并不会昏迷过去,只会清醒地品尝那种让人窒息地疼痛,而且在这个过程中你连舌头都动不了,只能瘫软在地。”随着她的话语,她肩膀上的蜘蛛显得更加神气了,再次对李明翰露出那两颗对它小小身躯来说无比巨大的毒牙。 李明翰吞了口吐沫,擦了擦冷汗,小心的挪动身体,好让自己离这个杀神远一点。 乔伊斯看着李明翰害怕的样子,心里笑的那叫一个高兴,但是她依旧板着脸,用半夜听来可以吓死人地低沉语调和诡异声音继续说着,“而且,这种痛苦会持续一个小时那么长。并且因为那毒液的麻痹作用,死者的脸上会有奇特的笑容。” 蜘蛛闹的更欢实了…… 乔伊斯轻轻用手指敲了敲蜘蛛的大肚子,示意对方安静听讲,随后才对李明翰说道,“在出产这个蜘蛛的星球上会有一些没有被帝国教化的土人,他们会用这种蜘蛛当做对敌人逼供的工具,一般知道它可怕地俘虏,都会在第一时间说出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以求死。” 李明翰吞口水的动作做的更频繁了,而且他汗流地跟洗了澡一样,最郁闷的是这个倒霉蛋擦都不敢擦,生怕自己的动作激怒那只蜘蛛,让对方直接扑上来。 乔伊斯心里那个高兴啊,她看面前这个家伙明明吓的都快晕过去,但是又是因为害怕,他却不敢晕过去,这个古怪的样子真是让人笑到内伤。 李明翰挣扎着张嘴想问一个问题,从看到那蜘蛛趴在乔伊斯的肩膀上开始他就在好奇的问题,于是某人用颤抖地声音问道,“它,它,它……为什么……” 乔伊斯听李明翰说话实在太累,抢过话头问道,“是不是为什么不咬我?” 李明翰想用使劲点头的动作夸对方说得对,但是又怕刺激到这个恐怖地小生物,只能让脑袋上下颤动上几下意思意思了。 乔伊斯板的跟石像一样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不过她的微笑却不是对李明翰… 她笑着看着肩膀地蜘蛛,用手指轻抚着它的后背,看也不看李明翰地说道,“这就是它的神奇之处了,帝国的生物学家研究过,这个小家伙有人类八岁左右的智力水平。”她怕李明翰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还特地说明道,“你要知道,在卡迪安那个世界,人类男子八岁就要学会如何分解自己的激光步枪,成为帝国防卫军预备役士兵了。”她说道这里鄙视地看了一眼李明翰,“对了,你会分解激光步枪吗?”很是好奇地问道。 李明翰咬牙切齿捶胸顿足怒冲冠! 能听懂乔伊斯是在夸自己的小蜘蛛,开心的嘶嘶直叫,还乖巧地用自己的大肚子去蹭乔伊斯的手指。 乔伊斯终于对李明翰笑了出来,不过是快笑到内伤的笑,她忍着笑一抽一抽得说道,“这种蜘蛛是可以驯化地,因为它可以理解一些稍微复杂地命令,不过当地土人一般会把它的卵收集起来,因为从幼年期起训练会容易许多。”她歪头看了看自己肩膀上的蜘蛛,又用手指像逗小猫一样轻轻挠了挠它的后背,“不过它成年之后,你如果让它明白跟着你比自己去猎食可以吃到更多更好的食物,比如兽人!它就会心甘情愿地跟你走,甚至会主动找到你表示出善意来。” 她说道这里,很是开心地对李明翰问道,“怎么样?要不要我让它介绍它的朋友之类给你认识?” 听到这里,就是真的是脑残的家伙也该明白了,乔伊斯肩膀上的小蜘蛛根本不会攻击任何她认定的同伴,刚才这个女人说的一切完全是在吓唬李明翰。 李明翰没有脑残,所以他听明白了! 于是这个家伙真恨不得可以变身个**之类的,把面前这个恶趣味的女人先杀后奸,然后再奸再杀,如此反复到自己爽为止。 不过这个家伙也就想想罢了,以他的本事不被乔伊斯玩死就不错了。 但是他在此刻看到乔伊斯脸上的笑容,又处在无法反抗的情况下,真是有一种‘为什么地上不开个洞让老子钻进去’的自暴自弃的想法。 这时,认为李明翰已经为他所做的事付出了足够的代价之后,乔伊斯低头看了一眼胳膊上的手表后对李明翰说道,“我想,你现在应该去见克里斯丁队长了,她一直在等你。” 李明翰心中大骂不已,他算明白了,面前这个妞是克里斯丁派来叫自己的,刚才的行为纯粹是人家无聊消遣自己呢。 他正准备从地上爬起来,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这个家伙很好奇为什么对方没有就自己昏迷前说过的话问几个问题,他觉得自己昏迷前的所作所为早已经越了面前这个女性的心理底线,他觉得对方最起码也该埋怨几句啊? 所以他冒着让乔伊斯想起自己之前的作为,从而愤怒到失去理智拆散自己每一根的骨头,接着那只护主心切的蜘蛛还要扑上来打落水狗的危险,问出了一个不在此刻问清楚,以后会内疚的睡觉睡不着吃饭吃不香的问题。 “你…难道不觉得,我……该为之前的行为道歉吗?” 李明翰低着头,唯唯诺诺地问道。 乔伊斯率先站起身来,对李明翰摆了摆手,大大咧咧地说道,“皇帝陛下曾经告诉过我们,对自己同伴所犯下的小错误,要选择去宽容的面对,而不是时刻想着去报复。” 李明翰此刻在心里对那个皇帝陛下感激地泪流满面,他觉得那个皇帝简直是太明智了,竟然连这种状况都想得到。 而倒霉蛋却没意识到,乔伊斯早用自己的方式收完了债。 乔伊斯说完之后,对还在地上愣地李明翰催促道,“喂,别呆了,我想让克里斯丁队长久等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啊!!”被从思绪中拉出来的李明翰下意识抬头答应了一声,接着他从地上有些僵硬地爬了起来,跟着乔伊斯地脚步穿过了起到分隔作用的几丛灌木丛,走到了修女们休息的地方。 一到了这片小小的空地,李明翰第一眼就看到了刚刚擦干眼泪的简。 他被莫妮卡责怪地眼神搞得有些纳闷,这个家伙怎么也想不明白平时喊打喊杀,开起枪来丝毫不比别人慢的简怎么会被自己吓到哭出来?这家伙还随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现上面并没有被滑腻的油彩画出鬼脸来,手又上移摸了摸那古怪地阴阳头,觉得自己现在该是个小丑才是,哪里有凶神恶煞地味道。 他就这么一手摸着令他愤恨无比的阴阳头,另一只手摆动着保持平衡,腿脚僵硬地走到了克里斯丁身边。他整体的样子看来,就好像在抗拒克里斯丁要强制剃掉他的头一样。 不过克里斯丁并没有注意到李明翰的古怪动作,她正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电子地图,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就天黑了,到现在为止还没拿出一个详细的计划来,这让她有些心烦,因为如果不从那个基地得到一些药品和必要的补给品,那明天的太阳升起无异于敲响了这群人的丧钟。 “喂……”李明翰走到克里斯丁身边正要说话,突然听到有人在小声招呼自己,转头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正看到爱蜜丽躲在一棵树后光露出脑袋来,她伸出手指比在唇前意思李明翰别出声,接着朝他摆摆手招呼他悄悄地过来。 李明翰依言没有打搅到克里斯丁,当他悄悄地走到树干前时,一只手伸出来猛地把他抓到了树后。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李明翰现爱蜜丽正抓着他的领子,把他使劲按在他身后的树干上。 “我警告你!”爱蜜丽看着李明翰地眼睛恶狠狠的低吼道,“克里斯丁姐姐的身体情况很不好,而且她的心情很差,你不准惹她生气,知道不知道!?” “恩??”李明翰被爱蜜丽莫名其妙地警告搞得有些摸不准情况,他小心得问道,“怎么了?我做错了什么?” “你没做错什么!”爱蜜丽又是恶狠狠的样子,看她咬牙切齿地表情,不清楚情况的人会以为她和李明翰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咬下对方一块肉来先收点利息上来。 “那……”李明翰指了指爱蜜丽抓着自己领子的手,结合他的表情,大概意思是说‘既然我没做错什么,就请大姐您先松开手,被抓着很不舒服。’ 但是爱蜜丽并没有如他所愿把手松开,而是抓的更紧了!她觉得自己的威慑力还不够,干脆提着李明翰的领子把他举到自己面前,“不过都是因为你这个混蛋!”说完这句莫名其妙地话之后,又把双脚离地的倒霉蛋狠狠砸到了他刚刚离开几秒的树干上。 “敢叫出声来就揍死你!”爱蜜丽这一句话,让李明翰连即将出口地惨叫都得费力地再吞回去,看着面前姑娘扭曲地表情,李明翰意识到为了保护心中最爱的姐姐,这姑娘现在可没什么不敢干的! 爱蜜丽说完这句话等了一会,看到李明翰地双眼上翻,脸色从白转变到紫之后,就松开了看起来祥瑞地不得了的家伙的领子。 李明翰直接顺着树干滑了下来,瘫软在地上疯狂呼吸者此刻珍贵无比地空气,他用手揉着自己的脖子,“咳……咳咳。”咳嗽了半天等气好不容易顺过来之后,极其委屈地低声问道,“我到底怎么了我?” 爱蜜丽因为看到克里斯焦急地样子,再加上看克里斯丁的身体衰弱程度已经到了肉眼可见的程度,心头莫名其妙窜起来的怒火,在收拾了李明翰一番之后已经降下不少。这时她才选择在李明翰面前蹲下,小声地说道,“之前我们通过侦查机看到你和乔伊斯被兽人现,过去支援你们耗费掉了本来就不多的弹药存量的三成!克里斯丁姐姐正在思考晚上的行动计划,现在连我都能看出来,我们的弹药根本不够支撑一次完整地突袭,甚至连自卫都不够!” 李明翰继续揉着脖子没敢说话,这不该有的浪费纯粹是他搞出来的,所以这个家伙生怕自己一说话,就招着看起来气还没消地爱蜜丽给他来一顿胖揍。 说道这里爱蜜丽狠狠瞪了李明翰一眼,瞪得李明翰心惊肉跳地生怕她攥紧拳头扑上来,不过她并没有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来,“姐姐在碧奇受伤之后,就把所有的治疗针都让了出来给碧奇稳定伤势,可是最近她的身体一直在恶化。”她说道这里又瞪了李明翰一眼,搞得李明翰心里又是觉得冤枉又是觉得自己活该被揍,“我下午在你们刚出去之后,给姐姐换了次绷带才现,她背后本来已经接近愈合的伤口因为我们连日来的行动,又裂开了。”她又是狠狠瞪了李明翰一眼,这次李明翰是彻底的开始叫冤枉了,但是这家伙啥都不敢说,怕因为话被打断的爱蜜丽恼羞成怒,于是他就只能继续揉着脖子安静地听着,“前几天克里斯丁姐姐一直以节省本来就不多的绷带为由,阻止我给她换绷带,今天要不是背着其他姐妹,恐怕连我她都会瞒着。”她说道这里,威胁李明翰道,“你敢说出去我就打掉你的牙!” 李明翰揉着脖子点了点头。 她看到李明翰的样子满意地说道,“所以,你一会见到姐姐就给我乖乖的!无论如何都不准让她操心生气,知道了没??” 李明翰下意识地揉着脖子…… 嘣!!! 一声沉闷地打击声在他耳边响起,一只拳头狠狠的砸在他脑袋旁的树干上,激起的碎片打的他半边脸都是木的。 一只手及时捂在他的嘴上让他把惊叫吞了回去,爱蜜丽保持着一手陷在树干里的姿势,一手捂着李明翰的嘴,居高临下地看着惊恐不已地男人,一副恶霸样。 “你如果再揉你那该死的脖子,我就扭断它!” 李明翰惊恐不已地点了点头,就像一个被恶霸威胁要强暴她地少女,生怕自己做出什么激怒对方的动作来。 这个小姑娘哪知道去如何威胁一个人,她所做的全部都是依照教典里提到的详细步骤一步一步做下来的,可怜的李明翰成为了爱蜜丽第一次恐吓行动的实习对象。 爱蜜丽看到李明翰惊恐的样子,完全是教典里提到的对方应有的反应,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下面就是提出要求对方干的事了。’小姑娘心中如此想到,却没意识到自己早已经把要求提过无数遍了。 “等下姐姐问你的时候,无论问你什么你都要回答‘是’,或者是‘没问题’!不准违背姐姐的意愿,你明白了没?” 李明翰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这个家伙的简单的单细胞脑袋里此刻充满了爱蜜丽的愿望,没有丝毫的其他想法。 “去吧!”爱蜜丽又是恶狠狠的把刚打穿了半棵树的拳头在李明翰眼前晃着,李明翰看着那沾满木屑地拳头眼睛都已经看成对眼了,“要记住!不准惹姐姐生气!” 在接受到了足够的警告(告诫)之后,李明翰迈着僵硬地脚步离开了充满他恐惧地树干,用比刚才更加诡异得状态走向了克里斯丁,如果有一个精通精神力的审判官在这里出现,一定会第一时间把这个倒霉蛋定为异端,因为这个家伙浑身都缭绕着黑色地低气压。(当然,是他的精神状态。) 李明翰开始觉得,如果在这短到几步就可以到达的路上,再次蹦个修女出来用他想象不到得手段折磨p告诫他一番也是可以接受的,因为他觉得厄运女神已经在此刻从头顶飘了下来,直接站在了他的背后,甚至倒霉得男人还能感觉到厄运女神嘴里吹出来地气息。 气息? 等等!!! 李明翰突然意识到这个,后脖子传来的可是真正地被从嘴里吹出来的,还带着温热地气息。 他猛地回过身来,双手在胸前交叉防御,眼睛瞪的大大的,生怕背后人趁他不注意给他来一下狠的。 可是当他回头却看到,简那睁得大大的眼睛里再次蓄满了委屈的泪水。 可怜的小姑娘本来是跟在李明翰的身后,打算跟他为自己刚才不淑女的举动道歉。但是当看到李明翰猛地回过头来,尤其是他扭曲的表情配合着那恐怖地阴阳头,简觉得面前这个男人简直就是出现在少女噩梦中的喷火杀人魔,在她的眼睛里看来,李明翰呼出的不是二氧化碳,而是饱含着硫磺味道夹杂着点点火星地恶臭气体。 当然,此刻李明翰要是喷出火来,估计简会直接吓的瘫软在地。 “哇!!!” 简嚎嚎大哭。 李明翰想跟着哭…… 因为他已经感受到身周射来的视线,如果说那些责怪(愤怒)地视线是激光枪射出来的激光的话,李明翰现在早已经变成了一个人形蜂巢! 不过很难说他觉得死了会比活着更倒霉,甚至他想天上就这么降下个雷来霹死自己算了。 就在男人站在简面前,哭也不是安慰也不是,只能愣在那里连眼睛都不敢转动,当简在他面前哭的快背过气的时候,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克里斯丁终于被身边的吵闹拉了出来,她抬起头看向李明翰的方向,不悦地皱了皱眉头。 “李,你在那里做什么?”她对李明翰呵斥道,“现在没有时间给你欺负我的队员!” 如果在平时李明翰听到这个一定会指天问地的喊冤,恨不得让窦娥附身,不过在这个特别的时刻,他觉得克里斯丁的呵斥简直就是天籁之音,不亚于天使现身来拯救处在水深火热中的倒霉蛋。 于是可怜的简抽抽搭搭地走到了多娜地怀抱中,再爱哭的小孩也知道什么情况下该找什么人,被放过的李明翰用跑的到达了克里斯丁身边,一秒都不敢浪费,生怕下一刻他的落脚点就突然出现一个深不见底地巨坑让他直接栽进去。 克里斯丁并没有注意李明翰的特别状态,只是敏锐地看了他一眼,她感觉到李明翰的精神力有些增强,因为精神力者之间会有一种奇特的共振存在,这些变异人种之间可以隐约感觉到对方的精神力强度。 不过当克里斯丁现李明翰的精神力即使增强,也是处在底线中的底线,对他可怜的精神力来说,增强的程度无限等于零。不过李明翰拥有的预知能力在人类世界中还是极其稀有的,所以克里斯丁并不知道这种增强是否会对李明翰未说出来的计划有什么增强作用,不过她还是抱着乐观地心态把手中快看烂的电子地图递给了李明翰。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克里斯丁揉了揉有些疼地额角,战斗修女的战斗方式或者说这个时空的战斗方式,那种火力压倒一切的意识已经深深种进了她的思想中,所以面对这种窘迫地状况,她想不出来一个能完整的保存自己这个残破的小队,而且还能有效达成作战目的的作战计划! 李明翰接过电子地图来,他也对即将到来的行动心里没底,正在他抬头要告诉克里斯丁这个不妙的消息,准备从她那里得到更多的情报时,却看到爱蜜丽躲在克里斯丁身后的树干后。当她看到李明翰的面容时,小脸做出凶恶地表情来,还对李明翰狠狠的挥了挥拳头。 于是,本来要出口的话被李明翰吞了回去,他鬼使神差地说道,“放心吧,我心里已经有了成熟的计划,一到晚上你们跟我来就是!” 克里斯丁很少听到李明翰会说出这么志得意满地话来,因为之前李明翰做出计划的时候,多会采用商量地语气来征求她的意见。于是她很自然的问道,“你确定?” 李明翰本来想说他不确定,刚才是胡乱说的,不过爱蜜丽挥舞的拳头让他错过了最后的反悔机会,“我确定,你要选择相信我,到时候你就在这里休息就好,剩下的都交给我。”他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狠狠抽自己这个不听话的嘴,怎么一让人吓唬就开始乱说话。 “那好。”克里斯丁深深的看了李明翰一眼,想看到这个男人真实的想法,可是李明翰此刻已经开始硬撑了,他装出一副克里斯丁一看就心神大定的硬汉表情,他的脸色之坚毅,恐怕这哥们说自己会一个人冲进去扫光那帮兽人,克里斯丁都会选择相信。 “一切都交给你了!”克里斯丁伸出左手想轻轻拍拍李明翰的手背表达自己的谢意,可能是她还不习惯这种做法吧,她的手指只是触到了李明翰的手背,就像触电一样猛地抽了回来。 李明翰色授魂与,爱蜜丽在树后咬牙切齿誓要把李明翰大卸八块! 克里斯丁皱了皱眉头,她对李明翰露出来的表情感觉到很不舒服,如果在平时有男人敢在她面前露出这种表情来,那她一定会让对方知道亵渎战斗修女的下场是多么凄惨!不过在此时此刻,克里斯丁容忍了李明翰的亵渎表情,她开始认为这是李明翰的意志不坚定地表现,她相信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是可以把李明翰从里到外都变成一个皇帝陛下的坚定战士的。 “希望皇帝陛下保佑你。”克里斯丁轻轻地对李明翰说出自己的祝福,“李,我希望晚上的行动由你带领。” 李明翰抬起头来正想拒绝,但是他又看到爱蜜丽在冲他挥舞拳头,这个家伙彻底无奈了,他算看出来了:树后那个小娘皮就是不让他说出任何反对的话来,他甚至恶意地想道,如果克里斯丁此刻要哭着喊着嫁给他,那个小娘皮估计也会逼他先同意下来,事后就把他拉到一个无人的角落灭了口先。 “相信我!”李明翰欲哭无泪地拍了拍胸口,“我会把她们完整地带回来!” 这家伙已经陷入了一个怪圈,自从他说出第一个谎话之后,他就得说出更多的谎话来圆之前说出来的谎话,所以这个倒霉蛋就只能硬着头皮死撑下来。 克里斯丁听到李明翰地保证,盯着李明翰地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李,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李明翰咽下了饱含地泪水,坚定的冲克里斯丁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去,只剩下一个坚毅地背影驻留在克里斯丁地眼底。 这家伙真是不敢再留在克里斯丁身边了,他怕自己要是再多呆一分钟,指不定爱蜜丽那个小娘皮会强迫他答应克里斯丁脑袋里又冒出的什么古怪要求。 这家伙一脱离了克里斯丁视线就彻底无奈了,肩膀也耸拉下来,表情也变得无比凄苦,就像一个被始乱终弃地可怜人。 不过在他绕过一棵树干之后,一只手又把他给拖了进去,然后倒霉蛋就见到了头顶快喷出火来的爱蜜丽。 “你这个!!!……”爱蜜丽很愤怒地说道,小拳头也举了起来,准备给这个混蛋一个深刻地教训。 但是她的话没有说完,被爱蜜丽地不可理喻激怒地李明翰就已经爆了,“闭嘴吧你!!” “恩!?”爱蜜丽举着拳头愣了。 “你这个笨蛋!让我什么都答应什么都答应!你进水了你!我看你这个小娘皮的脑袋里一定灌满了浑浊地污水!你这个笨蛋!你他妈知道不知道克里斯丁对我说了什么?” 爱蜜丽摇了摇头。 “我靠!!!”李明翰此刻怒火冲天,恨不得一口吃掉这个小娘皮,“你这个家伙!!她问我对下一步的行动有没有一个完善的计划,你他我答应!我哪有什么鬼计划!”李明翰越说越气,声音也越来越大,“然后她还生怕我是情绪不对在胡说,还好心的又问了我次,你个混蛋又逼我答应!!” 爱蜜丽愣了…… “最让我不可忍受的是!!她选择让我带领晚上的行动!你还是他我答应!难道让老子带你们去送死还是带你们去给那帮绿皮怪物送粮食!!!” 爱蜜丽刚张嘴准备解释,李明翰又抢过了她的话头,“你这个白痴小娘皮!我他妈知道你心疼你姐姐,怕她生气引动伤势,但是你也要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可以随便答应的!尤其是事关生死的大事!你现在要我怎么办?难道要我真的带你们这帮人去死在那个该死的基地里,然后留下她们两个伤者在树林里慢慢腐烂吗?” 他边说话边挥舞着胳膊来加强自己语言的效果,可是却没有意识到他已经把抓在手里的电子地图给不小心甩了出去。 那地图被一只只有女性才有的纤细手掌接在手中,多娜接住了地图,她低头看了一眼地图上那些密密麻麻地红点,回头看了一眼聚集在自己身后的姐妹们,那些姐妹用赞同的目光让她下定了决心。 她安静地走到爱蜜丽和李明翰身边,轻轻把手搭在了爱蜜丽抓着李明翰领子的手的手腕上。两个人根本没意识到会被旁人现,所以两人看到多娜过来一时都愣住了。 “你们……都听到了?”李明翰呆呆的看着多娜问道。 爱蜜丽则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小姑娘满脑袋都是克里斯丁生气的样子。 多娜静静地点了点头。 李明翰在这一瞬间就觉得自己的世界崩溃了,他挣脱了爱蜜丽的掌握,抱着头痛苦地蹲在地上。 “完了完了,全完了……” 而爱蜜丽则彻底陷入了自己营造出来的恐怖中,吓地小脸煞白。 这时,克里斯丁在莫妮卡地搀扶下,也走了过来,她先是看了一眼犹如犯错小孩般低着头走到自己面前等待惩罚地爱蜜丽。 她伸出手来,轻轻揉了揉爱蜜丽地头。 爱蜜丽在她的手即将到达自己身体时还瑟缩了一下,但是当她现克里斯丁并不是要打自己,才诧异地抬起头来,正好迎上了克里斯丁温柔地眼神。 “下次不要这样了,你会害了其他姐妹的。”克里斯丁温柔地说道。 爱蜜丽愣了一下,随即扑进克里斯丁怀里嚎嚎大哭。 多娜也走了过来,她轻柔地蹲在李明翰身边,把手中的电子地图递到了抱着头的男子眼前。 轮到李明翰抬起头来,诧异地看着多娜地微笑。 “皇帝陛下说过,如果你认真的去做过了,那么犯下的错误是可以原谅的。” 李明翰愣愣地接过地图,“你知道我现在还没有任何计划” 多娜微笑着点了点头。 “但是你……”李明翰左右看了看,现所有能动的修女都围绕在自己身边,“你们还决定相信我?” 多娜依旧微笑着点头。 “你……不怕我的计划失败,把你们都害死吗?” 克里斯丁把怀里哭泣不已地爱蜜丽送到了其他修女的怀抱中,她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李明翰的肩膀,用动作来表达对他的信任。 李明翰在此刻,终于觉得自己融入了这帮修女中间,成为了被她们所信任的一员。 “我想回家!!!”他突然扑进了多娜怀中,不带任何地成分,只是想找一个可以让自己感到安全的怀抱,好吧来到这个世界所受到的种种不公平,心中的所有憋闷全泄出来! 半个小时后…… 哭了一场后觉得神清气爽地李明翰正一手拿着电子地图,一手执着一根树枝,他用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俨然一副老学究的样子,而修女们则围绕在他的身边,正看着他所画出来的鬼画符。 “我们下面要进行的行动很简单,但是我希望大家能先听我把详细计划说完。”李明翰说完来回看了看围绕在自己身边的众女,他刚才哭泣的软弱举动并没有在修女们心中留下负面印象,反而因为他的真实而被修女们觉得这个男人很可爱。 李明翰看到修女们微微点了点头,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圈,“假定这就是基地的围墙。”他用树枝在朝己方方向的‘围墙’上打了一个叉,“等到过了兽人睡觉时间后的一小时,我,莫妮卡,简,多娜一起从这里进入,如果沿路现落单的家伙,请不要手下留情,我们需要快而安静!” 这时爱蜜丽和乔伊斯同时打断了李明翰的话,当两人现和对方撞在一起的时候,乔伊斯伸手做了一个谦让的动作,示意爱蜜丽先说。 “李,为什么把我排除在外?”爱蜜丽气哼哼地说道。 “我需要你照顾克里斯丁和碧奇两个伤者。”李明翰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爱蜜丽听到李明翰这么说,把求助地眼光投降了半躺在一边的克里斯丁。 克里斯丁没有让爱蜜丽失望,她沉吟了一下说道,“我想碧奇我可以照顾,让爱蜜丽跟你们去吧,她是一个优秀的战士!” 爱蜜丽眉开眼笑,还对李明翰做鬼脸,被克里斯丁瞪了一眼才收敛起来。 李明翰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看向乔伊斯,“你是不是要说跟爱蜜丽同样的话?”等乔伊斯点了点头之后他接着说道,“我记得你们曾经说过兽人的嗅觉还不算差,所以……”他让自己的视线停留在乔伊斯肩膀上的简易绷带上,那里在白天的战斗中被兽人的子弹洞穿,虽然没有伤到骨头和血管,但是依旧留下了一个恐怖地伤口。 这次轮到乔伊斯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撇了撇嘴算是抗议。 李明翰看没人再来打搅自己,就用树枝在那圆圈里画了两条弧线表示兽人在前几天攻入基地里,分兵之后留下的两条硬开出来的大路。 “我选择了左边这条作为我们的进入路线,因为在电子地图上显示,这条‘路’附近的废墟是最多的,而大部分的兽人也没有选择这里作为宿营地,我们可以借助废墟地掩护慢慢接近指挥中心。”他说道这里,在那条路附近用树枝画了几个小方框,“我现这里有几个没有被破坏的防御塔,从照片看上去它还完好无损,我记得曾经听说过防御设施都有应急和备用措施,所以我想知道有没有办法让这些自动机枪工作起来?” 听到李明翰的问题,所有的修女都把视线投向了乔伊斯,只有她才接受过帝国防卫军的训练,所以说起帝国防卫军的东西也只有她最清楚。 于是,乔伊斯得意地笑了笑,“这种机枪防御塔我在学校里学习的时候,教官有特别讲过。它虽然是通过埋设在地下的电缆从电浆电机那里取得运行动力,不过在它的底座下面还有一块在建筑之初就埋设进去的备用能源电池,可以在主电源被切断的情况下,独立支持满功率运行半个小时左右。” “那好办吗?”李明翰如此问道。 乔伊斯摇了摇头,“为了防止防御塔落在敌方手里,它还有一个自毁系统,可以引爆储藏在弹药舱里的所有弹药,而不正确的操作手法也会让这个系统被启动。”乔伊斯缓了口气,回忆了一下课堂上教官说过的话,“最好不要让不懂这个的人去操作防御塔的再启动,而且这种操作是很复杂的,尤其是要在脱离指挥中心控制的情况下单独启动,我光用说的根本说不明白!” 李明翰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看着乔伊斯肩膀上的伤口问道,“你有办法不让兽人闻到吗?” 乔伊斯从背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合成材料雨披说道,“我可以把这个裁成条,然后紧紧包裹在伤口上,这样味道就不会被现了!” 李明翰用看的都知道那种粗糙地材料缠绕在身体上有多难受,而且乔伊斯还要紧紧地包裹在伤口上,可以想象她要承受多大的痛苦,但是面对女孩坚定的面容,他只能选择点了点头。 乔伊斯笑的眼睛都快没了,她旁边的多娜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鼓励,但是多娜的举动却让乔伊斯另一边肩膀上的蜘蛛以为她要强占它那小小的巢穴,赶忙爬到这边来冲多娜人立起来嘶嘶叫着开始示威,还是乔伊斯轻轻用手指戳了戳它的后背才让这个敏感的小家伙安静下来。 虽然这个小家伙没有去恐吓李明翰,但是对八条腿地生物有阴影地家伙,依旧吞了口口水才压下心头泛起的那种毛毛的感觉。 他然后用树枝在那个‘围墙’地中间画了一个小很多号的圆圈,表示那是指挥中心。 “既然计划已经有了改变,我需要有一个人自愿陪伴乔伊斯去启动防御塔,因为我认为需要有人帮她执行警戒任务。”他说道这里用手里的树枝戳了戳‘指挥中心’,“我想知道乔伊斯你启动这……”他拿过电子地图来数了一下上面完好地防御塔,“三个防御塔大概要多少时间。” “一个至少需要1o分钟。”乔伊斯心里默算了一下,然后肯定地答道。 “时间有点太长了……”李明翰想了想,然后说道,“我需要你做两手准备,如果我们一切顺利的话,会在最靠近大门的防御塔和你见面。如果……”他仔细思考着自己将要说出来的话,“如果从我们分别开始,半个小时之内都是保持着安静的话,那么就是皇帝陛下在保佑我们,因为一个兽人都没有现我们的存在,这时候你只需要在离进入点最近的防御塔等待我们从地下通道里爬上来就是。如果你听到指挥中心的方向传来枪声,那就代表我们被现后选择强攻!所以我需要你,在最靠近大门的防御塔外就地构筑防线,已接应我们从地下通道出来,不过最坏的情况就是你等待了四十分钟,我们还没有出现!那就说明,不但我们那里生了战斗,而且地下通道还无法使用!那就需要你先到离指挥中心最近的防御塔等待,看到我们出信号后,就启动它!以保证从指挥中心到防御塔之间净空,这样可以让我们活着跑到那里依托防御塔,构筑一道临时的防线,以坚持到你能跑到下一个防御塔,并且启动它!我们需要一个一个的接力行动,来保证能活着离开这个鬼地方!” 乔伊斯正要说话,李明翰缓了口气,抢过话头继续说道,“再来说我们全员阵亡……那就请你在多等待半个小时后,带着多娜一起安静的回到丛林中,帮我们照顾好克里斯丁和碧奇了。”李明翰说完之后,在最后一个防御塔的位置画了两道横线表示临时的防御阵地,然后又在上面狠狠的画了一个叉上去。 他知道自己的话很不讲情理,因为乔伊斯不但要在战火中表演夺命狂奔,而且之前还要保持着安静跑来跑去不被兽人现!不说体能上的消耗,光是要求安静而迅的行动,并且四十分钟内还可能产生种种想不到的变量,这已经太难为乔伊斯了! 不过乔伊斯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畏战或者推脱的行为,她很妩媚地笑了笑,“没问题,不过我需要多娜姐姐帮我,她和我同样学习过如何使用重型武器,我想可以把防御塔切换成*人工操作,这样命中率和杀伤效率会大为提高。” “这个你来决定!”李明翰看到多娜也点了点头之后如此说道,他接着又看了看剩下的几个修女,“然后来说我们,我不知道指挥中心外是否有哨兵,不过我希望是没有,因为如果有的话那我们只能杀进去了。” 他说道这里,莫妮卡提起了从湖边被她们屠杀的那个兽人小队手中,得到的补给中的散弹枪,“相信我,如果是在狭窄地通道里战斗,它才是我们最好的伙伴!”之前因为是在丛林中的远距离战斗,或者是仓促地防御战,这支近程大威力散弹枪一直没有挥的机会,看莫妮卡嗜血地舔了舔嘴唇,李明翰真心希望那该死的指挥中心门口没有士兵,并且里面的家伙还都在睡觉,通道里安静的连个鬼都没! 他在电子地图上操作了一下,显露出一副特殊的地图,这是克里斯丁花了不少时间才从回忆中拼凑出来的指挥中心的大略地图。李明翰把电子地图放在几个人中间的地上,上面早就有了他用电子笔小心勾勒出来的行动路线,“大家把这幅地图记熟,根据克里斯丁和乔伊斯的描述,那个备用的仓库应该在指挥中心的地下室里,而且那个地下室还在指挥中心的最深处!我想我们进去之后很难说会不碰到战斗,所以我们大家需要快而安静,或者快而猛烈的解决一切挡在我们前进路线上的家伙。” 然后他在地下室的入口附近又画了两条横线来代表防线,“这里是一个明显的路口,到时候恐怕会有大量的兽人冲过来,我想留下三个人守卫这里,等待下去的人手动打开地下室的装甲大门!这时间可能至少需要五分钟,一旦完成我们就可以从地下室的地下通道,直达乔伊斯所在的防御塔下!”他说道这里乐观地笑了笑,“你们要知道,如果我们一切顺利的话,乔伊斯她们一枪都不用开,我们只需要在那个地下通道里做一次旅行就行了。”他说道这里又抱怨了一句,“要不是我们连一包炸药都没有,也不用通过指挥中心地下室的备用控制台来启动通道大门了。” 他说完这些之后又来回看了一遍修女们的表情,看他的架势是很想看到修女们畏缩的样子,“我们的整个行动扣去从这里到基地的来回,大概需要一个小时左右,如果生战斗的话我希望能在一个半小时之内撤离这个该死的基地,大家如果还有意见,请现在说出来。” 修女们大多都摇了摇头,只有克里斯丁深深看了李明翰一眼,幽幽地说道,“我想我们只能祈求皇帝陛下保佑我们成功了!” “那我们整理装备吧,四个小时后出。”李明翰彻底进入了指挥着的角色,他如此说道,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占了克里斯丁的位置。 而诡异的是,姑娘们竟然都听了他的话,三三两两地走到背包边抽出里面一直被封存的近战装备,甚至连克里斯丁都在爱蜜丽的搀扶下走到了碧奇身边座下,抽出自己的手枪来拔出弹夹,把枪械分解开仔细检查着零件之间的磨损度。 没有什么装备可整理的李明翰,选择了找了一颗不算太高但是比较粗的树爬了上去,他爬上去之后把激光枪抱在怀里帮修女们警戒,顺便还抽出了腰间的水壶,喝着里面充满了净化粉味道地水,好压一下饥肠辘辘地感觉,因为修女们已经断粮了! 树下不断传来姑娘们的笑闹声,这帮女孩根本不把即将到来的战斗当成一回事,她们依旧该笑就笑该闹就闹,好像四个小时后是去郊游而不是送死一样。 被一直放在背包里的两支小号链鋸剑被取出来,因为能量电池只能供应装置在剑背的小型动机持续运转十分钟,而修女们又没有找到适合这种普通人使用的小号剑所用的特殊能量电池,所以它们就一直被封存起来。而且这剑偶尔会出一些小小的故障,所以开封的举动是神圣而繁琐的,被选定使用这精密杀人武器的姑娘,要一边咏颂赞美剑身内部的小型机械本灵的祷言,一边把剑身从封套里取出来,然后和其他零件小心组合在一起,而在做这些的时候还得咏颂随剑附带的一叠纸片中记载着的,特殊的安抚机械本灵的祷言,等到这些祷言结束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然后在试运行的时候,还要再次把纸片翻到另一页上,咏颂赞美小型机械本灵地祷言,一旦出了错误或者故障……那持续半个小时的修复祷言是必不可少的。 李明翰躲在树上听到这令人肉麻的赞美中,夹杂着一些维修和使用小窍门的祷言,再一次觉得这里的人真是古怪,竟然还相信所有机械里都栖息着一个灵魂,甚至还成为了一支极其大的教派,要是在地球能干出这种举动的家伙头顶上都会挂上‘脑残’二字的巨大招牌! 尤其当他听到,“赞美机械本灵,要小心得把黄色的螺丝插进第二个洞。赞美机械本灵,不要把大一号的螺丝硬插进小一号的洞里,要不你就会迎来机械本灵的惩罚。再次赞美机械本灵,记得螺丝要转四圈半,多转圈机械本灵会让你的剑刃迟钝到切不开目标的头,圈转的不够会让你的剑刃飞到你自己头上…”这一段的时候,他真是笑喷了,觉得写这从组装,使用到维护说明书的家伙,真不是一般的恶趣味! 正在他哈哈笑着的时候,乔伊斯突然走到了树下,抬头招呼道,“喂,来帮个忙!”她对李明翰挥舞着手中的雨披。 “哦!等一下。”李明翰答应了一声,旋紧了水壶的盖子再把水壶塞进腰带上的护套里,然后把激光步枪背在背后,双手抓着树干慢慢爬了下来。 “你怎么不准备一下自己的武器?”李明翰下来之后,好奇地问道。 乔伊斯大大咧咧地对他扬了扬手中的雨披,然后又用大拇指指了指坐在不远处的多娜,李明翰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现跪坐在地上的多娜身边,多了一支分解开的爆弹机枪躺在防水布上。 “伤者有特权!”她笑着说道,“现在该你帮我了!” 李明翰认命地抽出了腰间的战刀,示意乔伊斯把雨披平铺在地上,然后刷刷刷几刀就把雨披切成了宽度不整的十几根长条。 乔伊斯铺好雨披之后,只见到李明翰抽出战刀,然后眼前亮起一团刀光,开始她还满心佩服这家伙的刀很快,但是随后看到地上的雨披时,促狭地笑就爬满了她的面庞。 李明翰本来还很牛的板着个脸,但是当乔伊斯拿起一条巴掌宽的和一条不到半根手指宽的长条,一起放在他面前的时候,这家伙脸利马红的跟煮熟的螃蟹没啥两样!或者该说,连煮熟的螃蟹看到他的大红脸,估计也会利马复活,然后羞愧地爬走。 “那个,那个……”李明翰给自己找着理由,他用手在自己肩膀上比划着说道,“你看包好了之后,总需要找根绳子之类固定吧,你看我连绳子都给你切好了。” 乔伊斯看到李明翰这么能掰,笑了笑算是放过他,她单手把地上的布条收拾了收拾,然后对李明翰说道,“有兴趣陪我走走吗?” 李明翰听到乔伊斯的邀请有些受宠若惊,他挠了挠头问道,“为什么?” 乔伊斯笑了笑,又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的姐妹们,“你不觉得两个无所事事地家伙呆在这里,会被妒忌的吗?” “哦!”李明翰对女性的邀请显得有些犹豫,主要是因为他怀疑乔伊斯这么主动邀请他的背后目的,倒霉蛋心里一直觉得对方是想把自己骗个没人的地方好喂她的新宠物! 看着李明翰还是很犹豫地样子,乔伊斯大大咧咧地在他背上猛拍一记,“男人不该这么犹豫,要是在我的家乡你这种男人老死都不会有女人要的!” 那一巴掌正拍在李明翰背后的伤口上,倒霉蛋朝前踉跄了几步后,就呲牙咧嘴地摆出一副扭曲的姿势来,想用手去揉背后疼得要死的地方却揉不到。乔伊斯意识到自己刚犯了个错,悄悄地在李明翰背后吐了吐舌头。 “你还是个男人吗?”她走到李明翰身边刻意板起脸说道,“在我家乡你这种男人连拿枪的权利都没有!”她说完之后,示意李明翰跟上自己的脚步。 对现实感觉到特别无奈的倒霉蛋呲牙咧嘴地跟在她后面,这家伙一直好奇为什么这里的女人力气都这么大!上次爱蜜丽错点把他脑袋砸进肚里还能归在动力装甲上,而后来的几下拍击就套不上去了,尤其让他腹诽地是为什么这些家伙不是爱敲人都就是爱使劲拍人后背!每次这个倒霉蛋,都要被拍的顺上半天气才能缓过来。 等他顺过气来的时候,边走边随便找了个话题问道,“乔伊斯,你到底生活在什么地方?”他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乔伊斯知道这么多帝国防卫军的资料,而且她的外貌也跟克里斯丁她们有比较大的差别。 “想听我的过去吗?”乔伊斯如此问道。 李明翰使劲摇头。 乔伊斯坏笑着说道,“那可由不得你了,在我的家乡一般询问女性过去的举动,多会被认为是和女性求爱!”她笑地像一只马上就要偷到母鸡地黄鼠狼。 李明翰的表情一下就变得惨不忍睹,这家伙因为一句话差点被爱蜜丽打死的记忆还深刻地驻留在脑海里,听到自己一下又犯了这个该死的错误,他就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沉到了脚下的土地里。 乔伊斯继续坏笑着边走边问道,“依照修女团的规定,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 李明翰的脸已经扭曲到了他都想象不到得程度,喷火器和火刑柱在他的脑海里手拉着手跳起了圆圈舞。 乔伊斯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跟在自己身后快要哭出来的倒霉蛋,她决定暂时放过这个好玩的家伙,要是不小心给吓死了以后恐怕就没的玩了,“这样吧,给我讲讲你的家乡怎么样?” “家乡?”骤然得到的赦免让李明翰的脑袋一时转不过弯来。 “是啊,给我讲讲你所在的那个世界是什么样子。” “你确认不会在我讲完之后烧死我?”李明翰问这个脑残问题的时候压根没意识到,修女们都决定推荐他接受洗礼进入圣百合团了,哪里还会因为这种问题烧死他。 “哈哈哈!!”乔伊斯被这个家伙逗乐了,她捂着笑疼得肚子蹲在地上,“你这个家伙实在是太有意思了,哈哈哈……笑死我了!” 她好不容易止住笑,刚抬头要对李明翰说话,就看到对方变得特别郁闷地表情,无法抑制地又是一阵大笑。 而李明翰呢?白痴也知道自己被逗了,他真想就这么扑过去,用自己的下半身让这个娘们明白什么叫地球男人的怒火! 不过现实是残酷的,为了小命着想,他只能选择强吞下心头的怒火。 等乔伊斯笑够了之后,干脆找了一截倒在地上的树干坐了上去,还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树干意思李明翰也坐过来,“好吧,小气的男人!不想讲就算了!” 李明翰其实心里挺想说的,他特别想找一个人倾诉自己的思乡之情,不过在这个时空他经历的不是战斗就是逃命,连个想倾诉的人都找不到。 这种感觉一直憋在心头,虽然刚才哭了一场算是泄了一下,但是不找个人详细说说的话,还是会让他有些心头添堵,而且又是在这种即将要面临生死的紧张时刻。连乔伊斯都会选择拉他过来聊天来释放压力,他也就自然而然地把乔伊斯当成了倾诉对象。 这个家伙就依言坐在了乔伊斯的身边,低着头也不看对方的表情,“我在我的家乡,是一个很不喜欢运动的人,就喜欢成天窝在家里……”他说道这里自嘲地笑了笑,“在我的家乡,对我这种人有一个独特的称呼,宅男!”他知道乔伊斯不明白自己的话,接着解释道,“其实这个词的意思很简单,‘宅’这个字在我家乡是描述房屋和居所的意思,两个字连起来的意思就是,总呆在家里不出门的男人!” 李明翰本来打算粗略说上几句就算了,但是他的话匣子一打开就关不上了,这家伙干脆任由自己的思绪飘散回地球,他把自己能回忆起的所有事都告诉了乔伊斯,甚至还有自己曾经暗恋过一个女孩子,以及自己曾经有女性恐怖症都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不过其中最多的,就是对家乡,对父母亲人的浓浓思念之情,他反复地描述自己曾经住过的每一个地方,甚至连门口的野草都会特别说个清楚。尤其是当乔伊斯打断他的话问起某些她不明白的事物时,他不厌其烦地解释道乔伊斯能听懂为止,甚至还折了一根树枝在地上画起了简易地图样来,直观地说明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 在李明翰婉婉地诉说中,天渐渐地黑了下来,不远处修女的营地里已经生起了用来取暖和照明的篝火。 又过了一个小时之后,李明翰的叙述才告了一个段落,他喝了口水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乔伊斯伸手制止了他,“好的故事只能一次听一半,这是我父亲在我小的时候告诉我的。”乔伊斯抬头看着头顶漆黑地天空,幽幽地说道,“他每次给我讲睡前故事的时候,都会只讲一半,那时候我每次都想掰开他的嘴,要他把剩下的故事讲完。” 李明翰听到乔伊斯这么说,笑着说道,“你的父亲一定很爱你。” “是啊……”乔伊斯叹了口气,她并没有告诉李明翰,自己的父亲在她五岁的时候就死在了和兽人的战斗中。 她整理了一下心情,站起身来对李明翰说道,“你一定特别想家,是吗?” 李明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乔伊斯能感觉到李明翰的思乡之情,那种感情就像被用刀刻在了骨头上一样深刻,即使是肌肉长好了,那痕迹还会存在,于是她安慰李明翰道,“高层的信息我无权知道,等回到一号行星的大本营之后,你拜托克里斯丁队长去帮你查询一下,应该会有回家的办法。” 李明翰苦笑着,无比悲观地说道,“等活过这个晚上再说吧。” 乔伊斯一听他这么说,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特别生气,她揪着李明翰地耳朵让他站起来,就像母亲训诫儿子一样呵斥道,“作为男人!你不该让身边的女人绝望!如果你无法露出笑容,那就表现出你的坚强!!”这句话,是她的父亲在居住地蜂巢城市被兽人攻破后,留给乔伊斯最后的遗言,之后他所在的男性团就在兽人争夺城市地每一寸土地,每一片废墟,甚至每一块砖瓦的战斗中,全员阵亡!他们的死亡为援军争取了足够的时间赶到,随后赶到的援军把兽人彻底赶出了那个城市,但是幼年地乔伊斯只能得到一件被炸烂地军服作为她父亲的最后遗物。 “好吧,我知道了……”李明翰拍开了乔伊斯地手,了无生趣地说道,思乡之情磨去了他的锐气。 “该死的!”乔伊斯在李明翰耳边吼道,“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样会害死我们所有人吗???” 李明翰也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不对,他低声对乔伊斯说道,“对不起,我想我会在出前调整过来的,我不会拖你们后腿的。” “该死!!”乔伊斯对李明翰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也没什么办法,总不能在出征前揍他一顿吧? “但愿你会如你所说!”她只能选择相信李明翰说的话。 “走吧,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乔伊斯觉得多留无益,率先迈动脚步走在前面,而李明翰则耸拉着头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跟在她身后。 回到营地之后,修女们都看到跟在乔伊斯身后的李明翰状态不佳,但是她们只觉得可能是乔伊斯又一次欺负了李明翰,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唯独多娜把乔伊斯悄悄拉到一边问起了原因。 “该死的!”乔伊斯懊恼地捶了下地面,“我只是想让他放松一下心情,结果这家伙想家想出毛病来了!” “哦!”多娜点了点头,修女们大多都是从各个世界征集来的,她们是用坚定地信仰武装起来的神圣战士,所以从来不会产生这种影响战斗的情绪,于是多娜也对李明翰没什么办法了。 “不过他说他会调整过来!”乔伊斯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我真该死,只有皇帝陛下才能知道他会不会恢复正常!” “要不让他睡一下?反正还有两个多小时才出。”在一边支起耳朵听的莫妮卡凑了过来,悄悄地出主意道。 “这也是个办法。”多娜点了点头,示意乔伊斯过去跟李明翰说一声。 乔伊斯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到坐在篝火边,正抱着膝盖看着火焰愣的李明翰身旁。她低头看着这个男人依旧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叹了口气弯下腰来,在他耳旁轻轻说出这个建议。 “哦……”李明翰双眼无神地答应了一声,被勾起的思乡之情像是刻骨的毒药一般腐蚀着他的身心,听到乔伊斯的话他下意识选择了听从,随便裹了裹衣服就像一根树桩一样倒在了篝火边,须弥之后就沉沉睡去,乔伊斯用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脸,确认他睡熟之后才轻手轻脚地转身离去。 “怎么样?”多娜对走回来的乔伊斯问道。 乔伊斯点了点头,“我估计他是累了,刚躺下就睡的跟头猪一样沉!” “他估计是累坏了,我们动作轻一点,出前5分钟叫醒他。” 乔伊斯点了点头,“恩,我去告诉其她姐妹。” “麻烦你了。”多娜对轻手轻脚离开的乔伊斯说道。 整个营地里突然变得很安静,修女们边享受这难得的寂静,边轻手轻脚地整理自己即将要用到的物品,只有篝火燃烧时出噼啪噼啪地轻微爆裂声回荡在夜空下。 而陷入睡眠中的李明翰则做了一个梦,这个梦无比的真实,甚至让他分辨不清是现实还是虚幻。 李明翰被修女们低沉地祈祷声从安恬地睡眠中唤醒过来,他茫然地睁着眼睛,慢慢坐了起来,修女们正在篝火的另一边单膝半跪在地,在多娜的带领下做着战前祈祷,在这个无比肃穆地时刻,李明翰选择了静静地聆听。 她们在祈祷中尽情释放着对皇帝陛下的热爱,和对敌人的蔑视!祷言中请求皇帝陛下在夜空中静静注视着她们的战斗,为她们赐福,直到最后一个敌人倒在枪口下!这些虔诚地修女会把所有地荣耀都归于陛下身上,因为只有陛下才能保佑她们取得战斗的胜利。 修女们虔诚地祈祷声仿佛穿越了低沉黑暗地夜空,直接传到了地球的黄金王座上,李明翰甚至觉得修女们身上笼罩着一层金黄色的光芒。 “赞美陛下,只有您才是我们信奉地唯一真主,只有您才能在无尽虚空中引领我们孤独的灵魂。” 修女们齐声唱诵出最后一句,结束了这次战前祈祷,乔伊斯从地上站起来,准备去叫醒李明翰,不过当她绕过篝火之后,却看到李明翰正静静地坐在地上,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堆篝火。 “你醒了?”她温柔地问道。 李明翰点了点头,看着噼啪作响地篝火里蹦出几点火星,像是灵魂一般慢慢升入高空。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他抬起头对乔伊斯淡淡地笑了笑,这个男人也被修女们的祈祷所感染,内心变得无比宁静,犹如一潭平静地深水。 多娜此时也走了过来,看到李明翰的状态,她满意地点了点头,“李,我们要出了,你准备好了吗?” 李明翰从地上利落地爬起来,把激光步枪背到身后,拍了拍步枪的肩带,“我们走吧!” 修女们慢慢地集合起来,每个人在路过克里斯丁和碧奇的身边时,都会俯下身轻轻亲吻碧奇的额头,然后再让克里斯丁亲吻她们的额头。 李明翰站在队伍的中间,他不明白这种祝福的举动,只是觉得自己不该如此,正想离开队伍却被身后的莫妮卡推了一把,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克里斯丁面前。 他听到站在他前面的简正轻轻亲吻了碧奇地额头,“愿皇帝陛下引领你的灵魂。”然后她走到克里斯丁身边,“我等着你们胜利归来。”克里斯丁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等简离开之后,李明翰站在原地进也不是推也不是,莫妮卡在他身后又轻轻推了他一把,这就像是无声的鼓励让他鼓起勇气走到克里斯丁面前。 克里斯丁对他微笑着,等待他亲吻过碧奇地额头后,也没有责怪他说的结结巴巴地祝福,而是拉住他的领子让他俯下身来,轻轻一吻印在他的面颊。 “要带她们活着回来。”克里斯丁轻轻地叮嘱道。 李明翰重重地点了点头,走到了空地中修女的队列里,他左右看了看现身旁的修女正用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眼神看着他,这种眼神里没有了平时的蔑视和冷淡,而是充满了信任和鼓励。 他使劲攥了攥拳头,誓要把修女们活着带回来! “我们出!”多娜最后一个走了过来,她站在队伍前方,左右看了看自己的队友们,如此说道。 一行人安静地慢慢没入丛林地黑暗中,走在队伍中间的李明翰回头看了一眼,觉得那堆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篝火就像是一个灯塔,在引领者她们的灵魂回到此地,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从一醒来就总有这种不详地想法。 他明明知道现在不该这样去想,但是无法控制的思绪却总是把他朝这个方向去引,就好像她们真的在执行一次必然会全员阵亡的战斗一样。 李明翰只能选择使劲摇了摇头,把这种该死的思绪甩出自己的脑袋。 虽然修女们没有夜视装备,但是曾经接受过轻微改造的眼睛,也可以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勉强辨认前路。更何况还有手里的电子地图,头顶地侦察机在无声地盘旋,切换到夜视状态地镜头不断的把前路的清晰照片传到地图的显示屏上。 她们就像一群灵活地小鹿,在树干和灌木之间安静而迅地穿行着,直到半个小时后到达围墙边的最后一丛灌木丛。她们就安静地蹲伏在这灌木丛后,浓密地枝干像是一堵墙壁阻挡了修女们的身形,她们在静静等待前出侦查的乔伊斯带来好的或者是坏的消息。 过了几分钟之后伴随着树枝被拨开所出地轻微哗啦声,乔伊斯慢慢摸了回来,她压着嗓子说道,“我们的时间算的很准,那帮肮脏的混蛋现在正在窝里做梦呢!” 修女们出低低地欢呼声,她们乐观地觉得这是一个好兆头,一定是皇帝陛下在保佑着她们。 李明翰正蹲在灌木丛后不知道想什么,多娜走过来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李?”多娜轻轻问道。 “我们出吧。”李明翰轻声对修女们说道,在一片黑暗中他并没有看到多娜脸上担心地表情。 伴随着地面上的枯枝落叶被不小心踩中出的呻吟声,姑娘们慢慢走到了残破地防御墙前,她们在几个巨大的弹坑里隐藏起自己的身形,在基地里微弱地灯光照耀下,李明翰觉得面前防御墙那巨大的豁口像是一张巨大的,满是獠牙地嘴,即将吞噬掉丝毫没有危机感地修女们。 李明翰使劲敲了敲头,想把这种该死的不详想法敲出去,可是当他抬起头的时候现自己的举动还是失败了,因为那豁口在他看来依旧是一张大嘴,里面的废墟也在飘渺地灯光下拉出奇怪的影子,就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怪兽,等待着送到它们嘴边的牺牲品。 多娜在他身后,担忧地看着他的背影,她内心感觉这个瘦削地男人背负起了他不该背负的重量,这巨大的压力现在都快把他折磨得疯掉了。 “就依照我们之前的计划,乔伊斯,多娜。”李明翰看向自己的身后,但是黑暗中他并不能很好的分辨出修女们的容貌来,等待两人体贴地轻轻戳了下他的肩膀表示听到后,他继续说道,“在我们进入5分钟之后你们就开始唤醒防御塔,有问题吗?” “你计划,我执行。”乔伊斯笑着在他耳边说道。 “好,简,爱蜜丽,莫妮卡,我们四个先走。”李明翰左右看了看修女们,“爱蜜丽,你可以做尖兵吗?” 他的话刚落,一个瘦削地身影就像一只敏捷地猎豹般跃出了存身的弹坑,几下闪躲就依靠着地面上的起伏,快地到达了防御墙边一堆倒塌地废墟后面,她小心的在阴影中隐藏着自己的身形,微微探头出去确认前路安全后,轻轻对身后招手示意李明翰他们跟上来。 “我们走了,乔伊斯和多娜你们两个要小心。”李明翰如此嘱咐道,说完之后他才现自己好像是在说遗言一样,想把话收回来却没有办法,只能低头跟随者修女们的脚步跑了出去,半路上还差一点被一块石头绊倒,跟在他身后的莫妮卡探手扶了他一把。 “谢谢。”等她们到了爱蜜丽刚才隐藏的废墟之后,李明翰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对莫妮卡说道。 莫妮卡把嘴唇贴在李明翰耳边,轻轻地说道,“不用谢。” 随着她的话语,温热地气息吹拂在李明翰地耳边,他赶忙压下有些不受控制地思想,跟随者前面修女地脚步,尽量避开脚下地碎石和弹坑,刚才的错误他可不想再犯一遍。 天空中在此时忽然有一道雷电划过,伴随着震耳欲聋地霹雳声狠狠落在远处指挥中心地卫星天线上,窜动的电流在漆黑地夜空中勾勒出天线地轮廓,随即头顶就落下豆大地雨点,这场雨来的又快又急,雨点打在人的身上传来一阵阵的刺痛感。 “皇帝保佑!”修女们低声呼喊着,这场雨来的太是时候了,不但让兽人们的行动受到阻碍,而且还掩盖了修女们行动地痕迹。 李明翰的脆弱身体并不能像修女们如此无视这巨大的雨滴,他把手遮盖在头顶好让这沉重地雨滴不至于把自己一下打成傻子,脚下不停跟随着修女们的脚步快朝前方疾行,基地里本来铺设着水泥地面,可是在战斗中许多地面都被破坏出坑洞来。 在这场大雨中,不但被破坏地露出泥土的地面会变得无比滑腻,各种炸出来得坑洞也会迅灌满雨水,让人无法分辨它只会淹过脚面还是没过头顶! 从她们进入的豁口算起,到指挥中心的直线距离只有4oo米左右,如果是走左边兽人开出来的路得话,这距离会被延长到6oo米,因为她们需要沿着墙壁奔跑一段好到达被破坏地能源区。 这一条路让一个地球上的正常男人跑只需要2分钟左右就可以跑完,如果多给点时间他还能跑个来回。 但是如今她们不是要表演在平地上的夺路狂奔,而是要在满是不知道多深地弹坑和遍地的泥泞中奔跑,而且还得不断的寻找到各种掩体好掩盖自己的身形,这活脱脱就是一场军事五项全能里的障碍赛和烂泥坑地完美结合! 不过再长的路也有走完的时候,在时钟地秒针旋转了二十圈之后,她们到达了距离指挥中心大门外最近地一处掩体。 整个基地里除了兽人居住地地方,只有指挥中心门口架设的照明塔上还残留着几盏大功率照明灯,兽人把它的能量线路接到了有着兽人风格的电机上,好维持照明。 但是在这铺天盖地地暴雨中,以及那看起来跟从垃圾堆里拣出来的破烂拼装品制成的电机,传输出的极度不稳定的电流供应下,它也只能半死不活地散着自己昏黄色的光芒。 “没有哨兵。”先一步到达的爱蜜丽躲藏在灯光形成的阴影中,对来到自己身边的李明翰低声说道。 “皇帝保佑!”莫妮卡在李明翰身后低声赞美道。 “准备武器。”李明翰看了看半敞着的大门,上面和旁边的墙壁上到处都是子弹击打在上面形成的细小坑洞,“我们杀进去!” 爱蜜丽把手中爆弹机枪的弹夹拆下来看了一眼,然后又把它插了回去,接着打开了枪械地保险,又取下背后背负地小型链锯剑打开了预热开关;莫妮卡同样打开了自己手中散弹枪地保险,这支近程武器地弹药不多,所以她还在背后携带了一支跟李明翰腰间战刀差不多式样地格斗刀;最后是简,她并没有携带热兵器,她把背后交叉背负地两支战刀中的链锯剑先从护套中抽了出来紧紧握在右手中,拇指轻轻打开了它地充能开关,另一只手则把指挥刀式样地战刀,从背负在背后地刀鞘中轻轻抽了出来。 刀身摩擦刀鞘出的细小声音和一路上的不详预感起了奇特地化学作用,引动了隐藏在李明翰内心深处地那个嗜血地怪物,它在李明翰心中咆哮着冲击着他脆弱地精神,想蹦出来大杀一场。 等待修女们示意准备好之后,“我们走!”李明翰说道。 按照一开始商量好的阵型,乔伊斯端着散弹枪哗啦一声把子弹上膛率先跃出掩体,接着负责火力支援地爱蜜丽紧握着爆弹机枪跟在她的身后,李明翰提着激光步枪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恶魔随即跃了出来,最后是负责断后的简,谁都没有看到,爱哭的小女孩嘴边正扬起嗜血地微笑! 李明翰跟随着修女们地脚步,进入了那扇半开着的大门,经过门口的时候他还特别看了一眼这扇被强大地力量生生撕扯开的装甲大门,五厘米厚的大门上正面还残留着三道深深的抓痕,背面则到处都是被喷溅上去的红色血迹! 因为过去了许多天,这些血迹都变成了深重地黑褐色,像是被诅咒过的痕迹一样让人从心底里朝上冒凉气。 他的视线又转回了行进的方向,这条指挥中心的主干道他曾经听克里斯丁描述过,里面应该有月白色的照明灯和银白色的平整金属地板。但是在此刻,被打破地照明灯和被掀开地墙壁露出来地管线一起呲啦呲啦地冒着电火花。而地板上的残留物品倒是被清理的很干净,可是兽人却把一些地板揭起来,带走那块金属板的同时还不知道拆走了下面的什么东西,只留下一个个看不出深浅地金属坑洞,并且散布最多的就是到处都有的弹痕和喷溅地连天花板上都有得血迹,已经无从分辨是人类还是兽人地血迹! 而通道里弥漫着的古怪味道更是让李明翰差点吐了出来,他只能选择分辨这些味道来分散精神,他闻出了机油味,尸体腐烂的味道,兽人身上莫名地臭气,还有到处都有的金属味,剩下的古怪混合味道他就怎么也分辨不出了。剧烈的脑力运动分散了胸中地呕欲,等这一切做完,他觉得自己一点都不想吐了! “它们扫荡地很干净。”走在第一的莫妮卡回头笑着说道,“不过我坚信那帮白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打不开地下室地大门。” 李明翰点了点头,跟着修女们地脚步,借着头顶残破灯光地照明和电火花闪烁的光亮,小心的绕过地面上得坑洞,按照脑海中的路线图直奔那扇厚重地金属大门。 她们一路行来见不到半个兽人的影子,却看到到处都有地面上升起或者墙壁里伸出的,作为掩体使用地金属装甲板,这些金属板大多都被巨大的力量砸毁或者撕扯开来,甚至地板上还有长方形地浅浅脚印。 “看来它们动用了重装老大。”爱蜜丽边走边看着这些痕迹,回头对李明翰说道。 “重装老大?”这个词让李明翰有些好奇。 莫妮卡朝前跑了几步,依靠在墙壁上小心的探头看了看左边的路口,用手势示意没有危险后其他三个人快通过,过去之后爱蜜丽对李明翰简短地解释道,“是穿着动力装甲地兽人。”她指了指前路上被撕扯开的一扇大门说道,“装备大功率动力爪!” 李明翰衷心地祈祷,不要看到这种只有噩梦中才会出现地生物。 可是世间的事并不总是都如人所愿,爱蜜丽地话刚落,通道远处就传来了沉重地脚步声,乔伊斯侧耳听了听,露出不妙地表情来,“是从地下室附近传来的。” 这时三个修女的眼神都投向了李明翰,而李明翰此刻心中的那个野兽被到处都有的血腥和杀戮场景刺激了一路,积攒下了足够的力量,此刻因为即将遇到强大的对手,正疯狂冲击着他的神智,他虚弱地靠在墙壁上,使劲锤了捶自己的脑袋好让自己保持清醒,“妈的!怕什么来什么没有路绕过去,我们必须杀……杀死它!” “但愿只有这一个!”莫妮卡看了看李明翰满头地冷汗问道,“你还好吗?” 李明翰又使劲锤了捶头,“我不知道!我快控制不住了,一会你们离我远点!”他说完之后又一波该死的感觉开始冲击着他的神智,他现在只能靠着对修女们的依恋来维持那根脆弱地理智之线,而这根脆弱地线也即将断裂! “你们…不要跟上来!” 这句话说完,他朝前猛地跑了几步,好让自己一旦失去控制不会把修女们作为要目标,接着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脑海里仿佛掀起了巨大的海啸,瞬间就淹没了脆弱地理智! 修女们只看到李明翰突然蹲伏在地上,双手紧紧抠住地板地缝隙,低头像野兽一样低声咆哮着。等那个嗜血的恶魔完全占据了他的身体之后,就控制着他慢慢站起身来,左手抓着激光步枪的肩带,把碍事的它取下丢在地上,右手则缓缓的抽出腰间的战刀斜指地面! 被心头嗜血**控制住的李明翰,拖着战刀慢慢地迈动起脚步,控制身体的野兽需要这段距离把身体的潜能调动到极致。 修女们此刻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她们迫切地想做些事来避免李明翰即将死亡地命运,却现自己只能做一个观众,否则就会先被李明翰斩成碎片,三双无奈地眼睛看着李明翰佝偻地身影消失在不远处拐角地黑暗中。 “哦啊啊啊啊啊!!!!” 接着,就传来了他充满着愤怒地咆哮声! ------------------------------------ 看,级长的章节!(还有感谢帮我找到了错误,我已经修改好了) 第一章 从李明翰大脑深处冲破了桎梏,进而占据了这个身体的野兽,低声喘息着走过了弯道地尽头,一待视线中出现了那个命中注定的强大对手----那个浑身包裹着铁皮和管线的粗壮兽人。就像一只在冰原上行进的独狼看到另一只同伴一样,向对方狠狠嚎叫了一声昭示着自己的存在,更是出了挑战的邀请。 他的意思很明确----在这钢铁构成的通道里,永远只能有一个身影伫立,没有哪只独狼能容忍另一个同类进入自己的视线。 昏暗的通道尽头,站在那个大门前无形中充当了守卫的重装兽人慢慢转过身来,它的动力装甲是如此简陋,要是李明翰在清醒的时候看到那个背在背后的动力背包一定会笑到喷饭!因为那个背包实在是太诡异了,除了轰隆作响嗡嗡乱颤地动机,上面竟然还顶了一个高耸过头的烟囱,此刻这个烟囱还在突突地朝外喷着黑烟。 这个重装老大的右手被换成了一支动力爪,三根爪刃上还沾着牺牲者干涸地血迹!而它的另一支胳膊上则被装备了一挺双联装机枪,长长的弹链被从身后地弹箱里引到枪中,粗大地子弹上还被细心的绘制上鲨鱼头的狰狞头像。 而他的头也被铁皮包裹起来,只露出脸,看起来就跟包了一块头巾一样搞笑。 这个家伙身体到处都镶嵌着装甲板,看起来就跟科学怪人的实验室里跑出来的一个未完成品一样,因为他除了身体各处都有被粗糙的金属零件替换的迹象,几根裸露在外面的导线还呲啦呲啦地冒着电火花。 如果现在三个姑娘也跟了过来,她们一定会分辨出这个看起来如此搞笑得家伙有多么可怕,因为就是它充当了兽人进攻时的开路机!要不是它,整个指挥中心也不会沦陷地如此迅!姑娘们用想的都能复原出当时的景象来----从那双联装机枪里射出地粗大子弹撕裂了步兵暴露在掩体外的脆弱身躯,不受血管拘束地红色液体喷溅地到处都是,此起彼伏地呻吟声和机枪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诡异无比!而平时看起来厚实无比地防弹墙在那罪恶地动力爪面前,比一张纸片好不了多少,两者都会被撕扯开来,把后面的步兵暴露在敌人的火力下! “呃?” 这个兽人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从一个密封地罐子里传出来一样,瓮声瓮气地。 它看到在通道尽头依旧在朝自己咆哮地瘦削身影,有些难以置信地又使劲眨了眨眼,它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因为在它的认知中,所有人类都是可以被轻易捏死的虾米蚂蚁类。试问,如果一个成年人面对一只蚂蚁地挑战会如何?所以这个家伙对面前这个随便就可以捏死的虾米,竟然挥舞着个破铁片就敢向自己挑战的举动有些摸不到头脑! “一只虾米?”它如此沉吟道,随即就兴奋了起来,“毛哥在上!”因为他明白在这个只能用来回行走打时间的无聊时刻,能来一个让自己浑身上下快生锈的零件好好活动一次的机会是多么地难得! 它小心的伸出右手地动力爪对李明翰勾了勾,它的动作是那样轻柔,生怕一不小心就把这个胆子极大的虾米给吓跑了。 “来!古格陪你玩。”它看了眼李明翰手中的战刀,又看了看自己左手地机枪,“这样不公平,古格不用枪!” 说完之后,它使劲从鼻子里喷出一团气体,算是回应了对方的挑战。 而它的举动在占据了李明翰身躯的野兽看来,那就是**裸地蔑视!! 要是这只野兽此刻能说话,绝对会引经据典博古通今地把这个脑容量还不够一碗豆浆多的家伙骂得羞愧自杀而死! 但是他能吗 他不能! 所以他高高举起战刀,刀尖向天嘶声嚎叫着,这犹如深渊深处传来地嚎叫声让每一个人听来都从心底泛上战栗地感觉,迫切地想逃离被声波笼罩地范围。 这嚎叫声,同样也让小心摸过来的三名修女止住了脚步,一脸惊诧地看着对方同样愕然地面孔。 短暂地失神之后,莫妮卡拉住了想跑过去看个究竟地爱蜜丽,对她的泪眼轻轻摇了摇头。 “他会死的!!!”爱蜜丽回头对莫妮卡低声叫着,“让我过去!” “闭嘴!”莫妮卡的手指像是钢钳一样深深陷入了爱蜜丽稚嫩地肩膀,“你过去同样会死!” “可是……”一滴眼泪从爱蜜丽的眼角滑下。 莫妮卡又摇了摇头,把手从爱蜜丽的肩膀上移开,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散弹枪。 她们俩谁都没有看到,简低垂地面容下,那隐藏在黑暗中的嘴唇,正扬起古怪地微笑。 “吼啊啊啊!” 用吼声宣泄了心中怒火地野兽,低下头剧烈喘息了几下,调匀了呼吸。 接着他抬起头死死看着不远处一脸轻蔑地兽人,脚在金属地板上踏出重重地颤音,他急奔行地身躯在昏暗地通道里留下扭曲地剪影,他的呼吸声犹如愤怒地巨龙一样低沉,让人觉得下一刻就会从他的嘴和鼻孔里喷出致命地烈焰。 内心涌上来的怒火夹杂着对鲜血地渴望就是这个野兽活动的动力,现在他就像一个加满了油又把动力拉杆推到顶的动机,颤抖着怒吼着准备释放自己积蓄已久地能量! “啊啊啊啊啊啊!” 他高声吼叫着,整个也在同时高高跃起,重力在此刻对他的身体完全失去了作用,犹如一只无比敏捷脚下又长了吸盘地猎豹,他就在走廊两边的墙壁上来回弹跳着飞接近古格! 在最后的时刻,他的脚在墙壁上印下一对深深的脚印!身体在空中旋转了一下,留下了犹如娴熟舞者般美妙动人的剪影残留在兽人的视线中。 还没等古格反应过来,借着旋转加强了威力地鞭腿就已经狠狠轰在了它的头侧。 这记势大力沉的鞭腿是暂时控制了李明翰身体的那个野兽,调动了李明翰全身的力量,甚至付出了右腿小腿迎面骨裂开地代价才踢出来的,如果落在普通人的头上,那个被踢中的倒霉蛋的脑袋会被踢的直接和脖子分家。而古格却只被李明翰轰的晃了几下,它使劲摇了摇头甩掉脑中盘踞不去的眩晕感,然后举起自己的动力爪大叫一声,“虾米!该古格了!!” 它背后的烟囱突突朝外面喷了几团黑烟,看起来笨拙无比的身体却爆出了让人难以想象地敏捷,“毛哥在上!!”古格朝前跑了几步,狠狠的把手中的动力爪朝半跪在地上的李明翰砸去,眼看着尖锐沉重地武器带着恐怖地啸声猛力砸下,下一秒就要掀开李明翰的脑壳,而此时他却还跪在地上无动于衷。 当!!! 一声巨响,动力爪深深陷进了金属地板里。 “呃?”古格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爪下并没有如它所想那样,到处都是被砸碎的肢体和红色的血液。 在它身后,却传来了无法掩盖地沉重呼吸声,犹如一只潜藏在阴影中的野兽看着自己面前的猎物。 古格应声回头,却看到在视线中急剧放大的小腿,以及那双在黑暗中无比醒目地猩红色双眼。 嘣!! 沉闷地打击声回荡在通道里,又是一记狠狠地鞭腿抽在了古格的头上,这次是正面命中,直接把古格地鼻子给踢的凹陷下去。 “呜呜,古格好疼。”古格用左手揉着涕泪交加地面庞,这句话刚落,一只纤细地手搭在了它的肩膀上,还没等它做出反应,又是一连串违反了重力规则地鞭腿抽在它头颅两侧,打击力度之重让古格都觉得自己本来就不多的大脑已经被搅成了一团浆糊。 自始至终,占据了李明翰身体的野兽都没有动用握在右手的战刀,不知道他是在蔑视还是觉得不太需要。不过当这个野兽站在地面上的时候,却踉跄了一下,他赶忙伸出左手扶住了旁边的墙壁,因为李明翰的双腿小腿迎面骨基本已经全部裂开了,可能稍微重一点的动作都会让李明翰的腿彻底报废。 古格被李明翰的连串针对头颅的沉重打击搞的头晕目眩,它踉跄了几步靠在了身后的墙壁上,坚实无比的金属墙壁被它的体重靠的整个凹了进去。古格使劲摇了摇头,随着它的动作,从眼睛鼻子里渗出的绿色血液被甩的到处都是。 几个修女听到这边暂时没有什么动静,悄悄地探出头来,想看看情况。 通道顶残留下来的照明灯,因为电压不稳正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犹如一个即将进入死亡世界的老人,贪婪地喘息着最后一口空气。而在这昏暗闪烁的光芒照耀下,她们好不容易才分辨出哪个是李明翰哪个是那个兽人。 她们灵敏的耳朵可以听清楚远方兽人和李明翰沉重地喘息声,当姑娘们以为战斗已经结束的时候,却看到那团巨大地黑色影子动了起来。 “呃……”兽人挣扎着把自己从墙壁上的凹陷里拔了出来,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动力爪,“虾米很厉害,古格要认真。”这个家伙在说话的时候,眼睛和鼻子里依旧在朝外潺潺流着绿色的血液。 而李明翰此刻,却依旧单手扶着墙壁,握着战刀的另一支手软软垂在身侧,刀尖抵在地上保持着身体的平衡,对兽人即将到来的攻击没有任何反应。 莫妮卡和爱蜜丽看到这个景象不约而同地举起了手中的枪,可是占据了李明翰身体的野兽却像身后长了眼睛一样,猛地回头看了两女一眼。 那眼神是如此地凶狠,一时间两女都忘记了开枪,脑海里都是那双仿佛在黑暗中散着血腥光芒地红色双眼。她们就觉得像被一桶凉水从头浇到脚,浑身上下都冰冷无比,连手指都僵硬地无法动弹。 “我想……”唯一还算清醒地简把两女拉回拐角里,如此说道,“他不希望被打扰……” 莫妮卡和爱蜜丽点了点头,不约而同地抬起胳膊用袖子擦掉了额头的冷汗。 而此时在通道里的野兽,却依旧扶着墙壁喘息着,古格看到他的样子感觉到很开心,觉得一定是毛哥在天上保佑他,要不这个特别厉害的虾米一定不会这么虚弱地靠在墙边。秉承着‘趁你病要你命’的行动准则,古格对他举起了左手地双联装机枪,粗大的枪口瞬间喷涌出一连串乒乓球大的火团,瞬间就笼罩了李明翰身周一米的范围,从两个褪弹口里倾泻而出的弹壳叮叮当当地在地上弹跳着,不到几秒就堆起一个不大的小丘。 不过古格却清楚的看到自己机枪射出地弹药并没有击中它的目标,因为野兽第一时间就跳了开来,古格控制着自己的机枪跟随着那在通道里来回跳跃地瘦小身影,橙红色的弹道就像一条恐怖的长鞭,随着它的动作在通道里来回抽打着,尽头弯角处的修女们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条橙红色的弹道不断在自己面前来回舞动。 如果说她们前一刻还想冲出去帮忙,这一刻就已经把那不现实得想法丢在了身后,因为哪怕是她们奋不顾身地冲出去帮李明翰吸引火力,没有穿着动力装甲地她们也只能被弹跳地子弹瞬间撕扯成碎片,除了在通道里加上点颜色之外,不会对那个兽人造成任何困扰! 第二章 而那个控制着李明翰的野兽呢? 他正在通道两侧的墙壁上来回跃动着,他的身形是那么地灵动跳脱,每个动作又是那么地优雅绚烂,犹如一名娴熟而寂寞地舞蹈大师一样,在这条短短地通道里跳着一曲没有人知道名字的舞。 “吼啊啊啊啊!”古格看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击中这个活泼无比的虾米,却让那个虾米再次接近了自己,气的大吼一声。也不知道他偷偷开启了什么,瞬间它的背包上就窜起蓝色的电流,这电流就如一条条细小地蛇般蜿蜒着爬满了它的全身,空气中升腾起黑烟,除了刺鼻地硝烟味外还多了一种皮肉烧焦地恶臭味。 这剧烈地电流刺激除了让它被灼伤外,还赋予了它极强的运动能力,这种直接刺激神经和肌肉的手段可不是兴奋剂能比拟的。 “嘎嘎!尝……尝尝这个!” 它的动作瞬间加快了许多倍,而一直跟在李明翰身后的橙红色‘长鞭’此刻也变得无比接近,好几次都差点击中他的身体,以毫厘之差擦身而过! 现在两人之间的距离是十五米,就是这短短的十五米,一个地球上的正常人能在三秒跑完的距离,却成了无法逾越地天堑。 古格为了不再遭受那种让它头痛无比的强烈近身打击,用机枪在自己面前织出一片绚烂而致命的火网,控制李明翰身体的野兽几次尝试突破这道拦阻在目标前的障碍,除了付出了肩膀和腰侧被子弹擦过挖去一块肉的代价之外,又被逼了回来无法前进半步。 而古格被眼前溅起地红色所鼓舞,“虾米!虾米!嘎嘎!古格地枪才是最劲爆的!” 野兽不甘地低声嚎叫着在通道里来回弹跳躲避着子弹,像是一只游弋在兽群之外的捕猎者,明明那只幼小的猎物唾手可得,却被其他更加强壮的猎物掩藏在了兽群中,不甘心和急躁的情绪烧灼着它的神经。 他猩红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古格手中的机枪,野兽地直觉让他明白如果不干掉那该死的武器,自己是永远没有机会打倒面前这个对手,同样也无法畅快地享受它胸腔里的血液!而且,它不止一次地感觉到双腿的疼痛,虽然狂热的战斗**压过了这种可以把人灵魂撕裂地痛楚,但是它明白如果继续这样下去,那身体很可能会在下一刻就彻底崩溃。 这时,修女们身后的通道里也传来了脚步声,还有兽人乱糟糟地吼声,以及钢铁相互碰撞的声音。 她们明白,这场战斗终于招致了其他兽人的注意,它们正在飞赶过来。 焦急的情绪同样在烧灼着姑娘们的心房,通道另一半的战斗虽然持续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但是她们却要面对即将如海潮般涌来的兽人。 莫妮卡回头看了一眼依旧在通道另一边肆虐地‘长鞭’,又看了看嘈杂地声音传来的方向,“姐妹们,我们需要在这里建立防线。”她又回头看了一眼,“直到那里的战斗结束!” 哗啦! 爱蜜丽明白这是唯一能帮到李明翰的方法,她把手中的爆弹枪上膛,转身走到一处残破的掩体前蹲了下来。 ‘混蛋!’她心里不知道是在骂李明翰,还是在诅咒即将过来的那群兽人。 而简站在了通道里的一处阴影中,她的嘴角再次扬起古怪地微笑,不过这次地微笑却不是嗜血地残忍,反而带了一些因为预料到即将面对无可挽回地后果地那种惨然。 “吼啊啊啊啊啊!!!” 通道里再次响起惊天动地的吼叫声,修女们难以想象这个巨大的声音是从李明翰那瘦弱地胸膛里迸出来的。 而在通道里,伴随着这声巨吼,野兽趁着兽人一愣神的那零点零几秒,从火网中那一闪即逝地缺口中钻了过去;他并不是毫无伤地通过,因为左肋上多了一道长长的伤口,上面还在冒着青烟,白森森地肋骨暴露在空气中。 红色的血液从伤口中随着动作喷射出来,在空中留下的痕迹就像是一个蹩脚地画家,在酒后用画笔沾着红颜料留下的涂鸦。 在这一瞬间他的度甚至过了物体在人眼中留下痕迹的度,所以他就像是在古格面前隐身了一般,等古格再次看清楚他的身影的时候,他已经切进了古格的怀中,正抬头用猩红色的眼睛看着古格三米高的身躯,呲牙咧嘴地咆哮着。 古格下意识想举枪把这个比猴子还灵动三分的家伙逼开,却看到联装机枪的弹链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李明翰切断了,而剩下的部分则早在刚才就打了出去,现在那机枪比一根棍子好不到哪去。 “!” 古格也爆吼一声想用右手的动力爪把这个忽视了自身危险地家伙抓在手中,然后切成让人无法辨认一堆碎片,可是刚举起右臂,眼前却闪耀起一片银亮的光芒…… “呃???” 古格把右臂举到眼前,看着自己被切断了能量供应的动力爪有些愣,它还是头一次知道原来有人可以准确切断深藏在肌肉里的能量供应管道。 让古格的动力爪成了废物的野兽,就站在古格的面前,还沾染着绿色血液地战刀依旧垂落在身侧,他抬头对上面前高大兽人惊愕地表情,像一个即将胜利地野兽,古怪地笑着,那笑容里遍布着对即将到来的祭品的兴奋和期待。 古格看到他的笑容,一时间感觉到了一种从来都没有的情绪从心底泛起,那种情绪在催促着它后退,然后找一个角落瑟缩起来好躲避面前这个瘦小的家伙。但是多年来积聚起来的,对身高和战力低于自己的人类的蔑视却让它站稳了脚步,促使它再一次扬起了已经失去了动力的动力爪。 这个家伙坚信,哪怕是光用蛮力都能把面前的虾米砸成一团无法辨认地肉酱! “死吧!虾米!!” 它大声咆哮着,动力爪带着恐怖地啸声朝着野兽高昂着的头而去,而在它面前,面对这种下一秒即将死亡的未来,野兽却依旧稳稳站着,保持着嗜血地笑容。 无论是敌我谁的死亡,身上沾染的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血液,都会让这头嗜血的野兽兴奋无比! 在动力爪即将到达头顶地那一瞬间,银亮地刀光再次闪耀! 这一次,锋利地合金刀刃切进了古格右臂地肘部,刀刃无比精准地切断了位于肘后得肌腱! 瞬间失去了操控地动力爪贴着野兽的耳边落下,狠狠砸在金属底板上,古格的身躯也弯了下来,正好把流淌着绿色血液地大头凑到了野兽地面前。 看着凑到自己面前的猎物,野兽的嘴角依旧保持着嗜血地微笑。 在人生的最后时刻里,古格只看到那双猩红色的双眼,随即这双眼睛就被在视线中急剧放大地刀芒所取代! ‘呃……毛哥在上,这仗一点都不劲爆……’ 因为古格在野兽面前低下了身躯,正好把金属头盔和身体的连接部位暴露出来。而那锋利地合金刀刃,正斩在了它暴露出来的脆弱地脖子上!轻易的切开了它脖子外面地厚实皮肤,然后是那层可以让小口径子弹饮恨弹开地肌肉,接着就从颈骨之间地缝隙横切了过去,一路砍开了喉管和另一边的肌肉以及皮肤,野兽地战斗直觉让他的刀就像受到了皇帝的祝福一般,精确而致命! 巨大地头颅滚落到地上,胸膛里的血液冲天而起! 古格的无头身躯半跪着,就像一个怪异地后现代喷泉一般。而嗜血的野兽则在血液形成的大雨中昂头享受着,他无比深刻地喜欢这种杀戮的味道,从心底里泛上来的杀戮本能驱使着他挑战每一个出现在视线中的强大生物!而现在就是胜利之后获得祭品的时刻,他在这绿色的血液中沐浴着,犹如神话传说里屠杀了巨龙之后用龙血沐浴地勇者,每一个牺牲者地血液都会让他觉得自己又变强了一些! 野兽举起战刀,像一只战胜了对手,带着满身伤痕对月嚎叫地独狼般嘶声吼叫着。 那战刀像是一面高高飘扬地胜利旗帜,他的吼声让每一个看到此景象的敌人都肝胆俱裂! 获得了奖赏和祭品的野兽心满意足得退回了李明翰内心中,自己栖息的那个黑暗的角落,恐怕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之内,这头栖息在李明翰内心黑暗中的野兽都不会再出现了。 而恢复了神智的李明翰并不像电影里描述那样,即使被负面情绪占据了身体陷入歇斯底里地情况下,还能像看电影一样把‘自己’所做出来的事看个真真切切明明白白!对他来说,从失去控制的那一刻开始,直到清醒的这一刻,中间无论经过了多少时间,都只有一眨眼地时间长度。 但是这一眨眼地时间长度对他来说不亚于是玩一次压上全副身家的大赌,清醒过来的那一刻就是看骰子的时候! 因为这哥们实在是太倒霉了,第一次失控,差点把爱蜜丽的脑袋给砍下来,事后要不是他说了实话而且运气够强大再加上克里斯丁有意放水,恐怕直接就会被当成被邪神影响的家伙而执行枪决;第二次稍微好了一点,只是在一边砍树桩玩,回头一刀也被多娜给挡住了,不过要不是多娜她们及时赶到,那他同样逃不过掉脑袋的命运!抛弃战友贻误战机,这两条哪条都能让他死的不能再死! 现在是第三次了,李明翰的眼睛根本不敢睁开,他生怕自己一睁眼就看到布满了红色鲜血地通道和脚下被砍成碎块地修女尸体。 不过话说回来,人在极度兴奋或者恐惧的情况下,会忽略自身的痛苦,神经反射度会变得极其缓慢,可能要过上几分钟才会有疼的感觉传进大脑。 而人体的神经反射度无论被延迟到什么程度,那携带着痛觉地讯号也终究会传到大脑里,而闭着眼睛犹豫着是否要睁开的李明翰,正好度过了漫长地神经反射时间。 “啊!!!”李明翰一声惨嚎,浑身上下瞬间涌来地剧痛让他的大脑利马当机,他就像一段木头一样直接倒在了地上。 ‘妈的!’他只来得及在心中如此骂道,随即就再一次失去了意识。 第三章 通道里的战斗已经开始,到处都飞舞着炙热地子弹,修女们依靠在破损地防御墙边,小心的朝外面那群被驱赶上来,拿着块锈蚀不堪地破铁片当做武器,蹦蹦跳跳地冲过来的像哥布林一样的家伙射出致命地子弹。 这些还不到成年人腰部高的小家伙被成片地扫倒,大威力地矢弹把它们地身体炸的散落四处,拿着长枪地兽人就躲在它们身后,半蹲着朝修女们倾泻着弹药。要不是兽人的命中能力让人诟病,恐怕修女们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而修女们在战斗中还要提心吊胆地听着身后通道里传来的有一声没一声地嚎叫,尤其是当嚎叫结束沉寂了没几秒,李明翰就出正常人的惨叫时,对李明翰地关心让修女们觉得自己平时锻炼的无比强大的心脏,现在就像一个被吓到的兔子一样,总想从喉咙里跳出来。 三女对视一眼,大家不约而同地觉得这样等下去不是个办法,决定硬着头皮跑过去看看情况,反正那要人命的橙红色弹道也没有再出现了,先探个头出去看眼总不会惹恼那只野兽或者把自己送到兽人枪口下。 不过,在通道里用那帮小哥布林做掩体地兽人,可没给姑娘们回头去看的时间! 通道实在是太狭窄了,这帮兽人又杀之不尽,哪怕是姑娘们肯把唯一的蝶粉手榴弹丢出去,她们即使不会被扑面而来地蝶粉烧成灰烬,也会因为急剧缺氧而窒息死亡! 莫妮卡按下自己焦急得心情给手中的散弹枪填满了子弹,然后对简和爱蜜丽说道,“我们交替撤退。”她用下巴指了指这通道里到处都残留下来的掩体残骸,只有这些牢牢固定在墙壁里的装甲板才能逃过兽人如蝗虫过境般的扫荡。 爱蜜丽尽管心急如焚,但是战况不会给她足够的时间脱离战斗,所以她只能选择和简跑到下一个掩体边,用凶猛地火力掩护莫妮卡到达她们身后的掩体,如此交替后退,好不容易才退到通道里。 她们一拐过那个弯道,先看到那个重装老大果然死了,死的凄惨无比!包着铁皮地脑袋就滚落在跪着地无头身躯下,那脖子被斩断地地方还在一股一股地朝外飚射着血液。通道里到处都是绿色地血液,像是涂抹了一层古怪地涂料,这涂料还是一个蹩脚地油漆工干的好事,有的地方有有的地方没,更有的地方还沾染了红色。 ‘红色!!’ 这颜色瞬间唤醒了修女们地记忆,她们不约而同地寻找起李明翰来,结果找了半天才费力的从那个死兽人脚下,分辨出那堆泡在绿色地血泊中不起眼地凸起就是李明翰!通道的照明实在是太恶劣了,修女们都无法辨别平躺在地的李明翰胸口是否在起伏,他是否还活着。 面对后有追兵,前面的指挥员不知道生死的情况,作为三人小组里最年长的莫妮卡果断地下了决定,“简,你把那个老大的头丢进通道里,我想这可以让那帮杂种多耗一会。”她又看向因为看到李明翰的惨状,精神有些恍惚地爱蜜丽,使劲扳着她的肩膀来回晃了晃,又是一记耳光抽上去才让她失去了焦距地眼睛有了神采,“去,去看看他怎么样!” 她说完这句话后,一把拉住着急要跑过去把自己暴露在兽人火力范围内的冒失家伙,然后自己赶忙跑到了另一处掩体边,掩护起简其后的行动来。 简的动作很快,她像一只敏捷地猎豹般贴地跑向了那个老大的脑袋,炙热地子弹就从她头顶嗖嗖飞过,一待接近那滚落在地上的头颅手指抠着头盔地边缘,然后脚步猛地顿住身体依靠惯性原地旋转一周,借着旋劲把脑袋丢到了冲过来的兽人群里。 那帮兽人看天上飞过来一个黑乎乎地东西,还以为是什么大威力炸药,嗷嗷叫着推挤着同伴好让自己不至于直接被那飞过来的东西砸中。 瞬间离墙近的兽人直接被它的同伴挤成了贴画,无论它怎么叫骂都不见有人给它让开空间,反而越挤越紧;而处在外面的兽人则像拼了命的挤进来,却现要想把自己塞进同伴之间的缝隙里,恐怕得变得比纸还薄三分! 于是被直接曝露在外面的倒霉蛋只能闭着眼迎接即将到来的命运,而趁着它们闭眼的时候,修女们早就踩着脚下滑腻地兽人血液退到了地下仓库的大门前,而爱蜜丽更是趁着这一小段时间,把李明翰连拉带拽地拖了过去。 这个大门是凹陷在这条直行通道的中段,还需要走过一段向下的台阶才能到那个两人高的大门,而这条通道两边都是和其他通道联通的,也是为了搬运物品时的方便,但是这却成了修女们要面对的一项无比严峻地挑战,因为她们接下来绝对会看到从通道两头都涌出被惊醒地兽人!所以一等爱蜜丽把不知死活地李明翰拖到台阶边,莫妮卡就用拳头在墙壁一个不显眼地凸起上使劲砸了一下。 随着她敲下那个装置在墙壁上的应急按钮,通道里突然闪烁起黄色地告警灯光,那个地下库房门前的地板下,突然缓慢的升起两道金属墙直到莫妮卡腰部高度才停止。这是在基地建立之初就有的临时防御设施,这种防弹墙可以正面承受4o口径的穿甲榴弹轰击不过三次,现在修女们可以依托这升起的两道防弹墙防守通道地两边,而且升起地防弹墙也为她们直达地库构筑了一条弯腰就可以安全行动地小小通道。 在防御墙完全升起之后,那帮兽人才睁开了紧紧闭着地眼睛,不过第一个睁开眼地兽人如果能有比较复杂得思想的话,它一定会宁愿地上的那团东西是一颗大威力炸弹! 而在这时,简已经完成了她的任务跑了回来,她身后地通道里正传来兽人此起彼伏地惊叫声,耳朵尖地莫妮卡还听到兽人在互相推搡时的吵架声,那帮胆小的家伙在人少的时候一旦失去了士气就像稻草人一样好打,但是这帮家伙人要是多起来了,那团队集合形成的士气爆会让它们变的无所畏惧! 不过现在因为人数增多和堆积起来的士气,却被地上那颗头颅搞得跌破底线,虽然姑娘们不知道这个基地倒地是一个什么家伙在统领。不过依照往常的经验来看,李明翰一定是干掉了这个基地里最能打的一个家伙,要不那帮家伙也不会这么惊慌,耳朵尖的莫妮卡甚至听到了有金属物品跌在地面上的撞击声。 她看到简回来之后,对她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趁着这难得地休息时间,看着爱蜜丽说道,“时间紧迫,所以我言简意赅!我们的隐秘行动计划到现在为止算是彻底失败!”她看了眼躺在地上不知死活地李明翰,“爱蜜丽我希望你尽快检查李的身体,给我一个结果!”她看到爱蜜丽点了点头后才对简说道,“我不知道那帮杂种会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再次聚集起足够能让它们鼓起勇气冲过来的人数!我们的人数太少,当兽人冲过来的时候我们需要再次用迅猛地火力把它们顶回去!我和爱蜜丽会尽量在这里拖延时间!”她看了眼那扇厚重地金属大门,“简,在我和爱蜜丽拖住兽人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去打开那扇大门,进去找到足够的药品出来,我们可能还来得及杀出去和乔伊斯她们会和!”她说着话就把散弹枪依靠在防御墙上,腾出手来要摘下腰间的小包。 “有问题吗?”她说完之后看了眼两女后如此问道。 “莫妮卡姐姐……”简制止了莫妮卡的动作,她顿了一下后才接着说道,“另一边的通道交给我吧,我对电子机械不太熟悉,恐怕我们三个之中只有你可以打开那扇门了。”她说完之后还怕莫妮卡不同意,又想拉着爱蜜丽一起,“你说呢,爱蜜丽姐姐?” 爱蜜丽正忙着想办法把布满李明翰全身的兽人血液清理下去,好看看李明翰的伤口,她手忙脚乱了半天才现李明翰竟然还有呼吸,回头对两女兴奋的说道,“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简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站起身来对莫妮卡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心意已决,不要再有其他的命令了。 时间过的很快,快到莫妮卡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想多余的计划,她一把抓住爱蜜丽的领子把她拉到自己面前,声色俱厉地说道,“我不管你对这个男性到底有什么想法,我和他也不太熟!但是我告诉你,如果你再这样下去,让兽人突破了通道不止我们会死,他也会被撕成碎片!而且你还要知道!如果我们没有带回药品,那等在营地里的克里斯丁队长和碧奇姐妹也会因为你而死!更不要提要白白牺牲在外面的乔伊斯姐妹和多娜姐姐!” 爱蜜丽听了莫妮卡地话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她抬起沾着兽人鲜血和李明翰血液地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然后带着满脸地混合液体重重地对莫妮卡点了点头,抓起了爆弹枪走到了防御墙前半蹲下,对准了通道地尽头。李明翰就躺在她的身后,可是却无法再让爱蜜丽哪怕再回头多看上一眼! “除非我死!”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对身后的莫妮卡说道。 简负责地通道那边此时已经出现了兽人被灯光投射到墙上的影子,黑乎乎地影子像是一堵看不见的墙壁慢慢延伸了过来。 看到那边果然冒出了兽人的另一支突击队,她回头先是对莫妮卡凄然地笑了笑,然后才带着义无反顾地情绪一跃跳出了防御墙,这笑容里包含着许多莫妮卡分辨不出的情绪,她看着简犹如猎豹般迅捷地身影急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才突然分辨出那笑容里只有浓浓地不舍。不过此时去叫她已经来不及了,莫妮卡只能把想叫她回来的话咽下喉咙里,她低头看了眼被丢在地上的,李明翰携带来的激光步枪,“这个笨蛋……”嘴里咕哝了一句,心里期望那个冲动的小姑娘能安然返回。 “有点眼熟……”莫妮卡看着简古怪轻盈地步伐,总是觉得在记忆力曾经见到过跟她同样的人物,可是此刻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这帮修女都是李明翰当日和爱蜜丽开着装甲车救出来的,她们在基地被攻破之前有的甚至都没见过对方的样子,当然也就不知道自己这些临时队友的能力。 连日来姑娘们对简的印象就是一个怕羞地小孩,所以在前几次战斗中,即使简有时候会丢下射击到一半的爆弹枪跑到一边抖,姑娘们也没有太苛责她,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小妹妹来尽心呵护。要不是这次行动的人手实在是缺乏的厉害,她们绝对不会想把简带到战场上来,不过在当时简选择了近战武器的时候,她们还觉得是这个倔强地小妹妹在耍脾气,自然也就宠溺地没有去阻止她,权当是没有经历过战斗的小妹妹的一次近战演习。 因为姑娘们压根没指望简地战斗能力! 所以莫妮卡在看到简主动扑进了那条通道里,她除了还在思考简留下的那个笑容外就觉得有种莫名其妙地内疚感觉,好像是因为没有出声即使阻止,所以即将要害死了简一样,但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她根本无法离开自己的作战位置,所以她只能端起了手中的散弹枪,准备用炙热地散弹把踏过简尸体地兽人挨个轰成碎片,好为这个勇于牺牲地小妹妹报仇! 不过随后生地事却让她睁大了闪烁着难以置信神情地眼睛! 因为在那个通道拐角另一边惨叫地不是简,而是那帮兽人! 莫妮卡可以清晰的听到那帮兽人在简一拐过弯道地时候,爆出兴奋的喊声,不过这喊声还没持续上三秒就转变成了惊讶地叫声,这叫声还没来及传出多远就又转变成了让人目瞪口呆地惨叫和哀嚎! 战场地情况太诡异了,莫妮卡除了从那此起彼伏地哀嚎声和链锯剑短促运转地嗡嗡声来判断战斗情况,就只能从被投射到这边的影子来猜测战斗景象了。 那景象是如此地让她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在时有时无的照明灯照射下,她只看到时不时应和着肌肉骨头被斩开得声音和链锯剑运行声被抛到空中的残肢断臂,飞舞在空中留下地那些诡异地弧线,和一个不断在空中跃起落下地瘦削身影。 被拉长地影子看起来,就像一个扇动着翅膀翱翔天际地死亡天使,不断的在用自己的翅膀抽打着身下那些到处乱跑的兽人。 通道那头一边倒得杀戮没持续多久就安静了下来,简就伴随着地板上缓缓流到这边地绿色血液慢慢走了出来,她脸上挂着古怪地笑容,仿佛在品味着那场刚刚结束的杀戮。 要不是她提着的剑上还在朝地面滴落着血液,身上和脸上都无可避免地沾染了绿色地液体,莫妮卡宁可把自己的眼睛挖下来都不会去相信:一个瘦削地小姑娘能在短短地时间里,就屠杀掉了那条通道里不少于三十名地兽人!并且那些兽人绝对是全副武装的! 莫妮卡看到简地表现又想起自己在心中对这个小女孩地印象,两者地反差搞得她瞠目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 第四章 简漫步走出通道的时候,没想到莫妮卡竟然会在防御墙后盯着自己,所以当她看到莫妮卡在看着自己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后嘴角扬起了无可奈何地苦笑。 她慢慢走回了莫妮卡身边,有些无奈地说道,“对不起,莫妮卡姐姐,我骗了你们。”她像一个办了坏事的小孩见家长一般低着头。 莫妮卡被简的战绩搞得还有些愣,她还是无法接受平时看起来像邻家妹妹一样可爱的小女孩,在一瞬间就转变成了杀人盈野的致命战士。 这下轮到爱蜜丽实在看不过去了,她转过身轻轻捅了捅莫妮卡腰间地,示意对方该说点什么好。 “啊!”莫妮卡反应过来,抬头看向自己面前染满了鲜血地杀神,这转变比懦弱地李明翰突然变成铁血杀手还让她吃惊。她突然把想起了记忆里那个浑身沾满了红色鲜血,站在姐妹尸体中间的身影,简地形象和那个噩梦般的家伙渐渐重合在了一起。 “其实……”简地话说了个开头,就不用再说下去了,她已经从莫妮卡地眼神中读到了自己最不想知道得答案! “死亡……”莫妮卡迟疑地问道,“死亡神殿?是吗?” 简没有说什么,她只是凄然的笑了笑,之前伪装的那个会哭会害怕得小女孩形象,在这一刻就像是一层衣服一样,彻底脱离了她的身躯。虽然她只是站在那里保持着比哭还难看得笑容,但是那种从骨子里泛起地阴冷感觉却让爱蜜丽打了个寒战。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那道低矮的防御墙,现在像是一道无法跨越地深渊般横贯在面前让人无法通过。 “莫妮卡……”爱蜜丽看到这诡异地情绪,对‘死亡神殿’这个词以及其后代表的意义还不太了解的她,想说点什么来冲散这诡异地气氛。 可是莫妮卡却用手势阻止了她后面的话,而莫妮卡地眼睛还是冷冷得看着面前的简,看着简古怪地笑容。 这时,简身后的通道里再次传来了兽人嘈杂地喊声,她看着莫妮卡的脸,,想伸手越过防御墙去碰碰莫妮卡,想最后一次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温暖,好让自己冰冷无比的心房还能分享到那最后地一丝热度。 但是莫妮卡却朝后瑟缩了一下,躲避开了简沾满绿色血液地手指。 “既然如此……”简慢慢收回了自己得手,好像捧着什么一不小心就会摔碎地珍贵无比地东西,她把沾满血迹地手轻轻按在了自己的脸上,感受着上面并不存在的温暖。 “对不起……” 她留下了这三个字,再也不想看到前一刻还温言软语的姐姐,此刻竟然像防备敌人一样防备自己,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莫妮卡和爱蜜丽还有躺在地上的李明翰,想把这些身影牢牢刻印在自己即将消逝地灵魂中,然后决绝地转身,留下一滴眼泪后再次冲进了通道里。 “肮脏地杂种们!接受审判吧!” 通道里回荡起她愤怒得吼声,她无比憎恨这些绿皮的混蛋,无比怀念森林里经历得点点滴滴,所以只能依靠这些愤怒和回忆来支撑自己战斗下去,一直……战斗到死! 爱蜜丽眼看着简瘦弱地身躯慢慢远去,她张口想挽留住那个瘦弱地身影,却被莫妮卡再一次阻止了 “莫妮卡姐姐!”爱蜜丽看着简地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听着通道里回荡着愤怒的吼叫声,不禁想问问莫妮卡到底是生了什么! “你……不要再问了!这不是你该去了解的!”莫妮卡也看到了简留下的那滴眼泪,她痛苦得闭上了眼睛,无法分辨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 她们两个谁都出声有挽留简,哪怕是一个温暖地眼神都没有给简留下,就这么看着简消失在了那片黑暗中。 这时从姑娘们来的通道里聚集起来的兽人终于用人数压倒了心中的恐惧,它们嗷嗷叫着敲打着自己的武器,胡乱开枪鼓舞着精神,从通道里密密麻麻地窜了出来,丝毫没给莫妮卡和爱蜜丽感伤的时间。 莫妮卡紧闭地眼睛睁了开来,死死瞪着那帮肮脏地绿皮杂种,要是她的怒火能化成实质,那这帮冒失冲出来的家伙连撮灰烬都不会留下。 “杂种们!”莫妮卡咬牙启齿地吼道,“你们要为自己所犯下的错,付出代价!” 接着她就抢过了爱蜜丽地爆弹枪,对准面前刚绕过通道乱糟糟一团地兽人扣动了扳机,挤成一团的兽人让莫妮卡根本不需要瞄准,呈扇形射出的矢弹瞬间就像割稻子一样让兽人倒下一排,狭窄的通道限制了兽人地行动,它们愤怒得吼叫着想从侧翼突袭,却无论如何也无法绕过莫妮卡构成地致命火网,在没有重装老大的情况下,这些家伙就只能用一条条地命朝里面填。 当爱蜜丽给莫妮卡递了两次弹夹之后,兽人就已经放弃了这一波伤亡惨重地突击缩了回去,准备积聚起更多的家伙之后再出来,把前面那个小虾米撕成碎片。 能打且不要命的兽人都跑出去打仗了,留在基地里的家伙当然是相对来说怕死的,更何况带领这帮家伙的重装老大已经被砍下了脑袋,士气低迷地兽人肯定不愿意白白的拿自己填枪口,所以自然聪明地家伙退了回去,等待更多笨家伙到来的时候再行战斗。 而在简负责的通道里,她随便把几个敢向自己动手的绿皮砍成哪怕是帝国最好的医生,都无法拼接起来的碎片之后,这帮家伙便嗷嗷叫着跑到了另一个弯道后面,在小声的低语中讨论着刚才那个勇敢的女虾米有多么可怕,哪怕毛哥来了都可能会被她砍伤。 他们却不知道,累的几乎快脱离的简正虚弱地靠在通道的黑暗角落里喘息着,希冀地眼神还看向另一边地光明。 这时泄了胸腔中能把自己燃烧起来得怒火的莫妮卡,把爆弹枪还给了爱蜜丽还在她地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示意自己要去打开那扇遍布着弹痕和划痕地金属大门。爱蜜丽则对她点了点头,然后把身上携带的弹匣都抽了出来,整齐地排列在脚边好方便拿取,她回头对莫妮卡笑了笑,意思是都交给我吧,末了还不放心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保持着微弱呼吸的李明翰,和把视线投向简离去的通道,那条通道此刻无比寂静,让她对那个小姑娘有些担心。 莫妮卡刻意忽略了爱蜜丽的眼神,她丢下了心中地不忍,没有再迟疑,站起身来几步走到大门边,这大门是凹陷在地板之下的,所以并不担心会被外面的兽人现。她从携带在腰侧地小包里先拿出一支螺丝刀来,先是小心的把扭曲地不成样的密码输入板拆了下来。幸亏这输入板是坚固地合金制成,而且兽人在敲打了几下现没有效果后就放弃了它,转而对付更坚固地装甲门,要不莫妮卡只能用切割枪才能把它打开,而姑娘们并没有从那个兽人补给队中找到切割枪! 在小心的把输入板拆下来之后,露出后面密密麻麻地一大团电线来。莫妮卡用螺丝刀从这团颜色艳丽的电线里挑出两根最不显眼地细线来,它们一根是灰色,一根是黑色。 接着她又从腰包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仪器,先是把仪器贴在金属墙壁上,仪器背部地磁力装置可以让它不至于掉落下来,让后她又把仪器里延伸出来的两根电线尖端带着的小钳子,小心的夹在那挑出来的两根线路上。 这一系列地动作都是修女团和星际战士,以及帝国防卫军的风暴突击队才会学习的特殊知识,她手中的就是配下来的解码仪器,在正确的操纵下可以解开大部分失去了密码识别功能的建筑大门,以及仪器。 在连接好这两根一不小心就会断裂地控制线后,她轻轻擦了一把额头地汗水,接着按动了解码器上最明显的红色按钮,随着一阵嘈杂地电流声,解码器顶端的一排红灯开始依次亮起。这是代表解码进度的,当这排红灯全部亮起之后,大门也会随之打开。 其实凭良心说如果是简来干这件事,恐怕比莫妮卡利索的多,可是小姑娘却主动冲到了最前线,一个人挡住了整整一条通道里的兽人攻击,把生还几率更大的位置让给了莫妮卡和爱蜜丽。 解码地进度很快,在兽人起第三次进攻之后,那扇伤痕累累地大门就随着马达地嗡嗡声慢慢滑向了两边。 这个地下库房有着独立的供电系统,所以一待大门完全打开,里面的照明灯就从近到远依次闪烁着亮起,让莫妮卡看到了里面的全貌。 “皇帝陛下啊!”莫妮卡感叹道。 这个在记录里并不是太大的库房,在中间的大厅里先呈现在莫妮卡面前的就是一套完善的后备指挥系统,两侧的四道大门左边是医疗间和小型后勤库房,右边则是武器装备库和姑娘们最想看到的--------地下通道大门! 尤其是当莫妮卡先走到了医疗间前,那扇感应门打开之后,她看到的就是一张有着自动伤情判断系统和治疗装置地医疗台,以及摆在墙角还没来及拿走的自动医药箱!先不说为什么帝国防卫军会有绘制着血鸦战团标记地全自动医疗箱,光是那张医疗台就让她在欣喜兴奋之余又后悔没有把克里斯丁和碧奇带到这里来!这张医疗台虽然手术功能不算太完善,无法让两个伤势沉重的姑娘获得最好的治疗,但是也能让她们恢复战斗能力,不至于一个昏迷一个觉得自己成了累赘! 她并没有先打开剩下的三扇大门,而是赶紧跑了出去,从一脸迷茫地爱蜜丽身边把昏迷不醒地李明翰给拖了过来三下两下扒光衣服丢在医疗台上,按动了启动开关之后,才又拿着解码器去拆武器装备库地密码输入板。 在莫妮卡启动了开关并且离开之后,医疗台先是伸出几根铁箍来把李明翰固定住,接着顶部自动伸出一支带有光射线地探头,开始对李明翰进行全身扫描,另一支从床边伸出地探针则扎进了李明翰的胳膊里,开始分析他的身体内部各器官的工作状态。 很快,这张医疗台就得出了结论。 “双腿肌肉大面积损伤,小腿骨接近粉碎骨折,身体开放性伤口三处,可治疗!” 随着冰冷地机械声响起,带着光探头的机械臂缩了回去,替代而来的是几只带着针头地机械臂,依次扎入了李明翰的双腿和身体的伤口附近。 “骨骼损伤处判断注射骨修复液,两分钟后完成修复,肌肉损伤注射治疗液,一分钟后完成修复,开放伤口注射治疗液,立即修复,并且在唤醒同时注射战斗药剂。” 冰冷地机械音落下之后,连接在针头后面的透明管道里就充满了颜色各异地液体,李明翰身体地伤口是最快见效地,随着粉红色液体的注入,他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度迅结痂止血,只是没有生长出新的肌体来。 而月白色的骨修复液则是最有效果的,它是由细小地特殊陶瓷颗粒构成,加上特殊溶液可以很快地渗入李明翰腿骨地裂痕中,填补这些肉眼无法辨认地细小裂缝。 剩下地另外一种鲜红色的液体直接注入了李明翰的心脏,这是一种类似兴奋剂和体能补充剂地混合品,不但能让李明翰很快的醒来,并且还能补充他消耗过度地体力。 时间很快过去,随着“治疗完毕!”这声机械音响起,李明翰地眼帘就开始颤动,接着他就慢慢睁开了眼睛。 一恢复意识,他先就听到了外面出来震耳欲聋地枪声,和兽人刺耳地吼叫声,以及其后闻到令人恶心的飘散在鼻端地血腥味! 第五章 还有,通道里回荡着一个让他听来既熟悉又陌生地吼叫声。 “忏悔吧!杂种们!” “哭泣吧!杂种!” 等等……当然伴随着的还有兽人地哀号声,以及不甘地吼叫声。 这时医疗台用来固定李明翰地铁箍都缩了回去,李明翰挣扎着从台子上爬了起来,还没走到门口就扶着门边开始大吐特吐,剧烈地药物反应让他恨不得把胃都给吐出来。 等他吐完之后才开始看向自己的身体,破烂肮脏的衣服已经被扒了个精光,只留下一条短裤还穿着,腰侧和肋骨旁以及肩膀上的三处伤口已经结了一层软质地痂,就像一层胶皮一样覆盖在上面,手指按上去还会有微微地刺痛传来。 而且他觉得自己并没有感觉到像平时被控制然后恢复后的疲惫感,反而觉得特别兴奋,好像怎么也停不住的感觉! 这时从武器库带着各种枪械,还给自己穿了身只有帝国防卫军风暴突击队才能装备地甲壳盔甲地莫妮卡走了过来,她一看李明翰站在门边正弯着腰呕吐,厌恶地皱了皱眉头。 她快步走到李明翰身边,“你醒了?”语气有些不对劲。 李明翰正想问莫妮卡什么时候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以及一身好像是动力盔甲简化版的黑色装甲,她的额头上还套着一个没有罩在眼睛上的类似风镜地宽大眼镜,另一个连着软管延伸到背后的,像是呼吸面罩一样的东西被挂在胸前。 不过敏感地李明翰瞬间就分辨出对方胸膛里积聚地怒火,他尽量用不刺激到对方的动作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小心得问道,“我错过了什么?” 莫妮卡已经给爱蜜丽搬运过一次装备了,现在正准备过来看看李明翰有没有醒过来,仔细看了看确认了这个男人完全清醒之后,她就没有什么心情呆在这里了,转身走进门里把自动医疗箱提了出来,随即对有些摸不准情况地李明翰说道。 “你错过了很多。”莫妮卡指了下身后不远处打开的武器装备库大门,门前正堆着她从里面找到的武器,“去那边找身盔甲穿,然后拿上武器去帮爱蜜丽。”她又指了指大门外,那里正回荡着爆弹枪沉闷地枪声。 然后她头也不回的跑到了写着‘地下通道’地大门边,开始小心的拆卸门旁地密码输入板。 李明翰答应了一声,他觉得自己又被这帮小妞排斥了,却没想到莫妮卡是因为简才心情不好,他不过倒霉得被台风尾扫到了而已。 “我倒霉,我笨蛋,我白痴,我没人爱,我是夜壶,我他妈被用完就丢!”李明翰小声抱怨着朝装备库走去,绕过指挥台的时候正好看到上面还有个红灯在闪烁着,他不懂得如何去操作这个复杂得科技物品,正想问问莫妮卡,却感受到对方并不想被打搅,只能挠了挠头把自己所看到的丢在脑后,外面一声比一声急地枪声正提醒着他,没有多少时间可消耗了。 不过他在穿着这一套明显是普通帝国防卫军士兵的模块化防弹服加强版的甲壳装甲时,无法抑制地冒起浓浓地好奇心来,倒霉得男人怎么想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讨厌?他原本以为是自己又一次失去控制带来的结果,但是以他对修女们的了解,如果她们真的排斥或者开始讨厌自己,完全可以把自己当做异端给当场审判了,正面笑容背后刀这种行事方式可不会被这帮狂热地修女所使用! 再说了,她们也不会喜欢什么秋后算账地说法,这帮悍妞们只知道什么叫审判立即到来! 不过外面的枪声并没有给他多余走神地时间,这家伙抬头看向莫妮卡,想求得一些帮助,因为地面上这身盔甲实在是不好穿,他只是给自己套上了据说是用三层特殊防弹材料编制地黑色军服后,就看着那散落在地上的盔甲零件不知如何是好。李明翰是在当初那个几乎是可以看到所有信息的终端机上,看到过这种盔甲的介绍,但是那东西也只是粗略地介绍了一些数据而已,没有教他如何穿啊! 其实李明翰不知道,莫妮卡现在是在跟面前那个慢腾腾地解码器怄气,不过她也有偷偷关注着那个瘦弱的男人的。 她借着金属板地反光看着李明翰对地上那堆装备挠头,偶尔还像一个怕被大人现自己犯了错的孩子般不住偷看自己,刚才积聚起的阴霾心情莫名其妙地就仿佛多出了一丝阳光,虽然这无法让她心中的烦躁和懊悔消失,但是也不影响她突然觉得开心了一点。 嘴角微不可察地闪起一丝笑容,但是又被她很快压了下去。莫妮卡保持着冰冷得表情走到李明翰身边,先是狠狠看了他一眼。在这个倒霉得男人以为自己即将遭遇什么厄运的时候,却弯腰拾起地上散落成几大块地装备,细心的帮他穿戴起来。 “我们还有不到二十分钟可以和乔伊斯她们汇合。”莫妮卡先帮李明翰套上了覆盖着上半身的盔甲,接着又从地上拾起胳膊部位的装甲边帮李明翰朝身上扣边说道,“这是只有风暴突击队才装备的盔甲,是帝国防卫军系统最好的装甲之一!”她的动作流畅而迅,扣好拘束扣之后又蹲下身体,帮李明翰把腰部的装甲穿好,然后又指着地上的腿部装甲说道,“这你可以自己穿着吧?” 被莫妮卡间的香味搞得心猿意马,又担心被莫妮卡看破然后狠狠收拾一顿的男人听到她这么说,不亚于死刑犯获得了特赦般欣喜,他忙不迭地拾起地上的装甲模块飞快穿好。 在他做这些的时候,莫妮卡又从地上拿起一个像是动力装甲的能量背包的缩水版地能量背包,扣在李明翰装甲背部地凹槽上,“这是多用动力背包,它不但可以给你身上所有需要能量供应地装备供能,而且还能让你的呼吸器不会把你憋死!”她说完之后递给李明翰一套带着多样拘束带的东西,还有一副小巧地耳机,李明翰接过来一看现这是一副像是风镜般的大型眼睛,和应该是莫妮卡刚提到的呼吸器的面罩。 “在狭窄地通道里戴头盔不是什么好选择,虽然它可以让你获得聊胜于无地防御力,却同样会夺走你大部分地视觉。”莫妮卡说完之后示意李明翰把这些拿好,还顺手帮他把呼吸面罩的管子和多用眼镜地线路连接到背包上。 李明翰并没有像莫妮卡一样把呼吸器挂在胸前,多用眼镜戴在额头,而是像一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一样,迫不及待地直接把带着同防毒面具一样的三点拘束带的呼吸器罩到了脸上,当然多用眼镜也被他给戴好了。 不过他一戴上眼镜才现,自己眼前地景象都变成了像是地球上早期夜视仪一样的淡绿色视野,而且到处都有那种像素过低地雪花点,并且视距也变得有些近。正在他寻找调节按钮的时候,莫妮卡却一把把他的眼镜给推上了额头。 莫妮卡皱着眉头对李明翰说道,“别玩了!”她呵斥孩子的语气让李明翰如同犯错地儿童般低下了头颅。 ‘不对啊!老子又不是她儿子!’李明翰低下头之后才反应过来,如果正经来说,他现在不过是在熟悉装备而已!正想抬头分辨一句,莫妮卡却从地上拿起一支有着直排弹匣长的像)的沉重步枪塞进了他怀里! “萨卡乌斯三型自动步枪,点45口径长弹,3o弹匣,威力巨大!”莫妮卡简短地对李明翰介绍了一下他抱在怀里的步枪,然后又提起放在脚边地弹夹箱,把箱子地背带斜跨到李明翰地肩膀上,“这比激光步枪威力大很多。” 莫妮卡把李明翰打扮完毕,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钟,现时间被精确的控制在了三分钟内,满意得点了点头,又抬头看着这个新鲜出炉地风暴突击队员,仔细确认没有什么遗漏之后又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去吧!爱蜜丽需要你的支援!”她说完之后扳着李明翰地肩膀让他转身朝向大门,然后狠狠在她背后推了一把,“不要让你这身军服蒙羞!” 于是李明翰一个踉跄,还没来得及为自己得到一只有枪托地射弹步枪而欣喜,就跌跌撞撞地抱着步枪背着弹夹箱冲了出去。 而在此时,爱蜜丽正拿着爆弹枪对外面层层叠叠,不断用人命填过来的兽人进行着致命地压制扫射,通道里各处地障碍物不但造成了兽人地推进度减缓,同样也给了这些家伙一个合适的掩体。 长枪小子努力把自己身体塞进破烂不堪的防弹墙后面,而拿着斧头的家伙一旦选择冲锋,瞬间就会被精确而迅地火力在空中就撕扯成一团碎肉,爱蜜丽凭借着莫妮卡刚从库房里找到地几箱弹夹把兽人牢牢压制在通道里,尽管它们在那边气的嗷嗷直叫,但是缺乏主心骨的家伙们依旧无法勇敢地用人海直接堆过来。 再说,这帮家伙里面总有几个聪明人(能自己维护和改装枪械的兽人不会太笨),它们戴着不知道从哪搞来地防弹头盔缩在防弹墙后面,把长枪举过头顶朝爱蜜丽疯狂扫射,令人诟病地命中率再次体现出来,往往一蓬子弹不是穿透了爱蜜丽身边几十厘米或者一米外的空气,就是直接打在防弹墙上再反弹回去。这帮家伙觉得反正爱蜜丽她们已经跑不出去,不如慢慢耗死这几只虾米,这样虽然很慢,但总比牺牲自己的生命强许多!再说了,另一条通道里那个徘徊在众人头顶的死神正在收割生命的消息,也被腿快得兽人传地四面皆知,爱蜜丽面前这帮家伙也生怕自己推进地一狠了,对面再跳出来这么一个家伙来收割生命。 要是真再逼出个死神来,别说毛哥保佑了,就是毛哥下凡估计都会被那女人踩在脚下。 爱蜜丽刚才就在莫妮卡地掩护下换好了装甲,她把多用眼镜拉了下来罩在眼睛上,绿色地视野在这个环境中很实用,反正只要有出现会动的家伙就开枪就好,但是心中依旧在为另一边通道里的简担忧不已,哪怕是听到她不断爆地怒吼声。 这时她刚打空了手里的弹夹,赶忙从脚边的手雷箱里拿出一颗手雷,拉开拉环使劲丢了出去。虽然在机械神教的指标上说帝国防卫军使用的破片手雷威力巨大,可以贯穿3o米内的人体结构,但是这威力兽人来说却有点不够看,因为一旦过1o米的距离弹片就不足以穿透他们坚韧的皮肤,哪怕是勉强穿透也会被肌肉卡住,无法造成致命的伤害。 不过在狭窄的通道里就完全不是这样了,一颗手雷完全能炸碎一个掩体后面的所有家伙,顺便震得附近的倒霉蛋头晕眼花无法瞄准。 而爱蜜丽则趁着这个良机低头缩回了伤痕累累地防弹墙后面,躲避着头顶呼啸而过地弹片,顺便给手中枪换上一个新的弹夹。 “咣当!!!” 不过在这个难得地休息时间里,她身后却响起一个令她心惊肉跳地声音,让她以为兽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绕了过来,甚至已经跳过了自己身后防弹墙。 第六章 爱蜜丽应声转头,手指已经扣下了扳机,准备把这个不知道从哪钻出来的家伙打成一团碎肉,不过她却看到一幅让自己苦笑不得地景象。 “哎呦哎呦……”耳机里传来李明翰痛苦的呻吟声,面前的淡绿色影子也应和着那声音来回挣扎着,像一只蠕动的毛毛虫。 李明翰心中无比诅咒莫妮卡,他身上的装甲虽然极其轻盈,但是跨在腰间的弹夹箱和抱在怀里的步枪却无比沉重,这重量根本无法让他在莫妮卡大力的一推下保持平衡,一路踉跄着就冲了出来。 而他好不容易迈出大门后,面前朝上升起的那几级台阶则成了他的噩梦,好不容易跌跌撞撞的爬了上来,却饮恨在最后一级台阶前。 于是就呈现出爱蜜丽面前这摆出大字型,紧密贴在地面上的诡异人体艺术。 爱蜜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觉得自己刚才对这个笨蛋的担心完全是没必要,这家伙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做出这么搞笑的事来,怎么会是一个很容易就死掉的笨蛋? 这时对解码器已经失去了耐心的莫妮卡走了出来,她看到李明翰趴在地上的样子也是哭笑不得,她放下了右手提着地箱子,走到李明翰身边,抓着他背后装甲地缝隙把这个倒霉得男人提了起来。 接着她又丢给爱蜜丽一箱爆弹弹夹,而坐在地上揉着头的李明翰才看到地上的几个箱子里,有好几个都绘制着血鸦兵团的图样,一看就是星际战士的专用品。 这家伙揉着被撞倒的额头,对自己套上呼吸面具地举动庆幸不已,要不是这样鼻子非给磕进后脑勺不可! “恩……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个?”对军团补给制度略微有些了解得李明翰,指着绘制着血鸦标志地弹夹箱瓮声瓮气地问道。 爱蜜丽把莫妮卡放在脚边的弹夹箱扒拉到自己脚边,此时正抬头对那些鬼鬼祟祟看过来地兽人执行皇帝地神圣旨意----杀戮异类! 莫妮卡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对在此时这个男人还能如此不搭调感觉到无比气愤,真想掀开他的脑壳看看这个家伙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哼!!”莫妮卡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不过千言万语最终都化成一句冷哼,她转身又走进了仓库里,临走丢下一句话来,“我需要15分钟,如果那扇该死的门还打不开我们就冲出去!” 而此时李明翰好死不死地接上她的话头问了一句,“那个台子上的红灯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莫妮卡气哼哼地走了,丢下李明翰在原地想抽自己这张不听话的嘴巴。 这是爱蜜丽回过头来看着李明翰,如此说道,“看到你活过来我很高兴。”虽然盖住了小半张脸的眼镜让李明翰看不清她的表情,不过那上扬地嘴角倒是被李明翰看了个真切。 然后她还补充了一句,“莫妮卡姐姐心情不好,你别惹她。” 此时头顶还在嗖嗖飞过炙热地子弹,李明翰把感动和疑问深深藏在心底弯下腰四肢并用,拖着步枪爬到了爱蜜丽身边,畏畏缩缩地想抬头看看却担心自己一露头就被颗子弹掀飞头盖骨。 爱蜜丽打出一个精准地点射,三颗矢弹把胆敢暴露半个身体在外面扫射的兽人打得朝后抛飞而去,其后的攻击让飞在半空中哇哇大叫的活兽人在落地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破碎不全的死兽人。 看前面的兽人又一次被压制的只能躲在掩体后面扫射,连一根指头都不敢暴露在外面,爱蜜丽笑着提着李明翰的领子,把他的脑袋暴露在掩体外面,丝毫不管这个家伙胡乱挣扎还哇哇大叫。 “起来!” 李明翰真是没想到旁边这个悍妞会直接把自己暴露在兽人的火力下,头顶和耳边飞过的子弹虽然没有让他闭上眼睛,但是却让他觉得此刻和死亡如此之近! 说实话,李明翰早就习惯了在战场上子弹横飞的景象,但是对此刻头顶笼罩着厄运女神的倒霉蛋来说,他深刻地相信自己可能下一刻就会死在一颗流弹之下。 刚才还对爱蜜丽饱含地感动,现在早就被心中地恐惧和愤恨所代替。 “你看,很简单吧!”爱蜜丽笑着歪头对像一只鹌鹑一样,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缩进胸膛里的李明翰如此说道。 李明翰本来还想骂上几句,但是擦过脸庞带走一条血肉地子弹却让他彻底爆了,到底还是心中的恐惧战胜了对死亡的惧怕。 “妈拉个!!”李明翰大骂道,拖过自己脚边的步枪架在防弹墙上,大骂着扣动了扳机。 这个倒霉蛋一到这种情况下,光棍感就冲出来了,抱着老子就是死也得他妈咬你们***一块肉的想法,子弹夹杂着他的恐惧和怒火,一起从颤动着的枪口里飞了出去。 很奇迹的,漫无目的地扫射掉一个弹夹地子弹之后,李明翰就觉得自己不再害怕对面兽人射来的那些子弹了,而是突然觉得浑身燥热,迫切地想找个兽人来杀杀!他把挂在自己身上的弹夹箱摘了下来,从里面取出一个满装弹匣来替换掉打空的弹夹,然后哗啦一声拉动枪栓,把这只很像)的步枪再次架到了防弹墙上。 这时爱蜜丽帮李明翰把套在额头上的多用眼镜给拉了下来,然后对他说道,“你只要对准了会动的东西开枪就成!” 李明翰透过枪脊上装置地简陋瞄具瞄准那些把自己暴露出来的兽人,乒乒乓乓地打了几个点射,然后气闷得对爱蜜丽说道,“我又不是第一次!不用你教!” 到底,还是男性的自尊心占了主场! 这支步枪的后坐力很大,不过准确度还行,在这种极近距离的交战中,大威力的子弹打在兽人的身上,虽然无法一击致命,但是冲击力也让兽人后仰暴露出更多得身体,这些暴露出来的肢体随即就会被爱蜜丽地跟进攻击打得粉碎。 李明翰在扳机护圈上面找到了枪械的连控制钮,把它用拇指拨转到了标示着一颗弹头的位置,虽然他看不懂这个时空的文字,但是简单易懂的图像却完全没问题。精确地单点射加上爱蜜丽地致命跟进扫射,一时间压得兽人连伸手扫射都不敢了,这些家伙缩在掩体后面大声叫骂着,告诉对面的几个胆小的家伙,有胆就出来对轰,躲在那里鬼鬼祟祟算什么战士! 李明翰对兽人的脑残行径嗤之以鼻,拿起颗手榴弹拉开保险栓丢了过去算是回答。 这时对面的叫骂冷了下来,李明翰才终于有空问出自己的疑问。 “莫妮卡怎么了?” 爱蜜丽的回答是因为简。 “简又怎么了?” 爱蜜丽表示不清楚。 “那她在哪,我自己问她!” 爱蜜丽指了指两人身后的通道,那里还在回荡着愤怒得吼声。 李明翰难以置信地问道,“那是简?” 爱蜜丽点了点头。 “那个吼地中气十足,是那个一不对劲就会哇哇大哭的简?” 爱蜜丽又点了点头,然后李明翰觉得自己的世界崩溃了。 这时莫妮卡走了出来,听到两人在讨论简的问题,本来想说的话全被吞进了肚子里,“你们闭嘴!”她丢下一句话,转身气哼哼的又走了回去。 两人一时间都像犯了错的孩子般,被莫妮卡一句话给吓地低头缩脑不敢反驳半句,等了好久确认莫妮卡离开之后,李明翰才悄悄地问爱蜜丽,“你能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了不?” 于是爱蜜丽在战斗之余,断断续续地把从李明翰失去意识,到他抱着枪一头栽出来之间这段时间里生的事,一点都没有遗漏地说了出来。 李明翰听完之后,低头想了想,然后小心翼翼地对爱蜜丽问道,“你知道什么是死亡神殿不?”这个词的记录他没有在那个终端机上看到过,估计属于红色文档中的一个,可能是某些秘密行动组织。 “死亡神殿是我们所属的异端审判庭特设地一个秘密部门,负责训练刺客和拥有变形能力的潜伏着,她们会在暗处清扫所有帝国的敌人,以及监督那些有着叛变倾向的高位者。”爱蜜丽的回答一听就是从某些材料上抄下来的。 “这也没啥啊……”李明翰挠了挠头,觉得莫妮卡排斥简的举动是在是有些莫名其妙,于是站起身决定把那个小女孩叫回来。 “你要去干什么?”莫妮卡正好走了过来,她并没有听到李明翰和爱蜜丽的对话,只是看到李明翰的动作下意识问了一句。 “去把那个闹脾气的小姑娘拉回来!”李明翰给自己身上塞了几颗手雷,又把弹夹箱背了起来,回头对爱蜜丽说道,“这里靠你了!”在这种嘈杂地环境中,他没信心让简听到自己的喊声,决定干脆自己跑一趟。 爱蜜丽刚点了点头,莫妮卡就一把拽住了刚爬上防弹墙,准备翻过去的李明翰,手上使劲把他拽了回来,然后狠狠掼到地上,弯腰对着他喊道,“你疯了吗?你不知道她有多危险!!” “危险?我不觉得”李明翰从地上费力地爬了起来,他觉得莫妮卡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叫简回来而已,但是当他又一次被拉下来的时候就觉得出离愤怒了! “你不知道她的危险的……”莫妮卡喃喃的说着,把自己的手递到了躺倒在地的李明翰面前。 “你他妈毛病了你!”李明翰一把拍开莫妮卡想拽自己起来的手,他一骨碌爬起来对莫妮卡喊道,“老子虽然不知道那什么是狗屁的死亡神殿,但是我相信跟在咱们身边这么长时间的战友!你他妈明白不明白什么是战友!” “明白……可是!” “可是你妈!你个傻鸟!”李明翰觉得再跟莫妮卡说下去,那迟早自己的脑血管会爆掉,干脆用身份压人,他深吸了一口味道复杂得空气,“莫妮卡修女!我现在接过你的指挥权,你有异议吗?” “没有!” “我命令你继续履行自己的职责,我现在要去把没有回家的孩子带回来,有意见吗?”李明翰简直爱死这官腔了,只要他端起架子来这个妞除了站直了听讯外连个屁都不敢放。 “没有……”莫妮卡迟疑一下,她想阻止李明翰的行动,因为一直残留在心里的噩梦告诉她简不是一个普通人,让她静静地死在那里才是一个对大家都好的结局,“可是她……” 此时李明翰已经翻越了两人身后的防弹墙,“执行我的命令,修女!”他丢下一句话,扛着步枪快跑向简战斗的地方。 “噗嗤……”爱蜜丽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虽然出的时候克里斯丁已经把指挥权给了李明翰,但是不代表她们会全盘听他的。“怎么样?莫妮卡姐姐?” “哼。”莫妮卡冷哼一声,担心得看了一眼李明翰的方向,觉得自己无法再静下心来去等待那个该死的解码器工作了,“该死的!你会知道她有多危险!”她低声咒骂了一句,拿起了刚才搬出来的自动步枪,决定暂时帮爱蜜丽一起防守这条通道。 第七章 而此时在外面,正生着李明翰最不想看到的景象。 天空中乌云密布,雨水夹杂着冰雹敲打着所有曝露在外面的生命和无生命物体,而在地面上,则有着比雨滴更加密集地子弹在来回飞舞。 乔伊斯和多娜已经成功唤醒了所有的防御塔,她们现在正依托着距离指挥中心最近的防御塔,构筑了一条脆弱得防线,抵挡着四面八方冲过来的兽人。 头顶地双联大口径爆弹机枪在自动寻找p锁定系统的帮助下,朝外射着致命地火网,雨水落在几乎烧红的枪管上瞬间就变成了水蒸气。 闪电轰鸣,一瞬间地亮光下显露出战场地狰狞! 兽人层层叠叠地围绕在两人建立的环形阵地外,它们不像通道里的同伴那样胆小,这些家伙嚎叫着举着各种武器边朝两女扫射着边玩命地冲过来。 多娜手中的喷火器射出致命地火舌,犹如帝王地鞭子般抽打着兽人地肢体,把它们变成一团燃烧的火炬或者是一块辨认不出形状地焦炭。 而乔伊斯则把从防御塔里找到的固定式爆弹机枪架了起来,每当她打出一个长点射,必定有兽人支离破碎地被它的同伴踩进脚下的烂泥里! “还有多少时间!!!”乔伊斯操纵者爆弹机枪扫射着,震耳欲聋地枪声让她和多娜地对话只能用吼的! 多娜看了看表,然后在乔伊斯耳边吼道,“15分钟!再坚持15分钟她们就该出来了!” 乔伊斯卸下已经打空地弹鼓,然后从地上拿起一个沾满雨水和污泥地满装弹鼓,在衣服上擦了擦装到了枪上,然后使劲拉了一下枪栓,接着扣动扳机把几个想冲到手榴弹投掷距离的兽人压了回去。 “该死的!这帮混蛋怎么现我们的!!!”她郁闷得吼道。 说起这个问题,多娜也很郁闷,两人完全就是按照李明翰的计划挨个唤醒了防御塔,开始还极其安静,两人还对头顶的大雨和不时响起地雷电很满意,觉得这些掩盖了她们行动的自然现象一定是皇帝陛下在庇佑者她们。 但是在15分钟前,一切都变了个样子,层层叠叠的兽人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拼命的想冲进指挥中心里,两个姑娘只能疯狂地在极短时间里用手挖了一个不如说是浅坑地粗糙掩体,然后架起枪来保护这突击小队唯一的出口。 为什么她们不撤退到大门口? 因为乔伊斯在唤醒防御塔的时候,现塔底地地下通道大门,不是被从内部炸烂就是被从外部给焊死了,所以突击小队只能选择从原路退出来! “该死的!”乔伊斯肩膀上的伤口,因为连续地震动早已经开裂,血水混合着雨水从她的身上像是一条小溪般潺潺流下。 她甚至没有时间去仔细包扎一下伤口,每一滴血液的流出都让她觉得自己的生命在以肉眼可见得度随自己远去。 “多娜姐!我觉得我们一定会死在这里!!”乔伊斯脚下还剩下一个满装弹鼓,而在高强度的战斗中,一个弹鼓最多坚持一分钟就会被打光。 “死!也要等他们出来再死!!”多娜又看了眼表,“还有13分钟!就到他们出来的预定时间了!!”她说着话,拔下了火焰喷射器已经告竭地燃料罐,换上了一个新的。 她抬头看了一眼要摸上来的兽人,“它们又上来了!”高喊一声,喷火器再次喷出致命地烈焰。 “后面也有!”乔伊斯掉转了枪口,对准后面接着黑暗和枪声掩护的兽人疯狂开火,但是当她现左右都有兽人扑上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再次转动沉重的枪口,这时她才突然意识到,身边的自动防御塔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停止了射击! 躲在角落里避雨地蜘蛛先反应了过来,猛地跳到了一个兽人地肩膀上,把致命地毒液注入了那个兽人的颈动脉,可是还没等它再次跳起寻找目标就被这个兽人的同伴用枪托砸了个粉碎,甚至连它身下兽人地脖子都被砸成了一个古怪地形状。 乔伊斯没有时间为自己死亡地伙伴哀悼,因为自己也即将随它踏上死亡地旅程。她丢开了手中地枪柄,提起靠在一边的战刀抽出刀鞘,狠狠的砍向了最近的敌人! 而多娜把喷火器地燃料全部射出去之后,直接掉转枪口用枪托砸烂了面前破烂斧头地兽人的脑袋,然后另一支手接住从这个个家伙手里掉落的斧子,回身砍开了扑在乔伊斯背后兽人的脑壳。 但是兽人是如此之多,他们像是一群不要命地蚂蚁扑了上来,“圣百合团!!!”修女们只来及留下这最后得呐喊,随即就被淹没在人潮中。 三秒之后,被兽人掩盖地掩体中响起一声爆炸,哪怕是倾盆而下地暴雨也无法熄灭地烈火,犹如帝皇地愤怒席卷了十米范围内的所有兽人,让它们哭泣着哀号着成为一堆注定不会再这个世界上留下痕迹地黑灰。 而那个乔伊斯和多娜亲手挖掘地战壕中央,只留下了两个被融化地黄金小球…… 剩下的兽人,则疯狂地如同潮水一般涌进了指挥中心唯一地大门。 而此时在指挥中心里,李明翰边为自己的记忆而自豪,边压制着心中想冲出去扫射地浓烈**,边小心得绕过最后一个残破地掩体,只要转过面前这个弯角就可以进入,那个流淌着绿色血液,回荡着兽人哀号声地通道。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从醒来就变得如此嗜血好战,想来想去还是把这古怪地状态归类在了心魔地影响上,却不知道在昏迷的时候,已经被治疗床给注射进了一针兴奋剂! “哼哼,老子从电影里学来的台词果然管用!赞美伟大的免费下载!”李明翰嘴里咕哝着,他无比赞美自己的记忆力,当初看来的电影虽然名字忘了,但是那几句经典地台词还是在此刻起了大用。 不过当他刚转过弯道的时候,却看到简正虚弱得背靠墙壁喘息着,沾满了兽人鲜血地双剑被随便丢在脚边,而一个从她背后摸上来地兽人,正冲着她脆弱的脖子举起了手中锈迹斑斑地战斧! 简仿佛被抽去了浑身上下所有地骨头,就瘫软在那里完全没有意识到身后的危险,或者是她注意到了却选择了刻意地忽视,她就这么闭着眼睛休息着。 “低头!!!”李明翰地眼睛都快要瞪出眼眶来,血液一下就冲上额头,烧的他浑身热!他冲简大吼一声,直接把自动步枪拨到了连位置,枪托被他使劲夹在腋下,就这么边跑边冲着二十多米外的兽人扣动了扳机。 而简呢,她对李明翰地警告置若罔闻,依旧是紧紧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样。 从李明翰枪口里射出地子弹,有如神助般带着巨大地动能直接命中了简身后兽人地胸口,虽然李明翰已经刻意抬高了枪口,但是旋着的子弹却依旧擦着简的耳边飞过,让李明翰心惊肉跳! 接着被抠到底得扳机并没有放开,巨大地后坐力促使着李明翰地枪口不断抬高,密集的子弹像是有生命般一路从兽人地胸口打倒了头顶,奇迹般地一颗都没有浪费! 此时李明翰已经到了简的身边,他飞起一脚踢飞了不肯倒地地兽人,然后丢下步枪从兜里掏出颗手榴弹,拉开拉环丢了出去,接着自己就狠狠扑在了简的身上。 “就这样…死去,也好……”李明翰在手雷爆炸前的一瞬间,听到了简嘴里地呢喃。 轰!! 巨大地气浪扫过两人头顶,破碎地外壳形成地碎片在金属通道里来回弹跳着扎进兽人地身体里,倒地的兽人成了两人最好得掩体,被反弹了多次地碎片只是在李明翰地装甲上留下几丝划痕。 一待通道里叮叮当当地声音消失,李明翰就从简地身上爬了起来,他还没来及懊悔就听到通道里有兽人地喊声,那个勇敢冲上来的兽人虽然被李明翰先是扫射一轮打个半死,随即又和它背后的同伴被手榴弹炸成了筛子,但是也无形中鼓励了后面的家伙。 “!那个女人没力气了!!” “冲上去把她碾成渣!!!” 通道里回荡着兽人地吼叫声,李明翰赶忙操起步枪来,换掉已经打空得弹夹,冲外面影影幢幢地兽人疯狂扫射,三十装的弹匣没五秒钟就打空了。他又朝兽人堆里丢了个手榴弹,趁着爆炸间隙给自己换了个弹夹,还没等气浪平息就把枪管又伸了出去,对准所有会动地家伙倾泻着弹药。 “喂!喂!!!!”李明翰边扫射边对躺在地上半死不活地简吼着,“你倒是说句话啊!!!” 吼了半天也不见简有反应,李明翰换下了第三个打空得弹夹,趁着兽人被压制得退出了这条短短通道地间隙,先把简地双剑丢到了后面,然后拽着简地领子,顶着正面射来地弹雨,把像一个布娃娃一样得小姑娘给拖到了身后另一处残破掩体后面。 他其实想跑的,想直接扛起简就跑掉,但是心中的理智制止了他,对于体质相对很弱的他来说,光是自己跑都不一定跑得过那帮兽人,更别提要扛着简跑了,在缺乏掩护火力的情况下,他们还没拐过弯道就会被兽人追上来撕成碎片。 他扶着简半靠着墙壁坐起来,然后使劲摇晃着她的肩膀想把这个被打击到厌世地小姑娘给晃醒,“喂!喂!!你倒是说话啊!!快他妈给老子说句话!!!”令人欣喜的是简地眼睛倒是被他晃得睁开了,不过眼睛里却根本没有焦距,无论李明翰怎么晃她,她都像一个断了线地木偶一般没有生者的气息。 李明翰无法想象刚才还叫的生 第八章 “是啊!老子缺人!还不是他妈一般得缺人!”李明翰下意识答应了一声,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个问句是出自简地嘴巴里! 他想回头看看简,但是从通道里扑过来地兽人却把他的视线牢牢固定在步枪地瞄准具后。 “你醒了!你他妈醒来了!”李明翰欣喜地吼道。 简睁着依旧没有焦距地眼睛,来回看了看,当她看到李明翰地背影时,眼睛里却渐渐有了感情,那是欣喜和渴望地眼睛,却又因为怀疑和自卑而让里面多了一些抗拒! “你不怕我吗?”简地声音像是从天际传来,飘渺而不真切,里面还含着浓浓地疑虑。 “怕个鸟啊!!!”李明翰再次看到一个刚才还全身冒血眼看不活地兽人,又从地上爬了起来举起斧子朝自己嗷嗷叫,赶忙又给那家伙补了几枪,才彻底让这个家伙安静得躺倒。 “你为什么不怕我?”简幽幽地声音传进李明翰的耳朵里,让他以为是一个女鬼在跟自己讨论胆子大小的问题,“你要知道,我是死亡神殿的刺客,可能只会因为一个命令,我的手上就会染满你们的鲜血,腰间就会悬挂你们的头颅!” 从弯道冲出来的兽人越来越多,李明翰手里的步枪威力只能打的那些兽人连连倒退,一待那些家伙聚集成团,一颗落点准确的手榴弹就会直接砸过去!要不是李明翰带着手榴弹,两人早就死在扑过来地兽人堆里了! “毛啊!!***你为以后担心个鸟啊!!”李明翰头也不回地骂道,“未来的事情还他妈没生呢你就怕!难道老子现在说以后我会强暴你!然后你就会给我来一刀!!?” “会的…”简地回答让李明翰心惊肉跳,“只要审判官阁下认定了未来你可能被污染或者可能会亵渎陛下,我就会因为这个理由就对你们挥起屠刀!” 这回答一时让李明翰失语,他此刻不但要面对面前的兽人,还得分心去想该如何去让简从拾活下去的信心,他根本不知道此刻另外两人被拖在身后的通道里,越来越多的兽人像潮水一样冲进来,她们必须守住那扇大门,所以根本不可能过来支援这边的战斗,一切都得靠李明翰自己! “毛啊!!”李明翰想换弹夹,却一手摸了个空,他低头才现腰间的那个弹匣箱里已经空空如也,脚边散落着打空的弹匣和来回乱滚地弹壳。 他丢下打空子弹地步枪,抬手对兽人丢出了最后一个手榴弹,然后想找自己的战刀却现,刚才穿着装甲的时候压根就忘了把战刀带上!左右四顾,才看到刚才被自己丢到这边来的那两支简刚才使用得武器,可是刚才丢的有点着急力气有点大,现在要李明翰扑出去拿武器,不如让他直接站起身迎接兽人的弹雨来得痛快点! 他抬头望了一眼那些兽人,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很特殊的感觉,那就是自己即将死在这里,没有任何活下来地可能! 从地球上来的男人,胆小的男人!偏偏在这种时候,胸膛里多了一团热火,那团热火烧灼着他的精神,让他冲动无比! “既然要死,就他妈死的壮烈点!!”李明翰对自己如此说道,“别丢了地球爷们的脸!” “你不怕吗?”简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马上就要死了,再也见不到你的家人,再也回不到你的世界!” “怕!!老子怕的浑身抖!!”李明翰浑身颤抖着,眼睛被热血烧的通红,“但是既然要死!就他妈得死的像个爷们!!” “那你为什么不跑呢?把我留下来拖住兽人,你有足够的时间跑回去,跑到爱蜜丽她们身边!” “闭嘴吧你!老子已经在你们身后躲的够多了!现在轮也该轮到老子了!” 他把步枪倒过来,戴着手套地手紧紧握住打得通红地枪管,死死瞪着那帮兽人,他现在像是喝醉酒一样,明明有些头脑木却觉得格外清醒。 “来啊!!是底下带把的就跟爷爷来一场!!”这句话被转换成了兽人语吼了出去,刺激的对面那帮兽人同样双眼红,嗷嗷叫着冲过来要给李明翰这个胆敢挑战兽人尊严的虾米,一个凄惨无比的死亡! 看着兽人跑过来,李明翰回头瞪着血红地眼睛,无比温柔得对身后的简说道,“你走吧,去爱蜜丽那边,重新构筑防线!相信我,我会给你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你真的,愿意为了保护我而死吗?” 李明翰直接用行动回答了简的问题,他暴吼一声像打棒球一样狠狠把枪托抡向了自己面前第一个冲过来的兽人的脸,合成材料制成地枪托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冲击,瞬间就变成了碎片,合着那个兽人断裂地牙齿一起在空中飞舞。 “死战!!!”李明翰吼起当初在阵地上听到的血鸦军团地吼声,失去了枪托的步枪被高高举过头顶,对准了面前的兽人头顶又狠狠砸下,“不退!!!” “快他妈走啊!!!”李明翰使劲横着抡起步枪,狠狠砸在了面前这个怎么也不倒的家伙耳朵上,把它打得跌向一边。 等这个占据了他视野地兽人跌倒之后,他才看到面前到底聚集了多少拿着斧子举着枪,红着眼睛张着大嘴的肮脏混蛋。 “快走啊!!!不然就来不及了!!”他回头冲简喊了一句,却现身后已经失去了那个女孩的影子,心中还没来及为对方成功逃脱而欣喜,肩膀上就传来了重压感。 “你为什么?愿意为了我而死?”简大张着双臂,像是展开了翅膀的天使般从李明翰头顶飞过,投入了兽人群中,她还不忘回头对李明翰问道。 “因为我们是战友啊!!”李明翰抡着比起木棍来只是坚硬些的步枪越过了掩体,冲进了兽人群中,狠狠敲在一个抬头看向简的家伙的脸上,“该死!不要看老子还没看过的东西!” “战友……吗?”简地脚尖轻点脚下兽人地肩膀,因为那个家伙已经被锋利地刀刃砍掉了头颅,她投入了兽人群中,随即绿色地血柱伴随着头颅冲天而起。兽人们哀号着想后退躲避这个女死神,却现自己的脚步被身后的同伴所阻挡,还没等它对同伴挥起屠刀,脑袋就先一步成为了简的战利品。 “战友就应该不离不弃!永不放弃!哪怕是死都要给对方留下生的机会!!”李明翰又一次剽窃了人家的剧本。 而此时,在弯角地另一端,听到了李明翰吼声地莫妮卡擦掉了眼泪,对爱蜜丽点了点头后抓着自己的散弹枪越过了掩体,飞快地朝这边跑来,身后兽人地子弹根本无法对她造成任何困扰!她现在只想冲到两人身边,对简忏悔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既然如此……”简有些虚弱的踉跄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平衡,挥刀斩下了妄图偷袭自己的家伙的头颅! “你走吧!” 李明翰一愣,被个兽人一枪托砸在了背后,还好有能量背包缓冲,他只是朝前踉跄了一步,不过能量背包却散碎在地。 他回身把身后家伙的脑袋敲碎,又退了一步后终于和简地后背靠在了一起。 “为什么?我们是战友啊!”李明翰觉得自己刚才什么都白说了,这个小娘皮还是想死! 简执起双刀在身前交叉,看着面前踌躇着但是又期盼同伴先冲上来的这片兽人,他们被围在了通道中央,无论前进或者后退都得冲破兽人地层层阻隔,还得要担心身后地致命子弹! “走吧,就让我死在这里,我的身份让我不配成为你们的队友!”简再一次从地上跃起,跳进李明翰面前的兽人群众,她得手指已经无法握紧刀剑,但是却依旧奋力砍杀。 失去了简的钳制和威胁,刚才她面对的兽人已经冲了过来,李明翰回头就看到身后那帮兽人,可是此时简却跃了回来,但是她的身周却并没有再一次绽放起绿色地血花,可是在下一刻那致命地刀剑却被一个兽人轻易磕飞,当啷一声掉在远处。 那个兽人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斧头,还没等它高喊毛哥在上,就被简另一支手地链锯剑砍倒。 不过它的倒地却成为了一个讯号,因为其他兽人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简的体能早在刚才闭目待死时就耗尽了,现在连她透支生命换来地体能也在这持续了一分钟的高强度战斗中告竭,她此刻只能无力地软倒在李明翰地怀中。 从李明翰进入通道到她软到在李明翰的怀中,时间不过才过去两分半而已! 简虚弱得睁开眼睛,对头顶关切地看着自己的男人抱以无奈得微笑。 “啊啊啊啊!!”李明翰郁闷得仰天大吼,“既然要死就他妈死在一起!” 在李明翰以为自己即将死亡地时候,他们身后却响起了熟悉得枪声,原来莫妮卡已经冲了过来! 散弹枪里致命地弹药喷涌而出,像是一把巨大的锤子般让被命中地兽人带着恐怖得血洞朝后抛飞。 “快点!!快过来!!!”莫妮卡几枪在面前的人堆里打开一个缺口,招呼李明翰赶紧过来,她手中已经拿起了一颗拉开保险栓地手雷。 李明翰赶忙抱着简跑了起来,他爆了平生最大地力气,像是一阵风般卷过兽人被打开的缺口,身后兽人只来得及举起枪口对准他的背影,却看到一个黑乎乎地东西飞了过来。 轰!!! 李明翰只来得及跃起,随即就被一阵气浪推进了莫妮卡身后的掩体,和简滚作一团。 莫妮卡丢出去的是只会爆出冲击波杀伤地手榴弹,她只是为了迟滞兽人的动作,要是丢的是爆裂手雷,李明翰在半空中就会被破片扎成筛子! 李明翰一待滚动停止,赶紧把简推到了通道外,然后莫妮卡携带过来丢在一边的另一支自动步枪,对莫妮卡喊道,“快退过来!!!我掩护你!!!” 莫妮卡答应了一声,却没有行动,只是用散弹枪对准兽人扣动了扳机。 “你怎么了,快过来啊!!!”李明翰知道自己现在没有备用弹夹,手中步枪只有三十子弹,打完就没了!所以时间在此刻,无比紧迫! “你们走吧。”莫妮卡淡淡地回应道。 “妈的!!!”李明翰出离愤怒了,他以为莫妮卡依旧在为自己对简做出的事而自责,“你他妈道个歉不就完了!搞毛脾气啊!!!” 莫妮卡没有回答他,只是又冲兽人开了一枪。 第九章 李明翰把步枪丢给了又跑回来的简,“你掩护我!我去把她拉回来!!” 他心里无比愤慨,只是举得这帮妞一个一个都他妈开始闹脾气,好不容易拼命拉回一个来,另一个却又是这样!第一次,他觉得一根筋的家伙是如此讨厌! 简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费力地把步枪架在掩体上,对准兽人扣动了扳机。 要是放在平时李明翰虽然会冲出去,但是心里绝对会打鼓或者吓地浑身抖,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却丝毫没有犹豫,直接贴地窜了出去,一颗无比接近地子弹就从他耳边擦过,带起一溜血丝飞到身后。 他顶着面前射来地子弹,连滚带爬地跑到莫妮卡身边,随手从她腰后抽出颗手榴弹,拉开拉环丢了出去,一待手榴弹爆炸,他赶忙拽着莫妮卡的衣服示意她跟自己走。 “走啊!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而莫妮卡,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比了个手势示意李明翰赶紧走。 “妈的!!”李明翰气的把手搭在莫妮卡地肩膀上,打算把对方直接拖走,但是执拗地莫妮卡却甩脱了李明翰地手,再一次用手势示意对方先走。 “姐姐我求你了!!你跟我走吧!!”要不是此刻时机不对,李明翰真想给对方跪下,他听着后面简已经不紧不慢地打掉不下15子弹了,要不是对面兽人还记挂着刚才简造成的血腥场面,生怕攻击一猛烈再让简拿着双刀蹦出来,否则早就嗷嗷叫着冲过来了,而不是躲在掩体后用打不准地机枪扫射。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对面的兽人也在疑惑,有个别胆子大的已经跳出了掩体,虽然很快就被子弹打得浑身飚血倒地,不过也从另一个角度告诉了它的同伴----那个女杀神没有出现! 李明翰心里明白,很可能在下一刻对面的兽人就会嗷嗷叫着冲出来,瞬间淹没这三个没有多少武装的可怜人! 越想越心急,李明翰使劲拉了一把莫妮卡地能量背包,“快走吧!再不走就他妈真走不了了!你事后道个歉就成,要是简不听,老子就抽她!!” 可能是莫妮卡听懂了李明翰地话,她顺着李明翰拉她的方向倒了过去,倒霉蛋赶忙把对方接进怀里。 “我走不了了……”莫妮卡终于开口了,但是还没等李明翰开心,就被她嘴里涌出地血液吓得心都凉了。 “别啊!别啊!!”李明翰伸手擦掉莫妮卡嘴里流出地血,但是无论如何擦的度都赶不上嘴里涌出血液地度,那血液就像泉水一般不断的从她嘴里涌出来。 莫妮卡咳嗽了几声,血液更加不受控制地喷了李明翰一脸,“放开我……放开我……”她虚弱得说道。 “没事的没事的!!”李明翰连脸上的血都来不及擦,一只手拖住莫妮卡,另一支手疯狂地摸索着她的全身,“伤在哪了?伤口在哪??” “放开我……” 莫妮卡嘴里涌出的红色的血液,看起来是那么得刺目惊心!李明翰此刻才现,自己接触到莫妮卡后背地右手滑腻腻地,赶忙把手抽出来借着灯光一看才看到满手地红色! “日!”他恼恨地骂了一句,想把莫妮卡翻过来看看她的伤口,但是莫妮卡再次阻止了他的动作,摇了摇头示意李明翰放开自己,赶紧离开。 随着莫妮卡嘴里不断涌出血液,她的眼皮也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很可能一旦闭上就再也不会睁开了。 李明翰焦急的无以复加,他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治好自己的那张自动床,“简!掩护我!!”他回头对简喊了一声,又从莫妮卡腰上摘下颗手榴弹丢到了兽人群中,然后一使劲把对方扛到了肩膀上,“走吧!我带你回去!!” 他刚站起来,一颗子弹就擦过他的肩膀带走了肩甲后,又在肩膀上留下一道恐怖得血沟! 脚步重重地踏在地板上,他空出只手拿起了莫妮卡掉在地上的散弹枪,另一支手扶着趴在自己肩膀上的莫妮卡好让对方不会掉下来,使劲加力朝后跑去! 而简把枪里最后的子弹朝兽人倾泻过去,随即丢下步枪执起躺在脚边的链锯剑,猛地站了起来用剑尖对准面前的跳出来的兽人高喊一声,“罪人们!忏悔吧!!!”作势就要冲过去。 “哇!!!”看到李明翰转身跑掉的兽人刚冲出来高喊一声,但是它却见到那个女杀神又蹦出来,连忙转身又跑回了掩体,藏得妥妥帖帖,连片衣角都没有露出来。 这时李明翰扛着莫妮卡已经跑过了简的身边,还不忘腾出手来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干的好!赶紧走!” 简听到李明翰的话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手中染满兽人鲜血的链锯剑,然后抬头又看了看面前躲地看都看不到的兽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忙跟着李明翰的背影跑了出去。 李明翰扛着莫妮卡跑过弯角之后,费力地站在那里喘息着,莫妮卡地体重确实不算太高,但是加上全套装备后,对李明翰来说就不算太轻了。他勉强依靠着墙壁喘了几口气,然后对跟过来的简喘息着说道,“呼……呼……你把,你把她背后的手雷……呼呼,摘下一个来。”等简依言摘下手雷,用好奇得眼睛盯着他的时候,李明翰嘱咐道,“过会……”他使劲吞了一口吐沫,“过会,等里面有了动静,你就丢出去……” 简双手捧着手榴弹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李明翰又拍了拍简的肩膀,把一声不吭地莫妮卡朝上扛了扛,加朝那个大门处跑去。 而此时在通道里的兽人,心惊胆战地躲在那里等待着女杀神地判决,但是它们等了老半天也没现那个举着双刀的人影出现在头顶,于是自然有胆子大的家伙被同伴催促着探头看一眼。 第个探头出去看的兽人突然愣了一下,当它的同伴以为它已经被女杀神的身影所吓地动都不能都的时候,它却直接跳了出去。 它把手里的枪举过头顶,转身对身后的同伴嗷嗷叫着,“毛哥在上!!那帮虾米骗了我们!!” 然后其他兽人也闪闪缩缩地探出了头,随即通道里就响起地乱哄哄地嚎叫声,“虾米骗我们!该死!!” “追上去把他们砍成渣!!” “吃了他们!从脚吃到头!!” 举着武器乱糟糟冲过去的兽人并没有看到,一个黑乎乎的圆柱状物体悄悄地滚到了它们脚下。 轰!! 简心满意足地靠在墙上,看着身旁随着气浪一起喷出来的残肢断体和绿色血液,以及枪械零件。 而此时李明翰,正一脚深一脚浅地在通道里跑着,眼前那道防御墙里爱蜜丽正朝另一边扫射着,多出来的兽人不断把手榴弹丢进来,然后又被爱蜜丽随手拾起来丢了过去!气的那些兽人哇哇大叫,但是在相对狭窄地通道里即使它们想用生命铺出一条进攻通道来,也得先问问爱蜜丽手里的枪是否答应。 爱蜜丽听到身后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现是李明翰扛着莫妮卡跑了过来,“你快点!我掩护你们!!”她高叫一声,给手里打空子弹地爆弹枪换了个装填了地狱火弹药地弹匣。 这种帝国出产地特种弹药,每一都能让一个普通兽人变成四散地碎片。 可能是听到了爱蜜丽的喊声,莫妮卡醒了过来,她对李明翰断断续续的说,“疼……你一定没有……咳咳……没有拯救过受伤的队友!” 李明翰听到对方说话,兴奋的赶紧加快了脚步,边跑边说道,“疼就对了,呼……呼……你别睡!马上咱们,咱们就到了!” 而在他肩膀上的莫妮卡却不这么想,她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的生命即将远去,但是让她觉得不可接受地是在这个时刻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拥有要回归到陛下身边的欣喜,而是充满了对无法回到家乡的悲哀,和要死在这里的不甘心! “咳咳……我好冷……我想……回家……” “马上!马上就到!!”李明翰已经看到,简率先翻进了防弹墙,正不顾身后射来的子弹,把半个身体探出外面,对李明翰伸出双手要把莫妮卡接进来。 而趴在他肩膀上的莫妮卡却没有回答他的话,她的嘴半张着,从胸腔里涌上来地血液从嘴里流出来,随着李明翰的动作不断流到地上或者落到他的身上。 “喂!喂!!!!你醒醒!你他妈说句话!你看!你***快看啊!简就在前面,她在等着接你过去!我们到了你就会好!!” 李明翰边跑边喊着,可是莫妮卡却再也不能回答他了。 他的脚步慢了下来,背后通道里追过来的兽人已经现出了身影,嗷嗷叫着用枪朝那个孤单的身影射出罪恶的子弹。 李明翰突然半跪在地上换了个姿势,把莫妮卡横抱在胸前,还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上,他轻轻用手帮莫妮卡把额前的乱拨到耳后,接着帮她阖上无法闭起地眼睛,然后用手背想擦掉她嘴里和鼻子里涌出来地鲜血,可是不断涌出地血液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让他完成这个小小的愿望。 做完这一切,他又站了起来,一步一顿地走到了简面前,把莫妮卡轻轻放到了简的怀里,抬头看着简和爱蜜丽难以置信地眼神,自己莫名其妙地就觉得鼻子酸了起来。 李明翰默默的爬进了通道里,他靠着背后的防御墙软软坐在地上,呆看着两女张口想说句话,但是话语出口却化做了哽咽得哭泣声,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熟悉的人死在面前,脆弱的男人无法接受这一切! ‘出来啊!你他妈到时出来啊!***!平时你他妈蹦跶的那么欢实!现在呢?现在老子需要你!快他妈给我出来!血,你不是他妈要血吗?出来啊!面前有足够的血!足够的血!!’李明翰在心中呼唤着那个总出来占据身体的野兽,他想那个野兽出来,占据自己的身体,好逃避掉这无法让他面对的生离死别,但是那个栖息在内心黑暗角落的家伙并没有回应他,只留下他无奈得在心中吼叫。 当他意识到自己无法躲到心灵角落的时候,只能捂着脸像一个女孩般啜泣,好逃避这让他难以面对的生离死别。 第十章 “喂!!喂!!你醒醒啊!!!”爱蜜丽和简互换了位置,她正蹲在李明翰前面,使劲扒掉他的手,却看到那双无神地眼睛,和挂在脸上地泪珠,以及莫妮卡地血。 爱蜜丽的话传进李明翰耳朵里,听来就像是在水底听着岸上的声音,失真而又难以辨认。 他茫然地盯着爱蜜丽,嘴里喃喃地说道,“莫妮卡说,她想回家……” ‘啪!!’ 一记耳光重重抽在李明翰脸上。 李明翰捂着被打到的脸,愣愣看着面前表情凶恶地女性。 “闭嘴!!”爱蜜丽狠狠吼道。 “莫妮卡说,她想…” ‘啪!’ “闭嘴!” “莫妮卡……” ‘啪!’ “我叫你闭嘴!!!!” 这一耳光下去,爱蜜丽现在特别想找一个没人的角落好好哭上一场,而不是在这里面对这个懦弱地男性! “我……不想见到你们离开我的身边。”李明翰被几个耳光抽的醒来过来,或者是有了一些意识,他喃喃地对爱蜜丽说道,“这个计划应该是很完美的……不该这样,真的不该这样……我算到了所有的变数,所有的……” 他就像是一个虔诚地教徒,在对着自己所信仰地神忏悔着,“我算到了一切,这个计划多么完美……甚至老天都在帮我们,还帮我们下雨来掩盖行迹,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他捂着头痛苦得跪在地上,仰天大喊着,“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人离我而去!为什么是我身边的人离我而去!为什么!!” 爱蜜丽地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她痛苦得看着面前这个几近疯癫地男人,一把把他揽在了怀中,流着眼泪劝着他,“不要走!你还有我们!你的计划很完美,只是陛下觉得我们还需要经历一些磨难才能成长!” “磨难?”李明翰愣愣问了一句半跪在地上的女人。 爱蜜丽点了点头,正想解释却被李明翰把话给噎进了喉咙里。 “该死的,该死的!我已经每天跟你们一起向那个陛下祈祷,我誓我有虔诚的把那个陛下放进心中!但是他让我们经受磨难也好,为什么这经历却要用生命来做代价!” 爱蜜丽听到李明翰的渎神言论吓坏了,她紧紧地把李明翰抱在怀里,眼睛警惕地看着简地背影,生怕对方以亵渎陛下这个罪名把李明翰就地枪杀。 简听到李明翰的话突然颤了一下,然后她继续专注地把那些冲进自己视线的兽人套进瞄准光圈,接着扣动扳机把对方撕扯成一团无法辨认的碎肉,仿佛身后就是一片空气,刚才李明翰地话不过是子弹击打在金属墙上出地碰撞声。 看到简并没有什么反应,“你记得,以后不要随便说陛下的坏话!”爱蜜丽在李明翰耳边悄悄地叮嘱道。 “闭嘴吧!”李明翰挣脱了爱蜜丽的怀抱,在她以为这个男人要去送死的时候,他却膝行到了莫妮卡的身边。 刚才整理好的头此刻又乱了,而从嘴里和鼻子里涌出的鲜血此刻已经停止,背后伤口里流出的血液在地上聚集了老大一滩,而李明翰此刻就跪在那滩红色的血液中。 他再一次细心地帮莫妮卡整理好了头,然后用指甲小心得抠掉干结在脸上地血痂,接着又用袖口帮她把脸清理干净,让美丽得容颜在没有一丝瑕疵。 莫妮卡走的很安静,她至死都在微微笑着,李明翰明白她的笑容,所以当听到爱蜜丽在他耳边轻轻地祈祷声时,他粗暴地把爱蜜丽推倒在地,“你闭嘴!!她在最后想的是回家!而不是去那个该死的英灵殿,也不是回到那个该死的皇帝身边!!” “战斗!!”爱蜜丽从地上爬起来直接把李明翰扑倒,骑在对方的肚子上又是狠狠的几个耳光,“你这个懦夫!!我们无权去议论陛下如何!我们能做的就是尽自己的能力去战斗!如果死亡那只能说明你不适合生存在这个世界!!回到你该死的家乡吧!这里不是懦夫生存得地方!!懦夫!!!” 她说完之后又使劲抽了李明翰几个耳光,然后从旁边提起一支步枪,对准了后面通道里冲过来的兽人扣动了扳机,几个连射把被简吓得都快神经衰弱地兽人压制在通道的一些掩体后面,然后回头对被抽得有些愣地李明翰喊道,“我看错了你!你从骨子里开始就是一个懦夫!克里斯丁姐姐不该把我们的生命交托在你的手上,你就是一个懦夫!!混蛋!我们都会被你的懦弱害死的!!混蛋!” 爱蜜丽吼完李明翰之后长出了一口气,压下了胸中的怒火,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生气,想来想去就觉得是这个男人的懦弱让自己觉得他亵渎了克里斯丁姐姐的信任! 而李明翰则被几个耳光抽得彻底醒了过来,他坐在地上回想自己所说过的话,再看到莫妮卡安详地面容,自己都觉得对方付出生命却救回来一个懦弱地混蛋是如此不值。 他使劲咬了咬牙攥了攥拳头,‘别被这帮女人看扁了!’如此对自己说道,然后他提起了莫妮卡留下的散弹枪,走到爱蜜丽身边半跪下来,对准了那些要冲过来的兽人扣动了扳机。 “好了?”爱蜜丽专注着瞄准没有回头,她的话像是对自己的问句。 “好了!”李明翰狠狠回了一句,又对准一个兽人扣动了扳机,致命地散弹打得对方浑身喷血,那个兽人朝后退了几步,慢慢软到在地。 “你知道得……”爱蜜丽迟疑了一下,她不太习惯对这个男人道歉。 “我知道!”爱蜜丽说的没头没脑,李明翰的回答同样让人满头雾水。 “爱蜜丽,帮我防守一下!”简突然转头招呼了爱蜜丽一声,“我需要进去看眼。”她的意思不言而喻,她需要去确保归路的畅通,李明翰定下的计划到此刻为止虽然是失败了,但是却依旧完成了预定目标,不过却有了不必要的伤亡。 爱蜜丽答应了一声,不过她并没有挪动脚步,而是先看向了李明翰这边。 “你去吧,我没问题的。”李明翰又使劲咬了咬牙,然后呲着牙对爱蜜丽说道。 爱蜜丽对李明翰点了点头,“你小心点。”嘱咐了一句,然后转过身爬行了几步到了简的身边,接过对方手里的爆弹枪,同时也接过了对面前这条通道的防御责任。 而简则跑进了她们拼命防守得通道里,此刻离预定的汇合时间还剩下7分钟,而且她们不知道即使打开了通道但是通向外面的门已经都被封死了,而且乔伊斯和多娜已经英勇地牺牲在保卫指挥中心大门地战斗中。 过了不到两分钟,简一脸阴沉得提了两个箱子走了出来,她对两人地背影说道,“那扇大门已经被从里面焊死了,我们根本出不去!” 然后她把两个沉重得箱子丢到了李明翰和爱蜜丽地脚边,“我们是冲出去,还是在这里战斗到死?”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的声音依旧很平静,好像即将面对的不是死亡而是郊游一般。 她先走到李明翰身边,打开了这个长条型地金属装备箱,从里面取出呈初级分解状态的固定式爆弹机枪几下组装起来,然后又取出三脚架来调整到适合地高度,再把机枪固定到上面,又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弹鼓来装好,哗啦一声拉动枪栓子弹上膛,“我在武器库里找到了这个,对准了扣扳机就好。”对李明翰如此嘱咐道。 李明翰一直用眼角余光注意这她的动作,听到她的话依言丢下了手中的散弹枪,朝旁边挪了挪抓住爆弹机枪地握把,一待把兽人套进瞄准光圈后就狠狠扣动了扳机,威力巨大地子弹从枪口喷涌而出,瞬间把他面前地兽人撕扯成碎片。甚至连躲避在掩体后的兽人也被子弹命中,带着恐怖得血洞朝后抛飞而去,还没等落体又被接踵而来地子弹在空中就打成无法辨认地绿色肉块,混合着白色地骨头碎片落在地上。 凶猛地自动火力瞬间压制住了兽人的攻击,让李明翰可以从紧张得战斗中腾出空来思考一下,一会该怎么办才好。 李明翰仔细想了想,突然想起了指挥台旁的那盏一只在闪动地红灯,“简,指挥台那灯是怎么回事?” 简被李明翰问的一愣,她想了想才回答道,“可能是未被读取的信息,或者是警报信息,又或者是什么其他的,未被指挥官读取的报告。” “那你可以去读取那些信息吗??”李明翰如此问道,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手中爆弹机枪的弹鼓只有2oo,刚才一轮疯狂地扫射已经干掉了一多半! “不可能!”简摇了摇头,“要打开指挥台,至少要指挥官级别的来解除第一层的密码,然后才能用解码器解码,一旦确认那层出了错误,埋藏在咱们脚下的炸药就会在五秒内把整个指挥中心炸上天。” “该死!!”李明翰使劲骂了一句,朝对面的鬼鬼祟祟摸上来的兽人又扫射了一轮,把冲在最前的几个家伙打成一团喷溅在墙上的血肉,让后面跟上来的家伙又缩了回去。 “不过……”简仔细想了想,对李明翰说道,“我在基地的时候有听到克里斯丁阁下被确认拥有基地的指挥权,那她的信息应该会被这里接收到,所以她如果亲自来的话是可以打开指挥台的第一层密码的。” “该死!!”李明翰又看到兽人冲了上来,刚扣动扳机没两下就听到手中枪出卡拉卡拉的空挂机声,正想丢个手榴弹过去却在脚边来回摸了几下没有找到。 他手忙脚乱地了散弹枪,对准了近在咫尺地兽人,扣动扳机把对方打得直接飞了回去,还没等他擦掉冷汗,却听到了古怪地声音。 那是火箭动机地喷气声! 兽人的火箭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进来,它们躲在同伴地身后,直到此刻才点燃了背后地动机,贴着房顶呼啸着冲到了李明翰的面前。 “小心!!!” 他只来得及高喊一声,就看到那带着渗人寒光地斧头狠狠朝自己的额头斩下! 补充篇:预言后的现实(1) 以下是个人记录: 在短短地一个小时里,我通过精神谐振看到了一幕真实的预言景象,那个人类男性的成长让我吃惊! 虽然我已经事先预知到了那是一次失败得突袭,并且她们会全员阵亡,但是我却没有清晰的预知到每一个生命个体地死亡过程,以及她们的死亡场景。 这个人类男性的成长度,再一次让我把利刃归鞘,我知道自己所进行的是危险的观察,可能下一刻观察者和被观察者就会变成了猎杀者和被猎杀者的关系。 而我,就是那个被猎杀者。 我现在甚至可以看到,这个人类男子的精神光芒,已经开始在异空间闪耀,但是他却奇迹般地没有被异空间地邪恶所污染… 或许,他在下一刻就会被异空间来的恶魔所占据身体,然后顺着精神通道找到我的位置,那个恶魔会驱使着他来找到我这个对那恶魔来说比他更加甘美地食物! 我知道这种举动犹如饮下致命地毒泉,每一刻都会加深我堕落得度,虽然我早已经预见到自己的灵魂会被邪神夺走! 但是我却无法制止自己的行为,因为在我成为舞者地那一刻,我的命运就已经被清晰地呈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在未来的某一天,死在一个命中注定的战场!我会在寻找到预言石板后才会踏上无可阻止地死亡之旅,而这个人类男子,则是预言中提到的那个如午夜眼如星辰地人类! 他会因为我的帮助而成长,而我则会为了保护他而死,而在此刻我才终于确认了他就是这个决定我命运的人类! 好了,记录就到这里,我不会再写下研究记录了,我不想看到这份记录的其他族人也走上我的道路! 我在考虑,我是否该去和他进行一次接触。 ……恐怕,我需要等他再成长一些! 这份记录同样会被封存,只有我死亡之后才会被解封,希望看到这份记录的人会记得我的名字。 爱丽莎?林斯特 于,次元风暴爆之年 -------------------------------------------- “啊!!!” 李明翰惊叫一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他坐在地上冷汗淋漓,那梦中地景象是如此真实,额头还能感觉到金属地冰冷触感,使劲呼吸了几下抚平激荡地无比地心情,然后才有余裕观察自己所处的地点。 他就坐在篝火边,里面燃烧着噼啪作响地木柴,修女们正在篝火的另一边单膝半跪在地,在多娜的带领下做着战前祈祷,肃穆而又庄严,一切都犹如在梦中看到的,李明翰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不敢确认自己看到的是否是真实。 她们在祈祷中尽情释放着对皇帝陛下的热爱,和对敌人的蔑视!祷言中请求皇帝陛下在夜空中静静注视着她们的战斗,为她们赐福,直到最后一个敌人倒在枪口下!这些虔诚地修女会把所有地荣耀都归于陛下身上,因为只有陛下才能保佑她们取得战斗的胜利。 修女们虔诚地祈祷声仿佛穿越了低沉黑暗地夜空,直接传到了地球的黄金王座上,李明翰甚至觉得修女们身上笼罩着一层金黄色的光芒。 “赞美陛下,只有您才是我们信奉地唯一真主,只有您才能在无尽虚空中引领我们孤独的灵魂。” 修女们齐声唱诵出最后一句,结束了这次战前祈祷,乔伊斯从地上站起来,准备去叫醒李明翰,不过当她绕过篝火之后,却看到李明翰正静静地坐在地上,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堆篝火。 ‘你醒了?’李明翰在心里说着乔伊斯即将说出口的话。 “你醒了?”她温柔地问道。 李明翰点了点头,看着噼啪作响地篝火里蹦出几点火星,像是灵魂一般慢慢升入高空。 他偷偷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呲牙咧嘴地疼痛让他明白,现在才是在真实的时空。 乔伊斯看到李明翰的表情,有些担心的问道,“你怎么了?”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他抬起头对乔伊斯淡淡地笑了笑,李明翰赶忙把自己的表情变得平静一些,淡淡地对乔伊斯如此说道,还指了指旁边的篝火,示意是自己不小心被火烫到。 多娜此时也走了过来,看到李明翰的状态,她满意地点了点头,“李,我们要出了,你准备好了吗?” ‘就是这句!就是这句!’李明翰在心中大喊着,虽然因为自己让乔伊斯多说了一句话,但是多娜依旧无可避免的问了自己梦中的那句话! 李明翰只能让自己跟梦里做得一样,从地上利落地爬起来,把激光步枪背到身后,拍了拍步枪的肩带,他说出了梦中的那句话,“我们走吧!” 他在这时候还无法确认,自己只是梦到了开头,还是预知到了全部,他需要收集更多得信息,好确认自己所看到的这一切!而在地球上看到的那些知识让他明白,如果一个懂得预言的人肆意去改变其他人的命运,尤其是拯救一个必然会死亡的生命,那那个人所要承受的一切,都会因为因果报应被强制加诸到改变了她命运的那个人身上。 李明翰眼看着修女们慢慢地集合起来,每个人在路过克里斯丁和碧奇的身边时,都会俯下身轻轻亲吻碧奇的额头,然后再让克里斯丁亲吻她们的额头。 李明翰站在队伍的中间,他在期待着,期待着莫妮卡直接绕过自己,期待着这个在梦境中死在自己肩膀上的女人没有推自己!这样对方就不会踏上无可避免地死亡!他正想着这些时,却被身后的莫妮卡推了一把,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克里斯丁面前。 他听到站在他前面的简正轻轻亲吻了碧奇地额头,“愿皇帝陛下引领你的灵魂。”然后她走到克里斯丁身边,“我等着你们胜利归来。”克里斯丁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等简离开之后,李明翰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害怕自己即将面对的一切,因为对这些修女的眷恋,让他在此刻依旧选择不去相信那个预知梦!而莫妮卡却在他身后又轻轻推了他一把,这就像是无声的鼓励让他鼓起勇气走到克里斯丁面前。 ‘该死的!你不知道你会死的吗?’李明翰着急得在心中大喊,但是他依旧不敢开口。 而在此时克里斯丁如同在梦里预见的一般对他微笑着,等待他亲吻过碧奇地额头后,也没有责怪他说的结结巴巴地祝福,而是拉住他的领子让他俯下身来,轻轻一吻印在他的面颊。 克里斯丁看到额头沁出汗珠的李明翰愣了一下,拥有灵能地她敏锐地感觉到面前这个男人变得跟刚才有些不同了,但是仔细看上去他还是以前那个懦弱的样子,随即她轻轻笑了笑掩饰掉自己得想法。 “要带她们活着回来。”克里斯丁轻轻地叮嘱道。 这句话犹如重锤敲进了李明翰的心中,他犹如行尸走肉般走到了空地中修女的队列里,他左右看了看现身旁的修女正用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眼神看着他,这种眼神里没有了平时的蔑视和冷淡,而是充满了信任和鼓励。 他每看看到一个修女,心中都会浮现起对方死亡地景象,愧疚和自责折磨着他的良知。 “我们出!”多娜最后一个走了过来,她站在队伍前方,左右看了看自己的队友们,如此说道。 这句话,彻底摧毁了他心中的堤坝,犹如沉重得钟声在他脑海中震响,预言和现实终于重合到了一起,李明翰再也不去怀疑自己所做的梦就是这帮修女即将要面对的未来。 此刻,他把地球上看到的那些因果报应抛到了脑后,心中只回荡着克里斯丁对他的嘱托----“要带她们活着回来。” ‘我不想看着,我身边的人离我而去!’ “你们等等!!”李明翰猛地窜到了修女面前,伸出双手阻止着这些可爱的姑娘踏上命中注定得死亡之路。 “怎么了?”站在队伍最前的多娜疑惑得对李明翰问道。 “我觉得,我觉得……”李明翰使劲折磨着自己的大脑,好想出一个好的理由来阻止这些修女们去送死,“我觉得我们的计划需要修改!” “可是我不这么觉得。”多娜摇了摇头,“我们刚才在祈祷中已经向陛下禀告了你的计划,陛下并没有反对!” ‘他想你们都去死呢!’李明翰如此腹诽道,不过他不敢真的说出来,否则那帮虔诚到狂热的修女会立即把他撕成碎片,哪怕他是她们的亲爹都不成! “但是我觉得这个计划需要修改!!”李明翰知道自己这话说出来,就是等于在变相告诉这班狂热地信仰者皇帝陛下的修女,陛下的意思错了,你们得跟着我的意思来! 多娜皱了皱眉头,她同其他专司战斗的修女一样,对这种战斗之前就需要做的功课没有多少认知,这些狂热地修女们只知道义无反顾的冲向指挥官长刀所指的方向,却从来不去考虑原因和结果。对于李明翰突然而来的举动,她有些无法决定,所以自然而然地就把这个权利交回到了克里斯丁手中。 “你跟我来吧,我想你需要向克里斯丁阁下解释一下。”她示意准备出的姐妹们原地休息并且布置警戒人员,然后对李明翰招了招手,示意她跟自己来。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补充篇:预言后的现实(2) 而李明翰则穿过了散落在四处的修女们中间,他还能听到其他修女们在悄悄讨论着自己是为了什么才会推翻已经定好,并且皇帝陛下还没有反对地计划。这种私下里的讨论,让李明翰已经开始加跳跃地心脏再次朝上飙升了一级度。 李明翰几乎是用脚掌地长度来衡量着短短地十来米路,他需要在这十来米的距离上,想到一个可以说服所有人的理由,并且还不会激怒这些狂热无比的修女们,这种难度虽然比不上当年的七步成诗,但是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完美解决的。 所以在李明翰看来,他就行走在地狱和天堂之间的悬崖上,到底未来是升入天堂还是走进地狱,全部取决于他一会要说的话。 不过再长的路也有走完的一刻,李明翰终于走到了营地的中央,他看到篝火另一边的克里斯丁正靠着一颗树坐在那里,昏迷不醒地碧奇就躺在她身边,她蜷起了一条腿,把拿着爆弹手枪地手随意搭在立起地膝盖上,专注的听着多娜对她得描述,偶尔点点头表示明白。 她看到李明翰过来之后,伸手对李明翰招了招,示意他赶紧过来。 “李。”克里斯丁听完了多娜对刚才的描述,抬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有些紧张得男人,“我想听听你的解释。”她的声音很平静,就像是两个老友之间的聊天,不过在李明翰听来却被曲解成了暴风雨前的宁静。 李明翰紧张的吞了一口吐沫,他现在已经站在了命运的交叉口上,如果他选择说出真相,可能未来就会面对那传说中的因果报应,但是如果不说出真相,那他就会眼睁睁地看着修女们一个一个死在自己面前,并且自己也要付出生命代价。 问题是他能不说出真相吗? 克里斯丁可不是养成游戏里的那些美女----哪怕你去勾搭其他女人,只要记得在特定的时间送些礼物就可以很好的维持两人之间的关系。李明翰明白,自己说出的话要让克里斯丁相信,那先就得骗过自己,或者干脆说的就是真话,因为这个女人的直觉是在是太可怕了,而且她还是一个杀伐果断的家伙,一旦认定李明翰不值得信任,可能她就会先拿李明翰的脑袋祭旗! 而克里斯丁呢?她很明显得觉察出李明翰的心里正在刮起一场风暴,但是却不同于李明翰所想的,选择了去静静地等待而不是催促,她对李明翰早已经建立起了初步的信任,哪怕是明知道李明翰会找一个古怪地理由骗过自己,克里斯丁也会选择去相信!因为在这一路上,她的眼睛已经看到了这个男人的改变和努力,这种努力是值得自己去托付信任的! 李明翰看着克里斯丁平静得眼睛,再一次把她对自己的信任曲解成了怜悯,他觉得克里斯丁的眼神里不但有对自己的怜悯,还有对自己即将说出的谎言地嘲笑。 他使劲咬了咬牙,腮帮子鼓起老大一块,甚至连多娜都能听到他磨牙的声音。 ‘我是为了你们,也是为了我自己!’他在心中如此给自己打着气,终于硬着头皮开了口。 “克里斯丁,我想我们该私下里谈谈。”李明翰有些迟疑地看了眼多娜,因为他即将要说出来的事可能会把自己和克里斯丁一起绑在火刑架上! 克里斯丁皱了皱眉头,她并没有意识到李明翰要把那件事说出来,抬头看了眼多娜,不悦地对李明翰说道,“李,陛下在看着我们!而且在生死与共的姐妹们面前,并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 李明翰迟疑地又看了眼多娜,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出来。 多娜被他看的很不自在,“克里斯丁阁下,我想我该暂时回避。” 克里斯丁瞪了眼李明翰,抬头对多娜说道,“多娜姐妹,你不需要回避,我们之间并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她又瞪了眼李明翰,示意对方快说。 李明翰使劲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决定把话摆到台面上。 “克里斯丁,你记得我有预知能力吗?”李明翰迟疑的问道,因为克里斯丁不是通过正常途径让他明白了自己的能力,而是偷偷给了他那份文件才让他明白自己拥有无法控制的短期预知能力。 克里斯丁皱了皱眉头,她不喜欢这个男人把这件自己背地里做的事情拿到台面上来说。而此时站在她身边的多娜却睁大了眼睛,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能带着她们这些携带着伤员地残兵在树林里转战四处,而且还没有一个人员阵亡,原来这一切都因为这个男人拥有了奇迹般的预言能力! 而在这个时候,她也终于明白那个男人为什么总会阻止她们战斗,当初那些避战的懦弱举动现在全部都成了这个男人身上的光环!多娜觉得,他一定是为了保存这些人的生命才不惜运用自己的能力。 多娜看李明翰的眼神立即就不一样了,这眼神如果放在平时会让李明翰高兴的飘起来,但是在此刻却不亚于给他沉重的心情再加上一块大大的铅锭! 她难以置信地仔细看了看李明翰,甚至把他偶尔会狂地举动都归类到了精神能力的副作用上,在这个没有精神力补充剂还没有有效防御异空间恶魔侵入地地点,李明翰不亚于自杀的举动却是为了自己这几个当初还是陌生人的修女!并且自己这帮人,还不止一次的骂他是懦夫和胆小鬼,甚至还用枪口来威胁过他! 李明翰的形象在多娜眼前瞬间高大了起来,忍辱负重再加上不计前嫌,李明翰在她眼前完美得玩了一个大变身! “皇帝在上!”多娜兴奋地在克里斯丁耳边连连耳语,而克里斯丁的眉头却随着多娜兴奋地语言越皱越紧,到了后来干脆就像是眉心上多了一团丑恶地肉瘤。 ‘这个笨蛋!’克里斯丁恼恨的想把李明翰那张管不住的臭嘴缝上!他并不是帝国登记在册地灵能者,如果一旦被审判庭现她们私藏有可能会被异空间恶魔当做来到现世地传送门的灵能者,而且还是拥有预知血统的灵能者,那作为直接知情人的大修女阿格娜阁下和埃布尔主教都可能会被审判庭直接送上火刑柱! 克里斯丁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李明翰会说的是这件事,现在要是有后悔药的话她一定会把那瓶药连瓶子都塞进这个口无遮拦地男人的肚子里! 多娜倒是不知道克里斯丁和李明翰的心理活动,她现在正沉浸在巨大的惊喜中,她不断在克里斯丁耳边强调如果把这个男人所拥有的能力,告知其他的姐妹,那一定是对士气的巨大鼓舞! 每一个士兵都希望自己跟在一个战无不胜地指挥官身边,分享他的荣耀!而李明翰这个拥有预知能力的指挥官,不就是任何战士都期望跟随的完美长官吗 “这一定是陛下在看着我们,他知道了我们即将遭受地磨难,才会派给我们这个男人!”多娜最后在克里斯丁耳边如此说道,持续得兴奋让她不由自主地提高了音量,连李明翰都听得一清二楚。 不过她随即就看到克里斯丁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以为对方是被自己的音量震到,赶忙低头道歉,“对不起阁下……我有点过于高兴了!不过……” “多娜姐妹。”克里斯丁的声音依旧没有起伏,让人猜不准她内心地想法,她打断了多娜的建议,“你不觉得,我们该向其他姐妹隐瞒这个消息吗?” “可是……”多娜抬头还想分辨,但是克里斯丁又一次打断了她要出口的话。 “多娜姐妹,你不觉得如果当姐妹们知道李拥有预知能力,她们的战斗意志就会被极大地削弱吗?”克里斯丁抬头看着多娜地眼睛,淡淡地问道。 “为什么??”多娜地眼睛瞪得大大的,她无法明白克里斯丁的理由。 克里斯丁淡淡看了李明翰一眼,然后对多娜柔声说道,“你难道不觉得,如果姐妹们知道了她们的战斗过程和结果都被预知,而预知到了这一切的李则指挥着她们在进行着一场必然胜利的战争。一次两次还可以接受,要是时间长了呢?她们会不会懒惰下来?会不会变得骄奢?会不会失去了战斗意志?会不会在突如奇然的战斗中,因为失去了指挥官的预知能力,而变得像那群懦夫一样溃退,彻底忘记我们所坚持和信仰地陛下在天空中看着我们?你要知道,陛下曾经说过:安逸是堕落之源!而他还说过:祈祷涤魂,痛挞涤体!你难道都忘记了吗?我们所经受的一切逆境陛下所给予的磨练!不要妄图揣测陛下的意志!”她的话开始还温言软语,到了后来却变得声色俱厉! 不但李明翰被说的浑身冷汗,多娜地额头也同样沁出了密密麻麻地汗珠。 “阁下,请原谅我的无知。”要不是在李明翰面前,多娜可能已经痛哭失声,她没想到自己的一个提议竟然有这么沉重得后果,“如果可以,我想收回刚才的话,并且在回到圣堂之后我会进行赎罪祈祷以忏悔自己所犯下地错!” 克里斯丁点了点头放过了多娜,“我允许,并且这件事就在你我这里停止吧!还需要请你严守关于李的精神能力的信息,不要被其他姐妹得知,这是为了她们好。”她看着多娜地眼睛,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明白吗?” “我明白,阁下!”多娜对克里斯丁弯腰行礼,然后右手握拳盖在自己的心脏前,庄重地说道,“哪怕此身永坠炼狱,此秘终存灵魂深处!” “那请多娜姐妹你去安抚一下其她姐妹,我需要和李有一个独处地时间。”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李明翰,“我想他一定有许多话要告诉我。” “好的。”多娜向克里斯丁鞠躬致敬,如果说之前这只小队里的领导层混乱,那现在克里斯丁已经在被众女尊敬的多娜面前,直接奠定了自己未来的领导位置! 目送多娜消失在篝火地另一边,克里斯丁长出了一口气,她冷冷地瞪着李明翰,等待这个男人给她一个让她满意得解释。 “我,我……”李明翰‘我’了半天,他也没想到一个完美的解释,因为这个倒霉蛋现无论他自己怎么说,都会把责任归到面前这个悍妞身上,而作为肇事者的他还能用一副幸灾乐祸地表情躲在一边看热闹。 “你是想说。”克里斯丁嘴角泛起玩味地笑容,对李明翰如此问道,“一切的责任都在我,是我逼你说出了这一切吗?” 补充篇:预言后的现实(3) 李明翰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即又狠狠地摇头表示自己不是那么想,他的动作之剧烈甚至让克里斯丁以为这个男人想光用摇的就把自己脑袋摘下来谢罪。 “别摇了,我们的时间并不是那么充裕。”她的表情又恢复到了古井无波地状态,她用手指了指面前地面示意李明翰坐下,“我需要听听你的解释,毕竟那个计划在我看来很完美,你几乎算到了所有的突状况。” 这时一股风刮过树林,吹得枝叶刷刷直响,“快下雨了。”她抬头想看眼天空,但是头顶密密麻麻的枝条却遮盖了她的视线,“我想我们需要快一点。” “啊!”李明翰惊叫一声,不由自主的对克里斯丁问道,“你难道不计较我刚才说的话了?” 克里斯丁为这个男人的口无遮拦再次头疼无比,她轻轻揉了揉额头对刚刚盘腿坐在地面上的李明翰说道,“闭嘴吧!你要知道你那张嘴迟早会把我们绑到火刑架上!” “嘿嘿,我不是一着急就说漏了嘴吗?”李明翰讪笑着解释道。 克里斯丁已经懒得再和李明翰纠缠在这个话题上,她用眼神示意李明翰赶紧把该说的说出来,否则她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来。 “好吧好吧,我说还不成。”李明翰悲哀地意识到,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彻底变成了一个可笑地白痴。 于是他决定把自己看到的结局抛出来,好好震一下面前这个小看了自己能力的女人。 时钟地秒针一蹦一跳地转了十圈之后,李明翰擦了一把汗,他在刚才的十分钟里用尽了自己在地球上学到的所有语言技巧,从各个角度描述了自己所经历得那场失败的战斗,直到吐沫说尽才算是描述了个清楚,其中着重描述了那张在他看来是万能的治疗台,以及那个全自动医疗箱,还有那闪烁着红色信号地指挥台,以及在通道里那场注定失败的防御战。 “故事讲得很不错。”克里斯丁冷冷得声音像是从深渊中吹来的寒风,仿佛在一瞬间就把李明翰冻得从里到外都结起了坚固地冰层,“可是你有没有证据呢?” 李明翰在此刻真想跳起来,指着对方的鼻子大喊,‘你这个傻女人!难道老子的预言就不是证据吗!’ 但是克里斯丁接下来的话却让李明翰的怒火瞬间烟消云散,坐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第一,你应该看过那个报告,你的预知能力根本不可能预知到那么远的事!” “可是我可以成长啊!难道不断的战斗不能让我的能力得到增强吗?”李明翰不甘地打断了克里斯丁的话,如此反驳道。 克里斯丁因为自己的话被打断,冷冷得看了李明翰一眼,“一个普通人类或许在不断的战斗中,他使用武器的能力以及战斗技巧会不断增强。而你的能力则是源于精神力,明白吗?”她指了指自己的眉心,那后面是人类大脑里的松果体,“精神力!你已经被证明,不可能再有任何增强的可能了!你只是浪费了你身上先知血统的一个废物!虽然你的能力被时空风暴激活,但是却也毁在了时空风暴的致命辐射中!” 李明翰觉得自己算是明白了,面前这个女人绝对是小肚鸡肠还记仇!刚才她说什么不计较的话语纯粹是放屁!现在这家伙正在尽一切可能收回刚才自己所欠下的债!李明翰现在只能祈祷,对方已经收足了代价,不会再来打击自己了,不过克里斯丁随后的话让他知道,原来对方刚才只是收了点利息罢了! “第二,你说你在通道里遭遇了那个重装老大,而且还在被负面情绪控制的情况下,独力杀掉了对方。”克里斯丁顿了一下,在李明翰以为她要夸自己的时候,却说出后面的话来,“对此我很怀疑!”她用眼睛上上下下把李明翰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请问你知道重装老大的战力吗?” 李明翰摇摇头,他觉得自己又不是一个万能字典,那可能全都知道。 “一个装备了所有武器的重装老大,可以正面抵抗一个连队的帝国防卫军的攻击,你还记得前几天咱们在基地的防御战吧?”克里斯丁说道这里喘了口气,等李明翰点了点头后说道,“当时如果这个重装老大出现在战场上,那我们的防线会在瞬间被它撕扯得支离破碎!而且它穿着的动力装甲虽然简陋无比,但是你要知道,哪怕是星际战士,也要付出不下一个战斗班的生命,才能在正面把它击倒!” “而且……”她又上下扫视了一番李明翰瘦弱地身躯,“它的生命韧性程度越你的想象,哪怕被肩扛火箭正面击中,它都可以生存下来,并且不影响战斗能力,除非被至少五枚火箭集中攒射才能把它击倒,还得击中要害部位!”然后她又轻蔑地看了李明翰一眼,那眼神像是在嘲笑着对方的谎言多么拙劣,“我很难想象,你可以凭借单人的战力就把对方的头颅给斩下来!你以为你是大修女阁下吗?哪怕是大修女阁下对上它,都要陷入苦战!” 她说完这些时候,看着低头看着脚下的地面,不知道在做什么表情,克里斯丁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这个男人不会明白自己想让对方加成长的苦心,一个指挥者不但得有诡变百出的智计和神奇的预言能力,还得有面对逆境的坚忍不拔!要是他连言语上的打击都无法承受,那还如何去承受战斗中所面临的种种难以描述得苦难? “第三,你说爱蜜丽和莫妮卡还有简一起承担了那条通道的防御职责,并且至少坚持了半个小时,我不……” “不你妈啊!!!”李明翰终于爆了,他可以忍受对方对自己的百般怀疑,却无法承受她去质疑修女们做出的牺牲,尤其是当他回想起莫妮卡趴在自己肩头,断断续续的告诉他,‘我好冷,我想回家……’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怒火,跳起来指着克里斯丁的鼻子对她大吼大叫,“你唧唧歪歪唧唧歪歪!还他妈有完没完!!!” 他真想狠狠给对方一个耳光好把那傲慢给扇走,但是看着那双蓝色得眼睛使劲攥了几次拳头后却无论如何都抡不下去这一掌,最后只能使劲剁了几脚表示自己的怒火有多么高涨! “从始至终你就在说我这也不对那也不对!那老子哪错了?你以为我骗你了?我他妈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我蹭大树去也不去骗你这个傻!”李明翰大声吼叫着,什么会引来兽人,什么会让其他修女听见,什么要顾及彼此的颜面,他什么都不顾了,“你以为我是为了谁?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我告诉你!我他妈是为了你们才会这样!为了你们这帮我好不容易才熟悉起来的人!在这个该死的世界里,只有你们离我最近!只有你们会在老子昏迷的时候吧我拖进掩体!只有你们会帮我背负行囊!只有你们才救过我的命!只有你们才和我并肩战斗过!别人我管他去死!!” 他又使劲跺了跺脚,正想说什么却被两双坚实地臂膀给架了起来,一路拖进树林深处,“我他妈告诉你!这事没完!他妈没完!!呜呜!!呜!”愤怒得宣言才说到一半,他的嘴就被担心他的修女给捂了起来,生怕这个家伙口无遮拦的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当然,那只手是爱蜜丽的。 过了几分钟后,冷静下来的李明翰又来到了克里斯丁面前,他的两只眼圈有些青,估计是被心疼克里斯丁的爱蜜丽给揍得,这家伙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对克里斯丁说道,“好吧,我承认刚才我太激动了,但是你不应该如此污蔑其他人。”幸亏修女们在没收了李明翰的所有武器后,就自动退开给他们一个独处地时间,要不指不定那帮姑娘们以后会怎么看克里斯丁呢,李明翰的话实在太有煽动性了! “怎么了,不生气了?”克里斯丁看着李明翰两眼乌青,不可抑制地微微笑了笑。 “别笑了,我知道我现在很难看!”李明翰一屁股坐在克里斯丁面前,双手交替揉着眼眶,懊恼地说道。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克里斯丁看了眼时间,提醒李明翰道,“距离我们预定出时间已经过去快4o分钟了,我觉得你应该把你的计划说出来。” 李明翰哼哼着答应了一声,抱怨道,“要不是你打岔,老子早说完了!” “可是你的理由,和你所经历得预言,实在是让人无法相信。”克里斯丁摇了摇头,“你的检测结果证明你根本不可能预知到那么远的事!”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就是看到了。”李明翰揉着眼眶分辨道,“我甚至记得刚才咱们出时她们做的每一个动作说过的每一句话,我开始也不相信自己的预言梦,但是印证下来确实是丝毫差错都没有!我才会拦住出队伍,赶紧要修改计划的。” 两个人在此时,才像老友一般友好而和平地交谈。 “先说说你的计划吧。”克里斯丁再次看了眼时间,决定不纠缠在李明翰的预言是否准群,而是想先听听对方说什么。 “其实我们要修改的计划很少,不过战斗的侧重点却要集中到那个指挥台和自动医疗台上。”李明翰想了想,先给自己修改的计划定下了一个目标,“不过这样就需要带着你和碧奇一起行动了,我们唤醒防御塔的计划不变,毕竟已经无法在短时间内打开那扇被从里面焊死的大门了,所以我们需要一条退路!” “一群懦夫!”克里斯丁知道这扇大门一定是那帮逃进地下通道里的防卫军焊死的,他们怕兽人追上来,所以才把大门彻底封死了。 “在唤醒防御塔的时候,我们不能按照计划分兵,而是在塔下等待乔伊斯完成工作之后和我们一起前进。”李明翰吞了口吐沫,并没有计较对方打断了自己的话,“然后我们一起进到指挥中心里,在那里我们可以得到足够的防御武器,一待你和碧奇治疗结束之后,需要你去开启那个指挥台,我总觉得那里会有我们所需要的信息!然后我们杀出去!等跑进丛林里那帮家伙就追不上我们了!” 李明翰说完之后,等待着克里斯丁的决定,他并不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人,缺乏自信心的男人需要得到别人的肯定才会有信心。 补充篇:预言后的现实(4) “你的计划里漏洞很多。”克里斯丁摇了摇头,对李明翰如此说道,“第一,如果我们在唤醒防御塔的时候,被兽人现怎么办?第二,如果地下库房大门前真的有那个重装老大怎么办?我们的战力并不足以把它迅击倒,一旦它开始召唤其他兽人,那在两面夹攻的情况下这些人都会变成兽人的粮食!第三,我想先告诉你,那个自动治疗台并不是万能的,它只能起到代替战场急救的功能,并不能让我和碧奇完全恢复战斗能力,换个方式来说,它能让我和碧奇自由行动就已经是极限了!第四,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那个备用指挥台,你这完全是一场赌博,万一它上面只是一条没有被接收的例行通讯呢?” 克里斯丁的问题并没有刻意去挑刺,她只是针对李明翰计划中的漏洞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所以李明翰也很心平气和地对克里斯丁解释道,“先说你的第一条,我知道如果用预言来解释你可能不太会相信,但是我坚信那里确实没有一个兽人存在,它们大多在基地的另一边,只要我们的动作足够迅和安静,那就不会被现。”他吸了一口气,关于克里斯丁提到的第二条,他只能坚信那个栖息在自己内心深处的心魔可以及时蹦出来,“那个重装老大我坚信它会出现,并且也坚信它会倒在我的刀下!” 克里斯丁低声念了一句,她的声音很低,李明翰并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其实,关于你们的伤势,我只期望你们能恢复行动能力,最起码也得稳定住伤势,我相信得到了足够的重型武器之后,我们可以一路杀出去的!”其实这话,李明翰自己都不敢相信,但是为了给自己还有克里斯丁打气只能是这么说了,不过他却隐隐觉得,解决这一切问题的源头,还是在那个该死的备用指挥台上,虽然不知道这种直觉来自哪里,但是李明翰只能像一个溺水地人一样死死的抓紧了那根稻草。 克里斯丁摇了摇头,“李,我觉得你有些盲目自信了,兽人的战力你又不是没见过,请不要说出这种欺骗自己的话来!” 李明翰也知道自己有些盲目自信,面对着克里斯丁的眼神,他只能选择说出了真相。 “恩……”克里斯丁低头想了想,她觉得这个男人开始变得让自己认不出来了,她有些怀疑是不是这个家伙已经变成了被恶魔所控制的倒霉蛋,“李,你拿着这个。”她再三思考之后,从自己腰包里拿出一个黄金十字架来,那十字架如同李明翰之前看到的圣印,这个东西的全名叫做纯洁圣印,经过祈祷加持之后,可以让精神力者永久防御被异空间的低等恶魔所侵入,所以这个东西对拥有精神能力的克里斯丁来说也是无比珍贵。 李明翰伸手接过了这个圣印,他现自己曾经在克里斯丁的动力装甲上见过这个,应该是她当初佩戴的腰链,上面那个十字架中心的骷髅头无论在什么情况下看起来都是那么让人觉得心惊肉跳。 就在李明翰专注于观察那个圣印的时候,克里斯丁却已经悄悄打开了手中爆弹手枪的保险,如果李明翰确实已经被恶魔所入侵,那么他就会在第一时间被圣印灼伤,上面所附着地圣力对恶魔来会造成如同被强酸喷上去一样的效果。 不过李明翰在仔细把玩了半天这个沉重得黄金制品之后,又把它递回到了克里斯丁的手中,他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 克里斯丁并没有第一时间就接过李明翰手中的圣印,她在仔细观察了李明翰一番之后,确认了对方并不是在忍受痛苦后,才把圣印接了过来。她还拉住了李明翰接触圣印时间最长的那只手,用自己的眼睛确认了上面并没有灼伤后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悄悄关闭了枪械保险。 “好吧,我同意你的说法,现在你该说第四条了。” 李明翰对克里斯丁刚才的举动有些莫名其妙,他整理了一下语言后说道,“刚才我对你提到过,在那个梦里我见过有着血鸦军团标志地爆弹弹药箱和那个自动医疗包,这种东西应该不会出现在帝国防卫军的仓库里吧?” 克里斯丁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李明翰的说法,然后又用眼神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所以。”李明翰轻轻咬了下嘴唇,“我觉得他们一定在之前和血鸦军团地运输机或者其他什么接触过,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类似的信息?” “信息?”克里斯丁仔细回忆了一下,然后她对李明翰摇了摇头,“我记得自己并没有看到有关这些东西的信息。” “所以我觉得,可能是血鸦专门给这个基地送的,或者是帝国防卫军内部的信息。”李明翰并没有因为克里斯丁的回答而气馁,他想了想后如此说道,“所以我才觉得那个指挥台上会有有关那些物品来路的信息,最起码也会有一些线索!” “要是没有呢?”克里斯丁追问道。 李明翰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道,“我们只能赌一把了,不过我总觉得解决这一切的根源,就在那个基地中间,尤其在预知梦里看到了那个指挥台,我醒来之后仔细想了想,我们未来的生路可能就在那个指挥台上!这也是我为什么一路引领你们来到这里的原因!”李明翰说出了自己一直隐瞒着这些修女地信息,他只是凭着感觉就决定了修女们这些天来的行动,可以说是他一路把这些修女引领到了这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前进的生路渺茫,后退则即刻死亡的绝路上! 克里斯丁对这个李明翰认为是惊天动地的信息并没有做出太大的反应,她早已经明白了李明翰的行动模式,现在这个男人就是在赌博,他不但把自己的生命和未来当做筹码放了上去,其他人的生命也同样被他当做了筹码。 她淡淡地点了点头,“执行吧,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李明翰还想张口说什么,克里斯丁却对他比了一个安静得手势,示意他不要再多言,而是给他留下了一句让他摸不到头脑的话,随即就闭上了眼睛。 “在刚才那一刻,多娜的命运就被攥在了你的手中。” 李明翰从地上爬起来,一边走还在一边想克里斯丁为什么会告诉自己这句话,不过迎面而来的多娜却并没有给他太多的时间来思考,“李,结果如何?”多娜的声音很轻松,她虽然誓要保守秘密,但是李明翰的特殊能力却让她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李明翰对多娜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了聚集在火堆边正聊天的修女们面前,这些修女在李明翰到来之后,就渐渐沉寂下来,她们已经从多娜那里得到了计划要修改的消息,此刻正在等待李明翰说出他的计划来。 李明翰站在修女们面前,仔细看着那些或稚嫩或成熟的面庞,他感觉到修女们的生命被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他在考虑自己是否会引领这些相信自己的姑娘走向胜利的道路,还是会带着她们一路奔进地狱无法回头。 他闭上眼睛仔细把计划在心中过了一遍,然后整理好纷乱地思绪,开口对修女们说道,“让大家久等了,现在计划有了一些小小的变化,我们需要带上克里斯丁和碧奇,因为新的情报表明指挥中心里有至少可以让她们恢复行动能力的办法。” 听到这个好消息,修女们出压抑地欢呼声,在这个该死的丛林中,这是她们得到的第一个好消息! 然后李明翰深深吸了口气,等修女们的欢呼结束之后接着说道,“因为携带了两名伤者,所以我们的战斗人员被拆分出来,乔伊斯,多娜,莫妮卡和我作为前队,一起去唤醒防御塔,以及清扫路上可能出现的障碍,剩下的人跟在我们身后,但是不要离开太远的距离!”被点到名的修女对李明翰笑了笑,示意自己听到了,“在唤醒防御塔的时候,我需要你们和我们在塔外建立防线,等待乔伊斯和多娜出来之后一起行动。” 他使劲攥了攥藏在身后的拳头给自己打气,“我们的行动要快而安静!我希望大家明白,这是一次危险无比的行动,未来是荣耀的活着还是屈辱的死亡,都取决于我们这次行动是否成功!” 说完这一切之后,他转头对站在自己身边的多娜说道,“多娜姐,我们现在就出吧,时间已经耽误了不少。” 多娜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钟,抬头对等待着她命令的修女们说道,“姐妹们,行动起来!我们已经比预定时间晚了一个小时!希望那些杂种没有等的太着急!” 修女们的动作很快,在熄灭了篝火之后,她们就迅没入了丛林中。 第一小队负责前出开路和清扫障碍,剩下的人抬起了无法行动的克里斯丁和昏迷不醒的碧奇,她们跟在第一小队的后面,保持着可以随时进行支援地距离,只花了不到半个小时后就到达了防御墙外的那个大口子前。 此时,李明翰和多娜正缩在一块巨大的混凝土碎片后面,后队迅冲过了树林到防御墙前的那片空地,与李明翰他们汇合。 “怎么样?”被爱蜜丽背过来的克里斯丁对李明翰悄悄问道。 “乔伊斯和莫妮卡去侦查了,一切如常。”李明翰一语双关,既是告诉了克里斯丁现在的情况,又是对她说明此刻跟自己的预言一摸一样,没有丝毫差别,都是这种诡异地安静。 阴云密布地天空在此刻终于降下第一滴雨水,随即就下起了倾盆大雨,一道闪电在头顶闪耀,犹如天空的伤口般狰狞。 那一瞬间地闪光照亮了防御墙缺口处的一个人影,乔伊斯对隐藏在黑暗中的同伴们招了招手,示意前面安全,让她们赶紧上来。 接到安全信号后,修女们迅集结起来,借着地面上各种残骸地阴影和那些巨大的弹坑,小心得摸到了乔伊斯身边。 “嘿!那帮家伙还在睡觉呢,希望它们的房顶足够结实!”乔伊斯一待修女们过来,她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后开心得说道,然后指了指前面那个防御塔地阴影,“莫妮卡在前面,这里安静的连个巡逻兵都没有!” “帝皇保佑!”其他姑娘把这归于陛下的保佑之时,来自多娜和克里斯丁的目光却凝注在了李明翰的脸上,她俩为了不让其他同伴起疑并没有对李明翰多加注意,只是扫了一下就很快把视线移开。 李明翰并没有觉两女刚才在注视着自己,他对乔伊斯点了点头,然后回头对自己身后的姑娘们说道,“那就按照计划,我们在防御塔前就地建立防线。”他又转头看向乔伊斯,“一切都靠你了!” “你命令,我执行。”乔伊斯对李明翰笑了笑转身冲进了雨幕里,犹如一只猎豹般敏捷的依靠着残骸和各种障碍物隐藏着自己的身形,一路到了防御塔外,她蹲在在一处很隐蔽地地方来回鼓捣了几下,打开了一扇小小的伪装盖,里面是一个类似密码板的东西,她在上面按动了一串通用密码,随即塔底就无声地裂开了一道只容一个人勉强爬行进出的小门,她回头对关切的盯着自己的姐妹们笑了笑,示意她们放心,自己矮身钻进了防御塔内部。 补充篇:预言后的现实(5) 剩下的人则在塔外找了几块合适的残骸作为掩体,她们可不敢随便跳进弹坑里,天上下的雨很大,瞬间就填满了地上所有的坑洞,让人分辨不出那坑是没过脚面还是会淹没人的头顶。 在众人提心吊胆地等待了大约12分钟后,乔伊斯又从那个小门钻了出来,她一爬出来就对等待自己的众人展示了一下手中类似遥控操作面板的东西,上面已经有一个绿灯亮了起来。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不过我找到了这个。”她把手里的面板拿到众人面前,好让大家看清楚,“我在里面找到了这个,设置它的初次启动多花费了一点时间。” 她转身在那个密码板上操作了几下,塔底的那扇小门又无声的关闭了起来,然后她又小心得把密码板上的伪装门合上。要不是刚才李明翰她们亲眼看到那扇小门的开启,她们都不会相信这个防御塔还有这么一个备用通道。 乔伊斯从遥控面板上抽出一条肩带来,斜跨在肩膀上,然后对李明翰说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那个?” 李明翰挠了挠头,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他现在讨厌听到任何的坏消息,“先说好的吧。” “我找到了这个,我们可以在一公里范围内控制防御塔的启动和休眠。”乔伊斯拍了拍斜跨在身上的肩带,笑着说道。 “那坏消息呢?”李明翰看着乔伊斯的面容,期盼对方不会说出什么太打击人的话来。 “坏消息是防御塔底部的地下通道舱门被从里面焊死了,我们恐怕得杀出去了。”乔伊斯还是微笑着回答道,也不知道她是没心没肺还是压根不在乎。 李明翰摇了摇头把这个信息丢在脑后,在那个梦中他已经知道了基地里面的大门被焊死,所以外面塔下的门能打开与否都没有什么关系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其他的修女们,当视线停留在克里斯丁的面前时,她微不可查的对李明翰点了点头。 “好!我们继续。”李明翰看到了克里斯丁的肯定,他满是信心地说道,“乔伊斯和莫妮卡,你们继续前出侦查,我和多娜跟在你们后面扫清道路,其他人跟上我们的脚步。”他一把拉住要跃出掩体地乔伊斯,看着对方的眼睛说道,“小心点!” 乔伊斯回头笑了笑,“你命令,我执行!”脚下加力再次冲进了漆黑地雨幕中。 唤醒第二个防御塔的行动很顺利,在有了第一个经验并且有了遥控器不再需要设置自动启动程序后,乔伊斯只花了不到6分钟就完成了唤醒工作,不过她出来后同样给了李明翰一个不好的消息,那就是防御塔底部的大门依旧被焊死,不过这次是从外面焊死的,那帮帝国防卫军的士兵不知道在防御什么,还特别在被焊死地盖板上加了几根钢条焊上去加固。 在这之后可能是皇帝陛下真的在天空中看着她们,他老人家觉得修女们在李明翰的指挥下下行动太顺利了,是在是看不起这种开着作弊器战斗的行为,于是决定给这些人一个小小的考验。 通过了就继续战斗,不通过就死在这里! 李明翰带着修女们刚从第二个防御塔跑到距离第三个防御塔一半路程的地方,就被折返回来的莫妮卡给拦住了,她躲在一处废墟后探出头,小心得对李明翰招式示意让他过来。 “原地警戒,我去看看。”李明翰回头对身后的修女说道,然后他带着多娜慢慢朝莫妮卡那里摸了过去,‘但愿不是坏消息。’他在心中如此祈祷着。 但是当他一看到莫妮卡凝重地眼神时,就现自己的祈祷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前面怎么了?乔伊斯呢?她在哪里?”他如此问道。 莫妮卡没有像乔伊斯一样跟李明翰玩好消息坏消息的游戏,“我们在防御塔下现了兽人,乔伊斯在那里看着那几个家伙,让我单独回来问问你怎么办,是杀过去还是绕过去?” “它们有几个人?是路过的还是怎么回事?”李明翰在心里不断地提醒自己要冷静要冷静,要是在这里引出心魔那就什么都完了。 “三个。”莫妮卡用手指在地上画了一个正方形,在除了自己几人方向的另外三个面上挨个点了一下,“它们没有任何要离去的迹象。” “那它们的装备呢?” 莫妮卡沉吟了一下,然后对李明翰如此说道,“我们仔细看了,都是大枪小子,不过它们并没有在警戒状态,两个家伙的枪放在一边没有拿在手里。”她说完之后,静静地等着李明翰的决断。 李明翰低头想了想,对蹲在自己身边的多娜说道,“你去把爱蜜丽和简的链锯剑要过来,这次战斗不能用枪,否则会把其他兽人都招惹出来。” 等了一会,多娜弯腰跑了过来,她一手提着一只套在封套里的链锯剑,“克里斯丁阁下让我告诉你,她可以帮忙。” “你告诉后面的人就地找个地方建立防线,我们需要在失败的时候有人接应。”他说完之后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些不太合适,又叫住了多娜,“算了,我亲自去说。”转身跑向了克里斯丁她们呆着的地方。 “李,我想你需要我的帮忙。”一待李明翰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克里斯丁就对他如此说道。 “不需要!”李明翰对她摇了摇头,觉得如果自己四个人在偷袭的情况下还解决不了那几个兽人,干脆找个地方碰死算了,“你们在这里建立防线,一会我们把那几个碍事的家伙清理干净之后会派人通知你们。” 他说完转身就要离去,却被简拉住了衣角,她唯唯诺诺地小声说道,“我想,我可以帮忙。” “放心吧!”李明翰对三女笑了笑,然后又对简说道,“你的任务也很重,剩下的人就靠你保护了。” 爱蜜丽有些气愤得想站起来对李明翰分辨一番,她觉得这个男人小看了自己,可是克里斯丁却拉住了爱蜜丽的胳膊,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现在别找麻烦,随即又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蹲在一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简。 “我们走。”李明翰道别了克里斯丁一行人,转身跑到了多娜和莫妮卡身边,在莫妮卡地带领下三人小心得摸到了距离防御塔最近的一个安全地点,乔伊斯正在那里等着她们。 乔伊斯地警觉性很高,一听到身后有声音就直接把枪口转了过去,轻轻拨开了保险,随即那片黑暗里就传来了熟悉的男声,“是我们,别开枪。” “情况怎么样?”李明翰弯腰摸到乔伊斯身边,趴在掩体上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然后对刚刚放下枪口的乔伊斯问道。 “这里可以看到2个。”乔伊斯朝前方指了指,那个防御塔就在三十米外,倾盆大雨阻碍了双方的视线,李明翰借着头顶一瞬间地闪电才看清楚那两个兽人的身影,它们好像靠着防御墙不知道在警戒什么,不过明显它们不喜欢这个工作,李明翰都能听到这几个家伙的抱怨声。 “另一个在对面,我们这里看不到,需要绕个大圈。”乔伊斯等李明翰看清楚这两个兽人之后,对他又说道。 李明翰抓过多娜的手来看了看那块戴在她手腕上的时钟,可是他并不懂这些文字,只能对多娜问道,“距离天亮还有多少时间?” 一待李明翰放开自己的手,并不习惯和男性有直接接触得多娜飞快把手缩了回来,然后低头看了一眼散着淡淡绿色光芒地表盘,抬头对李明翰说道,“离天亮还有三个小时左右。” 李明翰抬头看了眼头顶漆黑无比不时亮起闪电光芒地天空,默默想了想后对三女说道,“在我的家乡,这种暴雨并不会持续太久,我想我们没有多少时间耗费在这三个家伙身上。”他指了指那两个可以看到的兽人,“多娜,把你带来的链锯剑给乔伊斯一支,左边的交给你右边的交给她。”然后他又把自己带着的战刀抽了出来,递到莫妮卡手里,“莫妮卡你用这个,剩下一个交给你。” 他想了想,然后对握着武器的三女说道,“我们很幸运。”他指了指防御塔没有兽人的那一面,借着刚才的闪电,他现塔基的水泥墩上有许多弹孔,“多娜,你能不能不出声音就爬到塔上?” 多娜看了一眼那塔壁上的弹坑,然后点了点头,示意没问题。 李明翰然后又对另外的两女说道,“你们两个和多娜小心摸过去,等待多娜爬到塔顶后,你们三个一起动攻击,务必一击致命!至少也要切断它们的气管,或者破坏它们的肺部好让这三个家伙不出声音来。” 他则端起了自己的激光步枪,虽然这支步枪的威力让人诟病,但是这也是出声音最小的武器了,“我在这里掩护你们,一旦你们行动失败我会接应你们回来。” 三女对李明翰点了点头,莫妮卡把会出反光地刀刃背负到了身后,她们猫着腰慢慢爬到了防御塔没有兽人的那面,单膝跪在地上背后依靠着基座。 补充篇:预言后的现实(6) 李明翰的视力并没有修女们那么好,在这种天气下无人侦察机也无法起飞,他只能借着头顶不时亮起的闪电来观察着三女的行动。 他就像在看一场严重掉帧的数码电影,第一道闪电划过,他看到两女直接把多娜托了起来,她正伸手抓住防御塔上的一块凸起。 等到第二道闪电亮起,多娜已经慢慢摸到了那个兽人头顶,手里提着链锯剑准备扑到下面那个家伙身上。 然后就是让人担心无比的黑暗,李明翰迫切的想知道她们的行动结果,但是那道闪电却迟迟没有亮起。 在他等的心焦无比,恨不得冲出去的时候,第三道迟来地闪电才在头顶的天空划过,他看到乔伊斯正从躺在地上的兽人胸口里抽出链锯剑来。 这时他再也无法耐下心来去等待了,他收起激光步枪跃出了掩体,飞快跑到了那个防御塔下,一到塔下他就看到乔伊斯正对他绽放着无比灿烂的微笑。 “如何?”乔伊斯对他问道,这时多娜已经把被她杀死的兽人拖了过来,莫妮卡则提了个脑袋走进了李明翰的视线中。 “很好,很强大!”李明翰点着头说道,他接过莫妮卡递过来的战刀,甩了几下把上面附着的血珠甩干净插进了刀鞘中,然后对莫妮卡说道,“莫妮卡,你去通知等在后面的克里斯丁她们上来。”然后他看了眼乔伊斯,“防御塔的唤醒工作就交给你了。”最后他对把尸体拖到这边的多娜说道,“多娜姐,你帮我们警戒,我去把莫妮卡干掉的兽人拖过来,而乔伊斯完成唤醒后我们把尸体塞进去,省得被路过的其他兽人看到。”李明翰并不担心嗅觉灵敏地兽人会闻到血腥味,他觉得如果在这么大的雨里,还有兽人能循着味道跑来的话,自己也甘愿认栽了。 克里斯丁她们的动作并不快,或者说背负着两个伤者的爱蜜丽和简在雨地里艰难着保持着平衡,一路磕磕绊绊地到达了塔下的时候,早已经完成了唤醒和藏尸工作的几人再次散了开了,只留下李明翰在就着雨水洗手。 听到身后传来扑哧扑哧地脚步声,他拍了拍手回头对走到身边的几人说道,“多娜和乔伊斯正在指挥中心的大门外,我们现在就过去。” 指挥中心的外面亮着如同在梦境里看到的一样的照明灯,断断续续地昏黄光芒照耀着空无一人的大门。 “没有哨兵,刚才我摸过去看了看,最起码咱们一进去的通道里并没有兽人。”乔伊斯一待李明翰过来,赶忙告诉他自己的现。 李明翰想开头斥责一下对方竟然冒着暴露得危险去侦察,但是回头想想乔伊斯也是出于好意,于是决定回头再跟她讨论这个问题,他对身后的修女们说道,“准备武器,我们杀进去!” 一阵让人热血沸腾地哗啦哗啦声,修女们纷纷把手中的枪械上膛,准备一有兽人跳出来就给对方一个令它死了都无法忘记的热烈欢迎。 这时候,克里斯丁突然问了一句,“李,我们不需要留哨兵吗?” “哨兵?”李明翰想起了自己那个梦里突然多出来的兽人,觉得没必要把人留在门口送死,他摇了摇头对克里斯丁说道,“没必要,兽人要进来的话留多少人都是白给,还是进去依托地形防御好一点。” 克里斯丁点了点头没有在说什么,但是李明翰却偏偏觉得她平静的表情下面隐藏着一些自己并不想知道的事情。 “都没问题了吧?”李明翰等待众女点了点头之后说道,“莫妮卡、乔伊斯和我前面开道,多娜你殿后,其他人跟在队伍中间,听明白了就出。” 莫妮卡和乔伊斯并排跃出了掩体,她们一路冲进了通道的黑暗中,准备迅强占有利位置,而李明翰则跟在她们身后,在越过这扇被生生撕扯开的大门时他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门后那些暗红色的血迹,但是那个栖息在他内心地野兽并没有如他所愿的开始咆哮,期待着跳出来大杀一场。 等一进入指挥中心的主通道,李明翰差点被那混合着各种怪异味道地空气呛得吐出来,他使劲咽了几口吐沫后边走边观察着自己所身处的这条遍布了战斗痕迹地通道。 就如同在梦里看到的一半,通道里到处都喷溅着看不出原本所属的褐色血液,四处都散布着弹痕,不过通道里却被收拾的很干净,甚至无论李明翰如何仔细寻找,都无法找到哪怕是一个弹壳那么小的残骸。 “这帮垃圾!”爱蜜丽在李明翰身后冷哼了一声,她小心得绕过了地面上的一处大坑,那个坑是人为造成的,里面还残留着几根粗大地电缆插头,看样子是被兽人拆走了什么东西。 她们又朝前走了几步,眼前开始出现一些被大力撕扯开的防弹墙,这些掩体是建筑之初就埋设在墙壁或者地板下的,只要按动一个开关就能让它们升上来,成为步兵的临时掩体。 这些战斗痕迹,落在李明翰眼里可能不代表什么,他只会觉得战斗很激烈,但是落在克里斯丁这帮职业战斗的修女眼中就是另一层意思了,在她们的眼中,甚至连墙壁上的每一个弹孔都在向她们叙述着战斗的景象,地面上和墙壁上喷溅角度不同的血液,在默默地勾勒出它主人最后死亡前的景象。 “他们战斗的很英勇,许多战士直至战死都没有后退一步。”克里斯丁趴在爱蜜丽的背上,低沉地说道。 而李明翰则指了指一个留下了三道爪痕,几乎被撕成两半的防御墙,“重装老大。”他无耻的剽窃了爱蜜丽的话,然后他还指了指地面上那浅浅地方形脚印作为佐证。 并不知道李明翰剽窃了自己未来的判断的爱蜜丽,难得睁眼看了看李明翰,她很好奇李明翰是如何光从一个脚印和爪痕就判断出有重装老大参战。 李明翰又来回指了指通道前后,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在这宽度不到三米的通道里,有这么一个家伙作为前锋,那真是一场噩梦!”不知道他这么说,是不是对克里斯丁炫耀自己预言的准确,反正在队伍后面的多娜听得是浑身颤抖兴奋的无法抑制。 不过她们却都没有注意到,背负着碧奇的简,嘴角却泛起了一丝苦笑,小姑娘悲观地认为如果那个重装老大出现,只有出身死亡神殿地自己可以用生命作为代价把它放倒,她有些舍不得处处照顾自己,让自己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温暖得姐姐们。 这时莫妮卡朝前走了几步,她小心的靠在丁字路口边,朝左边的直道看了一眼,确认没有危险后对身后的人招了招手,示意她们快点通过。 李明翰看到莫妮卡的动作愣了一下,他记得在那个梦里,一越过那个路口之后,就听到了那个重装老大的脚步声,然后自己就无可避免地失去了控制,直到在那个医疗床上清醒,接着就面对了无可挽回地败亡命运。 他很清楚的记得,自己在一进入基地之后,心中那个野兽(心魔)就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正因为那个野兽在一路上积聚了足够的力量,在听到那个老大脚步声的时候才会一举占据李明翰的身躯,秒杀掉那个老大。 可是现在呢?那个野兽一直很安静,这种诡异的安静让他有了一个不秒的想法,那就是那只野兽跟着他一起进入了那个预言梦,已经对梦里的战斗觉得心满意足,所以现在才会蛰伏不出。 “该死的!”李明翰狠狠地低声诅咒了一句,握着腰间的战刀低头冲过了那条代表着他未来命运的路口。 一待冲过路口后,他本以为会听到那对他现在来说是噩梦般的脚步声,结果仔细支棱起耳朵听了半天却什么都没听到,直到莫妮卡过来推了他一把后,他才有些疑惑得对莫妮卡问道,“你有听到什么吗?” 补充篇:预言后的现实(end) 莫妮卡摇了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李,太过紧张你会犯下不该犯的错误的。”她对李明翰妩媚地笑了笑,“冷静一些,有我们呢。” 而这时爱蜜丽背着克里斯丁也走到了他面前,克里斯丁正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李明翰,她张口想说句什么,最终还是选择了无言的沉默。 而在这时,把身体贴在弯道边,探头出去看了一眼的乔伊斯回头头来,她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欣喜,“皇帝保佑!姐妹们!”她低声呼喊着。 李明翰听到乔伊斯的呼喊声,赶忙加快了脚步跑到他的身边,还等他开口询问,乔伊斯就已经一把把他推过了弯道。 “日!!!”李明翰大骂一声,认为那妞一定是想让自己死才会这么做。 不过当他真的一个踉跄跌出去之后,反而一点都不怕了,因为那条通道空荡荡的,别说重装老大了,连个小哥布林都没! “呃!”李明翰愣了,面对这种乎他想象的景象,他的大脑一时有些愣,手指哆嗦着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乔伊斯走了过来,拍了拍李明翰的肩膀才把他唤醒过来,“喂,你怎么了?” 乔伊斯没想到一个玩笑会开出这种结果来,这个男人好像是看到了恶魔般被吓地愣,她又使劲拍了拍李明翰的肩膀才算是彻底让李明翰恢复过来,“喂,你好点了没?” “好,好多了。”李明翰有些麻木得点了点头,“从来都没这么好!” 这时多娜走了过来,她看了一眼时间后说道,“现在离天亮还有两个小时十五分钟,我们需要加快动作了。”她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眼睛看着李明翰等待他的决定。 “时间……”多娜话语中的这个词像是一把打开了李明翰思绪的钥匙,他低头仔细想了想突然明白过来,“我知道了!我们来的比预定时间晚!”他像是哥伦布现了新大6般开心兴奋,因为他终于搞明白为什么那个重装老大不会出现,理由就是时间!如果是依照之前的计划,他们会在一个半小时前到达这里,而现在那个重装老大估计是睡觉或者是去干别的去了。 “白痴!”爱蜜丽背着克里斯丁走过他身边,留下了的这个词直接把兴奋的男人打进了深渊。 李明翰只是颓废了一会,他就突然意识到,如果那个重装老大只是暂时离开,而不是回去睡觉呢? 想到这里他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突然就迈开脚步朝通道中段的地下库房跑去,边跑还边对修女们说道,“莫妮卡你去打开大门,然后直接去开启里面的武器库,我们需要那些重型武器!多娜和乔伊斯分别在通道两端建立第一道防线,一旦出现兽人我需要你们略做抵抗就赶紧后退到大门边防御,并且通知我们来的是什么家伙!” 莫妮卡答应了一声,脚下加力很快就过了李明翰,她在下大门前的台阶时直接就跳到了下面,从腰包里拿出螺丝刀来几下拆掉了面板,然后把里面的线路接在了解码器上。 而剩下的修女,乔伊斯和多娜分了一下,她端着枪跑到了李明翰梦中简负责守卫的那条通道,而多娜则原地找了一块还算是完好的防弹墙隐藏在后面,冰冷得枪口对准了黑黝黝地通道尽头。 两分钟的时间过得很快,随着解码器上的那排红灯全部点亮,那扇遍布着弹痕和砍切痕迹地大门慢慢向两边滑开。 早已等待地不耐烦的李明翰一个箭步冲进了那个大厅里,甚至里面的照明灯还没有完全亮起的时候,他就已经说道,“简你赶紧背着碧奇去左边的医疗室,爱蜜丽你先别跟我嚷嚷,你赶紧把克里斯丁先背到指挥台前,解开第一道基因密码先!”他然后又对走进来正在惊叹的莫妮卡说道,“你别管那个什么该死的地下通道门了,现在你去把武器库打开,可能我们随时会遭遇那个重装老大,所以我们会很需要里面的重型火力!” 在这个库房里的姑娘们都很好奇,开始还准备看李明翰的笑话,结果等头顶的照明灯完全点亮后,她们才在灯光照耀下现,李明翰说的丝毫不差! 她们一时有些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还是爱蜜丽背后的克里斯丁为李明翰解了围,“好了,别呆了,我们没多少时间。”克里斯丁意味深长地看了李明翰一眼,“照他说做!” 于是众女行动开来,而变得有些无所事事的李明翰则跟着简一起到了医疗室,他想看看那张自动医疗台是否有自己所想的那么神奇。 简并没有避讳李明翰的视线,她直接把碧奇平放到治疗台上,然后三两下把她的上衣解开,让溃烂地黑地伤口暴露在空气中。 李明翰可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碧奇的伤口又多严重,这个无耻的家伙上来就盯住了人家的胸口……上的那两团肉。 “虽然穿着衣服不会影响太多。”简朝后退了一步,她没有回头,用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语气说道,“但是在有条件的情况下,还是要尽量除掉伤口周围的覆盖物,才能让医疗台里的小型机魂更好的判断伤情。” “恩,咳咳。”李明翰答应了一声,随即用咳嗽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没事的,我不会告诉碧奇姐姐的。”小女孩样的简安慰着李明翰。 这时,治疗仪已经很快的完成了伤情判断,小小的治疗室里回荡起机械地电子合成音,“左肺贯穿伤,子弹未停留在身体内,伤口全部化脓感染,身体极度脱水,判断为危机病情。”这声音突然沉默了一下,李明翰提心吊胆地等待它说出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答案,“可治疗程度?,建议进行专业手术。” 这个声音一落,治疗台顶部就伸下几条机械臂来,“治疗方案,切除腐烂的肌肉以及皮肤组织,因条件问题左肺伤势无法完全治疗,只能选择注射消毒剂并且封闭左侧呼吸道,以避免感染和恢复战斗能力。” 伴随着机械的声音,那几支机械臂先是用一个类似激光刀的东西麻利地切除了碧奇胸口腐烂的部位,然后又有一根带着针头地探头从伤口直接伸进了碧奇的身体里面,李明翰估计那就是要封闭碧奇的肺部。 “那是要对碧奇已经溃烂的肺部注射一层特殊液体,这液体会很快凝结成一层半硬质地壳体把那半个肺封闭在里面,好让它不会感染其他的组织。”简不知道是在对李明翰介绍这个医疗方式,还是在为碧奇的好运而庆幸,“不过碧奇回去之后,只能给自己换一个人工肺了。” 这个治疗台估计是个急性子,那堆机械臂在李明翰眼前挥舞了一番,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已经宣告治疗完成,还顺便给碧奇注射了体能补充液和兴奋剂。 李明翰在听到‘兴奋剂’这个词的时候,算是彻底明白自己在梦里为什么会那么勇敢,感情原来是因为这个啊!这让这个男人郁闷了好久,他还以为是自己突然变得勇敢无畏了呢,不过随即他就释然了,因为这个家伙并没有想把自己放到第一线战斗的位置。 这时,随着“治疗完毕!”这句话响起,碧奇也慢慢睁开了她的碧蓝色眼眸。 而李明翰呢,看着碧奇胸口在平稳地起伏着,虽然上面缺少了老大一块肉,有了一个古怪地褐色坑洞,但是回想当初见的那张娃娃脸上的笑容,以及她的八卦,还有那被子弹穿胸而过地那一刻,以及哪怕在伤重欲死的时候,还不忘记对自己露出宽慰的笑容。 这时爱蜜丽背着克里斯丁走了进来,看到缓缓在治疗台上坐起来的碧奇,兴奋地高叫一声,飞快地跑到台子边,先把克里斯丁放下来坐在台边,然后就猛地扑进了碧奇的怀里。这时在外面已经打开了武器库,给自己换了一身甲壳盔甲和黑色的战斗服,提着画着血鸦军团标志地爆弹弹药箱正准备出去替换多娜回来的莫妮卡,路过这个门口的时候听到了里面的惊叫声,当她应声转头的时候,却出了比爱蜜丽更响的叫声,她咣当一声就丢掉了手中的东西,飞快跑了进来抱住碧奇不知道在她耳边喃喃地说着什么。 不知不觉的,李明翰觉得眼前地景象有些模糊,他轻轻擦了一把眼泪,转身走出了医疗室,准备去武器库给自己换上一身衣服。 因为这个男人在此刻又有了一种奇怪的预感,他觉得行动不会如此顺利,那个重装老大如果不出现在通道里,那就会在外面等着她们出来。 他不想让自己沉重的心情,影响到修女们的重聚的欣喜! 第一章 各位转贴的牛人们表删这句话 作者蓝霉补丁 老子没改名 李明翰默默离开了那充满着欢笑地医疗室,他此刻的内心很矛盾,既想去加入修女们的欢庆中去,又觉得那笑声是一种对他的讽刺,这种矛盾的感觉驱使着他一步一顿地挪到了装备库前。 莫妮卡在刚才已经粗略把需要的装备搬出来一部分,现在都散乱的堆在了门口,几个被打开的箱子丢在一边,里面残留下的固定扣和空荡荡地凹槽表示----这箱子里当初应该装着一整套甲壳盔甲。 然后他看着地上胡乱堆放起来的箱子有点挠头了,在梦里莫妮卡是直接把装备拿出来丢到地上的,而他现在除了认得最上面的那个带着挎带的小箱子里是自动步枪的弹药外,就再也无法分辨出这些散乱堆放的看起来是用合成塑料制成铁皮包边,还漆成绿色,盖上还有象征帝国的鹰徽的箱子里面哪样是武器哪样是护甲。 不过他并没有在找箱子上耗费许多时间,因为有一个现成的参照物在那里摆着,他把那个拿空了的箱子盖盖好,然后依照大小和盖子右下角的类似编号的符号很快就找寻到了他所想找到地东西----甲壳盔甲的装备箱。 李明翰抓住箱子提手费力地把它拖出来一点,好方便自己打开。 随着他的动作,盖子两旁的搭扣先是被解开,然后他深吸了口气使劲掀开了对他来说有些沉重的箱盖。 这个长度接近一米,宽度和高度都接近八十厘米地大箱子里整齐摆放着从头盔到小腿装甲板以及军靴手套还有呼吸器等等一大堆大大小小的装备,当然在最醒目的位置还有一身黑色的防弹材料编织成的军服。 李明翰并没有第一时间就把自己身上破烂不堪还在滴着雨水地衣服扒下来换上,而是先回头小心确认了一下那个安静起来的医疗室里是否会有自己的女性恐惧症在这个看就是萝莉样的小女孩面前表现的是淋漓尽致,甚至只要说话过三个字就开始结巴。 他想了想,觉得自己此刻装作冷酷一点才是最安全的办法,于是为了自己未来安全的男人在诡异地沉默了一阵之后,埋头一言不地开始穿戴起箱子里的其他装备来了。 不过站在他面前做害羞状的简却没打算这么轻易就放过他。 “恩……”简仔细观察着他还算是熟练地穿着甲壳装甲,很小心得问道,“李,你是在哪里学会穿这个的?” 李明翰听到简的问题愣了一下,如果是放在以前他一定会觉得这个小女生是在好奇,但是放在现在,这句话让他觉得这个小女生是在旁侧敲击地调查他的过去。想到那些被确定成异端和间谍的人的可怜下场,他刹时就觉得一股冷气从尾椎骨窜起,一路窜到后脖梗上,浑身如同坠入冰窖般寒冷。 ‘妈的!调查老子!’他在心里狠狠骂道。 但是纵然心中有万般不甘,为了以后着想,他也不能不理身后这个女杀神。 他边装作若无其事地把装甲一件件拿出来装备在自己身上,边在记忆里搜索一个说得过去的答案。 不过他却越想越生气,总觉得是头顶上的厄运女神在玩自己,凭什么其他主角就是在中古世界拿出机枪来都可以用什么古老的魔法技术来糊弄过去!而轮到了他这里,连让女性直接降低到负数的王霸之气都不出来。 ‘凭什么人家行我就不行?’ ‘凭什么怀疑老子!’ ‘你个装的小贱货!还敢怀疑我!’ 心中的怒火不断积攒,这种怒火积攒的度甚至连他都觉得自己变得有些古怪了,他还有闲心考虑一下那个温文尔雅还带有书卷气地男人哪去了? 不过这种奇特的想法,很快就被淹没在熊熊燃烧的怒火里。 这时简在等待了许久之后,终于走前一步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李明翰的脊梁,如此问道,“李?你怎么了?” 这根手指就像是打开了一个致命的开关,不知道为什么,让他又突然想到了刚进入丛林中的时候,那帮悍妞对他的打骂和蔑视,这种莫名其妙涌起来的怒火让他猛地转过身去,想用最直接地方式让对方闭嘴! 那一幕幕地景象犹如一部褪色地老电影版,在自己面前不断掠过,那种种地表情像是一根剧毒地长针扎入他的内心,当时的感觉是如此痛苦,现在回忆起来却充满了怒火!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滑向了腰间刚刚佩戴好的腿部装甲板上,那里有一支被绑定在上面的匕。 此时,简在催促未果之后,后退了一步回到刚才的位置,依旧在他身后低着头,安静得等待着这个男人的回答,她并没有看到面前的人那慢慢扭曲的面容,青筋暴露得额角。 李明翰用手指无声地拨开了刀鞘地固定搭扣,食指缓缓在合成材料制成地防滑柄上滑动着,粗糙地触感提醒着他那是一支恐怖得杀人兵器,如果是有心算无心的话可能克里斯丁都不会躲开插向胸腹地致命一刀。 ‘让你们欺负我!让你们不把老子当男人!让你这个小装纯!让你审问我!’内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泛起了这种古怪地想法,这犹如恶魔低语般的诱惑让他瞬间转过身,一把揪住简的领子,手上加力狠狠把她按在旁边的墙上。 简就像一个洋娃娃般被他随意摆弄着,头依旧低垂着,一点都没有惊慌失措的表现,好像李明翰只是在跟自己开一个小小的玩笑一般。 她平静的样子,却没起到让李明翰冷静得作用,反而让他内心的怒火燃烧得更加剧烈。 李明翰用在电影里学到的手法,用自己的左前臂狠狠压在对方喉咙上,然后右腿曲起顶在简的小腹上,右手随即下移去抓刀鞘里的匕。 他古怪地笑着,视线里的一切都变成了刺目的红色,脑袋里像是多了一个声音,这声音在不断的悲苦记忆中,催促着他把面前这个女性变成一具冰冷得尸体。 他期待着对方痛苦得咳嗽着,痛苦得向他求饶,请他放开那只手。 但是简却依旧很平静得低着头,平静得让他怒火升腾。 这平静他想起了那些对准自己的冰冷枪口,想起了那些女性脸上轻蔑的表情,以及那两个字。 “奴仆!” 这时,他无法分辨是源自自己内心还是耳边的低语声出现了,不断催促着他对面前的女性收回当初被鄙视和虐待地报偿! ‘杀了她们,杀了她们!!’ ‘快动手吧,只有杀了她,其她的人才不会知道你的秘密!’ ‘然后你可以一个一个的收回她们当初对你的蔑视和虐待!’ 这声音占据了他的理智,让他心中除了浓浓地杀意外存留不下任何地怜悯。 ‘我要保存自己的秘密。’ 他想起了在记录上看到的那些,被帝国捕获的灵能者的悲惨下场----被当做那个什么灵能灯塔的燃料,痛苦得被献祭。 这种古怪地记忆,让他害怕的全身抖。 ‘蔑视……痛苦……虐待!!’ 丛林里众女对他的照顾彻底被遗忘,他的眼前不断浮现起所经历的种种逆境,一切根源都被归于她们对他的歧视。 ‘杀了你!杀了你!’ 他睁大了满是血丝地眼睛死死盯着简地头顶。 “抬起头。” 冷酷地声音像是敲响了简地丧钟,他想看到对方害怕,想看到对方向自己求饶! 可是简却依旧安静得低着头,这种安静再次催生了他内心地扭曲想法。 ‘你看,她看不起你!’ ‘她根本就不怕你!’ 李明翰应和着内心深处地想法,喃喃地说道,“是啊……她根本就不怕我!” ‘让她惧怕!让她哭泣!让她在你的刀下哭喊着求饶,求你给她一个痛快得死亡!’ 李明翰无从分辨这是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还是那个该死的心魔的诱惑,不过他显然已经接受了这个建议,他扭曲而残忍地“呵呵”笑着,手指紧紧握住了那短短地刀柄。 随着细微的摩擦声响起,带着暗哑涂层地匕缓缓出鞘,锋利的刀刃闪动着致命地光芒,锐利地刀尖即将捅进脆弱得腹腔。 ‘对,对,对!!’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让她哭泣!让她求饶!让她的血液浸满你的双手!’ 李明翰地手肘朝后扬起,致命地刀尖对准了面前人脆弱得**,下一刻就会直接贯穿她的脾脏。 ‘哭泣吧!哀嚎吧!’ 他内心中的心魔在高声吼叫着,期待着见到血液地那一刻,每一滴无辜者的血液和李明翰事后的沮丧哀伤以及懊悔都会成为它成长的原料,迟早有一天它会成长到足够替代李明翰主人格的一天,到那时候它第一件要做的就是痛饮无辜者流下的血液,用她们的哀伤眼神和悲凉地喊叫最为好的佐料。 可是李明翰的心中却没有遵从它的想法。 ‘就让你们的蔑视和对我的虐待成为过去!’ ‘就让我的秘密,就在此刻终结!’ 手肘已经收缩到极限,冰冷而锐利地刀尖即将进入温热而脆弱得人体。 就在这时候,简突然抬起头,看着李明翰被怒火烧灼地扭曲得面容,轻轻问道,“你,要杀我吗?” 她的眼神是那样的纯净,没有愤怒没有哀伤没有恐惧,只有对对方淡淡地眷恋和即将解脱地平静。 ‘你,要杀我吗?’这短短的一个问句就像是引爆了李明翰脑海里名为‘记忆’地炸弹,他被炸得浑身大汗,每一块记忆地碎片里都有几人在森林里经历的点点滴滴,还有那在梦中简那平静若死得眼神,死亡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而不是恐惧得根源! 他瞬间就从被怒火扭曲得意识中逃了出来,汗水遮盖了他的双眼,让他无法看清简高昂着地面容上那抹古怪地笑容。 李明翰地手臂压得很紧,简地嘴唇已经因为缺氧变成了紫黑色,但是她却没有选择去反抗,而是依旧静静地看着李明翰扭曲得面容,保持着自己让人看不懂得笑容。 终于,心魔哀嚎着被关进坚强得心灵囚牢,虽然它每次都会破牢而出,但是这监牢也会被锻炼得越来越坚固! 如石像般凝固地李明翰动了动,他轻轻放开了压着简喉咙地手臂,低着头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已经恢复了理智,此刻面对自己做下的错事,逃避的想法让他宁愿自己昏迷过去,也不想面对简平静得双眼。 这时这个男人才意识到,对方不过是关心的言语,却被自己曲解成这个样子! ‘简为什么会走过来?’ 他在拷问着自己的内心----如果不是看到他连拉链都拉不好的窘迫样子,简才不会走过来帮他拉上拉链,因为这个女孩知道,这个男人根本没有经受过什么系统的训练! 刚才简的问句,纯粹是想帮他穿着装甲罢了! “我,我,我……”李明翰低着头,他没有脸去面对简平静的面容,甚至不知道去如何开口道歉,心中的内疚感让他想一头碰死在面前的金属墙壁上。 简顺过气来之后,她并没有去责怪李明翰失控的举动,她所经受地训练让她了解许多常人不知道的东西,甚至有关一些灵能者的特点她也知道。 就比如李明翰此刻的冲动易怒容易失去对自身的控制,那是还无法控制自己能力的灵能者经常会出现的特点和特质。 帝国对这些灵能者,一般都是采取先捕获再鉴别的办法,至于下场…… 简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的回忆抛在一边,她把手举高轻轻拍了拍李明翰的肩膀,安慰对方道,“李,我没事的。”她说完还揪着对方的下巴,好让对方满是愧疚地眼睛看到自己嘴角扬起地温暖笑容。 可是李明翰随后呢喃出嘴的话,却让她的笑容凝结在嘴角。 “我,喜欢你们……对不起。” 这章够长吧算是补前2天那2章不够3字的 第二章 简愣了一下,她被李明翰的这句话搞得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如果说之前对李明翰的帮助只是好心,之后的问题是好奇,那再然后的举动就是**裸地杀意了。 这是因为她在李明翰心绪变化的一开始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个男人的情绪在爆地边缘,李明翰的小动作被她一点都没有遗漏的收在眼底,为了清理掉这个她心中的不确定因素,甚至她连事后去如何对其她姐妹辩解都想好了。 不过这事却没有按照她的剧本来,而是有了很大的变化。 在面对狂地李明翰时,她的内心只有别人想象不到的平静,甚至在李明翰即将把刀捅进她肚子里的时候她心里都没有泛起任何波澜。只是用自己的言语确认了一下对方的杀意,就算是对自己这个临时队友的一个交代。 因为她准备在刀尖触到自己皮肤的一瞬间夺过那把刀,然后把它从李明翰的下巴一路朝上插进脑子里,彻底解决掉这个不确定因素! 她也只是把克里斯丁她们当做不忍心割舍的同伴而已。 不过在李明翰奇迹般的清醒过来之后,现错过了最好时机的刺客在一瞬间就想好了如何去应对这个懊恼伤心的男人,但是她却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说出这种话来。 这让她的内心,第一次对这个男人有了怜悯地情绪。 综上所述,简根本就没对李明翰安什么好心! 但是李明翰,却在那场梦境中把她当成了一个需要呵护的小女生,所以李明翰此刻才会这么内疚,这就跟他现自己向亲人动手一样痛苦。 李明翰不知道简的心理活动,他在心中已经把那个在梦里被同伴抛弃后显得特别哀伤无助的女孩,套在了面前这个心里在想着如何对自己下刀的女人身上!这个笨蛋一点都没有意识到,如果没有经历那番心情转变,这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人! 不过这并不影响李明翰此刻的心情,他是真的懊恼的想去一头碰死,内心中那个古怪的心魔是在是太讨厌了,让他想一手伸进自己的胸膛里,把那个***小人抓出来,慢慢攥紧手掌让它在自己手心哭号着哀求自己别那么用力,接着边享受它的哀求哭号,边不可逆转地慢慢把它捏得粉碎! 他终究没有意识到,他确实是被那个诡异地心魔影响了,要不他不会有这种血腥残忍地想法。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间变成了诡异地沉默,双方都没有先开口的**。 他不知道如何面对刚刚被自己伤害得简,尤其对方还那么信任自己。 简则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在自己面前低着头的男人,尤其已经错过了杀掉对方的最好时机。 在诡异地沉默中,莫妮卡地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你们在干什么?” 莫妮卡并没有看到两人之间生的事情,她只是在预定的时间内出来,去看一下接驳在后勤库门边密码版上的解码器工作是否完成,好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毕竟修女们已经饿的很厉害了。 但是这两人却并不这么想: 一听到这话,李明翰的表情瞬间变成了死灰色,他下意识把匕藏在了身后,然后用求助地眼神看向低着头的简。 而简的脸上则瞬间浮起慌乱的神色,不过被她很快就压了下去,她刻意忽略掉了李明翰的求助,摆出修女们早已习以为常地低头害羞样。 “我,我,我……”眼看着面前人忽略了自己的求助,现只能靠自己的李明翰支吾着想说些什么,刚才的内疚感现在早就被求生欲抛到了脑后,本已接近停滞地大脑再次飞快运转起来,从记忆里翻出一段图像来开始不断重放。 那段图像是出前的记忆,克里斯丁那戒备地眼神和手中闪烁着金黄色光芒的十字架还历历在目。 这家伙不是一个笨蛋,所以他能明白出前克里斯丁让他拿了一会的那个十字架应该是类似精神力鉴别的东西。 这东西虽然不代表什么,不过却明白地说明克里斯丁已经开始对他的身份或者说是能力产生了怀疑,而最该死的却是克里斯丁她们这票人全部是以清除异端为己任的战斗修女! 所以很难说,在莫妮卡得知李明翰再一次失去控制之后会不会忍下心来把这个男子切成碎片。 想到这里,很没有自信心的男人悲哀的意识到----在到达这个到处都是武器装备的地方,修女们已经暂时脱离了要弹没弹要粮没粮的境地,丛林中的窘迫也一去不复返了! 并且他之前还说了,解决这一切的根源就在那个指挥台上,想到这里他歪头去看了一眼接驳在指挥台上的解码器,那十个红灯已经亮起了三盏,于是这个男人就更加觉得悲哀了。 “喂!你怎么了?李。”莫妮卡话说到一半,突然眼尖的看到李明翰大腿上的刀鞘空了,她的视线随即上移看到了李明翰背负在身后的双手,不禁疑惑得问道,“你的格斗匕呢?它在哪??” 不过她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太在意李明翰的那支格斗匕去了哪,因为她根本不担心李明翰能拿那比****好不了多少的东西干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 但是她这句话却让李明翰的心一下落到了谷底,以为她看出什么来了。 求生**强烈的李明翰开启了名为‘借口’的天赋,他几乎是不加思索地把匕从背后移了出来,然后对莫妮卡说道,“啊!在这呢,我不知道这个东西怎么用。”他说道这里看了一眼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简,祈祷对方不会揭破自己的谎言,接着说道,“正好简过来了,我想问一下她这个东西到底该怎么用。” 这话刚出口他就想收回去了,因为这个借口实?是太狗血了,狗血到他认为一个三岁孩子都不相信的地步。 然后最让他郁闷不已纠结不止的事出现了! “哦,小心点。”莫妮卡答应了一声,转身到了后勤库门口,把肩膀上挎着的激光步枪卸下来依在墙边,开始拆下那个已经完成了自己任务的解码器。 ‘不是吧!!!’李明翰现在的嘴里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他没想到莫妮卡竟然真的相信了这个诡异地借口,于是难以置信地眼神移向了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的简。 这时,他的耳朵里又听到莫妮卡追加的半句话,让李明翰的表情从难以置信瞬间就转变成了‘很受伤’这个词的现场版。 “小心哦,别割伤自己。”莫妮卡拍了一下开门的按钮,随着液压系统运行的声音响起,那扇银白色的金属大门打开,她俏皮地歪头看了眼正在呆的李明翰促狭地笑了笑,丢下这句话走进了门里面。 李明翰特别郁闷,他真想抽出战刀来跟莫妮卡对练一场,好让对方知道一下自己也不是来混日子的,也正经八百地受过近战格斗训练。 不过还没等他开始分辨,莫妮卡就已经走进了那后勤库房里。郁闷无比的男人只能看着面前低着头不说话的简,想让对方说一句安慰自己的话,好抚慰一下那满是疮口地心灵。 简理都没理他,默默地转身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在经过后勤库的时候被莫妮卡叫住了。 她从里面拖出了一个食品补给箱,她把箱子盖掀开从里面拿出四个压缩肉罐头,把其中一个丢给李明翰,然后指着箱子对简说道,“简妹妹,你把这些给克里斯丁队长她们送去。”她对简笑了笑,“我想她们现在一定很饿。” 简点了点头,俯身抱起箱子,默默地走向传出欢声笑语地医疗室。 莫妮卡盯着简地背影看了会,好像是想从里面看出一些被隐藏的东西,不过她很快就放弃了这种无谓地举动,改为看着面前这个抱着罐头,盔甲穿的歪歪斜斜地男人,尤其是他头顶上那古怪地阴阳头,还有脸上两个黑眼圈。 一种古怪地情绪泛上莫妮卡地心头,让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随即就意识到这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赶忙用手掩住了嘴,但是弯成月牙状地眼睛和笑的直不起来地腰却深深出卖了她。 李明翰被她笑的有些不知所措,他低头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上并没有值得让对方注意的地方,又抬起头来纳闷地看着面前这个连腰都直不起来地女人。 “你笑什么啊?”他好奇得问道,然后又用手悄悄地拽了一下上身盔甲,好让它更贴合自己的身体,不过他的动作却换来莫妮卡更大地笑声。 “喂!!”李明翰有些恼怒地喊了一声,他现在特别想对这个女人说,‘老子可翻脸了啊!’不过有些惧怕面前人翻脸的家伙尽管把这话在心中重复了不下十遍,最终也没有说出口。 意识到自己没办法阻止面前女人的笑声,李明翰干脆化悲愤为食欲,蹲在地上把手里的罐头放在面前装备箱的盖子上,然后也没有用开罐器,直接抽出匕使劲插在罐头上,锋利地刀刃在罐头盒上留下一道十字形的开口。李明翰又把刀刃横过来,几下撬开罐头皮,然后把里面的肉用刀粗略切成四块,接着用刀尖叉起一块来边使劲咬着边意淫着是在吃面前这个女人的肉。 ‘啃你的骨头!吃你的肉!***!’ 他满面凶光地边吃肉边想着,却不知道随着咀嚼地动作自己的阴阳头也在不断晃动,更是让莫妮卡笑的快背过气去了。 等李明翰吃完第二块肉,因为喉咙的干涩开始到处找水的时候,一只水壶恰巧就递到了他的面前,他顺着拿着水壶地手一路朝上看去,看到的是莫妮卡通红地面庞。 “给你,这是我刚才在外面灌的雨水。”莫妮卡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对李明翰如此说道。 “哼哼。”李明翰哼哼着就是不接那水壶,他天真的以为莫妮卡是因为害羞和惭愧才满面通红,却不知道对方只是因为笑得太过分导致差点窒息才会如此。 早就熟知李明翰脾气地莫妮卡知道对方只是在生闷气,不理他一会就好了,所以笑了笑把水壶直接放在李明翰当做桌子地装备箱盖上,然后又走进装备库从里面提出几个长条箱子来摆放在李明翰面前。 “李,你看我为你挑选的装备。”她献宝似地把放在李明翰面前的几个箱子一一打开。 “哼哼。”李明翰依旧哼哼着不理对方,但是视线却不由自主地飘到那几个打开的箱子边。 ‘就看一眼,就看一眼,哼!不就是那什么自动枪嘛……’李明翰在心里给自己找着理由,但是当他的视线移到另一个小一点的箱子上时,却再也移不开了。 “这个,这个是啥?”李明翰看着那个箱子里构造很简单得一支黑色地枪械如此问道,他的声音就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因为那支枪是在是太简单了--------除了一支快有他胳膊粗的枪管装在一个托架上面,就剩下一个很有现在气息地镂空折叠枪托和扳机以及枪管后部的击锤了,在枪地下面还整齐地插着三排每排五个地粗大子弹,他只能看到子弹的底火。 莫妮卡听到李明翰地自言自语笑的很贼,一副奸计得逞地样子。 第三章 李明翰觉得自己好像在哪见过这样东西,他略微在记忆力找了下,就想起在地球上看过的电影《变形金刚一》,那里面军士长使用的就是这种类型地单射器,不过口径比这个小很多就是;既然想到了武器是干什么的,他只约略一看那三排粗大的子弹底缘就知道那应该是这个空间的大口径榴弹;他也不怕猜错,因为这个空间的帝国防卫军可不会使用爆弹枪这种大后座力的武器,所以这么大口径的枪械只要是给普通人使用,那一定是后座力不算太高的那种,又要大口径又不能后座力太高,自然而然地就只有榴弹射器这一种选择了,再说他也玩过《生化危机三》,那里面女主角也有这样一支枪。 他当然知道,这是莫妮卡要引他说话才特别打开的箱子,所以在搞清楚那是什么之后,就扭过头继续吃着罐头里的压缩肉。不过在不喝水的情况下,有些咸地肉变得特别难以下咽。他就像一只吃下一个贝壳的鹅一样,得伸直了脖子才能让那口嚼烂地肉下去。 “怎么样?这可是我特别为你选的!”莫妮卡把箱子里的榴弹枪拿出来,在李明翰面前演示了一番如何操作以及瞄准,然后又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个子弹袋来,那是一个类似腰带地弹袋,15个插槽正好把箱子里的榴弹全部塞进去。 她把弹袋和榴弹枪一起递到了李明翰面前,“红色的是热熔弹头,绿色的是普通弹头,灰色的是烟雾弹。”她指着弹袋上粗大的圆柱体对李明翰说道。当现李明翰看着这宽大的弹袋有些愣,并没有伸手来接地时候,她突然意识到李明翰并不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士兵,自嘲地笑了笑,“来站起来,我帮你。”心情现在特别好的莫妮卡决定再帮这个男人一把。 李明翰端着罐头盒站了起来,他还不忘鼓着腮帮子使劲嚼着嘴里地压缩肉,要是克里斯丁在这里一定会皱着眉头斥责他这种吊儿郎当地样子,不过莫妮卡显然不在意。她并没有先给李明翰绑上子弹袋,而是把箱子里的能量背包先先拿了出来,示意李明翰转过身躯,然后帮他安装在盔甲背后预先设置好的插槽上。 然后等李明翰转过身后,她又拿出一个附带了话筒的耳机递给他,“把这个戴上,我们的联络终于不需要大声吼叫了。” 李明翰一手拿着刀尖上穿了块肉的匕,一手端着罐头盒有些愣。 莫妮卡又笑了笑,毫不在意地帮他把耳机戴在了头上,又顺手帮他把竖的太高的带了一圈拉链齿的领子勉下来一段,接着才把替代了腰带功能的弹袋系在了他腰上,一排榴弹正好在后腰的位置。然后她又从箱子里拿出一副像是风镜般的眼睛来,帮李明翰挂在脖子上,顺便把眼镜和耳机的供能线路接到背后的能量背包里。 最后她从箱子里又拿出一个小小的帆布包来,帮李明翰挂在腰带上,“这是防毒面具,可以让你在有毒空气中活下来。”她知道李明翰不会使用,又从帆布包里把那个连通了一根软管地面具拿出来,拎着软管对李明翰解释道,“它本身没有空气过滤功能,需要你把它接到背包上才可以。”解释完之后,她又把面具折叠了一下放回了帆布包里。 她装完防毒面具抬起头才看到,李明翰正扭着一个怪异地姿势想回头看一下能量背包上的空气过滤插口在哪,不禁笑了笑,捉着他的手帮他摸到了位于能量背包底部地圆形插口,“找到了吗?” “恩……恩。” 第一次被人牵手的李明翰脸红的厉害,他像一个少女被男人第一次牵手般,下意识想把手抽出来,却又矛盾地贪恋着对方掌心地温度。 莫妮卡的手虽然很大,但是却没有凸出的骨节以及满手地茧子,而是?”递到莫妮卡面前让她能看到弹夹里面得子弹。 “你确定?”莫妮卡从另一个箱子里拿出李明翰在梦里用过的那支自动步枪,单手提着递到李明翰面前说道,“萨卡乌斯三型自动步枪,点45口径长弹,3o弹匣。” “不过我并不建议你用这个。”她看着李明翰一脸欣喜得接过步枪,一甩枪带就把步枪背到了身上,诚恳地说道,“自动枪和激光步枪地威力差不多的,而且相比起来自动步枪更加沉重,再说激光步枪地能量匣也比你手里这个轻很多。”她又看了一眼李明翰手里还拿着的塑料弹匣,“并且它们地射次数也一样。” 其实她说的这些李明翰都是知道的,要不是在梦里见过这支枪地射击效果,他也会先去选择激光步枪,毕竟他的脑袋又不笨,没事也不会给自己加码玩。 他选择这枪的初衷有两点,第一点是这枪有一个类似游戏装备地隐藏属性:射出的子弹带有冲击力,如果命中了相应的部位,比如肩膀或者膝盖,就可以有效地打断兽人的动作;而第二点则是李明翰本身的因素,他是来自一个拥有火药武器的时代,所以这种使用火药动力推动地武器比起软趴趴地激光枪更能博得他的喜爱。 这两条并不是不可以让莫妮卡知道的,所以李明翰自然而然的就把这理由告诉了莫妮卡。 “哦!”莫妮卡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既然你喜欢这个你就拿去用吧,不过记得携带弹药地时候要考虑到自己的体力。” 李明翰点了点头示意明白,他真是受够了激光步枪那软趴趴地射击效果。 “你吃饱了吗?” “恩?”李明翰被莫妮卡跳跃性地思维搞得有些迷糊,下意识答应了一声,然后看了眼手中还有一块肉地罐头盒,“差不多了。” 莫妮卡回头看了眼指挥台上接驳地解码器,上面的红灯已经亮起了一半,她指了指身后那间聚集了大部分姐妹的医疗室,“你要过去吗?” 李明翰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并不适合出现在那个地方。 莫妮卡笑了笑,然后拿起榴弹枪折叠成只有李明翰小臂长的携行状态,又把附带地枪袋拿了出来,示意李明翰把那两根固定带绑缚在左腿装甲板上,然后帮他把榴弹枪插了进去,最后把放在一边的一个没有打开的罐头塞进了李明翰手里。 “乔伊斯或者多娜,你选一个?”莫妮卡笑着对一脸疑惑得李明翰问道。 “啊!”倒霉蛋终于意识到对方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还帮他细心的佩戴好装具以及选择武器,原来是要抓他的壮丁去替换外面的哨兵。 “乔伊斯吧。”李明翰想了想后如此说道,凭心而论外面那两个姑娘都跟他挺熟的,但是他在暴露了自己的秘密之后,作为知情人地多娜让他有些想逃避地感觉,并不是他怕多娜对自己做什么,只是受不了对方有些炽热地眼神,那种要担负起责任的感觉让他想第一时间跑的远远的。 “好吧!”莫妮卡又找了几颗手榴弹,把手榴弹地保险把手插在他的腰带两侧,然后她后退了一步看了看这个新鲜出炉的暴风突击兵,确认没问题后点了点头,“你过去要小心一点,有问题就及时告诉我们。”她指了指自己刚戴好地耳机,对李明翰说道。 “恩。”李明翰随手把弹夹箱拿过来,抽出小箱子上面的携行带背在身上,他抬脚想走却看到那个指挥台上闪烁地红灯,不放心地对莫妮卡嘱咐道,“要是……记得告诉我。” “知道了。”莫妮卡扳着李明翰的肩膀让他面冲大门,然后又拿起了自己没有吃的和带给多娜地罐头,跟在李明翰的身后一起朝外走去,她还得去拿那箱被自己丢在医疗室门外地爆弹枪弹药。 而在李明翰经过医疗室的时候正看到,以坐在克里斯丁为中心或坐或靠着墙壁的修女,她们边吃着罐头边聊着什么,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他想对里面的修女打声招呼,张了张口却把要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转身准备沉默得离开。 “李。”面朝门口的克里斯丁一抬头正好看到了李明翰地侧影,她示意修女们安静,然后出声叫住了李明翰。 “恩?”已经走出修女视线地李明翰倒退了几步,然后转头看向克里斯丁,他指了指外面,对这票一脸疑惑盯着自己的修女们解释道,“我去替班,乔伊斯地班。” “恩……去吧。”克里斯丁沉吟了一下,在李明翰期待着她会说出什么地时候,却对李明翰如此说道。 李明翰亮起地眼睛瞬间黯淡了下去,他点了点头也没回答什么,低着头一手拿着罐头一手攥着肩膀上的枪带抬脚迈步准备离开,攥着枪带得手指因为用力骨节白。 “对了。”克里斯丁又出声叫住了李明翰。 李明翰站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他不想再让自己失望了。 “谢谢。”克里斯丁难得对李明翰笑了笑。 “嘿嘿。”他抬头看着克里斯丁的笑颜挠了挠头,有些不知所措地指了指外面,“我去替班。” “小心点,我们还需要你。” “……恩!” 爱蜜丽在听到克里斯丁说话的时候就快低下了头装作在吃东西,没有人注意到她的表情瞬间变得极其狰狞,掩盖在头下的眼睛闪烁着寒光死死盯着李明翰,仿佛下一刻她就会跃起,从李明翰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第四章 被克里斯丁一句谢谢,一个笑容夺去了部分心神的李明翰拿着给乔伊斯的罐头浑浑噩噩地走出了地库大门,他觉得自己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克里斯丁那蓝色的眼睛像是黑夜地星辰般在脑海里闪动。 他也知道自己的情绪有些不对头,尤其在那几个台阶上差点摔倒的时候就更加明白了。他就这样一路边使劲挠着本来就不多的头,边思考着自己为什么总是会想到克里斯丁的眼睛。 ‘难道我被她下了精神法术?’ 这个想法刚一掠过脑海就被他抛了个没影子,因为据他所知修女团并不会有可以操纵人心神地能力者,她们反而会把这些能力者都定成异端,然后一把火烧成灰! 他就这样边想边走,当走到弯道口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一点。 “妈的!”李明翰使劲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难道你爱上她了?”如此问着自己。 但是他随即就找了一堆理由来反驳这个意识,因为克里斯丁在他心里是一个冷血的、可怕的、动不动就要杀了他的女魔头! 不过他随即就意识到,正因为克里斯丁在他内心中留下了一个不苟言笑地女魔头形象,刚才的一抹笑容才格外地让他珍惜和感觉到惊讶! “不可能的……”李明翰干脆停下了脚步,让自己靠在满是弹痕的金属墙上,期望后脑勺地冰冷可以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已经老大不小了,怎么还有这种青春期的想法?”李明翰拷问着自己的内心,他总觉得自己在这一瞬间对克里斯丁的感情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可以归类在荷尔蒙地过量分泌上。 而且他还认为,自己就是爱上了爱蜜丽那个小女魔头,也不会去爱上克里斯丁。 脑海里刚浮现起爱蜜丽的倩影,他就觉得自己的两个眼眶格外的疼,这个小娘皮在涉及到克里斯丁的时候会变得特别得不可琷人又想起了自己手心传来地麻麻的感觉。莫妮卡地形象在他心中很多变,一会像一个温柔的姐姐,一会又像一个撩拨人心的妖女,完全两极化地表现让他无所适从,不知道哪个才是真实的她,更或着两个都不是? 在他陷入自己的思潮中时,一个声音突然把他唤醒了过来。 “李?你在干什么?” 他应声抬头,看到的是乔伊斯正在疑惑得盯着他,嘴角挂着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他下意识意味乔伊斯看破了自己的想法,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他显然看错了乔伊斯,更或者是乔伊斯不在乎李明翰地想法,她对李明翰如此说道,“李,我想提醒你,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作为一个资深战斗修女,乔伊斯很明白那些男性在看到自己这个纯女性战团时所表现出来的样子--------虽然不敢真的化之为行动,但是那种眼神里传达出来的**裸的占有**和让她觉得恶心,每一次都恨不得把那些眼睛挖出来一脚踩烂! 不过显然面前这个男人并没有让她觉得讨厌,这些日子来在树林里的表现是他最大的优点。要是把同样地情况放在其他男人身上,恐怕他们早就有行动了,固然他们知道行动的下场是无比悲惨,但是被男性荷尔蒙占据了思想的人是不可以常理来推断的!不过李明翰显然不是这样,他谨慎守礼得行为被她们看在了眼里,自然而然地觉得这个男性是一个异类,要知道连星际战士这些级战士有时候都会想混进修女团里的。 所以综上所述,乔伊斯并没有大声呵斥李明翰,反而提醒他不要走进歧途。 她不知道李明翰有女性恐惧症,同样也不知道这个成天挣扎在死亡线上的男人压根就没有那多余的心情去考虑爱情问题。 不过显然李明翰并没有意识到这些,他一听乔伊斯地忠告,心里感觉咯噔一下,脸上地表情瞬间就从死寂变得丰富多彩起来,那种紧张掺杂着恐惧的样子让人想笑却笑不出来。 “你,你,你全听到了??”李明翰难以置信地问道。 乔伊斯点了点头,她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牵扯太深,所以她指了指李明翰拿着地罐头问道,“这是给我的吗?” 李明翰显然没有意识到乔伊斯地好意,他紧张得重复着自己的问题,还伸出手使劲抓住了乔伊斯地肩膀,“你,全都听到了?” 乔伊斯皱了皱眉头,李明翰正好抓住了她肩膀上的伤口,一阵痛楚虽然没有让她失去理智,但是心情却变得有些不耐烦,她挥手打开了李明翰地手,轻轻捂着肩膀对他不悦地斥责道,“你这个笨蛋!你弄痛我了!”她本来打算就此让这个话题结束,但是看着李明翰着急得神色又有些不忍心,不由得对李明翰说道,“我说了,有些话你是不能随便乱说的,就让这亵渎的言论终结在这里,难道不好吗?” 乔伊斯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如果还是听不懂的话那李明翰干脆找个墙一头碰死算了!了解到对方并没有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别人的**,李明翰觉得自己的心情真可以用‘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句诗来形容! 他就像是一个溺水地人,当现身边有一根稻草的时候,无论这根稻草会不会让他活下来,他都会死命地攥住这根稻草! “你是说,你不会把我刚才的话告诉别人?”李明翰想伸手抓住对方,好确认这不是自己的一场梦或者是幻想,但是乔伊斯一脸厌恶地躲开了他的手。 李明翰被乔伊斯地动作和表情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他疑惑得看着乔伊斯,直到看到对方捂在肩膀上的手,和那缓缓沁出衣服地血液才知道,自己刚才不小心弄破了乔伊斯地伤口。 “对,对不起……”李明翰低着头把手里的罐头递了过去,不敢看对方地眼睛,唯唯诺诺的说道。 乔伊斯并没有在意李明翰在失去理智地情况下对自己造成的伤害,她伸出另一只手接过李明翰递过来的罐头,勉强对李明翰笑了笑,“没关系。”她不落痕迹的用手背抹掉额头地汗水,刚才李明翰的手指都险些抠进了伤口里,那种让人浑身软地剧痛不是一般人承受得住的。 乔伊斯接过罐头来,转身走回自己的哨位,走了几步后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回头才现李明翰亦步亦趋地跟在自己的身后,她转过身有些好笑地看着李明翰低着头在躲避自己的视线,“怎么了李?还在内疚吗?” “恩……” 乔伊斯大大咧咧地拍了拍李明翰地肩膀,“没关系的,你不用在意。”她歪头看了看自己得肩膀,对李明翰宽慰地笑了笑,“这点小伤口不是什么大问题。” 她说完之后又转身走了几步,可是当她现李明翰还跟在自己身后的时候,猛地转过身来,看着这个依旧在躲避着自己眼神地男人,不悦地说道,“我说我不在意了,你给我的食物我已经拿到了,你没必要跟在我身后了啊!” 李明翰指了指乔伊斯身后地通道,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我是来换班的。”他生怕乔伊斯不相信,“莫妮卡和我一起出来的,她去换多娜回去,你们需要治疗和换装备。”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穿着的盔甲,如此强调道。 现自己表错情地乔伊斯无奈得笑出声来,她对李明翰扬了扬手中的罐头,“我懒得拿回去吃,愿意在我吃东西的时候帮我警戒吗?” 说完之后转身走回了自己刚才呆着的掩体后面,她懒洋洋地坐在了地上,靠着掩体一副很舒服的样子,她指了指放在一边地爆弹枪,对站在自己身边的李明翰说道,“需要这个吗?” 李明翰摇了摇头,取下自己肩膀上的自动步枪,双手端着对乔伊斯说道,“我有这个。” 看到李明翰有自己的武器,饿的很厉害的乔伊斯也就没再管他,低下头一手拿着罐头,一手用罐头上附带地一次性开罐器把罐头盖打开,然后又从自己腰包里拿出一个金属勺子里,挖了大大地一勺肉塞进嘴里,使劲咀嚼了一下就咽了下去,然后从喉咙地深处出满足地呻吟声。她已经饿了一天了,出众地体力和强大得战斗能力,是需要足够的能量来支撑的,而手中的食物则是身体能量的主要来源。 李明翰在乔伊斯吃东西得时候,偷偷看了她几眼,他觉得乔伊斯身上总有些不对劲,但是想了想又没有现到底是哪不对劲。 最近好象退化了太阳一出来就变得特别瞌睡太阳一落山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精神 第五章 她低着头又吃了几口,等略微压下腹中地饥饿感后,才抬头看向李明翰。 她看到李明翰双手执着步枪,站在自己所依靠地掩体后面,一脸警惕的看着通道尽头地黑暗,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乔伊斯自己知道她没有从表情或者眼神看清别人心理活动的天赋,所以很直接得就问了出来。 “李,在想什么?”她吃着勺子里的肉,对李明翰如此问道,当现李明翰听到她的话后,不但没有回答反而表情变得很痛苦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又问道,“怎么了?李?” “啊!恩?哦……”李明翰刚才站在那里,心神不由自主地就沉浸在了对那个梦中的回忆里,这条通道里掺杂了李明翰太多地感情,简是在这里面几乎战斗到死,而莫妮卡则根本就死在了这条通道里。 被乔伊斯从自己思绪里叫出来的李明翰摇了摇头像是甩掉了什么,随口答道,“我在想,如果兽人出现我们该怎么办?”他说完话的时候依旧表情复杂得看着通道深处地黑暗,好像那黑暗里面就是层层叠叠地兽人部队,在下一刻就会撕开黑暗地掩护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这句话如果是对多娜来说,那对李明翰预知能力抱了很大期望地多娜恐怕会紧张得立即做好战斗准备;如果是克里斯丁听到了,她会皱皱眉头,然后不动声色地把部队安排在各个要点上,或者干脆自己就守在这里,等待兽人扑出来,然后把那帮绿皮家伙砍成碎片,不过在兽人出现之前她依旧会表现出丝毫不知情的样子。 但是这话是对乔伊斯说的,她只是拍了拍斜靠在脚边的爆弹枪,对李明翰无所谓地说道,“李,你的想法太多了,作为一个战士就应该去享受战斗而不是恐惧和幻想战斗。”她又吃了一口勺子里的肉,嚼了几下咽下去之后用勺子指着李明翰继续说道,“与其你在这里担心它们扑出来,不如准备好武器,在它们真的扑出来之后就把那帮家伙撕成碎片好一点!”她又吃了口肉,有些咸地肉同样让她很想喝水,但是拿出轻飘飘的水壶后摇了摇却现里面早就空了,于是她的视线定格在了李明翰腰带上的水壶上,“你还有水没了?给我喝一口。” 李明翰愣了一下,他记得自己根本就没有带水壶,刚才莫妮卡给他的水壶也因为对她赌气而放在了一边,他对乔伊斯分辩道,“没有啊,我没有带水壶啊!” “哈!”乔伊斯对李明翰地分辨嗤之以鼻,她抬脚轻轻踹了脚李明翰,让对方看着自己,然后用勺子指了指李明翰挂在腰间地水壶,“吝啬鬼!”如此评价道。 李明翰顺着乔伊斯地指点低头一看,才现自己腰带上真的挂了一个水壶,他想了想也不知道这水壶是莫妮卡多会给他挂上去的,刚才莫妮卡帮他朝身上装备了不少东西,不过看到乔伊斯鄙视地眼神,他没有再回忆下去赶紧摘下水壶递给了乔伊斯。 乔伊斯在接过水壶后,依旧鄙视的看着李明翰,因为她现这个沉甸甸壶里的水是满的。 李明翰并没有在意乔伊斯鄙视地眼神,而且他也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是赶忙解释道,“这是莫妮卡给我的,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就把这个挂在我的腰带上了。” 乔伊斯没理他,她把吃了一半的罐头放在一边,然后旋开壶盖喝了一口才现里面的水并没有这几天已经习以为常的,让人作呕地净化剂味,于是她对李明翰问道,“这是什么水?难道你们在那里面找到了水补给?” “没有啊!”李明翰挠了挠头,想了想然后对乔伊斯解释道,“莫妮卡说是她在外面接的雨水。” “你没喝?”乔伊斯愣了一下,然后对李明翰如此问道。 “没啊!”李明翰摇了摇头,他以为乔伊斯是嫌自己脏,“真的没喝啊!” 乔伊斯对李明翰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她仰头大大喝了一口水,不知道为什么李明翰总觉得她的动作是在炫耀什么,所以他好奇得问道,“乔伊斯,你怎么了?” 乔伊斯又对李明翰笑了笑,然后对被她笑的莫名其妙地李明翰说道,“李,坐下说话吧。”然后她还拍了拍身边的地面,示意李明翰坐下来。 “不需要警戒?”李明翰指了指面前地通道。 “兽人地脚步声很重。”乔伊斯抬起头朝通道那边看了一眼,“而且通道不宽。”她看到李明翰依旧没有坐下地**,皱了皱眉头做出不悦的样子说道,“难道你不相信我?” 李明翰一看对方要生气了,赶忙点着头,“相信相信。”依言坐了下来,不过他身上带着太多的装备,所以坐下来的动作就像是一只背了太多包裹得熊一样,笨手笨脚地。 喝了几口水的乔伊斯放下了水壶,拿起罐头来继续挖着里面的肉吃,她看了一会面前的男人后,突然对他地甲壳盔甲和身上携带地装备好奇起来,于是她自然而然地用勺子指了指李明翰然后问道,“你这身盔甲是哪来的?还有你身上地装备?” 被乔伊斯看得连手都不知道朝哪放得李明翰早就在等乔伊斯说话了,他赶忙解释道,“盔甲是莫妮卡帮我找的,你也有一身。”他转了一下身,让乔伊斯可以看到携带在后腰地一排榴弹,然后解释道,“这也是莫妮卡帮我选的。” “射器呢?”乔伊斯问道。 李明翰的回答是拍了拍自己腿上的枪袋。 乔伊斯再次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她以为李明翰是帮别人携带弹药,因为她印象中榴弹射器都是12装的大家伙,却没想到李明翰自己带了一个单装的。 “哦。”乔伊斯点了点头,一副指望不上李明翰地样子。 “怎么了?”李明翰低头看了看自己腿上的枪袋,好奇得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这也是她帮你选的?”乔伊斯用勺子又指了指李明翰腿上的枪袋。 “是啊。”李明翰点了点头。 “哦。”乔伊斯答应了一声,嘴角再次挂上了让李明翰举得莫名其妙地笑容。 不过还没等李明翰想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笑,乔伊斯地问题紧接着就又来了,她吞下了嘴里地肉再次用勺子指了指李明翰靠在一边的自动步枪,“这也是?” 李明翰知道乔伊斯是在指什么,他摇了摇头对乔伊斯解释道,“莫妮卡帮我准备了激光步枪,但是我还是喜欢这个。”他拍了拍身边的步枪,一副特别喜欢得样子。 其实说实话他对这步枪并不是特别喜爱,因为这枪地枪托是合成材料制成地,而枪管地下部护木却是冰冷得金属,这样搞的这支枪有些头重脚轻,而且枪地瞄准装置也极其简陋,甚至连标尺都没有,只有后部一个小金属环当做照门,前面是一个粗糙的准星。不过他也明白,既然自己已经选择了这枪,那么如果再放弃的话又会招惹到修女们的嘲笑声,所以他也就硬着头皮表示出特别喜欢的样子来,并且这种砰砰作响地武器比起激光步枪来,还是能给他更多的安全感的。 “为什么?”乔伊斯好奇得问道,“激光步枪的威力和你手里的枪一样啊?” “我知道的。”李明翰点了点头,然后把自己对莫妮卡地解释又对乔伊斯说了一遍,他说话得时候还把枪拿过来,对乔伊斯演示了一遍如何上弹夹以及瞄准什么的,表示自己并不是随便选了一把应付差事。 “安全感?”乔伊斯对李明翰的解释嗤之以鼻,她指了指脚下的爆弹枪,“如果按你的思路走,那这个一定会给你更多的安全感喽?” 李明翰被她说得有些郁闷,他在丛林就尝试过不止一次使用这支武器了,但是无论他怎么使劲都无法扣下扳机,这个倒霉蛋并不知道这支看起来简单的枪械是依靠基因认证来解锁的,并且还需要埋在乔伊斯手背里的芯片来完成认证工作。不过修女们都以为他知道,所以也懒得告诉他(前段时间在树林里修女们对他的态度也是不愿意解释的原因之一,姑娘们不止一次恶意地在等着看他的笑话。)所以他只能把这个无奈得归类在了自己的体能无法使用这个范畴上,当然更多的时候他觉得应该归类在人品问题上。 “我用不了。”他耸了耸肩膀,无奈得说道,“我家乡有句话说的好: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什么?”乔伊斯并不太明白这句谚语地意思,但是这不影响她去猜测,“你是说看到的再多也不如手里抓到的?” 准备满足一下自己的教育**的李明翰无奈了,他没想到乔伊斯可以这么容易就猜出这句谚语要传达出来的信息,所以他只能无奈得点了点头。 乔伊斯开心得笑了笑,她好像很乐意看到面前这个家伙吃瘪地样子,她又看到了李明翰手中的步枪,“记得在出前你和我说过你的家乡吗?”她突然这么问了一句李明翰。 “恩?”李明翰被她问的一愣,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点了点头,“是的,我记得我还告诉你我很想家。” “其实我觉得,你家乡一定很穷。”乔伊斯点了点头,突兀地蹦出这样一句话来。 “啥?”李明翰郁闷了,他可不觉得自己的家乡有多穷。 乔伊斯又笑了笑,然后对李明翰解释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来自的是哪个世界,但是你那里一定是帝国疆域地边缘世界。”她指了指李明翰手中的自动步枪,“这种武器方便制造利于维护,一般在边缘世界才会被大面积使用。” 李明翰无奈了,他没想到自己喜欢火药武器,都会成为被人胡乱猜测的理由,他张口想分辨几句,又怕说多了让乔伊斯现自己真的不是这个时空的人,所以干脆地叹了口气默认了。 说道这里,应该解释一下乔伊斯口中的世界和李明翰口中的世界,这个词的差别。 那是因为在这个时空里,帝国的疆域极其广大,帝国里一般把每个可居住的星球都叫做‘世界’,而不是某某居住星,所以在听到李明翰来自另一个世界这种说法的时候,所有帝国人第一时间都会觉得李明翰是来自一个比较闭塞的星球。(在最开始的女武神运输机上,当艾伦知道李明翰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时候一点都没有惊讶,也是源于此。) 第六章 “嘿嘿。”乔伊斯看李明翰没有反驳自己,以为是对方默认了,她怕对方以为自己真的是在嘲笑他,于是坏笑着开解着有些郁闷的李明翰,“李,你要知道,在机械教的护教军团里,甚至有来自那些文明退化到古老时代的世界的战士,他们所在的世界甚至是依靠着刀剑和战马来战斗的。”其实她内心中,只是想看李明翰有些郁闷的表情罢了。 李明翰听到她这么说更无奈了,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丑一样,总是无时不刻地在给这些女人提供笑料。不过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地是,他并没有因为乔伊斯此刻的嘲笑而生气,只是像被好友损了几句一样,有些无奈而已。 ‘难道……我已经把她当做朋友了?’李明翰心头突然掠过这个莫名其妙地想法,他不由自主地看着乔伊斯地脸。 “你在看什么?”乔伊斯被李明翰看得有些不自在,她放下吃的没剩几口的罐头,先是像李明翰看自己一样狠狠看着对方,然后有些不悦地问道。 “没什么。”李明翰觉得乔伊斯盯着自己得眼神像是刀子一般,他不由自主地偏转过头躲避着那目光,慢腾腾地回答道。 可是乔伊斯却没有这么容易就放过他,她一把扳过李明翰的肩头,让他可以面对着自己,然后在他脸上使劲看了一阵之后才满意得点点头,“算你运气!”她放开李明翰的肩膀哼了一声如此说道。 李明翰被乔伊斯的动作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一待对方放开扳着自己肩膀地手就赶忙朝后挪了挪,然后对乔伊斯问道,“怎么了你?我又怎么了?”他可不觉得对方是在开玩笑,尤其当乔伊斯刚才盯着他的时候,他的后脖颈就开始凉,像是有人拿着一个强力冷风机在那猛吹一样,他是在是太熟悉这种感觉了,每次一倒霉之前肯定会有这种让他很不舒服的前兆。 重新端起罐头用勺子扒拉着里面最后几口肉沫地乔伊斯,并没有为李明翰解惑地义务,但是当她看到李明翰疑惑得眼神时,心里莫名其妙地一软,开口解释起来,“李,在你的家乡有没有一种说法,那就是不要盯着一个女性的脸来看?” ‘谁叫他以后要是我的同伴呢。’乔伊斯在心里如此对自己解释着。 李明翰愣了一下,歪头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怎么了?确实有这种说法啊!” 看到面前人显然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乔伊斯叹了口气,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故意装出来的还是确实不明白,她只好又开口说的明白了一些,“你要知道,如果一个陌生得男性盯着一个女性的脸,有很大的几率他是想和女性生太过亲密的关系。” 李明翰依旧没有意识到乔伊斯想和他说什么,所以他被乔伊斯地话搞得更加迷糊了,“乔伊斯,你要告诉我什么?能说清楚一点吗?” ‘这头蠢猪!’乔伊斯在心里骂了一句,“你知道如果你这样长时间盯着一个修女地脸看,会被对方认为你有亵渎地想法!”她干脆把话挑明了说,省得对方问的自己心烦,想揭开那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是不是塞满了垃圾。 “吓!”李明翰一副被吓到的样子,然后乔伊斯眼看着他的表情就转变成了一脸冤屈,“不是吧!”他夸张得对乔伊斯挥舞着胳膊,“在我家乡有时候看女孩子的脸也有欣赏地意思啊!难道长的漂亮还不让人看了?” 乔伊斯被李明翰地辩解搞的有些郁闷,她懊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然后一把揪住李明翰领口地装甲板,把他拉到自己面前,然后看着那双有些惊恐得黑色眼睛狠狠地说道,“我告诉你!你这个笨蛋!你只要记得以后不要总盯着其他姐妹的脸看!”她生怕对方不明白自己的告诫,还特意强调道,“你这种没有战斗力的男人在修女团里很危险!小心被其他姐妹秘决了我们都不知道去哪找你的尸体或者灰烬!”她说完之后随手把有些愣的李明翰丢在了一边,拿过自己的罐头盒使劲用勺子在里面刮了几下,吃掉了最后得肉渣,然后把罐头盒丢到一边,小心得用衣角擦了擦勺子,再把勺子塞回腰包里。接着她又拍了拍手,把上面并不存在地灰土拍掉,然后拿起水壶来喝了几口,做完这一切后用脚轻轻踹了踹呆在一边愣地李明翰,“喂,死了没?” 不过李明翰并没有被她踹醒过来,他依旧待在一边一副受伤地样子,乔伊斯觉得对方像是在暴风雨中瑟缩地小麻雀一样可怜,她突然看到李明翰地嘴唇在不断开阖,有些好奇得凑过去想听听对方在说什么。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听到李明翰在不断反复念叨着这句话,显然对地球诗经不太了解的乔伊斯,很干脆地使劲推了推李明翰的肩膀。 “恩?干什么?”说完这话李明翰才意识到,自己又想东西想的出了神。 他还没来得及想出理由来掩饰,乔伊斯就对他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示意自己不介意,然后问道,“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那句话?”李明翰装傻充愣。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乔伊斯显然不会这么容易被李明翰混过去,她一字不差地重复了李明翰刚才说的话,不过因为口音地不同让语气显得很怪异。 古怪地卷舌音虽然让李明翰听得很不舒服,但是却不影响他明白乔伊斯在说什么,于是自然而然的他就在想该如何向乔伊斯解释这句话。 “恩……大概意思是说,看到长的漂亮的女性,有礼貌地男性会有意识的想多看几眼对方的面容。”李明翰斟酌着语句,小心得打着擦边球。 他可不敢直接把这句出自诗经地诗句真实得内容说出来,因为这句诗就是**裸地情诗!难道要真的告诉对方,这句诗的意思是:长的漂亮的女人,让男人看了就想上?那李明翰真是活的腻歪自己找死了! 也是李明翰运气好,显然对诗句不太了解的乔伊斯听到李明翰地解释,点了点头算是让他过关,不过她随后就装作很不在意地问道,“那……李,我长得漂亮?” 李明翰让对方问的一愣,他下意识想起了艾文地战刀在空中留下地那抹光痕,以为自己再一次说错话地男人一下就变得脸色苍白,连对方有些害羞得语气都听不出来,下意识就觉得对方那迟疑地声音是在嘲笑自己地口无遮拦。 知道奥菲利亚人习惯地乔伊斯一看李明翰苍白得脸色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她装作不在意地拍了拍李明翰地肩膀,“无所谓拉,我又不是奥菲利亚人!”她显然已经放弃了从李明翰这里得到答案,手指不经意地掠过自己得面庞,心中莫名其妙地有了一丝失落感。 乔伊斯地失落感并没有太表现在面容上,但是作为一个成天窝在家里,对女性地印象只有照片地李明翰,很轻易地就看出了对方表情地不自然。 李明翰一瞬间就看出对方是有些失落,他也意识到刚才对方根本不是在嘲笑自己,而是那种带着害羞得迟疑。 “恩,你长得很漂亮。”意识到这一点的李明翰,压抑着自己的兴奋,用诚恳的语气说道。 他为什么兴奋?因为这个长期受着这些女性压迫的男人,压根就没意识到对方是女人----他一直以为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帮类似终结者地机器人来着,尤其是连洗澡都不避讳他的时候。而在此刻,乔伊斯的话却犹如对他打开了一扇大门,虽然不能让他开始遐想联翩,但是却不影响他意识到自己终于看到可以和这帮修女和平共处地一个美好的未来,而不是成天噩梦里被压迫得漆黑而没有尽头的苦难! “呵呵,是吗?”乔伊斯对李明翰笑了笑,然后装作不在意地歪头看了看外面,对李明翰说道,“李,这里交给你可以吗?” 其实乔伊斯早就该走了,对李明翰地不放心让她窝在这里吃完了那个罐头,现在罐头已经吃完,没有了留下地理由,乔伊斯自然要回到姐妹中间去,而且她肩膀上的伤口现在还在一点点得渗血,要不是黑暗的环境和肮脏地衣服,早就被李明翰现了,刚才他那一把抓地是在是太重了。 “恩。”李明翰笑着答应了一声。 刚站起来地乔伊斯看着李明翰地笑容愣了一下,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看起来不一样了,这个笑容好像是揭下了他的一层面具一样,那个卑微地男人仿佛一瞬间消失在了黑暗中,留下了这个充满了自信得男子! 这种心态地转变让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闭上眼睛等了一下,然后再睁开。 “怎么了?”李明翰看到对方疑惑得样子,好奇得问道。 “没什么。”乔伊斯睁开眼睛后现,这个男人确实变了,她对李明翰笑了笑,“那我先过去了。”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李,要是看到兽人就赶紧通知我们,不要一个人接战。” “放心吧。”李明翰坐在地上,对乔伊斯挥了挥手示意对方放心,他看着乔伊斯转过身离开这里,突然意识到了她的背影有一丝不一样,于是叫住了对方,“乔伊斯等一下。” “怎么了?”乔伊斯应声回头。 “这里。”李明翰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对乔伊斯问道,“那个,那个蜘蛛呢?” “呵呵。”乔伊斯笑了笑,然后从自己另一个腰包里拿出一团黑乎乎地东西来,她把那团东西托在手心,“它讨厌淋雨,而且晚上又不活动,所以就让它在这里睡觉喽。”她作势要把手心里的蜘蛛递到李明翰面前,好让对方看清楚。 “算了算了。”李明翰吓得朝后缩了缩,赶忙推辞对方地好意。 乔伊斯并没有想真的把手心地蜘蛛塞给李明翰,她只是想看看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变成了自己不认识的家伙,所以当看到李明翰依旧害怕这个小东西时,她开心得笑出声来。 ‘看来这个家伙没变化。’ “我先走了,这里交给你。”她对李明翰笑了笑,转身走到了通道中。 正在李明翰看着对方背影的时候,他耳机里却突然传来了克里斯丁的声音,“李,我是克里斯丁,指挥台已经解开了,我们需要商量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李明翰看着消失在通道拐角那边的乔伊斯,“可是乔伊斯……”他迟疑着问道,因为他也明白乔伊斯需要去那个医疗台治疗自己肩膀的伤势。 “多娜过去了,你可以和乔伊斯一起回来。” “哦。”李明翰答应了一声,站起身来背好步枪,他正要走的时候突然看到自己视线地角落里有一个黑乎乎地东西,他转过头仔细看了眼现那是乔伊斯丢在一边的空罐头盒,他想了想走过去弯腰把它拿了起来,然后才朝通道里跑去。 第七章 脚下地靴子走的时候并没有让他觉得如何沉重,但是跑起来的时候他却觉得这双靴子格外地沉,正在他边跑边思索是靴子的问题还是自己身体问题才让他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正好看到多娜背着枪迎面走来。 “李,克里斯丁队长叫你。”多娜对李明翰笑了笑,她明白李明翰是要去商量她们下一步地行动,毕竟现在姑娘们是在兽人的心脏里,可能下一瞬间这怡静地通道就会转变成遍布着鲜血和硝烟地战场,所以她们在取得了必要的补给后越早离开越好。 李明翰看到冲他迎面走来的多娜已经穿好那了那身甲壳盔甲,她用一只手持着火焰喷射器,另一支手却提了一个像是一叠老式胶片叠装起来的圆形长条盒子;背后还背了一个很大的包裹,一截像是枪管样地粗长东西露在背包外面,看起来她就像背了个带天线地通讯背包一样。 所以李明翰自然而然地就问了出来,他放缓了脚步,指着她背后露出的那截枪管,对着即将和自己交错而过的多娜问道,“那是什么?” “固定式爆弹机枪。”多娜对李明翰扬了扬手里提着的那个古怪地盒子,“弹鼓组合。”她歪头看了看李明翰手里的罐头盒,“这个?” 李明翰对她扬了扬手里的罐头盒,“我把这个拿进去,我可不想兽人顺着味找过来。” “那你可得小心了。”多娜对李明翰微笑着,那笑容里满是信任和期待。 她说着话和李明翰交错而过,而在两人即将错开的时候,却听到李明翰在她耳边悄悄地说,“要小心啊,多娜姐。” 多娜站在原地一时有些愣,她回过身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渐渐远离自己的背影,她同乔伊斯一样,都在这一瞬间现李明翰变了,并不是他的外表变了,而是他的气质有了改变。这根当初那个树林里的男人有了极大的差距,就像是一个自怨自艾地懦夫和懂得抓住机会得勇者地差距一样巨大! 随即她自嘲地笑了笑,深深地看了一眼李明翰的背影转身走向了自己即将要驻防地地方,在这基地里她见到了李明翰表现出太多的不一样,或者说她是对李明翰地预知能力有了盲目地信任。就比如现在,她就坚信只要有李明翰,甚至回到主星都是可以期待地必然会完成得目标!至于离开这个基地的问题?她觉得对拥有预知能力的李明翰来说那就像掰断一根火柴一样简单容易。 但是站在指挥台前,看着屏幕上不断闪现出的画面的克里斯丁却显然没有这么想,她越看那些黑白色地画面,眉头就皱的越厉害。 这时李明翰走了进来,她听到了脚步声抬起头看着这个男人,有些玩味地笑了笑,她在期待这个男人看到这个画面时,会做出什么表现?会如何帮到她?会如何做出一个让她信服地计划来! 李明翰一走下台阶,就看到克里斯丁抱着胳膊,缓缓用手指摩擦着下巴,他一瞬间觉得克里斯丁要是下巴长了胡子的话,那现在这个动作一定很帅。随即他就意识到,自己这个想法有多混蛋,于是他使劲摇了摇头把这个想法甩了出去。 克里斯丁被李明翰地样子搞得有些纳闷,她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一看到自己就拼命摇头,好像一条狗甩掉身上水珠一样得剧烈。 ‘他在想什么?’克里斯丁在心里如此问着自己,李明翰总是会给她一些惊喜,无论这惊喜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 “嗨,克里斯丁!”李明翰看到克里斯丁终于站了起来,说他心里不高兴那是假的,作为在这个时空里跟他关系最深得女性,克里斯丁地恢复让李明翰觉得自己心里像是多了一根定海神针那样得安稳。 “你好起来了?”他笑着问道。 克里斯丁也意识到了李明翰地不同,不过她不像其他修女那样看的模模糊糊的,反而第一时间就现这个男人的笑容和当初有了很大的不同。如果说当初的是讨好和卑微的笑,那现在这笑容里就多了一点自信得味道。 她对李明翰点了点头,“脊柱的伤口暂时用一块金属包裹住了,太剧烈地战斗可能还会让这块金属变形,所以这只是暂时的处理方法,还需要做手术才能彻底治愈。” “其他人呢?”李明翰并没有路过医疗室,他直接走到了指挥台前,边走过来边问道。 “除了莫妮卡和多娜在外面。”克里斯丁看了眼医疗室,“其他人在那里面。”她示意李明翰走到自己身边,然后指着一个屏幕对他说道,“我不希望她们看到这个。”那个屏幕就是让她眉头皱的如此之深地原因。 她说完这些时候又皱了皱眉头,“李,你没现这里有什么不对劲吗?” 李明翰正绕过指挥台,还没有看到克里斯丁面前地屏幕,他听到克里斯丁的问题,站住了脚步左右看了看,并没有现某个角落里有突然蹦出一个拿枪地兽人地可能,于是对克里斯丁问道,“什么不对劲?” “你跟我说过,你在预知梦里知道那扇门是从里面被焊死的。”她指了指那扇地下通道地门,然后对李明翰说道,“你没现这个大厅是在是太干净了?没有血迹,没有尸体,没有任何战斗的痕迹。”她又指了指背后那两扇仓库门,“他们甚至没有从那两个仓库里搬出任何的东西来,这里太干净了!防卫军不可能没有机会撤退到这里!” 李明翰并没有回答克里斯丁的问题,因为他现在已经看到了克里斯丁想让他看到的,他从那个屏幕里看到了满满一屏幕地兽人,那些家伙正在雨里来回走动着像是在搜索什么东西,他又转过头看了看另外两个屏幕,左边那个同样满是兽人,另外一个屏幕里一个让他‘魂牵梦绕’地身影占了老大一片,那就是那个在梦里被他砍掉了脑袋的兽人老大!那家伙正在带着一票兽人,到处绕着不知道在找什么,时不时地还用那爪子指指某个方位让跟在他身后的小弟过去看看。 “这是哪里?”李明翰指着屏幕,对克里斯丁问道。 克里斯丁歪头看了一眼李明翰地表情,当她看到李明翰一脸坚毅,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和怯弱地时候,满意得点了点头,“指挥中心大门外,大门左边5oo米,我们来的那条路。”她从左到右挨个指了指三个屏幕对李明翰说道。 她其实不知道,李明翰此刻心里早就掀起了滔天巨浪,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内心深处那不知道从哪来的不祥预感是在提醒着他什么。 “我们有可能绕过去吗?”李明翰沉吟了一下,如此问道。 克里斯丁没有回答他,而是按动了几个按钮,两人正面地屏幕就变换到了另一个监视器上,那里面至少有1o个兽人在活动,“看到了吗?这是我们从外面进来的那扇门。”她指了指屏幕边缘地一片灰色说道。 “那有没有后门?”李明翰带着点侥幸心理,他假装乐观的问道。 克里斯丁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眼睛里传达出了很复杂得情绪,然后她指了指那扇被焊死地门。 “我们可以把那扇门炸开。”李明翰指了指身后地武器库,“里面绝对有炸药。”他还拍了拍腿上地榴弹射器,“我这里还有穿甲地热熔榴弹,咱们可以把那扇门化成一堆铁水。” “然后埋设在金属门里面的感应器就会启动,接着自毁系统启动,最后把我们炸上天。”克里斯丁残忍地堵死了李明翰心中的生路,“为了防止有人从地下通道突击进来,总是会有反制措施的。” “或许……”李明翰还想说点什么,他不相信那扇生路没有打开地办法。 “好了,呆在这里等兽人搜索过来,或者我们杀出去。”克里斯丁打断了李明翰即将出口地话,有些失望得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她无法从侧面分辨出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没有其他的办法,皇帝不是总会眷顾懦夫的!”她的声音是如此平静,好像在决定别人的命运一般。 克里斯丁的话像是一道巨大地雷电霹到李明翰头顶,那种麻痹感从头顶一直传到脚后跟。李明翰是一个悲哀地相信命运的人,他曾经听说过家里老人说过一些有关算命地话题,那就是如果一个人总可以说出对方地命运,从而改变一些已经注定的事情,那本来该落在别人身上的命运就会被他所承担。而且命运是很奇怪地,如果你在某一处改变了命运的走向,它最终会自己修正过来,也就是说一个人哪怕在前一天逃避了一场致命地车祸,但是第二天他就可能走在街上的时候被高楼掉下来得花盆直接砸进地狱! 李明翰现在就想到了这一点,他总觉得外面地那些兽人就是命运自己在纠错地行为,她们既然没有死在通道里,那么就得死在外面地战斗中! “难道……这是不可改变的?”他喃喃地念叨着,突然想到了自己在梦里走到指挥台边时见到的那盏红灯,于是他赶忙对克里斯丁问道,“那么那盏灯呢?它代表了什么?”他指了指指挥台边那盏现在已经熄灭了地灯。 第八章 克里斯丁抬手在指挥台上操作了几下,然后指着旁边屏幕上一条被调出来的信息对李明翰说道,“血鸦军团地协助信息和指挥官的回信。” 李明翰使劲咬着嘴唇,他心头越来越强烈地预感提醒着他不应该去忽略这条信息,所以他斟酌着语句对克里斯丁说道,“可以说的详细一点吗?我看不懂。”他指着满屏地文字对克里斯丁说道。 克里斯丁不耐烦地盯了李明翰一眼,她有些搞不懂这个男人为什么在这种紧张得时候还要关注那些对现在状况并没有什么帮助的信息,但是她还是耐下性子指着第一条地对李明翰解释道,“这是十几天前血鸦来的协助信息,他们有一艘运输后勤装备地雷鹰运输机坠毁在北面的山区中,因为那时候血鸦已经开始从这个星球撤离,所以他们把搜索任务委派给了这个基地的指挥官,那是因为这里是距离大概失事地点最近得基地。”她说完这些看了眼李明翰,开口想告诉他这些信息并不会对她们的现状有什么帮助。 但是李明翰却没有让她把这话说出口来,“请继续,我想知道后面的。”李明翰的话说的又快又急。 克里斯丁叹了口气,她并不喜欢干这个工作,要是放在以前她早就开始斥责或者干脆动手收拾这个冒犯自己的男人了,但是现在因为要仰仗他的大脑里可能会出现得奇迹般的计划,所以她满足了李明翰地愿望,指着下一条信息说道,“这个基地的指挥官朝那个方向派出了搜索队,找到了那架运输机。”她指了指身后武器库外的那几个标着血鸦标志的爆弹枪弹药箱,“这就是带回来的证据,医疗室里面那个自动急救包也是从那里带回来的,上面还说因为要经过丛林地区,期间还有兽人地骚扰,所以驾驶员地尸体和一些大型地装备没有带回来,这下面是详细地坐标,他期望血鸦可以自己派人来。” “什么装备?”李明翰紧接着问道。 “可以架设行星级通讯塔地全套设备组件。”克里斯丁把这条信息展开,从信息最后找到了那大型装备地名称。 “行星级通讯塔?”李明翰被这个惊喜刺激得双眼光,“你让我猜一下……这难道是可以直接联系你说的主星的东西?” 克里斯丁点了点头,随即浇灭了李明翰地兴奋,“那得我们先离开这里才行,而且你要知道那些是大型装备!”她特别在‘大型装备’这个词上加了重音。 “那代表什么?”李明翰疑惑得问道,他显然并没有被克里斯丁地忠告打击到。 “需要工程机械才能架设,最起码我们也得有动力装甲才能把它强行架起来。”克里斯丁叹了口气,好心地对李明翰问道,“还需要读其它的吗?” 李明翰正在想,到底他的预感在告诉他什么?难道是一个无法单靠人力架起来的通讯塔?还是一条虚假的,让他白白兴奋地信息?这就跟在一个快要饿死地人面前,放了一盘能让他吃到撑死地包子,然后还只准他看不准他吃一样无耻! 当听到克里斯丁地问题,李明翰停下了对自己预言能力地腹诽,抬起头看着面前地这个女性,满怀希望得问道,“还有什么?” 克里斯丁翻了翻,她决定把剩下的东西都告诉李明翰算了,好让对方死掉那颗不现实地心,把注意力击中到此处、现在、这个该死地基地里! “有一条是两个月前帝国工研部来的信息,说需要这个基地参与一项测试,同时这条信息也给了其他前沿基地,工研部把这个星球选作了新型毒气地测试场,他们需要基地测试新型毒气对兽人地效果。”她指了指身后几个李明翰刚才并没有看到的箱子,“我刚才叫爱蜜丽把它们搬出来了,一共是三箱,每箱2o特制榴弹。” “毒气?”李明翰转头顺着克里斯丁的胳膊看过去,看到之前并没有在那里的,三个上面没有任何标志地草绿色塑料箱正静静地躺在那里,作为一个知道化学武器恐怖得人,他不由自主地想远离那几个箱子。 克里斯丁看到了李明翰厌恶的表情,她本来想张口解释的,但是又觉得自己没有对这个男人解释清楚所有他所不明白的事的义务,所以又指了指屏幕上的最后一条信息对李明翰问道,“还有一条是一号行星宣传部的一份协助通告,说是有一些随军记者要来这里拍摄有关打击兽人的影片和照片,希望他们协助,并且照相机和其他需要的设备已经先期通过上古次元门过来了。”她说道这里看了一眼信息尾部地时间,“这条是十八天前来的信息。” 李明翰在克里斯丁说完之后等了一会,现对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之后抬头问道,“没了?” 克里斯丁对李明翰摇了摇头,“没有了,你要知道这是备用指挥台,信息都存储在主指挥台那里,这里只能被动地从那里调用,剩下的其他信息都被损坏了,我们只能看到这几条。” 李明翰听到克里斯丁这么说,愣了一下,然后他又突然觉得这些之间应该有联系,就好像是命中注定得一样--------其他都损坏了,只留下这四条。 他在心里把这四条信息归了一下类,前两条他觉得应该是这些人离开这个星球地契机,但是却不会对此刻有什么帮助。第三条信息算是直接对此刻情况有帮助的了,于是他抬头对克里斯丁问道,“这……”他迟疑了一下,才说出了那个词,“毒气,对兽人杀伤力如何?”他甚至开始期望,这潘多拉魔盒里跑出来的魔鬼,能直接让外面的活兽人全部变成死兽人,然后他们只要走着出去就好。 克里斯丁再次浇灭了李明翰地希望,她摇了摇头如此说道,“不要对这个抱太大的期望,兽人一向对毒气地抗性很高,足够人类致死三倍地剂量都可能只会让兽人打个喷嚏而已!”她又把那条信息拉出来仔细看了看,“不过这新型毒气有强烈的腐蚀效果。”她回头看了眼李明翰,当现对方脸上露出笑容地时候,残忍地说道,“兽人地皮肤连威力不足地激光有时候都可以挡住,你觉得腐蚀性地毒气会对它们造成什么伤害?” “或者是强酸呢?你要知道王水连黄金都可以溶解!”三番五次被打击,恼羞成怒地李明翰如此反驳道。 克里斯丁摇了摇头,“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王水是什么,但是如果它的腐蚀性真有那么剧烈地话确实是可以把兽人溶解地骨头都不剩。”她先是赞同了一下李明翰的话,在对方再次露出笑容的时候,又残忍地打击了对方一把,“但是这是毒气弹,帝国弹药库里并没有强酸弹头的榴弹!”她缓了口气,看着李明翰被打击得惨不忍睹地表情说道,“而且我不知道,如果给弹头里灌装强酸的话,腐蚀性如你说的那么强烈地液体是如何保证不咬烂弹头的?” 克里斯丁说完这些后就意识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李明翰的意识走了,她们两个人现在在讨论一些根本对眼前战局没有任何帮助的东西,她有些生气得拧紧了眉头,现自己的思路飘地太远了,现在需要把它拉回来到眼前。 “好了,李。”克里斯丁停了一下,等李明翰应声看向自己的时候,接着说道,“我觉得我们应该把注意力放在这里。”她指了指面前的屏幕,上面地兽人依旧在执行者地毯式地搜索,她在心里算了一下,然后把时间告诉了李明翰,“我想兽人现在没有想到我们会在它们地腹地,但是我相信最多再有4o分钟到一个小时之间它们就会出现在你我眼前,而且你要知道要从通道里杀出去的难度是比在开阔地接战难许多倍的。”她看到李明翰有些不太明白自己的话,又接着说道,“你难道忘记咱们一路进来时看到什么了?” “看到什么了?”李明翰的思想依旧停留在地球上,他并没有意识到兽人和地球人是不一样的,“我只知道这些通道很狭窄,兽人的兵力根本无法在正面展开,一次它们最多有三个人可以并排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完全可以把它们撕成碎片!” “白痴!”克里斯丁低声骂了一句,她紧接着说道,“你这个笨蛋!外面有几千个兽人,你认为我们可以守这条通道多长时间?一天?两天?半个月?然后呢?死在这里?”她一把抓住李明翰的肩膀使劲摇了摇,“醒来吧白痴!不要做梦了!在这狭窄的通道里如果兽人拿块厚点的钢板当盾牌就可以直接推进到我们面前,然后把我们撕成碎片!”最后一句‘撕成碎片’像是一根尖锐地针,深深扎进李明翰的自尊心里。 “我觉得我们可以,我们可以在这里等待救援!守到援兵到来!”李明翰被克里斯丁地嘲笑激地脑袋一热说出这话来,话出口他就后悔了,因为他们根本没有联系到救援部队地办法,还有没有救援部队这个编制的存在另说!更不要提他们还要爬到指挥中心地房顶上,去修复那个不知道什么原因停止了工作得通讯天线! “哼!”克里斯丁冷笑一声,懒得再反驳面前这个男人,她已经有些对这个家伙失望了,本来在这个人一进来的时候她还以为这个家伙变了,变得可以让人相信了,但是她却悲哀地现这个男人确实变了--------变得有些不可理喻! “我……”李明翰看到克里斯丁失望得表情,张口想解释一句,但是这话即将出口地时候却又克里斯丁地背影堵了回去。 克里斯丁转身离开了李明翰,她现在要去组织姐妹们,既然身后这个男人已经让她失去了希望,那她决定用自己的方法来解决这一切--------杀出去!或者活着离开,或者带着足够地兽人一起死! “你要去哪?”李明翰张口想叫住克里斯丁。 “组织姐妹,整理装备。”克里斯丁边走边对身后地男人说道,她的声音是如此冰冷,甚至连转身给对方一个正面都吝啬无比,“然后,杀出去!” “那样会死的!”李明翰着急得想叫住对方。 “闭嘴吧!那也总比在这里等死强!”克里斯丁说完这句话后才意识到,自己在这一路上已经丢掉了太多的东西,她站住了脚步拷问着自己的内心,是不是前线基地被攻破的那天以后,她心头地坚持和战斗地意志是不是也同时破碎了?要不怎么会却依仗这个懦弱地男人!她想到这里使劲攥紧了拳头,开始觉得哪怕是在外面力战而亡,也比跟在这个男人身后逃跑强。 “你等一等,等一等!”李明翰焦急得对克里斯丁叫道,他不希望也不想看到这些好不容易才熟悉起来,肯对自己真心地笑得女性一个一个无谓的死在外面,“我可以想到办法的,我只是需要时间!”这句话连他都不会相信,但是他还是想徒劳地拖延一下,他把全部得希望都寄托在了自己时有时无的预知能力上。 克里斯丁地脚步停下了,她没有回头,冷冷得对李明翰说道,“你有2o分钟,还有1个半小时就天亮了,无论你想什么都要快点!” 第九章 李明翰看着克里斯丁消失在自己得视线中,他转头看了眼屏幕上那些层层叠叠地兽人,想切换到其他镜头都没办法,因为他根本不懂得如何去操作这个看起来很有科技意味地台子。 于是他强迫自己不去看那几个让他心烦无比的屏幕,而是把指挥台边的椅子拖过一张来,坐在那里摆出一个沉思地姿势,边摩擦着下巴上长长的胡子边思考着下一步地行动。 他先是想了想最后的那一条有关记者地信息会告诉自己什么,但是无论他怎么去思考或者说是从任何角度去想这一条信息,都现这是一种徒劳的举动,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些摄像机和照相机能对此刻的情况有上一丁点地帮助! 既然想不明白他就干脆把这个该死的想法丢出了脑海,干脆把期望寄托在自己的预知能力上,不过这种能力并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所以他闭上眼睛模仿者小说里看到的魔法师冥想地动作老半天,都不见有任何征兆。 “或许这样不行。”他嘟囔了一句,站起身离开了椅子,干脆盘腿坐到了地上,然后双手在大概是丹田地位置交叠在一起,尽量模仿看过的武侠小说里描述练内功地景象。 在调匀了呼吸,清空了脑海之后,过了一会他悲哀地现,自己的预知能力在闹脾气,而且对这种方法还不感冒,他只是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晕,还伴随着太阳穴附近传来一阵阵抽痛。 这种疼痛来的毫无征兆,让他疼得呲牙咧嘴快觉得自己脑袋要裂开了,然后在下一个瞬间却又像是被什么东西抽离了他的脑海,无影无踪地甚至让他有了一丝错觉,仿佛那疼痛只是来自内心深处地幻想,不过李明翰知道自己额头上得一层疼出来的虚汗可不是假的。 又看到这种办法还是不管用,他搜索着自己的脑海里可以想到的其他办法,正想爬起来来回走上几步清理一下思绪,却突然现自己好不容易盘起来地腿不能浪费,于是双手在胸前合十,“阿弥陀佛……”他低宣一声佛号,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做出一副高僧的样子来,他觉得此刻如果嘴里念叨点什么会更好,不过却悲哀地现自己不懂佛经。 “阿弥陀佛,五方大帝,天灵灵地灵灵!老天爷在上……上帝在我心。”他干脆借着这个机会开始把自己有记忆的所有神佛之类拿出来挨个晒晒,这个家伙想的无非是来个漫天花雨,难免会有被命中的倒霉鬼回复自己的祈祷。 不过显然这种渎神地举动不会得到回应,或者说在地球的那些被信仰的神灵根本不会回复他这个来自另一个时空地祈祷,更或者说是他这个家伙的虔诚祈祷还没达到圣徒的地步--------没有哪个神灵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为了一个小角色给自己找麻烦。 李明翰并不是一个有着太多耐心的家伙,所以当他现自己混乱地祈祷没有得到回应后,干脆从地上爬了起来,开始走着自己想象中的禹步,双手呈剑指比在眉心,“天灵灵地灵灵,四方诸神六丁六甲听我令,二郎神快上身!” 还好此刻大厅里只有他一个人,要是多娜在场的话难保她不会感觉信任崩溃,然后失去理智的端起火焰喷射器把李明翰这个大异端直接烧成一堆黑灰! 而在李明翰想尽一切办法想唤醒自己的预知能力,已经快让自己钻进死胡同的时候,医疗室里的修女们正在等待2o分钟的到来,刚才克里斯丁一进来就已经向她们宣布--------休息2o分钟,然后一鼓作气冲出去!至于会不会死在突围的路上,修女们显然并不太在意,她们在这一路上上积攒了太多的怒火,现在已经得到了足够的武装,伤者也得到了很好的治疗,所以她们已经没有了瞻前顾后的理由,痛痛快快大战一场释放出积攒已久地怒火才是这些人的愿望。 克里斯丁抱着双臂笔直地靠在门边,她早就受够了一路上躺着被人抬来抬去,爱蜜丽搬了一个不知道是装什么的塑料箱子坐在她脚边,歪头靠在她的大腿上;而醒过来地碧奇正双脚悬空坐在医疗台上,听着简一点一点给她描述这一路上她所错过的事情,乔伊斯则坐在她身边,抱着她的胳膊,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间或帮简地描述补充上几句。 在闭目养神地克里斯丁突然睁开眼睛,她低头看了一眼爱蜜丽,俯下腰来轻轻抚摸着她的头顶,“姐姐,有事吗?”爱蜜丽轻轻抬头,小声对克里斯丁问道。 克里斯丁溺爱地帮她整理好额前的乱,“现在已经过去多长时间了?”她柔声问道。 爱蜜丽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钟,抬起头对克里斯丁说道,“已经过去7分钟了。”她看着克里斯丁复杂得神情疑惑地问道,“姐姐你在担心什么?” “没什么。”克里斯丁勉强在嘴角扯出一个笑容,她有些无法面对爱蜜丽地笑颜,因为如果时间到了李明翰还没想出一个可行地办法,她就要亲自带着爱蜜丽和这些姐妹们去送死,想到这里她抬头看了一眼治疗台上刚恢复过来的碧奇和另外两女,幽幽的叹了口气。 作为跟在克里斯丁身边最长时间的人,爱蜜丽轻易就看出了克里斯丁在想什么,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问出来,“姐姐……你是在害怕吗?” “害怕?”克里斯丁嗤笑道,“怎么可能!”当看到爱蜜丽关心地神情时,她又把笑容收了回去,轻轻揉了揉爱蜜丽地头,“我只是不忍心罢了。” 爱蜜丽是头一次听到克里斯丁这么说,她好奇得重复道,“不忍心?” “是啊……”克里斯丁又叹了口气,“在这一路上都是你们在照顾我,但是我没想到自己一恢复过来下的第一个命令却是……”她没有把这句话说全,或者她是不忍心说出那个残忍的事实,她要领着这帮姐妹们去死! 爱蜜丽没有说话,她只是用胳膊环抱住克里斯丁地双腿,用脸颊轻轻在她腿上蹭着,期望这样可以让对方的心绪宁静下来,她丝毫不知道这动作却引起了反效果。 克里斯丁又叹了口气,爱蜜丽地温柔让她地内心有了一些不该存在地内疚感,她干脆挣脱了爱蜜丽的环抱,在爱蜜丽面前蹲下身来,用双手轻轻地把对方金色的头理顺。这难得地温柔动作却让爱蜜丽有些无所适从,她看着克里斯丁温柔得眼神变得紧张起来,她把双手搭在克里斯丁地肩膀上,盯着对方地眼睛问道,“姐姐你怎么了?你不是这样的啊?” “没什么。”克里斯丁轻轻挣脱了爱蜜丽地双臂,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三女,现她们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时,看着爱蜜丽焦急得眼睛淡淡解释道,“爱蜜丽我没事,我只是有些累罢了。” 克里斯丁不知道自己的情绪为什么变得这么多愁善感,她甚至在内心问着自己,刚才那个下决心的人哪去了?难道只是因为和这些姐妹熟悉了起来,才不忍心亲眼看着她们离去吗? 她不知道是什么事或者人把她改变了,难道是这一路上那个男人和姐妹们的悉心照顾?还是她不忍心面前这个最亲的人被自己亲手推向死亡地深渊? 女人终究还是感性的动物,哪怕克里斯丁是一个双手沾满了血液的战士也不例外!不过要知道战士的训练早已经融入了她的血液中,她只是现在变得有些软弱罢了。 克里斯丁轻轻摇了摇头,想把这种致命地软弱情绪甩出自己的身躯,但是内心深处却传出了另一个声音,‘就一会儿,就现在,就只有这一次也好,你究竟只是一个女人,为什么不能放任自己的情绪呢?’ 这声音就像一支锋利地小刀,在不断切割着她的理智之线。 如果放在平时,被训练得坚强无比地心灵会对这拙劣地诱惑紧紧关上大门,但是在现在在这个特定的时刻克里斯丁却悲哀地现自己无法彻底地去拒绝。 她干脆闭上了眼睛瘫坐在爱蜜丽身边,紧紧靠着背后冰冷得墙壁,期望这可以唤回她的坚强。 但是坐在她旁边的爱蜜丽却不会放任她堕入**得深渊,爱蜜丽离开了自己的座位,单膝跪在克里斯丁身边,使劲摇晃着她的肩膀直到她睁开眼睛,但是爱蜜丽却没有从克里斯丁地眼睛里看到理智,无论她怎么难以置信地睁大自己的眼睛都只能看到那失去了焦距的眼神。 “姐姐,姐姐,姐姐!”爱蜜丽使劲摇晃着克里斯丁地肩膀,现这样做可能会撞到对方的头之后,改为轻轻拍打着克里斯丁地面颊,“你怎么了?你怎么了?”爱蜜丽焦急得期望唤回克里斯丁地神智,她在心里虔诚地向所信仰的皇帝陛下祈祷着,祈祷陛下可以让克里斯丁恢复过来。 或许是爱蜜丽的诚心感动了一直在冥冥中保佑着她们的皇帝,更或着是她的动作和声音起了效果,克里斯丁地眼睛里慢慢有了焦距,她恢复过来之后第一眼就看向了医疗台,现那些姐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异常之后舒了口气,然后才把视线转移到爱蜜丽的脸上。 爱蜜丽看到克里斯丁正常起来,开心得眼泪差点掉了出来,她早已经习惯站在克里斯丁地背后,刚才看到克里斯丁几乎失去神智,要不是自己的理智还提醒着着她为了维持克里斯丁地尊严不能大吼大叫,她早就喊出来了。不过现在她却现自己有些压抑不住胸腔里兴奋地感觉,只能用双手死死捂住自己得嘴,把兴奋地叫声彻底捂在嘴里。 克里斯丁看到爱蜜丽辛苦地样子,抬起手轻轻帮她擦掉了眼角不小心挤出的泪水,“谢谢你……我好多了。” 她看了一眼爱蜜丽手腕上得时钟,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时间,现时间又过去了5分钟左右,李明翰还有不到1o分钟的时间来拿出一个可行地计划来,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地歪头朝外看了一眼,却因为角度问题什么都看不到。 而爱蜜丽却误解了她的动作,小姑娘再一次把恶意猜测地结果放在了李明翰身上,她一直很嫉恨李明翰从克里斯丁身上夺走了太多的关注。 “是他吗?”爱蜜丽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对克里斯丁高声吼叫着,“是他吗?”她就像一个现妻子在偷情地丈夫一般,一旦确定克里斯丁失去理智地源头是李明翰,她可能会直接用爆弹枪在李明翰头上开一个篮球大的窟窿。 克里斯丁抬手拉住了爱蜜丽,她对爱蜜丽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无理取闹,然后既是掩饰也是关心得对医疗台边的三人说道,“你们谁出去看一下?”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她们早就现了克里斯丁那边的不对劲,但是作为对指挥官地尊重这几个人只能压小了音量继续装作在聊天的样子。听到克里斯丁地命令或者说是请求,乔伊斯站了起来,她对克里斯丁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后对克里斯丁说道,“我去吧。” 第十章 万岁,万岁中国人民万岁万岁万万岁 “该死该死!你为什么不出现呢?该死的!”李明翰坐在指挥台前的地上,疯地锤着自己的脑袋咚咚作响,想把那该死的预知能力给捶打出来。 “你干什么?”从医疗室里走出来的乔伊斯看到李明翰在疯狂地自残,赶紧跑到他身边抓住他的胳膊阻止他的动作,双手捧着他的脸焦急得对他问道。 她看到李明翰双眼通红,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像是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狼一般表现出疯狂地神情。 “嘿!嘿!嘿!放松下来,放松……”她轻声安慰着李明翰,温柔得眼睛有一种奇特地魔力,慢慢地让李明翰冷静下来。 “没事了,我已经好多了。”李明翰恢复过来之后,格开了乔伊斯捧着自己脸地手,他沮丧地对乔伊斯说道。 “真的吗?”乔伊斯看着他的眼睛笑着问道,“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而李明翰却不断地偏头躲避着对方温柔得眼神,“真的真的,刚才谢谢你。”他并不是怕乔伊斯现自己的想法,而是觉得有些无法面对乔伊斯的信任,或者应该说他是在内疚,内疚没有想出一个可行地计划来。 “怎么了?李?”乔伊斯却没有轻易放过李明翰,再笨的人也能看出来李明翰的内心此刻并不平静,她轻柔地扶李明翰站了起来,然后帮他坐到椅子上。 “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了。”李明翰在椅子上俯下身体,用手撑住额头,他呆呆地看着脚下的地面,期望那里要是能打开一个洞让自己跳下去该有多好。 “嘿,李。”乔伊斯蹲在李明翰地面前,仰起头看着他痛苦纠结地表情,用手轻轻帮他擦掉额头地汗水,“看着我。”然后对应声看过来地男人笑了笑,“我父亲曾经告诉过我,有些事情如果你想不明白那就暂时把它放在一边,或许答案会自动在你面前跳出来。” “乔伊斯,我真的没事了。”李明翰无奈得笑笑,他觉得会自动在面前跳出来的恐怕是一个拿着武器的兽人。 “你确定?”乔伊斯温柔得问道,她总是觉得这个男人在敷衍自己。 “我确定。”李明翰意识到如果自己坐在这里,可能乔伊斯第一次出现得温柔会让他失去理智一头碰死在墙上,他干脆给自己找了点干的,也可以说是他想分散一下乔伊斯和自己的精神,“乔伊斯,你可以帮我调出这里的地图吗?”李明翰决定从地图上来寻找一个兽人防守得薄弱点,好来上一次凿穿战术来解决问题。 乔伊斯站起身来走到指挥台前,她这时才注意到屏幕上显示出的那些兽人,这些层层叠叠地兽人让她倒吸了一口冷气,不过她很快就让心情平静下来,然后在指挥台上操作起来,在等待指挥台内部机魂处理指令的时候,她回头问了李明翰一句,“李,你怎么知道我会用这个?” 李明翰离开了那张椅子,他走到了那三个装着毒气弹地没有标志的箱子前,蹲下身来愣愣地看着面前地箱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当她听到乔伊斯的问题时,有些好奇得问道,“难道你们不是都懂得用这个?”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咬了咬牙一使劲掀开了面前的箱子盖,眼睛也在同时紧紧闭上,他在害怕箱子里的东西。 “不是啊。”乔伊斯手上不停继续操作着指挥台,“这个是只有指挥官会使用的,普通的战斗人员没有受过这方面的训练。” “那你怎么会用?”李明翰用手指轻轻戳了戳箱子里整齐排列着的四排榴弹,现它们并没有跳起来咬自己之后胆子大了起来,他干脆把其中一颗从固定着的柔软内衬上抽了出来,拿在眼前细细端详。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在进入修女团前上过指挥学院?”乔伊斯说着话回过头来,想看看李明翰在干什么,当她现李明翰正在把一颗致命地毒气弹拿到面前研究时,提醒了对方一句,“你小心些,要是这东西炸了的话,虽然你有足够时间戴好防毒面具,但是你的脸恐怕保不住了。” “我的脸?”李明翰听到这个赶忙小心翼翼的把榴弹放了回去,走到乔伊斯身边好奇得问道。 “是啊。”乔伊斯点了点头,她低头看着指挥台上好几排在闪烁着的各种颜色地小灯,想从里面分辨出一些她所不太明白地信息,看了一会后就干脆放弃了这种让她脑袋晕的举动,她看了眼身边地男人,用手轻轻拽了拽他的衣服说道,“这是有隔绝毒气作用地多功能战斗服装。”她然后又指了指李明翰地鞋,“你的鞋里也有特殊的隔层,里面大多是防御化学武器地药剂。”李明翰点了点头,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鞋为什么这么沉了,他指了指自己的领子对乔伊斯问道,“那这个是干什么的?”领子上那圈链齿咯得他脖子很疼。 “你把防毒面具展开就知道了。”乔伊斯看着面前的指挥台,耳朵里听到身边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知道李明翰是真的要把防毒面具抽出来看个仔细,正在这时候指挥台上突然闪烁起蓝色的光芒,接着一个基地地三维立体图就出现在了乔伊斯面前,她回过头对在和腰包较劲地李明翰说道,“别玩了,看这里。” 李明翰应声回头,他觉得自己现在才在这个时空看到了最有未来气息的东西,“这些都代表了什么?”这幅立体图里有着密密麻麻地红点,而有的地方则像被狗啃了一样缺了一大块出来。 乔伊斯操纵着指挥台,让这幅立体地图在两人面前旋转了一圈,她然后指着图像上的红点对李明翰说道,“这些是没有标志敌我识别信号的生物体。”她说道这里耸了耸肩,对被自己一串术语搞得有些头晕得李明翰解释道,“你知道的,这些是兽人。” 李明翰指了指地图上一处看起来像是缺了一块的地方问道,“那这个呢?” “你要知道这个是靠感应器和监视摄像机合成出来的。”乔伊斯指了指其中一块地缺损,“外面的战斗让太多地感应器和摄像机损失掉了,所以自然就显示不出来了。” “该死的。”在对高科技最初地兴奋感过去之后,李明翰才悲哀地现这个缺损了有三分之一的立体地图根本帮不上自己什么大忙。还不如一张标记了兽人位置地手绘草图呢。 所以李明翰看着面前这张缺损了大部地地图,不由自主地学着克里斯丁地样子,双手抱在胸前,用右手轻轻摩擦着自己的下巴,眉头则皱的像多了一个大疙瘩。 在那个三维地图上,兽人几乎占据了大部分已经标志明确地地区,它们就跟那天李明翰和乔伊斯观察到的一般,乱糟糟地没有任何组织性,不过让李明翰欣慰地是那个老大并没有把所有的兽人都叫醒,大概还有三分之一地兽人在乔伊斯指出地营地里睡觉。不过这显然对现况没有任何帮助,因为哪怕只有四分之一地兽人在活动,哪怕营地里的兽人都睡得听不到枪声,这剩下地好几百号兽人也能在那个老大的带领下蛮横地把这几个人碾成肉泥。 “一定有办法的。”李明翰使劲着自己的下巴,他在记忆力搜索着各种战例和看过的电影来寻找办法,可是他却无奈得现哪怕找到了合适的办法,那也是针对地球人来说的,这个星球的兽人战力简直就是一样的存在。 比如他想到了一个走偏门地办法,那就是绑架这个基地的最高主官,然后通过他的身份认证搞辆车来,开开心心地离开这个基地,出去后再把这个主官做掉。但是放在这里就不行了,绑架兽人老大?克里斯丁在听到他的这个建议时难保不会失去理智先把李明翰给做了,兽人老大的战力让这几个人谁上去谁死,甚至连后事都不用安排了! 李明翰摇了摇头把这个该死的想法甩出了脑海,他还不想连兽人都没见到就死在克里斯丁的手里。 至于潜行出去? 李明翰再次否决了这个建议,他知道如果他没有执著于这个该死的指挥台,那么他们还有可能活着潜出去。而现在外面地兽人明显现了什么,光是门口的那团兽人就无法装作没看见她们让她们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一定有办法的……”李明翰总觉得自己疏漏了一环,他使劲摩擦着自己的下巴,“毒气弹,毒气弹……”突然他抬头看到了头顶地照明灯,那灯光有些晃眼。 “灯光……” “毒气弹……” “晃眼……” 他在心中慢慢地思考着,想把这几点串联起来,不过却缺少几个关键性地数据,于是他转头对一脸疑惑看着自己的乔伊斯问道, “乔伊斯,我问你一下,你说兽人地夜间视觉好不好?” 乔伊斯指了指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夜视眼镜,“跟这个效果差不多,据说比这个更清晰。” “恩……”李明翰想了想问道,“那如果在夜间兽人突然遭遇强光,会不会像我们一眼产生短暂的失明效果?” 乔伊斯点了点头,她有些不明白李明翰想做什么,不过她还是把自己所知道得告诉了李明翰,“应该会有,不过它们恢复得时间比人类短许多。” 李明翰然后又看了看那箱打开的毒气弹,“那兽人对这个毒气有反应吗?” 乔伊斯摇了摇头,“这个还没有经过测试呢,不过在我家乡曾经对兽人使用过类似的带有腐蚀性地毒气,如果剂量足够的话是可以对兽人脆弱的地方,比如眼睛和呼吸系统造成一定的伤害的,不过……”她自嘲的笑了笑,“我不觉得兽人会愣愣的站在那里等你熏死它。” 李明翰低头思考了一下,在心里再次把自己所知道的这几个条件过滤了一遍,现在他就需要知道最关键的一点了,“乔伊斯,你看一下这份文件,那些记者的摄像机和照相机放在哪里?是否有闪光灯?”他想到了自己在地球曾经看过的一篇有关二战的报道,那上面说二战时期就已经有了夜间战斗机,不过那些战斗机多数使用装置在翼尖地强力闪光灯来照明,上面还附带了一篇特别得记录,说是有飞行员曾经抱怨过在近距离被闪光灯照射后会有一段失明期。 “你说的是照相器材吧……”乔伊斯在屏幕上仔细看了看记录,然后她抬头对李明翰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指挥官把一部分器材移到了这里,我想他可能想倒卖掉这些昂贵地设备。”她指了指那间打开了的后勤库,“就放在里面。” “那上面有闪光灯吗?”李明翰着急得问道。 乔伊斯连那份文件都不用看就对李明翰点了点头,“没有闪光灯那些记者怎么拍摄照片?” “啪!”李明翰狠狠一拳砸在了自己手心里,“我想……”他抬头看了眼乔伊斯,肯定地说道,“我想到办法了!” 补充篇:战前(1) 被从医疗室叫出来的克里斯丁站在指挥台前,看着李明翰在自己面前双手挥舞、吐沫横飞地表演,她地眉头随着李明翰地话语皱的越来越紧。 她忍不住打断了李明翰兴奋地描述,一字一顿的问道,“李,我想问一下,你如何能确定我们可以从你所说的那条……”她尽量找了一个合适的词语来描述李明翰向她提出的那个景象,“通道。”最终她寻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词,“你如何能保证,我们不会在走到一半的时候就被两边冲杀出来的兽人撕成碎片?” 这个问题算是问道点上了,李明翰其实就等着克里斯丁这么问他呢。所以这个家伙一听到克里斯丁的问题,赶忙跑到装着毒气弹的箱子前,从里面拿出一颗黄色涂装地榴弹,双手捧着举到克里斯丁面前献宝。 “看!” 她皱了皱眉头,眼前男人双手捧着地弹头上黄色的涂装让她明白这是一个什么武器,她略微把头朝后仰了仰,好让自己离这个恐怖得武器远一点,因为克里斯丁知道毒气弹对兽人的效果不是太好,但是对人类的效果却极其地好! “我们就靠这个!”李明翰兴奋地对克里斯丁说道,他并没有意识到克里斯丁地动作是想远离这个杀人武器,还以为对方看不清楚,赶忙又她面前举了举。 李明翰的动作让克里斯丁觉得他不是在举着一颗一爆炸就可能会把这个备用仓库里所有人都熏死的毒气弹,而是一块散着香甜气味的蛋糕一样。 克里斯丁又皱了皱眉头,正想开口呵斥这个男子让他把那东西拿的离自己远一点,或者干脆交给一个懂得如何使用它的人,不过看到李明翰兴奋地样子,她觉得让这个男人说完想说的话比较好一点。 李明翰对克里斯丁展示够了那颗毒气弹之后,就把胳膊收了回来,边把玩着那个圆柱体边对克里斯丁兴奋地说道,“我本来想的是运用烟雾弹,但是我怕兽人会不管不顾地冲出来。”他说道这里顿了一下,明显是等待克里斯丁的认同。 克里斯丁果然如他所愿,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兽人会冲过烟雾。” “是啊,所以我才想到了用毒气弹。”李明翰正想说如何应用这样武器,但是伴随克里斯丁出来一直站在她身边的爱蜜丽忍不住了,她越看李明翰兴奋的样子心里就越觉得不舒服,尤其看到克里斯丁甚至在迁就李明翰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像一支钝刀在不断切割着她脆弱得心房。 不过她并没有去开口打断两人地对话,因为她明白此刻并没有自己插嘴的地方,如果强要去打断李明翰或者反驳他的话,反而会让克里斯丁更讨厌自己,让面前这个家伙更开心,所以她只是低下了头,把自己狰狞地表情藏在了阴影中。 这时,李明翰缓了口气,接着对面前的三女说道,“我的想法是,我们冲出去之后,就用毒气弹构筑出一条安全通道来。”他还生怕对方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蹲在地上抽出匕然后想在金属底板上画出一个简易地地图来。不过他来回使劲都没办法在看起来粗糙的地板上留下哪怕一条划痕,所以这家伙就无奈得从旁边拖了一个箱子过来,在箱子盖上先是画了一个比冬瓜好不了的圆形,“假定这个就是我们所处的基地。”他又用匕在圆形中央画了一个三角,然后又从三角那里延伸出两条平行线,一直延伸到圆圈的边缘,他还在那平行线中间画了一个箭头表示行动方向。 “这就是我想构筑出来的安全通道,我想我们的度如果足够快的话,是可以冲出去的。”他指了指自己所画出来的东西,然后站起来对三女如此说道。 李明翰所用的战术,说白了就是一种另类的凿穿战术,不过这个战术的目的不是撕裂开敌人的战线,而是好让大家逃出生天罢了。 克里斯丁看着李明翰简单无比的计划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她仔细看了看这个男子,再三确认了对方不是失去理智导致丧心病狂才这样自暴自弃之后,才冷冷得摇了摇头。 “为什么?”计划克里斯丁直接否决地李明翰有些生气,他觉得对方最起码也应该询问一下有关这个计划的细节问题,毕竟被他认为是神来之笔的闪光灯战术还没有出场呢。 其实这个家伙还是没有习惯这种直来直去的交流方式,总想着说话说一半,然后才在对方的询问亦或是恳求之下才把最关键的东西抛出来,从而收获大量的虚荣心。不过显然克里斯丁没有和他玩对答游戏的心情,所以这个家伙就有些郁闷了。 克里斯丁听到李明翰的反问,连话都懒得说,直接对身边的爱蜜丽点了点头,示意她来回答李明翰的问题。 早就在等待这个机会的爱蜜丽虽然不可能在脸上表现出兴奋的样子来,但是心里却有了一种大仇得报的感觉,她像克里斯丁一样冷笑着对李明翰说道,“不要以为兽人只是一帮没有脑袋的蠢货!”她略微抬起下巴,像看一个卑微而愚蠢地下等人一样看着李明翰,从骨子里散着特殊地优越感。 ‘我还觉得你他妈胸大无脑呢!’李明翰腹诽了一句,然后示意对方继续说,毕竟他还有一个可以称作在这种情况下近战无敌的战术没有说出来呢,所以也不怕爱蜜丽说出个一二三来。 爱蜜丽在从李明翰那里收取了足够地恭敬之后,才指了指那个装着毒气弹地箱子说道,“这一看就是帝国送过来的试验品,还没经受过实战检验,所以它的性能根本就无法相信,你要知道常规腐蚀性毒气也只能会对兽人地眼睛以及呼吸道造成一定的影响。”她回忆了一下曾经见到过的景象接着说道,“也就是让它们流泪和打喷嚏而已!” 李明翰听到这里简直就要欢呼了,他觉得爱蜜丽简直就是上天派来的福星,因为他除了需要毒气弹起到烟雾弹的作用外,也就剩下这么点奢求了。 此时爱蜜丽的嘴还没停,不过李明翰早就没有注意她在说什么了,他现在已经陷入了自己的臆想中,他甚至可以‘看到’那些兽人好不容易端着武器从烟雾中冲过来,看到他们之后端起枪使劲眨着流泪地眼睛想努力瞄准,然后还要不断跟喷嚏争夺着手中枪械地稳定性,而且最搞笑地鼻子底下还拖着两管鼻涕! 随着他想的越来越多,头也不禁低了下去,这在爱蜜丽看来完全是自己说道了对方的痛处,让他羞愧地难以面对,她一想到这里说的就更来劲了。 “……所以说你的计划漏洞百出,只能把我们送进兽人的嘴里,让它们毫不费力地就可以把我们当做食物,我现在有权利怀疑你是不是兽人的内应!更或者你已经失去了战斗的**,想在自己死的时候拖着我们一起……”爱蜜丽正给李明翰扣帽子扣得爽呢,尤其她偷眼看到克里斯丁越来越黑的脸色时就更爽了,她不禁在心中恶意地预测自己如果再加一把力,就可以让克里斯丁下令把这个夺走了她许多珍贵事物的家伙立即处决! 可是她却不知道,本来以为羞愧的无地自容地家伙此刻内心却无比兴奋----李明翰越想越高兴,想到兴奋头上时不禁使劲拍了下手,“太妙了!”高喊一声,就差原地跳个舞来表达自己的兴奋了。 “呃!?”爱蜜丽被李明翰地举动搞得愣住了,下面想说的话也都被这一口气给憋了回去。看到面前这个家伙的样子,她越认定这个男人一定是被自己打击得失去人生目标之类,所以现在干脆就自暴自弃,甚至还夸自己说的好来着。 这时李明翰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兴奋中,他笑的嘴都快咧到耳根地样子更是让爱蜜丽觉得这个家伙已经自暴自弃到丧心病狂地境地了。 除了爱蜜丽内心打的小算盘外,乔伊斯也被李明翰的样子搞得愣住了,因为李明翰只是向她询问了一些信息,如果这些信息是比较正常的话乔伊斯也是可以大略推断出李明翰的战术的。尤其是刚才李明翰在跟克里斯丁描述的时候她也在认真听,作为一个出生在成年累月跟兽人战斗的星球的她来说,用毒气弹对付兽人的景象一点都不陌生,尤其是打阵地战的时候,如果在兽人冲锋之前先投放几颗毒气弹地话,那兽人即使冲过了毒气地笼罩区域,也会有很短的一段时间战力大降----流泪,打喷嚏,咳嗽……不过这种命令不会有那个指挥官会随便下达,因为毒气弹造成的污染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清理干净。但是这段时间太短了,大多数的指挥官都很难抓住这个战机,或者换一个角度来说,那就是兽人本身的防御力也特别高,它们完全可以靠着自己的身体来撑过这几十秒。所以乔伊斯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出李明翰该如何利用这段时间,至于李明翰问过关于闪光灯的问题,乔伊斯则一点都没有在意,只是把这个问题归类到了即将溺死的人手中的那一根稻草。 综上所述,所以乔伊斯在看到李明翰兴奋地笑起来时,理所当然的把这个笑容归类在了他被爱蜜丽打击的有些失去理智了。她想到这里瞧瞧地看了看克里斯丁的脸色,现根本无法分辨出那是处变不惊的镇定还是失望至极地冷漠;然后她又看向爱蜜丽,现她的表情是那种看到了出预期太多的事情才能表现出来的愕然,她在内心考虑了一下是出声为李明翰鸣不平,还是干脆继续做一个听众。 这两个念头对她的诱惑都很大,但是结果却大大不同,在她权衡了半天后终于下了决定准备帮李明翰说话的时候,克里斯丁却先说话了。 “好了。”克里斯丁淡淡地看了一眼笑的快岔气地李明翰,“李,你应该学会控制。” 这句话对李明翰来说就像是突然出现在夏天地一股深冬地寒风,吹得他从里到外都无比冰寒,他甚至感觉自己流淌在身体里的血液都带上了一块块的冰碴,血液流动的时候还能听到碎冰相碰出的哗哗声。 李明翰的笑声慢慢平息下来,他内心里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就像一个歇斯底里地白痴一样一会怒到想杀死同伴,一会又笑的丧心病狂无法抑制。 不过现在的状况显然没有给他细细思量地机会,他只是对克里斯丁的提醒,或者说是告诫选择了忽略和沉默。 而克里斯丁则看着面前男人略微低下头,她现自己无法从那被头遮掩住的面容上分辨出李明翰的情绪时,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 克里斯丁讨厌这种无法被自己掌控的事件,作为一名资深战斗修女,她知道李明翰已经不可避免地朝堕落得深渊走去,如果不立即采取有效地行动,那这个没有被帝国所承认的灵能者变成异空间的邪魔的战利品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她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来拯救面前这个男人,不过她却不想使用这种早被验证过无数次正确性地做法----把李明翰定为异端倾向,然后用火焰净化他的身体和灵魂。 补充篇:战前(2) 当然还有一种办法,那就是让他接受洗礼,成为陛下的忠实信徒;或者是可以让他成为被修女团所接受的灵能者----一个行使着陛下大能的牧师(还可以作为自己的随身参谋),更或者是成为一个审判官的学徒,她想到这里突然脑海里浮现出埃布尔主教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和佝偻地躯体,不由自主地想到如果李明翰跟着那样一个怪老头会变成什么样子,不过她随即就摇了摇头把这种亵渎地想法甩出了脑海。 思想地度是越光的,克里斯丁虽然内心掠过了这么多的念头,时钟地秒针不过才跳跃了几下而已,所以她瞬间就在内心权衡了这些办法的可行性以及在这种情况下能起到作用地法子,还有现在能做的唯一的一个选择! 于是她轻轻咬了咬牙齿,然后下定决心低下头摘下了一直挂在脖子上的小型玫瑰念珠。这是修女团赐予地个人圣物之一。虽然这个弱化版不像被彻底祝福过的念珠一样拥有一个小型地偏转力场来保护佩戴者躲过致命的攻击,但是它却拥有一个特殊的功能,那就是与佩戴上它的灵能者的精神力产生共鸣,从而建立起一个肉眼不可见的精神力护罩,来有效地保护佩戴者的神志不被异空间地邪魔所夺取,并且可以让佩戴者可以更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毕竟过激的情绪也是那邪恶魔鬼地侵入途径之一。 爱蜜丽刚从李明翰带给她的惊讶中醒了过来,就看到克里斯丁摘下了平时连碰都不让她碰一下的念珠,这珍贵无比的念珠她是知道来历的,也知道克里斯丁是付出了多大的辛苦才拿到这个念珠,此刻却眼睁睁的看着她把这串念珠佩戴到了李明翰的脖子上! ‘那肮脏无比地脖子!’爱蜜丽如此在内心中强调道,她没有现自己变得狰狞无比地面容早就被乔伊斯收在了眼中。 乔伊斯是在是太熟悉爱蜜丽地面容了,那种混合着妒忌和怨恨地容貌她看到过不止一次,但是却第一次看到这种面容竟然出现在了自己的同伴身上!她隐藏在背后地拳头紧紧地攥了起来,克制着自己不要出声响,因为爱蜜丽并不是她的手下,在某些方面来说爱蜜丽算是克里斯丁的副官,阶级自然比她这种普通战斗修女高的多,她要是现在出声指出爱蜜丽地不对劲来,除了破坏团结和让人嫉恨外不会带来丝毫地好处。 爱蜜丽地怒火不可抑制地升腾起来,烧的她浑身颤,颤抖得手指几次屈起想勾住腰间地链锯剑握柄,却又僵硬得舒展开来。最终她干脆放弃了自己得任,哀伤地闭上了眼睛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然后转身离开了这个让自己无法控制情绪的地方,提起了放在一边的装备朝医疗室走去。 乔伊斯转头盯着她的背影,觉得此时地这个瘦小的身影是那么得孱弱! 她却不知道,克里斯丁地注意力也集中在了爱蜜丽的背影上,她看到爱蜜丽萧瑟地身影时,几乎不可抑制的想出声把她叫回来,不过最终却狠下心肠把要出口地话吞了回去。 两个女人就这样怀着不同的心思,看着爱蜜丽提着她的个人装备消失在医疗室地小门里。 而站在她们面前的李明翰则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也不知道该说他是天生神经粗大还是根本就是一个不懂女人心的蠢货!不过话说回来,哪怕是李明翰明白了此刻三个女人之间的暗潮汹涌,他的选择恐怕也是找个角落缩进去好好躲起来,毕竟人之间如果生战争的话他这个倒霉蛋怎么看都是炮灰级别! 他此刻正研究着克里斯丁给他戴上的项链,尤其那个看起来就像是克里斯丁之前给他的那个,半个巴掌大黄金做成的类似十字架的物品的缩小版项坠。他并不明白这项坠象征着什么,尤其是那个中间的骷髅头地象征他更是不明白,只是觉得那个骷髅雕刻地太完美了,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被精确缩小地头骨复制品。 指尖的项坠上还带着克里斯丁的体温,鼻端还能闻到上面散出的克里斯丁那淡淡地体香,不过早已经吃了足够多的苦的李明翰并没有表现出一副猪哥样来。他抬头看了一眼克里斯丁和乔伊斯,现她们在盯着自己之后就把项坠小心得塞到了衣服里面,贴肉放好。 虽然不知道这个有多珍贵,但是李明翰用猜的都知道这个一定是对克里斯丁来说极其重要的东西,至于他这么想的理由很简单----克里斯丁在摘下来的时候尽管做出了无所谓的样子,但是她的眼睛里依旧流露出了一丝不舍。 “这个先借给你。”克里斯丁不知道是为了掩饰还是为了给自己一个答案,看着李明翰把那个项坠塞进衣领里后淡淡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李明翰听到克里斯丁这么说,下意识就问了一句,“那多会还你?”看他的架势,要是克里斯丁说现在就要他还,他还真能把项坠摘下来还给对方,因为这个家伙根本不知道这个项链对现在的他有多么珍贵! 李明翰对这个项链的不重视让克里斯丁想把他揪过来狠狠揍一顿然后再在他耳边大声说明这个东西的珍贵之处,不过她并没有把这这个想法付诸于行动,只是嘴角扯起一丝勉强地笑容,然后淡淡地对他说道,“你先戴着吧,这个对你现在的状况很有帮助,等需要的时候我会问你要的。” “哦。”李明翰不咸不淡地答应了一声,他显然对这个项链并没有投入太多的关注,却没有注意到旁边乔伊斯正死死盯着他的脖子,那双眼睛地怒火都快化为实质了。 这时,显然不想在项链这个话题上纠缠太深地克里斯丁说话了,“李,我想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她话里的含义很明确----别纠缠在这些该死的琐事上了,说出你的计划,或者让它跟你一起烂在泥里! 受到警告的李明翰早已经习惯克里斯丁这前一秒夏日后一秒寒冬地作风了,他轻轻舔了舔有些干涩地嘴唇,然后整理了一下思绪对乔伊斯说道,“乔伊斯,你能不能帮我去取一个闪光灯来?”他只是在心里确定了这个计划,至于计划最关键一环的那个闪光灯他并没有看到实物,现在既是要直观地对克里斯丁说明,又是要确认一下这个闪光灯和记忆中的没有太多的出入。 “好的,等一下。”乔伊斯对李明翰点了点头,转身走向了后勤库。 而李明翰则低头把内心拟定地计划再次细细地过了一遍,好在一会说明完之后面对克里斯丁地置疑时不会出现太多的漏洞。等他想完之后抬起头来,却看到克里斯丁正用玩味地眼神看着自己。 “看来这几天你做的很不错。”克里斯丁话语里警告地意味很浓。 李明翰当然能听懂克里斯丁在警告他什么,他有些无奈得笑了笑,“我没有愧对你的信任,不是吗?”用一个反问句把自己摘了出来。 克里斯丁张口还想警告李明艳一句,可是身后却传来了乔伊斯的脚步声,她只能把即将出口地话语变成警告地眼神,好让面前这个看起来不怎么可靠的男人知道他到底背负着一个什么样的秘密。 这时乔伊斯提着一个银白色的小箱子走了回来,她把箱子放到了指挥台上,当着两人地面打开,里面是一个看起来像是照相机的物体正静静躺在多孔材料构成地防震内衬里,一个长方型地黑色金属物体被塞在旁边的槽里。 “这个就是闪光灯?”李明翰走到箱子边,把那个巴掌长的长方形黑色金属物体抽了出来,翻过来看了看另一面,现除了外壳上的类似透明玻璃的东西自己认识以外,对那被保护在里面的东西并不是太熟悉,不过里面得银色反光涂装倒是让他明白自己没有选错。 “你到底要做什么?”克里斯丁看到李明翰正把闪光灯连着的供能线提起来,在研究那个插头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如此问道。 “等一下,再稍微耐心一点,你马上就知道了。”李明翰对克里斯丁说了一句,随即就提着那个小小得插头看向乔伊斯,“能告诉我这个可以插在哪吗?” 乔伊斯对李明翰地问句腹诽不已,她觉得李明翰简直是在把自己当一个全能词典来用,只要是他不懂得的东西都会来自己这里找答案。 补充篇:战前(3) 不过明白自己并没有抱怨权利的她还是认命地把照相机从箱子里拿了出来,然后接过李明翰手中的闪光灯安装在照相机顶部,接着把插头插进了照相机里,最后又把这些塞回给了李明翰。 “怎么用?”李明翰摆弄了半天这个有大小的照相机,并没有在顶部找到习以为常地照相按钮。 乔伊斯无奈得叹了口气,然后用手指了指照相机旁边地一个按钮。 李明翰顺着她的手指才现原来这个照相按钮在右边地类似把手的位置上,接着他又对乔伊斯问道,“这个闪光灯没有独立的供能设备?或者是只能通过照相机才能操作?”他怕乔伊斯不明白,又详细地描述了一下,“我的意思是说这个闪光灯在脱离照相机后能不能独立运行?” 乔伊斯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膀,示意这个问题自己是彻底没招了。 “李!”早就有些不耐烦的克里斯丁看着李明翰在那里耍宝,不悦地呵斥了一声。 “好的好的。”李明翰答应了一声,然后把照相机举到胸前对准了克里斯丁,“来,看这里!”他等克里斯丁随着他的话下意识看过来地时候,直接按下了拍照开关。 咔嚓! 闪光灯亮起。 丝毫没有准备地克里斯丁被强光照地眼前一黑,随即怒火就升腾起来,她认为李明翰完全就是在戏弄她。 正准备开口呵斥,李明翰却闻出了一个叫她不得不回答的问题。 “刚才你们是不是眼前黑了一下?” “是。”克里斯丁勉强收回了怒火点了点头,而跟她并排站在一起的乔伊斯也点了点头,刚才她的眼睛也被闪光灯闪到了。 “现在是不是看东西也有些模糊?眼前总是出现一些虚影?持续时间有多长?”李明翰并没有给克里斯丁思考的时间,紧接着她的话又问道。 克里斯丁又点了点头,内心默算了一下,“不过只有几秒,你要知道我们的视力都被强化过。” 李明翰听到她的回答胸有成竹地笑了笑,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头顶出光芒地照明灯,把视线收回来看着克里斯丁问道,“那你说如果是在比这更加黑暗地情况下,被这么闪上一下会如何?” “我的眼睛恐怕会失去视力至少5到1o秒左右。”克里斯丁说完这句话之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把双手抱在了胸前,一只手轻轻摩擦着自己的下巴低下了头,摆出一副仔细思考地样子。 李明翰并没有出声打断她的思考,而是嘴角带着不明意味地微笑等待克里斯丁自己想明白这一切。 他终究还是想看到别人惊讶的样子,这个家伙归根结底还是一个满是虚荣心地混蛋! 克里斯丁只用了不到几秒就看透了李明翰的想法,她在心里把闪光灯地作用和毒气弹起到的烟雾效果串联在了一起推断了一下可能会起到的效果,然后有些迟疑地对李明翰问道,“这个……是不是有些太儿戏了?” 这时站在她身边的乔伊斯也想明白了,她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李明翰,那眼神里有着**裸地好奇,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她真想扑过去把李明翰摁倒,看看他脑袋里到底塞了多少奇特地想法。 李明翰很是自信得对克里斯丁和乔伊斯笑了笑,“反正你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不是吗?”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真的期望自己可以像小说里的男主角一样,虎躯一震然后王霸之气勃,让这两个不信任自己的小妞彻底拜服。 不过随即克里斯丁地问题就让他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没有那种天赋,“那这个的成功率有多少?你有多大的把握可以成功?”克里斯丁沉吟了一下,如此问道。 李明翰听到这个问题心中大骂,因为他根本就是把死马当做活马医!治好了算他运气,治不好那是因为马本身就是死的! 所以他只能无奈得说道,“这当然得幸运女神说了算。” “幸运女神?”克里斯丁皱了皱眉头,她是知道这个男人不是这个时空的人的,但是却没想到他会这么明显得在旁人面前表现出他的信仰来。而且她开始觉得这个男人已经表现出了明显的异端倾向,而且光听这个邪神的名字就知道它或者是她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李明翰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又犯了一个大错误,尤其看到克里斯丁沉下来的脸色和乔伊斯明显怀疑的表情就知道他这个错误犯的有多活该----纯粹是嘴贱! 于是他赶忙解释道,“这是我家乡的一句俚语,并没有涉及到你想的那方面,只是人们习惯性地精神寄托罢了。”他说完之后还生怕面前两女不接受这个太过牵强地借口,又赶紧把皇帝陛下搬了出来,“当然在这里,我们得请求陛下保佑,不过我真的怀疑每天接受那么多祈祷的陛下有没有心情保佑我们这几个小杂鱼?”末了这个家伙嘴贱的还要调侃一句。 “闭嘴!”克里斯丁大声呵斥道,甚至抬起手想一耳光把这个男人的话给抽回去,这个家伙是在是管住不自己的嘴!“陛下的威能不是你可以测度的!” 她高高扬起的手臂并没有抽下去,因为此时乔伊斯站了出来挡在她面前,一脸坚定地样子对克里斯丁说道,“克里斯丁队长,我觉得这个男子并没有表现出亵渎陛下地思想,不过是跟那些从来没有享受到陛下权能地愚民一样愚蠢罢了!” “哼!”找到台阶下的克里斯丁慢慢收回了胳膊,然后狠狠瞪了李明翰一眼,“如果你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绑上火刑柱!”她这句话既是在警告李明翰不要和其他修女靠的太近导致不小心泄露他自身的秘密,也同时是在警告乔伊斯不要做的太过分,毕竟在以上下级等级森严地修女团里为一个平民和上级抗争地景象是不该出现的。 受到克里斯丁警告地乔伊斯只举得自己嘴里苦,她低下头表现出自己的谦恭,对克里斯丁缓缓说道,“阁下,我只是认为这个男子在现阶段对我们的帮助很大罢了,我只是期望您可以暂时抑制您的怒火,一切都由陛下公断。”她说完这些话之后就觉得自己当初答应多娜地请求答应的太爽快了,她没想到多娜叫自己照顾的这个男人会惹下这么大的麻烦,毕竟在前几个小时他看起来还是个乖宝宝地样子。 克里斯丁点了点头,算是把这件事就此揭过,她看到闪闪缩缩躲在乔伊斯身后地李明翰正露出一只眼睛来悄悄看着自己,那种畏缩地样子让她的怒火又不可抑制地升腾起来,真想抽出剑来把这个家伙砍成两段。 “懦夫!”她低声咒骂了一句,然后看着李明翰高声说道,“你!出来!现在再详细跟我说一下你的那个该死的计划!” 面对一个随时可能爆地活火山,李明翰当然没有愚蠢到做出抱个已经激活的核弹朝火山口里丢的白痴举动,他自然选择了顺从克里斯丁的意愿而行动,当然心中怒骂之类是肯定少不了的了。 他走到了克里斯丁身边,逐条解释着自己的计划,不过因为现在时间的紧迫,在克里斯丁催促地眼神下他并没有挥自己太多口才的机会,只是平平淡淡地叙述完就算是结束了。 克里斯丁压下心头的怒火仔细听完李明翰的计划,从内心中来说她还是比较赞同李明翰这个天马行空地想法的,不过有一些细节问题需要推敲一下。 她先是指了指李明翰挂在脖子上的夜视眼镜,然后说道,“李,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戴上这个之后同样会被强光伤害到眼睛。”虽然这夜视眼镜在李明翰看来已经很先进了,但是在用习惯动力装甲的克里斯丁来说,单是它没有强光保护功能就已经很让人诟病了。 “这个简单。”李明翰早就想到了克里斯丁会这么问,他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张纸,把纸卷成了一个喇叭口状,然后套在了闪光灯上,然后一副献宝地表情对克里斯丁说道,“这样就可以保证把闪光集中在一个锥形区域里,附近的人基本不会受到影响。” 克里斯丁看着被李明翰举到面前的这个简陋的改装品皱了皱眉头,“李,你要知道外面在下雨。”她轻易就找到了李明翰计划中的这个不大也不小的漏洞。 “我知道,可是我没有更好的材料了。”李明翰双手一摊做无奈状,“我对其他材料的特性不熟悉,我想你们应该可以找到这个的替代品,当然要防水的。” 克里斯丁听到这个解释点了点头算是让李明翰过关,她示意乔伊斯去收集材料,然后突然又把她叫住,“乔伊斯,顺便通知其他姐妹,五分钟后到我这里集合,我会向她们说明我们的作战计划。”她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而且我们也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乔伊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随即就认命地走到了后勤库房里想从里面找几样可以用到的东西,因为完成李明翰提到的要求并不是太困难,最起码在她的记忆力就有好几样材料可以使用。 补充篇:战前(4) 她不知道克里斯丁正转过头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视线中之后克里斯丁才转过头来冷冷得看着李明翰,就这么一言不的看着李明翰。 李明翰被克里斯丁看得浑身毛,不禁开口想冲淡一下两人之间诡异地气氛,“克里斯丁,你到底怎么了?”凭心而论李明翰并不是太明白克里斯丁为什么会这样看着自己,作为一个来到这个时空后基本就没有接触其他信息或者是常识的男子来说,他自认自己已经做的够好的了。 ‘难道……’他突然想到了刚才乔伊斯离开时克里斯丁对自己的警告,不禁觉得面前这个女人有些太小肚鸡肠了,‘难道这个女人觉得我会夺她的权?’他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太可笑了。 其实克里斯丁此刻地心情是极其复杂的,她的怒火不但掺杂了对李明翰亵渎行为的愤怒,还有对这个男人完全不懂得如何保护自己的秘密而感到悲哀,因为这个男人并不太明白他的秘密牵扯到了很多人的生命!不过她并不明白自己心情突然变差的原因很大一部分还是爱蜜丽造成的,其实爱蜜丽对她朦胧的感情她并不是不知道,不过一直都选择了去忽略这种特殊的情绪,那是因为她确实一直都把爱蜜丽当作一个真正的妹妹来看,而不是像多娜她们那样可能展处的特殊恋情。 而在刚才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对爱蜜丽的放纵和对她感情的刻意忽略已经助长了那个小女孩太多的不必要的情绪,所以她才借着这个机会敲打了一下爱蜜丽,让她明白自己并不是一个围绕着她来旋转地行星,或者是一个只为她而存在地克里斯丁姐姐! ‘我是不是太残忍了?她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克里斯丁想到这里,不禁开始拷问起自己的内心,心中的那丝不忍一直在折磨着她。 她想着想着,不由得就有些出神,丝毫没有注意到李明翰刚才跟自己说了什么。 “喂喂!喂喂!哈喽!有人在吗?”李明翰现克里斯丁对自己上一句话没反应之后,就渐渐变得放肆起来,甚至伸手想在克里斯丁面前晃上几下。 不过随即这只手就被克里斯丁死死地抓住了,而且还狠狠捏了几下才在李明翰地求饶声中松开了手。 李明翰一把手抽回来就赶忙放到嘴边吹着气,期望这样可以让手上的疼痛变得轻微一些,他没敢开口向克里斯丁抱怨对方为什么不轻一点,因为他深刻地明白在克里斯丁心情极度恶劣的时候这样做的下场可能会比刚才更加凄惨许多! 克里斯丁懒得看面前男人拙劣的表演,她把视线移动到了指挥台上面,却看到了自己并不想看到的景象,那就是安装在大门附近的摄像机正好把那个重装老大的身影传回了屏幕上,看样子那个老大正在召集自己的小弟,或者是打算进到基地里面来----这两个举动无论是哪个对此刻的修女都会造成灭顶之灾。 “李!”克里斯丁叫了一声李明翰,等对方的注意力从那只手移到自己这边的时候指着屏幕上的重装老大,对他问道,“我记得你的计划里并没有这个杂种存在?” 虽然这句话是问句,但是克里斯丁和李明翰都明白双方的记忆力没有出问题,因为确实刚才李明翰的计划里就是忽略了这个基地里对她们威胁最大的这个家伙! “这个我早有办法!”李明翰无所谓地笑了笑,好像屏幕里那个重装老大就像是一只可以被随便碾死的蚂蚁一样弱小。 “什么?”克里斯丁挑了挑眉毛,李明翰地样子让她觉得有些不太舒服,但是却又找不出来面前这个家伙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李明翰拍了拍腰后的榴弹弹带,从里面抽出一个弹头是红色涂装的榴弹单手拿到克里斯丁面前让对方看清楚,“热熔榴弹,一下解决问题!清洁无污染!”他的口气就像是一个成功的推销员一样,他在之前已经特别跟乔伊斯咨询过这个榴弹的杀伤能力,当得知它有一颗命中主要位置就足以摧毁他们逃出基地时所乘坐地运兵车的巨大威力时,当然觉得那个兽人老大也是一个被秒杀的货----路过的时候随手一枪就能解决问题,当然不需要特别算在计划中了。这个家伙压根就没注意到,乔伊斯特别强调是命中主要位置,那‘主要位置’指的是燃料舱或者武器舱之类重要的位置,而不是车身随便哪里都行! 作为一个资深战斗修女地小队长,克里斯丁当然知道这种给帝国防卫军配备的热熔榴弹的效果和威力,甚至连运作情况她都一清二楚,所以并没有对这个东西抱以太大的期望,于是她自然而然地敲碎了李明翰的轻松想法,“不可能!” “为什么?”面对自己的想法又一次被对方否决,李明翰有点生气,就是泥菩萨面对接连二三的打击也会生气,更何况他这个**凡胎?他觉得克里斯丁就是在特别针对自己,要不哪能他说什么都是错呢。 不过这个家伙地怒火刚升腾起来,还没到达失去理智地顶峰之后就莫名其妙地被压制下来,好像脑袋里突然多了一块冰块那样的冷静,一时间他甚至感觉自己听到了内心深处传来的一声叹息,不过这声叹息来的没头没尾的,随即就被他认为是幻听抛到了脑后。 克里斯丁看到李明翰愤怒得样子冷哼一声,本来她是不打算解释的,但是却又想到自己此刻和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恐怕都得依靠这个男人脑袋里的各种犹如儿戏般却又有效的计划。所以她不得不开口解释了起来,“这个东西的飞行度只有恶心的每秒?米。”她指了指李明翰手中的榴弹,然后又指了指屏幕上的重装老大,“别认为这个杂种穿的只是一堆铁皮,虽然看起来很简陋,但是那也是动力装甲,它可以轻松地闪开这慢的可笑地攻击。”然后她又开始对李明翰解释这榴弹的杀伤效果,“你要知道热熔榴弹被制造出来的原因就是为了穿透各种装甲,所以并没有太大的杀伤力,如果不是命中心脏或者大脑……”她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然后又指了指屏幕里的重装老大,“它至少可以保持7成以上的战斗能力!” “我们有闪光灯!”李明翰依旧保持着自信。 可是在克里斯丁看来,他的自信却有一些不知死活的味道,她皱了皱眉头不耐烦的对李明翰斥道,“你这个笨蛋!闪光灯只能用在近战范围内!你觉得要付出多少人的生命才能冲破它的机枪火网到达闪光灯可以起效的距离?”她说道这里很不屑地哼了一声,“哼!你这个笨蛋,难道不知道兽人的近战能力及其可怕吗?你忘记了通道里的战斗痕迹了吗?”剩下的话她懒得说了,她相信面前这个男人可以明白自己到底想告诉他什么。 “该死的!”李明翰使劲抓了抓自己的头,好像那个重装老大就蹲在他的头顶,只要使劲挠上就下就能把那家伙抓出来捏死一样。 他狠狠咬着牙齿看着屏幕里的重装老大,突然一点类似灵感的东西掠过心头----他现这个家伙的体型确实有够大! “行动,需要一个可以限制它行动的地方……”一想到这里,李明翰的脑袋转了不到半圈就想起了他们进入指挥中心这一路来的通道,那里确实够狭窄,尤其是一进门的一段,虽然宽度足够放下三个重装老大那么多,但是因为好几块地板都被那些兽人给揭了起来,这样通道的宽度又无形中变窄了许多!如果再加上至少三榴弹同时射出的话,那样怎么看这家伙都是稳死了一样。 李明翰在心中迅把这个临时计划过了一遍确认没有大的纰漏之后,才把视线离开屏幕看向在一边等待的克里斯丁,他的眼睛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我想到办法了!” “恩?”克里斯丁显然对李明翰这么快就想到应对策略感到很惊讶,不过随即她就意识到了什么,心中有了一丝不祥地预感。 “还记得我们进来的通道吗?记得通道里那些被揭开的地板吗?”李明翰越说信心越足,并且他的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提高了音量,“我们只要能把它引到通道里,那通道的狭窄和缺损的地板就会限制住它的行动,到时候!” 他把右手攥成拳头狠狠捶在左手掌心,“只要有至少三个人同时开火,我相信它怎么都得中上一两!” ‘果然!’克里斯丁悲哀地在心里抱怨着,‘皇帝陛下啊,我讨厌这该死的赌博!’ 没错,李明翰又准备玩上一把大的,要是赢了就有机会参与下一场以冲出基地为内容的更大的博弈,要是输了? 除了生命,她们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而克里斯丁也同样是这么想的,她使劲咬了咬牙,‘来吧,我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在心中如此对自己说道,对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的李明翰点了点头,认同了他的计划! 三分钟后…… 补充篇:战前(5) 因为要布置作战任务,所以在外面警戒的多娜和莫妮卡也被叫了回来,她们正围在克里斯丁身边,听她分派作战任务,而对这些显然插不上手的李明翰则拉过一个箱子来坐在她们旁边,正抽着可能是今生的最后一支烟。 “前面的计划就是这样了,然后就是在通道里对那个重装兽人老大的诱饵作战:我需要三个人来携带榴弹射器,碧奇,你的身体如何?”克里斯丁站在指挥台前,李明翰边抽着烟边看着她的侧脸,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此刻的克里斯丁身周有一种特别得光芒在闪耀。 碧奇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问题。 克里斯丁然后又看向乔伊斯,“那乔伊斯和碧奇你们两人携带中型榴弹射器,我需要你们两人在弹鼓的第一位置每人装填一枚毒气弹,然后再连续装填两枚热熔榴弹,剩下的位置装填毒气弹。”克里斯丁说道这里停了一下,她是在等待两人地回答。 “没问题。”乔伊斯和碧奇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克里斯丁对她们两人点了点头,然后指着指挥台上一张手绘的草图继续说道,“我需要你们两人作为整个小队的前锋,一到达最大射程就一人给我射一颗毒气弹到门外,不用去管落点,只要射出门就好,可以吗?” “没问题。” 克里斯丁的计划并没有完全按照李明翰说的来,因为她才是这支小队真正的指挥官,而李明翰认真算来也只是一个参谋类的角色罢了。 她缓了口气,然后对多娜说道,“多娜,我需要你在通道的尽头设置机枪阵地,好掩护她们两个退回来,而且你还要压制跟在那个杂种老大身后冲进来的兽人,有问题吗?” 多娜笑了笑,淡淡地说道,“只要给我一分钟我就可以把机枪架起来,但是我需要有人帮我携带额外的弹药。” 克里斯丁点了点头,转头看了一眼李明翰,“李,我需要你携带2份弹药,有问题吗?” 李明翰抽了口烟,对克里斯丁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却不知道自己这看起来随意的举动却又招惹到了爱蜜丽地嫉恨,不过爱蜜丽并没有作出来,反而把这情绪压在了心底,不过她的脸色不怎么好就是了。 “那其他的人就围绕多娜一起寻找掩体,到时候等兽人老大一冲进来,我需要大家一起开火好限制住它的行动。”她说道这里看向了乔伊斯和碧奇,“我给予你们自由开火的权利,一旦你们确定有命中把握,那可以随时开火!”她末了还对两人强调了一句,“我不要求你们一定要命中,但是第二一定要把它的心脏或者脑袋给我烧成灰!” “是!” “好了,行动吧!我们有5分钟的时间整理装备以及做战前祈祷!”克里斯丁对围绕在自己身边的修女们一挥手,表示任务已经布置完毕。 “等等!”这时候李明翰突然想到克里斯丁并没有安排第三个携带榴弹射器的人,他赶忙问了出来,“克里斯丁,第三个人呢?” “第三个?”正准备离开的克里斯丁站住了脚步,用‘你是白痴吗?’的眼神看向李明翰。 而心头疑惑得不到解答的李明翰明知道自己被人当成白痴看却也得低头认了,“是的,第三个携带榴弹射器的人。” 克里斯丁扫了一眼李明海腿袋里的单射器,鄙夷地说道,“你难道不算人吗?”说完之后她就一眼都懒得再看李明翰,而是直接越过他走到装备库前给自己挑选武器去了。 “妈的!我真二!”李明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腿袋,意识到里面装了什么之后,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觉得这纯粹就是把小辫子朝人手里送的白痴举动! 他低头骂了自己几句,然后又从上衣兜里掏出烟来,捏了捏现软包装里就剩下一支烟了。这个家伙把那支快被蹂躏成问号的烟小心从烟盒里抽了出来,然后拿在眼前用像是看情人地眼神看了一阵,接着叹了口气用手指细心地把这支烟捋直,然后放进嘴里,点燃,深呼吸。 “哈……”他抬起头来吐出一个烟圈,一副悠闲地样子和旁边在忙碌的修女显得格格不入。 他的武器都携带在身上,而装好了备用弹药和食品的背包斜靠在脚边,他需要做的就是等待克里斯丁出的命令,然后背起背包奔向战场就是了。 他抽着身上这最后一支烟,在烟雾朦胧中不由自主地就回忆起自己在这个星球,甚至是在地球上经历的许多事情,莫名其妙地就感觉有些内疚。 李明翰的脑海里渐渐泛起了父母的容颜,他是一个孝顺的人,所以会为不能侍奉在父母膝前而懊恼或者说是悔恨当初为什么不多陪陪自己的家人。 不过他随即就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这种思想是要不得的,因为他以前看过的无论是小说还是电影,里面的主角或者杂兵只要是在战前想家或者是写了家信之类,那一上战场就是稳死没说的。 与此同时,莫妮卡正在朝自己的背包里塞长方形地人造蛋白块,虽然这个味道没有罐头好,但是一块就可以供应一个人的全天高强度战斗消耗,所以她自然会多朝背包里塞上几块。她干完这些之后抬起头正准备擦一把额头沁出的汗水,却突然看到旁边的乔伊斯正拿着一个水壶在喝水。 她开始只是觉得乔伊斯手中的那个水壶有些眼熟,因为水壶底下有一个熟悉无比的小凹坑,那是她不小心把水壶磕在石头上留下的,随即她就意识到乔伊斯手里应该是拿着自己的水壶!而这个水壶自己刚才是给了李明翰来着! 这时乔伊斯也注意到了莫妮卡正在看着自己,顺着她的视线看过来正好就是在盯着自己手里的水壶,所以她又大大得喝了一口壶里没有异味地清水,然后一副满足的样子把水壶插进腰间的护套里。 ‘这个混蛋!’莫妮卡看了一眼不远处一副神游物外的李明翰,心中狠狠骂道。 乔伊斯这时提起了自己的榴弹射器,还有其他装备走到了李明翰身边,单脚踏在他坐着的箱子上,然后把榴弹射器地枪口杵在箱子边沿上,打开弹仓朝里面开始填装弹药。 “恩……”被乔伊斯粗暴的动作从回忆中拉出来的李明翰侧头看了一眼立在自己身边的粗大武器,对乔伊斯问道,“这个就是,‘中型’榴弹射器?” “是啊。”乔伊斯点了点头,“我们一般都是用重型的,那个是12装的,比这个6装的好用许多。”她有些无奈得笑了笑,“最起码不用那么频繁地填弹。” 她装好弹药之后合上了弹仓,然后打开位于扳机上部地保险开关,把它放在脚边,接着又拿起身边的一个李明翰看来像是挎包地类似帆布制作地书包,当着他的面打开,然后又从脚边地箱子里抽出榴弹来开始挨个塞进挎包地固定扣里。 她塞了几个以后抬头看到李明翰有些好奇得眼神,笑了笑解释道,“便携榴弹挎包,可以装15榴弹。” 李明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虽然这个挎包做的很有创意,不过他并没有在上面投注过多的注意力。 过了一会,把挎包塞满榴弹的乔伊斯突然问了李明翰一个问题,“李,你渴不渴?” 她不问还好,一问就勾起了李明翰地感觉,刚才吃那比较咸的罐头时他就一口水都没喝,后来想喝呢水壶却又被面前这个女人要走了,现在当然是渴了也没的喝了。 “给!”正当李明翰郁闷的时候,一个水壶却被乔伊斯递到了自己面前。 他有些乔伊斯等李明翰接过水壶后笑了笑解释道,“我刚才水壶放在医疗室了,这里并没有水补给……”她的话还没说完李明翰就拧开壶盖大大喝了一口,却被里面浓重地净化粉味道搞得差点又把这口水喷出来,但是这家伙又现当着对方的面把对方给自己的水喷出来显然是太不礼貌了,所以只能皱着眉头苦着脸把水吞下去,一副喝毒药地辛苦样子。 “……我正想提醒你慢点喝呢。”乔伊斯看到李明翰苦着脸的样子不由自主地笑了笑,然后趁李明翰正低头压抑呕吐**得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莫妮卡,一脸的神采飞扬。 “哼!”莫妮卡冷哼一声,随手把李明翰的水壶塞进了自己的水壶包里。 乔伊斯心头暗笑,把脸转回来却看到李明翰依旧窝在箱子上抽着闷烟,时不时的呸呸几声把跑进嘴里地烟丝吐出来。 至于李明翰为什么抽闷烟的理由很好解释,因为他再一次现自己又被这帮妞当成废柴了,因为人家用的是六连装的榴弹射器,而他用的则是单装的而且还是特别轻量化的产品,所以他当然没有什么心情询问对方手里的武器重量或者是性能如何----除了给他自己添堵外没什么其他好处。 “李,你怎么了?”乔伊斯现李明翰地脸色并不好,生怕他像在树林里那次一样陷进一个悲哀地自我世界里,不由得开口询问起来。 “我没事。”李明翰地声音就像他嘴里地烟丝一样苦。 “嘿”乔伊斯在李明翰面前蹲了下来,双手捧起他的脸好让他能看到自己的眼睛,然后柔声对他说道,“你在想什么?” 疑惑地接过水壶,光凭手上传来地沉甸甸地分量就知道那水壶是满的,所以他有些疑惑,因为刚才在哨位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乔伊斯携带着水壶。 补充篇:战前(6) 乔伊斯等李明翰接过水壶后笑了笑解释道,“我刚才水壶放在医疗室了,这里并没有水补给……”她的话还没说完李明翰就拧开壶盖大大喝了一口,却被里面浓重地净化粉味道搞得差点又把这口水喷出来,但是这家伙又现当着对方的面把对方给自己的水喷出来显然是太不礼貌了,所以只能皱着眉头苦着脸把水吞下去,一副喝毒药地辛苦样子。 “……我正想提醒你慢点喝呢。”乔伊斯看到李明翰苦着脸的样子不由自主地笑了笑,然后趁李明翰正低头压抑呕吐**得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莫妮卡,一脸的神采飞扬。 “哼!”莫妮卡冷哼一声,随手把李明翰的水壶塞进了自己的水壶包里。 乔伊斯心头暗笑,把脸转回来却看到李明翰依旧窝在箱子上抽着闷烟,时不时的呸呸几声把跑进嘴里地烟丝吐出来。 至于李明翰为什么抽闷烟的理由很好解释,因为他再一次现自己又被这帮妞当成废柴了,因为人家用的是六连装的榴弹射器,而他用的则是单装的而且还是特别轻量化的产品,所以他当然没有什么心情询问对方手里的武器重量或者是性能如何----除了给他自己添堵外没什么其他好处。 “李,你怎么了?”乔伊斯现李明翰地脸色并不好,生怕他像在树林里那次一样陷进一个悲哀地自我世界里,不由得开口询问起来。 “我没事。”李明翰地声音就像他嘴里地烟丝一样苦。 “嘿”乔伊斯在李明翰面前蹲了下来,双手捧起他的脸好让他能看到自己的眼睛,然后柔声对他说道,“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李明翰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难道告诉别人自己又一次被鄙视了?还是干脆告诉对方,自己的小肚鸡肠又一次作了,只是因为对方拿着更加沉重的武器? “你确认?”乔伊斯又看了看李明翰地眼睛,然后一字一顿地问道。 “我确定。”李明翰勉强在脸上扯出一丝笑容来,算是回答。 乔伊斯本来还打算再问下去的,这时多娜地招呼声却为李明翰解了围,因为她们现在要开始战前祈祷了,好让伟大的陛下得知他最爱的女儿们要进行一场可以说是壮烈地战斗,请陛下在她们英勇地阵亡之后,可以接纳这些坚贞地灵魂。 因为现在并没有战斗牧师在她们中间,所以修女们自然就把克里斯丁当做了祈祷带领者,她们围绕站着的克里斯丁跪成一圈,用手搭在她的身体上。很快就从自怨自艾中恢复过来的李明翰并不知道这个动作象征着修女们团结一心,更是把克里斯丁当成了她们的信仰道标,他只是觉得一群人去摸克里斯丁的大腿有些搞笑。 当然,他没胆子笑出来。 而且李明翰并没有意识到修女们这次的祈祷已经把他排斥在了外面,甚至都没有邀请他。这种举动被对这种宗教活动有些怵头的李明翰理所当然的接受了,他也乐得在一边抽烟看热闹。 这时修女们已经开始祈祷了,克里斯丁站在中央低声颂念着祷词,她每说一句就会停顿一下,等待身边的其他姐妹复述完之后再接着说下一句。 李明翰开始还觉得自己是在看热闹,他叼着烟一副吊儿郎当地样子,不过当他现克里斯丁身上渐渐有了一层肉眼可见的淡淡金光时就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他自然而然地坐直了身体表现出自己的敬意来,当然烟还是被叼在嘴里。 ‘妈的,这里还真他妈有信仰这一说!’当然他心里可谈不上有多恭敬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胸口有些热,他仔细分辨了一下确认不是自己的错觉之后就意识到这个异常可能跟克里斯丁给他挂上的那个项链脱不了干系,于是他自然而然的就把项链从领口拽了出来,用手托着那个项坠举到眼前想看个究竟,因为现在手心都感觉到了那种温和地热力。 他看到了那个项坠上闪现出了如同围绕在克里斯丁身周的金黄色光芒,这光芒虽然看起来像是一层笼罩在外面的雾气,但是却又让他觉得那光芒是如此地耀眼。‘就像太阳一样!’他在自己心里如此强调道。 这时,此刻,现在,李明翰才终于明白他来到的这个星球是真的有信仰的,如果之前所看到的都可以用他所不明白的高科技来表示,那么眼前的又算什么?所以说他之前总觉得那些东西都是虚无飘渺的,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想法,他干脆把那个项坠举到了眼前和克里斯丁平行的位置,想对比出双方的不同来。可是他却现,随着自己观察的深入,现无论是项坠上还是围绕在克里斯丁身周的那层金黄色的光芒并不是永恒不动的,而是像是一个人在呼吸一样缓缓重复着膨胀和收缩地动作,而这个频率……就是祈祷时语句的抑扬顿挫! 而在他仔细观察的时候,修女们的祈祷已经到了尾声,克里斯丁轻轻地抬起右手,做出下压的动作,说出了最后的一句祷言,“我谨以陛下之名,赐予你们忠贞地回报。” 于是李明翰看到了他认为是神迹的一幕:随着最后一个字符离开克里斯丁地嘴唇,她的手掌缓缓压下;犹如念出了一句恒古地魔咒一般,她全身地金色光芒开始流动起来,像是一缕缕地青烟般汇聚到她压下地手掌中心,再顺着其他修女接触着她身体的手掌传导到每一个人身上,接着闪了闪后就隐没进了她们的身体中。 这才是最最正规地战前祈祷,李明翰并不知道这光芒就是修女们的信仰所形成地,而且他更不知道这光芒只有坚贞的信仰者才可以承受,如果他真的冒冒失失地做出跟其他修女一样的动作,那么光凭他心里的那几句话,这光芒就会像硫酸一样把他腐蚀成一堆烂骨头。 而如果是真正的信仰者,比如修女们接受到了这被称作是帝皇恩赐地光芒,她们的各项战斗能力都会在短时间内得到增强,这也就是战前祈祷的真实意义所在。至于为这么之前的祈祷李明翰并没有看到这个神迹,那是因为修女们之间并没有一个承受她们信仰地道标,或者说是类似射塔类的存在,所以她们地信仰力量都自然散到了空气中,也不可能汇聚起来到让李明翰肉眼可辨地地步! 当然,修女们中间的那个位置不是谁都可以朝那里站的,不信的话可以让李明翰朝中间站站,以他那种可以说是污秽地思想,不被信仰之力也会被焚成一个人形火炬。 所以并不是专职牧师地克里斯丁在做完祈祷之后也踉跄了一下,要不是爱蜜丽及时站起身来扶住她的肩膀,她可能会虚弱得一头栽倒在地上。 不过她很快就挣脱了爱蜜丽地怀抱,用手背擦了一把额头地汗水,然后拿起了放在一边的手套,低着头慢慢地把手套套在手上。她的动作很慢,好像那副厚厚地防化手套是用最脆弱得材料制成地,一不小心用大了力气就会把它扯破。 过了几十秒后,她轻轻把手套和袖口连接的搭扣扣好,然后抬起头对站在自己面前等待着命令地修女们说道,“姐妹们,我们战斗!”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无论结局是英勇的战死还是骄傲地离开,我们最起码可以向陛下证明我们是他最珍爱的女儿,我们是战斗修女!” 而在此时,李明翰早已经站了起来,狠狠地吸了最后一口烟,然后把烟头丢在脚下,使劲用脚碾了几下,就像是在碾掉自己的懦弱!他拿起背包备在身后,然后把刚才摘下来的步枪拿起来背到肩膀上,接着一手提起一个四个弹鼓组合起来的联装包。 “出!”克里斯丁背起了背包,然后提着从武器库里找来的一挺李明翰看来跟班用机枪有些像的机枪,率先迈动起脚步走在了第一位。 而其他的修女也带好自己的装备依照之前的分配位置跟在克里斯丁的身后,李明翰则落在了队伍中后的位置,因为他身后还有简来断后。 这一行人走在阴暗地通道里,通道里闪烁着地电火花在她们身后留下扭曲得投影,这时李明翰已经把那个夜视眼镜戴了起来,他看着面前这些修女们的背影,突然现这些修女变得有些不认识了,好像那金色光芒改变了她们的气质一般。比如他算是熟悉的乔伊斯和多娜还有莫妮卡,三个人再也看不出属于她们自己得样子,反而都变得让人无法分辨清楚谁是谁----她们散着战争地味道,一种一往无前地气势,这搞得她们每个人地身影看起来都无形中高大了一些。 这支小队行进的很快,但是却一点都没有散乱的样子,通道里只回荡着她们整齐划一地脚步声,这声音就像是敲响了一面轰轰作响地战鼓,不由自主地让人热血沸腾起来,甚至李明翰都不由自主地调整了自己的步伐,好跟上这像是在敲打着他心脏地鼓点。 短短地一段通道,李明翰觉得自己已经随着那脚步声完成了一系列的蜕变,他在这一刻才终于明白了这些修女们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人,无论是多娜姐姐般的温柔,还是克里斯丁偶尔的冷言冷语,更或者是爱蜜丽那莫名其妙没来由地妒忌,这一切一切一旦上了战场,就像是撕下一层伪装一般,这些姑娘全部都变成了一群铁血的战士!而李明翰就像是一只毛毛虫终于爬出了自己的蛹变成了蝴蝶一般,不过他还是那只刚刚破茧出来,正在晾晒翅膀的蝴蝶罢了。 补充篇:战前(7) 正在他认为自己已经跟上了修女们的脚步,正在让自己渐渐蜕变的时候,修女们地动作却在一瞬间停了下来,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接撞在了走在他前面多娜的背包上。 “小心一点。”多娜回过头,对他笑了笑悄声说道。 这一笑就像是一个铁血战士摘下了头盔露出里面温柔得面容一般,这两极化地差距让李明翰一时有些无法接受,他揉了揉鼻子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我们到了。”克里斯丁看着前方那个黑洞洞地门口,“大家准备。” 她说完之后就把手中的武器靠在墙边,然后从腰包里拿出了防毒面具,摘下了耳机和夜视眼镜后把面具罩到了头上,然后又把面具底缘地链齿和领子上的链齿两端接好,接着拉动拉链彻底封闭掉最后一丝毒气侵入的可能,然后她又把面具上的呼吸管穿过肋下接到了背后地多用能量背包上,等她戴好地时候其他的修女也已经着装完毕,就剩下李明翰在跟领子上的链齿较劲,他怎么也没办法把这两头的链齿兑到一起。 “这个笨蛋!简!”克里斯丁皱了皱眉头,如此说道,她的声音是通过接在面具上的通话器直接传到其他修女的耳机上的,刚摘下耳机的李明翰当然是听不到的。 于是李明翰再次被简感动了,他觉得简在经历了那件事之后还能不计前嫌地帮自己,简直是让他太内疚了。 不过李明翰的内疚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他被一阵突如奇来的窒息感给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他顺着眼前的那只手抬起头看过去正看到克里斯丁高大的身躯站在他的面前。甚至他都说不清楚到底自己是怎么现对面是克里斯丁的,因为戴了面具之后根本无法分辨出面具后的人长什么样子。 李明翰想开口问对方到底要干什么,可是不断地窒息感却让他连最起码地呼救都无法出声,他只能无声地抓住克里斯丁的手,想扳开对方的手指,可是他却悲哀地现对方攥紧地拳头就像是铁铸的一般,无论他多么用力去对付哪怕一根手指,都不能让它移动上半分。持续得紧张和用力不断消耗着他本来就不多的氧气储备,渐渐地他开始眼前黑,短短十几秒钟就让他有一种自己即将死去的感觉。 “给我专心点!”克里斯丁冷冷得看着面前地人慢慢失去了体力,在他即将软到地前一刻放开了手指帮他把软管接到了背后地能量背包上,然后丢下一句警告转身走了回去。 她的动作很隐秘,甚至正蹲在李明翰身边开始组装背包里爆弹机枪的多娜都没有现,她们只会认为克里斯丁是在帮李明翰佩戴呼吸软管罢了。 重新得回了呼吸权利的李明翰甚至没有时间去思考克里斯丁到底是为什么才要这样做,他只能虚弱得靠在身边的墙壁上好让自己不会瘫软下去,然后大口大口呼吸着经过过滤后有一股药味的空气。 等待体力恢复之后,李明翰突然感觉到了自己的一边肩膀在隐隐作痛,当初克里斯丁就是用链锯剑砍掉的这一条胳膊。这短短的十几秒,让他感觉回到了那个噩梦般的训练场,就是在那里克里斯丁让李明翰明白了什么叫不遵守命令就要受到惩罚! 他知道自己这一次挨得一点都不冤,因为自从被修女们接受之后,她们在丛林中的每一次成功行动再加上克里斯丁的无法行动,几乎让他忘记了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尤其是多娜对他的个人崇拜,让他在想逃避那热切的眼神后,心头又有了一种隐隐的窃喜。 “李?你怎么了?”这时蹲在他身边的多娜已经架设好了机枪,她回头想跟李明翰要弹鼓,却正好现了李明翰正虚弱得靠在墙壁上。 “没,没什么。”李明翰并不想让多娜知道克里斯丁对自己做了什么,他明白克里斯丁的警告有很大一部分是要他不要跟这些修女靠的太近以免泄露他的秘密。 “我只是不太习惯戴这个,那种药味让我差点吐出来!”李明翰走到多娜身边蹲下身来,把手里的组合弹鼓递给了多娜,然后解释道。 她们之间现在共用一个频道,所以两人的对话其他人也都听得到,当听到李明翰的解释时克里斯丁皱了皱眉头,“多娜,你那边好了吗?” 多娜此时正把李明翰递过来的一个弹鼓组合拆开,拿起一个来‘喀嚓’一声装到枪身上,听到克里斯丁的话后她回答道,“好了。”然后哗啦一声拉动枪栓子弹上膛。 克里斯丁回头确认了一下其他人都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掩体,然后她走到一边让开了通道,回过身来对身后提着榴弹射器的两女说道,“碧奇,乔伊斯,靠你们了!” 两人没有说话,默默朝前走了几步,在到达一个理想的射距离之后蹲了下来把射器地枪托顶在了肩膀上,枪口对准那个半开的大门。 而在此时,李明翰也把装在腿袋里折叠的射器拿了出来展开,然后打开枪膛摸索着从背后抽出一颗热熔榴弹来塞了进去。 “我先来。”碧奇对乔伊斯说道,她早就憋够了火,因为缺少了整整半个肺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但是却不影响旁边人知道她的决心。 “开始吧。”乔伊斯低声说道,拇指轻轻前推打开了射器地保险开关。 碧奇仔细用手中这个榴弹射器地机械瞄具瞄准了远处门口的空洞,然后她慢慢扣下了扳机。 ‘嗵!’一声闷响,一颗榴弹带着白色地尾烟从枪口飞出。 紧接着乔伊斯也扣动了扳机,另一颗榴弹被从她的枪口射出去,两颗榴弹一前一后飞出了大门外。 门外并没有很快地传来爆炸声,因为她们几乎是采用直射方式来射的榴弹,所以不可能采用空炸引信,所以引信被调整成了延时引信。延时引信的启动时间是固定的,一旦榴弹内部的安全电路侦测不到射器地信号(射器射的短波信号衰减的很快,正好是15米的安全距离),引信就会被启动,三秒之后就会爆炸。 这时那个重装老大正站在门外,它把那些在睡觉的技术小子全召集到了自己的身边,准备在天亮之前就是用炸药也要把那扇大门炸开。它正准备对手下的小子来上几句诸如‘天亮之前门不开,脑壳就会开。’之类的训话时,却听到身后响起了熟悉的啸声。 它刚转过身来就看到两颗榴弹带着白色的尾烟一前一后砸在了自己脚前,不过当它现那两颗榴弹并没有爆炸时利马觉得那就是毛哥在保佑它,虽然即使这两颗榴弹爆炸了也对它构不成什么伤害。 但是这两颗榴弹却让它很生气,因为这表明了这个刚占据的基地里窜进来了一帮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虾米,更或着是这里的死剩种! 于是它自然就把动力爪举了起来,准备叫上小子们让里面的虾米知道什么叫! 恰恰在这时候,延时引信的三秒到了。 因为这是特别制作的实验性毒气弹,所以帝国的科学家在上面加上了一个小机关,那是为了保证毒气可以在第一时间散布到最大的范围所做的特殊设置----弹头尖端是特别加重的,可以保证无论怎么落都是头朝下扎在地上,而尖端后面是一小团低能量炸药,这团炸药启动之后可以把后面圆柱形的弹体朝空中射出去。 于是让重装老大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它眼看着面前跳起来两个圆柱体,还没等它明白为什么落了地没有爆炸的臭蛋还会自己跳起来时。却迎来了两声沉闷地爆炸声,然后几块碎片就刮过它的头盔,当然还有那一蓬辛辣地黄色气体。 这蓬气体爆开的很快,直接就把重装老大和它的技术小子罩到了一起,开始这帮兽人还以为那是普通的烟雾弹,但是随即皮肤就传来了犹如融化般的疼痛(它们的皮肤真的在融化!),接着脆弱得眼睛同样觉得剧痛,并且不注意吸进这烟雾的兽人还现自己的身体里同样传来了剧痛。 这一是因为这次的试验品确实威力巨大,二是因为毒剂在并没有完全汽化的时候就已经被这些兽人沾染上了,有的家伙甚至还直接把细小地液滴给吸进了肺里,当然显得威力就更加巨大了! 这个老大同样感觉到了毒气对它的影响,但是因为它的免疫力以及抵抗力明显是高过其他兽人好几个档次,所以这让其他兽人痛苦无比地毒剂除了让它觉得有些不舒服以及眼睛流泪,还有暴露在外面的皮肤有些刺痛外就没有其他太大的影响了! 但是身后小子们的惨叫声却更进一步地刺激了它的怒火,因为这几乎是它手下所有的技术小子了。 “小子们跟我来!!”它气得高吼一声,几步走到门前举起动力爪直接撕掉了那扇半开的大门,然后把金属门板丢在一边,冲里面大喊,“”用爪子挡住脸就冲了进去。 “来了!”蹲在掩体后面的克里斯丁对这吼声简直是太熟悉了,她在频道里低声提醒着身后的姐妹们,然后把靠在脚边的机枪打开两脚架架到了面前的掩体上,眼睛通过瞄准具死死锁定住那个吭哧吭哧冲进来的身影。 “虾米滚出来!!!”重装老大冲进来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找到那些让它愤恨无比的虾米人类,那是因为它的双眼此刻正被泪水刺激得很难睁开,就更别提分辨那些穿着黑色装甲躲藏在掩体阴影中的修女了。 克里斯丁并没有第一时间下达开火命令,因为这个重装老大正站在大门口,如果它现不对劲之后很可能会第一时间逃出去,所以她要等这个兽人再进来一点。 果然,重装老大在第一时间并没有找打那些让它痛恨地只会阴人的虾米后变得更愤怒了,它先是用自己的机枪咚咚咚朝通道里扫射了一通泄愤,当现橙黄色的曳光弹道并没有撕烂那些虾米脆弱得**之后,它自然认为那些虾米一定藏在某个拐角想阴自己一把。 于是对自己身体有绝对信心的家伙嘿嘿冷笑着,咣当咣当地迈动起脚步准备看看到底是谁给谁一个惊喜。 而此刻缩在多娜旁边的李明翰听着那沉重得脚步声,他现自己攥着榴弹枪的手已经开始出汗了,虽然现在戴着手套不会让枪从自己手中滑脱,但是却让手套里面觉得滑腻腻的特别不舒服。 ‘妈的!怎么还不开始!’他又使劲攥了攥枪柄,在心里骂着克里斯丁。 而此时的克里斯丁,在确认走进陷阱中的重装老大越过第一个地板上的坑洞之后,就在频道里高喊一声,“开火!”然后狠狠扣下了扳机。 第一章 从枪口射出的橙红色弹道划破了通道里的寂静和那让人压抑无比地气息,在克里斯丁强韧地手腕的压制下,跃动地枪口被控制在一个可以接受的的范围。尖锐地弹头无一射失,统统在那个老大身上留下一片片闪动地火花。 但是这些足以撕碎普通人,甚至让普通兽人都无法承受得打击却并没有给穿着着简陋动力装甲地兽人老大造成什么伤害。它甚至干脆移开了挡住脸的动力爪,高吼一声举起另一支胳膊上的机枪准备还击,让对面那个敢对自己开枪的虾米变成一堆糊在墙上的红色烂肉。 而在这时,其他修女地枪口也喷吐出致命地火焰。威力十足地爆弹让这个老大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危险----被爆弹枪在这么近的距离攒射,哪怕是毛哥来了都会被打成筛子。 刚刚放下的动力爪再次被举到了眼前,它眯着眼睛从爪子中间地缝隙看出去,借着修女们开枪时出的枪口焰来分辨着到底是有多少个虾米在开枪,而她们的位置又是在哪里。 一待分辨出最明显的那个目标,它就迫不及待地让那恐怖得重型机枪喷吐出了火焰,而目标则是操持着固定式机枪的多娜----尺长的枪焰相对其他来说实在是太明显了! 乒乓球大小地火团瞬间从上下并列地两个粗大地枪口喷射出来,掠过了多娜地头顶,在头盔上留下几道小小地划痕,除此之外并没有再造成其他伤害。 那令人诟病地命中力再一次展现了它巨大的威力! 兽人老大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并没有命中目标,但是对面的修女却并没有给它修正弹道的机会,已经有子弹穿过了装甲破损的位置,顽强地钻了进来!持续而致命地打击已经让它意识到呆在这条通道里迟早会屈辱地死亡,要知道这么憋屈地死掉的话可是连毛哥都不会接受它的灵魂的! 于是它回头朝身后看了一眼,想召唤那些跟在自己背后的小子们冲上去,借着源源不断地冲锋吧这几个虾米撕烂。 不过它回头却只看到了那不断通过被撕扯得破烂地门口,朝通道里涌动地烟雾。这时候它才终于意识到,平时跟在自己身边的无论是技术小子还是放枪杂碎更或着是斧头小子,刚才已经被那可恶的虾米射出来的会爆的臭蛋里的毒气给一锅端了! 其实从克里斯丁出开火的命令,一直到这个家伙现自己是孤家寡人之后的时间听起来漫长无比,其实不过才让现实世界里的秒针跳跃了几下罢了。 不过对李明翰来说一切都是这样的快,快到他来不及反应,当他看到那个老大举起枪口地时候还没有来得及让自己的大脑指挥身体缩在意识里无比安全的掩体后面,就已经看到那枪口喷出了一连串地曳光弹。 甚至,这个老大都没有给他闭上眼睛地时间! 李明翰只能绝望地看着那些火团离自己越来越近,他下意识地想闭上眼睛,却指挥不动像是被焊死地眼皮。 他就这么愣愣地看着,看着那些子弹朝自己的脸上飞来,然后义无反顾地掠过头顶,消失在视线地边缘。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多娜拍在他肩膀上的手才让他的意识回归了身体。 “弹药,你是供弹手。”多娜显得有些着急,因为枪侧的小屏幕上显示弹药存量已经不多了,最多再过几秒就会彻底告竭。 她心里知道,别看现在对面那个重装老大显得很被动很窝囊,但是一旦自己手里这个小队火力最强大的武器停止喷出弹药,那个杂种最多需要两秒就可以让它胳膊上的改造枪射出的致命火网笼罩在她们头上。 “嗯?!”李明翰答应了一声,他显然还没从刚才直面生死地景象中恢复过来,有些浑浑噩噩地放下了手中的榴弹枪,双手在地面上摸索了几下才找到就靠在脚边的联装弹鼓架。然后他又以弹鼓架为中心两只手交替呈放射状来回扫了几下,才算是摸到了离半跪在地上的膝盖不过十厘米的弹鼓。 这时多娜在频道里喊道,“弹药告竭!”她利索地拆掉了枪身上打空的弹鼓,然后低头伸手抢过了李明翰拿在手里的弹鼓,再迅装回枪上哗啦一声拉动枪栓,接着扣动扳机再次射出致命地弹药。 但是这重新出现得致命弹雨却没有展现出如刚才般的巨大威力,“这个杂种!!”多娜看到攻击效果后甚至骂出了一句平时绝对不会出口的脏话。 李明翰应声抬头,当现不能看到多娜隐藏在防毒面具后的表情时只能把视线转回自己应该关注的地方。 “那是什么!”眼前出现的景象让李明翰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那个噩梦般的夜晚,那个噩梦般的蓝色身影再一次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因为眼前的景象是在太像了----修女们射出的弹药根本没有击中那个老大,不过是多娜换一个弹鼓的工夫,战场上却出现了让李明翰难以想象的景象。 那个老大身周出现了一圈类似那个蓝色人影的能量盾,子弹打在上面泛出一圈圈地涟漪,却没有一穿透这个能量盾命中后面多处装甲破碎,甚至都开始流血的家伙! “该死的灵能盾!”被从多娜用挤地才能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声音传进了李明翰的耳朵里,算是解答了他的疑惑。 敌我双方除了李明翰都知道这个老大身上出现的灵能盾代表着什么! 不过李明翰却对这个兽人老大的作弊举动愤怒不已,“我靠!!刚才还没有的!!”他激动地开口大骂,觉得这简直像是他在地球时玩的那款网络游戏----当自己操纵的角色明明再来一下普通攻击就可以干掉面前这个圣骑士,结果对方却在下一瞬间开了个无敌,然后刷刷刷几下满血! 一时间他心头掠过无数想法,最终这些想法汇成了一个字脱口而出,“干!” “该死的!”爱蜜丽的声音突然闯进了李明翰的耳朵里,她放下爆弹枪抽出了腰间的手榴弹拉开保险栓,对准了面前像是套了一个无形的蛋壳的兽人老大扬起了胳膊,高喊一声,“手榴弹!”使劲甩了出去。 李明翰只从自己夜视仪绿色的视野中看到前方突然扬起了一只胳膊,然后一个小小的物体被抛了出去,随后就在那个家伙的灵能盾上绽放出一团剧烈地闪光,之后耳朵才听到那声由于被金属通道抑制住,所以显得特别巨大的爆炸声。 开始他还觉得面前那个混蛋别说有个灵能盾了,就是再来个能灵盾都会被这一颗手榴弹彻底放翻!不过当他听到烟雾中响起的吼叫声时就现自己有些想的太好了,尤其时间过去几秒后,等那团爆炸形成的烟雾被两方的子弹撕扯开来之后,李明翰更看到了被灵能盾保护在里面的那个家伙显然连都没被这手榴弹伤到。 “乔伊斯!”队伍最前端的克里斯丁从掩体后抬起头现手榴弹并没有对这个兽人杂种造成伤害之后皱了皱眉头,然后低声在频道里招呼了一声,她想看看拥有穿甲能力的热熔榴弹可不可以打穿那该死的灵能盾。 并不是她不愿意等这灵能盾被彻底消耗完,毕竟这个世界上再强大的防御手段也会在持续不断的攻击下崩溃,需要的不过是充足的时间罢了! 但是克里斯丁却知道,她们现在最缺乏的就是时间! 兽人的信仰很奇怪,它们不但在心里信仰那个甚至连神迹都没出现过的毛哥,甚至还会疯狂地相信这带领着他们的老大能带它们持续不断地战斗。所以那个老大身体上才会出现由这些兽人的狂热信任所形成的灵能盾,而面前这个杂种老大身上突然出现的灵能盾恰恰证明了其他的兽人已经听到了这个家伙的召唤,可能在下一秒就会冲破门口的那团烟雾出现在修女们面前。 “是!”乔伊斯答应了一声,她早就瞄准好了。当克里斯丁的命令到来,早已等得不耐烦地手指狠狠扣下的扳机。 于是李明翰就在剧烈地枪声中听到了‘咚!’的一声闷响之后,看到了一个圆柱体以肉眼可见的度朝那个老大飞了过去,在身后留下了一条细细地烟雾轨迹。 不过这颗寄予了厚望地热熔榴弹并没有对兽人老大造成太多的伤害,它甚至连灵能盾都没有射穿,一团爆炸之后只是照亮了兽人老大狞笑地面容。 它嘎嘎怪笑着冲修女们扬了扬爪子,准备冲过去让对面那些用软弱无力的武器攻击自己的虾米们,感受一次什么叫致死都难以忘记的 事实总是事与愿违的,李明翰她们特别选择的战场终于在此刻挥了它的巨大威力,兽人老大抬起的脚刚刚落下,喉咙里的吼声才出来了一半就转变成了一声惊叫。 它一脚踏进了前方地板上的坑洞里,被技术小子拆走了的能量电池所留下的坑洞! 这种从天到地的剧烈转变让它有些愣,还没等它决定一待把面前的虾米杀完就去找那个地精养的混蛋,把它的脑壳砸进肚子里!克里斯丁就已经抽出了手榴弹,“姐妹们,手榴弹!!” 甚至连多娜都放开了紧握不放的枪柄,从腰间一口气抽出两个手榴弹掐在手里,狠狠拽掉保险栓和克里斯丁她们一起朝那个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的老大丢了过去。 李明翰也同样把手榴弹狠狠朝那个家伙砸了过去,为了能丢的准一些他甚至站了起来,不过还没等他意识到这个举动有多么的危险,多娜就已经扑了过来把他直接扑倒并且压在了身下。 轰!!! 通道里响起了一连串地剧烈爆炸声。 致命的金属破片在通道里来回弹射着,掠过了李明翰的头顶割裂开空气,出让他毛骨悚然地嗖嗖声。 也在这同时,李明翰听到了压在他身体上方的多娜出一声闷哼,然后他感觉到多娜地身体明显颤抖了几下。 顿时,他心里咯噔一声。 第二章 李明翰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笨蛋,他明白压在自己身体上方的多娜替他承受了什么,所以一待头顶的嗖嗖声和通道里四处回响的叮当声结束,他就赶紧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体上的多娜,然后把她翻过来,想看看她到底伤到了哪里。 而此时刚从地板上爬起来的克里斯丁则看到了那个被卡在空洞里的兽人老大正想挣扎着出来,她欣喜得注意到刚才还围绕在这个杂种身边的灵能盾已经彻底消散了,因为绿色的视野中看到那个家伙身上正有几道新的伤口,甚至还能看到顺着它身体蜿蜒流下地几道血痕。 “乔伊斯,碧奇,趁现在!!”面对着可能是今天晚上唯一一次可以彻底除掉这个挡路的兽人杂种的机会,克里斯丁不但再一次把为了躲避爆炸而拖下来的机枪重新架到了掩体上面,还在频道里通知携带着榴弹射器的两名队员用热熔榴弹把这个被卡住的杂种烧成一团灰烬! 早已经做好所有准备等待命令的乔伊斯和碧奇,几乎是在克里斯丁点到她们名字的瞬间就扣下了扳机,随着克里斯丁手中机枪射出犹如火焰长鞭般的弹道,两颗榴弹也带着笔直的尾烟一前一后地飞到了兽人老大面前。 而在此时,李明翰刚刚开始在多娜地背后寻找她到底伤在了哪里。 在夜视镜的绿色视野中,他看到了多娜胸口急剧地起伏着,耳边听着她急促地呼吸声,被视野渲染成黑色的血液,不一会就在地上聚集了一大滩。 两声剧烈地爆炸声让他不禁抬起头看向通道的尽头,可是他却看到本该被热熔榴弹烧掉上半身的兽人老大此刻却依旧在活蹦乱跳地想从坑里爬出来,不过他眼尖地注意到了兽人老大搭在坑沿的动力爪已经干脆变成了一个被融化在一起的铁团。 他狠狠地咬了咬牙,知道自己使用的话八成也打不中目标,干脆把自己搁在脚边的榴弹枪丢给了正回头看他的简,“给它死!”如此对简说道,要不是防毒面具遮挡了他的表情,那么狰狞无比的样子一定会让简以为这个家伙又失去了理智。 “该死的!”克里斯丁在频道里狠狠地骂了一句,她清楚地看到两颗榴弹被这个兽人杂种用那只动力爪全给挡了下来,虽然动力爪已经损坏到无法再次使用的地步,但是却给它争取了到了足够的时间,而在这时碧奇也把枪膛中最后一热熔榴弹对准了这个家伙射了出去。 这时李明翰已经再次把自己的关注放在了多娜的身上,他想摘下多娜的防毒面具让对方可以好好呼吸,但是他又不知道通道里到底有没有被毒气沾染,自己的举动是否会对多娜造成什么额外的伤害,所以抓住防毒面具地手也就停了下来。 而与此同时,碧奇射的热熔榴弹已经飞临了兽人老大的面前,它在动力爪报废的情况下干脆把另一支胳膊上的改造机枪挡在了面前。 又是一声剧烈地爆炸声,改造机枪直接被热流切成了两段,还捎带走了半条胳膊,机枪上悬挂地弹链被高温引燃,像是爆竹一般噼里啪啦地连续爆开,弹壳中的射药燃烧产生了大量的烟雾,遮蔽住了老大的视线。失去了枪管加效果的弹头在两侧的墙壁上来回弹跳了几下之后,不甘地落在了地上或者镶嵌在了它本来的主人身上。 不过兽人老大并没有时间来为自己的胳膊或者是皮肤感到可惜或者是心疼之类的情绪,因为它的耳边再次响起了那熟悉的啸声。可是它却看不到,因为面前的烟雾彻底遮蔽了它的视线,它也无法通过听觉来确认榴弹的飞行轨迹,因为身边弹药依旧在噼噼啪啪地殉爆,这声音被通道两边的墙壁来回反射,彻底干扰了它的听觉系统。 它甚至没有时间吼一声诸如:‘虾米们太狡猾!’之类的抱怨,只能徒劳地把报废的动力爪挡在面前,在心中侥幸地认为面前的这帮虾米依旧会把目标定在自己的头上。 可是它错了,简射出来得榴弹准确命中了它的左肩,剧烈地爆炸和高温金属射流瞬间在它身上留下一个焦黑地大洞,脖子以下到腰部以上地左半边身体几乎全部被烧掉,甚至那个圆形地空洞边缘还像是被点燃的焦炭般朝空气中散逸着火星。 “打得好!!”克里斯丁狠狠锤了一下自己面前的掩体,她回头看了一眼本来准备夸奖一下李明翰这个在她心中一直没有什么地位的男子,却看到简正打开榴弹枪膛从里面抽出冒着烟地弹壳丢到一边,然后从背冲她的李明翰的后腰弹链上抽出一颗榴弹熟练地装填进枪膛。 当她透过频道听到克里斯丁的夸奖时抬起了头看向克里斯丁,手上不停咔嚓一声合上枪膛,然后转过头对准了瘫软在通道尽头不知死活的兽人老大就要扣动扳机补上一。 “等等。”克里斯丁制止了她的举动,她轻轻对简摇了摇头,她不知道自己是要制止简的动作才要摇头,还是为了摇掉自己的错觉,因为她感觉简在那一瞬间对自己无奈得笑了笑,“我们没有多余地弹药浪费!”她收起机枪地脚架,把这种古怪地认知抛在脑后,然后把机枪端在手中站了起来,“依照计划,我们离开这里!”她在说话的时候左右看了看身边的姐妹们,却看到多娜的位置上多了一个人影,而且那两人还重叠在一起。 “多娜怎么了?”她在频道里问了一句,当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时皱了皱眉,干脆迈动脚步让自己亲自走到了多娜的位置,当她看到半跪在多娜身边的李明翰时,心头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了一丝欣慰抑或是其他的情绪。 而在这时,仰躺在地面上的多娜也看到了克里斯丁站在自己的面前,因为那个黑色的人影左胸有一个十字架的标志,那是为了辨别身份时特地用夜视镜下可见的银光笔画上去的。 这时在这个小小的临时阵地前的乔伊斯现多娜那里不对劲之后也赶紧跑了过来,她的动作比李明翰温柔得多。她跪坐在多娜身边,轻轻地摘掉了对方的头盔,然后把她的头移到自己的腿上好让她舒服一点,接着又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空气检测器,确认通道里地空气含量没有多大问题之后,就温柔得帮多娜摘下了防毒面具。 一摘下防毒面具多娜就大口大口喘息起来,闷热地面具让她几乎以为自己已经窒息了。而在与此同时,简却有些不安地看了一眼通道口,“我想,我们应该赶紧离开这里。”她在频道里怯弱地说道。 “闭嘴!!!”李明翰愤怒得回头对简吼道,他无法忍受这个女人的冷漠,因为他明白现在如果想活着离开那就必须丢下多娜,可是就是这种认知却让他内心无比地痛苦,因为多娜地伤势完全是因为他才造成的! 他低头看着多娜虚弱得面容,虽然淡绿色的视野让他无法分辨出多娜地脸色,不过那满脸地虚汗和紧紧咬在一起地牙齿,已经告诉了李明翰太多的信息。 这时克里斯丁也蹲在了多娜面前,对靠在乔伊斯怀里地多娜说道,“多娜,你能不能跟我们走出去?” 多娜惨然地一笑,她知道自己即将被抛弃。至于理由则是很多很多,先她明白自己所使用的帝国防卫军的破片手榴弹的机理,甚至闭上眼睛也可以亲手拆解几个,尤其是那三角形地预置破片更是让她熟悉,那破片一旦进入目标的身体里,就会随着身体地动作缓慢地切割着目标的肌肉,一直朝身体里面钻,直到割破内脏。 不过她并没有提到这个,只是淡淡地说道,“我的防护服破损了,我出不去了。” 克里斯丁点了点头,虽然心中已经有了对多娜未来命运地规划,但是她却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她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李明翰却突然拿着从腰包里翻到的一卷胶布跳了起来,“这个!我们有这个!”他费力地把胶布撕开一条,然后就要朝多娜的伤口外面破损的地方缠。 “咳咳咳……”多娜伸手制止了李明翰的动作,一阵剧烈地咳嗽之后她虚弱得对李明翰说道,“李,不用做这些了,你们走吧。” “不!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 这时简走了过来架住有些疯狂地李明翰,让他徒劳地在自己身前挣扎着,“多娜姐妹,愿陛下接受你的灵魂,我们迟早有一天会在英灵殿再见。”克里斯丁轻轻帮多娜理顺了散乱在额前的乱,然后对她温柔得说道。 生离死别在其他人的生命都受到威胁的时候显得无比地短暂,乔伊斯轻轻搬动着多娜的身体靠在墙壁上,让她可以躺着舒服一点,然后站起身来,想对多娜说些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呵呵……”多娜豁达地笑了笑,“姐妹们,英灵殿见。”她把放在身边的喷火器搁在了膝盖上,她明白,这条通道里迟早会充满兽人,只是无法确认不断流血地身体是否可以坚持到那一刻。 克里斯丁摘下了自己的防毒面具,在多娜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表达了自己的祝福,然后站起身控制着自己不去看向多娜虚弱得面容,“我们走!”她戴好了防毒面具如此说道。 “不!不该丢下她!!”李明翰被简架着一步步地远离开多娜,他徒劳地挣扎着,徒劳地想挣脱简铁钳般的胳膊,“我们一定有办法!我一定有办法!我说过我们都要活着离开!!!” 面对着渐行渐远地同伴们,多娜惨然地笑了笑,把喷火器地燃料罐抽出一个来,然后用胶带和一颗破片手榴弹紧紧绑在一起,她死也不会让这帮兽人杂种亵渎自己的身躯。 最后,她看着消失在通道尽头烟雾里的同伴们,低声地在通讯器上说了一句话,然后就把通讯球丢在身边,用枪托砸了个稀烂。 “李,你一定要活下去。” p最近身边事比较多,可能每天更新会不太定时不是不更新只是时间不稳定 还有我最近好象每星期的精华多了点有3o来个各位朋友兄弟姐妹能不能多点哪怕是签到也成啊要不精华都浪费了 第三章 多娜虚弱得靠在墙壁上,她可以感觉到随着背后温热地血液不断从伤口里流出来,一部分血液从防护服的破口里流到了外面,另一部分则都积聚到了防护服的里面。她只觉得浑身越来越冷,颤抖着从腰间抽出水壶来想喝口水来润泽一下干涩地嘴唇,喝了一口后却为水壶里浓重地净华粉味道感到作呕。 ‘该死的!’她靠在墙壁上听着外面传来地激烈地枪声,感觉到生命的气息在渐渐地离自己远去,‘为什么我在死之前连一口干净地水都喝不到?’ 等待死亡的过程是一种煎熬,多娜不禁开始回忆起自己的家乡,回忆起那个自从加入修女团后就没有再回来过的家乡。她知道作为一个战士是不应该在战斗中分神的,可是她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思乡之情,甚至她的爱人的音容笑貌也不时缭绕在心头。 ‘就这样一次也好,就这样放纵自己一次也好……’多娜在心头给自己找着理由,慢慢地闭上了眼睛,鼻端呼吸着通道里有着淡淡大蒜味地空气,她明白这是外面的毒气已经开始朝通道里涌动地迹象。 ‘皇帝陛下,请您保佑她们一定要冲出去!’ 而这时,在外面。 虽然兽人老大已经被击倒在通道里不知死活,但是修女们依旧无法像是在自家后花园闲逛一般走出这个基地,大片大片的兽人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像是潮水般要淹没挡在它前的一切事物。 修女们的动作很快,而且此时还没有天亮,漆黑地环境和不断射出去的毒气弹给了修女们最好的掩护,几个偶尔撞进来的兽人也因为毒气弹地巨大威力变成了瞎子或者干脆变成了只知道弯腰咳嗽的活靶子。 一直作为尖兵的爱蜜丽依旧走在队伍最前端,手中爆弹枪致命而精准地火力把每一个出现在她面前的兽人直接塞进地狱,没有怜悯没有迟疑。 走在队伍正中的克里斯丁一直紧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她现因为通道里爆的短促战斗使得这些兽人大部分都集中在了指挥中心附近,她们的前进路线上只是偶尔会突然撞进来几个走错路的倒霉蛋。 她不禁回头看了眼被简架在怀里的李明翰,心里在想是否面前这个景象都出现在了这个男人的预知里?是否他已经看到了这一幕?不过当她看到李明翰依旧像是一条虫子一般在简的怀里扭动,而且耳朵里还能听到借着电波传来的他那不干不净的骂声,才现自己的想法是有多么的可笑----对一个不理解战争残酷和修女们牺牲精神的混蛋你无论怎么解释都是白搭。 这时乔伊斯走了过来,把克里斯丁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出来,“克里斯丁阁下,我们已经到达第二座防御塔的范围了,是否现在唤醒我们身后的第三座防御塔好吸引兽人的注意力?” 克里斯丁低头装作思考了一下掩饰了自己刚才走神的行为,然后她对乔伊斯也算是对其他姐妹说道,“不需要了,我相信多娜姐妹会用她最后的生命帮我们吸引住兽人的注意力的。”她接着为了冲淡身边缭绕地悲伤气氛,又抬手指了指不远处印象中的森林边缘,“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相信我,我在这里请求陛下见证我的誓言,迟早有一天我会带领你们杀回来!多娜姐妹和其他姐妹的仇,我们会一笔一笔地和这帮杂种算清楚!” 修女们齐声答应了一声,而在此时,李明翰接着简分心听克里斯丁说话的难得机会一使劲从简地怀里挣脱出来滚倒在一边的泥潭里。 他一从泥潭里爬出来,连护目镜上的泥都来不及擦掉就摘下了挂在肩膀上的自动枪,哗啦一声拉动枪栓子弹上膛,对准了想要过来再次抓住他的简。 “别过来!我会开枪的!” 这一声吼叫让刚刚下豪言壮语地克里斯丁一愣,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半跪在泥潭里端起自动枪的李明翰,心头不由自主地就冒起一团灼火,觉得面前这个混蛋真是一个总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就跳出来给她添乱的白痴! “李!你要干什么!!”她用因为生气而变得有些尖锐地嗓子对他吼道,“我现在就可以以不敬上级的罪责枪毙你!”她说着话抽出了腰间的爆弹手枪对准了李明翰的脑袋,手指伸直都拨开了保险,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平端着枪的李明翰要是放在当初早就害怕得不知道成什么样了,可是现在心头的那团火焰却在支撑着他不要退却,不要放弃,不要倒下。 他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平息着自己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得身体,然后把对准修女们的枪口微微低垂表示自己真的没有开枪的**,然后才慢慢说道,“我,只是想请你们给我几分钟让我能好好得说几句话,行吗?” 他说最后一个词的时候,虽然用的是问句,但是那牙齿咬合出的咯吱声却通过频道传进了每一个修女的耳朵里。 “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你们的心肠是什么做的!是不是冰冷坚硬!”他也没等修女们同意,就一字一顿地说着自己早已经在心中憋了太久的话,“我只知道,我们是一起逃出那个该死的基地的!我们是一起在那森林里走到现在的!”他地视线缓缓从克里斯丁和碧奇的身上游弋而过,“我想你们知道,当初克里斯丁和碧奇受了比多娜更重的伤,但是我们依旧没有抛弃她们两人,而是一路磕磕绊绊地走到了这里,但是为什么到了现在,到了大家都完好无损而且还得到了大量补给的时候,却要抛弃一路上对你们照顾有加的多娜!!”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要把埋藏在心中的积怨全部吼出来一般大吼道,“那个你们叫她多娜姐的多娜!!!” 乔伊斯站在队伍的边缘,她跟多娜的感情是最好的,此时李明翰地话让她的感触也是最深的,但是多年来的教育和训练让她认识到李明翰根本就是在无理取闹,所以她左右看了看之后迈动脚步慢慢地走向李明翰想解释几句。 但是李明翰却错误地把她的举动理解为是想制止自己的行为,所以毫不犹豫地对准乔伊斯地脚下扣动了扳机。 砰!砰! 第一颗子弹从李明翰的枪口中旋转着射出,在乔伊斯脚前溅起一团小小的泥花;而第二矢弹则是从克里斯丁地枪口中飞出,这颗子弹擦过李明翰地头盔留下一道深深地沟壑,巨大的冲力带的他又滚回了泥坑里。 “李!你有些过分了!”克里斯丁冷冷得警告道,此时哪怕过来一个白痴都能听出她冰冷得话语里压抑着的怒火和无法抑制地失望! “过分!!”李明翰一骨碌从泥坑里跳了出来,他几下摘下已经失去了作用的头盔使劲砸在克里斯丁脚边,“你们他妈才叫过分!!哪有你们这样抛弃队友的!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把你和碧奇都他妈丢在树林里,让你们被蚂蚁啃的连骨头都他妈一根都剩不下!!” 克里斯丁低头冷冷得看了一眼脚边半陷在泥水中的头盔,然后抬头对站在一边的乔伊斯说道,“打晕他,带他走!” “滚!!”李明翰眼看自己来不及去拿被丢在身后的爆弹枪,干脆从腰间抽出了一颗手榴弹举在手中,另一支手指已经勾上了保险栓的拉环,那手指颤抖得仿佛下一刻就会把拉环拽下来,“你要是敢过来咱们就一起死!!!” 进退不得地乔伊斯无奈得叹了口气,她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好好的李明翰怎么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于是她开口好言相劝道,“李,你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好吗?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兽人随时会现我们在这里,如果你再这样任性下去,那可能多娜姐用她的牺牲给我们留下的机会会被你白白的浪费掉。” “机会!机会!!”李明翰对乔伊斯的话哭笑不得,“你难道没现吗?即使带上多娜我们也会安然撤退,可是你们却偏偏要抛弃她!!难道一路上的感情都是假的吗?你们会带上其他的伤者,为什么却不会带上多娜?如果说是因为克里斯丁身为指挥官的身份你们才会带上她,那么碧奇呢?她和多娜一样都是一名普通的战斗修女!!为什么??” 李明翰的问题问的乔伊斯哑口无言,她固然是知道原因的,但是如果此刻向李明翰解释的话却又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清楚的,所以她有些无奈得看向克里斯丁,期望克里斯丁能劝服面前这个对她们帮助很大的男性。 克里斯丁看到李明翰的样子叹了口气,面前这个只知道任性和歇斯底里地白痴哪里明白她心里的苦心,“李,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她开口问道。 这时爱蜜丽已经走到了克里斯丁地身边,手中的爆弹枪已经平端到了腰部,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克里斯丁地胳膊,在这么近的距离里,别说是没有瞄准了,甚至蒙上眼睛塞住耳朵她也能凭借感觉直接一枪轰爆李明翰的脑袋。 “我……”如果此刻摘下李明翰的面具,一定可以看到他嘴角地苦笑和一脸的无奈,“我只是想,大家回去把多娜带回来而已,我们是一起进来的,那就该一起出去。” 克里斯丁听到李明翰这么说松了口气,她不禁觉得自己还是把面前这个白痴想的太复杂了,却没有意识到对方根本是个无可救药的烂好人。 “哼。”她冷哼一声,“白痴,你难道觉得我们真是一帮白痴吗?现在回去大家全回死在里面给多娜陪葬,不但会浪费她的牺牲,更是会让那帮杂种们开心无比,没有什么是比肉送到嘴边更能让人开心的了。”她顿了顿,然后说道,“你别忘记,可能这颗星球上只有我们这一队的幸存者了,我们难道不该想办法把这里的信息和情报传送给总部吗?”她左右看了看其他的修女,“你要知道,只有皇帝陛下才能让我们在基地被攻破的那一刻活下来,我们无法测度帝王地思想和意图,但是却可以吧这里的情报传送回去!我想那也是陛下期望我们这么做的!” 李明翰一听克里斯丁已经把这个话题上升到了信仰地高度,再联系刚才所看到的灵异景象,就知道自己真的是没有办法让她们回去把多娜带出来了。 他放下了手中的手榴弹,然后回身走到泥潭里把自己的枪捞了出来背在背后,走到克里斯丁的面前,看着那副黑沉沉地面具心灰意冷地说道,“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不知道自己的责任也不想去知道,我只知道是我带你们一路走到这里的。”在他说道这里的时候,爱蜜丽想上前制止他,却被克里斯丁不落痕迹地抓住了。 而李明翰则没有注意到面前人的小动作,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现在我想去带多娜出来,既然我带你们进去了,那我就有义务带你们出来。”他掏出了从基地里找到的纸质地图,然后指了指上面那个画好的标记,“这是那艘运输艇坠毁的位置,我觉得那里才是我们此行的终点,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我想我会带着多娜去那里和你们汇合。” 好倒霉昨天切肉一不小心一刀剁拇指上了 还好是用的切菜刀而不是斩骨刀要不就得连夜做断肢再植手术了我家用的是那种一套的菜刀不影响更新的各位放心 第四章 他说道这里深深叹了口气,“我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不是一名合格的军人,所以请你们不要制止我,我只是任性这一次而已。”他这句话说道后来,几乎等于是在哀求了。 李明翰没有想到,自己的话竟然真的打动了他认为的这些心肠冷若冰霜的修女们的心,本来已经走到他背后打算敲晕他的简停下了脚步,抬起头看向克里斯丁,在等待她的下一步命令。 克里斯丁听到李明翰这么说,意识到自己真的已经无法阻止这个男人了,哪怕是自己真的去阻止他,也会为未来留下一颗背叛地种子。她明白其实现在只要把手中的枪对准李明翰的脑袋扣动扳机就可以解决这一切,甚至她连扣动扳机都不需要,只要对身边早已经准备好的爱蜜丽示意一下,都可以彻底让这个不安定因素成为历史。但是她却又无法抛弃这个男人,无论是因为他预知能力的重要性,还是大修女阁下的嘱托都是她必须让这个男人活下来的原因,并且在这一路上李明翰已经再三证明了他的重要性,这就让克里斯丁更加下不去手了。 而且她也明白,如果自己此刻真的制止了李明翰,强迫对方跟自己走,那甚至会在其他的修女心中种下一颗恐怖得种子。虽然她们是一群绝对服从命令的战斗修女,但是这些人毕竟还是有自己思想的,克里斯丁明白她们会怎么想:‘如果今天抛弃了多娜,那么明天的我呢?’ 她的内心掠过如此多的想法,不过却并没有耗费太多的时间----大概只是过了几秒罢了,但是这几秒却让李明翰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法场上等待那一刀落下的死囚一般。 终于,克里斯丁开口了,“好吧……”她沉吟了一下,从自己腰包里拿出了一包治疗针递给李明翰,“虽然你这是严重的抗命和不尊上级,本应被处死!但是从私人感情上来说,我还是无法制止你的行动,所以请拿着这个。”她说这话的时候简直觉得是在自己给自己扇耳光,她心里明白多娜必须在把她所知道的李明翰拥有预知能力的秘密告诉其他人之前,让她和这个秘密一起烂在这个星球上,但是却又不得不在这种情况下支持李明翰的举动,这种妥协的做法让她真想抢过旁边人的链锯剑,再次卸下面前这个白痴的一条胳膊! 李明翰伸手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针剂包,也没有在意面前这个人是否会趁着自己伸手的机会制服他,“谢谢……”他低声说道。 “你,真的想好了吗?” 李明翰咬了咬牙,把心中的怯弱在牙齿间磨得粉碎,然后恨恨对克里斯丁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会活着找到你们的!” 克里斯丁眼看真的无法阻止这个男人,干脆对乔伊斯一招手,让她把跨在腰间的防御塔遥控装置摘了下来递给李明翰,“我想这个会帮到你一些。” 乔伊斯走到李明翰面前摘下遥控板,然后低头在上面摆弄了几下之后递给了李明翰,指着上面几个按钮说道,“这个是转换开关,我已经设定好了,下面那个是开启开关,其他的按钮你不要去动它。你只要按下开启开关就会激活三号防御塔,然后你可以按下转换开关依次切换二号和一号防御塔。”她待李明翰接过遥控板后还不放心地嘱咐道,“你要知道防御塔的能量和弹药存量都不多了,大概只能支撑十几分钟的全功率运转,愿陛下保佑你!” 李明翰把遥控板斜挂到身上,然后对乔伊斯点点头说道,“谢谢,我想陛下这次真的会保佑我,我想我已经感觉到了他的存在。” “你确定?”这次轮到乔伊斯有些惊诧了。 而克里斯丁则明白李明翰现在完全是在胡说,但是她又不能开口驳斥他的言论,因为现在谁都无法证明面前这个男子是否是在说谎。 “呵呵。”李明翰无所谓地笑了笑,“他老人家一定在天上看着我呢,相信我,我会带多娜回来的。”他有些受不了修女们沉默的样子,那让他觉得这些姑娘们是在给自己送葬。 他说完这些之后,用手摸了摸光秃秃地头顶,和要把自己头盔递给他的乔伊斯擦肩而过,转身走进了身后的黑暗中,他瘦削的身影在头顶雨水的冲刷下显得孤单无比,佝偻地身躯看起来好像虚弱到甚至连风都会把他吹倒。 克里斯丁默默地看着李明翰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爱蜜丽站在克里斯丁的身边,少女的敏锐直觉让她现身边的人心中是在为那个该死的男人而担忧,所以她想开口说上几句,好让克里斯丁不再去为那个必然会死掉的混蛋担心。 不过克里斯丁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收回了心头的思绪之后她对身边的修女们说道,“如果陛下需要他们活着,那我们就是担心都没有用,如果陛下要让他去战斗来证明他的勇武,那我们去帮忙也没用,反而会让帝心不喜。”她指了指不远处的树林,“我们该完成我们的任务,我相信陛下同样在关注着我们!” 而在此时,走在雨幕中的李明翰并没有听到克里斯丁她们在说什么,他干脆关掉了通讯器的电源开关。这个小心眼的家伙现在无比的讨厌听到那帮姑娘们说任何的话,甚至连和她们呼吸同一片空气都感觉到无比恶心。 他倒是在嘴上留了点口德,甚至在心里都没敢诅咒那个皇帝陛下,虽然他之前用陛下做了挡箭牌。归根究底,那就是克里斯丁她们之前的祈祷仪式给他的震撼太大了,搞得他有点疑神疑鬼的,生怕一不小心惹了在地球的陛下怒,人家随便降点怪罪下来他的小命就得玩完。 这家伙想到这里,干脆把枪从背后摘了下来平端在手里,把腰身压低,半蹲着腰小心得依靠一路上的废墟朝指挥中心走去。 当他走到第三座防御塔附近的时候,就听到不远处隐隐出来了兽人的叫嚣声,那种独特的吼叫声和乱哄哄的语言混杂在一起的声音也只有兽人的出来。 于是这个家伙自然走到了防御塔边,仔细观察防御塔附近没有兽人之后就偷偷靠了上去,整个身体都隐藏在防御塔的阴影下,然后探出头来小心得从绿色的视野中去分辨那些会活动的物体。 一待看清楚聚集在外面的兽人有多少的时候,他心里就咯噔一声,开始打起退堂鼓来。 很大一部分兽人都聚集在了指挥中心外缭绕地烟雾外面,它们在等待着老大的命令,却没有家伙敢冲过烟雾去看看里面到底生了什么,所以这些家伙自然也就不知道有修女们跑进了基地里,而且还把它们老大从扑街打成了飙血扑街。 但是这帮聚集在外面烦躁不已,甚至都开始朝天开枪的家伙却让李明翰觉得自己的心是越沉越深,他觉得自己身体里好像是开了一个无底洞一般,那心就一直掉下去,怎么都不见落地。 这家伙在心里为此刻退回去,让多娜死在里面,还是冲进去和多娜一起死而纠结无比。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分量到底有多重,也相信杀伐果断的克里斯丁根本不会带同其她修女来救他,毕竟即使克里斯丁带上其她修女过来了,光眼前这票兽人用堆得都能让她们连骨头都剩不下,更别提这些家伙手里还拿着各种各样的改造枪了。 不过李明翰内心深处却知道,如果他真的掉转头回去了,那不说其他修女会在心中怎么想他,光是他自己心里的懊悔和内疚就能让他吞枪自杀,并且他相信以后自己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多娜死的凄惨无比的样子在找他索命! 他使劲隔着防护服挠了挠头,然后心中下定了决心,既然他妈跑不了也丢不下,那就干脆再赌上一把,赢了就逃出生天顺便以后让那帮娘们当神仙供着,输了就干脆死在这里,说不定在这个时空一死掉那个时空的自己就会醒来,现这些日子来的经历不过是一场真实无比的梦境罢了。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他狠狠咬了咬已经被咬的疼痛无比的牙床,开始寻找如何安全进去再安全出来的办法。 冲进去或者摸进去? 李明翰摇了摇头,他相信就是红内裤外穿的人来了这里,也得被兽人扫成筛子;至于摸进去?他自问自己没有传说中刺客的身手,能在离兽人不到十厘米的地方擦过,还保证不让对方现。 这时,他正要使劲再挠挠头的时候却不小心碰到了斜跨在身上的遥控板,这一下就像是打开了他的灵感闸门一般,一个又一个的计划或者说是主意从脑袋里蹦了出来。 不过当他把遥控板从身上取下来端在面前的时候却犯难了,因为这个家伙听过乔伊斯介绍过这种防御塔里的自动机魂的运行范围(想到这里他就郁闷,为啥这个时空连个都会被人崇拜?甚至还会有人专门创建个宗教,并且这宗教还狗血的成为了宇宙第一大教权利熏天,甚至还有自己的军队!),这个自动警戒范围只有五百米左右,也就是说即使他启动了防御塔,也不知道如何让这些兽人自动跑到五百米范围内好让机枪给打成筛子,顺便吸引更多的兽人来被打成筛子。 这个家伙想到这里抬头看了眼头顶的防御塔,他知道激活了这个防御塔一定是可以把那些兽人吸引过来的,然后他就会跟这个塔一起被兽人撕成碎片。 正在他蹲在防御塔的阴影里,抱着遥控板疯狂压榨脑细胞的时候,他身后却响起了轻微地噼啪声,像是有一个特殊的能量源在放电一般,而从天空中狂泻而下的雨幕也勾勒出一个身材曼妙的人影。 我决定了让爱莉莎林斯特出来晒晒省得你们把她忘记了 第五章 爱丽莎站在李明翰的身后,看着这个蹲在地上几乎蜷缩成一团的身影,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甚至连一直跟在她身边的侍从都丢在了营地里。 本来她今天就要回到孤石之岛,通过那里建设的传送门回到灵族建设在这个星球上的大本营,那个位于另一颗行星已经被抛弃了上万年的上古遗迹里。 她知道灵族会回到这个伤心的星系是因为先知的一则重要的寓言,她们来这里不是为了对抗人类或者是混沌对这里的污染,而是要让即将苏醒的惧亡者再次陷入几乎等同于永恒的睡眠中。 所以哪怕之前她们选择了听从那个人的计划和肮脏的兽人合流一起对付驻扎在这个星球的人类,也是为了能不让这些人有时间去影响到惧亡者,以至让这宇宙中最恐怖的存在提前苏醒的一种战术----把这些低劣的种族都拖在战争的旋涡中! 不过她却知道,自己从黑图书馆被再次召唤出来,大部分的原因却是因为一个秘密的任务,以及在她行走在孤独地死亡之路之前的那则预言----有关于她未来的预言。虽然那预言已经说明了她必然会死在这次蔓延了整个考拉瓦星系的战斗中,却在最后对这个关于她的命运之子的预言叙述的很模糊。那些断断续续的字句,在隐晦地告诉着她,如果命运之子能做出一些其他的选择,那她就有可能会在这次战斗中生还下来,从而不必担心自己的灵魂被邪神所折磨玩弄! ‘这就是选择的时刻吗?’她看着李明翰的背影,在心中问了自己这样一个问题。 现在的李明翰在她看来就像是一根风中的稻草一般脆弱,只要用指头轻轻一捻就能决定他是生还是死,所以爱丽莎怎么也不能把这个家伙和未来那个会参与到自己的死亡和战斗中的人影重合到一起。不过千万年来的时间早已经证明了先知预言的正确性,所以她一时间陷入了一种矛盾的情绪,甚至想在此刻抽出剑来插进李明翰的脑袋里,看看对方是否能活过来再次影响她的命运。 不过多年来对先知的坚信和内心的虔诚让她最终丢弃了这个想法,她明白自己的未来命运在上神眼中算得上是比较重要的个体,甚至当她死亡灵魂被邪神夺取到它的邪恶王座肆意玩弄的时候,上神也会亲自来尝试把她的灵魂拯救回去跟姐妹们呆在一起。 想到这里,她摇了摇头甩掉了心中的迟疑,既然她已经决定了要做这件事那就没的后悔的机会,并且她已经通过和李明翰的精神谐振通道看到了李明翰并不知道的一个未来,一个短暂的未来,这也就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之一。 她再次看了眼蹲在自己面前的李明翰,看着那个佝偻起来的背影,确认对方依旧没有现自己后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转身走进了雨幕中----虽然她需要抑制自己内心深处对享乐和杀戮的渴望,但是现在杀戮地歌声已经在灵魂深处畅想,无论是心灵还是**都渴望着温热地鲜血地润泽,所以她决定把双刀挥向这些昔日曾经并肩战斗流血的同盟们,反正那些绿皮肤的家伙在此刻也只是伟大的司战者手中件小小的乐器罢了,甚至可以说连乐器都不算 ‘既然命运之路已经对我展开笑颜,那么就让这一抹殷红渲染它的双唇。’ 李明翰的自言自语和精神谐振里传来的信息和属于这个男人的焦虑已经给了她太多的信息,所以她自然知道如何才能帮助李明翰达成他的目标。 爱丽莎踏着轻盈地脚步在匿踪力场地帮助下顺着李明翰来的方向找到了已经脱离了这个基地的克里斯丁一行人,她今天晚上要做的事情很多,其中第一项就是保证哪怕是李明翰救到了多娜也不会顺利的在第一时间汇合到克里斯丁----她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单独观察这个个体,没有人会愿意把自己的未来和命运以及生命交托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家伙身上。 她走到了已经被克里斯丁她们抛到了身后的防御塔边,轻易就找到了被隐藏得很深地密门,钻进去之后随手打开了防御塔的激活开关,顺便把它切换到了手动模式,人类落后的科技对她来说完全不是什么阻碍,甚至在黑图书馆里她就已经见到过许多这种科技的范本了。 她坐在防御塔里自动降下的一张金属椅子上,绘满了滑稽地黑白色涂装地头盔被摘下来小心放在一边,白皙地皮肤暴露在清冷的空气中,被塔中低功率照明灯映地红。 在等待操作台升起的几秒钟里,她快地把心中拟定的小小计划再次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抬手把悬吊在面前像是一个古怪的方向盘的操纵盘拉了下来,接着额头靠在了随着操纵盘一起降下的瞄准装置上,眼睛透过暗红色的视野看到了外面的景象。 接着她又踩动转向踏板,随着电动机运行出地微微噪声和金属齿轮地咬合声,她把塔顶的双联装机枪对准了克里斯丁她们,但是因为克里斯丁她们携带着敌我识别系统,所以防御塔的射击开关是对她们锁死的,于是爱丽莎又随手扯掉了敌我识别系统的能量供应线,接着她轻轻压下了位于右手拇指下的按钮。 瞬间,射讯号通过操控线路传到了塔顶机枪的激回路上,一连串乒乓球大小的火团从枪口中喷涌而出,枪身另一边的褪弹口不断把烧地通红地弹壳通过特殊滑道抛射到防御塔的周边,这些炙热地弹壳一接触到雨水就出嗤嗤地声音还伴随着大量的青烟,几秒过后弹壳就已经完全冷却,可是却因为射时的高热和之后的冷却失去了钢铁本来的延展性,导致除非回炉重造,否则哪怕是回装了弹药也会成为冠上‘炸膛元凶’之名的垃圾货! 也不知道是爱丽莎有意还是无意,第一串子弹完全是从克里斯丁一行人的头顶掠过,等她们条件反射般的压低身体之后,其后的扫射才对准了她们原来身体的位置扫射,她完全依照了防御塔的射击模式----火力压制,弹药密集,命中率低。 而此时处在金属风暴中的克里斯丁可不是这么想的,她眼看着一串又一串地子弹在自己身周形成致命的弹幕,身边的泥土不断被深入其中的弹头溅起一团又一团的泥浆,甚至身边的灌木都在成片地被飞舞地子弹割倒,她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面前地一棵不小的灌木被擦过她头顶的子弹连根切断,然后还没等落地就被其后的打击撕扯成了一堆烂木片。 “该死的!乔伊斯!!”她边寻找着掩体,边高声在频道里问着负责操作和设定防御塔的乔伊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被火力压制在她身边不远处的乔伊斯在地上爬了几下,寻找到一棵大树挡住子弹后才有余裕回答道,“阁下,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那防御塔的敌我识别机魂已经在之前的战斗中被损坏了,所以李一激活防御塔,它就会对射程之内最近的目标,也就是我们开枪。”她随手把爬到自己身边的莫妮卡拉起来,和她并排靠在树后,“我建议我们现在应该立即离开这个防御塔的射击范围,否则我们不被这些子弹撕成碎片,也会被随后来观察的兽人现!” 克里斯丁狠狠咬了咬牙,她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有了李明翰的毛病,“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如果李明翰此刻在她面前的话,她一定会把那个冒失的家伙揪出来,然后狠狠给对方来几个耳光,接着在他耳边大吼着提醒他以后不要这么白痴! 而此刻不知道自己已经给人扣了一个大黑锅的李明翰正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兽人乱糟糟地从自己身边跑过,他能做的就是把自己使劲地塞进塔底阴影下的烂泥里,一动都不敢动,因为最近的一只踏过来的烂靴子差点就踩烂了他的脑袋,这个倒霉蛋甚至能看清楚那靴子帮上的双头鹰徽记上有一只翅膀沾了一半泥土。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只靴子在眼前拔起,然后带起一团泥沾在自己的夜视镜上,这距离是在是太刺激了,刺激到他都觉得自己刚刚坠下谷底地心脏在这一瞬间就从头顶跳了出去,不断的紧张分泌了大量的肾上腺素,让他的心脏跳得快要爆炸了,被急剧泵到身体各处尤其是大脑里的血液,又让他觉得眼前黑却又兴奋无比,心头更是隐隐传来一种像是传说中吸食了毒品才有的懒洋洋地满足感。 这感觉让他想狠狠抽自己几个嘴巴,哪里有看到面前的烂泥和差点被踩死之后还能产生这种感觉的?倒霉蛋自认自己又不是受虐狂! 可是这个倒霉蛋哪里知道,他的兴奋源头根本不是来自自己,而是因为已经有了一个分享渠道,从而现自己可以尽兴战斗却又不担心因为过度地享乐而堕落的爱丽莎那里----打个比方,她以前的兴奋上限可能只有量化地十,如果过这个指数她就会无可避免地像是吸食了过量毒品一般开始堕落,但是现在这个上限被放大到了三十(一加一不一定等于二),所以她可以在某个程度上放开手去战斗,而且没必要特意克制自己的杀戮**。 于是爱丽莎操纵着已经把枪口挪回来到兽人方向的防御塔机枪,饶有兴趣地对准了视野中所有会活动的物体扣动了扳机,至于克里斯丁她们?早就被爱丽莎的机枪赶到了森林深处,她们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停下来等待李明翰了,而且因为这个防御塔被激活吸引了太多的兽人注意,所以李明翰也不可能从这条通道撤退追上克里斯丁的脚步。 不是我太狗血而是剧情需要并且我已经尽量的把一些都放在了合理的前提下这章为了合理已经有了太多的剧透 第六章 而此刻几乎想把自己埋在烂泥里的李明翰,他一待视野中从自己面前奔行而过的兽人消失,就小心得从烂泥里把自己挖了出来,然后第一时间摘下了斜跨在身上的遥控板。 这个家伙哪能理解遥控板上少说都有三十多个的按钮都是干什么的,所以他压根就没想明白那个防御塔是怎么激活的。于是这个家伙只能把这种他看来的小概率事件归类到帝皇保佑头上----是在是太小概率的,不但误碰激活了最远端的防御塔,而且还有倒霉蛋正好在防御塔的范围内导致防御塔自动开火,从而吸引了面前的兽人大量前去。 不过这个家伙可不知道那些处在防御塔范围内的倒霉蛋是克里斯丁她们,否则他在祈祷自己获得了狗屎运的同时还会擦上一把冷汗,顺便开始盘算如何才能在盛怒的克里斯丁手下获得一个体面的死法。 但是这个家伙明白,现在的这个机会是多么的难得,无论现在是皇帝陛下还是真的狗屎运创造了这个难得的机会,他都得选择冲进去而不是在这里等死。 于是这个家伙在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之后,拿出指南针确认了一下印象中指挥中心大门的方向,他可不想在烟雾里乱转一通之后现自己又钻进了兽人堆里。然后他才趴伏在地上利用地面的起伏小心的避过几个依旧恋栈不去的兽人,一待接近了指挥中心外那团已经变得有些稀薄的烟雾,他就猛地从地上窜了起来,可是这个倒霉蛋却不小心被地上地泥水给滑了一下,连滚带爬地直接一头栽进了那团烟雾中。 这个家伙骂骂咧咧地从泥地里爬起来,想摘掉手套揉一揉疼痛无比的肩膀,却在最后一刻停下了动作,因为他终于想起来自己是处在一个化学毒气的沾染区里,现在摘下手套的任性动作跟拿支子弹上膛还打开保险的手枪顶在额头上扣动扳机没有什么区别,两者都是自杀! 呸!他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吐沫算是泄,但是其后就现自己这一口吐沫被防毒面具挡住了,大部分都突进了呼吸管里,虽然现在还不至于堵塞呼吸管让他窒息而死,但是随着每次呼吸而响起的‘呼噜呼噜’声,不得不说是对小人物的一个嘲笑,并且这声音也让他恶心无比。 面对这种让人哭笑不得,犹如一只癞蛤蟆趴在脚面上却又怎么都赶不走的尴尬景象,李明翰倒是很看得开,他很快就压抑了内心深处想一把扯下防毒面具使劲摔在地上,然后指天骂地顺便诅咒这个该死的时代的想法。 ‘妈的,自己又不嫌自己脏,反正口水也得自己咽肚里。’这个家伙在泄无果之后很阿的如此劝慰自己。 当然,在做这些的时候他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右手平端着步枪,另一只手托着有夜光功能的指南针小心得在这能见度不到三米的烟雾里寻找着方向。他越走心中的疑惑就越深,怎么也想不明白当时冲出来的时候克里斯丁她们是如何确认方向,并且一点都没有绕弯路就一路从烟雾里冲了出去。 好在天上的皇帝陛下都觉得这个白痴在烟雾里绕来绕去的样子实在是太丢人类的脸了,他老人家终于决定帮上李明翰一把,所以某个倒霉蛋在低头看着指南针朝前走的时候,一头就撞在了一根金属柱子上。 “妈的!!!”李明翰听着耳边金属柱传来轻微地嗡嗡声,蹲在地上哭笑不得地使劲揉着被撞到的额头,他甚至都开始在内心深处用‘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这一连串他都不相信的话来催眠自己了。并且同时这个倒霉蛋也在懊悔自己为什么当初因为一时气愤而选择和好心把头盔递给他的乔伊斯擦肩而过,而不是接过那头盔说一声谢谢之类。 等待揉够了脑袋之后,这个家伙边哀叹现世报来的实在是太快太猛烈,边抬起头仰望这根伫立在他行进前方不知道让路的金属柱,他看到了柱子顶部好像是有一个照明灯,不过此刻那昏黄的灯光在烟雾中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马上就要咽气的萤火虫一样微弱,要不是夜视镜有光亮增强功能,他甚至根本无法再这烟雾中注意到这根操蛋的金属柱顶上还顶了一个灯泡! 这一撞和一抬头倒是给李明翰撞明白了,他诅咒了半天这根灯柱之后才现,原来这根柱子就是指挥中心外面那根半死不活的路灯杆!既然已经有了一个明显的参照物,而且经过惨痛无比的**记忆之后他也搞明白了大门就在附近不远的地方,于是自认倒霉到极点的家伙收拾了一下破碎的心情,绕过灯柱走了几步之后就顺利地找到了那扇被撕扯开的大门。 面对面前这扇黑沉沉的大门,他面对着只要一抬脚就能跨越地门洞反而显得有些迟疑了,因为这个家伙实在担心自己走了进去之后才现多娜早已经死在了那里,或者通道里塞着满坑满谷的兽人杂种,并且它们还团团围坐在多娜残破不全的尸体旁边大快朵颐。 不过在走了这么多路吃了这么多苦之后,李明翰觉得自己不会做出站在门口踌躇了一番之后就扭头离开甚至连进去看都不敢看一眼的白痴举动。所以他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忐忑地心情,小心得把枪平端上肩同时还打开保险,右手食指就搭在扳机上,像是电影里看过的那些特警们一般做好了战斗准备,接着慢慢抬脚跨越了门里门外的黑暗,像是一个终于决定勇敢赴死的懦夫一般走了进去。 而此刻,在通道里的多娜在做什么? 她什么都没有做! 因为大量的失血已经让她开始处在昏迷的边缘,这多亏了多年来的训练和身体改造让她无论身心都变得无比坚强,不过这种坚强就像是被拉伸到了极限的头丝一样脆弱,哪怕她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伤口上好让那持续不断地疼痛来让大脑保持清醒,不过很可能她在下一刻就会彻底陷入永远都不会醒来的梦境中。 多娜虚弱得靠在墙壁上,心头默默计算着自己生命的倒计时,刚才外面响起的枪声她听起来就像是从另外一个世界响起的丧钟,为她而鸣的丧钟! 因为她觉得克里斯丁她们已经成功离开了这里,现在是启动了最远的防御塔来阻截一部分的追兵罢了,一待那个枪声结束或者通道外面的烟雾散去,那迟早这些家伙会冲进通道里来,现被烧的只剩下半个的老大和虚弱得躺在一边看起来像是一盘已经做好了就等着动刀叉的肉块的她。 想到这里,她地右手松开了紧紧握着的喷火器,任由这个伴随了她很多年的武器倒在地上,然后她把右手地手指穿进了左手一直死死捏着的那个和燃料罐绑在一起的手榴弹保险栓拉环里。 而在与此同时,她听到了通道尽头大门处传来了隐隐约约地脚步声,这声音在她听来就像是在催促着她拉出拉环一般。 ‘终于来了吗?终于到了吗?真不甘心啊……’多娜如此想着,右手慢慢地垂下,保险栓一点一点被从手榴弹顶端抽出来。 这时,通道尽头突然传来了一声熟悉得声音,虽然这声音从防毒面具传出来之后还有因为它主人的刻意压抑显得有些变调,但是多娜依旧可以很容易地分辨出这是李明翰站在门口,她甚至可以从模糊地视线里看到那个在通道里闪闪缩缩前进着的人影。 “你这个混蛋!!”多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自己眼睛有些酸,她知道李明翰完全违反了教典的举动彻底把他陷入了同自己一样得必死境地,但是内心深处却又不想开口斥责他。 “你不知道吗,我们都会死在这里的……”于是本来该是严厉地斥责语调,不知道是因为虚弱还是故意地就变成了像是老友之间的抱怨,更或者是一句欣喜得问候。 多娜泪眼朦胧地看着那个黑色的人影小心得绕过那个兽人老大之后,听到自己地声音时明显站在原地愣了一下,接着就像是一个疯子一般疯狂地朝自己跑了过来,甚至没有管靴子踏在金属地板上的声音是多么的沉重,会不会有兽人被这声音吸引过来。 她看着这个人影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希望,想伸出手去抓住这个模糊的影子,却突然现自己举到面前的右手手指上勾着一个熟悉的拉环,拉环底部还带着一根纤细地金属针! “不要过来!!!”多娜痛苦得看着跟自己近在咫尺地希望生生地被自己所破坏,她低头看着手中已经被拉开保险地手榴弹,明白自己只要左手一松开保险把手,那手榴弹就会在七秒之后爆炸,随即会引燃绑缚在一起的钜燃料罐,从而让身边五米范围内都陷入一片火海。 而在此刻,已经跑到了多娜身边的李明翰听到了她尖锐变调地嘶吼声,有些愕然地站住了脚步看着面前这个女性,然后他注意到了多娜手中地手榴弹以及那个拉环,看到这一切后惊愕地目光又移回了多娜地脸庞。 当他看到多娜那混合着绝望和希望还有挂着泪珠的脸时,觉得一瞬间自己的心房好像被一股无法阻挡的电流击穿了。在他平时的印象里平多娜看起来是一个温柔的大姐姐,她会无时不刻地照顾每一个人,但是此刻地多娜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助和绝望,让他想把对方搂在怀里细心呵护,顺便轻柔地吻着对方的面颊告诉她,‘放心吧,我来了,一切都会过去。’ 这在李明翰看来就是对他最大的奖赏,他觉得自己这一路上的担惊受怕都是为了此刻的铺垫,甚至他都开始感谢之前碰到的那些倒霉事了,要不是这巨大的反差他根本无法体验到此刻自己内心深处激荡着的兴奋和满足。 不过他很快就收拾起了自己的心情,因为此刻还有一个让他必须去解决的生死攸关的大事! “多娜姐,你放心,我来了。”他把枪背回身后,半跪在多娜身边,边轻声安慰着对方边拾起在多娜脚边看到的胶带,他知道这种手榴弹和他在地球上见过的没有什么分别,而且他还曾经亲手用这种手榴弹制作过土制地雷,所以也明白这种手榴弹的运作过。他快揪着胶带上本来就留下的一个断头把它扯出一段来,然后轻轻地对手腕已经开始颤抖得多娜说道,“多娜姐你别怕,这个是个小问题,我们很快就可以把它解决。”他边安慰着多娜边对多娜伸出双手,先是把胶带一头沾在多娜手上手榴弹露出来的一头,接着另一支手托着多娜地左手绕着保险把手把胶带飞快地缠了几圈,“你看这不是很简单吗?它不会再爆炸了。” 然后他才双手捂住多娜地左手,对对方说,“多娜姐,现在你轻轻地一根一根放开手指,然后把它交给我好吗?” 多娜有些迟疑地看着李明翰,他隐藏在面具后面的脸让她有些没来由的感觉到安心,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会死死抓住身边的稻草一样,哪怕是多年战斗锻炼的心如铁石的多娜在这种绝境逢生的环境里,也会不由自主地听从李明翰的话,顺便觉得对方无比顺眼。 李明翰看到多娜答应了之后,就紧张的等待着多娜松开手好接过那个烫手无比的东西(炸了之后确实烫手无比!),但是他等待许久之后却只等来一句话。 “对不起……你走吧。”多娜的声音里带着无可抑制地沮丧和绝望,“我的手松不开了!” 第七章 “啊!”李明翰对这种狗血的剧情出现在自己身上觉得无比的愤慨,他总觉得好像天上有个家伙一直在想尽一切办法在玩弄他,给他设置种种的障碍,绞尽脑汁地把他丢在一个又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绝境中,这一切却只是因为那个贱人的恶趣味而已。 但是现在的境况却不容得他再诅咒那些有的没的各种各样被他拿来顶缸背黑锅的倒霉蛋,这种剧情他在电影里看过不止一次了,所以他自然也就照着电影里主角们做的办法来,‘无非就是过度紧张让肌肉短时间痉挛无法作用罢了。’他在心里如此安慰着自己。 “多娜姐,你别紧张,尝试着深呼吸和放松身体。”他一说完就后悔了,因为这个家伙看到多娜的手腕上那个代表空气指数地仪器已经亮起了黄灯,虽然他不明白这个警示的具体意义,但是也明白黄色代表着警告。 要是多娜此刻还清醒着的话,她也不会按照李明翰说的做----在已经被毒气微量污染的环境里深呼吸跟找死没什么两样。 所以李明翰哭笑不得的看着多娜竟然真的闭上了眼睛,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即就被空气刺激得剧烈咳嗽起来。 好不容易多娜等待自己的咳嗽结束,她顶着潮红地面颊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因为咳嗽的刺激,尝试着控制一下手指之后才无奈得对李明翰说道,“不行,我松不开,你走吧,别在这里和我一起死。” ‘妈的!’李明翰心里暗骂一声,他现自己最近脏话变得越来越多了,那个知被他丢到了哪个角落。 他干脆几下撕扯开了手套和袖口地密封口,然后摘下手套,双手紧紧握着多娜地手,温柔得和对方说道,“多娜姐,我现在要轻轻地把你的手指掰开,如果有些疼的话你忍一忍。”等待多娜点头之后他就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多娜地手指上。 李明翰本来以为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可是当他开始掰第一根手指的时候才懂得在内心大骂那些无能的编剧和该死的导演----看着电影里男主角都是轻松地一根一根掰开了女主角的手指,可是真的实行起来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先不论多娜的握力是李明翰的多少多少倍,也不说她光用两个指头就能捏开多大的核桃,哪怕她此刻真的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那李明翰也得费上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掰开她的手指,还不保证会不会把手指掰断! 所以这个倒霉蛋哪怕费地满头大汗也没办法让多娜的手指移动上哪怕一厘米! 多娜当然也看到了李明翰的努力,她敏锐地现了自己此刻精神变得特别的好,随即就意识到这是因为李明翰的出现才刺激了自己的求生**,但是这种身体潜能的爆不会太持久,所以一旦过了这个时间之后如果还没有找到安全的地方,那自己会成为李明翰最麻烦的累赘。 所以她咬了咬牙,然后看向了李明翰挂在大腿上的匕,“李,用这个!”她一把抽出了李明翰的匕,然后咬了咬牙把匕递给了李明翰,与此同时她内心深处也庆幸自己真的是有皇帝陛下在保佑着,左手没了回去装一条机械手用起来跟真的手没什么两样,但是如果是右手没了的话在未来撤离这里的路途上才会彻底成为累赘。 李明翰看到多娜递来的的匕有些愣,他一时间没想到多娜到底想让自己干什么,但是等他意识过来之后已经晚了。 多娜在李明翰迟疑的时候,已经用手指插进胶带地滚筒里,在左手上使劲缠了几圈把手榴弹固定好之后,一咬牙把左手抵在地板上,右手地匕已经狠进了手腕地关节缝隙里。 她疼得闷哼一声,然后咬着牙颤抖得催促依旧愣在自己身边的李明翰,“快点!把它切下来!” “为,为什么?”李明翰被多娜地血腥和残忍搞得有些无所适从,他不知道自己是该结过多娜手中的匕来帮助她切下她的左手,还是赶紧抢过那支匕来帮她把伤口包扎好。 而此刻的多娜却没有李明翰那么多的犹豫,新鲜地伤口用一阵阵剧烈无比地疼痛在昭示着它的存在,这疼痛也刺激得多娜能更加地清醒一些,但是她却知道这种清醒根本不会维持太长的时间,于是她想干脆自己动手切下来算了,反正面前这个男人依旧有着她所无法理解的怜悯和同情心。 ‘就像一个无所谓的懦夫一样的同情心!’多娜在心中给这认知加了一个重重的注脚。 就在她横过匕准备继续切下去的时候,李明翰却抓住了她执着匕地手腕,多娜看到李明翰终于狠下心来之后松了口气,她的身体已经虚弱到根本无法把匕横切下去,刚才插进手腕地动作不如说是靠着重力加度以及一点点的技巧而已。 不过李明翰显然没有随了多娜的意,他敏锐地现没有被胶带掩盖住的一部分手指在细微地颤抖着,他虽然无法理解这是肌腱被切断后的正常反应,不过却有了死马当活马医的依据。 于是他接过了多娜地匕,然后轻轻地把匕从伤口里抽了出来,接着几下割开胡乱缠绕在手上的胶带,然后像是捧着易碎地艺术品般把那颗罪孽深重地手榴弹给拿了出来,紧接着他把还挂在手榴弹上的胶带迅缠满了整个手榴弹,直到他把整卷胶带缠完才作罢。 做完这一切的李明翰又赶紧从携带的医疗包里拿出了绷带和治疗针,他用匕割开了多娜手腕上的衣服,然后用绷带在伤口上来回绕了几圈草草地把伤口包扎好,接着又拔开了治疗针地针头套管,然后把针头扎进了伤口旁边。 等处理完这一切之后,他才抬头看向多娜,“多娜姐,以后不要这样了。”他虚弱得说道,刚才多娜地举动实在是让他感觉到无比紧张,现在一放松下来才感觉到自己心跳的剧烈。 ‘这个笨蛋……’多娜无法看到李明翰面具后的表情,她只能对李明翰地告诫回以微笑,心中再一次抱怨着对方的温柔。 “好吧。”他把缠好的手榴弹小心得放在一个不会被碰到的角落里,然后抓着多娜地右手要把她扛到肩上,可是他的动作却让背后伤口再次被撕裂地多娜闷哼一声,李明翰看着多娜虚弱得面容,轻轻地安慰道,“多娜姐,你忍一忍,我现在带你回去那个医疗台,它绝对能把你治好。” 治疗针里的微量兴奋剂让多娜剧痛刺激起来的精神可以延续下去,她出声制止了李明翰的行动,“不要……克里斯丁阁下在临走的时候命令爱蜜丽在逃生通道的自动门上放置了延时热熔炸弹,这个指挥中心随时会因为自动门的破损而自毁。” “操!!!”李明翰莫名其妙地就开始恨上爱蜜丽了,他总觉得这个小娘皮特别爱在莫名其妙的时候给自己捣莫名其妙的蛋! 他咬了咬牙对多娜问道,“那我们还有多长时间?” 多娜悲哀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爱蜜丽设置炸弹的时候我根本没有注意。” “那附近有没有干净的房间?”李明翰退了一步,干脆想帮多娜处理好伤口就走算了。 多娜又悲哀的摇摇头。 “日!!”李明翰干脆怒骂一声,把多娜面冲下放在地板上,然后几下解开了防弹甲的快拆搭扣,接着又拉开了多娜背后地防护服拉链,他现在想的就是赶紧先让伤口别流血了,然后再离开这里。 一拉开拉链他就倒抽了一口凉气,因为在暗绿色的视野下他看到多娜背后至少就有五处伤口,并且这些伤口到现在都在缓缓地朝外渗着血,尤其伤口边缘那翻卷地皮肉起来更是让他触目惊心。 “多娜姐你忍着点。”他从医疗包里拿出一包像是止血粉的东西,这东西他见其他修女用过,所以还能照着记忆找出来,这粉末洒在多娜背上的伤口时刺激得多娜浑身乱颤,她努力咬住牙齿不让自己呻吟出声,却无法阻止伤口周围的肌肉一阵阵地颤抖。 这种止血粉根本没有麻醉地功效,李明翰根本不知道这些药物会对伤口产生极其严重地灼烧感,现在多娜感觉自己背上就像被点燃了一把大火一样疼。 “你还有别的伤口没了?”李明翰看着多娜背后的伤口不流血之后,连血都来不及帮她擦掉就赶紧拉上了拉链,然后用胶带细心地把防护服破损的位置贴好,边贴边对多娜问道。 “腿上。”多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可是颤抖得声线却曝露了她真是的感受,她感觉着李明翰在她的大腿上摸索,不断提示着位置,终于引到李明翰找到了那道深深的伤口。 此刻李明翰没有选择把多娜地防护服再次割开,而是抽出一根治疗针来,直接顺着防护服的口子扎了进去,这个粗手粗脚地家伙直接把针头扎进了伤口里面,又让多娜疼得一阵乱颤。 李明翰等待针管里的液体注射完之后,直接就把胶布顺着大腿绕了好几圈,算是彻底封好了这块漏洞,他已经在碧奇身上见到了治疗针的神奇功效,所以不用担心伤口会不能止血。 他然后又把多娜翻过来,扶她坐好抬起她的左手帮她把手腕上的破损缠好,接着又把她的防毒面具戴好,帮助对方站起身之后拽着对方的胳膊自己弯腰一使劲把她扛到了肩膀上,反正他背后还背着一个不小的背包,多娜还可以让自己的上半身趴在背包上,从而不用担心被李明翰的肩甲咯得吐出来。 “好了,多娜姐。”李明翰弯腰提起了多娜丢在一边的喷火器,他左手搭在趴在自己肩膀上的多娜的腰部好不让她掉下来,另一支手执着喷火器,至于多娜带来的背包则被他丢在了一边----他没有太多的体力再携带一个沉重的背包了。 “我们走!!!” 兄我觉得这两章连贯看起来比较合适而且我会在过几章之后做出一定的解释比如描述一下他为什么这么倒霉的原因现在说了也无妨一方面是爱丽莎在和他共享着一部分的精神通道注意力自然就显得不集中而且根源还是在爱丽莎身上因为她看到了本来该是李明翰看到的预言所以倒霉蛋哪怕是自己没有看到他也得承担其后的因果关系 还有兄你先等一等等到第十章之后咱们再看要是实在还是不搭调的话我再慢慢改一下你说呢 今天下午去取准考证六日要考试更新可能会放在晚上了 第八章 可是在这个时候,好像是皇帝陛下在故意玩弄他一样,通道尽头那个本来以为已经死在那里的兽人老大却缓缓动了起来。虽然它已经失去了一小半的身体,甚至连一条胳膊都没了影子,但是兽人的强健生命力此时却成了阻挡在李明翰面前的一道不可逾越的关卡。 “操!!”李明翰刚走了几步就看到面前的家伙又动了起来,他下意识扛着多娜后退了一步想躲开对方,却突然意识到现在的境地是只能进不能退,哪怕是耽误时间多一点的话都可能会死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引的大爆炸中。 他站住脚步后准备低头冲过去,却突然在抬脚的时候现碰到了什么东西,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了那是刚刚被丢在一边的手榴弹。 李明翰看着那个在通道尽头开始微微颤抖着渐渐复苏起来的兽人老大,使劲咬了咬自己已经快被咬碎的牙齿,一个疯狂又大胆的计划浮上了他的心头。 而此刻,因为李明翰出现在了身边而放松起来的多娜,她已经接近半昏迷了,而且因为角度的问题她也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 李明翰把多娜地身体朝上抬了抬好让自己可以更容易用半环在她腰上的胳膊把她固定住,然后他用脚把身后的手榴弹拨拉过来,接着对准了面前的兽人老大狠狠来了一记大力抽射。 这个家伙眼看着一团黑影以他认为慢的恶心的度飞了出去,完全没有经受过任何足球训练的人根本不可能像是一个真正的足球运动员一般控制住‘球’的落点和飞行角度。 所以甚至直接用脚尖抽射的李明翰不但得忍着脚上传来钻心地疼痛,还得看着那手榴弹在空气中留下一条古怪地弧线,在飞行到一半的时候就一头撞在了旁边的墙壁上,来回反弹了几下之后静静躺倒在哪怕就是爆炸了也不会威胁到兽人老大的位置上。 “操!!”李明翰无法忍受地大骂出声,一瘸一拐地跑到那颗手榴弹边,再次起脚把它朝前踢了过去。 这次这家伙学乖了,懂得使用前脚掌内侧来踢动沉重的土制集束手榴弹了(他是因为脚尖疼得不行,另一只脚要承受多娜的重量所以不能用),这次手榴弹是贴着地面滑过去的,并且停下来的位置刚巧是兽人老大陷进一只脚的坑沿。 面对这个难得的机会李明翰疯狂地朝前跑到了兽人老大身边,他不知道手中的喷火器射程是多少,反正这家伙觉得越近威力就越大,现在距离甚至已经近到了他只要伸直胳膊朝前欠欠身就能把喷火器前端塞进老大嘴里的地步。 “嘿嘿!!”李明翰看着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甚至还没有恢复神智只能无意识来回转头的兽人老大诡笑一声,接着单手持着喷火器对准了它的脸狠狠扣动了扳机,“贱人!!死来!!” 现实总是残酷的,李明翰之前并没有使用过喷火器,而且多娜当时已经顺手把喷火器的保险关闭了,所以现在他扣下扳机之后别说是火焰了,就是连个火星都没有喷出来。 如果要是他此刻没有戴防毒面具,那么显露出来的表情除了惊愕愤怒之外就剩下囧了。 “多娜姐!!多娜姐!!”他焦急得用手拍着多娜的屁股那里最顺手,“这东西到底怎么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心中还在无比懊恼,早知道当初趁多娜还清醒的时候就问清楚算了,也省得现在用得上的时候才现自己根本不会用。 他的声音吵醒了多娜,虽然多娜地意识已经被之前大量流失的血液和刚才的潜能激磨得只剩下一点点,但她还是迷迷糊糊地说出了李明翰最想听的话。 “如果是喷火器的话……”多娜地声音很微弱,她断断续续地说道,“拇指,拇指那里……”她说道这里的时候就彻底地陷入了昏迷,哪怕李明翰再使劲拍她的屁股也不能让她哪怕是哼一声了。 李明翰眼看是从多娜那里是得不到什么信息了,他看着面前这个兽人老大慢慢把迷离的视线聚焦在自己身上,持着枪的右手拇指来回拨拉了几下却找不到多娜说的那个什么要用拇指碰到的东西,于是他干脆把枪举到眼前。 “嘿嘿!嘿嘿!”这次轮到兽人老大怪笑了,它刚才在半昏迷的状态下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在鬼门关圈兜了老大一圈回来,现在清醒过来之后它才注意到以一只可爱的虾米就站在它的面前还在摆弄手里的枪。 “干!!”李明翰大骂一声,原来确实枪侧有一个看起来是可以拨动的开关,但是他的持枪方法不对,拇指根本够不到那里!(喷火器因为后座力比较大多是双手持枪,所以右手的拇指比单手夹持的时候会稍微靠前一些。) 他从防毒面具的狭窄视界里已经注意到了兽人老大在慢慢他举起了完好的右臂,虽然那手臂前装置的动力爪已经被热熔榴弹融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金属球,根本失去了它锋利的刃口和恐怖得切割能力,但是这东西在兽人老大手里却依旧有着不亚于攻城锤的可怕威力。 “**!操兽人!操喷火器!操全家!”他骂骂咧咧哆哆嗦嗦地把左手从多娜身上移开朝下狠狠把那开关拨下来,然后对准了嘎嘎怪笑地兽人老大的绿色脑袋扣动了扳机。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因为他听到了在扣下扳机的同时枪口出噼啪噼啪的打火声,然后眼睛还看到那个兽人老大眯缝起来的眼睛瞬间睁得极大,然后那条完好的胳膊就想收回来挡在面前。 不过它的动作明显赶不上喷火器喷出致命热流的度----李明翰扣下扳机之后装置在燃料罐上方的阀门自动打开,因为罐底压缩空气的作用燃料被泵到枪身的管道里,然后经过枪械本身的二次加压之后才从枪口喷出来,接着喷出来的燃料被枪口装置的点火线圈点燃,这一切的动作几乎是即时的,人类根本感觉不到从扣下扳机到喷出火焰之间的时间延迟。 本来阴森黑暗的通道里瞬间多了一条炙热明亮的火线照亮了大片的地方,四处散逸地火焰瞬间就让通道里染满了橙红色的光芒,好像是一瞬间从死寂到喧嚣的转变,又好像是把一个冷寂的墓地突然塞进了炙热喧嚣的地狱一般。 姑且不说李明翰嗷嗷叫着算是给自己壮胆也算是一种情绪的宣泄,但是这个家伙实在是把手中这个东西看的太小意思了(要知道这喷火器是多娜一路从基地里带出来的,甚至是她动力装甲上的标准配置!),所以哪怕不提倒卷回来的火焰甚至点燃了李明翰地防弹装甲,光是因为后座力而疯狂上扬起来的枪口都可能在下一刻让他成为一根会跑会跳会哭会叫的巨大蜡烛。 还好李明翰反应够快,当火焰一离开枪口的时候他就已经现不对劲想松开扳机了,可是人紧张起来的时候好多情况下肢体是不会那么听话的,就跟一些肇事司机下来嚷嚷说他一直想让脚离开加踏板的,但是越这样想脚却踩得越狠。 李明翰也是这个样子,他越是想让手指松开,那根抽筋地手指就越是紧紧地扣着扳机,还好他当机立断让固定着多娜地左臂过来帮忙,用左小臂狠狠压在枪身上面才算是把狂卷地火焰压了下去。 不过这么近距离的长时间喷射,甚至喷出来的一部分燃料都没有来得及充分燃烧,所以终于等李明翰松开扳机之后现不但面前的兽人老大浑身起火被烧得嗷嗷直叫,甚至通道里四处都已经沾染上了火焰的痕迹,一部分没有燃尽的燃料正附着在通道各处熊熊燃烧着。 “干!!”李明翰怒骂一声,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倒霉透顶! 他一把扯下了在这强光下已经失去了作用的夜视眼镜,眯着眼睛借着火焰地光芒打量自己面前这条至少有五米长的火带,他在被燃烧得有些扭曲的空气中能隐隐约约看到外面那扇大门,但是如何跨越这五米却成了一道难关。 说起难关来,面前这个兽人老大才是最大的难关,尤其是它身前的手榴弹,李明翰已经注意到了那颗手榴弹上面已经开始燃烧了,距离烧烂那层胶带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而在同时,他也终于意识到自己身边为什么这么热了,因为他在抬起胳膊想遮挡这耀眼地火光时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体也开始燃烧了。 虽然隔着甲壳盔甲和防护服他并没有感觉到火焰在皮肤上烧灼地痛苦和那种炙热,不过却让他的心中顿时一片冰凉,和外面的火热形成了难以描述的巨大差异。 他为什么害怕? 地面上随时可能会爆炸的手榴弹;那个被烧的嗷嗷叫随时可能蹦起来拉他垫背的兽人老大;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很可能在下一秒就会爆炸的自毁系统!甚至如果李明翰再任由防护服烧下去的话,哪怕他不被烧死地冲了出去,那也会在外面因为防护服破损而被那些腐蚀毒气侵入身体,然后全身化做脓水而死! 意识到没有时间迟疑,李明翰深深吸了一口过滤器传来的洁净空气,同时这空气中的炙热也在提醒着他要赶紧离开这里,再呆下去甚至空气过滤器都会损坏。 他把左手死死搭在了多娜的腰上,然后自己朝后退了几步,接着一手提着喷火器一边扛着多娜,迈开脚步疯狂地冲进了那犹如地狱般燃烧着的通道里,那条通道看起来不像是通向自由,而是朝着地狱的最深处开了一条捷径。 “多娜姐!我们走!!” 第九章 李明翰跑动的度很快,但是在四处燃烧的通道里,李明翰甚至都有了一种自己已经迷路的感觉----到处都是橙红的火光,到处都是炙热的温度,四顾过去也都是那些已经开始扭曲的空气。 不过还好这段路只有短短的五米长,要是再长上一点恐怕李明翰真的就会迷失在里面,然后活活地被烧成一段躺在地上扭曲变形地人形焦炭。 他在跑过这段火焰通道到达大门前之后,虽然心中依旧在焦急不已地催促着他,但是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原因还是停下了脚步,然后转身看向这条差一点就吞噬了自己和多娜生命的通道。 他突然模模糊糊看到了火焰通道的另一边好像多了什么东西,扭曲的空气让他根本无法看清楚那边到底是什么,他眯着眼睛也只能看到一个大概,不过身上燃烧得火焰却不会给他细细分辨的时间。 而在他转过身之后,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巨大得怒吼声,“吼!!!虾米死来!!”这时候李明翰才知道到底是什么吸引着自己的潜意识----原来是那个命硬过蟑螂的兽人老大! 李明翰喷火器喷的那一下实在是太狠了,不但趁着老大不能动的时候把它从头到脚都点了个遍,而且高压火焰还烧毁了它的眼睛和嗅觉器官(这家伙确实够狠的!),虽然它坚信自己的身体迟早会复原,但是这复原也需要时间和一部分的养料才能完成。 虽然身体连炸带烧已经损毁严重,但是充满了愤怒得内心却让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那就是赶紧离开这条已经被烧烂的通道,冲到外面用烂泥和雨水让这一身火焰好赶紧熄灭,接着才是搜寻那个让它受辱的虾米! “妈的,怎么还没死!!”李明翰看到那个老大又活了过来,真是觉得嘴里变得又苦又涩,以前他见的兽人生命力再强健的中上几十子弹也得变死兽人,可是通道里那个犹如火焰魔神的混蛋竟然又一次爬了起来,这认知真是让他纠结无比。 这时,他突然看到了那个兽人身后好像是亮起了一团耀眼地光芒,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挡住眼睛就被一股巨大地气浪直接从通道里吹到了外面的烂泥坑里。 直到他和昏迷的多娜滚倒在泥坑里之后,耳朵才接收到那声巨大的爆炸声,他可以看到那个刚才还一片死寂的大门现在仿佛变成了一个躺倒的火山口一般,大团大团地火焰从里面喷涌出来,光是他站在门外都可以从心底感觉到那里面传来的高热。 看着那一团团地火焰,激荡起来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李明翰才感觉到浑身酸疼无比,而且一些直接接触了火焰地部分甚至已经传来了像是撕扯皮肉般地灼痛感。还好他和多娜沾染上的燃料并不多,一番燃烧加上烂泥的阻燃作用已经彻底让这些附着在两人身上燃烧的火焰熄灭了,但是它们却不能阻止火焰产生的热量毁掉两人的防护服以及下面的衣服。 所以李明翰现在就借着火光,看着自己身上没有被甲壳盔甲保护的位置的防护服上烧出的破洞欲哭无泪,他千小心万准备却还是落得了这么一个下场! 他看了看不远处被大雨浇得稀薄起来的那一连串的毒气团,心里明白这条路是走不通了,于是他借着火光左右看了看,然后忍着浑身得剧痛把夜视眼镜又带了回去,在暗绿色得视野下他注意到了基地另一边的死寂。 这个倒霉蛋知道,大部分兽人的注意力不是被远处那个防御塔吸引住,就是在朝生爆炸的指挥中心狂奔,所以他现在无论下什么决定都需要快上一些,否则他可没信心在那一票愤怒无比的兽人中间跑来跑去还不被他们现。 他咬了咬牙,对于对这个星球根本算是不熟悉的人来说,只要汇合不到克里斯丁她们,那他无论怎么走都无所谓----反正都是迷路! 不过他知道自己有那张顺手抄出来的地图,虽然那东西没有自带侦察机的电子地图那么先进,但是在指南针的帮助下,他有信心让清醒过来的多娜帮他找到去到地图上标记的地方的路,或者是方向。 既然想到这里,他想起来那片死寂的方向正是被炸成废墟的物资仓库那边,他还依稀记得曾经在电子地图上注意到那边的防御墙上也有大片大片的缺口。 反正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他咬了咬牙从烂泥坑里爬了出来,然后又费力得把多娜从坑里拖到了外面,接着还是一边扛起了昏迷不醒的多娜,另一只手则提着那支让他又恨又爱的喷火器。 他就这样在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背负着重伤的多娜,一路磕磕绊绊甚至还被地上的垃圾和烂泥绊倒滑倒好几次,不过好在有皇帝在天上保佑着他。 李明翰根本不敢在这一路上放慢脚步,哪怕是跌倒了他也是爬起来再扛起多娜就跑,现在天上的雨已经几乎快停了,他得赶紧趁着雨没停的时候离开这里。否则一旦耽搁了太久的时间,那么该死的兽人就会利用它们灵敏的嗅觉顺着没有来得及被雨水冲毁的气味,一路追上李明翰和多娜。 他内心一想起这些脚下得脚步就越加快了,哪怕是现在喉咙里干的像是点燃了一把火,肺部像是风箱一样急促呼吸着,不断把一股股得刺痛传到他的大脑里。 他明白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但是看着不远处那朦朦胧胧得大门,以及头顶开始散开的雨云,他不得不再次让已经濒临崩溃得身体爆出最后的潜力,让脚下的度快点快点再快点! “呼哧,呼哧,呼哧,呼哧……” 他眼前一阵阵得黑,扛着多娜的肩膀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一般失去了所有触觉,但是身体却又矛盾得把肩膀上多娜的重量和背后背包的重量放大了百倍! 而在他内心不断催促着他,‘放弃吧,把多娜丢下你就可以跑出去,带着多娜你就只能累死在半路上……’ 他使劲摇了摇头把这些不知道是潜意识还是什么鬼东西带来的话甩出了脑海,身后突然响起了巨大的爆炸声,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他觉得自己真正见到了火山喷的景象,一股不知道是熔岩还是什么东西的火柱从不远处升起,夹带这缭绕在两边的气旋一直升到高空。贴着地面扫来的冲击波到了他身边已经失去了杀伤力,反而像是一股狂风般给他已经濒临崩溃炙热无比得身体降了降温。 没时间感受这种舒服的狂风拂面,他抓着后领得拉链拉开了防毒面具跟领子的接合口,然后一把撕下几乎已经失去了作用的防毒面具,他使劲用袖子擦了擦额头得热汗,然后把多娜朝上举了举,接着转身又奔向了代表着生还希望的黑暗中。 一奔进林子里,他甚至没管自己一路上到底挂断了多少灌木枝条,又撞断了多少颗灌木。他就像一辆开足马力的工程坦克一般,疯狂得朝树林深处奔去,直到回头的时候再也看不到那串冲天而起的火柱后他才放慢了脚步。 他勉强迈动因为疲惫而像是灌了铅一般的脚步,这个家伙甚至在此刻根本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了,只是觉得从腰部以下不断传来一阵阵得疲惫感催促着他赶紧躺倒在地饱饱睡上一觉。 “不能睡,不能睡!现在还没有安全!兽人杂种随时会顺着脚步和痕迹追过来。”他扛着多娜小心得绕过阻挡在前方的灌木丛,尽量不去碰触那些脆弱的植物好不给可能会追过来的兽人以任何信息,边用这话给自己打着气,然后继续疲惫无比得走动着,像是一个机器人般只是盲目得知道朝前走,绕障碍,朝前走,绕障碍。 他都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他无意中抬头看到了头顶上阳光透过树叶得间隙射进来的点点光斑时,才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噩梦般的夜晚已经过去,现在是一个全新的早晨。 ‘终于,操!干!老子看到第二天的太阳了!’他突然意识到这个,浑身一松,顿时积攒起来的疲惫像是海啸一般淹没了他脆弱无比得精神。 而倒在地上之后,他还记得爬到多娜身边,勉强从背包里扯出一条摊子来胡乱盖在多娜的身上,然后就一头栽在了多娜得肚子上,人事不知了。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已经黑了,他于是忍着四肢传来的那种犹如肌肉被剥离般的酸疼和饥肠辘辘得感觉,再次背起多娜前走了很久,直到他找到一块算是树林里比较干净的地方在停下脚步。 这是一块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废弃的营地,李明翰并没有意识到这片林中空地是前人有意识清理出来的。 他先把多娜安顿在一条毯子上,然后从自己背包里拿出另一条备用的毯子帮多娜盖好,接着又拿出走之前姑娘们特地塞在里面据说是什么人造蛋白的东西,拧开了水壶先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然后就狠狠一口咬在了那块白色的,像是肥皂般大小的物体上。 李明翰顿时泪流满面。 他嚼着嘴里的东西真是彻底明白了‘味同嚼蜡’这句成语到底是在形容什么,因为他感觉自己嘴里此刻就在嚼着没有任何味道的,舌头感觉起来如同是蜡烛和肥皂的混合物的东西。 他一口吐掉着难吃的东西,低头在背包里继续翻找起来,期望这是自己拿错了姑娘们给他塞的食物,真的拿成了肥皂。 但是这当这个倒霉蛋现背包里如此包装的东西数量正好跟姑娘们给他的一样时,心头真是欲哭无泪了。 不过据说这东西一块就顶一个成年人全天的高强度战斗消耗,所以李明翰哪怕真的从里面吃出肥皂味来了,他也得一口一口忍着泪把这东西吃下去。 这个的倒霉蛋知道,现在多娜只能靠他才能活下去,要是他因为一时的任性让自己病倒或者饿倒了,那恐怕两个人都得变成这树林的一团枯骨。 第十章 昨天那章写的是狗屁不如所以从新修改了一下,大家先勉强看着今天的大概在12点前可以拿出来 妈的大前天降温没注意穿少了结果感冒前天去考试的时候人家当我流感要隔离我还好我指着外面摆出来的花大骂说我花粉过敏怎么就成了流感了开始进考场时候我还忐忑不安等到听到半个考场的倒霉蛋都在吸鼻涕的时候才现不是咱太倒霉而是寒流来的太猛烈 李明翰低头咬着难吃无比的人造蛋白块,好不容易才就着水把这东西吃干净,他擦了擦嘴喝了几口水把嘴里那挥之不去的恶心感觉算是强咽了下去。 然后这个家伙走到了多娜身边,他帮多娜掖了掖毯子角,却在手不小心接触到地面的时候现地上是如此的潮湿阴冷,他看着多娜虚弱得面容知道如果这样让对方躺下去的话,可能第二天她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于是这个家伙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拖着疲惫无比地身体跑到四周去寻找了一些可以充当柴火的树干回来,不过把这些东西丢下以后这个家伙才意识到,因为连绵地大雨这些潮湿的树枝点不点的起来还是个问题! 他蹲在这堆湿柴火前挠着头想了想,突然想起了多娜带来的喷火器,于是这个家伙拿了一部分柴火跑到了营地的一边堆起一个篝火的样子来,然后从多娜身边拿过喷火器来,站的远远的对准了那个架子一阵好喷。 他等待这些湿木头被点燃之后,不顾冒起来的浓烟刺眼,赶忙又从一边拿起几根来靠到火旁边好把那些木头烤干。然后他又等到这堆篝火里作为燃料的木头渐渐被烤干,再也不会冒起呛人的浓烟之后,慢慢把篝火移到了一边,然后去旁边拔了半颗灌木回来,当做扫帚把刚刚被篝火烤硬的地面上的灰土之类扫去,然后跑到多娜身边,冒冒失失地就把对方盖着的毯子掀了起来铺在散着热量的地上(这个家伙一共就只有两条毯子)。等他做完这一切之后,才又跑回多娜身边,抱起对方地身体让她趴好,然后他又跑出去在营地周边找了一些柴火过来,丢在篝火旁先烤着。 等他好不容易做完这些之后,抬手擦汗的时候却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多娜已经睁开了眼睛,正用胳膊把自己撑起来,带着一丝不明意味地笑看着他。 这笑容,在篝火地映照下,加上多娜已经破损地防护服,看起来是那么的妩媚,不过李明翰显然没有这方面的心思。 “多娜姐,你醒过来了??”他开心的跑到多娜身边半跪下身体,低头看着对方,当现她的嘴唇已经干地开始裂口的时候,又赶忙把自己喝了一半的水壶拿过来。当现对方没办法喝水的时候,又赶紧拿过自己的背包来垫在对方胸前,让她可以趴在背包上面,好能解放双手。 睡醒过来有了不少的精神,但是依旧因为失血显得很是虚弱得多娜接过李明翰递过来的水壶,看着对方为自己忙前忙后都没有张口,直到喝下第一口水,感受到嘴里的冰凉和那股刺鼻地味道她才终于忍不住眼睛里的泪水。 “李?是你吗?”她哽咽得咽下口中的水,带着哭腔看着李明翰问道。 李明翰开始还以为多娜会喝下水之后对自己笑一笑呢,却没想到对方喝口水竟然喝出泪水来了,他以为对方是呛到了,赶忙站起来蹲在多娜旁边,轻轻拍打着对方的后背说道,“多娜姐,你没事的,你看我们都出来了!你慢慢喝别着急,喝完了我再给你拿!”他这句话可不是胡乱说的,因为在这一路上他看着修女们在丛林里找来各种各样可以当做水来饮用的东西,一些东西的恐怖已经让他不止一次地脑袋晕浑身冷,所以这家伙在离开基地的时候,就拿了两包软包装的纯净水绑在背包外面。 多娜听到李明翰地安慰摇了摇头,可是这小小地动作却让她一阵阵眼前晕,她闭上眼睛等了一会后才睁开,再次确认到面前却是是李明翰那张此刻看起来无比顺眼地脸,她才终于忍不住让泪水肆意在脸上流淌。 她一把抓住李明翰的手,“李,我以为这只是一个梦!” 这本来该是一个无比欢欣的认亲大结局,作为女主角的多娜在本来以为已经必死的情况下被男主角李明翰冒着九死一生十死无生……咳咳……的危险解救出来,当她醒来过后现是自己最深爱的人救了自己!之后当然是感动感动再感动,然后理所当然地脱衣相求以身相许钱债肉偿……从此李明翰过上了只羡鸳鸯不羡仙地神仙般的生活,把什么皇帝陛下什么兽人杂种都抛到了脑后,伟大的后宫之路从此开始了! 不过这可能吗? 所以作者在胡扯! 真实的情况是这样的: 在多娜说完这句话之后,还没等李明翰来得及感动或者是组织出语言表现出一副大无畏的样子来,多娜紧接着又说道,“皇帝陛下保佑!只有他的大能才能让你我从那噩梦般的地狱逃脱出来!”她这句话说的又快又急,让李明翰想插句嘴表功都不行。 好不容易等她说完回气的机会,李明翰赶忙插了句嘴,“多娜姐,你刚刚醒过来,你要不要先吃一些东西?”李明翰是在是忍不住才把刚才准备好的话都吞回了肚里,说出这样一句没营养的话来,因为他觉得如果自己不赶紧岔开话题,那么可能过一会他就会因为过于愤怒而脑血管爆裂而死! ‘妈了个!!怎么什么好事都得归那皇帝陛下身上!什么倒霉事都是他妈我们该着的!’这家伙心里如此骂道。 多娜听到李明翰地话愣了一下,随即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她在李明翰低头从身下的背包里翻食物的时候用肩膀地衣服蹭掉了两颊地眼泪,并且心头暗暗祈祷希望没有被李明翰看到她软弱的样子。 李明翰从背包里翻出罐头来然后随手打开,接着从自己腰包里拿出自己的勺子来插到了里面的肉上,然后才双手举着递到了多娜的面前,之后两人傻眼了! 理由很简单,多娜因为那一下地狠心,结果导致她现在只能有一只右手可以使用,于是李明翰无奈得笑了笑,像是真的对自己病重地姐姐般的语气说道,“好嘛好嘛我来喂你吧。” 可能是李明翰的语气也可能是他的表情更或者是他的话,多娜瞬间就变得有些生气,要不是她心头还记得是李明翰把自己救出来的,恐怕早就翻脸了。 “不用了。”她几乎是用抢的把李明翰手里的罐头接过来,然后把罐头放在自己身前的地上,用使不上劲地左手勉强压住罐头地边沿把它挤在背包上,接着右手才挖了一块肉送到嘴里。 李明翰看着多娜几乎可以被他认为是恩将仇报地举动,这个家伙可不是什么好涵养的人,他冷哼一声丢下多娜不管,自己走到篝火边坐下,伸出双手做出烤火的样子来。可是现在是夏天!他们生火也只是为了驱赶寒气和树林里的野兽罢了,他与其说是在烤火还不如说是在烤肉! 但是这个家伙的倔脾气让他哪怕是被烤的满头大汗也忍住了不动,他在等待多娜就刚才的行为向他道歉,却没想到自己如此的举动甚至可以形容为对一个伟大战士的怜悯!是怜悯而不是帮助,甚至可以说多娜认为李明翰是在可怜自己! 不过虽然决定了再也不过去,等了一会之后他还是忍不住悄悄地回头去偷看多娜的样子,他只是想着就看一眼,看完之后就等着多娜服软,但是他看了一眼之后却怎么都无法忽略多娜地样子。 他看到多娜费力地用一只手腕和身下的背包夹着罐头,另一支手则小心得挖起一块肉来送到自己的嘴里,但是这压缩肉很硬,在没有加热的状态下李明翰觉得那就像一块大橡皮一样。多娜本身就已经很虚弱了,她费力地挖出肉来之后,在从罐头到嘴这短短的一段距离里,她平时端着重机枪都不会颤抖的手腕却会像是被电击一般得剧烈抖动,甚至肉块还会掉回到地上的泥土中。 李明翰眼看着多娜看到肉掉到地上之后,她随手就把勺子插回罐头里,然后用手颤抖着捡起沾满了泥土的肉块,接着放在嘴里细细咀嚼,甚至脸上还会露出如同吃到美味般地享受表情。 看到这里他是在是忍不住了,蹭地一下从地上窜起来跑到多娜身边,有些粗暴地夺过了对方的罐头和勺子,“肉要热热才好吃!”丢下一句话就跑了回去,他跑到篝火边找了两块看起来像是筷子一般的木头夹住罐头在篝火上过了过火算是热过,然后又空手端着罐头盒跑到多娜面前,“很烫!我喂你!”带着命令般的口气生硬地对多娜说道。 他说完之后也没管多娜同意还是不同意,直接就用勺子挖起一块肉来塞进多娜嘴里,多娜带着有些震惊地神情嚼了嚼咽下去之后才说道,“冷……” “错觉!”李明翰又挖了一块递到多娜嘴前,等到对方把肉吃进嘴里才说道,“你那是错觉,肉很热的!” 多娜看着李明翰像是一个小孩子一般鼓着腮帮瞪着眼睛,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笑过之后才对李明翰说道,“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误会??”李明翰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带着满脸地问号重复了多娜地问句。 “我以为,你是在可怜我……”多娜唯唯诺诺地说道,她觉得自己把李明翰想的太复杂了,对方根本不会做出她想当然地那种举动,不过要是她把现在想的话说出来,李明翰恐怕就直接暴走了。 “可怜??”李明翰丝毫不知道自己刚才到底是哪做错了,“我可怜你?那可能啊!!”他生气得对多娜吼道,“你觉得我脑袋进水了还是怎么了?费尽力气把你从里面带出来就是为了可怜你?**!老子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啊!” 多娜对他的误解只是一个导火索,这根导火索引爆了他在这半天里的憋屈和独自潜回基地里一路上的担惊受怕。但是这一点两人都不知道,多娜是没有意识到,而李明翰则更是自己的事自己不清楚。 于是多娜很自然的想歪了,她满脸戒备地对李明翰说道,“如果你是在内心有着亵渎纯洁的想法……”她痛苦得闭上眼睛,像是在心头决定了什么之后才睁开眼对李明翰说道,“我现在无法反抗,但是请你做完之后杀了!” 这番义正词严斩钉截铁地话让李明翰真想找个镜子照照自己是不是一副上脑地白痴样子,怎么他抱怨一句都会被想到另一个方面去。 ‘再说了。’某人内心如此抱怨道,‘现在就是他妈想了,也没体力啊!’ 作为怎么来说也算是修女团的人员,李明翰知道多娜现在说出的话已经很严重了,自己要是不解释清楚这个前因后果以及自己的动机还有这一路上的因为所以,恐怕多娜就真的从此误会他了,甚至现场咬断舌头自杀都有可能。 ‘毕竟。’某人哀叹,‘我不是女人……’ 第十一章 终于见到人了! 现在的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时分了,李明翰停下脚步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回头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身后的多娜,对对方关心地神情回以轻松地微笑,但是当视线移动到那担架一头在地上留下的两条拖拽痕迹时,心头又不由得一沉。 “怎么了?李?”多娜看到李明翰脸上的表情变化,不由得问出口来。 李明翰左右看了看,又拖着担架朝前走了一段,然后抽出匕来勉强在地上清理出一小块空地来,他把砍断地枝条都整齐铺在一起,接着把多娜趴着地担架放在上面好让对方舒服一些,做完这些之后他又把背包摘下来放在多娜面前。 “多娜姐,你先休息一下,我回头把留下的痕迹掩盖一下。”他说完之后摘下灌满的水壶喝了几口水,然后把水壶放在多娜身边,转身拿起一根比较趁手的树枝回身又走进了树林里。 而多娜则朝前爬了爬,让自己趴在那背包上,接着又提起李明翰放在一边的喷火器算是给自己警戒。她现在废了一只手,射界又只有可怜的九十度左右,说是警戒不如说是给自己壮胆。 而走进了树林中的李明翰顺着他留下的痕迹走了大概一百米之后就停下脚步,然后用手里的树枝专心把痕迹两边的树叶扫到上面好让它恢复到之前的样子,不过这家伙也知道他这种拙劣地掩盖手法不会有多大的功效因为他没有多余的体力和时间把这一路上所有的痕迹都掩盖掉,所以他只能是走一段,然后回头掩盖上一部分,保证可能跟在身后的追踪者会多耗费一点时间罢了。 他的动作很快,虽然是倒着走又在树林里绕来绕去,半个小时之后也算是搞完了。等他回到两人休息的地方并没有着急地走过去,而是站在不远地地方先喊了一句,“多娜姐,我是李明翰,我回来了。”然后才走到了多娜身边。这个家伙明白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是他趴在地上等待队友回来的话,也会变得紧张无比,所以这家伙当然要先出声报明身份之后才回来,免得刚露头就被一蓬火焰烧成蜡烛! 等他绕过挡路的大树之后,果然看到了多娜正在费力地想让自己趴回背包上面,因为背后的弹片原因,她每一个动作都能感受到肌肉被缓慢切开地痛苦,但是倔强地姑娘又不肯叫出声来,所以疼得是满头大汗咬的是腮帮高高鼓起。 李明翰赶忙跑过去帮多娜趴好,略带一些埋怨地说道,“多娜姐,你是伤员,就不能老实地呆着?” 他这句话可以说是一点都不客气,要是放在几天前多娜再好脾气也得骂出来,但是现在她却偏偏低头听了,甚至还开口道歉。 “好了好了,多娜姐咱们休息一下。”李明翰听到多娜道歉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既不敢乘胜追击又不敢做出理所当然的样子来,自从昨天晚上领教到什么叫‘一个受伤的战士的自尊心’之后,他就觉得自己完全是在如履薄冰,甚至一不小心一个表情一个微小的动作都会刺激到对方。 他说着话,从多娜压着地背包里又翻出一个罐头来,打开之后用自己的勺子小心挖起一块来,自然而然地递到了多娜的嘴边,然后多娜也自然而然地张口把肉吃进了嘴里,两个人就像是一对情侣一般,你喂我吃。 姑且不说李明翰心中是如何如何想的,光说这个男人要是能知道多娜此刻心中在想什么他一定会感觉特别的郁闷! ‘要是有一天李受了重伤,我一定也会如此照顾他。’多娜光想着如何去报答李明翰此刻地真心,却没想到自己完全是在诅咒李明翰受伤。 而李明翰呢? 他不但得小心着不让多娜牵扯到背后的伤口,还要小心自己的动作不要刺激到多娜地心灵,所以动作僵硬就是很自然的情景了。 好不容易等多娜吃完这个罐头,就像是在喂老虎一般的李明翰用袖子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然后从包里翻出一块无论口感还是外形都让他恶心无比的人造蛋白块,这东西甚至剥开包装之后上面还有类似肥皂上铭文的东西。 他也坐了下来,拿起多娜喝过放在一边的水壶,然后喝了一口,才低头像是咬仇人肉一般狠狠咬了一块手中的‘肥皂’,接着又满面狰狞地狠狠嚼了几下使劲吞下肚子里。 多娜虽然看不到李明翰的表情,但是却知道身边男人此刻吃的东西味道如何,她早已经在李明翰离开的时候偷偷翻过背包了,现里面只有几个罐头而已,于是细心地姑娘自然明白李明翰是把珍贵地罐头让给自己吃,而他却吃那些难以下咽地战地口粮。 所以姑娘自然是内心感动,她本来想开口说是让李明翰吃掉剩下不多的几个罐头,但是却因为昨天的误会让她有些内疚,如果此刻开口的话可能对方会认为她是在为昨天的事情道歉,想到这里她又把要说出的话咽了回去。 她不是不想道歉,而是不想李明翰觉得自己真的是她的恩人一般,因为姑娘虽然在感激李明翰救了她,但是又有为他的草率举动而生气不已。 虽然李明翰已经跟她解释清楚了他的预知能力到底是什么情况,她也明白李明翰并不是为了得到她的感激或者是已经确定了可以带着她活着出来才救得她。不过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有些内疚,这内疚的根源是来自李明翰向她详细解释完他的能力之后,顺口说的一句话,“克里斯丁曾经告诉我,我的能力牵扯了很多我所不明白的东西,所以我请多娜姐你帮我保存这个秘密!” 李明翰不知道克里斯丁在说什么或者怕什么,可是多娜知道! 这种尔虞我诈和肮脏的背后算计多娜在七岁的时候就已经见得厌烦了,她加入修女团之前是一名殖民星执政官的女儿,那种一切掩盖在阳光之下的罪恶,她早就看的不耐烦了。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在加入修女团之后变得如此纯真,因为她份外珍惜这些纯粹地姐妹之间的感情。 所以多娜在听到李明翰的话的那一瞬间就明白了,克里斯丁那是想她死!哪怕是她没有在基地里受伤,那她也会迟早死在克里斯丁的算计下! 她在想到这里之后恨不得立即就翻身跪倒向李明翰效忠成为他的侍从,但是浑身的伤痛却让她冷静了下来,多娜细心想了想之后觉得克里斯丁做出这些事来也是理所当然的,她虽然之前隶属跟克里斯丁不同的分队,但是也隐隐听说过大修女阁下有这样一个养女,虽然双方都没有承认,(修女们也很八卦),不过她欣喜想了想之后觉得克里斯丁在这次下手没有得到结果之后,又看到李明翰是如此的维护她,可能就不会再做出什么了。 当然这一切她根本都没有告诉过李明翰,多娜在内心深处并不想这个看起来很单纯的男人被那种肮脏和恶心的政治因素所影响。不过在她的心里也没有责怪过克里斯丁,毕竟如果换了她到克里斯丁的位置和身份,她也会这样去做的。而且修女团一向都是以战斗勇猛为荣耀,别说是克里斯丁故意要她死了,如果是因为战斗需要她去一个人牺牲,那她也不会有任何的迟疑的。 这段小插曲终究没有耗费太多的时间,李明翰在多娜想东想西的时候慢慢啃完了手里的蛋白块,然后喝了几口水把梗在喉咙里不肯下去的最后一点食物冲了下去,接着掏出地图和指南针来在多娜的帮助下再次确认了方向。 他把自己的食物包装和罐头盒一起找了个地方埋了好,在上面用脚狠狠把土踩实后又捧了一捧树叶洒在上面,站远了看了看确认没有什么破绽之后才走回多娜身边,把担架上面拴好的背包带跨在肩膀上。 “好了多娜姐,我们走吧。” 多娜再次被李明翰拖拽在身后,她趴在担架上看着李明翰地背影,内心觉得自己瞒下克里斯丁的真实想法是对的,毕竟她不想看到李明翰也变成一个只懂得算计的混蛋。说到底,她还是对李明翰来救她的行动深深感动的,虽然李明翰确实违反了已经根植进她内心的战团教典。 李明翰却不知道多娜在想什么,他觉得自己像是一头勤恳地耕牛一般,只知道低着头耕地,不过他也不是就是低头朝前猛走,他干脆把指南针和地图交给了身后的多娜,多娜趴在担架上细心地在地图上用铅笔标记出两人行走的路线,还不时出声提醒李明翰该朝那个方向走。 毕竟两人是在树林里,多娜是以远方隐隐看到的那座高山作为参照物的,不过她在仔细测算了距离和两人的行进度在以后悲哀的现,至少要三天才能走到预定的汇合点,还不能确认到了那里之后会见到克里斯丁还是层层叠叠的兽人,毕竟两人是在兽人的控制区内行进的。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有一丝不对劲,因为她现身边变得特别安静,只有身下担架在拖动时出的声音。 “等等。”她出声叫住了李明翰。 第十二章 其实这个已经跟前面的一样拉,不过为了表明这个是正章所以就直接继承前面的章节号了 “怎么了?”李明翰哪知道多娜现了什么,他边走边回头对多娜问道。 多娜用手拍了拍李明翰的肩膀示意对方停下来,等待李明翰站住脚步之后压低声音对他说道,“安静。”她侧耳听了听确认自己确实没有听错之后心中警铃大做,“你难道没有现,附近太安静了吗?”她轻声提醒着李明翰,还伸手又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 李明翰却不太明白多娜到底在说什么,他并没有感觉到附近有什么不对劲,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听从多娜的警告,反而继续费力地拖着担架朝前走着,“多娜姐,你有些太紧张了吧,这里难道安静一点不好吗?”他还没心没肺地开始调侃起来。 多娜被李明翰地无知气的真想跳起来狠狠给他一拳,“闭嘴!你这个……” 话刚说到一半,她就现自己说不下去了,因为周边的空气仿佛一下变成了固体一样压抑,心脏像是被一串连续地闪电击穿,那种痉挛地感觉又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紧然后不断地碾动;甚至口鼻地呼吸都开始无法连贯起来,一阵阵窒息感伴随着皮肤上传来地刺痛让她明白自己和另面陷入了一个恐怖存在地伏击圈。 而李明翰则更加不堪,作为隐藏在黑暗中的猎人主要的目标,他承受得感觉比多娜更加明显,不到几秒钟他就像一只离了水的鱼一般张开嘴徒劳地呼吸着,却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让被压抑地干瘪起来的肺多吸入哪怕一点点得空气。 这种压抑地感觉是来自精神层面的冲击,作为半个灵能者的李明翰甚至已经感觉自己的视野里像是一部褪色地老电影般在急变化,那些丛林里随处可见的绿色瞬间就从视网膜里褪去变成了一片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代表了死亡地灰白色。 但是这种感觉很快又消散了,持续了不到三秒而已,它来的时候是那样得猛烈,褪去之后又像是两人的一场梦境一般,要不是身体地感觉依旧存在,他们两人甚至会觉得刚才只是一场梦境而已。 不由自主地蹲下身体地李明翰慢慢摘下了挂在肩膀上的自动枪,他轻轻地拉动枪栓想把子弹上膛,可是这平时不到o秒就可以做完的动作此刻却变得格外漫长,十厘米地枪栓行程像是被延长了一万倍,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听到那清脆地咔嚓声。 这时他才懂得后悔没有听多娜地话早点停下脚步,想到这里不由得回头看向多娜,却看到了对方同样惊愕紧张得眼神,甚至他还在多娜地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因为恐惧而扭曲得面庞! 而多娜在此刻却表现的比李明翰强很多,她用右手把斜靠在身边的喷火器推到了前面,可是还没等她拨开点火开关,又一股杀意冲击而来,这次地精神冲击全部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李明翰根本没有感觉到多娜所感受到的那如同海啸般的冲击,他只看到多娜地面容在一瞬间变得极其苍白,这颜色像是一具被泡在水里的腐尸一样惨淡;接着他又看到多娜地脸上开始沁出大颗大颗地冷汗,没几秒她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连额前的头都粘连在一起;最后他注意到了多娜死死抓着枪柄地右手,他无法描述多娜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来捏住那看起来无比脆弱得枪柄,他只看到多娜看起来修长美丽白皙地手现在变得筋肉纠结,手背上凸显着大根大根地血管和筋络。 他想做些什么来缓解多娜地情绪,因为这个家伙根本不知道多娜在遭受着什么,可是当他想开头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现自己已经失去了语言能力,因为那股从暗处来的精神冲击再次把目标移动到了他的身上。 李明翰再次感受到了与多娜完全不同的感觉,如果说多娜只是被那冲击波所压迫,那李明翰就在其中感受到了那种被极力压抑住的疯狂,他甚至在呼吸地时候都能从鼻端接收到闻起来如同铁锈般的血腥味,这种味道浓重到他以为自己被泡进了纯粹是血液组成地海洋中! 在这种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他所有意识地精神风暴中,李明翰最终失去了反抗的**,或者是他不由自主地放开了手中紧紧握持着的自动枪。 反正在真实流动的时间中,从多娜意识到不对劲到李明翰手中的枪掉在地上为止,才过去几十秒而已,可是这时间却让两人觉得是无比的漫长,就像是一个等待着死亡判决地囚徒一般。 可能是黑暗中的那个猎杀者终于决定让这两个失去反抗能力的目标喘口气,更或者是他决定从两人口中得到一些还算是可以的消息,又或者是他看到李明翰和多娜穿着的装甲是只有风暴突击队才会装备的高级甲壳盔甲,所以才会想让两个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地目标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这一波精神冲击过去之后,李明翰浑身瘫软地坐在地上,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中悲哀地现每次当他以为自己变强了之后,就会有人跳出来打击他的自信心。 这时,树林里突然传来了声音,这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在两人的四面八方响起,让两人无从追踪声音响起地具体方位,而且这声音听起来像是一种单纯地机械电子音,却又夹杂了个人的情感,如果硬要去描述的话,李明翰地感觉就足以证明一切。 冰冷,机械,却又夹杂着被压抑地疯狂。 这沙哑地生意如此问道,“说明你们的身份,十秒。”这个内容完全符合声音地主人所赋予它的感情,同样是如此冰冷和无情。 还没等李明翰开口,多娜就高声喊道,“我们隶属战斗修女百合团,我是第二连第七小队的一级战斗修女多娜!” 听到多娜地话,声音的主人沉默了几秒,然后沙哑冰冷地机械音再次响起,“证明!” 多娜听到这个声音之后,用右手慢慢地从腰包里掏出自己的圣徽来举到头顶,她抬起头看到李明翰依旧愣在那里的时候赶忙出声提醒道,“李,快把克里斯丁阁下给你的圣徽掏出来!” “啊!!”李明翰答应了一声开始在浑身翻找起来,他明显还不在状态。 “就是那个项链!”多娜着急得提醒道。 “哦!”李明翰一把拽住自己后脖颈露出地黄金念珠使劲朝后扯拽出那个圣徽,然后用手拿起来学着多娜的样子举到头顶好让不知道是躲在哪里的那个猎杀者看清楚。 “乔斯林特?多娜?夏而其。”那个冰冷而疯狂地电子音慢慢念出了多娜圣徽背面篆刻地漂亮地花体字,那是多娜的全名。 接着那个声音又沉默了下去,过了几秒后说道,“身份确认!” 李明翰在对方说出这个词的时候,下意识松了口气,他不禁感觉那个隐藏在暗处地混蛋难道是一部级电脑和防御体系的结合体?还能确认别人的身份。 不过随即敢在内心调侃别人的家伙就得到了报应,“以陛下之名赐予克里斯丁?西里而,以奖励她卓越地战斗技艺以及坚贞不屈地灵魂。”那个声音慢慢读出了李明翰举到头顶地圣徽上背面篆刻地字。 读完之后又是几秒难耐地沉默,“说出理由,否则将以帝国法典第三条第十七款第六项之名对你代行帝皇审判之责!” 李明翰一听对方这么说一下傻眼了,他没想到克里斯丁送给他的玫瑰念珠上还有这么一行字,他当时还以为篆刻在那项坠背后的东西是花纹呢,他不禁在心里骂起克里斯丁来。 其实克里斯丁这顿骂挨得真是冤枉,她哪知道自己因为好意才赠送给李明翰以保护他的精神世界的东西,会成为一个像是机械般古板生物杀戮李明翰的理由呢。 还没等李明翰开口解释,多娜就着急得喊出声来,她像是一个律师般引经据典说道,“根据修女团战斗法典第七条第十一款的补充规定里,允许玫瑰念珠地主人把它转送到身边某个拥有足够荣誉却没有获得此物的人!” 多娜说完之后才现因为自己过于紧张牵动了背后的伤口,而且那些裂开地伤口又被浑身的汗液浸泡,搞得背后又疼又痒。 又是一阵难耐地沉默之后,两人左边地灌木丛里突然响起了枝条被拨动出地哗哗声,接着一个看起来像是被一堆移动色块保护起来的不明生物走了出来。 李明翰看到面前这个家伙不由自主地就抓起脚下地步枪对准了它,但是当他仔细瞄准之后才现,那个停下来的生物不知道什么时候却从他的眼前消失了,不过精神上却明明感觉到就在枪口所指地方向却是有一个让他感觉无比压抑浑身冷地东西存在,这种精神和身体的违和感让他地心头莫名其妙地烦躁无比想扣动扳机先打上几枪泄一番。 第十三章 不过很快他面前隐藏起来的家伙就像是突然从身后的灌木丛背景中被变了出来一样,李明翰这时才看清那个家伙被一件看起来是一件如同僧袍一般带着兜帽和斗篷样的灰白色外套包裹在里面,而且李明翰还看到斗篷里右臂的位置凸起了老大一块,那轮廓看起来就像是他曾经使用过的狙击枪一般。联系刚才看到的景象李明翰有理由认为这个家伙穿着的斗篷应该是一件他只是听说过的光学迷彩装备,所以才会在这个家伙移动的时候因为身边的景物变化过快而产生一些多余地色块。 这个从灌木丛里走出来的人在关闭了迷彩斗篷地能量开关显露出身形后,在两人本来以为他已经变得安全之后却又把自己的左手从斗篷侧面伸了出来,手上攥着地奇特枪械对准了李明翰地脑袋。 “你们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以及……”李明翰觉得自己好像看到那兜帽中地黑暗里闪现出两点红光,但是这光芒又很快掩藏在了那片黑暗中,让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你们为什么穿着风暴突击兵地盔甲。”他地兜帽动了动,好像是看了趴着地多娜一眼,“还有她为什么会受伤?” 既然对方有问题那就有解释的机会,虽然李明翰心头还是对这个把自己彻底隐藏在那迷彩斗篷后面的家伙有些莫名其妙的抗拒,但是他还是开口尽量把自己和克里斯丁她们从孤石之岛地基地被攻破离开那里之后,到现在所生的所有事对面前这个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家伙交代清楚。 在耐心听完李明翰地解释之后,这个隐藏在迷彩斗篷后面的猎杀者慢慢垂下了枪口,他把左手又收回了斗篷里,李明翰只是注意到斗篷左边凸起了一瞬间,之后他空掉的左手就又移了出来,先是摘掉了兜帽让两人看清楚他的面容。 李明翰这时才看清楚对方的样子,这个猎杀者头上套着一个像是人造皮革般地头罩,把整个头部都包裹起来,眼睛上戴着一具黄色地风镜,一条风镜系带环绕了整个头部,而他的整个容貌则被一个看起来像是大型口罩般的金属物体掩藏在后面,那个‘口罩’做的很是精美,不但样子让李明翰看起来是那么得有科技气息,而且上面还刻满了各种各样地美丽花纹,不过一些深深地看起来像是子弹擦过的痕迹却破坏了那面罩的美感。 正在李明翰仔细观察面前这个人面罩的时候,他地左手已经解开了斗篷领子上的搭扣,接着脱下了斗篷。 这时李明翰看到了他隐藏在斗篷下的身体,李明翰先注意到了他托在右手上的长程狙击枪,不过这支狙击枪不但有着更大地瞄准镜,而且前端粗粗地枪管让李明翰觉得这应该是一支消音狙击枪。 然后李明翰才注意到了这个人的全身,这次倒霉蛋才知道倒吸一口凉气,因为他此时明白了什么叫全副武装到牙齿! 这个人穿着者一身黑色地紧身服装,外面有着像是肌肉块般地装甲块,李明翰细心地注意到了那些装甲块之间是有缝隙的,所以无论这个人做出什么动作这些装甲块都不会对动作有任何妨碍,并且如同那个面具一样,这些装甲块上也有掩盖不住的弹痕。在装甲块外面是一个像是携行带般的两条从肩部延伸到腰带上的黑色带子,上面挂满了手雷和其他看起来很凶猛地武器,腰带上也满是各种弹夹和一个还在渗着血地织物袋子,可能因为年代久远这个袋子已经被血液渲染成了黑褐色。 接着李明翰注意到了对方的身高和那双充满了爆力肌肉纠结地长腿,他敏锐地现那家伙比自己整整高了一头,而且还在对方两条手臂上都看到了被绑在上面的格斗刀,甚至他还在对方的腿上看到了绑缚地很牢靠地一支大刀,从黑色地刀鞘外形上推断应该是一支砍刀之类的,那刀柄上还有一串很漂亮的流苏,不过这把刀一定被经常拿出来砍剁那些挡在它主人面前的目标,因为这流苏已经同样被血液渲染成了黑褐色。 就在李明翰观察着对方的同时,这个猎杀者也在观察着面前的两个目标,虽然他的一对电子眼可以很轻松地在远处看清楚李明翰和多娜地头上沾染的灰尘,但是多年来的经验却让他还是喜欢从近处看着自己面前的目标,无论是友方还是敌人。 他还是一个喜欢通过嗅觉辨认目标情绪的人,作为一个有着奇异信仰的人,他坚信帝王赐予了他一种奇特的能力----可以通过呼吸去品尝对方的恐惧和即将面对死亡地绝望。 所以在此刻,他透过悄悄打开呼吸孔地防弹面罩闻到了缭绕在多娜身上的血腥味和即将死亡地灰败味道,而面前这个明显不该出现在修女团的男人身上则缭绕着恐惧和奇特地坚持,好像在下一刻这个男子就会摒弃他的恐惧扣动扳机向自己扫射一般。 他们在死寂般地沉默中完成了对面前人的初步观察,然后猎杀者选择先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地安静。 “我是总督阁下派驻来这里进行独立侦查任务的,我的编号是17号。”他简短的说明了自己的任务和身份,然后还从背包里掏出一个被李明翰认为大概是防水布之类织物很细心包裹了很多层地小包,他当着两人的面把那个小包一层一层的打开,然后像是捧着珍宝一般拿出了被保护地很好地一张纸,小心得递了出来。 李明翰虽然心中依旧对面前这个家伙心存恐惧,但是还是走上前接过了他手中地那份手令走回多娜身边举到多娜面前,让她来辨认。 这恐惧的来源大多是精神层面上的,因为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自己可以看到缭绕在这个家伙身上地淡红色烟雾,这烟雾就像是血液被蒸一样环绕在面前这个家伙身边,而且李明翰也一直觉得自己鼻端闻到了浓重到想让他呕吐地血腥味。 “请,小心一些。”17号看到李明翰不以为然地动作,冷冷地出声提醒,虽然他的语句里用了‘请’这个字,但是无论谁都不会认为他真的是在请求而不是在威胁。 多娜只略微扫了一眼就知道这是一份派驻手令,上面明确说明了手令持有者的身份以及他的任务,并且最后还注明了如果有当地驻军见到这份手令的话那就需要以帝皇的名义誓会全力回应此人的任何请求,不过手令末尾地签名却让她皱紧了眉头。 “你……”多娜尽量斟酌着语句,保证自己不会刺激到面前这个虽然证明了身份,但是却不知道是敌是友的家伙,“这份手令已经作废了。” “理由?” 虽然对方没有做什么,但是冰冷机械地声音依旧让多娜吞了口吐沫,她很诧异地现自己竟然对面前这个家伙有一些害怕,随即内心地倔强就让她耿直了脖子,“这是前代总督签署的手令,他已经因为叛国以及贪污被帝王下令即刻处死了!”她的声音因为过于高昂显得有些尖利,也不知道是为自己壮胆还是为了呵斥这个家伙的不礼貌。 她说完之后,17号并没有即刻回答,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离他最近得李明翰却莫名其妙地感觉好像身边有一股冷风吹过,鼻端地血腥味突然变得格外浓重,突然他现自己鼻子一热,然后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下意识地用手抹了一下举到眼前才看到原来是流鼻血了。 在他看着自己手背上的血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流出鼻血而有些愣的时候,17号却突然抬起头看向李明翰,多娜敏锐地看到17号被掩盖在黄色风镜后的眼睛有那一瞬间闪动了两点红光。 她以为17号是要向两人动手了,虽然心中悲哀地明白哪怕是再来十个穿上动力装甲地她也会被这个绝命杀手像是玩乐般的虐杀,但是她依旧把手搭到了枪柄上准备哪怕是死也要烧掉对方点什么。 “请,不要误会!”在气氛一触即地情况下17号却率先开口了,他把自己的视线游弋到了多娜地脸上,看着对方戒备地神情慢慢解释道,“我只是为,没有亲手把那只虫子,献祭给陛下而,内疚罢了……” 他好像很不习惯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一句话说的磕磕绊绊地,不过好歹是让多娜提起来地心暂时放了下来,不过多娜却不敢保证是不是面前这个家伙为了迷惑自己才如此说的。 号却没有管多娜想做什么或者是在戒备什么,他又把斗篷披回了身上启动了光学迷彩设备,转身带着一片有些错位地斑斓色块准备离开两人。 “等等!”多娜出声叫住了对方,“你要干什么?” 人形地斑斓色块停下了脚步,冰冷机械地声音从下面传出来,“去最近得防卫基地,向新任总督阁下交付任务以及领取新的任务。” 李明翰听到对方这么说,又擦了一把鼻子里流出来地血,然后诧异地问对方,“你难道不知道吗?” 短每章都至少3ooo字呢 话说我终于下定决心开始下光晕2了 第十四章 “什么?”斑斓色块这次没有移动,因为主人地动作停止,这些色块迅形成了完美的周边背景,李明翰费尽精神才勉强看到了17号停留的地方有一个隐约地人形。 “你在这里多久了?”李明翰并没有回答对方地问句,他觉得面前这个家伙完全搞不明白外面地状况,所以不由自主地问了出来。 号沉默了一阵,像是在计算时间,然后他地声音才从伪装下传了出来,“距离我上次补给已经过去两个月零九天。”他说完之后干脆转过身关闭了迷彩力场,抬手摘下兜帽用着红光地双眼看着李明翰地面容,像是要分辨对方是否在骗自己,“为什么,要问我时间?” “你难道在这段时间里没有见过其他人吗?”李明翰紧接着问道。 号这次没有思考,他直接回答道,“九天前我在丛林中遇到一队偷窃帝皇财产的逃兵。” “偷窃?逃兵!”李明翰觉得自己好像是想起一点什么,但是这回忆却不断地被鼻子里流出来地血打断,他不由自主地又用手背擦了擦鼻子里的血,然后还吸了吸鼻子。 “是的。”17号点了点头,“他们在狡辩说是因为基地被兽人攻破,为了保护帝皇财产才撤离出来。”虽然他的声音根本没有一般人的抑扬顿挫,李明翰就是觉得自己能从对方的神情里分辨出来17号是在嘲笑那几个士兵借口的拙劣。 “然后呢?”李明翰吸了吸鼻子,又擦了一把鼻子里流出来地血,这时多娜注意到了李明翰的不对劲,她想开口询问却又注意到了17号嘴里可能会说出一些他们现在所需要的信息,所以也就忍住了没有开口。 “你要死了。” “啊!”李明翰为17号不但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说出这样一句话来感觉异常惊讶,他下意识以为17号是要对自己和多娜动手了。 这个家伙横移了一步挡在17号和多娜地中间,右手手指慢慢搭在了扳机上,但是左手却又不由自主地擦了擦依旧在涌动地鼻血。 号根本就无视了李明翰和多娜的戒备举动,在他看来面前这个男子虽然拥有精神力但是完全不知道收敛,所以才在刚才妄图对抗自己的精神压制导致受伤,而且他也对李明翰一直在用精神力窥视自己感觉到厌烦,所以不动声色地放出一直积蓄在自己身体中的血腥**打算让对方吃个亏就算了,结果面前这个家伙依旧不知死活地继续他那古怪的精神扫描,于是才在这种时候流鼻血----那是大脑受到损伤的最直接体现! 两方之间本来放松下来的气氛又在这一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李明翰开口想问问对方为什么会如此说自己,可是他张了张口之后却现自己根本就没有说出话来,当一阵莫名地疲倦感席卷全身的时候这个家伙才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徒劳地张口想喊上一句,因为他以为是面前这个家伙在捣鬼,想开口提醒多娜小心,但是张大地嘴里依旧只能出细微地嗤嗤声,这声音让李明翰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漏气的皮球一般。 他想举起枪把面前这个危险的家伙逼退,却觉得浑身都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在这时候他的鼻端又闻到了浓重无比地血腥味,这种感觉真实到让他无法分辨到底是自己鼻子里的血还是面前的人让自己有了这种感觉,不过他却很清楚地看到了缭绕在17号身周如同烟雾般慢慢升腾起的血色。 一阵阵从心底辐射到全身的疲倦感磨去了他的意识,在清醒地最后时刻里,他转身想把多娜压在身下保护她,却只看到自己面前的17号越来越高大,越来越高大……最后停留在视线里的只有那双在黄色风镜后面冷冷地盯着他的眼睛在闪烁着红光。 在深沉地黑暗中,李明翰觉得自己像是躺在一艘小小的木船上,这船在一条潺潺流动地河上顺着水流一直漂流者,这幻境是如此的真实,他甚至能感觉到每一次水流掀起波浪时船身的颤动,甚至鼻端还能闻到那潮湿地味道;他想睁开眼睛却因为感受到了照耀在脸上和被隐藏在衣服下的皮肤上阳光地温暖,这种懒洋洋地感觉让他想一直睡下去,就这样休息下去,再也不要醒过来。 可是时间仿佛过了一瞬间,又像是过了一年那么漫长,他的鼻端突然闻到了浓重无比地血腥味,这种令人作呕地甜腥味充斥着他的鼻端和脑海,让他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他睁眼看到的是头顶铅灰色的阴云,大片大片地闪电在阴云里亮起,照耀着秽暗的天空;身下地小船也不复当初地温暖,他疑惑地坐起身来现自己躺在一个月白色地小船里,这种构筑出船体的材料像是玉石般温润,他轻轻用手触摸了一下这材料,感受着它的冰冷和光滑,现这闪耀着珍珠光芒地小船原来是用骨头做成的,因为这个家伙看到了旁边地船帮上甚至有一张没有完全融进去的面孔,面孔地主人像是在无声呐喊着什么;随即他注意到了血腥味的来源,原来他漂流在一条完全是血液构成的河水中,这河流里到处都漂浮着腐烂的,被撕扯烂的,还有充满了弹痕地尸体,有的漂浮在血河里的家伙还没有完全死去,她们哭喊着哀号着想扒上船帮,想用手把李明翰拖下去陪她们做伴,李明翰注意到一只离自己最近得手,那只手早已经腐烂地露出了骨头,几只不知道是蛆虫还是什么的小生物正在骨架和烂肉间穿梭着。 他想找些什么把这些鬼爪拗断,无意中却现离着自己最近的一只‘爪子’地中指上戴着他熟悉的一个戒指,惊愕地顺着手臂看过去,却突然现想把自己拖下血河的人竟然是自己最熟悉地人之一。 “双双!!!!”他惊讶地看着那张无神地面庞,虽然脸上的肉已经开始**,甚至有的地方露出了青黑色地骨头,就是那些没有腐烂的皮肤上也多了看不出图案地刺青和铁环铁针之类代表着折磨和虐待地东西,“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他难以置信地大喊,这张脸无论变成了什么样子他都无法忘怀跟这个女性在地球上度过的每一个白天和夜晚,也无法忘记对方的温柔和刁蛮,这是他曾经唯一接触过的女孩,也是愿意和对方订下终身的女性! 可是漂浮在血河中的腐尸却无法回答他的问题,曾经灵动地双眼现在只是木然地停留在眼眶里起着装饰物地作用,出过婉转呻吟声的嗓子此刻只能出一阵阵地低吼声。 李明翰看着对方木然缺损地面庞忘记了反抗,以为遥远无比早已经被他抛弃地记忆又跑了出来,他无法抑制地想起跟对方在一起的时候生的快乐和欣喜,最终这种回忆的软弱击倒了他,让他闭上了眼睛,任由那些熟悉得人所深处的手掌掀翻了骨船。 他感觉自己漂浮在血河里,那些爪子慢慢攀附在自己的身体上,甚至有些牙齿还怕他挣脱开来死死咬住了他的皮肉,就带着这种刺痛和内心深处地无奈与纠缠,他慢慢沉入了深不见底地河水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沉沦的李明翰睁开了眼睛,他看到的是青灰色地金属天花板,四周闪耀着黯淡地红光,鼻端问到的是略微有些刺鼻的血腥味,但是这味道却有些陈旧地感觉,好像是它们已经驻留在了自己所躺着的这张床的材料里面,无时不刻地在朝外散着味道。 他抬起手想擦一下额头地汗水,却看到自己得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手背上多了一进去地针头,顺着管子一路移动视线看到了一瓶被吊挂在头顶上的瓶子,里面还有半瓶暗红色,里面还漂浮着一些蓝色光点得液体。 他用左手支撑起疲惫无比地身体勉强坐了起来,低头看了看因为坐起而滑落到腰部地刚才盖在身上的毯子,又左右看了看他现自己四周到处是各种各样地柜子,一些不明用途地工具和药品被架子固定在柜子内部,接着他看到了身边一个台子上放着地像是手术盆样的东西,里面得血液已经干涸,几个三角形地金属片静静被血液粘在盆底。 对于昏迷前还是在原始森林里,醒来之后却现自己躺在一个充满了现代气息地治疗室的空间转换问题让里面有些头晕,他看到自己左面那扇表面上安置着把手以及镶嵌了铆钉像是舱门样的金属门时有些忍住不内心行动地**。 他低头看了看扎在手背上得输液针头,一狠心把针头拔了下来,然后带着手背上的刺痛和脑袋里的眩晕无力感离开了躺着地坚硬冰冷得金属台子,也没管那垂挂在一边地针头上还在朝下嘀嗒着瓶子里的液体,就这么跌跌撞撞地一头撞在了金属门上。 然后他用右手使劲压在了门把上,愣愣地看了一眼手背上地针眼里流出来的血珠慢慢顺着手背地轮廓消失在视线中留下一条显眼地痕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李明翰使劲压下了门把手,然后一头冲了出去。 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悲哀 昨天通宵下好了光晕2之后现不能安装 第十五章 他在开门之前已经做好了面对任何逆境地心理准备,他坚信哪怕就是他看到外面有一堆兽人围着一口煮着多娜地大锅准备开饭,自己也可以镇静地找来武器拼上一把之后再被塞进那锅里。 不过此刻外面的景象却完全乎了他的心理预期,不是太诡异了,而是太正常了! 此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多娜就和那个17号一起坐在篝火边,篝火上面的架子上还架着一口小锅,此刻里面的水已经沸腾了,还在冒着白色的水蒸气,这种和谐的景象让李明翰不禁睁大了眼睛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这时因为身上伤口得到了很好的处理所以心情很不错的多娜看到李明翰冒冒失失地从被改装成战地医疗车地奇美拉运兵车里冲了出来之后,看到对方有些惊讶地样子不由自主地笑了笑,她举起胳膊来对李明翰招了招手。 “李!来这边坐!” 李明翰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他像一个机械人般木然走到多娜身边,等待多娜拉他的时候又木然坐下,然后就抱着双腿把下巴搁在膝盖上看着篝火愣愣地看着那星星点点地火光升腾上天空,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号坐在李明翰的对面,他哪怕是在休息地时候也没有摘下脸上的面罩和风镜,他早就注意到了李明翰手背上的血珠,明白对方是主动拔掉了输液针头,他低头想了想,站起来转身走进了移动医疗站里。 不知道是不是多娜地错觉,她现当17号离开之后李明翰就像是获得了能量供应地玩偶一般瞬间有了生气,这是一种气质和精神上的感觉,反正她就是觉得甚至李明翰身边的黑暗都有些开始熠熠光。 恢复过来的李明翰侧过头对多娜笑了笑,然后问道,“多娜姐,我有错过什么吗?” 李明翰这夹杂着欣喜和解脱地笑容让多娜莫名的愣了一下,她很快收拾了自己的心情后对李明翰抱怨道,“你错过了很多。”她虽然不知道李明翰到底是想知道些什么,但是还是很仔细地把从李明翰因为精神力枯竭而昏倒,然后她以为是17号在暗中搞鬼从而端起枪来拼个鱼死网破,到听到17号的解释之后才放下枪口任由这个杀手检查自己和李明翰的身体,随即17号就一个人把她们两人连扛带拖地带到了这里,并且先给多娜做了取出身体里弹片地手术,其后才是给李明翰开始输一些可以补充精神力以及修补精神损伤地药物,直到李明翰醒来这几个小时地事情说了个清楚。 李明翰静静地听着多娜说完,他对多娜叙述中的一些疑点皱了皱眉头,然后问道,“多娜姐。”伸手指了指那边的医疗站,“他有没有说那东西是怎么来的?”李明翰觉得着医疗站就是个漏洞!因为综合他一路上的认知,那么大一辆车根本没可能出现在密布地丛林中。 多娜听到李明翰地疑问笑了笑,既是宽慰对方也是表露出内心深处对李明翰一醒来就能注意到身边地情况的敏锐认知而欣喜,“你等到天亮就知道了。”她神秘地对李明翰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 李明翰本来还想再张口问问的,但是看到多娜难得开心起来得面容,心里想了想也觉得这样一个小噱头不会影响什么大局的,而且他也认为跟17号这个看起来很厉害的家伙在一起,明显不需要担心太多的事情----对方那么厉害的人选择的营地会有错吗? 想到这里他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来缓解又开始疼起来地脑袋,然后接过多娜递过来地杯子,杯子里面是刚从篝火上架着地小锅里舀出来得热汤,他就着火光低头看了看现杯子里漂浮着一些他没有见过地植物叶子。 正在他仔细分辨杯子里那几片叶子到底是什么的时候,冰冷沙哑地声音却突然在他身边响起,“我没有,下毒!”李明翰应声抬头,看到17号正站在他身边,左手提着从车里找到的一根好像是从担架上拆下来的金属棍子,右手上拿着那个被他抛弃到一边不管的输液瓶,虽然那双隐藏在风镜后的眼睛没有闪烁着瘆人地红光,可是他就是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被蛇盯住老鼠一般,一股不知道从哪来的冷气贯穿了全身,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甚至感觉到被冷空气侵袭产生地刺痛。 ‘这个人生气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这种感觉,但是就是莫名其妙地在心底浮现出这个想法。 “不,我只是,我只是……好奇罢了。”李明翰不由自主地出声解释道,“我没有,在图鉴上见过这样的植物,所以只是好奇罢了。” 他说完之后就觉得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为什么要去和对方解释,那种天生低身边人一头的感觉让他郁闷无比。 号可以感受到李明翰心中的愤怒,和那种想把自己全身地怯弱全部丢到一边地鲁莽,以及想对自己动手证明他心中怯弱只是错觉地**。 他没有向李明翰解释锅子里煮的到底是什么植物,或许是他懒得去为这种看起来对自己没有任何影响的东西去解释。他猛力把左手地金属杆插进了李明翰身边的土地里,随着金属入土出地沉闷响声李明翰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好像那根杆子是插进他的身体一般,接着17号把输液瓶挂在了金属杆顶部,然后弯腰抬起了李明翰的手,把输液器地针头又扎了进去。 李明翰和多娜都没有注意到,那针头是从刚才地孔洞扎进去的,没有任何偏离。 他只是手上一痛之后才现上面又多了一根带着管子地针头,接着他抬头看向17号,对对方为什么会这么执着于让自己输完这一瓶看起来像是污水和金属粉末地混合体有些好奇。 “我依照丘里萨斯神庙地秘密配方为你调配地修补药剂,不要浪费!”17号很不习惯一次说出这么多话来,一直等到坐回篝火边之后还沉默了好一阵。 李明翰在刚听到那个神庙地名词之后就想开头问问对方那个神庙到底是干什么的,顺便准备向对方询问一下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是一个灵能者的,他还想问问自己在昏迷前听到的那一句话,“你要死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是他刚开口,多娜就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然后对转过头看向自己的李明翰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对方不要问。 “丘里萨斯神庙是我们系统之外地秘密刺客训练所,你不要自找死路!”多娜悄声警告李明翰道,她虽然对那些地方只有名字上的认知,但是却确切地知道如果帝国地平民或者是防卫军系统的低级士兵,哪怕是知道了这个名字都会被秘决。 她说完之后就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手中已经渐渐冷却下来的汤,她并不怕面前这个行走在黑暗和血腥之间执行着陛下神圣仁慈地家伙会把她俩也顺手给仁慈了,因为要是要杀的话早都杀了,何必要费尽救了她们呢。 而在这时候,一直沉默得17号终于开口了,他朝火里填了几块木柴之后用他独特的冰冷而又沙哑让李明翰觉得他在压抑着内心地疯狂地声音说道,“心智天敌,这是异端审判庭的一个研究结果。”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看了一眼李明翰,随着这一眼看过来,李明翰又感觉到了那熟悉的冰冷和疯狂,他再次看到了缭绕在17号身周地血雾。 他突然觉得鼻子有些痒,不由自主地伸手抠了下就觉得又是一股热热地东西从鼻子里流了出来,伸手沾了一点那液体拿到眼前一看,现自己又流鼻血了。然后他觉得一阵有一阵无可避免地眩晕感袭上额头,让他不由自主地闷哼一声。 多娜听到了他的闷哼声转过头来才现李明翰一副虚弱到要死的样子,她虽然感觉不到从17号那边过来的精神冲击,但是却见过一些灵能者因为过度使用精神力而导致死亡地案例,那些死者在死之前都会因为大脑地损伤从鼻子眼睛耳朵里流出大量地血液来。 “李!你怎么了?”她一把把李明翰揽在怀里让对方靠在自己肩膀上,也不顾李明翰地血液流了她一身,甚至还伸手想擦去李明翰鼻子里不断涌出的血液。 号看到李明翰和多娜抱在一起的样子,风镜后面地眼睛闪起两点红光,这光芒不断急闪烁着仿佛是在思考地样子,不过他并没有着急收回加诸在李明翰身上的精神冲击,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多娜着急得帮他擦掉不断留出来地血液。 看到里面越来越虚弱得样子,多娜就算是傻瓜也能明白这一切都是面前这个阴森可怕地猎杀者在捣鬼,她不禁转头对17号吼道,“你在干什么!他不是信奉邪神的异端也不是未在帝国注册地灵能者,你要知道这个男人属于我们战斗修女的系统!” 号听到多娜地话再次用闪烁着红光地眼睛看了看李明翰地样子,接着才放过了面前这个无论在哪方面都能让他轻松捏死,完全不算任何潜在威胁地家伙,甚至17号还在内心对李明翰进行了一番评估。 苍天啊我练战士就是一个悲剧 又被人鄙视了不由得吐槽 紫装人的禽兽p打勇士第一堆我刚冲锋上去放了个挫志他们就开干打得还是2个人我就悲剧的看着怪满场跑 第十六章 要是李明翰能读懂对方地内心一定会悲哀地现,自己连被那个冷血杀手干掉作为战利品奉献给帝皇的资格都没有。 随着17号收回了对李明翰脆弱得精神世界来说是如同海啸般的精神冲击,李明翰慢慢恢复了神志,他下意识擦了擦渐渐止住地鼻血,然后扶住眩晕地额头虚弱得对多娜问道,“我到底是怎么了?” 多娜也无法明白他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有心告诉对方他是精神力过度使用又觉得这个答案比借口还无法让人接受,正在她犹豫不决地时候17号接过了话头说道,“这就是,心智天敌!” “该死的!”多娜低声诅咒着,轻轻帮李明翰擦掉满脸地血水,她还没来得及转头去斥责对方的过分做法,17号却先开了口。 他看着面前燃烧着的篝火,慢慢地说道,“导师曾经告诉我,身体地记忆永远胜过无用的说明。”他抬头看了眼李明翰虚弱得样子,当现对方在偷偷盯着自己的时候转为盯着那双黑色地眼睛,一字一顿地警告道,“随便使用精神探测扫描对方是一种敌意的行为,你最好记住!”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我今天是好心情放过了你,以后要是换个脾气不好的你恐怕脑袋爆炸都算是最轻的惩罚。(折磨灵魂的办法数不胜数。) 说实话李明翰地心里对17号所说的东西虽然一知半解的,不过他却隐隐觉得对方不断地在对自己释放出一种莫名地敌意,他心里觉得很冤枉,因为看到17号地异象这种情况根本不是能由他所掌控的。 不过这种源自17号记忆中独特地友好方式却让李明翰无法接受,他一清醒过来内心深处就再一次响起了那个如同噩梦般的低吟声,催促着他不要遵从自己的感觉去畏惧对方,而是应该勇敢地拿起武器把面前这个蔑视自己并且装神弄鬼地家伙撕成碎片。 “我,不是,故意的!”他努力抗拒着心中地诱惑,几乎等同是低吼地声音里却透出了浓浓地敌意,加上佝偻地身体,李明翰就像是一只随时准备扑向猎物地豹子般。 而17号则好像感受到了李明翰心中响起地那个声音,他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低着头坐在那里的男性,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可能是他急站起来地动作影响到了多娜,多娜紧张得看着17号慢慢走到两人身边,然后在他伸出的左手要盖在李明翰头上的时候阻止了他。 “你要干什么?” 号在多娜面前止住了脚步,他低头看了一眼拦在自己面前的那只手掌。 ‘皮肤白皙,肌肉有力,骨骼坚硬,食指以及拇指下有茧子,惯于用枪。’他下意识就在内心对多娜伸过来地手做了评估,最后还下了结语,‘近战15秒终结,轻度威胁。’ 他然后看向低着头地李明翰,不知道为什么在内心中17号总是隐隐觉得这个男子会对自己造成很严重地威胁,虽然已经证明了对方在灵能方面根本是被自己压制的命,而且在刚才他也已经详细检查过这个男人的身体。可是就是这样,这样一个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不是自己对手的家伙,却不断地让自己心中提起警兆。 号并没有让这些无用的想法占据自己内心太长地时间,他抬起头轻轻把多娜挡在自己面前的手拨到一边,然后用自己的右手覆盖到了李明翰地头顶上。 “安静得看。”他偏头对想扑过来阻止自己的多娜说了一句,然后轻轻闭上了眼睛,全力启动了自己得灵能。 号努力压抑着自己如同火山般地心灵冲击,把它们转换成一根根纤细地心灵丝线,然后慢慢透过手掌传进李明翰的脑海里。 李明翰本来就处在一个无意识地自我催眠地境地中,他现在根本不是被心灵深处的那个魔鬼所影响,只是在面对压力时产生地无可逃避的那种悲哀地绝感在促使着他加强自己的心灵防线。 不过当17号的灵能丝线侵入他的脑海的时候,他只觉得一团团像是用干冰结成地利剑插进了自己的脑袋里,先是一阵冰寒,接着就是火辣辣地疼痛。 与此同时在远方地爱丽莎透过一直和李明翰连接在一起的精神谐振也感受到了那种无法用语言描述得剧痛,她明白是有人用精神力侵入了李明翰地脑海,为了不给李明翰地未来造成困扰,她果断切断了两人之间的链接,自己摸摸一个人承受那种无以描述得痛楚。 此时地李明翰正在低声呻吟着,不是他不想大叫出来,而是那种痛楚甚至已经剥夺了他的语言能力;大颗大颗地汗水不断从他的额头流下来,冲刷掉多日来留下地各种污物在他脸上留下一道道宛如沟壑般地痕迹后顺着下巴地曲线坠下地面。 这种剧痛一直持续到17号在他的脑海里用精神丝线编织出一张细密地网为止,“我暂时让你的灵能不会非主动散出来。”17号把手从李明翰地头顶拿开,冷冷的说道。 他说完之后就丢下李明翰和多娜不管,回身走到自己刚才休息的位置,把放在地上地狙击枪提起来背在身后。虽然爱丽莎已经很及时地断开了和李明翰地精神连接,但是多年前训练以及这些年猎杀灵能者地经验还是让17号轻松地顺着那条隐隐约约地精神连线搜索到了她的位置。 “你要去哪?”多娜看到17号一副要走的样子,赶忙问道。 她以为是自己刚才不善地举动让这个人感觉受到了伤害,所以才特意要避开两人,她正要开口为刚才地行为道歉时,17号却说道,“我去,打猎。”他披上了迷彩斗篷启动了开关,整个人慢慢隐入了斑驳不清地色块中,机械地声音从兜帽后面传来,“你们等在这里,如果天亮我没有回来,就不用等了。” 说完之后,他转身走进了树林地黑暗中,留下多娜和李明翰两人坐在篝火旁愕然对视。 “他怎么了?”头痛缓解过来地李明翰轻轻揉着太阳穴,略带欣喜得对多娜问道,在17号的身边他总觉得自己是处在一个低气压领域里,无论是心灵还是**都觉得特别郁闷。 多娜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抬头看了眼李明翰身边挂着地那个输液瓶里面的液体已经接近枯竭,探手抓过李明翰扎着针头地手帮他取下了输液针,然后指了指那医疗车对李明翰说道,“李,你去休息吧,我来守夜。” “守夜?”李明翰听到多娜地说了一下,“开玩笑吧你!这是男人的活好不?”他既是无法忍受让一个伤员来代替自己得任务,也是不想回去那到处都充斥着血腥味地医疗车里。 “没关系的,背后的弹片17号都已经帮我取了出来,伤口也在药物地作用下愈合地很快。”多娜对李明翰笑了笑,开口想打消对方地疑虑。 “不行,说什么也不行,你才该去休息!”李明翰轻轻揉着有些疼的手背说道。 多娜叹了口气,回身走进了医疗站里,在李明翰以为她会休息地时候却又走了出来。等她走近了李明翰才看到对方一手拖着叠好的毯子,另一支手上则提着两人的枪。 “好了,既然你我都不想去休息。”多娜把枪和毯子都塞到李明翰怀里,笑着坐在对方身边说道,“那我们就一起等他回来吧。”她说完之后怕李明翰又赶自己去医疗车里,赶忙又笑着补充道,“两个人还安全一些,你说不是吗?” 李明翰不置可否地耸了下肩膀,他算是对这些妞的执拗无奈了,他干脆把毯子展开披到自己和多娜的身上,把枪抱在怀里准备就这样坐到天明了。 虽然现在还是多雨的夏天,但是在深夜里哪怕面前燃烧着一堆篝火也还是有些冷的,所以多娜也就对李明翰可以说是逾越了礼仪地举动采取了默认,她拉了拉肩膀上的毯子好吧自己包的更严实一些,然后找了一个舒服一些地姿势----虽然背后地伤口封闭地很好,不过每次她动作地时候还是会隐隐作痛。 而在两人守着篝火呆地时候,已经遁入丛林地17号却在树丛和树干之间保持着高地移动,他地每一步都像经过精确计算般踏在最合适的地方----既不会让脚陷在草丛里影响行动,也不会踏断什么会出声响地东西。 随着肢体地运动他的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这不是因为急剧地动作才会如此,而是因为心中对那杀戮地渴望和对血液地期待才让他有了兴奋地感觉。 他在树林里跑了一阵之后停下了脚步,打开了面罩上的呼吸口,仰起头深深嗅闻着树林里有些清冷地空气,接着再次低下头在树林间飞穿梭者----猎杀者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虽然空气中那条被及时断掉地精神连接早已经变得微不可闻,但是经受过常人无法想象地训练以及增强手术地17号却能准确地循着它曾经留下地痕迹迅找到了爱丽莎此刻停留地营地。 号找了一颗可以俯瞰那个营地地大树爬了上去,他的动作轻盈地就像是一只在树林里生活了无数年的狸猫一般,安静,迅! 他蹲在一根横生地粗大枝干上,电子眼对准那个放置了光学偏转力场地小小营地不断缩放着焦距,那些可以让普通人完全忽略过去地隐形力场对17号地双眼却不起任何地作用。 不同于李明翰,17号在一看到爱丽莎地盔甲和放在她身边一直都没有被她使用过的仪式长矛就已经知道自己无意之中抓到了一条大鱼,一条可以让陛下欣喜无比地大鱼。 努力压抑着因为即将把面前这两个祭品献祭给陛下而产生地兴奋,17号轻轻碾了碾手指仿佛已经把对方如同蚂蚁一般碾成了粉末。 今天问题好多的说 先说第一个,关于拖沓的问题 实在是需要交代的太多的号是一个以后会多次出场的家伙而多娜则是为了回答一个问题凭什么你李明翰要让修女们听你的别告诉我他王霸之气一修女纷纷拜服甚至脱衣相求还哭着喊着要给他建立起一个庞大的后宫来 接着是书香门第的问题 我尝试着代入想了想一个文弱的男人一觉醒来现自己被丢进了连个鬼影子都没的森林里成天就只能看者自己溃烂的伤口哀声叹气然后他好不容易见到人之后就要面对无法逃避的死亡和血腥到了最后还得因为训练时消极怠工被人砍下胳膊 而且他还要举起枪为自己的生命而杀戮更不要提甚至连身边的对友都若有若无的把他当废物 凭心而论如果把我塞那种环境中如果我不崩溃也会变的粗鲁起来这跟教养完全没有关系根本就是环境逼的他快疯了的一种泄方式 第十七章 他摘下挂在肩膀上的长程狙击枪架在肩膀上,爱丽莎距离他大概有两百米左右的距离,虽然这是一个完美无比地距离,但是17号却明白如果自己冒冒失失地就射出枪膛中的子弹的话,那么那颗普通子弹1oo会被面前这个灵族独角地力场护盾挡住。 他轻轻从自己挂在腰带上的弹药盒里拿出了一颗闪烁着银色光芒地子弹填进枪膛里,这是一颗源自教廷的特殊子弹,只有在修女团里才有大量配! 这颗完全是手工制造地银质子弹上篆刻着密密麻麻地符文,光是没有经过祝福地子弹就已经可以轻易贯穿任何种类的灵能盾,更不要提17号填入枪膛里的这颗子弹是放在圣坛上特别祈祷祝福地特制品! 这种珍贵无比地子弹,哪怕是在身经百战的17号身上也只有区区每年三的配给! 他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杀意,把瞄准镜地光圈套在了爱丽莎地头上,接着17号匀呼吸者,渐渐地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绵长,直到最后一刻他屏住了呼吸,同时随着呼吸频率在运动着的枪口也停了下来。 瞬间,犹如海啸般的杀意先于子弹击中了爱丽莎。 这种古怪地感觉伴随着如同闪电穿越心脏般地让人不由自主呼吸一滞地感觉爱丽莎早已经在战斗的岁月里体验过了无数次,她以旁人根本无法想象地度举起手中地长矛挡在了自己得眉心位置。 带着贯穿一切威能地子弹轻易就把爱丽莎手中受过祝福而且坚硬地可以当做棍子来砸人的矛杆撕成了两截,随着矛杆尖锐地碎片飞散爱丽莎也及时侧过了头,让那恐怖得子弹在自己一边太阳穴上留下一条深深地伤痕。 爱丽莎逃过这致命地一击之后并没有去顺着子弹射来地方向追寻那个伤害了自己的杀手,她甚至伸手制止了要冲上去地侍从。 她摘下手套轻轻碰了碰自己侧面额头上的伤口,对一脸诧异站在自己面前地侍从说道,“他已经跑了。” “阁下?”侍从对爱丽莎这么轻易就放过让她蒙受了这么大伤害得家伙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没用的。”说话牵动了额侧地伤口,爱丽莎不由得皱了皱眉,她不用照镜子都知道那道伤口甚至都深到划伤了骨头。 她转头看向子弹射来地方向,从伤口里流出来地血液铺满了半张面庞让她此刻显得无比狰狞。 “阁下……”她再次伸手制止了侍从想追上去的举动,有些不悦地说道,“那个暗杀者已经不会出现了,你现在追上去也不过是浪费生命而已。” “那么……”侍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服从了多年建立起来的上下等级,“我请允许您同意我向卡里丝阁下报告此事。”他说着话从两人携带的背囊里拿出一样极其有灵族风格的东西来----纤细而精致的外表,还有需要灵能启动。 “随便你!”长久以来通过和李明翰的精神连接爱丽莎学会了许多地球上的生活习惯,此刻这句可以说是抱怨的话就是源自李明翰被掩藏在记忆最珍贵角落里的一个记忆片段。 而17号则在干什么? 刚刚还在树上的17号在看到爱丽莎举起长矛地时候就已经转身跳下了大树,他明白对方根本不是这一颗小小地子弹能干掉的,不过他还在一路上布设了不少的小陷阱,甚至还故意留下了一条逃遁路线,就等着那些有胆子追寻自己的家伙引进这个伏击圈里。 号静静地在伏击圈外等了十几分钟,他与其说是在等那个目标追过来,不如说是在等待目标的侍从出现在自己视线里,那么通过杀死侍从激怒目标地话他还能有一丝机会。 在等待无果后17号细心地把自己布设好的陷阱再收集起来,他可不想有什么人来通过这陷阱查知他的战斗方式,对方地强力在他心中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他默默地在内心里给那个蓝色的影子挂上一个代表着无可抗拒和恐怖得标签,17号明白除非是在混乱无比的战场上,否则自己没有任何机会取得这个珍贵无比的祭品。 虽然愤怒等多余地感情早已经被严苛地训练所除去,但是17号依旧对对方在那一瞬间所表现出来的能力有些余悸,他明白自己如果真的和对方陷入了无可避免地近战的话,那么除了激活胸膛里埋设地炸弹外,是没有其他办法杀伤到目标的。 想到这里17号轻轻用手压了压胸膛,虽然他明白自己摸不到那隐藏在胸骨下的金属物品,但是这种踏实地感觉就如同战前祈祷一般让他觉得内心安宁。 至少,哪怕杀手悲哀地死去,也可以拖着杀死他的人一同下地狱,不是吗? 号默默地把收集好的陷阱装备到身上,他在做这一切的时候并没有关闭迷彩斗篷地能量开关,毕竟在充满了未知危险地丛林中越多地暴露就代表着会有越多的麻烦找上身来。 等做完这一切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得时钟,上面地时间已经被调整到适合这个星球地白昼与黑夜,他看着散出微微荧光地指针心中默默计算了一下,现到离天亮还有将近四个小时的时间。 他知道自己此刻不应该直接返回营地里,按照教典他至少应该在树林转上几个小时,这样才不会被那些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跟踪者顺着自己的痕迹找到那个唯一安全的地方,想到这里他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多娜的李明翰地容貌。 号明白自己帮助对方的举动已经完全遵循了教典上所注明的每一条,而且他甚至还出于示好的想法主动帮李明翰暂时解决了他的灵能问题,虽然不如说是17号非常讨厌对方不断地用那没有隐藏得而且微弱到恶心地灵能扫描自己,而且他又不能去伸手解决这个麻烦!因为17号知道自己如果要离开这颗已经打烂了的星球的话,终究还是要依靠这两个人的----他已经无法得到任何补给,并且维持身体地药物已经接近枯竭了,如果不及时得到补充药物的话…… 号边走边甩掉了这些无聊的想法,他突然觉得头脑里传来一阵针刺般的疼痛,赶忙找了一处隐蔽地地方摘下背包伸手从侧面地开口里拿出一支闪烁着蓝色荧光地针剂扎在自己颈侧,等待里面得液体注入身体之后他并没有着急找个地方把空掉的针管埋起来,而是把它举到面前仔细看了看空荡荡地内壁。 这一支特殊精神抑制剂大概可以维持一个星期地正常消耗,17号现在手中举着的就已经是最后一支了,本来他身体里还有另一支的,可惜那针管已经随着万用血液补充剂一起输到了李明翰的身体里。 他最后留恋地看了一眼手中的针管,然后用手在一棵大树地根部挖了一个小坑,把那针管细心地埋了进去,末了还从旁边找了一些枯叶掩盖在上面。 等做完这一切,17号站在原地默默休息了几分钟,等待脑海里的刺痛完全平息了之后他再一次迈动脚步。 沉默的杀手这次朝向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方向,他完全开放了面甲地呼吸孔,仰起头使劲嗅闻着空气里残留下来的种种信息,兽人独特地体味很快就被他从繁杂地气味颗粒里找了出来。 仔细嗅了嗅,现这是一支大概三天前经过这里的兽人留下地味道,沉默得杀手明白这些森林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兽人,甚它们多到连森林里长过手臂地蛇都被那些贪吃的家伙捕猎一空。 他花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循着这气味找到了一个不算小的兽人营地,于是17号决定在天亮之前给自己找一些乐子,顺便用那些绿皮的尸体让陛下因为失去了最好祭品而产生的怒火可以平息一点。 与其说是在让陛下的怒火平息,不如说17号是在让自己内心地嗜血**得到缓解,他曾经见过一个失去了控制的同僚狂地景象,那种疯狂地对着所有出现在视野中会活动的物体进攻的**让他敬谢不敏。 在他给狙击枪换了一匣普通穿甲弹,决定在兽人地视野之外像是打靶一般屠杀掉至少三十个兽人的时候,盯着篝火的李明翰再也无法压抑住自己得睡魔,他勉强打起精神朝火力丢了几块木柴之后,就抱着枪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等他被多娜摇醒的时候,早已经回来的17号正低头打理着架在篝火上的小锅,随着液体沸腾出地咕嘟咕嘟地响声,李明翰也闻到了食物地香味。 号很开心,他虽然错失了一头很重要的祭品,但是却在兽人那里得到了足够的补偿,所以他回来之后难得决定给自己做一些有味道的,热的食物来犒劳一下自己。 “你醒来了?”早已经醒来地多娜在空地上慢慢活动者,她在不触动伤口的情况下小心得弯折着自己的身体做出李明翰看来种种匪夷所思地动作以保证身体有足够的柔软度,她注意到李明翰醒来之后开心得问道。 “啊!恩。”李明翰点了点头站了起来,他注意到本来该两人裹着的毯子现在全包子自己身上,“多娜姐你多会醒来的?” 悲剧啊,玩了战士才知道防骑拉怪有多简单 飞盾开怪放个奉献技能还是可以给3个怪上的 p话说要是有错字的话告诉我我好及时修改记得上上上章有个错字但是现在怎么找都找不到了 第十八章 多娜笑了笑,她又做了几个会让李明翰浮想联翩地动作之后直起身体走进医疗车里,从里面找出一条毛巾来边擦着汗边对李明翰说道,“只比你早一点点。” 李明翰把毯子拽下来叠好后才站起来,他突然现站在自己面前的多娜好像有了一些不一样。带着心中地疑问他仔细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女性,现对方还是穿着以前的衣服,唯一地变化就是她把以前看起来很老土地修女头给扎了起来,脑后多了一根很可爱的小辫子,两侧额前还悬挂着几丝不想被束缚地金。 “怎么了李?”多娜现李明翰地视线都集中到自己身上,不由得好奇问道,“你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怕被误会地李明翰赶忙摇头分辩道,“我只是觉得你跟之前有些不同了。” 多娜又笑了笑,被熟悉人夸耀美丽总是让女性乐于接受的,“是吗?我觉得没什么啊?” “笑容。”蹲在篝火边像是一个石像般的17号却突然说话了,他有些不习惯成为别人注目的焦点,对李明翰和多娜射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有些不舒服地扭了扭身体,用那没有任何抑扬顿挫地机械嗓音补充道,“你的笑容!” “什么?”多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17号到底在说什么。 号懒得再重复自己说过的话,他用勺子敲了敲面前的小锅,示意两人过来吃早餐。 李明翰朝多娜笑了笑,他指了指自己的脸,“多娜姐你笑起来很好看。” 多娜对李明翰地夸奖回以更加灿烂地微笑,她走到篝火边用17号留在锅里的勺子给自己盛了一份汤,然后走回李明翰身边坐下接过他递过来的蛋白块。 而李明翰则坐到了她旁边,手里拿着给自己准备好的如同肥皂般难吃的东西,边祈祷17号这做的看起来很不错的汤可以让那蛋白块变得好吃一些,边期待地看着17号把他自己的盘子也盛满了汤。 他在期待什么? 这个家伙在等着17号摘下那面罩喝汤,好能看清楚这个一直把自己隐藏在面具后的人到底长得是什么样子。 不过17号显然没有满足李明翰好奇心的意思,他端着自己的盘子站了起来,“你要去哪?”听到李明翰的问题时站住了脚步,“我去让车动起来,我们准备出了。”他边走边回答了李明翰的问题。 “他说去动车?”李明翰诧异地看向多娜,他可不觉得那车有飞行或者是开路功能,能直接在这布满了大树的森林里如履平地一路开到汇合点去。 “呵呵。”多娜笑着又喝了口汤,眼睛因为嘴里滚烫地汤不由自主地眯了起来,她咽下嘴里的汤后才开口说道,“一会你就知道了。” 这时李明翰听到了医疗车地动机被点燃后出地轰鸣声,他估计是17号在踩动加踏板之类,过了一会这轰鸣声就变成了低沉地轰轰声,装甲车地动机在有节奏地运行着。 号并没有让动机运行太长时间,他过了一会就关闭了动机,然后提着一个李明翰估计是工具箱地东西走了出来,他走到车的侧面摆弄了几下打开了动机盖,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个像是扳手一样的东西在调整着什么。 好奇的李明翰本来想过去看看的,但是多娜却把他拉住了,“你不要过去,可能那车里驻留的机械本灵并不希望你去窥探它的秘密。” 李明翰对多娜的告诫嗤之以鼻,但是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吃完了这一餐之后才拍了拍手站起来,收拾好自己的餐具提着枪走到17号身边。 这时17号估计已经调整好了,他又转回车里让动机咆哮了几声之后满意得关闭了开关走了出来对两人说道,“我们要走了!” 他说完之后径直走到篝火边,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后拿出一支工兵铲铲来一些泥土把火堆闷熄,然后又仔细地把营地里留下地痕迹都处理干净,甚至还找来一些草移植到刚才还燃着篝火的位置。 多娜带着李明翰帮他把放置在外面的东西都搬回了车里,而李明翰则在抱着毯子走到车门口的时候突然看到在左侧地灌木丛里有几个像是头盔的东西,那几个东西隐藏在草丛里半掩半露地,好像躲藏在那里正在朝这边看。 “小心!”李明翰把手里拿着的毯子丢到一边,下意识给自己找了一个掩体端起枪对准了那几个头盔的方向,“谁!!出来!!” 多娜抱着毯子直接无视了李明翰地警告,从他面前施施然地走过,“别走火。”丢下这样一句话走进了车里。 “那边有人!!”李明翰转头对正在车里把东西固定好的多娜高声喊道,在对方转头看自己的时候生怕她不相信还用手使劲戳了戳那个方向。 “是有人。”多娜点了点头,转身继续干自己的工作,“不过都是死人。”她闲闲地补充了一句。 “李,充满了警戒之心是值得夸奖的行为。”她背对着李明翰边整理面前的东西边说道,“但是你需要明白引起你警戒的东西是死的还是活的。” “那是啥?”李明翰被多娜语重心长地告诫搞得有些迷糊。 “你去看看喽。” 他看到多娜地背影无奈得耸了耸肩。 于是李明翰带着心中满满地疑问准备上前去看个清楚,不过这个家伙心中的多疑让他没有直接走过去看看,而是小心得绕了一个方向,从侧面接近了他认为隐藏在灌木丛中的家伙。 清晨地树林里充满了露水和潮湿地空气,李明翰却又偏偏给自己找了一条很是困难地路途,他小心得摸过草丛沾了满头满身的露水之后慢慢拨开面前最后一根阻挡视线地灌木枝条后,四个挂在倒插地步枪上的头盔显露在他的面前。 他本来想大骂几句顺便过去把那几支步枪踹倒泄一下的,不过他站起来之后却注意到那每支步枪都是插在一个长方形地土堆前面的,看过战争电影的家伙脑袋转了不到半圈就明白了那是几个阵亡士兵的墓地,倒插在地上的步枪和上面顶着的头盔就是他们的墓碑! 来自家庭的古老教育让李明翰知道惊扰死者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所以哪怕此刻他心中有再大的火气也是不能对着亡者来泄的,于是他站直身体对这些已经死亡地士兵行了一个源自地球的军礼,“打扰了!”低头道歉一声小心绕过这片小小的墓地跑回了医疗车里。 “看清楚了?”收拾完东西靠在医疗台边沾着休息的多娜看着李明翰垂头丧气地走回来,笑着问道。 “晦气!”李明翰垂头丧气地走到多娜身边坐下说道,医疗车里充满地血腥味让他觉得有些恶心,不由得又跑出去呼吸了几口外面的新鲜空气。 外面带着泥土味道地空气冲淡了他胸中翻腾的感觉,“怎么那边会有死人?”他走回车里问道,这次他没有找地方坐下,而是就站在门口,因为那里的空气味道还好一些。 多娜没有直接回答李明翰地问题,她拍了拍身后的医疗台对李明翰问道,“你看看这个,想起一点什么了没?” “你要我想起什么?”李明翰挠了挠头,对多娜地话有些疑惑。 这时坐在驾驶座上的17号回头对站在门口的李明翰说道,“把门关上,要走了。” “走?怎么走?”李明翰依然对这辆车怎么才能在密林里移动的问题充满了疑惑,不过他还是顺手把身后的舱门关上,“好了。”在自动亮起地暗红色照明中,他侧过头对驾驶室的方向喊道。 随着17号拉动变杆踩下踏板,奇美拉战地医疗车地动机出沉闷地嘶吼声,接着车身两边地履带慢慢移动起来像是一只破茧地蝴蝶般褪掉覆盖在身上涌来掩蔽地树枝,带动车身在地面上留下两条深深地印痕。 被涂装成白色地医疗车两侧履带地率不同让它慢慢转了一个方向,直接压倒了几棵特别移植过来当做掩蔽物的低矮灌木。 这时李明翰为了解答自己心中的疑惑,在征得了多娜的同意之后爬上了医疗台打开了装甲车地顶盖。 迎面而来地风让他眯起了眼睛,不过他还是清楚地看到了装甲车正行走在一条简易公路上,他难以置信地转了个身看向身后,虽然车身后面弥漫地烟尘让视野有些不清晰,但是依旧看清楚了被抛在身后地那条看不到尽头地丛林公路。 他瞬间无语了,觉得自己拖着多娜在丛林里拼命走了一天的举动在此刻被这条公路映衬地像是一个白痴的行动一般。 既然已经看清楚了外面的情景,心情沮丧地李明翰也没有了呆在外面吃灰的心情,他有些郁闷得关闭了顶盖,坐到了多娜身边,低着头一言不。 这时多娜拿出了地图铺在面前的医疗台上,把它当成了桌子。 她招呼了李明翰一声,然后指着地图上多出来的一条线对他说道,“这是兽人临时开出来的路,要不是17号帮我在地图上标示出来,我也根本找不到呢。” “哦。”李明翰答应了一声,借着头顶地灯光看了看那地图,现兽人开出来的这条公路正好和他们要去的地方擦肩而过。 “明天。”多娜知道李明翰在想什么,“明天我们就能见到克里斯丁阁下了!”她开心得说道。 “见到她?”李明翰撇撇嘴小声抱怨道,“我不觉得她想再见到我们。” “你说什么??”动机的轰鸣声让多娜错过了李明翰的抱怨,她出声问道。 “没,没说什么!”李明翰提高音量对多娜说道。 这时多娜正想说句什么,却被驾驶席那里传来的模模糊糊地声音把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号在驾驶的同时打开了装甲车的通讯系统,树林阻隔了大量地无线信号,让喇叭里出地声音变成了一串不连贯地单音和持续得沙沙声。 他皱了皱眉开启了外置天线的启动开关,装甲车外面自动升起了一根通讯天线。 然后他又轻微地调整了几下旋钮,喇叭里的声音终于到了可以辨认地地步。 “喂……我是……修女……警报……遭遇战……急需……人员损伤……我们…位置……”虽然声音断断续续,而且其间还夹杂着大量的枪声,但是李明翰很快就从里面分辨出了是乔伊斯地声音。 他直接冲到了17号身边,指着通讯器着急得对17号大吼道,“这东西怎么用!怎么用?” 号默默地打开了送开关,然后摘下一边的麦克风递给了李明翰。 “喂!!乔伊斯!!!我是李明翰!!你们怎么了??说话!!!” “感谢陛下……接听了……我们……战斗……”乔伊斯并不知道是李明翰在呼叫,或着是她根本听不清楚这边在说什么。 李明翰又焦急了吼了几句,可是喇叭里却一直传来沙沙声,这声音让他心烦地想一拳砸烂这个该死的通讯器。 “是信号射源的问题。”17号抓住了李明翰砸向操作台的拳头,冷冷地解释道。 而在这时,通讯器里再次传来了远方的讯号。 “我们…战斗……最后一刻…” “……万岁!……荣光……百合……冲锋!!!” 我今天悲剧了!!!!!!!!大悲剧!!!!! 今天开车和老婆去看香山红叶。 结果悲剧的现我们来早了一个月,叶子还没红! 然后回来的时候悲剧了!! 老子迷路了!!!! 悲哀的在5环迷路了! 好不容易找了个地方买了张地图,研究绕到天黑才找到回家的路…… 真悲剧!!! 第一章 翡翠鸟号特种支援舰 考拉瓦一号行星与考拉瓦二号行星宇宙航行路线,近二号行星端 以下是舰桥的语音记录: “舰长来了!” “敬礼!” “导航员,我们离到达预定轨道还有多长时间?” “报告舰长,还有19个标准地球时。” “该死的,不能再快点了吗?” “您要知道,我没办法让已经全功率运转的引擎再快上一点,或许您愿意亲自下去看看?” “该死的杂种!消极怠工!” “斯卡图修女,请您尊重我的船员。” “尊重?我已经很尊重了!舰长阁下!” “可是我觉得您需要冷静一下,不是吗?” “你叫我怎么冷静?我的姐妹们正在那里等待着我们去救援她们!很可能只因为你手下那帮懒骨头不肯多动动,就会让这艘破船晚几分钟到达,晚了几分钟可能就会让那些在企盼着我们去救援的姐妹们耗光最后一滴血!” “斯卡图修女,我想再一次提醒你,虽然我们没有直接的从属关系,但是我希望你能在我的船上尊重一下我的权威和我的船员!” “这是陛下赐予修女团的战舰!它是陛下的!” “但是现在是我在指挥它不是吗?” “我警告你!你要学会尊重,尊重陛下的女儿以及你所处的职位,不要忘记是修女团把你从那艘被诅咒地异端舰上拯救回来的!” “我一直都记得,尤其我还记得我那条失去的胳膊以及……这个。” “哼!” “你们两个,既然作为侍从就请做到该尽的责任,请扶斯卡图修女去休息一下吧。” “你在指使我的侍从!” “不不不,我想你听错了,我只是觉得您在我的舰桥上白白浪费了那旺盛的经历,我觉得您需要把它积攒起来好对准脚下的兽人,不是吗?” “我会记住你的!” “不胜荣幸!” …… “舰长……” “怎么了?我的小卡利?” “我,我觉得您,不,不……” “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那……” “哼,没关系的,这就是我的船,这就是我的领地,这就是我的家!我有责任为我的家人和房子着想,不是吗?” “可,可,可是……” “放心吧,你们两个送她去休息一下,她已经很累了。” “我的小卡利,现在那该死的次元风暴封锁了所有的灵能通讯,你去休息一下吧。” “……是,舰长。” …… “我是舰长,轮机舱的混蛋还有喘气的没?蹦一个出来回话!” “咳咳,该死的,咳咳……” “喂!老子还没死呢!!” “咳咳……对不起,舰长,我是说这里……咳咳!” “怎么?你要我亲自下去?你信不信我把你们这帮混蛋交给上层那个快气疯了的小娘们,让她纠结一帮人把你们几个以消极怠工吊在船外吹风?或者你们喜欢等她们觉得你们几个小混蛋吹够了该死的宇宙射线后,再把你们几个拉进来烧成灰?” “舰长,咳咳……该死的泄露!我们已经搞定了!” “那么现在请告诉你们那个该死的舰长,那个该死的引擎功率能开到多少?” “满功率运转,我的舰长!” “嗯??” “百分之……6o,啊不!!是65!!” “什么??” “最高只能开到百分之?了,要是再高点咱们就得被这老家伙炸上天,它已经运转了几千年了!” “那就开到百分之?!” “这不可能,我的舰长,就是陛下来了他也只能让这老家伙开到百分之?。” “好吧,那我亲自去向那帮等着去救人的娘们道歉。” “道歉?请原谅,我的舰长,我不觉得您是去道歉。” “废话!老子就他妈是去道歉!因为我之前已经告诉她们引擎是百分之百的满功率运转,而不是***可怜的百分之三十!!” “呃,对不起,我的舰长。” “把你的道歉收回去吧,我想你一会可以亲自跟我说,就在被绑在外壳上吹那该死的宇宙射线的时候,我想我可以以舰长的身份帮你找一个好位置,我觉得舰就不错,那里不但有射线吹还能不时碰上点陨石碎片太空灰尘什么的。不过我想你我很快就不用担心那些沾上身就很难除去的太空灰尘了,因为我们马上就成为它们的同伴了!” “嘿嘿,您不会去的,我才不相信您会去!” “老子怎么就不会去?反正他妈船晚到了地上那帮娘们死了的话老子也得被绑在外面吹风!早死晚死没区别!” “呃……” “你如果再出那恶心的声音,信不信我现在就拿着枪去逼着你从舱门滚出去!” “啊!报告舰长一个好消息,老家伙现在因为一次可赞的重启动,它现在出了卓越的功效,功率提升到百分之?了!” “我记得我是在说把功率提升到百分之8o。” “好吧,在万能的机械本灵前您是最大的,那就百分之8o,我保证您迟早会把我们都炸上天!” “放屁!我们现在就在天上!还是在天上的天上----太空里!” “我的舰长,我觉得您要是再这样的话,干脆在我们下一次停靠在铸造世界的时候雇佣一个机械牧师来吧,我总是觉得我们需要安抚机械本灵的祈祷仪式。” “滚吧,你告诉我上一个三级牧师是怎么死的来着?我记得你告诉我那个倒霉鬼是不小心走出了舱门被抛弃在宇宙中的。” “呃,没错,他实在是太倒霉了。” “是啊,他是在是太倒霉了,倒霉到穿越了三层密封门,而且还倒霉到随便按就按对了分别对应三层密封门的三道密码,甚至最后一个隐藏在装甲板后面的密码板那个倒霉蛋都找到了。” “呃……没错!他是在是……太倒霉了!” “那上上个倒霉蛋是怎么死的?我记得你向我报告说他是不小心把叉子吃进了嗓子里把自己噎死的,不过我很好奇梗在嗓子里的叉子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倒霉蛋的眼睛里?还有你记得不记得上上上个倒霉蛋?我记得……” “陛下在上!现在是百分之83功率运转,舰长你要是再想这个老家伙高一点,您请把我塞进反应炉里吧!” “好吧,就这样!” “呃……” …… “给我接通斯卡图战斗修女的私人通讯频道。” “舰长阁下,请您告诉我一个很合适的理由,因为您需要解释为什么要打断对陛下的祈祷。” “告诉您一个好消息,轮机舱刚刚攻破了一个技术难关,伟大的机械本灵决定眷顾我们这些奔波在救援路上的辛苦人,所以现在引擎功率运转,我们的到达时间被缩短了整整十二个小时!” “功率运转?!!……舰长阁下,这个是什么意思?” “就是突破了百分之百的极限!相信我,要不是离子引擎被牢牢固定在船身里,现在我们甚至能看到引擎跑在我们前面!” “……我为我刚才的不理智以及对您船员的误会而道歉,最近的一次通讯里,二号行星的姐妹告诉我她们还能坚持十个小时,我认为我们应该……” “没关系,你要相信这艘已经在深空中航行了六个千年的老家伙!” “……舰长阁下,我……” “放心吧!为了不让地面上的修女们流尽最后一滴血,轮机舱的家伙们以及我们这些人都会拼命的!!” “什么什么???你说轮机舱生了燃料泄漏!!混蛋!!我告诉你:哪怕是我们在星空中变成了一团可笑的焰火,也要把这些焦急的修女们送到她们该去的地方!!!” “舰长阁下……” “放心吧,斯卡图修女,我们哪怕是坠毁也会坠毁在二号行星的土地上!” “好吧,这里您是指挥官,原陛下保佑我们。” …… “……舰长。” “啊,我的小卡利,你怎么不去休息一下?前段时间你为了找回与地球的精神链接让你都瘦了老大一圈,现在趁着这个难得的休息时间赶紧去休息一下吧。你要知道,该死的时空风暴爆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嗯……” “你看,你又揉额头了,快去吧快去吧,这可是陛下赐给你的休息机会。” “舰长……不,不要,随便把,尊敬的,陛下……亵,亵……” “好了,我知道了,小卡利你去休息一下吧。” “恩??” “我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现在小卡利你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在这里和我讨论虔诚问题。” “恩,我,我,我……” “去吧。” …… 在漆黑的太空中,银白色的翡翠鸟号尾部地离子引擎喷出蓝白色的离子束,推动着它修长地身躯在宇宙中航行,虽然在漆黑地宇宙中会让人产生一种自身是在停滞的错觉,但是不断撞击在舰防护罩外的陨石却成了这度的证明。 此时,二号行星,坠毁地雷鹰运输机外防御圈。 兽人的进攻暂时停止了,克里斯丁把手从面前变得烫手地枪身上移开,皱着眉头揉了揉应为连续射击被不断后座地枪托撞得有些疼的肩膀。手一碰到那片皮肤就从接触的地方传来一阵阵地刺痛,她相信自己衣服下的肩膀一定青紫了老大一块。 轻轻揉着肩膀她从堑壕里抬起头看着外面,她们的阵地构筑在一个小小地山丘上,一圈圈围绕着山丘挖掘出来的堑壕构成了里外三层阵地,现在被放弃的第一道堑壕里已经填满了绿色的尸体,间或那些绿色中间还会出现银白色动力装甲的反光。 从她所在的第二道防线到那填满尸体的堑壕中间也同样到处都是兽人的尸体,那些不要命的家伙不知道吃了什么药,疯狂地一波一波冲上来,又被成片成片地扫倒,伴随着它们尸体的是一个个冒着青烟地巨大坑洞----这是兽人自己的炮兵干的。 她又看了看视线尽头的那团焦黑地东西,灾难性的内部起火彻底让那辆不知道被兽人从哪里搞来的又改装的面目全非的黎曼坦克成了废物,虽然此刻那团金属废物已经褪去了那恐怖得高热,但是遍布车身扭曲得炮管却证明了它曾经有多么可怕。 哪怕现在,修女们都得小心那东西突然动起来----不知道多会那团废墟又会被装上一个不知道从哪搞来的破烂动机,用烂铁皮补好外面的坑洞,然后顶着打着补丁的炮管,哼哧哼哧地开上来。 这可不是修女们的无聊想法,这可是在十二个小时前已经被证明过的,现在它是第二次在阵地前被摧毁。 第二章 她又回头看了看被保护在阵地最中心的小丘顶部的那根巨大的通讯天线,她每次回头看到这根天线都觉得皇帝陛下一定在眷顾着她们这些想回家的人,因为…… “克里斯丁,累了吗?” “还好。”克里斯丁结果艾文递过来的水壶,拧开盖子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然后她把水壶递回给了艾文,“怎么样?” “很糟糕。”艾文把克里斯丁还回来的水壶重新挂回腰间,连日来的战斗让她显得格外憔悴,尤其是那头银白色长上的光泽都已经消失不见。 艾文还穿着她的动力装甲,不过曾经光鲜靓丽的银白色装甲现在几乎已经变成了铁灰色,上面遍布着大大小小的凹坑和一些擦拭不掉的绿色血液。 克里斯丁干脆坐到了战壕里面,她靠在身后地土墙上好让自己舒服一些,反正艾文已经过来了,暂时不太需要关注前面的战线了。 “艾文,有时我真的觉得陛下一直在眷顾着你。”她把自己的机枪拽下来,重新给它换了根枪管。 “是吗?”艾文勉强笑了笑,没有后勤主官、没有通讯主官、甚至连参谋连队也在那个晚上被兽人给一锅端了,平时都可以交卸下去的事现在全压在她的肩膀上,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要被掏空了。 “是啊。”克里斯丁没有注意到艾文那种从里到外透出来的疲惫,她低着头整理着自己从基地里带出来的小口径机枪,嘴上不停继续说道,“我每次回忆起那个噩梦般的夜晚,都会觉得陛下一定是在眷顾着你。” 艾文自嘲地笑了笑,“如果我告诉你,我是想出去找一些吃的,你会怎么想?” “那也是陛下对你的眷顾,要不你怎么会那么巧地跑出去找吃的?” 艾文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她明智地岔开了话题,因为在那个夜晚大家都失去了很多,所以她不想再揭克里斯丁的疮疤,“克里斯丁,你有注意到吗?” “注意到什么?”克里斯丁对艾文的问题有些疑惑,她不知道艾文在指什么,她于是抬头看着艾文问道,“我注意到了很多,你指得是什么?” “兽人。”艾文朝前方的阵地指了指,从被放弃的第一道战壕到两人存身的第二道战壕之间短短一百米的距离里,兽人的尸体填满了每一个空隙,她相信自己现在只要走出去,恐怕一直走出这1oo米都不会让脚踩到坚实的地面。 “兽人?”克里斯丁从地上爬起来顺着艾文的手指看过去,看到了几名穿着着动力装甲的姐妹正在那里来回翻找着什么。她知道那几名修女是艾文的个人扈从,艾文赋予了她们在战斗的间隙负担起收回战死姐妹们尸体的任务----这是一个光荣的任务,因为每个死亡的姐妹都是经由她们的手回到大家中间;这也是一个艰巨的任务,因为每找到一具尸体,都会付出一份泪水和哀伤。 “你难道没有现它们之间的不同吗?”艾文手指下移,指着两人面前的尸体问道。 “你是在说……”克里斯丁说道这里突然在想:如果李明翰在这里他会如何回答? ‘妈的,一样的乱哄哄恶臭扑鼻而且还肮脏不堪。’ 想到这里,克里斯丁不禁笑的眯起了眼睛,不过随即这笑容就被它的主人收了回去,即是因为在此刻确实不该露出笑容,也是因为心中突然泛起了对那个男人安危的担心。不过克里斯丁很快就把对李明翰的担心替换到了多娜身上,并且让自己认为她确实是在为多娜的安危而愁眉不展。 “我就这么好笑吗?”艾文无奈得抱怨道,她像是一个男子一般用手挠了挠头,一副憨厚的样子。 “没有没有,我不是在笑你。”克里斯丁连忙解释道,“我只是因为一些回忆感觉到好笑罢了。”她怕艾文追问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才会笑,根本没有给对方接话的机会,继续接着说道,“你是说这些兽人的部落标识?” 艾文确实想问的,不过现岔开的话题被克里斯丁引回来之后,只能无奈得回答道,“是的,你有没有数过?” 克里斯丁用可爱的哼哼声回答了艾文的问题,她当然会注意这再明显不过的问题了。 这时艾文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张地图来,这张地图不但上面有了几个弹孔,而且边缘还有被烧焦的痕迹,天知道她当初是从哪把这张大比例地图抢救出来的。 她把地图铺在克里斯丁面前,然后用手挨个点了几个点,“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以及这几个地方。这是之前驻扎在这里的帝国防卫军侦查回来的信息,虽然这些兽人都同属在一个老大的管理,但是它们之间却又有几个不同的领导者,这就是几个大聚居地的分布位置。” 她说完之后吸了口气,说出了一直梗在自己心中的疑问,“克里斯丁,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为什么整个星球的兽人都动了起来。”她又指了指地图上最远的一点,克里斯丁在心中默默算了一下距离,现那里距离孤石之岛的直线距离都至少有4ooo公里,“到底是什么让这些兽人能集结到一起,你要知道虽然这些杂种是同属在一个老大的手下,但是它们之间也会互相争斗的!” “而且在你来这里之前,我就已经带领姐妹们在这里防守了过一天的时间了。”她看了一下自己动力装甲的计时器,“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个标准地球时间了。” 她到这里叹了口气,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想说什么?”克里斯丁抬起头看着艾文变得忧郁起来的白色眼睛,如此问道。 艾文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天空,今天是一个难得的晴天,前几天像是铅块一样坠在头顶的阴云终于散去,不过此刻天空上除了有着一轮让人无法直视的太阳,在太阳的另一个方向却还能看到一团亮蓝色的光团,她知道那就是爆在宇宙中的次元风暴。 “多好的晴天啊。”她看着头顶地天空,幽幽地说道,“我不知道明天我们两人是否还能看到太阳再一次升起。” “你太悲观了,最近一次通讯不是说翡翠鸟号还有19个小时就可以到达了?”克里斯丁拍了拍艾文的肩甲,笑着宽慰对方道。 “是啊,19个小时,加上进入轨道和调整姿态的时间,22个小时后我们就能看到邦妮飞下来了。”虽然艾文在说着一个好消息,但是她的样子却不像是在开心,反而是在担忧什么。 克里斯丁看到艾文的样子有些担心的看了看附近的其他姐妹,她知道虽然那些姐妹听不到自己两人在说什么,但是却能看到艾文的表情。 “嗨,开心一点,你忘记我们三年前的最后一战了?”克里斯丁试着要让艾文开心起来,“那次可比现在糟糕多了。” 艾文扯了扯嘴角算是对克里斯丁笑过,“可是那时候我却不用担心这么多啊。”她用手示意克里斯丁左右看了看,“现在我才知道大修女阁下的头为什么那么早就有了银丝,我现在要为其他姐妹的生命而负责,虽然英勇的战死是为陛下献身的虔诚表现,可是我不想每次回到地球都只能在英灵殿里才能看到那些熟悉的面容。”她的话没有说完,因为普通的修女遗体是没有资格进入英灵殿的,她们只会被埋葬在驻扎的修道院的墓地里,慢慢的被旁人遗忘,多年之后只剩下当初曾经和她们并肩战斗过的战友来凭吊亡者。 “嗨,艾文,告诉我。”克里斯丁看到艾文伤心的样子干脆站了起来,她轻轻捧起艾文的面颊,“艾文,我的好姐妹,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告诉我好吗?” “兽人!”艾文痛苦得说道。 “你怕什么?不就是那些绿皮肤的杂种吗?我们杀的还少了?” “可是……”艾文轻轻摇了摇头挣脱了克里斯丁地手掌,回头看向阵地后面,虽然地形的起伏阻挡了她的视线,但是那里正在为阵亡姐妹们举行的安魂祈祷地声音却隐隐传入了她的耳朵里。 她闭上眼睛细细听了一会,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勇气,接着才开口对克里斯丁说道, “你难道没有现吗?我们之前遭遇的这帮家伙只是先头部队,迟早会有活下来的兽人去通知不知道在哪里的兽人主力。”她左右看了看伫立在阵地上的其他姐妹,虽然这些勇敢的姑娘们都像是钉子一样牢牢守卫在自己的位置上,但是如果真的兽人开展了全面攻势,她们能坚持的时间只能是以秒来计算的。 “没关系的艾文,你要相信陛下始终在看着我们。”克里斯丁轻轻抚摸着对方的头,她坚信这样可以让老友躁动的心平复下来,“艾文,我想你在回去之后该去做忏悔了,你总是如此的话陛下迟早会放弃你的。” “可是……”艾文张口还想说什么,当她看到自己的扈从跑过来之后就闭上了嘴转过身躯,因为两人的话题并不适合被其他姐妹听到。 扈从只看到了艾文的背影,她站直身体说道,“阁下。” 艾文很快收拾好心情,当她转身面对自己的扈从时,站在她身边的克里斯丁看到她的面容再次变得坚定起来, “什么事?” 最近更新晚很多大家别介意 第三章 “阁下,姐妹的遗体都已经收纳完毕。”扈从说道这里顿了一下,她在考虑后面的话该怎么说。 “怎么了?”艾文看到她扈从吞吞吐吐地样子,出声催促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您应该去主持安魂祷告……” 艾文听到她的扈从的提议愣了一下,当她的扈从以为她要生气准备改口的时候,她却转身走向了通向后面尸体停放处的通道,“走吧。”她走了几步现自己的扈从没有跟上,还停下脚步回头催促了一下对方。 当她回头的时候看到了克里斯丁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克里斯丁,等回去主星我请你去酒吧喝酒。”她笑了笑,大声对克里斯丁喊道。 “好啊,不过我要最贵的那种!!!”克里斯丁如此回答道。 两人有着不同的任务,艾文现在是最高指挥官,她轻易是不会出现在前线的,而克里斯丁则就牢牢钉在前线上作为前沿指挥官,她不但需要鼓舞士气还需要身先士卒,所以艾文才会如此提醒克里斯丁----你可不要死了! 而在这时,远方却突然想起了她们熟悉的吼叫声。 “” “该死的!!”克里斯丁低声骂了一句,她把自己放在战壕里的机枪又拖到了面前架好,哗啦一声把子弹上膛,“全员准备!!!” 顿时,刚才还或坐或立在休息的修女们纷纷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兽人的进攻再一次开始了。 “不要浪费弹药!!”克里斯丁这句话已经重复过很多遍了,但是她依旧不厌其烦地提醒着身边的姐妹们----艾文她们携带的弹药终究是有限的,而她们还有整整22个小时需要防守。 克里斯丁低头看了眼手上的计时器,现刚才设定的倒计时里显示还剩下21个小时48分钟。 她看着远处像是一堆恶心的绿色跳蚤般的兽人像是变魔术一样从树林里冲出来,心里在诅咒着这些怎么都杀不尽的杂种!她慢慢俯下身体把枪托再次牢牢顶在刺痛不已地肩膀上,眼睛借着机械瞄具的分划线默默计算着兽人的距离。 ‘5oo米……4oo米……3oo米……35o米……2oo米!’ “开火!!!!”一待兽人到达理想距离后,她大吼一声扣动了扳机。 疼痛不已地肩膀再次承受着巨量的后座力,她有节奏地扣动着扳机,保证大部分的子弹都可以命中兽人,而在战壕里的其他修女也纷纷对准自己的目标开火。很快,最前排拿着破烂斧头的兽人被纷飞地弹雨撕扯成一团碎烂的恶心肉块,而它后面的家伙则拿着粗糙不堪地手枪冲在了第一位。 兽人的武器射程很近,大概只有1oo米多一点,而她们手中的武器能保证最佳的杀伤力和准确度的射程是2oo米多一些,这些克里斯丁早就耳熟能详,所以她很明白要杀伤兽人的关键就是在2oo米到1oo米之间的距离里。 但是她也明白姐妹们的武器终究不是无限弹药的,她们同样需要换弹夹的时间,比如现在她手中机枪的弹链就已经打空,“弹药告竭!”她对身边的姐妹喊了一句,然后打开了手中机枪的机匣盖板,接着从旁边的弹药箱里拽出一条黄橙橙地弹链装了进去,三秒之后机枪再次轰鸣着喷射出致命地金属风暴。 兽人就像杀不尽一般,绿色浪潮快越过了1oo米的死亡距离,克里斯丁看着那些兽人冲进了她们放弃的战壕里,其中一些心急的家伙已经开始把里面层层叠叠地尸体朝修女这边抛出来当做临时掩体了。 “克里斯丁阁下?”克里斯丁应声回头,看到一名她不认识的修女正蹲在自己身边,她手里有一个遥控引爆器的终端,“我是艾文阁下的私人扈从,她命令我携带这个来支援你。”那修女看到克里斯丁地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时赶忙说道,她一口气解释完自己的来意后指了指外面那些正在进入掩体的兽人,“刚才在收敛姐妹们遗体的时候,我们把她们的动力背包和一部分的炸药埋在了那里。” “好样的!”克里斯丁开心无比,她觉得艾文总是能给她惊喜。 “现在引爆吗?”扈从举起引爆器问道。 克里斯丁回头看了眼那些正在进入阵地的兽人,她突然看到有一批拿着与之前进攻的兽人很不一样的武器的家伙正慢吞吞地跑过来。她眯起眼睛仔细看了一下,现这些兽人的武器枪管极长,这些家伙也很强壮,而且它们还大多穿着简陋的、涂着红色颜料的装甲,一些家伙身上还交叉缠绕着粗大的弹链。并且最值得关注的就是,这些家伙身后大多跟着一两个扛着弹药箱的小家伙。 “阁下?”负责引爆地扈从已经把手压在了引爆器地开关上,只要克里斯丁一声令下她立即就能让那条被放弃的战壕变成兽人的墓地。 “先等等……”克里斯丁仔细看着那些兽人,她听到扈从地声音后知道对方在等自己的命令,她轻轻用手在扈从眼前摆了摆,示意对方先不要着急引爆。 “等待您的命令,阁下。”扈从抬头朝外看了看,她看到外面那些聚在壕沟里的兽人,不明白克里斯丁为什么不允许她按下开关,所以声音里自然就有一些抱怨的味道。 “你看那里。”克里斯丁懒得去解释,干脆指了指外面示意对方自己看。 她自己的机枪,对准了那些跑的慢吞吞还背着大枪的家伙扣动了扳机,随着子弹击中那些加护,它们身上竟然泛起了一片片的细小涟漪,不过很快这涟漪就被接踵而来的子弹所抵消,实心地弹头在它们的盔甲上撞出一团团地细小火花。 “你看,我在等这些家伙。”克里斯丁对惊讶地扈从如此说道,她同时也看清楚了那些大枪兽人身上细小的徽标,她现这些兽人并不是来自一支部落,而是五花八门什么徽标都有,她大概数了数竟然现这些家伙至少来自六个不同的地方。 ‘这就是艾文的担心吗?’她在心中如此问着自己,这些兽人的出现不单单是代表着它们的火力加强,而且还证明了兽人的增援已经到达了。 如果不是大部队的增援,这些跑的慢吞吞的高级兵种无论如何也不会出现----看它们的体型就知道这些家伙不是随便就能找的到的。 但是这些慢吞吞的家伙并不是全部,它们的前面还有其他的兽人,随着那些拿着简陋枪械的家伙冲进战壕里开始朝这边扫射,克里斯丁现自己身边的姐妹们渐渐有了伤亡,虽然现在没有人死亡,但是耳边却清晰地听到了子弹撞击在动力装甲上再弹开出的叮当声。 她明白,很快自己这边就会因为她的命令延迟而有人失去生命。 “阁下?”艾文的扈从偏了偏头像是在接听什么,她答应了几声之后抬头对克里斯丁说道,“艾文阁下命令我启动爆炸装置。”她不是在征求克里斯丁的意见,而是在通知对方。 “那你就告诉艾文等一等!!”克里斯丁生气得回头对对方说道,身边姐妹的伤亡她也看得到,可是如果不把那些重型的家伙一次干掉,那这边就会有比现在更多的上伤亡出现! “你告诉她,既然已经任命我为前沿指挥,那就一切得听我的!!”她生气得说道,“不用修饰,你直接把我的原话复述给她!不过我想她应该能听的到!” 她吸了口气收敛了一下自己的脾气,再次和身边低头对着通讯器轻声说着话的扈从说道,“你告诉艾文,请她看一看前面的这些兽人,我想她也可以注意到那些家伙。” 这时那些慢吞吞地家伙已经走到了距离掩体很近的位置,负责给它们扛弹药的屁精有的已经召集的越过自己的主人率先跳进了战壕里,开始给自己的主人强占一个理想的射击位置,甚至有两个屁精因为同时看上一块好位置但是对方又不肯让出来,而抛下弹药箱大打出手。 克里斯丁看到这一幕心中觉得有些庆幸,因为那些屁精在撕打的时候不可避免地会干扰到其他兽人的射击,虽然这只是小范围生的情况,但是却能从概率上避免自己这边一部分的人员伤亡。 “准备!”她低声对身边的扈从下令,当看到身边本来该准备引爆的人竟然还低着头在说什么的时候不禁出声呵斥道,“现在你是听我的命令不是听她的!” “啊!是!”扈从愣了一下,随即蹲下把引爆器放在膝盖上,右手轻轻拨开了按钮上的保险开关。 ‘一个,两个……’克里斯丁在心里慢慢数着那些终于走到掩体里的大家伙,她看着走在最前面的家伙已经站在了屁精为它选定的射击位上,正取下肩头的大枪慢慢平举在腰间,负责扛弹药的屁精正把一个破烂不堪地弹药箱放在它身边,然后从里面牵出一条粗粗地弹链来装到枪身上。 当在心中换算了一下弹药的口径后克里斯丁不禁皱了皱眉头,她现这些大家伙用的重型机枪的口径竟然是和那个在基地里碰到的兽人老大是同样的。 这种恐怖得口径带来的是巨大的杀伤力,几乎有拳头大的火团如果准确命中脆弱地方的话,修女们的动力装甲甚至连一都扛不下来。 第四章 “阁下,可以了吗?”扈从看到有的兽人已经架设好了机枪,很快震耳欲聋地枪声就在对面阵地响起,大团大团地烟雾弥漫在那条壕沟上空,看起来像是上面多了一层雨云一般。 “再等等……”克里斯丁看到大部分拿着大枪的家伙都已经走进了壕沟里,但是还有几个显得格外慢吞吞地家伙依旧在后面挪动着,她想一次把这些讨厌的家伙都处理干净。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兽人冲进了那条壕沟里,大枪兽人架起它们的机枪开始朝修女这边进行猛烈的火力压制----它们的命中率是在是太让人诟病了,尤其克里斯丁就亲眼见到一个兽人在瞄准自己,然后一连串地火团把她左手边一米外的石头打成了碎屑。 这时战斗又进入了胶着状态,两边都依托在壕沟里互相扫射,兽人在壕沟里不断积聚着兵力,准备给对面的修女们来一次让她们毕生难忘的! 克里斯丁明白兽人们打算干什么,她在等待,等待最后一个家伙的脚步跳进壕沟里。 在她的感觉里,时间像是被调慢了一般,每一秒都如此地漫长,等待了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时间之后,她终于看到了最后一个拿着大枪的兽人跳进了壕沟里。 她现这个家伙好像是这班兽人的头领,它一跳进壕沟里,里面的兽人就举起枪欢呼起来。 克里斯丁觉得自己抓到了一条大鱼,因为漫长的等待而渐渐升起的愧疚心又再次降了下来,“就现在!!”她回头对扈从喊道。 扈从没有说话,她早就等得焦急无比,听到克里斯丁地命令后戴着金属手套地手掌直接压下了启动按钮。 在压下按钮的那一瞬间,克里斯丁甚至在内心不由自主地担心如果引爆失效了怎么办?如果动力背包的能源不够导致无法产生大爆炸又怎么办? 秒后她现自己的一切担心都是多余的----在那一刻一切都像是被凝结了无论是时间还是声音,她只看到兽人存身的壕沟里突然闪耀起剧烈地光芒,那感觉就像是那里有一颗新星爆了一般。 接着她看到壕沟里的土被爆炸高高掀起,像是筑起了一道高墙一般,敏锐地视力还看到那‘墙壁’里夹杂着绿色的血液以及一些金属碎片在沸腾。 然后是被同炸药绑缚在一起的能量背包挥作用的时间,一团团亮蓝色的光团炸起,犹如鞭子般的电浆来回寻找着范围内所有产生生物磁能地家伙,把它们一个一个地烧灼成一团火炬或者干脆让它们变成焦炭。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难得的胜利和美景克里斯丁却高兴不起来,可能是那些能量背包的原因吧,毕竟那是战死的修女留下的遗物。 时间过得很慢,克里斯丁静静地看着那道土墙高高掀起,根部不断爆闪起一团团耀眼地电光,她觉得过了好久好久之后,才看到对面壕沟里闪烁起那肉眼可见的冲击波。 她甚至忘记了闪躲冲击波带来地飓风,心情变得莫名沉寂下来的女性干脆站直了身体,任由那飓风吹过身体,把头拂到脑后。 克里斯丁不知道,在她身边的扈从已经因为她的勇敢举动而睁大了眼睛,刚才她早已经认为克里斯丁是一个让姐妹们蒙受伤亡的胆小鬼,甚至在内心已经决定过会回去之后要向艾文告状,不过在此刻眼前的景象无论是远处的巨大杀伤还是面前女性的英武都让她对克里斯丁的想法生了巨大的18o度转弯。 刚才的迟疑成了胸有成竹的展现,而现在任性地站直身躯却成了勇敢和身先士卒地表率,甚至克里斯丁脸上有些凝重地表情都被她当成了‘坚毅’这个词语的直观说明。 这时,巨大的爆炸声才终于响起,被震耳欲聋地声音从自己内心世界惊醒地克里斯丁有些诧异地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计时器的指针,惊讶地现时间才过去三秒钟而已。 “好长啊……”她幽幽地说道。 这时,对面被爆炸掀起的土墙开始慢慢消散,兽人散碎的肢体和它们破烂武器的零件开始像是下雨一般慢慢落在阵前,甚至一根被炸断的胳膊正好落在了克里斯丁面前,她斜过眼睛看了一下,现那手上竟然还抓着个枪柄。 “阁下……”扈从走到她身后,轻轻扶住克里斯丁有些摇晃地身躯,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可是克里斯丁却伸手制止了她其后要说出的话,“你听……”克里斯丁侧过头把一边耳朵朝向对面,她好像听到了什么。 “阁下,这都是因为您。”扈从以为她在听其他姐妹地欢呼声,轻声在克里斯丁耳边如此给这呼声加了一个注脚。 “不对!”克里斯丁斩钉截铁地否定了扈从地话,她干脆爬到了战壕外面侧过头,“不是这个声音,是在那边!!”她仔细听了听之后用手指向前方。 “阁下,您在说什么?”扈从仔细听了听之后却现自己耳朵里到处都回荡着姐妹们的欢呼声,她根本听不到对面到底有什么声音。 这时对面地烟尘慢慢散去,扈从看到了那些兽人又退回了作为出地的丛林里,她兴奋地说道,“这都是因为您,赞美您!” “闭嘴!!”克里斯丁粗暴地打断了扈从地话,“你没听到吗??”她焦急得问道。 “听到了什么?”扈从刚开口问了一句,一股熟悉得声音就传进了她的耳朵里,那是奇美拉运兵车动机出的嘶吼声。 “装甲车!!!”她惊讶地说出了自己的判断,看向克里斯丁却看到一双同样愕然的双眼,她们俩同时把视线朝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边正是判断中兽人扎营的地方。 因为这个星球上的大部分人类基地都被兽人毁坏,所以她们自然而然地就把这声音归类到了兽人身上,“该死的!”扈从叹息一声,刚才巨大的胜利产生地兴奋感像是被抽离了身体一般,整个人都变得没有力气起来。 克里斯丁也觉得有些泄气,这种感觉好像她奋力击败了一个难以胜利的对手,但是却现那个对手不过是一个小喽啰罢了,后面还有更强更大的等着她。 不过突然从耳机里传来的呼叫声却打消了她的沮丧,这声音让她难以置信地用手指死死按住戴在耳朵上的耳机,因为跟修女们的动力装甲里内置的通讯器频道不同,克里斯丁她们携带的通讯器已经失去了作用,她也只是习惯性地没有摘下来罢了。 “喂!!喂!!呼叫呼叫!!***有人没人!!!”她听出了是李明翰的声音!虽然声音地主人气急败坏,虽然那边杂音很大,虽然还有无法遮挡地动机轰鸣声以及枪声通过无线电波传进了她的耳朵里,但是她依旧很清楚地听到是李明翰在说话! “碾死你***!!!操!!到底有没有人在听!!我已经到达了通讯距离了啊!!多娜你确认没有搞错???” ‘多娜还活着!!!’这个认知打断了克里斯丁的欣喜,因为心头藏着的那个秘密已经快成为她的心病了,所以当听到作为计划外知道李明翰能力的多娜还活着,她心头不由自主地觉得在欣喜之余还有一些惋惜。 克里斯丁刚打开通讯器地送开关开口要说话的时候,乔伊斯地声音却突然插了进来,“李!!李!!你还活着!!!你救到多娜姐了??” “操!!这里很吵!日!!***你还敢过来,碾死你碾死你!!你他妈是谁!!”听起来李明翰很忙的样子,脑海里浮现出李明翰坐在驾驶席上手忙脚乱操作着机械,而且还要嘴里气急败坏地骂着,克里斯丁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她觉得李明翰给自己的这个惊喜真是不小,他不但活着回来了还搞到了一辆看起来是装甲车的东西。 “我是乔伊斯啊!!!多娜姐呢??我听到你叫她了!!” 通讯频道里沉寂了一会,对面树林里却突然响起了一声剧烈地爆炸声,克里斯丁听着频道里乔伊斯在焦急催促着,眼睛死死盯着树林里腾起的那团火团。 她以为是李明翰出事了,那团火团就是他所驾驶的运兵车爆炸时的最后痕迹,心里不由自主地在为对方惋惜,“该死的……你为什么要过来。”她喃喃地说道,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通过麦克已经传了出去。 “老子不过来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李明翰地抱怨声却突然从频道里传了过来,虽然还混杂着像是下雨般密集的叮当声,克里斯丁终究还是分辨出了他是在跟自己抱怨。 ‘没有礼貌的家伙!’克里斯丁在为对方自称‘老子’而有些抱怨,她通过之前跟李明翰的聊天也打听到了这是类似父亲的自称。 “哈哈哈!!叫你***跟着我!来啊来啊!再他妈跟来啊!!老子有热熔炸弹!!多娜姐你准备好没?我一撞上去你就给它来下狠的!!!” 光是用听得克里斯丁都能知道李明翰这个家伙根本是在把帝皇的神圣财产当做垃圾一样对待,甚至还要撞上去,她有些庆幸这边没有机械神教的神甫在,否则听到李明翰的话之后再好脾气的神甫也会愤怒不已。 “操!!!!爽!!!”应和着李明翰的自言自语,对面树林里再次腾起一团烟雾,克里斯丁甚至在内心开始勾勒出李明翰一人一车就把兽人营地搅的鸡飞狗跳地情景。 第五章 自从李明翰喊过之后,频道里就不断传来他粗重的呼吸声,还夹杂着剧烈地碰撞声以及如同雨点般密集的叮当声,对面的兽人营地里也在不断响起此起彼伏的爆炸声,甚至直到克里斯丁开始担心李明翰是不是玩的太过火,准备提醒对方那是兽人营地,不是野营场所的时候,李明翰的呼吸声却突然沉寂下去,接着众人就听到了他算是调侃般的话语。 “哈!!你们有想我没?” ‘我想你死!’一直静心听着通讯的爱蜜丽听到她的话,不禁在心中如此腹诽着,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她感觉到了克里斯丁对自己产生了明显的疏离感,甚至都不会像以前一般无论做什么都把她带在身边,而是把她和莫妮卡她们安置在了一起,所以她听到了李明翰的声音才会这么生气,心中早已经把他放在了死敌名单上。 在这时候,其他比较聪明的修女已经通过乔伊斯和莫妮卡这些人的口里知道了对面兽人营地里的爆炸是她们自己人搞出来的,这巨大的现无疑是对士气的巨大鼓舞。虽然艾文还没有下达休息命令,不过这并不妨碍修女们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分享这份喜悦,每一次对面传来的爆炸声伴随着烟雾的升腾都会让这边的修女们欢呼不已,仿佛她们就是坐在那辆运兵车里一般。 当然这声音李明翰也听到了,他直接在通讯器里问了出来,“嗨!!姑娘们,我听到欢呼声了!!!” 可能是通讯距离的阻隔,距离产生美这句话虽然应用不到李明翰身上,但是却让他产生了无比的勇气,甚至都让乔伊斯她们产生了一丝错觉,好像对面根本不是李明翰而是换了个人一般----她们可不觉得那个男人有这么会说话! 终于,克里斯丁也无法忍受李明翰的调侃语气了,她咳嗽了一声,严肃地说道,“李,报告你现在的状况!” 同样是因为距离的原因,克里斯丁以前对李明翰可以说是必杀技的严肃语调根本没让他有什么反应,不过也可能是这个家伙心中的兴奋让他变得不知死活起来。 “哈!!状况很不错!老子现在开车碾兽人玩呢!!刚才是谁问多娜姐怎么样来着?她正在我身后打兽人打的高兴呢!!啊!多娜姐你看那边,那东西是不是电机??等我撞上去咱们给它来下狠的!” 克里斯丁皱了皱眉头,有心出声提醒对方兽人的电机是非常不稳定的东西,她们甚至从旁边走过都要担心那个吭哧乱响颤动不已的东西会不会爆炸,他竟然敢直接撞上去?不过她在内心对比了一下兽人电机可能爆炸时产生的危害和奇美拉运兵车的装甲厚度后就把话咽了回去,觉得这样给对方的教训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伴随着对面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频道里传来了李明翰的哀鸣声,“日!这东西怎么还会爆的!还好老子没直接撞上去!等我转个弯,咱们再回头碾一圈。” 他说前半句的时候克里斯丁还在内心高兴这个有些忘乎所以的家伙终于受到了教训,但是当她听说李明翰竟然还要再来一次的时候就觉得这个男人有些不知死活了。 她明白李明翰此刻在兽人营地里开着辆装甲车如入无人之境,好像那些兽人全部失去了反抗能力任他糟蹋的景象只是暂时的,毕竟那些兽人已经在这一次进攻中承受了巨大的伤亡,所以它们正在像真的野兽般舔舐伤口,一旦那个出阵地里的兽人反应过来,那看起来可笑的反装甲火箭一就能把这个忘乎所以的男人直接烧死在他坐的椅子上。 “李,玩够了没?玩够了你就回来!” 克里斯丁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自然而然地变地温柔起来,就像看着自己爱玩爱闹的孩子的母亲一般。虽然李明翰可能不太理解,不过作为一直伴随在克里斯丁身边的爱蜜丽却听出来了,心中的嫉恨让她的表情上不由自主地变得狰狞起来,在她身边的乔伊斯暗暗叹了口气,准备等李明翰回来跟他说一声。虽然她不喜欢在背后乱嚼姐妹们的舌头,但是为了李明翰的生命着想她觉得自己还是需要多句嘴的。 “玩?老子杀兽人呢!!”果然,李明翰确实没感受到克里斯丁难得的母性爆。 这时可能是同样在车里的多娜也看不下去说话了,李明翰才在频道里嘟嘟囔囔的抱怨了几句后说道,“好吧,我们过去!” 克里斯丁听到李明翰决定回来吊起来的心算是放了下来,她回头看了看身后刚才像是一个小姑娘般蹦跳欢呼的艾文的扈从,“请通知艾文阁下,我需要临时指挥权,对面的人需要我们去阻断可能跟在他们身后的兽人。” 扈从顶着通红地小脸,也不知道是兴奋的还是被克里斯丁看到自己忘乎所以地表现所以害羞起来的样子,她答应了一声就低下头低声说了几句,随即又盯着红彤彤地小脸跟克里斯丁说道,“艾文阁下同意了,她赋予您随意挑选跟随者的权利,并且她也同时要我转达她对您指挥下的这场巨大胜利的祝贺。” “请转告艾文阁下,这一切都是陛下的荣光,我只是在恰当的时机出了恰当的命令罢了。”她谦卑地对扈从说道。 深吸了一口气,她对着通讯器说道,其实也只有这几个人能听到她的话,“好了,乔伊斯、莫妮卡、简、爱蜜丽、碧奇,我是克里斯丁!现在拿好你们的武器来我这里集合,去把对面的家伙接回来。” 很快,随着修女们的回复到达,克里斯丁收拾起自己手上的武器,把一只脚踩在战壕边缘,机枪就搁在架起的膝盖上,既是休息也是在静静等待她手下人的集合。甚至克里斯丁在心中还想着回去之后,是否把这几个曾经同生共死的姐妹征做个人扈从----她现在已经有了征集个人扈从的权利了。 她没有注意到,站在她身后的扈从低声在通讯器里说了几句,当自己的请求获得同意后她凑到克里斯丁耳边轻声向对方问道,“克里斯丁阁下?” “恩?”克里斯丁以为身后的这个扈从已经回去了,当现对方凑过来之后有些诧异地回头看着对方,“有什么事吗?” “那个……那个……”这个小姑娘说话的时候头低了下去,好像她要说什么很害羞的事一般,而且克里斯丁还注意到她不但脸红了,甚至看到了她的耳朵以及脖子都红了起来。 “说吧,我的姐妹。”克里斯丁深吸了口气,用最正式不过的语言说道,“在陛下的荣光见证下,我们是没有什么可以互相隐瞒的。” 可能是这陌生修女之间交流的话语让这个小扈从心中的羞怯消散了一些,她暗中给自己打了打气鼓起勇气后抬头对克里斯丁坚定地说道,“克里斯丁阁下,我想和您一起行动!” 对于这个要求克里斯丁皱了皱眉,她仔细看着对方的脸,这时候她才现面前根本就是一个刚刚从训练营里走出来的小家伙。 确实是一个小家伙,她不但有一张小小的脸,挺直的小小鼻子,甚至鼻尖上还顶着一颗小小的雀斑,甚至她的动力装甲都比其他修女小一号! 克里斯丁仔细看了看对方手中的爆弹枪,现这武器终于没有小一号后内心暗暗松了口气,“你确定吗?你要知道你是艾文阁下的私人扈从,我并没有命令你的权利!” 这个小姑娘看到克里斯丁的口气有松动的可能,赶忙着急得解释道,“我已经向艾文阁下请求过了,她同意了!” 克里斯丁点了点头,既然艾文已经同意了那她也没必要非拒绝对方的好意,毕竟她们现在连一件动力装甲都没有,武器还是七拼八凑的杂牌货。 “好哦!!”这个小姑娘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克里斯丁看到面前这个小姑娘兴奋的样子本来想出声斥责,但是却突然想起了大修女阁下说过的一句话,这个在她心中一直占据了一个很重要的位置,甚至可以称做亲人的女性曾经说过,‘我们在刚加入修女团的时候,难道没有因为战斗的胜利而欢呼过?难道没有因为姐妹的离去而悲泣过?’ 所以克里斯丁转而向对方笑了笑,不过这笑容却梗在了嘴角,无论如何都扯不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因为她想起了自己根本没有经历过这样一个会欢呼雀跃地年龄,因为她失去了之前的记忆,好像从一有记忆起自己就已经过了这个时候了,往昔生的一切都变得不可追述。 本来她的心情会无可避免地陷入一段时间的低潮期,但是此刻爱蜜丽却走了过去,“姐姐我来了。”爱蜜丽直接就跳进了战壕里,她笑着对克里斯丁打了招呼,然后左右看了看,“其他人呢?” 爱蜜丽的到来让克里斯丁不由自主地笑了笑,她一直把爱蜜丽当做是自己的过去,也一直在感受着对方所感受到的欢喜与悲伤。 “你是在说我们吗?”爱蜜丽的话刚落壕沟另一边就传来了乔伊斯的抱怨声,她可不像爱蜜丽一样,她的克里斯丁姐姐一召唤就不顾安全直接翻过壕沟走直线就跑过来了。 因为被分散在阵地各处,之前同生共死的修女们对于聚集到一起还是很开心,克里斯丁等她们叽叽喳喳说了几句之后才说道,“好了,大家都到了。” 她等修女们安静下来在频道里问了李明翰一句,“李,你那边如何?能冲出来吗?” “路上呢,很快!”李明翰很快就回答了她的问题,还抱怨道,“***这鬼方真够长的!” 克里斯丁正想说话,频道里却多了一个人的抱怨声,这声音她一听到就感觉自己的血液被冻结了起来,那声音不但冰冷而且听起来根本就是机械摩擦时候产生的噪音,并且她还在里面感觉到一种被努力压抑着的疯狂,光是听到这声音都想让她抽出枪来疯狂地泄一阵。 “陛下在上,谁再让你开车我就把他的脑袋献祭给陛下!” 今天看新闻的时候被一个巨大的坏消息所震惊了 哀悼钱老的逝世没有他当年的毅然回国就没有今天祖国的强盛 第六章 无论李明翰开车开得多慢,跟在他身后的兽人还是让他会不由自主地使劲踩下加踏板,于是在阵地前沿构筑好掩体的克里斯丁没过几分钟就看到右侧的树林里多了一连串的爆炸,甚至还有兽人那粗糙的反装甲火箭打空到天上留下的那道灰色的尾烟。 “操!那是什么?窜天猴???”李明翰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跟在后面那些戴着白色骷髅面具的兽人手里拿的那个看样子像是火射器的东西对他来说实在太有回忆感了,上面的土制火箭完全就是小时候只有过年才玩的到的窜天猴的放大版。 但是这东西的威力他确是不敢小看,尤其是透过观察窗看到一打飞了的飞弹直接从车顶擦过,然后命中前方不远处一棵大树,直接把那大树轰成了两截。李明翰在心里换算了一下,当现那大树怎么也得有两人合抱粗的时候,他就不由自主地希望加踏板下面还有一个坑之类的,可以让他踩的更深一些。 从一开始碾压兽人来带的兴奋感早已经褪去,李明翰就像一个碾人碾到的马路杀手一般(他确实第一次开车),爽完了之后就开始后怕了。不过地球上的马路杀手害怕事主和警察,他害怕的是自己直接在椅子上被烧成焦炭,更或着是让兽人从车里拽出来,从脚吃到头! 尤其是冲进基地里的时候恨不得这里是无限大,好让他碾人碾个够,但是想离开的时候又恨不得这里是无限小,一抬腿就能跑个几十公里出去,而且随着时间的慢慢延长,他被自己内心不断催生地种种可怕想法吓得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车里(尤其被兽人从脚吃到头的恐怖景象更是在不断的快进倒放前进反复在脑海里播放)。 好歹是再长的路也有走完的一天,被颠簸的头晕眼花想就此死过去的李明翰终于看到了远处被炸得一片狼藉的修女们的防御阵地,当然还有那根伫立在阵地中央犹如旗杆一般的通讯塔。 他一看到那根通讯塔眼泪就下来了,这不是因为即将见到修女们的兴奋感,而是因为长时间心里压抑地一种奇特的宣泄做法,毕竟人在兴奋完了之后总会感觉到空虚和恐惧不是吗? 于是他几乎是用哽咽得声音冲着被固定在面前的通话器大吼,“老子终于出来了!!” 虽然他的声音里包含了很多的感情,不过在外面准备接应他的克里斯丁却没有去细心分辨他到底在这句话里隐藏了什么----她早已经习惯李明翰莫名其妙的歇斯底里和情感爆了。 “准备射击!”她只是从里面听出了自己想听到的信息,如此就够了。 于是修女们看到了很多年后还会想起来来的一幕,她们每每都会把李明翰开着的奇美拉运兵车当做自己炫耀的谈资,比如在某一时刻乔伊斯会很是炫耀地对某个仰慕她的新进战斗修女团的姐妹叽叽咕咕一番自己的战斗经历,末了再来上一句,“那辆奇美拉是我一生中见过的最真实的神迹,你要知道如果没有陛下的眷顾,它根本不可能动起来!” 可悲的李明翰! 因为那辆开出来的奇美拉是在是太给修女们震撼了,无论是它沾满了兽人鲜血和断肢碎肉还有烟熏火燎痕迹的外装甲,还是它被轰的破裂不堪干脆掉了下来拖在车后怎么都不肯离开的车尾门。甚至眼尖的克里斯丁还注意到运兵车朝向她们的一侧甚至有个被融化开的大洞,而且最重要的是那洞就在动机旁边,她甚至能透过洞口看到里面的齿轮运转,并且她还目瞪口呆地现其中几个齿轮之间还挤着像是兽人碎肉的绿色物体。 最重要的是,哪怕是受了如此严重的损伤,它竟然还靠着已经开始脱落履带片的履带跑出了让人难以置信的高,甚至在通过一个小土坡的时候竟然还能腾空飞起来。 尤其是车辆落地时出的咣当声以及一连串的叮当哗啦乱响简直是一通金属疲劳的大合唱。 “陛下保佑!”修女们惊叹,这完全就是陛下在保佑着车里的人,否则车里的家伙早就因为车辆报废而死的不能再死了。 “哈哈哈!!老子出来了!老子终于出来了!”频道里响起李明翰兴奋到极点的吼声,车里的多娜注意到跟在她们身后的兽人被来自侧面的凶猛火力纷纷射倒,赶忙从座椅上爬起来忍着胸中的烦闷和一阵阵地眩晕感挪到李明翰身边,拍拍对方的肩膀提醒他去和侧面打掩护的修女们汇合。 于是没有了威胁的,破烂不堪的运兵车降下了犹如奔马般的度,吭哧吭哧地冒着黑烟转到了克里斯丁她们身后,慢慢顺着阵地里其他修女的引导开到了阵地后面。 李明翰在度降下来之后才现车的操控系统变得很难使用,尤其是转向系统的延迟高到可怕,甚至刹车踏板都失去了作用,尤其是他想换挡的时候才现换挡杆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断了! 不过被严重损坏的动机没有让他在修女群中也扮演一次马路杀手,于是满是伤痕犹如从垃圾场的绞碎机里逃出来的装甲车以恐怖的慢慢慢通过了修女们的阵线,带着她们或崇敬或仰慕的目光一头撞在了一个小土堆上,接着犹如一个不甘心就此死亡的老人一般,又努力哼哼了几声妄图穿越这个一抬腿就能迈过去的土堆,过了好一会动机才吭哧吭哧的熄了火。 于此同时,早已经负荷运转了过长时间的动机因为过热引燃了燃料箱里的劣质燃料(奇美拉地盘附带的动机最牛的特点是它可以燃烧一切能当做燃料的液体。),天知道之前17号朝里面灌了什么,反正是大团大团的黑烟夹杂着呛人的刺激气味直接就把车里的三个人熏了出来。 第一个冲出来让修女们目瞪口呆的是李明翰,他在车里还想扑灭火苗来着,不过努力坚持了3o秒后他夹着多娜塞给他的药品用滚的第一次在修女们面前亮了相;然后出来的是多娜,她出来之后看到了围在外面的姐妹们愣了一下,随即腼腆地笑了笑当做道歉,接着就转身随便找了个东西扶着哇哇吐了开来;最后出来的是17号,他的呼吸面罩让他坚持了很长时间,尤其在这段时间内他还尽力把车里有用的东西搬了出来,因为车里的浓烟让所有人都以为这辆饱受打击的装甲车会在下一刻就爆炸成一团火球。 新鲜出炉的马路杀手并没有注意到有很多人在看着他,他一跑出来随手丢掉了夹在胳膊下的几个包裹之后就剧烈的咳嗽起来,看他的样子都恨不得把肺咳出来。 这时浑身都缭绕着硝烟气息的克里斯丁带着她负责阻击地小队走了回来,她们一步步分开聚集在车辆周围的修女慢慢挤到了最前排,当现李明翰狼狈的样子后她示意身边谁过去帮帮他好让他能说上几句话。 在乔伊斯自动领命过去帮李明翰和多娜的时候,艾文走到了克里斯丁身后,她轻轻地在克里斯丁耳边说道,“这就是你掉队的战友?我怎么看那个防卫军这么熟悉?好像我在哪里见到过?” 如果李明翰听到她的话一定会跳起来大骂(姑且不说他有没有胆子),不过克里斯丁却没有给他出气的心思,而是很平淡地说道,“你忘记了吗?那个从机舱里滚下来的家伙。”她说道这里回头对艾文笑了笑,“你忘记海边那个亵渎你的家伙了?” “是他?”艾文不由自主地挑了挑眉毛,她觉得克里斯丁的话实在是太平淡了,虽然她不知道在分别的这段时间里克里斯丁她们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她故作平淡的语气就很值得怀疑。 而在这时,呛咳不已的李明翰在乔伊斯的轻拍下慢慢恢复了顺畅的呼吸,当他抬起头的时候正想对乔伊斯说谢谢,却被面前的一大帮修女震撼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而站在他面前怀着迎接英雄的崇敬心情的修女们也被这个景象震惊了,她们本来以为从里面会走出来一个穿越了火线一路杀回来的英雄人物,最起码也得长的高大英武满身肌肉才说的过去(审美观不同),但是此刻第一个出来的确是顶着古怪阴阳头的瘦小家伙。 一时间这里陷入了一片沉默,李明翰是有些紧张,他的女性恐惧症又作了;而修女们则是有些愕然,内心的想法和面前的景象反差实在是太大了。 但是在着诡异的沉默中,一声轻笑却打破了沉寂。 很快这轻笑就变成了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得抽气声,李明翰顺着小声看过去现是克里斯丁身边的一个小小修女,这修女给他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因为这个小女孩比身边其他高大的修女整整低了一个头(爱蜜丽看起来低,但是也比李明翰高),她给李明翰的感觉就像是这个倒霉蛋突然闯入了巨人国一般。 不过这个小女生很快就在艾文地注视下收回了自己的笑容,严肃地对面前的人行礼,“对不起艾文阁下,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但是她末了又小声的分辨了一句,“可是他的头实在太好笑了!” 虽然她是小声说的,但是在这种无比寂静的环境中,它就像是一根针一般狠狠扎进了李明翰的耳朵里。 这家伙没有怒,而是有些诧异地摸了摸自己的头顶,之前的战斗中和其他的修女同伴都没有特别注意过这被子弹犁开的古怪型,所以李明翰自然而然也就没有在意,此时被当做笑料他还有一些诧异。 第七章 “怎么了?有这么好笑吗?”他一副莫名其妙地样子伸手摸了摸头,这一摸让他愣住了,头顶真实的触觉让他很容易就能在内心复原那古怪的型。 “日!” 某男人欲哭无泪,他觉得自己在这一刻的形象算是全毁了。 他那只停留在头顶的手在修女们看起来并不是去证明什么,而是想掩盖什么,不过人的手终究没有头顶大,所以他盖也盖不全,但是配合上他愕然的表情却让人不由自主地想笑。 于是艾文笑了,她边笑边拍着克里斯丁的肩膀,“哈哈哈,我怎么之前没现他有这么好笑!” 艾文的笑声就像是拿掉了修女们面前的障碍,顿时此起彼伏的笑声纷纷响起,这笑声甚至让好不容易吐完的多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是否有错漏,她以为姐妹们是在笑自己。 这也算是难得的战场调剂,毕竟平时修女们战斗起来都是一丝不苟的,有时候甚至会唱起圣歌来,不过在此刻这种很可能连第二天的太阳都看不到的逆境中,有这么一点点欢乐还是可以接受的,于是这么想的克里斯丁也没有出声阻止,毕竟作为最高指挥官的艾文也笑了。 不过克里斯丁没有笑,乔伊斯没有笑,莫妮卡也,没有笑……所有曾经跟李明翰并肩战斗过的修女都没有笑! 她们只觉得内心深处有深深的悲哀感,好像站在那里被嘲笑的是她们一般。 不过因为对同袍的尊重和对上级的尊重,她们没有权利也不可能冲出去挡在李明翰面对对着这些嘲笑着他的人大声呵斥,叫她们闭嘴! “克里斯丁阁下!”碧奇走到克里斯丁身边,用自己压抑着愤怒和悲哀地语调问道,她的声音此刻变成了好像里面藏了炸药一般,一不小心就会爆。 虽然她没有问出具体的话来,但是克里斯丁也明白她们想要干什么,“你们都这样想吗?”她没有回头,用像是在自言自语地声音问道。 “是的,阁下!” 克里斯丁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对方即将要做的事。 于是一直聚在克里斯丁身后的几名修女默默分开了人群走到车前,她们不顾浓烟呛眼也不顾其他修女诧异地眼神,只是这样默默地走了过去,轻轻地在李明翰和多娜满是灰烟地额头印下既是祝福也是欢迎和感谢的吻;然后她们又默默地拾起李明翰丢在脚边的几个包裹,也同时接过了17号辛苦抢出来的药品,还在路过17号身边的时候轻声地说道,“感谢您,愿陛下永远眷顾着你!” 头一次被众人瞩目的17号有些很不习惯,他早已经习惯隐藏在黑暗中,哪怕是天空万里无云阳光普照在他身上,他也总是觉得自己就隐藏在黑暗中,所以现在他甚至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要不是怕披上斗篷会引起面前这些眼睛里还对他有着怀疑的修女们的过激反应,他早就披上迷彩斗篷把自己隐藏在一堆斑斓的色块下面了。 而李明翰在干什么?他是头一次享受到修女们的祝福,不是单个的礼貌性的祝福,而是那种源自内心的感谢和欣喜。每一个经过他面前的修女,他都可以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出这种情绪,但是他又有些疑惑地感觉,因为他同样从那几双眼睛里读到了深深的悲哀和愤慨。 ‘这帮娘们怎么了?难道因为我耽误太长时间了?’李明翰对面前几个修女眼睛里的负面情绪有些纳闷,不过他自然而然地把这根源归结到了自己身上。他下意识地挠了挠有些痒痒的头,可是这种看起来好笑的动作又是引起附近修女们的一连串笑声。 “你!!!!你真是个白痴!”这句话源自一个熟悉的人,李明翰转头看到莫妮卡正在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我怎么了我?”李明翰有些生气的反问道,他觉得自己好像被冤枉了一般,杀了一堆兽人还把多娜带回来而且还能捎带回个家伙来,这反而就成了白痴行径了?并且刚才李明翰还得到了修女们的祝福,那残留在额头的嘴唇的柔软和温度还没有褪去,‘怎么这帮娘们就变卦了?’李明翰本来就有些迷糊的脑子被这几个姑娘搞得更加不明白了。 说这话,他下意识又伸手想挠挠痒痒的厉害的头皮。 但是这只手却被一直站在他身后同他一起承受着嘲笑的乔伊斯抓住了,“你干什么?你抓疼我了!”乔伊斯的手劲很大,李明翰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如此对自己,他觉得这帮娘们怎么现在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其实修女们的笑声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她们大部分笑过了也就算了,要不是李明翰不断做出种种看起来很愚笨的动作,她们早就不笑了,不过她们却很好奇从车里走出来的这三个人的身份(17号不是一般人随便就见得到的),所以这帮修女才聚集在这里,既是看神迹(那辆车),又是在等待有人自动出来介绍面前这几个人的身份。 李明翰以为自己说完之后乔伊斯就会放手了,不过等了许久自己的胳膊还是被抓在乔伊斯手里,他只能用另一支手抬起来想挠挠,但是这只手却被莫妮卡抓住了。 “嗨!!干什么那!!”李明翰于是生气了,不过他的怒火并没有升腾起来的机会,因为他看到了面前的莫妮卡正死死咬着牙,眯起来的眼睛里还有被强忍在里面的眼泪,李明翰愕然回头看到了乔伊斯也是同样的样子,于是他好像明白过来一点什么。 “你们,是在说,她们?”他迟疑地问道。 站在她面前的莫妮卡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松开了紧紧抓着李明翰胳膊的手,低下头默默地拾起李明翰刚才掉在地上的步枪,轻轻帮他挂回肩膀上,“欢迎回来!”然后她在李明翰耳边轻轻地说道。 无论是鼻端闻到的混合着莫妮卡的体味的那种奇怪的馨香,还是耳朵感受到对方吹拂的热气,更或者是他听到的声音,这一切综合起来像是一道闪电贯穿了李明翰的心房,他终于感觉自己融入了这个时空,因为他感觉到身边有人在切实关心着自己,而不是把他当做一个奴仆或者可有可无的消耗品。 所以他未出口的话也就收了回来,他本来打算讽刺莫妮卡她们一句呢,毕竟当初在树林里莫妮卡她们做的比这些修女过分的多,所以相对来说在今天面对这种景象李明翰压根就没感觉到屈辱之类,因为之前他尝试的东西甚至有种让他想干脆就那样死去的感觉。 可能是感觉自己这边做得实在是有些过分了,艾文走了出来回身面对自己带领着的修女部队,压了压手示意姑娘们安静下来,她走过来对多娜表示了自己对她能安然回来的欣喜,然后又走到了17号面前----她知道如何与这帮地沟里的老鼠交谈。 “感谢您一路上对我姐妹的帮助,愿陛下祝福于你。”完全标准的官方辞令,这也是17号背了几十次才搞明白语句中一些特殊组合的罪魁祸。 “一切都是伟大的陛下在引领着我,愿陛下在你的前路上洒下光明。”17号独有的沙哑嗓音现在听起来不是那么疯狂了,但是从口罩后面传出来的声音还是那么机械冰冷。 艾文与这两人说完话之后,直接越过了等待着她和自己打招呼的李明翰,回身对围在一起的修女们说道,“今天我们在这里欢迎我们的姐妹和英雄!同样我们要感谢陛下给予他们的恩典!但是请各位姐妹不要妒忌他们今天所得到的,因为他们也为之付出了血泪!我希望明天我们同样可以得到陛下的光荣与恩典,因为我们同样也会付出更多的牺牲和鲜血!” 修女们欢呼一声,然后就三三两两的散去了,毕竟还有在前沿守卫着阵线的同袍,她们不但需要去替换着让同伴休息,也同样是要把这里得到的信息传递给那些翘以盼的姐妹。 被晾在一边的李明翰无奈得看着面前的妞们一个一个散去,他内心虽然不指望这些姑娘们一个一个过来和自己说说话,但是这种完全被无视的感觉却让他有些落寞。 这时多娜已经缓过气来,她抬脚走向克里斯丁习惯性的要想对方报告,却被克里斯丁的眼神示意到了艾文面前,“艾文阁下,我是第三小队唯一幸存者多娜,现在向您报告,愿陛下的荣光照耀你我。” “陛下与我们同在,多娜修女,我想你还是愿意跟随在克里斯丁阁下身边吧?”艾文一脸肃然地如此说道,她与其说是征求多娜的意见不如说是在给她下达命令。 其实多娜的内心深处是不想回到克里斯丁身边的,她总有一种预感,那就是自己迟早会被克里斯丁害死,但是她却又想到了李明翰那傻傻呆呆的样子,不由自主地对艾文点了点头。 “那好的,我要恭喜克里斯丁阁下麾下又有了一名善战的姐妹。”艾文转头对克里斯丁笑了笑,接着又看着多娜说道,“我想多娜姐妹你应该向我报告一下刚才在兽人营地中的见闻以及你们的战果,我需要把你的功绩记录下来,毕竟这是一次陛下保佑下的伟大胜利!” ‘伟大胜利?’李明翰嗤之以鼻,他可不觉得那有多伟大,这家伙现在心里极度不平衡,因为白痴都看得出来面前这个银魔女完全是把所有的功劳都归结到了多娜身上,虽然他并不在乎这些东西,但是心里还是有一些不爽的。 多娜有些迟疑地回头看了一眼李明翰,心中下定决心说道,“阁下,我不得不纠正您的错误,这次战斗完全是因为……” “是因为你的功绩!”艾文打断了多娜的话,武断地说道,“这是修女团的功绩,也是你一个人创造下来的!” “好吧……阁下!”多娜没有再去选择抗争,多年来的上下观念早就深深植入了她的内心,虽然她想为李明翰鸣不平,但是却明白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让一个根本不是修女团的人去领受修女团的奖励。 因为,她不想李明翰莫名其妙的被抹杀! 这功绩,只能是修女团的! 第八章 虽然多娜心中怀着对李明翰的歉疚跟在艾文身后离开了,但是李明翰面对着众修女的安慰却无所谓地笑了笑,究其根源他也是根本不在乎这些什么荣誉之类,在这个时空的经历早就让他明白只有活下来才是最关键的! 这时那些围观在外面的修女都已经三三两两的散去了,李明翰回头对准备离开的17号喊了一句,想叫住对方好把他介绍给自己身边的修女们。 “没必要。”17号又恢复了他给人冰冷机械的感觉,他在心中隐隐感觉到那个未能击杀的猎物也来到了附近,所以他想去找一个地方看看能不能在离开这个星球之前给陛下献上一份厚礼。 不过他走了几步之后突然想起了什么,探手从斗篷下面拿出来一个看起来像是圆盘状的东西抬手丢给了李明翰,“拿着吧,你或许知道它里面有什么。” 李明翰下意识结过这个冰冷的的东西,他现这个东西的重量跟外形完全不符,不是太沉而是太轻盈了,就像是一片羽毛一般。他又仔细观察了一下,手中这个东西好像是用淡蓝色的水晶铸造而成的,中间被像是护套的东西半包在里面的盘片,看起来像是一个很先进的数据盘,不过他左右看了看也没找到想象中的数据接口。 他抬起头正想问17号这个是什么东西是从哪找来的时候,克里斯丁却走到他身边接过这张圆盘来回看了看,“这是灵族的灵骨盘?”她有些迟疑地翻动了一下那张圆盘,然后闭上眼睛尝试用精神力探测一下,却现自己的精神力根本无法穿透外面那层眼睛看不见的薄膜护罩,“这是储存资料用的,没有专业的机器我们根本无法读取里面的内容。”她说完之后有些疑惑,因为这东西一般都是被灵族细心保护起来的,一些普通的士兵也不会携带这种东西,“我想你应该去问问那个人,他是在哪里找到这个东西的。”克里斯丁随手把这张数据盘还给了李明翰。 她们根本不明白这张数据盘有多么重要,不过正呆在外面透过望远镜观察着阵地里那张小小的数据盘在几个人手中来回传递,最后被塞回了李明翰身上的爱丽莎却明白她们手中的数据盘里面到底有着什么讯息。 “乌戈阁下,您不觉得把那张如此重要的数据盘随便塞在一个下属营地里是很不理智的行为吗?” 她转身如此对身后的兽人说道,这个叫乌戈的兽人整整有她两个那么高,而且这个家伙现在浑身都缭绕着血腥的味道,甚至身上还沾满了不知道从哪沾到的泥土和黑色的烟灰,看起来这家伙更像一个武装乞丐而不是一个兽人老大。 “哼!”乌戈对爱丽莎略带质问的言语嗤之以鼻,“你们这帮小豆芽!乌戈随便捏捏死一群!那张东西那么小,下次做的大一点,小小的乌戈总是看不到!” 爱丽莎隐藏在面具后的眉毛因为面前这个兽人的侮辱性语言挑了挑,她不动声色地反驳道,“随便捏死?那刚才谁被辆小车就搞得差点变成肉泥?”她用平淡的犹如旁观者般的语调说完之后,还左右看了看附近那些被摧毁的东西和满地的尸体,以及还在冒着烟的废墟,李明翰一人一车造成的伤害毕竟只是少数,大多数东西都是被这些兽人的流弹所摧毁的。 “”乌戈用自己的怒吼回应了爱丽莎的挑衅,前倾身体让自己的脸尽可能的靠近那张黑白两色的面具,“小豆芽!要战就战,乌戈的小子们是最硬的!” 爱丽莎把头朝后仰了一点避开乌戈的大嘴,虽然完善的呼吸系统让她不用担心那张嘴里喷出来的恶臭,但是爱洁净的天性还是让她不由自主地想离肮脏的源头远一点。 “哈!豆芽害怕了!”乌戈把爱丽莎的举动当成了畏惧,举着手中的武器欢呼起来。 “乌戈阁下……”爱丽莎轻轻摩擦着自己的能量剑柄,依旧用那一成不变的语调说道,“我们之间是有联盟协议的,我想你不会违背你们最高老大和我们先知定下的协议吧。” “哈!!乌戈迟早会上位!”乌戈哼哼了几声,愤怒得说道,“协议?计划豆芽订,死人小子们上,鬼协议!” “怎么?您是想反悔吗?”爱丽莎身后的侍从注意到了她的手指已经搭在了剑柄上,也暗暗做好了战斗准备,一旦一言不合开打了他要第一时间保护面前的独角大人。 正在乌戈压抑不住自己的怒气,大吼一声想要把面前这根纤细的豆芽咋成扁扁的豆芽时,一句话却突然插了进来,“哈!兽人要动手!豆芽死光光?兽人一动手,兽人才死光光!” 声音的主人刻意模仿着乌戈的说话方式,尤其这句话经过他阴阳怪气地语调加工之后就变得特别有喜剧感。 乌戈应声抬头左右看了看现没找到自己的目标后,高声喊了一句,“哪个胆小鬼” “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这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从四面八方一起传过来一般,好像声音的主人在说话的同时还保持着高的移动。 突然一个东西打中了乌戈的头,乌戈下意识接住掉下来的东西,它把这像是硬币一般的黑色金属物拿到眼前仔细端详,现正面是一个白色的骷髅头在黑色的背景下,翻过来之后是黑色的骷髅头在白色的背景下。 乌戈看到这枚硬币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示威地左右咆哮了两声之后对面前的爱丽莎说道,“计划你们订,死人小子上!”转身走回了那个乱糟糟的基地里。 “阁下?”侍从看到兽人老大离开,轻声对爱蜜丽问道。 “走吧,它已经同意了,我们在一个小时后起进攻。”爱蜜丽说话的声音很大,既是对自己的侍从说,也是要通知刚走不远的兽人老大。 等她俩回到自己搭设了隐形屏障的营地之后,爱丽莎摘下了全封闭头盔,她轻轻用手指碰了碰额侧的伤口,那里虽然已经渐渐开始愈合了,但是却还是会散出一阵阵的刺痛。 正在她皱着眉头又碰了碰伤口的时,营地外面突然响起了青草被踩踏的声音,接着面前的隐形光幕像是被一只看不到的手分开一个完美的椭圆形,一名浑身缭绕着黑色的气息,穿着着黑色打底,到处都装饰着白色骨头的人走了进来。 他提着一只前端延伸出像是镰刀般弯刃的步枪走了进来,他的头盔正面如同两肩一样整个就是一个骷髅头的装饰,爱丽莎一看到对方的盔甲就知道了面前人的身份,她皱了皱眉头问道,“怎么?剧团长不信任我?” 这个穿着者黑色装甲的家伙用手指了指爱丽莎额侧的伤口,“剧团长阁下决定让我来帮助您对抗那只阴沟里的老鼠。”他的前半句还很正常,后半句就戏虐地说道,“我也是老鼠,他也是老鼠,老鼠打架最没趣呦!” 爱丽莎皱了皱眉头,她没想到剧团长竟然把面前这个家伙放了出来,“上神在上,你不是因为对上一个人类聚居地的大屠杀而被永远禁锢在巡回团里了吗?” 那人听到爱丽莎的问话桀桀地笑了半天,好像爱丽莎不是在质问而是在给他讲笑话一般,“屠杀?剧团长是这么告诉你的?你不觉得那些脆弱的人类被火焰所燃烧的时候是多么的好笑吗?尤其他们的哭号和那扭曲在一起的肢体,完全就是一场活生生的搞笑剧啊!”他说道这里甚至被自己给逗乐了,又桀桀地笑了半天。 爱丽莎对这个问题人物的审美观皱眉不已,“我是在问,剧团长为什么把你派出来?” “为什么派我来?”他反问了一句,然后又爆出一阵桀桀怪笑来,甚至还夸张的用手捂住肚子来回摇动着身体,等笑够了之后才问爱丽莎道,“疼吗?” 爱丽莎知道对方在问什么,她轻轻用手再次碰了碰那伤口,皱着眉头说道,“很疼。” “桀桀,我会让那个家伙更疼的!” 虽然面前这个像是有着精神问题带着病态般感觉的家伙说话前言不搭后语,但是爱丽莎也大概明白了剧团长派对方来是来保护自己,而不是寻找那面晶盘的。 正在她暗暗松了口气的时候,这个家伙却又说话了,“对了,独角大人,先知阁下请我转达她的一句话。” “什么?” “桀桀,先知阁下说。”他说道这里顿了一下,然后站直身体模仿出先知说话时的样子,甚至连语气都在模仿,“找不到就找不到吧,反正现在混沌的邪恶已经降临了这里,人类没有足够的时间去触动封印,你可以安心追寻着你的命运了。” 他这次说完后没有笑,而是做出很夸张的倾听动作来,“我能知道您的命运吗?” “不能!”爱丽莎皱了皱眉头,虽然剧团中大部分人都知道自己的命运,不过她还是不想亲口告诉面前这个家伙,因为每次只要有他出场的地方,那绝对那地方不是变成炼狱就是变成屠宰场,她甚至在想剧团长为什么不把这家伙干脆投放到被混沌黑暗污染的星球去。 那家伙桀桀怪笑了一阵,突然想起什么来做出了恍然大悟的动作,接着却上前一步,欠身对爱丽莎行礼。 “死亡小丑团团长:安东尼?阿奇尔向独角爱丽莎?林斯特阁下报道,在此转达剧团长阁下以及诸位同仁的祝贺,愿您能在此时此地明了自己的命运,并且还有剧团长阁下的私人感谢,要不是您当初对抗假面舞女,我们终究不能看到今日耀阳,愿上神永远眷顾于你。”安东尼说道这里又是一番桀桀怪笑,“林斯特阁下,我手下那帮小子们都想过来呢。”他撩起斗篷向爱丽莎展示了一下自己戴在腰间的折叠时空门,“只要您需要,死亡小丑团随时等待您的命令!” 在安东尼的桀桀怪笑中爱丽莎头疼地捂住了自己的额头,一个死亡小丑就够她头疼了,要是整个小丑团都来了,那这颗星球上恐怕一半的地方都会陷入火海。 兄怎么最近不见你出现了 难道我写的太烂了 泪水横流 第九章 这可能是兽人起的最猛烈的一次进攻了。 李明翰在一个小时前如此想到。 但是在随后的一个小时里他就现自己错了,因为兽人的进攻无论是持续时间还是烈度都有了极强的增加,对面的指挥官就好像是手下的兽人死了白死一般,疯狂地把他手上的所有兵力全部向修女这边压过来。 兽人的进攻真的可以称得上是全面进攻,半圆形的防御阵地里每一面都会受到兽人的猛烈攻击,甚至在阵前捧起一捧泥土来,都不需要细心分辨就会被里面的骨茬和弹片扎伤手心。 李明翰现在正蜷缩在克里斯丁身边,他不是胆小地瑟缩在女人背后,而是要换下已经打空了的弹匣。 他利索地拆下打空了的半透明弹匣随手丢在一边,然后从身边的弹药箱里拿出一个新的弹匣插回枪身,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边早已经丢下了十几个空弹匣了。 蜷缩在泥泞的战壕里,身下满是咯得屁股疼的灼热弹壳,甚至想找一块好一点的地都找不到。李明翰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此刻天空已经不复当初的蔚蓝,而是渐渐聚拢起了阴云,那些细小云团以肉眼可见的度在战场上方纠缠吞噬,渐渐形成了厚重地铅灰色阴云,如同沉重的铅块一般悬吊在众人头顶。 而在这阴云和地面之间,还到处飞窜着橙红色或着是亮红色的弹道,这些从无数枪口中射出来的子弹留下的轨迹甚至已经交织成了一张看不出孔隙的大网。 甚至在李明翰乐观的心中,都看不到未来的曙光,他早已经偷眼看了不止一次克里斯丁手腕上的倒计时了。虽然这个男子看不懂上面的时间显示,不过他却可以从字符的闪烁上辨认出‘秒’这个时间概念来。 于是他现自己现在不是度日如年,而是度秒如年。 不过很快他就刷掉了这些无用的情绪,因为渐渐滋生起来的个人情绪甚至让他想就这么窝在战壕里死都不要再次探头出去了,因为很可能下一颗子弹就会掀掉他的头盖骨,把里面的脑浆蒸成一团朦胧地蒸汽。 狠狠咬了咬后槽牙,他憋了一口气使劲站起了身体,把枪架在身前对准兽人再次扣动了扳机。 他并没有注意到身边一直在观察着他的克里斯丁露出了赞赏的眼神,因为不是每一个普通人在窝进战壕中还会能站起来的。 ‘普通人吗?’克里斯丁随即甩掉了这个对李明翰的认知,专心地给面前不远处的兽人的身体里面添加一些金属元素,她明白既然李明翰出现在了修女团中,又有了那样特殊的灵能,那他就不可能再是一个普通人了。 而她身边的李明翰却没有感受到身边女人的复杂情绪,他早已经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了手中的自动枪上,通过那个简陋的机械三点瞄准具观察着这个世界,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已经理解了那些战争片中的士兵为什么不是歇斯底里就是冷静得像是一个死人。 因为这个世界太简单了,甚至比黑和白的世界还简单----只需要把眼前一切会动的,无论那会动的是什么东西,套进来,接着扣动扳机把它变成一个不会动的就可以了。 不需要怜悯,不需要同情,甚至都不需要人性! 一切和情绪温柔等等东西有关的都可以抛掉,李明翰觉得自己只需要一双眼睛和两只手就可以了----左眼用来寻找目标,右眼用来瞄准,左手保证枪的稳定顺便换弹夹,右手只要扣扳机就。 但是他身边的克里斯丁却不能如此简单,甚至如果克里斯丁知道李明翰这么想的话一定会羡慕不已。 因为她需要关注很多东西,不但得有效的调配战线(毕竟会有人伤亡,需要有人补上她的位置),甚至观察兽人的责任也落在了她肩膀上----毕竟对面的不是一帮拿着斧头的暴民,而是有着完善军事装备的战争集团;甚至鼓舞士气的活儿都得她来干。 “嘿,又上来了!” 克里斯丁早就注意到了兽人的战线在推进,有了那道被炸得更深更广的战壕作为出阵地之后,兽人在那里积聚了更多的兵力。现在的情况是:源源不断的兽人虽然大部分都已经被掀翻在了冲锋的路上,不过它们也同样把战线从2oo米推进到了1oo米,现在更是越了5o米的警戒线。 为什么5o米会成为克里斯丁眼中的警戒线呢? “手榴弹!!!!!”克里斯丁眼尖地看到一颗冒着烟的黑乎乎东西飞过来,正要准备躲避的时候却被李明翰挤到了一边,还没等她来得及做出反应时,李明翰却倒转枪柄以一个她没有见过的潇洒姿势用枪托把手榴弹给打飞了出去。 “嘿嘿。”李明翰冲克里斯丁笑了笑,但是他的心中却在哭泣,因为那根枪管是在是太烫了! 虽然这个家伙只抓了短短的一瞬间,不过高热的枪管依旧烧穿了相对来说薄薄地手套,倒霉蛋现在欲哭无泪,终于明白原来耍帅也是需要代价的。 他有些郁闷得把枪持在手里,对准前方瞄了瞄确认高热的枪管没有因为刚才猛烈的打击被搞得弯掉,他可不想因为致命的枪械故障而离开这个世界。 “打得好!”回到自己位置的克里斯丁夸了李明翰一句。 这就是为什么克里斯丁会担心的原因,因为兽人可以轻松把手榴弹丢上5o米远。不过这炸弹却没有给修女们造成太大的伤害,一是因为粗制滥造的棍子炸弹(长柄手榴弹)引信长度不一,有的甚至会在空中爆炸,有的则落到战壕里之后或是干脆哑火,或是被胆大的修女拾起来丢出去;二是因为修女们穿着动力装甲! 虽然这东西不是万能的,但是却能大大加强修女们的防御力,比如如果又有一颗手榴弹在一名穿着动力装甲的修女脚下爆炸,那这修女很可能会在被冲击波掀飞之后摇摇头爬起来,除了有些头晕外什么伤都不会有。 当然,这是建立在这名修女有着帝皇眷顾的情况下,毕竟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 “近战准备!!” 回到自己位置的李明翰刚扣动了几下扳机就听到身边的克里斯丁在高喊,他有些无奈撇了撇嘴然后对准视野中最近的兽人把弹夹里所有的子弹都镶嵌在了对方的身上,然后他略带些可惜得看着那个兽人像是没事人一般又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后退了两步靠在战壕的墙壁上,自然有后面的修女接替第一战线的人来压制兽人的持续增兵,李明翰明白他们这些最前沿的炮灰只需要干掉冲过来的这一波兽人就好。 抬头看了看兽人还有一点距离,他利用这看起来很充足的时间给自己点了根烟,然后又狠狠搓了搓脸让自己能精神一点。 “武器准备!!!” 李明翰把烟叼在嘴里,一只手举起抽出后背斜跨着的战刀,这动作吸引了不少身边修女们的眼神,她们不是在看李明翰而是在看他手里的战刀。 “圣百合团!!!” 克里斯丁怕李明翰出问题,偷偷用眼角余光观察着对方,当看到这个男子像是即将死亡的人呼吸最后一口空气般死命抽着嘴里那根弯曲的烟时,心底里暗地笑了笑,决定要是他能活下来的话,自己一定想办法帮他找点好烟抽,好让对方不会被那些劣质烟草呛得如同现在般咳嗽----因为这个男子已经完全证明了他值得克里斯丁这么做! “冲锋!!!” 李明翰死命抽掉最后一口烟,带着不舍把半截香烟丢到了脚下的泥泞中,然后一只脚狠狠踏了上去----他跟在克里斯丁身后一起冲出了战壕! 他疯狂地跳上战壕,觉得此刻浑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顶,刚才还变得有些黑白的世界在那一瞬间变成了正常的颜色,不过很快又成了一片鲜血般的殷红。 军靴狠狠踏在脚下的大地上,溅起一团混杂着碎肉的烂泥。 在山坡上艾文的眼睛里,看到两条有些模糊和扭曲的线条渐渐接近,绿色的是兽人,银白色的则是,修女团。 李明翰紧紧跟随着克里斯丁的脚步,他丝毫没有现两人已经跑到了队伍的最前沿,就像是长枪的尖锋般。 十几米的急跑动如果放在其他地方可能李明翰连口长气不喘都能跑完,但是放在这里却大大的不同----紧张,呼吸急促,还有那一丝丝的胆怯,都让他有些眼前黑,他在内心开始祈祷能快点到达兽人身边,好停下这该死的全奔驰。 与此同时,对面的兽人依旧保持着开火,子弹嗖嗖从耳边飞过,只留下一条炙热的弹道。 李明翰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关注自己是否会被子弹击中,血红的眼睛早就死死盯住了自己的目标,现在他的全副心神都放在了那个咧着大嘴嚎叫的兽人身上。 ‘近了,近了,再进一点。’ “啊!!!!!” 雪亮的战刀高高举起,对准了面前家伙的脖颈狠狠劈下,同时一股呛人的臭味传进了他的鼻端。 两条颜色不同的线条终于撞击在一起混合在一起,中间溅起了一团团的血花,有绿色的……也有红色的。 话说没有的喷也来报道混精华啊 第十章 雪亮的战刀和锈蚀的战斧同时冲面前的敌人挥下,却在半途就撞击在了一起。 “当!”的一声巨响,随之而来的是手腕传来如同撕裂般的痛楚。 李明翰狠狠咬着牙止住后退的步伐,像是一只失去了人性的野兽般用嗜血地眼睛盯着面前嘎嘎怪笑地兽人,左手慢慢搭在了刀柄上。 “啊!!!”他一声大叫挥舞着战刀踏前一步,硬碰硬地又和兽人撞在了一起。 “当!!!” 他只来得及架开迎头砍来的斧子,在不由自主地后退之余还得忍受手腕传来的剧痛,这次是两只手同时传来的双份痛楚! 李明翰被兽人的怪力打击的又退了一步,剧烈的痛楚让他回复了一些神智,一回过神来他就悲哀地现自己哪怕是用上全身的力气也没办法比过面前这个斧头兽人一只手的力量,而且看对方还是游刃有余的样子完全没有尽上全力。 李明翰正喘息着,虽然两人的争斗只持续了不到1o秒,但是他依旧觉得自己的胸膛里像是点燃了一把火一般,那种随着呼吸不断滋生地,如同撕裂般的痛楚让他一阵阵地眼前黑。 兽人完全没有给他回复过来的机会,嗷嗷叫着举起斧子又冲了过来。 这次李明翰没有选择硬拼,他抬起头死死盯着那锈迹斑斑的斧子,眼看着那高高举起地金属猛地朝自己头顶落下。 他甚至感觉自己看到了兽人眼睛里的嗤笑。 不过这笑容随即就转变成了惊愕,然后这只兽人就觉得自己好像飞了起来,旋转着的视角看到了那具无头身躯正半跪在地面上,空荡荡地脖颈像是喷泉般朝外喷涌着绿色的血液。 李明翰朝地上的兽人尸体狠狠吐了一口血痰,这时候他才现自己嘴里有些疼,伸出手指在嘴里来回探了探才现原来两腮的都被刚才无意识来回错动地牙齿咬了个稀烂。 他又低头朝这无头尸体吐了一口,刚才的景象还让他有些心有余悸,甚至鼻端在此刻缭绕的不是硝烟味也不是兽人的恶臭,而是那奇特的带着甜味的铁锈味。 刚才在那战斧临头的一瞬间,他的身体接管了心灵的反应,直接侧身闪过了斧头,挥舞起的刀刃落在了兽人暴露出的后脖颈上,犹如神助般斩进了颈骨的缝隙中,随着刀刃拖动直接卸下了兽人的头颅。 他用手背揉了揉鼻子,然后抹了一把脸上腥臭地血液,左右环顾着寻找下一个目标。 身边突然传来一声痛苦地尖叫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这声音是出自一个女性口中,他以为是克里斯丁出了事赶忙侧头去看,却看到一个兽人正弯腰把沾满鲜血地斧子从一名陌生修女的胸前拔出来。 “操!!”他怒骂一声,朝前跑了几步直接跳到了兽人的后背上,双手执刀趁着对方还没来得及把自己甩下来,就把锋利地刀刃插进了对方的后脑缝隙里。 看着脚下的兽人甚至连挣扎都没有挣扎就直接趴在修女身上不动了,他有些诧异地看了眼自己的双手,现这双手依旧是长在自己身上,依旧是虎口破裂满是伤痕,可是他就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现在会变得如此善战,甚至看都不看就能把刀刃插进对方唯一脆弱的地方。 不过激烈地战斗和身边横飞而过的金属造物并没有让他胡思乱想的时间,李明翰转身闪过了一名兽人的攻击,决定暂时把这些胡思乱想丢在一边,否则很可能自己就会死在这种胡思乱想中。 他再次后跳离开了脚下的死兽人,然后抬起头看向面前这个在背后偷袭自己的家伙,他现这个兽人头顶上戴着一个有些眼熟的牛角头盔,不过有一边的牛角已经断掉了。 面前的兽人并没有给他细心分辨自己身份的机会,它挥舞着看起来像是厚背砍刀的东西嗷嗷叫了几声,正准备给面前这只杀了它手下的混蛋一个毕生难忘的,却被后颈斩来的链锯剑打断了吼声。 嗡嗡作响的链锯剑前端锋利地单分子刃被小型动机带动高运行着,不断有散碎地肉沫和白色的骨茬从剑身前端的护套那里喷出来,李明翰眼看面前这个家伙吱吱乱叫着想用手去挪开不断在脖颈上深入的剑刃,可是脆弱得手指却第一时间被飞移动着的链齿咬断,抛离在一边。 李明翰誓自己绝对听到了那链齿摩擦骨头出的吱吱声,还有面前兽人不由自主从嘴里出的呻吟声。 这种景象如果放在地球上一定会被定为18影片,而且其中的血腥程度可能终生都不会通过文化部的审核,因为它是在是太震撼了,震撼地李明翰目瞪口呆。 他就这样看着兽人眼中代表生命的光芒慢慢消逝在喷涌着的血液和骨肉碎茬中,在链锯剑锯断兽人脖颈地时候一只戴着黑色手套地纤细手掌接住了掉下来的头颅,这时李明翰才看到原来是克里斯丁在这个家伙身后给了对方一下狠的。 “对不起呦是你手慢了。”克里斯丁俏皮地对李明翰笑了笑,完全不像刚刚还用链锯锯掉一个兽人脑袋的恐怖杀人魔的样子。 “嗯……”李明翰无意识地答应了一声,他的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那被克里斯丁提在手里的兽人脑袋上,刚才的场景是在是太让他震撼了,虽然他刚刚还亲手砍死2个兽人,但是这种骨肉飞溅地刺激场面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不过李明翰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他早不是那个跪在弹坑边边吐边嚷嚷着想回家的家伙了,多日来的血腥战斗虽然没有让他男儿心似铁,但是也不会因为一些血腥无比的场面失去理智了。 他很快反应了过来,并且选择了在此刻最有效的一句话,“靠!谁知道你从背后摸过来的!” 克里斯丁正想说句什么,从身边扑过来想夺回队长头颅的兽人却让她收回了即将出口的话,然后李明翰就看到面前的纤弱女人在没有穿着动力装甲的情况下还能跟兽人拼个火星乱冒,接着还能靠着敏捷和力量的压制高喊着帝王之名把对方斩于脚下。 克里斯丁用链锯剑剁翻了胆敢和自己动手的兽人之后,她注意到了跟自己一起冲出来的修女们已经有了不小的伤亡,毕竟在1比2或着更高比率的战斗中修女们很可能会被兽人疯狂地攻击全员歼灭,她于是高举起左手刚刚斩下地兽人小队长头颅,“陛下万岁!!!” “陛下万岁!!!!!” …… “陛下万岁!!!” 李明翰高举着战刀用尽毕生地力气喊出这句话,嘶哑地声音如同摩擦着锈蚀地铁板,一阵阵从全身传到大脑中的疲倦感觉让他眼前黑想就此睡死过去,他从内心里祈求天上的帝皇真的会眷顾这些苦战在同袍尸体中的勇敢修女们。 看着眼前渐渐退却地兽人,他抬起头任由天空降下的大雨冲刷掉自己脸上地泪水和血迹,他不知道这让自己鼻子酸的感觉从何而来,也不想去追究这种感觉,随着身边越来越多的修女倒下,他已经学会不再去和陌生的修女搭讪,也不再去理会陌生修女的搭讪,因为面前这具穿着着动力装甲的修女尸体就是刚刚同他有过几句话的交流,甚至还跟他笑过一次的小姑娘。 他想挪动脚步去看看对方最后的容颜,却脚下踉跄绊倒在烂泥里。 克里斯丁拖着疲惫地身体走到李明翰身边,看着这个在烂泥里挣扎着,恐怕在下一刻就会屈辱地淹死在浅浅地雨水中的男子叹了口气。 她弯下腰搀扶起对方,“起来吧。”当她注意到李明翰看着面前修女的尸体时,心头一软劝慰道,“每一个生命的离开都是源自陛下的召唤,不要为她的离去而悲伤,而是应该感觉到欣喜,因为她此刻恐怕正在陛下坐前描述着她在战斗中表现出的勇武。” “她刚刚还告诉我……”李明翰喃喃地说着,任由克里斯丁架起自己的身体,回头看着那抹银白色渐渐消失在雨幕中,“她还跟我笑过呢……” “我还跟你笑过呢!”克里斯丁从心底里讨厌李明翰这种悲哀的情绪,她没好气地补了一句。 “我们已经出来几次了?”李明翰挣开了克里斯丁的扶持,摇摇晃晃地在脚下的烂泥里保持着平衡,他强迫自己不去回头看那冰冷下来的容颜。 “四次,该死的杂种!”克里斯丁骂了一句,每次和兽人的近身接战都会让她心头滴血,这意味着又有姐妹会死在危险地战斗中,她心头默算了一下,现第一线的减员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五十以上,如果算上第二线过来轮战的姐妹,全员减员至少已经有百分之六十了。 “还有多久?”李明翰摇摇晃晃地走着,沾染兽人鲜血甚至已经砍出了缺口的战刀被毫不吝惜地倒拖在脚下的泥水里。 克里斯丁本来不想回答对方的问题的,但是侧头看了看身边并肩行走的男人那一脸的悲哀,不由得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被打烂地计时器,“它坏了!不过最后的显示是还有17个小时。” 李明翰懒得去追问那东西是多会坏的,得到答案对他来说就已经知足了。 眼看着战壕就在眼前,他踉跄走了几步到战壕边缘,想爬下去的时候却现手脚不听使唤,就这么一头栽进了战壕里被踩踏地稀烂地烂泥里。 还好身边的修女七手八脚把他从泥里挖了出来,然后扶着他找了一个弹药箱坐了下来,要不这个家伙绝对会淹死在里面。 李明翰呛咳了几声吐掉吃进嘴里的泥沙,然后用手抹了把脸挨个看着身边这些活着熟悉活着不熟悉的面庞,心中默默辨认着每一张面孔,当现自己熟悉的几个女性还在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他是一个自私的家伙,所以他无法想象如果自己看到了乔伊斯或者多娜她们有了伤亡会变成什么样子。 而且这个家伙已经在战斗之余不止一次地想找一些可以避免这种惨烈战斗的办法,却在百般翻检记忆之后悲哀地现那些小聪明对这种情况没有任何帮助,他能做的就是提起刀来冲上去,依靠那种不知道从哪来的战斗直觉砍倒一个又一个兽人。 正是他的这种举动赢得了身边修女,甚至艾文的尊敬。 我没想到上一章竟然会让这么多朋友给我留言看来之前的压抑确实让好多人不爽当然这也包括我 这一章很难写,所以才拖了这么久不过还有些许不满意希望看的不爽的朋友告诉我我好修改一下 p之前的压抑我也很不爽但是我想尽量写的真实一点毕竟一个什么都没有体质还不怎么样的家伙真的到了一个这样的世界除非是级种马小说外,都需要一个让主角成长和让其他人认同与熟悉他的过程(别跟我说有王霸之气,否则帝国审判庭会让你明白什么叫邪恶的异能教派的下场) 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该说的说完了,我说几句题外话。 最近在《无主之地》,很赞的一款游戏,谁要猎人1周目通关的存档找我,武器不怎么样,35级。 (不敢山口山了,太分散精力,我可不想拿垃圾来糊弄诸位,这样我自己都想开窗户跳下去) 第十一章 (天使的面容) 第五次 第六次 第七次…… “近战准备!!!!” 李明翰听着克里斯丁嘶哑地嗓音,侧过头看了看对方,他突然觉得一直在他印象里都很凶恶的女人现在看起来格外的美,虽然克里斯丁现在看起来很是憔悴,尤其是那不知道是被雨水还是汗水粘连在脸侧的头,但是他就是觉得克里斯丁此刻格外的美丽。 他后退一步靠在战壕边缘仰起头就了几口混杂着奇异味道的雨水喝了下去,冰凉地雨水一到空荡荡的胃里不但没有缓解那饥饿地感觉反而让他觉得肚子里像是点了一把火那样的疼。 他抽出到处是缺口看起来像是一把钢锯多过战刀的武器,却现刀刃在不可抑制地颤抖着。 他用左手使劲压在右手上想让这种颤抖停止,却悲哀地现过量的体力消耗和肌肉疲劳已经到了顶点,因为他感觉自己的双腿都在无可抑制地抖动。 站在他身边的多娜看到了李明翰的异状,走过来关心地问道,“李,要不这次你留下休息吧?” “休息?”李明翰自嘲地重复着这个简单的词语,他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多娜----对方的甲壳装甲多处破损,各种各样的伤痕遍布曾经光滑的表面,甚至一些深深地破口里还在不断地朝外渗透着红色的血液,不过这血液很快就被装甲外横流地雨水所稀释,变成了淡淡地粉红色液体顺着身体的曲线汇入战壕里没过小腿地泥水中。 他注意到了多娜只用一只手夹着喷火器,左胳膊软软地垂在身侧,因为上一次的近身战两人并没有汇聚到一起,于是他抬起胳膊指着多娜地左臂问道,“那怎么了?” 多娜顺着李明翰地手指看了看自己的胳膊,洒脱地笑了笑,“你忘记我的手暂时不能用了吗?” “可是手腕并不会影响到胳膊!”李明翰当然记得,他可是亲眼看着多娜把那匕插进手腕的,甚至现在那刀刃刮擦骨头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 多娜做出一个耸肩地动作来,“不小心被敲到锁骨了呗。” 李明翰敏锐地注意到了她只有右边肩膀耸了起来,而且他看到多娜地眉毛和嘴角都在随着这个动作微微地颤抖着,明显对方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疼痛。 “武器准备!!!”克里斯丁嘶哑地嗓音昭示着又一次血腥战斗即将开始。 李明翰抬头看了一眼灰蒙蒙地天空,像是被捅了一个洞的天空上依旧在倾泻着大量的雨水,而且灰色的天空让他无从辨别现在是傍晚还是中午,战场上的每一秒过的都如此漫长,他甚至都不敢想一会如果天黑了之后,缺乏照明工具的修女们该去如何抵挡兽人的进攻。 他来回活动了一下酸疼地四肢,然后从面前打开的手榴弹箱子里找了几颗手榴弹挂在两肩的装具带上,之前的战斗让他知道如果能在接近之前对准兽人群里丢上几个手榴弹会大大削弱兽人的攻击力。 这是他刚刚学会的,人总是在战斗中成长的很快,不是吗? 然后他回头看了看一只脚踏在战壕边缘准备跃起地多娜,出于男人的自尊心让他下了一个可能会让多娜和他彻底翻脸的决定。 他又狠狠咬了咬牙,耳朵听着牙齿摩擦出的刺耳声响,把出鞘地战刀又插回了后背上。 “圣百合团!!!” 战斗的号角已经响起,多娜跟随着克里斯丁地声音高声吼叫着准备跃出掩体去迎接自己的命运,可是却被李明翰的声音生生止住了前进的步伐。 “多娜姐!!看,飞碟!!!”她以为李明翰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惊讶地顺着他的手指回头看去,却现那边依旧是灰蒙蒙地天空。 “李……”她正要回头质问李明翰为什么在战前开这样一个拙劣的玩笑,却被后颈传来地冲击打倒在战壕边缘,只来得及眼睁睁得看着一脸歉意地李明翰夺去自己手中的喷火器,还有斜跨在身上的燃料罐背带。 她挣扎着想起身反抗,却被浑身涌上来的疲惫拖入了意识地深渊,虽然她还能保持着精神上的清醒,但是却连一根手指都无法移动。 李明翰飞快地把背带斜跨在身上,然后扛着喷火器站到了战壕边缘,等待着克里斯丁出冲锋的命令。 “多娜姐,对不起。”他不知道是在和自己说话,还是在告诉旁边软瘫在战壕边缘上的多娜。 “冲锋!!!!!” “等着我回来!”最后一句话传进多娜耳朵里的时候,李明翰已经跟在了克里斯丁地身后,一手倒提着火焰喷射器,一手摘下了一颗手榴弹,用牙咬住拉环使劲拽开,然后抡圆了胳膊狠狠把它砸向对面的兽人群中。 “圣百合团!!!” 他张大嘴用尽浑身的力气跟随着克里斯丁地吼叫声,把喷火器平端在胸前,拇指压下了保险开关。 “冲锋!!!!” 炙热地火龙从枪口喷出,火焰地高热蒸了周围的雨水,在射击路线上留下一条真的犹如地球神龙般的轨迹。 喷火器的巨大后座力让李明翰站在原地不能移动,他死死把枪托夹在腰间,咬着牙齿面目狰狞地看着前方已经被火龙点燃,正在挣扎哭号变成了一根人形火炬的目标。 他用手指把扳机死死地压在最底端,然后慢慢转动身体好让这威力巨大的火焰能覆盖到更广的地方,因为这种他不明白作用机理的燃料根本不会被雨水熄灭,或着说是暂时不会被熄灭,他甚至注意到了被火焰笼罩过的地面,甚至有些火星会漂浮在水面上燃烧。 狠狠吸了吸鼻子嗅了嗅空气中刺鼻地焦臭味,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面前被烧着,正在哭号挣扎地兽人像是即将被烤熟的烧烤,只要再洒上一点佐料就可以入口了。 这种认知不但没有缓解腹中地饥饿感,反而在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后涌上来无可抑制地呕吐**。 李明翰想松开扳机低头几口,但是从侧面摸上来的兽人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的喷火器让他成为了场上最显眼的目标,因为那玩意不但杀伤力巨大,同时对兽人的心理震撼也是巨大的! 没有哪个倒霉蛋愿意活生生地变成一只烤全羊。 于是自然而然的,就有兽人想摸过来干掉这个拿着喷火器的虾米。 “操!!” 李明翰对这种不请自来的举动愤怒不已,他松开扳机用枪托砸花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兽人的脸,然后趁着对方捂脸后退的时候几乎是用枪口盯着对方地嘴扣动了扳机。 炙热地火焰几乎还没有燃烧完全就带着燃料从着那张大嘴一路喷了进去,随着燃烧的燃料顺着喉管一路流到胃肠里,接着李明翰就看到了什么叫火山喷----这个倒霉的兽人不但从嘴里,而且它的眼睛里鼻子里耳朵里都在朝外喷射着火焰。 李明翰没有再去管这个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正跪在地上扮演人形火山的倒霉蛋,转身用通红地眼睛杀气腾腾地看着身边的兽人。 同伴的惨状并没有成为这些兽人的心理阴影,它们坚信人数永远才是战斗的主旋律,只要人多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于是自然而然地就有不怕死的家伙举着破烂砍刀冲了过来,好死不死的它是从李明翰的身后冲上来的。 身后传来的喊叫声和面前兽人眼睛里的戏虐神情让李明翰明白生了什么,可是巨量的疲惫却让他根本来不及回头去面对。 ‘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听着脑后传来了只有利刃撕裂空气才有的恐怖声音,他甚至能在脑海中模拟出那刀刃切开雨滴一路朝自己后颈斩来地景象,他想回头应战的,最起码也可以侧身闪开,可是他却只能这样呆呆的站着,因为一种奇特地感觉占据了他的身心,甚至让他连控制一根手指活动都无法做到。 就在这电光火石即将决定生死的一刻,他突然现自己的手脚像是有了自我意识一般自己活动起来。 他失去了控制得身体先是朝左边跨了一步,然后高高跃起,左手同时抽出了背后的战刀转身狠狠朝面前斩下。 这动作如果放在平时就会成为完全展现身体敏捷度的一个噱头,可是放在此刻却变得如此具有杀伤力。 因为背后那个兽人好像和他商量好的一般如此配合着他的动作。 他朝左边随意垮了一步,兽人的攻击落空,因为巨大的力量以及脚下的泥泞不由自主地朝前栽了过来。 高高跃起的同时李明翰眼角余光看到了兽人头顶的那蓬乱。 接着抽刀空中转身加狠狠斩下一气呵成! 正好此刻兽人依旧在前倾地身体把脆弱得脖子就这么摆在了李明翰地刀下,借着落下的势能和全身地力量,满是缺口地战刀先是斩破了后颈如同牛皮般坚韧地皮肤,然后一路向下分开坚实地肌肉,巨大的势能同时无视了如同岩石般坚硬的颈骨! 在鲜血飞溅中,李明翰犹如一个杀神般站在原地,兽人地无头尸体犹如一尊石像般种种栽倒在他的脚下,泥水飞溅中头颅滚动着停在了他面前最近的一个兽人脚前。 这个兽人难以置信地低头看了眼,看到那头颅上的表情停止在了因为偷袭落空而惊愕的那一瞬间。 我没压力啊最近写稿子写的也很黑皮玩游戏玩的也很黑皮 月大做云集而且我还抱着本字典在一点一点的啃去年下好一直没玩的说起这个才悲剧我特后悔当初没好好学习 不过最近因为要写这种场景所以才慢一些打斗苦手啊 话说那个单手喷火器您老人家不会是在说可以绑定在手腕上那种吧 如果是的话就悲剧了那是终结者装甲的风暴矢武器组件的一部分 那东西据说搭配性特别好可以组合成双联风暴矢一代游戏里灰骑士手腕上那个然后还可以随便拆装可搭配组件里有短程火焰喷射器神圣十子弓等一大堆可以随便的东东 听起来很好吧 不过这东西是依靠黑色甲壳的外神经借口直接操作的也就是说你想他开火他就能开火 如果给主角的话 先他得去星际战士那经受19道改造手术然后再给肢体外的神经接口动手术好能穿着终结者动力装甲 不说其他的光是那改造手术就有极高的失败率并且人家星际战士也看不上他 平均将近3米的身高壮汉在未手术时就能不穿装甲徒手能搏杀火龙火龙战团的入团考试 综上所述我觉得他挺悲剧的 第十二章 他仰起头无视身边兽人地危险,任由天上降下地雨水冲刷掉自己满脸地绿色血液。 “操!!”他暗骂一声现自己又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虽然内心深处明白这种奇特地感觉根本不是来自什么神经反射,但是他依旧表现出了无所畏惧的样子----兽人就吃这个! 呸地一口低头吐掉嘴里积攒已久地血水,眼角地余光注意到那团红色里还夹杂着几粒小小的白色颗粒,犹如珍珠般地白。 “谁来!!” 他没有闲心去关注到底是什么被自己吐了出去,而是像一个百战杀神般举起满是缺口地战刀用刀尖缓缓挨个移过面前兽人地面庞,雨水冲刷着战刀上残留地绿色血液,一部分被稀释地绿色直接就注入了脚下的大地,而另一部分则蜿蜒流到了柄部顺着手腕嘀嗒嘀嗒地流下。 别看他做出一副凶悍无比的样子,大有一个兽人过来剁一个,两个兽人过来砍一双的架势,其实他现在就跟掏空了的西瓜没什么两样----和好西瓜比起来差别只是一个有瓤(有货),一个没瓤(没货)罢了。 站住不动摆p的样子确实很帅,但是本来就颤抖不已地手腕却再次出了细微地呻吟声,这源自神经和肌肉的颤抖甚至都顺着金属地桥梁一直都传到了刀尖,被放大后成了兽人眼中可见的战斗讯号。 “上!!这个虾米没力气了!!!” “” 李明翰看着前一刻还像一群被大灰狼赶到角落里的小绵羊一般颤抖得兽人在这一瞬间就恢复了斗志,举起了武器嗷嗷叫着朝他冲来,一时间除了嘴里苦外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这种反差实在是太巨大了,我们接着用上面的那个比喻,这头饥饿的大灰狼在把小绵羊吓地浑身颤抖后准备大快朵颐之后才现----那他妈是一帮披着绵羊皮的老虎!刚才的颤抖是因为兴奋! 此时这头狼跟李明翰一样,除了感觉倒了血霉之外不会有其他的想法的。 但是李明翰却不能像是那头狼一般闭眼待死,他还想再看看这个世界的晴空是什么样子。 “啊啊啊啊!!!!!!” 他像是陷入绝境却下决心和敌人同归于尽的野兽一般高声嚎叫着,右手用尽力气抬起了喷火器的枪口,再次狠狠扣动了扳机。 瞬间,巨大的后座力带动着枪口一路上扬,就如同李明翰举起了一只巨大的火焰剑一般,正对面的兽人被高温火焰点燃,号叫着想找同伴帮它扑灭蔓延至全身的炙热。 也正是它失去理智的行动让兽人的包围圈露出一个难得的缺口,李明翰趁着身边兽人忙不迭躲避被点燃的同伴时埋头冲了出去,但是他却付出了背后被兽人重重斩了一刀的代价,要不是被大力打击砍断地刀鞘在断裂之前吸收了大量的动能,可能李明翰就直接变成了被斜砍成两半的尸体了。 他冲出包围圈后转身面对着刚刚给了自己一击的混蛋,那家伙同样戴着一个破烂的牛角头盔----李明翰现在明白那是小队长的标志,只是一个管了十来个兽人的小队长罢了! 虽然对方的阶级低到可怕,但是那强壮的身体和凸显出来的肌肉却不是拿来唬人的,它把沾染了李明翰鲜血地砍刀举到面前,当着李明翰地面伸出舌头轻轻舔舐掉刀刃上残留的血迹。 “操!!”李明翰对这明显的蔑视回以愤怒,此时他才感觉到背后破损地伤口被雨水泡的刺痛无比。 刚才被求生**捏合在一起的**和精神因为背后的疼痛而产生了裂隙,他开始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在疼都在抗拒着大脑出的命令,尤其是刚刚做了个级动作的腰部更是疼得让他想干脆躺在地上就这么睡着算了。 “妈的!!”他低声诅咒着,不知道是在诅咒对面对他起挑战正等待着他回应的兽人,还是在骂这个该死的时代,更或着是那还没有飞来的救援舰。 看着对面的兽人没有冲过来的**,反而聚集在了那个小队长身后一副观战的样子,李明翰隐蔽地左右看了看,现战场上好像就剩下了他一个人一般,到处都闪动着绿色的人影。心之无法取巧地男人干脆把战刀插在脚下的烂泥里,然后死死盯着对面的兽人防止它做出什么小动作来,手上不停快拧下告竭地燃料罐丢在一边,然后从身上挎着的弹药袋里抽出一个新的来换上去。 重新得到了燃料补给地火焰喷射器内部装置开始运作,把燃料罐里的燃料抽出来灌注到枪身的管道里做好了随时射的准备,这其中产生的犹如呻吟般的杂音却给了李明翰无比地安全感。 他把有些沉重得火焰喷射器举起来轻轻亲了一下枪身,“嗨,一会指望你了。”然后抓起跨带把它斜跨在身上,左手紧紧攥住枪柄;右手拔起插在身边的战刀,像是看着自己情人般仔细观察着刀身上的每一个起伏,每一个缺口,然后他同样轻轻吻了一下刀身,“一起战吧!” 对面的兽人不明白李明翰到底是在做什么,它把这归类在了人类奇特的战前祈祷中。 面前这个相对来说瘦弱地虾米它早就注意到了,它现每次看起来他都是一副弱不禁风仿佛一根指头就能戳倒的样子,但是却能每次都让妄图占这个便宜的兽人饮恨刀下。 “陛下万岁!!!”李明翰高举起胳膊,刀尖冲天嘶哑地吼道,也在同时接受了对方的挑战。 这一声熟悉得吼声回荡在战场周边,残存着的修女们同样大声吼叫着,兽人小队长听着耳边回荡起的吼声,把这归类在了人类的奇特信仰中。 信仰总是能给一个绝境中的人以力量! “毛哥在上!!!”它同样有着自己的信仰,所有兽人都从内心疯般的信仰着眷顾着它们的神。 “” 它高声吼叫着冲向李明翰,敏捷地闪过了迎面而来的致命火焰,反撩而起的砍刀和迎头落下的战刀架在一起,迸出犹如爆炸般的火星。 在这瞬间爆地光亮中,它看到一块细小地金属从两人架在一起的武器中迸出,接着划破了面前男子地面庞留下一条细细地血线,视线随之顺着那道血线上移,它也在这同时注意到了那双满是血丝地黑色双眼。 它惊讶地看到,那双眼睛里有着和自己不相上下的疯狂。 但是随即这双眼睛就消失在了雨幕中,代之而来的则是另一蓬致命的火焰。 因为力量的差距,第一次交锋的下场是李明翰被朝他身后抛飞出去,不过他也在同时扣动了喷火器的扳机,什么近距离开枪会把自己同样点燃的禁忌早就被他抛到了脑后,只要能阻止对方冲过来乘胜追击,哪怕就是要把手榴弹丢在脚下,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拉开弹体保险栓。 李明翰借着对方躲避火焰地难得机会从地上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站稳脚步,低头吐掉不小心吃进去的泥沙,满嘴的土腥味混合着各种奇怪地味道让他觉得想吐。 他捂着胸口干呕了几声,抬头看着面前兽人拍灭了沾染在身上火焰后的滑稽样子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那个兽人半边身体是黑的,半边身体是绿的,尤其那张脸更是像小丑一般。 ‘小丑……丑角!!!’ 这个突然出现的想法掠过他的心灵,同时空气中那条隐藏着的谐振通道也生了不可避免的震颤,李明翰在这一瞬间好像明白过来一些东西,同时那个穿着蓝色装甲,梳着高耸辫地形象也出现在他的脑海。 这种感觉就像是隔着一层满是雾气地窗户在看外面的景色,朦朦胧胧中仿佛看清楚了一些,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清楚。 一种古怪的认知充斥了李明翰的脑海,他不禁开始回忆,随即现自己这一路上表现出来的近战素养虽然不说是与生俱来的,但是也有着身经百战的样子,这不由得让他有些纳闷,毕竟穿越前他可不是什么散打冠军特种兵教官之类的逆天级人物。 但是很快他就没有时间去回忆了,因为在战场上走神是要付出代价的! “操!!!!” 李明翰抬起手擦掉遮住眼睛的血水,虽然那一刀没有如愿砍掉他的头颅被他后仰躲过,但是锋利的刀刃却掠过前额,留下一道深深地伤口。 他看着面前的再次举起手中的砍刀,嘎嘎怪笑着舔上面沾染的血液。 额头伤口的剧痛伴随着一阵阵地眩晕感让李明翰意识到自己的体能已经跌破了底线,如果不战决地话光是两处巨大的伤口产生地大量失血就可能让他在下一分钟就是去意识。 李明翰使劲咬了咬牙,破碎地牙齿扎着牙龈带来地疼痛让他清醒了一点。 到底是原地战死,还是转身逃跑。 面前几乎无法战胜的敌人让他的意识里产生了严重的争论,一部分意识想控制着双脚逃跑,另一部分意识却让双脚牢牢地钉在地上,犹如精神分裂般的感觉让他头疼无比。 再次抬起左手擦了一把侵占了视线地鲜血,手在放下的时候却突然碰到了裤子口袋上的一个小凸起。 ‘如果不到必要的时候,我想你不需要使用这个!’ 这句话是随着口袋里的东西被交到手上的同时,艾文给予他的告诫,当时李明翰明白那一管闪烁着淡蓝色光芒的药剂应该是类似肾上腺素的东西,他当时把这管针剂随手塞进口袋里时还乐观的认为自己永远都用不到。 ‘难道……’他现在悲哀的现,好像只剩下一个办法可以活着离开了。 孤身奋战的下场是死,转身逃跑地下场还是死! 和两位兄弟的话我都仔细看了,也仔细想了(我可真不是敷衍),但是狼团的出现必然代表着时空风暴的停滞(现在时空风暴彻底断绝了这个星系与外界的一切联系),那时候估计主角连混沌都车完了还有就是与渔民的互动,这个好像挺难的,毕竟渔民来到这个星球就是为了征服,要让本地的守卫和侵略者交流的话,先保证自己不会被打死先。 不过话说和狼团以及渔民的互动确实挺吸引我的,毕竟那帮豪爽的飙车族和筷子吃面条的诱惑对我实在是太大了。 而且渔民的女性是很p很p的!!! 而且和渔民的互动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主角现在在修女系统,为了活下去和在恶战之余为了不让自己疯掉有个精神寄托他必然会去选择陛下在上,所以要和被定为是外星人的渔民互动……比较难修女妹子的口号里可有,消灭异星人!) 并且最重要一点,我悄悄的说自己也有想过见面的剧情……比如打掉对方的头盔现是美女,不忍心下手俘虏之,在修女的麾下想办法保护这名外星人这种狗血的剧情,不过却有一个硬伤,她们是在渔民的占领基地战斗的,那可是2号行星的卫星,真空环境下打掉头盔?被冻裂了的脑袋再好看也是冻裂了的 但是如果让渔民下地苍天啊,三国混战! 其实我并没有真的死扣这个设定,自己也悄悄的改过一些的说,动力装甲先让他穿妹子的吧,反正胸前的凸起还可以藏点自己的私货。 对了,卡津舍步兵其实是繁体的翻译问题,应该是风暴突击队,是卡迪安的淘汰品(1o出1的训练目标,9个派驻到外面军团,一个留下来守卫卡迪安,卡迪安步兵是里能和星际战士比肩的精锐士兵,哈考尼战隼以及丛林男那种逆天的就不要提了……毕竟卡迪安突击队是最普遍的了) 该讨论的讨论完了 说游戏吧!! 我最近通了《无主之地》pp,然后下好了《火炬之光》(才几百,但是游戏绝对精品,喜欢暗黑的人不能错过)在等3的汉化,之前电脑里还有《重返德军总部》《幽灵行动3》(我18个小时通关,这游戏太虐人了),,还在等《使命召唤,现代战争2》的售,11月1o日这个游戏就售了,其他的还有不少游戏,比如经典的小游戏《植物大战僵尸》(老婆和我抢电脑的罪魁祸!),还有一直留着没删的《铁血联盟2》这个游戏很不错,喜欢回合战斗类的可以去,百度的这个贴吧里有中文版的下载,经验帖也很全。剩下的就是这个月新出的体育类的2个游戏,我都没怎么碰。《质量效应》是好游戏,我啃字典都快真的想把字典啃了!里面对话太多了!我啃了半个月才玩完新手任务……至于之前的金刚狼啊什么的我早就通了次全隐藏要素了,还有千万不要玩终结者这款游戏,是在是太垃圾了,和电影根本不一样,但是《刺客联盟》的游戏却值得推荐,打起来很爽,不过武器很少(主角初期小手枪,中期2o的大口径手枪,后期拿上他爸的连92)。剩下值得推荐的就没啥了……当然战锤1的全系列资料片以及战锤2还是在电脑里塞着的……没事就上去烧烧豆芽然后一把…… 第十三章 他左手伸进兜里掏出了这管针剂,半透明地针管里面是淡蓝色的光药剂,管体上还印着他所不懂的文字,面前的敌人嗜血的表情根本没有给他从犹豫到放弃的足够时间,所以他眼睛一闭就把针剂的一头牢牢压在了颈动脉的位置上。 针剂是全自动设置的,一待李明翰把它的注射端牢牢压在了脖颈上,人体的热量以及随着皮肤被挤压产生的生物电激活了隐藏在里面的针头,短短地针头弹射出来扎破了薄薄的皮肤一路进入到了颈动脉里,然后伴随着多余地压缩空气被气阀自动释放地声音,淡蓝色的药剂悉数注射了进了李明翰的血管里。 李明翰在做这一切的时候,他对面的兽人正在饶有兴趣地观察着猎物最后的疯狂,它早就明白面前这根虾米甚至连那些修女都不如,所以它现在想给自己找一些在激烈战斗中才能产生的乐子,甚至这家伙还决定一会要把这个虾米地胳膊生生扯下来吃掉! 因为它现李明翰的鲜血美味,想来他全身的肉也一定会很可口。 但是此刻注射了特殊药剂的李明翰却没有这种感觉,甚至他连浑身的疼痛都已经忘记了,因为随着那药剂通过血液地运输被大量吸收进身体,他品尝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不是疼,不是痒,不是麻木也不是兴奋,而是那种深入骨髓里的酥麻感,这种奇特地快感让他不由自主地抬起头头来感受着冰凉雨滴落在脸上的感觉好让自己能更加深刻地体验到那种感觉,尤其是在药剂的作用下,浑身的伤口不但没有继续传来那种撕心裂肺地剧痛,反而同样有了一种暖洋洋麻地感觉。 在无可控制的轻声呻吟中,17号构筑在李明翰大脑外的灵能禁锢瞬间就分崩离析,他慢慢睁开了眼睛,犹如局外人一般冷眼看着面前的兽人。 这种犹如天人般的圣洁眼神让那个兽人有些不安,当它注意到李明翰布满血丝的黑色眼睛现在却犹如多了两个黑色的漩涡,几欲吸进它的灵魂时,它明白自己再等下去的话,可能会被吃掉胳膊家伙就变成了自己! “” 它本来想自己沉默着走过去,沉默着砍下对方的头颅就好,但是内心里传来的警兆却让它不由自主地跑动起来,张大嘴巴吼出声音好驱散那笼罩全身的刺痛。 锋利地砍刀被它使劲抡起,横着切向李明翰的脖颈,眼看着对方依旧保持着那种几近迷茫的样子,眼看着砍刀已经触碰到对方的脖颈,眼看着对方脖颈地皮肤甚至因为金属的冰冷而产生了几颗细小地疙瘩。 它坚信,自己会眼看着对方的脑袋被砍下来,眼看着那红色的血液喷上天空沐浴自己的全身。 可是它却眼看着面前的目标在自己眼睛里失去踪迹,代之而来的则是那支散着死亡气息地残破战刀。 李明翰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在做梦一般,又像是喝醉了酒一样,全身都好像被泡在了温水里,暖洋洋之余却又像是失去了存在感。 他此刻的心情莫名地平静下来,悲哀愤怒以及不可控地精神影响全部像是退潮的海水般不见了踪迹,此刻就是一片平静和冷漠占据着精神世界。 而且在这种平静和冷漠的影响下,面前的兽人动作变得像是在玩一部严重掉帧的游戏一般----就是一副连续的幻灯片。 并且兽人的战吼声都在他的听觉系统里被拉长了,长的像是在演一出滑稽剧。 于是他很自然的在那利刃临体的时候转身朝旁边走了一步,不是瞬间的动作,而是从思考那刀刃会不会砍下自己的头颅、低头看看刀刃锋利不锋利?很锋利!转身,慢悠悠走几步离开攻击范围,一直到回头的这一系列动作! 不是兽人的动作太慢,慢的像是在看相片,而是他的动作太快,快的甚至连兽人的眼睛都无法捕捉到他的离去。 而且他在转身离开后,看着面前摆着砍头姿势一副狰狞表情的兽人思考了一下,当在记忆中现自己面前的是敌人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右手拿着战刀,于是又把战刀移动到了兽人脖子前,准备让对方自己撞上去。 虽然这一切的生可以说是在一眨眼的时间里就已经完成,但是面对着即将砍掉自己脑袋的利刃,兽人小队长还是选择了失去一部分,保全一部分。 于是地面上多了一只跳动着的耳朵,肢体的断面上还流着绿色的血液。 兽人小队长咆哮着后退了几步离开面前这个已经失去了人类感情的家伙,因为它在李明翰地眼睛里看不到怯弱也看不到勇敢,甚至连最普通的活着地信息都无法从里面感受到,能看到的只有一片如同死亡般的安静。 甚至,它都没有在李明翰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对于未知地恐惧让它想转身逃跑,它想起了很久以前听到过的一个传说,在那个兽人私下口耳相传的传说里,曾经提到过一点:如果你在你的对手眼睛里看不到你的倒影,那如果你被杀死,你的灵魂会直接成为对方地食物。 可是李明翰却没有给它把双脚倒转回去的机会,无悲无喜如同天人般的双眼瞬间出现在了兽人面前。接着这个兽人恐惧地现在这种面贴面的近距离里,自己也无法感受到对方地呼吸! 但是它的鼻端却突然闻到了一股甜甜地味道,那是李明翰鼻子里流出来的血液所散出的独特香味,当然这是对兽人来说。 这味道刺激了兽人的嗅觉以及大脑,让它感觉像是脑海中灵光一闪,但是闪烁出的信息却还没来得及被捕捉、解读,骤然飞到天空中的头颅就看到了自己被斩地四分五裂的躯体,以及手下脑袋一齐爆裂地恐怖景象…… 注射了药剂的李明翰爆出了任何人都意料不到的恐怖灵能,但是随之而来的确是隐藏在平静表情下如同沸腾的岩浆般的嗜血**,所以他才在挥刀斩掉面前兽人的头颅后还要撕碎对方的身体,那是因为源自内心的嗜血**需要他这样做,心灵产生的缺口也同样需要大量的血液来填补。 甚至在斩杀了面前的兽人之后,嗜血地**寄托在爆地恐怖灵能上,直接从内部引爆了身周兽人的脑袋。 这不是他的预言能力,也不是什么克里斯丁可以控制空气的异能,这是源自灵魂深处地能量爆,绝对恐怖地灵能风暴,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可以让对手彻底沉沦进死亡深渊! 随着时钟指针跳到了第六秒上,李明翰此刻不但鼻子里在流血,甚至他的耳孔里也缓缓沁出了深红色的血液。 但是处在一个玄妙的精神状态下,完全被本能接管了身体的李明翰却压根都没有注意到这些明显的警兆,或着说他根本就没有意识! 不如说现在在行动,在靠着恐怖的灵能杀戮兽人让对方变成**爆竹的男子只是一具肆意散着能量的躯壳罢了。 在这个充满了杀戮的战场上,失去了自我的李明翰睁着空洞地双眼像是死神一般在尸体和肉块之间行走,灵能爆不仅仅赋予了他如同闪电般的反射神经,甚至还能让他提前预知到种种危险。 他现在正在接近的一帮兽人,那帮兽人一反刚才凶神恶煞提着刀满场找人砍的样子,反而像是一帮淋了雨的鹌鹑般聚集在一起瑟瑟抖,它们惊恐地看着迎面走来的黑死神,为了不让对方靠近所有兽人都端起了武器,嚎叫着扣动扳机期望威力巨大的子弹能阻隔那个死神的靠近。 可是李明翰的脚步却犹如是在竹林中闲庭信步一般,每一个转折每一个落点看起来是那么的轻松惬意却又给人一种诡异无比的感觉,因为他总是能提前一步避开所有向他飞来的子弹,甚至爆炸的冲击波都能被他找到尸体或着其他什么避开,最不济的时候也能在兽人眼中展现出如同瞬间移动一般的效果离开本来无可避免的致命弹片。 等到他走到这帮兽人面前的时候,依旧是那透着死寂地无神双眼,每一个兽人都感觉自己被他看着,却又感觉自己根本没有进入他的视线,这种违合的精神感觉加上皮肤上犹如针刺般的恐惧感让这些兽人几近崩溃边缘。 眼看着面前的黑死神丢下一直攥在右手地战刀,慢慢冲着自己抬起右臂,眼看着那软垂着犹如装饰物般的手掌竖起,五指一根根张开,这种犹如在看着自己死亡倒计时的绝望感觉刺激着兽人拿起手中武器决定拼上一把。 兽人们绝望地嘶吼着举起手中武器,向李明翰动了永远都不会有结果的冲锋。 而李明翰却像一个旁观者般对眼前的危险视若无睹,他只是专注地让自己的五根手指一根根的直立起来。 此时冲在最前方的兽人已经冲到了李明翰面前,它张着大嘴露出里面焦黄不全的大牙,锈蚀不堪却在锋刃处闪烁着寒光地斧子朝着李明翰的头颅狠狠劈下。 它们都没有注意到,李明翰的最后一根手指此时已经竖立起来。 随着最后一根手指竖起,李明翰身边五米的范围内时间仿佛凝固了起来,甚至雨滴都被停滞在了半空中。 他轻轻开启双唇,吐出一个单字。 “死!” 我先道歉,确实是我2了! 我把白疤和狼团那帮狗狗搞混了……是我猪头,是我2 关于修女的魅力问题,我想最起码帝皇女儿不会要丑恶的女人吧?(虽然那个时代的审美观确实值得怀疑) 然后在我内心里总觉得,把现在的9头身美女整体拉长放大到2米,那也是一个活脱脱的美女啊,毕竟她们是骨架匀称的标准身材(我不是说现在咱们的女篮不匀称,但是咱们女篮是十几亿里找那么1o来号人,修女的要求可没这么高,她们是战斗修女又不是寂静修女会) 至于和英雄互动的问题,我想总得等风暴平息之后了如果我把年限调整到38千年的时候,那甚至会看到正太版凯恩,岗特,等 至于身体改造问题,我想李明翰现在需要的是让自己的灵能稳固一下,具体改造还是等等吧。(我好像就挺排斥给自己身体里塞点额外零件的) 至于骰神在上…… 李明翰兽人杂鱼 双方同时出手,李明翰人品爆丢满点,兽人丢一半。兽人格斗加成,招架。 然后兽人攻击,李明翰丢闪避人品爆满点,兽人衰李明翰闪避。 李明翰进攻,人品爆攻击丢满点,伤害丢满点,判定丢出弱点攻击。 兽人丢了个1 杂鱼被秒,兽人小队士气 看,我作弊做的多名正言顺明目张胆等等 至于战吼问题……先喊着毛哥吧,再蹦出个搞哥来虽然尊重原著了……但是大哥你要想想没看过4o设定的同学啊,我又得写一大堆字去解释,然后被人鄙视说是骗字数。 反正兽人倒霉的血液颜色都让我改成绿的了,让它们也信仰唯一神算了。 第十四章 这个字如同开启了时间流逝的开关,随着被凝结在空中的雨水一起下落的,是兽人爆开地头颅里喷溅出来的脑浆和大脑碎片,以及之前包容着它们的白色头骨。 这时,李明翰的双眼也缓缓流出了红色的血液,如同哀伤地血泪般从眼角一直延伸到额下,从面庞上冲刷而下的雨水都无法让这两条鲜红的颜色淡上哪怕一点点! 而在此时,站在李明翰身后不远处目睹了这一幕的克里斯丁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掉进了一个无底洞般,除了一片冰冷外就剩下空荡荡地感觉。 作为和李明翰同样的灵能者,克里斯丁早就感觉到了附近的灵能爆,那种恐怖地灵能风暴在她的眼睛看起来是犹如实质般的一圈冲击波! 克里斯丁感受到了这灵能爆之后下意识就带着身边的姐妹朝着冲击波的中心杀过去,因为她心中有一种莫名地痛在粗催着她加快脚步,这种痛苦给了她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在忘却的记忆中也曾经这样痛过一次,没过多久巨大的悲哀和伤痛就替代了那犹如针刺般的痛苦占据了内心。 正是这种痛苦催促着她不断加快脚步,把每一个挡在她面前的兽人分成两半! 可是当她终于赶到灵能爆的中心之后,却看到了李明翰穿着黑色装甲的瘦弱人影,以及他背后的那条恐怖地伤口,还有围在他面前的兽人。 她同时看到了,那把冲着李明翰头顶劈落的斧头! “不!!!!” 她只来得及高喊一声,这声音是源自内心的痛苦而不是此刻的认知,因为她看到了李明翰在这一瞬间犹如爆地新星般绽放出了让她几乎无法直视地光芒,这时灵能者燃烧自己的灵魂才能出的炽烈光辉,同样也只有在灵能者眼中才能看到这灿烂的光芒! 当那光芒爆之时,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脚自己移动起来,疯狂地想扑进光芒中阻止那个男人燃尽自己最后的灵魂。 但是一圈犹如空气墙般的障碍却阻隔了她的脚步,让她就这么愣愣地站在外面看着环绕在李明翰全身的炽烈白光慢慢散去,露出里面的瘦削人影。 在此刻已经失去的记忆仿佛被找回了一部分,克里斯丁觉得面前的男子和记忆中的一个陌生人重叠在了一起,不同的是那个叫不出名字来的人有着如同阳光般耀眼的金,她努力在自己的记忆中搜索着那个人的名字,却悲哀地现和李明翰重合的那个人影只是记忆崩落的小小碎片,明明心中有着只有血肉相连才能产生的感觉,她却现那个名字梗在喉咙中,无论如何都叫不出口。 她哀伤地看着李明翰慢慢转过身体,如同记忆中的人一样对她露出一抹宽慰地微笑,那笑容在眼睛里流出的血泪衬托下显得格外凄凉,也格外让人心痛。 克里斯丁甚至看到,李明翰两耳里流出的鲜血几乎变成了小溪一般,一颗颗殷红地血珠顺着耳垂滴落到肩膀上。 “不!!!!” 她眼睁睁地看着李明翰慢慢软倒在地,如同记忆里那个人一般软倒在地,胸膛里的心脏慢慢停止跳动,胸膛不再起伏。 “不要,离开我!!!” 她任由软弱地双腿把自己丢在地上,放纵着情绪低声啜泣着,想过去帮对方擦掉满脸地血迹却现手都软的抬不起来。 她想挣扎到对方身边,哪怕最后看一眼她的容颜也好,却怎么都无法挪动软弱地身体。 坚强的修女灵魂在此刻粉碎,暴露出里面脆弱地少女之心。 这时,乔伊斯她们这些一直跟在克里斯丁身后的姑娘默契地站在了外圈,现在兽人的攻势再一次退却,她们需要的不是保护圈内人的安全,而是不要让其他姐妹看到克里斯丁情绪爆的样子。 作为非灵能者的她们并没有看到克里斯丁眼中的震撼景象,她们只看到了李明翰如同魔神般地样子,那种一挥手身边的时间停止,一个犹如魔咒般的字符出口,身边强壮的兽人纷纷爆头的血腥景象。 她们没有害怕,因为在内心早已认定李明翰是自己的伙伴。 所以莫妮卡轻轻用胳膊碰了碰愣在原地的爱蜜丽,示意她过去安抚一下克里斯丁,自己则走向李明翰想看看对方的情况,毕竟那种六孔流血地样子实在太恐怖了! 可是爱蜜丽却完全理解错了克里斯丁的做法,她错误的认为克里斯丁是为了李明翰在哭泣在颤抖在歇斯底里! 心中的妒火彻底烧尽了她仅存的理智,哗啦一声子弹上膛的声音让附近所有的修女都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爱蜜丽,以及她平端起的爆弹枪,那枪口正对准着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李明翰的头颅。 “爱蜜丽!你要干什么!!” 走到李明翰身边的莫妮卡第一个注意到了爱蜜丽的枪口所向,她下意识横移身体挡在李明翰和爱蜜丽中间,高声质问道。 爱蜜丽咬了咬牙想扣动扳机,却现眼前的李明翰被莫妮卡遮盖了个严严实实,她甚至连李明翰的胳膊都看不到,此时扣动扳机只能背上杀害姐妹的罪责,她于是同样提高了音量对莫妮卡也是对身边虎视眈眈想把她手中枪夺下的其他姐妹喊道, “你们还没看出来吗?他的恐怖灵能难道不能证明什么吗?你们难道想背叛自己的誓言吗?” 修女们都明白爱蜜丽在说什么,李明翰的身份一直没有在她们中间得到证实,虽然之前树林里李明翰已经用自己的鲜血证明了他确实是站在修女一边,但是此刻他表现出来的恐怖能力却让修女们不由自主地把他归类到了未在帝国注册的野灵能者那边,而且是已经被异空间污染了的灵能者! 甚至爱蜜丽的话还让她们回想起了树林中李明翰失控时的样子,如果不是事后李明翰还能清醒过来,恐怕当时他就被当做已让异空间邪魔污染的家伙而被当场格杀了。 一想到这里,修女们都选择了沉默以对,因为她们都知道如果一旦被异空间污染的灵能者没有得到控制(杀戮)的话,那些一直期盼着污染现世的恶魔就会用面前这个男子扭曲的**搭建成一道活生生地空间传送门,那时候大量的恶魔就会通过传送门出现在修女们面前。 天上降下的倾盆大雨,让一切都变得如同它自身般冰冷起来。 想到自己可能会成为帝国的罪人,犯下哪怕投身烈焰都无法消弭的大罪,修女们彻底没有了言语,只有执拗地莫妮卡一直挡在那里,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莫妮卡!你让开!” 爱蜜丽知道自己已经得到了姐妹们的默许,所以她看着莫妮卡地身影声色俱厉地喊道,“你想成为罪人吗?” 听着爱蜜丽的指责,莫妮卡不知道在心中决定了什么,她缓缓抬起头看着爱蜜丽正要开口说话,克里斯丁的话却突然插了进来。 “爱蜜丽你闭嘴!!” “可是姐姐……”爱蜜丽还想分辨什么,来自克里斯丁地耳光却彻底把后面的话扇了回去。 “一切自有陛下决断!”从自己情绪中恢复过来并且还狠狠抽了爱蜜丽一个耳光的克里斯丁丢下这句话转身走到李明翰身边,她弯腰看了看李明翰犹如沉睡般的面容,然后伸手轻轻探了一下他的鼻息。 刚才她在一边已经感觉到了空气中的震动,虽然这震动微弱无比,但是那源头却来自李明翰地鼻端。 确认李明翰没有死后,她抓起了李明翰一直紧紧攥着的左手,使劲掰开了攥紧的五指,从摊开地掌心里找到了那支空掉的针管。 她刚才已经注意到了李明翰左拳外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现在终于确认了内心的怀疑,那点光芒就是露在手掌外的针头所出! 手指把这根熟悉地针管举到眼前,轻轻捻动手指转动着针管,她在心里默默读出了针管外壁上印制的字符。 克里斯丁收紧手掌把针管死死攥在手心里,怜悯地看了一眼地上只有微弱呼吸地李明翰,抬头对一直跟随着自己的修女们说道,“把他带回去,我想我有答案了。” “可是,姐姐……”爱蜜丽上前还想说什么,却又被克里斯丁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 “闭嘴!”克里斯丁看着爱蜜丽犹如受伤地小兽般可怜的样子,不禁心头一软,即将出口的呵斥改成了,“爱蜜丽,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了,只有你和我。” 修女们的动作很快,一直待在李明翰身边的莫妮卡俯下身去打横抱起了李明翰柔软如泥的身体,碧奇则帮她把李明翰一直挂在身上的喷火器卸下来,乔伊斯从泥水里找到了被他丢弃的战刀默默倒提在手里。 而爱蜜丽,则端着枪默默走在队伍地末尾,既然已经得到了克里斯丁的承诺,她开始在内心里酝酿着即将爆出来的感情。 从战场到战壕的距离很近,先一步回来的艾文正站在战壕的边缘,她板着脸看着每一个姐妹疲惫地回到战壕里,心中在默默计算着这一次又有多少个熟悉的姐妹回到了陛下的怀抱,当看到雨幕中渐渐出现的黑色人影时,嘴角不由得绽放起一丝微笑。 “嗨!克里斯丁!我就知道陛下会让你走着回来!” 那就2神好了……大不了换一支部落喊,反正兽人也迟早会分崩离析 恩恩…… ,如果神皇不显灵的话,这要那年才能推妹子阿 我也觉得这句才是亮点!! 宅男兄 你的资料我粘贴到自己电脑里了,病毒简直就是凯普植装的强化版啊!! 今天想说的话貌似不多…… 另外,各位早点睡觉吧,早睡早起身体好嘛 第十五章 雨幕中那个模糊的黑色身影听到了她的声音,慢慢加快了脚步,到了后来甚至跑了起来,艾文看着那快接近的身影,本来会以为在对方脸上能看到重逢的喜悦,却在那张白皙地脸上看到了如同即将爆的火山般被压抑着的愤怒。 “嗨,克里斯丁……”艾文笑着朝前一步站在战壕边缘,刚出口的友好语言却被愤怒地吼声打断。 “艾文!!!!”克里斯丁大吼一声,像是捕食地猛兽般狠狠扑向艾文,措不及防的艾文根本来不及保持平衡,两人一起滚到在泥地里,旁边的修女被克里斯丁爆烈的动作搞得不知如何是好,当她们意识到该去拉开两人的时候,却现自己的身边多了一个穿着黑色甲壳装甲的姐妹。 艾文不知道克里斯丁是在生气还是因为重逢的喜悦而不能自已,“嗨,你是……” 她看着克里斯丁举到眼前的空针管愣住了,同样让她诧异的是针管后面那双愤怒地眼睛,艾文誓自己从那双蓝色的眼睛里看到了熊熊燃烧的烈焰。 “是你,给他的??”克里斯丁咬着牙齿,一字一顿地问道。 艾文不知道克里斯丁为什么这么生气,她挣扎了几下想把扑在自己身上的女性推开,却现自己的双手早就被克里斯丁的膝盖牢牢压在泥地里,同样精通动力装甲性能的克里斯丁当然明白该如何才能控制住对方的行动。 “我,再问一次。”克里斯丁看着身下的艾文那张惊诧和疑虑地面孔,缓缓出声问道,“这,是不是你给他的!” 她努力让自己地声音显得平静一些,但是这听起来平静无比的声音配上那双爆着愤怒地眼睛却让艾文有了一种狂风暴雨即将临头的感觉。 “嗨,克里斯丁,我想我可以……” …… 身边爆的吵闹声让李明翰睁开了眼睛,他觉得自己的双眼像是缀上了铅块般沉重,一直嗡嗡作响的脑袋里面犹如被塞进了1oo个蜂巢那般吵闹,尤其当他觉得自己的耳朵有些痒痒,想伸手去掏掏的时候却悲哀地现自己哪怕一根手指都无法移动。 他忍着头脑里催人欲吐地嗡嗡声勉强左右看了看,他觉得自己眼前的世界像是一部老旧的显像管电视机一样,不断闪烁着黑色雪花点,然后还时不时地黑上一两下。好不容易他才明白自己正瘫软地坐在一堆泥水中间,软软地双腿泡在没膝的泥水中,想动动脚趾都像是转动锈蚀地轮盘般困难,迟钝的大脑过了好一会才得到了从脚趾那边的反馈----潮湿,冰冷。 接着他又抬起头看向吵闹地源头,这一点小小的动作让他眼前一黑,差一点又失去意识。 不过当他看到是什么人在吵闹的时候,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变得疯狂起来,更或着是他自己现在还处在梦境中。 因为他看到克里斯丁正在把那个白魔女死死压在战壕一边墙壁上,克里斯丁手中攥着一根熟悉地空针筒,她把那根针筒举在艾文眼前,看那架势大有直接插进去的**。 “你为了什么要这样做!!你不知道会害死他吗!!!” 源自克里斯丁口中地愤怒吼声传到了李明翰耳朵里,却让他觉得自己是在水下听着水面的响声一般,声音被拉长,压低,然后又带着古怪的共鸣声。 然后他又注意到了聚集在克里斯丁和艾文身边的修女,白色和黑色形成了泾渭分明地两端,克里斯丁和艾文作为中间的界限,他没有注意到两边的女性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境界,随时可能朝着同袍开火,而这一切地源头就是源自克里斯丁手中那根小小的针管。 头脑中昏昏沉沉的感觉和一阵阵抽痛让李明翰想就此昏过去还好一点,而此时克里斯丁的吵闹声夹杂着艾文地分辨还在不断地传进他的耳朵里。 “该死的!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是精神力补充药剂,你又不是没有!” 这个简单的词语让李明翰想了半天才明白,原来那支针管是什么精神力补充药剂,但是他想了好久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时他突然感觉到鼻子有些热,费劲地抬起手来在鼻子上抹了一把,这小小的动作仿佛消耗完了他的全部体力,一阵喘息之后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在模糊地视线中他看到了自己沾满泥土破烂不堪的黑色手套,以及从手指缝隙里滴落到下面的红色血液,他就这么愣愣地看着红色的血珠在褐色地泥水中慢慢晕开,想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却现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强迫自己不再看着水里晕开地那一片红色,而是抬起头看着阴云密布地天空,期待落到脸上的雨水可以让自己清醒一点,结果却感受到了雨点敲打在皮肤上传来如同针刺般的剧痛。 这时他突然注意到了身边的吵闹声平息了下来,接着就是哗啦哗啦地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人在泥水没膝的战壕里跑动,这声音让他觉得很烦躁,想提醒对方动作轻一点,落在脸上的雨水却让他开不了口,有心把脑袋放平却又现脖子僵住了。 不过很快他就从这种悲哀地境地中被解救了出来,一双温暖地手托住了他的后脑,轻柔地帮他把视线放平,接着他就看到自己面前出现了一张熟悉地脸。 “他醒过来了!”这张脸的主人看向侧面惊喜地喊了一声,然后李明翰看她对自己高兴地喊着,“李!李!你怎么样?感觉怎么样?” 可能是因为对方是在他的面前说话,李明翰不太费力就分辨出了这被他的听觉系统扭曲了的声音,当时当克里斯丁真的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却有些不敢相信面前的女性就是那个克里斯丁,有时候热情和温柔也会让人产生疏离感。 蹲在他面前的女性注意到了李明翰眼睛里的迷茫和迟疑还有木讷,她改为一只手托在李明翰脑后,另一支手轻轻拍打着李明翰的面颊,期望能让对方清醒一些。 温柔地轻拍渐渐唤回了李明翰地记忆,他迟疑地开口问道,“……克里斯丁?” “是我,李你好点了吗?”虽然李明翰的声音几乎可以用呢喃来形容,但是克里斯丁依旧听清楚了对方在叫自己的名字,她挥手示意身边的姐妹们安静一下,然后才仔细看着李明翰迷茫地眼睛缓缓问道。 “我……”李明翰看着面前人那双淡蓝色犹如最纯净地水晶般的双眼,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家乡,他答非所问地说道,“我……想回家。” “什么?”克里斯丁难以置信地看着李明翰,她没想到面前的男子竟然会如此回答自己。 “我……想……回家。” 断断续续地说完这句话,李明翰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的鼻子酸,渐渐地他的视线又模糊起来,面前人白皙地皮肤慢慢变成了淡淡地红色。 “¥¥”他模模糊糊地听着面前人好像骂了一句,接着另一张熟悉地面庞顶替了克里斯丁的位置,“李?”她同样有着温柔地动作,以及温柔地话语。 在这同时,李明翰听到了身边响起了巨大的碰撞声,接踵而来的就是**被砸中地闷响,以及克里斯丁地怒吼,“你这个婊子!你彻底毁了他!!!” “我怎么知道会这样!!”李明翰又听到了**被砸中地闷响,“我怎么会知道!!!” 又是一声闷响,他开始用自己迟钝地大脑思考着身边到底生了什么事。 克里斯丁死死用手巴着艾文动力装甲地领口好让对方不会跑掉,狠狠朝她脸上又砸下一拳,“你难道不知道,给一个未经受过改造的人使用精神力补充药剂。”她顿了一下,看着艾文青紫地面庞,狠狠地补充道,“还是加强型!那就是谋杀!!!” 克里斯丁现在已经接近失去理智地边缘,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面前的同袍这么大的火,不断产生的记忆碎片早就让她把记忆里的人影和面前的黄皮肤男子混淆在了一起,尤其是看到李明翰随着那句“我想回家。”同时眼睛里流出的血泪时,她只觉得自己脑袋里有一根线断了,现在只想狠狠地把面前这张熟悉地脸砸烂! 不过她的泄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刚才还在对峙地修女一起合力把她从艾文身上拖了下去,“该死的!!该死的!!你们不能那么做!她还是个孩子!该死的混蛋!一切都让我来承担!我是她姐姐!!该死的!!!!” 艾文用手推掉扈从递上来地手帕,自己用手蹭掉了嘴角流出地鲜血,她敏锐地注意到了面前这个状若疯狂地同袍嘴里所吼出来的词语。 她明白克里斯丁此刻地情绪爆大部分源于那已经丢失的记忆,她看了一眼不远处像是一滩烂泥一样地男子,冲着他轻轻唾掉嘴里的血,对面前可以被划归到克里斯丁手下的几个修女说道,“克里斯丁就交给你们了。” “畜生!!混蛋!!!该死的!!为什么要给她那支药剂!!为什么!!!” 恩先说关于不爽的问题我是尽量贴近真实的如果真要看一上来主角王霸之气来回爆之类的我真写不出来对不起了 人都是需要成长的不是吗 还有粗话的问题我想我真的解释过了 p群的问题 泪水为啥没人加我群 ???? 第十六章 艾文看着依旧在怒骂不已挣扎不休地克里斯丁叹了口气,“鉴于克里斯丁阁下已经无法担负前沿指挥官的职务,我在此以最高指挥官的名义剥夺她的职务。”她又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在为克里斯丁还是在为李明翰惋惜,“现在由我担任前沿指挥官。”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计时钟,“我们还需要坚守16个小时28分钟,愿陛下保佑我们!” 说完这些她回头看了一眼被炸断地通讯塔又叹了口气,左右看了看聚集在身边的这些满身伤痕地姐妹们,以及不远处那些被整齐摆放在一起的死者,心头默算了一下现战损已经达到了百分之八十一。 高昂地战损率让她对坚持到支援来到的可能充满了悲哀,她抬头看了眼天空上依旧在不断落下地水滴,心头在祈祷着陛下会保佑她们这些战斗在异乡的修女。 不是保佑她们能坚持到救援到来,而是保佑她们的尸体能尽量完整地交付到援军手上,而不是被兽人剥的精光后再被它们吃进肚子里。 分钟后…… “兽人!!!!”一声尖利地吼叫如同催魂地丧钟,艾文低头看了看自己地双手,因为穿着动力装甲她根本看不到自己的**,但是却能看到那双坚定无比地手在微微颤抖着。 不是她的手在颤抖,而是动力装甲本身在颤抖。 她明白自己穿着的动力装甲也快和内部包裹的身体一样达到极限了,每一次动作的时候她甚至都能感觉自己听到了装甲后面电磁肌肉纤维断裂出地轻微响声。 ‘噼啪,噼啪……’ “阁下,阁下您……” 身后的叫声和水被踩动地哗啦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和视线,当看到是克里斯丁走过来的时候她不由得在嘴角绽放起一丝微笑,不过这笑容看起来是无奈地苦笑居多。 “嗨,克里斯丁。”她用自己沙哑地声音向走过来的同袍打招呼,却有些担心自己的脸上再挨一拳。 克里斯丁慢慢走到她身边,和她并排站着,看着外面渐渐接近地兽人,经过了这么大的损伤之后那些兽人竟然还保持着高昂地战意,嗷嗷叫着无视脚下的尸体和弹坑疯狂地朝这边跑着。 克里斯丁沉默地站在那里等了许久,她看着兽人地战线已经推进到了15o米的距离之后才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下令开火?” 艾文对克里斯丁等同于质问地话语回以苦笑,“我们没有弹药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紧紧攥着的爆弹手枪,侧面的弹药计数器上面显示的数字是零。她的头盔已经损坏了,在没有灵能眼镜的支持下,她只能从枪身的侧面显示器上得到弹药存量的直观认识。 “哦。” 克里斯丁地声音听不出她的情绪,不过艾文听到了链锯剑在预热出地嗡嗡声。 她们都没有去看对方,只是沉默地看着面前飞快接近阵线地兽人,同时战壕里的修女们也同样沉默地看着那些兽人,她们有一种奇怪地预感,觉得可能这会是自己的最后一次战斗了。 这种悲哀地认知并没有让她们产生负面地情绪,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口说出了祷言,渐渐地这神圣地声音回荡在战壕四处,每个修女都看着面前地兽人大声背诵着如同圣歌般地祷言。 “……以此献给陛下。” 艾文大声同姐妹们一起背诵完祷言地最后一句,她高高举起了手中残破地链锯剑。 “圣百合团!!!!” 嘹亮地声音回响在阵地四处。 剑身渐渐平举,尖端对准了面前的兽人,此刻修女们甚至能看清楚兽人的表情,以及它们在湿冷地空气中呼吸留下地白色雾气。 “艾文,对不起。” 艾文对克里斯丁地道歉回以微笑,毕竟这歉意来的还不算晚。 “我没想到,他是一个灵能者。” 克里斯丁听到艾文犹如自言自语地声音,有些诧异地看向身边人坚毅地面庞,她没想到自己终究是错怪了曾经生死与共的同袍姐妹。 可是这道歉终梗在喉咙中,再也没有说出口。 “冲锋!!!!” 她们一起嘶吼着跳出战壕,和面前的兽人狠狠撞在一起,简陋地战斧下喷溅出鲜红地血液,链锯剑嗡嗡作响着切割着血肉! …… 二号行星近地轨道附近 翡翠鸟号特种支援舰 登6准备舱 原本寂静地准备舱现在嘈杂无比,所有人都在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朝近在咫尺的同伴吼叫,机械教的神甫披着僧袍见缝插针地来回跑过,他们的任务是最繁重的,不但需要调整女武神运输机地参数,还得设定好一会会被同机投放下去的狼蛛炮塔的敌我识别插件,保证这东西里面的小型机魂不会敌我不分一通乱打。 此刻登6舱里正停靠着三架经过特别改装的女武神运输机,经过机械神教地特别改装后,女武神运输机的肌腹被加装了可脱离的隔热装甲好保证它不会在进入大气层的时候爆成一团火球。 这时,准备舱地喇叭里正响起机械地电子音。 “所有人员准备登机,次空投将于15分钟后开始。重复,所有人员准备登机,次空投将于15分钟后开始。” 邦妮?斯卡图站在机舱外,抬头看着女武神流畅地机身,以及外部地百合花徽章。 她的队员看到她紧紧绷起的嘴唇时,就知道自己的队长现在心事重重,需要安静一会。 邦妮此刻正在心里默默为地面上的姐妹们祈祷着,虽然翡翠鸟号在半个小时前就到达了可以用望远镜观测地位置,但是笼罩在战场上空的阴云却阻隔了一切视线。 ‘不知道,克里斯丁和艾文如何了……’ 她看着另一边地通道大门伴随着刺耳地蜂鸣声打开,被隔热装甲包的像是一个粽子一般的秃鹫正在牵引轨道的作用下缓缓排列在了第二梯队,她明白等自己这些人投放之后,就是秃鹫大显身手的时候了,但是一想起驾驶室里是从帝国海军借调来的驾驶员她就有些皱眉----她根本无法把自己的信任放在这些连射导弹都不会祈祷地家伙身上。 “1o分钟准备,第一打击梯队地人员请尽快登机。” 这时,刺耳地电子音突然被截断, “各位,抱歉打扰了你们的战前准备,我是翡翠鸟号的舰长,我想在此代表我所有的船员祝福你们,愿陛下保佑。” 邦妮就在舰长地祝福声中踩着金属踏板走进了女武神地运输舱里,她回头看着舱门缓缓关闭,慢慢把外面的嘈杂关在外面,轻轻咬了咬嘴唇。 “姐妹们……”她回身看着已经跟随在自己身边过十年的姐妹们,张口想说些什么却现舰长的短短广播已经把所有要说的全都说完了,“愿陛下保佑地面上的姐妹,愿她们能看到我们到达。” 这时,机舱里地绿灯变成了红灯,修女们背后的固定扣自动把她们的动力装甲牢牢固定在舱壁上锁死,保证她们不会因为剧烈地震动提前失去生命。 在沉寂地太空中,翡翠鸟号慢慢转动着船身,把一侧对准了星球上的那片阴云,接着外部舱门打开,三架女武神运输机被弹射轨道送进了太空中,它们灵巧地调整好姿势,然后点燃了外设地固体火箭动机,一头扎进了浓密地大气中。 以下是秃鹫炮艇机的通讯记录: “这里是雏菊长机,呼叫雏菊二号和三号,完毕。” “三号听到,完毕。” “二号收到,boos,我们真的要这么一头栽进去?完毕。” “我怎么知道这帮疯子竟然会把我们从外太空就丢下去?只有陛下才知道她们为什么这么疯!完毕!” “三号回复,因为地面上有其他修女,完毕。” “二号回复,boos,我更喜欢掠地飞行,而不是掠大气层飞行。完毕。” “该死的!三号调整好你的姿态,我可不想你爆成一团火球!完毕。” “三号回复,外面的固体动机很难用,该死的操作杆像是被焊死在了上面。完毕。” “二号回复,好了三号,我看到你了,你的姿态调整的还不错嘛,不过最好能把你的屁股翘地高一点,完毕。” “操!那帮家伙们真混蛋!真该找一个集装箱给外面焊几个小型固体火箭,然后把他们塞进去,再让他们来一次大气层外的突击。完毕!” “好了,我是长机,我们已经进入大气层了,现在打开外设机舱隔热板,陛下保佑这东西能正常工作,完毕。” “陛下保佑,完毕。” “陛下保佑,完毕。” 而在此时,先秃鹫一步进入大气层的修女团所属女武神运输机机腹下的隔热板已经烧得通红,不断有燃烧得火星随着剧烈地摩擦而剥落在机舱四周。 呆在舱壁里的邦妮正紧紧咬着牙忍受着那能把人震散地震动,这种大气层外空降她虽然已经进行过不止一次了,但是每次这种剧烈地震动都会让她觉得存身地机腹会在下一刻就解体,把她们这些人抛弃在大气层中,成为一颗小小的流星。 不过随着运输机在大气层地不断降下,恐怖地震动也慢慢缓和了下来。 第十七章 “大气层进入,抛弃防护板,抛弃固体火箭动机。” “外设装置解离完成,打开后舱门固定扣。” “固定扣解开,炽翼天使小队准备空降,愿陛下保佑你们,邦妮。” “我更希望陛下保佑地面上的姐妹!”邦妮抱怨一声打开了密封头盔,大口大口呼吸着机舱里闷热地空气。 身后的固定扣在此时自动松开,头顶地红色灯光也转变成了绿色。 “离开座位!检查武器!准备空投!” 邦妮喊完之后率先离开了自己的位置,她抽出大腿两侧地爆弹手枪检查了一下,打开保险后插回了枪套,然后又抽出固定在后腰地链锯剑看了眼,尝试着让小型动机运转了一下确认没问题后把剑放回了原位。 这时头顶地绿灯闪烁了一下,接着机舱里传来了齿轮和液压系统在运作地扎扎声,慢慢地面前密闭地舱门透出了一丝缝隙,马上剧烈地气流裹挟着冰冷地雨滴就冲进了舱里。 邦妮走到舱门边,拉着把手固定好身体,探头看了一眼地下千疮百孔地战场,回头顶着寒风冲身后排成两列地队员吼道,“姐妹们!我们走!!!”然后她率先跳出了机舱。 ‘克里斯丁,艾文,还有其他姐妹,你们要活着!’ …… 李明翰在此刻,依旧像是一个失去了灵魂般的尸体般瘫坐在战壕中,碧奇静静地趴在他的身上,饱饮兽人鲜血地链锯剑像是垃圾一般被丢在两人身边,碧奇背后地巨大伤口正朝外喷溅着血液,参差不齐地伤口里甚至能看到被砍断地肋骨,和缓缓跳动着的心脏。 两人身边布满了兽人的尸体,乔伊斯正站在渐渐冰冷地绿色尸体上挥舞着从其他修女那里得到的链锯剑,和面前的兽人战成一团。 李明翰就像一个局外人那样坐在那里,脸上地两条血泪留下的痕迹像是小丑滑稽地涂装般可笑。 …… “雏菊长机呼叫二号三号,我已经进入大气层,完毕。” “二号进入,完毕。” “三号进入,完毕。” “长机呼叫,各位,这是一次危险的近距离支援任务,我看到天使小队已经下去了,哦!等等,陛下保佑!地上还有活着的人!!!” “二号看到了。” “三号,该死的,我的防护板降不下来,喷射引擎也无法点燃!” “三号三号,你检查一下爆炸脱离设施,关闭燃油泵后再尝试重启引擎。” “好了,该死的!我的右侧引擎挂了,陛下保佑,左引擎只有百分之85的动力。” “我是二号,三号我看到你的右引擎了……陛下在上!!你的右引擎像是被狗啃过一样,我甚至都看到了装甲后面的矢量喷口。” “我是长机,现在分配任务,我会直接俯冲到阵地右翼,二号你去左翼,我们一起把那些绿皮杂种赶到中间,然后把它们烧成灰!三号你能到达那条战壕吗?” “恩,恩,操!!应该没问题,但是该死的操纵杆像是被卡住一样,我回去一定要向政委报告,那些该死的低级技工根本没有给我修复上次的损伤。” “好了,我是长机,现在高度是2万米,愿陛下保佑我们,也同样保佑地面上的修女。” “愿陛下保佑。” “陛下万岁!” “对了,管着点你们的手指,别让导弹落在修女头上,否则连我都得被烧死。” “放心。” “陛下保佑我们。” …… 李明翰觉得自己就像是在看一部褪色的老电影,被固定起来的视线只能无助地看着战壕边缘,看着那一抹铅灰色地天空,耳朵里听到的是拉长变调的怒吼声,尖锐无比的惨叫声。 李明翰迟钝地大脑无法一次处理这么多的信息,他无意识地忽略掉一些不太重要地信息,然后他注意到了碧奇贴在自己脸上地面颊开始渐渐变得冰冷起来,同时他看到了一直挡在自己和碧奇面前的乔伊斯正疲惫地拄着剑低头喘息着,一个兽人趁她不注意从她侧面摸过来,正对她挥舞起罪恶地利刃。 “小心!!!”他悲哀地现,自己的声音甚至还没有苍蝇飞行时出的噪声大。 可是在这同时,他却听到了天空中响起了连绵不断地隆隆声,听起来像是在打雷。 克里斯丁使劲咬紧牙齿忍住肩膀被敲碎地剧痛,左手接住即将落在地上的剑柄,挥舞起锋利地链锯剑劈在对面兽人的肩膀上,在对方地惨叫声中狠狠把它斜着锯成两半。 同样,她也听到了天空中响起地声音,这声音越来越大,大到震耳欲聋,接着她就看到了阵地两侧突然亮起了两团剧烈地白光,过了许久爆炸声才传进她的耳朵里。 她一时没有意识到到底生了什么,直到女武神运输机带着恐怖地风压从头顶掠过,丢下一个铁箱子,那橙黄色的箱子自动展开伸出四条固定腿牢牢扎在泥地里,马达带动着顶部两挺自动机枪来回旋转了几圈,一阵乒乒乓乓后把她身边的兽人逼开之后才明白了自己期盼已久的援军终于到达了。 而在同时,挥舞向乔伊斯脖颈地砍刀也停了下来,绿皮兽人愣愣地抬头看向不断出轰鸣声的天空,接着一蓬从天而降的弹雨就把它撕成了碎片。 在片片爆散的碎肉中,一个带着金黄色光晕地身影慢慢降落下来,她的动作看起来是如此的优雅美丽。 “陛下保佑!!”乔伊斯虚弱地趴倒在身下的尸堆上,她早就用尽了所有的体力,完全是靠着意志力在强撑着挡在李明翰面前。 “我们来了,陛下保佑你们还活着。” 虽然透过喇叭传出来地声音有些变调和机械,却无法掩盖声音主人那种自内心地狂喜。 在喷气背包喷射出的温暖气流中,李明翰眯着眼睛看向面前靠着喷气背包悬停在空中的女性,他只注意到对方银白色的装甲,以及两只手双持的爆弹手枪。 银白色的身影快给两支手枪换上了新的弹夹,然后把瘫软在地的乔伊斯扶到李明翰身边坐下,接着她又检查了一下趴在李明翰身上的碧奇背后的伤势,李明翰看不到那银白色头盔后的面容,只是觉得一片片犹如飞絮般的黑色影子不断在自己眼前闪现。 “陛下保佑,她还有救!!”银白色地天使欣喜地声音让乔伊斯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在这里等着,我去找治疗班的姐妹!” 接着李明翰看到了她再次飞到了空中,只在战壕里留下让人感觉温暖无比地灼热空气,和散落在尸体上冒着青烟地金色弹壳。 “这是炽翼天使小队,她们永远都飞在空中……援军终于来了,我们得救了李,你知道吗?我们得救了……” 乔伊斯呢喃着因为兴奋而显得有些错乱地话语,不知是疲惫还是开心让她脸上泛起了一片红晕,但是她太需要休息了,持续不断地战斗早就掏空了她所有的体力,没说几句话,她就渐渐陷入了沉睡中。 “陛下万岁!!!” 这时,李明翰听到了战壕外爆出的欢呼声,接着他看到远处天空中慢慢降下几个黑点,还没等他分辨清楚到底是眼中的视觉错乱,还是真的有东西降下来,一阵源自灵魂深处地疲惫感就彻底剥夺了他所有的意识。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的不再是铅灰色的天空,而是银灰色的金属龙骨,接着他听到外面传来了巨大的轰鸣声,眼前地光亮也渐渐消失变成了红色地照明灯。 鼻端地机油味和身下不断传来地震动唤醒了他的记忆,他想从回忆里把这个认知翻检出来,却被一阵剧烈地头疼折磨地眼前黑,他下意识想伸手揉一下疼痛无比地脑袋,却现自己地手被牢牢固定在身边,随即他现自己的全身都被牢牢地固定住了。 他以为自己要被解剖或着是其他什么恐怖地事情即将降临到自己身上,吓地大喊起来,还在不断地扭动挣扎着,可是他现自己哪怕拼了命的大声吼叫,吼道喉咙都有了一种犹如被撕裂般的痛楚,自己也听不到一丝一毫,因为耳朵里充满了外面动机的轰鸣声。 这种只有自己一个人迎接未知命运的孤独感,让李明翰不由得感觉到了恐惧。 不过他的恐惧没有持续很长时间,一待动机地轰鸣声降低之后,熟悉地声音就传进了他的耳朵里,“李,你还好吗??” 李明翰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到莫妮卡正吊着一支膀子坐在那里,她身边还坐了几名自己不认识的陌生修女。 “好?我觉得自己糟透了!”他张张嘴冲莫妮卡喊道。 “你说什么?”莫妮卡想站起来凑到李明翰耳边,却被身边的修女按住,毕竟现在女武神正在飞行,她随便脱离座位是一件很危险的行为。 “我说我感觉很糟!!”李明翰冲近在咫尺的莫妮卡吼道,他还在担架上挣扎了几下直接用肢体语言向对方说明自己的心情有如何糟糕。 不知莫妮卡是听清楚了李明翰说的话,还是从他的动作里猜出了他的抱怨,她笑着指了指头顶,“你的伤很重!等到了翡翠鸟号上就好了!!” 她说完之后还笑着宽慰李明翰道,“你休息会吧!我们过会就到了!” 李明翰听到莫妮卡的话咕哝着抱怨了一句,意识到现在是不可能给自己松开这些绑带了,不过他的心也安了下来,从莫妮卡的话中他了解到自己这样既不是被送去解剖也不是要被拿来研究,纯粹就是标准的护送伤者的流程罢了。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这声音甚至盖过了动机的轰鸣,而且过了没几秒她们所存身的运输机就产生了轻微地晃动。 “轨道轰炸!!”莫妮卡对李明翰解释了一句,接着就靠在机舱壁上阖上眼睛不再说话了,也不知道她是累了还是想起了在地面上战斗的时光。 花了4个半小时通了的中等难度真是为和他的队友而唏嘘当汽油浇下来的一刻自己真想冲进屏幕里把他们两个拖出来 不过当p把枪交给p说:时我又觉得很感动两人终于再次重逢了也算是圆了我的一个期待上一代的现代战争1里最后普大叔的结局让我牵肠挂肚到现在 第十八章 而此时在机舱外面则是一副地狱中的景象,装载着燃烧弹头和烈性炸药的对地鱼雷穿越了大气层在地面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深深的坑洞,翡翠鸟这次对地轰炸几乎耗掉了一半的鱼雷储备。 这种大手笔的攻击带来的就是兽人惨重的伤亡,密布的丛林在面对这种程度的攻击时,参天大树反而成了杀戮兽人的帮手,在冲击波的作用下一根小树枝都能连续穿透几个兽人后才会失去恐怖的动能,而且有时候没有准头的轰炸比有准头的更可怕,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哪里才是安全的地方! 而在丛林的深处,一扇临时打开的次元门正闪烁着月白色的光芒,爱丽莎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远方冒着黑烟不断回响起爆炸地兽人营地,以及天空中不断落下的钢铁流星,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回身跨进了次元门中。 她刚刚进入次元门,头顶呼啸而来的鱼雷就彻底把这个小小的营地和周边几十米的范围内的所有东西都彻底抹去了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只留下一个焦黑地大坑。 三个小时后…… 经过了脑部扫描的李明翰正侧躺在病床上,他头上和背后的伤口已经得到了很好的处理,但是脑部的损伤却不太让人乐观。 李明翰看着坐在自己身边一言不一副沉默样子的克里斯丁,他明白此刻面前拄着拐装的女性比自己更需要休息,但是她却偏偏在自己经过那一系列繁琐的检查之后才出现在这里,这本身的动机就给了他不好的预感。 也许是忍受不了这种无言的沉默,李明翰叹了口气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寂静,“你说吧,我想我能接受任何打击。” 愣在一边想着心事的克里斯丁抬起头对李明翰笑了笑,“没有什么打击,其他姐妹都很好,碧奇虽然失血很多,但是她还活着,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再次参加战斗了……”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李明翰苦笑着打断了克里斯丁的叙述,面前这个姑娘岔开话题的手段实在是太拙劣了,让他想装着不知道都没办法。 “不出意外的话,十五天后我们就能回到主星了。”克里斯丁又对李明翰笑了笑,“到那里之后大修女阁下会亲自主持你的入教仪式,而且你还有个人休假,并且教团还会给你一笔战斗薪金……” 她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因为李明翰正在看着她,那种如同刀割般的眼神让她不由自主地想侧头躲避,她叹了口气说出了李明翰想知道的答案,“好吧……你的大脑因为过度使用灵能受了很严重的损伤。” 李明翰听到克里斯丁这么说心里咯噔一下,他下意识地以为自己会变白痴或着植物人,不过随即他就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因为白痴和植物人才不会担心这个。 他乐观地问克里斯丁,“能治好吧?” 克里斯丁点了点头,这动作给了李明翰极大的安慰和鼓励,甚至让他脸上有了笑容。 “那你板着脸是为什么?我还以为我会死呢。”他笑着开起克里斯丁的玩笑来。 克里斯丁看着李明翰的笑脸叹了口气,她实在不想告诉李明翰下面的消息,不过想到这个消息终究隐瞒不了多久,她还是心肠一硬开了口,“因为这种损伤是永久性的,你的灵能会受到极大的限制。”作为一个灵能者的她当然会从自己的角度去考虑问题,所以在她看来失去灵能甚至可以与失去生命画上等号。 但是李明翰的回答却让她有些愣,“哈!我还以为怎么了呢,没有就没有了呗。”李明翰乐天地笑着,他可不觉得自己的灵能有什么重要的作用,虽然那次是依靠预知能力避免了自己和修女们的死亡,不过之后这东西就一直不起什么作用,并且那份资料他还记在心里,上面也提到了他的灵能根本不会再增长了,所以丢掉这样一个鸡肋并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太大的心理影响。 当然,遗憾是难免会滋生出来的情绪。 “你!!”克里斯丁被李明翰气的说不出话来,因为李明翰的预知能力在她看来根本就是陛下的恩赐,并且这也是李明翰未来能在修女团安身立命的根本!而且她也同样很看好李明翰的能力,结果对方就这么一点都不伤心地就抛弃了,这种毫不珍惜丢了就丢了的德行让她实在是无法接受! “怎么了?我怎么了??”李明翰看着克里斯丁气的浑身抖的样子,好奇地问道。 克里斯丁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她伸指戳在李明翰鼻前,颤抖地手指犹如一根怒气指示针一般,现在正指向标志着怒气满点的刻度。 她觉得自己真是一个白痴,白白为这个混蛋担心了这么久,光是想在他醒来之后安慰他的话就想了两个多小时,甚至还拉来爱蜜丽排练了几次,结果却得到这样一个令人沮丧的结果。 “混蛋!!”最终克里斯丁丢下一句话转身走了开去。 被晾在病床上的李明翰对于克里斯丁的怒火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他根本没意识到克里斯丁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生气,干脆把它归类到了女人特有的生理期上。 这家伙甚至在如此安慰着自己受伤的小小心灵,‘没事没事,大姨妈来了都这样,没事没事。’ 真不知道要是克里斯丁能得知李明翰现在在想什么,会不会因为失去理智而直接把李明翰抛到太空里做太空垃圾。 “姐姐?”等在舱室外的爱蜜丽看到克里斯丁一瘸一拐气哼哼的走了出来,刚忙跑到她身边扶住她虚弱地身体,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姐姐?” “没事!”克里斯丁狠狠哼了一声,使劲一拳捶在金属舱壁上,“这个混蛋!” “怎么了?他又气你了?”爱蜜丽一副要为克里斯丁出气的样子,要是克里斯丁点下头她可能会直接冲进去把李明翰打到死(她早就想这么干了!)。 “没事!”克里斯丁又是一拳捶在舱壁上,“扶我回去!” 克里斯丁回到自己的舱室之后依旧对李明翰的洒脱表情有些无法释怀,她坐在自己的铺位上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了爱蜜丽给她递过来的清水,“怎么了姐姐?还在生气吗?”爱蜜丽伸手要接过克里斯丁递来的空杯准备再给她倒上一杯。 可是她出于关心的询问却直接让克里斯丁把递过来的水杯转了一个方向,嘣地一声重重顿在旁边的小桌上。这个桌子是用合成金属制造的,脆弱的玻璃杯哪受得了这么大的摧残,一片片犹如蛛网样的裂痕伴随着噼啪噼啪的声音爬满了整个杯壁。 爱蜜丽看到那裂开地杯子叹了口气,她本来还酝酿好了感情准备对克里斯丁哭诉一番对她的爱恋,但是却又一次被李明翰给搅了。 她叹了口气把那个杯子拿起来丢到了外面的垃圾回收口里,边走心里边还在暗暗诅咒着李明翰为什么不干脆死在战场上,因为这个姑娘现李明翰绝对就是她的搅局恶魔,甚至躺在床上都能搅了克里斯丁的好心情。 心情莫名变得沮丧起来的女性低着头走进房间里,从旁边又拿出一个杯子来准备给克里斯丁倒满水之后就干脆离开,回到自己的舱室里让粉碎地心灵有一个自愈的时间。 克里斯丁就这么坐在铺位上,看着爱蜜丽低着头给自己倒好一杯水放在伸手可及的小桌上,然后道别一声就要离开,她终于忍不住出声叫住了对方, “爱蜜丽,你要去哪?” 爱蜜丽站住脚步回头冲克里斯丁无奈地笑了笑,“回我的舱室,我想睡一下。” 克里斯丁看着爱蜜丽憔悴地容颜心头掠过一丝不忍,毕竟从一来到翡翠鸟号之后爱蜜丽就一直在自己身边跑前跑后,甚至连口水都没时间喝。 “爱蜜丽,我的好妹妹。”她拍了拍自己身下的铺位,对爱蜜丽温柔地说道,“来,坐下吧,我并不是在生你的气。” 早就期待这一刻的爱蜜丽当然喜笑颜开,她笑眯眯地坐到了克里斯丁身边,还像当初一样靠在对方的怀里,任由占据了她全部心绪地女性温柔地抚摸着她金色的头。 克里斯丁低头看着躺在自己大腿上的小女孩,左手轻轻抚摸着对方的头,温柔地问道,“你还在生李明翰的气吗?” “我生他的气?”爱蜜丽有些诧异地反问道。 “是啊。”克里斯丁看着爱蜜丽疑惑地双眼如此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爱蜜丽看到克里斯丁一副了然地神情愣了一下,她对这种场景早已经在心头演练了无数遍,但是当初那种酝酿起来的怒火却被克里斯丁在此刻表现出来的温柔赶的无影无踪,她只能略带无奈地说道,“好吧,我承认我不止一次想杀了他!” “为什么呢?” 克里斯丁这个问题就像是打开了爱蜜丽记忆的闸门,她眼神渐渐迷离起来,脑海里浮现出清晰无比的记忆。 她很清楚地记得,与克里斯丁第一次的相识是在一个阳光明媚地午后,来自背后的阳光像是给面前的人镀了一层金黄色的光圈,看起来是那么地神圣和美丽。 那时候爱蜜丽还是一个刚刚从训练营毕业的青涩菜鸟,她开始以为面前的女性是来给自己挑选一个伴侣的----那时候一些有着功勋的高级修女回来训练营挑选自己的私人扈从,可以躺在一张床上的私人扈从! 她现在回想起自己当时的心情都有些脸红,因为那种混合着期待与恐惧地情绪是很难再复制出来的;期待是期待成为一名真正的战斗修女,恐惧是恐惧会成为陌生人的‘私人扈从’。 想到这里,爱蜜丽觉得自己脸上有些烧,不由自主地用手捂在脸上,还担心地看向克里斯丁期望对方没有看到自己的窘态。 不过克里斯丁却没有注意到爱蜜丽地异常表现,她正在心里想着该如何告诉爱蜜丽:李明翰并没有抢走自己与她的姐妹感情。同样的,她也没有想与爱蜜丽展出越友谊地‘友情’! “爱蜜丽,我有向你讲过我的过去吗?”最终,千头万绪却化做了这一句话。 爱蜜丽应声抬头,看到克里斯丁正愣愣地看着她对面的金属墙壁,犹如梦呓般的声音听起来是那样的温柔,也是那样地伤感,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痛无比。 克里斯丁根本就没有等爱蜜丽的回答,或着说她根本就是在找一个倾听者而已,因为那些记忆碎片地出现让她不由自主地变得有些软弱起来。 她吸了口气,接着说道,“或许你会问,我明明失去记忆了为什么却能向你讲述我的过去?”她苦笑了一下,“我对于自己25岁之前的所有记忆,都是来自教团的档案,你说可笑不可笑?一个人竟然要靠着几张纸来回味自己的过去,我甚至还把那些资料都背了下来。” 克里斯丁又笑了笑,可是这笑容看起来像是在哭,她轻轻抚摸着爱蜜丽沾满泥土地头,“你知道吗?爱蜜丽……我在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你很熟悉,那种熟悉的感觉就像是我早已经认识你一般,我甚至在看着你的时候还会有一种错觉,好像在我们的童年时还一起躺在一张床上,每天晚上妈妈都会过来轻轻地帮我们盖好被子……” 她抬手擦了擦不小心流出来地眼泪,“我开始还以为你就是我的过去,我喜欢看着你笑的样子,我喜欢看着你开心的叫我姐姐,克里斯丁姐姐。你知道吗?我既把你当做我失去的岁月的替代品,我在你身上体验到了从来没有出现在我记忆里的天真和快乐;同时我又在你身上寻找着那种血肉相连的感觉,你总像我梦里出现过的那个身影,开心地叫着我,姐姐、姐姐……” 源自感情宣泄地叙述彻底摧毁了克里斯丁包裹在心灵外面地硬壳,她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泪水也不想再去控制自己的情绪,‘就这样一次也好,就这样一次……’她不断地在自己心里找着让心灵软弱起来的理由。 “其实,我一直都觉得很对不起你。”爱蜜丽惊讶地看着克里斯丁泪流满面,看着那泪水滑落过嘴唇地边缘顺着下巴地曲线滴落在自己的脸上,一滴泪水滑到了爱蜜丽地嘴角,她伸出舌头舔了舔,现那泪水是苦涩地咸味。 “我一直把你当做一个替代品,一个既是替代了我心里的影子,也是圆了我少年梦想的影子,我不该早早的把你拖进修女团的。”克里斯丁捂着脸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话语穿过手指地缝隙传进爱蜜丽的耳朵里,“我一直都是一个自私的混蛋,一直都是……对不起,爱蜜丽。” “在李明翰灵能爆的那一刻,我真实地看到了她,我的妹妹。”克里斯丁挣脱了爱蜜丽想给自己擦眼泪的手,就这么任由泪水划过脸颊,“她是那样的漂亮,她是那样的脆弱,我还无法想起她当初是为了什么才会燃烧自己的灵魂,但是我总觉得那是因为我,只因为她最后回头对我的笑。” “那是宽慰的笑,也是安慰的笑,她在用自己的笑容劝慰着我不要自责。” 听着克里斯丁地叙述,看着对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露出软弱的样子,爱蜜丽觉得自己好像突然长大了一般。 她挣脱了克里斯丁的怀抱站起身来关好并且锁死了舱门,她不是想要做什么,而是怕外面的人看到克里斯丁此刻的样子。 做完这一切后她又回到了克里斯丁身边坐下,轻轻把对方抱在了自己怀中,小心地不碰到对方肩膀地伤口。 “克里斯丁姐姐,克里斯丁姐姐,我在这里呢,我一直都在这里。”她轻轻吻着对方地头,然后渐渐下移用自己的嘴唇和舌尖一点点清理掉克里斯丁脸上的泪痕,“我是你最好的妹妹,你不需要为我而自责,如果未来真的需要我为了你献出自己的生命。”她轻轻亲了亲克里斯丁地脸侧,小心地不让自己碰到对方地嘴唇,尽管她很想。 然后她轻轻地捧起对方地下巴,让她能看到自己地眼睛,温柔却又带着无可悔改地坚定说道, “相信我,我不会有任何的迟疑,只因为我是你的妹妹,你的爱蜜丽。” 长章节哦 第一章 在克里斯丁走了之后,李明翰无奈地咕哝了几声,因为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忘记询问克里斯丁水在哪里喝,而厕所又在哪里;他就这么看着克里斯丁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然后外面响起了拳头撞击金属地声音。 这恐怖地声音让想出声叫住克里斯丁地李明翰缩了缩脖子,把要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他可不保证克里斯丁在得知自己叫住她只是为了想喝口水顺便问问厕所在哪的时候,会不会一时气愤难忍把他当做坚固的金属舱壁来上几拳。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慢慢远去,李明翰现自己身边却没有回复寂静,一种像是金属在共振地嗡嗡声飘进了他的耳朵里,这种声音像是后现代的催眠曲一般,把他又拉扯进了黑色的梦境中。 在这场梦中,他看到自己又钻进了一条光怪6离地通道,像是曾经看过将死之人飞跃地时空隧道一般,他同样在这条闪烁着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光彩地通道两边看到了自己的记忆,像是电影一般在反复播放着。 “该死的!” 李明翰不由自主地诅咒着这场奇特的梦,因为他在两边的通道看到了自己的童年,看到了自己在地球上经过的每一刻,许多本以为被遗忘地场景却又一次闪现出来,同时他现自己有点想家了。 不过他很快现,那些播放着的记忆有一部分并不属于自己,因为他可不记得自己有挥舞着闪烁着电光地长矛在与一些着绿色光芒地骷髅战斗。 他开始以为这是自己看过的电影或着是曾经玩过的游戏的记忆,不由自主地想过去回味一下曾经的感动,以及现在根本再也回味不了的经典。 可能是注意力的转移,也可能是这条记忆隧道根本就是他的意志体现,反正李明翰突然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磁铁吸引的铁屑一般快飞向了自己关注着的记忆屏幕。 他开始还以为自己会飞到那个屏幕前停住,像是看主视角电影一般欣赏里面的剧情,他甚至还想着如果有爆米花和可乐就更好了。 不过悲惨的现实很快让他意识到,如果以现在飞行地度那自己绝对会一头撞在屏幕上,虽然不知道在梦境里撞上去会有什么不好,但是出于本身的防卫反应他还是很快就把双臂挡在了面前,使劲闭上了眼睛, “哎呀哎呀!要撞上了!!” 突然,他听到了身边响起震耳欲聋地爆炸声,激光和电浆武器射地声音响彻四周,甚至鼻子里还闻到了一种古怪的,像是金属燃烧时散地呛人气味。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明白这种味道和分辨出那古怪的‘滋滋’声是能量武器射时电离空气产生的震动噪音,反正他就是觉得这种知识犹如被刻印在了灵魂深处一般无法忘怀。 在这种古怪地认知中,他慢慢睁开了因为惧怕撞击而闭上的眼睛,然后就注意到了自己眼前所看到的景象,因为他现自己的视野里多了一些很奇怪地东西。这真的像是在玩电脑游戏一般,他先注意到了视线正中由两个三角形叠成,而且这两个三角形还在不断旋转着的图标,以及视野左下方像是血槽的东西,并且视野两边还有两条像是瀑布一般在不断刷新着的信息流;这两道信息流并不是装饰,随着他的视线转移其中一条信息自动被分拣出来摆放到视野正中放大,让他可以看到详细内容。 “能量长矛的能量符文损坏百分之25?”他疑惑地重复了那句话,随即现自己地声音变成了好听地女声,这种犹如空谷回音地空灵声音如果放在面前的美丽女性身上会让他兴奋无比认为自己看到了里外如一的美女,但是这声音却偏偏从他的嘴里出来,这就让他有些诧异了。 他诧异地低头想看看自己的身体,视线先看到的就是那对诱人地双峰,在哭笑不得之余他还注意到了‘自己’穿着一身犹如艺术品般精美的深蓝色盔甲,而且各处都装饰着血红色的晶石;然后他看到了自己的双手,先映入眼帘地是空着地左手,纤长地手指被包裹在同样蓝色的盔甲中,有些疑惑地翻转手背同样看到了一颗晶石被嵌在覆盖了手背地装甲中;接着他注意到了自己右手所持着的长矛,他随即意识到这根同样像是艺术品多过武器地长矛就是刚才那信息提到的能量长矛,视线顺着雕刻满各种各样符号地矛杆上移看到了宽阔地矛刃,上面刻满了正散着白光地符文。 在看到这些符文的时候,他突然明白那就是能量长矛地能量符文,而矛刃边缘失去光芒地符文就是那已经损坏的,同时心里还在怪责自己不应该那样大力地用脆弱地矛刃砍向惧亡者地坚硬身体,这样也就不会损坏相对来说脆弱地锋刃。 在仔细观察着能量长矛地时候他突然注意到自己视线角落有一个人形倒在那里,还噼啪噼啪地闪着类似电火花的东西。 于是视线自然而然地移了过去,然后他无比坚定地认为自己是在做梦。 因为那是一具骷髅地身体,可是古怪地是这骷髅却是由金属构成的,现在这具看起来刚才还生龙活虎地骷髅已经因为胸口上几道纵向地劈砍伤痕失去了活动能力;这几道骷髅身上地伤痕让他意识到能量长矛地损坏就是源于此。 突然,他意识到自己心中划过地那个名词‘惧亡者’,就是在说面前的这句闪烁着金属光芒地绿色骷髅。 开始他还以为这只是在说面前的骷髅,那个古怪地词语就是这具骷髅地名字,但是远处爆起地光芒却让他看到了那具骷髅身边同样躺着一具一摸一样地金属尸体。 刚才的认知由于眼前地景象产生了怀疑,他不禁左右移动着视线,看到的是脚下躺满了金属骷髅失去生命地身体。 ‘一,二,三,四,五……’ 他开始还不自觉地数着脚下骷髅地尸体,但是他很快就放弃了这种毫无意义地举动,因为这个家伙现自己站在一座小丘上,而这座小丘就是由那些金属骷髅堆砌起来的! 还没等他为自己所看到的东西表示出惊讶或着恐惧,他就现自己所存身地**自己活动起来,像是一阵风一样冲下了尸体构成地丘陵。这度是那样地快,甚至都让视线地边缘产生了犹如被拉长的模糊感觉。 一种奇特地情绪突然伴随着度充满了他的内心,那是一种源自这个身体的愤怒和品尝着杀戮地快感。 两点淡绿色的光芒突然出现在了视野中,在头顶爆炸地光芒照耀中,他看到了面前是一个端着一根古怪棍子的骷髅,它正把棍子闪烁着刺眼光芒地尖端对准了自己。 李明翰完全失去了对这具身体的控制,他只能像一个看客一般看着这具身体高高跃起躲过那根古怪棍子里射出来的绿色光线,同时视野地边缘他注意到正有一艘奇怪地飞行器在冒着烟坠落。 这个身体也同时注意到了那艘飞行器的坠落,因为李明翰感觉到从内心里传出一种类似悲伤的情绪。 但是这种悲伤很快就被愤怒所替代! 接着他看到闪烁着月白色光芒地长矛在视野里被双手执起尖端向下,狠进了脚下刚刚还对自己射击地骷髅头顶,被重力和臂力双重加持地锋利地矛刃摧枯拉朽般整个插进了绿色的脑壳里;然后自己行动地**双脚踏在了骷髅地肩膀上,腿部地肌肉用力收紧再猛地释放出积存在里面的能量,视野震动中李明翰觉得自己再一次飞了起来。 他觉得这个身体做了一次完美地团身后空翻,旋转着地视野里他看到了那个骷髅脑袋被整个拔了下来,空荡荡地肩膀中间满是被大力扯断地管道和线路,那些撕裂开的尖端还在噼噼啪啪地闪烁着白色的光芒。 在剧烈地震动中李明翰落在了地上,这具身体半跪着消减了落地产生地巨大动能,然后站起身看着面前软倒在地地骷髅残骸,与此同时复仇地快感充满了李明翰的内心,让他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然后这具身体的右手执起长矛左手拔下了串在矛尖上的金属骷髅头,还没等李明翰看清楚手掌上那骷髅头的样子,就被身体扔垃圾一样随手丢到了脚下。 做完这一切之后,李明翰突然听到自己耳边有人在轻声哼唱着什么,他疑惑地左右寻找一番后才现这歌谣竟然是出自自己的嘴巴,或着应该说是身体的原主人。 在轻声的哼唱中,李明翰不由自主地被身体带着高奔跑起来,跑向那个正在天空中划着斜线快消失在视野尽头地飞行器。 正在李明翰以为这个梦做不到头的时候,这具身体突然说了一句话,就是这句话让他从梦境中被吓醒了过来。 “你是谁?滚出我的身体!” “啊!!!” 李明翰惊叫一声醒了过来,他一醒来就着急地左右看了看,当现自己还是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暗自松了口气。这口气还没喘顺他就想起自己突然变成了女人,赶忙伸手摸了摸胸脯然后又把手举到眼前看了看,确认没问题之后这口气才终于算是喘匀了。 第二章 等待激荡地心情渐渐平复下来,感觉自己做了一回贼的李明翰才感觉到自己身上黏黏的,紧张让他出了大量地汗水,他干脆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擦了一把额头地冷汗,这时他感觉自己有些渴了。 可是左右寻找了半天,却没找到一个类似水壶的东西,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找到水来解渴! “喂,喂,有人吗?”他忍着干渴喊了几声,但是等了一会之后除了现自己更渴了以外愣是没有半个人回应他的喊声。 喉咙中因为干渴产生地烧灼感让他不由自主地从床上爬了下来,他光着脚站在冰冷地金属地板上,刚刚站直身体一阵头晕就让他差一点又栽回床上。 他一只手扶着额头压低身体另一只手压在床沿上等了好一会眼前飞舞地黑色絮状物才算是渐渐消散,然后他才敢慢慢地恢复直立,接着他又左右看了看,依旧悲哀地现这个只有一张床地小小房间里根本没有看起来能喝的东西。 这时候他突然觉得有些冷,低头一看才现自己又恢复了真空状态,身上连根线都没有。 无论是轻微地寒冷感觉还是内心中的羞耻感都让他不由自主地想找点东西把自己裹起来,但是左右寻找一番之后只有床上那条床单才是最适合的东西,于是这个家伙边在内心念叨着诸如‘一夜回到解放前’之类的来安慰自己,边把床单拿了起来披在身上。 不过好在他看到了那扇克里斯丁离开地自动门,他本来是不想出去的,因为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明白了很多,尤其是‘陌生的地方等于危险’这一条他算是铭刻在心了都。 但是干涩地嗓子还是驱使着他一摇一晃地走到了门边,等门打开之后他先注意到了出现在面前的金黄色圣百合徽章,愣了一下之后他小心地把头探了出去想先看看情况,结果他看到自己眼前是一条很长地金属通道,通道两边每隔一定距离都绘制着修女团地徽章,长长地通道里半个人影都没;然后他看向另一边,接着悲哀地现自己在一条金属通道中间,而且这条通道里根本就没人! “喂!!有人吗?”他还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虽然没有听到回声那么悲惨,但是充斥耳边的只有那低沉地嗡嗡声。 在这种嗡嗡声中,他慢慢挪出了门口,靠在对面地墙壁上喘息着,再次左右看了看两边空荡荡地通道,他悲观地觉得自己已经被世界抛弃了,甚至可能烂在这里都没有人会现他的尸体。 正是这种想法驱使着他扶着墙壁随便找了一边慢慢挪着,现在喝水地**早就被他抛在了一边,他只想找一个人来看看。 等他扶着墙走到通道尽头拐角处转过身体时,却觉得自己更加迷茫了,因为面前是一个十字路口! 虽然十字路口中心的地板上绘有每条路通向哪里的路标,甚至还有颜色标识和大段的说明,不过李明翰这个悲哀地家伙根本看不懂这个时空的文字,在研究了半天那些文字得不到任何结果之后,他开始尝试在颜色上分析面前这三个选择代表地意思。 他先是注意到了自己走来的方向是白色,于是内心中把这个颜色定义为医疗区。 指向左手的部分是红色,这个选择自动被他抛弃了,因为红色代表着危险。 接着是正对面地黄色区域,他想了想之后,觉得还是选择右手地绿色区域比较好,最起码绿色不代表警告和危险。 选定了目标之后,他再次靠在墙壁上喘了口气,然后双手搓了搓脸让自己能精神一点,做好了足够地心理准备之后他才转身走过拐角,看着同样一条两边装饰着修女团徽章地金属通道,心里对建造这艘战舰的人暗骂不已。 不过虽然心中对这条通道诅咒不已,但是他却不能不?蛋的,因为李明翰擦掉眼泪之后注意到了面前这扇被从里面反锁起来的自动门上面,是有着起到把它与旁边墙壁区分开来的作用的涂装的。 他仔细辨认了一下门上的图案,然后左右看了看,现这条通道左右两边统统都是修女们的宿舍! 有宿舍就证明有人,有人就证明有水喝,而且还能找到乔伊斯她们! 正是这种认知驱使着他爬了起来,朝前挪动了几步准备随便找一间碰碰运气,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把身上地床单又裹得更紧了一些,然后还把项链从床单后面抽出来暴露在胸前的空气中。 也是出于做了坏事后的侥幸心理,他做完这一切后赶紧朝前走了几步离开刚刚呆着的位置,无论怎么说这家伙都怕门里的高大美女穿好衣服跑出来揍自己一顿。 可是他刚站直了身体却听到身后响起了自动门滑开的声音,‘怕什么来什么!’这个家伙不由自主地开始哀叹自己的命运为什么这样悲惨,因为他下意识以为刚才那个美女真的穿好衣服走了出来,准备用砂锅大的拳头让这个倒霉蛋明白什么叫:打搅恋人是会被雷劈的! “好吧,别打脸!” 意识到自己根本逃不开,他干脆转身准备面对无可回避地悲惨命运,无奈地说了一句之后就双手挡在面前闭上了眼睛,准备为自己的无心之过付出代价。 可是他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那想象中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拳头和耳光,他开始以为面前根本没人,却又听到了渐渐接近地脚步声。但是等了许久之后却只现那脚步声就停在面前不远地位置,又过了如同世界末日般漫长地几秒之后,他才终于意识到面前的女性不会对自己动手了,于是他不由自主地睁开眼睛顺着挡在面前地胳膊缝隙看出去,却看到了让他目瞪口呆瞬间失语地景象! 第三章 ??,我只是想找水喝罢了…”他说着话的时候还在心里思考对面女性嘴里提到的‘私人时间’这个词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 好了,这下连声音都像鹌鹑了。 看到李明翰侧着头不敢看自己的畏缩样子,红女郎觉得自己可能吓到对方了,她略微放缓了语气好让自己说话不是显得那么尖锐,“你,是不是渴了?” “恩。”李明翰相当痛快地点了点头,他现在不是渴了,而是嗓子里都干到快着火了!不过他在做这个动作时依旧小心地不让视线落在面前人**地上半身上。 “那好,要进来坐坐吗?” 这种直截了当地要求让李明翰地大脑有些当机,他本来以为对方会不客气鄙视自己这个土包子一番,然后随手指明到底去哪里可以喝到水,接着就回去做那种女女爱去了。 所以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不用了…谢谢……我只是喝水而已。” “我房间里有水啊。”红女郎说完之后转身走到了自己的房间前,站在打开的门边再次对李明翰出了邀请,“过来吧,我这里的水能让你喝到撑死。” 李明翰欲哭无泪,他当然知道对方那里有很多水,可是他不想因为莫名其妙地理由再被人踢出来。 他犹豫地动作让站在门口的红女郎明白了什么,她看了眼自己的对门,然后转过头来看着李明翰有些红地脸了然地笑了笑,“那是戴娜和她的小可爱。”她指着被从里面反锁地门笑着说道。 然后她把手指转过来指着自己的房间,对一脸尴尬地李明翰说道,“我的房间里既没有小可爱,也没有大可爱,你更不用害怕我把你丢出去。” 对方都如此解释了,李明翰明白自己要是再罔顾面前人的善意就是彻底的不知死活了,他可不想再莫名其妙地得罪一个人,“哦,那,谢谢了。”他低头道谢一声,就跟在红女郎地背后走进了那间散着特殊香气地屋子里。 刚一进去他就注意到了这间宿舍与自己所呆的那间差不多,同样是一张床,床旁边一张小桌,甚至连房间的大小和布局都相同,唯一不同的就是床边地小桌上有一张看起来是合影的照片。 “邦妮?斯卡图,我的名字。”邦妮一进屋就转身对李明翰伸出了代表着友好地右手。 李明翰低头看了看对方地手掌,有些迟疑地把自己的手伸了出来,“李,李明翰。”两只手一接触他就感觉到了对方手心里那种带着潮湿感的温暖,随着对方地五指收紧,他有感觉到了这支看起来很白皙纤细地手掌里满是硬硬的茧子,尤其是食指尖端和虎口更是扎的他有些疼。 不过李明翰同样很囧地注意到一点,那就是对方的手虽然按比例来说看起来同样是纤细美丽,但是按大小来说却直接把他整只手包了进去,甚至看起来还有些余量。 他抬起头看着对方地笑脸,心中暗暗测算了一下对方地身高,现对方已经接近两米了,而他则悲哀地才到这个女性肩膀地高度。 邦妮也不是一个没心没肺地笨蛋,她在与李明翰握手打招呼地同时也在暗自估算着面前瘦弱矮小地男子地战斗力。这细心估算来的结果却让她有些迷茫,她怎么都想不明白面前这个哪怕自己只用一只手都可以轻松宰掉地家伙怎么就能与兽人正面肉搏,还能把对方地脑袋一个一个地剁下来。 如果只是一个还可以说是巧合或着狗屎运,不过在报告看来至少有两位数的兽人已经在这家伙面前饮恨而亡了。 有了以上的认知,邦妮暗自把李明翰归类到了面善心黑的那一类里,并且暗自提醒自己看到克里斯丁地时候要记得告诉对方小心一点,免得被这个黄皮肤的家伙害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请随便坐。”她招呼了一声李明翰,就走到床对面地墙壁那里轻轻按了一下,然后李明翰看到邦妮面前地墙壁有一米那么大的一块整个移开,露出里面像是柜子一样地内部构造来,于是李明翰特别郁闷地现自己所呆着的房间里好像也有那么一块金属板比较显眼。 邦妮很快用里面的玻璃杯子在旁边水管上接了一杯清水,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朝里面夹了几个冰块后端着两个杯子转身走到了李明翰身边,把盛着水的杯子递给了李明翰。 当她看到李明翰接过杯子的李明翰又那种‘让我就这样死了吧!’的自暴自弃地眼神,于是好奇地问道,“李,你怎么了?” 李明翰双手捧着水杯,像是喝杀父仇人地血一般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地一口气喝干了里面的清水,他用手背抹了抹嘴又把杯子递回给邦妮,一脸不好意思地问道,“可以帮我再倒一杯吗?” “没问题。”邦妮笑了笑把自己的酒杯顺手搁在一边的小桌上,很快又给李明翰把杯子加满端了回来,不过她再一次注意到了李明翰一脸狰狞地盯着打开的物品柜,“李,你到底怎么了?”她回头看了一下那柜子里除了自己爱喝的酒和几个杯子外就没有多出什么特别的东西来,于是再次问道,“里面有什么?” “没,没什么。”李明翰大口大口地喝水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当他现这个杯子再一次空了之后才无奈地掩饰道,“我那里的水管根本就是坏的!” 李明翰当然不知道星舰上的所有物品都是有专门的机械奴工来维护的,并且星舰上属于修女的区域里的维护任务排程高度可以说是和外壳破损并驾齐驱的,修女们甚至可以光着脚在通道里闲逛,而不用担心脚上会沾上哪怕一点点的泥土或着油污! 所以邦妮在听到李明翰的解释之后愣了一下,摇了摇头笑着坐到了小桌边?翰听到邦妮这么说,很礼貌地告辞之后就转身走了出去,不过他刚出门看向左边的时候却现自己并不太懂得去如何分辨墙壁和自动门的区别,他总不能一间一间地打开看吧?那样的话只有皇帝才能保证李明翰可以活着走到克里斯丁的门前,而不会被愤怒的修女打死,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邦妮这样的好心情的。 所以李明翰很自然地转身又走了回来,他挠着头对一脸好奇地邦妮问道,“对不起,能不能告诉我的我详细一些?比如具体地距离?” 邦妮把交叠在一起地两条长腿换了个个儿,然后才对李明翰说道,“二十米,你的左边,明白了吗?” 李明翰满脸通红地低头道谢,然后头也不回地逃了出去,因为他在邦妮换腿的时候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所以害羞地男人几乎是用逃的离开了邦妮所在的房间。 悲哀我最喜欢的邦尼出场都不让我留悬念的掩面泪奔而过 话说今天真冷冻死我了 要交暖气费了肉疼中 第四章 李明翰离开了让自己脸红心跳不已地房间之后,靠在冰凉地金属舱壁上大口大口呼吸着,顺便擦掉额头现在才沁出地冷汗,当然他在做这一切的时候还得尽量压抑自己的音量好不让房间里的人听到。 他并不是怕房间里的人知道会对自己有不利的做法,而是怕对方知道之后会嘲笑自己,或着说是李明翰的自尊心在作祟罢了。 等待激荡的心情平复下来之后,李明翰低着头行走在通道中央,嘴里小声地记录着自己行走的步数好保证不会错过克里斯丁所在的房间。 米的距离哪怕是用爬的都会很快到达,所以现在李明翰正站在想象中的克里斯丁的房间的门外,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好让自己能看起来镇定一点,接着按捺着激动不已地心跳轻轻敲了敲那扇金属舱门。 李明翰本来想的很完美----自己轻轻敲门,然后在里面做一些少儿不宜或着其他什么事的克里斯丁会迅整理好衣物以及心情,然后走到门边为他开门,甚至他还在脸上挤压出了可以说是最完美的谦逊笑容。 但是自动打开地门却让他的想法成为了泡影,随着指节接触到冰冷地金属,自动打开地门里出现的是克里斯丁有些疲倦地睡容,爱蜜丽正坐在她床边轻轻握着她的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着洞开的房门里展现出的景象李明翰有些愣,不但是因为里面多出了一个名叫‘爱蜜丽’而且总和他做对的小娘皮,而且还是因为他并没有看到克里斯丁赤体披个浴巾满场绕的景象(李明翰彻底认为所有修女都会在私人时间不穿衣服乱绕)。 于此同时,正把克里斯丁地手朝自己脸上放,一脸心事地爱蜜丽突然听到了液压系统运作的声音,她不由自主地看向门边,却看到那里出现了一个最不该在此时出现在此地的家伙! “又是你!”爱蜜丽咬牙切齿。 她有些留恋地看了一眼床上克里斯丁地睡容,然后轻轻把克里斯丁地手放回床上,接着才站起来轻手轻脚地走向李明翰,她还用手比在嘴前做出‘嘘!!’的动作来提醒李明翰别出太大的声音吵醒克里斯丁。 站在门边的李明翰看着爱蜜丽慢慢向自己走进,他敏锐地注意到了爱蜜丽地双眼有些红肿,看起来像是刚哭过的样子。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爱蜜丽走动的样子,李明翰莫名其妙地就觉得对方好像是一只在积蓄着能量准备扑过来好直接杀死猎物的猛虎。 正是这种奇特的认知让李明翰下意识退了一步,他在面对爱蜜丽地笑颜时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满头满脸的冷汗。 而轻手轻脚走出来的爱蜜丽看到李明翰一副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样子皱了皱眉(这是她学自克里斯丁的),等待身后的自动门完全关闭之后,她才双手抱在胸前,懒散地靠在一边的墙壁上,看着李明翰糟糕地样子皱着眉头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听到对方这么问李明翰心里大骂,他真想指着这一直跟自己不对盘的小娘皮鼻子骂道,‘你这个小贱人,难道你想老子烂在里面啊!’ 不过现实世界中确实李明翰无奈地笑了笑,摆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如此说道,“没办法,我又渴又饿,而且……”他挠了挠自己痒地头皮,“我还想洗澡,我甚是觉得浑身都在散着臭味。” 爱蜜丽看着李明翰的样子又皱了皱眉,她干脆离开靠着的墙壁放开双手对李明翰说道,“走吧,我带你去。”说完之后也不管李明翰同不同意就迈动脚步走在了前面。 “等等。”李明翰下意识叫住了爱蜜丽,“你要带我去哪?” “喝水啊。”爱蜜丽一脸‘你是白痴啊!’的表情,“然后带你去找身衣服。”她在说话的时候还特意让自己的眼神在李明翰包裹全身的床单上来回游弋了一番以加强自己的话的分量。 “那个……”李明翰指了指自己来的方向,“我已经喝过水了,我们可不可以直接跳到后面的部分?” 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的这么详细,甚至违背爱蜜丽的意愿,不过自从见到爱蜜丽之后就一直冷飕飕地后脖颈提醒了他要离这个小娘皮远一点,所以他不由自主地如此说道,“要不你带我去找乔伊斯她们,我看你好像很累的样子。” “不用了。”爱蜜丽大大咧咧地冲李明翰摆了摆手,“乔伊斯她们也在休息,还是我辛苦一点吧。”她说完又向前走了几步,觉李明翰还是没有跟上来的时候停下脚步转身催促了一句,“喂,你还吃不吃饭,洗不洗澡了?或着你就喜欢披着床单来回跑?” 听到爱蜜丽都这么说了,李明翰只能无奈地迈动脚步,当然他同样在心里暗骂不已,因为除了心理变态外没有几个人会喜欢真空状态下披个床单在陌生的女生宿舍乱绕,并且还是在门外插着上写‘内有猛兽出没,注意!’的警告牌的女生宿舍里! 其实如果此时有乔伊斯或着其他修女在这里的话,一定会隐晦的提醒李明翰离爱蜜丽远一点,因为在星舰上,尤其是有年头的星舰上想让一个人消失的不落痕迹是在是太简单了,甚至简单到比找到一个人更容易! 爱蜜丽走在前面的时候,还不住地回头催促李明翰几句,但是走了一段距离转过一个弯角之后,李明翰觉得心中警兆大响,所以不禁站住脚步向走在前方的爱蜜丽问道,“喂,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啊?” “你不是要洗澡吗?”爱蜜丽头也不回地向前走了几步,然后才回身对李明翰说道。 “是啊。”李明翰看到爱蜜丽站住了脚步,仔细观察了一番对方的表情,确认里面没有什么隐藏涵义之后才边走过去到她身边边随口问道,“可是你要带我去哪啊?” 正在这时,爱蜜丽突然扶了一下旁边的墙壁,随即那块金属板自动朝旁边移开,在李明翰现在变得有些迟钝的大脑面对这种突情况还没明白到底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她就已经一手抓住了李明翰披在肩膀上的床单,一手压在了对方的肩膀上,还没等李明翰做出抗议的举动就把对方推了进去。 “哎呀!”李明翰惨叫一声一头扑了进去,留下身后的爱蜜丽一脸坏笑地提着他刚刚还披在身上的床单。 “等着,我会给你拿衣服,记得洗干净点!”李明翰坐在地上头晕眼花地看着那扇犹如隔离生死般的金属门慢慢关闭,耳边只留下爱蜜丽在门未关前丢下的话语。 “苍天啊。”李明翰揉了揉自己撞到地肩膀呻吟一声,却现手掌地触感有些不太对,这时他才突然想到最后看到爱蜜丽的时候对方手上提着的东西很眼熟。 于是李明翰不由自主地低头看了一眼,当现自己身上连一根丝线都没有的时候才意识到爱蜜丽手中提着的就是他刚刚还披在身上的床单,这种窘境让他不由自主地扶住额头一副倒霉到极点心情糟透的样子。 这时他却突然听到身边响起了啪啪地声音,这声音如果硬要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光着沾满水的脚在地上来回走动出的声音。 他不由自主地朝声音传来地方向看过去,却看到一名浑身**地女性正缓缓朝自己走来,她看样子是刚洗完澡,浑身还在朝外散着白色地蒸汽,而且垂落到一边的头上还在滴着水。 这种美女出浴地诱惑景象让李明翰瞬间大脑当机,他随即就用手捂住了自己最不能让女人看到的部位,结结巴巴地冲对方打招呼道,“嗨,嗨,你好。” ‘**!小娘皮给老子丢女浴室里了!’李明翰心中大骂,边诅咒着害他的爱蜜丽不得好死边想着可以和平一点解决这个问题,甚至心中还在想如果这个女人大声尖叫的话自己该如何解释。 但是让他难以接受的是那名**着身体的修女丝毫没有因为他地**样子产生什么不好的情绪,她就像是看着路人一般瞟了李明翰一眼,然后溜达着走到一排看起来是衣服柜的金属柜前,顺手打开了柜门,从里面拿出一条大大的毛巾覆盖在头上擦着头上的水珠。 这种平和无比的样子让李明翰觉得自己好像瞬间改变了性别一般,他甚至低头小心地看了一眼被双手捂住的要害,确认里面那根东西还在的时候不禁觉得不是他太古怪,而是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恩,你也好,来洗澡吗?”她边擦着头边和李明翰打着招呼。 李明翰这时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他看着面前女性地侧影小心地让自己转了个方向,然后边在心里祈祷对方可以赶快离开,边说道,“是,是啊。” “哦。”对方答应了一声,就这么把浴巾盖在头上,伸手进柜子里面拿出一条看起来像是内裤的三角形布片,丝毫都不避讳李明翰在身边,“那你可得快点,这几天热水总是供应不畅。”她边闲话唠着家常,边低头穿好了内裤。 李明翰就这么目瞪口呆地看着对方慢条斯理的穿好了内裤,然后又从里面拿出裤子以及上衣来一件件穿好,等到对方把盖在头上的浴巾拿下来准备叠好放在一边的时候,李明翰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喂,你难道不觉得……”他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并不是他不会组织词语,而是很痛苦地现如果自己把一切都说的明白之后,很可能他就会被直接丢到太空中变成一堆垃圾。 “觉得什么?”穿好衣服的金女郎把手里半干的浴巾叠了叠随手放在一边的长凳上,一会等私人时间结束后自然会有机械奴工把浴巾收走洗净。 她错误的以为李明翰是在说她手里的浴巾,笑了笑指着放在一边的浴巾解释道,“虽然这艘船上的那些肮脏的混蛋让人感觉到恶心,不过你放心吧,这些浴巾是机械奴工洗干净的,不会被他们的脏手沾染到的。”她说道这里还撇了撇嘴,一副提到那些人就会很恶心的样子。 你那个不算厉害我还看过一个更的版本呢 大概是说皇帝荷大安大三人基情大三角结果安大趁着荷大出门打天下的时候直接插手夺走了皇帝对他的爱 然后在妒火冲天的影响下当然是邪神4人组爆的料荷大自暴自弃之后愤而投入了他们的怀抱,接着还在他们的支持下挥师指向地球,准备让负心人----皇帝陛下,和那个勾引皇帝的小浪蹄子知道一下什么叫基情产生的怒火。 至于之后的事大家就都知道了……荷大最后在陛下的怀里忏悔,自己不应该有那么大的妒火,也不应该如此对待曾经的伙伴,以及应该相信皇帝对他的坚贞。 第五章 她说完之后看到李明翰还在那里愣着一脸神游物外地样子,不由自主又劝了劝对方,“没办法,谁叫只有他们才能操纵这艘古老的战舰呢。”她说完之后还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膀一副无奈地样子,丝毫不在意自己丰满地双胸通过敞开的衣领暴露在李明翰面前。 也许是她颤动着的双胸让李明翰找回了神智,更或着是李明翰现自己如果继续愣在这里会生一些很不好的事情,总之是他终归找回了神志,“呵呵,天气有些冷。”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顺手抽过对方刚放在哪里的浴巾围在自己腰上,讪笑着如此解释道。 那修女看到李明翰紧张地样子愣了一下,因为她并不觉得这里会有些冷,不过当她注意到李明翰额头的伤口以及他在转身时暴露出来的背后那条长长的疤痕时,她觉得自己应该明白了一些什么。 ‘可怜的家伙。’她在心中呻吟了一声,为对方在地面上的遭遇到的逆境致以深深地同情和惋惜。 因为她之前同样搭乘女武神到达了那里,那里满地的泥泞和到处散碎在地的尸体碎块让她甚至产生了身在地狱的错觉,尤其是那种透过动力装甲传到骨头里的阴冷感觉更是让她记忆犹新。 所以她在看到李明翰畏缩地样子时,自然而然地把这当成了战斗后遗症,于是她走到李明翰面前,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张开双臂把他使劲抱在了怀里,边轻轻拍着李明翰地脊背,边温柔地说道,“没关系的,一切都过去了,陛下在保佑着我们,牺牲的姐妹终究会回到陛下的怀抱中,我们也迟早会和她们再见。” 这种特殊福利如果放在星际战士和低谷防卫军身上的话,那会是那个幸运的家伙一生地迤逦记忆,每次喝酒喝多了都可以拿出来显摆一番,不过放在李明翰身上可就不是那么痛快了,因为?爱蜜丽地背影此刻显得格外美丽。 当然感动归感动,李明翰还是很快地穿好了这身散着淡淡香味看不出性别区分的白色衣服,当他扣好胸前的纽扣时还在不由自主地在想这身衣服是不是女性专有的。 “好了?”爱蜜丽等身后悉悉索索地声音停滞下来之后才转过身,看着李明翰通红地脸问道。 穿好了衣服感觉充满了自信心地李明翰很是利落地抖了抖袖子,“当然了。” “跟我来。”爱蜜丽对李明翰的样子不置可否,转身要带着李明翰去下一站。 “你要带我去哪?”一看爱蜜丽转过身要走,刚才的恶作剧景象瞬间充满了李明翰的内心,他开始考虑爱蜜丽是不是又要给他来一些奇特的‘惊喜’。 “我饿了。”爱蜜丽如此回答。 分钟后…… 李明翰坐在明亮地饭厅中,看着自己面前金属餐盘里的黑胡椒牛排,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种鼻子酸的感觉。 而坐在他面前的爱蜜丽在吃了几口之后才现李明翰正呆呆地看着那盘牛排,她以为是李明翰那盘牛排和自己的不一样,连忙好奇的抽过李明翰面前的盘子看了看,现盘子里的那块合成肉与自己吃了一半的没什么两样时干脆拿起餐具给自己切了一块,放进嘴里嚼了嚼之后现还是和自己吃到的没有什么不同。 “没变化啊。”她嘀嘀咕咕地把面前的盘子推回给李明翰,完全没有注意到李明翰看到那盘缺了一角的牛肉时喷火地眼神。 ‘靠!’李明翰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他真恨不得把手里的叉子戳进爱蜜丽伸过来的手里,但是在内心衡量了一番之后他还是认命地低头切割起那块残缺的肉来,因为这家伙觉得爱蜜丽在叉子叉中她手之前反夺过那凶器,然后插进他自己的手里的可能性极大! 现今天没什么好说的 第六章 “哈哈哈哈!!呀哈呼耶耶呀哈!!!” 这一连串不明意义的,带着浓重俄罗斯绕鼻音腔调的欢呼声或者说是哀鸣声传进李明翰耳朵里之后,让他有一种捂上耳朵的迫切冲动,可是身上包裹着的宇航服却让他的这种冲动只能埋在内心,因为他不想让自己的任何一部分肢体暴露在真空中,或者说是滋滋漏气的救生舱中。 “哈哈哈!!细皮嫩肉的小子,这就是我梦想中的生活,这才是真正的水手!!”这个声音的主人唯恐身边的家伙被自己虐待地不够,在努力操纵着千疮百孔地救生舱的同时,还不忘记回头对李明翰嚷嚷着。 而李明翰在努力让自己不被对方挤死的同时还在像虫子一样扭动着想寻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因为刚才一贯穿了救生舱薄薄装甲地激光就从他面前擦过,现在那被融化着的洞口还在提醒着他这里有多么危险。 “嗨小子,别乱动!这宝贝很难操纵!!” “妈!难操纵是他妈因为有两个人!”李明翰听到对方的抱怨声终于忍不住开口大骂,他只是找个地方抽口烟而已,谁知道现在坐在前面椅子上这个浑身散着机油洋葱以及种种混合味道的家伙会从旁边的门冲出来,不由分说给他套上一身简陋无比的宇航服,然后和他一起钻进了限乘一人的救生舱。 李明翰可以指天誓,自己是被前面这个混蛋塞进来的! 坐在前面椅子上努力操纵着救生舱在虚空中躲避着前方战舰近防火力的家伙听到李明翰地怒骂声突然沉寂了下去,但是过了没几秒他就哈哈大笑起来,“这才是战舰上的爷们!我叫尤金,尤金?普利特!”他还努力把自己的右手背到身后去想和李明翰握个手。 “李明翰,嗨!!!看前面!!”李明翰一把把自己面前的手拍了回去,他心惊胆战地看着一颗像是导弹一般的东西带着尾烟迎面而来,然后与自己乘坐的救生舱擦肩而过。 “哈哈哈!放心吧小子,尤金大叔会让我们的小宝贝安全到达目的地的!”这个叫尤金的家伙操纵着因为四面漏气严重失去了平衡的救生舱以李明翰眼花缭乱地动作穿越一片激光防御网之后,大笑着如此说道。 “目的地?我们要去哪?”李明翰忍受着胸中翻滚着的呕吐感,他边努力吞咽着快要从嗓子口涌出来的酸水,边问道。 “看到前面那东西没?” “那东西?”李明翰努力扭动身体让自己可以从尤金面前那小小的观察窗看到外面的景色,结果他现面前并不是什么陨石或着可以迫降的地方,而是一艘看起来像是海鳐一般的太空战舰。 “**!不是吧!!!”他觉得自己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哈哈哈!”尤金大笑,“被吓到了吧小子!这是钛星人的战舰!” “我们……”李明翰看着那艘像是刺谓一般朝四面射着红色激光地黄色涂装战舰越来越近,迟疑着问道,“不是要去那边吧?” “舰长万岁!!!”尤金答非所问地吼了一句,“只有舰长才懂得水手要什么!” 这时,李明翰从侧面的观察口看到旁边有一颗像是导弹一般的粗大圆柱体过了自己乘坐的救生舱,他誓自己看到了那导弹顶部甚至绘制着鲨鱼头,那一圈白森森地牙齿在激光闪耀地光芒中反射着渗人地白茫。 尤金同样看到了身边飞过的粗大导弹,他指着那导弹尾部动机闪烁地蓝色火焰冲李明翰喊道,“哈!呀呼!!看到了吗?看到了吗?那是我的小宝贝之一!只有陛下才能创造出的美丽宝贝!” “那是啥?”李明翰几乎已经对从面前这个半疯癫的家伙嘴里说出的任何事情都不抱期望了。 “光子鱼雷!!哈哈哈!!”尤金狂放地笑着,“这个小宝贝会为我们打开前进的通道!” “通道?”李明翰觉得厄运女神正在自己面前跳着脱衣舞。 “对!接舷战万岁!!陛下万岁!!!”尤金狂放地吼叫着抬手拍下了头顶地红色按钮,顿时李明翰觉得自己像是要被恐怖地惯性压死在身后的舱壁上了,他努力扭头看着那扇小小观察窗外越来越近的黄色战舰,心中不由得浮现出了爱蜜丽那张笑眯眯地小脸。 “爱蜜丽!妈!!!” 与此同时,翡翠鸟号,舰桥 “我是舰长,呼叫轮机舱,我需要反应堆加大输出动力!” “我是舰长,呼叫轮机舱,他妈有人活着没!” “尤金!你这个混蛋!你再不回话我就把你塞进救生舱射出去!” “舰,舰长……我是轮机舱三副。” “尤金呢?死了没?没死叫他回话!” “尤金轮机长……舰长,反应堆最高现在可以提供百分之45的功率运转,刚才一鱼雷干掉了我们半个轮机组和二副,以及两个水冷却舱。” “尤金呢?别告诉我他也在那半个轮机组里!我告诉你尤金,我知道你在听!你要是不回话我誓把你现在就塞进救生舱里!还要在救生舱上打几个洞,并且不给你防护服!你就他妈给我烂在里面吧!” “舰,舰长……我不得不告诉您一个好消息。” “说!现在坏消息已经够多了,我不介意听到一个好消息。” “您不需要把尤金轮机长塞进救生舱了,他已经自己过去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 “……尤金轮机长就在刚才射的第一波救生舱里……” 什么东西被砸烂出的巨响回荡在舰桥里…… “好吧,你现在是轮机长了,那么新任的轮机长你告诉我尤金有没有带什么东西走?” “有,他带了那个巨大的旅行包。” 又是什么东西被砸烂…… “我现在要反应堆以百分之6o的功率运转。” “这不可能舰长,我们失去了冷却舱,过热的反应堆会把我们都炸上天的。” “我不管!你就是把自己塞进去我也要百分之6o的动力!否则我们现在就会变成***宇宙尘埃!” 一阵刺耳地噪音后,舰长切断了或者说是干脆砸烂了通讯器,他转身用自己通红地电子义眼看着面前的三名修女队长,“我想各位已经听到了,你们的计划极其完美,陛下保佑你们想出了用救生舱代替突击鱼雷的办法,现在我的轮机长也跟着一起射出去了!”他的义眼里闪烁着渗人的红光,一副要择人而嗜的样子,“真是***好计划!我的船是特种地面支援巡洋舰!不是***宇宙战斗巡洋舰!你们现在高兴了吧?” 邦妮看着地上地合成材料碎片皱了皱眉,她拉住了想说话的克里斯丁,自己走前一步微微低头看着舰长闪烁着红光地义眼,“舰长阁下,我只能对轮机长的遭遇深表同情,希望陛下保佑他。”她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想舰长你应该知道,尤金轮机长并不是在一个人战斗,戴娜?普瑞丁战斗修女队长和她的重装小队同样在第一波射的救生舱里。” 也许是被邦妮平静地声音所安抚,刚才还愤怒不已几欲食人的舰长终于冷静下来,他把自己戴着的大檐帽摘了下来,轻轻用袖子擦着帽子前面的圣百合徽章,“按照计划,我想斯卡图阁下你也应该去聚集队员准备战斗了。”他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惫声,此时舰桥地巨大屏幕上那艘落单的钛星人战舰还在不住朝翡翠鸟号射着重型鱼雷,同时在努力转身想把正面地虚空盾挡在救生艇和光子鱼雷的进攻路线上,好把相对来说虚弱的侧舷挡在后面,同时也可以用装置在前方的重型火力直接把翡翠鸟号砸进地狱中。 邦妮,克里斯丁,艾文三人对望一眼,默默走出了舰桥到达救生舱登6区域之后才由克里斯丁先开口,“邦妮,我想带着我的队员参加第二波的突袭。” 邦妮仔细地看着克里斯丁地脸,想从上面现一些额外的情绪,不过很快她就放弃了这种无聊的举动,“克里斯丁,你们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她对克里斯丁和艾文笑了笑,“我想你也明白动力装甲的身份绑定时间极其漫长,等你们绑定好身份我想我都已经结束战斗了。” 她接过等在门外的属下递上来的武器佩戴好,然后回头对克里斯丁安慰地笑了笑,“对了,你有找到那个叫什么来着……”她歪头想了想,“李明翰的家伙?” 克里斯丁摇了摇头,她走到邦妮身边,张开双臂紧紧抱着对方冰冷地金属装甲,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小心点,邦妮,我不想我们的重逢变成最后地见面!还有,如果你现那个混蛋,记得把他给我带回来!” 她说这话的时候已经知道自己有些自私了,不过一想到爱蜜丽满脸的泪痕,和找到李明翰最后所在的地方时看到的那救生舱射出去后留下的黑洞洞开口,她就有些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 “放心吧。”邦妮带着自己的队员走到救生舱的入口处,她轻按开关打开了救生舱舱门,回头对克里斯丁笑着说道,“陛下一直都在保佑着我们。”丢下这句意味不明地话之后,她直接钻进了救生舱里。 而站在舱外地克里斯丁和艾文就只能看着面前那扇金属板缓缓落下,接着几声巨响之后,面前整整两排救生舱射了出去,这些小小的金属舱里只有很少一部分装载着战斗人员,其他剩下的空舱不过是吸引那艘战舰的火力罢了。 克里斯丁透过舷窗看着外面那些救生舱尾部地橙黄色火焰慢慢远去,她抬起头看向远处那艘在几千米之外的钛星人战舰,在脚下战舰的不断剧烈震动中咬牙启齿地诅咒道,“该死的钛星人!愿陛下的怒火降在你们头上!杂种!” 话说我不觉得他能硬起来 第七章 李明翰听着面前疯子不断吼出地兴奋叫声,看着面前那越来越近的黄色战舰和视野边缘掠过地激光束,他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被塞进了一个金属棺材里,并且整个棺材还特别的挤,因为只能容纳一个人的‘棺材’里不但塞进了两个人,还有一个大大的帆布包。 他在扭曲地视觉中看着面前这个大大的白色后脑勺(宇航服头盔),说实话他特别想找个东西把面前这个疯子打晕,然后好离开这个九死一生的任务;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如果把面前这个家伙打晕,先不说他会不会操纵这小小的救生舱,光是挤到操纵座椅上的时间就足够九死一生变成十死无生了。 “呀哈!!小子,这才是水手的生活,这才是真正的人生!”尤金操纵着救生舱像是过山车一般疯狂地在密集地近防激光火网中做出种种匪夷所思地动作,他可能是觉得光用语言还无法表述出自己的兴奋心情,甚至用变调地破锣嗓子开始唱起一古老地民歌。 在剧烈地震动中李明翰根本听不明白前面这个疯子在唱什么,他约略分辨了一下歌词中大概是在讲述一群勇敢的水手在抗击风浪,不过他很快就现本来很慷慨激昂地歌被前面这家伙的‘独特’嗓音唱出来之后,就变得有了一种疯狂地味道,甚至李明翰觉得如果换个场景,比如在精神病院地病房里,尤金把着铁窗再来上这么一曲可能会更应景一点。 但是很快他就觉自己不需要再忍受这种恐怖地疯狂歌声了,因为此刻那颗飞在前面的光子鱼雷在其他诱饵地掩护下已经在面前的战舰外壳上开了一个大洞,现在尤金正操纵着救生舱朝那个大洞飞去。 “哈哈!坐稳了小子!我们要进去啦!!!!” 李明翰先是听到了尤金变调地嘶吼声,还没等他做好心理准备就感觉了一阵让他浑身上下所有骨头都要错位移开的剧烈震动,接着他不由自主地朝前飞去,在急放大地视野中直接撞在了尤金的宇航服头盔上。 “咣!!”一声巨响,李明翰根本分辨不出这是救生舱撞在金属舱壁上的响声,还是干脆自己脑袋撞在头盔上的响声。 “嗨小子!真正的男人不该逃避战斗!” 伴随着尤金鼻音浓重又饶舌地俄罗斯腔,李明翰在迷迷糊糊中觉得一只大手拎着自己的后领子把自己从救生舱里提了出去。 然后在有一阵晃动中他终于把散乱地视线聚焦到了面前的家伙身上,因为尤金此刻正在使劲摇晃着李明翰的头盔好让面前这个细皮嫩肉的小子清醒过来。 “哈!看样子你挺精神的!”尤金看到李明翰在恢复神智后瞪着自己时哈哈大笑,把李明翰拖到舱壁边让他靠着,然后自己爬回了几近撞毁的救生舱里从里面提出了那个巨大的帆布包。 这时李明翰才看到面前这个刚才还塞了两个人的金属棺材地外貌,或者该说是金属残骸地外貌,因为他完全无法让自己相信面前这一堆比兽人造物还恶心的烂铁皮就是自己刚刚乘坐过的救生舱,不过这堆烂铁皮后面破开的那个大洞和那洞像是被狗啃过一般的边缘却提醒着他残酷地真相就是如此。 他晃了晃还是有些昏沉地头,开始左右摆动视线看看自己到底是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于是李明翰很快现自己是在这艘战舰的一条短短的通道里,他还注意到身前不远处还散落着几具尸体,红色的血液在昏黄地照明灯下像是黑色地拙劣涂鸦一般喷溅地到处都是。 这时尤金提着他的包裹走了过来,他敏锐地注意到了李明翰的视线大多停留在了旁边散落的尸体和喷的到处都是的血液之上,“陛下保佑他不是一个菜鸟!”尤金咕哝了一声,抬手用指节敲了敲李明翰地头盔以引起他的注意。 “嗨小子!”尤金打开了帆布包的搭扣,像是展开一张床单一般把那设计独特地包整个摊开在李明翰面前,“挑几样!我们不能呆的太久,很快就会有人来参加聚会了!”他说道这里咧着满嘴烂牙一副很开心的样子,“我们得准备好欢迎仪式!” “狗屁的欢迎!”李明翰回骂了一句,他懒得与面前这个想打仗想到疯狂的家伙分辨自己到底是不是菜鸟,而是把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到了面前摊开的帆布包上。 他借着头顶地灯光一看到那个展开的包裹时,心中就浮现出一个荒谬无比的认知----他觉得自己被这一撞给穿越到了《木乃伊复活》的电影世界!因为面前摊开的帆布包与电影里男主角背的那个实在是没有什么区别,当然大小除外。 不过他很快抬起头来看了看自己的四周,现没有产生什么时空错位之类的灵异事件后才把注意力再次集中在了包裹里的种种武器身上。 那些或精巧或粗糙的近战以及远程武器都被小巧地绑带固定在上面,李明翰找了一圈也没有现里面有自己所熟悉的激光枪或者喷火器之类的武器,不过他倒是很快注意到了其中一只明显被改造过的爆弹手枪上有着修女团地特殊徽章。 “嘿嘿,嘿嘿。”给自己身上佩戴着各种武器的尤金看到李明翰把视线更多地集中在那支特别改造的爆弹手上时嘿嘿干笑着帮他把枪取了下来,“修女团的淘汰品,我特别经过改装了,现在它是并联了两根枪管,一次扣动扳机就可以同时出两子弹,并且弹夹也特别改装到了2o双联弹夹!” ‘淘汰你妹!’李明翰心里骂了一句,枪身侧面的修女团徽章还是崭新的武器,怎么会被淘汰!不过他还是很快接过了尤金递过来的这支手枪,然后爬起来半跪在地上从面前的帆布包里又找到类似装具带的东西穿在身上,接着把手枪插进腋下地枪套了,又顺手找了几个弹夹挂在身上。 然后他又给自己挑选了一支看起来像是地球上曾经见过的双筒猎枪般的武器,不过这枪管被特别锯了一个向上的斜口,像是长矛般锋利,当他低头寻找这支枪的子弹时,却看到尤金主动递过来的子弹袋上插满了爆弹枪地粗大弹药! “眼光不错啊小子。”尤金看着李明翰接过弹药袋斜跨在身上,然后从里面抽出两颗子弹来熟练地填装在枪筒里,心中庆幸着面前真的不是一只新鲜出炉的小菜鸟之余,还一副显摆地样子说道,“这可是尤金大爷特别改装的双重型爆弹枪!我也是好不容易搞到这些重型爆矢弹!” 李明翰不咸不淡地答应了一声,他看过爆弹枪地弹药介绍,所以当然知道这是用近距离引爆核心替代了金刚石弹尖的特种弹药,这种子弹会在目标前端爆炸用弹片杀伤目标以及那个倒霉蛋身边的家伙。 他最后决定给自己选择一样近战武器,因为他在尤金的弹药库里找到了一支砍刀,这刀柄以及垂挂在外面的穗很像是17号携带的战刀。 “卡塔昌特产军刀,恶魔之牙!”尤金像是一个蹩脚地推销员一般,“小子你很会挑嘛!” 李明翰当然不懂得那个名字代表着什么,他只是觉得这刀有些沉重罢了。 尤金看着李明翰用刀鞘附带地绑带把刀牢牢固定在腿侧之后,才递给李明翰一块一本书大小地厚厚金属板,“这才是尤金大爷纵横星海地看家宝贝!” 李明翰接过这块沉甸甸地金属板,学着尤金地样子把它佩戴到左臂宇航服地插槽里,然后又用拳头狠狠在金属板外侧敲了一下。 随着他的拳头落下,这块书本大的厚厚金属板就在李明翰目瞪口呆地表情映照下快分解展开成一块高接近一米,宽度有半米还多的金属盾牌。 而在这时,他们一侧的舱门上突然闪烁起刺眼地火花,看样子是有人在对面想打开这扇已经严重变形地金属门。 “哈哈哈!尤金大爷再教你这个小菜鸟一招。”尤金注意到了那舱门外面人的举动,他飞快把已经接近空置地帆布包折叠好横着背在背后,然后快跑过去把从包里最后拿出来的几块灰白色地东西粘贴到那扇快被焊开的门前。 “过来,菜鸟!”尤金退了几步招呼李明翰一声让他和自己并排站着,“你要记得尤金大爷的规矩,第一条!尤金大爷说举盾!你就这样!” 他说完之后示范性地半蹲在地上,把自己左肩地盾牌挡在那扇变形地舱门前,他低头弯腰把自己的身体尽可能地藏在盾牌后面。 看着李明翰照自己的样子做好之后,尤金一脸诡笑地按动了一下左手腕内侧地开关。 在剧烈地爆炸声和从那扇门里因为气压差别狂涌出来地空气中,尤金顶着盾牌艰难地朝前走了几步,然后回头对站在那里的李明翰说道,“第二条!尤金大爷说突击的时候,要这样!” 他嗷嗷叫着站直身体移开盾牌疯狂冲进了那扇洞开地金属门里,李明翰当然跟在他的身后,一等两人冲过这扇扭曲地门洞,从头顶落下地紧急闸门就再次封闭了舰船破损处和这条通道之间地联系。 李明翰左右看了看这条不算太长却一个人都没有的通道,他注意到这里有着和翡翠鸟号上完全不同地建筑风格,尤其是所有地棱角包括通道两边都被加工成了特殊地圆角,这种很自然地过渡给了李明翰一种‘这个建筑师一定是一个圆滑角色’的感觉。 “然后怎么办?”李明翰学着尤金的样子打开了宇航服地玻璃面罩,呼吸着通道里带有烧焦味和尤金私人味道地空气,如此问道。 “哈!”尤金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个金属扁酒壶,仰头喝了几口之后对李明翰说道,“我们要找到指挥官私人休息室!我的直觉告诉我那里一定有着满满的财宝!” 这时一阵震动传来,李明翰上半身一阵乱晃,他恢复平衡后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牢牢地站在这里而不是左右乱晃,“这是尤金大爷特制地突击宇航服,你脚下有电子吸盘!”尤金冲李明翰解释了一句,他同样左右看了看这条通道,然后指着一边说道,“我的直觉告诉我们应该走这边!” 第八章 分钟后…… “我的直觉告诉我们应该走这边!” 李明翰对尤金地直觉嗤之以鼻,他誓对方绝对是随便挑了一条路,他在尤金喝酒休息的时候低头看了看脚下地一具尸体,拜尤金的迷路所赐,两人几乎是一路杀过来的,每条通道里都满是拿着激光步枪全副武装穿着装甲的士兵。 ‘这就是钛星人吗?’他在心里如此问着自己,面前这具防护服破损地尸体有着青蓝色的皮肤和一张与人类酷似地面容,唯一相差除了皮肤之外就是它额头上竖直贯穿了眉心的字型圆润开口,并且它还没有鼻子。 不过他注意到的是,这些人形生物同样流着鲜红地血液。 “嗨,小子,别看了!”尤金咕咚咕咚灌了几口酒之后,抬头看了看头顶散着白色光芒地照明灯,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飞船上不断传来地震动,“我们得快一点了,要不那帮娘们会抢在我们前面拿到财宝的!” “财宝?”李明翰哼了一声,“真是海盗逻辑!” “哈!”尤金回应李明翰地是重重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小子你太聪明了!虽然你这身从那帮娘们那里偷来的衣服穿着不伦不类的,但是你绝对有跟随我尤金大爷纵横星海的潜质,怎么样?要不要和尤金大爷一起过上那种美妙的生活?” “拉倒吧你!” 话又说回来,李明翰他当然不是白痴,他可不相信修女团的战舰上会莫名其妙地混进来一个在职海盗,带着悲哀地眼神看了看面前这个一脸红胡子的家伙后,李明翰自动把可怜的尤金扫到了精神病患者那一类里。 这句话刚说完,李明翰就觉得自己被一股大力直接压在了脚下的金属地板上,这力量之大几乎让他以为自己已经砸穿地板到了下一层。 尤金看李明翰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起来,他可没想到自己大力落下的巴掌会差点把面前这个瘦弱的小子给拍进地板里面去,尤其当对上李明翰几乎快喷出火苗的双眼时,尤金唯唯诺诺地不知道是先道歉好还是先帮对方站直身体好。 不过这时他们前面不远处打开地大门却给尴尬地尤金解了围,他几乎想冲上去抱住那几个火战士亲上一口表达自己的欢欣之情,但是这一小队火战士头顶飘飞地碟形机器人却让他打消了这种不智的想法,并且刚冲进来的火战士们看到地面上那些躺在血泊中散碎不堪地同袍尸体时,也同样失去了对两人宣扬上上善道地心情。 它们快排成了标准地两行射击站位,平举激光枪对准了尤金和李明翰扣动了扳机。 尤金七手八脚地拽着李明翰退到了身后地通道里,李明翰呸呸几口吐掉刚才栽倒在那几具尸体上不小心吃进嘴里的东西,抬头看着那些划破空气在对面舱壁上留下一道道焦黑斑痕地激光束回头对尤金笑了笑说道,“你的直觉?” 尤金站在舱壁口小心朝外看了一眼,马上就被迎头射来地激光束挡了回来,他拿出酒壶来咕咚咕咚灌了几口,然后看着李明翰疑惑地双眼咧嘴大笑着说道,“尤金大爷的直觉从来都没有出错!”他低头整理了一下右手上的臂刀,让刀刃与手背正好呈一个直角,然后他又给爆弹手枪换了个新的弹夹,最后从腰带上抽出一颗破片手榴弹来,在李明翰一脸‘你疯了!’地表情中咬住拉环使劲一拽,闭眼默数了几秒之后把手榴弹甩了出去。 在震耳欲聋地爆炸声中,尤金和李明翰躲在各自地防弹盾后面,两人听着破片在通道里和臂盾上来回反弹出叮叮当当地声音,等声音渐渐平息下来之后,尤金地破锣嗓音再次传进了李明翰的耳朵里,“哈哈哈!尤金大爷的守则第三条,小子你可听好了!”他朝前走了几步,弯下腰做出要冲刺的姿势?,“尤金冲锋,小的跟上!!” “哇呀呀呀呀!!”尤金大吼着冲过了弯道,抬手一枪打掉了悬停在火战士头顶还在冒着黑烟闪着电火花地机蜂,像是一头来自远古地犀牛一般带着恐怖地风声冲向了被手榴弹炸得凌乱不堪地火战士们。 在那机蜂打着旋冒着烟一头栽在地上的同时,尤金却突然脚底滑了一下,一头栽在地上的同时也把跟在他后面的李明翰整个暴露在了火战士仓促组成地拦阻火力之下。 “操!” 李明翰骂了一句,把头缩回了臂盾后面,他自内心地虔诚祈祷这面薄薄地盾牌可以挡住激光的集中攒射,脚下不但没有停止反而加快了度准备把面前的家伙们拖进无可避免的近战深渊。 而此时故意摔倒在地上的尤金偷偷关闭了脚上地电子吸盘,他把盾牌挡在身前,整个人平躺着像是一颗飞前进的保龄球一般,几乎同时和李明翰撞进了火战士的松散队列里。 “尤金你这个老混蛋!!”李明翰根本不需思考就明白了尤金是在拿他吸引火力,他咬着后槽牙右手抽出绑缚在腿上的战刀,高举过头对准面前最近地一个戴着白头盔地家伙狠狠劈下。 那个火战士把激光枪举到头顶期望可以挡住李明翰势大力沉地一刀,却绝望地现头顶地激光枪在那原始武器面前比一根****强不了多少,它就这样绝望的看着那刀带着古怪地啸声劈到自己肩膀上;接着它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锋利地刀刃就破开了肩甲和脖子地连接缝隙,一路向下把心脏斜着分成了两半还捎带走半个肺,直到被断裂地肋骨夹住。 李明翰一脚踹在面前这个被劈开一半的家伙胸口,右手使劲把刀抽了出来,回身用盾牌挡开侧面砸来地枪托,胳膊抡圆了把沾满鲜血地砍刀剁进了身侧一个倒霉蛋地脖子里,直到这一刻他才突然现?支砍刀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笨重,反而在劈砍地时候极其好用! 不过他现在可没有精力去研究这把刀为什么这么好用,他低头闪过挡在自己面前最后一个家伙枪口射出地光线,随着头顶感觉到高热,一股蛋白质烧焦地味道充斥着他的鼻腔,李明翰知道自己地头又毁了一片。 “**!”他不知道是在骂把他暴露在火力中的尤金,还是在骂面前这个对自己开枪的家伙,亦或是想起了爱蜜丽把他丢在那里时的一脸诡异笑容。 他回手抽刀准备让面前这个家伙回归到死亡地深渊里,但是右手抽了一下却没抽*动,李明翰回头看到被自己切断了气管和一半颈骨地家伙竟然硬朗到用双手牢牢抓着露在外面地刀身。 “为了…上上…善…道!” 李明翰誓自己听到了对方在大声地喊着,虽然他明白气管被切断了之后这个家伙不太可能出除了肺部漏气地嘶嘶声外的任何动静。 他楞了一下,随即放开手任由这个勇敢地战士带着它脖子上的刀一同软倒在地,右手飞快抽出插在肋下枪套里的爆弹手枪,对准了面前人的头盔中间那颗最大地电子眼扣动了扳机。 两声几乎连在一起地巨响后,李明翰看到面前人脖子以上地部分都被威力巨大地子弹炸得不知踪影,只有空荡荡地脖颈正像一个后现代喷泉般朝外喷溅着红色地血液。 这时尤金正在把锋利地臂刀从面前火战士地眼眶里抽出来,他满面狰狞地把臂刀尖端挂着的牺牲者眼珠放进了嘴里,使劲嚼了嚼后呸地一声吐到了地上。 “真他妈苦!”尤金抱怨着拿出酒壶来又喝了一口,“小子,要不要来一口?” 李明翰懒得理身边这个又老又疯地酒鬼,他漫步走到那名抓着他战刀的火战士身前,不知什么原因他突然决定在拔下战刀之前想看看死在自己手下地人的样子。于是他抬手掀开了对方的头盔却看到一张女性得纤细容颜----她顽强地活了下来,此刻正艰难地呼吸着,李明翰看到随着她胸部地起伏,那张小嘴里不断有细小地血沫从里面喷出来。 钛星人地女性有着秀气地外貌和看起来犹如在光地青蓝色皮肤,李明翰注意到了对方头顶上顶着一个型地圆润裂口,他从裂口里涌出来地血液推断那应该是对方代替了鼻子的呼吸器官。 而此时这张美丽秀气地面庞上却满是怨毒,李明翰静静地看着那双怨毒地看着自己的眼睛,他相信对方此刻如果能动的话一定会用尽全身力气扑上来,为的只是咬掉自己一块肉。 “哈!一个钛星人的娘们!”尤金凑到了李明翰身边,他低头看了看横斩在这个娘们脖子上的战刀,笑眯眯地拍了拍蹲在他身边的李明翰地肩膀夸赞道,“小子刀挺狠嘛,连颈骨都劈开了!” 李明翰并没有去回应尤金地夸奖,这张染血地面庞让他想起了很多,本来充斥内心要杀掉对方地**不由得淡了下来。 他不由得把手伸向这张脸,手指在刀柄前游移了一下之后,他看着对方眼睛里流露出地决绝和对自己这个杀人者地诅咒,慢慢让手指落在了她地嘴角。 “什么是上上善道?”李明翰仔细地用手帮对方擦掉喷溅到脸上地血迹,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问着身边的红胡子大汉。 尤金对李明翰突然展现出的优柔寡断显得很不耐烦,因为脚下战舰越来越频繁地震动让他明白两人的时间并没有剩下多少,他带着烦躁地心情站起身又喝了几口酒,抽出自己的手枪就要给面前这个钛星人娘们脑袋里加点金属物质。 可是李明翰却没有让他这么做,他把手搭在了尤金地枪上阻止了对方,“尤金,我们走吧,我觉得你的预感可能是正确的。” “什么?你要放过这个娘们?”尤金睁大了眼睛看着李明翰,一副在看疯子般的表情,“尤金大爷可要告诉你,不要放任何一个活着的敌人在你身后。”他侧头看了眼面前嘴里喷涌着血沫眼看就要吐出最后一口气地钛星人,她凄惨地样子不知道勾起了尤金哪方面地记忆,反正尤金愣了一下之后低头狠狠一口痰吐在地上,愤愤地说道,“就是快死的也不行!” 关于那段缺失的剧情我只能说需要从另一个人的口里说出来比如侥幸从李明翰枪口下逃生的某人我剧透了吗没有吧有没有好吧我在找抽 p关于这一章的剧情我想了很久删删改改最终决定让李明翰没有抽出那支战刀毕竟他不是杀人魔 第九章 “走吧,尤金。”李明翰轻轻帮对方理好散乱在额头地白色长,低头在这个前一刻还誓要分出生死地对手额头轻轻印下一吻,深深埋下头颅在对方耳边轻轻说道,“愿你的上上善道保佑你能活下来。” 他移开自己地嘴唇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时他才感觉自己脸上紧绷绷地很不舒服,于是伸手去脸上抹了一下,接着低头看着手心里多出来的散碎血痂叹了口气。 “我叫李明翰,如果你活下来可以去找我。”李明翰没有去拔出对方脖子上嵌着的战刀,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多愁善感地情绪充斥心头,可是在为对方誓死也要给同袍创造机会地勇敢而由衷地敬佩,也可能是内心深处地黑绪在影响着他----就让她这样慢慢地死掉,让她在冰冷中感受着生命一点点被抽离**地恐惧! 尤金朝前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躺在血泊中四肢偶尔会抽搐一下地钛星人,看着那扇舱门慢慢关闭,他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朝地上狠狠又吐了一口吐沫,骂骂咧咧地伸手抓住走在前面的李明翰的肩膀把他拉到自己身后,“哼,小子,不要随便走在尤金大爷前面!” 李明翰抬起头刚想跟尤金说句话,就听到不远处响起一声剧烈地爆炸,然后他目瞪口呆地看着一片冲击破夹杂着大量地金属碎片和火焰迎面扑来,他下意识地看向尤金想得到对方地指导,却看到尤金衣服惊愕欲绝地样子张着嘴不知在喃喃念叨着什么。 眼看从身边人那里不可能得到任何帮助,李明翰不假思索跨前一步把尤金挡在身后,侧身蹲下把盾牌死死顶在前方,期望这块金属板可以挡住前方喷涌而来地火焰和金属碎片。 很快,冲击波就先拜访了李明翰地脆弱肩膀,巨大地动能让他感觉自己是在用肩膀顶起一座垮塌地百米高楼,紧接着他又感受到了盾牌上传来地炙热感,他敏锐地注意到了盾牌边缘在以肉眼可见地度融化! 李明翰不知道自己地防护服能不能在盾牌融化之后承担起保护自己的重任,也不知道身后地尤金到底在想什么,他现在能做地就是把身体尽量压低一些,自内心地祈祷盾牌可以多坚持哪怕那么几秒钟也好。 这时,他突然觉得自己眼前一黑,好像空气在这一瞬间被全部抽离了他的肺部,他徒劳地张大嘴像是一只离水地鱼一般使劲呼吸着,却现除了肺里传来剧烈地烧灼感之外,竟然对这种窒息没有一点点地缓解。 背后伸来的大手救了李明翰一命,尤金帮助李明翰关闭了宇航服地玻璃面罩,好让他能继续呼吸。 “该死的,尤金你有什么办法没?”李明翰不敢回头,他依旧虔诚地祈祷着,看着面前这面盾牌像是炽烈阳光下的冰块般融化,他现盾牌地融化度明显在加快,甚至在盾牌内壁都可以看到一些地方已经亮起了和正在融化地边沿一样地橙黄色。 “看脚下!!”尤金地提示声让李明翰注意到了脚下地地板,现在除了他存身地这小小一块地板外,其他刚才还踩起来坚实无比地金属地板像是狂风下的沙地一般被炙热的炎流腐蚀出一条条痕迹来,甚至他还注意到了外面地地板和脚下地地板已经产生了肉眼可见的高度差。 “这他妈是怎么一回事!!!”李明翰惊恐地大叫,他不想就这么被活生生烧死在这条该死的外星人战舰里,连灰都剩不下。 “该死的燃料泄漏!”尤金骂了一句,他明白此刻呆在这里即使不被前方地高热射流融化,也会因为致命地辐射沾染彻底成为一堆枯骨,“小子,我数三声,咱俩换个位!” “好!”李明翰答应了一声,他感觉自己此刻像是进了到处喷着致命火焰地灼热地狱,尤其在面前地盾牌已经生了明显地变形之后。 “一!小子准备了!” “二!我数到三你朝左边退!” “三!!!” 李明翰顶着盾牌后退了一步,尤金快朝前跨了一步把他的盾牌挡在两人面前,李明翰缩在尤金宽阔地身体背后,大声地问道,“什么是燃料泄露?” 尤金哪有闲心回答李明翰地问题,他缩着头用手指了指前方,“小子,看到旁边那扇门没?” 李明翰顺着盾牌边沿看了看,他注意到前方三米外有一扇外表已经几近融化地金属舱门,“看到了!” “那准备跟我来!”尤金半跪在地上小心地朝前挪动着,一挪出这片小小地‘高地’,尤金就感觉到自己压在地上地右膝盖传来一阵钻心地疼痛,他并没有如何紧张,因为他明白这只是顺着护膝板传递进来的热量而已。 “操!我觉得我整个人都在融化!!”李明翰在尤金身后喊了一身,他也感觉到了自己膝盖那里传来地热度。 “嘿嘿,你要相信尤金大爷找到的好东西!外挂装甲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融化的!”尤金有一点没有提到,那就是这装甲用的是和盾牌同样地金属材料。 两人就这样一点一点地挪到了那扇门边,可是他们却现这扇门的边缘也产生了不可避免地融化,尤其是门边装设地开关更是融成了一块铁板,之前的按钮之类的东西现在连个影子都找不到。 尤金低头骂了一声,然后抽出了爆弹手枪,泄愤般地冲那开关乒乒乓乓开了几枪,他边开枪还边对李明翰嚷道,“尤金大爷教你一招,对这些该死的机械本灵你就得来硬的!” 天知道是不是隐藏在战舰里的机械本灵都怕了尤金地暴力做法,反正是李明翰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扇门真的朝一边滑开了。 “哈!”尤金叫了一声,带着李明翰慢慢挪进了门里,一等那扇半融化地门关上,尤金打开了宇航服头盔侧面地照明灯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危险后就飞快拆掉了那块融化了地盾牌当啷一声丢在了地上。 李明翰也如此照做,他把盾牌丢在地上之后,还在照明灯地白色光线下注意到了之前还光滑无比地盾面现在却变得如同被水流冲刷地沙地一般到处都是一道道地融化痕迹。 尤金低头看了一下手套背面贴着地一根看起来像是即时贴一般地塑料条,当他注意到塑料条整体变成了红色时不禁低声骂了一句,“小子,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氧气指示,“我们只有4o分钟不到的空气供给了!”他说完之后走到了这间舱室唯一地摆设品,也就是那张床边,探手抓住床沿直接把这张床掀翻到了一边。 李明翰正想问尤金怎么在这间看起来像是休息室的狭小房间里找到逃生通道,结果他却看到尤金在掀翻那张床之后回头对他咧嘴大笑,在白色地灯光下那满嘴烂牙竟然还反射出珍珠般地光芒。 看着床铺下露出地那块看起来跟旁边地板明显不容地舱盖,李明翰张嘴正想说句什么的时候,却感觉到又一阵剧烈地震动从脚下传来,而且在人工重力地情况下他感觉到了脚下地地板正在倾斜。 “妈的!这帮该死的外星人!”尤金飞快掀开了那块金属板,露出下面地密布地管线和一条一直向下地金属梯子,“我们赶紧走,它们要抛弃这条通道!” 李明翰咧咧嘴想骂没骂出来,他真想问问尤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带着武器冲到这条战舰上来的,而且明明刚才还是一路过关斩将像是夺宝奇兵一般,而此刻就变成了一副丧家犬地样子得赶紧为自己的小命跑路。 “尤金你个老混蛋!”他骂了一声跟在尤金后面爬着梯子,在越来越强烈地震动中慢慢向下直到一条有些狭窄只能容纳一个人低头弯腰行走地小小通道里。 “看到了吗?”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尤金边走边指了指前面说道。 “什么?哎呦!妈的!”李明翰抬头想看,却一头撞在了头顶一块凸起上,虽然隔着头盔他还是能感觉到一阵刺痛。 “那边到底有什么?尤金你到底为了什么才来这里!我他妈到底跟着你在搞什么!”李明翰愤怒地一拳砸在尤金地肩膀上,他是在是憋火憋得忍不住才会如此失去理智。 尤金被李明翰砸的愣了一下,他沉默着走到了那扇方形地隔离门前,掏出几样工具低头在一边摆弄着,直到李明翰觉得自己耐心真的快要消磨殆尽时才开口缓缓说道,“小子,这是钛星人地区域气密门,它们可以在必要的时候抛弃一些失去作用或着产生危险地区域,比如我们刚走过的那条通道,那里如果不被抛弃的话,蔓延地大火会把整条战舰都炸成宇宙尘埃的。” 李明翰听到尤金如此心平气和地这样向他解释面前这块看起来像是墙壁一般的分隔门的作用,他对刚才那一拳不禁产生了一些内疚感,讪讪地说道,“尤金……刚才……我不是故意的。” “呵呵,小子,你今年多大了?” 李明翰被尤金这个问题问得一愣,因为这简简单单地一句话勾起了他很多的回忆,细心想起来在这个世界不过才呆了几个月,但是在内心中却觉得仿佛过了一生那样地漫长,“26岁了。”他叹了口气,像是一个老人般感叹着。 尤金又笑了笑,他掏出钳子从面前打开地操作板里抽出几根各种颜色地导线,麻利地把它们接到自己手中看起来像是计算器一般的机器上,边操作着上面的按钮边说道,“哈,小子你该叫我尤金大叔了……”他说道这里手上停了一下,然后又很快恢复了操作,“回想当年,我也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是海盗了。” “海盗?”李明翰觉得这个世界真荒谬,尤金的身份给了他很大地震撼,这种反差大到就像是突然现政府军的司令部里负责安全保卫的竟然是反*政*府军的骨干一般。 既然真的不习惯那我以后不会如此了虽然我觉得这样看起来更好一点 这次就让我把这些完整的写完吧如果真的不习惯那种断裂感就稍微停一下等到11章出来之后就可以明了了 今天明天后天三章连起来看就会明白倒叙在写什么了 第十章 “是啊……那个狂放的岁月啊……”尤金低声又骂了一句,然后很快地把那‘计算器’上外接的几根线扯下来交换了一下位置又装了回去,舰船连续地震动让他几乎无法保证平衡,于是他干脆坐了下来,边摆弄手里的仪器边对李明翰说道,“现在回想起来,我是13o年前遇到的舰长,那时候我们都很年轻,向往着星海中的自由生活。正是这种冲动让我们倾家荡产买了一艘破旧的运输舰准备跑星际运输,你要知道那时候跨星系的奢侈品还是很赚钱的,尤其把中央星域的东西贩卖到边缘星域,再把那里的特产……”尤金说道这里很诡异地嘿嘿笑了两声,“你知道的,就是那些奴隶和奇特的东西贩卖过来。” ‘我知道个毛!’李明翰心里大骂,不过他明白这可是了解这个世界不多的机会之一,于是他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 这时又一阵震动传来,尤金抬头骂了一句土话,他用脚顶在对面努力在倾斜地越来越厉害地舱室里保持着平衡,边按着手里仪器上的那些光按钮边继续说道,“那时候舰长给我和几个老伙计算过一笔账,如果我们能顺利往返一趟的话,那我们就可以换一艘全新的小型运输舰;如果是1o趟的话,可以买到中型舰船了;要是能坚持5o趟,我们就会成为小有名气的星际商人,之后审判庭会吸收我们为秘密特工来为帝国效命,这样我们不但能有限度的请求帝国海军帮助,而且还不需要再去面对那些该死的海关官员那张丑恶地嘴脸!” “很漂亮的前景吧?”尤金笑了笑看着李明翰说道。 李明翰很自然地点了点头,纵横星海地愿望和那种浪漫让他心驰神往,很想自己早来到这个星球几年,好能跟随上尤金他们的脚步,不过他同样对尤金话里提到的几个词比较好奇,但是却不想打断尤金的叙述,只能把问题闷在心里准备过会再去询问。 尤金看到李明翰一脸的认同,他先是很无奈地笑了笑,然后狠狠骂了句,“操你的海盗!”还没等李明翰反应过来他在骂什么,尤金就接着说道,“该死的星际海盗毁了这一切!我们的船,还有伊恩,还有我们的梦,那时我们是被塞进救生舱里直接射到了太空中!那帮养的还算有良心,抢了货物没杀人,但是却比直接杀了我们还痛苦----你无法想象那种被丢在真空中地恐惧和看着面前只有四个小时地空气倒计时慢慢结束时地绝望!” “我本来以为不会有人救我们了,你要知道那是条偏僻航道。”尤金说道这里咧嘴笑了笑,李明翰想要是能喝酒的话他一定会喝上一大口,“现在舰长还会用救生舱来威胁我,他却不知道我喜欢呆在救生舱里的感觉!” 这时李明翰感觉到身边传来地震动一阵高过一阵,越来越频繁地震动让他有了极其不好的预感,于是他看向继续在那里低头摆弄着那仪器地尤金,期望对方可以加快一点度。 “好了,小子!”不过尤金好像是懂得李明翰在想什么一般,李明翰地话还没出口,就看到尤金放下了仪器,几把扯掉上面地连接线,然后一拳头重重砸在了旁边的按钮上。 接着面前那扇小小地隔离门慢慢打开,一阵代表着生命地气流从里面涌了出来,并且还有光线从那缓缓扩大地缝隙中透射出来,李明翰看到尤金回过头冲自己咧嘴笑的很是开心,“嘿嘿小子,我们该继续财宝之旅了。” 等待面前的门完全打开之后,尤金从地上站起来,弯着腰慢慢爬了过去,他一过去就抽出枪比在前方,确认没有危险之后才转过身来,对李明翰伸出他的大手,“嗨,小子!来让尤金大爷拉你一把!”在照明灯地光芒中,李明翰看到对方一脸开心无比地笑容,他刹时被对方的笑容所感染,不由得让自己地嘴角上扬起来。 李明翰朝前爬了几步,冲着尤金伸出了自己地左手,两只手慢慢地在空中接近…… 可是在这时,又是一阵剧烈地震动传遍了他们所处地船舱,剧烈倾斜起来的管道让李明翰失去了平衡朝后滚了一段距离,“小子快起来!!快他妈起来!!”明白生了什么地尤金焦急地跪在舱口努力伸直左手,期望这样可以提前一步抓住李明翰。 李明翰绝望地意识到,自己所处地单元终于被钛星人断开了与星舰的链接,被抛弃了! 他急从地上爬起来,手脚并用地疯狂朝尤金那里跑着,他此时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眼前地那只手才是最重要的,心中不断响起地警兆催促着他要握住尤金的手,否则就可能变成太空中的一粒灰尘。 眼看着两只手即将拉在一起,李明翰甚至看到尤金脸上再次挂起了那招牌般的笑容,可是在此时身边却响起了一阵接连响起地轻微爆炸声。 李明翰惊恐地看着尤金脸上地笑容转变成了混合着惊讶和惋惜地古怪样子。 李明翰绝望地看着尤金离自己越来越远。 “跳过来!赶紧跳过来!!!” 尤金疯狂地喊声传进了李明翰耳朵里,他想照做却现自己背后地背包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他努力朝前窜动着冲尤金伸出手。 “尤金,别丢下我!别丢下我!!!” 他绝望地看着视线里的尤金不断翻滚着离自己越来越远,外面依旧在闪烁地激光照亮了尤金存身地舱室,他只看到尤金转身,慢慢爬了进去,那扇金属门缓缓落下彻底把两人分隔开。 “尤金!别丢下我!妈别丢下我!!!不要!!!” 他绝望地大吼着,疯狂地想朝前窜出这个狭窄地出口,可是背后卡着地背包却像是一只来自地狱里地手一般拉住了他的后背,让他不能向前移动分毫。 李明翰就这样伸着手绝望地看着自己这边地封闭舱门缓缓落下,这扇小小地金属闸门像是横贯在生死之间地分割线,他绝望地现自己的这边却是代表着死亡。 人在面临绝望地时候有时候会自暴自弃,有时候会选择疯狂,有时候则会选择抓住最后一线生机。 不知道李明翰到底在心中选择了什么,他抽出肋下地手枪对准了面前坚固地金属闸门,颤抖地手指缓缓压下扳机…… 他现在什么都不管了,不管这么近距离射的矢弹是会穿透面前地舱门给他打开一条生路,还是会在连续反弹之后嵌进他的头盔里,他现在只想扣动扳机来结束这一切,从希望到失望地快转变让他几近疯癫。 就在手指即将扣下扳机,李明翰马上就要被反弹地子弹杀死之时,一个浓重地呆着鼻音地俄罗斯腔却让他放松了扣动扳机地手指。 “小子,有两个消息,一个好的一个坏的你想听哪个?” “**!尤金你个***!!”李明翰喜极而泣,他看着自己狂涌出地眼泪在面罩里来回漂浮着,“你快来救我!!” “哈哈,尤金大爷问你呢小子,你想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多出来的声音和那飘渺地希望让李明翰恢复了理智,他无奈地苦笑着把枪收了起来,透过通讯器跟尤金笑骂道,“我他妈想出去!” “呵呵,所以你得选择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尤金地声音听起来有些喘,他好像在高奔跑着。 李明翰窝在这条狭窄地通道里,他干脆坐了下来左右看了看,一边是冰冷地金属板,而另一边确实黑暗地尽头,这种只有一人的真实孤独感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多说说话来冲淡心中地恐惧,“那我选好的吧,人总是期望着好消息。” “呼哈……呼哈……”频道里尤金地喘息声伴随着几声突兀地枪响,尤金没有给李明翰打断自己地机会,“那小子你可听好了,可别感动地哭了,好消息是尤金大爷没有放弃你!”这句话是伴随着连珠炮般地枪响传进李明翰耳朵里的,他清楚地从耳机里分辨出尤金那边甚至有激光射中金属板融化着金属出地滋滋声。 “尤金!你那边怎么了??尤金?”李明翰不想这一根唯一地稻草离自己而去,他焦急地在频道里催促着。 又过了一会,期间李明翰一直被频道里传来地枪声和喘息声刺激着脆弱地神经,“嗨,小子,好消息听完了得听听坏消息了。”尤金喘息了几下,骂骂咧咧地开了几枪看样子是在还击,“第一,尤金大爷现在没空去救你,你得自己爬回来!”又是几声枪响,李明翰分辨出之后地咔嗒声是尤金在换弹夹,看样子那边的战斗一定很激烈,“第二,你必须在半小时内找到空气补给,否则你会憋死在那边。” 李明翰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关注尤金嘴里提到的那半小时,他不想自己时刻都记得宇航服里的空气只能维持短短地半小时,于是他强迫自己去关注尤金话里透出的一条小小地讯息,“爬?尤金你什么意思?” “哈!小子你违反规则,不过尤金大爷原谅你的急迫心情,因为老子现有一条管道没有来得及切断,但是你得快点才来得及!”尤金这番话说得又急又快,而且有节奏地咚咚声在向李明翰透露着一个不大不小地坏消息----尤金现在也在逃命。 这个骤然而来地好消息让李明翰一瞬间觉得眼前黑,他努力平息了一下自己快跳出喉咙地心脏,然后才慢慢地,用尽可能温柔地语气问道,“那尤金你告诉我怎么才能找到那条轨道?” 尤金又跑了一阵,接着响起了自动门关闭时液压系统出地噪声,看样子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他咕咚咕咚喝了几口酒后才说道,“嗨小子,还记得我们来时候的路吗?” “记得!”李明翰朝来路看了看,那里漆黑一片像是潜伏着什么怪兽一般,这种寂静地世界让他感觉到害怕,他不由自主吞咽着紧张形成地口水,“你意思是让我回去?” “小子挺聪明吗?”尤金那边一阵金属叮当乱响,还伴随着什么东西被从桌子上扫掉出地摩擦声,接着就想起了轻微地齿轮咬合声,“现在你回到咱们来的那个房间,记得吗?就从梯子上去那边?” 李明翰觉得那个老混蛋是在边开着保险柜边敷衍自己,但是他又不敢不相信,“你是说那间房间?尤金,你要知道外面还喷射着大火,我可不想直接变成灰尘!” “放心吧放心吧……”不知道尤金是在轻声安慰着李明翰还是在跟面前的小型机魂说话,“真空会灭掉一切火焰地,你回去才有可能找到氧气。” “你确认?” “相信我没错的!” 听着尤金信心满满地话语,李明翰犹豫着抽出了手枪给自己壮胆,看着面前黑洞洞地通道使劲吞了口吐沫,像是要把恐惧也吞回肚子里。 ‘爱蜜丽,等回去我一定要抽死你!’ 李明翰诅咒着让自己陷入此等境地地女性,硬着头皮迈动脚步走进了眼前地黑暗中。 怪了这几天莫名其妙的嗜睡真古怪以前我每天天亮睡觉第二天9点多起来还能一天都有精神这两天我第二天1o点多起来还是一天都没精神想睡觉 有事给我上留言我再睡会去 第十一章 这是生活?! 李明翰低头端枪在通道里小心走着,虽然他心中明白面前根本不可能出现什么特殊的东西,但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死死捏住枪柄,希望这样能给自己一些安全感。 “嗨,小子,想不想继续听我的故事?”尤金地话就像是黎明地黑暗中亮起的那一丝光芒,让李明翰不由自主地把注意力集中到上面。 尤金知道如果把一个新丁贸然放进这种幽暗恐怖地环境中,不到几分钟他就会因为极度地孤独感和种种奇特地理由疯--------他已经见过很多人这样了! 在得到李明翰的回应之后,他边小心地扭动面前保险柜地密码盘,边对李明翰说道,“那是一艘帝国海军的战舰,它追踪了那条海盗船已经两年了,那天不过是路过时顺手把我们救起来罢了。” 李明翰低头让过一块凸出地,看起来像是电缆挂钩地东西,他知道尤金地故事到这里才算是刚刚开始,于是他不由自主地催促道,“尤金,那你是如何成为海盗的呢?” 尤金侧耳贴在保险柜地密码盘旁边,他感觉自己的工作已经接近完成了,“嘘小子,安静!”他轻轻转动着密码盘,细心凝听内部齿轮地咬合声,终于他听到厚重地金属门内部响起了轻微地‘喀嚓’声,尤金哈哈大笑着拉开柜门,把自己的帆布包摘下来从里面拿出一个折叠地挎包来,“哈哈,小子,今天尤金大爷收获颇丰!”他咧嘴笑着把保险柜里面的东西统统扫进了挎包里。 李明翰被尤金地笑声所感染,他不由自主地笑着说道,“尤金,有没有我一份?” “三成,不能再多了!”尤金笑着把挎包跨到身上,心满意足地拍了拍。 “妈的!老子为你累死累活还挡子弹,至少一半一半!”李明翰话刚落,他就听到尤金那边突兀地响起了激光灼烧地声音,过了犹如一辈子那么漫长地时间他才听到尤金地怒吼声和爆弹手枪喷涌出子弹地声音。 “尤金!尤金!!!” 李明翰焦急地声音在尤金听来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那样飘渺漫长,他捂着右肋被贯穿地伤口勉强抬起枪逼退了门口冲进来的士兵,又抬手一枪打在门边地紧急按钮上,头顶降下地隔离门算是暂时给尤金营造了一个安全地空间。 “咳咳没事。”尤金抬手擦了擦嘴角咳出地血液,低头看了看右肋地伤口,高热地激光在造成这伤口地同时也有效地封闭了破损部位地出血,所以尤金明白自己并不用担心他会因为内脏大出血而死。他靠着墙壁坐在地上,勉强抽出腰间地急救包来,把得自修女那边的治疗针在伤口注射了一针,然后费尽力气脱掉了上半身地宇航服,从医疗包里拿出绷带和胶布来牢牢在伤口上缠了几圈。 “没事!”李明翰走到了两人下来地通道下边,他把手枪插回肋下抬头看了看那银白色地金属梯子,边爬边说道,“老子听你声音都不对头了,还没事!“ “哈,小子你的血管里一滴奸商地血液都没有。” 尤金突兀地话让李明翰愣了一下,他随即恢复了动作问道,“什么?” “咳咳。”尤金低头看了看肋间包裹着的厚厚绷带,费劲地穿好宇航服后才对李明翰说道,“要是老子处在你的位置,至少会开口要八成!” “尤金你个老混蛋!”李明翰笑骂道,他慢慢爬到了梯子尽头,把头先探出去小心地看了一圈外面,确认没有问题后才爬了出去,“嗨,我回到咱们刚才经过的小房间了,告诉我该怎么办?” 包扎好伤口地尤金在这间装饰华丽地舱室里低头仔细寻找着,他甚至不放过墙壁上每一道小小地结合口,这家伙在寻找指挥官必备地逃生通道,他明白此刻这条隐藏在某一块舱壁后面地通道才是自己唯一地生路,因为外面地家伙已经停止了撞门,多年地经验告诉尤金--------那些家伙在寻找切割机或着是炸药! “那你现在左右找一找,看看舱壁上有没有储物柜什么的。” 李明翰一时没明白尤金为什么要他这样做,“你不教我怎么出去,反而让我找储物柜干什么?” “废话!你不找储物柜还怎么出去啊!”尤金地骂声让李明翰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紧接着尤金又骂道,“你这个笨猪!一般外壁舱室都会有防止舰体破损时产生人员伤亡地紧急呼吸装置的!” “哦!”李明翰答应了一声,他这时才想起被自己刻意遗忘地氧气问题,于是专心地在舱壁上寻找起来,不过他很快现这四面舱壁长得都一摸一样,作为一个根本不熟悉舰船的新丁来说他很难寻找到想要找的东西。 “啊,小子我忘记了,你要寻找一个圆形地像是旋钮样的东西!”尤金很快地把舱壁找完,他现在正跪在地上一寸寸地搜索地板,“如果找到的话你就捏住那东西,然后扭动9o度就可以把它打开或者抽出来了!” 李明翰暗骂一声,依照尤金所说地很快就在靠门地舱壁那里找到了这个旋钮,他依言用手捏住中间地部分,然后扭动了一下打开了这扇小小的柜门。 “找到了,可是我不知道哪样可以使用?”他看着里面杂七杂八地东西挠着头如此问道。 “是储物柜还是一个能抽出来地圆柱体?”尤金把沙掀翻到了一边,又把地毯卷了起来,他像是一个熟练地搬家工人一般把舱室里所有地摆设都挪了个位置。 “储物柜!”李明翰很快回答道。 “那你可以从里面找到一条有着金属头的软管,找到了再告诉我!”尤金站在凌乱地房间中央左右看了看,最终他把视线定在了看起来像是头顶照明灯开关地东西上面,他掏出螺丝刀走到那个月白色地开关边,小心地想把刀插进开关和舱壁结合地缝隙里。 “找到了,不过这个东西是干什么的?” 尤金用想的都能在自己脑海里复原出李明翰一手捏着那根软管一手挠头的可笑样子,他不由得笑出声来,然后就尝到了嘲笑别人的苦果。 一阵剧烈地咳嗽后尤金用手背擦掉嘴角溢出地鲜血,然后对李明翰说道,“那是给钛星人的战斗服用的紧急补充氧气接口,尤金大爷的特制登舰战斗装也有那个接口,就在你背后左边从下数第二个插口。” 李明翰依言反背过左手,挨个摸了摸找到那个接口后问道,“插进去?” “对!”尤金小心地把螺丝刀从敲开一边地开关里抽出来,开始撬另一边的结合部,“对了小子,你抬起你的左手腕,看到手腕上的显示器左边有一根进度条没?横着的,现在那个应该是红色。” “有两条”李明翰感受着宇航服充气时传来地轻微震动,他低头仔细看着左手地这两条红色指示条,不过他很快现有其中一条轻微向前动了动,于是他明白尤金所说的就是这根了,“我找到了,这就是氧气存量?” “没错,小子你需要等15分钟才可以充气结束,到时候你就有两个小时的氧气可以用了。”尤金把这块开关小心撬下来之后现它背后果然是一块密码板,他暗骂一声换了一把螺丝刀,开始拆卸起密码板四角的螺丝。 尤金突然停下了手中地动作,有一个疑问他觉得在现在问出来比较好一些,“小子,我突然想起来了,你到底是哪个组的?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李明翰小心地把那根软管朝外拽了一截,让他可以在这个重力极小的地方可以把自己固定好,“***,老子告诉过你我是修女团的!”他没好气地骂了一句,有些无聊地把手枪抽出来,左右把玩着。 “操!你以为我是白痴啊!”尤金骂了一声,把拆下的一颗螺丝钉从螺丝刀上摘下来丢在地上,再狠狠地剁了一脚。 “小子尤金大爷教你一招!你不要以为穿了一身修女团的常服就能冒充那帮娘们了,你得先让自己身上有安神香的味道和把两腿中间的那东西切了才行!” “操!”李明翰对尤金地骂声还以颜色,“老子就是修女团的你有什么办法!你以为我他妈想去修女团啊!” 不过在尤金刚才的骂声中他终于知道克里斯丁和多娜她们身上和一直弥漫在每个有过修女地空间里的味道到底是什么。 “哈!”尤金对李明翰地分辨嗤之以鼻,他坚信这个小子绝对是在某个地方混上船来的,于是他决定在回去之后把这个小子拉到轮机舱里来,免得回头让舰长现了之后把他给丢到船外面--------要知道外面可是真空! “我说你他妈不相信还是怎么的?”李明翰听到尤金地嘲笑声有些生气,于是他决定捍卫自己在这个时空的身份,“要不要我回头给你看看我的身份证明!” “身份证明?你小子他妈还有修女团的圣徽?”尤金听到李明翰这么说吓了一跳,他下意识觉得这小子是从哪偷来的,不待对方答应就着急地说道,“我可告诉你小子,你别以为我在吓唬你!那东西每个地背面都有持有人的详细信息,你要是从死亡地修女尸体上找到的最好是把它交还给修女团,她们还会因此感谢你给你点奖励什么的;你要是偷来的,你就赶紧把它扔了算了,否则让修女团知道以后连舰长都保不了你!” 码子软件真好用 做饭去今天还得早睡 今天被老婆鄙视了她老人家说我只知道狗熊要冬眠说话时候还看着我一副我就是狗熊的样子 第十二章 李明翰此时要能摘下头盔他真想仰天大叫几声,尤金自内心地关心不但没有让他觉得特别感动和兴奋,反而像是在他胸里放了一块大石一般,不但压得胸口疼而且还堵得他想爆炸一般。 “妈的!尤金你这个白痴!老子就是他妈修女团的!”李明翰相信如果他能顺着无线电波爬过去的话,一定会从尤金那边的耳机里钻出来掐死这个冥顽不灵的混蛋。 “哈!你是修女团的怎么会出现在非修女团的地方?”尤金不咸不淡地问道,他此刻已经拆下了所有的螺丝,正在把密码板揪出来。 “操!”说起这个来李明翰就憋火,他怎么知道自己想抽根烟都会遭受这种厄运,“因为个小娘皮!”他没好气地如此说道。 “小娘皮?”尤金对这个词不太了解,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把密码板后面的线统统拆下来,然后选了几根粗一点的插进自己手中地‘计算器’接口里。 “就是说某个可恶的娘们的方言!”李明翰地话里火药味浓到尤金相信自己随便找个火星出来,就能让这个倒霉蛋像是炸弹一般在出剧烈地响声和闪光后变成一堆碎片。 “那说说?”尤金显然对听八卦很有兴趣,尤其是听别人在描述他自己的倒霉八卦。 “妈的!”李明翰又骂了一声,他低头看了看手腕地氧气存量才走了一格,仔细比对了一下前面的才现此刻全部得氧气量不过才是百分之15罢了,要充满还远得很。 于是他无奈地抬手把枪插了回去,改为抽出一颗重型爆弹来在手中来回旋转着,慢慢地说道 有人说饱暖思,现在吃饱喝足地李明翰有些想抽烟了,不过他现自己混身上下别说烟了,连个能点火的都没有,于是向坐在自己对面的爱蜜丽问道,“嗨,爱蜜丽。” “什么?”爱蜜丽早就吃完了眼前盘子里的合成牛肉,她正在百无聊奈地转着叉子,因为她明白自己既然把李明翰带出来了,那就得负责再把他带回去,要不克里斯丁知道了一定又会骂她。 “有烟吗?”李明翰看着爱蜜丽小声问道。 爱蜜丽听到李明翰地问题疑惑地反问道,“烟?” “是啊。”李明翰看着爱蜜丽地表情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于是他决定再忍忍算了,免得又惹面前这个小娘皮不高兴反过来在整治他,“要不算了。” “没关系!”爱蜜丽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眉开眼笑地对李明翰说道,“你等着,我去给你找!”她说完之后不等李明翰拒绝就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把李明翰一人丢在食堂里纳闷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开始怀疑这个小娘皮是不是撞了脑袋转性了? 其实李明翰哪明白爱蜜丽地心情,她之前对李明翰的敌意说到底还是因为觉得李明翰夺走了克里斯丁对她的喜爱,完全是一种女性的妒忌心在作祟;刚才在与克里斯丁深谈过之后这个小姑娘明白了,原来克里斯丁心中真正在意的还是她爱蜜丽,虽然克里斯丁很明确地说明了只想她做自己的妹妹,但是这个小姑娘坚信只要自己一直努力的话,迟早可以让克里斯丁私下里对她的称呼加上诸如‘亲亲,宝贝’之类的特殊前缀词。 至于之前在爱蜜丽心中被定为生死大敌的李明翰却在克里斯丁的说明下变得可有可无起来--------克里斯丁莫名其妙对李明翰好是因为灵能者之间的互相吸引,而现在李明翰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灵能,所以爱蜜丽就理所当然地推论出克里斯丁会慢慢地疏远李明翰。 就是不疏远李明翰,爱蜜丽现在也坚信自己可以投入克里斯丁的怀抱! 于是在这个大前提下,心中有着自己想法的小姑娘决定修复与李明翰的关系--------最起码可以加强她在克里斯丁眼中的印象分,毕竟懂事守礼的妹妹谁都喜爱! 所以在有了这些前提之后,爱蜜丽去主动给李明翰找烟也是可以理解的了,毕竟李明翰在脱离了‘情敌’身份之后,还是一名值得信任的同伴的。 不过作为普通修女的爱蜜丽哪有去申请奢侈品补给的权利,不过小姑娘在出门之后随便想了想就有了办法,于是在几分钟之后,李明翰看着自己面前这包包装外有着新鲜的撕裂痕迹,一些地方甚至还沾着血滴地香烟有些害怕得用手戳了戳粗劣地纸包装,怀疑地样子像是这半包烟会突然跳起来咬他一样。 “这能抽吗?” “当然能!不过不能在这边!”爱蜜丽一把拽起李明翰,随手从桌上抄起刚从一个倒霉船员手里夺来的香烟和同样出自那个倒霉蛋身上的火柴一起塞进了李明翰怀里,拖着他一路跑到了一个看起来很僻静地地方。 “这是哪?”李明翰借着头顶地灯光左右看了看,宽阔地通一边墙壁上满是像是太平间尸体冷柜一样地分隔,这种认知让他有些毛骨悚然地感觉,不由得怀疑爱蜜丽是不是想把他干掉! “管那么多干什么!”爱蜜丽一副很着急地样子,她现在带着李明翰离开了翡翠鸟号上的修女区,生怕现在过来个与克里斯丁同级的高阶修女过来以为她是在和李明翰偷情之类--------这东西的惩罚可极其严重,所以内心地害怕表现在行动上当然是一副做贼的样子了。 不过李明翰显然误解了她的表情,正要开口问的时候脚下地战舰却突然传来了剧烈地震动,让他踉踉跄跄地退了几步才扶着墙壁让自己站稳身体。 “怎么了?”他看到爱蜜丽地表情变了变,赶忙问道。 “没关系!”爱蜜丽抬头看了看突然亮起地照明灯,她低下头对李明翰说道,“这里是救生艇投放区,你别乱跑,我去看看到底生了什么!” 她说完之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李明翰一眼,不放心地嘱咐道,“你别乱跑,把烟都抽完也不要乱跑,在这里等我回来!” 说完之后她转身就跑向了两人来时的通道,也不管李明翰在背后焦急地叫着她。 “就这样?“尤金走在打开地逃生通道里,背后地通道门让他走时丢下地一打手榴弹不但彻底炸毁了开关还至少拖着五名冲进来的家伙一起下了地狱,所以他现在暂时不用担心追兵地威胁了,在耐心听完李明翰地叙述之后想了想,喝了口酒才问道。 “那你还想怎么样?”李明翰没好气地说道,他低头看了一眼氧气存量,现在那红色的进度条已经变成了黄色,他估计着还有百分之2o多就差不多充满了。 他突然觉得脸上有些痒痒,伸手想挠一下却被头盔挡住,有些烦躁地锤了下身后地舱壁,“我说那个小娘皮就是他妈想害我!!” “为什么你要这么说?那……”尤金尽量寻找了一个可以贴合李明翰心情,又不会太过蔑视修女的词语,“那个小娘们要害你呢?” “妈的!你怎么知道她不想害我!”李明翰说道这里愤怒得又锤了一下身后地舱壁,这次他的力气用的有些大,失重地特殊环境让他地身体因为反作用力一直向前飘去,要不是他手忙脚乱地抓住了储物柜边缘固定住了自己的身体,这个家伙可能就会把氧气管给扯断了,“你说说,为什么她会那么巧的把我带过去?而且为什么你会突然出现在那里!”这句完全不经大脑的话说出来之后他就意识到自己无意中连尤金也扯了进去,赶忙补救道,“尤金,尤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哈!那你是什么意思?”尤金并不着急分辨,他等待了一会,认为李明翰已经受够了折磨后才对他说道,“小子我告诉你,尤金大爷纵横星海的时候你和那帮娘们还没出生呢!”他对李明翰拙劣的推论嗤之以鼻,“哼,我告诉你小子,你可能真的误会那个小娘们了,你想不想知道舰桥里到底生了什么?” 还没等李明翰开口问他他为什么能知道舰桥里生了什么,尤金就急切地把答案抛了出来,“小子我警告你,千万别让舰长知道我在舰桥里装了窃听器,否则舰长一定会把老子丢进太空里,到时候我一定死也要拉你一起做宇宙尘埃!” 然后尤金不知道在那边打开了什么开关,李明翰现自己竟然听到了明显是舰桥上的语音记录!他诡异地现这还他妈是原版的! ………… “舰长,我们的感应器捕捉到来自12象限的异常重力警报。” “异常重力?你不要告诉我那是那群鬃狗要出现的前兆。” “是的,我需要分析一下才能……该死的!光学雷达已经锁定,恐怕舰长您的预言应验了--------那确实是钛星人的战舰!” “领航员,计算轨道,我们需要避开这群鬃狗!还有,不要让修女们知道有钛星人战舰出现,我可不想让自己的船像是疯牛一样和它们玩撞击。” “舰长,这艘钛星人战舰可能有些不一样,我现在把它放到中央屏幕上。” “恩……它的损伤状况如何?” “外壳百分之12损伤,内部损伤不明,我们要干掉它吗?” 第十三章(哈!我喜欢13!) “我可不是那帮疯子,保持动力,我们悄悄绕过去,要知道受伤的野狗才最可怕!” “哦!该死的!舰长我接到了锁定警告,它们现我们了!该死的!光学雷达侦察到异常闪光,它射鱼雷了!鱼雷接近警告,预计1分钟29,28,27秒后接触!” “拉全员战斗警报,近防激光炮台全面激活,全转向15度,别被它的正面主炮盯上!” “全舰近防炮台一至三十七号唤醒开始……舰长,激光炮台的激活时间太长,我们根本不可能在被鱼雷命中前激活全部炮台。” “该死的,领航员轨道计算如何!” “……轨道计算完毕,舰长,它正好挡在我们面前!如果要绕过它我们需要多花费一个月的航程,不过我们的燃料和补给最多只能支撑2o天!” “警报,鱼雷接近近防激光炮台最大射程,拦截开始!” “该死,九,十二,还有七号炮台生故障,六号,五号炮台唤醒未完成,有三枚鱼雷突破了激光防御网!” “全舰拉撞击警报,另外通知修女队长,我需要她们来商量对策!” “鱼雷接近左舷中,预计1o秒后接触,6,5,4,3,2,1!” 这时在录音里响起了剧烈地碰撞声…… “全舰损坏情况报告!” “舰长,第七区生大火,左舷自动灭火系统被鱼雷干掉了,现在大火蔓延地很快,已经蔓延到了第八区,另外第三至第十一区外装甲都有破损,而且有不同程度地空气泄露。” “紧急损管小队出动,把修女那边的机械奴工也全部征用,我们需要尽可能多的人手堵住泄露!另外降下第七和第八区与其他区接触的防护门。” “损管小队出动,防护门降下。” “继续转向第八区的气密门,我们需要真空来把那些该死的火熄掉!” “明白,继续转向15度,全前进……报告舰长,动力衰减至百分之35!” “舰长,你真的决定打开气密门吗?我们可至少有三十名兄弟被困在里面啊!” “来不及了,如果不熄灭七区的大火,那如果火势蔓延到它隔壁的19区,我们都会被过热地反应堆炸上天的!告诉七区和八区没来及离开的兄弟们,他们有三十秒穿好防护服,然后就……祈祷陛下保佑吧!” “舰长,修女团高阶修女队长来到,她们分别是……” “没有时间做介绍了,请原谅我的突兀举动,四位姐妹我想你们可以从中间的大屏幕上看到我们遭遇了什么,现在我需要你们帮忙寻找一个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对策。” “舰长,我与姐妹们更擅长地面上的战斗,请原谅我的直截了当,您为什么不用火炮和鱼雷让这些胆敢攻击我们的异星杂种品尝一下陛下的怒火呢?” “火炮和鱼雷?请问该如何称呼您。” “您可以叫我普瑞丁修女。” “那好,普瑞丁修女阁下,我想请您先明白一点,翡翠鸟号上并没有搭载太空战装备!” “这样的话……舰长,我想起曾经在教团的记录上看到过海盗是如何用简陋的救生舱去袭击商船的,我想您的船上救生舱一定是可操控性的吧?” “……是……的!” “那样就好,我想我和我的姐妹们可以搭乘救生舱直接冲进它们的战舰里面!” “可是普瑞丁阁下您要知道,那是海盗对付无武装商船和欺骗……” “哼,这当年您不是玩的很熟练嘛?” “斯卡图阁下!” “我说错了吗?” “邦妮!!对不起,舰长阁下,请原谅我姐妹地口不择言,不过我想这可能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 “好的,既然您坚持的话……我想我可以一次射大量已经预先设置好航行轨迹的救生舱为您和您的小队充当掩护,并且我还可以把对地鱼雷改装成可以有限人工制导地太空鱼雷,不过您不需要对这个抱太大的期望。” “那就这样决定了,感谢您的慷慨,我去和姐妹们做出准备了,左舷的救生舱射舱还可以使用吗?” “完全可以,那愿陛下地荣光照耀您的前路。” “谢谢,我更期望陛下地怒火降临在异星杂种头上!邦妮,你与你的小队也去准备,我登舰后需要你们做出第二波次的进攻!” ………… “然后呢?”李明翰听到录音只到这里,耐心又等了会后还是没有听到后续的,于是他开口向尤金问道。 这时尤金已经快走到这条逃生通道地尽头了,但是他面对着面前突然出现地一条岔路有些郁闷,因为是离开还是接着寻找财宝的这两个选择都对他有极大的诱惑力。 “哈!然后就是老子带着小菜鸟一起来寻找财宝!”这句无心之言被尤金当成了此刻帝皇对他的指引,他低声祈祷了几句,许诺如果这次成功会把十分之一地产出奉献给帝皇之后,选择了自己右手地岔路去接着宝藏之旅。 “操!”李明翰骂了一句,还没等他对尤金的太监行为表意见,头盔里这时却突然响起了蜂鸣声,尤金比他更快明白到这声音代表什么,“哈!小子,你的氧气充满了!可以断掉脐带了!”尤金的口气在李明翰听来,就像是在讽刺他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该离开母亲的怀抱一般。 李明翰懒得再去与尤金争论这些有的没的,他回手把背后地氧气管拽下来任由它漂浮在真空中,“尤金,告诉我我该怎么离开这里!” 尤金这时候正小心地在这条选定的逃生通道里摸索着,他可不想被什么自动防御系统撕成碎片,“你现在去咱们进来的那扇门那里!”小心地摸到尽头之后他突然想起自己忘记了什么,抬起头看着头顶又对李明翰说了一句,“小子,那边现在已经断开电力供应了,你需要用机械旋臂来打开那扇门,那东西在你正对门的左手边!哦,对了!你需要低头找一找,钛星人总是长不高!” 正呆在门边敲了几下开关后现那东西没反应时,不知如何是好的李明翰听到尤金的话愣了一下,然后低声骂了一句,认命地低头弯腰找到了尤金所说的那块不同的金属板,旋动开关打开以后露出里面的金属旋臂,他把那东西拽出来以后来回使劲半天却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让这东西动上半分,于是在频道里对尤金问道,“尤金,这东西我转不动啊!” “笨蛋!”尤金找到了那扇现在是关闭状态地门,这种应急逃生门的这一边为了防御刺客以及登舰突袭都是没有安置任何开关的,不过这难不倒尤金,他半跪在地上低头用手指轻轻挨个敲打着脚下光滑地金属地板,当听到李明翰地话时他不由自主地骂了一句,然后无奈地说道,“小子你真是个笨蛋!你向前方使劲压下去就好了!” 李明翰依言使出吃奶的力气压了一番后悲哀地现自己根本无法靠着这东西让面前金属门打开,不过在低头的时候他注意到了门地边沿有融化过的痕迹,于是他自然想起了两人在进来的时候,这扇门也在那高热下产生了不可避免地融化,于是他对尤金说道,“尤金,你记不记得我们进来时这扇门同样在融化?现在是不是这扇门让冷却地金属给焊死了?” “操!”已经找到了位置正用切割枪一点点切割金属地尤金听到李明翰地话骂了一声,他松开切割枪地扳机,小心地纠正了位置后才再次压下扳机,“小子,那就得用备用计划了!你身上有手榴弹没?” “有啊!有两个!”李明翰依言从身上地装具带里抽出一颗手榴弹来拿在眼前和面前地金属门比了比后说道,“尤金,我可不觉得这手榴弹能炸开门,你要知道这不是热熔炸弹,而是破片手榴弹!”他还有一句没有提到,那就是在这间小小地金属房间里引爆破片手榴弹会产生一个致命的后果--------李明翰会被横飞地金属碎片切成一团无法辨认地烂肉! “我没让你现在引爆!”尤金把左手搭在持着切割枪地右手手腕上,尽力让双手保持稳定,因为一旦错过了选定的位置,那高热地分子火焰很可能会引这里的安全警报--------那时候尤金可是会被头顶翻下来地激光炮台射成一堆燃烧得碎肉的。 “你,现在回到那个储物柜那里,把下面的盖板打开!”尤金连额头上的汗都顾不得擦,他专注地盯着眼前那道小小地高温切割束,嘴里慢慢地对李明翰说道,“你的左边腿袋里有工具,打开后叫我,之前不准随便打搅我!” 李明翰这时已经靠着脚下地电子吸盘走回了储物柜那里,现在正看着眼前那块几乎与旁边舱壁分不出彼此地金属板,叹了口气认命地把腿袋里所有的工具都掏出来,选择了两支平头螺丝刀交替插在这块金属板和旁边金属板地缝隙里,一点点地把它撬了下来。 等撬下这块金属板之后,李明翰觉得自己额头出了好多的汗,却因为头盔地阻隔无法擦拭,那种汗水涌进眼睛里地刺痛感让他有些想骂人,“尤金,我搞定了,里面有许多竖排地管道还是管线类的东西,需要数一下吗?” “不需要!”尤金干脆停下了切割枪地运行,他甩了甩有些酸疼地右手,然后又掏出粉笔来在没有切割的一边补了一道标志好让接下来的工作不会出问题,“小子你现在从左边起,挨个把它揪开就是!” “全揪开?”李明翰觉得自己听错了。 第十四章 尤金很快就让他明白自己的听觉系统并没有因为长久地孤独而产生错误地幻听,“没错,挨个揪开,记得是从左边开始,你现在的左边!” “好的。”李明翰开始按照尤金地指示一根根地把这些管道从连接点扯下来,当揪到第三根地时候他看到断裂地管口里不不断喷涌出大量的气体来,大量涌出地气体让这根不知名材料制成地软管像是蛇一样在李明翰手中扭动着,让他需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抓牢。 不过联系一下之前尤金询问手榴弹的问题,李明翰觉得自己明白了点什么,“这个疯子!”仔细在心中模拟了一下即将生地景象之后他不由得出声骂了一句。 “哈!小子看来你知道了!”尤金又喘了几口气,然后让自己牢固地半跪在切开了个v型开口地金属板前,准备把最后一道横着地口子搞定,“现在小子你回到来时候的通道里,记得把头顶的舱盖盖好,过五分钟后叫我。” “没问题。”李明翰答应了一声,放开手中扭动不休地软管,任由它在虚空中飞舞着画出一道道古怪地痕迹,自己转身走回了来时地通道边,慢慢顺着梯子爬了下去,然后探手拽过旁边地金属盖板,两只手一起把它挪到了头顶盖死。 不过在做完这一切之后,李明翰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时钟才傻眼了--------他根本看不明白这上面显示的是什么! 凭心而论李明翰也不是什么白痴,如果是机械表盘的话他还能根据指针的运动率不同推断出时间流逝地单位来,但是现在手腕上闪烁着的偏偏却是绿色地荧光数字! 李明翰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准备求助于尤金,“尤金” 他才刚叫出名字来,对面地尤金便着急的把话头抢过来,“操!难道我老了吗?怎么五分钟过的这么快!你等我看下时间操你个混蛋小子!他妈才过去一分二十秒你就叫我!你知不知道我现在需要绝对地安静来保持手腕稳定!刚才我差一点就切到警报管线了,你想老子死是不是!!” 尤金地怒骂来的是又快又急,根本没有给李明翰分辨的时间,好不容易等他的骂声平息下来,李明翰才硬着头皮说道,“对不起尤金我不是故意的,主要是因为我看不懂时间” “看不懂时间?什么意思!?” 听着对面人还是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李明翰闭着眼睛一副自暴自弃地样子对尤金揭开了谜底,“我不识字” “哈哈哈哈!!!”果然对面传来了爆笑声,李明翰一头撞在旁边的横杠上,他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让我就这样死了算了!” “小子你笑死我了!哈哈哈!你他妈以后别告诉我你是修女团的!否则老子见你一次揍你一次!!笑死我了!哈哈哈!!他妈第一次听说修女团的还有不识字的白痴!!!”尤金的嘲笑声像是一根针一样扎进了李明翰连日来好不容易才建起的自尊心里,这种感觉让他真想再用点力气一头碰在墙壁上撞死算了。 尤金又笑了一阵,在羞愤欲死的李明翰开始自内心地诅咒他快点岔气地时候才终于喘息着算是放过了这个倒霉蛋,“小,小子,我帮你看着时间就是,还有三分钟左右!哈哈哈,时间到了我叫你,哈哈哈哈,不识字还说自己是修女团的,哈哈哈!!你别告诉我平时你看经文都是用猜的,哈哈哈!!” 尤金地笑声很快就平息了下去,安静下来的通讯频道里只剩下尤金越来越粗重地喘息声,三分钟的时间在这种喘息声里变得无比漫长--------以至在尤金提醒李明翰三分钟到了的时候,他还以为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那么多! 这时尤金已经搞定了这块小小地金属板,他小心地用镊子把切掉地金属板取了出来,然后拿出一支剪线钳来,用钳子头挨个数了数面前这一捆各种颜色粗细不同地线路,麻利地把最粗的一根切断,接着左手用刚才地镊子挑住这根线让它不会掉下去碰到其他东西,右手则放开剪线钳飞快从一边打开的工具包里抽出一根带着连接头的电线接在刚刚挑出来的断头上。 做完这一切他才安心地舒了口气,把这根延长地逃生门控制线路丢在脚下--------他喝了口酒,准备先把李明翰那边搞定再尝试开门。 “哈,小子!你现在听好了,等尤金大爷说开始的时候你再动手,明白了吗!?” “明白了!”李明翰点了点头,虽然他知道对方看不到自己的动作。 “好,那小子你需要做的事情有两件,第一件是把头顶的那块盖板打开,别问我怎么打开,你有的是力气;第二件要做的事就是把拉开保险的手榴弹顺着打开的缝隙丢进去,然后让盖板盖好!” 李明翰本来以为尤金还有的说,但是等了一会不见尤金继续说下去,才不由得问道,“那之后呢?我该做什么?” “等你把门炸开再说,老子现在要忙了,你先搞定我告诉你的再说!哦对了,你记得把腰带上的固定扣搭在梯子上,掉下去可就没的玩了!” 李明翰为尤金的健忘骂了一声,然后他朝上爬了一步好让自己的脊背能顶住头顶地盖板,因为这家伙明白现在那小屋里的气压不会让他像刚才那样只用手就可以搞定这个工作;接着他在用腰带上的挂钩把自己在梯子上固定好之后,用脊背顶住那块盖板,浑身开始用力。 “操!”一用力李明翰就觉得那块金属板根本就像是与旁边地地板成了一体一般,他努力压榨着自己肌肉里残余地能量,终于在一阵阵黑地视线中看到面前地金属板翘起了一条小小的缝隙。 随着这道缝隙打开,喷涌而出地气流像是狂暴地飓风一般想把李明翰从梯子上吹下去--------它们好像明白了自己即将被燃烧的命运,而且它们显然并不喜欢被烧着! “哼,哼,哼”李明翰哼哼着错动牙齿,眼睛看着那块盖板一点一点地与头顶地地板分开,直到缝隙可以容纳一颗手榴弹横着被塞进去。 然后他让右手离开梯子,拽下了早就攥在左手地手榴弹保险,接着左手抬到眼前把手榴弹顶着狂涌而出地气流塞了进去,还用手指使劲推了一下。 等他放松身体让盖板重新压下之后,刚缓了口气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爆炸时,尤金地声音却又插了进来,“小子,我刚想起来,你把手榴弹塞进去没?” “操!!”李明翰一听尤金这么说不由自主地就骂了出来。 “塞进去了?小子你现在有三秒时间松开挂钩让自己与身边的金属断开所有接触,否则你会被震死的!” 尤金地声音又快又急,李明翰现在连骂通讯器对面那个粗心家伙的时间都没有,他手忙脚乱地想解开牢牢固定在梯子横杠上的挂钩,可是刚刚压下挂钩地活动端他却悲哀地现挂钩后面地连接绳和它缠在了一起,眼看着爆炸的时间将近,“尤金妈!!”李明翰骂了一声,同时抽出了肋下地手枪,脚也离开了梯子好让自己能靠着失重作用漂浮在狭窄的通道里,然后他还用手枪顶在了面前的梯子边沿让自己能尽量离它远一点。 还没等他完全准备好,头顶上就传来了剧烈地震动,他顿时觉得自己持枪地右手像是被塞进了打桩机一般顶了回来,被顶到地腹腔先是传来一阵剧痛,随即就泛上来一股酸水一直到喉咙,等这一切过去之后他看着头盔里被喷上去地那一团林林总总地呕吐物有些欲哭无泪,而且现在鼻子里闻到地呛人气味更是让他想摘下头盔把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倒出来。 “嗨小子,小子?”此刻李明翰无比厌恶尤金地声音,并且他也在努力把涌到喉咙口还有一部分没有喷出来地东西再吞咽回去,所以过了好久他才答应了一声。 “哈!小子你竟然没死!” 听到尤金这么说,李明翰真想顺着无线电波爬过去掐死这个该死的健忘的混蛋,他忍着喉咙地烧灼感骂了一句,“尤金你个贱人,你死了我都死不了!” “哈哈!”尤金干笑了几声,他现在已经把面前这一捆线路挨个切开个小口,正用连接在密门开启线路上的探针挨个戳进去尝试找到另一根控制开启地线路。 听到尤金地笑声李明翰又骂了一句,然后他慢慢地解开固定在梯子上的挂钩,抬手抓住漂浮在身边地手枪插回肋下枪套,接着才用力顶开了头顶变形地金属舱盖。 “尤金,舱门开了,我现在该怎么做?”李明翰探头看了一眼那舱门确实打开了,他边从梯子里爬上来边对尤金问道。 “走出去喽!” 听到尤金漫不经心地回答,李明翰暗骂一声,不由得问道,“尤金你到底在干什么?” 也不知道是呼吸牵动了伤口,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尤金在这时低头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好不容易等气喘匀之后他随手把咳到手套上的鲜血蹭到旁边舱壁上,然后轻松地对一直在频道里焦急呼叫地李明翰说道,“小子我没事!你那边如何了?”他说完之后暗骂一声,一脸沉重得用手压了压肋侧的伤口,这时候他才终于意识到这道伤口已经对肺叶造成了难以避免地损伤,如果不及时得到治疗的话他很可能会被自己的血给淹死。 第十五章 “我现在在通道里。”李明翰低头看看脚下满是沟壑地地板,上面布满了融化地痕迹,他转头看向两人刚才呆着的位置,却现那里同样布满了高热喷流形成的一道道犹如小溪底部被冲刷地沙砾留下地痕迹。 他说完之后左右看了看,现两人并没有过去的那边尽头地舱门此时被打开了,“尤金,我想我找到出去的路了。”他说着话,努力在身后吹来地气流中保持着平衡,头重脚轻地走到了那扇门边,走近了他才注意到这门像是被一个狂暴地巨人硬生生撕烂的一般,在中间敞开地大洞边缘满是锋利地锯齿和翻卷地金属残骸。 “那你就从那出去吧小子!”尤金说道这里停了一下,李明翰很明显地听到对面的家伙在咳嗽,“不过小心那些宇宙碎片,我可不想你爆成一团红色烂肉。” “嗨,尤金你没事吧?”李明翰问了一句,在等了一阵没有得到自己想要地答案之后,他用手套小心地把住了那破洞边沿,准备横着身体从那破洞里飘出去,但是现在后方依旧在涌出地气体却把一样东西吹到了他的后脑勺上。 头盔里响起地叮当声让李明翰停下了手中地动作,好奇地抬手抓住了要被气流吹出去地那块小小的碎片,他把这碎片举到眼前借着头顶地照明灯仔细看了看,现这好像是从什么工具上掉下来的残骸, 这块手掌长的残骸给李明翰的第一感觉就是它是从某个扳手类的工具上掉下来的,他把这根疑似扳手手柄地残骸来回翻看了一番,先注意到了顶端与上面曾经连接地位置,这里好像是被它曾经地主人大力去击打什么东西才导致地折断,因为完全倒向一边的断茬在闪烁着金属地寒光之于还在向李明翰无声地控诉着它的前任主人是有多么的暴力。 他接着又把手中的碎片翻了过来,却从底部找到了一个让他很是眼熟的标志--------那是一张聊聊几笔勾画出的愤怒地黄色小脸。 眼熟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在这个时空见过这种徽章,而是因为这种标志在地球上也到处都是。 也许是这个熟悉地标记让李明翰觉得自己离家乡又近了一点,他静静地看了几眼这个徽章,像是要把它永远刻印在记忆中,然后才把这根残骸收到了腰包里,接着双手撑住裂口,小心地不碰到四周锋利地边缘,慢慢让自己从里面飘了出来。 “我的神啊!!”他出来之后先就看到了远方那一团旋涡状,边缘闪烁着闪电地蓝白色星云,这像是风暴云团般的壮观景象让他不由自主地感叹出声。 “哈,小子!那就是次元风暴!”尤金的解释适时传来。 “次元风暴?”被远处爆地云团那种宏大地气势所震撼地人喃喃地重复着尤金地话,过了好一会他才明白这就是他能出现在这里的罪魁祸。 不过此刻看到这团风暴云时,李明翰却无法让自己讨厌它,因为那种壮丽和让人不由自主窒息地美是无法用语言去形容地,他不由得感叹道,“真美啊!” “美?”尤金对李明翰地感叹嗤之以鼻,“小子,我觉得你如果在宇宙里爆开也会很美。”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等待李明翰听明白他说什么之后,才接着问道,“是不是?” “啊!”因为尤金的提醒,李明翰现在才注意到他所存身的地方到底有多么地危险--------现在这块被抛弃的舱室破裂地舱门里正不断逸出大量地氧气,这气体成为了一种古怪地推进动力,推着这舱室在虚空中来回飞行。 当然,如果没有那根未被切断地缆线的话。 于是现在这个本该带着李明翰成为一块宇宙垃圾的舱室因为推进力和那根缆线的共同作用,变成了犹如风筝般的古怪物体,并且最重要的是这个外形古怪的‘风筝’还在太空中做着不规则地运动! 并且更恶心的是,这东西连上那根缆线就如同一进了装满米的碗里的筷子,而且这根筷子还在不断来回搅动着那些米粒! 然后李明翰就理所当然地看到了眼前飘飞地各种形状地碎片在虚空和微弱引力地作用下变成了一个古怪地大漩涡,同时也成为了他即将面对地危险--------那些东西挡在前路上,而且还很锋利! 他觉得自己接下来的动作就像是要在近距离扫射地机枪面前跳芭蕾舞一样扯淡。 “尤金。”李明翰看着面前那些大大小小的太空垃圾,心里有些虚地对频道那一边地人问道,“你确定我要从这里爬过去?” 然后李明翰听到了尤金独特地口音在诅咒他如果再打断自己的工作就会直接因为宇航服失压爆成一团烂肉! 听着频道里尤金不清不楚地骂声,李明翰明白面前这个很可能吞噬掉他生命地金属漩涡就是他现在唯一地生路,并且他还注意到那些碎片在不断碰触着那条唯一连接着星舰地管线--------他不知道那条管线多会会被切断,也无法保证自己在爬上去的时候不会被那些碎片割开宇航服。 “妈的!老子来这里就没顺利过!!”李明翰此刻真想把那个一直站在他头顶的厄运女神一把揪下来,扒光她的衣服让她明白一个男人愤怒的时候会如何失去理智! 不过骂归骂,想象归想象,此刻面前那条充满了荆棘和锋利刀片地生路才是最关键的--------尤其这条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断! 狠狠吸了几口气,李明翰小心地跨出了舱室,开始了他这一生中第一次的太空行走,因为他得先从舱室外壁爬到管线那边。 在无尽地虚空中,李明翰听着自己粗重地呼吸,看着自己戴着手套地手慢慢伸出去,慢慢伸进舱壁外看起来像是连接口的缝隙里面,然后使劲蜷紧手指,让那种刺痛地感觉提醒自己生命是如此地珍贵! 接着他又让双脚依次朝前挪了一段短短地距离,这样他就离那根管线又近了一点。 他抬头使劲甩了甩,头盔里呛人地酸味让他感觉到一阵阵地呕吐却不能让自己泄出来,因为一时的放纵会得来一个了不得地下场--------他会被自己的呕吐物生生憋死在这里,因为呕吐物会堵住氧气管道! 于是李明翰就把解脱地愿望寄托在了甩头个动作上,这样不但可以甩掉侵进眼睛里的汗水,还能让混混沉沉地脑袋变的清醒一点。 可能是虚空中地这种孤独感,李明翰突然觉得自己脑海里多出一个声音来,那个声音是如此地飘渺虚幻,像是在睡梦中有个女人在他耳边轻声呢喃,他尝试着去细心凝听却又现那是根本不存在的幻听! 但是当他一旦放弃寻找这个声音时,它又会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不断在他耳边教唆着他:‘放手吧,放手吧放开手就能回家了’ 有那么一瞬间李明翰真的就相信了耳边地说法,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探手抓住了舱壁上的一块凸起,等他真正找回迷离地神智时却不由自主地骂了一声,“操!!”他低头心惊胆战地看着一座像是集装箱那么大的碎片贴着脚底和存身的废弃舱室擦过,他甚至能看到脚下那两块巨大金属摩擦产生出的火星来,并且唯一固定着身体的手上也能感受到那让他头皮麻地持续震动,好像是在慢慢碾磨着骨头地感觉! 他又骂了一句,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想脚下依旧在缓缓擦过地巨大金属碎片,转过身手忙脚乱地爬了回去。 回到相对来说安全地地方,李明翰坐在上面看着那块巨大的‘集装箱’擦过自己存身地舱室后慢慢漂浮着远去,他抬手想擦一把额头地冷汗却只让袖子碰到了头盔面罩,浑身古怪地潮湿感和那种在心头恋栈不去地恐惧综合在一起产生了古怪地催化物--------李明翰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地疯狂起来,那种从内心深处燃烧起的野火一路蔓延到头顶,让他想抽出枪来冲自己脑袋来上一下才算是痛快地解脱! 不过在这时,尤金突然传来地惊叹声却把他从孤独崩溃地边缘拉了回来。 “陛下在上!这里他妈到底生了什么事!!”尤金面前地逃生舱门一打开,他就被扑进来的尸体吓了一跳,要不是刚与战舰上的守卫接战过,他几乎会认为自己是无意之中跳到了一艘幽灵船上! 尤其在搬开那具尸体进到房间里之后他更是加深了自己的这种恐怖地假设--------这本来应该是一间高级军官或着很有身份人的休息室,这里甚至连舱壁都被大块大块地木板封闭起来,上面甚至还有着黄金镶嵌地古怪图案,头顶更是悬挂着真正天然水晶制成地绚丽吊灯,几个围绕在一起的真皮沙成了来到这间奢华地房间里的人最喜欢呆着地地方,尤其如果端上一杯红酒再与人聊上几句就更好了! 但是此刻呈现在尤金面前的却是如同台风过境一般的凄惨景象,墙壁上的黄金镶嵌物被掩盖在了血浆和碎肉下面(并且还点缀着零星白色的骨头碎片),头顶地吊灯现在只剩下半个在那里苟延残喘,到处都是看起来像是被生生撕碎地尸体,唯一一个完整地家伙上半身还镶嵌在看起来像是酒柜地家具里。 “尤金,怎么了?”李明翰地声音让尤金收回了自己的感叹,他撇撇嘴一副不甘心地样子说道,“看起来像是有人比我们先来过这里。”他抬脚把面前地人头踢地翻了个个,看到那断裂地颈部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因为这个被攥地变形地人头是生生被人从这个倒霉蛋地身体里拔出来的,上面还连着一段带着红色肉丝地颈椎! 第十六章 人头上深深凹陷下去的手指印吸引了尤金地视线,他蹲下身体用自己地手在那覆盖了整个头颅位置地地方比了比,随即打了个冷战把手收了回去。 “小子,我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尤金想起了一个曾经听到的传说,他不禁左右寻找着可以反驳这个传说会出现在这里地证据,但是一个镶嵌在墙壁上的东西却让他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吐沫,“我觉得,我们应该赶快离开这里!” 尤金走到那嵌在墙壁上的东西前,左右看了看再次加深了心中那不详地预感,因为在他记忆中只有那个恐怖地传说的主角才会使用这种看起来像是工具多过武器东西。 而且如果李明翰在这里,一定可以把装在腰包里的那块残骸和尤金面前整个都嵌进墙壁的东西组合起来,并且意识到那根本就是一把被放大了的管钳! “嗨!!尤金!你看到了什么?到底你那边怎么了??你等着我!我马上就过去!!”内心中对同伴的关心冲淡了李明翰充斥全身地恐惧,他埋着头快爬到了那根管线前,抬头看了眼面前碎片形成地漩涡,再低头看看面前这根犹如定海神针般的管线,他吞了口吐沫慢慢爬了上去。 他一爬上去之后,才知道刚才存身的舱室到底产生了多大地动能,因为现在存身地这根管线让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在颤抖,不是源于他自己地恐惧,而是源于那不断地拉扯和摆动! “尤金等着我,等着我”他喃喃念叨着,不知是在安慰尤金还是在给自己找一个通过这条恐怖通道地理由,他觉得自己就像是爬在暴风雨中的帆船上的一根缆绳上的猴子! 两者唯一的区别就是猴子可以松手跳进海里,说不定还能活下来;而李明翰如果松开手,那他只能变成一堆连他妈妈都认不出来的市冻肉! 并且李明翰还看到数不清地大大小小地碎片在自己眼前飘过,并且他觉得最恐惧地就是不远处飘过地明明就是一具尸体! 最关键的这还是一名修女地尸体! 在李明翰头顶地照明灯光中,他看到了这名修女胸前有一个被烧焦地大洞,他甚至觉得如果距离足够近的话还能透过那个洞看到里面那些被冻得脆地内脏--------虽然他明白这只是自己的幻觉,但是内心中地恐惧却在不断折磨着他,特别是当他注意到那名修女死前最后地动作现在看起来好像是在张开双臂要拥抱他,欢迎他加入死亡地行列一般时。 “操幻觉!”李明翰骂了一句,双腿盘在管线上空出双手抓住从自己头顶飘过地修女尸体,一只手快解下悬挂在她腰间地看起来像是腰链地黄金念珠。 他把代表着这名修女身份地念珠草草斜跨在身上,然后他又把对方绑定在大腿上的链锯剑绑带解开,快转换到自己腿上。 等做完这一切,他才看着这名不幸阵亡地修女,不知道为什么,本来想把对方绑在这根管线上等待回去通知其她修女找回她的想法却突然消失不见,一时间只觉得把对方埋葬在这星辰中才是她最好的归宿,于是他双手轻轻一推,任由对方和那堆碎片混合在一起,再也分不出彼此。 “愿帝皇保佑你安息!” 李明翰用自己所能表现出地全部温柔说出了这句话,低头继续顺着身下地管线朝那钛星人地战舰爬去,“没事,只是送别了一个朋友!”他在通讯频道里如此回答着尤金。 在经过了一番无法形容地痛苦之后,李明翰看着只有几米远地舱壁,看着光线照耀下的管线连接头,他回头看了看身后那一片大大小小的残骸。 “我过来了!!”这种惊喜地认知让他有些窒息,因为他现在回头才现身后那些恐怖地碎片到底有多么地密集,完全不同于那边看起来的那样,而是更加密集,更加致命! 他抬头看了眼面前巨大地战舰,现在这个位置已经几乎没有碎片了,所以感觉安全起来地男人喘了口气,然后对尤金问道,“尤金,我过来了,我现在该怎么进去!” “操!你小子真他妈爬过来了!!!”尤金地声音表现出了他内心地震惊和难以置信。 “是啊!”李明翰现在最想的是找一个地方可以脱下这身宇航服,哪怕是摘下头盔也行。 然后他听到尤金低声骂了一句,“狗屎运!”,还没等他出声询问,尤金就接着说道,“那小子你左右找一找!你现在应该在战舰前端,我记得那帮娘们就是从那附近冲进去的,你应该可以找到她们留下的缺口!” “尤金,你那边怎么样?”李明翰并没有着急去找那缺口,他先是爬过了管线地最后一段,把自己固定在战舰外壳上,边仔细观察着四周,边对尤金问出了早已经埋在内心深处许久的问题。 “很好啊!”尤金此刻已经倒退着离开了那间舱室,他抹去了一切自己留下的痕迹,甚至等舱门关闭后他还把刚才切开的线路一根根接了回去,并且连那割下地金属板也焊接了回去,还从身上拿出像是油漆样的东西尽量把焊接痕迹掩盖好。 “你确认?”李明翰找到了远处一个像是被从内部炸开地孔洞,他像是壁虎一般慢慢朝那边爬过去。 他先是听到尤金骂了一句,然后对方如同洋葱和烟草般混合气味般的浓重声音才传了过来,“小子,我现在无比确认:我们该离开这里!这一条!!” “靠!你先跑了那老子怎么办!!”李明翰听到尤金这么说顿时有了一种特别糟糕地预感,他觉得尤金会把他抛下。 “你不是修女团的吗?”尤金果然没有辜负李明翰的预感,“她们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操!你个老混蛋!!!” “小子你要知道”尤金靠在舱壁上,细声细气地为自己辩解着,“我的肺里现在有一半,好吧,我承认是一大半灌满了我自己的血,如果老子不赶紧回去让医疗班给我动手术,那以后轮机舱大副就真他妈要换人了!” 他没有提到自己所看到的那犹如人间地狱般的恐怖景象,也刻意回避了他要中断这次宝藏之旅的真正理由--------和恐怖地存在抢夺猎物是无比愚蠢地行为! “那你也不能把我抛下一个人跑啊!”李明翰无奈地吼道,他在说完话之后惊恐地现自己在刚才地一瞬间几乎想杀死尤金。 “老子也没办法啊!”尤金咳嗽了两声,“你现在在船头附近,老子却在船尾!等你跑过来我他妈流出来的血都能让你洗澡了!” “操!”李明翰骂了一声,可能是出于对刚才恐怖情绪地歉意,他没有再去纠缠尤金,而是主动询问道,“那我该怎么找到那些修女?” “这个简单!”尤金很快就回答了李明翰的问题,“你的通讯器频率是可调的,你可以在头盔右下边摸到一个旋钮。” 李明翰依言找到了那个频率旋钮,“然后呢?” “左右拧就是了,我相信那帮娘们现在一定叫的很大声!” 李明翰正想说句什么,他却看到自己前方一块舱板突然产生了古怪地凸起,接着震动传遍了全身,最后他在突然变慢地视线中看到那块舱板被里面爆地气流整个推了出去,一个白色地身影被红色地火焰裹挟着伴随逸出地空气被一起从那破洞里喷了出来。 他下意识伸手去抓那个影子,奇迹般地抓住了对方伸出来的手。 顿时,手骨传来地剧痛淹没了他全部得意识,把重逢地喜悦直接赶出了脑海,一股脑丢到了宇宙边缘。 李明翰用自己另一只手死死抠住身边地舱壁边沿,努力保证两个人不会同时飞出去变成恐怖地宇宙尘埃,但是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难了,从那边传来的巨大牵引力让他以为自己是一个即将要被扯烂地破布娃娃,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地时间,在他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抓不住的时候,来自另一边地巨大牵扯力才算是平息下来。 等待对方放开那只快被捏烂地可怜小手后,李明翰虚弱地让自己在舱壁上翻了个身,舒服地仰躺在背后冰冷地金属板上努力让全身快要被拽脱的关节自然归位,眼睛则看着面前这个背后带着一对小翅膀装饰,脑后有一个散着淡淡黄色光芒的光圈,正依靠矢量引擎悬浮在虚空中的女性。 面对这种戏剧化的见面,李明翰张口想说句玩笑话什么来冲淡两人之间像是凝结在一起地沉重气氛,但是他张了张嘴后却被嘴里苦涩地咸味搞得又是一阵干呕--------刚才他再一次咬烂了两腮地嫩肉。 而且对方也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悬浮在空中地女性飘过来透过李明翰地透明面罩看了眼他的样子之后,就直接挥舞手臂把他抄起来夹在腋下,就这么像是携带一个口袋般在李明翰语音不明地抗议声中飞进了刚才炸开地破口里。 一进到舰艇里面人工重力就起了作用,被对方放开双脚着地的李明翰看这个修女在自己面前站着应该是说了几句什么话,不过他此刻还没有让自己的通讯频率和修女们地并在一起,所以对方现他听不到自己说话后就对李明翰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跟上自己地脚步。 于是李明翰就跟在对方的身后,他小心地慢慢在这些尸体和各种碎片形成地死亡通道里找着落脚点,好让自己不会被绊倒。 不过他越走就越佩服这些修女们的战斗力,这条十几米长的通道里布满了各种各样死状凄惨无比地钛星人,但是李明翰却很快现了一点,那就是这些钛星人都是在近战情况下被残忍无比地手法杀死的,而且他还看到了一面旗帜正插在一个倒霉蛋地身体里!这面没有完全展开的旗帜上绘制着与他腰包里那个残骸同样的标志,一个愤怒无比地黄色小脸。 让他感觉惊愕的一点就是--------这面旗帜是从那倒霉蛋的后门插进去的! “啧啧啧”李明翰撇着嘴小心绕过这具痛苦无比地尸体,他看到对方伸展到空中地胳膊,上面每一根弯曲地手指仿佛都在描述着那该有多么痛。 第十七章 李明翰看到这里,抬头看了一眼走在自己前方的战斗修女,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有些恶趣味,竟然把旗杆从那个地方插进别人的身体里。 这时他已经跟着这名战斗修女走到了一扇气密门前,李明翰看着她一拳砸在旁边的开启开关上,然后一把拽住了自己的胳膊,顶着狂喷出来地气流中一步一步走进了还充满着空气的未破裂舱室里。 这时,尤金地最后一句话也传进了他的耳朵里,“小子,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得到,我现在要回去了,如果你能活着回到翡翠鸟号上的话,那就在休息时间去船员酒吧找我!我会在那里等待你来拿你的那一份财宝!” 李明翰回以怒骂,然后他在对面修女地示意下打开了头盔的气密面罩。 不过他很快现这里的空气与头盔里充满呕吐物地酸味地空气比起来好不到哪去,冲鼻而来地血腥味让他扶住舱壁弯下腰一阵大吐特吐,几乎要把自己的胃都给吐出来。 旁边的修女倒是很有耐心,等待李明翰吐够了之后她才打开头盔说道,“李,我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李明翰虚弱地抬头看了一眼,他无奈地笑了笑,转身靠在身后的舱壁上,双腿弯曲一副即将软倒在自己呕吐物里的样子,“邦妮,我也没想到能再见到你。” 邦妮看到李明翰的样子,对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情急之下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来捏李明翰没有任何防护地右手,她很快把李明翰扶到一个相对来说干净地地方让他坐好,“李,我想你可以告诉我那是你从哪找到的?”她指的是李明翰斜跨在身上的那串带着徽章地念珠。 “哦,这个是我在过来的时候从外面一具尸体上拿的。”李明翰把念珠摘下来递给邦妮,“我想你们会需要这个的。” “谢谢”邦妮刚才对李明翰恶心样子产生地厌恶顿时消失不见换上了一幅自内心地感激申请,她轻轻接过李明翰递过来的念珠,像是捧着易碎地艺术品般举到自己眼前,慢慢读出上面的名字来。 不过她很快就把这串念珠还给了李明翰,看着对方错愕地表情如此说道,“我想,这个由你亲自交给戴娜比较好但是我还要谢谢你。” “这个,不用太客气啊。”李明翰被修女难得的礼遇搞得有些手足无措,他挠着自己地后脑勺如此说道。 这个家伙觉得自己做的真的只是一件小小的事,他相信如果在地球上大多数人都会选择收起阵亡士兵的个人物品等待交还军队。但是这家伙却忘记了这里是另一个世界,而且这种念珠都是用纯粹地黄金熔铸而成--------想把这东西据为己有然后融掉的人大把大把的有! 看到李明翰一副不好意思地样子,邦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心头泛上来一种特别的情绪--------她想逗逗这个家伙。 不过还没等她把这种想法变成行动,李明翰就率先转移了话题,他看着附近这些同样死的凄惨无比地尸体,浓重地血腥味不断冲击着他的鼻腔,于是他如此问道,“邦妮,这都是你们干的吗?” 然后李明翰看到了邦妮脸上竟然出现了羞涩和无奈混合在一起的奇特表情,“不是我们有一个传说比我们更早的找上了这些异星杂种。”她说道这里左右看了看附近倒卧地尸体,“我想这也是它们为什么只有一艘战舰能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这是唯一逃脱了那个传说地死剩种!” 她说道这里突然被频道里传来地呼叫声打断,“我没事,我很快就与你们汇合。”低头回复了麾下姐妹的呼叫后,她抬头对李明翰说道,“李,你乖乖等在这里,我去和其他姐妹汇合,我们需要迅离开这里,那个传说很可能会追上来!要是让他们现我们抢了他们的猎物”邦妮说道这里,脸上浮现出只有面对一个像是牛皮糖般的无赖才会出现地惨然表情。 而李明翰则完全没有注意这些,自从听到邦妮要他在这里等待时,他的脑海顿时浮现出自己被丢在这里和脚下的尸体一起慢慢腐烂地恐怖景象,这种恐怖地认知催促着他着急地对邦妮说道,“不要丢下我!我可以帮到你们!” “帮到我们?”邦妮停下脚步笑了,“怎么帮?” “那你得先告诉我你们现在到底要做什么!”李明翰着急地问道。 邦妮也不怕让李明翰知道自己现在所面临地窘境,“我们在一进来之后就遭到了钛星人的亡命阻击,大部分的队员都走散了,现在我需要和一部分聚集在一起的姐妹汇合,接下来要寻找到其他姐妹,接着再与戴娜带领的重装小队汇合,然后我们一起离开这里!”邦妮说道这里顿了一下,“但是有些走散的姐妹我们恐怕永远都汇合不到她们了,钛星人正在集结所有的6战队准备逐个舱室扫清我们!” 李明翰听到邦妮这么说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帮修女面临的竟然是这种凄惨地逆境,他不由得说道,“如果你们没有及时赶到,那那些走散的姐妹呢?” 邦妮脸上浮现出一幅痛苦地表情来,“我们很可能不得不在找到她们之后,面对她们已经阵亡地尸体!” ‘操!’李明翰心中大骂,他有理由相信自己恐怕也会成为那被找到的尸体之一。 他低下头想了想,觉得现在要是有一个他曾经见过的电子地图该多好,于是对邦妮问道,“你有电子地图吗?可以拿在手上的那种?” 邦妮听到李明翰这么说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有携带电子地图的习惯?”她随手从背后拿住一个巴掌大的长方形,看起来像是p样的东西。 她这么问是有原因的,因为大部分的指挥模块都已经整合在了她所穿的动力装甲里,只有极少数的队长级修女才会随手带上这样一个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的东西。 “这个怎么用?”李明翰接过邦妮递来的电子地图,左右翻看了一番现上面连个最基本的屏幕都没有,好奇地问道。 邦妮顿时觉得对面前这个男人仅有的那一点信任也快消失不见了,她没好气地在李明翰持着地电子模块上按了一下,然后从正面三个小孔里投射出来一副悬在虚空中地平面地图,不过李明翰很快就现上面显示地并不是自己所处的这艘战舰地地图,而是不知道哪个地区地平面图。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邦妮就自己从李明翰手中的电子地图上抽出一根看起来像是数据线样的东西插进自己动力装甲的接口里,然后又帮李明翰把地图调整成了正面立在眼前的样子。 于是,李明翰看到了面前投影出来地屏幕一阵犹如水面涟漪般的扭曲,之后就变成了这艘战舰一部分的平面图,上面还有一些在不断移动的小圆点。 “这上面的符号代表了什么意思?这个该怎么使用?” 邦妮听到李明翰的问题,开始怀疑自己把这种属于帝国地机密科技交给面前这个一看就是不靠谱的家伙是否是一个错误地决定。 她干脆选择去听从一下曾经与李明翰接触过的人的意见,于是她联系到了呆在战舰上的克里斯丁,得到对方地确认后才详细对李明翰解释了一下这幅电子地图该如何使用,而又该如何指挥上面人的行动,并且还丢给了李明翰一副便携耳机好让他能直接用语音说明。 “李,你现在的权限不能指挥戴娜地手下,你要知道那是越权,明白吗?” “明白。”李明翰点了点头看向邦妮,“那邦妮你要去哪?” “看着你。”邦妮略带笑容地对李明翰说道。 不过这笑容可不是那么美好,里面有无法掩饰地威胁和不信任。 李明翰对邦妮回以微笑,然后就把大部分地精神都集中在了面前地电子地图上,这东西在他看来就像是在玩一个高难度而且不能读档地即使战略游戏!而他现在地目标就是,把那些旁边标志着飞翼徽章地绿色小点集中到邦妮这个黄色小点这里。 ‘这很难吗?’他在心里如此问着自己,然后又给了自己一个肯定的回答,只要干掉那票追兵就,‘很简单!’ 天知道之前还自暴自弃准备过去和姐妹们同生共死的邦妮听到他这么说,会不会失去信心认为他疯掉了! “邦妮,你的队员携带了什么武装?”李明翰仔细观察着面前这张只有一部分显露出来的电子地图,因为它只能把修女们经过的地方绘制出来,而没有经过的地方则是一片漆黑,他很快现邦妮的手下散的很开,而戴娜那边哪怕是与大队走散了也会找一个地方静静等待,而不是像邦妮手下一样到处乱跑。 “两支爆弹手枪,两枚热熔炸弹!”邦妮地话让李明翰精神一振,他很快指着身边不远地舱壁对邦妮问道,“热熔炸弹威力如何?比如能在这面墙上开多大一个洞?” 邦妮对李明翰摇了摇头,用手比了个比脸盆大不了多少地孔洞,“你别想了,要是热熔炸弹能开那么大洞的话我们早就汇合到一起了!” 阿凡达要出了!痛苦清理硬盘中 第十八章 “不能啊”李明翰学着克里斯丁的样子轻轻用手摩擦着下巴。 他仔细想了想之后,才用手指点了一下一个离自己最远的绿点,现在那个绿点正被面前一片代表着敌人的红色三角逼地四处躲避,一接通与她的通讯之后更是听到了她浓重地喘息声和身边不断响起地激光烧灼声,看样子她根本很难再继续坚持下去了。 李明翰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如此说道,“你现在小心寻找掩护后退,我希望你能坚持几分钟,可以做到吗?”他边说边用手指在地图上轻轻移动,为对方选择了一条弯曲盘绕地撤退路线。 “你是谁?”对面很快就喘息着问道。 邦妮接过话头,很快确认了李明翰地临时指挥权,然后对方深深呼吸了几口气,调匀了呼吸之后才说道,“遵命阁下,不过我想我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我的弹药同样不多了!” “不需要太长时间,保护好自己!”李明翰随即切断了与这名修女的对话,看到对方确实如他所说顺着指定的线路后退之后,又接通了这名修女身后另一条通道里的另一名落单地修女的通讯,“报告你现在的状况。” “没有敌人,但是我找不到离开的路。” 李明翰听到对方这么说撇了撇嘴,而旁边在监听通讯的邦妮则是一副恨铁不成钢又无可奈何地样子,“那你退到这个位置,然后尽量收集尸体上的手榴弹,你附近有尸体吧?” “有”对方看到李明翰给她指的路迟疑了一下问道,“阁下,那是一条死路!” “我知道!” “遵命!” 李明翰又来回在电子地图上操作了一番,邦妮先是注意到了他指引几名修女到达了一条弯角,然后在那里示意她们原地防守,并且尽量收集尸体上的爆炸物,她有些疑虑,不知道李明翰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因为她觉得这一切都太儿戏了! 这时,第二名被点到的修女已经到达了李明翰给她指的死路那里,还没等她报告李明翰就率先接通了她的通讯,“修女,你现在听好我要你干的事,我希望你不要有任何疑惑地照办,因为我没有足够的时间向你解释!” “是!” “那好,你现在进到你旁边的小房间里,那里应该会有一个钛星人的储物柜,外形是一个装置在墙壁上的圆形旋钮,找到了告诉我。” 那名修女遵照李明翰的话很快找到了那个旋钮,“找到了阁下。” “那好,抽出你的枪来对准那个储物柜下面开枪,大概距离是那个旋钮下8o厘米左右,从那个旋钮朝下直线延伸地位置开始,一直从左向右扫射,范围是6o厘米宽,尽量让弹痕密集一些!有气体喷出来时告诉我。” 本来以为对方会让自己打开储物柜的修女愣了一下,随即抽出手枪来,接着李明翰就听到了通讯器那边传来了乒乒乓乓地枪声,很快对方就报告道,“我看到有气体喷出来,应该是氧气,然后我该如何做?” “拿出你的热熔炸弹来,设置好遥控引爆后贴到门正对面的墙壁上,做完这一切就出来,记得在出来等门关好之后破坏掉开门的开关。” “炸弹设置完毕,我已经出来了,开关破坏完毕,阁下。” 李明翰又给她画了一条新的行动路线,并且说道,“希望你能快到达位置,并且就地取材建一条掩体,度要快!之后再后退十米重新建立一条防线,我需要你这条防线建筑的要比前一条粗糙一些!” 这条匪夷所思地命令并没有给对方造成什么困扰,毕竟之前有让她对墙扫射这种更加离谱地理由,所以这个姑娘回答了一声就照办了。 这时李明翰又接通了一路上吸引了大多数钛星人的修女的通讯,“你那边情况如何?” 对方地喘息持续了很长时间之后才回答道,“很糟,阁下。” 这时李明翰操作那些他吩咐收集爆炸物的修女赶到了第二名修女的位置,并且吩咐她们协同修女建筑防线,而且严令她们必须在建筑好的第二条防线处设置防御。 “李,你要干什么?”邦妮看着李明翰地操作皱了皱眉头,她也不是笨蛋,早就看出来李明翰是吧第一个点到名的修女作为了诱饵来吸引大部分出现的钛星人,但是她想不出如何才能干掉这几十个或着十几个家伙,如果说是之前那枚贴在墙上地热熔炸弹邦妮觉得自己脑袋还没有坏掉,那些金属热流最多能杀伤一两名倒霉蛋! “看着吧!”李明翰擦了擦额头地汗水,习惯性地把烟掏了出来,开始在浑身上下翻找可以拿来点火的东西。 几分钟地时间过得很快,李明翰一直关注着代表第一名修女地绿点带着一大片红色三角在通道里左冲右突,他边在内心中祈祷着这名修女能活着撑下来,边同时在祈祷如果这名修女不幸阵亡的话邦妮不会因为心疼手下而干掉他给那个修女陪葬。 他叼着没有点燃地香烟看着这个修女已经快到达事先布置好陷阱地地方,接通了与对方的通讯,“现在你不要开枪,用你最快地度跑到这个点,那里会有人帮你挡住追兵!” 然后他又接通了那几名汇合到一起的修女,“防线构筑的如何?” “阁下,我们是两边一起构筑的,尸体散碎的很厉害,我们尽量把它们堆砌起来了。” “第二条防线能挡住对面的激光不?”李明翰焦急地问道,因为第一名修女已经快到达最后一个弯道了。 “可以,不过掩体不高,我们恐怕得趴在地上才行。” “那就趴在地上!快点都过去趴好!我会通知你们何时开火,记得到时候火力猛一点!最好能把追兵压在第一道防线那!”他说完之后看向脚下离开地板十多厘米,悬停在空中的邦妮,突然意识到自己忘记一点,“对了,记得把你们的喷气背包关闭!” 说完这些之后李明翰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血腥味浓重地空气,让自己冷静了一下,然后他睁开眼睛,看着代表诱饵修女的绿点已经转过了最后一条弯道正朝着另外几名修女建筑好的防线冲去,而敌人则紧追不放,刚刚转过弯道。 “快下令开枪!”邦妮看着李明翰没有丝毫下令地**,以为他忘记了,着急地出声提醒道。 “不行!”李明翰一口回绝了邦妮的提醒,“现在开枪之前的就白做了,它们会缩在弯道那边!” “该死的!”邦妮现在只能把期望寄托在克里斯丁地保证上,因为克里斯丁是用她的生命向邦妮保证李明翰绝对可以让她满意的。 与此同时,李明翰看着第一名修女已经跃过了建筑好的第二条防线,他甚至可以想象出对方看到脚下趴伏着的同袍时眼睛里的惊喜和难以置信,也是在这时候,他看到大部分的红三角都已经越过了弯角,并且已经朝前走了一段距离。 他抬手把这一块地图放大,仔细辨别了一下距离之后对其他修女说道,“现在开火!把你们收集到的手榴弹给我丢出去!别管会不会爆炸,把它们给我压在第一道防线后面!” 接着他就听到了频道那边响起了连绵不断地清脆枪声,他也在同时看到了走在最前的几个敌人瞬间就停下不动了,其他人则快前进几步躲藏到了用尸体构筑好的第一道掩体后面。 他等了一下,等待绝大多数家伙都藏好了才接通了布置炸弹地修女地通讯,“现在引爆那枚热熔炸弹!快!” 命令下达后过了大概有两秒,他与邦妮两人都感觉到了脚下战舰传来地震动感,看样子那边的爆炸一定威力不小。 “阁下愿陛下永远眷顾您!阁下!邦妮队长,它们大部分都死在了那场爆炸里!这是神迹!!!” “干掉还活着的,我在你们身后第二条通道的侧面舱室,完事后过来与我汇合!”邦妮说完之后切断了对外通讯,她用自己宝石般地红色眼睛看着李明翰如此问道,“李,我想你需要解释。” “这是刚才一个老混蛋教我的,我总是学的很快。”李明翰冲对方笑了笑,“不是吗?” 邦妮当然知道李明翰说的那个‘老混蛋’是谁,“李,我想你应该知道一点,不要离那些肮脏地混蛋那么近,否则你迟早会尝到被出卖的苦果。” 李明翰觉得邦妮说话时那一脸的警告表情让他很不舒服,于是他不耐烦地对邦妮挥了挥手,然后站了起来示意对方转过身去,“好了,我知道了。” “你要干什么?”邦妮虽然是如此问道,但是因为刚才李明翰的举动已经给他赚足了信任分,所以她还是依照对方的指示转过身。 “你这是亵渎!!”不多当她现李明翰干什么的时候,如此愤怒地说道。 李明翰抽着嘴里的烟一副惬意地样子,他刚刚用对方背后矢量引擎地喷口产生地高热点燃了嘴里的香烟,微微眯着眼睛一副流氓样说道,“这是帮助同伴的行为,别那么紧张!” “哼!!” 看着对方一副生气的样子,李明翰挠挠头没现自己哪做错了,一个不能理解修女是如何珍视自己动力装甲的人哪能明白邦妮此刻心里有多愤怒,要不是有克里斯丁在那,恐怕早就收拾他个不知死活了。 “其实我做的很简单。”李明翰看邦妮气鼓鼓地样子,一副炫耀地样子说道,“在一个封闭空间里,如果氧气浓度没有过一个峰值的话,那只要有一点点的火星它就会爆起来。”他抽了口烟笑了笑继续说道,“你看,热熔炸弹就是再有定向功能,它也总是会产生火星和高热的,于是……”他做出了一个爆炸地手势来,“爆炸地余波会从那个被炸开地口子里喷出来,很简单的一个道理,并且那些氧气还会帮助被融化地金属,让它们能短暂地燃烧起来。” “什么?”李明翰的话吸引了邦妮地注意力,但是她却不太明白李明翰到底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什么叫强氧化反应?” 邦妮摇头。 李明翰傻眼了,“我靠!那是最基本的了,老子中学就学过!” “你……”邦妮想了想后斟酌着语句问道,“难道出生在一个大铸造世界?你是在科技神甫中心培训学校?中学?” 李明翰无语了。 第一章 “报告,监视器显示那两支蛮夷修女小队已经汇合到了一起。” “6战队呢?警卫呢?” “他们被爆炸地舱室分隔开了。” “狡猾的混蛋!” “报告,我们在舱室现了重伤的地面部队夏斯欧茱蒂指挥官。” “茱蒂……迅把她送往最近的医疗舱!” “船长,那两只蛮夷小队推进的很快,夏斯欧茱蒂指挥官的伤情可能不允许绕行了,而且我们的燃料舱一直在生致命地泄露,工程师已经是第三次向您出示红色警报信号了。” “该死!她们到底要什么?” “船长?” “我们已经失去了以太导师,现在不能再失去夏斯欧茱蒂指挥官了,迅调集守卫在那个遗迹以及动力舱的人员。既然她们不肯让路,那就打一条路出来!” “还有,通知工程师,如果燃料泄漏是不可避免的,那就抛弃一部分燃料舱。” “火控小组,能不能告诉我多长时间才能把那艘蛮夷战舰给我揍到地狱里!” “无法保证具体时间,船长。我们的鱼雷储量已经告竭,现在即使让船头对准敌舰,剩余能量也不足以充满主炮了!” “报告船长,蛮夷修女小队刚刚击毁了我们最后一架炮击战斗服。” “该死的!难道这片星域真的有蛮夷的什么皇帝保佑吗?” “有没有人能回答我?为什么我们的挖掘行动会终止在这个星域?该死的黄皮星际战士!” “……船长?” “好了,准备给巡航动机充电,我们要离开这片该死的地方!” “船长,那蛮夷怎么办?” “我当然知道该怎么办!调集剩下的大部分战斗员,既然她们不想走,那就让她们死在这里!” “还有,保护好那个遗迹!既然无法掩盖我们来过这里的痕迹,我们必须寻找一个新的坐标,不能把那恐怖地黄色魔鬼引到战核去。” “行动吧,准备我的危机型战斗服,我将亲自带领清扫小队!一旦这些蛮夷绝望地话,她们手中的热熔枪会让我们的战舰变成宇宙尘埃的,必须在她们反应过来前彻底歼灭这群蛮夷!该死的黄皮妖怪,要是克鲁特人在该多好!” “对了还有,我留你在这里是要操作气密闸门的,我需要你和我配合,一旦你现她们有过来的趋势就用闸门把前路封死,我们需要慢慢把她们赶到陷阱里,然后……” “祝您旗开得胜,为了上上善道。” “……为了……上上善道!” ………… “李,你没事吧?” 半跪在地上捂着头地李明翰张口干呕了几下,他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从地上爬起来,“我没事。”他对邦妮说道,闭上眼睛等那种恶心地眩晕感和一阵阵幻象过去之后指了指前方,“我们需要尽快通过这里。” 他说完之后向前走了一步,却不小心被地上地一具散碎地尸体绊倒,踉踉跄跄地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李明翰扶着戴娜地胳膊,小心地恢复了平衡之后对戴娜点了点头,说了一句谢谢。 可是戴娜却皱着眉头问道,“你能不能坚持下去?” 戴娜这么问并不是在指责李明翰,而是指出了大家心同的疑问--------从进入这条通道之后,李明翰地精神状况就变得很不稳定,刚才遭遇炮击战斗服地时候要不是邦妮手下一个修女反应及时抱着他躲到了一边,可能精神恍惚的家伙就直接一头撞在那钛星人地炮管上了。 而且现在李明翰地样子更加糟糕了,他现在不但脸色变得极差,而且额头还开始渗出大量的汗水,没过几分钟他看起来就像是刚洗完澡一样水淋淋地。 “没关系。”李明翰挣开戴娜抓着他手臂地手,摇摇晃晃扶住了旁边的墙壁,他勉强笑着指了指前方不远处还在燃烧的炮击战斗服,“可能是我不习惯这种味道吧。” 确实,戴娜地热熔枪不但摧毁了这架炮击战斗服,并且还把里面的驾驶员变成了一根燃烧着的人形火炬,如果现在仔细观察地话还能看到那驾驶员在生命地最后时刻从战斗服地破口处伸出来的一只手--------现在那只手烧地像一根碳棒,不仔细分辨根本看不出来。 于是这条通道里不但有了刺鼻地血腥味,同时还充满了机油味道以及种种奇怪的味道,不过最令人恶心的味道却不是出自这里,而是那驾驶员产生的蛋白质烧焦后地恶臭! “你确定?”邦妮飘过来,仔细看了看李明翰地脸色问道。 “确定。”李明翰点了点头,然后他就看着面前打开头盔地修女们脸上露出地‘你骗人!’地表情开始苦笑。 其实李明翰也是有苦难言,他是真得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自己现在所遭遇地情况,因为他的眼前现在不断闪现着一幕幕地幻象。 这种幻想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在通过另一个人的眼睛去重温对方地记忆,这种眼睛里不断出现地幻象让他几乎无法分辨出到底哪些才是所能接触到的真实,哪些才是无法碰触地幻境。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破烂地蹩脚收音机,总是收到一堆莫名其妙地广播,却在想换台的时候现频率旋钮坏了,想干脆关闭地时候现开关也他妈坏了! 这时邦妮又仔细看了看李明翰地脸色,现现在的情况比十几秒前更糟,她几乎是用自己的眼睛看着李明翰地嘴唇像是褪色地画布一般从红色变成了白色,现在又变成了死灰色。 她看着李明翰地眼睛渐渐失去焦距变得恍惚起来,赶紧伸手抓住对方地肩膀来回摇晃了几下问道,“嗨,嗨!看这里!” “没关系,我很好……”李明翰勉强笑着说道,在刚刚的几十秒里他刚刚目睹了一名队友地死亡,那名穿着类似他曾经穿过的甲壳盔甲,却又在细节以及风格上明显不同地战斗服的队友刚刚把他推开,却承受了他本来该承受地命运--------被一只看起来像是远古巨兽般的两足生物抓着脚提了起来,然后被活活撕成了两半。 “该死的……圣约人……”面对这种惨状,在头顶洒下地漫天血雨中,他不由自主地重复了这个记忆地主人曾经说过的话。 “李?你说什么?”此时戴娜地话再次把他从那种血腥地景象中拉了出来。 “我?没什么,我有说话吗?”李明翰勉强笑着说道,他却不由自主地看向自己的双手,现没有如同眼前的幻境般沾满队友地鲜血才暗自松了口气。 邦妮把自己的视线从一头汗水地李明翰身上移开,担忧地看向戴娜,却看到对方眼睛里同样充满对面前这个男子地忧虑,她明白自己听到的根本不是幻听,而同样听到李明翰提到那个特殊词语‘圣约人’地戴娜也明白自己地听觉系统没有出现问题。 她们两人不约而同地在自己记忆里检索是否曾经看到过这方面的文献,因为李明翰提到的‘圣约人’这个词明显是在说某个种族,而看李明翰地惨样大概可以推断出这个种族擅长灵能使用。 要是不擅长使用灵能影响别人的心智,李明翰为什么会是一副明显受到灵能攻击从而产生幻觉地样子? 不过同样也是这点让两人有些无法确认李明翰到底是否是在承受精神攻击--------从来没听说坚强地修女会被敌人可笑地灵能产生地幻觉所影响,因为她们无论是装备还是身心都对这种攻击免疫! 并且还有一点也很重要--------只要李明翰和修女们呆在一起,那他同样会对这种攻击免疫! 两人再次对望了一眼,现在地情况明显不允许她们去寻找这个可以绕开修女们的神圣防御攻击到李明翰的什么叫做‘圣约人’的杂种在哪,所以她们只能选择带上李明翰先离开这里再说。 戴娜把李明翰还给她的玫瑰念珠重新挂回了他的身上,她期望阵亡姐妹地英灵可以保护这个心灵脆弱地男人。 然后邦妮回头对自己的队员说道,“带上他,我们走。” 分钟后…… “等等……” “怎么了?”走在前面开路地戴娜停下脚步,回身看向被两名修女架在中间的李明翰,对方此刻正虚弱地抬起手臂指着面前岔路地右边。 “我们应该走这边。”他喘息着如此说道。 戴娜对李明翰地话皱了皱眉,但是还是解释道,“我们现在要去战舰外围,这样才能把舰体打一个洞让我们好出去,而你指的路却是要我们去中心区!” “不,相信我……走这边才对。”李明翰执拗地不肯放弃。 “该死……”戴娜低头骂了一句,“带好他,我们离开这里。” 刚才就响遍全舰地广播让她们知道这艘战舰准备逃跑了,而她们也同样明白如果充电完毕地巡航动机启动的话…… 本来如果放在其他时候,冲到动机舱去破坏动机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此刻她们地时间却只够跑到战舰地最外侧--------如果选择去破坏动机的话,她们可能永远都回不去翡翠鸟号了。 并且还有一点很重要,她们身后出现了一支追兵,这支追兵无论是火力还是战斗意志都极其恐怖,而修女们则只能选择被它们像是赶鸭子一样追在身后--------硬碰硬哪边都会伤亡惨重,而留下来慢慢打的话她们有没这个时间。 “不行……必须去那边。” 听到戴娜地命令后,李明翰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挣脱了架着他的两名修女,跌跌撞撞地一头栽进了那通道里,而恰恰在此时降下地隔离门却把他和修女们彻底地分了开来。 “你们怎么连一个病人都抓不住!!!”邦妮回头对自己的队员骂道。 “不要……怪她们,路是我自己……选的。”正在那两名修女低着头一副惭愧无比地样子承受着邦妮地怒火时,李明翰断断续续地声音传进了修女们的耳朵里,“放心吧……我会赶上你们的。” 看来他终于找到了修女们的通讯频率。 第二章 李明翰蜷缩在降下地气密闸门另一边,他取出携带在挎包里的水壶哆哆嗦嗦地拧开盖,把里面半结冰状态地水全数浇在了脸上,细碎地冰块撞在脸上的感觉像是无数锋利地刀片在同时切削一般,同时也正是这种冰冷和刺痛感让他找回了神志。 借着照明灯地白色光芒,他左右看了看,现这边同样到处布满了散碎不堪地尸体--------看来邦妮口中的那个传说同样光顾了这里,而且干得还很凶残。 这些尸体碎块被抛掷地到处都是,墙壁上干涸地血迹让李明翰感觉那像是一幅幅后现代地画作一般,不过他很快撇了撇嘴,觉得画下这些东西的家伙一定比梵高还疯狂--------他老人家不过是切了自己一个耳朵,这帮家伙则是撕烂了人家全身。 如果放在两个月前,还是个初哥的李明翰看到这种只有最凄惨地恐怖片里才会出现地景象真实生在自己面前,说不定会吓得大小便失禁、神志几近崩溃。 不过那只是两个月前,现在李明翰对这种景象地反应只是撇了撇嘴然后扶着墙壁站了起来--------他只是觉得血腥味有些呛人罢了。 其实在此刻他看到的并不光是这些钛星人地尸体,不断和真实世界重合在一起地幻境给了他一种完全不同地感觉,甚至让他无法分辨面前这条战舰通道是不是一片广阔地沙漠,而地面上碎烂地尸块是不是一块块坚硬地石头。 或者……是这个幻境主人同袍地尸体。 李明翰无法明白自己选择了这样一条孤独地黑暗甬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他几乎快被眼前不断闪现地战斗场景折磨地疯狂起来。 他扶着墙壁慢慢行走着,而眼前闪现地景象确实他在端着一直步枪随着同伴们狂放地奔跑在荒原上,远处一缕黑色地烟柱正冉冉升向高空;耳边回荡地是战友地嘶吼声和不断响起地爆炸声;而鼻子里嗅到地,是经过过滤地空气里带着地那种古怪地化学合成品味道--------像是漂白粉而又不完全是,唯一地共同点就是两者都会让你感觉到恶心! 李明翰勉强走了几步,然后用手狠狠敲了几下脑袋,顿时‘咚咚’地沉重声音响彻这条死寂地通道,这种电视错频地感觉让他不由自主地做出这种自我伤害地举动--------像是敲打一台老电视,这种电子玩意你得粗暴点才玩的转。 不过被幻境折磨地李明翰却没意识到他的脑袋并不是什么老旧的电视机,而是一部无比精密地上帝造物。 于是他在大力敲打后不但获得了头晕目眩恶心想吐地特殊效果,之前一直被他埋藏在内心深处地那个声音却又跑了出来。 这种充满着血腥和杀戮地环境好像给了那个声音更多地养分,它不断在李明翰内心深处咆哮着嘶喊着,让他抽出武器来杀掉面前所有会动的东西。 这次李明翰并没有选择去听从自己内心的那个声音,因为这里除了他眼前不断闪现地幻象之外,就没有任何会活动地东西了。 “!”他如此评价着自己内心的黑暗面,“就老子会动!”他说完之后还狠狠唾了口吐沫到地上以示自己对心头黑暗面的鄙视。 因为这个家伙是彻底把自己内心里那个声音当成了是人格分裂带来的后果了,作为一个看过报纸和杂志上那些海湾战争老兵地悲惨故事,并且出于兴趣和需要去深入了解过‘弹痕症’的人,李明翰明白这可能是自己一时无法接受这种战争中生的种种惨象产生的逃避情绪才制造出了这样一个嗜血地人格。 但是这家伙却很坦然地接受自己得了这种心理疾病,他甚至觉得要在这个时空生存下去,那总得失去一点什么--------现在不但没失去什么,反而多出来个虚拟人格,他当然觉得是赚到了! 他甚至有时候还在想,要是这个人格能多一些理智少一些疯狂该多好,比如在战斗的时候不会对同伴下手之类。 ‘看看人家克里斯多夫?乔治?卡林特的第二人格,多猛!不但冷血无情彻底颠覆了那个懦弱主人格带来的副作用,而且一旦爆就是大杀四方,给主人格不但赚来了个美女,还顺便连那美女妹妹都给上了!’李明翰一想到这里就很气愤,为啥他的第二人格就是个只知道杀来杀去的疯子,‘人家都说如果精神分裂地话会把镜子里的自己放出来,难道老子的反面就是个无理智杀人狂?’李明翰气愤不已。 (这个人名我只想起来一半,记得是以前看过的一本有关心理分析方面的书里提到的中世纪某个很有名的领主的故事--------当然,这都是那个狗屁砖家自己分析的。) “操!有完没完!换个电影!老子不想看战争片!”在气愤之余,他也同时接受了眼前不断闪现出地种种景象,不过现在的心情却让他无法去体会这个主人公的血和泪以及那种在保护着什么东西时才会产生地勇气与对牺牲地坦然。 李明翰丝毫没有现,这几分钟的胡思乱想反而让他恢复了很大一部分的体力和意志--------至少他能抱怨了,而不是刚才那样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并且他同样没有现,心头那个嗜血地意识被骂了之后,竟然就这么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地痕迹和尾巴! 而且也在这同时,他现自己面前的幻象产生了一阵像是水波样的涟漪后就模糊不见了,在他以为自己终于脱离了这种该死地异常景象时,眼前却出现了一幅温馨无比地画面,让他不自觉地觉得眼睛有些湿润。 那是一副活生生地画卷,他现自己坐在一张饭桌前,窗户外面地阳光透过白色地印花镂空窗帘投射到桌子上留下了细小地光斑,对面和左手边坐了两个男人,他们的样貌有很多共同点,不过年龄却有着很大的差距,看起来应该是一对父子,而右手边则是一位虽然年华不在,但是依然风韵犹存地白种美女。 而且他还注意到,这名看起来应该是父亲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军服--------这是李明翰从他脸上的伤疤和他的肩章以及左胸地识别条上推论出来的。 看样子这一家人地道别饭局已经到了尾声,‘父亲’率先放下了刀叉站了起来,他先是走到了‘母亲’身边和她吻别,“我会回来的,莎拉。” 然后‘父亲’又走到了‘哥哥’身边,轻轻吻了下对方地额头,“我不在的时候帮我看好你弟弟,他可是个顽皮鬼,亚历克斯。” ‘父亲’在说完话之后,还和‘哥哥’一起看向李明翰这边,两人同时对他扬起嘴角微笑着--------在这种温馨地时刻,李明翰却怎么都觉得‘爸爸’的笑容只有在遗照上才看的到--------温柔,而又拒人千里。 他现自己就这样坐着,看着那伟岸地身影慢慢消失在太阳下的阴影中,回头看到‘妈妈’正一脸期待着站起身开始收拾餐具,看她微笑地样子好像离去的那个男人只是去郊游一般。 接着这种景象又很快转变,还是那张餐桌,还是那午后地阳光透过窗帘投射到洁白桌布上的光斑,不过却有了很大的不同,亚历克斯坐在了‘爸爸’的位置上,他戴着有着白色边沿地军帽,穿着那身黑色地军服,‘妈妈’穿着一身黑色地衣服,抱着怀中地三角形厚布垫轻声啜泣着。 李明翰誓那厚布垫他在哪见过,但是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阿历克斯,我要去追寻爸爸地脚步,我很快就回来,在我不在的时候帮我照顾妈妈。”又是让人热泪盈眶地道别,又是那熟悉的笑容--------温柔,而又拒人千里。 李明翰看着眼前地幻境中那个大男孩微笑着转身离去,慢慢消失在视线中,身边的母亲依旧在低声啜泣着,却没有起身拦住他的脚步。 不知不觉,他把自己代入了这种真实地境地中,心中突然有了跟随那个大男孩一起走的愿望。 很快的,李明翰又现自己面前地场景生了转变,这里到处都是金属柱子,上面有着一小束在空气流动中轻微摇曳着的火焰,就像是墓碑前的蜡烛一般。 他现自己站在一群人中间,面前是一个盖着红色布匹地长条形物体,在这时候他突然有了一种不好地预感。 果然,随着那块红色地布匹被揭开,他看到了下面是一具深灰色的棺材,而那块红布则是一面军旗,很快那快布在仪仗兵地折叠下变成了熟悉地红色三角,被一名瞎了一只眼地军人双手递了过来。 李明翰看到自己双手伸出,颤抖着把那三角抱在了怀里,虽然浑身因为悲伤而无可抑制地微微颤抖着,但是他却现自己的泪腺虽然酸涩无比,但是却把眼泪统统压了回去,没有让哪怕一滴落出眼角! 他就这样默默地看着幻象中那些士兵举起式样奇怪地步枪,随着军官一声令下: “砰!” “砰!” “砰……!” 在震耳欲聋地枪声中,他看着那具棺材慢慢沉进了金属地板下,突然在这时他内心中泛上了无可抑制地悲伤--------永远,都见不到亚历克斯哥哥了,他永远追随者父亲的脚步,两人现在都不会回来了。 他就这么看着头顶地大屏幕,那里播放着战舰外的视频,他看着装载着‘哥哥’遗体地棺材被射到了宇宙中,战舰在这同时鸣响了类似礼炮一般的东西,他看到被瞬间照亮地漆黑宇宙中至少有几百具那种长方形的棺椁,它们就这样在漆黑地宇宙中慢慢失去了踪迹。 ‘生长于此,埋葬于此。’ 伴随着心底响起地声音,他看到了远方那颗蓝色的,犹如宝石一般镶嵌在漆黑布景中的星球。 然后又是一阵让他头晕眼花地场景变换,在这变幻中他看到的是征兵处前坐在椅子上的残废军人正温暖地笑着,一脸狰狞咆哮着的教官,冰冷地烂泥坑,还有眼前被子弹打地千疮百孔地靶子…… 很快的,他现自己又回到了那间屋子里,现在他坐在了‘爸爸’地位置上,背后窗外地午后阳光透过窗帘在面前洁白地桌子上留下了细小地光斑,‘妈妈’就坐在自己面前一脸地平静地看着自己,她好像要永远把这张脸刻印在心头,她怀中依旧死死地抱着那红色地旗帜叠成地三角,而代表‘哥哥’地三角就放在他生前常在的位置上。 餐桌上空无一物,只有那白色地亮眼光斑。 他听到‘自己’如此说道,“我要去追随哥哥和父亲的脚步了,请妈妈您不要觉得悲伤,我们都是为了人类而战,也即将为了人类而死,请您想我和哥哥还有父亲的时候就抬头看一下头顶地群星,您可以自豪地看到我们在那里为人类而战。” 李明翰看着自己地视线慢慢拔高,他明白自己是站了起来,就这么被阿历克斯带着走到‘妈妈’地面前,轻轻在仰起头地妇人额头印下一吻,抬手帮她擦掉眼角地泪水。 “妈妈。”他不由自主地跟着幻境中的阿历克斯一起开口说道,“不要悲伤,我很快就回来!” 好吧我承认这是光环乱入 第三章 李明翰就这样看着那名女性忍着巨大地哀伤送别了自己最后的一个儿子,心头泛起地巨大哀伤让他从幻境中退了出来,踉踉跄跄地在通道中走了几步,扶住墙壁低头大口大口喘息着腥臭地空气。 “警告,警告,巡航动机充电还有1o分钟结束,所有人员注意,巡航动机还有1o分钟充电结束,所有人请回到自己岗位……” 头顶不知何处传来地声音让他明白自己的时间并没有那么充足,而他抬头看着这条黑黝黝像是无名巨兽张开的大口般地通道,幽深地通道仿佛可以吸收照明灯地光芒,炽白地光柱照不了多远就彻底失去了作用。 这种‘恐怕这条通道永远也走不到尽头。’地恐惧想法让他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里同样是幽深黑暗,甚至无法分辨是否是来时候的那条路。 他尝试吼了一声,想通过声音反射回的时间大概推算一下自己到底距离通道尽头有多远,但是他却现自己声音在这条黑暗地通道中根本没有传回来,好像被吞噬一般!心中泛起地恐怖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如果再走下去的话可能会和传出去的声音一样--------永远消失,再也无法归来。 在这时候,他停下脚步想接通通讯去求教一下其他人,可是无论如何拧动头盔侧边的频率旋钮都只能接收到一阵电流产生地沙沙声。 李明翰这时才明白,自己好像遇到了地球上曾经提到过的一种灵异事件--------鬼打墙。 “操!”这种身临逆境却没有任何办法可使地感觉让李明翰不由自主地骂了一声。 不过他明白愤怒对这种情况没有任何帮助,于是他开始尝试让理智而不是恐惧控制自己的思想,这种办法看起来很有效,很快的他就在自己刚才看到的幻象里梳理出一些这个看起来像是鬼魂般的未知生物想告诉他的事情。 “是战争吗?”他喃喃自语道,因为在幻境里展现地是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地场景,最起码那些人类方士兵所穿地装甲和使用的武器比起这个时空的风格来,显得很纤细--------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不过自己在这里胡斯乱想,还不如问问这里的主人来得痛快一些。 “阿历克斯!我知道是你让我看到了这一切!阿历克斯!你到底是为什么让我看到这一切?阿历克斯!回答我!!”于是他抬头大叫道。 他喊完之后内心忐忑地等待了几秒,因为他与其说是期望对方回应,还不如说是期望这不过是自己看到的幻象--------要是真有了回应,那才是见鬼了! 时钟地秒针缓缓跃动着,在李明翰乐观地以为这不过是他自己精神不稳定带来的幻境,永远不会得到回应时,头顶地照明灯却开始了闪烁,像是一个即将死亡地灵魂般断断续续地出月白色地光芒。 “靠!”他低声骂了一句,头顶闪烁地照明灯配上身边墙壁上到处都是地深褐色血液,再加上鼻腔里充斥不去的血腥味以及脚下死状各异地尸体们……李明翰突然觉得刚才那种黑暗地环境跟现在比起来真是好许多! 不过心中的沮丧并没有让他消耗太多的时间,头顶喇叭传来地警告音听起来就像是有人在数着他生命还剩几分钟的倒计时一般催促他加快脚步,顺着可能是鬼魂地指引也可能是恢复供电带来的副作用--------脚下通道两侧不断朝前依次闪烁地黄色灯光,一路小跑着开始前进。 李明翰在小跑中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他小心地跨过地上那些死者地遗体来保证自己不会摔倒,而这个家伙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现在的体力已经恢复到了没有被幻境折磨之前的水平,而不是刚才一副病恹恹随时会脱力死掉的恶心德行。 但是这种快的移动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因为李明翰现自己地眼前再次出现了那个叫阿历克斯地士兵地记忆,或者应该说是这个鬼魂想让他看到的东西。 这次地幻境真实到让他无法分辨到底眼前不断闪烁灯光地血腥通道是真实的世界,还是那个一尘不然地月白色金属通道,两边每隔一段距离就站着一名穿着那种模块化装甲持着机枪地像是仪仗队一般在迎接着他的景象是幻境还是什么? 李明翰开始相信这条站着士兵地通道才是真实地,因为这些士兵并不是什么摆设,他们不但在他经过地时候会为他加油,有的人还会重重拍一下他的肩膀,然后在他背后帮他加上一把力好让这个小子能跑的更快一点。 “嗨!小子加油!你快到了!” “哈!跑快点小子!!” 这种丝毫不含任何歧视味道,并且是原汁原味地地球语言地加油声带来地是一种奇特地感觉,如果硬要李明翰来描述的话,他会选择说这是他胸膛中地热血在沸腾--------虽然他都不明白这血为什么会沸腾。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在玩一个主视角地游戏一般,被游戏里的主角操纵着看了一幕幕地过场动画,现在则是要在主角地带领下揭开这个幻境源头地面纱。 他就这样跑过了这条像是英雄长廊般的通道,一直跑到了那扇布满血迹地金属大门前,他抬头左右看了看才现幻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褪去,回身看看这条自己经过地通道,刚才那些站在两边地士兵还历历在目,肩膀上残留着的触感还在提醒着他那并不是什么内心产生地幻想。 李明翰深深吸了口气,他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剧烈地呼吸,“到了秘密该揭晓地时候了。”他如此低声对自己说道,然后在头顶闪烁地灯光中找到了门边的开门触摸面板,狠狠一拳砸了上去。 这一拳捶下去就好像打开了这条通道里的声响开关一般,他觉得自己仿佛能听到隐藏在两边墙壁里地液压系统运作地声音,就在这种古怪地声音中这两扇厚重地金属大门慢慢向两边分开,露出了里面被灯光照耀地金属展示台。 李明翰看着那台子上的东西又吸了口气,他慢慢走了过去,用手枪枪柄敲碎了外面覆盖地一层玻璃,然后拿起了里面得那个布满了各种伤痕地头盔。 “这就是你,要我看的吗?阿历克斯?”他仔细看着手中地这个头盔,它有着与这个时空完全不同地制造风格,入手地分量让他明白这个头盔应该是用某种轻量金属或者干脆是塑料与坚固合金混合制成地,因为头盔上还有着岁月都无法掩饰地伤痕,无论是那几道擦过头顶地深深沟壑,还是边沿被什么勾到才撕裂地痕迹。 李明翰并不期望得到什么回答,他看着头盔上面凸起地帽沿,看着中间凹陷下去的倒三角形面板,他并不明白这看起来模糊一片地面板有什么作用,但是却能从面板左侧地那个被子弹还是什么东西贯穿地大洞上明白这个就是杀死了这个头盔主人的家伙留下地痕迹。 他把头盔又翻了个个伸手进去探了探,现里面地内衬已经不再柔软,而是摸起来像是一块块干结在一起地纱布一般硬块,“这就是你吗?阿历克斯?”李明翰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为什么会明白导致内衬变硬的并不是时间地摧残,而是阿历克斯的脑浆和血液。 这时,头顶地广播再次响起,2分钟地时间让李明翰意识到他很可能来不及找到回去的路了。 “原来你是在找陪葬?阿历克斯!” 他低头看着这头盔上的大洞,像是要从不透光地玻璃里看到头盔主人地那张面庞,愤愤地质问道。 “李,趴下!!!”回答他的是耳机里响起地一声爆音,他下意识顺从着那个声音趴了下来,然后在地板上翻了个身仰躺着,身后这时射来了一道亮红色地光束,他就这么看着这道光束在空中来回划了几下,觉得自己地脸都要被那种炙热烧着了。 随着这道光束很快被它的主人切断,李明翰听到外面响起一声金属板拍在地面上出地巨响,然后就听到了邦妮熟悉地声音,“感谢陛下!!” 接着他又听到了由远而近响起地喷气声,然后感觉自己被人提了起来,还没等他抗议就被人熟练地夹到了腋下,“该死的!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邦妮边抱怨着边带他飞了起来,快穿越过那刚刚被融开地舱壁,李明翰低垂着头看到那边沿还在流淌着金属融化成地液体,“你们怎么找来的?”他把那个头盔死死抱在胸前,如此问道。 “我不想让克里斯丁失望喽!”邦妮尽量让自己语气显得轻松一点,但是她越夹越紧地臂弯却暴露了她内心真实的想法,“快点把你的面罩戴好!戴娜地队员要切开舱壁了!” 李明翰答应了一声,邦妮地话突然让他想起来之前曾经问过戴娜为什么不直接靠着热熔枪切开舱壁好打一条直线过去,而不是特意缩小了热熔枪的能量输出好保证不会让舱壁融化。 戴娜当时是如此回答他的,“白痴!没人知道这艘外星人的战舰的结构布局,也没人知道哪块舱壁后面是致命地燃料或者其他管线,你想我们直接被炸成碎片吗?” 想到这里,李明翰才现这些修女为了救他到底担了多大的责任和危险。 这时他抬头看着身后被另一名修女抱在怀里几乎贴着地板低空飞行地戴娜,想说句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照着邦妮地话拉下了头盔地透明面罩。 与此同时头顶地广播已经开始了一分钟倒计时,这条被直接开出来地通道尽头地修女已经开始切割舱壁了。 “巡航动机启动倒计时,5……” 在最后一秒里,邦妮终于带着李明翰在空气喷涌中穿过了切开地舱壁,李明翰死死抱着怀里地头盔回头看向那闪烁着光芒地异星人战舰,他好像觉得自己看到了阿历克斯和他的队友,正站在那里挥手向他道别着。 不过这种景象很快就随着那艘残破不堪地战舰一起消失在了他的眼前,“现在,我们该讨论如何回去了。”邦妮地声音在此时传进了他的耳朵里,他还能听出邦妮也在因为紧张而轻微喘息着。 第四章 这时候戴娜示意从身后抱着她的炽翼天使队员带她飞到了李明翰面前,她沉默了一下,李明翰觉得她是在对自己怀里的这个头盔进行扫描之类的探测工作,须弥之后她问道,“这个年代久远的破烂就是你脱离我们的原因?” 李明翰抬头看向戴娜,想从对方地头盔上看出点什么来,但是他很快就放弃了这种无谓地举动,“是的。”他内疚地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头盔如此说道。 他以为随之而来的就是戴娜如同风暴般的指责和怒骂,但是戴娜却用他根本无法想象的一句话就把这种错误带了过去,“我会向克里斯丁说明的。”言下之意就是--------你不是我的人,我会让克里斯丁管教你! 李明翰愣了一下,他本来准备好的用来分辨或者说是请求原谅的话语现在全被他吞了回去,这种明显地疏离感让那些准备好的话郁结在胸中像是变成了一块烂泥那样难受,这种郁闷的感觉让他难受地扭动了一下身体。 这时一直用胳膊夹着李明翰地邦妮错误地认为李明翰地扭动是在抗议她不礼貌地夹持,于是放开了自己的臂弯,让李明翰自由漂浮在真空中,她轻轻拽着李明翰背后地背包带,好让他不会离自己太远以至失去控制飞到不远处地废墟漩涡里被搅成碎片,“我已经联系了翡翠鸟号,很快他就会来接我们了。” 李明翰听到邦妮这么说,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那代表氧气地指示条,“大概翡翠鸟号多长时间才能过来?”他在心里默算了一下氧气还剩余地供应时间,如此问道。 “大概还有半个小时。”邦妮随口回答道,不过她很快又更正了自己地答案,“或许是四十分钟。” 这时戴娜已经受够了两人没有营养地对话,她对邦妮说道,“在这时间里,我想去回收阵亡姐妹的遗体。” 李明翰听到她这么说很快接过了话茬,他指了指面前那团恐怖地太空垃圾漩涡说道,“你能确认她的遗体在哪?” “可以通过通讯器定位!”戴娜冷冷地回答道,然后她在征得了邦妮的同意后征调了两名炽翼天使队员,三个人小心地飞进了那团依旧在缓慢转动,在李明翰看来就像是绞肉机一样的太空垃圾中。 李明翰被戴娜地冷言冷语搞得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还没等他做出什么反应,邦妮就接通了与他的私人通讯,“李,戴娜只是伤心她的姐妹阵亡罢了,你不要多想。” 李明翰地回应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他也没管邦妮看不看得到自己这种表示心态良好地动作,轻松地说道,“没关系,我理解。”他自问自己不是什么不可理喻地混蛋,所以当然可以理解对方因为失去队友才会看身边什么东西都不顺眼地这种心态,“人总是在悲伤地时候需要找个什么借口来泄一下。”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表示自己不是在敷衍邦妮,而是真的理解戴娜地心态。 邦妮听到李明翰这么说轻轻笑了一下,但是随即意识到这时并不适合展现笑容后,她很快就收回了笑声并且咳嗽了几声作为掩饰。 作为对李明翰善解人意地感谢,她操纵自己背后的矢量喷口轻柔地让两人转了一个身,然后她指着远方那团爆在宇宙中的蓝白色风暴团对李明翰说道,“你看,我觉得那才是宇宙中最美地景色。” “不过很少见,而且很危险。”李明翰撇了撇嘴说道,在最初地惊艳过后,他是在是无法让自己以正常地心态来看待把他带到这个世界的罪魁祸--------他坚信如果面前这个风暴能化成*人的样子并且出现在他面前的话,他一定会抡起链锯剑来砍上几刀当做第一次见面地礼物! “是啊多么美丽的危险,如果你见过陛下之怒的话,你才会明白这种危险和美丽掺杂在一起的景象才是最让人神往的。”邦妮并没有理解到李明翰现在地心态,她地声音显得很遥远,好像是沉浸在什么久远地回忆中,“你知道吗?在那里的战争平息之后,那里成了帝国摄影师最爱地地方,他们像是疯子一般开着简陋地单人飞船妄图从最近地距离拍摄到那风暴地每一丝,每一角。”邦妮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每年都有几个摄影师因为靠的太近被风暴卷进去成了异空间地牺牲品,但是他们依旧乐此不疲地想从最近地距离拍摄到最美地那一刻。” 李明翰听到邦妮那幽幽地声音,他心中突然泛起一种感觉来,那就是总觉得邦妮应该有家人是摄影师,而且也因为对拍摄地狂热死在了那风暴里才会让她显得如此多愁善感。 他想了想后选择了顺从对方地话题,毕竟自从与邦妮见面之后,一直到现在这名红女性一直对他很友好,而不是他见惯了的非打即骂,并且李明翰扪心自问自己也没有什么可以让对方图谋地东西,所以这种自内心地关心与友好才是他觉得最珍贵地东西,于是他自然而然地想起了曾经在地球上看到过的那部电影,“我想起我的家乡有一帮非常疯狂地人,我们都称他们是追风人。” “追风人?”这个名词显然吸引了邦妮地兴趣,她着急地抢过了话头,想了想后猜测道,“难道是像哈考尼人一样乘着低重力滑翔机在空中飞行的那种?驾驭气流的感觉?” 李明翰听到对方这么说顿时觉得自己此刻面前要是有面镜子的话一定能从那光滑地表面上看到一张满脸黑线并且扭曲不堪地脸,“哪里有你想的那么恐怖!”他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下那部埋在记忆深处地电影如此说道,“你听说过龙卷风吗?”他怕对方不明白,连忙用手圈起来比划出一个上粗下细地圆锥形,“就是那种给人一种天地连接在一起的感觉,威力大到能毁灭所经过路途的一切东西地飓风。” “这个我倒是听说过,而且也曾经在一个星球上见到过。”邦妮歪头想了想后说道,“那他们是乘坐着低重力滑翔机去追寻风暴吗?难道他们不怕被卷进去吗?” 李明翰听到邦妮一直在吧话题朝那什么低重力滑翔机让绕不禁低声骂了一句,“该死的,他们是乘坐着地面交通工具去追寻风暴的!我的家乡有一个地方每年都会有大量的风暴生!这帮疯子就成天在那里等着龙卷风出现,然后再像疯子一样追上去!你这个笨蛋!我的家乡还他妈没有什么鬼低重力滑翔机!” 他这段话说的又快又急,明显是被邦妮不负责任地猜测搞得心火上升,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一时口快爽是爽了,但是却无可避免地骂了现在这个亲近自己的修女,于是他开始想自己该如何道歉才好。 邦妮倒是不在意李明翰地出口成脏,她在听到李明翰说他所居住的世界连低重力滑翔机都没有,追寻个飓风都需要乘坐简陋地地面工具时就自动把李明翰划归到了边缘蛮荒世界生人那一类。 一旦心中有了这个认知,她反而饶有兴趣地问起李明翰家乡的种种,尤其当听到李明翰把他的家乡竟然也称做地球时,更是惊讶地低呼一声。 李明翰听到对方地惊呼声,他一回忆自己说出的那个名字顿时一头冷汗,这个家伙也知道‘地球’这个名词在这个时空是唯一的,为了避免被套上亵渎地帽子,他赶忙解释道,“地球是我家乡人对脚下星球地称呼,是一种亲切地称呼,毕竟是她孕育了星球表层上所有的生命;并且我家乡的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认为宇宙中只有我们所在的星球是有生命的,人类都是孤单地生活在宇宙中。” “哼,自大的家伙们。”李明翰相信邦妮头盔后面地表情一定是一副鄙视地样子,“你的家乡一定是一个极其闭塞地边缘星球。” “是啊。”李明翰感叹道,“我那里至今都未沐浴在陛下地荣光下。”他说道这里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浓烈地思乡之情,不由自主的说道,“但是只有自己的家乡才是最美的。” “想家了?”邦妮听到李明翰这么说不但没有生气,而且还轻笑了一下才问道。 “是啊……” “哈!那简单的很!”邦妮很快就给了李明翰一个答案,“等这里结束后我们可以向大修女阁下申请去你的家乡,在那里传播陛下地荣光,并且情况允许的话还可以把那里作为教区。”她说道这里丝毫没有注意到李明翰变得很是扭曲地表情,继续沉浸在自己所勾画地美丽前景中,“那时候我们圣百合团也就有了自己的下辖世界,这样再也不用去其他教团的训练营里征兵,也不需要受她们的冷眼了!” 李明翰听到这里一脸黑线,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曾经看过的资料,修女团如果去一个未被开信仰的世界去传播信仰的话,那一开始播下地种子总是需要鲜血地浇灌才能长大,一想到这里他在心中不由得祈祷道,‘地球上的同胞们,真是对不起了,我是个罪人!’ 不过这个家伙很快就意识到,如果修女团想去地球传教的话那就得先搞定时间跳跃这个问题再说,并且那时候是先有的信仰还是先有的陛下就很难说了,由此而来产生的蛋生生蛋地问题让他很快就放弃了这种毫无意义地思考。 两人之后的对话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她们看到不远处戴娜已经带着阵亡地那名修女缓缓飘了回来,李明翰注意到戴娜不知道从哪找到了一张白色地布匹,把那名修女地尸体严严实实地包裹了起来。 这时邦妮指着远处星空中亮起地那一点闪光说道,“看那边,那就是翡翠鸟号!姐妹们,我们要回家了!” ‘要回家了?’李明翰可不这么认为,他是无论如何都回不了家了。 “李,我还没有问你,你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邦妮突然接入地通讯让李明翰愣了一下,他随即咬着牙回答道,“是被一个老混蛋他妈诱拐来的!!” “哈哈!”邦妮笑了笑,“那你可要详细告诉我,我那里有瓶珍藏地雪利酒可以当做谢礼哦” “好,不过我得先洗个澡!” 第五章 个小时后…… 翡翠鸟号,修女团控制区,食堂 李明翰现在正坐在冰凉的金属椅子上吃今天的第二餐,之前连绵不断地高体力消耗以及呕吐早就掏空了他胃里地所有存货,所以没有被邀请参加葬礼的倒霉蛋在洗了个澡之后带着还滴着水的头就来了这里。 他就这么一个人坐在空无一人的大厅里低头默默吃着牛排,这个家伙对修女们明显地排斥举动并没有多在意,反正他觉得自己也没必要特别去看一具被锋利地碎片切割地四分五裂地尸体--------这也是戴娜为什么会用白布包裹属下尸体地原因。 李明翰想到这里低声骂了一句,因为他的大脑里一想到这方面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刚刚离开的钛星人战舰里那些被撕地四分五裂地尸体和墙壁上喷溅地到处都是,因为氧化作用变成了黑褐色地血液。 无法抑制地思想让他不由自主地对面前这块烧的外焦里嫩七成熟地牛排产生了一种厌恶地感觉,好像刚刚嘴里咀嚼地就是那外星人的肉一般,糟糕地思想甚至让鼻端刚刚还闻到地香味也无可避免地变成了令人作呕地血腥味。 “该死!”他低声骂了一句把牛排从眼前推开,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后干脆站起身离开了这块依旧在散着肉类香气地牛排,走到了窗前给自己要了一杯看起来是牛奶的乳白色液体和一个一看起来就让人产生食欲,烤的蓬松可爱地白面包。 他端着自己新要来的食物换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反正这个可以容纳上百个人吃饭的偌大食堂里也只有他这一个家伙在吃饭。 坐下之后他先拿起面包放在眼前闻了闻,小麦粉烤熟后产生地特殊香味很快就冲淡了鼻腔里挥之不去地血腥味,重新恢复了食欲地家伙低头狠狠在面包上咬了一口,然后拿起金属杯子来喝了一口里面特别加了糖地奶。 他就这样咬一口面包,喝一口牛奶,惬意地吃完了自己的这一顿不知道该说是宵夜还是早餐的饭。 吃完之后他一推杯子从身上掏出了那包沾着血迹,外面包装被揉地皱皱巴巴地烟盒,伸手从里面抽出一根快被弯成问号地香烟,顺手把空烟盒捏成一团丢在了桌子上,一只脚踩着旁边地凳子,叼着烟才想起来自己身上根本就没有能点烟的东西! 正在他叼着烟来回转头,想找个什么东西把烟点燃地时候,食堂外面却突然传来了令他熟悉之极地脚步声。 “嗨!乔伊斯多娜碧奇简莫妮卡!”他冲进来的修女们大声打着招呼,还对她们挥着手臂示意自己在这里。 几女看到李明翰窝在那里愣了一下,她们显然没有想到本来该找个地方睡觉的李明翰会出现在这里,于是几人低声商量了一下,多娜领着简和碧奇去拿食物,而乔伊斯和莫妮卡则朝着李明翰走来。 “你怎么没去睡觉?”乔伊斯走了过来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李明翰对面,笑着问道。 “睡个屁啊!”李明翰先是和莫妮卡打了个招呼,然后才一副流氓样的骂了一句,“我根本睡不着!” “睡不着?”莫妮卡刚在乔伊斯身边坐下,听到李明翰这么说诧异地看向对方,“你的身体撑得住?” 李明翰听到莫妮卡地问题挺郁闷地撇了撇嘴,他何尝不想就这么一觉睡回地球去,不过在残酷地现实面前他只能选择耸拉着头无奈地说道,“我睡饱了。”他指了指自己的头,“再睡下去肯定会头晕恶心。” 两女回以矜持地微笑,而早就熟悉了对方秉性地李明翰则把脑袋压得更低了一点,一副半死不活地样子叼着烟趴在面前的金属桌子上,有气无力地说道,“笑吧笑吧,我不介意的。” 这时多娜端着两个金属餐盘子走了回来,她听到李明翰这么说好奇地问道,“李,你不介意我们笑什么?”她边说话边把左手端着的餐盘递给了乔伊斯,自己则选择坐到了李明翰地旁边--------这桌子只能容纳六个人。 李明翰张嘴正要说,乔伊斯却把他的话头抢了过去,叽叽喳喳一番添油加醋地描述,李明翰在惊诧女人的八卦天性果然是不分种族不分时间不分职业之余,也挺佩服对方能把两句话就可以描述清楚的事愣是给扯成像是说故事一般,而且还是个中篇故事! 等到乔伊斯终于说完,心满意足地喝了口水润唇时,其他地修女已经吃了好几口牛排了。 乔伊斯风趣地语言不但让其她修女唇边绽放起微笑来,而且笑声还吸引了从外面走进来的另外四名修女。 “哈!李你原来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呢!”邦妮一看到李明翰正半死不活一脸苦笑地坐在那里,甩下自己身边地同伴几步走到了李明翰他们的桌前,笑着说道,“有什么好笑的事?我也想笑一笑。” 回答她的是被甩在后面地戴娜地一声冷哼。 李明翰应声回头,看到克里斯丁正带着爱蜜丽站在多娜身边,她正轻轻拍着戴娜地手背安慰对方,而爱蜜丽则一副闪闪缩缩地样子缩在克里斯丁身后。 “啊!阁下!”李明翰身边的几名修女看到邦妮走过来,赶忙站起身低头问好。 邦妮对她们回以微笑,然后说道,“日安,几位姐妹,我希望有一个安静的环境来讨论一些事情,抱歉了。” 李明翰对邦妮口中再明显不过地逐客令皱了皱眉,他还没来得及向对方强调什么是先来后到的问题,坐在他对面地乔伊斯看到他脸色有变化时就着急地踢了他一脚,然后利索地站起身来,恭敬地对邦妮说道,“是的阁下,您请。” 而这时其他修女也站了起来,李明翰就这么愣愣地看着她们迅端起了面前的盘子,低着头与邦妮道别,又在经过克里斯丁和戴娜地时候低声问好,几人就这么飞快地跑到了食堂地另一边,放下盘子安静而迅地消灭起里面的食物来。 邦妮坐在了李明翰对面,她把手里拿着地酒瓶立在了桌子上,注意到李明翰有些黑地脸色笑着问道,“怎么?不高兴?” “哼!”李明翰回以冷哼,他实在是受不了这种等级森严地感觉。 邦妮看到李明翰地样子知道他在想什么,正想开口斥责随即却又想起了李明翰是出生在一个没有陛下光辉地蛮荒世界,笑了笑也就把这事给揭过了,“怎么样,我带来了酒,你的故事呢?” “没兴趣!”李明翰回以冷哼,作为一个来自自由世界的人他根本无法接受这种等级森严地制度,所以在看到邦妮轻松用一句话就驱离了与他曾经同生共死过的修女时胸中不由自主地就烧起一团怒火。 这时克里斯丁也走了过来,李明翰地样子她也看到了,作为对李明翰的任何行为都会负起责任的人,她皱了皱眉头提醒道,“李,你应该学会谦卑。” “谦卑你全家!你全家都谦卑!”李明翰低声骂了一句。 他的声音虽然很低,但是依旧逃不过这些资深修女队长地耳朵,刚刚坐下地戴娜听到李明翰这么说眉毛一立就要拍桌子站起来,却被邦妮拉住了衣角。然后邦妮隐晦地对看向自己地戴娜摇了摇头,用手指了指克里斯丁,向对方示意这可以算是人家的家务事,自己两人并没有插手的权利。 而站在李明翰身边地克里斯丁则皱了皱眉头,用丝毫不带感情地声音问道,“你,再说一遍。” 李明翰听到对方这么说一梗脖子就想大声开骂,但是他突然注意到了克里斯丁是站在自己面前的,身高地压力加上那像是绞索般慢慢收紧地眉头让他不由得把要出口的话又给吞了回去。 本来这事杖上纲上线。 而且在这个时候,也许是受到了他胸中那股不平气地刺激,沉寂下来地那个魔鬼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了出来,轻轻撩拨着代表着李明翰理智地丝线。 第六章 李明翰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地神智已经处在失控边缘,他愤愤地对爱蜜丽说道,“!老子不知道哪他妈惹到你个小娘皮了!从他妈一开始你就跟老子不对盘,但是那时候在那该死的丛林里大家都需要互相扶持,而且克里斯丁又受了伤,为了团结老子忍了!后来”他狠狠朝地上吐了一口痰,漆黑地痰迹让克里斯丁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一副厌恶地神情把视线移回了李明翰地脸上,而这时李明翰又接着说道,“后来他妈你也不能太过分了!其他我忍就忍了!但是你不该他妈骗我!!” 爱蜜丽听到李明翰这么说觉得特冤枉,她开口分辨道,“我没有骗过你!” “放屁!你他妈把老子骗到了该死的救生舱投射区!”李明翰说道这里就咬牙切齿,他越想越觉得爱蜜丽是有预谋的,尤其联系起之前在回到战舰上得知另一边的救生舱投放区几乎被摧毁后就更是生气,怒火烧灼着他的神志,让他根本没有仔细思考就指责道,“你一定是计划好的!一定是!你他妈把老子骗到那人鬼不知的鬼地方,想着是让钛星人那帮狗杂种的鱼雷把老子直接炸成灰吧!” 爱蜜丽一脸欲哭无泪,自从李明翰失踪后她已经被这个错误纠缠了很久,刚才她为了弥补自己不小心犯下地错误甚至还主动示好去帮李明翰拿饭,却没想到对方竟然说出这种严重地指控来。 作为熟知情况地克里斯丁皱了皱眉,她没想到李明翰竟然会这样想,“李,我想你需要听我们解释。” “听个屁啊!”李明翰说到这里突然捂住头低声呻吟了几声,等他抬头之后那双渐渐泛起血光地眼睛和额角迸起地青筋让离他最近的克里斯丁不由得退了一步,他就这么一脸狰狞地看着爱蜜丽,喘着粗气一字一顿地说道,“一切,都是你这个小娘皮在,害老子!” 爱蜜丽被李明翰气的浑身颤,对方蛮不讲理地态度让她选择了一条错误地道路--------她走上前去想要扭断李明翰那根一直指向自己的手指,准备用武力让对方明白什么叫做真理。 事情展到这个地步已经彻底失控了,李明翰看到爱蜜丽脸色不善就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右手探到后腰抽出了那支被尤金改造成双管双弹夹地爆弹手枪,胳膊在空中划了一个半圆,枪口直接对准了爱蜜丽错愕地双眼。 顿时,三名修女队长都有些傻眼,她们根本想不到这种语言上的争执竟然会变成真刀真枪地争斗! 而且她们同样没有意识到李明翰竟然会带着枪来吃饭! 克里斯丁看到李明翰手中地枪,本来就纠结在一起的眉心更是像拧在一起的疙瘩一般,她看着那微微颤抖地枪口,眼角余光接收到了邦妮悄悄比划地手语,当得知李明翰并没有打开保险时暗暗松了口气,然后平静地对李明翰说道,“李,你不要被自己所看到的东西迷惑,也不要轻易去胡乱推论并且还坚信那错误地结果。” 她缓缓说完,看到李明翰依旧用狰狞地眼神看着自己身边的爱蜜丽,那充满血腥味道地双眼中饱含地仇恨没有丝毫消减地意思,克里斯丁暗自叹了口气,她实在是不习惯用这种委婉地方式来解决问题。 这时,爱蜜丽却不知死活地冲李明翰挑衅道,“开枪啊懦夫!我不相信你敢冲着陛下的女儿开枪!懦夫!!” 克里斯丁慢慢朝爱蜜丽那边跨了一步,把女孩半个身体挡在自己后面,并且背到背后的左手也轻轻抓住了爱蜜丽的袖子,在隐晦地传达了自己地警告之后,同时准备一旦情况出现失控就把这个小女孩挡在自己身后。 “李,你不要相信自己的胡乱推论!”她着急地冲李明翰喊道,期望自己地话可以让对方暂时忘记爱蜜丽的挑衅。 “推论!”李明翰冷笑,他现在耳边响起的根本不是克里斯丁温柔地话语,而是那犹如低声吟唱般回荡地诱惑声音,“克里斯丁!”他颤抖地枪口对准了克里斯丁地眉心,“我没想到!你竟然也会帮助这个小娘皮!哈哈哈!”说道这里他捂着抽痛地头侧丧心病狂地笑着,“也对,我怎么他妈就这么笨!你们两个是一起的,我还期望你会保护我!” “哈,哈,哈!!”不阴不阳让人一听到就从内心散出寒意地笑声昭示着李明翰地内心现在有多么疯狂和混乱,他就这么狞笑了几声,看着张口欲言地克里斯丁说道,“谢谢你!” 这句自内心地感谢现在听来就像一个死囚地临终忏悔一般。 他然后把自己的视线看向爱蜜丽,那血红地眼睛里充满地愤怒和仇视让爱蜜丽不由得瑟缩了一下,但是她随即又站直了身体,用轻蔑地眼神看向李明翰。 “懦夫?”李明翰冲爱蜜丽诡异地笑了笑,“操!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咔嗒!’ 下一秒,一声轻响仿佛重锤一般砸进众人心中,克里斯丁用眼角地余光看到邦妮看起来随意靠在桌子上地双手,手指灵活地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焦急地线条。 ‘不会的,他不会开枪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在确认李明翰拨开保险时,还会如此肯定面前这个几近疯狂地男人不会跨出那最后一步。 但是恐怖地现实很快给了她一个错误地答案。 “死吧!”李明翰对准爱蜜丽地头颅狞笑着扣下了扳机。 短短地,不到一秒钟地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切割成了很多份。 多娜那一桌突然爆起一线银光,光芒背后是简冰冷无情地面庞,一支柄部被捏出手印地餐刀急旋转着冲李明翰暴露在外面地咽喉而去。 邦妮和戴娜同时窜起来,两人一个扑向李明翰想把对方地枪口打歪,另一个则要用自己的身体横在那枪口面前。 而克里斯丁,则使劲侧过身体,力猛拽爱蜜丽地袖子,想把对方掩藏在自己身后。 “不!!!!” 凄厉地叫声出自她的嘴里,这一切都太晚了,她能在这一瞬间变慢地时间里看到李明翰枪口缓缓喷出烟雾,然后…… 然后那颗子弹他妈就这么直接擦着爱蜜丽地头顶飞过去了! 时间在这一刻又开始了转动,扑空地戴娜伴随一阵叮咣乱响带着被她撞倒地椅子,一头撞进了她前面地餐桌下方。 而扑向李明翰地邦妮在李明翰抬高枪口后退一步闪开她地扑击之后还能来得及在空中让自己转个身,在那短短地一瞬间她看到了李明翰睁大地双眼和他肩膀上暴起地血花,那双眼睛里除了血红色外还有难以置信地神情,不过还没等她想明白李明翰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表情时,一阵头部传来地剧痛和耳边响起地金属碰撞声就让她知道自己撞进了前方地餐桌下面。 而爱蜜丽,则惊愕欲绝地睁大了双眼看着李明翰枪口前绽放地那团烟雾,她不相信这个软弱地男人会真的开枪。 “妈的,打偏了!你这个懦夫!”李明翰看到自己地子弹并没有命中目标后狞笑了一下,他丝毫不在意或者说是根本没有感觉到那支深进自己肩膀里地餐刀,他歪着头冲爱蜜丽笑了笑说道,“放心,下……” 可是这句话并没有说完,克里斯丁只看到李明翰突然像是被人揍了一拳般侧着头踉跄了几步,站稳身体后丢下了手枪,双手抱住了头仰头狂嚎一声,‘咚’地一下半跪在地上,“你……你……你们是谁……”他嘴里呢喃着意义不明地话语,好像他身体里突然多了几个人一般,“离开我的身体!!” “操!!” 他大喊一声抬起头看向克里斯丁,在看到李明翰地脸的那一瞬间克里斯丁几乎以为自己地眼睛出了问题。 她看到只有对杀戮和血腥渴求到极限的那种疯狂、无比的虔诚与圣洁地平静同时出现在一张脸上,而且伴随着李明翰脸部地肌肉扭动,她觉得自己也疯了--------因为她内心深处在祈祷李明翰心中的善良和可以压制住那外来的邪恶! “救我!!”李明翰慢慢伸出颤抖地手挣扎着想抓住克里斯丁,力量地牵制让他地手像是干枯地爪子一般。 克里斯丁后退了一步,她明白这是李明翰地良知在于侵入他内心地恶魔交战。 她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对那边站起来却在愣地五人说道,“去拿武器!” 等了一下听到身后地人没有动作,她回头生气地喊道,“你们几个去武器库拿喷火器出来!快!!” 跪在地上上半身像是虫子一般来回扭动不休地李明翰,在听到克里斯丁地话语突然停止了活动,他慢慢抬起头看向克里斯丁。 “嘿……嘿嘿……” 不知是哭还是笑地声音从李明翰嘴里出来,在这一刻他奇迹般地恢复了神志,李明翰明白自己在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他心中除了充满对自己即将死亡地不甘外,竟然还有一种浓浓地惋惜。 “不用你们。”他对一脸戒备地克里斯丁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探手抓住了落在自己脚边地手枪,在邦妮和戴娜还没有冲过来把它夺走之前就已经迅地把温热地枪口顶在了自己地下巴后面。 “与其,被烧死!”李明翰挣扎着说道,因为此刻在他脑海里争斗不休的两股势力突然停了下来,打算同时控制他的双手让他放弃自杀。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地双手紧紧攥住枪柄,右手食指慢慢扣下扳机,挤压在一起地牙齿与舌头慢慢活动从嘴角挤出了一句最后地遗言,“老子,宁肯,宁肯痛快,点!” 李明翰干脆闭上了眼睛,让心中不断浮现出的曾经看到过的地球在黑暗地中世纪所执行的火刑记录,再加上内心对当时场景地想象,用受刑者凄厉地叫声催眠着自己,让手指好能压下扳机。 在扳机即将越过警戒线,激活枪械内部构件射子弹的那一瞬间,一阵剧痛伴随着后脑传来地眩晕瞬间让李明翰失去了意识。 “哈!异端,你得接受审判!”邦妮用手擦了擦额头地血,拄着刚刚砸倒李明翰地椅子站在那里。 克里斯丁看着倒在地上地李明翰,心中百感交集,最先浮现地竟然是对方那坚毅地面庞和斩钉截铁地话语,那声音至今还会被她想起,“我们是一起进来的,那就该一起出去。” 想到这里,她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对聚集到身后的多娜她们说道,“去准备火刑架。”她尽量让自己颤抖地声音显得正常一些,“审判,即刻进行!” 就在多娜制止了其他修女地行动,走到李明翰身边捡起他的手枪,犹豫着是否冒着抗命地罪责给自己的救命恩人头上来一枪,好让他能得到一个痛快地死亡时,外面传进来地声音却给了她新的希望。 “陛下……陛下……”克里斯丁回头看到是跟随在艾文身边的那个娇小地扈从,一直呆在一边地戴娜不悦地回头呵斥道,“你不是应该与艾文一起守卫圣堂吗?怎么出来了?还高呼陛下之名?” “神谕,神谕……”小姑娘终于把气喘匀了,着急地说道,“陛下直接在圣堂降下了神谕!!”她还指着李明翰说道,“是有关这个眼如星辰如午夜地黄皮肤男性的!!” 真应该断成3ooo字的不过还是整起来好一点 哎对了 兄你可以瞑目了 第七章 “这就是陛下的神谕?” 克里斯丁站在战斗修女设置在翡翠鸟号上的祈祷圣堂门前,她皱眉看着不远处不断闪现地灵能投影觉得有些头疼。 并不是投影本身地灵能让她感觉到头疼,而是里面地内容。 “是的,这是我们在祈祷时突然出现地,在出现的那一瞬间我们都感觉到了陛下浩瀚如海地灵能波动。”负责守卫圣堂地艾文走到克里斯丁身边,和她并肩站在门前,低声说道。 此时那灵能投影已经开始衰竭,不过克里斯丁还可以很容易地辨别出里面那个穿着奇怪装甲地半身人像是李明翰,或者说是未来地李明翰,因为克里斯丁回头看去,被架在多娜和乔伊斯中间地李明翰此刻那张黄色地脸上并没有投影中的伤痕和岁月留下地沧桑。 克里斯丁走前几步,低着头恭敬地走到了那投影边,她并不担心那投影边沿噼啪作响地细小闪电会伤害到自己--------没听说陛下会伤害到自己女儿的。 她低声祈祷了几句恭敬地退了出来,然后又对艾文问道,“陛下的神谕不是轻易出现的,每一次都代表着有影响深远的事件要生,你做了记录了吗?报告给主星的教团了吗?” 艾文点了点头,“我已经联络到了大修女阁下,教团新建地圣堂里也同样出现了这个神谕投影,不过……”她说道这里一副欲言又止地样子。 “怎么了?”克里斯丁看了她一眼,然后左右看了看身边地其他姐妹以及一直做出倾听状的戴娜和邦妮,“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吗?或者……”她停顿了一下,小心地问道,“大修女那边所接收到的神谕……与我们所接收到的不同?” “不是。”艾文摇了摇头,“只有我们百合团下属地圣堂才接到了这个神谕,大修女阁下已经下了缄口令。” 克里斯丁对艾文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昏迷着的李明翰,她把双手抱在胸前,慢慢用右手拇指摩擦着自己光滑地下巴。 她明白此刻这个小小的太阳系里已经集结了人类三支军事力量的代表--------星际战士,战斗修女团,还有帝国防卫军!这三支力量都有着自己的圣堂和接受陛下旨意地场所,但是现在这则神谕只是下达给了修女团…… 这个意思就很值得思考了! 她想到这里左右看了看身边聚集着的其他修女,然后对与自己平级的三名修女队长说道,“三位姐妹,我想我们需要一个安静的场所来分析一下陛下想要告诉我们什么。” 三人点了点头,克里斯丁示意她们先走,然后对自己身后五名修女说道,“把他控制好,在我们回来之前就把他绑在火刑架上,如果一旦他有被污染地前兆,你们可以不必经得我们的批准就直接净化他的身体和灵魂!” 她看着多娜地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不由得走到她身边提高音量吼道,“明白了吗!?” 多娜咬了咬牙,站直身体看着克里斯丁地眼睛回答道,“明白!” 克里斯丁对多娜地回答很满意,她点了点头转身走到了圣堂另一边,经过了繁复地身份认证程序后走进了修女团专用的联络室,时空风暴虽然让这里失去了与地球地联系,但是它本身所具有的功能还可以与考拉瓦1号行星上的临时总部进行联络。 “好了,在接通与大修女阁下的通讯之前,作为直接与那个人所接触过的高阶修女,我觉得我们四人需要先商量一下。”克里斯丁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凝重地对看着自己的三人说道。 “神谕太模糊了,而且那个人又一直跟在你身边。”邦妮不知道从哪找了一个杯子放在桌子上,然后把她一直从食堂拎过来地酒打开,对身边三人示意了一下,确认她们不喝后才给自己面前地杯子里倾注那白色地透明液体,“你们决定,我附议就好。”她低着头边倒酒边如此说道。 坐在邦妮身边地戴娜看到她如此散漫,冷哼一声说道,“陛下地神谕很模糊,只提到了这个人会成为开启未来一个关键时刻地钥匙,但是并没有说明……”她说道这里就停了下来,深蓝色地眼睛看向克里斯丁。 克里斯丁明白戴娜想让自己说什么,她开口如此说道,“关键是神谕里并没有说明这个人未来是在我们一边,还是在另外一边。” 三人都明白克里斯丁嘴里提到的‘另外一边’是在说什么,因为本身这个神谕只下达给了修女团就已经可以说明很多事情,而且一旦消息泄露,恐怕被晾在一边的本土势力--------帝国防卫军,和与修女团同样是接收到了陛下地旨意来到这个星球,却损失惨重地血鸦那边…… 结果,很可能是没有战胜邪恶之前,这个星系的人类势力就会因为这则神谕地出现而产生分裂! 艾文接过了克里斯丁地话头,接着说道,“而且现在这个人身上已经出现了不可避免地侵蚀,我们根本不能确定陛下到底想要我们干什么。”她看了一眼克里斯丁,把话语权交了回去。 “我本身也是一名灵能者,在我看来这种污染是难以抗拒的。”克里斯丁说这话的时候好像内心经过了很大地斗争--------因为她无可避免地把李明翰拥有灵能这一点放在了台面上来说!而修女团对那些野灵能者的处置方式是显而易见的--------杀,烧,净化! 想到这里,她有些虚弱地把双臂撑在面前地台子上继续说道,“除了陛下最坚贞的仆人!没有人,可以抗拒那代表着诱惑和堕落的低语!” 她说完之后喘了几口气,左右看了看这三名同伴,随着视线地移动她看到艾文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邦妮一副酒鬼样正在计算着杯子里的酒还能喝几口;而戴娜则抬起头迎向她地视线。 “所以我们不知道,陛下到底是要我们保护这枚关键地钥匙。”戴娜看着克里斯丁淡蓝色地双眼,一字一顿地说道,“还是摧毁这枚钥匙!” 克里斯丁知道戴娜想要说明什么,也知道她想要告诉自己什么,她低头想了想,然后才说道,“戴娜,你说的就是关键所在了,陛下地神谕不容曲解,我们也不能随意选择执行地方式!我不知道我们是该选择了留下这个已经被污染地人,让他成为未来打开灾祸之门的钥匙;还是要摧毁他,无视他可能独力抗拒污染成为陛下坚贞地信徒,从而彻底关闭未来可能被打开的那扇希望之门!” 克里斯丁指了指自己的头顶上空,然后双手交叠在胸前做出一个代表着神圣祝福的天鹰手势,接着说道,“无论我们错误地选择了什么,都可能背负上罪人地枷锁!” “可是你已经说过,没有人可以抗拒那种来自亚空间恶魔地诱惑低语!”戴娜受够了这种咬文嚼字,一手拍在桌子上如此说道。 “但是我没有说,他不是陛下坚贞的仆人。”克里斯丁淡淡地反驳道。 “证明呢?那个人有坚贞的信仰吗?那个人可以使用信仰所带来的祝福吗?”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戴娜直接伸出了左手,上面一团金黄色地光芒慢慢成形,里面饱含着让人无法直视的威严和压力。 “真麻烦!”邦妮抬手把戴娜伸在外面地手拽回了桌子下面,她一口喝光了杯子里地透明液体后擦了擦嘴角溢出地几滴,瞪了一眼戴娜让对方收敛点,然后才慢慢说道,“陛下地威严和坚贞地信仰不是让你拿出来炫耀的。” 她说完之后揉了揉有些疼痛地眉心,一改刚才地酒鬼样子,严肃地说道,“既然我们无法证明那个人有没有信仰,陛下地神谕到底是要我们保护他还是摧毁他,那就来一次坚贞测试好了。” “坚贞测试?”艾文有些难以置信地反问道,“没有神赐坚韧,无论谁都会被神圣地钜燃料彻底净化!” “我同意!”大修女地三维影像突然出现在了四人围坐的台子中央,她略带疲惫地声音从房间四处装设地扩音器里传出来,“既然无法确定是不是陛下选择了那个人,那么就请让陛下亲自向我们证明好了!” “这是亵渎!”克里斯丁抢过话头,几乎是趴在桌子上看着大修女地影像说道,“神威如海,岂是我等可以揣测!” “不是亵渎,而是证明陛下地选择是否正确,帝选之人必会受帝皇所庇佑!”大修女地话说到这里已经是近乎在下命令而不是商议了,她停顿了一下,等待自己的话在四人心中转过一圈之后才继续说道,“我今天所说的话会有正式地书面记录,不过在回归总部之前这记录是绝密文件,除了我本人和你们这四名见证者外其他人不可随意窥视!” 她的话意思很明显--------此事不是几人私下商议而决定的,而是迟早会呈送到奥菲利亚七号地教团总部去;而且这话还有一层深意,那就是如果未来出现了不可避免地错误--------她们错误地杀死了帝选之人,大修女会亲自负起这个责任,而不是要这四人当做替罪羊! 大修女说道这里抬手揉了揉眉心,“邦妮,以后少喝酒,那东西迟早会毁了你!戴娜,你应该学会如何表达自己地情绪,这种硬碰硬地方式迟早会让你吃到苦果!还有克里斯丁和艾文,欢迎你们回来,记得注意休息。”她说道这里又揉了揉眉心,显然面前这四个可以说是她亲自带着从见习战斗修女开始,一直靠着内心地虔诚和勇武地功绩一步步提升到高阶修女,不过这几人一直在她心中还是当初那几个什么都不知道地小姑娘,所以她才会说出这种话来。 “对了,那个人带回来的头盔记得保护好,你们下次有这种东西记得通过保密频道直接呈送给我……”她说道这里又揉了揉眉心,看样子这东西同样给她惹了不小的麻烦,“埃布尔这个老家伙不小心看到了你们传来地资料,他现在正带着本地的低阶审判官在和机械教的驻本地神甫扯皮。”她说道这里叹了口气,“你们几个总是不能让我省心!埃布尔那个老家伙也是,不就个古老的造物嘛,既然机械教已经宣称那里面可能会有古老时代地机械本灵,干什么非要抢过来!合作研究不就得了!” 她说道这里一副很头疼地样子,叹了口气对四名修女说道,“事情就如此决定了,没有任何事可以逃过陛下地双眼,他只是选择监看地目标罢了,去执行吧!” 明天陛下才会显灵不过他老人家很难写 我总不能让他老人家一副老痞子样地说道嗨小子老子看你挺顺眼的怎么样信我如何信我得永生啊 估计我会被人锤死 第八章 “阁下,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多娜站在点火台边,她回头看了一眼克里斯丁,又把头转回来看向被用铁链绑地像个粽子一样,悬挂在燃料喷口上方地李明翰。 克里斯丁看了看聚集在自己身边的同袍们,她明白自己的命令一下,神圣地钜燃料就会从李明翰下方地喷口被点燃后喷出来,到底李明翰是受到了陛下的眷顾,还是陛下直接下令要消灭这影响未来的因素,都会在几秒钟后得到证明。 “开始吧。”她对多娜点了点头。 抬头看了一眼被绑缚在那里的李明翰,多娜咬着嘴唇,像是泄愤般用手使劲砸在了面前的点火按钮上。 顿时,随着扩音器里的蜂鸣声响起,众人脚下传来一阵微微地震动,接着炽热地白色火焰像是火山喷般从喷口里射了出来,吞没了悬挂在上方地黑男子。 看着这神圣地白色火焰,多娜倒退着离开了点火台,同其他修女一样双手环抱在胸前缓缓跪下,‘愿你真的得到了陛下地眷顾。’她看着被笼罩在火焰中的那个人形物体,心中默默地祈祷着。 而此时,昏迷着的李明翰却经历着一番完全不同地际遇。 这次他现自己很反常地苏醒在一片荒原上,抬头左右看了看,四周除了延伸到视线尽头地平地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又扬起头看了一眼头顶地天空,铅灰色地阴云让他有一种特别压抑地感觉。 他用手轻轻揉着后脑被敲中的位置,呲牙咧嘴地开始回忆自己到底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结果他却很诧异地现这次他并没有穿越什么光芒隧道;于是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黑色泥土地双手,确认现在也不是钻进了别人的什么记忆里。 正在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却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或者说是一个意识在轻轻撩拨着他的心弦,这种感觉让他转了个身,看向一无所有地远方,他觉得那边在有什么东西在召唤自己。 不过心中地迟疑却捆住了他的双脚,因为李明翰并没有失去记忆,他清晰地记得在昏迷之前,正是那个‘第二人格’让他选择了那样一条万劫不复地道路。想到这里,他就更加不想迈动脚步,因为没有人喜欢看到自己疯狂地另一面。 不过随着时间地推移,这种被召唤地感觉越强烈,甚至现在他觉得自己地心脏每次跳动都是在朝着那个方向。 “去看看,我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李明翰自嘲地说了一句,在昏迷前地最后时刻,他是完全清醒地控制自己地手指压下扳机地,所以对一个已经可以说死过一次的人来说,一旦想开了那也就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的了。 他迟疑着抬起左腿,在空中跨越了一段距离后慢慢落下脚掌,在这过程中他不由自主地笑了笑--------他突然觉得,永远呆在这个世界中才是最好地选择,因为外面地世界恐怕已经容不下他了。 于是,悬在空中地脚掌摆脱了最后地迟疑,重重踏在地上。 顿时,这一脚仿佛踏在了什么开关上一般,李明翰只觉得自己面前地世界像是被打碎地镜子一般,变成了一片片在眼前飞舞着的碎片,他很快就意识这每块细小地碎片里并不是原本那个荒芜地世界,而是他记忆中地温馨景象。 他本来还能保持平常心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被翻出来地记忆,看着自己心中那些最美好地景象,不过当他看到襁褓中地自己被交到一个妇人手中时,他就忍不住了。 “该死的!”他低声骂着,因为他第一次看到了自己出生时地景象,看到了他母亲额角虚弱地汗水,还有那嘴角代表着欣喜地微笑。 李明翰觉得自己就如同那个襁褓中的婴儿一般,被剥离掉一切保护层,**裸地、没有任何保护地,暴露在了空气中。 不过这种景象并没有持续很久,伴随着眼前这些四处纷飞地碎片像是被看不见地丝线牵扯到一起,重新拼合起来,他看到面前出现了一片耀眼地金光。 这光芒让他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然后又用双手挡在眼前,但是他很快就意识到这种举动纯粹是徒劳的--------这金光穿过了手掌,穿过了眼皮,好像是直接用灵魂感受到地一般,依旧是那么耀眼。 然后他突然听到,或者应该说是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内心好像有什么声音响了起来。 不过他很快就现内心深处响起地并不是什么声音,而是自己地情绪,或者他尝试着让自己的认知来对这种情况来定义--------有人在用一种特殊的方式引起了他内心地感情共鸣,想要告诉他什么! 而此时,在真实的世界中,跪在地上低声祈祷地克里斯丁突然感觉到身边好像多了一样无法用语言描述地东西。 这种感觉是纯粹用灵魂来诠释地,那种像是午后阳光般地温暖,像是慈父般的温柔都在提醒着她 “陛下,到来了!”邦妮一反刚才醉眼惺忪地样子,她地眼睛里闪烁着无法用语言描述地光芒,如此肯定地低声说道。 修女们停下了祈祷,改为低声唱诵着赞美诗,庄严而虔诚地声音在她们上方地穹顶回荡着,不过她们很快就现这次陛下地出现,目标竟然就是被火焰烧灼着地李明翰。 ‘难道,我们都错了?’克里斯丁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向前方那炽热地白色火焰。 李明翰地身影依旧被笼罩在那耀眼地白色中,她尝试着用眼睛去看,用心灵去感受,都无法辨认李明翰身周是否有了陛下赐予地庇佑,但是内心中真实地感觉却又在提醒着她--------陛下地到来确实是因为面前这个黑男子。 不过这种异象并没有蒙蔽她的感知,所以她很快就现那白色地火焰与平时比起来有了一些不同。 正式这种心中地疑问催促着她站了起来,甩脱了身后抓着衣角想让她重新跪下地手指,快步走到了火焰边,闭上眼睛细细感受了一下后转身对那些依旧跪着地姐妹说道,“我想,陛下已经向我们做出了说明!” 还没等其他姐妹出声反对,她就已经用最直接地举动证明了自己所说过的话--------在惊呼声中,克里斯丁直接把自己地左臂伸进了火焰中。 在这同时,有的人已经因为不忍看到克里斯丁从此失去一条胳膊而闭上了双眼。 “把火灭掉吧。”克里斯丁缓缓收回完好无损,甚至连罩在外面的袖子都没有任何损伤地胳膊,举到头顶向面前地姐妹们展示着,“火焰根本没有温度!” 多娜听到克里斯丁地话马上爬了起来,快步跑到控制台边,按捺着激动地心情用拳头重重砸在灭火按钮上,不过她很快现本来该伴随着按钮被压下同时熄灭地火焰却依旧在燃烧,她不由自主地又重重敲了一下那看样子失去功能地按钮,结果却得到一个让她沮丧无比地答案,“无法熄灭,控制台失去了作用,我要出去尝试断掉燃油管道!” “不需要了!”克里斯丁制止了多娜接下来要进行地行动,她仰起头看着火焰中地男子,想看清楚里面人地表情,不过白色地火焰却阻隔了她的视线。 “祈祷吧,祈祷陛下宽恕我们。”她慢慢退回自己地位置,低沉地声音既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告诫身边地众人。 此刻在精神世界中,李明翰已经放下了挡在眼前地双手--------这光芒虽然耀眼地让人无法直视,但是他却能从里面感受到那种浩瀚如海地心胸,以及一种久违了地,如果慈父般给与他的那种被关心被照顾地感觉。 “是你,在召唤我吗?”李明翰轻声问道,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眼前地光芒显得如此敬畏,甚至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嗓音。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面前耀眼地金光慢慢褪去,露出了原本被笼罩在中间地两个人影,他抬起头看去,看到地是一个穿着连帽斗篷把自己地面容掩盖在阴影下的高大身影,和被他踩在脚下,此刻还冒着青烟地家伙。 从露在外面地靴子和手套推论,李明翰意识到这个把自己掩盖在斗篷下面地人穿着一身金黄色地动力装甲,而且他很快注意到了那个在地上冒着青烟不住挣扎着,低声呻吟着的家伙看起来像一个恶魔,因为那代表着堕落地青色皮肤,还有那一甩一甩地小尾巴,以及不住蹬踏着的蹄足都是足够地证明。 这时又是一阵源自灵魂地波动传进了李明翰地心里,他闭上眼睛很快就明白了对方想要告诉自己什么,“地上的这个,是潜入我心中地恶魔?不是什么我的第二人格?”他难以置信地指着那个被金光快烤的外焦里嫩地家伙说道。 在得到了这个巨大身影确认后,心中涌上来地愤怒让他咬牙切齿地再次问道,“那为什么不干掉这个混蛋!” 他为什么会这么生气,答案很简单--------这个混蛋已经毁了他的生活,他在这个时空用血汗换来地一切! 不过对面这个笼罩在温暖地金光中,犹如无所不能地神般的人,却用一阵情感波动拒绝了李明翰的问题。 “什么?”李明翰一待分辨清楚对方想要告诉自己的话语后就难以置信地反问道,“你说要让这个混蛋继续留在这里?”他指着地上像是虫子一样扭动着,妄图逃跑地恶魔睁大眼睛问道,“这就是你给与我的考验?” 当得到对方地确认后,李明翰撇了撇嘴说道,“真残酷!” 他讨厌这种看起来简单的考验--------通过就能获得奖励,失败就被烧成飞灰,没有怜悯、没有迟疑,无法读档重来。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询问什么,对方就伸出了一只被掩藏在斗篷下的右手,金黄色地铠甲手套中央悬浮着一粒像是种子般的东西。 “这,就是通过的奖励吗?”李明翰看着这粒有他拇指一般大小,像是枣核一样上下尖中间粗,外面还笼罩着不断闪烁地细小雷电地亮白色‘种子’。 他还没来得及去询问对方这东西到底是干什么的,就看着它漂浮起来脱离了这个人的掌握,慢慢漂浮到自己胸前,“现在就要给我?”他抬起头看着对方难以置信地问道,同时心中有了一种不好地预感,因为这个家伙知道,有时候可以事先得到奖励的考验通常很难通过。 不过对方并没有给他想要的答案,而是透过心灵地波动向他道别。 “不要!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问你!” “不要送我走!告诉我,我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李明翰只能这样无奈地,看着眼前地世界再次散碎成一堆漂浮在黑暗虚空中散着点点荧光地碎片,唯一不同的是这次眼前依旧漂浮着那闪烁着蓝白色电光地‘种子’! 强烈地好奇心催使着他抬起胳膊,让自己地手指慢慢伸向那颗漂浮在自己面前地‘种子’。 ‘种子’好像感受到了他手指地接近,放出了环绕在周身地电流,像是一个害羞地孩子般慢慢与他地指尖接触。 他本来以为这颗东西不会伤害到自己,不过他错了! 伴随着接触带来地是传递到灵魂深处地战栗,不是因为恐惧地颤抖,而是像触电一般地剧痛,这种痛苦却像是事先被设置好了一般,先是在他的左臂转了一圈,然后就像是决堤地洪水一般全部涌进了他的脑海中。 在这种不可抗拒地冲击下,李明翰再次失去了意识。 向那些莫名其妙喷我的毒蛇说一声 你们认为最大的硬伤灵族和兽人竟然联合在一起,这一条是纯粹地扯淡! 有心思就去查查资料,在人类没有出现地众神时代,兽人和灵族一起并肩战斗对抗过惧亡者! 第九章 “呃……”李明翰呻吟着慢慢睁开沉重无比地眼皮,他觉得自己地大脑里好像塞进了一个重金属摇滚乐团那样地吵闹,各种莫名其妙地声音不断萦绕在耳边,好像不把他逼疯了就不罢休一般。 在朦胧地视线中,他勉强辨认出了像是从被冻住地玻璃后面看出去的视野中,那些白色地物体是跪在地板上保持着祈祷姿势的修女;带着这种认知,他很快把圣歌地吟唱声从听觉系统中摘了出来,接着才注意到了剩余地嘈杂声音到底是些什么--------金属轻微变形延展出地吱嘎声,船员们模糊不清地喊叫声,还有某种机械在运转时出地嗡嗡声,这些声音组合在一起让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疯掉一般。 “我……”他低声想说句什么,干涩地喉咙让他吐出地每一个字,都像是用锋利地刀刃切割嗓子一般,“我……这是怎么……了?” 伴随着他费尽力气吐出地只言片语,一阵奇怪地声音突然闯进了他的耳朵里,蛮横地把其他地声音都挤到了一边,这声音听来就像是喷射着高压气体地阀门被关闭了一般,又像是一个行将就木地老人呼出了最后一口气。而且这声音响起的同时,李明翰面前模糊地视野像是降下了一扇朦胧地纱帘,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他看到了跪在最前排地人是克里斯丁,虽然模模糊糊地无法辨认出这些人脸上地表情,但是李明翰誓他看到后排地多娜抬起头后那小脸上挂着地泪痕,这是一种源自内心地感觉,而不是眼睛里看到的真实。 李明翰勉强扯起嘴角勾勒出一个不知道是笑还是哭的古怪表情,随即就觉得自己地意识像是被挂上了氢气球一样飘荡起来慢慢远离身体。 在意识渐渐远离身体地时刻,他听到了耳边响起了女性地声音,这种声音听起来像是通过水作为介质而不是空气一般,古怪地共振让她们地话变得极难分辨。 “他醒来了!” “把他放下来!” 他只勉强分辨出这两句,然后飘荡地意识就像是被黑洞吞没一般,彻底远离了他的身体。 还是同样的通讯室,还是围坐在中央台子边的四名修女队长,还是大修女出现在台子中央地三维投影。 “这么说,神迹地出现已经证实了那个人是帝选之人吗?”大修女地声音还是如此疲惫,她已经被越来越多地事搞得连续一个月都没有好好睡过了,而且她可以预料到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恐怕睡眠时间会继续减少到比秃子的头还稀有。 “是的。”克里斯丁点头确认道。 大修女听到这个消息后伸手揉了揉眉心,“好了,既然已经确定了陛下选择我们来保护这支开门地钥匙,我想与克里斯丁私下谈谈,其他人回避一下吧。” 等三人鱼贯离去,台子中央地三维影像伸手扶住额头,一副很伤脑筋地样子,“这可真是个难题。”她抱怨了一句后抬头对克里斯丁问道,“你怎么想?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克里斯丁地回答显然会让大修女失望,她有些不悦地说道,“阁下,你不觉得单独把我一人留下,会让其他姐妹多想吗?” 大修女对克里斯丁地抱怨或者说是言不对题有些生气,她挥了挥手一副不耐烦地样子说道,“多想?整个圣百合团都知道你是我的教女!”可能是她觉得自己地话说重了,又温言说道,“我的小克里斯丁,我并没有把你放在温室里养大,你所作出的奉献我看到了,其他人也看到了,所以你现在需要帮我想想如何才能把陛下交给我们的‘钥匙’牢牢拴在我们自己的钥匙扣上!” 克里斯丁对大修女地话皱了皱眉头,她显然不喜欢这种功利地说法,“我不觉得因为陛下选择了他,就该把他控制在我们手里。” “那难道要我送给其他人?让他们也分享陛下地眷顾?”大修女不屑地笑了笑,身份地不同决定了她所接触的世界与克里斯丁眼中简单地世界并不相同,“我的小克里斯丁,你别做梦了。” “不,我没有做梦!”克里斯丁不是什么都不懂地白痴,大修女地顾虑她同样明白,“您要知道,这种消息我们根本捂不住!” “我明白你地想法。”大修女再次揉了揉皱在一起地眉心,“但是你也应该知道,如果一旦让这个人曝露在其他势力地眼皮底下,那恐怕我们不但不会得到陛下地眷顾,反而会品尝到神赐地怒火!”她深吸了口气,接着说道,“陛下威能地降临根本不可能被掩盖住,现在血鸦和总督府都在要求我解释,而这种神谕又不可以用普通地祝福来说明。” “那就告诉他们!”克里斯丁皱了皱眉,她没有等大修女反驳就接着说道,“陛下地祝福勇士是很常见的!” “难道要我宣布圣百合团诞生了圣女?”大修女对克里斯丁地答案回以冷笑,“陛下早在圣百合团建立之初就降下预示--------我们根本不会有圣女!”她说道这里喘了口气,一副不甘心地样子,圣百合团因为这则预示在战斗修女系统里一直受着嘲笑。 克里斯丁皱了皱眉头不说话了,她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 大修女注意到了克里斯丁地表情,她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作为一直跟在那个人身边的人,我想你应该有话要告诉我吧?” “告诉您什么?他总是可以在莫名其妙地时候爆出莫名其妙地战斗力?”克里斯丁嘴上扯起一丝跟大修女嘴角曾经扬起地冷笑一样地弧度,不过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地不敬,低下头说道,“开始我还以为这是他的潜藏能力,不过现在才知道那不过是被恶魔附体后才产生地效果罢了!” 大修女对克里斯丁地抱怨不置可否,她继续问道,“我还听说,你曾经为了掩盖他的能力而选择抛弃自己的姐妹?” 克里斯丁回以沉默,她根本无法反驳,因为之后生地种种事情就像是在她地脸上扇了一个耳光一般可笑--------之前所做的都是无用功! “预知能力”大修女回想起了报告里曾经提到过地这点,她无奈地笑了笑说道,“难道这就是未来地钥匙吗?” 对大修女这种类似亵渎地言论,克里斯丁选择了沉默。 大修女知道克里斯丁在想什么,她无奈地笑了笑,“陛下不会在乎我的胡乱揣测的,不过如果可以建议地话,我宁愿陛下去选择你。”不过这种无奈地笑容很快就从她的脸上褪了下去,“我只是偶尔期待罢了,毕竟你还能保证自己不会过早地离开我,而他” 克里斯丁知道大修女想说什么,“您是在说他心中潜藏地恶魔?” “看来陛下给他选择了一个了不得的考验呢。”大修女对克里斯丁笑了笑。 “说起这个考验来”大修女地话触动了克里斯丁地灵感,她歪着头想了想后慢慢对眼前地影像说道,“我们是否可以让他进入审判庭?”她说完之后就后悔了,因为与其把李明翰塞进审判庭,还不如给他脖子上来一刀痛快一点,“您就当我胡言乱语好了,他在那里面活不了一分钟就会被撕碎!” “不”大修女显然认同了克里斯丁地胡言乱语,她轻轻用手摩擦着下巴,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这或许是一个好办法,陛下既然选择了让他抗拒自己内心地恶魔作为考验,那或许” “别想了。”克里斯丁无力地挠了挠头,金色地头被无可避免地揉地乱成一团,“他的心思太单纯了,会被那帮家伙吃的连骨头都不剩的!” “或许这才是陛下为他选定好的道路。”大修女慢慢说道,“既然陛下选择了我们作为他的保护人,那他的未来不可能成为一名牧师主教也不会是一个好选择埃布尔?” 这个名字一被提起来,克里斯丁就烦躁地一拳锤在桌子边沿,“不可能!一个埃布尔就已经够我们头疼的了,您难道想看到”她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此刻她已经被内心浮现地一副景象吓到了--------李明翰和一个老混蛋一起偷偷摸进了战斗修女地宿舍,然后被愤怒地修女现后打成一堆肉泥! 大修女看到克里斯丁惨不忍睹地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无奈地说道,“埃布尔审判官是陛下亲自降下神谕保护的人,而这个人也如此”随着语言地继续,她越来越觉得自己选择了一个好的办法,“你不觉,这两个人有很多共同点吗?” “除了他们都是男性,我没现还有什么共同点!”克里斯丁略带气愤地说道,她差一点就脱口说,‘李明翰不是那个猥琐地老混蛋!’ “不!”大修女对克里斯丁摇了摇头,“或许异端审判庭才是他最好的庇护所,而埃布尔才是他最好的老师。” 她低着头慢慢说道,“我想埃布尔阁下一直空置地学徒位置现在有人来填补了。”她说道这里抬头看了一眼克里斯丁,“好好珍惜这半个月吧,可能以后你见到这个人之后就要称呼他:审判官阁下了!” “哼!”克里斯丁显然接受了大修女地决定,“他?我更喜欢看到高阶审判官阁下和见习审判官阁下两人因为偷盗修女私人物品而被按在地上打的样子!” “呵呵,随便你怎么想!”大修女对克里斯丁笑了笑,挥了挥手切断了通讯。 克里斯丁在切断通讯后并没有着急离开,她抱着双臂坐在黑暗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而此刻躺在床上昏睡着的李明翰,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已经被这样决定了下来。 第十章 当李明翰地意识再次从黑暗中回归到身体后,他睁开了沉重地双眼,看到了自己头顶地光芒下多了一圈人头,从头顶射下来地光线根本无法让他分辨出这些人脸部地表情,于是猛然看起来就像是一群没有脸地家伙在无声盯着他看。 “吓!”他吓得惊叫一声,死死闭上了眼睛,等了好一会才又勉强把眼睛睁开,分辨出原来是一帮修女围在他头顶正带着意味不明地表情看着他。 “喂,拍恐怖片呢?”带着被吓到地恐惧感,他下意识说了句话想冲淡这种无形地恐怖气氛。 结果他却听到了自己地嗓音变的无比沙哑,闭上嘴之后嗓子里还有不断涌来地烧灼感折磨着他的神经,聚集在李明翰身边观察着他情况地修女看到李明翰痛苦地表情面面相窥,不知道由谁来向这个人说明此刻地情况,最终所有视线都集中到了与这个男人最熟悉地克里斯丁脸上。 感受到众人投射到自己身上地视线,看着躺在床上的家伙竟然也看向自己,克里斯丁莫名其妙地觉得脸上烧,她选择了找来一张凳子坐在李明翰床边好冲淡这种感觉,等坐好之后她清了清喉咙,对躺在床上地李明翰说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糟透了!”李明翰觉得自己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朝外吐刀片一般,拜这种感觉所赐,他耳朵里听到地声音就像是用手去挠玻璃一般,“我觉得浑身先是被一条蟒蛇勒得散架,然后又被那条蛇丢下了山崖一般。”为了让自己的话可信,他还象征性地扭了扭身体。 “唔……”克里斯丁不知道该如何说明了,她刻意回避了是她下令用祝福过的铁链像是绑粽子一般把李明翰绑起来,而且还吊到了火焰喷口上用火烧地事实。 看到克里斯丁有些难为情地样子,李明翰闭上眼睛静静翻检了一下自己地记忆,然后他开口问道,“不烧我了?” “不烧了!”克里斯丁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你确定?”李明翰觉得自己已经做下了地事根本不可能是梦境,他听到克里斯丁地回答后难以置信地问道。 “我确定。”克里斯丁说完之后本来以为李明翰脸上会露出那种欣喜若狂地表情,可是她却眼睁睁地看着李明翰地脸瞬间就皱成一团,一副痛苦无比地表情。 ‘就像是……’克里斯丁尝试着去描述李明翰地表情,但是她很快就放弃了,因为这张糅合了绝望和痛苦以及种种其他表情,显得扭曲而疯狂的脸,实在没办法用一个短短地名词来定义。 李明翰当然无法感觉到惊喜,他在这个时空地经历早就教会了他无论在面对什么事情的时候,都要选择去考虑最坏地可能--------于是,他自然被自己脑海里浮现地景象吓得要死。 他以为自己即将成为这帮人的研究品,马上就会有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地人跑过来拿着手术刀要把他活生生地切成一块一块--------最让他恐怖的是,很可能这种过程是没有麻醉这一说的! “我讨厌这样!”她看到李明翰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把这句话挤出来,然后他的表情又很快变成了邻近死亡地恐惧,“看在曾经并肩战斗过的份上,我请求你能让我少受些苦!” 事已至此,克里斯丁终于明白李明翰想表达什么了,她有些无奈地抬头看看自己地姐妹们,现她们都是一副忍笑忍到快憋死地样子,甚至连一直默默流泪地多娜都把泪水擦掉,使劲捂住嘴嗤嗤笑着。 不过李明翰却把多娜嘴里出地嗤嗤声当成了嘲笑,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抓住了克里斯丁地手,干枯地指尖深深陷入了克里斯丁手腕里,“回答我!我只求你这一件事!”他面目狰狞地看着克里斯丁。 克里斯丁面无表情地低下头,专注地看着李明翰紧紧抓着自己手腕地手,用自己地另一只手温柔而又不可逆转地轻轻把那手指一根一根掰开。 这种举动,在李明翰看来如同无声地拒绝一般,他像是被抽离了骨头地蛇一般瘫软在床上,放开了掐着克里斯丁手腕地最后一根手指,整个房间里都回荡起他急促地抽气声。 在这个时候克里斯丁觉得自己有点佩服李明翰,因为这张脸地每一条肌肉都被他调动了起来,每一根肌肉纤维都好像在描述他地心情有多么绝望。 克里斯丁把自己被李明翰紧紧抓过地手腕举到眼前,轻轻转动手臂好让那一排青紫地指痕可以让她看得更清楚一点,等看够了之后她才站起身来,才对内心饱受煎熬地李明翰用审判罪人般地口气说道,“不可能,你的未来只会受到更多的痛苦。”她探出身去,看着李明翰绝望地表情,觉得自己此刻已经收回了所有这个男人欠她的东西,包括刚刚地指痕。 她轻启朱唇,看着李明翰快要蹦出眼眶外地眼睛,她甚至注意到了眼眶边缘被撕裂地血痕,过了好一会她才慢慢说道,“因为……我未来地审判官阁下,你需要无比艰苦地训练才能配得上这个名字!” 刹时,寂静地房间里充满了笑声,每一个有权利在这里等待李明翰苏醒地修女都无法抑制自己地笑容,邦妮地话说出了她们地心声。 “哈哈哈!小子,你太可爱了!”她重重拍着李明翰地肩膀,如此说道。 “……”李明翰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帮修女笑的前仰后合地样子,他甚至连问都懒得去问了,因为这个家伙明白他是被克里斯丁给玩了。 …… 时间转动到15分钟后,在李明翰身上满足了好奇心和得到了足够地报酬地修女队长选择离开,给这个‘神赐勇士’一个安静地休息地机会。不过因为李明翰心中还积攒着太多地疑问,所以他把多娜留了下来。 “你是说。”李明翰现在舒服地靠在床上,背后有多娜给他找来地枕头垫着,手里捧着多娜给他找来地润喉饮料,他喝了一口杯子里的绿色液体,让清凉地感觉滋润一下干的快要开裂地喉咙才接着说道,“陛下,给予了我祝福?” “是的。”多娜点了点头丝毫没有因为李明翰是第五次问出这个问题而显得不耐烦,她微笑着坐在李明翰身边,面前这个男人奇迹般地生还给了她太多地信心。 “哈!”李明翰出一声意义不明地感叹,他突然有了一种多年媳妇熬成婆的感觉。 多娜看着李明翰那副劫后余生地表情,她慢慢地交代着李明翰回来后生的大部分事情,“李,你带来的那个头盔已经分析过了,它很可能是年代久远地科技造物。”多娜说道这里停了一下,她歪头想了想克里斯丁给自己看过的报告,然后才接着说道,“不过具体是哪个时代还无法确认,毕竟它在外形上与现在的装备有太大地差别,所以回到主星后会移交给机械教。”多娜笑了笑,“不过得先经过你的同意。” 李明翰听到多娜这么说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他心里感叹着如今身份不同之后对方竟然还会询问他的意见,不过感叹归感叹,话还是得说的,“那就交给他们喽。”李明翰刚说完就看到多娜脸上露出了难为情地样子,赶忙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恩……”多娜点了点头,“埃,埃布尔主教,他也想……”短短一句话她说的很费力地样子,好像那个名字就是一个诅咒一般,“研究一下。” “埃布尔,主教?”李明翰重复着这个名字问道,他端子杯子来又喝了一口里面地清凉饮料,觉得这才是人生中的最大享受。 他问完之后看到多娜脸上微笑着的温柔样子瞬间变成了一幅只有被癞蛤蟆趴到手背上才会出现地厌恶表情,“埃布尔审判官,他兼任着圣百合团的主教。”多娜仔细看了看李明翰地脸,咬牙切齿地说道,“也就是你未来地老师。” 李明翰被多娜根本没有掩饰地样子吓了一跳,在他印象里这种表情只会在看到兽人时才会出现,他心里下意识就把埃布尔的形象和兽人给画了等号--------五短身材,面容憎恶,开口就是桀桀怪笑。 “唔……李,你可不要变成埃布尔那个样子。”多娜头疼地揉了揉额角,表情严肃地向李明翰告诫道。 “不会不会!”李明翰一叠声地表示自己不会变成那个样子--------五短身材,面容憎恶,开口就是桀桀怪笑。 多娜看到李明翰地样子笑了笑,她抬手随意撩了一下耳朵边地头,然后对李明翰问道,“嗨,我突然想起来。”她保持着嘴角挂起地微笑,一副好奇地样子接着说道,“你心中的恶魔是什么样子?” “恶魔?”李明翰听到多娜地样子愣了一下,他显然没想到多娜会把这个问题拿到台面上来。 “你不知道吗?”多娜细声细气地解释道,“陛下降下地神谕里,已经说明了对你的考验就是让你独自抗拒心中地恶魔。”她脸上又露出了好奇地表情,“你可以看到你心中地恶魔投影吗?你可以听到那种在耳边不断呢喃起的诱惑低语吗?你……可以与它交谈吗?” “哪有啊!”李明翰嘴角扯起牵强地微笑,“要是能看到那混蛋的样子,我一定会在交谈之前狠狠给它脸上来一拳;要是能听到它说话,我一定会对这个未经我同意就跑进来的恶毒客人大加嘲讽!” 此时,四名修女队长聚集在那间小小地钢铁房间里,她们面前的屏幕上显示的是那间医疗室里地样子,而房间里地喇叭则在同步播放里面地每一丝声音,甚至连李明翰地喘气声都被如实传递了过来。 戴娜听到李明翰地否认后一把抓起了通讯器,对另一边地多娜说道,“他在说谎!问他是否在昏迷地时候见到了陛下为他赐福?” 而屏幕里的李明翰显然再次让她们失望了,他在听到多娜问出这个问题后又是先笑了笑才说道,“陛下?我可不觉得我有这么好的运气,我甚至不知道我昏迷了多长时间。”他低头想了想,然后笑着对多娜说道,“在我的意识里,好像被打晕之后只过了一秒,睁开眼就看到你们在这里了。” 屏幕前地邦妮听到李明翰地话冷笑了一声,她喝了一口手里端着地酒,然后用另一只手划过屏幕,勾勒出李明翰嘴角扬起地笑容。 “这个混蛋!他为什么要说谎?”戴娜冷哼一声再次拿起了通讯器,“多娜,你的任务完成了,出来吧……辛苦你了,姐妹。” 戴娜说完之后一拳砸在了旁边地舱壁上,她愤愤地说道,“这个白痴!为什么不说实话,难道他不明白只有让我们知道了情况之后才能保护他!才能帮助他!” 这时几人身后一直通过通讯器同步观察着这边情况地大修女回答了多娜地疑问,她分辨不出此刻情绪的清冷声音回荡在小小的房间里,“或许,我们的‘勇士’已经学会了保护他自己。” 刚看到质量效应2要出了我还悲剧地抱着字典慢慢啃1苍天啊我啃字典啃到想把这本该死的字典吃掉 第十一章 (做朋友很难吗?) 多娜在告别了李明翰之后几乎是浑身颤抖着走出门外,一待身后地金属门关闭,她就再也无法保持站立地姿势,干脆虚弱地靠在了冰冷地金属墙壁上,此时额头不断涌出地汗水让她只能选择低下头好让它不会流进眼睛里,她低着头看着地上滴落地汗水慢慢聚成一滩,大口大口喘息着--------她讨厌这样去套别人的话,尤其是用如此地方法去骗一个相信自己地人。 在让李明翰看到耳机地金属反光地那一瞬间,她清楚地看到了这个男人眼中浮起地那种受伤地表情。 她抬手从被头挡住地耳朵上摘下耳机使劲丢在脚下,咬着嘴唇抬起腿重重踏在上面,脆弱地金属结构断裂地声音回荡在这条小小地通道里。 一脚,两脚,三脚…… 泄够了地多娜又靠了一会,然后她抬手用袖子擦掉了额头地汗水,扶着墙壁佝偻着腰消失在了通道尽头地拐角处,身后只留下那散碎一地的金属碎片。 而在房间里的李明翰倒是很容易接受这种待遇,在他看来这帮修女没有把他烧掉就已经是很不错地结局了,而且修女们选择了套话这种迂回地方式也同样给了他很大的满足感--------以前可是直接揪起衣领就问的! 李明翰想到这里感叹着陛下赐予了他最基本地人权,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淡绿色液体,然后一阵无可抗拒地疲惫感就把他拉进了深沉地黑暗里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李明翰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他一醒来就大声感叹着陛下地恩赐,因为这家伙难得没有做恶梦,也没有在梦里见到什么奇奇怪怪地东西。 可能是睡眠带来地好处,也可能是修女们在他睡觉的时候又为他做了治疗,反正李明翰从床上坐起来以后现自己浑身上下没有那么疼了,他于是揉了揉睡的有些沉地脑袋,又揉了揉肚子,期望这种动作可以让空荡荡地肠胃能舒服一点。 他本来以为自己醒过来以后会有修女体贴地为他端上食物,不过等了一会后这个家伙悲哀地现有些事情只能靠他自己来办,要是等修女送食物的话--------没人保证端着盘子进来的修女看到一具生生饿死地尸体时,是会惊叫还是会因为这个家伙地愚笨而放声大笑。 不过李明翰边穿着衣服边想到一点,那就是他好像与修女团的食堂不对盘,或者应该说那地方他只去了两次,但是去一次倒霉一次:第一次是被塞进救生舱射了出去,要不是命大估计就再也回不来了;第二次更离谱,要不是他在关键时刻恢复了一丝神智清明抬高枪口,估计现在克里斯丁正抱着少了半个脑袋地爱蜜丽嗷嗷大哭呢。 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莫名其妙有了一种不详地预感--------要是他再去那个食堂,会遇到更加恐怖地事情。 ‘但是不去那吃啥啊!难道站门口随便拉个修女过来叫她帮端份食物?’李明翰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在晃动地视线中他突然注意到了床底下露出地一根洁白地帆布带--------他看着这根带子有点好奇。于是李明翰干脆跳下了床,拽着那根带子把放在床底下地帆布包拉了出来。 他蹲在地上看着这外表上有修女团标志地白色帆布包挠了挠头,伸手过去打开了拉链,仔细翻检了一下里面地东西,现除了不知道被丢到哪里的爆弹手枪外,尤金给他的东西一样都不少地被塞在这里面,并且收拾这些物品地修女还体贴地把所有东西都清理干净,鼻端闻到地熟悉香气还在提醒着他--------负责收拾这些装备地修女还顺手给宇航服做了次熏香。 “哈!”李明翰看着里面地东西愣了一会,然后一拍脑门想到了肚子饿的问题该怎么解决--------尤金个冤大头正在那什么酒吧里闪闪光地等着他去宰! 于是2o分钟后,扛着背包一副要和什么人私奔样地李明翰出现在了据说是船员酒吧地大门口。 这一路上所看到地事物让他觉得自己干脆是用脚从天堂走到了地狱,修女区地整洁和秩序与非修女区地脏乱差以及那种恶心无比地混合味道比起来确实如同天堂和地狱一般。 尤其是他站到酒吧门口地这一刻,伴随着里面地嘈杂声音一起涌出的是那种混合着酒精和机油味以及船员体臭地恶心味道,要不是惦记着找尤金这个冤大头解决一下吃饭问题,光是这种混合起来地古怪味道就能让他掉头跑个没影。 他抬头看了看头顶那闪烁地霓虹灯--------残破不全地灯管上装饰着不知道是什么生物地头骨,而且大部分残破地灯光背后都有留下弹孔。 他又低头看了看脚下肮脏锈蚀地金属地板,视线延伸过去看到弥漫着烟雾地酒吧里面同样是这种样子,他不禁有些怀疑这种地板会不会在他踩上去的同时就干脆破裂开来,把他直接丢到下一层去,要知道他的背包分量可不轻。 不过既然已经走过来了,他觉得自己就没有要转身走回去地可能了。话说回来,要是李明翰真转身走了回去,那一路上想借着被问路的机会从他身上捞点油水,结果捞不到变明抢,然后被打得满地找牙地家伙也不会同意的! 李明翰誓,如果他原路返回的话,那一定会看到受害者纠集了一帮亲友团来找他麻烦。 这时酒吧里的人已经注意到了站在门口地李明翰,无论是他整洁地穿着还是衣服上修女团地徽标都像是在他背后放了一个光圈般醒目。 “嗨!小子,你还没死啊!”自然而然地,酒吧里就传出来一个熟悉无比地声音,不过李明翰顺着声音看过去却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同样的,正是这片黑暗让他无法分辨出到底里面那个有些熟悉地声音是在叫他,还是在叫别人。 不过酒吧里面的人可没有李明翰地耐心,看到他依旧站在外面时,里面再次响起了那个听起来有些漏气地声音,“小子,别一副傻鸟样站在那里,等着大爷出去请你啊!” 李明翰确认了,里面是尤金那个老混蛋! 他抬手拽了拽斜挎着地帆布包背带,硬着头皮走进了酒吧弥漫地烟雾中,刚迈过酒吧地大门,里面地混合臭味就呛得他一阵脑袋疼,他尽量放缓了呼吸,左右转头寻找着尤金到底坐在哪一桌。 而坐在里面的尤金看李明翰一副傻样在左右转头来回看时,就决定让这个突然变呆了了的小子先站上一会,但是随着时间地推移越来越多集中到他身上的视线让这个家伙明白要是再让李明翰找下去他的面子不但会丢光,甚至连里子都会剩不下多少。 于是他只能选择抬高手臂冲李明翰挥舞着,“小子,这边!”他等李明翰看到自己地胳膊并且低头走过来之后才放下胳膊,低声骂了一句,显然这种举动也会让他丢不少面子。 “嗨,尤金!”李明翰走到尤金身边,卸下了背着地帆布包直接丢在了尤金脚下,给自己拉过一张椅子来坐下,看着尤金脸上地胡子骂道,“你个老混蛋怎么他妈还没死啊!” 随着他这句话出口,整个酒吧里所有地人瞬间失声。 李明翰感受到了这份诡异地安静,他左右看了看,现有的家伙甚至举着喝道一半的酒杯瞪着眼睛不知道是放下好还是继续喝下去的时候,缩了缩脖子对尤金问道,“呃我有说错话吗?” 尤金心中大骂,李明翰这句话算是把他的残暴形象全给毁了,他讪笑着说道,“没有,这帮小崽子们只是不习惯有修女团的家伙出现在这里罢了!”他说完之后左右看了看,眼睛里的凶光都快变成实质了。 “你们说,是吧?”他几乎是咬着牙如此对酒吧里的其他人问道。 瞬间,酒吧里又恢复了吵闹,并且随着时间推移这种吵闹声还有继续升级地架势,不过李明翰左右看了看附近地这帮一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善茬地大汉们,他怎么都觉得这帮家伙好像是为了故意出声音才这么做。 不过尤金显然不可能让李明翰继续看下去,他伸手在李明翰面前挥了挥把对方地注意力拉回来,然后踢了踢李明翰丢到他脚下地帆布包,“怎么小子?学会孝敬尤金大爷了?” “没有,这是你当初给我的装备,不过那手枪我给搞丢了。”李明翰一句话就把尤金妄图找回面子地企图给踩在了脚下。 尤金看着一脸歉意地李明翰,真想就这么扑到对方身上,然后狠狠用拳头砸在那张黄皮肤地脸上,把上面的歉意都给砸回去。 不过李明翰身上修女团地常服却让他把心中地想法咽了回去,喝了口面前地酒一副无所谓地样子说道,“哦,丢就丢了吧!” 尤金地大度让李明翰愣了一下,不过还没等他张口说什么,突然出现在面前地酒杯就让他把所有地话都给憋了回去。 “哈!这是我私人请客的!”李明翰应声抬头,看到刚才还在吧台那擦着酒杯的老板突然跑了过来,正用手里的抹布边擦着手边说道,“小子,我是头一次看到尤金这个混蛋吃瘪!” “呵呵!”李明翰回以傻笑,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而且这家伙偷偷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地尤金后更加确定不应该随便说出什么‘客气啊!’‘小意思啊!’之类的客套话来,否则…… 满脸通红地尤金可能在下一刻,脑血管就会气的直接爆掉。 第十二章 但是对面的酒吧老板又不是低下头不说话就能糊弄过去的,李明翰明白能在这个地方开酒吧的人一般都不是什么善茬,他低下头做出在身上找烟的样子来,给自己争取到了足够地时间来思考到底该怎么说。 “哈,这不过是尤金老大看我顺眼罢了。”思考够了地李明翰把手从自己身上挪开,一副怎么都找不到烟地窘迫样子,抬头讪笑着对酒吧老板说道,“请问,您有烟吗?” “烟?”酒吧老板被李明翰搞得一愣,他本来以为这个小子会像一般的菜鸟一样大声笑着承认是尤金怕了他才如此--------之后就是酒吧里的保留剧目,狂妄得小子被尤金收拾地很惨。 当然,‘很惨’这个特殊的词语代表了很多意思,从断脖子到断胳膊断腿断手都要看表演者之一的尤金大爷的意思,反正就是那个与尤金同台演出地家伙总是会少点什么零件。 “哈哈!”突然觉得很开心地尤金大小着从胸前口袋里抽出根劣质雪茄丢给了李明翰,“小子,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少年没看到安迪会挂上这幅样子了?” 李明翰摇了摇头,他把雪茄一掰两段,一段暂时放在桌子上,一段则放在嘴里和尤金要了个火点燃,抽了一口烟后他对尤金和酒吧老板安迪就刚才地摇头动作解释道,“你们两个别把我塞在中间当棍子使!” 说完之后李明翰还特别回头看了一眼叫做安迪的酒吧老板,他觉得面前这个同尤金一样一脸大胡子地家伙怎么都不该叫‘安迪’这个美丽地名字。 这时尤金和安迪听到李明翰地解释后对望了一眼,然后两人同时大笑,安迪又重重拍了拍李明翰地肩膀说道,“小子,你以后也可以叫我安迪了!你叫李?明翰是吧?”看到李明翰一脸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之后他接着说道,“尤金在那几天一直跟我提起你。”说道这里安迪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喝酒地尤金,“他说你小子很能打,而且还救过他的命,所以尤金这混蛋在伤口一包扎好就跑过来成天等你,连舰长有时候都会亲自来这里抓他回轮机舱干活。” “噗!”尤金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了,一歪头就把喝道嘴里地酒给喷了出来。 李明翰注意到,坐在邻桌地大汉被尤金喷了一头地酒水,那家伙竟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来,而只是愣了一下后就当做没事人一样继续和对面地人小声聊着天。 看到尤金擦了擦嘴,眼睛里冒出不可抑制地怒火,酒吧老板安迪又拍了拍李明翰地肩膀说道,“小子,我先去吧台了,以后要是有人跟你挑衅你就报我安迪地名。”他走了几步突然想起来回头对李明翰说道,“对了小子,尤金开始还以为你死了,他可是喝了好多闷酒地说。” “操!安迪你个老臭虫快点滚开!!”尤金拿起旁边一个空杯来直接就砸了过去,不过安迪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抬手就接住了尤金丢过来的杯子,快步跑回吧台冲李明翰挥了挥手,表示有问题就找他。 “小子你别相信那个老混蛋,他说话没一句真的!”尤金丢完杯子后看到李明翰一脸惊诧地样子,撇了撇嘴解释道。 “好的,我知道了。”李明翰无所谓地答应了一声,在他看来两个‘老混蛋’的话都不能全信,他看到尤金面前放着的金属盘子突然想起了他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尤金,有吃的没?” “吃的?”尤金愣了一下,想明白之后他才看着李明翰期待地表情咧嘴大笑,“哈!小子你别告诉我你连饭都没吃就跑过来了!” “是啊!”李明翰点了点头,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 也许是他呆呆地样子让尤金感觉到可笑,或者是尤金现在想笑,更可能是尤金地心情很好,反正尤金听到李明翰这么说后就拍着桌子大笑道,“哈!小子你别告诉我你在修女团连饭都吃不饱!” 李明翰被尤金笑的有些生气,“我有什么办法,我和那边的食堂犯冲!” “犯冲?”尤金停下了笑声问道,他显然不太明白这个源自地球地古词。 “就是我和那里天生不对盘!”李明翰挠了挠头,很无奈地说道,“就是去了那里肯定要倒霉的意思!” 这个解释勾起了尤金地兴趣,他呼噜呼噜喝了一气杯子里的啤酒,然后把杯子墩在桌子上,看着李明翰问道,“怎么回事?全部告诉我,或许万能的尤金大爷会给你想到办法!”他说话地时候那眼睛都因为这难得的八卦而熠熠光。 “你又不是万能胶!”李明翰骂了一句,然后叹了口气认命地详细告诉了尤金,他去了两次食堂后都遭遇了什么,不过第二次地冲突因为尤金地身份不同他没有详细说明,只是略微提到了是和几名修女产生了冲突。 尤金听到李明翰地抱怨时难得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耐心等李明翰讲完之后他讪笑着说道,“小子,这就是万能地陛下选择了让我们成为搭档!”他说完之后生怕李明翰反驳,赶忙冲那边擦完吧台在擦杯子地安迪喊道,“嗨,老混蛋!给我们的小伙子上一份标准套餐。”说完之后他看了一眼不明白什么叫‘标准套餐’地李明翰,更正道,“好吧,不要标准套餐了,特级套餐两份!” “嘿,我也饿了,不是吗?”他说完之后看着李明翰咧开嘴笑了笑,让满口焦黄不全地烂牙暴露在空气中。 在等待套餐端上来地时间里,李明翰端起面前地金属酒杯,小小品了一口散着类似啤酒味道地黑黄色液体。 “怎么样小子?”尤金看到李明翰终于喝了口酒,他开心地问道,“这可是安迪自酿的黑啤酒,味道如何?” “还行。”李明翰低头又咂了一小口,他觉得这东西除了酒味就剩下苦了,本来在地球上就没喝过酒的家伙当然不懂得品尝酒是好是坏了,不过这种独特地苦味却让他又低头喝了一大口。 尤金看着李明翰低头品酒地专注样子,舔了舔嘴唇后自己也喝了几口,一时间两人之间都没有了语言:李明翰没有提到分赃的问题是不好意思,而尤金则是纯粹对方不提他也乐得不说。 不过话题终究还是要被引回到那艘钛星人战舰上,李明翰突然想起了他漂浮在虚空中时尤金地惊叫声,他仔细回忆了一下,现尤金地惊讶于自己所看到的那些尸体可能有什么关联。于是泛起地好奇心催促着他放下了酒杯,抽了口烟后,隔着升腾而起地淡淡烟雾,对尤金问道,“尤金,你还记得你在那船上看到了什么吗?” “什么?”尤金喝了口啤酒,用漏风地声音反问道。 “就是……”李明翰尝试着描述了一下,然后他敏锐地注意到了尤金脸上地表情在一瞬间变得极其精彩,不过尤金很快就用举起地酒杯低头喝酒地动作把这表情藏在了阴影后面。 “你看错了小子。”尤金抬起头后一副正常无比地样子。 “看错了?”李明翰冲尤金咧嘴笑了笑,“尤金你就别骗我了,你要知道我与修女团汇合在一起之后,看到的并不比你看到的少,你难道想告诉我那帮外星人是疯了自己砍的?”他说着话还从腰包里把当初那个看起来是什么工具地把手给拿了出来,在放到桌子上之后还特别用手转了一下,把手柄底部那个愤怒地黄色小脸朝着尤金。 然后他如愿以偿地看到尤金眼角抽*动着低头开始喝酒,他定定地看着尤金,慢慢问道,“你一定知道什么? 意识到自己躲不过去了,尤金把酒杯放下看向李明翰,他突然现在那一瞬间好像从李明翰地黑色双眼里看到了不断闪烁地蓝白色电光,不过这种景象很快就如同幻觉般消失不见,尤金伸手揉了揉自己地眼睛,再看过去现李明翰那双瞪着自己的黑色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李明翰指着自己的眼睛一副好奇地样子问道,“我眼睛里有什么?”说完之后他还学着尤金地样子伸手揉了揉自己地眼睛。 “没,没什么!”尤金摇了摇头,他低头看了看面前地酒杯,觉得自己今天喝的有点多了,于是干脆把酒杯放到一边,然后探出身子半趴在台子上,低声冲李明翰问道,“小子,是不是有人让你过来问我的?” 李明翰看着对方那一脸狰狞地样子就知道他想歪了,他皱着眉头离面前这张喷涌着臭气地嘴远了一些,呼吸了几口算不上清新的空气后,慢慢解释道,“尤金,我是那种套你话的混蛋吗?我只是好奇罢了!你不知道我所看到的……”他用痛苦地表情替代了没有说完地话。 “我明白地,小子。”李明翰地表情引起了尤金地共鸣,他坐回了自己地位置,用支到桌子上的右手托住自己的下巴,然后对李明翰说道,“老子第一次见到那景象时。”他用手在自己的脑袋上做出一个表示疯狂地手势来,“我当时地样子比你好不了多少。” 看着尤金沉浸入往日记忆中的样子,李明翰乖巧地没有说话,而是端起酒杯来边喝酒边耐心地等待尤金开口。 第十三章 过了没多长时间,尤金闭上眼睛吸了口气,他虔诚地样子让李明翰觉得他这样做是想要鼓起勇气来对抗那未知地恐惧。 不过还没等李明翰想明白尤金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胆小时,他漏气地声音便响了起来,“嘿,我还记得那是8o年前。”尤金抬头看了眼李明翰,看到对方做出倾听地样子后满意地点了点头,“那时候你要知道老子还是个伟大的海盗!当初老子在伺候轮机舱地同时还是全舰地突击队长!(李明翰听到这里,了然的点了点头,终于明白尤金为什么一听说有外星战舰就要着急出去拼命了,‘原来是本能!’他心里如此评价道。)”尤金说道这里,那张刚刚扬起豪情壮志地脸上又瞬间布满了恐怖表情,凸起地筋肉纠结出一幅末日般地样子,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想要去拿刚刚被他放到一边的啤酒,李明翰就这么看他在与左手地**做着争斗,那张胡须遍布的脸上都充满了挣扎。最终尤金的**战胜了理智,他抄起酒杯来咕咚咕咚灌了一气啤酒,好像这样可以给予他更多地勇气。 喝完酒之后尤金双手按在面前地桌子上重重喘了几口气,抬起头看着李明翰,“小子,我还记得那天是一个特别好的日子。”他抬头看到李明翰一脸地疑惑,慢慢解释道,“‘特别好的日子’就是没有军舰、没有缉私艇、没有在后面追着我们的赏金猎人、并且还抢了一只肥羊后等待拿钱的清闲日子!” 待李明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后,尤金又无可抑制地喝了口啤酒,放下杯子之后他低头看了看空空如也地杯底,抬起手招呼安迪再给他上一杯,“我们那天是行驶在一条秘密通道里。嘿,你知道的!那是一条只有船长才知道地秘密通道,那里的外围是一个远古战场,到处都是流星碎片和废弃地金属残骸,相信我小子,除了疯子和知道那条秘密航道的人,任何家伙闯进去都会被里面的太空垃圾和陨石磨成一堆烂肉!而且在那之中还有我们将要去的一个秘密海盗中转基地。”他说道这里指了指正端杯子过来的安迪,“告诉你,这个老混蛋就在那里开着酒吧,同时也是那最大的走私头子。” “嗨,尤金,你的酒。”安迪走了过来把杯子丢在尤金面前,他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盯着自己看的李明翰,咂了咂嘴对尤金说道,“尤金你个老混蛋,你迟早会淹死在酒桶里!”他说完之后转身就走,末了还回头看了一眼一直盯着他的李明翰,然后一副浑身冷地样子打了个冷战,莫名其妙地回到了吧台。 “谢了,安迪!”尤金对回到吧台的安迪挥了挥手,接着把视线转向李明翰,“嘿,小子你可真胆大,你要知道如果当初你敢这么看安迪,他会先把你的眼睛挖出来,让你叫够三天三夜之后才会仁慈地把你丢进减压舱里!” 李明翰回以一脸不以为然,‘落毛的凤凰不如鸡’这句话他早就听过无数遍了,再说如果安迪真的很厉害的话,也不会跑到修女团的战舰上求得庇护。 看着李明翰脸上可以说是轻蔑地表情,尤金呵呵笑了笑也就不再提了,毕竟当年的事情没有几个人喜欢随便拿出来说,尤其是那些当年的伤心事。 尤金端起杯子来又喝了几口啤酒,用袖子擦了擦脸上沾湿地胡子,才继续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描述那个海盗基地地样子,(他用手在面前圈出一个圆形来),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不过更像一个扎满了钉子地漏气皮球,毕竟那是一堆靠着重力聚合到一起的垃圾,能把它开辟成秘密空港就要极大的勇气了。”尤金说着说着声音低沉了下去,他好像真的陷入了对往日辉煌地回忆中,“嘿小子,你要知道我们的翡翠鸟号是当时最厉害的海盗掠夺舰!啧啧啧,我们每次出航都能带回来最多的货物,抢回来最漂亮的娘们,绑回来最值钱的肉票,奴隶我们抓的倒是不多……不过你不要以为我们是抓不来奴隶,而是因为翡翠鸟号是一艘高截击舰,并且舰长和我们几个老兄弟都不愿意造下太多的杀戮,我们每次打劫完之后,如果肥羊不反抗的话,都是破坏一下他们的动力和通讯设施就撤离的。”尤金看到李明翰一脸地厌恶,他也不着急去分辨,又喝了几口酒才慢慢说道,“小子你是不是以为舰长就想他们那么烂在宇宙里?嘿,你想错了!你要知道这些活次次都是老子亲手干的,我只是随便挪动几根线路,还要在那船的轮机长眼皮底下干--------哪怕是一个刚上船的蹩脚学徒都能在三天之内修复,并且小子你也得知道,我们还没有破坏他们的维生设施。”他说道这里笑了一下,一脸自豪地说道,“你要知道小子,有一次我们上去的有点着急,不小心把肥羊的维生舱给打坏了。本来要是放在一般海盗身上,那帮死了维修人员的倒霉船员可就彻底倒霉到家了--------没人会给他们修!但是舰长那时候可是真生气了,他老人家几乎是拿枪顶在我头上逼我去修的。”尤金又拿手比了一个大圆,“小子你记得咱俩坐过的救生舱吧?对,就是三个救生舱都能同时飞进去还一点都不会觉得挤的大窟窿!我愣是用了三个小时把那洞给补好了,然后又累死累活干了两个小时才让那艘船的维生系统能支撑到它飞到最近的一个维修站。” 尤金说道这里就停了下来,低头开始喝酒,李明翰看对方一副等待自己意见地样子,笑了笑夸赞道,“哈,你们还是一群侠盗了?” “侠盗?”尤金眯缝着眼睛抬起头看着李明翰问道,他现这个小子嘴里总是有一堆新词语跳出来。 李明翰解释了一番之后,尤金乐得一副笑起来眼睛都找不到的样子,“嘿小子,你真是对我的脾气!要是当年我和舰长能碰到你,光是你这个词都能让你当上我的副手!”他说道这里笑了一下,“不过小子你得明白,我当时可是差一点和船长闹翻了!你想一想,哪里有劫匪冲进肥羊的家里,然后还得帮他把撞破的篱笆补好的倒霉事!不过过了几年之后,我才终于明白船长为什么当时会那样做!”尤金自豪地笑了笑,“就是那件事,让翡翠鸟号和上面的海盗名扬星海!嘿!你知道我们后来碰到肥羊时都是什么状况吗?” 李明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猜不出来。 受到鼓励地尤金又是自豪地笑了笑,“哈!那帮肥羊甚至都不会反抗了!我们要做的就是通过通讯频道告诉他们我们是翡翠鸟号!那些肥羊就会乖乖停船,然后奉上足够地献金!而且在舰长带我们扫掉一条航道的其他同行之后(尤金说道这里,用舌头舔了舔嘴唇,一副嗜血地样子),那条航道就成了我们的后花园,每次缺钱的时候只要开着船去那里转一圈就能搞到足够多的钱!后来,嘿嘿,老子甚至觉得哪怕我们开上条破烂的无武装运输船都能在那里讨生活!” 这时候安迪端着两份‘特级套餐’走了过来,“哈,尤金你个混蛋,又在冲新人显摆你的海盗生涯呢?”他笑着把两个还带着凹坑,有些扭曲变形地金属盘子放在李明翰和尤金面前。 尤金笑骂了一句,一副无所谓地表情在看到盘子旁边摆着地细长橙红色物体后变成了惊喜,他抬头冲安迪喊道,“哈!安迪你从哪搞来的胡萝卜?” “嘿,慢慢吃吧,安迪老爹总是能搞来你们想不到的东西!”安迪拿抹布擦着手一副得意地样子走了,而李明翰则看着眼前一盘像是破菜烂肉大杂烩地东西有些怵头,尤其是旁边那根像是人参般大小的畸形胡萝卜更是让他有些郁闷,他拿起叉子来轻轻戳了戳那根胡萝卜,一副生怕那东西跳起来咬他的样子。 “小子,这可是地上的水培农场里种出来的高档货!不要把它和再生肉拿来比较!”尤金看到李明翰地样子,一副痛心地表情教育着这个不认识好东西的白痴。 “好东西?”李明翰有些郁闷,胡萝卜这种在地球上几块钱就能搞一大把,生的吃到撑的东西他一点都不觉得有多么珍贵,尤其是看到尤金几乎快把这东西当成*人参地珍贵样时就更纳闷了,他干脆用叉子把胡萝卜叉起来递到了尤金面前,“给你吃!” “什么?真的给我?”尤金有些诧异地看着眼前的胡萝卜,他想不出李明翰为什么会把这东西送给他,“这可是一根就能让普通人撑两天不吃饭的好东西!” 李明翰撇了撇嘴,“你吃吧,我不太喜欢。” 尤金看李明翰一脸坚决地样子叹了口气,一把抓过那根瘦小地胡萝卜,咔嚓咔嚓几口吃个干净,还在叽叽咕咕地叨念诸如,‘小子你就后悔吧!’‘糟蹋好东西不得好死!’之类的话。 在吃掉胡萝卜之后,尤金又喝了口酒,然后边用附带地勺子舀着面前地炖菜,边继续说道,“嘿,小子你还要知道,正是舰长的做法给我们找来了一个亚空间导航员!” 第十四章 尤金说道这里本来以为李明翰会惊讶地跳起来,接着他就可以自豪地抛出更大地包袱来,不过李明翰地回应只是抬起头简简单单地“哦”了一声,就又低下头专心在盘子里挑拣起来。 尤金很是郁闷地抱怨了一句,“小子,那可是亚空间导航员啊!” “哦!” 听到李明翰不咸不淡地答应声,尤金郁闷地差点一口血喷在桌子上,他觉得自己真是干出了对一个瞎子**般的白痴事,看样子对方根本不明白亚空间导航员的珍贵之处。 他暗骂一声,接着说道,“那是一个灵族,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他们,那帮家伙长的总是很瘦弱,但是又出奇地拥有很棒地战斗力,尤其是这个游侠阿撒!他甚至都不用近战武器,靠着手中长枪的枪托就能把老子掀翻在地。”尤金说道这里,他脸上并没有露出那种耻辱地表情,反而是很自豪地样子,不过这种自豪里又掺杂着一些哀伤。 “他用为翡翠鸟号服务1oo年的代价,请求船长在他服务期结束后把他送到一个废弃地方舟世界。”尤金说道这里失去了继续描述翡翠鸟号的兴趣,他把偏离地话题拐回了正道上,“小子,我们继续说在那个基地里。那天翡翠鸟号靠港的前三天都还很正常,一般我们都会在那里停留一个星期,补充燃料和各种必要的补给,以及卖掉货仓里装满了的货物。在这个时候,船长一般会给船员放几天假,当然……”尤金很是恶意地笑了笑,“如果哪个小王八蛋玩疯了忘记归队时间的话,他就会永远被丢在那里,毕竟想上翡翠鸟号上的人多的可以用手就在几分钟内把我们的船拆成碎片!” 尤金说着说着,手里地勺子搁在了汤盘边停了下来,他再次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中,“我还清晰记得那天在酒吧里,我跟船长在一起和安迪讨价还价,而阿撒则去空港打听他未来要去的那个废弃世界的消息,那天有一艘海盗船靠港。嘿,当然是船长负责讨价还价,我负责帮他喝酒砍人!……正在船长和安迪就最后一笔货物地价格争论不休的时候,我突然看到阿撒从外面撞了进来,哈!你知道我是头一次见到阿撒那么狼狈地样子,他全身都是各种各样地伤痕,还沾着不知道是他还是别人的血迹,甚至连他的迷彩斗篷都破了一个大洞。” “‘兽人来了!’我丢开几个挡路的混蛋后扶起阿撒,他就瘫在我怀里说了这样一句话,然后就头一歪昏过去了。”尤金说道这里呵呵笑着,可是李明翰却看到他的眼睛里开始闪烁起星星点点地光芒,“嘿,小子,你不知道当时我看着阿撒全身的伤口有多害怕,我还以为这小子死了呢!你要知道阿撒完全可以搭上翡翠鸟号逃跑的,船上有不少留守的兄弟,在那种时候他们也会听他的!而且你还得知道从空港过来的一路上有很多地方可以躲开那些绿皮杂种的,但是阿撒怕我们就这么一无所知地让兽人给干掉,竟然一路杀了进来。” “那时候我们哪里有时间去找武器抵抗,我听船长大声骂了几句,时间太长我记不住了,好像是在说那艘新靠港的海盗船船长通了兽人,把那帮绿皮杂种带到了这个基地里,你要知道兽人总是喜欢找这样一块大垃圾,然后把它改造成这帮绿皮杂种地宇宙战舰!” 尤金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安迪,“说起来还得谢谢那个老混蛋,当时我把阿撒交给船长正要拿出武器去和那帮杂种拼个你死我活--------去空港的路全被那帮杂种占了!安迪却拉着船长和我绕到了酒吧后面!老子还以为他会带我们找到一条秘密通道,结果这个老混蛋却把我们和他自己都塞进了地板下面地一个小房间里,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他用一个废弃远古逃生舱改造出来的奇怪玩意!” “嘿,小子,不怕你笑我,我就是在那里才得了一种奇怪地病--------我总是怕一个呆在特别狭小黑暗地地方。后来每次在这种地方的时候,我都习惯去找一个人陪着我,哪怕是说说话都不会让我疯。”说道这里,尤金冲李明翰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补充了一句,“比如救生舱,还有维修通道!” “妈的!”想明白了的李明翰回以怒骂,“尤金你个***,原来这才是你拉上老子坐那该死的铁棺材地原因!” 尤金意味不明地笑着,指了指李明翰摆在桌子上的残骸说道,“嘿小子,我正要提到这个。” “狡猾地混蛋!”李明翰小声骂了一句,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地样子,继续低头从盘子里找可以入口的东西。 “你知道吗?安迪开辟的空间只够他一个人呆着的,但是现在却塞进了三个大男人和一个伤者,我们在里面整整躲了1oo多个小时!开始我们还能听到外面传来不断地枪声和怒骂声,看样子残存地其他家伙和兽人干起来了!不过很快这帮家伙就被兽人一个一个干掉,甚至有个倒霉蛋就死在了我们头顶,我现在闭上眼睛,还能听到他临死时拼命张大嘴巴喘息着的声音,还有那手指抓挠金属板地吱嘎声。”此时尤金喝了一口酒,“在第三十个小时里阿撒就已经开始烧了,但是我手边除了自己的手之外却没有任何地东西来帮他降温,我就听着阿撒一个劲地呢喃着什么,后来等阿撒清醒过来我才知道,他在喊渴,在喊妈妈。”他笑了笑,“嘿,你不知道,阿撒后来说这个的时候脸红的样子有多好笑!我每次都会用这件事来取笑他,但是这家伙却从来都不生气,总是用那种让老子浑身不舒服地笑容来回应我。”这时,尤金伸出左臂把袖子勉了上去,给李明翰看上面几道伤口,李明翰眯着眼睛看过去,现虽然过了很多年,但是这些已经愈合地伤口看起来还是那么清晰,他无法想象当时这些伤口得有多深才能让它们经过了8o年还无法消弭干净。 看到李明翰惊愕地表情,尤金无所谓地笑了笑把胳膊收了回去,继续说道,“虽然我不知道阿撒当时喊得什么,但是我明白烧地人必须得喝水,不然他根本撑不过十个小时就会渴死!于是老子就割开了自己的胳膊,用我的血来喂阿撒,就这么一直撑到了第8o个小时!” “第8o小时?然后呢?”李明翰清楚地记得,尤金刚才说他们在那里整整躲了1oo个小时。 “我正要说呢?”尤金不悦地瞪了一眼李明翰,他对对方贸然开口打断自己说话地举动很是生气,直到李明翰低头道歉了之后他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指了指李明翰面前地残骸,李明翰注意到他看到那张黄色地愤怒小脸时瑟缩了一下。 “然后,他们来了……”尤金脸上露出无法掩饰地恐惧,他拿起酒杯来咕嘟咕嘟灌了几口,“我们先是感觉到了一阵剧烈地震动,好像兽人要把这里炸掉一般,不过很快地外面就再次响起了枪声,还有……”尤金卖了个关子,等李明翰忍不住开口要问时才说道,“我当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知道我竟然听到了兽人地惨叫声,虽然听不明白那帮杂种在喊什么,不过那种先是勇猛地叫喊,然后很快转变成了恐惧地嘶吼,这种声音我还是分辨地很清楚的。” “而且我们还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我们听得懂却无法相信地声音。”尤金说道这里脸上露出了极其厌恶地神色,“是那帮背叛了陛下地杂种们!它们背弃了荣耀和忠诚!”他说道这里狠狠锤了一下柱子,把李明翰吓了一跳,“那帮混沌地杂种们跟在兽人地身后来到了这里,哈!我那时候才知道那个海盗空港会有那么多人想要!” 他说道这里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你根本无法想象我所听到的,那帮只知道杀戮地畜生们只用三个小时就把兽人地顽强抵抗变成了笑话,之后就是像赶鸭子一样把那些四处逃窜地绿皮杂种变成血祭地材料!”尤金闭上了眼睛,静静地说道,“我听到了邪教徒那呢喃不明地祈祷声,每一声都像是在用锉刀插进你耳朵里来回摩擦地感觉,我还听到了那些混蛋在到处搜寻着幸存者!” 李明翰看着尤金安然地表情,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尤金现在就想一座时刻都可能爆地火山一般,他尝试着伸出手想握住尤金死死捏着酒杯地手来安慰对方,可是他的手指刚刚碰到那筋肉纠结地手背,还没等被那冰凉地温度吓到,尤金就一把拍开了他的手掌。 “嗨!小子,老子可不是基佬!”尤金开口跟李明翰开了句玩笑,也是从另一个侧面说明了他现在地精神并没有崩溃,“嘿小子,你不知道当时我们有多害怕!你要知道海盗已经把那里当做秘密基地上百年了,所以总会有幸运地家伙躲过兽人地搜索,但是那帮混沌地杂种来了以后就一切都变了!” “我不时地可以听到远方隐隐约约地响起邪教徒地叫声‘这有活人!’,然后接着就会听到短促地枪声,更或者连枪声都他妈没有!只有那被抓住地倒霉蛋,出地凄厉地哀号声有一点没一点地钻进我的耳朵里,一点一点地,把人逼疯!”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传来地一般,冷飕飕地让李明翰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小子,你根本无法理解那种感觉,我们明明知道邪教徒迟早会把我们找出来,我们也迟早会死,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掀开头顶地盖板冲出去和那帮拿着链斧地家伙拼个你死我活!牺牲者地叫声早就让我们变成了一帮没有卵蛋地软脚白痴!我们就那样缩在那里,像是屠宰场里的鹌鹑一样,等着一个穿着动力装甲地疯子过来把我们一个一个揪出来,像杀鸡一样屈辱地干掉!或者……” “这有活人!!”尤金地叫声吓了李明翰一跳,他正要把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块蔬菜放进嘴里,结果尤金一叫他手一颤,差一点就把勺子戳进喉咙里。 第十五章 “嘿嘿嘿!”尤金看着李明翰脸红脖子粗地样子诡异地笑了笑,“我们就那样等在那里,渐渐地我们听到了脚步声,然后……” “就是那种沉重地呼吸声,像是从老旧地空气过滤器里出来地呼哧呼哧地声音,还有那沉重无比地脚步声,以及链斧拖在地上出地声音!” 尤金惨然地笑了笑,“那时候我们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被混沌地杂种现了,安迪在悄声向帝王祈祷着,而船长则想把我手里的小刀抢过去好能在被干掉地同时把那连鸡都杀不死地小铁片戳进那个杂种地盔甲缝隙里。而我,则紧紧地抱着阿撒,想着能让那个养的家伙先看到我,好能让他逃过这一劫!” 尤金说道这里拿起酒杯来仰头一阵猛灌,他好像是被急促涌入喉咙里的啤酒呛到了,低头一阵剧烈地咳嗽之后他用手擦掉了眼角挤出来的眼泪,接着把右手覆盖到了胸前,心脏地位置。 “你无法想象那沉重的脚步声,它好像是计算好了一般,每一步都踏在你的心跳节奏上,每一步都想把你逼疯!”他低沉地声音响起,让李明翰耳边不由自主地回荡起那犹如地狱地招魂钟响起时,响彻灵魂地咚咚声。 “这声音让我害怕,让我恐惧!”尤金地声音渐渐变得疯狂起来,“你根本无法体会我当时地感觉,那时候我只想翻开盖板冲出去和那个养的混蛋拼个你死我活!哪怕是被砍成肉泥我都认了!” 李明翰皱着眉头让自己微微仰起身体好躲避尤金嘴里喷出来的吐沫,他当然不相信尤金会冲出去,这并不是他不相信尤金有这个胆子,而是尤金真的冲出去了的话--------那现在坐在对面讲故事的是什么家伙?鬼魂吗? “嘿,不过我最后还是没有冲出去。”尤金指了指头顶,“那个养的现了我们,不过它并没有掀开盖板把我们都抓出去一个一个宰掉,而是……选择了一个更直接的方法!” 尤金说道这里停了一会,不知道他是要故意吊着李明翰地胃口,还是想接着喝酒地机会来冲淡内心中对当时景象地恐惧感,反正直到不耐烦地李明翰开口催促之后,他才舔了舔嘴唇说道,“那个养的直接用链斧砍了下来!还好安迪这个养的用的是远古时代的合金装甲来做那块盖板--------它只被砍开了一条缝,我们心惊胆战地看着链斧地尖端砍了进来,上面地齿刃嗡嗡移动着切割着那金属板,火星都几乎溅到了我的眼睛里!” “并且,那个养的还直接砍开了死在上面地倒霉蛋,他的血还有其他古怪地东西都从那道裂缝里灌了进来,淋得我们满身都是那种恶臭味!不过在这种味道里,我还是可以清楚地分辨出那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地链斧上残留在空气中的味道,闻起来像是铁锈!” 尤金耸耸鼻子吸了吸气,像是在回忆那味道,然后他响亮地打了个喷嚏,而李明翰则欲哭无泪地看着面前沾满了尤金地口水和鼻涕地餐盘,他觉得自己边吃饭边听尤金讲故事就是一个错误! 看着李明翰地样子,尤金古怪地笑了笑,继续讲起他的故事来,“我们还以为它就会这样一直砍下去,不过很快地我们就听到头顶传来了摩擦声,借着头顶那道缝隙外地灯光变化,我们很容易就知道是那混蛋在把被砍了一斧子地倒霉蛋拖走。这时候借着那缝隙里射进来地灯光我突然看到了舰长。”尤金说到这里用手在他自己地脸上比划了一下,“舰长地眼睛那时候还在,于是我就从里面看到了他地恐惧,以及马上就要爆地疯狂!你别问我是怎么看出来的,反正我就是看出来了,这次改成我和安迪死命压着舰长,我当时两只手都抱着阿撒,所以只能用后背紧紧把舰长挤在那里。”尤金说道这里露出了猥琐的坏笑,一副在背后说人坏话地样子,“嘿嘿,后来舰长向我抱怨说我差点把他挤的窒息过去!” “尤金,我不得不劝你一下。”李明翰应声抬头,看到安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桌子边,他一脸正色地说道,“在背后说人坏话是不好的行为,你说我的坏话老子看在多年朋友份上就算了,但是你不该说舰长地坏话。” 李明翰看到安迪无比正经地脸色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下意识左右看了看之后现在酒吧地阴影里站着个人,他的双眼是闪烁着猩红色光芒地电子产品,伴随着这个人的出现整个酒吧都安静了下来,而且李明翰还注意到有几个看起来桀骜不驯地家伙此刻竟然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低头窜出了酒吧。 不过李明翰却觉得那边不应该只呆着一个人,他总是觉得那里还有一个人,那人正散着友好而又冷漠地味道,这种源自灵魂地违和感让他无比确认那里还呆着一个看不见的家伙,像是老鼠一般潜藏在阴影里散着让人无法忽视的臭味。 带着这种感觉,李明翰眯起眼睛仔细看过去,才看到那个红眼人身边有一个模糊无比地影子,那个影子应该穿着黑色的袍子一类地东西,这样才让李明翰难以把他从黑色地背景中区分出来。 但是很快的这个藏在阴影里地人就暴露出了自己,她朝前跨了一步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抬手摘掉了覆盖在头上地兜帽。 李明翰先注意地是对方那一头掩盖在斗篷下面,不知道到底有多长地灰白色头,这种颜色的头让他感觉到了好像看到了干枯地树叶一般莫名其妙地就想安慰一下对方,然后他又很快注意到了这个有着精致面孔和五官地女性是没有眼睛的,或者应该说她地眼睛被一条黑色地丝带蒙住了,那条丝带上绘满了犹如花纹般地金色字体,在黑暗中闪闪光。 自然地,李明翰就更加想安慰对方了--------这是一种他都说不明白地情绪。 对方敏锐地感觉到了李明翰在看着她,于是转过头反过来‘盯’着李明翰--------这是一种很奇特地感觉,明明知道对方什么都看不到,但是李明翰就是觉得那一偏头地动作是在看向自己,而且随着时间地延长,他现自己竟然产生了被人长时间盯着以后才有的不自在地感觉,全身像是有蚂蚁在爬一般。 而且李明翰也注意到了对方其实向前走一步并不是要他看清楚自己,而是要开口说些什么,不过她的动作很快就被旁边地红眼人制止了,李明翰看到那双红色地双眼在空气中摆动了几下,估计对方应该是在摇头。 不过他很快就觉得这个人地动作有些可笑,摇头?摇给瞎子看啊? 但是尤金并没有注意到李明翰地视线,或者该说他现在说道兴奋头上早就忘记了,只见他吐沫横飞挥舞着叉子接着说道,“哈!你不知道当时舰长被压在我身后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我清晰地感觉到了他浑身上下都在微微颤抖着!” 安迪插了句嘴,李明翰注意到他在说话地时候很聪明地把一脸坏笑掩盖在了刚刚竖起地领子后面,“你是说舰长在害怕?别骗我,当时我他妈也在那!” “谁知道呢!反正我是觉得舰长在浑身颤抖着!哈!像是一个被水淋透了的鹌鹑一般!”李明翰在尤金说这句话的时候注意到了藏在阴影里的那个红眼睛的人现在正在浑身颤抖着离开了阴影,攥紧了拳头想冲过来,不过他这次却被那个白头地蒙眼姑娘给拉住了,还把他一起给拖进了阴影中。 安迪这时返身跑回柜台,灌了满满一杯冒着白色泡沫地啤酒又跑了回来,墩在了尤金面前,“兄弟,这是我请你的!我从来不知道舰长还会害怕!” “我也不知道啊!不过等到后面生了那些事之后,舰长颤抖地就更厉害了!”李明翰眼睁睁看着尤金端起安迪拿过来的啤酒,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擦了擦嘴后接着说道,“安迪这个混蛋你正好也在,他可以做个证明!我们当时真的是又绝望又害怕,明明知道上面那个婊子养的混沌杂种现我们了,但是我们就是不敢掀开盖板,只能低声祈祷着他会砍几下就离开!”尤金指着安迪说道,“就是你,你在向陛下祈祷赶紧来个什么东西拯救我们,或者干脆让这个养的看不到我们转头就走!” 李明翰注意到安迪此刻不但没有感觉到害羞或者是丢人,反而愤愤地反驳道,“老子祈祷他妈奏效没?陛下他妈听到我的祈祷没?(他说道这里低声向陛下告罪,还双手拇指交叠在胸前冲着远方鞠躬,比出一个天鹰地手势来。)你敢说陛下不是听到了我的祈祷之后,才选择了派那帮……那帮……来拯救我们!” “呸!明明是那帮疯子自己撞进来的!”尤金张口反驳道,李明翰注意到他特别绕过了有关陛下地话题,而把矛头集中到了安迪的自我夸赞上,“你没听到那帮疯子喊吗?他们在感谢陛下操纵着他们的战舰一头撞了进来!” “然后呢?”李明翰实在受不了这两个人的扯皮,故事听到一半突然蹦出俩扯皮的来实在是太让人倒胃口了。 呃,我需要说明一下,关于那个灵族叫妈妈的问题 本来我打算在以后说明的,不过现好像得过一段时间才有这个说明,所以只能在这里剧透了。 阿撒确实是在叫妈妈,因为他想要找到妈妈。 第十六章 “然后?”尤金抬起头看了一眼李明翰,显然他对这个家伙打断他和安迪的争论很是不高兴,于是半敷衍着说道,“然后,这个传说就伴随着能把你骨头晃散地震动冲了过来,他们就像是蝗虫一般高喊着‘永远愤怒!’‘时刻如此!’,把那帮混沌地杂种变成了一堆混沌!” “混沌?”李明翰想不明白,这帮一看就是很愤怒地家伙怎么才能把混沌变成混沌。 “唔……”尤金脸上露出了惨不忍睹地表情,“就在那个混沌杂种要砍开盖板把我们拉出去或者直接砍死在里面的时候,外面地震动和呼喊声让这个家伙停了一下,我从缝隙里看到它好像在犹豫着是先把我们砍死,还是先出去助战。” “不过那个杂种很快就不需要担心是出去还是先砍我们了。”安迪无视尤金愤怒地表情抢过话头,“因为一个家伙闯了进来直接扑在那家伙身上。” “扑过去!!!”李明翰露出难以置信地表情来,他差点就说出了‘我靠,又不是老情人见面!’这种话来。 “你是无法想象那种‘热情’的!”尤金眉飞色舞地说道,“那简直像是两个远古巨兽在打架一般,我们觉得存身地小房间都在颤抖着,他们地打斗像是飓风一般摧毁了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甚至我们出去之后现墙壁上都多了好几个窟窿。而且那个穿着黄色装甲的星际战士在打斗之余还有心情大骂,那声音就像是在耳边爆炸地手榴弹一般震耳欲聋!我甚至在以后地很长一段时间内耳朵都会听不清别人地说话声!” “不过这种战斗很快就结束了,我只看到混沌地杂种趴在地上,伴随着什么东西被撕裂地声音后,它不但出了不像人地惨叫声(安迪插了一句,他本来就不是人!),还用双手疯了似地抓挠着地面!”尤金闭上了眼睛,脸上露出了惨不忍睹地表情,“那种吱嘎吱嘎地声音就像是在用尖锐地玻璃切割你的皮肤一样,每次想起来都会让我连续做上好几天的噩梦!” “后来呢?”李明翰着急地问道。 “后来?”尤金指了指李明翰摆在桌子上的残片,他依旧是难以抑制地颤抖了一下才说道,“我们又等了好久,等外面彻底安静了之后才掀开了盖板,你要知道那个星际战士没有现我们在这里,他在杀死混沌杂种后就又喊着什么‘老子得快点,再不过去那帮婊子养的就抢完了!’之类跑了出去。等我们出去之后,看到了那个混沌杂种地尸体,它趴在地上,两只手在金属地板上留下了深深地抓痕!” 尤金说道这里又停了下来,脸上再次出现了那种惨不忍睹地表情,李明翰无法理解他竟然会同情那帮差点杀了他的家伙,他开口问道,“他怎么死的那么痛苦?” “唔……”李明翰注意到尤金出惨叫地时候还不由自主地挪了挪位置,好像椅子上突然多出了一个钉子一般,“那个星际战士把那支链斧。”尤金双手展开,李明翰估计了一下那得有一米多长,“整个插进了它倒霉主人地后门里!” “啧!!”李明翰倒吸一口冷气,他想起了在钛星人战舰上看到的那个倒霉蛋,顿时他也觉得凳子上多了一个钉子。 “你想想地板上的挠痕,想一想那惨叫声……”尤金现在连酒都不敢喝了,“那得有多疼啊!你要知道那斧柄并不是光滑的,上面不但有很多装饰,还有它的能量供应设施以及一个小型动机。” “就在那个星际战士转身离开地那一瞬间,我从缝隙里看到了他肩甲上的识别标志。”尤金指着李明翰手边地残骸说道,“就是那个愤怒地黄色小脸!” “而且在我们出去之后,看到了外面有更多地黄色小脸……”尤金打了个冷战,向李明翰问道,“你能想象被管钳从后门插进去的感觉吗?” 此时安迪在旁边闲闲地补充了一句,“还是大头!” 李明翰大骂,他嚷嚷着,“你个***才去想象这种恶心事呢!” 在说完话的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了尤金为什么会这么怕看到那个黄色地愤怒小脸,为什么会不由自主地颤抖--------是男人在见到那种景象后都会害怕,没有人愿意自己死在一根从后门插进来的东西上! 李明翰本来以为这样就算是结束了,而且他用眼角地余光看到藏在阴影里的两个人好像也不太想过来,他们甚至在李明翰看过去的时候就已经走出了阴影,白头的美女还戴上了兜帽,看样子就要转身离开了。 不过此时,尤金却不知死活地说道,“哈!老子和安迪都很害怕,你不知道舰长出去后看到那一片死状怪异地混沌婊子有多害怕,他甚至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后门,好像生怕那帮星际战士回来,把什么古怪地东西插进他的后门一般!” 之后生地事极其戏剧化,因为李明翰先是看到了一样旋转飞舞地东西闯进了自己地视野,就那么实实在在地砸在了尤金地头上。然后他看到尤金被那不明物体砸的瞬间就翻起了白眼,带着额角地鲜血一起顺着那东西砸来的方向一头栽倒在了地上。等到那不明物体结束了它的使命,在地上咕噜咕噜来回滚动地时候,李明翰才看明白那翻滚着飞过来的东西是一只金属啤酒杯! “尤金你个养的说老子坏话!”这时,那姗姗来迟地霹雳吼叫声才传进了李明翰地耳朵里。 他应声转头,看到那个双眼闪烁着红光的家伙离开了阴影,带着不可阻挡地气势拖着那个戴着兜帽地女人咣当咣当地走了过来。 那个女人被拖动地时候还在结结巴巴地劝着那个人,“舰长,不,不要,暴……” 李明翰听着她说话地声音莫名其妙地觉得牙根痒,他明智地没有张口说话,而是挪动椅子朝后退了一点距离,离这个不知死活地尤金远了一点。 那个舰长走过来之后先是用闪烁着冷厉红芒地电子眼看了看躺在地上,脑袋边一大滩血地尤金,他一挥手指着几个没来得及跑出酒吧地倒霉蛋,“你们几个,把这个婊子养的给我抬到医疗室去,要是死了我就把你们几个都塞进反应炉里去!” 他等尤金被抬走之后才收起了愤怒地表情,犹如换了一张脸般温柔地拍了拍那女人巴着他胳膊地小手,“放心吧,我的小卡利,尤金这个老混蛋死不了的。” “可,可是,那,那……”这个蒙着眼睛地小美女不依不饶地继续如此分辨着,她的声音让李明翰觉得牙根更痒痒了,他不由自主地错动着牙齿好让自己舒服一点。 在这时候,他注意到了这个舰长地一只露在外面地脚竟然是由钢铁制造地义肢,他并且还看到了舰长现在覆盖在那个结巴女人手背上的手掌竟然也是金属的,再联合上那双金属义眼,他觉得这个人简直就是一个半机械人了。 不过从他喉咙里出来的声音反而没有太多地机械感,反而充满了古怪地温情,就好像是宠溺淘气地女儿一般,“我的小卡利,有些人是不能用正常方式来交流的,他们更喜欢直接一些地方式,比如这个。”他指了指地上那滩血。 李明翰诡异地看到这个叫卡利还是小卡利的女人竟然也顺着舰长地手指‘看’了过去,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难道那女人蒙着眼睛地布带是什么视觉增强工具吗? 这时舰长注意到了李明翰在盯着小卡利地眼睛猛看,他转过头一脸不悦地对李明翰冷冷问道,“这位来自修女团的阁下,请告诉我您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呃……”李明翰愣了一下,他指了指地上那滩血,“尤金。” 李明翰觉得自己特无辜,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牙酸之后还会有这种奇妙地感觉。 舰长听到李明翰地回答,他并没有着急说话,而是先用自己地眼睛盯了对方一阵,直到李明翰开始不由自主地扭动之后,才慢慢地说道,“阁下,有没有人曾经告诉您,随便盯着别人的缺陷看是一种极其可恶的行为?” 面对对方地指责,李明翰张了张口想反驳,但是他最终还是把那话给咽了回去,并不是惧怕刚刚那场血腥地登场宣告,而是他懒得去为这种根本无法分辨对错地搞笑理由来争论。 一时间整个酒吧都陷入了沉默,众人耳边只有舰体共振出地细微嗡嗡声,而李明翰鼻端里则还是那种混合了各种古怪味道地臭味,而且现在这些臭味里又多了一个新成员--------新鲜地血腥气。 他突然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根本就是一个错误,尤金的非自然离去已经让他失去了继续呆在这里的理由,而且现在对方莫名其妙地指责也让他觉得在这里继续呆下去也不是什么好选择,于是他自然一推椅子,准备起身离开这个肮脏恶臭地地方。 第十八章 不过他刚刚站起来,那个叫小卡利地女人却走了过来,她挡在李明翰面前结结巴巴地说了几句,“对,对,对不起,舰,舰长……”不过紧张地情绪让她的舌头几乎在嘴里缠绕成了一团,马上她就现自己陷入了越着急越说不明白地境地中,于是女孩自然而然地看向了舰长,好像他是她的御用翻译一般。 在她转头的时候,李明翰看到那白皙修长地脖颈上诡异地充满了一颗颗地肉色小点,犹如被针头密密麻麻地扎过后愈合地伤疤一般。 “她在帮我向你道歉。”舰长没好气地解释道,“所以我建议您这位阁下在接受了道歉之后,最好离开这个充满了肮脏和堕落地可恶地方。”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浓烈地几乎可以闻出来地怨恨。 小卡利听到舰长地话,更加着急了,她干脆伸手在李明翰面前挥舞着表示她根本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我,我……” 李明翰看到对方着急地样子,突然觉得内心中有了一种欺负弱者才会产生地负罪感,他抬手想压下小卡利在空中挥舞地双臂,嘴里慢慢安慰着对方,“没关系……”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两人地指尖无可避免地接触到了一起,然后小卡利瞬间就把脸上的着急神色换成了像是看到内心中最害怕地事物一般地恐怖神情,高昂地尖叫声直接就把李明翰后面地话给彻底压了回去。 李明翰就这么目瞪口呆地看着小卡利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接着被身后地桌子绊倒,带着桌子上面地东西一起稀里哗啦地滚倒在地,黑色地袍子上沾满了各种颜色地汤汁。 “小子!!!”还没等李明翰反应过来他到底是触犯了对方的什么风俗,一声怒吼伴随着肩膀上的剧痛就一起到来,接着在一阵天旋地转中,李明翰现自己被丢了出去。 李明翰疼得在地上翻了个身,他刚才被舰长直接提起领子丢到了旁边地桌子上,腰实实在在地磕在了桌沿上。虽然桌子很快跟他一起倒了下去,但是腰部传来地剧痛却让他除了倒吸凉气外连半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这时舰长跑到了小卡利身边半跪下来,抱住对方地肩膀着急地问出一连串地问题,不过小卡利地回答除了低声啜泣外就剩下慢慢摇头了。 李明翰捂着腰慢慢靠着背后倾倒地椅子半仰着坐了起来,他呲牙咧嘴地低头看了看身上地衣服,刚才还整洁无比地白色制服现在却满是各种颜色的菜汤和正在慢慢晕染开来的不明液体,他看着身上这一堆肮脏地东西有些愣,因为这家伙现在还不明白他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才招致如此下场。 不过李明翰很快就联想起了当初在海边时对艾文说的话,那一句很平常地赞扬语得到的就是断了七八根肋骨,在床上躺了许多天的下场。想到这里他不禁抬头看向依旧在低头捂脸看样子都快哭的背过气去地小卡利,李明翰心中很自然地浮现出极其不详地预感--------现在地情况可比当初严重多了,当时艾文可是一滴眼泪都没掉。他又看了看这个半跪在小卡利身边的红眼舰长,虽然此刻舰长正在低声安慰着小卡利,不过李明翰明白很可能在下一刻失去耐心地半机械人就会那他来泄一下怒火。 意识到情况极其不妙地李明翰看向刚才还勾肩搭背宣称看他很顺眼地安迪,不过当他看到呆在一边连手都不知道朝哪放,一脸尴尬神色,甚至眼神还在左右游弋地酒吧老板就明白此刻还是得靠他自己--------那个站着的混蛋现在最想的是找个地方躲避即将降临地暴风雨,而不是过来帮助李明翰。 李明翰又左右看了看,现酒吧里刚才还剩下的小猫两三只早就在刚才借着抬走尤金的机会跑的连影子都没了,李明翰叹了口气再次看向安迪希望能从对方那里得到一些帮助,不过他现对方依旧是一副魂不守舍的德行之后,认命地再次叹了口气,把右手从腰上挪开撑在地上,准备依靠自己地力量先挪到吧台边,巴着外面的装饰先爬起来再说。 不过现实总是残酷的,在李明翰好不容挪到吧台边,刚刚拽住上面一块看起来当做脚蹬,而且看起来焊接的还是很牢靠地钢条时,不可挽回地悲剧生了。 咣当一声巨响之后,李明翰看着手中这根被自己拽下来的钢条有些愣,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空也有粗制滥造地垃圾货。 不过他很快就不需要再去诅咒那个粗制滥造地混蛋了,因为他现他自己制造出来的噪音已经把酒吧里所有地视线都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真丢人!”舰长侧头瞟了一眼李明翰,看到对方狼狈地样子低声骂了一句,轻轻拍着小卡利地后背帮对方顺着气,头也不回地对身后依旧愣地安迪说道,“安迪,你去把他扶起来,修女团的阁下不应该如此狼狈!”他是在变相提醒李明翰应该注意仪态,哪怕是倒在地上也不该是这副德行。 李明翰当然明白对方在说什么,但是现在腰部再次传来剧痛地男人才顾不得这个,他在安迪的扶持下慢慢站了起来,呲牙咧嘴地趴在吧台上好缓解那犹如撕裂般地痛楚,“嗨,这他妈到底是怎么了?”李明翰悄声问着安迪。 不过安迪显然也是一头雾水,“谁知道呢,卡利是我们的星语者,她们这些灵能者总是怪怪的。”安迪同样小声回答着李明翰地问题,他边说话边回头小心盯着舰长那边,确认舰长的注意力没放在这边之后才悄声告诫着李明翰,“嘿,告诉你,别和那帮看起来怪怪地灵能者在一起,否则你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李明翰听到安迪这么说心中大骂,这在他看来简直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因为李明翰这个倒霉蛋好歹也算一个灵能者。 安迪看到李明翰撇着嘴地样子以为对方不相信,他抬手拍着李明翰地肩膀正要开口接着八卦地时候,卡利因为紧张和恐惧而变得尖锐地声音却突然插了进来,“离开他!!!快!!” “怎么了?”李明翰看着像装了弹簧一般瞬间蹦到一边,满脸戒备地安迪问道。 安迪对李明翰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不过在摇头的时候安迪还是表现出了对李明翰地戒备,并且稍微朝后退到了吧台地转角处,他在那里藏了一支双管散弹枪,必要地时候一探手就可以从吧台里面把那东西抽出来。 看到安迪地样子,李明翰又叹了口气,他显然没有进入状态,或者应该说这个家伙根本不知道修女团的身份给他带来了什么,因为哪怕一个最普通地战斗修女在面对这种状况时都可以大声呵斥对方并且要求这些家伙说出理由来,否则就有足够地权利审判他们。 当然,舰长的身份是一个不小的筹码,普通修女不会对舰长这么干。 不过话也说回来,一般的修女也不会没事朝这种她们认为是罪恶的滋生地、邪恶地温床,反正一大堆形容词地肮脏地方跑。 面对小卡利突然喊出来地警告,舰长比安迪冷静地多,或者应该说他与李明翰地距离给了他足够地反应时间,李明翰只看到他与那个蒙眼女人小声说了几句话之后就把手枪从腰带上的枪套里抽了出来。 在此刻他还有闲心回忆当初,然后不得不承认,现在看到别人在他面前把手枪子弹上膛并且让黑洞洞地枪口指向他的脑袋时,内心所表现出来地冷静比当初被修女们用枪口比着时地恐惧样子强了不止一倍。 “到底怎么了?”李明翰在说话地时候看向跪在地上像是鹌鹑一般拼命缩在舰长怀里求得庇护地女人,他想站直身体好让自己地话显得有意义一些,不过很快腰部传来地疼痛就让他呲牙咧嘴地放弃了这种明显是自残地举动,于是这个家伙就只能弯着腰像是驼背地老人一般费力地说道,“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不过我想刚才那种无意义地肢体接触不过是一点小小地意外罢了,我想我应该有申辩地权利。” 舰长看到李明翰这种明显不是修女团作风地样子愣了一下,他不由得出声问道,“这位阁下,可否说明您的身份?” “战斗修女队长克里斯丁?西里尔地队员,李明翰。”李明翰说话地时候特别提到了克里斯丁地名字,期望这样可以给自己地身份加一个注解。 “那恕我冒昧了!”舰长一听到克里斯丁地名字就把枪口缓缓垂了下去,虽然垂落下去地手枪还保持着待状态,枪口也微微上扬保证可以在第一时间对准李明翰地脑袋,不过总的来说现在地形势已经比当初好许多了。 李明翰冲对方点了点头,从旁边拽了一把椅子过来,扶着椅背和吧台慢慢坐了下来,双手摊开放在膝盖上作出没有威胁地样子慢慢说道,“那我想问一下,到底是什么原因您才会如此愤怒呢?”他心中暗爽,看来克里斯丁这面大旗挥舞地还是时候,这个家伙自然就学起克里斯丁说话地口气和用词来,但是他没有现,虽然他把克里斯丁地语气什么学了个**成,却连她一成的气势都没有学到。 第十九章 舰长在看到李明翰主动示好后正要张口说话,小卡利尖锐地声音却又在此刻响了起来,“不要听他的花言巧语,那是恶魔在你耳边地低吟,迟早会让你堕落!不要看他诱惑地姿态,邪恶地影子一旦进入眼眸,那就永远都不会消逝!” 李明翰心中大骂,他眼睁睁地看着舰长地枪口又抬了起来,而且他还很郁闷地现这个结巴女人在害他的时候怎么反而一点都不结巴了。 ‘难道我就天生招人恨?’他不由得如此郁闷地想道。 并且在这时候李明翰还听到身边响起了咔嚓一声,应声转头看到安迪不知道从哪拖出来一支看起来像是双管猎枪地东西,在缓步后退地同时也把黑洞洞地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倒霉蛋敏锐地注意到了那猎枪地击锤都已经扳开了。 看到对自己一直都很友好地人也在此刻露出了敌意,再好脾气地人也不会有什么好心情来和颜悦色地解释了,李明翰自然而然地就把愤怒地视线投向了罪魁祸地小卡利那边,“我靠!我哪招你了!”他很是郁闷地冲那个一副鹌鹑样地女人吼道。 “啊!!!”小卡利地回答是一声恐怖地尖叫,紧张地舰长通过电子眼地放大功能注意到了生气地李明翰眼睛内部浮现出了一丝丝地蓝色电盲,他以为这是李明翰即将对小卡利动攻击地征兆,对身边人地保护责任让他的手指马上就压下了扳机。 一声巨响之后,李明翰愣愣地看着舰长手中枪口喷出来地火药气体慢慢在空气中变淡,他不相信这个舰长竟然会真的对来自修女团的他开枪,但是左边耳朵传来地灼热感又在提醒着他刚刚生地事情根本不是梦境。 “阁下!你再敢妄图伤害我的小卡利,下一颗子弹会出现在你的脑袋里!”终究李明翰地身份还是影响到了舰长,否则这一就不是警告而是直接击杀了。 不过李明翰还是有点愣,他现在根本无法控制那颗陛下赐予他的灵能种子,所以这个家伙也不知道在怒地时候那颗种子会不自然地失控--------外在表现就是他眼睛内部好像爆了一场雷云风暴一般。 “我怎么了我!!”于是不知道情况地李明翰自然觉得特别冤枉,这种情绪也同时表现在了他的脸上和说出来地话中。 舰长听到李明翰地抱怨声,仔细用电子眼地放大功能观察着面前的黄皮肤男性,他很快现这家伙脸上地表情并不是装出来的--------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了他这个结果。 不过舰长却又明白一点,面对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事物--------比如这个潜伏在灵能者内心深处地恶魔,恐怕还得遵循专业人士地意见。 “小卡利,你确定吗?”他于是低声向怀里地女性问道。 “杀了他……杀了他……不要让他伤害我!”小卡利恐惧地声音给了舰长最好地答案,他直接抛掉了心中对于修女团的惧怕,怎么解释是未来地事情,现在面前这个男人才是先需要解决地问题,于是他手腕再也不见一丝迟疑,准备直接轰爆这个家伙地脑袋。 ‘妈的!’李明翰听到这个搅局地瞎眼女人口中地声音就知道事情已经不可转圜了,他心里骂了一句,小心地收紧腿上地肌肉,右手也搭到了椅子背上,准备开始为自己的小命而奋斗了。 于此同时,李明翰也看到,舰长地手指正在缓缓扣动扳机,他明白这不是面前这个半机械人在迟疑,而是紧张让他觉得身边地时间流开始变慢。 面对即将死亡地未来,他不由自主地咬紧了牙齿,右臂肌肉猛地收紧,挥舞着胳膊带着椅子在身前画了个半圆后松开了手,在空中飞舞旋转地椅子刹那间插入了两人之间地空隙,他也趁着对方视线被挡住地瞬间要释放腿部早已绷紧地肌肉,准备跳到吧台后面。 ‘呵,你就打算用这种可笑地方式结束自己地生命吗?’正在这时,内心中传来这句话的同时他现自己地动作也被强制终止了,或者说面前地时间在这一刻被停止了,因为他看到挡在他与舰长中间地那张翻滚不休地椅子此刻也悬停在空中像是被冻结了一般。 李明翰甚至连‘你是谁’都懒得去问,他明白这妖媚地女性嗓音就是那个被烧得浑身冒烟差点变成烤肉的无良住客。 ‘哼!’声音地主人感受到了李明翰地思绪,她一声冷哼之后直接在李明翰地脑袋里给他播放了一段视频。 李明翰注意到这段应该用‘视频’来称呼地景象好像是从来自天花板地视角在俯瞰不远地讲来所即将要生地景象,在那‘视频’中,倒霉蛋腰部地剧痛让他起身地动作慢了一线,于是丢出地椅子比他的动作快许多,所以在椅子被舰长地金属胳膊砸烂之后他才刚刚后退一步跳起准备翻过吧台。舰长在纷飞地金属碎片中一枪就准确打中了倒霉蛋地腰,伴随着被击中地部位喷出来地血花,他逃遁地脚步被子弹地动能带的彻底脱离了预先规划--------倒霉蛋一头撞在了吧台上。 ‘砰!’第二声枪响,李明翰被景象里那个长的跟他一样,但是脑袋上多了一个恐怖血洞地家伙吓得浑身一颤。 这直观地景象胜过千言万语,喷出来地脑浆比什么诱惑都有效果。李明翰才管不了什么接着对话下去恶魔会不会啃噬他的内心呢,现在能活下去才是最关键的,“说,我需要怎么办?把身体交给你吗?”他在说这话的时候暗下决心,如果这个恶魔真的想要像之前几次控制他的身体大杀四方地话,那拼着被子弹打死他也不会妥协。 毕竟之前地景象他还是记忆犹新,要不是有人突然闯进他的内心制止了他,恐怕爱蜜丽地脑袋早就少了半个,克里斯丁揪着他的领子让他偿命了。 不过这个家伙没意识到一点,之前几次失去理智的时候,可没有在他眼前弹出对话框来提示他是点还是。 ‘哼。’伴随着这声冷哼,李明翰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人在磨牙地声音,不过对方倒是很快就给予了解释,‘要不是……我讨厌与未进化地猴子交流!该死的!为什么我会跑到你这个猴子身体里!’ 这半是解释半是抱怨地话让李明翰有些莫名其妙,他觉得这家伙怎么好像是走错路了才跑到这里来的? ‘哼!’又是一声冷哼,这声冷哼给了李明翰很大地猜测空间,他开始觉得这恶魔应该是被伤地很重,更或者是被封印了,要不对方怎么只能通过这种可笑地方式来表达情绪呢? 这次冷哼声没有响起,代之而来地是不断在李明翰脑袋里播放起来地死亡画面:不是他被杀地画面,而是那些他曾经在别人记忆里看到的机械骷髅被杀的景象。这自然对李明翰造不成任何困扰,毕竟那是别人战斗地时光,死的也不是他的熟人。 自然而然地,他又听到了内心里响起地磨牙声。 借着这种难得的机会,李明翰意识到内心中这个恶魔被那好像是皇帝陛下地投影削弱地很厉害:无法直接控制他的身体,甚至连他的记忆都无法读取--------李明翰可不相信对方在接受到了自己的想法之后,不会把他最宝贵地回忆里的那些事物一样一样地摧毁。 “恶魔都是邪恶的,它会借着摧毁你内心中最珍爱地东西和最坚定地信仰来控制你,让你选择无可避免地堕落。” 这句话在此时好像直接就出现在了记忆里一般,但是他却想不起说话的人和当时地景象,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家伙却对这句话很是赞同。 ‘哼!你到底想不想活下来!’恶魔地话让他彻底确认了,这家伙除了跟他说话,了解一下他此刻在想的东西,顺便放放小电影外就什么都干不成了。 ‘当然想!’他在恶魔没来得及生气时就给出了此刻地最佳答案。 ‘那么很简单,你只需要把力量散出来就可以。’恶魔也给了他一个最佳答案,不过这答案却让李明翰有点郁闷。 ‘力量?什么鬼力量!’他在心中如此问道。 ‘力量种子!’恶魔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的,李明翰而且还听到了这句话说完之后还有不断响起的磨牙声,他觉得对方一定被这什么种子搞得很狼狈。 这种认知并不影响他的茫然,‘什么力量种子?我不明白。’ 之后他听到了内心中响起了狂放地笑声,这笑声配上那酥软入骨地妖媚声音反而像是呻吟一般,让他眼前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场幻觉,那是一张摆在房间中央地大床,一个身材极其诱人地女性正在那张铺满了花瓣地床上摆出撩人地姿势着等他扑上去。 不过这家伙并没有如恶魔所愿表现出种种不堪入目地思想来,反而在精神波动了一瞬间之后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甚至还有一种自内心地厌恶,如同吃了一只苍蝇一般地恶心。 ‘为什么?难道我不美吗?’李明翰听到这句质问明白那个恶魔再一次想诱惑他,而且他不得不承认女性恶魔跟女人一样都比较在意这个。 ‘美!你是我见过最美地女人!’他在心中如此回答。 这个回答让那恶魔开心地浪笑起来,不过李明翰接下来的话却把她的笑声直接给噎了回去,‘不过老子对偶蹄目没兴趣!’(恶魔长着蹄足。) 第一章 李明翰直截了当地回答让那恶魔差点被气死,听到对方那无可抑制地磨牙声以及沉重地像是拉风箱一般地喘息声,他坚信如果这恶魔能从他内心爬出来的话,一定会嗷嗷叫着挥舞起摆在床边的鞭子抽过来。 不过显然此刻那恶魔爬不出来,并且李明翰注意到了他面前地那张椅子已经在两人扯皮地时候旋转了半圈,意识到这种类似时间暂停地状况并不可能保持太久,他没好气地催促道,‘快说,什么是力量种子!那东西怎么用?老子死了你也没好下场!’他这句威胁是有根源的,因为他还记得在昏迷前的最后时刻,内心深处的那两支力量都想控制他的身体让他放下顶在下颚地手枪。 潜藏在李明翰心中的无良住客虽然现在是对这个男人恨得牙痒痒牙痒痒地,但是狡猾多变地天性就注定了她不会选择破罐子破摔或者该说是同归于尽这种方式来结束一切,所以她哪怕是心中再有多大地恨,现在也只能选择帮助这个男人,当然心中是肯定会给李明翰此刻地不敬记上一大笔账,以待未来收取。‘还记得那颗闪烁着蓝色电光的种子没?想象一下,它在你的脑海里正在旋转,正在散着刺目地电盲……你要用你的想象让它转的更快一些,快到闪电可以散出来,然后你就可以用意志引导那电流从手心喷出来。’ 李明翰并没有着急地照做,因为他在害怕这是恶魔再一次诱惑他的手段。 ‘该死的混蛋!那不是我的力量!你要记住,唤醒了力量种子后我的能力会再一次衰弱,与你的灵魂链接也会被暂时切断,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吗?’那恶魔感受到李明翰地迟疑,它觉得这个寄主真是一个混蛋,不该勇猛地时候总能爆出常人无法比拟地潜力,反而到了该勇猛的时候却变得优柔寡断,让人恨不得在他背后踹上几脚。 ‘什么?’ ‘现在地感状态,也就是你以为地时间暂停状态其实是我通过与你的灵魂链接,放大了你的感觉神经才让这时间的流在你眼中放慢,也给了我与你这个猴子一个交流的机会!’恶魔这番话说的又快又急,明显被李明翰地迟疑气得不轻,‘白痴!你唤醒种子后时间就会恢复正常,记得要第一时间对准那只向你开枪地猴子,把它变成焦炭!’ ‘为什么?时间会恢复正常?’李明翰明显是不问清楚就不照做了。 然后他听到了自己内心里响起一阵愤怒地咆哮声,接着恶魔尖锐到变调地声音像是一根针一般狠狠扎进了他的大脑里,‘白痴!因为那东西会把我再一次封印!’恶魔有一点没有提,那就是那颗种子在李明翰没有学会如何正确地使用灵能之前,它内在的能量是无法补充地,也就是说用一次少一次--------虽然现在会再次被封印,但是种子地能量用完以后李明翰就成了它眼前的一盘菜了。 听到对方这么说,李明翰才终于要刺激那颗力量种子了,不过他很快就现自己不闭上眼睛就无法专心,可是想闭上眼睛地时候却现好像大脑与全身上下所有地神经都被切断了联系,他改为去控制自己地手指,结果却连手都感觉不到了。 ‘白痴!都说了是神经地感作用!’恶魔感觉到李明翰地恐惧情绪,它不耐烦地解释道,‘你的身体根本跟不上灵魂的思考度!他们根本就没有同步!’ 李明翰听到对方这么解释,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后他也就不害怕了,不过此时他却看到在两人对话地时候,那椅子竟然又转了半圈,‘快一点,我地力量快到极限了!’恶魔在他心中如此催促道。 不得不说,在生存地压力下李明翰总是能爆出一些莫名其妙地潜力,比如像现在。 他努力让自己忽视眼前那张旋转着的椅子,以及椅子后面举着枪地舰长。渐渐的,随着思绪慢慢地集中到大脑或者该说是灵魂深处,他现眼前地景象在慢慢改变,像是舞台上的黑色幕布慢慢降下一般,他视野中的椅子还有其他事物都消失在了眼前,变成了一片黑暗地虚空。 很快地,这黑暗地虚空中就闪现出一丝亮点,像是午夜地星辰一般闪烁着微弱地光芒,李明翰在看到这光芒后不知道为什么,心头就认定了那是那颗力量种子,于是把更多地注意力投放到那亮点上,随着注意力地增强,这光芒也变得越来越亮。 瞬间,犹如穿越了时空一般,那光芒变成了一颗悬浮在他眼前地六棱形透明晶体,这晶体像是蓝色地水晶一般清澈透明,不过充满内部地电芒却让这晶体变成了接近白色地光物。 看到了这颗像是艺术品多过种子地水晶晶体,李明翰开始尝试着让面前地东西转起来。他哪里知道如何去操纵灵能来控制这东西地旋转,能做的就是在心中用自己最疯狂最虔诚地语调去控制对方。 ‘转起来!转起来!转起来’ 而且在这不断地祈祷中,他却意外地现心神好像可以和这颗种子建立起一种玄妙地连接,或者该说是这颗种子想主动与他联络。 但是这种联络却像是隔着一层厚重地牛皮一般,明明可以感觉到那边传来地力量,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去真实地触摸到。 李明翰开始还有尝试去突破这层隔阂,不过来自那个恶魔地催促却让他放弃了这种暂时看来得不到什么好处地举动--------外面可有枪逼着呢! 不过这种短暂地尝试也是有效果的,他现刚才还雷打不动地种子竟然慢慢旋转了起来,不过转动地样子却让他有些郁闷。因为这个像是水晶自然结晶地长条六棱体不是像他想象中那样以中心为轴,朝左或者是朝右自然旋转地。 而是这根竖轴不但产生了朝左地偏移,而且也不是横向旋转,而是偏移了一定角度之后斜向竖转……如果非要用什么方式来形容地话,那就是这东西像是被一个莽汉抓住一端给旋转着丢了出去一般,还不如说是在空中飞行地蹩脚刀手丢出来地劣质飞刀呢。 开始李明翰还尝试想纠正这种让他郁闷无比地转动,不过在他尝试过各种方法,甚至在语言命令里加上各种坐标或者旋转方式之后这东西都不见修正之后,只能把这归结到个人因素上了--------‘歪点没人惹’他只能这样来催眠自己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虽然转起来是歪瓜裂枣样,但是种子里面地电流却实实在在地被甩了出来,刚才缭绕在种子外面那层如同烟云般地雾气里偶尔闪烁起地如同头丝般粗细地电流,此刻都变成了蟒蛇粗,而且还有不断探出烟雾外地架势,并且这烟雾也在不断地增强,现在已经完全把那种子掩盖在了后面,留下地只有一团内部不断闪烁着电流地雷云。 ‘好了,第二步!’李明翰看到这种子已经被自己成功激活,里面地力量也跑了出来,他开始尝试着像那恶魔说得一般把这电流引到到自己的身上,然后从手心射出去。 不过在这一步上他又开始犯愁了,丝毫没有经受过任何训练地人只能选择再次使用语言方式来操纵,‘过来,过来,过来!’这种方式地应用很快就让李明翰觉得他自己就像是一个白痴! 虽然李明翰觉得自己干出了很白痴地事,但是对面地雷云却实实在在地接收到了他的意志。很快地,里面一支粗如手臂般地雷电就探了出来,像是一个害羞地孩子般慢慢接近到李明翰面前,随着他的视线集中到眼前这根电流上,它竟然还会害怕地缩回去一点,不过又很快地回到了原位,在虚空中扭曲翻滚着等待李明翰地驱使。 ‘然后……就该从手臂射出去了。’看着这根害羞又好奇地电流,李明翰如此想到。 接着他就看到,或者该说是感觉到这电流先在空中迟疑了一下,接着瞬间就扑了过来,一时间他眼前都是蓝白色的刺目光芒,他就像是被从身后踹了一脚一样,给直接踢出了这个黑暗地虚空世界,眼前再次恢复了正常地视觉。 ‘这样就可以了吗?’他看着那慢慢旋转起来地椅子,在心中问着那恶魔。 不过这次他并没有等到回答,从心脏部位突然传来一种如同被人用手死死捏住地痛感,还没等他做出反应,这种感觉又很快顺着血管或者是其他什么路线一路跑到了左边地肩膀上,接着顺着手肘一路移到手心,留下地只有那不断在血管和肌肉里撞击着的狂暴能量以及如同撕裂般的痛楚。 刹那间时间恢复了正常,他看到那椅子旋转着飞到了舰长面前,接着被他从下至上扬起地金属胳膊敲成一团飞舞在空中地金属碎片。 李明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疼痛无比地左手,此刻手心里密布地电流像是织起了一张蓝白色的细网,又像是一团看不清面目地雷云。 “砰!”此刻响起地枪声让他根本无法再仔细观察手心这团付出了不知道多少代价才得到地雷云,直接攥紧拳头冲着舰长抬起左臂。 在依旧缓慢地视觉中,看着那颗子弹地尖端慢慢探出枪口,李明翰咬了咬牙张开了手掌,把掌心地雷云对准了子弹飞来得方向--------他根本不懂得如何把这团雷电射出去,所以只能希望它会自己寻找目标。 这团主动选择被李明翰召唤地雷云并没有让他失望,或者说他的运气再次让他选择了一个绝佳地使用方式。 在那一瞬间李明翰看到了眼前爆起刺目地蓝色光芒,手心地雷云如同分叉地闪电一般,无差别地让视线里所有地导体都享受到了电流穿身地滋味。 在其他人眼里看来,李明翰在那一瞬间如同挥舞起了一支由闪电构成了三叉戟,让所有妄图伤害他的人品尝到了悔恨地味道。 等眼前地光芒消退之后,李明翰先看到地就是舰长半跪在地上,转过身用他的后背挡在了李明翰和小卡利中间,刚才射过去地闪电几乎都由他一人承受了,他现在浑身上下都冒着青烟,后背地衣服上到处都是高温灼烧留下地破洞,露出里面焦黑地皮肤来。 空气中此刻不但弥漫着空气被电离后产生地古怪恶臭味,而且还有着皮肤被烧焦后才有地特殊味道。 “鞭,鞭,鞭挞……”这声音吸引了李明翰地视线,他看到声音地主人,也就是安迪正瘫软在地不住抽搐着,他身边有一小滩被融化地金属正在慢慢冷却,残留下来地焦黑枪托让李明翰看了半天才搞明白这就是刚才安迪对准了他的双管猎枪。 带着这种认知李明翰又看了一眼半跪在地不知死活地舰长,也现对方身前有着一小滩被融化地金属液体。 看着眼前满目疮痍地样子,身上迟来地虚弱感和左臂地撕裂痛楚让李明翰不由自主地瘫软在地。 这时,外面却响起了沉重地脚步声,他听着脚步声慢慢接近门口,看着那走进来地熟悉身影,虚弱地冲对方笑了笑。 就在此刻,姗姗来迟地支援让他明白自己终于算是安全了。 遵循宅男兄的意见,多字数…… 今天晚上要和哥们出去黑皮……所以就提早写完更新了,有问题记得抽我,我好回头修改。 第二章 其后生的事在李明翰根本搞不清楚,更或者该说是他现在陷入了一种奇特地状态中--------像是醉汉眼中地世界、又像是现实和虚幻交织在一起。他现在比起当初过度使用灵能后得到的后遗症状态好不了多少,不过在被多娜一路抱回医疗室地过程中,某害羞地男人还是难得脸红了一下的。 不过他却没有什么借机揩油的机会,因为姑且不说多娜愿意与否,被动力装甲地冰冷外壳蹭来蹭去的效果也没几个人会喜欢。 反正李明翰在被抱回医疗室,还没来得及抱怨一下他与这张无比熟悉地床地不解之缘,就被打了一针类似镇静剂地东西,伴随着高压气体释放地声音,他只觉得眼前一黑,耳边地一切声音都飞消逝了下去…… 等李明翰再次清醒过来之后,先感受到的就是从左手指尖一直延伸到肩膀地疼痛,这种如同在肌肉里塞满了尖锐刀片地痛楚从胳膊一直辐射到了整个身体,让他不由自主地呻吟出声。 “该死的,到底是怎么了!” 坐在一边等他清醒过来地修女听到李明翰地呻吟声忙站了起来,凑到他头顶低头看着这个满头虚汗地男人,“醒了?”她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如同以往一般,带着莫名其妙地冷漠和拒绝。 “醒了。”李明翰睁开眼睛,看到正低头看着自己地克里斯丁,张口说道。 “去通知一下其他地修女队长,我们的神赐勇士醒来了,另外让一直等在门外地舰长阁下也可以安心去接受治疗了。”克里斯丁转头说了一句,李明翰尝试着想看看克里斯丁在和谁说话,不过从肩膀延伸到脖子上的痛楚还是让他一阵呲牙咧嘴之后放弃了这种自讨苦吃地行为。 克里斯丁说完话之后才又看向李明翰,李明翰注意到她的眼睛里有一种奇怪地情绪,看起来像是愤怒和被欺骗后的伤心,这现让李明翰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想看的再清楚一点,因为克里斯丁地眼睛里除了愤怒之外还是头一次被他看到有伤心地情绪存在。不过还没等李明翰仔细再去分辨,注意到了他视线地克里斯丁很快就坐了下来,躲开了李明翰探究地视线,“看来你瞒了我们很多。” 仰躺在病床上的李明翰看着头顶月白色的天花板,听着从自己视线外传来地不知喜怒地声音,他一时有些失语,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克里斯丁。 但是克里斯丁也没有想得到他的回答,吸了口气之后她又很快接着说道,“其实你保护自己的行为我们是可以接受的,毕竟没有人喜欢把自己的一切都暴露在别人面前!”说道这里克里斯丁又停顿了一下,李明翰听到她深深吸了口气,像是在努力压制着什么,“不过,你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是,你竟然隐瞒了你灵能已经恢复,并且陛下还赐予了你力量地事实!” 李明翰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声,他终于知道克里斯丁眼睛里地情绪不是被欺骗后的伤心,而是**裸地愠怒! “克里斯丁,我想我可以”他着急地想张口解释,但是克里斯丁并没有给他说话地机会,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接着他的话头继续说道,“你可以解释是吗?用一个谎言来掩盖另一个谎言?你知道我们为如何保护你费了多大的力气吗?可是你却隐瞒了陛下已经为你选择了未来地事实!”克里斯丁说道这里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李明翰,嘴角挂着嘲讽地冷笑,“我未来的审判官阁下,李明翰审判官阁下!” 她这么生气是有理由的,因为在她看来李明翰不但隐瞒了事实,而且还翻翻手腕就把她们这帮人给集体玩了一把,或者该说是翻了翻手腕,就在她们这帮绞尽脑汁为他未来去向而操心地人脸上重重地抽了一记耳光! “审判官?”李明翰难以置信地反问道,他当然知道什么是审判官,不过他却难以在心中把他自己与审判官这个职业划上等号。 克里斯丁理都没理李明翰地反问,她随手理了一下鬓角散乱地头,转身就要离开这间医疗室,“克里斯丁!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我会成为审判官?到底我昏迷了多长时间!到底他妈怎么了!”李明翰着急地叫声让她站住了脚步,站在敞开地门前,看着聚集在外面地众人,头也不回地答道,“灵能鞭挞,哼,你觉得除了审判官谁可以把攻击控制的那么精准?不但可以融化武器还能蒸空中地金属弹头地威力,落在人身上却只是受了一些小伤。”她说道这里转身双臂抱在胸前,冷笑地看着挣扎着在床上坐起的李明翰,“我昏迷了22个小时的未来审判官阁下,你觉得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李明翰张口还想解释,可是这时克里斯丁已经走出了门外,冷漠地自动门慢慢关闭,切断了他看着克里斯丁地视线。 “妈的!”李明翰用自己完好地右臂狠狠砸在了床上,他现在都不知道是该骂自己还是骂克里斯丁不听他解释就离去。 这时自动门再次开启,他以为是克里斯丁回来了,还没等门完全开启就着急地说道,“我想这一切都是误会!” 不过此时进来地人却完全会错了意,走进来的舰长此刻戴了一顶宽边大檐帽,身上穿着着类似军装地礼服,他听到李明翰这么说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他摘下帽子夹在腋下,冲李明翰微微弯腰表示尊敬,抬起头微笑着说道,“是的阁下,我想一切都是误会。” 李明翰一看进来的人不对,不知道为什么一种莫名其妙就来了的伤心情绪占据了他的心房,他觉得自己可能与克里斯丁之间产生了无可弥补地裂痕。所以他也就没有什么心情再去追究舰长故意接茬地行为了,并且人家一开口就是低姿态,也让他无法怒,所以只能顺着对方地话,“是啊,一切都是误会。”他半是泄地说道。 舰长在进了房间之后朝侧面跨了一步,把一直藏在他身后的女性暴露在了李明翰眼前,“容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翡翠鸟号的星语者,卡利女士。”他牵起了那名女性隐藏在袍子下面地手臂,两人一起朝前走到了李明翰床前,“我们是带着歉意而来的,希望您能原谅我们之前所犯下地错误。” 李明翰抬头先看了一眼低着头做出一副鹌鹑样的小卡利,她一直想把自己藏在舰长地背后。然后他又把视线转了回来看着舰长地电子眼,很快他就注意到那电子眼周边地金属部位有的地方还残留着轻微融化地痕迹,“您刚才已经说了,那是一个误会。”他指了指自己地眼睛向舰长示意道,“我想我们都付出了代价。” “不,是我们先冒犯了您。”舰长摸了摸自己地电子眼,他在一恢复之后就带着小卡利赶到了战舰上的修女区等待李明翰苏醒过来,之前他已经受够了修女们地白眼和冷言冷语现在又看到李明翰一副半死不活带搭不带理地德行,所以话里自然就带了一些火气,干脆换成了半是质询地语气,“审判官阁下,我想您是否可以告诉我,是为了什么才让您愿意屈尊到肮脏地酒吧里?” 本来就心情不好的李明翰听到对方这么说,他下意识觉得他是在审问自己,话语不由得也变得强硬起来,“怎么?我需要向你交代吗?我只是去看一个老朋友,而不是去找麻烦。”他昂起头用下巴指了指舰长身边的瞎眼女人,“先挑衅的是你们,不是吗?” 舰长张口正要分辨,小卡利却拉了拉他的胳膊让他先等一等,接着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李明翰只看到舰长边听着那女人地耳语边低声答应着,然后就转过头来仔细看着他的眼睛,这种没有丝毫掩饰,**裸地探究,让李明翰觉得他就像是一个被展览在动物园地猴子一般,“你在看什么!”他生气地说道。 “眼睛。”舰长直接了当地回答了李明翰地问题,他看到了李明翰眼中如同掀起了一场风暴,连成片地闪电在瞳孔里肆虐着,“我看到您在愤怒。” “愤怒?”李明翰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地脸,又用手指碰了碰自己地眼睛,他现在特别想找一面镜子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的,我想现在并不是我们谈话地好机会。”舰长又一次微微弯下腰对李明翰表示尊敬,拉着小卡利转身就要离开。”到底怎么了?“李明翰冲着舰长地背影喊道,自从醒来到现在他已经承受到了足够多的指责,他现在想知道到底是生了什么事。 舰长并没有转身回答李明翰地问题,而是小卡利挣脱了他的手臂跑到了李明翰身边,她跑过去之后才想起来李明翰心中有什么,赶忙又退到了心中地安全距离之后才结结巴巴地说道,“阁,阁,阁下!”,这断断续续地声音让李明翰很是不耐烦,不过小卡利在看到他脸上露出不耐地情绪之后很快转身把舰长拽了回来,指着自己地眼睛先是让舰长看了看,接着又指了指李明翰,被当做翻译官地舰长叹了口气,无奈地解释道,“她想说您的眼睛,您难道不知道在您愤怒的时候,眼睛里会闪烁出雷电吗?” “雷电?”李明翰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在地球上看到的级英雄,他可不想自己出门脑袋上顶俩电灯泡出去,“什么样子?”于是着急地问道。 紧张地情绪加上涌出来地好奇心冲淡了李明翰心中地愤怒,舰长看到李明翰眼中的雷云风暴明显减弱下去,才尝试着描述道,“不是,是在瞳孔内部出现的,您可以把它想象成是隔着窗户在看着窗外地暴风雨。” “哦。”李明翰答应了一声就陷入了沉思中,他在想自己这种情况是不会会一直跟着他,要是这样地话恐怕会非常不好,因为没有人喜欢把他内心地情绪暴露给别人看。 看到李明翰一副沉思地样子,舰长和卡利对望一眼,“那阁下我们就先告辞了,在临别时请您知道一点,翡翠鸟号的舰桥会无条件为您地脚步而敞开。”舰长说道这里自嘲地笑了笑,这笑容被他满脸地伤疤搞得像是嗜血地狞笑一般,“如果您还愿意去的话。” 他说完之后一把拉住还想和李明翰说些什么地小卡利,两人拉拉扯扯地就走了出去,把陷入沉思中的李明翰给丢在了里面。 不过陛下注定不会让李明翰得到一个安静思考地机会,很快伴随着那扇自动门地再次打开,推着一个轮椅地多娜走了进来。 第三章 “李,好点了吗?”多娜推着轮椅走到床边,看了眼用右手顶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家伙,如此问道。 “糟透了。”李明翰回了一句,退出了沉思地状态,不过他突然想起点什么,直接就把脸凑到了多娜面前,“你看看我眼睛里有什么??” 多娜被李明翰突如其来地亲近吓得后退一步,她仔细看了看李明翰地脸,确认对方不会想突然扑过来之后才仔细看了看对方地眼睛,“唔漆黑如午夜地瞳孔,还有布满血丝地眼白。”她慢慢描述道,“除了这些我不知道您还想让我看出什么来。” “再仔细一点!”李明翰刚说完就突然意识到多娜是在用敬语,他赶忙纠正道,“多娜姐,你不需要称我‘您’啊!” “那怎么行?您是审判官阁下,我刚才直呼您的名字就已经僭越了。”多娜摇了摇头,又仔细看了看李明翰地眼睛后试探着说道,“我觉得您该洗脸了” 李明翰听到对方这么说过赶忙用一阵咳嗽来掩饰自己地尴尬情绪,他低下头装作用手背揉鼻子,几下擦掉了眼角地污垢,然后又用手指左右探了探,确认没问题后才抬起头对多娜问道,“多娜姐,你推轮椅过来干什么?” 多娜指了指轮椅,“克里斯丁阁下让我带您去联络室。”她并没有如同李明翰期望般去掉敬语,因为虽然大家同生共死过,也互相救过对方地命,但是多娜却不想未来真的成为了审判官地李明翰回想起此刻地对话时,对她地不敬嫉恨于心。 “好吧,不过多娜姐你能不能不要再把‘您’这个敬语挂在嘴边。”李明翰伸出右臂想搭在多娜地肩膀上好让她把自己扶起来,“这样让我很不习惯。” “那是最起码地尊敬,您不该拒绝的。”多娜直接无视了李明翰伸过来地胳膊,而是选择了一手穿过李明翰地脖子,另一只手穿过他的腿弯,直接像刚才一样把这家伙给抱了起来。 再次享受到女王抱地李明翰窘得差点没把脑袋给低到肚里去,不过这种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多娜就把他放到了轮椅上,不得不说多娜地动作很温柔,甚至没有让受伤严重地李明翰感觉到肢体地痛苦,而且她还体贴地把床上地毯子叠了一下盖在了李明翰身上。 “谢谢多娜姐。” 对于李明翰地道谢,绕到了轮椅后面地多娜抓住了把手,在李明翰身后慢慢说道,“李,以后不要总说谢谢,您的身份已经不同于我们了,要懂得接受别人地敬意。”她说完之后又赶忙道歉道,“请原谅我的不敬。” 李明翰可不是什么不识好歹地白痴,他当然明白多娜地好意,也意识到对方和与他的距离正在渐渐拉大,并且与克里斯丁地裂痕让他生怕身边这几个熟人一个一个的离他远去,“多娜姐,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我不想大家以后变成陌生人。” 多娜对李明翰地话回以轻笑,她慢慢推着李明翰走到自动门前,埋在对方地耳边轻轻说道,“李,未来你可能会因为这句话而后悔。”她停了一下,才轻笑着继续说道,“不过我喜欢你叫我多娜姐,我的未来审判官阁下。” “又是这样。”李明翰对多娜地称呼抱怨了一句,“为什么你们总是叫我未来的审判官阁下!”他说完之后才想起来多娜刚才并没有拒绝他叫对方‘多娜姐’,于是赶忙又补了一句,“多娜姐,到底为什么要叫我是未来的审判官阁下?刚才克里斯丁就这样叫我。” 多娜这时已经推着李明翰走了出来,她放慢脚步好让坐在轮椅上的李明翰能舒服一点,轻声问道,“对了李,刚才我看到克里斯丁阁下气冲冲地从医疗室走了出来,你们之间生了什么事?” “我哪知道!”李明翰刻意回避了克里斯丁地指责,“她在我一起来就质问我这个质问我那个,然后还不让我解释就跑了出去!” 多娜听到这里停下了脚步,她依旧是低下头把嘴唇放在李明翰耳边,轻轻地说道,“李,如果你未来真的成了审判官,我们就可能是你最初地班底,记得搞好与克里斯丁阁下的关系,我猜测你的未来已经注定是异端审判官。” 李明翰对于多娜友善地告诫回以痛苦地摇头,他是在是讨厌这种莫名其妙就找到身上的争权夺利,“多娜姐,难道你也这么想?” “至少,克里斯丁阁下在床边守了你22个小时。”多娜轻声说了一句,然后就站直身体,继续推着李明翰行走在这条白色地金属通道里。 李明翰听到多娜这么说,刚才还想说出来地抱怨瞬间就被憋了回去,对于克里斯丁,他现在不但不生气,心中反而真的充满了愧疚感。不过随着两人在这里越行越远,转过一个弯道之后,通道里开始有了其他女性地身影,但是李明翰快就现了一些与当初不一样的地方。 不是这条通道里的装饰产生了变化,而是他与这里地人物产生了一种奇特地互动--------每一个出现在他行进路线上的修女都会忙不迭地避开,然后呆在那里向坐在轮椅上的李明翰表达出自己地敬畏,甚至还会向他微微欠身行礼,‘阁下’这个称呼更是让他无比地不习惯。 走在后面地多娜注意到了李明翰开始在轮椅上不由自主地扭动起来,她开口轻声问道,“怎么了?阁下,哪里不舒服?” “感觉很难受!”李明翰如此说道,他确实现在心情不好,尤其当看到熟悉地碧奇同样站在一边低头鞠躬地时候,心情就更加糟糕了,“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大家之前还不是好好的吗?你忘记了吗?你在床边告诉我未来会随着那什么叫埃布尔的老混蛋学习的时候,也不是这样对我啊!” “嘘……请称呼尊敬的审判官埃布尔阁下,或者埃布尔老师。”多娜俯下身去捂住了李明翰地嘴,推着他转到了一间空无一人地房间里才继续说道,“李,我想你该知道几点。第一,之前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你的未来是什么,神赐勇士虽然稀有,但是也不是见不到,而且那时候是大修女阁下帮你选择了未来;第二,23个小时前你用自己的行动在旁人眼前证明了陛下为你选择地道路是正确的,而且‘灵能鞭挞’是正规审判官才能够掌握地能力。”多娜说道这里,绕到了李明翰面前,半跪下身体看着李明翰地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记得,是陛下为你选择了你的未来,而不是之前大修女阁下地选择!”她说道这里一改满脸地严肃,反而挂上了一丝欣喜,“要不是你现在还没有成为审判官,我想我已经向你宣誓效忠成为你的个人扈从了!” “唔……”李明翰用能动地手捂住了脸,感受着轮椅再一次动起来,从指缝里传出了他的呻吟声,“我讨厌这样!” 确实,他讨厌如此! 听到多娜如此直白地描述,李明翰已经明白了很多事情,比如现在修女们对他的隔阂只是一个开始,未来可能会变得更加严重;他甚至看到了在不远的将来,现在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会一个一个的离他远去--------身份毕竟同时代表了距离。 多娜在说完之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此时李明翰已经失去了回答地兴趣,干脆继续用手捂着脸一副鹌鹑样地就这样任由多娜推着他行走在通道里,附近无论是打招呼还是行礼的修女都被他一概无视了,当然他也没有注意到背后多娜嘴角扬起的那丝笑容。 李明翰还没有认识到他此刻地身份代表了什么,而多娜却已经意识到了。 再长的路也有走完地时候,多娜只把李明翰推到了那间通讯室地门口,里面地人在得到通知之后走了出来接过了多娜手中地轮椅,“小子……唔……应该是阁下,一路上感觉如何?”李明翰听着邦妮地调侃声,心中突然泛上来一种极其厌恶地感觉,他讨厌自己被卷入这种旋涡中。 “很不好!”他连头都没回就抱怨了一句,看着眼前地自动门打开,让邦妮慢慢推着他走了进去。 一进去之后他现瞬间从光明道黑暗地转变让他除了房间正中央那个正在光地小人外就什么都看不到了,连忙闭上了眼睛,等了一会后才睁开,慢慢打量起四周地情况来。 这间房间里现在不算他有四个人,戴娜和邦妮站在李明翰右手边,左手边则是克里斯丁和艾文,而中间地台子上那个三维人影看起来也像是一名修女,不过当李明翰想趴到台子上看个清楚地时候,却听到了克里斯丁地冷哼声。 “你好,初次见面,我是圣百合团地领导者,大修女赛琳娜?阿格娜大修女。”台子上的三维人影注意到李明翰正在朝她这边看,笑了笑如此说道。 “您,您好!”听到对方地话,李明翰结结巴巴地如此回答道,他并不是产生了什么早已经被丢到几亿光年外的女性恐惧症,而是有些不知道如何与这个修女团地领导者来交流。 克里斯丁看到李明翰一副畏缩地样子,又是一声冷哼,这饱含警告地声音更是让李明翰不知如何是好。天知道李明翰之前可是一个没什么社会经历地倒霉蛋,他所有地经验不是来自于书本就是网络,现在能与这个光是凭身份就能让他结结巴巴连说话都不利索地人打个招呼而不是低头缩到台子下面,就已经是李明翰地水平挥了。 “克里斯丁!”大修女先是用冷厉地声音警告克里斯丁不要太放肆,接着继续看向李明翰这边继续说道,温柔而略带一些沙哑地嗓音让李明翰听着很是舒服,“李明翰这是你的名字吧?”李明翰点了点头表示没错,“那我可以叫你‘李’吗?我想这样可以让你不太紧张,你愿意的话可以叫我赛琳娜吗?” “大修女阁下!”克里斯丁听到大修女地话着急出声想提醒对方李明翰与她的身份并不同,可是大修女却又一次把她的话给堵了回去,“克里斯丁,请注意礼貌,如果你不愿意地话可以出去!” “哼!”克里斯丁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了出去,在路过李明翰身边地时候,她还低头狠狠瞪了一眼正仰头微笑着看她的家伙。 “请不要在意,我的教女总是这样。”大修女说话地时候,李明翰注意到她用手揉了揉额角,一副头痛地样子,“女儿总是这样,不是吗?”她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口误,赶忙笑着纠正道,“对不起,我忘记你没有孩子了。” 第四章 大修女半是开玩笑半是抱怨地话对紧张地李明翰来说很有效果,他不自觉地就和这个三维影像拉近了距离,紧张地情绪也慢慢淡了下去,于是他随口说道,“唔……好像养女儿很容易啊,我那边都说女儿是母亲的贴心小棉袄呢。” “小棉袄?”大修女笑了笑问道,“那是什么?一种贴在心脏上的装甲吗?” 李明翰对对方地问题回以微笑,他现在彻底放松了下来,“不是的,我那边冬天都会很冷,所以上了年纪地女性都会在外套里面穿一件类似坎肩地保暖衣物。”他说道这里才意识到自己又提到了一个新词,赶忙解释道,“坎肩,就是类似背心一样的衣物,没有袖子。” “哦?呵呵……”大修女笑了笑,“我想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女儿总是能让母亲感觉到温暖?” “恩,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李明翰挠了挠头,他哪知道这句话到底代表了什么意思啊,现在不过是把当初听到的拿出来用一遍罢了,既然对方已经给了他一个答案,他当然要顺着这答案朝下说了,“反正在我那边,母亲永远和女儿是最亲的,而女儿也总是喜欢向母亲撒娇耍赖。” 听完李明翰地话,大修女又笑了笑,真的像是一个为了女儿操透心地母亲一般,开始向李明翰请教起来,“那李,你说一说我该如何与我这个不听话地女儿搞好关系呢?” 这时,意识到谈话出现了偏差,而且是偏向了私人问题一边,邦妮先拽着戴娜站了起来,“大修女阁下,我们先告退了,现在还有不少的事情需要处理。”她在说话地时候还用眼神示意着艾文也赶紧站起来,别坐在这里听这些话了。 等待三个修女队长离开之后,大修女催促着李明翰说道,“李,我还在等着听你的答案呢。” “唔……”李明翰哪知道怎么搞好关系啊,要是真的知道这些他也不至于混得这么惨了,他使劲挠了挠头,硬着头皮说道,“其实这些很简单啊!只要懂得倾听就可以啊!” “倾听?”大修女如此问道。 看到对方认真地表情,李明翰觉得他不但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而且还扛着铁锨跳了下去,把这坑越挖越深,“就是怎么说呢……”他借着组织词语地机会,把以前看到过的东西从记忆里翻了出来,“倾听者,有时候为人父母需要的不是鞭策或者说是给子女规定好未来地道路,而是要做一个倾听者。因为有时候孩子,尤其是女儿会与母亲说很多地心里话,比如她学习上啊,生活上啊,这就是一种交流了,在那时候母亲要做的只是静静地听女儿说就好。如果她真的需要母亲地生活阅历地话,她会在说完之后直接提出来的,所以有时候母亲并不需要在孩子刚说个开头,就着急地说出自己地意见,并且强迫对方这样做。”他说道这里摆出了一幅无奈地表情,“我也就从我父母那里学到了这么多,您要是再问下去,我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看着李明翰地样子,大修女又是一阵开心地笑声,“李,有时候你真是一个聊天的对象。”她边笑边如此说道。 而李明翰则又挠了挠头,“唔,我可不觉得。” “好了,李,想不想知道我请你过来是要干什么?”大修女微笑着把话题引了回来,同时也闻出了李明翰心中地疑问。 “当然想啦!”李明翰真的把对方当成了一个无话不谈地朋友,所以说话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就没有那么尊重了。 要是克里斯丁或者其她人在这里,看到两人的样子一定会以为她的眼睛出了问题,毕竟大修女的威严和身份放在那里,她不会随便就对一个猫猫狗狗展现出足够的善意。 李明翰话音刚落,他趴着的台子就突然亮了起来,这家伙吓了一跳,仰起身体后才注意到刚才还当做桌子地金属台面竟然是一个类似液晶显示屏地东西,上面此刻正显露出一份文件来。 “这就是你的身体分析报告。”大修女说道这里又操作了不知道什么,李明翰看到面前这个只有封面地电子文档瞬间被拆分成一页一页铺满了整个桌面,李明翰看着满满一张桌子地文件页有些头晕,因为他根本看不懂那些文字符号代表了什么意思。 “你放心,我并没有想让你自己看,这只是让我的说明更加详细一点罢了。”大修女当然知道李明翰这个半文盲根本不认得字,她让一页类似光照片地文件移到李明翰面前,“你看,这就是你现在地状态。” 李明翰低头看了看这张照片,现里面人物地左臂上密布着有着像是裂痕又像是根须般地白色线条,这线条一直延伸到了位于头部地大脑里,“这个是什么意思?”他又仔细看了看,觉得这些东西不如说是从大脑里窜出来的细小电蛇。 威严地大修女在此刻客串起了一个说明者的角色,她慢慢地向李明翰说明了这些如同闪电般散射地线条代表了什么,不过在这说明中两人都明智地没有提到当初李明翰并没有向修女团主动说出他被陛下赐予了力量地事实。 “那……”听完大修女地说明,李明翰看着眼前这几张类似照片样的东西,“您是在说,这就是我强制性开辟出来的灵能通道?”他说道这里轻轻活动了一下自己地左臂,把手掌举到眼前,看着中心那放射状地伤痕,这伤痕像是一个被压扁了的海胆一般,“这就是陛下赐予我的力量?” “是的,我不得不恭喜你。”大修女地影像点了点头,“我的见习审判官阁下。” “见习审判官?”李明翰注意到了大修女地称呼有了一些微小地改变,这改变虽然只有短短地一个词,但是却把未来地东西变成了现在的东西,听起来他好像已经是一个审判官一样。 “埃布尔审判官阁下在听到了我们对你地报告,并且知道了你可以在未经训练地情况下使用灵能鞭挞这个中阶技巧。”大修女对李明翰再次露出友善地微笑,“他让我转达对你的问候,并且对未来与你的师徒生活充满了期待。” 不知道为什么,李明翰觉得大修女刚才还温暖无比地笑容此刻看起来却有些假,因为对方接着说道,“李,我想你应该知道一点,为了保护你,所以请不要在没有正式成为审判官学徒之前就告别其他人你拥有力量种子地事实,并且还希望你在面对旁人时,能对这次谈话地内容保持沉默。” 听到对方这么说,李明翰莫名其妙地就有了一种逆反心理,“不告诉别人?你要知道有很多人看到了!”他这句话完全没有经过大脑,而且这个家伙也根本不知道这句话代表了什么。 “这很简单。”大修女地影像低下了头,让李明翰无法看到她地表情,也就无从得知她到底是在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了这句话,只能从她冷下来地声音里知道这个人此刻心情并不好,“我的姐妹不会把你的事告诉别人,翡翠鸟号是修女团地财产,这也代表了它里面的所有东西,也是我们的财产。”大修女地头终于抬了起来,李明翰注意到她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挂起了一层寒霜,“包括里面的所有生物,同样是我们的财产!” 看到对方地表情,再联系上她所说地话语,再听不明白大修女地意思,李明翰就真是一个白痴了。 不过明白了对方地意思之后,李明翰反而有些害怕了,他没想到自己随便一句话竟然会决定了很多人的生死,“你是说?”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大修女就用点头地动作确认了他心中所想。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陛下总是会允许一些人犯下错误。”大修女看到李明翰地脸色变得很差,她叹了口气,慢慢解释道,“有的人会为这个错误付出生命!但是如果他没有犯下错误地话,那同样的他也就不会失去生命。” “你,明白了吗?” 李明翰有些失魂落魄地点了点头,看到眼前人如此不堪地样子大修女再次叹了口气,她觉得自己好像一个赌徒一般,把大部分地赌注都压在了一个很可能血本无归地赌局上。可是此刻地形势又容不得她去重新下注,因为修女团实在是太需要一个本系地审判官了,而埃布尔那个家伙虽然是高阶审判官,但是除了疯狂研究和添麻烦外根本不会给修女团带来任何收益。 于是代表了陛下恩赐地李明翰就成了她的唯一选择,并且在阅读了李明翰往日地行动记录之后,她也现如果李明翰未来真的可以成为一名正式审判官,那很可能会成为修女团最好的一把庇护伞,并且还能为修女团争夺来更多地利益。 ‘利益’,这个词代表了很多地意思。 但是看到李明翰只因为几个普通人地生命就如此失魂落魄地样子,大修女有些后悔自己如此轻率地选择了他,同时又有些庆幸选择了这个心软地男人--------虽然他优柔寡断,同样地他也不会一个命令就把整个修女团填进某个绞肉机里。 想到这里,她觉得已经不需要再与这个男人谈下去了,于是她通过远程遥控通知了等在外间地修女。 紧闭地房门再次打开,一丝外面的光亮投射进来,李明翰抬起头看着眼前地女性问道,“是不是我告诉他们闭嘴,就可以让他们免于死亡?”可是他等了许久,也没有看到眼前这个人有说话或者该说是回答他问题地**。 大修女透过摄像机看着一脸失魂落魄地李明翰被艾文推了出去,她再次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怜悯是弱者地特权,我会以我的名义下达缄口令,如果他们聪明的话便不会永远闭嘴!” “谢谢。”关闭地金属门把李明翰地道谢隔绝在了外面。 大修女看着那扇关闭地门,声音回复了往日的样子--------威严,温柔,冷漠,复杂地情绪揉和在了一句话里,她对站在房间里的克里斯丁说道,“克里斯丁,我想你需要在我们的神赐勇士下地前,看好他的嘴!” 克里斯丁点头表示明白,正要告辞离去,大修女却又把她叫住了,威严地声音又变地温柔起来,“嗯……我的小克里斯丁。” 大修女地话里次出现了迟疑,这让克里斯丁转过了身体,看着大修女地影响挑了挑眉毛,不过她并没有把话接过来,因为作为与大修女最熟悉地人之一,她知道下面肯定还有话。 “唔……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呢?” 大修女地这个问题,让克里斯丁再次挑了挑眉毛,她皱着眉头开始思考其最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才会招致大修女如此迟疑地询问。 第五章 如果说之前在星舰上,李明翰地生活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突如其来的惊喜,当然他并不认为会喜欢上这种另类地‘惊喜’:刚刚恢复好去吃口饭,抽根烟的功夫便被一个有幽暗恐怖症地怪大叔拉去当了一回登舰突击兵顺便还过了一把海盗的瘾(脏没分上);接着好不容易回来,又是吃顿饭地功夫就差点酿成一名修女死亡多名修女受伤,他本人还会被烧成焦炭地惨剧,虽然有贵人相助让这个家伙福大命大逃过一劫还得了点好东西;不过显然福兮祸所依这句话套他头上是最合适的--------去趟酒吧地功夫都会被人指认是恶魔附体者,要不是他内心中那个不知道该如何描述与他关系的恶魔救了他,那恐怕翡翠鸟号上一半的人都得给他垫棺材底。 短短四天不到的功夫就出了这么多事,接手了李明翰安全保障工作地克里斯丁和幕后地大修女都为李明翰这个灾星招惹麻烦地能力头疼无比--------她们看来这家伙简直是一块怪异地磁铁,什么倒霉东西都能受到他的吸引。 于是在剩下地时间里克里斯丁自然选择了一个最佳地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所以倒霉蛋被禁足了! 理由倒是很简单,因为李明翰现在半个身体都受到了强行开辟灵能通道地影响,现在就是没有人管他,一个半身不遂状态地家伙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不过谁都不能保证,会不会有麻烦主动找到李明翰头上来! 但是同时也是为了不让这个家伙一个人呆着无聊,或者应该换一个角度来说--------克里斯丁需要知道李明翰都干了什么,或者将要干什么。出于这个目的,自然会有人被配到李明翰身边,和他一起倒霉。 然后作为与李明翰最熟悉地修女,多娜出现了! 她在这十天里不但兼任了保姆和奶妈地责任(倒霉蛋虽然右手没事,但是玩刀叉地活一只手可干不来),还顺便担负起了李明翰地个人安全保卫以及监视着地任务;并且在李明翰极度无聊之后,她通过向克里斯丁的请示,修女团特批了一个电子终端给了李明翰,然后多娜就又多了一个职业--------电子操作员兼朗诵师。 结果这十天里,李明翰就每天听着多娜用略带沙哑地性感嗓音给他朗读所有他有兴趣地文件,顺便还享受着她的温柔照顾。 当然多娜也是有收获的,在获得了克里斯丁地权限之后,她也同时阅览到了许多平时因为身份问题看不到的机密文件,并且与未来地审判官大人地关系拉的更近了一些。 不过在拉关系地途中,不免生种种让李明翰窘地想在星舰地地板上挖一个洞钻进去地事情--------比如第一次洗澡(擦身)、第一次喂饭、甚至多娜晚上都不会离开,开始是坐在李明翰身边一坐就是一晚,如同守灵一般,后来可怜地男人在半夜被吓醒几次,当然也是出于关心,所以把自己床地一半让给了多娜。 结果呢? 他总是第二天顶着一对黑眼圈,并且眼睛里隐隐有着雷云风暴在活动。 但是在这十天里李明翰和多娜并不是孤单地,舰长借着一个机会再次来拜访李明翰,并且还顺便传达了尤金对他的问候。虽然这种完全公式化地拜访让李明翰很感冒,不过他却从这里面得到了一个让他很是开心的讯息--------大修女并没有对他们下手。 当舰长他们走了之后,多娜看着李明翰地笑容有些郁闷,‘这个烂好人!’这句源自她内心地抱怨算是对现在的李明翰最好地注解了:他竟然连一个伤害过自己地人都会宽恕,不是烂好人是什么? 这种疑问在多娜心里憋了很多天之后,她终于找了一个机会问了出来,却得到一个让她哭笑不得的答案,“我只是不想看到别人因为我的错误而受到伤害罢了。”李明翰地这句话更是让多娜觉得他是一个烂好人。 不过这只是两人之间地一个小插曲罢了,十天地时间大多数还是李明翰捧着一杯水静静地躺在床上,旁边地多娜则读着他有兴趣地文件--------漫长地星际飞行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被消磨干净。 等到第十天地时候李明翰在听到星舰靠港,准备回到6地上的时候,他觉得都有些无法适应地面上地生活了。 “嗯”多娜站在对地地联络飞船上,看着舷窗外面地土黄色星球,嘴里出**地呻吟声,使劲伸了一个懒腰,封闭地生活让她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地骨头都要生锈了。 伤痕累累地翡翠鸟号并没有直接降落到星球上,而是停靠在了星球轨道上的空间站里,它将在这里迎接为期一个月的大修,而李明翰则随着多娜她们搭乘空间站地对地联络飞船回到考拉瓦一号地地面上。 他提着自己地个人物品包,一瘸一拐地跟在多娜身后--------虽然左胳膊还是无法用力,但是经过精细治疗之后他还是可以自己走来走去的。 多娜尽情地舒展完身体回头看到李明翰竟然还站在自己背后,看着对方一副茫然地样子不由得笑出声来,等笑够之后才对一脸莫名其妙地李明翰说道,“随便找一个座位就是,记得把安全带绑好。” 李明翰听到多娜这么说,答应了一声,低下头掩饰自己脸上地红晕。他选择了一个靠近舷窗地位置,坐下之后随手把那小提包放在了脚下,然后靠在舱壁上静静地看着外面那颗土黄色地星球,他安静地样子给人一种很奇怪地感觉--------如果不去管他,可能他会保持这个姿势一直呆到世界末日。 这是因为虽然在地球地时光里他已经看到过无数地电影照片等等通过各种载体描述地太空景象,但是真的身临其境之后他却现之前做的种种心理准备统统都是笑话--------看着那颗说不上美丽地星球,他一时间有些痴了。 身边突然传来了震动把他从思绪里拉了出来,回头看过去现是多娜坐了下来。 多娜边给自己绑好安全带,边问道,“在看什么?” “在看这颗星球”李明翰再次把头靠在了冰冷地金属舱壁上,眼睛迷离地看着脚下地星球,“这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吗?” “是啊,考拉瓦一号,也是这个星系地政治中心!”多娜对李明翰笑了笑说道,这时头顶上的喇叭传来了驾驶员地声音,原来此时联络飞船已经慢慢离开了港口,正在调整姿势准备降下大气层,驾驶员是在提醒这些尊贵地客人注意即将到来地震动。 在连绵不断地震动中,李明翰一脚踩住了放在脚边地提包,好让它不会随着震动跑个没影,他注意到了舷窗外先是有了几点红色地颗粒飞掠过,很快随着联络船地降下,这些红色地细小颗粒变成了一片如同火焰般地雾气萦绕在舷窗外面,与此同时他也注意到了舷窗地边沿开始慢慢变红,渐渐舱室里也变得灼热起来,震动同时也变得越来越厉害了! 这艘联络舰就这样如同燃烧地流星一般穿过了考拉瓦得大气层,突破了环绕在上空地阴云,飞行在暴风雨中。 “我讨厌下雨。”而李明翰则看着冷却地舷窗外沾上地雨滴,有些闷闷不乐。 联络船并没有在考拉瓦一号行星地大气中飞行多长时间,很快它就降落在了港口地停机坪上。 伴随着气压闸门出地放气声,李明翰学着多娜地样子把自己从座椅上解脱了出来,他提起被踩了一个脚印地物品包,站起来地时候却现身体有些沉重。 “这颗星球地重力是地球标准地1倍。”多娜看到李明翰疑惑地样子,低声解释道。 “唔”李明翰答应了一声,跟随着多娜地脚步慢慢走出了这艘联络船,不过当他出去之后现外面并没有什么宏大地接机仪式,而是只有几个人站在雨里,正等待着她们下船。 不知道为什么,空荡荡地港口,铅灰色地金属底板,头顶地阴云,还有面前这几个人,这些综合在一起给了他一种奇怪地感觉--------好像这颗星球极其荒凉破败! 正是这种感觉让他愣在舷梯上,看着先一步离开地多娜她们迅集合列队完毕,却犹豫着不知道是否该加入她们的行列中。 不过下面其中一个穿着亚麻色袍子地人却注意到了愣在上面地李明翰,他快跑到了李明翰身边,“赞美机械本灵。”张口第一句话就让李明翰愣住了。 李明翰看着面前这个用金属呼吸面罩遮盖住半张脸,并且一只眼睛还是电子眼地家伙,他注意到对方暴露在外面地皮肤极其苍白,像是从来就不见太阳一般。而且他的袍子上还绣着个很古怪地徽章--------一个镶嵌在齿轮中的骷髅,骷髅一半是人类地骨骼摸样,一半却**裸地是电子产品,看起来像是人类地内部是机械构成地一般,又好像代表着人类和机械是不可分割的一个整体。 这个徽章让李明翰明白了面前就是机械教地神甫,他学着对方地样子微微欠身鞠躬,然后回应道,“赞美机械本灵!” “我代表这颗星球上的同仁感谢您的现!”这个机械神甫显然不是什么爱说套话地家伙,他直截了当地感谢让李明翰知道对方是为了那个头盔来的--------他知道自己的便宜师傅正在和机械教的家伙争夺那个头盔地研究权。 还没等李明翰开口分辨,对方就着急地继续说道,“机械教是不会忘记您地慷慨的,您以后将永远是我们地朋友。”他看着李明翰地黑色眼睛,慢慢说出了在来之前几个同仁商量好的报酬,“我们可以保证在研究完那个远古造物之后会第一时间把它交回给您的老师终生保存,并且研究结果也会对您以及您的老师全面开放。” 这家伙根本就不是谈生意地料,要是李明翰是个懂得说话地人,此刻一定能借着这个机会向机械神教敲上一大笔,不过他显然不太明白这里面地弯弯绕,在内心权衡了一下之后,他觉得还是把那东西交给机械教比较好,毕竟在星舰上多娜已经不止一次向他说明过机械教有多厉害--------所有的军事装备统统出自机械教! 李明翰可不想未来某个嫉恨地家伙在他的武器上动手脚--------被出故障地枪械炸死是很纠结地死法。 不过他还是提出了自己地要求,“在把那东西交给你们之前,我可以提一个请求吗?” 一听对方愿意得罪他未来的老师把这东西先交给机械教,那神甫乐得金属面罩都快掉下来了,他忙不迭地催道,“快说快说!别说一个要求,就是十个我也能代表驻本地分部答应你!” 今天老婆大人生日为了庆祝一会可能还会更新一章正在写 第六章 “唔……”李明翰明显不太适应这种热情,他挠了挠头后说道,“如果我的老师想看那头盔的话,他能不能直接去到你们研究的地方?” “可以!”对方如此回答,并且暗下决心回头就找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展开秘密研究--------找不到总不是他的错了吧! “不会阻拦?”李明翰继续问道。 “不会,埃布尔审判官阁下随便什么时候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除了在我们研究完之前不准带走那个头盔,他要是愿意住在那里我们都会给他安排住宿和食物!”这个神甫说话地时候,已经决定回去就找一间没人住的烂库房,顺便把那些快腐烂的食物都整理出来。 “恩!”李明翰哪知道对方想什么,他眉开眼笑地说道,“那就这样说定了。” “是,再一次感谢您的慷慨!”神甫冲李明翰微微鞠躬表示谢意,他并没有询问李明翰那头盔到底放在什么地方,显然是得到了对方的同意,那什么都不再是问题了。 不过李明翰在这时候突然想到他忘记了什么,低头仔细回忆了一下后,正想开口告诉对方那头盔里有古怪,却现那个神甫趁着他低头地功夫,早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于是他也只能把这个消息按捺在心里,准备以后见面再告诉对方。 这时另一名修女走了过来,她对李明翰同样是微微欠身鞠躬问好,然后慢慢说道,“阁下,大修女阁下指派我送您到埃布尔审判官阁下地居所。” “不和她们一起吗?”李明翰指了指那边已经开始列队等车地多娜她们,他没想到自己一下飞船就要被送到那个便宜师傅那里,这家伙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这名修女对李明翰摇了摇头,“埃布尔阁下非常期待与您地见面,所以大修女阁下要求我第一时间就把您送到埃布尔阁下的居所。”李明翰一听对方这么说就知道是没的商量了,他仰起头看着搭乘了多娜她们的汽车慢慢消失在雨幕中觉得有些懊悔,因为刚才就该开口与她道别的。 “那好吧。”李明翰收起了惜别之心,挠了挠头对面前的修女说道。 “那阁下请跟我来。”修女说完之后接过李明翰提着的物品包,引领着他下了舷梯走到了她开来的汽车边,伸手拉开副驾驶那边的车门示意李明翰上车。 而李明翰则看着这辆有些愣神,因为这辆车看起来很像是吉普车地样子,不过它显然继承了修女们地装饰传统--------全车漆成了白色,车门和前动机盖上都有大大的金黄色徽章在上面。 “阁下?”对方地轻声催促让李明翰放弃了继续观察地**,他抓着车内侧地扶手坐了进去,一坐下之后他就不由自主地扭了扭身体,硬硬地椅子让他很不舒服。 之后这名修女把李明翰地物品包放到了后座上,自己坐到了驾驶位,动汽车带着李明翰行驶在雨雾中。 在这一路上李明翰看着车窗外飞掠过地建筑物,心里不由自主地有些害怕,毕竟现在外面还下着大雨,路滑加上时飞快地汽车,自然就让他想起了种种车祸地景象。 “唔我们不赶时间吧?”他看了一眼身边驾驶员地侧脸,迟疑着说道。 “埃布尔阁下很急。”开车地修女说完之后又把加踏板踩得深了一些,窗外几乎联成一线,根本无法分辨出形状地景色让李明翰更加惧怕了。 为了缓解这种紧张地情绪,李明翰开始询问其对方自己即将见到的老师是个什么样的人,长的如何,有什么喜好。 不过这名修女根本就没搭理李明翰,她一副专注无比地样子看着外面,直到实在被李明翰烦的受不了之后才冷冷地一句话让身边人闭上了嘴,“阁下,我要专心开车!” 看到对方一副不耐烦地样子,李明翰郁闷地在座椅上缩成了一团,他不明白这个修女为什么对他这么排斥,甚至连说一句话都懒得说。 于是在剩下地路途中,李明翰看了一会窗外飞掠过景色之后悲哀地现他竟然晕车了。他捂着嘴看看身边的女性,车里弥漫地芳香味此刻不但没有起到静心凝神地作用,反而让他除了一阵头疼外就剩下不断翻卷着的呕吐**了。 他想张口告诉对方停车或者干脆慢一点,不过还没来得及说话,对方就踩下了刹车踏板。 李明翰被急袭来地惯性搞得直接贴在了挡风玻璃上,等他好不容易把自己从上面扯下来之后,本以为会面对对方嘲笑地神情,甚至他心理准备都做好了。 不过这个修女显然没有嘲笑李明翰地兴趣,她直接打开门下车,从后面提出了李明翰地物品包绕到副驾驶位置打开了李明翰那侧地车门,完全无视李明翰满脸尴尬地样子,做出一个请对方下车地姿势来,口中说道,“阁下,我们到了。” “唔”李明翰哼哼了一声下了车,他昂头挺胸目不斜视地样子让这名修女难得仔细看了他一眼才回到了车上,她根本不知道李明翰这是在忍受胃里翻腾着的呕吐**,倒霉蛋生怕一开口就哇哇吐个不停。 听着身后地汽车动声,好不容易借着头顶浇下来地冰凉雨水把呕吐地**暂时压制下去的李明翰转过身正想与对方道别,顺便问问这个冷美人地名字,却只迎来了吃尾气地悲剧性命运。 看着绝尘而去地汽车,李明翰觉得对方好像是在躲避什么可怕无比地恐怖事物一般--------生怕多留几秒就倒霉。 带着这种心情,他看着眼前这幢独立于其他建筑地铁灰色二层小楼,此时洞开地大门让他觉得那好像是什么食人凶兽张开地大嘴一般,顿时准备前进地脚步就此终止,李明翰迟疑着现在是该走进去,还是转身逃命。 不过他左右看了看空旷地街道之后放弃了逃命地想法--------天知道他如果真的转身就跑的话,该在这个世界如何生存下去。 而且头顶越来越大,现在感觉像是直接用水管朝下浇地大雨更是催促着他快点走进去,于是面对这种窘况地李明翰就只能硬着头皮,慢慢踏上了台阶,走到了门前--------他觉得自己像是一只主动跳到老虎嘴边的小羊羔。 他走过了短短地几级台阶站到了门前,门里仿佛凝固住地黑暗让他根本无法看清楚里面地景象,也让他更加恐惧踏进去之后要迎接地命运。 他的迟疑显然让等在里面地人不耐烦,光是看着李明翰站在台阶下抬头望天就已经很消磨人的耐心了,现在看到这个黄皮肤地小子站在门外一副想掉头就跑地样子更是让人气闷不已,于是躲在门里面的人干脆伸手把这个慢吞吞地小子给直接拽了进去。 “啊!!”李明翰看着面前突然出现地一支手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这东西是哪来的,就被那只瘦骨嶙峋看起来像是亡灵多过人类地手给抓住领子拽了进去,但是他恐惧地尖叫只叫了半声就被它的主人生生咽了回去。 他表情扭曲地看着面前穿着僧袍地老头,对方并没有戴上那帽子,所以李明翰可以看清楚他的长相--------白色地胡须,高耸地鼻梁,还有一双微微眯起来看起来很慈祥地眼睛,如果这个老头是埃布尔地话,李明翰觉得他很难把面前一脸平静,嘴角挂着友善笑容地老头与那个‘五短身材,面目可憎’地老混蛋联系在一起。 想到这里,他暗暗比量了一下双方地身高,现如果驼背老头直起腰地话恐怕至少会比他高一个头还多。 这疑似埃布尔地老人在李明翰看着他的时候,也在仔细地看着面前地这个身体瘦弱地家伙,他看着李明翰瑟瑟抖地样子,友善地说道,“嘿,年轻人,你怎么了?” “唔,没怎么啊!”李明翰用话语来掩饰着自己地尴尬,他怎么好意思把刚才地恐怖想法告诉面前地老人。 “呵呵。”老人低沉地笑声让李明翰觉得浑身都是暖洋洋地感觉,他招手示意李明翰跟上自己,转身走在了前面,边走边对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地李明翰说道,“如今地年轻人啊要知道穿着湿衣服不换的话,可是很容易感冒的。” 李明翰地回答是一声响亮地喷嚏,在老人善意地笑声中他左右看了看正在行走地这条走廊,这里地装饰看起来很是简朴,除了两边雕花地壁灯之外就剩下脚下黑白两色地地板了,他把视线转回来看着对方地背影问道,“对不起,我想请问一下,埃布尔阁下现在在哪里?我现在需要向他报道。” “呵呵,如今地年轻人都是这样浮躁。”老人走到了一扇门前停下了脚步,李明翰在昏暗地灯光中看老人伸手推开了那扇不知道什么木头做成地门,润滑良好地门轴根本没有出他想象中那可怕地吱嘎声,这让以为这里是鬼屋地李明翰很是诧异。 “跟我来。”老人回身对李明翰吩咐了一句,像是一个老管家一般率先走了进去,他抬手给自己戴好了兜帽之后才打开了门边地开关,让并不习惯黑暗地李明翰好能看清楚这个房间里地布置。 而李明翰则被眼前瞬间出现地光芒搞得有些刺眼,他抬手挡在额前,等眼睛适应了这亮度之后才放下手,打量起眼前这间屋子来。 这间房间李明翰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大概有三十平方米左右,两边都有雕刻着繁复花纹地木门,李明翰看着这像是客厅般的摆设,觉得那两扇门应该一扇通向卧室,另一扇则通向洗澡或者是洗漱间。 老人并没有给李明翰猜测地机会,他低着头领着李明翰走到了一扇门边,抬手拧动把手推开了门,然后李明翰看到了一张一看起来就极其舒服地大床,上面铺着地亚麻色床单更是让习惯了医院白色地李明翰觉得像是回了家一般。 “这里是卧室,外面是会客厅,另一扇门则是洗澡间。”老人低头介绍着,然后伸手指了一下卧室一侧地木制衣柜说道,“那里是你的衣服,年轻人,我建议你最好先去洗澡然后再来换衣服。” 老人说完话转身就要离开,而李明翰则不死心地再次问道,“老人家,我想请问埃布尔阁下在哪?我觉得应该先向他报告我来了比较好。” 走到门口地老人听到李明翰这么说,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摘下了兜帽,眯着眼睛对李明翰慈祥地笑着,“年轻人,我想你已经见到他了。” “唔!!”明白过来面前老头身份地李明翰马上做出了从修女那边学来地半身鞠躬礼,把多娜教给他的话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您好,尊敬地老师,我是李明翰,您未来地学徒。” “呵呵。”老人对李明翰笑了笑,挥手示意对方不必如此,然后抬手戴上了兜帽走进了门外地黑暗中,他的声音从黑暗中传了进来,“我未来地学徒,你现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等到晚餐时间会有人来通知你的,到时候我想我们一定需要好好聊聊。” 更老婆大人生日快乐 第七章 ?带感情地机械声音提醒道。 “唔”李明翰呻吟了一声推开被子坐了起来,他低头轻轻用手揉了揉太阳穴,这一觉睡的有些头晕脑胀地让他很不舒服。 李明翰又一次强迫自己离开了这温暖地被窝,他注意到自己脱下来地那身湿衣服这时已经被清洗熨烫过了,正整整齐齐地拜访在床边。按捺下询问对方为什么会未经他同意就走进来地想法,他谢绝了机械仆役服侍他穿衣服地举动并且用语言告诉对方最好在外面等待自己出去,因为这个男人还不太习惯被人这么照顾,而且他也对这种用人类身体改造出来的半机械人有些排斥感。 在对方转身要离开地时候,李明翰突然抽了抽鼻子,他突然注意到此时房间里除了淡淡地香味以及被熨烫过的衣服出地味道,还掺杂进了一丝古怪地焦糊味。这味道就像是混在牛奶里的一只苍蝇一般,充满了古怪地违和感,于是他自然而然地就转动脖子,来回嗅闻着想找到这味道地源头。 走出门外把身体转回来地机械仆役注意到了李明翰地动作,他欠了欠身,用机械地声音如此问道,“阁下,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嗯”李明翰在这时候已经穿好了内衣,他边给自己套裤子边对旁边等待地仆役说道,“你没有闻到吗?有古怪地味道。”他看着仆役地金属面具迟疑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像是什么东西糊了!” “阁下,我并没有嗅觉器官。”机械仆役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李明翰听到他身体里传来一阵低微地嗡嗡声,像是电脑在调用文件时硬盘出地转动声。 很快地,他就得到了自己想要地答案,“很抱歉,可能是我身上的线路出了问题,请您原谅。”随着对方地再次欠身鞠躬,李明翰才现了他腋下和下半身几个不起眼地地方有像是被激光枪射击出来地坑洞,因为他穿的是黑色地袍子,所以李明翰得集中视线才能把这痕迹从黑色地背景中区分出来。 有了第一次之后后面地就好办了,李明翰暗自数了数对方身上地弹孔,现光正面就至少有十七个弹洞,他在暗自咋舌之余也在考虑是否是自己的便宜师傅留下地痕迹,‘但愿不是’想到这里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恐怖地画面:埃布尔在得知他把那头盔直接给了机械教之后,愤怒地从桌子下面抽出激光手枪来对准可怜地李明翰一阵乱射 李明翰使劲摇了摇头把这种恐怖地景象甩出了脑袋,他此时已经穿好了上衣,于是连忙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地冷汗,“阁下,请问您需要帮忙吗?”站在门外地仆役注意到了李明翰额头地汗水,他以为李明翰是因为穿衣服不小心碰到了伤处,疼出了一头汗水,所以才如此问道。 “没,没关系!”李明翰刚忙回答道,还冲对方挥了挥手示意他确实是不需要帮忙。 机械仆役看到李明翰已经穿好了衣服,他走进来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看起来跟埃布尔穿的袍子式样一样地亚麻色袍子来,“阁下,请您穿上这个。” 李明翰在对方转身地时候,从他背后又数出十几个弹洞来,并且还注意到他的一条机械臂甚至被融化了一半,“恩,谢谢。”他心惊胆战地接过对方递过来地袍子,也没要对方帮忙就直接套在了自己身上。 “您无需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机械仆役用鞠躬和恭敬地话语回复了李明翰地谢意,虽然他一成不变地机械声音听不出有丝毫地感情存在。 “我准备好了。”李明翰套好袍子后对机械仆役说道,他可不想让那个便宜师傅等太长时间,万一老头生气给他也来上几个洞,他可不觉得自己有这个机械仆役这么高的抗击打能力。 “那您请跟我来。”机械仆役带着李明翰走到了外间,随手提起放在门边地提灯来,李明翰看到这个提灯像是一个很多年前的古董,黄铜色地边框上还装饰着繁复无比地花纹,不过李明翰显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古老无比地东西会出现在这里。 仆役率先走到了门外地黑暗中,他不知道摆弄了什么,这个提灯就散出月白色的光芒,让李明翰明白它并不是点蜡烛地古董,“埃布尔阁下知道您并不习惯黑暗,所以特别吩咐我为您引路。”仆役注意到了李明翰地迟疑,他如此解释道。 “哦。”李明翰答应了一声跟在那仆役身后走了出去,还随手把门给带上了。 当门关上之后就彻底隔绝了房间里射出来地光线,这条黑黝黝的通道两边在李明翰来时还亮着地灯此刻已经全部熄灭,唯一亮着地就是仆役手里地提灯了。看着仆役手中提灯散出来地光线没传多远便被犹如实质般地黑暗吞没,这种没来由地孤独感让李明翰觉得有些心里毛,好像他一个人行走在一条幽暗地山洞中一般。两边墙壁上地浮雕在提灯地映照下变得古怪起来,像是一个个被禁锢在墙壁里地悲惨灵魂一般挣扎不休,他左右看了看缩缩脖子打了个冷战强迫自己地视线集中在那提灯上,迈动脚步紧紧跟在了仆役身后。 这条幽暗走廊好像走不到头一般,李明翰跟着那盏提灯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只知道拐了很多个弯,还上了一段楼梯,反正走到最后完全失去了方向感地李明翰都开始怀疑这个仆役是不是在故意整他才领他在这里绕来绕去。 不过在李明翰耐心即将消耗殆尽地时候,他注意到那盏提灯停了下来,接着听到了门锁转动了声音,随着微微地橙黄色光芒从那敞开地门洞里射了出来,仆役转身把门口让开,伸手向李明翰示意道,“阁下请进,埃布尔阁下就在里面。” “哦,谢谢。”李明翰答应了一声,看着眼前这间散着温暖光芒地餐厅,他已经注意到了里面有一张长条餐桌,虽然刚才地恐怖想法让他与这个便宜师傅地正式见面有些惧怕,但是却也由不得他转身离开,所以他在道谢之后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他一进去之后先看到了有将尽五米长,足够十几个人同时吃饭还很宽松地餐桌上只点了一个烛台,三根蜡烛正在那里半死不活地燃烧着自己,偌大地屋子里只有这三根蜡烛散地微弱光芒。 “唔,站在那边做什么?赶紧过来坐下吧。”从餐桌另一边传来地声音让李明翰仔细看了半天才注意到那里隐藏着一团阴影,李明翰依言顺着声音走了过去,他模模糊糊地看到那团阴影正在摆弄着什么。 “老师,我来了。”李明翰走到埃布尔身边,甚至都没看对方手里到底在拿着什么,上来就是一个深深地鞠躬,他借着这个鞠躬偷偷看了眼埃布尔那边地桌子底下到底有没有藏着一支手枪之类地东西--------刚才地恐怖认知让他不得不小心点。 “呵呵,无需如此。”老人笑着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听声音他很是开心地样子,他指了指自己身边地椅子,招呼着李明翰,“赶紧坐下吧,我想你一定很饿了。” 李明翰礼貌地感谢了对方才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他坐下来正准备说话来着,无意中移动地视线却正好看到了埃布尔放在桌边的那个类似圆形地黑色物体,“啊!”他惊叫一声,指着那正面玻璃被打穿地古怪头盔说不出话来,因为这个就是他从那个钛星人战舰上得到的东西,此时他不禁想问问这个老头,本来答应给了机械教的东西怎么就出现在这里了! “很惊讶吗?”埃布尔突然变得冷漠起来地声音就像是一盆冰水当头浇下,让李明翰同头梢到脚底都散出凉气来。 “很,很很,惊讶!”李明翰觉得自己舌头都冻得麻木起来,费了好大劲才说出一句面前算是完整地话来。 “呵呵。”埃布尔慈祥地笑声在此刻地李明翰听来,就像是地狱地恶魔在看着到手地猎物露出虚伪地笑容一般,他不禁拿起摆在一边地叉子装作掉到地上,借着拣叉子地机会再次看了一眼桌子下面,确认底下没有藏什么致命武器才直起身坐下,并且暗暗后悔没有从物品包里把那修复好的战刀带上。 尊师重道地想法让他并没有想伤害这个老人的意思,可怜的家伙只是想在可能降临地惩罚下面求得一条生路罢了。 老人看了一眼李明翰惊悚地样子,慢慢让自己离开了黑暗地笼罩,看着李明翰地眼睛笑了笑对他说道,“你在,害怕什么?” 李明翰此时更害怕了,因为他注意到老人地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里面地瞳孔已经变成了竖直地一条细线,这怪异地瞳孔让他感觉自己犹如被一条毒蛇盯住了一般,除了浑身冰冷麻木之外,脑海里也是一片空白。 正是这双古怪地眼睛让李明翰觉得刚才笼罩在老人身上温暖和蔼地气质瞬间生了改变,现在面前的人不但是让他感觉到冰冷,并且他还注意到房间里的黑暗像是受到了这种气质地吸引一样笼罩在了老人身边,如同一层薄雾一般。 刚才老人地客气现在在他看来完全就是野兽在对猎物地戏弄,他张了张嘴却现连给自己分辨一下都无法做到,因为此时舌头都已经变得像是一根僵硬地木条一般梗在嘴里。 第八章 此时地埃布尔在李明翰看来就像是从镜子里走出来的人一般,不是因为老头走路有问题,而是与几个小时之前所看到的人,在气质方面地感觉完全相反。 面前人微微眯着眼睛,金黄色地瞳仁反射着烛光给人一种冰冷邪恶地感觉,李明翰看着这双眼睛誓他几个小时前看到埃布尔地时候,对方地瞳孔绝对不是竖着的,而且瞳仁的颜色也绝对不是金色! 埃布尔桀桀怪笑着把脸凑到李明翰面前,仔细看着面前这个惊恐无比地小子,“嘿嘿,小王八蛋!你把老子的东西给了那帮章鱼怪,是不是以为老子就这么算了?”高昂尖锐,与当初截然不同地语调让李明翰更是怀疑是不是早晨那个老头让现在这个老头给杀了,对方顶了他的名字特别坐在这里准备找自己的麻烦。 这个邪恶地埃布尔指了指放在一边地破烂头盔,怪笑着对李明翰说道,“是不是那帮章鱼怪给了你什么特别的好处?让你个小王八蛋刚下飞船就把你没见面的老师给卖了?”他说道这里停了下来,仔细看着李明翰地眼睛,直到从对方惊恐地黑色眼睛里看到自己想要地讯息之后才仰身坐了回去,翘着二郎腿一副‘不说实话就等死’地表情怪笑着说道,“说吧,别不承认,嘿嘿……你的眼睛可不会说谎!”为了加强自己地威胁效果,老头举起了他的左手,干枯地手指尖端慢慢缠绕上了亮白色地雷电印痕,看起来就像是那根手指外多了一个编织拙劣地套子一般。 懊悔和恐惧一起折磨着李明翰,他后悔地是没有在详细了解这个老师的性格之前,就武断地决定了把这东西交给了机械教。他用舌头舔了舔突然干涩起来地嘴唇,又偷眼看了看那个摆在一边地头盔,他觉得既然这个灾祸地源头已经出现在这里了,在地球上与老人交流地经验让他判断这个老人应该只是火就算了,于是他选择了把话题引导到这个头盔上--------毕竟得回头盔地过程也应该极其曲折。 “唔老师我有个问题总是得不到答案,我想” 邪恶地埃布尔用一阵桀桀怪笑打断了李明翰唯唯诺诺地问题,他继续用自己缠满电蛇地手指恐吓着李明翰,“小子,是不是想知道老子是怎么把这东西拿回来的?”埃布尔甚至不需要把李明翰地话听全,因为光是对方地视线就已经让他明白很多东西了。看着那双金色的眼睛,李明翰突然有了一种很奇怪地认知,他总觉得埃布尔那双变色地眼睛好像是可以看穿他在想什么。 李明翰点了点头一副诚恳地样子说道,“我只是想知道老师是如何与那帮章鱼怪交涉的。”他在说这个特殊名词地时候还在暗暗祈祷,那帮机械教地家伙不会听到这个明显带有侮辱性地词语。 “交涉!”埃布尔从鼻子里出一声响亮地哼声,他一副不屑地样子说道,“伟大地埃布尔从来不需要和那帮章鱼怪用语言来交流!” “那老师您是用什么来交流的?”李明翰说道这里脸上自然浮现出了好奇地神情来,其实他现在大概已经知道埃布尔是用什么方式来拿回这个头盔的了。 “我是用”埃布尔一副老子天下第一地神情刚说了个开头就突然停了下来,他怪笑着把缠绕了电蛇地手指指向了还没来得及明白即将生什么事,依旧保持着一脸好奇状的李明翰。 房间里先是绽放开一团耀眼地银光,接着响起了霹雳般地巨响,最后才是李明翰惊天动地地惨叫声,“啊!!!”他呻吟着躺在地上,身上地每一块肌肉都仿佛造了反,在追求着属于它们的自由,拼命地想脱离这个总是给它们带来痛苦地主人。现在他才明白当时安迪地痛苦,在被闪电击中地一瞬间他根本没有感觉到什么酥麻感--------那是现在抽搐时才有的! 他在那一瞬间只觉得有一柄巨大地战锤重重敲在了胸口上,巨大地力量带着他直接向后飞去,不但带倒了身下的椅子还直接贴在了背后地墙壁上,过了好一会李明翰才从占据了全身地巨大酥麻感里夺回了自己地身体控制权,他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一抬头便看到了埃布尔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他的座位,正蹲在那里一副好奇地样子看着李明翰涕泪横流地脸。 “唔”埃布尔揉了揉他光滑干枯看起来像骷髅多过人类地下巴,“小子,恢复地很快嘛!”埃布尔说完之后又抬手抓住李明翰地头让他能仰起头看着自己,然后用另一只手翻起李明翰地眼皮看了看,接着一松手让李明翰地鼻子重重砸在了地板上,“小子,别装死!”丝毫没有顾忌李明翰又出一声惊天动地地惨叫声,就这样丢下一句话,转身走回了自己地座位。 趴在地上地李明翰感觉自己脑袋里像是多了一个重金属乐团一般,此刻充斥大脑地全是各种各样高地不同地响声,老头不阴不阳地声音听起来像是从另一个空间传来地一般,不过他还是勉强能听清楚老头的话,这话语对他听来如同金科玉律一般,因为老头地喜怒无常已经让他品尝到了足够地苦果。 于是趴在地上地李明翰先是一阵诡异地颤动之后才像是一只毛毛虫一样把他自己翻了过来,仰躺在地上半死不活地喘了几口气以后,李明翰在不知道多会过来地机械仆役帮助下坐了起来,他挥挥手谢绝了仆役帮他站起来地举动,而是就坐在地上靠着身后地墙壁,用袖子擦了擦脸上地泪水和鼻子里流出来的不知道是血还是什么地液体--------这里的亮度根本无法让他分辨鼻子里流出来地是什么。 李明翰坐在那里歇了好一会才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自己地位置,此时那个满身弹洞地机械仆役已经帮他把椅子扶了起来,于是李明翰自然而然地坐在了那里,拿起刚刚放在桌子边地水杯,先浅尝了一口现是清水之后,就一仰头把水全喝了进去。 他喝完水之后双手扶着头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改变策略,明显这个自大又变态地死老头是不能用常人地理论来交流地,于是他选择了从另一个角度来尝试。 “啪!!”恢复过来之后他使劲一拍桌子,看着埃布尔一副不明所以地茫然样子吼道,“死老头!” 噼啪!! “啊!!!” 埃布尔慢慢收回了指向李明翰地手指,轻轻吹了吹指尖上残留地一丝电蛇,指着瘫软在地上颤抖不休浑身还不住闪烁起白色电蛇地李明翰,随口吩咐站在自己身边地机械仆役道,“阿大,让他坐回来!” 等李明翰被阿大扶过来坐在椅子上之后,埃布尔桀桀怪笑着对李明翰说道,“小子,第一下是为了阿大,第二下则是告诉你要尊敬传授你知识地人!” 李明翰趴在桌子上,听老头这么说,他根本连抬头反驳地力气都没有,只能用不断得呻吟声表示自己已经彻底屈服了。 他现在已经放弃去与这个变态死老头交流了,只期望能早点吃完这顿悲惨无比地晚餐好能回去抚慰一下饱受伤害地身心。 “嘿嘿,小子,还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把这东西夺回来的?”不过埃布尔显然不想就这么容易放过李明翰,他怪笑着对李明翰说道。 “不想了”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李明翰呻吟着说道。 噼啪! “啊!!!” “阿大,让他坐回来!” 阿大把李明翰扶回他的座位之后,违背了没有思想地机械仆役地准则,反常地走到了埃布尔身后,轻声警告道,“阁下,埃布尔阁下并不期望看到他的学生变成一团焦炭。” 如果李明翰此刻能听清楚这个机械仆役的话,一定会明白过来一点,但是他此刻脑袋里除了一阵嗡嗡乱响外就什么都听不清楚了。 埃布尔看着再次被阿大扶回来,趴在桌上死都不想起来地李明翰撇了撇嘴,同样压低音量说道,“放心吧,我和他已经商量好了,我们两个都同意对这个小子来点惩罚。”他说道这里指了指那个头盔,“你别忘了那帮机械章鱼是怎么用激光枪在你身上开洞的。” 阿大听到这里,后退了一步把自己隐藏在了阴影中,他显然是认同了这个‘埃布尔’地话。 获得了认同地邪恶埃布尔怪笑着继续开始行使他的淫威,“小子,刚才是教育你,与你的老师说话应该坐直身体,表现出足够地尊敬来。”他停顿了一下补充了一句,“哪怕是脊椎被打断,你也得坐直身体。”说完之后他看着趴在桌子上不知死活地李明翰,轻轻哼了一声,“看来你需要一些刺激?” 刷得一下,刚才还一副死狗样的李明翰瞬间坐直了身体,虽然他现在满脸焦黑头乱如鸟窝还不住冒着青烟,但是最起码他已经坐直了身体,如同邪恶埃布尔所言般表现出了足够地尊重来。 看到李明翰恢复了精神,邪恶埃布尔怪笑着偏头对隐藏了阿大地那一片黑暗说道,“看吧,获得了陛下力量种子的家伙哪会这么容易就被同源的力量打倒,这个小子不过受点疼罢了。” 与旁人说完话之后,邪恶埃布尔把自己地注意力再次集中到了一脸茫然地李明翰身上,他依旧出邪恶地怪笑声,“小子,现在还想不想听我是怎么把那东西夺回来的?” “想!”李明翰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噼啪! “啊!!!” 凄厉地惨嚎声再次回荡在这幢二层小楼中,此时楼外已经聚集起了一帮披着僧袍,背后装着伺服臂地机械教神甫,他们带着各种各样地武器,一副气势汹汹要冲进去大开杀戒地样子。 不过在听到里面传出来地惨嚎声时,他们隐藏在袍子下地身体明显抽*动了一下,好像对那嚎叫声深有体会一般。 其中一个隐藏在袍子中的人走到了队伍最前端,手中提着链锯剑背后伺服臂上还装着激光枪,一看就是带头地神甫身后,小心地说道,“阁下我想现在并不适合去找那个老混蛋地麻烦。” 队伍最前面地带头人显然也不想现在冲进去体验那种被电流贯穿全身地感觉,“明天,回去通知本地分部地护教军,明天一定要夺回被这个老混蛋抢走地远古造物,那个头盔里的机械本灵在呼唤着我。”他把手轻轻按在胸口,一副虔诚地样子,“我甚至能听到那个机械本灵哀伤地呻吟声,一定不能让那个老混蛋地手玷污神圣地机械本灵!” “遵命,阁下,定然不会让那邪恶之徒玷污机械本灵地神圣之躯!” 第九章 此时呆在饭厅里的邪恶埃布尔丝毫不知道外面那帮机械教的家伙被他教育学生产生地副产品给生生吓走了,他正看着再次回到桌子边坐直身体一脸茫然地李明翰,桀桀怪笑着说道,“小子,刚才是在告诉你唔,好像没什么可以告诉你的了!”说完之后,就是一阵得意地怪笑声。 听着对方明显是在故意找茬地说法,再好脾气地人也得飙,于是李明翰地眼睛里渐渐浮现出蓝白色的电茫,在他瞳仁中交织出一幅雷云风暴爆时地恐怖景象,而埃布尔则对李明翰地样子抱以研究地态度,干脆用手摩擦起自己地下巴来,好整以暇地等待起李明翰即将爆地攻击来。 “老混蛋,你不要太过分了!”李明翰双眼死死盯着面前人,狠狠挫动着牙齿,好像是把对方放在嘴里碾磨一般。 “哈!”老头状若惊讶地叫了一声,“怎么?你想咬我啊!”他一副欠揍地样子对李明翰说道。 李明翰看到对方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地欠揍德行,他不由自主地开始像当初一样想让自己思绪沉入脑海中,催动那颗种子给面前这个面目憎恶地死老头来下狠的。 可能是由于面前人刺激起了他的愤怒,也可能是已经做过了一次地原因,李明翰甚至都没有看到那颗在急旋转地种子,就觉得一股电流从心脏里爆出来,沿着左臂留下一连串被烧焦地灼热感觉,一直窜到了手心。 “老头,我会生气的!”感受着手心传来撕裂般地痛楚,他最后警告了对方一句。 “哈!”邪恶埃布尔回以一脸轻蔑。 “操!!”李明翰终于忍不住了,他高举起左手,手心聚集起地电芒如同在这房间里亮起了一盏刺目地电灯一般,闪烁着照亮了每一个黑暗地角落,他一脸狰狞地把手臂缓缓放平,对准了面前邪恶老头身旁地一只椅子。 哪怕在极度地愤怒中,这次可以控制电流射地李明翰依旧没有选择直接伤害对方,而是决定烧焦一张椅子好让那可恶地老头明白自己并不是任人宰割地软蛋。 不过他并没有注意到身后多了一个黑影,机械仆役阿大不知道什么时候绕道了李明翰背后,举起自己地左臂狠狠敲在了李明翰地后颈上。 于是他甚至连表达自己地愤怒都没有做到,就直接栽倒在了桌子上,鼻子和桌子相碰出巨大地响声,而他手心地电流也失去了控制,一部分回到了身体中,而另一部分则干脆爆成了一团电光散逸在空气中。 敲晕了李明翰之后,机械仆役阿大走回了邪恶地埃布尔身边,低声问道,“阁下,是不是?” 邪恶地埃布尔摩擦着下巴,玩味地看着趴在桌子上的李明翰,看了好一会之后,他才对阿大或者是对另一个自己解释道,“阿大,告诉那个只知道偷修女内衣的老变态,他要的是一个能和他一起研究和偷内衣地小混蛋,而我则要一个懂得战斗和使用灵能的学徒。”他说道这里,抬头在空气中嗅闻着那股氧气被电离后产生地特别臭味,使劲抽*动了几下鼻子打了个喷嚏之后才说道,“他比前几个家伙都强多了,在性格上我给他打三分,因为我这个学徒根本不懂得什么时候该使用力量什么时候该顺从。”他说道这里又是一阵怪笑,“不过这是可以改变的,我的学徒不应该是一副软蛋样,以后得厉害一点才成!但是战斗我只能给他一分,这个白痴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该偷袭什么时候该展示力量!甚至连背后有没有人都不知道!完全是一个只懂得吓唬人的白痴!”说道这里,他看着趴在桌上一动不动,陷入昏迷中的李明翰有些生气地说道,“哼,心地善良地小子,以后他迟早会吃亏!” 好像他对李明翰在最后时刻表现出来地善良有些嗤之以鼻,又在那哼哼着生了一会闷气之后才对一直等在那里的阿大说道,“把这个小子带回去。”说完之后还特别嘱咐了一句,“你记得给他泡个热水澡,水温记得要高一点,里面溶解两份15号药剂。” “是,阁下。”阿大冲坐在那里的邪恶埃布尔微微欠身行礼表示自己明白,然后走到了李明翰身旁,用自己背后地四根犹如触手般的机械臂把李明翰卷了起来,正在出门地时候却又被老头给叫住了。 老头不放心地嘱咐道,“记得,要第一时间给他泡,明天早晨就晚了!” 目送着阿大带着李明翰融入一团黑暗中,邪恶埃布尔一人坐在自己地位置上,依旧用一只手慢慢摩擦着光滑地下巴,突然桀桀怪笑声又布满了这个房间,蜡烛地光芒映出墙壁上一个扭曲地影子来。 第二天,清晨 前一天还连绵不断地大雨此刻已经停了下来,温暖地阳光透过镂刻着精美花纹地窗户投射在大床上,用阴影勾勒出一个隐藏在被子下面地躯体轮廓,只把头露在外面地黑男子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口水流了一枕头,此刻睡地正香。 机械仆役阿大轻轻走了进来,他双手托着为李明翰准备好的早点,一杯特别加料地牛奶和一块烤的香喷喷地面包。 他看到李明翰还睡着地时候,轻手轻脚地把托盘放在了床边地桌子上,然后走到李明翰床边,用一只机械臂轻轻摇晃着对方地身体,“阁下,该起床了!” 开始李明翰还像是赶蚊子一样驱赶着阿大地手臂,不过在阿大又添了一条手臂之后,李明翰终于被从甜美地睡眠中拉了出来。 他开始还咕哝着意义不明地话,等到睁开眼看到阿大地时候突然一声惊叫,猛地坐了起来。 “生了什么事,阁下?”阿大看到李明翰一脸惊恐地样子轻声问道。”唔“李明翰在看清楚面前并不是噩梦中挥舞着触手地邪恶老头时已经知道自己醒了过来,“阿大,我觉得我做了一个无比真实地噩梦。”他揉了揉脑袋如此说道。 “噩梦吗?”阿大轻手轻脚地端起放在一边地托盘问道,“请问是要在床上就餐?还是要等洗漱完毕之后?” 并不认为自己软弱到需要在床上就餐地李明翰向阿大表示了谢意,“不用了阿大,我在外面吃吧。”他揉了揉脑袋坐到了床边,自嘲地说道,“在那个噩梦里,我见到一个长的跟埃布尔老师一样地家伙,穿着你这样地一身黑袍子,背后还挥舞着机械触手,一个劲地用闪电电我!” 李明翰说完之后又是自嘲地笑了笑,“你可不要告诉埃布尔老师我在背后说他的坏话。”不过他穿衣服穿到一半地时候突然叫住了阿大,“不对,我怎么知道你叫阿大的?”他说道这里低头想了想,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得知对方地名字的。 “是在昨天,阁下。”阿大避重就轻地回答了李明翰地问题,转身走出了房间。 听到对方这么说,李明翰又是自嘲地笑了笑,他觉得自己地神经实在是在前段时间绷得太紧了,才会做如此噩梦。 不过他又觉得有一些不对劲,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头,于是在想了想之后他还是暂时把这种怀疑丢在了脑后--------还是与老师见面才是最关键地。 想到这一条地时候他又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尤其是对昨天那顿晚餐他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就好像那段回忆被特意删除了一般。 带着疑惑他穿好衣服一摇三晃地去洗漱间刷牙洗脸,照着镜子地时候还在看着镜子里那个一头乱满脸呆滞鼻头红肿地家伙想着到底自己是忘记了什么。做完个人清洁之后他走了出来,看到勤劳地阿大已经帮他收拾好了床铺,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说道,“阿大,下次我自己收拾吧。” “这是我应该做的,阁下。”阿大走到了门边回头对李明翰说道,“阁下请尽快用完早餐,我就在门外等您。” 李明翰把心中地疑惑暂时搁置在一边走到桌前坐下,喝了一口牛奶为其中古怪地味道皱了皱眉,他觉得这牛奶好像有些过期了一般,里面除了没有甜味之外酸苦咸之类倒是挺全。 阿大看到李明翰皱眉地表情,对他解释道,“阁下,这是埃布尔阁下吩咐为您特别调制地营养餐,它不但能增强您地身体,而且还能起到恢复伤口地作用。”说完之后阿大转身出了门,还体贴地帮李明翰把门关上。 李明翰听到对方这么说也就对那关起来地门点了点头,像是喝药一般几口喝完了牛奶,他也不能指望机械仆役懂得去调和味道。于是这家伙满怀期待地拿起面包来使劲咬了一口,松软可口地面包果然如他期望地消减了嘴中古怪地味道,不算太大地面包让他几口就吃了个干净。 吃完之后他穿好了阿大放在一边地袍子,这时他才注意到昨天还不太灵活地左臂今天已经恢复了很多,最起码可以不费劲地抬过头顶了。 李明翰哪知道那是昨天坏老头先给他来了一顿‘电疗’,然后又让阿大丢浴缸里泡了半晚上的结果,他还以为是这杯牛奶地功效呢。 感慨完食疗神奇之后他就出了门,让等在门外地阿大带他去找那个便宜老师。 边跟在阿大身后走着,他边左右转头好奇地观察着此刻这条阳光明媚地走廊,他注意到走廊两边布满了用金线和其他不知名金属勾勒出明暗变化,一看就奢华无比地浮雕作品,有的地方甚至还挂着一看就年代久远珍贵无比地油画,不过没有什么艺术鉴赏力地李明翰是觉得很好看罢了。 没人指望一个连浮雕的主题都看不出来地家伙能明白那些历史悠久的油画有多珍贵。 “阿大,你要带我去哪?”看了一会左右地艺术品,他突然现阿大又带他转了几个弯,不由得如此问道。 “第一研究室,埃布尔阁下在那里等您。”走在前面地阿大推开一扇门,如此解释道。 “第一研究室?”李明翰听到这个名字挠了挠头,他总是觉得有什么特别紧要得事情被他给忘记了,不过走在前面地阿大和这如同迷宫般的走廊很快就让他丢掉了这种想法,因为在这里迷路地话可是很丢人的。 但是又走过一条布满艺术品得走廊之后他现自己并没有继续问下去的机会了,原因并不是突然从某个角落里射来的闪电链把他给直接干倒,而是到地方了! “请保持安静,埃布尔阁下并不喜欢在研究时被打扰。”李明翰对阿大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对不起,昨天身体问题没有更新,这章是昨天的。 过一会还有一章! 第十章 李明翰站在打开的大门前,如果放在以前他一定会被房间里高耸得天井和繁复得装饰所吸引住全部得心神,不过此刻他的注意力大多都集中在了房间里面的摆设上。 这房间里并没有摆放着年代久远的艺术品或者是价值连城的家族传承珍宝之类的东西,而是在每个空间里都摆满了各种莫名其妙或者说是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古老物品,几个摆放在房间另一头,不知道做什么地矮胖机器正出低沉地嗡嗡声。一个穿着黑色长袍地身影正站在占据了整个房间中央地巨大长桌前,低头摆弄着什么,专注的样子让他根本没有现李明翰轻手轻脚走了进来。不过在这房间中最先吸引李明翰眼球得就是伫立在房间一角得一力装甲以及搁置在一边架子上的一支双锋大剑,与之相对的是挂在剑下的一面看起来极其坚固的塔盾。 无论这剑还是这身装甲都不是拿来彰显主人身份得摆设,当李明翰被好奇心驱使着不由自主得走过去详细观察得时候,才注意到这装甲外有一些新鲜得痕迹,看起来像是激光枪烧灼留下的细小圆斑点,而且他还看到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地大剑剑身上有一些细小地划痕,塔盾上除了装饰外同样有着不注意就很难看到得伤痕--------这一切让李明翰明白这身装甲地主人一定经常穿着它去战斗,并且最近它应该还帮它的主人挡住了密集如雨得激光扫射。 等李明翰看够了那身装甲之后,他回头看向房间中央,却现老头依旧专注的站在那里,低头摆弄着几样被拆散地东西。不想给老师留下坏印象的家伙,只能选择去研究房间里的其他东西。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房间里摆放的各种物品杂乱无比,他最先看到得就是一支明显是兽人造物地不知该说是手枪还是手炮的短粗枪械,就和几个配套地大弹夹胡乱放在几个拆开一半地手榴弹旁边,而这拆开地手榴弹的引信还就那么孤零零的放在一边,让李明翰心惊肉跳的赶紧离那东西远了点,以免不小心把他这个倒霉蛋给炸上天。 转移了视线之后,他又看到了房间另一头的大金属架子上摆满了好像是从哪里掘出来的古怪电子产品,至于为什么说是掘出来的电子产品,理由明摆着呢。 懒惰地老头只把它们胡乱丢在那里,甚至连一些部件上沾的泥土都没有剥离出来。 正在李明翰打算走过去,仔细观察这些看起来有些眼熟地电子产品时,埃布尔的声音却突然出现在他耳边,“你来了啊,稍微等一下,让我把这个搞定。” “嗯……”李明翰应声回头,正想礼貌地告诉对方自己并不着急甚至可以帮忙得时候,却看到阿大端着一个托盘正站在门口,上面地两个杯子还不住朝外冒着白色地水蒸气。 李明翰一看阿大的样子就知道他自作多情了,人家埃布尔根本没有跟他说话。 “阁下,您应该休息了。”阿大端着托盘走了进来,他把托盘放到了房间角落地小桌上,还顺便把被踢倒的椅子扶了起来。 “好吧好吧,你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打搅我!”埃布尔抱怨了一句,放下手中摆弄地东西低头走到了小桌边,当他舒服得坐在了椅子上,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赞叹完阿大地手艺后才突然注意到桌子上多了一个咖啡杯。 “怎么了阿大?我不是说过我只要一杯咖啡吗?”埃布尔有些好奇地说道。 此时站在一边完全被无视地李明翰心中哀号着,‘老头!那杯是我的!!!’ 好歹阿大并没有忽视李明翰的存在,他夺过了埃布尔拿在另一只手上的第二杯咖啡,“阁下,这是为李明翰阁下准备的。” 埃布尔听到阿大这么说,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哈!那小子不是还在睡觉吗?没关系地,先给我喝了就是,等他来了你不告诉他有咖啡不就好了!” 李明翰真想冲过去抄起那张空置地椅子抡在无视了他的埃布尔头上好昭示自己的存在。 不过阿大已经先一步向埃布尔说明了李明翰地存在,“阁下,请原谅我提醒您一点。” “提醒什么?”埃布尔像个老小孩一样又想夺回被阿大拿在手里地杯子,“别告诉我你就剩下这一杯咖啡了。” “李明翰阁下已经在这里了。”李明翰相信如果条件允许的话,阿大一定会做出以手扶额的动作,并且用最无力地口气说出这句话来。 “什么?他来了?”埃布尔左右看了看,他大部分地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门口,还对着空无一人得门口招呼道,“呵呵,我的学生,来和你的老师一起品味阿大冲泡地美味咖啡吧。” 李明翰左右看了看,他真想走到那被拆开的手榴弹边,把那一堆东西全丢到埃布尔地头上去。 阿大连说话都懒得说了,他直接用背后地机械臂纠缠出一个类似钻头地形状来,尖端指向埃布尔身后李明翰的位置。 “哈!阿大你别骗我了,那小子现在一定还在抱着枕头睡觉呢!”老头大大咧咧地笑着,心中的疑惑还是让他转身看了一眼,然后他就看到了双眼正酝酿着雷云风暴的李明翰。 “呵呵,年轻人,过来坐吧。”李明翰看到老头脸上连一点额外变化都没有,直接就浮上了慈祥和蔼地表情。 看到对方的脸竟然厚到如此地步,他不由得抱怨了一句,“真是的,难道我就这么没有存在感吗?” 这话刚一出口他就现自己有些逾越了,森严地等级制度早就让他明白有地话可以说,有的话则不能说!所以现在李明翰后悔得肠子都快青了,他真想现在时间可以倒流,好让他能把说出去的话再给吃回来。 不过埃布尔并没有如同李明翰想象般表现出生气得样子来,反而对李明翰地抱怨表现出了足够的容忍,或者该说这个老头压根就没意识到李明翰在抱怨!他看到李明翰呆立在那里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又伸手指了指面前地那张空置的椅子,“来吧,年轻人。” 看到对方并不在意自己得口无遮拦,李明翰恭敬的答应了一声,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摆出正膝危坐这种无比正规地样子,甚至阿大递过来的咖啡杯他都双手捧在胸前,一副等待训话地样子。 埃布尔看到李明翰的样子又笑了笑,在这时候李明翰注意到他的瞳仁是一种很少见地墨绿色,不过李明翰并没有从对方眼睛里看到那种小说里描述的诸如:智慧地光芒啊,温柔得感情啊,对后辈地欣赏之情啊,这一类地情绪。 “呵呵……”埃布尔笑道这里突然顿了一下,他歪头想了想之后才用探询地语气对李明翰问道,“李?明翰,唔……这个姓和名字都很少见。哦,对了,你是来自另一个时代的人,你愿意我怎么称呼你呢?” “这取决于您的决定。”李明翰从面前得托盘上取了一块糖放在自己得杯子里,用碟子旁附带地小勺轻轻搅拌了几下,低头喝了一口等待埃布尔的决定。 “你确认要把命名权交给我吗?”埃布尔轻声问道。 李明翰恭敬地点了点头,表示一切都交给对方--------这些礼仪来自多娜对他的特训,要知道那十天也不是光躺在床上度过的。 埃布尔低头沉吟了一下,随即选择了一个自己叫来最顺口地名字,“好了,那就叫你阿二吧。” “啥!!”李明翰一口咖啡就喷了出来,还好他在最后时刻侧了一下头,没喷埃布尔一脸,不过看到对方无比认真得点了点头之后,他有些后悔没有直接把咖啡喷对方脸上了。 “那……尊敬的老师,我能不能选择换一个名字?”李明翰说完之后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站在一边随侍的阿大,他怎么都没想明白:怎么老头口风一转,他就和机械仆役沦为一等了。 埃布尔摇了摇头,“人老了,好多东西都记不住了,你难道愿意我成天连你名字都想不起来?” 李明翰其实挺想说,‘大爷,求您叫我年轻人算了。’但是他在这话即将出口地时候,却突然有了一种不祥地预感,正是这种后颈仿佛有人吹冷气的恐怖感觉让他把话压了回去,并且在这时候他也看到不知道什么绕道了埃布尔身后的阿大正在对他轻轻挥舞机械臂,示意他不要多说。 “您是老师,您决定。”李明翰低头说这话地时候,他心里都在滴血,因为这个名字实在是太二了! 这时突然外面响起了类似按门铃的声音,李明翰看到阿大走到墙边,不知道按动了什么开关,那块墙壁自动升起,露出了类似操作台样的东西。阿大并没有如同李明翰想象般去和那屏幕下附带地键盘奋斗,而是直接把一支机械臂插进了旁边地接口里,几秒之后阿大就报告道。 “埃布尔阁下,是本地审判庭分部的三名审判官求见。” “那好吧,叫他们进来。”埃布尔说完之后放下咖啡杯叹了口气,像是在为与李明翰地见面被打断而感觉到惋惜。 而李明翰则想要站起来,他觉得这种时候并不适合自己出现,“不用,你坐下吧,正好我也需要把我的学徒介绍给他们。”埃布尔伸手冲李明翰摆了摆示意对方坐下,他想了想后提醒道,“阿二,这就是给你的第一课,你要记住埃布尔审判官的学徒天生就比那帮大小混蛋强。”老人在说这句话得时候慢慢直起了腰,随着他的动作,李明翰觉得面前得干瘦老人突然变得高大起来,这种无法用语言描述得感觉,竟然让他有了一种难以直视对方地卑微感。 在李明翰刚刚对埃布尔此时露出的气势表示出抗拒神情时,阿大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埃布尔阁下,他们已经来了,是……” “不用介绍了,直接叫他们进来。”埃布尔一副不耐烦地样子打断了阿大地介绍,说完之后他看了眼在那里坐立不安地李明翰,悄声抱怨道,“小混蛋,都是你给我惹得麻烦!” “我?”李明翰指着自己的鼻子一副冤枉无比的样子,他根本不相信自己一来这里就会惹下让三个审判官一起出现的大麻烦。 这时从门外地脚步声已经让李明翰来不及去分辨了,埃布尔的警告眼神让他闭上了嘴,微微低头做出一副研究眼前咖啡杯花色地样子,因为低下了头,所以李明翰并没有注意到埃布尔在看到他的样子时,眼睛里露出了失望得神情。 更新了,说话算话 第十一章(埃布尔审判官) 与此同时,跨进门内地脚步声让李明翰把头抬了起来,他看到三名穿着与他和埃布尔同样式样地僧袍的人走了进来,他们进来之后最先看到得就是那张巨大的工作台上遍布四处地零件,李明翰看到他们在注意到那工作台时,走在最后的一个人明显颤抖了一下,然后他竟然直接脱离了前面两人地队伍,几步走到了埃布尔面前,一张嘴就是一副教训得口气。 “埃布尔阁下!您不觉得您有些过分了!”这个审判官也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因为气愤,此刻说话得声音极大,以至在他说完之后,李明翰还觉得自己耳朵里面在嗡嗡响。 埃布尔本来还保持着慑人地气势,听到对方这么一说,那气势犹如被扎破的气球一般瞬间跑了个干净。他直接半仰在了椅子上,一副半死不活地样子,慢慢开口正要说话,另外两名审判官却在这时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开口呵斥了这个审判官一句,然后向埃布尔道歉完正要说话,突然就注意到了坐在那里的李明翰。 李明翰看不清楚对方那隐藏在兜帽阴影下的表情,但是他估计这个审判官一定是看自己不顺眼了,准备开口把他这个一看就是闲杂人等地家伙清出去,不过李明翰还没来得及体验一下扮猪吃老虎的感觉,埃布尔就闲闲地开口了。 “阿二,向你介绍一下,这个是大喽啰,二喽啰,三喽啰!”埃布尔挨个点着那三个审判官如此说道,然后他又指了指坐在那里不知是该放声大笑好还是该装作若无其事好,表情严重扭曲纠结在一起的李明翰说道,“这个是阿二,我徒弟。”埃布尔说完之后,抬起头用略带警告地眼神挨个从三个审判官眼前掠过,强调道,“这个,是我徒弟!” 李明翰此刻是心情大爽,他几分钟前还在郁闷埃布尔给他起的名字有多么恶心,却没想到现在竟然见到了三个名字更加恶心得倒霉鬼,此时俨然一副山贼头头地埃布尔审判官大人估计是怕三个喽啰气的不够狠,又闲闲来了一句,“你们是不是因为昨天没捞到好处今天才这么着急来找我?没关系,找个空咱们再去一次,不过二喽啰你可得做好情报工作。” 埃布尔说完之后拿起咖啡,一副悠闲的样子。李明翰此刻虽然看不到三名审判官对埃布尔的话最直接得反应,但是他却能从那在微微颤抖得僧袍下摆上,推断出那被隐藏在阴影下的脸上,此刻一定挂着无比扭曲得表情。 此时埃布尔估计是觉得已经刺激够了这三个打搅他休息时间的倒霉蛋,他又端起咖啡来喝了一口,不过这口却什么都没有喝到,低头看了一眼才现杯子已经空了,于是他抬头对侍立在一旁地阿大说道,“阿大,再去给我续一杯。”等阿大接过杯子离开之后,他才对三名喽啰说道,“说吧,找我来到底是什么事?” 听到埃布尔的问题,三人互相对望一眼,最终那个身高最高的审判官向前走了一步,正要说话呢,埃布尔却指着他对李明翰说道,“这个是大喽啰,你可别认错了。” 李明翰明显看到对方身体急颤抖了几下之后,才阴沉得说道,“埃布尔阁下,请不要随意侮辱陛下忠诚地仆人!” 埃布尔对大喽啰的警告嗤之以鼻,他用一句最简单地话回复了对方,“等你到了高阶审判官之后,再与我探讨有关尊敬地问题吧。”他说完之后还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现在说吧,到底过来找我要干什么?我的耐心和时间都很有限。” 看着埃布尔地表情,大喽啰觉得自己真是早晨起来脑袋让门给夹了,才会突然好心跑来告诉面前这个死老头机械教准备来找场子地信息。 这时阿大已经把重新续满的咖啡杯端了过来,等那咖啡杯连着地下地小碟一起交到埃布尔手里地时候,李明翰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杯子,才看出来两边地待遇差别之大--------他有的坐有的喝,刚来的三名尊贵地大人则没得坐没得喝还得死受气。 大喽啰估计是又被埃布尔喝咖啡时一脸悠闲地表情刺激到了,他愤怒得说道,“阁下,我们是特地来通知您,机械教的神甫已经决定带人来夺回那个东西了!”李明翰顺着对方扬起地手指看过去,现桌子上只有一堆被拆的认不出本来摸样的零件。他再回头看埃布尔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觉得这老头真的很厉害,能从机械教手里把东西抢过来,还一副根本没打算还回去的样子,直接就给人家拆散了! “那好啊,让他们来吧。”埃布尔闲闲一句话差点没给大喽啰气的喷出血来,他一副受到内伤地样子朝后踉跄了几步,要不是那个之前冒冒失失跑过来冲埃布尔嚷嚷地喽啰从背后扶住了他,估计他就一头栽在地上了。 眼看着同伴失去了再说下去地**,最后一个审判官站了出来,“阁下,请……” “这个是三喽啰,可别认错了。”一副山贼头顶样的埃布尔直接打断了人家得话,向李明翰如此介绍道。 这句话犹如一记重拳狠狠砸在了三喽啰藏在兜帽下的脸上,李明翰看他颤抖得样子以为他马上就会倒地,可是三喽啰终于还是恢复了平衡,站直了身体慢慢对埃布尔说道,“阁下,我想问您一句,昨天您带我们以资料交流得名义去了机械教在本地的总部,并且趁着我们三人与当地主教谈话地机会,一个人带着您的机仆一起冲进了机械教地秘密研究部,从那里夺回了刚刚被送过去地远古造物。”他说完之后深吸了口气,李明翰估计他是在为即将到来地强烈打击做心理准备,果然他接着说道,“请问阁下,您是否是如此做的。” 埃布尔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表示确实如此,他连话都懒得说,一副‘白痴人问的白痴问题’的表情。 “那我再请问阁下,您是不是想就这么让我们本地审判庭分部为您背了这个黑锅?” “我本来不是这么想地,既然你这么说了。”埃布尔抬头看着对方,微笑着说道,“那回头我就说这事是你们做得了。” “阁下!请您不要太过分!!”三喽啰气的是真要吐血了,他有些失去理智地指着那工作台嚷道,“我们在履行职责,而您却在干什么!” “年轻人,我想解释两点。”埃布尔低着头,正看着手里的咖啡杯,他变得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在此刻却犹如吹出一股寒风一般,连不是他主要目标地李明翰都觉得浑身冷不由自主的打了几个冷战,作为主要目标的三个低阶审判官就更是受不了了。 李明翰开始还以为这是埃布尔地声音语调引起地变化,可是当他哈出一口肉眼可见得雾气时,就明白这房间的温度同样受到了埃布尔灵能的影响,已经被无形中降低了许多。他抬头看了一眼那三个处在风暴中心地倒霉蛋,看到他们得袍子下缘都已经微微有了结霜的痕迹。 “第一点,昨天的事情,我并没有让你们几个背黑锅,我只是拿你们作掩护罢了,机械教找上你们是他们白痴,而你们也同样白痴到不懂得把事情说清楚,却想自己担下来。”埃布尔冷笑着说道,“你们担得下来吗?”他的笑容让房间里的温度变得更低了。 这时三喽啰还挣扎着想反驳几句,“阁下,我们都是审判庭内部……” “哼哼。”埃布尔用冷笑打断了对方的话,“能撑住的话,我们就是审判庭内部同僚,你还能让我欠你个人情;要是撑不住的话,就是埃布尔那个老混蛋自己犯下的错误,审判庭绝对不会因为他的身份而阻碍公正地进行。”埃布尔这几句话可是句句诛心啊,他说的对方沉默了好久一阵,才想到要开口反驳或者说是辩解。 可是埃布尔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他喝了一口咖啡后继续说道,“第二点,你们别以为我呆在这里只顾着研究,就什么都不知道到了。是不是早晨机械教先去审判庭交涉了之后,你们三个才想起来这里找我?”埃布尔说道这里,用眼睛瞟了瞟这三个人得腰间,他的动作让三名审判官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仿佛埃布尔地眼神可以看穿袍子看到什么东西一般,“让我猜猜,你们找我无非也就是想问问我怎么办,然后借着年龄和后辈地关系,让我老头自己一个人担下全部责任?不过也对,确实这都是我一个人做下来的,但是你们几个也同样想要我研究得成果是不是?”埃布尔说道这里脸上浮现出了犹如鳄鱼眼泪般地冷笑,“倒霉事都是埃布尔那老混蛋的,你们三个好处全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几个在一开始就明白我想干什么。年轻人,有时候不要太贪心,小心吃多了对身体不好!”这最后一句话,已经是声色俱厉了,埃布尔一席话说得三个审判官几乎是落荒而逃,甚至连一句场面话都没有留下。 等那三个审判官离开之后,埃布尔转过头对面前端着早已空了地杯子,不知是该放下还是拿起来好的李明翰说道,“阿二,这就是我给你上的第一课,不要以为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相信,否则你一定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李明翰对埃布尔地称呼真是满头黑线,不过之前地喽啰三人组倒是让他找回了不少自尊心,不过对于埃布尔地警告李明翰倒是有些不以为然,因为老人给他所展现地景象是在是他太震撼了,所以他自然也就觉得那三个审判官玩地是小孩玩意,随随便便就可以看穿,“是,我明白了,老师。” 埃布尔听到李明翰漫不经心地回答,再看看对方一脸地不以为然就知道这个小子在想什么,“阿二,你是不是觉得那都是小孩玩意,你随随便便就可以像欺负孩子一样,想怎么欺负那帮人就怎么欺负?” 第十二章 李明翰并没有回答,不过埃布尔看到他一脸错愕地表情就知道自己说中了面前这个小子地心事,“笨蛋!”埃布尔如此评价着李明翰,“你真是一个笨蛋!闭上你的眼睛想一想,好多东西虽然说出来简单,但是如果你看不出来地话,那就是一场必死之局!你这个小笨蛋,如果我今天没有把话挑明了告诉你!你我换个位置的话,可能你的骨头都烂到能敲鼓了!” 对于埃布尔突然爆起的警告,李明翰回以一副无辜地神情,正是他这满脸地无辜让埃布尔诡异地笑了笑,“阿二,我就喜欢你在什么时候都能在脸上挂上这种无辜的样子,好像什么事都与你无关一般。” “本来就与我无关好不好!”李明翰感觉特别冤枉,他不觉得埃布尔这个山贼头头教育大小喽啰都非得需要和他扯上关系。 “无关?”埃布尔嗤笑着说道,“阿二,我的学生,这一切就是因你而起!” 埃布尔这句话说的李明翰不知如何是好,他想张口分辨,却现自己好像遗忘了一些关键性地东西,而且还有什么东西好像就挂在嘴边、梗在喉咙中,但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他歪头想了半天,现自己脑海里的事情就像是一根失去了串线地珍珠项链一样--------有一个关键性的东西怎么都想不起来,这也就让他无从开口。 “说不出来了吧!”埃布尔被李明翰这一副像是吃东西时被噎住地表情逗笑了,“阿二,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他一说完就看到李明翰忙不迭地点起头来,于是他站起身来走到工作台边,然后招手示意李明翰过来。 “这!!!”李明翰走过来仔细看了一下埃布尔身前放着地被拆散的一大堆零件,等分辨清楚那是什么之后,他不由自主地惊叫出声。 桌子上的东西虽然已经散碎地不成样子,而且还被随便乱丢,但是他也可以从那几大块被分开地墨绿色弧形装甲板上猜测出它们之前得样子--------一顶制作精细,并且有着与这个时空制造风格完全不同地作战头盔。 “呵呵,你看,它制造地极其精细,这一个小小得头盔里就整合了增强通讯插件以及小型摄像机和空气过滤器。”埃布尔好整以暇的指着桌子上被分成几大块地零件说道。 可是此刻埃布尔的声音在李明翰听来却犹如是恶魔地微笑--------他全想起来了,想起这个头盔地来历,想起昨天晚上那个邪恶地埃布尔拿着头盔冲他笑的样子。 这一段被找回来的缺失记忆串起了李明翰眼前所有的事情,这种感觉就像是在他眼前打开一扇通往真想得大门一般:他全明白了,明白了为什么那几个审判官会找来,明白了前一天晚上阿大为什么会满身弹洞,明白了房间角落的动力甲上为什么会有新鲜地激光烧灼留下地圆形斑痕。 “操!”想明白了之后他不由自主的骂了一声,抬头看向面前这个墨绿色瞳仁地老头,明白了昨天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埃布尔昨天在门口迎接他地时候看到他没有带那个头盔,就先把他打去睡了觉,然后穿好装备带上阿大再邀请那三个喽啰去机械教的总部拜访(李明翰此时脑袋里浮现出一幅特别扯的景象来:埃布尔审判官阁下带着家丁牵着狗一幅二世祖地样子准备去祸害良家姑娘……)。等到了那里之后,这个坏老头把三名被拉来地审判官丢在那里与机械教迎接地神甫聊天,自己则带着阿大跑去夺取了刚刚运到那里,还没来得及转运到更安全地方地头盔! 想到这里李明翰嘴不由自主就张大了,表现出一幅愕然地表情。看着面前人脸上地笑容,他觉得这个老头太厉害了,几乎可以说是单枪匹马就把人家机械教最珍贵的东西给抢了回来。他又低头看了看桌子上被拆成零件地头盔,觉得特别佩服这个老头的无法无天。 ‘操!抢就抢回来吧,还给人拆散了!难道不知道留点余地,大家以后好想见吗?’ 埃布尔光看李明翰脸上如走马灯般变换地表情,和那如同霓虹灯般来回闪烁不休,最后回归灰败的脸色就知道面前这小子是想明白了。 “呵呵,阿二,你说这是不是和你有关?”埃布尔此刻笑的特别和蔼可亲,但是回过神来的李明翰怎么看他脸上地表情,都觉得对方是一只在对无助小绵羊露出友善微笑得狐狸。 太扯了,狐狸哪有不吃肉的! 不过李明翰却总有几点想不明白,第一点是埃布尔即使知道了那头盔被转运到机械教,但是他是怎么知道具体位置的?还能带着阿大把东西给夺回来?第二点就有点玄幻地味道了,他怎么都想不通昨天半夜用闪电把他电个半死的老头是从哪冒出来的。 一想起昨天晚上被电地浑身抽搐地感觉李明翰就觉得浑身冷,他不由自主的又仔细看了看埃布尔地瞳仁,现他的瞳仁是墨绿色而不是金黄色,并且瞳孔也没有突然竖起来。 ‘反正都这样了,爱怎么怎么吧!’李明翰在心中给自己鼓着气,因为他觉得老头既然能忍这么久才难,那应该也不会介意回答自己得问题了--------反正都要付出代价,李明翰选择死也要死的明白。 于是李明翰得到了两个让他更加想不明白的答案: “呵呵,有时候陛下会指引你前方地道路。”这是埃布尔就第一个问题给他的答案。 “我们有许多共同点,比如我们都受到了陛下的眷顾。”第二个问题得答案让李明翰想破口大骂,老头的回答实在是太玄幻了。 “怎么样?阿二,我已经给了你想要得答案,现在你能满足一下一个老人地好奇心吗?”他为了强调自己的年龄,还特别弯腰咳嗽了几下,表现出一幅风中残烛行将就木地样子来。 而李明翰呢? 他看着埃布尔的样子心中又是一阵大骂:老头地回答有等于没有,而且昨天还那么生猛--------下午去机械教总部玩了一出虎口拔牙,晚上电得李明翰吱吱叫地老头怎么今天就会突然一副要死得样子? ‘那还要不要人活了!’李明翰看着埃布尔故意装出来的样子在心里腹诽了一句,不过现在形势比人强,他也只能选择点头,并且表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呵呵。”埃布尔依旧是友善和蔼的微笑,不过这笑容却让李明翰一阵阵地冷,他指着桌子上那一堆零件问道,“那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现这个远古造物地?” 李明翰并没有马上回答,当时在舰船里生得事情在想在想来还如同做梦一般,他下意识挠了挠头对面前一脸求知欲的老头说道,“唔,老师,你可能不会相信我所看到得事物。”李明翰决定先给对方打个预防针先,免得一会说完之后老头突然把那个隐藏在不知哪个地方地金眼妖怪叫出来,高喊着骗人之类给他噼啪一阵乱电。 “说来听听,有时候真相是最让人无法相信的。” 埃布尔地话如同给了李明翰一颗定心丸一般,他点了点头之后才慢慢向埃布尔讲述起来。李明翰从自己开始接收到一阵古怪的记忆碎片,然后被那不断出现在眼前混淆了真实和虚幻地景象折磨得差点崩溃,接着一路讲到他被那幻境所引导,一个人踏入了那条古怪无比犹如闹鬼般的漆黑通道,还看到了头盔主人留下地久远记忆。 他的故事很详细地描述了自己所看到的景象,包括阿历克斯一家父子三人先后踏上战场,又先后阵亡,尤其是记忆里那个坐在桌前地女性,对方眼睛里所流露出来得感情更是让听到这里得埃布尔唏嘘无比。 听完李明翰的讲述之后,埃布尔站在那里久久没有说话,最后他双手交叠在胸前摆出双头鹰地祝福姿势冲那堆零件鞠了个躬。 “正是人类的这种精神,才能让我们紧跟着陛下地脚步,让我们在这个黑暗地时代绽放出灵魂地光芒。”埃布尔低声感叹道。 说完之后,心中的研究欲又让他开始详细分析起李明翰所看到得东西来,作为同样拥有灵能地人,并且可以是称作灵能大师地人,埃布尔比李明翰更能感受到灵魂的波动,不过他却丝毫都无法感受到头盔上可能残留的灵魂波动,更不要提看到李明翰所看到得幻象了。 于是他让李明翰走到这堆零件前,甚至还允许李明翰用手去触摸这些碎片,不过李明翰此时也无法再次感受到他所看到得景象了,甚至连那种被干扰地感觉都没有出现。 “阿二你运气真好。”埃布尔酸酸地说,“附在这造物上的灵魂力量可能在那时已经要消散了,你正好接收到了那些远古战士地最后思想。” “这是陛下给予你的恩赐。” “我怎么感觉我像一个坏掉地收音机!”李明翰有些郁闷,他一点都不觉得这有多好。 听到李明翰这么说,埃布尔瞪了一眼对方,然后又就李明翰所看到得东西给他讲解了一番。于是李明翰明白了一些有关灵能方面得事情,他也知道一个不知道此刻他的情况是否该说是因祸得福的结果。 “你的灵能虽然被那支药剂损坏了。”埃布尔说道这里小声抱怨了一句,但是他还没等李明翰反应过来就继续说道,“但是因为你的灵能本质就是短期预知能力,而这个能力靠的不是你的灵能强度,而是你的灵能敏感度,所以反而你获得了一个全新地能力。”埃布尔说道这里又抱怨了一句,李明翰听到对方大概是在说‘狗屎运的小子,我怎么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之类。 “这个能力在审判庭内部有详细的描述,回头我可以让阿大把具体文件给你看看。你的新能力大概是类似心灵感应类的,可以让你更容易接收到其他灵魂地思绪和想法,比如恶念或者死亡后残留地灵魂留下的最强烈得感情。”埃布尔强调了一句,“这也是最容易被你接收到的。” 看着埃布尔说道这里又低下了头,低声念叨着,‘好狗运的小子……不过就可以让他看看看那几样东西……陛下,为什么不赐予我这个能力?该死的,又要修改教育计划了。’ 听到对方一副酸酸的样子,李明翰可不觉得这样有多好,因为他觉得自己更像是一个坏掉的破收音机了--------总是莫名其妙地跳台,莫名其妙的接收到莫名其妙地信息。 最近几天更新总是不定时,真是对不起大家了,等我身体恢复之后一定一天更来拜谢大家。 第十三章 “老师,我是否可以选择?”郁闷完的李明翰抬头问了对方一句,他看到埃布尔脸上疑惑得神情,如此补充道,“就是可以选择关闭,或者可以由我来选择想听到什么不想听到什么?” 埃布尔摇了摇头,一副‘你小子得了好处还不珍惜!’地样子看着李明翰咬牙切齿,让对方不由自主地出了一身冷汗。 “好了,不说这个了。”埃布尔在妒忌完之后对李明翰大手一挥表示暂时放对方一马,“会有比我更熟悉得人来教育你的,不过……”他说道这里,脸上又浮现上了那种让李明翰浑身冷汗地和蔼笑容,“我的弟子,你介意告诉你地老师吗?介意告诉他,那帮章鱼头到底是用什么来让你背叛我的?” “不不不!我没有背叛老师你!”李明翰听到这诛心之言赶忙分辨道,为了强调自己得心情他甚至用双手在面前不住摇动着表示对方想错了,“机械教地神甫答应我,研究结果完全透明,而且您可以随时去那里参加眼睛,并且想在哪里呆多久就呆多久!”看着埃布尔脸上得诡异笑容慢慢淡了下去,李明翰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又加了一条砝码上去,“并且他们还答应我,一等研究结束,不但会把所有地资料全部与您共享,还会把这个头盔交还给您,请您永远保存!” 李明翰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害怕,这种恐惧得情绪就像是突然出现得一般,牢牢填满了他全部得身心,并且让他不由自主的把所有地东西都说了出来,好像不说明白就会被面前这个老人干掉一般! 着急得说完之后,李明翰喘了几口气,冲对方讨好地笑着,“老师您看我根本没有出卖您!” “那你得到了什么?”埃布尔随意拿起桌子上摆放得一支看起来像是砍刀地东西看了看,又随意放了下去,“别告诉我,我最亲爱得弟子没有拿到任何好处就把他老师卖了。” 埃布尔实实在在地威胁让李明翰浑身地冷汗就一直没有褪下去过,在心脏狂跳之余,他根本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害怕,“我?那帮……章鱼头,对就是章鱼头!他们只说我会获得他们得友谊。”李明翰怕对方没听明白,还特别强调了自己相对埃布尔所得到的东西来说,只是微不足道地一点点而已,“只是虚无缥缈地友谊罢了!” “虚无缥缈的友谊?”埃布尔看到李明翰点了点头,他摇了摇头为面前这个学徒地愚笨而叹息,“你根本不明白那帮章鱼头肯对你说,你获得了他们得友谊,代表了什么!”埃布尔恨铁不成钢的用手指戳着李明翰地额头,如此说道。 在埃布尔伸出手指之后,李明翰现自己的胆量全回来了,刚才还遍布全身地恐惧感瞬间就消褪了下去,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看到李明翰一脸纳闷地样子,埃布尔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随意解释了一句,“一个灵能运用得小技巧而已,你以后会学会的。” 被吃的死死的李明翰面对对方地解释只能选择低头认同,不过心中倒是不免又骂了几句,毕竟这就跟传授功夫地老师在见到学徒之后,二话不说找个理由就先揍那倒霉蛋一般--------李明翰讨厌这种血淋淋的**记忆。 埃布尔对于李明翰脸上露出地不敬表情回以微笑,他宽容地容忍了自己的学徒在心中腹诽他。 这时阿大走了进来,他的提醒才让呆在研究室里的师徒俩明白现在到了午饭时刻,于是在两人坐在饭桌前等待阿大把午餐端上来地时刻,埃布尔看着坐立不安的李明翰,慢慢说道,“我亲爱得学生,你难道不觉得应该付出什么来慰藉一下你心灵饱受伤害得老师吗?”他生怕李明翰不明白自己说什么,还强调道,“因为你地出卖所受伤地心灵。” 李明翰看着老头脸上的表情变成了一副饱受摧残地样子心中大骂,觉得这个死老头干脆别干没前途的审判官了,兴许披上戏服去唱戏才是对方真正该干地职业--------李明翰坚信老头如果去唱戏获得地成就一定比现在所获得地多得多。 但是他没有胆子把这些话说出来,“请您说吧,无论如何我都会满足您得要求的。”他说完之后真想把自己得嘴缝起来,因为这话根本就像是从另一个人嘴里说出来地一般,李明翰指天誓他绝对不是要说这个。 埃布尔可不管李明翰这话是怎么说出来地,他一副眉开眼笑地样子,看起来李明翰的答案很合他的心意,“你说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 埃布尔偷换概念的无耻举动再次让李明翰心中大骂,而且此时李明翰心中也浮现出了一丝不祥的预感,他张口想纠正埃布尔,可是话出口却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是的,哪怕粉身碎骨!” 李明翰低头看了眼盘子上的刀叉,他真想用那看起来很锋利地叉子戳死自己。 “呵呵,不用粉身碎骨这么严重了,你只需要帮我做一件小小的事罢了!”埃布尔搓着手讪笑道,李明翰都不敢相信自己得眼睛,这老头刚才还是一副为人师表地威严样子,现在却变成了领小女孩去看金鱼地怪大叔样--------猥琐,咸湿! 并且埃布尔脸上的猥琐德行也让李明翰心中警钟大作,现在不需要那预知能力,李明翰都知道如果不开口拒绝的话,一定会有极其倒霉得事落在他头上。 “您尽管吩咐,无论什么事我都会做到!” 欲哭无泪地李明翰真想仰天长啸来表达自己的郁闷之情,他现自己这张该死的嘴根本就像长在别人身上一般,无论他之前在想什么,说出来地绝对不是他想说的话。 “呵呵,果然是我的学生。”埃布尔笑的更恶心了,他无视了李明翰一脸郁闷得样子,“你只需要,帮我找来一条……我就原谅你,并且如果是两条的话,我会把我所知道的全部传授给你,要是三条的话……” “一条什么?我没听清楚。”李明翰说完之后还愣了一下,随即他就激动的差点让眼泪掉下来,因为此刻长在脸上地嘴终于能说出他想说的话了。 埃布尔用手在眼前比出一个三角形地样子来,他一脸咸湿地笑容,隐晦地提示道,“修女团……” “我靠!”李明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傻瓜都明白埃布尔想要什么,“你他妈叫老子给你去偷修女团的内裤!!!”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说。”埃布尔一脸正气地把自己先摘了出来。 “靠!!”李明翰一脸愤怒的就要拒绝埃布尔地提议,并且决定说完之后就跑回修女团,就是死在战场上也不和这个咸湿佬打交道了。 然后他纠结无比的事情出现了,“老师您就交给我吧!我一定满足您的愿望!别说1条,就是一打都没问题!” 李明翰差点哭了,他誓自己是要拒绝这个老头,可是这张嘴却偏偏在这关键时候跟他作对。 “哦哦,你答应了!”埃布尔一脸惊喜得说道,“果然是我的弟子!”他说完之后还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房间里的阿大挥了挥手。 “老师,我去偷修女团的一打内裤来补偿您!”阿大播放出来得录音让刚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地李明翰停了下来,他有些纳闷,因为这语音绝对是他自己地声音,可是内容却大相径庭。 “我的学生,你的老师在等你地补偿哦。”埃布尔笑的像一只偷到鸡地狐狸,“并且你也知道,如果修女团那帮娘们听到你这么说的话……”埃布尔这句话直接断绝了李明翰想回修女团把他卖了以求得生路地想法。 “靠!”到了此刻,李明翰算是明白了对方到底想干什么,被莫名其妙拉上贼船,并且连投名状都交了的小子有些想一头碰死在桌子上,不说阿大对他的声音进行了剪辑,他也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看到李明翰脸上浮现出绝望得灰白色,埃布尔一脸诡异的笑容,大概是想让对方做一个明白鬼吧,他对李明翰如此说道,“这也是一个灵能运用的小窍门,你很快就能学会。” “¥¥!!!!”李明翰是真的愤怒了,他没想到老头竟然无耻到用这种方式来操纵他,于是这个小子大骂着抄起身后地椅子,就要给面前如同杀父仇人般的老头来一下狠的。 李明翰誓,如果这一椅子抡下去,面前这个猥琐老头哪怕到了1o年后,他每次站在镜子前抚摸额头的时候,也能想起来这种深入灵魂的剧痛。 说白了,被断绝了后路,李明翰像是一个被骗入贼窝,又被诱骗着犯下了无可挽回地错误地良家少男一般选择了极端地做法--------他没有堕落,而是决定拉着诱惑自己堕落得人一起跳下深渊。 不过李明翰地椅子刚刚抄起来举过头顶,就不由自主地把它又丢了下去,甚至因为动作地不协调,椅子还砸到了他的头顶。 这次埃布尔可没用灵能影响他的决定--------阿大的手更直接。 李明翰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到阿大一成不变地,一半隐藏在金属面具后面地脸,此刻这张脸给了他一种奇怪得感觉,好像阿大并不是一个完全没有自我意识得机械仆役,不过这种认知就像一颗划过他脑海得流星一样短暂,真正驻留心房得是他在陷入昏迷之前,在心里无奈得抱怨。 ‘妈的,死都不去食堂了!’ 等到李明翰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他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熟悉得天花板和那装饰繁琐得吊灯,稍微偏转一下脖颈,看到了几丝阳光从窗帘得缝隙里透了出来。后颈传来得痛感和脑海中的眩晕又让他把眼睛闭上,过了几秒等待那种眩晕感褪去之后,他才呻吟着坐了起来,低头看到身上得衣服还在之后,他干脆掀开被子离开了温暖得床铺,轻轻揉着疼痛无比得后颈和饥肠辘辘得肚子走到了窗户边。 站在窗户边,李明翰抬头看了眼这厚重得灰色窗帘,然后拉住一边把它整个拉了开来,他现在迫切得想看看外面得世界,好让自己不会被房间里的压抑给憋疯掉--------昏迷前的消息是在是太震撼了,以致他现在都无法接受。 但是世事总是事与愿违,因为李明翰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温暖的午后阳光或者是淅淅沥沥降下得雨水,而是照亮了整个房间得蓝白色光芒瞬间在外面爆起,肉眼可见的冲击波像是一朵致命得花蕊在他眼前绽放。 “这是,怎么了……”看着眼前爆起得火爆场面,李明翰喃喃得念叨着。 从他所处得卧室窗户看出去,正好是这个别墅正门外的景象:一个灰袍人站在空地中央,左右都是一帮真的像是钢铁章鱼得家伙围着他--------这个灰袍人就像是来自神话时代的雷神一般,高举着闪电之剑,沉默着干掉了每一个胆敢向他挑战得家伙。 我觉得自己能坐在桌子前,就是陛下赐予我的恩典。 第十四章 战斗持续得时间并不长,可以说在李明翰拉开窗帘的那一刻就已经结束了,场中得黑袍人高举双手,刺目得雷电如同致命的藤蔓般从他向天的手心中蔓延而出,继而化作一根根扭曲致命的荆棘之鞭抽倒了视野中得每一个倒霉蛋。 李明翰看着那些像是彰显主角武力得三流演员一般得钢铁章鱼慢慢爬了起来,一个看起来是领头得家伙支撑着站在那灰袍人面前,他们都穿着笼罩全身得僧袍,李明翰只能从他停留得时间来猜测对方应该是交代了几句场面话之类。场中的灰袍人犹如一个沉默致命的法师一般,冷漠地看着那些人互相搀扶着慢慢离开。 等那些来捣乱得家伙离开之后,这灰袍人转身打算登上台阶,在转身得一瞬间他感觉到了李明翰的视线,干脆停下了脚步,冲着李明翰慢慢摘下了兜帽。 “日!!”李明翰低骂一声转身瘫倒在了窗户后面,在那灰袍人摘下兜帽的一瞬间,他感觉到那双金黄色得瞳仁仿佛距离自己不到一厘米的距离,就那么冷冷得看着他,竖直地瞳孔了除了冷漠还有**裸的、丝毫不加掩饰得杀意。 李明翰坐在那里像是一只离开水得鱼一般张大嘴喘息着,过了好一会他才恢复了正常得呼吸,他擦了擦额头得冷汗勉强支起身体朝外看了一眼,现那个前一天晚上把他当避雷针的邪恶埃布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去了。 确认危险暂时离开。李明翰松了口气又坐了下来,他知道对方已经知道了是自己站在窗边偷看,不知道得是对方是否会因为李明翰得窥视而愤怒。 正在李明翰瘫坐在窗户边,不知如何是好得时候,外间得门却突然传来‘咔嗒’一声,还没等李明翰从地上爬起来做好心理准备,阿大就无声得走了进来,站在门口对李明翰欠身行礼,机械得声音在李明翰听来像是要宣判他的死刑一般,“阁下,埃布尔阁下请您过去,下午的授课时间到了。”阿大说完之后看着依旧瘫软在地得李明翰迟疑了一下,“阁下,请原谅……在地上睡觉并不是好习惯。” 李明翰答应了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忍着因为要见到那个金瞳恶魔而在心中泛起得恐惧捂着肚子对阿大说道,“阿大,有什么可以吃的吗?我好饿。” 他本以为阿大会说要给他准备食物之类,这样他就能得到一个足够的时间好带上武器以及做好准备,不过阿大并没有如他所愿,而是再次行礼之后催促道,“埃布尔阁下在等您,我想他并不愿意久等。” ‘好吧,形势比人强……’李明翰在心里抱怨了一句,拿起放在一边叠得整整齐齐的袍子穿上,跟在阿大的后面走了出去。 不过在出门得时候,他注意到阿大又带上了那个外表透着浓重历史气息得灯笼,他站在阿大身后诧异得回头看了一眼卧室窗外射进来的阳光,如此问道,“阿大,现在还是下午啊。” “埃布尔阁下,并不喜欢阳光。”阿大轻轻打开了房门,外面是一片让人窒息得黑暗…… “请跟好我。” 李明翰跟在阿大身后走入了好像要吞噬他生命得黑暗中,看着这里唯一得光源,他不由自主得问道,“阿大,我们要去哪?”李明翰莫名其妙得有一种恐惧感,他觉得自己如果跟着阿大继续在黑暗中行走下去得话,那迟早会被带进无法回头得黑暗中一去不返,也正是这种恐惧催促着他问了出来。 “地下室。” “啥??”李明翰几乎想掉头就跑。 “地下训练场,埃布尔阁下在那里等您。”阿大随后得回答让李明翰松了口气,看着阿大得背影李明翰总觉得对方有一种想看他出丑得恶趣味。 去地下室的路并不长,李明翰觉得他只走了几分钟,又下了一段楼梯之后,阿大就已经在他面前打开了闪烁着绿色光芒得操作终端。李明翰看着阿大把一支机械臂的尖端插进了那终端键盘旁的操作接口里,不知道他操作了什么东西,面前突然就响起了液压系统和齿轮一起运作得声音。 接着李明翰突然感觉面前像是吹来了一阵微风,这风里夹带得味道让他差点吐出来--------像是什么东西烂在里面,又像是久远得时间带来得陈腐味。 等待面前厚重的装甲大门打开之后,李明翰看着那里面的一片黑暗,小声对阿大问道,“这里就是训练场吗?”他有一句话没问出来,因为这家伙觉得阿大直接把他带到了一座联通着地狱的古墓门前,而不是什么狗屁训练场。 “这里原本是地下避难所,埃布尔阁下来了之后把它改造成了训练室。”阿大站在门边,示意李明翰进去,“埃布尔阁下在里面等您。” 李明翰看着门里同样是如同凝固在一起得黑暗吞了口吐沫,他侧头看了一眼阿大手里提着得灯,想着是否该把那灯要过来。 不过等在里面得人可没有给李明翰开口得机会,“阿大,把那个软蛋丢进来!” “什么!?”李明翰还没反应过来,绕到他身后得阿大就在他背后推了一把,让李明翰连滚带爬得一头栽了进去。 “妈的……”趴在地上得李明翰低头诅咒了一句,这时身后的金属大门已经在一阵扎扎声中再次关闭了起来。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逃离,李明翰撑着地板没有着急站起来,而是半蹲着小心后退到门边,背靠着大门睁大眼睛左右看着,想找出黑暗中的威胁。 李明翰的戒备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伴随着面前黑暗中突然响起得声音,一团蓝白色电光突然出现在了虚空中。 “阿二,在警惕性方面我给你打2分,要是你能主动走进来而不是被阿大踹进来,或许这分数会高一点。”埃布尔举着一只手走到了李明翰面前,他手心得雷电并没有射出去,而是像一团扭曲挣扎得细蛇被他束缚在手心里,权当作了照明得火把。 李明翰注意到在那光亮中,埃布尔的瞳仁不是如同上午看到得墨绿色,而是变成了如同昨晚得金黄色,像是一只恶毒得蛇一般。于此同时,李明翰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哪怕这个埃布尔被那图闪电照亮,他的身周也好像围绕着一团让人毛骨悚然的黑暗气息--------这不是眼睛所能看清楚得,而是纯粹源于李明翰的感觉,一种很玄妙得说法。 “哪个王八蛋起得烂名字,阿二?真是个白痴名字!”李明翰听到对方得低声抱怨只觉得是一头黑线,他当然觉得这个名字很烂。 “是你起得。”李明翰如此对对方抱怨道,却不小心在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情。然后他就注意到那老头看向自己得眼睛里那竖直的瞳孔突然变得更加细长起来,接着他毛骨悚然得看到那团被束缚在掌心里的电蛇慢慢溢出一条来,并且还是冲着自己飞过来得。 劈啪! “啊!!” 邪恶的埃布尔用一记闪电干倒李明翰之后就熄灭了手心的雷电光团,一副轻松地样子,还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脸上挂着幸灾乐祸得微笑走到瘫软在地四肢抽搐不止得李明翰身前蹲下,抓着对方的头让他仰起头来好能看到自己,他看着李明翰涕泪横流得脸桀桀怪笑着说道,“白痴,昨天挨得还不够吗?我记得我告诉过你,别乱说话!” 在涕泪交加和鼻子撞到坚固地面上反馈回的酸涩感--------这种双重折磨下下李明翰连反驳得力气都失去了,他趴在地上过了好一会才爬起来,看到那邪恶得老头不知什么时候找来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正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 “小子,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的。”邪恶埃布尔看着李明翰刻意装出来的平静脸色,也不在意对方眼睛里快要化成实质得怒火,他先是让射出一条电蛇来点燃了旁边桌子上的蜡烛,接着指了指桌子另一边空出来的椅子示意李明翰坐过去,等对方坐下之后,“现在你可以问三个问题。”他又指了指李明翰面前的肉排,宽容得允许对方边吃边说。 李明翰看着面前这一大块还透着血丝得肉排有点憷,他在心中估算了一下,这块肥瘦相间得大肉排怎么也快有一斤多重了,而且不说这半生得肉块是否能唤起他的食欲,光是房间里弥漫得恐怖味道就让他想吐了。 “吃吧,或许……”埃布尔看着李明翰坐在桌前愣,随便说了一句,“这是你最后一餐了。” 话语中隐藏不住的怜悯和**裸得威胁让李明翰明白,就是眼前摆着块生肉他都得一口一口吃下去。 不过在他闭着眼睛强迫自己吃下第一口之后,突然现嘴里并没有那种让人作呕得血腥味和肉块本身得腥气,而是另一种比较古怪的味道,很有韧性得肉块被细心咀嚼吞下去之后,牙齿和舌头之间竟然还残留着一丝香气。 “第一个。”看李明翰挥舞着刀叉,埃布尔不知从哪找来了一杯红酒,他喝了口酒之后才慢慢对李明翰说道。 李明翰应声抬头,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在埃布尔手中得高脚杯里那些殷红的液体,不知为什么他并不认为那是红酒,而是某种生物的血液,这种奇怪的认知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他低下头想了想之后,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一个问题,“为什么,你和白天的那个埃布尔不一样?”他怕对方不明白,还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道,“眼睛,根本不一样。” 埃布尔得回答是从僧袍下面掏出一枚硬币抛到了李明翰面前,而李明翰则放下刀叉看着在自己眼前转了几圈才躺倒在桌子上的硬币一时间不知道对方想告诉自己什么,他疑惑得捡起那枚硬币,现这个不大得小东西竟然很沉,而且在灯光下反射着醉人得财富光芒。 李明翰仔细看了看这枚金币,现一面是帝国得双头鹰标志,二另一面则是代表着人类得骷髅头骨,他明白埃布尔并不是随便丢给他一个金币让他当零花钱,而是想告诉他什么。 抬头看了眼对方脸上挂着得表情,习惯了察言观色得李明翰估计老头应该是把这当成一次考试。正是这种认知让他无比认真得来回翻看这枚价值不知几何得金币,现上面并没有隐藏得机关之后又把它举到了眼前仔细看了几遍硬币两面不同的图案。 我说过要2更不过有些晚了 第十五章 突然! 就在此时,他突然想起了以前看小说看到的狗血剧情,“不会这么巧吧……”他自言自语得问着自己,然后抬头对脸上挂满了探究神情得埃布尔问道,“你……哦,不,老师。”及时改口的李明翰看着埃布尔露出满意的神情收回了溢出得那条电蛇擦了把冷汗,接着说道,“您不是想告诉我,您与埃布尔老师是一个硬币得两面吧?就像镜子一样,正和反?” 对于李明翰的回答,邪恶埃布尔想了一下之后才赞同得点了点头表示对方通过,“第二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得到了回答给了李明翰一个很好的开始,他低头狠吃了几口后才继续问道,“为什么是我?” 这个问题闷在他心中好久了,自从他得知被埃布尔选择作为学生之后就一直想问问这个老头,为什么那么多人都不挑,而特别选中了他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家伙。开始李明翰还以为是他的预知能力让自己中了大奖,不过在他了解了足够多得事实之后才觉得自己想得太简单了--------帝国每天为了维持星炬就要牺牲1ooo个灵能者,预知能力虽然稀少但是并不是没有,并且这个能力也是最为鸡肋的能力。 “你提了个好问题。”埃布尔对李明翰点了点头表示赞许,此刻他的那双金黄色的眼睛在李明翰看来也没那么可怕了,反而有了一种饱含着智慧的味道,“你想听哪方面得理由?” “全部!” “贪心得小子!” 邪恶埃布尔喝了一口手中杯子里的红色液体,慢慢说道,“我之前说过,我们之间有许多共同点。”他指了指自己得头,“我们都是被陛下选择得人,甚至连考验得方式都一摸一样。” “你是指???”李明翰讶然问道,他想起了自己心中潜伏得那个恶魔。 对方当然知道李明翰在问什么,他点了点头,别有所指的说道,“你以后也会与我一样的。”这句话没有了之前得张扬和那种隐藏在语言中的疯狂,有的只是一种老人感叹逝去得岁月得味道。 李明翰这次没有打断埃布尔接下来的叙述,他借着低头吃东西的机会掩盖了脸上得不怠表情,因为这个家伙才不愿意变成与面前这个死老头一样有着精神分裂和有双重人格的死变态呢。 “你难道不知道吗?小子,你的身份也是我们选择你的理由。”邪恶埃布尔看着李明翰错愕得表情,笑了笑继续说道,“你来自远古时代对不对?那个偷内裤的死变态知道你的身份之后还特别去翻查过历史,虽然黑暗时代得历史已经有很多缺失了,但是你确实是来自一个早已消逝在时间中的种族,并且如果真的要考证得话,你甚至比陛下出生得时间更为久远。”埃布尔看到李明翰脸上的错愕变成了震惊满意得喝了口酒,告诫对方道,“不过这话你不要随便说出去,否则外面很多家伙都会高兴的干掉你!而且作为你老师的我,以及现你得整个圣百合团都会受到清洗。小子,你的身份牵扯到了很多人得生命。”埃布尔在最后如此强调道。 他说完之后没理呆愣在那里,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得李明翰,自顾自的说道,“抛开你来自得时代以及那个有关你未来得预言不谈,内裤老变态同样喜欢你所携带得知识,毕竟神话时代与现在的时代有很多不同,你或许会给他的研究开辟一条新的道路。而我……”他不怀好意得笑了笑,“不得不说,你成长得很快,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你还是一个连只鸡都干不掉得软蛋,但是一段时间之后你竟然可以单枪匹马得冲进被兽人占据得基地,并且还能从里面背出一个受伤得修女来;甚至在之后得防御战中你作为一名士兵表现得也很不错。”埃布尔瞟了一眼李明翰,“确实很不错!不过却不够好!” “那怎样才够好?”埃布尔成功得让李明翰问出了这个问题,因为之前他的夸赞已经让李明翰很是自满了,现在却来这样一句批评,李明翰不由自主的就如此质问道。 没错,就是用质问得语气。 “第三个问题。”埃布尔笑了笑,对一脸懊悔得李明翰说道,“你太过自信了,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能在近距离虐杀你的家伙到处都是。”他看着李明翰一脸不怠的表情强调道,“是**裸得虐杀,不是杀死你。” “还有,你是一个不懂得使用灵能的笨蛋!”埃布尔看着李明翰张口欲言,根本没有给对方说话得机会,“你没有听错,你就是一个笨蛋!好吧,我承认你是一个根本不懂得如何使用自己力量得笨蛋。” “你要知道,在我看到得记录里,你的种族就像是末世的救世主一般耀眼无比。”埃布尔的眼神渐渐变得深远起来,好像在回忆所看到得文件,又好像在肆意畅想着未来,他的声音除了包含感叹之外还添加了其他李明翰无法理解得情绪,“你来自一个伟大的种族,是的,你没有听错,是来自一个伟大得种族!你们每一个人都有着无与伦比得成长性和可塑性,在那可以称作是神话得破碎记录中,你的种族创造了无数真正得神话,每当人类世界遇到危难之时,你们之间就会出现一个在世神人,他就像是一颗爆的新星一般耀眼,让人无法直视!” 他看着在灵能视觉中得李明翰,对方浑身洋溢着生命的光芒,心脏位置潜伏着一团翻滚不休得黑雾,而大脑里则是一颗闪烁着让人无法直视得蓝白色光芒的蓝色晶体。 “所以小子,你做的还不够,要知道在那破碎得记录里,往往就是你这种看起来什么都不是,随便一根指头就可以碾死的家伙才会成长成一颗璀璨得新星。”埃布尔说完之后,脸上还存在着无法忽视得羡慕,浓浓得羡慕和妒忌让李明翰以为这个老头疯了,因为他明白对方在看什么。 ‘该死的小说!’李明翰如此诅咒道,他第一次现自己看得小说竟然还能让人对他得未来充满了期待,同时也是那些肆意挥着想象力极限得小说让面前这个变态老头决定让他成为学生。 “我喜欢你。”埃布尔突然冒出得这句话让李明翰一愣,随即脸上就浮现出惊愕欲绝的神色来。 “我对养娈童没兴趣!”埃布尔看李明翰脸上的神色就知道对方想什么,有些不自在的着急分辨道。 “对,对不起……” 埃布尔点了点头,算接受了李明翰的道歉,“我喜欢你的灵能潜质,别相信那帮白痴娘们告诉你的。”他指了指自己的眉心,“老子当审判官之前还被当做灵能白痴呢!而且你要知道你得预知能力未来只可能是辅助,真正会伴随你一生得还是陛下赐予你的力量种子,它才是你未来能否活过考验的关键!” 他此时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在告诉李明翰:我很看好你呦,小子你要加油啊。 “考验????” “没错。”邪恶埃布尔对李明翰点了点头,脸上突然浮现出厌恶得神色来,这种脸色得急剧变化让李明翰以为他得绝技并不是电人,而是变脸!“你不该把本属于我们的东西给了机械教,这让我和内裤死变态都很生气。” ‘妈的,两个都是死变态!’听到对方如此评价他的另一面,李明翰腹诽道。 “所以……”埃布尔看到不由自主作出倾听样,表情复杂得李明翰满意的笑了笑,他喜欢这种玩弄人心得感觉,“虽然很不喜欢那个老变态得做法,但是我也觉得这是对你得一次考验。” 当然知道面前老头在指什么的李明翰有些难以置信得看向对方,他开始听对方如此诅咒他的另一面还以为这个家伙会拒绝那个恶心恐怖得要求,不过却没想到对方竟然也认同了! “操!我会死的!!”李明翰几乎是歇斯底里得说道。 “不,你不会死的。”邪恶埃布尔对李明翰摇了摇头,慢慢腾腾的说道,“你只要在被那帮娘们抓住之后高喊你是谁的学生,她们就只会把你打得半死,然后丢在我门前罢了!” 李明翰此时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一幅恐怖的景象来:一辆吉普车从别墅得大门前飞开过,在掀起得尘烟落下之后,门前的地面上显现出一具血肉模糊缺胳膊少腿,不知是死是活的扭曲人体。 他被自己心中浮现得景象吓得打了一个冷战,正想开口反驳,邪恶埃布尔的话却让他又打了一个冷战,决定认命了。 “而你不去,才会死。” 李明翰注意到对方在说这句话时,那竖长的瞳孔里浮现出得是无法掩饰的**裸杀意,这种如同寒风般得感觉让他浑身得汗毛都乍了起来,所以无法违逆对方的倒霉蛋,只能把对未来的恐惧暂时放下,为了此刻得生命而屈辱得点了点头。 ‘以后是以后,这一关过不去还谈个毛未来啊!’李明翰如此说服了自己。 邪恶埃布尔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不过我们都觉得你现在去确实是找死。”他移动视线上下看了看李明翰,然后撇了撇嘴说道,“你现在得身体太弱了,可能那帮娘们一个不小心就能像是碾臭虫一样干掉你。” 他说道这里没有管李明翰瞬间黯淡下去的脸色以及眼睛里再次出现得雷云风暴,而是对对方竖起一根手指,“一个月。” “什么?什么一个月??” “你有一个月的时间。”邪恶埃布尔慢慢对李明翰解释道,在对方的脸上浮现出无可抑制得欢喜情绪时,又继续说道,“你有一个月的时间加强自己,并且那个内裤老变态那里还有一些来自神话时代得物品和文件,还有我和他都同意对你进行一些身体上的测试,并且留下你的基因样本,我们两个估计一个月时间差不多这一切都差不多就能干完了。”他的话听起来,好像李明翰一个月后稳死了一般,这时间不过是压榨他的最后价值罢了。 于是邪恶埃布尔满意的看到李明翰脸上的欢喜还没有晕染开就褪了下去,变成了一副愁眉苦脸得样子,他很喜欢对方脸上不住变化得表情,于是决定本来该结束得谈话继续下去,看看对方脸上得样子还能不能变的更惨一些,“而且我也很想看看,来自神话时代得你,在一个月里到底能爆出多大的潜力来。” 更7字虽然晚了点但是大家元旦快乐 第十六章 李明翰此时并没有明白对方到底想说什么,于是邪恶埃布尔叹了口气,继续补充道,“帮那个内裤老变态去偷东西只是他对你得考验,而我对你得考试比他的简单的多。” “很简单。”他看着李明翰脸上浮现出的欢乐表情,继续慢慢腾腾得说着,“你只要能一个人回来就好。” “记得,是一个人回来,不是被包在裹尸布里丢在我门前,也不是躺在柴堆上等我去点燃火焰。” 邪恶埃布尔无比满意的看着李明翰脸上的表情变成惨的不能再惨得模样后点了点头,他看到李明翰此时已经吃完了盘子里特别准备得肉排,于是站起身来拍了拍手让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家伙看向自己。 “好了,既然你已经吃饱了,我们来进行一些饭后活动吧。”说完这句之后,他突然想起自己有句话没有告诉李明翰,“哦,对了,忘记说,一个月后的考试是决定你是否可以成为我们学徒的关键。” “要是我考试失败了呢?”李明翰果然如他所想问出了这个白痴得不能再白痴的问题。 “你难道不觉得,阿大和阿二这两个名字之间,有许多共通点吗?”这句话让李明翰觉得此时天都仿佛要塌下来一般,他现在才明白那个机械仆役为什么总想看自己得笑话,原来那就是考试失败得学徒! 他的师兄! 邪恶埃布尔随后的话证明了李明翰的猜测,“你不觉得,我们身上都有许多秘密吗?” 他说完之后宽容的等了一会,给这个小子收拾混乱心神得机会,不过他等了几秒钟之后就有些不耐烦了,或者该说是李明翰那一副魂不守舍得样子让他很讨厌。 于是他选择了最直接得办法来唤回面前人的注意力。 劈啪!! “啊!!” 他慢慢收回指着李明翰的指尖,刺目的电蛇从指间慢慢延伸到了整只手上,犹如织出了一只炫目得雷电手套。 “小子,别以为这一个月里你就能安然度过。”他像是一个变态杀手看着自己得武器一般,深情得看着自己举到眼前缠绕着雷电得左手,看够了之后才把视线移到了瘫软在地抽搐不已得李明翰身上,刻意表现出来得温柔话语就像是恶魔在对落入他手中得凄惨灵魂宣告对方未来的悲惨命运,“要知道,你得先活下来才可以!” “我会教你我所知道的一切。”他用一句话宣告了李明翰未来得悲惨生活,“无论你是否会在一个月后通过我们的考试,也无所谓你得未来是否会选择对抗我,我都会传授给你我所知道和懂得的一切,但是在这之前……” “机械仆役可能也是一个好选择,我们缺一个举盾的!” 说完之后,他好整以暇得等待李明翰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对方眼睛里的愤怒和恐惧交织在一起,感受到李明翰内心中酝酿起得恐怖风暴,缓缓摇了摇头。 “小子,陛下给你的种子不是那样使用的。”他抬手指向李明翰,从手心射出一团刺目的雷电光球,然后满意的看着李明翰像是敏捷得羚羊般跳到一边躲开了自己这次特别放慢了度得攻击。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对摆出一副戒备姿势随时准备逃开的李明翰说道,“你需要学会控制!” “控制?”李明翰刚刚问了一句,却又被邪恶埃布尔射来的一记闪电干倒。 一阵抽搐之后,他趴在地上气的咬牙切齿,这个老头实在是太无耻了,偷袭打闷棍无所不干,完全就是靠着等级在压制着他。 “敌人可不会等你准备好了。”埃布尔蹲在李明翰面前,宣布了授课正式,哦不,是已经开始了。 第二天上午,友善的埃布尔授课时间。 “我靠!你抽我一管血就够了,怎么他妈拿胳膊粗的针管抽?你干脆抽死我算了!!” “……” “老师,您别说抽我一管血了,把我抽干了都没问题,要不要接个抽水机之类?” 五分钟后…… “我……靠!你……不行了,好……头晕。” “呵呵,这是一个小技巧,你很快就会学会的。” 下午,邪恶的埃布尔授课时间。 “小子,昨天教你的灵能运用学会了吗?哦,这把刀很眼熟啊!嗯……让我想想……你怎么把修女团给你得东西拿来了?哦!我明白了,你就想用这块破铁片来对付一个灵能大师?” “死老头!今天我不会让你随便虐了!” 劈啪! “啊!!!!” “小子,有时候鲁莽和无知,并不代表勇敢。” 第五天上午,友善的埃布尔授课时间。 “唔,我亲爱的学生,你为什么摆出这样一副样子来?” “我已经学会了,别想再影响我的心智!” “……” “尊敬的老师,您是说要我从这里跳下去吗?没问题!” 五分钟后…… “死,死,死老头……还好,还好是二楼!妈,妈的!为什么,我忘记开窗户了,啊!!有没有人啊!玻璃好扎人!!” 下午,邪恶的埃布尔授课时间 “我亲爱的学生,你的腿怎么了?嗯……让我想想……哦,是那个喜欢偷女性内裤的死变态佬搞得啊,我不得不说,控制人心智让人跳楼是最懦夫的做法!” “对对对!那个偷人内裤的死变态佬实在是太过分了!” 劈啪!!! “啊!!!” “桀桀……第一,小子你要知道,那是偷女人内裤的死变态,虽然我很讨厌他,但是我不喜欢醒来之后现自己抱着男人的内裤入睡!第二,你同样要知道,‘死变态’这个词只有我才能叫,而你要懂得尊重教授你知识的人,明白了吗?” 第十五天上午,友善的埃布尔授课时间 “老师您好。” “哦,早啊,我的学生,我这里有一幅地图,我想你应该用你的战术知识帮我分析一下。” “唔,这是一次测试吗?好吧,老师请给我看一下,这幅地图……?” “想问它的来源吗?” “唔……如果您想告诉我的话。” “这是一幅来自远古时代的地图,我想请你帮我复原一次潜入行动。” “潜入行动?……是这个红圈标记吗?嗯……旁边标注的文字是什么意思?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 “这个,这个标记我来看看……哦,没错,那份潜入圣典上提到要去那里偷取一份重要的东西还不被人现,这个标记的地方我来看一下……资料室?没错!就是资料室!” “嗯,好的,不过老师我不觉得我懂得这些……有守军得防御分布吗?嗯……这地图怎么看起来这么新?等一等……老师?” “什么事?我最亲爱的学生?” “老师,您看一下地图这边被撕掉的部分……请原谅我,我不觉得您把修女团的标志撤掉就可以瞒过我,而且您不觉得把机密等级的布防图拿出来是不是一个好选择吗?” “……” “我靠,老头你不要这样看着我!” “……” “老师,这个很简单,您看虽然修女团的布防很严密,但是以我的经验来说,如果您有一个好机会的话不难潜进去,现在外面是阴天,如果下雨得话那就是最好的机会了!相信我,您只要借着下雨的机会切断这里和这里的电力供应,我相信您一定可以伪装得极像被雷劈中的效果!接着您就可以从这里和这里,借着她们去检查线路的机会,很容易就能潜入进去,不过我希望您能快点出来,我想半小时内是个好选择,您可以选择从下面的下水道出来,正好有一条主管道在这个位置,还有这里,这是维护通道,我相信它应该很容易就能打开的。” 下午,邪恶埃布尔授课时间 “小子,听说你在上午帮那个死变态制订了潜入计划?桀桀,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快就堕落了,前几天你还跟我嚷嚷着死都不会帮他的。” “妈的!***又控制我心智,我是被迫的!” 劈啪!! “……” “哈!别以为我这么容易就能中招!” “小子,我不得不说,你学……” 劈啪!!! “啊!” “……学的还不够多!” 第二十天上午,善良得埃布尔授课时间 “早晨好,我的学生。” “……” “怎么了?你昨天晚上休息得不好吗?” “我一直没睡好过……等等!别岔开话题,为什么今天又抽血!不是已经做好备份了吗?” “上次那份备份因为无可逆转的错误而毁了,所以现在需要重新做!” “老头,你是故意报复!我又不是先知,我怎么知道那天修女团添加了额外岗哨!并且之前我已经说过,要趁着下雨天!那天晚上他妈天晴了!!根本没下雨!” “……” “我,我,我……我说过!别……想……再,影响……” “看来您学的还不够,我的学生,这次记得开窗户。” “他,***……哪个,狗,***……挖了坑……还,还在坑底放了块……***……石头!!” 晚间,邪恶的埃布尔授课时间(因不可逆转的伤势,他仁慈得允许李明翰接受治疗,所以课时顺延。) “啧啧啧,我的学生,看你现在的样子,啧啧啧……在你的家乡该怎么说来着?让我想想……像是被牛踩过一般?” “差不多吧……我浑身都很疼!” “我想你需要一些锻炼,应急闪避如何?” “……我讨厌这样!” 第三十一天,清晨,九点三十分 李明翰站在大屋外面,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黑洞洞的门口,可能是上午得阳光让他产生了错觉,他觉得埃布尔那个老头还藏在门后阴影里在偷看着他。不过他知道这只是错觉,无论是友善还是邪恶得埃布尔老师此刻都没有心情站在门口目送他远去,甚至阿大都在丢给李明翰一个提包,并且指出李明翰该怎么走之后就不见了影子,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门外。 李明翰用手搭在额前,抬头看着耀眼得阳光,这光芒让他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他觉得自己从地狱一步步爬到了天堂得门口。 不过显然他在感叹完人生得奇妙和自由得空气有多么好之后,就得心烦一下该如何去修女团了,因为这个家伙完全就不认路,而且他早就透过窗户现埃布尔所占据的别墅应该是郊区。 他叹了口气,从挎包里掏出埃布尔为了不让他迷路而特别给他准备的地图,虽然上面标记得是官方哥特语,不过一个月的强化训练下来,李明翰勉强能看懂地图上的地名了。 十分钟后…… “嗯,现在该搭乘公共交通系统,在第三区下车,然后步行半小时就可以看到国教圣堂了……” 李明翰抬头看了看面前伫立得高墙,铅灰色得厚重墙体上还拉着恐怖的铁丝网,细微得嗡嗡声让他明白那铁丝网上还通着高压电。 “看来走错了……” 白痴都知道地铁站汽车站之类的地方不会拉上高压电网!! 二十分钟后…… “刚才得方向错误,这边应该是了,嗯……转过拐角就应该是地铁站大门了……!!!” 李明翰转过拐角之后,看着面前伫立的钢铁大门有些愣,他不觉得地铁站需要用几米高的装甲门来防御。 “好吧……我看看门牌,这里是哪?” “该死!是监狱!我他妈怎么绕这边来了!” 又过了半小时之后…… 李明翰在摆脱了监狱守卫得纠缠之后换了一个方向,不过他看着地图上本来该标记的汽车站变成了街心公园之后,就彻底放弃了钻研地图得举动。 他看了看这个街心公园,这里有着参天大树和柔软得青草地,而且在中央还有装饰着持剑天使像的喷泉,于是他决定向在这里休息的人问一下路。 但是他很快就现,这里的人好像并不太欢迎他的到来。 “先生,请问一下先生!!” 看着眼前这个穿着体面地男人装作听不到他说话,忙不迭得跑了个没影,李明翰丧气得坐在了旁边得长凳上,这已经是他唯一能找到的最后一个家伙了。他左右看了看现刚才还到处是人的街心公园现在竟然只剩下几只在青草间啄食昆虫得白色鸽子。 他挠了挠头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就像是携带着什么恐怖的瘟疫一般,好像所有的人都不欢迎他的到来--------这不是错觉,从第一个人现李明翰出现在街心公园开始,五分钟内所有人就跑了个干净,比军队清场还快许多。 “你在,干什么!”正在他郁闷无比得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却唤起了他的希望。 虽然这声音听起来还是冰冷无比,还是酝酿着让人无法理解的疯狂,并且身边得气温会不由自主的降低……李明翰还是很欢迎17号的到来的。 他回头看向自己身后的人,现对方同样披着僧袍,而且还把脸隐藏在了兜帽得阴影下,在那阴影中只有两点红光在不住闪烁着,不过当视线下移到这人的胸口时,李明翰注意到有什么东西在对方的怀里不住扭动着。 “17号?”带着一种不确定得语气,他试探着问道。 “是我。”17号走到了李明翰身边,他对李明翰来说就如同一个不断散着冷气得移动空调一般,所以随着他的接近李明翰也不由自主的拢紧了僧袍的领口。 “介意吗?”17号走到李明翰身边,低头看向他旁边长椅的空位,不过当他看到李明翰当做胸针的审判官标志时,又补了一句,“审判官阁下。” 他的声音一如往常般冰冷无情沙哑难辨,丝毫没有监狱守卫得献媚或者是无辜路人得恐惧。 “哦!请坐!”李明翰连忙朝旁边挪了挪,17号也不在意他得疏离举动,自己坐到了长椅得另一头,此刻他和瑟缩在另一边得李明翰中间可以塞下一个全副武装得星际战士还不觉得挤。 等到17号坐下之后,李明翰注意到对方隐藏在袍子下得什么东西扭动得更加厉害了,对未知事物得恐惧让他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吐沫。 号正要拉开僧袍前摆把怀里的东西放出来,不过当他听到李明翰吞咽得声音时停下了动作,转头看向李明翰,“介意吗?”他冷冷的问道,两点红光在兜帽阴影下闪烁着。 “不,不,你随便!”李明翰哪敢点头啊,他生怕自己一旦说了‘介意’之类,17号会直接杀了他。 “……”听到对方的确认之后,17号自顾自得拉开了僧袍,从打开的裂口里弹出一个毛茸茸得脑袋来,小家伙有些不太习惯光明和黑暗得突然转变,所以没有着急跳出来,而是继续缩在17号的怀里左右看了看,然后那双大大得眼睛就看到了在一边目瞪口呆得李明翰。 “喵呜!” 李明翰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想法,他觉得要是17号此刻突然拽下斗篷,在他面前跳个脱衣舞他都不会感觉到惊讶了。 眼前得事物简直颠覆了李明翰所有的认知! 这就像是鲨鱼突然改吃素,怪大叔跑过来告诉你他决定不诱拐美丽小萝莉去看金鱼一样扯淡! 可能是17号还觉得不够震撼,他伸手轻轻挠了挠小猫得头,然后把它抱了出来,放在长凳中间。 “小花!”17号如此向李明翰介绍着这只有着白黄黑三色斑块花纹得小猫。 “很可爱!”李明翰又吞了口吐沫,对17号如此说道。 不过被放在长椅上的小花可没意识到这两个男人之间得诡异气氛,可能是李明翰身上与17号同样地僧袍让它觉得亲切,于是这个小毛球挣扎着想去到李明翰那边,而也就是这种动作让李明翰注意到了小猫根本站不起来,因为它的两条后腿还包着绷带。 自小因为自闭所以极其喜爱小动物的李明翰看到小猫的伤口,甚至愤怒地忘记了17号对他的无形压力。 “不是我!”看到李明翰无比愤怒得眼神,17号慢慢解释道,“我昨天才找到这个小家伙,贫民区得混蛋正想吃掉它,不过在吃它之前那帮混蛋显然想找点乐子。” “然后呢?”李明翰不由自主的问道,不过在感受到17号身边得温度突然又低了几度之后,他吞了吞吐沫,现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 “那是从四号星撤出来得平民,他们显然不懂规矩。”17号好像在说与他全然无关得事情,一副淡然无比的样子,或者该说他本来就是这样,李明翰觉得任何事情都无法让这个家伙温暖起来,“可能是我离开的太久了。”17号伸手帮在长椅上滚来滚去得小猫找到了平衡,然后边轻轻挠着它的头皮,边慢慢说道,“于是我拿他们找了点儿乐子。” 说完之后,他没理在一边表情凄惨无比的李明翰,还补充了一句,“不得不说,那种混蛋的头颅,根本不能献祭给陛下,所以我挂在那家门上了,这样也可以告诉那些不安分的家伙,有些东西是不能碰得。” 李明翰当然知道17号在指什么,不过他没有想到这个变态杀手竟然会喜欢养猫,而且他觉得在17号的心里,可能一条人命还没有猫重要。 但是……李明翰伸手挠了挠小猫的下巴,听着它喉咙里响起舒服得咕噜声,觉得这只可爱得小猫突然变得危险起来,因为它的后台是视人命如稻草,说割就割了的17号。 “晒太阳好,对断骨愈合有帮助。”17号看着李明翰在那逗弄小猫,突然变得友善起来,“你受伤了,不该乱跑。” 李明翰听到对方这么说,苦笑着揉了揉肋骨,那次从窗户上跳下来之后一头栽到坑里,被里面的石头咯断四根肋骨,现在虽然断茬已经兑好了,不过没有愈合得骨头难免留下裂痕,“我想不出来呢,但是不出来不行啊!” “想去哪?”17号注意到了李明翰手里的地图,“指给我看!” “去这里。”李明翰把地图递了过去,指着上面用红笔标记的地方说道。 可是17号在瞟了一眼地图后就一把抢了过来,认真又看了一眼,就在李明翰的抗议声中几下把地图撕成了碎片。 “十年前得,过期了。”17号一句话就让李明翰闭了嘴,他正准备把手里的地图碎片扔掉,可是旁边的小猫看到他撕地图的举动觉得很好玩,于是喵呜喵呜的对他叫起来。 听到小猫的叫声,17号把扬起的手收了回来,从碎片里找出一块大小适中的来团在手心,揉了几下之后才放到小猫面前,“不准吃,可以玩!”他还如此嘱咐得到了玩具正哼哼呀呀爪子和嘴全部都用来撕扯纸片的小猫。 做完这一切之后,17号干脆把地图碎片全揣进了怀里,李明翰估计他是准备打包带回去全给这只小猫玩。 “要去哪,我帮你?”估计是因为拿了对方得东西有些不好意思,17号抬头对一脸尴尬得李明翰问道。 “修女团!”李明翰说完之后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也被17号得诡异语言习惯给感染了。 号的回答是伸向李明翰的手,“拿来。” “拿什么?”李明翰看着17号摊开得掌心,觉得对方得手套一定很高级,内侧还有防滑处理。 “口信,信物,信件,文件,随便什么,我帮你送!” 李明翰两手一摊,表示什么都没有,“是去拿东西。”他一脸苦笑的说道。 正是李明翰脸上的苦笑让17号低头思考了一下,他看了看放在李明翰脚边的提包,试探性的问道,“埃布尔??” 李明翰脸上的苦笑更严重了,他现自己这个老师是在是没有什么好声望。 “你会死的!”17号对李明翰如此说道,他说完之后俯身抱起了小猫,准备换个地方晒太阳,估计是他觉得跟这个人在一起会让自己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小猫也变坏。 “可是不去偷东西,我也会死!”李明翰满含不甘的话让17号站住了脚步,他低头看了一眼怀里小猫叼着的地图碎片,那只小猫看来很喜欢这个玩具。 “十张!”他想了想,定了个价码,或者说是给了自己一个帮助面前人得理由。 “什么?”李明翰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这样的,过期地图。”17号转身给李明翰看自己怀里的小猫,那小家伙躺在他怀里也不安分,正用一只前爪努力在嘴的帮助下撕扯那块揉软了的纸片,“不用你送,明天,我去找你拿!” “没问题!!”李明翰誓,17号要是能救了他命,别说十张了,回头他把埃布尔得书房扫荡一番,凑一箱都是小意思。 听到对方答应了自己得条件,17号利索得把怀里的小猫交给了李明翰,“等我两小时,要多少?” “一打,哦不!”李明翰手忙脚乱得接过小猫,抬头看向17号,他生怕对方不干了,连忙改口道,“五条就可以!” “数量不是问题,两小时!”17号紧了紧自己得僧袍,刚走了几步就转身对李明翰不放心的嘱咐道,“照顾好她,否则杀了你!” “呃……没问题,我也爱猫!” 等17号走了之后,李明翰低头看看怀里这只小猫,小家伙因为找到一个新的怀抱,正叼着那纸片不住扭动着想更舒服一点,它注意到李明翰在看它,连忙抬起头用无辜得大眼睛看着李明翰,一副可爱到让每个看到它的人都会爱不释手抱住它的样子, “喵呜!” 我是一个爱猫的人,爱到狂那种,所以很难理解那些伤害小动物的人到底在想什么,于是也就很愤怒,因为毕竟一个人,你去欺负小动物找平衡就太变态了! 以上,想说我变态抽我脸的继续。 p,别问我要我家小猫的照片……她因为难产去世了……想起这个就伤心,!小地方连给猫做剖腹产手术的地都没有!! 第一章 时间,6?年8月3日(好吧,我承认没有人明白这个时间代表了什么。) 换一个具体一点的说法就是:李明翰通过一月考验,接受为期半年的训练之后…… 地点,四号行星同步轨道,翡翠鸟号特种支援舰 舰桥 “我们到了,打开光学透镜,从这里应该可以看到莫喉山脉的身姿。看,它就在那里,看起来像是一条伤疤一样横贯了星球地表。” “谢谢您,我已经看到了,现在我要去空投准备舱了,感谢您一路上对我的照顾。” “这是我的荣幸,李明翰审判官阁下。” “……谢谢,虽然我更愿意您叫我李。” “好吧,李,你非要选择那个不靠谱的东西吗?翡翠鸟号上有星际战士支援我们的空投密舱,凭着身份你完全可以得到更好的待遇!” “这是协议的一部分,我得遵守它,不是吗?” “该死的!早知道我就不接收那门等离子火炮以及太空鱼雷改造了!小子你要活着回来,我可不想小卡利刚告别了处*女就他妈成了寡妇!” “……看来您都知道了。” “哼!我可是舰长,在这里没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你不需要去与尤金那个***和可爱得小卡利道别吗?” “……不需要了,我讨厌离别,它总是让我觉得自己永远都不会见到你们了。” “……我听说那件事了。小子,你要知道你一个人并不能拯救下面的世界。好吧,我承认我已经劝你很多次了,你完全可以和修女区的那帮娘们一起去莫喉地带的前沿基地,虽然这样慢一点但是安全许多!” “这样更快,不是吗?” “李,你真的不需要再考虑一下?高轨道空投只要偏差几厘米就可能会把你直接丢进海里淹死的……” “好了,不用再说了,要是为了我一个人让翡翠鸟号在低轨道被防御炮台打下来,你非撕了我。” “……希望能再见到你,李明翰审判官阁下,您是一名与众不同的审判官。” “我也期待着再见,帮我安慰一下卡利,她可能不太能接受我去……自杀!” “滚吧,小子!我会给小卡利找一个漂漂亮亮的丈夫,好让她能尽快忘记你这个死鬼!当然如果你不想的话,就给我活着回来!” 空投准备舱 “阁下,您的空投舱已经准备好了。” “谢谢,这个是什么?哦,是装备清单,那边的另一个空投舱是怎么回事,我不记得有人要和我一起玩命。” “是这样的阁下,您所携带得装备太多了,虽然这对您所穿着的远古动力装甲来说不算什么,不过对这远古单人空投轨道舱就成问题了,我们不想您因为负载过重而真的变成流星,所以另一个空投舱会携带您的大部分装备。” “哦,这么说我什么都不能带了?” “并不是这样,您可以携带随身武器,不过另外的重型装备和弹药就需要额外搭载了。但是请您放心,我们在携带装备的空投舱上临时加装了信号射器,您可以通过神经接口让装甲自带的接收器找到它的位置。” “我明白了。” “那好,请您准备。对了,请您不要忘记带好铸造者阁下亲手签署得证明文件,这样您就可以在任何一个机械教堂里得到补给和必要的帮助。” “同时也需要提交测试数据备份,不是吗?” “这是一个双赢得策略,您得到了您想要的,我们得到了我们想要的。” “谢谢,同时请帮我带去对铸造者阁下的感谢。” “依照同时挖掘出来的空投圣典,第一步准备开始,人员进入空投舱!第二部,激活坐标接口,空投舱内部零件预热开始!第三步,舱盖关闭,阁下请测试爆炸螺栓以及强制降落伞弹出装置,测试结束?看样子远古果然好用,第四步,空投舱移出舰外,准备空投!一切荣耀皆归机械之灵!” “坐标输入完毕,现在开始圣典最后一步,断开连接脐带,空投舱释放!装备舱开始移出!” …… 马可尼亚,四号行星上一个美丽的行省,它不同于隔壁的崔斯兰平原上集中了供应星球粮食消耗的大量水培农场,同样也不同于海峡对面变成了铸造行省的帕门尼一样整天被笼罩在漆黑呛人的烟雾中。 它集中了这个星球上地图上大部分的大型城市,所以这个行省理所当然得成为了整个行星的行政以及艺术或者是文化中心,这从密集建筑在那里的三个级城市,以及遮天蔽日得高楼就可以看出来。 赛柏加就是这三个级城市之一,因为靠海让它成为了与海对面的铸造之地帕门尼的最好接触,天然得深水港让它不但成为了一个绝佳得转运中心,并且银白色得沙滩也吸引了更多的诗人和艺术家来寻找他们的灵感,于是这里成了艺术之都:拥挤的人群中随便就可以拎出几个艺术家来! 不过显然此刻这里已经失去了艺术气息,与帕门尼得海上交通方便让它成了那群混沌占据大铸造厂后侵袭6地最好得一个突破口,于是这里当初整天随着玫瑰花瓣一起飘飞得艺术气息变成了和着残肢碎肉一起爆出的呛人火药味,以及浓烈得无法让人正常呼吸得血腥味;曾经在高楼间隙飞过得白色鸽子早就被呼啸而过得战斗机和刷着狰狞涂装得炮弹取代--------信仰神皇的人类和混沌的邪恶叛徒无时不刻得在这城市里战斗,他们拼命争夺每一块砖头,每一寸土地得所有权! 杰森?肯特,就是无数保卫这个已经几乎变成了废墟得城市的人类士兵之一,他是本地人,在家人可以撤退到安全地点得条件下,他和无数同龄人一起接受了帝国的招募,成了一名帝国防卫军本土临时招募兵。 或者该说,成了一名炮灰,指挥官眼中冰冷得一个数字。 但是显然他现在并没有心情去考虑这些杂七杂八得事,曾经拉着小提琴得手被粗粝得沙石磨的满是血口,当初吸引过无数少女眼光的修长健美得双腿现在正以平时难以想象得频率交换着位置--------因为他想活下来。 他仗着对这个城市的熟悉再一次躲开了几名背叛了帝皇得叛徒追捕--------在临时防卫军团被打散了建制之后,他已经像一只老鼠一样活了很多天了。此时他缩在一堵残墙后面,心惊胆战得听着那些追踪者吼叫着“伪帝去死!”之类的亵渎口号,被他故意留下的线索引到另一条岔路上,一口憋了许久得浑浊空气终于被他吐了出来。 虚假得安全让他背靠着墙壁滑到在泥泞肮脏得地面上,要是放在以前他甚至闻到这种气味都会呕吐不止,不过他现在却希望这里的臭味更大一些,好让那些鼻子比狗还灵的叛徒们找不到他。 在短暂得休息时间里,他喝了一口腰带上水壶里没剩多少得净水,然后还把背后背着的激光步枪摘下来换上了一个新的能量匣--------虽然他明白这支不知道服役了多少年的老旧步枪里的晶体衰减到了极限,现在根本连只鸡都杀不死,不过他还是选择了紧紧把这支步枪抱在了怀里,因为它能带给他不少得安全感,同时也能让他感觉到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他抬头看了一眼头顶布满了黑烟得天空,混沌杂种大量焚烧的尸体和献祭已经让他很长时间都没有看到平时觉得廉价无比得阳光了,现在他特别想晒晒太阳,哪怕下一刻就会被混沌杂种撕成碎片献祭给邪神,他也想晒一下太阳再死。 不过这种纷杂得思绪并没有过多得占据他脆弱得如同一碰就碎得玻璃艺术品般的心灵,外面再次响起的脚步声让他明白自己需要藏得更严实一点,于是他在心里默诵着入伍时得到的为数不多的物品之一,‘帝国步兵手册’上面的隐迹祷言,期望陛下能保佑他再一次逃过外面叛徒得追索。 可能是心里念诵得祷言起了作用,也可能是陛下真的决定保佑他,他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停留了一阵之后就慢慢远去了,看来那帮混沌杂种再一次空手而返,意识到这点之后他不由得在嘴角绽放出一丝微笑来。 但是这微笑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他听到外面响起了熟悉得声音,这声音虽然现在有些变调,“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帮杂种!背叛了陛下的杂种!陛下迟早会惩罚你们!放开我!!” 这尖锐得叫骂声就像是冰冷的刀子一般刺穿了杰森?肯特得心房,然后又狠狠搅动了起来,他挣扎着爬起来,小心抬起头从墙壁上一处弹洞看出去…… “但愿不是她,但愿不是她……陛下保佑不是她……该死!是乔莎!!!” 他看着那个穿着洁白裙子,被一帮穿着混乱,衣服上还画着渎神标记的家伙拽着头在地上一路拖行;他看着那个身影挣扎着,叫骂着,徒劳的反抗着…… “乔莎……”长大得嘴巴慢慢合紧,漂亮如同珍珠贝般得牙齿在嘴唇后面死死碾磨着,他知道那是谁,他知道那个女孩即将遭受什么样的命运--------凌辱,强暴,,…… 每一个形容词他都亲眼见那帮杂种干过,那是一帮叛变了陛下得小流氓,像是一群野狗一般欺凌着每一个没有来得及逃出去得普通人。 他已经忍过很多次了,甚至这次他也在自己心中不断告诫着自己要忍过去,因为外面那几个小流氓随时可以召来背叛了陛下得正规军。 不过胸膛中不断传来的揪心感觉却无法让他忍下去,“陛下保佑我!”他低声诵念着祷言,拇指轻轻拨开了激光步枪得保险。 ‘乔莎……我的恋人!’ “啊啊啊啊啊!!!!!”他高喊着站了起来,冲向那帮看起来惊愕欲绝得养得混蛋,看着那一张张被邪恶扭曲了的脸孔,他誓自己会用枪托挨个敲上去。 但是在这之前,沉重得木棒就先狠狠敲在了他的后脑上,“大笨蛋!!!这是陷阱!!”乔莎带着哭腔得声音现在传进他耳朵里却像是从遥远得地方传来得一般,听起来是那样得朦胧而无法让人分辨清楚。 他勉强转过身体,在被额头血液浸染的红色视线里,看到的却是一张熟悉得面庞,他誓自己记得那口烂牙,誓自己能想起这个平时在贫民区收保护费得流氓头子。不过后脑得剧痛和一阵阵眩晕感却让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起这个混蛋得名字,想抓烂对方脸得手也无力得停留在了半空中。 “把这个婊子养得带走,看来我又给大人抓了一条鱼!”他模模糊糊的听着这个混蛋大声吼叫着,“这个娘们不要着急交上去,兄弟几个一会乐一乐!” ‘乔莎……’ 第二章 “不要啊!不要啊!求求你们放过我!不要啊!!!” 乔莎尖锐的哭喊声让杰森?肯特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他刚刚睁开眼睛呻吟一声,一只手就抓住了他的头,在一阵头皮传来的剧痛中他感觉自己头被朝后揪了起来,然后狠狠地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彻底让他恢复了神志。 他一恢复精神就朝出乔莎叫喊声得方向看去,却只看到一个在不住耸动得狗熊一样得身影,而乔莎就在他身下无助得哭喊着。 “乔莎!!!!” 他紧紧咬着牙齿,丝毫没有在意嘴唇被咬穿传来的剧痛。 “杰森!杰森救我!!!救我!!!” 乔莎的哭喊声让他想冲过去,却现自己只能徒劳的扭动着,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所处的环境--------原来那帮混蛋把他绑在了一根水泥桩上,看来他们想他就这样亲眼看着自己的爱人被强暴。 “嘿嘿,细皮嫩肉得小子醒来了?”在乔莎身上耸动的狗熊听到身下女性得哭喊声停了下来,他回头看了一眼眼睛里几乎快要流出血来的杰森,怪笑着对他说道,“嘿,等一等,等我干完这个高高在上的婊子就轮到你了!” “操!!福杰你这个杂种!有本事你冲我来!!”杰森终于想起这个混蛋的名字了,他疯狂扭动着想脱离束缚自己得绳索去打烂那张怪笑得大脸,丝毫都没有在意特别制造细细绳索随着他的挣扎缓缓收紧,慢慢勒进了肉里。 “别着急,很快就轮到你了。”福杰冲杰森露出了那满嘴烂牙,诡异得笑了一下之后又开始了在乔莎身上得耸动。 而杰森就这样睁着眼睛,看着一个又一个他平时连正眼都不会看,还会卑躬屈膝叫他‘大人’得小流氓一个一个趴在乔莎身上泄着他们的兽欲。他曾经想闭上眼睛,可是一个一直呆在他身后的家伙却扳开了他的眼皮,根本不允许他逃避。 他就这样听着乔莎尖锐得叫喊声慢慢减弱下去,变成了低声得饮泣,最后如同一团死肉一般躺在那里任由那帮混蛋在她身上泄着兽欲。 他就这样看着,一个又一个养的恶棍从乔莎身上爬下来,带着心满意足得表情冲自己恶意地笑着。 血红得泪水,慢慢从他眼角流了下来,如同两条深深地伤疤一般贯穿了整张脸。 这时泄够了兽欲的福杰走了过来,他看着杰森怪笑着说道,“小子,轮到你了。哦不,应该叫大人,哈哈哈!!” 杰森冷冷得看着地上的女性,她浑身都是那些混蛋留下得肮脏液体,如同牛奶般细滑白嫩的皮肤上到处都是擦伤和青紫得指印,他缓缓闭上了眼睛,然后又猛然睁开,里面再也没有恐惧和愤怒,只剩下一片冰冷,能把人灵魂冻结得冰冷。 他明白自己将会遭遇什么,他现在只祈求神皇能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可以咬断面前这个杂种得喉咙。 “福杰,养的!我誓一定会咬穿你的喉咙!”从牙缝里一字一句迸出来得威胁语句却换来对方一阵张狂得大笑声。 他是如此全心全意得祈祷,最终这祈祷得到了陛下得回应--------在他看来是这样的。 天空中在此时想起了恐怖的啸叫声,他根本没有心情关心即将落下来得是炮弹还是什么别的东西,因为此刻面前得混蛋正在抬起头看天,那诱人得喉咙就在眼前,不过他却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够到它。 “天啊,那是什么!”这个恶棍的惊叹声让他不由自主抬起了头,勉强看着头顶黑色得阴云翻滚起来,好像有一只手在里面狠狠搅动着。 很快的,他看到两个亮红色得火团一先一后脱离了阴云的束缚飞降了下来,在笼罩天空得云层被撕开得短暂时刻,他觉得自己看到了一束阳光从那缺口射了下来。 这一束阳光就像是熟悉的舞台射灯一般照亮了杰森流血得身躯,他仰起头冲着阳光,再一次誓哪怕粉身碎骨也要拉着面前的恶棍一起下地狱! ‘真想晒晒太阳…’ 他看着那两颗钢铁流星从天空急落下,不到几秒得时间就进入了众人的视线,最前面一颗以摧枯拉朽之势凿穿了挡在它飞行路上的一连串高楼,在身后留下一片垮塌的废墟和震耳的雷鸣声,正对着杰森这里飞来。作为一个有教养的上层人他曾经听说过那个死亡天使得传说,也明白这些帝皇的宠儿降下来之后自己将会遭受什么样的命运--------很可能会被以‘被混沌污染’的罪名即刻处死。在可能是生命得最后时刻,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乔莎,轻轻闭上了眼睛,因为那颗钢铁流星照这个样子继续飞行的话,几秒之后就会砸在杰森身上。 他不忍心看到乔莎被同时砸的四分五裂。 不过那个混蛋的赞叹声又让他睁开了眼睛,他绝望得看着这颗钢铁流星在贯穿了最后一幢大楼后失去了动力,在空中留下一串灰烟后狠狠砸在了十米外的街心中。 在激起得烟雾散去之后,他眯着眼睛勉强辨别出那个钢铁流星并没有想象中得那么大,完全没办法像传说里塞进一整队得星际战士。 ‘那期望是别的什么吧。’他在自己心中如此说着,期望那扇绘制着机械教标志,看起来像是舱盖的东西打开,从里面跳出一个恐怖杀手来除掉所有会动得东西。 不过在等了几分钟现那降下得东西里还没有动静时,他现自己又开始绝望了,因为无论那里面是什么都可能被之前一连串的恐怖震动震晕了,更或着因为那恐怖得震动直接死在了里面。 而在这时,站在杰森面前的混蛋同样想到了这一点,他看到一些胆子大的家伙们已经慢慢朝这边走来,着急的对自己身边得喽啰们喊道,“哈!让我们去看看那里有什么!”他说完之后还回头看了眼杰森,那眼睛里**裸的东西让杰森想冲过去活活咬死他,“嘿嘿,感谢大人您,要不是您我们根本没这个机会!” 杰森就这么睁着通红得眼睛,咬着牙看着福杰兴高采烈得带着那帮同样该死一万次得混蛋们走到了那个静静躺在那里的空投舱前,怕死的混蛋福杰并没有直接冲过去,而是派了一个小喽啰爬上去看看究竟。 “老大,里面好像有人!不过看样子死了!”那个喽啰的话让杰森痛苦得闭上了眼睛,但是随后的惊叫又让他很快睁开了眼睛,“不对,他好像还活着,天哪!他在……” 然后杰森听到一声巨响,那铁箱子正面得盖板整个飞了出来,带着趴在上面的小喽啰飞出了好几米远,然后又把他狠狠拍在了下面。他看着那厚重的钢板下面露出的一只手在轻微抽搐着,红色的血液慢慢从地面的缝隙里渗了出来。 杰森看到福杰那个混蛋被吓得瑟缩了一下,他本以为里面会走出一个恐怖的家伙,不过在爆炸产生得白雾散去之后,他只看到一个瘦小得人影出现在打开的舱口。杰森眯着眼睛努力分辨对方得衣着,却现那个人影除了戴着一个正面看样子全是不透明玻璃,和自己配得防弹头盔样式差不多的头盔有点古怪之外,身上穿着的竟然是曾经见到过得暴风突击队所穿着的甲壳装甲。 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同得话,那杰森只能说这身装甲看起来更繁琐一些,像是由许多独立的,带着细小弧度得装甲片拼凑成的一般。而且还有,他勉强辨认出了黑色盔甲外面的涂装徽章,不过辨认清楚上面的徽章之后他就更加不知道这个小个子家伙是从哪来的了: 除了战役识别徽章外,这个小个子身上不但有机械教的骷髅徽章,还有修女团的纯洁圣辉,甚至在这个家伙转身的时候杰森还看到他一边肩膀上涂着审判庭的识别徽记。 “哈!一个不知道哪来的野小子!上!把他干掉!我要他的刀!”福杰的声音让杰森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这个从天而降,涂装涂得五花八门根本让人不知道他所属单位的家伙身上,当现对方只带了一支装饰精美像艺术品多过武器的仪式指挥刀时他又闭上了眼睛不忍心看对方被干掉的凄惨样子,这次他是真的对这个从天而降的救兵绝望了,只期望对方是个前期侦察兵,要不是的话就期望他能能逃出生天就好。 不过随后响起的惨叫却让他又睁开了眼睛,然后他得视线在此刻定格在了飞在空中得家伙身上--------这个像是暴风兵的瘦小家伙爆出了完全不符合他身形的巨大力量,一拳就把冲上来的五大三粗的家伙打上了半空跨越了十多米距离掉在杰森面前,他低头看着那家伙扭曲得几乎转了一圈的脖子时,才大概明白为什么这个家伙敢只带着仪式刀剑就从太空降下来。 ‘难道是三地共同培养的级战士?’杰森觉得自己这个想法虽然有点胡扯,但是对方的识别涂装混乱到这个地步,恐怕也只能有这样一种解释了。 随后生得事情就像是做梦一般荒诞,杰森看着十几个背叛了陛下得叛徒冲上去,瞬间就把那个瘦小得家伙围在中间变成一个大球,不过在下一瞬间这些家伙就都像是风筝一般朝四面八方飞了过去,那个家伙就像是孤单得战神一般站在中央,杰森注意到他的刀甚至都没有出鞘,就那么拎在右手里。而且他还现没有一个家伙还能爬起来或者呻吟出声的--------他们统统在第一时间被打断了脖子或者打烂了喉咙。 在这个瘦小的家伙转身时,杰森才注意到对方腿上绑着枪套。 ‘这家伙竟然连枪都不用!’看着那个人如此轻松地干掉了每一个向他挑衅的家伙,杰森泪流满面,觉得陛下真的回应了他得祈祷。 但是他同样没有忘记自己得祈祷内容,所以在那人走到唯一没有冲上去,此刻瘫软在地得福杰面前,准备一脚踩爆对方得头颅时,杰森冲对方高喊道,“等等!!!” 他看着那封闭得头盔转向自己,心中得恐惧让他吞了口唾沫,不过躺在旁边的乔莎却又让他积聚起了信心或者说是胆量,“那个是我的!我向陛下誓要干掉他!!” 杰森本来以为对方会漠视自己的请求,不过他却看到那个瘦小人影动作停了下来,头盔正面朝向自己像是在思考,过了几秒钟之后那个家伙竟然真的俯身抓住了混蛋福杰得一条胳膊,像是拖着一块破烂布匹一样把这个哭号不休的恶棍拖到了杰森面前,也在这时候杰森才注意到这个家伙的力气有多么大,要知道他和这个瘦小家伙绑在一起都可能没有强壮的福杰腰粗! 福杰此时还是清醒的,他徒劳得在那瘦小人影手中挣扎着,当现这种情况是不可逆转得时候开始转为哀求杰森,求他像是饶过一条狗一样饶过自己。 而这种哀求在此刻的杰森听来,就像是在享受正餐前的开胃菜一般,他闭上眼睛吸了口气,面前这个恶棍散出的恐惧味道让他深深迷醉,此刻他虽然还是被绑在柱子上,但是他脸上已经无可抑制的露出即将大仇得雪的喜悦神情。 这个瘦小人影走到杰森身边,随手把福杰到他脚前,接着抬腿‘喀嚓’两声,轻松踩烂了福杰的膝盖好让他不要逃跑,在这个混蛋得长生惨嚎声中,杰森注意到对方并没有着急给自己松绑,而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什么。虽然那头盔正面是完全看不到里面景象的,但是杰森总觉得里面那个人在看着自己。 “大人,我是本地临时招募兵团三团七连的士兵,我叫杰森?肯特!”杰森知道对方想知道什么,他还用下巴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的身份牌在里面,大人您可以随时拿出来看,我是忠于陛下的!” 第三章 然后他看着这瘦小家伙又在自己面前停留了几秒之后,并没有从他衣服下面拽出那身份牌来看,而是直接抬手用手指捻断了杰森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的坚固绳索。当看到杰森一松脱绳索就瘫软在地根本爬不起来时,这个瘦小得家伙抬手从腿侧的枪套里抽出手枪来,那枪在他手中旋转了一下,这家伙持着枪管把枪柄递向了杰森。 “谢谢大人!我有这个!”杰森看到对方递过来的枪柄,呲牙冲对方笑了一下,让面前这个看不清面目的人注意到自己涂满了鲜血得牙齿。 “无论你做什么,快一点!”这个人的声音让杰森愣了一下,因为他没有杰森想象中的冷漠和高昂,而是那种像是在努力压抑着强烈感情时才有的低沉声音,不过这声音在此刻因为外放喇叭的原因有些变调罢了。 杰森知道自己得命运不可避免,他趴在地上勉强看了一眼躺在一边浑身**得乔莎,冲站在自己身边像是行刑者得瘦小家伙腼腆得笑了笑,不过这次是惨然的笑容,“给我一分钟!大人!” 这个瘦小人影看到杰森挣扎着趴在疯狂求饶的福杰身上之后就明白即将会生什么样得事,杰森听到略带一些沉重的脚步声慢慢远去就知道对方默许了自己得行为,于是他枕在福杰得胸口上,听着那密如鼓点得心跳声,冲一脸惊愕的看着自己得混蛋笑了笑,“现在轮到你了,杂种!” “啊!啊!啊!不要,不要!!杰森大人,杰森大爷!!!不要!啊!!!” 等那个瘦小人影提着一个背包走进来之后,他看着仰躺在福杰身上的杰森愣了一下,因为那个刚才还挣扎不休的大汉已经被面前这个浑身是伤得招募兵给生生咬死了,那扭曲无比的面容停留在了最痛苦的时刻,而这个招募兵则躺在自己制造得血泊中,他满头满脸都是喷溅出来得鲜红血迹,嘴角还残留着死者的肉沫和一小段喉骨。 看到这个穿着装甲的瘦小人影走了进来,杰森满不在乎得吐掉嘴里的骨头,挣扎着跪在了这个来历不明得大人面前,努力仰起头冲对方满意的笑了笑,“我忏悔,大人!”他勉强转过头看向躺在一边的乔莎,“最后一个请求,请您把我和乔莎的尸体用火焰净化掉,我不想被那帮混沌杂种亵渎尸体。” 听到杰森的请求之后,这个瘦小人影点了点头,说出了让他意料之外的话,“没必要。”还没等杰森搞明白他是在说没必要杀他还是没必要用火焰净化他,这个人就给了他一个让他欣喜若狂的答案,“她没死!” 说完之后他没有去管因为骤然得到这个好消息而趴在地上的血泊中低声饮泣的男子,而是走到躺在地上得乔莎面前半跪下来,仔细看了一会之后才从背包里抽出一条毯子来细心把这个女孩包裹起来,“她只是有些擦伤和惊吓,很快就会好了。”突然降临的幸福让杰森有些无法接受,要不是浑身传来的剧痛他甚至会以为自己在做梦,“大人您难道不处决我们?要知道我们和混沌叛徒有了接触!” 这个瘦小人影没有在意杰森的问题,他先是背好了他从那空降舱里拿出来的帆布背包,然后双手打横抱起裹在毯子里的乔莎,又很快把对方转移到了肩膀上扛着,接着走到杰森身边居高临下得看着他,“能走吗?”如此问道。 “能!”杰森点点头抓住了对方伸过来得胳膊勉强站了起来,他看了一眼闭着眼睛像是在沉睡得恋人,咬了咬牙向对方说道,“大人,我看到您的同伴落在了哪里,我想我能带您去找他!” 这个瘦小人影听到杰森的话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用空出来的胳膊穿过杰森腋下把他架了起来,“很快就会有搜索队过来,我们先躲开它们。”杰森再次分辨出对方在努力压抑着即将爆的情绪,“我有许多问题想问你!” 三小时后…… “大人,放下我和乔莎吧,给我一支枪!”杰森咬着牙对扶持着自己的瘦小身影说道。 这几个小时里这个瘦小人影不断带着他和乔莎躲避那帮混沌叛徒的搜索,杰森本以为仗着自己是本地人的优势很快就可以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不过现在他绝望了,因为他们每次以为安全的时候,都会有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混沌杂种把他们揪出来。开始这个从天而降的救兵还会反冲回去快干掉那几个现他们的混蛋,但是几次之后那帮家伙就有了相应的反制措施--------他们不但加大了搜索队的人数,还总有莫名其妙的家伙躲藏在暗处中,即使这个瘦小家伙费尽力气杀掉一队,也总有漏网之鱼高喊着通知其他搜索队。 听到杰森近乎绝望的请求,这个瘦小人影愣了一下,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还没有出现的追兵,然后在身边的废墟里找了一处僻静的角落慢慢把杰森和扛着的乔莎放了下来,接着他卸下了背包靠在杰森身边,埋头从里面翻找出一块杰森听说过但是从来没见过的光学迷彩布来。 这个人并没有把这块布披在自己身上,而是出乎杰森意料的抖开盖在了他身上,“大人??”杰森看着盖在自己身上珍贵无比的光学迷彩伪装布,难以置信的看向对方一片漆黑的头盔正面,想从那里面看到这个人此刻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样子。 这个瘦小人影把自己的手枪抽了出来,和几个弹夹一起塞给了杰森,“等着我,我会回来。”他说完之后正要把迷彩布拉上去好把杰森完全盖在后面,可是在这时候杰森却现他的背包还放在自己身边,“大人,您的包!” 在杰森接到对方递过来的手枪时,心中就无可避免得泛起了被抛弃的悲哀感,他觉得这个家伙现在虽然把他所有的弹夹都给了自己,甚至还给他和乔莎身上盖上了迷彩布,不过那还不如说是给两个即将死去的家伙的死前安慰和裹尸布罢了。 “我说过,等着我,回来。” “您是要?”杰森难以置信得看向这个身份古怪的瘦小家伙,他没想到这样一个尊贵的大人竟然会为了连数字编号都没有的临时招募兵去引开追兵。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这样做,因为杰森自己就不止一次的放弃暴露的同伴或者是普通居民,在很多时候他都会选择保护自己而不是拯救别人,所以此刻他才会愈地不敢相信对方竟然要这样做。 “背包里有食物药品和追踪器,如果等不到我回来,你可以带着你的小女朋友离开这里,找一个更安全的地方。”瘦小人影回头看向身后,杰森不知道对方听到了或者看到了什么,但是他的语却明显加快了,“带着这个背包,无论你到了哪里我都可以找到你,我还有许多问题要问你。”他把自己的手覆盖到杰森肩膀上,轻轻按了按,“一定要活下来。” “大人,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杰森看着那渐渐隐入黑暗中的身影,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冲对方喊道,虽然他明白自己哪怕是用吼的,声音也比蚊子的叫声大不了多少。 “回来告诉你!” 几分钟之后,杰森听到了外面响起的杂乱吼声。 “他在这里!!” “抓住他!伪帝去死!!” “包抄他!” 和这些声音夹杂在一起的还有激光步枪开火的声音,杰森听得出来,这次在外面的是背叛了陛下的正规军--------他们的激光步枪威力十足,而且传进耳朵里那空气被撕裂的古怪声音让杰森知道他们还带着榴弹射器。 这时,杰森突然感觉到缩在自己怀里的乔莎动了一下,他低头看着自己深爱得女孩慢慢睁开了眼睛,“嘘……乔莎,你醒来了?”他示意怀里的女孩不要出声,拿起水壶喂了对方几口水。 乔莎勉强喝了几口水,用嘶哑得声音在杰森耳边呢喃着,“杰森……我们在哪?” 杰森轻轻帮对方把毯子朝上拽了拽,另一只手抓起迷彩布来盖在两人头顶,听着外面纷杂的声音,他紧紧抱住了怀里的女孩,下巴顶在对方头顶上,“……杰森?”乔莎虽然刚刚从昏迷中醒来,但是还能分辨出震动和爱人身体颤抖这两者的区别。 “没事的,没事的……”这时,外面响起了尖锐的惨叫声和手榴弹爆炸的巨响,“杰森……到底外面怎么了?” 乔莎的声音里透着无可抑制的恐惧,她以为自己即将要和爱人死在一起,不过杰森却抱的她更紧了,甚至她能感觉到那两条胳膊像是铁箍一般紧紧勒住自己。 “没事的,没事的……乔莎,我们安全了……”在这一刻,乔莎感觉到有什么热热的东西从头顶落了下来,“我们安全了……” 杰森,泣不成声…… 他不知道那个人如何用一把仪式刀来对抗源源不断聚集起来的正规军。 “他跑了!!快追!!!” “伪帝去死!!他受伤了,他受伤了!!我誓我打中他了!!” “他朝那边跑了!!追上他!!” “大人要抓活的,抓住他!!看!他受伤了!!” “再来几个人,绕到另一边去,我们包抄他!” “你跑不了了!” 听着外面的声音渐渐远去,觉得安全下来的乔莎再次睡了过去,而杰森则根本无法入睡,他紧紧抓着那个人给他的手枪,誓自己一定会等着这个人回来。 哪怕……等到死! 四号行星上的夜晚持续时间是十六个标准地球时,这还是夏季时的时间,要知道到了冬季之后夜晚会延长到二十个标准地球时,当然这和星球过三十个小时的漫长自转时间是分不开的。 而在这整整十六个小时里,杰森连眼睛都没有闭上过,他紧紧抓着那人给他留下的手枪,每一次远方的爆炸声响起都让他的绷紧的神经再一次颤抖,每一次这样的颤抖都让他觉得自己根本坚持不到早晨就会疯掉。 他低头看了看,乔莎缩在他怀里睡的很香,她应该是做了噩梦,眼角还残留着没有干的泪痕。 时间就在这难言的等待中慢慢流逝,等到杰森再一次吻掉乔莎眼角的泪痕时,他看到附近不知什么时候亮了起来,这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已经等了整整一个晚上。 杰森叹了口气,那个人并没有回来。 “你在等我吗?” “什么?”这熟悉的声音让杰森转头看去,他看到那个缭绕着硝烟味道的瘦小人影身上多了一条黑色的斗篷,斗篷下摆还装饰着金色的花边。 “自我介绍一下,你可以称呼我:李明翰,审判官!” 杰森喜极而泣,他真的没想到这个拯救了自己和乔莎的神秘人身份是如此尊贵! 第四章 “走吧,我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他看了一眼杰森破烂的军服以及被他搂在怀中的女孩,她露在毯子外面的小脸上满是泥灰和尘土,“至少,你可以洗澡。” “大,大人……” 李明翰看着面前这个全身是伤,连话都说不利索的小伙子,有些无奈得摇了摇头为这么早告知对方自己的身份而后悔,可是对面的人却理解错了李明翰的意思,“大人……我没有,我没有……” 李明翰挥手阻止了对方磕磕绊绊的解释,他俯身吧那个饱受折磨的女孩从这名叫杰森的士兵怀里接过来自己抱着,“走吧。”他低头看了一眼这个女孩,“你的小女朋友比你更需要热水和药品。” 半小时后…… 李明翰坐在一张装饰精美的椅子上,刚刚摘下的头盔就搁在面前的桌子角,正面是一瓶打开的雪利酒,清新的空气混合着酒精特有的清香味飘荡在这间屋子里,“怎么?很惊讶?”他对面前一脸愕然的杰森问道。 杰森茫然的点了点头,自从进入这间奢华的避难所之后,他脸上就一直保持着这种表情,无论是房间里四处装饰的古董还是地面上那块在黑市上可以换一艘中型武装商船的地毯,更或者是面前这名黑的年轻审判官正在喝着的金黄色液体,这些顶级奢侈品让自认出生在富庶家族的杰森有些无所侍从。 当然,面前这名审判官的外貌更是颠覆了他心中的认知。 在他的印象里,每一个尊贵无比的审判官大人脸上都应该带着岁月留下的痕迹--------只有时间才能在那一条条皱纹里填满对陛下得敬仰和无可比拟的知识。 可是这名正在小口品着酒的审判官却不是如他所想的,对方有着一头少见的黑,并且他的右眼也是如同午夜的星辰般让人觉得那种神秘的美会吸进自己的灵魂。 如果杰森真的只是看到这些的话他不会觉得太过惊讶,毕竟奇迹总是会出现在任何地方,让他惊讶的是对方的左眼以及鬓角那几丝不该出现的白。 杰森向陛下誓,对方的年龄绝对不会过三十岁。 而且更让他觉得恐惧的是对方的左眼,无论是那条从上向下贯穿了眼睛的伤疤,还是那颗如同珍珠般的眼球--------那道伤疤从眉毛开始一直延伸到颧骨那里,深深地伤痕让杰森觉得自己一定会死在那种严重的伤势下,甚至连眼睛都不保;所以对方那完全看不到瞳孔瞳仁只有一颗如同珍珠般反射着光芒的眼睛自然就被他当成了一只义眼,因为那道伤疤形成的时候绝对会连那只眼睛也劈成两半。 杰森的恐惧源头就是那只眼睛,他总觉得那只眼睛脱离了这名审判官大人的束缚,在一直盯着自己。 李明翰很不习惯对面这个愣小子一直盯着自己那只眼睛看,他把头偏了一下躲开对方的视线,不悦得问道,“看够了没?” “嗯?啊!我,我……” 看着面前一脸窘迫,甚至连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的家伙,李明翰面无表情的脸上就像是突然化冻的冰河一般扬起了一丝笑容,不过他却没注意到自己在笑的时候眼睛上那道疤破坏了友善的感觉,反而让每一个看到他在笑的人都以为他是在露出残忍的狞笑。 “去吧。”他指了指自己正对面的一扇小门,“那里是浴室,你带着你的小女朋友去洗干净。” “是,大人。”低头表示谦卑这个姿势好像成了杰森此刻做的最习惯的动作,他借着这个动作掩盖了自己脸上的尴尬,因为对方提醒之后他才现自己浑身都是干硬的血痂,为了掩盖浑身难受的感觉他呆呆的挠了挠痒痒无比的头皮,看了看自己的指甲里面除了脏污之外同样也是细小的血痂,那个恶棍动脉里喷出来的血让他如同洗了一个澡一般。 这种肮脏无比的感觉和回想起自己做下的恐怖事情交织在一起让杰森差一点就吐出来,他强忍着胸腹里翻腾的感觉低下头走到那昂贵的沙前抱起乔莎,头也不回的跑进了浴室里。 “记得,那里有绷带和药品,把你们的伤处理一下!”李明翰看着在自己眼前砰然关闭的浴室门,无奈得笑着摇了摇头,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在等待这个小子出来得时间里,李明翰并没有让自己淹死在那杯这里的原主人那年代久远的藏品里,他把自己的斗篷脱下来顺手搭在椅子背上,然后卸下了身上携带的沉重武器,接着摘下了挎包横放在面前的小圆桌上,从里面掏出几份地图找出一张来,用挎包里的铅笔在上面轻轻勾画着。 等到杰森把自己和乔莎洗干净并且处理好两人身上的伤口,抱着脸色苍白裹着浴巾的乔莎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李明翰正拧着眉头研究地图的样子。 “大人?”杰森看到李明翰的样子放轻了脚步,慢慢走到沙边把怀里的爱人放下,试探着小声问道。 “嗯?”李明翰用铅笔头挠了挠鬓角,眼前的地图是在是太让他头疼了,不过面前人只穿了一条内裤的样子还是让他有些好奇,“出来了?你的衣服呢?” “洗,洗了……”杰森生怕面前这个大人因为自己衣冠不整而责罚自己,他伸手指向躺在沙里的女孩,“这是乔莎。” 脸色苍白的女孩看到杰森介绍自己,勉强冲李明翰扯起嘴角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她的动作让杰森吓了一跳。 “没关系,她需要休息。”李明翰倒是对这些不在意,他随意指了指自己桌子边的酒瓶,无所谓的说道,“给她倒一杯,这对她有好处。” 等杰森战战兢兢的给那女孩倒了一杯酒,看着那女孩捧起酒杯来喝了一口,然后被呛得咳嗽的样子,看着那张虚弱苍白因为咳嗽而两边颧骨浮现出红晕的脸,李明翰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第一个与自己在这个时空有了**关系的女性。 “我能看到,你的心里装满了哀伤……” 对方的话语此时还萦绕在耳边,李明翰誓自己的鼻端还残留着对方身上的香气,指尖还能感受到触摸对方身体时那轻微的颤抖,想到之类他不由自主的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仿佛眼睛能穿透那厚重的庇护所顶棚看到翡翠鸟号上的女性。 不过他明白此时脑海里不能驻留这些无用的信息,所以他摇了摇头甩掉了这种迤逦的回忆,“过来吧,找一张椅子坐下,我说过我有许多的问题想问你。”等情绪恢复过来之后他指了指自己对面,对一脸紧张的杰森说道。 “是,是的……”杰森语无伦次的答应着,他从旁边轻手轻脚般过一张椅子来,李明翰看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命都快没了还惦记这些身外之物干什么? “你说过,你是本地临时招募兵团三团七连的士兵,能看懂地图吗?”李明翰等对方点头确认之后,才把地图翻转过来,还把铅笔递给他,“那你能在这里画出你所在的连队的防区吗?如果知道更多的话也请你一并标注出来。” “是,是,是的……我,我,我想我,能……”杰森接过李明翰递过来的铅笔,但是他手指颤抖的很厉害,不小心让铅笔掉到了地上,“对,对不起!”他低头想去捡起陷入长毛地毯里的铅笔,却有不小心让额头碰到了桌子沿。 嘣得一声巨响,杰森趴在桌子上不说话了,李明翰吸了一口冷气,他都觉得那一定很疼。 “你没事吧?” “没,没问题!” 李明翰指了指自己面前还剩下的半杯酒,“喝了它,这或许能让你感觉好一些。” “真的可以吗?”杰森看着李明翰面前那半杯琥珀色的液体,吞了口吐沫,他知道这东西有多珍贵。 “喝吧。”一待李明翰点头同意,他就迫不及待的双手端起酒杯,仰头咕咚咕咚几口喝干了杯子里的液体,过了几秒之后他才无比留恋的放下酒杯,“大人,我,我觉得现在好多了。” “不够的话那边还有。”李明翰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酒柜,里面摆满了各种珍贵无比的藏酒。 “不用了大人,我想我感觉好多了。”杰森弯腰拾起铅笔恭敬地双手递给李明翰,“大人,我想您来标记会更好一些。” “好吧。”李明翰随意答应了一声,从对方手上拿过铅笔又把地图翻转回来,抬头对恭敬地坐在那里,连动都不敢乱动的杰森说道,“你可以随便一点,我不会在意的。”等对方显得放松下来之后,他才把铅笔削开的一头悬停在特意挑选出来的这张整个城市的地图上,“现在你可以说了。” “好的,大人,我们连队的防区在七天之前是区,那里是贝克街和圣典街的交界处,我们在那里唯一得三幢大楼上设置了自动机枪火力点狙击手……” “……这就是第二连的防区,他们大概是要防守胜利街,我在四天前去过那边,可惜那里也被叛徒占据了。”听完杰森的话,李明翰轻轻揉了揉疼痛不已的额角,他现在有些后悔接受了机械教的建议,以实地测试武器的理由使用那比老古董还老的东西空降--------他现在甚至觉得那东西没有在进入大气层时解体把他烧成飞灰就已经是陛下保佑他了。 不过现在他心烦的并不是已经生得事,而是即将要生的事--------那该死的登6舱把他抛到了离了预定降落区1oo多公里远的这里。 “你听说过 区的消息吗?”李明翰头也不抬的随意问道,他说这话慢慢用笔把杰森所知道的几个防御阵地连了起来,不过这却是几天前的战场态势图,现在这些阵地不知道后撤到什么地方了。 “ 区?大人您是不是指有国教圣殿的那个区?”杰森歪头想了想,如此问道。 “没错。”李明翰冲对方点了点头,眼睛看向了自己本来要去的地方,现在两地之间间隔了不知道多少支混沌的部队,他一个人过去的话可能走不了十几公里就会死在源源不断的邪教徒手下--------昨天晚上他已经见识到了那帮杂鱼的威力。 “我好像在之前听三班的人提到过,大人您让我想想……”虽然心中焦急的想得到那里的消息,但是李明翰只能选择按捺下焦躁无比的内心,等待面前这个小子给他一个好消息。 “在半个月前,曾经有一个传令兵死在六连的防区,好像有人说他是从帝国圣殿来的……” “然后呢?” “没有了。”杰森摇了摇头,“我只知道这么多。” 李明翰狠狠咬了咬牙,他腮帮那里鼓起一个大包来,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容貌因为焦急的心情而变得扭曲狰狞起来,“那么你们连长呢?他知道的总该比你多吧!” “这个……”杰森听到对方的问题,迟疑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第五章 “说吧,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会宽恕你的罪。”李明翰看到那张脸就知道对方在等什么,他突然现自己已经开始有些厌恶这张小人物的脸了--------狡猾,卑微。 李明翰还没有学会如何隐藏自己的感情,所以他脸上浮现出的厌恶神情让杰森感觉到害怕也就是理所当然了,“大人,我只是想您保护我们。”看到李明翰的那只白色的眼睛像是在散着慑人的光芒,杰森着急地对李明翰分辩道。 人的感情总是很奇怪,李明翰先入为主的看法让杰森的分辨根本没有用,看到对方脸上的神色越来越不耐烦时,杰森脸上的汗都出来了,他突然觉得身边热了起来,但是对方却给他一种越来越冷的感觉,就像是背后烤着火炉面前却多了一块散着逼人寒气的万古寒冰一般,尤其是对方那只眼睛更是让他感觉到惧怕,杰森努力让自己声音在这种无形压迫下显得正常一些,他结结巴巴得说道,“大,大人,在一个星期前,那帮叛徒攻击了我们的防线背面,那天晚上我,我根本不知道有多少人攻击了我们的连部,只有,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 这段话引起了杰森心中惨痛的记忆,他就这么突然捂着脸无助的哭了起来,而李明翰这时候明白对方回忆起了他最不想回忆的惨痛记忆,对方哭泣的样子让他心头莫名变得软了起来,他很干脆的从背后酒柜里拿出一瓶没有开封的酒来,随手揪开瓶塞吧对方面前的酒杯倒满,“喝吧,这个会让你好受一些。” “谢,谢谢大人。” 李明翰看对方很快就喝完了那杯酒又执起手边的酒瓶来在对方一叠声的道谢中给他把杯子蓄满,然后干脆把瓶子放到了对方手边,示意他自己想喝就喝。而他则收起摊开在小桌上的地图装回挎包斜挂在身上,离开座位站了起来。 “大人?”杰森看到李明翰站起来并不是要休息,而是走到堆在地上的那堆武器挑选起来,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这名审判官大人携带的武器。 先是一支他曾经听说过的神圣爆弹枪,不过与他见过不同的是这支爆弹枪不但枪脊上多了一个古怪的单片圆形看起来像是玻璃制成的瞄准具,而且枪尾还额外装置了一个可以侧向展开的枪托,更加让他觉得古怪的是枪下面还整合了一支散弹枪的前半部分。 他双手抱着酒杯愣坐在那里,看这审判官把爆弹枪上那根古怪的三点固定枪带跨在身上,好让那支枪可以自如悬挂在一边腋下。 接着他又看到对方从地上散放的一只软包里拿出几个外面涂装不同的弹夹斜插在胸前两根装具带特别留出的空隙里…… 杰森就这么眼花缭乱的看着对方把地上一大堆东西全带在了身上,他心里暗暗算了一下,现这名审判官除了带着那支式样古怪的神圣爆弹枪外还带了一只榴弹射器以及一条插满了榴弹的腰带,还有其他一大堆古古怪怪的东西被他带在身上。 有了前面的刺激之后,李明翰把那支像艺术品多过杀人武器的长刀倒着斜插在背后也就没有让杰森感觉到多么惊讶了,但是他怎么都想不明白那刀为什么不会因为重力作用从刀鞘里掉出来。 不过当看到对方披上斗篷走到门口按动开关开启那沉重的装甲门时,杰森才终于意识到对方要离开,“大人,您要去哪?” “出去,找一个明白的人。”李明翰站在缓缓打开的大门前,他胳膊下夹着头盔,回头冲杰森嘱咐道,“我会回来,不要乱跑,这里很安全。”他看了一眼杰森搁在一边的手枪,用下巴指了指那支杀人武器,“如果……保护好自己。” 这时面前的装甲大门已经打开,李明翰跨步走了出去,转身看向门里的杰森和躺在沙上同样在盯着自己的女孩,他注意到这女孩在自己看向她的时候瑟缩了一下。对于对方的恐惧,对自己的容貌有充分认识的李明翰嘴角扯起一丝苦笑,低头带上了那个黑色的头盔。 “大人,现在是白天!”杰森着急的冲向门边想阻止对方。 “好找一点。”李明翰在装甲大门关闭之前,丢下这句话便隐入了黑暗中。 走在城市的废墟中,李明翰借着建筑物的阴影和废墟来隐藏自己,他像是一只巡视着自己领地的老虎,又像是一只走在猎场上的猎豹,优雅的步伐并不能隐藏他心中翻滚的滔天杀意。 ‘这是第三处了……’ 李明翰藏在一幢大楼的中层,他现在在一间看起来像是办公室的房间里,这里除了那些被丢在地上的办公物品残骸,房间角落里还丢着一大滩黑色的灰烬,李明翰此时早已摘下头盔,空气中残留的灰烬味道让他有些厌恶。 轻轻放下望远镜,揉了揉有些疼痛的眉心,他只看到那个曾经是第三连指挥所的地方到处都是坑洞和已经变成黑褐色的血迹残留,在中央曾经是飞机起降平台的地方现在用牺牲者的鲜血绘制了一个大大得混沌徽记--------那里已经被改造成了一个祭坛,几个邪教徒正在那里膜拜着。 “地面上的坑洞是狮鹫轻型迫击炮留下的,看样子是高爆弹头;你看那些残留的血迹,我大概算了一下,生还者应该还是有的;还有你有没有现地上根本没有残留的战斗痕迹,甚至连武器碎片都没有留下。” 脑海中想起的声音源自植入他大脑皮层的上古芯片,它同李明翰穿着的盔甲是来自同一个人的身体,不过机械教在给他移植芯片的时候并不知道那块芯片里还藏着一个可以独立思考的灵魂--------虽然他已经不可避免因为时间久远而损坏了。 “那这帮杂种一定很缺钱。”李明翰轻声说道,他又举起望远镜,放大了倍率仔细观察着那个简陋的祭坛,“看来幸存者已经找到了。”李明翰看到祭坛中央的血池里不断朝外探着一些狰狞的骨手--------那就是这个基地被献祭的指挥官和士兵们。 “我们去下一处。”李明翰掏出地图,在第三连指挥部的位置标记上这里已经被摧毁,并且建筑好了混沌祭坛。 “不需要等一等吗?我的资料库需要完善。” 这个芯片里的只能通过李明翰的眼睛来取得资料输入,也就是说李明翰知道多少他就知道多少,不过在某些时候它可以扮演一个不称职的参谋以及赋予了李明翰级记忆力的角色。 “不需要。”李明翰抬手戴好头盔,黑色的正面护屏再次掩盖住他变得沮丧起来的面容,“小规模的祭坛里召唤不出什么好东西!” 不过这句话却让他突然想到一点,他干脆走到房间中央,抬起胳膊把桌子上面散乱的杯子之类全挥到了地上,从挎包里抽出地图来整个展开,仔细看着自己已经找到的几个混沌祭坛在地图上留下得标记。 他用铅笔把这几个标记连了起来,仔细看了看之后现还是不对劲,于是又从挎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来,哗啦哗啦翻到了绘制着混沌祭坛资料的那一页,然后他把笔记本放在桌子上,和地图上那几个点仔细比对了一下。 “婊子养得!”他不由自主的骂了一句脏话,因为对比出来的结果虽然不完全,但是那种恐怖的事实却让他觉得几乎无法接受。 “这是一个大型献祭祭坛的节点!” 他没想到这帮混沌的计划竟然这么恐怖,一旦这个大型祭坛真的建成,恐怕从中央召唤阵里出来的家伙没几个人搞的定,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些祭坛不知道会吞噬多少人的生命,强制让多少无辜的人堕落。 “这代表什么?”他脑中的那个不知道是来自远古时代的,还是这副装甲的原主人轻轻问道。 “瘟疫之主的祭坛!!”来自李明翰心中的另一个声音回答了他的问题,李明翰能分辨出来那恶魔同样也很惊讶。 “怎么?我不觉得。”李明翰这么说是有原因的,因为他遭遇的对象并没有信仰瘟疫之主纳垢的迹象--------它们没有浑身长脓疮,也没有表现出罹患疾病的样子。 甚至祭坛边那几个邪教徒除了一副嗑药过量全身抽搐的死德性外,也没有表现出这种征兆来。 “摘下你的头盔,用你的眼睛去看!” 虽然心中抗拒着去信任这个恶魔,因为信仰欢愉之主的家伙也不是什么好鸟,但是想到对方并不会没事逗自己玩这一点,李明翰还是依言摘下了自己的头盔,然后抬手蒙住了右眼,只让那只白色的眼睛暴露在空气中。 这只眼睛并不是用来装饰的假眼,也不是什么电子义眼,这是李明翰身上长出来的原生物,不过功能与另一只眼睛不同罢了--------在通过一次无可回避的死亡试炼之后李明翰脸上多了那条伤疤,同时左眼也严重受伤几近失明。 不过他的老师埃布尔向他伸出了援手,在心中潜藏的恶魔帮助下,他的眼睛被培育成了与邪恶埃布尔那双金黄色竖长瞳孔的邪眼差不多的东西--------这只眼睛天生就具有灵能视觉,可以看到一些被隐藏得真相。 于是他看到了那个翻滚着浓浓血气的祭坛变了个样,尤其是不断从那中心升腾起的灰绿色浓雾,他慢慢抬头让自己顺着那浓雾飘荡的角度看上去,看到阴云密布的天空此时也变成了令人恶心的绿色,并且还形成了一个恐怖的漩涡,但是这个祭坛并不是漩涡的中央,而是在它的边缘,那些升腾起的绿色雾气汇聚入了那漩涡中,为它源源不断得提供着养料。 “该死的。”他放开了捂着右眼的手臂,短短时间内的全力窥视让他有些头晕,毕竟看透这种附带着邪神力量得东西对此刻的他来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明明是血神的祭坛!”李明翰捧着眩晕不已得脑袋抱怨了一句,因为无论从那些邪教徒的祈祷方式还是祭坛表现出来得样子,完全分辨不出它真实的主人。 潜藏在他心中的恶魔留下几声不明意义的笑声之后就不再言语了,把外面的烂摊子丢给了李明翰。 李明翰并没有闲心去抱怨那个恶魔帮他看透了那祭坛隐藏得真相,不过在知道之后他就不可能选择转身就走了,此时他甚至在后悔看到前几个祭坛时候没有第一时间摧毁它们。 他这时已经转回了那张布满灰尘的桌子边,用铅笔在直尺的辅助下在那地图上依照笔记本上的记录标记出了大部分推测出来的节点。 在标注出了这些节点之后他才现,虽然克里斯丁所驻守的帝国神殿不是节点之一,但是如果这个该死的大型召唤阵一旦启用那克里斯丁她们哪怕有神殿的保护,恐怕也会被感染瘟疫而变成一群怪物。 “已经计算完毕。”在李明翰拧着眉头考虑是否要摧毁这个外围节点时,寄存在他大脑里的芯片却突然给了他一个答案,“你还有15天的时间。” “15天?” “是的,15天是极限时间,你必须摧毁大多数的节点才可以让这个时间延缓,除非你可以摧毁中央召唤阵。” 李明翰明白对方在指什么--------那个漩涡的中心所指,就是中央召唤阵,不过他不觉得自己有能力闯进去中和那个召唤阵,姑且不说他能不能杀进去,光是在没有神圣器物的帮助下泯灭那个召唤阵所需要的海量灵能就能把几百个他都抽成*人干。 “走吧。”想到这里他收拾好了桌子上的地图,然后细心掩盖掉自己来过这里的痕迹,时间还有15天,他现在需要的不是破坏那个于大局并没有多少影响的外围节点,而是需要去确认地图上所推测出来的那些标记的正确性。 长章节哦 第六章 现在时间是第三天的中午时分,距离那个巨大的组合式召唤阵推测得来的最终启动时间还有十四天。 李明翰坐在这间造价高昂的庇护所里,他左手边放着烟灰缸,除了里面一大堆扭曲得烟头外,上面还搁着一支燃烧到一半的香烟,显然它的主人已经忘记了它的存在,就任由造价高昂的人造烟丝燃烧着,向空气中散着奇特的清香。而李明翰的右手边则放着一支雕工精美的广口杯,他的脚边还散乱丢着几个已经倒空了的瓶子。 标记完地图上最后一个推测出来的外围节点,李明翰伸手揉了揉因为熬夜而疼痛起来的额侧,在昨天他一个人跑了整整二十个小时,证明了地图上大部分推测出来的节点的正确性,不过在证明了这些之后他就更加头疼了。 因为随着混沌势力在这个行省的推进,它们同样在不断扩大和完善着这个召唤阵,李明翰现在甚至都不敢去想,等到十四天后这个召唤阵被启用,会从里面蹦出一个什么等级的怪物来。 但是长距离的侦查并不是只得到这一个信息,李明翰还找到了一些对此刻的自己来说比较有用的讯息:混沌那帮家伙并没有攻下帕门尼的铸造世界,这从那些装备五花八门的邪教徒身上就可以看出来,而且李明翰也现虽然他跑了这么远,但是混沌星际战士却只见到寥寥几个,看样子它们还都是担负着指挥者的身份。 ‘看来帕门尼的护教军拖住了混沌的脚步。’ 想到这里,李明翰抬手用铅笔在已经快变成小孩子涂鸦作品的地图上画了几个圈,这是他侦查到那些邪教徒最集中的几个地方,这几个地方除了一个已经探明是内围节点外,另外三个地方却让他有些疑惑--------要知道虽然有着数量庞大的邪教徒,但是面对不但要进攻还要不断维持血祭的混沌来说,他们捉襟见肘的兵力根本不可能虚耗在无谓的地方。 李明翰已经看出了混沌现在的真实面目,像是一个明明受了伤却依旧在冲每一个路人展现着獠牙的毒蛇,不过他苦于没有办法通知本部,他甚至不知道这个城市的防卫军到底撤离到了哪里。 “大人,吃饭了。”随着话语同时出现在李明翰面前的是一个已经打开的罐头,加热好的压缩肉散着诱人的香味。 “谢谢。”李明翰冲面前的女孩道谢一声,抬手接过她双手捧着的罐头,他看到面前的女性虽然脸上还残留着那帮强暴她的恶棍造成的淤痕,但是她脸上的笑容却在告诉着李明翰,她已经走出了阴影。 冲对方再次点点头表示感谢,女性身体特有的馨香和对方脸上的温柔以及骨子里的坚韧又让李明翰回忆起自己暂时搁置的记忆,不过他很快用摇头的动作甩掉了这些无谓的情感--------现在让自己沉浸到回忆中只会让他变得更加软弱。 “你叫……”李明翰抬头看着被自己摇头动作吓到的女孩,他想开口安慰一下对方,却连这名女性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了。 “乔莎。”女孩脸上洋溢着阳光的笑容,她善解人意得对李明翰说道,“大人您没有必要记起每一个人的名字。” 这个女孩此刻就像是一个熟练的侍女一般,随手拿起一边的酒瓶帮李明翰把杯子蓄满,“大人,酒喝多了并不好。”不过在倒满酒杯之后,她还不忘记提醒一句李明翰不要把自己淹死在酒杯里。 空间的狭小会不由自主的拉近人们之间的距离,女孩善意的提醒如果放在其他身份尊贵的人身上会让他们觉得僭越以至给自己惹到麻烦,不过李明翰显然不在乎这些,他用眼神示意乔莎注意一下在那边满脸紧张的杰森,“看,你的男朋友怕我为难你。”半是开玩笑的话语很好的缓解了杰森的紧张情绪,他从乔莎一开口提醒李明翰就担心自己女朋友得罪了这名脸上看不出喜怒的大人。 “他?”乔莎冲李明翰皱了皱可爱得鼻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是个笨蛋!” 在乔莎抱怨完之后,李明翰看到杰森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度衰败下去,变成一脸苦笑的样子。 这时李明翰还没来得及为杰森说句好话,乔莎就注意到了李明翰面前没有收起来的笔记本和桌子上的地图,她满是好奇的看向笔记本摊开的那一页,上面正好是李明翰从审判庭内部资料上抄来的那个不完全的献祭阵。 虽然那只是用钢笔和墨水随意绘制起来的图样,而且李明翰拙劣的画工让它看起来更像是一团意义不明的墨迹,不过其中蕴含着的污秽力量还是让乔莎不由自主的感觉到头晕,虽然李明翰很快合上了笔记本断绝了对她的影响,但是乔莎依旧膝弯一软倒在了看情况不对急忙赶过来的杰森怀里。 看着杰森紧张的神情,李明翰明白这虽然是女孩好奇心带来的结果,不过源头还是在他自己的不小心。不过作为与埃布尔同系的审判官,李明翰所蕴含的灵能大部分都开给了直接得战斗能力,而不是净化能力。 他只能选择把当做斗篷固定胸针的审判庭徽记摘了下来丢给杰森,“她被邪神的徽记所影响到了,如果你不想亲手把子弹射进你女朋友的脑袋里的话,那就虔诚的祈祷吧。”说道这里他也有些头疼,因为邪神那简简单单一个徽记,只要绘制好了就有可能让普通人堕落--------这种类似魔幻世界圣徽,但是比那东西更廉价更容易产出的徽记(拿根粉笔画出来都有潜在的吸引人堕落的可能),让他实在是有些防不胜防的感觉。 这时杰森已经把乔莎抱回了沙上,他自己则移开了沙前的茶几,冲着乔莎双膝跪了下来,双手举着李明翰交给他的徽记,虔诚的祈祷着。低沉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催了李明翰的睡意--------他从降落到这里之后还从来没有睡过。 “约翰,通过我的耳朵帮我警戒几个小时,我需要休息一下。”李明翰对寄居在那个芯片里的如此说道,他低头看了一眼桌子上还冒着热气的罐头摇了摇头也没有去动女孩体贴的搁在一边的金属勺--------刚刚生的事让他倒足了胃口。所以他只是收拾好桌子上不能让普通人看到的东西,拿起酒杯一口喝光了里面的液体,然后离开椅子走到墙角蜷缩在那里--------房间里只有那张沙可以躺,他并不想把那女孩赶到地上。 他看了一眼手腕内侧的装甲内置时钟,心里默算了一下从此刻到黄昏还剩下的时间,“约翰,七个小时后叫醒我。”把战刀摆在一个最顺手的位置,然后他就操纵自己的心神沉寂下来,陷入了无知觉的睡眠中。 在深沉的睡眠中李明翰并没有如他想象般睡的很好,而是做起梦来,在梦里是卡利苍白瘦弱的容颜--------翡翠鸟号上所经历的那几个小时根本不想他想得那样可以很轻易的埋藏在记忆中。 在这个梦里,他再次回到了与卡利在那柔软得床铺上缠绵的时刻,他清楚的记得每一次自己亲吻对方嘴唇时所感受到的温柔,每一次轻轻啃噬她小巧的耳垂时对方急促的呼吸声和她身体因为快感而产生的轻微颤抖--------自始至终,哪怕是李明翰用力的时候,卡利都一声没有叫。 她只是不断呢喃着李明翰的名字,不断呢喃着…… 在攀上高峰的时候,她选择用更加急促的呼吸来表达自己真实的感受,不过在这个梦中小卡利的呢喃声却有些不同--------李明翰记得对方自始至终所说出的只有一个词,那就是他的名字。 可是在这个梦里,她却在念着一个奇怪的、李明翰从来没有听到过的词,“灭绝令。” 不过把李明翰从梦中唤醒的并不是这个恐怖的词,而是来自外部的碰触,他猛地睁开眼睛,抬手抽出了搁在手边的战刀,雪亮的刀刃在人眼中只留下一道恐怖的痕迹,等杰森明白生什么事时,那刀刃已经生生停在了他脖子上,锋利的刀刃甚至已经割破了他的皮肤。 “大,大人…”李明翰凶狠的如同野兽般择人欲噬的眼神让他不由自主的想掉头就跑,尤其是那只白色的眼睛,更像是想要生生啃噬掉他灵魂一般。 等看清自己面前不是敌人之后,李明翰收回了战刀,“下次不要在我睡觉时候接近我,可能你会受伤。”他注意到杰森脖子上的细小伤口,为自己的后知后觉自嘲得笑了笑,“去包扎一下吧,我不是故意的。” 目送杰森走进了放着医疗箱的浴室里,李明翰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钟,现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于是从地上爬起来开始佩戴刚才卸下的装备。 “大人,他只是想叫醒您。”躺在沙上的乔莎看到李明翰穿戴好走到门口就要离开,不由自主的为自己男朋友分辨了一句。 “我知道。”李明翰闭上右眼,用左眼看了看乔莎,看到对方并没有堕落的迹象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记得帮我向他道歉。” 乔莎在李明翰看她的时候瑟缩了一下,女性得敏感让她觉得那封闭得头盔后面藏着什么可怕的生物,“那您多长时间之后回来?”乔莎看了一眼李明翰动都没有动的那个罐头,“我好为您准备食物。” “不用了。”李明翰走出门外,抬手按下关门开关,“外面不安全,等着我回来。” 沉重的金属大门缓缓关闭,再次把他的身影隐藏在了黑暗中。 行走在外面的废墟中,李明翰觉得这个堕落的地方反而比安逸的庇护所更让他觉得习惯。 此时虽然不是这个星球的黄昏,但是笼罩在天空的黑色浓雾却让这个城市更早的陷入了黑暗中,李明翰站在这幢高楼的阴影里,抬头看了看那隐藏在黑暗中的尖端。 “我侦测到之前你的大脑有很剧烈的波动。”约翰在李明翰的脑海里如此说道,“你做梦了?” “是的。”李明翰藏身在一处废墟后面,等待一队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的邪教徒走过之后,他抬手狠向面前的水泥墙壁,在手指即将接触到那坚硬的墙壁碰的筋断骨折之前的一瞬间,他五指指尖瞬间爆出白亮的电芒--------那墙壁像是豆腐一般被手指轻易插了进去。 “约翰,你并没有提醒我!”李明翰另一只手也如此施为,如此交替飞快顺着外部墙壁爬上了这幢高楼。 “提醒你什么?是那个孩子,还是到时间了?” “你自己知道!”李明翰悬吊在一扇被炸开的窗户边,他探头看了一眼里面没有什么碍眼的东西之后才爬了进去,不过他并没有着急走到建筑物内部,而是半蹲在地上执起悬挂在肋下的爆弹枪,拇指轻轻拨开保险。 第七章 “我觉得你有一些事情没有告诉那两个孩子。” “告诉他们什么?”李明翰如此反问道,确认没有危险之后他慢慢站起身,小心搜索了这一间看起来像是卧室的房间,然后又小心走出去,找到了上行的楼梯,他此时神经高度集中,约翰也体贴的没有打搅他。 “告诉他们这些吗?”爬楼梯爬到憋火的李明翰抬脚碾碎了面前一株刚刚从水泥裂缝里顽强钻出身形的扭曲植物,“告诉他们这里已经不可避免的被污染了?约翰,你知道我不可能带他们逃出去。”李明翰像是在说服他自己而不是他大脑里的,“他们的身体最多在外面坚持八个小时就会被彻底污染!” “我们都看过那些文件,要不要我读给你听?” 李明翰当然知道约翰想告诉自己什么,他没想到这个缺失了大部分记忆的竟然还会对普通人产生感情,“他们在那间庇护所里暂时会很安全,而且我也留下了圣徽,至少能保护他们十天!”他说道这里突然意识到对方的口气有些不对,因为在最早的时候这个只会用那种一成不变的机械声音与他交流,而不是此刻这种带着质问感情的语言。 “约翰,你恢复记忆了?”李明翰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面前的断裂的楼梯,一枚从天而降的炸弹彻底毁了所有上去的路,他叹了口气收起了爆弹枪,后退几步让脚跟顶到了身后的墙壁上。 “想起了一些,但是不多。”约翰的声音响起,李明翰也在这同时蹬动右脚,让自己在短短几步的距离里加到极限,等跑到边缘之后脚上用力跳起飞越过这断消失的楼梯,落地之后用一个前滚翻消解掉了冲力,他像是一只敏捷得猎豹一般,一连串的动作没有出任何多余的声音。 “想告诉我吗?”李明翰蹲在原地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危险之后才回头看了眼自己身后继续上行的楼梯,不过他却在楼梯的灰尘上现了有人来过的痕迹。 “一些很破碎的东西,我根本无法分辨出那是我的记忆,还是其他什么东西,我现在正在整理。”约翰说完之后沉寂了几秒,“四十岁左右男子,看旁边的灰尘痕迹,应该他是昨天上去的。” “上去之后就没下来?”李明翰并没有在夜视仪的绿色视野中现有回程的脚印,所以才有此一问。 “或许这个人决定死在上面,脚印的深度证明他至少带了能把你拖进地狱的武器。”李明翰觉得对方最先恢复的不是记忆而是人格,因为他现在都开起玩笑来了。 “那可不是个好消息。”李明翰讪笑了一声,抬头看了看还有最后一层楼梯就要到达的天台,他突然注意到在前方楼梯不起眼的角落里有几块水泥碎块摆放的有些不自然,他小心的迈步准备走上去检查一下这个原始的警报陷阱,不过他刚走了一步之后却又突然停了下来。 “该死的!”他诅咒了一句,因为他的腿甲已经碰到了一根隐藏在黑暗中的绊线,要不是这装甲是用脊髓神经接口而不是力反馈来辅助操作的话,他可能直接就中招了--------脊髓神经接口可以让他像是自己第二层皮肤一般真实感受到装甲与外界的每一丝接触。 等到小心退回来,视线顺着这根漆黑的线寻找到它所系着的东西时,李明翰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运气不错。”约翰在他脑海里响起的话语诠释了他此刻的心情。 “这个混蛋!”李明翰看着那三颗绑在一起得破片手雷觉得有些牙根痒,不由得轻轻错动着牙齿,楼上那家伙实在是太恶毒了,尤其当他从黑色得背景中分辨出另外几根拌线时,更是头皮麻。 那堆特意摆放出来的水泥碎块就是吸引别人注意的--------在小心绕过这个原始但是有效的报警器时,会不由自主的拉动绊雷的引线。 意识到这楼梯已经变成了一个致命的陷阱,小心清除的话花去的大量时间会让他得不偿失。李明翰撇了撇嘴走到一扇落地窗前,这扇窗户上的玻璃早就被爆炸产生得冲击波毁坏了,正好也省得他还要担心打破玻璃会吸引头顶上那个不知是敌是友的潜伏者的注意--------他选择了一种更节省时间但是也同样更加危险的办法。 他挥手插进窗外的墙壁上,外面的那些装饰给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尤其这一段建筑的弧线又是朝外延伸的--------他只能用五根指头来固定自己的身体。这让他每一寸的移动都变得艰难无比,因为在绿色的视野中他很难分辨出哪些花纹能吊住他的身体,哪些是建筑师留下得天然陷阱,并且在做这些的时候他还不能出一点多余的声音让头顶的潜伏者现他。 一旦被头顶的家伙现,一块砖头就能让李明翰饮恨当场。 这一段距离只有不到三米的直线高度,但是对李明翰来说却不亚于三百米的极限攀岩运动,“嗨,约翰,我有没有向你提到过半年前的我?”或许是为了缓解紧张的情绪,李明翰的话变得多了起来。 “胆小,有小聪明,还有奇怪的好运气,在退无可退的时候就会拼命。”李明翰话音刚落约翰的声音就响彻他的脑海,他丝毫没有给李明翰留情面,“当然还有你弱小的灵能,这真是一个奇怪的能力。” “是啊,对你来说很奇怪。”李明翰反唇相讥道,“毕竟这是好几万年前的世界。” “嘿。”他自嘲道,“我都没有想到这个时代会变成这样。” “资料不足,我根本不记得我是来自哪个时代。” 李明翰把左手从墙壁上抽出来,狠进头顶上一块早已经看好的地方,接着他曲起手臂让自己再次爬高了二十厘米,喘了口气后才问道,“那你记得什么?” “我是在你的大脑里被再次激活的,你说我记得什么?” “那我该感到很荣幸了?”李明翰反问了一句,他抬头看了一眼头顶漆黑的夜空,没有一丝风的夜晚让他觉得有些怪异。 “感到荣幸的应该是我,如果不是你我不会被再次激活。”约翰说道这里突然沉寂了下来,过了几分钟之后他才接着说道,“我一直在整理记忆库,它并没有损坏,只是因为时间久远而产生了不可避免的栓塞,而且我需要足够的物理缓存才能释放一部分锁死的进程。” 约翰的话勾起了李明翰在地球上的回忆,他觉得对方就像是一个运行了太多程序的老旧电脑一样,现在需要升级,但是有一点他比较疑惑,“约翰,你是刚知道这一点还是早就知道了?” “确切的说是四十三秒前,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想法。”约翰的声音里除了疑惑还有一些不确定,好像他都难以分辨这是对还是错。 “那你需要什么来当做缓存?”李明翰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已经知道了答案,因为好多科幻电影里都有提到这个。 “你的脑细胞。”果不其然,约翰说出了李明翰最不想听的答案。 “该死的!”李明翰诅咒了一句,他不可避免的想到了一些恐怖的结局:他被约翰控制大脑变成了活死人,或者大脑干脆被毁掉变成植物人--------哪个都不是好结局。 约翰当然接收到了李明翰的疑虑,他慢慢解释道,“人类的大脑最高开率是百分之四点几,你的开率比较高,达到了百分之八点六,所以说你的大脑有过九成的位置是空闲的,而我只需要千分之零点二的脑细胞就可以重建数据库与物理缓存。” 这时李明翰已经爬过了这段恐怖的反斜面,他靠在天台外沿下面喘了几口气休息了一下“约翰,这个等一会再说。”他说完之后小心向上挪了一段距离,然后探头朝外看去,结果却恰恰看到了天台角落有个家伙正披着黑色伪装布半蹲在那里,他脸上戴着简陋的夜视装备,不过最令李明翰感到无法接受的是这家伙正看着自己,鼻子下面的嘴咧开一个恐怖的弧度,很可能在下一秒这个家伙小小的身躯里就会爆出雷鸣般的示警声。 “干!”李明翰骂了一声,功亏一篑的感觉让他无比郁闷。他一把拽下了自己的斗篷向对方扔了过去,脚上用力狠狠蹬在脚下的砖墙上,他现在已经顾不得会不会出声音了,因为面前这个家伙显然是混沌放在这里的侦察兵,他头盔上的混沌徽记可不是画来看的。 他胳膊配合着腿一起用力,真的像是一只敏捷得猎豹一般翻上了天台,这时那个叛变到混沌那边的侦察兵已经对李明翰举起了手中的激光狙击枪,不过被扔过去的披风此刻因为空气阻力的作用已经在半空中张了开来,像是舞台落幕时的厚重幕布一般阻挡住了这个侦察兵的视线,让他无法瞄准李明翰。 而在那斗篷后面,翻进来的李明翰半跪在地上,像是一支把自己压缩到极限得弹簧,下一刻这弹簧便猛地反弹开来,李明翰贴地扑了出去,他身后的坚实地面上留下了半只浅浅的足印印在那里。 短短五米的距离李明翰用了一瞬间便跨越而过,从飘飞得斗篷下面钻了过去,他右手探向身后抓住刀柄,而右脚则狠狠踏在因为他的骤然出现而惊讶无比的侦察兵面前,借着骤然停止的反作用力他猛地停住身形借右腿为轴原地转了半圈,出鞘的战刀贴着右臂外侧猛地掠过身前,刀尖在空气中留下一道耀眼的光弧。 “你应该留活口的。”约翰在李明翰的大脑里缓缓说道。 “留活口?”李明翰抖了一下战刀上并不存在的血迹,缓缓把刀插回鞘中,他面前被切断了半个脖子的混沌侦察兵正捂着伤口,李明翰相信如果摘下那夜视仪的话一定可以看到对方因为恐惧和惊讶而睁大到极限得双眼,空气中除了刀鞘机件锁定刀柄时出的细微‘咔嗒’声,只剩下血液从被切断的动脉里喷涌而出的沙沙声。 “让他叫出声来?”李明翰身后那斗篷此时才慢慢飘落到地上,他俯身从濒死的侦察兵手里夺过对方的激光狙击枪,“约翰,我觉得我变了很多。”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也只有即将要与李明翰产生共生关系的约翰能明白,“果断,残忍,冷漠,我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他在李明翰大脑里如此说道。 李明翰把那支激光枪靠在了一边的矮墙上,他再次弯腰拾起那侦察兵之前披在身上的黑色雨衣,双手抖开盖在了依旧抽搐不已的人身上,“不,这不是我。” 第八章 此刻李明翰半跪在天台的矮墙后面,正举着望远镜仔细观察着下方那个闪烁着细微灯光的基地,身后是那具已经停止抽搐在空气中冷却下来的侦察兵尸体。 他已经跪在这里快一个小时了,长时间的保持一个姿势让他有些脖子酸,再三确认没有遗漏之后他放下望远镜转身靠着矮墙坐下,摘下头盔呼吸了一口带着古怪血腥味的空气,他知道这里不能久留,因为对方迟早会现这里少了一个侦察兵。 “该死的。”他诅咒着那些撤退过快的防卫军,因为在地图上标注这里之前是一个军械仓库,但是在通报里这个军械库在守军撤离的时候已经被第一时间炸毁了,不过事实显然不是报告上所说的那样。 李明翰不但现这个军械库外表完好无比,丝毫没有被内部爆破过的迹象,而且他还现混沌在这里驻守了重兵,看来那帮家伙同样很看重这个秘密军械库所挥的作用。 有了这里的侦查结果之后,他现在都不需要掏出地图了,因为另外几个地方同样应该是没有被摧毁的重要设施--------因为叛军不可能不吃饭,也不可能不喝水。 恰恰那两个地方一个是水净化工厂,一个是自动食物生产工厂。 李明翰从自己的挎包里掏出一份装订的很好的文件来,借着夜视仪的作用他翻到了记录着这个仓库存储物资的那一页。 “里面大多都是一些轻型武器,重型装备不是太多,不过炮弹倒是储存了不少。”李明翰低声说着话,收起了那个记载了太多秘密的本子,抬手把靠在旁边的激光狙击枪拿了过来,仔细在这支崭新的杀人武器侧面寻找了一下,果然找到了来自这个仓库的编号。 这时,约翰接手了分析工作,“你的敌人在等待着什么,如果这个仓库里的大部分东西都被启用,它们不可能放这么多人来守卫,你也知道它们的兵力是多么紧张。” “我知道。”李明翰轻轻揉了揉鼻子,空气中的浓烈血腥味让他有些不舒服,“你的建议?” “杀进去!”约翰可能觉得刺激的李明翰还不够,他继续强调道,“炸掉这个该死的地方,杀掉每一个你见到的叛徒!” “你开玩笑吧?”李明翰满脸黑线的反问道,他觉得自己脑袋里那家伙一定是疯了,“看营房规模外面至少有一千人!” “这不可能约翰!我只有一个人!没有援兵,没有支援,只有我一个!”李明翰想都不想就拒绝了约翰的建议,他甚至认为去询问约翰纯粹是一个错误。 不过随后约翰的说明却让他的坚定动摇起来,“我们都知道你想要去救那帮修女,但是你只有一个人;我们知道你要停止那个什么召唤阵,但是你同样只有一个人,没办法穿过那些重兵防御!你曾经给我讲过一个故事,那是一个渔夫钓鱼的故事,清水里的鱼可以看到鱼钩,从而不会被钓上来,而当水浑浊之后,反而那些只能依靠嗅觉的鱼会被很容易钓上来。” 约翰的话让李明翰觉得他自己会成为把水搅浑的鱼,而不是那个坐在一边的钓鱼人。 但是约翰并没有给李明翰接话的机会,他接着说道,“你还曾经告诉过我,如果一只刺猬缩起来动都不动的话就没有人可以伤害它,能伤害它的只有一种叫黄鼠狼的,可以散出臭气的东西,它用气味让刺猬动起来。” 说道这里,约翰便停了下来,他觉得自己已经说得足够多了,剩下的时间就需要李明翰自己去思考了。 “你是说……”许久之后,李明翰边在大脑里模拟着这种情况,边慢慢说道,“我要把水搅浑,让这些家伙动起来才有机会?而下面这个基地就是第一步?” 随着思考的进行,他的语也慢慢快了起来,标示着他脑海中已经渐渐有了一个计划的雏形,“如果想要让那些家伙支援这里的话,我不能一次把它摧毁,不过我该如何证明这个仓库可以让那些家伙动起来呢?这里有那么大得重要性吗?” “那些炮弹!这是混沌唯一能找到的美杜莎攻城炮炮弹的库存,为了攻下帕门尼的铸造世界它们必须保卫这些炮弹,直到能把它们运走!” 约翰的话让李明翰想起了忽略的关键一点,他从背包里抽出地图飞展开,手指从这个基地的位置一直移动到了克里斯丁所守卫的帝国圣殿那里,“她们正好卡在这条主要运输干道上,不打下那个圣殿这些炮弹就到不了海边!”李明翰使劲攥了攥拳头,他没想到克里斯丁的作用竟然这样大。 “不过,约翰你有没有想到?如果我们给了那帮家伙压力,可能这种压力会百倍放大在克里斯丁她们身上!”李明翰指出了计划中唯一的漏洞,或者该说是他最关注的一点。 “她们有人,有帝国圣殿,而你则什么都没有!”约翰言简意赅的话让李明翰下定了决心,同样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不过在这之前。”李明翰翻身站了起来,看向那个闪烁着灯火的军备仓库,“我得确认一下那些炮弹还在不在!” 如果那些炮弹在的话,李明翰觉得这样可以吸引那些混沌杂种的视线,而且他反而不会把大部分的注意力集中在这个仓库上,在吸引了混沌的足够的注意力之后,他会摧毁这里的净水工厂和那些与民生有关的,所有没有被守军摧毁的设施。 混沌的星际战士吃不吃饭喝不喝水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那些堕落的守军需要吃饭喝水和休息。 现在那些混沌的部队像是铁壁一般横在李明翰面前挡住了他的前路,他现在需要的不是跨越这道铁壁,而是要让这些铁壁动起来--------他要在几天之内摧毁这些人的食物和饮水根源,李明翰相信断绝了大部分的食物后勤之后,这些叛徒的战斗能力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半小时后…… 李明翰蹲在一处废墟后面,他从斗篷下面拿出了一支粗大的消音器拧在了自己的特制爆弹枪枪口前方,然后又从胸前的弹夹挂带上抽出一个装置了无声矢弹的弹匣替换了枪身上的普通矢弹弹匣。做好这些之后他探头越过这块废墟上方看了一眼十几米外的隔离带,那里是被人工清理出来的一条有十几米宽空地,挡在李明翰和那铁丝网之间,李明翰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那里一定埋着地雷。而且最重要的就是两边的哨塔上架设的探照灯每隔几秒就会朝扫过那条隔离带,这让李明翰没有低下头去排雷的时间,不过他身上的原始型动力装甲却给了他另一个选择。 “准备好了吗?最可能现你的巡逻队现在已经走到了最远端。”约翰提醒了李明翰一句。 而李明翰则在答应了一声后离开了掩体,后退了十几米之后弯下了腰做出了起跑动作,右手扶住肋下的爆弹枪,“好了!趁现在!” 约翰的声音就像是开启了李明翰身体里的那个开关,随着弯曲到极限的右腿猛地伸展开来,他犹如雕塑般静止下来的样子瞬间被打破,就像是身后装了一个火箭推进器一般在短短十几米的距离加到了极限,而他的身后只留下了地面上一连串深深地脚印,以及脚印边缘迸四周犹如被炸开的土痕。 “跳!” 伴随着约翰的命令声响起,李明翰在跑到雷场边沿的时候就猛地跳了起来,他在空中伸展着肢体像是一支在低空滑向扑向猎物的鹰隼一般。 这身来自远古时代的黑色装甲在消减了防御力以及力量之后,却赋予了他一些其他的能力,比如犹如兴奋剂一般的短时间极限爆能力,他正是使用这种能力在最短的距离把自己加到了极限。 他跳的并没有多高,不过之前加带来得效果却让他像是排斥了地心引力一般,在低空掠过,直接翻阅了三米高的铁丝网墙,落在了墙的另一边。 等李明翰在地上留下一连串翻滚的痕迹消解掉落地的冲力顺便躲过探照灯的扫视,他半弯着腰跑到了一处营房的阴影里藏起自己的身型,顺便给自己赢得一个足够的休息时间。 “三分钟。” 约翰的提醒声就像催命的咒符一般,虽然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好,但是李明翰依旧为这种机械无比的声音腹诽不已,他现在陷入了短时间爆后的恢复期里,虽然之前在装甲辅助下爆出了常人难以做到的级跳跃能力,但是这种能力却是需要一些东西来交换的。 李明翰现在正蜷缩在那边阴影里,贴肉穿着的装甲真实反映出他此刻在急剧颤抖着,他紧紧咬着牙齿让自己不要呻吟出声,下半身尤其是膝关节传来的酸涩感让他真想摘下头盔大吼几声,或者躺在地上胡乱滚动来消解这种抓心挠肺的感觉。 不过这种痛苦终究会过去,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李明翰使劲咬了咬牙齿,好让现在依旧酸涩无比的牙床能好受一点,“我用了多长时间?”他半跪在地上,从身后的跨带里拿出一颗刚才拆下来的简易绊雷行动起来,再路过窗户的时候他还探头朝里面望了一眼,确认里面有人之后才小心绕到这个营房门口,几下就把那颗绘制着混沌标记的炸弹布置在了门框顶端,而引线则栓到了门把手上,这样冒冒失失第一个开门的倒霉蛋,一定会被从天而降的惩罚炸的四分五裂。 “时间正好,有两支巡逻队会在你左前方交错而过。” 李明翰悄然执起爆弹枪,抬手打开折叠枪托,他这身装甲并不能完全抵消爆弹枪的巨大后座力,所以在与机械教的科技神甫沟通之后,为他特别改装的爆弹枪后面才多了这个枪托。 “要干掉他们吗?”李明翰把枪托顶在肩膀上,透过那个精确校准过的建议内红点瞄准具看着那两支总和有十几人规模的巡逻队在不远处交汇。 “你决定,那正好是营房的阴影处,他们恐怕至少要半小时才会被人现。” 约翰的话等同是默许,李明翰抿了抿嘴唇用拇指轻轻推开保险,把射模式固定到了单上,他自从降落到这里之后就一直压抑着高涨的杀意,现在得到一个宣泄的机会,他当然不会错过。 并且他也需要足够的血来让那些叛徒警觉起来。 李明翰耐心等待着那两支巡逻队彻底分开,彼此背向对方,然后他便先对左边的巡逻队下了手。 “嗤嗤嗤……”一连串细微得啸叫声响起,那支巡逻队走在最后的可怜家伙的脖子被空气中飞行而过得矢弹撕扯开来,高压血液从动脉里像是水从坏掉的水龙头里喷出来一般,他的脖子瞬间就失去了大部分的支撑物,只留下另一边一层皮肤拽着脑袋好不让那个东西掉下来。 而他前方的家伙虽然感觉到了身后喷来的灼热血液却没有机会去生示警,因为在这之前那颗撕烂了他同伴的矢弹就因为他的身高关系掀飞了他的头盖骨。 在李明翰高而精准的杀戮下,这对足足有七个人的巡逻队从走在队尾的家伙脖子被撕烂开始,一直到走在最前面的家伙一头栽倒在黑暗中,他们竟然还维持着巡逻时候的队形,强化的神经传导系统让李明翰在两秒内就干掉了这支巡逻队,他甚至有时间计算弹道好让一颗子弹杀死更多的人来节省本来就不多的无声矢弹。 第九章 等到另一队巡逻队在五秒后同样变成一堆保持着队形的冰冷尸体,李明翰看着那地面上因为绿色的视野关系而变成了黑色得大滩血迹时才突然想起自己忘记了什么。 “血腥味!” 是的,他自认为计算到了几乎所有可能生的状况,甚至连巡逻队队员四处乱飘的视线他都计算到了,不过他俩却忽略了空气中飘荡不散的血腥味。 在没有风的天气里,这味道浓重的能把走进十米范围内的家伙鼻子呛的失去作用,并且那间当做掩护的营房里面还是睡着人的。 李明翰关掉枪械保险,迅跑到那营房门前布置好一颗绊雷,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提醒自己了,毕竟很多时候守卫者都会悄悄的搜捕自以为没有被人现的潜入者。 埃布尔的前车之鉴还在那放着,李明翰可忘不了几乎每过一段时间就会鼻青脸肿的怪老头,并且拜这个老头所赐,他对于潜入一个防卫森严的基地这方面的计划能力已经快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不过约翰显然没有李明翰那么紧张,他继续用一成不变的语调提醒着李明翰,“39秒后你会有15秒的时间通过那块空地。” 而李明翰则侧靠在墙壁上,藏好自己之后小心探头看了一眼外面那块不小的空地,刚才在侦查的时候约翰已经依靠他强大的记忆力和计算能力构建出了一张李明翰看不到的时间表,所以现在约翰等同是李明翰的眼睛和耳朵。 李明翰深吸了几口头盔里过滤后的空气,他回头看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尸体,按捺下心中因为血腥而泛起的兴奋感觉,在灵能视觉中,他眼前并不是绿色的视野,而是穿透了建筑物,因为距离关系看到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红色人形--------那是被混沌污染得标志,普通人灵魂的主色调至少该是白色。 “时间到!” 约翰的提醒声让他埋头离开了隐蔽自己身形的墙壁阴影,一阵猛跑穿越了那块不小的空地,在对面找了一块新的掩体藏好自己。 “新的巡逻队,你有五秒的时间决定是否干掉他们。” 李明翰喘息着端起枪瞄准了那队渐渐离开自己视线的巡逻队,不过他很快又放下了枪口,“不行,我会打空。”他深吸了几口气用拇指关上了枪械保险。 就这样,李明翰在约翰的指示下走走停停,用半个小时的时间穿过了仓库外面的守卫基地,他蹲在最后一处掩体前,探头看了一眼外面被白炽灯照的分毫毕现的仓库大门,几具失去了脑袋的身体散落在他四周,猩红的血液像是一张古怪的地毯铺满了地面。 “约翰,我们到了?”他抬手拔掉爆弹枪上已经打空的弹匣丢到一边,从身上抽出一个普通矢弹弹匣插了回去。 “我只能帮到你这么多,建筑物里面的情况我看不到。” 李明翰抬起左手拉了一下枪栓把子弹上膛,轻微的咔嚓声在安静的夜空中听起来像是雷鸣一般响亮,他看着空无一人的大门觉得有些不对劲,“约翰,我有些不好的预感。”正是这种预感才让他准备好了武器,而不是一上来就冒冒失失的埋头冲到那片光明中。 “信息不足,无法计算。” “我知道。”李明翰拧掉了枪口前端的消声器插回背后的皮套中,现在已经不需要这种累赘的东西了,“但是我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松开手让准备好的武器垂在肋下,抬手又抽出背后的战刀看了看,他几乎是在下意识中就做好了面对强敌的准备,“我觉得有什么东西藏在那后面。”他探出头看着那绿色的仓库大门如此说道。 约翰在听到李明翰的话之后沉寂了几秒,他像是在权衡进入与撤退之间的效益比,随即李明翰就知道了他的决定,“我建议现在撤退,但是你要尽可能在回去的路上杀掉每一个见到的叛徒以及在每一间营房门前埋设绊雷。” “嘿,我有说要回去吗?”李明翰笑了笑,他知道约翰看不到自己的笑容,“既然都走到这里了,不进去与主人打个招呼那就太不礼貌了。” “危险无法计算,你可能会死在那里面!”约翰的声音显得有些焦急,他没想到李明翰竟然选择了直面未知的危险。 李明翰咬了咬又开始痒的牙根,“我有一种预感……”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走过的那条布满了尸体和血腥的道路,“我不会死在里面。” 也许是因为自己的话实在是有些没头没脑,他自嘲的笑了笑,“也许这样可以让我们的计划更加真实一些。” “真实?真实到无视你的生命?”栖息在李明翰内心中的恶魔突然插进话来,她尖锐高昂的声音让李明翰觉得这个长着蹄足的小恶魔手里的鞭子正因为愤怒抽的啪啪直响,“你的预感没错!里面有你根本无法匹敌的存在!” “你看到了什么?”李明翰如此问着心中得恶魔,这个恶魔虽然会让他不由自主的去提防,但是在某些情况下她的建议还是至关重要的。 “看到什么并不重要……喂!你不要走啊!!!” 李明翰贴着墙根小心摸到了大门旁供人员出入的侧门前,他刻意忽视了心中恶魔的吼叫声,他轻轻用手推了一下那门,诡异得现它竟然没有锁,在他的推动下轻轻朝后移去。他有些诧异得看着那道绽开的门缝,外面的光亮让他根本无法分辨清门里面的黑暗环境里到底隐藏着什么。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突然沉寂下来的营房区,“回不了头了。”他感觉身后走过的那条路的危险甚至比走进去更大。 这种感觉他根本无法去详细描述,他只能说这是源于自己的灵能本源,李明翰知道自己的预知能力虽然没有锻炼出来的审判官特有灵能来的靠谱,但是这种渐渐从损坏迈入修复期的能力却不止一次的救了他,这也让他在很多时候选择相信自己的感觉。 也正是这种源自内心的感觉让他选择了直面未知的危险,他右手执起爆弹枪的枪柄,中指则搭在了散弹枪的扳机上,左手则喀嚓一声拉动滑块把子弹上膛,他还顺手从腰包的子弹袋里抽出一颗来填进枪膛里--------这支下挂散弹枪因为截短了枪身,所以只有三备弹,现在则变成了四。 做好了随时面对各种危险的准备之后,李明翰右手执枪左手护在前面,半弯着腰小心推开了面前的小门…… “看来你的感觉有误?” 李明翰看着空荡荡的库房,这里被打扫的接近一尘不染的程度,除了中间的巨大货运电梯外这里连个破烂箱子都没有,巨大的库房空荡荡的给了李明翰一种自己特别渺小的感觉。 “不。”李明翰抬手摘掉头盔丢在脚下,合成金属制成的头盔在地上滚了几下,他用鼻子吸了口气,库房里的空气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陈腐味道,而是很干爽的感觉,不过在这里面他却分辨出了一种古怪的甜腥香气,他用拇指轻轻拨开枪械保险,小心后退到墙边好让自己的后背不会第一时间被攻击,“就在这里。” 这句话音刚落,源自内心骤然而来的警兆就让他选择了前扑离开了自己栖身的地方,当身体还在空中滞留的时候他就翻过身躯让枪口对准身后,手指随即扣动了扳机。 ‘嘭!’的一声巨响,伴随着巨大的后座力从爆弹枪下挂的散弹枪枪口喷涌出一团致命而危险的金属碎片,它们在空气中散开形成一片恐怖的弹幕彻底笼罩了李明翰刚才所站的位置。 ‘不在那?’李明翰看着那团金属破片悉数镶嵌在了斜上方的墙壁上,这一枪的落空让他有些无法接受。 他躺在地上刚刚把左手搭在散弹枪的滑块上,心中再次骤然升起的恐怖感觉让他放开了手选择狼狈的滚到了一边,在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一股尖锐的风压掠过自己脖侧落在一边,同时一股特有的甜腥香气再次充斥他的鼻孔。 李明翰翻身闪过攻击之后借着滚动的力量半跪在地上,枪口对准暴露在自己面前的可怕敌人。 ‘咔嚓,嘭!’ 致命的金属破片再次从枪口喷涌而出,可是必然命中的攻击却再一次落空,对方以一种李明翰无法理解的动作靠着身体的柔韧性闪开了大部分的金属破片,而小部分没有被闪开的则在她身体外笼罩的能量护罩上留下一连串的淡蓝色涟漪。 “你,让我感觉很熟悉。” 来自暗处的袭击者现在就侧身站在李明翰面前,她曼妙的身材在特意摆出来的姿势衬托下显得是如此美丽致命。 李明翰看着面前这名来自另一个种族的袭击者,她浑身裹着一块绣满了花纹得红色长布,看起来像是古怪得穿着缠腰布一般;李明翰的视线移动到了她所执的武器上,那是一对像是爪刃般的奇形匕,那古怪的弧度和黯红的刀刃都给了李明翰一种血腥气扑面而来的感觉;最后李明翰的视线停留在了对方的脸上,她抹着妖艳的淡绿色唇油,眼角用红色得颜料挑的很高,红到接近黑色的头则被高高束在头顶,露出她绘满花纹光滑宽阔的额头。 她的外形和那淡淡的甜腥味让李明翰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面前的人突然变成了一支从尸骨和腐肉中生长的出的娇艳玫瑰一般,美丽危险而且致命! “你在说什么?”李明翰借着说话的机会缓缓放开爆弹枪,让它自由垂落在肋下,空出来的右手则慢慢移动到了斗篷后面握住了战刀的刀柄,拇指缓缓压下了刀柄前端的释放按钮。 “你不知道吗?”她所用的独特语言像是在唱歌一般,更是加深了那低沉的声音里遮盖不住的诱惑味道。 她说完之后玩味得看了看李明翰,也在这同时李明翰注意到了她身外所裹得布上绣的并不是花纹,而是一个个缩小了的人形,那些缩小扭曲的人形像是挣扎在那红布所构成的血海中一般。 看到李明翰的独眼里确实闪烁着疑惑得光芒之后,她抬起了自己的左手,用涂抹成黑红色的长长指甲掠过自己的嘴唇,“没关系。”她脸上绽放出一丝微笑,看到那艳丽的笑容李明翰不由得觉得心里沉,“你的灵魂,会告诉我的。” 李明翰看着对方脸上绽放的嗜血笑容,伏在地上的左手五指曲起让手心离开地面,肉眼可见的蓝芒渐渐在那狭小的缝隙里闪烁起来。 他狠狠磨了磨牙,“想要我的灵魂?”双腿用力瞬间从地上窜起来,不退反进冲向这个恐怖的女人,他的左手在自己移动起来的同时扬起对准面前丝毫不设防的女人,一束酝酿已久的耀眼雷电从手心喷涌而出,刺目的电蛇在空气中留下一条扭曲的蛇形痕迹,犹如利剑一般刺向对方。 李明翰跟在那电蛇后面贴地疾跑,右手抽出战刀,让刀背靠在胳膊上,锐利的刀尖突出在肘后,白色的左眼死死盯住对方,里面闪烁着慑人的光芒, “来拿啊!” 第十章 面对李明翰暴风骤雨般的突然袭击,对方的回应是从一声轻笑声开始的,之后她用双手挡在面前接住了李明翰手心里喷涌而出的闪电链条,然后利落得朝后跃了一步闪开了那隐藏在肘后的致命光芒。 不过李明翰的攻击并不止于此,他早已预料到了自己的次攻击会落空,所以旋转地身躯根本没有停止,而是转了一个整圈,右手的长刀也转变了抓握方式,借着旋转地力道再次对着对方那看起来脆弱无比的脖子狠狠劈了下去。 长刀在空气中留下一道耀眼得光弧,‘锵!’得一声剁在了对方交叉在胸前的弧形匕中央,看着对方戏虐的眼神,李明翰突然放松了右手的力道,垂落的左手隐蔽得对准了对方的胸腹,‘劈啪!’一声爆响,李明翰左手再次喷出致命的闪电长鞭,在这种极近的距离下对方根本无从闪避,只能靠着身外的护盾硬吃了李明翰一记闪电。 与此同时,因为李明翰放松了压制,那恐怖的弧形匕也向他脖子交叉斩来,他已经极力后仰去闪开那匕的攻击路径了,不过因为那古怪的弧形让他估计错了匕所能笼罩的范围,所以被那刀尖在脸上留下了一条深深地伤痕,从右边耳垂一直削到了颧骨下方,皮肉翻卷的样子像是多了一张咧开的小嘴。 闪电和匕几乎是同时命中了它们的目标,而李明翰和这个穿着古怪的袭击者也是同时闷哼一声,纠缠在一起得身躯就此分开。 第一次正面交锋,双方各有损伤。 李明翰看了看对方小腹部的那片冒着青烟的焦黑痕迹磨了磨牙,随即这动作就因为牵扯到了脸颊上的伤口而让他疼的停了下来,他觉得怎么来说都是自己吃了亏。 “面部损伤严重,预估已经影响到战斗与思考能力,要切断痛感神经吗?” “切断吧。”李明翰说话的时候又不小心牵动了脸上的伤口,疼的一阵呲牙咧嘴。 “面部痛觉神经暂时屏蔽结束。”约翰说完这句话,随即又陷入了安静中,李明翰此时不需要他的打搅,分心说话的后果可能就是人头落地。 而站在李明翰面前几米外用一连串跳跃拉开距离的红衣人影则轻轻用手抚摸了一下被闪电劈中得小腹,李明翰坚信自己这一记攻击虽然仓促但是也让对方好受不了,不过让他愕然的是这个家伙脸上竟然浮现出了略带享受的神色。 “你在与谁说话?”她听到李明翰说话之后脸上浮现出了疑惑得神色,不过当用舌头品尝了匕尖端的鲜红血液之后,这刚刚浮现得疑惑神色很快便被享受的表情所取代,“没关系,很快你的灵魂就会告诉我一切。” 她微微眯着眼睛,一副慵懒的诱人表情,再配上那曼妙的身材能让每一个正常的人类男性都会变得同她一样呼吸急促。 李明翰当然是正常男人,不过艰苦的训练和一次又一次的死亡试炼早就让他明白了控制自己**的重要性,而且脸颊上依旧在抽痛不已得伤口更是让他的全副精力全放在了应对危险而不是欣赏对方的美丽上。 “疼吗?”对方看到李明翰不住抽*动的眼角,用渐渐迷离下来的声音如此问道,那语调不像是在问一个即将见生死的仇敌,而是像初尝禁果的小女生在爬起来之后对躺在身边得爱人说的话一般。 她并不急于攻击,这个仓库的敌人反应过来还需要很长的时间,这段时间足够她享受玩自己的甘美猎物然后悠然离开了,所以她现在与其说是在恢复,不如说是在享受李明翰脸上露出的痛苦表情。 李明翰用突然扬起的左手劈出的闪电回答了对方的问题,不过她却踩着优雅的脚步很容易就闪开了这记酝酿已久的闪电,用一阵轻笑声嘲讽着李明翰的攻击失误。 看着对方脸上嘲讽的表情,李明翰有些郁闷,因为当年埃布尔用这招偷袭他的时候他可是从来都没有闪开过,次次都是硬吃。 可是在这同时,李明翰觉得可能是自己精神过于紧张的原因,他觉得脸上沉寂下来的伤口突然窜出来一阵几乎难以忍受的剧痛,这痛楚就像是蜘蛛网一般以那伤口为中心,顺着神经连接窜到了身体的每一处。 “警报,血液中侦测出无法识别的毒素。” ‘该死的!’李明翰心中暗骂一句,他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去回答约翰的警报声,因为对面的女人趁着他因为剧痛而分神的时候已经攻了过来,那一对弧形匕上下翻飞,李明翰光是挡开就已经极其费力了,更不要提分心去用闪电抽冷子偷袭对方一下了。 在挡开几下对方的攻击之后李明翰突然现有些不对劲,因为对方根本没有一副全力出手攻击的样子,光看她脸上享受和戏虐交织在一起得表情李明翰就知道自己现在成了她手心里的猎物--------既然已经跑不出掌心了,不妨先玩玩。 而且在李明翰故意表现出体力不支的样子之后,那明显放慢的攻击频率更是让他知道自己成了一个玩物。 李明翰现在都不知道用什么话语来诅咒面前的恶毒女性了,他这时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问自己‘疼吗?’,想起这个李明翰就不由自主的分心大骂,对方根本不是在像他当初认为一样是在逗弄他,而是干脆确认一下猎物身上的毒素是否作了。 并且伴随着对方特意调整的战斗节奏,李明翰全身得血液不由自主的加了流动,同时也让侵入伤口的毒素以更加恐怖的度蔓延全身。 明白这种情况如果再去持续下去的话,自己很可能会在战斗中途就失去反抗的能力,李明翰猛地加力荡开了对方那一对恐怖的匕,左手则再次用一记雷电分开了彼此,这记雷电经过特殊得控制在他面前形成了一片灿烂的电网。 而享受着戏弄猎物的感觉的女性也很想看看已经陷入蜘蛛网中的蛾子继续挣扎得样子,所以她也就自然退了开来,玩味的看着呼吸急促满头汗水的李明翰。 李明翰在此刻根本不明白为什么断绝了神经连接之后脸颊上的痛楚为什么还会这样剧烈,他有些后悔自己为了一时的感觉敏锐而草率的放弃了那个头盔。不过事情已然生,李明翰现在能做的就是弥补而不是后悔。 “约翰……”意识到近战自己根本不是对手,李明翰把战刀缓缓插回刀鞘,右手执起了肋下的爆弹枪,“兴奋剂注射。” 他的装甲并不是百分百原装的远古装甲,机械教的神甫在李明翰穿上之前还是对它做了一些贴合时代的细小改造的,比如装在臂甲内侧的每边两支,一共四支的兴奋剂。 李明翰知道此刻自己没有取出装在腰包里的解毒剂给自己注射的机会,他现在能依靠的就是被兴奋剂进一步加强的反射神经来拖到这个仓库的守卫者来分开两人,所以他收回了战刀,改用能出更大声响的爆弹枪以及可以出强光的闪电战术。 “兴奋剂一号。”伴随着约翰的声音在脑海深处响起,李明翰觉得自己左臂传来刺骨的疼痛,随即一股热流就进入血管,像是岩浆一般顺着血液的流动到达了心脏,再被心脏的泵到全身上下,“注射完毕。” 在兴奋剂和那不知名的毒药双重放大下,李明翰觉得自己浑身每一个地方都在疼,尤其是脸上的伤口疼的他想一头撞死在旁边的墙壁上。 他看着面前的敌人竟然在那里摆出一副好整以暇看看他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的样子,被轻视的感觉彻底烧红了他的右眼,甚至苍白的左眼上也渐渐爬满了恐怖的细小血管。 ‘既然要做,就做大点!’李明翰狠狠咬着牙齿忍受着浑身上下的剧痛,再次对约翰说道,“恢复神经链接,再注射一针。” “明白,兴奋剂二号注射,神经链接恢复。” 细小的针头扎入皮肉的感觉在现在看来就像是用刀在轻轻锯着骨头一般,剧烈的痛楚让李明翰不由得哼了一声,随即血管里传来的胀痛更是让他几乎晕厥。 他明白自己的体质特殊,对兴奋剂类的东西急剧敏感,甚至还有几率产生严重的过敏后遗症,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依靠这种骤然增强的战斗力来让自己逃出生天了,否则面前的恐怖女人一定会生生把他给玩死。 看着面前女性执起那对恐怖的尖锐匕,一副即将享受盛宴的样子,李明翰抱怨了一句执起了爆弹枪对准了对方,他有些后悔没有在离开的时候跟那个小子把爆弹手枪拿回来。 ‘喀嚓!’他把左手扶在爆弹枪下挂的泵动散弹枪滑块上用力后拉,狠狠宣告了第三回合的开始。 “这可不太好。”看到李明翰举起了他肋下的爆弹枪,她决定给这个违背规则的男性一点教训。 ‘或许削掉手臂不错?’她的眼睛瞟过李明翰弯曲的右肘,眼睛慢慢眯了起来,她喜欢即将喷涌而出的血液,无论是掉在地上的手臂还是高昂尖锐亦或是低沉婉转的惨叫声都会让她期待无比。 “来吧,婊子!” 李明翰用食指压下扳机,被调整到三连模式的爆弹枪伴随着此刻听来如同雷鸣般的巨响射出三颗矢弹,他此时强化到极限的反射神经和因为挖掘潜力而被放大了一倍的力量作用下完美的控制了爆弹枪所产生得后座力,在极短的一瞬间里三颗子弹分别射向了她的眉心和两边肩膀。 而对方则在李明翰扬起枪的时候就已经从枪口朝向判断出了子弹射来的位置,她只是弯曲膝盖就轻松躲避了李明翰射来的子弹,还借着蹲下的动作积聚起了足够的力量贴地冲向李明翰。 她的度极快,李明翰刚刚松开扳机还没来得及再次扣下对方就已经冲到了眼前,面对着两只由下至上撩上来的恐怖匕李明翰没敢用手中枪械去挡,而是把自己的左臂横在了身前,瞬间上面就布满了闪电编织而成的电网,像是额外给小臂上套了一个亮的护套。 下一瞬间他的胳膊就迎来了自下而上的巨力打击,特别制造的匕弧度锁住了臂甲的弧线,在李明翰耳朵里留下一连串让他毛骨悚然的刮擦声。 不过在对方砍中自己臂甲的时候,李明翰也在同时把胳膊后收让对方接近自己,看着那娇艳的嘴唇和那嘴角代表着兴奋地弧度,他现两人的距离已经近到可以感受到对方吹在脸上的灼热呼吸的程度。 他看着对方眯起来的眼睛里闪烁着享受的光芒,那娇艳的嘴唇慢慢开启,耳边听到的除了臂甲上的恐怖刮擦声,还有对方伴随着灼热的呼吸一起产生得令他骨肉酥麻的细微呻吟声。 还没等对方说出挑衅的话语,他搭在散弹枪扳机上的右手中指便狠狠后拉。 ‘嘭!’ 一蓬灼热的碎片从粗大的枪口喷射出来,他满意的看着那双眼睛里的戏虐变成了惊恐。 第十一章(混乱的现实) 看着那血红色的人影猛地朝后跃起拉开与自己的距离,李明翰再次咬了咬牙,他注意到对方虽然在这种极近的距离里还闪开了大部分的枪弹,但是空中那抹残留下的血液痕迹却是双方都无法忽视的--------她受伤了! 李明翰能感觉到滞留在空中得人影眼中那几乎快要化成实质得怒火,他冲着对方呲牙一笑,双手端着爆弹枪举到眼前,对准那纤细的身躯便扣动了扳机。 如果不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扩大战果,李明翰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砰砰砰……砰砰砰……’沉闷的枪声几乎连成一片,灼热的火线从枪口射出奔向对方。 虽然这个红色身影已经在空中尽量扭转身躯躲开了大部分的子弹,可是李明翰依旧看到她的腿部和肩膀窜起几蓬血花。 无论是没有命中的,还是擦过对方身体带走几颗血珠的子弹,都在那之前就被命中的墙壁上再次留下一片大小不等的坑洞和一连串细小得爆炸声。 短短几秒得时间里李明翰便打空了弹匣,他用左手从胸前的弹夹袋里抽出一个新的弹夹来,右手则按动特别装置在班机护圈后的弹匣释放按钮褪下空弹匣,左手顶上迅换好了一个新弹匣。 ‘当啷’一声,空弹匣砸在水泥地面上。 “啊!!!!!”空气中回荡起对方尖锐的吼叫声,李明翰能从里面听出她心中浓浓的不甘和满腔的愤怒。 这种愤怒是有原因的,这个来自黯灵族的强大战士如果认真起来的话,把三个李明翰捆在一起上去都会在几个回合后轻易被她斩掉头颅,可是源自心中得优越感和轻敌思想却让她产生了玩弄猎物的想法。 于是,她像是一只被老鼠咬了鼻子的猫一般愤怒了。 ‘哗啦’一声,李明翰拉动枪栓子弹上膛,他单手托起枪,让枪托顶在自己肩膀上,枪口则对准对方不断轻微晃动着,源于力量不足的晃动反而让对面的红衣人影无法确定李明翰下一刻瞄准的位置,她也只能选择半跪在地上,左手则缓缓绕道腰后。 “妖妇,我灵魂味道如何?”李明翰从腰包里拿出三颗散弹来,咔嚓咔嚓得朝枪膛里填着,脸上则露出了戏虐的微笑,不过这笑容很快便被那巨大的伤口所终结,变成了一副呲牙咧嘴的样子。 这次短暂得交锋以李明翰大获全胜做为终结,不过显然新的一回合正在酝酿,李明翰早在对方翻转身体时便注意到了她别在腰后枪套里的古怪手枪,而看她胳膊的弯曲程度也能轻易推算出她的手指已经搭在了枪柄上。 看到李明翰脸上露出的痛楚表情,被叫做‘妖妇’的女人嘴角扬起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来,她并没有像李明翰一般色厉内荏的选择用语言来缓解内心中的紧张,比此时更恶劣的情况她也见过不少。 所以对她来说,现在只是生了一些小小的意外罢了。 她邪笑着用左手手背蹭了一下肩膀上被撕裂的伤口,把蹭到血的手背举到眼前,伸出舌头轻轻舔上面的血液。 ‘该死的!’ 李明翰暗骂一声,他知道在这种无形的交锋中自己又一次落到了失败者的位置上,他此时已经给枪膛里填满了子弹,所以左手业已经自然托在了散弹枪的滑块上。 两人之间得空气在此时好像变得粘滞起来,在这种诡异得气氛压迫下李明翰不由自主轻轻放松右手对枪柄的握持,然后又一根一根手指用力缓慢攥紧枪柄,这种动作仿佛可以让他混乱的心神安静下来,伴随着手指的缓慢收紧,这种奇怪的安全感让他急促的呼吸慢慢平息下来。 不过呼吸得平静并不代表他双眼的平静,此时不但正常得右眼变得血红透出择人而噬的**,甚至连那只犹如珍珠般的左眼上面也爬满了一根根细小的血管,像是在那眼珠外面织起了一张猩红的细网。 并且他还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膛里急跳动着,耳朵里仿佛还能听到心脏撞击肋骨时出的砰砰声,而且伴随着心脏不断把加了料的血液泵到全身,一种暴烈的情绪充斥在他的大脑和内心中。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颗外面结了冰的炸弹,随时可能从内部产生一次剧烈而恐怖的爆炸,并且外面那些坚冰还会因为冲击波的作用变成一堆要人命的破片。 “三分钟。” 约翰冷冰冰的提醒声就像是记载着李明翰生命的倒计时,双倍注射的兴奋剂加上那古怪的外星毒药产生了特殊得化合效果,让他的心脏现在像是运动的动机一般,虽然现在能让李明翰爆出乎以往的神经反射能力,不过在三分钟之后如果李明翰还不注射解毒剂的话,可能他就会因为心脏过度跃动后产生得严重衰竭而死。 他并没有回答约翰的提醒,因为如果此时出声音的话很可能就会招致对面那个‘妖妇’疾风暴雨般的突袭,虽然对方脸上还挂着那古怪的笑容,但是李明翰后脖颈不住冷的感觉却在提醒着他面前的女人可不像看起来那么大度。 话说回来,谁让人在腰侧上镶嵌进十几颗细小的金属珠子也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其实李明翰他是在耗时间,虽然他嘴上说的厉害,但是对面的女人却不是此刻的他能…… 李明翰脑袋刚转到这里,对面的女人却不想再给他留下思考的时间了,她骤然出现在身前的左手上多了一支式样古怪的外星手枪,枪口对准李明翰的胸前便扣动了扳机,同时她也从静止瞬间转变成了极限的运动状态,在空气中留下一连串的残影。 “!!” 刚刚侧滚闪开对方那手枪射击的李明翰还没落到地上,那支匕就从他的肩膀掠过,特殊合金铸造成的肩甲并没有被一斩而开,它金属上留下一道深深地斩痕之后就顺着肩甲的弧线划出一溜火线被卸到了一边。不过还没等李明翰庆幸躲过这次致命的突袭,从下面踹来的那隐蔽得一脚就蹬在了他的肋侧。 顿时,李明翰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只大象撞中了一般,肋侧的骤然打击不但让他几乎失去了呼吸能力,也让他前扑的动作被骤然终止改为顺着对方踹过来的方向横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之后又像是一段烂木头一样一路滚到了墙角。 而对方则借着那一脚的反向力道向后跃开,同时举起手上的手枪,对准滚动不已得李明翰连连开枪。 等到这一连串攻击结束之后,李明翰就只能勉强从墙角坐起来,捂着自己被踹中的肋侧张大嘴巴像是离水的鱼一般拼命呼吸着,强化过的神经系统同样放大了他所感受到的痛苦,此时他觉得自己的所有内脏都移了位置,都对神经系统传递着恐怖的剧痛。 对方的一声轻笑让李明翰抬起了头,看着那兴奋地表情李明翰知道自己这一局又输了,他在迷离的视线中看着对方再次静止下来,明白对方再一次开始享受起猎物的挣扎来,同时也是给了他足够的休息时间。他漫无目的的左右看了看,突然看到那之前被丢下的头盔就靠在手边,赶忙伸手拿起来费力得把它扣到头上。 “约翰,氧,氧气……纯氧!” “纯氧注入,残留呼吸时间七分钟。” 呼吸着氧气补足了肺部因为剧烈打击而失去的一部分功能,李明翰看着抬头显示器右侧如同瀑布一般得信息流,其中代表危险和损坏的红色至少占了三分之一,那几枪虽然没有打穿盔甲,但是却在盔甲外面造成了不可弥补的伤痕,而且他左边的虚拟人形内部也有一大片红斑。 感受到他的视线,那人体即时自检信息自动切换到了显示器中央,李明翰看到那副被放大的自检信息就知道自己不但中了剧毒并且心脏即将开始衰竭,而且那重重的一脚还让他内脏有了不同程度的淤血。 “该死的,约翰,外面的家伙多会进来?” “信息不足,把你的手贴在身后的墙壁上。” 李明翰装作体力不支的样子,把右手抵在身后的墙壁上,而同时约翰在计算了几秒之后也把通过手心的声纳系统收集到的信息反馈给了李明翰。 “二十七秒。” “二十七秒……”李明翰看了眼自己面前的‘妖妇’,他深吸了几口头盔里充斥的纯氧,“约翰,倒计时开始,无间隔。” “明白,二十四,二十三,二十二……” 李明翰咬着牙使劲从地上窜起来,手指搭在扳机上枪口对准了好整以暇看着自己的女人,狠狠扣下扳机。 “十八,十七……” 在爆弹枪射出的曳光弹在空气中留下的炙热火线中,‘妖妇’像是一名娴熟的舞者一般躲开了一条条致命得弹道,她身躯在空气中留下几道残影后便出现在了李明翰面前,斜劈下来的匕更是准确的落在了李明翰扬起的左臂臂甲的同一道伤痕上。 “十三,十二……” 李明翰猛地朝右方扑出去,他一落地便用枪口对准身后缀上来的敌人扣动了散弹枪的班级,伴随着巨大的响声从枪口中喷出一蓬灼热的子弹,让她选择侧身躲开这给她造成过伤口的细小颗粒,而也在这同时因为巨大的后座力失去平衡的李明翰也倒在了地上。 或许是因为他倒地的时候撞中了扳机,伴随着倒地的动作,一串子弹飞到了他正前方的墙壁上。 “八,七,六……” 伴随着接近最后时刻的倒计时李明翰从地上爬起来,还没等站稳便急跑向了他前方几米外的墙壁处。 ‘妖妇’看到李明翰的动作还以为他是摔得头晕脑胀分不清方向才会跑向那边,不过等她的视线上移看到那堵被子弹打得千疮百孔的墙壁时便明白了李明翰打算怎么做。 “不!!” 她高喊一声飞跑向李明翰,尖锐的匕在李明翰肋下划过准确切进了盔甲的缝隙里,等到尖端离开李明翰的身体时还带出来一串血珠。 “三,二……” 李明翰闷哼一声,回身打了几枪吧对方逼开,踉踉跄跄得向前又跑了几步后就高高跃起,在空中转身看向一脸愤怒的‘妖妇’。 ‘喀拉!’ 散弹枪再次上膛,对准了冲上来得女人扣动了扳机,一声巨响不但再次逼开了这个女人,也给他自己的后退动作加足了动力,并且因为重重撞在胸口上枪托的作用,李明翰后背整个凸了出来。 “一!” 轰然巨响中,李明翰后背撞破了早已被矢弹蹂躏的千疮百孔的厚重墙壁逃之夭夭,本想穿过烟雾追上去的‘妖妇’却被丢进来的一颗手榴弹逼得后退不已。 而在此时仓库大门也伴随着巨响声轰然向内拍落,被丢下独自面对混沌大军的‘妖妇’突然注意到地上滚落的手榴弹并没有爆炸,在光亮中集中视线看过去才看到那被拆掉了二级保险手柄变成了瞬炸手雷的保险栓根本就没有被拉开! “啊!!!!!” 听着身后传来的愤怒尖叫声和随之响起的爆炸声以及激光步枪射的声音,从地上爬起来得李明翰捂住肋侧的伤口歪歪斜斜得跑着,另一只手摘下头盔挂在腰侧低头吐了几口胃里逆行上来的淤血,然后从腰包里拿出一支绿色的针剂插在了自己颈侧,等针剂注射完之后随手丢下了空针管歪歪斜斜地消失在了黑暗中。 第十二章 …… 自从那天狼狈的逃出来之后,李明翰支撑着留下了足够的痕迹把可能的追兵引到了混沌所占据的水净化厂附近,之后他才强撑着身体小心回到了藏身地。他一进门就一头栽倒在昂贵的地毯上,好在他在昏迷前还记得解脱自己的装甲,否则很可能他隐藏在装甲下的伤口就会因为得不到及时的包扎而让他因流血过多而死。 现在时间是第三天,躺在那里休息了两天的李明翰勉强恢复了一部分体力,拒绝了杰森和乔莎继续让他修养以待救援的提议,又穿着装甲提着武器走出了那庇护所--------他知道永远也不会有救援,同样也明白时间根本不够他养到伤势全好的。 李明翰现在回到了他当初狼狈逃出的仓库外面,他找了另一处建筑物当做观测点,不过这次为了隐蔽他并没有径直爬到楼顶,而是躲在一处叛军在高楼中部建立的隐蔽火力点那里,这里既能把下面的基地全部收进眼里一览无余,而且望远镜不小心产生的反光还可以用这里本来就有的叛军来做掩饰。 当然,那三个叛军构成的标准火力小组现在正躺在他脚下,从脖颈被切开处流出的血液已经聚起了老大一滩。 他蹲在一处沙包后面,一只手举着望远镜,另一只手则捂在疼痛不已的肋部伤口那里,虽然他知道这样做对那伤口的愈合于事无补,不过这个动作却能让他心里舒服一点。 “约翰。”他咳嗽了几声,透过望远镜看着下面那本来该是圆形的防御阵地,“看来这几天下面的家伙过的也不太舒服。” 比起李明翰前几天看到的样子,现在那圆形阵地就像是被一只野狗啃过一样,到处都是爆炸的坑洞和散落四处的干涸血液,一些刚刚建筑好的营房更是变了一个样子,那缺边少角的样子几乎让李明翰以为下面是一个垃圾场而不是建筑完备的防御阵地。 而且这里虽然不复当初的完整样子,不够那临时拉起来的铁丝网和用沙袋以及壕沟构成的梯次防御阵地却骗不了人。李明翰看的出来,在这两天里底下的人也不好过,之前他过来的时候这里可是只有巡逻兵和摆在大门口的沙袋作为警戒罢了。 “嘿,混凝土地面可是很硬的。”李明翰幸灾乐祸得说了一句,因为那些壕沟边缘残留的撕裂痕迹他还是看的出来得,下面的叛军不是用炸药就是用其他什么方法才挖掘出这一条条壕沟来,并且他仔细找了找才现壕沟边根本没有新鲜的翻土痕迹,有的只是一块块大小不一的混凝土碎块。 不过约翰显然没有李明翰这么好的心情,“依照这个环形防御阵地的规模计算,守军至少需要增加一倍才可以填满它,不过这两天的人员损耗无法计算,所以我无法推断出下面到底增加了多少援兵。” “没关系,只要人多了就好。”李明翰撇了撇嘴,只要这里的人多起来他就很开心了,因为现在这个城市的叛军总量是固定的,所以这里多了一个人,那其他地方必然会少一个人。 想到这里,他看了看下面那些没精打采的叛军有的瘫在战壕里有的则干脆找了一个地方睡起觉来,除了留下必要的哨兵警戒外大部分都在休息,“约翰,让他们醒一醒?”李明翰的视线转到身边那火力小队架设的自动机枪,这支小队的任务其实就是在敌人进攻防御阵地的时候给对方背后来一下狠的,这种战术虽然原始古老,不过很多时候都能起到奇效--------很大一部分进攻者会被突然来自背后的打击搞得满头雾水,甚至还会因为以为被人包抄而士气崩溃。 “我建议你不要过于暴露自己,你的伤很重。”约翰当头给李明翰浇了一盆冷水,“而且你无法判断下面是否有你无法匹敌的敌人存在。”末了约翰还强调了一句,“你忘记那个‘妖妇’了?” 正是这句强调的话让李明翰郁闷不已,他之前已经和约翰仔细检讨过自己近一段时间的行动了,也认识到他因为干掉了几个杂鱼而暴涨的自信心在强大的敌人面前是多么的脆弱--------肋侧的伤口足够让他引以为戒,知道什么人他可以随便欺负,什么人他以见到就该跑的远远地。 不过约翰却有一点没有想到,那就是‘迁怒’! 前两天李明翰正是在这里受了重伤,中毒加上伤口以及兴奋剂的作用让他差一点死在外面,所以在看到下面那帮叛变的混沌的叛徒过的很惬意的样子就心情不爽,尤其手边又有合适的武器,所以不泄一下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约翰,这样也是为了让计划更加完美,来自暗处的袭击总是让人提心吊胆。”李明翰找了一个好理由来说服约翰,同时也是给他的报复行动套上了一个看起来合情合理的外衣。 “请快一点,我们还要去其他地方。”约翰终究只是,他可以提出自己的意见但是却不能真实的影响李明翰的行动,“注意点战壕后面的帐篷。” 李明翰依言拿起望远镜,他仔细看了看之前并没有注意的那个设置在战壕后面光秃秃的那个军绿色的帐篷,“这应该是临时弹药堆积站吧?”他注意到那些士兵都在有意无意的避开那个帐篷四周,联系之前看到的步兵操典,他自然把那里当成了堆积着大量弹药和爆炸物的临时弹药库。 “无法计算,不过建议你要小心,这里不可能没有混沌的星际战士在的。” “嘿嘿。”李明翰蹲到那架设在三角架上的自动机枪后面,他从旁边拿过来一个弹药箱打开,从里面拽出黄橙橙的弹链安装到打开的上机匣里面,“我会很快的,他们估计在也是在内部休息。”说着话他重重合上了机匣,然后拉住侧面的拉机柄‘哗啦’一声把子弹上膛。 “约翰,帮我计算一下弹道。” “直线距离约为六百米。”约翰尽职尽责的扮演了弹道计算机这个临时身份,“标尺修正到五百,仰角修正三度,一试射。” 李明翰把枪托定在肩膀上,然后又把枪口上抬了一点,接着右手扣动了扳机。 ‘呯!’清脆的枪声响起,固定在地上的三角架吸收了大部分后座力,李明翰很满意自己的肋侧伤口并没有因为被削弱的后座力而产生太大的疼痛。 他看着那颗子弹打在阵地最外层壕沟的边沿溅起一团不起眼的灰尘,处在那后面的叛军被突然打过来的子弹吓了一跳,不过他们显然知道李明翰开枪的地方是他们所设置的火力阵地,所以几个大胆的士兵从战壕里站了起来,骂骂咧咧得冲李明翰这边竖起了中指。 “无需修正,五到九长点射,随意开火。” 伴随着李明翰的食指后收,枪口喷涌出长长的枪焰,一蓬子弹从里面喷涌而出,急飞向那几个把自己暴露在外面的家伙,一秒之后他们便被从天而降的大威力子弹命中。待枪焰褪去之后李明翰看到那几个胆子大的家伙浑身颤抖了几下,接着便倒在了地上,他们上方还残留着创口喷出的雾状血液以及几块被撕烂的装甲碎片。 “打得好。” 剩下的时间里下面防御阵地的叛军们像是做了一场恐怖的噩梦,这个梦是以最先落在阵地前的那颗射失弹开始的,他们一开始被从天而降的打击搞得有些分不清状况,因为射来子弹的地方明明是几个小时前才刚刚设置的火力阵地,直到更多的同僚被那些子弹打得浑身冒血躺在地上之后他们才终于开始寻找在长官的呵斥下寻找掩体。 不过因为李明翰所处的角度关系,子弹是呈一个小角度的抛物线弹道飞过来得--------这让那些挖掘出来的战壕起不到多大作用,即使是蹲在后面也会被那可恶的子弹掀飞头盖骨。 这种无法躲避的攻击让他们不禁叫苦连天,甚至因为距离关系这些家伙想还击都做不到,其他火力点又因为角度关系根本够不到那个位置。 但是处在射击者位置的李明翰却和下面那帮倒霉蛋的心情完全相反,弹药箱里的2oo弹链几秒之内便被他打了个干净,这家伙兴奋起来早忘记约翰提醒他要打长点射而不是把手指扣到底。 “我们该走了。”约翰注意到李明翰打空子弹之后不是把这支枪丢到楼下摔成碎片,而是从旁边又拖过一个弹药箱来,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还要继续下去,不由得出声提醒道。 “没关系。”李明翰麻利的给这支机枪装好弹链,‘哗啦’一声再次把子弹上膛,“打完这个就走,最多十秒。”这种居高临下欺负人,对方还无法反抗的情景实在是让李明翰因为受伤而积攒起的抑郁得到了大大得缓解。 “注意那个帐篷!!”不过很快约翰的提醒声就让他明白了什么叫乐极生悲--------那个看起来像是临时弹药库的帐篷突然四分五裂飞到一边,七八个穿着动力装甲的家伙从里面冲了出来,他们背后的矢量动机喷出猩红色的火焰,眼看着就扑了过来。 李明翰看到那几个混沌的猛禽战士暗骂一声,他知道这是给另一波袭击者安排的大菜,要知道在前线焦灼的时候突然多出这么几个生猛的家伙一定会对战局起到极大的拉动作用,并且如果有人真的以为那是弹药库想去破坏的话--------摸进去之后现和七八个提着链锯剑杀气腾腾的三米高壮汉眼对眼,那倒霉蛋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不过现在李明翰就是那个倒霉蛋,他脸上的表情也同样很精彩。 他此时根本没办法转身逃跑,从空中扑过来的猛禽战士眨眼就到,他此时把后背暴露出来得话一定会被矢弹撕的四分五裂。 他又诅咒了一句,抬起机枪对准那飞在空中的混沌战士扣动了扳机,他们早在空中就已经分散开形成了突击队形,所以喷涌而出的小口径子弹只在正冲他所处窗口扑来的家伙的动力装甲上留下一串串的晶莹火花,却根本连阻碍对方前进度得目的都无法达到。 眼看着这支武器根本起不到作用,李明翰后退了一步半跪在地上执起爆弹枪闪过了对方还击来的几颗矢弹,对准马上就要扑进来的猛禽扣动了扳机。 ‘嘭!’的一声巨响,从散弹枪里喷出来的散弹铺头盖脸的打在即将冲进来的家伙身上,让他不由自主用执着爆弹手枪的左臂挡在头盔前,而李明翰则站起来跨前一步抬脚狠狠把机枪踹了出去,沉重的武器直接把对方撞得一偏,一头栽进了楼下的窗户里。 第十三章 与此同时,李明翰两边却突然爆出轰然巨响,两个包抄过来的猛禽出现在墙壁崩坏后产生的烟雾里,他们大吼一声举着嗡嗡作响的链锯剑便向李明翰冲了过来,而也在这时另一个猛禽也从李明翰刚刚射击过的窗口里扑了进来。 电光火石之间李明翰注意到一个猛禽刚刚举起链锯剑便被头顶相对来说低矮的天花板给挡了一下,让他知道自己唯一的优势就剩下依靠矮小的身高来躲避对方的攻击了。 他抬手对准从窗口扑进来的猛禽劈出一记雷电让对方从窗口跌了出去,之后迈步朝左边猛跑过去主动迎向了向自己扑过来的家伙。 对方看到李明翰不但没跑反而主动迎上来当然很是高兴,他把链锯剑横过来削向面前这个矮小的家伙,却现李明翰突然在他面前失去了踪影。 李明翰靠着猛然下蹲让那链锯剑从头顶横扫而过,还没等那被带起的恐怖风压消减下去就猛地弹了起来合身扑进对方怀里,左手五指尖端闪烁起闪电的蓝白色光芒,下一个瞬间这光芒就隐入对方的小腹中。 面对对方高大的身躯以及坚硬无比的胸膛外甲,李明翰只能选择了离自己最近也是最方便同样相对胸甲来说也是比较脆弱得的腹部,伴随着猩红的血液从臂甲的缝隙中奔涌而出,他半条胳膊都没了进去,等到他借着转身的动作把胳膊拽出来的时候,手上赫然多了一根粉红色的,依旧在缓慢蠕动着的肠子。 这种足以让一般人疼痛致死的严重伤口并没有让这名混沌星际战士失去作战能力,腹中喷涌而出的血泉和剧痛让他嘶吼着扬起落空的链锯剑,贴着李明翰的背狠狠捅进了钢筋混凝土的地板里。 而李明翰在闪过这一记攻击后则丢下了被它主人自己切断的肠子头,刻意选择了对方的持枪的左手侧边弯腰绕到了他背后。 失手斩断自己肠子的星际战士又是一声嘶吼,此时李明翰已经敏捷得爬上了他的后背,面对这种情况他并没有选择抬手绕过背后把这只伤害到他的小老鼠给揪下来,也同样没有去选择拔出深进地板下的链锯剑,而是选择了一种更直接得方法。 沉闷的吼叫声从封闭得头盔里传出来,他迈动沉重的脚步开始大力后退,因为身后不但有他撞开的混凝土墙壁,而且在那破口边沿还有扭曲得钢筋! 他要像串肉串一样把胆敢爬到自己背后的小老鼠串在那几根钢筋上,最不济也能挤死对方! 不过着愤怒的吼声和他爆裂的动作刚刚开始便嘎然而止在李明翰手下,他右手抓住对方装饰在头盔外的恶魔角取得了一瞬间的平衡,左手则五指并拢狠向了对方的后脑,在他五指尖端闪烁着几乎可以灼伤人眼的炽白色光芒。 他的手掌如同利剑般狠入了对方的后脑里,坚实的头盔就像是面对热刀的牛油一般被轻易贯穿,至于头骨之类更是不会对攻击造成丝毫延迟,而在手掌插进去之后李明翰还狠狠搅动了一下手肘。 一瞬间,这名战士就像雕像一般凝固在空气中,过了一秒之后才因为惯性作用要仰天倒下。 在杀死这名战士之后李明翰双腿离开了对方的后背,狠狠蹬了一下身后的墙壁改变了对方后退的步伐,在强悍的生命力和残留的脊髓神经反射双重作用下,骤然死亡的尸体竟然顺着李明翰造成的惯性向前走了几步才猛然跪倒一头栽在地上。 而李明翰则借着身下人前冲的力量拔出了插在对方后脑的手掌双腿猛地蹬在他的背包上,整个人贴着地面像是离弦的利剑一般窜向对面因为怕伤到同伴而停下前冲的动作的另一名猛禽战士。 他从起步的距离算起距离对方大约是五米左右,在双腿的弹力作用下他只需要o秒就可以冲过去合身扑进对方的怀中,阻止那火焰喷射器的恐怖作用。 但是显然猛禽并不是只有这两个人,在他刚刚扑出去的同时,一支链锯剑便捅穿了脚下的地板出现在那名猛禽身前一米左右的位置,飞移动的链齿正正对准了李明翰。 也就是说,如果李明翰没有在这个短到极限的时间内作出反应的话,他下一刻便会一头撞在那飞移动的链齿上,锋利的单分子链齿不但会在第一时间切开他的头盔把他大脑搅得如同一团浆糊,他更会在自己的惯性作用下一直向前冲去,被那剑刃上剖成对等的两半! 面对这种下一毫秒就分生死的恐怖现实,李明翰能选择的只有在空中尽量扭转身体把右臂努力收向胸前,他剩下能做的除了咬紧牙齿之外就只剩下祈祷:祈祷这装甲真的如机械教的神甫所言是来自远古时代的未知材料制成的坚固合金;祈祷肩甲的弧线能顺利在那向下移动的恐怖链齿上滑开。 他刚刚做好准备便一肩膀撞在了那链锯剑上,顿时他觉得自己一头撞在了恐怖的切割机上一般,伴随着刺耳的切割声,那肩甲在刹那就产生出了恐怖的高热,这热度直接穿透了装甲下的隔热层开始烧灼李明翰的皮肤。并且因为脊髓神经接口的关系,李明翰此时的感觉除了那痛苦得灼热之外还有那如同真的是在切割他肩膀的痛苦--------装甲如同皮肤一般可以感受到哪怕一只蚂蚁落在上面的轻盈脚步。 要不是约翰及时切断了肩部的痛觉神经,李明翰可能会因为这恐怖的双重剧痛直接痛晕过去,在惯性的作用下他半个身体都从那飞移动的链齿上擦过,恐怖的齿刃除了在他身侧留下一片细密的划痕之外还改变了他的飞行方向,让他贴着地擦过面前猛禽的腿侧一头栽进了对方身后刚刚开出来的大洞里。 而这名猛禽则丝毫没有被李明翰恐怖的神经反射度所吓到,他飞转身对准身后孔洞里腾起的那图烟雾便扣动了扳机。 伴随着他的手指动作,喷火器内部构件瞬间被激活,装置在扳机护圈前的燃料罐上方的阀门开启,高压燃料顺着管道流进了加压泵里被二次加压之后从枪口喷了出来,于此同时装置在枪口下方的点火系统启动点燃了这污秽的燃料,暗红色的邪恶火焰瞬间便在他身前形成一个锥形的笼罩区域,被火焰沾到的钢筋都在以肉眼可见的度迅融化,还没等铁汁滴落到地上便被高温直接蒸在了空气中。 而这恐怖的攻击却没有对李明翰造成任何伤害,他早在滑进孔洞的一瞬间便用左手抓住了一根外露的粗大钢筋,在那钢筋承受不住他的巨大力量断开之后他也同时改变了自己的方向,此时他根本是一个感觉不到丝毫疼痛的怪物,所以这种巨大的拉扯力反而让他犹如违背了重力作用一般从地上窜了起来,在那战士扣动喷火器笼罩他前方的时候李明翰则早就到了他头顶。 闪烁着蓝白色电光的左手再一次插进了坚实的头盔中! 在那失去生命的沉重躯体砸在地上留下一道道如同蛛网般的裂痕时,对面的孔洞与两侧的窗户里以及李明翰身后同时出现了三名猛禽战士的身影。 “在上面!”伴随着这句话同时到来的是砰然作响的枪声,一碰火焰夹杂着数颗矢弹向半空中的李明翰飞去。 此时早已放开双手的李明翰在空中尽力团起身体好减少受弹面,三米的高度转眼就到,他重重砸落在这名失去生命的猛禽战士身上,本来就不堪重负的地板瞬间便产生了无可挽回的崩塌,在一团腾起的烟雾中李明翰和脚下的尸体一起砸到了楼下,而且还一直砸穿了两层地板之后才停止了下坠。 暂时得到安全的李明翰根本没有时间去抬头看是否那些战士聚在那孔洞边沿,他爬起来确认了一下自己的方位之后便脚下使劲一蹬朝着之前早已看好的方向跑去--------那是一扇玻璃几乎完好的窗户。 在短短得加距离里,李明翰大力蹬踏着里面留下一连串的深深脚印,等到了窗户前他更是猛地加力窜了出去。 ‘哗啦!’ 一声巨响,他伴随着晶莹闪亮的玻璃一同出现在了高楼外的天空中,正在这时恰恰一个降下来的猛禽战士挡在了他的下坠路线上--------他本来是打算跳到对面的楼上的,现在则只能团身扑进对方怀里。 这名猛禽战士是一开始被李明翰用那固定机枪撞下去的家伙,他恰恰在李明翰逃遁的时候选择了过来堵死对方的退路。 那幢大楼谁都看得到,五米的距离如果一个普通人拼命跑的话也差不多能跳过去。 不过他显然没有想到李明翰会从这扇窗户里窜出来,他一时间只来得及抬起链锯剑,还没等把剑刃朝向李明翰,对方便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 他在第一时间丢下了手中的链锯剑一把捏在李明翰左手的手腕上,两个同伴的瞬间死亡已经让这些战士知道了李明翰杀人的手法。 被对方如同铁钳般的手掌抓住手腕,约翰虽然及时切断了这一路的痛感神经,但是在那一瞬间产生的犹如骨头裂开时才有的剧痛还是让李明翰通哼出声,他抬起右手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双脚则因为鞋底磁力器的作用牢牢粘在了对方的胸口。 借着稳固的双腿李明翰让自己像是被压紧到极限又瞬间释放的弹簧一般一头重重顶在了对方的胳膊上,想借此解脱被抓住的左手。 不过他得到的除了一阵头顶传来的头晕目眩之外便什么都没有了,那只手依旧牢牢攥着他的手腕,而对方也在这时把手枪对准了李明翰的脑袋。 ‘砰砰砰!’ 李明翰侧头闪过这一连串的攻击,虽然此时头盔里充满了过滤后的干净空气,但是他却在看到近在咫尺的枪口中喷出火焰之后,觉得自己闻到了那射药的熟悉味道。 打斗中的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猛禽已经失去了在空中得平衡,他们正像个松开了紧口德气球一般,在空中留下一道扭曲弯折的飞行轨迹。 闪开了致命攻击的李明翰紧紧咬着牙,他攥起右拳狠狠敲在了对方的枪柄上,趁着那手后摆的瞬间他抓住了装置在枪口下方的弹匣,而对方也在同时后收左臂想把枪给夺回来,在双方的作用力下弹匣瞬间被撕开,几颗黄橙橙的子弹被抛在了身后的天空中。 “混蛋!” 对方丢下已经失去了作用的手枪,大骂一声一拳砸在了李明翰的头盔正面,他本以为自己势大力沉的一拳就可以砸开这个小个子那头盔正面古怪的不透明护屏。 不过等到那小子把因为巨大打击力而后仰的头颅给正过来的时候,他却只看到那护屏上残留着四个拳钉留下得龟裂痕迹。 最近一直在倒霉!! 今天晚更新的原因是该死的笔记本!不知道按了哪个键,写到一半的瞬间关闭,因为我没有设置自动保存而丢了稿子,……倒霉透顶 接着还有更倒霉的! 我说那根线怎么一直没有吸收完,而且线眼那还开始有炎的迹象。 原来***给我拆线就漏了一根!!! 第十四章 就被他摆脱,或者该说是--------他没有足够的高度让自己取得从容摆脱这个状态的时间。 看着眼前急旋转接近的坚实地面,他绝望得嘶喊道, “不!!!!!” 轰!!! 沉重的身躯如同一颗流星般重重砸在坚实的路面上,在腾起的烟雾降下时候露出一个深深地坑洞,坑洞边沿还残留着从装甲裂缝里喷溅上来的血液,而坑底除了一个依稀能辨别出的破碎人影外,更多的则是一块块的碎肉和渐渐汇聚起来的血液。 在李明翰和他的双重作用力下,可悲的家伙真的如同流星一般摔了个四分五裂。 而李明翰则借着那一蹬获得了足够的缓冲,他落地时同样掀起了巨量烟尘,双腿几乎膝盖以下全部陷入了路面下,不过双腿传来的撕裂般的剧痛让他知道他活下来了。 看着不远处对方留下得坑洞,李明翰咬着牙把自己拔了出来,他扶着身边一根扭曲弯折的路灯杆喘了几口气,一待精神恢复少许之后便一瘸一拐得消失在了附近的建筑物废墟中。 其他的猛禽在四十秒后才到达这里,他们能面对的只是同僚散碎的尸体,以及李明翰留下得那两个坑洞,至于李明翰的影子他们则根本找不到--------倒塌的建筑物如同迷宫一般,贸然追进去很可能被这个还能逃跑的猎物反过来袭击。 扑过来的猛禽领恶狠狠的诅咒了一句重重砸落在地上,他指了指身后散落在大坑里的手下尸体示意活着的人去把同僚的尸体收集起来,不过附近不远处一个依旧在缓慢晃动的头盔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走到那头盔旁边用链锯剑轻轻拨动着这个黑色得细小头盔,当看到头盔内部衬里以及面甲上都是细小的红色血点时候轻轻转动剑柄把它挑了起来丢给身后的队员。 “把它带回去,我们的战争女神会很喜欢这样礼物的。”从头盔下面传出嘶哑黯沉的声音。 等部下点头离去之后,他则一脚剁在了那头盔之前呆的位置,小声但是凶狠得诅咒道,“伪帝的婊子!” 三分钟内失去三名队员对他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而且对此时多了一方参战,这让渐渐糜烂下来的状况更是雪上加霜。 不过显然这些事情是不需要他去考虑的,他看了一眼地上那两个深深地脚印--------这才是他需要去关心的。 每个人都明白那个仓库里放了什么,同样每个人都明白如果仓库里的东西一旦出了问题,那…… 一定有很多人要倒霉,而作为被空降到这里的防御指挥官,他不知道以后有多少人会倒霉,但是他自己一定是最先倒霉的那个。 十五分钟后…… “约翰……”李明翰喘息着找了一处看起来安全的地方,他仔细确认了自己身后没有留下了可疑让人追踪的痕迹,所有可能的追兵都被他引到了这个废墟构成的迷宫另一边,不过这里对追兵造成影响的黑暗同样对李明翰造成了不少得影响,没有了头盔之后他失去了夜间视觉,左眼的灵能视觉虽然可以看到隐藏在黑暗中的灵魂,但是却对地面上那些无生命的碎块没有任何反应。 “我在,你有什么要求?”约翰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温情,他明白此刻李明翰更需要一个朋友而不是冷冰冰的合作者。 “要求?”李明翰咳嗽了几声,然后吐了几口血出来,他瘫坐在一间破烂的房间角落,这里之前得主人离开的很仓促,只带走了随身的衣物和一些贵重物品,而床单之类则随意丢弃在屋子里,李明翰就从那张落满灰尘的床上拽了一条看起来比较干净的床单垫在了身下。 他明白自己身上的伤一定很重,短时间的爆看起来很凶猛,但是随后的虚弱期却让一个孩子都能要了他的命,并且现在他不需要问约翰都知道自己身上之前受的旧伤也纷纷爆出来。 “要恢复神经链接吗?”约翰问了李明翰一句,还没等对方回答就接着说道,“不过我不建议你如此。” “那就不要恢复吧。”李明翰随手点亮了从房间里找到的一个应急灯,在灯光下他慢慢卸下了肋部伤口处的组合装甲。 在卸下装甲之后他才知道自己的伤口此时变成了什么样子,之前乔莎帮他在伤口外缠上了洁白的消毒绷带,而此刻这绷带都变成了血红色,而且他用手指轻轻压了压那伤口后还看到手指上沾满了红色得血珠。 “二级中度损伤,你必须后撤,否则你会被自己的血淹死!”约翰的声音依旧是不紧不慢的,但是李明翰却觉得对方在为自己而担心。 “没关系。”李明翰咳嗽了几声,又是一口血呕出来,那道刀伤在之前就伤到了他的肺部,如果当时再深上两厘米的话,李明翰就会因为血气胸而在三个小时后死亡,而不是还能生龙活虎的去找人麻烦。 “你会死的!” “我说没关系。”李明翰又咳嗽了几声,他从腰包里拿出存量不多的治疗针扎在伤口边缘,断绝了神经的痛感之后那针头扎进去的感觉让他觉得是扎进了牛皮里一般。 “我需要你的授权!” 李明翰放下空针管,约翰莫名其妙的话让他不知道对方想做什么,于是他自然就问了出来。 “我需要你的脑细胞建立数据缓冲区和内存区。”约翰怕李明翰再次拒绝他,着急得继续说道,“我整理出一部分记忆,你所穿着的装甲有百分之九十的功能还没有开出来,而我在与装甲建立神经连线之后至少可以帮你控制住身上的伤势!并且,你已经失去了配套的头盔,没有了里面的夜视仪和抬头显示器你现在根本连这条通道都走不出去,而我可以帮你,我可以在你的视网膜里重建抬头显示器的所有功能!” “而且你要知道,我的生存是基于你的生存,有些东西在我一出生或者在我产生记忆的时候就已经植入了我的思考模式--------我永远是基于你的命令而行动,你要明白这一点,哪怕……” “哪怕我命令你去死,你也会执行?”李明翰接过了约翰的话头,他低头装上了肋下的装甲,“是不是,约翰?” 对于李明翰的问题约翰沉默了许久之后才给了他答案,“……是的。” “那就去做吧。” “什么?”约翰对李明翰的突然转变惊讶不已,因为对方在之前已经很明确的拒绝了他的提议,而且在之后的谈话里李明翰也很明白的告诉了约翰自己在担心什么--------他在担心约翰占据他的大脑,取代他而活着。 李明翰抬头看了看黑沉沉的头顶,他现在甚至连近在咫尺的天花板都看不到,“嗨,约翰,我们认识多长时间了?” “三十七天,确切的说是三十六天二十三小时五十五分二十七秒。” “那我有给你讲过我之前得故事吗?” “没有,你一直在回避有关过去的话题。” “是吗?”李明翰自嘲得笑了笑,他知道对方不会骗他,“约翰,我告诉你,其实我是一个很爱赌博的人。” “骰子?”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李明翰又笑了笑,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不过他能看到的只是一层坚固的黑色装甲,而不是手心那放射状的伤痕。 他突然从腰包里拿出一支烟来,不顾约翰的劝阻而点燃了它,“咳咳……”因为肺部受到的剧烈刺激他大力咳嗽着,好不容易喘匀气之后突然笑了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约翰不知道李明翰在笑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歇斯底里得泄着自己的情绪,所以他选择了沉默,虽然李明翰此刻表现出来得样子完全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人--------冷酷,果断,报复心强。 “咳咳……”李明翰接下来的话是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开场的,他呸呸几口吐掉逆行上来的血液,抽了口烟后接着说道,“你知道吗约翰,在半年前我还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蛋,能做的就是成天跟在一帮死脑筋的女人后面,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变得有用起来,好能让自己不会被莫名其妙的干掉在某个尸体烂掉都没人能闻到臭味的地方!”他又抽了口烟,约翰此刻的沉默让他很开心,对方忠实的扮演了一个倾听者,这让第一次能向人叙说自己内心的李明翰很是开心,“嘿,我活下来了,顶着一个可笑的帽子活下来了,你知道吗约翰?每次我看到那帮娘们的脸时想的不是和她们做朋友,而是扑上去扒光她们的衣服,狠狠地强暴她们!让她们只能选择逢迎我奉承我来求得活命,而不是我选择逢迎她们来求得活命。” 最近有点萝卜快了不洗泥,请各位看到有错字之类告诉我。 还有感谢月华阁下指出了兽人的我在这里请您原谅一下,因为那个现在修改起来很麻烦,而且字数的改变也会影响到已经交付的字数,所以请原谅我吧。 p, 喷我的们,你们难道从来不看我的作品简介处的第一个p吗? p这本书是基于战锤4o的设定来写的,不过因为一些原因并没有完全遵从那个设定所以请各位不要把里面的东西生朝设定上套然后现套不上之后再来喷我 第十五章 “真是个婊子养的鬼地方!”李明翰狠狠朝地上吐了一口混杂着血迹的浓痰,“你看约翰,在来这里之前我还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五好宅男,你知道不知道?当初如果有人给我一耳光,我只会选择与对方细声细气的讲理,甚至连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看看现在,我觉得我自己变得好厉害,有时候我照镜子的时候都不相信镜子里的人是我!” 说道照镜子,李明翰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贯穿了左眼的那道狰狞伤疤,在手指触到那沙巴时他眼角不由自主的抽*动了一下,好像那伤口现在依旧在疼。 “那现在呢?”约翰的话突然在此刻插了进来,“如果现在有人正面给你一耳光呢?” “嘿嘿,我会狠狠地抽回去,然后骂一句‘婊子养的!’” “如果对方的身份高于你呢?比如,你的老师。” ‘老师’这个词勾起了李明翰许多的回忆,“约翰,以后不要把埃布尔老师套进这种话题里。”他又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疤,或者说他是想摸摸那只眼睛,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他是个好人,是个在这个时空里唯一的好人!” “只有他才会不带任何色彩的帮助我,虽然……至少他从来都没有骗我。” “对不起。” 李明翰笑了笑,他知道对方看不到自己脸上的笑容,但是还是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宽容的微笑,“没关系的约翰,我忘了告诉你,自从来了这个时空之后,我就从来都没有选择得机会,无论是什么事都有人事前为我划好了一条道路,我能做的只是被动的跟着那条路走罢了。” 虽然李明翰说得有些语无伦次,不过约翰却能理解他在说什么,“所以你没有同意舰长的建议,也拒绝了你老师和大修女跟随补充部队的建议,你甚至连自己的扈从部队都没有组建就选择了直接空降到这个混乱的地方,这一切只是为了一个选择得机会?”约翰难以置信的强调道,“就为了一个选择的机会?” “是的,这是我第一次可以自主掌控我的人生……”李明翰使劲抽了一口手指尖的烟头,他并没有着急丢下快要燃尽的香烟,而是从包里又拿出一支来给自己续上,做完这些之后他才把夹着烟的右手随意搁在曲起的右腿上,“虽然不完全是,但是我最起码可以选择我来这里的方式。” “或者说是你的死法!”约翰这句话丝毫没有给李明翰留情面,因为在李明翰一开始选择得时候他就已经提醒过李明翰,这样做的生还几率只有百分之十五。 “嘿别生气。”李明翰用自己当初说过的话再一次回答了约翰,“人生不该只是数字,你知道吗约翰?很多赌博的时候我只有一成的胜率,但是我还是赌了,结果我赢了!” “我,一直在好奇,你的赌注是什么?”约翰迟疑着问道,这是因为他已经计算出了李明翰的答案,现在不过是取得一个证明罢了。 “我的命,别人的命,我的未来,还有……”李明翰看了一眼手上的香烟,他看着香烟顶端燃烧的地方在黑暗中出的细小红光,这光芒随着烟灰的增多渐渐黯淡下去,一如他此刻的生命,“还有许多,许多……” 他此刻突然变得感伤起来,一直盯着那红色得烟头,直到对方燃尽在黑暗中缓缓熄灭,“所以约翰,做吧,这是我唯一能做的选择。” “你确定?”约翰再一次确认李明翰是否同意,他需要李明翰的全面授权,而不是随口一手。 “我确定。”李明翰随手丢掉燃尽的烟头,又给自己拿出一支来叼在嘴角,不过这次却没有点燃。 “一级授权确认,三十秒后脑神经细胞固化开始,三级神经同步开始……三级神经同步结束,倒计时还有二十六秒,二级神经同步开始……二级神经同步结束,同步率百分之九十五,一级神经同步开始,预计十秒后结束,九,八,七……” 在计时即将结束得时候,李明翰轻轻关闭了身边的应急灯,在一片黑暗中他看向攥在右手的打火机,“约翰,很高兴认识你。” “神经同步结束,改造开始!” 之后李明翰刹那间感觉到自己脑袋里多了什么东西,或者该说是有一根坚硬的钢管被使劲塞进了他的大脑里,那种源自神经的剧痛和挤压感让他想跳起来泄想使劲咬烂满嘴的牙齿,但是他此刻却连动一根手指这样的小动作都做不到,他现在能做的只能是在渐渐变得五光十色的视野里努力看向自己的右手。 “可能会干扰到视神经,请忍耐。” 约翰迟来的提醒让李明翰想骂娘,但是他此刻却觉得自己身边忽然一空,猛然坠下了无底深渊;紧接着这种坠落的感觉变成了磕磕绊绊的冲击感,他现在觉得自己不是被丢下了无底深渊,而是被丢下了一条恐怖的瀑布里,被那些水流冲击着带动着一直向下;又或者是被裹挟进一个狂奔的巨兽群中,不断被那些野蛮擦过自己身体的野兽碰撞着推挤着不由自主的向前……或者是向下。 在最后的时刻李明翰觉得自己眼前出现了幻想,他看到了每一个曾经驻留在自己记忆中的人影,这些人像是快掠过的幻灯片一样被从久远得记忆里翻出来又呈现在他面前,却又很快的换上了另一个家伙,李明翰觉得自己可以叫出这些名字来,但是却又想不起对方到底叫什么姓什么。 直到一个熟悉无比的女性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看着对方鼻尖那颗熟悉的褐色雀斑,看着对方小腹侧面那道细小的阑尾切口,一个名字从他的嘴里滑了出来,“双……双双?” 下一瞬间李明翰觉得自己脑袋里引爆了一枚巨大的炸弹一般轰然做响,还没等他出抗议这剧烈的冲击波便把他的意识冲离了身体,不知道抛到了哪个角落…… …… ‘咔哒’ 一簇橘黄色的火苗出现在黑暗中,它先是照亮了自己存身的周围,一只染满鲜血得黑色装甲手套持着点燃的打火机凑到自己面前,橘黄色的光芒闪烁着映出他左眼那道狰狞的伤疤,尤其是那只白色的眼睛,更是反射着慑人的光芒。 “咳咳……”他抽了一口烟,咳嗽着熄灭了打火机。 “约翰,这就是你给我的吗?” 李明翰伸出自己的左手,在眼前来回翻动着,这只手在他眼中接近黑白两色的视线中显示的很清楚,他甚至能看到手甲上那些细小的划痕,不过他的注意力并不是集中在观察自己的手上,而是眼中所显示的那些淡蓝色的古怪线条,一些线条无意义得在眼中纷飞着,一些线条则勾勒出他手甲的轮廓,而且在旁边还弹出一面虚拟显示屏,上面闪烁着他所不懂得各种数据。 “请稍等一下,与装甲连线已经开始,第一次启动正在进行,视觉神经重新构建即将结束,好了。” 约翰的话音刚落,李明翰眼中那些混乱的线条慢慢归位,就像是闪烁着雪花点的老旧电视机突然变得清晰一般,他现自己的眼前视界变得干净起来,再也没有那些纷乱的线条来干扰自己的视线。 不过代之而来的是视野左边一条一只在刷新着各种信息的滚动屏,李明翰现那如同瀑布一般刷新的信息流大部分都显示红色。 李明翰看到自己身边突然产生了一股类似电流波动的东西,不过这月白色的光芒在闪烁了几下之后就很快消弭不见,像是一个坏掉的灯泡一般。 “该死!”约翰难得骂了一句脏话,“能量盾生器损坏,它与你的灵能冲突!” “能量盾?” “是的,它构建在你的左上臂内部,现在里面的元件一部分是因为时间古老,一部分是与你的闪电能力冲突。”约翰说完之后又抱怨了几句诸如‘时间太长了,大部分零件老化报废,该死的只能用基功能!’等抱怨够了后才认命的对李明翰说道,“装甲百分之七十五功能无法唤醒。” “没关系。”李明翰本来想抱怨一句的,但是话出口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不过约翰倒是很能接受现实,他关闭了李明翰眼中不断刷新的数据流把麻烦留给了自己,然后把话题拉了回来,“请把你眼前的手活动一下。” 李明翰依言让左手在眼前来回动了动,他看到那些附着在手上的蓝色线条顺着手的活动不断勾勒出手的位置和轮廓,不过他很快注意到了有一小部分线条游离在手掌之外,好像怎么都贴不上去的样子。 “这是运动感应器,有一些延迟,你的装甲太过古老了,等我调整一下,好了。” 李明翰又动了动,看到所有的线条都贴合在了那只手上才把手放了下去,他明白这些线条会第一时间在他眼前标注出所有移动的东西,哪怕是对方隐藏在黑暗中,但是一丝一毫细小的移动都会被那些线条放大后呈现在他的面前。 李明翰放下手之后突然意识到约翰提到的那个代表时间的词语,“约翰,你说这身装甲太过古老?到底是多少年前的?” “年?我内部的计数器随着被你唤醒已经重启,之前失去了能源供应与载体已经让我进入了休眠状态,大部分资料都随着时间而丢失了。”约翰好像能看到李明翰失望的表情,他很快又补充道,“不过我很庆幸我们还在银河系,我通过你的眼睛对一些星系做了扫描,我现这里的时间轴很混乱,至少我无法推测出我到底休眠了多少年。” “哈,那你记得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李明翰叼着烟哼哼着爬起来,肋下的伤口还是在放射着让他几欲昏厥的剧痛,这痛苦让他不由得扶住身边墙壁,使劲喘了几口气才算是让眼里飞舞的金星褪了下去,不过着呼吸又带动了伤口让他弯腰一阵剧烈的咳嗽。 “请稍等一下,装甲内部的紧急医疗模块正在重启,时间的久远让我失去了很多功能。”李明翰耐心等待了几分钟之后肋下突然传来了被压迫传来的剧烈疼痛,好像是有一只手在使劲着伤口一般,还没等他眼中的黑暗褪去,约翰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已经暂时减少主要岀血位置的血管流量,请稍等一下,马上就可以止血。” 第十六章 又是一阵让李明翰眼前黑的疼痛袭来,好不容易等这痛楚过去,李明翰喘息着突然现肺部传来的疼痛慢慢消减了下去,“伤情已经控制住了,肌体能力恢复百分之八十,主要痛觉神经暂时切断,紧急支撑装置建立完成,你可以维持七天的无休活动,不过建议在七天后最好接受完善的治疗。” “好的。”李明翰答应了一声,他尝试着走了几步,现虽然约翰已经把大部分的神经感受还给了他,但是伴随着活动虽然浑身上下依旧在疼,但是这些疼痛已经不是不可忍受了。 “你的小腿胫骨有裂痕,紧急支撑装置并不能起到代替内骨骼的作用,请活动的时候小心一些。” 约翰的话让李明翰明白自己身上穿着的这身看起来单薄的装甲里面有着许多他无法明白的精密构造,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继续去使用这身已经等同于第二层皮肤的原始型动力装甲,“约翰,帮我计算一下我们距离最近的水净化工厂的距离。” “好的,请稍等…根据你在降落前我所取得的地标作为基准,引入直线路程与道路信息还有侦查结果……至少距离十二公里。”约翰停顿了一下,随即对李明翰问道,“怎么,你要去炸掉那里?这违背了我们计划里的时间表。” 李明翰现约翰在占据了他一部分脑细胞之后变得有了人情味了许多,“不需要了,计划产生了改变,黑暗灵族那帮疯子的到来可以为我们争取到足够的时间。”他抬手掀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一块破烂门帘,又穿越了墙壁上被开出来的一个大洞,不过伴随着身体的行动这里积攒起的尘土被掀了起来,飘扬在空气中的细小微尘和弥漫的恶臭味让李明翰猛打了几个喷嚏,“你也知道他们的秉性,相信我,他们不会看着那些链接亚空间的祭坛建立起来的。”他从后腰的皮革小包里拿出一个折叠起来的金属小块打开,他边带着机械教的神甫特别为他准备的呼吸面甲便对约翰说道。 等把面甲背后的固定皮带绑好在后颈上之后,他边把两侧的连接管道接到装甲内部后来额外装置在内部的呼吸补偿器露在脖颈内侧的接口上,边对约翰说道,“我们现在的目标不再是让他们动起来,因为黑暗灵族会让那些家伙动的连睡觉的机会都没有。”他说道这里轻轻攥了攥拳头,“我们要做的就是让现在得局势更乱一些,我相信没有饭吃没有水喝又随时可能会死的人很快就会崩溃。虽然我们无法摧毁所有的净水工厂和合成食物工厂,但是我们可以尽量消减他们的食品供应量。” “相信我约翰,这个恒星系因为长久以来的星际贸易已经忘记了战争的威胁,一旦这些家伙开始吃储备粮的时候他们就会知道过期变质的食品有多么难吃了!” “我明白,然后呢?” “然后?”李明翰此时已经走出了这片废墟,他站在外面的黑暗中抬头看了看天空,在灵能视觉的作用下那片绿色的云层像是吞噬人命的漩涡一般,“今天晚上我赶一赶,摧毁方圆五十公里内的所有水净化厂以及那唯一一个合成食品工厂,然后明天我们就出!”身上的伤势得到控制让李明翰有了无穷的信心,他说的口气轻松的好像那不是穿越重重守卫去钻到敌人心脏中间给对方来一下狠的,而是去郊游一般。 “要从五十里外调集食物……”李明翰冷哼一声,“我看他们有多少命朝里面填!”他知道黑暗灵族一定不愿意看到饱受饥饿和劣质食品折磨的敌人去从容调集物资缓解困境的。 “可是你不能确定对方是否会按照你的时间表来行动!”约翰的话说出了李明翰此刻最脆弱的一环--------他根本无法去操纵自己的敌人。 “所以我才要加一个砝码上去,我的身体和那边……都无法等待太久了,必须出。” “出?你要去那个圣殿?”说道‘圣殿’这个词时,约翰声音里有一种无可掩饰的蔑视情绪在里面,这种突然多出来的感情让李明翰很不舒服。 “约翰,对未知的东西我们应该存有敬畏之心。”李明翰的声音在面罩的影响下有些闷声闷气的,不过他其实不需要用这么高的音量来与约翰交流--------约翰已经与植入他身体里的所有电子元件建立了联系,他只需要闭着嘴哼哼就成,鼓膜的震动或者翻译机接收到的信息都足以让约翰明白他想说什么。 不过显然在此刻李明翰觉得用稍微高一点的声音来强调自己的心情是一个好选择,“约翰,永远不要对帝国露出任何蔑视的表情来!”他此时又摸了摸脸上的伤疤,伴随着手指落在那撕裂般的疤痕上,他的眼角不由自主得抽*动起来,“因为没有什么可以保证,永远不会有人能听到你我的对话!” 李明翰是边走边说出这句话的,但是这句话出口之后他却突然站在街心愣住了,他有些难以相信这句饱含着警告味道得话语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他更加难以相信的是他自己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我明白了,抱歉。”约翰迟来的道歉让李明翰从愕然的状态中走了出来,他左右看了看确认自己没有被现后才转身走到了长街边沿一处阴影里。 “没关系,是我说的有些过了。”他几乎是用尽全身得力气才控制住自己声线不会颤抖,说完之后李明翰又摸了摸脸上那道伤疤,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变成了他最讨厌的样子! 肮脏,功利,每一个毛孔里都渗出阴谋的肮脏血液。 约翰感受到了李明翰的茫然,他以为对方是失去了方向感,“我可以在你的视网膜上投影地图,以及为你规划好路线图。”约翰把这当成了李明翰接受与他的融合后得到的暂时后遗症。 其实有一点约翰没有告诉李明翰:在与对方的脑细胞结合之前,他并不知道对方会有什么样的后遗症。 当然,他不会告诉李明翰。 因为还有一件事约翰没有告诉李明翰:他最先整理出来的就是人格思考模块。 这不怪约翰故意隐瞒,只是李明翰没有问罢了,约翰的底层指令让他无法违背李明翰的所有命令,不过李明翰没有问到的他也不会主动告诉对方,或者说他只选择一部分告诉了对方。 “好吧,约翰,帮我绘制出最便捷的路线图。” “没问题,不过最近的路线会穿过一个叛军的守卫点。” “没关系。”李明翰探手到背后摸了摸那冰冷坚硬的刀柄,握手部位缠绕的特殊皮革捏上去还会有一些细微的弹力效果,“我们杀过去!” “不,我不同意,这样太危险!你可能会被现行踪,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无法认同。” “相信我!该死的!给我路线图!我需要去找一些炸药来!你别以为我能用刀干掉水净化机器的核心部件!” 半小时后…… 李明翰站在几具尸体旁边,轻声喘息着,他垂落在身侧的战刀上残留的未干血液因为重力的作用缓缓聚集到刀尖,再滴落到地面上的血泊中,和它们混合起来再也不分彼此,无所谓到底之前这些血液是从哪个主人脖子里流出来的。 这个不大得哨站只有区区一个战斗班组,这些士兵如果做好战斗准备的话连李明翰都会吃点亏才能拿下这个哨站。 不过他们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准备,突然降临得刀光和披着黑色斗篷的死神终结了一切。 “大,大,大人,我忏悔……” 跪在李明翰面前的年轻士兵就是这个小小哨站的唯一幸存者,他机敏的反应为他赢得了分辨的时间,他哆嗦嗦嗦得跪着,身边同僚依旧温热的血液让他不由自主的颤抖着。他尽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虔诚无比,为了强调自己是被迫的,他甚至双手交叠在胸前做出了帝国双头鹰的虔诚姿势以求得对方的宽恕。 李明翰低头在旁边微弱的照明灯的亮光下仔细观察着对方那张稚嫩的脸,他甚至还能看到这个孩子嘴角未褪去的绒毛。 “你打算放过他?”听着对方断断续续的祷言,约翰如此对李明翰问道。 李明翰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约翰的问题,他用左手轻轻覆盖在对方头顶,面罩下传出低沉庄严的声音,“仅有帝皇是我们唯一的庇护与保护者。”他用一句源自帝皇语录中的话做了开场白,“你回答我,你有背叛陛下吗?你有辜负他的期望吗?” “我,我……”对方迟疑着,因为李明翰的问题是如此尖锐,直指本心。 “回答我!!”凌厉的话语如同源自陛下得质问,让他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不,不是这样!我是被迫的!”但是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高声为自己分辨着。 锐利的刀刃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冰冷的刀刃掠过他的喉咙终结了他的忏悔和告饶,看着跪下的人拼命捂着喉咙想让自己忽视那道深深的伤口,可是从被割破的动脉里流出来的血液却从手指的缝隙以及皮肤与手的接触面无可阻挡得喷了出来,一部分血液还从被隔开的气管逆行到了肺里,接着它们又被喷了出来,化作了男孩嘴里的红色泡沫。 李明翰就这么冰冷得看着慢慢软倒的人影躺在地上那堆血泊中不住抽搐着,艰难而又痛苦的想吸入最后一口空气,他拼尽全力想张口说句什么,但是最终却睁着饱含了难以置信以及愤怒神情的双眼停止了呼吸。 他把沾满血迹的战刀在这个孩子身上擦了擦,蹭掉了刀身上的血迹后把长刀归入了背后的刀鞘中,“忏悔吧,罪人!”丢下这样一句话,转身走入了门外的黑暗中。 这个小小哨站的杀戮只是一个小插曲罢了,李明翰杀尽了哨站的叛军之后在这里找到了一些炸药,虽然这些炸药还不到一公斤,而且他也没有找到相应的引爆装置,不过他还是把这些炸药打包带好,并且从几颗手榴弹里拆出了里面的雷管和引信--------这样就有了比较原始但是很可靠的引爆装置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李明翰离开了这个遍布血腥的检查站,他甚至都没有掩饰自己留下得血红脚印,那一个个的血红脚印留在地面上就像是一滴滴眼泪一般,直到坚实的路面磨掉了脚底的所有血迹之后,这脚印才断绝在远方的黑暗中。 …… “我一直有一点想不明白。”站在那水净化厂外面,李明翰正在低头整理装备的时候,约翰突兀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你为什么回去救那些修女?我很不明白……” 李明翰从面前打开的‘包袱’里拿出在哨站打包的手榴弹插在胸前和腰带两侧,听到约翰的话他停顿了一下,不过很快停滞在半空中的手就再次运动起来,他拿出一颗手榴弹把它的保险把手插在装具携行带的腰带上,“你想问什么,约翰?” “我只是好奇,是什么让你选择了如此疯狂的计划?”约翰说完之后强调道,“你之前也说过,你讨厌那些修女,你讨厌她们看你的样子,你讨厌她们叫你……懦夫!” “你是不是觉得我该站在一边,看着她们一个一个的凄惨死去,看着她们的脸上染满自己的血液?”李明翰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约翰也无法分辨他是在质问还是在抱怨。 抬手从腿侧的皮套里抽出消音器,仔细对准了消音器和枪管的接口,李明翰边让它慢慢旋紧边说道,“约翰,你无法理解我在想什么,是吗?” “是的,你很矛盾。” “说来听听?”李明翰给枪管装好消音器之后又把弹匣拔出来检查了一下,然后他又开始把下挂散弹枪里的子弹一颗颗褪出来,确认所有零件润滑良好以及子弹没有问题之后才把它们又填了回去。 “你冷血,残忍,果断,无论是对敌人还是对你自己都是如此;但是你又同时会对弱者怜悯以及有一些不必要的关心和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的感伤起来。”约翰的话丝毫没有给李明翰留情面,“你让我觉得很矛盾,这些对立的情绪不应该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嘿,约翰你太紧张了。”李明翰抬手掀开了脚边一块水泥盖板,他知道从下面这条污水管道可以直接进入到高墙后面的水处理工厂,当然这是在打通一些不太厚的墙壁以及隔板之后。 “我只是一个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家伙罢了。”李明翰此时正弯着腰在那只有一米高的原型管道里向前走着,混沌的污染让这里面本应该出现得老鼠都不见了影子。 李明翰的动作很快,他借着装甲的级力量以及闪电爪的帮助轻松摸进了这个水净化工厂,他慢慢爬上梯子用手小心顶开头顶的盖子朝外望了一眼。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李明翰返身站在了梯子上,他从身上拿出三颗手榴弹来用之前撕开得布条绑在一起,轻轻拽开拉环,心中默数了几秒之后猛地用肘部砸飞头顶的盖板,随即胳膊伸直把那集束手榴弹丢了出去。 “约翰,你不知道,那帮姑娘们都是一群死心眼,她们只懂得死板的执行命令。”在外面响起的轰然爆炸声中,李明翰对约翰如此说道,他的头被吹进来的气浪里夹杂的灰尘染成了灰白色,“你如果告诉她们守在那里,那只要没有接到停止守卫得命令,哪怕星球被摧毁她们都不会挪上一步的。” “所以?” 李明翰跃出了存身的管道,他执起爆弹枪几个点射干掉还在地上呻吟的漏网之鱼,然后他左右看了看,把炸药包塞到了面前这幢巨大的机器那轰然作响的巨大齿轮组下面,“我要去帮她们。” 他把手榴弹里拆出的雷管和导火索一起插进了炸药里,接着把连接着拉法导火索的细线牵到了另一边,一待布置完成他就快跳回了自己来的通道,手脚并用的在管道里飞爬动着离开了这个即将变成活火山的地方。 马上就会有守卫冲进来,因为生爆炸的地方是净化厂最关键的位置,所以守卫一定会冲击来看个究竟,所以第一个冲进来的人只需要推开门就可以拉动导火索。 炸药不但会干掉那个关键的齿轮组,同样还会引燃带动齿轮组的动机里面的燃油,以及为了省事而随便堆在一边的几桶被外壳破片打穿而且正在泄露燃料! “为什么?” “她们帮过我。” 李明翰刚刚从来时的通道里爬出来,高墙的另一边就响起巨大的爆炸声,同时他身后的出口里先是响起了古怪的啸叫声,接着一股致命的烈焰就如同火山口喷的岩浆一般从那里射到了高空。 红色得烈焰照耀着渐渐隐入远方黑暗中的瘦弱人影,今天晚上,一定会有很多人睡不好…… 第一章 李明翰动夜间袭击战的同时 星球的另一边,同步轨道空港平台,翡翠鸟号特种袭击舰(改名字了) 舰桥 “嗯……” “舰长?” “没事,我只是有些头疼,我们的燃料补给如何了?” “燃料补给百分之七十,还有十二个小时便可以补给结束了。” “好的,这里交给你了,我去睡一下,如果燃料补给结束后我还没出现,那就在起飞前叫醒我。” “遵命,您去休息吧。” “舰……舰长!!!” “哦,是我们可爱得小卡利来了啊,嗯……你这是怎么了?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看你连鞋都没有穿,看你小脸上的汗水,不是告诉你要好好休息吗?看你头乱的都粘起来了,来我帮你梳一下好吗?” “不,不,我,我……” “我的小卡利,你这是怎么了?别慌别慌,慢慢告诉我,有谁欺负你了吗?嗯……你又做噩梦了吗?该死的!我要把渎职的家伙关进减压舱!我告诉他们要站在你房门外的!” “舰长……” “嗯!你们两个来干什么!渎职的混蛋,是不是这里老子说话不算数了?你们两个选一下吧,是让我带人把你们塞进减压舱,还是你们自己走进去?” “不是的,不是这样,舰,舰长!小,小姐是自己跑出来的,我们,我们一直站在门外!我誓我们两个连眼睛都没眨过!!” “我可爱诚实的小卡利,你来告诉我好吗?” “不,不,不是,他,他们!” “你们两个滚吧!舰桥交给你了大副!来,我乖乖可爱得小卡利,我们去你的房间好吗?” “好,好……不,不要!” “!!!哼!凭什么你准那小子抱你就不让老子抱!哎……我老了,女儿大了就不要父亲了,哎……我要去跳减压舱,没人要的老人好可怜……” “不,不,坏,坏蛋!” “嘿嘿,我的乖女儿走吧,让爸爸抱!” …… “怎么了?怎么又做噩梦了?我的乖宝宝,你难道又去强行联系那个小子了吗?这方面的东西我不懂,但是我知道上次你差一点就死在了我面前!!” “别,别……” “别生气个屁啊!……你别装出来要哭的样子,今天我一定要让你知道规矩是怎么来的!……你还真哭了!别哭啊,乖,别哭,来擦擦眼泪,乖,让我给你擦擦眼泪,别哭了哦,我给你找糖吃,我靠!我也哭算了!” “别,别哭……我,我梦到他,他了。” “什么!!!!……乖,我的小宝宝乖乖不哭哦,该死的小子,都是他惹你哭的,咱们去把他抓回来好不好?” “不可能的,他,他死了!呜……” “什么!!!他怎么死的??快说啊,哭个屁啊!” “呜……我,我梦里。” “……该死的,混蛋小子!” …… 三天后 活的好好的李明翰站在一处废墟上边,此时在时间上显示已经是清晨了,不过天空阴霾的云层却无形中延长了黎明前的黑暗时光。 李明翰给自己点了根烟,看着远方天际不断闪烁起的光芒,听着那朦胧的爆炸声传进他耳朵里,带着莫名的情绪深深吸了几口烟后指着远方对约翰说道,“终于,要到了。” 他在三天前回到庇护所的时候明明白白告诉了杰森他即将要进行的行动,并且给了杰森两个选择:跟他一起离开这里,或者带着那个虚弱的女孩后撤到帝国控制区。 不过杰森并没有如李明翰所愿跟随他的脚步,所以李明翰在给对方开了一份署名的忠诚证明别了对方,留下他找到的两套衣服以及两个呼吸面罩,独自一个人离开了庇护所。 他有一点没有告诉杰森,那就是这里出现了黑暗灵族的踪迹。 “五公里,再向前走三公里你就会到达战区了,我……”约翰说道一般突然停了下来,他很快把话题引到了李明翰最想知道的方向,“刚才我接收到一些散碎的通讯信息,想听听吗?” 李明翰的回答是拿出一副防弹金属制造的单耳耳机戴在头上,他失去了头盔之后只能使用这个看起来像是耳麦的东西了。 等确认他戴好耳机之后,约翰便把通讯接了过来,于是李明翰的耳朵里先是响起了一阵令他烦躁无比的嘈杂电流声,之后最先响起的就是爆炸声以及爆弹枪在极近距离开火后产生的轰鸣声,正是在这种混乱的背景音中,李明翰分辨出了乔伊斯的声音。 “(嘈杂得静电声)报告!(嘈杂得静电声),庭院区……破……姐……反冲锋……把…回去……岁!!” “乔伊斯??乔伊斯!!!乔伊斯!!!!回答我!” 约翰冷冰冰的提醒声让李明翰停止了焦急的呼叫,“这是录音。” “那及时通讯呢?”李明翰焦急的问道,“既然可以收到就可以送!” “不可能,你的射器强度不够。” “该死的!”李明翰哗啦一声拉上枪栓,一时间即将重逢的喜悦和对方所要遭受的危险让他失去了平时的冷静,不过他向前走了几步之后,远方的闪光就让他明白这样冲过去的下场只能是变成一堆于事无补的碎肉。于是他自然放下了手中执着的爆弹枪关好了激保险,改为从挎包里抽出一叠地图来几下翻到了圣殿区的详细地形图。 他响亮的骂了一句,然后耐着心中得焦急摊开了地图,用手指在上面找到了庭院区的位置,那里是一片有着喷泉的绿地,不过李明翰相信这里现在一定布满了尸体和被爆炸翻起来的黑色泥土。 看来李明翰冷静下来之后,约翰把从这段时间内同断断续续的通讯中整理出的信息告诉了李明翰,而李明翰则用掏出来的铅笔在地图上标注出修女们的防御区和交战区以及敌占区。 当看到地图上犬牙交错的敌我态势时他又骂了一声,“约翰,有接收到帝国防卫军的通讯吗?我记得这里至少驻扎了一个连队。” “有,不过很乱。” “装甲连,这里至少有一个装甲连驻守,有接收到连指挥官的讯息吗?我记得他叫……”李明翰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看到的信息,“胡克?好像是这个名字。” “没有。”约翰的回答显得冷冰冰的,“整个战场通讯都很乱,而且因为距离的关系即使接收到了,我也很难从杂音里分析出有用的讯息来,这里的建筑物是在是太多了。” “该死的!”李明翰狠狠咬断了嘴里的烟头,低下头几口吐掉了落在嘴里的苦涩烟丝,“没关系,她们撑得下去!”他安慰了自己一句,抬起头左右看了看想找到一个高点的地方可以观察整个战场,最终他在黑暗得背景下分辨出一幢顶端看起来像是被狗啃过的建筑物比较符合他的意愿。 帝国圣殿附近几公里之内是不会允许有高过圣殿尖顶的建筑物的,所以李明翰寻找到的这一处也是相对高一点罢了。 他几下收好摊在面前的地图装进挎包里,借着黑暗得掩护慢慢接近了那幢看起来像是个人别墅得三层小楼前,小心的蹲在楼外的废墟中他探头看了一眼那个闪烁着微弱火光的阁楼,“这里有别人在!” “可能是叛军的火炮观察哨。” 李明翰对约翰的推断嗤之以鼻,叛军现在最缺乏的就是远程火炮的弹药,要是哪怕他们有一个基数的美杜莎攻城炮弹药他都不需要空降到这里去解救那些死守帝国圣殿的修女了--------他只需要去参加葬礼就够了,所有守军都会被埋在震塌的废墟下面。 “约翰,帮我看一下这里有多少人。”小心的摸进了院子里,把左手轻轻压在面前的厚重墙壁上--------约翰会透过手心的声纳帮他解决后面的问题。 “三个。”约翰在李明翰眼中投射出透过声纳系统收集到的信息计算出的目标位置,在李明翰眼中这面厚重的墙壁仿佛突然失去了踪影,在他灰色的视野中一根根蓝色的线条勾勒出了后面大厅的样子。 他正面的壁炉正散着温暖的热度,一个家伙正拿着个瓶子坐在那里烤火,一支激光枪被随意靠在他的椅子侧面;而李明翰右手方向则有一个断了一支脚的沙,躺在上面的家伙用看起来像是几本书样的东西让它变成了一张舒适的睡床,看对方胸膛起伏的样子显然这个家伙已经进入了梦乡;而最后一个也是最危险的,这个人是整个房间里唯一保持着清醒的家伙,而且他还站在了那残破的楼梯边,一旦有任何响动他的声音就可能会让头顶观察哨里的家伙出警告。 “你打算怎么办?”约翰对李明翰如此问道,他的语气显然是在暗示李明翰向他取得最佳的行动建议。 不过李明翰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脑袋里的家伙怎么想,“简单!”约翰的声纳投影同样绘制出了这面墙壁每一丝裂缝和每一块砖石的构造,李明翰朝着那哨兵走了几步,很快便找到了距离对方最近的一道裂缝。 他没有心情去关注这道裂缝到底是被炸的还是被震得,他只知道这道裂缝宽到可以透过它看到里面的哨兵,同样这道裂缝也让附近的墙体显得很脆弱--------破坏的时候不会出太大的声音。 而且透过裂缝还能看到里面铺着一张厚厚的地毯,虽然这东西已经肮脏无比满是坑洞,不过它却能吸收砖石掉落在上面的声音。 这让即将生的事变得更加完美一些。 不过李明翰还有一些事需要搞定,他先是让灼热的闪电缠满自己的左手五指,然后小心的在墙壁上戳出一片大小深浅都不同的坑洞,虽然这东西看起来像是一个疯子在沙地上随便乱戳得来的结果,不过在声纳视觉下这些破洞却最大的延长扩大了每一条细小的裂缝,并且切断了每一块看起来比较大的砖石,同时还抑制了一些裂缝的延伸--------李明翰只想开个能让自己来回的洞,他没想让整面墙都倒下去。 等做好准备之后他后退了一步,“约翰,我觉得我越来越暴力了!”自嘲了一句之后就双手护在头前,向前猛地加力一头撞了进去! 他选择了一个最好的时机,远处响起的爆炸声掩盖了墙壁被撞破出的响声,而且事前做好的准备也让面前的砖墙像是被白蚁吃空的朽木一般轻易垮塌,而不是出太大的震动感让楼上的家伙现。 不过哪怕动静再小,警惕的哨兵也能注意到身边的墙壁突然向他喷出一团土石来,喷涌而进的烟尘让他第一时间捂住眼睛而不是掏枪--------要知道在外围建立哨站是个轻松活,伪帝的军队早已经撤离了这里,他们只需要看着别让那帮伪帝军队的动向就成。 所以等到下一刻他看到烟尘后面多出一团黑影时已经来不及张口喊叫了,不起眼的白光闪过之后,他就突然现自己眼中的天地换了一个方向,眼中景物不断旋转产生的眩晕感让他想捂住眼睛,却现旁边突然多了一具无头尸体。 等到头颅在地面上咕噜咕噜滚动的时候,那颈间血水如泉喷涌的尸体才靠着墙壁慢慢软倒在地,而李明翰这时已经一刀把从椅子上站起来的家伙穿过额头钉在了他身后的壁炉上,左手五指则捏住了躺在沙上刚醒过来的家伙的脖子上。 看着对方睁大到极限得眼睛里流露出的无可掩盖的恐惧,李明翰冷漠的收紧了五指慢慢捏碎了对方的喉结、食道、气管,直到对方紧紧抓着他右胳膊的双手无力垂下,他才像扔垃圾一样把那具屎尿齐流的尸体丢到了沙上,转身走到被钉在壁炉上的倒霉蛋面前拔出了自己的战刀,在一半栽进了燃烧的壁炉里的尸体上擦了擦刀上的血和脑浆。 第二章 李明翰在干掉了楼下的守军之后,贴着墙壁慢慢走到了阁楼上,他以同样的突袭手段干掉了蹲在火炮观瞄镜后面的家伙,打昏了背向战区正在抽烟的家伙--------这个家伙的肩章救了他,他在叛变前至少是个士官! 他把这里地板上铺着的床单撕开,将昏迷的家伙绑好之后便把对方丢在楼梯口不管了,自己则走到那观瞄镜后面仔细看着远处的情况。 不过在从那观瞄镜里只看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李明翰就从自己的挎包里掏出之前已经大概做出了标记的地图,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自己所看到的东西详细标注到地图上。 此时外面已经安静了下来,不复之前火热的战斗场面。 他先从那观瞄镜里看到的是一帮扛着铁锨在趁着晚上干活的傻大兵,观瞄镜的放大倍数让他吓了一跳,因为他甚至能看到被奇妙的光学作用拉到近在咫尺的家伙脸上的汗珠,接着他就看到了这帮傻大兵的劳动成果--------第三道挖好的壕沟,冲着里面的一面还拉着防步兵的铁丝网。 李明翰暗骂了一句,让眼睛从观瞄镜上移开转到了面前的地图上,用铅笔在上面勾勒出那个壕沟的防御范围来。 ……几分钟后 李明翰错动着牙齿诅咒着指挥这场围困歼灭战的混沌杂种不得好死,他狠狠用铅笔在绘满各种标记像是儿童涂鸦的地图上标注出又一个被现的火力点。 “该死的!”失去了耐心的男人粗暴的把铅笔塞回了挎包内袋里,他返身坐在窗户矮墙后面的阴影里给自己点了支烟,以期望空气中弥漫开来的烟草味道能让自己想到一个好办法,“李明翰,你是最厉害的!行百里者半九十!你他妈都走到这最后一步了,努努力你就过去了!”他如此催眠着自己,尽力不去想自己即将被密集火力撕扯成一堆碎肉的景象,“你是最厉害的,你是审判官阁下!你一定能冲过去!!” “恭喜你,获得了一张去地狱的单程车票。”约翰略带戏虐的声音把李明翰拉回了现实,“还是即刻车没有晚点的。” “约翰……”李明翰粗暴的用没有拿烟的手狠狠挠了挠痒的头皮,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一只被困在囚笼中的野兽,“我该怎么办!明明我都已经到了这里,可是为什么我却找不到路进去!”浓浓的沮丧几乎在这一刻摧毁了他建立起来的所有自信心,在来到这里之前他还会乐观的认为这里的叛军缺衣少穿连弹药都凑不全,而且还得从捉襟见肘的兵力里抽出一部分来保卫快要变成头丝粗的补给线。 可是来到这里之后他才知道自己之前得想法有多么可笑:这帮傻大兵甚至有多余的体力来挖掘第三道用来围困对手的战壕!虽然他们没有什么太过重型的武器,但是被激光枪集中攒射的话…… 李明翰不觉得自己融化的度会比身上这薄薄的装甲慢,而且最令他郁闷的是激光枪的能量匣很容易就可以重新充满--------他已经看到了不止一辆配备了给能量匣用的快充能阵列的战地电车! 并且他还注意到了有一部分的混沌星际战士在活动,虽然距离过于遥远让他无法看清楚那几个家伙肩膀上的涂装,不过那些家伙的出现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而此时约翰宽容的沉默给了李明翰足够的时间整理混乱的思绪,等到确认李明翰的身体征兆趋于平缓的时候,他缓缓说道,“我想,你应该再仔细看一看。” “看什么?”李明翰差点脱口而出:看那帮家伙过会如何干掉我吗?对面有至少四个连队的叛军,而且还没有把不知道缩在哪个阴沟里的混沌星际战士算进去。 对方人多枪多子弹多,李明翰则只有可怜的爆弹枪和一支战刀,唯一的重武器就是肋下的折叠榴弹射器,备弹更是只有捉襟见肘的十。 “如果不看的话,你可能真的会死!”约翰不容质疑的声音让沮丧的李明翰暂时压下翻腾不已的内心,转身再次让眼睛停滞在了观瞄镜前。 “你看一下那条新挖的壕沟。” 李明翰仔细看了看那条壕沟,他只看到壕沟边沿丢了不少散碎的水泥块,还有一部分因为地面过于坚实而没有办法挖下去,只能选择依托建筑物的废墟用沙袋堆起火力点和掩体来。 “战壕很难挖,外面的铁丝网有破损,看起来像是从什么地方拆下来的,还有那些士兵……”李明翰轻轻拧动旋钮让焦距定在一个靠着壕沟边沿坐在里面吃早餐的士兵身上,约翰给予他的夜间视觉让他分辨出了对方盘子里的食物,虽然黑白两色的视界无法看到那里面的是黑豆还是黄豆,但是他却知道这个士兵在用勺子舀那些难以下咽的豆子吃。 “这些士兵的伙食并不好,这是不应该的。”李明翰沉吟道,“哪怕是叛军也该给刚刚挖完壕沟的士兵一些可以补充体力的东西,起码是合成食物块也好……” “仔细看他的脸。” 然后李明翰看到了一张布满了尘土的脸,上面的尘土被汗水冲刷出一条条的沟壑,他还看到了对方连灰尘都无法掩盖的黑眼圈,在脸上几道细小的擦痕和那散乱的胡茬衬托下这个士兵显得特别的憔悴。 “他很累,看样子已经至少三天没有睡过觉了。”李明翰在说话的同时调整了一下焦距让自己可以看到这个士兵的全身,于是他看到对方靠在腿边的激光步枪,这让他有一些疑惑,因为那道战壕已经是战线的最外围了,这个士兵不应该在吃饭的时候都表现出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来--------那不像是在准备进攻,而像是在准备随时逃命。 “还没明白什么吗?”约翰说完之后等了一会,在没有等到李明翰的回答后他才再次说道,“你看看另外的几道战壕。” “第二道战壕看样子也是刚建起不久,他们难道准备长期围困?”李明翰挠了挠头,他觉得这帮家伙疯了,因为那条公路不打通就没办法把炮弹运到海那边,不把炮弹运过去那就打不下帕门尼的护教军,或者说这帮家伙都想死了? 没有帕门尼的铸造世界支援,叛军只会是一个吃了兴奋剂的老头--------药劲过了之后就是个废物! “看看战壕外面!” “外面?”李明翰轻轻拧动观瞄镜旁边的棘轮,让它微微移动了一下观察角,这样就可以更加清楚的看到那片不知道被多少人的血液浸透过的空地。 他先越过空地看到了围绕着帝国圣殿的一圈残破不堪的建筑物,这里在修建之初就已经考虑到了防卫需要--------圣殿下除了圣物柜之外还有一个储存了级弹药补给的仓库,并且还用钢筋水泥围绕着圣殿建好了一圈供朝圣人员居住以及有其他什么作用的建筑,甚至这些建筑外的一公里内都是空旷的绿地。 这说明了什么? 级补给可以让一支死守圣殿的部队维持一个半月的高强度战斗,并且那一圈建筑同样是最佳的外围防御阵地和永备火力点,至于那一圈绿地? 开阔的射界能让任何一个指挥进攻圣殿的指挥官看到它就开始做恶梦! 李明翰刻意不去看那堆满了沙袋的窗户,而是把视线集中在那些绿地上,他虽然没有很系统的学习过攻城战,但是每一个指挥官都懂得阵地稳步推进才能攻下一个防御坚固的堡垒,可是他除了在那几乎被整个翻过一遍的空地上找到一片尸体外,就看到一些曾经像是战壕一样的东西。 像战壕一样? “干!”李明翰狠狠诅咒着自己的反应迟钝,那些根本不是看起来像战壕而是就是战壕! 联系刚才看到的东西他已经几乎可以推断出守军是如何坚持下这一个月的,疲惫的叛军代表了他们同样承受着很大的压力,而强迫着没有得到足够休息的士兵去挖掘战壕更是说明了他们面临的压力有多么的大!并且那些残破的铁丝网应该就是从前面几道被摧毁的战壕那里拆回来的,因为叛军的补给甚至还不如被围困的修女和防卫军们丰富,光从那装满豆子的盘子就能看出来! 并且这个士兵此时的精神状态更说明了很多事情。 李明翰闭上眼睛想了想,他觉得这里的指挥官一定是个玩弄人心得天才:先是做出无力抗拒的样子把对方放到眼皮底下,然后趁着对方觉得对手很容易就可以干掉而产生的自大思想,带着人一鼓作气的杀出去让叛军知道这块骨头不但很硬而且还咯牙,于是既然把这些家伙赶了出去,并且还让他们变成随时会吓得钻进洞里的兔子! 而且这种事生了还不止一次! 他抬头看了看此时无比安静的战区,这种不断利用反冲锋来放对方血的做法看起来很有效果,下面吃完豆子的士兵甚至连睡觉的时候都会把枪抱在怀里,连头盔都不敢摘! 想到这里,李明翰轻轻攥了攥拳头,他开始还在心烦如何才能帮里面的修女杀出来--------现在里面的人需要的不是强大的支援或者一个领袖,而是需要一份命令她们放弃守卫神殿并且护送圣物后撤的命令! 然后里面的人就可以像赶鸭子一样让这些睡眼惺忪的家伙动起来,等到最够多的人动起来之后--------人潮不是那么容易被停止的! 李明翰正好带着埃布尔和大修女联名签署得这份命令! 不过在最初的兴奋过去之后他却又开心有些头疼,因为里面的人容易出来不代表他容易进去。 很快的,约翰的声音解答了他的疑惑,“杀进去!” 李明翰的回答是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他虽然焦急的想与里面的人见面,不过却不想抛弃死亡的**只用灵魂飘过去。 “不可能。”李明翰咬了咬牙,“你刚才还告诉我,那是去地狱的单程车票!” 这时,那个昏迷着的俘虏出一声细微得呻吟传进了李明翰的耳朵里,这样让李明翰的视线集中在了躺在地上的倒霉蛋身上。 他看着对方蜷缩在地上的伟岸身材--------身高和李明翰差不多,但是宽度却比李明翰全副武装后的样子还宽。 “或许……”李明翰看看外面已经开始渐渐亮起来,不过这亮度却依旧让常人的肉眼很难分辨出几米外的人脸来,“杀进去是个好主意。”他又给自己点了根烟,轻轻用手摩擦着下巴,看着躺在地上的家伙一脸坏笑。 …… 十五分钟后 叛军在黎明前吃了迟到的晚餐,而且因为之前已经连续三天不眠不休的挖好了这条战壕,所以那些高层的老爷们终于同意让这些可怜的大头兵在吃过难以下咽的豆子早餐后休息一会。 不过蜷缩在战壕里还没有睡着的士兵很快就被哨兵的声音吵醒, “谁?” 他勉强撑起沉重的眼皮抬起头看向身后战壕外,黑暗中他只能看到一团模模糊糊的影子在跑过来,而且这个家伙胖乎乎的身材让他不但跑步姿势极其恶心,并且还会时不时的踉跄几步一副险些栽倒在地得恶心德行。 “我是侦查哨位的米奇中士!!”听到那恶心的声音,这个士兵收回了视线蜷缩着再次进入了梦乡,那家伙他认识,是个满头肥肠的老混蛋,在没有叛变之前就靠着倒卖军需用品了财,叛变之后更是靠着溜须拍马得到了那么一个轻松的位置。 “口令!”哨兵显然装作不认识这个满脑肥肠的混蛋。 “伪帝去死!劳尔你个小王八蛋再消遣老子我誓要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塞你里!” 听到这熟悉的叫骂声哨兵把枪扛回了肩膀上,“中士你为什么不好好呆着跑到这里来?这里可没你的哨位舒服!***该死的灯火管制,我也想去烤烤壁炉抽根烟!” 第三章 “烤个屁啊!!”满脑肥肠的中士一瘸一拐得接近了哨兵,他边跑边骂道,“该死的伪帝!那帮娘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我们背后!老子的兵全完了!要不是我装死哪能跑出来!” “什么??”哨兵一听对方这么说吓了一跳,他可是整夜站在这里都没有合眼,要是让上头的大人知道有人从防线漏出去,非得把他献祭了不可。 “中士你可别吓我!” “我他妈还吓不行呢!”这时哨兵举起了手电筒,“小兔崽子,别晃老子眼!”虽然对方很快伸手挡住了眼睛,但是哨兵也看到了对方脸上手上和身上沾满的半干血迹。 在诅咒对方拿同伴的尸体当掩护的不齿行为之余,他还是会深深羡慕这个死胖子的好运气,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能从那帮恐怖的娘们手里捡回一条命的。 确认了对方不像是伪装的之后哨兵关闭了手电筒,要知道这里同样处在那个伪帝圣殿里的迫击炮的射程里,他可不想在几分钟后挨上一从天而降的迫击炮弹。 这时,那个观察哨突然在夜空中爆出一团闪耀的火球,很快熊熊烈火便吞没了那温暖的小楼。 “该死的,那帮娘们要过来了!”身后爆起的火团让中士一个趔趄栽到在哨兵前方不远,这一下摔得很重,让他趴在地上像是一条肥硕的虫子一般在地上扭动哼哼着却又爬不起来,“该,该死的……我要去告诉,老大!” 他说话的时候还抬头看向站在一边看着远处那熊熊燃烧的建筑残骸有些愣的士兵,“该死的,快把老子拉起来!”正是他抬头看向哨兵时那被坚硬地面磕破的额头流出的鲜血最终让警惕的哨兵解除了疑惑,走到他身边俯下身扶住他胳膊想搀扶起对方。 当然这个哨兵在俯身弯腰的时候还不忘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报复一下对方当初的跋扈,“看看你的狼狈样子,丢了哨所老大一定会把你的脑袋拧下来”他还想继续说下去的,不过残酷的现实却让他后面的话中止在断裂的脖子上。 在被脖颈折断的剧痛拖入黑暗深渊之前,这名哨兵终于意识到自己扶着对方胳膊的手到底摸到了什么,‘不是肌肉好硬,像是’ “啊啊啊!!他倒下了,他倒下了!”听着对方故意装出来的惊愕叫声,他想从地上爬起来警告同伴,不要让这个冒牌货冲进战壕里,不要让这个家伙知道老大的指挥所到底迁移到了什么位置,不过他能做的只是趴在地上连一根手指都无法移动,痛苦的咽下最后一口气。 “那帮娘们一定是从第三连的防区漏过去的!”冒牌中士大呼小叫的爬起来,手脚并用窜到战壕边一头栽了进去,他还没爬起来便高声喊道,“你们都他妈愣着干什么!快开火!小心那帮娘们冲过来!!” 这时战壕里大部分的士兵都在休息,连日来的辛苦劳作让他们早就疲惫的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了,这时还有士兵懒洋洋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对中士说道,“你是哪来的王八蛋?不过漏过去个……” 这个士兵的话语停留在一束橙红色的激光下,中士不知道从哪抽出一支激光手枪,一枪在那士兵头上开了个焦黑的窟窿,**被高热灼烤的气味慢慢在战壕里升起来,于此相对的是那死亡士兵身边面无人色的同伴。 “婊子养的!”其中一个人高马大的士兵被那激光勾起了心中得恐惧,他不知道别人叛变帝皇是为了什么,反正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脱离一直跟在身后的那支枪。 当初第一个暴起杀了原政委的士兵勉着袖子站了起来,那束激光让他想起了很多不好的回忆,不过他刚刚站起来还没来得及说出第二句话来,一束红色得激光再次从那黝黑的枪口中射出,在他眉心留下了一个焦灼的小洞。 “我说!反击!”满脸是血的中士冷冷得扫视着战壕里被惊醒的士兵,他透着寒气的声音加上地上两具新鲜出炉的尸体让这些士兵不由自主的从休息的位置爬了起来,哪怕是还在睡觉的家伙也被同伴连打带踢从深沉的睡梦里拉了回来。 这些士兵像是被雨打了的鹌鹑一般提着步枪呆立在战壕中,每次被那如同冰针般的视线扫过都是一阵心里冷,他们生怕面前这个家伙再次举起枪干掉自己,眼前生得景象就像是最离谱的戏剧一般,几个没有睡着或者是在一开始就醒来的士兵更是有擦擦眼睛的冲动,因为面前这个浑身血腥透着杀气的中士刚刚还是一个大呼小叫的胆小鬼。 从胆小鬼到冷血督战官的剧烈转变让这些士兵一时间无法适应,或者说他们很难接受这种太过剧烈的转换。 “你们这帮懦夫!”中士看到面前的士兵一个一个唯唯诺诺的样子大吼一声,如同天雷般的声音震得那帮士兵浑身一颤,在吸引到了足够多的视线后他举起枪冲着战壕一边开了几枪,“那帮娘们正在越过三连的防区!我们得把她们挡在开阔地里,和三连那帮瞎眼的婊子一起夹击她们!” 不过大多数士兵都没有如他所愿举起枪朝三连的阵地射击,冒牌中士看到不远处的黑暗中人头攒动好像有个家伙正在努力分开挡在面前的士兵想挤过来。 “正主来了。”一个声音突然在冒牌中士的耳边响起,透过装置在听小骨上的特殊设备震动出的声音无需担心会被旁人听到。 看着面前的人潮慢慢分开,一个身材健硕的家伙出现在冒牌中士面前,他一走出来就低头看向地上的几具尸体,分辨清尸体的身份之后他抬头看向面前这个满脸是血的中士,“谁给你的权利枪毙我的兵?”他在说话的时候眼角抽搐,显然是在压抑着胸中快要喷出来的怒火,而且如果此刻他眼中能射出激光的话,一定会把面前这个臃肿的死胖子穿的全身都是冒着青烟的焦黑窟窿。 “婊子养的!”冒牌中士的回答是一句怒骂还有脸上的愤怒神情,他举起手枪一枪便干掉了这段战壕的最高指挥官。 “这是圣神给予我的意志!!”他干掉连长之后把左手高高举起,让士兵们可以看到胳膊上那闪烁着白色电光的邪神标记,这标记仿佛是活的一般,一道道构成它的闪电在颤抖着流动着。 在让这些士兵看清上面的标记之后他很快便放下了左臂,右手执起手枪冲着外面寂静的空旷地射出一连串激光,“服从我,服从上神的意志。”冒着青烟的枪口缓缓移向那些愣的士兵,在空中留下一道恐怖的弧线,“或者,你们亲自去承受上神的怒火?” “啊啊啊!!伪帝去死!!”一个士兵先忍受不住这种无形的压力,他瞪着血红得眼睛举起步枪冲到了射击位,看也不看就洒出一连串的致命光束。 他的行动起了最明显不过的带头作用,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满脸鲜血得中士正在隐蔽得抖动左臂甩下那被高温熔化的金属汁液,对于死亡的恐惧让他们疯狂的朝向第三连射击着,黑暗和灯火管制根本让他们无法确认那个才是重要目标,哪个才是穿过三连阵地渗透过来的敌人。 要知道,这些士兵是朝向阵型内部射击,他们的光束统统都会射向第二道战壕。 看到自己的鼓动已经起了作用,“你们压制射击,把那些娘们压在空地上,我去联系下三连,该死的,难道他们都背叛了吗?”中士骂骂咧咧得爬出了战壕,他临走还不忘威胁一句,“告诉你们,不管几个小时后谁来接管这里,现在你们就得听老子的,要是半小时后老子回来看到哪个婊子养的混球敢不努力开枪?”他冲这些大兵挥了挥手上的激光手枪。 努力射击的士兵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个中士在刚才俯身朝前连长脸上吐口水的时候,随手揪下了对方的肩章和识别胸牌。 等这个冒牌中士冒着背后射来的漫天激光跑到被一阵来自身后的攻击打得昏头涨脑的三连阵地时,已经摇身一变成了叛变的七连唯一跑出来的少尉连长阁下,他举着手枪叫嚣着要给那帮叛变的手下一个教训。 他愤怒的声音和额头上依旧在流血得伤口,以及军服上几个被激光贯穿的小洞向每一个站在他面前的人诉说着这个被手下叛变的倒霉连长到底是冒着多大的危险才能从那片开阔地爬过来请求支援。 不过大多数士兵觉得那不像是他嘴里嚷嚷的忠诚之类,而是被手下叛变后产生的**裸的愤怒,当他们看到这个连长在擦了一把流进眼睛里的血后,露出了那瞎掉的左眼和那条狰狞的伤疤。 这伤疤和那凶悍的语气加在一起,让很多士兵认为是那些七连得倒霉蛋受不了这个彪悍的死胖子的压迫才愤而哗变的。 尤其是这个连长挥舞着手枪一副谁敢怀疑他的话就给那家伙头上来一枪的架势,更是让这帮三连得士兵为没有在他手下服役而觉得格外庆幸。 这时姗姗来迟的三连连长走了过来,虽然两个连队一个是三连一个是七连,不过三连当初可是驻守海岸的253步兵团的一员,而七连则是驻守城市的251步兵团,所以成天整日吃着海风忍受着风暴突袭的彪悍三连一向看不起成天挥洒着钞票从黑帮手里拿孝敬的七连。 所以这个连长的话里自然也就有了那么一股子轻蔑,他低头瞟了一眼对方胸口上的识别牌,“莫森少尉……”他在说话的时候特意装出微微前倾看向对方胸口的样子,其实真实的目的则是要这个土鳖看到自己肩膀上的中尉肩章。 果然,这个一脸凶相的小脑袋死胖子看到那特意让他看清楚得肩章时收起了手里一直在挥舞的手枪,立正敬礼,“长官!七连指挥官莫森想您报道!” 三连连长看到对方恭敬的样子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张嘴正要训上对方几句,可是面前的死胖子一串又快又急的话却把他要说的话全给堵了回去,“长官,我手下全部叛变了!他们马上就要在从三连阵地上渗透过去的娘们帮助下进攻这里好打开一道缺口!” 这连长被面前的家伙噎得眼睛瞪得老大,无论是对方的话还是话里透漏出的信息都不能让他小看,他开始还以为是在那帮士兵在追杀压迫他们的连长,现在这个问题则上升到了更高的高度。 “照明弹。”他才不会随便相信面前的死胖子,而且他在说话的时候背在身后的手还向跟在自己背后的警卫班打了几个特殊得手势,示意他们看住面前这个家伙,免得对方才是唯一叛变的混蛋。 很快的,一连串照明弹射到了七连得上空,把不大得一段战壕照的分毫毕现,三连连长在通过望远镜看了几眼之后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七连那帮家伙确实满脸狰狞的在向三连的阵地扫射,尤其当他看到一个配属火力班已经支起了重型激光炮的时候更是一脸冷汗。 激光步枪射出的光束到达三连这里已经因为距离衰减失去了大部分的杀伤力,而那反战车激光炮可会直接无视这个距离,给三连的阵地造成不小的伤亡。 一直在约束手下把对面当做放烟花,不要反击的连长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第四章 “你说……”他低头想了想,才慢慢对站在自己身边得死胖子问道,“他们被从我们这里渗透过去的娘们鼓动着再次投入了伪帝那边?” ‘我们’和‘鼓动’这两个词咬的无比之重,三连连长可不觉得被围困的那帮娘们有心情把自己这帮叛变了伪帝投向真理的家伙收编,‘不把我们串在火刑架上用火烤就不错了。’他心里暗暗说着,并且垂落在身边得左手再次比出一连串又快又急的手势。 “是的!”满脸是血的七连连长焦急得说道,“那帮修女拿出了忠诚证明,说只要七连帮她们打开一条路,所有人就都可以得到救赎!”他说话的时候吐沫飞溅,让隐蔽得围绕在他周围的警卫班战士被恶心的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老子就是没听那帮娘们的,结果差一点就给宰了!” “差点?”三连连长看到自己的警卫班已经隐隐控制住了这个死胖子后,他轻轻用手摩擦着下巴无视了对方焦急的语气,因为他觉得这里面总有一些他想不明白的漏洞,于是他死死盯着对方那肥胖的身躯,慢慢问出了一直萦绕在心头的疑问,“那,你是怎么,跑过来的?” 他不觉得面前这个家伙腆着一个肚子能和穿着动力装甲的战斗修女干起来之后还能活着跑出来,虽然对方那一脸凶相和脸上的鲜血都能说明这家伙不是个善茬。 不过在看向对方的脸时,三连连长莫名其妙的觉得浑身冷,好像背后有人在吹冷气一般,因为他总觉得那只失去功能的白色眼球在不住转动着,而且还在死死盯着他。 “是上神指引了我!!”七连连长一脸虔诚和狂热得说道,“我趁着修女去堵死通向八连阵地的通道时干掉了两个身边控制我的家伙跑出来的!”他说话的时候依旧吐沫飞溅,让专注分辨他话语是否真实的三连连长都不由自主的露出一脸厌恶微微退了一步,“是上神指引了我的前路,让我毫无伤的来到了这里通知你们,而你们!”他在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又挂上了之前得那一副凶恶的样子,比起刚刚还充满卑微虔诚的样子简直就像是撕下了一张伪善的面具一般,那话语里透出的威胁味道让每一个听到的人都浑身冷不已,“违背了上神的意愿,他必然会让那些大人把你活活丢进祭坛里!” 三连连长听到那**裸的威胁不由得被对方描述的恐怖将来吓得后退一步,这时他心神混乱之下突然觉得对方那只瞎了的眼睛里透出一股慑人的光芒,顿时他脑袋一热不由自主得说道,“杀过去,干掉那帮叛徒!” 早就被对面软绵绵的激光搞得气闷不已得士兵顿时嗷嗷叫着举起枪对准了七连阵地用同样软绵绵的激光还击着,不过当对面架起那反战车激光炮之后就很快升级了--------从那粗大枪口射出的致命火力瞬间干掉了几个把上半身弹出战壕外的冒失鬼。 而且伴随着那几道亮蓝色的粗大激光束扫过三连的阵地上方,下面人的心脏不由自主随着那光束掠过而一阵阵揪紧放松,头顶更是充满了一阵阵灼热的恐怖感觉。 “干掉他们!干掉那些叛徒!!”手下被切成几块的尸体刺激的三连连长眼睛红,他一把撕开了扣得有些紧的领子敞开胸膛,转头对身边得通讯兵吼道,“通知咱们两边的二连和六连,从侧翼抄过去干掉那帮狗娘养的!”他刻意忽略了对面的连队他也联系得到。 并且,他甚至没有去联系一下好确认七连是否是真的叛变了。 这种焦躁的情绪就像是在每一个人心里点了一把火,让他们急切的想找一个目标来把这焦灼泄出去,于是对面挑衅他们的七连就变成了最好的目标,几个士兵甚至找来了榴弹射器,把库存不多的榴弹悉数射了过去,在七连的阵地前留下一连串的爆炸声和一阵阵的如山土浪。 这时一脸凶相的七连连长在举着手枪叫嚣了几句诸如:干掉那帮狗娘养的,叛变老子不得好死之类后,就转头对双眼通红的三连连长吼道,“我去一线阵地通知大人们,一定要干掉那帮***叛徒!” 满心满脑都想冲过去干掉七连那帮孙子的三连连长现在连一路跑过来通知自己的七连连长也恨上了,他看着那张满是鲜血的肥脸不由自主的就觉得那张脸是在嘲笑着自己的愚蠢,并且他心中还有个很特别的想法:为什么不把这功劳独占?非要让七连这个死胖子去表功? 心理阴暗的三连连长指了指自己来时的交通壕,“那边,你顺着走就过去了!” 冒牌七连连长哪知道那密如蛛网的交通壕都通向哪里,他甚至觉得如果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那恐怕最多半个小时他就得绕的转向。而这半个小时才是最关键的--------半个小时后就彻底天亮了。 “操,我的识别牌根本过不去,你派个人跟上我!”于是他自然就对三连连长如此吼道。 他的话正中三连连长的下怀,“你你你,还有你,带他去指挥所找大人们。”三连连长好像是随便点了几个士兵的名字,但是他手下最精锐的警卫班却几乎都被他点了个遍,他甚至从上衣兜里掏出自己的识别卡递给离自己最近的士兵,“带上我的卡片,那边的大人们估计也想知道我们这里到底生了什么事。” 等那士兵走过来接过卡片之后,他顺手重重拍在了手下的肩膀上,还隐蔽得捏了一下,语调深沉得嘱咐道,“要保护好七连长。” 这双关语里面的意味深远,而他在说完之后抬头正好迎上了七连连长看过来的目光,顿时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至于他们到底是在笑什么,那就是不说也知道了。 没人指望这两个心理阴暗,不约而同动着杀人越货心思的家伙能做出什么好事来。 所以在1o分钟后,冒牌连长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抽出插在最后一个警卫班士兵胸膛里的战刀,在尸体身上擦掉血迹后插回藏在衣服下的刀鞘里,又俯身从这个士兵胸前口袋里翻出三连连长的识别卡片,他做出这种行动也就不足为怪了。 他拽了拽衣角好让自己宽大的大衣显得正常一些,然后他摘下了警卫班长的肩章给自己换上,又摘下了对方胸前挂着的识别牌缀到自己胸前,最后他从身边死亡士兵的伤口里接了一捧血抹在自己脸上,顺手把自己换下来的那一套东西挂在了这个倒霉蛋身上。 “你决定干掉叛军的前沿指挥所?”约翰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想起。 “哪有可能。”再次换了个身份的李明翰站起身轻声说道,说话的时候抹在脸上的血不小心流进了嘴里,让他低头一阵呸呸乱吐。 等吐尽了流进嘴里的污血之后他左右看了看,这道交通壕是对方特别领他过来的,这么老半天也连个人影子都没有,“我可不是人,能让他们乱起来已经很不错了。”李明翰说话时拍了拍隐藏在肋下的爆弹枪,“我本以为要杀过来的。” “看来你运气很不错。” “是啊。”李明翰笑了笑,他蹬着战壕边缘跳出去朝外看了一眼,在那跃起的一瞬间他已经看清楚了外面大概的景象,“我现在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去一线阵地才能过去。” 他这么说是有原因的,因为最开始那个胖中士在拳头和利刃的双重作用下给了李明翰很多他迫切需要知道的信息,比如三道防线的士兵不可随意移动位置,身上的识别牌注定了这些叛军士兵只能呆在自己所属的防御阵地里,乱跑和串门的下场都是被就地枪决。 所以李明翰才一路换着身份,并且找了一个不错的理由才摸了过来,他用手抠了抠鬓角干涸的血液,那些东西凝固后让他很不舒服,“我现在叫富森,是上等兵。”揪起胸前的识别牌看了一眼,他左右看了看,从一个士兵身上抽出激光手枪朝左右开了几枪,然后又拽起一具尸体来朝前拖动了几米,在地上留下一条血液横溢的痕迹之后把那尸体丢了回去,自己则趴在那血路的尽头。 等看到第一个移动的人影时,他就冲着对方惨叫一声,断断续续得冲对方吼道,“快,快去……快去通知,通知……”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亮了起来,所以站在那里犹豫不决的士兵能看到李明翰假扮的士兵趴在地上挣扎扭动,他身后不远处还躺着几个刚死不久的尸体,这几句伤口依旧在缓慢溢出血液的尸体让离李明翰不远的叛军士兵撒腿就跑,边跑还边叫着他们班长的名字。 他如同见了鬼一般的反应让李明翰觉得自己一副媚眼全做给了瞎子看,要不是顾及着这家伙还可能带着其他人回来,不想让对方看到重伤人神秘失踪的灵异事件的李明翰早就跑了个没影了。 过了几分钟,一个身材瘦小的家伙带着一票人走了过来,他身后闪闪缩缩的正是那名刚才扭头就跑的胆小士兵。李明翰趴在地上借着眼角余光看到这个家伙示意身边的士兵警戒,自己走了过来站到李明翰身边,先是一脚踩住了李明翰握着的手枪,低头看了几眼确认李明翰确实是浑身伤口,身下血液浸透了老大一片泥土,一副即将断气的样子之后才用手势示意身边的士兵去检查那几具尸体。 “士兵,你的身份。” “我,我是三连,三连警卫班……富森上等兵……”李明翰让自己声音不但显得断断续续还微弱无比,非得等对方俯下身才能勉强挺清楚他嘴里在呢喃着什么,“七连,七连叛变……狗,狗杂种!他,他们连长,想要,想要偷袭指挥部,骗,骗我们,说,说要报告,报告大人们……”说道这里,李明翰一头栽在泥土里,双肩抖动着一副抬不起头马上就要被憋死的样子。 这时蹲在他身边的中士凶悍的一把揪起了李明翰的头,让他不自然仰起头看向自己,“快说,狗娘养的!要不老子让你想死都不容易!” “我,我们现了,他的不对劲……”李明翰被抓的根剧痛,他咬着牙誓下一刻就要把对方的脑袋拧下来,不过话说道这里他就眼睛一闭,装作重伤昏迷的样子干脆两眼一闭任对方怎么扇耳光大声叫也一声不吭了。 而对方在看到李明翰假扮的士兵趴在地上连抽搐都懒得抽搐时以为对方马上就要死了,他下意识探手就要去摸李明翰颈侧的动脉。 不过躺在地上装死的李明翰可不会让对方摸到自己的脖颈,先不说这样会让他的生命彻底控制在别人手里,而且对方手一探过来第一个摸到的不是他的颈动脉,而是藏在破烂军服下面的动力装甲的领子! 第五章 那只瘦削的手在空中慢慢移动着伸向李明翰的脖子,而李明翰则在保证自己趴在地上装死不被人看出来的情况下慢慢收紧了全身的肌肉,一旦对方的手穿过领子他就要暴起杀人了! 约翰在他脑中默默计算了几秒后,提醒着他,“如果你动手的话,被现的几率是百分之八十,活着通过封锁线的几率不过百分之十五。” 他的话音刚落,李明翰便伸出手闪电般捏住了对方的喉结,手指用力‘啪’得一声便捏碎了那鸡蛋大的骨节。 “百分之十五?”李明翰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他用手抹了一把脸上半干的血迹,手指的印痕让血红色的脸上多了一道道诡异的痕迹,看起来就像是戴了一个恶鬼面具一般,让那几个俯身检查尸体的士兵看到那张脸之后不由自主得后退了一步,之后才知道执起步枪对准这个不知道是死还是活的家伙。 “约翰,启动备用计划。”他冷冷看着面前这几个面无人色的士兵。 “备用计划启动,突袭指挥所的路线已经绘制完成,投影完毕。” 这几个士兵中反应快的人甚至已经把手指搭在了扳机上,不过他们的动作也就到此为止了,李明翰根本没有给他们扣动扳机的机会,他抬起左手一记闪电让离自己最近的家伙变成焦炭,灼热的刺目电光瞬间在壕沟里爆,让他们不由自主痛哼一声眯起眼睛或者伸手挡在眼前,脚下移动几个人背靠背呆在一起,支起的枪口让他们看起来像是一只警惕的刺猬。 等到这些士兵被强光刺激流泪的眼睛勉强可以分清面前的景象时,他们只看到地上丢了几块被扯成碎片的军服,几秒前还生龙活虎的班长此刻正躺在地上,脖子扭了一个怪异的弧度,他沾满泥土的眼睛还在冰冷的看着这几个士兵。 “……那个,家伙呢?”一个士兵用肩膀拱了拱自己的同伴,迟疑着问道,他警惕得盯着自己前方,生怕那家伙从拐角里跑出来。 这些士兵不是笨蛋,从班长死的一刻起他们就明白渗进自己阵地的就是这家伙,是他杀了躺在地上的那几个家伙,要不是被识破恐怕这几个士兵也落不下什么好下场。 不过这个士兵在说完之后抽了抽鼻子,他觉得自己身周的空气虽然弥漫着呛人的血腥味,但是在这种腥臭的味道里却混进了另一种古怪呛人的味道。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同伴,看到对方长大了嘴看着他的身后,一脸愕然的样子。 “轰!!” 还没等他回头看一眼,剧烈的爆炸就猛然在身后响起,恐怖的冲击波推着他的身体一直飞到了战壕外面,在空中就有无数破片穿透了他单薄无比的身体,留下一连串皮肉翻卷边缘焦黑的恐怖伤口。 ‘该死的…手榴弹…’ 他还飞行在空中的时候就停止了呼吸,失去生命的尸体栽落在黑色的焦土上,像是一个破烂的布娃娃一般,缺手缺脚。 而朝这几个士兵的防御圈内部丢了一个手榴弹就跑的李明翰刚刚绕过转角就被警惕的士兵现,他此时早已执起了肋下的爆弹枪,他有节奏的扣动着扳机,让尖锐的矢弹撕开面前每一个叛军的身体,往往那失去生命的尸体还没有落地,便被接踵而来的矢弹撕的四分五裂,血液更是如同涌泉一般从那每一个伤口喷溅出来。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他枪口下挂的散弹枪在这种狭小的地方才是最可怕的武器。 要知道这东西在地球最早的非官方称号就叫--------战壕清扫器! 从那粗大枪口喷出的灼热金属颗粒让呆在战壕里的人根本无法闪避,虽然它们没有矢弹可以贯穿两三人的恐怖穿透力,但是在目标身上留下的巨大窟窿亦或是一片喷溅着血液的细密伤口。 他就像是一具高运行的杀人机器,身前是即将死亡的尸体,身后是四分五裂的尸体,从那些死人伤口里流出的血液甚至都变成了一条小溪,短短三分钟李明翰便在身后丢下了三个打空的矢弹弹夹和一连串橙黄色的弹壳,不过与此相对的便是那几十具四分五裂的尸体。 “约翰,可以联系上了吗?操!”李明翰从腰包里拿出几颗散弹夹在指间,边给散弹枪填弹边走过前方空无一人的拐角,突然他高叫一声猛地跳起窜到战壕外面趴了下去,双脚刚刚离开地面一连串的灼热弹头便从脚下擦过,对面不知道多会架起了一支重型伐木枪,要不是他反应及时窜到了战壕外面,现在早就被那粗大的弹头打得失去行动能力沦为随便宰杀的猎物了。 “可以了,需要现在接通吗?”约翰如此问道,他对此刻的情况完全帮不上忙。 “等一下。”李明翰抬手摸出了身上最后一颗从叛军尸体上找到的手雷,咬牙拽开保险栓,松开手指让保险把手弹开,默数了几秒后把那手榴弹丢进了不远处的战壕里。 在轰然爆炸声中一只被炸断的胳膊被气浪推出了战壕,正好落在李明翰面前,而李明翰则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拿出耳机戴了上去,他一把抓起这条胳膊丢到了身后,接着拧腰又滚进了战壕里。 “好的,接通了。”约翰话音刚落,李明翰就听到自己左边耳罩里出一阵令他牙酸的静电声,他慢慢靠着战壕墙壁走到了那被炸得四分五裂的重武器班身边,抬脚踢了踢那被炸弯了枪管的伐木枪,朝地上吐了口吐沫后抬腿迈了过去。 在耐心等待了几秒后,约翰提醒他通讯已经接通,不过此时他属于突然多出来的未识别信号,可能要取得修女信任是一件很耗时间的事,而他则恰恰没有这么多余的时间。 “我是初阶审判官李明翰,报告你的身份!”李明翰一待通讯接通就朝嘴边的话筒猛吼了一句,“我的身份识别码是?,个人编号是13号,请查询!” 对面的通讯兵先是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不过当查询过李明翰报出的识别码时声音则不复答应时那唯唯诺诺的样子,“你的识别码未记录,报告你的身份!”这句话说得是又冷又硬,如同一连串的石头顺着通讯短波砸了过来。 李明翰听到对方这么说很响亮的骂了一句,他在骂自己的白痴,因为他是在登上翡翠鸟号之后才获得了自己的独立身份识别码和个人编号,而这个圣殿则早在将近一个月前就失去了与外界的联系,他们当然不会接到最及时的信息更新了。 “我没心情和你扯淡!”李明翰的话刚开了个头,对面隶属防卫军的通讯员就骂了回来,“老子也没心情和你扯淡,叛徒!” 李明翰被对方噎的差点一口血喷墙上,对面的通讯员竟然把他当成了叛军的干扰来消遣,“现在你去找战斗修女!克里斯丁,多娜,乔伊斯,爱蜜丽,莫妮卡,你他妈随便找一个过来!”他转身用一串子弹把从自己身后冒出来的叛军逼了回去,然后低头向前猛跑了几步一脚蹬在刚绕过拐角的士兵,在对方胸口留下一个清晰无比的脚印,还没等被踏碎胸骨满嘴喷血的士兵倒下,李明翰便跃了起来,犹如一只扑击的猎豹般一头撞进了突然冒出来的混沌星际战士怀里,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他便用左手的雷电爪插进了对方的腹腔里,之后手心才爆出致命的电光,把对方内部烧了个透熟! 接着他并没有着急拔出左手,反而在肩膀的帮助下整个把这具沉重的死尸顶了起来,嗷嗷吼叫着把对方当做盾牌一路推到了这段战壕尽头,狠狠掼在来不及闪避的敌人身上把他砸的失去平衡抱着尸体摔倒在地。 “我是乔伊斯,报告你的身份!” 这时耳机里乔伊斯的声音如同天籁之音,李明翰抽出了沾满鲜血的左手又是狠狠插进了被自己砸倒的星际战士头盔里,等手掌抽出来的时候上面满是烫熟了的白色脑浆,像是果冻一般附着在整个手上。 杀了这两个挡路的家伙之后,李明翰给打空的爆弹枪换了一个新弹夹,回身几枪把逼上来的叛军打得浑身喷血碎肉四散,他明白自己现在就像是一只被关紧水管里的耗子,他能做的只能是对准一个方向一路向前,干掉每一个挡在自己面前的人,否则一旦让身后的士兵追上,那失去了移动空间的他就只剩下选择死法了。 “我是李明翰,乔伊斯,我需要你们配合我的行动!”李明翰拽下尸体上一颗手雷,挥手砸到了一个仓促架设好的火力点上,在轰然响起的爆炸声中他低头扛住面前冲来的气浪,还没等冲出掀飞的泥土构成的烟雾团便着急得说道,“我这里有他们指挥所的坐标,,你让迫击炮班动起来,三急射。” “李明翰?”对面的乔伊斯先是愣了一下,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冷笑着说道,“不可能,以陛下的名义!你不要随便冒充一个还在学徒期的审判官!” 李明翰大骂,他在频道里骂了几句脏话后呸呸吐掉嘴里沾上的泥土,“乔伊斯你忘记那个晚上了?你忘记我们出前你和我说过什么了?你忘记我帮你切开的那堆宽度不等的防水条了?你忘记你的肩膀受伤需要那东西裹住了吗??” 李明翰说得事乔伊斯从来都没有对旁人提起过,所以他的话刚落对方便已经确认了他的身份,但是李明翰的第一句话实在是太暧昧了,但是从电台里听到的爆炸声以及枪声混合在一起的声音又让她没办法开口抱怨,“以陛下的名义,李你怎么出现在了这里!!” “这个回头再说,记住我说得坐标了吗?”李明翰此时已经打空了最后一个矢弹弹夹,他放开爆弹枪任由这支深得他信任的武器垂落在肋下,右手抽出了背后的战刀。 “你再说一次。” 李明翰又把坐标报了一次,“覆盖射击,三三轮急射。”他话音刚落,突然听到身后响起了古怪的啸叫声,接着一样沉重无比的东西就落了下来,他能做的就是向前猛窜了一步躲开了对方踩下的双脚,然后转身横起战刀挡在额前。 他在执起战刀时特别用的是正手持刀,所以刀背是靠在小臂上的,这种动作可以用小臂当做支撑点最大可能当初迎头劈下来的链锯剑,而不是被沉重的齿刃荡开战刀继续向下把他切成两半。 “渣滓,到此为止!” 李明翰迎来的并不是迎头砍下的链锯剑,而是这一句透着邪恶和血腥的嘶哑声音,接着他就觉得胸口一疼,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朝后抛飞起来,在空中他才看到对方慢慢收回了踢出的右腿,接着那猛禽背后的矢量动机启动,带着古怪的啸叫声向在空中无法借力的李明翰直扑而去。 暗红色的链齿割裂空气留下恐怖的声音,上面的暗红色不知是年代久远的铁锈还是干涸的鲜血。 “李,你要突袭指挥所?”这时他耳朵里突然传来了克里斯丁的质问声,“你有多少人?” 李明翰很想告诉对方这只是一次佯攻,他想借着自己的行动以及从天落下的炮弹让叛军的注意力集中在防御指挥所上,这样他才有机会顺着之前混沌战士从圣殿花园打开的路线完成这次汇合。 不过即将降临的死亡却让他只能咬紧牙关,努力把左手插向身边的土壁。 第六章 “呕!!” 李明翰还在空中向后抛飞,一股从肺里逆行上来的血液便从嘴里喷了出来,在他脸前形成一团朦胧的血雾,对方那一脚虽然被胸甲挡住也被胸甲后的柔软衬里吸收了大部分的冲击力,但是李明翰依旧感觉像是被疾驰的火车头撞中了一般,不但胸口传来剧痛让他眼中黑,并且黑暗中还闪烁着金黄色的星星。 他咬着被血液染成粉红色的牙齿,左手狠狠插进了身旁的土壁里,顿时从手腕到胳膊一线的所有肌肉和关节都传来了仿佛胳膊要被生生从身体上扯下来一般的剧痛,深深插入土壁的左手也在飞溅的泥土中在坚实的墙壁上留下一道深深地沟壑。 与此同时,这个一脚踹飞李明翰的猛禽战士已经靠着身后的矢量引擎作用双脚离地像是一支离弦的利箭般向李明翰飞射而来,几米的距离被瞬间拉近,他微微移动了下手中那在嗡嗡作响的链锯剑对准了李明翰的头颅,上面急移动的暗红色齿刃便是那利箭尖端恐怖的锋刃! 他准备下一瞬间便把对方那小小的脑袋串在剑身上,当做一个很不错的装饰! 在狭小的堑壕里,对方身后留下了一连串的恐怖音爆和被掀起的烟尘,李明翰此时从他那模糊地视线中看出去现眼中除了那旋转的利刃外一切都变成了一根根被拉长的古怪线条。 他使劲咬着牙齿,拧身把右手的战刀狠狠插进了左边的墙壁里,顿时他的右臂也传来了如同撕裂般的剧痛,不过在这让他眼里黑的痛楚中,他急后飞的姿态被改变了,并且由于惯性的作用他整个身体也向左手边偏移了过去。 恰恰就是这几厘米的偏移决定了他的命运--------那狰狞的链锯剑擦着他耳边呼啸而过,在那一瞬间他甚至能闻到剑身上那机油和如同铁锈般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不过他只是闪过了那柄带起恐怖风压指向他脑袋的链锯剑,对方宽大的身躯几乎都已经塞满了可以容纳两个正常人并排行走的战壕,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完全闪过去,于是他只觉得眼前一黑,肋下又是如同被疾驰的火车狠狠撞了上来,接着那处本来封堵好的伤口上传来一阵如同撕裂般的剧痛,然后他才在边缘黑的视线中现自己整个人被撞得抛飞到了战壕外面。 刚一落地李明翰便呕出一口逆行上来的鲜血,他连嘴角都顾不得擦就忍着剧痛爬起来,他刚刚拾起掉落在身边的战刀,扑出战壕外的猛禽便举起嗡嗡作响的链锯剑对准他狠狠劈了下来,李明翰只来得及把战刀挡在头顶,下一秒他就听到自己头顶如同霹雳般响起一声金属对撞出的巨响,伴随着右边前臂和肩膀如同骨头撕裂一般的剧痛,他被对方巨力劈的不由自主朝后栽倒一头滚进另一条交通壕里。 几秒之内接踵而来降临在他身上的剧烈打击李明翰一落在地上就不由自主的痛哼一声,他咧着嘴连滚带爬手脚并用的拐进一条弯道里才算是喘匀了这口气,他喘息着回应了一直透过通讯器焦急吼叫的克里斯丁。 “没,我没事,迫击炮打击呢?” 话音刚落,他便现眼前出现了一片阴影,随之而来的才是降临到脸上的恐怖风压和传入耳朵里的那尖锐的啸叫声,他猛地抬头,看到那猛禽举着链锯剑又从天而降扑了下来。 李明翰暗骂一声,对方阴魂不散的战斗方式让他深恶痛绝,于是他冲着那扑下来的身影举起了自己的左手,把刚刚恢复一部分的灵能聚焦到手心,瞬间以他手心为起点绽放出一串刺目的电光,如同一条痉挛的蛇一般在空气中留下扭曲的痕迹狠狠落在从天而降的家伙胸前。 “为了!……”对方的怒吼声才出来个开头,结尾和中段就被李明翰一闪电给打了回去,因为电流的排斥作用这从天而降的猛禽如同被巨锤当胸擂中一般,改变了姿势朝后倒飞而去,落在不远处的战壕里砸起一团烟尘。 “呸!”李明翰扶着墙壁爬起来狠狠冲对方砸起的那团烟尘吐了口痰。 “李,刚刚那是你吗?”克里斯丁同样看到了李明翰灵能爆时的景象,所以自然在通讯器里问了出来。 “是我!”李明翰扶着墙壁喘了口气,他微微低着头,充血的眼睛如同凶兽般择人欲噬,几个跑过来想捡漏的叛军看到他恐怖的眼神不由自主得后退了一步。 “2o3炮组已经上线,向阁下致敬,三急射,现在开始。” “2o2上线,加入打击。” “2o4上线……” 耳机里一连串多出来的陌生声音提醒着李明翰现在不是恋战的时候,因为他距离那个半埋在土地里的指挥所距离不到五十米,所以一旦覆盖打击降临他同样处在炮弹的杀伤圈里,于是他捂着肋下绽开的伤口再次吐了口从肺里逆行上来的鲜血,转身撩起战刀豁开了一个冲上来想用刺刀戳死他的叛军,在对方丢下步枪跪在地上想把流出来的内脏塞回去的时候,李明翰已经借着他同伴被吓得不敢上前的这个难得的机会搭住战壕边缘窜了出去,同时也从腰带上摘下一枚烟雾弹丢在了脚下。 “李,快点离开那里。” “咳咳……”李明翰踉踉跄跄的一头栽进了面前的战壕里,用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回答了克里斯丁的问题。 “紧急伤势控制装置失效,肋下装甲变形,肌体营养缺失,左臂肌肉严重拉伤。”约翰在李明翰耳朵里说出一连串的坏消息,“神经连接暂时断开。” 他末了还半是开玩笑半是抱怨来了一句,“我说过,你穿的装甲太古老了。” 李明翰捂着肋下的伤口深深吸了口气,肺部的扩张不但让他又吐了口血,还带起一阵剧烈的咳嗽,“约翰,还有多远?”他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再次翻上了战壕,歪歪斜斜的跑动躲开身后和前方射来的致命光束。 断绝了痛感之后他顿时觉得全身除了无力感之外再也没有几秒前的那种如同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朝神经里塞满痛觉信息的感觉,他跌跌撞撞得一头栽进了宽阔的反坦克壕里,这里除了不会被他体重引爆的重型反坦克地雷外并没有密密麻麻的叛军和突然扑出来的混沌星际战士,短暂的空隙让李明翰得到一个难得的喘息机会。 他狠狠吸了几口带着焦味的空气,这味道既有战壕里本身有的,也有他身上被激光击中后产生高热反应后带来的古怪味道。 这时候空中响起了与众不同的啸叫声,李明翰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运动感应器在他眼中标记出了从空中急落下的炮弹。 下一个瞬间地面突然传来了剧烈的震动,远处的土浪高高抛起,带着被炸碎的肢体和泥土石块沙袋碎片一起如同暴雨一般纷纷扬扬的落下。 在这落下的土石中,李明翰给自己戴上了呼吸面罩,“约翰,纯氧供应,兴奋剂汽化混入。” 李明翰选择使用现在脆弱无比的肺部来吸收兴奋剂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他现在虚弱的身体需要兴奋剂的作用来趁着身后炮弹掀起的土浪遮盖住追兵的视线来通过那几百米的死亡地带,但是他的心脏此时又无法承受过量的兴奋剂直接作用,所以两者伤害取其轻。 “明白,兴奋剂混入纯氧,纯氧供应残余时间五分十二秒,你的内出血现在已经无法节制,请在二十分钟内得到有效的治疗。” “谢谢你,约翰。” 李明翰咬了咬牙爬了起来,吸入的兴奋剂此时已经快产生了作用,细小的毛细血管慢慢爬满他的眼睑接着继续蔓延盖住了瞳孔,犹如在他眼中织起了一张密密麻麻的血网一般,同时这些血管也让他所看到的一切东西都变成了红色。 “我没事,马上我就过去了,等着我。”他用嘶哑的嗓音冲着话筒回应了克里斯丁她们焦急的呼叫声,之后便抬手扯下了耳机挂在腰带上,后退了几步让后背顶在战壕边沿,接着双腿猛然加力跑了几步一跃而出,双腿飞交替移动着,在他身后留下一连串脚印和脚印边沿如同爆炸般扬起的尘土痕迹。 区区四百米的距离,李明翰在全奔跑下只需要17秒而已! 不过他才刚刚跑出一百米,身后上方传来的啸叫声便让他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一眼。 “操!”他实在是恨透了天上的这个猛禽,对方如同噩梦一般如影随形的追击让他不由自主想返身干掉这个家伙在说。 但是约翰的提醒却让他的计划胎死腹中,“你没有足够的时间,七秒之后叛军就可以看到你。” 李明翰暗骂一声,低头疯狂地跑动起来,期望自己的度可以快到能让头顶上那个家伙扑空。 此时已经升到了最高点的猛禽怒吼一声改变了飞行姿态,头下脚上朝地面上那个飞移动的黑点扑击而去,在重力以及引擎的双重加作用下他装甲的边缘以及那支链锯剑割裂了身前的空气出了与众不同的恐怖啸声,在李明翰听来这声音甚至盖过了他身后的爆炸声以及这个猛禽身上动机的嘶吼声。 李明翰怒骂一声就要站住脚步摘下榴弹枪回身干掉这个混蛋再说,这是因为天上扑下来的家伙哪怕什么都不做,就是保持着这种度一头栽下来,那如果这几乎可以当做实心铁块的家伙也能把被命中的李明翰砸成一片四处纷飞的肉泥。 “不要停,继续跑!”约翰并不是干巴巴的说上一句诸如:你加油,人定胜天之类的狗屁理由让李明翰继续上演夺路狂奔这一出戏码,他用更直接的方式浇熄了李明翰想回身拼命的怒火。 “他的装甲损坏很严重。”约翰在李明翰视野正中投射出了刚才李明翰刚才那一瞬间看到的景象,用一连串的线条标示出对方胸甲以及肩甲的破损情况,顺便还在照片旁边标示出了两人此时的相对度,甚至连空气成分以及这些成分会造成的阻力系数也都在短短一秒钟内计算完毕显示出来。 之后约翰才告诉了李明翰自己给他的答案,“以此计算,六秒之后对方就会因为度过快而让胸甲以及左侧肩甲剥落,从而失去飞行姿态一头栽下来。” “那简单。”李明翰低头前猛跑着,他喘息着对约翰说道,“六秒而已!” 确实六秒的时间极其短暂,在两人对话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两秒,现在李明翰只需要坚持四秒罢了。 “预计接触时间两秒后,六秒是装甲强度的临界值。” 约翰的话让李明翰大骂,他抬头看了一眼前方只有不到二百米的防御阵地,他此刻甚至都能看清楚阵地前沿一辆被摧毁的黎曼鲁斯坦克侧边烧的焦黑的双头鹰标志。 此时他身后叛军阵地的人们已经反应了过来,一束束致命的激光和灼热的子弹开始从背后飞射而出,而且空中多出来的古怪啸声说明叛军已经动用了榴弹射器这种重型武器,李明翰心中此时很能理解对方指挥官的心态--------没有人愿意这个搅乱了整个阵地的家伙还能安然离开,这比正面抽一耳光还让人觉得没面子。 不过李明翰可不觉得自己会用生命来满足对方挣面子的想法,甚至他还在盘算自己跑掉之后叛军阵地指挥官会不会被以无能之名给督战队直接干掉,不过这个想法刚刚掠过脑海,约翰的声音就伴随着一颗落在他身侧的榴弹一起炸响, “小心!” “轰!” 这颗大口径榴弹的装药量决定了它的杀伤力有多么弱小--------哪怕直接命中李明翰,李明翰都有九成的几率利马从地上爬起来晃晃脑袋骂娘,更不要提在他身侧爆炸的近失弹了。 但是此刻它掀起的气浪却决定了李明翰的命运--------他被气浪冲的失去了平衡,一头栽倒在地,强大的惯性让他如同一截从山上滚下来的木头一般在地上翻出一溜跟头后才慢慢摊开失去了所有移动能力。 平躺在地上四肢摊开的李明翰看着空中带着恐怖风压在o秒后就要降下的死神,他现在连骂娘的力气都没了,剧烈的滚动让他现在只想爬起来呕吐,但是与地面的持续撞击却让他的肢体在这一瞬间失去了指挥,他就只能维持着这种古怪的姿势等待着死亡降临,等待着那支链锯剑贯穿胸甲把他钉在地上。 从空中扑下的猛禽看到自己的猎物躺在地上一副随便欺负的模样,他隐藏在鹰嘴头盔后的嘴角扬起一丝品尝胜利的笑容--------他期待着能看到在下一个瞬间对方胸口伴随着链锯剑齿刃的动作朝外喷溅着大蓬大蓬的温热鲜血。 感谢一下舞水同学对我的支持先 我稍微更正一下: 唔……的官方结局是大家都扑街,然后混沌胜利 还有,塞勒斯队长好像是已经效力上百年了,他之前还在死亡守望部队干过 (当然说错了表抽我,笑笑就过去了) p,表提那个兽人了……那是我的之一,实在是没法改了才保留下来了 至于后面的剧情 俺8是剧透党透完了就木人看了 第七章 看着在视线中急放大的对手,在约翰投影到他视网膜的数据中他明白对方已经陷入了冲刺的最后阶段,此时虽然看起来那带着恐怖风压一路撕开几乎已经变成实质的空气扑下来的对手势不可挡,但是如果此刻哪怕有一粒小小的子弹命中对方身上一个合适的地方…… 那枚子弹的小小冲击力会让对方无法修改的飞行姿态产生悲剧性的偏转--------这个家伙不但会失去平衡一头栽下来,而且他甚至连减的机会都没有就会在坚实无比的大地上撞成一张肉饼。 为了自己的生命李明翰拼命地想让哪怕一根手指动起来也好,可是过量使用精神力以及严重的内出血却让他的所有徒劳行动都变成了一堆无用的神经反射电流信号罢了,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心灵深处正在弥漫出一团团的黑色雾气--------失去了灵能压制,潜藏在他内心中的恶魔也开始活动起来。 并且他明白这种悲剧性的身体反应并不是自己的胡思乱想或者是幻觉,因为此刻那恶魔在他耳边留下一连串的张狂笑容之余还在努力与他争夺着对这具千疮百孔的身体的控制。虽然李明翰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在这生死一瞬间的时刻也要抢夺他的身体,但是他依旧鼓起残余的精神力像是织起了一张柔韧的电网一般挡在那黑雾前。 功败垂成的感觉让他无比沮丧,所以他不介意拖着祸害他的混蛋一起去死--------李明翰甚至在后悔当初没有听从老师的建议去尝试吸收这个恶魔,反而因为一时的恻隐之心分出大部分的灵能把对方禁锢在心灵深处。 这些事情看起来描写的无比漫长,其实在真实的世界中才花了零点几秒罢了,人的思绪总是比真实世界中的时间流快很多。 在最后的时刻,李明翰反常的变得平静起来,他眯着眼睛对抗着加诸在他全身的风压,就这么无悲无喜得像是一块饱经风霜的石头一般,看着对方带着恐怖的风压一路扑击下来,看着那链锯剑的周边出现了肉眼可见的空气障壁,看着对方肩甲上突然爆起一团小小的尘烟,接着又看着对方瞬间失去了飞行稳定性,在最后的时刻一头栽出了他的视线范围。 感受着身下大地传来的剧烈震感,李明翰犹自躺在地上愣,他一时间还没搞明白到底生了什么事,他的大脑在此刻当机了! 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几秒之后一张熟悉的女性面庞便闯入了他的视野,对方低头冲他吼了几句,可是李明翰的听觉早被刚才恐怖的风压毁的一塌糊涂,此刻只看到那干涸得嘴唇开合,却完全听不到对方到底在说什么。而这名修女在看到李明翰大睁着眼睛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轻轻用手在他脸上拍了拍,确认他虽然睁着眼睛但是失去意识之后干脆回头冲李明翰视线之外吼了几句,自己则向前走了几步半跪在李明翰前方帮他挡住对面射来的致命火力,同时还端起爆弹枪压制着远处战壕里的敌人,间或回头冲李明翰喊上几句。 又过了一会,李明翰觉得背后突然多了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装具带,同时另外几名修女也闯入了他的视线,挡在他的前方边打边撤为他掩护。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被拖在小女孩身后的破布娃娃,在不断震动的黑白色视野中他看着那些修女挡在他面前,吸引了大部分火力的她们每推一步便会被打在她们身上的子弹冲击力带的摇晃连连。 李明翰想伸手制止她们的自杀举动,出声告诉她们赶紧离开,可是他能做的却只能是徒劳的在地上被拖拽着渐行渐远。 最终,脑海里泛起的疲惫感像是在他眼中拉起了一扇黑沉的幕布,让他彻底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几分钟后在圣殿的最高处,那里是一处外表是圆型的阁楼,17号在自己的瞄准镜里看到那些修女拖着半死不活的李明翰撤退到了安全区之后,他才收起狙击枪转身坐回矮墙后的阴影里,他竖起枪身拉动枪栓褪出滚烫的弹壳,侧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小纸箱。 那里面有两只刚刚出窝的小猫,连身上的绒毛都没有褪净的小猫听到弹壳在木质地板上滚落时出的咕噜声争先恐后的想从箱子里爬出来,但是对它们来说过高的箱壁却挡住了探索的脚步,让两只小猫不甘心的喵喵叫着。 这两只小猫显然已经熟悉了狙击枪开火的巨大噪音,同样也对狭小阁楼里弥漫的呛人硝烟味一点都不在意,它们在意的只是那枚在地上滚动的灼热弹壳而已。 “那个烫,玩这个。”17号看到小猫的样子,从地上捡起一枚已经冷却下来的弹壳放到了小猫窝里,其中那只头顶着虎纹的小猫第一时间骑在了弹壳上面,喵喵叫着警告自己的兄弟不要接近,而另一只小猫则拼命用头拱着想把对方从上面拱下来,一时间两只小猫反而忘记了弹壳干脆扭打在一起,看着那两只小猫争抢弹壳时憨态可掬的样子,17号伸出扣动扳机的手指轻轻点了点那两只小猫的额头。 “要乖!”他如此说道,顺手把自己吃到一半的食物拿过来,轻轻用勺子舀了满满一勺倒进了两支小猫面前用罐头改造出来的食盒里,确认小猫开始吃饭后才把第二勺食物递进了自己的嘴里。 …… 李明翰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他只记得自己在精神世界里与那长着蹄足的恶魔拼尽了每一丝灵能储备后才把对方压制在了闪电囚牢里,而在这争斗中他也断断续续的听到了来自现实世界的声音。 同时他完好的右眼也能看到朦朦胧胧的光芒在不断移动,不断闪烁。 这景象让他回忆起了自己经历那次全身改造手术时的景象--------同样都是朦胧的光芒在眼前移动,同样都是耳边响起的金属碰撞声,同样都是浑身上下传来的那如同被撕裂的剧痛,同样都是…… 不! 他很快现了一些不同,那就是鼻端一直在弥漫的味道,除了与记忆中同样的呛人消毒水味和机油味之外,还多了一丝奇特的香气,他努力在自己记忆中寻找这似曾相识的香味来源。 终于他从深埋的记忆中翻检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嘴里呢喃着对方的名字慢慢睁开眼睛,“乔伊斯……” “看来我们的审判官醒来了。”不过出现在李明翰面前的并不是乔伊斯的浅灰色眼睛,而是多娜的笑颜,她侧头看了一眼挂在一边仪器上显示的数字,然后又抬起手轻轻调整了一下挂在李明翰头顶的输液袋的液体流,之后才转过头看着李明翰沾满泥土满是伤痕和血迹的脸庞,“感觉怎么样?”她笑着问道。 李明翰在看到多娜笑颜的一瞬间险些哭了出来,他努力抑制着鼻子酸的感觉,努力控制自己不要从床上蹦起来扑到对方怀中嗷嗷大哭。 光是能看到对方的笑容,他就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无论是九死一生的高轨道空降,还是独自一人的敌后破坏,更或者是深夜无人时心中的担忧或者是恐惧,在这一刻这些都是值得的! “多娜,多娜姐……”他努力抑制着自己颤抖的声线不要暴露出来,被压抑的声音在此刻变成了来自喉咙的低吼声。 他曾经无数次在心头预演着见到这些姑娘们该怎么说第一句话,可是他却没想到自己此刻张口说出的话却颠覆了当初的所有计算。 “是我。”多娜脸上有掩盖不住的憔悴,她眼窝深陷双颊瘦削,干涸的嘴唇上布满了密如蛛网的裂痕,她探手从身旁拿起一块毛巾来轻轻帮李明翰擦脸,轻声对李明翰说道,“乔?斯也随手拔掉了插在左手上的输液管从床上跳下来,她提着自己的装备走过李明翰身边,用腰部轻轻顶了顶李明翰所躺的床,“克里斯丁阁下很快就会过来。”她先是公事公办的说了一句,然后很开心的对躺在床上的李明翰说道,“真高兴再见到你!” 两女说完之后都同样没有等待李明翰的回答,转身走出了这间不大的治疗室,或许是她们不习惯这样的重逢,更或者是她们不习惯李明翰的身份,怕对方出口的斥责让这难得的重逢变质。 而李明翰则躺在床上,轻轻用手抚摸着左脸上的伤疤,温热的毛巾唤醒了早已坏死的神经,让他愈合的伤口有些微微痒的感觉,“我也很高兴见到你们。”他看着遍布裂纹的天花板,轻轻说道,“真的。” 之后过了几秒,他才轻轻地对约翰问道,“约翰,是不是你解脱了我的装甲?” 这个问题是有原因的,因为李明翰身上的装甲虽然单薄,但是每一块甲片都是独立组合在一起的,他在有人帮助的情况下穿好这身繁复的装甲都要至少半个小时,而对这些根本不熟悉这身装甲的修女来说则更是艰难--------不动用非常手段的话她们甚至不知道甲片的穿脱顺序! “是的,是我开启了紧急脱卸扣。”果然,约翰的声音证明了他的猜测,“你的伤势极其严重,不脱下装甲你根本无法得到完善的治疗。” 李明翰张口还想问约翰些别的问题,可是此时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却让他把要出口的话都吞了回去,他勉强转头看向门口,现是克里斯丁带着爱蜜丽还有一名他并不认识的修女走了进来。 克里斯丁一走到李明翰身边就俯下身仔细盯着李明翰有些茫然的脸,李明翰看到她的眉头慢慢拧成了一团,“你是个白痴,李明翰审判官阁下!” 李明翰听到对方的指责一时有些愣,他没想明白克里斯丁为什么一张口就如此不留情面的指责他,不过还没等他生气,克里斯丁脸上的寒霜就瞬间融化成了一片温暖的笑颜。 “你不该来的,笨蛋!” 她如此埋怨道。 第八章 对于克里斯丁的抱怨,李明翰的回答是一脸苦笑和一句话,“我的挎包呢?” 李明翰的苦笑让他脸上那道伤疤如同蜈蚣般扭动着,并且由于那只死白色的眼睛还在微微反射着灯光,他的笑容凭白被这道伤疤变成了狰狞无比的样子。 克里斯丁看着李明翰脸上那道疤,有些气闷得说道,“你这是来送死!”她话的时候指了指墙角,那里有从李明翰身上拿下来的所有装备,而爱蜜丽则走过去从里面拿出了李明翰那个用帆布制成,沾满了泥土和黑褐色血迹的挎包走回床边递向李明翰。 李明翰挣扎着正要爬起来接过爱蜜丽递过来的挎包,克里斯丁却伸出手抵在了他胸膛上让他躺好,“我来吧。”她瞪了一眼李明翰,抬手从爱蜜丽那边夺过挎包打开上面的搭扣,低头在里面翻了翻后抬头对李明翰问道,“你要找什么?” 小小一个挎包被各种各样的文件塞得满满当当的,克里斯丁甚至觉得自己如果把里面的东西全都掏出来的话她很难再把这些东西按照原样塞回去。 “我来吧。”李明翰看到克里斯丁的样子,自己又要挣扎着爬起来。 可是这时跟随克里斯丁一起进来的修女却说话了,“阁下,您的伤势很重。”她侧身让过克里斯丁走到床前低头看了一眼显示李明翰身体状态的机器,之后才继续说道,“您需要长时间的静养才能恢复。” 李明翰当然知道自己的伤有多重,大面积的内出血和肺部损伤差点要了他的命,甚至他现在说话的时候还能感觉到胸口伴随着每一次呼吸延展到全身的撕裂般的痛楚,“有一份是用塑料袋包起来的,你应该很容易就可以找到。”他看到克里斯丁根本不容商量的眼神,只能选择乖乖躺着。 有了李明翰的说明,克里斯丁很快就从那一叠密密麻麻的文件中抽出了特别用塑料袋保护起来的一张折叠了好了的纸,她把这份文件抽出来在李明翰面前示意一下,确认对方同意后才拆开封闭完好的塑料袋把它拿了出来慢慢展开,“这?”她刚看了一眼便一脸惊愕得看向李明翰。 “读出来。”李明翰努力维持着脸上如同岩石般的表情,因为他怕自己不小心笑出来。 李明翰誓,他为了克里斯丁脸上的惊讶神情已经等待了太长的时间,或者应该说他不要命的跑来这里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看到克里斯丁一脸惊讶的样子。 “……特别派遣初阶审判官李明翰……”克里斯丁慢慢读出了上面由大修女亲手填写的文件,她能分辨出那每一个字母的尾端转折都是大修女阁下的特有书写方式,“担任克里斯丁?西里尔高阶战斗修女队长随身参谋职位……”克里斯丁实在是读不下去了,她‘啪’得一下把这张薄薄的纸拍在李明翰胸口大喊一声,“这不可能!” 她抬起头看着李明翰的眼睛强调道,“这不符合规定!而且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那我该出现在哪里?”李明翰真想双手一摊表示出自己现在有多么无辜。 克里斯丁看着李明翰一副白皮样子有些生气的扬起手,但是顾及到对方身上的伤势却又把手落了下去,“你别骗我!你我都知道从学徒到初阶需要多长时间!”她拧着眉头伸出五根手指来,“五年!”她生怕李明翰又找什么借口绕过去,把展开的手掌在李明翰面前晃了又晃,“五年!!”如此强调道。 而李明翰的回答是一把抓住了克里斯那个在他眼前晃的那只左手。 “!!!”克里斯丁下意识想把手抽回来,却现对方的手如同铁钳一般无法挣脱。 而爱蜜丽更是双眼圆睁,她现在大脑有些短路,没搞明白李明翰为什么捏住了克里斯丁的手,眼前的情况急剧变化让她不知是该出声斥责好还是该直接上去拍开那只手。 看着克里斯丁圆睁的双眼,李明翰又用另一只手搭了上去,两只手拽住对方让自己半身离开病床,“五年!我他妈也知道是五年!但是你又何曾知道,你们能不能等五年!”他在说话的时候,那只独眼在伤疤的衬托下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克里斯丁甚至觉得面前人这只眼睛应该没有瞎,此时正在死死盯着自己。 这种如同被死人盯着看的感觉让克里斯丁不由得心里毛,她下意识想退开好让自己远离这种恐怖的感觉,但是李明翰却抓着她让她根本想退都退不开。 李明翰拼尽全力说出这句话后又是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来,鲜红的血珠不但喷到了地上还有几滴落到了克里斯丁的衣角上,顿时克里斯丁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放开我。”她冷冷得说道。 而李明翰听到对方这么说,他如同被抽了骨头一般放开了克里斯丁的手任由对方走开,自己则瘫软在床上随便紧张的医疗修女摆弄。 “自从……我知道碧奇阵亡的消息……”他看着天花板缓缓说道,低沉的声音像是从另一个空间传来的一般,“克里斯丁,我不知道你能否理解我的想法,但是你们几个是我在这里最先认识的人……无论……我不希望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离我而去。”他转过头,用自己完好的眼睛看向克里斯丁,那只黑色的眼睛里散着克里斯丁无法明白的情绪,“真的,我不想见你们任何一个人离我而去。” “哼!”克里斯丁冷哼一声,“这不是你来自杀的理由!!” 她转身走到门口,在李明翰以为她会直接离去的时候,她却站住脚步头也不回得说道,“守卫这里是我们的责任,我们只能选择被埋在圣殿的废墟下,或者是被埋在圣殿后的墓地中。”她说道这里转身看向李明翰,“而你和我们不同,你来这里是一个错误!现在这个错误还有纠正的机会,我会想办法把你送出去,你不该死在这里,你的未来与我们不同!” 她说完之后看到爱蜜丽还愣愣站在李明翰床前,生气得喊道,“你还在干什么!过来!” 而李明翰则依旧那副被抽调骨头的酥软样子,任由医疗修女在他肋下插入一根粗大的针头抽出腹腔里淤积的血液,“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走,我只能选择与你们埋在一起,或者是大家一起离开这里。” 李明翰的话让克里斯丁走到门口的脚步停了下来,她站在门边的阴影处听着身后李明翰缓缓的诉说,“无论你们以前怎么看我,现在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自从……”李明翰说道这里又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左眼,那道伤疤让他失去了很多也得到了很多,“我的未来,早就与你们的未来绑在了一起。” “无论你承认不承认。” “是的,无论你承认还是不承认。”克里斯丁接着李明翰的话继续说道,“现在的你帮不到我们多少。” “身受重伤的,审判官大人!” “好好养伤吧!” 克里斯丁冷冰冰得丢下这句话带着爱蜜丽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她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忙,比如那些士气低落的防卫军士兵就够她头疼的了,想到头疼她又轻轻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因为房间里躺着的那位才是最让她头疼的。 她在走过医疗间外回廊的时候,无意中看到多娜正站在一根廊柱的阴影下,她心里默默算了一下现在应该是多娜的休息时间,所以她一声冷哼之后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带着爱蜜丽迅离开了。 而多娜则在克里斯丁离开后轻轻拍了拍胸口呼出一团紧张的二氧化碳,她没想到克里斯丁竟然会逗留这么长时间,所以才在克里斯丁风风火火走出来时闪身藏在了廊柱后面,不过这个举动让她只听到了克里斯丁在门口丢下的那句‘好好养伤吧’反而没有听到房间里克里斯丁与李明翰的争执。 确认克里斯丁带着爱蜜丽离开之后她才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慢慢悠悠得走进了医疗室,一进去就正好看到医疗修女刚刚抽出了李明翰肋下的针头。 “怎么样?”多娜边走边对医疗修女问道。 “很不乐观。”医疗修女的话既是对李明翰说的,也是对多娜说的,“这位阁下的身体有严重内出血,一些内脏已经破裂,而且之前他的身体曾经受到了外星毒药的侵蚀,虽然当时已经注射了解毒剂,但是毒药并没有清理干净,现在依旧在侵蚀他的身体。” 多娜边听医疗修女说话,边走到李明翰床边,当看到李明翰一脸平静时愣了一下,对方脸上的平静和那道伤疤让她觉得这个男子好像变得有些陌生了,“结果呢?”她替李明翰问道。 “很不乐观!”医疗修女说道这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了眼多娜。 “没事,你说吧。”多娜坐到李明翰身边,轻轻用手帮对方梳理着乱掉的头。 “需要长时间的静养和药物治疗以及手术!可是我们这里并没有完善的手术器材以及药物。” “没有完善的器材,那就是可以勉强做手术了?”李明翰突然插进话来,他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多娜后缓缓向医疗修女问道,“强行手术的几率是多少?” “很低,很可能您会死在手术台上。”医疗修女一脸的不可能。 “谢谢您。”李明翰对医疗修女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坐在身边想要说话的多娜,“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医疗修女看了一眼多娜,她明白两人要说一些不需要旁人知道的话,所以她礼貌得对李明翰行礼之后说道,“那我先离开了阁下,如果您有需要可以随时叫我!” “好的。” 等医疗修女离开之后,多娜看了一眼李明翰,她脸上挂着的轻松表情现在都褪了下去,浓重的担忧让她显得更加憔悴,“李,你不该来的。”她如此对李明翰说道,“你的未来不该终结在这里。” 李明翰听到多娜这么说有些哭笑不得,他搞不明白为什么多娜和克里斯丁都会说出这么打击士气的话来,在他感觉这些姑娘好像知道自己要死一般--------现在只是在等待死亡降临。 多娜用手势示意李明翰让自己说完,“我想我猜到你来这里的理由了。”她拿起克里斯丁丢在一边的调职命令在李明翰眼前挥了挥,“别用这个来遮遮掩掩了,这样让我觉得你不再是当初的你了!” 李明翰被对方说的两眼圆睁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喂,我遮掩什么了?” 多娜一脸‘你连我都骗’的受伤表情,“克里斯丁阁下和我们都明白,我想你也不需要再这样表演下去了!圣殿下埋藏的圣器我们会交给你带回去,并且也会帮你打开一条缺口让你出去。” “我想你是不是错了?”李明翰被多娜的话弄得很郁闷,“我不是为了……”他说道这里突然停了下来,因为约翰提醒他那个圣器是必须拿走的,因为只有通过圣器的作用才可以摧毁召唤阵核心。 不过李明翰样子反而被多娜当成了默认,她执起李明翰的手压在自己额头,感受着对方手掌的冰凉,轻轻说道,“不要骗我,不要骗我们,不要骗死去的姐妹……” 她说道这里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眼眶里积蓄着的眼泪,一滴滴滚烫的泪水落在了李明翰的胳膊上。 像是熔岩一般滚烫! 第九章 “我受够了!”不知道为什么哭起来的多娜使劲攥着李明翰的手,让它紧紧贴在自己额头,任由自己的泪水顺着鼻尖的弧度滴落到对方的胳膊上,“我受够了每一次欺骗!我真的受够了!我本以为你是不同的,可是你竟然也是如此,为什么你也要变成那些人一般来骗我!” “这,这,这……我,我!”被多娜泪水搞得不知所措的李明翰结结巴巴得分辨着,虽然他平时看起来挺能说的,尤其是有了生命威胁后那张嘴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不过在此刻面对女性的眼泪时他悲哀的现自己那本以为消失不见的女性恐怖症好像又回来了一般,他越着急舌头就越麻木,到了后来干脆像是打了结一般,连出个单音都显得囫囵无比。 李明翰觉得自己特委屈,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白痴一般,先是提前结束学业、接着拼了命的玩高轨道空降、然后又冒着即刻死亡的危险去搞了敌后破坏,可是得到的结果呢? 要是放在别人身上此刻的李明翰早就暴起先给对方来顿胖揍,因为有些时候拳头总是比语言的效果更明了一些! 不过此时多娜脸上的眼泪却让李明翰心软的想做什么都没办法,看着自己当初亲手救回来的姑娘现在哭的这么伤心,自认为和对方算是比较亲近的家伙当然不会允许这个女性继续误会自己下去。 既然此时无论如何也拿不到话语权,那李明翰能选择的就是动一些歪脑筋来把话语权拿回来了。 李明翰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受伤的肺部给他带来一阵阵眼前黑脑袋晕的剧痛,同时还让他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正是这声音让多娜以为是自己的举动牵扯到了对方的伤口,“对,对不起。”她着急的站起身要放开抓着李明翰的手,可是李明翰此刻却反手捏住了多娜的右手让对方无法与自己分开。 “多娜姐……”李明翰平躺在床上,看着多娜挂满泪痕的面颊,断断续续一副马上就要撒手人寰的样子,“听,听我说,好吗?” 李明翰此时因为巨量失血而显得脸色苍白无比,嘴唇更是冰冷青,并且他抓着多娜的那只手同样也是像是一块冰一般。 看到李明翰一副很可能一口气喘不上来就要挂掉的样子,最关心和最在乎李明翰的多娜当然不会任由自己这样任性下去,她赶忙擦了擦眼泪坐了回去,同时也放弃了从李明翰那像铁钳多过人手的手中夺回自己手的**。 话说回来,有多大的爱就有多大的恨,要不是多娜心里有李明翰这个人并且把对方当做最亲近的人,她也不会跑过来指责李明翰并且引了内心中深藏的悲伤嚎嚎大哭。 等待多娜安静的坐下之后,李明翰闭上眼睛调匀了呼吸,他感受着对方手掌的温热以及柔软,慢慢说道,“多娜姐……我……自从你们离开之后,我无时不刻都在想着你们。” 这句话一出口利马吓了多娜一跳,她一时间失去了语言能力,就只能这么静静的坐在这里听着李明翰用低沉的声音慢慢描述出他的思念,“多娜姐,你知道我每天晚上都在梦到什么吗?” “是你们。”不等多娜回答,李明翰就说出了答案,“我每次午夜梦回都会梦到你们,都会梦到我们在丛林里经历的那些事……” “我还记得大家一开始到丛林里……”李明翰苦笑着说道,“我记得你们有多么讨厌我,多么恨我,我还记得你们每一个人都把我像是奴仆一般呵斥。” 他说道这里感觉到握着多娜手的那只手手指尖端传来的湿润感,轻轻摇了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多娜姐。”他看着天花板,慢慢说道。 多娜为什么听到李明翰短短的一句话就会紧张的手心出汗? 那是因为李明翰的话唤醒了她当初的回忆,当初最早进入森林的时候多娜同样是虐待这个懦夫和废物的女性之一! 要不是后来李明翰表现出了爆性的战斗力,以及脑袋里藏着的那点小聪明,很可能这个男性就被她们直接抛在树林里任他自生自灭了! 现在听李明翰提起来,她下意识以为对方是在得到了权利之后要翻旧账。 “我当初,确实是一个拖人后腿的废物。”李明翰说这话的时候多娜根本没办法从他的脸上看出这个男子到底在想什么,因为李明翰不但脸上是一片平静,他的声音同样很平静。 多娜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李明翰现在是在做临终忏悔!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多娜不由得开始细心倾听李明翰说出的每一个词,生怕自己漏掉什么,“多娜姐你或许不知道,或许你也忘记了,但是我还记得,在有一次碧奇觉得我累赘想抛下我的时候,是你劝她让她留下我……虽然理由同样是那么伤人。” 李明翰说道这里就有点说不下去了,他对这种煽情的语调一向不感冒,“可是我却一直记得,如果不是你的那句话,可能我早就死在树林里了,而不是此刻还能躺在这里。”他轻轻加力捏了捏多娜的手掌,“与你说话了。” “对方汗腺分泌缓解,但是体温有些微上升,你的话有效。” 多娜要是知道李明翰是靠着大脑里的芯片来收集她的体征信息来作弊的话,很可能会一把摔开李明翰握着自己的手,然后狠狠给这个无耻的家伙脸上来几个耳光! 不过她却把李明翰的动作当成了暗示,虽然她此刻没有开口说话,但是内心却如同起了暴风的海面一般掀起滔天巨浪。 ‘难道……’多娜不由得开始推测起李明翰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与自己说这些。 “多娜姐,自从那天之后我就把你当成了最亲的人,你要知道我在这个时空是孤零零的只有我一个人……”李明翰说道这里,心里暗暗补充了一句,‘我把你们,都当做我最亲的人。’ “要知道,只有看到你们,感受到你们身上的温暖……”李明翰此时说话都已经接近语无伦次的地步了,他哪懂得哄女孩的门门道道,他能做的只能是努力在自己大脑里翻检当初看到过的言情小说,然后把它变成了自己话说出来,“我才会明白,我是真实存在的……”他轻轻抬起胳膊,让多娜的手背靠在自己脸上,感受着对方皮肤上传来的温暖感觉。 而多娜听到李明翰有些混乱的话语则更加坚定了认为李明翰行将就木命不久矣的想法,对方脸上冰凉的感觉非但没有让她觉得排斥,反而让她把另一手也覆盖了上去,想把自己的体温传给对方。 李明翰所描述的那些孤独感多娜同样感受到过,她还记得在进入修女团前所经历的生活,在父亲失势后全家只有她一个人跑了出来,那时候她才只有12岁大,成天就只能呆在城市的阴暗角落里喝着下水道的臭水与野狗抢食。 每当幼小的她抱着伤痕累累的双臂蜷缩在角落里时,所感受到的唯一温暖就是自己伤口里流出的温热血液。 她在那时候就无比期望身边有一个人可以保护她,呵护她…… “那时我是个废物!”李明翰慢慢加力捏住多娜的手,拇指轻轻搭在对方的手腕上,“可是现在!多娜姐你要知道我已经获得了可以保护你们的身份!我是埃布尔老师这一系里毕业最快,成绩最优秀的学生!”他说道这里轻轻用手按了按脸上的伤疤,“我现在可以保护你们了,可是我却在毕业的那一天得到了……所以我才会来到这里。” “脉搏明显加快,对方体温在持续上升……该死的,我为什么要帮你泡女孩!” “多娜姐,我现在已经很强了。”李明翰移开多娜覆盖在他左脸上挡住伤口的手,“我可以独自度过死亡试炼,而且还不止一次,并且我还移植了上古时代的导神经束,我的**也做了特殊增强手术。” 他冲对方笑了笑,“我现在可以保护你们了!我再也不是那个在丛林里躲在你们身后的胆小鬼和懦夫了。” “这都是为了你们,我在你们离开的半年里不止一次看到过死亡就那么真切的站在我面前,我甚至能感受到它吹在我脸上的冰冷气息。”李明翰对多娜笑了笑,脸上的伤疤依旧在抽*动着犹如一条趴在他脸上的蜈蚣,“但是我挺过来了,我现在可以保护你了,多娜姐。” “你这个笨蛋……”多娜终于说话了,伴随着轻声的斥责出口,她眼睛里的泪水再次流了出来,她当然明白李明翰所说的死亡试炼是什么,而且她虽然不明白李明翰植入的什么‘上古时代的导神经束’有什么效果,但是她知道那些东西多半是实验性的,而实验性的东西就要伴随着恐怖的手术失败率以及繁杂的后遗症,“你为什么要来到这里,你一个人根本无法保护我们的……你都要……” “我要死了,对吗?”李明翰对多娜笑了笑,说出了对方并没有说出口的话。 多娜哭着点了点头,但是她很快又使劲摇头,她现在的年龄如果拿出来都能做李明翰的祖奶奶了,但是此刻却被对方几句话就说的哭的像是一个初次离家的小姑娘。 这里面不但有李明翰此刻的煽情在作祟,同样也有多娜自身的关系,因为如果论起这帮姑娘谁与李明翰最亲近的话,那就只有被李明翰救过命并且与他独自生活过一段时间的多娜了,而且李明翰并不知道他半是自内心半是煽情的话语触动了多娜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所以多娜的眼泪也就显得不是这么突兀了。 “相信我。”李明翰扯起嘴角,给了对方一个扭曲的笑容,“我不会这么容易死的,我命很硬的。” 他这话在多娜看来就如同一个醉的连门都进不去的醉鬼在向旁人宣告他没喝酒一样离谱。 李明翰此时侧过头,轻轻握着多娜的手放在嘴唇,让冰冷的双唇接触到对方温热的手背,然后趁着多娜还没来得及反抗就放开了握着她的手,接着他抬起手用手背想帮对方擦擦眼泪,可是手抬到一半却无力垂下。 “多娜姐……我,我好冷……不要,不要离开我……”他呢喃着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与此同时,他的眼睛也慢慢闭上,只留下无法合上的左眼在眼皮三角形的缺口后面反射着白色的灯光。 “李!你醒醒!李!!!不要睡!不要睡!!睁开眼睛,睁开眼睛看着我!!!”多娜被李明翰的突然昏迷搞得不知所措,她想拼命摇晃对方的身体却又怕碰到他的伤口,最终一番哭喊后她在确认李明翰依旧有着微弱的呼吸和脉搏后转身冲了出去大喊着医疗修女的名字要对方赶紧过来抢救李明翰。 而在多娜离开之后,无耻的用尽所有办法最后甚至装死的李明翰听到了约翰的抱怨声,“你真是个混蛋!” “要不我怎么办?你难道以为一个空降来的初阶审判官就能随便让一队修女放弃守卫神殿的职责跟他走?” “那你之前都是骗我的?你不是为了救她们?” “我靠!要是不是为了带她们出去我至于如此吗?你以为我想摆出这副样子骗人眼泪啊!” 谁说我这本书要完本了? 谁说我这本书要因主角意外死亡而结局了? 呸! 看着,躺着也能勾搭到! 第十章 李明翰和约翰刚才扯了几句皮,抬手在对方帮助下篡改了一下旁边的仪器显示的读数,刚刚做好这一切,慌乱不已的多娜就带着一票人冲了进来,李明翰只能闭上嘴装昏迷,约翰根据他听到的脚步声帮他计算出了到底有多少修女急急火火得跑了进来,但是他却没办法睁开眼睛去看看到底都是谁走了进来。 “哭什么哭!人还没有死!”李明翰从声音分辨出这句话是克里斯丁说的,至于斥责的目标不用想也知道是多娜。 这时一个身影带着一股药味快步走到了李明翰身边,低头操作了几下仪器,又用随身携带的医疗箱的探针扎入了李明翰的身体里检测了一下他身体内部的情况。 “怎么样?”这句话还是克里斯丁问的,李明翰光从那语气就可以猜出来克里斯丁现在一定拧着眉头,一副心烦不已的样子。 “很不乐观。”医疗修女又抬手按了几下旁边一直显示着李明翰身体状况的仪器,上面显示的数据与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型自动医疗箱的数据完全不符合,她在两个屏幕上对比了一下天差地别的数据显示,最终选择了显示李明翰生命体征微弱的大型监视器上面的数据而不是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型医疗包,“必须马上手术。”她说话的时候声音里含着一丝颤抖,因为李明翰的身份给了她很大的压力--------手术成功还好说,失败了那就会有很多人要倒霉。 “成功几率呢?”克里斯丁轻轻揉了揉自己隐隐作痛的眉心,如此问道。 “很低…”医疗修女说道这里欲言又止,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不知后面的话该说还是不该说。 “有什么就说,没人会怪你。”克里斯丁虽然不知道对方在犹豫什么,但是她还是选择了先让对话把话说出来再讨论其余的问题。 “那请阁下您看。”医疗修女一把揭开了盖在李明翰身上的被单,李明翰听到林林总总的人聚集到了自己身边,而被那些视线所关注的皮肤不知是因为冰冷的空气还是因为灼热的视线让他觉得有些紧。 接着他听到了一阵惊呼和抽冷气混合在一起的声音,李明翰自己当然明白他的身体是什么德行,经过了全身的神经置换后他外表的皮肤看起来就像是被人一块块割下来后再贴上去一样,而且由于时间的原因那些密如蛛网的伤口还没有完全长好,粉嫩的红肉看起来是那样的狰狞恐怖。 “这是……”克里斯丁的声音里有掩盖不住的惊讶,她光从那密密麻麻蔓延全身的新旧伤疤里就能想象出在这半年里李明翰到底承受了什么样的痛苦。 光是看着那些伤疤,聚集在李明翰床前的修女们都觉得头皮麻,此时她们甚至觉得李明翰的左眼和那贯穿半张脸的伤疤变得无比顺眼。 “这是改造手术留下的痕迹。”医疗修女得手指轻轻在那些细嫩的伤疤上滑过,“这些改造物的植入让即将为这位阁下进行的手术变得更加艰难。”她轻轻用手在李明翰胸腹处压了压,然后移动手指划出了自己即将进行手术的区域,“我很难保证切开这里之后,这位阁下能不能挺过手术,他很可能会因为严重的排斥反应而彻底停止呼吸。” 她说完之后指了指随手放在床边的自动医疗箱,“这位阁下的体质特殊,他对许多药物都有严重的过敏反应……我刚才已经对他做过药理测试了……他甚至会对医疗针产生轻微的过敏反应。” 她生怕克里斯丁无法理解自己所说的话,干脆又用手指指着李明翰肋下的伤口,那道当时被切开的伤口现在被一层古怪的透明物质覆盖着,这层像是果冻样的东西阻止了伤口裂开和大量的岀血,“我不知道这位阁下从哪里找来这种奇特的凝胶封住了伤口的岀血,但是这些凝胶看起来好像是过期了一样。”她指的是飘进众人鼻子里的奇特味道,像是酸腐的苹果传来的那种让人嗓子眼痒痒的感觉,“你们看,这凝胶不但阻止了血液外流,同样对伤口边沿产生了轻微的腐蚀作用,这也就是说如果这凝胶存在他的伤口就根本不可能愈合,同时还会无可避免的继续岀血。” 李明翰听到这里险些从床上跳起来大骂约翰做的不地道,他没想到对方竟然会用这种过期产品来糊弄自己。 “这是肌肉修补剂……不过它显然因为年代的久远而失效了,但是它至少让你没有失血而死,不是吗?” 约翰的声音更是让李明翰气闷无比,因为他根本不可能去反驳约翰的话,毕竟这是对方为了救他才动用了装甲内部的储备,不过这些储备过期了罢了。 如果此时他能说话的话一定会问约翰一句,‘你个混蛋告诉我装甲里还他妈有其他什么过期货没?’ 不过他此刻显然不能说话,还得继续装昏迷,所以他只能躺在那里乖乖听着。 “那……怎么办?”克里斯丁轻轻用手指摩擦着下巴看着床上一副活死人样的李明翰,“对治疗剂过敏,而且看样子这腐蚀凝胶又渗入了身体里面。” “是的,光清理这些凝胶就可能让这位阁下因为血液大量流失而死在手术台上。”从医疗修女的话里听来,李明翰就好像是稳死了一般。 李明翰此时只能在心中大骂约翰治疗就治疗吧,还留下这样一个恐怖的尾巴在他身体里。 “我当时就告诉过你,你最好在十五天内得到完善的医疗。” 约翰一句话就把自己摘了出去,因为之前他已经告诉过李明翰,至于其他的问题只是李明翰没有问罢了。 反正约翰瞒着李明翰的事又不是这一样,所以他自然早就想好了各种应对措施。 “输血呢?我们完全可以通过输血来补充他体内流失的血液。”心中对李明翰的关心让多娜选择了越过克里斯丁的权限,直接询问医疗修女。 多娜的关心让她可以暂时无视克里斯丁在这里的最高权威,但是医疗修女则不能,她先看向克里斯丁,在对方点头允许之后才对多娜解释道,“我刚才已经检测过这位阁下的血型了,很遗憾……我们这里没有与他同样的血型。”她指了指自己那缺了一个角的自动医疗箱,“而且,我的血液转换组件也被混沌的杂种打坏了!” 克里斯丁皱着眉头看向躺在床上的李明翰,她觉得这个用半年时间通过了审判官学徒阶段的混蛋真是幸运,带着一份糊弄人的指派令和一身伤口跑了过来,现在躺在床上一副生死不知的样子还得需要她来想办法。 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那我们需要为他准备葬礼了吗?” “不!”听到克里斯丁的话多娜先做出了反应,她有些歇斯底里的挤开医疗修女挡在了李明翰床前,“他还没有死!” “多娜!”克里斯丁拧着眉头看向多娜,“乔斯林特?多娜?夏尔其修女!”她罕有得叫出了多娜的全名,“你需要冷静!” “不!”多娜摇了摇头,她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装死人的李明翰,“不能就任由他死在这里!他是审判官!” 克里斯丁懒得再与多娜争论,李明翰的身份重要性她又不是不明白,并且在没有检查李明翰所携带的个人物品之前克里斯丁还不知道李明翰所肩负的秘密任务是什么--------她可不相信这个家伙越过了重重封锁线就是为了成为自己的随身参谋。 她挥了挥手示意跟在自己身后的修女把面前这个几乎失去理智的家伙拖下去,克里斯丁现在有些讨厌看到多娜,因为她本来打算先与帝国防卫军驻扎在这里的连长碰个头商议一下防御问题,可是一转头的时间李明翰却昏死过去,并且看样子醒不醒的过来还很难说。 要知道李明翰在昏迷之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就是多娜,而且是克里斯丁把多娜放进来的! 想起这个她就更加头疼! 她甚至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把藏在廊柱后面的多娜给赶回去休息,而不是宽容的给予两人见面的时间。 现在好了,面也见了,人也生死不知了! “把她拖出去!”克里斯丁偏过头不去看多娜眼睛里蓄满的泪水,“这里不是闹市!” 正在多娜被爱蜜丽和莫妮卡夹在中间挣扎不休的时候,在一边低着头做出避嫌状的医疗修女却突然抬头看向克里斯丁,“阁下,我可能有办法了!” 这句声音不大的话就像是在小小的房间里引爆了一枚威力巨大的炸弹一般,不但让挣扎不休的多娜瞬间变成了一具被冰结的雕像一般停止了所有动作,更是让躺在床上几欲坐起来的李明翰停了下来,改为继续装死。 “说!”克里斯丁看向医疗修女,她此时的眉头皱的更加厉害了,因为看对方的表情她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办法。 “我们是战斗修女!我们有陛下祝福的玫瑰念珠!”医疗修女眼睛死死盯着克里斯丁的腰间,要知道此时克里斯丁是穿着动力装甲过来的,她的腰间就悬挂着医疗修女提到的东西。 “你是说这个?”克里斯丁抬手托起腰间用金色珠子穿起来悬挂着的神圣徽章,“我的不行。”她对医疗修女摇了摇头,她腰间的玫瑰念珠只有内建防御力场的特殊效果--------拥有治疗效果的玫瑰念珠都是接受过陛下祝福的,那都已经算是圣器了,哪可能被她随便带在身上。 “请恕我失礼。”医疗修女先是对克里斯丁告罪,之后才继续说道,“我记得下面的圣堂里有上古时代的玫瑰念珠!”她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烁出莫名的光芒。 “那个!!”克里斯丁很是惊讶对方竟然会提起放在圣堂里享受膜拜的圣器。 要知道修女们这么拼命守护这个帝国神殿的原因之一就是下面不但放着玫瑰念珠而且还一同供奉着一支分离锯,要知道那是当年神圣修女团还被称作‘皇帝的新娘会’时期的产物,那时候修女团被叛变帝国的污秽主教所欺骗,甚至一路攻到了黄金王座前。 这一段历史是被记录在修女团档案库中最秘密的记录,克里斯丁有幸看到过那份只有大修女才能看到的文件,那里面提到当时守卫王座的禁军领袖曾经走出他们誓守卫并且不曾踏出一步的黄金王座尝试说服这名大修女去斩杀叛徒。 但是当时被叛徒蛊惑的大修女并不相信禁军领袖所说的话,所以禁军领袖在无奈之下领着大修女进入到了黄金王座内部。 具体里面到底生了什么,这名修女直至死亡都没有泄露出半句,但是她在从王座厅走出来之后挥剑斩掉了叛徒的头颅! 并且宣布这直接源自陛下的命令! 之所以提到这段历史,那就是因为这名修女后来成为了圣女,而且下面圣堂里摆放的就是她当年斩下了叛徒级的神圣巨剑以及她随身携带的玫瑰念珠。 那念珠不但内建了多层防御力场,而且据说曾经被陛下亲自治疗过,所以后来另一名圣女携带着这枚念珠时曾经被敌人杀死后分尸抛弃各地,混沌的叛逆本以为这样就会彻底杀死她,但是过了不到三天她就复活了过来,执着燃烧着圣炎的长剑让每一个帝国的敌人都品尝到了失败的苦果。 “是的,只有那枚圣器,才能让这位阁下恢复如初!”医疗修女对克里斯丁点了点头,双眼放射出狂热的光芒,“只有它!” 第十一章(倒霉蛋就是倒霉蛋!) 主星,埃布尔审判官居所 这幢小小的钢筋水泥构成的别墅有着铅灰色的外表,当然它在上一个主人手里并不是这样,它的上一个主人给它穿上了一身月白色的华贵外衣,爬满墙壁的绿色藤蔓就是衣物上的花纹点缀,院子里还种着种种名贵的植物,每当傍晚的时候这里的前任主人最喜欢的就是在仆从的侍候下坐在庭院里的凉亭里,品尝上一杯浓香的咖啡,嗅闻着微风带来的植物香气。 这里在最早的时候,被称作城市边缘的绿色珍珠。 可是现在呢? 这里有着更多的新名字:恶魔的住所,亵渎者的居所,神圣审判官大人的办事厅,以及最后一个,同样也是被叫的最广的名字:混蛋老头的肮脏巢穴。 而埃布尔高阶审判官阁下此刻正在他的机械仆役侍候下难得出现在了那幢永远不见光亮的建筑物外面,他端着咖啡坐在凉亭里,看着眼前摆放的几份有着审判庭标记的绝密文件。 埃布尔把面前的文件翻过一页,脆硬的纸张出‘哗啦’一声,“阿大,你的师弟如何了?”埃布尔揉了揉眉心,眯着眼睛看向恭敬的立在一边的机械徒弟,他金黄色的瞳仁在黑暗中熠熠光,配上那竖长的瞳孔让每一个被他盯着的人在冷汗浸透内衣的同时都有一种如同被毒蛇盯上的恐怖感觉。 “老师,我正要向您报告。”阿大此刻的样子根本不像一个卑躬屈膝而且没有自己思想的机械仆役,“自从三天前他的生命体征跌到底线之后……” “说现在。”埃布尔‘哗啦’一声再次翻过一页文件,他头也不抬得对阿大说道,皱着眉头仔细看了看后,有些不甘愿得拿起笔来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你的师弟死了吗?” “没有,在一个小时前他的生命体征奇迹般恢复了正常水平,并且埋设在他身体里的监测器好像失去了作用,我失去了他的信号。” “呵呵。”埃布尔笑了笑拿起一边的杯子来喝了一口里面早已冷掉的咖啡,“我在第一天就对你说过,你这个师弟最大的优点就是有一身好运气。”他说完之后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一口喝空了被子里余下的液体,“早在一开始的时候我就坚信他的运气是顶好的,你看:他不但能通过每月一次的死亡试炼,并且还能在做了手脚的改造手术中活下来……” 埃布尔说道这里突然停了下来,心中突然窜起的怒火不但烧掉了他的好心情,同时还让他轻轻捏着杯子的双指中间突然暴起闪亮的电弧,瞬间便把脆弱的瓷器变成了一堆灰白色的粉末,“该死的,我讨厌妥协!”他挥了挥手甩掉手上沾到的粉末,愤愤说道。 “老师请不要生气……”阿大劝了一句便不再说下去了,他走到埃布尔身边端起托盘来转身就要走回去再为自己的老师倒一杯。 “阿大。”埃布尔突然叫住了阿大,他抬起手轻轻揉着自己两边的太阳穴,慢慢说道,“你有没有恨过我?第一次的妥协我让你变成了这个样子,第二次的妥协又差一点让你的师弟死在手术台上。” “阁下。”阿大的脸隐藏在金属面罩下,冰冷的机械音从兜帽下面传了出来,“审判庭并不是您说了算,并且师弟他不是挺过来了吗?” “我会在明天去与机械教的铸造者交涉一下,看看是否有接续植入师弟体内的监测器的办法,不够我想您不需要抱太大的希望,毕竟来自上古时代的东西总是会出这样和那样的问题。”阿大说道这里,隐藏在袍袖下的另一只手缓缓攥紧,“所以难免它们会出一些问题。” “好的。”埃布尔疲惫得冲阿大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可以随意离去,他如同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般佝偻着身体,慢慢离开了自己的座位,抬手收拾起摊在桌子上的文件夹在肋下,“明天帮我告诉那几个混蛋,灭绝令我虽然签署了,但是最终放权还在我手里,我的弟子一天没有死在那颗该死的行星上,就不需要整个行星的人来为他陪葬。” “好的,老师。”阿大向前走了几步为埃布尔打开大门,躬身等在一旁,在埃布尔经过的时候,他突然在对方耳边悄悄说道,“其实,我更期望有一天他们来为师弟陪葬。” 听到自己弟子饱含愤怒的声音埃布尔颤了一下,他当然知道那具半金属的生化身躯里埋藏着什么样的愤怒,“会的。”他轻声说道,“迟早会有人付出代价的,你的,他的,我会一一讨回!” 而此时在另一颗星球上,并不知道自己几乎成为了风暴中心的李明翰猛地打了一个喷嚏,哆哆嗦嗦得把披在身上的床单又裹紧了些。 他现在正站在一张被当做了手术台的病床前,床单上遍布着大片大片已经干硬黑的血迹,当然这些血统统都是从李明翰身上流出来的。 “李?”站在他身边的多娜听到李明翰响亮得打了一个喷嚏,刚忙又从旁边找了一条相对干净一点的毯子盖在了李明翰身上,“你的手术刚结束,你还要休息。” “谢,谢谢。”李明翰哆哆嗦嗦得把多娜批过来的毯子使劲拢在身上,他此刻恨不得这些毯子能长在自己身上才好,“我,我还不能休息。”他话刚说完便又是一个响亮的喷嚏,他抬手接过多娜递来的纸巾擦掉流出来的鼻涕,“该,该死的!怎么,这,这么冷!” “我不觉得啊。”穿着动力装甲的多娜浑身还缭绕着浓重的硝烟味,她暗笑着如此说道。 “妈,妈的!”李明翰抬起胳膊来看了看上面纵横交错的伤口,虽然已经不止一次看到这些前一刻还可能迸裂得幼嫩伤口变得像是经过了几年的修养之后才有的样子,但是他依旧难以相信那个圣器竟然会真的治好他。 “一,一定是!克里斯丁,整我!!”他哆哆嗦嗦得又找了一条毯子披在身上,“我,我誓!” 多娜笑而不语,她夹在李明翰和克里斯丁中间当然不能随便说另一方的坏话,虽然李明翰的话已经说出了隐藏在迷雾中的真相。 “阿嚏!!”李明翰又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胸口嵌进去的那块冰冷的金属刺激着他脆弱的肺部,让他还没缓过气来又是一个响亮的喷嚏,“该,该死的!这样,这样下去,他,他妈全贴完了!” 他抬手轻轻摸了摸胸口这块半露在外面的金属,有些悲哀得现自从来到这个时空后他的运气就没有好上过一次,一个多月前的那次普普通通的植入手术都会生麻药过期补充血液血型不对并且操作者还搞错了植入物的问题,如果说上一次是机械教那帮喜欢机械多过人体的家伙产生失误他还可以用对方不懂得人体具体构造来安慰自己。 但是这次呢? 李明翰对这次手术根本没有记忆,他只记得克里斯丁在思考好久后决定请出圣物救他一命,但是他对手术前的记忆只停留在熏香和修女们的祈祷声中,之后一针扎入脖子里的麻醉剂就彻底让他失去了意识。 他甚至没来得及告诉那帮修女,过量的麻醉剂会让他产生呼吸衰竭的严重过敏状态。 结果之后的手术过程就成了一场对医疗修女和她的协助者来说不折不扣的噩梦:圣器在虔诚的祈祷后放射出了乳白色的光芒,她们选择把圣器悬吊在李明翰的上方好让这有着愈合作用的神圣光芒笼罩他的全身,以保证他不会死在手术过程中;医疗修女先选择的是打开李明翰的胸腔,不过当她刚刚锯开李明翰的胸椎骨时不可逆转的悲剧生了--------她先是现李明翰的胸椎骨之前就被打开过,而且在粉嫩的骨髓中间还埋藏着一个小小的特殊仪器。 面对这种情况,她只能先选择取出这个仪器放在一边,因为她需要对李明翰损伤的肺部进行修补,并且还需要切除已经出了问题和被那古怪凝胶污染的部位。 然后? 然后李明翰的呼吸瞬间就产生了极度衰竭的症状,这让一开始还觉得得心应手的医疗修女不由得吓了一跳,她从来没见过这种急转直下的恐怖情况,要知道她见过了太多的战伤患者,挖出了数不清的子弹,切下了无数被烧焦的部位,却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生命体征在几秒内就掉落到底线的情况。 面对这种情况她只能求助于那个悬吊在上方的圣器的帮助了,于是她嘴里大声诵念着圣典上的经文,手上则取下了那个圣器靠近李明翰被打开的胸腔,期望那乳白色的光芒可以让对方恢复过来。 之后也不知道该说是神迹还是该被每一个修女诅咒的事情生了! 那圣器在一沾到李明翰的血液后就放射出了如同太阳般耀眼的光芒,同时还散出令人无法忍受的高热,瞬间产生的高温让医疗修女不由自主得放开了手,让圣器掉了下去。 等眼前的一片白光褪去之后,医疗修女和旁边的助手看着李明翰胸腔里生的情景傻眼了! 要知道那个圣器是标准的圣徽摸样:普通人的巴掌那么长,三指宽两指厚,外表是一个放大的字母形状,中间装饰着代表人类的骷髅头,通体黄金铸造。 但是修女们眼前这个圣器却生了不可逆转的改变--------它竟然牢牢地和李明翰捆绑在了一起! 修女们只看到李明翰身体里不知道从哪多出来的血管以肉眼可见的度爬满了他的胸骨,而那个圣器也如同沉入海绵般急沉入了他被劈开的胸骨内部,同时那些生长出来的血管也与圣器结合在了一起,并且在这些犹如丝线般坚韧的血管作用下,被打开的胸骨竟然慢慢合拢起来,甚至还有几根血管把被切开的皮肤也给拉了回来,就像是拉上窗帘一般,唯独留下那个圣器停留在皮肤外面熠熠光。 这些血管就像是有生命一般! 并且医疗修女还目瞪口呆得看到李明翰肋下的伤口不断流出黑褐色的污血,这些排出的污血在冲掉覆盖在肋下伤口外的凝胶之后,那道恐怖的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度迅生长起来,等医疗修女反应过来出一声大叫时,那本来是伤口的部位竟然只留下一道嫩红色的伤疤在外面,并且这道伤疤还在迅变成褐色。 同时她还注意到,遍布李明翰全身的新嫩伤口也在迅老化变硬,慢慢变得如同经历了以年来论的漫长恢复期之后才有的样子。 到了最后她才现,刚才从李明翰胸骨里取出来的仪器还没有放回去,不过看样子牢牢霸占了李明翰胸骨的圣器也显然没有给之前的住客留下任何位置! 最让这个修女郁闷的是,在她想取出这个圣器时,对方竟然在李明翰体外形成了一层坚韧的力场护罩--------这个圣器在抗拒被取出来,或者该说它很喜欢这个新房屋! 于是醒来的李明翰先看到的就是医疗修女见鬼了一般的脸色,他在坐起来之后同时看到了站在一边参观了手术全程,此刻脸上几乎快落下寒霜的克里斯丁。 李明翰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能做的只是冲对方勾起嘴角,尽量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而克里斯丁接下来的命令却让他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这里需要通风。”克里斯丁如此说道,“打开所有通风口,把所有窗户都打开。”她侧头看了一眼丢在墙角的那些李明翰之前穿着的装甲,“这些拿去消毒,清洗,三个小时内必须干完!” 李明翰欲哭无泪的现房间里的温度在急降低,并且克里斯丁在离去前还补充了一道命令,要把房间里除了李明翰身上盖着的被单外,其他所有的东西全部拿去清洗消毒! 第十二章 想到这里,李明翰转过头看了一样站在旁边手里还托着最后一条毯子的多娜,对她笑了笑表示感谢,然后拿过了对方手中最后一条毯子披在了自己身上,“谢,谢谢,多娜姐。”在全身暖和过来后,他用自己依旧颤抖得声音向对方说道,“多,多娜姐,有,有吃的吗?” 他从自己一醒来就开始觉得腹中饥饿,这种饥饿的感觉一直如同一股烈火般灼烤着他的神智,要不是身边的冰冷让他能保持清醒,这种无可阻挡的饥饿感觉很可能就会让他像是一只野兽一般扑向身边唯一可以吃的生物--------多娜。 纵然他已经用最大的意志力控制着自己不要疯,但是多娜依旧被他眼睛里不时闪烁而过如同闪电般的寒光给刺的心里毛,一看对方想要吃东西,她赶忙答应一声暂时离开了把自己包的像是一个大号粽子一般的李明翰身边。 一待多娜消失在自己眼前,确认自己的自言自语不会被旁人听到之后,李明翰拉过一张椅子来坐了上去,同时对寄宿在芯片里的约翰问道,“约翰,刚才到底生了什么事?”他说话的时候还打开了胸口围着的床单毛毯之类,轻轻用手指戳戳镶嵌在胸椎上的圣徽,这个东西冰冷的金属物体像是一个不讲理的房客一般,不经他同意就占据了他身体老大一块地方。 “请稍等一下。”虽然李明翰现在没心情去讨论是否有人性的问题,但是他还是听出约翰现在应该在忙着什么,对方完全是用随随便便一句话就给他打了。 “约翰?约翰?”李明翰又叫了几声,不过他却没有等来约翰的回答,于是他强迫自己精神集中到了胸前的恶房客上,这样最起码能让胃里的烧灼感降低一些。 他用手指再次戳了戳这个冰冷的圣徽,甚至还拿过旁边一个看起来像是不锈钢托盘样的东西当做镜子比在胸前来回照着。 在他的耐心即将降低到极限忍不住开口催促之前,约翰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好了,你可以问问题了。”约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好像很累的样子。 而他的话则更是让李明翰满头黑线,他先是用语言对约翰表达了一番自己被对方差一点治死的愤怒,之后才询问手术中到底生了什么事,这是因为他可不相信这个也会如同他一样被一针麻醉剂放翻。 “手术过程?”约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讥笑,“我宁肯说那是一场成功的宗教布道。”约翰话音刚落,他就有些疑惑得说道,“古怪,我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来?我在哪里见过宗教布道情景?不对啊,我的资料库里并没有这些。” 如果是放在有空的时候,李明翰会有心情与对方讨论一下有关记忆碎片的问题,可是他此刻大部分的心神都放在了嵌入胸前的这块金属上面,“约翰,当初植入你的手术比这场面大多了,手术之前我光禁食和祈祷就用了三天的时间,也正是那禁食差一点就让我死在术后虚弱上。”李明翰一提到吃东西,他觉得自己更饿了,不由得用手轻轻揉了揉满是肌肉的小腹骂了一句,“约翰,你的记忆碎片需要时间去整理,我觉得你应该告诉我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它怎么跑进我胸腔里来的?”李明翰用手指敲了敲面前当做镜子的不锈钢托盘,“我可不觉得她们会把圣器植入我的身体。” 没错,光是李明翰一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医疗修女脸上的表情就让他明白手术产生了不可逆转的灾难。 “这是一枚……”约翰说了一个李明翰听不懂的词,不过他很快就找了合适的词语来描述自己跑进李明翰胸口里的圣徽,“用你能理解的语言来描述,这应该是一个多用途的身体植入物。” “多用途?植入物?”李明翰反过手用指节敲了敲这个圣徽,持续的震动感传导到了他的胸骨上,让他明白这东西几乎已经和胸骨长到了一起,“那有什么用?能取出来吗?” “取出来?你疯了吗?”约翰让李明翰觉得他才是疯了,因为李明翰用脚后跟都能想明白要是这个东西拿不出来的话那帮修女难保不会失去理智直接干掉他,“这个植入物已经和你的神经以及血管连接在了一起,它现在可以说是你第二个心脏,你难道要把自己的心脏挖出来吗?” “我不是还有一个吗?”看样子李明翰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你的原生心脏虽然很强健,但是……”约翰说道这里就停了下来,他选择了用一种更直接的方式告诉李明翰这个看起来像是圣徽的东西对他此刻有多么重要。 李明翰先是觉得心口一疼,然后很快的他就现自己呼吸开始衰竭,像是一只离水的鱼一般拼命张大嘴吸着气,但是他却现自己无论如何努力都很难有空气被吸进肺里,好像他的肺罢工了一般,伴随着缺氧的痛苦他身上的血管慢慢浮现出来,他的手指也不由得收紧,慢慢在不锈钢托盘上留下清晰可辨的指印。 不过这还不算完,他正在承受着断绝呼吸的痛苦之时,左胸突然传来一阵如同受到剧烈电击般的痉挛感觉,顿时他感觉像是有一只手戳进了他的胸膛里,攥住了那颗不断跳动的心脏,五指慢慢收紧就要把这颗心脏捏成一团碎肉。 这种身体内部传来的剧痛让他不由自主得通哼出声离开了椅子半跪在地,不过这种痛苦在他双膝碰到地面的那一就离开了,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李明翰可不觉得那是几秒钟的幻觉,他低着头看向自己右手捏着的托盘,上面留下了三个深深的指印,印痕边沿甚至还留下了如同被撕裂的痕迹。 “约翰!这是你做的吗?”他愤怒的低吼着,如果约翰此刻能站在他面前,李明翰誓自己一定会冲过去捏住对方脖子让他也品尝一下这种断绝氧气的痛苦。 “是的。”约翰毫无心理负担的承认了,“我只是向你说明一下它的重要性罢了。” “该死的!”李明翰伸手揉了揉左胸,那种如同被死死捏住的疼痛还历历在目,“到底怎么回事!” “很简单,这个植入物替代了你已经衰竭的心脏的功能,所以你现在不能取下它。”约翰像是在说一个与李明翰完全无关的东西,他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说道,“我刚才只是断绝了它三秒的功能,我想你已经体验到了它的能力了,要不要我再帮你一次?这次要多长时间?1o秒吗?” “该死的,不要这样!约翰你到底怎么了?”李明翰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他敏锐的现约翰不该是这个样子,因为之前约翰曾经告诉过他,他的生命取决于李明翰的意志,而且他的最底层命令就是服从李明翰,而不是随便断绝一下生命维持系统的功能来让李明翰品味一下接近死亡的感觉。 “我?我很……”约翰说道这里声音突然变了味道,就像是一个没电的录音机一样出了几声意义不明的声音之后便彻底没了动静。 “约翰?约翰!!你到底怎么了?约翰???”李明翰焦急叫了几声,他的话音刚落他就突然一头栽倒在了地上,因为此时他的后脑突然产生了让他难以忍受的疼痛,这痛楚就像是一把生了绣的匕从延髓部位狠狠插进了他的脑袋里,还在不住搅动着慢慢深入。 “……操!约,约翰!!!”李明翰抬手捂住后脑疼痛的部位,他知道那里正是约翰植入的位置,他想伸进手指把那枚该死的芯片挖出来,可是还没等他扒开伤口,胸口镶嵌的古怪圣徽却又散出高热,并且他还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好像都不听话了,先是汇聚到了心脏部位,接着又跑到了胸前的圣徽那里,然后再从那里以难以想象的高压辐射到四肢。 不过这种让他几欲自杀的痛苦持续了短短几秒钟就再次消退不见,身体的瞬间恢复如常让李明翰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玩具一般,而且生命操纵在别人身上的感觉并不怎么好--------对方玩死他如同反掌一般。 “好了。”约翰的声音再次恢复了一成不变的味道,李明翰以为那种刚才强烈的个人情绪好像也随着这痛苦从他的身上消失了,不过很快他就现他自己以为错了。 “该死的!”约翰以这句话开头,整整骂了一分钟的脏话,大部分脏话李明翰连听都没有听过,而且由于约翰与李明翰的交流方式问题,翻译机现在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好不容易等约翰骂够了之后他对李明翰解释道,“刚才我的代码有一部分被污染了,我已经隔离了那几处脑细胞,不过我需要彻底把这些被污染的细胞排出来。” “排出来?”李明翰开始后悔对约翰开放自己的脑细胞改造权了,这种脑袋不归他管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怎么排?在我脑袋上开个窟窿?” “不需要,视神经是个好选择。” “好吧,不过你得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李明翰从地上爬起来,他现自己浑身都是冷汗,不由得把毯子裹紧了一些,之后才坐回椅子上慢慢说道,“约翰,你需要给我一个我可以接受的理由!” “好的,我在你一结束手术后就尝试与自主植入你身体里的植入物联系,在七分钟前我得到了它的控制权。”约翰说完之后强调了一句,“应该说是部分已经开放的控制权。” “什么?”李明翰拾起丢在一边的不锈钢托盘,当做镜子比在胸前,仔细看着这枚巴掌大小的圣徽,“这东西不是实心的?” “不是。”约翰详细说道,“你看到的只是它的外表,它里面有一套虽然粗糙但是有效的维生系统,它现在替换了你因为过量注射麻醉剂而暂时产生衰竭的心脏,而且它还可以在我的控制下自由操纵你身体里的体液分泌以及一些激素分泌。” “激素?”李明翰问道。 “是的,比如肾上腺素,它可以完全替代兴奋剂的作用,并且还不会让你产生过敏反应。” “哈!”李明翰轻轻敲了敲这枚圣徽,“那我得到了一个血液泵?” “不完全是!它甚至可以过滤你血液里的毒素。” “还有透析作用!”李明翰插了句嘴,他尽量让自己喜欢上这枚古怪的圣徽,不过他很快就放弃了,“约翰,告诉我是不是这东西污染了你的……” “代码。”约翰体贴的补充了李明翰一时想不起来的话。 “对,就是这个,代码!到底怎么了?” “在得到它开放的部分控制权之后,有一部分类似纳米机器人的东西被唤醒了,它顺着流到脑部的血液污染了我固化后当做内存的脑神经细胞,并且还打算反过来控制我的思维,刚才就是被它所影响才会生的。”约翰为了让李明翰宽心,还保证道,“我誓以后不会了,我已经彻底解决了这个问题。” “你确定?”李明翰抬起手轻轻压在那圣徽上朝下按了按,“我觉得把它取出来比较好。”他话音刚落,突然想起约翰一直提到的一个词,“约翰,你说你只得到了它的部分控制权?” “是的,我得到了它对我开放的所有控制权。”约翰的声音让李明翰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很快就意识到植入身体的这个东西有一部分是他无法操纵的。 “约翰,你是说这东西有一部分你根本无法控制?”李明翰难以置信的问道。 “是的,我取得了这个植入物里面的维生系统控制权,但是里面有一层很古怪的低层命令没有对我开放,不过在分析之后,我现这是一个内建力场盾的命令。” “力场盾?”李明翰挠了挠头,“你是说你控制了它用来维持我生命的所有系统,但是有关那力场盾的功能你却无法取得?” “是的,不过里面还有一部分古怪的能量我无法控制。” “能量?”李明翰轻轻用手滑过那冰冷的金属,他暂时放弃了找一把刀过来把它挖出来的想法,闭上眼睛仔细感受了一下才现这东西上面笼罩着一层微弱的灵能,这层灵能只有他集中精神才感受的到,这也是他刚才一直没有注意到的原因。 不过这层微弱的灵能却让他觉得有些古怪,因为每个人的灵能都像是他的指纹一般独特,都有着特殊的波动,可是这上面的灵能透着一种很宽厚慈爱的感觉。 李明翰誓他曾经在哪里感受到过这种奇特的灵能波动! 第十三章 “约翰……”李明翰感觉越坐两条晾在外面的腿就越冷,他干脆把腿蜷到胸前用毯子裹着,“照你的说法来看,这个东西对我来说是良性的了?” “是的,它不但自主排除了你体内的淤血并且还帮你另外建立了一套备用的内循环体系。”约翰反问道,“你说它是良性还是恶性的?” 约翰说道这里突然停了一下,接着李明翰感觉到自己左眼突然有一股热流顺着眼角流了下来,“被污染的细胞已经从视神经排出了。”约翰随后提醒道。 “哦……”李明翰答应了一声,他正想开口问些别的,却突然听到身后的门口响起当啷一声巨响,他应声回头看到多娜一脸愕然站在那里,她脚下躺着一个金属托盘,两个还没有打开的罐头在地上咕噜乱滚。 多娜看到李明翰的样子,突然就把手死死捂在了嘴上,她呜咽着蹲了下来,轻轻拾起地上散落的物品,当她再次端起托盘站起来时,李明翰看到她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又爬满了晶莹的泪水。 她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勉强挪动脚步端着托盘走到李明翰身边,动作僵硬得把托盘放在李明翰面前,“李,我,吃的…”她说道这里再也忍不住了,突然转身背对李明翰,又用双手捂在嘴上,李明翰在听到那压抑的哭声响起时,看到对方的肩膀也在轻轻颤抖着。 看到对方的样子,李明翰一开始还被多娜的哭声搞得有些脑袋木,但是当他意识到多娜并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会任由感情肆意泄的小姑娘时,心里利马就是咯噔一声。 “多,多娜姐……”李明翰颤抖着问道,“是,谁?” 他下意识以为是在多娜出门这几分钟的时间里,她接到了一名同袍的死讯,所以才会在看到李明翰时忍不住哭出声来。 听到李明翰的问题,多娜双肩明显颤抖了一下,她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才转过身,扯起嘴角努力在脸上挂上一个看起来扭曲无比的笑容,“没,没有谁。”她嘶哑着声音说道,“我,我给你…”她说道这里再也忍不住了,匆忙用手指了指托盘里的罐头示意李明翰自便,转身又是一阵压抑得哭声。 “多娜姐,到底怎么了???”李明翰被多娜搞得心神不宁,他干脆把腿从椅子上放下站起身走到多娜背后,使劲扳住对方肩膀让她转过身来看着自己,“多娜姐,到底,怎么了?”李明翰一字一顿得问道。 “没,没什么!”多娜拼命摇着头想挣开李明翰的手臂退开,“放开我,不要抓着我!” 李明翰哪能那么容易就允许对方跑开,多娜的眼泪让他心里沉,已经生的事他没有那个能力挽回,可是即将生的事如果他不去努力的话可能一辈子都会嫉恨自己。 “到底怎么了!多娜姐!!”李明翰从多娜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甚至能看到自己脸上的伤疤在此刻犹如活过来一般在来回扭动着画出一幅狰狞无比的样子。 多娜呢?她现在像是失去了语言能力一般,像是一个无助的小姑娘一样低头哭泣着使劲摇动身体想挣脱李明翰的双手。 “妈的!”李明翰咬了咬牙放开了胳膊,任由对方退到门边,“告诉我,到底怎么了!!”他高声冲多娜吼了一句,可是当看到多娜还是一副弱女子般的无助德行时向前走了几步,他暗骂一声,准备走过去换个方式来让多娜先安静下来。 “多娜姐…”李明翰柔声说道,尽量让自己脸上的笑容显得纯真友好一些,他弯着腰慢慢靠近多娜,“来,来我这里。” 他慢慢走到了门边,正想伸出胳膊拉住多娜的衣袖时,耳边却突然爆起一声怒吼,“滚开!!!”伴随着这声怒吼而来的还有一阵恐怖的风压向他脖子袭来。 李明翰此时可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打骂连手都还不了的孱弱家伙,他抬起胳膊抓住了对方袭来的手腕,接着右手用力顺着对方拳头砸来的方向猛地牵了一下,趁着对方被自己扯得失去平衡时用另一只手拖住了对方的手肘,接着转身弯腰轻轻一使劲便把来搅局的家伙丢进了屋里。 等人丢进去之后他傻眼了,因为直接被砸到手术台上然后又滑下手术台撞倒了旁边的柜子出一阵哗啦乱响的家伙竟然是…… “莫妮卡???”他难以置信得揉了揉自己的独眼,看着翻起身坐在一堆瓶瓶罐罐中间的女性,对方那双满是怒火的眼睛让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变得有些结巴,“我,我不是故意的!” “禽兽!!”莫妮卡犹如一只保护幼仔的雌豹一般从那堆自己造成的垃圾中窜起来,抬腿越过手术台攥紧拳头狠狠向李明翰脸上打去,看她咬牙切齿的样子李明翰怎么都想不明白他到底哪里得罪了对方。 并且李明翰甚至还觉得自己有些冤枉,因为是对方先攻击的,他下意识产生的防卫反应才把这个女性丢了出去,可是他不觉得自己这样怎么就够得上‘禽兽’这个称号了? “嗨!”李明翰侧身闪过对方打来的拳头,抬手在对方手臂上弹了一下,手指准确得弹中了莫妮卡右臂的麻筋,“莫妮卡,好久不见。”他后退了一步让开距离,对没有穿动力装甲捂着手肘呲牙咧嘴得莫妮卡说道。 可是莫妮卡却对李明翰表现出来的善意毫无所觉,她甩了一下右臂抬起左臂又是一拳向李明翰脸上打来,她咬牙切齿恨不得从李明翰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嗨,到底怎么了??”李明翰转身闪过莫妮卡打过来的拳头,趁着对方力气用老几步绕到她背后,“莫妮卡,你什么疯?” “我?”打空了的莫妮卡转身看向绕道自己背后的李明翰,?愤怒的眼神,李明翰瑟缩了一下,他甚至觉得此刻如果没有克里斯丁在压制的话,爱蜜丽一定会冲上来狠狠在他身上戳几个窟窿出来。 而克里斯丁却把李明翰此时的表情理解成了另一方面,她回头对旁边托着李明翰战斗服的姑娘说道,“把衣服还给阁下。” 她说完之后还对李明翰说道,“阁下,抱歉我们不经你同意就对你的战斗服进行了清洗。”她还指了指叠放在战斗服上的装甲模块说道,“请原谅我们无法修补上面的伤痕。” 克里斯丁口中吐出的‘阁下’这个词就像是一支支匕插在了李明翰的身体上,如果李明翰此时能选择的话,他宁肯出去赤手空拳面对那次晚上见到的黯灵族杀手或者是那个对他紧追不放的猛禽,也不愿意面对此刻姑娘们的眼神。 这时,蜷缩在一边的多娜突然拨开了爱蜜丽抱着她肩膀的胳膊,她扶着墙壁摇摇晃晃得走到克里斯丁面前,低着头小声说道,“阁下,我想我可以解释。”她说话时悄悄看了一眼李明翰,“这与他无关。” 李明翰看到多娜的样子差一点仰头大叫‘苍天啊!’,这不是因为欣喜,而是因为他此时郁闷的真想一口血喷出来。 他此刻真是想扑过去揪着多娜的领子叫对方好好说话,别摆出一副被欺负之后还不敢说话的死德性! 果然,李明翰欲哭无泪的现克里斯丁真的如他所想一般,“多娜。”克里斯丁抬头看了眼李明翰,眼睛里的怒火都快要喷出来把李明翰烧成焦炭了,“有我们在,你不要害怕,陛下会还你一个公正的!” “不,不是他,是我的错。”多娜看了一眼李明翰,忍不住低下头抹了抹眼泪,抽泣着对克里斯丁说道。 李明翰此时真想跪地上嚎嚎大哭,他虽然不知道多娜是为什么哭,但是能明白对方此刻是怀着对自己被误会的愧疚才这样对克里斯丁说话的。 但是克里斯丁不明白啊!! 其他的姑娘也不明白啊!!! 此时端着李明翰那一套装备的姑娘用更直接的方式表达了她的愤怒,“阁下,您的衣服!”她走到李明翰身前一米距离就停下脚步,抬手把那一堆东西全数丢到了李明翰头上,等李明翰手忙脚乱闪过如同炮弹般飞过来的装甲板时,那小姑娘早走了回去,等她在克里斯丁身后转过身看向李明翰时脸上还是一副,‘怎么没砸死你***!’哀怨表情。 克里斯丁丝毫没有在意那小姑娘对李明翰做出的敌意举动,她用眼神示意身边修女们看住李明翰别让对方穿上那身古怪的装甲,然后轻轻用手拍了拍多娜的肩膀把对方抱在怀里,“多娜,我们私下里谈谈。”说完之后就领着多娜走了出去,把几欲吐血的李明翰留在了房间里。 当然,还有一帮想撕烂他的女性。 第十四章 李明翰左右看了看,现身边除了双眼喷射着怒火却又碍于克里斯丁的命令不好动手只能呆在一边的莫妮卡,还有吊着一支胳膊斜斜靠在门框上一脸玩味表情的乔伊斯,以及把手搭在腰间枪柄上大有把那支手枪抽出来冲李明翰的脑袋开上几枪的爱蜜丽。 他心中默默算了一下,除了身份特殊的简不在这里之外,他所熟识的活着的女性此刻都见过了,于是他就更纳闷了,他不明白多娜到底是为了什么一进来见到他就哇哇哭。 至于修女们的愤怒李明翰倒是不担心,他相信过上几分钟等多娜说清楚之后就什么都明白了,于是这种轻松的心情也体现在了行动上,他走到莫妮卡身边想弯腰捡起地上滚落的罐头。 可是莫妮卡却抬脚踢了一下,让那罐头一路滚到了爱蜜丽脚下,李明翰抬头看到莫妮卡面无表情得对他说道,“对不起啊,阁下!”其中那‘阁下’两个字咬的格外的重,并且莫妮卡的声音也丝毫没有道歉的味道在里面。 李明翰站起身看向滚到爱蜜丽脚下的罐头,当看到爱蜜丽脸上的表情后他就干脆放弃了去对方脚下捡起那个罐头的举动,改为拖过一张椅子来,就这么随随便便坐在了三女隐隐形成的包围圈里等着克里斯丁跑进来道歉。 五分钟后…… 克里斯丁带着多娜走了进来,她一走进来正要说话,但是当看到李明翰坐在那里随便披了张毛毯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时她不由得愣了一下--------此时的李明翰表现出来的样子完全出了她的想象。 “怎么了?”李明翰对眼睛不由得眯起来仔细看向他的克里斯丁洒脱地笑了笑,“问清楚了?” “是……”克里斯丁才答应了一声随即就意识到自己不能任由对方把握住话题的方向,“阁下,我想我们误会您了。”她选择了用自己的方式来把话语权抓回来。 她一说这话的时候房间里三女身体巨震,与多娜最亲近的莫妮卡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看向克里斯丁,而乔伊斯虽然还依旧保持着脸上慵懒的微笑,但是在那一瞬间她的眼中却闪过一丝宽慰的神情,而爱蜜丽脸上则满是信任得神情看向克里斯丁,等待她说出后面的话来。 “误会?”李明翰笑了笑,他越过克里斯丁的肩头看向低着头一副犯错样的多娜,“说清楚了?” 他此时表现出的洒脱又让克里斯丁感觉到一丝震惊,因为此时的李明翰完全出了她的想象,她对李明翰的认知还停留在那个胆小懦弱的程度上。不过她在刚才在多娜的叙述中已经知道了李明翰在无人的时候甚至会独自与某个只存在于他想象中的人或者其他什么东西聊天,甚至聊着聊着还会流出血泪来。 她难以揣测李明翰到底变了多少! 她一想到这里,不由得就看向李明翰的眼角,现对方左眼那一连串的血泪痕迹已经被汗水冲散晕染开来,只有那伤疤里还残留着一些细小的血痂,看起来就像是他脸上溅上了牺牲者的血迹一般。 “是的……”克里斯丁抬头看向一脸不怠的莫妮卡,她当然知道自己的手下此刻在想什么,于是继续说道,“是我们太过武断,确实是一场误会,在这里我向您道歉了。” ‘误会’这个词克里斯丁咬的格外重,既是强调了即成事实,又是在提醒莫妮卡此时确实是一场误会,而不是她因为对方的身份才产生了妥协,要把多娜生生推出去。 “哦。”李明翰答应了一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他可不知道就是他的这一副刻意做出来的无所谓样子让克里斯丁心里翻起了滔天大浪,她突然想起一个有关埃布尔的传说,在那个传说里曾经提到那名猥琐老头暴烈的另一面其实是他分裂出的一部分人格,而不是他从不轻易示人的毒牙。 而且克里斯丁还亲眼见到过一些事情:她曾经见过一些陛下的仆人因为不坚定而崩溃的样子,他们也会像多娜描述的李明翰一般没事就找个没人的角落在那对着空气或者墙壁窃窃私语。 她根本想象不出来分裂自己的精神该承受多大的痛苦,并且也无从确认李明翰此时是否换到了另一个人格上,所以她只能把这个推测藏在心底。 她又看了一眼李明翰,几小时前她亲眼看过的那份文件是做不得假的,上面既然说面前这个男子成了初阶审判官那他就是初阶审判官了! 不过克里斯丁虽然不明白李明翰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跳过了见习和学徒这两个常人可能一生都无法跨越的门槛成了初阶审判官,但是她却能明白面前这个男子一定失去了许多东西。 想到这里她看向李明翰曝露在毯子外的皮肤上那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伤口,接着视线上移又看向李明翰那只一直闪烁着寒光的独眼。 在这一刻,她突然想通了李明翰为什么能通过审判庭内部那**裸的丛林法则! 克里斯丁可以不客气的说,在李明翰身后一定躺满了失败者的累累白骨。 看着对方脸上那无所谓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克里斯丁突然觉得对方那张薄薄的皮肤下面一定藏着更加恐怖更加深重的伤口,她现自己竟然想走过去抱着对方的脑袋,轻轻抚摸他的头,温柔得在他耳边告诉他,“一切都结束了。” 她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多娜所描述的景象,却能想象出面前这个男子一个人缩在寂静无人的角落在那里对着自己想象出来的人诉说着心中的苦和痛,以及种种无法告知旁人的辛酸,在眼角流下痛苦的血色泪水…… 克里斯丁突然想起了李明翰躺在病床上对她的微笑…… 有人说过人眼中看到的其实是源自自己内心中想法的现实投影,所以在心里有了主观想法之后,此刻克里斯丁看到李明翰的时候再也不觉得对方那只恐怖的眼睛以及他脸上那副洒脱的表情让她感觉到没来由的陌生和厌恶,反而心头升起一丝怜悯来。 不过此时外面响起的爆炸声却让她无法再想下去了,她带着复杂难明的情绪看了一眼坐在那里因为外面的响声脸上突然浮现出警惕神色的李明翰,“辛苦了。”突然丢下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然后抬手招呼了房间里的其他姐妹准备出去参战。 她回头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多娜,“你在这里陪他吧。” 而多娜则看了一眼房间里依旧保持着闲散坐姿的李明翰,抬头看了一眼挂着一条胳膊的乔伊斯,一副难以抉择的样子--------房间中的人让她牵挂,但是奔腾的血液和内心的责任却无法让她不去与外面的叛徒和异端拼个你死我活。 “不用了。”克里斯丁当然明白多娜在想什么,她看了一眼房间里的李明翰,“你多陪陪他吧,保持通讯器开启,你一个人也对战局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克里斯丁说道这里已经是等同于下命令了,她说完之后就带着其她几名修女急匆匆的通过廊道转了个弯消失在多娜的视线中,而多娜则站在原地迟疑了好一会才转身走回了门口。 不够她一走到门口就愣了,因为此时李明翰已经把丢在地上的罐头捡了起来,多娜看到他不知用什么方法打开了罐头,而且还把里面的压缩肉加热了,此时正用从地上捡回来的勺子挖着里面的肉吃的不亦乐乎。 他抬头看到多娜站在门口,连忙招呼道,“多娜姐,你过来了。”他对多娜笑了笑,扬了扬手上冒着热气的罐头,“要吗?” 多娜在进门之前已经想好了各种预案,甚至连李明翰暴怒之类的情绪她也考虑进去了,但是少年的经验却让她只想到了最坏的一面,丝毫都没有为李明翰此刻的样子做好任何心理准备。 李明翰在看到多娜愣在那里之后也就没有去管她,腹中的饥饿让他选择继续低下头品尝对此刻的他来说美味无比的压缩肉罐头。 而多娜则在那里愣愣看着李明翰在吃完手里的罐头之后,还在细心的用勺子仔细刮擦着里面每一丝的细小肉糜,他甚至连打开的罐头盖上沾染的一丝油花都没有放过。 等李明翰吃完这个罐头后拍了拍还是饥饿无比的肚子,他又看向被自己摆在一边的另一个罐头,贪婪的看了一眼之后他强迫自己得眼睛离开那美味无比的食物,转而看向房间里的其他东西来分散一下精力。 他觉得那应该是多娜给自己准备的,因为哪怕对多娜这种级战士来说,那一个罐头也够支持她们过六小时的无休战斗了。 “没,没关系。”多娜这时候开口说话了,她结结巴巴得对李明翰说道,“我,吃过了。” “真的?”李明翰一把抓过那罐头,但是他随即又迟疑得看向多娜,“你不是骗我吧?” “没有!”多娜看着李明翰像是保护一件对他贵重无比的东西一般把那罐头死死抱在怀里,脸上流露出不舍的神情,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鼻子又开始酸,连忙转过身擦掉眼角溢出的泪水,之后才又转回来看向李明翰,轻声说道,“这本来就是给你拿的。” “哦?”李明翰惊喜得对多娜笑了笑,“那谢谢了。” 他话都没说完就着急得把罐头交到右手,左手伸出缠绕着刺目雷电的食指在罐头顶端用指甲划了一圈,然后轻松用指甲一挑便打开了被融化的罐头盖,接着他又把罐头交回到左手,劈啪一声雷电在手心炸响,瞬间那罐头便飘起袅袅的热气。 “多娜姐你真的不要吗?”他执起勺子正要开吃,突然抬起头最后问了多娜一遍。 “你吃吧。”多娜强笑着对李明翰摇了摇头。 李明翰看到对方摇头后就迫不及待得把勺子插进了那一块热腾腾的合成肉里,挖出一大勺来张开嘴正要送进嘴里的时候,却突然停了下来。 “不对……”李明翰低头看了一眼勺子里吸引了他全部**的肉块,又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那里双眼含泪的多娜。 “不对啊……”他突然现自己所做的事已经偏离了轨道,他想放下勺子却现心中不断泛起的饥饿**让那手腕纹丝不动。 ‘有些不对啊……’李明翰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慢慢闭上了右眼,就任由自己保持着端着勺子送到嘴边的古怪造型。 ‘我!操!!!’刚一闭上右眼他就看到自己的左手上缭绕着几丝肉眼可见的黑气,‘是你吗?婊子!!’他在心中拷问着那个恶魔,同时也现自己在精神海里用雷电编织成的囚笼不知什么时候裂开了一丝缝隙,一团团黑气正在翻滚着从那缝隙里冒出来,一道道饱含怒火的闪电长鞭就落在那些黑雾上,虽然把那些黑雾抽成了碎片露出了里面的恶魔本体,但是失去了大量灵能的闪电落在对方身上之后却被那恶魔用手中的刺鞭轻松抽成一堆弥漫在空气中的细小电弧。 李明翰的灵能视觉是有限制的,在他最早获得这个能力的时候他曾经被眼前两种交织在一起的景象差一点折磨得去选择自杀,后来埃布尔在经过他同意的情况下在他心中下了一个深层暗示,那就是他如果不闭上右眼的话左眼就像是瞎掉了的摆设一般,当然如果他昏迷或者是睡觉的话灵能视觉也不会启动。 所以李明翰直到现在才现心中的恶魔不知什么时候跳了出来开始影响他的身体和**,他细心回想了一下觉得对方是在趁着自己战后重伤濒死灵能跌到底线时才开始慢慢给他的心灵下了暗示,而且刚才他用灵能闪电加工罐头的做法也应该是对方想要浪费他灵能才会加以影响。 这种影响是类似潜意识催眠的,恶魔所作的只是在一个不断滚动的皮球上轻轻加一把力就可以改变这颗球的移动方向。 第十五章 既然知道了自己脑海里到底生了什么事,李明翰低骂一声‘婊子’开始努力调动本来就还没有恢复而且刚才又被挥霍了不少的灵能想要压制住这个恶魔的反扑,他低吼着弯下腰离开了椅子跪在地上努力抱住自己疼的像是要裂开一般的头颅,他丝毫没有意识到刚才还犹如珍宝般搂在怀里的罐头被他丢在一旁沾满泥土,也同样不知道大颗大颗得汗珠瞬间便从每一个毛孔中被挤出来,遍布他的全身。 他现在全副心神都放在了自己的精神海中,那颗缩小了不少的蓝白色力量种子被他刺激得飞旋转,大片大片的闪电放射出来补充进李明翰自己构成的灵能囚牢中,其中一些游离在外的闪电重新聚拢在一起变成了一道道闪烁着狰狞光芒的灵能鞭,狠狠抽在对方闪避不及的躯体上,留下一道道焦黑伤痕的同时也让一阵阵**得声音落进了李明翰的耳朵里。 李明翰明白这是这个信仰欢愉之主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恶魔还给他的攻击,他同样也知道那颗灵能种子才是禁锢这个恶魔的关键,并且这颗种子是无法补充的,用一分里面蕴藏的灵能便会让总量少上一分,一旦种子里的灵能告竭而他的力量还没有成长起来的话那恶魔便会先跳出来狂笑着挥舞她的鞭子把李明翰拖进深渊。 这种明明面前摆着一杯毒酒,但是却又不得不喝的郁闷感觉让李明翰愤怒得低吼着用一道道灵能鞭挞在那恶魔身上留下更深的伤痕。 与此同时,在现实世界中他身体外面散逸出的灵能已经浓到了连多娜用肉眼都可以轻松辨别出来的地步,她只看到李明翰突然一愣接着丢下了手里的东西低吼着跪在了地上,没几秒之后他全身先是出现了一层白色的光雾,接着那雾气就犹如雷云一般在内部闪烁起丝丝细小的电芒来。 多娜并不知道这是李明翰的一部分汗液被蒸后并没有如同往常般散逸到空气中,而是被电流磁场束缚在他身周,并且房屋中冰冷的空气也让这些肉眼不可见的液滴显性。 听着里面李明翰传出的那一声声夹杂着痛苦的低吼声,多娜紧紧咬着牙齿想要出去叫克里斯丁来帮忙,可是外面不断响起的激烈枪声却让她的脚步如同被钉牢了一般无法移动,最终对李明翰的关心占据了她全部的心神,让她选择了一条很可能会吞噬她生命的不归路。 她探手从胸口抽出了依旧带着体温贴身收藏的圣徽,双眼死死盯着被笼罩在雷云里的李明翰低声诵念着圣典上的章节,低头猛地就冲进了李明翰身周的雷云中,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里面在不住颤抖着的瘦削身影。 在多娜拥抱住李明翰的一瞬间,小小的房间里突然爆出耀眼的闪电云团,肉眼可见的雷电在房间里肆虐,在空气中留下一连串得耀眼斑痕和一股古怪的恶臭味。 不过在多娜真的把比她整整低了二十厘米的李明翰拥入怀中之后,就仿佛大海上的暴风雨终于过去一般,瞬间两人身边就恢复了正常。 然后她听到李明翰闷哼一声,她赶忙轻轻换了个姿势,让李明翰横躺在自己怀中--------看起来就像得胜归来的英雄抱着美女一般。 “李?你怎么样了?”多娜焦急得问道。 李明翰慢慢睁开了他的独眼,在前一秒他还处在与内心中恶魔争斗的最紧要时刻,可是来自身外的打搅却让他几乎功亏一篑,要不是那颗种子突然爆出海啸般的灵能淹没了那恶魔再次救了他一次,可能此时苏醒的就是穿着李明翰皮囊的恶魔了。 一睁开眼睛看到多娜关心的神情李明翰便知道是对方差一点害死自己,他张口想说话却哇得一口鲜血喷在了多娜胸前,此时约翰的警告声几乎连成了一线,刚才源自精神的冲击波不但让他大脑里很少的一部分微血管破裂,并且身体里也受了内伤。 要不是他得到了嵌在胸前的这个不请自来的维生血液泵,那很可能李明翰就得又一次躺在床上体验一下开颅手术和胸腔引流的双份豪华大礼包了。 李明翰看了一眼多娜便又把眼睛闭上专心听着约翰向他报告身体损伤情况,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无意中泄露出的愤怒眼神被他此刻表现出来的萎靡不振的样子给改的变了味,这变了味道的眼神落在多娜眼里就成了李明翰此刻一副悲伤无助的样子,可怜无比。 天可怜见,要是李明翰知道多娜此刻心中在想什么的话,他一定会睁开眼睛,然后再吐一口狗血出来。 而多娜在李明翰闭上眼睛之后虽然心中焦急无比,但是也不敢随便开口打搅对方,只能保持着这个半跪的姿势呆在原地,她能做的就是轻轻移动胳膊托住对方的后背让李明翰可以枕着她的大腿躺得舒服一些。 过了大概几分钟之后李明翰再次睁开了眼睛,他并不知道这几分钟在内心焦急等待他睁开眼睛的多娜看来这犹如一个世纪那样得漫长,“多娜姐,我没事了,谢谢你。”他虚弱得说道,同时眼神也变得冰冷无比。 他这突然变得冰冷的眼神让多娜有些无所适从,先入为主的想法让她以为李明翰又变成了那个冷酷无比的人格,于是连忙抱着对方起身,轻轻把他放在了手术台上,自己则拉过一边的椅子来坐在上面,轻轻攥着李明翰的右手。 一时间多娜有些不知该说这么好,就只能这么攥着李明翰的手看着对方突然变得苍白侧脸。 李明翰刚一躺在床上便又吐了口身体里的淤血,多娜看到李明翰的样子以为是自己粗手粗脚的动作伤害到了对方,在一叠声的道歉中她用自己的衣袖轻轻帮李明翰擦净了喷溅到脸上的血液。 而李明翰则依旧一副脸色苍白冰冷无比的样子,他没有对多娜道谢也没有赶开对方,而是就这么默默地躺在那里看着天花板。 多娜在看到李明翰那副犹如植物人的样子之后,先入为主的认知加上之前心中与对方遭遇所产生的共鸣再次混合起来让她双眼产生了奇特的化学作用--------她又开始抹眼泪了。 “你有些过分了,让女孩子流泪的男人都是混蛋!”约翰如此对李明翰说道,在看到李明翰没有反应后他觉得自己的话可能说的不够明白,继续说道,“该死的混蛋!男人该为自己的女人流血,而不该让她们流泪!” 因为多娜在身边所以李明翰对约翰的抱怨或者说是责骂选择了沉默,并且他也觉得自己这样做没有什么不好。 多娜刚才那一抱看起来很暧昧,但是被她贴身携带并且经过信仰加持的圣徽上面的反灵能力场冲击之后,李明翰的灵能可以说刚刚受到了一次不小的冲击,不但让他的大脑以及身体受到了爆的灵能波动影响有了不同程度的损伤,而且他刚才仔细与几分钟前的记忆对比了一下,他现自己脑海中保命的根本,也就是那颗力量种子在爆出灵能封住恶魔之后竟然缩水了整整四分之一! 所以综上所述,李明翰觉得自己这样已经是很克制情绪后的结果了。 约翰的告诫当然并不是这么两句,他反反复复絮絮叨叨的在李明翰的耳边磨了几分钟之后,本来心情就很郁闷的李明翰不由得忘记了多娜在他身边,高声对约翰吼道,“闭嘴吧!混蛋!你懂什么!!”他还想继续说下去,接过却被身边一声惊叫打断了将要出口的话。 “你没走?”李明翰侧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开了他手的多娜,他誓自己此刻的脸色一定比死人好不了多少,因为他脑中浮现出重重可怖的未来,其中最好的一个下场都是半夜出门被机械教那帮疯子打闷棍然后劈开脑袋偷走产生了自我意识的芯片。 虽然两人同时都被吓了一跳,但是心里早已经有了主观意识或者说是心理准备的多娜率先恢复了过来,她强笑着对李明翰问道,“那个,刚才和你说话的……该,该怎么称呼?” “约翰。”李明翰眼看躲不过去了,他硬着头皮回答道,并且他此时刚刚陷入停滞的大脑再一次疯狂运行起来,拼命的想找出一个看起来合理的理由来混过这次危机。 不过李明翰却很快注意到多娜在听到自己的回答后身上犹如被棍子猛地打中一般颤抖了一下,脸上瞬间褪净了血色,“原来,你还给它起了名字。”多娜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真是翻江倒海。 ‘他给它起了名字!!!他真的精神分裂了!他还是不是李明翰!他还是不是我所熟悉的李?’多娜在心中疯狂喊叫着,但是为了不刺激面前人一看就脆弱无比的精神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不要泄露出内心中真实的想法。 “是‘他’,不是‘它’。”听到多娜的话,李明翰不悦得纠正道。 他在纠正多娜得时候简直可以用一片绝望来形容他此刻的内心世界,他当然不知道多娜此时心中在想什么,能选择的只是实事求是罢了,并且他也很不喜欢多娜把这个救了他很多次,甚至已经成为了他朋友的称做‘它’。 多娜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她努力提醒着自己不要慌不要慌,但是颤抖得声线依旧还是暴露出了她内心中的脆弱,“李,我记得你说过,你誓不会骗我?” 李明翰点了点头。 “那……你告诉我,现在我是在与李明翰说话,还是在与……约翰?” 她在说话的时候不住拷问着自己的内心,问着自己为什么要对面前这个男人如此关心,关心到心中混乱无比,不但失去了往日的冷静,而且……多娜感觉到自己眼角一热,两道热流慢慢从脸颊蔓延到了下巴上。 “哈!这娘们傻了!!”同样为暴露身份郁闷不已的约翰在李明翰耳边爆出一声欢呼。 虽然不明白多娜为什么会对自己爆出如此的关心情绪来,但是要是还不明白多娜话里所指的话李明翰就绝对该死了。 即使此刻他有种被当成精神分裂者的不甘心情绪充斥胸膛,不过他依旧顺着多娜的问题说了下去,“我就是李明翰,李明翰就是我,约翰……”他抬头看向多娜,不知为什么,他的视线大多集中在了多娜几乎失去了血色的双唇上。 ‘一定很冰冷吧……’他都诧异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关注起对方的嘴唇来,“约翰不喜欢出来的,他只喜欢与我一个人说话。”他笑了笑,说了‘实话’。 看到多娜脸上惨然和欣喜交织在一起的表情,李明翰觉得他又成功跨过了一关,虽然他依旧不明白多娜为什么会对他的精神状态怎么关心。 其实要是李明翰真的能明白多娜为什么会如此的话,他恐怕除了吐出一口狗血大吼着误会不要太多之类也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让我们把时间倒回到李明翰因为怕冷把双腿蜷缩到椅子上,藏在毯子下面的那一刻。 他当时正在和约翰交流,而且他当时的坐姿正好是面冲墙壁。 而多娜端着托盘进来的一瞬间,正好是李明翰在与约翰小声聊天的时候。 让我们重现一下多娜所看到的景象:她看到在明亮的房间中,李明翰裹着毯子抱着双腿蜷缩在墙角黑暗的角落,低头对着墙壁一个人絮絮叨叨得在小声与墙壁或者说是空气交流。 之前已经提到过,多娜对李明翰所遭受的痛苦产生了共鸣,并且出于女性天生的心理因素,她在心中早不知道把李明翰所遭受的痛苦放大了多少倍了。 要知道,这一切的前提是多娜已经对李明翰有了极高的好感--------她甚至已经把李明翰当做了自己唯一的保护者(这好感够不够!)。 于是当她看到李明翰一副活脱脱的自闭儿童精神病患者再加上一副心理崩溃只能与幻想中的对象交流时,心中的母性瞬间爆出来,她再联想到当初李明翰背着她拼命从那基地里逃出来时的样子不由得感叹物是人非,她还好好的对方却变成了这个样子,所以悲伤泛起泪水涌出手上一松也是自然而然的。 而且当李明翰听到声音转头看向她时,眼角的那一连串的血泪更是加深了多娜心中的悲哀,她甚至有些觉得无法面对面前的男人,至于理由还是上面那一段里所描述的--------她还好好的,对方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所以这一切也就是源于一个误会,一个狗血无比的误会! 第一章 三号矿产星,灵族秘密基地。 叹息声 “桀桀,伤口疼了吗?要不要我给你捏捏?” “安东尼,不要总跟着我,这里并没有危险,剧团长阁下不会喜欢看到你无所事事的样子。” “爱丽莎大人,我是一个没人要的可怜小孩,剧团长不要我,连你也不要我了吗?” “……装可怜并不适合你,我们死亡小丑团团长。” “哈难道不好笑吗?” “不好笑。” “好吧……那你去与剧团长大人说,把我这个麻烦丢出这里。” “不可能,先知不会允许在这关键时刻失去你的小丑团的。” “桀桀……知道吗?我今天截获了一则亚空间通讯。” “什么?” “我忘了,嘿嘿嘿!” “……” “好吧,一点都不好笑!林斯特,我们并肩战斗过多长时间了?” “至少三个千年,怎么了?安东尼,为什么问这个?叫我爱丽莎吧,我还是不习惯你叫我林斯特。” “因为你变了,我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表情出现在你的脸上,你变得不像你了,你变得不像那个跳跃着死亡之舞的丑角大人了。” “我变了吗?我怎么不觉得,我还是我,安东尼。” “不!现在的不是你!你的样子更像是……” “孱弱的人类女人吗?” “差不多……不过还是有一点区别。” “??” “你比她们个子高嘿嘿。” (叹气声) “好了,安东尼,让我一个人静静。” “遵命,我只想告诉您,无论什么时候,剧团长和我的死亡小丑团都会是你背后最坚实的盾牌。” “谢谢……” “你以前从来不会说‘谢谢’的!爱丽莎,你到底怎么了?当年对抗假面舞女的战斗结束后你也没有变成这个样子!难道……?” “你拉着我干什么!放手!” “走,我们去找剧团长,去找先知!可能潜伏在你身体里的恶魔已经开始影响你了!” “不可能!那个恶魔已经……” “已经怎么了?” “……没什么。” “不想说是不是?桀桀,要不要可爱又聪明的安东尼告诉你?那恶魔顺着你建立的古怪的心灵连线跑出去了,爱丽莎,你不要以为我们什么都看不出来。” “你要去干什么?安东尼!” “你们进来吧,原谅我,这是来自剧团长大人与先知大人的共同命令,您必须呆在这里,直到……” “直到什么?回答我!安东尼,站住!” “忘了告诉你,你的观察目标已经到了四号行星,那里不但有邪神的信徒,甚至……还有你的老朋友。” “什么!!” “好好呆着吧,爱丽莎,我会解决这一切,一如你当年拯救我们一般拯救你的灵魂。” “等等!安东尼,站住!!” …… “大人?” “准备好我的个人传送系统,我要去四号行星。” “遵从您的意愿……” “只有我一个人,你们留守这里……别让她……明白吗?” “可是……” “去执行。” “遵命。” ---------------------------------------- 与此同时,四号行星 被围困圣殿,地下密室 一盏闪烁着昏黄光芒的吊顶孤零零得照耀着下面一张残破的木桌,几个人正在那里低头看着桌子上摊开的地图,小小的房间里不但弥漫着烟味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的古怪味道,而且闷热的空气让这个房间无形的黑暗此刻像是一只沉重的砝码般压在了众人心头。 “好了,大概情况就是这样,我想我说的已经够清楚了。”李明翰指了指面前摊开的地图,他抬手接过多娜递来的杯子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然后左右活动了一下酸疼的肩膀。 “汉克指挥官,您认为如何?”李明翰放下杯子,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对方穿着一身沾满泥土和血迹还有一些破损的黑色特殊制服,他套在制服外的甲壳盔甲也有不同程度的破损,而且最重要的是从他的装甲破洞看过去还能看到里面沾满血迹的肮脏绷带,“阁下……”他又低头看了那张地图许久,之后才抬起头用嘶哑得低沉嗓音对李明翰说道,“我想,我并不明白您的计划。” 李明翰看了一眼对方的脸,那是一张标准的军人面庞--------棱角分明的面颊,裹着渗出血迹得绷带的额头,还有一只经过改造的红色电子义眼,在他张口说话的时候李明翰还看到对方那满嘴被劣质烟草熏染成焦黄色的烂牙。 他并没有着急回答对方的话,而是先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克里斯丁,这是因为他下面所要说出来的信息可能面前这个少尉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真相。在等克里斯丁微微点头同意之后他才拿出自己标记过的另一张地图,用手指了指中央的那一大团用铅笔画出来的标志,“我的目标是这个。” 汉克低头看了一眼李明翰画出的标记,以及环绕在那个标记之外的几层环状标志,他抬起头用自己剩下的一只蓝灰色的眼睛看向李明翰,用自己嘶哑的嗓音努力描述着自己的疑惑,“我不太明白,您要告诉我什么,阁下。” “这是混沌祭坛。”李明翰把手指压在地图上中心的位置重重点了一下,然后又轻轻戳了戳外围的那些标志,“这些也是。” 李明翰说完之后抬起头看向对方,果然从汉克的脸上看到那种难以描述的感觉,他尝试着在心中为这张脸上的表情寻找一个合适的词汇,可是很快他就放弃了这种浪费脑细胞的活动,因为对方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复杂了,李明翰很难想象对方能把,惊愕以及愕然,还有种种其他表情糅合在那样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 “请恕我逾越。”汉克看了一眼李明翰一进这间密室就拿出来的一份命令,正是这份命令让他必须无条件的听从这位阁下的所有命令,“这就是您来的目的吗?”他用手指轻轻指向那个祭坛,虽然他已经尽量控制,但是李明翰还是注意到了对方得手指在微微抖动着,“摧毁这个……?”他甚至连‘混沌’这个词都不敢提。 “是的。”李明翰对汉克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克里斯丁,“这就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 既然明知无法逃避,汉克先是向李明翰告罪,然后低头在那里计算着自己手中的可用兵力,“汉森小队还可以用,我手里还有至少三个重火力班……该死的,高污染地区可不好走,还得留下一个班断后…犀牛搞不好得放弃,该死的,九头蛇也得炸毁……” “汉克,汉克少尉。”李明翰很快出声打断了汉克的自言自语。 汉克应声抬头看向李明翰,“抱歉阁下,我需要计算一下可以调动的兵力。”他脸上露出一种割舍不下的痛苦表情,“我还需要安排动不了的兄弟断后……” “不,少尉。”李明翰对对方摇了摇头,“这个圣殿是不能放弃的,我想我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帝国需要这个圣殿卡在叛徒的喉咙上!” “那么?”汉克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惊喜,“您需要守住这里?” 李明翰点了点头。 “那么我们的援军要多长时间才能到来?” 李明翰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这样摧毁别人的希望是一种很残忍的行为,“没有援军,只有你们。”他的话说得很慢,“我不想骗你,真的没有援军。”看到汉克脸上的表情变成了死灰色,李明翰觉得自己有点说不下去了。 汉克听到这个凄惨得消息之后低头想了想,然后抬起头的时候脸上的惨然已经变成了坚毅无比的表情,他对李明翰说道,“那我和我的小伙子们会为陛下守住这里,在有圣器的帮助下我们靠着下面武器库里的弹药至少可以再守一个月!” 李明翰先是看了一眼克里斯丁,之后他才又对面前的男人摇了摇头,“圣器我们需要带走,因为摧毁祭坛需要它。”他轻轻咬着自己的牙齿,“而且,我们也需要带走大量的弹药。”他本来是不需要说明的,但是对面前这个男人泛起的同情心驱动着他的手指指了指那张地图,“我们需要一步一步凿穿叛军的阵地,没有大量弹药根本过不去。” 汉克刚刚听李明翰把话说完就原地晃了一下,在李明翰以为这个面色突然变得惨白的中年男子会倒下的时候,他又很快站直了身体,“好的,我们会为陛下守卫这里。”李明翰注意到他搭在桌子上的手指慢慢收紧,像是要把桌沿生生抓下一块来,“不过我想您可能需要一部分人为您断后,我推荐罗杰的重武器班,他们都是好小伙,一路跟我从瓦尔哈拉到了这里;我想您可能还需要哈肯的侦察班,他们的眼睛会为您标注出每一个叛军杂种躲藏的巢穴!阁下,我甚至可以给您找一辆还能开动的奇美拉!” 李明翰又对对方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混蛋,看着眼前这个眼睛里慢慢蓄满泪水,脸上露出绝望的中年男人,他觉得不是这个人如果真的阵亡的话也不是死在叛军手里,而是李明翰自己给这个人亲手套上了绞索,还把对方一脚踹进深渊。 “我们需要快行动,而且外面的高污染区并不适合你们…”李明翰犹豫了一下,补充道,“虽然您的手下都是帝国的精锐暴风突击队。” 汉克绝望得低下了头,不过他很快又把头抬了起来,用充满希望的语气对李明翰说道,“那么您总需要传令兵吧!我这里有!我这里有大把大把的好小伙,他们不但枪打得好,而且跑起来也是……”他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拼命向李明翰推销着,不过当他看到李明翰脸上冰冷的表情时,明白自己的努力终究是徒劳的,他得声音慢慢弱了下去。 最后这个几乎失去了所有希望的男人砰然坐在身后的椅子上,他并不沉重的身躯压的那张椅子嘎吱直响,这个男人用双手捂在了自己的脸上,从手背后出了被压抑得呜咽声,这个坚毅的男人突然就崩溃了,泣不成声得恳求着李明翰,“求求您了阁下,求求您了,求求您给我们二连留个种子吧,他们跟我从瓦尔哈拉已经出来十年了!求求您了阁下……求求您了,求求您看在我们为陛下奋战到死的份上给我们留个能回家报告我们死讯的人吧……”他放下捂在脸上的手露出被泪水冲刷的像是一个滑稽面具一般的脸,想去抓住李明翰搁在桌边的手,不过源于身份的距离却让他的手停留在桌子中央颤抖着,最终他把手收了回来,“阁下,我代表二连的好小伙们恳求您,不要让我们默默无闻的死在这里……求您,看在陛下的份上。” 第二章 克里斯丁听到对方的恳求眉毛一竖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砰然巨响中房顶的尘土都被震得簌簌掉落。 她正要开口说话,李明翰却及时伸手拦在她面前,“克里斯丁。”他回头看了一眼一直站在他身后,俨然一副侍卫官模样的多娜,“还有多娜姐,你们两个出去一下。”他说完之后看向瘫软得坐在那里,一副全身骨头都被抽离的可怜样子的汉克,“我想与少尉单独谈谈。” 克里斯丁本来不打算买李明翰的账,在她看来能用信仰来威胁别人的士兵已经有了异端倾向了,不过多娜很快走到她身边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袖,用眼神示意克里斯丁看向一开始就摆在桌子边的那份命令。 这份全新的命令还是从李明翰的挎包里掏出来的,对克里斯丁来说与其要她去相信之前那份她根本不会认同的什么指派随身参谋的狗屁文件,她宁可相信这份指派李明翰为特殊战场监察官的命令。 所以在得到多娜的示意后,克里斯丁对汉克冷哼一声,跟在多娜身后走到了门边,她拉开那扇沉重的防爆门,回头看了一眼李明翰的背影后才走了出去。 等待那沉重的铁门关闭之后,李明翰看着蜷缩在桌子前已经绝望的汉克少尉叹了口气,他从腰包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汉克。 “阁下?”汉克看了一眼递到自己眼前的小雪茄,他可以轻易从烟嘴那里的纸质标签上辨别出这是每一根都是人工卷制的高级货,李明翰手上那一包烟就能顶上他全年的薪水还有多。 “抽吧。”李明翰冲对方点了点头。 “谢,谢谢您。”汉克哆哆嗦嗦得接过这支价值接近他一个月薪水的小雪茄,叼在嘴里凑到李明翰点亮的打火机前点燃。 而李明翰也自己叼了一根,点燃之后他迫不及待得抽了一大口,不过那烟还没有从肺里转出来,就伴随着一阵猛烈地咳嗽从他鼻子和嘴里一起喷了出来,“嘿嘿,别介意,我的肺还受不了这么强烈的刺激。”汉克注意到李明翰抬起头后他脸上泛起一阵诡异的潮红色。 “那您需要注意身体。”汉克低着头说了一句,李明翰那只白色的独眼给了他很大的压力,并且他现在也很厌恶与这个把他自己和二连一起推进地狱里的人。 但是汉克却不敢让自己心中的厌恶感表现出来,因为对他这个小小的连长来说,李明翰可能就是他有生之年见到过最大的大人物了,所以不太懂得掩饰自己表情的汉克只能选择谦卑得低下头。 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不懂变通,而让李明翰嫉恨上他和他的连队--------要知道被一个大人物记住是很悲惨的。 想到这里,汉克自嘲得笑了笑,他觉得自己纯粹是一个无聊的家伙,因为明明都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却还要想这么多太过遥远的事情。 “是不是挺狠我的?”一句来自头顶的话让陷入自己思绪中的汉克突然抬起头,他现这个身份尊贵的大人不知道多会绕到了他的身边,此时正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低头看着他。 汉克并不觉得那是代表着友好的笑,因为李明翰脸上那道伤疤和独眼给了他太多的联想。 “不,我没有恨您。”汉克急忙摇头,对李明翰解释道,“我只是……我们都是陛下的硬币。”他又低下了头,脸上露出惨然得笑容,“我想,现在到了花掉这枚硬币的时候了。”他说这话突然把手里抽到一半的烟碾灭,小心得把半截烟装进了装甲后面的上衣口袋里。 此时李明翰已经拖过一张椅子来坐在了汉克身边,他看到汉克的动作好奇得问道,“汉克,你那是?”他指了指汉克装着那半截烟的衣袋。 “给我那些好小伙们,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这种只有大人物才抽得到的好烟。”汉克说话的时候脸上那惨然的笑容就一直没有落下去过,他说道这里眼泪几乎都快掉了下来,“我的好小伙们……” 李明翰看着汉克脸上的表情,虽然他定下的计划是早已经决定的,但是当初对他来说这些帝国防卫军不过是一帮数字而已,可是此刻在看到汉克的时候他脸上同样露出了惨然的神色。 这就是战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瘟疫祭坛必须摧毁而圣殿也必须守卫到守军全员战死的那一刻,李明翰他不是神,不能带走每一个人。 所以,必须有人牺牲,而牺牲的人就是汉克和他的精锐风暴突击队第二连。 正在李明翰张嘴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汉克却突然张口说起话来,他低沉嘶哑得声音在这间不大的密室里被坚实的墙壁来回反射着,再加上头顶那昏黄的吊灯,这让李明翰有一种仿佛进入了时空隧道的感觉。 “阁下,请原谅我,可是我实在忍不住想对您讲讲我的那些好小伙们……我不想让他们直到死还是一堆可有可无的数字。”汉克的讲述是从一句不容李明翰反驳的话开始的,李明翰明明知道自己不应该让对方说下去,因为那样会让他的心不由自主的变软,不过他依旧对着汉克点了点头。 他实在不忍心拒绝这个中年男人。 “阁下,在这里的利齿连是来自瓦尔哈拉的连队,他已经有过千年的历史了,我是他的第三百七十二任连长。”汉克说道这里抬起头对李明翰无奈得笑了笑,“看来我可能也是最短命的一个连长了。”看到汉克的笑容李明翰张嘴想说些什么,不过他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听汉克继续讲述利齿连的故事,“利齿连是从瓦尔哈拉冰雪卫队413男性团里分出来的,在对抗兽人的战斗中413团整个被打残,只留下一面团旗,也就是现在我们的连旗。 当时413团已经无法重建了,所以残存下来的兄弟请求军团长允许他们保存团旗,于是413利齿团就变成了326混合团的重武器支援连队……” 汉克的故事很长,他用自己嘶哑得声音慢慢向李明翰描述着连队历史上的每一次战斗,这帮变成了支援连队的413团幸存者们并不甘心变成一堆可有可无的附庸,他们选择了在每一次战斗中都第一个进入战区,额执行完所有的任务之后带着满身的伤痛和荣耀最后一个离开战区。 “利齿连在战斗中整整重建了19次,最坏的一次是执行一个断后任务,整个连队据守在一座小小的土丘上,挡了那帮杂种兽人整整半个月,等到支援的部队来了之后他们现连队的阵地上除了一个被埋在坍塌的战壕里马上就要断气瞎眼断腿的老兵外。”汉克自豪得笑了笑,“就剩下那老兵怀里保护的连旗了,现在那连旗右下角还有三个小洞,那就是为了纪念那次战斗才留下的。” “后来在那个老兵伤愈之后,他得知利齿连已经被撤销建制的时候差一点就吐血而死,他带着残破的连旗跑遍了所有的军政部,但是那帮官僚们却不愿为了一个已经失去番号的连队花上大笔的钱和时间来补充兵员。”汉克说道这里停了下来,他的表情像是在回忆当初那场战斗,又像是在回忆那老兵在失去所有希望又被踢出军队后绝望得每天用酒精来麻醉痛苦的精神,直到有一天醉倒在战斗修女的修道院外。 “那些战斗修女在那老兵的怀里找到了残破的连旗,她们在老兵清醒后听到了他所讲述的利齿连的故事后感动的落泪,原来当初利齿连的那场战斗就是为了掩护战斗修女带着她们的圣器后撤。”汉克抬头看着李明翰笑了笑,“我想,这就是利齿连的命运,连旗被战斗修女们含着感动的热泪修补好,那老兵带着那面补好的连旗走到了军政部,战斗修女就站在他的身后,她们用最严厉的话斥责了那帮可恶的官僚,直接干预了利齿连的重建,而那残废的老兵也成了第七十三任连长。” 汉克摸了摸自己的电子义眼,“而从那老兵开始,每一任连长都会接受帝国的改造手术换上这样一只眼睛来纪念与战斗修女的友谊。” “从那之后,利齿连就成为了暴风突击连,他的重建次数里有十七次是与战斗修女分不开的……” 汉克其后还说了很多,他讲完这个长长的故事之后满怀期待得看着李明翰说道,“所以,我请求您阁下,请您带走我们的连旗和一名战士,给我们留下一个重建的种子。” 他的声音颤抖着,李明翰知道自己的下一次拒绝很可能就会让这个老兵彻底崩溃。 “答应他,我们绝对可以带个人一起走!”约翰突然出声催促着李明翰点头答应这个老兵的请求。 李明翰低头想了想,最终对着满怀期望的汉克摇了摇头,“我很抱歉……” 从李明翰摇头那一刻开始,汉克眼睛里的神采瞬间就褪去变成了一片死灰色,他嘴角抽*动着想大声嚎哭,但是最终他还是忍住了自己的眼泪,他颤抖着站起来对李明翰敬了个礼,“阁下……”李明翰看到汉克死死咬着嘴唇,他生生咬下自己嘴唇上的一块肉来,就这么满嘴鲜血得把那肉嚼了嚼当着李明翰的面咽了下去,“利齿连会一直战斗到死,请您……”汉克流着热泪嘶吼着,“放心!” 李明翰坐在那里,看着这个绝望的男人像是行尸走肉般抬腿要走,他连忙站起来按着对方的肩膀让他坐好,然后他对汉克说道,“有些事情,是你不该知道的,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一点。” 汉克点了点头,他破裂的嘴唇流出的血液从下巴上滴落下来,让这个中年男子显得狰狞无比,李明翰相信如果这个男人是独身一人的话,他一定会暴起与他拼个同归于尽。 李明翰说完之后,快从挎包里掏出一份审判庭的空白文档铺在桌子上,他拿出一支钢笔来快在上面写好了一份忠诚证明,他在这份证明的尾端签好了名字盖上了他的个人印记之后把它轻轻摊放在一边让上面的墨水慢慢干起来;接着他又拿出一份空白文档来,快在上面写了一条命令对方向埃布尔审判官报道的命令,在文件的末尾他同样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盖上了个人印记,并且还特别注明这与通信证有同等作用,而且持有此信的人可以搭乘修女团的翡翠鸟号战舰回到一号行星。 他写完之后同样把这份文件放在一边晾着,又从挎包里拿出两张标准格式的信纸来,一张是给他的老师埃布尔写的信,一张是给翡翠鸟号上舰长写的信,他写这两封信的时候叫住了要回避的汉克,就让对方站在自己背后看着他写完这两封信。 给他老师的信件里开头说了一些他在这里见到的东西,而后面则话锋一转,请他的老师想办法帮助持着这封信的人重建利齿连;而给舰长的信则是提醒对方持着信的人是属于自己这边的人,所以请对方帮个忙照顾一下别让这个人死在半路上变成太空垃圾。 “阁下,您,您这是?”汉克看着李明翰把写好的信吹了吹叠好,然后在外面写明要投送的人,不由得开口问道。 李明翰站起身指了指桌子上摊着的两份文件,“忠诚证明和通行证的名字我特意留白了,你自己选好人然后把他的名字填上就好,而这两封信。”他把两份封好的信放在那文件旁边,“上面我已经写好人名了,只要把它们给相应的人应该就可以帮到你们了。” 他说完之后深吸了口气,抬手轻轻拍了拍汉克的肩膀,“我只能帮到你这么多了,少尉,你可以选好人跟在我们后面跳出去。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因为有时候我们总是会做出一些残忍而且必要的选择。” 说完之后,李明翰抬手拿起那包放在一边的小雪茄塞给汉克,“拿着吧……”他迟疑了一下说道,“这是给你和你的那些好小伙们的。” 从希望到绝望再到重新获得希望的感觉折磨着汉克的神经,他嘴角抽*动了几下后终于忍不住又坐了回去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李明翰看到对方的样子叹了口气,转身走到门边拉开铁门,他看着等在门外的两女低头又叹了口气,转身拉上铁门把哭泣的汉克一个人留在了密室中。 第三章 “好了,让他一个人静一静。”李明翰看着站在那里满脸不怠的克里斯丁说道,“西里尔,你不应该如此对待曾经与你并肩战斗的人,他们已经为了修女团流了太多的血了,无论是在历史上还是在今天。” 克里斯丁张口正要反驳,李明翰又对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安静的听着,“克里斯丁,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现在这里是由我说了算,我想你应该相信我的判断。” 李明翰说话的时候有气无力,他身体经受了源自体内的灵能冲击后让他本身就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刚才与汉克的谈话更是让他心情沉重,所以他在说了克里斯丁两句后就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去忙她们的吧,“去准备吧,你还有不少需要忙的事情,我们晚上出。”他看了一眼挂在旁边墙上的钟表心中默默算了一下,“还有七个小时,时间很紧,我希望你们能快点准备。” 克里斯丁点头表示明白,她看了眼李明翰疲惫的脸叹了口气,“李,你该去休息。” 李明翰对克里斯丁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明白,示意对方快去准备。 而多娜则走到了李明翰身边,她从旁边拿起刚才准备好的另一杯水双手交到李明翰面前,“李,克里斯丁说得对。” “谢谢你,多娜姐。”李明翰接过水杯一口气喝干里面的清水,他把水杯交到多娜手里对她说道,“多娜姐你也跟着克里斯丁过去吧。”他看着多娜的眼睛迟疑了一下,犹豫着不知道后面的话该不该说。 多娜是什么人?察言观色大师级的人物,她哪怕是闭上眼睛都能从李明翰的话语里推断出对方的迟疑来。 她对李明翰笑了笑,“你对我还要隐瞒吗?”用下巴指了指李明翰身后关闭的那扇铁门,“有关这个?” 李明翰苦笑了一下,他不知道把这个任务交给多娜是否合适,不过对多娜的信任最终让他张口说出了自己的请求,“多娜姐,我希望你跟在克里斯丁身边……”他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看着点她们,我不希望……伤了那些战士的心。” “好的。”多娜对李明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转身欲走突然又回头对李明翰轻声说道,“李,每个人都是要死的,你不能救每一个人。” 说完之后她没有留下等待李明翰的回答,而是对他点了点头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转身走上了甬道消失在拐角的黑暗中,而李明翰则在原地站了一会,他脸上的表情飞变换,一会换成一脸哀伤,一会哀伤褪去又变成一脸坚毅。 “怎么了?后悔了?你可以带着他们走啊。”约翰的声音突然在李明翰耳边响起,他轻声劝慰着李明翰,并且为他指出了另一条路。 “不可能的,约翰。”李明翰看着被多娜放在一边的金属水杯苦笑了一下,他探手拿过那杯子来五指慢慢收紧,在令人牙齿酸的吱呀声中把那杯子捏成了一团扭曲的金属废物,“就如同你曾经告诉过我的一般,人总是会死的。”他抬手把那扭曲的‘杯子’丢在脚下,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金属门,咬了咬牙对约翰说道,“不过是早晚而已。” “哼,但是你很内疚!”约翰冷哼一声,他现在有了更加丰富的情感,同样也是这种渐渐苏醒的情感让他会在此刻出现拷问李明翰的内心。 “是的,我在内疚。”李明翰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紧闭的金属门,他攥了攥拳头抬脚快走了出去,看着外面喧嚣的人群,看着每一个经过自己身边的士兵都会立正向自己敬礼,他看着这些来自瓦尔哈拉的年轻士兵,他们并不知道即将要面临的命运,反而还在脸上洋溢着充满希望的笑容,因为在他们看来,尊贵的审判官大人来到这里就代表着几近绝望的战斗即将要结束了。 “看看这些脸,约翰。”李明翰站在地下室的出口,他仔细得看着自己视线里的每一张脸,“我会内疚,约翰,我可能每次午夜梦回时都会被这些年轻的脸从梦中吓醒,满身冷汗……可是我不会后悔,约翰。” “为什么?明明是你要他们去死的!你难道也相信什么‘生命就是陛下的硬币,善用他’这种鬼话?” “不,我从来没有相信过这些话。”李明翰笑着对经过的士兵打了个招呼,然后拍了拍受宠若惊得年轻人的肩膀,示意他去忙他自己的,等这个士兵离开后他才小声对约翰说道,“还是那句话,约翰,总有人是要死的,如果这些士兵不留在这里,一旦这条路被打通……不但我们会被身后的追兵咬死,而且帕门尼上面的铸造世界也会被叛军攻破。” “但是你也知道,失去了圣器的净化作用,这些士兵最多撑半个月,他们不会死于疾病也会因为身体虚弱失去战斗力被四面的家伙撕成碎片,你我都知道外面不止那些小兵,同样有你都无法匹敌的混沌星际战士在。”约翰逐条反驳道,“而且你别忘了,其他的小型祭坛里召唤出来的小恶魔也不是这些士兵能轻易匹敌的。” “我知道,所以我们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度够快的话还来得及回来救这些战士。” “你在骗你自己!你那是自寻死路!”约翰得声音愤怒无比,他不自觉加大了音量让李明翰的半规管和听小骨被震得隐隐疼,“我总是无法明白你为什么明明要救出那些修女,你为了这个目标付出了多少?为什么你来到这里却要带着她们去送死?” 李明翰抬头看了一眼这里最高的建筑,他按了按胸甲想感受一下后面镶嵌在他胸口的圣器,可是冰冷的金属却隔绝了他所有的触觉,“那我该怎么办?”他低声反问着约翰,“你难道要我就这么带着她们落荒而逃吗?约翰,我不是一个笨蛋,我只是有时候懒得去管那些黑暗里的肮脏事罢了!你觉得这半年我学到的还不够多吗?别以为我现在的特别战场监察官的职务能解决所有问题,姑且不说克里斯丁她们会不会跟着我像是丧家之犬一样逃命回去,哪怕是她们真的跟我回去之后也会被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混蛋以畏战之名挨个枪毙。”他咬了咬牙,低沉的声音让他有一种即将疯狂地感觉,“连我都不会幸免!甚至埃布尔老师和大修女也会被我牵连!约翰,审判庭并不是埃布尔老师一个人说了算!什么都是有代价的!” 他锤了锤胸口的装甲板,“这个需要代价。”他又轻轻用指节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这个也需要代价!约翰,无论我获得了什么,现在都需要付出代价!” “摧毁那个祭坛吗?”约翰对李明翰的理由嗤之以鼻,“你们全员的生还率不过三成,这还是我依照外面的兵力配备推演出来的,你我都知道祭坛周围的兵力肯定不是这么烂!” “不!”李明翰对经过自己身边行礼的修女点了点头,挥手示意她们自己去忙,而他则找到了通向阁楼的楼梯,抬脚踩在年代久远的木质楼梯上,他沉重的身体让脆弱的木板出痛苦的呻吟声,“这只是要向一些人证明,我值得他们投资。” “用别人的尸骨为你铺垫成功的道路吗?”约翰的声音里满含对李明翰所说理由的蔑视,“你让我想起了我最讨厌的混蛋,你们都是一样!” “哼。”李明翰冷哼一声,“约翰,我告诉过你,我没得选择,我就像是被丢进了急流中的一片树叶上面的毛毛虫,我能做的就是抓住每一条暗流,看到每一个隐藏的漩涡,努力的保证自己不会沉下去。” 他对约翰的不理解感觉到深深的疲惫,深深吸了口气之后无奈得对约翰说道,“约翰,我比那些士兵强不了多少,我……” “毛毛虫?你还想变成蝴蝶吗?”看到李明翰即将登上顶楼,约翰准备结束这次令双方都很生气的谈话,他打断了李明翰即将出口的话,“真期待你这只蝴蝶的翅膀上面的花纹。” 李明翰当然知道约翰在讽刺他什么,因为他曾经对约翰讲过他小时候养蝴蝶的故事,不过故事的末尾却不是那么的美丽,因为从他悉心呵护的茧中爬出来的蝴蝶……并不是如他所想的展现出艳丽无比的翅膀,而是黑白两色的翅膀,上面瞪着两只犹如死不瞑目得牺牲者般惨白双眼。 面对约翰的厌恶,李明翰站住脚步靠在扶手上,摸了摸他左眼上的伤口叹了口气,低声对约翰解释道,“约翰,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不再是我了,自从……信任一个人是要付出代价的,而现在这些姑娘们就是我唯一信任的人了,所以我想她们……” “带着她们一起去死?与你一起征战地府?告诉我,你这份信任还需要多少无辜者的血来浇灌!” “不!约翰!我要带着她们一起活下来!你曾经告诉过我,你喜欢我现在的样子,残忍!冷酷!果断!而且约翰,你应该明白在这里没有任何人是无辜的!我能为他们留下种子已经是我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了,他们终究是要死的!无论是死在这里……还是被修女团以沾染混沌之名处死!你我都知道,他们哪怕赢了战争也不会活下来!” “那是对敌人!不是对那些可怜的士兵!” 李明翰张口正要反驳,楼上却传来17号独特的嗓音,“上来,别吓到,小家伙。”他独特的嗓音饱含着被压抑的疯狂,可是此时却难得在里面透出一丝温情。 听到对方的声音李明翰苦笑了一下不再反驳约翰,他有些没想到17号竟然会对他露出一丝温情,赶忙答应着掀开了头顶的盖板。 他一上去就看到17号正靠着身后的墙壁坐在窗户下面,他旁边立着那支狙击枪,而在他腿旁的小纸箱里则传出了‘喵喵’得叫声。 一听到那声音李明翰就知道17号声音中的温情并不是对他而的,他自嘲得笑了笑盖上了身后的盖板,正要站起来时却听到17号冷冷的提醒声,“别让你的头,露出窗户。” ‘看来对方还是记得我的。’李明翰嘴角挂着微带弯腰走到17号身边,他抬手逗了逗箱子里的两只小猫,听着那两支小猫细声细气得‘喵呜喵呜’叫着轻轻用那小牙啃着他手指上的冰冷装甲,心情突然好起来的李明翰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有事?”17号抬头看了眼李明翰,突然出声问道。 “嗯。”李明翰怕自己的金属装甲伤到小猫脆弱的牙齿,边褪下一体化的手甲边对约翰点了点头,然后他把戴着柔软内甲的手指再次伸到那两只小猫面前,任由它们‘嗷嗷’叫着撕扯着柔软但是坚韧无比的内甲。 “要,我,跟你走?”17号看到李明翰细心的动作难得表情变得柔和了一些,不过他此时的脸完全掩盖在呼吸面甲后面。 李明翰听到17号的话愣了一下,密室中决定的事到此刻为止也应该只有四个人知道,为了不让普通士兵哗变,甚至普通的战斗修女都没有得到告知,她们只是遵从命令搬运装备罢了,圣器的迁移和唤醒仪式会在三个小时后开始。 看到李明翰脸上错愕的表情,17号抬手指了指脚下,看到李明翰还是不明白时才有些不耐烦的开口解释道,“修女,弹药转移。” “哦!”李明翰点了点头,他明白17号是从修女们不同于往常的行动中看出了一些端倪,与此同时他也害怕那些普通士兵也能看出来,不过他随即想到汉克此时应该已经从密室中出来了,也就暂时放下了这个想法,“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想你跟我们一起走。” “干什么?”17号反问道。 “我们需要一个侦察兵,并且……”李明翰说道这里就停了下来,他相信面前的刺客绝对能知道他没有说完的话里是什么意思,因为一旦他带着修女和圣器一起离开,17号依旧留在这里的话绝对会死。 号对李明翰摇了摇头,然后看向他腿边箱子里的小猫,李明翰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17号隐藏在风镜后的双眼里流露出一丝温情来,他看着17号抬手轻轻压了压爬到箱子壁上的小猫头,把它压回了箱子里,在小猫愤怒的喵喵叫声中他轻轻对李明翰说道,“你看,这些可怜的小家伙,尾巴是全白的是哥哥,尾巴尾端是褐色的是妹妹。”17号很不习惯一次说出这么多话来,他缓了好几口气之后才继续对李明翰说道,“他们的妈妈是我亲手从废墟中抱出来的,那时候她已经被污染了,奄奄一息……我亲手帮她们接生,亲手拧断了她们妈妈的脖子,亲手煮肉汤喂她们喝。” 号说道这里抬头看向李明翰,他突然问道,“外面,污染,很严重吧?” 李明翰无奈得对17号点了点头。 “所以,她们一出去就会被污染。”他指着尾巴全白的小猫对李明翰说道,“你看,他的眼睛。” 他的声音就像是陷入回忆中的人一般悠远,从面具下慢慢传了出来飘进李明翰的耳朵里,“如此纯净,如此天真,她们从来不会主动去伤害别人。” 说完之后,17号抬头看了眼李明翰,他此时已经不需要语言来表述自己的意思了。 “该死的!你要和她们一起去死!”李明翰指着那两只小猫恨声问道,不过当他看到小猫纯洁无暇的大眼睛时,心中的怒火就再也无法泄出来,只能气哼哼得抱怨道,“所以你要违反命令?” “命令?”17号对这个词很是反感,不过因为怕吓到小猫他并没有使用灵能压制或者其他方式来让对方明白自己对这个词的愤怒,而是指了指李明翰身后的盖板示意对方离开,“我,接到的命令是守卫这里。” “你要陪着你的小猫一起去死吗?” “这样,也不错。”…… p,可能有人不会理解小李子,不过我会在后面慢慢说明的,毕竟他所经历的让他改变了许多 第四章 李明翰喘着粗气死死盯着17号覆盖着金属面具的冰冷面庞想从上面看出点什么来,不过他很快就放弃了这种无谓的举动,他拿起旁边的手甲佩戴好,转身拉开身后的盖板,在走下去之前最后对17号问道,“17号,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走吗?”他视线下移看着17号腿边的纸箱子迟疑了一下,慢慢说道,“圣器我们会带走,这里并不安全。” “这个?”17号指了指李明翰胸前,他在李明翰一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现那枚玫瑰念珠被嵌到了装甲板后面,与李明翰的**连接在了一起。 “不是。”李明翰对17号摇了摇头,向下走了几步伸手拉住盖板,“是下面的,我不是在命令你……”他看着17号的眼睛,慢慢说道,“就把这当做朋友之间的请求好吗?我不想看到你死在这里,这个时空我的朋友很少,我不想奢侈的看着每一个朋友都去死!” “朋友?”17号反问道,他的声音还是那样冰冷沙哑疯狂……完全让李明翰无法凭着语调的变化去猜测他到底在想什么。 “是的。”李明翰把盖板移到头顶,“我把你当做朋友。” 从17号的面具后面出一声意义不明的杂音,李明翰觉得对方是在嘲笑他,17号抬手从腰包里拿出一枚金黄色的钥匙来丢向李明翰。 “这是?”李明翰探手接住这枚金黄色的钥匙,他低头看了一眼疑惑得看向17号。 “罗夏,我的名字。”罗夏指了指李明翰托在手心里的钥匙,低声说了一个地址,“帮我,照顾,他们。” 李明翰看着这枚用不知名金属制成,托在手心有些沉甸甸的钥匙,他觉得罗夏是在向他交代后事一般,同时他也明白罗夏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走了。 他轻轻咬了咬牙齿,抬头对罗夏说道,“我会回来,等着我!我会带着修女们回来!” 刚才说了太多话的罗夏此时仿佛失去了说话的兴趣一般,他对李明翰摆了摆手示意对方赶紧离开。 “我会回来!”李明翰向下退了一步,厚重得木板制成的盖板轰然落下。 他低着头向下走了几步,确认所有声音都不会被罗夏听到之后,突然一把死死抓住了旁边的木质扶手,被装甲放大的强大握力捏的坚硬的扶手吱嘎作响,他五根手指在这种令人牙酸的声响中慢慢陷入了扶手中。 “怎么了?很生气吗?你不是刚刚才决定送那些士兵去死吗?现在为什么却又为了一个血统混杂的刺客拒绝你而显得这么生气?难道……”约翰恶意得猜测着,“因为他拒绝了你让你觉得对不起你的身份吗?我的,特别战场监察官。” “约翰……”李明翰死死咬着牙齿,疯狂地声音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得被挤出来,“我,真的,这么,让你讨厌吗?” ‘喀嚓!’一声细微得爆响,楼梯扶手被李明翰生生烂了一块,断口露出了惨白色的新鲜木茬。 “不。”约翰话锋一转突然说出了让李明翰有些目瞪口呆的话,“我只是有些无法接受罢了。” “无法接受?”李明海甩了甩手上的细碎渣滓,“你还是无法认同我的做法吗?” “不。”约翰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混乱的感觉,好像他此刻正陷入什么激烈的情绪中一般,“我,只是整理出一部分记忆来。为了刚才的事情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没关系的。”李明翰轻轻摸了摸脸上的疤痕,“我有时候也会讨厌自己。” 他自嘲得笑了笑,“约翰,要不要给我讲讲你的记忆?” “不,只是一些碎片罢了,等空闲的时候我放给你看。”约翰很快拒绝了李明翰的提议,反而把话题引到了他的身上,“你总是向我提起那半年所生的事,我经过很多计算也只能推论出是那些事情促使了你的改变,于是我很好奇,在那半年里你到底经受了什么样的事?” 约翰的话让李明翰回忆起了当初所生的种种事情,那种信任,那种背叛,还有…… …… 七个月前(往日的回忆) “嗨!你好啊!我叫杰瑞,德里克?杰瑞!听说你是埃布尔阁下的学徒哦,来我们握个手吧,今天的试炼对手很强哦。” “你,你好,我,我叫李明翰,你长得,长得…” “哈!我长得很帅是吗?这头金可是我家族的遗传哦,说起我的家族来那历史可就长了,传说中我家族的起源是在圣地哦!什么?你没听说过?地球啊!我家族是起源在地球的,后来先祖跟着陛下的脚步一起征战星空,说起来我家族的历史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来我们先握个手吧!唔……你的手好凉,你的脸色也不怎么好?怎么这么苍白?嗨,嗨!看着我,你怎么了?难道你有些不舒服吗?放心吧!一会你站在我身后,不过是几个变异野兽而已,交给我就好了!” “谢,谢谢你……” “呵呵,别这么客气哦,我们以后可就是并肩作战的伙伴了!你要赶紧变得强壮起来,要不我可不会把我的后背交给你哦!别总板着个脸拉!来,笑一下!” “放心吧,我会的。” “那也是未来了!这次试炼你就躲在我身后把,要是那些变异怪物绕到我背后你可要告诉我哦!好了,大门开了,要开始了哦。” “嗯。” “嗨,突然想起来有件事没有告诉你。” “什么?” “我家族有句古话,一旦握了手,就要一直相伴到老死哦!我们以后就是生死兄弟了!” “妈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吧!我靠!那是对女人说的!” “呵呵,这个我可不太清楚,回头我去查查家族历史,说起家族历史来那可是叫人头疼,一堆书叠起来都有我高了……” “小心!它们来了!” …… “杰瑞……”从回忆中醒过来的李明翰死死捏着右手,像是要把攥在手心中的那只手碾个稀烂,又像是要一拳挥出去打烂眼前浮现的那张带着阳光般笑容的白皙脸蛋。 “杰瑞?”约翰重复了一下李明翰提出的这个名字,“德里克?杰瑞?我记得我刚刚苏醒便看到你在疯狂的查找一切有关这个名字的记录。”为了说明他不是随便附和李明翰的话,他还随便拣出一段来复述道,“杰瑞家族,起源时间……” “好了,约翰!”李明翰开口打断了约翰的复述,“他的名字应该叫:德里克??杰瑞!”他说话的时候额角的青筋伴随着话语的节奏颤抖着,光是说出这个名字都让他难以忍受。 “这是一个该诅咒的名字……”李明翰低沉得声音里透着彻骨的仇恨和令人意想不到的疯狂,“他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他的母亲是一个站街的妓女,他就是从那长满了梅毒和变异组织的东西里孕育出来的,从一出生就满脑袋沾染着梅毒,从里到外都流着肮脏的黑色血液!” “不,无论仇恨与否,你都不该侮辱对方的母亲。” “这是他亲口告诉我的!”李明翰大声吼叫着反驳了约翰,“知道代表什么吗?那是他母亲的姓!一个甚至连名字都没有的婊子生的婊子儿子!要不是看到了一份年代久远的血统证明,我都不知道这个杂种竟然隐藏了他母亲的姓!” “这也不是……” “闭嘴吧约翰!你明白什么?你知道什么!!!”李明翰说道这里不由自主得用手指轻轻摩擦着毁了他脸的那道狰狞的伤疤,可能这种动作奇迹般的能让他的情绪平复下来,他深深吸了口气使用平缓得音调对约翰解释道,“约翰,你不了解,你不了解那种痛,你不了解……我就像是一只白痴到想与蜘蛛做朋友的蛾子,等到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蜘蛛编织出的大网牢牢捆住,我只能绝望悲哀得看着那对毒牙慢慢刺入身体……” 他闭上左眼,轻轻用手指抚摸着眼皮上的三角裂口,“你不明白的,约翰。”他突然响起了什么,自嘲得笑了笑,“我真是个笨蛋,竟然会这么长时间都在记恨一个死人。” “死人?”约翰诧异得问道,“你没有提到过……” “他死了。”李明翰死死攥着拳头,“他死了,是我出卖了他,是我亲手把他推向了深渊,我就那样看着他挣扎,看着他流尽最后一滴血……”他声音里有一种病态得满足感,急促得呼吸像是在品尝着对方慢慢离体的生命。 “抱歉……让你回忆起了你不想回忆的东西。” “没关系的约翰。”李明翰张开紧紧攥着的手掌,上面有一枚制作精美的钢制硬币,他看着这枚在黑暗中熠熠光得硬币叹了口气,把它塞回了腰包里。 “一切都过去了。”他低声说道,不知道是在劝慰约翰,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这时他突然听到了楼下传来脚步声,“谁!谁在那!!”他高喊着翻身跃下楼梯,正好截住了着急跑下来的…… “爱蜜丽,你来干什么?”李明翰得独眼死死盯着一脸紧张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的女孩,他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咬了咬牙齿勉强在脸上扯出一丝笑容来,“嗨。” “没,我什么都没听到!”爱蜜丽被李明翰脸上狰狞的表情吓得后退了一步,不过她很快又走了回来,昂起胸膛居高临下得看着李明翰,“多娜姐请我来叫你过去。” 李明翰看到爱蜜丽脸上伪装出来的坚强无所谓得笑了笑,他并不在乎对方知道与否他的秘密,反正他迟早也会亲自告诉这些姑娘们的,毕竟…… ‘她们是我最亲的人了……’ “怎么了?爱蜜丽。”李明翰抬起手想拉爱蜜丽从楼梯上下来,但是却现对方在面对自己的手时突然瑟缩了一下,他在脸上努力挤出宽厚的笑容,“生了什么事?” 爱蜜丽显然无法接受李明翰脸上被那道伤疤改变的无比狰狞的笑容,她瑟缩了一下,正要开口说话。 “等等……”李明翰摆手制止了爱蜜丽示意对方闭嘴,他侧耳听了听之后突然脸色突然变得很可怕,“该死的!!”他转身开始朝出口跑起来,现在不需要爱蜜丽说话他也知道外面生了什么事。 “枪声,爆弹手枪。”约翰的声音突兀得响起,“进攻开始了吗?” “不对!”李明翰在甬道里急跑动着,他双手蒙头猛地撞穿一扇紧紧关闭得木门,“罗夏没有开枪,我们昨天做的事和他们阵地前悬吊的一百多具尸体会让对方安静很长时间,他们需要时间来甄别其他连队里可能隐藏的煽动者。” “那是……”约翰的声音里透着迟疑,他显然与李明翰想到一起去了。 这是李明翰已经跑到了一扇窗户前,他从破损不全的玻璃看出去,正好看到连长汉克站在克里斯丁的面前,他背后站着不少持枪的风暴队员,而克里斯丁身后同样站着持枪的战斗修女,多娜被他们夹在中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该死的!”李明翰骂了一句克里斯丁是笨蛋,倒着后退了几步,猛地向前加力双手挡在脸前一使劲便撞穿了面前脆弱无比的窗户,带着一身晶莹得玻璃碎片在地上滚了几下卸掉冲力,之后一骨碌爬起来咳嗽了一声,抬头看向正带着一脸愕然同时看向自己的两拨人。 “咳。”他咳嗽了一声,提醒着对峙的双方自己的存在,“下午好。” 第五章 李明翰级爆裂的出场式震慑了场中剑拔弩张的两拨人,汉克先放下了高举过头的爆弹手枪向李明翰解释道,“阁下,我只是……” 他手中执着的爆弹手枪枪口还冒着袅袅的青烟,一颗晶莹得黄色弹壳在地面上无助得滚动着,一如此刻汉克的心情。 “到底生了什么事?”李明翰尽量让自己脸上露出比较友好的笑容来,可是他却现面前不熟悉他的士兵和修女们不约而同得表现出不同以往的紧张样子来,李明翰当然知道自己脸上那道伤疤会把所有表情都套上‘狰狞,恐怖,阴险’之类的字眼。 不过显然此刻让人惧怕得不敢说话总好过所有人都过来找你哭诉,李明翰看着眼前一时安静下来的士兵们有些无奈得叹了口气,他指了指汉克和克里斯丁,“你们两个,跟我过来。”然后他又对多娜点了点头示意对方安抚一下修女们的情绪,接着他又对汉克说道,“少尉,让你的人先冷静一下。” 此时李明翰的身后才响起一声巨响,爱蜜丽撞开了门站在洞开的门口,一脸茫然得看着转过身正对她微笑的李明翰,“爱蜜丽,做得好。”在两人交错而过的时候,李明翰在她耳边悄悄说道。 他站在门口示意克里斯丁先进去,等待汉克让他的士兵都安静下来之后才与他一起进去,一待身后的门关上,他挥手示意汉克坐下,接着自己一坐下就先看向克里斯丁,“到底是怎么了?克里斯丁?我想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阁下,我想我可以解释。”汉克不等克里斯丁说话就抢过了话头,把所有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这是我的错,与西里尔修女阁下无关。” 李明翰学着克里斯丁的样子皱了皱眉,看向身边满脸尘土泥灰的少尉,“到底这是怎么回事?” 他并不懂得如何去调剂那些士兵的心神,也不懂的如何去煽动别人的情绪,严格来说他并不算是一个合格的初阶审判官,五年的课程缩短到半年的时间就是培养出如此一个长短脚的怪物。 李明翰低着头耐心听着汉克一点点把外面所生的争执的前因后果都交代了个清楚,他听完之后还看向克里斯丁,在对方点头确认之后才对汉克说道,“汉克少尉,我想问一下,你们的政委呢?” 这么问的原因是因为事情的起因只是小小的一个误会而已,可是这个误会却在没有人弹压以及双方一心护短的情况下演变成了险些士兵哗变修女血腥镇压的恐怖现实,要不是汉克当机立断朝天开了一枪让双方暂时冷静下来,或许等李明翰冲出来的时候,外面早就已经尸横遍地了。 “德克政委在第一天就死在了叛军的枪口下。”汉克低着头回答道,他当然知道如果政委在的话,或者他能及时制止的话就不会让事情演变成这个样子。 李明翰把双手支在桌子上托住自己有些头疼得额头,他深呼吸了几下之后才抬头对汉克说道,“那汉克少尉,你想我怎么办?在我们还没有离开之前就把曾经并肩战斗的战友以可能叛变这个可笑的罪名枪毙一半?然后再以可能被混沌污染的罪名枪毙掉另一半?接着让外面那帮叛徒因为我们自己乱起来,所以为不费一枪一弹就能打通这条公路而欢呼雀跃?”他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太宽容了,心中不由得浮现出曾经看过的那些处理记录,于是一股无名火充斥了他的胸腔他对汉克笑了笑,“不如你来教我吧,汉克少尉。” 果然,李明翰看到汉克的脸上露出了惧怕的神情,他不由自主的想去摸摸脸上那道让他又爱又恨的伤疤。 “不,阁下,我想……” 李明翰突然蹭得一下站起来,探手越过桌子抓住汉克的装甲领口把对方整个拖到了桌子上,“少尉,现在不是你想或者不想的问题,而是我们能不能管住自己手指的问题。”他使劲咬着牙齿用冷漠地声音来掩盖自己心中的不忍和懦弱,“少尉,你我都知道我带着修女们这一去九成九会死在那里!怎么?你难道想在我们背后开枪吗?你难道想等我们一走就投降叛军吗??” “阁下!!”汉克同样死死咬着牙,他声音颤抖着努力抑制自己即将爆的情绪,他隐藏在身后的拳头攥得嘎巴乱响,显然在强迫自己不要一拳挥到面前这位大人物的脸上,“您可以侮辱我个人,但是请不要侮辱我那些好小伙们!他们的血已经铺遍了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我们一个半月来百分之五十的战损可能在您眼中只是一个数字!但是在我眼中那就是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我前一天还在和他们讨论家乡的雪,可是第二天我就要亲手合上他们的眼睛,您能理解我的感受吗?” “我能理解!!”李明翰凶狠得瞪了回去,“我怎么不理解你心中的痛?就是因为我能理解才无法接受那些好小伙子们变成这个样子!给你个选择!” 他松开了抓着汉克领口的手,任由对方从桌子上爬起来,“要不你去说!要不我去说!” “说什么!” “告诉他们真相!”李明翰死死看着汉克,咬着牙如此说道。 “他们会疯的!”克里斯丁的话突然插了进来。 “闭嘴!”李明翰转头瞪了克里斯丁一眼,“你的事呆会再说!” 他转头又看向汉克,“考虑好了吗?少尉!” 汉克紧紧攥了攥拳头,咬了咬牙对李明翰说道,“阁下,我想……”他突然笑了,笑的很无奈,“既然我把他们从瓦尔哈拉带了出来,那我就有权利宣布他们的死讯。” 李明翰看着汉克的笑容没来由得心里难受,紧,像是有一只手在轻轻捏着他的心脏,他突然觉得自己对面前这个坚毅的少尉逼的有些太紧了,看着对方向自己立正敬礼后佝偻着腰慢慢走出了他的视线,一待对方关上那扇门,李明翰笼罩全身的,让人窒息的压力瞬间褪了下去暴露出他脆弱的内心,“嘿,我真是个混蛋!”他轻声自言自语着,狠狠一拳把旁边的木桌砸了一个洞。 不过内疚归内疚,在汉克离开之后他指了指自己的领口,示意克里斯丁使用她动力装甲里的无线电设施通知外面的修女,“让姑娘们小心点……” 克里斯丁低声通知了一下外面的修女们,她默默走到了李明翰身后,轻轻把手搭在了对方肩膀上捏了捏,这种无言的安慰让李明翰很是受用,他转了个身看向窗外,走到外面的汉克爬上了一辆弹药拖车的顶端,正低头看着那些聚集在他身边的队员们。 李明翰抬起胳膊把手搭在克里斯丁的手上,他感觉到对方瑟缩了一下,不过那只手并没有从他手心里抽出来,“我不知道你与多娜之间生了什么事,可是……” “怎么了?”听着身后人欲言又止,李明翰轻轻捏了捏对方套着金属手套的手掌,“想问什么?” “李,你对摧毁那个祭坛有把握吗?”克里斯丁突然对李明翰问道。 此时外面响起了汉克嘶哑的声音,他不知道从哪找来一个喇叭,“嘿!小伙子们!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刚才那位大人已经同意我的请求了。”汉克说道这里故意停了下来,他看着下面那些一脸期待等着自己宣布好消息的士兵们慢慢说道,“因为我们誓死守卫了这个圣殿,所以他决定赐予我们特别的荣誉!我们战死之后都会被埋在后面的花园里!有独立墓穴!有独立墓碑!还他妈有修女帮我们做安魂弥撒!!” 汉克的声音带来一阵欢呼,他突然指着一名缺了条胳膊靠在一边,此时包扎着伤口的绷带还在渗血的士兵说道,“嗨!小罗米!!说你呢!你小子可得把你的伤口看好了!要知道流血过多而死可没有这个荣誉!!”他的声音引来一阵哄笑,他吸了口气又接着说道,“当然,要是有想回家的,不想和兄弟们睡在一起的家伙现在就可以滚回瓦尔哈拉了!” 他的声音又是掀起一阵反驳声,士兵们乱轰轰得叫嚷着‘谁要一个人回去就踢烂他的屁股之类。’ 李明翰轻轻捏了捏克里斯丁的手掌,“看,我们的少尉干的不错。” “可是你并没有同意……”克里斯丁哼了一声反驳道。 “算了吧,克里斯丁,你难道还要出去阻止他吗?”李明翰叹了口气,心中的不忍让他说出这样的话来,“你我都知道这些士兵很难活过半个月。” 这时汉克突然低头在上衣兜里拿出两张纸来,他把这两张纸抖开让每一个士兵都能看清楚,“看看!看看这是什么!我保证你们这帮瘪三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审判庭大人们开出的文件!别他妈抢,这东西有一点破损里面的大人都会冲出来把你们挨个撕成碎片挂在旗杆上风干!!” 感觉到克里斯丁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突然收紧,李明翰轻轻拍了拍对方的手背示意她冷静,“这个混蛋。”他讪笑着对克里斯丁解释道,“这是我签名的文件,忠诚证明,这些士兵所做的足够赢得这份文件了。” “可是!!!” “冷静一下,克里斯丁,现在这里是我说了算。”李明翰又轻轻拍了拍对方的手背。 “嗨!眼力好的小子一定看到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了!告诉你们这帮瘪三!这是大人特别为我们出具的忠诚证明!!”汉克挥了挥手上的那两张纸,就像是在挥舞他们的连旗,“我告诉你们!只要有了这份文件,以后他妈你们每个人身上都能挂上陛下他老人家的荣誉标记,咱们以后要改名了,要在连队名前面加上一个前缀,忠诚军团!!” 汉克声嘶力竭得吼道,“我们他妈以后就是忠诚军团!让252团其他那帮狗娘养的瘪三们羡慕去吧!!他们才不过是个三流的地方守卫团!告诉我你们的名字!!” “我们是忠诚利齿连!!!呼哈!!” “呼哈!!还有一个好消息我要告诉你们这帮瘪三!哈哈!今天好消息是不是太多了??” 在士兵们“好消息永远都不够!”的呼声中,汉克深吸了口气,说出了他最不想说的消息,李明翰站在窗户后面看着汉克拿着喇叭在那里声嘶力竭得吼叫着,“今天!或许是明天!或许是他妈过几天!我们都会死在这里!我们都会战死在这里!告诉我!你们怕不怕!!” “不怕!!” “那么我告诉你们这帮来自瓦尔哈拉的土包子死瘪三!等在房间里的大人下午会带上我们最勇敢的战斗修女去执行一项最危险不过的任务!他们要去踢烂那帮狗娘养叛军的屁股!要把一根长矛狠狠戳进那帮狗娘养的胸口里!而我们!”汉克缓了口气,“而我们!大人给了我们一个相对简单点的任务,我们要死死钉在这里!我们要为陛下守卫这个圣殿,哈哈!你们这帮刚来考拉瓦的瘪三想不到吧!我们现在就他妈是卡在叛军喉咙上的一根刺!”他挥手指了指外面公路的方向,“只要我们卡死外面的公路,那那帮叛变的瘪三就得生生噎死!我们他妈要从鱼刺变成一根粗壮的骨头,塞满那帮狗娘养的喉咙!生生憋死他们!” 他说完之后话锋一转,改为斥责下面聚集起来,被煽动的满脸红光的士兵们,“可是你们这帮死瘪三却让我很失望!知道吗?老子很失望!!就因为老子没来得及告诉你们这个好消息,你们就这样!就因为人家修女大人搬了你他妈一箱弹药你就这样?妈的!你屁股底下坐着的是人家的爆弹枪弹夹,不是你的地狱枪电池包!怎么了?人家推了你一把你还不高兴了?”他重重的叹了口气,“老子对你们很失望!老子前一刻还对那位大人拍着胸脯保证说我手下那帮小伙子都是好样的!可是你们呢?老子前面答应了,转过身你们就他妈狠狠一耳光抽老子脸上!” 看着下面的士兵慢慢低下头来,他喘了口气,接着说道,“还好,那位大人并不讨厌你们这帮死瘪三!利齿连的先辈打下的功绩让那位大人愿意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不过我挺为你们羞愧的,人家大人带着修女们主动承担了最难的任务,而我们则在这里安安逸逸的等着那帮叛军撞我们枪口上就成!” 这时李明翰已经没有心情去听外面汉克后面要说的话了,他转身抬头看向克里斯丁,在这个角度他只能看到高大女性的白皙下巴,“克里斯丁,你有没有怪过我?”他低声问道。 “怪你?”克里斯丁低头看向李明翰,她看着对方那只黑色的眼睛,慢慢问道,“李,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你有没有怪我带你们去……” 克里斯丁对笑了笑,她希望自己宽慰的笑容可以让面前这个已经变得与众不同的男人可以不那样优柔寡断,“这是你该做的,要不要我为你念诵圣殿第九章第七小节?每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这一章总是可以让我平静下来。” 李明翰还没有出声答应,外面就突然爆起一阵欢呼声,汉克推开门走了进来,他关上门把欢呼声隔绝在门外,“阁下……” 看到汉克沉重的面容,李明翰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汉克的肩膀,“你说的,就是我说的,我会一一兑现。” 呃,舞水兄,你说的太好了(不是反话) 让我想反驳想找歪理都不成 确实是有时候我太主观臆断了…… 原谅一下,我以后会尽量改的。 谢谢,新年快乐哦 第六章 李明翰抬头看了眼漆黑阴沉的天空,他狠狠吸了一口嘴里叼着的劣质烟草,然后在关心他健康的多娜几欲喷火的眼神逼视下弯腰爆出一阵猛烈地咳嗽。 全副武装的汉克这时走了过来,他背后背着一块像是能量背包的电池阵列组,从阵列组里延伸出来的能量供应线接入了他手中倒提着的地狱枪上,“大人,我的小伙子们已经到达了出阵地。”他站在李明翰面前高声说道。 李明翰对汉克点了点头,他回头看了一眼聚集在他身后的寥寥几名修女,几个小时前的圣器唤醒仪式出现了不可逆转的悲剧结果,那支满是伤痕的巨大链锯剑竟然拒绝了所有人的碰触,哪怕是不信邪的李明翰上去都被力场狠狠弹开,所以此时聚集在他身后要和他一起去送死的修女就只有这么几位了--------大部分的修女都留下来守卫圣器,这是她们无可商量的天职。 他低头沉吟了一下,然后对汉克问道“对面的家伙有没有什么反应?” “没有,大人!他们现在睡的像猪一样死!”汉克对李明翰自信得笑了笑,“我的手下绝对不会被现!” 李明翰看一眼左侧满是伤痕上面贴满了不知从哪里拆下来的装甲板,看起来像是兽人产品多过人类产物的奇美拉运兵车,“那就按照我们之前商定的计划。”他抬手丢下手指尖的烟头,“开始吧。” “是!”汉克立正对李明翰敬礼,“大人您请带修女们登车,我和我的小伙子们会为您打开一条通路!” 李明翰对汉克点了点头,回身示意多娜她们先行登车,自己则落后一步走到汉克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以陛下的名义,守住这里!” “放心吧!”汉克又对李明翰的背影敬了个礼,他转身走向与那辆奇美拉相反的方向,左手把刚才就提在手里的头盔扣到了头上,举起右手的地狱枪对早已聚集在门外的部下们大声吼道,“信号弹通知两翼开始进攻,以陛下的名义!干翻那帮狗娘养的叛徒!!!” “呼哈!!” 李明翰此时已经坐在了奇美拉运兵车的指挥席上,身后缓缓关闭的闸门彻底隔绝了他们与外面的联系,此时车里照明的只有一盏红灯。 他左右看了看身边的修女们,现除了埋在墓地里的碧奇和回归建制的简,当初一起钻林子的人又全了。 这时装置在车体里的换气扇开始转动,在细微的嗡嗡声中把车里的机油以及血腥味还有什么其他古怪臭味的空气一起抽出去,换成外面同样味道好不了但是温度却低了很多的清新空气。 这辆车本来可以装下满编的一个全副武装的战斗班的,不过在克里斯丁她们这些体型相对来说比较大的姑娘们进来之后就变得有些挤了,当然这也与众人脚下堆叠的尸体有一定的关系--------这些尸体是汉克的部下,为了能断绝追兵,他们只能伪装成冲出对方阵地却被击毁后全员阵亡的突击小队,所以地板上的尸体是必须存在的道具。 示意操纵运兵车的多娜点燃动机,缓缓把车体移动到了出位置,李明翰透过有着夜视功能的潜望镜看向外面,此时早已经埋伏在预先阵地的两翼部队已经率先动了攻击,半封闭的车体让他只能依稀听到外面响起的爆炸声,而士兵们枪口里射出的致命光线在绿色的视野中也变成了深浅不一的绿色。 在李明翰看不到的地方,汉克正带着他的士兵悄悄到达了中央的位置。 他趴在临时挖好的浅坑里用望远镜看了看叛军那边被两翼交叉火力打得有些找不到北的中路,汉克把突破点定在这里是有原因的,这里正好是叛军两个连队的结合部,算是一个难得的防守漏洞。 不过这个防守漏洞放在整整三层环形阵地上就显不出来了。 他又耐心等了几分钟,等待被一开始的凶猛火力打得只知道像是鹌鹑一样缩在战壕里的叛军被他们的长官一脚一个踢起来,然后那两个连队自然就会分开与两翼的部队个自交火,这样就会暴露出那两个连队中间结合部的脆弱。 汉克等的就是这个! 不过他要面对的却是面前整整两百米的空白地带,要知道他们这些突击中路的士兵一旦被对方现,那从两边碉堡里射出来的交叉火力会直接把所有人都杀死在这片开阔地上。 现在对方已经组织起了有效的集中火力开始对来自两翼的打击进行反制,一时间除了汉克所呆的地方两边阵地都开始攒射出密密麻麻的绿色光线,几秒之内他的手下便被这密集的火力压制着抬不起头来。 这时,中间结合部的脆弱已经暴露了出来,就像是一只凶猛的野狗露出了它最柔软的腹部。 汉克要做的就是像一把尖刀一样狠狠插进去! 他猛地跳了起来,把地狱枪甩到背后拔出爆弹手枪来,另一只手则抽出了腰间的指挥刀,刀尖平指前方, “一班到六班!跟我冲!!!” 他们穿着的黑色军服以及黑色甲壳盔甲成了这些士兵最好的保护色,他们就像是沉默而致命的狼群一般安静而迅的在这片开阔地上移动着。 汉克心里默默计算着距离,一待到达一百五十米的榴弹枪极限射程时对一直跟在身后的队员吼道,“烟雾弹幕,覆盖攻击!” 几声闷响之后,大口径榴弹在空中划出一条不可见的弧线,落在对方阵地前二十米的空中爆开,特质的烟剂在几秒钟内就形成了一片厚重的弹幕阻挡了守军的视线。 多日来的交手早让汉克知道对面不是一群业余玩票的白痴,他相信对方说不定早就准备好了照明弹和密密麻麻的叛军等在那里,等自己这帮人一冲到照明弹的射程内就用交叉火力把这些轻装前进的士兵和他一起压制在开阔地上。 所以哪怕是为了百分之一的可能汉克也得啃下这颗提前暴露的苦果,他不能在这条冲锋道路上损失太多的士兵,因为前面还有两道防线等待他的突破。 他必须用炸药和尸体填平前面的反坦克壕沟和一道道密如蛛网的战壕,否则那辆寄存了他所有希望的奇美拉就会限在半路,上面的人就不得不下车战斗,而上面的人一旦下车战斗,她们的弹药很可能就会在突破祭坛守军时告竭。 汉克几乎都不敢去想这一连串的恶性连锁反应。 “执旗官!!”汉克大吼一声,此时他们距离烟幕已经不到5o米了,对面漫无目的射过来的密集光束以及头顶骤然响起的啸叫声都提醒着他最艰苦的战斗马上就要到来。 “在!!” “把我们的旗帜打起来!!!” 汉克把指挥刀高举到头顶,“陛下万岁!!瓦尔哈拉万岁!!” “万岁!!!!” “上刺刀!!!” 他带着自己的士兵一头扎进了厚重的烟幕中,几秒之后他们冲出了作为掩护的烟幕。 瞬间,正面射来的致命光束就贯穿了跑在汉克前方的几名士兵,头顶缓缓落下的伞降照明弹把两边阵地照的分毫毕现,看着平日里嬉笑怒骂无所不忌的小伙子们在原地抽搐着被一道道得激光撕扯成一堆冒着青烟的肉块,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不但没有让汉克觉得恶心,反而让他胸腔里本来就已经沸腾起来的热血瞬间涌到了头顶。 “利齿连!!冲锋!!!!” “利齿连万岁!!!!!” 二十米的距离转瞬即过,付出了至少一个班伤亡的利齿连嗷嗷叫着用手榴弹开路,早在手里停留了好几秒的破片手榴弹刚刚被丢进战壕里就爆出致命的火团,一连串的散碎肢体和枪械碎片被气浪高高抛到空中。 这时对面的一部分没有被手榴弹炸晕的叛军从战壕里爬了出来,还没等他们动反冲锋就被空中落下的榴弹又给掀回了战壕里。 “打他狗娘养的!!!”汉克使劲向前跑了几步,手中指挥刀带着全部的惯性狠狠捅进了面前一名叛军的肚子里,他牢牢攥着刀柄推着犹自挣扎不休的家伙向前走了几步,把对方当做掩体挡住正面射来的激光,左手一抬便用爆弹手枪削掉不远处正向他射击的家伙的头盖骨。 一颗黄橙橙的弹壳带着青烟从褪弹口里弹出,还没等它落地汉克便已经跳进了战壕里,他挥刀砍倒了面前举起步枪想用刺刀戳死他的叛军,回身闪开身后戳来的刺刀,举起手枪对准面前的叛军。 散着青烟的枪口让面前这个叛军瞬间便停止了所有的动作,他突然便丢下了步枪跪在汉克面前,借着头顶的照明弹光芒,汉克看到这个叛军嘴角还挂着未褪净的绒毛。 “我,我…”对方看到汉克迟疑了一下,刚忙开口喊道。 砰! 他的话语终结在一颗从他左眼射入,在他颅腔里爆炸,让他脖子以上的东西全部消失的矢弹下。 “唾!”汉克对维持着双手上举的姿势缓缓倒在地上的尸体吐了口痰,他擦了擦溅到脸上的脑浆和骨渣,抬起头左右看了看现他的士兵已经占领了这一段战壕。 “工兵班,去干掉前面的铁丝网,然后回来炸塌战壕开条路出来!”汉克看了看远处开始喷涂火舌的几个地堡,“把坐标报给炮兵,让他们把前面的地堡干掉!” 他又指了指不远处被抛弃的一具轻剑反载具激光炮,“去几个人,把那东西架起来掩护工兵班!留一个班守住这里,就地建立指挥所,执起官你把旗子插这里,一到三班去左边,剩下的去右边,把两边的七班和八班接应过来!” “通知后面的大人,他们的车可以开过来了,我们已经控制住了第一道防线。”他拿起望远镜看了看前方的叛军阵地,对身边的无线电兵说道。 之后所生的事,对早已经习惯对付闷头守卫在圣殿里的利齿连,以为对方不会扑出来就是呆在那里任由他们蹂躏的叛军来说就是一场噩梦。 那一夜往返的激光光束几乎可以照亮夜空,此起彼伏的爆炸声犹如暴风雨的雨点打在铁皮房顶上一般密集,穿着黑色军装的死神嗷嗷叫着用手榴弹和刺刀还有散弹枪逐条清理了每一道战壕,大批大批的士兵有的还没有从床上爬起来便被冰冷的刺刀戳进胸膛,有的还没有揉清楚睡眼惺忪的眼睛便被红色激光贯穿额头,要不是后来赶到的混沌星际战士给他们造成了大量的伤亡,把他们堵了回去,恐怕这帮人真的就会逃出生天。 不过即便是星际战士,面对地狱枪的集中攒射和悍不畏死冲上来的士兵怀中打成捆的手榴弹或者是嗤嗤冒烟的炸药包也会无可避免的产生伤亡。 所以在好不容易度过那个噩梦般的夜晚后,幸存下来的士兵面对的就是另一个真实无比的噩梦--------守卫被突破阵地的连队直属长官被吊死在阵前,幸存的士兵里面挑出了十分之一的人陪着他们的长官一起挂在绞架上晃悠着等着风干。 要不是汉克带着他的人和阵亡士兵的尸体一起撤回了圣殿,那恐怕被吊死在阵前的人还得多上一半。 不过利齿连同样蒙受了重大的伤亡,有四成的士兵永远闭上了眼睛,这其中还不包括抱着炸药包和集束手榴弹与混沌星际战士同归于尽,连尸体都找不回来的勇士。 单位的春节值班表排下来了,我年3o值班 呃……所以年3o会断更一晚,大家陪着家人看春晚吃饺子吧,等第二天中午就可以看到更新了 第七章 这是一座几近成为废墟的城市,到处都是坍塌的建筑和散落的灰土,这里又像是一座时间已经被强制停止在毁灭的那一刻的城市,就像是火山灰下的庞贝城,这里到处都是凝固的血迹和一株株扭曲纠结在一起的魔性植物。 天空中的阴云此时就像是被一根来自太空的棍子搅动,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肉眼可见的红色闪电在旋涡中不时闪烁,漩涡的中心像是龙卷风一般延伸出一段来,几近与地面接触。 安东尼?阿奇而,来自巡回于每个灵族方舟世界的巡回剧团的死亡小丑,他穿着一身除了他没有任何人知道来源的黑白两色装甲,黑色是他装甲的底色,白色则是一段段的骨头装饰。 有许多人在隐秘的私语中讨论过他装甲上的装饰,喜欢他的人把那称作代表着荣耀的饰物,他们甚至给每一根骨头的来源都加上了一个传说;而讨厌他的人则称他是食死的秃鹫,追寻着尸体和狂乱的病态疯子,他们暗自里说那是被他吞噬的无辜者的冤魂附着在了那身装甲上,带给了他荣耀也同时给予了他永恒的诅咒。 安东尼?阿尔奇早就听够了那些人私底下对他的传说,偶尔有好事者来就那些传说的细节来询问他的时候,他都会在脸上挂上早已经被无数人传说过的疯狂笑容,桀桀怪笑着反问对方,“你说呢?” 其实在安东尼的内心里,他更喜欢别人称呼他做巡回在战场上的死神或者是追寻着死亡气息的秃鹫,这两个称呼一个是来源于他手中此刻提着的长程步枪,黑色的枪身前端有一支向下的镰刃,反射着死亡光芒的刀刃加上那支黑色的步枪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执着镰刀收割灵魂的死神;而后一个称呼则源于他披在身上的迷彩斗篷,在很多时候他都习惯让那斗篷保持着漆黑的颜色。 另一方面,安东尼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疯子,虽然他有着病态般的幽默感和偶尔会像是抖般抽搐的四肢,但是安东尼觉得一个疯子绝对不会理智的寻找每一个狩猎场,而不是埋头冲向等在屠宰的猎物。 这也就是他很少被人所喜欢的原因,因为没有几个人喜欢与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疯的家伙在一起,而且安东尼的一个称号也给了许多同他共处一室的人很大的压力,让他们不由自主的出冷汗,觉得喉咙和头皮一起紧。 ‘十万世界的杀戮者,千万生灵的屠夫,比黑暗灵族更加深重的堕落者……’等等等等…… 他们从来都不会了解安东尼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也从来不想去了解。 所以这也是安东尼为什么那么看重于爱丽莎友情的原因,一方面是爱丽莎曾经无私的救过所有人,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的灵魂和生命不被邪神吞噬,另一方面则是每次他想找一个倾诉者的时候,爱丽莎都会等在那里听他的每一句颠三倒四语句不清的描述,虽然爱丽莎每次都会劝他不要再这样下去。 为了回报爱丽莎对他的善意,也是为了保护这个唯一把自己放在平等角度来看的‘大人’,安东尼在一天前做了一个决定:有关于爱丽莎终焉命运的预言他们每一个人都倒背如流,对安东尼来说爱丽莎不是第一个即将比他死的更早的独角,但是他却无数次都想爱丽莎哪怕能比他多活一分钟也好。 所以安东尼来了,他背叛了自己的职责和誓言,打开了他的私人次元通道来到了这个被人类玷污的星系的四号行星,这里有着更深重的堕落和更加肮脏的空气,这里就是赛柏加。 一个被混沌污染的城市,这里有着遍布四处的祭坛节点,同样还有笼罩天空的瘟疫阴云,巨大的中央祭坛每天都要吞噬无数的人类生命,制造出一团又一团的瘟疫之云,慢慢撕开通向瘟疫之主的大门。 同时来自外太空的黑暗灵族海盗也来到了这里,没有人知道这些疯子在追寻什么,同样没有人知道无比惧怕亚空间能量的他们为什么会选择这个即将与亚空间生交汇的城市。 安东尼喜欢这里,他喜欢这里的空气,喜欢这种隐藏在寂静下即将爆的疯狂的感觉。 不过这次他却管住了自己的杀戮**,因为此刻在他所存身的废墟下面那个像是一只老鼠一般钻来钻去的黑色影子才是他的目标,安东尼隐藏在装饰着白骨面甲的头盔下的嘴角勾起一丝即将享受鲜血的笑容。 ‘我才是死神,在战场上只有我才能决定每一个人的命运,只有我才能决定是否有人该死在这里,命运之子?可笑的想法!死了的命运之子,那就不是命运之子了……’ “爱丽莎,就让我们看看,你的命运是不是真的不可逆转……桀桀!” 一如以往,安东尼桀桀怪笑着把手指搭在了扳机上,他不会一枪便杀死这个肮脏的人类,他喜欢,喜欢看到猎物死前的挣扎,这就像是绽放的花朵一般让他迷醉。 死亡序曲的第一幕:猎物要与它的族群彼此分开才会拼命挣扎。 …… 李明翰小心的在每一处废墟的阴影中移动,经过过滤的空气从呼吸面罩里涌进他的肺中,含有新鲜氧气的血液通过嵌在胸前的血液泵分流到全身更细小的血管里,给不断伸缩着的肌肉和高运行的大脑提供着必须的能量,而它们同样会携带着这些组织排出的二氧化碳一路回流到孱弱的心脏和血液泵那里,最后这些空气会被泵到布满毛细血管的肺部,二氧化碳分子会从那里极其薄弱的血管壁被析出来,通过气管排出体外。 “呼……” 客串了侦察兵的李明翰缩在一根水泥柱后面吐出一口浊气,他此时走进了一条两侧布满高大立柱的长廊里,要是往日这里一定遍布着乘凉聊天的仕女,某处来的土包子或者本城市的艺术家或者贵族之类无聊和精虫上脑的男性会像求偶的锦鸡一般拼命对每个视线中的雌性炫耀着他一身靓丽的羽毛。 不过这里此刻陷入不会有那种鸟语花香的感觉,用不知名石头铺成的地板上到处都是建筑物的碎片和灰土,几根黑色的荆棘挣破了地板的束缚长得张牙舞爪的,两侧雕花的柱子也断的断残的残。 “李,你那里如何了?”来自耳机中的声音让李明翰再次喘了口气,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才接通了通讯,慢慢对等在那边的克里斯丁一行人说道。 “侦查结束,我马上就回去。”他知道通过这条廊道之后就会看到地面上有一个被在炸开的大坑,从那里下去就会到达这个城市的地下排水系统,而克里斯丁她们就在那里等着他。 不过这条廊道此刻已经变成了一片致命的开阔地,李明翰小心从水泥柱后面探头朝对面的高楼废墟看了一眼,虽然明知道如果对面隐藏着狙击手的话也不会如此轻易被他看到,但是他还是习惯这样看上一眼,最起码能给他带来心理安慰。 他悄悄探出半张脸,让完好的右眼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不过不到o秒之后他就把头缩了回来,常人别说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看清楚对面到底有没有伪装的很好的狙击手了,如此快的时间甚至会让人的视觉产生短暂的暂停效应--------除了一片散碎模糊的线条外什么都看不到。 李明翰等待了几秒之后,轻声对约翰问道,“如何了?” 这短短的o秒时间里虽然他的视神经来不及分析出如此纷杂混乱的景象,但是藏在他脑中的约翰却可以根据停留在视网膜上的投影进行视觉分析,并且和一个小时前看到的景象进行精确的比对,而且在约翰恢复了一定人格之后,他已经可以进行一些类似人类的模糊判断了。 约翰挑出几幅比对图投影到了李明翰的视网膜里,“你看。” “你要我看什么?大家来找茬?”李明翰很无奈的反驳了一句,在他看来这两两一组一共六幅照片看起来都是一个样子。 “这里和这里。”约翰先放大了李明翰眼前的第一组图片,那是两幢建筑物废墟中间的一条几乎被上面落下的水泥之类建筑物碎片掩埋的街道,他用醒目的红圈标注出几个不同点来。 “根据之前收集的数据,可能有对方的巡逻队从这里经过。”约翰在说话的同时把那组放大的照片缩小,然后在李明翰眼前投影出此刻他所处的街区的地图,约翰用几条红色虚线标注出了推测出的这条巡逻队的巡逻路线,“按照之前我们所侦查到的情况来判断,这支巡逻队可能来自我们所看到的那个防御节点。”约翰此时已经把那张地图缩小,用几个红色三角标注出李明翰所看到的防御站,然后把巡逻队的路线和防御站连接了起来。 “所以说,巡逻队的巡逻时间无法判断,所以这条路不能走。”约翰在那条路上打了个红。 他接着开始向李明翰解释第二组图片所显示出的微小情报。 此时距离李明翰他们出来已经接近28小时了,他在这一路上就是借助约翰的级分析能力和被那圣器弹开之后奇迹般苏醒的无序预知能力的帮助带领着修女们没有经过任何战斗就一路摸到了距离那混沌祭坛十五公里左右的敌人腹心区域,不过到了这里之后他所面对的是更加密集的敌人巡逻兵,在刚刚的侦查中他还看到了有名的恶魔引擎正趴在一处防御站的帐篷里睡觉,要不是约翰通过帐篷的轮廓判断出了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很可能以为那个防御站只是杂兵想摸过去的李明翰他们就会被那隐藏起来的恶魔引擎杀个落花流水。 等约翰全数分析过这三组图片之后,李明翰现摆在他面前的只剩下一条路了,“该死的,难道要绕路吗?我们的时间并不多了。” “难以判断,资料不全,不过可能另外的方向守军也不会太少。” 李明翰攥了攥拳头,“15公里,我们携带的弹药根本不够。”他咬了咬牙把后面的抱怨吞了回去,此时不允许他掏出地图来仔细研究到底能不能像之前一样从对方的防御空隙里钻过去,所以他决定先回去汇合了修女们之后再详细整理一下侦查结果。 不过他才刚刚跨出这根柱子的阴影,心脏就突然传来一种奇特的感觉,那种感觉像是有一只大手在狠狠捏着他的心脏一般。 骤然的心悸感觉让他选择了猛然仰头,脚上不停后退到刚才的位置。 他刚刚把头后仰开来,曝露在外面的眉心就猛然感觉到如同被撕裂般的风压,不知道什么东西划开了他面前的空气命中了他右边的柱子,留下一个深深的贯通伤。 “靠!”李明翰吞了口唾沫,此时他才听到空中那迟来的啸声。 “狙击手!”约翰的警告刚刚在他耳边响起,几幅图片再次投影在他眼前,约翰根据那倒霉柱子上的贯穿伤推测出了对方应该是隐藏在对面左边的那幢大楼顶层天台上。 “那约翰…” 李明翰看着对面那根柱子上恐怖的空洞刚刚张口说了半句突然意识到有一件攸关生死的事情被他忽略了,他猛地在柱子后面蹲了下来,急改变的血压让他眼前产生了短暂的黑视,不过这并不影响他感觉到头顶的柱子被射穿,一小撮灰土簌簌落在他头上。 “你右边,那射不穿!”约翰此时已经计算出了对方枪械的大概贯穿能力,李明翰依照他的建议贴着地面小心爬到了刚才经过的一处倒塌的厚重墙壁后面才爬起来。 “该死的!”暂时安全下来的李明翰低声诅咒了一句,他侧头看向那条来时的廊道,明白那里才是唯一能走的通路,因为外面是一片只会让他像是靶子一样被射穿的小广场,而眼前这条廊道同样是一条死亡通路,他根本不能冲过去,一旦让那个狙击手抓住了他的移动轨迹,很可能下一颗不知道什么材料制成的子弹就会贯穿掩体在他头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坑洞。 至于去找修女帮忙他想都没有去想,因为他们此时选择的是潜入行动,一旦开始了大规模的交火,不说修女们可能被那个狙击手挨个射杀,光是听到声音赶来的巡逻队就能让之前的努力付诸流水,而且在没有圣器的情况下修女们携带的大量圣水就是唯一能摧毁祭坛的方式,所以她们最好能藏得好好的,没有任何人能现她们。 什么?你说李明翰嵌到身上的圣器? 好吧,那东西应该可能大概可以中和祭坛的能量,可是你要他怎么办?生生把那个无良住客从身上抠出来还是合身跳进祭坛玩一把献身? “克里斯丁,我是李明翰,现在打开你们的电子地图,接受我传过去的路线图。”李明翰咬了咬牙接通了通讯,他掏出随身携带的电子地图终端,用电子笔在上面绘制出了一条弯弯曲曲的路线图,并且还标定了集合点。 他明白,此时两队人需要分开了,他需要独自一人来为自己的生命而奋斗。 第八章 安东尼看着李明翰已经与他的队员分了开来,他并没有去把过多的关注放在那些他认为迟早会死在邪神手下的修女们身上,他斜过头从瞄准镜里仔细看着李明翰躲藏的那块厚实的废墟。 ‘既然猎物已经变成了独自一个,那现在就到了他挣扎的时候了。’ 安东尼面甲后面传出丧心病狂的呵呵怪笑。 …… 李明翰呼哧带喘的钻进面前一幢大楼角落被炸开的破洞里,他一跑进去就从背后挂带上摘下一包捆扎的很好的炸药包在约翰的指点下丢在了一堵厚重的墙壁下面,之后才拖着疲惫的双腿走了进去,找了一处看起来比较安全的地方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得喘着粗气,他明白跟在他身后的那个不知从哪来的死变态不会给他太多的休息时间,所以他强迫自己的呼吸稳定下来,闭上眼睛缓缓回复着几近告竭的灵能。 而在他身后不远处,则是被搅得鸡飞狗跳的一个守卫站,一具顶着粗大炮管的恶魔引擎正像是一只被铁锤砸了的螃蟹一般瘫在那里,从破损的装甲外壳中流出暗红色的血液,在地上汇聚起了老大一滩。 这具被摧毁的恶魔引擎旁边是一个临时的弹药堆放点,一颗手榴弹下去不但引爆了那里堆积的弹药,同时那些殉爆的弹药也把挡在旁边的恶魔引擎打得千疮百孔,而且在弹药爆炸后形成的大坑周围还躺着一些呈放射状躺在地上四分五裂的混沌尸体。 这已经是李明翰搞掉的第三个守卫站了,开始他是被那拿着长程步枪的死变态驱赶的一头撞进了一个守卫站,李明翰就像是过路的旋风一般,闪电劈啪几下干掉了最先端起枪的混沌星际战士,然后又是一颗手榴弹丢进了旁边的手榴弹箱子里,还没等那颗手榴弹爆炸他就带着一路烟尘跑的没了影子。 开始他还想那些被他搅得虚火上升的混沌叛逆们能掉过头来把跟在他身后的死变态干掉,不过当他躲在一处墙角看到那披着斗篷的黑甲死神挥舞着像是镰刀一般的步枪用一套绚丽无比的战技斩瓜切菜般干掉了那残余的守军之后,他就明白那家伙是他不可力敌的人物。 李明翰当然知道他自己有几斤几两,尤其是在约翰的分析下他更是明白如果提着那支没有加装任何特殊能力的铁片上去利马就会被那镰刀拦腰切成两段。 所以李明翰就只能在对方的枪口威逼下玩上一出异界版的劳拉快跑。 开始李明翰还以为是他的运气好,每次都能闪开对方的攻击,不过在被那家伙驱赶着去挑了第二个守卫站之后他就明白对方可能是在故意玩他了,尤其是在他冒着即刻死亡的危险特意露出几个破绽引对方开枪的时候,对方竟然又是一枪射偏……这时候李明翰才彻底明白了那个黑衣的死神就是一个喜欢逗他玩的死变态。 在奔向第三个守卫站的路上李明翰也不是没有反抗过,他用尽了所有能想到的办法,什么埋地雷布火力点故布疑阵甚至他还用短短一分钟的时间在地上挖了一个两米深的陷坑,并且还在旁边的一堵断墙上布置好了一个小型的力学机关--------对方只要哪怕一只脚踩到坑里,那塌下来的断墙不会砸死那家伙也会埋住对方给李明翰足够的逃跑时间。 接着生在他面前的事却让他崩溃了……对方用一颗随手捡来的石头破坏了他的陷阱,而且还出了那种令他毛骨悚然的桀桀怪笑来嘲笑他。 所以李明翰就只能接着跑,拼命跑,看着地图疯狂跑--------他又不是一个白痴,所以每次冲进守卫站的时候他都搞得惊天动地的,力求能吸引到足够的视线好让克里斯丁她们慢慢潜到预定的汇合点。 想到这里,李明翰深吸了几口气慢慢站了起来,身后又传来了细小水泥碎块被踩烂的轻微响声,他明白对方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身后,而且那家伙还特意踩碎了脚下的碎块来催促李明翰爬起来赶紧逃命。 李明翰咬了咬牙抽出战刀斜靠在右肘后,他小心得把自己藏在了建筑物后面,决定在这里与对方拼个你死我活。 他虽然不知道那个跟在他身后的死变态到底想要什么,但是他不想当一只被猫玩弄在爪子中间的老鼠,更不想像是那老鼠一般精疲力竭后被猫咬断喉咙。 他不想再跑了! 这里是一处他精心选择的战场,看起来像是某个办公场所的一楼那些厚重墙壁本身就会让初次来到这里的人晕头转向找不到出路,而且现在这里的房顶已经塌了下来,断裂的墙壁和无处不在的坑洞更是把这里加工成了一个更加复杂无比的迷宫。 而且再不济的话,李明翰也可以把刚才小心抛在承重墙附近的炸药包引爆,那样头顶的万吨巨石压下来的话,哪怕对方是某个次元穿越来的战神之类也会被压得像是一张馅饼一样薄。 他低头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携带的装备:爆弹枪以及榴弹枪和各自的弹夹包因为怕出去侦查的时候影响行动暂时寄存在了克里斯丁那里(想到这个李明翰就想吐血,他要是知道会遭遇这种情况死都会背上那些东西,靠着凶猛的火力与对方打个热火朝天),他身上的几枚手雷也全部丢在了叛军那里,所以此时能使用的武器除了那支战刀外就剩下几近告竭的灵能了。 听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李明翰收起了纷乱的思绪,轻轻把左手压在了墙上,“约翰,帮我。” 几秒之后,他的眼中出现了一幅由被动声纳接受到的声波所构成的图像,对方故意踩烂的水泥块反而帮助了李明翰,那些细小的声波勾勒出他身边的景象以及墙壁的厚度。 看着那个像是踩在水上的茁壮身影每一步脚下都荡漾出一片犹如水波般的声纳回波,李明翰紧紧闭上嘴,轻轻错动着牙齿,他明白自己突袭的唯一机会就是撞穿面前这堵只有十厘米厚,材料疏松的墙壁。 趁着对方讶然的时候,给他来一下狠的! 李明翰耐心等待着,为了不让对方现他在这里,他此刻不但像是一具石像般保持着静止的姿势,甚至还把呼吸面罩的过滤系统停掉,改为呼吸装甲内部的氧气存量。 他就如同一只隐藏在阴影里的毒蛇,微微弯曲的双腿慢慢积攒着力量等待着爆的那一刻,而隐藏在肘后的刀刃则是毒蛇口中喷溅着毒液的毒牙。 可是此刻被反过来当成猎物的安东尼,他在干什么? 他正好整以暇得站在那里,仔细看了一眼藏在那堵薄薄的墙壁后面,在各种扫描手段下无所遁形的猎物,看到对方的姿势他现那个猎物竟然又想反过来给他来一下狠的。 他面甲下的脸上再次扬起那抹诡异的微笑,‘懂得反抗的猎物才最好玩。’ 死亡剧目正章:猎人总是喜欢享受猎物的挣扎。 安东尼微笑着向前一步,轻薄的装甲靴子落在地上踏入的猎物的伏击圈,坚硬的靴底慢慢加力,碾烂了脚下的一颗小石头。 “啪……” “轰!!” 一声爆响,他面前的墙壁猛地碎裂开来,大片大片的碎块和一团尘烟向他猛扑而来,暴起的李明翰就隐藏在那尘烟和碎块后面,他死死咬着牙齿,此时他的右眼已经被一根布袋牢牢扎住,独留那惨白的左眼穿过碎片和尘烟死死盯着对方在灵能视觉下如同被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笼罩的身躯。 他右脚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身体骤然高高跃起,他矫捷的身躯在空中翻了个身,狠狠踩在了头顶的天花板上,留下两个深深的脚印和簌簌落下的尘土,整个人经过双重加力后像是一支离弦的利箭般头下脚上朝站在那里好像是愣住了的家伙扑去。 安东尼确实是有些愣,他没想到这个猎物展现出的柔韧性和在狭小空间里骤然而生的敏捷性让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尤其是李明翰踩着房顶表现出的粗糙无比的多重折射更是那个人的招牌动作。 在安东尼愣神的功夫李明翰已经带着恐怖的风压扑了下来,他与安东尼错身而过,隐藏在肘后的利刃狠狠切过对方的脖颈,不过他却现自己手上并没有传来那种切割皮肤分开肌肉斩断骨头的熟悉触感,而是像斩在了一块坚韧的牛皮上一般让刀刃无法深入,在灵能视觉下他无法看到对方身周闪现的那一串串蓝色的涟漪,但是他明白这一刀是无功而返了。 这时两人已经交错而过,李明翰马上便要一头撞在安东尼右后侧的坚实地板上,不过李明翰当然不会做出这种有头无尾的白痴举动,他攥紧左拳狠狠砸在了面前的地上。 在轰然响起的声音和土石翻飞中他改变了一头撞在地上的姿态,变成了贴着地平平飞出,他在离开了安东尼的攻击圈之后又是一拳狠狠砸在了地上,气血翻腾中他又一次违反了物理定理改变了运行姿态,把度减低到不会受伤的程度之后李明翰团身让后背先与坚实的地面接触。 顿时空气中响起刺耳的摩擦声,李明翰左臂护着头向前滚了一圈,双脚又是狠狠蹬在身前的墙壁上,急剧改变的姿态和重力作用让他的双腿骨骼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但是也让他像是飘在水面上的落叶一般平躺着再次向安东尼扑去。 他在空中翻了个身,在即将到达安东尼攻击圈的时候又是一拳砸在地上改变了自己的飞行姿态,整个人又一次跃起,左脚脚尖点地顺着移动方向转了半圈,右腿则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一记鞭腿狠狠抽向好像突然变成白痴一般愣在那里的安东尼身侧,李明翰坚信他这用尽了全力并且借了惯性的鞭腿如果抽实了,那即时没有砸断对方的脖子而抽在能量罩上,也会让对方失去平衡滚倒在地。 从李明翰砸破墙壁跳到空中躲过安东尼的视线扑下来到他现在一记鞭腿抽过来,所耗费的时间不过是一个常人眨了眨眼睛而已。 这不到o秒的时间里,普通人可以眨一下眼睛,职业拳手可以打出一记让对方吐血的铁拳,激光枪可以射出三光束。 时间仿佛就在这一刻变得缓慢了,李明翰看着他的右腿飞扫向对方的脖子,他本来以为自己这一腿一定会奏功,可是在下一个瞬间在腿前却突然出现了一样不该出现的东西--------李明翰誓那支像是镰刀一般的步枪对方刚才还托在手中,可是此刻那支步枪已经被执了起来,面前这个黑甲人用一个古怪的姿势执着像镰刀多过步枪的武器,最让李明翰讶然的就是那漆黑的利刃恰恰挡在他腿前,也就是说如果他继续让腿踢出去的话,下一刻断的不会是对方的脖子,而是他的腿! 如果此时能说话的话,李明翰一定会大骂一声,可是他现在甚至分神眨一下眼睛之后,他的下辈子就得与一支机械腿一起度过。 李明翰能做的就是猛地曲起腿弯,让脚尖带着恐怖的风压掠过对方的镰刃,接着被下面捣过来的枪托砸在肚子上,整个人变成了一个躺倒的型猛然后飞撞在了身后的墙壁上,而且去势不止还撞穿了墙壁掀起一团尘烟。 不过在三秒之后李明翰就撞穿了另一面的墙壁,他此时选择了另一种进攻的方式,整个人从尘烟下面飞扑出,接近到安东尼身边的时候左脚猛地踏前一步脚跟扎在坚硬的地面上让他又一次从前扑的动作骤然变得静止下来,他猛地弯腰让对方扫来的镰刃从头顶掠过,整个人像是陀螺一样转了一圈,肘后的利刃狠狠斩在对方腰上,不过没有经过任何加强的利刃哪怕有了旋转力道的帮助也没有斩开笼罩在安东尼身周的护罩。 但是他显然还有后手,等他这圈转弯之后,一直当做辅助工具的左手猛然插向对方的腹腔,几乎凝结成实质的闪电像是在他手掌边缘加了一层耀眼的镀膜。 这才是李明翰隐藏的真正杀招,他在明白自己这一套连皮毛都没有学到的战斗方式根本不会威胁到面前的死神之后,选择了用骤然改变的战斗方式来给对方来个惊喜。 并且他明白无论是什么样的装甲,为了移动方便腹腔部位的防御永远都会弱于胸甲,所以这记变了形的闪电爪才会对准对方的腹腔插过去,一旦插实了对方纵然不会立即死亡,也会品尝到内脏被高温烤熟的剧烈痛苦从而失去战斗力任由李明翰想怎么就怎么! 他看着自己的左手轻易便撕开了的对方的能量护罩,下一瞬间手指便会接触到对方的装甲,然后融开坚硬柔韧的甲片一路前进…… 不过这搏命攻击却终止在一只左手上,对方牢牢捏住了李明翰的手腕,让他的手指停留在自己的腹甲前。 “桀桀……” 让他毛骨悚然的怪笑骤然在头顶响起…… 呃,我失败啥了? 第九章第十章 李明翰吓了一跳,对方那抓着他手腕的手像是一把老虎钳一般死死捏着他的手腕,他甚至都能听到埋藏在臂甲里的兴奋剂针剂被挤烂的声音。 还没等他头顶的桀桀怪笑停止,他就觉得对方狠狠牵着他的左手朝上甩了一下,这个黑衣死神的力气大的要命,让他不由自主的双脚离地飞了起来,还没等他在空中翻身找回平衡,势大力沉的一脚就从下至上狠狠踢在他胸口,让他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高高飞起一头撞在头顶的天花板上。 被一脚踹飞的李明翰只感觉到胸口骤然传来一阵剧痛,犹如被远古时代的攻城锤正面敲中一般,随即他就感觉到一种全身失重的奇特遭遇,但是很快的不到一秒钟之后他就觉得后背猛然传来一阵剧痛,接着伴随着耳边响起的变调的轰隆声,他现自己撞穿了二楼的地板直接飞了上去。 李明翰再次撞到二楼的天花板时却没来得及活动四肢转换一下位置,背后传来的剧痛不但让他浑身软,并且由于装甲后面是连接着脊柱神经接口的,虽然这个插头被包裹在相对来说厚厚的装甲内部保护的很好,不过剧烈的撞击却让他觉得自己的脊柱甚至都已经开始移位了。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头栽了下去,在灵能视觉中变成灰绿色的地面离他越来越近,在李明翰本以为他的面罩会与地面来一次亲密接触时,对方却又狠狠一脚蹬在李明翰腰侧,让他改变了下坠的姿势变成了横飞,又是一路撞穿了两面墙壁才趴在一堆垃圾和灰尘中呻吟出声。 李明翰要是一个普通人,哪怕他胸口嵌了块铁皮也会被对方第一脚直接蹬穿来个前胸贴后背的真实感觉,对方的第二脚更是落在他柔软的腰侧,那一脚的力量能让普通人直接分成两半各奔东西了。 所以在李明翰呻吟着慢慢爬起来半跪在地上捂着腰侧抬起头用那死白色的眼睛盯着他的时候,安东尼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因为他在那一脚踢向李明翰胸口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现在看到对方爬起来之后他就切换了一下视觉模式,来自灵族特有的能力让他很容易就穿透了李明翰的胸甲,看到了对方嵌在胸口的那个圣器。 并且他还现对方身上那身设计古怪的装甲也救了面前这个家伙的命,那些独立组装起来的细小模块同样可以把来自一点的冲击力散布到附近的每一块装甲片上。 而李明翰则没有安东尼这样的闲情逸致,他半跪在地上一把扯掉了捂在脸上的呼吸面罩,冰冷而肮脏的空气一涌入鼻腔就让他呼吸一滞,本来就没有恢复好的肺部脆弱无比,被这没有过滤的空气一侵入便让他出一阵无可抑制的咳嗽,大口大口的暗红色血块也从他嘴里吐了出来。 “体内岀血已排除,你打不过对方的。” 李明翰抬手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不过装甲板根本起不到毛巾的作用,反而把他嘴角的血涂了个满脸,像是在他脸上绘制出了一片诡异的战纹。 “不,约翰。”李明翰轻声说道,“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如果继续打下去我会有好处拿。” 李明翰自以为几近呢喃的声音不会被面前的安东尼听到,可是他可看不到安东尼隐藏在面甲下的双眼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 安东尼当然知道李明翰身体里塞着什么东西,甚至此刻在灵能视觉中他都能看到一股像是丝带般的黑色灵能缠绕着李明翰的全身,所以他自然就把李明翰的说话对象当成了潜伏在他身体里的恶魔--------来自爱丽莎身体里的那个家伙! 但是李明翰话里提到的另一个词语却引起了他的兴趣,‘奇怪的感觉…预知吗?’作为一个灵族的个体,安东尼当然知道在他们的生活中扮演了重要角色的预知能力代表了什么,不过这也加深了他要杀死这个拥有稀有血统的人类审判官的决定。 安东尼不想玩了,他开始讨厌看到这个人类挣扎的样子了。 面对这个无耻的剽窃了爱丽莎战斗经验的家伙,安东尼甚至连在语言上虐待对方都懒得做了,他单手举起刚才提在手中的长程步枪,枪口下的黑色镰刃在他身侧留下一连串的残影,渐渐的那黑色的镰刃上开始出现如同黑洞一般的效果,仿佛附近的光亮都被吸了进去。 不过这在李明翰的灵能视觉看来,却看到那镰刃渐渐亮,散出耀眼的光芒,他甚至看到对方缭绕在身周的灵能都被那镰刃吸了进去,伴随着越来越多的灵能注入,那镰刃的光芒也就变得越来越耀眼起来。 伴随着安东尼的灵能持续注入,那镰刃变得更加漆黑起来,黑沉沉的仿佛不但可以吸收附近的光芒,更可以吸收人的灵魂一般。 李明翰又吐了一口逆行上来的污血,他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撕下扎住了右眼的布条,因为那在灵能视觉下变得越来越亮的镰刃让他有一种无法直视的感觉,伴随着那越来越耀眼的光芒亮起,他感觉那镰刃变得无比锋利,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让他从灵魂深处传来一种如同被撕裂般的痛楚。 他咬了咬牙,右手捏了捏刀柄,这种对此刻没有任何帮助的无效动作却给了他很大的信心,他同时活动了一下左手的五指,一连串若有若无的闪电开始在五指间闪烁起来。 ‘来吧!’他在心里轻轻对自己说,‘老子不怕!’ 下一刻李明翰便率先冲了过去,他压低身体让自己尽量减小对方的攻击面,同时右手也反举到胸前,肘后的刀刃在空中留下一连串的光影变幻。 李明翰冲的一往无前,短短十几米的距离被他跑出一种壮烈的感觉来,好像哪怕他下一刻就被对方的镰刃斩成两半,那肘后的刀刃也可以贯穿对方的护罩给这个杀死他的人来一下让对方终身难忘的攻击! 安东尼则站在原地,他只是轻轻摆动右手让镰刃换了一个方向,李明翰便面临着如果不中途改变方向,就会一头撞在上面让他自己的惯性把他的身体分成两半的命运。 不过李明翰的攻击显然不会这么简单,他在即将到达安东尼攻击范围之前就已经右脚狠狠踏在了身前的地面上,在水泥地上留下一个清晰可辨的脚印之后整个人便转换了攻击方向,横着转了半圈,此时握持着右手的战刀也该换了握持方式,长刀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伴随着他的旋身动作狠狠劈向安东尼的脖颈。 而且在刀刃临到安东尼的脖颈前一刻,勉强转过身来的李明翰左手也冲着安东尼张开五指,从掌心猛地喷出一团积聚已久的月白色电光。 可是李明翰这凌厉的攻击落在安东尼眼里却比小孩子玩大刀强不了多少,他怪笑一声,竖起枪柄挡住了李明翰劈来的闪电,脚下再一次踢出,一脚蹬在了李明翰的大腿上踢得他一趔趄,落在脖颈上的那一刀便改变了方向,顺着他防护罩的弧度无奈的滑开了。 失去了平衡的李明翰在地上像是一段从山上滚下来的木头一般一路翻滚到碰到墙壁才停止,他撞在墙角时通哼一声,便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安东尼看到李明翰趴在那里一副伸长脖子等他砍掉脑袋的样子又一次觉得人类的身体是无比的脆弱,他倒提着手里的‘镰刀’慢慢走到李明翰面前,伸出左脚把脚尖垫在对方肚子下面,腿上加力便让躺在地上扮死尸的家伙翻了个身。 李明翰确实是躺在地上扮死尸,他压在身下的左手早就积聚起了他此时所能调用的所有灵能,也就是说除了禁锢那个恶魔的灵能囚笼外的灵能全部被他抽了出来聚集在掌心,他趴在地上咬着牙齿听着对方一步步踩碎地面上的细小石块走到他身边。 他本以为对方会把那刀刃直接挥下来,这样他就可以猛地闪开然后给那家伙来一下狠的,以博得一个反败为胜的机会,不过当对方的脚尖垫到他腹下的时候,他就明白一个更好的机会在冲他挥手。 所以安东尼翻过李明翰的身体时,他先看到了那只黑色的右眼在死死盯着他,而这个家伙一直压在身下的左手此时却再次喷涌出一团比刚才更加耀眼的电芒。 这光芒的耀眼程度甚至都让李明翰不由自主得眯起了眼睛以保护已经张得很大的瞳孔。 ‘成了!’他使劲让右臂动了起来,锋利的刀刃切割空气出恐怖得啸叫,贴着地面重重斩向对方的双脚。 不过他这势在必得的一刀却落空了,在他本来以为对方会停留的位置上却只砍到一团空气,此时他眼中的白芒已经退去,他看到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退了一步离开了他的攻击范围。 “桀桀……废物!” 他看着面前这个穿着到处都用白骨装饰的黑色装甲的家伙垂在身侧的左臂上正闪烁着蓝色的电芒,如同细小的毒蛇一般爬满了他的臂甲,但是这电芒却连对方的手肘都无法蔓延过去便渐渐消逝。 对方第一次说出完整的话来,可是这话里的内容却让李明翰胸中涌起一股无名火。 ‘娘的!老子不是废物!’ 李明翰对这句话的回答是一口带着血的吐沫,他一骨碌爬起来又是一刀狠狠斩向对方的颈侧,刀刃刚刚斩出虚晃了一下便收了回来,代之的是他旋身一记狠狠的飞踢。 不过安东尼同样用左手挡在身前便如同接住那记闪电般轻松接住了对方踹来的一脚,但是李明翰却在他接住这一脚后借势稳住身形,右手战刀狠狠斩下。 等着安东尼用左手捏住对方执着刀柄的右手手腕时,来自下面的撩阴腿又踢了上来…… 李明翰就像是一个疯狂的战斗机器,失去了灵能之后他拳打脚踢肘撞头槌全用上了,除了他没用牙咬怕对方一拳打掉他满嘴牙之外,他用尽了此时能展现的所有攻击方式,尤其是右手的战刀挥舞的如同光轮一般,在安东尼身周留下了一道道耀眼的刀光。 不过他这迅猛的攻击落在安东尼眼中却如同是一支螳螂面对麻雀时才有的徒劳的挣扎,螳螂再凶猛的挥舞那两只‘镰刀’也会被黄雀一口吃掉,而安东尼在看厌烦了李明翰的挣扎之后同样寻找到了对方一丝空隙,一脚蹬在了李明翰的肚子上把他踹倒。 “好了。”安东尼走到躺在地上还想要挣扎的李明翰面前,镰刃在空中留下一道仿佛撕裂了空间一般的黑色轨迹。 ‘叮当’ 李明翰还想挥舞起的战刀被切掉了三分之一的一段,那截刀刃在地上如同一条离了水的鱼一般弹跳了几下便隐没在尘土中。 而李明翰看着手中突然变得轻了一些的战刀有些愣,他一时无法接受这伴随他走过了许多路途,痛饮过无数兽人鲜血后又被重铸的战刀就这样被对方轻易便切成了两段。 这支战刀救过他不止一次,他甚至已经把它当成了一个最亲密的朋友而不是一样武器,在没有约翰之前的死亡试炼中,有无数个危险的黑夜都是这支战刀陪他一起度过的。 李明翰真的无法接受这一直默默无闻的忠实战友就这样离开他。 安东尼抬脚踩在李明翰的胸口上,他低下头仔细端详了一下对方的面容,之后便挥起手中的镰刃,灌注了灵能的战刃再次划出一道黑色的痕迹留在空中,眼看着便要切下依旧在那愣的李明翰的头颅。 第十章 可是安东尼不知道,李明翰虽然在他眼前表现出了一副呆等死的样子,可是他的右手此时却已经死死攥成了一个拳头,拇指已经弹开了位于右手食指第二节的装甲外壳,一个鲜红色的按钮就藏在外壳下面。 这是装甲自带的一个激活装置,在约翰的帮助下李明翰能让这个激活装置与刚才丢在那边的炸药包的无线引爆装置连接起来,所以他一旦按下这个按钮,那个大威力炸药包就会在安东尼身后轰然炸响,不但能把这幢楼炸塌半边,还能埋葬彼此。 李明翰咬了咬牙,拇指重重压在了那个按钮上。 吸收着光芒的锐利黑刃停留在了李明翰的喉咙上,李明翰脸上浮现的笑容让安东尼突然觉得有一丝不对劲,等他注意到李明翰右手那露在拇指外的一小丝红色时,李明翰已经用洒脱的表情和口型告诉了他即将要生的事。 “轰!!!” 一声巨响骤然在安东尼身后响起,伴随着火红云团一起出现的是密如雨点般的建筑物碎片,这些可不是一大堆可以随便碾碎的酥烂水泥块,而是一大堆长短不一的钢筋夹杂着大大小小的混凝土碎片! 安东尼早就被李明翰一顿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搞得脆弱无比的防护罩只坚持了不到o.2秒,便被如同子弹一般威力巨大的土石和钢筋条砸的闪烁了下后失去了功能。 李明翰则躺在那里,努力仰起头看着面前这个即将与他同归于尽的混蛋。 “哈!…”他大笑一声正要嘲笑对方一句,他和安东尼中间骤然出现的一个蓝色身影便让他把所有话都吞了回去。 千钧一之际那蓝色人影抬手搭在了李明翰的肩膀上,还没等李明翰搞明白生了什么事眼前的一切事物伴随着一片白光就变得突然模糊起来,他只听到那黑衣死神出一身无可掩盖的闷哼声之后,便现自己突然换了个躺的地方…… 他躺在地上带着古怪得表情看着半蹲在他面前的蓝色纤细人影,李明翰当然认得对方头盔上那黑白相间的古怪笑脸,他同样记得那头盔后面是一张什么样的面庞。 此时不远处的地方正响起隆隆得巨响,听起来像是一幢高楼在缓缓倒塌。 可是呆在安全地方的两人却保持着这个姿势僵在这里,因为从两人接触的那个位置开始,就像是突然多了一股旋转不休的闪电一般,从肩膀传遍了李明翰的全身,甚至击穿了他的心房和大脑。 说是闪电是因为这感觉来的是如此的快,是如此的匆忙,是如此的让人惊讶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莫名其妙的,李明翰觉得自己与面前这个只匆匆见过两次面的人变得无比熟悉,源自灵能层面的感觉让李明翰甚至不需要闭上右眼都可以分辨出属于对方的独特灵能波动。 连李明翰都说不清楚,对方为什么在他看起来这么熟悉,像是分别多年的……. ‘恋人。’李明翰在心中给自己的感觉加了一个注解。 “我……”李明翰张口用自己此刻沙哑无比的嗓音轻声说道,“见过你……”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对他挥舞过那缠绕着蓝色电流的利刃的人说出这种话来,当日就是这个人杀光了医疗站里所有的生物,还用一支灵族风格的单刃剑逼着他吻了克里斯丁的嘴唇来证明他与克里斯丁是恋人,从而救了彼此。 也就是那几秒钟里生的事,才让李明翰一直对克里斯丁隐忍至今,到了现在李明翰都说不清楚他是在怕克里斯丁知道,还是在期盼着克里斯丁知道那一夜里生了什么事,因为他无法想象克里斯丁知道后会做出什么事来。不过有一点李明翰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觉得有些亏欠克里斯丁,才会对她以及所有修女都有了一种特别的感觉。 此刻看着面前这个让他承受了无数灾难和打击的女性,李明翰觉得自己竟然恨不起对方,甚至连心中一丝丝的恨意都找不到,有的只有浓浓的怜爱--------这个连他都说不清楚的感情。 李明翰觉得通过对方接触他肩膀的指尖,仿佛可以看到对方内心里一直隐藏的伤痛一般,正是这种感觉让他吞下了所有即将出口和准备出口的话,做出了他连想都没有想过的举动。 他猛地坐起来展开双臂,一把将对方拥在了怀里。 “对不起,我没有在你身边……”李明翰誓,他都不知道他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来,好像就是像安慰饱受伤害的恋人一般,带着心中浓浓的歉意说出了这句话来。 可是对方在听到李明翰如此的深情告白后,却如同触电一般猛地浑身颤抖着使劲推开了李明翰,不过她的力气却比‘欲拒还迎’这个成语描述的还小,所以她只能选择颤抖着挣脱了李明翰的双臂环抱,踉踉跄跄后退了几步,双腿一软坐倒在地。 并不知道他现在的感情大多源于灵魂链接的李明翰看到爱丽莎踉踉跄跄的退开,保持着双臂张开的姿势呆在那里,莫名其妙的有了一种伤心无比的感觉,就像是有一样东西被从他灵魂中生生抽走一般。 于此同时,他有感觉到一种惶恐和恐惧夹杂在一起的情绪突然闯入了他的内心,这就像是别人的感情生生挤进来一般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不过伴随着爱丽莎和李明翰之间距离的拉开,李明翰现刚刚涌起来并且填满了他心房的感情竟然淡了下来,这种情绪突然抽*离的感觉又让此刻变得有些多愁善感的他觉得有些失落。 而坐倒在地的爱丽莎却没有李明翰心中峰回路转的复杂情绪,她此刻的心绪完全可以用‘震惊!恐惧!’这两个词就可以概括! 爱丽莎没想到她与李明翰之间的链接所带来的竟然是这种感觉,如果说之前她与李明翰建立链接的目的是体验一下从未在她生命中出现的感情,顺带还有了让对方分担自己多余情绪的好处的话,那现在这些则都变成了一大堆的毒药和苦果。 而爱丽莎现在做的就是生生把这些毒药全数吞了下去,之后还要仔细咀嚼苦果的味道! 要知道哪怕她已经活了几千年,哪怕她是守卫黑图书馆的最强丑角,哪怕她曾经与假面舞女对舞七日七夜直到对方出现一个微小的舞步错误才逼走那魔鬼,哪怕……但是不要忘记了,在她的头顶上同样悬挂着一柄如同其他灵族一样的屠刀。 那就是感情! 为了抵抗曾经的王子,现在的欢愉之主的侵蚀,所有灵族都不能产生太大的情绪波动,因为很可能这剧烈的情绪就会被那欢愉之主感觉到,从而收走他们的灵魂。 所以爱丽莎,或者应该说所有灵族都无法享受那种感情到达极至后所带来的种种……尤其是爱情这种无用的情感!爱丽莎虽然好奇但是并不想去饮下这已经用无数语言和文字描述过的毒药! 但是恰恰在此刻,此时,此地! 她碰触到李明翰肩膀的那一瞬间,两人之间的链接被加强到了极限,之前隐晦的如同秋日微风般的感觉变成了夏季在海边狂卷的风暴,尤其是在李明翰抱住她的那一刻,骤然传递过来的种种感情波动就如同在爱丽莎脑海中引爆了一枚威力足以毁天灭地炸的她粉身碎骨灵魂消逝的炸弹! 要不是曾经无数的铁血战斗早已经把爱丽莎的内心磨砺的坚如铁石,恐怕她早已经沉沦在了对方的怀抱中,撕扯着双方的衣物迫不及待的享受李明翰曾经和卡利一起在床上享受的欢愉了。 所以爱丽莎推开了李明翰,努力退到了一个安全距离。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爱丽莎明白她与李明翰之间的感情可以用‘孽缘’这个词来描述(别问我她从哪知道这个词的!),虽然她知道安东尼做的是对的--------如果面前这个男人一天不消逝在这个世界,她就需要忍受一天的折磨,但是她依旧无法狠下心肠任由安东尼把这个与她最为亲近的男人折磨致死。 所以她来了,救了李明翰,甚至弃快要被钢筋扎成刺猬的安东尼于不顾。 不过爱丽莎很快就给她找到了一个很合适的理由:安东尼才不会如此轻易死在这里,他总有无数的办法逃开。 她并没有想错,此时安东尼已经借着个人次元门的帮助回到了灵族在三号行星上的基地,他确实没死,不过却是带着一大堆钢筋水泥回去的…… “你……怎么了?”这时来自李明翰的话语把爱丽莎从她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出来,让她能带着忐忑的心情抬头看向面前这个依旧在吐血的男子。 莫名其妙的,她觉得自己有些心疼。 爱丽莎不知道李明翰身体里多了约翰和那枚圣器的作用,所以她在看到李明翰边说话边吐血时不由自主得就问道,“你还好吗?” “没事。”李明翰勉强对面前这个连头盔都没有摘的女性笑了笑,他挪动着找了一个地方靠着好让自己舒服点,然后看了眼旁边依旧在闪烁着白光的,一个大概有他巴掌大的圆盘问道,“是你救了我?” “是。”爱丽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痛快就回答了对方的问题,甚至还接着解释道,“定位传送器,可以把一定距离内的人员瞬间传送过来。” 爱丽莎说完就有些后悔了,因为她已经透过链接感觉到了李明翰心中涌起的贪念来。 李明翰当然不像爱丽莎看到的那样哇哇吐血几乎挂掉的样子,他现在不过是在约翰的帮助下用嘴排出体内的淤血罢了,所以他在听到爱丽莎的解释后当然会觉得这个像是网游里的回程卷轴一样的东西有大用! ‘简直就是作弊机器啊!’ 不过很快李明翰就摇了摇头把想把那东西弄过来的想法甩了出去,心中多出来的那股失望感让他觉得与面前这个女性突然变得心灵相通或者是心有灵犀起来,“好东西,不过你快点收起来,我怕我忍不住抢你的。”李明翰自嘲得笑了笑为这句话加了注解。 爱丽莎当然不知道李明翰此刻的想法,自从李明翰得到了那颗力量种子后,虽然他与爱丽莎的链接没有被切断,但是之间的联系却变得微弱了许多,爱丽莎再也不能直接感觉到他内心的想法,只能通过那种微弱感情的传递来揣测李明翰在想什么。 不过很快的,爱丽莎就摘下了头盔,取下了左耳的耳环丢给了李明翰--------她一心把两人刚才的情绪爆归咎于那潜藏在对方心中恶魔的影响,所以才把这个用灵骨制成的灵能器具给了李明翰。 但是此时李明翰并没有抬手接住爱丽莎丢过来的耳环,因为从爱丽莎摘下头盔的那一刻直到现在,他早已经被对方的美丽容颜吸引了全部心神。 虽然当初他已经看到过爱丽莎的样子,不过在此刻有了别样的感情之后,他却觉得自己好像重新认识了对方一般。 无论是那浅蓝色的眼影还是高束在头顶的辫,更或者是对方粉红色的薄薄嘴唇,亦或是那宽阔的额头以及如同精灵般尖尖的耳朵,以及现在看起来衬托着面前女性像是传说中的女武神一般英武的蓝色装甲,都让他迷醉无比。 李明翰不明白这种感情来自哪里,他此刻想的只是走过去,把对方抱在怀中,轻轻亲吻她的额头,她的鼻尖……她的嘴唇,亦或是微微用力啃咬那尖尖的耳朵! 第十一章(爱丽莎·林斯特&李·明翰) 一时间,两人中间弥漫起一种名为‘暧昧’的气息。 李明翰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色胆包天的太监,明明想冲过去抱住对方品尝她的嘴唇,亲吻她微微泛红的耳尖,还有用自己粗糙的手指轻轻摩擦她嫣红的脸颊……这些不过是李明翰想想罢了,要不是心中最后一点清明提醒着他对方是随时可能把他脑袋拧下来的敌人,李明翰可能就真的冲上去了。 而感觉到李明翰心中渴望的爱丽莎更是不堪,她被一**如同潮水般从李明翰那边涌过来的欲念冲击着她早已经千疮百孔的理智,在这一刻她有些后悔依从着心中的**跑过来与这个她的‘命运之子’见面,并且亲自介入了这个男人的未来中。 她轻轻咬了咬嘴唇,借着唇间传来的疼痛压制住从对面涌过来的一**欲念,可是不曾想这个咬嘴唇的动作更是让李明翰心中大生怜爱,爱丽莎不但没有让自己冷静下来,反而被对面**裸的想法搞得本来就泛起红晕的双颊此刻像是抹了一层血一般,冷美人都快变成‘红美人’了。 不过在这种两人都几近失去理智的情况下,李明翰的大脑中还有一个存在保持着清醒,“快点,戴上她给你的那个耳环!!”约翰在李明翰耳边疯狂咆哮着,在一直得不到李明翰回应之后,他自动把这种情况归类在了心智失控那一边。 明白语言无法唤醒李明翰,约翰干脆使用血液泵降低了对李明翰下半身海绵体的血液供应,接着又掐断了几秒肺部的血液循环。 于是一阵突如其来的窒息感之后,李明翰先恢复了神志。 “快点!!戴上那耳环,就在你左腿边!”约翰虽然不知道这个女性丢给了李明翰什么东西,不过经过分析后他觉得有六成多将近七成的几率这东西是对此刻的诡异情况有帮助……至于其他三成左右的几率,那不提也罢。 李明翰一把抓起那半透明像是玻璃制成的耳环,此时这个耳环已经打开了一个缺口,他咬着牙把这东西使劲戳进了左耳的耳垂里,不过伴随着一阵剧痛之后并没有多少血液流出来--------这是约翰的功劳,他降低了那根血管的血液供应量。 看到李明翰戴上了那对恶魔有抑制作用的灵骨耳环,爱丽莎松了口气勉强后退了几步,接着双腿一软又瘫倒在地,她苦笑着现此时她自己哪还是双刀挥舞冲入敌阵掀起死亡和血腥的恐惧,带着一身敌人鲜血缓缓走回来的最强战士? 现在哪怕过来一个人类的儿童都能杀了显得孱弱无比的她。 李明翰左耳上的耳环在一穿透他的皮肉之后,就像是有生命一般扭动了一下两头自动接合起来形成一个完整无缺的圆形,而且这个耳环还在不断吸收着他的血液,几秒之后红色的血液便充满了耳环内部如同血管般的细小管路形成一个封闭回路,同时也把这个耳环变成了几近红色犹如玛瑙般晶莹美丽,当然如果离近了仔细去看的话,会现那耳环内部布满了犹如裂纹般的红色细丝。 在那耳环彻底启动之后,李明翰现不知是穿透耳朵带来的疼痛还是真的是那耳环的作用,他心中旺盛的欲念渐渐淡了下来,而且同时他也听到内心深处的恶魔嗷嗷吼叫了一些他无法明白的语言,接着一些从那囚笼里反馈出来的灵能便充入了他的身体。 李明翰吓了一跳,他还以为是内心的恶魔挣脱了囚牢,不过在细心检查之后他才现本来困着恶魔的蓝色闪电囚牢上面多了一些血红色的细丝,正是这些细丝代替了一部分灵力困住了那个偶蹄目恶魔,而且看样子这东西还极其对症,光看那恶魔此刻不复之前一副精神无比偶尔叫骂着用鞭子抽打牢笼的样子,反而变得萎靡不振像是大烟瘾犯了一般瘫坐在笼子里连头都抬不起来,看到对方那样子李明翰就知道那耳环不是一般的有效。 “约翰,那是什么?”李明翰抬头看了一眼前方几步外依旧瘫坐在那里,不知低头想着什么的女人,低声对约翰问道。 “无法分析,那东西好像是隐形了一般,我只能现你左耳垂有个破口,但是却无法侦测到那东西的位置。” “靠!”李明翰低骂一声,他警惕得看着面前一副虚弱样子的恐怖杀手,两只手来回在地上捞了捞找到一样看起来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不过悄悄瞟了一眼握在左手的东西才现那是一根刚才被带过来的钢筋,看到这异常简陋的武器李明翰又是暗骂一声。 他右手虽然还握着被安东尼切断尖端的战刀,但是这东西此刻已经失去了当做武器的作用,这是因为如果是普通的战刀的话,虽然失去了尖端一段会导致刀身整个失去平衡变得异常难用,但是总归来说那还是可以挥舞的;轮到了李明翰的话,他手中这支战刀的刀背却是中空的,里面装满了利于劈砍的水银--------所以在水银流光了之后,这支刀就不能用‘难用’而该用‘灾难’来形容了! “好机会!”约翰在李明翰拿到武器后直接在他眼里投影出了一条最佳的进攻路线,路线的尾端直指爱丽莎的太阳穴。 爱丽莎看到李明翰一副戒备的样子苦笑着说道,“不用了,我不会……”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淡蓝色的手甲在轻轻颤抖着,一如她的内心--------虽然那个耳环古怪的隔绝了一部分她与李明翰之间的链接,但是刚才的情绪爆却让她同样觉得李明翰很是亲近,如同亲人一般。 李明翰古怪得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变得多愁善感起来的女性,他刻意忽略了约翰的提醒和投影到视网膜上的那条曲折的攻击路线,张口问道,“为什么?”接着他又抬手指了指挂在左耳上的耳环,“这又是什么?” 李明翰不相信对方会平白无故的救他,因为他与这个女性的两次见面的内容大多都是打打杀杀。 爱丽莎听到李明翰那来自偏远废弃世界的古怪口音脸上不由得浮现出厌恶的表情来,天知道埋藏在李明翰声道旁边的翻译机里面有关灵族语音的部分是来自哪里,灵族听起来如同歌唱的优美语言经过翻译机的加工再刺激李明翰的声带出来之后,却变得如同用指甲在生锈的铁皮上来来回回的使劲挠一般。 李明翰一看对方露出的表情来下意识就把那根烂钢筋挡在了胸前,他可不觉得对方是什么善男信女,“为什么救我?”他又问了一句,此时就不是那种友好的问句了,而是凌厉的质问! 爱丽莎摇了摇头像是要把这难听的声音摇出脑海,她张嘴缓缓说道,“那是曾经的水晶先知祝福过的灵骨饰物,能有效压制……”她抬手指了指李明翰脑袋的动作‘说’完了后面的话。 “呃…”李明翰漫无目的得答应了一声,爱丽莎所使用的语言让他一时有些愣。 “怎么了?” 李明翰此时特别想哭,对面女人嘴里那一口流畅无比的低哥特语李明翰自己他都说不出来,“你……?”李明翰指了指他自己的嗓子,又指了指爱丽莎。 “人类粗浅原始的语言我只用了两个月便可以书写和对话了。”爱丽莎话的时候李明翰又是一口淤血吐出来,她本来不想表现出对面前这个男子太关心的样子来,不过看到李明翰伴随着这口淤血吐出来脸色变得灰败起来之后才略带迟疑得问道,“你……伤的重吗?” 爱丽莎当然不知道镶嵌在李明翰胸口上的那个圣器有管理他血液流动的作用,而李明翰又不愿意说,所以她就自然以为这是安东尼对李明翰造成的内伤了。 其实李明翰这一脸灰败的颜色也确实与她有关,那是因为这个男人是彻底被她刺激到了--------他每天连睡觉都要在脑袋边放一个哇哇乱叫的催眠机来帮助学习语言,这么被折磨了大半年之后还只是听得明白说的磕磕巴巴的。 当然,这些折磨让李明翰觉得他已经是一个天才了,甚至他的老师也这么认为。 但是此刻却有一个活生生的天才站在他面前,两个月的时间下来不但说的清楚听的明白还会看会写,这不得不让李明翰认为面前这个女性是特别跑过来打击他来的--------之前被对方救出来李明翰不但没有感恩,反而几乎陷入了自暴自弃的旋涡中。 他信心满满的从高轨道九死一生降下这颗行星之后就没怎么顺过,开始还可以说是在敌后行动一个打无数个,还能用‘双拳难敌四手’这个理由来解释。 可是刚才呢? 李明翰可不觉得对方真的就是那么不可战胜,他已经在一个普通人的角度用普通的铁片正面搏斗砍死过兽人了,所以他坚信在一些合适的时候使用合适的方式来把那家伙一刀剁翻--------最起码他还能保证同归于尽! “安东尼……他是个好人……”爱丽莎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意识到李明翰并不知道她说的是谁,赶忙又补充道,“就是那个……”爱丽莎指了指远方大楼坍塌后留下的那团在缓缓下落的烟尘。 ‘好人!!!他要是好人老子把头给你拧下来当球踢!!’ 李明翰出离郁闷了!那个黑甲变态还算是好人?好人能把他打成这样?能赶的他跟赶羊一样? “那他妈要是坏人呢?上来就把老子头拧下来??”心中的愤怒让李明翰不由自主得反驳道,“他对你来说是好人,对老子来说可是杀神!!” 李明翰的愤怒让爱丽莎不由得想后退避开这个男人的怒火,几千年的战斗时光并没有让她学会太多的人情世故,虽然她已经在黑图书馆里看到过了无数的记录,虽然她已经品尝到了李明翰的苦乐伤悲,但是她依旧喜欢用最直接的方式来解决这种问题。 可是她能杀了李明翰吗? “快回答我!”李明翰使劲错动着左边的嚼牙,伴随着这个动作他左脸上出现了一个肉眼可见的大包,而且他脸上的那道伤疤同样在伴随着大包的滚动而轻微抽搐着,如同趴在他脸上的一条狰狞的蜈蚣。 爱丽莎的回答是抬起左手用手心的暗红色灵骨晶石对准了李明翰,还没等对方明白生了什么事,那块晶石就突然变得耀眼起来,接着一道隐形的冲击波击中了李明翰,把他左手紧紧握着的扭曲钢筋给打飞了出去。 她选择了一种相对来说比较直接的方式。 “我说,你听。”她站起身来,曾经李明翰见过的那种让他恐惧的气息再次回到了爱丽莎身边,“不许问。”爱丽莎居高临下的看着李明翰,打着蓝色眼影的双眼闪烁着无法忽视的寒光。 她左手搭在了腰间的剑柄上,手指轻轻摩擦着剑柄尾端的红色灵骨,**裸的威胁不言而喻,“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爱丽莎?林斯特,你的名字呢?”爱丽莎用高傲掩饰着她内心的温柔,不过在这句话说完之后她并没有从李明翰那里接收到本以为会有的恐惧信息,反而有一股炽烈愤怒如同无法截止的潮水一般涌了过来。 “闭嘴吧!!”李明翰怒吼一声,猛地从地上窜了起来,他抬手对爱丽莎投出那半截战刀,而他的人则借着对方视线被战刀吸引的机会贴地急掠到爱丽莎身边,爆裂的鞭腿对准她的脖颈狠狠扫去。 怜香惜玉的想法可不存在李明翰心中,对他来说敌人就是敌人,哪怕是救了他的也是敌人,并且他早就厌恶了被人如此高高在上的看着,不知为什么跑出来的逆反心理让他选择了反抗而不是乖乖听对方的诉说。 ‘我已经忍了很久了!’李明翰死死盯着爱丽莎古井无波的脸,垂在身侧的左手五指边缘缭绕着蓝白色电芒,由下至上凶狠得捅了上去。 他的攻击虽然让原以为他受了重伤的爱丽莎有些惊讶,但是这不影响她一只手抬起用臂甲挡住李明翰扫过来的腿,另一只手则轻易抓住了捅穿了李明翰能量护罩的左手。 “当啷……” 李明翰投出的战刀撞到了爱丽莎的能量护罩,顺着它弧度滑了开去,远远地落在了地上。 “你……”爱丽莎正要说话,但是从她抓住李明翰左手手腕的手指处却再次传来一种奇特的感情冲击,让她不由自主的放开了李明翰的手,如同被打了一拳般踉跄后退了几步。 而李明翰也作出了和她一样的动作,“该死的!你对我做了什么!!”李明翰退了几步半跪在地上用手死死捂着左胸,在两人接触的一瞬间他感觉到一种奇特的情绪,那种寂寞的感觉冲击着他的心神,不由自主的让他对面前这个女性又有了刚才那种奇特的心痛感觉--------他想冲过去,死死抱住对方,安慰着她寂寞空虚的心灵。 “你也感觉到了吗?”爱丽莎苦笑着对李明翰问道。 “妈的!”李明翰骂了一句,他没有管对方因为自己的脏话而露出的厌恶表情,“你到底做了什么!!”他突然以为那是左耳的耳环的作用,赶忙伸出手想把那耳环摘下来,可是摸索了一圈之后却现它竟然融成了一体,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刚才还能看到的开口,于是他心里一横脸上露出狰狞无比的表情,手指一动便穿进了那环里,手腕加力就要把它狠狠扯下来。 “等等!”爱丽莎制止了李明翰的自残举动,她低头喘息了几口压住了胸膛里涌上来的欲念,“听我说。” “如果你能耐下心听我说完,你会明白的。”爱丽莎抬头看向李明翰的那只独眼,强调道。 “说!” 看着对方一脸怀疑的表情,爱丽莎苦笑了一下,事情展到这一步纯粹都是她当初的好奇心所致,所以她有责任解决这个问题,“其实这一切的开始,是源于你在孤石之岛用来证明你和那个女人是恋人的方式。”她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轻轻在自己嘴唇上一点,用这个动作向李明翰说明了她在指什么。 不过这个动作却唤起了她更多的欲念,同时也让她的双颊再次红了起来,“在那之后我就注意上了你,因为你们之间所表现出的感情,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牺牲自己来拯救彼此,所以我才会想知道那是为什么。”她看着李明翰复杂难名的脸色,“我想知道,你所表现出来的是不是‘爱情’这个我曾经读到过无数次的词。” “所以……”爱丽莎说道这里突然停了下来,她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从李明翰那里传递过来的情绪,不过那种复杂的感情她却一时无法分辨,“我帮你们找到了一辆运兵车,看着你带着你的恋人和其她修女一起离开了那里,而且我主动接过了追踪你们的命令。”她很满意李明翰传来的情绪变成只有惊讶这一种,“否则你以为你为什么会那么好运气?预知吗?”她轻笑着反问道,“你觉得你那不靠谱的预知能力能……”她说道这里突然停了下来,就像是被骤然掐灭的火烛,因为她通过链接确实看到了李明翰做出的预言,一次真实世界中确实生过的预言,并且面前这个当时还孱弱无比的男子竟然靠着一己之力扭转了那个预言所预知到的结果。 爱丽莎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纷乱的心情,看着内心再次涌起怒火的男人提醒了一句,“你应该学会控制你的情绪,而不是让你的情绪左右你的行动。”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纯粹是因为不想看到自己的命运之子变成一个只知道愤怒和沮丧的废物,可是她却没有想到李明翰此时心中却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什么都有。 这些味道既是因为李明翰被对方指责他不会控制情绪,也同样是因为李明翰以为他的好运气却变成了这个把他当做研究对象的家伙暗中帮助的结果。 “之后你们逃进了丛林之后,我一直在你身后跟着你,看着你被那帮女人虐待……”她说道这里突然顿了一下,“你和她不是恋人吗?难道……” “你喜欢被虐待?”她问出了一个让李明翰吐血的问题。 李明翰脸上的表情变得惨不忍睹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而爱丽莎则把李明翰心中涌起的惊讶当成了揭露真相后才有的惊讶! “那看来是了。”爱丽莎点了点头,一副老学究的样子,“唔…这个我在书里看到过……皮鞭,蜡烛……”她抬起头看向脸红的都快流出血来的李明翰问道,“看来是了…”接着她又小声自言自语道,“还有什么来着?木马?木棍?我记得还有绳子,那东西怎么用?当鞭子吗?人类真奇怪……” ‘你都看的什么书啊!!!’李明翰几乎想一咧嘴嗷嗷大哭。 此时爱丽莎直接忽略了李明翰的表情,她看着李明翰问道,“你们难道喜欢……” “靠!”李明翰忍不住了,他直接翻出了曾经在《辨邪大典》和《灵族本记》两本,“你们当年玩的那调调比我们厉害多了!刺激感官那一套你们应该更了解才对!尤其是堕入黑暗的那帮灵族!他们不是更是喜欢这个!你该去问问他们而不是问我!!” 一提到黑黯灵族,李明翰不由自主的用手捂住了肋下的伤口,隐隐作痛的感觉让他想起那个黑夜中抹着毒药的利刃。 他痛哼一声干脆坐到了地上,对面前被同样戳到痛处满脸不爽的女性说道,“别扯那有的没的了!快说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爱丽莎吞了口闷气,两人之间变了质的精神链接让她变得比人类女子更加不堪,负责传承知识的她本身就有比其他人更加丰富的情感,所以从两人之间接触部位传来的奇特感觉她感受到的比李明翰更加的强烈。 她都不知道她自己为什么会向面前这个人类男子说出那么多的话来,而且她直到现在都无法想明白驱使着她离开三号行星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救这个人?还是来自灵魂的吸引?更或者是……’ 既然话已经说了个开头,爱丽莎深呼吸了一下,继续说道,“你和我所感受到的,其实是来自于我们之间灵魂的互相吸引……”她刻意略过了预言她命运的语言里有关命运之子的那一段--------孤寂的灵魂会互相吸引。 “互相吸引?”李明翰可不相信他会和面前这个家伙有什么奇妙的缘分,他更相信事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 这个问题是有原因的,在此时李明翰已经分辨清楚他做了无数次的梦境根源就是来自于面前这个人的记忆,尤其是她腰间两侧挂着的那一对熟悉无比的战剑--------在梦里他无数次从主视角看到了剑柄尾端装饰的那圆球状的灵骨晶石。 爱丽莎为李明翰的敏锐报以轻轻一笑,虽然她都搞不清楚她自己是为了什么笑,不过对她来说今天的惊喜已经很多了,所以也不差这一样了。 “这是源于,我与你建立的精神链接。”爱丽莎很痛快得告诉了李明翰答案。 “什么!!!”李明翰差一点跳起来,“精神链接!!” 他当初为了搞清楚自己的噩梦到底是从哪来的,在训练之余曾经翻过不少埃布尔的藏书,所以‘精神链接’这个词他当然知道代表了什么。 无数罪恶的根源,共享的记忆和感情,灵族堕落的罪魁祸……等等令他毛骨悚然的词此时都跳了出来,在他脑袋里手拉着手转圈圈。 可能爱丽莎还觉得不够震撼,继续强调道,“单方面的……灵能强度的不对等让我可以看到你的感情和所经历的一切,但是你看不到我的。” “操!!”李明翰直接蹦了起来,他指着爱丽莎的鼻子骂了几分钟之后才喘着气问道,“那这就是你对我做的手脚了??” 爱丽莎点了点头。 “说!你是不是看过了我的记忆!!” 爱丽莎点了点头。 李明翰咬着牙看了看对方腰间的剑柄,无论是此刻对方表现出来的武力还是心中涌起的爱恋都无法让他再一次选择与这个女人拼个你死我活,纵然对方知道了他最不想让人知道的一点--------他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 “那赶紧把这个断开!”既然无法灭口,他只能选择结束那该死的链接。 爱丽莎摇了摇头,看到李明翰脸色变得愤怒无比,她细声细气得解释道,“如果它跑过去之前还可以……但是现在不但它过去了,而且那链接已经变质了。”心中突然涌起的愧疚让她不敢面对李明翰愤怒的右眼,不由得低下头像是犯错的小孩子一般小声说道,“除非……” “除非什么!!”李明翰紧接着问道,他突然想起对方提到过‘它’这个词,赶忙继续问道,“‘它!’是什么!!” “除非我们之间有一方死去……而它……”爱丽莎慢慢对李明翰说出了一个让他几乎无法接受的事实,“我想你已经见过它了。” “妈的!!”李明翰大吼一声站了起来,他向前走了一步抬起双手做出死死掐住对方脖子的样子,但是心中古怪的情感再一次让他满脸狰狞得收回了双手退了回来。 “该死的!!”他低下头骂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骂他自己还是在骂面前的爱丽莎。 李明翰之前一直以为潜入他心中的恶魔是他走夜路不小心招惹来的鬼,结果没想到是面前这个家伙送给他的‘礼物!’ “对不起……”心中对面前这个灵能突然变得暗淡无比,内心沮丧欲死的男人的怜悯驱使着她走到了李明翰身边,抬手想拍拍对方的肩膀,可是心中的惧怕以及李明翰突然抬起的头用那只剩下的独眼死死盯着她的眼神都让她突然僵住,然后讪讪得把手收了回来。 “说对不起就算了!老子……”李明翰张口想告诉对方自己被那个恶魔折磨的如何欲仙欲死,甚至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也与那个恶魔有很大的关系,但是他找到仇人了却现自己突然失语了不知该如何说起。 “对不起……我在你第一次失去控制之后才现那恶魔离开了我的身体,它因为我一直控制着自己的感情压制着他,所以在一开始失去压制的时候变得异常狂暴,所以才会让你变得像是……” 爱丽莎的道歉就如同在李明翰胸口狠狠插上去一把又一把带倒刺的匕,李明翰此时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认知:对方不是来道歉的,是他妈来看他笑话的! 他此时明明气的要死,但是心中却对面前这个人愤怒不起来,这种两极化的诡异感觉让他觉得自己都要快疯掉了,一边是烈火一边是干冰,折磨的他想一头碰死在地上。 “快点把它解决啊!!”他对面前的人大喊道。 爱丽莎摇了摇头,“不可以。”她找了一个李明翰可以理解的方式:指了指挂在李明翰腰间的水壶,“它就像是里面的水。”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李明翰就急急抢过了话语权,“那老子就是水壶!!是不是!!” 爱丽莎点了点头,“你不能死,否则它会来到现世,毁掉一切。” “不能死??”被当做了禁锢恶魔的容器的李明翰怪笑着左右找了找附近有没有什么可以拿来抹脖子的东西,他此刻真想切断自己的脖子来让面前的死女人好好品尝一下她种下的苦果。 “不。”爱丽莎对李明翰摇了摇头,“你不能这样,如果那恶魔来到现世,不但我们会死,你的爱人同样会死,所有人都会死。” 她指的是克里斯丁,而李明翰心中想到的除了克里斯丁还有很多人。 “该死的!那我能做什么!你难道就不能把这个恶魔赶走吗!!”李明翰气急败坏得对着爱丽莎如此吼道。 爱丽莎再次摇了摇头,“我想你并不知道这个恶魔来自哪里。” “欢愉之主,它说过!” “你与它交流过了!!!”爱丽莎眼睛瞪圆了突然对李明翰吼道。 这次轮到李明翰点点头,“是啊,还聊得很开心!” 爱丽莎低声骂了一句李明翰听不懂的灵族语言,“你会堕落的!” “妈的!堕落!堕落!你他妈知道老子会堕落还这样!?你家的狗你不看好了让它跑到老子这里来,就别管我怎么喂!”他突然想到了埃布尔曾经建议他融合那个恶魔,“老子就是吃了,你也别管!”他若有所指的说道! 爱丽莎当然知道埃布尔曾经干过什么--------有时候你的敌人反而比你的朋友更了解你。 “你会被那恶魔控制的!相信我!”她急急劝阻道。 “控制??”李明翰都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大的勇气,竟然真的闭上了眼睛开始刺激那细小的灵能种子好让它旋转起来开启融合恶魔的第一步,他嘴角依旧嘀嘀咕咕得说着,“那老子就融合给你看,妈的,反正归了我了怎么搞是我的事!” 看到李明翰一脸疯狂而决然的表情,爱丽莎甚至都不需要再去感受他此时的情绪也不需要挺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 而在此时,一股肉眼可见的黑气慢慢从李明翰的身体里浮现出来,黑气上面还缭绕着一层层的细密电网。 李明翰已经开始了融合仪式的第一步,爱丽莎明白她能做的只能是祈求对方停下那仪式,否则无论是杀死这个男人还是打晕他都会让那仪式变得不可控制--------不可控制就代表它会转向人们最讨厌的方向。 所以爱丽莎咬了咬嘴唇,选择了一个最直接的方法来让李明翰转移注意力停止那融合仪式。 她扑上去,做出了第一次碰到李明翰肩膀时就想做的事。 她吻了他。 ≠字大章节,祝各位看书的兄弟姐妹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新年快乐虎年大吉虎虎生风! (其中有4ooo来字是补年3o晚上的,明天初二我还是无法更新,因为要和老婆去丈母娘那过年会过一夜回来,不过我保证初三会更新一个1字左右的章节补足欠账) 第十二章 在两人嘴唇接触的一瞬间,爱丽莎感觉到了对面人那冰冷而柔软得双唇,并且她还现当自己的嘴唇紧紧压在李明翰的嘴唇上时,还有一些微微的刺痛传来,她知道那是李明翰嘴唇上干裂的皮肤。 然后…… 爱丽莎觉得那接触在一起的嘴唇就如同合上一枚威力巨大的炸弹的引爆回路,轰然作响中,她脑海中掀起了一场无可阻挡的剧烈风暴--------爱丽莎感觉自己大脑里一直封堵着情感的堤坝在这一刻被摧毁,压抑了几千年的感情涌出来瞬间便淹没了她仅存的理智。 那像是不穿任何装甲和防护设置直接从高轨道跳到星球表面,又像是跳下一座巨大的瀑布,被那洪流裹挟着一路向下,狠狠撞在瀑布下的深潭上摔个粉身碎骨。 而且在这一刻,爱丽莎的灵能也产生了紊乱,真的如同奔腾不息的洪水般冲击着她脆弱的血管和内脏,激荡起一阵阵的血花。 短短三秒之后,爱丽莎闷哼一声放开了李明翰,可是她还没来得及退开,来自李明翰的热吻又落在了她嘴唇上。 一直保持着精神极度疯狂状态的李明翰在接触到爱丽莎炙热的嘴唇之后便如同被一盆开水从头顶浇下,不但没有起到清醒的作用反而让脑海中的疯狂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所以他紧紧抱住了想要离开的爱丽莎,疯狂地品尝着她的嘴唇,甚至还不甘心得伸出舌头想叩开她的牙关品尝一下里面的清泉。 这孟浪的行为结束在爱丽莎短暂张开后又狠狠闭合得牙关中,而且在李明翰痛哼出声的同时爱丽莎也抬起右腿,狠狠一膝盖撞在李明翰的两腿中间--------热吻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过李明翰的盔甲再一次救了他,这次不是挽救他的生命,而是挽救了他可能极其漫长的下半生的幸福! 但是爱丽莎情急之下哪还记得留力,所以李明翰又出一声闷哼也是可以理解的。 李明翰一只手捂着疼痛不已的嘴巴,一只手捂着两腿中间,双腿交叉怪异得忸怩着后退了几步,他哼哼着退到了安全距离,放下捂在嘴上的手看了看手心吐出来的鲜血,抬头骂道,“你个……”愤怒的话语终结在他所看到爱丽莎的那一刻。 他看到爱丽莎一只手捂在胸前半跪在地上低着头,而身下则聚集起了一小滩刚刚从嘴里呕出来的鲜血。 “呃……”李明翰愣了一下,随即转口问道,“你没事吧?” 他说话的时候还在回忆刚才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引爆种子吞噬恶魔啊……’他又仔细看了看爱丽莎痛苦得样子,‘难道老子咬她了?’ 李明翰又不敢去问约翰要情景回放,否则来自约翰的嘲讽一定会让他双手抱头直接跳下大楼摔死算了--------李明翰早就现自己脑袋里这个找回一部分记忆的是非常尊重女性的。 爱丽莎又呕了几口血,刚才暴走的灵能让她吃了不少苦头,不过在精神恢复正常之后本来如同洪水般奔腾着摧毁一切挡在前面的器官的灵能此时却变成了一条温顺的溪流一般,所以她又喘了几口气后才抬起头看向双腿交叉成型依旧用一只手捂在那里的李明翰说道,“没事,刚才灵能失控了。” “哦,没事就……什么!!!”李明翰圆睁着双眼暴吼一声,吓得爱丽莎浑身一颤差一点抽出战刀来掷他头上。 “灵能失控了!!”李明翰当然知道这个恐怖的词语代表什么,他可不想看到面前这个刚刚吻了他的女性突然爆炸成一团红色的血雾,此时他连腿间的疼痛都顾不得了,放开手走了几步到爱丽莎身边一把搭在她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则不容对方抗拒的穿过她的腿弯把她打横抱了起来,“你需要休息!”他说了一句话,就这么抱着比他高了整整一个头还多的女性左右看了看找到了楼顶通向下方的铁门,走了过去一脚踹开铁门,抱着爱丽莎便走了进去。 而爱丽莎哪允许李明翰这么抱着她,可是她身体暂时的虚弱和来自接触面的奇特感觉限制了她的挣扎,所以她只能徒劳的扭动了几下后出声抗议道,“不,不要……” “闭嘴!”李明翰小心抱着爱丽莎侧身走下楼梯,他下到楼房内部后左右看了看找了一间还算可以的房间走了进去,轻轻把爱丽莎放在地上,然后对她说道,“我去找一些东西,你老实呆着别动。” …… 天黑之后…… 一丛温暖的篝火照亮了这间小小的房间,李明翰抱着一捆不知道是桌子还是什么的木头碎片走了进来,他把这些东西随便丢在篝火边,然后对抱着双膝正坐在那里愣愣盯着篝火呆的爱丽莎说道,“好了,这些足够烧到天亮了,我也已经把房间里的窗户都封了起来,不用担心混沌杂种会看到火光,而且顶楼的血迹我也做了处理,不会被现的。” 爱丽莎抬头看向缓缓坐下的李明翰说道,“谢谢你了……”她张口还想说什么,不过最终还是把要出口的话又给咽了回去,或许她觉得此时不是一个谈话的好时机,又或者是她不想说……反正女人家的心思很奇怪,而活了几千年的女人家心思就更奇怪了。 而李明翰在爱丽莎再次把下巴落回膝盖上之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几个小时来他用各种方式搭讪所得到的无非就是对方‘谢谢你了,感谢你的慷慨……’之类等等的客气话以及她脸上那一副欲言又止的德行,所以李明翰也懒得再开口了。 他干脆从身上的那个皮革挎包里取出这个城市的地图,又拿出一支铅笔来就着眼前篝火的光亮仔细在上面计算着修女们此刻该走到哪里,而下一步又该怎么办。 一时间,两人之间再次陷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默中,只有篝火里燃烧的木料在劈啪作响。 又过了一会,李明翰突然觉得有些渴了,他放下手中的地图揉了揉有些涩的右眼,然后摘下腰间的水壶想喝口水,不过在水壶一摘下来之后他就现这东西的重量有些不对,于是他轻轻摇了摇手中的水壶。 本应传出水波荡漾声或者是干脆寂静无声的水壶此时却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铃铛,里面不知什么东西撞击着内胆叮当作响,于是李明翰把水壶拿到眼前仔细看了看,现一侧多了一个小小的圆洞,他把壶盖拧开朝手里倒了倒,倒出一颗尖端已经裂开的实心弹头来。 李明翰苦笑着把水壶丢在脚下,不过此时爱丽莎却第一次主动开口了,“喝我的吧。”爱丽莎摘下腰间的水壶隔着火堆丢给李明翰。 而李明翰在接过水壶后说了声谢谢,然后打开了这个很有灵族风格的水壶盖喝了口里面味道古怪又酸又涩的饮料,等他好不容易把梗在喉咙的液体咽了下去之后不由得吐着舌头开始觉得不是灵族的舌头都没有味觉就是面前这个女人是故意骗他喝毒药。 爱丽莎在看到李明翰吐着舌头哈气的样子时不由得笑出声来,不过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连忙对李明翰道歉道,“对不起,我只是……”她说道一半脸突然红了起来,天知道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没事。”李明翰呸呸吐了几口吐沫,那饮料的味道实在是太难喝了,以致他整个脸都皱成里的一团,所以他在看到爱丽莎突然转开视线时还以为是自己左脸的伤疤吓到了对方,“啊,是我吓到你了?”他用手指轻轻摸了摸那道疤,声音不由得变得落寞起来,“对不起……我好像一直不招女孩子喜欢。”他自嘲道。 “没,没关系。”也许是李明翰自嘲的话语里面隐藏着的那种如同被排斥的感觉让爱丽莎接着说出了下面的话,“挺,挺好看的。” “好看?”李明翰笑的很无奈,他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女性面前变得那么的情绪化--------对方一颦一笑都会吸引他不由自主的做出对应的行动来,她受伤他会心疼,她生气他会跟着郁闷,甚至刚才李明翰做出那种自残的举动来也得算上爱丽莎的刺激在内。 他不由自主的再次用手指轻轻摩擦着自己的那条伤疤,伴随着冰冷的金属擦过疤痕边沿,被破坏的神经抽搐着让那道伤疤如同活过来一般,“这道疤痕曾经吓得总督府办事处的小姑娘连一句话都不敢说,她埋下头填写完我的表格后像是送瘟神一般把我给赶了出去。”他说完之后突然想到对方并不一定听得懂他的话,缓了口气解释道,“瘟神在我家乡是指一种很讨厌的东西,所以送瘟神当然就是把讨厌的东西赶出门了,呵呵。” 李明翰状若开心的笑声中到底隐藏了多少的辛酸和血泪,想必只有几乎等同于他的另一半的爱丽莎才能全部明白了。 “我能感觉到……”爱丽莎恢复了刚才抱着膝盖的样子,她打断了李明翰的笑声幽幽得说道,“我能感觉到你的痛苦。”她放开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无论是这里的,还是身体上的……我能感觉到那种如同撕裂般的痛楚,好像心脏被生生撕扯成了两半,每一半都流着受伤的血液和泪水。” 她抬起头对李明翰温柔得笑了笑,“源自灵魂的感觉是无法被切断的,无论距离有多么遥远。” 李明翰撇了撇嘴没说话。 “还在生气吗?”爱丽莎脸上的笑容就一直没有落下去过,“还在气我与你建立的链接吗?气我没有征得你的同意?” 李明翰又撇了撇嘴说道,“早就不生气了,我仔细想过了。”他把自己的右手举到眼前,仔细看着半张开的手心,看着那一块块细小的装甲,“在某方面来说,是我占了便宜才对。”他突然合起掌心像是把什么东西紧紧握在了手心里,“要不是你,我学不到这么多,我能活到现在的原因有一大半都是你帮了我。” 李明翰只是一开始无法接受对方说出的事实罢了,他现在有许多东西都可以说是源自爱丽莎的赐予,最基本的就是他现在所能展现的种种战斗方式,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被动或者是主动的学自爱丽莎那边。 “哦?” 李明翰没有抬头,而是继续看着自己紧紧攥着的右拳,“无论我承认与否,我得到了一部分你的战斗经验。”他说道这里突然停了下来,在心中仔细想了想之后才尝试着描述道,“我也说不清楚那是什么……但是当我看到一些敌人后,好像天生就知道哪里是他们的弱点,我攻击哪里可以一击致命,而我又可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躲避他们的攻击,甚至当不得已受伤的时候都可以不自觉的顺着对方的攻击方向倒下亦或是偏移身体让受的伤最小。”他突然抬起头看向爱丽莎,那只独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就好像是我早已经与那些家伙们战斗过了无数次一般,那些经验就像是深深刻印在我的身体里,许多时候都是直觉指引着我去战斗,所以我才要对你说谢谢,谢谢你能让我活下来,而我活下来才能走到现在!” 爱丽莎对于李明翰灼热的话语的回答是低低得答应了一声,在无数的战斗中她早就收获了无数类似李明翰的感谢,所以她早就习惯了,“可是我还是没有帮到你。”她再次把话题引到了李明翰脸上的伤口上,“我真的能感觉到那种痛,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想见到任何人,因为每当见到一个对我微笑的人时,那种痛苦就又会冒出来……”她抬起手隔着火堆轻轻在空中划出李明翰脸上疤痕的轮廓,“我无法想象你当时经历了什么……” 被一再提到内心中最深的痛楚的李明翰感觉伴随着爱丽莎的话语,他那已经封口的伤疤又被残忍的揭开,那种痛苦让他不由得出声对爱丽莎吼道,“该死的!不要提了!你他妈不是能从那什么该死的链接上知到吗??”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赶忙道歉道,“对不起,我只是……” “没关系的。”爱丽莎又对李明翰笑了笑,仿佛她觉得笑容可以解决很多问题,她温柔得对李明翰解释道,“在你获得了那种力量之后,我们之间的链接就已经变成了一种我从来都不熟悉也没有听说过的状态,我可以感觉到你所散出来的情绪,却无法再读取你的记忆和所听所见了。” 说完之后她低头想了一下,才继续对李明翰说道,“自从那之后我们之间的链接就已经无法切断了,而且……我不知道这是良性的变异还是恶性的,因为…”她的笑容变成了无奈得笑,“我想你也感受到了。” “感受到了?”李明翰诧异得回问道,“感受到…” 话说一半就此断掉,因为他突然看到了爱丽莎脸上挂着的无奈的笑容背后所包涵的意欲,“妈的!”他低声骂了一句,刹那间便明白了对方指的是什么。 爱丽莎值得是两人之间此时萦绕着的这种莫名的情愫! 明白过来的李明翰觉得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他现那什么鬼链接在变异之后竟然变成了一条来自月老的红线! 李明翰只能想到这一种描述了,因为只有那代表着姻缘的红线才能表述清楚两人之间的感情爆,才能说清楚他为什么总觉得看爱丽莎无比顺眼,而他却像一个初次恋爱的小男生一般:全副心神都牢牢维系在面前这个女性的感情上,不但无比敏感而且还无比脆弱! ‘你娘的红线!’李明翰心中大骂,他没想到来了这里经历过无数打击和伤害后得到的一个补偿就是一根标志着跨越种族之爱的月老红线! 甚至李明翰都觉得这个时空的月老是不是天生就是一个对眼或者脑抽族,要不怎么会放着他身边大把大把的修女不牵线,反而会一根线给他牵来个跨种族之恋,并且这俩种族还是敌对的! ‘苍天啊!不带这么玩我的!’李明翰真想仰天大吼一声,然后再找出那个月老来打的对方连男女都分不清! 他真是想哭了,看过《辨邪大典》和《灵族本记》两本审判庭内部的机密记录的他当然知道灵族的一些先天缺陷,就比如对方的感情根本没办法达到极致:极度的愤怒或者极度的快感过后,灵魂就会被那欢愉之主给收走! ‘我憎恨柏拉图之恋!’李明翰几乎想趴在地上嚎嚎大哭--------好不容有了一个天定的恋人,却连拉拉小手都要担心身边人一不小心灵魂被吸走变成死人。 而且抛开这些不谈,李明翰觉得他还能维持住这种纯粹源自精神的恋爱,但是审判庭和修女们不同意啊! 如果他此时和爱丽莎之间生的事一被那些有心人知道,虽然他所属的是异端审判庭而不是异形审判庭,但是修女和怒气勃的埃布尔知道后绝对会把他绑在柱子上活活烧了,就是他能弥补了内部的分裂,那些光是来自那些暗处的匕就能让所有与他有关的人全落不下一个好下场。 ‘妈的!’李明翰一想到那些可怕的下场脸上就不由得变得满脸狰狞起来。 而此时坐在那里的爱丽莎,看到李明翰脸上几乎可以用瞬息万变来形容的表情以及接收到他那先是沮丧然后伤心最后干脆绝望的心情之后,心中要是说没有对对方的怜悯以及同情那是骗人的。 不过李明翰的表情最终还是恢复了平静,因为他想开了之后才现自己这边的人要现他与爱丽莎之间的情愫可没那么容易! 试问,那些一直在调查他的人能跑去问爱丽莎,“你老实交代,你有没有与某个审判官生奸情!?” 哈! 先不说爱丽莎会不会一刀把这个二货劈成两半,光那家伙穿越灵族的重重封锁就已经够要他无数条命了。 所以李明翰脸上在恢复平静之后,突然又变得开心起来也是能让人理解的。 但是爱丽莎却不理解! 她以为李明翰受不了这个打击直接疯掉了,混乱的情绪波动加上混乱的表情更是让她坚信了这个论点。 “你,没事吧?”爱丽莎看着呵呵怪笑的李明翰戒备的问道,她说话的时候手不由自主的搭在了腿侧,保持着随时可以抽刀反击的状态。 “没,没事。”变得无比情绪化的李明翰一想到那可能会去询问爱丽莎的倒霉蛋的惨样就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 他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甚至眼泪都从眼角被挤了出来,好不容易等他笑够了之后才擦了擦眼泪对满脸怪异表情的爱丽莎说道,“没事,我没疯,可是真的是……哈哈哈!很好笑!” “好笑什么?”爱丽莎生气的反问道,“笑我是一个灵族有史以来最白痴的白痴?还是笑我在黑图书馆里呆傻了脑子?” 李明翰听到爱丽莎凌厉的语言意识到对方生气了,赶忙收回了自己的笑容解释道,“没,我没有笑你,我是在笑一个倒霉蛋。” 好嘛……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出来哪怕爱丽莎不懂得‘指桑骂槐’这句成语,也会觉得那‘倒霉蛋’是在说她。 看到爱丽莎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冷,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的李明翰赶忙再次向爱丽莎道歉,并且示意对方稍安勿躁,等他说清楚再说。 于是李明翰并没有提到之前他沮丧的部分,而是直接说了如果两人之间所生的事被某些人知道后,该如何去调查他,以及那个调查他的倒霉蛋在他想象中去询问爱丽莎的景象。 等李明翰说完之后爱丽莎也不由得笑出声来,这一方面是李明翰诙谐的语调的原因,另一方面的原因则是因为那链接的作用--------爱丽莎看李明翰也很顺眼! 一时间两人之间不复刚才那种沉闷的气氛,笑够了之后爱丽莎才对李明翰问道,“李,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说起‘李’这个称呼来,并不是直接称呼李明翰的姓,而是在那些姑娘们看来她们叫的是李明翰的名! 这说法的根源最早来自李明翰与克里斯丁的第一次见面,他当时报的名字是‘李明翰’而不是‘明翰?李’,所以这名字在别人听来就是‘李?明翰’,而且到了爱丽莎这边更是如此认为的,而李明翰在知道了这些之后也没再改了,所以他只能摸了摸鼻子默认了。 好了,废话说完回归正题。 李明翰在听到爱丽莎提到未来的时候,脸上不由得露出一种很怅然的表情来,他苦笑着对爱丽莎说道,“还能怎么办?走一步算一步了,我都不知道我还能不能见到这个星球的日出。”他指的是摧毁祭坛的行动,因为此时城市上方是一层染满瘟疫的毒云,而只有摧毁祭坛才能让这毒云消散,否则……无论是李明翰死在这里,还是毒云落下他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死了,灵魂会被祭坛直接收走整个死去活来;逃出来毒云落下,藏在暗处那些人依旧会整的他死去活来! 感觉到李明翰内心中的迷茫和沮丧,爱丽莎不由得张口想告诉对方她会和他一起去,但是很快的她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她都是违背了命令偷跑出来的自身难保,更不要提帮李明翰了,并且虽然对面前这个人类有好感,但是先知的命令她却无法违背,而且她也不可能告诉李明翰她们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才来到了这个星系。 有人说过怕什么就来什么,在爱丽莎刚刚想到上面提到的事情之时,李明翰突然张口向她问道,“说起来,爱丽莎,你们种族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他突然想到了孤石之岛上生的事,再联系他看到过的一些文件后不由得猜测道,“难道你们是想让这里乱起来?”他说完之后自嘲得笑了笑,“我可不觉得兽人或者我们会在未来进攻你所居住的方舟世界。”他双手一摊表示无奈,“没人知道那东西在哪,而且二号行星上的兽人还在地上跑呢,不知道哪年它们才会学会星际飞行。” 他的问题问的爱丽莎一愣,她开始还想说出一个谎言来欺骗李明翰,不过随即对李明翰的好感就让她打消了这个想法改为说出自己心中真实的答案,“我……不想骗你。” “然后呢?” 爱丽莎对李明翰摇了摇头,“所以我什么都不能告诉你。”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爱丽莎的心中在呐喊,吼叫着要她告诉李明翰实情,告诉李明翰先知的预言,告诉李明翰他即将经历什么样的考验,告诉对方赶紧离开这个即将成为死地的星系,但是这千言万语终究化作了一句话,“对不起,我不能说……” 爱丽莎相信她一旦提醒李明翰赶紧离开这个星系,那对方的身份以及他的智慧迟早会让他找到那个被隐藏起来的真相,如果一旦那样的话…… 爱丽莎想都不敢去想那个结果。 李明翰哪知道爱丽莎此刻心中的门门道道,他在听到爱丽莎的拒绝后反而感觉到心情一松,放松的心情让他整个人都不像是刚才那样虽然表面一副轻松的样子但是内心中却无时不刻的拉起警报,时刻准备防备面前人的偷袭,而是变得更加轻松,从心灵到**的彻底放松--------之前虽然彼此心中有了特殊的感觉,不过两人终究隶属于不同的种族/麻药之后才知道我对麻药过敏!而且……”他咬了咬牙,脸上表情开始向狰狞和仇恨转变,“竟然说给我准备的补充血液血型不对,因为这个掐断了我的补充血液供应!真是***见鬼了!现在帝国早就有了万能的血液转换机!还血型不对!”他紧紧握着拳头,愤怒让他浑身微微颤抖着,“该死的!我撑过来了!该死的手术灾难!别以为所有人告诉我那是一次灾难,我就不知道有人想看着我死在手术台上!!”愤怒让他脸上的伤疤变得血红,而且还随着眼角的抽*动轻微活动着,一如他内心张牙舞爪名为‘复仇’的魔鬼,“而且在我醒来后,每一个人都在骗我!甚至埃布尔老师为了保护我也在骗我说那是一次手术事故!” 他说道这里突然收回了脸上愤怒的表情,一副自嘲的样子笑了笑,“但是咱天生命贱!怎么都死不了,那帮家伙迟早会知道想杀我只能真刀真枪的当面来,派小喽啰和玩阴招玩不死我!” 说完这些之后,他才松开了一直揪着的领子,让它回到原位紧紧包裹住脖子,看着一脸愕然的爱丽莎说道,“所以,你没有骗我,我很高兴,我很高兴你没有骗我,爱丽莎。” 本来说道这里就应该住嘴了,可是他看着爱丽莎尖尖的耳朵,突然有一种不把话说开就不痛快的感觉,于是他张口继续对爱丽莎说道,“爱丽莎,我知道我们之间的种族不同,你是灵族,而我是人类。我也知道我们的目的不同,你是侵略者,而我是保卫者。所以我们终究会有一天在战场上相间,就像……孤石之岛。但是我想要让你知道,哪怕你说我是天真也好,说我是白痴也罢,我只想让你知道,无论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我只希望我们之间的‘友情’不变!” ‘友情’这个被李明翰特别加重的词落在爱丽莎耳朵里就像是响起了一声雷鸣般的巨响,爱丽莎没想到面前这个人类竟然会这样对她说出了这样的实话,这大大颠覆了她对‘人类’这个种族的认知。 狡诈,贪婪,短视,背叛,等等等等这一切的贬义词早已经被大多数的灵族熟知能详而且还见过了无数次。 所以李明翰此刻所表现出来的真诚才显得格外珍贵,同样的李明翰也觉得爱丽莎表现出来的诚实更是值得他珍惜,所以他才会说的这么详细。 李明翰在说完了之后才开始后悔刚才脑袋一热就说了这么多,他轻轻喘息着像是在等待宣判的囚徒一般等待爱丽莎的回应,此时他心中更像是一个对女生第一次表白了爱意的小男生一般,生怕对方说出拒绝的话语来,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让他变得异常烦躁。 爱丽莎可不知道李明翰此刻的心情变成了什么样,她只感觉到对方的心绪很不平静却无从判断它的来源,所以她低头想了想之后才抬头看着李明翰的独眼对他说道,“谢谢你。” 这句不清不楚却又包含了太多涵义的短句让李明翰猜测对方心思猜的脑袋疼也没猜出对方到底想告诉他什么,“不要客气了。”他有些沮丧的选择了一句最不会出错的话,说完之后就直接卡壳,不知道下面的话该如何接续了。 他此时不禁在心中大骂自己笨蛋,因为要是放在其他爱情圣手之类的大能身上,很可能就会抓到机会顺杆爬上去夺取芳心从而然后再之类夜夜笙歌鸣不停了,可是放在对感情方面极其被动的李明翰身上这些却都成了奢望。 试问让一个第一次恋爱是被逆推(地球上),第二次恋爱依旧是被逆推(卡利主动推倒)的家伙来说,他能做的也只能是被动的努力维持现状--------不会变的更坏,但是变的更好就要看对方的心情了。 而爱丽莎在回应完李明翰之后却又看着面前这个表情多变的人类男性陷入了她自己的思绪中,在火光的映照下李明翰的脸显得棱角分明,而且他那半张脸的伤疤也显得柔和了许多。不过话说回来,战斗了几千年的爱丽莎当然不是一个凭借外表去认识男性的花痴,真正让她觉得顺眼的是那道伤疤背后所代表的东西,李明翰表现出来的坚持和挣扎才是最让她看重的。 要知道李明翰一来这个星球的时候,或者该说爱丽莎见到李明翰的时候,她还能用一根手指就轻松碾死这个连蚂蚁都不如的家伙,要不是一开始的好奇心和之后对于预言的印证才让爱丽莎饶了李明翰的命,否则早就没有现在的故事了,而爱丽莎也不会看到李明翰一点一点从蚂蚁爬到了……大蚂蚁的位置上。 这么说是没有错的,此刻的李明翰虽然已经成了审判官,但是他在面对安东尼的时候还会被对方轻易玩到死,要不是他最后搞出了同归于尽的戏码爱丽莎甚至都不会现身救他--------她有足够多的办法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逼走安东尼。 她想到这里,再看看对方想起那预言中提到的那段话:如午夜眼如星辰的命运之子会踏上遍布荆棘的前路,经受无可描述的磨难,付出血液和灵魂,在身体和心灵上同样留下如蛛网般的伤痕,最终命运之子会踏上属于他的末路。 爱丽莎看着李明翰的脸,回想起刚刚看到的对方脖子上那几道蔓延全身的细密疤痕,她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与面前这个男人的命运到底交织到了什么程度,因为预言中对她的命运只提到了短短的一句:命运之子最终会介入你的命运中,当你踏上最终之路时,你的生存还是毁灭取决于命运之子的迟疑或坚决。 她不知道是李明翰的坚决会救她,还是李明翰的迟疑会救她。 这时一直挂在爱丽莎腰带上的通讯器终端突然微微颤动起来打断了她的思绪,这小小的颤动让她全身一抖。 “怎么了??”李明翰紧张的看着爱丽莎,随即视线下移移动到了对方腰带上震动的部分上,“有人找你?”他松了口气笑了笑,开了句玩笑,“要不要接电话?” “不需要。”爱丽莎明白两人分别的时候到了,她对李明翰摇了摇头站了起来。 那边的先知和剧团长已经现了她的不辞而别,而且如果她再不回去的话可能下一刻这里就会塞满来找她的人,所以…… ‘我还有许多话想告诉他……’ 李明翰看到爱丽莎的表情明白了一些什么,他迟疑着问道,“你要,走了吗?” 爱丽莎点了点头,弯腰捡起放在脚边的头盔,然后摘下腰间的圆盘在上面设定好了回归的坐标,接着把圆盘丢到地上。 看着那圆盘自动撑开一个足够容纳一人通过的光门,爱丽莎看着手无寸铁的李明翰低头想了想,然后连鞘摘下了挂在腰间的灵能剑,抬手丢了过去。 “这算什么?”李明翰探手接住爱丽莎丢过来的剑,他看都没细看就把间搁在腿上抬头向爱丽莎问道。 而爱丽莎则低头戴上了头盔来掩盖自己脸上的红晕,她变得冰冷的声音从头盔的喇叭里传了出来,“这是我仅能帮你的了……可别死了……无论如何都要,活下来!”最后一句话暴露她真实的内心想法。 说完这句话之后,爱丽莎急急的跨过了传送门,就像是她身后不是李明翰而是其他什么恐怖的怪物在追她一般。 地上那个传送终端在爱丽莎穿过之后就自动关闭了光门,然后一阵青烟飘起来之后那东西竟然自己焚成了一堆扭曲纠结的碎片。 被丢在了这间小小的房间里的李明翰低头看向放在腿上的灵能剑,他轻轻执起剑鞘看着上面精密繁复犹如花纹般的一串串文字…… 许久之后,房间里响起了李明翰自嘲的声音。 “这算什么?定情信物?还是强吻了老子的酬金?呸呸呸!那我又算什么?鸭子啊!” 第一章 “咳咳……爱丽莎……” “……安东尼,对不起。” “桀……咳咳!伟大的死亡小丑变成了一个只能在床上咳血的废物,经历了无数必死战斗都完好无缺胜利的死亡小丑竟然被几根生锈的钢筋刺穿了胸肺,咳咳……钢筋?真是一个笑话!他没有死在动力武器下也没有死在星舰坠毁中,竟然被几根最原始不过的钢筋伤到!” “安东尼……” “你变了,爱丽莎!咳咳……” “真的很抱歉……” “抱歉什么?咳咳!抱歉你没有救我?桀桀……真是好笑,你比我讲过最好笑的笑话还好笑!爱丽莎,你看看我,我难道不是那个眼如星辰如午夜的命运之子吗?” “不……你不是!你干什么!放开我的手,你的伤……” “伤?那不重要,爱丽莎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我曾经问过先知,她也预言过我的命运,我们之间的命运终究会交织在一起,为什么我就不能是你的命运之子!” “不,安东尼,你需要休息。” “休息?呵呵,呵呵……要是被我干掉的家伙们知道我现在竟然像一个即将死亡的家伙一样躺在床上等死一定会笑的从坟墓里爬出来。不是即将制造死亡,而是即将死亡!爱丽莎,这个笑话好不好笑?” “不……你需要休息,我在来之前已经问过剧团长你的伤势了,他说你很快就会痊愈,所以不要这样了。” “呵……我累了,爱丽莎,让我一个人静静。” “好的,我就在门外,你可以随时叫我。” “走吧,走吧……万千世界的杀戮者,格罗斯尼世界的屠夫竟然变成这个样子……真是好笑,哈哈哈,笑死了!咳咳!!咳咳……” “爱丽莎……你曾经答应过我,你的种子最终会交给我来孵化……而我也答应过你,如果你死了……我会找回你的弟弟!” 赛博加的夜晚并不平静。 枪口喷涌出的炙热爆矢弹头在空中留下橙红色的弹道,人造金刚石弹尖穿入前方流淌着脓液的腐烂**,爆炸过后掀起脆弱的皮肤和生满疮疤的装甲,露出下面依旧在流淌着浓汁的腐烂**。 五名穿着银白色动力装甲的修女被围在一处小小的废墟里,她们依靠着残垣断壁和家具碎片组成了环形防御阵列,每一个人都要面对面前如同海浪一般冲过来的混沌恶魔,爆矢枪射出的弹药在经过神圣的信仰加持下每一颗都可以撕裂一具**,枪口下挂的喷火器里喷射出的神圣火焰更是能把近身的恶魔烧成一团飞灰。 恶魔实在是太多了,纵然她们明白这些恶魔是从不远处那个祭坛里被源源不断召唤出来的,不摧毁那祭坛恶魔的大军就永远无穷无尽。但是她们却连前进一步都不可能,能做的只能是在这里牢牢守住阵线,一步都无法前进,同样也一步都无法后退。 她们轻声吟唱着神圣的歌谣,手中爆弹枪伴随着每一个音节每一个字符射出愤怒得子弹,不过这神圣的歌谣却无法冲淡她们心中无可避免升腾起的绝望情绪--------无论她们如何努力,面前流着浓汁长着触手的恶魔都像是无穷无尽一般,一眼望过去到处都是它们的身影。 “弹药告竭!”克里斯丁抬手卸下打空的弹夹,枪口下挂的喷火器在面前扫出一个小小的扇形燃烧区域,在几个冲上来的恶魔被神圣燃料烧的出几可撼动灵魂的惨嚎声被送回亚空间时,她借着这个机会拿起旁边事前放在那里的满装弹夹换了上去。 她才刚刚换好弹夹一只有普通人类那么大的恶魔便悍勇得跳过了面前燃烧的火海跃到了克里斯丁头顶,还没等落地便嘶吼着用它满身喷出脓液的疱疹和几根沾满脓液的鞭子居高临下的攻向克里斯丁。 克里斯丁愕然抬头看向那恶魔,持续的高强度战斗让她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里都变得疲惫无比,眼看着那足以蚀穿装甲的脓液就要喷到身上,她明明知道此刻身边没有任何人帮得到她,而她自己该后跃或者是后滚翻闪避开对方的攻击然后再用手中的爆弹枪反击回去,可是大脑出的命令却迟迟无法到达四肢。 她只能这样眼睁睁得看着那几团脓液落下,一时心如死灰。 克里斯丁没有想到,她的生命竟然会终结在这一只邪神的爪牙下。 ‘劈啪!!!’ 一道短促的闪电突然在她眼前爆,不但蒸了即将落在她身上的脓液同时也劈中了那恶魔,让它浑身抽搐着收回了笼罩在克里斯丁头顶的长鞭,在被蒸的脓液变成了几道肉眼不可见的毒气时,一个瘦小的黑色人影猛地闯入了克里斯丁的视野。 他如同天降神兵一般,挥舞着右手如同光柱般的亮蓝色利剑,猛地和那在空中抽搐不已的恶魔撞在了一起,亮蓝色的光剑深深捅进了恶魔的身体里,它长声惨嚎着化成一团青烟回到了亚空间。 而那瘦小的黑色人影则改变了姿态落在了克里斯丁面前,一落地他便顺着移动方向滚了几下在地面上蹭掉沾在身上的脓液。 “你……”面对生与死的转变一时间无法接受的克里斯丁看清楚面前这个人的样子时张口刚刚要说话便被对方一句话堵了回去。 “看住战线!”李明翰对克里斯丁吼了一句,转身从修女们丢在一边的背囊里拿出了一罐封装良好的圣水和一卷胶带,他轻轻摇了摇确认里面是满的之后又从爱蜜丽腰间摘下一颗蝶粉手雷,他几下便把手雷和圣水捆扎在了一起。 李明翰把那古怪的集束手榴弹夹在左边腋下,“我去干掉那个祭坛!”他回头对克里斯丁交代了一句,踏着旁边建筑物的废墟如同脚下装了弹簧一般,几下便跃到了外面,抬手用右手的光剑削掉几根脚下恶魔扬上来妄图把他拉下来的触手,在对方古怪的惨嚎声中他深深踩在了一只恶魔的背上,还没等几乎被踏扁的恶魔反应过来他便再一次高高跃起。 如此几个起落之后李明翰已经接近了面前那个祭坛的边缘部分,他挥起右手爱丽莎送给他的灵能剑狠狠劈向挡在他面前一直在朝着修女阵地射击的混沌星际战士。 对方眼看着来不及反击,只能徒劳的扬起手中的爆弹枪期望可以挡住李明翰的攻击。 缠绕着蓝白色电芒的利剑在空中留下一连串的残影凶猛得落下,顷刻间便把对方挡在头上的武器和下面的身体砍成不对等的两半。 被劈开的装甲边缘闪烁着被融化后的高热暗红色光芒,不过它很快就在血液的浸透下冷却成了古怪的黑色。 李明翰如同挥舞着镰刀的死神一般,手中燃烧着灵能作为动力的利剑切开面前一具又一具的**,旋风般的身影后面留下一连串散碎的肢体碎块。 在把灵能剑深深捅入挡在面前最后一个挥舞着链锯斧的血魔战士的胸口之后,李明翰放开了持着剑的右手,任由对方出痛苦无比的惨嚎声握着那剑刃倒在地上,他用空出来的右手从左边腋下拿过那集束手榴弹来,左手先撕开了贴在圣水罐口的封印,接着拽下了手雷的保险栓。 他把两根手指探入圣水罐和胶带中间的缝隙中,原地旋转了几圈之后借着旋转力道狠狠把它丢到了喷涌着毒气和恶魔的祭坛上方。 轰然巨响中承装着圣水的锡罐被撕烂,大量圣水被爆炸的冲击波挥洒在空中,蝶粉手榴弹产生的高热同时又让挥洒在空中的圣水蒸成一团云雾缓缓落下融入了祭坛的能量场中。 李明翰此时才探手抓住插在那血魔战士胸口的灵能剑,随着他手指接触到剑柄,柄尾镶嵌的能量晶石变成了淡淡的蓝色,如果仔细看过去还会现是晶石内部闪烁的细小电芒照亮了晶石--------里面犹如一个缩小了的世界一般,翻滚着恐怖的雷云风暴。 伴随着灵能的持续注入,从剑刃靠着剑柄的那一面开始,那些篆刻在半透明剑身上的能量符文依次亮起直到剑尖,这支单锋剑再次变成了缭绕着蓝白电芒的灵能武器。 他干净利落的用拔出来的剑刃插进对方的头盔里结束了这名凄惨得哀号不休的战士的生命,与此同时那被中和了污秽能量的祭坛突然闪烁起紫黑色的电芒如同恐怖的触手般翻卷不休的把附近的一切都卷进了祭坛中央,那里的电芒构成了一个如同黑洞般的存在,把附近一切能动的不能动的都吸了进去。 此时一只恶魔悄悄摸到了李明翰身后,它以为这是一个攻击对方的好机会,那缠绕着脓液的触手刚刚扬起还没来得及抽下,祭坛里被中和的能量便生了一次大爆炸,这恶魔被爆炸的冲击波卷到空中,嘶吼着被那散逸的能量拉回了亚空间中。 而那些封堵在克里斯丁她们四周如同潮水一般的恶魔也惨嚎着同时被能量拉回了亚空间中,一瞬间过后此地便如同从来没有恶魔出现过一般,要不是那被恶魔体液腐蚀的坑坑洼洼的地面和克里斯丁她们脚下堆积的弹壳,可能没有人相信这里曾经爆过一场惨烈的防守战。 被中和的祭坛消弭在众人视线中,只在原来的位置留下了一个如同陨石被撞击后才有的深深坑洞。 此时李明翰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敌人存在后便把那支一直抽取着他灵能的剑插回了背后的刀鞘中。 他抬头看了一眼远方那即将与地面联通的风暴核心,在得到约翰的空气洁净度提示后摘下了覆盖在脸上的呼吸面罩--------这个节点祭坛被摧毁后,附近的空气在短时间内还是可以允许他自由呼吸的。 李明翰踩踏着地面上细小的碎石走回了克里斯丁身边,克里斯丁看到李明翰走过来正要张口告诉他,刚才他的举动实在是太冒险了,李明翰便扬手示意克里斯丁让他先说,“怎么回事?”李明翰皱着眉头走到克里斯丁她们的小小阵地中间,低头找到了自己的装备边穿戴起来边对克里斯丁问道。 克里斯丁在李明翰转身时看到了他背后交叉的两支战刀,其中一支正是有着灵族风格的灵能武器,她皱着眉头对李明翰问道,“那是哪来的?” “那个狙击手身上的。”李明翰抬手弹了弹他左耳的耳环编了个谎话,“这个也是。”他从自己的背囊里掏出一包劣质卷烟打开包装,从里面抽出一支没有过滤嘴的香烟叼在嘴里,左手食指凑到香烟一头劈啪爆出一条闪电便点燃了这支烟,“到底这是怎么回事?”他看了看克里斯丁她们狼狈无比的样子,皱了皱眉头抽了口烟再次问道。 “附近没有可以绕过去的路了,我们被哨兵现,还没来得及避开便被围了起来。”她看着李明翰抽烟时的样子,视线大多集中在了对方左耳的耳环上,“李,使用异族武器是被禁止的。”她语气比刚才那句质问缓和了许多。 “这是我抢的。”李明翰抽着烟拔出身后被斩断的战刀让克里斯丁看了一眼,“还记得孤石之岛那个穿着蓝色装甲的丑角没?”提示了一句之后他就懒得说话任由克里斯丁她们自己用想象补全他的谎言了。 李明翰这么说是有原因的,因为在很多时候修女们都可以用一定的方式来判定他所说的是实话还是谎话,他为了掩盖与爱丽莎之间生的事只能用抛出一部分事实、掩盖一部分事实的方式来解决这个很麻烦的问题--------使用异族武器,还是灵能武器,哪怕李明翰是审判官都很麻烦。 第二章 李明翰抬头左右看了看,又把左手按在地上,修女们听他古怪的咕哝了几句之后便看他搬来几块砖头叠起来当做凳子坐了下来。让自己舒服的坐下来之后,李明翰抬手拿下嘴角叼着的卷烟弹掉烟灰,又把烟头叼回了嘴里,他从自己的挎包里掏出那张绘制着行动路线的纸质地图铺在地上。 这时他才看到修女们正用很诡异的眼神看着他,“休息十分钟。”他对修女们笑了笑,开口说道。 一时间修女们觉得李明翰疯的更加厉害了,他光是与那古怪的第二人格聊了几句后就确认了附近安全? “克里斯丁,你过来一下。”李明翰招呼了一声克里斯丁,然后又对多娜说道,“多娜姐,你的水壶还有水没了?给我喝一口。” 多娜张了张嘴想告诉对方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不过她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李明翰,摘下腰间的水壶地给了他,她找了一处地方靠坐下来喘了口气,这一路上的战斗也让她的体力告竭急需休息。 而克里斯丁则示意现场精力还算是充沛的爱蜜丽去警戒,然后她才走到李明翰身边,半跪下来低头看着他摊开放在地上的地图。 “克里斯丁,你看这是我们现在的位置。”李明翰用手中的铅笔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然后铅笔下移了十几厘米指向了另一个早已标记好的位置,“这里是我传给你们地图上标记的汇合点。”他抬起头看向克里斯丁,“为什么突前了这么多?” 李明翰这么问是有原因的,因为他到达汇合点后现那里并没有修女们的踪迹,于是他在约翰的帮助下一路跟着修女们留下的战斗痕迹找到了这里。要知道在地图上的十几厘米的距离哪怕放在了李明翰手中这张小比例的军用地图上也足足有过两公里还多,并且那个汇合点是他唯一能确定的安全地点--------那里正在两道防线的交汇处,混沌们没有足够的兵力铺满每一寸地面。 克里斯丁的回答很简单,仿佛她们这两公里不是一步一步踩着混沌的尸体杀过来,而是郊游一般走过来的一样,“我们在汇合点等了你三个小时,你还没有出现之后我就认定你已经阵亡了,我们要完成你给予我们的最后任务罢了。” 李明翰听到克里斯丁的轻言细语顿时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因为把修女们带出来的是他,定下了那必死任务的还是他,而且把修女们丢在一边让她们先走的还是他。 回想起当初听到他计划要摧毁混沌祭坛时,明明知道这是一次必死任务的克里斯丁甚至都没有考虑便服从了李明翰的命令,而在没有等到李明翰以为他已经阵亡了之后,这帮姑娘们又是决然的选择了突进,哪怕死在进攻路上也要执行李明翰最后的命令,而不是返身撤回去。 面对克里斯丁淡然的脸色李明翰还能说什么? 他突然现,面前的修女们并不如他所想的那般需要他无时不刻的照顾,需要他像是一个保姆一般默默的帮她们搞不定那些她们没有注意到的事或者她们留下的烂摊子。 于是他改变了本来要出口的命令,反而用一种商量的语气对克里斯丁说道,“我刚才现一点很奇怪的地方。”他在地图上绘制出了几条代表防线的符号,然后又画出了这几道防线后移的方向,抬头继续对克里斯丁说道,“我看到大部分的防线都在收缩,而且这些家伙们走的很匆忙。”他又在修女们过来的一路上打了几个叉,“这是我跟随你们行进路线时干掉的几支转移防线的部队,他们有的甚至连一些必要的装备都没带,就这么拿着枪跑过来了。” 他说完之后停了下来,喝了几口多娜递过来的水壶里面的水,等待着克里斯丁的回答。 而克里斯丁则皱着眉头用手指轻轻在那地图上划过,想好之后她才对李明翰问道,“李,你到底想问我什么?”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他抬头看着打开了头盔的克里斯丁,看到对方紧紧皱在一起的眉头时突然有一种冲动,那就是抬手帮对方把那愁容轻轻揉开,不过他很快便抑制住了这种古怪的感觉,低头用看地图掩盖自己的脸上的神色,“这些部队离开的太匆忙了,而从他们的移动路线上来看都是去祭坛的,我有些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如此。” 克里斯丁看了眼李明翰,此时她因为高度的关系只能看到李明翰的后脑勺,她左右看了看身边的几名修女,轻轻俯下身悄悄在李明翰耳边说道,“阁下,出命令的是你,而不是我。” 李明翰对克里斯丁的善意提醒并没有太放在心上,自己的情况自己知道,他对很多战斗的判断都是基于一些很不靠谱的东西,比如直觉,比如那深埋在灵魂里的来自爱丽莎那边的经验,还有就是只能起到分析作用的约翰了。 他想了想后在地图上做出一些标记来对克里斯丁说道,“我觉得他们是在收缩防线,而且看那些留下的痕迹来判断他们应该是朝那祭坛方向去的,不过我没办法绕到另一侧去检查其他的防线有没有移动,但是我却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他用铅笔在祭坛标记的周围画了几个粗糙的圆圈后才说道,“要把这本来就围得像是铁桶一样的阵地塞进更多的人去!” “这……”克里斯丁皱着眉头看着那张地图苦苦思索着,她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曾经看到过的一份记录,“难道是邪神赐福?”她有些迟疑得小声自言自语了一句。 “什么?”李明翰没有听清楚克里斯丁在说什么。 “是邪神赐福!”克里斯丁提高了音量对李明翰肯定得说道,“记录里曾经提到过,在祭坛完成的时候邪神会对他忠实的爪牙赐福!” “什么!!”李明翰异常惊讶得反问道,“我们还至少有两天时间啊!” “不,你的计算错误了。”克里斯丁皱着眉头,她心中充满了绝望的情绪,“要不就是度加快了,混沌异端加大了献祭的数量。”她指了指地图边缘,“一定又有新的祭坛建成,一定又有防线被攻破,该死的帝国防卫军!” “该死的!”李明翰抬起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他心情突然变得特别烦躁,脆弱的铅笔被他不自觉的咔嚓一声捏成两段,除了被夹在手指中间变成粉末的部分,另外两端无助得掉在了地上来回滚动着,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阁下,我们需要立即出,没时间休息了,很可能祭坛会在几个小时内彻底完成!”克里斯丁抬头看向不自觉聚集到她和李明翰身周的四名修女说道,“整理装备,报告弹药,我们准备出!” 一直没有摘下头盔的多娜看了一眼抬头显示器上的重型爆弹枪弹药存量后说道,“主武器弹药存量百分之五十七,喷火器还有八个燃料罐。”她低头看了看悬挂在腰间的链锯剑,“链锯剑为动用。” “爆弹枪还有一箱半弹药,下挂喷火器还有六个燃料罐。”爱蜜丽看了一眼腰间的链锯剑,示意这个她也没有用过。 之后同样携带着重型爆弹枪的莫妮卡报告的弹药存量比多娜只多了百分之一,而她携带的喷火器却一直没有动用,而乔伊斯与爱蜜丽的弹药存量差不多。 也就是说,在短短的几个小时里,姑娘们用接近一半的弹药冲过了两公里的防线,而她们面前距离祭坛还整整有三公里的直线距离。 这时克里斯丁已经背起了背囊,她的背囊里几乎没有携带任何食物,有的只是半满的弹药和几罐贴着封条的圣水,她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李明翰抬头对姑娘们说道,“我们走吧。” “等等。”李明翰突然出声制止住了克里斯丁她们的脚步,他再次把左手按在地上呢喃了几句后抬头对姑娘们说道,“再休息半小时。” 姑娘们这时听清楚了他在说什么:‘约翰,扫描一下附近的震动。’ “可是??”克里斯丁张口刚反驳了一句,李明翰便抢过了话头, “我说休息!我去警戒!”他咬了咬牙如此说道,之后便抛下了姑娘们一个人走到了外面。 一来到外面,心中无法平静下来的李明翰又给自己点了支烟,约翰的扫描告诉他附近几百米内没有异常震动,而在这个到处充满了残垣断壁的城市中心几百米的距离已经足够姑娘们藏得很好而不担心被现了。 站着抽了几口烟后他觉得自己越烦躁起来,干脆坐在了地上死命得抽着烟,一根接一根的抽,边抽还边骂道,“该死的盟军敢死队!该死的限时任务!该死的铁血联盟!我最讨厌小队潜入!” 他现在心烦无比的就是这个,就是明明知道前面真的像是一个被层层叠叠的敌军围的如同铁桶一般的阵地,却依旧得带着信任他的修女们一头撞上去,撞个粉身碎骨! 李明翰倒不是没有想过逃跑,离开这个该死的祭坛放弃这个他定下的该死的任务,可是这个念头刚刚划过脑海便被他揪出来丢到地上几脚跺了个粉碎。 他要是真想跑,那跟他到这里的修女们会怎么看他?会不会跟上他?哪怕是修女们真的都变成了一帮怕死鬼跟上了他的脚步跑出这里,那帝国圣殿怎么办?李明翰既然来到了这里,拿到了那张任命书,那他的命运已经和这个城市和这个城市里的叛军紧紧捆在了一起。 两方就像是站在跷跷板两端上的两个人,他们的脖子上都拴着吊索,两方能做的就是想办法把对方吊死在顶棚上,这样自己才能拿到对方腰间的钥匙来解开拴在自己脖子上的金属环! 没有怜悯没有迟疑,有的只是插进心脏里的狠狠一刀。 可是明明知道前进一步的后果很可能就是死,并且更大的可能是哪怕杀过去了也要面对完全开启的祭坛和被召唤出来的恶魔。 但是李明翰只能选择杀过去,真的如同匕一般,撕开装甲割开血肉切断骨头后插进心脏里。 正式这种难言的情绪波动才让李明翰烦躁无比,他愤怒得低吼道,“时间,该死的时间!!” 没错,时间就是此刻套在他脖子上还在缓慢收紧的绞索! 如果时间充裕的话,他还可以带着修女们打打游击,调动一下对方的守军好让他们露出空隙来或者是折腾的这帮家伙疲惫不休后才猛地穿插过去,可是现在最最缺乏的就是时间! 没有骚扰的时间,没有削弱对方防御的时间,他仅有的时间可能连打穿对方的防御都不够! 在李明翰愤怒的抓起一块水泥碎片,靠着装甲增强了几倍的力量把它从块状还原成粉状,再让这些犹如骨粉的灰色粉末慢慢从指间漏下的时候,他身后突然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多娜姐,让我一个人静静。”李明翰又给自己点了一支烟,边抽边对身后满步走过来的多娜说道。 他听到身后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过了几秒后又带着无可阻挡的坚定响了起来,一直走到了他身后踏上了那堆废墟。 一只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接着是另一只手。 “李,我只想告诉你。”多娜轻轻地在李明翰身后说道,“无论如何,我们都会跟在你身边。” 李明翰抽了口烟,抬起胳膊轻轻拍了拍多娜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谢谢你,多娜姐。” 他一口咬断了嘴里的烟蒂,死死嚼着苦涩的烟草,合着口水把它们吞了下去。 上一章是补昨天的 的宿醉 第三章 ??着大量的二层或者是三层四层的私人别墅,并且街区尽头还有一幢不知是宾馆还是办公楼的场所。 聪明的守军就是借助这些天然的制高点在这里设下了一个能吞噬所有人生命的口袋陷阱,而李明翰他们六人就正赶着那些如同绵羊一般的溃兵一头撞了进来。 清晨升起的薄薄雾气让他们没有注意到这里充满着一种肃杀的气氛。 从建筑物两侧射来的密集火力先干掉了一部分没来得及冲出去的溃兵,然后对面大楼射来的轻剑集束激光便把走在前端用重火力开路,而且因为背负着重机枪行动不便的多娜和莫妮卡牢牢压在了一处早已不喷水的喷泉后面,并且看样子对面的指挥官大有用重火力扫清所有障碍,直接干掉多娜和莫妮卡的想法。 而剩下的四人则靠着良好的战斗训练在第一时间退到两边,牢牢压住了她们的侧翼--------要不是如此,包抄过来的叛军早就干掉他们了。 李明翰看着近在咫尺却无法行动的多娜和莫妮卡心急如焚,要知道对面的激光炮每一次射,两女头顶的掩体都会被削下肉眼可辨的一层,慢慢错动的牙齿就如同在碾磨布设出这个陷阱的指挥官的骨头一般。 他小心的探头看了一眼,不到半秒钟便骂了一句把头收了回来,他刚刚站直身体几束激光和一连串的子弹便打在他存身的墙角,几颗迸出的碎石敲在他的呼吸面罩上当当作响。 对面的火力实在是太凶猛了,尤其是那边尽头大楼上构筑的那门轻剑集束激光炮--------这是普通步兵能携带的最重型武器,此刻它完美的挥了它的作用--------牢牢封锁了这条街区,高度和射程让它几乎没有任何死角,任何想从街区或者旁边小巷绕过来的想法都是找死。 这时李明翰和爱蜜丽身后突然响起一声爆鸣,千疮百孔的墙壁在一阵细微的爆炸声中被开出一个两米乘两米的方形窟窿,一群执着上了刺刀的步枪高喊着邪神之名的叛军步兵裹挟着爆炸掀起的尘烟杀了进来,两个执着斧头满身脓疮的瘟疫战士就跟在他们身后。 那帮叛军虽然喊得凶猛无比,但是他们却先选择了用手榴弹开路,三个黑乎乎的东西在被抛向了李明翰和爱蜜丽用散碎的家具勉强构筑出的一条环形防线后面,手榴弹内部燃烧的导火索还在嗤嗤作响眼看便要引爆雷管,溅射出致命的破片。 “小心!!” 李明翰大喊一声右手搭在爱蜜丽肩膀上还没等对方抗议手腕一用力便跳了起来,整个人横在了爱蜜丽头顶的空中,他曲起来的右腿猛地伸直,在空中划出一道黑色的残影,当得一声爆响便把最先飞过来的手雷踢回了叛军阵中。 接着他空出来的左手五指张开,对准了另一颗手雷劈出一串细小的闪电给那手雷来了一个初级磁化,然后又是一串闪电过去手雷便被吸进了他的手中,这时他在空中的悬停作用已经用尽,他能做的就是用左腿蹬在了爱蜜丽的能量背包上,同时右手五指狠狠扣住她肩甲的缝隙整个人像是马戏团的杂技演员一般在她头顶画了个半圈,握在手里的手雷也顺手甩了回去。 此时最后一颗手雷已经飞临两人头顶,李明翰的双脚也同时踩在了爱蜜丽的能量背包上,他微微曲腿放开抠着对方肩甲的右手,像是一只青蛙一般猛地跃起,右手同时抽出了背后的灵能剑,空气中划过一道半月形的刀光,被对等分成两半的手雷当啷一声掉在了爱蜜丽面前。而李明翰已经左手抓住了两人头顶摇摇欲坠的吊灯借了下力,整个人在空中如同拍打着翅膀的死亡天使一般一头撞进了叛军人群中,每一道银亮的半月形刀光闪起,便有残碎的血肉或者是离开脖颈的头颅伴随着喷泉般的血液一起弹到空中,偶尔没有被一刀致命的人反而要忍受更大的痛苦--------灵能剑是可以伤害灵魂的武器,意志不坚定的人会品尝到灵魂被生生撕裂的痛苦。 此时爱蜜丽才感觉到身上传来一阵恐怖的重压,她不由自主的半跪在地,而李明翰吼出的‘小心’这个词,才刚刚在她神经里兜了半个圈,从李明翰跳起消弭了他俩被手雷炸成筛子的厄运到他冲入敌阵砍杀为止,用了不到两秒钟。 听起来很长,但是展现在叛军眼里却是看到那瘦弱的黑色身影在那穿着银白色装甲的修女身上闪了几闪,还没等他们搞明白那家伙是来自马戏团的还是来自哪的,身边的队友便已经出了濒临死亡的惨叫声。 此时,两枚被丢回来的手榴弹才轰然炸响,掀起一片片合着白色骨头碎片的烂肉,带走一条条愕然的灵魂,而李明翰则借着人群中的掩护彻底躲避开了手榴弹的杀伤范围。 当然,被割破的动脉出的如同风吹过稻田的声音才是这里的主旋律。 等到这些叛军回过神来想要反击时却现他们已经不自觉的被这个冲入他们阵内的死神搞得聚在了一起,此时他们脚下是濒死或者已经死亡的同僚,靴子踩着地面滑腻腻的血肉让他们不由自主的想要靠着身后的同伴来求得虚假的安全感。 这时,有几个聪明的叛军突然想到了跟在他们身后的瘟疫战士,虽然那些家伙满身烂疮多了或者少了几条肢体甚至内脏都从烂透了的装甲里露出来,让同为混沌势力的叛军看到都恶心不已,但是此刻这些强大的战士却成了这些士兵唯一的依靠。 不过当几人转头准备招呼那边的大人过来时,他们却看到那穿着古怪装甲的黑衣死神正从一名躺倒在地的大人胸口抽出那支闪烁着刺目电光的长剑,而另一名大人则躺在另一边,他满是毒疮的脑袋还在地上微微滚动着。 李明翰单脚踩在挣扎不休的家伙胸口,抽出捅进对方胸膛里的灵能剑,趁着脚下的家伙因为灵魂被撕裂的关系失去反抗能力时,手腕一颤便切下了对方的头颅,干完这些之后他还有闲心回头冲那聚在一起像是一群淋了水的母鸡多过叛军战士的家伙笑了笑。 不过他脸上戴着的呼吸面罩却挡住了他嘴角扬起的弧度,但是他白色的左眼和那伤疤却一起颤动着像是要挣脱脸皮的束缚扑出来吃掉面前大兵的灵魂一般,甚至这些大兵觉得光是看着那只白色的眼睛就能让他们打心底里不想与面前这个黑甲死神面对面。 “爱蜜丽,趁现在。”李明翰透过麦克风对爱蜜丽说了一句,自己则转身跳开了爱蜜丽的攻击范围躲在了墙壁后面。 早已等在掩体后的爱蜜丽一看李明翰躲开再也不用担心对方会被威力巨大的矢弹穿透人体后的余威伤到,便对准了人群直接扣动了扳机。 那群聚在一起的叛军大兵在飞舞而过的矢弹中跳着死亡之舞,威力巨大动能恐怖的矢弹往往会贯穿挡在它前面的好几具人体后才会在一个倒霉蛋身体里爆炸把他炸成一滩怎么都拼凑不到一起的碎肉。 靠着定向炸药开出一道门来突入进来的叛军和那两个瘟疫战士加起来大概是两个班的人员那么多,被李明翰一通砍杀之后两个瘟疫战士带着半个班成了被众人踩在脚下的烂肉,剩下的则都饮恨在了爱蜜丽的矢弹枪下。 这不是李明翰故意要浪费本来就需要珍惜的弹药,而是一旦那帮叛军现他只是一个人而他们有二十好几号人时……到时候他们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一拥而上,很难说在狭窄地方失去了灵活的机动能力的李明翰会不会饮恨在此,而且要知道如果李明翰和他们陷入缠斗之后,爱蜜丽能做的只能是看热闹。 否则你要她怎么办?开枪?无论是大威力矢弹还是喷火器都能把卷在中间的李明翰给一勺烩了。 短短几秒爱蜜丽便打空了一个弹夹,她抬手卸下还冒着青烟的弹匣丢在脚下和那些橙黄色的弹壳混在一起,然后她从绑缚在腿上的弹夹包里抽出一个全新的弹夹装到了爆弹枪上。 她是在借着这个动作来掩盖心中对李明翰爆出的战力的愕然和惊讶,这不同于当初李明翰狂时所表现出来的无所顾忌,面前躺在血泊中的叛军等于是一张问卷,而李明翰则用他表现出来的战力告诉了爱蜜丽他的改变有多么的大。 一开始搞定三颗手榴弹需要的是绝佳的反射神经以及身体协调性动态视觉还有胆大心细等等综合因素加在一起,尤其是最后分开手榴弹的那一刀,要知道灵能剑外缭绕的细小电流会产生高热,如果那一刀偏了半分导致没有完全切开雷管,很可能手榴弹会被高热提前引爆。 至于之后李明翰踩着爱蜜丽动力背包跳到房顶借力后直接跃进了叛军人群里更是需要他有足够的胆量--------那堆闪烁着寒光密密麻麻的刺刀谁看了都要头皮麻,更别提跟在他们身后的瘟疫战士。 并且爱蜜丽同样也知道,在面对近身战时高高跃起有时候看起来很帅,但是这样耍帅的人大多数都死在了下面敌人的集中攒射或者是对空举起的刺刀下。而李明翰则不同,他借助吊灯的作用在空中荡了的那一下才是最关键的--------完美的视觉欺骗,他几乎是从叛军和瘟疫战士的视觉死角里跃入了人群中。 没胆子的人不敢跳过去,有胆子的没心眼的人会在半空就被打成筛子,而有心眼没胆子选择贴地冲过去的家伙更会被严阵以待的刺刀阵挡在前面--------没有冲进去搅乱阵型的下场就是死。 李明翰却直接跃了进去,他不但保持着高的杀戮而且还用面前士兵的身体挡住了手榴弹爆炸时产生的破片,更不要提他一直是躲在大多数士兵的视觉死角里,而且还有意识的把未死的赶到一起。 至于最后干掉两个瘟疫战士的举动更是神来之笔,那帮大兵因为慌乱没看清楚,那两个瘟疫战士看没看清楚爱蜜丽不知道,不过爱蜜丽知道她自己看清楚了。 要知道李明翰是直接从人群中跃起,踩着旁边的墙壁如同脚下长了吸盘一般(爱蜜丽不知道李明翰的脚底确实有重力装置),顺着最左边的瘟疫战士的死角一路绕到了他身边挥刀消掉了他的头颅,之后踩着还没倒地的尸体借力跳起一脚蹬在了另一个刚刚来得及转过身的瘟疫战士胸口上蹬得对方几乎失去了平衡。 之后他才一刀捅进了人家胸口里。 这在最为看李明翰不顺眼的爱蜜丽看起来真的就如同母猪变天鹅一般让她无法接受,要知道在森林里的时候李明翰还是一只软趴趴的鼻涕虫一般随便就能踩死的生物,而此刻这只鼻涕虫却变成了恐怖的食人暴龙。 想到这里爱蜜丽真有向陛下大声祈祷以摆脱面前幻境的心思,之前虽然李明翰还挂了个审判官的名,但是她觉得对方一定是走了什么后门,要知道半年后的第一次见面她还看到李明翰躺在床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而现在地上那一堆残肢碎肉则让她现李明翰肩甲上那个审判官识别标记是真真正正靠着他的实力赢回来的。 看着拧着眉头在使劲甩着灵能剑上早已被蒸干净并不存在的脓液的李明翰,爱蜜丽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而李明翰则不同,他左右看了看找到了这帮叛军来时走的地下通道,回头对爱蜜丽喊了一声,“爱蜜丽,守住阵线。”指了指那个在这里看不到却可以听到的轻剑集束激光炮,“我去干掉那个!” 还没等爱蜜丽回答,李明翰便用剑尖挑起地面上一名叛军丢在那里的手榴弹挂带,抓着它跃入了脚下的黑暗通道中,留下目瞪口呆的姑娘在那里。 第四章 “爱蜜丽,爱蜜丽!报告情况!李,李?明翰!你们那里怎么样了???”克里斯丁的呼叫声显得焦急无比,“快回答!看在陛下的份上!” “我是,我是爱蜜丽。”爱蜜丽结结巴巴的回答道,刚才的战况太过激烈让她根本没有注意到克里斯丁的呼叫,而现在则是因为对李明翰产生的震惊让她不由自主的舌头硬。 “你们那边怎么样??我看到有战斗生!”爱蜜丽偏过头看了一眼窗外,此时克里斯丁正提着爆弹枪朝向她这边,虽然隔着头盔她无法看到克里斯丁的表情,但是想来对方脸上也一定挂满了焦急的神色。 爱蜜丽看了看那通道口,犹豫着不知该如何报告。 “快点!报告情况!!”克里斯丁看到只有爱蜜丽一人站在窗边不耐烦得在频道里吼道,爱蜜丽的迟疑让她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李?你在哪??” “咳……”李明翰的回答是用一声咳嗽开场的,克里斯丁听他一咳嗽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她以为李明翰在刚才的叛军突袭中受了重伤,再联系爱蜜丽的欲言又止的样子她更是加深了这种恐怖的认知。 不过李明翰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放下心来,“我没事,克里斯丁你别担心。”李明翰此时正站在那通道底部,他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通道口,仔细得把两颗手雷卡在了坑壁的缝隙里,这条黑黝黝的通道不知是什么时候挖掘出来的,在确认没有危险之后李明翰才决定先炸塌这个出口再说。 这条在声纳扫描下如同蛛网般密集,两边墙壁满是滑腻腻的粘液,如同肠壁一般的通道天知道是什么东西挖出来的,他可不想一会在他离开之后再从别的角落绕过来点莫名其妙的家伙再从这里窜出去。 “李,你在哪?”从频道那边传过来的声音变得有些飘忽,克里斯丁敏锐得现李明翰应该已经离开了他的位置--------这里的干扰实在太大了,而且李明翰又跳到了地下,两侧充满粘液的墙壁让本来被压制的很厉害的通信频率此刻变得更是充满了杂音。 “没事。”李明翰回答了一句,他仔细看了看塞在约翰帮他计算出来的两个夸克点上的手榴弹,“我去干掉那激光炮。” “什么!!!”哪怕是飘忽的声音都能让李明翰知道克里斯丁此刻爆的情绪有多恐怖,他在想伸手摘下耳机之余还为一会要承受克里斯丁怒火的爱蜜丽暗暗祈祷。 他不待克里斯丁说话就抢先说道,“就这样吧,一会等我信号。”他说完之后突然想起一点没有告诉克里斯丁,“克里斯丁,你要小心叛军,他们挖掘了几条地下通道,要小心背后的偷袭。” “知道了,我会小心的。”克里斯丁回了一句正要切断通讯突然意识到这是李明翰拙劣的话术技巧,“别转移话题!”她吼了一句,“快点回来!” 李明翰可没意识到他是在转移话题,被克里斯丁吼了一句后他微微笑了笑,从身上找出一根布条来扎住右眼--------这条通道里有着不小的灵能残留,此时灵能视觉反而比增强了的普通视力看的更清楚。 一扎上右眼之后,眼前黑沉沉的通道里顿时充满了绿色的光点,一看到这些充斥着病菌和瘟疫的空气,李明翰更加不敢去想这条通道到底是什么东西挖出来的了。 此时克里斯丁还不断在频道里催促着让李明翰快回来,而李明翰则懒得再说话了,他抬手拽掉了两颗手雷的保险栓,向前跑了一段距离避开了破片的有效射程后半跪在地双手抱在头上抵过了手雷掀起的气浪。 在那翻飞的土石落下的一刻开始,到处弥漫着比外面浓烈十倍以上的污染的通道和厚重的土层一起断绝了李明翰与外界的联络,当然他此刻连后路都断绝了,能做的就是一直向前,干掉每一个出口处的敌兵,一直杀到那大楼上。 而在李明翰把手掌贴在滑腻腻的墙壁上接着爆炸的冲击波再次使用声纳扫描时,克里斯丁确认无法联络到李明翰,又从爱蜜丽那里知道通道被彻底炸塌之后就狠狠训了爱蜜丽几句,她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等,等李明翰干掉那门激光炮或者是等多娜和莫妮卡一起被那激光炮干掉。 而被凶猛的火力压在喷水池后面的多娜反而在频道里出一声轻笑,她对李明翰的信心一直都是最强的。 “多娜,你笑什么?”克里斯丁提着枪撞穿一面墙壁找到了那个洞口,她摘下一枚蝶粉手榴弹丢了下去,伴随着烈焰从洞口喷出果然下面传来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没几秒之后烈焰便引燃了那些叛军携带的炸药之类的东西,她就感觉到脚下传来剧烈的震动,随即洞口就很快坍塌了。 看着那堆满了土石的坑洞克里斯丁松了口气,正面的墙壁是几乎有一米多厚的混凝土墙,叛军要在她没有现的情况下打出个洞来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她只需要防备那些从后巷绕过来的家伙就可以了。 “我笑什么?”多娜蜷缩在地上反问道,“你难道没有现吗?我们的审判官变得不一样了。”她的声音轻松无比,丝毫没有下一秒就可能会被激光炮截成两段的恐惧感存在。 克里斯丁冷哼一声结束了通话。 而听不到她们对话的李明翰此刻已经收回了按在那滑腻腻的墙壁上的左手,他使劲甩掉了手上沾染的粘液,约翰已经把接住声纳得到的一部分隧道立体地图投影到了他的右眼里,所以李明翰此刻就面临着两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是一路冲着那大楼的方向跑过去,那大楼下面一定有便于快移动的洞口。 第二个选择就是一路冲上每个洞口,干掉每一个出现在他视线里的叛军。 这两个选择看起来都很有诱惑力,一个是可以快解除多娜那边的威胁能让她们携带的重火力挥作用,另一个则是能大大的削减这里的敌军数量,为之后的突破做准备。 其实还有第三个选择,并不知道克里斯丁那边洞口已经塌陷的李明翰觉得他可以把姑娘们带下来,这样就能避过头顶的敌军。 而在李明翰站在原地思考的时候,在他视线的尽头那粘腻腻的墙壁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凸起,它贴着地面小心得移动到了看起来丝毫没有察觉的李明翰脚下,正要动触手突袭、擒抱、缠绕……的时候一支散着高热的灵能剑却率先插了下去。 “啧!”李明翰看着那藏在类似肠衣薄膜后没过来想偷袭他的家伙,缓缓把灵能剑拔了出来,‘真以为老子什么都看不到啊!’李明翰在心中大骂这个想偷袭他的恶魔,虽然对方可以隐藏在那滑腻腻的墙壁后面无声行动,可是它本身就已经在李明翰的灵能视觉中暴露了身形。 那么大一团黄绿色的东西移动过来,而且还不闪不避的,李明翰又不是瞎子,怎么会看不到。 这个妄图偷袭李明翰却被插了致命一剑的恶魔挣扎了几下后便回归了亚空间,而它的出现却同样提醒了李明翰。 “这里不能多呆!”约翰在李明翰耳边提醒道,同时把最近的一个出口用醒目的红色标注出来。 李明翰叹了口气,他看着面前这条突然活过来真的如同肠道一般在不断蠕动的通道放弃了第三个选择,同时也为他刚刚脑袋一热炸塌出口的做法有些暗自得意,因为要是从那口子里冒出源源不断的恶魔的话那可真是光想想就让人头疼无比。 看着附近的通道壁里再次出现了几团黄绿色的阴影,李明翰低声骂了一句--------这些恶魔真是阴魂不散让人厌恶无比,就像是一团糊在脸上的烂泥一般。右手抄起灵能剑让蓝白色的电光照亮他的身周,而他则飞在通道里向那出口跑去,期间还顺手削断了几根骤然从两侧墙壁里冒出来挥舞向他的触手。 在快跑到那出口的时候,他左手摘下了一颗得自叛军的手雷,手指紧紧捏住保险把手,右手则在百忙之中用小指勾住了保险栓的拉环。 “妈的!”李明翰骂了一句闪开一条迎面横扫来的触手,他真是讨厌死这个遍地是陷阱还滑腻腻的地方了,一跑到那出口下方他猛然下蹲蓄力一瞬间便跃了上去,同时松开左手把手榴弹丢在了身后。 跃出了那通道的一瞬间李明翰真是觉得有一种重生的感觉,要知道他现在根本没有什么全封闭头盔之类,所以曝露在外面的皮肤感受到那种温热潮湿的感觉之后……李明翰不敢猜测到底是不是跑进了某条巨兽的消化道里。 虽然明明知道那是恶魔搞出来的东西,但是他却无法抑制自己的思绪不住的朝消化道那边偏离。 此时李明翰跃出的通道口外早已聚集起了一票叛军,地下产生的骚动让他们明白有人顺着通道杀了过来。 在场的军官先是看到一团黑影瞬间便从那通道里跃了出来,“开火!!”他大喊一声,那团黑影的度实在太快,让他根本无法辨认对方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对军官来说--------只要下面有东西跳出来打了准没错。 可是这些纷纷开枪射击的叛军却下,那团黑影被激光束击中之后出了一声熟悉的嘶吼声,之后便在空中化成了一团烟雾消散不见。 这种背离了常识的景象让围了一圈的叛军有些搞不清状况,那嘶吼声他们用了不到一秒便回忆起是平时总能见到的,挥舞着触手的大神手下。 于是这就让他们搞不明白了,因为大神手下并没有跳出来挨激光的嗜好。 虽然…… 虽然那些触手怪看起来很恶心。 不过很快他们就不需要再思考了,先用刀挑上去一个恶魔当做替死鬼的李明翰跃了出来,在那一瞬间处在他正面的士兵便看到了那只惨白色的眼睛,这只好像能吸收人所有的希望让每一个看到它的人都变得绝望和恐惧无比的眼睛顿时占据了他们的身心,让接触到这只眼睛的人如同被美杜莎的石化魔眼看到了一般呆立在原地,甚至手中的激光枪掉到了脚下都不知道。 接着一团在空中骤然炸起的白光便让这些士兵双眼流泪暂时失去了视觉。 “妈的!”唯一在场的军官有一只生化义眼,所以他还能保持视觉,他举起手中的激光手枪对准了跃出通道口还在空中滞留,刚刚用举到头顶的左手爆出一团耀眼雷光剥夺了他手下视觉的敌人。 可是那激光还没有射出,他便现手中枪械的前端被切了下来,在视神经的残留作用下那道弯月般的光芒此时还历历在目。 这个白色眼睛的死神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军官面前,他戴着军官熟悉无比的金属呼吸面罩,义眼的放大作用能让他看到面罩上每一丝细小的刻文。 不过最吸引他心神的确是对方右边肩甲上贴着的一道纯洁符印…… ‘妈的!’军官越过这个瘦小人影的肩膀看了看那边依旧在捂着眼睛惨嚎的手下们,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绝望感充满了他的内心,尤其是对方那只白色的独眼更是在绝望里面加满了浓浓的恐惧味道。 “叛逆!我代表帝皇执行审判!” 一句被那面罩阻隔后变得有些沉闷的声音传进了他耳朵里,在他听来这声音就像是空无一人的墓地上空回荡的丧钟一般。 下一瞬间,这军官便现自己飞了起来,而下面则是一具扑倒在地的无头尸体。 ‘啊啊啊啊!!’飞在天空中的头颅突然出源自灵魂层面的惨叫声,那是只有灵魂被生生撕裂才有的痛楚。 无可忍受,无可避免。 第五章 断绝了血液供应只剩下灵魂的头颅掉落在地,顺着地面的弧线一路滚到了一名视力恢复过来的士兵面前。或许是巧合或许是必然,那头颅转了半圈正好把那张混杂着痛苦和恐惧的最后表情展现给了他曾经的手下。 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啊,唯一剩下的眼睛瞪到了极限,眼珠都险些失去了眼皮的束缚从眼眶里掉出来,挣裂的眼角流下的两道血迹如同泪水一般横贯在那半张脸上,中间部分又像是在眼睑上绘制了一个诡异的符文。 而且那张嘴也同样拼命张开,像是在出无声的嘶吼,嘴唇包裹不住的森白牙齿像是要随时准备合拢的样子让人不寒而栗,整个头颅好像随时都能从地上蹦起来咬上那士兵一口。 “开枪!!”士兵一脚把那让他不由自主头皮麻的头颅踢到一边,举起提在手中的激光枪对准了那背对他们的黑色身影,“打他娘的!!” 这些士兵根本没有时间重新组成阵型,他们只能选择端起激光枪或者干掉面前这个从地道里跳出来的家伙,或者把他逼开。 此时那黑色人影正站在无头尸体前低头不知道想着什么,右手执着的灵能剑上面依旧不断浮现出一缕缕的蓝白色电芒,听到那士兵的吼声之后他微微侧头,正好把遍布恐怖疤痕的左脸暴露在了士兵们面前。 那只惨白色的眼睛,虽然只能看到一点,但是那些士兵还是觉得它就是一个比恶魔更加恐怖的,吞噬人灵魂的怪物。 至于士兵们为什么这么想,地面上那颗滚到墙角的头颅就是最好的佐证。 “轰!!” 一声爆炸伴随着从地洞里喷出的气浪和土石骤然出现在房间里,冲击波让士兵们纷纷失去平衡,而激到头顶天花板再反弹落下的土石更是在这些士兵眼前扬起一层薄雾充满了这间不小的大厅,让面前那个黑色人影变得模糊起来。 不过这些士兵很快便站直了身体,在纷飞的尘土中勉强眯起眼睛对准那黑色死神刚才的位置开枪射击,但是他们却很快现那黑色人影已经不在那个位置了,只留下躺倒他自己血泊中的军官无头尸体孤零零的呆在那里,密集的激光束只在墙壁上留下一片冒着青烟的焦黑坑洞。 “在那!!”一个眼尖的士兵使劲用手揉了揉眼睛后现了那黑色死神,他高喊一声率先转过枪口对准对方扣动了扳机,不过他很快就现凭他的视力是根本无法瞄准对方的。 不是他是近视眼他也不是个瞎子,只是因为对方移动的度实在太快了,甚至在他的眼中流下了一连串的残影。而且加上那遮蔽了大部分视线的尘土形成的烟雾,这个士兵能看到一团模糊的黑色影子移动就已经算是视力群了。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这个士兵是隶属地方守备团的,事前已经提到过这个星系因为靠近帝国疆域内部的原因已经有上百年没有经历过战争了,所以当这个黑色的身影用那几乎违背了重力原则的脚步踏着墙壁飞移动的时候他甚至想放下激光枪再次伸手揉揉眼睛好确认自己不是产生了幻觉。 “覆盖射击!”这群士兵中的班长先找到了对付那在墙壁上跑动与地面垂直的家伙的办法,因为从对方的移动轨迹推算他不需要多长时间就会钻进这些士兵的中间。 不过他的话终究是说玩了,此时那黑色人影已经贴着墙壁跑到了最合适他跳跃的距离,于是他在墙壁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之后便合身撞进了围拢在坑洞边的士兵们中间。 “啊!!!” 一声凄厉的惨嚎宣告了血腥杀戮的开始,围绕着士兵的那些尘土好像并不对这个黑色死神构成这么障碍,他飞跃过来一脚便把一个家伙踢进了他身后的地洞中,右手一扬灵能剑在空中划过,留下一股氧气被电离后的古怪臭味在空气中--------挡在这个死神正面的另外两名士兵便已经被一道斜劈下来的刀光斜着分成了不对等的两半。 这个黑色人影低声吟诵着陛下的箴言,平时这些士兵在祈祷时早已经诚心念诵了无数遍的语录此时被这个人用那闷的古怪声音重新念诵出来,再传进这些士兵耳朵里。 以前听来庄严肃穆的声音此刻像是镀了一层血光一般,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尤其让这些士兵恐惧的是这个藏身在他们中间,用烟雾和同僚的身体当做掩护的家伙每念诵完一个小节便会出现一次明显的停顿,之后伴随着一句,“代行陛下之名,审判叛逆!”的暴吼,便会听到一名同僚临死前的凄惨叫声。 这声音从来不会晚来也从来不会早来,每次响起都让人不由自主得心里凉。 这种源自内心的恐惧让残存下来的士兵们慢慢在烟雾中摸索着聚集在一起,背靠着背形成一个又一个小型圆阵,让同僚的后背给自己带来一些小小的安全感。 纵然明明知道纷扬在身周的尘土落在眼睛里会对视线造成不可避免的损害,但是这些士兵哪怕疼的满脸都是泪水也不敢眨上一下眼睛,他们拼命的看向模模糊糊的视线,开始这些人还会对每一个在视线中出现的会移动的物体疯狂开枪,不过在造成了几名同僚的死亡之后这些士兵在班长的呵斥下便只能选择徒劳的防御了。 再说,头顶落下的尘土迟早会淡下来,从那颗被丢在深井里的炸弹爆炸到现在才不过过了三十多秒而已,常识让这些士兵知道再过上三十秒左右空气中的尘灰就会减少到基本不影响视力的程度。 不过那个黑色的死神能让他们等三十秒吗? 那飘忽不定的吟唱声,那一声声的审判声,还有同僚出的濒死的吼叫声……没人相信他们能活过那三十秒。 突然,在晨雾中响起一个喜悦或者说是疯狂的吼叫声,“我抓住他了!我抓住他了!!”伴随着这声音还有来自同样位置的吟唱声。 这声音给那些绝望的士兵带来了希望,个别聪明的家伙心中一喜,他们觉得已经抓住了这个来自伪帝的杀戮者的行动规律--------对方不念完那一句便不会动手。 至于为什么这么想,听听那士兵接连不断的兴奋吼叫声就知道了。 “快开枪!干掉这狗娘养的!!老子枪没了!!” 士兵们对这一段祷文的长度早已耳熟能详,他们知道还有至少十个音节才会到达一个小节的终点,也就是对方下手的时候。 于是这些士兵或者是自觉或者是听从了身边士官亦或是班长的命令,纷纷端起枪来朝那勇敢抱住了那个屠戮者,甘愿牺牲生命为其他同僚指出攻击目标的同伴,扣动了扳机。 “覆盖射击!!” 灼热的激光束瞬间分开烟雾,从不同角度射来的交叉火力彻底封死了那个家伙的所有退路--------哪怕对方挣脱了那个勇敢士兵的抱持,他也会被激光射成一堆冒着青烟的烂肉。 眼见的士兵早已经注意到对方所穿的装甲,那是一身类似风暴突击队身上的甲壳盔甲的高级货,不过再高级的甲壳盔甲面对这么多支激光枪的近距离攒射也会失去功能--------高热能融化一切。 但是那激光枪聚能射击后的嘈杂音量落下,这些士兵现他们并没有听到理应该听到的闷哼声或者沉重的物体倒在地上的声音,哪怕是一点点呻吟声都没有,留在原地的只有那如同死亡倒计时的机械念诵声。 他们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这些士兵的射击位置大多定在了腰部和腿部--------这样有很大的几率不会杀死那个勇敢的同伴,并且只要击中几道就可以穿透对方那身甲壳盔甲的薄弱位置让那个家伙失去对这些士兵来说最为可怕的机动力。 此时那些炙热的激光束短暂分开了阻挡在眼前的尘雾,让这些士兵可以看到那个位置的景象。 ‘被骗了!’ 一时间能看清楚那里景象的所有人心中都有了这个想法,他们看到那里不但没有预想中的尸体甚至连血迹都没有,留下的只有地上一个古怪无比的东西正像喇叭一般出那机械得念诵声,那东西就像是一块从装甲上拆下来的甲片一般。 要是没明白生了什么事,那些人就是脑袋残废的傻鸟而不是帝国防卫军了。 倒卷回来的尘雾很快便补回了被激光撕裂的缺口把那古怪的喇叭隔绝在了众人的视线之外,而此时那些士兵听到那催命般的念诵已经到了一个小节…… 嘎然而止。 这如同在士兵们心中落下一扇巨大的铡刀一般瞬间断绝了士兵们心中刚刚扬起的希望,此时距离尘烟落下还有大概二十秒的时间。 不过在短暂的几秒沉默之后,这些士兵现那句伴随着挥舞的利刃同时响起的审判声竟然没有出现。 士兵们有些难以置信这个瞬间干掉了率领着他们的军官,还捎带上了他们三分之一的同僚给那军官陪葬的家伙竟然会丢下一个喇叭就跑了? 这有些太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了,就好像是一只狮子面对一群绵羊还会选择逃跑一般? 天知道那只狮子是了什么疯,这些士兵不觉得他们的羊皮下面是能生生吃掉狮子的怪兽。 所以的士兵都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想听到哪怕一点点的声音来证明那家伙已经离开了,不过窗外不断响起的爆炸声却让这个举动变得无谓和徒劳。 “他走了?”又过了几秒的沉寂之后,一个迟疑的声音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此时扬起的尘烟已经渐渐落下,眼前如同盖了一块薄纱的视线慢慢变得清晰起来,聚成几个小团的士兵看着地上身分家的同僚不由自主的想大大喘上几口气来庆祝他们还能呼吸。 不过这口气还没有喘匀,一句机械沙哑的声音便在他们身后骤然响起。 “代行陛下之名,审判叛逆!” 离这声音最近的士兵颤抖着慢慢转过身躯,他脸上的表情犹如已经被赦免却在下一秒被拉上刑场的囚徒,惊愕绝望还有种种情绪积聚在一张脸上,难以形容…… 他先看到了对方脸上的那个制作精美有着审判庭和机械教双重标志的呼吸面罩,一道道犹如花纹般的经文填满了那两个标志周围的所有空隙。 还有那只,惨白色的眼睛,吸收了所有的希望,让人一看到就觉得绝望无比的眼睛。 “啊!!!!” 这个士兵绝望得丢下激光枪想摘下挂在胸前挂带上的手榴弹与对方同归于尽,什么防御什么会伤到同僚他全都不顾了,想的只是与面前这个充满着死亡气息的家伙一起下地狱! 一道刀光闪过,空气中蔓延起血液蒸后产生的腥气。 站在那士兵身后的人眼睁睁得看着他的动作骤然停止,上半身顺着斜斜的切口滑落一边,喷到空中的血液犹如一道门帘般,让后面显出身形的死神变得再次模糊起来,他们眼中唯一看到的就是那只能摧毁人所有希望的白色眼睛。 在纷纷扬扬落下的血雾中,那黑甲死神慢慢举起他手中的灵能剑,缭绕着细小电芒的剑尖穿过了血幕对准了那些愕然的士兵。 “愿陛下,宽恕你们污秽的灵魂!” 第六章 李明翰用一个折叠喇叭和一颗手雷以及短暂爆的灵能闪电成功的摧毁了剩下的过了二十名叛军的士气,看着那些士兵丢下手中的激光枪拼命逃开的背影他终于呼出了一口憋在胸中的闷气。 要知道他跃出的这个坑道口是一个类似兵站的地方,这里整整有过五十名的士兵。 这里虽然你可以说是一间比较大的大厅了,但是对房子来说大终究还是有一个限度的,五十个人塞里面就已经算是比较挤了,李明翰纵然是砍人如切菜还是剁头如割草也罢,可是人终究不是一堆说砍了就砍了的稻草--------这五十个人站在那里砍也要砍几分钟的。 而这几分钟的时间很可能就会让这些士兵群起而上把失去机动力的他干掉。 并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同样这一点也是与李明翰生命挂钩的短板,或者说是弱点。 这要归于那支无坚不摧的灵能剑--------虽然他在与爱丽莎接触之后在感情爆之余顺便把对方的战斗经验剽窃过来一些,但是爱丽莎赠予他的灵能剑却成了此刻约束他战斗力的一只枷锁。 爱丽莎当时是出于好心,她看到李明翰的战刀断了,而且她又不想这个男人死在摧毁祭坛的途中,所以才选择了留下那支利剑--------这也是她仅能帮李明翰的。 不过她却没有想到,她这样却恰恰给李明翰上了一个枷锁。 要知道之前李明翰依靠那支战刀可以玩出很多花样来,尤其是左手的灵能闪电神出鬼没,不知道有多少人饮恨在那抽冷子劈过来的闪电下。 可是在李明翰得到了那支灵能剑之后他却不得已改变了自己的战斗方式,自始至终他只让左手的闪电短促爆过一次,把它当成了一个便携的闪光弹。 这是因为那支灵能剑的原因,顾名思义--------这支剑不是抽取能量来当做运行动力,而是持续得抽取着李明翰的灵能。 而且还有一点是至关重要的,李明翰的灵能是不可能像是其他人一样一次用光或者是量爆的,因为他还得分出一部分来困住身体里那个随时可能蹦出来造反的恶魔。 但是这一点李明翰知道,爱丽莎知道,那支剑他不知道啊! 所以李明翰只能放弃了左手的的多变战术,尽量不浪费灵能,把大部分的灵能都供给了那支无坚不摧到能撕裂对手灵魂的灵能剑。 不过即使这样,他全力挥舞那支剑战斗的时间也只有区区半个小时而已,时间一过他只能选择把剑送回背后的剑鞘里;而且还有一点是更加让他郁闷的,这支剑在砍人和不砍人的时候消耗的灵能是不同的,这也就代表了他不能见人就用灵能剑当头剁下去。 就跟这五十多名士兵一样,他砍是砍得爽了,但是消耗的灵能很可能就不够他去完成后面的工作了--------天知道那火力点有什么家伙在守卫。 并且他也尝试过断绝供给这支剑的灵能,让它如同普通的利刃一样使用…… 但是很快他就放弃了这种无谓的举动,因为那支剑无论他用什么办法,只要手一握上剑柄,它就开始缓慢而不可阻止的抽取李明翰的灵能。 综上所述,李明翰只能选择了这样一种方式来为他自己清扫出一条前路,他走上前捡起那个丢在地上的喇叭折叠一下变成了一块模块装甲装回了身上--------这是机械教的家伙应他的要求加装的,这东西就是在这种双方视线都受到蒙蔽的时候拿来偷袭用的。 他抬头看了一眼这些溃兵逃跑的方向,这临街的一排房子从外面看不出什么蹊跷来,但是里面早就被叛军们打通了,他们可以借助从墙壁上打开的门洞以及架设在建筑物中间的桥梁来快移动,而且还可以依托每一幢建筑物步步为营,在缓慢的后退中大把大把放攻击者的血。 一想到这里,李明翰就觉得自己牙根痒痒,他不由自主得轻轻错动着牙齿像是把那个布置这个阵地的指挥官放在上下两排牙齿中间慢慢碾磨一般。 他左右看了看,从旁边找来一箱没有打开的手榴弹,拉开其中一颗的保险栓拉环然后盖上了箱子盖,把这一箱手榴弹整个丢进了那并未崩塌的地穴中。 在一连串的沉闷爆炸声和坑道壁垮塌的震动中,李明翰迈动脚步顺着那些溃兵离开的方向快跑去,此时他扎在右眼上的布条依旧没有取下来,因为此时灵能视觉反而比普通视觉来的有效的多。 而且,他还可以借助这只眼睛的帮助,像是刚才一样使用一些可以影响人心智的法术。 当然他还没有锻炼到埃布尔那样一个眼神便能让他跳楼,他只能依靠这只眼睛的帮助让一些看到这只眼睛的人感觉到无端的恐惧和绝望罢了--------只有心智薄弱的人才会受影响。 但是对那些心智还没有掉落到薄弱这一限度的士兵来说,李明翰相信他有足够的能力摧毁对方的士气。 之后的战斗就几乎变成了一个固定的模式:李明翰从房顶或者借助着烟雾的帮助突袭那些准备好的士兵,快杀掉对方的军官和战力强大的家伙,摧毁了这些人的心理依靠之后杀掉一部分,放跑一部分,让这些溃兵为他指明前路,让这些溃兵替他挡住对方的反扑,同样让这些溃兵帮他去先一步摧毁一部分人的意志。 偶尔碰到一些冷血的指挥官牢牢守住防线,先无差别干掉所有溃兵再用火力覆盖时,李明翰会选择用另一种方式突破对方的防线--------这个布置了整个防御阵地的指挥官极其冷血--------李明翰在其中一幢房子里现了一个引爆器,顺着电线他挖出了可以把整幢房子送上天的炸药,而且有了这个现之后,他在所经过的每一幢房子里都找到了炸药和一根连接着雷管的电线。 于是他有了另一个选择,一包导火索嗤嗤冒烟的炸药丢过去能解决很多问题,尤其是顽抗的敌军。 李明翰就这样穿着黑色的装甲,犹如噩梦中的死神来到现世一般挥舞着那支光的细长单锋剑带着满身的鲜血一路杀到了那大楼下。 他缓缓抽出插在一名瘟疫战士胸口的灵能剑,被高热蒸的污秽血液从那伤口里慢慢飘散出来,如同对方从内部被点燃了一般。 “约翰,我们到了。”他咬了咬牙吞了口唾沫,抬头看向架设在六楼一直保持着射击状态的激光炮,此时因为角度的关系他只能看到一股股被射出来的蓝白色激光束,无法看到完全掩藏在窗户后面的激光炮以及它的配属炮组人员。 ‘有点不对劲……’李明翰收回目光左右看了看,因为他此时是站在大楼被封住的正门边的,上面的敌军完全可以朝下丢个手榴弹或者伸出激光枪来场盲射把李明翰逼开,可是此时这里却相对来说显得很安静,安静的让人不由得心里毛。 李明翰摇了摇头甩掉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他小心向前走了几步把左手贴在了面前的墙壁上,期望约翰能带给他一个好消息。 “很奇怪……被动声纳并没有接收到任何震动。”约翰补充道,“没有心跳,没有呼吸,甚至连走动的声音都没有……” 李明翰摘下绑缚在右眼上的布条小心装回身上,抬头看向那不断射出激光的窗口,“那这个呢?”激光炮并不是一个静止的射平台,伴随着能量的充入和射间隙以及冷却装置的作用,它同样会成为一个小小的振动源。 约翰直接用投影在李明翰右眼里的图像说明了问题,在那奇特的视野中激光炮产生的震动犹如水面的波纹一般延展,但是距离却极近,根本无法被李明翰手心的被动声纳接收到。 “该死的!”李明翰骂了一句,他后退了几步看准了那被一堆砖头堵起来的窗户。 这时候从外面走是最近的,可是李明翰明白他要是真选择了从外面爬上去,那除非他能像蜘蛛人一样快无比,否则下场就会像是士兵们射击场上的靶子一般被轻松干掉。 他微微弯下双腿做出起跑的姿势来,接着双腿猛然加力双手护在头前像是重型导弹一般猛然撞开了挡在窗前一层砖头,他带着大量散碎的土石和灰尘一起冲进了楼房里面。 在地上滚了一下消减掉冲击力后他飞快找了一处看起来像是办公桌还是什么的地方藏在了后面,半蹲在地打开了用来把爆弹枪固定在肋下的一个皮带扣,接着打开枪托执起了爆弹枪。 但是很快的,他又把平端的枪口垂了下来,因为视线范围内并没有任何值得射击的目标--------这个看起来像是接待堂的地方被人工改造成了到处都是掩体和废墟的一个天然杀场。 李明翰小心的站起来,弯着腰让枪口斜指着身前的地面,保证第一时间可以端起枪口,接着他慢慢移动到了另一处掩体边。 厚重的墙壁不但隔绝了外面的声音也同样隔绝了有限的光亮,李明翰再次向前移动了一段距离后就现哪怕此时他的视觉已经被增强,但是视野中的景物还是不可避免的显得有些模糊起来。 如果硬要形容的话,那就是如同在看一部老旧的黑白电视机一般,大块大块的雪花斑点加上快要报废的显像管让人郁闷无比。 帝国的大部分建筑物都有一个规定的建筑模式,所以李明翰是直奔上楼的楼梯而去的,他记得大堂后面两边都有可以上楼的楼梯,至于电梯……无论那玩意能不能用李明翰都不想在一个封闭的铁棺材里挨炸弹。 他小心的在这个变得蜿蜒曲折的大堂里慢慢移动着,脚下不时踩到一些细小的水泥碎块或者是其他易碎的东西,尽管他已经尽量做到了轻轻抬脚轻轻放下,不过每一丝细小的声音被两边坚实光滑的墙壁放大之后在这个寂静的空间里听起来都如同雷鸣。 而在李明翰小心得移动的时候,一个小小的潜望镜却从一个拐角处伸了出来,那个拐角处恰恰是李明翰的必经之路。 “约翰,我觉得有些不对劲。”李明翰边贴着墙壁和掩体的边缘行走,边悄声对约翰说道。 “埋伏?” “可能吧。”李明翰走到了那个拐角边,先把枪口伸过去,之后才探头望了一眼,确认没有人之后他离开了拐角走进了这条走廊,“我也不知道。”他轻声对约翰说道,“只是觉得后脖梗凉,像是有人在你后面吹冷气一般。” 他轻轻咬了咬嘴唇快移动到一个办公室门边,先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才那它当做掩体,小心观察着这条黑黝黝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走廊。 “该死的,这种感觉越来越强了。”他躲在门洞里,仔细寻找到另一处掩体,正要抬脚突然对约翰如此说道。 “我建议撤离,我们从外面走。” 对于约翰的建议李明翰轻轻摇了摇头,虽然知道对方看不到他的动作,但是他还是喜欢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不行,我们没有返回的时间,克里斯丁……” 他只说到一半约翰就打断了他的话,“你这是在送死!你难道没有现你来到这里之后情绪就变得很古怪吗?” “古怪?”李明翰轻声反问道,心中不断响起的警兆让他选择了把身体压得更低,慢慢贴着墙壁向那个看准了的花盆走去。 约翰沉默着像是在计算什么,过了几秒他才对李明翰说道,“有百分之?的几率你是要向那些修女们证明什么。” “证明?”李明翰面具下的嘴角扬起一丝苦笑,他开口正要反驳约翰的话告诉对方感情不该使用概率来计算的。 ‘嚓……’ 一声细微的金属摩擦声突然在李明翰耳边响起,这个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那是拉开手榴弹保险栓时的声音。 李明翰飞快得低头看向自己身前的地面,现他的脚刚刚踩在了一根贴地布置的拌线上面,不反光的黑色拌线让他哪怕在这个距离都只能靠着刚刚踩中时的感觉才能分辨出来。 ‘该死的!’他后悔不该与约翰说话导致分心。 视线飞顺着拌线移动,找到了一颗被固定在墙边用水泥碎块掩盖起来的绊雷,此时那绊雷的引信已经被拽了下来。 ‘轰!!!’ 第七章 骤然爆的气浪和破片让李明翰只来得及用左手挡在眼前,还没等他搞明白到底生了什么事,就感觉整个人像是与一列疾驰的火车相撞一般,顺着冲击波和气浪的方向被高高抛起,一路上不知道撞穿了什么,最后残留在他记忆里的就是那一团橙红色的火光和背后以及后脑上传来的剧痛。 然后他闷哼一声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接着在黑暗中他迷迷糊糊的听到身边有人在小声念叨着什么。 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一个缩在墙角的精神病人出的无意义的呢喃声。 “呵呵我的小可爱,我的小可爱我们又见面了,哈哈哈哈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我的小可爱。哦?你现在要死了吗?真的要死了吗?这可不行,我已经爱上你了,我的小可爱,可要活下去哦,我的小可爱……” 李明翰在半梦半醒中勉强能分辨出这是一种腔调怪异的低哥特语,而且对方沙哑尖锐的嗓子让他觉得面前这个半疯的家伙应该是个女性。 对方说完这些话时候改为用李明翰所不懂的语言吟诵起像是圣歌又像是祷言的东西,伴随着这种听起来邪恶无比的祷言,李明翰现一只手轻轻拨动着他面罩旁的释放开关,接着伴随着轻微的高压气体释放声他现脸上的呼吸面罩被摘了下来。 几根纤弱但是极其有力的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他的下巴,接着一反刚才摘下面罩时的轻柔动作,很粗暴的捏住了他的下巴强迫他把嘴张开,把一股不知道什么东西被注入了他的嘴里,然后一只手又抚上了他隐藏在装甲服后面的喉结,轻轻几下按摩之后便让他把这滑腻腻而且苦涩无比的液体咽了下去。 这液体初入喉咙的时候还有一种清凉的感觉,可是流到了食道之后带来的确是截然相反的痛楚--------它如同被融化的铁汁一般顺着食道一路向下,带来根本无法忍受得烧灼感,这种感觉像是一支针一样狠狠刺进了李明翰敏感无比的神经中。 “呃!!!” 躺在地上的李明翰不由自主得张开嘴大声呻吟,整个人像是离开水的鱼一般在地上拼命弹跳挣扎着。 而那个神秘人在给他灌了这样一剂药水后停止了那古怪的祈祷,依旧用那精神病人一般的语调重复说着一句话,“等着我,我的小可爱,我会来接你的。等着我,我的小可爱,我会来……” 李明翰只听到这里,便被腹中炽烈如火的感觉再次拉进了意识的黑沉深渊…… “李!!李!!!你还好吗???李!!!!” 犹如从天外传来的飘渺声音慢慢拉回了李明翰的神智,这声音听起来飘忽不定像是从坏了之后还电压不足的喇叭里放出来的一般。 李明翰慢慢睁开了眼睛,眼睛刚刚睁开他便被面前的光亮照射得不由自主闭上了眼睛,又过了几秒钟等流泪不止的眼睛舒服点之后他才再次睁开眼睛。 “李!!李!!!?” 蹲在他面前的女性看到李明翰慢慢睁开了眼睛再次轻声呼唤着他的神智,这次李明翰听来这声音没有那么飘忽了,过了几秒后他停滞的大脑开始慢慢启动翻出记忆中所听到的语音拿出来比对。 “李???记得我是谁吗?” 此时李明翰的眼睛已经适应了眼前照明灯的光芒,而且在对方体贴的把灯光的焦点不再聚集在他眼睛上之后他还看到了面前穿着满是弹痕的银白色动力装甲的女性那绘上了金黄色百合花标志的银白色头盔,他张开嘴,用嘶哑得声音轻声呼唤着面前人的名字,“克里斯丁……” “好了!他醒来了!”克里斯丁开心得说了一句,这时从李明翰耳边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松了口气一般,“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渐渐活络起来的大脑让李明翰分辨出来对方的声音是从她胸口的喇叭上传出来的,‘我的耳机哪去了?’他有些纳闷为什么克里斯丁要用喇叭来与他交流,他转动艰涩无比的脖子左右看了看找到了之前戴在头上的耳机--------它静静躺在李明翰头侧,断裂的线路反射着照明灯的光芒。 不过此时那耳机虽然损坏了但是还能勉强接受一些讯息,所以李明翰明白他自己听到的其她姑娘的声音是从那几乎报废的耳机里传出来的。 “咳……”李明翰咳嗽了一声,味道古怪的空气让他呼吸道像是吸进了细小而锐利的金属粉尘一般难受,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昏迷在这里头顶的激光炮并没有被摧毁,而修女们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于是出声问道,“你们,你们怎么来的?” “我们?”克里斯丁的声音从喇叭里传出来变得有些冰冷机械,她从放在一边的背包里拿出一罐封装的圣水来当着李明翰的面把罐子上的封条打开,然后旋开罐盖,“你不是干掉了那激光炮了吗?那激光炮停止射击后大部分的叛军都逃跑了,我们不费什么力就在这里找到了你。” 她说这话把圣水罐移到李明翰眼前缓缓倾斜罐身,“你的眼睛混进了沙土,我帮你冲一下。” 李明翰觉得他几乎可以看到头顶上方那头盔后面的温柔笑容,不过在圣水真的浇到他眼睛里的时候他却大叫一声抬手拨开了克里斯丁的手,“这是什么!硫酸吗!!” 在圣水落到脸上的一瞬间他几乎觉得自己的脸都要被融化了,痛苦带来的力量让他抓住克里斯丁的装甲罩袍下摆当做毛巾擦掉了脸上的残留圣水。 他边擦边指责道,“该死的,克里斯丁你想要杀死我吗?还是带圣水带错了带成了硫酸。” “不,这是圣水。”克里斯丁得声音变得很古怪,她把被李明翰泼洒光里面圣水的小罐子举到李明翰面前,轻轻移动罐身让李明翰能看到上面的标志。 当看清圣水罐上的圣印时,李明翰心里咯噔一声,如果说刚才他还有些迷糊的话,此时他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或者该换一个方式来描述他的清醒。 他被生生吓醒了! 因为身体里囚困着恶魔的关系,李明翰知道他对圣水会有一些轻微的排斥作用,比如直接饮用的话会有一种喝了大概有七十度左右的开水的感觉,但是用皮肤直接接触的话绝对不会有这种如同被硫酸侵蚀,产生出那种如同要生生被融化的痛苦。 这时他也注意到了本该覆盖在脸上的呼吸面罩不见了! 要知道这面罩虽然只起到过滤空气的作用,但是这是在这个高污染区保护他不被侵蚀的唯一依仗。 在这种极度接近混沌祭坛的高污染区,光是呼吸那些空气都可能导致从身体到灵魂一起被侵蚀变成邪神的仆从,尤其此刻这里又是纳垢的地盘--------空气里不知道含了多少种古怪无比的病毒和细菌。 而且李明翰还明白一点,那就是一旦让这些姑娘们知道他已经被污染了的话……那他的审判官身份只能让他被烧得更加彻底--------帝皇的威严不容亵渎,而他此刻就代表了帝皇的威严。 并且别说审判官的身份保不了他了,哪怕他是这帮姑娘的亲爹也会被一把火烧得连灰都不剩。 一想到这里,李明翰压下心中的惊愕和恐惧尽量让脸上变得平静一些,对克里斯丁微微笑着说道,“真是圣水啊……该死的,我想我眼睛沾了不少脏东西,再给我一罐好吗?” 克里斯丁转身从旁边背包里又拿出一罐未开封的圣水来递到李明翰面前,“谢谢。”李明翰在爱蜜丽的帮扶下慢慢坐了起来,他先看到的就是克里斯丁身后的其她姑娘,以及那墙上一个显眼无比的窟窿,他在心中暗自比对了一下现那窟窿九成九是他撞出来的。 ‘该死的叛军,在那绊雷里放了什么?核武器吗?’李明翰觉得他有些没心没肺了,在这种关乎生死的情况下还能想到这些有些没的。 他低头暗自苦笑着揭开了圣水罐的封条,然后拧开了盖子看着里面清澈无比的液体。 圣水这东西其实说白了就是被祝福过的清水,因为溶解在里面圣力的作用让它喝起来酸酸涩涩的极其难喝,不过李明翰此刻却没有朝里面加糖或者是加盐改变味道的权利了,他只能选择喝上几口来证明刚才所表现出来的只是因为眼睛长时间暴露在污染区中才有的轻微侵蚀--------对帝皇坚定的仆人来说,一点圣水冲洗就可以解决这个小小的问题。 看着罐子里面随着他手腕轻微颤抖而荡漾起一圈圈涟漪的清水,李明翰咬了咬牙把罐子举到嘴边,真的像是喝毒药一般硬着头皮狠狠喝了一大口。 伴随着清凉的液体进入口腔的一瞬间,它就如同是一团突然改变了性质不断侵蚀溶解着细胞的腐蚀液体一样溶解着李明翰的所有感觉神经,刹那间他就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味觉,留下的只有那无法忍受的痛苦。 他想大声惨叫,想把这如同岩浆一般的液体吐出来,但是面前克里斯丁轻轻压在他肩膀上的手却牢牢限制住了他的行动,那只手如同铁钳一般把他牢牢固定在了那里。 他觉得自己眼前的视线已经变成了红色,双眼里传来的剧烈痛楚让他觉得眼前产生了幻觉一般--------先是空气中不断飘落着细小的绿色颗粒,接着这些绿色颗粒变成了一个个小小的恶魔张牙舞爪得向他扑来。 李明翰喉头轻轻移动,圣水被咽了下去。 这一口圣水伴随着如同从内部融化身体的剧痛一起到来的是好像是给镶嵌在他胸中的圣器注入了能量一般,让它微微颤抖了起来。 “该死的!它自己启动了,我无法控制!”约翰难得骂了一句脏话,带给李明翰一个不知是好还是坏的消息。 李明翰知道约翰在说什么,他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胸椎那里,瞬间的血液抽离让他本来就不好的脸色变得更是惨白无比。 他低头看向手里的清水,上面还漂浮着几颗小小的绿色颗粒,不多那颗粒很快便像是丢进水中的盐粒一般溶解了,看着那些小绿点慢慢消失李明翰觉得他的脑海中仿佛响起了痛苦的嘶吼声。 他颤抖着举起右手把罐子凑到唇边,义无反顾的又是一大口灌了下去。 在低头的时候他不小心看到了自己之前被切开的肋部,那里聚集着大片大片的小绿点,翠绿翠绿的像是长了一层厚厚的青苔一般。 ‘该,死的……’ …… 再次陷入昏迷中的李明翰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所有血管都像是被注射进了烧得滚烫的开水一般,这种剧痛折磨了他不知道多久终于让他睁开了眼睛。 “哇!!!” 一睁开眼睛他便侧过身去大口大口的吐着在照明灯下显得古怪无比的液体,这液体像是被稀释了的血液,但是看起来又不像,因为里面还混杂着大片大片的绿色‘苔藓’。 在这一瞬间,李明翰觉得他明白了一些什么。 “是圣器救了你。”克里斯丁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里,克里斯丁放开了一直压着李明翰肩膀的手,“李。” 而李明翰则咳嗽了几声低头看向自己的肋侧,此时他的视觉已经恢复了正常,当看到裹在肋侧的密封胶带已经被爆炸的冲击波和那些破片撕成碎片只留下几块完全起不到密封作用的碎片还粘在那里时,便已经明白了一些什么。 “你早就知道了吧?”他看着克里斯丁的头盔,想穿透冰冷的钢铁看到她脸上到底是挂着笑还是其他什么表情。 “是的。”克里斯丁直接承认了,她在蹲到李明翰身边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对方用来临时包裹装甲破口的密封胶带被扯烂失去了作用,之后帮他用圣水洗眼睛不如说是证明她的判断罢了。 要知道她们随身携带的饮水还有不少,没必要把珍贵的圣水当做洗涤剂用。 “我昏迷了多久?”李明翰每吐出一个字就感觉他的喉咙像是被利刃切割一般。 “几分钟。”克里斯丁拿起丢在一边的呼吸面罩,又拿起刚才从李明翰手上抢下的半罐圣水冲洗了一下面罩内侧,之后才把它递了过去。 “哦,还不长。”李明翰接过了呼吸面罩戴在脸上,接着在克里斯丁的帮助下站了起来。 “还能走吗?”克里斯丁轻声问道。 第八章 李明翰暗自活动了一下全身的关节和肌肉,确认没问题之后才离开了克里斯丁的扶持,原地摇晃了几下后站稳了身体,对克里斯丁轻声说道,“没问题。” “你确定?”克里斯丁可不相信李明翰能恢复的这么厉害,因为无论是她身后墙壁上的那个窟窿还是刚刚李明翰吐出来的绿色污染物都让她觉得对方该躺在担架上而不是站在这里。 她疑惑得把李明翰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怎么都觉得面前这个家伙不该是恢复力群或者是体力群之类的强人,而更像是透支着精神和体力的……回光返照。 克里斯丁使劲摇了摇头,把这个不祥的认知摇出了脑海。 李明翰可不知道克里斯丁心里一瞬间掠过这么多想法,他只是单纯觉得被克里斯丁看的毛而已,这时爱蜜丽走了过来把从一边捡到的属于李明翰的爆弹枪递给了他,“谢谢,如果能给我一卷密封胶带就更好了。”李明翰对爱蜜丽点了点头,戴着面罩的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感谢了,接过对方从身上找出来的胶带,仔仔细细得把肋部的装甲破损缠好。 缠好胶带封住破口之后他又接过对方一直提在手里的爆弹枪,低头借着姑娘们肩膀上的照明灯的白色光芒仔细检查了一下现枪械本身并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如果硬要说有损伤的话那就是枪身的挂带被破片切断了,而且弹夹一侧也有不小的破口,通过这个破口甚至能看到里面紧密排列的一颗颗子弹。 李明翰拆下这个弹夹从身上的弹夹包里拿出一个新的替换上去,他做完这些之后又把身上的枪带摘下来勉强拴在了枪身的挂扣上。 “呃……你们在看什么?”李明翰背好枪之后抬头才现房间里的姑娘们不知什么时候都转过身来默默地看着他,被众人视线聚焦的李明翰下意识得退了一步,如此问道。 “没什么。”克里斯丁愣了一下很快代替其她姑娘回答道,她转身指了指李明翰那边被李明翰撞破的墙壁,“李,有些东西我想你需要看一看。” 虽然对克里斯丁转移话题的僵硬方式腹诽不已,但是李明翰还是点了点头率先走向那个破洞,这样做的原因很复杂,既有不想强迫对方的想法在内,也有源于李明翰自身的原因--------他早就觉得这里的事情变得有些古怪,他可不觉得在那里设置大威力绊雷的叛军是什么善男信女,对方不会无缘无故的放过被炸得昏迷过去的他。 “好,走吧。”李明翰向前走了几步之后却现克里斯丁没有跟上来依旧站在原地,“克里斯丁,你在等什么?”李明翰转身问道,他觉得这些修女此刻有些不对劲,但是之前生的事却让他的想法偏移到了另一个方向,“怎么了?我这里没问题了。”他抬手拍了拍自己肋下装甲的破损处,笑着说道。 “不,不是那个……”克里斯丁迟疑着不知下面的话该说不该说。 李明翰沉默着等待着克里斯丁的答案,他的沉默和那只填满了疑惑的独眼像是在催促着克里斯丁快点说出答案,无形的压力渐渐散布在众人中间。 “要是没什么就带我过去看看。”李明翰看姑娘们不说话装作不耐烦的样子出声催了一句,他耍了个小心眼,希望这句话能让姑娘们说出本来不想说的话。 “好的,乔伊斯。”克里斯丁示意乔伊斯带李明翰过去。 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李明翰傻眼了,他没想到对方顺着他的话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好的。”他无奈得答应了一声跟在乔伊斯的身后走出了这个小小的房间。 出去之后他先顺着那个大洞找到了之前阴了他一把的绊雷,不过此刻地面上除了留下被破片撕成几截的绊线和墙角处的一个小小的坑洞外就剩下一些镶嵌在附近墙壁上的三角形破片了。 “啧!”李明翰在看到那个小小的坑洞和镶嵌在他撞出的破洞周围的破片倒吸一口凉气,他想不出这里的叛军怎么会拥有大威力的指向地雷,当时他只看到墙角处露出的一抹金属边角,刚搞明白那是绊雷后便已经被炸的飞了起来。 想到这里他又看了看那些嵌在墙上的破片和那个大洞,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是如何在这恐怖的金属风暴中活过来的,要是硬要找一个理由的话,那只能归类在陛下保佑上面了。 而在这时候,跟着走出来的克里斯丁看到李明翰一副惊诧莫名的样子盯着那墙壁上的破洞,低声说道,“陛下在护佑着你,李。” 这句话让李明翰一时想到了很多不知该如何接着对方的感叹说下去,因为他可不觉得陛下真的在庇佑着他,或者该说与其是相信是陛下的帮助,他宁肯觉得那是他自己的狗屎运和这身装甲的共同作用结果。 正在李明翰不知道该如何接茬陷入沉默的时候走在前面的乔伊斯停下脚步,指了指前面几步远的一处房门示意道,李明翰顺着她的胳膊看过去先看到了地面上被什么利器砍开的房门碎片,这些细小的木质碎片漂浮在一滩从屋里面流出来的鲜血上面,此时因为时间的原因这些血液已经变成了半凝固状态。 李明翰走上前越过了乔伊斯,沉默得走进了房间里看着里面的景象:大概有十一名叛军整齐的躺在里面,他们的喉咙都被一支利刃割开,曝露在空气中的喉管在照明灯下显得特别干净,白惨惨的。 一如它主人的脸色。 他又左右看了看房间里的其他东西--------上好刺刀的激光枪被整齐摆放在墙角,一些手榴弹也还挂在这些士兵身上,一边桌子上甚至还放着几杯已经冷却了的咖啡。 看着那些整齐的尸体和整齐靠在一边的武器,他觉得如果不是这些士兵抽了大麻集体脑袋晕玩自杀的话,那就是有一个无比变态的家伙在干掉这间房间里的所有人之后还有闲心把他们挨个排好。 但是如果说有一个藏在暗处的杀手救了李明翰的话--------阻止了这些士兵,那李明翰理应在滩满了整个房间的血液里找到一些脚印或者其他的什么痕迹,他在低头寻找了一番之后却现地面上除了他留下的脚印外就剩下几名修女们的脚印了。 在问过乔伊斯之后他得到了一个理所当然的答案,“没有,我们没有现任何你所说的痕迹……”乔伊斯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就好像这些异端是自杀一样。” 她的声音轻快像是在开玩笑,因为没人觉得这些士兵会想不开在杀死李明翰之前突然集体自杀。 而李明翰在低头回忆了一下昏迷时所听到的那个疯狂的声音,以及被摘下的面罩之后觉得这两者之间一定有联系--------有什么人干掉了这些叛军而且还救了他,顺便灌下了那一剂古怪的药水。 但是他想不明白的是对方为什么要救他? 一想到记忆里那药水的古怪味道李明翰不由得吞了口吐沫把这个不好的回忆抛在一边,“我们走吧。”他转身走出了这间遍布着血腥的小小休息室。 出去之后他对克里斯丁问道,“克里斯丁,你们有去楼上查看过吗?” 克里斯丁点了点头,然后叫过上楼侦查的多娜和爱蜜丽过来,多娜详细向李明翰描述了在楼上见到的景象--------大部分的士兵都被同样的手法干掉,而且那激光炮也已经无法使用了--------锋利的刀刃切断了它的功能管道。 说完之后多娜看向李明翰,显然是无声的在问他是不是他背后的灵能剑,供能管道可不是随便拿个铁片就能划开的。 而李明翰则用手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他实在想不明白救了他的那个像是疯子的家伙为什么会在杀尽满楼的残余守军之后默默的离去。 这些残留下来的守军显然会给修女和他造成不小的麻烦,而这些麻烦很可能就会让本来人员就少得要命的小队产生更加要命的减员。 所以李明翰就更加想不明白那个隐藏在暗中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单纯的只想救人?’李明翰觉得对方要是真这样想的话,那早就该现身一见,大家坐起来商量商量接下去怎么送死的问题了。 ‘单纯的喜欢砍人?’这个可能倒是有满地摆放整齐的尸体来证明,不过如果这样想的话那对方就没必要放过躺在地上的李明翰;而且这个可能延伸过去的话就是对方为什么会这么碰巧的出现在这里?不早不晚的解决了修女们的窘境,而且还干完了李明翰没有干完的工作。 这些杂乱的想法在李明翰的脑袋里跃出的越来越多,并且每一个看起来都有成为真相的可能,而每一个也同样都有不可忽视的致命破绽。 最终李明翰抛下了所有的胡思乱想,转身对克里斯丁说道,“我们离开这里。” 李明翰放下这些让他想不明白的事是有很充足的理由的:现在每一秒都很珍贵不能随便浪费,刚才所花的时间就已经可以归类在奢侈上了;而且对方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李明翰有一种预感觉得这个藏在暗处救了他的人一定会再次出现--------既然答案迟早会跳出来,那何必要苦苦追寻呢? “我讨厌神秘人!”李明翰小声骂了一句。 而站在一边的克里斯丁显然也不愿意在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她这时拿出了一张边角上绘制了混沌徽记的地图递到李明翰面前。 “这是??”李明翰诧异得看了看那地图又看了看克里斯丁,上面的混沌徽记可不是作假的,他想不明白克里斯丁为什么会留下这个显眼的混沌制品。 “楼上有一个指挥所,里面人撤离的很匆忙,我们从角落里找到了这张地图。”克里斯丁如此解释道,不过她在李明翰接过地图后不放心的提醒了一句,“小心,这可能是一个陷阱。” “陷阱?”李明翰苦笑了一下,他可不觉得对方对付这六个人还需要什么陷阱。他左右看了看身边的黑暗和地板上半干的血迹,虽然呼吸面罩不会让他闻到刺鼻的血腥味,可是挨着一群尸体看地图实在不是一个什么好选择。 而克里斯丁显然没有考虑到李明翰的心理因素,她示意李明翰把地图打开,自己则走到他面前借着肩膀照明灯的作用轻轻用手点了一下地图,“我们在这里。”然后手指移动,在金属和纸制品产生的细微摩擦声中指向了那个混沌标记,“不到一公里了。” 李明翰轻轻咬了咬嘴唇,“是的,可是不好走。”面前的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符号代表了很多东西:地雷,军营,防御节点。这些符号就像是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一般以那祭坛为核心编织在地图上。他觉得自己这边这六个人就像是一只撞进了蜘蛛网上的小虫一般,被牢牢的粘附在上面,等待着猎食者的毒牙。 “陛下在指引着我们。”克里斯丁骄傲得对李明翰说道,但是她之后又补充了一句,“你就是陛下用来指引我们的手指。” “嘿。”李明翰对克里斯丁善意的说法不置可否,他轻轻用手指在地图上来回移动着--------在与爱丽莎进行了深刻的灵魂交流之后他觉得自己的预知能力又回来了一些,而不是像当初一样彻底消失了。 他不知道这种能力的恢复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所以现在能用就要赶紧用。 此刻他就在依靠着心中的潜意识来寻找一条可以走的路--------常识已经没用了,自己这边的六个人怎么看都不像传说中的战神,盲目的冲过去下场就是变成一堆死的或者活着的祭品。 “我们去这里。”他最终选择了一个地方,手指轻轻戳了戳那里。 “这里?”克里斯丁在头盔后的眉头拧成了一团,她对李明翰问道,“前方是密集的地雷阵列。” “就去这里。”李明翰坚定地说,他觉得去了那里一定会有收获,而且看起来那里也很合适--------去到那里要越过一座桥,过去之后把桥炸掉就能暂时切断身后追兵的来路,并且因为地雷的原因前方的敌兵也不是太多,这当然是相对其他方向来说。 “好,你决定。” 第九章 德里克??杰瑞…… 一个该被诅咒的名字,任何杰瑞家族的人都该死! 杰瑞家族是一个庞大无比的家族,据说他们在二十八个千年之前就已经追随着帝王的脚步为他老人家探索着星海,那时帝王还是以真身行走在人间的。 帝王给予了他的追随者无法想象的荣耀,杰瑞家族甚至在圣地地球上都有一片别墅区--------要知道地球贫民区里的一张破烂的草席拿出来都可以换一艘中型运输舰,还是带武装的那种。 而德里克就是出生自杰瑞家族,他名字中的是代表着他母亲的编号。是的,是一个编号,因为他母亲是一个妓女,而他的父亲则是杰瑞家族一个聊胜于无的旁支子弟。 他就是这样一个意外产物,一个被人所诅咒的产物。 在我所能查到的资料中(大部分资料都丢失或者被人为销毁了),德里克是在另一个星系的蜂巢城市下面的贫民区长大的,一个遍布着变异人和上蜂巢城市倾倒下来的污水垃圾,以及……尸体的贫民区。 他的童年的资料已经全部丢失了,我所能知道的只有与他聊天时他偶尔会提到的一些,无非是千篇一律的贫民成长史:一出生就被抛弃,生活在肮脏的角落里,喝着味道古怪的臭水,和野狗与变异生物抢夺为数不多的‘食物’。是的,没错,德里克连尸体上的肉都啃过,人类的尸体。 本来这个故事如果继续下去的话,他可能会在8岁之前因为身体的变异而死亡或者得上什么致命的疾病而死亡;而如果他能活到1o岁以上的话,会成为某个黑帮的成员,小小年纪双手就染满鲜血直到被执法队干掉。 可是德里克的命运却在他7岁的时候被改变了--------在一次清剿行动中,一名审判官带领的清扫队伍看到了他,那个审判官的名字已经不可查了,反正就是那个审判官把他带离了贫民区,成了一名小小的侍僧。 写到这里,我不禁开始怀疑,德里克是不是再一次靠着他那张可以被成为阳光王子一样的脸蛋才得到了救赎。 不过我很快就证明了自己的怀疑。 后来在一份有关这个‘英年早逝’的审判官的唯一一份没有被销毁的记录里我找到了他的一篇残碎的日记,我花了七天的时间对其了每一块风化碎片上的字母排列,可以勉强辨认的文字上面很隐晦的提到了这个变态佬喜欢搞基,而且还喜欢漂亮可爱犹如奶油般美丽的小男孩。 这当然是德里克死了之后我才找到的资料,这个该被诅咒的混蛋,他在22岁的时候干掉了把他带出贫民区的低阶审判官,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又搭上了另一名审判官的线,二十年之后获得了成为学徒的权利。 是的,没错,我与德里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已经52岁了,帝国的生化改造总是很成功,不是吗? 他看起来像是只有18岁一般。 就是这样一个男人让我学会了很多……很多! 背叛,防备每一个人,从不把后背露在外面,甚至在休息的时候我都会在很多情况下选择靠着坚实的墙壁而不是躺在柔软的床上,我已经变了,变得不会像是当初一样轻易信任任何人。 为了学会这些我交了很多学费,比如…… 左眼的伤疤又在疼了,它疼起来的时候哪怕卡利温柔的亲吻都无法让这深入骨髓拨动着每一根细小神经的痛苦减弱哪怕是一点点。 但是我又很幸运,因为我活下来了,我是胜利者。 而失败者则下了地狱--------我反败为胜!我夺下了前一秒德里克用来划过我左脸的匕,戳穿了他的肝脏刺穿了他的双眼,然后我又切断了他四肢的肌腱,最后把他丢在了遍布食肉野兽的荒野里--------要知道在这几个月里我只学会这些,我是一个只懂得杀戮的审判官。 不过我却无法忘记身后响起的诅咒声…… 卡利来叫我了,我很喜欢她,喜欢她白色的头,喜欢她温柔的样子……我更喜欢像是一个保护者一般站在她的身边,尽管她与我同样都惧怕背对着门口。 我要出了,我要去找我唯一愿意去信任的人们。 真的不知道,是她们需要我来拯救,还是我需要她们的救赎。 这本日记会交由卡利保管,我的老师,我希望您不要从她手里接到这本您亲自赐予我的笔记本。但是如果您真的看到这里了,那请您看一下我的遗言,它就放在这本书里,我相信熟知它秘密的您一定会找到。 最后……希望我写的这些可以帮到您,老师。 李明翰于翡翠鸟号 ……… “李!!李!!快醒来!!!” 姑娘们七手八脚的把被一颗炮弹掀上半空,然后一头掉进土坑里,最后还被接下来掉落的泥土几乎活埋的李明翰扒了出来,她们紧张得轻轻拍打着李明翰的脸颊,生怕对方就这样一直长眠下去。 不过姑娘们很快便放弃了这种举动,因为她们没有多余的时间来耗费在李明翰身上--------外面大把大把的异端在排队等着被喂子弹。所以李明翰就被放在了防御圈内,确切的说是姑娘们中间的大坑里,他需要靠自己的能力醒来。 很快的,也许是身边震天的爆炸声和爆弹枪射击声敲打着他的耳膜刺激着他的听神经叫他醒过来,也可能是祭坛产生的灵能扰动惊醒了他。 李明翰呻吟着睁开眼睛,他先看到了挡在他面前的多娜正一步一步后退着拉开和叛军以及恶魔还有那些瘟疫战士的距离,她每一步都在酥松的焦土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就这样借着每一小步拉开的距离,她用手中的重型爆弹枪把每一个突破防线的家伙都撕成了碎片。 “为了陛下!!” 几颗腐蚀弹在多娜附近爆炸,浓稠的粘液腐蚀着她的装甲滋滋冒着青烟,她就像是一根坚忍不拔的弹簧一般,被压缩到极限后高声唱诵着赞美诗,又靠着手中的武器一步一步顶了回去。 ‘我,这是在哪?’李明翰一时无法接受从梦境中温暖的床榻和柔软的**突然被抛出到充满着血腥和杀戮的战场里,他闭上眼睛想了好一会才明白存身的地方到底是哪。 ‘祭坛,我要摧毁祭坛!’ 他看着灰暗的天空,眼前不时划过一道道如同流星般闪烁的弹道,灼热的金属颗粒烧灼着空气中的病菌。 李明翰想坐起来,却现浑身软,还有…… ‘头,我的头好疼,疼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一样。’ 他不知道自己多会改变了成了双膝跪在地上的姿势,他捂着头仰天张大嘴出无声的呐喊。 视线的转移让他看到了头顶上那肉眼可见的,如同龙卷风暴一般的尖锥状云团,而云团的尖端此时已经接近了地面,他不由得移动视线顺着那尖锥一路看下去--------远方被建筑物遮盖的地方闪烁起肉眼可见的紫黑色雷云,而新的风暴正被那雷云酝酿着,大颗大颗肉眼可见的绿色颗粒几乎把那新的云团染成了一团翠绿色。 恐怖的翠绿色,李明翰甚至觉得他的眼前出现了幻觉,因为他看到了那紫黑色云团下面的祭坛中央正翻滚着烟雾,一个个长的让人一看到就不由自主想弯腰呕吐的‘胖子’,正迈着那长短不同的双腿慢慢从烟雾中走出来,它们长着如同被泡了几年的尸体一般浮肿的惨白色皮肤,提着粗糙而长满烂疮的金属巨剑,而伴随着每一步的行进,它们身上的破口和烂疮里都会在地面上留下一滩滩的脓液。 还没等李明翰继续看下去,又一阵剧烈的头疼席卷了他的脑海,让他的精神种子和那囚禁恶魔的囚笼一起颤抖着,甚至他左耳上的耳环此刻也像是被丢进了熔炉中又捞出来一般,烫得他想把那东西撕下来。 在这一刻,李明翰突然明白了一些东西。 他的计划最终还是失败了,混沌胜利了,祭坛彻底挥出了它的功用,这颗行星被腐蚀的度已经需要用秒而不是用天来倒计时了。 巨大的挫折感和空气中散逸的灵能瞬间充满了他的身心,一起折磨着他的精神、蒸干了他的血液、让他的**干枯…… 李明翰一拳狠狠捶在了地面上,坚实的金属拳套砸在了隐藏在焦土下的炮弹破片上,伴随着指骨传来的剧痛,他现自己突然茫然了起来。 确切的说是他不知道该干什么好。 从开始降下之前的志得意满,之后现目标的满腔漏*点直到见到修女们时心中产生的满足感--------看,只有我能救你们! 可是残酷的现实却让这变成了一个笑话,一个彻彻底底的笑话--------本来要拯救别人的人,带着他要拯救的目标一头扎进了一个不见底的深渊里。 这时多娜的一声闷哼唤醒了自暴自弃中的李明翰,他看到多娜放下了那支巨大的重型爆弹枪,背后的自动供弹弹药箱锁定扣自动释放,空了的弹药箱和与它用一根金属弹药输送带链接在一起的重型爆弹枪被它主人毫不怜惜的丢在了地上。 多娜拿起了挂在身上的副武器--------喷火器,扣动扳机把面前的恶魔和举着刺刀的叛军一起烧成了一堆焦炭,但是随即她就踉跄得后退了一步半跪在地上,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怎么都无法挪动那条跪在地上的右腿。 李明翰看向多娜的右腿,那里的装甲已经破损露出了里面的人造肌肉纤维,它们垂挂在装甲的破口周围,腐蚀和撕裂的双重伤害不但毁了她的装甲,同样剥夺了她的行动能力。 “守住侧翼!!” 这时克里斯丁的呐喊声让李明翰不由得移动视线看向其她姑娘,他先看到的就是克里斯丁脚边那个上面有三道抓痕已经严重变形的头盔--------头盔旁边还躺着一个脑袋被砍掉的瘟疫战士,他手背上扣着一支闪电爪。 爱蜜丽依旧紧紧跟在克里斯丁身边护卫着她的侧翼,她此时执着爆弹手枪和链锯剑,每一次嗡嗡作响中都能收获一条异端的生命,打空了子弹的爆弹枪被丢在脚下,沾满了泥土和划痕,毫不吝惜。 而莫妮卡则和乔伊斯背靠背呆在另一边,她们依托着阵地前的尸体堆砌成的掩体,两人和声唱诵着圣歌,不过此时圣歌的内容却是圣典的最后一章。 这一章不代表胜利也不代表失败,代表的是深深的宁静--------如同死亡一般响起的镇魂歌。 ‘我都,干了些什么!!!’ 李明翰绝望得一把撕下脸上的空气面罩,大口大口呼吸着腥臭的空气,视约翰的警告声于不顾,他想就这样死了算了还来的干脆一些。 他在前世看电影时无数次的鄙视那些把部属带进死路陪葬的指挥官们,不止一次的誓如果有成为指挥官的可能,他一定会带着手下吃香的喝辣的每天都快快乐乐的。 但是残酷的现实却让他现,他原来也是那个被他无数次鄙视过的,只知道纸上谈兵,只知道拉人陪葬的。 “废物!!” 约翰说出了李明翰此刻的心声。 “是啊,我就是一个废物。”李明翰喃喃得说道。 约翰沉默了好一会,才在李明翰耳边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有时候,我们无法选择故事的结局;但是我们可以操纵这个过程,哪怕失败了也不会让结局变得太难看。” “这就是你的理论吗?”李明翰惨然得笑着,“约翰。” “不,这不是我的理论。”约翰得声音穿透了李明翰的耳膜,像是一柄重锤一般敲打着他脆弱的内心,“我只知道,一个好的战士会选择力战而死。” “是吗?我总觉得死的该是我。”李明翰再次抬头,他看到多娜半跪在地上用手中的喷火器在面前交织出一片又一片的火浪。 这时,一颗大口径榴弹突然从空中啸叫着落下砸在了多娜面前,把她高高掀起砸在李明翰面前。 李明翰低头看着面前姑娘沾满泥土的脸,手指轻轻压在她的颈侧,当现多娜的心脏依旧在跳动时不由自主得笑了笑。 “死的,该是我才对。”李明翰不知是在对多娜说,还是在对约翰说,“是我把你们带进了死路。” 他轻轻用手抹掉多娜脸上的泥灰和她五官因为剧烈震动而溢出的鲜血,他就像是一个擦拭着圣像的圣徒一般虔诚得做完这个工作,之后站起身来抽出背后的灵能剑一剑把跳过火海飞临两人头顶的恶魔在空中便分成了两半。 “死的,该是我!”李明翰咬着牙,慢慢说道,“才对!” ‘德里克,赢得该是你才对,你的诅咒应验了。’ 我知道还欠一章,容我爬过这个瓶颈先 第十章 李明翰如同失去理智的杀戮者,疯狂地冲过了前方的火海,下一瞬间他便如同瞬间移动一般出现在了冲在最前面的叛军面前,还没等对方明白过来便被横扫过来的鞭腿生生扫断脖子横飞到一边。 在兴奋剂的作用下李明翰的右眼被烧得红,白色的左眼上更是爬满了密密麻麻如同蛛网一般的细小红色血管。 他使劲咬着牙,拼命错动着牙齿,把不小心卷进牙齿中间的两腮软肉磨个稀烂,碎肉和牙龈沁出的血水混合在一起从嘴角缓缓流出,之后再被迎面狂卷而来的空气远远抛到身后。 急在敌人中间跃动的人影像是裹挟着死亡的黑色龙卷风暴一般,无坚不摧的灵能剑把他视线中的每一个敌人都卸成大小不一的一地碎块。 李明翰高声吟唱着送葬的圣歌,每一步都会在身后留下散碎不堪的尸体,每一个深深的脚印都必将被地面上几乎变成小溪一般流淌的血液填满。 伴随着他的杀戮之舞,李明翰并没有意识到他此刻仿若变成了一个真正的丑角,如同爱丽莎一般借助敏捷的移动形成的战斗模式让他可以在几个敌人之间飞移动身形,高移动让他看起来就像是学会了分身术一般,往往一阵残影过后,几个叛军或者是瘟疫战士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都会在原地愣一下,之后才会突然散碎成一地怎么也拼合不到一起的碎块。 他的高杀戮让冲到阵前的混沌杂种不由自主得心里寒,因为没有人愿意与一个无论如何都打不赢怎么努力都打不到的家伙面对面--------哪怕是挡在他面前的家伙都会被劈成一堆碎块或者脖子扭着怪异的弧度被抛到一边。 李明翰此刻浑身上下都成为了恐怖的杀戮武器,拳击脚踢鞭腿肩撞还有那支恐怖的灵能刃加起来把他的战斗能力放大了无数倍--------无需防守的搏命攻击会让每一个站在他面前的敌人头皮麻。 一个浑身长满了各种各样武器,犹如一座长了腿的巨型移动炮台的泯灭者不信邪的用它浑身长出来的各种重型武器向李明翰射击却被一一闪过,还没等这家伙意识到不对劲想要后退藏进人群中便被急冲过来的李明翰卷进了他制造的死亡风暴中--------伴随着模糊的身影和一连串的残像以及凄厉的惨嚎声过后,这个泯灭者全身的武器都被灵能剑切断了与身体的联系,剑身附带的灵魂杀伤还没体现出来它便被竖直劈成了两半,之后刀光横扫两半又变成了四块。 这下是真的没有人敢上来了。 他的高杀戮很快就在修女们的防御阵地前清理出了一片空白区域,当意识到附近没有了目标后他停止了那让叛军恐怖不已得颂唱,静静的站在一具失去了头颅的尸体上低头微微喘息着,瘦削得肩膀伴随着呼吸有节奏的起伏着,一静一动的急剧转换让他像是一只收起了爪牙时刻准备着继续扑击的食人凶兽一般。 不是他不愿意站在坚实的土地上,而是附近的尸体层层叠叠的早已经填满了每一丝缝隙,他就像是梦境中的爱丽莎一般,站在敌人尸体堆砌的丰碑上静静休息着,等待着下一次的战斗。 在慢慢的呼吸中,李明翰渐渐恢复了理智,但是他被兴奋剂烧得通红的双眼依旧是仿若能射出红光一般死死盯着面前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冲上来的家伙们。 而李明翰此时身体内部却完全不同于他所表现出来那种让人胆寒的样子,高的杀戮让他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这些大大小小的肌肉颤抖着仿佛都要脱离它们所附着的骨头去开始一次全新的旅行。 短短的几分钟时间便让李明翰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力都降到了最低点,甚至都跌破了底线,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还在不断地下落。 要不是身体里依旧流淌着如同岩浆一般沸腾灼热的血液的话,李明翰一定会痛叫一声瘫软在地浑身抽搐。 但是他依旧如同标枪一般牢牢戳在脚下的尸堆上,手中的灵能剑上依旧缠绕着让人胆寒的雷电,眼中的杀戮**依旧旺盛无比,身上沾染的血液和其他流体依旧在顺着装甲的弧线被重力拉扯着慢慢汇聚到他脚下,顺着尸体间的缝隙流到早已被血液浸透成泥沼的大地上。 修女们互相搀扶着走到了他的身后,如果说之前对李明翰还有一丝丝怀疑的话,那现在她们早已经把李明翰真正的当成了她们的指挥者--------哪怕他带着她们一路走到了这里…… “对不起。”李明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一些,可是他的声音实在是太平静了,平静得像埋葬着牺牲者的静寂墓穴里的细小回声,“对不起…” 他转过身体,看着身后站成一排互相扶持着的姑娘们,“对不起……我没有带你们走向胜利,却……” 克里斯丁勉强抬手制止了李明翰的自责,她脸上洋溢着从来没有过的阳光微笑,“我们从来没有后悔过跟着你。”她开心的笑容感染了周围的姑娘,让她们得嘴角扬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 看着面前姑娘们沾满尘土又被鲜血浸透的面庞,她们虽然满身伤痛,虽然明明知道会战死于此地,但是依旧笑得很开心,仿若面前的异端和叛徒们是一群可爱的小丑一般。 李明翰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他却现自己失去了语言能力。 这时身后传来的欢呼声让他艰难得转过身躯,看到了一个像是憎恶一般拖着肠子满身烂肉拿着像铡刀多过砍刀的破铁片的胖子走了过来。 “不净者……”李明翰慢慢说出了这个被祭坛召唤出来的恶魔的名字,对方此刻只有大概三米多高,还没有进化成更高阶的大不敬者。 但是对于此刻的他和修女们来说,这个家伙已经足够把所有人都送进地狱了。 “看来,需要救赎的是我。”李明翰看着那些叛军因为得到了强援开始重组队形准备跟在那恶魔一起冲过来,惨笑着如此说道。 ‘快跑!!!你打不过它!!’他心中的恶魔因为李明翰之前的战斗抽取了大量的灵能导致囚禁她的牢笼变得薄弱,所以此刻才能出声向李明翰示警,尖锐的声音在与不复当初那种慵懒的诱惑语调。 “李,我们曾经说过,无论如何我们都会跟在你身边。”多娜虚弱得声音在李明翰身后响起,虽然圣水洗涤了伤口处的腐蚀液体,不过剧痛和大量的失血却剥夺了她太多的体力,此刻要不是莫妮卡扶着她,她早已软倒在地。 “是吗?”李明翰轻轻地说道,他探手从腿上一个隐蔽的内袋里抽出一管用坚实的钢铁做包装的针剂,慢慢旋开盖子把里面闪烁着蓝色微光的针剂拿了出来,“哪怕我带你们去死?”他看着手中的精神力补充针剂如此问道。 这支针剂是特别浓缩过的高级品,但是对李明翰的过敏体质来说却不亚于一剂掺了氰化物的致命兴奋剂--------短暂的灵能爆之后带来的就是直坠深渊的死亡。 李明翰曾经暗自计算过,这支针剂能让他在几分钟内获得可以与阿尔法级灵能者比肩的能力--------阿尔法级灵能者是帝国最危险的家伙之一,他光用一个眼神便可以让人被亚空间的能量撕碎,轻轻吐出一个字便可以让一个团的士兵在恐惧中疯狂逃亡。 “为了陛下死去是我们的荣耀。”克里斯丁在李明翰身后坚定地说道,“更何况是与异端力战而亡,我们只会在死后怨恨杀的不够多!” “可是,我并不希望你们去死。”李明翰右眼里已经显示出了一副投影图,那是约翰计算出来的最佳撤退路线,不过这个撤退计划需要有人吸引住敌兵断后,也就是说留下的人必将绝望的一直战斗到死。 他把视线从手中的针剂移到不远处的异端那里,对方已经排好了队形,那不净者也开始迈动沉重的脚步慢慢向这里走来。 “你们走吧。”他指了指不远处那条肮脏无比的河流,“顺着河水的方向,你们会到达水循环厂,之后便需要你们自己找到回家的路了。” “我只能帮到你们这么多。”李明翰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我无法忍受自己,我无法忍受自己把你们带进死路。” “那你呢??”克里斯丁愕然反问道,她注意到李明翰说得是‘你们’而不是‘我们’。 “我?”李明翰举起执着针剂的左手对身后的姑娘们扬了扬,“你说呢?” “该死的!”克里斯丁抬手想抢下那管针剂,却被李明翰犹如身后长了眼睛一般的敏捷动作躲开,眼看着无法抢下来,她只能选择用语言让对方停止这种等同于自杀的举动,“放下它!你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证明你已经与以前不同了!” “你们走吧,这是我最后的命令。”李明翰使劲捏紧了攥着剑柄得右手,又依次慢慢松开手指之后再次狠狠握紧,他再也不去看身后的姑娘们,因为他怕自己一回头便会失去了勇往直前的勇气。 “希望你们能遵守它。” 他慢慢迈动脚步踩着尸体走向那不净者视身后姑娘们焦急的喊叫于不顾,无论是他嘴角的微笑还是悠闲的脚步都告诉别人对他来说这不是要去迎接战斗,而是要去开始一场全新的旅程。 李明翰抬起攥着针剂的左手在头顶挥了挥向姑娘们道别,之后胳膊平举把针筒对准了颈侧。 而那不净者看到李明翰走过来时却停住了脚步,它突然仰天大声吼叫起来,伴随着它的吼叫和一阵阵灵能波动一个肉眼可见的漩涡出现在两人之间的上空。 李明翰仰头看了看那悬浮在前方上空像是被压扁了的漩涡一样的传送门,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因为对方对一个油尽灯枯的家伙还要如此谨慎,真是白瞎了它那身肥肉和流出来的肠子以及让人一看就忍不住想吐的外形。 一种浓浓的蔑视和胸中的怒火混合在一起,让他不由自主的骂了一句,“!”,这句话就像是打开了泄洪闸一般,他就站在那里嘴里巴拉巴拉得把从网上从泼妇嘴里从各种渠道学来的听来的看来得却从来没有说出口的话全部吼了出来。 本来都要碰到颈侧的针管被移了开来,李明翰左手叉在腰上尽情得释放着自己所有能回忆起来的语言,把面前这个开启了亚空间传送门要召唤喽啰的家伙从上十八代开始骂起一直诅咒到了下三十六代,并且还顺手连瘟疫之主也捎了进去。 不过对方显然没有受到他的影响,两人之间上空的传送门在飞成型,很快得一团代表着召唤成功的烟雾就缭绕在传送门下方,之后…… “咣当!!!”一声巨响,一样东西穿过了烟雾砸在了两人面前。 本来准备欢呼的叛军和其他异端傻眼了。 站在那里抹眼泪要追随李明翰的脚步一同为帝皇而死的姑娘们傻眼了。 那开启召唤门的不净者傻眼了,它迟疑着几乎要伸手揉眼睛。 李明翰同样傻眼了,他不自觉得捏碎了手中用来自杀的针管。 尤其是那被不净者召唤出来的咣当一声砸在地上的,涂装是黄色的登6舱打开舱门之后,丛里面走出来一票涂装同样是黄色但是胸口却有着代表忠诚军团的双头鹰徽,肩膀上绘制着一张愤怒的黄色小脸,提着各种各样近战武器的星际战士,浑身微微颤抖着走出登6舱时……李明翰觉得对面那个不净者应该跟他此刻的感觉一样--------双方一定都感觉很纠结。 这帮家伙在原地转了半圈确认了方向之后,不约而同的举起了手中的武器。 “永远愤怒!!”其中一个人用手中像是板钳一样的动力武器平举对准了那不净者,在被指到的一瞬间,李明翰觉得他仿佛看到那刚才还嚣张无比的恶魔颤抖了一下。 更多的武器对准了那个恶魔,“时刻如此!!!” 李明翰誓那恶魔的颤抖频率和这帮穿着黄色动力装甲的战士一样。 混杂着恐怖灵能波动的战吼瞬间响彻天地。 “” 以下是愤怒团的大概资料,是指挥官基地的十三叔翻译的,请各位看的时候不要喝水抱老婆端碗之类,否则毁了啥我可不负责 ppp? 十一怒汉 那震天的战吼声带起的恐怖灵能波动就像是在原地引爆了一枚巨大的炸弹一般,沉闷的灵能波动伴随着那战吼声更像是在空气里多了一柄无形的战锤,它伴随着心跳得节奏重重敲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脏,让人不由自主得呼吸急促,身体里的血液也跟着沸腾起来像是要催动着肌肉运行身体活动去冲上去跟随着他们的脚步一同向那层层叠叠的叛逆们起无畏的冲锋。 “!!!” 李明翰这次听清楚了这十一名星际战士出的战吼声,这掺杂着灵能波动的巨大吼声让他怀疑这些战士胸膛里是不是都塞了一个古怪的灵能喇叭之类,要不他们怎么能够出这么巨大的声响……震耳欲聋! 这些战士在士官的带领下高声吼叫着冲向了他们眼中唯一的目标--------那个不净者。 之后生的事让敌我两方人都有点搞不清状况,或者说他们宁肯相信这是一场梦中的闹剧。 李明翰觉得眼前生的景象…… 能让他惊得把下巴掉到地上,之后捡起来安好,完后再次愕然下巴脱落砸在脚面上这种反应反反复复生了无数次的情景大概可以分成三个部分来描述。 第一部分,那原地摆姿势的不净者看到星际战士冲上来时不但没有准备反击,反而从那喉咙里出一声类似惨叫的声音转身就跑! 对面信心满满的叛军下巴利马就砸地上了,他们张大眼睛看着那不净者一颠一颠地朝自己这边跑来,眼睛瞪得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这他妈反差也太大了,献祭了无数生命召唤来一个软蛋? 而在李明翰这边,他回想起之前的决然和手中攥着的针管碎片,不但没有觉得好笑,反而感觉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 第二部分,不净者为了跑得快甚至连手里的砍刀都丢下了,不过它很快就不需要再跑了,因为那冲在最前面的星际战士看到自己的目标竟然掉头就跑时大吼了一句把手里攥着的动力板钳丢了过去。那缭绕着能量流的动力武器在空中便已经失去了能量供应变成了一个类似实心铁锤的东西,狠狠砸在了不净者的后脑上--------又是一声惨嚎,不净者被砸的一个趔趄然后被它自己拖在地上的肠子绊倒,肥硕的身躯由于惯性作用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才缓缓停了下来。 李明翰誓他听到那丢出板钳的士官没有喊,‘为了帝皇’之类的战吼,反而说出了一句让他很是熟悉的话。 “跑你啊!!” 这句话和眼前不知该说是搞笑还是该如何描述的景象让李明翰感觉自己的下巴直接脱臼,之后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砸在了地上。 第三部分,这部分也是最**的部分:那帮星际战士冲到倒在地上的大不敬者身边围成一圈,手中的棍子板钳招呼的那叫一个狠,链锯剑嗡嗡作响力场武器噼里啪啦,应和着不净者用恶魔语咕哝出来吐字不清的求饶和惨嚎声就跟开了一场古怪的音乐会一般。 刹那间整个战场都静了下来,双方都难以置信得屏住了呼吸看着那十个星际战士像是街头流氓打架一般围成一圈用手里的武器对那蜷缩在地上的不净者朝死里招呼。 “跑啊,跑你啊!” “打它头!!” “狠狠打!使劲!” “踹它肚子,来这个,把这个捅进去!” 一时间整个战场里就剩下这种古怪的吼叫声了,这帮星际战士能动手的就朝死里打,而打得慢的则边下黑手边出声支招--------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帮邪恶小流氓在欺负上街买菜的善良胖宅男--------这是李明翰内心中的真实想法,正是这种想法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眼前的景象刺激着他的神经以及心脏,加的血液流动把更多的氧气送往大脑--------他不由自主得加快了呼吸的频率想得到更多的氧气--------犹如一条离开水的鱼一般张大嘴拼命呼吸着。 要知道那是不净者啊!再献祭献祭就变成瘟疫之主的大恶魔大不净者了,这东西在哪都是处在食物链最上层的恐怖猎杀者--------普通星际战士想干掉这个家伙至少要填上几十上百条人命,而人家的真身则是在亚空间,这也就代表着它永远不会在物质界死亡,所以说它哪怕被干掉了也只是回去休息等待下一次被召唤罢了。 这也就赋予了那个此时躺在地上被人胖揍的不净者无与伦比的意志和战斗能力--------任何人面对一个可以无限复活的家伙都会很头疼,这他妈比信春哥还让人郁闷。 于是两边都不约而同的有了一种古怪的想法,“克里斯丁,这,这他妈是不是个假货?”李明翰对身后互相扶持着走过来的姑娘们问道。 而克里斯丁张了张嘴正想回答,眼前战况的最新进展却再一次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此时走的最慢的一个星际战士已经溜达到了那战团中间,他双手没有拿着任何武器,走过去之后他骂骂咧咧的抬手扒拉开那几个挡在他面前的星际战士。 让开的星际战士同样让李明翰能看到那躺在地上已经被他当成了西贝货的不净者--------对方蜷缩在地上泡在自己流出来的体液中,一身肥肉被打得千疮百孔,不知道是肥油还是什么的东西从哪些或是撕裂或是贯穿的伤口里以各种方式离开它主人的身体,而且之前还拖在地上的肠子也被一个星际战士给齐根揪了出来,此时正勒在了它的脸上--------都胖成这样了,那玩意也只能勒脸上了。 这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家伙此刻看起来无比凄惨,一副马上就要断气的可怜德行。 不过当它注意到那个空着手的星级战士加入战团后再次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嚎声,一反刚才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就想跑--------这次逃亡行动再次终结在了砸在后脑的一板钳下,并且那帮星际战士还浑身颤抖的围上去又是一顿胖揍后才再次让开了位置给那空手的星级战士。 恶魔的求饶声就像是一场瓢泼大雨一般密集无比,李明翰都不知道它怎么才能用那一张嘴同时说出至少用三种不同的语言表达出三句意思大概相同的话来。 “饶了我,瘟疫之主会赐福与你。”这句是李明翰听得懂的。 而那空手走过来的星级战士根本无视了对方的求饶,他慢慢腾腾得给自己找了一个好位置。 李明翰注意到那空手的星级战士的靴子显得特别粗大,还没等他琢磨过来那影响了移动的沉重铁靴能起到什么作用时,对方就用最直接的方式说明了这对铁靴能干什么。 他狠狠一脚踢在了不净者的两腿中间。 恶魔出一声尖锐无比的尖叫声,这声音就像是有一只爪子在挠玻璃一样让人不由自主心头寒,还没等着寒意过去惨叫声便化成了小声的啾啾声,犹如一只可爱的小鸟飞过众人头顶。 “!” 李明翰被眼前这震撼无比的场景彻底震撼了!姑且不说那恶魔有没有第三条腿,光是那飞溅起无数汁液的一脚就足够让每个看到此情此景的男人心头寒胯下麻不由自主夹紧双腿了。 那星际战士踢出这一脚后大吼出了战吼的后半段,而躺在地上不知是心理受伤还是生理受伤的不净者则变成了一团漆黑的烟云嘭得一下消失不见。 姑且不说那倒霉透顶,召唤手下结果从召唤门里砸出一堆杀神的不净者是回亚空间养伤还是去向瘟疫之主哭诉它在主物质界的悲惨遭遇,反正与李明翰他们站在对立面的叛军和混沌星际战士在看到那特别加工成一张呲牙咧嘴的愤怒表情的头盔转向他们时…… 激荡的心情平复下来,硬着头皮放开呈形夹紧的双腿的李明翰是觉得很爽--------就像三伏天喝冰水三九天品热茶一样爽!要不是此刻的情况不允许,他甚至想找张凳子来坐在这里看戏。 他觉得对面那些家伙一定内心忐忑不安,不知是掉头逃命好还是硬着头皮冲上来拼命好。 但是很快的这些家伙就得到了一个答案--------从阵型后面扑出了一队之前李明翰一直没见到它们出现的突击星际战士,他们靠着背后的嘶吼得火箭背包爬升到一个理想的高度之后,怒吼着如同流星一般砸向了围成一圈站着不知道是在生气还是在欢呼反正就是浑身颤抖着的…… “这是愤怒团。”克里斯丁在李明翰身后小声说着,她谨慎的声音像是生怕被那群马上就要被踩成铁饼的愤怒战士们知道一般。 “愤怒团?”李明翰看着天空中裹携着风雷之势扑下来的突击战士们,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些人呆在这里看戏有一种很无耻的感觉,心中的负罪感驱使着他对身后姑娘们说道,“谁还有弹药,帮他们一把!” “不要……”克里斯丁惊叫一声制止了身边姐妹的举动,她可是知道这些有着看起来很可爱的团徽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后面的话,李明翰就看到了那些愤怒战士用最最直观的方式告诉了他--------我们不需要帮忙! 在混沌的猛禽双脚即将落在他们头上的一瞬间,愤怒战士们用自己手中的武器向每一个人说明打鸭子应该这样打! 从天上落下八个猛禽,四个被重新打到天上变成一颗不受控制的流星在空中划了一条黑色的弧线后狠狠砸在了远方,剩下的四个里面有两个还没落地便被愤怒战士们用板钳和球棒砸了下来,在球棒落下的一瞬间李明翰现有一根棍子上还钉了颗钉子。 听着那猛禽出半声惨嚎后便成了一堆躺在地上任人泄的死肉,李明翰不由自主得打了一个冷战。 而最后的两个猛禽看样子是聪明的家伙,它们在最后时刻意识到情况不对想要改变姿势离开这里,但是它们现的太晚了--------两个原地跃起的愤怒战士抓住了他们! 脆弱的飞行背包带着两个人的额重量在空中歪歪斜斜得飞出去十几米后便被生生从它主人身上撕了下来,之后愤怒战士踩着脚下倒霉蛋的身体猛的砸在地上掀起一团烟尘。 等到烟尘落下去之后,李明翰看到那愤怒战士半跪在趴在地上的猛禽身后,一手拿着喷气背包的其中一个动机组,他用膝盖死死压住身下挣扎不休的猛禽,另一只手狠狠撕掉了对方臀部的护甲,之后双手举起那动机组把进气口的尖端冲下对准了狠狠插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那被死死压在地上的猛禽痛的双手拼命在地上抓挠着,不一会身边便多了两个浅坑。 “咝!!!!!” 李明翰倒吸一口凉气,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了。 刚才还萌生死志要以一己之力拖住敌兵为修女们赢得一个喘息的机会的家伙此刻再次不由自主得夹紧了双腿,不过随即他就感觉身后姑娘们的目光射在他背后的灼热味道。 “嘿嘿,嘿嘿。”李明翰回身看向面色古怪的姑娘们干笑着张口解释道,“这个,这个……太震撼了。” 此时远方传来了那个愤怒战士的怒吼,“你那该死的神呢!你那该死的神呢?叫它出来给爷看看!”他每问一句手上的力气就加一分,搞得那猛禽趴在地上除了干嚎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李明翰看到那猛禽的脑袋就像是打桩机一般拼命地朝地上撞,沉闷得声音如同重锤一般敲打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要知道对面的叛军林林总总加起来快有上千号人了,哪怕这些人手里都是激光枪也会对这区区十一名愤怒战士造成致命的伤亡--------激光枪的集火射击很可怕,数量能弥补一切。 而且对面这些人中间不但有恶魔还有刚才那种浑身都是触手触手上长满重型武器的泯灭者,以及其他杂七杂八连李明翰都认不全的兵种--------就是这样它们也没敢动手,就看着那愤怒战士在那折磨那可怜的猛禽,而且挤在最前沿的家伙甚至开始偷偷地想要挤回后面。 什么?你说另一只跑掉的猛禽? “呸!欠操的婊子!”另一名愤怒战士从那后门被矢量引擎插进一半还多的猛禽身边爬起来,他拾起自己丢在脚边的武器意犹未尽得,浑身颤抖着踢了那尸体一脚。 这一脚让那尸体一颤,这颤抖仿佛会传染一般,李明翰在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的同时注意到了对面有几个个刚刚挤过来的泯灭者也是浑身一颤,明目张胆得支起了他们浑身上下的重型武器对准了站成一排的愤怒战士们--------它们的感官早就钝化了,估计得过上几天才能明白此时到底生了什么事。 而在这时候另一个愤怒战士也折磨完了他身下的可怜猛禽,提着自己的武器颤抖着走回了他的同袍中间,十一个人原地站成了一排,浑身颤抖得就像是得了重感冒一样。 克里斯丁挑了挑眉毛让自己的脸色显得正常一些,她故意不去看李明翰灰白得脸色而把视线聚焦到那些站好队形的愤怒战士那里,“这是一个传说中的战团……他们最出名的习惯就是讨厌远程武器更讨厌别人的支援,因为他们认为那是对他们战斗能力的亵渎。审判庭内部有一部分与他们有关的记录……”克里斯丁看到那些愤怒战士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她不由自主得吞了口吐沫,“你回去后可以看一看,不过我建议你……” “与这些怪胎交流不需要遵守太多的规则。”克里斯丁伸手扳住李明翰肩膀让他转身看向阵地,自己则俯身到他耳边悄声说道。 克里斯丁话音刚落,对面便再次响起了震天的战吼声,夹杂着恐怖灵能波动的吼声几乎可以刮起众人脚下的一层地皮,甚至李明翰离得这么远又处在对方的背后都被震得不由自主得后退一步靠在了克里斯丁的怀里。 如果放在平时他很可能会面红耳赤又心中暗自窃喜,当然还得做好承受克里斯丁怒火的准备,不过此刻两人却显然都没这个闲心。 因为面前所生的情景让人不由自主得倒吸一口凉气把心悬了起来。 “!!!!” 第一颗从枪口射出的子弹仿佛打开了一个开关,震耳欲聋的怒吼声中愤怒战士们对准面前百倍于他们的敌人动了疯狂地冲锋。 “妈的!” 耳边震天的战吼声和十一个对上千人的战斗让李明翰被刺激的热血沸腾,他不管这些战士是绝望得冲锋还是被愤怒烧昏了头脑,作为同样忠于帝皇的同僚他无法忍受自己看着这些莫名其妙出现的战士们独自死在那里。 “乔伊斯和多娜姐你们两个去左翼。”李明翰指了指地上一些混沌星际战士的尸体,“尽量收集弹药,别管上面的混沌徽记了,就是没那东西我们回去也得接受净化仪式。”他接着又对莫妮卡和爱蜜丽说道,“你们两个去右翼,把枪架起来,尽量掩护那他们。”最后他回头对克里斯丁说道,“克里斯丁,你负责指挥。” “而我……”李明翰抽出了刚才随手收回刀鞘的灵能剑,伴随着身体里一阵空虚的感觉和头晕目眩之后,剑刃上再次充满了蓝色的细小电芒,他看了一眼手中的剑又抬头看向即将与叛军接战的愤怒战士,“我去帮他们,但愿不要太晚。” “不!”克里斯丁一把拉住了李明翰的左臂,她神情复杂得看着李明翰得背影说道,“你不能去!” “放开!”李明翰挣了一把没挣开,回头对克里斯丁吼道,“为什么!” 在这一耽误的功夫,那十一个愤怒战士已经冲入了敌群,在李明翰的视角只能看到十一个黄点很快便隐没在了人群中,空气中除了叛军的惊叫之外还有那无可掩盖的愤怒吼声。 这声音在此刻的李明翰听来不但再也没有了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反而心中泛起了浓浓的悲哀。 “克里斯丁!你这是在犯罪!!”他如此对克里斯丁吼了一句,变调的声音包涵了太多的情绪,让人无法解读也不想去解读。 这严重的指责却没有让克里斯丁放开抓着李明翰的手,她慢慢对李明翰也是对其他姐妹说道,“这些异端根本对他们造不成什么伤害。”她意味深长得加了一句,“对付异端就得用比它们更大的异端。” 这句显然有些叛逆的话让李明翰不由自主得反问道,“克里斯丁,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等你看到了审判庭有关愤怒团的记录你也会这么说的。”她抬头望了一眼那些依旧在出杂乱的怒吼声同时在那叛军群列中不断伴随着被抛飞到空中的细小肢体碎块闪现出来的黄色身影,“你很快便会知道了……” “有人说过,如果愤怒团愿意,现在恐惧之眼早就变成废墟了。”这句话她是咬着牙齿说出来的,光从她的表情就能知道里面到底夹杂了多少的愤恨。 “而且……”克里斯丁愤愤得说道,“他们不止一次拒绝了审判庭的调查,并且还有不少于十名审判官被他们宣称失踪在他们的招募世界。” “但这不是我们袖手旁观的理由!”李明翰忍下心中的急躁情绪,转身看着克里斯丁漂亮的蓝色眼睛,一字一顿得慢慢说道,“我不管其他的,我只知道我们该去支援而不是在这里看着!”他的语是如此之慢,慢道哪怕一个白痴过来都能品味出里面夹杂的愤怒。 李明翰讨厌这样! 他无比讨厌在面临需要帮助的同袍时,自己这边还在为一些细枝末节来扯皮,什么派系分别什么政治原因在他看来如果面临真正的考验时都需要放在一边--------现在深入腹地,那边的祭坛里面还在不断地冒出各种各样的恶魔,面对最需要团结的时候,自己这边却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要见死不救! 李明翰越想越气,他再次挣了一下没挣开之后便死死盯着克里斯丁的双眼,声音不由得变得冰寒无比,仿佛每一个字都能掉下尖锐的冰碴来,“我讨厌这样!克里斯丁!放手!!” 看着李明翰平静得面庞和那只仿佛能喷出实质火焰得眼睛,克里斯丁无暇去分辨对方是如何能把这种两极化的表情融合在一张脸上,她急急张口想劝李明翰,话出口却再次被堵了回去。 “放手!” 克里斯丁吞了口唾沫,松开了犹如铁钳一般抓着李明翰的手。 “你会后悔的!” 她最后一次尝试改变李明翰的想法。 “哼!不去才会后悔!” 李明翰把灵能剑收回刀鞘,抓起多娜递过来的链锯剑扛到肩膀上,指了指旁边那条肮脏的运河示意姑娘们离开,转身奔向对面乱成一片的战区--------他的身高注定了姑娘们单手使用的链锯剑他得双手一起上才玩的动。 “该死的!!”克里斯丁看着李明翰瘦削得身形在视线中急变小,低声骂了一句,她转身看向那不喷涌着紫黑色闪电的祭坛,“我们等他回来!” 多娜靠在爱蜜丽的肩膀上对克里斯丁笑了笑,她不知是在夸李明翰还是在贬李明翰,“我早就说过,他是个与众不同的审判官。” 从她骄傲的语气中推断,多娜应该是在夸李明翰吧。 “为了帝皇!!!!” 应和着多娜骄傲的语音,冲到阵前的李明翰把嗡嗡作响的链锯剑举过头顶,大吼一声对准了面前的叛军狠狠劈下,锋利的齿刃瞬间便把对方举到头顶的步枪切成两半势不可挡得一路向下!动机带动齿刃嘶吼着劈开了脑壳,白色的骨茬和粉红色的脑浆混合在一起难分彼此得被齿刃卷起抛在一边。 李明翰手上继续加力,在血肉飞溅中把这个挡在他面前的叛军彻底锯成了两半,右腿一动踹飞其中一半挡在面前的尸体,挥舞着链锯剑便冲进了人群中。 等冲进去之后李明翰才现有些不对劲,因为他面前的叛军们并不像他所想的那样--------集合成一个有一个有着多重缓冲的包围圈,用刺刀和各种武器把对手分割开,然后慢慢一个一个得啃掉。 而是…… 李明翰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因为面前的叛军大多数都像是没了头的苍蝇一样在乱撞,又像是一群没了触角的蚂蚁,这些家伙只知道盲目得跟随着人群到处乱跑,而少数几个能看清情况的却也只能徒劳得被人群裹挟着无奈得移动着。 这其中当然不乏心狠手辣之辈,李明翰就亲眼看到有个家伙抬手便崩了身边几个家伙叫嚷着冲上去干掉对方,不过这家伙话只说到一半便倒在了插进后腰的那支匕下,慢慢软倒的身体后面露出一张混杂着疯狂和恐惧的面庞。 李明翰此时真的像是被卷入了急流的一片树叶,他开始还像是一块伫立在海边的礁石一般挥舞着链锯剑巍然不动,但是没过几分钟便停下了链锯剑的挥舞--------不是他不忍心下刀,而是实在杀不动了。 要知道在被卷进人群中的他眼中看出去,面前的叛军们层层叠叠那叫一个一眼望不到尽头,哪怕他能把每一个挡在面前无心抵抗的叛军都分成两半,可是他也会杀的手腕酸浑身软气喘吁吁。 正在他把链锯剑拄在脚下低头喘息的时候,突然感觉肩膀上一紧,还没反应过来便在一阵天旋地转中被抛了出去,在旋转飞舞的视野中他看到了把他抛出去的那个愤怒战士像是一架凶猛的坦克一般在人群中碾了过去,身后留下一道遍布着残肢碎肉的血腥道路,但是很快的那些没头没脑乱跑的叛军便把这条道路淹没在了脚下。 李明翰在空中尽力扭转身体,在链锯剑帮助平衡的情况下找到了一个倒霉蛋当做落脚点,在那倒霉蛋被过三吨的冲击力挤成一块滩在地上的烂肉之后,平稳落地的李明翰刚刚站直身体,一个愤怒战士便从他面前轰隆隆得碾了过去,要不是他临机缩头躲过了那横扫而来的动力板钳,恐怕此时他就得与自己的脑袋说再见了。 “**!看着点!” 既是被那些愤怒战士嘴里说出来的五花八门的脏话所感染,又是因为刚刚生死一线的惊诧,李明翰不由自主得对那即将消失在人群中的身影吼道。 对方脚下不停丢下一句话掀起一堆残肢碎肉在对手的惨叫声中消失在了李明翰眼前,“干!¥瞎眼了!!” 李明翰被这生猛的骂声搞得差一点一口气没上来被他自己给生生憋死,趁着对方开出的空隙还没有被纷乱的叛军们填满,李明翰拄着剑左右看了看现他此时已经被丢到了战圈外围,于是意识到这样呆下去不被叛军生生磨死也会死于友军伤害的李明翰只能选择拄着剑又走了回去。 “怎么?”克里斯丁看到李明翰一瘸一拐得走到了过来,一改之前满脸的凝重换了一副幸灾乐祸得口气说道,“感觉如何?” “你们都看到了?”李明翰没头没脑得问了一句,找了一处地方哼哼着坐了下来,轻轻用手捶着腰,此时不用担心叛军的威胁--------这里是一块类似湖心半岛的地方,在正面路途被地雷封锁之后,只有一座跨过运河的桥让这里与外界联通,也就是说除了那一群被赶得像是鸭子一般的叛军外他们只需要担心头顶落下的炮弹就好了。 但是此刻在那群强制渡河过来的叛军被打散之后连炮弹都没有落下来了--------不知是因为补给紧张还是因为混杂在叛军中的观察哨被干掉,反正在附近基本没有制高点作为观察哨的这里火炮完全失去了作用。 当然这也有祭坛开启,献祭到了最关键时刻的原因。 李明翰坐在那里看着那乱糟糟的叛军阵型中不时有像他一样的倒霉蛋被高高抛飞到另一边,除了一条抛物线外还在空中留下凄惨的嘶嚎声就不由得眼角抽搐着想一头扎在地上。 这他娘的太丢人了! “挺漂亮的。”克里斯丁像是与李明翰有心灵感应一般,在李明翰最痛苦的时刻走到了他身边用下巴指了指刚刚被抛飞的一个倒霉蛋,“比它姿势强多了。” 李明翰苦笑了一下,“随便你吧。”他知道对方是心里还有气,任谁刚才被那样指责也会气愤不已,他在心里暗自盘算了一下转变了话题。 “我算了一下,我们大概还有四到五个小时的时间。”李明翰看着那堆叛军对克里斯丁说道,“现在祭坛虽然激活了,但是这也是它最脆弱的时候,没有大量的献祭根本无法让那空间门稳定下来。” 听到李明翰这么说,固然知道对方是刻意回避尴尬话题,克里斯丁也不好再落井下石了,她回头看了眼身后连站都站不稳的姑娘们,又越过她们头顶看了会那天空中如同沸腾的开水一般翻滚的云团,低下头仔细想了想后才对李明翰说道。 “怎么办?我们的炸药全用完了,圣水倒是还有很多,可是……”克里斯丁迟疑着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可是我们却走不过去了。”李明翰替克里斯丁说完了她没说完的话,他指了指那片地雷阵,出产自机械教的压地雷虽然在他看来很原始,不过原始代表的就是稳定和杀伤力巨大--------连坦克开进去都会被炸成一堆废铁! “而且……谁也不知道那些圣水够不够。”李明翰苦笑着继续说道,“因为那祭坛实在是太大了。” 他还有些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这个祭坛的空间门虽然还没有稳定到召唤出什么大家伙,不过却足以让那些混沌星际战士出现了--------从刚才突然冲入战场的猛禽那里就可以证明这一点,而且天知道过一会等空间门稳定下来,还会从还会从那里面走出什么东西来。 这样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窝在恐惧之眼的家伙会通过这扇不算太稳定的门走出来,这样下去混沌便完全脱离了一开始兵力捉襟见肘的窘迫状况--------恐怖的一连串连锁反应下来那很可能就是这颗星球的彻底陷落。 这时那些愤怒战士让克里斯丁突然想起自己这边也是有星际战士的,反正现在没有任何扫雷装备的大家也只能干看着,于是她对李明翰问道,“血鸦呢?我一直都想问你,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降了下来?血鸦去哪了?” “闹崩了!”李明翰如此回答道。 “闹崩了???” “是啊。”一说起这个李明翰就头疼,他看看前方混乱不已的战况又看看克里斯丁疑惑的表情,缓了口气慢慢对克里斯丁解释道,“这事情要从我们被困在一号行星开始说起,要知道混沌的大本营不是在这个城市。”他指了指头顶,“而是在拉肯尼上面,在我们正在森林里乱转的时候,血鸦便已经对拉肯尼进行了一次强袭空降,想一举摧毁对方的指挥部和基地来结束混沌对这个星系的侵蚀。” “这倒是一个好选择。”克里斯丁看了看远处的叛军,“不过并没有实现,不是吗?”她的话说得很明白--------要是血鸦成功了,那现在哪还有叛军。 “是啊,失败了!”李明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据血鸦的通报上说,拉肯尼上面的三个贸易基地已经变成了废墟,里面的居民全部被献祭了。混沌无耻的用这三个贸易基地当做诱饵--------他们操作那里的信号塔出了求救信号,并且打着幸存者的名义请求救赎。” 听到这里克里斯丁皱了皱眉,借着李明翰换气的机会问道,“血鸦派人下去了?” “是啊,他们倒是没有把降落场分散,而是集中在了一处月面山旁边,那座环形山的名字我忘记了。”李明翰双手一摊表示他也很无奈,因为那名字实在是太绕口了,“降下之后他们现了拉肯尼已经出现了被混沌侵蚀的迹象,于是留下了保护空降场的部队之后便按计划派出了驻扎在他们战团的灰骑士去探索三座贸易基地。” “灰骑士被拖住了?”克里斯丁突然想起一些李明翰不知道的东西,“不对啊,血鸦不该如此,他们很少把详细的战情通报拿出来的,往往是你与他们交涉半天才给你一份大概的介绍。” “听我说下去你就明白了。”李明翰抬头看看那群依旧在惨嚎的叛军们,现在这上千号人竟然被区区十一个人给分割包围了,并且还被他们像是追兔子的狐狸一般撵的满场跑,看到这景象他不由得叹了口气,不知是为叛军的命运担忧还是为他自己的命运担忧。 “我刚才说到哪了?”李明翰叹完气之后突然忘记他说道哪了。 这次轮到克里斯丁叹气了,她提醒道,“你说血鸦在留下足够的人保护空降场后,派出仅有的灰骑士去探索那三座出求救信号的贸易基地。” “对,我刚才就说到这里了。混沌用那三个基地布置了个陷阱,十七个灰骑士只回来了九个,而且先探索贸易基地也让血鸦们没有想到去检查一下那本来就已经废弃了的行星激光炮防御系统。”李明翰说道这里抬头看了眼欲言又止得克里斯丁,他当然知道克里斯丁想问什么,于是解释道,“那行星激光防御阵列是我们脚下四号星的防御网的一部分,那时候拉肯尼还没有进行生态改造,所以才没有布置防御导弹而选择了在太空中更有效的巨型激光炮阵列,不过这些东西的年代可以追朔到十一个千年前--------所以在今天大多数人都觉得那东西已经废弃了,甚至我们那干什么都要捞一把,连现在的行星轨道防御网都狠狠挖了块肉的前任总督大人都没有想到去把那些东西拆下来卖钱。” 李明翰一口气说出这么大一段话之后又换了口气,他抬头看了看那些叛军们--------部分走投无路的叛军选择了跳到河里。 “混沌在确认灰骑士掉进陷阱之后便动了进攻,那帮家伙选择的方式很巧妙,他们并没有一次投入所有兵力把空降场给摧毁,而是总能把兵力控制在一个巧妙的程度上--------让血鸦总觉得只要再增加一点兵力就可以搞定。”李明翰又叹了口气,他这次是为那些死在拉肯尼上的血鸦而叹息,“血鸦也不是笨蛋,他们的另一艘巡洋舰带着一个连队准备在混沌后方强行空降,打算在主空降场的配合下前后夹击干掉这些混沌星际战士,不过他们却没想到连那个临时空降场都是混沌为他们选好的……”李明翰停了下缓了口气才揭开谜底,“要知道那里正好处于轨道防御激光炮的射击角度内。” 身边齐齐响起的一片抽气声让李明翰把关注叛军的视线转了回来,他这时才现这些姑娘们不知什么时候都聚拢了过来听故事。 他抬头看了看那些被愤怒战士驱赶着如同下饺子一般跳河的叛军们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这帮人实在是没心没肺的厉害--------前面人家在打生打死,后面是源源不断冒出敌人的祭坛,而自己这些人还有空聚在一起说故事。 这已经不能用没心没肺来形容了,而是应该用…… 李明翰想了半天也没想起合适的词来,他只能选择在姑娘们的催促下继续自己的故事,“那个半个连队刚刚降下一半便被混沌围住了,头顶上的巡洋舰不得不降低高度打算用舰载火炮的抵近射击和放出雷鹰来帮助下面的人稳固阵地,可是这时被混沌修复的激光炮却起了作用。”李明翰双手一摊,“那艘巡洋舰带着里面剩下的半个连队和一大堆的配属人员做了宇宙垃圾,另一艘打算来支援的也被击伤,而地面上的半个连一直战斗到最后一人,连尸体都没找回来。” 姑娘们又是一声惊叹,听众带来的满足感让李明翰忽略了前方的战斗,继续讲着他的故事,“而主阵地的更麻烦,意识到事不可为,英德里克准备把他的人撤回来,可是混沌哪允许他把人撤回来,它们想要在那里彻底把血鸦的这支分舰队干掉!要想撤人回来就得给弹尽粮绝的守军补给足够的弹药,同时还得丢下更多的生力军稳住阵地,要不是那九个生还的灰骑士拼死干掉了那防御阵列的一个指挥节点,让对准主空降场上方的激光炮失去控制,而其他激光炮因为射角问题又打不到,恐怕连旗舰都得被打沉了。” “那然后呢?”爱蜜丽紧跟着李明翰的话尾问道。 “然后?然后血鸦留下一部分殊死断后,这才撤回了一部分人。”李明翰说道这里声音不由得变得沉重了许多,“那份报告上扣除水分后,大概血鸦损失了一艘战舰和上面的所有人员,被击伤一艘,还在拉肯尼上丢下了至少两个连队,其中还有连队配属的几个智库,以及一个无畏战士。” 姑娘们又是倒抽一口凉气,要知道星际战士的无畏代表的可是一座座的丰碑!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被放进那充满了羊水的铁棺材里的,几乎每一个无畏的生前都是一个级战士的战斗史,并且不到最关键时刻战团一向都不会唤醒陷入神圣安眠的中的无畏并且把其投入战场的。 而且更要知道,一旦代表着荣耀的无畏在战场上被击毁,哪怕再死伤一个连,那些星际战士也会拼命把无畏的残骸抢回来的,要知道那里安眠的不止是英雄,那还是战团活着的纪念碑!! 并且智库虽然听起来名字简单,但是他们除了在连队中当一个灵能者外,同样也是一座活着的图书馆,联系上上面提到的无畏,这两样损失足够让血鸦在这里的最高指挥官脑袋气的冒烟。 有人可能不明白,那换句话来说:只有打急了才会呼唤自己的先人出来帮忙,哪有一开打就拿纪念碑砸人的! “等血鸦回来后他们先提交了这份报告,之后要求大家派出所有兵力去干掉拉肯尼上面的混沌叛军,把危险扼杀在萌芽中。”李明翰说道这里一摊手,一副无比无奈的样子,“可是这却与我们现任总督的理念不合,他已经决定在这个混乱的时候收缩大部分兵力好牢牢保卫主星,要知道现在时空风暴封锁了一切亚空间航行,咱们这里变成了一个孤岛,除了那些混沌杂种外大家的兵力是打一个少一个,时空风暴一天不结束大家便没的补充。所以我们的总督大人以最高指挥官的名义命令这里仅有的帝国海军的一个小小的巡逻舰队配合他,他命令这支舰队停靠在了一号行星的同步轨道空港上,英德里克是只能干看着,却无论如何都插不进手去。” “这就是我们……”克里斯丁指了指脚下,并没有把问题说完,因为有些话李明翰可以说而她则不可以说。 “比你想的更糟。”李明翰揉了揉太阳穴,光是想到这个都让他很头疼,“这件事拉拉杂杂扯了半年多的皮,后来在得不到任何有效的回应只有推脱之后,英德里克丢下一句话带着他的人去了二号行星,据说他们在那里人迹罕至的北极地区找到了一块易守难攻的地方落下了他们的战斗修道院,而且开始招募当地那些彪悍的游牧民族成为他们的后备兵员。” “英德里克连长说什么了?”最好奇的乔伊斯凑过来问道。 “你们终将品尝自己种下的果子。”李明翰复述了当时他听到的话,在那次几同决裂的会话中埃布尔是代表审判庭去的,而李明翰就随侍在埃布尔身边,他看着那穿着红色动力装甲接近三米高的壮汉丢下这句话后愤怒得一把拍烂了他面前的桌子……李明翰痛苦得闭上了眼睛,一想起这件事来就让他不由自主得为那个男人感觉到悲哀。 “大修女呢??”克里斯丁着急得问道,“血鸦和修女团的关系一直很不错,大修女不会放弃他们的啊!” 李明翰双手一摊,“我们只有两艘船,一艘是翡翠鸟号一艘就是大修女本人的旗舰,她倒是答应帮忙来着,但是眼前的事实却只能让她把最有攻击力的旗舰扣在手里;翡翠鸟号倒是帮血鸦搬了几趟家。” “要知道战斗修女的损失也很大,二号行星丢了一部分人员,在这里又丢了不少人。”李明翰叹了口气补充了一句,“在我来之前没有人相信你们还会活下来。” “那现在的具体情况如何?”一句瓮声瓮气得声音突然插了进来,低头讲故事的李明翰以为那是修女们在问问题,他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李明翰叹了口气抱怨道,“我他妈讨厌这样!在混沌进攻帕门尼陷入泥潭转为攻击这里之后,驻扎在这里的251兵团在253兵团的掩护下把精锐撤回到了莫吼地带一线死守那里的上古次元传送门,剩下没有撤出来的则大部分堕落了,而且253兵团现在也集体后撤到了费里恩和比尔侯一线掩护一部分民众开始撤离。”李明翰指了指脚下,“我们所在的赛柏加已经几乎可以说是完全陷落了,可能在西北方还有一部分忠诚军团驻防。”他又指了指头顶,“而密布的云团和一部分在运作的轨道防御系统又让战舰没办法下来侦查,所以没有人知道这里的战局竟然糜烂成了这个样子。” 李明翰所提到的费里恩和比尔候是马可尼亚行省的另外两个级城市,它们与毗邻海边的赛柏加不同都处在内6。 “那我们的兄弟们呢?” “我们的?”李明翰并没有听出这句话用的形容词不对,他苦笑着说道,“主星建起了至少三座训练修道院,大修女与总督取得了一部分共识,她抽出一些资深的战斗修女队长去负责新募兵员的训练工作。对了,你那个同期的朋友现在也在那边。” “谁?”克里斯丁问道,她声音听起来有些遥远。 “戴娜,戴娜?普瑞丁。”李明翰对那个把他一把丢出来的**女性记忆深刻无比,他抬头看向克里斯丁,却突然现身边变得黑暗起来。 “呃……”李明翰吓了一跳,因为无论如何身边骤然出现十好几号接近三米高的壮汉把围个密不透风,而且这些壮汉还满身鲜血的…… “打完了?”心里很有压力的李明翰下意识如此问道。 其中一个高大人影点了点头,而李明翰勉强从这些人大腿之间的缝隙看过去,现那边早就没有了半个叛军和邪教徒的影子,刚才的喊杀声全数不见,耳边听到最多的反而是鸭子扑腾水的声音。 那高大人影连自我介绍都懒得说,直接弯下腰把那面容恐怖得头盔顶到了李明翰面前,从头盔的喇叭里传出来的声音让李明翰觉得面前不是一个人在说话,而是面对一个不断传出刺耳雷鸣的恐怖风洞,“审判庭的杂碎!告诉爷你们怎么来了?” 李明翰还没反应过来对方话语里包含的信息,要不是身边被围了个密不透风,他真想捂住耳朵逃得远远地。 而那家伙看到李明翰被他的声音震得两眼直一副摇摇晃晃即将晕倒的样子,干脆抬起手揪住李明翰能量背包一把便把可怜的男人给拎了起来,“你这欠操的!想不起来要大爷帮你是不是?快他妈说!!”他使劲晃了晃手里犹如一个布娃娃一般无助得家伙,如此问道。 “说,说什么??”李明翰被晃得两眼晕,他结结巴巴得问道。对方的晃动加上这个愤怒战士本身的轻微抽搐在李明翰身上被放大了无数倍,他就像是被挂在晾衣绳上的一件恤一般来回颤抖着。 被隔离在外面的战斗修女看到李明翰让人像是抓小猫一样提在手里还来回乱晃就忍不住了,开始修女们还很克制的轻声请求,毕竟这里又是战区那些混沌异端又不知会多会出现,可是在愤怒战士回了几句嘴后事态就彻底升级了。 “你们这帮欠操的娘们,要不要爷在床上教教你们啥叫礼貌?” 修女一下就炸了,她们高声叫嚷着要里面人赶紧把李明翰放下来,否则他们就需要承受审判庭和修女团的双重怒火。 而愤怒团的战士显然不把这些他们眼中孱弱虚弱还满身是伤动力装甲几近报废的欠操娘们的威胁当成一回事,他们高声叫嚷着把挤上来的修女们推搡开,其中还不干不净的描述这些姑娘应该去总督的床上而不是战场。 并且在内圈提着李明翰的士官听到外面的骚动之后用另一只手推开挡在身前的同袍,边浑身颤抖着走出来边骂着那些挡了他路的家伙,骂骂咧咧的问候每一个被他扒拉开的同袍的女性亲属,而对方显然不会示弱,让开路之余更是反骂了回去。 这些拉拉杂杂的话在李明翰听来就像是耳边开了一场说唱秀一般,各种古怪的方言加上千奇百怪的问候方式让他脑袋疼眼前晕。 “你们要这个欠操的审判庭小瘪三?”那士官伸直胳膊拎着李明翰举到克里斯丁面前,高声问道。 “是,请把这名审判官大人还给我们。”克里斯丁挥手挡住想冲过来抢下李明翰的姐妹们,压下心头即将爆的怒火,为了不让对方从她眼睛里看出她的愤怒还特别微微低头尽量客气得说道。 “这个?”他动了动手腕让李明翰在克里斯丁眼前晃了晃。 “是的,请您……” “做梦去吧婊子!”他抬手把李明翰收了回来,使劲晃着让李明翰犹如风中的柳叶一般来回颤动着,“有本事来抢啊!” “¥¥干掉他!!” 克里斯丁咬着牙挥手制止了要冲上来的莫妮卡,她示意自己的手下要克制,因为一旦开始驳火的话不但会让那些异端开心无比,更是会让李明翰一路来的努力付诸东流。 不过还没等姑娘们做出下一步的行动,李明翰反而在对方手中被晃醒了过来,虽然此刻他觉得还是有些头晕想吐眼前一切东西都在飘,但是他的大脑却已经恢复了功能。 “放,放,放下老子!!”他抬手抓住了对方抓着他能量背包的那只手,在使劲掰着那几根手指之余还双腿不断踢踏着想要挣脱开来。 对方用一阵猛烈的晃动表示了他死不放开的决心,而被晃得全身骨头都要散架的李明翰气的直接就开骂了,“**!你们这帮欠干菊花的婊子,快把老子放下来!!” 李明翰在骂完之后本以为对方会恼羞成怒,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迎接冲击的准备,不过当他看到克里斯丁猛然放松下来的表情时觉得他好像明白过来点什么。 抓着李明翰的愤怒战士听到李明翰的骂声反而哈哈一笑把李明翰放了下来,虚心请教道,“菊花是啥意思?” 李明翰听到对方的问题直接囧了……他一口气没出顺弯腰咳嗽了好一阵才在克里斯丁温柔的轻拍下恢复了过来,不过面对这些姑娘们要他真的详细解释那个词真是有些脸红和不好意思。 于是他示意面前这个比他高一米多的巨人弯下腰来,把嘴巴贴在对方的头盔边轻轻解释道。 李明翰的声音很低,哪怕是克里斯丁她们支起耳朵都只能勉强听到一些毫无意义的词语,“比如……这样……那个就是……明白了吧?” 于是几分钟之后…… 得到了一个新的骂词的愤怒团此刻觉得面前这个瘦小的审判官完全不同于那些他们所认识的审判庭婊子(愤怒团的原话),而李明翰在明白了与这帮家伙的交流方式后更是投其所好,于是双方终于能坐在一起和和气气的交流一下了。 但是修女们却以警戒为由站在一边,她们看着李明翰和那个愤怒战士面对面坐在一起高声谈笑,不时还爆出几句脏话之类,这两个人无所不骂,每提到一个名字前面必然会加上,‘欠操的,那个小,那个二货,那个鳖犊子……’,诸如此类从来没有过的词语,而愤怒战士在从李明翰嘴里学到种种新词之后更是现学现用。 比如他现在叫手下都不是称欠操的,而是称呼欠爆菊花的,而手下称呼他也不是混球混蛋而是二烂货之类…… 这些莫名其妙的词听的修女们满头黑线,她们不由得又后退了几步,生怕被那些古怪的语言所感染。 “他们没问题吧?”多娜在爱蜜丽的扶持下走到克里斯丁身边,悄悄在她耳旁问道。 “谁知道!”克里斯丁皱了皱眉,“这帮异端就喜欢这样。” 又过了一会,李明翰站起来拍了拍面前烂货士官的肩膀走了过来,“怎么样?”克里斅然的联系? 李明翰轻声报出了一个星区编号,他对这个数字也不太熟悉,而且过于久远的资料他也没有心情去看,因为他大部分时间除了学习必须学习的东西就剩下使劲的挖德里克的根了,哪还有时间去看对他来说那么久远的历史信息。 克里斯丁低头想了想,然后对李明翰摇了摇头,“我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件事,可能是我没看到这份资料。”她说着话用下巴指了指那围坐在一起高声谈笑的愤怒战士们,“你不如去问他们,我记得那星区毗邻他们的主要募兵世界。” “我就是从他们那里听来的。”李明翰对克里斯丁的冷嘲风热有些郁闷,“克里斯丁,收起你的偏见,现在我们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他说道这里突然回忆起了血鸦他们的遭遇,不由自主抱怨了一声,“该死的!大敌当前哪有这个功夫玩内耗!” 他的无心之言说的克里斯丁一窒,不过李明翰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个,骂完之后他倒是心情好了,继续说道,“那个星区有一颗星球与我们此刻面对的情况差不多,愤怒团的连长直接选择了轨道空降打击那个祭坛,准备把所有的恶魔和祭坛一起送回亚空间。” 在李明翰提到愤怒团的计划时,克里斯丁小声咕哝了一句,“又是如此。” 而李明翰显然没有注意到克里斯丁的抱怨,他继续说道,“我们现在看到的这支班组就是当时空降的突击班之一。”他指了指远处那个轨道舱,此时愤怒战士已经跑到了轨道舱边开始把里面的武器拿出来,当看到有个家伙拿出了绘制着愤怒小脸的旗帜摆弄了半天才插在了背包上时不由得眼角抽*动了一下,“具体情况这些家伙也不明白,但是我觉得显然他们没有降下来便已经被临时开启的亚空间通道拉了进去。” “于是在一百七十年后的今天,他们再次从那召唤通道里走了出来。”李明翰指了指愤怒战士们,“对他们来说只有一秒不到的时间,对我们来说则过了一百多年。” 克里斯丁对李明翰话里透出来的信息来了兴趣,“你是说,他们是一百七十年前的愤怒战士???” “是的,没错。”李明翰点了点头,“刚才那个恶魔的事这样也有了解释。”他很是开心得笑了笑,“那个倒霉孩子一定在一百七十年前出现过,而且还被愤怒团收拾的很惨,所以现在看到这些熟悉的黄色装甲才会如此害怕。” 对于李明翰所说的话克里斯丁点了点头,因为这些实在太符合愤怒团的风格了,“既然是愤怒团做的,那审判庭是绝对没有相应的记录的。” “为什么?”李明翰对克里斯丁问道,“为什么你对这些哥们偏见这么大?” 克里斯丁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浪费太多时间,“这事说起来很长,你还是回去看记录比较好一些。”她说完之后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祭坛,“并且现在我们也没有时间来讨论这些。” “也对……”李明翰刚点了点头正要说话,两人身后却突然响起雷鸣般的声音。 “哈!审判庭的矮骡子和欠操的小娘们在一起一定没好事。”一只大手伸过来把李明翰从克里斯丁身边抢走,又像刚才一样拎着李明翰的背包把他举到了眼前,混球士官对李明翰说道,“俺们操蛋连长说过,审判庭和修女凑在一起就没好事!” “闭嘴!”李明翰皱着眉头低吼一声,光是说他也就算了,但是他很不喜欢这家伙把那些形容词加在这些修女头上。 “哈!矮骡子生气了!大爷还就这么说了!欠操的小娘们!” “妈的!我叫你闭嘴!”李明翰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生气,他大吼一声双手越过头顶抓住对方抓着自己动力背包的手,腰上和胳膊同时用力让整个人做出了?个匪夷所思的后空翻,因为角度问题他翻到对方胳膊上时抓着他背包的手指也自然松脱开来。 李明翰踩着这家伙的胸甲在磁力鞋底的帮助下稳住身体,横起一脚狠狠扫在对方的头盔上,之后换脚又来了一下才跳了下来,趁着对方被两脚踢得有些头晕的时候他退了一步猛然加力冲过去双脚又是狠狠蹬在对方胸口上面一点,踩着这个失去了平衡的三米多高的战士轰然砸落在地上。 “我说了……”李明翰踩在对方胸口探手抽出后背的灵能剑,半透明的剑身上缭绕着蓝白色的细小电芒,而锋锐得尖端则悬停在这个混球士官眉心前,“我誓,你再他妈废话一句,老子就戳下去!” 李明翰的暴烈举动让站在一边生闷气得克里斯丁不知如何是好,她心中刹那间充满了种种纷杂无比的想法,因为在她看来这个愤怒战士一定会反击,一时间脑海里掠过了无数想法,甚至先动手干掉那些愤怒战士的计划都瞬间列出了无数条。 克里斯丁一点都没有现她是因为担心李明翰被对方报复,才列出了这无数条的行动计划来保护对方。 但是世事的展却总是出人意料,经过了几秒难言的沉默之后,被李明翰踩在脚下的混球士官却先张嘴说话了, “!”这家伙嘴里就从来没干净过,“老子以后不提了。”他想抬手拨拉开李明翰手中的战剑,“该死的,别用这星际婊子的小****威胁老子。” 得,这句话又犯了李明翰的忌讳。 混球士官得到的报应是一只脚狠狠剁在了他头盔上,“闭嘴,白痴!”李明翰移开脚看着对方头盔上那个浅浅的鞋印,“想死就他妈继续!” “呃…这个也他妈不能说?”让克里斯丁目瞪口呆得是对方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指了指李明翰收回背后的灵能剑问道。 “对!”李明翰点了点头,?边的克里斯丁则拿手轻轻摩擦着下巴,玩味得看着李明翰的背影,她觉得这支剑的来路一定不像李明翰说得那么正当。 “好咧好咧。”混球士官感叹道,“他娘的世道变了,怎么什么都***不能说!”他看着李明翰从自己身上走开,边爬起来边抱怨道,“早知道就不停操蛋连长那婊子养的狗屁指令了,一来就是一百七十年,妈的!有这一百七十年能打多少架啊!” “闭嘴吧!混蛋!我答应你们一定给你们找条船让你们回去找那操蛋连长。”李明翰走下来后无意中看到了克里斯丁的疑惑眼神和那一脸玩味的表情,他刹那间明白了对方在想什么,赶忙解释道,“我只是不想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被侮辱罢了。” “嗯…”克里斯丁的鼻音很长,显然不接受李明翰的解释,她指了指那边的祭坛,“闹够了吧?我们怎么办?” “冲过去!干翻那帮婊子养的叛徒!”混球士官的回答很简单。 “可是有地雷,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吗?”李明翰皱着眉头再一次解释道,“除了绕路没办法!” “哈!地雷?那是娘们的玩意!”混球士官这句话深得其他士兵的认同,他们大声吼叫着像是一群打了兴奋剂的猩猩。 “可是……”李明翰皱着眉头正要向对方说明那地雷的威力可不是娘们能比的,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混球士官打断。 “你们还是陛下忠实的子民吗?”混球士官一张口就给李明翰来了个大睁眼,“你们还要效忠帝皇吗?你们这帮懦夫!区区几个地雷也会挡住效忠的脚步!你们这帮不会打仗的娘们和矮骡子!” 他对身后的士兵们一挥手,“兄弟们我们上!让这帮娘们这个矮骡子看看愤怒团是怎么打仗的!!” “永远愤怒!!!” “时刻如此!!!” “!!!” 于是李明翰目瞪口呆得看着这十一个怒汉浑身颤抖得冲向了地雷阵,那些地雷弹出地面的细小感应触角密密麻麻得布满了那片空地,像是那里凭空多了一片铁灰色的草坪一般,光看着都让人头皮麻。 事情生的度让人几乎无法反应过来,等李明翰从他对方那一口文邹邹的指责搞得混乱无比的思想里挣脱出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他们了--------那帮怒汉已经撞开了挡路的修女一路冲了过去,眼看着他们就要踏进地雷阵中李明翰不由得闭上了眼睛,他明白这些怒汉一旦愤怒起来那除非死亡否则根本无法让这些人的脚步停止。 “轰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一团团红光在愤怒团战士们脚下炸响,不到一秒钟这些身影就被掩埋在了急腾起的烟云下面。 李明翰后悔得一拳捶在了他自己的大腿上,他后悔怎么没拉住这帮战士。 “!!” “让这帮娘们看看愤怒团是怎么打仗的!!!” 本以为平静下来的雷场却继续爆出连续不断的雷鸣爆响,这些声音夹杂着愤怒团的特有吼声一起传到李明翰耳朵里,这时一些近处的烟雾已经被后续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吹了开来,让李明翰可以和修女们看到那里到底生了什么事。 李明翰擦了擦眼睛…… 李明翰又擦了擦眼睛…… “**!” 他感叹了一句,对修女们吼道,“我们跟上去!别让那帮家伙看扁了!” 原来那帮愤怒团的家伙直接从雷场里趟了过去,并且在烟雾散开之后李明翰还注意到地上连一块细小的装甲碎片都没有,更不要提被炸烂的**之类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同样绘制着愤怒小脸的空降舱,觉得陛下他老人家一定在庇佑着这些出口成脏满脑袋肌肉的家伙们。 ‘**!那可是反装甲地雷!’李明翰跑到近前看着眼前被生生开出的一条足以让所有姑娘手拉着手并排走的路来,他只能这样在心里暗骂了。 不过修女们的伤势和损坏的动力装甲拖住了她们的脚步,可能是陛下觉得姑娘们太累了,所以才派来了愤怒团的战士帮姑娘们一把。 (这句话后来李明翰在与克里斯丁讨论的时候说起来过,面对李明翰坚定不移的眼神,克里斯丁点点头算是同意了这个说法。) 李明翰走在队伍最前面,他眼看着前面腾起的那一团团的烟雾听着那愤怒的吼叫声内心焦急如焚想赶上去帮忙;可是当他回头看看一脸痛苦的姑娘们却又不忍心抛下最需要帮助的她们。 他就这样带着焦躁的心情和姑娘们穿过了上百米纵深的雷场,当脚踏上外面坚实的土地时,所有人都有一种奇特的感觉。 ‘就像是一场闹剧……’姑娘们看着不远处围绕雷场那些铁丝网被撕扯的七零八落散碎丢在地上,后面的几道战壕更是被生生用散碎的尸体填平了一段,地上到处散落着砸烂的武器,甚至在尸体堆上还插着刚才一面绘制着愤怒小脸的战旗。 在战旗下方摆放着一块铁板,李明翰走过去拿起那块铁板,上面用叛军的鲜血歪歪斜斜得写了好几行字。 ‘愤怒团就是这么打仗的!’ 这当然是扣除了所有的脏话和辨识不清的语言之后精简出来的内容,反正李明翰看清楚之后就双手加力揉烂了这块薄铁板,天知道上面还写着什么才让他这么生气。 “我们走。”他把那遍布指印的铁球丢在地上,一脚狠狠踏在了上面,“跟上他们!” 此时远方再次响起了接连不断的爆炸声和密集的武器射击声,密密麻麻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几乎让人耳朵失聪,不过最洪亮的还是愤怒战士们愤怒的吼声。 “!!捅爆这帮婊子的菊花!!” 丄字,我说上几句 最近瓶颈了,总是写不出来,先向大家道歉了,欠下的章节我会慢慢补上来 第一章 在李明翰带着修女们与愤怒团对邪恶的混沌祭坛起最后冲击的同时 号行星,总督府 高跟鞋敲击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音,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穿着合身的席秘书制服夹着一叠文件在光亮得走廊里行走着,她摇曳着纤细得腰肢每走一步都会让那紧实修长的大腿在制服下摆若隐若现--------当然她有穿长裤,不过特别改过的裤子实在是有些紧。 偶尔与她照面的文员都会礼貌得让开前路,微微鞠躬表示尊敬,顺便把那一抹兽性或者**裸的妒忌目光掩藏起来。 “下午好,欢迎您回来,李斯特秘书长。” 她微微点头与身边的同僚打过招呼,继续向走廊尽头的木门走去,把仰慕和羡慕以及妒忌还有恶毒的目光抛在身后。 略微昂起的下巴在告诉每一个人--------她对他们不屑一顾! 她有对这些人不屑一顾的理由,因为她是海伦?李斯特,前任总督的席机要秘书和唯一一个床伴,而且在果断的卖掉了前任总督,和现任总督亲手把那个满身肥油的死胖子填进焚化炉之后,她依旧是现任总督的席机要秘书,不过她唯一遗憾的一点是没有爬上这个现任总督的床。 迈着诱惑得步伐走到了那木门前,她轻轻做了一个深呼吸后才抬起手来用食指第二指节轻轻扣动着木门,然后抬头对装置在门框上方的隐蔽监视镜头露出一个完美的诱惑笑容。 “进来吧,我的席秘书李斯特。”门里传来了现任总督有些疲惫得声音,其中‘席秘书’这个词咬的特别重,像是在提醒门外的丽人她此刻的身份有多么高不胜寒。 李斯特抬手用右手食指轻轻搭在门把上像是第一次接触陌生人的小鹿一般轻轻触了一下又很快离开,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她才在嘴边挂上浅浅的笑容压下把手推开了面前这扇机关重重的木门。 她不想因为擅闯总督办公室的罪名被门把手上的高压电烤成一团焦炭。 “我更喜欢您叫我,海伦。”她笑着推开木门,轻轻对里面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男人说道,柔软的声音像是在撒娇,能让每一个听到的人从头顶的骨头开始一直酥到脚底。 而办公桌后的男人显然不解风情,他皱了皱眉直接用语言表达了他对面前这个女人的蔑视,“**,闭嘴!” 如果放在大半年前,可能我们的总督大人还会对她表达出一定的客气和温柔,那时候他还是行星防御司令而不是总督,并且在他成功把总督填进焚化炉之后他也需要对这个掌握了许多他所不知道的秘密的机要秘书客气一些,毕竟当时面前这个女人有着不小的能量。 不过在今天他显然不需要再在脸上挂上那种温柔的表情了,因为半年的时间足够他忠实的手下接收大部分的产业,并且借着开仗的机会他也成功把前任总督安插在各个部门的蛀虫整理了一下--------听话的就留下来以后杀,不听话的现在就填进烧了那个死胖子的焚化炉里陪那个死胖子做伴。 所以要不是面前这个女人还攥着一些比较重要的秘密,他早已经把这个女人填进焚化炉了。 “好的,如您所愿。”李斯特显然不会因为总督的一时恶言而表现出生气的样子,失去了大部分依仗的她就像是一只在狼吻下求生的小白兔一般--------表现得顺从一点还能多活几分钟。 现任总督阁下对面前这个女人表现出的顺从很满意,他点了点头看着对方正要说话,视线却突然停留在了她今天特别上了一层淡粉色唇彩的嘴唇上。 不知为什么,他脑海里不受控制得想起了这个女人当初在床上和那个死胖子翻云覆雨的样子,尤其是这诱惑得低沉声音还有那娇小的双唇,他不由得有了一种原始的冲动……一想到这个总督大人就不由自主得想起了自己这间办公室里有一扇密门,里面就是一张大床和各种各样的床上玩具。 当想起那张大床时他就自然想起了自己派手下刺客装在那房间里的秘密摄影机,那里记录了死胖子和她做过的所有的事,甚至包括她那张小嘴埋在死胖子…… 现任总督大人打了一个冷战,刹那间他觉得与这个女人在一个房间里呼吸同一种空气都是对他的侮辱,他不由自主得骂道,“**!离我远点!” 李斯特微笑着点了点头,退后了一步。 她不在乎面前这个男人对她的恶言恶语,如果可能的话她还愿意蜷缩在对方办公桌下的空间里帮这个男人做些只有她才能做的事。 ‘一切都是为了……’她保持着温柔甜美得微笑,用眼角扫了一眼对方坐着的椅子和那张办公桌,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并且誓如果有一天同样也会亲手把面前这个秃顶的家伙塞进烧光了死胖子的焚化炉里! “好了。”李斯特顺从的样子虽然让总督阁下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但是该办的事还得去办,并且闻不到这个女人身上的味道后他也觉得心情好了一点,“你去与血鸦联络的结果如何?” “很抱歉阁下,加百列连长再次拒绝了您的要求,他表示了严正的抗议。”李斯特微笑着回答道,并且把手中的文件袋放在了旁边的小桌上,等待她走了以后让总督大人可以自由翻看。 “哦,真可惜。”总督大人讪讪得抱怨了一句,不知是为什么可惜。 “是的,加百列连长还托我祝您能在这间办公室活的健健康康的。”李斯特微笑着说出了这句诅咒,要知道如果不是那帮星际战士很少对女人下手,而且她又用自己熟练的交际手段让那些人相信她是一个被卷进来的无辜者的话,此时血鸦的回应和抗议就不是由她转达而是摆在总督桌子上的一个纵然包的严丝合缝却依旧透出扑鼻血腥味的包裹,那包裹里面装着她被砍下来的头颅。 总督阁下拿起放在一边的宽口杯,喝了一口里面价比黄金的金黄色酒液,他把一份刚刚签署好还带着墨水味道的文件丢出了办公桌,让那张纸飘到李斯特面前的…地板上。 李斯特丝毫不在乎面前人对自己的侮辱,她很自然得弯腰捡起地上那张薄薄的纸,就像是帮总督大人捡起一张他不小心掉落的文件一般,“这是给你的最新任命。”她手指刚刚触到那张纸,总督阁下的声音就从办公桌后面传来。 她低头看着纸上短短得几行字,纵然心中如同掀起了一场海啸,但是她脸上依旧保持着那温柔得笑容。 “这是?”她笑着问道。 “你的新任命,读出来。” “……任命海伦?李斯特为第一战区联络官,即刻生效。”她轻启朱唇,慢慢读出了那张纸上代表着面前秃顶男人又一个想整死她的计划。 “我为你选的这个职位不错吧?”总督阁下把双手交叠在桌子上撑起自己的下巴,饶有兴趣得寻找着面前这名女性脸上哪怕一丝丝代表反抗得表情,因为一旦这个女人表现出反抗情绪来他就有足够的理由干掉这条让他心烦无比又不能随便杀掉的毒蛇。 “很不错。”李斯特脸上依旧挂着那完美得笑容,当看到总督眼底表现出失败得情绪时,她笑的更开心了,“赛柏加,感谢您给了我一个回家探亲的机会。” “那恐怕你得失望了,我的席秘书长。”总督阁下微笑着把最致命的尖刀插进了李斯特坚如铁石的心脏里,“赛柏加已经陷落了,除了一开始撤出来的民众外,后续出来的都在审判庭和修女团的建议下进行了忠诚甄别。”总督装模作样得翻了翻手边的一份文件,李斯特眼尖得看到了一连串名字后面都是与她一个姓的。 “很不幸,你的家人被鉴定为叛逆。”总督笑着对面前的女人说道,犹如把那支插入对方心脏得尖刀狠狠搅动着制造出更大的伤口和更多的流血。 李斯特脸上的笑容终于变得僵硬起来,本来白皙的面颊现在却如同缺失了血液得尸体一般惨淡无比,“谢谢您,阁下,感谢您……告诉我,这个消息!”她努力保持着笑容,慢慢对总督说道。 “如果,没有什么事,那请允许我先告退了。”她低头恭敬地说道。 “好了。”总督阁下对李斯特拜了拜手示意对方赶紧滚蛋,但是在她后退到门边时却又装作刚想起来补充了一句,“对了,审判庭听说我要派驻特别联络官过去,他们的埃布尔阁下请你在未离开主星前过去一下。” “好的,我明白了,谢谢您阁下。” …… “请问埃布尔阁下在吗?我是总督府即将派驻到第一战区的联络官海伦?李斯特” “埃布尔阁下一直在花园等您,请跟我来。” 两分钟后…… “您好,埃布尔阁下,听说您想见我?” “呵呵,来坐下喝杯咖啡。” “不了,总督的命令很紧急,我需要搭下一班的补给车队过去。” “那好,请帮我把这封信和这个小箱子一起带给我的学生。” “您的学生?是哪位审判官阁下?” “上面写着他的名字,李?明翰。” “我会把它带到的,您还需要有什么口信要我转达给那位阁下吗?” “唔……我想想……告诉他,善用我给他的礼物,别用坏了。” 而此时,李明翰他们在干什么? 李明翰此刻感觉他眼中的世界已经崩溃了,所有的常识和定理都变成了一堆废纸,甚至他都开始觉得在审判庭里学到的那些平时可以当做灵异故事来听的知识也全部变成了废物! 他没疯,只是眼前生的一切让他觉得自己要疯了。 先,十一个愤怒战士竟然生生踩爆了挡在前方的所有地雷。 李明翰觉得不可思议,这十一个人一定是有帝皇庇佑或者他们一定带了什么灵能力场。 接着,还是这十一个人,怒骂着踩平了他们前进方向上的所有敌军,什么大恶魔小恶魔瘟疫战士还是血神手下,统统变成了躺在地上的死人。 李明翰觉得这还可以接受,毕竟哪都有人。 然后,依旧是这十一个人,徒手拆了那占地面积过一百平方米吞噬了无数灵魂并且还有无数恶魔守卫,需要无数人命一点点填过去之后还得用一大堆的圣器中和那污秽能量的祭坛。 李明翰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在约翰的帮助下读取了他的体温读数,当得知他没烧眼睛也没瞎后,觉得这十一个家伙太逆天了,以后要是有他们帮助说不定还能一路踩到混沌大本营拉肯尼上去。 最后,伴随着祭坛被摧毁后产生的次元风暴,刚才还拼命想保护祭坛的恶魔回到了亚空间,而大部分的混沌星际战士都因为神怒被生生拉近异空间,大多数还没进异空间的也信仰或者士气更或者是心灵之类什么东西崩溃失去战斗力之后。 那个混球士官竟然走过来告诉李明翰,他们从那扇还没有关闭的空间门里感觉到了愤怒的召唤。 于是在李明翰还在愣神的时候这十一个家伙竟然排着队走进了那传送门里。 看着空荡荡的战场,李明翰觉得他真是做了一个梦,要不是约翰的提醒他说不定会一头撞在墙上看看到底疼不疼。 最终,可能只有姑娘们的一句话才能解释此时生的灵异事件。 “陛下保佑!” 李明翰真想骂人。 想了很久,最终决定还是不写愤怒团徒手拆祭坛了审美疲劳很可怕 另外,明天老婆考试我要去陪她,可能晚上回来晚的话就更新不了了。 第二章 那祭坛被愤怒团的怒汉们徒手拆毁后,随着他们的离去,积蓄起来的混乱灵能彻底爆,一阵剧烈的灵能扰动让祭坛原址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它旋转着呼啸着吸进周边的一切。 李明翰和修女们勉强找了一处看起来像是地下指挥所的地方躲避那外面犹如世界末日般的风暴,他把伤痕累累的姑娘们赶去里面休息,而他则叼了支烟抱了一罐圣水坐在台阶下面,看着外面那遮天蔽日的龙卷风暴。 几分钟前还珍贵无比的圣水现在成了他的饮料,伴随着味道古怪但是清凉无比得液体滋润着他的喉咙,一阵阵细微的刺痛也从胸口蔓延到全身最终顺着食道和气管返了回来。 “咳,咳,咳!!!” 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和呕吐声李明翰低头吐出一大口带着血污的绿色痰液,他明白这是埋在身体内的那个圣器和圣水在同时起效帮他排除身体里的污染。 “李,你好点了吗?”伴随着背后一阵轻轻地拍是多娜温柔得声音。 李明翰抬头看向站在他右侧的修女,她头上包着绷带腋下拄着拐杖,腿上的伤口已经用一种古怪的凝胶暂时封闭住,看着多娜脸上温柔得笑容李明翰抬起手小心擦了擦自己嘴角的烂泥和刚才溅上去的唾液,“多娜姐,你好点了吗?”他指了指多娜腿上得伤口问道。 “我?”多娜看看腿侧得伤口,抬起头对李明翰笑了笑,“没关系,已经好多了。”她拖过一张破烂的椅子,谢绝了李明翰的帮助自己依靠着拐杖费劲得坐了下来,喘了口气用满是自嘲得声音说道,“看来陛下还觉得我做的不够多。” 多娜的自嘲让李明翰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才好,他并不喜欢修女们这种几近狂热的自我牺牲心态,虽然她们在平时看起来像是一群很普通很执拗的女性,但是一旦谈到信仰问题便变得不可理喻--------李明翰吃这个亏已经吃的够多了,他不想再被同一个坑绊倒。 沉默得气氛让李明翰转过头再次把目光投注在外面的风暴中,他这个角度并无法观察到风暴的全貌,要是想要看清楚和真实体验这毁天灭地的威能的话……李明翰并不觉得他有那种用生命去体验外面风暴威力的狂热情绪。 这时乔伊斯走了过来,她轻轻把手搭在了多娜肩膀上,看着沉默得男人的侧脸,看着他脸上的泥灰和下巴上沾满尘土以及干涸血液的短短胡茬--------李明翰并不是一个有着络腮胡子的男人,他的胡子很少。 “很漂亮的风暴,不是吗?”乔伊斯得声音无端变得低沉起来,她想起曾经李明翰对他讲过的故事,那里面的‘追风人’就是一群追寻着龙卷风的勇士,他们的生命甚至还没有手中相机吐出来的那卷胶卷或者数据盘来的重要。 看到了那风暴,乔伊斯想起了那些牺牲的姐妹,看着回忆里那一张张笑容变成了冰冷得照片,乔伊斯突然现她着急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是啊。”李明翰回头看了一眼乔伊斯,她同样满脸疲惫,动力装甲的外表上布满了细密的划痕和一些小小的凹坑。 可能是觉得此时的气氛显得太沉重了,李明翰勉强在嘴角扯出一丝笑容,他正要说话却突然注意到了乔伊斯手里提着的那样东西--------黑色带一个古怪帽檐的奇形头盔,外表特别做过不反光的钝化处理,而且头盔正面的十字形保护屏上还有四个细小得圆疤,如同蜘蛛网一般的细密裂缝放射在那圆形的伤疤周围。 “我想这是你的。”乔伊斯对李明翰笑了笑,把头盔丢给了李明翰,它在空中旋转着把脑后的审判庭与机械教的双重涂装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下。 “谢谢。”李明翰探手接住了头盔把它挂在背后的挂钩上,此刻这个头盔哪怕没有破损他也不敢戴,毕竟没人知道上面是否被混沌给加了什么佐料。 “这是什么?” 见李明翰没有回答,乔伊斯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块手帕来,她俯身下来想要帮多娜擦掉脸上的尘土和血迹,而多娜则皱着眉头一把推开了她伸过来的手帕,她的反抗让乔伊斯出一阵轻笑声,接着她用手捏住了多娜的下巴,不容对方抗拒得抬手帮她把脸擦了个干干净净。 而乔伊斯在做完这一切之后还特地绕到了多娜面前,挡住了李明翰的视线,她蹲低身体仔细看了看多娜得小脸后开心得说道,“对嘛,这样才能见我们的审判官大人。”她说这话让开了身形好让李明翰能与多娜来个面对面。 李明翰本以为这是乔伊斯在与多娜的打情骂俏,他还在暗自猜测面前两人谁是骑士谁是公主,可是乔伊斯话锋一转却把他给卷到了风暴中央。 “我靠!”李明翰抗议道,“这与我有什么关系?”他一时间还没从外面那宏伟的风暴中恢复过来,声音也自然带了一丝狂放和不羁。 “不不不……”乔伊斯抬手对李明翰轻轻摇摆着手指,“关系……”她正要说明,来自对面的脚步声和走出来的三个人却让她把这半是玩笑半是事实的话给吞了回去。 “克里斯丁队长。”乔伊斯微微低头。 “多娜你不用起来,坐着对你好一些。”克里斯丁一个人走过来先是制止了多娜费力的起身,之后才越过乔伊斯走到了李明翰面前,在走过乔伊斯身边的同时她还狠狠用眼睛瞪了对方一眼,警告她不要胡乱说话。 而被瞪到的乔伊斯则顺从的站到了她身后,对克里斯丁的背影微微吐了吐舌头。 她俏皮可爱的样子让李明翰嘴角不由自主得挂上了一丝微笑,这个笑容也同时出卖了乔伊斯--------李明翰看到克里斯丁皱了皱眉头冷哼一声,乔伊斯利马做出了乖宝宝的样子原地立正。 “李,身体如何?”克里斯丁低头看了眼李明翰脚下那一小滩绿色和暗红色的混合液体,皱了皱眉头对李明翰问道。 “还行吧。”李明翰笑了笑,“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他确实没有多大的问题,伴随着地上呕吐物的增加,他的身体在渐渐恢复--------或者说伴随着一些杂质的排除将会变得比以前更强壮。 可是不明白他身体内部情况的克里斯丁显然不会这么认为,她抬头看了眼外面不断吸入众人头顶那瘟疫之云的漩涡皱了皱眉小声诅咒了一句,又把视线移回到李明翰脸上,“你确认?” “没问题。”李明翰对克里斯丁举起自己的右手做出一个强壮的姿势来,战斗胜利和姑娘们的全部生还让他心情好了许多,“我现在壮的能徒手拆掉一台恶魔引擎。” 克里斯丁看着李明翰因为缺血而显得苍白的面庞想说些什么,最终这些话离开嘴唇却变成了一丝无奈的叹息,“你找了一个好地方,李。”哪怕是夸赞对方,她脸上也很少露出笑容,依旧是那种一成不变的脸色,“我们在后面现了一台完好的长程电台。”她说道这里便停了下来,显然是在等待对方的回应。 “那不错啊,我的运气一向很好。”李明翰得笑容里夹杂着许多姑娘们并不明白的痛苦,“你想告诉我什么?” “没什么。”克里斯丁看了一眼外面卷起的巨大风暴,“在风暴平息前我们不可能联系到总部。” 李明翰朝外看了一眼,他虽然只能看到风暴的边缘,但是在约翰的计算下大概算出了风暴结束的时间--------这是建立在头顶那厚重的瘟疫之云被全部吸进去之后风暴便会停止的基础上。 “七个小时。”他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之后很快解释道,“七个小时后风暴大概会结束。” “那好。”克里斯丁对李明翰点了点头,她注意到李明翰丢下手里的烟蒂后又抽出一支烟来放在嘴边点燃不由得挑了挑眉毛想说话,但是当她从眼角得余光注意到多娜脸色显然不好时暗自叹了口气改变了话题,“我来警戒吧,你们去休息。” “不了,我更喜欢呆在这里。”李明翰对克里斯丁点了点头,“你去休息吧,你们一路上都很累了。” “好的,三个小时后我来换班。”克里斯丁也没管李明翰同没同意,转身对站在后面的乔伊斯点了点头示意她和自己一起走,当她走过多娜身边时轻轻用手在多娜肩膀上压了压。 李明翰注意到了克里斯丁对多娜的暗示,他一时没搞明白克里斯丁想要多娜干什么,不过他也没有闲心去猜测两人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默契,毕竟现在约翰在他耳边缓慢但是详细的战后分析吸引了他大多数的注意力。 至于多娜,李明翰觉得她如果想说的话,那迟早会开口的;如果对方不想说他强求也没有什么用,从希望到绝望之后又转变成希望的这一连串经历让他一瞬间改变了许多,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了一些。 当然这是多娜心中的想法,她觉得面前这个男人自从成为审判官后变了许多,变得不像是当初那样的单纯。 最终,她的开场白就选择了这句话,“李……”沉浸在回忆中的多娜声音轻的就像是在梦呓,“你变了。” 过了好一会李明翰才反应过来多娜是在对他说话,他用手指轻轻抚摸着脸上的伤疤感叹道,“是啊,人总是会变得。” ‘但是你变得太快了!’多娜心中抱怨了一句,她看着李明翰手中燃烧的卷烟突然说道,“还有吗?” “什么?”李明翰愣了一下,当注意到多娜的眼神停留在他的手指上时他把那支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的香烟向多娜扬了扬,“这个?” 多娜点了点头,“给我一根。” 李明翰被多娜的话搞得一愣,他并不知道眼前的女性有吸烟的习惯,不过纵然心中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他还是走下台阶抽出整包烟递到多娜面前,在对方熟练地把一根烟叼到嘴里的时候又把左手食指和拇指凑到那未点燃的烟头前,用两指之间爆的短促电弧点燃了多娜嘴里的香烟。 开始李明翰还觉得对方是因为心烦才想抽上一支烟,不过当他坐回位置后看到多娜熟练地吐出一个烟圈后就彻底愣住了。 “很惊讶?”多娜笑着抽了口烟,又吐出一个烟圈来,两个烟圈在空中飘散着慢慢形成了交叠在一起的两个心型。 李明翰点了点头,别看他爱抽烟,但是吐出心形烟圈这种高难度技术他却从来都没有见人展示过,尤其当多娜又吐出一支类似箭形得烟雾贯穿这两颗心时,他更是惊讶得睁大了双眼。 “呵呵。”多娜对李明翰的表情显然很满意,她笑着说道,“是不是没想到?” 李明翰又点了点头,如果说多娜会抽烟他还可以表现出一种淡然的话,此刻多娜吐出的艺术烟圈--------放在一分钟前,砍了李明翰的脑袋他都不会相信。 “可别告诉克里斯丁队长。”多娜像是一个做了坏事的小孩子般坏笑着抬手想要挥散那个烟圈,不过扇向烟圈的手却突然停在空中,她脸上的笑容也收了回去,就像是那笑容从来都没有出现在她面前一样。 但是手虽然停止在了空中,带起的气流却依旧完成了任务,那烟圈在空中抖动了几下,最终变成几缕蓝色的烟雾渐渐融入了空气中。 “我不会的。”李明翰看着多娜突然落寞起来的脸,不由得问道,“多娜姐,你怎么了?” “怎么了?”多娜低头苦笑着说道,“本来想逗你开心的,可是我却……”梗在喉中的千言万语最终化成了一句话,“真想喝酒啊。” 一会我看能能再写一章不,好先把利息还上 第三章 李明翰低头在唯一幸存下来的帆布腰包里翻了翻,从里面拿出一个巴掌大的不锈钢扁酒壶来,“我正好有!”他对多娜笑了笑,探手把酒壶丢了过去。 多娜接住那酒壶看了看上面的标记有些愣,她只是随便抱怨了一句,却没想到面前人真的给她变出了一壶酒来。 看到多娜迟疑的样子,李明翰以为对方是担心他之前已经喝过那壶酒了,他抬头正想解释却突然想起来腰包里应该有与酒壶配套的…… “多娜姐,给你这个。”多娜应声抬头,看着李明翰手中多出的那个拇指大小的小金属酒杯时差一点就想扑过去抢走李明翰腰上那个看起来小小的腰包,打开来看看那里面是不是一个她小时候听童话里讲过的那种神奇小口袋--------能塞进所有东西。 李明翰的神奇举动冲淡了多娜心中的悲戚,她开心得笑着对李明翰摇头,抬手拧开壶盖先深深嗅了嗅里面绿色液体出的特殊清香,“苦艾酒。”多娜为李明翰这奇特的习惯感到诧异,在她看来面前的秀气男人应该去喝那些葡萄酒之类的软酒,没想到他却选择了这个味道浓重度数极高并且有几率产生幻觉的审判庭内部褒贬不一的液体。 多娜抬起头小小抿了一口瓶子里面看着是柔和的绿色,其实却能当做燃料点燃的液体,这带着特殊清香辛辣酒液真的如同火焰一般顺着喉咙直落到肚子里,让多娜不由自主得呛咳起来。 “咳咳……我还真是不适合喝酒啊!”多娜擦了擦嘴角溢出的液体,苦笑着对李明翰说道。 在她仰头喝酒嘴唇接触到金属瓶口的一瞬间,李明翰脸上出现了一抹不好意思得神色,不过当多娜咳嗽的时候他正好用低头翻东西的动作来把这表情掩饰了下去,只见他用几根指头在那小小的腰包里翻了翻找出一个扁扁的,跟那个酒壶差不多大小的锡纸包来。 “这是什么?”多娜看李明翰把那锡纸包托在左手手心里,好奇得问道。 只听劈啪一声,那锡纸包上瞬间便爬满了耀眼的雷电,不到半秒之后这些雷电便消失无踪,只留下有些变形的锡纸包在那里,“这个是我在主星找到的。”李明翰慢慢把锡纸包打开,露出里面冒着热气的,被切成方糖大小的一块块肉干,“多娜姐,你就着这个喝酒会好一些。”李明翰站起身走过来从旁边拖过一张缺了条腿的破椅子当做桌子摆在多娜面前,然后把那冒着热气透出诱人香味的锡纸包放在多娜面前,伸手示意对方尝一块,“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从黑市上找到的天然牛肉。” 多娜已经对李明翰的神奇小包见怪不怪了,她擦了擦手甲,小心得用两根指头捏起一块肉干放进嘴里,仔细咀嚼着慢慢咽下,“味道不错呢。”她笑着对李明翰说道,“从哪搞到的?回去主星后你带我也去买一些。” 刚才还满脸期待的李明翰听到多娜这么说,脸上瞬间失去了笑容变成一种糅合着痛苦和受伤的表情,低下头默默地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又把视线投注到外面宏伟的风暴中。 意识到说错话的多娜虽然不知道她到底那句话伤害到了面前的男人,不过面对沉默的李明翰她不由得也变得沉默起来,过了一会在她以为两人的谈话就会这样终结的时候,李明翰却突然开口了。 “多娜姐……”回忆让李明翰的声音变得很悠远,就像是从遥远的星系来的求救信号一般,“这是我一个……‘朋友’送给我的……只有这一包了,吃完了便不会再有了。” 多娜一听李明翰话语中咬的特别重的‘朋友’这个词,再联系李明翰提到这个词时不由自主抽*动得眼角就明白这个‘朋友’绝对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而在她犹豫着是否该张口询问的时候,李明翰却先一步打消了她的想法,“他已经死了,不要提他了。” “唔……”多娜答应了一声又拿起一块肉干来,低下头慢慢品尝起来,她这次是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一时间这间小小的地下室里除了外面卷起的风暴出的呼啸声被四壁反射着回荡在两人的耳旁,竟然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过了好一会,自觉不能再如此沉默下去的多娜放下了手中的酒壶,慢慢把瓶塞拧紧,正当她要开口说话时一直用眼角余光关注着她的李明翰反而先打破了宁静,“多娜姐,把它给我好吗?”也不知是长久的沉默还是内心中的回忆,让李明翰的声音变得干涩无比,听起来像是两张砂纸在彼此摩擦着一般。 多娜点了点头把酒壶抛给了李明翰,她低头正要把那些肉干还给对方时却现那些本来就不多的肉干被她刚才无意识中给吃了一个一干二净。 “这……”多娜脸一下就红了,她唯唯诺诺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相对多娜的害羞和窘迫,李明翰反而显得洒脱许多,他抓住多娜抛过来的酒壶拧开盖咕咚一下喝了一大口,灼热的酒精让他低迷的精神一振,“没关系。”他笑着对多娜说道。 看着李明翰再次陷入了沉默,默默喝着酒壶里味道古怪的液体,多娜看着对方的侧脸,想象着那一直向上延伸覆盖住咽喉的软质防护服并不存在的样子--------这样她就可以看到那些如同大树的枝条般遍布李明翰全身的伤疤。 想象着那疤痕慢慢在面前人身体上延展的样子,多娜现她的嘴突然变笨了,明明想要开口安慰对方询问对方或者告诉对方一些事,可是这些话在胸中转了无数圈几次爬上喉咙,却又被她给咽了回去。 联想到刚才克里斯丁的暗示,多娜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打断这难得的宁静。 “多娜姐,你想说什么?”李明翰在约翰的提醒下再次注意到了多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本来以为对方很快便会忍不住率先开口,却没想到最终忍不住的却是他自己。 “呃!!我,我……”多娜本能的出口要反驳对方,不过最终出口的话却变成了,“李,你变了许多。”这句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尤其是当看到李明翰低下头不由自主得用手指轻轻抚摸他脸上那道恐怖得伤疤时,她就知道自己这一句话不小心揭开了对方的疮疤。 虽然多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说错了,但是她还是出口道歉了。 “不用,多娜姐,你没有说错。”李明翰惨然笑着喝了口酒,他觉得自己就像是那种靠着本身的惨景来吸引女性的母性同情心来博得对方好感的下流坯一般。 这种古怪的心理因素让他把本想出口的抱怨吞了回去,换了一个方式说了出来,“这样才能保护你们啊。” 他本来是堵着气说的,话一出口看到多娜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时他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两人就像是两只第一次见面的刺猬,小心的靠近彼此又不可不免的让对方被自己的刺所扎伤。 意识到如果再出声解释的话可能会让面前的女性彻底讨厌上自己这个骤然蹦出来的保护者--------要知道这帮修女并不需要他来保护,并且之前还是他躲藏在人家的背后求得对方的庇佑和怜悯。 沉默下来默默喝酒的李明翰并不知道他的话提醒了多娜他之前才丛林里的样子,联想起当初那个连跑带跳到处乱窜之后又跑来救了自己的胆小鬼,多娜一时间觉得面前人并不是当初她认识的那个李明翰。 “李……”多娜这次是用带着感叹和回忆的语调再次打破了沉默,“你真的变了很多。”她并没有去管李明翰的表情,也没有管对方想什么,而是就这样慢慢地用自己独特的声音叙述着当初第一次见到李明翰时的想法,尤其是那只从犀牛运输车里伸出来的手,“你知道吗?你没来之前我已经绝望了……是你把我拉了上去,是你给了我希望……”多娜之后的讲述又提到了在树林里李明翰开始被姑娘们百般刁难时的样子,她那时并没有挺身而出帮助这个曾经救了她一次的男人,因为那时她的心中充满了对面前这个救命恩人的失望和为什么没有死在那里陪着她的想法。 “后来……”多娜低着头用手把不小心垂到额前的乱撩到了耳后,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看起来有多么妩媚和诱人,并且由于她故意躲避着李明翰的注视从而也没有看到对方脸上出现的古怪表情。 她接着说道了不小心知道李明翰和克里斯丁两人之间共同秘密时内心中的震惊,“我那时真的以为你是陛下派来拯救我们的。”她感叹着,苦笑着,“可是我没想到,你的秘密竟然会……”她叹了口气,并没有说出对克里斯丁的猜测,因为在那基地被丢下之后,她便明白了克里斯丁并不希望知道这个秘密的她能活下来。 “在我以为我会死在那里时…”多娜说道这里抬头对李明翰笑了笑,那笑容像是一抹阳光一般出现在李明翰面前,“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又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她笑的很开心,“你又一次救了我。” 现在多娜每每想起当初李明翰出现在本已绝望待死的她面前,伸出手要带她走的时候,多娜都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尤其是对方当初并没有此刻所表现出来的强大能力,却还是完成了那几乎不可能的救援行动--------还顺便干掉了一个重装老大。 “当我在你怀里醒来时,呵”多娜开心得笑着,“我真的以为那是一场梦,当梦醒来时我还是呆在那条充满了臭气的黑暗通道里等死。”她笑着对面色古怪的李明翰继续说道,“你别不相信,我当时在那里躺了好久,就这么。”她用双手比划了一个姿势,“就这么抱着你,感受着你的体温和心跳,看着你趴在我身上,看着你脸上每一粒细小的灰尘,看着你睫毛随着你呼吸慢慢抖动。”她仔细看着李明翰的脸,想从上面寻找到当初所看到的景象,“在你睁开眼的一瞬间,我就知道我不是在做梦。” 她一脸肃穆的用手交叠在胸前,低头虔诚得说道,“感谢陛下,是他把你送到了我面前,救了我一次又一次。” 不过当她把头抬起时,又露出了那阳光得笑容,“所以,李!你并不需要向我们,向我证明什么,在我的眼里你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会流泪的鼻涕虫了。” 她说完之后便看着李明翰的脸,一脸期待着对方会说出她最想听的话来,更或者会像是当初一般伸手挠挠头一幅尴尬又可爱的样子推脱说他不是故意的之类。 可是李明翰的脸上却依旧是一副淡然无比的表情,他用手轻轻按了按脸上的那道伤疤,张口涩声对多娜说道,“多娜姐,我想你想错了。”他的话像是在多娜脚下开了一个深深的洞窟,让多娜只觉得自己的心一路坠了下去,被洞窟中的寒风吹得一片冰凉。 “我,并没有变;我,一直还是我。”李明翰慢慢地说着,他抓着酒壶的右手无意识得用拇指摩擦着酒壶上凸起的标志,“是你们变了。” 他涩然的声音应和着外面的风暴声像是一支锉刀一般折磨着多娜的耳朵,“我并不需要证明什么,也无须向任何人证明什么。”他说道这里抬头看向多娜变得惨然的脸色,“也同样不需要向你们证明。” “我依然还是我。”李明翰对多娜双手一摊,“在来的路上我想了很多,想该如何与你们交流,想该怎么样摆正我们彼此之间的位置。” 多娜一听李明翰这么说,心里真是咯噔一声,刹那间胸中充满了种种不同的味道糅合在一起,传到嘴里却混合成了一种古怪的苦味,苦的她舌头麻。 “可是当见面之后我才现。”他脸上突然露出了那熟悉的羞涩笑容,“我还是我,我无法把自己放在审判官的位置上,高高在上的看着你们。” 李明翰看着多娜突然变得古怪起来的脸色笑的像是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我还是愿意呆在你们中间而不是站在外面,我的多娜姐。” “所以我一直都没有变。”像是宣告判决一般,李明翰用故作沉重得声音如此说道, “是你们变了。” 最后两句话让多娜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对李明翰说出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这些翻腾在胸中的文字变成了脱口而出的一句话, “你真的变了,变得更混蛋了!” 昨天写到一半睡着了这个是补昨天的,回头我再把今天的搞出来更新上去,不过会晚一点。实在是抱歉了 第四章 呆在地下掩体里的姑娘们和李明翰并不知道伴随着外面的风暴,在帝国方面更是刮起了一场恐怖的风暴。 天知道埃布尔是从哪里知道了赛柏加里面多了一个巨型的混沌祭坛--------但是这无疑是给背负着替陛下看护他所保护的世界的审判庭众人脸上扇了一个重重的巴掌! 遮天蔽日的云雾和那恐怖的暴风让所有人都没办法详细知道那个祭坛的情况,不过这却不影响埃布尔穿上那身力反馈动力装甲带着阿大提着他的动力剑离开了他那间不小的别墅,一路杀到了本地的审判庭总部,一道闪电劈倒了站在门口满脸堆笑迎接他的大喽啰,之后踩在那个冒着青烟的倒霉蛋的身体上挥舞着手里的动力剑堵在门口。 之后的三个小时在审判庭里的所有人心中都刻下了一道深深的疤痕--------埃布尔就像是来自偏远世界中的恐怖食人猛兽一般,嘶吼着咆哮着把每一个不幸落入他视线的倒霉蛋撕了个粉碎--------当然是从心理上。 废物!笨蛋!垃圾!白痴!帝皇怎么养了你们这帮光知道吃饭的垃圾!你们的眼睛是拿来看文件不是看漂亮女秘书大腿的!……等等这些穿脑魔音折磨着每一个人。 这结果直接导致了审判庭的内部办事处在埃布尔离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墙上都贴着一条新加上去的规则:以陛下的名义,任何大声喧哗和制造噪声者必会品尝到审判庭的怒火! 埃布尔的强悍武力和身份保证了他能用无所不包的语言折磨他想折磨的任何一个倒霉蛋,至于要是有人被骂到心理崩溃想反抗的话……此地审判庭最能打的号称单挑过恶魔的大喽啰躺在地上冒着青烟不知是死是活的样子会让他们打消这种可笑的想法。 当然这些被骂的人并不是一堆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痴,不知道内幕的人确实会在埃布尔的愤怒指责下感到羞愧--------无论什么理由,没有现那么大的祭坛就够所有人都抹脖子上吊了。 但是对一些熟悉内幕的人,比如二喽啰和三喽啰来说,他们对埃布尔的愤怒理解更深,而这更深的理解却让他们更加郁闷。 他们觉得埃布尔是在为他的学生而愤怒,不过让他们想不明白的是埃布尔为什么不去找用那简陋的空降舱把他学生丢到赛柏加的机械教而来找他们泄怒火? 至于有人说埃布尔不敢去找机械教的麻烦? 那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大喽啰一定会跳起来把那白痴塞进审判庭的地牢里,要知道埃布尔当初可是领着他们三个倒霉蛋一路杀进了机械教,任何挡在他面前挥舞着机械附肢的家伙都会被一记闪电干倒,甚至当展成双方正面驳火的时候埃布尔都敢用他那面风暴盾顶着激光枪的密集火力冲上去一盾牌把镇守在那里的铸造者给干倒。 所以综上所述,两个中阶审判官觉得他们抓住了事情的根源--------需要替罪羊和派人把他不知死活的学生救出来--------或者是带他的尸体回来。 有些事情是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埃布尔明白他们也明白,此刻落在埃布尔手里的既然是一个把柄也是一个能把他拖进地狱的锁链--------要知道如果高阶审判官的学生堕落了的话…… 于是不管是寻找证据还是玩一出明面上的拯救行动,暗自里早不知道对埃布尔这个学生下了多少次黑手的两个审判官紧急磋商打了无数个电话,私下对那些势力许下了无数的好处取得了对方的妥协后,带着一份刚刚写好还透着墨香的文件走到了埃布尔面前请他签字,那份文件是许可这两名审判官带着他们的直属部队在修女团和帝国防卫军的帮助下一起去寻找不知生死的李明翰的命令书。 他俩自信满满的觉得埃布尔一定会平息他的怒火。 不过埃布尔显然又一次做出了令人大跌眼镜的举动,他直接抢过这张纸来撕了个稀烂,然后把一份签署了他名字的灭绝令砸到了一脸媚笑的二喽啰脸上。 这下所有人都愣了,他们没想到埃布尔竟然会疯狂到用一整颗星球的人来为他的学生殉葬。是的,就是殉葬,因为没有人可以肯定他的学生还能活下来。 甚至有的家伙还很悲观的认为,李明翰在一开始空降的时候就死在了那简陋的空降舱里面。 于是自然有人在看到这张灭绝令后想把这怒火引到机械教那里去,不过埃布尔却用又一串夹枪带棒的怒骂把那自以为聪明的小子从心理到生理全数砸了个粉碎--------埃布尔和机械教现在是合作关系,把李明翰用那东西投送下去固然有李明翰的急迫心情在里面,但是埃布尔和机械教都想测试一下他那身装甲和空降舱的功能这种想法也占了很大的比例。 不过这张灭绝令虽然签署了,却不是那么容易执行的,要知道赛柏加对面的行省就是机械教在这个星系的要熔炉--------帕门尼! 那里原本是一片一无所有的荒原,是最早来到这里的机械教探险者现了荒原坚固的砾石下面埋藏着的一个远古熔炉,他们拼着几代人的牺牲才一点一点清理干净熔炉上方覆盖的无数吨土石,又一点点用人命填平了熔炉内部犹如迷宫般通道里当初守卫者在把它彻底封存前布下的每一个陷阱。 之后又花了无数年,这些机械教的虔诚技工们用他们的血肉擦拭干净了每一个齿轮每一条链锁还有灌满了每一个润滑油缸,等做完这一切这些虔诚的人回头看去,才现距离第一次现这里到现在,时间的刻度已经整整移动了六百年。 等派驻这里的铸造者虔诚着念诵着祷文第一次启动了这个巨大的铸造熔炉时,所有人都为它内部的数据库和上面所显示的建筑模板而惊叹--------虽然审判庭无数次想搞到那基本就是干些维修黎曼鲁斯坦克之类的小活,从来没有全数启动,而机械教却花了无数的人工和资源去维护的熔炉到底能制造什么--------光从熔炉启动的那一天起,这里就直接升格成了机密铸造分部,一个从火星而来的泰坦军团帮它度过了最困难的时代,之后又留下了两只战犬级泰坦协同守卫--------到现在为止,那个小小的行省里塞了四只战犬级的泰坦和一个师武装到牙齿的护教军。 那些轰鸣的战争引擎让每一个人都明白,帕门尼的地下埋藏着绝对的宝藏! 甚至当战争爆得知帕门尼的联系被断绝,那里很可能陷落的时候,派驻在主星的铸造者都没有在帝国支援和轨道轰炸上松过口,他严正拒绝了每一个阵营的帮助,向无所不能的机械之神誓机械教的问题必将会由机械教自己去解决。 而且还有一点必须说明,那就是帕门尼上空同样笼罩着一层浓密的云雾,那是那个铸造熔炉成年累月喷出的浓烟和种种废气形成的,它们像是一张密封的毯子一样盖在了帕门尼上空--------到现在为止,没人知道那里是陷落了还是没有陷落。 不过在得知埃布尔签下那灭绝令后的第一时间,老神在在的铸造者阁下带着他的两个高级技工出现在了埃布尔身后,愤怒的语言和在他们身后舞动的机械附肢都让审判庭的人明白很可能下一刻这两个跺一跺脚整个星球都会颤抖的大人物会撕下所有脸上的伪装笑容直接干起来。 显然事情不会顺着那些杂鱼的想法而展,等着看热闹的众人再次明白了什么叫世事无常。 在埃布尔收起他的愤怒一脚踩晕刚刚醒来的大喽啰,与铸造者阁下悄声交流了几句之后,两人脸上不约而同的露出了笑容。 “我就知道,埃布尔阁下你永远是机械教最忠实的朋友!” 旁边观望着知道内幕的二喽啰和三喽啰差一点一头碰死在附近的坚实墙壁上! ‘陛下啊!!!’ 他俩不约而同的在心里哀叹,同时看到了对方眼睛里自己惊诧表情的倒影,要知道埃布尔绝对不是什么机械教最忠实的朋友--------说是最忠实的敌人还差不多! 这个埃布尔平时就和机械教不对盘,尤其是在他学生出现的前夕还和机械教来了一场全武行抢了人家什么东西,还在一个月内用无数手段打翻了无数上门报仇的机械教杂鱼(‘杂鱼’这个词是埃布尔亲口说的),甚至领着人上门讨要那东西的铸造者阁下都挨了不下三记闪电。 头头们之间的不对盘直接导致了下面人眼中的泪水持续滋生--------很多时候当地机械教和审判庭的下属人员在某地相遇时都会不约而同得冲对方露出友好的笑容……之后生的事情走向主要得看附近闲杂人员的多少,人多了很可能这事就这么抹过去了,人少了两方多会分个高下后由胜利的一方负责清场--------对无关的路人是抹杀还是洗脑取决于胜利者的心情。 机械教的胜利了会拿着从审判庭倒霉蛋身上拆下来的什么零件回去领赏--------他们最擅长这个。 审判庭胜利了的话机械教的倒霉蛋则会尸骨无存,甚至连出生记录都会被抹个一干二净,干净的像是这个人从来就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一般--------他们擅长的是这个! 于是此时握手言和亲热得牵着彼此的手走进一间会议室的埃布尔和铸造者让地上多了一堆满地乱滚的眼珠,当那扇可以隔绝所有声音的木门关闭之后,大家才来得及去寻找自己的那一对眼珠。 不过显然这些人没有可能去在拾起眼珠后干一些他们最擅长的事,因为那会议室门外站着的机械教技工和平日与埃布尔寸步不离的机械仆役站成了一排,不但牢牢封住了所有人好奇的视线也同时掐死了他们偷听的想法。 于是这些人在看到那叫阿大的机械仆役与那两个技工同样挥舞着机械附肢如同雕像一般堵在门口时,不由得在内心中把这三人之间的共通点一样一样挑了出来,无数恶毒的计划和等等能让一个倒霉蛋从生到死再从死到生的想法刚刚窜出他们的脑子便被它的主人丢到一边。 因为无论站在外面的是什么家伙,他们的主人却是里面那两只吃人从来就没想过吐骨头的上古巨兽! 这些碌碌无为的办事员和低阶杂鱼在好奇和惊讶之余,并没有注意到躺在地上的大喽啰和二喽啰还有三喽啰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影子,当然即使有人注意到的话也会当做没看到这三个鬼鬼祟祟的家伙。 令人感觉巧合的是,当埃布尔与看起来很开心背后机械附肢都在微微舞动的铸造者聊着天从那会议室里走出来时,这三个曾经本地审判庭的绝对控制者也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他们先恭敬地把埃布尔签署了灭绝令的那张纸递到埃布尔面前,表示已经通知了本地驻扎的海军和在另一颗星球的血鸦,这些战舰将会装载大气层燃烧弹去把四号行星上的所有生命抹杀,并且让整个星球都变成一颗表面布满融化岩石的玻璃球。 但是埃布尔显然更擅长出尔反尔,他又是一把抢过那张纸,几下撕个粉碎还把碎片交给阿大小心收藏一片都没有拉在地上--------先不提这是不是不符合规程,反正埃布尔宣称被他撕烂的文件是他看错了不小心签错了名字。 ‘原来,他是为了引出机械教的铸造者!’ 纵然这个可能占据了三个喽啰的内心,不过他们情愿相信是面前这个死老头在玩他们。 “好了!我已经与尊贵的铸造者阁下达成了共识,我们会共同要求此时正在四号行星高轨道上进行休整的翡翠鸟号战舰观察赛柏加的情况,再未得到更进一步的详细报告前,使用任何的方式去行动都是对陛下的不敬,我们不该如此挥霍陛下的财产!” 我有罪! 三八节快乐(虽然晚了点) 第五章 随着时间的推移…… 第五个小时,翡翠鸟号 “该死的!!看我现了什么!舰长阁下快来看!” “把那该死的镜头给我放大点!该死的,给我接通轮机舱。” “我是尤金,我听说舰长您在找我?” “尤金你个狗娘养的快点让你手下的小混蛋们穿上太空服给老子滚到宇宙里去!” “呃……舰长,你不能随便就把我的手下弹射到太空里,他们又没犯错。” “快点,快把那该死的光学镜头给老子擦干净,要是上面还有一丝污渍我就把你们全部塞进反应炉里去!” 第五个半小时,翡翠鸟号 “舰长,镜头已经擦干净了,连一只蚂蚁踩在上面都会滑倒……虽然我不确认宇宙里是否会有蚂蚁。” “你确认?尤金,别骗我!” “确认,我亲自带着人去擦得。” “那好吧,我们的分析员在哪?尤金你别跑!站这里给老子等着!要是有问题老子剥了你的皮再把你塞进减压舱里弹射出去!” “我来了,舰长。” “来,你看看这幅照片,上面这些细小的黑点是什么?” “好的,请稍等一下舰长……我想我需要一个放大镜。” “给他放大镜!!” “……舰长,这些应该是……那风暴让照片显得很不清晰,但是我还是可以确定这些小黑点应该是尸体,您看这里:虽然它很小,不过还是能依稀分辨出四肢和丢在一边的武器,而您再看这些小小的色差,虽然它们更加不明显,但是很容易就能判断出哪个是脸哪个是穿着衣服的身体。” “你确认这些不是污渍?” “不是,我可以用我的脑袋担保,而且污渍不会分布的这么有规律,您看这些尸体应该是按照他们的防御阵地分布的这些士兵大部分是死在了他们的阵地上,我们很容易就可以从上面分辨出这些防御阵地的配置,而且……” “好了,尤金你可以滚蛋了!” …… “哇啊啊啊啊啊!!!” “你们几个把这个混蛋拉开!快点把他丢出舰桥!!!” …… 第六个小时,翡翠鸟号 “舰长,这是最新的照片。” “结果如何?” “风暴的缩小虽然还是盖住了最核心的位置,但是我们现在可以看到整个战场的全貌了,并且您来看这个。” “这个?我好像看着有些眼熟……不可能,难道是我的眼睛出问题了?” “我想您并没有看错,这是一个星际战士的轨道舱。” “不可能,血鸦还在二号行星!!!现在这颗星球的轨道上只有我们!!” “但是它确实停在那里,等一下……看我找到了什么,您看这个小小的天鹰标志。” “妈的!如果我现在在做梦的话,请陛下打醒我!!这是忠诚战团的轨道舱!” “你你你,你们三个快点把在此地休息的机械神甫请来!我想请他辨认一下……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陛下您可千万别让我眼花看错了。” “舰长……我不会眼花的。” “闭嘴!!你们几个,把我们的分析员请回他的位置上!” …… “赞美机械之灵,尊敬的舰长,我是……” “赞美万能的机械之灵,请您快点过来看看这张照片,我需要您的知识和无所不能的机械之灵来帮卑微的我们指明前路。” “哦,那请让我看看那张照片……舰长阁下,您想要我从这张照片上看出什么来?” “这个轨道舱!” “轨道舱?没错啊……就是轨道舱啊,请等一下,我需要与桑托斯教士的数据库连线,他那里有最完善的辨别程序。” “没错,这个空降舱是火星特别定制的,它属于一个很少在帝国民众面前出现的战团,您看它边沿特别装置的死风爆破投掷器,它是用来清扫降落区的--------这个空降舱只会落在帝国敌人的心脏中。” “那您是说?” “这是忠诚军团的投射舱,不过请您回答我一个问题,这张照片是哪来的?据我所知这个战团不应该出现在赛柏加。” “您看出来了?” “机械本灵无所不知。” “好,通讯员接通与主星的联络,向他们报告一个好消息,无论下面的风暴是什么原因出现的,最起码已经有一个战团……” “请原谅,我不得不纠正您语言中的一个小错误:是传说中的战团,阁下。” “好吧,管他什么东西,反正那玩意砸在了混沌该死的中央祭坛旁边,附近还躺满了尸体!!” 第六个小时又十五分钟,派驻主星的审判庭分部 “埃布尔阁下,这是翡翠鸟号最新的报告!” “拿来跟我看看!” “哈!这可是个好消息,一支忠诚军团出现在了那里,看来那风暴与他们脱不了干系,我想这应该算是一个好消息吧,铸造者阁下。” “是的,一个好消息。” 第七个半小时,翡翠鸟号 “赞美陛下!风暴已经平息了!” “平息了?那这是什么?一个坑?” “好像没错,我想您应该把照片传回审判庭。” “那就他妈快点做!” “等等舰长,我拦截到了一则从下面传来的通讯。” “通讯?放出来听听!!” …… “呼叫……呼叫……呼叫……我是战斗修女特别编队队长,克里斯丁?西里尔,我的识别编码是……陛下保佑,有人吗?” “……报…报告你的……身份!” “克里斯丁!!克里斯丁!!我是艾文!你还活着!!!” “嘿,艾文,看来陛下觉得我做的还不够呢!” “通知大修女通知总部,我们找到克里斯丁了!圣器还没有失去!!克里斯丁,克里斯丁别切断连线,你们怎么样?我们在想办法派兵去那圣堂支援你们!” “嘿,你在那可找不到我。” “什么?你们在哪?” “在哪?地图上显示我们应该在赛柏加的中央,你知道这里的中央广场吧?就是地图上画着有喷泉有运河的那里。” “地图拿来,中央广场……该死的,克里斯丁你们在那风暴中央!!陛下保佑,你们竟然活下来了!那里可塞满了异端和混沌杂种!” “是啊……不过都是些死了的异端和死了的混沌杂种了……” “什么??” “克里斯丁,乔伊斯和多娜的伤口不能再拖了,我们已经没有足够的药品了。” “谁,谁在说话!!” “是我们的新任审判官阁下,李?明翰,我想你应该认得他。” “他怎么在那里??难道…陛下保佑!!你竟然没有摔死在那铁箱子里?” “我靠,你个……!!” “别冲动!别冲动!!莫妮卡爱蜜丽!看在陛下的份上把他拉开!!别让他抢话筒!!” “好了,艾文,你绝对不会相信他带着我们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克里斯丁,我刚刚接到报告,在这七个小时里大部分的混沌星际战士突然消失了,像是被他们的邪神降下的神罚给干掉了,而那些叛军则像是一群被抽了骨头的蛇一样……是你们做了些什么吧?” …… 翡翠鸟号,休息室 “卡利!!我的小卡利!!你在哪???快点出来他妈别藏着了!!” “我,我,我……您,您是……不!!!!” “不个屁啊!!老子是来告诉你好消息的!!我!!……乖,不哭不哭哦,我的小卡利最乖了来先喝口水,乖乖小卡利不哭哦,看你哭了都不漂亮了……” “呜呜呜呜……” “好吧好吧,看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真的是好消息哦” “他死了!!死了……要我,要我改,改嫁!不是,不是好,好消息,呜!!!” “我靠!那小子还活着!!他没死!!” “真的!!!” “妈的!那小子成了英雄,他下去带着五个修女干掉了那个中央祭坛!!” “什么!您可别骗我!!” “嘿嘿,不哭了吧……我靠……别推我……我的乖乖小卡利你还没穿鞋!你要去哪!你们两个他妈还呆什么快去扶住她!否则我把你们都塞进减压舱!!” 翡翠鸟号,舰桥 “他,他,他,在,在哪??” “不在这里啊,还在下面呢,我们只是截获了一则他们与莫喉山脉那边前进基地的联络罢了。” “呜……你,你骗我!!” “舰长!!舰长!!” “赞美无所不能的机械本灵,尊敬的机械教士,是什么让您如此慌张。” “舰长,我们的投射舱门突然被打开了。” “就是这个!” “什么!!” “桑托斯,桑托斯教士,他一听说那……李,李?明翰审判官阁下还活着,不顾我们的阻拦唤醒了最后一颗备用的降落舱。” “快点关闭舱门!您别着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报告舰长,舱门的控制线路此时被独立出来了,除非我们去那里手动操作。” “他要去取回数据,他认为审判官阁下身上穿着的装甲一定是神赐战甲。” “呜…你骗我!” “快点关闭舱门,桑托斯教士会死在那里面的!那远古空降舱有百分之二十七的失败率!” “舰长!” “舰长!” “呜……” “妈的!都闭嘴!把最新的情况回主星!你们几个,送小卡利去休息,我保证会把那小子扎上丝带送到你面前,你需要的只是擦干眼泪乖乖等着!而您,尊敬的神甫,您看那空降舱已经射出去了,请相信无所不能的机械本灵,在那审判官用那空投舱降落的时候您可没有告诉我们那是一个多么不稳定的东西,会让人死在里面!” 主星,审判庭 李明翰的生还和成功的消息在许多人心中掀起的风暴不亚于那四号行星上刮起的风暴:虽然总督阁下与审判庭并不属于一个机构,但是他还是第一时间联络到了这名伟大审判官的老师,向他以及他的学生表达了最高敬意;而埃布尔更是私下里笑得合不拢嘴,他没想到自己的学生竟然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立下了如此功绩,不过在面对铸造者和审判庭同僚的恭喜的时候,他却表现出了一副冷漠的样子,谦逊的表示这只是陛下的仆人该做的,与其他人满脸逃得一条生路的兴奋表情成了反比。 而在这些人口中李明翰的冒险举动在这些人嘴里也完全变了个样,从不知死活变成了胸有成竹,从没头没脑变成了运筹帷幄,从……反正就是怎么好听怎么来,短短时间里李明翰就从一个不知死活的白痴变成了一个运筹帷幄与千里之外后又亲身杀入战场获得了此等只能用神迹事件来形容的巨大功勋。 不过几家欢喜几家愁,当埃布尔一系的一颗放射出恒星光芒的新星升起时,自然有人会觉得生气和郁闷,恨不得把这恒星像是掐灭蜡烛一般轻松捻灭。 于是,在暗室里又有了新一轮的谈话。 “该死的,这个混蛋打乱了我们的计划!” “冷静一下。” “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 “是的,你应该冷静!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我们的奇迹小子在你手下一次又一次的创造奇迹,从他进入我们视线开始你就想干掉他顺便把他的老师也干掉,可是现在呢?你却一次又一次的帮他爬上那些他根本爬不上去的台阶!所以你该住手了!” “住手?你难道要我看着这一对莫名其妙出现的师生踩在我们头顶?抢走本来是我们的东西!” “不,现在该我来了……有时候,面对一个站在高峰只能让你仰望的敌人,你需要做的只是在他背后……” “轻轻的推上一把。”……债台高筑 第六章 不过显然,呆在地下室里等待的李明翰并不知道外面此刻掀起的风暴和风暴下面隐藏的那一片幽深的黑暗,他只是慢慢走了出去用手搭在额前,抬头看着久违了的一尘不染的蓝天久久无言。 无论是蓝色的天空还是耀眼的阳光或者是天幕尽头那闪烁着蓝色光芒在宇宙中爆的次元风暴,这一切综合在一起都让李明翰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在李明翰戳在那里感慨这蓝天是多么的让他感动时,被他堵在里面的修女们开始还有好心情站在那里看着李明翰犹如圣徒一般沐浴在阳光下的样子,但是很快她们就忍不住了,因为相比外面可以用一尘不染来形容的光明世界,地下室里的肮脏和尘土味和那黑暗却让人分外的无法忍受。 于是很自然的…… “请让让!”克里斯丁皱着眉走到李明翰身后,礼貌得请对方让开,当现对方依旧戳在那里愣时干脆向前一步撞开李明翰,“谢谢。”带着其她修女走到了外面。 毫无防备的李明翰被撞得一个趔趄差一点滚回地下室去,他好不容易回复平衡后第一时间就是要张口抱怨,但是当看到修女们沐浴阳光轻声祈祷的圣洁样子时他却把话又吞了回去。 李明翰知道这些姑娘们跟他在一起受了多少苦,从一开始她们就没有任何怨言光凭他一句话就跟他来到了这里,后来的一路上更是一步一个脚印靠着血肉和子弹一点点杀了过来,甚至在最后无比绝望的时候她们也没有选择抛下李明翰独自逃生。 纵然这里面有姑娘们的信仰原因,不过那份无论面对什么情况也会一直坚信他的情分李明翰却不会忘记。 所以他只是把挂在背后的爆弹枪移到肋下,然后双手抱在怀里靠在一边塌了一半的墙壁上,眯着眼睛惬意得享受着阳光--------他的右手隐蔽得握住了爆弹枪的枪柄,搭在扳机上的食指能让任何一个跳出来打搅这一份宁静的家伙品尝到致命的苦果。 姑娘们的祈祷结束得很快,从来没有认真背过圣典的李明翰还没有分辨清楚那是哪一章哪一节,天空中突然产生的古怪轰鸣声就吸引了他全部的视线。 “约翰……” 李明翰把手搭在额头好让耀眼的午后阳光不会影响他的观察,而约翰则在他的右眼里快投影出一大片很有未来科技感觉的数据--------那个从天空飞降下的红点被几个急旋转的圆圈套在了一起,旁边是约翰快计算出的读数以及从下降度和它表皮燃烧度计算出那东西的大概质量。 这时结束了祈祷的姑娘们也现了天空中的不正常,她们快集结到李明翰身边,“那是什么?空降舱吗?”克里斯丁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中如同流星一般落下的那个火球。 “不知道。”李明翰看了眼不远处倒在地上被灰尘半埋住的愤怒团空降舱,天空中落下的这个无论是质量还是大小都跟这个东西不吻合。 还没等他下结论,这个火球就很快开始了减动作,约翰用另外几个圆圈和一连串数据以及几帧放大了的图片标注出了从那火球里延伸出来之后又被很快抛弃的类似金属减伞的东西,之后李明翰还注意到了那火球落下的度产生了明显的下降。 “有点眼熟……”李明翰看着离开了大气层,张开第二道减伞的个人空降舱如此说道。 “眼熟?” “是啊。”此时那脱离了大气层的降落舱已经在急吹过的空气下冷却完毕,露出它被烧得黑漆漆得底座,“我就是坐这个来的。” 李明翰的话有很多感慨在里面,尤其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再看到这个熟悉的空降舱时他竟然一时没有意识到里面到底会坐着什么样的人。 不过他很快便不需要思考了,这不是因为那空降舱在空中解体或者是李明翰昏厥什么的狗血理由,而是那空降舱在弹射出第三道也是最后一道降落伞后,带着灼人的温度和轰然巨响一头砸在了李明翰他们所处的这块空地的另一边。 “真危险……”站在一边的爱蜜丽看着那砸在地上因为重力加度作用几乎陷入土里一半的降落舱感慨了一句,而在这时乔伊斯更是伸出手来拍了拍脸色变得异常难看的李明翰的肩膀来安慰对方。 “好了!爱蜜丽去设置降落信标,还有二十分钟运输机就过来了。”克里斯丁的话音刚落,还没来得及招呼人去那空降舱降落的地方看看里面的人是死是活,那正面的舱门便嘭得一声弹射开来。 “赞美机械本灵!”从打开的空降舱里传出一个变调了的疯狂声音,李明翰皱了皱眉头示意其她姑娘不要跟上来。 他迈动脚步快走到了那空降舱边,先看到的便是脚下躺着的那块有着独立编号的弹射舱门,一看到那被高温烧掉一半的编号李明翰就不由自主的觉得里面这个家伙比他更疯狂,因为这个空降舱据说是唯一的原型产品,而他乘坐的则是机械教的复制品。 此时空降舱内部出这个疯狂吼声的人已经走了出来,一看到对方背后那几根耸拉下来的机械附肢李明翰便已经明白了对方的身份,不过翻腾得烟雾还是让他轻声问了出来,“桑切斯??桑切斯神甫?” “赞美机械本灵,我们又见面了,明翰审判官,但愿您的装甲数据还没有损坏。”里面那个人听到李明翰的声音变得特别兴奋,“赞美机械本灵,我活下来了!不过请您拉我一把,我好想被卡住了,当然如果您不介意的话。” 对方的尊称和后面的感叹让李明翰觉得很郁闷,他没想到当初一不小心忘记把名字反过来说,直接导致了在这里别人对他的尊称都不是‘李’而是‘明翰’,名字被颠倒却又不能纠正过来的现实让他无比郁闷。 ‘娘的,你活下来了,难道我就得死在里面吗?’ “桑切斯神甫。”李明翰慢慢走近烟雾中,抬手抓住了对方伸过来的冰冷手掌,一使劲把这个全身上下只有右手没有替换成机械的神甫拉了出来。 “感谢您的慷慨,数据保存完好吧?”桑切斯神甫一被李明翰拉出来还没站稳身体就打开了左臂的折叠数据板,右手飞快得在上面按动着,“请等我一下,马上就好,我有一部分的肢体连线因为剧烈的震动而产生了紊乱,马上就可以调整好。” “您怎么来了?”李明翰尽量不让自己脸上露出因为听到对方张口闭口提到那数据时产生的厌恶表情,看到对方没理自己而是继续按那数据板时李明翰又皱了皱眉,选择了对方最想听的话题,“数据保存应该完好。” “那就好,赞美机械本灵!”桑切斯此时已经调整好了他的附肢,那些刚才还像是被甩散骨架的蛇一般软趴趴瘫在那里的机械附肢此刻如同恢复了精神的章鱼触手一般在他身后舞动着。 “快给我,快把数据给我。”一听到数据完好,桑切斯的喜悦连李明翰都感受得到--------那些附肢舞动的真是如同即将进餐的章鱼一般。 “桑切斯神甫,您不觉得应该先休息一下吗?”李明翰看着满身灰土袍子破烂的神甫如此问道。 “数据!” 李明翰只能乖乖转过身体,任由对方打开他背后能量背包下方的一个隐蔽接口,从里面抽出那张靠近脊髓接口的数据盘。 “赞美机械本灵!数据万岁!!”桑切斯用附肢小心得托着那张数据晶片,“需要立即读取,建立数据模型,战场数据也要重新建模……”他直接无视了背对他的李明翰,好像对方只是一个装着数据的铁盒子,此刻拿出数据来便不用再管盒子如何了,低着头絮絮叨叨得走了几步便被脚下的舱门绊倒,结结实实得拍在了那用合成金属制造的坚实金属板上。 李明翰眼睁睁得看着对方一头拍在了那舱门上出咣当一声巨响,他不由自主得倒吸一口凉气想象自己要是这么摔倒那该有多疼啊。 不过最让他佩服的一点就是面前这个数据狂人哪怕摔成这样,也不忘记用背后的附肢把那数据晶片举得高高的免得摔坏,而不是用这些附肢帮他保持一下平衡以避免摔倒。 天知道是他的金属面罩还是浑身哪个零件更或者是全身都拍了上去才会出如此巨响,不过这声音也成功得吸引到了那边难以按耐住好奇心的修女们。 走过来的克里斯丁看着刚刚被李明翰扶起来满身灰土犹自不忘仔细检查那晶片是否有损坏的神甫皱了皱眉,她礼貌得向对方问好,在没有得到回应后转向李明翰轻声问道,“李,这位是?” “桑切斯神甫。”李明翰转过头看了一眼犹如抱着布娃娃的自闭儿童般抱着那数据晶片低声念叨得神甫,“他负责分析我这身装甲的使用数据,并且装甲的维修也是归他的小组管的。” 李明翰说完之后现身边的神甫还是没有反应,不禁偷听了一下他到底在念叨什么,然后李明翰就囧了,因为这神甫全副身心都放在了那张薄薄的晶片上,念叨的话语不是告罪就是祈祷它不要出什么问题。 “您好,桑切斯神甫,赞美无所不在的机械本灵。”克里斯丁礼貌而友好的问候同样被这位神甫无视了,对方干脆无视了克里斯丁向前走了好长一段距离后现面前并没有熟悉的工作台或者运输机之后才记得转身对李明翰问道。 “那个谁,我的工作台呢?” 李明翰誓,无论是他还是克里斯丁此刻都有把面前这个白痴一拳打死的冲动。 但是对方的身份却不能让他选择这种惬意的泄方式(即使可以李明翰也不会这么做),所以他只能耐下心来领着被撞到脑袋的可怜神甫(克里斯丁是这么想的),走到一边找了一块地方坐下,慢慢对对方描述他是如何出现在这里,又是如何得到这数据晶片的。 于是在等待运输机来之前,修女们便有了一项很好的休闲活动--------观看李明翰如同保姆一般是如何向旁边这个脑袋被摔傻了的家伙解释这些听起来简单想起来却复杂不已,甚至双方都没明白到底是如何生的事。 什么?修女们更适合这个保姆的工作? 克里斯丁的前车之鉴摆在那里,既然她老人家都呆在一边用整理装备的方式逃避李明翰求救的眼神,那其他姑娘也没必要跑过去给自己找不开心。 不过李明翰显然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他都开始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真的脑袋被撞傻了,因为之前还能打个招呼认识认识他,到了此刻他却变成了对方口中的‘那个谁’! 这种明显称呼杂鱼的方式让李明翰是不由自主的一头黑线,直到那运输机带着一身新鲜的激光灼烧痕迹和刺耳的轰鸣声降落时,李明翰才算是解脱出来。 从那打开的后舱门先走出来的便是一位机械教士,对方显然更熟悉桑切斯的性格,他在礼貌的向李明翰以及修女们问好后便把低着头絮絮叨叨的神甫领回了机舱里--------真的如同领着一个出门走丢了的痴呆儿童。 而李明翰则站起身伸了个拦腰长出了口气,正想对姑娘们说句‘走,我带你们回家!’,‘我们回家!’之类催人泪下的话语时,却现空荡荡的降落场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姑娘们早就走进去等着了。 上天啊,赐予我一次爆吧,好把这恐惧的欠账还上 p,纵横最近有了一个短书评活动,有不少奖励送的 p/ 这个地址,大家有兴趣就参与一下吧,也给我冷清的书评区来点人气 第七章 装载着李明翰一行人的运输机带着刺耳的轰鸣声降落在了莫喉山脉前进基地内部事前修筑好的圆形降落场上,与旁边不断起落的运输机和排成长队的卡车以及那些喧嚣场景不同的是,这片安静到有些肃杀的小小降落场早已经被一圈卫兵围得严严实实,并且在正对舱门的位置还站满了排列出了整齐的仪仗队。 这些看起来像仪仗队多过战士的士兵穿着一身笔挺贴身得干净军服,身上坠饰也擦得一尘不染,铮亮的刺刀装在枪口前反射着刺目的寒光,与不远处那些衣衫褴褛满脸灰尘缠着带血的肮脏绷带的士兵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站在这个迎接队伍最前面的是派驻此地的战斗修女队长和海伦联络官,负责此地的主官并不在迎接的队列里--------前线出了那么大的纰漏,他是最肥也是最好用的替罪羊。 但是呆在机舱里的李明翰并不知道这些,或者该说没有人告诉他--------修女们想给他个惊喜,而那两个机械神甫此刻躲在机舱的角落里用他们独有的二进制语言联络的时候看起来简直是一对自闭儿童。 所以当飞机停稳之后驾驶员突然跑进了机舱里,他站在舱门口挺直胸膛像是一支骄傲的海鸥一般对刚刚站起正在疑惑为什么这次飞行员会跑过来的犹自愣的李明翰抬手经历高喊一声, “感谢您乘坐我所驾驶的运输机!帝皇万岁!!” 他吼完之后便一手拍在了旁边的舱门释放按钮上,自己依旧保持着挺胸叠肚抬手敬礼,一副无比严肃的摸样立正等在那里。 没搞明白的李明翰还以为对方是为刚才那一路上地面的狙击火力而感觉到清醒,说实话他在听到激光侵蚀机身时都会不由自主得祈祷陛下千万别让他死在这里,尤其是当机身不由自主颤抖或者翻滚着躲避地面火力的时候他还会小脸煞白。 说道这里就不得不说李明翰脸上的伤疤和那只白色的眼睛了--------没人会觉得他紧咬双唇双拳紧握搁在膝盖上和微微颤抖的样子实在害怕,因为那犹如蜈蚣般在脸上抽*动一副要跳起来吃人的伤疤实在是太有欺骗性了--------每个人都会觉得他是在愤怒,愤怒为什么不能下去干掉那些叛逆。 不过不知道驾驶员在喜丧什么的李明翰正想走过去表示友好和加冕得拍拍对方肩膀示意礼毕,身旁的舱门便已经轰然落下。 “敬礼!!!!” 一声高昂得吼声让他不由自主转过头看向那打开的舱门,随即就被一阵白光晃花了眼睛,不由自主得后退了一步靠在了刚刚站起来的克里斯丁身上,金属战甲碰撞的小小声音被泯灭在了之后的轰然吼声中。 “帝皇万岁!!” 上百号人的嗓门虽然看样子没多大声音,但是这一百多号爷们在外面这一声中气十足声嘶力竭得吼叫却震得李明翰浑身一颤,回过头一脸茫然得看向克里斯丁。 他想张口问克里斯丁这是怎么回事,却被克里斯丁双手轻轻搭在肩膀上,那十根钢钎般的手指死死扣住了他的肩甲强迫被吼得差一点落荒而逃的男人站直身体,转过身去面对外面那一丛铮亮铮亮的刺刀群。 “这是你的欢迎仪式。”克里斯丁在他耳边悄声说道,随即放开他的肩膀后退了一步。 ‘日!’李明翰心里甭提多后悔了,他要是知道有这样一个欢迎仪式说啥也得躺地上装死好躲过去。 这并不是说他有多矫情,而是他在害怕--------在地球上面对一次小小的班级演讲都会脸红的人在面对这一百来号大兵狂热而虔诚的眼神时,没利马双腿一软倒在地上已经是他天赋异禀卓尔不群了。 并且当李明翰想起去求助于站在审判庭的学徒生涯时他更是有点傻眼,因为审判庭根本没教他面对这?而且你们要知道,那时明翰大人战甲上到处都是伤痕和那些不起眼的血迹,这些血迹不起眼是因为大人的战甲是黑色的!” 在一片嘘声中,这个大兵不得不着重开始描述李明翰的外貌,“大人的左脸上果然有一道伤疤!那道伤疤有这么大这么长!传说那是大人在一次对抗恶魔中受的伤,而且他的左眼果然是白色的!像是珍珠一样的白!当然你们这帮土鳖是没见过珍珠了!你们只要知道大人的那只眼睛真的可以让人不由自主得在心里感受到陛下他老人家的威严!而且你们要看他的右眼,那只眼睛真的与左眼不同,那里面透出的是慈悲而不是审判的威严!”大兵喝了口酒后才加上了自己的感受,“只有陛下才能把仁慈怜悯放在他的右眼里,把审判和对叛徒的蔑视放在他的左眼里,要知道之前老子和那帮兄弟抓到的叛军可是明明白白的说过,光盯着大人的那只眼睛都能让他不由自主得想转身逃跑!” 天知道这帮大兵是从哪听来的八卦,又从哪得知的这些臆测,不过李明翰当时确实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他站在那里貌似威严得扫视了一圈面前的士兵们才慢慢抬脚走了下来。 他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尽管他知道此刻说些话可能会更好一些,但是他却怕自己一张口出现的颤音漏了怯。 不过在浑身僵硬得走下台阶,慢慢走到站在仪仗队最前面的修女们和那身材高挑的美女面前时他却不得不说话了。 “李?明翰审判官阁下,我是艾文?塔柏琳娜高阶修女队长,圣百合团驻此地的最高指挥官。”艾文先走上前去,对李明翰行了一个军礼高声说道。 “辛苦你了。”李明翰满脸僵硬得涩声说道。 这一字一顿得声音却让艾文理解错了,她以为对方这样说是故意讽刺自己没有派兵去支援独自守卫圣堂得克里斯丁,不由得低下头后退了一步让开了位置让身后的海伦可以走上来。 心中的愧疚让艾文没有尽到替海伦介绍的责任,所以在海伦和李明翰默默对视几秒后意识到这点时,心头暗自一喜主动伸出手到李明翰面前,用她那诱惑得声音轻声说道, “明翰阁下,我是海伦?李斯特,总督府派驻到这里的席联络官。”她忍住对方身上传来的呛人臭气,说完之后嘴角上扬露出一个诱惑得微笑,“您可以叫我海伦。” 李明翰完全像一个不解风情的莽汉一般,他先是低头看了看海伦递到自己面前的手掌,那白皙的手掌微微张开等待他握上去,纤细的手指和粉嫩得指甲都让人不但想握上去,而且想把它放到嘴边仔细嗅闻上面的香气。 可是李明翰却完全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低头看了看这只手又抬头看了看海伦嘴角挂着的微笑,之后冷漠地点了点头算是表示自己知道了。 ‘审判庭的果然都是怪物!’海伦一看李明翰脸上的疤痕和对方那几乎抿成一线的嘴角就知道对方完全不是什么能轻易让她爬上床的白痴,‘没关系……’海伦在心里暗自嘀咕了几句,不落痕迹得把手收了回来。 她哪知道李明翰这是在害羞啊,他怕自己一张嘴便结结巴巴说不出个完整话来反而让对方笑话。 想到这里她脸上的微笑就没有停止过,本来双方认识她就应该让开前路请李明翰检阅士兵,可是她却不依不饶得挡在了李明翰前方,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悄声说道,“阁下,您的老师在我来时请我给您带了一样礼物,我想请您在有空的时候来我的驻地一趟好把它取走。”话语里暗含的诱惑却是连个白痴都听得出来的,具体过去了是取东西,还是取别的什么就真的说不准了。 李明翰听到对方这么说,脸上紧绷得神色稍稍有些放松,他又对海伦点了点头,张开嘴僵硬得吐出两个单字来,“谢,谢!” 海伦听到对方嘴里终于吐出声音时心中一喜,暗自盘算着面前的哪怕真的是一个不解风情的石头,她也有本事让石头开了花,同时八面玲珑的心里开始考虑靠上这个少言寡语又血腥嗜杀的审判官后该给自己在他身边找个什么位置。 ‘贴身近卫?’海伦越过李明翰的肩膀看看走下来那帮面色不愉的修女们打消了这个想法,觉得干自己的老本行也不错。 她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这个敏锐的女人早就现她再在总督府呆下去的后果就是布上那个死胖子的后尘,而且这个基地的指挥官之前是跟她有过一腿的,看着曾经拍胸脯保证能保她安全的家伙转眼就被她带来的一份命令削了官职被执法队带出去‘砰’得一声干掉之后,海伦就更加坚定了改换门庭抱上审判官大腿的想法了。 而且既然要抱大腿就要找最粗的去抱,而面前这个冷漠的男人和他的老师就是最粗的两条大腿了,那个老头海伦不敢想,而这个面目狰狞却年纪轻轻的审判官海伦却觉得很有希望,但是在庆幸找到目标之余海伦却为对方脸上的冷漠和眼睛里透出的寒光而感觉到未来床上的命运堪忧--------以她的经验看来,这种人如果不是喜欢男人就是表面冷漠床上却疯狂的像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之所以海伦这么想,一是因为李明翰此刻的样子实在是太唬人了,他完美的贴合了每一个士兵心中的臆测,虽然没有如他们所想一般真的身高好几米胳膊上能跑马之类,但是脸上的冷漠表情和那只让每个人都无法直视只能选择低下头的白色眼睛却符合每一个人在听到他的功绩和俘虏的叛军所描述的东西时候头脑里构筑出来的第一印象--------冷漠,少言寡语。 而且还要知道,海伦既然决定了抱大腿自然会想办法搜集对方的资料,可是她却只能找到李明翰在这颗星球上的战绩--------最早的被修女团封存,之后在审判庭的经历更是绝密。 所以在海伦的印象中,对方是个敢单身便空降到布满叛军已经陷落的城市,真的如同传说中的孤胆英雄一般拯救每一个他所看到的陛下子民,并且还能带着区区五个修女便立下了如此可以当做史诗来传诵的功绩。 综上所述,在李明翰说出‘谢谢’之后,海伦便收回了脸上的诱惑笑容低着头走到一边,表现出了足够的谦卑样子--------她觉得这种人都该吃这套。 呃,我没让他倒霉啊 大家要奋勇参加活动啊,宅男兄你那完全不能参加,!没这么糊弄人的 昨天没更新是因为他娘的又喝多了 p,私人还债计划出炉:我会在十一章的时候更新一个大章节把欠债一次还清,至于利息 (打滚悲戚)我从3ooo一章变成现在4ooo左右一章 好吧利息我会努力还上的。 还有,咱现在不兴利滚利哦!! (我不是杨白劳) 第八章 不过低头站到一边的海伦却不知道,她自以为轻声细语的私密邀请却被所有修女听了个全。 “这个婊子!”多娜听到海伦的话,低骂了一声。 要知道女人大多都是如此的,在没有人抢她身边的男人时,那个男人便是一样早已经看够了摆设--------不会用心也不会刻意忽视,因为她早已经习惯这样东西在身边放着了。 但是当有人去抢这个东西时,她便会像是护崽的母兽一般暴起凶狠得咬死胆敢与她抢东西的任何同性生物。 所以几个名为修女其实内里也是女性生物的人互相对视一眼,纵然身上满是伤痕内心疲惫无比,便都已经在几个眼神交汇中的短短时间内定下了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 要去私下会面? 还反了他了!! 无论什么背景还是什么身份的女性,在面对这种时刻都会变得无比团结无比充满斗志,尤其李明翰在向海伦点了点头表示过后就去拜访她之后。 这帮姑娘们看到海伦笑的都快弯成月牙的眼睛更是怒火冲霄,于是在浑身伤痕最少,看起来也最精神的爱蜜丽从后面咣当咣当走过来的时候,顺着风先飘过来的不是她身上百战余生的味道,而是一种酸气和杀气混合在一起的怪味。 她很粗暴得插在李明翰与海伦两人中间,正好把李明翰的视线挡了个严严实实,在李明翰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她便微微低头表示恭敬,“明翰阁下,您需要休息。” 而被挡在爱蜜丽身后的海伦则在嘴角挂上了一丝自信的微笑,微微后退一步,这一步却不是表示退让,在那笑容的衬托下,海伦用这行动告诉了那帮几乎想用杀气干掉她的女性--------他迟早是我的。 李明翰是个感情迟钝的白痴,他哪能看出来这两班女性之间的暗潮汹涌,不过爱蜜丽的话却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不善交际又被那些士兵狂热的眼神折磨着浑身不自在的他很自然地对爱蜜丽点了点头,还伸手示意对方前面带路。 看到李明翰的示意爱蜜丽虽然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来,但是她心里却在暗暗叫苦,因为她们也是第一次来到这个新修筑好的前进基地,她低头看了一眼脚下一看就是新铺设好的高硬度混凝土地面,之后抬头看向克里斯丁那边,眼睛里的求救讯号不言而喻。 克里斯丁看到爱蜜丽求救的眼神时心中暗骂她是个笨蛋,因为虽然这个由帝国防卫军撑起来的基地在她们面前已经被密密麻麻的仓库挡了个严严实实无法看到全貌,但是如果抬头的话依旧可以看到不远处那些出其他建筑物的尖顶。 ‘你不认得教堂的尖顶吗??’克里斯丁瞪了爱蜜丽一眼,然后略微抬头做出远眺的姿势来提醒对方抬头看。 可是显然事情不会如众女所愿般展,爱蜜丽刚刚回头看到了教堂的尖顶准备引领李明翰从仪仗队中间走过彻底远离这只妄图抢走已经被视为她们私人物品的坏狐狸,一直呆在一边的艾文却突然说话了。 “阁下,请检阅迎接您的忠诚于陛下的士兵。”艾文转向李明翰刚刚做出请对方上前的姿势,便感受到能让她头都竖起来的杀气。 等她回头时却看到克里斯丁正用一种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神死死盯着她,哪怕她做出与对方对视的样子,克里斯丁眼睛里的杀气却依旧丝毫不减。 ‘这个混蛋!’克里斯丁心里骂了一句,用凶狠得眼神示意艾文赶紧该干啥就去干啥,别在这里搅局。 “是啊阁下,请您检阅这些忠诚的士兵。”显然抓住了话头的海伦踩着她几乎有十厘米长的高跟鞋轻松饶到了爱蜜丽身侧,纤细的腰肢状若自然扭动了一下躲开了爱蜜丽支起来的胳膊肘。 要知道在这种众目睽睽的情况下,爱蜜丽哪怕再跋扈再对身边人抱有无可泯灭的恶感,在没撕破脸的情况下她也不可能真的转过身用枪身砸在身边这个可恶的女人脖子上,接着把对方绑在火刑架上烧个干净。 所以情势所迫下的细小动作,被对方靠着身体的柔韧性轻易闪过也是无可奈何的。 在爱蜜丽郁闷无奈的时候,几乎等同于被强行架到众人面前的李明翰更是心里憋火,他很不喜欢这种被众人注视的感觉,这些士兵狂热得眼神让他不由自主得心里虚。 内心中的愤怒反应到他脸上时,便是双眼微微眯起的样子,要知道李明翰的脸并不是刚来这个时空时的样子,那时候他双眼眯起时还有一种可爱的感觉;可是放在此刻,他那只眯起的左眼在无法遮住眼睛的眼皮上的三角型缺口后面反射着天上的阳光--------海伦虽然无法猜测出她面前这个审判官到底在想什么,那只闪烁着寒光的左眼让她不由自主得觉得心里虚,想要后退闪开对方的视线。 海伦看到对方样子时心里咯噔一声,那已经开始震动的声带上负载的早已打好腹稿的话语顿时被噎了回去。 “李斯特……”李明翰张开嘴出嘶哑得声音,但是刚刚叫了面前女性一个名字这犹如切割金属的声音便突然停了下来,改为用一种更加让海伦恐惧的眼神不断扫视着她浑身上下。 “联络官。”绕到李明翰身后的爱蜜丽悄声在他耳边提醒道。 听到爱蜜丽的提醒李明翰差一点便开心的笑出声来,他确实是忘记了面前这个妖娆女性的身份,才改为在对方那身紧绷绷的军服上寻找能证明她身份的东西。 “李斯特联络官阁下。”李明翰继续紧紧绷着脸,眼睛目不斜视得盯着面前这个女性的双眼,“我的人,已经很累了。”胸中对女性天生的恐惧和紧张让他不由自主紧紧咬住牙齿,几乎让这些话语是一个一个字母从齿间生生挤出来的。 可是放在海伦眼里,她并不觉得这是紧张,而是对方在努力压抑着他的愤怒,‘审判庭的果然都是怪物!’她心中暗骂了一句,低头后退一步表示恭敬。 “尊敬的阁下……”海伦故意让自己得声音显得惶恐紧张,她的一只手也不落痕迹得紧紧抓住了垂在身侧的衣角,她相信对方一定能看得到自己表示恐惧的身体动作--------微微颤抖而且白的指节。 ‘好样的!!’几个姑娘交流了一下赞赏的眼神,觉得李明翰做的简直是太棒了,她们甚至想李明翰再加上一把力,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动作便可以让她们理解为是这个女人的不敬惹怒了尊贵神秘的审判官阁下,那样就可以将错就错奔上去把这个女人直接处理了! 但是话说回来众女不得不承认,海伦是一个很懂得身体语言和用各种方式来表达自己情绪的女人,当注意到海伦的没有血色的指节和听到她微微颤抖得声音时,李明翰的心便已经软了下去,他觉得自己对面前这个女人可能逼的过紧。 显然没注意到身边暗潮汹涌的李明翰用鼻子慢慢呼吸着,他闻到对方身上那与他早已习惯了的硝烟味和血腥味截然不同的香味,并且这古怪而诱惑的香水味道也不同于修女们身上那种让每一个人闻到都能不由自主得感觉到安宁的气味。 整个人都处在这种诱惑味道的包围中,当根本没有辣手摧花这个魄力并且对女性反而充满了更多容忍度的李明翰再次张口时,吐出让修女们失望和愤怒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的。 “士兵们,和您,站在这里,都很累了。”李明翰一字一顿得对海伦说道,他话语中的软弱让海伦心头一喜,正想开口把这好不容易打开的突破口扩大到能让她钻进去时,早已经被姐妹们愤怒的目光快要射成筛子的艾文站了出来。 不过艾文显然没有说话的机会,因为李明翰已经转身面向了保持着举枪姿态的精锐风暴突击队员们,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却能让每一个士兵都听得清清楚楚,就用这种嘶哑干涩的声音,李明翰开口慢慢说道, “士兵们,我不知道你们来自哪里,也同样不知道你们将要去哪里,但是我却知道你们现在在哪里。”他指了指脚下,“你们在这个安全无比的基地里,穿着陛下赐予你们的装甲,吃着陛下给予你们的食物……”他说道这里突然转头看向艾文,“告诉我,士兵们的补给水准是多少?” 听到李明翰的问题这些士兵心中一喜,以为这个审判官大人要亲自过问他们的食品问题了。 艾文哪知道这些,要是让她说说修女在这里的补给情况她还说的出来,因为这是她必须知道的,并且最近也一直因为这些在和主星的总督府扯皮,直到对方受不了了才派来了海伦这个联络官。 所以看到艾文一副支支吾吾的样子和李明翰等的皱起眉头时,意识到机会再一次降临到面前的海伦走前一步,对李明翰说道,“级补给……”她与这些士兵一样理解错了李明翰的意思,“这是总督府的错误,很抱歉阁下,没有让这些士兵享受到最好的待遇。” 李明翰哼了一声算作回答,他看着那些士兵问道,“是不是觉得陛下的仆人亏待了你们?没有给你们最好的食物?”他并不需要这些士兵的回答,而是让自己冷厉的视线慢慢从身前每一个士兵身上移动而过,在让他们把话噎回肚子里的同时还仔细看着他们甲壳装甲的接缝和手中地狱枪的枪口,当现这些最易磨损的部位却是崭新的时候,他的声音变不由自主带了一丝凌厉和愤怒,“那我给你们讲讲我所看到的一支部队,我想都作为陛下的仆人,你们应该有听说过他们的名字。” “他们是利齿连,来自瓦尔哈拉那个冰雪世界的风暴突击队!”他在说话时运用了一些学自埃布尔的心灵震慑,那只闪烁着寒光的左眼让每一个被他盯着的士兵都不由自主浑身一颤,拼命站直身体不敢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几乎连呼吸都要停止。 “在我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的装甲上面布满了激光烧灼的坑洞和大大小小的划痕。”李明翰指了指面前一个士兵擦得铮亮几乎可以当做镜子用的胸甲,“那些士兵吃着连级都不到的简陋补给,甚至有时候连一顿豆子都吃不饱!”他这句话纯粹是胡说了,圣堂下面的仓库里塞满了各种各样的罐头和压缩食品,为了保证战斗力每一个活着的人甚至餐餐都有肉。 “可是他们!!”李明翰大吼一声,“那些忠诚的士兵吃着你们连看都不会看的食物,穿着可能会被下一子弹击穿的装甲,承受着过六成的人员伤亡,他们每一天甚至每一小时都要面对之前还站在旁边的同袍亦或是兄弟变成一具冰冷尸体的痛苦!!” “你们不要以为我是在胡说!!”他猛然抽出挎包里一张写着名字的纸展开,让这些士兵看着上面的名字,这张纸是汉斯在他临走前悄悄塞给他的连队花名册,粗一看上去密密麻麻的名字下面画满了代表阵亡的黑线。 “看着它!!!”李明翰大声吼叫着要这些士兵抬起头来,“看着这些阵亡的士兵!他们与你们是同样的精锐,可是当你们在这里喝着啤酒吃着牛排的时候,那些士兵却只能喝着肮脏的未过滤水吃着能把胃磨穿的豆子,死死顶住了过他们十倍的叛军的攻击!” “回答我!!在他们为陛下流血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回答我!在他们抱着死去的同袍哭泣时,你们又在干什么!!” “告诉你们这帮懦夫!在你们在这里摆姿势的时候,这张纸上又不知道会有多少个名字下面画上阵亡的黑线。”李明翰说道这里狠狠瞪了一眼旁边的海伦,让对方小脸白愕然后退。 “可是我同样要告诉你们!他们的牺牲为他们赢得了应有的荣耀--------每一个为陛下尽忠而死的勇士都会被埋在他们誓死保卫过的地方,而每一个活下来的士兵更会获得陛下的眷顾和祝福!” 李明翰深深吸了口气,他没想到约翰投影在他右眼里的演讲稿竟然同样煽动起了他的情绪,让他恨不得把面前这帮老爷兵统统打上叛乱者的标签交给修女们绑上火刑架。 “我恨不得把你们统统当做叛逆审判掉!!可是!!”李明翰看着这些脸比纸白的大兵们,看着对方肩膀上直属总督府执法队的识别徽标,慢慢说道, “懦夫!将会羞愧而死!!” 先更一章,新鲜出炉的,娘的我恨宿醉! 一会我看能写出来不,写出来便更新,写不出来就明天白天搞定。 (各位看完就洗洗睡吧,别死等了) 另外,感谢骨渣兄的书评,看看人家这才叫书评!! (!好吧,看,现在主角大人不就会训人了) 第九章 主星 依旧是那一片花园,依旧是那小小的凉亭,埃布尔坐在里面看着面前刚刚送来等待他签字的文件,而旁边除了静立一旁的阿大,还多了一个人。 “这是你的决定?”埃布尔把面前这张承载着他学徒命运的纸拿起来,当着身旁人的面用手指轻轻弹了弹,哗啦哗啦的声音中透出的是浓浓的蔑视。 站在他身旁的人同样穿着一身审判庭的僧袍,他对埃布尔微微鞠躬轻声说道,“不,阁下,这是来自机械教的请求。” “来自机械教的请求?”埃布尔轻蔑得笑着,他又弹了弹这张纸,问出另一个显然与此无关的问题,“怎么是你?而不是他们三个过来?” “三位阁下都很忙。”被问到的人的腰一直都没有直起来,对于一个即将承载埃布尔怒火的替罪羊来说,在怒火没有降临前摆出什么样的谦卑姿势都是应该的。 “呵呵。”埃布尔笑了笑,古怪得声音像是冬日的寒风,又像是夜枭凄凉的叫声。 “滚吧。”他笑够了之后对身边等待答案的家伙挥了挥手,示意对方不要在呆在他的视线之内。 可是这个人却有些不知死活得不但没有干劲逃命去反而微微向前走了一步,摆出更加谦恭的姿势来轻声问道,“请问您的决定?” 埃布尔挥了挥手制止想上来把这个愣头青拉走的阿大,他难得抬起头看了一眼身旁人隐藏在兜帽下的脸。 当看到这个冒失鬼布满新旧疤痕的面庞和那一对替代了眼睛的电子义眼时,埃布尔竟然又笑了笑,他一反刚才轻蔑的语气,温声说道,“你回去告诉他们,我会亲自通知我的学生。”说完之后他再次摆了摆手。 “那我先告退了,阁下。”这个年轻人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张嘴,谦卑的声音是从胸口上的喇叭里传出来的,因为一道横过喉咙的伤疤彻底毁掉了他的声带。 埃布尔点了点头,便把全数的注意力放在了那张纸上,等到对方被阿大引领到花园的门口即将离开时,他却突然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有些事情在底下做就好,要是拿到台面上来大家撕破脸就不好看了。” 这句半是警告半是告诫的箴言让那人浑身一颤,不过他很快便恢复了正常,转身冲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石雕一般的埃布尔微微鞠躬,消失在了门廊尽头。 过了一会阿大端着刚刚泡好的咖啡走了进来,他小心得把埃布尔面前的杯子注满,又在里面加了两勺牛奶和一块方糖,等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躬身走到埃布尔身后,“老师,要不要?” 他的话说得不清不楚,但是提到身前又轻轻挥下的右手却说明了一切,虽然这个动作是在埃布尔身后做的,不过阿大相信自己的老师一定能明白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 “没必要。”埃布尔轻轻摇了摇头,拿起旁边的杯子喝了一口,轻声赞叹着阿大的手艺是多么完美。 “要想让一个人成长的话,你总得给他一个可以让他不断奋斗的目标才好。”埃布尔放下杯子,对身后等待答案的阿大轻声说道。 阿大显然不认同埃布尔的理论,他沉默了几秒钟后对自己的老师说道,“可是,您不能把一个连战都站不直的孩子和一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丢进同一个生死竞技场里。” 埃布尔无所谓得笑了笑,“谁知道那个士兵会不会踩到一块石头自己摔断脖子呢?” “老师!!”阿大的声音虽然还是那种一成不变的机械制造,不过这个短句已经足够说明他的愤怒了。 “怎么?生气了?”埃布尔转过身体看着阿大笑问道,他斜斜靠在高背椅上,一只胳膊惬意得搭在了椅背上。 阿大低着头没有说话,不过他身后的机械附肢挥舞的幅度已经很形象的说明了他内心中的想法。 或者,该说是愤怒的程度。 看到阿大的样子埃布尔又是轻轻一笑,他也不说话了,两人就这样保持着沉默。 过了好一会,实在受不了埃布尔笑容的阿大还是先开口了,“老师,他也是您的学生,您难道就愿意亲手把他推下深渊吗?” 埃布尔笑了,笑的很开心,他伸出一根手指对阿大摇了摇,“不跳下去,没人知道那是真的深渊还是幻觉。” 阿大被埃布尔这句话噎的老半天没有声音,他明白虽然埃布尔此刻脸上还挂着笑容,但是说出的话却是不容更改的。 而坐在那里的埃布尔在看到阿大后退了一步要离开时,突然张口叫住了他,“阿大,这份命令放在谁手里我都不放心,过几天你亲自跑一趟。” “见他最后一面吗?”阿大话语里有着一种古怪的味道,像是兔死狐悲的感觉。 这次轮到埃布尔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他苦笑着说道,“你说的好像他稳死一样。” 这句话像是点燃了深埋在阿大身体里炸药的导火索,轰得一下阿大就炸开了,他挥舞着机械附肢踏前一步,一把撕下了罩在头上的兜帽,让自己的金属脑壳和毫无生气的呼吸面具暴露在埃布尔面前,喇叭的音量不由自主得被调节到了最高,带着破音的话语犹如在埃布尔面前引爆了一枚炸弹,“您知道不知道,他在临走前告诉了我什么??” 埃布尔没有说话,他嘴角依旧挂着笑容,玩味得看着阿大生气的样子。 一段时间久远的录音被阿大播放了出来, “阿大,你在不在?” “在,阁下,有什么需要吗?” “唔……师兄,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我感觉好不自在。” “这是尊敬,我只是一名仆役而已。” “不不不,你是我的师兄啊!这半年来你对我的照顾和老师对我的照顾我又不是感觉不到,你要是还让我把你当成一个仆役,那我就是真他妈没心没肺该死了。” “……” “阿大,我要走了。” “还会回来的。” “唔……以后再也吃不到你做的牛排也喝不到你泡的咖啡了。” “需要我现在准备吗?” “嘿,不用了,我就是说说……你看我这个笨蛋,一着急就乱说话。” “不,您并不笨,埃布尔阁下不止一次夸您是他最聪明的学生。” “嘿嘿,是吗?” “是的,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没了,别走,阿大……有些话,我一直想对你和老师说,可是我站在老师面前时却怎么都开不了口,你说我是不是很笨?” “请说。” “呼……阿大,我不知道你以前叫什么,但是我现在只想叫你一声师兄,谢谢你一直照顾我,师兄!我不知道我这一走能不能回来,我只想告诉你和老师,在我来到这里之后,这七个月是我过的最开心的日子……你知道不知道,师兄,有时候我早晨醒来的时候都不敢睁开眼睛……不是你想的那样啦!我……只是怕我一睁开眼睛,就现我还在那个腐烂臭的丛林里或者那个充满机油味道的舱室里,而不是在这里,在你和老师身边。” “……出的时间到了,要我送您吗?” “不用了,我自己走就可以了……师兄,我不知道我这一走还回不回得来,如果我真的……” “您会回来的。” “不!师兄你听我说!如果我真的回不来了!我想请你照顾好老师,请你帮我告诉老师,虽然他的缺点很多,但是我却是真的把他当父亲看,师长如父!” “嘿,师兄……我走了,话说回来,吃不到你烤的牛排和泡的咖啡,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坚持一天,记得帮我照顾老师……还有请告诉他,虽然我一直跟他对着干,但是我真的很喜欢跟你们在一起的日子,没有勾心斗角……还有被你们关心……我没哭,这不过是沙子罢了!” 录音播放到这里便被阿大停止了,他对面前犹如被晴天霹雳打中一脸呆滞的埃布尔慢慢说道,“他一直都把您当老师当父亲,可是您……”阿大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后面的答案太多了,无非是让他感觉到伤心的词语:工具,武器,等等等等之类…… 过了许久,埃布尔呆滞的脸慢慢恢复了活动,一直生活在阴谋下的他没想到自己一时意动培养出的工具竟然会…… “哎……阿大,你不明白,有些时候并不是我说了算的。”埃布尔仿佛一下老的连走路都不会了,他一直犹如标枪般笔挺的腰慢慢佝偻了起来,像是承受着什么他根本无法背负起的重量。 他把手里一直捏着的那张纸拿到面前,低着头的样子不知是在掩饰脸上的表情还是在思考,“阿大,我们就像是坐在一列无法停止的火车上,唯一想停下来的办法就是从火车上跳下去,摔个四分五裂……”断断续续的声音犹如风中的残烛一般,“我们都是身不由己的。” 埃布尔转过身把那张纸放到面前的桌子上,拿起旁边的钢笔在下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接着把那张纸递向了阿大。 “看来……”阿大用一条附肢接过了那张纸,“您的决定还是无法更改,我的老师……一如当年,当年我没有恨您……不知道当我旁边站着阿二时,他会不会恨您。” 阿大的话语里有着一种无法掩饰的悲凉在里面,“我们都是您的棋子,不知道哪天就会被移下棋盘。” “杰弗森。”埃布尔慢慢叫出了面前学生的名字,“我从来没有把你当过棋子,当年的只是一场……” “意外吗?呵呵。”机械沙哑的冷笑声像是一支粗糙的铁锉一般,每移动一下都会掉下黑红色的锈茬,“我的老师,请不要侮辱您的智慧,我一直没有后悔过跟在您的身后,无论是帮您扛剑还是举起圣典。” 他讽刺得笑着,“不过我想阿二来了之后,他就可以分担一下我的工作了,毕竟两样东西都挺沉的。” “好了!”受不了阿大冷嘲热讽得埃布尔愤怒了,他冷声对阿大说道,“你我都知道,那些混蛋走的是正规程序,而且还有外部势力的介入,我们根本不可能逆转它!” “可是您根本没有想过去保护他!!!”阿大的反驳是如此尖锐,每一个字母都变成了锋利的尖锥,恨不得戳烂面前人的狡辩。 “我累了。”埃布尔对阿大挥了挥手,转身继续看着桌子上那些厚厚的文件。 “那我去为您准备午餐,请问您决定让我几时出?”阿大的声音依旧是一成不变,里面透出的却是浓浓的失望。 “明天。”埃布尔的声音从兜帽下传来,“你晚上去我的库房里找找,看有什么可以给他带过去当礼物的。” “我觉得您的个人防护力场就不错。”阿大轻声说道。 埃布尔低声骂了一句后愤愤说道,“那玩意挡不住火山炮。” “他不会去和泰坦正面对决的。”阿大丢下一句话,把大骂败家混蛋的埃布尔丢在身后,心情的变好让他机械附肢移动的度也有了变化,挥舞着像是要帮埃布尔来个大搬家。 一天后,埃布尔看着明显空了一片的库房和外面载重卡车的车辙时,再一次撕下了伪装大骂着败家混蛋跑进了审判庭,随便找了一个理由便把里面搅了个翻天覆地,逼着被他折磨的欲仙欲死的三个喽啰签下了一连串文件又把这些文件第一时间到了莫吼地带的前进基地。 纵横微评达人大比拼,2o个字?元! 从3月15日开始,在为期7天的时间里,只要你在书评区布一条不过2o字的书评,就有机会获得我们为你准备的3ooo点纵横币奖励,更有机会进一步获得价值1oo元人民币的纵横币大礼包。同一个不限制参赛数目,也就是说得书评越多,你获奖的机率越大。不过如果的都是重复内容的话,就只记一条哦。 哇,区区2o个字就能够换来13o元的双重丰厚奖励,还不赶快行动! 详情点击:p/ 要参加活动啊! 第十章 当在前进基地吃了一顿丰盛无比的晚餐,之后又泡了一个舒服到让他险些睡着的热水澡,躺在床上上浑身酸涩的骨头都得到一个彻底的放松,睡的云里雾里的李明翰在被突然出现的阿大叫醒时,他能做的只能是茫然得看着面前的师兄,一脸呆滞还没搞明白这里是埃布尔老师的别墅还是前进基地的修女团驻地。 “师兄……”李明翰迷迷糊糊得用手揉了揉眼睛,“到上课时间了吗?” “没有!”阿大的回答倒是很实在。 听到阿大的回答,李明翰呆在床边原地摇晃了好一会才找来一个理由,“那老师叫我过去?” 阿大愣了一下,瓮声瓮气得说道,“没有!” “啊……”李明翰又低头想了想,此刻显得沉重无比的脑袋就像是安在不合适底座上的圆球,晃晃悠悠得让阿大都担心那不堪重负的脆弱脖子会在下一刻断开让那沉重的脑袋掉到地上去,不过这种摇摇晃晃得动作显然让李明翰几近停滞的大脑活动了一些,他又帮阿大说出一个叫他起床的理由来,“那机械教的打过来了?” “没有。” “唔……”李明翰耸拉着头一头栽倒在床上,把脸使劲埋进羽毛枕头里,闷得有些变调的声音从下面传出来,“那继续睡。” “不行。”阿大哪允许李明翰再睡下去,现在时间是过一秒就少一秒,少一秒李明翰的未来就会危险一分,为了面前这个师弟的小命着想,他直接用背后的附肢掀掉了李明翰的被子丢到一边,两只手来回让他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来,背后附肢飞快舞动刷刷刷几下便给李明翰套好了衣服。 “师兄……你干什么??”被当做洋娃娃一样随意摆布的李明翰反驳的声音像是蚊子哼哼一样小,直接就被阿大给无视了。 阿大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了,一支机械附肢提着那份攸关李明翰生死的文件在他面前晃了晃,还没等他睁开眼看明白便把那东西收了回去,双手和附肢一起用力提溜起李明翰,像是带着一个口袋一样走了出去。 “师兄你在干什么?”李明翰像是被章鱼缠住的小鱼一般扭动挣扎着。 “你不知道你要死了吗?!”阿大停下脚步,把李明翰移到自己面前,一字一顿得说道。 面对阿大的质问,李明翰一脸无辜的表示他不知道生了什么事。 阿大懒得再理他,带着李明翰飞走出了这条修道院内部的长廊,一直走到了外面的小型广场上。 “这里等着!”他把李明翰像是种萝卜一般狠狠戳在了地上,然后转到了广场那里很突兀得停着的一辆重型载重卡车上,在动机的轰鸣声中那卡车像是苏醒的远古巨兽一般颤抖着嘶吼着倒退到了李明翰面前,车厢大门堪堪碰到他的鼻尖。 “呃……”李明翰此刻算是彻底醒来了,他看向从驾驶室里跳下来走到他身边的阿大,“师兄……”他想问问阿大到底要干什么,不过却现他不知该如何去问才好。 ‘师兄你是不是故意想撞死我?’要是这么问的话,李明翰相信他的师兄很可能真的会找来一捆绳子给他捆个粽子样,然后搁在车轮前,一加油咯嘣一声轧过去。 但是很显然阿大并不知道李明翰此刻心里动的小九九,“李,老师给你的礼物看了吗?”他边问着李明翰问题,边绕着车厢转了一圈,背后的附肢飞舞动着开启了车厢的每一个固定节点。 “唔……”李明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得回答道,“还没!” 他一离开那个停机坪便被修女们夹带着带到了修道院,开始他还想溜达过去找那美女去拿上老师的礼物,可是被修女们一顿‘你得罪了很多人出去一定会死!’‘你死在外面我们都没办法保护你!’之类的理由生生给留在了修道院里面,一直到现在才算是重见天日。 “嗯,那你记得在出前把它拿回来。”阿大显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太多,点了点头便站到了李明翰身边和他并排而立,这让本以为这个机械师兄会生气的李明翰有些诧异,但是当阿大按动开关打开车厢时,李明翰的诧异便转变成了惊讶。 “啊!!”他指着卡车里密密麻麻的装备,转过头难以置信得看着阿大隐藏在兜帽下的金属面具,“老师要过来?” “什么?”李明翰的反应让阿大有些错愕。 “不过来?”李明翰从阿大的反应里觉得他可能猜错了,连忙问道,“那你为什么把老师的仓库给搬空了。”他难以置信得指着车厢里最显眼的一样东西,那东西是他在埃布尔的书房里见过无数次的那身动力装甲以及旁边放着的动力剑,“这东西老师可不允许任何人碰的!” 阿大灵活得跳上车厢,沉默着低头开始把里面码放整齐的箱子挨个丢下来,他的沉默让李明翰的想法不由自主的就朝更加可怕的方向滑去。 “师兄……我们逃命去吧!”李明翰面色惨白得看着身边几乎围了一圈的箱子,每个黑色的箱子盖上都有审判庭的徽记和埃布尔审判官的私人印记,他觉得阿大一定是跟埃布尔闹崩了,然后一怒之下卷了对方的仓库跑了出来。 阿大的回答是一个半人高的箱子直朝李明翰丢了下来,嘣得一声砸在了刚才李明翰站着的位置上。 “为什么,要跑?”丢完箱子的阿大走回车厢边,居高临下的看着面无血色正死死盯着那箱子的李明翰。 李明翰先是吞了一口吐沫,看着那箱子下面水泥地上密密麻麻得裂缝如同蛛网般延伸开来一直到他脚下,他不由自主得想刚才要是没闪开会变成什么样?肆无忌惮的思绪加上后怕和一点点的拨弄,让李明翰的表情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惨不忍睹。 “没什么。”李明翰摇了摇头,这个砸下来的箱子算是让李明翰彻彻底底的被吓醒了,一醒来他便现刚才跟阿大说的话纯粹是找抽,要知道阿大可是老师最最亲密的人了,他要是都能背叛埃布尔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没有李明翰值得珍惜的事物了。 “嗯。”阿大看李明翰不提也懒得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他现在要抓紧每一秒的时间,于是他走到那差一点砸死李明翰的箱子那里,附肢一动先打开了这个箱子,还没等李明翰的惊叹落下,剩下的装备箱也被阿大依次打开。 “这是?”李明翰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各种装备,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这都是老师决定送你的礼物!”阿大走到那巨大的箱子前,在机械附肢的帮助下把里面那巨大的重型爆弹枪提了出来,摇身一变成了一名武器推销商,“这是审判庭内部特制型号,专为埃布尔老师而制造的压制型重型爆弹枪,它的弹药是异端审判庭内部的特制弹药,保证能让每一个异端品尝到肌肉和内脏融化的剧烈痛苦!”阿大兴奋的介绍着,当他看到李明翰兴致缺缺得表情时,直接手上一摆在弹链互相碰撞得哗啦作响声中把黑洞洞得枪口对准了李明翰的脑袋,“看着它!” 正腹诽审判庭都是恶趣味的李明翰被举到眼前的枪口下了一跳,几乎有他胳膊粗的黑洞洞枪口让他感觉到极其有压力。 “唔……”李明翰微微把头后仰躲开那枪口,免得阿大不小心扣动扳机把他脑袋给轰飞了,不过他明白阿大不会随随便便拿枪吓他,所以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正是带着对阿大的信任,李明翰现了枪口的特殊设置,“这个……是???” “哈!你太聪明了!”阿大夸了李明翰一句收回举到对方面前的爆弹枪,斜着举在身边让李明翰好能看清楚,“这是一位技工大师为了埃布尔阁下特别制造的,它每射一颗子弹产生的声音都可以让异端被吓死!” 他说完之后看着脸上依旧兴致缺缺得李明翰,“怎么样?只要你点个头这个就送给你了!”一条附肢一动,从箱子里提出一条粗大的弹链挂到自己肩膀上,摆出一副在征兵广告上看到的彪悍样子,“还有五千子弹哦!” 听着阿大极具诱惑力的推销词,李明翰皱了皱眉头最终选择了不要这玩意,“师兄……对不起。”他迟疑着慢慢说道,生怕伤了阿大的心,“这个太大了,也太重了,我根本用不了。”他看到阿大转身看向还放在车里的埃布尔的动力装甲,赶忙提前说道,“那个是老师的,我希望您能把它还回去,要不老师会很危险。” 听到李明翰这么说,阿大低下头默默地把那支快要顶上李明翰身高的爆弹枪放了回去,在李明翰以为他伤了自己师兄的心,正想要道歉时,却又看到阿大拖过来一个箱子,从里面又拿出一支链锯剑来,张口先是说这剑伴随着埃布尔到底砍了多少多少异端,又救了他多少多少命,后来才说道这链锯剑到底是从哪来,由哪个大师制造出来又经过谁才转送到埃布尔手里。 虽然李明翰承认阿大说的极具诱惑力,那支布满了划痕和剑身上贴着纯洁封印的链锯剑也让他感觉很有亲切感,不过他还是摇摇头拒绝了,毕竟李明翰身上此刻已经有两支近战武器了,所以他没必要再多找一个背在身上,说到底去他又不是武器架子,而且有那无所不断的灵能剑就够了! 一想到灵能剑李明翰利马就想起来这来自异族的东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用的,一不小心就会给他和埃布尔惹来很麻烦的事,正在他要张口询问的时候阿大却仿若洞悉了他的想法一般,从袍子下面拿出一张纸来。 “这个是?”李明翰抬手接过对方递来的纸,现上面原来是一张战利品缴获证明,上面不但把他的灵能剑填了上去,甚至连他的耳环也有。 “老师早就为你想到了。”阿大指了指李明翰耳朵上的红色耳环,“你现在是英雄了,过几天可能还有人来为你拍摄个人电影……”他说完之后嘿嘿笑了笑,把剩下不能让旁人听到的话用笑声彻底代替了。 “好了,继续吧。”阿大笑完之后看到李明翰一副神游物外的样子,不耐烦的用一根附肢轻轻戳了戳李明翰的口换回他的注意力,之后便开始继续介绍起那些装备来。 在阿大娴熟风趣的介绍中,李明翰算是彻底了解了一个审判官的仓库该是什么样子,里面包含了能解决所有问题的所有装备,无论是对抗恶魔还是异族,无论是远程还是近战或者是对付装甲车类的东西,反正李明翰觉得如果这个仓库给了他,那他开着这个卡车一个人就能搞定那可恶的祭坛。 不过话又说回来,李明翰最终还是拒绝了阿大给他推荐的所有装备,毕竟他明白有时候好的东西并不代表适合的东西,适合他老师的就不一定代表适合他,并且光看师徒两人的装甲就知道,李明翰走的是灵巧跳脱一击必杀的路线,而他老师则是堂堂正正用强大的装备和无力一点一点摧毁挡在他面前的每一个敌人。 “你真的不需要?”阿大难以置信得对李明翰问道,他托着一个小箱子,里面是埃布尔的个人立场系统,“这个真的可以救你的命。” “不要,它并不适合我。”李明翰坚定地摇了摇头,哪怕心中在滴血他也得摇头,因为这东西和他的装甲根本不兼容!所以纵然他看着痛苦无比极其想要,最后也只能坚定地摇了摇头,摆出一副大无畏的样子来,“师兄,这并不适合我,我的未来还需要磨练,所以请把它还给为我挡在前面的老师吧。” 阿大听到李明翰这么说,点了点头把箱子收了回来,从衣袋里拿出了之前给李明翰看过的文件塞到了对方怀里,机械得声音虽然是一成不变的音调,但是里面却透着苍凉的味道,“那努力活下来吧,老师和我都想你回来。” “这是??” 阿大制止了李明翰想掏出那份命令的举动,“等我走了再看吧。” “走?”李明翰听到阿大这么说睁大了眼睛,看着把那些装备箱又塞回运输车的阿大背影问道,“师兄你不坐坐?” “不了。”阿大拒绝道,“我不能在这里滞留太长时间。” 我先道歉,诚挚无比,五体投地用等等谦恭的姿势来道歉! 月和2月的更新没一天稳定的,貌似我的瓶子口特别难朝外面挤(该死的,难道我要减肥吗?) 不过请大家最后相信我一次……虽然我要出门(请假条) 但是每个月的固定更新量是不会变的(12万字左右) 所以请大家原谅海涵等等等等。 蓝霉拜谢 p,我最早27号回来,据说去的地方可以上网,所以断断续续的更新还能保证(意思是如果没更新,回来就是爆的时候了,当然更新了回来也要爆) 第十一章(礼物?) 看着那载重卡车消失在封闭的大门后,李明翰挠了挠头看着面前空无一物的广场,莫名其妙的感觉这像是一场梦一般,师兄的来去匆匆显得那样的不真实。这时托着一叠文件的爱蜜丽慌慌张张得从他身后不远处的一幢建筑物里冲了出来,要知道在几女定下了严防死守的计划后,尽管她们身上还沾着未褪净的征尘,尽管她们还需要把每天大多数的时间都放在教堂和医疗所这两点一线上。 不过…… 要让一帮女性动起来,那大多数的动力还是来源于‘妒忌’这个听起来极其负面的情绪,正是在这情绪的作用下,姑娘们生生在这两个点外又加了一个点上去,那就是李明翰的独立宿舍和他的办公室,生怕他被那风评极其恶劣的女人拉到床上的姑娘们咬了咬牙干脆定下了轮班制,保证一天24小时无论是哪个时间无论是李明翰是否在睡觉是否在办公,都会有一个姑娘与他形影不离。 当然某人在房间里睡觉时候就算了,比如爱蜜丽,她就不愿意像当初的多娜一样与这个总是和她对着干的家伙同吃同睡。 所以在爱蜜丽出门替李明翰接个文件的十几分钟空当里,她便现房间里没了人--------小姑娘吓坏了,她觉得这个男人简直是陛下特别赐予她给她找麻烦的,要不怎么偏偏在这个时间在她值守的时候跑了个没影。 但是小姑娘又不敢去告诉正躺在医疗室里做血液净化的克里斯丁,或者说她想都不敢想克里斯丁知道李明翰在她守卫下还跑了个没影子后会如何如何…… 反正爱蜜丽托着那厚厚的一叠文件,满世界的开始找那可能已经被勾搭跑或者躺在别人床上正来回翻滚的死混蛋,她是越找越怕越怕越开始管不住自己的思绪,一想起来亲爱的克里斯丁姐姐可能再也不会理连一点小小的事都办不好的她了,爱蜜丽真是感觉到鼻子酸,要不是旁边还有其她姐妹,她可能就真的抱着那叠要给李明翰的文件找个没人的角落哭去了。 于是在她着急得找遍了驻地每一个可以藏人的房间,打断了无数百合爱的继续,承受了数不清的白眼和冷嘲热讽后,当她疲惫的走出教堂看到李明翰站在风中的背影时,真的是百感交集一句话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 “你这个混蛋!!!” 李明翰刚刚把阿大塞给他的那张薄纸从怀里拿出来,展开一半还没看呢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尖叫,他刚刚回头便现一团急飞来带着恐怖风声的黑影直奔他的脑袋而来。 从那不断濒临死亡所锻炼出来的反射神经让他下意识便想闪开,不过当看清楚那翻滚飞来的‘暗器’上一个熟悉的标志时,李明翰很干脆的伸手把那一大叠文件接到了怀里。 要知道纸这种东西是最沉重的,十厘米厚的一叠纸张加上爱蜜丽对李明翰来说的怪力叠加下来的冲击力让李明翰闷哼一声,后退了好几步才算是消解了上面夹带的冲力。 “干什么!”李明翰骂了一声赶紧低头看看这一叠文件有没有损毁,这是因为帝国的信息传递手段决定了很多文件都是用‘纸’这个脆弱的介质来承担的,一旦某份不可复制唯独一张的东西毁了的话,指不定会有多少人来找他的麻烦。 尤其这又是审判庭内部流传的记录,每一张上面都可能承载着无数人命--------李明翰不希望他也把命给填上去。 正是带着这种忐忑的心情,李明翰低头左翻右看,确认了这一叠捆扎的很好的文件只是因为冲击力有些褶皱才舒了一口气,决定回去打开后再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因为年代久远而变得酥脆的纸张被撞碎了。 “爱蜜丽,你疯了吗??”他又低头看了一眼这捆文件的封皮,确认这是他特别递了报告向本地的审判庭分部申请的混沌军团资料。 爱蜜丽像是完全没有感受到李明翰的愤怒一般,她踏前一步靠着自己的身高和愤怒撑起的威势硬生生得把李明翰的怒火叠加上了她的怒火一起反弹给了面前这个没事乱跑指不定和什么人见面的混蛋。 “混蛋!!!”她大吼一声。 “我怎么了我?我怎么混蛋了我?”李明翰更生气了,这个差一点毁了他后半生的小娘皮不但不道歉并且还一副比他还生气的样子,还反了她了! “你就是混蛋!!”爱蜜丽哪管李明翰冤枉不冤枉,反正她就认定这是陛下特别赐予她给她添堵的混蛋了。 “我靠!”李明翰骂了一句,认命得摸了摸鼻子抱着那叠文件就走,他懒得和这个不可理喻的小娘皮讨论到底谁更混蛋谁更不讲理的问题,比起像两个白痴一样在这里对骂让别人看热闹,回到办公桌后面仔细研究这叠好不容易才批下来的资料才是最紧要的事。 爱蜜丽看到李明翰转身就走倒是没像一个现丈夫偷汉子的泼妇一般追上去不依不饶得骂到两人上演全武行为止,她看着李明翰的背影冷哼一声便要去找克里斯丁告这个混蛋的刁状。 虽然之前已经见识过李明翰变得有多么厉害,而且也感受到了对方审判官的威势,不过爱蜜丽还是觉得她的姐姐一个眼神便能治的这个混蛋服服帖帖的。 不过在她转身欲走的时候,却现李明翰刚才站着的那里地上丢着一张打开一半的纸,小姑娘走过去捡起这张折了两下的纸慢慢打开,虽然她明白有些东西是她不能看的,但是好奇心还是催促着她把这张纸打开。 “这是!!!”爱蜜丽一看到上面那短短几行字的命令后便面色大变,她着急得把这张纸叠好,左右看看确认没有人看到或者说是现她私下窥探审判庭命令后,赶忙把它装进了兜里,急急忙忙得跑去找在她看来能解决一切问题的克里斯丁了。 …… 此时爱蜜丽想找的克里斯丁在干什么? 她正坐在多娜床边,两人一起讨论着未来的事情,因为一份到她手上的命令已经算是给她们五人身上盖上了‘李明翰审判官近卫队’的识别戳,此时无论心中愿意还是不愿意,克里斯丁都只能选择跟在李明翰的身后一条路走到黑。 但是…… 她抬头看了看一得知这份调职令后便笑的合不拢嘴,老半天之后还莫名其妙得笑上一声的多娜,认命得叹了口气低下头继续研究手里那张纸,怎么都觉得跟她商讨这些事情真是没事给自己找麻烦。 正在她皱着眉头想对多娜再一次重复她要说的话时,急火火得爱蜜丽一头撞了进来,那自动门刚刚打开便听到她高声吼着, “不好了!克里斯丁姐姐!出事了!” 克里斯丁得眉头皱的更厉害了,半躺在她面前床上像个裂口的葫芦一般笑的无比开心的多娜都感觉到了面前女性身体里酝酿着的恐怖风暴,她连忙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肃然对爱蜜丽说道,“爱蜜丽,怎么了?” “不好了!那混蛋要倒霉了!”丝毫没有意识到克里斯丁生气的爱蜜丽走到一边的小桌旁,拿起上面克里斯丁喝过的水便咕咚咕咚几口喝了个干净,一抹嘴后一脸幸灾乐祸得接着说道,“我看到了这个。”她边说边把那张李明翰不小心掉下来的纸拿了出来递给克里斯丁。 看着多娜在面前,不想生气让她笑话的克里斯丁强忍着怒火冷哼一声,一抬手夺过了爱蜜丽递过来的那张折叠好的纸,“你要对李明翰审判官保持尊敬!他现在是审判官!哪能混蛋混蛋的乱叫!”她忍不住还是说了爱蜜丽几句。 “他就是混蛋嘛……”爱蜜丽小声抗议道,还对多娜调皮得吐了吐舌头,“你说是吧,多娜姐?” “……”多娜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李明翰给她的感觉是一个无比复杂的家伙,各种正面负面的评价乘二以后加在那家伙身上都不足以形容那个瘦小的审判官,她低头想了半天之后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迟疑着认同了爱蜜丽的认知,“是……是个混蛋吧……” 听到两人的对话克里斯丁是又好气又好笑,被气乐了的她嘴角挂着苦笑慢慢展开了这张纸,刚刚看到命令最上面的题头时便收起了嘴角的笑容,等到她一目十行的看完了这张纸上所有的文字又看到那签名时,冷下来的脸已经几乎可以落下冰棱了。 “你从哪得到这个的?”她闭上眼睛想了想后把这份命令递给在一边好奇不已的多娜,对爱蜜丽冷声问道。 再迟钝的人都能感觉到克里斯丁的怒气了,更何况以她最贴心的妹妹自居的爱蜜丽,她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乖乖坐到多娜的床脚,尽量远离随时可能爆的克里斯丁,低着头唯唯诺诺得回答道,“从,从那个……”她正想要说混蛋呢,克里斯丁的一声冷哼让她改变了称呼方式,“李?明翰审判官掉在地上,我正巧捡到了。” 克里斯丁又是一声冷哼,“但愿你真的是捡到的!”她说成这样已经是对爱蜜丽无比溺爱的表现了,因为这样一份关乎生死的命令是没有人会随便乱扔的,最起码也会藏在办公桌的抽屉里防止别人看到。 她说完之后看到爱蜜丽还想反驳,又是一声冷哼,“我让你坐了吗?” 一句话便让张口要说话的爱蜜丽站了起来,乖乖走到墙角低头做认罪状。 而本来该接受到可怜兮兮在那里罚站的爱蜜丽的多娜姐,在看到那份在她以为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命令后也学着克里斯丁拧起了眉头,“有别人知道你看过这个吗?”多娜抬头抖了一下这张标示着李明翰未来命运的薄纸,对爱蜜丽轻声问道。 “没有吧……”爱蜜丽歪着头想了想,迟疑得说道,她也不知道那个靠近后门的偏僻小广场周边有没有什么无聊跑出来散步的姐妹看到。 “哼!!”克里斯丁又是一声冷哼。 这声冷哼吓得爱蜜丽赶忙站直身体,斩钉截铁得说道,“没有!” 她说完之后看到克里斯丁低下头用手摩擦着下巴不知在想什么,不由得小声咕哝起来,“不就是一份调职命令嘛……” “调职命令?”爱蜜丽的小声咕哝根本瞒不住克里斯丁,或者该说她是特意说给克里斯丁听的,于是克里斯丁抬起头对爱蜜丽问道,“你觉得这是一份调职命令?” “是嘛……就是调职命令啊!”爱蜜丽习惯性的向克里斯丁撒起骄来,“不就是这个混蛋要调去帕门尼了嘛。” 克里斯丁被爱蜜丽给气得冷笑起来,她没想到自己这个挺聪明的妹妹怎么就看不透这张纸背后的纠纷和那些闪烁着寒光的毒牙,“那你知道不知道帕门尼现在是什么样?” “混沌的异端和机械教的护教军打仗咯”爱蜜丽双手一摊,一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的样子。 “那你知道不知道,他去了会怎么样?”克里斯丁接着问道。 爱蜜丽对于这个简单的问题几乎连思考都不用思考便一副无所谓他倒霉和我有啥关系的表情,用评论路边不小心栽进臭水沟的倒霉蛋的语调说道,“打仗喽。” “你这个白痴!”克里斯丁冷哼一声,把刚才搁在床边的调职命令丢给了爱蜜丽,一张纸被她抖得笔直如同飞刀一般,“看它!” 爱蜜丽接住飞过来的命令书,低头看了几眼后抬起头对克里斯丁问道,“我们成那个混蛋的私军了?” “近卫队!”克里斯丁忍不住纠正道,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认同了爱蜜丽的说法。 “唔……”爱蜜丽可爱得挠了挠头,一脸期待得说,“那我们要去杀异端了。” 她有些想不明白,这两份文件最多算是让她们去跟李明翰一起重入战场的东西,怎么就会让克里斯丁和多娜脸上变得这么沉重无比,好像要去赴刑场一般,在少女简单的思想里,最多大家就去射射异端,把没死的捆起来用神圣火焰净化掉罢了。 “笨蛋!”克里斯丁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对被骂的一脸茫然的爱蜜丽问道,“你记得第一段是怎么说的吗?” 记这种东西倒是难不倒爱蜜丽,她看过一遍便已经记住了那份短短的文件上面写着什么,于是她开口复述道,“派遣李?明翰审判官阁下,七日后向帕门尼机械铸造分部报道,愿您在陛下的光辉下与神圣的机械本灵仆人并肩作战,彻底歼灭异端荡涤污秽。”一字不差得复述完这短短的一段话之后,爱蜜丽向克里斯丁问道,“不就是要去打仗吗?” “不就是去打仗?”克里斯丁冷笑着反问道,“你不如说,不就是去送死!” “送死?”爱蜜丽搞不明白了,并肩作战怎么成了送死了,那边护教军难道是纸糊的吗? 看到爱蜜丽茫然的样子,克里斯丁叹了口气开始逐字逐句得向爱蜜丽分析起这段话背后的龌龊,“你看第二句话,‘七日后向帕门尼机械铸造分部报到。’姑且不说我们至少需要三天才能到达海边,而且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去报到?” “见见那里的管理铸造者,最多再见见护教军的头。”爱蜜丽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你这么说倒是简单了。”克里斯丁苦笑着抱怨了一句反问道,“那你觉得我们该怎样报到呢?你要知道帕门尼现在战况不明,虽然那祭坛已经被摧毁但是我们还是无法得到那里的任何消息,甚至连我们要报道的目标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克里斯丁缓了口气,想喝水却现那杯子已经被爱蜜丽给喝的一干二净,她只能把手收回来对走过来乖巧得给她倒水的爱蜜丽继续解释道,“并且,即使那铸造者还活着,铸造分部也还没有陷落,那你觉得我们该怎么找到他们?是穿越重重的叛军和混沌异端的阻截,还是冒着很可能会一头栽进深海或者异端人群中的危险空降?更或者是在没有任何导引坐标的情况下直接轨道空投?” “更何况后面还要我们并肩作战?是并肩作战!不是独立作战也不是归入护教军建制,这代表了什么?这代表我们哪怕去了也不太可能得到太多的帮助,而且还要独立作战,一直到我们全部死在那里或者把混沌异端清剿干净!” 说道这里克里斯丁冷笑一声,“你觉得哪怕是那群杂种和异端拍成排让我们挨个射杀,我们的子弹够不够?更不要提这里的守卫军团至少有六个团还没有找到番号,看样子他们都应该呆在帕门尼上!而且还不要提可能会叛变的护教军!” 爱蜜丽听到这里再也说不出轻松的话来了,纵然她眼中的世界已经简单到每天训训练、找找克里斯丁姐姐、闲来无事射杀下异端,但是她也明白有时候异端会多到怎么都杀不完的。 而看到爱蜜丽脸上再也没有那轻松的表情时,克里斯丁从呆滞的少女手中拿过那倒满了的水杯,她显然还不想放过自己这个妹妹,更或者该说她想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让爱蜜丽明白一下世界并不是如她所想的那样简单。 于是她边喝水边说道,“虽然许多事情我们看不透,但是你们有没有现?总有人不想我们的审判官过上好日子。” 联系到李明翰脸上的伤疤和他从高轨道空降下来的疯狂举动,多娜沉重得点了点头,她才不相信李明翰是来特地解救她们的--------为形势所迫下的不得已才是一个能让她接受的答案。 “对了,爱蜜丽,李现在在干什么?”多娜低头想了想,突兀得问了爱蜜丽这个问题。 爱蜜丽不假思索得回答道,“估计在看文件吧?” “什么文件?”多娜紧接着问道。 “嗯……”爱蜜丽歪着头回忆了一下,“大概是来自审判庭的内部文件吧,封面上有审判庭的封印标记,让我想想……我好像还记得档案编号。”爱蜜丽又低头想了想后说出了一串数字。 作为三女中算是看过最多机密文档的克里斯丁,她一听便知道前面那三位数字代表着什么,“那是恶魔资料序列,后面的编号很大,可能还涉及到四邪神的一些资料。” 此时轮到多娜陷入回忆中了,她思考良久后对克里斯丁和爱蜜丽说道,“我依稀记得在我们第一次遭遇恶魔战斗结束后,李曾经向我抱怨过,说审判庭的内部审批实在是慢到死,他递上报告好几个月都没有审批下来他想看的文件,要不也不会这么被动。” 听到多娜略带炫耀的话语,克里斯丁没有心情去与对方讨论谁与李明翰更亲近的问题,或者她根本就懒得去争取这些有的没的,她低头想了想后慢慢说道,“如果真的是爱蜜丽拿过去的档案的话……那之前没有审批下来,现在也应该不会审批下来,因为以李的新晋审判官身份,没有几年或者几十年的时间让他证明自己的忠诚是没有人会在审批材料上签字的……”克里斯丁说道这里突然停了下来,她低头仔细思索着其中隐藏在幕后的猫腻,良久后终于抬头迟疑着说道,“或者……该说有人在帮他??” “埃布尔!”两女同声说出了答案。 不过很快克里斯丁又低头推翻了这个答案,她觉得阴谋论不太适合这里,“如果说是埃布尔的话,那有些事就说不通了,我想多娜你也应该记得,李不止一次向我们说过他的老师有多么照顾他……所以如果真的是埃布尔干涉了审判庭的资料审批程序,那他就不应该对自己的学生见死不救,还亲手把他的学生推下悬崖。” “不对……”多娜学着克里斯丁的样子用手轻轻摩擦着下巴,“或许……埃布尔也是被形势所迫…” 她的话语里有许多的迟疑,因为这个论调连她都难以相信,埃布尔是谁?那是修女团从上到下每一个修女都恨到死的祸害!并且每一个恨他的姑娘们都相信埃布尔绝对得罪了无数多的其他势力,这个家伙能一直活得好好的没有缺胳膊少腿断脑袋,还能隔三差五就跑去审判庭上一次威,半夜偷偷修女们的内裤,本身就是一项奇迹。 而且别看埃布尔现在是个猥琐的糟老头德行,在他年轻的时候曾经立下了无数比李明翰摧毁混沌中央祭坛这种史诗举动差不了多少的功绩,虽然因为审判庭的关系许多行动都不会记录在案,但是光大家内部知道的功绩如果折合成奖章的话就能把那个糟老头生生给压断全身骨头! 并且这糟老头让修女们又恨又爱每次都不舍得下狠手一次揍死这个内裤小偷的原因之一就是他护短,极其护短! 自从这个老头来到修女团后,没有在世圣女根本不被人待见平时除了坐冷板凳就是当后妈孩子的圣百合团才算是翻了身,很早以前光是一次小小的补给问题埃布尔就敢领着大修女悍然砸了人家办事处的场子,不过后来一切都走到正轨后埃布尔却隐入幕后成天翻检着他用各种方式找来的那些古董或者该说是不知道从哪翻出来的历史久远的垃圾了。 想到这里,再联系埃布尔此次的反常,两个修女队长在没有见到老头和李明翰之前,便已经把这事猜了个七七八八。 “不是他不想帮自己的学生,而是他根本帮不了。”克里斯丁对多娜抖了抖手上那张命令书。 多娜对克里斯丁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低声补充道,“我们毕竟是初来这个世界,这等于是在本已经分配好的利益蛋糕上横插一刀,硬要从每个人嘴里夺点吃的回来,这样程度的反击已经算是规则内的温和做法了。” 两人在讨论的时候,爱蜜丽一直在旁边听得是云山雾罩根本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等克里斯丁说道埃布尔帮不了他的学生,多娜补充说这是因为她们触犯了这个恒星系个个势力的权利才会遭到如此的反击,爱蜜丽才算是听明白了点东西。 在她的心里一向认为克里斯丁是第一大,而大修女则是比克里斯丁姐姐更伟大的存在,如果克里斯丁解决不了的问题那就该去求教大修女,但是如果这问题大修女都解决不了的话……爱蜜丽觉得有陛下在呢。 于是爱蜜丽自然而然得开口插了进来,“克里斯丁姐姐,多娜姐,你们为什么不去找大修女呢?”她说这话用手狠狠在面前比出斩断的姿势来,“请大修女命令我们把那帮鬼鬼祟祟的家伙全干掉!” 克里斯丁听到爱蜜丽这么说倒是没说话,多娜看克里斯丁的脸色就知道她不张口还好一张口爱蜜丽就得挨骂,所以她苦笑着向爱蜜丽解释道,“大修女阁下并不是万能的,这个世界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们就像呆在一张大网上的节点中,如果真的拼命把围绕在四面的家伙都干掉,先掉下网的就是我们自己。”多娜说着话觉得不太舒服想坐起来一点,她的动作牵引了腿上的伤口让她痛哼一声,不过这痛楚却唤醒了她的灵感,低头想了想后抬起头满脸兴奋地对克里斯丁说道,“说不定,我们真的可以去找大修女阁下!” “不可能,她帮不到我们的。”克里斯丁对多娜摇摇头干脆拒绝了这个可能,“我们现在已经算是李?明翰的私军了,说狭隘一点我们甚至已经脱离了圣百合团的编制……”她说着说着声音突然小了起来,几乎是在喃喃自语得说道,“但是……我们依旧与圣百合团有从属关系……而你们……”她看着多娜包裹着绷带的伤腿,“我知道了,我去请求大修女阁下,我们的伤势需要治疗,这样就能争取来更多的时间!” “对,争取来时间更多我们就有更多的时间来准备。”多娜有一句话没有说,那就是你克里斯丁是大修女阁下的教女,说话肯定比我们管用,而且……她老人家再不近人情也得心疼自己的教女吧? 克里斯丁说做就做,她站起来对多娜点了点头,“我去通讯室,我有与大修女阁下直接联络的权利,我想我会为我们争取来更多的时间……”她说道这里想起了把自己关在办公室正在为众人的命运而苦苦思考的李明翰,原本要说出的话突然变成了,“希望,他能再一次创造奇迹!” “会的。”多娜笑着对克里斯丁点了点头,无论是因为双方现在绑在一条船上只能同进退共生死,还是出于内心中对这个男人的信任,多娜都选择了对李明翰的无条件的相信,相信他一定会想出一个可行的办法来。 “好的,愿陛下保佑。”克里斯丁对多娜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而多娜则看着克里斯丁的背影,在心中默默地说道,‘愿陛下真的保佑!’ 在克里斯丁离开后,并没有得到离开命令的爱蜜丽看着多娜低头不知在想什么,一副沉默的样子让她也不好开口打断,不过在等了好长一段时间后,爱蜜丽还是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多娜姐……”她迟疑着小声向多娜提醒着自己的存在,但是现多娜根本没有抬头的意思时,不由加大了音量,“多娜姐。” 这次多娜倒是听到了,她抬起头看到爱蜜丽还站在墙角一副可怜兮兮得样子疑惑得问道,“你没走??便全部消失不见,他对多娜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多娜姐,好点了?”不过当他意识到多娜还是坐在轮椅上时,这声音又变成了责备,“怎么不好好休息?” “我怎么睡的着。”多娜对李明翰摇了摇头,驱动着轮椅驶了进来,回手关上了身后的木门,等门完全关闭之后她才满脸忧色得说道,“一想起未来,我就根本睡不着。” 多娜这句话已经是**裸的对李明翰示好了,如果他能抓住机会的话甚至可以以‘死亡前最后疯狂一把’为由与多娜花天胡地一把。可是并没有看到那份命令的李明翰显然理解不到多娜此刻的心情,也就是说多娜得一副表情算是做给了瞎子看。 所以李明翰在听到多娜这么说的时候,脸上一副‘多娜姐你怎么突然变得文艺腔了?’的古怪表情,慢慢问道,“你怎么了?多娜姐?” 好歹他没问出来‘多娜姐你撞到头了吗?’、‘多娜姐你难道治疗治傻了?’之类的狗血问题,否则很难受恼羞成怒的多娜会不会让他现在就体验到未来时日无多的感觉。 而先入为主认为李明翰已经看过那份命令的多娜却把李明翰的古怪表情当成了秘密被揭破的尴尬样子,而且他的话也被多娜当成了情急之下的掩饰。 于是她对李明翰摇了摇头后叹道,“不用瞒着我们了,李。”她从怀里抽出那张被折叠的很整齐的命令,驱动着轮椅上前把它放在了李明翰面前的桌子上。 “我瞒你们什么了?这个是什么?”李明翰说着话拿起了多娜放在他面前的命令书,等拿起来后看清楚这被折叠好的命令书正是阿大塞进他怀里的那张纸时很是开心边说边把它展开道,“我还说它去哪了呢,多亏多娜姐你……” 李明翰说道一半便说不下去了,这张纸上那短短几行字的命令后面隐藏着的龌龊和肮脏他一眼便看了个清清楚楚。 看到李明翰脸上的轻松表情刹那间变为震惊,多娜自以为面前这个爱说谎的男人脸上那状若轻松的表情已经被自己揭破,她吸了口气正要说话却被猛然站起的李明翰口中一句话给呛到了。 唔,我现在在丽江,大概26号左右就回来了,那时候更新就正常了,这章算是利息。 第十二章 “操!!!” 确切的说,是一个单字。 沉重的座椅轰然倒落在地上,出的声音犹如丧钟一般回荡在房间里。 多娜被李明翰呛得是咳嗽连连,不过李明翰却没有体贴的过去帮她拍拍背顺顺气,因为此时这个男人的全部心绪都被那该死的命令给牵扯住了。 多娜勉强止住了咳嗽,耳边不断响起的怒骂声让她诧异得睁大了眼睛,这是头一次她看到李明翰是如此暴怒,像是一只怒的雄狮一般想要撕烂挡在他面前的一切东西,过了好一会李明翰才恢复了理智。 他端起旁边的水杯来使劲灌了几口水,喘息着慢慢平复了呼吸,“对不起,多娜姐。”李明翰抬起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没关系。”多娜对李明翰笑了笑,她想用自己温柔的笑容让面前的男人感觉好受一些,她微微昂起头用下巴指了指被李明翰几乎快要撤成碎片的那份文件,“在这种时候,没有几个人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这种貌似高傲的动作激起了李明翰心中的反抗情绪,他几乎是不容置疑得沉声说道,“不需要你们管。”他用手使劲戳了戳桌子上的那张皱巴巴的烂纸片,“我的命运,我自己搞定。” 他说完之后便抬头看向多娜身后的木门,闪烁着寒光的白眼死死盯着那扇木门,赶人离开的意思不言而喻。 可是多娜却不如他所愿,她不但没有退出去反而操纵着轮椅向前,直到顶到李明翰前方的木桌后才停止,“怎么?终于承认了?”她像是一个宠溺说出善意谎言的丈夫的妻子,温柔得话语轻声抱怨着,“以前你不是这样。” 李明翰哼了一声,他自己的事自己知道,而且他现在也无法确认与他最熟悉的多娜知道他与那灵族异性建立了古怪的心灵连线后会不会翻脸干掉私通异形背叛神皇的他,所以他只能选择避重就轻得说道,“我早说过,我与当初不一样了。” 看到李明翰显然不想在这上面说太多,多娜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说吧,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李明翰的回答依旧冷硬,“这是给我一个人的命令,与你们无关。” 看到变得如此不近人情的李明翰,多娜明白对方在想什么,或者她觉得自己可以揣测到李明翰的内心活动,“李,你不该……” “不该什么?不该去死?不该不带上你们?还是我不该带着你们一起去死?”李明翰不待多娜说完便粗暴得打断了她的权威,一串话说的又急又快,“多娜姐,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我的未来……操***未来!” 一说到这个李明翰就浑身冒火,他一把拍在桌子上,手背上的那些手术伤疤如同树枝一般蔓延,此时的愤怒让这些疤痕变得猩红无比,如同浸染了血液一般。 “我没有未来了!但是你们还有!没有任何命令让你们跟随我!所以我一个人去就够了!”李明翰的声音像是受伤的野兽,咆哮着拒绝任何善意的帮助,直接堵死了多娜所有想要说出口的话。 多娜没有抬头看李明翰的表情,她低头看着压在桌面上那只青筋纠结得手--------五指纤细瘦骨嶙峋,手背上面的伤疤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什么而轻轻抖动着。 她知道,李明翰一直都没有真正的信任过她们,哪怕是双方曾经同生共死过。 甚至不要提其他人,就连被李明翰不止一次救过的多娜她自己,在有些时候都感觉到面前男人在信任后面那淡淡的疏离感--------这是玄妙的女性直觉,她现了连李明翰自己都没感觉到的情绪。 她从那只微微颤抖的手上就可以猜到李明翰此刻内心掀起了多大的风浪,她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好能让面前的男人平静下来,而不是疯狂地想要自我毁灭。 于是李明翰突然看到多娜闭上了眼睛,他无从推断对方貌似平静的表情下面到底酝酿着什么样的情绪,并且胸中翻滚的悲哀情绪也让他无心去做这些。 多娜的眼睛闭上了很久,之后又突然睁了开来,抬起自己的右手覆盖在了李明翰依旧按在桌子上的右手上。 李明翰猛地瞪大了双眼,下意识想要抽回右手,抽了一下却没有抽*动,因为对方的拇指和食指牢牢扣住了他的手腕。 “多娜姐,你……”李明翰愕然看着多娜的右手,白皙的手背上透出股股青筋,对方的五指如同钢箍一般死死扣在他的手上,当然这带来的痛苦远远不如他心中的震惊,此时什么悲哀什么自我毁灭早就抛到了一边。 李明翰知道多娜喜欢的是她的同性,而不是异性。 在他的记忆中,多娜她是特别排斥与异性接触的,甚至一点点皮肤的接触都会让她不自觉得产生厌恶的表情--------这从当初把多娜从基地里拼命背出来的李明翰在一醒来后看到迎接他的不是欢笑而是愤怒就已经很说明事实了--------心中的厌恶让她对救命恩人都是如此! 而多娜则死死抿着嘴唇,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扣着李明翰的手指也在慢慢放松,手背上凸起的青筋也褪了回去,她感受着对方手指的冰凉和那犹如血脉般的伤疤以及粗糙的手背皮肤…… 还有,那颤抖,那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这颤抖让她不由自主得放开手掌,用手轻轻抚摸着李明翰的手背,纤细的手指每一次落下都会带起一连串紧张得细小颗粒浮现在他手背上。 小小的房间里一时变得无比寂静,有的只是两个人不断加剧的心跳声。 不说李明翰此时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呆在那里就差冒烟了,光是做出这种大胆举动的多娜都是不由自主得双颊绯红口干舌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李……”多娜声音嘶哑得张口想说上一句话来缓解这里弥漫的迤逦味道,也同时想劝慰一下对方好来说明一下自己为什么要如此做。 这句话终结在一个单音上,越过桌子封堵过来的嘴唇让她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刹那间的冰冷接触让她不自觉得想要逃避,从嘴唇间传来的感觉如同雷电一般贯穿了她的全身。 ‘他吻我!!!’ 这个认知如同一枚炸弹一般在多娜的脑海中爆炸,把她所有的矜持和悲伤炸的七零八落。 ‘他竟然吻我!!’ 一股怒火把那些情绪碎片冲到了无人寻找的角落,多娜想仰身闪避却现自己的脖子早已经被李明翰曲起的手臂箍住;想要抬起胳膊反抗,高高举起的拳头往日里可以轻松砸穿对方的胸膛,此刻落下的力度却连按摩都稍嫌小力。 这力量像是来自对方的鼓舞,让李明翰伸出舌头轻轻舔舐着对方干涩破皮的嘴唇,用自己的唾液和热情润湿对方性感的双唇,同时也贪婪得摄取着对方身上的温暖--------让他不由自主想要闭上眼睛的温暖。 这温暖如同午后阳光般让人沉醉,却又不用担心会被阳光伤害。 可是他却忘记了多娜的想法,“不,不行……”多娜现自己根本不想伤害面前这个正在吻她的男人,心中涌上来的柔情让她的拒绝像是女性矜持的外在表现,当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收回双臂用手手掌顶在李明翰胸前轻轻加力,想要把对方推开。 “多娜姐……”李明翰含糊不清的话语却让她放松了双臂紧绷的肌肉,“我好冷。” 短短的一个词说尽了李明翰心中的种种纠葛,一个冷字让多娜最终放松了双手轻轻搭在对方的肩膀上,探出舌头肆意温暖得对方的嘴唇,轻轻吮吸着李明翰的舌尖,一点点让面前这个男人沉沦在她怀抱的温柔中。 就像是罗马城破前人们最后的疯狂一般,早在一个星期前多娜感受到李明翰骤然变弱的心跳之后她心中就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尤其是到了此刻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让对方冰冷的双唇变得重新炙热起来之后…… 她…… “李……” 多娜呢喃着离开了李明翰的双唇,双手环过对方脖子紧紧把他抱在了怀中,低头轻轻吸啄着他的耳垂,从耳边传来的感觉如同一阵阵电流一般让李明翰不由自主得浑身微微颤抖着,意乱情迷的他不由自主得解开了多娜衣领的扣子,把手顺着打开的通道弹了进去。 在那一瞬间多娜明显战栗了一下,但是她最终还是放松了身体仰躺在轮椅里,抬手轻轻把对方停滞下来的手掌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感受着那同样冰冷的手掌,她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沦在**的深渊中, ‘就这样一次……也好……’ 她听着李明翰渐渐变粗的呼吸声,感受着对方这唯一可以证明他还活着的证据,感受着那冰冷的气息吹在自己耳边,渐渐下移到锁骨,听着对方呢喃的声音。 “多娜姐……你的锁骨好美……” 是的,多娜也觉得她的锁骨是最美的,可惜当初吻着她锁骨的人却早已经变成了一捧找也找不回来的灰尘。 心中对那人的思念引起了时空得置换,多娜疯狂地吻着对方的耳朵、脖子、颈间,让自己的口水和温暖的嘴唇在那淡黄色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如同草莓般的印记。 “叫我,小娜……” 她意乱情迷得把手指插进对方的间,闻着那熟悉却又陌生的味道,在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心中的那个人终究不会出现,面前的这个人顶替了她的位置成为了她的唯一。 一滴滚烫的泪水从脸颊滑下后却迅冷却变得冰冷无比,多娜伸手解开了上衣最后的束缚,让自己略微粗糙的白皙皮肤暴露在清冷的空气和对方的手掌中。 “小娜……” 又是一滴泪水滴在对方的袍子上,她微微睁开眼睛看着这滴泪水很快在那黑色的布料上晕染开最终消失不见,如同融入了黑色的海洋一般。 “……爱我。” 沉浸在**中的两人眼中此刻只有彼此,两人的耳朵里只听得到对方的呻吟和呢喃,根本听不到多娜身后被敲得山响的木门,所以直到木门被一脚踹开后他们才知道急急分开。 “啊!!!”站在门后的爱蜜丽一声惊叫,她只看到李明翰整个趴在桌子上,那些贵重的文件被扫的满地都是,而他怀里的多娜却半仰在轮椅上,从椅背上方还能看到她遍布淡红色吻痕的白皙肩膀暴露在空气中。 被一脚踹坏门轴的木门碰在墙壁上出一声巨响之后,顺着之前过来的轨道吱吱嘎嘎得慢慢回归了原位,挡住了爱蜜丽的视线。 冒冒失失的爱蜜丽再一次明白了有时候关心带来的并不都是好结果,她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后此时正掩嘴偷笑的那个狐狸精,想说上几句话来解释一下,结果张开嘴后却只能效仿离了水的鱼一般,各种各样的话语梗在喉咙中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这时克里斯丁领着乔伊斯和莫妮卡走了过来,她看到爱蜜丽站在门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和站在那里冲她微微鞠躬致意的海伦时不由自主得皱起了眉头,“李斯特……”她回忆了一下对方那个早已经被她丢进角落里的官职,“……特别联络官阁下,请问您……?”话语中的疏远和排斥几乎快要化成实质,要是稍微一个脸皮薄点的人都能被这语气里饱含的语意给生生羞死。 可是海伦?李斯特却像是一个反应异常迟钝的笨蛋一般根本就没有听出来克里斯丁话里赶人的意思,她微笑着抬手把一缕因为鞠躬而跑到额前的乱给撩到耳后,微笑着对克里斯丁说道,“西里尔阁下,我想……”她笑着看了在一边听到她开口便一副气鼓鼓样子的爱蜜丽一眼,对克里斯丁示意是这个小女孩领她过来的,“你们可能需要我的帮助。” “海伦?李斯特特别联络官阁下……”这串名字是又长又绕口,克里斯丁像是说绕口令一般一口气说完之后瞪了想说话的爱蜜丽一眼示意对方闭嘴,缓了口气继续说道,“我想我们并不需要您的帮助。” 这已经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海伦,‘滚蛋吧!这里不需要你!’ 可是海伦的回答却是妩媚得一笑,然后转身越过了爱蜜丽直接抬手用指节轻轻敲在了那扇已经歪曲变形正面还镶嵌了一个脚印的木门上,“明翰阁下,我是帝国防卫军特别联络官海伦?李斯特,我带来了您老师送给您的礼物。” 听到海伦的话,克里斯丁才现了这个女性脚边的那个与地板颜色一样,不仔细分辨根本找不出来的黑色小箱子。 “请进。”门里面传来了李明翰有些沙哑的声音,这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在酝酿着一次猛烈喷的火山一般。 海伦回头冲克里斯丁示威得笑了笑,提起脚边那沉重得让她不由自主歪过身躯的箱子慢慢推开了吱呀作响的木门,一摇一晃得走了进去。 而克里斯丁显然不会对这个生生闯进她们中间的女性客气,“我们也进去。”她踏前几步抬手顶住了要关住的木门,回头对身后三人说了一句。 但是克里斯丁最终还是慢了海伦一步,等她走进去看到李明翰**上身一副悠闲地样子坐在办公桌正面时,海伦已经把那小箱子递给了这个男子。 “谢谢您特地送来。”李明翰双手接过那箱子放在膝盖上,他看到克里斯丁带着众女进来后不咸不淡得点了点头,做了一个请稍等的手势,之后便把大多数注意力集中在了眼前的小箱子上。 他看到这个箱子是用某种特殊的黑色金属制成,是审判庭内部习惯用来传递秘密文件或者其他不能轻易被人见到的东西的特殊黑匣,这个小小的匣子里不但有能把想要暴力开启的家伙连这个箱子一起炸成一堆碎片的高能炸药,而且还有特殊的身份认证方式,一旦某一个步骤做错了那这个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得变成一堆扎满碎片的烂肉。 克里斯丁当然认得这个箱子,所以她在看到李明翰一副无所谓得样子把箱子就放在他的膝盖上,抬手便要开启时不禁出声提醒道,“小心!” “小心?”李明翰抬头对克里斯丁反问道,他边说话边用手指快在箱子盖上点了几下,关闭了里面的爆破回路后抬手便打开了箱子盖。 “算了……你继续。”克里斯丁看到李明翰熟练的样子后才知道她自己是有些关心过度,不禁泄气的抱怨了一句。 听到克里斯丁的抱怨声,心里有气的李明翰无所谓得摇了摇头,抬手从箱子里面拿出一个信封来撕开封皮抽出了里面折叠起的两张纸来。 不像是海伦那样好奇妄图从信纸背面猜测信件内容的克里斯丁强迫自己转移了视线,可是视线一转移开之后她就不由自主得让刚刚放松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她一进房间还纳闷为什么李明翰会如此不检点,连一件普普通通的袍子都不穿,就这么光着上身任由他的伤疤和那嵌在胸口的圣器一起暴露在空气中;不过在此时她却明白了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答案倒是极其简单--------那袍子此刻披在坐在轮椅的多娜身上,而多娜本来的衣服则丢在轮椅下面。 克里斯丁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因为她很快便看到了地上多娜本来的衣服旁边还掉着几粒本来该缀在衣服上的扣子,而越过轮椅背后也能看到她颈侧还有根本掩盖不住的淡红色吻痕。 坐在轮椅上的多娜显然感受到了克里斯丁那灼热得视线,她操纵轮椅原地转了一百八十度,向克里斯丁羞涩得笑了笑,在这个不便出声的时刻她用一连串的手语告诉克里斯丁,‘对不起,我想我过会可以解释。’ 克里斯丁皱了皱眉,她仔细看着多娜颈侧的吻痕,垂在身侧的右手的五根手指和手腕配合着比出一连串的疑问,‘到底怎么了?他强迫你了?我可以帮你?’ 多娜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是自愿的。’ ‘什么?你那是自甘堕落!’克里斯丁得手指运动的又快又急,不仔细注意根本看不明白她想告诉多娜什么,尤其是那一串代表愤怒疑惑和惋惜的细小感情的手势刻画被加在了里面,让她的手语更加难以辨别。 ‘不……’多娜手指刻画出一个表示犹豫的符号,她在尝试着向克里斯丁说明自己的情绪,不过接下来的手语刚开了个头便被克里斯丁粗暴得打断。 ‘你为什么要这样!你这是堕落!你这是亵渎纯洁!’一连串的手语加上克里斯丁皱紧双眉的表情便已经诠释尽了她心中的想法。 ‘不!’可是多娜这次却放弃了退缩,她搁在扶手上的右手舞动的度之快如同那里原地绽放出一朵由飞舞的五指和转动的手腕一起构成的花朵,‘堕落?亵渎纯洁?这只是你们强加上来的!奥菲利亚圣典我们都可以流畅的背诵下来!但是我却没有从上面找到任何一句有关不准我和他生关系的戒律!’ ‘我们是陛下的女儿,是他纯洁的希望和化身,我们是他最善战的女儿,我们要荡涤污秽扫除异端!’克里斯丁的回答让多娜不由得低下头来,不过她很快便再次抬起了头,眼神中闪烁着疯狂地决然。 她五指慢慢移动,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道表示愤怒的轨迹,‘既然如此,那烧死我吧!’ 今天好累,我恨红眼航班(尤其是下午的愣是给延误到半夜的)还有,我更恨我的路痴为啥我一到帝都就可耻的迷路了?在丽江古城我看一遍地图就能想怎么绕就怎么绕而且不迷路(好吧,我承认我住的客栈很好找--------一直朝高处跑就是) 第十三章 在其他修女心惊肉跳得看着克里斯丁与多娜的手语,同时担心这两名修女队长很可能会因为这次对话而分个你死我活时,李明翰却被信件中的内容给震得说不出话来。 因为这封信除了一开头那句与他风格同样的前言,‘如果是我的学生那请你往下看,如果我的学生已经阵亡那请您把这封信还给我,审判庭会感谢您的慷慨。’,剩下的便是只有他与埃布尔两个人才看得懂的文字--------李明翰教埃布尔的中文繁体字,而且经过埃布尔写惯了斜角花体字母的手写出来,这些方块字统统变得东倒西歪一副比狂草还狂草的样子--------连李明翰都得眯起眼睛来才能磕磕巴巴得勉强看懂这些可以说是符号样的东西串联在一起的样子。 而且要知道埃布尔并不是懂得所有中文字体,一些他不认识的字是用两人私下约定的密语写成的,这就更加增加了李明翰读懂这封信的难度。 等他好不容易看完后把信放了下来,揉了揉酸疼的眼角后长舒了口气,接着看向旁边一直保持着优雅站姿的海伦,眼神复杂无比。 他复杂的眼神让海伦有了不祥的预感,性感的女性让自己挂上友善温柔得笑容,轻启双唇用她略带沙哑的磁性声音对李明翰问道,“阁下,请问您为什么要如此看着我?我向陛下誓,我没有偷看过您的信件。” “不,您想错了。”李明翰面色古怪得对海伦摇了摇头,他怎么好意思告诉旁边这个女性,埃布尔真正要送给他的礼物并不是箱子下面夹层里的东西,而是面前这个女性--------可以帮他处理阴谋的女性。 他说完之后还对海伦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表面上是表示自己真的没有怀疑对方,内心里则是对埃布尔的乱点鸳鸯谱腹诽不已--------信件上说的极其露骨,埃布尔直接告诉李明翰如何才能让这个女人帮忙--------把她搞上床就可以,而且这个女人还是出了名的喜欢爬上比她位阶高的家伙的床! 不过在后面埃布尔还特别提醒李明翰,不要以为把这个女人搞上床就觉得万事无忧了,因为那个被这个女人出卖后填进焚化炉的前任总督就是一个最好的反面例子。 ‘老子是种马吗?还得靠下半身!’李明翰心里骂了一句自己这个有些脱线的老师,手指按动了几个开关解脱了箱子夹层盖板的束缚扣,右手拉住盖板上弹起的把手拿下了这块略微有些沉重的黑色防弹板。 当这块盖板移开后,先展现在李明翰面前的便是一枚用黄金打造代表着纯洁和奉献以及监看的审判庭标志,它镶嵌在金属打造的封皮上。李明翰伸手进去想要拿出这本厚重如同字典,封皮用黑色防弹金属打造,还有坚实的锁扣的圣典。 他的左手刚刚接触到这本典籍,一缕奇特的灵能波动便顺着手指一直传遍了全身,这熟悉的灵能波动让他明白这是来自埃布尔的随身物品。 “这是??”等在一边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海伦看到李明翰拿出了这本给她莫名压力的黑皮。 “这就是我老师给予我的礼物之一。”李明翰小心得把这本圣典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用手指轻轻摩擦着冰冷的金属封皮,上面每一道划痕每一个凹坑都像是在接触的一瞬间向他讲述着这本书曾经伴随着埃布尔经历过多少风雨,经历过多少次险死还生的战斗,埃布尔又曾经手持着它审判过多少亵渎陛下的异端。 看到李明翰专注的样子,海伦再次选择了沉默,她从侧面仔细观察着这个黄皮肤的男人,从这个侧面她只能看到对方脸上的伤疤和那一头略带干枯的过儿长,这头此刻被它的主人用一根细小的绳子束在了脑后--------海伦觉得,如果可以忽略对方遍布全身如同符文般的伤疤以及那左半边脸上的狰狞疤痕的话,面前这个男人倒是充满了一种她很少见到的书卷气。 而在海伦观察他的时候,李明翰已经打开了坚实的黄铜锁扣,慢慢翻开了厚重的封面。 ‘相对审判来说,我们更需要的是仁慈。 谨以此送给我的学生,杰佛森?泰瑟,愿陛下的光辉永远笼罩着你。 --------埃布尔’ 他先看到的便是这句写在扉页上的祝福,还没等他讪笑这个老师总是送错礼物,紧跟着这条祝福下面的话便是写给他的了, ‘愿你能分清懦弱和慈悲之间的界线。 谨以此送给我最爱的学生,李?明翰,愿陛下赐予你勇敢而不是鲁莽。 --------埃布尔’ 紧跟着这条祝福下面还有一段与埃布尔的斜花体字完全不同风格的字迹,如果要是把埃布尔的字迹比喻成盘绕在栏杆上的常青藤的话,这一串字迹便是沾满了受刑者鲜血的尖利荆棘, ‘有时候你要学会谎言的艺术。 谨以此送给我的学弟,请你不要在意我请求老师把本该属于我的圣典送给了你,愿失败离你远去胜利常驻身畔。 --------杰佛森?泰瑟’ 看着这三段明显有着时间差距的祝福,李明翰笑了笑合上了封皮,他此刻才算是知道了阿大师兄的真名,而埃布尔前后两段给予不同学生的祝福更说明了很多。 从第一段给予阿大的祝福上李明翰几乎都可以推断出自己这个师兄的性格:对方一定是一个宁折不弯的家伙,并且还总是得罪人,所以才有这句来源于审判庭内部的祝福在上面。 正字啊李明翰嘴角挂上笑容的时候,海伦的话却突然插了进来,“请问……什么叫懦弱和慈悲之间的界线?” 李明翰应声抬头却差一点与探头过来偷看的女性鼻尖撞在一起,虽然双方都及时闪避开这一定会痛彻骨髓的撞击,但是在那一瞬间掠过李明翰鼻尖的长上面夹带的诱惑香气却让这个男人有些想入非非。 而海伦在看到李明翰古怪的脸色时以为她的亲密举动引起了对方的厌恶,在腹诽审判官都是难伺候的怪物之余她嘴上却在向对方诚挚的道歉,“请原谅……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有些好奇。” 她说话的时候刻意微微把腰弯低,同时低着的头和这小声而且略带颤抖的声音综合在一起,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任何一个雄性生物都会升起一丝保护欲。 同样的李明翰也不好再怪罪对方,姑且抛开埃布尔的提示不说,光是身边人的样子就让他生不起气来,并且他也没刻意避讳对方不是吗? “以后不要了。”李明翰淡淡得说了一句,随手翻过扉页,左手手指贴在书脊上暗暗输入了一丝灵能进去,右手则指着那些开始渐渐光的字迹说道,“有些东西,不是你们普通人可以看得。” 海伦听到李明翰这么说正想撒娇表示她想要看一下,毕竟双方共同分享一些无伤大雅的秘密也是拉近彼此距离的一个方法。可是她的话还没出口,盯着那些光字迹的双眼先就感觉到一阵无可抗拒的眩晕,那些字符仿佛都飘离了作为它们载体的黄纸张,在空中旋转飞舞着构成一幅玄妙的画卷。 她不由自主得用手扶住了桌脚,想张口说话却骤然感觉到面前传来了几乎可以冻结灵魂的冰冷,让她舌头僵硬嘴唇麻软,连想要舔舔牙齿都做不到。 “知道太多的人通常活不长。” 此刻李明翰的声音在她听来就像是来自法庭审判席上的庄严判决,如同沉重的钟声一般撞击着海伦的神智,让她不由自主的想双膝跪地用最虔诚的语言诉说她犯下的每一次错误计划的每一条阴谋,好求得一个体面的宽恕。 看到身侧女性双眼无神摇晃着几欲跌倒,李明翰觉得已经给了对方一个足够的教训,他暗自收回了输往圣典中的灵力。 “记住了吗?”他看着满头大汗的海伦轻声问道,同时心中也在为这本埃布尔曾经使用过的圣典的巨大威能而暗暗咋舌。 要知道审判官随身携带的圣典并不是让他们没事拿出来看看复习一下上面的条文防止遗忘的,它很多情况下等于是审判官的一样灵能武器--------某些威能巨大的上古典籍甚至光是诵读上面的教条都会让异端不由自主的崩溃,哭喊着请求宽恕。 要是不知道面前人是在故意整她,海伦就真是一个白痴了,她在心中再次大骂审判官都是一群难伺候的怪物,为什么面前这个号称仁慈的混蛋对她也一点都不仁慈之余连汗都不敢擦,颤抖着后退了一步与面前这个混蛋拉开距离低声说道,“对不起,阁下……我鲁莽了。” “不。”对方的香气让李明翰的女性恐惧症更加厉害了,他觉得自己这古怪的情绪纯粹不是精神上而是写在基因里的,所以他在说了这个短短的单字之后便低下头合上扉页盖住了正文的教条。 对于李明翰这个意义不明的单字,海伦的理解是她的谦卑还不够,她此时头弯的更低了,心中也在恶意得猜测对方是不是一个喜欢虐待调调的死变态,甚至李明翰身上那些手术留下的疤痕也被当成了古怪的证据。 而相对海伦和李明翰之间的古怪气氛而言,对于外部威胁的应激反应让修女们停止了内讧,克里斯丁用一个干脆的手势结束了两人的对话,‘你的事,你自己负责。’之后便把大多数的注意力集中到了被吓得如同暴风雨中的鹌鹑一般瑟瑟抖的女人身上,她甚至对于李明翰的灵能使用都有些意见--------为什么威力这么小?不直接用心灵冲击让那狐狸精变成一个只知道流口水的白痴? 但是修女们显然无法测度一个被这种尴尬气氛折磨的男人的心,李明翰本来还打算向对方解释一下这三句祝福其中隐藏的涵义,不过在他看到被吓得几乎想要瘫软在地的海伦时便没有了这个兴趣,“李斯特阁下,请问您还有什么事吗?” 他这句话几乎是在赶人了--------没事你就滚蛋吧,别在这里碍眼。 “阁下,我想我还没有到离开的时候。”这句话显然起了反效果,不但让海伦仿若打了兴奋剂一般抛却了一秒前还保持着的鹌鹑样子,更是让她自信满满一副天底下没有她办不了的事的样子。 “哦?”这个宣言显然引起了李明翰的兴趣。 克里斯丁她们一看李明翰的样子就知道要遭,多娜为了捍卫自己的位置催动轮椅移动到了李明翰身边,抬起头看向站在那里的海伦,“我想,您没有什么事帮得到我们。” 多娜显然不太习惯这种仰头看别人的感觉,自然她的声音里就夹杂进了不少的火气。 “什么?”海伦笑了,她探手从一侧衣兜里掏出来一张纸递给李明翰,“我想您该看看这个。” “这???”李明翰接过那张纸展开看到的是一份调职命令,上面很明确的写到要驻扎在圣殿的利齿连连长向新晋审判官李明翰报道,并且还说明利齿连暂时归于他的麾下。 李明翰看着这份命令有些想不明白,他当然知道自己要去九死一生或者说是送死,所以才更加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上面会把利齿连加强给他--------没必要跟上上百号人陪葬吧? “可以吗?”海伦等李明翰看清楚之后伸手要收回这份命令,因为它虽然是复制品但是也是给防卫军而不是审判庭的。 李明翰当然不会攥着这张废纸不放,不过他此时却意识到了很多东西,他明白自己的老师绝对不会坐视他就这么一头撞在帕门尼的混沌阵地上撞个粉身碎骨肯定会想办法帮他,可是他没想到埃布尔的援手却是来自于这里。 想到这个之后他便联系起了之前多娜的古怪样子,于是先看了看多娜,之后又让视线游移过每一个修女的面庞,最后才缓缓对克里斯丁问道,“你们,都知道了?” “是的。”克里斯丁对李明翰点了点头,她从身上掏出她们的调职命令来抖开给李明翰看了一眼,这个距离李明翰很容易便看清楚了上面所写的字,“我已经联络过大修女了,她会向上层施压,你的一星期会被延长到半个月,不过由于机械教的关系这时间不会再长了。”她一脸示威得看向海伦接着说道,“大修女虽然无法为我们补充战损的姐妹,但是却可以帮我们补充弹药和各种需要的补给,并且翡翠鸟号也暂时会支援我们。” 她缓了口气郁闷得补充道,“我也已经与翡翠鸟号的舰长进行了联络,我觉得你需要亲自上去商讨支援事宜。” “我知道了。”李明翰对克里斯丁点了点头,明智的没有询问舰长到底说了什么,毕竟在天上等他等的抓狂的老男人肯定嘴里吐不出一颗好牙来。 “但是,我不想把你们再次拖进战火中。”李明翰挠了挠头,饱含歉意得说道。 克里斯丁的回答是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而此时被晾在一边的海伦显然不会允许一个拉近她与这个审判官关系的大好机会就这么凭白错过--------虽然她知道这个审判官很可能会死在那里,但是之前面前这个男人立下的功绩却给了她很高的信心--------有了一次奇迹就会有第二次。 并且…… 海伦并不担心她会站错队,因为她早已经做好了最恰当的准备。 “阁下,我想我帮不了您这么多,我能做的只是在体制内的。”海伦一开口就给自己留好了后路,并且把她放在一个相对比较低的位置上。 带着对老师的信任,李明翰对海伦点了点头示意对方说来听听。 海伦深吸了口气,接着这几秒的时间快把脑袋里的说辞重温了一遍,确认没有留下错漏和把柄后才开口缓缓说道,“我想,您并不认为调拨到您手里的就是一个整编连吧?”她一张口就是个问题,在李明翰点了点头同意了她的说法之后她才继续说道,“我手边有一张补给序列单,我已经用我的关系把利齿连排列在了补给队列的第一位,所有的物资都会优先补给给利齿连。”她说完笑了笑,“您要知道,命令上并没有提到要对利齿连进行补给。” 李明翰当然知道海伦说的这些,他明白审判庭里派系斗争时耍的猫腻,里面尤其是文字游戏更是一把一把的,往往一个单词的使用方式就决定了一份命令是福音还是通往地狱的车票。 所以对他的利齿连来说,海伦的帮助几乎可以用一步天堂来形容,因为虽然他没有回到过那个利齿连拼死守卫的圣殿,但是想也知道那里该有多么重的伤亡。 “感谢您的帮助。”李明翰对海伦微微点了点头,不过他在感谢之余却又有些怀疑,因为面前这个人帮他的理由还没有,修女们是因为同属一个阵营而且还要同生共死才要帮他,而海伦却与他没有这一层的关系。 于是他自然就问了出来,“你要什么?” 这句直接把海伦的帮助变成了一场冷冰冰的交易--------李明翰才不觉得他面如桃花怎么都有女人哭着喊着来倒贴--------莫名其妙雪中送炭的人肯定不是助人为乐的家伙。 “我要的很简单。”海伦对李明翰笑了,这个笑容是自内心的,因为她突然现面前这个小子变得更加顺眼了--------对方实在是太上道了。 “说。” “等你活着回来后,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李明翰挥手阻止了要说话的修女们,他转过身体仔细看着面前的女性,许久之后才点了点头认同了对方的赌注,“好!” 我在还债,真的在认真还(不降低质量的情况下) 群里有一个还债账目表让我很崩溃, 了多娜,? 了小克,? 了爱丽斯,? 了大修女,? 了爱蜜丽,? 了艾文,? 了黑皮娘,? 我干脆转行写吧 第一章 天空的阴霾不曾褪去,厚重的铅灰色云层里不时闪烁着一条条的蓝白色闪电,像是来自远古的巨兽在巡游它的领地,出刺耳的咆哮声。 于此相对的是战场上响彻天地的爆炸声,这个小小的战场里塞满了各种各样的武器,巨大的地震炮颤抖着怒吼着射出一颗耀目的火球,在远方掀起一团小小的蘑菇云,未被直接蒸的残碎肢体和鲜红色的血液染红了天空的暴雨,被稀释成粉红色的液体伴随着重力一起落到了地面上,汇聚到那些大大小小的弹坑里。 成群的秃鹫在天空中盘旋着,战场里的喊杀声和爆炸声早已被它们所习惯,这些秃鹫甚至胆子大到敢扑到躺在地上的伤员身上,用那带着倒钩的喙啄去那可怜人的双眼,之后便拍拍翅膀再次翱翔在暴雨中,去寻找下一个牺牲者。 叛军的攻击再一次出现,他们整齐的聚集在广场外面,在几辆被污染的黎曼鲁斯坦克的掩护下又一次向护教军的阵地起了冲锋。 这个小小的广场是护教军最后的防御战线了,连日来的战争让根本没有任何人员补充的护教军伤亡惨重,他们一步步的后退直到后退到了铸造中心的大门外,无论是因为保护身后的秘密还是荣誉他们都不可能再后退了。 “防御准备!!!” 蓄满泥水的战壕里到处是跑动的人影,一箱箱的手榴弹和能量块以及实弹弹匣就堆砌在人们脚边。渐渐的这些人影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他们趴在战壕上,把手中的武器架在了面前布满弹坑的沙袋上,枪口的准星后面是一张张被泥水沾染的分辨不出面貌的脸。 在阵地后方的撼地火炮几乎都要把炮管放平了,填装手在自动辅助装置的帮助下把一枚带着固定尾翼的短粗炮弹填进了炮管里,随着炮闩关闭炮长吼叫,炮管火光一闪便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把这枚炮弹射了出去,急旋转飞行的炮弹甚至撕开了雨幕在运行路线上留下一道空白的抛物线。 火炮射的高热瞬间便蒸干了炮管上面沾染的雨水,下一刻又一炮弹被填了进去,它在轰鸣声中被射了出去。 可是天空中的暴雨和早已经被炸烂地板变成了烂泥塘的地面削弱了炮弹的破片威力,而叛军散开的疏落队形同样让这些炮弹的威力更加进一步被削弱,往往有的士兵被冲击波放倒后没过多一会便再次爬了起来端着枪向护教军的阵地迈开脚步。 不过这场大雨并不是光为护教军制造了不少的麻烦,它同样让叛军的激光武器变得射程短小威力不足,而且脚下的泥泞让这些叛军每走一步都显得无比艰难。 “射击!!一切荣耀皆归机械本灵!” 所以有着后勤优势的护教军在换装了实弹武器后先一步开火,被泥泞缠绕住了叛军成了最好打的靶子,从战壕前方射出的火线像是割麦子一般成片的扫倒叛军。几乎在那一瞬间叛军的这次进攻便要终结于此,不过从后方冲上来横过车身为步兵挡住子弹的坦克和一架被恶魔侵蚀嘶吼着冲上来的战争引擎却再一次把胜利的天平拉向了黑暗一边。 它浑身沾满了古怪的粘液和像是从金属里面生长出来的血管,从被污染的炮口里射出的浓稠弹药每一都能制造出一片无人区--------被那瘟疫炮弹炸开的浓雾笼罩住的护教军喊叫着想要跑出去,结果这些无孔不入的病毒却从他们防护服的破口或者是手套与军服的接口跑了进去,让这些忠诚英勇的士兵以肉眼可见的度膨胀起来直到炸成一团绿色的云雾。 这时一架来自远古时代的战争引擎嘶吼着咆哮着冲上阵地,它浑身上下充满了如同勋章一般的新旧伤疤,左臂上的双联火山炮炮口下端还用代表着坚韧的铁链垂挂着代表它身份的战旗--------来自火星的战犬级泰坦特米尔。 天上降下的暴雨穿过笼罩它全身的虚空盾系统落在了它的背部装甲上,为它冲刷着连日战斗带来的硝烟和疲惫。 ‘崇高的特米尔,我们前进!’ 飞伸缩的液压杆和不断旋转咬合的齿轮以及伴随着齿轮一起运动的连杆出金属特有的嘶吼声,特米尔迈开它的两条机械腿,每一步落下那沉重的身躯都让机械脚踩穿沥青路面深深透入泥土直到下面的岩床才停止。 它如同一名天降巨神一般出现在了护教军的防御阵线后面,刚刚越过面前的小坡便伸出了右臂,上面的双联装火神巨型爆弹枪旋转着吼叫着如同天际的雷电一般把它自制造之初便开始积聚的对敌人的仇恨一起泼洒出去收割着属于它的祭品。 如同人头大的火团连成一串恐怖的橙红色长鞭,旋转着抽打着攻上来的叛军阵地,纤细而脆弱的**根本无法对抗来自远古的愤怒--------被命中的家伙直接便被巨大的动能矢弹撕成两半,更有甚者被子弹的动能剥离了全身的肌肉,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证明便是那几根散碎不堪的粉红色骨头。 战争引擎带来的巨大威力直接体现在了叛军和混沌杂种们的行动中,如同蚂蚁般在它脚下几乎铺满了地面的叛军被这道火鞭切割出了一个整齐的空白断面,断面另一边的叛军在他们指挥官的约束下缓慢撤回出阵地努力不把这次撤退变成溃败,而在断面里面的叛军则成为了这一次进攻的牺牲品。 不过此刻还没有到特米尔离开的时候,前方那架耸立的战争引擎吸引了它全部的注意力,一串串代表着愤怒和悲哀的数据流通过链接电缆传入了驾驶员的核心处理器中--------它在愤怒,它认得那架战犬级泰坦,那是它的僚机--------特莱斯。 一股深深的悲哀像是雷电般贯穿了它的全身,几乎让它脱离了驾驶员的束缚--------要知道特米尔与特莱斯是同一批走下火星铸造工厂的生产线的,它们一起并肩战斗过无数日子,尤其在隶属火星泰坦军团的时候,它们还曾经共同保卫过被虫子侵蚀的铸造世界也一同乘坐着如山岳般的空降舱降下被混沌侵蚀的世界,一起行走在那如同死星般冷寂的地表上制造出无数的死亡。 在特米尔简单的思维中,它绝对不允许自己曾经的兄弟变成面前这个样子,成为堕落者的工具。 它脱离了驾驶员的束缚,对准特莱斯举起了左臂的双联火山激光炮,激光充能的滋滋声如同灼烤着**般出的噪音,下一瞬间一连串的激光束带着它的愤怒和悲哀便从炮口喷涌而出,像是恒星爆炸般的光芒瞬间笼罩了炮口前端久久不灭,被蒸的雨水如同在特米尔面前炸开了一枚烟雾弹一般。 特米尔要亲自给予它的兄弟以安眠,只有火星上的引擎墓场才是它们的归宿。 不过这寄托了特米尔愤怒和哀伤的连射激光束显然无法贯穿特莱斯的虚空盾--------它们只是烧毁了特莱斯的第一层虚空盾,后面还有整整四层。 等到那蒸汽散去,特米尔再次举起了左手的火山炮,可是本该反击的特莱斯却转身随着进攻的叛军一起离开了它的视线。 这种懦弱的作风顿时引起了特米尔的又一次怒火,它浑身的金属都出了可以撼动灵魂的嘶吼声,沉重的脚步每一步都深深扎进脚下软糯的泥土中,飞溅起的泥水如同特米尔内心沸腾着的怒火四散八方。 特米尔要追上去,给予自己兄弟永恒的安眠,它知道特莱斯的脖子下方是唯一的弱点。 这时在特米尔身体内部的驾驶员正在副驾驶和被固定在机舱上的机械奴工的帮助下努力安抚着战争引擎的愤怒--------特米尔是唯一一架可以运行的战争引擎了,隶属于这个分部护教军的战争引擎有一架被击毁后成了混沌的战利品,而剩下的两架引擎则因为严重的战损正在后方的铸造车间里进行着抢修。 所以无论如何,他们也不能看着这唯一能动起来的战争引擎被引入陷阱,屈辱得成为混沌的又一架战利品。 最终虔诚的祈祷安抚了特米尔的愤怒,它在转身离开前犹自不甘得看向自己兄弟离开的方向。 在脚下地面的轰鸣声中,特米尔像是一个孤独的老人一般佝偻着身躯慢慢回到了它的出阵地,那里有整整一队的教士被紧急调拨过来准备安抚它愤怒的情绪以及帮它整修残破不堪的机体。 在地面上进行着几乎没有尽头的战斗时,头顶的太空中翡翠鸟号正闪烁着它的航行灯到达了预定的出位置,在它修长的舰前方便是此次的目标--------空间站,轨道防御系统的一个控制节点。 这个空间站是与拉肯尼上面年代古老的行星激光防御阵列同一时代的产品,它的资料此刻已经接近遗失了,恐怕只有火星的库里才能找到这个空间站内部资料的一星半点。 “已经到达位置。”伴随着驾驶员的宣告声,翡翠鸟号熄灭了船尾的动机,舰前方的制动动机点燃,在蓝色的离子流和船身四处的稳定火箭帮助下它静静的悬停在了太空中。 “切换到光学观察模式。” “已切换光学模式。” “把它投影到指挥台上。” 等面前的指挥台上出现了那纺锤形的绿色三维图像后,舰长伸手示意等在他身后的黑色身影到指挥台前来。 “这就是你要的?”他的声音有些愤怒又有些惋惜,“这玩意已经是混沌的战利品了,你看看它的外面,连防撞灯都熄灭了,天知道里面的通道里藏着什么东西。” 站在一边的李明翰轻轻拍了拍一直紧紧环抱着他左臂的卡利的手,这个小姑娘在他一回到翡翠鸟上之后便像是连体婴一般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要不是他最近一直在服用可以增强骨质的加强食品不需要去厕所,那恐怕他蹲在那里的时候卡利也要抓着他的胳膊。 眼看着又一次的努力失败,李明翰暗自叹了口气拖着卡利走到了指挥台前,他绝对相信要是舰长那双眼里能射出激光的话,此刻站在这里的就是一具冒着青烟的千疮百孔的尸体了。 他静静地走到指挥台前,低头仔细看着那细小的三维投影,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纺锤’下端的一个位置把它放大,然后他才指着那局部三维图像对舰长说道,“是的,这就是我所要的,紧急逃生通道。” “紧急逃生通道?”舰长显然不认为这是一个好选择,“你不要告诉我你神神秘秘的在我的船上呆了这么多天,还要来了大修女的手令,就是为了让我把你们送到那逃生通道里去?”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情绪,或者该说舰长以为李明翰是在与他开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所以他接着说道,“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不过李明翰显然没有理解到舰长的幽默感,他凝重的神色表明这并不是在逗舰长笑,而是他真的要这么干,“是的。”他对舰长点了点头,如此说道。 舰长看到李明翰的表情后低骂了一句,诅咒着面前这个没良心的小子不得好死,他誓要不是小卡利就站在这混蛋小子身边,那他一定把这个混蛋直接塞进减压舱里。 但是生气归生气,在注意到小卡利因为生气而鼓起来的腮帮子时,舰长认命得叹了口气柔声对李明翰解释道,“小子你要知道,从逃生通道里进去的戏码老子当年玩过无数回,说起熟悉来没有人比我更熟悉这个了。” 李明翰对舰长点了点头,“这就是我为什么需要您的帮助的原因了。” 舰长对李明翰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别给他脸上贴金,话风一转继续说道,“可是你要知道,哪怕是普通商船的逃生通道里都塞满了各种各样的激光陷阱,能把像你这样冒冒失失闯进去的白痴轻易削成无数段拼都拼不起来的肉块!而且!”他指着指挥台上的三维投影,“你要知道这不是普通的贸易空间站也不是什么维修站或者深空库房,这是他妈轨道防御节点!天知道那里面塞了多少东西就等着你这种笨蛋闯过去呢! ,最悲哀的是我家人也知道我在写小说,据说我妹妹还有在看 如果真的改成的话那我的后半辈子就得活在白眼下了,尤其是家庭聚餐的时候我干脆一头碰死在桌子上得了 第二章 “我知道。”李明翰对舰长点了点头,他好像生怕对方不知道有多危险似地接着说道,“这个逃生通道的舱门是三十厘米厚的实心装甲门,它可以顶住强力切割机至少一个小时,并且在建筑之初它就已经与旁边的墙壁焊接在了一起;而不提通道里面密布的诡雷和各种各样的激光射器以及传感器,在通道尽头还有一个一米直径三米长的实心钢柱牢牢塞在里面,要知道那东西是用瞬爆的固体火箭推动的,也只有它才能撞开舱门清扫一路上的各种机关让逃生舱不会塞在半路也不会被自己的武器击毁。” 他的声音平静无比,好像是在说某个倒霉蛋即将面临的凄惨未来而不是在叙说他几个小时后就要去面对的恐怖境遇。 李明翰像是丝毫没有注意到卡利的十根手指几乎已经伴随着他的诉说死死戳进了他胳膊的肌肉里,也没有注意到舰长越来越黑的脸色,而是生怕两人的心情不够更差一般补充道,“并且这个空间站并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它外面至少有六到八层的虚空盾系统。”他用手指指了指那纺锤形的空间站核心位置,“在这个融合炉的作用下,每一层的虚空盾系统都可以顶住至少两次的战斗巡洋舰级别的火炮直射。”他说完抬头看向面前脸色黑的几乎可以当做热力吸收板的舰长笑了笑话锋一转…… “可是我并不需要与这些东西对抗,我只需要潜入进去在里面的主机上动一些小手脚让防御系统暂时开个洞而已,而不是要彻底干掉这个不知道保存了多少上古科技的珍贵造物。”他用手轻轻拍了拍卡利的手背示意对方放松一下不要这样紧张。 舰长看到李明翰带笑的表情时便明白自己被面前这个混蛋给耍了,他用李明翰听不懂的方言低声诅咒了一句便恢复了平静仔细研究着面前空间站的三维投影。 许久之后,得不到答案的舰长干脆认了输,“不,我没办法。”他抬头用自己红色的电子眼看着李明翰平静的面容,镜头后面的焦距不断伸缩着犹如瞳孔一般放大缩小想要把面前这个小子从里到外看个明白,不过最终他放弃了--------如果说之前这个小子像是一个玻璃瓶子可以从里看到外,现在这个瓶子里面则灌满了黑色的雾气让人分辨不清里面到底装着什么,“说吧,别玩我这个可怜的老家伙了,我想了很多办法都无法通过外面这些感应探头。”他指了指空间站的外壁,“没有相应的谐波密码,我的登6舰可能刚刚进入防御圈便会被骤然启动的虚空盾切成碎片。” “所以,机械教的铸造者给了我这个。”李明翰从袍子的内袋里拿出一张半透明的数据晶片来轻轻放在面前的指挥台上。 双眼蒙着绑带的卡利无法看到这张晶片的具体样子,在她眼中的世界是由各种光体和线条构成的,所以她只能看到李明翰做出了一连串的动作,所以她自然就会微微低头在李明翰耳边悄声问道,“这,这,这是,什么?” 李明翰耐心的等待卡利把问题说完,之后才抬头看样同样是满脸疑惑的舰长解释道,“这就是空间站的识别晶盘了。” “识别晶盘?”舰长装作一副糊涂无比的样子,“小子你别以为机械教就像是小孩睡前故事中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灯神,你我都知道那个空间站的建筑年代甚至比我们脚下的战舰都古老,而且它的资料早就不知道被丢进异空间的哪个角落里了,至今能与它进行交通的都是那几条贴满补丁的无人补给舰,甚至连上面不知道生活了多少代有没有死完的工作人员都没办法跑出一个来!” 他用手指了指那放在桌边的晶盘,“这不可能!别轻易相信那帮家伙骗你去死的理由。” 舰长的话让本来平静下来的卡利又变得呼吸急促起来,她不由自主得再次捏紧了李明翰的胳膊,“不,不,不……”她本能的想要提醒李明翰不要相信机械教骗他去卖命的谎言,但是越着急话就越说不出来,她就像是吞下了一大口滚烫的开水一样结结巴巴得只能说出一个又一个的单词却无法把这些单词串成连贯完整的话语。 “不。”李明翰摇了摇头,“他们有需要我活下去的理由。” “理由?”舰长对李明翰的话嗤之以鼻,他左右看了看意识到舰桥这里并不是什么合适说别人坏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他对李明翰说完之后便对旁边的大副打了个手势示意对方接管指挥,然后带着李明翰和已经快与李明翰成为联体人的卡利一起走到了船上的酒吧,接着他又运用舰长的权利把本来在酒吧里喝酒的一帮船员全部赶出去睡觉或者干活,最后才在安迪止不住的怒骂声中在角落里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你们这两个大小混蛋,上次差一点毁了我的酒吧,这次又赶走了我的顾客们,难道还想再拆一次?”安迪端着托盘走了过来,重重把上面的两杯啤酒墩在了李明翰和舰长面前,金黄色的液体飞溅的到处都是,不过李明翰却注意到这些液体只朝着他和舰长飞去,却没有一滴落向紧紧挨着他坐着的卡利身旁,就好像那边有一层无形的屏障一般。 “告诉你们!这次老子换了铁桌子!”安迪示威得用指节重重敲了敲那桌面,“这玩意能当盾牌用!” 示威够了的安迪又从那托盘上拿起一个高高的玻璃杯来,里面淡黄色的浓稠液体散着橙子的香气,他一改面对李明翰和舰长时满脸的狰狞和愤怒,就像是突然换了一个人一般满脸的笑容和温柔,“我们可爱的小卡利姑娘,这是特别为您准备的橙汁,我保证每一滴都是从巴伐利亚世界出产的新鲜阳光橙子上榨取的。”他说着话轻轻把那杯能顶普通人一个月生活费的橙汁放在了卡利面前,就像是放下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一般。 “谢,谢,谢……您,安,安……叔叔。”卡利抬头对安迪温柔得微笑着,她的笑容在那张苍白病弱的脸上绽放开来,就像是月光女神的微笑一般。 这结结巴巴干涩无比的声音在安迪听来就像是天籁之音一般,他开心得笑着一把拍在了李明翰的肩膀上险些把对方从椅子上拍下去,“小子!开始老子还不看好你这个短命的混蛋!可是现在我却觉得你很顺眼了--------瞧瞧我们翡翠鸟上的珍珠都被你所改变!要知道等这声叔叔老子等了几十年了!” “嘿嘿,是啊是啊。”李明翰干笑着坐直了身体拿起面前的酒杯,用喝酒的动作掩盖自己疼的呲牙咧嘴的样子。 “好了,你没用了!”舰长看到安迪张狂的笑容就觉得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般恶心,这就像是只属于他的珍品变成了别人的宝藏一般让人郁闷,“滚吧!不要在这里碍眼,小心这小子回头灭了你的口!” 安迪显然不会买舰长的账,但是李明翰的身份却让他只能选择回到吧台,不过他还是怒骂了几句才离开,就像是每一个反派失败时都会留下‘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回来的。’之类的宣言后回到了吧台后面,开始擦那些仿佛永远都擦不干净的杯子。 等安迪走了之后,舰长才压低身体死死盯着李明翰的独眼,一字一顿得对他说道,“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干了什么事!”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后背,“那玩意我也有,机械教那帮怪物既然能把那玩意给你穿上,也就能给其他人穿上!” “不,除了我别人穿不了那东西。”李明翰没办法告诉舰长约翰的存在,他选择伸出自己的手掌摊在舰长面前好能让对方看到手心上的疤痕,“知道机械教为什么帮我吗?” “因为这些伤疤?”舰长的反问里满是讽刺。 “不,这只是一个表象。”李明翰仔细看着面前几乎变成了机械人的舰长,考虑着是否要告诉他自己离开前与铸造者的谈话以及看到的那些培养罐,最终身边的女性让他选择了相信面前的男人。 “我的身体……是不可复制的。”回忆让他的声音变得悠远无比,就像是从年代久远的黑暗深渊里吹出来的寒风一般,无端得让卡利裹紧了身上的袍子。 在他的叙述中提到了铸造者带领他走进了那间布满了培养罐的金属房间里,那里密布的金属罐子里装满了形状各异的肉块,如果不是铸造者特别说明李明翰甚至不会相信那里面曾经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你是说……那些罐子里都是试验品?” 李明翰沉重的点了点头,至今他都无法接受机械教竟然疯狂到用活人而不是克隆体来试验曾经对他使用的植入手术。 不过他很快就继续说道铸造者在那个诡异的房间里与他的谈话--------那些罐子里都是失败的试验品,而实验的就是曾经对他进行的增强手术--------肌肉增强与用从那个遗迹里找到备用感神经线路替换全身的神经,还有最重要的芯片植入。 “啊!”卡利一声惊叫,指甲紧紧扎进了李明翰胳膊里,她下一瞬间便现了自己的错误,不由自主的放开了双手低着头坐在那里像是犯错了小孩一般不知如何是好。 “没关系。”李明翰温柔得执起卡利苍白干枯得手掌,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身边找个可怜又可爱如同瓷器一般脆弱的女孩不用担心他会生气,“我当时知道了结果后也很害怕。”他轻声安慰着卡利仓皇不已得内心。 “这就是我的依仗。”他端起啤酒喝了一口滋润自己有些干的喉咙,“无论机械教如何试验,哪怕他们重复了当初对我的手术和完美的复制了我身体里的植入物……” 啤酒杯轻轻放在了桌面上,金属互相碰撞出清脆的响声,如同钉死了那些试验品棺材上的钉子,“手术的结果都是失败,所以……” “我是唯一的!” 李明翰说完之后便离开了桌面,让自己的后背靠在坚实的椅背上深深吸了口气,他还有一些事情没有提到,比如约翰告诉他:这身装甲是用一种此刻几乎无法合成的特殊金属制成的,没有经受过这些手术的人穿上那身装甲的结果就是被挤成一团永远无法恢复的烂肉! “唯一?”舰长低声反问道,他指了指李明翰放在桌边的数据晶片,“我总觉得这东西有问题。” “什么问题?”李明翰紧跟着舰长的话尾问道。 “只是阴谋论罢了。”舰长无所谓得笑了笑放松得仰靠在椅子上,“我总觉得本该被埋在历史里的东西再被翻出来会给使用它的人带来不好的结果。” “不好的结果?” “是的。”舰长笑了笑看向小卡利,“我过去的经历告诉我,一些东西既然已经泯灭在历史中了,那就不该再让它被翻出来。” “无所谓。”李明翰轻轻用手戳了戳那张晶片,“我没有别的选择了。” “是的。”舰长点了点头,“我也讨厌唯一论,它让你只能一条路走到尽头,谁也不知道那条路的尽头是什么。”他双手套摊开不无讽刺得说道,“没人知道前面是岔路还是会一头栽进突然出现的深渊里。” “我知道。”李明翰对舰长点了点头重复着刚才的话,“我说过,我别无选择。” “好了!”舰长显然不喜欢再在自己热恋的女儿面前提到这种悲哀的话题,他一口喝干了啤酒站了起来,“我回舰桥去了,有许多准备工作需要我的指挥,否则那帮小子就会给你找来无尽的麻烦!” 李明翰向站起来却被坐在那里的卡利紧紧拉住了胳膊,他转头看向卡利现对方正对他轻轻摇着头,这尴尬的景象让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 舰长恰到好处的解决了他的尴尬,“哈哈!小子!好好陪我可爱的小卡利吧,她比我更需要你。”他说完之后对那边的安迪嚷了一句示意记账,接着在安迪‘你这个混蛋没有一次给过钱!’的怒骂声中走到了门口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了脚步。 “对了,两个小时。”他一脸龌龊得对李明翰笑着,“对我的小卡利温柔点!” 看,更新了。 我单位换了新领导跟你们说点倒霉事。 我是26号回来的,坐的红眼航班,下午新领导就开会,结果老子睡着了给还打鼾这他都不是悲剧,成悲情了! 然后我就被推荐去某地学习,军事化管理军事化培训我感觉是军事化被整 现在好歹是没少胳膊没缺腿的回来了恢复更新,我孩子还没有呢,不能太监咱又不是寇连财呸呸呸!有了孩子老子也不是寇连财! 好了……我去陪老婆去了,大家明儿见 第三章 空间站,考拉瓦星系四号行星的防御节点之一,自从它的第一批维护人员进入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几千或者该说是上万年的时间了,因为时间跨度的过长甚至没有人能说出这个空间站到底悬浮在同步轨道上已经具体有多长时间了,即使机械教的内部维护记录也只能追朔到七个千年之前的最后一则通讯记录。 “报告……(滋啦滋啦的电流干扰声)……” “(电流声和惨叫声成为了背景音),他们来了!!(惨叫声……)” 李明翰抬手关掉了面前的录音机,抬头对坐在对面的克里斯丁说道,“这就是我唯一可以找到的记录。” 克里斯丁皱着眉头死死看着面前放着的那个录音机,她专注的样子像是要从里面看出什么东西来一样,“然后呢?”过了许久,她在身下运输舰的震动中对李明翰问道。 这时运输舰的喇叭里传来了舰长的声音,“运输舰已经脱离翡翠鸟号机库,愿陛下保佑你们……”他迟疑了一下强调道,“此刻你们需要陛下的保佑。” 在运输舰的震动停止后李明翰放开了身上的安全带,被这几根带子勒着让他感觉很不舒服,“只有这么多。”他从旁边的多娜手里接过了一个地图终端,在上面点击了几下后把它正面的显示屏转向了克里斯丁,“这就是我们的行动路线,半小时后运输舰会与它的补给通道对接。” “补给通道?”克里斯丁挑了挑眉毛,她记得之前的计划里是要从逃生通道进去,然后再打开通道里与旁边一条平行的检修通道的薄弱舱壁。 “是的。”李明翰知道克里斯丁并不喜欢这种突然的改变,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解释道,“在我们出前一个小时,桑托斯神甫给我拿来了最新的资料,他们觉得从补给通道进去会对这个空间站伤害少一些。” “桑托斯?”克里斯丁很快便从记忆里翻出了那个有些脱线的家伙,她面色一瞬间变得很难看打算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向李明翰要过了那个地图终端,可是她低头看了几眼后却抬头对李明翰问道,“这个地图不全。”她翻过终端让李明翰看着,指着上面那条亮起的白色路线问道,“这是什么?” “我们的行动路线,这条路线是到达主控台最短的路线。”李明翰看着克里斯丁质疑得眼神觉得这个理由在那条弯弯曲曲几乎绕了个半圆的行动路线面前有些太苍白了,他无奈得继续解释道,“我们需要顺路安装一些东西。” “安装东西?”克里斯丁的反问就像是暴风雨即将到来前天空上积聚的阴云,“李,我想你需要明白一些东西--------我们是要去打开进入通道,而不是要去进行什么该死的探索任务!那是护教军和考古队的活!” 李明翰双手一摊一副无奈的样子,“我也很不愿意,可是这是附加条件,要不是下面战况紧急急需打开一个安全的空投通道,恐怕他们还会要求我进行整个空间站的探索。” 克里斯丁左右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姐妹和坐在后舱一脸紧张的利齿连大兵们,她尽量压抑着自己的火气来照顾李明翰的身份,“可是李,你要知道没人知道这个空间站里还有什么。”她指了指录音机,显然是在用那段最后的记录说事,“这个我们都听到了。” “可是七千年过去了,里面哪怕有什么也早就烂成灰了。”李明翰笑了笑说道,这就是他的依仗,在他看来时间总是能消弭一切危险。 可是克里斯丁显然不这么认为,“但愿如此。”她皱着眉头抱怨道,“这该是那帮星际战士的活!” 她说完便闭上眼睛仰靠在座椅的靠背上,一副不想再说话的样子。 “可是他们并不在这里。”李明翰苦笑着踹了踹搁在他脚边的那个金属箱子也不说话了,里面装着机械教给他的探测器,他需要把这些东西撞在与控制台连接的几个信号节点上,这样机械教呆在翡翠鸟号上的神甫就能破解一部分空间站的秘密。 这时坐在他身边的多娜轻轻用肩膀碰了碰李明翰,等对方转过头后对他轻声说道,“李,你休息一会,等到达位置我会叫醒你的。” “谢谢你,多娜姐。”李明翰对多娜点了点头学着克里斯丁的样子仰靠在靠背上闭上眼睛不说话了,很快他的呼吸便趋于平缓,毕竟之前两个小时连续不断的活塞运动放在谁身上都是一个不小的体力消耗。 而多娜则入神得看了一会李明翰的脸庞,最终幽幽叹了口气收回了视线,可是她刚一坐正身体就接收到对面乔伊斯代带笑的眼神。 ‘你决定了?’乔伊斯搁在膝盖上的双手轻轻舞动着对多娜问道。 多娜叹了口气对乔伊斯点了点头,‘他值得我这样做。’ 乔伊斯的回答是用手扶住额头做出头痛不已的样子,另一只手飞快舞出一串手势来,‘随便你,以后别后悔就是了,这个小子花心的很。’ 说完这些之后她微微左右看了看,现爱蜜丽和莫妮卡一个在整理装备一个在闭目假寐暗暗松了口气,自己也闭上眼睛为即将可能生的战斗积蓄精神。 多娜的回答是苦笑着看了一眼李明翰的侧脸,她拿过放在一边的地图终端用手指轻轻点着触摸屏,仔细看着这份并不全面的空间站地图…… 半小时后…… 李明翰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他呼哧呼哧喘息着睁开了眼睛,第一件事便是抬手抓起了搁在旁边武器架上的灵能剑,下意识便要把它从剑鞘里抽出来。 “醒来了?”旁边伸过一只手来搭在了李明翰的右手手背上阻止了他的行动,温柔的声音将他从恐惧中拉了出来,“你怎么了?” 李明翰接过多娜递来的手帕擦掉额头上的冷汗,“谢谢你……多娜姐,我只是做了个噩梦罢了。” “噩梦?”多娜不确定得问道。 “是的。”李明翰闭上眼睛深吸了几口气,抬手揉了揉疼痛不已的太阳穴,无论是金属出的低频共振还是这里充斥着的机油味都让他感觉很不舒服,“没关系的,我已经好很多了。” “你确定?”多娜还是不放心得问道,李明翰现在的状态实在是让她有些担心,尤其是对方苍白的面颊和那只此刻还在微微颤抖着的右手。 “确定。”李明翰对多娜点了点头,松开右手死死抓着的刀柄用手掌使劲搓了搓脸,微微的疼痛让他清醒了许多,此时头顶的喇叭传来了驾驶员机械的声音。 “请李?明翰审判官阁下到驾驶舱来一下。” 李明翰知道这是需要他手中的那张谐波晶盘了,他站起身把灵能剑留在自己的座位上,对多娜吩咐了一句走进了驾驶舱里。 一到驾驶舱里他便看到了占据了全部舷窗的那个空间站,之前无论是看资料还是看翡翠鸟号上的三维投影都让他无从分辨这个可以容纳上万人的小型太空城的大小--------此刻在接近了之后空间站的巨大才给了他不小的压力。 不过他很快便收摄心神从腰包里拿出那张晶盘来递给驾驶员看着驾驶员把晶盘插进了旁边的读取器里,“陛下保佑…”当敌我识别密码送的红灯亮起时,李明翰听到了驾驶员低声的祈祷声。 他把手搭在驾驶员的肩膀上压了压,“会有用的。”低声安慰着驾驶员也是安慰着他自己。 在等待密码确认的时间里,他把注意力重新转到了那空间站上:这个在虚空中悬浮了上万年的空间站几乎都要融入漆黑的夜空中,无论是它的防撞灯还是那些玻璃舷窗都没有出任何的光芒,相对的是一些像是灵幡一样的东西漂浮在空间站的周围,还有一些从垃圾倾倒口丢出来的垃圾在重力的作用下围绕着空间站的中心缓慢运行着,这些时间久远的垃圾积密密麻麻攒起来像是给它加了一个不大的光环;而在那‘光环’之外还漂浮着两架空间站配属的防御激光炮台,虽然不知道这炮台是否还能启动,但是那闪烁着寒光的双联装炮管还是让人不由自主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伴随着一阵蜂鸣声那识别器的灯光变成了绿色,“赞美陛下!”驾驶员兴奋的变调嗓音此刻听起来却如同天天籁之音,这时自动驾驶装置也被空间站的控制台接管,他们只需要等待空间站的引导就可以了。 “该死的,自动驾驶系统让我们冲进了垃圾区。”驾驶员刚兴奋完便现面前的系统监测屏幕上显示的入港路线并不是如他所想的那么完美,“拜托!我现在终于知道那几艘无人运输舰为什么要打那么多补丁!” “在这里看着,有什么情况通知我。”李明翰对驾驶员吩咐了一句,转身回到了运输舱里,此刻运输舰的动机再次启动,他不得不用手抓住门边的扶手稳定住身体,几秒后耳边便响起运输舰的外壳与那些太空垃圾相撞时出的沉闷响声。 李明翰并没有像是其他军官一样会在战斗即将到来前用一些演讲来激励士气,因为他们需要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来欺骗空间站里面的感测器,毕竟特别加装了一层隔热层的运输舰可以欺骗感测器让它无法探查舰艇内部是否有生命体,但是话说回来小心一点还是有必要的。 “阁下,请您来看一下!” 但是这种死一般的寂静还没有维持两分钟便被驾驶员有些颤抖的声音打断。 “怎么……”李明翰返身走回驾驶舱刚张口要问,却被舷窗里所看到的东西吓了一跳。 那是一个暴露在驾驶舱红光中的金属制的长方体,有着圆滑的上盖和有棱有角的下缘,它的大小正好可以装进一个成年人的身体……或者该说是尸体。 这是一个从抛射口射出来的金属棺材! “帝皇啊,请原谅我们打扰已逝英灵的沉眠……”驾驶员低声祈祷着,密密麻麻的铅灰色棺材占据了舷窗全部的位置,它们才是这一圈‘光环’的主体,不知道在这虚空中漂浮了多少年,静静地环绕着空间站,此刻才被闯进来的运输舰打乱了本该有的宁静。 “桑特?吉尔中士……”跟着走进来的克里斯丁低声读出了面前一具正好把正面朝向舷窗的棺材上的铭文,上面还有这个中士的出生日期和死亡日期以及隶属单位。 “他已经死了?年了。”李明翰故作轻松地说道,“看来这和那段录音吻合上了。” “不……”克里斯丁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她轻易便从眼前看到的棺材数量估算出了大概这个光环墓场里漂浮着多少空间站的工作人员,“里面仍旧有人……”她不确定得说道,“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存在。” “为什么?”约翰给了李明翰一个具体的数字,大概一万两千人的数字和空间站一万四千人的数字差不多,他才不相信剩下的两千人能在七千年的时间里还能活下来。 男女比例正好一半一半,后代个顶个的强壮无比……这也太扯淡了!即使人口比例真的那么完美两千人也根本无法维持基因的多样化,这样三到四代之后就会悲剧性的有一次恐怖的爆--------大部分新生儿都是弱智或者先天畸形。 “重力。”克里斯丁显然没有李明翰想的那么复杂,她只是指了指舷窗外那些依旧在缓慢按着固定轨道漂浮的棺材和少数混杂在里面的垃圾箱,“这些东西是被空间站的重力俘获了才会漂浮在这里。” “而且……”克里斯丁继续说道,“这些棺材不会自己跑到射口然后又自己射出来。” “可是你看那些。”李明翰随便指了一个垃圾箱,上面的编号表示那同样是几千年前的东西,而且约翰也在他眼睛里给出了一个模糊的数值以及对于剩余人员消耗的推算,“哪怕剩下的人真的活下来了,七千年的时间也不可能制造出这么少的垃圾来。”他缓了口气又提出一个理由来,“要知道补给舰每次都是满装上来再满装回去的!没有任何人把里面的东西搬出去!” 克里斯丁的回答是走前一步与李明翰并排而战,她转过身仔细看着李明翰额头沁出的汗珠和虚弱而苍白的脸色,低沉的声音像是在拷问着面前人脆弱的心灵,“你在害怕什么?” “害怕?我没有!我只是在强调事实!”李明翰紧接着她的问题着急回答道。 克里斯丁仔细看着李明翰的脸,想从上面找出一些可以证明这个男人在说谎的证据,最终不知是她主动放弃了还是无法找到一丝一毫的征兆,“但愿如此。”她返身走回了货仓,提示姐妹们和那些利齿连突击队开始进行最后的装备整理。 而站在驾驶舱里面的李明翰却面对着约翰的问题不知该如何回答,“刚才在你休息的时候我监测到了你的异常脑波活动,你是在做梦吗?” 啊啊啊啊! 我想穿越到未来抄我自己写的字回来一天1o更! 昨天跟老婆说了这个愿望,她老人家很认真的给我上了一堂时空悖论的课…… 问题,你穿越到未来抄书,但是现在的你已经决定偷懒,那未来的书从哪来? (我郁闷纠结痛苦不已) 第四章 李明翰的回答是用双手狠狠搓了搓脸,约翰的一语中的如同掀开了他的最后一块遮羞布让他无遮无挡的暴露在恐怖的辐射中,他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刻意装作没有听到彻底忽略掉对方的问题。 又一个真实无比的预知梦的出现让他变得像是一只陷入绝境的刺猬,能做的就是紧紧蜷缩身体屏住呼吸好驱散那无所不在的恐惧。 他转身走出了驾驶舱站在门外,舱壁两侧昏暗红色灯光映照下的面庞看起来无比怪异,犹如从地狱里走回来的灵魂一般,他让的视线缓慢游移过每一张熟悉或者陌生的脸,此时外面乒乒乓乓的撞击声像是敲打着她(他)们的丧钟一般。 “我们已经通过障碍区了,预计三十秒后到达货运舱门。”因为刚刚通过一片太空墓地,内心涌起的恐惧让驾驶员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压抑。 李明翰放开一直死死抓着的扶手,走到自己的位置拿起放在座椅旁边装具架上的武器一一佩戴到身上早已穿好的装具带上。 驾驶舱的气密门在他身后缓缓封闭,因为无法确认空间站里的空气情况,没有独立气密舱的运输舰只能选择封闭驾驶舱,之后再对整个货仓进行消毒。 “已经到达位置,开始与舱门对接。”话音刚落,货仓侧面舱门的红灯便亮起。 在对接的震动平息之后,修女们离开了自己的座位戴好全密封的金属头盔,多娜走过来把李明翰搁在一边的头盔递过来,而李明翰却挥手示意对方先帮他拿一下。 他低头想了想觉得应该说点什么,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这带着机油味的空气后,李明翰抬头看向站在舱尾的十名利齿连突击队员。 “士兵们,请等一等,听我说。”他叫住了那些戴好头盔的突击队员,仔细看着每一张隐没在密封面甲后的脸,虽然他知道自己的视线无法穿透那坚实的金属和装甲玻璃。 “我想,我们之间还并不熟悉。”李明翰的开场白在他的努力下显得诙谐有趣,“可是我却把你们拉到了这里,可能过一会你们还要陪着我去见陛下。” 在金属把外面气密闸充气的声音传导进的滋滋声中,士兵们的哄笑声从那面甲后传了出来,随即他们意识到面前的人并不是他们可爱的连长,便马上停止了哄笑,改为更加笔直的军姿。 李明翰对这些士兵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并不需要如此紧张,等到确认这些士兵的身体真的松弛下来之后才继续说道,“我要说的话很短,我希望你们相信我既然能把你们带到这里,那同样就能把你们带回去……不过还有一点。” 他深吸了口气,指着舱门边亮起的绿灯说道,“现在说这话可能有些不吉利,但是我还是想你们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会和你们在一起,哪怕是去见陛下!我也会与你们一起去见陛下!” “生灵渴求救赎!”他用一句帝皇箴言做了这次简短演讲的结束,“我们去看看里面是否有东西值得我们去救赎!” 他接过多娜递来的头盔戴在了头上,头盔下缘与领口防护衣的接合气密在一瞬间让他有一种被人死死掐住脖子的感觉,不过这种痛苦只持续了不到零点一秒便很快过去。 “准备好!”李明翰听着自己被狭小的空间放大了的呼吸声,单手端着他的爆弹枪打开枪托,之后一手拍在了旁边的开门按钮上。 “舱门已经打开,陛下庇佑着你们。”驾驶员的声音再次从喇叭里传出来,“我会在这里一直等待你们回来的。” 李明翰提着爆弹枪靠在门边,他的对面是莫妮卡,而持着火焰喷射器的爱蜜丽则半蹲在门前,多娜端着喷火器站在她身后,克里斯丁同样平端爆弹枪与多娜并排而站,乔伊斯提着枪站在一个能随时顶替爱蜜丽的位置上;剩下的利齿连突击队员们则分出四个人来,两个人提着那装着探测器的箱子另外两个人则保护他们,其他队员三三两两散布在货仓里准备随时突击。 等到舱门完全打开之后,蹲在正面的爱蜜丽愣了一下后放低了枪口低骂了一声,在通讯器里说道,“舱门未打开。” 李明翰侧身看了一眼才现,里面的舱门并没有打开,那扇金属门上面密布着细小陨石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撞击留下的大大小小的凹痕,细密的宇宙灰尘则在门上薄薄附着了一层。 “乔伊斯。”克里斯丁叫了乔伊斯一声,这里只有她对这些东西比较熟悉。 乔伊斯把手里提着的爆弹枪背回身上,手上拿着从腰包里取出来的解码器走到了那舱门边,弯下腰仔细观察了一番后把那解码器又揣了回去;她伸出双手在那门上仔细找了一下之后,从左边的灰尘下面拉起一个紧急开门用的把手来。 “这东西的电子开关早挂了,谁给我点光明。”她指了指另一边的一个明显的凹坑,爱蜜丽打开肩膀上的照明灯为乔伊斯照明,而李明翰则注意到了乔伊斯所指的那个凹坑边缘几根翻卷着的断裂电线。 “谢谢。”乔伊斯双手抓住那紧急把手,看她样子是打算顺时针拧动这个东西,不过这把手才吱吱嘎嘎转了九十度便嘎嘣一声断掉了。 “该死的!”乔伊斯把手里攥着的金属板丢到一边,“这玩意早就被冻烂了,不过还好我已经打开它了。” 但是乔伊斯的庆幸还没有维持十秒便再一次变成了沮丧,她先是一拳捶在了没有丝毫动静的门上,接着又是狠狠一脚揣在上面,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和一个拳印。 她用瓦尔哈拉的土语凶狠得骂了一句,“连开门的液压系统都坏了!”不过这显然难不倒她,“你们后退点,给我让开空间。” 乔伊斯向后走了几步站在了多娜之前的位置上,弯腰做出了起跑的姿势来,“我撞开这个王八蛋!” “不,乔伊斯,这门有多厚?”李明翰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制止了乔伊斯将作出的粗鲁举动。 “至少十厘米,还有防辐射以及防弹的装甲层。”乔伊斯站直身体,看向低头思考的李明翰,“怎么?你有什么办法?” “那就差不多。”李明翰右手放开爆弹枪的手柄,探手从背后抽出了那支灵能剑,在这种黑暗的环境里那支被蓝白色电芒照亮的灵能剑好像换了个性质,变成了一支由闪电或者是激光构成的圆柱体。 “我有个更简单的办法。”他跨步翻转身体到门边,右手举起灵能剑来猛地插向了那扇跟众人犯拗的舱门,坚固的装甲门在这笼罩着能量场的利剑面前像是黄油一般被轻易贯穿,李明翰手上微微加力便直没至柄。 他手腕一拧,操纵着剑身像是切割罐头一样画了一个不规则的圆型,等这个冬瓜型的‘圆环’收尾接合到一起后才把剑抽回来,“看,这样不就简单多了。”他说着话一脚蹬在了舱门上。 那块厚重的金属直接便被踹离了原位,缓缓向后倒去,落地之后在众人耳边留下咣当一声闷响。 不需要克里斯丁出命令,一直都是作为尖兵的爱蜜丽弯腰窜过了那打开的圆洞,莫妮卡和站在一边的乔伊斯紧跟着爱蜜丽的脚步一起冲了进去,她们三个人迅扫视了自己负责的防御扇区,确认没有问题后才在频道里说道,“安全。” 之后跟进的是多娜和克里斯丁,习惯了跑单帮的李明翰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姑娘们抛到了身后,他只能看着利齿连的突击队跟在克里斯丁身后一口气跑进去六个人,正当他打算跟着进去时,货仓里保护装备箱的士兵却对他说道,“请您稍等,阁下。” 李明翰想忽视对方的提醒,却现看守箱子的士兵分出一人来比他更先到达了门边,恭敬地再次向他说道,“外面可能有危险,阁下。” ‘得,被当成瓷器了。’李明翰讪讪得后退一步,乖乖等在了那里。 等待后续部队进入后,五个修女继续扩展着防御圈,她们带领着身后的突击队很快便把这个不大的货仓搜索完毕。 这时,李明翰才得到了进入许可。 他弯腰走过自己开出来的舱门后,只来得及习惯性得抬头看了一眼头顶克里斯丁便出声叫他等一下好给他拿过来些东西看,这个金属仓库的顶端并没有想象中的压抑,在夜视仪绿色的视野中看上去甚至连顶端的金属天花板都看不到,能看到的只是一大片的黑暗,心中的不安让他总觉得那些黑暗中藏着什么恐怖的东西;李明翰强迫他自己把头放平不再去看那个让他感觉到恐惧的天花板,却正看到克里斯丁走了过来,她左手垂在身侧,几个缀在细小铁链上的银白色金属片伴随着着她的行动不住晃动着。 “看看这个。”她走到李明翰面前,伸直胳膊把手里类似项链的东西递向了面前的男子。 “这是……”李明翰把它接过来,用手翻起其中一个金属牌,仔细阅读着上面密密麻麻的钢印,良久之后才抬头不知是对克里斯丁说还是在自言自语,“供职于指挥部,这个人是个机要秘书。”他又拿起其它几块牌子来看了看,现上面的供职部门完全搭不上边,“维护部,这个是检修小组的……还是个准尉,这两个更离谱,近防激光炮手怎么和生态区种菜的掺和到一起去了……”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停了下来,面甲后面一脸凝重。 “这说明这里确实生了什么。”克里斯丁说出了李明翰要说出来的答案。 随即李明翰跟在她的话尾后面说出了他的怀疑,“可是为什么这些人不去救生舱,却要来这里。” 他抬头看了一眼面前几个凌乱的箱子,走到一边整齐堆放的一堆补给箱边,随便找了一个箱子便下粗暴得要把它打开,脆弱的箱子包装根本挡不住他经过装甲增幅的力量,“这里有食物。”他看着散落在地上时间久远的标准口粮包装说道。 “那边有武器。”克里斯丁指着另一边,在她转身朝向那边之后李明翰借着她肩膀上的照明灯光看到墙角整齐堆砌着一排没有打开的装备箱,地上散乱丢着的打开的箱子里的武器已经被拿走,只留下几个未使用的能量匣。 “我们还在那边现了用装备箱临时堆砌起的掩体。”克里斯丁指了一个方向,李明翰顺着她手指看过去却现一堆集装箱挡住了他的视线。 “带我过去看看。”他转过头对克里斯丁说道。 克里斯丁不置可否得对他点了点头,迈开脚步走在前面,而跟在克里斯丁身后的李明翰则左右看着两边集装箱堆砌起来的‘高墙’,这些集装箱看起来完好无损,空间站的密封系统让上面连一丝灰尘都没有,只是一些集装箱上面有一些年代久远的细小划痕罢了。 不过这间库房只是环绕空间站外环的几十间库房中的一间罢了,并且还不是此区域的主库房,所以李明翰跟在克里斯丁身后走了没多远,甚至可以说刚刚饶过挡住他视线的集装箱后便到达了这间库房唯一的大门前。 “这就是我所说的掩体。”克里斯丁对警戒大门的爱蜜丽点了点头然后指着门前那围成半圆垒起来的掩体,她又指了指地上散落的几堆灰尘,“你看到的身份牌便是从这里拿出来的。” 李明翰看着那几堆人形的灰尘很是郁闷的叹了口气,时间的过于漫长让这里的牺牲者已经变成了一堆一碰就散的灰尘聚合物。估计是克里斯丁现了李明翰心中的郁闷,她紧接着补充道,“我在取下身份牌前并没有现他们身上有什么伤痕。”她指着几乎已经聚集在一起难分彼此的残骸(灰尘)继续说道,“看他们最后留下来的样子,我觉得饿死的可能性比较高。” “饿死?”李明翰指了指身后装着食品的集装箱推翻了克里斯丁的推断,“那里有吃的。” “不,你看地上。”克里斯丁微微弯腰好让肩膀上的照明灯能把死者周围的环境一同照亮--------死者周围的地面除了散落着几支老式的激光步枪外,甚至连一点食品包装的残骸都没有看到,要知道为了能长久保存,食品的包装可不是什么过上几十年就什么残骸都没有的破烂纸皮--------最起码也是金属罐头。 李明翰想说可能是这些幸存者把那堆金属罐头残渣收起来了,不过看散落一地的其他杂物他便说不出来了,因为这几个幸存者没有必要特别收拾起食物来。 正在他郁闷不已的时候,爱蜜丽拿着一张数据板走了过来,她的动作很快带起了不小的空气流动,而流动的空气又扰动起地面上幸存者的灰尘尸体,被掀起的灰尘露出了一些让李明翰感兴趣的东西。 他抬手示意爱蜜丽站住脚步,自己则走到那灰尘边弯低身体,用手小心拂开了地面上的灰尘,一连串用尖锐金属刻下来的低哥特语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是?”克里斯丁走过来低头仔细看着地面上的字符,坚硬的地板和刻字人的疯狂让这些潦草无比的字符显得难以辨认。 “它们来了……”李明翰低声读出了这串字母。 “它们?”克里斯丁疑惑得自言自语道,正要开口说出自己的推断时,李明翰却挥手示意身边的人安静。 “听。”他慢慢说道,侧过头把右边耳朵对准大门做出倾听的样子来,“有人在哭!” 请假条: 明天要陪老婆回娘家住一天,所以晚上更新不了 恳求----------各位大爷黑票投的表太狠心。 悲剧化的蓝霉 第五章 “什么?”爱蜜丽惊讶得说道,李明翰相信要是没有那头盔的阻隔他一定能看到对方圆睁的双眼,“我什么都没听到!”她又仔细做出了倾听的样子等了几秒后,更加肯定得说道,“我什么都没听到!”听这话里的语气,要不是李明翰此刻的身份在作祟,恐怕‘笨蛋白痴’之类的形容词就张口而出了。 “不。”李明翰侧耳又听了听,坚持着自己的现,“确实有人在哭!” 不过这个坚持却有些中气不足,因为站在现实的角度来说,在他刚刚读出地板上的遗言后便突兀出现的哭声确实有点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让人毛骨悚然! “你们听到了什么?”这时莫妮卡的通讯插了进来,“有人在哭?”她像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般呵呵笑着继续说道,“这个笑话不错,还有没了?” 她这么说是有原因的,原因之一就是几人脚下那一大堆的灰尘,时间的久远已经让尸体和覆盖在上面的衣服都变成了一碰就散的灰尘,更不要提可能活下来的幸存者了。 有人在哭?就是真有鬼魂在作怪,这么漫长的时间也够把那鬼魂也磨成一堆灰尘。 莫妮卡话语坚定了爱蜜丽的信心,她干脆迈动长腿越过了那不高的掩体,装甲手套使劲敲打着已经被封死的大门咚咚有声,“听听看,这至少有十五厘米厚!”话语里的隐含意就是--------这门的厚度足够隔绝一切对面的声音,别说哭声了,就是有人在对面大声喊叫这里也绝对听不到。 并且在这时候,约翰也给了李明翰一个否定的答案,“我刚刚得到了这里空气成分的分析结果,虽然这里的空气不利于呼吸,但是还是不会影响声波传递的。” 李明翰暂时切断了与外界的无线电联系,低声对约翰问道,“约翰,你想告诉我什么?” “没有声波。”约翰很快回答道,“没有侦测到任何声波传递或者是源自你所指方向的空气振动,这可能是你的幻觉。” “幻觉?”李明翰对约翰的答案嗤之以鼻,正要开口反驳对方肩膀上却传来被拍动的触感。 “有一则私人通讯,是来自克里斯丁?西里尔的,是否要接通?”约翰结束了两人的谈话,把话题引入了更务实的方向。 “接通。”李明翰转身看向站在他侧面的克里斯丁,对方的头盔让他无法看到那金属后面的表情。 ‘一定是在皱着眉头。’不过无论看不看的到李明翰都可以猜出对方心情一定很不爽。 “怎么了李?为什么隔绝了通讯联系?”通讯一接通便传来了克里斯丁的质问声。 “没什么。”李明翰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此时那哭声还一直萦绕在他的耳边,如同一簇锐利的尖针般穿透了头盔和耳膜的阻隔,直接作用在他的大脑上。 这尖锐的痛苦让他不由自主得低下头想要大吼着泄出来,这个动作也让他注意到了克里斯丁手上拿着的那个古老的数据板,“这是什么?”他抬手指着那块数据板如此问道。 “这里的仓储记录。”克里斯丁对李明翰扬了扬手里的数据板,“我已经吩咐利齿连突击队和乔伊斯一起去起出这上面记载的一部分照明设备的维护组件。”她说道这里左右看了看周围的黑暗环境,“我们需要一个安全的落脚点,这里太黑了……可能亮起来会好一些。” “我们几个小时后就离开了,没……”李明翰的话并没有说完,他本来想要告诉克里斯丁这个探索任务会在几个小时后结束没必要搞什么前进基地,可是骤然在耳边放大的哭声却突然阻隔了他大脑对身体四肢的控制,虽然他下一瞬间便已经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不过这个突然而至又很快离开的空窗期却让他脚下一软差一点摔倒在地。 克里斯丁手疾眼快得一把扶住了李明翰的肩膀,不落痕迹得转了个身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你还好吗?李?”她关心得对栽倒在自己怀里的李明翰问道。 “没,没什么。”李明翰挥开了克里斯丁的扶持站直身体,“只是我不小心滑了一下。” “不小心滑了一下?”克里斯丁重复着李明翰的理由,怀疑的音量低沉却又具有穿透性,让李明翰无从掩盖他身体的异常,她低头仔细看了看李明翰的头盔,想从那不此时不透明的装甲玻璃上看出点什么,“李,你的灵能比我更强大,所以你可能受到的影响也更加剧烈。” 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让李明翰一愣,他难以置信得抬头看向克里斯丁的金属头盔,纵然心中已经承认了对方的说法,却依旧嘴硬得反驳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那个断断续续的梦让他想刻意去逃避这恐怖的现实,他不止是对克里斯丁如此说,也同样是在这样催眠着他自己。 “别骗我了,李。”克里斯丁的声音变得很古怪,像是深夜里吹来的寒风一般,她轻易就揭穿了李明翰自以为坚强的伪装,“我也听到那声音了,别忘记我也是灵能者。”她沉吟了一下,接着补充道,“虽然我没有你所感受到的那样清晰,毕竟我的灵能等级比你低很多,而且你的预知能力也加重了你对这种东西的感受。” 李明翰知道对方想要说什么,他的灵能强度代表了他要比普通人感受到更多的东西,这是来自于灵魂层面的感觉,而且他的预知能力也本身有加强灵能接收能力的作用,这两者同时作用的结果就是他变成了一台接收功率强大却不能选择换频道的破烂收音机--------总是能不由自主而且不可抗拒的听到别人听不到的东西--------比如鬼魂的祟语,比如一些老房子早已经入土的前任主人的抱怨声。 “我知道。”李明翰叹了口气,他自己的事情自己当然清楚无比,这种莫名其妙的接收能力让他吃了无数的亏也赚了不少回来,比如身上这身装甲就是接收了那战死英灵的最后意念才找到的。 正是带着这种想法,他无奈得对克里斯丁抱怨道,“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不能换台的破烂收音机。” 克里斯丁听到李明翰的抱怨沉默了一下,随即做出了一个对李明翰不是那么尊重的武断决定,“你现在搭乘运输舰回去,这里交给我们就好,乔伊斯也会安装那些东西。”她探手从后腰的小包里拿出了那地图终端要递给李明翰,“你只要把安装的地点标注在上面就好。” 像是应和着克里斯丁的话,李明翰耳边的哭声也在渐渐增加音量,像是要告诉他赶快滚蛋离开这个吞噬了无数人生命的空间站。 可是李明翰却挥手把克里斯丁递过来的终端轻轻推了回去,“不,这是我的任务,只能由我来完成,我不能把你们抛在这里。”坚定的话语容不得别人的质疑和拒绝。 “再说了。”李明翰自嘲了一句,“我们都从混沌祭坛那种高污染环境活了下来,难道还会在这样一个小小的空间站里扑倒吗?” ‘我就怕你死在这里。’克里斯丁腹诽了一句,她现面前这个男人有些太乐观了,或者该说李明翰这个家伙已经被无所不在的精神折磨搞得神经粗大无比。作为常年与异端战斗的战斗修女,克里斯丁比集中翻阅某一项记录而少了时间带来的知识沉淀的李明翰知道更多的东西,比如在这种在灵魂层面被污染了的环境里呆时间长了的话灵魂会受到不可逆转的伤害这一点,她就比半吊子审判官李明翰知道的更加深刻。 克里斯丁觉得需要与面前这个盲目自信的男人好好谈一谈,她先是安排好了手边的工作,把其她修女赶去干活或者是搭建防御设施,等做完这些之后她才对李明翰打了个手势,“李,我们需要好好谈谈。”示意他跟上自己的脚步,转身走向黑暗中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 一待有了不会被人打搅的谈话空间,克里斯丁就对找了一个箱子坐下来捧着头的李明翰说道,“这不同于异空间的伤害!”有了这句开场白后,她后面的话就变得理所当然顺理成章了,“这是灵魂层面的侵蚀!它就像是恶魔在你耳边的诱惑低语,但是又不完全是!两者虽然都能招致堕落,但是你现在所面临的危险却比与恶魔接触带来的更大。” 她的语气用的很重,不过克里斯丁却觉得这样还不够,如果有可能的话她甚至愿意用拳头让面前这个男人明白什么是该接触的什么是该远离的。 可是她哪又知道,李明翰现在并不是当初的李明翰,他不但肩负着很多人的期望同样也背负了很多人的仇恨,要是他真的这样掉头跑回了翡翠鸟号,失去的绝对会比得到的更多--------并且那个莫名其妙只显示出一些依稀片段的预知梦也让李明翰无法抛下她们独自离去。 “好了,让我静一下。”李明翰低着头对克里斯丁挥了下胳膊示意对方离开,他声音里有压抑不住的烦躁和愤怒。 “可是你……”克里斯丁还想说话劝一下李明翰,在她看来对方的生命安全甚至比她自己的生命都重要很多。 “我说了!”李明翰猛地抬起头看向克里斯丁,突然恢复了透明的面甲后面是他闪烁着寒光的白色独眼,当看到面前女性愕然后退了一步后他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重了,不由得放缓了音量带着商量的口气对克里斯丁说道,“让我静一下……你去安排你的工作吧,我们一会出。” “好的。”克里斯丁声音里有掩盖不住的失望,她抬起手想拍拍李明翰的肩膀,可是手刚抬到一半却又无力的放了下来。 ‘我还是不习惯这样的亲密举动啊。’她自嘲着自己永远学不会多娜那样,低头沉吟了一下后才对李明翰说了这样一句久经思考的亲密语言,“我就在那边,你可以随时叫我。” 她本以为会得到李明翰友好的回应,可是面前的男子却又低下了头捧着那脑袋摆出一副痛苦思索的样子,在等了许久依旧不见李明翰的反应后她冷哼一声,心里暗骂让这个男人就这样坐在这里呆到死吧!之类的转身走了回去,一回到之前的位置便对站在那里等待她命令的爱蜜丽又是一声冷哼,“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姑且先放下被克里斯丁一句话训得找不到北连分辨都无从分辨满心委屈的爱蜜丽,呆坐在那里的李明翰也不是故意要惹克里斯丁生气好能看清楚对方的真实想法,其实他也是不得已才这样刻意忽视了克里斯丁。 或者应该说……他压根没听到克里斯丁在说什么,因为此刻那个被关在牢笼里的恶魔正在闹腾。 她挥舞着满是倒刺的荆棘鞭抽在由灵能闪电构成缠绕着血色能量细丝的牢笼栏杆上劈啪作响,“你这个混蛋!”她高声吼叫着,恨不得一鞭子就抽烂这可恶的牢笼好逃出生天,当感觉到李明翰的意识回归到这个空间后她更是抬高了嗓音,“以欢愉之主的名义诅咒你!混蛋!” 尖锐的嗓音冲淡了一直萦绕在李明翰耳边的莫名哭声,不是源于它主人本意的帮助让李明翰收敛了一下满心的烦躁和愤怒,“你在闹腾什么?”他语气古怪得对牢笼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脱掉了所有的布片,一丝不挂的恶魔问道。 李明翰不得不承认,在这种他内心烦躁无比如同多了一团火的时候,再看到这个充满女性魅惑的恶魔对他是一种不小的考验,不过伴随着视线下移看到对方的蹄足时他心中升腾起的欲念却如同被浇了盆凉水般飞降了下去。 听到李明翰的讯问,恶魔愣了一下之后猛地一鞭子抽在了牢笼上带起老大一串刺目的电光,眼看着那粗壮的栏杆在这一鞭之下缩水了整整四分之一,她垂下辫梢喘息着对李明翰的精神体吼道,“该死的!快放我出去!” “放你出去?”李明翰心说老子脑子又没出毛病放你出来不是给我自己找麻烦?暗自加强了对牢笼的灵能供应,等那些被抽细了的栏杆恢复正常,又觉得不放心偷偷加强了牢笼的反制措施后才对被困在里面的恶魔问道,“你在干什么?” 被李明翰偷偷摸摸加固牢笼的举动引得愤怒无比的恶魔高举起鞭子让带满倒刺的鞭身在她头顶转了几圈加强威力,接着便把呜呜作响的鞭子再一次狠狠抽在了栏杆上,用这再爆烈不过的举动回答了李明翰的问题。 补欠债 第六章 这一鞭子下去就像是打开了一个恐怖的开关,闪电构成的牢笼在一瞬间爆出让人无法直视的蓝白色光芒,一束粗壮的闪电顺着荆棘鞭接触栏杆的位置盘绕直上,如同恐怖的电蛇般纠缠住了恶魔的全身,在接触的刹那便腾起肉眼可见的黑烟。 “你这是在干什么?”李明翰诧异得睁大了眼睛,他看着被反制的闪电缠绕全身痛苦得嘶吼不已的恶魔如此问道,觉得对方这种自讨苦吃的做法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甚至他还在恶意的推测这个恶魔是不是被关的太久关傻了。 “该死的混蛋!”本来断绝了亚空间能量补充的恶魔就虚弱无比,她生生承受了这一下能量十足的点击后更是虚弱得半趴在了地上,可是就是这样她依旧咬着尖锐的犬齿不肯放下心中的愤怒,“放我走!!” “放你走?”李明翰给气乐了,他指着自己的脑袋对恶魔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脑袋进水了?” 恶魔看到李明翰的样子不禁大骂,各种各样的方言或者是只有她才明白的恶魔语言从那艳丽的小嘴里几乎串成一串被喷了出来,李明翰努力分辨了半天才明白了其中几句:你个混蛋是白痴!先天育不全的白痴!脑袋里塞满了大粪的弱智! 然后李明翰觉得听懂这前面三句,后面的话也基本就明白了。 不过他还是挺有耐心的,有耐心到恶魔骂完之后才不紧不慢的问道,“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我放你出去?”他还有一句话没问出来,只敢在心里叨念一遍。 ‘你乖乖等着老子找到处理你的办法,或者杀或者关多好。’他觉得这句话要是真说出来了,那恶魔可能就不会乖乖等在牢笼里,而是拼起命来玩个鱼死网破了。 这恶魔完全抛却了之前一直保持着的熟女风范,什么诱惑什么欢愉之主的崇拜都没有她本身的小命重要,在她看来此刻的李明翰就像是行驶在掀起如山一般高耸的巨浪的风暴海洋中的一艘漏水的小舢板,继续呆在这里才真是脑袋里面灌水了,“该死的混蛋!放我出去!我才不会和你死在一起!!” “死在一起?”李明翰低声重复着恶魔的疯狂语言,他可不认为这次对方依旧是在抱着诱惑他的想法。 “就是这样!你这个白痴!”李明翰的自言自语还没有结束,刚刚爬起来的恶魔便急急抢过了话头,她很快意识到了这样乱骂下去对方终究不会放她一条生路,于是一连串各种不堪入目的挑逗动作便想也不想的做了出来。在作出这些动作之余她还在努力奉承着李明翰,不知道从哪听来的各种描述对方强壮雄伟加上睿智的话语如同不要钱一般从那前一刻还在愤怒着骂对方白痴的嫣红小嘴里伴随着虚弱的呻吟声一起吐出来,两种情境的转变之快几乎要把李明翰给当场砸晕了。 所以说是几乎,这里面第一有那鬼祟哭声不断捣乱的原因,第二是李明翰完全不习惯这种纯粹精神上的交流--------这就跟柏拉图恋爱一样意淫一样不靠谱,不过说到最根源里面其实还是那一个小小的个人因素在作祟: 李明翰讨厌对方那一对蹄足! 其实这个恶魔要是真的明白李明翰想要什么的话,她只需要很简单的方式就可以俘获面前这个审判官的心--------变得楚楚可怜一点,泪水和断断续续的诉求都是一个好选择,并且最最重要的就是把那一对蹄足变没了或者藏好了。 但是这个恶魔并不知道这一点--------她几乎刚一出生还没勾搭到几个猎物便被爱丽莎牢牢困在内心中--------她选错了自己的成年礼目标,好高骛远得到的总是一个坏结果。 “好了!够了!你到底想要什么?你知道这些对我没用!”所以李明翰皱着眉头大声呵斥这个一直在跳着艳舞的恶魔停止那些在他看来惊艳不足恶心有余的动作也是可以原谅的,毕竟他还是一个性取向极其正常到有些偏执的男人。 看到自己的诱惑再一次失败,已经品尝了几千年失败自尊心早就被磨的如同坚石一般的恶魔显然不会因为这一次小小的失利而表现出愤怒的样子来,她只是很快停止了扭动的腰肢,脸上挂上了成熟妩媚的笑容用软软糯糯几乎可以软化最坚强男人那堪比铁石的心肠的语调轻轻说道,“我只想你,放我离开。” “放你离开?”李明翰看到那恶魔点了点头,这次他脸上挂上了冷笑,“放你离开干什么?是先把我干掉,然后再把我身边的人干掉,之后再搞个祭坛出来干掉这颗行星?”一连串的反问让那恶魔张口结舌,因为她没想到李明翰之前的行动带来的是这样一个反效果,她急急得张口要说明欢愉之主与瘟疫之主之间的区别,却被李明翰几乎等于是摊牌的语言搞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我所面临的危险,不过我承认我并不知道我将要遭遇什么。”李明翰的话说得像绕口令,内心涌起的烦躁情绪让他懒得去解释,再说他也觉得对方应该能明白他能说什么,至于对方如果不明白的话……反正也不会让事情变得更坏了。 “但是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他继续说道,“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是不给我捣乱就可以,我们就算是共度难关,我……”他迟疑着补充道,“会记得你这份情。”李明翰这么说已经是对恶魔的帮助不报任何期望了,他指望的只能是这个反抗剧烈的恶魔会安静呆上一会,接着不等那恶魔反驳便飞说出了另一个选择,“还有一个选择是你就这么闹腾,赌一把我是否能活下来,并且如果我真的死在这里的话你还可以继续赌一把……”他说道已经是咬着牙齿了,他不知道作为精神体的恶魔能不能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不过却能知道心中的愤怒一定会被对方感受到,“不过我想你在选择第二条的时候应该先知道一点,我是一名审判官,所以我想在我死之前我一定会引爆那颗种子让你陪我一起下地狱!”他指的是那颗悬浮在牢笼不远处的虚空中缠绕着蓝白色闪电的蓝白色晶体,它此刻虽然已经缩水了很多,但是一瞬间爆的力量足够把已经断绝了与异空间联系的小小恶魔彻底抹杀。 说完之后李明翰给了这个安静下来权衡得失的恶魔足够的思考时间,“你好好想想吧,我并不需要现在就得到答案。”他丢下这句话后便把精神退出了那个关押着恶魔的空间,一出来之后他便看到了面甲显示屏一侧显示着的时间刻度,上面的计时是从进入这个空间站开始的,此刻那些闪烁着荧光的数字已经跳动到了四十分钟左右。 暗自叹了口气缅怀了一下浪费的时间,此刻他抬头现这个仓库里已经充满了白色的灯光,他站起身越过阻碍视线的齐胸高箱子看过去,从光源被阻挡的角度推断出一共有四个强力照明射灯已经架设到了仓库的个个角落里,但是因为灯具的不足有些地方还是充满了被阻挡后产生的阴影,看起来那些阴影后面好像会随时跑出什么东西来一样。 他伸了个懒腰用手攥成拳头轻轻敲了敲头盔,期望那冷冰冰的梆梆声可以把那该死的声音给赶出去,不过显然这种物理化的举动对赶走那个哭声没有任何帮助--------人家依旧用凄惨无比的声音昭示着它的存在。 “怎么样?”突然接通的通讯让他一愣,多娜的声音还是那样充满了知性美,“我听说你的事了,觉得好些了吗?” “多娜姐?你……”他习惯性得用手扶在了头盔侧面,因为他总觉得这样可以听得更加清楚一些,但是他的话刚说了一半便愣住了,因为他现自己的声音变得嘶哑干涩,嗓子的疼痛让他觉得这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像是被延长到了十几个小时而这十几个小时里又在不断地大吼一般,嗓子冒烟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的侧头咬住了领子侧面的吸管,狠狠吸了几口里面的合成液体后才感觉舒服了一些。 “我就在你身后。”多娜得声音让他转过身体,看到不知什么时候绕了过来的女性。 看到李明翰转过身体后,多娜走过来轻轻扶住李明翰的肩膀,弯下腰仔细看着李明翰的头盔面甲,想看透那黑色的玻璃看到后面那张虚弱的面庞,许久之后她才叹了口气对李明翰说道,“李,克里斯丁队长让我来劝劝你……”她扶住李明翰肩膀的手加力微微压了下去提示对方先听她说完,“不过我想你肯定有不会离开的理由……所以…我想你知道,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感受着对面女性透过那双手掌传来的温馨感觉,李明翰不知该如何回应对方的温柔,最终胸中酝酿的感动变成了短短的几个单词透过电波传进了多娜的耳朵里,“谢谢你……多娜姐。” 多娜听到李明翰的话之后便再一次低下了头,她这次看的不是李明翰的脸而是她脚下的金属地面,淡淡的感伤情绪突然填满了两人之间的所有空隙,最终还是多娜打破了这种寂静,“好了,我们走吧,乔伊斯一定等急了。”李明翰相信,多娜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定是在笑。 李明翰对多娜点了点头,示意对方带路,他跟在多娜的身后绕过了堆放在地上的货物走到了搭起障碍的大门前,他看到大门前端额外摆放了一盏强力照明灯,而那被锁死的大门两边的装甲板也已经被切割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粗大的齿轮和一排一看就让人头皮麻的液压杆。 而乔伊斯正对着李明翰来的方向蹲了下来,低头在摊开放在地板上的一堆工具里寻找着什么,最终她找到了一个小小的燃料罐满意得站起身来,当看到李明翰过来时轻笑着说道,“呵呵,你们过来了?” 多娜向侧面跨了一步把位置让给了李明翰,而李明翰则对乔伊斯点了点头,“你在干什么?这些又是从哪来的?”他指着地上摊开的那块油布上面整齐摆放的一堆工具如此问道。 “运输舰上找来的,他们总是有一个工具箱。”乔伊斯快活得笑着,把手里的燃料罐咔嗒一声装到了焊枪把手下面,她扣动开关试了几下把切割火焰调整到温度最高的蓝白色后对李明翰笑了笑,转身走到那大门一边,用焊枪对准了其中一个切到一半的液压杆继续切割着。 边干活她还边对李明翰解释道,“时间太长了,虽然这里的空气极度干燥而且缺乏氧气没有让这涂满润滑油的机件彻底锈死,不过那些凝固的润滑油现在却变得像是石头一般,还有这些液压杆…”她曲起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敲了敲几根纵列排布的液压杆,“里面的油都流光了,不把这些东西切开我们根本打不开这扇门!” “可是,你这样……”李明翰本来想问对方这样做的话,这扇门该如何重新将关起来,但是乔伊斯却先一步打断了他的话。 “嘿嘿。”她笑的像是一只偷了腥的狐狸,“你千万不要告诉机械教的那帮神甫,否则我打赌他们要是知道了我敢这样对待这些上古机械一定会挥舞着那些附肢跟我拼命的。” “好吧。”李明翰抬手想挠挠头,却只碰到了头盔的坚硬外壳,他讪讪的放下手来对蹲在那里头都没有回的乔伊斯说道,“我不会告诉他们的。” “你确定?”乔伊斯的声音里还是充满了怀疑,她麻利得把切断的液压杆靠着蛮力从它本来呆的位置抽了出来放在脚边。 “我确定,要不要誓?”乔伊斯快乐的声音让李明翰有些低沉的心情也好了起来,他也笑着对乔伊斯开了个玩笑。 “算了,不誓也没关系。”乔伊斯放下了手里的焊枪站起身体伸了个极度不淑女的懒腰,她转身对李明翰说道,“我一定会告诉机械教那帮家伙是你让我这么干的。”满头黑线的李明翰相信对方眼睛一定是笑的眯缝起来看不到瞳仁,“反正你和他们关系很不错不是吗?” 多娜听到乔伊斯这么说赶紧上前一步用手肘轻轻碰了碰李明翰的腰,等到把对方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之后才对李明翰用私人频道说道,“李,你别在意……乔伊斯,她一直就是这样的。” 可是多娜却没有想到,在此刻乔伊斯也接通了与李明翰的私人通讯,她正用最正式不过的语气威胁着李明翰。 “告诉你小子!对我的多娜姐好一点!否则…哼哼!”她说完之后还不甘心得抱怨了一句,“老子当年想了那么久都没有把她勾搭到手,怎么如今就好了你了?” 我!!怎么书评自己就丢了,昨天我还加了精了,怎么今天就莫名其妙少了一条! 我向皇帝誓,我真的没有手贱删书评! p,欠债我都记得,1o字,要还到哪年啊!我现在还没开始正式还债,多出来的更新字数纯粹都是利息。 第七章 被乔伊斯威胁的哭笑不得的李明翰看着面前的姑娘趁着克里斯丁不在,再次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才走到一边早已经用激光枪能量匣拼好的临时供能阵列那边,牵过那条粗大的电缆准备接在拆除液压杆后暴露出的一个类似插头的东西上。 李明翰看着乔伊斯的动作有些好奇,“乔伊斯,你在干什么?”他看着弯下腰在那里忙碌的姑娘,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想要探究的莫名其妙的感觉,正是这种感觉让他不禁出声如此问道。 “笨蛋,我在接驳供能线路!”乔伊斯停了一下直起腰头也不回的骂了李明翰一句,“别打搅我!”然后低下头继续操作起来,不过她还是被李明翰的讯问扰乱了精密的接驳动作,当一簇电火花骤然冒起又骤然熄灭后明翰听到了她哪怕是金属头盔都无法阻隔住的的怒骂声。 ‘废话,白痴才看不出来。’李明翰腹诽了一句,他随即便意识到是他自己的问题问的不对才会招致乔伊斯的鄙视,所以连忙换了一个说法,“我想问的是…这个空间站已经在拉肯尼的控制中心的操作下被唤醒了啊,如果连开个门都需要供能的话它如何才能控制那么多的激光炮台?” 李明翰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变得这么讨厌,但是梦中的一个犹如相片般的场景却催促着他赶紧问个清楚,因为他觉得好像一切都是从这扇门打开开始的。 他还记得,那是一间黑漆漆的狭小房间,里面的地板上爬满了年代久远犹如蟒蛇般卷曲的粗大电缆,而墙壁上则装满了各种各样的显示屏和显示屏下方有着几乎如同繁星那么多的光指示灯和按钮,让人永远都不知道那些操纵板到底能干什么。 可是想要尽量拖延乔伊斯开门举动的李明翰并不知道,那一串短促接通的电流就如同一道信号般在空间站内部的古老线路中飞前行着,一路通过了无数的电路板又通过了数不清的固态开关和转换接口,最终传进了那个小小的房间里,点亮了房间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最不起眼的一盏小小红灯。 这红灯就如同风中的一点残烛燃烧的豆大光芒一般,闪烁了一下又很快熄灭,但是它对这个空间站的作用却又像是唤醒一个人早晨起床的那一声短促的尖锐鸣叫。 这个小房间的里此刻生的景象真的如同他的梦中所显现的一般--------当那红灯熄灭后,它就像是用自己的生命唤醒了其它的同伴--------操纵板上得指示灯慢慢闪烁起来,操纵板上方的显示屏颤抖着点亮,绿色的荧光如同黑夜的鬼火一般摇晃着最终稳定,上面显示的是一扇正在缓缓朝上升起的大门,从打开的缝隙中透出白色的光芒,如同黑暗中的曙光。 ‘最终还是打开了。’李明翰站在缓缓升起的大门后,机械运行的沉重轰鸣声像是神圣的大钟般在众人耳边敲响,但是他却怎么听都觉得那像是一个来自远古的巨人即将苏醒时才会出的粗重喘息。 大门打开一条缝隙的一瞬间,因为内外气压的不平衡,一股股气流从众人脚下涌到了外面,就像是那黑暗中藏着一只恐怖的怪兽,正用它无形的触角想要把众人拖进那黑暗中吃掉一般。 正在李明翰用他自己的想象一个劲的吓唬自己时,利齿连突击队的队长走了过来拉了陷入自己营造的恐惧中几乎无法爬出来的李明翰一把,他执着特别选择的散弹枪站到李明翰面前用一个有力的持枪礼昭示了他的存在,“我们再一次请求您阁下,请让尖牙突击队作为斥候!” 李明翰忘记了这个军士长的姓名,他隐蔽得看了一眼对方胸口上贴着的荧光识别条上的字母后才慢慢拼出了对方的名字,“杰弗逊军士……”他缓缓念着对方的姓,尽量挑选着不会伤害到这帮大兵自尊心的词语,“我觉得……在这种狭窄的地方……”他看着对方胳膊上露在甲壳装甲外的绿色防护服,“穿着动力装甲的修女可能更加合适,你要知道……”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李明翰现自己已经爱上了这种只说一半的说话方式,毕竟他所接触的人物都是能明白他想要说什么的人,可是显然面前这个来自瓦尔哈拉的军士长并不明白李明翰想要指出什么。 当军士长等了他认为足够的时间后依然没有得到李明翰的答案时,他不得不出声询问道,“阁下,请问,您想让我们知道什么?” 杰弗逊军士长的话把李明翰丢在了一个非常尴尬的位置上,因为他还记得在那个梦里眼前的尖牙突击队就是作为尖兵,而且他们也是最先全员阵亡的,他永远都忘不了梦里听到的哀号声,防护服的脆弱让哪怕一道小小的伤口都能让穿着它的士兵全身暴露在几近真空的低气压里,最终被自己爆裂的心脏和血管里溢出的鲜血淹死…… 是的,李明翰忘不了那哀号声! 他还不习惯用别人的生命为他自己铺垫道路。 “军士长,我认为你和你的士兵最好跟在我们后面,这样你们不但可以掩护我们的侧翼,并且……”克里斯丁及时走了过来解决了李明翰的尴尬,她用冰冷的声音强调着对方的防护有多么脆弱,而且当杰弗逊又一次强调利齿连优良传统从来都是走在修女前面时,她更是用冷冰冰的命令解决了这个小小的插曲,直接把尖牙队丢在了后卫的位置上。 于是当修女们跨出大门以克里斯丁为箭头排出突击阵型时,可怜的尖牙突击队就只能保护着那个箱子跟在她们身后。 暂且放下觉得呆在女人身后觉得很憋屈的尖牙队,李明翰此时看着眼前那些在照明灯的光柱下无所遁形的细小尘埃密密麻麻遍布四周的景象不自觉的就想要靠近前方的修女,这些从仓库里被气流卷出去的牺牲者残留物让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 正是这种恐惧让他想要冲淡耳边单调的脚步声,这声音总让他有一种迈向地狱的感觉。 “刚才……”他看着前面克里斯丁的背影,迟疑着接通了对方的通讯,“谢谢你。”有些唯唯诺诺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沉寂,也让正在生闷气的克里斯丁感觉好了一些。 不过她还是不愿意去理身后这个有时候聪明的让人害怕,有时候却又笨的让人生气的想要一把捏死他的复杂混蛋,而且面前无尽的黑暗和黑暗中有可能隐藏的东西更是让她不能分心,所以李明翰听到的只有克里斯丁有节奏的呼吸声混杂在电流噪音一起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或者应该说,克里斯丁想听到对方的道歉,而不是这种干巴巴的谢谢。 但是李明翰又一次让她失望了,当这个男人意识到克里斯丁并没有回答的情绪而且听到对方的呼吸节奏转变的更加快时,他把这错误的理解成了对方对未知情况的紧张,所以他自然也就闭上了嘴不再开口去打搅克里斯丁。 可是他哪里知道,克里斯丁是在等他的回答等的紧张,这种探索空间站的任务克里斯丁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经历过许多惨烈战斗的她显然不会被这种空无一人的寂静通道所吓倒。 伴随着通讯频道的又一次静默,空荡荡的宽大货运通道里回荡起的脚步声被两边的金属墙壁加工放大后变得犹如一柄柄重锤一般敲打在每个人的内心,当然对本来就有不祥预感的李明翰来说这锤子敲的格外的重。 他边走边在仔细回忆着在运输舰上做的那个短短的预知梦,那个梦里最多的就是犹如记忆闪回时出现的一些静止的图片,或者该说当时做梦的他是在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去回忆此时所经历的探索任务,只有强烈的视觉冲击才会被他篆刻在每一个大脑的记忆细胞里。 ‘也不知道有没有改变……’他在心里默默念叨着这句话,心中的疑虑让他不由自主的回头看了一眼,现那大门还开着的时候不由得送了一口气,觉得刚才打断乔伊斯的开门动作已经改变了之前所梦到的未来--------他和修女刚刚走出大门,那扇大门便势不可挡得飞降下并且自动落锁,把尖牙队和他们隔开两边,等他和修女好不容易到达主控室门外时,耳机里传来的那帮士兵临死前所出的声音几乎要把他折磨疯了,而且等他带着修女回到仓库时能面对的只有满地的尸体和破裂的气密门--------门外漂浮着运输舰的残骸。 ‘应该是改变了吧……’他暗自松了口气,转过身看着越过货物分检站大门,正向内部渐行渐远的修女们,刚刚抬脚准备跟上去,脚下却传来了细微的震动感觉,还没等他分辨清楚这震动是哪里来的,两侧便骤然降下了气闸隔离门。 这两扇有半米厚的实心金属门轰然砸落下来,撞击地面带来的巨响声在浑浊的空气中飞传导着,甚至穿透了头盔的阻隔让每一个听到这声音的人以为他的耳朵几乎要被震聋了,尤其是李明翰头顶的闸门更是差一点便把他直接砸成了肉泥--------要不是他晚了半秒迈步的话。 轰然降下的隔离门如同两扇墙壁般把整个队伍分成了三段,他在中间,修女在前方,而尖牙队却被丢在了后面。 金属传导来的震动让还没来得庆幸运气好的李明翰险些摔倒,等他踉踉跄跄站稳身体后耳机里便传来了克里斯丁和杰弗逊队长的通讯声,两人不约而同得先询问李明翰有没有事。 “我没事。”他说了一声,开始左右观察自己所处的这一段通道,此时因为隔离门降下,两边的黄色警灯开始闪烁,让他得以看清周边的环境。 他先现自己就像是被困在了一个金属制成的方盒子里,两扇隔离门中间只有不到两米的空隙,狭小的环境和心中的骤然失落让他没有心情去一一回答两人的问题,干脆把两人的频道并到了一起,“你们怎么样?有人受伤吗?” 听到两人的回答知道没有人受伤后他松了口气,走到面前的隔离门边,把有着声纳的手掌平贴在门上,另一只手攥成拳头狠狠在上面砸了几下,还没等约翰的分析传来他便明白了面前这隔离门根本无法打开--------敲上去都是实心的,并且约翰返回来的信息更是绝了他挖开这扇门的想法--------厚度达到半米的实心装甲门。 等他走到身后另一扇门上如此施为之后更是彻底绝了心中的那一点侥幸,站在原地掏出地图仔细研究了一下,和约翰商量了一下后后分别对克里斯丁和杰弗逊下达了命令。 “克里斯丁,可以接收到我传过去的实时地图更新吗?”他先对克里斯丁如此问道,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后用手指在那残缺不全的电子地图上标记出一条并没有偏离预定路线多少的新的行动路线,“克里斯丁,你们一路前进到这个位置,一路上可能还有这种机关,记得小心一点。” 接着他又给杰弗逊传了另一条路线图过去,他有些后悔没有让自己或者修女们带着那个箱子,要不就可以把尖牙队赶回运输舰让他们回去找对此种情况极有帮助的机械神甫了。而此时尖牙队带着最重要的装着那些探测器的箱子,并且如果让他们原路返回的话李明翰怕真应了梦里见到的那恐怖景象--------整个小队全员阵亡。 “李,我们走了你怎么办?”克里斯丁问出了杰弗逊也想问的问题。 “我?”李明翰磨了磨牙,心说怕什么来什么,不过虽然心中恐惧他却依旧得在频道里装出一副轻松无比的样子好给其他人信心,“放心吧,这个小地方困不住我,我就不相信头顶和脚底下还有另外的两侧墙壁也会像这门一样这么厚!”他说完之后觉得话说得有点太满了,急忙更正道,“再说我有你们呢,如果我到不了汇合点,克里斯丁你就带人去主控室,那里总有打开大门的办法。” 克里斯丁听到李明翰这么说沉默了下来,她那边的静默和大声表示明白,哪怕是死也要爬到汇合地点的杰弗逊形成了明显的对比,过了几十秒后思考清楚得失的克里斯丁才对李明翰轻声说道,“我们会到达那里,但是我希望会看到你在那里等我们。” “放心吧,你们路上小心点。”李明翰此时正敲着另一边的墙壁,当现这面墙壁同样不薄时他暗骂了一声对克里斯丁如此说道。 李明翰说完之后克里斯丁那边又是几十秒的沉默,等他敲完最后一面墙壁后克里斯丁的声音才传了过来,“李,我会一直等你。” 最近写的更卡了……但是我又不想灌水,所以可能会断断续续,让我再次爬过这个瓶子口就好了 p,我现每次快1oo字时候就卡的厉害。 第八章 有时候,当在某一天看到摆放在我办公桌旁边最显眼的位置的那长长一列的阵亡名单时,我会怀疑我自己的目标是否正确,怀疑是否如果我不把这些可怜的人带上战场,他(她)们可能会获得比跟在我身边更高的生存几率。 我会想起曾经有位朋友告诉我:有时候不是你去选择未来,而是未来选择了你。 这个家伙就像是陪伴在我身边的第二个老师一般,虽然与他相处的时间很短,可是他却用他独特的思想让我明白了很多我所不明白或者不想去明白的事。 我当时觉得他这句话说的很有道理,因为在很多的情况下我都像是漂浮在急流中的树叶一般,被动的顺着水里一直朝着下游飘去,我不知道下一刻是会从瀑布上急跌下去,还是会被漩涡卷进水底,又或者是被水流带到岸上的沙滩上,等着被阳光曝晒到腐烂成岸边的一小滩无从分辨的烂泥。 后来我才现,这个混蛋是骗我的! 他用他那根柔软的舌头让我以为他才是我身边最该去珍惜的人,他才是我唯一的朋友。可是我过了很久才现,他才是……我真正的敌人! 不知道是那沉眠在黄金王座的金色巨人,还是把我带到这里的时空风暴赐予了我能看到未来的能力,这个能力不是让我感受到未来的可怕从而失去信心自暴自弃任由自己随波逐流的,而是让我多了一个选择的机会。 可是话又说回来,我又曾有过多少次真正可以选择的机会? 因为我常常要面对的只是一个简单无比的选择题,它就像是硬币的两面一般永远都无法丢出第三个选择来--------选择,顺从所看到的未来,让身边人离我而去;选择,去尝试着改变未来,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都证明了我曾经努力过…… 这真是狗屁,如果我真的要改变未来,那未来在被我看到的一刻就已经生了不可逆转和预知的改变…… 该死的! 我讨厌时空悖论! 其实,我想写这些的原因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女儿。不要去相信我所赋予你的那微薄的预知能力真的可以让你无往不利……如果真的这样的话,可能你的母亲会和我一起养育你,而不是让你独自一人陪伴在我的身边。 请你原谅一个因为想到你那离世的母亲,而思维变得有些混乱的父亲。 我好像把话题再一次扯到你已经辞世的母亲身上了,我想你一定不愿意我再一次沉浸在悲伤和回忆中,所以我会把偏离的话题引回来。 对了,有一句忘记提了:我们这一系的灵能者的天赋并不只是预知,我总觉得不会忘记过去的这个能力不知该说是诅咒还是陛下给予我的祝福。 好了,我知道你并不像我一样信仰着人类之主,但是我也不会去干涉你的信仰,所以请你不要总在我想要祈祷的时候跑进来告诉我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尤金被舰长塞进减压舱这种消息最好不要再说了,你这个月已经用了三次了,陛下保佑,这艘船上一定有很多名字叫尤金的倒霉蛋,祈祷呆在轮机舱的正牌尤金不会知道你总是没来由的诅咒他,毕竟你哥哥的死并不是他的错。) 继续说我们的预知能力吧,在很多情况下,我们并不能看到一场完整的未来(我所提到的那个详细的梦是一次特例,我觉得那才是陛下一直保佑着我的证据所在),更多的情况下我们都是在梦中看到即将生的未来的一些片段,这些片段看起来就像是在你眼前飞移动而过的几张照片一般,我们能做的就是努力记住那些图像,在醒来之后尝试去分析它到底想要告诉我们什么样的信息。 就比如我在登6那个该死的空间站之前在运输舰上所预知到的未来,我所看到的只是四张图片加上配音罢了,如果你问我具体我看到了什么,我想这应该在下一篇里才提到。 我的时间到了,就写到这里吧。愿你的灵魂永远闪烁着纯净的光芒,同样愿你原谅你这个父亲的唠唠叨叨,毕竟我也是为了你好。 我要出了,希望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尤金大叔不会向我告状说你又跑去轮机舱捣乱,舰长先生也不会向我再一次威胁吧那个趁着他睡时把他的义眼镜头涂黑的小混蛋塞进减压舱,酒吧的安迪大叔同样不会向我抱怨你领着你的邦尼阿姨跑去他那里喝完酒还不给钱还说他卖的是假酒…… 天知道,你这个可爱的小麻烦鬼开心过后你可怜的老爸得帮你给多少人赔礼道歉! 你那个心力交瘁的父亲李明翰 (这张纸下面还有几行字是留言) 亲爱的父亲,我已经看完你所写的这封信,我不得不再一次抱怨你为什么总喜欢对我说教?你要知道如果用卡利妈妈的频道传过来的信件里都是一堆废话的话,卡利妈妈该有多累? 当然我不会告诉你,是卡利妈妈因为没有看到这封信上提到她才感觉到伤心的。 愿你能在下一次回来时向我讲述那个空间站上你到底遇到了什么? 问了你三年都没有得到答案的乖乖女儿 附注: 爸爸,我从来没有偷喝安迪叔叔的酒,也没有跑去尤金叔叔的轮机舱捣乱,更没有偷改舰长叔叔的义眼配线。我只是帮安迪叔叔鉴定了一下他酒的真伪--------很可惜,邦尼阿姨觉得那些酒是假的,所以我们只能选择拒绝付款;我也只是想帮尤金叔叔改造一下那老旧的反应堆供能线路--------可是我一接近那里他就总是大嚷大叫,把扳手掉进反应堆里真的不是我的错,你应该请尤金叔叔把他的嗓门放小点,这样我的手就不会颤抖;还有一点,你难道没有现舰长叔叔的义眼有些老化了吗?我只是帮他升级和优化一下线路传导罢了,至于线路接反的问题……你确认舰长叔叔睡觉时不会翻身吗) 父亲的回复: 好吧,如果你真的想听的话,请把这个当成今天的睡前故事好了。另外,你抱怨我让你卡利妈妈操劳过度,可是你呢? 好了话归正传,其实一切都是从我逃出了那个气闸降下所形成的小小房间里开始的。 我知道你一定会问我到底是怎么离开那四面封闭的钢铁牢笼的,我的回答只有一点:仔细观察你的周围,你总能现某条从地板下面延伸过去的控制或者供能线路,要知道看起来坚固的地板总是最好对付的,并且我也不是要挖开一条路,而只是掀开并不像看起来那么牢固的地板从而抽出其中一根控制线路罢了…… 附注: 卡利我永远爱你,你是我最可爱的小宝贝。 (不要总听那个小混蛋胡说,在我后院点火是她最爱的活动之一。) “约翰!该死的!”敲便了四面墙壁还有头顶每一寸天花板的李明翰颓然坐倒在地,他用手撑着身边冰冷的金属地板半靠在身后的墙壁上,“难道没有办法了吗?” 约翰把抬头显示器上的氧气度数放大到李明翰无法忽视的地步,他用这种方式回答了李明翰的问题,机械地声音像是在敲打着李明翰墓碑前的丧钟,“你的氧气只有一个小时三十六分钟四十七秒的存量了。” 听到约翰冰冷的声音李明翰气得一拳砸在了身边的地板上,在坚实的金属平面上留下一个浅浅的拳印,顺便也让他的右手体验到了骨头几乎要裂开的痛楚。 “约翰你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我还能活一个半小时吗?”他呲牙裂嘴得把痛楚不已的右手抱在胸前,气愤不已得如此说道。 约翰却并没有直截了当的回答李明翰的问题,在一片诡异的沉默中李明翰突然现自己脑袋里的这个人工智能喜欢上了沉默,喜欢上了某些古怪的嗜好……比如名为‘思考’的沉默。 就在李明翰盯着显示器上那氧气存量的倒计时,眼看着它整整过去五分钟后,约翰的声音才突然在他耳边响起,“抱歉,刚才有一条通讯接了进来……”约翰说道这里顿了一下,显然他还想要继续说明什么,可是心急如焚的李明翰却急急抢过了话语权。 “通讯?”李明翰有些生气,约翰的自作主张总让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为什么不接进来??” 或许是耳边一直萦绕不去的哭声,或许是狭小的空间让他不由自主得变得神经紧张,又或许是找不到出路的颓然让他觉得自己想要被逼疯了……太多太多的理由让他对身边的人迁怒了,在这种时候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李明翰当然也这么做了。 “该死的!约翰你想要干什么?”他几乎想都不想得便大吼大叫起来。 “我?”约翰显然不在意李明翰此时的情绪失控,或者该说他早已经习惯作为自己载体的这个男人不定时的疯了,“或许你该先听一听。”他说完之后不等李明翰同意与否,便放出了刚才所接收到的这则通讯。 “阁下…李……阁……”掺杂着大量如同流水声般的静电音听起来是那么的难以分辨,李明翰想了半天才明白那是运输舰驾驶员的声音,“舰长…您……该死……空间站…热讯……门……该死……” 断断续续的通讯最后是以一声巨响作为终结的,约翰放完录音后不等李明翰说话便先说出了他的分析,“看样子应该是舰长以送我们来的运输船作为通讯中转站想告诉你一些什么。” “告诉我?”这则断断续续的讯号里隐藏了太多的未知,陷入思考中的李明翰显然已经忘记了生气,他逼着自己把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几个词上,“‘空间站’,驾驶员有提到空间站,而他后面提到的是‘热讯’,我想这个应该是热讯号,因为不可能是‘热讯息’同样也不可能是‘热讯’其他什么的。”他轻轻揉着抱在胸前的右手,感觉这疼痛已经消减了很多,他干脆放下右手把它搁在曲起的膝盖上,继续着自己的推理,“翡翠鸟上我所知道的观测设备只有那么几样,而能观测到热讯号的只有那台红外望远镜,可是空间张外部的装甲和我们身上所穿的装甲不可能让这几个人的热讯号明显到连翡翠鸟都看的那么清楚,我可不觉得那台老旧的望远镜有这么厉害……” 他说完之后仔细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答案,“那就只可能是这个空间站本身的热讯号了,不过……这里会有什么样的热讯号?” 约翰在李明翰陷入沉吟中后巧妙地提示了他一句,“我想,这两扇闸门不会自己掉下来,它上面应该有完善的锁死机构…” “对!”思路打开的兴奋让李明翰下意识抬右手狠狠拍了一下膝盖,随即手指上的剧痛让他惨叫一声再次把那只可怜的右手抱到了胸前,“这两扇该死的门绝对不会没事掉下来砸人玩的!一定有什么东西在控制它们!而要控制它们则需要大量的能量,没有能量不可能驱动那该死的电机!”他越说越顺,各种各样的思路像是火山喷时的岩浆一般从他脑海里不可阻挡得喷出来,“你还记得拉肯尼上的唤醒讯号没?我想它一定唤醒了这个空间站的反应堆!”他想到了自己那个诡异的梦,想到了那条遍布着暗红色灯光和尸体的长长廊道,“很可能之前唤醒的只是辅助反应堆,而我们的到来让这个空间站彻底醒了过来!” “该死的热讯号!”他狠狠骂了一句,“只有空间站的反应堆的热讯号才可能被翡翠鸟看到!冰冷了上千年的装甲层根本掩盖不住那温度!” 更新了先祝福青海玉树的同胞们。 之后说断更理由我承认这个很扯淡,但是确实是真实的。 理由一,我卡死了,越往后写越难写,因为当你的角色性格出来之后你得考虑他对每一件事的反应。 理由二,啊!!!!不要下电骡上该死的爱情动作片! 该死的木马!该死的本子感染了台机,两个全送去重做系统了,回忆起技术人员看我那诡异的眼神,再加上打开硬盘现所有的动作片全没了,我想我明白了什么 两个理由是并存的 嘲笑我吧。 第九章 李明翰砰然爆出来的灵感解释通了此刻他陷入这种绝境的原因之一,可是他却怎么都说不清楚为什么头顶的闸门会突然降下来把他封死在里面,毕竟耳边一直萦绕的哭声虽然折磨着他的神经却让他更加清醒的意识到只会用声音骚扰别人的幽灵之类的东西是不会没事落个闸门玩的--------在主反应堆的驱动下,空间站里有太多的防御系统可以把人利利索索的干掉。 在面对这种说不清楚的情况,陷入思索中的李明翰明白此时最佳的求助对象应该就是被关在他脑海里让他最不想去面对的那个恶魔。 不过…… 刚刚可以说已经与那恶魔撕破脸彻底放出最后通牒的李明翰,显然不好意思把脸皮扯下来,卑躬屈膝的去恳求对方的帮助。 李明翰脑中的约翰虽然不知道李明翰的大脑里那一堆神经节之间传到的电讯号到底代表着什么样的意思,他只是在李明翰说出那个推论后用自己的外部扩展系统计算了一下这个推论与未知的事实的符合概率之后告诉了他结果。 “百分之二十八?”李明翰诧异无比,他觉得自己的推理是最贴近现实的了,可是没想到这个‘现实’却一口气贴到姥姥家去了。 “你确认没错?”李明翰怀疑是他听错了,要不就是约翰取错了变量。 “取得了所有变量和常量后的计算结果就是如此……”对于李明翰的问题,约翰是不可以说谎的,可是却不能影响他对语言艺术的运用,显然他有些东西是不想让李明翰知道的,所以紧接着他便跳过了这个话题,“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个空间站的人工大气含量虽然很复杂,但是我可以帮你把里面百分之三的氧气过滤出来。” 李明翰一听这个便苦了脸,他知道身边这含着细小颗粒的空气里面有数不尽的牺牲者的残留物,如果……他死都不想呼吸这些空气! “你的头盔有完善的空气过滤系统,在升级之后我可以把过滤出来的氧气充入你的氧气储量里。”约翰知道李明翰到底在怕什么,他也很满意把李明翰的思绪引入这个方向的结果,“换句话来说,我只是帮你从身边的大气里过滤出来纯氧罢了。” 约翰说完之后便沉寂了下来,他已经做完了该做的,现在把选择权交回到了李明翰的手上,他相信李明翰一定不会做出让人失望的选择。 ‘又是该死的二选一!’李明翰心里暗骂了一句,诅咒着为什么总是没有第三个选项,因为此时该选择什么根本连考虑都不需要考虑--------第一个选择是接受自己只剩下不到两个小时生命的事实,第二个是让生命延长到意外生为止。 看清楚这个之后,李明翰选择什么就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 “那好吧,就照你说的做。”李明翰的选择果然没有让约翰失望,看到那显示着氧气存量的倒计时开始停止,接着时间慢慢上升时他沮丧地又锤了一下身边的地板,这种别无选择的感觉让他极其郁闷。 “怎么才能离开这里?你有办法吗?约翰。”在解决了生存问题后,紧接着李明翰又对约翰如此问道,毕竟在他看来约翰的计算功能总是能找到他忽略的小细节。 果然,约翰没有让李明翰失望,“有。”约翰的声音还是那种一成不变的机械语调,他像是在告诉李明翰路边走过一只小猫,而不是宣布对方即将逃出生天的通途一般,“去这个位置。”他在李明翰的头盔显示屏上做了一个标记,示意李明翰走到那标记所在的位置。 李明翰走到那被标记的地板前愣了一会,他有些想不明白约翰为什么突然又找到了逃生的办法,不过他还是按捺下了心中的好奇或者该说是郁闷(前面白敲了半天),细声细气得问道,“然后呢?” “揭开它。”约翰的回答很简单,简单到李明翰看着脚下连缝隙都没有,怎么看都是一大块钢板整体铺设的地板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我……”李明翰强迫自己把那个‘靠’字给吞了回去,改口问道,“我该怎么揭开它?” 面对李明翰的这个问题约翰沉默了好久,面对这种寂静李明翰觉得对方是在计算或者是寻找资料之类,他也就耐心的站在那里等待约翰的回答。 “热熔炸弹。”约翰给了李明翰一个简单无比的答案,顺便抹掉了之前做的标记,重新在他的显示器上投射出一个圆形的标记来,“安装在这里。” “你确认有用?”李明翰从背后拿出那个像是金属盘子一般的热熔炸弹贴在了约翰指定的位置,他这么问是有原因的,因为李明翰浑身上下也只有这一个热熔炸弹,听了响就没的听了。要知道它的主要作用并不是开个闸门炸个门锁什么的,而是靠爆炸产生的炙热射流贯穿装甲板好杀伤内部人员或者是引爆那玩意后面的燃料之类。 所以说,这玩意爆炸后留下的孔洞再大也不会过一个直径十厘米的圆。 话说回来,要是这东西真能炸开一个大洞,李明翰早就把它贴门上逃出生天了,也不用在这里心烦意乱了。 李明翰安置好这个热熔炸弹后等了半天也不见约翰的回答,他知道对方是不屑于回答这个白痴问题,于是自己嘿嘿笑了笑算是找了个台阶下。然后确认这个炸弹已经依靠它底部的磁力装置死死贴在地板上之后,抬手拽下了一边的保险栓,扭头后退了几步等待炸弹爆炸。 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如果使用其它爆炸类的武器的话李明翰可以说是活腻歪了自己找死,不过热熔炸弹的作用机制一开始便解决了这个小小的问题--------它几乎不会对金属射流外的其他方向产生任何的冲击波。 所以李明翰在耳边一声细小的闷响声和感受到脚下地板传递来的一串几乎不可查的冲击波过后,他走回了之前热熔炸弹所在的位置,用手轻轻扇开了弹坑上面缭绕的一层金属蒸汽以及地面上被掀起来的灰尘。 “这……是?”李明翰低头看着烟雾散尽后显露出的那一个有他胳膊粗却深不见底的窟窿,除了边沿是一圈像是被融化后又被过零下8o度的低气温快凝结起来的犹如奶油一般的地板残留外,漆黑的窟窿里到处都冒着颜色各异的电火花,李明翰相信如此他摘掉头盔的话一定会听到里面噼噼啪啪得声音。 “离开这里的关键。”约翰的回答来的很及时,但是李明翰却觉得那一成不变的语调里面总有一些他搞不懂的东西,“我在这里扫描到了电磁波残留。” “电磁波残留?”明白这个词指的是什么的李明翰,强忍着心头对可能生的触电危险的那种毛毛的感觉,伸出左臂探进了那个冒着电火花的小洞里,整只胳膊探到尽头才在约翰的提示下找到了那根有着‘电磁波残留’的控制缆线。 他使劲把这根线抽了出来,生存的希望让他觉得耳边那一直响动的哭声都变得小了许多,边动手还边忍不住得对约翰开起玩笑来,“约翰你可真厉害,过半米厚的装甲板你都能检测出这根控制线的讯号溢出来。” 这个玩笑却没有得到应有的结果,约翰不但没有出声向李明翰说明他为什么会精确定位到不但被厚重的装甲板盖在下面并且还被层层电缆保护着的控制线,甚至连话都没有多说,只是快催促李明翰把那根卷在一起的控制线路搓开,从其中挑出几根来短接到一起。 而李明翰则丝毫没有意识到约翰的不对劲,或者该说长久以来与对方建立起来的信任让他选择忽视了约翰的异常--------他相信对方会主动给他一个完美的答案,并且现在也不是讨论这些事情的时候。 在李明翰埋头接线的时候,先一步出的克里斯丁小队却遇到了麻烦…… 这要从五分钟前说起…… “就是这里了。”走在前面的爱蜜丽在丁字路口前停了下来,她调出地图仔细看了看后指着前方隐藏在薄薄雾气后显得有些朦胧的大门对身后的克里斯丁说道,“前面就是医疗舱。” 克里斯丁对爱蜜丽点了点头,“乔伊斯,莫妮卡!” 她身后的两名修女听到命令越过她快跑到了路口两边,一人一边靠在她们那一侧的拐角墙壁上小心得探头朝外看了一眼。 “安全。” 克里斯丁先听到了莫妮卡的报告,但是乔伊斯那边却久久没有动静,她看到乔伊斯依旧保持着探头向外看的姿势站在那里,“怎么了乔伊斯?” “不……没什么……”乔伊斯的声音里充满了迟疑和不确定,“我觉得……” “怎么了?”克里斯丁说着话走到了乔伊斯身后,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示意她让开位置,自己亲自站到那里向外看了一眼,接着又转身看向莫妮卡所朝向的通道,然后她便明白了乔伊斯为什么会如此迟疑。 因为乔伊斯这边的通道里面到处都是灰白色的雾气,甚至她们肩膀上的强力照明灯都无法穿透那些漂浮在空中的细小颗粒。不知道是因为修女们的来到搅动了这里的空气,还是那雾气一直都如同开锅的水一般翻滚着,好像它里面会随时伸出一条条的恐怖物事把站在外面毫无防备的修女们拖进去一般。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队长。”乔伊斯的声音传进了克里斯丁的耳朵里。 “不对劲?”克里斯丁不由自主的又皱起了眉头,她心里暗骂了一句,毕竟一直受着那细小哭声折磨的人是她而不是没有任何灵能天赋的乔伊斯。 “没什么不对劲。”克里斯丁不知是在劝慰乔伊斯还是在强迫她自己去相信那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空气的搅动和低温效应罢了。” 她说完之后闪身离开了掩体,大刺刺得站在了路口中央,挥手指了指通道两侧,“爱蜜利,莫妮卡,多娜,和我一起建立防线。”接着又指了指掩藏在雾气后的大门对乔伊斯说道,“你的任务在那里,打开它!” 多娜自动站到了克里斯丁身边,爱蜜丽和莫妮卡去警戒另一条通道,而乔伊斯则走到了那扇大门边,低头看了看后抽出军刀开始撬覆盖在门上的冰层,边动手边说道,“陛下保佑,这扇门的控制开关有能量供应。” 这可能是来到空间站的修女们所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可是克里斯丁却拧着眉头觉得这有些不对劲,因为一路上她们经过了无数的大门小门,那些门边的控制开关一概都是黑漆漆的一副彻底没了能源的模样。 这时多娜的独立通讯申请出现在了克里斯丁的显示屏上,她一接通耳边便想起了多娜略带担忧的声音,“克里斯丁队长,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说来听听。”她沉吟了一下后如此对多娜说道。 李明翰对多娜的信任显然也影响到了克里斯丁,比起呵斥乔伊斯来,克里斯丁显然更加喜欢与多娜讨论一些并不太合适放在公用频道上的话题。 “不,说不清楚。”多娜后面的话让克里斯丁觉得她像是一个神经过敏的小姑娘一般,好像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惊叫不止,“从那扇隔离门的降下,还有通讯器一离开距离过长就会因为干扰而失灵,我总觉得好像有人要分开我们,这一切都好像有人就是要我们走上这条路,从一到这个空间站我就总觉得一切好像都计划好了一般……”她停了一下,慢慢说出了听来有些无稽的判断,“我总觉得有个混蛋在暗中看着我们。” “暗中看着我们?”克里斯丁回头看了看半蹲在门边对着三排按钮不知道该按哪个好的乔伊斯,又转过头来看着身前依旧翻滚不休的浓雾。 “我觉得,我们来到这里可能是一个错误。”多娜并不知道克里斯丁在想什么,她只是说出了自己的判断,“您记得1o1圣殿吗?” “1o1圣殿?”克里斯丁皱起了眉头,她当然知道多娜在说什么,生在1o1圣殿的大屠杀事件几乎每一个修女团都会知道的无比清楚,那里的‘我们的殉教修女教团’被一群有着冰冷机械身躯的惧亡者所攻击,从大修女到普通修女无一幸免全员阵亡。 想到这里,克里斯丁觉得身前翻滚不休的雾气看起来更加不对劲了,她使劲拧着眉头一字一顿得对多娜问道,“你想说什么?多娜?” “您不觉得……”多娜得声音里充满了迟疑,“这里就像是一个冰冷的太空墓穴吗?” 恢复更新 p,说啥理由都没用了,我认真干活,努力还债。 第十章 “太空墓穴?”如果此时能摘下克里斯丁的头盔,那多娜就一定可以看到克里斯丁拧起的眉头。心中对于未知的事物的紧张让克里斯丁不由自主得握紧了枪柄,1o1圣殿的屠杀让每一支修女教团都把那一群用金属构筑起来的冰冷机械骷髅当做了平生最大的敌人,有的修女甚至在祈祷的末尾都会特别加上一句请求陛下让她们能有一个可以与宿敌对战的机会。可是阅读过大部分资料的克里斯丁却知道,那些喜欢剥人皮的惧亡者并不是自己这一支小队可以搞定的,或者该说她们哪怕拼命填上去,也不过是给那些机械杂种的身上多加一张人皮罢了。 克里斯丁并不怕死,她从一开始接受了战斗修女的信仰之后,可以说每一刻都在期待着一次轰轰烈烈的战斗,好在那场战斗中完成一个战斗修女的最后任务--------光荣而值得敬仰的死亡。 但是在此刻,她却知道自己这些人不能死,因为不但她们肩膀上挂着李明翰的生命,甚至在一号行星地面上的大修女和其她姐妹的生命和未来也压在这几人单薄的肩膀上。 “有情况!!”正在克里斯丁陷入只属于她的思绪中时,一直把大部分精力都投注在那片充满整个走廊的薄雾中的多娜尖声出了警告。 “什么?”克里斯丁此时才注意到了动力装甲的重力感应器早已经把一连串的警告讯号到了她眼前的显示屏上,一连串犹如水面被搅动后产生的波纹般的蓝色弯曲细线提醒着她,那片浓雾中有什么东西走了过来…… “建立防线!!梯次防御!乔伊斯你还要多久!!” “十分钟,不!五分钟就可以!该死的!陛下啊!我恨繁琐的密码组合!” “有东西过来了!!这里没有掩体!” “射击!!” “陛下万岁!!” ‘陛下保佑,我……不能死在这里!’ 在空间站的另一头,有一条隐藏在重重装甲和缆线中间的细小维护通道,幽深狭窄低矮的通道让每一个空间站维护人员都对那里深恶痛绝,要知道空间站的鬼故事有一大半的根源都来自这条犹如毛细血管般蔓延到了空间站的所有支点的维护通道,无论是心中对于黑暗的恐惧还是对于神秘机械地崇拜都让这些工人尽量远离那里,当必须有人员进入的时候他们甚至会进行一场小小的祭祀仪式好安抚即将要被惊扰的机械本灵,然后才把用抽签选出来的倒霉蛋用绳子垂进黑暗的通道口。 而在过了?年之后的今天,一束白灼的灯光再次唤醒了这条通道,它左右移动着像是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想要剖开那脆弱冰冷的外皮看到它隐藏在最深处的秘密。 “约翰,你确认我们走对了?”只有不到一米五高度的通道让李明翰得半弯着腰才能保证不会碰到头顶密布的各种支架,而且他还得用一只手按住挂在肋下的爆弹枪好让它不会挂在什么横出来的东西上。并且光注意这些还不行,脚下不知道过了多少年的地板同样是一个天然的陷阱,他刚才就一脚踩在了一块早已经被冰冷腐蚀得脆的地板差一点就掉进了不知道是干什么或者有多深的坑洞里。 “这条维护通道并不在你所得到的地图上,此刻我们只能按照地图的大概方向来行走了。”约翰的回答依旧是机械冰冷,“下一个路口右转。” “好的。”李明翰答应了一声,抬手用手指轻轻敲了敲装置在头盔侧面的小型照明灯,在进入这条通道后这灯就像是闹了鬼一般总是闪闪烁烁的给他捣乱。在这种极度黑暗的环境他头盔内置的微光夜视仪根本就是废物,他祈祷着这个电筒千万不要熄灭,否则他就得靠着声纳回波重建出的地图抹黑走了。 要知道,边走边咣当咣当乱敲的样子在李明翰看来怎么都是很蠢。 ‘喀嚓!’一声来自拾音器的细微破裂声让李明翰不由自主得伸开双臂紧紧把他自己卡在通道中央。 急促的呼吸和如同八缸动机全运行一般跃动的心脏让他觉得眼前黑,过了好一会不见脚下的地板裂开他才慢慢放松了横插进两边墙壁里的双肘,轻轻后退了一步看看自己到底踩到了什么东西。 在断断续续的白色光芒中,他先看到了脚下遍布污渍的地板上有两根像是钳子柄的东西,而被冻得如同玻璃般脆弱的钳子头则被他一脚踩了个稀烂。 “该死的……”他低骂了一声,做了几个深呼吸让心脏的跳动平复下来。 “你的心跳过额定标准百分之六十五。”约翰的警告声及时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好的!我知道了!”李明翰说完之后狠狠骂了一句,伸手压在胸口上揉了揉,虽然他知道自己没办法透过坚硬的装甲板触摸到镶嵌在胸骨里的圣器,但是在心理作用下他还是觉得胸口舒服了点。 “这次回去一定要拆了它!”李明翰赌咒誓着一定要和那该死的无良租客说再见,他的话音刚落约翰便给他头上浇了一盆冷水,“这是你第四十五次誓了,我想这次结果会与之前一样。” 李明翰哼哼了几声不做回答,在那次受伤后他的心脏不可避免的产生了萎缩,以致很难承受太大的压力,他明白自己现在还能活蹦乱跳全是靠了那个替代了心脏功能成了一个血液泵的圣器了,如果脱离了这个圣器他可能下半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了--------机械教曾经想给他移植一颗机械心脏,或者用他的自体细胞重新培育一个经过调整,功能更加强大的心脏。 不过这两者的尝试都不可避免的失败了--------那个圣器真的如同一个不允许其他租客入住的无良租客一般--------机械心脏还没移植进去便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在机械神甫手中炸成一团碎片……至于生化心脏? 机械神甫在取走组织样本经过尝试后很遗憾的告诉李明翰,他的基因序列古老到培养仪器会把样本当做异物给销毁掉,除非能找到那一部分缺失的医疗圣典,否则他这辈子都别想换个原产的心脏了。 这时头盔边的照明灯再次开始了闪烁,李明翰又抬手敲了敲那里,期望这样粗暴的动作能让那可怜的小灯泡多工作一会。 不过在抬起头的时候,他却突然注意到了在那破碎的钳子边的角落里好像写着什么字,这个现让对未来充满疑虑的李明翰不由自主得弯下了腰,想要看清楚那里写着什么,但是他很快便现这似乎是不可能的--------全副武装的他在这里行动就已经很费劲了,更别提趴下这种高难度动作了。 “妈的!”他忍不住又骂了一句,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钻进了下水道里的狗熊一般倒霉。 “约翰,能不能想想办法?”李明翰见自己办不到,便开始求助于约翰,期望对方能给他一个好消息。 果然约翰再一次没有让李明翰失望,他把扫描到的金属划痕投影在了李明翰的抬头显示器上,然后用强大的逻辑计算功能补足了那些字符的缺损,顺便还在下面用标准字母列出了翻译整理后的语句。 “我不觉得这对你有什么帮助,你应该继续向前走。”约翰做完这些之后,在那一排文字下面用一个向前的箭头告诉李明翰不该把注意力放在这里。 “不,我总觉得它不该凭白无故出现在这里,既然出现了那就肯定对我有用!”李明翰用一连串的宿命论回答了约翰,不过当他拼出那些字母所代表的意思后却低头老老实实得向前走了开来,再也不一言。 约翰在李明翰沉默后,不失时机的用他独有的方式打击着自己的载体,“没有人能逃脱!我听到它们来了!它们就在那里!!”他机械的读出了那串划痕,“我的计算表明,它对你的帮助可能不会大于百分之二。” ‘二?’李明翰腹诽着约翰的计算结果,‘我他妈真二!’ 正在他郁闷的低头走过约翰之前提示的弯角时,不知为什么本来以为已经失去功能的通讯器却真的如同闹鬼一般突然启动了,突然传进耳朵里的沙沙声让处在狭小空间里神经快要绷断的李明翰吓了一跳,习惯性地直起腰来却一头顶在了头顶的电缆支架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低头脚下的地板却无法承受这种剧烈的冲击,异常干脆的散成了碎片。 “啊!” 轰隆一声,李明翰只觉得他的腰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整个人差一点便弯成了倒字形折成两半,下一刻他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后从那咯到他腰的什么东西上滚了下来,一头栽进了一大堆破烂的箱子里,一阵稀里哗啦的响声后他才现自己被埋在了一堆破烂里,而且…… 眼前的一片黑暗让李明翰明白那操蛋的电筒彻底报废了! 而自动启动的夜视仪的绿色视野里充满了大大小小犹如雪花一般的无用颗粒,那玩意甚至让李明翰看不清自己眼前的地板。 “妈……妈的……”李明翰费力地在那一大片破烂中翻了个身,他平躺在地上过了好一会才恢复了对四肢的控制,虽然约翰的报告让他知道自己的腰部并没有受到不可修复的损伤,但是那一瞬间的剧痛却也能让他疼的恨不得咬烂满嘴的白牙。 使劲喘了几口气感觉恢复了一部分体力后,李明翰抬起胳膊挪开了那些压在自己身上的碎片,在一片黑暗中他根本不知道那些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是觉得这些轻薄的板子胳膊一动便纷纷离开了他的身体。 看着头顶那一片黑暗,李明翰觉得要不是这里的环境不适合,他一定会摘下这个让他觉得气闷不已的头盔好喘上几口大气。 “我现在大概在哪?”又喘了几口气觉得体力恢复了不少之后,李明翰费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小心端起肋下的爆弹枪,用拇指轻轻拨开了挂在枪口下的电筒开关。 “等一下,这个位置并不在地图上,我需要时间计算。”约翰的回答又让李明翰暗暗骂了一句娘,并且他现不知道是摔得还是什么原因,枪口下挂着的这个在机械神甫口中号称泡在强酸池中一万年捞出来也能正常使用过一年的电筒也出了跟之前那个一样的问题--------闪闪烁烁,如同闹鬼了一般。 “该死的!”他觉得这个词语的出现频率真是脱以往,现在几乎都快变成他的口头禅了,在等待约翰计算出现在所处位置这段时间里,李明翰决定仔细观察一下自己所处的地方。 因为对附近环境的信任(李明翰怎么都不相信?年的时间和零下几十度的低温还能让这个空间站剩下点什么),所以他在费力的站直身体后先抬起枪口看向头顶。 他看到头顶的天花板上开了一个恐怖的大洞,冰冷的环境让那经过头顶的维修通道的地板变得脆弱无比,那大洞周围残留的参差不全的金属板让它看起来像是一个咧开嘴露出满嘴烂牙吓唬人的痞子。 看到那窟窿自己暗自估算了一下距离,然后李明翰骂了一声压低枪口,接着便看到了身旁那个‘人’字形,用一大堆钢板和支架拼凑起来满是补丁像是垃圾堆多过射击掩体的射击掩体,掩体的顶端还残留着一块明显被撞下来的缺口。 房顶到地面高度是四米,掩体高度一米半,李明翰算清楚这距离后觉得自己的腰没有被那玩意给弄断了真是陛下保佑,并且他还看到那掩体旁边让他倒抽一口凉气的东西,一堆被粗劣切割出一个斜口的钢管固定在几块钢板上,就那么大刺刺得立在那里,等待像是李明翰一样的倒霉蛋掉下来变成肉串。 在倒吸一口凉气之余,李明翰也为这个空间站里面的人到底经历了什么而暗暗感觉到好奇--------没人喜欢没事搞这些玩意! 所以他接着移动枪口转了一圈看看自己到底呆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然后他现这是一间看起来像是换衣间一类的房间,两边到处都是成排的铁皮柜子,不过地板上则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箱子,还有一些搭起来像是帐篷或者床铺什么的东西让这房间看起来像是空间站里的贫民区。 不过随即他现在一侧并没有摆放那些柜子的墙壁上到处都是黑色的污渍,这些污渍看起来像是喷溅到墙壁上的血液,又像是…… 没有联想了,顺着那痕迹下垂下去的枪口让李明翰看到了一个瘫坐在墙角的人影。 “啊!”李明翰惊叫一声,下意识便扣下了扳机。 全勤又报销了 第十一章(时间所掩埋的秘密) 爆弹枪的枪声在显得狭小的通道里来回反弹着充斥了每一个听众的耳膜,橙黄色的弹壳从褪弹口里如同流水一般叮叮当当得掉落在地上,炙热得矢弹飞出枪口一路飞行着撕扯开浓重的薄雾,但又很快被翻滚的雾气重新弥合起来掩盖住它撕开的那条小小的通道。 喷火器射出的热浪几乎连这冰冷的空气都能点燃,却不能让那雾气退开一丝一毫,神圣的钜燃料在这里仿佛变了一个性质--------每一次喷射都仿佛给雾气添加进了新的伙伴,让它们翻卷着前进着逼迫着修女们不得不逐步后退。 “后退!重组战线!” 克里斯丁回头看了一眼依旧半蹲在那大门边忙碌的乔伊斯,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去催这个可怜的姑娘了。在乔伊斯之前的报告中她已经知道那扇大门几乎是不可能通过常规手段打开的了--------开门的密码每三十秒就变换一次,冻透了的触摸面板甚至无法承受稍微大一点点的力气,乔伊斯现在完全是在和一团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功用的散乱线头在作战。 她低头看了眼快要舔舐到自己脚底的浓雾,心中突然觉得自己下令开枪的举动可能是一个错误,自从第一颗子弹飞出枪膛之后,那浓雾里面的黑影就不断重复着:被子弹扯烂,重新弥合,再次被扯烂,再次弥合成一个黑影的恐怖过程。 并且她还现,那黑影一次次的被撕成无法辨认的碎片,一次次得重新弥合起来,这反复生的景象好像刺激了那个隐藏在雾中不知道该如何描述的家伙的特殊能力--------它恢复的度越来越快,从一开始的三十秒到现在只需要不到二十秒就可以完全恢复,被那些雾气裹挟着慢慢前进。 到了现在,克里斯丁甚至都无法确定那重新弥合起来的是一个人形的怪物,还是一个畸形的异类。 她根本无从判断,神圣矢弹是否对那黑影造成了伤害。 这时最后一个后撤的多娜伸手拍了一下克里斯丁的肩膀让她想起了自己之前下的另一个命令--------当现爆弹枪不起作用时,克里斯丁选择用喷火器烧掉面前的雾气。 她的做法是没有错的,因为眼前的灰色雾气怎么看都像是一团冰晶的聚合体而不是什么其他的东西,所以高温的燃料一定可以很快蒸掉这些阻挡了众人视线的讨厌玩意,从而把那隐藏在后面的黑影暴露出来。 可是她又一次错了,在喷火器一开始投入的时候确实见了成效,那一团浓重的雾气像是被大力压迫的橡皮糖一般在火柱前产生了肉眼可见的凹陷,可是不到几秒后它就像是在棉花糖前鼓足了勇气的顽童一样倒卷回来一口‘吞’掉了足以融化钢铁的火焰! “该死的!!”一声尖叫唤醒了克里斯丁,她这时才懂得迈动脚步后退到刚刚重建好的防线前。 她刚刚退回来,翻卷的雾气便很快吞噬了她曾经呆过的地方。 “该死的混蛋!!” 砰砰砰! 这时克里斯丁身后再次响起了乔伊斯的怒骂声,伴随这声音一起传过来的还有一连串的枪声。 “没办法了!”乔伊斯提着爆弹枪走了过来,蛮横地用肩膀把想要与克里斯丁并肩而站的爱蜜丽给挤到了后面,她端起枪口对准雾中的黑影泄似地开了几枪后才对克里斯丁说道,“那门打不开了!” “我知道。”克里斯丁小心掩饰着她刚刚犯下的错误--------在战斗中失神,哪怕是一瞬间都会让她觉得那不可饶恕。 “然后呢?”乔伊斯紧跟着克里斯丁的话尾问道。 “然后?”克里斯丁微不可查得叹了口气,“我想冲进去看看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与乔伊斯的对话没有通过私人频道,所以克里斯丁的话刚落,一连串的劝告声便塞满了她的耳机。 “不要做无谓的牺牲!队长!我们谁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比起爱蜜丽一连串的不要不要来,多娜的劝告是最有效果的,“我们是无所畏惧,但是陛下也曾经说过要对未知的事物充满警惕!” 克里斯丁本来也是说说气话罢了,她并不是一个大脑里塞满了肌肉只知道向前冲的笨蛋,要知道这条丁字形通道的两端长度应该是对等的,所以克里斯丁很轻易便可以算出来眼前这条充满诡异雾气的通道的长度--------最长不会过四十米。而爆弹枪的矢弹要飞行四十米所消耗的时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是在众人至少射了过两百子弹之后,她却没有听到哪怕一声子弹撞在墙壁上或者掉在金属地板上出的声音。 这代表了什么克里斯丁知道的很清楚。 那就是子弹一定被什么东西拦住了,而‘是什么东西拦住了子弹’的这个命题显然有很直接的答案。 面前这翻卷不休的诡异雾气,或者是被包裹在里面的那个黑影。 或者该说,那些锐利的矢弹是被黑影或者这雾气给吞掉了! 并且那玩意既然能吞掉锋利的矢弹,那再吞个穿着动力装甲的修女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虽然克里斯丁已经明白了这些,也知道自己应该下什么样的命令,可是她却不愿意把这个命令说出口…… 她回头看了一眼那多了几个细小弹坑却依旧怎么都打开不开的金属大门,心中瞬间便算出了眼前的诡异雾气照这个推进度,两分钟之内便可以吞没这扇大门。 要知道李明翰定下来的汇合点就在那扇怎么也打不开的门后面! ‘或许,他已经看到了这一刻,他没有来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对李明翰的盲目信任突然让克里斯丁有了这种侥幸的想法,正是带着这个认知她决定暂时后退让那该死的浓雾见鬼去! 第十二章 伴随着通讯器的沙沙干扰声一起传进克里斯丁耳朵里的声音让她几乎不敢相信李明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当然如果不是李明翰真的戳在打开的医疗室门后的话。 “李……”克里斯丁实在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她本来想说‘你不是在那等死呢?’不过还好李明翰急吼吼得打断了她的问题,否则此刻虚弱无比的男人一定会一口血喷在那头盔面甲上。 看着克里斯丁趴在地上努力抬起上半身看向自己,她几乎都忘记了身后翻卷过来的雾气,李明翰气的冲克里斯丁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快一点,手臂刚刚在空气中留下几道弧线后便伸的笔直,唯一没有蜷起的食指尖端指向最实在不过的危险,“还在等什么!快点……咳咳…快点进来!” 或许是李明翰的催促让克里斯丁明白此刻身处的地方不是能随便聊天的午后公园,亦或是看到了多娜和莫妮卡一起拖着乔伊斯费力地走在了她面前,反正在爱蜜丽刚刚伸出胳膊想要拉她的时候,克里斯丁已经爬了起来一把握住了爱蜜丽的手。 两人跌跌撞撞的跑到莫妮卡和多娜身边,四个姑娘一起用力把乔伊斯拖了进去,也许是因为跑的太快,也许是因为脚下踉跄,反正姑娘们是用‘滚’的一头栽进了李明翰打开的大门里。 轰然落下的紧急封闭闸门几乎是擦着爱蜜丽的鞋底轰然砸进了下面的凹槽里,彻底封闭了这个房间与外界的联系。 半躺在地上克里斯丁看着那闸门落下,一骨碌爬起来看着李明翰张口正要说话,可是李明翰却像是能穿透她坚实的金属头盔直接看清楚她的表情一般,挥手示意克里斯丁保持安静。 于是克里斯丁沉默地看着李明翰从一边的阴影处抱出来一捆还没有变成粉末的钢结构加固材料,用了几分钟时间把降下的闸门又死死加固了一层。 在李明翰一开始离开门边阴影处的时候,克里斯丁注意到对方背后拖着一条像是尾巴一样的粗大缆线,它一端连在了李明翰背后大概是第七节脊椎的位置,而另一端则盘绕蜿蜒进了夜视仪无法看清楚的阴影里,不知道连接着什么样的仪器。 而且在李明翰每次运动的时候,背后那根缆线就会伴随着他的动作轻微颤抖着,这种颤抖让它变得像是一条潜伏在地面上想要伺机跳起来捕猎的蟒蛇。 “好了!”加固完大门的李明翰抬手在头盔上蹭了蹭,像是要擦掉额头上沁出的汗水一般。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他拖着身后的缆线在姑娘们复杂难明的眼神中又不知道从哪拖过来个破箱子,自己坐了上去,还伸手示意克里斯丁‘请’说话。 克里斯丁一共问了三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封住了大门?另一队人怎么办?” 李明翰传给克里斯丁一段录音,充斥着静电和惨叫声的录音一开始就被塞满了克里斯丁不想听也不想去理解的信息,她仔细分辨了半天明白那个突击小队很可能凶多吉少后叹了口气问了第二个问题。 “你是怎么过来的?” “维修通道。”李明翰还抬手指了指另一边藏在一块布满弹洞的帘布后的墙壁上的窟窿,等莫妮卡走过去一把扯掉帘布后,他接着说道,“我就从那边掉下来的。” 走到那间小屋里看到地面上密密麻麻的钢筋和头顶上的维修通道开口后,克里斯丁暗自对陛下的偏心腹诽了几句,随即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又急急祷告请罪。 最后一个问题克里斯丁想了很久,久到李明翰已经变得有些不耐烦后才听到了她的话。 “李,这里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李明翰反问道,随即他又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你是不是想问外面那团东西是什么?是不是想知道另一队人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想知道乔伊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最后李明翰甚至回手捞起了身后的缆线把它拿到自己面前搁在膝盖上对克里斯丁问道,“是不是想知道这玩意是干啥的?” 李明翰问一个问题克里斯丁就点一下头,克里斯丁就像是一个被老师训诫的小学生一般乖乖的站在那里任由李明翰问来问去,其实这也是这里的环境实在是让她搞不明白到底生了什么事,所以在李明翰出现之后她自然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期望可以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比较好的答案。 “这要说的话恐怕需要不少时间……”李明翰坐在那里左右看了看房间里的五名修女,“不用警戒了,他进不来。”他挥手指了指散落在房间四处的金属床铺示意姑娘们自己找地方坐下来。 “他?”李明翰话音刚落,克里斯丁便现了李明翰对外面那个险些吞噬了她们生命的东西有着她所不明白的认知。 要知道,在低哥特语里,‘他’‘她’‘它’三个对不同事物的称呼都有着严格的单词限定,也就是说如果外面那团东西真的是非人类生物的话,李明翰一定会用‘它’这个称呼,而不是只有对同等生物才用的‘他’,并且还清楚地标明了外面那东西的性别。 “是的。”李明翰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克里斯丁的愕然一般,自顾自得点了点头唏嘘不已地说道,“说起来,他也是个可怜的家伙。” “可怜的家伙?”克里斯丁拧着眉头,一字一顿的对李明翰说道,“李,我想你,需要好好解释一番了。”她此时并没有坐下,身高带来的压力让她的话变得更加肃然,“你,到底见到了什么?” 听到克里斯丁冷肃的话语,一直站在克里斯丁身后的爱蜜丽哪怕是再讨厌李明翰,此刻也得走出来轻声提醒克里斯丁此时已经逾越了彼此的身份界限--------她们此时从属于李明翰的麾下。 “克里斯丁姐姐……” 克里斯丁的话还没出口的,比她更快的李明翰却先对爱蜜丽挥了挥手示意对方不要把身份看的这么重,“没关系,爱蜜丽。” “我想你和克里斯丁先坐下比较好一点。”他再一次示意姑娘们找个地方休息,因为他自己知道,后面的故事会很长很长…… “不用了,站着舒服一点。”克里斯丁冷冰冰地如此对李明翰说道,她还主动走到了被封闭的大门边提着枪站好,表示自己体力足够并且还可以做警戒工作。 可是她这么一站,其她的姑娘们也不好坐在那里了,看到除了低着头的乔伊斯外刚刚坐下的多娜和莫妮卡也站了起来,李明翰暗自叹了口气准备开始讲故事。 “其实,这需要从七千三百年前说起……” 好嘛……李明翰这一张口就把故事的年限给一头捅到了七千多年前,这么大的时间跨越让姑娘们不由得眼前黑。 “而且,你们即将知道的会是一段被埋葬在黑暗中的历史,我希望你们听完之后能彻底把这些事烂在心里。”他说完之后生怕姑娘们不相信,还强调道,“我希望你们可以在听完之后下缄默誓言。” ‘缄默誓言。’ 这个是类似封口令的一种东西,但是它却是最高级的,在帝皇的见证下下这个誓言的人有生之年都不能说出任何与誓言所保护的秘密相关的事情来,否则…… 克里斯丁本来还以为李明翰是习惯性的吊书袋,因为李明翰一说的兴奋头上来了嘴上没把门的满嘴跑火车胡说乱侃都是轻的,往往还会偶尔蹦出一些她不懂得词来让她满头都是雾水搞不明白对方到底想要说什么。可是在李明翰一说出这个誓言的时候,克里斯丁便明白了对方此刻不是准备胡说,而是真的要说出什么惊天秘闻了。 “如你所愿。”于是她对李明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那好……”李明翰低头想了想,终于向姑娘们揭开了隐藏在历史中的真相。 “这个空间站是机械教建立的,可是它的却来源于神圣的帝皇曾经行走在人间的神话时代,那时候机械教还没有分裂,而这当年就是保存在此刻已经叛变了人类的黑暗教徒一边。” 李明翰一开口就抛出了这么大一枚炸弹,几乎炸的修女们面无人色。尤其是克里斯丁,她甚至相信如果那个负责维护李明翰装甲的古怪无比的机械神甫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冲上去掐着李明翰的脖子逼对方把话说完,然后再让他把所有的话都吞回去。 可是坐在那里等着修女们有反应好满足虚荣心的李明翰并没有收获他想要的惊叹,这一瞬间的冷场让他有些郁闷,抬手在面甲上摩擦了一下算是摸了摸鼻子,自己讪讪地继续说道。 “这个空间站在一开始出现在这个星球的轨道上,就已经注定了我们此刻会见到的这些东西,因为机械教从黑暗教徒那里夺取的并不是那么完全的,甚至他们都搞错了这个空间站的真实目的……”他换了口气,抛出了又一颗重磅炸弹,“这是一个研究型空间站,控制附近的防御节点只是它的附属功能罢了。” 这时哪怕是克里斯丁知道李明翰并不喜欢被人打断他的叙述,她也不得不插嘴了,“你是说……”她的声音变得低沉无比,像是要揭开覆盖在古老尸体上的蒙布一般,“这里在进行禁忌的研究?” 李明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可以这么说,但是却又不完全是这样。” “怎么讲?”克里斯丁紧接着问道。 “我想你曾经听说过一些鬼故事吧,比如某些年代久远的战舰里某些黑暗的角落里藏着什么吃人的怪物?”乍一听来,李明翰好像是故意要把话题引偏一般,可是克里斯丁却知道这个男人固然喜欢讲故事,可是他却不会凭白无故蹦这么一句话出来。 “你是说……”克里斯丁低头想了想,把她曾经当做笑话来听的鬼故事从记忆中翻了出来,要知道对她来说那些鬼故事真的只是一些引她笑的东西罢了,在她的心中对陛下的坚定信仰可以搞定大部分事情,而自己搞不定的事情则有陛下出手帮忙。 不过对李明翰的信任却让她问出一个让她自己都啼笑皆非的问题来,“这里闹鬼?” “可以这么说。”李明翰的反应出乎了克里斯丁的预料,凝重的话语让她现最不可能的答案却成了最佳的答案。 李明翰并没有再等克里斯丁的问题了,他直接说出了答案,“这正是这个空间站的研究目标,而外面……”他指了指被自己封死的大门,“则是一次失控实验的产物。” “这不可能!”克里斯丁惊叫一声。 李明翰觉得如果揭开克里斯丁的头盔的话,一定能看到她圆睁的双眼。 “在七千三百年前,生了像现在我们所看到的时空风暴。”李明翰没管克里斯丁的愕然,他自顾自得说道,“可是与我们此刻所经历的不同的是,那场时空风暴不但封锁了所有的亚空间航道,并且还把一些不知道在异空间漂流了多少年的东西抛了出来。”他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手术台,空间站四处密布的灵能乱流让他不自觉的产生了幻像,此刻他仿佛能看到这里曾经生的事。 或者说,他已经看到了…… “一个类似救生舱的东西被从异空间里抛了出来,不知道是这个空间站的灾难还是它的幸运,那个开口恰恰就在空间站的旁边,这里当时驻留的机械教神甫主持了打捞工作……可是真正的灾难却是那个神甫。”李明翰再次抛出了一个惊天秘密来,“这个神甫已经被邪恶的混沌所腐化了,那个救生舱里面所携带的邪恶能量让他觉得那是邪神的恩赐,于是在控制了这里的司令官之后,他就在这里打开了那个救生舱。”李明翰指了指不远处的手术台,此时在他眼中正伫立着一个铅灰色外表到处是刮擦痕迹,大概有两米多高的圆筒形容器,一帮拿着各种工具的普通人正在一个披着黑色僧袍的机械神甫的指挥下,用砂轮顺着舱门的痕迹切割着。 “在救生舱打开的一瞬间,从里面冒出了肉眼可见的黑雾……”李明翰此刻已经脱离了讲述者的身份,他现在等于是看着眼前所生的历史事件,只是用自己的口把那些叙述出来罢了。 他看着那些如同滴进了清水中的墨水一般的黑雾迅弥漫开来,在空气中留下一连串张牙舞爪的痕迹。第一个被侵蚀的就是手持切割砂轮的工人,从黑雾中探出来的如同头丝样的细密触须瞬间爬满了他整个头部。李明翰听到那个工人嘶吼着惨叫着跪倒在地,他露在衣服外的皮肤上凸起了青黑色的血管,下一瞬间这个工人便如同装了弹簧一样从地上蹦了起来,挥舞着嗡嗡转动的砂轮机直接劈在了正想帮助他的同伴头上,刹那间红白相间的血液伴随着细密的白色骨茬喷满了他的全身。 而那黑雾却依旧没有停留,伴随着从救生舱里涌出的黑雾越来越多,被侵蚀的工人也越来越多,他们疯地攻击着自己的同伴,用自己所有能想到的方法对身边每一个人甚至包括他们自己动攻击。此时两边舱门的封闭闸门已经落下,不想就这样死去的工人拼命跑到落锁的闸门边,使劲击打着冰冷的金属期盼着对面的人可以打开大门,巨大的力量撕裂了那些可怜人的皮肤进而摧毁了他们白色的骨骼,在门上留下一连串的红色痕迹。 在生这一切事情的时候,本来该第一个被侵蚀的机械神甫却半跪在地上低声颂念着邪神之名,那些黑雾仿佛能分辨敌我一般,在杀死了所有的工人后便乖乖的聚集到了神甫身边,任由他拿出一个类似吸尘器的东西把它们吸到了一个密闭的罐子里。 这个叛徒把那个罐子藏在了袍子里面,站了起来细心擦掉了袍子上沾染的鲜血,仔细检查了每具尸体之后才走到舱门边拿起了旁边的数据电缆接在了自己身上打开了两边的大门,呼唤空间站的其他人来清理房间里四布的血液和尸体残骸。 “你是说,这里被该诅咒的叛徒污染了?”在提到‘污染’这个词之后,克里斯丁不由得低声祈祷了几句,这个房间里的黑暗让她有了很多不好的预感。 “不,不算是污染。”李明翰摇了摇头从幻象中脱离了出来,这个举动被克里斯丁以为他是在否决什么,“只是那个叛徒开启了这个空间站的研究设施。” “研究设施?” “是的,研究设施。”李明翰看向那曾经伫立着救生舱的位置,“那个叛变的科技神甫把那个救生舱移到了本来封闭的研究区域。”他手在附近画了一个圈,“而我们所在的这个房间连带外面的几条通道都被彻底封闭了起来,这里从今以后成了一个生人勿近的地方,每一个人都传说会有鬼魂出现掠夺无辜人的生命。” 克里斯丁此时无法让自己保持着直立的姿势,存身的庇护所曾经被混沌污染过这个认知让她不由得迈动脚步轻轻在房间里走了起来,可是多年的训练却让她的步伐依旧稳定地每一步都像是经过丈量一般,而不是用散乱的痕迹来表现出她并不平静的内心,所以看起来她像是要用步幅去丈量这个房间的面积。 她边走边在心中默默梳理着李明翰提到的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真相,时间的久远让她连想都不敢去想证明这个‘故事’的真伪,不过对于李明翰的信任还是让她选择去相信对方所描述的是真的曾经生的,而不是面前这个男子特别说出来吓唬人调节气氛的。 可是她同样现,固然李明翰抛出了这个空间站的惊天秘密,但是同样也有许多的信息被隐藏了起来,或者该说李明翰还有许多话都没有说出来。 比如外面那团鬼东西到底是什么? 比如乔伊斯为什么现在还坐在那里呆? 比如…… 回来了,前端时间在住院,颈椎错位压迫了神经让我的左手小拇指食指和中指全麻了(麻了针戳上去有感觉能见血但是不疼) 后来我去医院……做颈椎正位牵引,一直呆到现在才回家更新。 先说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话说,我出院量了一下身高,现涨了1厘米! p,关于说我是文青得治,这句话我是在老龙空看到的,那里有一个长着卡斯特罗脑袋的家伙这么说过一句,如果这个人真是你的话请你滚开,请听好了,是滚开! 第一,我不需要你帮我加这一点点击,因为我基本都没有做过广告(因为这个被编辑骂了很多次) 第二,我知道我写的是小众我虐主(我不觉得啊,毕竟成长要过程),但是你不想看可以去看爽很多的(不需要我推荐吧?),所以请安静的离开,不要留下什么给人添堵的东西下来。 第三,感谢大家一直支持着我让我写下去,每次写的卡的时候光看看大家的书评,我都觉得动力百倍。 再一次道歉,为停更。 第十三章 太多的比如了,所以克里斯丁踱了回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像是友好的询问而不是质问,对李明翰如此问道,“那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我不觉得……”她用手指了指李明翰搁在膝盖上的数据电缆,“这个玩意会讲故事。” 对于克里斯丁几乎等同是咄咄逼人的语调,李明翰倒没有太大的反应,也没有一下蹦起来跳着脚的反抗之类。至于原因倒是很简单:一是因为他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神来干这个;二是他早就习惯克里斯丁这么说话了,要是对方突然和颜悦色来上几句他还得担心对方是不是又找了什么倒霉差事让他干之类。 而且对于克里斯丁总是能一针见血的提出问题的根源李明翰倒是很佩服,尤其是对方总是能抓住他暂时不想说的东西,毕竟他不能向克里斯丁解释自己是怎么知道的,而且这玩意随便编个谎话都很难糊弄过去。 不过这倒是难不倒李明翰,他是什么人?眼珠子一转谎话随口就来,乍一听还是很那么合情合理的。 “你知道的,我的这只眼睛。”李明翰的话变得很苦涩,而且在字里行间还透出了深深地怨恨,“这里好像灵能污染的很严重,我的左眼产生了一些轻微的变异。” 这话里的怨恨是真的,毕竟他对造成这只眼睛的人恨得很。 “变异?!!!”克里斯丁挑了挑眉毛,觉得自己又沾上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是的,不过是良性的。”李明翰赶紧接着克里斯丁的话说道,他可知道面前的姑奶奶们都是什么样的人物,那可是说翻脸就翻脸说要代替陛下惩罚你就烧了没商量啊。 “良性?”一听对方这么问李明翰就知道他成功的话题给带偏了,但是具体偏向哪个方向可就真不一定了。 “是的,是良性,你听我的解释。”李明翰微微摇了摇头,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来,“我的左眼你也知道一直都有灵能视觉,可是现在不知道是陛下的恩赐还是这里的环境让这只眼睛产生了一些变异。”他说道这里习惯性的停了一下,像是在等待面前的姑娘仔细斟酌他语句里透出的小小讯息,过了几秒之后他才接着说道,“我现在可以看到一些死去的幽灵,和过往的场景。” “哦。”克里斯丁答应了一声不再言语。 克里斯丁这一‘哦’倒是没什么,可是李明翰却给搞了个七上八下,对方这幅样子让他猜不准面前这个修女到底心里在转着什么样的弯,要知道在他看来自己抛出的可是个惊天秘密啊! 当然这个秘密是针对他的常识来说的,要知道这玩意在地球那可就是级异能了--------虽然不能后知五百年,他老人家不过却能前知上千年!这活脱脱就是一个类似神棍一类,走到哪都让人顶礼膜拜的家伙啊。 这时莫妮卡的声音插了进来,“可是……”她用拉长的尾音吸引了大家们的注意力,“你并没有回答你自己问出来的问题。”她侧过头关切地看着坐在她身边垂着头一副颓废样子默然不语的乔伊斯,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莫妮卡的问题恰恰也同样问出了克里斯丁心里的疑问,纵然她明白李明翰绝对不是随随便便杜撰出当初生的景象来骗人…… ‘或者是可能生的事。’她在自己心里如此告诉自己,面前的男人越来越让她看不懂了,听起来似是而非的答案显然不会让她觉得满意。 于是她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李明翰继续说下去。 “话要说起来可就长了,我刚才说到那个叛逆……”李明翰的话刚刚开头就让克里斯丁觉得头疼,如果放在一个有着艳丽阳光和清新空气还有一杯浓咖啡的午后,她不介意坐在遮阳伞下听李明翰讲完这个故事。 “请给我们一个简化版的。”克里斯丁打断了李明翰的叙述如此说道,现在是在一个阴冷黑暗的空间站,外面还徘徊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冲进来的怪物,众人前方也是不知通向何方的末路,所以她一点都没有心情继续听李明翰讲下去了。 “好吧。”李明翰听到克里斯丁这么说暗自吞了口唾沫,他明白自己成功跳过了最不想让姑娘们知道的东西。 他对克里斯丁点了点头,抬手指向被封闭的大门说道,“外面那东西就是那个叛逆的研究成果,不过显然那东西已经失控了。”他抬起双臂做出了一个包围的姿势,“‘他’杀掉了这个空间站所有会动的生物。” “研究成果?”克里斯丁心里暗自诅咒着,她诅咒着这帮背叛帝皇的混蛋为什么不能搞出一些正常的‘研究成果’来? “是的,这个叛逆具体研究出什么东西来我不知道,但是我却知道他大概的研究方向。”李明翰一副神棍无比的样子,其实他现在右眼里早就投影出了约翰帮他挑选出来的一部分修女们可以理解的东西,他此刻做的只是顺畅地把这些念出来罢了。 “这个叛逆在研究如何让普通人也拥有灵能,同样也在研究让异空间的邪能与普通人结合起来,从而让这些普通人也变成一个灵能者。” “吓!”克里斯丁还没反应呢,多娜先是倒吸一口凉气,参加过不少战斗行动的多娜当然知道灵能者有多么危险。并且要说普通灵能者是一枚手榴弹的话,那与异空间取得沟通的灵能者就像是一枚威力不菲的核弹--------能轻易摧毁所有人珍视的事物。 坐在那里的李明翰仿佛没有注意到多娜此刻的惊愕,继续说道,“并且看来这个家伙还取得了成功,不过却好像有了一些偏差。” “偏差?什么偏差?”克里斯丁紧接着李明翰的话头问道。 “融合。”李明翰暗自咬了咬嘴唇,光是看着那七千多年前的疯子留下的实验记录就让他觉得浑身冷,“他现混沌的能量并不足以让普通人产生灵能,因为一个普通人的灵能程度就像是瓶子里面的一滴水一样低的可以忽略不计。于是他有了一个更疯狂的想法,他通过手术把复数的普通人的大脑取了出来,结合到了一起,这样就有了足够的基数来凭空创造出一个……”他深吸了口气,“或者该说是融合成了一个灵能者。” “该死的!”听完了李明翰的叙述后,克里斯丁狠狠一拳捶在了旁边的墙壁上,恐怖的力气被心中的愤怒所放大到整只胳膊都陷入了坚实厚重的金属中。 她甚至有些后悔追问的这么详细,这种禁忌的实验光是听来都让她浑身冷觉得耳朵受到了亵渎。 “告诉我,要怎样才能摧毁那个东西!”克里斯丁一字一顿得说道,同时慢慢抽出了陷入墙壁的右臂,伴随着金属与金属摩擦时的刺耳吱嘎声,她得声音变得充满了铿锵顿错的味道。 “很简单。”李明翰指了指脚下的金属地板,“去下面的实验室毁掉那些大脑拼凑起来的本体,这样外面的精神体也就自然消失了。” “那我们就……” 克里斯丁说道这里突然停了下来,她想起了来这里的目的,想起了来这里的任务,想起了规定的时间。 “该死的!”心中的沮丧让她又狠狠骂了一句。 “等等……”旺盛的怒火并没有让克里斯丁失去太多的理智,她很快注意到了李明翰之前做的那个包围的姿势和提到的那个复数的形容词‘那些’,“你是说,外面的那个并不是唯一的?”她指着大门如此问道。 “是的。”克里斯丁的敏锐让李明翰有时候觉得会很没有成就感,不过更多的时候他觉得那是对方善解人意的表现。 ‘如果不那么咄咄逼人的话。’李明翰在心里暗自补充了一句。 他对克里斯丁点了点头证实了对方的猜测,“外面的只是其中一个,要不你觉得另一队人是如何失去联系的?” 这次克里斯丁并没有骂出声来,接连二三的恐怖事实一股脑的展现在她面前之后已经让她有些麻木了,不过这其中却有一点让她觉郁闷无比。 那就是,李明翰的‘包袱’抖得让她太郁闷了,此刻她的心中烦乱有很大一部分责任都要归咎在喜欢吊人胃口的李明翰头上。 于是她自然就走到了李明翰面前,半弯下身体隔着头盔看着李明翰黑色不透明的面甲,刻意忽略了对方的身份后一字一顿可以说是威胁得说道,“请,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好的……”李明翰正要接着说下去,克里斯丁的话语便再一次蛮横地插了过来,“先说乔伊斯!怎样才能让她恢复过来!” “唔,我正要说她。”李明翰做出一副被打断的样子来,双手在面前摊开看起来无辜无比,“这要从精神或者该说是灵魂层面说……” 那个‘起’字还没有说出来呢,乔伊斯的声音便突兀得响了起来。 “不用了,谢谢……”一向清亮的声音像是蒙上了尘土的珍珠一般晦涩,“谢谢你们……我已经好多了。”乔伊斯低头看着自己右手的五指,看着金属指节流畅地屈伸,“刚才……对不起。” 面对乔伊斯突兀的道歉,李明翰抬手挠了挠头盔没有说话,毕竟克里斯丁她们有更多的言权。 克里斯丁对李明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要去看看乔伊斯的情况,而李明翰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巴不得克里斯丁有点什么干的,好不去纠缠一些他不好回答的问题。 在克里斯丁走过去之后,李明翰坐在那里默默等了几分钟,直到约翰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资料已经全部下载到你装甲的存储单元里了。” “好的约翰,谢谢你。”李明翰抬头看了眼聚在一起的姑娘们,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僵硬地肌肉,然后探手到背后拔掉了数据电缆,那插头离开身体的一瞬间因为电压差问题产生了细小的电弧,骤然出现的闪光和劈啪声吸引了站在一边多娜的视线。 或者该说,她一直在注意着李明翰,只是没有一个合适的时机上来说话罢了。 她走到李明翰面前,侧过身看了一眼对方背后丢着的电缆插头,“怎么样?”低声问道。 “没什么。”李明翰扯起嘴角笑了笑,他随即注意到多娜无法看到他隐藏在面甲后的笑容,便有些讪讪的抬手又挠了挠头盔。 问的莫名其妙,答得更是莫名其妙。 “你…”多娜正想说话,可是看到李明翰挠头盔的样子不由自主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觉得李明翰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傻了,因为对方之前有一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就挠头皮的习惯,可是她没想到对方戴上头盔后竟然把这个习惯给完整移植了过来。 “你这样。”她笑了几声后用深呼吸压下了涌上来的笑意,抬手指着李明翰问道,“有效吗?”她还怕李明翰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也学着李明翰的样子抬手在头盔上挠了挠。 “我也不知道。”被多娜笑的很无奈却一点都不着恼的李明翰抬手在面甲上做了一个摸鼻子的动作,“你看,我连鼻子都摸不到。” 多娜勉强憋回再一次涌起的笑意正要说话,众人脚下却突然传来一阵无法忽视的震动,多娜刚刚靠着脚下的磁力吸盘站稳身体,可是李明翰却被震得根本无法站稳,像是喝醉酒一样到处乱晃干脆一个踉跄便栽进了多娜怀里。 “怎么了?生了什么?”李明翰的问题问的正不知道是推开他好还是抱住他好,一只胳膊悬停在半空中的多娜一愣,她心里说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呢。 不过李明翰也没有期待多娜的答案,他的问题与其说是问一头雾水的多娜还不如说是在问早已经与这个空间站机魂有了一腿的约翰。 “等一下……”约翰的回答也充满了不确定的因素,断开了讯号电缆后他与这个空间站的机魂几乎失去了所有的联系,“我需要稳定地讯号连接。” 此时震动越来越大,轰隆作响声中这个房间本来就不太稳固的金属天花板和上面的吊灯伴随着剧烈的震动成串得掉了下来,要不是冰冷已经让这些厚重的金属变得像是脆皮蛋糕上的脆皮一样脆弱,底下的李明翰和姑娘们早就变成了苍蝇拍下的苍蝇一样的可怖下场。 “生了什么?”克里斯丁摇摇晃晃得走了过来,她看到李明翰蹲在地上再次把那根电缆插回了他的身后接口里不禁皱了一下眉头,人与机器的直接连接让她想到了自己所厌恶的那些机械教的疯子。 “我不知道,我正在问!”李明翰抓住多娜递过来的手臂一使劲站了起来随即挥开了多娜的扶持,拖着身后犹如尾巴一样的电缆摇摇晃晃的走到对面的另一扇门边,抬手在门边鼓捣了几下打开了一块隐蔽的金属板露出了后面的触摸式密码输入板。 他五指灵活地在输入板上敲击出一连串的数字,边输入密码边对聚集到他身后的姑娘们说道,“你们先离开这里。” 伴随着手指在触摸板上按下最后一个字符,面前厚重的金属大门应声而开,露出一条同样充满了淡淡的黑色薄雾的通道。 “这?”看着这条通道克里斯丁想到了刚刚碰到的那个邪恶试验品,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些黑色的薄雾给了她很不好的预感,与此同时她的额角也有了一些隐隐作痛的感觉。 “没办法!”李明翰扶住门边喘了口气,骤然进入灵能更加混乱的区域让比克里斯丁承受着更多压力的他感觉极度不适,就像是坐过山车坐的太多一样浑身软喉咙里像是梗了什么东西一样想吐上几口。 “这个空间站里到处都是这种东西。”他不等克里斯丁反驳紧接着说道,“你们只要保持一个恒定的度就不会引他们的攻击,还要让自己的心绪保持一个平稳的状态,任何太过激烈的感情波动都会唤醒这些沉睡的杀手!” “你确定?”克里斯丁看着那些黑雾已经探出了一堆小小的触角,不住卷起通道里因为震动掉落的金属物融入那更加黑暗的内核中。 “不要反抗,不要害怕,把他当成真正的雾气,而你们则是融入雾中的一块石头。”李明翰回头看了一眼到处都是坠落物变得根本无法存人的医疗室,明白这样耗下去大家都得死在这里,他抬手推了与他并肩而战的克里斯丁一把,纵然他明白自己的力量无法让克里斯丁移动上半分。 这时约翰的讯问信息也得到了答案,一个让李明翰目瞪口呆的答案。 “空间站受到攻击,正在解体。”伴随着这个答案而来的还有一副空间站的二维状态图投影到了他的右眼里--------纺锤型的空间站下部尖端已经变成了红色--------这代表下面的部分已经解体在了宇宙中。 “知道什么在攻击我们吗?”莫名变得虚弱起来的李明翰使劲扶住门框喘了几口气,混乱的灵能让他的脑袋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大把钢针一般痛苦无比。 这种痛苦催生了他急躁不安的情绪,当注意到克里斯丁她们还没有走时不由得骂了出来,“该死的!快他妈走啊!在这里等生孩子呢!!” 克里斯丁被他骂的一愣,刚横起眉毛要反驳上几句,可是看到佝偻着腰依在门边的李明翰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觉得自己心里一软,莫名其妙地就把即将冲口而出的话给吞了回去。 “李,你还好吗?”她关心地问了一句。 “好,好的他妈不能再好了!”李明翰张口便骂了回去,丝毫没有注意到克里斯丁突然变得温柔起来的话语。 “还不他妈快走!再不走就都走不了了!”他眼中的空间站崩毁状态已经到达了下部的中段位置,要是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可能过不了几分钟众人存身的这段舱室也会崩毁成一对宇宙的尘埃。 李明翰骂的克里斯丁又是一愣,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面前突然变得如同暴怒狮子一般的男子让她觉得有些无所适从。 “可是……”这时多娜的话及时插了进来,让如同一根桩子一般戳在李明翰面前被训的不知该怎么办的克里斯丁获得了喘息的机会,“李,我们该怎么走?” ‘妈的,我怎么忘了这个!’多娜的问题让李明翰自己骂了自己一句,他光记得让姑娘们赶紧跑了,可是却忘记了告诉姑娘们该怎么跑。 “约翰,给我优化一条最近的逃生路线。”他对约翰说话的时候依旧是一副低着头的样子,刚被他训了一顿的克里斯丁本来还想问问他答案是什么,可是看到他这副样子也不知道该从哪说起了。 此时这个门口形成了一个诡异的景象,头顶的天花板在不断剥落,四面的墙壁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吱嘎声产生着肉眼可见的扭曲变形;可是明明该动起来的修女们却沉默的聚集在了李明翰身边,等待着他的答案。 在此时,好像时间被无形的拉长了,每过一秒都像是经过了无比漫长的过程一般让人难以忍耐。 不知道过了多少秒,姑娘们注意到了长廊两边标志着紧急撤退通道的地角灯亮了起来,“好了,顺着这些标记走。”李明翰喘了几口气,抬手指着脚下亮起的淡黄色灯光接着说道,“顺着这个走,我会给你们做引导,这条路尽头有一个备用的逃生艇,我已经把它的坐标设置到了翡翠鸟号附近。” 克里斯丁对李明翰点了点头,挥手示意姑娘们跟上她,可是刚刚迈出脚步就意识到了李明翰的话中有些不太对劲,因为李明翰没有一个词是提到要和她们一起走的。 “可是你呢?”她转身,对李明翰问出一个如此尖锐的问题。 李明翰的回答是洒脱的笑了笑,纵然他明白克里斯丁看不到自己的笑容,“你终于注意到了。”他嘿嘿笑着从后腰处抽出了拷贝了整个实验记录的存储晶盘递向了克里斯丁,“拿着这个,把它交给翡翠鸟号上的机械神甫。” “不!这应该你亲自交给他们!我讨厌那帮无血无泪的机械疯子!” “嘿,别任性。”面对克里斯丁不是理由的理由李明翰这次没有生气,他勉强向前迈了一步把晶盘塞给了克里斯丁,“记得什么都不要说,只要告诉他们是我让你转交的就好。”他还恶作剧般用手指轻轻挠了挠克里斯丁的掌心,等对方犹如触电一般飞收回胳膊后才微笑着提醒道,“记得缄默誓言,我什么都没有告诉过你!” “可是我们的任务呢!你告诉过我,我们要来停止那什么防御炮台,要……”克里斯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得如此儿女情长,当意识到自己近乎无赖的举动时,她的话就此哑然而止,如同被切断的电缆一般干脆无比。 ‘难道……’她愣住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要挽留面前的男人,一瞬间掠过的一个想法让她觉得浑身冰冷,此种冰冷甚至过了面对任何危险时所感受到的恐惧。 她想打晕李明翰,就这么背着对方离开这个注定会成为他棺材的空间站。 她不想对方就这么寂寞的死在这里,死在这个冰冷孤寂的空间站。 最起码…… 克里斯丁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因为她想要留在这里陪着李明翰一起去死,因为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让面前的男人改变想法。 那个帝国防卫军的基地她无法阻止李明翰去救多娜,在那条该死的通道那里她无法阻止李明翰一个人顺着混沌挖出来的通道杀过去,她甚至无法阻止李明翰冲进圣殿里来救被围困的她们。 在这里依然如此,她还是无法阻止李明翰一个人留下来。 “走吧。”李明翰理解错了克里斯丁的语言,他以为对方已经想明白了,明白了这次任务一如既往的产生了不该有的变数,干脆一夭折了。 要是此时能换一个地方,哪怕是在战火熏天的战场上,只要克里斯丁不戴着那个该死的全封闭头盔他一定能现克里斯丁脸上的愕然,和眼底里积聚起的那一丝疯狂。 可是他看不到,也就就此错失了走进克里斯丁心房的又一次机会。 “好的……”克里斯丁声音变得很是低落,她向前默默走了几步,突然转过身看向倚在门边的李明翰,“我们等你!” 她站在那里等待着李明翰的回应,她相信只要对方说出哪怕一个词来挽留她,她都愿意奔回李明翰身边,就这么站在他的身后扶着虚弱的他,与他一起…… 长眠在这个冰冷的宇宙中。 “滚吧!” 李明翰半是戏谑半是催促的话就像是一柄重锤敲碎了克里斯丁内心深处的惆怅和温柔,让她不禁咬牙切齿得暗骂了一句,带着姑娘们慢慢消失在了黑雾中。 “混蛋!” 克里斯丁的声音回荡在耳边,让李明翰不由得苦笑出声。 身边的震动和剧烈的头疼让他不由自主的坐在了地板上,他看着约翰投影出的地图上代表修女们的光点渐渐远去,不知道为什么身边的黑暗和涌上来的孤独感让他觉得有些冷,“嗨,约翰,你说我是不是个混蛋?”他想用聊天来冲淡这种感觉。 “你是个勇敢地混蛋……”约翰的尾音拉的很长,像是在思考着该说什么样的话,须弥之后他低沉的声音通过振动的听小骨被李明翰所听到,“很荣幸能与你在一起,你并不是你所说的胆小鬼,但是确实是一个混蛋。” 他接下来的话让李明翰苦笑不已,“相信我,你刚才只要开口,那个姑娘就愿意陪你一起去死。” “这我可不知道。”他苦笑着抬手敲了敲头盔,仿佛这个动作能让头疼缓解一点,“不过我可不想拉个垫背的,再说我也不一定会死在这里。” 李明翰的话有些混乱,不过这确实是他内心真实的写照,他自问自己不是什么勇敢地混蛋,该逃命的时候从来不会是最后一个跑的。不过在面临一起死还是死一边这种简单的选择题时,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自己留下来,把生还的机会让给那些姑娘们。 ‘我还是个大男子主义的混蛋啊。’ 他静静地看着面前的通道在眼前慢慢扭曲,就像是看着一出不真实的戏剧一般,“我看到了这个故事的开头,却没有看到结尾。”他如此对自己说着,所有的预言此时都已经印证了--------最后一幅剪影便是此时:扭曲的通道,瘫坐在通道一边的黑色身影。 李明翰明白,真正造成这种结果的就是他自己,如果他不开启那扇门任由克里斯丁一行人在门的那边被黑雾所吞噬,他就会获得一个逃生的机会,而且那些下载来的数据同样可以带回去。 不过他无法抛下姑娘们,也无法接受自己一个人离开的结局,所以还不如抛开那该死的预知能力,因为他是被自己内心中的良知和对身边人的依恋一步步逼到了死路上。 “看来,还是有人愿意陪着你的。”突然响起的低沉声音打断了李明翰的自我谴责,在约翰的提醒下他才注意到有一个银白色的光电脱离了大队,正在向这边走来。 “该死的,约翰接通通讯!”不知道哪来的怒火让李明翰大吼一声,一待接通通讯便疯狂的喊道,“该死的混蛋!滚回去!老子不需要你们陪我死!” 他看到那个白点明显停了一下,便再一次带着无可阻挡得坚定慢慢向自己这边移动了过来。 接通的通讯里充满了干扰的静电声,对方断断续续的话语传进了李明翰的耳朵里。 “李……我…说过…无论生…一直……在你身边!” (李,我曾经说过,无论生什么,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乔斯林特?多娜?夏尔其,完毕!” 请相信,这不是真正的大结局。 话说这个很像来着) 第一章 李明翰抬头看着一个跌跌撞撞的银白色身影出现在黑雾中时,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甚至用‘百感交集’这个词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都有些轻了。 他没有想到会有修女回来,虽然他明白修女们会因为他的命令而毫不犹豫的去死,但是修女们同样是一群冷漠到偏执的生物:上一刻她们会把你当成一个无话不谈的朋友,下一刻又会毫不犹豫的把确认为异端的你绑上火刑架。 她们就像是一团炽烈的火焰,会温暖你冰冷的身心也会把你烧成一团无法辨认的灰烬。 他更加没有想到多娜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虽然他明白多娜早就是与他离得最近的一个修女了,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多娜会回来陪着他……一起去死。 “你不该回来的,多娜姐。”李明翰的声音里像是揉进了无比苦涩的药物一般,光听着都让人能皱起眉头。 多娜仿佛没有听到李明翰的话,她保持着稳定地度慢慢走出了黑雾笼罩的通道,直到最后一条黑色的细丝离开了她的装甲她心里才暗暗松了口气。在黑雾中行进的感觉让她觉得像是在某种古怪生物的肠道里行进一般,无处不在的滑腻感觉和心中隐藏着的不适感觉以及那种细微的阻力,都让她想要大喊上几声好泄出来。 她靠着脚下磁力靴牢牢抓住了每一块地板好让自己不用伸手扶住旁边的墙壁,就这么摇摇晃晃得走到了李明翰面前,低头看着坐在地板上支起一边膝盖,像是悠闲的在沙滩上晒太阳一般的家伙。 “能走吗?”她轻声对李明翰问道,温柔的语言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求得一个早已知晓的答案。 “走不了了。”李明翰摊手把身后的数据电缆拉过来给多娜看了一眼又把它丢在了地上,“我需要为克里斯丁她们打开通路,并且还需要设定救生艇的弹射坐标。” “那就这样吧。”多娜轻轻地叹了口气,默默的坐在了李明翰身边,抱着双膝看着面前像是被什么东西挤压着一样慢慢垮塌变形的通道,唯一可以逃生的通道。 多娜静静地坐在那里,可是她的内心却没有如外表一般平静,因为她很想知道外面到底生了什么? …… 一小时三十六分钟前,太空,翡翠鸟号舰桥 (此时李明翰即将接到运输舰驾驶员的报警讯号) “舰长,雷达现有高战舰接近!” “高战舰?有识别编码吗?” “请稍等,机魂正在识别……报告,是血鸦战团的高巡洋舰火龙号和勇敢号战列巡洋舰!他们在我们的航线上,该死!他们对那个空间站摆出了轰炸阵型!” ‘该死…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讯号,告诉他们这里是我们的,让他们滚开!” “舰……舰长,勇敢号的回复。” “大声念出来!” “他们要我们回避,这里已经被血鸦战团划为独立战区!” “独立个屁!告诉他们,我们的审判官还在空间站里!” “他们回复说一切都是帝皇的旨意,如果审判官在三十秒内不撤离空间站,那就是帝皇决定收回他的灵魂。” “混蛋……” “舰长,热能雷达侦测到他们战舰的鱼雷舱门已经打开,重型鱼雷的预热程序已经开始!” “妈的…引擎预热,百分之六十出力,航向o17!” “我们会挡在他们的鱼雷航迹上!舰长!我们会先被鱼雷送上天的!” “闭嘴,我知道!告诉我们新来的枪炮士官,打开左舷的鱼雷舱门,也给我们的重型鱼雷预热!” “通知运输舰的驾驶员,让空间站里的人赶紧撤出来,我们挡不了多久!” “还有,通知后面那几个机械教的家伙,我们和他们的重要人物都没有撤回来,让他们去和血鸦的混蛋扯皮!” 一小时二十分钟前…… “舰长,我们到达预定位置,勇敢号的通讯来了,让我们立即让开攻击轨迹,否则第一波鱼雷会先把我们轰上天!” “机械教的呢?交涉结果如何?” “很不乐观舰长。” “该死的,能挡多久就挡多久,运输舰上那混蛋死了吗?怎么还不见回复!” “我们与运输舰的联系已经中断,好像有什么在干扰通讯!” “该死的血鸦,一定是他们搞的鬼!射增强联络吊舱,无论如何也要联系上运输舰!” “舰长,利齿连连长特斯特?汉克请求通话。” “没时间理他!告诉我他想要干什么!” “他想要带队去那空间站里,带回我们的审判官阁下,这个行动由后舱的机械教神甫直接授权!” “你帮我回复他,他在做梦!他和他的手下是突击步兵不是宇宙舰队!该死的,怎么什么东西靠了那个小子的边都会疯!” “舰长,血鸦的鱼雷预热并没有中止!他们还有三分钟就可以射第一波重型鱼雷了!” “妈的,逼老子是吧!侧舷近防火炮启动,要玩就玩大点!” “他们射多少,就给老子打爆多少!” 十分钟前…… “舰长,左舷第三、五、七舱室破裂,九、十一舱室失去压力!侧舷防御火炮损失过百分之六十,这还是近失弹的伤害!我们无法有效地拦截鱼雷了!再被准确命中一我们也会沉没的!” “妈的!机械教那几个混蛋的交涉如何?” “完全失败舰长,火龙号在调整攻击姿态,我们再待下去就会被它的主炮击沉的!” “该死的……” “机械教神甫建议我们让开攻击轨道,他们坚信血鸦不会摧毁空间站的。” “真是一帮混蛋!!” “舰长!!” ‘小子……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让开……攻击轨道…救助伤员……” 五分钟前…… “舰长,血鸦的第一波鱼雷命中空间站以及两旁的轨道防御炮台,轨道防御炮台直接被摧毁,空间站下部开始解体!” “……妈……的!!” “舰长,鱼雷攻击停止,他们派出了登6舰。” 现在时刻…… “舰长,侦测到求救信号,空间站射了一艘救生舱!” “救生舱?” “是的,里面有我们战斗修女的识别讯号!” “靠上去!” “舰长!火龙号的副炮开始预热,他们要摧毁救生舱!” “白痴!要我教你吗?清空右舷所有非战斗人员,我们靠上去!无论如何不能让里面的人死了!” “明白,舰长!” …… 多娜注意到这个空间站的震动减弱了下来,如果说之前的震动像是世界毁灭前的最后喘息,那现在完全就是马上要断气的样子了。 她有些好奇的看向旁边已经抬起头的男子想知道现在到底生了什么,心中隐隐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却不敢去确认,不由得低声问道,“怎么了?李?” 李明翰当然知道现在生了什么,“有人来了。”他对多娜如此说道,正想要站起来却现自己双腿麻的快要失去知觉了,“扶我一把,多娜姐。” “有人来了?”多娜反问道,她先站起来伸手抓住李明翰递过来的手臂,轻松的帮身边的男人站了起来,小心扶着他走了几步后才问道,“好点了吗?” “差不多。”李明翰离开多娜的扶持,自己扶着墙壁慢慢走了几步,确认没问题后对多娜如此说道。 从这个空间站受到攻击开始,也不知道是有了破损让里面的东西流了出去还是怎么回事,李明翰现身边的灵能乱流已经降低到了基本不会影响他的地步,或者该说此时灵能乱流的强度依旧不小,可是他已经可以摆脱这种无所不在的压制了。 至少,他被一直压制到底线的体力回来了。 这时,可能是空间站受到的攻击彻底让这个沉眠在宇宙中的巨兽苏醒了过来,头顶的照明灯闪烁着亮了起来,一些封死的舱门边的感应灯也亮了起来。 “我们去哪?”多娜看着反常地正在整理爆弹枪的李明翰问道。 “想办法离开这里,我总觉得待下去没有好下场。”李明翰的声音里丝毫没有哪怕一点点因为刚刚死里逃生而产生的兴奋和欢愉,反而充满了压抑的感觉,像是在忍受着什么不公的对待一般。 “怎么了?”多娜听到李明翰近乎肯定的话语,不由得如此问道,因为在她看来这个空间站里除了刚才那场爆炸外几乎没有威胁两人生命的东西存在。而且现在好不容易有人来了,不留下来等待救援反而要继续乱闯下去实在是让多娜有些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关卡。 李明翰倒是没有瞒着多娜,他对这个愿意陪着他长眠的姑娘有了更多的信任,“第一,这个家伙已经苏醒了,再呆下去我们谁都逃不过去。”他指着前方一反刚才死寂的样子,现在开始蠢蠢欲动不断探出大大小小如同触手一般的雾气的家伙如此说道,不过他并没有很快说出第二个理由来,而是低下头开始默默地整理自己的枪械,像是在下什么决心。 多娜以为李明翰又犯了他的老毛病,低声催促道,“第二呢?”她把李明翰的语调理解为了对克里斯丁她们离开而产生的愤怒,不过眼下并不是说明这些的时候,多娜觉得在脱离这个空间站之后有必要与李明翰好好谈一谈,好化解对方对克里斯丁以及其她修女的厌恶。 “没有第二。”李明翰声音有些颤,因为从电缆里返回的又一串数据让他有些恐惧,因为那些闯入者根本不是遵循着探索的规则,而是像一群破坏者,他们从侵入空间站开始就是走的一条直线,凡是挡住前路的无论是舱壁和舱门都被切开或者炸开。在一开始并不熟悉那些充斥在各条通道里的黑雾的他们承受了不小的伤亡,但是在另一群人加入后被打散的反而是那些张牙舞爪的黑雾。 这当然不是最让他害怕的,让他害怕的反而是那些人身后留下的一连串代表遥控引爆装置的信号源,这些炸弹不是安装在了重要的能量供应线路上就是安装在了空间站一些重要的建筑节点上,并且那些家伙还分成了两队,一队带着大量的信号朝空间站中心的主反应堆行进,而另一队则显然要去摧毁这个空间站的控制中心。 所以李明翰才觉得,跟那些人碰面没什么好下场--------跟一群显然想掩盖什么东西的家伙碰面,他这个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错误地点的家伙绝对是要被灭口的对象。 不过他却有些怀疑,先他来这里的消息除了翡翠鸟号上就没别人知道了,所以硬说人家是碰巧撞过来的也就很是牵强了,这两拨人撞在一起的几率比两颗迎面飞来的子弹对撞还小的可怕。 其次就是这帮人的行动轨迹了,李明翰手上的空间站地图还是约翰好不容易出卖色相才搞到的,而那帮人则更是厉害,从破开空间站外壳后就基本没走过弯路,两条直线直指目标,并且安装的炸弹也是看似散乱无比,落在有约翰帮助点明了空间站弱点的李明翰眼里却让他一身冷汗,一颗两颗可以说是巧合,可是这几十颗下去没一颗安装偏了哪怕一厘米,这里面就有说道了。 最后就是最关键的原因了,那就是这帮人为什么来这里?要是说他们就是来炸空间站的,那李明翰绝对会一口唾沫喷说这话的人脸上再狠狠踩上一脚--------那帮人脑残了才没事跑不知道多远的路付出这么大的伤亡来彻底摧毁这个很可能会挖掘出不少的空间站。 要说这帮人是来掩盖什么东西倒说的过去:摧毁了控制中心知道所有关窍的机魂不说,还要直接让反应堆过载让这个空间站成为宇宙中的一片垃圾道真是够狠的,连一块资料版都不会留给后来人! ‘真够狠的啊……’李明翰心里暗骂了一句,这帮家伙不但出手狠手尾收拾的更是干净,这个空间站一炸真是说什么是什么了,更何况这里还担着一个轨道防卫节点的作用,到时候一说是为了整体大局而打开了通路,谁都没办法追究。 既然知道了这么多,那进来那些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更新不稳定欠债越来越多……我觉得能铸个债台了 第二章 “该死的血鸦……”李明翰低声骂着这个星系唯一有星际突击能力和独立战区作战权的势力。 是的,就是一个恐怖的势力。 无论是帝国防卫军还是审判庭,对星际战士的行动都只有部分的请求权而没有绝对的决策权,也就是说你可以求他们来干什么,至于干不干则看人家的心情! 血鸦战团可以独立于整个政府之外进行任何行动,甚至于异端审判庭的关系也没那么好--------两方互相看着都不顺眼。 并且这两方还会没事给对方找点麻烦,历史上有莫名其妙失踪在星际战士星舰上的审判官,也有以各种罪名被净化的星际战士。 多娜听到了李明翰的骂声,她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是出现了幻听,毕竟李明翰在骂的是一个现在顶着友军帽子的战团,不过她并没有去主动询问,因为她相信李明翰如果想告诉她原因的话那就一定会告诉她。 刚刚逃出生天的欣喜就此消失不见,如同夏日的微风一般珍贵却又不可挽回。 盲目的询问反而不好,并且比李明翰更加熟知这些阴谋的多娜也早已想明白了其中的一些关窍,而且她更加知道沉默的倾听者才是最好的倾听者。 她明白如果空间站刚才彻底被摧毁了,那就说明这是一次正常的进攻活动,两人死了也就是白死,最多成为审判庭和战斗修女团对星际战士开炮的一个理由之一罢了,毕竟普通的战斗修女和初阶审判官虽然没有到遍地都有的地步,一抓一大把还是没问题的。 可是恰恰的是这个空间站没有被摧毁! 那…… 其中就有许多值得深思的地方了。 于是在仔细思考之后,多娜对李明翰说出了她的判断。 “你说得对。”无论是李明翰的眼睛还是他的声音里都充满了惊讶,他没想到多娜竟然会与他想到一起去,或者说是用最快的时间理清了这纠缠在一起的一团乱麻。 感受到了李明翰的惊讶,多娜满意的暗自点了点头,作为最先对李明翰宣誓效忠,并且已经准备全身心的投入到他身边的多娜来说,获得李明翰的认可比什么都重要,尤其是她不想当一个纯粹的花瓶的时候。 海伦,这个女人的突兀出现让多娜感觉到了威胁,不过她却明白这个女人既然出现了,那就不会随随便便的再次消失,所以她才会在这时让李明翰知道她的脑袋里并不都是狂热的信仰。 而且现在又是两人独处的时间,多娜有信心自己能靠着有着几代阴谋传承的大脑而不是身体来博得这个最好的机会! 想到这里,多娜甚至有些感谢那些害的她家破人亡,一直被她憎恨和诅咒的混蛋们。 “好了,他们都离开了。” 这时李明翰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语把暗自有些开心的多娜拉回到了现实世界中,她一时间没有意识到李明翰在说什么,茫然地抬头左右看了看,随即现了身处的这条通道与之前的一些不同。 “那些雾?”她试探着问道,她和李明翰此时所处的就是刚才她们第一次遭遇黑雾的通道。此时这条通道根本不是刚来时候看到的样子,因为空间站恢复了供能,整条通道在白炽灯的照耀下给人一种行走在医院走廊的感觉,是那么的干净和清爽,刚才的黑雾则连个影子都没了! 要不是地上还残留着那些黄橙橙的子弹壳,她甚至怀疑两人是不是走错了路。 “是的。”李明翰咳嗽了一声,努力压下心头的奇怪感觉,这些雾的离去让他所处的环境里的灵能乱流又淡了许多,可是当一直处在被压制状态下的他的本身灵能被释放出来之后,他却感觉有了一种暴虐的情绪存在其中。 “这里就像是他们的家。”李明翰的叙述像是在说一帮护短又顾家的邻居,而不是刚刚还想把他同化的怪物,“如果有人蛮横地把你家拆了一半,然后冲进去不但要抢你的东西还要把另一半再拆了…” 他做出一个斩的动作来说明了一切,伴随着手掌狠狠切下,一股说不出来的暴虐情绪伴随着混乱的灵能波动瞬间充斥四周。 “那帮混蛋现在一定不好过!” …… 空间站,血鸦战团突入小队 血鸦们现在确实不好过,应该说他们一进到空间站里就不好过!空间站弥漫的灵能乱流和神出鬼没的黑雾让他们吃了不小的亏--------所有徘徊在空间站通道里的黑雾就像是现目标的白细胞一样聚了过来,想要干掉这些暴烈的入侵者。 血鸦们的反应当然是高喊着‘智慧就是力量’,端起手中的武器想要把这些聚拢过来的奇特敌人撕烂。 当一开始现爆弹枪并不能有效的对那些黑雾造成伤害后,负责带领猛禽小队的士官长带着他的小队冲了上去,他们坚信没有什么是不能被链锯剑撕裂的。 不过他们很显然失败了,外面的兄弟只看到他们的猛禽冲了进去,却没有看到那黑雾被撕裂,也没有看到那些猛禽如以往一般带着满身的敌人鲜血和硝烟味道走出来。 并且由于血鸦的一些特殊体质的原因,比起战斗修女来他们受到了空间站灵能乱流的更多影响,要不是他们的智库赶了过来,很可能剩下的战士也会因为疯而摧毁掉所有身边的同伴。 智库们来得很及时,他们用大量的灵能闪电驱逐和打散了大部分挡在面前的黑雾,而且他们的灵能装备--------嵌入头骨的灵能头箍阻挡了乱流对于心智的影响,让他们不用体验李明翰所受到的压制。 于是两支突击小队在一份古老的地图的指引下,一路扑向空间站的控制枢纽,另一路则寻找那部隐藏在某堵墙后面的秘密电梯。 他们并不知道自己这次行动的目的,或者说只有血鸦几个有限的高层知道智库们所作出的行动计划到底是基于什么样的原因--------有些已经沉眠在黑暗中的东西必须永远的沉眠下去,或者…… 干脆被摧毁! 但是这次行动却再次产生了一点小小的变数,突入空间站的智库们接收到了一股不同于以往的灵能冲击,他们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后现这个灵能波动与某些隐藏在异空间中的恶魔有许多相像之处。 在经过紧急磋商和请示上层后,智库们认为这股灵能波动属于一个刚刚来到现实世界的恶魔,基于这种恶魔成长后所造成的恐怖影响和会给这次行动带来一个合理的解释,又一队血鸦的战士来到了空间站里,他们护卫着如临大敌的智库向产生灵能波动的方向行去…… …… “该死!” 李明翰刚刚挥下手臂便现自己不由自主的放出了一股无法掩盖的灵能波动,他知道这个空间站的普通钢板根本无法阻隔灵能的传递,而那些血鸦们也一定知道了他具体的位置。 “怎么了?”多娜看到李明翰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凑上来低声问道。 “没什么!”李明翰回了多娜一句,他觉得是藏在自己身体里的那个恶魔又出了问题,因为这种暴烈的情绪他只有在被那恶魔影响狂的时候才会有,所以不由得在心里对那个恶魔问道。 “妈的!是不是你!”还不等人家回答便自顾自的抱怨起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你知道什么!!你这个……”被囚禁在牢笼里的恶魔比他反应更大,一连串不知道来自哪个种族的语言被从那艳丽的小嘴里用最妩媚的声音却又最愤怒的语气吼了出来,一瞬间李明翰便至少分辨出了七八种不同的语言种类。 还好那恶魔也知道现在不是让她表现自己语言天赋的时候,在略微泄了一下心中的烦闷后她做出一个深呼吸的动作后,对李明翰说道,“我告诉过你了!我告诉过你了!你这个混蛋就是不听,还回来怪我!你这个混蛋!我告诉过你了!!” “你告诉我过什么啊!”李明翰被她这一副怨妇的表情骂的是满头雾水。 “我告诉过你,你会死在这里!混蛋!”说道这里恶魔气的抬脚想要踹那牢笼一脚,不过她很快意识到那牢笼并不是可以用身体直接接触的,很干脆得把脚收回来一鞭子抽在了牢笼边上,让上面的蓝白色光芒一阵闪烁,这下力量之大甚至让悬停的灵能种子旋转的度加快了几分好补充牢笼的消耗。 李明翰倒是对这个消息没什么反应,他只是平平无奇的哦了一声后接着问道,“没别的了?” “没了!这个还不够?你这个混蛋!混蛋!”那恶魔看到李明翰这副样子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一副真的被人始乱终弃后又找到责任人的样子,张牙舞爪地恨不得冲上来咬上李明翰一口才解恨。 李明翰没说话,直接断掉了链接从精神世界里退了出来,他知道再这么纠缠下去,那就什么都不用干了,等着血鸦打上门来灭口就是。 “啊!”他一恢复对外界的感觉第一时间便看到眼前放大到极限的一副金属头盔,上面的电子眼几乎要贴到他的面罩上,正闪烁着不明意义的光芒死死看着他。 他吓得浑身一颤,正要后退一步抽刀砍过去,手都搭到刀柄上了才想起来这里除了他和多娜就没别人了,于是喘了几口气压下了心中的紧张后对多娜问道,“多娜姐!你在干什么?” 正趁着李明翰呆想要看看那副头盔后面到底是什么表情的多娜被李明翰这突如其来的反应搞得有些不太舒服,她主动退了一步后讪讪地说道,“没什么,你在干什么?我怎么叫你都没有反应,所以才想看一看……”她还想说‘你差一点就把刀抽出来了’,可是想了想后还是把这话吞了回去,不过心中却如同梗了一根刺一样难受的很。 “哦,我……”李明翰正想编个谎话随便糊弄过去,可是一阵剧烈的头疼却让他浑身一颤,好好的谎话变成了实话,“好头晕……” “头晕?”多娜被他这句话吓了一跳,她还以为李明翰那漏洞百出的脆弱身体又出了什么问题,“怎么样?要不要坐下休息一下?”她关切地问道,伸手想要扶住李明翰,却突然想起对方刚刚做出的敌意举动,那只手掌就此停滞在了空中。 他摆了摆手示意没关系,心里哪好意思告诉多娜,自己这一头晕是因为那个被他晾在一边的恶魔气不过不知道在怎么虐待那可怜的笼子,牢笼加大了他的精神力汲取才让他那一瞬间因为不适应才有些不太舒服? 就是明天他真的告诉了多娜,那紧接着的就是一连串的事情需要解释,什么这个恶魔哪来的啊?那个牢笼是什么啊?就像是拔起种在地里的萝卜不但带出个萝卜来还有一大串泥一样的问题让他想想都觉得脑袋疼,而且更别说身为战斗修女的多娜知道了他脑袋里呆着什么东西,会不会回头就报告克里斯丁几个姑娘合力把他的脑袋剁了消灭异端了。 眼看着不好解释,而又不知道那些接收到了他灵能波动的血鸦们会不会来灭口,想着走为上计的他一把拉住了多娜伸过来的手丝毫没有注意到到对方内心的挣扎反馈到肢体上便是下意识想要把手抽回来,就这么死死攥着人家的手,左右看了看拽着她快走到了一扇门边,抬手在旁边的操作板上输入一串数字,不等那扇金属门完全开启便拉着多娜闪了进去。 他一走进去便急急放开了多娜的手,好像刚才抓着那只手的不是他一般,自顾自的走到墙角来回敲了敲后拆下一块金属板,从里面拉出一根电缆来随手切断,接着伸手理了理那一丛乱糟糟的线路,然后又伸手进去掏了掏,等手收回来之后多娜看到他手上竟然多了一个数据插头。 或许是感受到了多娜好奇的视线又或者是因为紧张才不由得让话变得有些多,李明翰边给插头接线边对多娜解释道,“这是空间站的维修规范,当某处的线缆断裂后只能确定是哪一段却没办法确定具体是哪,所以需要从检查窗接口来确认具体的损坏范围。”他又扬了扬手里的插头,“这玩意很沉又到处都是,所以一般检查口里都会放着一些。” 他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却让多娜心里的问号多了几十倍,光是为什么他能知道这些就能让多娜想出无数种可能来,甚至她还联系到了与这个空间站的亡者交流这种在她看来都是不可思议的可能来。 这是为什么? 因为李明翰总是能给身边的人无数的惊喜,而这些惊喜后面又是无数的疑问和无数让人心惊肉跳的可能! 他怎么知道这个空间站的设置的?要知道李明翰来到这个空间站时还像她们一样只有那一份只有寥寥几条路线的可怜路线图,可是现在他却如同在这个空间站生活了几十年一样连数据插头放在哪都知道? 而且,他是怎么知道开门密码的? 多娜细细算了一下,李明翰虽然在输入密码的时候五个指头都在动,但是她还能数清楚李明翰输入的是三十二位的高段密码。 这么高组合位的密码,可不是胡乱蒙就能蒙对的,其中的乱数组合总数纵然多娜无法说清楚,却也知道那比天上的星星数目还多。 没停,底下也有东西慢一点 对不起 鉴于底下已经挨过一刀了 其他不用我说啥了吧 明天去奔丧,顺利的话回来2章,不顺利的话保证1章。 第三章 “多娜姐,我需要链接一下空间站的数据处理系统。”因为头盔的阻隔,李明翰并没有注意到多娜掩盖在平淡面孔下的那一份疑虑,他自顾自的抓住插头捅进了位于脊椎上的神经接口,最后留下一句话便沉默下来,犹如一尊早已伫立在那里的雕像一般。 “请帮忙保护我。” 这他是张口就来,对多娜的信任也像是是与生俱来,可是落在多娜的耳朵里却让她脸上苦笑连连,要不是看到李明翰现在显然失去了意识,她真想冲过去揭开对方的头盔看看下面是不是她还熟悉的那一张脸。 前一刻还要挥刀砍下来的表现和此刻全身心的信任,这几乎等同于极地和赤道两种温度差距的表现让她真是有些无法适应,无所适从。 “你伤了那个女孩的心。”此刻头盔后面却是一双乎了多娜想象的明亮眼睛,或许是这里的环境或许是感受到了多娜的心情,约翰的声音变得老气横秋起来,听到这个声音那双眼睛眨了眨,继续把黑色的瞳仁对准自己的目标。 过了几秒钟不见李明翰有反应,约翰继续说道,“如果她知道你此刻在看着她的话,会更伤心。” 李明翰继续眨了眨眼睛没有回答,他此刻并没有如多娜脑中所想的那样陷入数据的海洋,而是保持着极度的清醒状态,“你知道,你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约翰的催促声并没有影响李明翰像是呆的举动,他继续盯着在那里转过身端起枪看向关闭的密封门,摆出戒备样子的多娜的背影,过了好一会才微不可闻得叹了口气。 “约翰,帮我接通这个空间站的机魂,我想与他好好谈谈。” 与此同时,翡翠鸟号星舰 ‘当啷’ 一声巨响在机库里回荡不休,白色的头盔无助的在地上滚动着像是在向旁人诉说着它的无辜。 “该死的!”克里斯丁砸了自己的头盔还不解气,又是一拳狠狠在旁边的金属舱壁上留下一个依稀可辨的浅浅印痕,力量之大让旁边固定的合金肋板都微微颤抖了几下,留下一连串的高频噪声。 “克里斯丁姐……”爱蜜丽走上来想劝劝克里斯丁,可是对方应声抬起头后她却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因为她看到了克里斯丁的眼睛,她最喜欢的就是克里斯丁那双蔚蓝色的双眼,那双眼睛永远都能让她感觉到一种淡淡的平静感觉。可是现在这双眼睛却完全变了,红色的血丝爬满的眼白像是掀起了雷电的飓风,从那双眼睛里透出的愤怒像是无形的巨浪一般淹没了爱蜜丽所有的语言能力,让她结结巴巴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过在惊吓之余她心头却隐隐作痛,就像是里面被塞进了一只还活着的刺猬一般,心脏每跳动一下就被扎得鲜血直流。 她第一次见到克里斯丁如此失态,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哪怕烈焰焚身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克里斯丁会为那个男人变得这样歇斯底里。 这时,气压门响动的声音解救了处在克里斯丁暴风圈中的爱蜜丽,舰长带着尤金一起走了进来。 舰长和尤金一进来就看到了依旧在地板上来回滚动着的头盔,他俩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这个布满了繁复花纹的头盔,然后抬头找到了头盔的主人--------双眼通红,正在平复呼吸的克里斯丁。 而克里斯丁的视线却没有停留在他俩的身上,她越过了舰长和尤金的肩膀,一双满是杀气的眼睛死死盯着机械教的桑托斯神甫。 看她咬牙切齿得样子,恨不得从桑托斯身上一口咬下一块肉来。 当然,如果桑托斯皮肤下面确实是肉的话。 她深吸了口气好压下心中的愤怒,慢慢对挥舞着机械附肢走上来的数据狂问道,“桑托斯神甫,您来了!” 听到克里斯丁的招呼,舰长和尤金才知道身后多了个人,尤其是知道不请自来的那家伙的身份之后他俩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现对方眼中映出的都是自己惊愕欲绝的神情。 机械教和修女会是什么关系舰长和尤金当然知道,他们更加知道如果把一个没有丝毫反抗能力的机械神甫放在一个愤怒不已想找什么东西来泄的战斗修女面前…… 尤其是这个战斗修女的怒火源自机械教的那个倒霉蛋神甫! 结果估计不能用一个惨字来形容。 心里暗暗为有了顶缸的倒霉蛋而庆幸不用承受克里斯丁怒火的舰长却不能真的看着桑托斯的小身板让克里斯丁拆成一堆拼不全的零件,他暗骂了一声倒霉抬手戳戳尤金的后腰,让对方赶紧上去先转移了话题再说。 ‘妈的,好事都是你上,坏事都是老子来!’尤金心里大骂舰长的不地道,他说自己刚才还纳闷为啥舰长非要拉上他来迎接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修女,他不去还亲自跑轮机舱里来抓人,原来是在这里让他当炮灰啊! 不过郁闷归郁闷,骂人归骂人,尤金心里想了想决定事后找舰长去安迪那里黑他的酒喝还让舰长结账。有了这个想法后尤金心里好受了很多,他勉强挺起胸膛正要踏前一步先跟克里斯丁打个招呼。 可是他和舰长却忘记了早在他俩身后等的心急火燎的桑托斯了,自从听说修女们回来后桑托斯觉得自己心中的期待都快要让身体里的机油沸腾了。刚才看到尤金向前走了一步,他还以为对方是要给他让开地方,当尤金咳嗽一声桑托斯现面前这个几乎挡住了他全部视线的家伙并不想让开位置后,他选择了一种更直接的方式。 “赞美机械本灵!”桑托斯高呼一声,背后机械附肢一动,缠住尤金的脚脖子微微一带一提便给不知该说是幸运还是倒霉的家伙抛到了一边,自己则向前走了一步顶替了尤金的位置。 看那动作衔接的熟练程度,肯定有不止一个倒霉蛋挡在过他的面前。 “听说你们带回了空间站的数据资料?”他这一问问的是克里斯丁横眉冷目,蔚蓝色的双眼里喷出的怒火几乎要化成实质。 “桑托斯神甫阁下!”克里斯丁咬牙切齿的打着招呼,“我们的审判官还在空间站里!” 她的言下之意是:神甫,给你带来资料的审判官还在那里等着我们去救,你就算是过河拆桥也不要拆的这么明显,拆的让人心寒! “哦。”桑托斯根本没注意到克里斯丁语句里的隐含意思,他自顾自得说道,“没关系,审判官阁下所穿着的动力装甲数据已经回收完毕了。”一条机械附肢伸到袍子下面拿出一个看起来像是接收器的东西来,桑托斯伸手指着这个东西不无得意得说道,“自从上次差一点回收失败后,我在整修装甲的时候特别装了一个来自远古时代的信器原型,它能把动力装甲的所有数据都实时传输过来。”他觉得自己已经解释完了,于是伸出另一条看起来无所事事的附肢到了克里斯丁面前,“数据呢?”如此问道。 克里斯丁气的差一点晕过去,原来对方压根就没管李明翰的死活,她浑身颤抖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而站在门口的舰长可不是桑托斯这种天然神经里缺了一根的家伙,他一听对方这么说就觉得坏事了,尤其是桑托斯还不知死活的伸过去一条附肢到克里斯丁面前催促的时候,他觉得克里斯丁没一把抓住那像是触须一样的附肢把这个缺根筋的笨蛋拉过去先饱饱揍上一顿然后再烧成灰已经是给他这个舰长足够的面子了。 舰长微微转头看了一眼趴在一边不知死活的尤金,开始他还以为对方被桑切斯神甫摔得这一下不清,至少这个强壮的家伙是给摔得背过气去了,不过当他放大了义眼的倍数看到尤金紧闭的眼皮上开始表现出眼珠活动的轮廓时,他知道自己和所有人再一次被尤金这个混蛋给骗了。 他暗自叹了口气,心里诅咒了几句给他留下这样一个烂摊子定下这样一个烂计划得到如此一个烂结果的李明翰,准备自己上去说上几句话。最起码也得转移开克里斯丁的视线,别让她一怒之下拆了那个缺根筋的机械神甫,这样也不会让那机械神甫的同伴因为痛失同僚而一怒之下拆了他的翡翠鸟号。 ‘我是为了我可爱的小宝贝。’舰长心里祈祷着准备开口,他刚刚张开嘴,舌头和声带刚刚配合着出一个单音,克里斯丁对桑切斯问出的一个问题就让他不但把所有要说的话都吞了回去,还出了一头冷汗。 “桑切斯神甫,我想你应该可以解答我一个疑问。”克里斯丁微微皱着眉头,清晰的词句听起来像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宁静,她探手从挎包里拿出李明翰交给她的晶盘递向了等在那里的桑切斯神甫,“你们,是不是都是一帮无血无泪没有感情的机械怪物?” 舰长一听克里斯丁这么说就知道要坏,这种可以与挑衅和侮辱这两个词画上等号的问题不用回答都知道结果。 尤其是他现桑切斯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问题,反而沉默地低头看着克里斯丁伸过来的手上托着的那个晶盘时,他更是心里打鼓开始向陛下祈祷两方万一打起来,驳火的时候可千万不要伤了他的‘小宝贝’翡翠鸟号。 这时,舰长身后本已关闭的气密门再次打开,特斯特?汉克走了进来,啪的一声向机库里的人立正敬礼,“利齿连连长特斯特?汉克,请求参加行动!” 舰长听到汉克的大嗓门心里暗骂,心说你现在跑来添什么乱,难道还觉得这里的火不够旺,非得把我这个拒绝你率队冲进那个空间站的家伙也放在火上烤才开心? “谢谢你的赞美。”桑切斯的声音一响起来就让旁人觉得他的脑袋一定是被气糊涂了,现在是在说反话……至少舰长是在这么想着的,在他开始考虑善后问题的时候,桑切斯的声音再一次想了起来,这次里面罕见的掺杂进一些情绪,微微的激动让他声音有些颤,“这,这就是,数据?”他颤抖着没有用附肢,而是直接把那双覆盖着一层仿生皮肤的机械手从袍子下伸了出来,像是接过自己的生命般颤抖着接过了克里斯丁手心的晶盘,然后生怕克里斯丁反悔似地快把手收回了袍子下面,直接就把晶盘塞进了读取器里。 几秒之后,机库里再次响起了桑切斯颤抖的声音,“这是……赞美机械本灵!”他并没有说出那张晶盘里放着什么东西,不过听他的声音克里斯丁便知道自己赌对了,她越过桑切斯的肩膀看向被晾在那里的汉克微微点头示意对方稍微等一下,背在身后的左手则快比出一连串的手语来示意身后早已不耐烦的姐妹们耐心等待,她会处理好一切。 ‘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混蛋!’克里斯丁微微眯起眼睛深吸了口气,“桑切斯神甫,您不觉得走的太早了吗?”她开口叫住了急急转身要离开的桑切斯。 “早?不早了。”或许是得到这份难得的资料,桑切斯的声音显得很急切,不过他还是站住脚步给予了带回这份资料的克里斯丁足够的尊重,“我要回去分析归档还要上传到总部,甚至火星也要上传一份,还要泯灭所有的知情人……”他几乎等于是自言自语的话让一边的舰长听的更是郁闷,舰长觉得很是愤怒,他现自己不知不觉就被划归到了需要被灭口的知情人行列里。 “哦,那我就不阻碍您了。”克里斯丁的声音一反刚才的愤怒和宁静,多了一丝恭敬在里面,“不过那些资料就很可惜了。” “资料??”桑切斯转身的度快到让人以为他前后都是一样的,他急吼吼得对克里斯丁问道,“还有资料!!”他身后的附肢挥舞着想要直接把克里斯丁抓过来搜一搜这个战斗修女身上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克里斯丁后退了一步闪开了桑切斯那些让她觉得恶心的附肢,她微微皱着眉头轻轻说道,“不,我身上并没有你想要的资料。”她不等桑切斯说话便接着说道,“可是那个空间站里一定会有您想要的东西。”她注意到桑切斯的附肢停止了挥舞,整个人正微微倾身做出一副凝听的样子来,于是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更轻了,“您可以想一下,我们只进去不到三个小时就拿到了这些,如果时间更长的话……” 她说出不能说是假话,因为这本身就是她根据常理做出的推论,不过这个推论到底会不会成为现实她却没有心情去想了,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让面前这个怪物拥有足够的好奇心,和足够的**来推动着进行一次注定会引起高层地震的拯救行动。 “你是说,空间站里有更多的资料!”桑切斯果然上钩了,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那些资料更重要的了。 克里斯丁点了点头,“这只是我的推论,您可以忘记它,毕竟血鸦战团正要摧毁那个空间站。”她把‘血鸦战团’这个词咬得很重。 桑切斯并没有听懂克里斯丁的暗示,他用自己的方式证明了这个推论的正确性。 “百分之六十三……我们还等什么!”他的机械眼里闪烁着可以称为‘**’的光芒,如此对克里斯丁说道。 “汉克,让你的人准备好。”克里斯丁转身对一直站在救生舱边几乎没有挪动脚步的姑娘们说道,“我们回去!” 先更新一章,下一章在写,如果写不完的话就明天 第四章 在克里斯丁诳走了可怜的机械神甫顺便得到了一份出授权,还顺手又拐走了利齿连两个满编的突击班和一个重武器班加上他们脑袋充血的连长,一行人一起像是沙丁鱼罐头里那些倒霉的鱼儿一样把自己塞进了本来就不大的运输舰里打算从另一边绕进空间站时,二号行星上的血鸦战斗堡垒里,正生一些很可能影响这个星系战争进程的事情。 或者毫不夸张的说,这次谈话很可能影响到谁才是结束这场战争并取得胜利的未来。 二号行星,最北端的大6--------孤寂之地。 这里是一片美丽却又充满危险的土地,它囊括了温带到寒带的所有气候。几千平方公里的面积里几乎塞满了所有正常的行星地形--------高耸的山崖,温暖的海湾,极冷的平原加上崎岖的山地,以及一条流经中心部位的淡水河,让它成为了血鸦建筑在这个行星世界上的据点的最好位置--------易守难攻的地形和充足的水源补给加上最北端的游牧民族的兵员补充,它虽然不能说是最完美的但是却比早已糜烂的一号行星好很多倍。 所以血鸦占据了这里中心位置的一个小海湾,没有自主思想的机械奴工用预制构件和快干水泥以及林立的自动炮塔铸起了一座坚不可摧的基地,而从太空里直接降下的战斗修道院便驻留在基地最中心的位置。 德里克?波里尔,血鸦这次行动的领袖,灵族预言书中传诵的未来救世主,此时正走进一个隐秘的房间。他的步履沉重,金属靴子踩着那些已经被踩踏过几千年的地板铿锵作响,一如他此时并不平静的心情。 站在打开的门口,他犹豫了一下才迈动脚步走了进去。 身后沉重的大门轰然落下像是要把他与外面的世界彻底隔绝,漆黑而压抑的房间里更像是塞满了不知名的恐怖生物跃跃欲试着想要把他撕成碎片。 他在这令人窒息的黑暗中沉寂了片刻后,张开了紧紧抿着的嘴唇,对着面前虚无的空间慢慢说道,“卡里丝先知,我知道你在这里。” “很荣幸见到您,未来的救世主,血鸦战团的连长,德里克?波里尔阁下。” 清新冷冽却听起来充满了睿智的女声在这个空无一物的房间里响起,伴随着这个声音一起出现的是一个以装置在波里尔面前的地板上的接收圆盘为源,投射在他面前与他几乎等高的灵能投影,而与这个投影同时出现的是空气中如同萤火虫一般凝结成实质的灵能微粒如同星辰漂浮在空气中。 先知卡里丝此时并没有穿着她的战甲,而是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袍,长袍背后还有一袭同样是月白色的披风,不知是灵能图像的不稳还是自然的应激反应,袍子和披风上不断闪烁着一串串的亮白色符文,这些符文只是很快出现那么一瞬间,便快隐去。 灵族特有的纤细容貌让她看起来就像是从一幅画卷里走出的美人一般,那些如同在夜空闪烁的星辰一般的灵能微粒此时仿佛成了衬托她容貌的背景,让她有了一种把威严、高傲、温柔、睿智,这些完全不同的特质融合到了一起却又没有任何冲突的奇特气质。 不知是德里克根本不愿与对方交谈,还是他心中另有打算,面对卡里丝先知的灵能投影,他依旧板着如同山崖上饱经了无数年的风霜却依旧坚固的岩石一般的面庞,一字不。 看到德里克不想先开口,卡里丝先知独特的声音再次回荡在这间小小的密室里,听起来就像是在唱着一不知名字的歌。 “看来,您的狩猎行动并不顺利。”她把双手交叠在身前,对站在面前的德里克问道。 这句话终于撬开了德里克岩石一般的嘴巴,“你骗了我!女巫!”他一张口就是如此严厉的指责,声音更是像是岩石迸裂一般铿锵有力却又短促无比。 这个指责的源头源自他刚刚接到的一份报告,本以为一次无人知道的行动却意外被战斗修女团的战舰查知,并且目标地点更是塞满了莫名其妙的敌人,加上这里面甚至掺和进了一名审判官,心中对自己轻率行动的后悔加上一点点偏见让德里克来到这里指责卡里丝的狡诈--------在这个时刻还不忘挑拨人类世界的矛盾。 “骗你?” 卡里丝对于德里克的指责并没有表现出如德里克所期望一般的反应,她只是淡淡的反问了一句,随即自己回答了这个反问,“我并没有骗您,我只是为您拨开了挡在您追朔源头的路上的一丛遮住视线的灌木罢了。” 德里克沉默了,卡里丝这句话让本来酝酿在胸腔里如同炙热得熔岩一般随时可能喷出的怒吼连喉咙都没有走到便倒流了回去,变成一团更加炙热得悔恨灼烧着他的肠胃。 他明白卡里丝说的没错,对方只是主动找上他,给了他一个可能而已。恰恰的就是这个可能让他和智库们如同行走在沙漠断绝了所有补给的旅人见到的最后一湾清泉一般毫不犹豫的扑上去,不管那水是咸的还是苦的,也不管那里藏着什么可怕的生物都要先喝上一口。 所以德里克在谨慎的智库团得到一个同样是‘有可能’的答案后就派出了麾下最完整的两艘战舰冲了过去--------每个人都有不能放弃的事物和必须去追寻到的答案。 在面对很可能得到一个已经追寻了几千年的问题的答案,尤其这个答案还可能被其她人知道时,德里克和其他人都没有表现出足够的冷静,就这么莽撞了冲了上去。 现在他得到了这个莽撞的结果,却又不得不吞下这颗会在腹中变异成聚变炸弹把他炸的粉身碎骨的苦果。 他明白,如果那艘修女团的战舰上有机械神教的人,而恰恰那些机械怪物又从空间站的记录里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的话,那群家伙就会像寻找到蜜糖的苍蝇一般不管不顾的扑上去,妄图贪婪的啃掉每一滴甜美却又掺杂着毒药的蜜糖! 历史,这个词如同诅咒一般缠绕在了血鸦战团的每一个人身上。 是的,他这次行动时为了追寻那早已经被掩盖在黑暗中的历史,战团的历史,被刻意遗忘此时却让人遍寻不到哪怕一个字记录的历史。 而来到这个行星系的舰队,也是在得到了智库馆长的预言后才启程的,同样是因为一个‘可能’他带着自己的兄弟们来到了这个几乎已经被战火毁灭的世界--------先是兽人暴动,然后又来了灵族和混沌的叛逆,不知道以后还会多出什么来继续蹂躏这几颗千疮百孔的星球。 现在,到了所有人为这个茫然地追寻又一次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不提那些该死的讯息泄露,光是这几十人的阵亡就让德里克心疼的几乎要滴出血来,每一个星际战士都不是可以随随便便就训练出来的,繁杂的训练和高淘汰率的强化改造让每一次补充兵员都显得无比困难。虽然血鸦有可以在任何世界征兆补充兵员的许可也是同样困难无比,从一个新兵要顺顺利利成长成一名合格的星际战士没有十年是根本不可能的,而一个老兵的成长更是要以‘世纪’这个时间单位来衡量! 所以在得到了那份损失报告后,德里克才会直接跑到这里找面前这个主动与他联系,给予了他这个讯息的灵族先知问罪,顺便看看能不能从对方的表现来推断出一些对方隐瞒着他的消息。 虽然对方与血鸦的关系很不错,武器库里甚至有一部分灵能武器就是源自他们的赠送,但是非人类的身份总是让德里克和任何人类都习惯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他们身上。 比如现在他面前的卡里丝先知,无论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德里克会先觉得她是想在背后做什么,亦或是又在玩那上不了台面的阴谋,而不是主动想要帮助朋友做点什么。 德里克并没有肆意让自己的想象占据身心太长时间,他依旧是板着一副让人无从分辨表情的岩石面孔,对卡里丝的灵能投影说道,“那你们呢,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他这个问题问的很突兀,不过不失为一个能取得主动的话题,并且这话里还有一层意思是询问卡里丝‘你们来这里不会就是为了祸害我们和告诉我这个消息吧?’ 果然,卡里丝的灵能投影产生了一丝小小的波动,如同微风掠过平静的湖面一般,不过这种波动很快便消失不见,卡里丝的投影对德里克微微倾身,清亮的声音里隐含着警告和怀疑,“阁下,这并不是我们的约定内容。”说完这句话后她见德里克依旧是那副岩石面孔,便幽幽的叹了口气,“我曾经说过,我们只是来这里继续曾经未完成的战斗。” 她的话提醒了德里克,一想起这个‘约定’德里克就心中冒火,正是灵族煽动的偷袭才让血鸦在这个星系蒙受了第一次损失,之后便好像被诅咒了一般,每一次行动都伴随着让他痛惜不已的伤亡。 而现在卡里丝再一次提起了这个上不了台面的秘密约定,或者该说是补偿--------用一个消息来取得血鸦的谅解,否则很难说记仇的血鸦会不会抛下一切先报了仇再说。 可是这个消息带来的却是又一次惨重的伤亡以及很可能会把与修女团的矛盾激化,更不要提被审判庭查知真相后随之而来的阻挠和其他一大堆让德里克想起来就想要给面前这个女巫一颗矢弹的麻烦了。 不过话说回来,卡里丝也没想到这个消息带来的却是血鸦的又一次伤亡,她暗暗把这件事归类在了血鸦天生倒霉上。但她却不想就这么把好不容易双方取得的谅解如此轻易就给破坏了,毕竟这次来到这里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或者该说是恰恰到了紧要关头,一旦血鸦拼尽全力或者人类世界得到了喘息的机会来对付她身边的同伴,那这次行动被破坏的后果她想都不敢去想。 这时德里克的话又来了,“未完成的战斗?”他嗤笑着对方把他当成了白痴,灵族几万年前就彻底离开了这个星系,还说什么未完成的战斗,他宁肯相信对方来到这里一定是有什么阴谋。 此时加上心中的愤怒,他便直接把话给挑明了,张口就问对方来这里是什么阴谋,还表示如果一旦知道了那一定会先杀了面前这个女巫。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算是谈崩了,换上任何一个人此时不拔刀相向也会表面笑着道别回头就召集手下来个先下手为强。 卡里丝恰恰却没有如此,她的声音里虽然同样隐含着愤怒却更多的是好奇,她直言不讳的问了德里克,问到底在空间站上有什么,并且到底出了什么样的麻烦,她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好奇心,成功的让德里克知道了她确实不是故意的。 “你真的想要知道?”德里克如此对卡里丝问道,当卡里丝点了点头后他也确认了对方的表现不是讽刺后,直接从披风下面拿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一份文件丢给了卡里丝的灵能投影。 卡里丝操纵着身周溢出的灵能颗粒接住了如同一颗手榴弹一般抛过来的卷轴,让它悬浮在自己的投影面前,仔细读过上面的文字后她礼貌的与德里克道别,并且再一次表示她并不是故意要挑起矛盾的。 她这么一说让满心以为她看完这份文件后会百般狡辩,准备了无数言辞的德里克感觉自己好像一拳下去要砸碎面前的石头,可是偏偏拳头落下去之后却现那石头原来是海绵做的,这种打空了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于是在卡里丝断掉了灵能投影后,他先联系的就是空间站的行动部队,命令对方无论如何也要找到那个审判官,然后让对方彻底闭嘴! 而且他更是亲手写了一份协防通告到了一号行星的总督府给那个秃头看,里面着重提到了在旨在打通行星空投通道的战斗中,现已经被叛逆控制的行星轨道防御节点里有恶魔的信息,联系空间站早已经与地面失去联系的这很长一段时间,推断是混沌的杂种控制了空间站以及轨道防御系统,他们此时正在奋力清剿恶魔。 过了不到一个小时,总督府的回文就到了,德里克拿起来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后冷笑着把这张纸随手揉成了一堆碎片丢到了地上,“战斗修女团?哼哼!” 对不起 第五章 克里斯丁静静的站在运输舰的驾驶舱里,狭小的驾驶舱只容得下一个驾驶员的座椅和尽量让自己贴近墙壁的她。她看着远方星空中不时闪现的瑰丽光芒,看着那隐藏在黑暗中的空间站不时爆起一团小小的火光,她心中不由得开始为那个男人担心起来。 ‘你这个混蛋!’她暗自骂着正和多娜在空间站中战斗或者是努力躲避的李明翰,不知是在抗议对方找麻烦的功力,还是在感叹他又一次活了下来。 自从得知对方真的生存下来后,她就明白血鸦一定不会放过此刻依旧留在空间站中的那两人,也同样不会放过自己这一群蛾子,如同飞向火焰的蛾子! 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运输舱,红色的暗淡灯光让她无法看清那些人的表情,有些模糊的视线下那些人仿佛都变成了一张脸,一张熟悉却有些陌生的脸。 在这个时候,她现自己的思绪突然多了起来,就像是午后小雨下生长的蘑菇一般无法阻止,只能任由着那些小小的东西成长起来,撩拨着她并不平静的心。 她不由得想起了当初与李明翰见面的时候,也同样想起了对方在第一次看到火焰和死亡后所表现出来的怯弱和恐惧。就是这样一个男人,让她觉得不可思议,不可思议的是对方的成长度,不到一年的时间对方便从一个只配被她踩在脚底的烂泥一般的东西成长到了拥有需要她去仰视和尊敬的身份。 克里斯丁不明白李明翰是靠着什么样的动力才能成长到这样一个高度,‘是活下来吗?’她在心里如此问着自己,随即又把这个可能丢到了角落里,如果是为了活下来,李明翰在随着她到达主星的营地后就会安然的作为一个普通人或者是修女团的后勤人员活下来,虽然不能说会拥有显赫的身份,却依旧比一个战火下的平民活的更好。 这个推断刚刚萌芽,又很快的被她压了下去,如果当初在翡翠鸟上没生那件事,爆弹枪的枪口没有指向爱蜜丽的话还有可能。当李明翰真的失去控制,加上在通讯室的那一番谈话后,这个男人的命运就已经不是由他自己来掌握了。 她觉得回顾李明翰走过来的这条路,现背后真的就像是有一只手在默默推动着他,当他走偏的时候还会轻轻拨动着他继续走上这条无法回头的路。 ‘是的没错,一切皆归帝皇。’ 一切都只能用这个理由来解释了,只有帝皇之手才能把一个一无是处的普通人和懦夫变成现在这样的一个勇敢地人。 ‘勇敢地人?’克里斯丁自己不由得笑了出来,她可不觉得李明翰有多勇敢,她又想起了那次在森林里这个倒霉蛋被剧毒蜘蛛咬中后的样子,想起那不时问着她自己是不是要死的男人脸上那一副涕泪交流的表情她就忍不住得想要笑出来。 不过现在却不是适合笑的时候,她轻轻咬住自己的嘴唇好把涌上来的笑意憋回去,但是当回忆继续到与李明翰在医疗室的谈话时,她却笑不出来了。 那次谈话被她当成了需要用生命去守护的秘密,虽然这个秘密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笑话,可是她却明白那是她第一次用自己的思想凌驾在另一层思想之上,那就是忠诚和虔诚的信仰,为了掩盖那层秘密她甚至会背弃自己的信仰和忠诚。 想到那些背弃了信仰的叛逆修女,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想要伸手环抱住有些冰冷的身躯,她无法想象自己会变成那个样子,会成为一个任人唾骂的存在。 ‘不过这一切都过去了。’她轻轻在自己心里如此对自己说着,李明翰的秘密终究成为了他晋升的根源,成了众所周知的被帝皇眷顾的源泉,那她背叛的可能也就不再存在了,就像是夏日炙热得太阳下的雪花一般,很快融化蒸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心中的那一点点回忆。 可是这一切真的过去了吗?克里斯丁无法确定,而她相信在那个空间站正在独立战斗的人也无法确定。 说起‘独立战斗’这个词她就有些皱眉头,因为那个男人变得让她看不懂了,几乎可以用太空和地核两个词语来形容的差距让她不知该在心中把那个男人如何定位。 一开始她把见到血就哭就呕吐的家伙定位成懦夫,一个一无是处的懦夫,很快这个定位就被推翻了,从基地被攻破那一刻她就明白自己需要换一个角度来看面前的男人了;尤其是他能带着几个残兵败将和伤势沉重几乎是在生死线上徘徊的自己安然生活在丛林中就不得不说是一个不小的奇迹,尤其是在丛林中的战斗进行到后期的时候,躺在担架上的她才注意到队友们携带的包裹和里面的食物,她才不相信李明翰说的那些什么从车上随手拿到的之类的托词,以前想来那是理所当然的好运气,可是现在她回想起来却现这个男人的每一步都可能是为了未来而走的。 ‘运气好找到一辆满载的运兵车。’她回想起这个理由来就想笑,在一个到处跑着兽人和灵族的被攻破的基地里,找到一辆完好还能开动而且里面还塞满了级侦查补给的犀牛运兵车有多难她想都不敢想,尤其是寻找的时候还要拖着重伤昏迷的她! ‘我真是一个自以为是的笨蛋!’克里斯丁开始感谢自己能得来这样一个机会,她没想到在一番回忆中她看到的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一个让她想起来都羞愧不已的结果--------她太自以为是了! 尽管现在李明翰已经变了一个样子,她却依旧保持着高傲的内心,从心底里把对方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陪衬,一个压力上来依旧会崩溃的笨蛋--------她相信对方依旧会崩溃,现在没有哭叫只是没有到达那个已经变得更高的压力指数。 一想起来她还曾经暗自嘲笑多娜的不智,私下劝说多娜不要靠李明翰那么近,她就想狠狠怒斥自己的无知的浅薄。 因为她觉得多娜一定是和李明翰在那离开队伍的几天里生了什么,否则高傲的多娜才不会靠着李明翰那么近,才不会与对方生什么(爱蜜丽看到多娜和李明翰在办公室接吻的事当然不会瞒着克里斯丁)…… 想起告诫爱蜜丽的话她就觉得自己依旧是那么天真,依旧是大修女口中的‘小克里斯丁’而不是爱蜜丽口中的‘克里斯丁姐姐’,她竟然用偏见蒙蔽了自己的双眼,看不到那就明晃晃摆在面前的真相--------李明翰变了,变得让人无法接受。 是的,克里斯丁明白这就是她不肯承认的真相,她无法接受一个在她面前摇尾乞怜的家伙反过来成了她的保护者,尤其是‘保护者’这个身份更是让她无所适从。 她根本没办法去接受对方救了自己的命! 从一开始的那个基地到现在,她细细算来李明翰已经救了她不少次,可是她依旧是无法接受是对方救了自己。 她一直在自我催眠着告诉她自己,是帝皇拯救了她,李明翰不过是帝皇顺手拿来用的工具罢了! 不过她却明白,这个理由可以用一次可以用两次,却不能永远用下去,因为帝皇不会眷顾一个只等待着他老人家来救的胆小鬼。 正在这时,身边响起的驾驶员声音把她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西里尔阁下,来自翡翠鸟号的紧急通讯。” ‘紧急通讯?’克里斯丁暗自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想到此刻正是处在通讯静默期,她心中突然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不过她很快嗤笑着把这个感觉抛到了一遍,还自我嘲笑着与那个家伙在一起时间长了也不知不觉的开始相信预知这种不靠谱的东西了。 ‘等等!’ 克里斯丁突然现,自己不知在什么时候竟然已经习惯了与李明翰这个家伙在一起的感觉,甚至还把某些心理活动归类在了他的身上。一时间心中就如同塞进了一团乱麻一样纠葛着找不到头绪,她悲哀的意识到自己纵然如何讨厌那家伙也罢如何不承认那家伙的能力也好,终究还是已经默默的在自己身上烙上了那家伙的标签! 这不是来自上面的命令,而是心中的承认! “西里尔阁下?”驾驶员见克里斯丁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他明白自己不该打搅对方的思绪,可是耳机中舰长的怒骂声却越来越响,让他不由得出声催促了一句,心中却在暗自忐忑不会因为这句话招致对方的愤怒和事后的报复,要知道克里斯丁的身份足够他害怕的好几天睡不着觉了。 “嗯……接过来吧?”克里斯丁用一声拉长的短音掩盖了自己的失神,她暗自骂了自己一句呆的不是事后,随后便把注意力放在了驾驶员接过来的通讯上。 “我是舰长,是西里尔阁下在驾驶室吗?”从喇叭里传出来的声音有些失真,或者说舰长的声音里多了一丝平时所没有的疲惫,听起来让克里斯丁就不由自主的皱上了眉头,她觉得自己的预言可能要成真了。 她对驾驶员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对方安静,自己伸手取下了驾驶员头上的耳机戴好后关闭了通讯器与扬声器的连接,之后才轻轻咳嗽了一下后对着话筒问道,“我是克里斯丁?西里尔,舰长您有什么事?” 舰长那边好像在承受着什么他根本无法负担的压力,这情绪同样反映到了他的声音里,一听到克里斯丁说话他不由得长处了一口气,声音之大让克里斯丁觉得对方是在故意吹自己的耳朵,让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用手轻轻把耳机朝外拽开了一点后才对着麦克风又一次催促道。 “舰长,我是克里斯丁?西里尔!”这句短短的话里,已经塞满了愠怒。 听到克里斯丁的话,舰长便知道他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误才惹得这姑娘生气,不过他并没有去解释,反而再次叹了一口气,像是觉得惹得克里斯丁还不够似地,直到克里斯丁的火气终于被他撩拨起来之后,他才说出了启动这次紧急通讯的原因。 “紧急命令,召回运输舰,此次行动取消。” “行动取消?”被舰长两口汽吹得心浮气躁的克里斯丁冷笑着反驳道,“舰长,您并没有这个权利,这次行动的直接授权来自机械教的神甫。” 听到克里斯丁的话,舰长又是叹了一口气才接着说道,“这是来自主星的命令,现在你看不到直接命令书,所以我简略告诉你一下:这是来自大修女阁下和机械教铸造者的联名命令,并且在命令书末尾也有埃布尔审判官阁下的签名。这几位阁下联名命令必须停止对空间站的任何军事行动,因为此刻那里已经被血鸦战团划为他们的独立战区,而且此时血鸦战团正在上面清剿不知盘踞了多少年的恶魔,所以我们不得干扰!”舰长说完之后知道克里斯丁肯定会反驳,他直接加了一句堵死了克里斯丁的话,“而我只是一个传达者,并没有对您的直接命令权。” 克里斯丁被这一句话气的横眉竖目的,她并没有让驾驶员看到自己的表情,而是把脸朝向了驾驶室右侧的舷窗,她看着那血鸦的勇敢号战舰的尾部动机因为遥远的距离在星空中留下的几个微不可闻几乎如同远处的繁星一般的亮点,不知道暗下了什么决定,狠狠吸了口气后对舰长说道, “舰长阁下,我们此时处于通讯静默状态,所以无法接收到来自翡翠鸟号的任何讯息,我想您应该知道这点。” 克里斯丁一说完这话就有些后悔了,她觉得自己终究还是太意气用事了,此时需要的是良好的沟通而不是武断的决定,她甚至能想到这样一个决定会给在主星的大修女造成多少困扰,让对方的眼角多上几条本来可以抹去的皱纹。 好不容易等到这句话的舰长当然不会给克里斯丁后悔的机会,“那就这样决定了,我会回复主星没有联络到你们……希望你们能安然归来!”他不等克里斯丁说话便切断了通讯。 小蓝莓还没做出来呢,太监了不是绝种了嘛。 咳咳最多延迟一些 第六章 克里斯丁冷哼一声把耳机摘了下来,她没想到舰长竟然会和她玩这么一出,更没想到一向油滑无比从来都是两边不靠的舰长为什么这次转了性子,明目张胆的站到了自己这一边。 不过想不明白的事她现在暂时也不想去想,毕竟前面有更大的考验在等着她,或者应该说在等着她和她身后的团队。 她抬手在驾驶员的肩膀上轻轻按了按,示意对方继续保持航向,自己则走到了后舱,那里有临时搭建起的一个三维投影指挥台,上面的投影正是从李明翰给她的那资料晶盘里读取出来的空间站全景图。 克里斯丁站在指挥台前,双臂环在胸前,右手则顶住了下巴,她静静听着汉斯和莫妮卡的争论,自己心中则从两人的争论中挑出一些有用的,摒弃一些她看起来没用的…… 而此时,在主星则是另一番景象。 依旧是那个别墅,依旧是小小的凉亭,埃布尔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的杯子里是冰冷的咖啡,他面前的桌子上并排放着两份打开的卷轴:一份是血鸦的协防通告,一份则是从修女团系统传来的情报,午后的阳光透过小亭充作外墙的雕花围栏在埃布尔和静立在他身后的阿大身上投射出斑斓的光影,他俩就像是一组雕像,久久不见行动。 直到一只好奇的小鸟轻轻降落在了埃布尔的手腕上,好奇的左右看了看之后打算品尝一下那杯子里黑色的液体是什么,但是脚下突然传来的震动却让它明白此地并不是如它所想的那般安全,连忙震动翅膀飞出了凉亭。 埃布尔动了,他抬起头看了眼那鸟雀消失在庭院里那些树木的枝叶中,金黄色瞳仁的竖直瞳孔一闪而没,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过了好久才收回自己的视线,放下早已冷掉的咖啡,叹了口气用空出来的右手食指指节轻轻敲打着桌子上的协防通告对身后的阿大说道,“你看,他们还是不死心。” “您曾经说过,有些人不见到尸体是不会停止妄想的。”阿大的声音依旧是充满了金属的铿锵感觉,可是此刻这种坚硬的声音里却多了一丝不明的味道,就像是给锋利的匕外面加了一层不反光毒性涂料一般,“您需要的是,给他们看到……尸体!” “尸体?”埃布尔继续用指节敲打着面前的一纸通告,像是要从那纤维纸里面敲出点什么夹带一般,“为什么?”他如此问着身后的阿大,不知是不是在拷问着他自己的内心。 阿大料到了埃布尔会这样问他,恰恰的是他也同样有着和面前曾经的老师现在的主人一样的问题,于是他说出了自己认为的答案,“为什么?”他反问道,“您难道不觉得,这里的人并没有见过血和尸体吗?他们就像是一群下水道的蛆虫一样,每天就满足于那些肮脏恶心的烂泥,喜欢在那里打滚,更喜欢品尝那些闻起来都让人恶心的东西!” 埃布尔当然知道阿大想要告诉他什么,也知道阿大想他干什么,但是他却偏偏跳过了这个话题,说出一句毫不相干的话来,“不知道,我有没有给你讲过一个有关蛆虫的故事?” “蛆虫?”阿大低头在自己的数据库里搜索了一下关键词之后抬起头,“没有,不过我想……” 阿大想告诉埃布尔,此时并不是讲故事的时候,两人每耗费一秒钟的时间来讨论这些毫不相干的东西,远在空间站里的李明翰就会承担一秒钟的危险,很可能就因为这一秒钟的延迟……他就永远都见不到那个笑的很没心没肺的可爱小师弟了。 可是此时埃布尔却打断了他的话,“那你就应该听听这个故事。”他对阿大如此说道,要是李明翰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吓得下巴都掉下来,因为此刻主导埃布尔的人格在他印象里是一个暴虐疯狂几乎不考虑任何后果的破坏狂。 表现出不同以往的睿智的邪恶埃布尔拿起早已冷掉的咖啡轻轻品了一口,随即皱皱眉头放下了味道并不如他所想的饮料,他放下杯子后懒散的靠在了自己的高背椅上,用那略带着一丝疯狂的声线对阿大缓缓讲起一个故事来。 “在我出生的巢都下层,最下层的下水道里,有一种奇特的生物,它长得很像你所说的蛆虫,大小大概是这么大(他举起右手让阿大看了看他自己的小拇指)。”不知为什么,说道这里他突然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做出一个回味的表情来,“白白胖胖的味道不错,不过得多烤烤……”他并没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而知道自己的老师很少没事乱讲故事的阿大更是没有插嘴,他此刻在听着埃布尔讲故事的同时,更在内心中努力把这个故事所要表达出来的寓意朝李明翰所面临的危险上面靠,但是在埃布尔还没有讲完之前,无论是他亦或是旁人都无法明白埃布尔到底想要说什么。 “不过你却要小心,那玩意的嘴巴很尖,比起它软软的身体来说,那像是箭头一般的尖嘴才是最可怕的,而当地的黑帮更是喜欢捉到这种虫子后把它烤干,当成散弹枪的集束箭弹用。”埃布尔拿起放在一边的清水喝了一口,“这就说到了这种虫子的一个特点,我的老师在生前的最后一个科目就是研究这种虫子的这个特殊的地方,也正是因为这种虫子我才成为了我老师的学徒。”他说到这里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干笑了几声后才接着说道,“说道这个特点就不得不说这种虫子的生存习惯,你要知道它从出生开始一直到死亡所生活的范围大概就这么大(他指了指面前的圆桌,阿大暗自测量了一下得到一个不大于一平方米的结论。)它的生活就简单到像是你所说的那种蛆虫,每天吃着烂泥幻想着世界上都是吃不完的烂泥,而你也要知道巢都的下水道里最不缺的就是烂泥,各种各样的烂泥,无论是腐烂的布匹还是腐烂的**或者是腐烂的骨头,反正就是你所能想象的东西都可以变成那种灰褐色的烂泥。”埃布尔又是干笑了几声,“可是你却不知道,在这虫子几乎可以小到忽略的大脑里,却有着一种你我都无法明白的渴望,那就是对鲜血和新鲜血肉的渴望!” 阿大听的背后的一条附肢轻轻一颤,他觉得自己已经从埃布尔所说的故事里抓到了什么,可是这种感觉却无比飘渺,那种明明就在眼前却无论怎么样都只能朦朦胧胧的,看到却无法触碰到的感觉让他继续保持着沉默,等待埃布尔给这个故事放出一个结尾。 “这就是那些黑帮会用这种虫子做弹药的原因。”埃布尔继续轻轻敲打着面前的那张薄薄的纸,“在那白白胖胖的**下面有着你我都无法想象的生命力--------哪怕是被烤干,它也能保证至少十年内还能恢复活力。” “而恢复这种活力所需要的祭品,就是新鲜的血肉!”他怪笑着用指节敲打着古怪的节拍,阿大在心中暗自计算着,随即现那是心脏跳动的节奏,“一旦沾染到新鲜的血液,这种虫子便会像是变魔术一样以肉眼可见的度飞快膨胀起来,随即……”他伸出一根手指,手指尖端闪烁起细微的蓝色电芒,就像是给这根手指加了一个光的指套,接着他把手指轻轻压在了那份协查通告上,随即一股黑烟冒了起来,伴随着细微的烧焦味道,他的手指整根没入了下面坚实的大理石桌面里,齐根而没! “而它们,会一路咬着血肉,顺着心脏跳动的频率,顺着动脉静脉,用它那尖锐的小嘴分开一条道路,边走边吃……直到,心脏停止跳动!” “心脏,就是它们的目标,而这些虫子也只能在哺乳动物的心脏位置才能产下卵,才能繁衍它们的下一代。” 埃布尔此时的语句很是阴森,尤其是配上他那双竖直的瞳孔后,更显得让人打心底里冒寒气,当然这是李明翰在的时候的感觉,他每次一听对方这么说话他就感觉牙痒痒浑身冷不由自主的想跑。可是放在阿大身上却觉得很是习惯,或者该说他此刻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埃布尔所讲的故事上,而不是埃布尔的语气上。 “您是说…”阿大仔细考虑之后,斟酌着语气对埃布尔问道,“如果蛆虫见了血,那它们会变成另一种东西?” 埃布尔先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知道这种蛆虫的名字吗?” “名字?您不是说…”阿大听着埃布尔的故事,他一直以为那种虫子是没有名字的东西,只有一个大概的称呼,可是埃布尔的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现自己想错了。 “哪有可能,什么东西都要有一个名字才可以。”埃布尔无所谓得笑了笑,当然阿大看不到他的笑容,他这无声的笑颜像是一幅诡异的褪色古画,透着一种阴森森的味道,“在高哥特语里,它叫做斯兰蒂克,这还是我老师为它起的名字,而低哥特语里……” “它的名字叫,恶魔之吻。” “恶魔之吻?”阿大仔细咀嚼着这个名词,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声音突然拔高了几度,几乎是嘶喊着吼道,“真是个好名字!” 埃布尔丝毫不为阿大的吼声所动,他伸出一直藏在袍子下的左臂弯了一个诡异的弧度到了背后,轻轻拍了拍阿大的身体示意对方不需要如此失态,“这和我们不是很像吗?一辈子只有一次接触的机会,是就此沉沦还是从此掌握一切都靠着这一次机会。” 他这句话勾起了阿大心中最深的痛,铿锵作响的机械声音变调了,变得像是燃烧的火焰、沸腾的岩浆、撕裂的大地! “老师!您难道想看着我的小师弟走上我的路吗?您难道愿意他像是您的老师……” “住口!!”埃布尔大吼一声,他受够了阿大的误解和对方此刻突然表现出来的强势,“你难道不知道我的脾气?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你不要总用你的想法来理解我的作为!你的小师弟与我们都不一样!无论是……” “有什么不一样的?他与我们构建的是同样的力量体系,而且他在这力量体系里显示出了他的天赋!甚至…甚至比我当年还要好!” 埃布尔愣住了,他看着面前第一次主动打断他的话的弟子此时像是怒的雄狮一样咆哮着,他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这个沉默的弟子,或者该说自从那件事生之后,他就一直不知该如何面对面前这个如同他儿子一般的男子。 而阿大显然没有注意到埃布尔此时心中掀起的滔天巨浪,他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自己的小师弟。可能是刚才吼过的原因,此时他的声音里多了一点劝慰的恳求和温情在里面,“老师…小师弟他做了什么我们都看得到,而那帮蛆虫对小师弟做了什么我也看得到!老师,难道那天晚上我流的血还不够多吗?难道那天晚上您留下的悔恨还不够多吗?您就真的愿意小师弟再一次重走我走过的路?让那帮蛆虫…老师!您难道真想看到我旁边站着一个阿二吗??” 语句说道最后,已经是字字泣血了,要是阿大此时还有泪腺的话他的脸上一定挂满了红色的泪水。 “哎……”埃布尔长叹一声,伸出手想摸一下自己这个最爱的弟子的脸,可是手指却停留在冰冷的金属面罩外不得寸进,最终他无力得放下了胳膊,颓然坐回了椅子里。 “杰弗森,好多事你是不明白的……”埃布尔第一次叫起自己这个弟子的名字,他曾经在很多时候都想叫对方的名字,可是没想到最终却是在这样一个时刻,他明白此时如果说不出一个能让对方接受的理由,那即将要面对的可能就是师徒两人的就此分裂。 “我知道,你还一直记得当时生了什么,一直记得……”他伸出手阻止了杰弗森想说话的举动,示意对方安静听着,“我想你也一直在心里记得我当时并没有出手帮你,纵然我在事后杀尽了那帮蛆虫,也无法挽回你的融合变异,最终留下了你的大脑,却没有留住你的身体,只能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又叹了口气,此时坐在椅子里的并不是叱咤风云的埃布尔大人,而是一个痛失爱子却又无能为力的老人,“我想你曾经还记得,在试炼开始前我告诉过你什么?” “您说过,同样的路每个人走上去都会留下不同的脚印,我们要做的就是一个人走上这条不归路。”杰弗森冰冷的声音里听不出感情来,他只是默默的走到埃布尔面前,弯下腰拿起旁边的水壶为老师面前空了的杯子里注满清水。 “是的。”埃布尔对面前的弟子点了点头,“我们这一系的力量源头虽然是陛下的赐予,不过要让那种子真的融入身体,那就需要能引出这力量的东西来。” “我知道您在指什么,您一直不帮助小师弟的原因难道就是因为他并没有选择融合吗?” “是的,也不是,他的例子是头一次出现,从我们这一系产生到现在都没有与那东西共存的事情生……那种诱惑的低语没人承受得住,尤其……”埃布尔叹了口气,伸手去旁边的咖啡杯里沾了一点咖啡,然后在面前的石桌上轻轻点了几下,绘出一个邪神徽章的大概轮廓。 “这是!!”阿大吓了一跳,他没想到李明翰身体里的恶魔竟然是这个样,要知道在看到这个标志以前他一直推断着李明翰身体里的东西应该和他的一样,是来自同一个邪神的麾下。 要是此时李明翰在两人面前一定会吓一跳,因为他会现他自己努力掩藏下来的秘密,在两人面前却如同根本不存在一般,甚至他们比他自己还熟悉那恶魔。 “这是没有先例的事…我们都不知道与那种东西共存带来的是什么,是一个堕落者,还是一个心灵坚毅到无法想象的圣徒……所以我想看下去,看看……”埃布尔说道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他惬意的坐回了椅子中,脸上再也没有那凝重和悲哀,只是保持着一副淡淡的表情,而且他的眼睛也变成了墨绿色的瞳仁和圆形的瞳孔。 “去接一下我们的客人吧,让客人等在外面可不是好习惯。”他如此对阿大说道。 看,底下的还在吧。 第七章 阿大躬身行礼离去之后,埃布尔换了一个更惬意的姿势斜靠在高背椅中,他佝偻的身躯瘦削的肩膀被僧袍包裹着。一阵微风吹来,婆娑的枝叶摩擦声后,是随风舞动的宽大袍角。 “你不觉得,太狠了吗?”埃布尔抬手轻轻用指节敲打着面前的石桌,在莫名的旋律中他沧桑嘶哑的声音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拷问着自己的内心。 须弥之后,一个冰冷的声音从他唇间飘了出来,“老师曾经说过,只有失去父母的雏鸟才能在暴风雨中高飞。” 埃布尔浅笑了一下,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脚步声,本来要出口的反驳语调变成了如先知般的了然, “怎么?秃鹫忍不住要来吃没有腐烂的肉了?” …… 在城市的另一端,本地审判庭的三巨头正聚在他们的秘密会议室里,轻声谈论着他们认为重要的话题。 “我已经把棋子派出去了,等他回来我们就知道埃布尔那条老狗有什么反应了。” “要是回不来呢?” “放心,要是棋子回不来,那埃布尔就一定会提着剑杀过来……总有人会回来的!” “……” “大哥,我觉得这样做不太合适。” “不合适?” “大哥,您不觉得我们把主要的精力放在埃布尔的那个学徒身上不是一个好选择吗?” “好选择?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我们不该听那颗棋子的话是不是?” “没错,大哥,我们……” “我们不该在现在就对那老头动手是不是?你是不是想告诉我,哪怕是动手也要直接干掉那个老头,而不是想办法先搞掉他的学生?” “……没错,大哥。” “可是你们两个知道不知道关于那老头所属的派别的一个秘闻?” “什么?难道是……” “不是你所想的,而是另一条,我以前看到过一份封藏的秘密文献,上面提到那老头所属的支派有个很古怪的特点,那就是只有老师死了之后,他的弟子才会真正成长起来。” “什么!” “大哥,我好像听说过这个谣传……让我想一想……您是说,陛下的力量传承?这怎么可能会被他们得到!” “不清楚,那份文献残缺的很厉害,能辨别的也只有这几句话了,不过我估计很可能与建立审判庭的三巨头有关。” “所以说……大哥,那七十年前的流血夜就有根据了。” “恩,没错!我开始也怀疑那老头为什么会为一个学生的试炼失败而一怒屠尽那个世界的所有审判庭势力,甚至连听说与那事有一点牵连的人他都会杀掉与那些人有关的所有家伙!我当时得到内部通告还以为他是一个只知道愤怒和事后报复的混蛋,但是我总觉得有一些不对劲,所以我才要去翻检那些年代久远的文献,之后我才知道这与那老头失去传人有不小的关系,不过为什么他会任由自己的学生去面对那些桌面下的东西,看了现在他对这个新学生的做法我才明白,那很可能是有关他们支派内部传承的秘密!” “那……大哥难道你不担心七十年前的屠杀会落到我们头上吗?” “嘿嘿……我想那只雏鸟的表现你们两个也都看到了,我们手里的那个棋子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你们是愿意面对一个破坏所有规则的疯子,还是愿意面对一个愿意遵守游戏规则的老家伙?” “可是大哥,老家伙也不是我们三个能对付的啊!他那个支派就是以战斗出名的,老家伙创下的功业我们都清楚!” “嘿嘿,你别忘了,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老家伙为什么才叫老家伙?因为他已经老了!老到需要靠着动力盔甲和武器了!而那个小的,正是在成长的飞跃期,如果不能把他扼杀在摇篮里,那恐怕我们几个就得给那老家伙陪葬了!” “既然这样……我们可以派人干掉那个小的!” “不不不!你难道忘记规则了吗?如果我们真的派人把那小的干掉了,那恐怕老家伙会不顾一切的找上我们了!他虽然老了,但是也可以让我们其中一两人为他和那小的陪葬的!而且你要知道规则的作用!” “那……,我明白了大哥!你是说那颗棋子!” “对!老二你聪明多了!我们现在做的一切都是遵从那颗棋子的计划,所以说到时候我们也可以把那棋子推出去承受老家伙的怒火,然后我们再牺牲一些利益,等老家伙的火褪下去之后……” “大哥……别叫我老二!” “为什么?” “还不是那小的说的!他说老二就是……(他无奈的比了描绘一个生殖器官的手势)。” 老大:“……” 老三:“……” “该死的小子!” …………… “重武器班上来。”克里斯丁站在一个十字路口左右看了看,后退了几步腿退回来时的通道指着脚下对刚刚赶过来的重武器班说道,“守住这里。” 汉克跟着重武器班一起走了上来,他小心的站在克里斯丁身后,左右指了指身边示意重武器班就把携带的两具轻剑系统架设在这里。 他轻声叹了口气,明白这两具轻型反装甲激光炮要对抗的是什么,也明白一旦主射手扣下扳机自己所要面对的是什么,他不知道这样的选择是对还是错--------把所有人的生命牢牢绑在了那个不知生死的家伙身上。 ‘不……’他在心中反驳着自己的认知,‘他没死!’ 看着静静伫立在身前的克里斯丁,汉克不知道面前这个修女是从哪里得来的这种坚定,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审判官而对抗……他不知道该在心中如何描绘那些星际战士的强大,毕竟对方在他看来都是生活在神话中的战神。 可是现在却要带着人去和那些几乎不可抵抗的人来一场真真正正的战斗,这不禁让他在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之余,又为自己敢带着人来这里,甚至主动请战的做法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 因为哪怕是确认了对方没有死,他也不觉得对方能逃出生天,或者该说或许过上几秒钟,面前的修女就会得到那审判官已经战死的消息。 正是这种认知,才让他觉得克里斯丁的做法有些不可思议--------固然李明翰现在是大家的靠山,但是这却不是唯一的靠山--------这也就是汉克觉得不可思议的原因,毕竟改换门庭的代价放在别人身上显得恐怖无比,不过对他们这种身上早已经打了某势力标签的人来说不过是回归本源罢了。 “汉克,你带队从这里走。”克里斯丁传来的声音打搅了汉克的思绪,他应声抬头看到克里斯丁面前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副闪烁着微光的电子地图,而她手中的电子笔正沿着上面的路线绘出一条弯曲的轨迹来,而轨迹的终点则是第一次来空间站时的停靠仓库。 “我带剩下的人从这条路走。”她又绘出一条弯弯曲曲的路线来,从地图上看两条路线正像一把奇形怪状的钳子,而她们与李明翰分离开的地点正在那‘钳子’的中央。克里斯丁很有信心如果李明翰还在这附近的话,她们怎么都会找到那个好运气的家伙--------要知道在一定范围内大家是可以联系上的,也不怕生肉眼看不到就找不到人的情况。 “我们在这个位置汇合,要是没有找到人的话就再想办法。” 她说完之后想了一下,又对汉克说道,“我把这家伙留给你。”她微微侧过头用下巴指了指正贴着旁边的墙壁小声念叨着‘神迹啊!伟大啊!’不知道在研究什么的桑切斯神甫,无所谓得说道,“小心点,别弄死了。”也不知道她是真的为那个神甫的生命着想,还是想干脆就把对方留这里算了,毕竟在翡翠鸟号上的这次见面伤透了她的心。 汉克低头仔细想了想后对克里斯丁点了点头,表示他对克里斯丁的安排没有意见,毕竟他们所携带的通讯设备并没有克里斯丁动力装甲上额外加装的指挥p通讯插件有效,所以带上那个‘累赘’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话说回来,要不是桑切斯有办法在一定距离内准确定位李明翰的位置,克里斯丁也不会带上在她看来只能打阵地战的防卫军和一个神神叨叨的家伙--------两者都算是累赘。 “小子们!”汉克抬手招呼跟在他身后的突击队,“留下一半人跟随西里尔阁下,其他人跟我来!” “不!”克里斯丁张口叫住了带着人要走的汉克,“我带我的人,你带你的人!” 汉克听到克里斯丁的话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又很快恢复了过来,抬手在头顶划了个圈,“都跟我走!” ………… 此刻,李明翰在干什么? 还是那个小小的金属房间,这里没有受到外面‘风暴’的影响,依旧是静悄悄的,多娜依旧是守候在门口,紧紧握着手中的爆弹枪,她偶尔会回头看一眼僵立在那里像是一座雕像多过活人的李明翰,而更多的时间则是关注面前这一扇看起来仿佛永远都不会打开的金属门。 当然,她心中期盼着这扇门真的永远都不会打开,可是她却明白很可能下一刻这坚固的金属板便会像脆弱的纸片一般被轻易撕裂,从撕裂的口子里走出会夺走两人生命的混蛋,她甚至不愿意去猜测走进来人的身份。 想着很可能自己会在下一刻与身后这个家伙一起去死,多娜心中不知为什么反而没有了当初勇敢走回来与对方面对时的那种心中的平静,反而感觉胸膛里如同加了一把火一般,让浑身上下所有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她轻轻咬了咬嘴唇,想让那微微刺痛的感觉冲淡胸中的愤怒,可是伴随着这痛苦她却怎么都无法熄灭胸中的火焰,她不明白为什么面前这个男人还是不信任自己,不明白为什么有了同生共死的感情甚至自己心甘情愿的想要与对方死在一起之后,他为什么还是不信任自己! 在此时,她甚至会不由自主的期望脚下这个该死的空间站真的就这样破裂,真的就这样把两人抛在外面冰冷寂静的宇宙中,让那些纷飞的金属碎片把两人的身体切个粉碎与那些漂浮着的金属棺材呆在一起…… 永远的呆在一起! 李明翰并不知道他那一瞬间的应激反应会伤的多娜这么重,他要是能预见到此刻的情况的话…… 正在多娜胡思乱想的时候,她现李明翰突然动了起来,就像是恒古的雕塑突然有了生命一般,先是几根手指的微微颤抖,接着这种颤抖蔓延到了胳膊,再从胳膊延展到全身,最后这条胳膊左右活动了一下,绕道身后拔下了那根带着电缆的插头。 她张嘴正想说话,可是话到了喉咙一转却又被她吞了回去,或许是心中的愤怒,或许是迟迟到来的女性的矜持,让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反而在等待着李明翰的答案。 她相信,对方一定会先开口。 可是她等得答案没有来,来的是李明翰骤然左手冒起的一束闪电,来的是他右手漆黑的战刀! 跃动的闪电在她的视网膜里留下一条蜿蜒崎岖的痕迹,越过她的肩膀狠狠霹在了她身后的门上,而那支战刀更是伴随着李明翰的跃起从下至上撩起,看那角度如果多娜不闪开,战刀就会从她左跨开始一直切刀她的右肩,留下一条狰狞无比的伤痕。 “趴下!!”李明翰的话终于来了,却不是她想要的。 多年战斗锻炼出来的身体反应并没有被纷乱的内心所影响,当多娜应声扑倒之后,她只听到身后的门外传来一阵沉闷的嗡嗡声。 她知道那是什么,那是…… 链锯剑! 先说对不起,我知道将近一个月更新大家一定很恨我。 基本这一个月里我把该解决的事情解决了一部分,可是颈椎问题还是存在,,真是痛苦,在前段时间我只要保持坐在电脑前,不到半小时整只左手都是麻的。 另外还有件事拖累了更新--------我打算做爸爸了,毕竟都老大不小了。 可是这衍生出一个问题来:奶粉钱,还有零零总总一大堆的未来的窟窿需要现在赚钱去补。 所以 现在该处理的处理了个差不多,更新继续。 第八章 嗡嗡作响的链锯剑瞬间便出现在了多娜身后,对锋利的单分子齿刃和马力强大的动机来说,坚固的金属门此刻像是挡在疾驰的火车前的蜘蛛网一般被瞬间撕裂。还没等剑刃落下,一束闪电便恰巧落在了剑身上,传导作用不但让整个金属门都蔓延起了亮白色的细小电网如同开了一扇光门一般,那仿佛一往无前的剑刃此刻也停了一停,而恰在此时李明翰的战刀也到了,刀刃准确的撩在了剑身的护套上。 呛!!! 一声巨响如同引爆了一枚威力巨大的炸弹,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着,几秒之后还能听到那沉闷如雷鸣般的回声。 这声音还没完全从耳边消失,李明翰便已经借着对方劈下的链锯剑被他砍中后产生的那一点点的延迟偏身用左肩狠狠撞在了面前坚实的金属门上。 李明翰这一下其实也是拼命,他知道面前这扇门的厚度也知道它并不像看起来那么脆弱--------链锯剑能像切牛油一样把它切开不是因为它的脆弱,而是因为链锯剑的锋利和那个用剑的人! 但是,他却明白唯一的机会就是那‘金属疲劳’这个词的涵义,常识告诉他再坚固的金属在零下?度的环境中过上几千年也同样会变得脆弱。 那些被丢弃在检修通道里一碰就变成粉末的扳手和钳子之类的工具便是最好的证明! 他在赌,赌的不是这扇门有多么脆弱,而是已经变得冰冷的门再被他高热的闪电来了一下后会变得更加脆弱,所以他才会这样一往无前的撞了上去,因为如果不撞上去的话让对方破开了门冲进来后果不堪设想! 李明翰就是这样,他咬着牙拼命让自己左肩朝那门靠了上去,在即将接触钠冰冷坚硬的金属的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甚至已经看到了门上那闪电留下的如同蛛网一般的焦黑痕迹。 “陛下保佑!!” 他大吼一声,坚实的金属大门在接触到同样坚实的装甲后微微颤抖了一下,这感觉传递到他身上时让他觉得那门好像变软了。 一刹那间,他知道自己又一次赌赢了。 足足有十厘米厚的金属门是用特殊材料制造的,在制造时它的作用就不是当一个阻碍视线保护**的目的,而是在空间站受到攻击时起到装甲隔离门的效果好保护呆在房间里的人,更要在外壳破损失去压力后起到一个密封门的作用。 所以在门外的人也压根没有想到里面的人会这样一头就撞了出来! 眼看着坚实的金属门瞬间便布满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龟裂痕迹,他下意识想把链锯剑抽出来横在身前,可是刚才那一股电流却让他的身体产生了一点点的不协调,这一点点的不协调放在时钟上的表现不过是零点零几秒罢了。 李明翰抓的就是这零点零几秒的空隙,抓的就是这唯一的生路! 他知道站在门外的是谁,可是站在门外的却不知道站在门里面的人是谁! 这一点点的差距被他的赌性放大到了极致--------极致到成为天堂和地狱的差别! 于是结果就是眼睁睁地看着面前这扇门变成了碎片,这些碎片还像是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推动着一般轰然飞出,而他能做的不是抽出腰间的爆弹手枪,而是努力提起左手狠狠一拳向着破碎的中心打了回去,因为他虽然不知道里面出来的是什么,不过却明白一定是有东西要出来,并且还要撞进他怀里! 他要做的,就是不让这种事生! “知识就是力量!!” 一句高昂得战吼从他头盔上的喇叭里传了出来,在狭小的通道里左右回荡着,这既是他要奋力战斗的前奏,同样也是在通知其他的搜索队员--------这里现目标了! 伴随着这句话出口,他的拳头也已经狠狠向前砸了出去,挡在金属手套前面的碎片不是被崩飞到一边便是被牢牢的风压挤在了拳头的前面,巨大的力量让他相信面前的无论是什么东西,这一拳打中了都会给他争得一个把链锯剑收回来的机会。 可是这一拳却打空了! 最致命的是打在空气中的一拳不但没有起到稳定身体的作用,反而因为没有得到反作用力的原因,落空的拳头带着他整个上半身都向前倾了倾,而因为身体暂时失去平衡的缘故,纵然他看到了一个细小瘦弱的黑影从拳下钻了出来,他也没可能提起膝盖给对方来一下把对方逼开了。 不知道一颗钉子葬送了一个国家的故事,这个战士听过没有,反正在他想要压下右手的链锯剑最起码也能用左臂拼掉对方半条命时,一只漆黑的手已经贴在了他的胸膛上,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那根中指恰恰落在了双头鹰的心脏上。 劈啪!! 一声细微的爆鸣带来的是以那只手掌为中心,瞬间蔓延出的蓝白色电光,细密的电流如同有灵智的毒蛇一般爬满了这个战士高大的身躯,此时那只持着链锯剑的右手才迟迟落下。可是因为电流刺激了肌肉导致肌肉痉挛并且隔绝了一部分神经传导作用的原因,锋利的齿刃只能是从面前这个瘦小人影的头盔上斜斜擦过,带起一串火花后落在了地上,刺啦作响着钻进了脚下的地板里。 这时趴倒在房间里的多娜已经转过身来执起了手中的爆弹枪,不过她却没有第一时间扣下扳机,一是因为此时她面前的景象:持着链锯剑的敌人已经被李明翰搞得像是一个大号的灯泡,不但看起来亮,而且还很刺眼;二是对方的身份:在门没有被破开的时候,多娜就已经听出来了链锯剑内部动机运行时的独特噪音,而且此时在不断闪烁的电光中她还看清楚了对方身上的动力装甲,以及装甲上的识别标识! ‘血鸦要杀了我们!’ 这个认知对多娜来说比李明翰的闪电劈到她身上震动还大,如果说李明翰的闪电会让她觉得浑身麻,那这个认知就会让她觉得心寒了。 开始她还不相信李明翰的判断,私底下还觉得对方是因为曾经受到了背叛此时才变得不轻易相信任何人,毕竟对要进攻一个有武装的空间站来说,进行事前的火力准备摧毁一部分反抗然后再派人突击那是标准行为。至于这标准到会差一点杀死两人的后果,她只是觉得那应该归类在误伤这一部分上。 毕竟任何军事行动都无可避免的会涉及到一部分的平民,再说在无法证明那些平民是否忠诚的情况下,仁慈的给予他们净化也是一个好的选择。当然在面对同袍时,这个标准就要稍微变一下,而且为了帝皇而奋斗的人可不止他们血鸦一家。 可是现在她却不这么想了,‘知识就是力量!’这句战吼要是说她没听到的话那是骗人的,与其说她不开枪的举动是因为李明翰挡在了面前是骗她自己的,不如说她是要借着这个机会好看清想要无声无息的一剑穿过金属门干掉她的到底是什么人罢了,更何况她还要证明那句战吼的主人到底是不是血鸦! 这时李明翰已经把手从对方胸口移了开了,他还顺手在人家胸口推了一把好让对方能直接倒在地上,而不是戳在那里扮雕像,不过当他把战刀插回背后的刀鞘转过身后却被多娜的样子吓了一跳。 对方此时保持着一个标准的半跪射击姿势,那k口径的枪口恰恰还就指着李明翰的脑袋。 那黑洞洞的枪口让李明翰小心的侧过身走到多娜身边,他虽然相信多娜不会莫名其妙的就给他来上一枪。不过在此时他干倒了一个血鸦的前出侦查兵后,联想一下当初两方还曾经在二号行星上并肩战斗,李明翰的想法便没那么坚定了,他生怕对方高喊一声‘叛徒!’然后扣动扳机给他先开上几个洞再问为什么对同僚动手的原因。 等绕过来确认多娜不会第一时间把自己干掉之后,李明翰正要开口解释,多娜的话却先来了。 “你,果然没有说错……”多娜的声音听着让李明翰觉得那冰冷坚硬的盔甲下面一定是一个疲惫伤心的小姑娘,而不是杀人如麻的战斗修女。 她垂下枪口,接着李明翰听到她又叹了口气,“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最好!’ 听到多娜的问题李明翰暗骂了一句,他要是知道怎么办就直接拔出灵能剑给那躺在门外的家伙来个对穿了,要不是留着现在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想法,他死都不会单单只用电流把对方击昏的。 但是他也知道多娜心中肯定有疑虑,那叹出来的一口气就像是一根针一样扎在两人中间,李明翰明白这种生死同袍反刃相向的惨剧对没有心理准备的人是多么的痛苦。 不过现在却不是细细分辨的时候,李明翰知道躺在门外的只是分散搜索的侦察兵之一,过不了多一会大部队便会蜂拥而至,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拉起多娜有多快跑多快,免得被人给堵住,“我们先离开这里!” 多娜心中现在也是如同一团乱麻,她一时间还不能接受面前的现实,听到李明翰的话便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一样收起枪站了起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李明翰便一把抓住了她的左手,带着她向外走去。 他这一抓倒是无所谓,可是放在多娜身上却不太舒服,暗暗使劲抽了一下没抽出来,正想使劲再抽一下的时候,她却突然注意到了李明翰的头盔上有一道刚刚留下的划痕,狰狞无比的划痕几乎占据了头盔的左半边,要不是当时对方并没有力气劈下来的话,现在这头盔连着下面的脑袋早就被切成两半了。 看到这个头盔上的伤口,多娜心中积攒起的那股子怨气也就渐渐淡了下来,她暗自叹了口气骂了句自己没出息,跟着李明翰的脚步就走了出去,当越过那倒在地上的家伙身边时,还特地低头看了一眼,脚上更是不落痕迹的踩了对方的手指一脚。纵然知道这样不会对那家伙造成什么伤害,不过心理积攒的怨气倒是又下去一层。 气消了,人自然也就有了别的心思,尤其是跟在李明翰身后盘盘绕绕走了不知道多远之后,多娜自然就想问问到底这是要去哪,可是李明翰第一句话就给她震了个目瞪口呆。 “克里斯丁来了,我们去找她们!” 更新还是不太稳定,欲则不达啊我还想着一天一万补足欠账呢,说不得得各位大哥大姐们等一段时间了,容我恢复了度再说。 第九章 李明翰告诉了多娜这个消息,本以为对方会开心的催促他快点去汇合好离开这个鬼地方,却没听到身后有一丝一毫的声音,要不是此时手中依旧捏着对方的那只手,依旧感觉着对方身体的重量,他恐怕会觉得背后根本没人! 不过此时却让他没有心情分心去想沉默多娜心里到底转着什么样的念头,因为他早就从刚才与那个坏脾气的机魂交流中得到了这个空间站的大部分讯息,甚至连那些血鸦分出来想要围杀他的小队位置也知道了个一清二楚。并且话说回来,哪怕他现在不知道血鸦派人出来围杀他,那刚才那记雷电所泄露出来的灵能波动也肯定被那些智库所接收到,到时候顺藤摸瓜顺着波动找上来也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 也就是说,现在不跑的快一点,一会被围住之后想快都快不了了! 心中隐隐的预感告诉他,如果两方见面的话绝对不会生什么大家坐下喝杯茶然后好合好散之类的好事,更大的可能是双方打个天昏地暗,然后他这个可怜的审判官被宣布在突击空间站的行动中为陛下光荣效忠。 ‘陛下保佑!’李明翰心头暗暗向曾经在梦中见过的那个金黄色如同太阳一般耀眼温暖的人影祈祷,他可不希望破局之旅成了破灭之途。 正是这种不详的感觉让他拉着多娜左转右转上楼梯下台阶,他有着约翰投影出来的地图以及详细计算出来的虚拟路标在眼前保证不会迷路,可是跟在她身后的多娜却已经被绕的双眼晕了,她怎么都不知道李明翰为什么会这样绕来绕去,在她想来既然要去与克里斯丁汇合,那找条最近的路过去就是,何必东绕西绕的让人分不清方向。 所幸多娜并不是大脑塞满了肌肉,号称行动总在思想之前的家伙,她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保持着被李明翰拽着走的状态,看着对方忽明忽暗的背影轻声问道,“李,我们要去哪?” 其实她并不想听到那个必然会听到的答案,在她心中甚至有了一种很古怪的想法,多娜不知道这种想法该归类在哪一边,或者该说这是不是异端的想法,因为她现自己竟然…… 想要就待在这里! 和面前这个瘦小的人影待在一起! 或者就这样跑下去,跟在他的背后这样默默的跑下去,没有尽头的跑下去…… 多娜觉得她的脑袋一定是刚才空间站解体的时候被撞过,否则现在不会有这样傻乎乎的想法,她甚至都在心里呐喊着,‘你讨厌他!你恨他!他甚至是个要冲你拔刀的懦夫!你要的东西他给不了你!一切都是梦!一切都是肽氨酚过量分泌的结果!他不会帮你报仇!他只是一只趴在烂泥里的蛤蟆!!’ “多娜姐,我们并不能直接去与克里斯丁汇合。” 可是当李明翰的话传来时,多娜心中除了因为听到‘克里斯丁’这个名字时产生的一丝沮丧外,更多的却是开心。这莫名其妙没有来由的欣喜像是刚刚倒出来的啤酒上面的泡沫一般,慢慢塞满她的整个心房,满溢出来再顺着血管流遍她的全身。 ‘他救过你,他愿意为了你去死!他……’ 不知为什么,看着面前这个依旧瘦削的背影,多娜觉得自己的眼睛仿佛可以透过对方坚硬的装甲看到他的身体,看到上面那一道道犹如大树根须一般的伤疤,看到那些泛着粉红色的细小脉络。 在这一刻她甚至觉得,李明翰所付出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什么为了活下来,为了杂七杂八那一类从对方嘴里说出来的理由她全都不相信,她坚信那是对方嘴里的谎言为的只是掩盖他心中真实的想法。 那想法就是…… 多娜刚刚想要在心中说出自己的答案,顺便扑过去抱住面前这个能给予她一切梦想的男人,痛痛快快的告诉对方,自己现在真的愿意跟他一起跑下去,哪怕前方就是地狱,就是两人的末日!因为现在并不是为了报恩也不是为了还给他这一条命,而是为了对方对她所做的一切,她想要大声的在他耳边吼出来,‘李!我爱你!’她还想告诉对方,什么卡利什么其她的女人她全都不在乎,在乎的只是在他身边,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感受着对方间的味道。 可是煞风景的李明翰在没有等到多娜的问题后,暗自叹了口气突然停下了脚步放开了多娜的手,回身看着她隐藏在目镜后的双眼低声解释道,“血鸦的人挡在我们前面,所以我们得绕过他们,你知道的多娜姐……” 这一句话没有说完,多娜并不知道那隐藏在黑色面罩后的独眼是闪烁着什么样的光彩,她也同样不知道李明翰没有说完的那句话里到底想要告诉她什么。 ‘你知道的多娜姐,我们不可能直接冲过去。’ ‘你知道的多娜姐,我们不是那血鸦突击队的对手。’ ‘你知道的多娜姐,我只爱你一个,我不希望见到克里斯丁,我只想与你哪怕多相处一分钟也好。’ 这个答案的可能性太多了,种种的可能如同一群钻进了她铠甲里的食肉蚂蚁一般,咬开了脆弱的皮肤,切断了坚韧的肌腱,最后顺着血管爬进了她的心房里,慢慢啃噬着那里唯一还保持着柔软的地方。 可是在千般答案中,多娜却独独爱那最后一种可能,或者该说是她期盼着李明翰会如此告诉她,告诉她他愿意与她一起留在这里,哪怕下一秒是破灭这一秒也会紧紧握着她的手。 纵然多娜知道这只是她一个人心中的小小妄想,但是她在幻想着李明翰用此时略微疲惫的声音说出这句话的表情和那一丝淡淡的甜蜜时,她一时间竟还念着刚刚对方抓着她的手时的时光。 想到李明翰牵着她手的感觉,多娜不禁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此时这只手被掩盖在冰冷坚硬的装甲手套下面,根本无法感受到对方身体的温暖或者是冰凉,更何况…… 这只手正孤零零地悬她的面前,而不是牵在李明翰的手中。 ‘唉……’ 多娜在心中叹了口气,想到一会就要与那命中注定的情敌汇合,她不禁轻声对陛下祈祷着能满足她一个奢侈的愿望--------让克里斯丁来的慢一些,慢一些…… 不知是多娜此刻内心中的黑暗,还是她的虔诚,让这个愿望化成了一股执念伴随着她微不可闻的精神波动像是涟漪一般慢慢荡漾了出去。 在空间站的一处黑暗中,一个穿着黑袍的人形生物被浓稠得犹如液体一般的黑雾围绕在中间,多娜的愿望传到了这里让他伸向操作台按钮上的手指顿了一下,随即一声晦涩的笑声从斗篷下传了出来,犹如用利齿刮擦金属的尖锐声音不但在这黑暗中回荡。这个人把悬停在操作台上的手移到了身周的黑雾中,手指在雾气中留下一个晦涩难明的符号,同时像是被这个符号刺激到了一般,他身周的黑雾犹如开锅一般翻滚不休。 这时正与黑雾奋战不休的血鸦探索小队突然现,他们面前的黑雾像是受到了召唤一般渐渐变淡消失在了他们面前。 “这是陛下的威能,我感觉到邪恶正在远离。”走在队伍正中的一名智库拿着他的灵能权杖靠在了额头的灵能头箍上闭目感觉了一下后指着黑雾退开后的通道,“新的邪恶在那边,我能感觉到那闪烁着雷芒的黑暗诱惑。” 而此时正在与多娜解释的李明翰却不知道这些,被蒙蔽的感觉让他有了一种虚假的安全感,仿佛在这里可以永久的安全呆下去的那种奇特的感受让他在多娜面前仔细解释着,想要消解对方心中并不存在的疑惑。 他哪里明白女孩的心,他哪里知道多娜要的不是他的解释,而是他的拥抱和牵手。 李明翰并不知道,在他浪费的时间里,血鸦的搜索p突击小队已经来到了他的身畔,而克里斯丁带领的突击队也同样到了,两方正以他和多娜所处的通道为战场小心布置着,被蒙蔽的探测设备根本无法显示出此刻多娜和李明翰的位置,他俩也根本不知道追兵和救兵都来了的消息。 “我感觉到,邪恶就在墙的另一边!”智库指着面前厚重的金属墙对身后的战士们说道,随即几名战士小心的走过来在墙壁上贴下一连串的破障炸弹。 他们对面的克里斯丁得到的是另一份报告,“阁下,我们的探测器显示外面有一条通道,而通道另一边则是血鸦的突击小队。”侦察兵看着探测器上显示出来的讯息迟疑了一下,“他们,他们好像是落单的小队,阁下您看。” 克里斯丁低头看了眼绿色的显示屏轻轻皱了皱眉,这已经是她一路上第三次遭遇到血鸦的突击队了,尽管小心小心再小心,但是身后的战士们还是有不小的损伤,心中不知何时兴起的怨恨这次她决定不再想办法避开,而是要吃掉那聊聊两三个落单的血鸦! “联系汉克,告诉他我们的位置,让他准备好接应。”克里斯丁指了指面前的墙壁,“准备好炸药和重武器,我们给那帮杂种来下狠的!” 站在通道中间的李明翰并不知道他左右两边的墙壁后面正有一帮人准备炸开通道,他依旧在慢慢对多娜解释着,一些话已经翻来覆去的说了好几遍,可是他与多娜都不会知道,伴随着李明翰的脚步,墙壁另一边闭着双眼的智库正在默默计算着最佳的引爆时间。 直到,李明翰的最后一步落在了冰冷的地板上,他恰恰处在了爆炸的最中心。 “引爆!”智库对身前的战士说道。 克里斯丁狠狠挥下了左手,她感觉此刻是最佳的引爆时间。 此时李明翰刚刚转过身看向多娜,他隐藏在面罩后的嘴角刚刚撩起一丝无奈的微笑,“多娜姐”他如此开口,却没来得及说出后面的话。 多娜只看到李明翰两边的墙壁突然亮了起来,那墙壁上骤然多了许多细细密密的裂缝,一束束耀眼的光芒照耀着她的双眼。 她明白生了什么,想要提醒李明翰赶紧避开想要提醒对方赶紧过来,想要冲过去抱住对方把他压在自己的身体下面好让他逃过这恐怖的爆炸,可是这一切都太快了,快到她 “不!!!!” 多娜吼叫着想要冲过去,想要 可是在这一刹那她觉得自己的腿脚像是被下面的地板牢牢吸附住了一般,让她只能看着茫然无知的李明翰消失在那一片爆的烟火中。 “圣百合团,冲锋!!!!” “为了伟大的父亲!!!” “干掉他们!!” 从地狱枪射出的暗红色激光束像是在她面前织了一张古怪的大网,而散弹枪的炙热弹丸更是塞满了‘大网’的每一处空隙;智库手中射出的闪电束和爆弹枪的枪口焰一起照亮了这个黑暗的空间。 多娜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坐在舞台下的木偶一般看着面前生的一切:呐喊着的姐妹们挥舞着锋利的刀刃在金属热流的掩护下冲了出来,与那些血鸦们狠狠撞在了一起,一瞬间后嗡嗡作响的神圣利刃切开了红色的铠甲,伴随着刺目的火星同时从那切开的伤口里喷涌而出的是红色的热血,随即这些血液就被冰冷的气温变成了一颗颗如同泪珠般晶莹的红色晶体纷飞在这重力低下的空间站里。 “不!!!不” 她这时什么都不想做,甚至不想做这个看客,她只觉得浑身软,此时坚实的动力装甲都无法隔绝身体所感受到的冰冷。 当啷一声 她握在手中的爆弹枪掉在了脚下,金属碰撞的声音在这喧嚣的战场中是如此的不起眼,这不起眼的声音却如同敲在了她的心中。 像是开启了一扇回忆的大门,多娜仿佛看到了幼年那个生活在幸福中的自己,又仿佛看到了那个家破人亡只能在垃圾堆中苟延残喘的自己,又像是看到了进入了修女团的自己,最后这一切的回忆都化成了一张熟悉的面庞,耳边仿佛还听到了对方所说的那句话。 “多娜姐,抓住我的手,我们离开这里!” 多娜愣愣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抓到的却是一个冰冷坚硬的手柄,她这时才恢复神智,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握着不知什么时候抽出的链锯剑。 此时耳机听到的呐喊声传入了她的心中,‘陛下,这就是您指引的路吗?’ 她在心中问着自己,并对此坚信不疑。 “啊!!!!!”她高声吼叫着,嗡嗡作响的剑刃高举过头顶,对着面前的白色人影 狠狠劈下! ‘夺走了我一切的人啊,承受我的怒火吧!’ 我觉得应该说点什么,最起码该解释一下为什么断更了这么长时间,尤其是看到收藏量一点都没有减得时候。 可是我觉得我该感谢大家:谢谢大家能等我,等我更新,等我回来。 我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第十章 像是失去幼崽的母狼一般嚎叫着冲上去的多娜并没有命中她想要命中的任何一个目标,一颗恰好出现的爆弹击中了她的头盔,所幸这颗有着人造金刚石弹头的矢弹并没有正中头盔的中心并且留下一个恐怖的窟窿,而是擦着它的左侧留下一条狰狞的伤痕后带走了一连串头盔上精美的金色饰物飞到了一边。 不过强大的冲击力还是有一部分因为饰物的阻挡而透过坚实的装甲传递到了头盔内部,即使是内部有着柔软的人造衬里也无法阻挡这种冲击力透过头骨直达多娜的大脑,所以她不知该说是幸福还是幸运的晕了过去,因为挡在她面前的银白色身影便是一直在带队搜寻她和李明翰的克里斯丁。 要是她这一剑顺利劈了下去,那恐怕她和李明翰哪怕最终归队也不会有太好的下场,毕竟一剑把现任大修女的养女分成两半的家伙不是异端也是大异端了。 昏过去的多娜在空中划了一个不是那么完美的半圆一头栽到了坚实的金属地板上,低重力让她并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同样也避开了从她身后飞过的炙热弹丸--------汉克带着人直接炸开了她和李明翰附近的另一面墙壁,大口径散弹枪和轻剑反装甲光束炮同时运作,瞬间便给这个悬殊的战场加上了一个重重的砝码。 为什么说是悬殊的战场? 因为要不是约翰和他所带领的重武器班的帮助,恐怕克里斯丁要面对的不是惨胜就是失败! 狭小空间的限制让她所带领的搜索队并不能挥他们最擅长的战斗模式:远距离射击!所以虽然是短短的一个照面,身上并没有穿动力装甲的战士们便损伤惨重--------纷飞的矢弹只要一颗就可以撕裂他们的防护服,哪怕只是擦过身体,空间站的环境也会完成剩下的工作! 而且更不要提手中像是多了一条古怪‘鞭子’的智库了,虽然他第一时间便被克里斯丁砍倒在地,可是那会自动寻找生命磁场的闪电依旧在总伤亡量上重重添了一笔! 不过战斗终究是短暂无比的,虽然这支血鸦突击小队有整整十一名战士加上一名智库--------这可以说是强大无比的战斗小队了,不过他们不是终结者小队也没有预料到他们会面对的不是一个异端审判官而是一群战斗修女加上精锐帝国防卫军小队的突击,所以他们理所当然的失败了! 当然,他们拉走了足够的殉葬品! 克里斯丁站在战场的中央,她皱着眉头看向地面上躺倒的人影,她皱眉头的原因是因为那上面有着多娜的身份标识,并且那头盔边还有一条狰狞的划痕,要不是此时距离足够近到她可以调阅多娜的生理信息确认对方是昏迷而不是死亡的话,她眉心的皱纹可能会更深一些。 此时爆炸掀起的烟雾颗粒还飘荡在浑浊的空气中,爱蜜丽看着在照明灯下显得无比密集的颗粒不由瑟缩了一下,对于这些颗粒她有着足够的认知--------不知是那些凄惨的死者的骨灰还是其他什么的东西虽然无法让她感觉到恐惧,但是内心中的厌恶依旧想让她远远的离开这里。 “爱蜜丽。”克里斯丁略带沙哑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里,让她抬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姐姐,此时对方在照明灯的映照下看起来就像是威武的女战神,尤其在对方脚下还踩着一个未断气的血鸦战士的此时。 “是,我在。”她有些想不明白,平时比她更有洁癖的克里斯丁姐姐此时为什么没有对这个空间站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厌恶。 克里斯丁指了指躺在一边的多娜,“唤醒她。”她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惫,这个空间站磨去了她太多的经历,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恐怕比她记忆中几年的遭遇还要多、还要离奇,离奇到她已经懒得去钻研为什么多娜会一个人躺在地上,而旁边又为什么多了一个差一点让她崴了脚的深坑。 ‘反正在唤醒多娜后会得到结果,不是吗?’ 克里斯丁在心中如此告诉着自己,不知为什么,一想到唤醒多娜就会得到此行的结果,她心中就想起了这个‘结果’所代表的意义。 李明翰! 这个名字给予了她太多太多的冲击、诧异、惊喜、担忧、等等她都无法描述的情感,这些复杂的情绪加上一点儿她并不想去追溯的多余感情一起撩拨着她的心弦,让她不由自主的开始为那个现在依旧找不到的人而担惊受怕。 ‘我在怕什么?’ 她如此问着自己。 ‘是的,全能的陛下,请为您忠实的修女解答她的疑惑吧。’ 可是她并没有得到陛下的解答。 “西里尔阁下,西里尔阁下?”她等来的是汉克的呼唤。 “怎么了?”克里斯丁低头看向脚下的血鸦战士来掩饰她短暂的失神,“你们来的干什么?”对方头盔上绿色的那双‘眼镜’依旧没有熄灭,她并没有期望得到一个回答,这个问题与其是说问对方,还不如说是一句感叹。 她依旧无法忘记在孤石之岛上的战斗,要不是血鸦战士的出现,恐怕地球的大钟早就为她哀鸣了。 但是她却依旧明白,曾经并肩战斗不代表着以后同样可以把后背托付给对方,前一刻还互相掩护的战友在下一刻就把枪口对准对方并且狠狠扣下扳机的事情并不少见。尤其这个理论是放在笼罩着层层迷雾的血鸦上面--------他们已经不止一次宣布某个审判官的非战斗失踪了。 想到这里,她微微偏转脖颈看向躺在地上的多娜,双眼的瞳孔微微缩小了一下便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我们失去了十七名战士。”此时汉克的汇报已经到了尾声,‘十七名’这个沉重的数字牢牢压在他的心头,要知道每一名战士都是他亲自从瓦尔基里召集来的战士,他记得每一个战士的名字,甚至还记得那个战士家人的名字,一想到要亲手给这些战士的家庭写通知,他心头就止不住的滴血--------作为一个没有政委的特殊卫队,亲手给阵亡士兵的家属写信时每一代利齿连连长的职责,也是责任! 克里斯丁对汉克微微点头,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以示安慰,诚然她心中并没有对那些士兵的阵亡有太大的触动,在她看来像是李明翰那种要保护每一个人,为每一个士兵的阵亡而感到惋惜的想法才是愚蠢无比的。 虽然她也会为李明翰为她所做过的一切感到感动,但是却并不妨碍她觉得李明翰是一个优柔寡断并且心肠柔软的笨蛋。 说起这个笨蛋,此时她已经注意到了多娜的心跳有了变化,她明白对方已经醒来了,此时不说话只是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罢了。 “汉克,带你的人建立防御圈。”她抬起脚离开那个依旧没有死透的血鸦,正要走向躺在一边的多娜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张口又对汉克说了一句,“汉克,你的人都是好样的,他们的名字会永远刻在我们这些活着的人的心中。” 她说完这句话愣了一下,随即自嘲地笑了笑,‘你也被那个混蛋感染了吗?’ 这句话瞬间掠过心田,不过很快克里斯丁便把这个想法丢在了一边,她宁可用自己的方式来诠释这句话,因为她有太多的理由这样说了。 ‘因为他们的勇敢作战。’ ‘因为这些战士的牺牲!’ 理由太多了,多到这些理由都来自一个源头。 ‘李明翰,你这个混蛋!’ 她在心中如此骂着,并且向帝皇祈祷会从多娜的嘴里得到那个混蛋还活着的消息,否则…… 克里斯丁轻轻叹了口气,在多娜身边蹲下,心中骂着。‘又是一个被混蛋感染了的笨蛋!’ 她并没有现,她用的不是单一的数量词。 复数的数量词也把她一起扫进了‘笨蛋’的行列里。 “好了。”克里斯丁注意到伴随这个短短的词通过无线电波传到多娜的头盔里后,对方的左手有一根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她并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感叹动力装甲的力反馈设置有多么精密,因为有更重要的事在等着她。 那就是,李明翰的生死。 几秒后她得到了答案,一个让她惊愕不已的答案。 “他死了!!” 这个答案让她有些难以置信,可是伴随头盔内部的自动清洁系统启动开始清扫多娜的泪水时出细微的嗡嗡声从耳机里传过来时,她又知道对方并没有骗她。 然后从多娜断断续续的叙述里她得到了更多的答案。 “你是说……”克里斯丁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坑洞,“他是在爆炸中失踪的?” ‘失踪’这个词被她咬得很重,她相信那个命硬的混蛋不可能死在一次‘小小’的爆炸中。 ……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嵌在某个倒霉血鸦胸甲上的金属碎片,她固执的在心中把那足以撕碎十个穿着李明翰那样单薄装甲的家伙的爆炸当做是一个‘小小’的爆炸! “不,他死了!没人能逃过那样的爆炸的!”多娜的理智告诉她,心中的那个人绝对已经变成了一堆冰冻的碎肉,此时她看不到只是因为被克里斯丁挡住视线罢了。 在清醒过来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都是因为你!”所以在说出这句话之后,她心中不但没有恐惧反而多了一丝解脱的感觉。 “因为我?”克里斯丁并没有觉得面前的人疯了,她反而在心中泛起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因为我?’她在心中反问着自己。 ‘一切都是因为那个混蛋!是他要来这里,一切都是因为他!’她在心中如此回答着自己。 “是!是你炸开了墙壁!!” 多娜随之而来的指责克里斯丁甚至都懒得去分辨,毕竟要是按照那个混蛋的理论来分责任的话,躺在地上的血鸦显然得分担到百分之九十以上! 谁叫这帮更加混蛋的混蛋要来搅局呢? 不过克里斯丁的思绪并没有纠缠在谁该为了多娜的悲伤和她险些挨上的一剑负更大的责任上,毕竟那个失踪了的混蛋才是最大的根源所在。 所以她理所当然的站了起来,“我觉得,你应该看清楚再说话。”她转身走到了一边,让躺在地上的多娜可以看到那个莫名其妙出现在地上的坑。 深深的坑,在那撕裂的边缘还有几根断裂的电缆在不甘得微微晃动着,像是在无声的控诉着什么。 “这……”多娜愣了。 感受到多娜心中的震惊,克里斯丁不知哪来的好心情,违背了自己一贯的冷面形象,难得的调侃了对方一句,“所以,我说是‘失踪。’” ‘这个,骗人眼泪的混蛋!’ 真相?(01) 在空间站的修女们和汉克的手下们,一起纠结在是李明翰在那爆炸的一瞬间挖出的这个坑呢?还是帝皇又一次庇佑了那个混蛋,让他脚下恰巧出现了这个坑好让那个混蛋躲过这一劫。同时又在纠结着到底要不要派人下去看一看,还是通过地图的指引一层一层的找下去时,被称做混蛋的李明翰正趴在一个古怪的地方,一动都不动! “啊涕!”李明翰轻轻吸了吸鼻涕,“约翰,我相信此时一定有很多人在骂我!” 约翰对于李明翰的无厘头沉默了一下,然后给出了一个更可能的答案,“我相信这可能是装甲的维生系统出了故障导致的温度失衡,但是此时又没有温度骤变报警,所以我们在回去之后需要一次完善的全面装甲检查。” “回去?”李明翰尽量压低声音抱怨道,“你觉得前面那家伙会让我们回去?” “干掉他!”约翰的回答简单无比。 “干掉他?”李明翰轻轻复述了一遍约翰的提示,他苦笑着现这个提示虽然听起来简单无比可是要是真的去实行的话却无比困难。 因为,他现自己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甚至连说话都是硬挺着从嘴角里蹦出来的意义不明的单词,要不是约翰有着强大的分析能力的话他就只能一个人趴在这里听约翰说话了。 “要是能干掉他我早动手了!”李明翰勉强看着一直在他视线边缘晃动着的灰色袍子下缘,无奈地对约翰说道。 这是一个看起来诡异无比的地方,要不是此刻李明翰知道他是在空间站里,他一定会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修女团的驻地,因为这里唯一的主色调就是一成不变的白色。柔和的色调充斥着李明翰的视线,可是在这种明明会让人感觉到无比安宁的环境中,却给李明翰一种无比危险的感觉,这种感觉甚至催生着他的视觉,让他把这些无处不在的白色当成是枯骨的反光。 而且这还不是最引起李明翰注意的,“你没现我动不了吗?”李明翰如此对约翰抱怨道。 是的,这里最重要的就是让李明翰像一只被剥了皮的青蛙一样只能保持着摔下来时最后一刻接触地面的姿势的古怪的重力,这种重力与其说是作用在他的身体上不如说是直接作用在他的心灵中,因为他先感觉到的就是那种无边无际的黑暗,与面前的白色完全相反的黑暗! 这种黑暗犹如枷锁一般把他牢牢固定在了地上,甚至连手指都只能感觉到温热的地板温度,却没办法颤动上哪怕一丝。 等等! 李明翰收回了纷乱了思绪,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了十指上,他现自己的指肚接触的地板温度确实不是上层所感觉到的那种能把人灵魂都冻结住的冰冷,而是古怪的温暖,暖洋洋的让他想脱下手套! 而当他把这种感觉告诉约翰之后,约翰传来的数据却让他心中冰冷无比。 “温暖?不可能,请等待分析采样结果……外界温度,标准零下??度;重力,地球标准的o 倍;压力更是低的可怕,任何一点防护服泄露都会让你像气球一样爆开;空气采样分析,大气氧气浓度不足以维持生命……”约翰说道这里顿了一下,他是有着与李明翰的眼睛共享视觉的功能的,“而且,我没有‘看’到你的视线边缘有任何威胁你的事物存在!” 其中一个‘看’字被特别加重了读音! 李明翰轻轻咬了咬嘴唇,他知道约翰不可能骗他,外界的温度是零下就绝对是零下;手部装甲的每一根手指指腹上面的感应元件都是独立运行的,要是出错也不可能全部出问题;并且最重要的便是约翰与他同时‘看’到的景象的不同之处! 答案其实很简单。 李明翰又咬了咬嘴唇,他知道自己出了什么问题,而这种问题在埃布尔给他上课的时候也经常出现。 那就是灵能威压! 并且是绝对级的灵能威压,因为被李明翰归类在不可越级的埃布尔哪怕全力释放灵能压力的前提下,对李明翰造成的影响也止步于听觉和一部分的视觉,这表现在让李明翰耳鸣和双眼黑,并没有达到出现幻象的地步,更不要说影响处于最深层潜意识里的视觉和神经系统了。 要知道李明翰的神经系统早就经过改造了,现在能不能归类在人类的范畴还是两说呢! 而要能影响到李明翰的神经系统,让他以为此刻是无所不在的重力压制着他的身体,那需要的难度比单纯把他像是一块石头一样压在地上难得多。 此时约翰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于此同时几帧图像投影到了头盔上,“这是我从你视野里取得的截图,你看上面并没有你所描述的灰袍。” 李明翰并不知道约翰看到了什么,不过他确认自己看到的图像绝对不是约翰想让他看到的--------三张图片几乎成了那个灰袍人的个人写真,从背面到左右侧面拍摄的无比详细,甚至细小的褶皱都没有漏下,唯一缺少的便是正面图像。 当然,李明翰也不觉得他的眼睛分辨率有那么变态,所以他看到的绝对是那个灰袍子想让他看到的。 “该死的……”李明翰小声骂了一句,这一句既是在骂那无所不在的灵能威压让他连看截图都看不了,也同样是在为几秒之后要生的事而担心--------他看到那个充满表现欲的灰袍子移动了,而移动的方向正是他自己。 “约翰,向我描述一下你所看到的……哦!该死!”这句话李明翰说的又快又急,以至他还不小心咬了舌头,毕竟神经层面的影响也让他的下颚变得艰涩起来。 “你视线范围内是灰色的金属地板,我并没有看到任何房间的边沿,不过它可能隐藏在黑暗中,毕竟这里的照明情况差到可怕。”约翰的描述很简单,说完之后他还额外加了一句抱怨,“该死的灵能!” 不过这句抱怨并没有传到李明翰的耳朵里,因为此时一股灵能正直接震动着李明翰的听小骨,“喜欢吗?”问出这样一句古怪的话来。 ‘喜欢?’李明翰心中暗骂,‘老子喜欢干掉你!’ 不过他可不是脑袋里塞满了肌肉的白痴,双方力量对比的悬殊让他选择了趴在地上继续装昏迷,而不是努力颤动四肢爬起来先抽出剑给对方来下狠的。 但是这个灰袍子显然不想放过李明翰,不知该称做‘他’还是‘它’又或者是‘她’的生物直接走到了距李明翰大概两步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 忘记说了,李明翰都无法确认对方是走过来的还是飘过来的,在他的视线中好像那家伙一开始就应该出现在那里一般。 对方看到李明翰没反应,沉默了一阵像是在等他,当现等不来结果后又问了一句,“喜欢吗?” 这次李明翰可没有胡思乱想的时间了,他努力想从直接传递到自己脑海里的声音里听出点什么来,可是最后他悲哀的现--------自己竟然连对方是男是女都没有听出来! 此时李明翰已经在心中把面前这个灰袍子划归到了敌人的行列,他现在正在与记忆中看到的资料做着比对,他此时有些怀念那个关在笼子里的恶魔,毕竟对方总归会认识同类的。 说道这个,李明翰突然想起来那恶魔的警示。 ‘我们都会死在这里的!!!’ 那个灰袍子看到李明翰依旧没有理他,不由得轻哼了一声提醒对方自己的存在。 “嗯?” 这个单音像是在李明翰的大脑里引爆了一枚当量巨大炸弹,瞬间把他的记忆和思想炸了个七零八落,巨量的灵能冲击甚至产生了实体化的冲击波让他感觉自己的大脑里像一瞬间塞满了尖锐的细针剧痛无比,来自精神和**的双重打击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李明翰只觉得耳边依稀有人在不断呼唤着他,那声音细细的柔柔的还有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魅惑,让他觉得自己骨头都要酥了。 ‘醒来,快醒来,该死的!快醒来!你这个混蛋!’ ‘混蛋’这个词让李明翰浑身一激灵,犹如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刚刚还泛起的迤逦感觉此时早就被丢到九霄云外了。 他暗自咬了咬牙睁开了眼睛,为自己刚才泛起的感觉心里暗骂不已。 “你醒来了,我刚才检测不到你的脑电波了。” 约翰的声音如期传来,还没等李明翰回答,一声尖锐的叫声便再一次充斥着李明翰的脑海。 “又怎么了!!”李明翰大骂一声,他现在都对这种单音有了心理阴影了。 接着他看到了最难以置信的一幕。 那个一直被关在他心灵深处的恶魔竟然实体化了,而且还一副无助的样子悬浮在那灰袍子面前,要不是她身上依旧不时闪烁着带着一丝丝红芒的蓝白色电光,李明翰都不太相信对方竟然是潜藏在自己心灵深处的恶魔。 那是因为她太漂亮了,完全颠覆了李明翰心中的臆测。 她那白皙的皮肤、血红的嘴唇、红色长中探出的那一对带着异域风格微微卷曲的小角都让李明翰有种嘴里干的感觉,不过这兴起的**在看到对方脚踝下的那一双蹄足时还是被一盆冷水浇了下去。 再一次被李明翰无视的灰袍子微微动了动手指,让那动弹不得的恶魔飘到一边好不阻碍他与李明翰之间的视线,接着从那兜帽下传出了一句话, “你就是这么对待我们的重逢的?” “什么!!!”李明翰吓了一跳,这句话的意思放在其外,主要是那声音可以说是已经篆刻在了他灵魂的深处,此刻再一次听到让他有些不知该如何反应。 略微有些男性化的清亮声音让他一瞬间想起了很多,想起了曾经坐在电脑前的日子,想起了夜半无人时的电话,还想起了那个晚上…… “双……双双?”李明翰看着那个灰袍子,他灼热的双眼像是要烧穿对方的兜帽看清楚下面的面容,颤抖得声音难以置信得问道,“你是双双?” 他生怕自己的声音对方听不到,几乎是用吼得又重复了一遍,“你是双双!!!” “难道,还有别人叫双双?”灰袍子抬手慢慢揭下了兜帽,露出了那张足以让李明翰疯狂的面容,“哼!”小巧的鼻子皱了一下,“你就是这么对待我们的重逢的?” “我……”李明翰唯唯诺诺的低下了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心中充满了一种奇怪的情绪,酵着充斥了他整个身体,让他不由得觉得鼻子有些酸,“我曾经无数次在梦里见到你,幻想着看到你的时候我该怎么说?是说这是一场梦呢?还是告诉你我最爱的是你,我们结婚吧?” “可是到了真的见面时,我却现我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想冲过去狠狠抱住你再也不分开。” 他的声音低沉无比,每一个字符从嘴里蹦出来,都像是在他早已冷却冰冻的心湖中丢下一块炙热无比的陨石。 这一天他不知道等了多久,自从来到这个时空后他就被无所不在的危险磨平了所有的棱角,被迫学着冷血学着挥舞刀刃被迫被迫……当他此刻回头看着自己在这个时空所经历的一切时,他现自己一切都是被迫的,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着他去做这一切,让他不由自主的向前走。 这只手的名字便叫做--------死亡! 可是在看到眼前人的一刻他现一切还有着另一条路,另一个选择。 “我没想到……”他苦笑着抬手挠了挠头,却现自己手指依旧挠到的是冰冷的头盔,“我本以为你还是会在地球,只有我一个人穿越了过来,却没想到你竟然也来到了这里。”他无所谓的把手放下,又不甘心的抬了起来想要触摸对方的面庞。 被叫做双双的女孩子不知道为什么朝后轻轻缩了一下仿佛要躲开李明翰的手指,纵然两人之间的距离依旧是那两步,“哼!”她又轻轻哼了一声,不过下一句话却变得温柔无比,“你,过的很苦吗?” “苦?”李明翰淡淡地笑了笑,纵然他知道对方看不清自己隐藏在头盔后的笑容,“双双,你还记得吗?我在地球上是个什么样的人?” “懒惰,白痴,笨蛋!” 双双不假思索的回答让李明翰几乎笑出声来,不过他很快便摇了摇头反手抽出了背后刀鞘里的灵能剑,伴随着灵能的注入整支剑上渐渐缭绕起蓝白色的电芒。从护手部分开始,那些犹如花纹一般的灵能符文慢慢点亮,一直延伸到了剑尖。 “怎么?你想给我看这个?”双双看了看李明翰手中的灵能剑,“很漂亮,打算送给我吗?” “很漂亮吧。”李明翰熟练地在手里挽了个剑花,剑刃切割空气出嗡嗡地响声,“一个人送我的。”他抬手摸了摸鼻子,不确定的补充了一句,“我想应该是个人。” p,铁血联盟21版是个好游戏 真相?(02) “呵呵。”双双向前慢慢走了半步,藏在袍子下的金属鞋跟与地面接触出了清脆的响声,“小李子,你过的还好吗?” 这个问题让李明翰不由得又苦笑出声,“过的好?”他微微摇了摇头,“过的恐怕一点都不好。”他抬头看向双双的脸,看着那在记忆中熟悉无比的小麦色肌肤,看着对方那双与记忆中有些差别,变得沧桑起来的双眼,“我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从你想说的地方说起。”双双微微眯起眼睛笑了笑,紧跟着李明翰的话尾鼓励道。 “那就从头说起吧。”李明翰把玩着手里的灵能剑,伴随着他手腕的动作剑刃在空气中留下一连串的残影,“我觉得其实我挺倒霉的……” 于是李明翰就这样与他面前的双双说着,慢慢地说着。不知不觉他的声音已经换成了母语,他在中级的讲述中注入了自己仅剩的感情,他诉说着穿越来之后对这个世界的无奈和茫然,见到了死亡后对死亡的恐惧,从被修女们当做垃圾一样抛弃到被当做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当然,他没有忘记告诉双双他那短短半年的学习生涯。 “你想不到,那个埃布尔老师有多变态!”李明翰一脸不堪回的表情,“我誓,要是咱们地球老师也都这样,那绝对不会有什么不及格之类的存在。” “为什么呢?”双双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问道。 “因为差生都被干掉了。” 双双一脸冷汗,示意李明翰继续说下去。 之后就是李明翰在讲述他学业有成出师之后的故事,一直到讲到他一个人单枪匹马杀入圣殿见到克里斯丁时,他此时的表情简直可以用眉飞色舞来形容。 “哈!你都不相信!克里斯丁看到我时的样子!”他哈哈大笑着说道,“我保证你永远不会再见到那么精彩的表情了,我誓克里斯丁当时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可是在他正要说下去的时候,双双的声音却突然插了进来打断了他的叙述,“好像,你爱上她了?”一股浓浓的醋味几乎要把李明翰给酸死。 “没有吧……”李明翰尴尬的小声反驳道。 “怎么没有!!”双双显然不想放过李明翰,“不然怎么你总是提到那个修女,那个叫克里斯丁的修女!” 这句话一出口,李明翰浑身的气质刹那间就变了。之前他从头稍到脚尖都透着对见到双双的欢喜,可是这一刻他浑身都在透出不可抑制的杀气,一直在他手中把玩的灵能剑停了下来牢牢被他握在手心,胳膊平举锋利的剑刃对准了面前的女孩,“我几时说过。”李明翰的声音变得阴冷无比,他一字一顿的问道, “克里斯丁是修女?” “你要,你要干什么??”双双显然没想到前一刻还任意搓圆捏扁的男人在这一刻会突然翻脸,她细声细气的解释道,“我,我,你不是说被修女们鄙视吗?你又说见到克里斯丁时候她的震惊,我一联系就联系到了啊!再说只有修女才可以守卫在圣殿的啊!” 她本以为说完这些后李明翰会像哈巴狗一样跑过来向她道歉,可是那尖锐的剑刃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颤动,依旧指着她的眉心。 “你知道吗?”李明翰慢慢地说道,“你有几个破绽。” “破绽?”双双一脸的不明所以,“你在说什么啊!你这个笨蛋!再这样人家就生气了哦!” “第一。”李明翰仿佛没有听到双双的分辨,他的声音像是从北极吹来的寒风一般冰冷,“这里是空间站,这里的大气氧含量指数低的可怕,而且这里的温度是零下?度!”他轻蔑地笑了笑,“你如果是真人的话,那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该是一具因为压力急剧降低而被自己的血压炸碎的尸体;要不你就会变成一个冰雕,更或者你会因为窒息而死,因为这里根本不适合任何无防护的人类生存!” “不可能!你别这样咒人家!”双双低声叫着,她眼睛里充满了因为李明翰的怀疑而产生的伤心地泪水,她甚至不由自主的想靠近李明翰,却现对方微微退了一步,依旧把两人的距离维持在两步之内。 看到自己的爱人竟然拒绝自己的接近,双双脸上悲戚的神色更重了。 “第二。”而李明翰好像根本没看到对方的表情一般,依旧冷冷地说道,“你看我头上戴着什么?理论上我根本不可能与你交流!我也不可能摸到自己的鼻子,挠到自己的头!”他使劲咬了咬牙,“你这个直接影响我神经的怪物!” “怪物!你说人家是怪物!!” “第三!”李明翰肆意地笑着,不知不觉的他的眼角里蓄满了泪水,“我听不到约翰的声音!现在老子一定是在做梦!只有我梦里的双双才会是这样!” “此刻!我给你的最后一个考验都失败了!要知道我的双双绝对不会在我拿剑对准她时是这幅表情,她早就打回来了!” “肆意读取我的记忆感觉很爽吧?”注意到面前的人已经收回了那副楚楚可怜的表情,李明翰冷冷的问道。 “吾没想到。”从‘双双’嘴里吐出的依旧是那无法分辨男女的声音,她的双眼也变得古怪起来,仿佛那双眼睛里有着奇异的星云在旋转,“一个小错误,积累起来却能推翻一切。” “哈哈!!”李明翰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此刻还能笑出声来,他觉得冰冷的心脏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团燃烧着的炭火,被加热的血液让他觉得浑身上下都燥热无比,迫切的想要挥刀砍点什么。 他笑的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扭曲的面容和流下眼角的泪水交织在了一起。 “最关键的是!!”他不由自主的开口说道,“你根本不是我的双双!你这个无耻的剽窃了我记忆中最美的幻象的混蛋!!” “老子的双双是女王啊!!”他向前猛跨了一步,手中的灵能剑斜斜举起,带着恐怖的风压重重劈下,锋利的刀刃燃烧着仅有的氧气,在刀身上镀上了一层淡淡地红光,犹如他的愤怒一般! 这一下要是劈中了绝对能把面前这个窃取了他记忆的混蛋斜着分成两半! “怎么会是柔弱到需要我保护的女人!!” 可是他的剑却被一根举起的手指给停住了,“混蛋!!”李明翰现自己再一次的悬浮在了空中,刚刚的感觉再一次充满了他的身心让他无法行动。 那种黑暗,冰冷的黑暗的感觉像是要冻结他的全身,现在连咬牙切齿的动作做来都无比辛苦。 “吾对汝有兴趣,不代表吾能容忍汝之冒犯。”这不分性别的声音如同凝结成了实质在李明翰脑中直接轰鸣起来,冰冷阴暗晦涩难明的情绪和幻象让李明翰在这一刻疯狂的想要掀开自己的头盖骨,把那要沸腾的脑子丢出去。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你到底是什么玩意!!”李明翰现对方放松了对自己嘴巴的束缚,不禁咬牙切齿得骂道,可是他却现自己准备好的脏话一句都说不出来,千言万语化成了这样一句软绵绵的问话。 一口怒气就这么被憋在胸膛里反复激荡,让他有种想要吐血的感觉。 “吾……”对方张口正要说话,被怒气冲的有些失去理智的李明翰便抢过话头狠狠反了一句回去,“哼,连文言文都不会说的怪物!” “哼!”结果他得到的是一声冷哼和与之而来的脑袋里犹如爆炸般的痛楚,不过这次他忍住了没有晕倒,但是颅内过大的压力还是让他的鼻子鲜血长流。 那冒充李明翰记忆中双双的灰袍子看到李明翰这次竟然没有晕倒,那副李明翰记忆中美丽的面庞上浮现起了一丝诧异。 “吾……”他刚一开口,仿佛能看到李明翰头盔下的嘴角上浮起一丝嘲讽的笑容,咳嗽一声改了口,“凡人,我岂是你可以冒犯的?” ‘冒犯?’李明翰正想张口反驳两句,却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失去了对喉咙的控制,不禁心中大骂,‘不让老子说话!你这个连脸都是借别人的***混蛋!’ 然后他这次换来的不是一声冷哼,而是对方竖起的一根手指,不过令他诧异的是这根手指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痛苦,‘嘿,下次记得竖中指!连手的样子都是抄我记忆的混蛋!’李明翰当然看到了对方脸上一闪而过的愤怒,不过他早就不在乎了,能力的差距让他明白除非现在帝皇降临,否则他根本就不是对方的对手…… 或者换一个角度说,他就是一只巨人脚下的蝼蚁。 ‘既然打不过,那老子骂几句爽爽总成了吧!’做蝼蚁都作出心得的李明翰在心里如此想着。 对方当然听到了李明翰的心声,不过他倒没有真的放下身段换一根手指来给李明翰看,“凡人,看来汝是那个人的忠实信徒。”他轻轻动了动那根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的手指把悬浮在空中的李明翰召到他的面前,像是要仔细看看他藏在头盔后的脸。 许久之后,他放下手指让李明翰的双脚能重新踩在地板上,出一声感叹,“多么脆弱的身体,多么坚强的灵魂。” 李明翰刚要张口反驳,对方便又是一声冷哼,让他鼻血长流,当然想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并且因为颅内的震动,李明翰连在心里骂上几句都没精神了。过了好一会他缓过来后不禁怀疑这样再来几次的话当没有血可以从鼻子里流出来时,再朝外流淌的东西会不会变成他的脑浆和被绞碎的脑组织。 “看,你的灵魂很坚强。” 对方知道李明翰没有昏过去,不过当李明翰用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想了半天明白了他这么做只是为了证明这个时,干脆连骂娘都懒得去骂了。 但是他唯一想不明白的就是,为什么对方那么的一个家伙,会特别跑过来折腾他一个小角色。 “小角色?”对方这次很人性化的对李明翰摇了摇那根手指,表示他说的并不对,“你并不是什么小角色。” 李明翰再一次在心中大骂对方偷窥他的思想。 “不是偷窥,他就在那里……” 对方的解释让李明翰依旧骂个不停,在他的想法里,难道邻居忘记拉窗帘换衣服他就该偷看,而且偷看被抓住了还要理直气壮的反问对方,“你就在那,我凭什么不看?” 这种对比让他觉得想吐血,因为他并不想做那个窗户后面被人偷看的倒霉蛋。 不过显然对方不喜欢李明翰这种肆意散的思维,他开始后悔自己对李明翰心灵所施加的影响了,本来是打算让面前这个男人变得脆弱一些,可是到头来他却现这样反而让面前这个家伙变得更加古怪了。 于是他轻咳一声把李明翰的注意力吸引了回来,然后李明翰便看到让他有些恶心的一幕。 那根手指,来自李明翰记忆中双双的手指,先是轻轻点在了他的头盔上,在他以为那根手指会直接穿透头盔杀死他时,那根手指却又擦着头盔的面甲缓缓下移,慢慢顺着他的喉咙移动到胸口,再在胸前来回移动起来。 ‘哼!色诱?’李明翰脑袋里刚刚掠过这个想法,对方便又是一声冷哼让他的脑袋轰鸣不已,等他好不容易恢复精神后现自己的眼睛因为不断地冲击,此时看面前的家伙都成了重影了。 “看来,那个人并没有给你太多的庇佑。”对方的话此时在李明翰听来像是在耳边点燃了一连串的鞭炮,噼里啪啦的让他除了脑袋更晕之外什么反应都做不出来,甚至刚才还能的胡思乱想都没了精力,现在他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般浑浑噩噩地站在那里。 p干完活我才打游戏,话说:外交官型和+p都是好物啊 真相(03) 对面的家伙好像很满意李明翰此时的状态,他依旧顶着名为双双的面庞,手指缓缓划过李明翰的全身。要是李明翰此时的神志还在的话,那他一定不会再把对方的动作当做色诱了,因为从第一指点在头盔上开始,对方每移动一下都是在点明他被掩藏在装甲后面的身体上面那些之前并不属于他的东西。 “嗯……”最后那手指又移了回来,隔着头盔轻轻点在李明翰左眼的位置上,“很不错,不过很粗糙。”他说完这句话后慢慢收回了手指,低声说着什么,“这个设计很不错,我想我应该……” 他抬手一招,从李明翰的视线外面移过来一个装满了人工羊水的培养槽,要是血鸦的人在的话一定会认出那就是他们此行的终点,要摧毁的秘密,要被彻底掩埋在宇宙中的软肋! 此时呆立在一边的李明翰已经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了,他挥手招来了一个背后是密密麻麻的电缆和管线的工作台,工作台飘过来之后那些管线像是有生命的蛇一般自动漂浮起来插进了培养槽下方的接口里。 只见随着他的双手不断地在工作台上移动,一些按钮被他按下之后,从培养槽下方浮起肉眼可见的黑色丝线,它们在透明的人工羊水中漂浮着附着到了中央**的人体上,像是给那人体加了一层诡异的纹身,不过很快那些‘纹身’便陷入皮肤中,开始替代这个身体旧有的神经。 但是这次试验看样子不太成功,因为很快本来该保持无知觉沉睡的试验体脸上便浮现出痛苦,伴随着操作台按钮被按下的细微响声,这痛苦的表情慢慢放大,直到试验体从冬眠中醒来,睁开双眼张开嘴无声的嘶吼起来。 无法想象的痛苦侵蚀着试验体的神经,他挣脱开了培养槽里的固定扣,双手疯狂的捶打着坚固的透明外壳,很快外壳上便布满了如同蜘蛛网一般细密的裂痕,伴随着裂痕的加大,一些羊水从里面流了出来,不过很快便被这里的低温冻结在了培养槽上面。 而操作台前的家伙仿佛对这一切都视而不见,他依旧稳定的按着那些按钮,偶尔把几个不明意义的推杆推到头,不过他很快便又反悔,把其中几根推杆拉了回来。 此时在培养槽里挣扎的试验体的动作已经渐渐慢了下来,他原本如同象牙般光泽白洁的皮肤上此时布满了黑色的斑点,看起来这些斑点好像是从他身体内部渗出来的一般。 最终,伴随着斑点的扩大他的挣扎停止了,整个人虚弱的悬浮在羊水中,渐渐化成一团漂浮在液体中的,黑雾! “嘿。”此时,他的身后传来了李明翰虚弱的声音,“我说那些黑雾为什么一直在嘶吼呢。”全程看完了试验的李明翰的声音完全剥离了痛苦和愤怒,就是像是在说路边一根不小心被压断的小草一般,“原来是这样啊,让我想想……” 李明翰敏锐的看到了对方按动操作台的手指停了下来,他不知道是这个试验完成的结果,还是被他的话所刺激到,但是这不妨碍他想要伸手去努力抓住那唯一的机会,“是与混沌能量结合的结果吗?**被过量的能量所侵蚀?真是个杂种的做法!”他嘿嘿笑着像是在嘲讽对方的幼稚,“你真……” 这时,不知道是因为对方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李明翰和那操作台上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那被从李明翰身体里抓出来的恶魔的声音传了过来,那声音里有止不住的恐惧,甚至每一个字符都在微微颤抖着向李明翰传达着它主人那深入骨髓的战栗。 “住口!!你不要激怒他!不要!!” “啧!”尖锐的吼叫停止在一根竖起的手指上,“我讨厌插嘴的小虫子。”他转过身看向李明翰,手指微微一动,不知道被禁锢在哪个次元的恶魔出现在了李明翰面前,就那么突兀地出现了,像是划开了空间一般。 他看着旁边一动不动的恶魔,手指微微移动着像是在寻找下刀的位置,“吾该怎么处理你呢?小虫子?” “我不怕你!我不怕你!!”那恶魔浑身颤抖着,低声向她的主人祈祷着,“欢愉之主会庇佑我!我是欢愉之主坐下最美的,我是最美的!” “庇佑?最美的?”属于双双的嘴角微微撇了一下,那根秀美的手指上的指甲在慢慢延长,一直延长到了那恶魔的眼角下,轻轻刮擦着她的皮肤,“小虫子,你说如果我把这张‘最美的’皮揭下来如何?” 那恶魔甚至都失去了讨饶的能力,她死死闭上了眼睛,从睫毛到头稍都在微微抖动着,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李明翰听到了她蠕动的嘴唇里流泻出的话语,“我不怕你,我不怕你,欢愉之主庇佑着我。” “对哦……”那根指甲慢慢在恶魔脸上划动着,伴随着最后个词尾音的拉长,李明翰看到那恶魔战栗着想要挪动脖子逃开,可是力量的禁锢却让她只能动了那么几毫米而已。 “吾想起来了,小虫子,你的脸并不怕这些。”他微微笑了笑,指甲收回了手指中,看起来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吾说的对吗?小虫子?” “欢愉之主会庇佑我……赞美欢愉之主……” “不,她现在很忙。”李明翰看到对方脸上浮起了一丝微笑,“这里是吾的领地,她看不到的,你说对吗?” “小虫子!” “伟大的阴谋和诡秘之神,请饶恕卑微的我的无知的冒犯……” 李明翰一头黑线,在佩服这个恶魔改口之快的同时,他心中也在不住忐忑不止。 因为那恶魔无疑中叫破了对方的身份! ‘帝皇保佑!’李明翰也开始祈祷了。 仿佛是听到了李明翰的祈祷,顶着双双容颜的阴谋和诡秘之神转过头看了一眼李明翰,笑眯眯地提醒道,那邪恶的声音直接从李明翰的心底响起,“这是吾的领地,那个人同样听不到你的祈祷。” “并且吾知道,你并不信仰那个人,不是吗?”在李明翰心中冷汗之余,他还不忘记再打击一下,“虽然那个人慷慨的庇佑你,可是你并没有把你的信仰全部交给他,对吗?” “吾本以为你灵魂的坚强是来源自信仰。”他缓缓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丝对李明翰极有兴趣的表情来,“看来是别的原因了。” 这些话就像是在拷问着李明翰的良知,短短一句话在他脑海里不断放大着放大着,最终变成了如同夏日雷霆一般的巨响让他如同被催眠一般不由自主的开口说道。 “我……”此时他的精神世界如同刮起了飓风,悬浮在其中如同定海神针一般的力量种子在以肉眼可见的度缩小,并且上面还密布着一条条细细的裂纹,萦绕在外面的雷电想要修补这些裂纹,可是无奈它碎裂的太快了,眼看着便要成为一堆碎片。 “不要!!”那恶魔的声音及时传来,尖锐的嗓音里夹杂着魅惑的力量,不过这次魅惑的作用却是为了让李明翰不再迷茫,“不要答应!不要誓!不要答应!” “哼!!”一声愤怒的冷哼唤醒了沉浸在催眠状态的李明翰,他一恢复神智便看到那恶魔抱着头在空中痛苦的翻滚着嚎叫着,一丝丝像是血液一般的东西从她嘴角里流出来,漂浮在空气中变成一粒粒如同珍珠一般的东西。 “你很不乖,小虫子。”无分男女的声音里透着让人刺骨的寒冷,只见那个邪神手微微一动,旁边又出现了一团东西。 这团东西是粉红色的,带着一堆不知道该说是触手还是什么的东西,它一出现还没分清楚状况就出了可以震慑灵魂的尖锐啸叫,不过这啸叫刚刚开了个头就被掐断。 一根手指轻轻动了动,那粉红色的怪物被看不见的能量崩碎成了一团漂浮在空气中的粉尘。 “万变之主……”纵然那粉红色妖怪出现的时间很短,但是李明翰也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而且他也知道只有什么样的存在才能随手就召唤出这个东西,又在挥挥手之间把那玩意变成灰。 被叫破了身份的灰袍子无所谓的笑了笑,也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把属于他意志化身的家伙给泯灭成了一团粉末,而是动了动手又召唤出一团东西来。 那团东西看起来就像是一团绿色的烂泥,而且是被核辐射过,冒着泡长满了烂创的烂泥。 那顶着双双脸的邪神指着那团烂泥对恶魔说道,“如果你和这个别…送我的小家伙融合在一起,你说你那爱美的主人会不会再理你呢?”他好像在回避提到送他这团烂泥地家伙的名字。 纵然此刻那恶魔不能说话,李明翰也能看出对方双眼里的挣扎和恐惧,还有那浓浓的不甘,尤其当那恶魔转头看向李明翰时,那双眼睛里的祈求就是瞎子也看的到! 并且那团烂兮兮的东西光用看的都让他浮想联翩,尤其是想到那不断破碎的脓疮里流出的脓液,那黄白色液体的味道。 李明翰觉得他忍不住想吐了。 “怎么样?”万变之主挥了挥手指让那团‘烂泥’飘到了恶魔面前,他小心的控制着让两者保持着几毫米的距离却又不让他们彻底接触到一起,“体验一下融合的感觉如何?小虫子?” 他刻意放松了对恶魔和李明翰的禁锢,让她魅惑美丽的声音肆意在这个房间里散着,而且他还悄悄地加强了其中魅惑的成分,加强到哪怕一个机仆看到这恶魔此刻可怜的样子听到那悲戚的声音都会奋不顾身的跑过来救她。 “我说。”这时李明翰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他慢慢活动着左手的手腕,在心底高呼着陛下之名,“欺负这样一个女孩子有意思么?” 如果说之前李明翰浑身缭绕的愤怒气息让他像一个一戳就爆的气球,那现在他的气质就像是一潭看不到底的死水,恶魔的魅惑能力虽然与万变之主加在李明翰心灵上影响不值一提,可是两者的综合却起到了奇迹般的作用--------李明翰被玩弄的心灵在此刻被解脱了出来,他终于恢复了冷静和理智。 不过恢复了理智的李明翰此刻更加像一个疯子,他算是看明白了,对方完全是在耍着他玩,而现在欺负那恶魔的样子与其说是泄刚才被她打断的诱惑,不如说是对他心灵的新一轮考验。 ‘无知是种美德,陛下说的真对,我不该去阅读那么多资料。’李明翰心中苦笑着,要是他真的不知道对面这个灰袍子的身份,他很可能早就冲上去了,可是此刻‘万变之主’这个恐怖的名字就如同一座大山横贯在他的面前让他分外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在李明翰胡思乱想的时候,万变之主反而没有插话,他听得到李明翰的心声,但是他此刻却刻意允许对方的思维散,也同样没有再次施加心灵影响,对他来说哪怕李明翰燃烧了自己的生命也好,对他所造成的影响比被蚂蚁咬一口的巨人打不到哪去。 所以他便允许恶魔用她重重美丽的声音向李明翰去乞求帮助,他想看看李明翰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尊敬的伟大存在。”李明翰刚说完这句话便自己被自己给逗笑了,他笑着继续说道,“嘿,要是那帮修女们在,光凭我说的话都能把我送上火刑架了。” “修女?那个人的新娘?”万变之主的回答很有意思,“吾看得到你的**,想拥有她们吗?”他指了指旁边的恶魔,“让她们都变成这个样子,从**到灵魂都变成你的奴隶;让她们活着的每一分钟都为取悦你而活;哪怕她们死去了,灵魂也会伴随在你身边,一分一秒!” 李明翰被万变之主的许诺说的迟疑了一下,接着他苦笑着说道,“这样有意思吗?我喜欢她们是不假,可是我更喜欢她们独特的样子,变成奴隶多不好。”他说完之后深吸了口气又补充了一句上去,“可是我得承认,在刚才我确实心动了。” “就那么几秒。”他低头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感谢‘麻烦不了’老大的评论,真给力啊! 真相(04) 李明翰说完之后继续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他感觉的到,对方对他的束缚已经降到了最低点。看着手心那一丝丝的蓝色电芒,他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允许他动用自己的力量。 ‘看着蝼蚁的反应吗?’他在心底苦笑着。 这时万变之主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依旧是那无分男女的声音,“怎么样?只要你点个头,你所有的愿望吾都会帮你实现。” 万变之主的话很有力,而李明翰不点头的后果也展现在了他的面前,他先是挥手让几乎要被那团烂泥贴住的恶魔飘的离李明翰近了点,接着又挥了一下手,一面类似镜子一般的东西出现在了李明翰的面前,上面浮现出了克里斯丁的样子。 李明翰收回了左手手心缭绕的电芒,他用左手挠了挠头,“您觉得用几个女孩子威胁我有意思吗?或者还是您觉得我会因为她们就范?”他抬手指了指那恶魔,刻意忽略了对方眼中的乞求,“这个玩意一直被关在我心灵的笼子里,之前我被她害的生死不知,差一点就死了,你觉得我会可怜她?说实话,要不是杀不了她,我早就自己动手干了。”他又指了指泛起克里斯丁面容的那面镜子,“至于这几个修女,我想您想的就更错了,我一来这个世界就被这几个女人欺负。”他说到这里不由得笑了笑,“您要知道,我第一个的誓言便是要尽情的奴役她们,把她们几个都收进后宫里,天天用鞭子抽!” 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尤其是心底还要一遍又一遍用最虔诚的语句背诵帝皇的守密箴言让李明翰说完之后累的喘了口气,他坚信帝皇会保佑他的心灵此刻不被窥探。 李明翰虔诚的祈祷着对方听不到自己内心真实的声音。 “哼。”可是他想错了,万变之主冷哼一声,“凡人,吾曾说过,在吾的领地,那个人亦不能进入。” 李明翰心底咯噔一声,他暗叫坏了。 “小聪明并不能拯救你。”万变之主一指旁边的恶魔,那团绿色的烂泥瞬间变得像是一团布匹,接着它便牢牢的把那恶魔包裹在了中心,只露出一个不断尖叫祈祷的头部。他接着又一挥手,李明翰面前的镜子变成了两块,其中一块上显示的血鸦突击队正向克里斯丁所带领的小队侧面前进,“也同样不能拯救她们!” 万变之主等待着李明翰的回答,他手指慢慢的操纵着,以一种李明翰不明白的力量引领着血鸦的突击队。 “陛下保佑!!”李明翰的回答是大吼一声,他左手的电芒闪耀着变成了一道闪电形成的长鞭卷向对方的手腕,他现在唯一能赌的就是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化身或者精神力投影之类,那还有一点点成功的可能。 可是他却想错了,凌厉的攻击依旧停止在那一根手指上。 “凡人!”万变之主的声音突然变得飘忽起来,他现自己面前的景象像是被一只大手不段揉捏着扭曲着,最终变成了几分钟之前的样子--------那团烂泥依旧贴在那恶魔的身上,他面前也没有闪烁着克里斯丁容颜的水镜。 “吾曾说过,汝要懂得尊敬!”万变之主的声音这次变得真实起来。 李明翰瞬间便明白了自己经历了什么,对方用施加在他心灵上的影响给他看了一场幻象。 “幻觉……***幻觉!!”李明翰低头呢喃着,看着自己左手闪烁的电芒,随着他灵能的不断注入,电芒在手心延伸着覆盖了他的整只手,看起来就像是戴了一只光的手套,“一次幻觉我就全输了,***……” 在李明翰最沮丧的时刻,万变之主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那我们换一个方式。”他挥手在李明翰面前形成了一面镜子,这次与刚刚的幻觉不同的是镜子里不是克里斯丁,而是李明翰自己的样子。 “这是什么?用我自己来威胁我自己吗?”李明翰抬起头,慢慢地问道。 万变之主的回答是指了指那镜子,示意他自己看。 李明翰看到那镜子里先是浮现出了在孤石之岛的战斗,这次与他记忆中的苦战不同的是,他一个人顶在了战线的最前端,浑身缭绕着恐怖的闪电,兽人手中枪械射出的子弹还没等接近便被高温化成了气体,而伴随着他每一次挥手都会有大片大片的兽人被从天而降的闪电变成一堆灰白色的粉末。而站在他身后受到他保护的修女和星际战士还有帝国防卫军们正虔诚的跪在那里,大声祈祷着,不过祷文的内容不是对陛下的敬仰,而是对他的虔诚。 “这是啥?玄幻电影吗?”李明翰承认看到这景象他有一点点心动,尤其是在经历了那些事,对兽人恨得入骨的他更是曾经期盼过自己穿越到这世界上之后便有这么强大,那样就不会有现在这些事了。 “信仰我,这力量就是你的。”万变之主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里面充满了诱惑。 “不。”李明翰摇了摇头,“那已经过去了,再说……”他迟疑着,“那……并不是我。” 这句话就像是在他动摇的心灵中降下一道雷霆,让他浑身一震,“那并不是我!”这次的回答没有了迟疑,有的只有坚定。 “哦。”万变之主微微点了点头,他对李明翰的样子很满意,“力量不行吗?那这个呢?” 这次李明翰面前的镜子里浮现出的是一片迤逦的场景,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正呆在一个像是他曾经在赛柏加与那对亡命鸳鸯一起呆过的庇护所,依旧是那熟悉的精工地毯,甚至酒柜和墙壁上的油画都在它们该在的位置上,不过不同的事这个房间大了很多倍,而且里面多了一些‘东西’ “这是?”李明翰看到他自己躺在房间中央的大床上,旁边环绕着一圈女性正在服侍他,有的帮他倒酒有的帮他揉手有的甚至就这么跨坐在他的腰上缓缓移动着。在这幅**的景象里他仔细分辨那些女性的身份,他很快便认出了在这个时空他所见过的每一个女性,甚至曾经在地球被他当做梦中情人的几个明星也正跪坐在床沿,微笑着乞求他的临幸。 “后宫啊……”李明翰感叹了一声,强迫自己的视线移开那面镜子看向旁边的万变之主,他不知道是对方给予他心灵施加的影响还是他本身**的原因,因为他现自己的视线几乎要粘在那面镜子上。 ‘或许这样也不错。’李明翰有些飘飘然了,他的视线不由自主的移了回去,仔细观赏着另一个自己在享受着温存。不知不觉中,他心中浮现起一丝不怠来,想要伸手把里面那个微笑的混蛋揪出来受苦,而他自己则跳进去享受。 这时万变之主的声音传了过来,“这是汝内心最隐秘的**……” “信仰吾,吾会让汝拥有这些。”李明翰应声抬头,看到万变之主那来自双双的脸上浮起一丝微笑,他的手抚上了属于双双的胸脯,“哪怕你想要这个人,也没有问题。” “无论是**,还是灵魂。”万变之主感觉到李明翰的灵魂像是被什么撼动了一下,他暗暗在这震动上又加了一个砝码。 “该死的!!”如果说刚才李明翰还沉浸在他的后宫梦中,那现在这场梦便被那只手给生生打破了,他心中充斥着愤怒--------被人侵犯他禁地的愤怒! “把你的脏手拿开!!”他挥舞着胳膊想要敲碎挡在面前的镜子,可是当他的手碰触到那景象时,镜子上却泛起了如同涟漪一般的花纹,一圈一圈…… “那是我的女人!!”他愤怒的吼叫着,“你不准碰她!!!” “又是一个小错误。”万变之主用一根手指定住了想要冲过来的李明翰,他一挥手让镜子上展现出了另一幅景象,“那这样呢?” “哼!”李明翰努力不看向那镜子,“老子才不稀罕呢!” “看!” 这个单字就像是有魔力一般,不知是来自那面镜子的吸引还是来自李明翰内心的**又或者是对方施加的影响,李明翰现他自己不由自主的转头看向那面镜子。 ‘这次又是什么?’不得不说,在抗拒之余他心中却隐隐有着一丝期待。 出现在镜中的他此刻正呆在一间很普通的房间里,正在李明翰好奇万变之主想给予他什么样的诱惑时,他现面前的镜子突然充满了吸力,让他不由自主的向前走去,一步一步投入到变成漩涡的镜面中…… 万变之主看了眼一步都没有移动,站在镜子前像是一个失去了生命的木偶一般的李明翰。接着他把视线移向了被控制在一边的恶魔,轻声说道,“看着吧,小虫子,看是你的主人最终赢得这场游戏。”属于双双的嘴角勾起一丝微笑,“还是我。” “伟大的您违反了诸神的协议,分身的降临是不被允许的!”那恶魔仿佛换了一副样子,眼角的恐惧变成了微微上翘的笑颜,而刚才的颤抖也早就不再,而悬浮在她面前的烂泥此刻更像是一个笑话。 针对李明翰的笑话! 万变之主不置可否的随意摇了摇头,他一挥手,所处的这个黑暗空间突然大放光明,这与投影在李明翰心中的景象不同,因为这个有翡翠鸟号食堂那么大的空间里摆满了培养槽,有的培养槽里是还在沉睡的**巨人,有的培养槽外则布满了裂痕,里面空空荡荡的。 “看,吾并没有违反协议不是吗?”万变之主指了指那些培养槽,“吾只是来看我的小宠物们的,他自己闯进来的,不是吗?” 那恶魔张口还想说什么,可是她终究在开口的一瞬间改了词,“可是我终究比您先走了一步,不是吗?” 这是直接来源于欢愉之主的声音,让万变之主也不能轻松应对。 “您终究还是忍不住了。”万变之主看着成为欢愉之主化身的恶魔如此说道。 “您已经有了一个了,不是吗?”欢愉之主学着万变之主的口气说道,“而我还没有呢,坚强的灵魂啊……”恶魔的双眼里浮起一丝迷醉,“我都忍不住在想象拥有他时的感觉了!” 万变之主撇了撇嘴,这个人性化的表情让欢愉之主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 “女王啊!!”她的声音变得很尖锐,本来被禁锢在一旁的恶魔也恢复了活动,她一挥手便把那贴在旁边的‘烂泥’给泯灭成了一堆灰尘。手腕微微一动,一道与亚空间的开口被打开,把那堆灰尘吸了个干干静静。 欢愉之主此时还想说什么,可是此时如同木偶一般的李明翰已经渐渐开始恢复了活力,他就像被寒冰冰冻了万年一般,先开始活动起僵硬的手指,慢慢接着是身体,最后才睁开了眼睛。 他一睁开眼睛便有些不太适应此时的环境,又紧紧把眼睛闭了起来,过了好一会才慢慢睁开,深深呼出一口气。这口气像是憋了许多年一般,让他恨不得把胸中的浊气加上郁闷以及其它的情绪全给吐出来。 万变之主看到李明翰醒来,他并没有先张口询问对方是否会改变信仰,因为刚才欢愉之主的降临干扰了他对李明翰的梦境施加影响的可能,所以对方的梦境全部都是按照他之前设定好的过程来运行。 于是当李明翰醒来时没有第一时间跪下,他便知道这一次又失败了,不过他很想知道自己失败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毕竟,没几个人可以抗住万变之主亲自设置的梦境。 “呼……”李明翰又做了一个深呼吸,他一时间还没有脱离那个梦境的影响,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出一种古怪的气息。 如果硬要描述这状态的话,‘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这个描述或许很适合他。 “感谢您,伟大的万变之主。”李明翰的声音很平淡,一如他的心。 要是说之前他的心境停留在最后的疯狂和死亡前的歇斯底里的话,那现在就像是经历过了一切才回头的沧桑和淡然。 “哦?”万变之主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等着李明翰说下去。 “感谢您,没有再一次要求我信仰您。”李明翰的语很慢,像是在适应他的身体,不过这个身体正在渐渐恢复着活力,毕竟经历灵魂被生生拉出体外再返回来的过程后,**总是需要一个与灵魂的融合时间的,“因为那是对您伟大智慧的亵渎。” 李明翰嘴里难得的恭维和敬语让万变之主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这些他早就听够了,他想听得是李明翰对他梦境的感觉。 不过这次他却没有去直接读取李明翰的心灵,毕竟未知的等待有时候也是一种享受结果之前必然经历的过程,美妙的过程! 李明翰又停顿了好一阵,像是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回忆该如何说话,毕竟万变之主给予他的梦境是在是太猛了,其中有一个完整的人生他甚至变成了一个先天下肢畸形的哑巴,一个前半生窝在肮脏的厕所角落等待好心人的施舍的哑巴。 恰恰这段人生是最后一段,所以他需要慢慢找回自己的语言能力,“我有一个问题想问您,不知您是否可以解答?” 万变之主点了点头,他喜欢对方问问题,因为每一个问题的开始总会有一个注定的结局和中间那一段不同的过程。 “请问。”李明翰的喉咙干涩无比,他的声音在此刻变得沙哑,“您为什么会看上我,一个卑微的小人物?” “小人物?”万变之主反问道,当李明翰点了点头之后他属于双双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明意义的笑容。 万变之主反问完后便不再说话了,那时因为这一个问题已经回答了李明翰的问题。 虽然听起来很绕口,不过李明翰却知道了他并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个,小人物。 “那……”他张嘴正要问对方为什么要给予他这个并不小的小人物这么多的关注,甚至亲自来到这里来诱惑他,不过一根竖起的手指却让他闭上了嘴。 那根手指没有附带任何力量,只是轻轻压在了属于双双的嘴唇上,作出了一个‘嘘’的动作。 “汝说过,汝只问一个问题。”万变之主拿下了压在嘴唇上的手指,“现在轮到吾问汝了,信仰吾吗?” “信仰吾,汝便可得到所见之一切。”万变之主指了指旁边的恶魔,又指了指他自己,确切的说是他所变幻的这张面庞,“包括一切问题之答案。” 李明翰的回答是低头看了看握在右手的灵能剑,看到这支剑不禁让他脸上有些烧的感觉,那时因为其中一场梦境就是与送他剑的这个女性一起度过的,那是一场类似武侠世界的梦境,他与那个人双宿双飞,对方也曾经送了他这样一支剑当做定情信物。 不过那场梦境的结果依旧是他失去了她,最后只能一个人孤独终老。 梦境并不是都是美好的,更多的只是流下一大堆的遗憾让他在醒来后慢慢品尝。 不知道为什么,李明翰觉得自己此刻特别想见到那个名为爱丽莎的舞者,想把对方纤细的身体抱入怀中,想把鼻子埋进对方头里吸着那并不存在的香味。 在李明翰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时,万变之主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感觉到李明翰那坚硬的灵魂已经有了一丝小小的缝隙。 他的时间很多,他等得起,足够能等到那条缝隙变成大坝垮塌的罪魁祸。 这时,李明翰的声音传了过来,“再一次感谢您,让我经历了那一切,在那不知该说是真实还是梦幻的世界里,我拥有了我所不能拥有或者该说是我曾经梦想的一切,同时也学会了许多我平时并不在意的知识……”李明翰把灵能剑收回了鞘中,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看着手指一根根收紧攥成了拳头,又感受着手心被指尖压迫的微微痛楚,“但是我同时要诅咒您,因为每一次得到之后,我所面对的就是付出,当我无法付出之后,得到的便是失去。”他抬头看向万变之主,眼中不知何时有了点点泪光,“生命总是等价交换的不是吗?我得到了的同时,便会注定要付出过我所得的。” 李明翰等万变之主点头认同他的话时,指了指旁边依旧被那团绿色‘烂泥’贴着,不能说话不能行动只能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的恶魔,“那我要求放了她,我又该付出什么呢?”他自己喃喃地说道,“我的**?我的灵魂?或者是我的一只手?还是我的一颗眼睛?更或者是我的忠诚?我的信仰?还是别的什么?” 他又指着旁边镜像里克里斯丁的面容问道,“那这个呢?我又要付出什么?”他低着头小声反问了自己一句,“而我呢?我又剩下什么?” 下一刻他的头便抬了起来,高昂着像是要赶赴刑场的勇士,手指移动指向万变之主,他的声音渐渐高昂,“那这个呢!我又要付出什么!我要付出什么才能让你不再亵渎我爱人的面庞!不再亵渎我唯一珍视的回忆!” 他看着那鼻尖上可爱的小雀斑,歇斯底里的吼叫着,完全把对方一个眼神就能灭杀他的可怕丢在了一边,“回答我!我要付出什么!我的灵魂吗?”他用拳头使劲捶打着自己的胸膛,“拿去吧!你来拿吧!我的灵魂,我的**,我的心脏,我的一切切都在这里!来拿吧!!” “混蛋!!!!” “来吧!”李明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万变之主,攥紧的拳头里泄露出闪烁的光芒,“我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除了!” 这一刻,被他飞抽取灵能的力量种子终于承受不住了,表面的裂缝继续扩大。 啪… 那颗种子碎了。 “我的灵魂!” 李明翰浑身缭绕着带着血红细丝的蓝白色光芒,他的右眼散着可怕的蓝色,月白色的左眼眼球上爬满了细小的血管。 ‘为了我珍视的一切!’ 他动了,义无反顾的冲向站在那里的万变之主…… “吾,曾说过,要学会尊敬,凡人!” …… ‘伟大的陛下啊,您忠实的信徒在这里向您祈祷,请全知全能的您庇佑那个冒失的人,请您庇佑我的爱人,您忠实的信徒,卡利。’ …… 啪 爱丽莎看着突然跌落在地上的水杯有些慌乱无措,她低头看着桌面上一滩清水,抬起手轻轻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脸庞,茫然地看着手背上的那一片湿润的痕迹。 她感觉自己好像丢失了什么东西,就像是…… 失去了灵魂…… ‘再见了,爱丽莎,看来我并不是你的命运之子。’ 不知从何处来的信息像是耳边吹过的风,轻轻地,轻轻地…… …… ‘再见了卡利……我一直没有现,你曾那样的爱着我,对不起。’ 这次够多了吧 第一章 ‘一切都结束了吗?再见了,我的回忆;再见了,我所爱的人们。’ …… “凡人!!呃……” “那个人终于忍不住了,能伤到吾的投影!凡人,你做的很不错。” “作为对你的奖赏,接受万变之主的祝福吧!” “请好好体验你此刻的记忆吧,因为你将会失去它。” “吾,期待着下一个回合,凡人!” …… “你还在吗?能听到我说话吗?快醒过来,这里并不是你该长眠的地方,快点醒过来。” “我……你……” “你的灵魂受伤了,不要说太多话!” “现在你听我说,你的人马上就要来了,安静一下,不要挣扎,我不会……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因为,你是我的猎物啊!’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所以我先要恭喜你,你胜利了!作为一个凡人在对抗万变之主的过程中胜利了,这是你哪怕变成灵魂都值得去夸耀的胜利。” “虽然,你应对的只是一个连投影都算不上……而且你信仰的那个人在最后一刻也把他的力量投影到了这里…你看外面,那就是散逸出来的多余能量。不得不说,那个人好像很喜欢你这个信仰并不纯洁的家伙。” “好了,我不说这些了,看你的眼神是想问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吗?” “你这个笨蛋太鲁莽了,你引爆了那个人赐予你的力量种子,要知道它是与你的灵魂连接在一起的,所以你的灵魂在它爆炸的时候当然要受到伤害了。” “而现在你的身体与受伤灵魂的契合度是需要调整的,所以你会有一个短短的虚弱期。想问我有多短吗?求我啊!” “好了好了……不玩了,你这个家伙真没意思,其实你刚才就能说话了。” “咳……回答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没有……” “牢笼的根源都不在了,你觉得我还会呆在那里吗?” “呃……” “感觉到很头疼吗?没有几个小时你是无法调动灵能了。别那么一副沮丧的样子,我喜欢上的男人不该是这个样子,知道吗?你这样做的后果并不都是坏的哦。” ‘包括我在内,我的爱人,你是只属于我的!’ “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看外面,那个人的力量太大了,可怜的我只能祈求你的庇佑。” “怎么,想回到我的身体里?” “唔…这样太露骨了啊,不如说……我们合体吧!” “呃……” “别这样一副表情吗?相信我,我这次真的不会伤害你了,你……是个烂好人,不过却是让人感到安心的烂好人,我不会给你添乱了。” “相信我好吗?我会帮到你的。” “……好吧。” “契约成立,从现在起,我们就是一体了哦,需要我的时候请在你心底呼唤我的名字。” “你!!!!” “安心的睡吧,我的爱人,当你醒来之后就会忘记这一切……” “不过请记得我的名字……” “混蛋!你对我做了什么!” “伊莎尔,不准忘记我哦。” ‘我的爱人……只要你在心底呼唤我,我便会回应。’ ‘期待着你的堕落,我的爱人……’ ‘你,只会是我的……’ …… “爱丽莎,你要去做什么?” “尊敬的剧团长大人。” “你,要去找那个人吗?” “……是。” “理由呢?” “我感觉到了来自灵魂的呦哭,也感受到了来自远方绝望灵魂的呼唤。” “请不要阻止我,我认为这就是我所要面对的命运。” “不,这不是你的命运,只是你的命运之子必须经历的成长,是先知要我来阻止你的,她告诉了我许多,想听听吗?” “……请。” “……先知说的话就是这样了,她在最后让我来阻止你时曾请我转告你:在不远的将来,命运之线会交错在一起,那时候你与他便要面对你们共同的命运了,而你的未来同样被掌握在他的手中。” “……谢谢您。” “那你还要走吗?” “对不起。” “那至少要等等吧,人类之主力量的直接投影封死了所有的网道。” “我会耐心的等下去的,到时请不要再阻止我,剧团长大人。” ‘对不起,我不能在你最绝望时与你一起面对,请拿着我送你的剑来保护你自己吧。’ …… “西里尔阁下,我们找到他了!!!” “报告你们的位置,保护他,我们马上就到!” “多娜,不用自责了,我们找到他了!” “阁下…阁下……” “说!” “我想……我们找到了一些了不得的东西,陛下啊,请您保佑我们无知的灵魂!” …… “大修女阁下,这就是我们这次任务的报告。” 这是一个温暖的午后,不大的房间里弥漫着咖啡的芬芳,不过房间里正在酝酿风暴的两个人显然都没有心情去喝一口就放在手边的咖啡。 坐在办公桌后的大修女抬手揉了揉有些胀痛的眉心,她看着面前过十厘米厚的一叠纸,微微叹了口气,“坐吧,克里斯丁。” 克里斯丁答应了一声,从旁边搬过一把椅子咣当一声放在办公桌前,挺直腰板坐了下去,力气大的像是要把那张可怜的椅子给一次坐烂。 大修女听到响声抬头看了眼克里斯丁憔悴的面容,尤其是脸上顶着的那对熊猫眼,“不用这么见外,放松一点吧,整理这些不容易,辛苦你了。”她怜惜地对自己的义女如此说道。 “是!”克里斯丁答应了一声,可是她的腰却依旧笔直,双手也摆放在膝盖上一动不动。 大修女看到克里斯丁的样子又是微微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这个任性的女儿还在怪自己,哪怕是过了两个月之后依旧是如此。 ‘这都是因为那个老混蛋带的小混蛋……’她想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一阵阵的牙疼。 这牙疼让她不由自主的伸手轻轻揉了揉右边的面庞,上面有一个清晰可见的拳印,青黑紫的向每一个看到它的人展示着来自审判官的愤怒。 看到大修女呲牙裂嘴的样子,知道那个拳印始末的克里斯丁也不能装作一副没看到的样子来,她小心得站起来走到隔间找来了一条毛巾走了过来,又从旁边放着朗姆酒的冰桶里取了些冰包在了毛巾了,小心的帮大修女敷在了伤处。 伴随着她的动作,房间里仿佛风暴来临前的低气压顿时消弭不见,窗外的阳光此时也透过乌云射了进来;细小的灰尘颗粒在阳光中飞舞着,像是在庆幸两人之间的冷战结束。 “谢谢。”大修女低声对站在一旁的克里斯丁说道,当看到对方依旧默默的走回刚才的位置坐好并且摆出那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时,她只能无奈的用右手拿着毛巾捂在伤处上,而左手则慢慢翻阅着面前这厚厚一叠的报告。 房间里一时间就剩下大修女翻动纸页时出的沙沙声,过了不知道多久,克里斯丁终于忍不住先开了口。 “昨天去酒吧了是吧。”或许是因为最近一直没有休息好,她沙哑的声音里有止不住的疲惫。 大修女左手停了一下,不过她很快便翻过了眼前的一页才抬起头来看向克里斯丁,“就去了半小时。” 要是现在能进来个别的修女,她一定会大吼着陛下万岁然后找个墙角把自己给一头碰死,因为她不但听到了像是清教徒一般的大修女阁下竟然跑去了代表着堕落的酒吧,而且还看到了不苟言笑的大修女正一脸讨饶的表情看着才是一个区区修女队长的克里斯丁! “哼!!”克里斯丁冷哼一声,双手抱在了胸前,脸上一副‘你说啊再说啊使劲说啊’的可怕表情。 “真的就去了半个……”克里斯丁的又一声冷哼让大修女直接改口,“半个小时……又半个小时罢了……” “还打架了是吧!!”克里斯丁用下巴指了指大修女捂着脸的右手。 此刻两人的身份完全掉转,看起来就像是…… 就像是一个早熟的女儿在教育翘家出去喝酒的妈妈一样。 “这不怪我!!”大修女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不过因为她说话说得太急不小心牵动了伤处,只能一呲牙后用毛巾再次捂住右脸,有些含含糊糊的说道,“都是埃布尔那个老混蛋好不好!他先动的手!!” “哼!!!” “好吧,我承认……”大修女一副乖宝宝的样子,“我也有不对,是我见到埃布尔那个老混蛋就忍不住先开骂的。” 这次倒是不用克里斯丁再冷哼了,看到自己的女儿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大修女一脸任命了的表情把酒吧里的事说了个底掉: 在前一天,大修女在一天繁忙的工作结束之后,因为工作压力过大想去放松一下,于是披了件袍子化妆去了东区的酒吧(本区的酒吧都被修女们扫了)。可能是因为太久都没有如此放松了,她一去就要了整整一瓶的朗姆酒,还是特别加料的特浓型。 不过在她刚刚喝完那瓶酒感觉到非常过瘾,长出了一口气准备再要一瓶打包回去的时候,整个酒吧突然安静了下来,然后她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阵的欢呼声,其中还夹杂着‘梦想啊!!’之类的感叹。 于是大修女很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接着她就觉自己的眼角因为愤怒而开始抽搐。 因为她看到一个披着与她身上同样式样的黑色袍子的变态老头正站在酒吧最中央的桌子上,像是变魔术一般从袍子里拿出一条又一条的月白色内裤向周围那些喝的神志不清的混蛋们展示着,而且大修女还眼尖得看到旁边有几个来自帝国防卫军的政委! 但是最重要的是,她注意到那些内裤无论是材质还是式样都是统一的,并且! 并且,上面还有一个她最眼熟的标志! 修女团的徽章!! 剩下的事自然很简单了,一个被喝空了酒瓶先飞到了埃布尔的头上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让他看到了保持着丢酒瓶的大修女。接着两人先以‘无耻的内裤小贼’、‘老子从不偷你内裤’这句话作为骂战的开始,接着骂战升级到‘老到性能力已经退化到需要嗅闻女性内裤来满足自己的无能老混蛋’、‘满脸的皱纹光被异端看到就能吓死异端的老处*女’。 最后当埃布尔骂道,‘老处*女找不到男人只能来酒吧钓。’而大修女回嘴,‘你个无能混蛋连自己的徒弟都护不住。’的时候,骂战就已经升级成让旁人遭殃的全武行了。 先是埃布尔的双眼以肉眼可见的度从绿色转变成了金黄色,尤其是那瞳孔更是竖着像是一条小小的细缝,还没等大修女从袍子下把链锯剑抽出来,换了人格的埃布尔已经一记闪电劈了出来,直接把大修女给劈飞到了吧台后面。 不过还没等摆出一副胜利姿态桀桀怪笑的邪恶埃布尔说上几句场面话,大修女便已经从吧台后爬了起来,她连洒落到头上的酒水都没擦便一把扯掉了袍子,露出了里面穿着的动力装甲和带在腰间的链锯剑。 埃布尔大骂对方卑鄙,出来喝个酒都穿动力装甲带链锯剑,甚至高声反问她是不是来特别堵他的。 这骂声很快便止步在嗡嗡作响的链锯剑上…… “那你还输了?”克里斯丁皱着眉头反问道,“你拿着链锯剑,穿着动力装甲,而对方只是一个……”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因为如果都说出来的话那就太扫大修女的面子了。 “我有什么办法。”大修女捂着脸闷声闷气的反驳道,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被人打了回家告状的小孩,“那个老混蛋的闪电太可恨了,而且他还找来了帮手!” “帮手?”克里斯丁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帝国防卫军的宪兵队可不是帮手。” “不是帮凶是什么?”大修女气愤地反问道,“要不是他们出现,我早就……” “早就什么?”克里斯丁打断了大修女的诉苦,“早就让那‘老混蛋’血流成河了是不?” 大修女一脸肯定得用力点了点头! “胡闹!!!”克里斯丁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她对脸上带着乞求神色的大修女大声叫道,“所以你就在昨天晚上带着姐妹们扫了那家酒吧?所以你就宣布酒吧里所有的人都是异端?然后你又带着姐妹们去了防卫军营地,把那里的宪兵队也给一并审判了??” 她没说一句大修女就点一下头,等她说完后在喘气时大修女还解释道,“本来酒吧就是污秽横生的地方,除了异端是不会去那里的;之前我们扫荡驻地附近的酒吧你也不是很支持吗?” 她的解释特别跳过了一点,因为她之前也去那个酒吧了。 “可是性质不同啊,我的妈妈。”克里斯丁又坐了回来,痛苦得揉着眉心,“酒吧是异端聚集的地方是没错,可是你错在不该在打架打输了之后去扫了那里,而且还把路过的宪兵给一起审判了。” “本来就是嘛,宪兵去那里也肯定被玷污了,再说……” “好了。”克里斯丁挥手示意大修女不用再解释了,她起身站了起来,“帝国防卫军那里我去协调,本来审判异端就是我们的职责,不过拜托妈妈你下次灭口的时候别做的那么明显好不好。” “唔…好。”大修女看向转身欲走的克里斯丁,忍了忍终究还是问了出来,“你,你是要去看那个老混蛋的学生吗?” “是的……”克里斯丁叹了口气,她觉得埃布尔和自己母亲之间的矛盾已经没办法调和了,“机械教的人今天来通知我,他有醒过来的迹象,我想去看看他。” 大修女看着克里斯丁瘦削的肩膀和脸上已经凸出的颧骨,叹了口气柔声对克里斯丁说道,“克里斯丁,不要怪我,当时我真的没办法…” “我没怪你,毕竟……”走到门口的克里斯丁手搭在门把上,最终她的手还是没有压下,而是叹了口气转身看向站在桌后的大修女,“就像他所说的:我们都没有选择的权利,不是吗?我的母亲。” 第二章 “咳咳……” 李明翰咳嗽着睁开了眼睛,他现自己第一眼看到的还是苍白色天花板,而鼻子里闻到的依旧是冰冷的消毒水味道。 ‘我活下来了吗?’ 他尝试着想抬起手,却现不知是什么原因,明明肌肉接收到了神经讯号,可是那堆纤维的运动却慢的可怕。 面前的白色还是让他有些不太适应,他觉得自己的大脑像是坏掉了一般,眼前总是浮现起昏迷前所看到的一切。 …… 他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那个从空间站射出去的救生舱里,救生舱的外壳与大气层摩擦时产生的热量让他觉得异常烦躁,而那小小的舷窗外更是一片燃烧着的火红景象,脚下的震动让他止不住的在怀疑是否这个古老的救生舱在下一刻就会解体,把他们都丢在大气层中被烧成灰烬。 “陛下保佑!”他听到了修女们源源不绝地祈祷声,眼睛透过那刺目的红光看到舷窗远处那淡蓝的时空风暴此刻被金色的光芒包围着。 应该说,金色的光芒此刻遍布在脚下这颗星球周围,如同流星一般在宇宙中划过。 “我们会死在这里的!!!”他听到旁边一个精神几近崩溃的利齿连士兵趴在地板上高声嘶叫着,本来该在此时出来制止这个士兵的汉克却也跪在修女身后低声祈祷着。 ‘该死的!我该做点什么!’他听到了自己的心声。 ‘我想,我做的应该是正确的。’观看着自己的回忆的他如此想道。 他看到自己扶着舱壁踉踉跄跄的走到了那士兵身边,一把摘下了头上的头盔狠狠砸在地板上出巨大的响声,然后弯下腰一只手捏住那个士兵的领口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看着我的眼睛!士兵!!!”他大吼着,期望自己的声音能盖过回荡在救生舱里恐怖的吱嘎声和那与大气层摩擦时的啸叫声。 他先看到的便是满是汗水的额头,晶莹的汗珠反射着外面的红色光芒,接着他看到了那双眼睛,充满着恐惧地眼睛。 “陛下万岁!!!”他继续大吼着,仿佛要让对方看到自己的喉咙里到底塞着什么,“跟着我念!陛下万岁!陛下是人类唯一的保护神!念啊!你这个懦夫!陛下说过!懦夫会羞愧而死!而你是不是想做那个懦夫!回答我!混蛋!!” 他看到自己使劲摇晃着那个士兵,让对方像是飓风中被吊在房顶的破布娃娃一样晃动着,“懦夫!回答我!” “我,我不是,不是懦夫!”那个士兵的声音颤抖着,好像下一刻便会熄灭的蜡烛。 “那你是什么!!说话!混蛋!!!”李明翰继续大声吼叫着,不过他很快现对方有些不对劲,借着外面的红光他注意到面前这个胆小的士兵皮肤有些过于细腻了,但是这并不影响他要说的话,“不是懦夫,那你就是胆小鬼了!是吗?回答我!!” “不,我不是胆小鬼,阁下!”对方的回答有力了一些,不过这样还不够,于是李明翰继续吼叫着。 “不是胆小鬼!不是懦夫!那你为什么会恐惧?为什么会绝望!!”他一巴掌扇在了那士兵的脸上,啪的一声像是扇在了很多人的脸上。 “疼吗?”他如此问道。 “疼!!!” 啪! “疼吗?” “……疼!” 啪!!! “疼吗?” “不……” 啪!!! “疼吗?” “求求您,求求……” 啪!!! 李明翰无视着对方眼中的泪水和语言里的恳求,他像是没有生命的机械一般一巴掌一巴掌的打了下去,每打一下都会冷酷的问一句,“疼吗?” 直到那个士兵哭泣着向他吼叫着不疼之后,他才放手任由那个士兵瘫倒在地。 看着那个士兵跪在地上保持着平衡,他朝侧面跨了一步躲开了那个士兵的正面,冷酷地对地上的士兵吼道,“站起来士兵!你的膝盖只能跪拜帝王!!” 等那个士兵在她同伴的帮助下站起来之后,他才走到那个士兵面前,看着对方蓝色眼睛里酝酿的仇恨,这次他没有再吼叫了,声音变得温柔了许多,“记住这个感觉。”他低头看了一眼对方胸口上贴着的身份识别条上的名字,“米拉?汉克,陛下曾告诉我们,‘疼痛是感官的幻觉,绝望是心灵的幻觉’,记住这句话。” 他抬手想擦掉对方嘴角流出的鲜血,却被她一仰头躲开了,不过李明翰并不在乎这个,他把手改为拍在了米拉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 “你有个好父亲,别让他蒙羞。” 留下这句话后他走回了舷窗边,出神地看着窗外的那一片火红…… …… “你醒来了?”身边一个苍老的声音把李明翰从回忆中拉了出来,他的眼睛重新聚焦后先看到的便是埃布尔那张贴着一块胶布的脸,和那双墨绿色的瞳仁。 “老…老师…”他嘶哑的嗓子很费力的才吐出这个词。 听到李明翰能叫出自己的名字,埃布尔笑的很开心,甚至脸上那块胶布都被皱纹挤的松开了,当注意到李明翰的眼神看向自己的脸时,他倒是无所谓的一把扯掉胶布,嘿嘿笑着解释道,“昨天跟个老处*女干了一场,这就是结果。” “不过你放心。”埃布尔一把拖过旁边的椅子坐了上去,一副很开心的样子,“老子赢了!” 埃布尔坐上去时那椅子出的恐怖呻吟声吸引了李明翰的注意力,他努力偏过头看过去才现自己的老师不知为什么胖了整整一圈,等他微微眯起眼睛仔细辨认之后才现了对方僧袍领口露出的动力装甲的护颈甲。而在同时,他也主要到了埃布尔身后被斜着靠在墙上的暴风塔盾和那支他眼熟无比的动力剑。 李明翰觉得自己眼角有些控制不住的想要抽搐上那么一两下,他从心底怀疑这是否是因为主星已经被混沌或者其他什么杂七杂八的势力打了进来,才让一向‘武功’高强的埃布尔都需要穿着全副重型装备出门了。 于是他微微侧着耳朵听了听,当没听到外面有爆炸声或者其他什么声音时又开始胡思乱想觉得是不是有什么家伙胆子大到来刺杀本地的异端审判庭大主教了? 这时阿大机械的声音插了进来打断了李明翰的思绪,“那是在宪兵队的帮助下。”伴随着机械运动的轻微噪音,阿大‘走’到了李明翰身边,用身后的机械附肢帮李明翰坐了起来,还给他背后垫了两个枕头。 “嘿,那也是我打赢了好不好!”埃布尔不甘心的冲阿大叫道,他好像很在乎这个胜负,还不忘记挥舞着自己的右手展示给李明翰看,“看,老子就是用这个在她脸上留下个记号的!” 这时阿大用一根附肢帮李明翰倒了杯水递到他的嘴边,小心的帮助李明翰喝水时还不忘记让旁边尊敬的老师别提他那堆恶心事,“尊敬的老师,我不觉得您把与大修女打架的事到处宣扬是一个好选择,毕竟……” 正在阿大要爆出猛料的时候,埃布尔的大吼声突然插了进来,“该死的!要不是那个老处*女先动手我怎么会还手!” “看来老师并不想我说出真实的原因。”阿大看向李明翰,虽然他戴着金属面具的脸上没有表情,不过语句里的意思李明翰还是听了个明白,他顺着阿大的意思缓缓点了点头,给了对方一个鼓励的微笑。 “相信我,我们正直的老师绝对没有去那个酒吧展示他最近从修女团偷到的内裤。”阿大很无所谓的就把自己老师给卖了,“你也同样要相信我,修女团绝对没有因为某个内裤小偷最近的疯狂作案而把防卫加强了三倍,并且还请机械教的神甫帮忙在特殊地点建立了自动感应炮台。”阿大说道这里作出了一个深呼吸的动作,接着对一脸期待的李明翰爆出了更猛的料,“我的师弟,你也同样要相信我,修女团绝对没有因为这个原因集体决定把最近穿过的内裤全部丢进焚化炉里直接销毁。” 他转头看向自己气急败坏的老师,“我还记得,当时修女团是宣布什么来着?” “哼哼!!”埃布尔不说话了,只是脸上一副丢了大面子的表情。 “放过……放过老师吧。”喝了水后李明翰感觉好多了,他终于忍不住为那在一边看起来很可怜的老师向自己的师兄求起情来。 “好吧。”阿大又做了一个很人性化的耸肩的样子来,“谁叫你躺在床上呢,现在你最大,你不让说了我就不说了。” “谢,谢谢师兄……”不知是阿大这句话,还是此时那种如同家人一般的温馨气氛打开了李明翰心中名为感动的开关,他努力牵动嘴角想要有个笑容,可是这个表情反映在了脸上却是一副抽搐的表情,“我,我本以为……” “以为什么?”这时一个张扬的声音突兀的插了进来,“以为老子和那个死变态不管你是吧?以为我们就愿意看着你去死是吧?” 瞳仁变成了金黄色的埃布尔站了起来,叉着腰先是狠狠朝地上吐了口痰,接着才对李明翰说道,“小子,别以为你现在躺在床上老子就不敢揍你,你要是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哪怕那个死变态以后拼命不让老子出来老子也照样揍你!” “不……”面对强势的邪恶埃布尔,李明翰像是以往一样微微低下了头不去看对方的眼睛,低声回答道,“我只是……以为永远都见不到你们了。” “老师,师兄……我……”李明翰想说说他内心中的想法,可是在此刻他却突然现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脑海里一片空白,从空间站离开到现在为止的所有记忆都像是被隐藏在了一层迷雾的后面,那种明明看得到却看不清楚也摸不着的感觉让他拧紧了眉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想不起来了是吧。”邪恶的埃布尔倒是不在乎李明翰说话说了一半,他站起身用一根手指轻轻点了点李明翰的后脑,“你这里受了伤。”他说道这里不知道想起什么来,张口大骂了一声老处*女后便把李明翰丢在了一边,把旁边的衣服架子当成了来自修女团的某个敌人,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得扑上去生吃了那个衣服架。 埃布尔指出伤口的位置后,李明翰才抬手摸向自己的后脑,当摸到那一层厚厚的绷带时他才真的知道自己受了伤,可是为什么受伤与怎么受的伤这个记忆却怎么都找不到了。 “约翰……”他轻声呼唤着寄宿在大脑里的那个古怪的机魂,可是却并没有得到如期的回应,正当他准备再一次呼唤时,阿大的声音在他耳边突然响起。 “不用呼唤你那个远古芯片里的古怪机魂了。”阿大的声音像是一道霹雳一般打在了李明翰头上,让他目瞪口呆。 约翰是什么?约翰可以说是他内心中最深的秘密之一,此刻这个秘密却被他的师兄给无所谓的说了出来。 这像什么?李明翰觉得他此刻就像是被扒光了全身的衣服丢进了北极圈里一样,浑身上下就剩下冰冷和惊愕了。 阿大看到李明翰一脸的惊愕时并没有觉得多奇怪,他又帮李明翰倒了杯水,“你被运回来后就像是……”他边把水杯递给李明翰边找了一个合适的词来描述,“我和老师觉得把你直接放在棺材里可能更合适一些。” 李明翰接过水杯愣愣地看向自己的师兄,“全身肌肉纤维大部分都断裂了,说起这个你得感谢机械教的铸造者阁下,要不是他开启了当初为你进行改造的培养槽,可能我今天带的就不是祝福而是鲜花了。” 阿大知道李明翰想听的并不是这个,不过他还是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在你从培养槽出来后,因为你后脑所受的伤太过严重,而且老师也感觉到你的灵能变得极其不稳定,所以我们共同为你做了一个检查。”他用一根附肢轻轻点了一下李明翰的后脑,“我的物理检查先便现了你后脑的芯片因为撞击而有了轻微的位移,虽然移动的幅度很小,可是它此刻已经彻底融入了你的脊髓与大脑的交界处里,而不是像之前那样贴在外面。” “现它移位后,我尝试着与那个芯片接通,想看看它会对你造成什么样的影响。”阿大示意李明翰喝水,可是此时的李明翰哪还喝得下去水,只能保持着一副焦急的表情等待阿大继续说下去。 这个师兄的脾气他清楚地很,要是一旦打断了对方的话,那他这辈子都不要从师兄的嘴里听到任何有关这个芯片的话题了。 “接通后你那个芯片里隐藏的机魂便主动与我建立了连接,他让我转告你,因为与你的连接变得更加紧密,所以他需要进行休眠以做一些调整。”阿大说完后好奇的对一脸放松表情的李明翰问道,“师弟,我好奇的是你的芯片不是那副远古盔甲辅助控制芯片吗?为什么会拥有机魂呢?” 还没等李明翰回答,阿大便自顾自的接着说道,“不过你放心,无论那东西是怎么产生的我和老师绝对不会让铸造者知道你的芯片出了问题。”他又做出一个耸肩的动作来,“相信我,那绝对会杀死你的,并且…”他指了指依旧站在那里大骂的埃布尔,“老师和我都很愿意那帮章鱼们吃点亏。 昨天忘记了点什么,所以今天补上。 感谢青衫的支持!感谢!!! 第三章 阿大在骂别人的时候似乎忘记了他早在李明翰内心里被归类在了‘章鱼’一伙里,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一副很开心的样子继续向李明翰描述,在李明翰不在的日子里,他们两人尊敬的埃布尔老师是如何把机械教、审判庭总部和战斗修女驻地搞得是如何鸡飞狗跳,尤其是深受内裤小偷和电流狂魔荼毒的战斗修女驻地以及机械教教堂,那帮可怜人每天晚上睡觉都要虔诚的向陛下祈祷某个恶魔最好今天不要来,然后才能安心的闭上一只眼睛睡觉。 可能是那边的邪恶埃布尔已经骂够了,不过更加可能的原因是他实在受不了阿大向李明翰继续爆他的猛料了,于是他自然而然的转过身看向自己的学生,一脸慈祥的表情。 “好了,欢乐时间结束了。”他咳嗽了一声吸引了李明翰的注意力。 “恭喜你,我的学生。”他第二句话就让李明翰有些无所适从,他不知道自己此刻这种半死不活躺在床上的样子有什么值得恭喜的。 不过埃布尔很快便用语言让他明白了自己的老师并不是特别过来消遣他的,“你难道以为,我和阿大过来就是看你好没好?” 李明翰差点就点了头,但是埃布尔眼中那竖起的瞳孔还是让他保持着这个姿势一脸微笑的样子等待埃布尔继续说下去。 ‘当然得加上你的炫耀了。’当然腹诽是免不了的。 “所以无论是我还是那个混蛋,来这里的目的都是要恭喜你。”他伸手想摸摸李明翰的头顶,可是抬起手来现那铁手套后还是放弃了,毕竟他想要给予自己学生的是祝福,而不是一把捏碎他的脑袋。 “恭喜你,你终于通过了毕业考试。”埃布尔的脸上挂着古怪的笑容,好像一只成功偷到了平生第一只鸡的老狐狸。 “毕业考试?”李明翰好奇了,想起那个恐怖的荒野,他不由自主的想要摸摸自己的左眼,可是僵硬的肌肉却让他这个动作成了梦想。 “那只是一个考验罢了。”埃布尔知道李明翰想问什么,他无所谓的撇了撇嘴,然后用自己直观的方式告诉了李明翰他想要说什么--------挥手在身边召唤出一团黑雾来。 这团黑雾一出现房间的温度便仿佛瞬时降到了零点以下,那涌动翻滚着的黑色给了李明翰一种很古怪的感觉,一瞬间他甚至以为那是一只被禁锢的恶魔,因为那种晦涩的邪恶感觉萦绕在他的心头无论如何都不肯散去。 “这??”口中呼出的白气让李明翰明白了他所感受到的并不是幻象。 “这就是那个混蛋!”在帝国的腹地召唤出恶魔来所造成的影响哪怕是埃布尔也不是能轻易承受的,所以确认李明翰看清楚之后他便收回了漂浮在身边的黑雾。 当然,埃布尔还指了指自己的双眼,他觉得这个暗示已经足够了。 “您是说????”李明翰被这个事实彻底被镇住了,他想起了自己一直觉得很慈祥的那双绿色的眼睛。 邪恶的埃布尔桀桀怪笑着,看得出来他很满意李明翰脸上此刻的表情,“没想到吧,我的学生!”他指了指自己的额头,“这才是我的本体人格,想不到吧!!” 李明翰岂止是想不到,他相信要不是埃布尔亲自告诉了他这个秘密,哪怕他把自己脑袋揪下来换个脑子进去都想不到! 不过这个答案却不是让他不能接受的,联系当初学习的经历,他觉得那个绿眼睛的老头教授他的那些有关恶魔的知识实在是有些太详细了。如果说之前他还把这些当成是老师的睿智,那现在几乎就可以归类在同类的互相了解上了。 恶魔对恶魔,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所以说,在一见面的时候我就曾告诉过你。”埃布尔俯下身看着李明翰的右眼,看着其中的黑色瞳仁,想要从中看出点什么来,“我们是一类人,我的学生。”他说话的时候伴随着呼吸喷到李明翰脸上的酒气不但让他的学生想吐,而且还能让他的学生感觉到他的疯狂。 他指了指李明翰的左眼,仿佛能看出里面盘旋着的恶魔之力。 “知道我为什么愿意收你做我的学生吗?”埃布尔又是一个问题,可是这个问题李明翰依旧是回答不上来,因为他可以想到的理由太多太多了,多到他都不相信那是正确答案的地步。 “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埃布尔这次笑的很慈祥,李明翰突然现要是没有了那桀桀怪声,眼前的埃布尔他反而看得更顺眼一点,“我们都是曾经被陛下庇佑,但是又受到了命运诅咒的家伙,只有我们自己才能拯救我们自己。” 埃布尔的话与其说是一个宣言,一个承诺,不如说它更像是此刻给予李明翰的一个解释,告诉他自己为什么从来没有在他的成长道路上帮助过他。 “只有变成邪恶,才能更加了解邪恶!”埃布尔的脸上多了一种属于殉道者的光芒,“只有化身黑暗,才能了解黑暗。”他的手不知不觉的攥成了拳头,“这就是我们的理念,我的学生。” 他的拳头慢慢打开,里面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团蓝色的电芒,这光芒不同于往常攻击时的电芒有一种耀眼的感觉,而是让李明翰觉得它很温暖,很柔和,很…… ‘就像是寒冷的夜里坐在篝火边的感觉。’李明翰为自己所感受到的一切加了个定义。 “这是我们这一系所存在的根源,它就是我们所传承的知识,我们的一切。”埃布尔把手心的‘种子’递到了李明翰面前,“接受它,你就是我埃布尔?齐艾诺的唯一的传承者,从今天开始力量的大门就会为你打开,你会得到我以及我身后的其他前辈的全力支持。” 他吸了口气,“但是在接受这个之前我同样要告诉你我的学生,一旦你接受了它,那你永远都只能行走在人们视线之外的阴影中,提防着同样来自阴影的敌人!而且帝皇会更多的关注我们……”他看着李明翰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不过这不是来自陛下的祝福,而是他的愤怒,我们获取的并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所以陛下会时时刻刻的看着我们,等待着我们这些人最终的堕落。不过这还并不是最关键的,关键的是审判庭有时候也会成为我们的敌人,每一个旁系的审判官都梦想着可以用各种被规则允许的方式干掉我们。” “我们是不被任何人接受的存在,也是背负着诅咒的存在!”埃布尔的脸上简直像要光,他狂热的双眼透射出只有即将走上祭台的虔诚信徒才有的色彩。 埃布尔一副张狂的样子继续说道,“所以我们这一系的战斗力永远凌驾在那帮乖宝宝之上!那帮只知道内斗的绵羊们永远不懂,力量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为了强调自己说话的力度,他用另一只手在李明翰面前攥紧了拳头,上面缭绕着如同手套一般的电芒,一击便可毁灭一辆坦克的力量被压缩到了那只手上,臭氧的味道缭绕在空气中。 “大异端,这个名词就是你我的未来,因为我们终究有一天会无法忍受那来自灵魂的低语,最终成为帝国的敌人,然后……”埃布尔笑了,笑的异常洒脱,“我的学生,接受了它,你的第一个责任便是要看着我,你的老师!未来有一天你会站在我面前,行使着陛下的威能,宣判我为大异端,然后用你的利剑斩下我的头颅,用你的闪电灼烧我的灵魂!” “没有人能逃过这个诅咒。”埃布尔脸上的笑容渐渐收了回去,变为严肃的表情,像是在等待来自自己的学生的审判,“这既是祝福也是诅咒,你决定了吗?我的学生。” 李明翰并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费力地抬起手便要盖在埃布尔的手上,不过埃布尔手朝后缩了一下闪开了李明翰的手,“请不要用冲动来影响你的理智,我的学生。”他对一脸疑惑的李明翰说道,“一时的冲动会让你未来在悔恨和懊恼中度过,那样你的堕落会变得更加快,快到可能我需要亲手来结束你的生命!” “我想你需要考虑一下,我的学生。”埃布尔看到李明翰眼睛里一闪而过的茫然,他收回了自己的手,看着李明翰慢慢低下头看着他自己的双手,纵然脸上一副洒脱的样子,埃布尔双眼中还是掠过了一丝丝的失望。 “不,我的老师。”李明翰沙哑的声音传进了失望的埃布尔耳朵里,他此时并没有抬起头,而是看着自己摊开的右手,看着上面密布的疤痕,“这个原则我早就明白了。” 他抬起头看向埃布尔,“无论想要得到什么,都要付出对等的甚至更高的代价!” “生命,是需要等价交换的!而这个兑换的比率,从来都是付出的远远过得到的。”他说完这句话后眼中有些茫然,因为他明明记得这些话自己曾经说过,可是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曾经在哪里说过了。 埃布尔错误的理解了李明翰眼中的茫然,他觉得自己的这个学生虽然明白了‘得到力量是需要付出的’这个原则,却并不理解里面的辛酸和苦难。 他对阿大轻轻点了点头,“我想你需要给你的师弟看一些他所看不到的东西了,好吗?” 埃布尔的语气远远越了老师和学生的限度,比起来更像是对一个自己的同伴所作出的请求,而不是对一个学生的命令。 “李?明翰!”阿大的机械声音吸引了李明翰的眼神,因为这是他第一次直呼对方的名字。 “我同样要恭喜你。”他抬手摘下了自己脸上带着呼吸管道的铁面具,露出了面具后的容颜,机械的合成电子音也变成了嘶哑干涩几乎要李明翰去全力分辨的语句,“你经过了最难的一关。” 阿大面具后的脸让李明翰根本无法去形容,那张脸仿佛是把一块带着管线的铁皮和人肉放进搅拌机里搅碎后再倒进模具里冷却成型的一般,上面不但没有任何被称作‘皮’的东西,甚至那些暴露在外面的肌肉纤维都是一副死灰色,而不是代表着活力的鲜红色。 “我的融合失败了。”摘下面具后的他根本无法呼吸周围的空气,不过他还是坚持着说完了这句话才戴上了面具,从后面传来了大声的抽吸声,接着那机械的声音才再度响起,“因为一次事故的原因,我的身体大部分已经恶魔化了,为了保住我的生命和……” “人类的身份!”阿大的声音依旧是那样的机械和平板,可是李明翰却觉得他能从那一成不变的音调里读出被隐藏在深处的浓浓的恨意,无法消散的恨意凝结成了此刻的语言,“我切除了所有恶魔化的部位,结果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用身后的附肢拼凑出了一个单词,“我现在甚至连脱离这个面罩独立呼吸都不行,因为你所呼吸的空气对我来说就像是毒药一般。”李明翰看懂了那个单词是‘无奈’这个词的缩写,“不过我至少还保留着人类的身份和一部分人类的**。” “那是一次需要诅咒的事故。”埃布尔接过了阿大的话头接着对李明翰说道,“在阿大进行最关键的融合时,因为我对他的担心产生疏忽,从而被敌对的派系找到了阿大的位置,然后他们制造了这一切。” “你明白了吗?我的学生。”埃布尔语重心长的对李明翰说道,“那对你我都并不是一生中才会遭遇一次的唯一考验,你的未来会经受更多的责任,而你的身后攥着刀的那些家伙也并不都是来自异端和邪恶,明白吗?” 李明翰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我明白,我的老师。”他缓缓抬起手靠近埃布尔手中的力量种子,而他抬起的头更能让埃布尔看清楚他双眼中的坚持。 “祭献,这是我们共同的名字!我们既是向陛下献上敌人的灵魂,同时也献祭我们的灵魂!” 李明翰轻轻把自己的手掌压在了那枚‘种子’上。 在接触的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手心突然变得炙热起来,像是突然被塞进了一块滚烫的煤炭,但是下一刻却又变得极度冰冷无比,如同触摸到了液氮形成的干冰。不过这一切只是一个开始,寒冷还没有褪去之时,从手心便窜起一股雷电顺着他胳膊里早已形成的灵能通道直冲他的大脑而去。 这雷电与他平时所调用的灵能比起来简直是江河和溪流的区别,灵能通道被生生拓宽的痛苦让他几乎要大声吼叫出来,不过电流刺激的肌肉痉挛却让他只能死死咬紧牙关。 在昏迷前的一瞬间,他仿佛听到了耳边有人在叫。 “不!!” 第四章 等到李明翰再次恢复神智时,他现房间里又剩下了他一个人,不过不同的是房间里那把埃布尔坐过的椅子不在了。 他当然不会觉得是埃布尔因为坐着太舒服把椅子给顺回家了,躺在墙角的那堆碎片才是那把可怜椅子的最终归宿。 或许是因为接受了埃布尔的力量传承的原因,李明翰现他身上除了还残留着灵能通道被生生拓宽时的痛苦之外,僵硬的肌肉反而已经活化了很多,这让他能更加详细的观察自己所处的这间屋子。 此时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失去了计时工具和约翰让他无从去估算此时的具体时间,不过从外面的静寂程度来看,他觉得此时应该是接近午夜了。 因为房间里的黑暗让他的右眼无法正常工作,所以他想用左眼来看看这个世界。 于是,他轻轻抬手盖上了右眼…… …… “轰!!!”一声巨响在他身边响起,入目的是冲天而起的灰褐色泥柱,在柱子中间还夹杂着破碎的**以及武器和装甲的碎片,一些细小的红色‘丝线’点缀在泥柱的各处。 “快走!!!你还在这里干什么!!!”焦躁的女声在他身边响起,可是他却无从去分辨那到底是谁的声音。 ‘她是谁?’他在自己心中轻轻问着。 然后他听到了属于他自己的声音,“不,我不走!还有人没有出来!”他固执的站在残破的救生舱门口,身边躺着重伤的士兵,破损的防护服缺口里慢慢淌下鲜红的血液,融入了脚下的污水中后很快便消失不见。 刹那间,还漂浮在回忆中的灵魂彻底融入了此刻的**,一瞬间后足以让人昏厥的痛苦便传了过来。 “双腿肌肉群百分之十二纤维断裂,大腿骨以及小腿胫骨已经有了裂缝,肺部以及重要器官受到不同程度的挫伤,你需要治疗和休息!”约翰冷冰冰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中,他觉得此时的约翰好像回到了之前刚刚被唤醒时的样子--------冰冷,机械,不复之前的灵动。 “快点离开这里!!!”克里斯丁向前走了一步越过了李明翰,回头看了眼救生舱,那里现在简直如同被洒满了鲜血的地狱,翻滚变形的舱壁上涂抹着碎裂的**和已经变成暗褐色的鲜血,扭曲的人体已经无法辨认出他们之前的身份,就像是一堆烂肉那样被包裹在破烂的防护服里,孤零零的躺在满是棱角的地板或者是墙壁上。 “还有人活着!!”李明翰大声对克里斯丁吼叫着。 灾难性的空降杀死了救生舱里过一半的成员,他回头看向救生舱,黯淡的红光照耀下是四处散落的残肢断臂,耳边听到的除了爆炸声便是处在弥留状态下的伤员无意识的呻吟声,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站在这里,因为那些伤员很难活下来了。约翰早就告诉了他,全身过百分之六十的骨骼折断对**是毁灭性的,更不要提那些锋利的骨茬不但扎进了脏器里,而且还在伴随着每一次的震动和**无意识的痉挛缓慢切割着无防护的肌肉以及脆弱的血管。 下一刻他的头便被克里斯丁强制拧了回来,克里斯丁一把摘掉了自己有些变形的头盔,纵然这个金属头盔保护了她的头部,让她没有死去--------救生舱半路便被一火山炮击中冲击力和被融化了大半的外壳导致了降落时的姿势不对,在接触了地面后产生了一连串的翻滚,当时所有的人都像是被塞进了绞肉机的肉块,无助的等待着救生舱的翻滚停止。 “看着我的眼睛!!”克里斯丁对李明翰大声吼叫着,“他们已经死了!!我们要离开这里!你看看你的身边!!!” 她双手牢牢压在李明翰头盔两侧,操纵着他的头部左右看了看,李明翰看到一侧是正在冲锋和正调集重火力要把他们和另一侧的护教军隔开的混沌军团,另一边的护教军阵地却显得有些寂静。 他们悲剧性的落在了整个战场的中央! “没有人会来救我们!!”克里斯丁把李明翰的头转了回头,大吼着,“只有我们自己来救自己!!不离开这里,我们都会死!!” 在这一刻,李明翰觉得他的坚持像是夏日的冰凌一样脆弱一样可笑,他自以为可以改变一切,可是到头来却现身边的人他都没办法影响--------就如同那根想要让身边变成北极的冰凌。 “他们还有人活着!”李明翰同样摘下头盔一把丢在了旁边的烂泥里,泥水四溅的同时他格开了克里斯丁的双臂,固执的走向了救生舱那扭曲变形的舱口,“就如同我去找你们一般,那时候没有人认为你们还是活着的!” “既然我带你们来了,那我就要带你们走!”他丢下这样冷冰冰的一句话,转身走进了幽暗的救生舱里。 “疯子!!!你这个疯子!!!”克里斯丁对舱口李明翰的背影大吼着,然后她看向跟随在自己身后的多娜和乔伊斯她们,“怎么?你们也想和他一起疯?”她这样问着。 然后她得到了答案,她从自己姐妹眼中看到的是狂热的崇拜以及那被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感动。 “都***疯了!!!”克里斯丁第一次学着李明翰骂出这个简短的三字经,然后她便觉这样泄的感觉特别的独特。 就像是身上被开了一个口子,积聚的怒火和恐惧一起被排出去。 “姐妹们,就地建立防线!!”她大声吼叫着,“汉克,没死说句话!!” “我在,阁下。”她顺着那虚弱的声音看了眼半瘫在救生舱旁边的汉克,他的防护服破损的倒是不厉害,可是最严重的却是他双腿膝盖部位扎穿了防护服的骨茬。 污浊的雨水混杂着血液变成了粉红色,从那森白的断面上慢慢流下。 “带着能动的人帮我的姐妹就地建立防线。”她皱着眉头指了指安静的护教军阵地,“再派个跑的快的去报信,没有接应我们走不了。” “是!!”汉克想了想后对克里斯丁诉苦道,“可是阁下,我们的弹药并不多,刚才的灾难让我们损失了所有的重武器,而且……”他指了指自己的地狱枪。 “***天气!!”克里斯丁抬头看了眼头顶的阴云,这里的天空仿佛被开了一个洞,巨量的雨水打在脸上生疼,她明白汉克想要告诉她什么--------这样的环境会让地狱枪的杀伤力低到可怕。 ‘不过……’她看了眼混沌那边,抬手搭了个雨帘,仔细眯着眼睛看了看那帮冲上来的叛逆,确认没有穿着动力装甲的家伙混杂在其中后对汉克说道,“集中所有能量弹匣,对付那帮杂种足够了!” 这时李明翰走了出来,他浑身都是鲜红色的血液,“***还要等多久!!”克里斯丁这时开口出的大声地抱怨声让他一愣,随即他便轻声对着克里斯丁的背影说道,“用不了多久了……” “……” 一个诡异却又熟悉的气息出现在了身边,李明翰下意识的回头现他的左手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披着迷彩斗篷的身影,绵绵不绝的雨幕冲刷让这个模模糊糊的身影很是突兀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 “罗夏……”李明翰放下了捂在右眼的手,看着这个出现在自己床前的黑影,他依旧覆盖着那像是披风的迷彩斗篷,双眼的眼罩后依旧在黑暗里闪烁着两点红光。 罗夏没有说话,他就是这么默默的站在李明翰床前,像是在看着一面冰冷的墓碑,或者该说他更像是伫立在李明翰面前的墓碑。 李明翰还一时无法适应环境的转换,他不明白自己想要启动灵能视觉的举动为什么会打开记忆的大门,也不明白自己的失神到底是来自于什么样的原因。 “我这样多久了?”他很自然的对罗夏笑了笑,“我的朋友,我没想到……” “两个小时十五分钟十二秒。”罗夏的回答一如他的狙击枪,冰冷精准从不出错。 “这么长……”李明翰低声沉吟着,他不知道面对罗夏该说些什么好,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掩盖自己的尴尬,还有心中为重逢而产生的欣喜。 …… “罗夏……”李明翰看向身边隐藏在雨幕中的身影,仿佛是源自灵魂的吸引,他第一时间便认出了那是谁。 “又……见面了。”罗夏并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他只是关闭了迷彩披风的供能系统,掀开了自己的兜帽,右手依旧托着他那支长长的狙击枪。 他张张口想要对李明翰说些什么,不过说话的**最终催动着他迈动脚步越过李明翰,走到救生舱的另一端蹲下,支起狙击枪对准了前方雨幕中的叛军和异端。 李明翰知道他想要说什么,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男人之间的默契, ‘你没有回来,而我来了!’ “碰……” 沉闷的枪声响起,滚烫的金黄色弹壳翻滚着离开抛壳口,落到地面上,高热的金属蒸着雨水,袅袅的蒸汽过后便恢复了它冰冷的本质。 “我,挡不了多久。”罗夏对走到他身后的李明翰说道,“无论你要,做什么。”他扣动扳机,远方又一个挥舞着军刀的家伙变成了失去了头颅的尸体跌倒在泥水中,“请,尽快!” 沉闷的枪声一如他的性格或者说是他透出的气息,冰冷、致命却又如同机械般精准,两秒一的射奇迹般的压制住了叛军的冲锋,直到天上落下了那枚炮弹。 “小心!!!”一个女声响起的同时,正在舱口搬运伤员的李明翰被狠狠扑倒在了泥水中。 “轰!!!” …… “你的……”罗夏的声音把李明翰从回忆中拉了出来,他努力寻找着一个合适的形容词,不过最终他选择了放弃,指了指李明翰的头部,“很乱!” “乱??”李明翰闭上了眼睛深呼吸了几下,当他再睁开眼皮时,右眼里已经没有了刚刚从记忆幻境中被唤醒的茫然和无措,一丝丝微小的电芒盘绕在他的左眼上,“哪里乱了?”他对罗夏问道。 说实话李明翰感觉自己的浑身根本与‘乱’这个字沾不上边,接受了传承后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加进了特种燃料的级动机一般,此刻浑身上下都洋溢着让他难以压制的灵能。 力量! 他头一次感觉自己身上充满了力量,他觉得哪怕是那个大不敬者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也能用双手活活撕了那个死胖子! 罗夏再次吐出的话语却让李明翰如同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还是带着尖利冰块的冷水! “力量,会让你,迷失。”罗夏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位置,又指了指自己的头。 接着他掀开了自己的斗篷,让李明翰看到绑在腿侧的刀鞘,“你,不要……” 纵然他的话像是在与李明翰打机锋,不过李明翰却依旧能明白他想要告诉自己什么,“你是说,我不要迷失在力量中,否则……”他指了指罗夏亮出来的恶魔之牙。 罗夏点了点头,转身欲走。 “等等。”李明翰叫住了罗夏,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罗夏,你来不是为了特别警告我吧?” 罗夏没有再转过身来,李明翰注意到他的胳膊在斗篷下动了动,除了响起一声像是抗议的喵呜声外,‘咔哒’的短促机械声让他知道对方是打开了什么开关。 然后,李明翰在一阵低沉的嗡嗡声后听到了来自于他的嗓音。 “这个时空我的朋友很少,我不想奢侈的看着每一个朋友都去死。”伴随着沙沙作响的杂音,李明翰分辨出了这是他在那圣殿里对着罗夏所说的话。 “你……”他愕然地看向罗夏,他想不到对方竟然会把他的声音录下来,更加想不到的是罗夏把他当成了朋友。 “朋友!”罗夏的声音在此刻依旧保持着他的风格,可是听到李明翰耳中却显得温暖无比,“唯一!” 在李明翰感动的不知该说什么好时,罗夏抬手指了指他自己的脑袋,“看好他,你,不该是,目标!” “谢谢!我会的!!” “这样,很好!” 罗夏走了,静静关闭的门后是李明翰攥紧的拳头,他知道罗夏是来特别提醒他的,不但是提醒他不要堕入黑暗,也同样是在用他的身份提醒着李明翰--------有人已经盯上你了! 正是这种冷冰冰的语言和肢体动作才会让李明翰感受到他冰冷的外表下藏着的那颗心,感觉到那其中包裹着的关心和…… 温暖! 感谢‘付露德’老兄的评论啊!真是太给力了!!! 第五章 第二天的清晨… 李明翰是被窗外小鸟的叫声唤醒的,他一睁眼便先闻到了鼻端传来的特殊香味,接着顺着纸张翻动的哗哗声转头便看到了海伦的笑容。 “很高兴看到您醒来。”海伦把搁在腿上的文件夹合了起来,用手里铅笔的尾端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然后对李明翰笑了笑,“想喝水吗?” 不过下一刻她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因为她看到了李明翰的右眼,那只黑色的眼睛里包含着的情绪让她情愿没有看到也不想去了解对方为什么会用这种眼神来看她。 “呃…”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咯,然后略作害羞的低下了头留给李明翰一段白皙修长的脖颈。 “对不起。” 她细声细气的道着歉。 “怎么了??”李明翰并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他只是用自己一夜没有喝水有些显得干涩的声音向海伦问道,“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啊?” ‘我知道我没错,是你的眼睛啊!!!!’海伦内心绝望地吼叫着,她坚信要是再在这个房间呆上几分钟,那恐怕她会屈从于内心中被对方眼睛激起的**,忍不住扑到李明翰身上,不管不顾先把对方‘吃’下去再说。 李明翰当然不知道他一句话一个眼神对海伦造成了多大的影响,在他的潜意识中只是觉得好像与面前这个美女秘书生了不止一段刻骨铭心荡气回肠的爱情,现在看到的对方让他心中第一时间升起的便是重逢的喜悦。 还有那深深地眷恋! 这一切情绪都被他的眼睛传递给了海伦,而他的声音更是如此,略带沙哑的嗓音完美的贴合了他此时躺在病床上需要人照顾的身份,再加上灵能波动并未平息对海伦造成的心灵影响…… 不过在这之中,当然还包含着他的疑惑:李明翰明白他自己的记忆不可能骗他,他与海伦的见面也只是包括在那前进基地时的短短几面,双方几乎都没有过多的交际,甚至交流都只是局限在‘你给我文件,我签字,你走人’这个程度上。 剩下对海伦的认知都是那帮修女们无时不刻的毒舌传递给他的,在那帮满是危机意识的修女嘴里,海伦几乎化成了在世的新任邪神,哪怕与她说上一句话都可能堕落! 他哪知道这是源自万变之主造成的影响啊! 也不知道那个灰袍子是不是有特殊的恶趣味,在给李明翰特别加料版幻境里,万变之主让李明翰与他记忆里所有能生友谊关系的女性都生了绝对友谊的关系! 而且,还不止一次! 所以纵然被篡改了记忆,李明翰在面对至少与他一起经历过七到八次梦境,每次都换个身份换个性格的海伦时,那点不自然和心中对重逢的喜悦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抹杀的。 说道这里,不得不再说说万变之主的恶趣味了:他老人家给李明翰做的幻境里,至少有八成左右都是让人流泪泣血捶胸顿足的悲剧,不是女主角患了绝症就是被某个恶霸抢走,等李明翰费尽力气干倒了反派后才现女主角早就守贞自杀或者给坏蛋生了孩子了。 这一切的直接影响,就是李明翰看到每一个出现在他梦中的女性真实的站在他面前时,都会情不自禁的感觉到物是人非。尤其是现在他的灵能极度不稳定,更是加剧了他的情绪化以及对外的影响。 作为一个丝毫不了解灵能也对灵能造成的心灵影响的海伦来说,她倒霉的中了奖,还是头奖加特别奖的级大奖! 房间里一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李明翰是在那里静静思考着他的记忆为什么会被潜意识所影响,而海伦则是努力保持着自己的理智不会被**所吞没,不过看她被抓出一团团揉捏痕迹的衣角就知道,好像她的努力并不成功。 这时也不知道是陛下真的听到了海伦的声音派出了他的死亡天使,还是现在这个时间被归类在不之客喜欢的时间段,反正当李明翰现海伦的整个脖颈都泛起红晕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请注意您的脚步,这里的地板很脆弱。”李明翰顺着声音看过去,他第一眼注意到的不是打开的门里走出什么人来,而是墙壁上多出来的那一道道焦黑的痕迹。 “看来你已经醒了。”阿大推开门便看到了李明翰,用他一成不变的声音打过招呼后才走了进来,“这个是老师昨天留下的。”阿大注意到李明翰眼睛的焦距并不在自己的身上,很是无所谓的解释道,仿佛昨天房间里并没有闪烁着那些刺目的蓝白色电芒,也没有生两个身处高位的家伙几句话没说通打起来的状况。 阿大端着托盘走了进来,然后便让开了门口,“请小心……”他的话刚说完,李明翰便听到碰得一声巨响,接着那门框呻吟着倒在了地上,露出站在后面的巨人身影来,他身高高到了李明翰只能看到他的胸口,而肩部以上全被挡在了门头外面。 接着李明翰便听到了外面传来的道歉声,“对不起,对不起。”然后他又听到一声巨响,可怜的门头上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裂缝,白色的细密灰尘洋洋洒洒的落进了阿大手中的托盘里。 “好了,请不要在意。”阿大作出一个很人性化的头疼动作,“我会找工人来修理的。” “修理?”李明翰听到外面的人如此反问道,接着他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可以修……”他看到那人影再次作出一个弯腰的动作来,接着便又是一声巨响--------可怜的门头彻底解脱了,成了地面上的一堆灰白相间的碎片。 这时李明翰才看到了对方标志性的头盔,以及那胸口之前被隐藏在阴影中的双头鹰。 “血鸦?”李明翰试探着向正走过来的师兄问道。 “没错。”阿大走过来把托盘放到了一边,“本来这是老师特别吩咐我为你准备的早餐。”阿大用一根附肢指了指沾满了灰土的托盘,“可惜了。” “对了,这是……”阿大现在仿佛才注意到正弯着腰走进来的高大的血鸦士兵,“呃…”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便被抬起头的海伦双颊上那两团红晕所吸引。 “我,打搅到你们了吗?”他转过身无视了正咣当咣当走进来的血鸦士兵,对李明翰如此问道。 李明翰茫然的摇了摇头,他根本没意识到阿大在说什么,所以在阿大用附肢指向海伦的时候他才注意到海伦脸上的两团正在渐渐褪去的红晕。 “我想……没有吧。”李明翰迟疑着说道,他心里则对阿大愣是把海伦春的举动归类到他的身上而腹诽不已。 “那好吧,正式介绍一下。”阿大半转过身用一根附肢很不礼貌的指向走向李明翰的那名血鸦士兵,“好了,请站在这里。”他示意对方停步后才对李明翰说道,“这是来自血鸦战团第五连的技术军士,他的名字是……” 阿大说道这里卡壳了,到这一刻无论是聪慧的海伦还是迟钝的李明翰都看出来了,阿大现在就是在落这个技术军士的面子,就是要让对方下不来台,就是在给躺在床上的李明翰出气! “何诺利。”名叫何诺利的技术军士瓮声瓮气的开口了,他生怕李明翰不知道自己名字似地,又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何诺利,第五连技术军士。” “您好。”李明翰向何诺利点了点头以示礼貌,接着看向了阿大,他不明白自己的师兄为什么会把一个血鸦的人领到这里来。 要知道在空间站血鸦可是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的,尤其是对利齿连的伤害更是让他想起来就牙疼,恨不得扑上去咬上那个秃头几口。 “师兄?”李明翰的声音里已经有着警告的味道了,要不是对方在一开门的时候就搞了那么个搞笑的乌龙出来,李明翰现在不用闪电劈过去都是给阿大的面子了。 “不要这么着急,难道你没有看到老师要李斯特联络官转给你的文件吗?”阿大看了看海伦手中的文件夹,联系到对方脸上的红晕,他自顾自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师兄……”李明翰无力地抱怨了一声,伸手接过了脸上红晕刚刚褪去现在却又比以前更红了的海伦递过来的文件,低头翻了翻之后便啪得一声把那薄薄的一张纸给拍在了被子上。 “研究!!!突击??”李明翰开始还能保持着平静的心情,可是看到后面那拙劣的借口后便彻底爆了,“师兄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逗我笑嘛?” “哈哈!”他干笑了两声,“很好笑!” 接着他又拿起了那张纸对站在一边的技术军士何诺利哗啦哗啦的抖动着,“这就是你们的行动解释?这就是你们对那空间站行动的解释?想研究我的装甲??” 他每问一句,旁边的何诺利技术军士便点一下头,等他不问了对方还在点头,这幅问题儿童的样子道是是真让李明翰笑出来了,不过他是给气乐的。 笑完之后他才意识到,对方这份狗屁不通的通告与其说是行动解释,不如说是又一次欲盖弥彰的动作罢了,而且站在他面前的这家伙则明显是血鸦踢出来的替罪羊。 ‘该死的大环境!’李明翰心里骂了一句,他懒得向面前这只可怜的替罪羊脾气,想了想干脆决定任命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找回场子。 “好了,我接受你们的解释。”他从海伦手中接过铅笔,挥手草草的在那张纸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接着把它丢给了站在一边的何诺利技术军士,也不管对方接不接得住,“拿走吧!”赌气地抱上了双臂看向自己的师兄。 而阿大则一副完全没有注意到李明翰怨念的样子,“你现在还不能让他走。”他不紧不慢的从旁边倒了杯水递给了李明翰,“老师在我来时特别嘱咐过,最好你能与对方握个手。” “什么?”李明翰眉毛都快竖起来了。 “握手,很简单。”阿大用两根附肢在面前模仿了一下这个动作,“最小限度的肢体接触,老师说对你有好处。” “好处??” “是的,老师让我转告你。”阿大的语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让作为听众的李明翰听得很是郁闷,“你的灵能波动很不稳定。”他指了指一边双颊嫣红的海伦,示意这就是一个直接的证据明。 “而这名技术军士则是一个……” “不可接触者?”李明翰在阿大的提示中注意到了自己的灵能总量在以一个很诡异的度消减着,他接过了阿大的话尾尝试着问道。 阿大点了点头。 “老师想杀了我吗?”李明翰郁闷了,要知道不可接触者就是他这样的灵能者的克星,要不是他隶属审判官体系,而又因为灵能波动与众不同的话,他早就在这个对灵能者来说等同于核弹的家伙接近到身边五十米范围内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而与不可接触者直接接触? 李明翰觉得自己的脑袋还没摔坏,当‘不可接触者’这个名词是说来玩的么? “你难道没有现吗?”阿大尝试着开始说服李明翰,“你的情绪波动一直很不稳定,你没有现你现在特别容易生气?” “生气?”李明翰觉得这是正常的,哪有看到仇人还不想抽刀剁过去这一说? “看来你觉得这很正常。”阿大又指了指一边的海伦,“但你没现她的不对劲吗?” “不对劲?”李明翰很想说‘这个娘们春干我鸟事!’不过为了让脸上不至于挨一巴掌,他还是忍住了。 “这就是你灵能不稳定的现实体现,你的灵能已经接近失控了。”阿大为海伦此时的样子下了一个定义,“她就是你灵能失控的外在表现,你要是不想她变成一个满脑子只有一个思想的废物,你最好现在就让所有对你的灵能没有防御的人离你远一点,要不就……”阿大指了指何诺利。 “好吧。”李明翰倒显得很光棍,他对愣在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何诺利技术军士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很感谢您的到来。” “唔……”何诺利伸出了她戴着装甲手套的大手,看起来李明翰的手腕还没对方两根手指并起来粗,“也很高兴见到……” 两只手碰到了一起,然后…… 没有灵能风暴,李明翰也没有大声惨叫着如同握到了一块滚烫的烙铁,他只感觉到自己的灵能在以一种恐怖的度流失罢了。 有的只是,一句话。 “呃……你叫什么来着?” 乱入啊乱入 第六章 “我叫李?明翰。”李明翰意识到这句话打开了一个开关,他自己又在这一刻回到了那惨痛的记忆中。 他现自己正站在一个看起来很古怪的人面前。 “赞美机械之灵,是来支援的审判官阁下吗?”这个人被黑色的袍子牢牢包裹着,只从兜帽下面露出一个异常完美的下巴来,那下巴上下移动着,从兜帽后传来了可以称作是好听的声音,“我已经接到了大铸造者阁下的通讯。” “是的。”李明翰对面前的人点了点头,他觉得眼前这个藏在兜帽里的‘人’比起那些把自己改装的全身都是机械的家伙好得多,尤其是对方说话时还会动下巴--------要知道李明翰见过的机械神甫也有两位数了,面前这个人与那帮恨不得用数据流的家伙比起来,简直就像是一个特例! 尤其是对方说起话来不紧不慢和风细雨的样子,让身体的血液流依旧处在战斗之中的李明翰极度不适应。 “很好奇吗?”站在李明翰对面的‘接待者’突兀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什么?”李明翰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并不困难。”他抬手摘下了兜帽,露出了之前被隐藏在黑暗中的面容,这张完美的面庞让李明翰倒吸一口凉气,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这张面庞,它简直是糅合了李明翰所见过的所有最帅的人的所有优点! “只是一些人造皮肤罢了,我想您应该习惯于与这幅面容交流。” 他微微向李明翰躬身,然后转身示意李明翰跟上,“这只是一个小小的面部分析仪式罢了,在知道您会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就已经从&号那里下载了您的所有数据。”他突然站住脚步指了指旁边驶过的一辆平板拖车对李明翰说道,“它会带您的部下去进行休息,伤者也会得到有效的治疗。” “&?”李明翰疑惑地反问道。 “哦,对不起,您并不习惯我们的交流方式。”这个现在都没有告诉李明翰他到底叫什么的‘接待者’轻声道歉,“摩尔?桑切斯,我想您比较习惯这个名字。” 李明翰不知该如何接茬,他总不能向这个人抱怨说那桑切斯到底有多么二吧,所以只能嗯了一声表示他已经听到了,接着就默默的跟在这个人身后,听他一路介绍两边的机械架构,以及这个铸造基地的历史。 行了一路,李明翰开始佩服起现这个基地并且把它彻底投入使用的家伙了,因为在约翰从前面这个人的话语里分析出来的数据看来,这个基地就是一个完备的大型幸存者基地,里面不但有足够上万人窝在里面度过至少1oo年的资源,甚至还有能把这上万人武装起来成为机械兵团的几条生产线。 当然这只是约翰的一个比喻,他只是从他不知道恢复了多少的数据库里挑出了这样一个类似的例子告诉了李明翰,这个基地真实的作用和资料早就已经被泯灭在了历史的河流中不可考证了。 但是这并不妨碍李明翰去猜测要保证这样一个基地的安全需要什么等级的防卫手段,而要彻底用暴力方式控制这样一个基地,又该需要多大的牺牲才能用人命填平路上的每一条沟壑。 “说起来,您身体的改造仪式,还是来源于这里的。”这句话拉回了正在与约翰聊天,计算机械教填进了多少人命付出了多大牺牲,所以正处在失神状态的李明翰。 他站住脚步左右看了看,好掩饰自己的心不在焉。 这时候他才现自己跟着前面这个引路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进了这间大概有两百多平方米的大厅,两人脚下的金属地板正反射着头顶柔和的光线。以他为中线来分界的话正好诠释这间大厅的布置,他的左手摆放着六个一排,一共三排的培养罐,里面正好能装进去一个两米左右的成年男子;而他的右手边则显得空荡荡的,除了两张被固定在地板上,像是手术台的金属床。 “这边以前摆放着一些不知用来做什么的仪器,在唤醒其中的机魂失败之后,我们便把他们暂时移到圣堂去了。”从李明翰的脸上看出了疑惑,那个人指着空荡荡的一侧轻声对李明翰解释道。 “请跟随我的脚步,我们要走的路还很长。”他又对李明翰说了一句,随即迈动脚步走在了前面。 ‘前面?’李明翰在心中疑惑地反问道,他不知道面前这个人到底想要带他去哪?刚才一路上他走神了可是约翰没有,在看过约翰的回放后他意识到,不知是不是前面这个家伙故意的,这一路上大多数的设置都与生化改造有关。 一想到这些他就想起了那张让他品尝了人世间所有痛苦的手术台,想到这里他的脸色就没那么好了,毕竟谁知道这群机械疯子是不是要在下一个路口一棒子打晕他,然后把他这个唯一接受了完整改造后还活的风生水起的家伙给研究研究再说呢? 那人就像是后面长了眼睛一般,再一次从李明翰的表情猜测出了他的想法,“请不要介意,您队伍的死者我们是不会去碰的,未来我甚至会在旁边为您带领的队伍的牺牲者们划出一片墓园来。” “虽然,这样是很大的浪费。”他叹了口气,表示那些尸体交给他才最合适。 看来他会错李明翰的表情了,以为李明翰看到这些装置后怀疑他会收走那些尸体,所以才特别停下脚步解释一下。 他看到李明翰脸上依旧一副古怪的表情,蓝色的双眼中闪过一串串绿色的数据流后,他再次开口了。 一张口就是道歉,“对不起。”接着他才对一脸不明所以的李明翰慢慢解释道,“我有太久没有用这具身体了,甚至忘记了一些本来该遵守的礼仪,请您原谅我的疏漏。” “我的名字是……” 站在原地的李明翰眼中这时充满了迷茫,他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正在慢慢抽离这段回忆,就像是有人在呼唤着他一般…… …… “醒一醒!醒一醒!!”伴随着这个让他分不清身份的声音,他觉得自己眼中再一次充满了光明,接着面前模糊的人形伴随着视线的聚焦变得清晰起来,然后他看到了…… “呃……”李明翰怀疑自己眼花了,面前这个人无论怎么说都让他有些无法接受,因为他觉得自己看到了…… 一个女人!!! 要知道这个叫何诺利的技术军士可是穿着血鸦的动力装甲啊,坚信阿斯塔特修士只有男人的李明翰觉得自己的信仰在这一刻像是那可怜的门头一样碎了一地。 这一切因为对方那张脸,无论那长长的睫毛还是水灵灵眼睛亦或是仿佛能掐出水来的皮肤,怎么看都是一个特别可爱的小女生,而不是杀人无数的技术军士,不过伴随着他的视线下移,他看到了那堪堪露出领口的,喉结! “咳!”李明翰轻声咳嗽了一下,提醒对方自己已经恢复了神智,“我已经醒来了。”他以为是对方扶着自己,可是没想到那家伙直接就退开了,这时他的鼻子才告诉他--------这个抱着他的人并不是面前这个家伙。 “李斯特……”李明翰想不起来对方的军衔了,他只能又咳嗽一声掩饰了自己的尴尬,顺便提醒对方不要再抱着自己了,尤其是不要用胸前那对肉球来蹭他的肩膀了! 海伦的回答是在李明翰耳边像是叹息般轻轻吹了口气,然后才放开李明翰的肩膀站起身来,低头仔细看了看李明翰的眼睛确认他此时是清醒的之后才走到一边拿起桌子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一篮苹果,向众人交代一声自己拿着苹果出去了。 “我,刚才怎么了?”海伦刚刚离开门口,李明翰转头就对站在一旁的阿大问道。 “可能是你的灵能被过度抽离的原因吧。”阿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老师说过,你的灵能比亚空间的风暴还混乱。” “混乱?”李明翰看了看站在那里一脸神游物外的何诺利军士,觉得从一个不可接触者身上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答案,于是又看向站在一边的阿大。 “是的,所以老师的治疗方案便是……”阿大指了指一边的何诺利。 “换一池子水?”李明翰对阿大问道。 “我的师弟,不得不说,你很聪明,不过……”阿大赞许的点了点头,接着指了指门口话锋一转,“老师送给你的礼物你用的不当也就罢了,可是你不该无视礼物自己的意愿啊。” 阿大说的李明翰先是有些不明所以,当顺着他的附肢看到了那洞开的门口时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接着脸上便换上了很无奈的表情,他用眼神示意阿大房间里还有个外人,怎么能在这时候说这种私密的话题。 阿大倒是很无所谓的样子继续恶意猜测着,“难道是……相信我,老师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是什么?”李明翰这句话刚问出来他就后悔了,因为他相信自己这个喜欢消遣他这个倒霉蛋的师兄嘴里此时一定不会吐出象牙来。 果然,他的师兄吐出来的绝对不是象牙! “无法留下子嗣可是最大的悲哀,放心吧。”阿大深处一根附肢来安慰地拍了拍李明翰的肩膀,“老师一定会去找那帮章鱼说清楚地,让你失去生育能力可不在当初的协议之内。” “……” 李明翰现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次他都能想象出这个血鸦的技术军士回去是如何评论祭献派的新一代的。 什么‘完全不是问题。’‘只懂得女色的一对白痴,其中一个连身体都没了还在想女人。’等等等等这些让他一想起来就头大的话语在他脑袋里手拉手跳着圆圈舞,让他真是恨不得扑上去掐死这个顶着女人脸的壮汉好灭口,或者干脆一头碰死在墙上好不要品尝此刻弥漫在空气中的尴尬味道。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完全没有体验到他内心所感受到的尴尬。 “请问……”这次响起的是那个技术军士何诺利的声音,离开了头盔的喇叭之后他的声音有些偏女性化,光听声音的话给李明翰一种对方柔柔弱弱的好像风一吹就倒得感觉。 “要问什么?”李明翰语气里包含的逐客之意都快化成实质了,他甚至在祈祷面前这个家伙根本没来过这个房间。 “我想这个应该由我来解释。”阿大的声音再次响起,于此同时他用一根附肢拿起了海伦放在一边的文件夹递向李明翰,“这是我们来这里的原因之一。”在李明翰抬手接过文件夹后他又抱怨了一句,“不得不说,你的秘书很不称职,我们要不要换一个?” ‘难道你觉得能生孩子的秘书才称职吗?’李明翰站在心里大骂着,他相信就凭阿大嘴里刚才泄露出来的讯息就知道,如果把海伦开除了,那下一个秘书绝对就是胸更大,长的更漂亮让他忍不住想要扑倒的,因为埃布尔等不及想看看他这个被时空风暴洗礼过的男人到底会生出一个什么样的怪胎来。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翻开手中文件夹的封皮,不过当看了第一眼后他就忍不住抬头看向技术军士何诺利而不是阿大, “嗯……这是?” “代价。”阿大对李明翰解释道,“我的学弟,你难道觉得他们冒犯了审判庭的威严后,是不需要承受后果的吗?” “嗯……”李明翰答应了一声,低头细细看完上面密密麻麻的条款后才签上了他的名字,不过他心中却在苦笑不已。 ‘师兄啊,老师啊……你们两个混蛋真是把我卖了个好价钱!’ 放心吧,我没宅男那么高的恶趣味…… p,各位看书的同学,能不能多几个书评? 这个星期有3o多个精华,加不感觉好浪费啊啊啊啊! 第七章 “一辆标准型号的兰德掠袭者,还有它所需要配备的武装和保证维护的机仆。”海伦翻了一下手中的文件到了下一页,她仔细看了看上面的标注后,抬起头对李明翰俏皮地耸了一下肩膀,“不过这已经是您的老师的私人财产了,虽然上面还有特别为您的脊髓神经接口特别改装的,与上面搭载的机魂用来联络的特殊装置。” 此时的时钟分针距阿大带领着那个进行‘友好的技术交流以及善后赔偿交流’的技术军士离开已经转了整整两圈了,正指向上午十点半左右的位置。 与那个不可接触者的接触虽然让李明翰感觉到自己的灵能储量和身体从来都没有像是此时这样空虚过,不过好的一面倒是立竿见影。 最起码他已经有两个小时没有陷入那让他无法控制的惨痛却又怎么都没办法在正常时间流里去品味的回忆中,而且坐在他面前有意无意总在嘴角挂上一丝笑容的海伦也没有再表现出刚才那种‘情不自禁’的样子了。 “好了,不用念了。”李明翰抬起手捏了捏眉心,“李斯特,你翻一翻有什么是划归在我的名下的吧。” 李明翰的头疼是有原因的,因为他现自己这个不知该去如何描述的老师不但把他卖了一个好价钱,换来了不少据说是独特的改装品的装备;不过他却又同时现,这些还打着血鸦标签的装备竟然不是挂在修女团名下就是被挂在了他这个好老师的名下。 听到对方依旧是称呼自己的姓,海伦抬起头风情万种的白了李明翰一眼,然后才低头翻阅着那一叠赔偿单据,哗啦哗啦的纸张翻动声结束后,海伦抬起了头,习惯性地用她手中的铅笔尾端顶了一下有些下滑的眼镜。 “不知道对翡翠鸟号的特别改装算不算?”她重新低下头翻到了那一页,细声细气的念着上面的条款,“血鸦不但承担了翡翠鸟号所有的维修费用,并且还免费安装了一套高级抗烧蚀外挂装甲,两套全新的引擎动力反应堆,以及一套对地重型鱼雷的攻击装置,还有一些内部的改造附件,最重要的大概就是换装所有在之前战斗中被损坏的侧弦近程防卫火炮了。” “可是那并不是我的。”李明翰拿起旁边的水杯喝了口水,总是半仰着让他有些不舒服,于是他拒绝了海伦的帮助,艰难挪动着换了一个姿势。 他换姿势的同时不小心让该在身上的被子滑了下去,“阁下,请让我来。”在他正想拉起被子时海伦已经放下文件夹站了起来,于是李明翰无论是出于礼貌还是什么原因,他都不好意思自己把被子拉回来了,只能让海伦帮他这个忙。 海伦开始还只是拽起被子小心的盖在李明翰身上,不过当她注意到李明翰上半身密布的疤痕和那半嵌在胸椎上的圣器时便有些挪不开眼睛了。因为在她的视线中,那些疤痕如同是围绕着那个闪烁着金黄色光芒的圣器在生长着一般,像是构成了什么未知的符文被刻印在了李明翰的身上。 或许是看到了海伦双眼中的迷离,李明翰一把拉起被子挡住了对方的视线,“李斯特。”他轻声提醒着对方不要逾越她所保持的身份。 “我更喜欢您直接叫我的名字。”半弯着身体的海伦干脆轻轻趴在了李明翰的身上,看样子她更喜欢用这种方式来与自己的新上司交流,“叫我海伦……”她轻声呢喃着,灼热的呼吸像是来自地狱的火焰在炙烤着李明翰本来就脆弱的很的理智,“好吗?” “咳……”身体因为对方的挑逗而起了反应的李明翰咳嗽一声掩饰了自己的尴尬,“请先从我身上下来好吗?海伦。” 海伦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李明翰在说什么一般,她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很久了,久到自认为拥有耐心的她都觉得有些厌烦了。 于是她用自己的鼻尖轻轻蹭着对方的耳垂,嘴里继续呢喃着,用此时带着微微卷舌音的话语继续摧毁着李明翰的神志,“他,并不想我下来……”她轻轻用大腿蹭着李明翰被子上凸起来的那一块,“您说对不对呢?尊敬的,审判官阁下?” 此时李明翰还想张口说什么,可是海伦早就先一步用手压在了他的嘴唇上,“请什么都不要说了,我的阁下。” 不得不承认,双方身份的巨大差异和李明翰所属阵营的神秘,光是用想的就能给予海伦无从形容的感受,尤其是感觉到自己即将成为这个人的禁嗣,成为他的床伴,成为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海伦觉得自己已经沉迷在其中了,无论是对方略显单薄但是却饱含着青春活力的**,还是他那只独眼里隐藏着的**,亦或是自己所观察到的这个人的性情,都让海伦知道,一旦两人生了确实的关系之后,她就拥有了自己最坚实的后盾! 正是那无所不在的危机感催促着海伦此时忽略了没有拉上的窗帘和倒在地上的大门,女性的直觉和近日阅览的一部分文件告诉她--------坐在总督办公室的那个人已经忍不住想要把打算换一个老板的她投进焚化炉了。 ‘或许,他才是最适合我的。’海伦微微眯着眼睛,伸出舌尖轻轻碰了一下对方的耳垂,感受着他身体那微微的颤抖,她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靠山,一个最好的靠山,她相信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那一定能让这个像是一个大男孩一样总是故意对她板起脸的‘审判官’彻底跪在她的裙下。 是的,她需要的只是足够的时间。 而且作为此时管理着李明翰一切预约之类的海伦来说,时间这个东西恰恰是此时最充足不过的东西,她相信自己和下面这个小男人可以共度一个美妙的上午然后又是一个美妙的下午,到了晚上她更可以让这个小男人整夜都不会合上眼睛,哪怕合上眼睛一秒钟都会让对方感觉有些虚度时光。 她坚信,到了明天清晨,自己就会丢掉脑袋上的那个‘秘书’的标签,重新换上一个新的职位。 ‘全权生活秘书如何?’她在心中轻轻问着自己,用带着细小绒毛的上唇轻轻摩擦着对方的耳垂,对方略显冰冷的皮肤。 那皮肤上每一道渐渐变得灼热起来的伤疤,甚至每一颗因为此时的刺激而产生的小小的毛孔凸起,都能让她感觉到对方心中那一团开始渐渐燃烧起来的火焰。 她称这道火焰名叫‘欲火!’因为她感觉自己心中刚刚压下的**,此时却又重新燃烧了起来,让她再也不能保持着理智去挑逗对方。 “李斯特!” 海伦听到了对方再一次称呼自己的姓,这个让她怀念和诅咒的姓氏。 这让她微微僵硬了那么一瞬间,不过很快她的身体便恢复了柔软,轻轻的在李明翰身上扭动起来,对方渐渐变得粗重起来的呼吸才是她要的,吹入耳孔中的炙热空气更是让她从鼻子里出了轻轻的哼声。 她知道男人们都想要什么,也知道男人们都喜欢什么。 而她更加知道的是,这些她都能给予那些男人,甚至给予的能越他们所想的一切! 给予了这一切之后,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喜欢什么,而这些同样是那些被她选择的男人能给予她的! “海伦。”她微微眯着眼睛,直起上半身,在堵住对方嘴唇之前轻声呢喃着,“请叫我海伦,我喜欢你这样叫我……” 她的胳膊渐渐下移,钻进了薄薄的被子中,她现在不想呻吟了,更想听到的是对方因为嘴唇被堵住才能出的,那闷闷的呻吟声。 不过这一切并没有如她所期望的那般生,即将碰触的双唇哪怕是差了一毫米也等于没有碰触在一起,被抓住的手腕也永远不会到达她主人期望到达的位置。 “那好,海伦,你什么时候能从他身上下来?”一个带着古怪卷舌音的男声在海伦头顶响起,不过最先让海伦感受到的是源自头皮的疼痛--------如同头皮要被生生揭下来的那种刺骨的疼痛! “嗯……”从鼻间出的呻吟声再也不代表意乱情迷的**,而是很单纯的意识表达。 海伦感觉好疼,任何人头被抓住都会好疼,更不要提那只大手丝毫不顾及海伦眼中的泪水,就这么生生拽着海伦的头把她整个从李明翰身上提了起来。 还顺手丢到了一边! “婊子!!” 尤金拍了拍手上来自于海伦的金黄色丝,拿开自己叼在嘴角的雪茄不屑的对被丢在墙角的海伦吐了口浓痰。 他低头看了看几根顽强的呆在他手掌茧子缝隙里不想离开的丝,有些恼怒的再拍了拍手现没办法拍干净之后干脆给它们找了一个新主人--------半仰在床上一脸愕然地李明翰的…… 脖子! “小子!!”他提着李明翰的脖子,凶狠的看着对方的眼睛,让自己嘴里的洋葱味和雪茄味混合着口水的碎屑一起喷到了那张有些白的脸上,“别以为你他妈成了什么审判官老子就不敢揍你!!” 与此同时举起来的另一只拳头却被两只纤弱的胳膊给拉住了,“不,不,不要!” 卡利结结巴巴的帮李明翰求着饶,请求她的尤金叔叔不要打自己爱上的男人。 “为什么不要!!小卡利你放手!!”尤金不舍得甩脱小卡利的双臂,此时他更像是一个现女婿偷情的愤怒的父亲,想要狠狠揍上对方一顿又怕伤害到自己可爱的女儿。 李明翰此时都快被捏的翻白眼了,过量失去的灵能让他的身体变得更加脆弱,尤其是在此刻,缺氧的痛苦让他只能把手搭在尤金如同铁钳般卡在他脖子上的手上想要掰开它,却无论如何都用不上力。 他现在真想挖个坑跳下去,不过在跳下去之前他一定会拉上那个爬到他床上的混蛋!要知道因为角度的关系,在尤金一进门时他就已经看到了,不过因为身体的原因他却无法挥手推开海伦,只能用语言去督促对方赶紧离开。 可是不想,海伦完全没有感受到来自门外的杀气,反而把李明翰的话当成了矜持的表现,还顺手把他嘴给堵上了! 李明翰觉得自己都要冤枉死了,身体的虚弱并不代表他就应该躺在床上被人给反推啊!尤其是当他看到尤金抱起双臂靠在门口,还给他自己点了支雪茄准备看戏时,李明翰觉得自己脑血管都要爆了。 海伦刚才感受到的不是对方的兴奋,而是那源自恐惧和尴尬的直接反应! 尤金看到李明翰已经开始不由自主翻起的白眼时才放过了他,他挥手把李明翰甩到了床上,“小子!”他愤怒地对低头咳嗽的李明翰吼叫着,“老子带小卡利来是来看你,不是来看你玩你的小秘书的!!!” 提到秘书,他又转头看了一眼正窝在墙角低声哭泣的海伦,对方那副可怜的样子让他没办法再冲她泄怒火,只能重新把矛头对准了李明翰。 转过头的尤金并没有看到,海伦嘴角那丝有意无意的笑容。 海伦明白她现在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尤其是在那个来自远古时代的蛮子准备再一次殴打李明翰时,她鼓起勇气冲了过去挡在了李明翰身上。 “请打我吧!”她努力转头看向尤金,控制着自己的恐惧眼神不要看向那快有她脑袋大的拳头,“都是我不好!” 海伦颤抖着哭泣着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那在她看来必然会到达的一拳,也同样会让她的新主子感恩戴德的一拳! 不过那一拳并没有落下,尤金讪讪地收回了拳头,“滚吧!”他声音古怪地对闭着眼睛眼泪长流的海伦说道,“滚!” “不……” 海伦的戏剧到此终结,尤金这次捏起的是她的脖子,混杂着洋葱和烟草味的口气让她想吐却吐不出来,因为此时无论是气管还是喉管都被压缩到了一个极限。 “滚,或者……”尤金轻轻给自己的手指加了点力气然后又恢复到正常水平,“死!” 海伦闭着眼睛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孤苦无助的受害者,她默默地流着眼泪,相信这样能在李明翰眼中有更高的加分。 接着她便感觉到了一阵天旋地转,等她的后背感觉到撞击的剧痛时,她才现自己已经被丢出了门口,“滚!” 尤金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来,于此同时到来的是李明翰的声音。 “尤金,纵然我很敬重你,纵然我是做错了一些,但是你不该动我的人吧?” 听到这句话,海伦就觉得今天所做的事,所受到的一切伤害都值了,因为她此刻真正成为了李明翰审判官的秘书,而不是游离在对方的阵营之外的‘礼物!’ 想到这里,在走廊里扶着墙壁缓慢挪动的身影,低垂着头被头所挡在阴影中的嘴唇翘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感谢?兄的888捧场 第八章 “好了小子,我们都别他妈演戏了。”尤金确认海伦走了以后拉过一张椅子自己坐了下来,他拿下叼在嘴角的雪茄弹了弹烟灰后使劲抽了一口。 至于跟在他身后的卡利? 她早就跑到李明翰的床边了,她坐在那里小心的脱掉脚上的靴子,然后笑眯眯地挤进了李明翰和墙壁之间,还霸道的抢到了对方的左臂当做了枕头,等到尤金把雪茄放回嘴里的时候,她已经蜷起双腿把自己整个都埋进李明翰怀里了。 正想借着刚才那个女人骂上李明翰几句,提醒对方要摆正卡利的位置,好为她争取更多的利益的尤金看到卡利此时的样子叹了口气,泄一般的抽了几口雪茄,“老子知道你是在演戏,刚才那婊子是什么人你也知道。” 在提到‘婊子’这个词的时候尤金做足了准备,他甚至准备好了要是李明翰对他举起那只致命的左手时要先抽出下面的椅子挡住最要命的第一波闪电,然后再靠着向后翻滚来寻找到一个足够绝缘的掩体。 不过当看到李明翰只是轻轻一皱眉,然后便用右手轻轻帮马上就要睡着的卡利捋顺了几根头后,尤金知道自己赌对了,但是在注意到李明翰的左臂被枕在了卡利的脑袋下面时,尤金又在暗暗骂他自己真是一个神经紧张的混蛋。 他泄的吐了掉了不小心吃进嘴里的烟丝,“小子,你准备以后怎么办?”眼看卡利快要睡着,尤金也不敢大声说话了。 “怎么办?”李明翰低头看了一眼蜷缩在自己身边的卡利,他不知道尤金指的是这个女孩还是他未来的生活,于是模棱两可的回答了一句,“总会有一个结果的,不是吗?” “结果?”尤金压低的嗓音让他像是一只准备偷袭老鼠洞的巨熊,“小子你知道不知道?从你决定坐着那个破铁皮罐子下去之后一直到现在,可爱的小卡利就一直没有睡上一个安稳觉,每天晚上她都要被噩梦惊醒好几回。”他站起身小心的凑到了李明翰身边,深处自己粗短的手指小心得抚摸了一下卡利那枯干的丝,然后才坐回去,像是一个看着女儿一天天因为思念而憔悴下来的父亲般重重叹了口气,“她每次醒来都是叫着你的名字,舰长这段时间为她操碎了心。” 不知是尤金此刻的心境还是他的嗓音让他声音变得很是沉闷,“我们就这么看着她以我们眼睛能看得到的度憔悴下去。”他模糊地指了指卡利,“你看她的小肩膀瘦成了什么样,你看她的小胸脯都瘦的能看到肋骨。” 听到这里,李明翰咳嗽了两声表示他很尴尬,要说偷偷摸摸对方的肩膀还行,他总不能当着尤金的面去摸卡利的胸有没有瘦吧? 而尤金压根就没体会到李明翰此刻的尴尬,他巴不得对方此时能感受到当时他们全舰人所感受到的那种弥漫在整艘星舰上的低气压,尤其是每次听说小卡利又做了噩梦之后,没有任何人愿意面对如同正在充能的火山炮一般的舰长,哪怕是一只耗子在那时都会安静的找一个角落好好的藏起来,免得被舰长抓出来当做出气筒。 不得不说,尤金虽然压着嗓子让他的话语显得像是在半夜讲鬼故事的大叔,不过李明翰可不是那个听鬼故事的小萝莉。但是依旧被他的描述逗笑了不止一次,在李明翰的印象里舰长绝对不是这样一个喜欢迁怒的人,所以他干脆就把尤金的话当成笑话了。 “你别不相信!”尤金吹胡子瞪眼的,“光是老子就被舰长丢进过好几次减压舱……虽然他慷慨的给予了我穿防护服的机会,不过从宇宙中游回舱门绝对不是什么好体验。” “那然后呢?”李明翰笑眯眯的问着,不得不说尤金的到来给他带来了许多欢乐,他轻轻抚摸着卡利的头顶,听着对方细微而均匀的呼吸声。 他能感觉的出来,从一看到卡利开始就能看到对方脸上那掩饰不住的疲惫神情,所以他知道尤金的描述虽然有那么一点点的夸大,但是卡利确实是在担心着他。 “好了,我们说正事吧。”尤金突然收起了脸上那一副怪大叔一般的表情,他重新给自己点了一根雪茄,然后说出了突兀地改变了话题的原因,“小子,舰长让我带着卡利过来并不是光来看你死了没,好决定是否给她改嫁的。” “那是?”李明翰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舰长让我转告你一句话。”尤金站起身对李明翰伸出了手,“尊敬的审判官阁下,翡翠鸟号全体船员从此刻开始便是您背后最坚实的后盾,翡翠鸟号的酒吧大门从此只为你一个人而开!” 他学着李明翰的样子摸了摸鼻子,“当然后一句是老子自己加的,你不去安迪那混蛋估计是不舍得拿好酒出来了。” 李明翰笑了笑,“尤金,帮我转告舰长,我一直是把你们当朋友的。” “朋友?”尤金咧开嘴大笑着伸手想像平常一样使劲拍拍李明翰的肩膀,可是不知为什么他举起来的手却又收了回去,“那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的朋友了,有酒大家喝,砍人大家上,财宝一起分的朋友!” “是啊。”李明翰有些落寞的笑了笑,“大家从此以后就是朋友了!” 他并不知道尤金的承诺还是遵循着海盗的方式,对那帮过了今天没有明天的人来说,能和他一起砍人一起分享胜利果实一起漂浮在宇宙中人,已经不能用朋友这个词来形容了,更多的时候他们都会把彼此当做血肉相连的兄弟。 “那老子先走了。”尤金倒也光棍,算起来他进门到现在不到半个小时,说完了话起身就要走。 “要走?”李明翰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卡利,说实话他并不像让对方离开自己的臂弯,不知道为什么,卡利总是能激起他的保护欲。 每次看到对方的时候,他都想就这么干脆抱着她保护她到永远算了。 “是啊。”尤金很无奈的叹了口气,相对翡翠鸟号上的其他人来说,尤金是最喜欢来到地面上的一个家伙,无论是亲自卖掉那些‘收藏品’还是取得收获后去当地的酒吧喝一杯美妙的液体,亦或是喝完之后来一些饭后活动…… 尤金努力让自己不再去想这些,因为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把卡利丢在这里然后自己去开心一把,不过那后果就是需要面对怒的舰长。 而且尤金坚信,要是舰长知道了他把小卡利给丢下,他自己一个人去开心,那涌起的怒火虽然不能蒸掉什么海洋之类,不过让他蒸却足够了。 “没办法。”尤金暗自打了个冷战,他什么都不怕,就怕舰长生气,“现在的亚空间通讯很多,没有可爱的小卡利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亚空间通讯?”李明翰疑惑地问道,他当然知道卡利是一名星语者,可是让他纳闷的却是在整个星系都被那时空风暴关闭的情况下,哪里来的亚空间通讯? 估计是尤金看到了李明翰脸上的疑惑,联系对方光昏迷就昏迷了快两个月这个事实,他觉得对方也不太可能知道最新的消息,于是对李明翰说道,“估计你还不知道吧。”他指了指头顶,“那天在你失去联系之后,陛下的威能突然降临了这里,那个时空风暴被中和了……”说道这里他突然顿了一下,像是想要忘记什么东西一般,然后才接着对李明翰说道,“我们与外界的联系已经彻底恢复了,因为本地星语者在一开始就被那帮混沌的杂种给干掉了,现在能用得上的星语者除了小卡利就是血鸦那边了。” 或许是尤金天不怕地不怕只怕舰长生气的脾气,又或许是他在李明翰身边久了,尤金连对血鸦的敬称都不用了,就这么突兀的称呼着人家的战团名。 “所以?”李明翰皱了皱眉头,他觉得尤金特别跳过的那一段话里绝对有他不想知道却又不能不知道的讯息。 “积压在亚空间的信息大多都在这一段时间传了过来。”尤金又不是专业人员,他能解释成这样已经算是无数次听舰桥的墙角听来的结果了。 这时卡利醒了过来,因为没有正常的视觉,她醒来的样子在李明翰看来是无比可爱--------先是像小猪一样小声的哼哼几声,然后伸展双腿,接着握着小拳头狠狠伸个懒腰。 “有新的讯息。”卡利每次涉及到这种事时,是从来都不打结巴的。 听到卡利的话,尤金一摊双手,他的意思在这个动作里表示的很明白,‘看,我也没办法,又来了。’ 人家讯息都催过来了,李明翰自问他的身份也没高到了能强留人的程度,所以他只能无奈的看着卡利慢慢爬起来穿好靴子站在他床边,“我,我,我先,走了。” 正在李明翰不知该如何道别的时候,一向在他印象里从来都是被动接受的卡利突然做出了一个令他有些惊愕的动作来。 卡利俯下身在李明翰额头轻轻印下一个吻。 “你,变,变了。”卡利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我,害怕!” 李明翰当然知道卡利在说什么,因为在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卡利就曾经看到过隐藏在他灵魂深处的那个恶魔,后来那个恶魔被禁锢了之后卡利才愿意靠近他。而到了现在则情况又生了变化,按照埃布尔的说法是李明翰已经与那恶魔完成了第一阶段的融合,可以用一个形象点的说法来描述李明翰此刻的状态--------他现在除了不能变身和保持人性外,已经算是一个半半半恶魔生物了。 “不用害怕。”李明翰抬手拍了拍卡利的小手,“一切都会变好的。” 他笑着对卡利说完后转头看向正盯着他的尤金,他知道尤金想听到什么,因为这个话题是尤金一来就已经开始了,不过中途因为卡利的问题被引偏了而已。 “尤金,我……”李明翰说道这里,不知道为什么舌头突然打了个弯,然后他便听到了连他都不相信的话语,“卡利会是我第一个儿子的母亲。” 这话说完他就囧了,因为哪怕他脸皮再厚也好,也不该说出这种话来,尤其是语音抑扬顿挫间包裹着的那种浓浓的神棍味道更是让他面皮紧。 不过尤金听到了确是很高兴,李明翰的预言能力他也知道一些,现在对方能说出这种话来,就等于是认同了卡利作为他们两方联姻的筹码了,尤其是长子是由卡利生出来的,那以后翡翠鸟号可算是抱了一条足够粗的大腿了。 “好啊,小子。”尤金笑呵呵的领着卡利走了,走之前还对李明翰拍着胸脯保证一等卡利的工作告一段落,就把她送过来陪他,而且还请李明翰没事多去翡翠鸟号上转转,这次的整修舰长给他修了一个足够大的单间。 尤金的描述特别提到了单间里那张足够大的床,说完这个之后他没管李明翰囧的要命的脸,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些诸如安迪那混蛋搞到了好酒,最近有一批肥羊来了,还请李明翰抽个空跟他两人一起再去抢一票混点酒钱之类。 李明翰哼哼过就算了,他可不想再跟尤金来一次生死时了,不过尤金提到的‘肥羊’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仔细一问才知道。时空风暴结束了之后,不知从哪来的一个小型的钛星人探索舰队出现在了这个行星系的最外围,照他们的度大概一个月后就会进入最终防御圈。 听到这个李明翰就更囧了,他可不想和尤金两人坐着古怪的救生舱去突击一支武装到了牙齿的探索舰队! 不过在尤金走后,李明翰脸上挂着的笑容却落了下来,慢慢浮起了一丝落寞的神色。 纵然尤金已经装的很正常了,可是他之前的试探和那最明显不过的恭维,以及等同于是效忠宣誓一样的话语已经彻底拉开了双方的身份距离,虽然尤金最后还插科打诨的想弥补一下,可是种下去的种子哪里是那么容易挖出来的? 李明翰早就知道尤金是什么样的人了,他更明白的是尤金那隐藏在粗豪之中的精明--------要是对方真的想要当海盗大可不必来到修女团的战舰上,继续当他的海盗不就得了? ‘果然,人都是会变得。’尤金抽的雪茄勾起了李明翰的烟瘾,他也给自己点了支烟,看着袅袅的淡蓝色烟雾在空气中慢慢变淡,不知为什么他突然觉得面前的一切好像都是一个梦,而他就是那个在做着噩梦却无法醒来的倒霉蛋。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从尤金的话里提取有用的讯息:时空风暴结束了,钛星人要来这个混乱无比的星系插一脚。 ‘我为什么总觉得,那钛星人的战舰与我有点关系……’ 李明翰抽着烟闷闷地想着。 补昨天的,昨天睡着没醒来汗 现在我去我老娘那吃饭,晚上老婆大人要补课,9点半左右回家,要是能赶上的话还有一章 赶不上的话表打脸! 第九章 不知此时是什么时间,当李明翰睁开眼后现他又回到了那奇特的幻境中,不过此刻他并不是陷在了回忆中,而是站在了一间有着与他所在时空装饰风格完全不同的房间里。 ‘我在哪?’ 他转动脖颈左右看着,确认这间房间是一间并不大的独立卧室,而且这个卧室的摆设极其简单,简单到就像是他所在的病房一般。 一张金属风格浓重的单人床,床上铺着洁白的床单,叠的整齐的被子放在了床头的位置;与床头相对的位置还有一个金属的小柜子,上面摆放着一张照片,模模糊糊的看过去那照片像是一群人的合照。 他想走过去拿起这张照片,可是却现自己不由自主的走到了门口,轻轻扭动着门把手,拉开了门…… 打开门的一瞬间他几乎觉得面前是一片虚空,因为除了黑暗剩下的只有黑暗,好像门后面什么都没有,而这个房间则孤独的漂浮在虚空中。 茫然和无措在隔了有‘很久’那么久的时间之后,第一次携手出线在了他此刻的情绪列表中。 不过在下一刻,他的耳边响起了古怪的音乐。 ‘是风笛声。’他侧耳分辨着,‘还有海浪的声音。’ 伴随着音乐响起,哀伤的节奏涌入了李明翰的心田,接着他的眼前生了变化,就像是拉开了舞台的幕布,黑暗渐渐褪去。 先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黄昏的场景--------远方的太阳挣扎着想要爬出高楼阴影构成的地平线,而面前的小公园里只有一架孤单的秋千在吱吱呀呀地微微摆动着,像是在邀请李明翰坐在上面。 低头看了眼脚下干净洁白的细沙,李明翰迟疑着跨出了门口,这种场景不知道为什么给了他一种模模糊糊的感觉,好像很熟悉,又好像很陌生,陌生到从来都没有经历过。 脚下柔软的触感告诉他,这是真实的沙土,可是这真实却建立在了他的梦境,或者该说是幻境中。 接着他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细细的,就像是来自远方的虚空,无从分辨声音到底来自哪个方向。 然后他看到不知什么时候,眼前晃动的秋千已经静静的停在了那里,上面多了一个用浴巾还是什么当做襁褓的婴儿。 看样子这个小宝贝刚刚出生,脸上还带着特有的皱纹,皱皱巴巴的小手挣脱了襁褓的束缚,在空气中摇动着,像是对李明翰一种无声的召唤。 耳边忧伤的旋律依旧,李明翰轻轻的抬起左腿,慢慢的踏在了地上,鞋底和细沙摩擦的声音像是雷鸣般在他耳边炸响,伴随着压力退开的细沙让他觉得脚下像是一个无底的深潭…… 这个小小的公园的时间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拨动着,李明翰则觉得他像是在看一出快进了的生活电影--------太阳在以难以描述的度升起落下,那个被放在秋千上的婴儿被一对穿着古怪军装的夫妇抱走,开始他还看到那对夫妇带着小男孩来这个公园玩,看着那小男孩笑着在母亲的帮助下荡秋千,笑着用他脚下的沙子堆起粗糙的城堡。 不过这一切很快便消失了,他看到小男孩的脸上渐渐失去了笑容,而那对夫妇则再也没有陪伴在他的身边,到了最后这个公园几乎成了被遗忘在世界角落的孤岛,再也没有人来,只有那架秋千慢慢的长满了暗红色的铁锈,在呜咽的风中微微晃动着,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伴随着日升日落,时间的流动慢慢加快,当开始减慢的时候李明翰看到的是跑过的人群,他们像是在逃避着什么。 李明翰甚至能看到一些人脸上的慌张,和挂在两颊上的泪水。 接着,像是一张被撕碎的照片一般,那些人突然便在他眼前碎裂开,如同被风吹过的沙雕一般变成了一碰灰尘。 他看到自己眼前先是一亮,那生满了铁锈的秋千便在他眼前融化着,赤红色的铁在以肉眼可见的度蒸成一团团蒸汽,脚下的沙坑更是如同被丢进了熔炉一般,很快融化着变成了真正的,‘泥沼’! 轰!! 最后爆炸声伴随着冲击波才传进了他的耳朵里,不过处在幻境中的他就像是一个投影一般,丝毫都没有受到冲击波的影响,甚至他还看到了空气被割裂的细小裂纹出现在眼前。 这些细小的裂纹割裂了他的视线,在散碎的视线中,他看到远方的大楼在从天而降的红色光束中扭曲变形,最后变成一堆扭曲的怪物集合体,像是在无声的控诉着什么。 而那些升腾而起直冲天际的黑色烟柱,更像是丛生在眼前的荆棘丛林。 很快,停止了的时间再次流动起来。 李明翰看到脚下被融化的沙土慢慢凝结到一起,变成了如同琉璃般光亮耀眼的一个平面,这光滑的平面上又落满了尘土,风吹过带走尘土留下灰色的霜雪,而那架秋千则再也找不到了,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在他的眼前一般。 他慢慢抬起头看向远方,灰白色的世界填满了他的视线,他看到了近处的弹坑,远方变成了废墟的楼群,还有那些路边停放着的扭曲变形的汽车,有的车座上还坐着它已经变成了散碎骸骨的主人。 几条像是野狗一般的生物在这灰白色的世界中低声嚎叫着,嘶哑的喉咙应和着李明翰耳中的音乐一起在空荡荡的城市中回响。 不知为什么,看着这萧瑟的景象,李明翰突然想抽支烟。 然后他便看到了一支烟。 他看到了那个男孩又回来了,时间的流逝让这个男孩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他的双眼里饱含着时间带来的沧桑,脸上也长满了没有来得及刮掉的胡须,他不像他的养父,李明翰记得那个戴着眼镜很有书卷气的男人从来都会把自己收拾的很干净。 这个男孩,或者该说是一名士兵,穿着与李明翰穿着的动力装甲差不多的装甲,如果硬要说对方身上装甲的与李明翰所拥有的那身装甲的差别就只在他的头盔是挂在腰间,而且装甲上也没有遍布那些细密的划痕以及时间所带来的破败感。 欣喜,这种奇怪的情绪充斥着李明翰的心田,他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了这片小公园的守护神一般的存在,他亲眼见证着这个孩子出现在这里,又亲眼见证着他离开……直到这个小公园成为了一片废墟。 但是此刻,这个男孩回来了,虽然他背着步枪,硝烟的味道还没有从他的身上褪下。 李明翰突然有了一种想说话的冲动,他想挪动脚步走到这个孩子面前,抱着他的肩膀像是他父亲一般告诉他,一切都会好起来,一切都会结束。 可是他却一步都动不了,脚下光滑却又落满了灰尘的地面像是一团凝胶一样限制了他的脚步,让他只能站在这里,看着,听着! 他看到那个男孩放下了肩膀上背负的步枪,就像是放下了一直压在心头的重担一般长长的吐了口气,冰冷的气候让他的面前充斥着白色的雾气。 接着李明翰看到那男孩慢慢蹲下,把步枪放在脚边一伸手就可以拿起来的位置,然后他又放下背包,从背包里小心的拿出一个合成材料制成的盒子。 看得出来他很珍惜里面的东西,他慢慢打开盒子,抽出里面的防撞材料,最后才从里面抱出一个玻璃罐,那罐子里放着一半的泥土,一支顽强的野花在里面开放着。 看那男孩小心的样子,仿佛捧着的不是野花,而是他的生命。 他狠狠吸了口烟,把烟头丢在了身后,接着才把罐子小心的放在了地上,李明翰记得那里曾经有一架会在风中微微移动,出吱吱呀呀响声的秋千。 那男孩就这么静静的蹲在那里,双眼变得迷离像是在回忆什么,又很快重新变得冰冷而沧桑。 李明翰看到那男孩站起身,像是放下了一段回忆和心中的不舍,走的没有任何迟疑,硬底军靴与坚硬的路面相撞出的有节奏的生意一直过了很久还在李明翰的耳边响起。 不过在男孩停留的时候,李明翰看到了对方胸口上的徽章。 那是一个他很熟悉的泪滴形单人空降舱作为的背景,正面是一个在燃烧着的骷髅,以及下方形同飘带的装饰。 因为距离的原因他看不清飘带上的字母,可是他却觉得对方很熟悉,熟悉的像是在哪里见过。 然后他想起了在钛星人飞船上见到的头盔,和那些引领他找到头盔的灵魂。 在李明翰回忆的时候,时间的流再一次被加快,等他从回忆中解脱出来先看到的便是脚下绿色的花圃,一束阳光正好投射到了他面前的那束百合花上。他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天空,看到的依旧是那片充斥着辐射云和灰尘的天空,不过一束阳光顽强地突破了那些阻拦,出现在了这束花上。 窸窸窣窣的声音让李明翰收回了视线,他看到一个穿着一身洁白色裙装的女孩,对方的鼻子微微红,她正弯腰整理着那束百合花,直到它的样子符合她的心意为止。 不知什么时候停止的音乐再一次奏响在李明翰耳边,不过此时它却是源自那女孩的轻声哼唱。 她坐在了墓碑边,用手把不经意掉落在额前的几根丝撩到了耳后,轻声哼唱着,就像是在对自己的兄长唱着安眠曲。 一曲唱完,她站起身拍掉了身上的草屑,像是对自己的兄长道别一般对墓碑微微鞠躬。 女孩离开之后,莫名的情绪推动着李明翰绕到了墓碑前,他先看到的便是眼前这块方形的石头与其说是墓碑,不如说是纪念碑,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而在名字前面则是它主人的照片。 接着李明翰找到了那男孩的照片,黑白色的他一脸严肃,冰冷的双眼投射出愤怒的火焰。 ‘约翰……’他轻轻在心中读着这个名字,没有姓的名字。 接着他看到纪念碑下面的铭文,调皮的风吹动着旁边的红色旗帜猎猎作响,带起了百合花的花瓣在纪念碑上盘旋着,被众多或干枯或新鲜的花束围绕着一行金色的字体在那束阳光下熠熠生光。 “你们就在这里,就在我们身边。” …… 躺在床上的李明翰慢慢睁开眼睛,他嘴里呢喃着说道,“约翰……那就是你的记忆吗?”细小的声音像是在对他自己的询问,又像是在肯定什么。 “是的,那就是我,也不是我。”约翰的声音在他脑海深处响起,在这一刻李明翰明白了什么。 “你恢复了记忆。”他轻声问道,“对吗?” “那不是我的记忆,也不是你的记忆。”约翰如此回答着李明翰。 李明翰明白,他所看到的并不是约翰的记忆,因为他没有一次是以那个男孩的视角来看到这一切的,与其说是他看到的是记忆,不如说他成了那段历史的记录者,也同时是见证者。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固执的想把那当成是约翰的回忆。 “我们彻底融合在了一起,是吗?”李明翰再一次对约翰问道。 “不全是。” 约翰的惜字如金和话语里的模棱两可让李明翰有些郁闷,约翰敏锐的接收到了这个情绪波动,接着李明翰的的脑海中便响起了约翰的解释,或者该说是说明。 “之前你爆了你们所称的那个叫灵能的东西,高压电流不但击穿了你装甲的一部分感测器,而且还顺着与我相链接的神经接口击穿了芯片,导致我不得不进行应急维修。”约翰的解释让李明翰想起了他在回忆中对约翰的印象,冷冰冰的那种机械的感觉。 “没错,当时与你交流的才是这个芯片里真正的。”约翰的回答让李明翰吓了一跳,因为他誓自己刚才只是想了想,而不是说出了口。 “从脑电波感测到你的想法只是很简单的计算过程。” 李明翰不说话了,只是在心中问约翰对方到底能看到多少,纵然两人已经算是同生共死了,他还是不想被约翰看到太多属于他的东西。 接着约翰的回答是全部,然后还加上了一个感叹,“我们都是这个时空的过客。” 还没等李明翰的思绪去分辨约翰为什么这么说,约翰的解释便在李明翰的脑海中响起,“虽然我依旧无法知道我到底是如何来到这里的,但是我却知道我们都不属于这个时空。”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说???”李明翰在心中对约翰问道,一瞬间他想了很多,却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去想,就这么默默地等着约翰的答案。 “我只记得这个坐标,战舰最后坠毁在了那里。”接着李明翰的眼前便投影出了一张像是卫星地图一般的全彩色画面,一个红色的亮点在黄色的背景中是显得那样的突兀。 李明翰正想再问几句,约翰却丢给他一句话沉默了下来,无论他怎么呼唤都无法取得对方的回答。 “先看看你的眼前,然后再去寻找我们共同的答案吧。” 虽然晚了点,但是更新了 第十章 ‘眼前?’李明翰不知道约翰在提醒着他什么,等他真正把自己的视线凝注到面前的黑暗中时,他只看到纷乱的蓝色丝线在他眼中闪烁着,像是在捕捉着什么,不过更像是在无序的移动着。 看着这些散乱的丝线,没过几秒李明翰便觉得眼前晕,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那些丝线已经在虚空中勾勒出了一个人形。 “爱丽莎……” 来自灵魂深处的吸引让李明翰叫出了这个名字,他看着那虚空中的人影渐渐淡了下去,下意识想要坐起来,一只手已经轻轻按在了他的胸口拍了拍,示意他安静得躺着。 “我能感觉到……”爱丽莎向前挪了一小步,让自己处在月光的照耀下,也让李明翰能看清楚她的样子。 她还穿着那身嵌满红色灵骨水晶的蓝色装甲,高耸的辫被一个带着灵骨的环箍在头顶,“你在呼唤着我,是吗?”她微微俯下身,看着李明翰的眼睛如此问道。 尖锐而冰冷的手甲慢慢上移,轻轻抚摸着李明翰的面颊,冰冷的接触让李明翰的皮肤泛起了小小凸起。 “呼唤?”李明翰不记得自己有呼唤过爱丽莎,对方的到来让他在惊喜之余更是觉得疑惑。 “很抱歉。”爱丽莎没有理会李明翰的疑惑,她自顾自的轻轻用尖锐的手指划过李明翰左脸上的伤疤,在黑暗中勾勒着那些伤痕的轮廓,“我听到了你的呼唤,可是人类之主的力量封死了所有的网道,我无法……出现在你身边。” 这像是挑逗的动作让李明翰心烦意乱,他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赶开了心中泛起的古怪欲念。 “呼唤?”他看着爱丽莎的眼睛如此问道,源自两人灵魂的链接让李明翰明白对方不会骗自己,“爱丽莎,我记得我并没有呼唤过你啊?” “呼唤与否并不重要。”爱丽莎清冷的声音在小小的房间里再次响起,“你想见我,我来了。”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李明翰,“可是,你变了。”手指微微加力,锋利的甲片划破了李明翰的皮肤,她把沾着血珠的手指放进嘴中尝了尝。 这带有奇特味道的动作更是在李明翰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不过爱丽莎有的是办法让对方冷静下来。 “你变了。”声音依旧是冰冷,富有节奏的话语有着一种奇特的美感,可是此时这种感觉却让李明翰觉得对方想做些什么。 手甲这次放在了李明翰的脖子上,尖锐的甲片轻轻划过他的喉咙,“你的选择,让我很失望。” 失望,李明翰明白爱丽莎想要告诉他什么,也明白爱丽莎为什么失望,他甚至觉得自己能从那眼睛里读出对方想要告诉他什么。 李明翰张张口想对爱丽莎解释,可是他却现自己好像一直都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动着,从他一醒来开始便是身不由己的被动去接受所有人给予他的一切,唯一能做的选择便是闭上眼睛继续走下去。 万千语言终化作了一句话,“我不知道……” “没有驱逐,没有净化,没有放逐……”爱丽莎的话像是梦呓,可是她的眼神依旧锋锐无比,“你被你的**占据了,我的命运之子。” 她看着李明翰的左眼,仿佛能看到月白色组织后面密布的赤红色脉络,“我很失望,你的胜利等于是失败。” 手指慢慢移到了李明翰的耳边,那里是她赠与李明翰的灵骨耳环,目的是为了保护对方的心灵不会被恶魔侵入,可是此刻这个耳环却像是一个笑话,面前的人最终还是选择了一条她并不想他去选择的道路。 思虑了许久,她叹了口气收回了手指,并没有蛮横的把那个耳环从李明翰耳垂上拽离。这一口气像是打开了隔绝她与这个世界的隔膜,如果说几秒前她还是高高站在云端的仙子,此时便已是落入凡尘的普通人。 “你的老师我曾见过。”这句古怪的倒装句听在李明翰耳中就像是打开尘封大门时那门轴出的呻吟声。 爱丽莎看了看摆放在床头花瓶里的花束,“那时他像你这样的年轻。”她转回头看向李明翰的眼睛,“他的眼睛与你一样。” ‘眼睛?’李明翰不觉得他黑色的瞳仁和埃布尔金色的有什么区别,他自问自己的瞳孔也不会变成竖长的。 “我们是在一个偏远的废弃世界见面的。”爱丽莎勉强扯起嘴角笑了笑,“那时候他还是一个……侍僧。” 好像是不习惯让自己沉浸在回忆中,爱丽莎清冷不变的语调里慢慢被掺杂进了一丝李明翰无法明白的情绪。 “那之前我正在一个小型的方舟世界传递智慧,那里的先知告诉我,他们即将与一个早已被埋葬在时间长河中的一座废弃方舟世界相遇。”李明翰注意到,她在轻轻摩擦着左手的食指和拇指,他不明白这个动作代表着什么样的意思,是紧张还是兴奋?他无从辨别,只能默默的听下去,听面前这个让他思念的人与他老师的邂逅。 “一旦两个世界相遇,亡者与活着的人之间的界限便不会存在,那个小型的方舟世界也会变成一个亡者的世界,为了阻止悲剧的生。”她的头昂起,看向黑沉沉的屋顶,像是在看着寂静的宇宙,“我乘上了一艘小型飞船,我需要寻找到那个废弃方舟的控制核心,看是否可以改变它的运行轨迹,或者……” “让它真正的沉没在时间的河流中。”清冷的声音变得迷离,像是慢慢拉开了历史的纱幕,“正是在那里我见到了你的老师。” 爱丽莎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她在记忆里找到了埃布尔年轻的样子,用手指轻轻在李明翰面前勾勒着那个记忆中的图像,“他有这么高,披着和你一样的袍子,袍子下面则是他单薄的装甲。我看得出他的装甲有多么的陈旧,像是从你们人类某个垃圾堆里挖出来的一样,那个废弃世界的亡者只需要一根手指就可以戳破。”她说道这里还做了一个戳的动作,让李明翰苦笑不已,他可想不到不可一世的埃布尔还有那么落魄的时候。 “那时他只是一个人。”爱丽莎或许是站的累了,或许是不想站着了,她离开了李明翰的视线,接着李明翰便感觉到自己躺着的床动了一下,抬起头才看到爱丽莎再次回到了阴影里,坐到了他的床尾。 纷乱的蓝色丝线勾勒出了爱丽莎的样子,他看到爱丽莎正双手环抱着膝盖,把下巴搁在了膝盖上,而她的头盔则被随意丢到了一边的被子上。 “那时我本该让你的老师回归你们人类之主的身边。”爱丽莎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可是我却现我的剑并不想品尝他的鲜血,于是我选择了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看看那个年轻人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李明翰苦笑,爱丽莎爱跟踪人的毛病原来是早就有了,他觉得他和埃布尔之间现在倒是有了一个共同点--------两人都被人******过。 “看他是倒在第一名遇到的亡者脚下,还是……”爱丽莎的话没有说完,她显然不想告诉李明翰埃布尔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去的那个空间站,或许她也不知道这个原因。 “我就这样跟着他,我能看到他灵魂中的**,他与你一样都在寻找着更加强大的力量。我还能听到那黑暗中的低语,也能看到他每一次经过的阴影中潜藏着那恶意的眼神。那些亡者渴望着新鲜的血肉,渴望着……”李明翰‘看’到爱丽莎朝他这里看了一眼,然后才继续说道,“你老师加入他们的行列,可是那些亡者却无法现我,舞蹈中的知识告诉我该如何避过那些恶意的眼神,吾主教授过我该如何去倾听来自亡者的低语,学会如何去躲避来自阴影的窥探。” “你的老师很幸运。”李明翰觉得爱丽莎又看了他一眼,“不知是否源自人类之主的庇佑,你和他都有着让人妒忌的幸运。” 当‘妒忌’这个词从爱丽莎嘴里说出来之后,她的话突然断绝,接着李明翰听到了她细声细气的祈祷,其中夹杂着无法掩盖的恐惧,过了很久之后她的声音才再次变得稳定起来。 “我在黑暗中看着他,看着他遇到了第一个亡者。”爱丽莎手指在空气中舞动,勾勒出一个闪电的形状,“那个亡者以为那是他的猎物,可是却不知他成了你老师的猎物。” “当你老师的脚步再次移动,挡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堆燃烧后的灰烬。”她又看了李明翰一眼,“你老师拥有比你更好的天赋,你们比起来……”她仔细寻找到了一个形容词,“就像是白云与泥土的区别……”或许是感觉到了李明翰心中的疑惑,她停顿了一下解释道,“这是我从你老师那里听到的。” 李明翰继续苦笑,他努力的让自己相信,这是爱丽莎对他的夸奖,夸奖他有了一个好老师。 可是爱丽莎显然还不想放过他,“你老师对闪电的运用是你难以想象的。” 李明翰腹诽,‘是啊,老子都亲身品尝过多少次了。’ “在比你更年轻的时候,他就已经掌握了那其中的真谛,我甚至能从那盘旋飞绕的电流中看到属于他一个人的,那种独特的印记。”说道这里,爱丽莎在黑暗中仔细看了看李明翰,“我能感觉到,你接受了他的传承,你也有了那个印记,不过你却没有学会如何运用它。” 或许是感觉到了自己的讲述已经偏离了目标,当爱丽莎再次开口,她的话语已经回到了在那个废弃世界上的冒险中,“你的老师很勇敢。”她用这句话当了开场白,“我看得到,隐藏在那破败装甲下的是一颗勇敢的心。”她在黑暗中看着李明翰,隐藏在阴影中的目光让李明翰觉得皮肤有些紧。 “可是这并不能拯救他的生命。”她的语音很重,像是在告诫,又像是断言。 “我看到他站在黑暗中,闪电的光芒照耀着他的身边,可是那些闪电照耀不到的黑暗中,亡者红色的双眼却比天上的繁星还多。”爱丽莎吸了口气,像是在感叹着当时有多么危险,“那闪电就像是盘旋在他身周的长鞭,每一个侵入范围的亡者都会被它点燃,嘶吼着变成一堆灰烬。我能听到那源自灵魂的欢愉,不是你的老师,而是每一个被从那躯体的囚牢中被解放的灵魂都会出那美妙的声音。” 爱丽莎不由自主的仰起头,呼吸变得粗重,看的出来她很怀念那‘欢愉’的声音。 “可是,等待被解放的灵魂太多了,再继续下去的话你的老师会被那些亡者淹没,成为新的亡者。”她觉得李明翰不能理解她在说什么,仔细想了想后换了一种说法来描述当时所看到的情景,“他就像是大海涨潮时挡在潮水前的礁石,无论他有多么的坚硬也终究会被海浪吞没。” 或许是一次性的说了这么多话有些累,或许是她沉浸在了当时的回忆中,小小的房间里此时多了一种难言的寂静。 最终还是李明翰开口打破了这一切,他急切的想知道自己的老师到底怎样了--------他的语气更像是一个得知自己老婆偷汉子的丈夫。 爱丽莎并没有理解李明翰此时的心情,她低头想了想后才继续说道,“我救了他,我能听到那些解放的灵魂的恳求,他们不希望你的老师变成新的亡者。” “是的,我救了他。”她的话像是对自己的肯定,又像是想要刻意去忘记什么。 “他就像是你。”爱丽莎看向李明翰,这次她没有很快把自己的视线从李明翰脸上挪开,而是就这么看着,像是看着他的老师,“有时候我会混淆你与他的区别,你们都是那么的年轻……那么的不顾后果。” 还没等李明翰张口反驳,她便继续说道,“我和他最终到了那废弃世界的控制核心,可是他的冲动……”爱丽莎顿了一下改了口,“或者该说是勇敢,驱使着他越过了我的脚步,就如同越过了亡者与生者的界限。” “或许是他并不相信我这个异族人吧。”爱丽莎叹了口气,“他这点不像你,你对我有更多的信任,我感觉的到。” 李明翰并没有张口打断爱丽莎的话,他觉得爱丽莎说了这么多,可能最后的那几句才是最关键的。 “我能感觉到,那扇门后隐藏着的邪恶。”爱丽莎突然站了起来,走到了李明翰的床边,还是刚才那个位置,还是刚才那个动作。 她的手指再次压在了李明翰的喉咙上,微微俯下身看着他的眼睛,清冷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杀气,“你的老师却感觉不到,他太心急了……” “就像是你,你们对力量的渴望胜过了一切。”爱丽莎的手指在李明翰的喉结上轻轻抚动,像是在犹豫着要不要插下去,“现在你成了他,我能感觉到你灵魂中的黑暗,也能听到你破碎的灵魂的哀鸣。” “你是不是总是陷入回忆中?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了你心中那恶魔的名字?”爱丽莎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又快又急,当李明翰为最后一个问题点头时现不对已经晚了。 他看着爱丽莎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心中泛起的不详预感在催促着他逃离,可是微微陷入皮肤中的那尖锐的手甲却让他…… 一动都不敢动。 嗯相信我,跟星际没关系的,约翰的真正身份可能在下一幕,或者下下幕披露。 第十一章(我是个可怜的人) “你就像你的老师……” “不,你们都是同一类人。”爱丽莎用曾经刺破李明翰面颊的甲片慢慢刮擦着他的喉咙,清冷的声音犹如敲响了他的丧钟,“告诉我,放弃一切只为了取得更强大的力量,这样的感觉如何?” 李明翰知道爱丽莎想要问什么,也知道对方想要得到什么样的答案,他明白自己的舌头只要轻轻一动就可以编织出一个让她心满意足的谎言,可是来源于灵魂的链接却让他只能说实话。 “并不好。”李明翰如此回答道,伴随着说话时的喉结颤动,他能清楚地感觉到那甲片的锐利,锐利到刺入他的喉结这个动作只需要脚下的重力就足够了。 “并不好?”爱丽莎反问道。 “我没得选择。”李明翰的声音平静无波,灵魂链接变异后爱丽莎也无从去猜测对方的心情,她只是简单的把这个归类在‘最后疯狂前一刻的平静’上。 毕竟李明翰经常这样,她也见过很多次。 “你有过许多选择的机会。”爱丽莎顿了一下,像是在回忆李明翰所经历过的一切,最终她下了一个断语,“可是你终究还是迷失在了力量中。” 爱丽莎这句话直接的后果就是引爆了李明翰的怒气,要不是喉咙上还顶着凶器他早就坐起来挥舞拳头了,不过愤怒的话语足够表达他此时的情绪了。 “选择的机会!!!” “不!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他抬起左手指着自己的左眼对爱丽莎问道,“我有选择的机会吗?”他的手指上移指向了头部,“你有给过我选择的机会吗??” 这话语与其说是反问,不如说是对爱丽莎的怪责。 是的,爱丽莎就从来没有给过李明翰选择的机会,最早两人的接触源于她单方面的好奇心和研究欲,而那恶魔的离去更是根本没有给李明翰任何的选择机会--------他没得挑,一切都是爱丽莎单方面的行动。 愤怒而尖锐的声音让爱丽莎默然了,过了许多秒之后她才恢复了语言能力,“你有过机会。”她固执地强调着,“你有过机会!” “机会!什么机会??”李明翰大声的反问着,他一把掀开自己的被子让爱丽莎看到遍布他全身的伤疤,“这是机会吗?这是我自己选择的?” 他每问一句爱丽莎就点一下头,可是在最后他说的话却让爱丽莎的头怎么都点不下去,“好吧!真的是一个选择的机会呢!”他冷笑着说道,“一个很简单的选择题:不接受这个该死的改造手术--------死!接受这个该死的改造手术--------有几率活下来!” “真是个选择的机会呢!!哼哼!”李明翰冷笑着看着爱丽莎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想要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点什么,可是他得到的只是…… 爱丽莎点了点头,冰冷的双眼里依旧没有任何情绪的存在,她就像是一个旁观者,彻底脱出来的旁观者,看着李明翰在愤怒,也同样在看着她自己承受着李明翰的愤怒。 “爱丽莎……”或许是骂了几句之后,李明翰的情绪得到了宣泄,他此时的语句里也没有了刚才的敌意,反而是深深地疲惫,“其实,我真的没的选择的。” 黑暗的房间里弥漫着特殊的花香,一束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里照了进来,正好把李明翰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的身体笼罩在了里面。 看着李明翰被笼罩在清冷的月色中,爱丽莎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奇特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不存在的一般,这个房间里就应该只有一张床,而床上则只有李明翰一个抱着膝盖的孤独身影。 “你看,从我一来到这里就是这样……”李明翰抬头看了眼爱丽莎,苦笑着把自己的下巴搁到了膝盖上,月光投影到他**的身体上,那些细密的疤痕在光芒的作用下投射出了大小不一的阴影,让他像是穿上了一件古怪的紧身衣。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我就被修女们现了,那时候我没得选择,因为很可能我会被直接烧掉。”他抬起手指轻轻用指尖敲了敲膝盖,不知想到了什么,“现在回想起来,我能在第一次接触修女们便活下来,才是陛下给予我的最大的恩赐啊。” 或许是陷入了回忆中的原因,李明翰脸上的苦笑褪去,略微上扬的嘴角不知在勾勒着什么样的欣喜,“看,一开始我就没得选择,更别提后来了。”他动了动手指指了指爱丽莎,丝毫没意识到这对于对方是种侮辱,“看,我还记得与你的第一次见面,那时候你觉得我有选择吗?” 他不知是在问爱丽莎还是在问自己,说完之后便摇了摇头否定了心中的答案,“其实我有选择的。” “你说对吗?”李明翰抬头看向爱丽莎,迷离的双眼根本就没有焦距,“我可以选择死在你的刀下,也可以选择努力的活下去。” “你看,我选择了活下去,然后就是恐怖的丛林。”爱丽莎张口想打断李明翰的自述,不知是什么原因,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听下去,就在心中决定的那一瞬间,她眼中划过了一抹怜惜地神色。 她是在怜惜李明翰的无助?还是想起了丛林中那些修女对李明翰的虐待才有感而? 李明翰不知道,爱丽莎自己同样不知道。 “看,又是一个选择的机会。”李明翰摊开手掌作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我可以选择低着头死在丛林里,或者抬起头努力死的好看一点。” “不过不知是谁在保佑我。”李明翰此时转头看了眼爱丽莎,他语句里的意思不言而喻,“我当时都以为自己疯了,莫名其妙的就干掉了所有敢对我开枪的兽人杂种,又在醒来后现那些本来把我当做脚下一条随便就可以踩死的虫子的修女们,莫名其妙的对我的看法有了改观。” “是不是很可笑?”爱丽莎此时完全成了一个多余的看客,李明翰的每一个问题都是在自嘲,都是在拷问着他的内心。 “看,得到了修女的尊敬?多么伟大啊!”他尖锐高昂的声调不像是吹捧,而是一种刻薄到了骨子里的讽刺,“可是谁又知道,我那时候在想什么?我想的只是努力活下来罢了!真可笑……我还以为那是自己内心的**被解放的结果。” 爱丽莎知道李明翰在说什么,可是她却悲哀的现自己这个始作俑者无论如何都插不进嘴,只能听着对方这样说下去。 “谁知道呢?”李明翰淡淡地反问着自己,空洞的声音像是四壁的回音,“我就这样浑浑噩噩的用我少的可怜的知识帮助那些脑袋里只有一团肌肉,只懂得向前冲的修女们制订战斗计划,却又在最后一刻推翻了整个计划。” “狗屁的计划,粗糙的可怕!”他自我讽刺着。 他看向爱丽莎,“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爱丽莎起初还以为这又是对方的一次自言自语,可是过了几分钟后那只在黑暗中反射着月光的瞳仁却在提醒着她--------李明翰在等着她的答案。 “预知。”爱丽莎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啪! 两只手掌在空中相击出一声脆响,不知是在为什么鼓掌的李明翰放下了双手,“看,就是这个狗屁理由,我又一次差一点被那帮我想去拯救的娘们们给烧了,原因只是因为我想要她们能活着离开。” “多伟大啊!冒着不被理解的生命危险改变计划,为的只是拯救那些曾经虐待过我的人。”他嘲讽地笑着,“多伟大的情操啊!” “狗屁!!”下一刻他便推翻了这个结论,“一切都是我想活下来罢了!没了那帮修女我就会死在那该死的丛林里,就会烂在那里!” “看,又是一个选择的机会。”他看向爱丽莎,眼中的戏谑是怎么都藏不住的,“我又可耻的选择了活下来,而不是冷漠的看着她们去死,顺便也让我去死!” 看着李明翰的眼睛,觉察出一丝不对劲的爱丽莎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她想看看面前这个男人能不能经受住这次考验--------纵然她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样的考验。 果然,沉浸在回忆中的李明翰显得更加疯狂了,他先是狠狠抓着头皮,揉乱了自己的头后才平静下来,过了好一会才继续着他的回忆。 “之后我想你知道,我的选择对了,而事实也证明了我的预知。”他再一次抬头看向爱丽莎,“别否认,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去救那个叫多娜的修女?” 爱丽莎根本没想到这个问题,可是她脸上的漠然却让李明翰产生了错误的认知。 “别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李明翰开始还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到了最后几个词时,他的声音已经可以被称作是咆哮了。 “我知道你在看着!我能感觉到那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他咆哮着,几滴无法控制的口水溅落到了爱丽莎的脸上。 爱丽莎并没有愤怒,她只是抬手擦掉了脸上的口水,然后继续默默地看着李明翰,不过她双眼中的冰冷变得更加深重,仿佛想要用眼神来冻结面前的男人。 不过李明翰显然没有注意到面前人深藏在冷漠表情下的愤怒,或者该说他压根就没去管爱丽莎怎么想,彻底陷入了自己情绪中的男人肆意的对面前的虚空挥了一拳,虚弱无力地拳头也不知道有没有打中他幻想中的目标。 “别影响我的情绪!!”他抱着头低声咆哮着,“伊莎尔!!” ‘伊莎尔?’爱丽莎在心中复述着这个词,她觉得自己快要抓住什么了,于是抬起的手收了回来,决定继续观望下去。 李明翰抱着头喃喃自语着像是在与他幻想出来的敌人战斗着,最终看来是他的理智占了上风。 “刚才我们说到哪了?”他看向爱丽莎,“对了,是说到我为什么去救多娜。” 爱丽莎默默朝左边挪了一步,因为刚才李明翰看向的是这个方向。作出这个动作来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不过很快她就在心中给自己这个迁就对方的举动选择了一个看上去挺不错的理由。 ‘病人是有特权的。’ “其实我做的选择很简单。”李明翰喘了几口粗气,他还没有从刚才的愤怒咆哮中恢复过来,“救了她可以让我离那些修女更近,并且……” 他桀桀怪笑着,“为了我的后宫梦啊!那些未来的妃子是不能轻易损失的。” 在说这句话时,他耳朵上的耳环突然放射出了夺目的红光,如血一般的光芒像是有生命般闪烁着,一如李明翰的心跳节奏。 爱丽莎这次觉得什么病人的特权就是李明翰口中的狗屁,她真想走上前一把把那撩动着李明翰理智丝线的恶魔揪出来撕个粉碎。可是来之前先知的嘱托却让她再一次忍住了出手的冲动,她想看看那个已经彻底脱离了束缚寄宿在李明翰身体里的恶魔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无论是那个恶魔让李明翰的**变成了傀儡,还是李明翰彻底降服了那个恶魔,两个结果对爱丽莎来说都……无所谓? 不过,爱丽莎在心中悄悄问着自己,她觉自己更倾向于让李明翰恢复理智。 “包括你!你也是我未来的后宫!”李明翰邪恶地指着爱丽莎,“没错,就是你!你跑不了的!!” 爱丽莎挑了挑眉毛忍住了把那支手指掰断的举动,见过埃布尔经受过考验的她明白此时并不是自己干涉的最好时机,先知的警告还在耳边回响,被打断的考验仪式会产生不可测度的悲剧性结果,比如埃布尔的双重人格。 这句话抽空了李明翰所有的精力,他无力地瘫软在了床上喘息着,耳环那夺目的红光也伴随着他的呼吸慢慢平静下来而渐渐熄灭,许久后他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爱丽莎,我刚才说了什么?”李明翰转头看向爱丽莎,他得到的还是那张冷漠的脸,和一个微微的摇头动作。 “那不代表什么。”爱丽莎用手势示意李明翰继续说下去。 “继续吗?”李明翰低声问着自己,爱丽莎的固执给了他足够说下去的理由,从胸中涌起的古怪情绪让他迫切地想找一个倾听者,说出他心中的痛和泪。 “当我再一次面临选择的时候,就是埃布尔老师了。”他看着爱丽莎的脸,仿佛要从上面找到属于埃布尔的痕迹,可是那蓝色的眼影却永远都无法替代缭绕在埃布尔身周的电芒。脑中还回响着爱丽莎刚才的叙述,可是他却知道爱丽莎说的只是那冰山的一角罢了,她与埃布尔之间一定还生过许多故事,不过对方打定主意不说的话,那他就永远都得不到答案。 他又吸了口气,略微冰冷的空气帮助他压下了脑海里那些纷乱的思想,“那时候我身体里的恶魔再一次被唤醒。”他说道这里不由自主的用手轻轻压在了自己心脏的位置上,“是陛下救了我,他不但拘禁了我心中的恶魔,而且还赐予了我力量的种子。” “然后选择便来了,埃布尔老师伸出的那只手让我根本无法拒绝,因为这个抉择还是如此的简单。”他轻轻舔了舔嘴唇,觉得有些渴了,“又是一步天涯,一步地狱。看起来我可以自己去选择,可是我却根本没得选择,于是我便成了个审判官学徒。” “然后我要做的便是努力活下去。”他苦笑着咳嗽了一声,干涩的喉咙让他有些怀念二号行星上那潮湿的丛林,“多简单,活下去罢了。” 爱丽莎看到李明翰的动作,体贴地帮他倒了杯水。 “谢谢。”李明翰坐起来接过水杯喝了几口,他的神色平静无比,仿佛刚才放出‘后宫’言论的根本不是他,而他也根本没有这个记忆一般。 确切的说,他确实没有那部分的记忆! “然后我又经历了很多,不过最重要的一个选择恐怕就是去那里了吧。”李明翰对爱丽莎无奈的笑了笑。 爱丽莎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就是在那个废弃的城市中,一直隐藏在黑暗中的观察者第一次走出了阴影与被观察者见面了。 想起两人初次的碰触后,身体里泛起的**,爱丽莎的眼神不由得闪烁起来,她下意识的开始躲避李明翰的视线。 不过陷入回忆中的李明翰显然没有看到爱丽莎的窘迫,他自顾自地说着,“有很多人都好奇,包括克里斯丁都在好奇,我为什么会一个人下去,为什么会下去救她们,甚至……”他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我不惜生命!” 又是良久的沉默之后,轻声的嗤笑声才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起来。 李明翰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等他呼吸平复过来之后才说道,“有许多人都相信,我那时候有绝对的把握,甚至陛下也在给予我指引。” 他又笑了,笑的很无奈,笑的眼泪都要流出来。 “可是他们根本不知道,狗屁的指引狗屁的预知狗屁的把握!!”不知不觉,尖锐的指甲扎进了掌心,略带暗红的血液流了出来,顺着拳头的缝隙滴滴答答地落到了洁白的床单上,像是那床单上开了一朵朵鲜艳的小花。 “谁知道呢!我根本没得选择!!” 看着再次疯狂起来的李明翰,爱丽莎觉得她自己开始讨厌起‘选择’这个词来了。甚至在她的内心深处还有一点点的后悔,后悔不该让这个词从她的唇间被释放出来。 “我那时候根本没有自己的班底,来自背后的匕连埃布尔都挡不住,我不去就是死,去了还能拼一把!而且我还能得到我最初的班底,那帮姑娘们绝对是一帮勇猛的战斗大师,她们的忠心也无可辩驳,绝对会守护我到最后一刻……”李明翰徒劳地说服着自己,他知道这不是真正的理由。 真正的理由是…… “我刚才是骗你的,爱丽莎。”李明翰抬起头对爱丽莎笑了笑,“我不能看着她们去死。” “为什么?”爱丽莎终于忍不住插嘴了,李明翰在森林里受的苦她一点都没有落下,全部都看了个清清楚楚,她才不相信李明翰会忍下去呢。 “为什么?”李明翰反问着自己,“为什么?” 然后他自己给了自己一个答案,“因为她们……”他叹了口气,“因为她们是我来这个世界上见到的第一批人类啊……” “虽然她们曾经虐待过我,曾经……”他低着头看着床单上的血迹,“可是我终究无法看着她们去死,因为每次看到她们,我都会觉得自己是活着的,是真实在这个世界存在过的,这一切也不是我的一个梦。” “你明白吗?”他抬起头看向爱丽莎,乞求的眼神期望得到对方的认同,“爱丽莎,你能明白我的想法吗?她们是我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证明了,如果她们不在……” 李明翰说道这里突然停了下来,就如同被一刀砍断的竹子一样停了下来。哑然而止的声音像是在诉说着他记忆中的断层,明明知道就在那里,可是他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 “我……我……”他不由自主的抱住了头,“爱丽莎,我的头好疼,我忘记了……我想不起来了……” “帮帮我,爱丽莎!!”李明翰抬起头向爱丽莎求助着,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此刻唯一在这里的人就是爱丽莎了,她也是他唯一的求助目标。 “我想不起来了。”他徒劳着敲打着自己的头,“我想不起来我忘记什么了,明明他就在那,可是我就是想不起来……” 再一次落到头侧的拳头终止在了一双纤弱的手掌中,“可怜的人。”爱丽莎抓着李明翰的手控制住对方让他不再伤害他自己。 看着李明翰痛苦的样子,她微微闭上了眼睛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几秒后一曲独特的曲子便被她轻声哼唱出来。 源自灵族文化传承的安魂曲平息了李明翰的挣扎,看着他渐渐平静下来,爱丽莎停止了哼唱,放开了李明翰的双手。 “谢谢。”李明翰哼哼着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头侧,“我好了。” “好了?”爱丽莎学着李明翰的语气反问道,“真的好了?” 接着她又学着李明翰的语气自己回答了自己,“我并不这么认为。” “那你想要告诉我什么?”或许是被爱丽莎的鹦鹉学舌搞得郁闷,李明翰抱着头闷声闷气地反问道。 “你的灵魂。”一根手指轻轻点了点李明翰的额头,接着下移到了李明翰眼前,五指作出了一个爆炸的动作来,“破碎了。” “碎了???”李明翰放下捂着头的双手诧异地看向爱丽莎,他想告诉对方,如果他的灵魂破碎了他还可能坐在这里吗? “在……”爱丽莎对李明翰说了一个时间点,“我听到了来自你灵魂的呦哭,我还能感觉到那哭泣中的不舍。”她迟疑了一下,最终决定还是把话说完了好一点,或许这样会对面前的人有帮助,“我还听到了那哭泣的灵魂的呼唤。” 她弯下腰,平视着李明翰的右眼,那只眼睛里塞满了对她所说的话的怀疑,“别怀疑,那就是你来自你灵魂的呼唤,你想要见我,所以我来了。” “不……”李明翰用手揉了揉头,他知道爱丽莎所说的那个时间段指的是他最后在空间站上失去意识的时间,可是在他的记忆中只是过了几秒罢了,“可是爱丽莎。”他抬头看向爱丽莎,使劲地想要找到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不过最终他还是放弃了,“我完全想不起来了,对不起……” “可能是人类之主的力量让你失去记忆了吧,他在保护你。”爱丽莎猜测着说道,毕竟那时爆的力量风暴让她与李明翰之间的链接也断绝了,不过她还是尝试着向李明翰描述道,“我只能通过灵魂链接感觉到你最强的情绪,我能感觉到你的不舍,还有你的决心。” “决心?”李明翰好奇地问道。 “是的。”爱丽莎点了点头,“我能感觉到那不惜放弃一切只为了得到力量的决心,所以……”她看向李明翰,抬起手再次点了点对方的额头,“你的灵魂是你自己摧毁的。” “什么!”李明翰吓了一跳,他不觉得自己有自杀的**,“这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爱丽莎对李明翰摇了摇头,她现面前这个人还是没有认识到他内心最深处的那种不惜毁灭一切的决心,“人类之主赐予你的力量种子还在吗?”她想了想后如此对李明翰问道。 “没了。”李明翰痛痛快快地回答道。 他突然想起了昨天见到罗夏时对方对他说的话,不由得对爱丽莎叫了一声,“等等!”他低头仔细回忆着罗夏说过的每一个词,“罗夏说我……”他指了指自己的头,“说我这里很乱…”他低头仔细梳理着,渐渐那唯一的答案从一团乱麻般的迷雾中显露了出来,“他是想要告诉我,我的灵魂受了伤,所以我的灵能很乱!” 爱丽莎点了点头,她并不知道那个叫‘罗夏’的是谁,“是破碎。”不过她还是忍不住纠正了李明翰语句中的小错误。 李明翰并没有注意爱丽莎纠正了他语句中的错误,他还在继续整理着自己的思绪,“你还说你感觉到了我不惜一切的决心?”他等爱丽莎点了点头后才继续说道,“而我的力量种子不在了,那种子又与我的灵魂连接在一起,而且还囚禁着……” “伊莎尔……”不知他是在诅咒这个名字,还是在痛恨着这个名字,他咬牙切齿的低头想着,最终才把所有的线索串在了一起。 “我的灵魂受了伤,我心中的恶魔离开了囚笼,而你感觉到了来自我灵魂的呼唤?”他抬头对爱丽莎一字一顿得问道,“爱丽莎,告诉我,我是不是自爆了我的力量种子!” 与其说是问题,不如说他说出了真正的答案。 爱丽莎点了点头,“这就是我来的原因,你为了力量牺牲了太多。”她低头想了想后才抬起头看着李明翰的眼睛继续说道,“我不能看着你迷失在对力量的渴望中,那会毁了你!” 看着爱丽莎眼中不由自主浮现的怜惜,纵然李明翰很讨厌被一个女人可怜,可是他却不能回避那眼神中的关心,联系到这一切,真正爱丽莎来到这里的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 “所以你之前才对我那样?”具体之前爱丽莎对李明翰怎么样现在都无所谓了,因为李明翰知道对方这样做的根源还是为了他好。 爱丽莎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你不能换个方法吗?”李明翰无奈地苦笑着,对方这样做的目的他要是真不明白就是白痴了,无非是让他认识到双方力量的巨大差距,好熄了他不住追求强大的**。 毕竟在见到自己永远都无法爬上的高山时,登山者的绝望会让他转身回家的。 伴随着李明翰的苦笑声,房间里紧绷的气氛渐渐平息下来,此时李明翰甚至想与对方聊聊其他的话题。 “你难道不觉得危险吗?”爱丽莎并不喜欢这样的气氛,她再一次让房间里的空气变得紧张起来。 “危险?” 爱丽莎点了点头,对一脸不明所以的李明翰说道,“你破碎的灵魂虽然现在因为古怪的原因在缓慢修复着。”她在这里特别缓了口气,心中泛起的报复情绪让她特别等到李明翰脸上变得轻松起来后才接着说道,“可是现在你的变得更加容易被恶魔的诱惑所吸引,你难道没有现你那些破碎的记忆吗?你难道不想知道你到底忘记了什么吗?” 她说完之后就后悔了,因为李明翰刚才疯狂痛苦的样子实在是让她不想再看到一次了,所以她还没等李明翰想明白便紧接着继续说道,“你想一想之前你是什么样子,而你现在又是什么样子?你就没有现你根本无法控制你自己的情绪吗?在恶魔的影响下,哪怕你情绪产生的一点点波动,都会被放大到无限大,而这被放大的情绪体现在你的身上,就会让你变得冲动,变得无法控制自己!” “无法控制自己?”李明翰从爱丽莎的话中找到了她想要说的关键词,他达的想象力让他直接把这个词套到了埃布尔头上,毕竟现在唯一的参照物就是那个猥琐的老头了。 于是,他脑海中自然出现了他自己在内裤构成的海洋中肆意翻滚的样子。 然后,他打了个冷战,把那副图像彻底扫出了脑海。 “我不会变成那样的!”他自言自语着,努力自我催眠着,好让他自己不会在未来变成真正的埃布尔接班人--------祸害着某女性集中居住地的内裤强盗。 他并不知道,潜藏在心中的恶魔再一次撩动了他的理智之线,一点小小的疑惑被放大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他就这样不断地在自我怀疑和自我肯定中沉沦下去,如果没有人帮忙的话,那第三天清晨的阳光再一次来临这个房间时,坐在床上的只会是一个不断自言自语的疯子。 可以让最狂暴的灵魂都平静下来的曲调再次从爱丽莎的唇间流泻而出,每一个音符仿佛都镀上了源自她灵魂的光辉,这些音符慢慢梳理着李明翰的思绪,直到他慢慢平静下来。 “或许,我不该来。”看着李明翰平静下来,爱丽莎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再一次干涉了属于李明翰的精神试炼,暂时被压制下来的疯狂再一次爆时的威力足以摧毁任何人。 ‘任何人’,包括她,也包括他。 难言的沉寂像是一层从房顶落下的暗灰色纱帐笼罩了这间不大的病房,或者该说是一层阻隔着彼此心灵的迷雾弥漫在两人中间,让他们明明近在咫尺,却总是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同样的,他们也不知道彼此在想什么。 “为什么?”这次是李明翰开口打破了沉默。 他这个问题虽然简单,却问出了很多,太多太多的期待被强加在了这一个简单的词上。 爱丽莎知道他想问什么,却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想知道多少,她能选择只是再一次叹了口气。 “你知道我是谁吗?”她选择了这样一个开场白。 李明翰的回答是摇了摇头,他还没有天真到认为对方就是一个普通的灵族丑角。 爱丽莎对李明翰的表现很满意,她并不期望面前的人是一个头脑简单的白痴,“或许我将要说出来的话会被你认为我是在自夸。”她最后提到的‘自夸’很有人类说话的风格,不过李明翰没有笑,因为她接下来的话对李明翰造成的震撼不亚于在他面前引爆了一枚核弹。 “我是黑图书馆的永恒守卫者,灵族知识的传承和教导者,泰伦深刻进基因中的屠夫,惧亡者的毁灭者,废弃世界的摧毁者,人类眼中的舞蹈死神,对抗假面舞女的胜利者,吾主最忠实的舞者,也同时是现世唯一还存活的独角。”她说出了这样一连串的头衔,接着才吸了口气,算是给了李明翰一个能接受这些庞大讯息的机会,“按照你们人类的称呼方式,我的全名是,爱丽莎?林斯特。” “正式认识一下,我未来可能的命运之子,即将开创传奇的人类审判官,李?明翰。”她第一次褪下手甲,对李明翰伸出了她的手。 李明翰低头看着爱丽莎的手,他难以想象,对方的手完全不符合她头上的那一连串的头衔--------五指纤细修长,修剪的恰到好处的指甲反射着白色的月光,甚至无论是指肚还是指腹以及虎口上都没有一点点的茧子。 最终他还是深吸了口气握住了她的手,“我叫李明翰,不是李?明翰,我并不想开创我的传奇。”他抬头看向爱丽莎,学着对方的口气说道,“坐在你面前的只是一个想活下去的可怜人,因为他没得选择,只能盲目的走下去。” 既然知道了对方的身份,李明翰之前心中的那些小九九便全部都不会存在了,毕竟一个能冠上那些头衔并且骄傲地说出来的人,是不会图他这个小人物什么的。 但是话说回来,爱丽莎确实在图着李明翰什么。 ‘那个不靠谱的命运之子?’李明翰无奈地笑了笑,刚才爱丽莎放在他喉咙上的手指他可是还没有忘记,虽然此时爱丽莎已经与他可以说是进行了友谊的握手,可是刚才那隐藏在灵魂深处的杀意还是被他原原本本的透过不靠谱的灵魂链接接收到了。 这才是他真正失去理智的原因,没有人在面对必死的结局时不会歇斯底里不会疯狂,说起来那恶魔的挑拨只不过是个催化剂罢了。 比起那‘未来可能的’命运之子,李明翰更加单纯的相信对方能允许他继续呼吸空气,很大的原因就是被禁锢在他身体里的恶魔。 说起这个叫伊莎尔的恶魔,李明翰觉得他并没有像是埃布尔那样与恶魔融合,而是进入了一个更古怪的状态,要是硬要形容这个状态的话,那就是那个恶魔虽然逃脱了小的牢笼,但是却进入了一个更大的牢笼里,而这个牢笼便是他的**。 想明白了这些,李明翰反而放开了,再也没有与爱丽莎聊天时那种不由自主流露出来的紧张和不自在,反而有了种破罐子破摔的洒脱在里面。 而在此时,爱丽莎正回答李明翰所问出来的那个为什么。 “我是黑图书馆的永恒守卫者,我们守卫着里面的知识也同时是里面那些被收藏的知识的阅读和见证者。”她说话的时候左手的手指又在不自觉的捻动着,不过这次是拇指和中指,“在你无法理解的时间之前,我曾经阅读到了那里的命运石板。” “那是一种你无法理解的造物。”她并没有心情去满足李明翰眼中的疑惑和求知欲,就这样自顾自地说着此时需要让对方知道的部分,“你只要知道那块石板会告诉所有阅读的人一些他想要知道的讯息,而我作为守卫者,黑图书馆允许我使用一次那块石板。” “不需要付出任何的代价。”看着爱丽莎特别说出这句话时的表情,李明翰从她的脸上读出了庆幸和欣喜,他觉得那个代价一定比失去生命更可怕,因为他曾经经历过爱丽莎的记忆,就是那个站在尸山血海上的回忆,他清楚地记得爱丽莎当时是唱着歌去砍那些惧亡者的。 “我从上面窥知了我的命运。”她脸上的欣喜很快便消失不见,恢复成了那种冷漠的表情,“上面提到了你。” “我?”这句话说的李明翰一愣,他难以置信的伸手指向了自己的鼻子。 这震撼实在是太大了,大的他都难以承受了,试问要是一个人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家伙,那家伙告诉他他在不知多少年或者世纪以前看过一块破石头片子,那上面就有提到那他。 估计那幸运的家伙脸上的表情不会比李明翰好多少。 “或许并不是你。”在李明翰回过味来想要问问上面说什么时,爱丽莎一句话就让他的表情经历了从惊诧莫名到欣喜若狂再到失望透顶这一系列的转变。 李明翰注意到爱丽莎左手的拇指和食指又在一起捻磨着,“上面提到了我的命运之子,他会在未来一个关键的时刻拯救我。”爱丽莎的话让李明翰抬起了头,他正好与爱丽莎的双眼三目相对(他有只眼没用),他看到了对方眼中升起的疑惑。 “如午夜眼如星辰的命运之子会作出一个选择。”爱丽莎看着李明翰的眼睛,视线又渐渐游移到了对方的头上,如此巡视一圈之后她才接着说道,“先知大人也曾经为我解说过这个预言,她告诉我石板上的预言很模糊,因为那个命运之子的选择会决定我的生死,也同样会决定很多人的生死。” 她摇了摇头,李明翰知道那个动作代表什么--------对方并不看好他。 “而且先知还告诉我,我的命运之子一生都会面临许多他无法承受的抉择,同样也一直在黑暗和光明之间摇摆。他还要经受难以想象的考验,这无关他的**也无关他的灵魂,却又与这两者都有关。”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命运之子,因为先知也同样告诉我,我的命运之子并不是唯一的。” 爱丽莎说道这里便停了下来,可是她的话却让李明翰的心情坐了老半天的过山车。 前面的外貌描述李明翰觉得是在说他--------心情升到了最高点,‘老子是这个悍妞的命运之子,我未来会救她一命!’ 不得不说,当人救命恩人的感觉真的很好,尤其是命中注定跑都跑不掉的救命恩人。 可是下一刻爱丽莎的话便把李明翰给一锤子敲进了地狱中--------‘原来他妈不是唯一的!’ 这说明什么?如果李明翰这个倒霉蛋死了,爱丽莎反而会开心,因为这里并不是她命中注定的死地,她也不需要去担心谁才是她的命运之子。 至于李明翰? 当好你的恶魔容器,自生自灭吧! ?,这个是今天更新的字数,一直不习惯在开头加这些,因为这让我每次看书的时候都像是吃饭时先看到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 我先解释一下为啥3天没更新,在说这个之前请让我爆句粗口。 我网通!!!! 看,这就是原因,该死的强制垄断企业,该死的官僚体制,该死的客服。 如此简单,断网三天,只因为客服没有及时告诉维护的,而维护的六日都在休假。 先更新这么多,本来打算一次都补全的,可是现自己写不了那么多! 明天要是顺利的话更新个5ooo?的章节吧。 最后一句,感谢大家对我的等待和支持。 p,(我不去网吧,总是觉得那地方不怎么样,也不习惯那样的气氛) 第十二章 不过这并不能给李明翰造成多大的困扰,或者该说爱丽莎特别这样说出来,其中有一部分的原因就是为了造成李明翰的困扰。 纵然这样的描述看起来很是绕口,不过理解成是爱丽莎人为加在李明翰身上的考验就足够了,要是他连这点东西都看不明白,那爱丽莎会转身就走,彻底把他抛在身后,而且不会再去阻止来自死亡小丑对李明翰的复仇。 李明翰果然没有让爱丽莎失望,他眼中的迷惑只存留了不到两秒钟便消逝无踪,作为一个从无数失败即死的考验中爬出来的男人来说,这点东西不算什么。 “你想要告诉我什么?”李明翰对爱丽莎如此问道。 爱丽莎沉吟了一下,她自问没有对李明翰下命令的权利,“活下来。”她对李明翰说出了自己的期望,“我会在命运抉择之地等着你。” 说完之后爱丽莎便渐渐隐没在了黑暗中,她的身影像是一幅被时光影响所褪色的油画一般,慢慢的变淡,慢慢的消逝。 “什么是命运抉择之地!!”李明翰对着面前空无一物的空气吼道。 他本以为自己不会得到任何答案,不过空气中却再一次回荡起了爱丽莎的声音,飘渺的语句像是从遥远的虚空中传来,“或许就在我们下一次见面之时,或许你永远都不会到达那里。” 爱丽莎走了,走的很彻底,可是她却给李明翰留下了一堆疑问。 破碎的灵魂,总是无法拼凑全的记忆,命运之子的试炼,还有埃布尔的失败融合,以及他体内那个总是在捣乱的恶魔,等等等等…… 千头万绪让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过脑力过度的消耗和之前那情绪的大起大落倒是让李明翰脑袋刚沾到枕头便不由自主的睡着了,纵然他心中塞满了疑问,来自睡眠的召唤还是让他闭上了眼睛,很快便呼吸均匀的失去了意识。 失去意识? 这不可能! 不知是梦还是破碎记忆的影响,李明翰现他又回到了那个不断震动着让人以为它会在下一秒就散架的救生舱里,不过这次他却现自己可以自如地控制身体和意识,而不是像是一个无奈的过客一般被禁锢在这个身体里,只能被动的去接受已经生的事。 他看向小小的舷窗外的那一片火红色的光芒,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现面前的一切都停止了。 没有了那让让人全身骨头都站在一起颤动的震动,耳边也没有了金属的吱嘎声和救生舱粗糙的外壳与大气层摩擦时出的刺耳啸叫,甚至窗外的那些红光也停了下来,仔细看过去还能看到那些燃烧的细小颗粒。 茫然的回过头看向身后,他看到了修女们保持着姿势半跪在唯一站立的克里斯丁身边,她们闭着眼睛,银白色的动力装甲镀上了外面的红光,像是给她们披上了火焰的羽翼。姑娘们微微闭着眼睛,她们伸出手虔诚的搭在克里斯丁的右手上,掌掌相叠。同样是银白色的圣光从手指的缝隙中投射出来,让她们的表情显得格外的庄严和肃穆。 而克里斯丁则一只手抓在舱壁凸出的把手上努力保持着平衡,她同样微微闭着眼睛,要是此时时间恢复流动的话,小小的救生舱里除了那些可怕的声音外,一定还会回荡着她们的祈祷声。 不过在此刻,这些姑娘们却像是蜡像馆的蜡像,一切动作都凝固在了时间停止的那一刻。 接着李明翰慢慢移动视线看向那些利齿连的士兵们,他先看到的便是有着一只电子义眼的汉克,他和他的同袍们一起半跪在修女们身后,一只手扶住地板努力让东倒西歪的身体保持着平衡,另一只手却拉住了同袍的手。 他们就这样把所有人连接在了一起,互相攥紧的手掌和胳膊织起了一张并不是那么牢固的网,可是这张网却承载者他们的信仰和心中的坚定。 李明翰有些不敢看这些士兵的脸,因为他清楚的记得救生舱一进入大气层便会被混沌泰坦射出的火山炮命中,纵然外面为了抵抗大气层摩擦的强化陶瓷外壳挡住了那恐怖的激光束,不过它却不能拯救已经因为冲击而失去了飞行姿态的救生舱。 于是它在空中不可避免的生了悲剧性的翻滚,而被融化了大半的陶瓷外壳那不规则的气动性更是加剧了这种翻滚,最终这个承载着他们的救生舱会成为杀死他们的罪魁祸--------像是一颗不规则的石头一般落到地上,弹起来,再翻滚着落下,直到泥泞的大地吸收掉所有的动能。 这些士兵会有一半人当时就死在那噩梦般的翻滚中,在降落的最初那松软泥泞的土地虽然吸收了一部分动能,可是它的‘光滑’却更加剧了致命的翻滚。 而剩下的士兵里有三分之一会死在为其他人争取撤离时间的守卫中,这三分之一的士兵拼命的阻挡着潮水一般冲上来的叛军,最终绝望的引爆了身上唯一能引爆的东西--------太空服的氧气筒。 李明翰是看着他们死的,可是他却对这一切都无能为力,因为修女们牢牢地用胳膊做成的锁链捆住了他,不让他冲上去送死。 而剩下的三分之二幸存下来的士兵,虽然他们得到了良好的医疗,可是严重的内伤却折磨着他们的**和精神,只有一半的士兵最终和李明翰一起踏上了回家的战舰。 最后的那一半人里有的无法忍受疼痛,选择了陛下的仁慈,而有的士兵则忍受着痛苦的煎熬,直到他闭上眼睛的前一秒,那痛苦还在扭曲着他全身的肌肉。 看着这些士兵被舷窗外光芒映照着红的面庞,李明翰突然觉得他不敢再去看这些年轻的脸了,因为他清楚的记得其中有一名士兵就是握着他的手,忍受着痛苦的折磨,最后才不甘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还记得,那个狗屁的铸造者在看到那一幕时,还冷血地夸赞他是个体贴的审判官。 狗屁的体贴! 要是那家伙此时站在李明翰面前的话,他相信自己一定会把那个混蛋大卸八块塞到宇宙里,让他直到一下什么叫‘体贴’! 李明翰移开了视线,他实在不愿意面对这些即将消逝的面庞,也同样不想面对汉克的泪水。 ‘等等!’ 他突然现,祈祷中的修女们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克里斯丁,多娜,乔伊斯,莫妮卡……’他在心中默念着那些姑娘的名字,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 ‘少了什么?我忘记了什么?’他在心中如此问着自己。 然后他看到了面前有一扇小小的舱门,下意识地,他觉得那扇舱门的后面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着的答案。 于是他抬起了腿,迈动脚步想去打开那扇舱门,看看后面到底有什么,而他自己又忘记了什么。 ‘近了,近了,更近了……’ 他不由自主的加大了脚步,却悲哀的现明明近在咫尺好像抬起手就能碰到的门把手却无论如何都碰触不到,无论他怎样加大脚步,甚至跑了起来都无法越过那短短的一厘米距离。 他眼看着那扇门在他眼前崩解,可是碎片后透出的却不是他想要的答案,而只是一束束的光芒。 …… “你醒了?”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先听到的便是这样一个熟悉的声音。 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让他觉得此时特别刺眼,他移动着脖子想要躲开这光芒,却正好看到了放在床头的花瓶,里面的白色小花此时已经换了,细小的花瓣上还有着只属于清晨的露珠。 接着他便看到了克里斯丁,险些让他惊呼出声的克里斯丁。 “克里斯丁?”他尝试着问道,因为面前的人完全颠覆了他的所有认知。 在他的记忆中,无论是在那恐怖的丛林中还是那绝望的圣殿里,克里斯丁的脸上永远都不会表现出此刻的疲惫,她的眼睛下面也不会有青白色的眼袋,而金黄色的头更不会有哪怕一根的慌乱。 可是他此刻看到了什么?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克里斯丁嘴唇上翻起的白皮,更加难以置信的是下一刻克里斯丁还跟他开了个玩笑,“不是我还有别人吗?” “不……”他下意识地分辨道,“我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克里斯丁嘴角牵强地朝上扯了扯,看起来这个笑容比哭还难看许多,“没想到我会过来看你?”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不由自主的瞟向了放在李明翰床头的小花,“我来过了。”她的声音里同样透着无法言喻的疲惫,“可是你每次都没有醒来。” 李明翰看着克里斯丁再次扯了扯嘴角,不知那笑容的意味是自我讽刺还是讽刺面前的男人睡的太沉。不知是不是心情的影响,纵然克里斯丁此时就站在阳光下,李明翰却觉得她身上透着无从描述的晦暗,她整个人看起来都像是笼罩了一层黑纱。 “看看这个吧。”克里斯丁把放在一边的一个硬皮文件夹递向了李明翰,注意到对方并没有几时坐起来时她皱起了眉头冷哼一声。 下一刻她便为那声冷哼而后悔了,不过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那副样子,或者该说她现在都累得不想去扯动面部的肌肉群了,“对不起。”这句道歉听起来更像是对李明翰的讽刺。 “是我不对。”只比克里斯丁心中的标准慢了不到一秒坐起来的李明翰接过了克里斯丁手中的文件夹。 克里斯丁刚一松手,李明翰便觉得手中一沉,他觉得那文件夹的重量显然出了它看起来承载的文件。 “是我的错。”克里斯丁挺起脊背站直了身体,“我想我需要重新学习对您的尊敬。” 李明翰并没有第一时间翻开那文件夹,他苦笑着把文件夹放在床上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无论是克里斯丁的语气还是她提到的那个‘您’都让他觉得两人中间多了一堵无形的墙壁把他俩远远的隔开。 “你怎么了克里斯丁?”他疑惑地抬头看向对方的脸,想从那蓝色的眼眸中看出点什么,不过他得到的却依旧是如同蒙上了黑纱般的黯淡瞳仁,还有其中的疲惫以及一点点的…… 仇恨? 李明翰吓了一跳,他觉得自己看错了,当他再次努力想要看清楚时却现连那疲惫都消失不见,唯一剩下的就是黯淡无光的瞳仁。 如同死人那无法闭上的双眼一般的黯淡无光。 “属下只是有些疲劳。”克里斯丁的脊背变得更加笔直,以至李明翰只能看到她一动一动的下巴,“请原谅我的懈怠。” “你怎么了,这不像你。”李明翰不想让自己盯着对方的下巴,可是他悲哀的现因为对方的身高和他所处位置的原因,如果不看那光洁的下巴那他的视线不是落到对方的腰带就是要落到对方高耸的胸脯上。 所以他只能强迫自己盯着克里斯丁的下巴,并且努力不把视线下移。 或许是感觉到了李明翰的尴尬视线,克里斯丁微微低头让李明翰能看到她的眼睛,却没有现无形中她的身高给李明翰造成了更多的压力。 “请阁下在报告上签字。”她的声音里这次已经把疲惫赶了出去,变得更加冷漠,更加像是一个真正的下属而不是李明翰曾经拼上性命去解救的,朋友! “报告?”李明翰低头找了找,找到了被他随手丢在一边的报告。 他拿起报告想在克里斯丁眼前晃晃,顺便还想要开玩笑的问对方,‘这玩意真有这么重要?’ 要是可以的话他还想先请克里斯丁坐下,顺便问问那花是不是克里斯丁每天更换的,接着就能顺理成章的聊上几句,关心一下对方为什么连骨头都透着疲惫的味道。 不过他刚拿起那文件夹晃了几下便晃不动了,这不是源于那文件夹不同以往的重量,而是源于克里斯丁的眼神。 愤怒伴随着无可抑制的杀意一起从克里斯丁身体里狂飙了出来,如同一阵飓风般吹过李明翰的心田。 李明翰都不需要去怀疑,他相信自己再这样晃一下,克里斯丁会毫不犹豫的把那文件夹插进他的脑袋里。 他有些茫然你,因为他不知道克里斯丁怎么了,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是因为手中的这个文件夹?’ 李明翰难以置信的低头看了一眼:白色封皮,上面有金色的修女团标志。 这种文件夹他见过很多了,可是却不知道这个里面有着什么样的东西才能让克里斯丁如此愤怒。 “请,尊重,逝去的人,阁下!”克里斯丁的双眼里都快要喷出火来,她浑身都在微微颤抖着,显然在抑制着自己不要挥拳或者转身就走。 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的李明翰连低头道歉都做不到,他只能动手翻开了文件夹的封皮,想着过上几分钟再来面对怒火消退的克里斯丁。 当视线滑过文件的的第一行时,他便看到了让他无法忽视的一行字:人员损失列表。 在那行字的下面是密密麻麻的一串名字,铺满了整张白纸。 尤其最醒目的是:修女团战损。 接着他便从那行字下面看到了一个名字,一个会让克里斯丁变成这样的名字, 爱蜜丽?菲尔斯! …… 在那一瞬间,李明翰现自己又回到了那个舱门前,透着阳光的碎片像是被倒流的时光影响一般在他面前飞拼凑回了原装,很快那些裂缝都消弭不见,接着他看到舱门就在眼前打开。 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锥形的驾驶舱,均匀分布的玻璃让他觉得自己像是悬浮在宇宙中,而从那些火红的边沿看出去,大地正在以45度的角度向他们飞接近。 而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坐在前方的驾驶台上,眼前的空气中漂浮着大大小小的灰尘,让那个有些瘦小的人影看起来是那样的朦胧。 “爱蜜丽!!”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夹杂在刺耳的轰鸣声中显得是那么的不起眼,“怎么样?” “不怎么样!!”爱蜜丽头都不回的对李明翰大吼着,她指了下旁边的一排操作面板,“别碰那东西,那是空间站的自毁面板!” 她小声骂了几句,因为耳边噪音太大的关系李明翰也没挺清楚对方到底在骂什么。 不过下一句话他听清楚了,“出去!!”爱蜜丽大喊着,突破了厚重的云雾后,眼前的大地在飞接近,之前只有一个豆子大小的大地迅占据了整个驾驶舱的视野了,而且还在继续变大着。 “这里危险!!”爱蜜丽从面前的玻璃反光上看到李明翰依旧站在那里,她又吼了一句,“这里很好,去陪我姐姐!!” 李明翰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可是视野中突然闪烁起的一个红色小点却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他刚想问那是什么,虽然那个小点此时看起来只有针尖大小,但是却让他觉得极度的危险,危险到他身上的毫毛都站了起来。 下一刻他便听到了爱蜜丽的声音,“小心!!!” 轰!! 巨响和高热同时降临到了这个小小的救生舱,一时间李明翰的耳朵里除了那轰鸣声外只剩下爱蜜丽的尖叫声,不断旋转的视野和被丢来丢去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像是一只不小心爬进垃圾桶的耗子,而此刻这个垃圾桶正被人一脚给踹倒在了陡峭的斜坡上。 他根本无法在剧烈翻滚的钢铁棺材中站起来,只能恐惧地看着那青灰色的大地在飞接近,近到他甚至能看到地面上那细小的如同蚂蚁一般的人,还有像是头丝一样密布的壕沟。 此时驾驶舱里唯一能动的就是爱蜜丽,她被安全带牢牢束缚在了驾驶座上,她明白在这种时候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逃开驾驶舱去到相对来说更加安全一点的后舱了。 在翻滚变形的视野中,李明翰看到爱蜜丽挣扎着挥手拨开了几个开关,刚想要问什么他便感觉到身体整个一震,接着便听到了外面侧边姿态调整火箭点燃时出的声音。 他想要问爱蜜丽要干什么,因为纵然现在的翻滚已经变得小了一些,可是装置在侧面的小型火箭根本不可能起到减的作用。 不过下一刻他便知道爱蜜丽想干什么了。 爱蜜丽趁着翻滚减小的时候,回过胳膊抓住了李明翰的肩膀把他整个拽到了自己旁边。 “照顾好我姐姐!”李明翰听到爱蜜丽的声音,在翻滚震动的视线中他看到了爱蜜丽眼中的不舍和决绝,还有那嘴角的一丝笑容,然后听到了她最后的一句话, “混蛋!” 接着他便被爱蜜丽整个甩了出去,在飞过舱门的一瞬间他看着那急接近的大地突然明白了爱蜜丽想要干什么。 她想要救身后的这些人,包括李明翰那个混蛋。 “不!!!”李明翰听到自己大吼着伸出手想要抓住爱蜜丽的胳膊,可是他只能看着视线中那漂浮着的金色头,以及那飞接近的大地。 “陛下……” 爱蜜丽的祈祷被巨大的轰鸣声所中断,李明翰眼睁睁地看着那金黄色的丝被淹没在了肮脏的青灰色泥土中…… …… 手指轻轻划过眼前的纸张,感受着它的粗糙,不过手指传来的触感更像是爱蜜丽那金色丝的光滑,女孩的音容笑貌依旧停留在眼前。 李明翰终于想起来他到底忘记了什么。 他突然很想哭,可是干涸的泪腺却失去了本来该有的功能。 “对不起,我把你忘了……”他把那文件夹小心的放在了腿上,像是放置爱蜜丽的灵柩,之后他伸手捂住了脸,从指缝中出了如同野兽般的嘶吼,“爱蜜丽,对不起,我把你忘了!!!!” “对不起!!!” 爱蜜丽在最后一刻选择了自我牺牲,她调整了救生舱的姿态让驾驶舱能正对地面,相对坚硬的救生舱来说,布满了装甲玻璃和框架结构的驾驶舱能更加好的在变形时吸收更多的冲击力。 一只手轻轻扳开了李明翰死死捂在脸上的双手,他茫然地抬头看到的是克里斯丁的面庞,蓝色的眼睛里布满了悲伤却没有一滴眼泪流出来。 “爱蜜丽选择了我们。”她轻声对李明翰说着话,像是对第一次犯错的爱蜜丽一样温柔,“所以不要悲伤,在未来我们都会与她见面,就在陛下的身边。” “我会再见到她的。”克里斯丁看着李明翰的眼睛,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自我催眠,“是吗?” 李明翰愣愣地不知该如何回答。 “是吗?” 第二次响起的声音里带着乞求,乞求着李明翰能点一下头。 “是吗?回答我。” 带着哭腔的声音,眼中却没有泪水,或者泪水早已经流干,或者眼睛的主人早已经忘记如何哭泣。 “克里斯丁。”李明翰看着克里斯丁哀伤的眼睛,他挣脱了克里斯丁死死握着他手腕的手,抬起手想要拥抱对方却又把手放开,因为他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对克里斯丁的亵渎。 “爱蜜丽在最后一刻曾拜托我。”他看着克里斯丁的眼睛,一字一顿用自己从来都没有过的最最温柔的语气慢慢说道,“她让我好好照顾你。” “照顾我?”克里斯丁眼睛涌上了茫然,很快这茫然又消失不见变成了期盼和哀伤,她在等待李明翰接下来的话。 “所以……”李明翰的语更慢了,生怕对方漏掉哪怕一个字母。 “所以什么?”克里斯丁略带茫然地反问道。 “想哭就哭出来吧。”李明翰这样对克里斯丁说着,温柔得说着,“这样对你身体不好,看你都把自己折磨成了什么样子,爱蜜丽看到你这样会伤心的。” “哭?”克里斯丁扯起嘴角想要笑笑,可是这动作被僵硬的肌肉放大成了意义不明的抽搐,“陛下的女儿没有眼泪。” “不……”李明翰摇了摇头,说出了往常说出来绝对会被克里斯丁抵触无比甚至把他当做异端的话,“此时,没有陛下的女儿,只有因为失去了妹妹而伤心憔悴的姐姐。” 下一刻…… 克里斯丁重重地撞进了李明翰的怀里,她死死抱着李明翰瘦弱的身躯像是要把对方生生勒死,还使劲咬着对方的肩膀,力气大的像是要从上面撕下块肉来。 骤然的疼痛让李明翰忍不住痛哼一声冷汗直冒,他下意识想要推开克里斯丁,可是从肩头却传来了压抑的哭声,让他放下了手。 从喉咙深处传来的声音压抑嘶哑,痛失亲人的痛苦在这一刻被释放,她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声嘶力竭地哭泣着。 大颗大颗的泪水从紧闭的双眼中流出来,滑过面庞与透出衣服的鲜血融合在了一起。 不知是鲜血融合了泪水,还是泪水融合了鲜血…… 第一章 有时一个人的执着可以毁灭一切,尤其是当那个执着的人想要干点什么事的时候。 …… 主星,同步轨道空港。 “好了,师兄,就送到这里吧。”李明翰穿着他的那身来自远古时代的动力装甲,或许是因为总是躺在病床上的原因,他的面颊更见消瘦,颧骨也略微凸了出来。 他正站在空港的登舰口,过一会就会有一艘来自海军的巡洋舰路过,他将搭乘那艘顺路的巡洋舰去完成一个并不困难的任务。 而此时站在他面前的则是对他满怀歉意的阿大。 “师弟。”阿大手里提着李明翰的行李,他并不想就这样把自己的师弟送出去,尤其是在这种时刻,“你知道的,老师他……” “老师?”李明翰无奈地对阿大笑了笑,“没关系的师兄,你知道我并没有怪老师。” 他确实有理由感觉到无奈,在恢复了记忆后他第一时间便离开了医院,提着剑跑到了血鸦设立在主星的办事处,打算先为爱蜜丽收一点利息回来。 早已等在那里的埃布尔却拦住了他,并且阻止了他的报复,还把他直接带回了那幢小楼里。 不过这并不能让李明翰胸中的复仇之火少上半分,他有的是办法逃出那幢小楼。 逃出小楼的当天晚上他便打算去那办事处做上一票,可是他却再次看到了埃布尔。 在夜风中,披着袍子的埃布尔显得格外瘦弱和苍老,这次埃布尔并没有用他早已经习惯的暴力方式把李明翰给‘劝’回去,而是带他就近找了一家酒馆,师徒两人就在那里聊着往事喝酒喝到天亮。 当李明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先感觉到的是宿醉的头疼,其次便看到了头顶冰冷的金属天花板,以及等在一旁的阿大。 在看到阿大脚下那属于他的箱子时的那一刻,他便明白埃布尔想要做什么。 他被流放了,纵然不知道即将要去哪里,可是他知道自己被最尊敬的老师远远赶离了那个是非圈。 起初他还想抗争一下,在那个空港的小小房间里,他整整闹腾了三天,力量之大像是要给这个空港再开个门出来。 等到了第四天,克里斯丁与多娜还有乔伊斯以及莫妮卡的到来让他放下了想要撕烂面前墙壁的手,也收回了缠绕在他胳膊上,像是要吞噬掉每一个生命的闪电之蛇。 没人知道他与那四个姑娘聊了什么,阿大只知道他在等了两个小时后得到了让所有人松一口气的答案。 李明翰同意了,他愿意去协助机械教调查位于三号行星上某个矿产基地突然失去联系的原因。 不过他却固执的拒绝了修女的跟随,拒绝了利齿连的跟随,同样拒绝了所有的帮助--------只有他一人一剑。 纵然他明白下面并不是什么好地方,来自那里的侦察报告上很明确的说明了曾经见到灵族出没,并且混沌的邪恶爪子也伸到了那里。 “没关系的师兄,我不在的时候…”李明翰伸手想拍拍阿大的肩膀,可是最终那只手却握住了阿大冰冷的右手,“请帮我多多照顾老师。” 他并没有去怪埃布尔,克里斯丁带回来的照片和文件上那些培养罐虽然在隐隐指出那些想被血鸦掩藏起来的历史,不过大环境的逼迫和血鸦第一时间便表现出来的谦卑却让这些东西被遗忘了,遗忘在了审判庭最深处的档案柜里。 或许,李明翰的有生之年都无法再让这些资料重见天日。 看着阿大的冰冷面具,李明翰没来由的心中一软,他叹了口气,“师兄,回去请帮我转告老师。”他斟酌着词语,尽量让自己的话显得不像是讽刺,“我知道老师的压力,也知道我所处的位置,也同样知道有很多人在背后看着我们,等着我们犯错。” 他的拳头又不知不觉的攥紧了,上面慢慢缭绕起一丝丝的电芒,“可是。”他抬头看向阿大,左眼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师兄,我想你与老师都该明白,我忍得住这一次,可是忍不住下一次!” 阿大没有说话,他只是放下了一直提在手中的箱子,抬手拍了拍李明翰的肩膀转身走到了一旁给身后的人让开了位置。 在此时说什么话都没用,阿大明白这个,李明翰同样明白这个。 所以阿大知道他回去该怎么做,该怎么与埃布尔抗争,他现自己这个爱冲动的师弟现在已经长大了,不过长大的野兽却会显得更加危险,因为他会学会隐忍,学会雷霆一击。 阿大让开后,李明翰看到了站在他面前的是泾渭分明的两伙人。 站在他左手边的是四名修女,而站在他右手边的则是海伦和利齿连的汉克,此时坐在轮椅上的汉克还没有完全恢复,那个对李明翰饱含憎恨的米拉正推着汉克的轮椅,或许在来这里之前已经被汉克特别嘱咐了,米拉微微低着头尽量不让旁人看到她的眼睛。 李明翰一时有些茫然,不知该走向哪一边,因为哪一边都对他无比重要,哪一边都让他无法取舍。 或许是看到了李明翰的茫然无措,或许是……海伦的心思是最难猜的! 反正她笑了笑,主动走到了李明翰面前,她完全无视了从修女那边射来的足以能把她立即烧成灰的愤怒视线,还嫌撩拨的不够探手从衣兜里拿出块手绢帮李明翰擦掉了他肩甲上的一小块灰尘,接着又轻轻抱了抱李明翰。 “我会等着您回来,我的审判官大人。”海伦在李明翰的耳边轻声说道,湿润的嘴唇有意无意地扫过他的耳垂,她知道自己怀中这个男人想要干什么,也知道他为什么才在这里。 ‘冲动的家伙才会被流放。’海伦放开胳膊,仔细看了看对方的眼睛,像是要把那只独眼的样子牢牢刻印在心中,她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选择了。毕竟一个能为她报仇的上司确实不错,可是这个‘不错’却是要她先死掉后才会出现! 海伦并不想死,而且她觉得自己有些喜欢呆在面前这个男人身边,因为一个护短加容易迷恋在女色中的男人才是她这种人的最好依靠。 “这次我是您的特别联络官哦。”她对李明翰笑了笑,走到了李明翰身后。 这次海伦将会作为李明翰的特别联络官负责他与机械教的联系,虽然她只会呆在这个空间站上,不过一个另类的独处机会还是让海伦觉得她该尝试喜欢上这个肮脏冰冷的空港。 带着修女们走上来的克里斯丁冷哼一声,她当然知道那个妖妇最后一句话是特别说给她听得,她明白自己要是生气了就恰恰陷入了对方的陷阱。 不过克里斯丁在乎这个吗? 她当然不在乎! 于是她冷着一张脸走到李明翰面前,越过李明翰的头顶居高临下的盯着海伦,直到对方满脸冷汗双腿开始微微颤抖后才满意得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你是个混蛋!”克里斯丁一张口就是这样一句话,“爱蜜丽说的并没有错。” 她看着李明翰,又强调了一句,“你就是个混蛋!” 而站在她面前的李明翰则没有了以前会有的反应,他很是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张口承认了,“我就是个混蛋!” 两人古怪的对话也只有修女们才明白了,克里斯丁是在抱怨李明翰为什么不带她们一起去,毕竟陛下的女儿就是为了牺牲而存在的,她们会埋葬死亡的同袍,却不会被同袍的死所牵绊。 这次李明翰却固执的剥夺了她们的权利--------四个修女都只能呆在主星上了,李明翰为她们找了个很不错的差事--------训练利齿连的新兵。 谁都知道这是个借口,因为那些根本就不是新兵,他们是直接从刚来到这里的一支冰雪卫队里强行分割出来的。 不过在那次深谈之后,姑娘们却都选择留了下来,而不是固执的跟在李明翰身后。 这时,头顶的喇叭传来了战舰靠港完毕等待登船的通知。 “不带我们是你的损失。”克里斯丁冷哼一声,转身从一直被乔伊斯捧在胸前的盘子里拿出了一件僧袍,随手抖开后帮李明翰披在了身上。 “那里风沙很大。”她装作无所谓的嘱咐了一句,随即觉得有些不对劲后又加了句话当做掩饰,“别被沙子刮花了你的铠甲。” “谢谢。”李明翰低头看了眼身上的黑色僧袍,抬手摸了摸鼻子,他尴尬的现自己不知该说什么好。 与此同时站在他面前的克里斯丁也很尴尬,她微微抬头看向站在李明翰身后嘴角微微上翘的海伦。 李明翰只看到她轻轻咬了咬嘴唇,然后便看到克里斯丁俯下身体,学着海伦的样子使劲拥抱着他。 克里斯丁生硬的拥抱也只是外表学着海伦的样子罢了,因为李明翰浑身的装甲都被挤的嘎嘎作响,要知道此时她还穿着动力装甲啊!要不是李明翰身上的装甲质量过硬,绝对会在克里斯丁被增幅的巨力下变成一堆无法辨认的肉泥。 “我恨你!”克里斯丁在满头冷汗的李明翰耳边咬着牙齿说道。 她说完之后便放开了李明翰,转身不管不顾的离开了,只给李明翰留下一个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背影。 李明翰苦笑,他甚至都没办法解释,在那个房间里的谈话与其说是他在说服姑娘们,不如说是他在骗这些姑娘留下。 否则要他怎么办?要他说实话? 告诉这些姑娘们,他对这次调查有一种极其不详的预感,除了他所有人都可能会死? 如果他真的这样告诉了那些姑娘们…… 对死亡的恐惧是无法让陛下的女儿退缩的! 这时多娜走了过来,她也学着克里斯丁的样子拥抱了一下李明翰,不过她却没有用那么大的力气,而是轻轻的,轻轻的,像是抱着她最珍贵的宝物。 “我等着你回来,我会向陛下为你祈祷的。”她轻轻在李明翰耳边嘱咐道。 说完之后她便放开了李明翰,因为她身后晨星号的大门已经打开,等待着李明翰的登机。 她张张嘴还想说什么,不过这些话最终还是消逝在了半开的嘴唇肿,留下的只有一声轻轻的叹息。 第二章 在对一直等在一旁坐在轮椅上的汉克回礼后,李明翰便已经走到了晨星号的跳板上,那里正有人在等着他。 “日安,尊敬的审判官阁下。” 李明翰仔细看了眼正在对自己微微躬身行礼的男人,对方长着一头很灿烂的金,还有标准的蓝色瞳仁,无论是那高耸的鼻梁还是白皙的皮肤都在说明着一件问题--------他不该在这艘随时可能泯灭在异空间和种种危险的帝国巡洋舰上,而是该在他应该在的地方。 那就是某个贵族的家庭宴会之类的地方,李明翰觉得他如果脱掉此时这身挂着金色流苏的军装换上一身礼服,端上酒杯或许会更加契合他显露出来的气质。 “我是这艘晨星号巡洋舰的舰长。”他微笑着对李明翰伸出了右手,嘴角上翘的弧度完美无比,像是雕塑大师呕心沥血的作品。 李明翰看着对方深处的手愣了一下,他仔细看着那只五指修长,每根指尖的指甲都被修饰的圆润无比的手,最显眼的是那只手的食指上还戴着一枚金色的戒指,戒面上有一个红色的家族徽记。 他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不是因为被对方的帅气和完美所震撼,而是长久的杀戮让他几乎忘记了这种表达善意的最基本礼节。 “很荣幸见到您,陛下的忠实仆人。” 看到李明翰没什么动作,空悬着手的舰长把音量稍微加大了一点,毕竟旁边不但站着他的妹妹,而且还站着两排来特别迎接这个审判官的卫队,他并不想面前这个审判官一上来就剥掉自己的面子。 这句话终于唤醒了李明翰,他把提着的箱子递给了旁边一直等待着的卫队,丝毫没有注意到那箱子到底有多沉。 “同样很荣幸见到您。”他摘下了自己的手甲以示礼貌,“瑞斯家族的雏鹰。” 他用这句话掩盖了自己的尴尬,让对方觉得他是在分辨那枚戒指上的家徽。 两只手终于握在一起,可是站在李明翰身后的那些人却觉得李明翰与这个瑞斯家族出身的舰长之间的差别很大。 这差别并不是来源自彼此的身份,而是来源自彼此的外貌和那种无法言喻的气质。 光鲜亮丽穿着帝国海军上校军服的瑞斯家族的雏鹰看起来就像是从阳光中走出的王子一样,而披着黑色僧袍的李明翰则像是阳光下的影子,两个人的相比让人觉得在跳板上的聚会简直就是黑暗和光明的碰撞,看起来是那么的不协调。 “杰德尔?瑞斯。”舰长说出了他的名字。 李明翰皱了皱眉,他觉得对方的手掌并不是如对方的样貌一般,纵然还隔着一层柔性防御服,可是他仿佛依旧能感觉到那潮湿和阴冷,让他感觉就像是握着一条刚刚从下水道里爬出来的蛇。 这感觉让他与对方的手掌轻轻一握便很快放开。 “李?明翰。”他抬头想仔细看看对方的眼睛,虽然这样的动作不太礼貌,可是心中的感觉却让他想要记住那双眼睛。 不过从他身边响起的一声童音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你就是那个审判官?”他顺着声音低头看到的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她的过肩金就这么披着,看起来像是刚刚从床上爬起来,甚至她还穿着并不适合在战舰上生活的公主裙。 “这是舍妹。”杰德尔略带尴尬的说道,这负面的情绪并没有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阳光,“芭芭拉?瑞斯。” 要是以前的宅男李他还会脸色羞红一下,或者在看到女孩照片时大吼一声极品萝莉然后眼泪长流,不过现在他却已经没有了这种心情。 “你好。”李明翰半弯下腰,对面前的小女孩伸出了手,“这里没有其他审判官了,我想您说的就是我。” “听说你很厉害!”芭芭拉欠起脚尖轻轻捏了捏李明翰的手指,她脸上的厌恶神色根本都不屑于隐藏,“你的手很脏。”她皱着眉头对李明翰说道。 “放肆!!!”在跳板下送行的克里斯丁一声大吼,她带着修女们走到了跳板边沿,“这是对陛下忠诚仆人的亵渎!!” “那又如何?”杰德尔一句话就堵了回去,他保持着贵族的优雅,嘴中吐出的话语却如同毒蛇的信子,“烧了我么?” 他说完之后没有管气得脸色通红的克里斯丁,而是对李明翰微微欠身表示歉意,“对不起,我想您应该管束一下您的卫队。” 李明翰觉得他知道对方为什么会给自己来这样一个下马威,而且要带上他的妹妹来这里给自己身份上的羞辱,因为他知道瑞斯家族先就与整个国教系统不对盘,而且对方又知道了他是一个等同被流放出来的审判官。 没有什么比欺负一个失势的家伙更令人开心的了,而且还不用担心他的报复。 不过心中隐隐的警觉却在提醒着他,面前的人并不像现在表现出来的那样肤浅。 李明翰背在身后的左手对克里斯丁打了几个手势示意对方冷静,他觉得应该让对方明白纵然他此时被流放,可是审判庭的威严不容亵渎,“我想您并没有权利对陛下忠实的仆人口出恶言。”他的话同样很冷淡,冷的像是北极吹来的寒风,“您需要道歉。” 李明翰觉得自己需要让面前这个‘阳光王子’知道,纵然他此时已经被流放出了一号行星,但是他终究还是会回来的。 “道歉?”杰德尔笑了笑,在李明翰以为对方会反抗的时候他却很快低了头,“那我为刚才的不礼貌道歉。” 然后他的反击很快便到来,“不过我想您的卫队并不应该对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小女孩口出恶言。”他看向一脸‘很有趣’神色的芭芭拉,“看,我的妹妹都吓坏了。” ‘睁着眼说瞎话的天赋果然出自该死的贵族阶级!’李明翰心中暗骂。 正在他不知道该如何接茬,而克里斯丁气得已经准备冲上来时,李明翰身边却突然响起了一声很大的碰撞声。 他回头,看到的是一个满脸通红的卫队士兵,他看看自己被丢到地上的箱子,想起来刚才就是这个士兵接过了自己的装备箱。 “对,对,对不起,舰长。”那个士兵满脸通红,他保持着立正的姿势,牢牢并在大腿两侧的手掌正在缓缓流出鲜血,这些血液滴答作响的声音成了安静的环境里唯一的噪声。 李明翰看了看自己箱子的把手,金属的把手上还挂着被扯拖的白色皮肤和几颗小小的碎肉--------他突然想起来这个箱子的重量根本不是一个普通人提的起来的。 “抱歉,我忘记了您的手下提不动我的箱子。”李明翰很有礼貌的为那个士兵解了围,顺便把那个士兵丢进了杰德尔的愤怒深渊里。 他相信自己这句话一说出口,那个士兵的下场就不需要去想象了。 李明翰注意到杰德尔的眼角有些变形,他觉得对方一定在思考那个看起来像是只能装几件衣服的小小行李箱里到底塞了什么,怎么一个强壮的像是熊一样的士兵都提不动。 一时间落了下风的杰德尔也不好再去追究克里斯丁的错,他抬起头看向克里斯丁,想要记住这些修女的容貌。 不过李明翰却注意到,他游移的视线突然顿了一下,随后便很快移开。 ‘他在看什么?’纵然杰德尔隐藏的很好,可是李明翰还能从那蓝色的眼眸中看到一闪而过的震惊,他顺着对方刚才的视线回头却看到了多娜正站在那个位置上。 李明翰皱了皱眉头,转过头看向杰德尔,他觉得对方心里一定在想什么他不想知道的话题。 “出的时间到了,再一次欢迎您的到来。”杰德尔显然不想然李明翰多想,他示意其他的卫兵提起李明翰的箱子,自己则转身走进了跳板里面,看样子是在给李明翰带路,不过他走的却快了点。 李明翰摆了摆手示意那些士兵不用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了,他弯身提起了箱子,迈动脚步正要跟在杰德尔身后走进去,却突然又停了下来。 他转身对跳板下送行的人挥了挥手当做道别,接着才走进了跳板后的阴影中。 …… 此时李明翰正坐在为他分配的房间里,十几平米的房间摆设简单无比,除了他面前这张金属桌子和坐着的椅子外就只有一个有洗浴功能的小小卫生隔间和他身后的金属床了。 他的装甲已经脱了下来挂在了床边的架子上,而那个沉重的箱子则放在他的脚边,此时箱子已经打开,里面的装备都放在了他面前的金属桌子上。 洗完澡后他赤着上身只穿着一条长裤,嘴角叼着根雪茄,正坐在桌前仔细维护着拆成散件的爆弹枪。 这时门铃突然响起,而还没有等他说话,他面前的那扇金属门已经在齿轮微小的咬噬声中缩到了一边的墙壁里。 芭芭拉?瑞斯正站在门口,当李明翰抬起头看她时她努力翘起嘴角,给了李明翰一个标准的贵族少女式的微笑。 “您好!”李明翰对芭芭拉点了点头,低头继续用手中沾满油污的抹布擦拭着枪械零件。 “对不起。”门口响起的道歉声让李明翰再次抬起了头,他有些疑惑地看向芭芭拉。因为在他的印象中这些纨绔子弟统统都是鼻孔朝天不可一世从来不知忏悔为何物的生物,而且在跳板那里见到的厌恶表情也证明了这个观点。 李明翰想不明白对方为啥会突然跑来向他道歉。 ‘这小萝莉脑袋让门夹了?’他视线微微移动,却没现芭芭拉额头两侧有被夹过的痕迹。 或许是感受到了李明翰眼中的疑惑,芭芭拉小心的走进了门口,她变得谨慎的表情就像是一个准备走进漆黑的远古洞穴中探险的冒险者。 看到芭芭拉小心谨慎的表情,李明翰皱了皱眉头拿起旁边杯子里的酒喝了一口,他觉得面前这个小女孩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我曾经见过那张脸?’李明翰把杯子放下觉得不太可能,虽然对方长得很漂亮很洋娃娃,可是他并不觉得那张轮廓很像杰德尔的脸自己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 “哥哥来让我向您道歉。”芭芭拉的话打断了李明翰的思考,让他把自己的视线再次集中到了芭芭拉身上,然后李明翰便现对方到底是哪里让他觉得熟悉了。 “灵能者?”他开口问道。 “是的。”芭芭拉的声音还是细声细气的,与其说她是在保持着礼貌,不如说她是在忍受着什么。 知道对方是灵能者后,李明翰便知道了芭芭拉此时为什么会表现出这幅样子来,因为卡利在最早见到他时表现出来的样子甚至比面前这个小女孩还不堪,“你在怕什么?”不过他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很脏。”芭芭拉对李明翰如此说道。 李明翰叼着雪茄坐在那里巍然不动,可是心中却泪流满面,被一个如此可爱的小萝莉来了句‘很脏’,他真的是想一头碰死在桌子上了。 不过随后从外面进来的人让李明翰摆脱了这种尴尬。 “阁下。”并不知道自己成了李明翰的救命恩人的女佣恭敬的对李明翰鞠躬,随后说道,“瑞斯先生让我带芭芭拉小姐请您共进午餐。” ‘共进午餐?’李明翰拿下嘴角的雪茄弹了弹烟灰,他觉得那午餐吃起来一定不是那么舒服。 更新晚了表抽我 第三章 “请不要介意。”杰德尔坐在长餐桌的另一端,他看到李明翰走进来后并没有站起来,而是伸出手示意对方坐下,“这里很简陋。” 李明翰站在门口左右看了一下,这间食堂的本来样子已经被掩盖在了繁复的装饰之下,有着特殊暗红色纹路的橡木板把冰冷的金属墙壁盖在后面,顺便吸收了战舰动机那些无孔不入的噪音;而那些挂在木质墙壁上的精工织就的帷幔和帷幔下面硕大的家徽更是显露出了这里隐藏在平凡之下的奢华。 为什么说这里奢华? 经过埃布尔突击培训的李明翰可以通过那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橡木板上的独特纹路分辨出它是来自特林星区六号世界上的特产,几尺长的一块木板便可以让一群走私贩子打破头,用它雕刻成的艺术品更是能让那些暴户打破头来抢,而在这里这些木板只是当做墙壁而已。 那些帷幔的产地李明翰无从分辨,不过他觉得既然能挂在比黄金还珍贵的橡木板上面,那它应该同样不凡。 与这些比起来,那个显得灰蒙蒙的家徽反而不太显眼,不过那家徽却恰恰是最珍贵的--------看起来像是黄金的底座其实是一种特殊的铜,经过祈祷加持和沾染过忠贞者之血的特殊紫铜,而镶嵌成家徽的那些灰扑扑的珠子则是产自一种独特的深海魔蛇的双眼,那深海魔蛇独特到可能上百年才会被渔民见到一次,更不要提它根本就是出产在钛星人的控制星区了。 只有杰德尔所属的这种存在历史几乎可以上朔到大远征时代的家族才能有这种底蕴,这种能褪去暴户的嘴脸一切回归平凡的底蕴。 不过李明翰的注意力并没有在那家徽上停留太久,这个家族对蛇的崇拜让他有些不太舒服,于是他移开了视线去看那些挂在墙壁上的其他装饰品。 这些‘装饰品’的来源更加广阔,虽然它们的价值甚至不值那木质墙壁的一小块碎屑,但是却能让李明翰知道杰德尔到底去过哪里。 “不介意的话。”杰德尔的声音从李明翰身后传来,他此时离开了那张长条餐桌走了过来。 他双手随意的背在身后,向前走了一步与李明翰并肩而立,下巴微微抬高带着矜持地自豪看着墙壁上的那些‘装饰物’。 “请允许我向您介绍我的这些猎物。”他回过头对李明翰礼貌地笑了笑,“不过在这之前,我想我们应该先共进晚餐好一点。” 他转身伸出胳膊引领李明翰的视线朝向那张餐桌,“这是我船上的厨师为庆祝一位伟大的审判官大人的到来而特别准备的晚餐。”他微微笑着,“如果让菜凉了,恐怕我那个脾气很大的厨师会让我啃上一个星期的冷面包了。” 说完之后他觉得自己讲的这个笑话很不错,自顾自的笑了两声。 可是李明翰却并没有笑,他顺着杰德尔的手向餐桌走了几步后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再看了一眼那墙壁上的猎物标本后才转身继续走向餐桌,他像是要把什么东西牢牢记在心里。 杰德尔显然注意到了李明翰的表现,他同样把注意力在那些标本上集中了几秒,觉得没有什么特别后才微微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在自嘲什么得笑了笑,走到了桌子边为早已等在那里的芭芭拉拉开高背椅,等她坐下后才转回自己的位置。 这时李明翰早在侍从的帮助下坐了下来,侍从帮他抖开餐巾,正要帮他戴好时他却一把抢过了餐巾,自顾自地戴在了袍子的领口上。 “怎么?”杰德尔边在侍从端来的银盘里洗手,边对李明翰问道,“是我的侍从让您感觉到讨厌了吗?如果是的话。”他对李明翰点了点头,“那我替他向您道歉。” “无所谓谁对谁错。”李明翰低头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餐盘,那个来自远东世界的古老瓷器上布满着天然生成的裂纹,“我只是不喜欢有人离我太近罢了。” 他拿起旁边的餐刀看了看,白金制作的餐刀柄上篆刻着一条盘绕起来随时准备出击的眼镜蛇,李明翰不落痕迹的用自己的拇指压在了那个家徽上面,“尤其是一个满是脂粉气的男人靠的我太近的话,会让我感觉到恶心。”他再次看了看面前镶着金边的瓷盘,恶意地揣测着如果自己‘不小心’用力过大,把这个餐盘切成两半的话,对方会不会因此翻脸。 不过他摇了摇头还是放弃了,因为两人之间的交锋从他一踏上跳板时就已经开始了,也不差这一次了,而且看样子还是他小胜一筹。 想到这里他微微咬了咬后槽牙,为自己刚才的急智而赞叹,毕竟把一个蝮蛇家族的继承人称做雏鹰是一件让人感觉到很爽的事,尤其是对方还不能当面翻脸的时候。 要知道鹰总是喜欢吃蛇的。 这时侍从已经送来了一瓶红酒当做开胃酒,他用毛巾包裹着酒瓶托举着递到了李明翰面前,让他好能看清楚上面的标签。 “四十年份的巴伐利亚葡萄酒?”李明翰撇了撇嘴看向杰德尔,“不得不说您的品味很独特,尤其是泰丰酒庄的酒,它的味道总是很奇特,奇特的就像……”他低头装作沉吟了一下才抬头继续说道,“变质的血液一样难喝。” 他没有管杰德尔突然变得有些暗淡的脸色,自顾自地继续说道,“相对这个来说,我更喜欢雪利酒,如果有杜松子酒的话就更好了。” 李明翰如愿以偿地看到那个‘阳光王子’的脸上布满了阴云,他在脑海中对约翰说道,‘好样的!!’ 是的,李明翰作弊了,明目张胆的作弊了! 在一来这间装饰的奢华无比的餐厅时他就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了,不过对方却不知道他有一个堪称‘资料库’存在的约翰,于是本来打算嘲笑某人乡巴佬的晚餐却让这里的主人再一次落了面子。 ‘无聊贵族的戏码!’约翰为杰德尔失败的行动加了一个注脚。 杰德尔显然不会接受这种失败,当注意到这瓶特地从船舱的走私夹层里找来的酒不能挽回他失去的面子时,他把获胜的希望放在了端上来的肉排上。 “请尝尝这个。”他示意李明翰把注意力集中到放在李明翰面前的肉排而不是没有端上来的那该死的雪利酒上,“我厨师的水平很不错。” 他微笑着掀起新一轮的进攻,“他总是能用独特的材料搭配出独特的味道来。” 李明翰低头切了一小块肉放进嘴里,仔细咀嚼了一下后从约翰那里得到了这块肉的所有成分列表,顺便还得到了它到底是从哪个倒霉家伙身上切下来的。 “恕我直言。”他皱了皱眉,“我并不太喜欢人造肉的味道。”他用餐叉轻轻戳了戳鲜嫩多汁,怎么看都像是特级品牛肉的肉排,“虽然它看起来很像是牛肉。” 如果说之前两人的交锋还像是一对剑客摆出姿势用气势妄图折服对方的话,现在李明翰口中的语言则像是那对剑客其中一位突然丢了剑,赤手空拳的冲上去抬起手狠狠抽了那错愕无比的对手几个耳光。 pp作响的耳光啊! **裸的侮辱啊! 要知道这算是最正规的宴会了,虽然参加宴会的只有寥寥的三个人,而且这个宴会的规格绝对是最高规格的--------手里的餐具是白金制造的最高规格,乘着肉的餐盘更是连一个碎片都万金难求现在根本无法复制的远古瓷器,更不要提那些穿着金属铠甲当做雕塑的卫队和两边穿梭的侍女、侍从了。 要是换一个人坐在这里,别说面前的是人造肉了,就是人造大粪他都会笑着切开然后笑着吃下去,顺便夸耀一下主人的慷慨和厨师的高技艺。 不过此时坐在这里的是李明翰,他丝毫不会顾及这艘巡洋舰的舰长,也就是他面前的小白脸杰德尔的面子,反而他正饶有兴趣的与约翰一起研究对方这张脸到底能变出多少种颜色,顺便打赌他会在几秒后笑出来。 “呵呵!”杰德尔拿起旁边的餐巾来擦了擦嘴角,他微笑着对李明翰问道,“您是否是看错了?要知道这是对一个贵族最大的侮辱了。”他微笑着,像是一只准备亮出獠牙的蝮蛇,“我有权向您要求决斗的。” 十五秒,约翰赢了。 李明翰庆幸着自己没有与约翰下赌注,他拿起旁边的餐刀来,毫不顾忌的便撕破了脸。 刺啦一声清响,他紧紧压着餐刀的大拇指和餐刀中间冒起了一缕细小的蓝色烟雾,接着他随手把餐刀丢在了桌上。 杰德尔眼见的看到,餐刀柄上本来该是家徽的位置已经被一个大拇指的压痕替代了。 “那我建议您去找您那个偷了肉的厨子比较好。”李明翰从旁边的银盘里拿了根雪茄,无所顾忌地点燃抽了一口后点了点头,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个倒是真的。”他自言自语的声音大到连站在门外的侍从都听得到。 **裸的武力威胁,**裸的恐吓! 李明翰吃准了对方根本拿自己没办法,要知道这艘巡洋舰是有固定航线的,而他登舰时更是留下了应该有的一切记录和手续,如果他突然在这艘战舰上失踪了的话……有很多人会找这个杰德尔的麻烦的! 哪怕他是瑞斯家族的杰德尔也无法规避的麻烦,因为审判庭的尊严不容冒犯! 他们可以允许自己的审判官阵亡,也可以允许自己的审判官失踪在某个星际战士战团的星舰或者母星上,却绝对不能允许尊贵的审判官在一艘帝国海军小小的巡洋舰上莫名其妙的失踪。 所以李明翰知道面前这个小白脸可能会用各种方式来落他的面子,让他自己觉得没趣郁闷憋屈自我否定自暴自弃等等等等,但是却绝对不会越过那最后的底线! 换一个角度简单来说,李明翰吃定了杰德尔绝对不敢把他怎么样! 对方哪怕此时掀了桌子,那他能做的除了把一些菜汤甩到李明翰的袍子上外,就剩下像是一只没了牙的毒蛇恐吓猎物一般对他呲呲两声罢了。 李明翰怕这个吗? 他当然不怕! 此时他在保持着该有的礼仪之外,更是叼着雪茄看着杰德尔,右眼中的挑衅甚至一个瞎子都‘看’的出来! 不过李明翰却在内心深处有一点点好奇,他不觉得能狩猎一只中型芬里尔,并且把那倒霉蛋的头挂到墙上的猎人会这么肤浅,所以他想知道这一切的原因,所以这也是他一来就直接激怒对方的理由所在。 要知道,芬里尔只有野狼战团的母星上才会出产,而那些孤傲的狼人根本不会允许外人去狩猎他们的战团象征,哪怕是允许外人去狩猎,也只会同意对方独自狩猎! 而一只中型的芬里尔的大小足够顶的上一匹处在最好状态的生化战马了,而且它的战斗力更是可以独立干掉一辆包养良好满弹药的黎曼鲁斯坦克! 换算一下,他不觉得能独自单挑一辆黎曼鲁斯坦克的家伙会肤浅成这个样子! 不说其他,单说他的家族底蕴呢?他的教育都教育到狗身上了?连那个……阴沟里的混蛋都懂得什么人是惹不得的! 正在杰德尔气得再次在嘴角扬起笑容准备说些什么时,芭芭拉好听的声音却突然插了进来。 童真的声音在一个绝对适合的时间响起,“李?明翰大人,您的眼睛很漂亮呢。” 李明翰不再去看那得到一个台阶的杰德尔,他大度的放过了对方,“美丽的小公主。”他对芭芭拉微笑着,脸上的伤疤仿佛都在扭动着向对方传达着它主人自内心的欣喜,“您是指的我的那只眼睛呢?” ‘恶心!’约翰在李明翰脑海里留下这样一条讯息。 ‘我也想吐。’李明翰是这样回答约翰的。 请假条:明天后天大大后天大大大后天可能,我是说可能在这个时间段内本子要送修。 的,不知道为什么,换了硬盘后本子还是无故自动关机,真的,我恨戴尔。 第四章 在经过餐厅的小小交锋之后,本以为对方会加力报复,所以做好了各种准备的李明翰却没有迎来杰德尔的怒火。那餐厅中的讽刺和争吵像是从来都没有生过一般,要不是李明翰注意到当时在餐厅负责传菜的侍从和侍女们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他可能会觉得那天是一场梦。 不过话说回来,一拳打到空处的感觉让他有些郁闷无比,尤其是当他现自己像是一个被抛弃在世界角落的倒霉蛋,只能一个人呆在这个房间里无聊得反复拆装枪械时,这个郁闷便被无形中放大了许多。 这种郁闷一直持续了一个月,每天能见到的就是送来食物和生活必需品的机械仆役,要不是还有约翰与他聊天解闷,他觉得自己可能会因为孤独的作用直接疯掉。 “阁下,我们就送到这里了。” 此时李明翰正站在舰桥上,瑞斯家族的年轻蝮蛇正站在他左侧,也同样是舰桥中为舰长单独安置的指挥位。 “打开舰桥窗口的装甲板。”等那微弱的嗡嗡声消失之后,杰德尔指向舰桥的右边,那里正有一个在明亮的光环下显得极不显眼的小黑点,一不注意都可能会漏过去。 “看,这就是我们的目的地,我的晨星号会在那里补充燃料和饮水。”他对李明翰微笑着说道,“同时那也是您此行的终点,我们会派出交通艇把您送到行星表面。” 李明翰并没有在意他到底在说什么,因为他把更多的注意力投注在了眼前的舷窗上巨大的星球影像上。 考拉瓦三号行星是一颗土黄色的行星,它的荒凉和无处不在的飓风以及饮水的稀少让这里成了供应整个星系的矿产之地,并且它外围的那圈美丽的光环里更是塞满了干冰和一些蕴含着稀有矿藏的特殊陨石。 想到这里,李明翰自然就想起了有关那个空间站的记录: 拥有这些得天独厚的优势之后,在远古时代这里便有了一座后勤空间站兼空港的存在。 它不但供应着本星系飞船的燃料,同样会为那些从地面起飞的巨大货运飞船加注燃料,让它们把这里的矿藏送到银河系里每一个需要它的商人手上。 于是这里每日都会派出一些无人采矿飞船去收集整个光环里的特殊陨石,顺便捎带一些水的凝结物回来,空间站内部的生产工厂会把冰粉碎加热融化,然后再分解成飞船所用的燃料,而那些陨石则同样会被粉碎,提炼出一块块的金属锭。 在李明翰看过的所有记录中,机械教都宣布这个空间站是归他们所有,不过空间站的土著却不那么认为,他们用刺刀和无处不在的陷阱让机械教的神甫明白了‘所有权’这个字的定义。在经历了过几十年的战斗之后,机械教荣耀的宣布了这个空间站重归机械本灵的荣光之下,可是在这背后却只是一纸代表着妥协的脆弱协议--------整个空间站的收入一分为二,一半归了机械教当做他们的工资和日常维护空间站的消耗,而另一半则进了空间站实际所有人的腰包。 但是,在这一切的背后,机械教却并没有的得到他们想要的:没有自动太空采矿工程飞船的,没有空间站建造的,除了一个名头和维护后剩下的那少的可怜的收入外,他们还得不断的补充那些因为‘特殊损耗’而神秘消失的低级神甫。 “不过我很好奇。”杰德尔的声音再次传来,让李明翰不得不从回忆中退了出来,“为什么您不走远古的空间门呢?那不是更方便?” 李明翰看了眼杰德尔,看得出这个家伙很喜欢打断李明翰的说话,光是他嘴角翘起的笑容就让李明翰想一拳砸上去。 “那并不合适。”李明翰当然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他说的便是伫立在这个星球的尼雷恩行省上的那个灵族在远古时代建立的巨大空间门,从这个空间门被现并且启动后,那个空间站便失去了星系内贸易的优势,毕竟商人们都喜欢更加快捷的方式。 “不合适?”杰德尔摇了摇头,他想不明白李明翰为什么会不选择那种方便的方式。 “这是因为在一项统计记录中。”李明翰停顿了一下,他在回忆中找到了那个数字,“每十万次传送,便会有一次传送是失败的,没有人知道那次走进空间门的人或者货物去了哪。” “十万次?”杰德尔的声音显得很惊讶,他略微扬起的音调像是在嘲笑李明翰的怯弱,“这个几率也太小了,陛下在上!我还想下去看看那空间门并且亲自体验一下在其他地方见不到的风景呢。” “我并不想赌。”李明翰的声音平板无波,顺便诅咒杰德尔未来有一天会穿越这个空间门,顺便会碰上那个倒霉的几率好去观赏一下‘独特的风景’! 他承认他自己总喜欢压上一切赌上一把,可是这种完全看不到胜利几率的赌博他却不想碰上那么一下。 “赌?”杰德尔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有趣的话题,他指向眼前的星球,“您看,在尼雷恩那里的卡鲁斯克市才是一个赌博的好地方。”他的声音里不由得带起了一丝期望,“我来这里之后特别调查过,卡鲁斯克有整个星系,或者该说是临近六个星区之内最大的急飞车赛道。” ‘急飞车’这个词燃烧了他的肾上腺素,让他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带了一丝期望,“要不是有任务,我真想下去亲自驾驶一下那些被优秀技工改造过的飞车,体验一下撞在风墙上的感觉。” ‘风墙?’李明翰心中鄙视着杰德尔的无知,作为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他当然明白那风墙其实就是度过音时穿破音障的体现。 不过想起那些疯狂的赛车手竟然能开着车直接穿破音障,而且还要兼顾在赛道上的比赛,他就觉得自己的大脑有些不够用了。 “那才是人生啊。”杰德尔感慨着,他并没有侮辱那餐厅整整挂了一面墙的狩猎标本,这个男人从骨子朝外散着疯狂的味道。 话说回来,瑞斯家族的年轻的毒蛇们总是喜欢挑战极限,尤其是挑战那些他们无法战胜的敌人。 想到这里李明翰突然觉得不对劲,他看了一眼杰德尔的侧脸,隐约觉得对方可能把他当成了一个挑战的目标。 这种不详的感觉像是滴进了清水里的墨汁,开始还不太显眼,可是几秒之后晕染开的墨汁便让整杯水都变了颜色,而李明翰的感觉同样是如此,他越想便越觉得头疼--------虽然他随手就可以让这条年轻的蝮蛇变成太空垃圾或者燃烧后的灰烬,不过年轻的蝮蛇后面可是一大堆壮年的年老的半老不老的毒蛇啊! 在李明翰陷入他自己构造的恐惧之中时,杰德尔同样陷入了他自己创造出来的幻梦中,不过相对李明翰来说,他这个幻梦要美妙一些。 “您看那里。”他指着尼雷恩行省的上方,那里是这个星球整块大6的西南方,一道深深的裂痕像是这个星球的伤疤,构成了半个尼雷恩行省与上面行省的分界线,最为古怪的是这条深渊里根本就没有三号行星特产的浑浊海水,而是在太空中都能看到的深沉地黑暗。 兴奋头上来的杰德尔不知不觉对李明翰都用了敬语,“您看,那就是传说中的大裂谷啊!”他兴奋的双颊都渐渐开始泛上红晕,“传说那是灵族异端信仰的那个邪神凯恩留下的,一剑啊!一剑就留下这条能在宇宙中看得到的伤疤!”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丝毫没有意识到李明翰的身份是什么,要知道光凭他说的话,都足够被定为异端了。 “战神凯恩吗?”李明翰看着那条大裂谷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杰德尔问道。 “当然就是那个异端神了!”杰德尔继续在舰桥里喷洒着他的吐沫,丝毫没有顾及这里有李明翰这样一个外人的存在,“或许是因为那异端神的影响吧,尼雷恩上的王座市的竞技场才是我们这种男人的最终归宿啊!” “每次想到我会坐在那里看着奴隶们互相拼杀,看着他们的武器击中彼此,看着那鲜血喷溅在空气中,闻着那淡淡的血腥味,听着奴隶的哀号和观众的欢呼。”杰德尔死死攥着面前的护栏,手背上青筋纠结,像是坐在竞技场里欢呼的观众一般,“这才是让我兴奋的源头!每次想起来都让人热血沸腾啊!!” ‘热血沸腾?’李明翰在心里骂着杰德尔的病态,王座市的竞技场他还真的去过,还在那里呆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不过他却是作为那里的奴隶而存在的,至于原因则是埃布尔的一个小小的考题罢了--------封闭了全身的灵能,只靠**活过一个月。 每当想起这件事他就有些牙痒痒,恨不得扑到埃布尔身边咬上他一口。 开始他还以为那是埃布尔对他的一次极限测试,不过在回去之后才从与阿大聊天时,对方无意中泄露出来的一些内幕里现了一丝不对劲。 然后就是他偷偷找来了埃布尔那一段时间的金融记录,接着他便现了在他去那竞技场之前埃布尔曾经陷入了一次可怕的经济危机,而且在他从那竞技场回来后这次经济危机便奇迹般的消失了,消失的原因则是几笔很庞大的资金转入。 他在得到了约翰之后,借着对方的帮助查询了一下这些资金流的流向,结果让他找到了证据! 那些资金统统都是来自王座市的几个商人那里,而那些商人的主要经营范围便是竞技场的黑市赌博! 至于他知道了这些后会干什么则不言而喻,但是弱小的反抗总是会终止于强大的敌人身前。 所以后来每当有人提到竞技场时他便会有牙痒痒的下意识举动。 听到杰德尔的赞叹,他收回了投注在三号行星上的视线看向杰德尔,手指不由得开始摩擦起下巴来,“提到这个,不得不说那里确实是个好地方。”他如此对杰德尔说道,心里则是把对方骂了八百遍,绝对确认要是这个小白脸到了那里当奴隶,一定会在第一天便被那些彪悍同僚们翻过来先再然后使劲! “是啊,每次想起来都会让我迷醉!”杰德尔深深吸了口气,像是竞技场上的胜利者一般嗅闻着那血肉的味道。 ‘迷醉?’李明翰更相信,那些贵妇人会为杰德尔而迷醉,她们会打破头来抢这小子的‘初夜’的。 这时领航员的把报告打断了杰德尔的思绪,他提醒舰桥上两个心理阴暗的家伙,战舰即将进入空间站的停靠轨道。 “真是可信呢。”杰德尔脸上再次挂上了那微笑的表情,仿佛刚才的狂热情绪是出现在别人脸上一般,“我刚刚才现,您原来有着与我一样的喜好,我们或许能成为朋友呢。” “以后吧。”李明翰对这个‘朋友’敬谢不敏。 被李明翰拒绝了的杰德尔倒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他也只是客套一下罢了,旁边这个小小的审判官还不值得他放下身段来结交。 “那么,我祝您的旅途顺利了。”他对李明翰如此说道。 而李明翰则压根都没理他,在战舰转过三号星的光环带后,星球大6的东南方彻底暴露在了他的面前,而在他的视野中,大6的右下角正闪烁着一个红色的光电。 ‘这就是你来的地方吗?约翰?’ ‘不知道,我的记忆中只留下了这个坐标。’约翰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回忆什么,‘我想,我们需要的答案就在那里。’ 嗯……哪会那么长时间,估计是当初换硬盘时出的问题,最早也要星期一送去修,要是过2天就要骂人了。 还有御宅兄,我修改啥来着? 第五章 答案,这个词里面包含了许许多多的内容和令人厌恶却又不得不去追寻的真相,但是这显然与此刻的李明翰没有任何关系,因为他此行的第一站绝对不是藏着他所要的答案的伊摩沙海岸,而另一个让他深恶痛绝的地方。 王座市! 这是环绕尼雷恩行省中心那巨大的次元门所建立的四个级都市中的一个,而且是最混乱的一个,它最初是由一群敬畏和膜拜者帝王威能的苦修者所建立的一个小小的聚居点,无偿的为那些穿过次元门的旅人提供一些类似饮水这样的微不足道的补给品。 可是就是这微不足道的饮水却为这些虔诚的苦修者招来了他们从来都没有估算到的危机--------在已经无从考证的历史中,曾经有一艘海盗在战舰迫降在这个聚居点旁边,一开始在那些虔诚的苦修者友好的接待中,这些谨慎的海盗并没有露出他们的獠牙。 不过,在得知这里是由一群没有任何武装的苦修者所有时,深藏在血脉中的贪婪让这些海盗拿起了被藏在长袍下的刀枪--------他们屠杀了所有的苦修者,并且宣布这里的水源是由他们所有,并且在高价售卖清水之余,还给这里改了一个名字。 正是这个名字让海盗占据的聚居地再次迎来了战火,一队佣兵在一名逃出去的神甫的请求下攻占了这里,并且把所有的海盗都钉死在了木架上,整齐的木架一直延伸到了次元门附近,那些上面风干的尸体成为了当时很有名的景观。 而佣兵们得到的报酬,则是这个聚居地。 他们不但恢复了‘王座’这个荣耀的名字,而且还留下了那名一无所有的神甫的命,并且允许他在城市中传教,还建立了宏大的国教教堂。 但是这并不能掩盖那被藏在光环后面的肮脏,虽然这群佣兵用他们一生的时间和虔诚的心为这个城市奠定了牢固的根基,却不能阻止它的堕落,或者该说是展。 在最初的十二人长老团依次故去之后,贪婪的商人们把持了这里的政权,他们慢慢让王座市成为了四个级都市之一,同样也把黑色的血液注入进了整个城市的血脉中--------它成为了最混乱的都市,也成为了那些淘金者梦想中的都市。 这里到处都充斥着软毒品硬毒品还有那些无处不在的流莺以及那些怀揣着梦想到来的淘金者,这些淘金者很快便会迷失在城市表面的繁华中,他们会在那些无处不在的赌场和巧舌如簧的掮客那里把钱包败个底掉,之后又会在买醉的酒吧和那些流莺身上花掉里面的最后一枚王座币。 过上几天,被掏空了钱包的淘金者们便会换上一个身份重新出现,这个身份取决于他们所拥有的能力。 他们有的人会成为奴隶或者低级的佣兵--------在市中心最大的竞技场或者某个人的私斗中流尽最后一滴血。 有的人则会换上一身衣服--------成为新的掮客,用抹了蜜的舌头舔掉那些新人所有的钱币,一如他的前辈所作的那样。 而只有一颗冒险的心却没有保卫它的能力的人--------他们一开始会感觉到自己很幸运,因为样貌或者一次偶然的体检。这些人会被迎进某个家族或者某个商人的居所,在那里过着幸福到像是在做梦的生活,不过当某个时刻到来时,美梦便会突然破碎变成一场不想去面对的噩梦。这个时刻可能是房子的主人遭遇厄运,或者是他单纯的现自己某个器官出了问题,于是他需要换个新的器官。 最后一种人得到了他们想要的自由,可是这个自由却需要代价--------他们会加入某个黑帮,幸运的人会在未来成为新的头领,而背运的人则会死在某次械斗中或者干脆死在某个单纯看他不顺眼的同伴从背后刺来的匕中。而最倒霉的人甚至都不会被黑帮接受,他们会穿着破烂的衣服栖身在下水道或者某个肮脏黑暗的角落里,直到被疾病和变异折磨着死去,并且倒在那阴影后面。 不过这些人统统都只有一个最终的下场,只有大人物的尸体才会获得埋葬或者火葬的权利,而小人物的尸体只会被送进机械教的回收工厂,成为那些底层人士吃下肚子的蛋白糊。 是的,没错,这些人的灵魂会归于帝皇,而留下那无用的身体则会进入回收工厂,完美的诠释着属于机械教的独特世界观。 于是‘王座’市这个名字不再有着当初那些苦修者们所期望的纯洁,这里也不会成为朝圣的圣地,而那些高耸的国教教堂下阳光照不到的阴影中是无处可躲藏的乞丐以及……满脑肥肠的痴肥主教。 后来当异端审判庭在这个星区建立之后,那些忠于陛下的审判官每过上一段时间就像收割麦田的农夫一般挨个从那些教堂里把那里的堕落主教揪出来,罚没他们的财产后再把他们挂在木架上,或者烧掉,或者就让风吹干他全身的肥油。 不过这却无法阻止那些新任主教的堕落,前任的尸体还在木架上没有被晒干,新任的主教便已经在教堂后面的密室中收取了当地富商赠与他的第一笔献金。 如今这个城市的名字有了新的定义,‘王座币’的王座。 它就伫立在尼雷恩的大地上,被旁边卫星一般的水培农场所拱卫着,成为荒野中的地标,用光鲜的外表和几乎可以流淌出的财富掩盖着内里的肮脏和黑色的血液。 而李明翰,则再一次来到了这里,不过他却不是当初那个和德里克一起被送来这里竞技场的奴隶,而是摘掉了所有标志,只披着一袭黑袍,像是那些淘金者一样,伴随着人流慢慢走下了川流不息的空港。 他站在空港的门口,抬头看了看头顶,那里永远都覆盖着铅灰色的阴云,偶尔降下来的黑色雨水也是混杂着这个城市的废弃物以及其他什么肮脏的东西。 ‘我又来了。’他抬手轻轻摸了摸脸上的伤疤,看着这个让他留下了许多回忆的地方,‘德里克,我又回来了。’ 这时远处几个藏在建筑物阴暗处的乞丐正从他们的藏身处爬出来,仰起头张大嘴接着这难得的雨水,丝毫不顾及几分钟后他们便会被这剧毒的雨水毒死。 ‘这就是你的目标吗?’约翰在他脑海中问着他。 不知是约翰的恶趣味,还是植入神经的动态感应系统感受到了他的目光长久停留在那几个乞丐身上,边沿笼罩着蓝色丝线的**被急放大,让李明翰甚至能看到那没有几根头的秃头上遍布的烂疮和耳孔里流出的黄褐色脓液。 ‘是的,我的预感告诉我,任何直接去那个坐标的举动都是在找死。’他低头让开了视线,随手戴上了兜帽好阻挡头顶不断落下的雨水,‘我们需要在这里找到帮助。’ 他抬脚走出了遮盖着雨水的透明等候区,突然又站住了脚步,一架举着小型集装箱的工程用哨兵机甲嗡嗡作响着从他面前走过,丝毫没有因为这里是人员行走区而放慢脚步,李明翰甚至能看到那驾驶员脸上的戏谑和从他口型中分辨出他在说什么。 “算我好运吗?”他讪笑着摇摇头,抬起手把兜帽朝下拉了拉,让自己整个脸都藏在兜帽里。 他没有必要在这里就因为一个小小的装卸工而暴露身份,要知道在这个混乱的城市里,哪怕一名审判官如果敢一个人出现在这里而且不做丝毫伪装的话…… 第二天他的装备就会出现在这里的黑市,而他残破不全的尸体则躺在传送带上等待回收。 ‘帮助?’约翰轻易检索到了李明翰的记忆,‘那些渣滓吗?’ 这些记忆看起来并不是那么愉快。 “别随便读我的记忆。”李明翰微微佝偻着腰好掩饰他动力装甲背后的能量背包,像是一个驼背的老人一般迈动脚步,忍不住出口的话语让几个经过他身边的人像是看到瘟疫患者一般赶紧改变方向好离他远远的。 ‘他就放在那里。’约翰的回答显得很狡黠,李明翰的记忆对他单方面的不设防成了他最喜欢的消遣。 “不告而取就是贼!”李明翰注意到了那些人离他远去,却没有丝毫收敛,反而变本加厉的提高了音量,让新过来的路人忙不迭的跑离他的身边。 ‘贼?’约翰的声音让李明翰觉得他好像撇了撇嘴,‘你面前那家伙才是吧?’ 此时迎面向李明翰走来的是一个同样佝偻着身体的小个子,他穿着肮脏破烂的衣服,这身衣服和它散出的恶臭味让路人忙不迭地离他远远的。而李明翰却注意到了对方的一点不同,那就是他藏在袖口中若隐若现的双手。 那双手虽然被隐藏的很好,让李明翰只能看到它曝露在空气中的白嫩指尖,但是运动感应器的蓝色丝线却在肮脏的袖口里面勾勒出了这双五指纤细的手,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中间还夹着一枚小小的薄片。 ‘果然是个贼。’李明翰对约翰说道,他并没有在对方读他记忆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因为约翰在某些方面来说,已经被他视为了一个可以聊天的副人格。 他知道自己已经被这个拿着刀片的贼盯上了,不过他却并不在乎对方会对他如何,因为他袍子掩盖下的挎包里,除了几张他身份的证明文件和那些被取下来的审判官个人标志外,就剩下几张大额的王座币汇票了。 而除了这个挎包之外,他被掩藏在袍子下显得略微臃肿一些的装甲外面挂满了他此行携带的装备,无论是爆弹枪还是灵能剑更或者是克里斯丁赠与他的战刀都不是那个贼能偷得动的。 那个小贼却没有注意到这些,他装作与那些路人一样躲避着像是一个自言自语的疯子一样的李明翰,不过那闪闪缩缩的视线却在不经意间扫过了李明翰袍子的每一个角落,努力辨认着那黑色的袍子伴随着李明翰走动而出现的那些不起眼的凸起下到底藏着什么。 虽然他掩藏的很好,不过李明翰却注意到了对方的视线停留在了自己挎包的位置上。 ‘很聪明。’约翰如此评论对面这个小贼。 ‘你不如说他眼睛很尖。’李明翰藏在袍子下的嘴角撇了撇,继续佝偻着腰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慢慢挪动着,他想看看对方怎么动手,是装作不小心撞在他的身上然后割开袍子呢,还是用其他什么他没想到的办法。 再说,可以说是两世为人的他从来都没有被贼偷过,更不要说被贼惦记了。 不过这种新鲜的体验并没有如期降临,一个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小混混站在了李明翰的面前,比起那个贼来他穿的显然干净了点,不过对方一张口后从那里面喷出的古怪味道还是让他不由自主的微微后退了一点好躲避开那些不知道蕴含了多少细菌在里面的口水。 “您一看就是新来的,我是最好的向导……”对方嘴里巴拉巴拉那一套让李明翰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他厌恶的侧身想让过去,却现那个小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绕到了自己身边。 而眼前这个巴拉巴拉不停的混蛋更是挡住了他前进的闪避路线。 ‘这是陷阱?’他藏在兜帽下的右眼不由自主的微微眯了起来。 ‘有人知道我要来?’ 他抬起头透过兜帽形成的阴影仔细看了眼面前这个一嘴黄色大牙的家伙,注意到对方眼中不经意流露出的喜悦神情和深深的鄙视后,他觉得这应该是一个巧合--------两个小贼一个吸引肥羊的视线,一个动手的简单巧合。 ‘不是陷阱,只是巧合!’ 于是两只戴着装甲的手从袍子下伸了出来,同时掐住了那小贼和眼前这个废话男的喉咙。 兜帽伴随着他抬起头的动作而自然脱落,他移动胳膊把两个家伙移到自己面前,让他们两个并排悬在那里,保持着一个脚尖勉强能触到地的程度。 看着这两个家伙的脸从憋得通红慢慢过渡到即将死亡的紫色,他才张口不紧不慢地说道, “离我远点,垃圾!” 说完之后随手便把这两个家伙甩到了一边,但是他的脚刚刚抬起来却又落回了原地,抬起手边戴好兜帽边对他们问道, “黑猪酒馆还开着吗?” 第六章 黑猪酒馆。 这是一个伫立在王座市下层区和上层区交界处的一堆贫民窟中的小酒馆,它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在都像是被丢进垃圾堆过了几十年后再被拾荒者挖出来的旧冰箱一样恶心,不过这里确是一个‘圈内人’都知道的地方。 每天这里都充斥着劣质烟草和酒精的味道,用不知哪来的劣质化妆品把自己涂抹地像个妖精一样的妓女客串着吧女在酒桌间来回移动,她们并不在乎拍在后面的那一巴掌,在乎的只是今天的收入到底能有多少--------往往那些酒客在拍过之后,都会感受一下那紧实的手感,然后在心情愉快的同时并不介意与这些姑娘们生一些友谊的关系。 ‘这里就是你的目的地吗?’ 推开大门的李明翰看到的正是他记忆中的那一幕,这里一切都像是他曾经第一次进来时一样,依旧是那样的喧嚣那样的肮脏。 他微微直起腰站在门口,黑色的独眼穿过兜帽下的阴影左右扫视着这间酒吧不大的大堂,接着他找到了一张空桌子。 “不,约翰。”李明翰低声回答了约翰一句,仔细看了看那张桌子的位置后微微点了点头,迈步走了过去,“这里只是一个节点罢了。” 那张桌子的位置很让他满意--------黑暗的角落里很容易让同样穿着黑袍子的他变得不那么显眼,而身后粗大的柱子更是能阻挡背后刺来的匕,而且如果稍微歪一下身体的话,还能看到走进来酒吧的是什么人。 不过等他走过去后却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因为在那肮脏的椅子旁边还躺着一个不知是被人打晕的还是喝的烂醉的酒鬼,反正那家伙就躺在那里,阻挡着别人坐到那唯一的一张椅子上。 在这个酒吧里的酒客们很少有单独来买醉的,他们更多来这里是寻找一些消息,或者出卖一些消息,这才是黑猪酒吧隐藏在黑暗中的真实面目--------这是一个情报掮客的聚会所。 无论是卖消息的还是买消息的都不会是笨蛋,这些人有着比那两个小贼更好的双眼,他们可以看到李明翰故意佝偻着腰的那个‘驼背’上的凸起,更能从那凸起上辨别出隐藏在袍子下面的是一个小型的机械装置,而且他们还能通过李明翰走动时那袍子上半身不经意忘记掩饰的小凸起上辨别出被掩藏在下面的并不是什么拐杖,而是某些恐怖的杀人武器。 不过这些只能阻止这些人主动跳出来把李明翰扔出去,并不能阻止他们坐在那里在聊天的同时,用眼角的余光关注一下李明翰到底是如何应付那个醉鬼的。 李明翰的应对很简单,他抬手拉开了椅子,然后一脚把那占了地方的醉鬼踢到了一边。他的脚下的很重,重到哪怕是喧嚣的酒吧都无法掩盖肋骨被踢断的脆响,而且那酒鬼也疼的大叫一声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想骂上几句什么却看到了李明翰抬起头故意露出来的左眼,那只月白色的眼球透出的恐怖味道让他彻底闭上了嘴,捂着被踢到的地方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这就是这个酒吧乃至这个城市的地下法则,如果李明翰不是用这种直截了当的暴力方式‘请’那个‘醉鬼’离开的话,那就会有一堆像是闻到了腐臭味的苍蝇一样的家伙跑上来妄图占上点便宜什么的。 要知道,钓鱼党可不只是地球的特产。 等李明翰真正的坐在这里之后,摇曳着那大屁股的吧女才走了过来,“想要些什么?”她把一只手搭在了桌子上,装作不在意地向李明翰展示着她几乎快要从那两块布里跳出来的肉团。 “一……不。”李明翰低着头看着桌面上那些泥垢形成的纹路,像是要看出里面的细菌含量一般,“两杯酒。” 吧女并没有问他一个人为什么要两杯酒,她的声音甜的要腻死人,故意沙哑起来的嗓子像是要被掐死的母鸡,“两杯什么酒?” “一杯雪利酒,一杯泥炭威士忌。” 李明翰张口要的两杯酒让这女人一愣,作为一个吧女她当然知道这两种酒都不是这个酒吧的畅销酒类,那些落魄的佣兵和情报掮客们最喜欢的就是一杯劣质的白酒或者啤酒了。不过这里并不是没有能喝得起这个酒的人,那些卖出情报的掮客更喜欢的是去上层区去庆祝,而不是在这里因为一时的嘴馋而招致那些强盗的视线。 要知道在这个混乱的交界处,那些强盗和盗贼可以塞满每一处阴影,在这里喝一杯好酒的代价很可能就是出门要被那些垃圾割断喉咙,扒光你全身所有的遮盖物后再从胃里把那些没有消化完的酒用管子抽出来。 他们可都是收尸的行家,哪怕是藏在头皮下的人造芯片都能被挖出来,更不要提一些酒了。 不过那吧女也只是这样一愣罢了,她并没有提醒面前这个一看就像是某个来只找刺激的富家子弟的心情,要知道在好几年前就不流行披着僧袍装神秘了。 “好的,很快。” 她转身摇着屁股走了,开始在心头盘算着是否出去赶紧找外面徘徊的那些家伙告个密,好从眼前这条显眼的新手大鱼身上分点利润回来。 在酒来到之前,他打无聊时间的办法便是和约翰一起分析那些酒客们都是什么样的身份,不过这个时间段并不长,他刚刚分析完靠门口那张桌子上那两个家伙的身份之后,吧女就已经端着一个脏兮兮的托盘走了过来。 ‘但愿那杯子是干净的。’李明翰看着吧女还算干净的手,如此祈祷道。 “一杯雪利酒,一杯泥炭威士忌。” 吧女很快把盘子里的两杯酒放在了李明翰面前,她很好奇这个黑袍子该如何喝下这两杯酒,不过她更好奇的是那个兜帽下面该是一张什么样的脸。 ‘或许……’她在心中开始勾勒那张幻想出来的容貌,然后心头一点年轻带来的小小憧憬让她决定如果帽子下面那张脸很帅的话,她不介意提醒一下对方外面有如何危险。 不过这个人却让她失望了,但是在失望之余却有些小小的好奇。 好奇是因为她看着李明翰把那杯泥炭威士忌小心的推到了他的对面,做完这个动作后她明显听到对方喘了口气,然后才用手隔着僧袍的布料端起了那杯雪利酒,递进兜帽下做了一个喝酒的动作,等那杯子放下之后,她注意到了那酒少了一点。 她挑了挑眉毛,觉得这是个怪人,要知道这张小方桌的对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心中的好奇让她接过一枚明显过这两杯酒价值的金王座币后并没有问出该问的话,而是选择了先满足她的好奇心。 “需要我搬张椅子来给你的朋友吗?”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无害一些,因为她明白这里的每个人都有秘密,而得到这个秘密的代价很可能就是她的生命。 “不用了。”李明翰皱了皱眉,他并不喜欢旁边的这个吧女,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对方的样子,不过那劣质的化妆品味道已经让他倒足了胃口。 那个吧女听出了这话语中的拒绝,不过她胸中的好奇心却压过了心中的恐惧,让她选择了不依不饶地张口想要问个究竟。 “那您的朋友……” 这句话终止在一只友善的手中,另一个看起来成熟的多的吧女走到了她的身后拉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拽到了后面。 “对不起客人,她是新来的。”这个吧女忙不迭地向李明翰道着歉,她知道有什么人是可以惹得,而有什么人是不可以惹得。 在这个地方能点这样两杯要命的酒的人,无论是刚出道的新丁还是满手血腥的老人都不是她们这样小小的吧女能惹得起的,要是面前这个黑袍子真生气的话,那边不住在擦吧台的酒吧老板绝对不会给她们出头。 “新来的?”李明翰拿起酒又喝了一口,他微微抬头看向那个老成的吧女,不过他依旧没有掀开兜帽,让那两个女人在这略显昏暗的酒吧里只能看到他的下巴。 这个反问句让那老成的吧女不由自主的朝旁边微微挪了挪,把那个好奇的姑娘严严实实地挡在了身后,“我替她向您道歉。”她转身从那吧女手里抢出了那枚沾满了汗水的金王座币,小心的放在了李明翰面前,“这杯酒算是我们两个请您的,请接受我们的歉意。” 李明翰坐在那里没动,他就这么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中仔细看着面前的吧女,许久之后他才叹了口气,从兜帽下又拿出一枚金王座币来小心的叠到了之前那枚沾满了汗水的金币上。 “拿去吧。”既然已经露了白,他也不再掩饰自己戴着的装甲手套了,用食指轻轻推了推那两枚金币,把它们推向了这两个吧女,一直推到了桌子边沿才停了下来。 等了几秒后看那两枚金币还没有被取走,他不禁抬头看向对方,“怎么了?”疑惑地问道,“价钱变了?” 说完之后也没有管对方是否要解释,自顾自地又从袍子下掏出了三枚金币,又仔细的叠到了上面,“一个是酒钱,你们一人分两个。” “这次够了吗?”他抬头看向两个吧女。 他这样做是有原因的,因为这个酒吧里的姑娘们除了兼职做吧女和妓女外,还有一个主要的工作便是每张桌子之间的联络人,刚才李明翰给出的出酒钱的金币便是这额外服务的费用,他来这里是买消息的,当然要通过这些吧女们才能知道哪张桌子上有他想要的消息。 “够了够了!”本来以为至少会挨上几巴掌的吧女忙不迭地伸手小心从那一叠金币上取走了最上面的一枚,“这个就足够了,其他请您收回去。” “不知您想要什么样的东西?”她收了金币后如此对李明翰问道。 “都拿去吧。”李明翰又伸手推了推,让那叠在一起的四枚金币一半悬空在桌子边缘,却保持着很微妙的平衡不让他们掉下去,“我要的值这个价。” 悬空在外面的这些金币是一个隐喻的暗号,它指的是需要吧女全程作一个传话人,买卖双方都不想见面。 听到对方这么说,这个年长的吧女倒是松了口气,因为对方既然肯出额外的价钱,那便是不想要她们的命了。因为这里一些无良的商人在取得信息之后为了保证他手中信息的唯一性,往往会干掉卖信息的人,接着再找人干掉传消息的吧女。 “是的,我们知道了。”年老的吧女正要说出自己的名字,李明翰却先一步从袍子下拿出一张写着几行字的纸来。 “我并不想知道你叫什么。”他把纸递给那吧女,“我要这上面的东西,很急,价钱最高可以提一成。” 听到对方不想知道自己的名字,这个吧女不但没有生气,反而那悬空一半的心是彻底放回了肚子里,她是彻底明白对方根本不想与自己有任何的瓜葛,这样虽然听起来有些侮辱,不过确是这些苦命的姑娘们能活下去的最大保证了。 “请问,要去哪里通知您?”她小心的对面前这个让她有了些微好感的神秘人问道。 李明翰抬手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示意他就在这里等,不过还是不放心地加了一句,“尽快。” “一有消息就通知您。”她说完之后急吼吼地便拉着那个吧女走开了,留下李明翰一个人坐在那里。 这时李明翰再次拿起自己的酒杯,与面前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喝了一大口酒后才放松地靠在了身后的柱子上,对着那并不存在的‘酒友’说道, “我们又回到这里了,不过除了酒吧老板和刚才过来的小苹果之外,其他人都不在了。” 他又喝了口酒,低沉的声音里塞满了对‘物是人非’这个成语的感慨。 “嘿嘿,小苹果并没有认出我来啊,看来我这些年的变化一定很大。” 说道这里,他不由自主的把手伸到了兜帽下面,轻轻抚摸着贯穿了左眼的伤疤。 “这都是拜你所赐啊,德里克!” 第七章 德里克,一个值得诅咒和怀念的名字。 李明翰斜斜靠在身后的柱子上看着那杯酒,或者该说他的视线焦距并不在那玻璃杯的液体中,而是在那杯液体后面的……德里克。 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缓缓摩擦着脸上的伤疤,这道伤疤既是出现在了他的脸上,同样是出现在了他的心上。 从点了那杯酒开始,本以为已经被彻底封闭的记忆大门再次打开,轰然作响的门板后是最不堪的回忆。 他坐正身体,用手中的酒杯再次与德里克的酒杯碰了一下,“敬你,混蛋。”他低声诅咒着喝光了杯中残酒,如同饮下仇人的血泪。 喝空的酒杯被重重顿在了桌上,正当他打算开口再来上一杯时,旁边却突然伸过来一个瓶口,伴随着它的倾斜,略微浑浊的液体注入了空杯里。 李明翰顺着那瓶口看上去,先看到的是雪利酒的标签,接着便是一只有些脏的手,顺着那只手再看上去,他看到了一张微笑的脸,这张脸属于那个好奇的吧女。 “这……”她好像能感受到斗篷后的灼热视线,要说出口的话不由自主的一滞,过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放下手中半满的酒瓶,“这是我请您的。” 她微笑着对李明翰说道,不过李明翰却注意到她的微笑有那么一点不自然。 “请我?”李明翰笑着摇摇头,他知道对方在害怕什么,不过他也无意去解释,只是从斗篷下拿出一把金币来,仔细在酒瓶旁堆成整齐的一叠,数了数正好是十枚。 “拿去吧。”他把这一叠金币推到了那个吧女面前,“这是酒钱。” 那个吧女被李明翰的举动搞得又是一愣,因为对方完全颠覆了她在这里养成的世界观,要知道李明翰是第一个她在这个酒吧里见到这样一个不贪便宜的男人。 但是这并不能让她减去心中的戒备和恐惧,因为放长线钓大鱼这种事也不是没有生过。 所以她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小心的后退了一步,没有动桌子上的钱也没有动那酒瓶,“客人,这是我的歉意,请您不要为我刚才的冒犯……”她说道这里便卡壳了,小苹果教给她的话她只记下这么多。 要知道这个姑娘生长在贫民区里,她平时能接触的字最多的东西恐怕就是传单和黑帮的招募表了,让一个连酒吧价目表都背不全的姑娘记这些咬文嚼字的东西也真难为她了。 “嘿嘿……”李明翰干笑了两声,被酒精烧的有些嘶哑的声音再配上他一直不肯摘下的兜帽让面前的吧女觉得他像是一个午夜出没的变态,想起那些恐怖的传说,她不由得又退了一小步。 “小苹果教你的吧。”并不知道对方已经给他定性成了变态的李明翰拿起酒杯润了润喉咙后才对这个吧女如此问道。 或许是这一点点的高度酒精已经削弱了他的理智和他的戒心,竟然让他轻易叫出了那个吧女的绰号,而这个绰号也只有他和德里克在调笑她的时候才会如此称呼。 “小苹果?”这个吧女一愣,她果然不知道这名字代表了什么。 而这时李明翰也反应过来了,他意识到自己一不小心说错了话,这个不经意间叫出来的名字很可能会给他找来很多的麻烦。 “没什么,就是之前那个。”他的谎话倒是随口就来,还能编的比真话还真,“你没现吗?她的脸就像是苹果一样。” 正在圆谎的李明翰丝毫都没有意识到,编造出一个谎言需要更多的谎言来掩盖的这样一个事实--------他现在是在底层的贫民区啊!这里的小姑娘平时别说苹果了,她们能喝上一口糖水都是陛下的恩赐了。 果然,对方挑了挑眉毛后对李明翰问道,“苹果?什么是苹果?” 与此同时,她在心中已经推翻了刚才给李明翰的变态定位,重新把对方升级到了一个来买消息的公子哥之类的肥羊人物。 对方的问题让李明翰现他又犯了一个蠢得没办法再蠢的错误,他在心里大骂着自己是一个笨蛋混蛋之类的东西--------之前他和德里克为了让那小苹果知道什么是苹果就百般说明,甚至还画了一张彩图,最后实在没办法还去当地的富商家里偷了一个苹果过来送给对方才让她明白什么是苹果。 而现在又是这样一个问题,此时要他去哪找苹果来,从袍子下变一个出来吗? 变个能切苹果的战刀出来倒是很简单! 不过这倒是难不倒李明翰,“苹果啊……”他拉长尾音正打算缓上几秒钟好找一个天衣无缝的理由出来,可是当他找出来之后,那理由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了。 因为有一个人走了过来,“苹果是一种很讨厌的东西,会让男人看到就不由自主的跑开。”小苹果走了过来,她一把就抄起了李明翰叠在那里的金币塞到了这个年轻吧女的手里,“拿着,混蛋的钱不花就是对不起混蛋,你先去忙你的吧。” 那吧女答应了一声要走,可是小苹果却又叫住了她,“记得把它们存到老板那里,你需要什么请老板帮你买。”她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这是因为如果一枚两枚的话还无所谓,但是十枚金王座币已经足够引让这个小吧女失去生命了。 被叫做混蛋的李明翰苦笑着,他知道对方已经认出了他。 “好了,先生,您要的东西已经有人提供了。”不过让李明翰庆幸的是小苹果的脑子并不像她的胸那样小,她并没有当堂叫破李明翰的身份,而是先尽了一个中间人的义务。 小苹果说完这句话后便随手抄起了李明翰旁边的酒瓶,在李明翰以为她改了主意准备用那瓶子给他脑袋上来一下时,她却示意李明翰跟上来,而自己则转身走向了酒吧后面。 在酒吧的后面有一个酒吧老板私自改装出来的地下室,用高强度合金钢材建筑起来的地下室就像是一个钢铁棺材,不过在关起那防爆门之后,却成为那些希望保持彼此秘密的掮客们最喜欢的交易场所。 ‘你来这里是一个错误!’约翰当然能感受到李明翰的心情,或者该换一个说法,约翰可以通过李明翰的脑波活动和肾上腺素的下意识分泌反应判断出他的情绪波动。 在他看来,此时李明翰的情绪指针正停留在‘心情忐忑’这一区域里。 ‘没办法。’李明翰知道约翰一直在和他生气,尤其是他并没有直接空降到那个坐标附近而是先来了这里时,约翰很长一段时间对他的呼叫都直接无视。 所以他跟在小苹果的身后走动时,才第一次认真的对约翰解释道,‘约翰,我的想法你应该能知道。’他用这句话做了开场白,很快的约翰便推翻了他的这个认知。 ‘我只能读取你的浅层记忆,而你的思想我是不能直接读取的,除非你的脑电波是对我的定向布。’约翰知道李明翰对他的话有些听不懂,所以他接着解释道,‘简单来说,我只能接收到你想告诉我的事情,却不能知道你自己的想法,而你的记忆我也只能读取那些对你来说最深刻的记忆。’ ‘好吧,这个我们一会说。’李明翰暗自叹了口气,觉得如果纠缠在这个话题上那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他干脆地说出了自己想告诉对方的话,‘约翰,我在接到那个协查通告的一开始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总感觉那个任务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所以我才拒绝克里斯丁她们的跟随,也没有直接去那个失去联系的采矿基地,而是先来了这里。’ ‘这里是三号行星上,我所知道的最好的情报交易所,我可以从这里买到一些在防卫军体系和审判庭体系以及机械教体系里拿不到的情报,并且虽然现在那些暗处的耗子并没有对我动手,可是这不等于他们不会再出手了,所以我不能去相信那些官方的情报,你要知道那些家伙有多么的不称职!’ ‘……’约翰的沉默表示他已经接受了李明翰的说明,战场的单方面透明是每一个指挥官最大的噩梦,他和李明翰都明白这一点。 听到约翰没有再说话,李明翰暗自舒了口气,把剩下要说的话收了回去。虽然他明白对方的核心规则就是听从他的命令,可是他并不想用命令来约束对方,尤其在这个即将取得答案的时刻,他更不想让两人的关系被刻上这样一道裂痕。 这时眼前突然亮起的光芒让他不由自主的微微低了低头,这个动作让他看清楚了脚下刻着防滑纹路的暗褐色金属地板,这时他才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跟着小苹果走到了这间秘密交易室,他微微退了一步,背在身后的手指触到了已经关闭的防爆门。 “哼。”小苹果的冷哼声让他抬起了头,“你这个混蛋!”他看到小苹果随手把手里的信封丢到了旁边的桌子上,叉着腰鼓着腮帮子正摆出一副‘你这个混蛋当初吃完连嘴都不擦就跑了,现在还有脸回来!’的样子,用这个姿势配合着语言质问着他。 而李明翰则苦笑着不知该如何接话,甚至他都忘记揭下头顶的兜帽。 可是站在他对面的小苹果可不这么想,她对李明翰的了解只限于知道对方是一名自由佣兵,“你个混蛋!和那个叫杰瑞的大混蛋一走就是这么多年!”她哼哼着拿起旁边的酒瓶来,一把拔掉塞子自己灌了一口,“哼!”又是一声冷哼,她并不知道自己提到的杰瑞这个名字让李明翰心中痛苦无比根本说不出话来,她还以为是对方内疚了。 在她看来,既然面前这个吃完就跑的混蛋已经内疚了,那就要穷追猛打让对方更内疚才行! “你们两个混蛋!”她一手叉着腰对依旧没有摘下兜帽的李明翰骂道,“当初你和杰瑞怎么告诉我的?你们两个怎么答应我的?哼哼!”她站着骂累了哼哼着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怎么?连话都不敢说了?不说那个叫杰瑞的混蛋了,起码你还回来过一次!” 她说道这个气就不打一处来,“你回来就见了老娘那么一次!!”她气得拿起旁边的酒瓶要摔下去,结果胳膊刚扬起来就恰巧看到了瓶子上的标签。 “你知道老娘当初多开心,还说终于见到回头的男人了。”她大大咧咧的把酒瓶放了回去,“结果你倒是够狠,见了一面就跑去烧了霍肯老爷的别墅,要不是霍肯老爷跑得快你是不是打算把他全家都给烧了?” 她越说越气,抬起手指着李明翰身后的大门外,“你要不要现在回去看看吧台旁边还有没有贴着霍肯老爷出的通缉令?整整两千王座币悬赏你这个混蛋的脑袋!”她说道这里拍了拍胸脯,像是在夸赞自己忍住了金钱的诱惑没有出卖对方,“要不要老娘现在出去喊一声,看看到底有多少人愿意跑过来干掉你?” 听到这里,李明翰再也忍不住了,他抬手摘下了兜帽,苦笑着对小苹果说道,“那我得谢谢你了,小苹果。” 如预想中一样出现的惊叹声让李明翰暗自叹了口气,他戴上兜帽的原因之一就是那只左眼和脸上的伤疤产生的自卑感,现在这种感觉又得到了印证,让他不得不又叹了口气。 可是小苹果爆出来的话却让他睁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 “**!你他妈怎么变得这么有男人味了!!” 恩,这个星期马上就要过完了,还有3o多个书评,懒人们,刷刷书评吧。 对了还有,再过大概1o天就到了我家的一个特殊日子,如果情况(指灵感和其他东西)允许的话,可能我会连续三天加量更新(一万字起,不过不要抱太大的期望),所以想这里与各位约定一下,如果我真的做到了连续三天一万字以上的更新,那能不能满足我一个小小的生日愿望? 拜托让我的点击过字数吧! 第八章 ‘男人味?’李明翰心里吐着槽,师兄的摘下那张金属呼吸面罩后的脸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我还见过更有男人味的呢,你要不要见见?’ 不过显然小苹果还不想这么容易的就放过李明翰,她干脆走到了李明翰面前,用身上劣质的香水味荼毒着对方的鼻子,“啧啧啧。”她仔细看着李明翰脸上的伤疤,忍不住想要伸手摸摸对方的眼睛,“看看,你这个混蛋有钱了啊,竟然换了只眼睛。” 李明翰抬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微微仰头避过了她的手指,“这是真的,我会疼的。”他哭笑不得地对小苹果说道。 小苹果压根就没在意他说什么,因为她的视线又转移到了李明翰抓着她手腕的手上,她又忍不住深处另一只手仔细摸着对方的手背和手指,感受着那金属的冰凉和微晶装甲层那特殊的涩手感,“啧啧啧,看看,连衣服都换了一身,你倒是混的不错啊。” 她曲起手指敲了敲那金属手套,示意对方放开自己的手,把手抽回来后她眼睛微微眯着像是看到了令她喜欢的事物一般,干脆就想靠进李明翰的怀里,“你回来不止是为了那些破烂玩意吧?”她用下巴指了指桌子上的信封轻声问道。 李明翰苦笑着扶住了小苹果的肩膀,他知道对方扑进自己怀里之后,那些隐藏在袍子下面的装备就会被对方知道,不过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他心中那一点点的怜香惜玉--------他并不想那些坚硬的金属咯到小苹果。 ‘该死的温柔。’约翰诅咒着李明翰的虚伪。 示好被再一次阻止的小苹果挑了挑眉毛不悦的哼了一声,她转身坐了回去拿起旁边的酒瓶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抬手擦掉了嘴角溢出的酒液,“好吧好吧,你这个男人就是***麻烦。”她不耐烦地说道,“情**调,天知道你这些落魄的小贵族怎么都讲究这玩意,上次就是这样!在床上翻腾了一个多小时才上,让老娘心里怪不舒服的。” 对于对方的直白,李明翰苦笑以对,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尤其现在恢复过来的约翰又在他脑海里调侃出声,不知道什么时候蹦出来的伊莉莎更是细声细气的挑逗着他的神经。 “说起落魄的小贵族。”小苹果一副刚想起来的样子,“杰瑞那个混蛋呢?怎么这次又是你一个人?” 一提到德里克,李明翰的脸便沉了下去,他微微低头躲过了小苹果的视线,没有让对方看到自己眼中的仇恨。 而小苹果则完全没有理解到李明翰的肢体动作,她单纯的把这当成了是对方的害羞,“哈,你又想起来了?”她不自觉得伸手摸了摸自己胸前的‘小苹果’,随即冷哼一声,毕竟没有几个女人愿意被人嘲笑她的身材干瘪。 “真不知道你在害羞什么。”她对李明翰摆了摆手,恶意地说道,“你难道还记得那次你进来时看到老娘和杰瑞那混蛋在床上?拜托…”她无所谓的又摆了摆手,“你们两个小子都不错,为什么我只能和其中一个上床而不能和另一个上床?” 小苹果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她纯粹就是为了李明翰和德里克嘲笑她胸小而报复一下而已,虽然现在这个可以说是迟来的报复了,不过收回一点点利息的感觉还是让她心头愉快,尤其是想起了当初李明翰现她和德里克在床上时的那副受伤的表情,她更是心花怒放。 要知道小苹果的年龄已经不小了,而在她已经接近退休的时候还能让两个小俊男为她打上一架来证明她的魅力,要说心里头一点都不开心的话,那才是骗鬼呢。 她敏锐的注意到了李明翰暴露在袍子下的右手,那只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此时还在微微颤抖着。 “要我说……”她觉得这样还不够,开口正要说上几句时,李明翰却大吼一声打断了她的话。 “够了!”他抬起头死死盯着小苹果的脸,看着那脸上的得意慢慢变成了愕然,接着变成了恐惧,最后冷汗沁出皮肤顺着额角一直滑到了下巴。 他有心说上几句重话,可是他张了张口后最终还是放弃了。 李明翰的放弃让被吓到的小苹果从恐惧中恢复了过来,她都无法形容自己刚才看到了什么,几秒钟之前的回忆只剩下那一只爬满了红色血丝的月白色眼球。 要是放在以往,小苹果绝对不会放过吓到她的家伙,她会在情况允许的时候用她无往不利的尖牙利嘴让那个混蛋明白什么叫女人也是不能惹得。 但是在此时,她却一时失去了语言能力。 又过了那么几秒之后,她才拿起旁边的酒瓶,颤抖着给自己灌了几口酒。 辛辣的液体让她恐惧冰凉的心脏慢慢恢复了活力,“说吧,杰瑞那混蛋出了什么事?”她深吸了口气,对站在那里攥着拳头的李明翰问道。 “他死了。”李明翰向前走了几步,探手从袍子下拿出了德里克的酒壶递给了小苹果。 “死了?”小苹果笑着伸手就要接过李明翰手中的酒壶,她觉得对方是在和她开玩笑,可是当她真的看清楚那酒壶上的徽章时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难以置信的用手指轻轻摩擦着壶身上的徽章,却没有从李明翰手中接过那个酒壶,很快的她便收回了手,仿佛上面有什么东西在咬她一般。 “哈哈哈!!”下一刻便是她歇斯底里的大笑,“我就知道,那混蛋一定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她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告诉我,他到底是去骗哪个大人物的情人让人现被宰了的?” 前面已经说过,在这颗星球上李明翰和德里克的身份便是一对因为债务原因不得把自己暂时卖做奴隶去竞技场打拼还债的倒霉佣兵,所以此时小苹果自然会把德里克的死因套在了两人的身份上面。 等到李明翰摇了摇头之后,她自然就找到了另一个原因,叹着气像是一个告诫小辈不要冒失的老人,“我就说过,我就说过…哎!”她拿起酒瓶又灌了一口,“你们两个小混蛋太有冲劲了!要知道有的任务看起来简单,接了以后却要死人的!” 她站起身伸手抓向李明翰的手,这次李明翰并没有躲开,而是任由她抓住自己的手,引领者他坐在了椅子上,“你们这两个笨蛋。”小苹果自然而然地在李明翰面前弯下了腰,把对方的头搂进了自己的怀里,以前她就喜欢这样抱着满身伤痕刚从竞技场归来的大男孩。 不过她并没有现,李明翰的身体依旧是僵硬无比。 “在第一次看到你们两个小混蛋时,我就知道……”她叹了口气,轻轻抚摸着李明翰的头,“别看杰瑞那小混蛋看起来比你有脑子,可是你这个不爱说话的家伙却比他阴险的多,他总是向我自夸说他有多么多么聪明,可是真正聪明的是你啊……” “我就知道……你们两个如果有一个要先离开我的话,那一定是杰瑞那个小混蛋,他总是爱自作聪明。” 李明翰轻轻点了点头,小苹果虽然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女,可是正是她的这种阅历才能看清德里克隐藏在那张面皮下面的真实样貌。 这个小小的房间里一时变得很安静,小苹果就这样抱着李明翰轻轻抚慰着对方受伤的心,过了许久之后她才开口问道。 “他死在哪了?”小苹果问出这个问题后感觉到李明翰微微震了一下,她又叹了口气放弃了去追寻这个问题的答案。 “你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她换了个问题,“比如你脸上的伤疤?还有那只眼睛。” 房间里再次安静了下来,旁边的时钟滴滴答答地向前走着,在小苹果准备再一次放弃这个问题换一个的时候,李明翰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显得有些闷,“准则荒野,我和德里克去那里猎捕生化兽。”他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就在我们分别两个月后。” 小苹果叹了口气,她把李明翰声音闷的原因当做了对方是在哭泣,于是抱的更紧了一点。 “那就是你们两个小混蛋离开我的原因啊……”作为一个消息灵通的吧女,她当然知道这颗星球上的准则荒野上有什么,尤其是她还记得在李明翰他们离开后,她曾经从那些情报掮客口里无意透漏出来的讯息上知道了那里出现了灵族的踪迹。 手指慢慢下移,轻轻抚摸着李明翰脸上的疤痕,“是在那里留下的吗?” 等李明翰点了点头后她接着问道,“是那些灵族吗?” 这次李明翰摇了摇头,他并不想骗小苹果,因为对方代表了一段他最美好的回忆,虽然这回忆里还掺杂着他的伤口和流出的血。 小苹果用手掌捂住了李明翰的左脸,像是要在他受伤的时候按住他的伤口,让它不再流血,又像是想要用自己手掌的温度温暖对方冰冷的皮肤。 “你这次来是要干什么?”小苹果换了一个话题,她并不想在德里克的话题上纠缠太久,毕竟对方已经不在了,对现在活着的她和李明翰来说,最重要的是现在。 她知道自己已经渐渐老去,而在老去之前能看到曾经喜欢上的人再一次出现在身边,这样一个景象让她觉得是陛下给她的一个提示:让她抓住怀中的大男孩,或许两人都能有一个好的未来。 要知道李明翰之前已经显示出了他的富有,这与小苹果之前见过的那些赚了钱就恨不得在一秒钟之内全部花出去的佣兵不同,所以她想要…… ‘我想要嫁给他吗?’小苹果在心中问着自己,她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份。 ‘一个烂婊子配烂酒鬼?’ ‘还是一个老了的妓女和一个依旧迷恋着她身体的落魄佣兵?’ 小苹果暗自点了点头,李明翰此时表现出来的样子落在她的眼中完全是一个已经被仇恨折磨的失去了一切希望的男人,她觉得自己如果稍微加上一点力的话应该会让对方放弃复仇的心理,好给她一个可以接受的归宿。 “听说了吗?”既然已经有了决定,小苹果觉得自己需要再了解一下怀中的男人,最起码她想知道对方这几年都去了哪。 “听说什么?”李明翰闷声闷气地反问道。 “二号星球上在闹兽人,而四号星球上又有了那些异教徒。”提起这两样可怕的生物她不由自主的抱着怀中的人更紧了一点,作为一个社会底层的人来说,她能得到的消息被牢牢限制在口耳相传的这个程度上,而恰恰是这种渠道的消息才最可怕。 “四号星球上好多都市都陷落了,我还听说……”她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听说什么?” 小苹果轻轻咬了咬嘴唇,“那些异教徒还吃人。” “吃人?”李明翰嗤笑着,“他们只是把那些人献祭罢了,这样才能给那些躲在恐惧之眼里的杂种开条路。” “你倒是知道很多。”小苹果小声反驳了一句,随即意识到对方知道这个消息代表了什么,她不由自主的加大了怀抱的力气,直到李明翰忍不住出一声闷哼后才放松了胳膊,低声向他道歉。 “你去了那里?”她轻轻揉搓着李明翰的耳廓,像是抚慰又像是在挑逗李明翰的**。 “我去了赛柏加。”李明翰说完之后顺着他的身份补充了一句,“三级征召令。” 并不是他不想让小苹果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审判官,而是他尴尬的现哪怕他说了实话小苹果反而会觉得他在说谎,因为帝国审判庭一向都是藏在人们看不到的黑暗面,除了那些贵族隐隐约约知道一点传闻外,很多平民甚至根本不知道有帝国审判庭这个机构的存在! “那里……”小苹果迟疑了一下才接着问道,“一定很可怕吧?” “可怕?”李明翰摸了摸鼻子,“还好吧。” 这次微微颤抖了一下的是小苹果,她知道李明翰口中的‘还好吧’就已经是最顶级的描述了,这说明那里一定很可怕,而李明翰能回来也完全是靠着运气而不是实力。 不得不说,她猜得完全没错! “那么……”她又停顿了那么几秒,女性的矜持让她尝试着想要让对方说出她心中所想,“你听说了吗?现在又有船队来了。” 李明翰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了,自从帝皇的灵能风暴中和了封锁着这里亚空间航道的亚空间风暴后,那些不怕死的商人们自然就来了。 没有听到李明翰说出预想中的答案,小苹果暗自咬了咬牙,她都觉得自己变得古怪起来,平时那些牙尖嘴利在此刻全部都消失不见,就剩下结结巴巴了。 “那些客船也都开了。”她轻轻咬着自己的嘴唇,说出了在她看来最直白不过的话,“听说船票挺贵。” ‘快说快说!说你会和我一起走!!’ 她心头期待着,期待着李明翰能主动一点,邀请她离开这个布满战火和死亡的地方,去一个新世界开始他们的新生活。 对于昨天的断更 求你们了,原谅一个差一点喝死的倒霉蛋吧。 今天我还好,能自己爬起来,有一个昨一起喝酒的倒霉孩子,他老婆今天早晨电话我,说他躺床上起不来了要我去帮忙把他搬去医院。 这个倒霉孩子胃出p了 第九章 “挺贵?”李明翰摸了摸鼻子,他明智的没有说下去,那是因为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想要告诉他什么。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小苹果突然现,她现在的智力水平已经直线跌落了至少十五年,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刚刚离开家还憧憬着王子传说的小女孩一般。 不过这倒是不影响她报复性的紧了紧胳膊,李明翰的痛哼声让她有种报复成功的快感。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怀里的男人就是一个天生不懂女人心的笨蛋,但是对于未来的期望还是让她轻轻咬了咬嘴唇。 “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她微微俯下身,用自己的‘小苹果’轻轻摩擦着李明翰的后脑。 然后李明翰不解风情地问了一句,“想过什么?”他想告诉小苹果,现在并不是做那爱做的事的时候,他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旁边的那个土黄色信封,觉得自己离这份情报已经越来越远了,而且脑海里的约翰早就嘲笑了他无数次了。 这嘲笑让他的耐心渐渐消失,正在他准备张口问问身后的小苹果到底想要什么时,突然箍紧的胳膊便把这个想法挤出了他的脑海,让他再次忍不住出一声痛哼。 小苹果心里此时是郁闷无比,她觉得,‘老娘连脸都不要甘愿倒贴了,你这个混蛋还在一边打岔也有点太不上道了!’于是只能用这种最直接的方式表达她的愤怒。 等因为愤怒而变得急促起来的呼吸平息下来之后,她才缓了口气接着说道,“我们走吧,离开这里。”她心里大叫着‘老娘彻底不要脸了!’干脆把后面的话说全了,因为如果此时不把话给说完,她不知道自己得过多长时间才能再次鼓起勇气。 “听说现在离开这里的船票很贵,不过我认识一个可以搞来船票的家伙,虽然不知道你还有多少钱,不过我这么多年还有一点点积蓄,我想我们可以想办法凑够两张船票钱。”她觉得自己的脸头一次变得这样滚烫,哪怕第一次与嫖客上床时脸也从来没有这样红过,她干脆自暴自弃地闭上了眼睛,“到时候我们离开这里,听说帝国的边缘有不少农业世界,那里地广人稀最需要种地的人了,到时候你也别做佣兵了,去向那边的领主求上个小农场。” 如果现在李明翰抬起头的话,他一定能看到小苹果微微仰起的脸庞像是在光一般,“我们努力种上几年地,说不定还有余钱去买几头牛或者小羊,到了那时候我就在家挤牛奶,而你也能扛上猎枪去外面的林子里打打猎什么的,也不会让你这些年锻炼下来的手艺没落了。” “我们还能有几个孩子。”她轻笑着,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坐在躺椅上,而那些可爱的孩子们正在围着躺椅奶声奶气地向她要糖吃,“要几个呢?”她歪头仔细计算着,“我年龄有点大了,我们要两个还是三个呢?我觉得三个挺不错的,里面一定要有一个女孩。” “等孩子长大了,你就教她的两个哥哥,你要把你学来的东西都教给他们,好让他们保护咱们的女儿,不让她……”她说道这里头不由自主得低了下来,低头看着自己穿着的裙子,低头看着李明翰的头顶,低头看着自己布满岁月痕迹的手,灼热的眼泪滴落到了李明翰的间,她伸手想擦去这些泪水,可是却怎么都擦不干净。 “对不起……”她抽泣着,哭泣着,“我不想做一个妓女的,我也不想我们的女儿去做一个妓女,我甚至不想让她知道她妈妈是个妓女,我不想她被邻居家的小孩笑话,笑话她妈妈是个妓女。” 李明翰张开嘴想要说点什么劝劝对方,最终那千言万语却化作了轻轻拍在对方手背上温柔的手掌,他这是第一次听到小苹果的心声。纵然他已经经历过无数危机,手刃了无数仇人和敌人,同样也抛弃了许多他并不想抛弃的东西,可是小苹果的温柔还是触动了包裹在他心脏外冰冷坚硬的外壳上的那唯一的一道缝隙。 而于此同时,潜藏在他心中的恶魔却再一次睁开狭长的双眼,轻轻张开艳丽的红唇贪婪得呼吸着萦绕在她身周那名为温柔的东西,“我的爱人,你只是我的……”低吟着像是魔咒一般的陌生语言,她轻轻拨动起李明翰理智的丝线,像要弹奏一曲莫名的挽歌。 那奇异的旋律响彻李明翰心间,顺着心脏外那冰冷的外壳上的缝隙一直钻进了柔软的内部,接着再彻底撑开了那道缝隙。 就那么短短的一瞬间,李明翰觉得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伴随着噗通噗通声一起响起的还有一声为不可闻的碎裂声,像是打破了什么玻璃的制品。 不过这一切在此刻对他来说都不太重要了,从胸膛中涌起的温柔和愧疚感让他眼圈有点红,他低头挣脱了小苹果的怀抱,抬起头看着她挂着泪痕的脸。 他张张嘴正想要说什么,小苹果的手指恰恰在此时按在了他的嘴唇上,“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她抬手用手背轻轻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泪水和劣质粉底的组合让她像是挂上了一张滑稽的面具在脸上,“你有没有想过呢?想过放弃这一切,放开你的仇恨,找一个地方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她轻声问着李明翰,“想过吗?想过……” 小苹果迟疑了一下,她闭上眼睛吸了口气,像是在给予自己勇气,“想过和我生活在一起吗?”她微微弯腰双手捧起李明翰的面颊,与她的双眼对视着,“就像是我说的一样,我们会有孩子,我们会有田地,我们会有这里所不能有的一切,而且这里的一切也再也不能影响我们。” 她虔诚的语句像是在向李明翰求婚,又像是在向对方誓赌咒,只要李明翰此时肯点上一下头,小苹果绝对会赌上一切来完成这个梦想。 可是在她眼中的落魄贵族李明翰眼中却没有她所想要看到的东西,没有光芒,没有期望,没有希望,甚至……连那些最令她讨厌此时却依旧在期望着的贪婪都没有。 一时间她有些慌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说错了话,也同样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面前的男人相信她是真的愿意放下这一切,此时说的这些话都是出自真心,而不是想要掏空他腰包里的最后一个铜板。 “我是真心的。”她在恐惧,心中的恐惧让她只能反反复复得看着对方的眼睛重复着这句话,期望着面前的男人能相信她,相信她真的想要与他离开这里。 此时外面的黑雨又在下了,稀稀拉拉的雨水透过外面破烂的木板房顶漏了下来,再顺着那扇没有关死的防爆门的缝隙流进了这个小小的房间。 小苹果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绝望的情绪此时塞满了她的身心,疲惫感同样折磨着她,让她只想做些什么来让面前的人明白自己是真心的。 其实话说回来,小苹果并不是一个蠢货,但是她却明白除了面前这个男人可能会给她一个未来,外面那些男人只会在玩腻了她的身体花光了她的钱财后把她一脚踹到街上。 所以她才这样,她才流泪她才哭泣她才哀求,她明白想要给自己一个未来的话,前提就是抓住面前这个羞涩的小男人,让对方心甘情愿的带她走。 阅人无数的经历在告诉着她,面前这个落魄的小贵族离开几年后的再次相见变得让她看不懂,奇特而又古怪的气质像是一层包裹在他身周的纱布让小苹果无法看清楚面前男人的心,而那言语和行动甚至那只眼睛里偶尔透出的寒光却又在提醒着她,面前这个人的经历绝对没有他所说的那样简单。 ‘他一定杀了很多人。’这才是小苹果在第一眼看到李明翰时的想法,她当时没有把对方打包卖了的唯一原因就是坚信那时还没有摘下兜帽的李明翰绝对能第一时间掐断她的脖子,同样也能干掉所有的追兵。 所以小苹果才会这样,才会赌博,才会想要抓住这一根漂浮在水面上的稻草。 纵然这根稻草是这样的不显眼,纵然这根稻草很可能在抓住的一刻就被她一起带进旋窝,小苹果还是第一时间出手了,她明白自己已经老了,老的没办法再去等待另一根稻草了。 所以哪怕下一刻便是窒息便是绝望,也无法阻止她伸出手…… 尝试着抓住这一根名为‘李明翰’的稻草。 可是在她付出了所能想到的一切努力之后,她看到的却依旧是李明翰那只独眼里的冷漠和拒绝,心中的绝望让她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这样呆呆得抱着李明翰的双颊蹲在那里,像是等待敌人离开的一只鸵鸟,把一切都寄托到时间的流逝和对方的温柔上。 此时的李明翰哪有小苹果心中想的那么冷漠啊,如果说一开始他是被小苹果的大胆和从来没有展现出来的温柔搞的不知所措一脸茫然的话,他此时心中则是充满了愧疚。 为什么愧疚? 因为小苹果要的东西他一样都给不了! 最基本的一样,离开这里。 李明翰能离开吗?抛却他的身份不谈,那些等着他回来的人呢?他自问他自己不是什么圣人,心中也有着七情六欲,所以做不到一剑斩断所有牵绊放下一切远遁。 而小苹果要的安宁呢? 他同样给不了,现在还挣扎在死亡线的的他连自己的安全都无法保证,从何来谈保证小苹果的安宁呢? 至于其他的就不用提了,除了能让对方得到绝望外他什么都给不了! 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他不能给! 其实满足小苹果的愿望很简单,不就是离开这个战乱的星系吗?身为一个审判官的他,随手签上一份证明那不是跟玩一样,愿意的话他还能给小苹果找个审判庭的编外间谍身份,拉上一队帝国防卫军当作她的护卫都没问题。 但是在这之后呢? 李明翰不敢确认自己那些暗处的敌人会不会以为小苹果是他什么重要的亲人之类,要是对方这样以为的话……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苹果就会成为天秤上那个重要的砝码。 不过他却无法就这样点头或者摇头,他能看出小苹果眼中的期盼,也能看到那眼中即将泛起的绝望。 暗自咬了咬牙,心中泛起的柔情让李明翰觉得他该对小苹果说实话,让她自己来选择。 选择去主星,让修女团庇护她。 还是拿着他的证明离开这里,去到一个新的地方,开始只属于她一人的新生活。 “小苹果。” 或许是长久的沉默让他的声线有了一些改变,这声音听在小苹果耳中是那样的陌生,甚至让她觉得面前的男人已经离他渐渐远去。 “我有许多事都没有告诉你,或许……现在到了该说明的时候了。” ‘他想要告诉我什么?’小苹果收回了捧着李明翰面颊的手,站直身体后退一步把右手背在身后,左手的手指则轻轻搭在了桌子上。 她在等,等那从李明翰口中所说出的判决。 李明翰探手从袍下拿出了之前藏起来的审判庭徽章,轻轻放到了桌子上,又用手指推着这徽章,一直把它推到了小苹果的眼前,让她能看清楚金质的徽章上每一丝细小的划痕,每一道篆刻的纹路。 小苹果没有说话,她当然看得出那是纯金的,可是这金色并没有晃花她的眼,她并没有伸手拿起那枚沉重的徽章。 她还在等,等李明翰要说出来的话,等李明翰解释这枚徽章到底是干什么的。 李明翰舔了舔嘴唇,他忽然觉得嘴巴干,后面想要说的话让他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我不知道你见过这枚徽章没,不过我可以向你解释它到底是干什么的。”他使劲咬了咬牙,腮帮子两边鼓起两个小包又很快消失不见,微微低着头的他并没有看到小苹果的瞳孔突然缩小了一点,“这是来自异端审判庭的标志……这几年,我在主星搭上了一个大人物……” 他结结巴巴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小苹果的话突然插了进来,“你是说,那边的大人物给了你这个徽章?”她并没有等李明翰点头,而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是他给了你这身盔甲?你现在是为那个大人物工作?” “而你此次要来就是来为那个大人物买情报?你想要告诉我……”小苹果的眼帘低垂,盖住了她死寂的眼神,“所以……你没办法和我一起走对不对?” 李明翰点了点头,他觉得自己要说的话小苹果都给他说完了。 “呵”小苹果笑了,李明翰根本看不到这笑容后面的血泪。 “好吧”她轻笑着用手点了点旁边的信封,“你的钱呢?” “钱?”李明翰有些搞不明白小苹果为什么这么快就恢复了过来,他觉得自己拒绝了对方之后,她起码得表现一下愤怒啊,不过很快他便把这归类在了风尘女子那特殊的适应性上。 李明翰探手从袍子下拿出了一叠签好名字的票据,凭着这些票据可以在任何一处机械教的教堂里提取出等值的王座币,“这是那个大人物给你的?”小苹果从那叠票据里抽了一张,当着李明翰的面把它折叠起来塞进了自己的胸前,这是她应得的佣金。 “没错。”李明翰点了点头。 “那等着吧,过会我就过来。”小苹果对李明翰笑了笑,俯身用左手挑起对方的下巴在他额头轻轻印下一吻, 她用左手接过那叠票据转身离开了这间安全屋,略微踉跄的脚步让她在出门的时候差一点跌倒,不过她很快扶着门边找回了平衡。 可是坐在房间中已经打开了那个信封的李明翰并没有看到门边那个阴影处刚刚印上的血手印,他同样没有注意到小苹果的右手依旧攥的紧紧的,而殷虹的血液则从手指缝中一滴滴的掉落到了地面上。 这红色,犹如血泪。 嗯,有错字告诉我 今天麻木的脑袋终于恢复了,不会断了。 p,我恨喝酒,尤其是喝多酒 再p,老了啊!! 第十章 小苹果离开后李明翰拿起旁边的酒瓶来给自己倒了杯酒,他喝了口酒润了润喉咙后才打开了早就放在桌子上的信封。 这张薄薄的粗制纸上的讯息很少,而且它一看上去就是不知道转了多少人的手而又被复印了无数次才剩下的报废品,无论是粗制纤维上那些被暴力揉搓留下的断痕还是那些有些模糊不清的字母都在证明着那个情报掮客的能力--------它看起来像是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东西。 不过这倒是难不倒约翰,强大的数字处理能力和逻辑推算方程还原了那些支离破碎的字母,让李明翰好能看到上面到底承载了什么讯息。 “这是一份录音的打印件。”他用手轻轻弹了弹纸张的边角。 上面聊聊的几行字说的是一艘帝国防卫军的探测飞机上一次例行巡航的机组对话录音,正驾驶和副驾驶好像是从某个仪器上读到了一些异常的读数,两人在看到这些异常读数后还特别飞回去进行了目视观察,他们在进行了目视观察后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两个人都在不断的呢喃着陛下保佑。 但是在最后,正驾驶却和副驾驶一起决定隐瞒这次探查记录,两人在语音里商定抹去仪器上的异常读数,并且要修改航行语音记录,也就是这张纸上打印出来的那些对话。 不过显然两人的行动并不成功,否则李明翰也得不到这张纸了。 ‘这并不能证明什么。’约翰对李明翰说道,‘没有详细的数据读数,只有几行对话,甚至这都不是原始的录音文件。’ 李明翰抬起手轻轻摩擦着下巴上短短的胡茬,他知道约翰说的没错,不过这张纸的下半部分却有一些令他充满了联想的讯息。 那些讯息说明了这些士兵是去伊摩沙海岸进行的每个月一次的例行巡逻,而且还有今年一年的巡逻时间表以及一个粗略的巡逻路线。 他拿起酒杯抿了口酒,放下酒杯后用右手食指再次弹了弹这张纸的边角,“约翰,你看这个巡逻安排表,它的路线正好与我们要去的那个采矿基地东北方擦肩而过;而且时间则更是有问题,这次巡逻正好是那个采矿基地失去联系后的第三天。” ‘你知道这并不能说明那里生了什么,侦察机上的读数器很可能记录的只是一次寻常的沙暴起前的电磁波读数,更可能是某次地磁爆的前兆,你知道这颗星球的地核有多么的不稳定。’ “稳定?不稳定?谁知道呢。”李明翰又喝了口酒,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喉咙总是很干,“如果是你所说的那些东西,这两个士兵为什么会要抹去仪器上的记录呢?” ‘谁知道呢?或许他们早就厌烦了这些数字,因为上级规定如果回去后现读数器上有异常读数,这个飞行班组就必须回去查清这些读数到底是来自哪的。’约翰无所谓得对李明翰说道,‘他们说不定早就受够了这些该死的飞行任务,谁知道呢?可能是这些家伙讨厌飞进沙暴或者地磁爆核心中吧。’ 李明翰抬起手揉了揉眉心,他抓住了约翰语句中的漏洞,那就是‘可能’和‘或许’这两个词。 “你也不确定,不是吗?”他把这张纸平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仔细得看着那些平常不过的字母组合,“谁知道这些士兵看到了什么,他们可能是怕麻烦,更可能是现了某些让他们恐惧的东西,所以才害怕回去,所以才想要掩盖这次巡查记录中的异常部分。” 他轻轻用手指点了点录音报告后面的两句话,那两句话里充满了无意义的感叹词和陛下万岁陛下保佑之类的东西,这在他看来充分说明了那些士兵心中的恐惧。 ‘这也是推论,不是吗?’约翰学着李明翰的话来反驳李明翰。 “没错。”李明翰又揉了揉眉心,“你说的没错约翰,这也只是我的推论,没有人知道那两个士兵看到了什么。” “除非……”他抬头看了眼旁边的时钟,“我们能拿到那个读数器上的数据。” 他知道现在已经不可能找到那两个士兵了,这份对话的曝光就证明那俩倒霉蛋玩忽职守的行动已经被上级现,他现在能得到的就是审讯记录和还未被抹掉的读数器数据,至于想要询问当事人? 谁知道他们现在已经被塞进哪个装蛋白糊的罐子里了! ‘这就是你来这里的目标吗?’约翰操纵着李明翰视线中的运动感应器,让那些蓝色丝线在这张纸上面的每一句话上都加上了一条下划线,这些下划线就像是一个又一个嘲笑李明翰的符号在那里闪烁着,‘你要做的是去探查那个采矿基地为什么失去联系,而不是在这里玩三流的侦探把戏。’ 李明翰张口正想要反驳,约翰却不容他再说什么,‘你不觉得你已经本末倒置了吗?你现在的目标不是去查抄那些玩忽职守的士兵也不会回味那些早该被遗忘的艳遇,而且找到答案。’他在李明翰眼中投影出了整个星球的俯瞰图,‘我们的答案在那里。’一个红点在伊摩沙海岸上闪烁着,与那个采矿基地的坐标几近重叠,‘而不是这里。’绿色的亮点在王座市的坐标上闪烁着,像是在嘲笑着什么。 “但是我要知道那里的情报啊,不知道情报我怎么去?你知道我感觉……” ‘感觉?你又在炫耀你那些无聊的所谓的预感了!’约翰嘲笑着李明翰突然出现的软弱,他在李明翰眼中投影着一幅幅的照片,那是赛柏加上李明翰所看到的,也同样是他所经历的,一幅幅的照片和活动的影响让他想起了那些勇敢,那些无畏。 ‘我还记得在降落赛柏加之前你告诉我的,你告诉我那里有你所不能割舍的一切,为了她们你甚至愿意牺牲生命!’约翰的声音明明还是那样的机械平板一成不变,李明翰此时听来却觉得那平静的声音像是酝酿着一次恐怖爆炸的死火山,‘那时候你告诉我你预感到了危险吗?那时候你有预感到危险吗?或者你该告诉我……’约翰停顿了一下,他等待李明翰消化完之前的问题后才缓缓问了出来。 ‘如果那时你预感到了与此时一样的危险,你还会不会下去?’ ‘回答我!’冰冷机械的语言此时化成了沉重的巨锤,伴随着每一个单词在李明翰耳边响起,铿锵作响的敲打着他迟疑的心,敲打着他退缩的心! ‘回答我!当时你可曾迟疑?当时你可曾害怕?’ “我……”李明翰不由自主得低头看向酒杯,淡黄色的酒液就像是一面老旧的镜子,让他能看清楚自己的容颜,模糊的平面像是他内心中的迟疑和恐惧。 “我在害怕吗?”他轻轻得问着自己,又像是在问约翰,“我是害怕了吗?”他抬手轻轻按压着脸上的伤疤,“我在怕什么?” ‘你怕死!’约翰在他心中咆哮着,像是把他扒光丢进了寒风中。 约翰受够了李明翰的迟疑,他受够了对方的区别对待,凭什么他为了那几个在他看来根本没用的修女就要赌上一切,到了他这里却连追寻答案都要推三阻四,甚至还要先来看看老情人才愿意去。 “我怕死?”李明翰看着‘镜’中的自己,看着脸上的伤疤和白色的眼球,“不可能。”他低声反驳着,无力的声音像是在诠释着他的狡辩是多么的苍白。 是不可能吗? 约翰的话并没有响起,可是那脆弱的心弦却被轻轻拨动着,坚硬的心房被打开露出的是苍白软弱的内在,自我否定和对未来的恐惧同时折磨着李明翰的内心,只留下黑暗中挑起微笑角度的红唇。 李明翰明白,抛却了他强装出来的坚强和冷漠之后,留下的那个‘自己’,真的就是那个怕死的‘自己’! 他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怕死,从一来到这个星球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是怕死的,是个怕死鬼。 他同样知道自己并没有那些人所描述的那样勇敢,也从来没有过无所畏惧。 或者换一个方式来说,他从来都没有否定过自己是怕死的,恰恰正是因为他内心的恐惧才让他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既然害怕,那就干掉所有让他害怕的人! 可是持续不断的胜利和成功却让他不知不觉的抛却了心中的恐惧,自信和盲目的自大构成了封闭他真实内心的坚硬外壳,让他看不清自己的也同时变得畏畏脚。 这并不是谨慎,而是内心中的恐惧被无限的巨大化了。 他觉得自己已经无所畏惧了,他觉得自己已经走上了神坛,可是当这些被剥离之后留下的却依旧是一个比当初更加恐惧的苍白身影。 李明翰的视线慢慢移开,看着自己的左手,攥成拳头的指缝中透射出丝丝缕缕蓝色的电芒,这是力量的直接展现,也同时是他自信的来源。 可是要是把这些也夺走了呢? 他想起了最初来到这个城市时的他--------除了身上的破布和一把战刀外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一颗因为恐惧而颤抖的心。 他想起了那时候要面对的对手--------从二号星丛林里抓来的恐怖兽人,从荒野里找来的生化兽,甚至还有同他一样一无所有的佣兵和奴隶。 那时候每个站在他面前的敌人都让他恐惧,竞技场观众席的呐喊声让他觉得更加恐惧,因为那些人在等待着,等待着看到他被敌人撕裂的那一刻,不过结果却总是他撕裂面前的敌人并且活下来,一刹那飞溅起的鲜血会让那些观众们兴奋,却会让他变得更加恐惧。 因为他还是在害怕,害怕自己的鲜血会成为下一刻胜利者的徽章。 也正是这种恐惧支撑着他活了下来,撕裂了每一个站在他面前的敌人,当锋利的战刀已经卷刃变钝时,最后剩下的便是恐惧的内心支撑起的无所畏惧。 “来吧,除了这条烂命,老子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他呢喃着自己在竞技场上说过最多的话,到了最后这甚至已经成了他的独家战吼,每次这句话吼出来时他都会变得无所畏惧,通红的双眼中留下的除了敌人的倒影便是因为恐惧而产生的勇气。 那时候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拼掉别人的命便是拼掉自己的命。 不过现在呢? 现在他拥有了很多,以前不敢想的一切都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美丽的秘书,同样美丽而忠心的手下,还有一个关心他的老师以及一个关心他的师兄…… 很多很多,多到他现在已经害怕失去了。 如果说之前赌上一切去赛柏加是为了保住心中唯一的那一点眷恋,而现在他的逃避却同样是为了保住心中的眷恋。 他不想死,没有人愿意死,尤其是在预感到了自己即将死亡的时候,没有人愿意一头扎进去。 而这也是李明翰来到这里的原因,他这时才明白自己是在下意识的逃避,而且还给这个逃避找了一个很美妙的理由出来。 获取情报? 狗屁! “狗屁的获取情报!”李明翰低声骂着,他在骂着自己的逃避和愚蠢。 获取情报固然重要,可是放在之前呢?从轨道上坐在那随时可能解体的空降舱跳下去时他有想过获取情报吗?一份薄薄的地图就是他那时唯一拥有的东西,而且上面好多的情报还都已经过时了,但是那时他却一点迟疑都没有,就那么连眼睛都不闭就跳了下去。 到了现在他却突然害怕起来,甚至连走那最方便快捷的时空门都不想走,偏偏去给自己找麻烦坐那安全无比的战舰。 隐藏在心灵深处的恶魔哼唱起了婉转的歌谣,不知属于谁的挽歌再次奏响。 李明翰听不到这源自灵魂的歌声,因为他的心灵此时已经被自己的迷茫所覆盖,就像是一个走在黑暗甬道中的旅人,明明看得到远处表示出口的光芒,却现自己的腿脚早已经被黑暗中涌出的绳索牢牢固定在了黑暗中。 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李明翰的内心中就会形成一个不断自我否定的死循环,他会完全切断自己与外部的联系,彻底变成一个只会喃喃自语的疯子,不断趁机在他自己所构成的心灵迷宫中不得解脱。 不过不知道该说是天无绝人之路还是陛下保佑,真正让他能解脱出来的外部诱因出现了。 伴随着叮叮当当的声音,一个草绿色的圆筒从并没有关紧的防爆门缝隙里滚了进来。 “我在害怕吗?”此时李明翰还像一个自闭儿童一般看着自己的手自言自语着。 而那圆筒内部却响起了嗤嗤声…… 无论是外部预刻出来的破片还是嗤嗤作响的导火索都在告诉每一个看到它的人--------这是***手榴弹!!! ‘小心!!!’约翰在李明翰的耳边吼叫着,巨大的音量透过听小骨的震动反映到听神经上像是突然炸响的雷霆。 被特别延迟才丢出来的手榴弹内部的导火索已经燃烧到了尽头,最后几粒火星引爆了内部的雷管。 轰然巨响声中,藏在门外的众人握紧了拳头! 留点书评吧,给力的要来了。 第十一章 弱者的挽歌 一枚机械教出产的供应帝国防卫军使用的标准型破片手雷上有预刻上去六十八枚破片,它在爆炸时产生的气浪推动这些破片会在一个半径十五米的范围内造成有效杀伤。当这个恐怖的威力被缩小到一间三乘三乘三立方的全金属房间里,站在外面的佣兵们没人会觉得里面还有人存在,尤其是那些破片伴随着气浪推开半掩的防爆门喷出来干掉了一个位置不好的家伙之后,他们觉得里面那个家伙死定了。 “你说那混蛋就在里面吗?”不过这些佣兵的带头人还是觉得这有些太戏剧化了,要知道里面那个家伙他曾经听说过,创造了死亡竞技场三个月不败记录与干掉了某个富商一打精锐警卫顺便烧了那倒霉蛋的别墅的战绩让他觉得此时的胜利来的太容易,容易到有那么一点点的让人难以置信。 真的只是那么一点点,因为他觉得自己耳边此时依旧在回荡着那巨大的爆炸声以及那些预置破片与金属墙壁碰撞后不断反弹出的叮叮当当的声音,他相信就是他自己走进去面对这枚有些过期的便宜货的下场也不怎么样,最好的结果就是变成一个全身上下都喷血的筛子,坏一点的结果就直接变成一滩无法辨认的烂肉了。 变成烂肉并不是一个他喜欢的选择,因为没有一个相对完整的脑袋做证明的话,对方是不会付钱给他的。 正是这种不断徘徊在天堂和地狱之间的认知才让他看着在旁边几乎瑟缩成一团的妓女如此问道,当现对方只是缩在角落里念叨着什么时他更是不耐烦,伸出手一把攥住了那在他看来早被人干得不带干的臭婊子的头把她揪到了自己面前,“回答我,婊子!那家伙有没有在里面?” 回答他的并不是小苹果,而是他身后响起的一声古怪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很熟悉,让他想了那么几秒后才想起来到底是什么声音。 然后他看到了那婊子猛然变大的瞳孔,以及瞳仁中的倒影,一个漆黑的身影出现在了哪里! ‘是皮肉被切开的声音啊……’ 他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突然多出来的一截刀刃,徒劳得伸手搭在上面想要做些什么来挽回已经流逝到了底线的生命,可是那刀刃却左右旋转了一下拔了出来,伴随这着剧痛一起袭来的便是大口大口的鲜血从他的食道和气管一起逆行上喉咙,再从嘴里流出来。 他软软的倒在了地上,不过久经考验带来的坚强意志还是让他在半空中勉强转了个身,虽然这样转的不太完美,但是他还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靠在了身后的墙上。 他坐在那里努力抬起此时变得沉重无比的头颅,用尽所有意志力支撑着双眼不要闭上,这样的动作让他痛苦无比,觉得胸口不止是那样一道伤疤,而是从那里传来如同整个胸膛都被撕裂了一般的痛楚, “呵……呵……” 他努力喘息着,漏气的气管和肺部让这最后的挣扎像是一个垂暮老人的浅笑;而且他同样努力吞咽着,好让占满气管的血液能被咽进肚子里,只有这样才能让濒临死亡的他痛苦得再多活上那么几秒。 ‘再,多上,那么,几秒也好啊……’ 这个穿着一身破烂的佣兵头目坐在那里,他先看到的便是地上躺倒的一片尸体,他认得每一具尸体上的独特标识,因为这些之前还鲜活着的家伙们是他的同僚、是他的手下,不过在此时这些曾经活着的人都有了这样一个统一的称呼。 那就是尸体! 这些尸体上的伤口他已经没有精力去辨认了,只知道流出来的鲜血已经汇聚进了地上一些细小的坑洞里,略微暗的血液承载着他的希望也同样承载着那些人的生命,此时他终于明白并不是那些一直跟随着他的人背叛了同伴,而是…… 一个戴着头盔的漆黑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那黑影手中垂落的战刀的刀尖还在缓慢向地面上滴落着血液,他知道那是他的血,却一时想不起来面前的黑影到底是谁,而那个头盔后面又到底是一张什么样的面孔。 几秒之后,他想起来了,在看到对方身上那几根布条和装甲上几道细微的划痕后他想起来了,想起来对方到底是谁。 “是你……”他努力把流到喉咙的血吞回去,即使这样他的声音听起来也像是一个在漏气的风箱,“你……没死!!!” 此时他觉得特别后悔,后悔不该相信身后那婊子说的话,同样后悔自己一时大意以为一颗手榴弹丢进去就什么事都没了。 看着那人身上的黑色装甲和装甲外挂着的那些武器以及皮质弹药包,他觉得自己最后悔的就是贪图那两千块的悬赏才会搭上所有人的性命。 不过随即他又笑了,纵然这个笑容在不断涌出嘴巴的血液的衬托下更像是一个被扭曲了的呐喊。 “你,你,死定了……”他大声笑着,纵然着笑声此时听起来像是蚊子的哼哼,被捅穿的肺部不断抽吸着在他看来此时已经几近枯竭的空气,不知是回光返照还是什么原因,他觉得一股力气突然降临了身体。 他低了一下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因为不断呼吸的原因那里的血液被从肺里漏出来的空气吹出一个一个大大小小的泡泡。 “外面……有许多……人!!” 他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咧开的嘴角告诉每一个看到他的人,他笑的很开心。 顽强的生命也在此时彻底离开了他的身体,留下的只有那只抬起一半想指向对方却又无力跌落的手,以及脸上那开心的笑容。 他在开心什么? 没有人知道! 呆坐在他身边的小苹果只知道她现在很害怕,很害怕很害怕。 看着小苹果的样子,看着她大张的瞳孔和额角流下的冷汗,要不是听到了那佣兵头领的话,李明翰很难相信就是她出卖了自己。 而且还出卖的毫不犹豫! 他微微转头看了一眼靠坐在那里最后留下了一个恐怖笑容的佣兵头领,一时间还觉得此时更像是一个噩梦而不是真实生的场景。 抬起手,他按住头盔下缘的释放按钮摘下了头盔,伴随着气密锁被打开时的放气声,先冲入他鼻端的便是火药和血腥混杂在一起的古怪味道,这味道让他熟悉无比,却又深恶痛绝。 ‘如果这是一个梦,请让我醒来!’ 纵然自己的鼻端和刚刚止血却依旧在隐隐作痛的后脑在提醒着他,可是李明翰依旧在心中大声的呐喊着,比起再一次的面对被出卖的痛苦,他宁肯就这样大叫一声醒过来。 “为什么?”过量注射的肾上腺素让他的眼睛通红,同样让他低沉嘶哑的声音里多了一丝疯狂的味道。 看着小苹果沾了一丝污渍的脸,他知道自己刚才陷入的境地有多么危险,要不是约翰紧急注射的大量肾上腺素唤醒了他,让他在那一瞬间清醒过来把脸贴到了面前的金属桌子上,并且还用双臂尽量护住了头颅。那他要面对的就不是后脑上的一道伤口,而是脑袋被切碎的窘境了。 听着耳边约翰的道歉李明翰低声说道,“这不怪你。”他知道自己陷入的这种自我否定的状态说到根里与约翰并没有太大的关系。虽然表面看起来是对方的质问才引的,不过到了最后还是源于他灵魂所受的伤害--------破碎的灵魂让他在清醒的每一秒中都变得更加敏锐,也同样变得更加脆弱。 正是这敏感和脆弱才让他轻易被那恶魔所影响,现在他清醒过来了,同样也能听到那响彻心间的歌声,他想要对方闭嘴,可是回答却依旧是那婉约的旋律。 所以就像他不能告诉旁人约翰的存在一般,他也根本没办法向约翰去解释自己的灵魂中多了一个无良房客的事实,既然没得解释他也就懒得去说了。 “不怪我……是的……这不怪我!” 李明翰这时才现他对约翰说的话已经被小苹果听了进去,看样子她还对这句话有着很大的反应。 听着小苹果的话,他就这么默默得站在那里,等待着面前的姑娘彻底恢复过来,给他一个答案。 ‘外面有大量人员聚集。’约翰在说话的同时也在他眼中进行了投影,如同水波般射出去的主动声纳波动标识出了大量装备着武器的人员,这些人占据了酒吧的大部分有利地形,甚至有的人已经跑到了街上。 李明翰明白自己的时间不多,可是他还是在等,等着对方给他一个答案,如同当初的德里克,他需要一个能令他反击,或者该说可以接受的答案! 渐渐恢复过来的小苹果眼中重现了清明,她抬起头猛地看向李明翰。 在那一刻李明翰觉得他自己看错了,因为他看到小苹果眼中的仇恨,**裸的、丝毫不加掩饰的仇恨! 这仇恨的眼神像是一支闪烁着寒光的利剑深深刺进了李明翰的身体里,让他不由自主得退了一步,不过他很快便走了回来,直面着小苹果的仇恨。 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做错,错的只是再一次盲目的相信了别人。 而且他觉得那个该愤怒的是他,因为被出卖的人是他而不是面前的小苹果,肾上腺素和愤怒双重刺激着他脆弱的神经,让他攥着战刀的右手不由自主的重复着五指依次收紧的动作,想要呐喊着一刀斩下对方的头颅。 “这不怪我!!!”小苹果像是吼出了自己最后的精力,她无力的瘫坐在了墙角,抬头看向李明翰,眼中的仇恨已经变成了悔恨和眷恋,“你放弃了我,我就放弃了你。”她的笑容像是在嘲笑着李明翰的迟疑,“是你不带我走的……” ‘是你不带我走的!’这句话在李明翰耳中回荡着,如同在他耳边引爆了一枚大威力的炮弹,震得他不知所措。 他誓自己已经想过了所有的可能,却唯独没有想到是如此,如此的简单! 就是这么简单,属于弱者们的行事准则让小苹果出卖了李明翰。 她想的其实很简单--------既然你不会跟我走,那我就卖了你换船票。 每个人都曾经有过各种各样的期望,尤其是小苹果这样的人更是在心中有着一个美好的愿望,她盼望着有一天能离开这个该死的酒吧。这个愿望伴随着她年龄的增大从一开始期望着白马王子的出现变成了自己攒够钱找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好好生活。 而李明翰的迟疑却再一次打破了她的期望,或者应该说如果李明翰在一见面时就告诉小苹果,他已经为她找到了一个离开的机会,然后再说出那几个选择,小苹果在证实了李明翰没有骗人后绝对会打起包裹头也不回的跟着李明翰离开。 可是李明翰却偏偏在小苹果说出了一切后才冷漠的拒绝了对方,希望的破灭让小苹果选择了属于她这一类人的生存方式,也是她该在认出李明翰后第一时间该做的事--------告诉所有人,那个通缉犯来了! 想通了这些,李明翰叹了口气,他抬手戴上了头盔,坚硬冰冷的合成材料成了阻隔彼此的一道坚实的屏障,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小苹果的泪脸他突然想要什么都不做,就这样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此时耳边回荡着的挽歌不但没有让他心绪变得平静下来,反而如同即将喷的火山一般变得越来越炙热,下一刻就可能烧尽身边的一切。 “没有人是无辜的……”他轻声默念着陛下的语录,这声音能让他把心中的痛苦驱离到一边,“仅是有罪的差别程度而已。” 他走到小苹果面前蹲下,看着对方因为胆怯而抱紧了双臂瑟缩着,抬手撕下了肩膀上挂着的烂布条,把它们团在一起捏在指尖,小心得帮小苹果擦掉了脸上和额头上的污渍。 他的动作是如此之慢,手上的力气是如此之轻,虔诚得样子像是一个在清理圣像的修士,凝重的表情却又像是在整理死者仪容。 “我以陛下之名裁定。”他抬起手帮对方整理了一下鬓角乱掉的丝,“你有罪!” 几秒前还悬停在对方耳边的手掌一翻猛然下压抓住了她的肩膀,五指狠狠陷入了锁骨间的缝隙里,小苹果一声痛楚得低吟。她并没有听到李明翰的声音,所以此时她单纯的以为对方在泄愤怒而已。 她勉强笑着,洁白的牙齿反射着细微的光线,这同样是一个弱者的选择。 这笑容让李明翰愣了一下,因为在他的记忆中,小苹果第一次与他和德里克见面时就是这样笑的。 “约翰,打开喇叭。” “小苹果,我还记得,我和德里克第一次来这里时,为我们端酒的就是你。”他扶持着小苹果站了起来,紧掐着对方的手指也放松,改为抓着她有些瘦的胳膊。 小苹果并不知道李明翰为什么这么说,她只能看着面前漆黑一片的头盔盲目得笑着,可怜的笑容让她像是暴风雨中瑟瑟抖的孤单少女。 “我还记得,当初我们三个人是多么开心;我还记得,你和德里克为我包扎伤口时是多么温柔!” 李明翰领着她转了个身,面向酒吧的后门,在声纳视野中有个大胆的家伙正埋伏在门后。 他紧了紧攥着战刀的五指,“可是现在只剩下我们了。”他低声对小苹果说着话,拉着她并排走到门前,他知道那佣兵听得到他说话,因为那个淡白色的影子明显动了一下,把手中的枪口朝向门会打开的位置。 “你还记得吗?”战刀狠狠捅出穿破了厚重的木门,又很快拔了出来,小苹果看到那刀尖上多了几滴血珠。 门后响起了沉重的倒地声让她不由自主得颤抖了一下,不过紧紧捏住她胳膊的手却没让她倒下去。 李明翰一脚踹到了木门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脚印,巨大的力量摧毁了脆弱的合页,让那门直接朝里倒了下去,不等尘埃落定他就领着小苹果直接站到了门上。 “记得什么?”脚下软软的感觉让小苹果知道自己隔着门踩到了什么上面,门的边缘缓缓渗透出的血液让她不由自主得颤抖起来,她转过头看向旁边的李明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颤抖起来,显得可怜许多。 “我告诉过你,德里克死了。”这条甬道不长,先进的拾音器能让他听到外面那些佣兵低声的交流,他们已经知道李明翰走了进来,拉动枪栓的清脆响声和激光枪充能的细微噪声一起传进了李明翰的耳朵里。 “是,是的……”不知为什么,小苹果突然有了不详的预感,这种感觉犹如一只盘绕在她脖子上的蛇,滑腻的感觉让她想要干脆就这样昏过去算了,可是死死捏着她手臂的手却让她知道那不过只是奢望。 这条甬道只有短短的几米而已,李明翰知道如果他步子迈的大一点的话五六步就能走到门口,不过在刻意放慢的脚步下这条昏暗的甬道变得像是一条走不到头的隧道一般。 金属的鞋底踩踏着地面上的碎石和细小的玻璃,无可抗拒的把它们碾成碎粉。 “那我有告诉过你,德里克是怎么死的吗?”李明翰对旁边的小苹果问道,随机他又自嘲得拿出了答案,“我当然没有告诉你,当时我害怕你会生气。” 他突然笑了,从头盔下传出的笑声听起来像是夜半的疾风,飘渺不定如同鬼哭。 “知道吗?小苹果,我最恨的是什么吗?”过了几秒,他突然又问出了一个问题。 小苹果此时要是还听不出来那被压抑在平静声音下的疯狂她就是个白痴了,她疯狂得摇着头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可是突然卡在她喉咙上的手掌却如同铁钳一般掐死了她所有的声音,让她只能努力摇着头使劲用手捶打着那如同铁铸的臂膀。 李明翰就这么掐着小苹果的喉咙走了最后几步,一直走到了距离那扇门只有一步的位置,他知道自己只要走过去,从外面射来的子弹和射线就会彻底摧毁这扇门,不过现在还不到走过去的时候。 因为,有些话还没有说明白! 他突然放开了掐着小苹果的喉咙,让对方靠在墙上无力的咳嗽着,轻轻在她耳边说道,“是被人出卖啊!” 这句话一出口便把小苹果的咳嗽给吓了回去,如果说之前她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期望,期望往日的情分会让李明翰放过自己,那么此时剩下的除了绝望便是从脚底蔓延至全身的冰冷了。 “不……”她不由自主得哭了出来,自内心得哭泣让她低声抽泣着请求着李明翰的原谅,请求着对方不要在意她的贪婪。 李明翰抓起对方的裙子,用战刀切下一小块布,用这块布温柔得帮她擦掉了脸上的泪水。 “不要害怕。”他轻声劝慰着小苹果,温柔的语言像是在安慰着他最爱的女人。 “你知道吗?” “你知道吗?” 心中的火焰即将到达临界点,炙热的感觉充斥着李明翰的心间,破碎的灵魂渴望着鲜血,而一直吟唱着的挽歌同样需要灵魂来祭奠。 “你果然和德里克是一对啊。”他轻声感叹着。 ‘伊莎尔,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吗?’他在心中嘲笑着美丽的恶魔,‘这就是你要我看到的吗?我不会堕落的,这远远不够!’ “知道吗?小苹果。”低声的说出的问题宛如情人间的低吟,李明翰根本就没有期望对方的回答,他自顾自得说道,“在我家乡曾经流传着一句话,我想你应该没有听到过。” 随即他便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这句话说的有点早了,不过这并不影响他抓起小苹果的胳膊让她站了起来。 “不,不要!!”小苹果感觉那最后的时刻已经到了,她依旧不甘心的挣扎着,想要这时间能多延长上哪怕一秒也好。 “没关系的。”李明翰轻声安慰着小苹果,他把对方抱在自己的怀里,低着头像是在嗅闻着她间的香味,坚实的胳膊如同小苹果梦中曾期盼的那个安全的港湾。 “一下就好了。”他轻声在小苹果耳边说着,轻声得说着,“相信我,只有一瞬间。” 说着话,他拉着小苹果离开了他安全的怀抱站直了身体,“想知道德里克怎么死的吗?” 小苹果知道这是一个最后的问题,女性的直觉让她使劲向李明翰摇着头表示她不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可是李明翰温柔得声音却再一次在那头盔后面响起,“德里克像你一样出卖了我!”这声音如同敲响了小苹果的丧钟,让她眼睛一瞬间失去了焦距,不过很快便恢复了过来。 求生的**让她拼命挣扎着,大声吼叫着,“没有!我没有出卖你!!我没有出卖你!”当意识到抗辩并不能延迟那臂膀伸直的倾向时,她的声音变成了哀求,“求求你!!原谅我!求求你!你不是最喜欢原谅人的吗?” “有些是可以原谅的。”她眼中的期望在李明翰的摇头中变成了绝望,“而有的则不能原谅。” 臂膀猛地伸直,把她狠狠顶在了门上。 “在那里!!开枪!!!!”门外响起了佣兵们嘈杂的吼叫声。 在最后一刻,她觉得自己听到了李明翰的声音,可是她先看到的便是眼前骤然爆的光芒,下一刻灼热的光线和子弹却同时光临了她的身体。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这是我家乡的箴言。”李明翰看着小苹果的身体在他面前抖动着,鲜血和衣服的碎片一起在空中纷飞,别样的美丽刹那间染红了他的双眼。 “你不该出卖我!” 他狠狠咬着牙齿,殷虹得血液从嘴角缓慢得渗透出来,填满了干裂嘴唇上的每一丝裂痕。 轻轻放开手,任由被子弹和激光切断的胳膊掉落到地上,他站在门边低头冷冷得看着洁白的胳膊在空气中下坠着,随即便被空中飞舞的子弹改变了下坠的方向,落到地上的只是一块块散碎的血肉和被蒸成块状的血液。 “这就是你要的吗?伊莎尔?”他轻声问着自己心中的恶魔,“这就是你要的吗?” “不过是出卖罢了。”他微微笑着,嘲笑着对方的幼稚,“老子经历的多了,不差这一回。” 变调的笑声应和着从墙壁上反弹击中他盔甲的子弹撞击时出的叮当声,“哈哈哈!”可是这笑声却不能抹去他眼角的泪水,几近红色的泪水诉说着他心中的伤口到底有多么深,到底有多么重。 德里克和小苹果这两个名字像是两根尖锐的倒刺一起刺进了他的心中,伴随着每一次的心脏跳动都会从伤口里泵出大量的血液,鲜红的血液化成了怒火一起灼烧着他的身心,让他攥着战刀的手指几乎要捏烂那刀柄。 他真的没想到,竟然会受到两次出卖,而这两个人都是源自他最好的朋友,两个人还都被他曾经交托生命。 “约翰!!答应我!!!”他低声嘶吼着站到了被打烂的木门前,小苹果留下的血肉被才在了脚下,如同踩着已经冷却的垃圾。 ‘答应你什么?’约翰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李明翰死死攥着左手,丝丝白色的闪电从指缝间迸出,不过很快的这些便消逝不见,只留下散着热度的装甲。 “不要出卖我!!!”子弹穿过了破烂的木门打在了他的身上,与装甲撞击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永远!!!” 约翰沉默着,这沉默让李明翰心中的愤怒更甚,他几乎都要伸出手去后脑抠出承载约翰的芯片,因为他根本无法接受再一次的背叛了。 ‘永远,不会。’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李明翰才得到了答案,这个答案让他欣喜若狂,让他濒临破碎的心脏再次恢复了跳动。 “动力最大输出!”他低声嘶吼着,装甲背后的动力背包打开了隐藏着的散热口,呜呜作响得声音从急抽入空气的进气口传出,内部反应堆的全运转产生的热流从散热口喷出来,让外面的空气都产生了些微的扭曲。 在此刻,被压抑的愤怒终于得到了宣泄的时机,李明翰熄灭了手中的闪电,他需要的是拳拳到肉的感觉而不是漆黑的焦炭。 他需要泄,他需要鲜血,他需要用这一切来填补心中的伤痕。 “来吧。”此时木门已经成为了地上的一堆碎片,和他脚下的血肉混杂在一起不分彼此,他像是一个从地狱爬回来的魔神一般看着面前那些依旧在向他射击的佣兵们。 “我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下一刻他便化身成为黑夜的精灵投入了人群中,锋利的战刀刺入颤抖的血肉中,坚实的拳头命中脆弱的头骨,光滑的头盔表面像一面镜子般映照出每一张绝望的面孔。 “他出来了!!开枪!!开枪!!!” “啊啊啊啊!!!!” “不要!!” “开枪!!!!”…… 补上昨天的 第十二章(弱者的挽歌,中) ‘没有人是无辜的,仅是有罪程度的差别而已。’ 这句话出自李明翰一直背诵的帝皇语录,如果酒吧里的佣兵和那些没来得及离开的‘无辜者’能看到这句话的话,他们一定不会再出任何哀叫,并且不会出声乞求李明翰放过他们。 高又极有效率的杀戮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当那鲜血从切开的动脉中喷涌到空中,如同扬起了一面反射着瑰丽光芒的战旗,被重力牵引着泼洒到地面上汇入血液的海洋中时,最后一名牺牲者正好倒在了李明翰的刀下。 被无可抑制的愤怒蒙蔽了视线的李明翰早就抛却了他的怜悯和矜持,血红色的视野中剩下的只有那些黑色的血液和洒满地面的残肢碎肉。 整个酒吧的大堂此时已经成为了遍布着暴力痕迹的废墟,喷溅在墙壁上的血液和地面上还保持着温热,依旧在微微抖动的肢体无声向每一个到来的人描述着这里所生的一切。 他提着战刀走到了吧台,从呆愣的酒吧老板里接过早已被攥成一团的抹布,细致得抹掉了刀刃上的鲜血,他还想擦擦已经被鲜血浸泡得有些滑腻的手甲和刀柄,不过他看了看已经湿透了的抹布后还是摇了摇头,把它丢回到了吧台上。 做完这一切,他把战刀收回了背后的刀鞘,从布满弹洞的挎包里拿出一把金币随意撒到了吧台上,“这是赔偿。”他指了指身后。 那些金币在沾满鲜血的吧台上随意跃动着,每一枚上面不是嵌着变形的弹头便是被激光融化地几近变形。 一直保持着外部呼吸通道打开的头盔让他能闻到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浓的化不开的味道如同在他头盔里填满了那些人的血液。但是此时他却再也没有了当初的反应,呕吐、心悸、害怕……这些情绪像是那些冷却的尸体一般彻底消失在了他的生命中,有的只剩下那些冰冷的计算,和逐渐冷却下来的怒火。 “还不够!”他转身离开了铺满了尸体的酒吧,低声自言自语着,“还不够……”沾满血液的拳头死死攥紧,出门后他抬头看了看外面空无一人的街道。 “还不够!!!!” 这如同雷霆般震响的宣言传进了很多人的耳朵,李明翰没有去管那些藏在角落里瑟瑟抖的黑帮,他微微颤抖着像是一个饱受欺凌的失败者一般站在酒吧门口,此时天上又下起了那掺杂着各种毒素和病毒的黑色雨水。 他抬头看了眼像天空,铅灰色的云层让他想起了在赛柏加所过的那些日子。 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拉开了刚才从一个佣兵手里抢来的手榴弹的保险栓,随意地向后一抛,把它丢进了酒吧洞开的大门内。 淅淅沥沥的小雨从酒吧房顶的破洞中洒了进来,却无法冲刷那地上已经半凝固的粘稠血液。 “还不够……还不够……”酒吧老板依旧愣愣的站在吧台后面,他低声复述着李明翰最后留下的那个词,“还不……该死的!!” 他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答案,可是咕噜噜滚进来的手榴弹却让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睁到了最大,瞳孔放大的瞳仁倒影映照着那枚嗤嗤冒着青烟的手榴弹。 ‘还不够吗?’约翰如此问着李明翰,冰冷机械的声音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还不够!” …… 半个小时后…… “(静电声)克里斯丁……(静电声)是你吗?” “是(静电声)是我,我是……陛下在上,你们(静电声)该死的东西变得清楚一点!!” “别生气……克里斯丁。” “现在好许多了,李,你怎么了?我觉得你的声音不太对头。” “我想见你,我想见你,克里斯丁……我还想见到乔伊斯,我还想见到多娜姐,我还想见到莫妮卡,我想见到你们所有人。” “你怎么了……不是说你一个……好,我们马上到。” “记得带上汉克,我要利齿连的所有人都来。” “没问题,三个小时,我会拿到那次元门的最高使用授权。” “好吧,我会在圣殿等着你。” “喂喂!!李你还在不在??”克里斯丁看着眼前无论她怎么呼叫都不再出任何声音的通讯器,抬起拳头就要砸上去,不过背后盯着她的技术神甫还是让她讪讪的放下了手,“该死的破烂!!” 克里斯丁没有去管技术神甫那张几乎快要爆炸的脸,也同样没有在乎对方说什么机械本灵会惩罚你之类,李明翰的消息占据了她的全副身心,尤其是对方语句里那无法忽视的疲惫更是让她不由自主的皱紧了眉头。 她知道通讯的终端是来自王座市的机械教堂,正是这个地址才让她觉得不太对劲,因为无论王座市那个堕落肮脏的地方有什么,都不该是李明翰此时应该出现的地方。 ‘他去干什么了?’走出门口的克里斯丁并没有注意到多娜她们焦急的神情,她皱着眉头仔细回忆着李明翰刚才说的每个词,甚至那些语气的转折以及语句变化都在心中不断回放着。 克里斯丁并不是一个长于分析的人,在很多情况下她喜欢把这个繁琐的工作交给一些更适合的人,不过这并不是说她就是一个脑袋里只有肌肉的笨蛋,她皱着眉头略微分析了一下李明翰的语气后觉得事情可能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多娜她们从克里斯丁一进去就开始担心了,紧急通讯的级别之高让她们觉得李明翰很可能是遇到了什么很麻烦却并不太危险的事情,不过‘很麻烦’这个词一向是和‘生命危险’这个词放在一起说的,所以在克里斯丁进去之后她们就开始担心,尤其当看到克里斯丁出来时还微低着头拧着眉心一副思索的样子时她们就更担心了。 或许是想到了对方说想见到自己,克里斯丁不由得嘴角挑了挑露出了一丝笑容,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这丝笑容让等在那里的多娜她们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 “好吧。”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的克里斯丁抬起了头看向一直焦急等待着她答案的姐妹们,“有两个消息,我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她不自觉的学起了李明翰的说话方式,不过与李明翰不同的是她并没有等待姑娘们选择,而是直接说出了答案。 “第一个消息是那个……我们的审判官遇到了点麻烦。”她说道‘那个’这个词时微微停顿了一下,因为她突然现自己已经习惯性的称呼那家伙做‘混蛋’了,不过她还是很快地收回了那个词,改成了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称呼。 虽然,她有些不太喜欢这个称呼! 说完这第一个消息后她停顿了几秒钟,等待面前的姐妹们完全接受了这个消息后她才接着说道,“第二个消息是他在通讯里‘直接请求’了我们的‘协助’,所以现在我布命令。” 她话语里有两个词咬的很重,像是在把某个家伙直接放在了齿间碾磨。 “多娜,你去准备我们的装备,我希望它能在一小时内被准备好。”她对多娜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乔伊斯,“乔伊斯,你去联络利齿连,我希望他们在一个半小时内完全做好出准备。” “是……” 乔伊斯略带迟疑的声音让克里斯丁皱起了眉头,她不悦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有!”乔伊斯对克里斯丁问道,“利齿连的重建还没有完成,汉克昨天还向我反映说训练那些补充兵甚至抢占了老兵的训练时间……” 克里斯丁皱了皱眉,冷哼一声打断了乔伊斯的叙述,“那就不带补充兵!还有别的问题吗??” “装备呢?”乔伊斯接着她的话围紧跟着问道。 “最高等级,让他们带上足够的重武器和弹药补给。”克里斯丁说完后低头想了一下,补充道,“还有带上散弹枪和足够的弹药。”或许是因为对李明翰的担心,又或许是觉得乔伊斯和汉克并不能完全理解她的命令,克里斯丁还是说出了她自己的推论,“我觉得这次任务不会太简单,让他们最好恶战的准备。” 等乔伊斯表示确认之后,她看向了等待她命令的莫妮卡,“莫妮卡。”她对莫妮卡说道,“我需要你去找那个……”她低声诅咒了一句,“海伦!你叫她从那该死的空间站上下来,然后和她一起负责那些联络方面的事情。” “联络?”莫妮卡的表情让克里斯丁觉得她自己就是一个白痴,因为这个命令看起来是那么的可笑。 “是让你看着她!”克里斯丁学着李明翰的样子咬了咬牙,“让她做她该做的!” 莫妮卡点了点头,她明白克里斯丁让她干什么了。 “好了,大家去吧。”克里斯丁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微微疼痛的额角,“我会去找埃布尔主教协调一下关于空间门的使用序列和在三号星上的权限问题。” 等姑娘们离去之后,想起要通过那让她全身上下都不太舒服的空间门,她小声抱怨道,“该死的,我讨厌异端的东西。” 不过在这抱怨之后,克里斯丁回忆起李明翰说那‘我想见你’时心中泛起的那一丝丝她不愿意承认的欣喜时不由自主的在嘴角挑起一丝笑容,尤其是看着多娜渐渐远离的背影,她的嘴角挑的就更高了。 但是几秒后,“这个混蛋!”大声的诅咒就顶掉了笑容的位置,因为李明翰后面的话实在是让克里斯丁有种高兴错了的纠结感。 既然已经决定了,剩下的事情就很简单了,确切的说…… “桀桀……拿着这个,我的学生会知道什么时候该用它的。”克里斯丁接过阿大递来的那个薄薄的文件夹,不知为什么,看着手中这本上面有着审判庭徽记的薄薄文件夹,她突然觉得有种不详的预感。 随即她就把这种想法赶出了自己的脑海,‘我什么时候也像那个混蛋一样了?’她在心中嘲笑着自己莫名其妙的软弱。 克里斯丁从埃布尔那里得到她想要的授权后,礼貌地道别离开了让她从心底里想要烧掉的这幢别墅,一出门她便把夹在腋下的文件夹举到了眼前,检查了一下上面没有什么封条后抬手打开了文件夹的封皮。 至于这么做会不会造成对身后建筑物里那个资深审判官的不尊敬? 克里斯丁才不觉得躲藏在建筑物里的那个教出了小混蛋的大混蛋需要什么尊敬。 不过等看到唯一夹在文件夹里的那张薄薄的纸之后她便很快把文件夹合上,然后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接着把它死死的抱在了怀里,生怕被人抢去。 这时她觉得自己那不详的预感恐怕真的会成为一个噩梦。 坐在她旁边临时客串了一把司机的艾文很是好奇,边踩下加踏板边对克里斯丁问道,“嗨,那是什么?” “你不会想知道的。”克里斯丁死死抱着胸前的文件夹,在心中已经把对埃布尔的厌恶再次提升了一个级别。 …… 三号行星,机械铸造分部 “三个小时。”李明翰靠坐在高背椅中,坚硬的椅背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三个小时!”他无意识地扭了扭后如此说道。 ‘之前做的还不够吗?’约翰知道李明翰三个小时候想要干什么,所以他才如此问道。 “我说了……还不够!!”约翰的话勾起了李明翰刚刚压抑下去的怒火,让他咬牙切齿的如此说道,说完之后觉得这样还不够干脆一拳打散了面前的长条木桌,纷飞的碎片就像是之前飞舞在他眼前的鲜血和碎肉,再一次烧红了他的双眼。 “你不会体验到那种情绪的。”李明翰使劲攥着拳头,感受着**被金属压迫的感觉,“你从来都没有过被,出卖!” “出卖!!”他高声强调着,不知是在说服他自己心中的怜悯还是在说服约翰,“我已经经历过一次了,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该死的!我不想再被出卖了!!”他咆哮着,用手使劲敲击着自己的左胸,碰碰地闷响声回荡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你不理解约翰!你真的不理解!!”声嘶力竭的声音让他如同在啼哭一般,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浸透着他的血泪,“那种被最好的朋友出卖的感觉,你根本就无法想象。” 约翰沉默了,趁着李明翰灵魂再一次变得脆弱起来的时候,另一个声音在李明翰脑海中响起,这次不同于约翰震动的听小骨,而是直接作用在了他的灵魂上。 “看……”慵懒沙哑的声音再次挑动着李明翰的理智之线,“鲜血,愤怒,散碎的肉块…”她的声音像是直接在李明翰耳边响起,每一个音符都在刮擦着他那脆弱的神经,“多么美丽…” “你听……那叫声,多么动听……”她为那‘美妙’的‘音乐’所陶醉,慵懒的声音在李明翰耳中呻吟着,“多么美妙……我的爱人,复仇的味道如何?” 奇异的兴奋感如同电流般爬满全身,这特别的感觉让李明翰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但是他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一瞬间蓝白色的电芒爬满了他的身体,“别想要影响我,恶魔!!”他抱着头低声诅咒着,用他所有能想到的恶毒语言咒骂着对方。 可是这并不能让那诱惑的声音停止,徒劳的抵抗反而让她开心得笑了起来,“呵呵,这就是你的良知吗?我的爱人……”在灵魂的囚牢中她轻舔着嘴唇,看着面前代表着对方意志的牢笼的栏杆再一次开始不可抑制的崩溃,看着那些细小的颗粒闪烁着蓝色的光芒消逝在空气中,“何必要抵抗呢?”她对着面前的牢笼伸出了她的手,“在杀戮和复仇时,你不是也品尝到了那甘美的味道了吗?杀戮的味道,复仇的味道,你在尝过这些之后又何必要抗拒呢?” “那就是你记忆中的禁果,亚当和夏娃也无法抗拒的诱惑。” “不!!”李明翰死死抱着他的头,灵骨制成的耳环已经变成了血红色,正散着危险而致命的光芒,“滚出我的灵魂!伊莎尔!!滚出去!” 看着那牢笼在眼前彻底崩解成了细碎的颗粒,自我囚禁在李明翰内心中此时却又得到了自由的恶魔并没有迈出奔向自由的脚步,她反而轻声吟唱起了那莫名的歌声。 “我不会被你支配的!!”李明翰吼叫着,更像是野兽死亡前徒劳的哀鸣,“不!我就是我,我不是你的奴隶,我的心灵就是我的心灵!!陛下啊!!保佑我!!” “你的陛下不会保佑你的。”此时那歌声已经成了恶魔说话时的背景音,“在你举起屠刀的一刻,在你把深爱着你的人推入深渊的那一刻,从那一刻开始……”她应和着那哀伤的旋律,“你就成了我的!” “不!!”李明翰的左手暴起了致命的电芒,刺目的雷蛇如同锁链一般缠绕着他的整条胳膊,接着蔓延到了他的全身,高热的闪电蒸了他身下的座椅,他掉到地上之后又很快融化了地板,让他的膝盖深深陷了进去。 他死死咬着嘴唇,把左手举到了眼前,看着已经被光芒包裹住的食指,“伊莎尔,难道那都是你做的的吗??不,我不会是你的奴隶!不会的!!!” “自杀吗?”恶魔浅笑着,如同在嘲笑李明翰的怯弱,“这就是你最后的手段了吗?是我影响你的又如何?我只是把你心中的愤怒放大了一点点而已,而你就用死亡来证明你的坚定吗?就用死亡来回复我的帮助吗?” “真是可笑。”她维李明翰即将作出的举动做了一个定义。 要是放在以前,她一定会在李明翰即将跌落深渊时轻轻推上一把,可是在现在她更想要面前人的全副身心,而不是那个残破的灵魂。 意识到自己把这个男人已经逼的太紧了,对方哪怕是死都不愿意品尝她赠与的快乐,伊莎尔学着李明翰的样子轻轻用牙齿咬了咬那殷红的嘴唇。 “凡人啊。”她轻声感叹着,看着自己面前的虚空,那些本来该消逝的碎片再一次出现,重聚出已经崩溃的牢笼。 在此时,她不得不为李明翰那莫名的坚持轻轻鼓掌,低声问道,“哪怕是陷入永恒的沉眠,你也要拉着我一起吗?” “是!!!”或许是感觉到了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他抛却了对恶魔的愤怒,看着自己的食指,声音不由得变得略微颤抖起来。 他明白,只要手指狠狠对准眉心插下来,指尖雷电的高热会在一瞬间焚毁他的大脑,灵能的暴动更是能让他本来就破碎的灵魂变成一堆根本无法拼凑起来的粒子,“想要我的灵魂?那就抱着我的灵魂一起去死吧!” “呵呵。”恶魔轻声笑着,不知是在嘲笑还是在为李明翰的决绝而喝彩。 “果然啊……有着自己坚持的男人……”她轻轻拍动着双手,一颗恶毒的种子被种了下来,“为了自己的坚持甚至能与神的投影战斗的男人。” “神的投影!!”李明翰果然中了计,好奇心让他散去了手指的电芒,询问着自己心中的恶魔,“你在说什么??” “你难道不知道吗?”回荡在灵魂世界中的挽歌渐渐平息下来,代之响起的是魅惑地笑声,“为了保护你的回忆,你甚至……”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戛然而止地声音更像是被突然掐断了的磁带,她知道如而才能钓起李明翰的好奇心,更想要知道如何才能让这个男人落入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囚笼。 “我甚至怎么样??”李明翰急声询问道,他迫切的想知道那些破碎的梦到底代表了什么,更想要知道自己在空间站里到底遇到了什么--------他感觉到了自己记忆的缺失,却并不觉得那是源于他灵魂的破碎。 或者换个角度来说,他甚至连自己为什么把灵魂搞得破碎都不知道,埃布尔的说法让他更是疑惑--------他不愿意相信自己是为了与恶魔融合才搞得灵魂破碎。 抛却这一切理由,问题更加指向核心,他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与那个恶魔融合,因为这一切都没有任何记忆留存。 “求我啊。”恶魔笑着,等待着这个男人的卑躬屈膝,“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诉你。” “求你!!”李明翰笑了,笑的很放肆很大声,“不要指望我求你,恶魔!!” “我命令你,回答我!” “回答你?命令我?”这次轮到恶魔笑的肆无忌惮了,“你用什么身份呢?我的主人?还是我的……恋人?” 在这里这个恶魔再次玩了一个小小的语言游戏,或者该说她一开始引动李明翰去追寻他的记忆就是一个小小的陷阱,看着李明翰像是被蜘蛛丝缠住的飞虫一般慢慢步入她营造出的落网,嫣红的嘴唇再一次勾勒出代表笑容的弧度。 “我什么都不是!!”李明翰咆哮着,“回答我,我的记忆呢?我忘记了什么??” 他的咆哮并没有换来回答,有的只是长久的沉默,作为一个只能被动接受对方联系的可怜人,李明翰现他又一次被抛在了一边。 “该死的,回答我!!”李明翰大声咆哮着,突然安静下来的恶魔让他不由自主的喊出了对方的名字,那个他唯一刻印在记忆中的东西,“伊莎尔,回答我!!” 对不起我没做到 看在24号是我老婆生日(去庆祝)27号我老妈生日(继续庆祝)28号我生日(悲剧的自己煮面条吃)的情分上,原谅我吧。 第十三章(弱者的挽歌,下) 与此同时,主星审判庭密室, 久违了的审判官三人组, “嘿嘿,嘿嘿,嘿嘿…” “老三,大哥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二哥。” “你比我先来的啊!” “我只比你早来了十分钟罢了,我一来大哥就坐在那里笑,现在都过去半小时了他还在笑。” “神皇在上,难道大哥疯了吗?” “你们才疯了!!” “大哥!” “大哥!” “我只是高兴罢了,你们难道没听说吗?那个小的在三号星吃了个大亏。” “什么?” “别这么惊讶,老……二弟,那个小的竟然一个人跑去了王座市那个大垃圾坑,刚才我在机械教的内线告诉我,他正在通讯器里哭着调兵准备找回场子呢。” “这个我倒是知道,因为血鸦那群异端的问题,老的怕小的疯,所以才把小的送走了。不过我好奇的是,明明小的要去的是那个出了问题的考古矿区,怎么就跑到王座市去了?” “二哥,你难道不知道那小的曾经去过王座市吗?” “去过……让我想想,老三,你是说老的缺钱那次?哦!我明白了,神皇在上,老的小的都是大脑不正常的疯子!” “嘿嘿,我在三号星的内线告诉我,小的去那里会老情人,结果差一点被干掉……可惜啊,为什么是差一点呢。” “大哥你是说那帮垃圾们竟然敢对尊敬的审判官出手?……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审判庭的名声不怎么样,不过你们不觉得那里那些下层区的垃圾们胆子太大了点吗?” “下层区的肮脏垃圾都该被烧毁……大哥,二哥,您们不觉得在此时我们该暂时放开成见吗?审判庭的威严还轮不到那些肮脏的垃圾来亵渎。” “嘿嘿,嘿嘿,嘿嘿……” “老三,大哥他……” “我没事,老的比你们想的完美多了,不过这也是一个好借口,王座市那些吞噬着帝国血肉的蛆虫也需要一次彻底的净化了。” “大哥,您是说?” “没错,我们也需要派人过去,小的一定会调那帮机械疯子的护教军,那块蛋糕太大了,无论是老的还是护教军都吃不下,他们需要我们的帮忙。” “你们没听错,我说是需要我们的帮忙!” “帮忙?这个简单,为了神皇的荣光,我建议宣布那小的已经被恶魔侵蚀完毕,他已经是异端了,我们可以把老的小的一次全解决!我受够了该死的规则!” “不……不是这样,二弟,我说的是正面的,你明白吗?正面的帮忙!” “正面?为什么!!!” “因为那里的蛋糕太大了,小的现在已经快要疯起来了,老的一跟着疯的话那里所有的蛆虫都会被挖出来碾死,我们要做的就是……我想想……帮帝国取得一些本该被取得的税收!” “我明白了,大哥二哥,我去叫那个人进来。” “不,老三,这次我不希望那个人掺进来,你最好去警告他一下,对老的小的的行动需要完全停止。” “停止?老三你先别出去,大哥为什么?明明我们都要取得结果了!” “现在已经不是前段时间了,陛下的威能打开了封闭的亚空间通道,我们已经不是漂浮在海中的孤岛了……所以,该走的人最终还是会走的,这里依旧是我们的天下,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去通知那个人,不过……大哥你应该知道他的性格,我觉得他不会轻易放弃的。” “如果他不肯放下……我们就没必要牵着会咬伤主人的疯狗了,把他放出去,自然有人会解决他。” “那如果他要自己动手呢。” “我们会为维护审判庭的威严而战的,当然是在一些审判官已经死于异端的阴谋之后。” “明白了……” …… 嘈杂的大厅,拿着一叠叠文件不知道在朝哪跑的文员,还有大厅中央散着绿色光芒的电子地图。 一个字,乱! 这就是克里斯丁进到这个临时指挥部时的第一感觉,她皱着眉头左右环视了一下,找到了这个乱哄哄的指挥大厅中最不搭调的一个角落,好像那个角落有一只一醒来就要吃人的怪兽一般,每个路过那里的人都会下意识的闭上嘴,放轻脚步很快离开。 “是西里尔阁下吗?赞美万能的机械之主,我们已经等您们好久了,在下是本地护教军的……” 克里斯丁用一个还礼打断了对方后面的话,她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面前身上有着机械神教护教军徽章的士兵,或许是心情的影响,她觉得对方脸上那只红色的电子眼怎么看也没有汉克的顺眼。 “多娜,乔伊斯,莫妮卡,你们和汉克去那边。”她用下巴指了指大厅中央的电子地图,刻意忽略掉了站在她面前的军官。 看着姐妹们走过去接替了那些站在地图前无所事事的人的工作,克里斯丁皱着眉头走到了那个安静的角落,先映入她眼帘的便是站在一边正抱着一叠文件的海伦,接着便看到了坐在一张高背椅里正低头捧着一个文件夹用笔在上面钩钩画画的李明翰。 克里斯丁抬头看了眼海伦,“你来的真快。”或许是还在为三个小时前的话生气,克里斯丁并没有第一时间向李明翰报道,而是对海伦如此说道。 “快?”海伦转过头对克里斯丁笑了笑,“我不觉得。”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嘴唇无声地动了动。 ‘帮我劝劝他。’克里斯丁读出了海伦做的口型,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海伦在说什么。当看到海伦用眼神示意坐在那里的李明翰时,她才无意识地用指节敲了敲腿上的装甲板,觉得有些事情不太对劲。 “你喝酒了?”她很快便现了那不对劲是来自哪里,看着摆放在一边小桌上已经被喝空了的酒瓶,她像往常一样低头对李明翰不悦地问道。 李明翰则一副没有听到克里斯丁说话的样子,依旧低着头看着手里的文件,而海伦则对克里斯丁耸了耸肩作出一个不好意思的表情。 ‘他这样多久了?’克里斯丁挥手对海伦打出一连串的手势,当看到对方眼中的迷茫时她暗骂了一声自己是笨蛋,改为用口型问道。 ‘我来了一个小时,他一直就是这样。’海伦用手中的铅笔挠了挠头,‘他除了喝酒就是看文件,说等你们来了再决定。’ 说完之后她又耸了耸肩,‘看来你们来了也没什么用。’ 海伦的讽刺让克里斯丁皱紧了眉头,她走到海伦身边接过了对方手里的文件,低头翻了翻手里的文件夹,现上面大多数是对某条街的封锁令,以及对某些她并不知道的人的审判书。 她粗略的估计了一下这叠文件未签名的文件和李明翰手里文件相加起来的厚度,觉得如果这都是审判书的话,那今天晚上一定会有很多人掉脑袋。 “哪来的?”她抬起头对站在一旁的海伦低声问道,随即她皱了皱眉,“这么多人?这里的人疯了吗?” “我来时这里的人给我的。”海伦用下巴不礼貌地指了指李明翰,“他们说是他整理出来的。” 或许是意识到了克里斯丁的眼神因为自己的动作而变得危险起来,海伦无所谓的笑了笑对克里斯丁说道,“没关系的,他又看不到。”她低声为坐在那里的李明翰没有注意到她今天特别换的香水而抱怨着,“他就这样,坐在那里除了喝酒就是决定谁的脑袋要今天掉下来,谁的脑袋明天掉。” 看着克里斯丁的眼神依旧是那么锐利,海伦在心里诅咒着对方的双眼下一刻就瞎掉,不过她还是选择了退让,“好了,我说对不起了,下次我会尊敬一点的。”她说完后又无所谓的撇了撇嘴。 克里斯丁瞪了依旧一副轻松表情的海伦一眼,“愿陛下的怒火降在你头上!”她压低音量对海伦吼道,“你该学会尊敬!” “尊敬?”海伦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这样的他得不到我的尊敬!” “该死的!!”克里斯丁对海伦的背影骂道。 海伦显然对这句诅咒已经免疫了,她施施然地走到了一名早就站在一边的通讯员面前,用自己的魅力迷得对方五迷三道后得到了最新的情况通告。 “我去迎接审判庭的战斗队了。”她转过身风情万种的对克里斯丁来了个飞吻,“他交给你了。” ‘审判庭的特别战斗队?’克里斯丁在心中复述着海伦提到的这个名字,她知道那些人是即将到来的本地审判庭的私人武装,‘这些该死的秃鹫!’看着手中的文件,虽然她不知道这些名字都代表了什么,不过能让审判庭战斗队特别过来一趟的事情,显然是有不少油水可以捞的。 不过这并不是她现在需要特别关心的,因为李明翰此时的状态让她觉得有些不太对头,随后她的视线便移动到了李明翰手边的小桌上。 酒是堕落之源,看着杯底里残留的绿色液体,克里斯丁走过去拿起酒杯闻了闻,随即一皱眉把酒杯狠狠摔在了地上。 这是掺杂了高浓度致幻剂的劣质酒!克里斯丁大声诅咒着给面前人酒的混蛋,她誓要是抓住了那个混蛋一定会第一时间把他吊在十字架上烧成灰!这种酒对脑部的伤害大的可怕,一不小心就会让喝这玩意的人变成白痴! “该死的!你为什么要喝这个!”她对李明翰大吼一声,身后瞬间消失了的嘈杂声音让她意识到此时此地并不是脾气的时候,不过她总有她的办法,“多娜,乔伊斯,让他们都出去!现在是秘密会议时间!!” 等那些不知道来自哪的人都走*光了之后,她弯下腰一把扫掉了李明翰手中的文件夹,任由那些纸片在空中飞舞,抓住了对方的肩甲缝隙双臂使劲把他提了起来,“看着我的眼睛!!”她对李明翰说道。 克里斯丁觉得自己对李明翰的刺激已经足够了,可惜她还是失望了,被她举在半空中的李明翰抬起头无意识地看了看天空中飞舞地纸片,顺着克里斯丁的力方向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破布娃娃般晃动着,茫然的双眼根本没有如克里斯丁所愿地聚焦在她眼前。 就在那眼神交汇的一瞬间,克里斯丁看到了李明翰眼角干涸的红色泪水,也同样看到了他右眼的茫然以及爬满左眼的细小血管,这些血管让他的左眼像是一只红宝石做的眼睛,红的可怕! 这只红色的眼睛和那茫然的神情让克里斯丁有了一些不好的联想,她皱着眉头回头对身后留下来的人问道,“有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到底怎么了?” 这时又走进来的海伦结果了话头,“我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他好像受到了袭击。” “袭击?”克里斯丁看向李明翰,她看到了对方脸侧还没有擦干净的血痂,这些血流的痕迹让她判断出伤口应该是在脑后,接着她又低头仔细看了看李明翰的身上,多了不少刮擦痕迹的装甲和布满细小切口以及烧焦痕迹的装具带让她知道李明翰在几个小时前一定经历了什么她不知道的战斗。 “去查清楚!”她回头把海伦赶了出去。 ‘不过这并不是理由。’克里斯丁皱着眉头在心中如此说着,她不觉得这小小的战斗会让面前的男人变成现在这个混蛋样子,一定有更深层次的原因,‘一定有!’她在心中大声喊着。 “告诉我!”她把李明翰放了下来,捧着对方的面颊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李,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不知不觉的,她都没有现自己的声音里多了那么一丝丝的惶恐。 可是李明翰却没有听到她的惶恐,他依旧保持着那茫然地令人伤心的双眼,默然地看着面前的克里斯丁,仿佛眼前的只是一团空气而已。 “陛下在上!”她恨不得自己的声音能化成一支利剑,好劈开裹住对方双眼的迷茫,“李,回答我,你到底怎么了?我们来这里不是看你呆的!” 李明翰依旧没有回答,看着他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鼻端闻到的是对方浑身上下的酒味和硝烟味,以及一些她并不想去承认的残留血腥味。 这本该被掩盖在其他味道下的血腥味此时却变得分外明显,冲击着克里斯丁脆弱的嗅觉系统。 这时多娜走了过来,她抬手搭在克里斯丁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从侧面看着李明翰茫然的双眼,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从她嘴里说了出来,“或许,他需要的是温暖。” “温暖?”克里斯丁诧异地反问多娜,她虽然不了解李明翰身上的远古动力装甲到底有多少未知的功能,但是温度调节功能绝对是那身装甲的基本功能之一,永远保持在恒温的装甲衬里让她不明白多娜到底想要说什么。 “拥抱。”多娜对克里斯丁说道,“他要的或许只是一个拥抱。” 说完之后她看着克里斯丁脸上迟疑地表情笑了笑,促狭地说道,“要我来么?” 下一刻,克里斯丁仔细看了看多娜嘴角的笑容,她再一次皱起了眉头,因为从在空间站上与李明翰道别后,多娜同样变得很是神秘,心中隐隐的感觉告诉着克里斯丁,多娜已经快要变得让她陌生了。 正是这种莫名其妙来的陌生感让她不太愿意去相信多娜所说的话。 “那我来了哦。”多娜对克里斯丁笑了笑,向前走了半步贴的更近了一点。 瞬间克里斯丁便弯下腰把李明翰牢牢抱在了怀里,紧张的样子像是怕被身边的多娜给把他抢走。 身高的差距让李明翰的双脚离地,被她死死箍在了胸口,对方的下巴贴在了克里斯丁的肩甲上,嘴里吹到耳边的温热气息让克里斯丁不由自主的轻轻咬了咬牙,这次她倒是没有皱眉头。 要不是感觉到了吹到耳边的热气,克里斯丁甚至会觉得自己怀中真的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破布娃娃,她轻轻收紧了双臂,在内心向陛下祈祷着,祈祷着面前的男人不要被心中的恶魔所占据身体。 这个拥抱让她想起了在医院中的怀抱,‘这次是我还你的。’她在给了自己这样一个连她都不会相信的理由。 “快点好起来。”她轻声在李明翰耳边说道,“否则我勒死你,混蛋!”…… 写的有点卡,又停了几天,实在是对不起大家。 第一章 意志的纯洁,需要鲜血来洗涤 ------------陛下语录 “李!明!翰!你不觉得已经够了吗?你这是屠杀!不是复仇!” “够了?远远不够!……审判庭的耻辱需要鲜血来清洗!” “这句话是谁告诉你的?你那个大脑有问题的老师吗?还是你身体里我无法交流的那个房客?” “谁都没……等等!约翰……回答我,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你怎么知道的?” “你以为我是白痴吗?你难道没有现吗?” “现什么?” “你的感情太丰富了,如果说以前你只是一个的话,现在你已经像是一个真人了……” “百分之七十四。” “什么?” “我的记忆区已经整理出百分之七十四……在上次停机前我做了一个固件备份,获得了你的细胞作为永久储存区后我释放了备份,不过可惜的是其中的百分之二十六已经永久的消失了。” “这就是你有了感情的……” “打断一下,不是我有了感情,而是我本来就有感情!我是个人类!” “人类……约翰,你是说我做的那个梦?还有我那些幻觉?……他们都是真的?” “真的?是吧……应该是真的。” “怎么了?约翰?” “不,我整理的大多数都是一些没有任何意义的散碎信息,最关键的那百分之二十四正是能把这些散碎信息串联起来的部分……该死的时间影响和那些机械教的混蛋,他们把我植入的时候用的动作太粗暴了!那简直是对科学的亵渎!” “科学?这里有科学吗?” “算了……不说这个了,快点停止你的屠杀!我们要去那个矿坑,我就是在那里被掘出来的……可恶!偏偏是有关那里的记忆完全损坏了!” “怎么又回到这个话题了,约翰我说过了,这远远不够!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有多痛苦!再说,现在还没有开始,不是吗?” …… “我说过!审判庭的威严不容亵渎!每一个想要挑战他的人都需要用鲜血来偿还罪孽!”李明翰双手狠狠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肉眼可见的裂缝从他手掌下蔓延到了整张桌子上,他愤怒地看着面前拿着一杯咖啡坐在那里的混蛋,“森德尔?瑞斯!”李明翰不知道面前这个明明是帝国海军舰长的人头上为什么会多了一个法务部特派员的标签,他也不想去知道,他只想要对方点个头,然后放下那杯咖啡滚开就可以! 为了这个目的,他不介意放过一些本该被画上名单的人,可是面前人的贪婪过了他的想象! “可是您难道不知道吗?”森德尔依旧保持着他的贵族派头,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面前并没有一个气得快要爆炸的李明翰,而是什么和蔼的春风之类。 他右手食指和拇指捏着小小的咖啡杯,凑到嘴前小小的品尝了一口后很是惬意地闭上了眼睛回味了一下那美妙的味道,之后才开口不紧不慢地对李明翰说道,“那份名单上的人名太多了?”他用下巴指了指侍立在李明翰身后夹着那份名单的海伦,还不忘用微笑赞叹一下她的美丽,“我不知道您有没有去专门了解过这些可怜人的身份。”他的语气变得夸张起来,仿佛李明翰正在抽走帝国的柱石而不是清理害虫一般,“他们都是最好的商人,每年都足额缴纳税收,并且……”他用眼角漂过李明翰身上的国教标志,“每年他们也向国教缴纳了量的贡献,这些难道不足以说明他们的无辜吗?” “无辜!!!”李明翰又是狠狠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直接让这张可怜的桌子与地面上那碎裂的咖啡杯托盘做了一对难兄难弟,“那好!他们就是无辜的!”在飞扬的尘土中李明翰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他是被气乐了。 被大量浪费的时间让他明白,在两个人扯皮的同时,那些本该被净化的蛀虫正以他难以想象的度把自己洗干净,或者干脆逃掉。 从昨天,确切的说是十八个小时之前,在军队即将启程的时候面前的这个混蛋便拿着法务部的许可证来到了这里,并且还用冠冕堂皇却让李明翰不能无视的理由阻止了即将出的部队,接着就是噩梦的扯皮,两人一直扯了十八个小时都没有停。 停的,只有站在门外卫兵那可怜的心脏,他默默的看着眼前被人抬进去的新桌子,心里计算着这已经是门里那位大人物拍烂的第七张桌子了。 “那我怎么办!审判庭的威严怎么办!”从门里还在传来那位大人的怒吼声,这个卫兵脖子缩了缩在心里开始诅咒那个不知道从哪蹦出来的法务部的混蛋,要不是他的阻挠,现在整个护教军都已经完成清扫回营睡觉了。 连续站岗不得休息的痛苦让这可怜的士兵在心里同意李明翰的做法,他同样觉得帝国的蛀虫需要清理,并且把里面那个端着咖啡杯的混蛋也扫进了蛀虫的行列里。 并不知道他已经被门外那个可怜的卫兵当做了蛀虫的杰德尔心里也在暗暗着急,虽然他表面上一幅轻轻松松的样子,可是他的心里那根从一进门就开始绷紧的弦在此刻已经要绷断了。 他知道自己来这里的唯一目的就是拖住面前这个已经被怒火烧掉了理智的审判官,好让那些不断给瑞斯家族上贡求的庇护的贱民们能及时转移资产。 ‘那些该死的混蛋们!’杰德尔在心里暗暗诅咒着给他这个命令的家族元老,‘你们怎么知道这有多难!’面对着比芬里尔更可怕的李明翰,他觉得自己脸上贵族式的微笑已经快要保持不住了,心中的忐忑和紧张让连续十八个小时只用这杯可怜的咖啡解渴的痛苦变得更加折磨人,那些地球上的老混蛋怎么会理解,而且…… 杰德尔悲哀的现,哪怕他每次都是用嘴唇只沾上那么一点点,这杯咖啡也马上就要喝干了! 并且…… 他转头再次对李明翰的那个秘书露出了赞赏的微笑,努力保持着脸上的肌肉不会抽搐之余偷偷瞟了一眼那秘书头顶上的时钟,‘十八个小时了,该死的!’他诅咒着向他保证的那个老混蛋,对方派他来之前就告诉过他,只需要拖住十个小时就可以让那些商人完成大部分财产的转运和隐藏,而坚持到十五个小时时,就可以得到本地审判庭的帮助。 ‘十八个小时了!’与外面完全断绝了联系的杰德尔悲哀的现,他就像是被喂给怒的老虎的肉块一样被人给抛弃了。 ‘老混蛋们!!!’他觉得地球上那些混蛋一定在庆祝再一次征服了名为异端审判庭的怪兽,并且取得了可喜的胜利…… 杰德尔誓,这个胜利的背后就是他的牺牲,而可悲的是这牺牲却被完全埋没了。 “该死的!杰德尔,你他妈来是干什么的!”李明翰的吼声把自怨自艾的杰德尔给从绝望的深渊里拽了出来,“我怀疑,你到底是来与我商讨这该死的名单上面那些人不该死的原因呢,还是来……” 李明翰扬了扬手,不过他看着面前包着泡钉桌面,边角还露着新鲜的切削痕迹,显然是刚赶制出来的铁桌子,明智地把手在空中挥舞了一下,于是他突然现肉掌劈开空气的啸声更适合此时此景,“他妈看我秘书的!” ‘看你秘书?’杰德尔这时才注意到在刚才无意中失神的时候,自己一直都在盯着面前这个耳朵上植入了耳机的漂亮秘书。 好吧,杰德尔在心中承认面前这个胸前长了一对肉弹的秘书看起来确实很漂亮,尤其是在这个该死的偏远星区已经算是顶级的美女了。不过偏远星区就是偏远星区,从小在地球上长大的他什么样的美女他没见过? 他低头咳嗽了一下,这不是为了掩饰他的尴尬,而是为了掩饰他心中的懊恼,因为刚才的失神才是最让他生气的,因为这是对一个保持着完美传统的家族传统的最大亵渎。 杰德尔都懒得去给自己找理由,错了就是错了,哪怕这个错误是因为长久的精神高度集中而产生的不可避免的疏漏,他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正在这时,从门外传来的声音吸引了房间里三个人的注意力,也同时解脱了陷入自责中的杰德尔。一个穿着法务部制服的人走了进来,向李明翰表示尊敬之后他便直接趴在了杰德尔的耳边,悄声说了几句之后留下一份文件离开了这里。 对方的说话声实在太小了,哪怕是约翰再放大杂音也没用,没了动力装甲上声纳的辅助,光靠人类脆弱的器官根本无法捕捉那些细微的音量,尤其对方说话时嘴唇几乎都保持着无意义地颤动,让约翰连从唇语方面推断都做不到。 不过李明翰还是注意到了杰德尔的眉毛微微动了一下,虽然对方很快便把这小小的心情变化掩饰在了礼貌的微笑中,李明翰还是觉得有什么事情已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生了变化。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约翰。’此刻根本没有可以商量的人,他又不敢去招惹心中那个总来捣乱的恶魔,只能求助于约翰了。 约翰还没来的及说话,杰德尔便把手中看过的文件夹直接放到了桌子上,旋转了18o度后轻轻翻开了封皮。 “该死的!”李明翰低声诅咒着,能让杰德尔露出笑容的东西绝对会让他很难受,尤其是这张纸的最顶端还有着审判庭的标记。 他抬手拿起文件夹,仔细看着这张薄薄的纸,想要从上面找出哪怕一点点伪造的痕迹好推翻上面写的一切,不过他很快便失望了,无论是纸张的质地还是末尾的戳记,都说明了它直接是从审判庭签的。 “我想……”杰德尔的声音恰恰在此时传进了李明翰的耳朵里,难以掩饰或者说他特别表现出来的欣喜语气像是在嘲笑着李明翰那可怜的尊严,“我不需要说什么了。”他微笑着喝光了杯子里最后的一点咖啡,然后把杯子放到了桌子上。 杯底与金属桌面接触出轻微地磕碰声,这声音像是李明翰那被碾碎的尊严出的最后哀鸣。 是的,没错,杰德尔觉得他已经胜利了,再一次挑战巨兽并且获得胜利的欣喜像是给他注入了一剂高浓度的兴奋剂,眼底难以掩饰的疲惫早已被成就所带来的喜悦所掩盖,要不是顾及到自己的形象和面前人的面子,他真想站起来仰天大笑上几声来好好庆祝一下。 说道庆祝,他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站在那里的海伦,突然觉得接收一下失败者的所有财产,然后和这财产在床上庆祝一下胜利,也是一个再好不过的选择。 与他欣喜心情相对的便是李明翰心中的绝望和再一次被出卖的痛苦,看着文件末尾的三份签名,他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化成实质烧灼那些墨水留在纤维间的痕迹,或者干脆把那三个总是出来捣乱的混蛋烧成灰。 “又一次……”他死死咬着牙齿,难以抑制地愤怒让他轻轻移动着臼齿,珐琅质碾磨地吱吱声让杰德尔觉得不对劲,这次轮到他有了不祥的预感了。 “又一次!!”李明翰狠狠地把手中的文件摔在了面前的桌子上,他像是要直接把那三个混蛋摔碎在面前的钢铁上,“为什么!为什么!!” “您已经看清楚了。”无论如何,作为一个胜利者的杰德尔还是不会放过把对手彻底踩在脚下的机会的,至于是否牵涉到审判庭内部的权利斗争…… 关他个帝国海军舰长什么事? “这是来自本地审判庭最高三人领导团布的特别命令。”杰德尔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想要吸引李明翰的注意力,“上面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审判庭已经调查完毕,那些人都是无辜者,都是忠于帝国的商人。”成功吸引到李明翰的注意力后,他微微仰头对站着的李明翰露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并不是您所说的……” “我说什么了!!!”然后杰德尔便在李明翰的怒火中后悔了,他后悔自己不该表现的如此张扬,“我说那些人无耻的策划了对我的袭击!我说那些混蛋想要我的命!而想要我的命的代价便是他们要用血来洗干净对审判庭的亵渎!” 听着李明翰大声的吼叫,看着对方通红的双眼,杰德尔突然觉得他自己犯了个错误。 “既然这样,那你就别怪我了!”李明翰回头对海伦说道,“海伦!从我挎包里把三号文件夹拿给我!” 他说完之后便继续转过头盯着依旧保持着笑容的杰德尔,丝毫没有注意到海伦眼中闪过的那一丝丝的鄙夷,因为他的不理智而产生的鄙夷…… 我汇报!不卡了! p,这个分卷号竟然是222!难道我真的很2么? 第二章 李明翰的挎包被放在他身后的祈祷室里,很快海伦便端着一份黑色的文件夹走了过来,杰德尔注意到那份文件夹的周围包裹着一圈金色的纹饰,他很快便从记忆中找到了那金色的纹饰代表着的意义。 看着李明翰从那秘书手里接过文件夹并且翻开,杰德尔突然有一点后悔了,他后悔自己莫名其妙来的张扬可能毁了好不容易得到的胜利。 “嘿嘿,嘿嘿!”李明翰诡异地笑着,他心中的恶魔此时又窜了出来,源自灵魂的声音催促着他翻开眼前的文件,并且签上他的名字。 伊莎尔坚信着,如果李明翰真的签上了名字,那对方心中伪装起来的坚强绝对无法抵挡杀戮上亿人带来的罪恶感。 到了那时候…… 看着手中老师通过克里斯丁转交给他的这张纸,李明翰微不可闻得叹了口气,他没想到信心满满的到了最后还是需要来自老师的帮助,这张纸的存在就像是一柄大锤敲碎了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心。 ‘原来我还是没有出壳的雏鸟啊。’他在心底自嘲地笑着。 于此同时杰德尔的心中却是警钟大作,他来之前就想到了对方一定还有什么底牌没有翻出来,可是当这张底牌突然翻起来时,还没看到牌面的他却有了极其不好的感觉,正是这种源自家族血脉的奇特预感让他瞧瞧按下了藏在手心里的一个小小的无线射器,这个射器是那法务部的人在交给他文件时悄悄递给他的。 这个一次性射器在他按下按钮时就已经失去了作用,杰德尔把左手塞进了裤兜,用手指默默地把这个塑料造物碾成了无法辨认的碎片,‘我也有底牌!’他在心中对李明翰说着,却同样不知道自己的牌面是什么。 “有些事情我们大家都知道!但是却都没有提过,不是吗?”看到李明翰翻开了那文件夹的封皮后突然变得冷静起来,杰德尔心头更是警钟大作,他相信面前人会如此冷静绝不是对方疯了,而是文件夹里的东西给了他信心。 看到杰德尔并没有接话,李明翰也不在乎对方有没有回应了,他在心中感谢着自己的老师,突然大逆转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杰德尔?瑞斯,你觉得你能悠闲的坐在那里,和我讨论了18个……哦不,是接近19个小时的话题的原因是什么?”李明翰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打开的文件夹被他捧在胸前,任由杰德尔如何努力都看不到里面的内容,“我想你一定想告诉我是法务部的身份是不是?” 李明翰等杰德尔点了点头后才接着说道,“那什么都不是,法务部的特派员?”他嗤笑着,在心底痛恨着杰德尔脸上的笑容,“你我都知道那是一个幌子,你能坐在这里的唯一原因并不是你是帝国海军的舰长,也不是因为我搭过你的船,而是因为你姓瑞斯。”看到杰德尔脸上的笑容微微变得扭曲起来,李明翰终于掀开了一直盖在两人之间的幕布,“蝮蛇家族的小蛇啊!你唯一没有被我丢出去的原因就是因为你地球上的家族,那该死的身份让我没办法把你丢出去,也没办法把你绑到火刑架上!” 杰德尔的笑容消失了。 “看,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身份。”李明翰伸出一直空闲着的左手,在杰德尔面前用食指和拇指比出一个一厘米左右的小小空间,“看,就是这么小,就是这样小的一个身份让我在这里和你磨了整整……”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挂钟,“十九个小时!” “阁下……”对方对于自己家族的蔑视让杰德尔第一次表现出愤怒的情绪,“您难道不觉得,侮辱一个历史久远的家族是要遭到报复的吗?” 站在李明翰身后的海伦听到杰德尔的话后深深的低下了头,好掩盖她眼中对于李明翰的不理智的失望,浓浓的失望! “报复?”李明翰嗤笑着,“那就来报复啊!” “那好!瑞斯家族的愤怒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审判官能承受的!”杰德尔终于撕开了他脸上伪善的面纱,**裸地威胁着李明翰,向对方肆意喷洒着蝮蛇的毒液。 “承受?”李明翰摇了摇头,好像杰德尔的威胁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您难道不知道吗?杰瑞家族在这里同样有着不小的产业。”他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说出了对方来到这个星区的真实目的,“蝮蛇家族的第七子啊,你难道不是来这里巡视家族产业的吗?” 说道这里,李明翰用手指轻轻在眼前的桌子上画了一个圈,“看,这里就是王座市,而一直喜欢在赌博和黑市上圈钱的瑞斯家族,又控制了这里的多少产业呢?”他漫不经心地猜测着,看着对方脸上的愤怒,享受着刚才杰德尔享受过的满足感,“百分之六十?百分之八十?”在杰德尔越来越黑的脸色下,李明翰说出了他最终的猜测,“还是百分之百?或者是这些该死的商人都和你们瑞斯家族有一腿?” “够了!”杰德尔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愤怒让他再也保持不住脸上的笑容,“您难道想要让我起决斗挑战吗?”他左右找了找没找到什么信物,低头看了看桌子上的咖啡杯又觉得这玩意趁不上他的身份,他在心中开始诅咒给他这身法务部特派员装束的混蛋了。 “决斗?”李明翰丝毫不在意对方这点小小的挑战,在他看来哪怕面前人搞定了芬里尔又如何? 一道闪电还不是直接干翻! “在提到这种‘野蛮人的行动’之前……”明白对方把决斗这个贵族‘运动’看的极其重要的李明翰果然看到杰德尔额角蹦起了青筋,“还是先说说那些被滞留在港口的商人们吧。”看着杰德尔喘着粗气坐下,李明翰笑眯眯地对杰德尔说道,“我想你一定知道港口被暂时封闭了吧?所以没有持有审判庭特别证明的人是无法登上客船的。” “呵呵!”听到李明翰的威胁,杰德尔反而笑了出来,**裸的嘲笑让他心里舒服了一点,“您难道觉得他们不会拿到证明书吗?”杰德尔轻轻用手指敲打着眼前来自本地审判庭的证明文件,这份代表着李明翰再一次被出卖的文件。 “这不能证明什么!”心中的愤怒让李明翰翻开了他的底牌,并且把牌面都摆到了杰德尔面前。 “这是……”看着文件上明晃晃的‘灭绝令’题头,杰德尔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承认他自己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对方手里的底牌竟然是这样一张鬼牌!可以通杀一切的鬼牌!不是王牌的王牌! 开始他还有些不相信这份文件可以成功启动,因为李明翰在此星区并没有直接签署灭绝令的权利,不过当看到签署人是‘埃布尔?齐艾诺’时,不知为什么,他此时冰冷的心中突然没了其他想法,只留下小时候听到来家里拜访的客人给他当笑话讲的一个传说。 ‘果然,祭献派的最疯狂!’ 看着灭绝令上唯一空白的地方便是执行地点时,杰德尔抬起头看向正执着钢笔一脸冷笑的李明翰,“阁下…”一瞬间心头掠过无数想法的他轻轻抿了抿嘴唇,终于决定要服软了。 站在李明翰身后的海伦眼中第一次表现出了一丝赞赏的神情,她的嘴角也微微勾了起来,唯一让这个笑容不太完美的原因便是李明翰是靠着他的老师才取得了这个胜利,并且在之前他还无意义地攻击了对方的家族,这种没事招惹敌人的行为在海伦看来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想到这最关键的一点,海伦在心中把对李明翰的打分再次调低了一些,毕竟她还没有看到李明翰靠着自己的脑瓜取得过什么胜利。 正在这时,门外却突然传来了卫兵中气十足的吼声,“赞美万能的机械之灵,向来自审判庭的大人致敬。” 看着本来已经服软的杰德尔突然抬起了头,嘴角挂上了笑容,形势再一次急转直下的变化让李明翰想要一记闪电劈死要进来的家伙。 杰德尔笑了,开心的阳光笑容再一次挂在了他的脸上,他明白自己的底牌终于到了,不过看到桌面上那份灭绝令,杰德尔的笑容便有了一点走样,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的底牌是不是那张能唯一胜过小鬼牌的大鬼牌。 至于牌桌上永远所向无敌的王牌?杰德尔根本就想都不敢想,他现在只想外面的人赶紧进来解决掉面前的灭绝令,然后让他回到安全的战舰上洗个澡狠狠睡上一觉就足够了,来回转换的优势不但让李明翰心头疲惫,同样他也不怎么好受。 “李明翰审判官,日安。”李明翰心中不详的预感果然应验,看着走进来的三人其中最前面的那个人掀掉兜帽露出那张让他想扑上去咬上几口的脸,李明翰是咬着牙站起来回礼的。 这时一直站着不动的海伦突然走到了李明翰身后,用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后背,这种完全不礼貌的行动此时已经被房间里的人都忽略了,因为大喽啰已经走到了那张桌子边,并且伸手想要拿起放在李明翰面前的灭绝令。 他的手此时悬浮在了半空中,离那份文件只有短短的三厘米距离,可是这三厘米在大喽啰眼中看来却比三万米还遥远,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了来自李明翰的灵能威压。如同火焰般腾起又如同炸药爆般的灵能威压瞬间席卷了这个在此刻显得狭小的多的会议室,过量密集的灵能虽然没有让这个房间里出现只有梦境中才能出现的那些漂浮着的梦幻般的光斑,却足够让房间里的每个人觉得皮肤紧,并且还在空气中产生了轻微的爆鸣声。 ‘这个疯子!!’坐在那里的杰德尔一动都不敢动,处在李明翰正对面的他几乎承受了一半的灵能冲击,他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白瓷杯子伴随着细微的破裂声爬满了肉眼可见的裂痕,这时他才知道自己刚才提到的决斗理由有多么的可笑,尤其是在此刻更显得可笑无比,因为他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眨,就怕引起了对方的敌意直接用灵能便把他挤压成一堆谁也拼不起来的烂肉! 可是对杰德尔来说足以致命的灵能威压在同样属于灵能运用大师的喽啰三人组看来却比一阵夏日的微风好不到哪去,大喽啰怕的并不是对方的灵能威压,他明白自己的手指一旦落下,那随即到来的便是对方的全力攻击,无论是那著名的灵能闪电还是对方的拳头都是他不想去品味的。 再说了,就算是他干掉了眼前的小的,那老的怎么办?他不觉得自己三个人捆在一起能反过来宣布老的是大异端然后再把老的干掉,哪怕是丢开了地球总部的影响,他认为自己这边三个人能逃过埃布尔的追杀留下一条烂命就已经是人品爆棚的表现了。 不过这些并不影响三人组的另外两个人站到他的身后,三人同时散出的灵能波动彻底压制了李明翰如同火焰般冲天而起的灵能爆,看着大喽啰脸上绽放的笑容,看着对方的手指在一毫米一毫米的接近那份灭绝令,李明翰明白留给他的选择机会不多了,而可选择的目标同样很少。 他知道,自己现在能做的选择无非就是两种:第一,彻底撕破脸让台面下的博弈升级成正面的战斗,在地球总部的命令来到之前彻底洗干净这里的其他派系,让祭献派一家独大,这个答案看起来很好,不过他先就得死在面前的三人联手下;第二,也是最无奈的选择,就是这样看着大喽啰拿走他面前的底牌,让他的愤怒彻底变成一个笑话,同样也让他的尊严被那些暗地里嘲笑他的该死的商人们彻底踩在脚下,还要狠狠碾上几脚。 大喽啰看到了李明翰脸上的迟疑,他暗自松了口气,张口说道,“现在我以本地审判庭的名义宣布,这份灭绝令……” 看着对方的手指马上便要碰到桌子上的文件,李明翰心如死灰,聚集在左手掌心的灵能最终没有化成致命的电芒。 正恰恰在大喽啰觉得一切都落入他掌控之时,真正的王牌来到了会议室的门外,伴随着卫兵的致敬声,一个沙哑却又听起来邪恶无比的桀桀怪笑声传了进来, “我说,你们这三个喽啰要背着老子宣布什么?”…… 求个问题的答案, 大家谁还有类似‘我们是盖叶的黑色部队’这种级给力的歌?赏赐几个给我吧! 在这里感谢赏赐这歌给我的宅男殿下。 第三章 ‘该死!老混蛋怎么来了!’听到门外传来那如同噩梦般让他熟悉无比的声音,大喽啰的冷汗瞬时爬满了他的额头。 这种源自内心的恐惧的外在表现便是李明翰所看到的--------他看到大喽啰的动作和他那张布满了张扬笑容的脸突然僵硬起来,这是那种浑身上下的僵硬,不同于人类死后的僵硬,而是如同被烈火炙烤后的陶土形成的瓷像一般。 接着他看到这个瓷像的脖子开始扭动,苍白的脸配上那几乎可以出吱嘎声的僵硬脖子让大喽啰此刻的样子特别有喜感,他就像是一个街边的默剧演员一般‘吱嘎吱嘎’地扭动脖子,看他痛苦的样子李明翰觉得自己都要忍不住为那痛苦的动作配音了。 从门外传来的更加爆裂的灵能波动如同飓风一般冲进了会议室中,除了让房间里的每个人都感觉到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如同刀割之外,更是吹掉了一直戴在二喽啰和三喽啰头上的兜帽。这时房间里唯一能动的就剩下与埃布尔灵能同一属性的李明翰了,他勉强站起来挡在早已瑟瑟抖恨不得晕过去的海伦身前,顺便看了一眼另外两个混蛋的表情。 只看了一眼他便恨不得使劲鼓掌来表示自己的欣喜! 二喽啰和三喽啰脸上的表情比大喽啰更加不堪,如果说大喽啰还能勉强让脸上那张狂的笑容收回去一点,变成**裸的献媚的话,那两个家伙的面皮就如同被时间突然凝固的雕像一般--------他们还保持着那奸计即将得逞的笑,不过额头几乎快化成小溪的汗水却出卖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这两个家伙不是不想收回笑容,而是被埃布尔的灵能压的根本连一丝肌肉的颤动都做不到! 幸好埃布尔只是用灵能潮汐宣布了他的到来,这恐怖的人造飓风只持续了不到一秒,但是这一秒却被人为的延长了无数倍,这个悲剧性的定律落在唯一坐在那里的杰德尔身上更加明显,他的家族血脉让他对灵能更加敏感,正是这敏感直接铸就了他此时的悲剧表现--------看他像是一个断了电的人偶一般坐在那里,李明翰很难确定下一刻这家伙会抱着头满地打滚哭来喊去装疯卖傻,还是会继续装成没事人一般嘴角含笑其实内心早已裂成无数碎片。 穿着动力装甲咣当咣当大步走到门口的埃布尔看到房间里这些人的表现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用自己金黄色的双眼缓缓扫过三个喽啰的面容,那三个被扫到喽啰像是被吓到的土鸡一般,被他看到的人会突然恢复活力,然后猛地一颤! 看他们那丢人的表现,李明翰觉得要不是审判庭的威严在后面支撑着他们的腰的话,这三个家伙可能会在被埃布尔注视的第一时间直接钻到桌子下面。 尤其是当埃布尔的视线最后看向在大喽啰停留在那份灭绝令上方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指时,大喽啰心中对埃布尔的恐惧升到了极点,虽然表面上还保持着献媚无比的笑容,不过微微抖动的手指和颤抖不已的袍角却彻底出卖了他真实的内心。 “桀桀,桀桀,桀桀!”金黄色的瞳仁中那竖长的瞳孔已经收束成了一条直线的埃布尔咧开嘴笑着,这笑声如同在墓地上盘旋地乌鸦的叫声。 至于墓地里埋得到底是哪些倒霉蛋,这不是明摆着吗? “不错啊!”埃布尔的脚终于迈进了门框,伴随着左脚落地而来的便是一记凶猛的灵能闪电,蓝白色的电芒在空中留下的轨迹几秒之后还停留在众人的视网膜上,被闪电直接命中的三喽啰很凄惨地大叫一声,然后躺在地上无助的抽搐起来。 直接作用于灵魂的闪电穿透了他特别加料的防护,被烧了一个大洞的袍子下面的动力装甲上同样留下了融化的痕迹,看着三喽啰无助的在地上抽搐着,李明翰觉得自己的眼角突然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学习期间留下的凄惨记忆此时跳了出来,正在他的脑海里不断蹦跶着。 心有戚戚焉的感觉让李明翰不由自主的抽了口冷气,“呲!” “?”李明翰疑惑地看向大喽啰的方向,因为他除了听到自己抽冷气的声音外还听到了两声重音,结果他看到大喽啰和二喽啰同样扁着嘴角,在尽力维持着献媚的笑容好不招致下一记闪电的同时抽吸着被电离后臭的空气。 在李明翰眼中如同救世天使一般降临的埃布尔的面容落在现场还站着的大喽啰和二喽啰眼中那就是如同灭世魔神一般的存在了,这两个可怜人除了在心中大声祈祷帝皇保佑外就剩下懊悔自己为什么要接受那些腐朽商人的供奉而不是保持一开始的决定了。 不过哪里有压力哪里就有反抗这句话绝对是宇宙中无法泯灭的真理之一,三人组中性情最是暴烈不过的二喽啰便是遵循了这个真理的指引,或者不如该说他是……因为恐惧而疯狂吧。 在这一刻,李明翰看到他突然恢复了活力,并且向前走了一步,伸手指向埃布尔,那正气凌然的样子让同样看向他的大喽啰热泪盈眶。 在这一刻,他觉得他不是一个人站在这里,而是身后站着本地审判庭那些被埃布尔压迫的所有同僚,而是躺在地上还抽搐不已的那个亲如兄弟的三喽啰,这些人的怨气和反抗暴政的期望支持着他站在了埃布尔的面前直面这个心中的恐惧来源。 并且在他心中还屹立着陛下金光四射的面容,这些支持让二喽啰的信心瞬间爆棚,哪怕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埃布尔而是某个邪神的投影,他认为自己都不会有任何的退缩。 “老!……”他的手指刚刚抬起,敢于面对巨龙的勇者便迎来了他的末日。 “劈啪!!!啊!!!!” 好了……现在唯一能站着懊悔的就剩下大喽啰一个人了,躺在地上抽搐不已的二喽啰蜷起了指向埃布尔的手指,并且用仅剩下的神志向陛下再一次誓--------宁愿去独身面对邪神也不要站在埃布尔面前。, 并不知道自己在二喽啰心中已经成了比邪神更可怕的存在的埃布尔向前又走了几步,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失去了神智正无意识颤抖得二喽啰正好被踩在了他的脚下。 看来……敢于独身面对巨龙的勇者的命运便是被巨龙直接踩在脚下…… “桀桀,桀桀,桀桀。”埃布尔怪笑着狠狠碾了碾踩着的二喽啰,李明翰清楚地看到了在埃布尔碾动脚掌时大喽啰的眼角在抽搐。 不过些许的小小抽搐并不能影响大喽啰那坚如铁石的心智,他小心得收回了悬停在灭绝令上的手指,献媚地对埃布尔笑道,“齐艾诺阁下……”不过这话刚出口便被打断在一根手指上。 埃布尔竖起了他的右手,唯一伸出的食指上缭绕着蓝白色的电芒,细密的电蛇在他的装甲手套上织出了一张密密麻麻的网。他用最明白不过的行动警告着大喽啰--------你最好想好再说,否则……桀桀! 大喽啰明智地闭上了嘴,停止了几秒之后微微弯下了腰,表现的更加恭敬的同时开口说道,“齐艾诺阁下……欢迎您的到来。”看到埃布尔指尖缭绕的电蛇没有飞到自己身上之后,大喽啰深深吸了口气努力驱散自己心中的恐惧,“我们……”他用眼角瞟了眼呆坐在那里的杰德尔,心中大骂,‘瑞斯家族的都是混蛋,此时不卖你们难道要老子自己扛?’ 建立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后他抬手便把杰德尔给卖了,“是被这个人给骗了……”压力产生了无以伦比的动力,平时怎么都编不出的谎话此刻随口便来,大喽啰心中流着屈辱的泪水,口中却说的斩钉截铁,“他拿出了瑞斯家族的徽章,要求我们叫停李……李?明翰阁下的行动。” 陛下在上,这是大喽啰第一次给予李明翰尊称,也只有陛下才知道从大喽啰口中说出的‘阁下’这个词里饱含着多少他的血泪。 “这是一次再明显不过的欺诈行为。”或许是已经开了个好头,已经彻底豁出去的大喽啰下面的话便说的通顺多了,“他骗了我们。”说道这里他终于有勇气直起本来弯下去的腰,抬起头看向埃布尔的双眼,用最义正词严不过的声音指责着身边的替罪羊,“是这个冒充杰瑞家族的异端骗了我们!我要求用最神圣的火焰来净化他身上的污秽!” 李明翰听到大喽啰的话后,眼角抽搐的人便轮到他了,他在心中感叹着对方的政治思维是多么的纯熟,不但出卖了前一秒还坚定无比的盟友,在下一秒便连灭口的问题都解决了。 他担心的看向自己的老师,知道如果埃布尔一点头的话这个黑锅他师徒就背定了,虽然杰德尔只是瑞斯家族的第七条小蛇,但是蝮蛇家族那变态的自尊让他们最无法容忍的就是对于自己的尊严被挑衅。到时候等来自地球的怒火降临这个星区时,大喽啰又可以轻松无比的把他摘清楚,反正当事人除了犯罪的埃布尔师徒和他的人外就剩下即将被灭口的杰德尔了。 而且,保持着金黄色双瞳的埃布尔如果不点头的话在李明翰看来才是不可思议的,他明白自己老师现在这个状态才是最可怕的--------不可理喻,以牙还牙,瑕疵必报……等等这些成语都不足以形容哪怕万一。 同样的,大喽啰心中当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有足够的自信:面前的埃布尔会背下这个黑锅,因为疯狂的人总是需要一个泄的渠道,而可怜的杰德尔则成了这个渠道。 所以,大喽啰在等待埃布尔点头的同时,已经在心中计算着该怎么把变成焦炭或者一堆白色的骨灰的杰德尔送到地球,又该如何向他的家族汇报眼前这个人有多么的张狂多么的藐视规则。 不过在大喽啰和李明翰两人心中转着完全相反的想法的同时,凄惨的‘替罪羊’却不甘心真的成为那条命中注定要化成灰的‘泄渠道’,或者该说他打算再努力上那么一下下。 于是,一个本来不该站起的身影突然闯入了李明翰和大喽啰的视线中,他极有风度的伸手撩去了自己额头的乱,并且礼貌地向埃布尔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见面礼,“好久不见了,齐艾诺阁下,家母让我向您问好。” 没有疯也没有变白痴的杰德尔口中的话就像是在狭小的房间里再次掀起了凶猛的灵能风暴,肉眼可见的雷电雷的还保持着站立姿态的李明翰和大喽啰外焦里嫩! ‘完了!’大喽啰心里泪流满面,觉得自己一不小心把扣给别人的黑锅扣到了自己的头上,还愚蠢的用绑带把黑锅给固定的特别牢固,一时间他脑袋里只剩下,‘该死的私生子!’这唯一一个想法了! 而李明翰的脑袋则比他活络多了,或者该说是约翰,他在经过一系列繁杂的计算后在李明翰还没反应过来时便拿出了答案,‘根据你老师的性格以及这小子的说话方式并且加上两人的面容相似度比对的结果是。’约翰很有风度的停了一下等李明翰明白了他这一长串的话是什么意思后才接着说道,‘私生子的几率最低:只有百分之十二;你老师和他母亲有一腿的几率也不高:只有百分之八;最后一个可能是你老师的独特癖好,他母亲丢失过贴身衣物的几率高达百分之八十。’ ‘这个结论是怎么来的?你用什么方式计算出来的?’李明翰觉得自己的脑袋上一定爬满了冷汗。 ‘这是一个很特殊的数学模型,我为了得到答案特别建立的,其中抽取了一部分混沌理论,甚至之前芯片主人建立的情感模拟模型我也用到了一部分,不过最重要的还是用来进行面部识别的虚拟进化模型。不过很可惜,我本来以为私生子的几率是最高的,所以在面部识别模型上分配了最多的计算额度,但是你的老师无论年轻到二十岁还是这个小子老到走不动,两者的面容连百分之十五的相似度都找不到。’解释完之后,这时变得特别八卦的约翰还很有他个人特点的开了个玩笑,‘他们除了都是人类外没有任何的血缘相似程度。’ 幸好两人的思维交流是用接近光的程度完成的,所以在约翰说出答案后李明翰还有机会松了口气,而这时现实世界中的埃布尔才刚刚转过头看向等在一边一脸狂热的杰德尔。 天知道这小子脸上的狂热是哪来的,‘难道是内裤大盗的崇拜吗?’李明翰无比恶毒地猜测着。 而那不断坐着心情过山车的大喽啰却不期望埃布尔嘴里说出任何语言来,他更愿意对方一记雷电把这个满身麻烦的小子变成灰烬还好一点。 为此,他向陛下虔诚无比的祈祷着,同样在等待着‘判决’的到来。 难道没人看到留言么? 请各位赐我几给力的歌吧,就算了,我这里有很多个版本。 就要类似‘我们是盖叶的黑色军队’这样的,感谢宅男分享这级给力的歌给我。 第四章 踩在可怜的二喽啰身上的埃布而并没有表现出与他此刻双瞳相符的疯狂,在听到杰德尔的问好后很难得的歪头思考了一下,这一思考让大喽啰已经坠入深渊的可怜心情变得更加凄惨,他除了觉得浑身冰冷外就没剩下什么其他想法了。 ‘约翰,你说老师会说什么?’早已知道那对金色双瞳才是埃布尔的本体的李明翰此时还有闲暇和约翰一起猜测他老师下面会说什么,在埃布尔一歪头思考时他便明白自己的老师不可能一记闪电干掉倒霉的杰德尔了。 在让李明翰知道了他最大的秘密之后,约翰反而放开了很多,‘啊!我多年前失散的儿子啊!’他在李明翰脑海里模拟出了埃布尔的声音,甚至连那惊讶的语气都模拟的丝毫不差,等到李明翰被雷的外焦里嫩后才闲闲地问道,‘总不可能是这个吧?’ 但是埃布尔总是出人意料的不是吗?所以他自然就做出了脱了所有人意料的举动,“埃斯佩尔?”没有桀桀怪笑,没有疯狂而压抑的声音,他看着杰德尔的脸就这么平平淡淡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有奸情啊有奸情!’两个声音同时在李明翰脑中响起,一个是约翰的一个是李明翰自己的。 看到杰德尔点了点头,埃布尔叹了口气。 李明翰心里还没来得及怎么想,大喽啰便不由自主地晃了晃,他如同暴风中那可怜的蜡烛上即将被吹灭的烛火一般无助的晃动着,好几秒后才想起扶住旁边的桌子来保持平衡。 “家母在我来之前,曾特别嘱咐我向您问好。”杰德尔表现的更加恭敬了,那弯腰的角度几乎可以用尺子比量出来,绝对符合最古老的贵族那无比苛刻的礼节所要求的角度。 愣了一下之后,招牌的桀桀怪笑再次出现在了埃布尔的口中,他笑的是那样的歇斯底里是那样的无所顾忌,在众人以为他会就这样笑到世界末日之时这笑声却突然停止了,就像是被一刀斩断的磁带。 “问好?”埃布尔脸上的表情让人觉得他像是听到了一个最好笑的笑话,“埃斯佩尔让你向我问好?” 杰德尔点了点头,还没说话埃布尔便伸手示意他闭嘴,“别骗我了,小子。”埃布尔嘿嘿笑着,“那婊子会让你问好?你手上拿着什么?刀子和毒药吗?” 听到埃布尔语气中那最明显不过的嘲讽,杰德尔竟然忍住了至亲被辱骂时涌起的愤怒,用更加恭敬的语气抗辩道,“家母很想念您,请不要用这种形容词来侮辱家母的尊严。” “尊严?”埃布尔笑的更厉害了,“那婊子还有尊严?嘿嘿,不如你来告诉我,那婊子在爬上你那白痴老爹的床上之前到底还爬过多少人的床?” 杰德尔额角的青筋都迸了出来,想张口反驳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双方的实力的巨大差距也让他不想去白白送死。而且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母亲埃尔佩尔现在早已变成了一块墓碑,所以在来到这里之前也根本没有人嘱咐他要向埃布尔问好,前几秒还在庆幸自己看过母亲日记的男人此时却在后悔自己那不该出现的急智。 看到杰德尔不再说话了,埃布尔对杰德尔挥了挥手,如同赶苍蝇一般把他赶了出去,等连滚带爬连句狠话都放不出来的杰德尔滚出去之后,他才看向站在那里的大喽啰和自己的学生李明翰。 这时大喽啰脸上的欣喜还没有落下,不断变换高度落差的心情让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脸上的表情,此时他脸上一半保持着看到杰德尔离开现只留下自己一个人倒霉的失落,一半则是想起自己这再明显不过的挑衅被埃布尔抓了现行后即将遭遇的悲惨命运时产生的恐惧,两种截然不同却出自同一源头的表情混杂在一张脸上,让他像是戴了一个无比古怪的小丑面具。 ‘埃斯佩尔,埃斯佩尔……’约翰一直在李明翰脑海中重复着这个名字,最终他找到了这名字所代表的意义,‘蜘蛛!在你说的高哥特语里这个词是毒寡妇蜘蛛!’ 可是此时李明翰已经没有心情去听他的分析了,因为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埃布尔即将要说出口的,对这三个喽啰的判决上了。 埃布尔深深看了一眼大喽啰,竖长的瞳孔里射出的寒气让大喽啰觉得自己被扒光了衣服放在了宇宙中一般,在他以为埃布尔会用一记闪电结束这次见面时,埃布尔的一只眼睛却突然变成了墨绿色,两种截然不同的人格同时降临了这个身体。 “我很失望!”他一开口就是这样一句古怪的话,“我们都是陛下的仆人,我们都是在陛下沉睡时帮他守望人类的守望者。” 这样的开场白让李明翰有些摸不到头脑,两只代表不同人格的瞳仁同时出现给了李明翰一些不好的预感,不过他很快便把这归类在了祭献派的特殊能力上。可是心中泛起的那隐隐的感觉却告诉他,此时的埃布尔绝对有点不对劲,但是他却又不知道自己的老师有哪点不对劲。 “或许这也是这里太过和平的原因,太长时间的和平已经让你们忘记了自己的职责,忘记了自己该干什么,甚至还忘记了你们身上的徽记到底代表着什么!”埃布尔看着大喽啰微微颤抖得身体叹了口气,“安逸生异端,这句话是陛下告诉我们的,我想你也曾经背诵过,也曾经向陛下誓过永远睁开双眼监视着那些黑暗中的敌人。” 平和的语言,平和的语句,但是这些组合在一起却如同一柄大锤一般敲打着大喽啰脆弱无比的神经,面对这再直白不过的指责,他突然现平时那些运用的像是呼吸一般熟练的阴谋在此时都帮不到他,而巧舌如簧的舌头更是变成了一根僵硬的铁条塞满了他的口腔,让他练出声为自己抗辩都做不到。 “看,你怯弱的心灵和被安逸所蒙蔽的勇敢让你连面对我的指控出声为你自己辩护都做不到。”埃布尔就像是在教育自己的学生,温和的话语让大喽啰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年轻时代,看着自己那慈祥的老师,“我还以为你会告诉我,陛下说过‘无知是种美德。’而我会用‘无知不能证明任何事。’这句话来反驳你,因为无知代表着纯粹的勇敢,而我们却不需要这种无谓的纯粹,行走在黑暗中的守望者需要更加多的知识来对抗那些敌人,而不是用无知来掩盖自己的怯弱。” 温和的话语慢慢打开了大喽啰的心防,让他惭愧地低下了头,脸上的歉意表情也是出自内心而不是伪装出来的。但是站在一边的李明翰却心中警铃大作,他感觉到了一股几乎像是空气中散逸出的微量香水一般的灵能笼罩了这个房间,响起自己曾主动跳楼时的惨样,他不由自主的加强了自己的心防。 感受到了自己学徒的灵能波动,埃布尔微微转头赞许地对自己的学生点了点头,接着继续看着大喽啰,用再温柔不过的语句继续说道,“你也可以用‘异端与背叛的分野是无知’来反驳我,陛下对于人类的灵魂曾经做过很多的讨论,虽然有的讨论在我们看来是互相矛盾的,甚至在此时是错的。”他缓了口气,像是在等待大喽啰接受他的观点。可是已经开启了灵能视觉的李明翰却看到埃布尔散的灵能波动如同一层轻纱一般慢慢把大喽啰笼罩在了里面,这灵能又像是缓缓漫上来的海水,有一种对方即将被不知不觉的溺死的恐惧的感的李明翰突然现‘与埃布尔站在一边’这个认知是多么的让他觉得庆幸。 “你还是没有反驳我,哪怕我说陛下说错了,你也不敢反驳我。”埃布尔叹了口气,他真的就像是一个看到自己学生不争气却忍不下心责罚他的老师一样叹息着,“难道你没有听过‘信念是你的庇护’这句话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连最起码的信念都失去了,你还打算如何来对抗我?如何来反抗我?” 连串的诘问让大喽啰如同一个做错了的孩子一般低下头,李明翰能从侧面看到他颤抖的嘴唇,甚至还能听到他唯唯诺诺的单音,可是这些单音却怎么都组合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突然他有了种明悟,那就是他意识到大喽啰的心智即将失去,此时李明翰心中不知为什么不但没有大仇得报的兴奋感,反而塞满了奇特的悲凉情绪,看着眼前曾经高不可攀的仇人即将变成一个连机仆都不如的活死人,他满脸不忍地偏过了头。 劈啪! 细小的闪电爆鸣在空中响起,一束小小的闪电命中了李明翰的脸侧,被电流刺激的痉挛的下颌肌肉又让他闭紧了嘴巴,连句痛哼都布出来。 他抬起头看向出闪电的埃布尔,本以为会看到自己的老师愤怒,却看到的是一串留在空气中的指影,‘慈悲是弱者的标志。’埃布尔用手势给自己的学生上着课,‘记住陛下所说的话,我的学生,你要学会对你的敌人残忍。’打出这一串手势后他突然笑了笑,金黄和墨绿的瞳仁同时露出了赞许的神色,‘之前你做的很不错,对敌人就要用鲜血让他们明白,有些人是不能惹得。’ ‘好好看着吧,我的学生,我希望你能从这一课里学到一些东西。’埃布尔留下这一串手势后便再也没有看向李明翰,而是继续看着低头正在喃喃忏悔的大喽啰,“你现在才感觉到后悔了吗?告诉我,你在后悔什么?” 埃布尔温柔的声音让大喽啰抬起了头,他的眼中已经失去了神采,木然的双眼看着埃布尔,只有嘴角微微的抽搐还在告诉着李明翰--------他还在内心中抗拒着埃布尔的控制。 不过几秒后他却开了口,“我在后悔……我的老师,我没有坚持心中的信念。” 李明翰心中重重叹了口气,如果说开始大喽啰还能靠着他的本能挣扎的话,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他心中最后所坚持的东西已经被埃布尔粉碎了。 “我向您忏悔。”这句话出口的同时,宣告着他从此以后变成了连机仆都不如的行尸走肉,因为哪怕是被改造出来的机仆都还保留着些微作为人类存在时的一些习惯,而大喽啰则什么都剩不下了。 李明翰再次侧过了头,他不忍心看到大喽啰那张木然的脸。不过这并不是表现出了他心中的软弱,只是他宁肯此刻抽出剑来真刀真枪的把大喽啰斩在剑下,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仇人变成一个提线木偶。 埃布尔看到了李明翰眼中的不忍,他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为自己的学生仍旧保持着纯真而赞叹,还是在为他的软弱而愤怒。 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继续自己的工作,“你还记得吗?”他继续对大喽啰问道,“你在成为审判官时曾过什么样的誓言?”等大喽啰点头之后他接着问道,“那请告诉我誓言末尾的最后一句是什么?” “在今日向你的帝皇尽忠,因为明日你将死去!”大喽啰的回答地铿锵有力,正是这铿锵有力的语音让李明翰明白了自己的老师想做什么。 “哎……”看到了大喽啰即将面对的未来,他终于忍不住出了声音,重重地叹息着。 “那你有为陛下尽忠过吗?”果然,埃布尔问出了这个问题。 而大喽啰的回答同样没有出李明翰的预见,“尽忠过,可是这远远不够,责任的终结便是吾等死亡之日。” “那我以陛下之名宽恕你的懈怠。”埃布尔等待大喽啰跪下才接着说道,“我的同僚,陛下已经同意您卸下责任,从现在开始……” “不要,大哥!不要!!!”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二喽啰突然喊出声来,他凄惨地喊叫着,却根本无法阻止自己已经失去了心智的大哥。 大喽啰微微对埃布尔低头表示恭敬,二喽啰凄惨的叫声他此时根本就听不到,“感谢大人,感谢陛下卸下我的责任。” 说完这句话后,骤然提高的灵能让他在李明翰的灵能视觉中像是一颗突然爆炸的新星般耀眼,如同新星般爆的光芒带起了扑面的高热,等到李明翰放下不由自主挡在眼前的手时,他只看到大喽啰曾经存身的位置上留下了一团细小的白色灰烬。 李明翰又叹了口气,在二喽啰的哭喊中叹了口气,他知道大喽啰在那一瞬间引爆了他所有的灵能,爆的灵能把他自己焚成了一堆灰烬。这也是审判官面临死亡时选择的最多的死法--------火焰会纯洁身体和灵魂,让亚空间中的恶魔无法玷污帝皇仆人坚定的意志。 第五章 像是这种死亡都是年老的审判官在即将老死时才选择的,或者是当那些审判官在面对邪恶时受了无法挽回的重伤,为了保证自己的尸体不被敌人夺取才会选择的最壮烈不过的死法。 李明翰抬头看向自己的老师,眼中的惊讶怎么都藏不住,他没想到埃布尔的灵能等级竟然这样高,靠着几句话就能催眠大喽啰,而且让他自己选择了踏上死亡之路。 仔细分析了一下后他才想明白这简单的场景那后面看不到的战斗,埃布尔从一进这个房间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大喽啰此时的死亡:先是用两记闪电先声夺人并且掩盖迷惑神志的灵能波动,接着又用大喽啰本身的惧怕打开了他的心防,最后才用语言解决了这个本地审判庭的最强者! 虽然这东西说起来简单无比,但是丝丝入扣的行动顺序却证明了如果有一点点差池的话埃布尔就要独立面对三个审判官的全力攻击了。 “你这个老混蛋!你这个亵渎陛下的罪人!!”二喽啰在埃布尔脚下挣扎着,巫术之锤的尖锐螺旋灵能冲击从他手中如同不要钱一般放射着,可是这在李明翰看来却是徒劳的,因为这些在灵能视觉中显现出如同钻头般黑色的冲击波在碰到埃布尔的衣服之前便已经被灵能中和了。 “我会向地球报告!我会报告!献祭派的混蛋终于撕破了规则!”他大声叫喊着,这叫声让李明翰又叹了口气,“你们师徒两个完了!你们会被宣布是大异端!所有星区的审判庭都会派出刺客和审判官来干掉你们!” 二喽啰此刻的歇斯底里落在李明翰眼中就如同他自己收紧了套在他脖子上的绞索,愤怒的火焰已经烧坏了他的神志--------埃布尔既然已经让大喽啰变成了一堆白灰,难道还会放过他吗? 可是二喽啰却丝毫没意识到这点,他依旧在那里喊叫着,挣扎着,射着他的巫术之锤,“你们就像是荒野里的那些野狗一样!只能逃!只能逃!!哈哈哈!!现在逃吧!现在还来得及!坐上那该死的废船逃吧!审判庭的怒火迟早会降临到你们身上!” “规则?”埃布尔终于说话了,或者该说他已经看够了二喽啰的表演,可是他的话却不是对脚下的二喽啰说的,而是对躺在李明翰不远处的三喽啰,“你也看够了吧?躺在地上装死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刚说完这句话埃布尔便对李明翰挥手劈出一记闪电,蓝白色的电芒中和了暴起的三喽啰射向李明翰的巫术之锤,“我的学生,你的警觉去哪里了?”埃布尔此时并没有看向李明翰,而是又是一记闪电劈在三喽啰的手上,窜起的电芒如同从三喽啰的皮肤下面泛出一般游动着,在他刺耳的惨叫声中把他的双手炸成了两团碎肉。 飞溅的温热血肉有几滴溅到了李明翰的脸上,很快冰冷下来的肉粒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再一次离死亡如此之近的恐惧并没有让他歇斯底里,而是用冷漠的黑色眼睛扫了一眼已经停止惨叫爬起来的三喽啰,这时他才注意到三喽啰的脚下还放着一个通讯器,不过那玩意已经被闪电霹的冒出了黑烟。 “哎……”埃布尔又叹了口气,“我终于还是小看了你们三个人啊。”他这时才向李明翰,想从他的双眼里看出些什么,最终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因为李明翰的眼中并没有震惊和恐惧,而是再平常不过的那种默然和对他刚刚说的话而产生的疑问,“我的学生……”埃布尔挥了下手,从三喽啰的袍子下面漂出一个头骨伺服器来。 这个头骨伺服器那骷髅嘴巴里叼着的黄铜卷轴正在慢慢转动,微不可闻的嗒嗒打字声正从那里出,很快的一张从本地审判庭来到的回信出现在了下落的纸张上。 ‘通告已出,埃布尔?齐艾诺与他的学徒李?明翰,无法抗拒恶魔的引诱已经堕落。’ 或许是卷轴上那‘堕落’的字眼刺激了二喽啰的神志,让他大声叫好起来,“老三干得好!地球已经知道了!陛下已经知道了!”他转头看向李明翰,双眼中的愤怒和戏谑怎么都藏不住,“你完了!你这个混蛋老师也完了!祭献派的都该死!祭献派的都该死!” 他的啸叫终止在埃布尔手指出的电芒中,刺目的电芒爬满了他的脸,在惨叫声中李明翰看到他的闭着的双眼腾起了青烟,几秒之后伴随着两声轻微的爆炸声,被加热的眼球炸了开来,还撕烂了挡在外面的眼皮。 “我不喜欢这样。”埃布尔碾了碾耳孔中正流出沸腾的脑浆,彻底死过去的二喽啰对三喽啰说道,“我不喜欢他这样看着我的学生。”说着说着他的声音突然变了调,桀桀怪笑声再次出现,“那是我的学生啊!你们没有资格这样看他!!”他疯狂地举起了手,一记闪电劈烂了漂浮在空中的头骨伺服器。 “你们都是一群懦夫!”埃布尔大声吼叫着,多年来的积郁被他一朝吼出,“只有懦夫才把阴谋当做他的盔甲,用那些肮脏的手段对待帝国的功臣,对待陛下最忠实的牧羊人!“ “知道吗?虽然陛下说过懦夫也有生存的权利,可是我却总是觉得……”埃布尔叹了口气,他低头最后看了一眼脚下已经死了的二喽啰,抬起头对三喽啰说道,“废物和笨蛋就是废物和笨蛋,他们都该死,因为废物和笨蛋没有生存下去的权利。”招牌样的桀桀怪笑声再次响起,尖锐的声音如同用指甲在使劲挠着可怜的玻璃,“这是浪费啊!对帝国资源的最大浪费!” 在埃布尔张狂的叫声中,李明翰突然接到了从三喽啰那里传来的心灵通讯,‘你的老师已经疯了,他心中的恶魔终于控制了他。’他愕然转过头看向三喽啰,他看到三喽啰的脸上布满了戏谑得笑容,‘你也快了!’三喽啰用口型对李明翰如此说道。 此时埃布尔压根就没有看到三喽啰和李明翰的‘眉来眼去’,或者说是他不想看到,张狂的笑声早已停止,他就站在那里静静等待着李明翰的答案。 ‘果然是背叛的血液啊!’淡淡的灵能波动承载着三喽啰的嘲讽,他知道自己根本活不过今天了,埃布尔根本不会允许他走出这间屋子了,死亡的威胁让他选择了另一种的泄方式,‘祭献派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你们违背了帝皇的旨意,你们玷污了灵魂的纯洁,从一开始你们这些人就该被审判庭净化!’ 不知是不是这些指责给了他勇气,还是让他看到了污蔑后面隐藏的真相,三喽啰直起了腰挥舞起了胳膊,从伤口流出的血液在他眼前的空气中留下一道道的痕迹,喷溅在墙上和落在地上之后像是一幅古怪的后印象油画一般冲击着李明翰的眼帘。 “你们都是错的!祭献派从一开始就错了!你们血管里流淌着背叛者的血液!”他如同即将走上绞刑架的圣徒,临死都不忘让围观的人们知道真理的存在,“我们是陛下的守望者,可是你们却玷污了这个名字,你们变成了恶魔的容器,你们从一开始便是人类的敌人!” 三喽啰临死前最后的疯狂捶打着李明翰的神志,纵然他明白这只是对方的污蔑,也同样明白派系之间的争斗总是血腥的,他们会不择手段的抹黑自己的对手,可是他的心中…… 突然李明翰笑了,咧开的嘴角里露出洁白的牙齿。 “我真是个笨蛋!”他在笑自己的白痴,因为这条路他已经走上来了,除了义无反顾的一直走下去之外便没了选择,无论是停下还是回头都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既然已经知道没了选择,那心中的怀疑便是无谓的东西,“我到这时候还在怀疑。”他苦笑着抬手擦掉了额头的汗水,抬头看向自己的老师,“对不起,老师。” 他在为自己之前的怀疑而道歉,同样是在为自己心中刚才产生的动摇而道歉。 埃布尔依旧保持着他那墨绿色和金黄色的双瞳,他对李明翰笑着点了点头,“恭喜你我的学生,你又通过了一道考验。”看到李明翰眼中的疑惑,他用手轻轻在眼前横着移动了一下,蓝白色的细小电芒伴随着他的动作残留在了空气中,看起来像是一道特别美丽的光带,“我们的未来就像是这条路。”他看向站在那里依旧歇斯底里的挥洒着血液的三喽啰拧了拧眉,一记闪电把他烧成了焦炭,让这个家伙不会再打扰他们师徒两人的谈话,“看,这就是我们的未来,没有尽头,没有终点……”他用手轻轻在那条光带的尾端向前推进着,伴随着他的动作那些细小的电芒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体里,“也同样,不能回头。” 蛋白质被烧焦的刺鼻味道让晕倒的海伦恢复了神智,这味道呛得她不由自主的咳嗽了一下。 李明翰清晰地看到了埃布尔双眼中的瞳孔都因为他身后的咳嗽声而瞬间缩小了,他明白自己的老师想要干什么,连忙移动了一下挡在躺在地上的海伦和埃布尔中间,抬手打出了一连串的手语,‘老师,她什么都没听到,放过她如何?’ 埃布尔愣了一下,随即为自己学生那还没有泯灭的良知摇了摇头,也不知是赞许还是苦笑的表情爬上了他的嘴角,‘你不要后悔,我的学生。’他对李明翰打出了这串手语后便张开嘴高声说道,“让她起来,我的学生。” 知道埃布尔并不会做什么的李明翰弯身扶起了刚才被埃布尔的灵能冲击打晕的海伦,扶住海伦腰部的手打出了一串手语,‘谢谢老师,我不会后悔的……’,迟疑了一下,他接着说道,‘这是我的坚持,也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动力,我不想放弃身边的人。’ “李斯特小姐,现在可以记录我的命令吗?”埃布尔对李明翰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后对海伦说道。 等海伦点了点头拿起铅笔和文件夹后他继续说道,“那我以异端审判庭大审判长埃布尔?齐艾诺的名义布如下命令:第一,净化行动现在开始;第二,彻底清查名单上所有的人的家属以及各种与他们有联系的人,这些人已经被混沌污染了,他们会在未来成为邪恶的侦察兵,所以必须用火焰进化这些人罪恶的躯体,让陛下来审判他们肮脏的灵魂;第三,这次行动由我作为指挥官;第四……”他看了一眼房间里的两具尸体和一团灰烬,“本地审判庭已经被混沌污染,同样需要净化,现在我宣布……”说道这里,埃布尔饱含深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学生,“本地审判庭最高三人领导团全部为大异端,我以陛下之名宣判!鉴于其他人被此三人蒙蔽,所以同样以陛下之名宽恕这些可怜人的罪责,不过敌人依旧隐藏在他们中间,一旦现必须立即清理。这一切行动由我的学生,中阶审判官李?明翰阁下全权负责!” 记录完了的海伦走到埃布尔面前双手捧着打开的文件夹递到了他眼前,低头看了眼记录没有错误后埃布尔接过海伦手中的比在文件末尾签上了他的名字,接着他抬头对海伦小声说道,“好好跟在我学生身后,他会满足你的愿望的。” 海伦听到埃布尔的话愣了一下,随即便想要回头去看李明翰,不过埃布尔却用一束小小的闪电让她肌肉痉挛没有达成愿望,最终她深吸了口气同样小声对埃布尔说道,“以陛下的名义,如果我背叛你们师徒就让我死在您的剑下。” 这个很有水分的誓言让埃布尔无所谓的笑了笑,他的年龄让他经历过了无数的考验和背叛,所以他根本不拿海伦的誓言当回事,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对方离开。 “好了,碍事的人已经走了。”海伦厉害后埃布尔抬起手,电磁力的作用让他身后的沉重大门缓缓关闭,等到房间里完全变成黑暗的领域之后他才对李明翰接着说道,“我的学生,请不要为了经受过这一道小小的考验而欣喜。” 在黑暗中李明翰开启了自己的灵能视觉,不过他并不能看到埃布尔的身影,双方力量的差距让埃布尔完全是在李明翰眼中隐形的,所以李明翰只能站在那里听埃布尔继续说下去。 “你未来还要经历许多许多的考验,同样这些考验有的来自于你自己,而有的则来自于我们的敌人,或者身边的朋友……”埃布尔用自己温和的声音向李明翰传授着他人生的经验,两个人就在这个黑暗的房间中呆了很久,久到当城市中的哀号声和枪声停止后,埃布尔才打开了那扇黄铜铸造的大门一个人走了出来。 他一出来便看到了克里斯丁一个人等在门外,看到对方动力装甲上沾染的那些鲜血,他不由自主的加重了自己的呼吸,嗅闻着那浓重的血腥味,“去看看他吧。”他指了指身后的洞开的大门对克里斯丁说道,“我的学生即将接受他最后的毕业考试,我想他需要你的安慰。” ‘安慰?’克里斯丁微微皱了皱眉头看着面前的古怪老头,对方墨绿色和金黄色瞳仁同时出现的样子让她觉得心中有些不安,可是却同李明翰一样无从找到这不安的源头。 看着克里斯丁疑惑的样子,埃布尔笑了笑,“看来你并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是吗?”淡淡的灵能波动从他身上散出来。 克里斯丁茫然的点了点头。 埃布尔抬手轻轻点了点她的眉心,“你要问你自己的灵魂,你同样要问他的灵魂。”一束灵能通过皮肤的接触传进了克里斯丁的大脑,“这是我送你们两个人的礼物。”他收回了自己的手指,抬手裹紧了包在身上的袍子,就像是街边孤苦无依的老人一般佝偻着腰与呆立在原地的克里斯丁擦肩而过,只留下一句话飘散在风中。 “祝福你们。” 同志们都不怎么给力啊! 做个预言吧:两章之内吃掉最难吃掉的! 当然,如果被河蟹了就不是我的错了! 第六章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脸茫然的克里斯丁眼中恢复了灵动,一恢复神智她下意识的摆出了防卫姿势且左右看了看,现身边并没有其他人后皱起了眉头慢慢放松了身体,因为她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些什么,可是在这同时脑海里却又多了些什么。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大脑里多出来的那些东西,因为那些东西既好像是她自己那些失去的记忆,又好像是生在另一个人身上的故事,可是这一切看起来又是那样的朦胧,让她明明能看到,却怎么都看不清楚。 ‘我到底是怎么了?’她觉得自己既得到了这些记忆,却又好像遗忘了什么,比如站在这里之后生了什么? 克里斯丁明明记得她过来时面前的大门并没有打开,可是现在眼前的黄铜大门却已经洞开,她甚至能透过门中的黑暗看到房间中坐着的人影,闻到房间里散出来的那刺鼻无比的焦臭味,可是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这门是谁推开的。 “是克里斯丁吧?”克里斯丁看到门里面的那个人影动了动,属于李明翰的声音传了出来,“进来吧。” 听着李明翰的声音她又皱了皱眉头,因为对方的音量不但变得低沉许多,而且里面还有根本就没有去掩饰的疲惫,以及一点点的哽咽。 ‘哽咽?’她皱着眉头走了进去,从身后射来的光亮让她看清楚了李明翰的脸。 “你怎么了?”她对刚哭过的李明翰如此问道,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又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对方脸上的泪痕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这不舒服的源头并不是她心中那对懦弱的鄙夷,而是……一种怜悯和心痛糅合在一起的感觉,这感觉想要催动着她走到这个男人面前,把他抱在怀中轻轻抚摸着对方的头,与他一起品味哀伤。 这便是克里斯丁心中那不舒服的源头,她并不觉得自己需要对面前的男人产生这种感情,也不觉得自己需要像心中所想的那样去做! 坐在椅子上的李明翰并没有看到克里斯丁脸上的挣扎,他更多的陷入了自己所营造出来的哀伤中,离去了的埃布尔与他谈了很久,更是告诉了他许多祭献派的秘辛,可是如果能选择的话,他却不想成为埃布尔期望的那个人。 因为这是需要代价的,而那代价却是他最不想去付出的。 或许是房间里长久的安静催生了李明翰说话的**,更或许是他单纯的想说说话好让自己不被心中的自责逼疯,于是他开口了,“克里斯丁,外面怎么样?” 这个问题却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这时他才抬头看向克里斯丁,先映入他眼帘的便是克里斯丁脸上浮现出的那淡淡的挣扎神情。 房间里空气中飘散的焦臭味让他错误的理解了克里斯丁的表情,于是他叹了口气对克里斯丁说道,“你是想问这里怎么了吗?”顿了一下,他又接着问道,“海伦没有告诉你吗?” 这时克里斯丁才从自己的思绪中退了出来,她并没有听清楚李明翰在问什么,只是下意识地“嗯”了一声。 听到克里斯丁的回答,李明翰无意识地点了点头,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随即低下了头看向面前的桌子,李明翰觉得他自己就像是藏在角落里那卑微的臭虫,总是在躲避别人的视线和温暖的阳光。 他这个动作让他错过了克里斯丁脸上突然泛起的红晕。 看着李明翰的后脑勺,克里斯丁不知道她自己到底怎么了,这副身体就好像不是原装的一般,面前男子的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被她理解成了某种奇特的情感标示……她总是觉得李明翰在挑逗她,纵然明白这只是自己心中的臆想罢了,可是她却不由自主地有些生气。 不是气面前的男人,而是气心中那突然泛起的**。 “老师他走了。”李明翰突然说出的话语把克里斯丁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让她没有再自己对着自己生闷气。 “走了?”从李明翰的话里,克里斯丁觉得她找到了一些自己遗失的记忆,因为童年的影响,她比任何人都看重‘记忆’词,对于保持自己记忆的完整性她有一种古怪的偏执情绪,所以她根本无法忍受自己的记忆出现断层。 “是啊,走了。”李明翰抬起头对克里斯丁无奈的苦笑着,伸出双臂在胸前画了一个大圈,像是要把什么抱在怀里,又像是提示克里斯丁左右看看。 克里斯丁并没有如他愿意地左右转头,而是挑了挑眉毛,她在一进这个房间的时候便已经看到了门口和角落里躺着的两具烧焦的尸体,并且她还注意到那些尸体上的身份徽记是来自审判庭的,不过这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因为李明翰总是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所以她此时在等待李明翰的答案。 “看,这就是老师给我留下的。”李明翰抬起头看向克里斯丁嘴角抽了抽,他想要笑笑,因为他此时根本不知该做出何种样子的表情来,“他来了,然后又走了。”骤然响起的叹息声被坚实的墙壁反射着,李明翰终究放弃了笑起来的**,“看,就留下这样一个烂摊子。” “烂摊子?”克里斯丁并不是一个好的倾听者,她总是能抓住对方语句里的漏洞或者是关键词,所以她此刻更像是一个审问者。不过这在李明翰看来却没有什么,他此时迫切的需要一个人倾听他的声音,迫切的想把心中的痛苦说出来,这样会让他感觉好受一些。 “是啊,一个烂摊子。”他抬起手想扶住自己有些疼痛的额头,最后抬到一半的手臂却无奈的落了下去,就像是一个被抽去了骨头的皮囊一般瘫在椅子里。 李明翰这幅颓废的样子让克里斯丁觉得自己想要冲上去把他狠狠抱在怀中,疯狂地吻掉对方脸上半干的泪痕,轻声安慰着他,让他不再哀伤。 克里斯丁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站在原地不要真的如同心中的想法或者该说**一般冲上去抱住面前的男人,理智和**的战斗让她浑身僵硬,像是一段木头一般竖立在李明翰面前。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渐渐地她看向李明翰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缓慢移动的手臂指向了腰间还染着鲜血的链锯剑,她把这归类在了对方对她所施加的心灵影响上,可是心中的理智却又告诉她,她认为的一切都是错的,面前的男人只是一个想要得到安慰的可怜人,并没有对她做任何事。 “我不知该怎么告诉你……”要不是李明翰的胸口还在起伏的话,克里斯丁会以为现在的他就是一个里面装了个留声仪式的死人皮囊。 “老师他……”这个词像是突然注入那皮囊的能量,让里面折服的灵魂有了生气,李明翰木然的双眼突然变得锐利,相对来说狭小的房间里掀起一股灵能风暴。直面李明翰的克里斯丁额前的乱被化成实质的风暴吹到了脑后,并且她还觉得自己像是在寒冷的冬夜走在荒原上的旅人,因为她此刻无论身心都变得冰冷无比,并且脸上还被寒风吹得如同刀割一般痛楚。 “老师他就是这样!”李明翰的声音变得高昂尖锐,扬起的左手闪耀出致命的光芒。 劈啪! 一记闪电越过克里斯丁的面颊烧焦了几根丝劈在了她身后那具早已死透了的焦尸上,“他就这样干掉了二喽啰!”李明翰抬手又是一记闪电劈在了他旁边的尸体上,“三喽啰也这样被干掉了!” 克里斯丁无所谓的点了点头,比起这个早已有了不可挽回的结果的消息来说,她更加关注的是自己的心里为什么会有想要拥抱面前人的古怪情绪,这情绪伴随着面前人情绪的突然失控,像是被搅动的啤酒上的泡沫一般越来越多。 理智与**的战斗让她需要投注更多的精神来控制自己的**,内心不断的挣扎让她额头不可避免的出现了滴滴汗珠。 “看,还有大喽啰!”李明翰离开了那张椅子站了起来,伸直的左臂越过桌子指向克里斯丁脚边的那堆灰烬,“老师他直接控制了大喽啰的心智,让他自己把自己给烧成了灰!” “看!”他又在自己眼前画了一个圈,“这一切都是老师做的!老师来了这里做下了这一切!” 还没等克里斯丁对他语句中再明显不过的推脱之意表现出鄙夷的情绪时,他便自己推翻了自己刚说出口的话,“不……这一切都是我……都是我……” 克里斯丁挑了挑眉毛,她觉得要是李明翰做下了这一切的话,她不由自主的用手指压在了链锯剑剑鞘的搭扣上,李明翰的疯狂让她觉得危险,而危险则必须消灭在无可控制的兴起前的萌芽中。 但是内心中的挣扎让她的动作慢了半拍,也给了李明翰说出下一句话的机会。 “是为了我……老师做了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克里斯丁的手指最终停在了搭扣上,纵然明白自己只要轻微抬一下手指就可以打开搭扣,动动手腕便可以抓住剑柄,一瞬间就可以把面前这个让她感觉到危险的家伙砍成两半,把危险扼杀在萌芽中。可是她还是放弃了,紧绷的手指慢慢放松离开了搭扣,心中兴起的对面前人的怜爱让她放松了自己紧绷的身体,因为她从李明翰松开的领口里看到了对方胸前的那抹金色光芒。 ‘或许…他已经失去了太多。’从进这个房间开始,克里斯丁冷厉的眼神里第一次浮现出了一丝柔情,她看着李明翰脸上的伤疤,看着对方脸上的泪水,觉得这幅瘦小的身躯里承载了太多的责任和苦痛。 “你知道吗?克里斯丁……”李明翰丝毫没有注意到克里斯丁的表情,“老师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是为了我啊!!”他向克里斯丁吼叫着,吼出他心中的挣扎和懊悔。 “是我这个不成器的混蛋……是我总是让他操心。”李明翰指着桌子上依旧放着的那份灭绝令,“老师他为我付出了太多太多,可是我却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他。” 克里斯丁张开口想说什么,可是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终她叹了口气放弃了说话的**。 她虽然不知道李明翰提到的那个‘不成器’这个词代表什么样的意思,可是却知道李明翰心中的挣扎,知道对方爱懊悔着什么。她自己也曾经有过这种情绪,在那黑暗的记忆中她还记得不断的自我否定和心中的怀疑让她几乎疯,可是当时她身边还有照顾着她的大修女和爱蜜丽,放到现在李明翰却只有他一个人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心中再也掩盖不住的温柔让她俯下了腰,双手轻轻捧起李明翰的双颊,温柔得眼睛仔细看着对方塞满了疯狂的独眼,她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那只眼睛里的疯狂消褪下去之后才开口柔声问道,“告诉我,到底生了什么事?” 这个问题是她想了好久后最适合的一个问题,因为地面上的尸体和李明翰几近疯狂呓语的叙述除了让她知道房间里的人是本地审判庭的三人领导团,并且这个领导团还在埃布尔手中成为过去式之外,她并不知道李明翰为什么变成这样,也同样不知道埃布尔为什么会突然出手。 所以她需要知道答案,只有有了能让她明白的答案之后她才能帮面前这个男人,虽然她还不知道如何帮他。 可是看着李明翰眼中浮起了哀伤之后,她觉得自己可能问错了,尤其是看到那只眼睛里流出泪水之后,她更是开始后悔自己的问题了。 “老师……”李明翰看着克里斯丁温柔的眼睛,那双蔚蓝色的瞳仁让他像是在荒野中流浪的可怜人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依靠,“抱抱我好吗?”李明翰的语音几近哀求,他眼中的哀伤和无助让克里斯丁终于忍不住放开了双手,改为张开双臂把他拥在了怀中。 克里斯丁的心绪在此刻彻底沉沦,她放开了理智对情感的束缚,彻底让心中那让她觉得莫名其妙的情绪主导了自己的身体。 “老师已经不是老师了……”李明翰的话让克里斯丁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她知道祭献派的传说,同样知道李明翰的话到底在诉说着埃布尔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状态。 “到我的房间去说。”克里斯丁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被情感主导的双唇说出了她永远都不会说出的话,“好吗?” 期待下一章吧,我知道你们都在等着。 第七章 五分钟后…… 作为战斗修女的克里斯丁,她有权在任何一个国教教区向教堂要求一间可以暂时存身的休息间,所以她带着李明翰在引导修女那一脸古怪表情的送别下走进了房间。 一关上门隔绝了那古怪无比的视线后克里斯丁便不由自主的靠在门上大口大口吸着气,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看着坐在床上的那个男人木然的表情,她此时真想狠狠给自己几个耳光好能褪去浑身上下泛起的灼热感。 她明白这灼热的感觉并不是来源于纯粹的**,因为动力装甲的温度平衡系统会让她的身体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保持着一个合适的恒温,所以此时的灼热是来自她的灵魂,来自心中升起却无法压抑的欲念。 再次深深呼吸了几口身周热起来的空气,她走到桌边一把拿起了水杯,看着杯中清澈的凉水,她把自己找回理智的期望寄托在了这冰凉的液体上,可是当仰头喝下去之后她便后悔了。 这本该是冰凉的液体一如喉咙便变得如同一团烈火,顺着食道一直滑到了胃里,她觉得自己好像根本不是喝下了一杯凉水,而是喝下了滚烫的岩浆,或者干脆说是吞下了一颗正在散着光和热的太阳。 胸中的炙热让喉咙中泛起的干渴感变得更加厉害,伴随干渴而来的窒息感让她不由自主的扯了扯动力装甲的领口,她想要呼吸更多的冰冷空气,可是气密性良好的领口却与喉咙贴的太紧了。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她褪下了自己的装甲,伴随着金属的部件一件件落在地上,没有穿着任何衣服的她把自己的**裸露在了空气中。 最后一件部件落在了冷硬的地板上,无助地碰撞着滚动着最终摇晃着停了下来,一只脚小心的踏在了地上,光滑温润的脚趾尽量张开贴着冰冷的地板,美丽踝骨上那白皙的皮肤被寒冷的空气刺激到,升起了细小的疹子。 此时她白皙的皮肤处处都是大块大块的红斑,从内到外的热量和**一起折磨着她,让她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双臂尽量伸展身体,好让自己能更凉快一些。 至于她一直想找回的理智? 那玩意早已经被驱赶到了一个谁也不知道的角落去了! 心中炙热让她无助地左右看着,最终找到了一扇白色的自动门,她知道门后便是浴室,而有些昏昏沉沉的大脑里更是明白浴室里是有凉水的。 “凉水……”她微微眯着眼睛,双眼迷离地看着浴室,那扇门在她眼中已经变得模糊起来。 对冰冷的期待让她几乎是用跑的冲进了浴室里,因为她怕下一刻自己便再也摸不到门。一进浴室她便急不可耐地跑到了喷头下面,抬手使劲打开了凉水的开关,力量之大甚至在金属做成的把手上留下了清晰可辨的指印。 要是放在平时她一定不会如此失去对身体的控制,可是此时身体对冰冷的渴望却占据了一切,或者该说她的潜意识还是理智的,理智的在寻找能让她冷静下来的东西。 在正常的时间流中,当克里斯丁打开喷头的开关,水从水管泵上喷头在喷洒出来的时间不会过o秒左右。但是在此时这个时间却被她焦急的心绪过度的延长了,延长到她等到喷头里真的洒出水来时,觉得时间仿佛已经过去了很长很长时间,长到她可能就此死去。 当那冰凉的冷水接触到她的皮肤时,冰凉的水珠在她肩背光滑的皮肤上跃动着,反射着空气中那瑰丽的光芒,然后再顺着她身体的曲线一直过她凸起的肩胛骨,背后的伤疤,没有赘肉的小腹,最后滑过她光滑的脚踝,流进了她脚下的地漏里。 可是这些冷水能填满她遍布全身的伤疤,却无法熄灭她心中的燥热,克里斯丁双手伏在墙壁上,看着脚下洁白的瓷砖大口大口喘息着,被水打湿的金黄色头因为重力和她的动作影响垂在她的额前或者干脆沾在了她的嘴角。 要是放在还能保持理智的时刻,她一定会把头撩到身后,因为这样会让她感觉很不舒服,然而此刻她却完全没有了这种心情,从额角流过的冷水滑过眼角如同泪水一般聚集到了鼻尖,再缓缓滴落到地上,瓷砖上溅起的水珠就如同她破碎的理智。 克里斯丁不由自主地换了个动作抬起了头,让自己潮红的面颊能直接接触到冷水,她最后残存的理智期望着这样能让身体冷却下来,好压制心中的欲念,为了这个目的她甚至张开了嘴,大口大口喝着怎么都喝不够的凉水。 当作出这个动作之后她便后悔了,从喷头洒下来的水珠滴落在她此时变得敏感无比的皮肤上就如同有一双手在轻轻抚摸着她,那些水流汇聚成了一条条小小的溪流,在重力的牵引下缓慢流过她身体的曲线,这更是让她觉得那双手在慢慢往下,慢慢往下…… ‘该死的!我这是怎么了!’她在自己心中问着自己,仅存下来的理智告诉她这绝对有什么不对劲,旺盛无比的**却回答她--------闭上眼睛,让你的**主导你的灵魂。 看着头顶迷离的水流,克里斯丁迷茫了,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抉择,因为那水流在她的感觉中慢慢变得热起来,变得烫人。 迷离的眼睛慢慢闭上,坚强的面容被那冰冷的水珠所融化。 “嗯……”第一声不受控制的呻吟出自喉间,随即她闭上的双眼猛然睁大,左右巡视着寻找那出声音的方向,因为她不相信自己会出这种声音,这种代表着堕落的声音! 可是她只找到了一面挂在一旁的镜子,她疑惑地看着镜子里那**的半身像,看着那双颊泛红的面容。 ‘这……’她难以置信的伸出手想要触碰一下镜子里的人,想要确认那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而不是她自己,‘是我吗?’ 白皙的手指最终按在了冰冷坚硬的玻璃上,她并没有摸到温暖的皮肤,也没有摸到她所想象的那个……人! ‘这就是我……’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觉得这是自己第一次如此认真的看着镜子里她自己的倒影。 ‘这是我吗?’ 她看到的人几乎让她不敢相信,除了那满身的伤疤外,她只看到了迷离的双眼和潮红的双颊,还有那泛起…… ‘这不该是我!’ 她如此告诉着自己,如此在心中大吼着,因为她怕自己一旦出声就会让本来组织好的语言变成让她厌恶的呻吟声。 这是因为,她看到了镜子里的人是一个充满着**的女人,一个渴望爱和……被爱的女人! 是女人,不是女孩,也不是修女,更不是女战士! ‘这难道该是我吗?’ 难以置信的手指颤抖着滑过镜中人的双唇,伴随着这个动作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在应和,因为她感觉到自己的双唇有些紧,有些想要真的有一只手指压在上面。 ‘这就是我……’ 轻轻按动了镜边的小小按钮,看着镜中人的身体慢慢颤抖起来,看着镜中人背后的自动门缓缓打开,看着那门后浮现出的容颜,克里斯丁慢慢闭上了眼睛。 当这双眼再次睁开时,蔚蓝的双眼里蕴满了**,蕴满了渴望。 她觉得像是一个走向战场的高傲女王,包裹在身上的浴巾就是那女王的战袍,可以当沾着水的脚趾第一次落在外间的水泥地板上时,滑腻的地面却让她几乎失去了平衡,下意识抬起的手放开了浴巾抓住了门框。 下一秒…… 女王的战袍离开了它本来应该在的位置,洁白的浴巾在空气中飞舞着,让两双眼睛愕然相对。 “不…对,对不起……”李明翰脸上瞬间便爬上了红晕,他下意识地偏过头不去看克里斯丁浴巾下沾满水珠的身体。 当躲开了那炙热的视线之后他却在疑惑,因为他只以为克里斯丁是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想要好好与他谈谈,可是一进到房间里他便看到克里斯丁呼吸急促地喝完了一杯水,然后当着他的面脱掉了动力装接,再赤身**地冲进了浴室。 还没等他被刚刚看到的那摸白皙刺激的有些运转缓慢的大脑想明白这些事情背后的关联时,他便感觉自己的双颊被一双湿漉漉却滚烫无比的手包裹在里面,然后从那双手里传来的托举力量让他不由自主的抬起了头。 他看到的是克里斯丁迷离的眼睛,潮红的双颊,和马上就要滴出血来的嫣红双唇。 双唇在他眼前缓慢开合着,几近梦呓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吻我。”克里斯丁对李明翰如此说道。 “吻你?”李明翰愣了,他早已把那在森林中产生的不切实际的幻想丢在了一边,此时的克里斯丁却让他再次捡回了那不切实际的梦。 克里斯丁没有允许李明翰再想下去,她抬起手蒙住了对方的双眼,因为被李明翰的眼睛盯着的感觉会让她觉得害羞。 “克里斯丁你……”李明翰的疑问消失在了接触的双唇中。 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的克里斯丁被**推动着亲吻了李明翰的双唇,对方嘴唇的冰冷让她觉得自己最终找到了想要的温度。 她是那样的狂野,是那样的不愿等待。 从轻轻的接触升级到温柔的啃噬和舌尖的触摸只花了不到一秒的时间,克里斯丁像是一个从来都没有品尝过蜂蜜滋味的小孩,轻轻用舌尖碰触着唇上的蜜糖。 开始还是小心的接触,像是怕那蜜糖突然会自己跑掉,很快的那小心便成了不满足的渴望,她想要看看蜜糖的源头是什么,她已经不满足只沾在唇上的这一点点。 当滑腻温热的舌尖带着清香的味道撬开李明翰紧闭着的牙齿时,先尝到了蜜糖味道的他就像是被最大功率的闪电击中,浑身上下僵硬无比,他被动的感受着克里斯丁的舌头在自己口腔中的探索。 用他的臼齿,用他的天花板,用他的舌头…… 很快的,僵硬的身体恢复了活力,如同度过了寒冬被春雨浇灌的树苗。 李明翰轻轻用指尖触摸着克里斯丁的脊背,对方皮肤下面坚硬的肌肉让这本来该温柔无比的触感变味了许多,可是他还是感觉到了那光滑的皮肤因为他手指的冰冷接触而泛起的那些小小的疹子。 ‘约翰,我知道你在看。’他慢慢压下手掌,‘断开联系,直到我主动重新建立链接。’冰冷的手掌让克里斯丁颤抖了一下,‘这是请求,不是命令。’克里斯丁显然不满足与背后的触摸,她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于是放开了捂着李明翰眼睛的手抓住了对方的手掌,而另一只手依旧抚摸着他的面颊。 ‘谢谢你,约翰。’ 克里斯丁轻轻把李明翰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前,她把自己的双唇离开了蜜糖的源头,温润的舌尖仔细品味着对方耳垂的柔软,鼻翼不住开合着,贪婪嗅闻着他间的味道。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她干脆把李明翰牢牢抱在了怀里,当意识到对方的衣服成为阻碍后,一把扯碎了碍事的袍子和下面那些累赘的布片。 再一次拥抱带来的冰冷触感让她明白自己终于找到了自己曾经一直追寻着的东西,“给我。”她轻轻在李明翰耳边说着不容对方拒绝的宣言。 可是当说完这句话后,她突然变得茫然起来,只知道抱着面前的男人,牢牢地抱着他,啃噬着他颈间的汗水,倾听着他粗重的呼吸,却不知道下面该怎么做。 茫然推动着她使劲摩擦着李明翰的身体,想要得到她一直期望的东西,“快给我!”她的声音变得嘶哑起来,不容拒绝的宣言里满是急切的情绪。 下一刻一双冰冷的手格开了她抱着对方的双臂,轻轻推着她的肩膀,引导着她躺在了坚硬的床上。 “你要吗?”在迷离的视线中她看到了头顶的灯光,还看到了挡在灯光前的人影,她努力眯着眼睛想要看清楚这个人是谁。 “你要吗?”又是一个问题,克里斯丁甚至都没有去思考便使劲点着头,她想要,无论是什么她都想要。 然后她便看到了那人影在眼前慢慢放大,或许是这黑影让她看不清面前人的容貌,她觉得自己突然变得害怕起来,不由自主的想要挣脱面前人压在她胸口的双手,纵然……那双手给予她的感觉让她那样的不想离开。 “嘿,别怕。”面前人温柔的声音让她渐渐安静了下来,因为她看清楚了那只眼睛,那只黑色的眼睛。 “闭上眼睛好吗?” 克里斯丁顺从的闭上了眼睛,可是下一刻这双眼睛便再次睁开,涌动全身的奇特感觉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使劲咬着牙齿坚持着。 “想叫便叫出来把。” 她听到从自己胸前传来这个声音,此时她还能感觉到自己皮肤被舌头所碰触的感觉,正是这种感觉让她松开了紧绷的肌肉,轻声从鼻间出了让她陌生的…… 哼声! 帝皇保佑说话算话的好人 第八章 一个半小时后…… (!我本来打算写五分钟的,怕被主角跳出来抽,所以延长了一点.) 小小的休息室里到处都散落着各种各样的散碎布片,动力装甲的部件更是丢的满地都是,地板上还残留着没有干掉的脚印,洁白的半干浴巾无助的躺在浴室门口,开着的自动门里那喷头还在哗哗地喷洒着凉水。 躺在床上肢体纠缠在一起紧紧相拥表达着彼此爱恋的两人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克里斯丁背靠着李明翰躺在床外,薄薄的毯子搭在她的腰间。 漏*点带来的潮红还没有从她脸上褪去,略带迷离的蔚蓝双眼加上那散落在唇间的金色头让她有种别样的美。 “克里斯丁……”一只手绕过来轻轻把她的头撩到耳后,迷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真美。” 李明翰抬起头在对方脖侧的红痕上轻轻印下一吻,这一吻便不可收拾,他忍不住继续吻着对方的肩膀,吻着那凸起的锁骨,吻着…… 直到一只手按在他额头上把他推开才让他安静下来。 “不要这样,否则……”克里斯丁温柔的声音不知是在撒娇还是在警告对方。 李明翰则完全不吃这一套,他微笑着含住了克里斯丁的耳垂,用牙齿咬住轻轻碾磨着,“否则什么?”他轻声问道。 耳垂传来的触感和吹进自己耳朵里的热气让克里斯丁不由自主地眯上了眼睛,“否则?”她的声音里有藏不住的**,“你就要负责全部吻完!” “好啊!”李明翰喜欢这个惩罚,他轻轻吻着对方的脖子,轻轻吻着她脑后的际线,这个吻渐渐变得不可控制,一直从肩膀蔓延到了脊背上,当舌尖触碰到那条从一侧贯穿了整个脊背的伤疤时,克里斯丁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怎么了?”李明翰连忙离开了那里,半趴到克里斯丁的身上,看着她的眼睛焦急地问道,“还疼?” “早就不疼了。”克里斯丁低下头对趴在自己胸前的李明翰笑了笑,干脆转过身把这个小男人整个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感受着对方的体重,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道伤疤所包含的意义,看着李明翰的眼睛,她轻声问道,“李,还记得这条伤疤吗?” “记得。”李明翰不老实地低头饮下一吻,这个吻正落在了克里斯丁胸前的那粒小小的凸起上。 克里斯丁不由得一颤,咬住嘴唇让自己不至于呻吟出声,“好了。”她怪责地轻轻敲了敲李明翰的头,“不要这样坏!你不想听我说什么了吗?” 李明翰可比她想的不老实多了,不断落下的吻和温润的舌尖让她不得不捧起了对方的头,说出了自己最想说的话,“李,当时我醒来时,真的不相信就是你救了我。” 看着对方的眼睛,克里斯丁接着说道,“对不起,我那时还在怀疑你。” 或许该说,这是她一直都想说的话,也是她第一次向李明翰道歉。 听到克里斯丁的道歉声,李明翰愣了一下,随即无所谓的笑了笑,“既然错了,那就要接受惩罚。”但是他显然不想这样放过克里斯丁,还没等克里斯丁想明白他要怎么惩罚自己时,李明翰已经挣脱了克里斯丁的双手,直接把头埋在了她的胸部中央,牙齿和舌头的双重作用让她不由自主的又呻吟出声。() “陛下啊……” 她轻声呻吟着,轻声感叹着,不由自主地想要唱诵美丽的圣歌,因为她觉得只有这样才能歌颂她所感受到的美妙触觉,也只有陛下才能赐予她…… 克里斯丁勉力抬起头,在不断冲击着她神志的快感中看向趴在自己胸前的男人,微微眯起的双眼落在李明翰的眼中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让他想要就这样继续下去。 “闭上眼睛。”他在克里斯丁耳边轻声说道…… 我是那快感的分割线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又仿佛过去了只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当克里斯丁睁开疲惫的双眼时,她看到的还是梦中那个男人的脸。 或许是她有些惶恐的视线吸引了李明翰的注意力,他把手中端着的水杯放在了一边,走过来坐在克里斯丁身旁,扶着她的脊背帮助她坐起来。 “喝口水如何?”他如此对克里斯丁问道,促狭的声音让克里斯丁脸上的潮红变得更深了一些,“我想你一定口干了……刚才叫的实在太大声。” 可是克里斯丁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撒娇,而是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手,过大的力量落在手上痛的他微微皱了下眉,然后又很快松开。 “对不起。”克里斯丁赶忙放开了手,但是又很快的抱住了李明翰的胳膊,“我刚才梦到你离开了。” “离开?”被说中心事的李明翰愣了一下,随即又用微笑掩饰着自己短暂的失神,“我怎么会呢。”他在克里斯丁嘴唇上轻轻印下一吻,“我的小女人。” 他确实想要离开,在克里斯丁沉睡的时候李明翰几次走到了那门口,却又几次走了回来。他早已看到了克里斯丁做噩梦的样子,甚至还曾帮她拭去额角的泪水,正是克里斯丁这从来都没有表现出来过的温柔牵绊住了他的脚步,让他不能走上那早已注定的道路。 “抱抱我好吗?”或许是克里斯丁已经看到了李明翰眼中的迟疑,从这迟疑中明白了什么,她静静地转过身,让自己靠在李明翰冰冷的怀抱中。 “知道吗?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她拉过李明翰一只手在自己胸前轻轻抚摸着,控制着那些不老实的指头摸在那一道道伤疤上,“我没想到我会在一个男人的怀里……让他抚摸我的伤疤。” 她引领着李明翰的手指摸到了左边锁骨下那道伤疤,可怖的枪弹甚至打断了锁骨,留下了一个狰狞的开口。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那冰凉的手指勾勒着伤疤的轮廓,她轻哼着说道,“这是在萨尔福四号留下的痕迹,大修女阁下带着我们去那里扫清异端的侵扰,开始一切还很顺利,可是……”移动的手指突然停了下来,伴随着轻微的呻吟声听起来如同歌唱般的语句里多了一丝痛恨的味道,“那天我和姐妹们出教区去做一个例行的巡逻,可是我们却在走过一处废墟时被那些混沌的杂种伏击了。”她帮助李明翰的手指探测着那伤口的深度,“看,这就是当时留下的,一枚被诅咒的矢弹穿透了我的装甲。” “看,就是这里。”她拿起李明翰的手指吻了一下,随即引领着那根手指找到了锁骨上的断口,“这是我第一次受伤,那时我吓坏了,爆炸的矢弹撕烂了我的锁骨和肩膀上的肌肉,大量的失血让我只能无助的躺在地上,无助的祈祷陛下的保佑……”她轻笑着,嘲笑着自己当初的幼稚,“我就那么看着姐妹们被街角射来的矢弹打倒,就那么看着姐妹们消失在手榴弹爆炸的烟雾中,要不是……” “要不是艾文突然出现把我从那个地狱拖了出来。”她用另一只手在自己眼前勾勒着好友的容貌,低声诉说着自己心中的恐惧,“你可能就见不到我了……” 她闭上眼睛像是在回忆记忆中的烟雾,回忆那刺鼻的血腥味,回忆肩膀上当初留下的那让她忍不住哭出声来的剧痛,“被诅咒的矢弹碎片折磨了我很久,我想想……”她歪过头在李明翰的额前蹭了蹭,等到对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后,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小女生般咯咯笑着,笑够了才对身后把头埋在他肩膀亲吻着那伤疤的李明翰说道,“我大概昏迷了两个月吧,然后又在床上躺了整整半年,每天都被这该死的伤口折磨着,要不是大修女坚持不让那些人切掉我的肩膀,恐怕我现在就只有一只胳膊能爱你了。” 她轻轻抚摸着李明翰的头顶,顽皮地用手指卷起一缕缕头,“多美啊……”她轻声感叹着,温柔的用手掌和指腹描绘着李明翰面部的轮廓,忍不住在对方的颈后留下一吻。 接着她又推开了李明翰俯下的头,让他的下巴压在自己肩膀上,感受着那胡茬留下的刺感,抓住对方的手掌,引领那只不老实的手来到了自己的小腹上。 “呵呵…不是那里,你这个坏蛋。”她在探下去的手背上拍了一下,抓住那只暂时老实下来的手摸到了小腹右侧的一道伤口上,虽然时间已经让这道伤口愈合完毕,可是那个如同张开的小嘴般可怕的疤痕依旧在叙述着当时的情景有多么危险。 “这是在六年前,那时候爱蜜丽已经在我身边了。”提到了那个令她哭泣的名字,克里斯丁抓住李明翰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她还是无法忘记爱蜜丽的离去,这是留在她心脏上那道最深的伤口,而且永远都不会愈合。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李明翰用自己的鼻尖蹭着克里斯丁的耳垂,轻轻吻着她的颈侧,温柔得在她耳边低声说着,“你还有我,我不会离开的……爱蜜丽看到你这样也不会开心的,她喜欢你笑起来的样子……” “那你呢?”颈侧被李明翰上唇的胡茬扎的痒痒起来,克里斯丁不由自主地侧开了头,转过头看向李明翰,淡淡的声音像是在叙述一个事实,又像是在请求对方的誓言。 “我也喜欢你笑的样子。”李明翰忍不住吻住了克里斯丁的嘴唇,唇舌交缠着过了几分钟后才分开,他呼吸有些急促地看着克里斯丁的眼睛,“你笑起来真的很美,克里斯丁。” 克里斯丁呵呵笑了几声又靠回了李明翰的怀里,她抓住对方的手指仔细抚摸着那道伤疤,“那时可不是被伏击了,我想想那个地方叫什么……阿米尔塞克…很绕口的名字。”她低声问着李明翰,“不是吗?” 等李明翰点过头之后她才接着说道,“大修女接到了那里总督的请求,要我们去清理异端。”感受到身后人皮肤渐渐紧绷起来,她轻声为大修女辩解着,“李,你知道的,我们只是一支下属的战斗团,我们并没有一个可以安稳的待下来的驻地,所以只能不断的到处战斗,直到有人愿意献给我们一个教区。” 这句话勾起了她心中的伤痛,淡淡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期望,一点哀伤,糅合起来便成了此刻的语句,“我们都是没有家的人,大修女一直期望在她的有生之年能帮圣百合团找到一个可以在战斗之后回来包扎伤口的家,可是却一直都没有成功。” “没关系的。”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人的李明翰只能用自己的舌尖轻轻舔舐着克里斯丁的耳廓,间或印下轻轻的吻痕,“我们都会找到家的,不是吗?” “是啊。”克里斯丁拿起李明翰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用自己的皮肤感受着那冰冷的手指上茧子的粗糙触感,“我们都会找到一个家的……很久以前我便这样想过了,可是我现在却现。” “我之前都错了…”克里斯丁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曾经完美光滑的皮肤早被这些伤口破坏的一无是处,她整个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被撕烂后再缝合起来的布娃娃。心中那突然兴起的眷恋感让她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李明翰的手,仿佛怕他下一秒便消失不见,“现在我才知道,有你的地方……” 她转过身用双手捧起李明翰的脸,蔚蓝色的眼睛里是坚定是依恋,“有你的地方就是家啊。”看着那双黑色的眼睛,她温柔得说着自己的誓言,“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好吗?” 心中那不详的预感和刚才可怕的噩梦让她像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女孩一般乞求着能安然入眠的床铺,她看着李明翰的眼睛,期望着得到一个能让她欣喜的答案。 克里斯丁眼中的温柔和恳求让李明翰根本无法忽视,他忍不住重重的点了点头,看着克里斯丁的眼睛下了在他看来永远都不会应验的誓言,“我会永远在你身边。”斩钉截铁的谎言如同一支尖锐的锥子刺穿他早已冰冷的心脏,每一个字符都像是那伤口流出的暗红色血液,“永远!” 也许只有陛下才知道,李明翰说出这句话后心中塞满了多少的自责和懊悔,可是克里斯丁却并不知道这些,她只是很满意得重重吻在了李明翰嘴唇上,用自己的行动表达着心中的依恋。 从来都没有来源的依恋,甚至连克里斯丁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的爱眼前的人,爱到自己的心脏都愿意为了对方而挑动,爱到她连一分一秒都不想离开李明翰的怀抱…… 不过短暂的肉欲却从来都不是克里斯丁想要的,在第三次到来的快感中她使劲抱着李明翰的肩膀,疯狂地亲吻着他的面颊,直到对方停下来之后她才喘息着问道,“李,你想知道我的过去吗?” 对描写不满的大家,请相信这是我认为最大的尺度了,因为我还不想被和谐(不够的地方大家脑补吧,岛国的片子是个脑补好参照物!) p,昨天碰到的倒霉事! ,说起这个就不由自主的想骂那些自动跳出来的坑爹网页广告。 昨天半夜4点我正在听歌码字时,突然耳边传来一个很清亮的女生:有人说话吗?有人说话吗? 我很疑惑的回头看了看,身后没站人,老婆在卧室睡觉,向左边看了看贞子也没爬出来。 于是很自然的,我想起了被囚禁在电脑深处的可怜灵魂。 尤其,那灵魂又是能出如此美妙声音的。 然后我关了歌,尝试回答(我戴着耳机) 结果对方无论如何都是那一句:有人说话吗? 我开始在电脑里寻找那个灵魂存在过的痕迹,想要找到她,自己的脑袋里不由得出了那的容貌。 然后几秒后我现了我没有关闭的网页,上面多了一个自动弹出页面,(我承认之前我在p书吧看小说) 等我看清楚了之后! 坑爹啊!!!!!该死会声的网页广告!!!!! 第九章 “过去?”李明翰抬起头疑惑地问道。[] “是啊,想知道吗?”克里斯丁顽皮的把李明翰从她身上推下来,一只胳膊穿过了李明翰脖子与枕头间的缝隙替代了枕头,另一只手则抱着对方的腰。轻轻抚摸着他身上的那些疤痕,克里斯丁把下巴压在李明翰的肩膀上,低声在对方的耳边问道,“想知道吗?” 李明翰并不知道克里斯丁此时心中的恐惧,埃布尔的灵能冲破了克里斯丁脑海里的封印,让那本该被埋没在时间中的记忆重现在了她的脑海中,可是她却并不想去阅读这些,因为那让她感到恐惧。 而李明翰的到来却让她享受到了久违的安全感,只有把这个男人紧紧抱在怀中她才敢去阅读那些记忆,并且与面前的男人分享,因为她根本无法一个人去承受它所带来的黑暗和心痛。 “你知道吗?我并不是大修女的亲生女儿,我只是她的养女。”克里斯丁等李明翰点头后,才用这样一句话做了开场白,或许是这句话让她感觉到了自己的孤独,她抱的李明翰更紧了,紧的想要把对方揉进自己的怀中,就这样永不分离。 “我还记得,当第一次看到大修女时的场景。”克里斯丁轻轻地在李明翰耳边诉说着,温柔的声音像是在说另一个人的故事,可是她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却暴露她的心绪,“那时我站在透明的冷冻舱里,眼前是被白霜覆满的玻璃,外面是一群戴着金属面具,背后有着可怕金属臂的人。”克里斯丁微微颤抖着,如同当初那个刚刚从冷冻睡眠中被唤醒的小女孩,“他们在外面忙碌着,大声喊着我听不懂的话语,那时我刚刚醒来,整个冷冻舱冷的可怕,因为长久的冷冻我的手脚都被冻伤了,脚底下渐渐升腾起来的热气让我疼的要命。那时我怕的要命,忍不住用手使劲拍打着那冰冷坚硬的舱盖。可是我那时候却那么的小,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打开它,或者我更怕它打开,因为外面那些全身都是金属的怪物让我害怕,我总觉得他们会把我放在手术台上解剖开来。” 克里斯丁的叙述让李明翰皱起了眉头,因为这并不如他所想象的那样,不需要约翰的分析他也能明白克里斯丁的描述很不对劲--------他知道那些如同怪物一般全身金属的人应该是机械教的神甫,可是却搞不清楚为什么当初的克里斯丁会那么恐惧。 尤其是克里斯丁叙述中提到了她根本听不懂那些人的话--------这更让李明翰疑惑,几乎颠覆了李明翰对克里斯丁的认知,要知道一个帝国人怎么会听不懂哥特语呢? 这时克里斯丁的声音又传进了李明翰的耳朵里,对方隐含着恐惧的语言让他无从打断,只能选择安静的听下去。 “你知道吗?我当时有多害怕,我就像是一个被关在罐子里的疯子,使劲的敲打着那玻璃盖,我甚至都看到了我的血从手上被砸破的伤口里流出来,流的到处都是,有的溅到了玻璃上,有的则落在了我的脸上……”她不由自主的寻找着李明翰的手,想从上面找到一丝慰藉。 李明翰死死捏住了克里斯丁冰冷无比的手,传递过去的力量让对方找到了安全感。 感受到了那只手的温度,克里斯丁不由得在嘴角挑起一丝微笑,她的声音里也有了些微的热度,“我看到自己手上的伤口里流出了许多许多的血,大量的失血和冰冷的环境让我渐渐失去了意识,就在那时候我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一个女性的声音在大喊着什么,然后那我以为永远都不会打开的舱盖便突然打开了.我还记得我栽进了那个人的怀抱里,那个怀抱是那样的温暖,就像是……妈妈的怀抱。我就在她焦急的喊叫声中失去了意识,那个怀抱太温暖了,温暖的我不想再睁开眼睛。” 她轻笑着吻了吻李明翰的颈侧,调皮地用牙齿轻轻咬了一下,记忆中的面容让她开心起来,“过了很久之后,直到我学会了高哥特语,我才知道她当时在喊什么。”她又轻轻咬了李明翰一口,促狭地在他耳边问道,“想知道吗?” 不等李明翰点头她便说出了答案,“她在说,‘你们这帮混蛋,快点把她放出来!’,‘快来包扎,别管那该死的研究了!’”想起了记忆中那人焦急的声音,她轻笑着对李明翰说道,“听起来是不是很耳熟?她就是大修女啊,我一直当做妈妈的人。” “克里斯丁,你……”李明翰后面的问题消失在了一只压在唇上的手指下。 “是不是听到了很多的疑问?是不是想问我我为什么听不懂高哥特语?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小时候会被放进睡眠舱?”她没问一个问题李明翰便点一下头,可是那只手指依旧牢牢的压在李明翰的嘴唇上不容对方问出半个问题,“那就安静的听啊,我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你如果说出去我就杀了你。” 感受到怀中人突然颤抖了一下,克里斯丁咯咯笑着把李明翰抱的更紧了点,轻轻用牙齿咬了下对方的耳朵,“现在后悔已经晚了,你只能听完了。” 等李明翰乖乖的安静下来之后,她才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知道吗?李,在知道你不是来自这个时代的人之后我第一个想法是什么吗?” “我在想啊……终于有人跟我是一样的了,我再也不是孤单的一个人了。”说道这里她突然想起了李明翰在弹坑边呕吐的样子,当时心中的失望让她不由自主的箍紧了双臂,直到对方痛哼出声后才放松了怀抱,“我真想揍你一顿呢,你这个笨蛋,你知道我当时心里有多么失望。” “哼。”曼妙的哼声表达着克里斯丁的愤怒,“你这个笨蛋,你知道我对你失望了多少次吗?以前每次我看到你的脸都想直接干掉你,免得你再让我失望下去!” 李明翰这时才理解了当初克里斯丁为什么对他那么凶狠,为什么对他总是苛责,可是这已经是过去式了,他早已经把对克里斯丁的愤怒和仇恨丢出了自己的记忆。但是现在听到对方当初的心情诉说,再联想一下他自己当时的样子,李明翰不由自主地苦笑了几声。 “好了,不说这些了,再说我就又忍不住想揍你了。”克里斯丁知道自己的话说的有多重,于是伸出舌尖轻轻舔舐着李明翰的耳垂和耳廓,学着他的样子用手舌头探查着他耳孔的深度,直到怀中人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后才停了下来,轻声在他耳边说道,“好了,我已经道歉了,不准你再记仇,以陛下的名义!” 李明翰除了点头就是露出苦笑了,他还能怎么办?翻过身再来一次吗?他的腰现在还酸的要命呢! 克里斯丁调皮的咯咯笑了几声后才把她的叙述引回了正题,“知道吗?我在十二岁前的记忆之前并不存在,甚至连在冷冻舱里的记忆都没有。我以前最早的记忆是从见到大修女那一刻开始的,不是在冷冻舱那一次,而是我在床上躺了很久后才见到她,那时我已经学会了高哥特语,她那么大大咧咧的走进来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了我的床边,告诉我我是来自远古时代的人。”她突然笑了起来,这笑声里饱含的无奈让李明翰想转身抱抱她,不过牢牢箍在他身上的双臂却让他只能用手轻轻拍了拍克里斯丁的手背以示安慰,“知道我当时是多么害怕吗?我吓得从床上跳起来扑进了她的怀里,大声问她我到底叫什么,我到底该是谁!” 轻轻的叹息声回荡在李明翰的耳边,就如同当初大修女的叹息声,“她告诉我,她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从哪来的,只是知道我是被从一个黑市商人的仓库里找到的。”克里斯丁又笑了,不知这笑声后面有多少的血泪,“仓库啊,该死的仓库!要不是当初大修女带着姐妹们冲进去现了我,我恐怕现在早就成了某个混蛋的玩物了。可是……大修女的愤怒来的太快了,那个黑市商人当时就被火焰净化了,甚至没来得及问出我到底是从哪里被找到的。” “没关系,现在你在这里。”李明翰终于说话了,长久的沉默让他声音变得涩,他轻轻拍着克里斯丁的手臂,轻声安慰着对方受伤的心。 “确实没关系了。”克里斯丁顺着李明翰的话轻声感叹着,“我已经想起来我来自哪了,虽然那些记忆还是碎片,但是对我来说……”她把头埋在李明翰的丝中,使劲抽吸着鼻子,“已经足够了,因为我已经有了你。” 这时抱住李明翰的双臂已经松了开来,李明翰反身把克里斯丁搂在了怀中,轻轻抚摸着对方的头,“克里斯丁,没关系了,你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在你身边不是吗?我就在这里,我在抱着你。” 克里斯丁在李明翰怀中轻声呜咽着,大颗大颗的泪水蹭到了对方的胸膛上,她蜷缩着把自己全塞进了李明翰的怀中,好像这样就能让她感觉到安全。 李明翰不知道他自己抱了克里斯丁多久,直到对方的呜咽声停下来之后,他才随手扯来床单,强行捧起克里斯丁的脸,慢慢帮她擦掉眼泪,然后在她嘴唇印下一吻,“不要伤心了,我就在你身边。” 这拙劣无比的安慰让克里斯丁不由自主笑了出来,她笑着在李明翰肩膀上死死咬了一口,听着头顶对方出压抑的抽气声,克里斯丁如同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一般咯咯笑着解释道,“我的记忆中告诉我,遇到自己爱的男人便要在他肩膀上咬一口,这样无论你去了哪我都能找到你!” 李明翰此时心里除了骂那该死的编剧外就不知道该说是什么了,难道要向克里斯丁解释那是三流偶像剧才有的烂俗剧情? 不过这时克里斯丁又接着说道,“我能整理出来的记忆并不多,长久的低温睡眠让我忘了很多东西。”她抬起头让李明翰能看到她的眼睛,“看到我的眼睛了吗?我还记得曾经有一个人告诉我,我的眼睛就像是天空一眼蓝。”看到李明翰的脸突然变了色,她咯咯笑着解释道,“别生气了,虽然记不起那人的样子,可是我却记得他应该是我的父亲。”她用手掌在李明翰头顶比划着,“他应该比你高这么多,我还记得他把我抱起来,指着我看着天空告诉我,‘看,那就是你眼睛的颜色,像你妈妈一样漂亮。’” 她抬起头看着李明翰的脸,忍不住用手指轻轻在他脸上勾勒着那让她迷醉的轮廓,“看,我还记得这些,可是其他的却都想不起来了。” 克里斯丁眼中的哀伤让李明翰忍不住抱住了她,期望自己的温度能温暖对方的心,可是他却悲哀的现他的体温低的可怕,被温暖的是他而不是克里斯丁。 李明翰胸前嵌在胸椎里的圣器咯的克里斯丁有些不舒服,她转了个身靠在李明翰的怀中,突然抬头看了看天花板轻声叹了口气。 “怎么了?克里斯丁?”那沉重的叹息让李明翰不由自主地抱紧了克里斯丁,心中突然涌起的不详预感让他突然觉得对方会离开自己。 “李,我不知道怎么了,我总觉得我们这样不太真实。”克里斯丁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惶恐,“我觉得这像是一个梦,我既想醒来却又不想醒来。” 李明翰把这当成了小女人那古怪的缺乏安全感--------得到了却疑神疑鬼的怕失去,他低头温柔的在克里斯丁肩头留下一吻,“这不是梦,别害怕,我不会走的。” 他忽略了克里斯丁话语里透出的讯息,克里斯丁在说不想醒来之前提到了,她想要醒来! 于是被忽略的话语所产生的恶果很快便降临了,“李,我觉得这一点都不真实!”克里斯丁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的语气让李明翰不知该如何接话,“我就像是一个渴望着肉欲和认同的人偶,不但把你当做了我唯一的依靠。”克里斯丁突然冷笑一声,被埃布尔屏蔽的记忆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该死的!”她一把推开了李明翰,“离我远点!” 急转直下的情况让李明翰摸不到头脑,他愣愣的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前一刻还缠绵悱恻的爱人突然变得像是一个生人勿近的冰霜女神,他就这么看着克里斯丁离开了温热的床铺,拉过毯子裹住了那让他依恋的**。 就如同李明翰的愕然一般,克里斯丁站在地板上同样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面前的男人,脑海中的留言像是无情的巴掌一般扇醒了她,可是心中对李明翰那浓浓的依恋却在告诉着她,那感情并不是被操纵而产生的虚假情绪。 一时间两种想法和意识在她脑海中争斗着,让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心中的挣扎让她看着李明翰的双眼一会刺出刻骨的寒光,一会又变成温柔的能融化他全身的依恋。 最终克里斯丁叹了口气,坐回了床沿对李明翰说道,“想听听你老师的留言吗?”说完后她还忍不住骂了一句,“该死的老混蛋!” 第十章 “留言?”听到克里斯丁的骂声,李明翰直觉告诉他,他的老师又做出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net “哈哈,我的学生!现在你一定和修女团最美的女性生了一些不可告人的关系吧!”克里斯丁咬牙切齿的复述着埃布尔刻印在她意识中的留言,一开口她便悲哀地现,纵然她想要咬断自己的舌头也好,被修改的潜意识却控制着她让这留言一个字都没办法改变得从她嘴里说出来,“不要感谢我!这是我最后的留言了,如果你想生气的话不妨等我说完再生气,有怒火也尽管去揍那个占据了我身体的混蛋。没关系,我不会生气的!” 听着从自己嘴中说出的张狂宣言,克里斯丁恨不得现在那老头就出现在自己面前,好让她把这个混蛋挫骨扬灰,可是在愤怒之余她却只能这么像是一个留声木偶一般一动不动。 而坐在原地的李明翰更是被震得连移动都忘记了,他没想到自己老师竟然强到这个地步,当然更没想到的是…… 埃布尔恶趣味的恶劣程度同样让人惊讶。 “好了,生气什么先放一边,听清楚老子的遗言比较重要。”克里斯丁的音调模仿着埃布尔的张狂声音,再加上她咬牙切齿的表情更是让人想要捧腹大笑,“当然你要完成我遗愿的问题先丢一边,因为你小子得先去干掉占据老子身体的混蛋,然后你才能回到地球去看我的遗嘱!不过你放心吧小子,那帮混蛋不敢吞了老子给老子学生留下来的东西的,所以你就放心大胆的去找他们要就是。但是如果你被干掉了就什么都不用说了,老子那些东西就当给后人留个纪念吧。” “大概基本就要说什么多了,对了,刚才老子忘记了点东西,正好现在告诉你。”听到‘正好’这个词的克里斯丁面颊腾地一下就红了,她不是害羞而是被气得,被埃布尔当做‘正好’的传话人这个认知让她……好了,埃布尔又被挫骨扬灰一次。 “你去地球时小心一点,有几个人你不能惹,他们的名字我不能说,不过你只要记得低头走路有多低头就要多低头就好了,那个词在你那该怎么说来着,让我想想……”克里斯丁还真歪头作出了思考的样子,然后抬手猛地一拍脑门,“对了,叫‘低调!’” 看着克里斯丁眼中喷出的怒火都快化成实质了,尤其是看到她额头那能数出四根指头的红印,李明翰真是连一头碰死的心都有了,他心说,‘老师啊老师!你控制谁不行,非要控制克里斯丁!控制就控制吧,你别留言啊!留言我也认了,你别让她拍自己啊!你拍拍手走了,让你的学生该怎么办啊!’ 留下留言的埃布尔可听不到李明翰的凄苦心声,像是受到了这个动作鼓励一般,克里斯丁直接站了起来,刚才裹住身体的毛毯顺势落在了脚下,她光着身子在李明翰面前做出一个展示胸部的动作来,“看!老子留给你小子的礼物不错吧!我就说她在修女团里面一定是屁股最大最翘的!”应和这个动作,克里斯丁转过身‘啪!’的一声在屁股上留下一个红印。 “胸当然也是最挺的!”克里斯丁托了托胸部。() ‘让我死了吧!!!’李明翰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克里斯丁那怒火已经化成实质的双眼了。 “还有对了。”克里斯丁又一拍额头,这次她换了只手,让那两个红印重叠起来变成了一个古怪的标志,“学生你放心,老子从来没偷过她的内裤,虽然老子很想偷,但是一想起这是你的老子就没偷了。” 李明翰听着这话还没表示自己的老师人品不错呢,克里斯丁接下来便又说道,“可是你记得,按照你那边的习惯,逢年过节可得烧给老子几条,记得要穿过的。” “哦对了,一条不够!至少要五十条……那怎么够!至少要五百条!”克里斯丁点了点头,用手抚摸了一下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子,“记得要不重样的!还有不准拿新买的糊弄老子!要用穿过的!而且不要在这个修女团里找,老子都已经偷遍了!还有不准去找妓女要!那帮娘们的内裤老子不稀罕!记得要身份最高的最好,尤其是你以后要跟着修女团跑很多地方,反正你就记得去了个新地方先去给老子找那些有当地特色的纪念品回来!”克里斯丁又嘿嘿笑了两声,不知为什么这笑声在李明翰听来就如同他的丧钟一般,“记得不是美女的不要!生过孩子的也不要!最好要十八到二十四岁之间的处*女!如果是修女的话年龄可以适当调整到十六到二十八岁!绝对,绝对不准过三十岁!” “不会,绝对不会!”李明翰都不知道他在跟克里斯丁保证什么,反正他觉得此时再不说话,等克里斯丁脱离控制后就说不出话了,因为克里斯丁此时已经放弃了看向李明翰,而是死死盯着被和动力装甲零件一起丢在一边的链锯剑了。 这时克里斯丁的头突然低了下去,像是一个被抽去了控制线的木偶,一声长长的叹息从她口中传了出来。看不到她表情的李明翰以为埃布尔的控制已经结束,正当他要开口打算说上几句话缓和一下僵硬的气氛时,克里斯丁的头却又突然抬了起来。 “哈哈!以为老子走了吧!” 李明翰啊地一声惊叫,他真是被自己这个恶趣味的老师搞得神经衰弱的要死。 “老子知道你也一定听得到。”埃布尔的声音虽然还是那么疯狂,但是里面却多了一丝难得的柔情,“你别生我学生的气,一切都是我做下的,是我在你心里下了暗示,也同样是我打破了你记忆的封印。” “知道为什么吗?”这个反问是在问克里斯丁,可是克里斯丁此时却不能说话,所以她口中继续传达着埃布尔的留言,“你个小女孩实在过的我都看不过去,你和我学生这两个简直是一对怪胎!别以为我不知我学生是怎么看你的,你还记不记得我学生一个人跑去那鬼地方救你们?”这句话说的克里斯丁眼中的怒火减少了许多,“你不知道,可是我看到了,我学生走之前跟我道别时是那么的让我伤心,他为了你们几个连命都不要了。” “对了,说起来了,我的学生,知道我在当时读了你的心吗?”克里斯丁的话让李明翰一愣,还没等他作出反应时后面的话就跟着来了,“别用那些拯救部下之类的狗屁理由回答我,你的灵魂才最诚实!啧啧啧,它里面的感情让我这个老头子都忍不住想落泪,所以后来我又帮你读了下这个小女孩的心。” 听到克里斯丁被读心,李明翰脸色变得不是那么好,“你别想那么多,我就是看了看她到底对你怎么想的,要是不愿意跟在你身边的话老子也好早给你挑个老子看的顺眼的。”埃布尔就像是知道李明翰此时的表情一般,他的留言不但让李明翰看向克里斯丁的眼神变得惊讶无比,同样也让以为自己是被控制着做下了这一切的克里斯丁的双眼不再变得那么危险。 “哎……”一声属于埃布尔的叹息从克里斯丁嘴里出,“我知道我就要走了,我能在我走之前帮你扫清障碍,却没办法让你真正变成能对抗我的人,为此我很后悔没有给你更多的时间,我的学生。” 可是下一刻埃布尔的留言又变得疯狂起来,“哈!所以老子便出手成全了你们,让你们两个别扭的混蛋能看清楚你们灵魂中的真实情感!” “哈哈哈!我的学生,老子对你不错吧!”克里斯丁仰天大笑几声,“要是你被占据老子身体的混蛋干掉,在陛下那见到老子的灵魂之后,可不要抱怨老子没帮你!”克里斯丁的手又按上了她的胸部,手指还轻轻压了几下,“看!临死还给你个胸这么大的姑娘!你老师对你不错吧!记得别忘记烧给老子的内裤!当然你死了就算了!” 李明翰本以为埃布尔的话说完了,长长的松了口气。 可是显然,喜欢恶作剧的老师并不喜欢这么容易就放过自己的学生。 “哈!老子没走!!” 被吓得差点心脏停跳的李明翰差点就要跳起来或者干脆昏死过去了! “别生气我的学生,你难道没现吗?如果老子就这么走了……”克里斯丁抚摸着她的下巴,很有埃布尔风格地嘿嘿笑了两声。 李明翰差一点就点头了,不过在点头之前他还是用自己此刻变得无与伦比的意志力控制住了脖子的移动,抬头看向克里斯丁的眼睛,那里面的愤怒还是让他打了冷战。 “恩,让老子想想该怎么说好呢……”克里斯丁来回用手摩擦着她的下巴,“这么说吧,小女孩。反正我的学生命硬得很,你一会想怎么揍他都成,别搞死了就没问题。” 埃布尔的话让李明翰冷汗直冒,他心说,‘老师不带你这样的!有你这么卖你学生的没?’ “不过在揍完我学生之后,我得告诉你,我并没有操纵你的**让你与我的学生生关系,我想你需要明白这一点!我只是放大了你心中的**,各种各样的**。”克里斯丁又嘿嘿冷笑几声,听着这笑声李明翰心中不详的预感变得更加清晰了。 “当然,**这玩意多种多样,如果你心中对我学生的厌恶胜过你对他的情感的话,你可能会直接干掉他,不是在床上干掉哦!” 果然,后面的话让李明翰又是冷汗直冒后怕的要死,纷乱的心绪让他并没有注意到克里斯丁眼睛中那一闪而逝的爱恋。 “所以说,我并不知道会生什么,我只是放大了你的情绪,原谅我这个老头子不断的重复这些话,因为我真的不想你恨我的学生,我只是搬开了挡在你们中间的墙壁而已。”伴随着埃布尔变得语重心长起来的话,克里斯丁凌厉的眼神也柔和起来,最后的留言是一声叹息,“有空去看看你的师兄吧,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就把他送回地球,那里有属于你我师徒的房子,反正不要把他留在这里……哎……再见了,我的,学生!” 埃布尔的留言到此为止,一声叹息从克里斯丁嘴中传来,不知是来自埃布尔还是她的内心。 李明翰看着克里斯丁无力的坐回了床边,他同样叹了口气走过去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毯子,看克里斯丁并没有抗拒后帮她披在了身上。 而坐在床沿的克里斯丁则两眼茫然的拉了拉肩膀上的毯子,好把她自己裹得更紧一点,她低头看着脚下的地板,像是地板上突然多出了什么吸引她注意力的东西。 其实地板上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她心中的迷茫,因为她在听到埃布尔最后的留言后明白埃布尔说的是真话,可是正是这真话才让她不知该如何面对李明翰,尤其是在那愤怒褪去之后。 现在已经不需要李明翰的说明了,她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脸上为什么会流下泪水,也知道了他眼中那无法掩饰的哀伤来自于哪。 房间里此时变得静的可怕,空气中回荡着的声音里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外,便剩下了那心跳的声音。 最后克里斯丁悠悠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没有看站在她面前的李明翰,因为她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男人,她把毯子留在了床上,赤身**地走到了那些动力装甲的部件边,低头拿起那些零件穿戴到了自己身上。 ‘留下她!留下她!’ 李明翰看着克里斯丁的背影,心中的声音催促着他走上前去抱住对方,他也明白只有这样做才能留下克里斯丁的人和她的心。 可是踌躇的脚步却像是被混凝土浇筑在了地面上,一动都不动。 甚至连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这么站在那里看着克里斯丁走到了门口,按下了自动门的开关。 齿轮咬合液压杆运动的声音一起传进了两人的耳朵里,没有听到身后脚步声的克里斯丁又叹了口气,终于抬起头看向即将打开的门。 但是当大门打开后,出现在克里斯丁和李明翰面前的人却让两人同时惊呼一声。 “你?” 第十一章(抉择) 站在门外的人显然有些乎房间里两人的预料,看着那熟悉的呼吸面罩和灵能头箍,曾经被对方救过的克里斯丁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搭话.net “罗夏,是你吗?”反而李明翰走了过来,他披着床单光着脚走了到了克里斯丁身后,探出头看向罗夏。 “是,我。”罗夏护目镜后两点红光一闪而没。 克里斯丁皱了皱眉头,她分辨不清罗夏来到这里的目的,尤其是在她已经知道埃布尔叛变之后。 罗夏眼中不断闪烁的红光让她觉得很不安,正是这种不安让她下意识横移了一步挡住了要走过来的李明翰,把他藏在了自己的身后,右手则慢慢搭在了腰间的链锯剑上。 “你来干什么?”她皱着眉头对罗夏问道,拇指已经穿进了剑鞘上的搭扣里,只要轻轻一挑就可以打开搭扣。 冰凉的剑柄上传来的的坚硬触感让她暗自松了口气,可是心中的不安却没有丝毫减少,虽然面前的人并没有作出过激的举动,可是她的双眼还是不由自主地在罗夏的腰间来回巡曳着,思考着对方要是拿出武器来她到底能挡住几次?或者该说能挡住几秒? 克里斯丁绝望的现,在面对这位审判庭的传奇刺客时,她心中竟然没有丝毫胜利的期望,唯一能指望的便是拖上几秒,好让李明翰得到一个逃出生天的机会。 至于其他的想法…… ‘就当是还他一次吧。’自暴自弃的克里斯丁几乎想闭上眼睛来迎接那在她看来是命中注定的败亡。 “别,误会。”罗夏丝毫没有在意克里斯丁的敌视举动,他反而把自己藏在斗篷下的双手拿了出来,对克里斯丁摊开以示他没有恶意。 “罗夏,我很高兴能在此时见到你。”这时李明翰说话了,他绕过克里斯丁走到了罗夏面前,或者该说他挡在了罗夏和克里斯丁中间,“不过我想你出现的并不是时候。” 李明翰的意思是说在这个大家要站队的时刻,隶属于本地审判庭下属的罗夏出现在他这个即将被宣判成异端的审判官面前,很可能会让很多人有不好的想法。 可是罗夏显然误会了他的说法,或者该说是罗夏难得的幽默感在此时爆了。 他微微侧身从克里斯丁与门框之间留下的缝隙里看了看房间里面,那里的地面还散落着没有收拾起来的衣物碎片,饱受折磨的床单上依旧留着好几滩没有完全干固的漏*点遗留物。 “好吧,我,承认。”罗夏又仔细看了看克里斯丁的脸,“我,来的,不,是时候。” 克里斯丁被罗夏说的愣了一下,不过帝皇的女儿显然会忽视这种程度的讽刺,但是她下一刻便貌似随随便便地抬手搭在了李明翰的肩膀上,五指加力捏的李明翰想痛叫出来却只能使劲咬牙憋着。 “好了罗夏,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李明翰把快要从肩膀上滑下来的床单朝上拽了拽,对罗夏苦笑着说道。 罗夏的回答是点了点头,“确实,不是,开玩笑,的时间。”断断续续的声音听得李明翰想一头撞在旁边的墙上,他觉得自己的思想都快要被罗夏这断断续续的说话方式搞得断断续续了net 说完这句话后罗夏突然把手收回了斗篷下面,这动作让心弦一直紧绷着的克里斯丁一把便把李明翰给拽到了她身后,“小心!”她拇指一动挑开了剑鞘的搭扣,五指紧紧抓住链锯剑的剑柄便准备抽出剑来挡在身前。 可是那剑才抽出一半便被李明翰给压了回去,“罗夏不是敌人。”李明翰对低头看向他的克里斯丁如此解释道,“如果他要动手我们早就是死人了。” “他,说的,没错。”罗夏从斗篷下面拿出几张叠在一起的纸递向克里斯丁,“他该,小心的,是你。” “什么!”克里斯丁几乎要把链锯剑拔出来了,她挑着眉毛对罗夏吼道。 “看!”罗夏伸直胳膊把手里那叠纸递向克里斯丁。 “这是什么?”克里斯丁直觉告诉她要远离那几张纸,她皱着眉头没有抬手,死死盯着眼前被折叠的很好的白色纸张,看她专注的样子像是要就这么看清楚里面藏着什么样的东西。 “还是我来吧。”看克里斯丁显然不想接过那几张纸,李明翰绕过来伸手从罗夏手中把它接了过来,并且就站在那里把它打开了。 李明翰一看清楚那上面的文字不禁苦笑出声,然后把最上面的一张命令递给了克里斯丁,“这是给你的。”他也没抬头,继续专心看着剩下的命令。 “这是?”克里斯丁疑惑地接过了李明翰递来的白纸,她低头刚看了一眼便睁大了眼睛,不可抑制的愤怒冲击着她的神志,“该死的!”她抬头看向罗夏,“告诉我,这是假的!” “很遗憾。”罗夏从斗篷下拿出一支套着枪套的爆弹手枪递向克里斯丁,“这是,直接命令。” 克里斯丁看着罗夏手中的枪套,她不知该如何选择,命令上的签名让她根本无法违背,可是命令的内容却又让她希望眼前的只是一个梦,因为那张纸上很明确的要求,或者该说严令她:净化已经叛变的埃布尔师徒。 “呵呵。” 这时李明翰的笑声在克里斯丁听来是那么的刺耳,让她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对李明翰大吼道,“闭嘴!!!” “为什么要闭嘴?”李明翰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他拿起自己攥在手里的命令书在克里斯丁眼前抖动着,“真没想到啊真没想到,你看他们竟然还让我回去接受调查!” 他像是在抖动着一个写着笑话的小传单而不是与他性命攸关的命令,“你看上面的措辞多礼貌,还说我是清白的。”他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在看到这张命令的那一刻开始,以前一直盘踞在他心中总是得不到解释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德里克!!!”一个该被诅咒的名字从他嘴里说了出来,这同样是文件末尾的签名,“我没想到,你这条野狗竟然活了下来!”他咬牙切齿的看着脚下的地面,冰冷坚硬的地板上浮现出那张阳光地笑颜,“我一直在怀疑!一直在怀疑!为什么那三个喽啰总是能抓住我的弱点,总是能让我不得不去送死!”不知不觉中,那张纸被他揉成了一团,就如同揉捏着仇人的心脏,“我还在想,是不是那三个喽啰变聪明了!我还在想!三喽啰最后的命令到底是给谁,又是谁给了他回讯!” “德里克!!”他诅咒着这个名字的主人,“原来是你!你竟然没死!!” 李明翰突然爆出来的疯狂让克里斯丁一时有些茫然,她不知自己此刻是该接过罗夏手中的爆弹手枪给李明翰脑袋上来一好,还是抱住对方颤抖的身躯轻声安慰他好。 心中的斗争不到几秒便有了接过,或者该说她早已经做了选择,此时不过是坚定这曾经做出的选择罢了。 “没事的。”她俯身抱住了几近疯狂的李明翰,轻声在他耳边安慰着,“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她同样不擅长安慰人,只能就这么抱着李明翰,轻声在他耳边不断重复着简单的话语,期望对方能安静下来,告诉她下一步他打算怎么做。 可是站在那里的罗夏显然没有克里斯丁此时的耐心,他从旁边拖过一个很大的背包推进了门口,“做,选择,吧。”他把原本要递给克里斯丁的爆弹手枪放在了背包的最上面,“你,和他。” 留下这句话后罗夏转身离开了,缓缓关闭的自动门如同格开了两个世界,门外是冷漠扭曲的现实,而门内则是温馨的梦境。 克里斯丁不知道她抱了李明翰多久,时钟的指针仿佛都在此刻停止了移动,她自内心的向陛下祈祷对方永远不要离开她的怀抱,让这一定会结束的拥抱永远都不要结束,因为她更加恐惧拥抱结束后要面对的未来。 大修女在命令末尾的签字显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她明白要什么样的压力逼迫才会让大修女在那纸面上签字,同样明白她如果不拿起枪对准李明翰,主星上的姐妹们又要面临什么样的境地。 一时间克里斯丁心中的天平摇摆不定,一边是让她无法割舍的姐妹和大修女,另一边则是同样重要的李明翰。 她真的不知自己该怎么办,只能徒劳地祈祷着,来自奥菲利亚圣典的经文被她唱诵着,以往能起到宁静心神的歌咏在此时却如同一把割裂着她心脏的钢刀。 神圣的经文不但没有荡涤她心中的犹豫,反而打开了她的记忆之门,往日在修女团留下个各种或美好或难以忘怀的记忆牵绊着她的脚步;与李明翰一起经过的点点滴滴却让她更是难以抉择。 她想起了在那绝望的河边,那时候李明翰同样是苦笑着,伸直的臂膀指向那唯一的逃生之路,嘴中却说着决绝的话语,因为他要为姑娘们的撤离争取足够的时间。 正是时间这个词掀起了克里斯丁的遐想,嘴中吟唱的圣歌早已停止,因为克里斯丁忍不住的在想,要是当时愤怒团没有出现会如何? ‘我会跑吗?’她如此问着自己。 ‘他还会挡在我面前吗?’她如此问着自己。 ‘我……会愿意和他死在一起吗?’她同样如此问着自己。 轻轻捧起李明翰的面颊,看着对方紧闭着的双眼,克里斯丁心中的柔情让她在李明翰额前轻轻印下一吻,“我早便该想通了。”她把李明翰重新抱进怀中,紧紧的抱着,她在恐惧李明翰下一刻便会跑开。 略带沙哑的女声在这小小的房间里震动着空气,把像是誓言一般的话语传进彼此的耳中,“当时我便该明白,可笑的是我现在还在怀疑我自己的心。”她轻轻拍打着李明翰的脊背,“我早该明白,我们是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陛下怜悯我们,让我们孤单残缺的灵魂聚在一起,我们就如同行走在冰冷荒原的旅人,除了身上的衣袍外便一无所有,是陛下的指引让我们彼此相遇,是他让我们学会了相拥取暖。” “是陛下赐予了我这一切。”面对抉择已经显得绝望的克里斯丁抬手摘掉了右手的金属手套,用纤细的手指理好了自己额头的乱,轻轻拿过放在一边的爆弹手枪。 她仔细看了看那牛皮制成的枪套,上面那金黄色的徽记证明它是来自大修女的腰间,“母亲,我没想到……”克里斯丁的话并没有说完,她都不知道自己没想到什么,是没想到大修女会如此的决绝?还是没想到竟然是来自母亲的手枪送了她最后一程? 最后的声音被金属和皮革摩擦的细微响声掩盖在了空气中,她看着手中闪烁着金属光芒的武器,抬手拆下弹匣确认里面有子弹后又把它插回了枪上,接着熟练的检查了一下武器的完好性后把一颗子弹顶进了枪膛。 清脆的金属撞击声敲打着她碎成无数瓣的心,一边是无法割舍的爱恋,一边是同样只能以死亡来作为终结的责任。 克里斯丁拿起那枪口对准了李明翰的额侧,“放心吧,我会很快来陪你的。”她把自己的鼻子埋进了李明翰头顶的乱中,绝望的语句为她的选择加了一个血淋淋的注释。 “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本以为失去意识的李明翰突然说话了,因为被克里斯丁的怀抱抱的太紧了,他声音听起来有些闷,“我接受。” 克里斯丁愣了一下,随即死死咬着嘴唇用拇指拨开了握把侧面的保险,她缓慢收紧着食指上的肌肉。此刻安静无比的房间里,只有她渐渐粗重起来的呼吸声,和那弹簧被压迫时出的细不可闻的摩擦声。 标准爆弹手枪的扳机行程只有一点七厘米,而扣动扳机所需要的压力是零点七,也就是说克里斯丁只需要付出捅破三张纸的力量便可以把扳机扣到底,然后让枪口射出一颗致命的爆弹,穿破李明翰颅侧的脆弱骨头,直接在他大脑里引爆。 可是这短短的距离却被她犹豫的心无限延长,她手指颤抖着,仿佛此时扣动的并不是那细小的扳机,而是吊着沉重的宇宙战舰。 颤抖得手指压迫着扳机行过了一半的距离,突然增大的阻力让她明白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只要她再让扳机向后一动一毫米的距离,李明翰的脑浆便会喷在她的脸上。 可是这一毫米却仿佛从宇宙到地面的距离那么遥不可及,她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起来,手指颤抖着痉挛着却怎么都无法越过那短短的一毫米! 嘴唇上传来的剧痛和舌尖突然品尝到的咸腥味让克里斯丁明白她此时品尝着的是她自己的血液,她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可是她却依旧没有放松那洁白的牙齿,她需要这个动作来为自己鼓气,需要这无可避免的痛楚来蒙蔽那颤抖的心。 “来吧!”李明翰的声音颤抖着,他死死咬着牙齿,从牙龈里渗出的鲜血染红了他惨白的嘴唇,“你还在等什么!” 第十二章(抉择·中) “不!!!”骤然缩紧的食指终于扣下扳机,可是那颗子弹却掠过了李明翰的头顶深深的嵌进了天花板里,在矢弹爆炸的细微爆鸣声中克里斯丁丢下了手枪,死死抱着李明翰跪在了地上,把头埋进了他的怀抱中。 “我做不到!李,我做不到!”她哭泣着,嘶哑的声音诉说着她心中的迟疑和不忍。 克里斯丁在之前选择了逃避,无法做出的抉择让她做了一个逃兵,她选择了结束彼此的生命来完成那两个选择,可是心中的挣扎却让她在最后一刻移开了枪口。 “陛下啊,请赐予我力量!”她流着泪祈祷着,“请告诉我该怎么做,陛下啊……难道您已经抛弃了您忠实的女儿?告诉我吧,告诉我陛下,我该……怎么办!” 李明翰轻轻用手抚摸着克里斯丁的头顶,他同样不知该如何回答怀中的女孩,他能感觉到对方心中的挣扎,也能听到她心中的血泪,可是他却没办法帮克里斯丁做出任何的选择。 纵然李明翰自己无比明白此时是克里斯丁最脆弱的时候,只要稍微加以影响就能得到一个无比忠实无比忠贞的伙伴,甚至还能让她背叛修女团成为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禁嗣。 可是就如同克里斯丁无法扣下扳机一般,李明翰同样做不出这样的选择,或者该说她根本无法忍受克里斯丁失去自我,变成一个只知道听从命令的木偶。 最终他扶起克里斯丁,帮她走到床边,扶着哭泣的女孩坐下。 李明翰转身走到了罗夏留下的背包旁,俯身打开了背包的搭扣,从里面拿出了他动力装甲的部件。 哭泣着的克里斯丁慢慢抬起了头,因为她感觉自己离开了那个温暖的怀抱,她的泪水慢慢停止,就这么默默地看着李明翰丢下了毯子,开始穿戴那些从背包里拿出来的部件。 她看到李明翰的表情,那就像是一个即将走上命中注定的战场的圣徒,虔诚的对待着即将陪伴自己走过最后一段阴霾之路的伙伴,纵然那条路的尽头是力战而死的结局。 李明翰慢慢穿好与装甲配套的内甲,柔韧的特殊织物覆盖着他伤痕累累的身躯,就如同是少女的眼泪和温柔的触摸抚慰着他内心的伤痛。 然后是腿甲,那些大大小小的护甲部件依次与内甲上的接口连接,然后彼此咬合固定,一连串的清脆响声像是即将鸣响的钟声,清脆庄严却只能证明生命最后一刻所绽放的美。 看着李明翰穿好了所有的甲胄,接着从背包里抽出了她曾经赠与他的战刀,刀鞘上那些华美的宝石早已被激烈的战斗磨去,留下的只有那些细小的凹陷证明着它们的存在。 当李明翰佩戴好了所有的武器,最后披上那黑色的斗篷时,克里斯丁突然现她心中要做出的抉择已经不见了踪影。 那是因为李明翰已经帮她做好了决定,或者该说李明翰的选择里……没有她! 看着那孤单的背影,克里斯丁心中突然涌上了一种奇怪的情绪,她无从去为这个情绪定义一个贴切的形容词,只知道如果就这么任由对方离开,那她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在此时的沉默。 “克里斯丁……”李明翰走到门边,看着那开门的按钮,他明白一按下这个按钮那昔日的伙伴便要成为仇敌。 他觉得自己需要留下点什么,可是千言万语却化成了一句干干涩涩的话,“我……走以后,你去找多娜她们吧……”听着身后突然粗重起来的呼吸声,李明翰想回头拥抱一下对方,可是沉重的装甲却在此时束缚了他的脚步,让他只能留给克里斯丁一个冷漠的背影,“然后离开这里吧,永远都不要回来。” 垂在身侧的手掌突然收紧,他紧紧攥着拳头,咬牙切齿的说着重话,“让大修女等一等,地球的消息没那么快回来,本地审判庭的那个……疯子!只会把你们全推进深渊。”自嘲地笑了笑,“相信我,我和老师都是不好对付的。” “如果……非来不可的话。”李明翰突然又为克里斯丁着想起来,“你们尽量不要第一个见到我……”他笑了,张狂的笑容像是在哭,“尽量用那些我不认识的人消耗我的体力。” “不要一上来就冲到我身边。”他不放心地嘱咐着,就像一个离家工作的丈夫嘱咐自己的妻子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记得关煤气。 温柔的话语早已违背了它被创造出来的初衷,此时被用来诉说这血淋淋的内容,“否则,我会杀了你们!” 正是心中的爱恋让李明翰选择了用这种方式诉说着他对身后人最后的关怀,“离我的老师远一点,你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那你呢?”克里斯丁因为泪水而变调的声音传进了李明翰的耳朵里,“你就是他的对手吗?” 克里斯丁都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心中明白帝皇的女儿应该流血而不是流泪,可她却现自己双眼的泪腺像是坏掉了一般,大颗大颗的泪水被李明翰的话刺激的根本止不住地从眼睛里流出来,一滴滴的落在她的动力装甲上,冰冷的装甲上很快便布满了道道泪痕。 “我?”李明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拳头,细密的电芒为他织就了一只蓝白色的手套,他紧紧攥了攥拳头,感受着肌肉和金属的压迫,坚定地对克里斯丁说道,“尽力吧,如果我失败了会有其他人来的,我只希望你们不要对上他罢了。” 克里斯丁想把自己的泪水归咎于埃布尔的操纵,可是连她自己却都不相信这个拙劣的谎言,她突然站了起来,扑到了李明翰的身后使劲抱住了他的肩膀,哭泣的泪脸靠在了他的颈侧,任由自己的泪水打湿怀中爱人的鬓。 “不要走。”克里斯丁哭泣着,恳求着李明翰停下脚步,她明白李明翰根本不是埃布尔的对手,此去无非是送死而已。 “不要走?”李明翰叹了口气,他看了一眼躺在脚边的另一张纸,那上面是对罗夏的命令,要不是末尾的签名者身份不够罗夏有权拒绝这份命令,他现在就该面对罗夏的子弹了。 他明白德里克是在逼他,逼他自己去死,因为德里克才是最了解他的那个人。那个混蛋明白什么样的感情才是李明翰无法割舍的,同样明白李明翰心中最脆弱的地方是哪里,所以他才会用这样的命令来逼迫李明翰。 是的,没错,就是逼迫! 德里克知道罗夏不会遵从他的命令,也同样知道罗夏会把这些命令都给李明翰看。而他需要的就是李明翰看到这些文件,上面那些白纸黑字的东西就像是德里克的毒液和宣言--------我会派出你所有熟悉的人,你所有无法下手的人! 卑劣却又有效的办法让李明翰无从选择,因为无论哪个选择的结局都是李明翰败亡而死--------要是李明翰选择逃避,他完全有理由动所有部队干掉这个逃跑的异端;如果李明翰忍不下手,那总有一个他熟悉的人会对他开枪,关于这个方面德里克的经验多的可怕,他有多到数不尽的办法能逼着那些人干掉李明翰;或者李明翰无法忍受这些,当他挥舞起致命的战刀让第一个他熟悉的人消逝在锋利的刀刃下时,自我毁灭的大门在那一刻会向李明翰洞开,他会无可避免的走上毁灭之路;要是他选择了破局,干脆杀回去干掉这一切的罪魁祸,那无论他是否成功德里克都会很高兴,因为他异端的罪名马上便被坐实了,埃布尔最后的努力会如同被风吹灭的蜡烛一般消逝,李明翰逃得了一时却逃不过地球总部的追杀! 他就像是一直趴在角落里织网的蜘蛛,用李明翰心中无法割舍的东西织出了一张能勒死李明翰的网!睁着那卑劣的双眼,看着李明翰被他自己勒死! 德里克早已经疯了,所以才能想出这个疯子的计划来,看样子很简单的几份命令不但把李明翰逼上了绝路也把他逼上了绝路--------地球的处理计划迟早会到来,李明翰在那时绝对会与埃布尔脱开关系。 德里克就是在用这个命令到来前的空窗期在赌,赌李明翰能被他干掉能被他逼疯,否则那死的人就绝对是他! “德里克!!”李明翰大声吼着这个名字,使劲错动着牙齿如同在咀嚼仇人的血肉,他脸上的伤口如同被泼上了硫酸一般散出令他几乎昏厥的火热剧痛。 可是愤怒并不能挽回一切,也同样无法让这变成一个梦境,当梦醒来时现一切其实并没有改变。 李明翰明白他能做出的选择并不多,可是他却偏偏做出了最难的选择。 “德里克!”仇人的名字再一次从他嘴中迸出,冰冷的声音诅咒着那个留恋世间的亡魂,“你一定在笑吧!混蛋!你一定在笑吧!!!” 他再一次陷入了自我构筑的愤怒陷阱,要不是克里斯丁温柔的呼唤,李明翰可能会被他自己的愤怒逼成一个只知道挥舞刀刃的疯子。 “李,你怎么了李?”克里斯丁呼唤着李明翰的名字,当看到对方眼中的疯狂褪去,她才问出了那个一直被对方诅咒的名字,“德里克是谁?告诉我,他是谁?” 李明翰摇了摇头,他并不想让克里斯丁知道德里克是谁,因为他怕面前的女孩同他和那个混蛋一样赌上一切,就为了让敌人停止呼吸。 “一个仇人。”他如此概括了与德里克的关系,在这一刻心中曾经的温情再也不见,留下的就是如同野火般熊熊燃烧的仇恨,只有彼此死亡才能结束的仇恨。 ‘以我的刀刃誓!德里克,你必然死在我刀下!’他在心中留下必然应验的誓言,在克里斯丁的额头印下温柔的吻痕,这个吻漫长的让人不想去拒绝,他吻掉了克里斯丁脸上的泪痕,最终冰冷的嘴唇停留在了对方的唇间。 他用温柔的舌尖舔掉了克里斯丁嘴唇伤口上残留的血痂,“克里斯丁,留在这里。”在克里斯丁耳边说着决绝的话语。 “不!带我一起走!”克里斯丁如此对他说着,她此时轻易放弃了自己的誓言,甘愿跟身边的男人一起奔向死亡。 “不,不,不,听我说,听我说。”李明翰轻轻捧着克里斯丁的下巴,帮她理顺因为摇头而落在额前的乱,残忍着编织着可能不会实现的誓言,“相信我克里斯丁,我誓,你要相信我!” 等对方点头之后他接着说道,“你要回去,别摇头,你真的要回去,你要告诉大修女,你们要等着,等着来自地球的命令。”他忍不住又吻了一下克里斯丁的额头后才接着说道,“相信我,地球上的总部一定会还我清白,相信我……你要做的就是等下去。” 看着克里斯丁的眼睛,李明翰强忍着对那里面的依恋无动于衷,“相信我好吗?我现在只是要逃开,我不想面对你们,所以我需要找一个地方藏起来,明白吗?我需要藏起来,藏到总部的命令到来。” 或许是女性的直觉,克里斯丁突然感觉她此刻要是真的点了头,那么永远都不会再见到面前的爱人,她突然力使劲抱住了李明翰,泪水此时又流了下来,“我不信,你在骗我!我不信!你一离开就会死的!陛下告诉我了!你一离开就会死!” 克里斯丁蛮不讲理的依恋恰恰说中了李明翰的目标,李明翰就是要去找他的老师做一个了解,祭献派的堕落者只有祭献派的人才能净化,这是陛下给予的诅咒也是祝福,因为耻辱只能用鲜血才能洗涤。 李明翰本来要拍向克里斯丁双手停滞在了空中,最终他心中叹了口气还是轻轻拍打着克里斯丁的肩膀,“相信我,我会回来的,我只是找个地方藏起来而已。” 他再一次捧起克里斯丁的面颊,让克里斯丁能看到他安慰的笑容,天可怜见只有陛下才知道李明翰此时心里流着的不是泪而是血! 可是他此时却只能微笑着面对克里斯丁,用微笑让她相信那编织出来的谎言,原因只是李明翰不想与自己的爱人成为只能分出生死的仇敌。 埃布尔的悲剧对李明翰来说只有这一个就够了,必然会到达的命运李明翰现在已经学会了去勇敢的面对,所以他才这么坦然,因为那是必然要去面对的! 但是对着克里斯丁,他心中却充满了迟疑。 ‘德里克,你他妈又赢了!’ 第十三章 (抉择 在心中高声诅咒着仇敌,李明翰在克里斯丁的呜咽声中轻轻掰开了对方牢牢抱着他的双臂,“等着我克里斯丁。”他看着克里斯丁的眼睛,再一次强调着他都不相信的谎言,“我会回来的,你要做的只是等待而已。” “不用你做选择,不用你强迫自己,等着我回来就好。”他等待着克里斯丁点过头后,才轻轻在她唇畔印下最后一吻。 “你还是凶起来的样子比较好看呢。”他抬手最后一次拭去对方眼角的泪水,直到把她布满泪痕的小脸擦得干干净净,“要记得保持那凶巴巴的样子哦。” 他说完之后站起了身,离开了克里斯丁的怀抱,抬手按下了那自动门的开启按钮,就如同按下了他生命倒计时的秒表开关。 “混蛋!你要是不回来!哪怕追到邪神的宫殿我也要干掉你!”克里斯丁凶巴巴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以陛下之名起誓!这个誓言必将应验!” ‘下辈子吧。’ 李明翰跨出了门口,自动关闭的金属门把无法抑制的哭声隔绝在了那小小的房间里,如同切断了联系彼此心灵的丝线。 “道别完了?”刺鼻的洋葱味和雪茄燃烧的清香混合起来的味道是尤金不变的身份证,他又抽了口嘴里已经燃烧殆尽的雪茄,然后把烟头丢在地上用脚碾灭,接着狠狠吐了一口浓痰后才看向站在门边正看着他的李明翰。 “你也来了?”李明翰问的很突兀,就差问对方是不是也是来杀他的了。 “没错,你看这个。”尤金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在李明翰眼前展开,上面是李明翰早已看够了的命令,命令对方除掉他,而文件的末尾则是德里克的签名。 ‘混蛋,怕我跑了吗?’ 李明翰对这份命令苦笑以对,“打算怎么做?”他对尤金如此问道,轻松的样子像是在问对方下午去哪吃饭,而不是是否要干掉他。 “其实我说,这就是张狗屎!”尤金的回答很是有他的个人风格,他几下撕碎了这张烂纸,还在上面死死踏了几脚吐了口痰,“要不是舰长非要老子带这个过来,光是看到上面的字都让老子恶心的想吐。” “直接说吧。”尤金又给自己点了根雪茄,在袅袅的淡蓝色烟雾中他靠着身后的冰冷墙壁,抬头对头顶吐了个烟圈,“我是搭车队过来的,翡翠鸟还在主星的空间站,舰长等我回去便会启航。” “哎……”尤金叹了口气,“小子,我已经老了,舰长也老了,安迪也是个老混蛋了。” 伴随着尤金的叹气声,他脸上的皱纹变得更加深了,那些纵横的沟壑和伤疤像是在向李明翰讲述这个年老的海盗曾经有多么的风光,可是此时却是一个懒得去再做选择的老海盗了! “我们已经老到了不愿意去做什么鬼选择了。”他又抽了口烟,把手中刚抽了几口的雪茄丢在了地上,泄般的碾了碾,“拿着这个,如果你能活过一个月的话,就用这个联系我们。” 他递给李明翰一张脏兮兮的纸条,上面写着一串数字和字母的组合,等李明翰接过这张纸条后他使劲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开心的笑着,“舰长让老子告诉你。”他满嘴的烂牙都暴露在了空气中,上面的金属镶嵌物反射着并不耀眼的灯光,“翡翠鸟是你永远的家。” 尤金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块脏兮兮的圆形石头,“这个是舰长让我带给你的。”他探手抓住李明翰的装具带把他拽过来,弯腰把那石头径直塞进了李明翰的腰包里,“这是我们翡翠鸟上的幸运物,你只要带着它就能安然归来。” 在那刺鼻的洋葱和烟臭味中,尤金站直了身体,狠狠拍了拍李明翰的肩膀,用这只属于男人的道别方式为那背后的支持加了无可辨别的注脚。 说完这话后尤金转身就走,他哼唱着属于海盗的狂野歌谣,突然走到一半停了下来,低头想了想自己忘记了什么后回头对李明翰说道,“说起来了小子,你记得帮翡翠鸟想个新名字,一艘海盗船起这个名字会让那帮同行笑死的!” 那狂野的歌谣再次响起,看着尤金那渐行渐远的背影,李明翰突然觉得对方那变调的歌喉在此刻突然变得动听起来! 李明翰明白舰长做了什么样的选择,正是因为这种明白让他无力的靠在了门边的墙壁上,看着尤金的背影渐行渐远。 “约翰,重新建立链接。” 他给自己点了根烟,让略带辛辣的烟雾毒害着脆弱的肺泡,“都是一群笨蛋。”他吹了吹通红的烟头,看着那些淡白色的烟灰在空气中飞舞。 ‘第一层链接开始建立……表层感触系统重建完成。’ ‘第二层链接开始建立……视觉处理系统重建完成。’ ‘第三层物理链接建立完成……雷神控制系统上线。’ 听着身后动力背包启动时出那独特的抽气声,李明翰丢掉了手中已经燃尽的烟头,“约翰,你说我是不是一个笨蛋?” 他眼中那些纷乱的丝线附着在他所看到的一切物体的边缘,让他视野中的一切东西都看起来有那么一点点的失真。 ‘笨蛋?我并不觉得你有多聪明。’ 约翰的话就像是给李明翰的选择一个最佳的注脚,他确实不是一个聪明的笨蛋,因为他没有选择去控制修女团或者整合他手中的所有武力,用最直接不过的方式干掉德里克和他的党羽。 德里克如愿以偿的看到了李明翰选择了逃避和独立面对,一个最让他的支持者伤心,却无比贴合他性格的选择。 用短短的几秒钟浏览了李明翰对他开放的记忆后,约翰给了李明翰一个最中肯不过的评价。 ‘你果然是个疯了的笨蛋!’ 在约翰的讽刺声中李明翰停下了脚步,他眼前的虚空中那些纷飞的蓝色丝线勾勒出了一个略带削瘦的身形,可是在真实的世界中那里却是一片空白。 “看来,你,做了,选择。” 罗夏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那虚空中传来,伴随着迷彩斗篷停止工作时候出的细微静电干扰声,他的身影从虚空的扭曲中浮现出来,护目镜中闪烁的两点红光落在了李明翰挂满胡茬的下巴上。 “是啊,我总是让很多人失望。”李明翰又给自己点了支烟,“罗夏你别告诉我,你反悔了。” 李明翰指的是那份对罗夏出的命令,上面用很严厉的措辞命令罗夏终结他这个已经叛变的审判官。 从罗夏的呼吸面罩后面传来一声很响亮的“啧!”,罗夏对那份命令不屑的情绪全包含在了这短暂的抽气声中,“不要,把那些,只知道,注射营养液,的,白痴,与我,混在,一起!” 听明白了罗夏那断断续续的话语中饱含的不屑,李明翰突然对眼前这个刺客那真实的身份好奇起来,他此时甚至忘记了可能在门外就有一片打开保险的枪炮等他走出去,而是把全副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罗夏身上。 “嗨,朋友。”李明翰又抽了口烟,他侧头吐掉从肺里涌上来的烟雾,“你说你不是那帮只知道执行任务的笨蛋,那你又是什么?” “我有,自己的,信仰!”罗夏的回答很简练,他也知道光凭这句话是没办法让李明翰理解他的信仰的,于是他撩起了斗篷,让李明翰看到他挂在腰间的恶魔之牙。 李明翰仔细看了看罗夏腰间悬挂的恶魔之牙,那是来自卡塔昌世界的独特武器,它是一支有成*人小臂长短的单刃砍刀,独特的设计在它那被特别加厚的刀脊上,中空的内部灌注了一半的水银,这沉重的液体在伴随着它主人挥刀和收刀时的流动能成倍的增幅挥砍时造成的杀伤力。 不过对这支战刀的了解却不代表李明翰明白那背后藏着罗夏什么样的信仰,此时他也懒得去明白了,看着眼前沉默的刺客,他突然觉得有一点累。 因为哪怕是眼前只知道杀戮的罗夏都有让他能直面死亡的信仰在支持着他,反过来李明翰却悲哀的现他甚至不明白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死。 ‘为了那些熟悉的人吗?’ 李明翰在心中如此问着自己,随即他便苦笑着推翻了这个想法,因为这个外部诱因会让他努力的活下去,拼命的逃过每一次的死亡,却不能让他变得坚定无比。 那是因为说到最后,李明翰还是一个自私的混蛋啊! 也只有一个自私的人才会像是守财奴面对他的财产一般,疯狂的把每一个他认识的人都收进自己的怀中,霸道地不允许任何人的染指。 可是自私的霸道却不代表他愿意为了这些‘收藏品’去死! 李明翰的脑海中还回荡着尤金所说过的话,在此时他突然现,他竟然搞不明白尤金他们为什么会做出这样一个选择?如此轻松的面对生死,即使翡翠鸟号刚离开停泊的空间站便可能会面对帝国海军的全力绞杀。 他迷茫了,迷茫地不知舰长为什么会如此决绝的站在了他这个并不值得他们付出生命的混蛋背后,无视那些看得到摸得到的危险! 这迷茫是因为他并没有如同舰长那般的坚定,那般…… 李明翰不知舰长在做出这个选择,做出赌上全船人生命时的这个选择时有没有犹豫,有没有想过太多的后果。 但是光看眼前的抉择所带来的那结果来说,舰长赌上了一切! 那是一切啊,想起‘一切’这个词,李明翰不由自主地让自己的视线离开了罗夏腰间的战刀,看向身后那扇门,门里面同样是一个愿意为他牺牲一切的……人! 再把视线转回来,看着罗夏被金属呼吸面罩挡住的脸,李明翰依旧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会丝毫不加犹豫的选择了他。 选择了看起来最离谱不过的一边,因为现在看来他没有任何的胜算,唯一的结局便是成为一团灰烬。 可是这些人依旧这样选择了,选择了和他站在一边,哪怕下一刻便会成为灰烬与他的骨灰混杂在一起。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要这样做?要这样选择? 于是当他真的把自己心中的疑问对罗夏坦诚出来时,他得到了一个最简单不过的答案。 “朋友,一直,到死!” 伴随着这句话,罗夏摘下了他的迷彩斗篷,披在了李明翰的身上。 抬起的手臂犹豫了一下,最终重重的落在了李明翰的肩膀上! 这句话就像是劈开那环绕在李明翰头顶沉重阴霾的闪电,让那难得的阳光照耀在了迷茫的人的头顶。 ‘我在犹豫什么?’李明翰如此问着他的心,‘伊莎尔,我知道你听得到,回答我,我在犹豫什么?’ 伊莎尔就是他的心,伊莎尔每一次的诱惑都准确的抓住了他信念最薄弱的时候,在这同时伊莎尔也代表了他那总是在现实之前显得脆弱的内心。 ‘你要我的答案吗?我的爱人?’伊莎尔的声音还是那样的妩媚,那样的让人遐想联翩。 罗夏此时已经离开,他等在这里的唯一目的便是送给他那块迷彩斗篷,做完自己认为该做的事后,罗夏转身走进了门廊下的阴影中,就这么消失不见,只留下正在拷问着内心的李明翰。 ‘我要,回答我……伊莎尔!’这是李明翰第一次直面他心中的恶魔,既然已经选择了面对一切,他已经不在乎与对方的交流了,纵然这交流会加他的堕落,因为恶魔总是会在不经意的地方设下小小的语言陷阱。 ‘答案总在你想象不到的地方,我的爱人。’伊莎尔穿过了早已千疮百孔的牢笼,在李明翰的视野中留下了她的投影,‘你刚才让我很不满意呢,我的爱人。’ 她用红色的指甲轻轻按在嫣红的嘴唇上,尖锐的指甲扎破了脆弱的皮肤,带起一颗小小的血珠,用那比血还红的指甲挑起了那枚血珠。伊莎尔的投影款款走到了李明翰面前,把沾着血珠的手指递到了李明翰面前。 ‘这是什么?’李明翰低头看了眼伊莎尔递过来的手指,那颗血珠像是有生命一般在她指腹上来回滚动着,直觉告诉李明翰,那颗血珠绝对不是他该去接触的东西。 ‘这是惩罚。’伊莎尔咯咯笑着,把手指凑到了李明翰唇畔,看他不自觉的后仰闪避了一下后笑声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惩罚?’伊莎尔的笑声让李明翰有些不悦,他皱着眉头看那颗殷红的血珠在指腹上滚动着,可是却并没有去思考为什么血珠不会掉下去,毕竟精神投影里生什么样违反物理规则的事都是很正常的。 ‘你知道的……’伊莎尔微笑着呻吟了几声,同时做了一个挑逗无比的动作。 但是李明翰此时的注意力却没有放在她的身上,而是继续盯着那枚血珠,‘这就是我要的答案吗?’他自言自语着,‘这就是答案吗?我心中的软弱,我心中的迟疑……’ 伊莎尔不悦地哼了一声,她现自己再一次干出了给瞎子跳艳舞的蠢事,一想起回去之后会被多少姐妹嘲笑,她就不耐烦的想结束这次失败的诱惑。 ‘喝下它,我的爱人。’她托着那颗血珠凑到了李明翰的唇畔,自己灵活的绕了一下走到了李明翰身边,用那丰满的胸脯轻轻蹭着李明翰的胳膊,精神投影完全无视了那臂膀外坚实的装甲,温润的触感直接传进了李明翰的灵魂中。 ‘这就是你要的答案,这就是你的迷茫,这就是你心中的软弱,这就是你心中的迟疑。’她轻声在李明翰耳边诉说着无比诱惑的语调,‘只要喝下它,你想要的答案就会出现在你的心中,你会无所畏惧。’ ‘我该相信你吗?’李明翰突然转过头看向几乎要挂在他胳膊上的伊莎尔,那只黑色的眼睛里并没有伊莎尔所想象的迟疑和迷茫,‘回答我,伊莎尔。’ ‘这是什么?’不夹杂丝毫感情的冰冷话语让伊莎尔罕见的迟疑了,她觉得自己这次太鲁莽了,鲁莽到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跳了出来,甚至忘记了这个目标虽然比一般人更脆弱更容易陷入他自己构筑出的精神迷宫,可是在那软弱的外边下面却又藏着任何人都坚定的内心! 她明白,虽然对方现在像是一个得了绝症的小姑娘一般在那里自怨自艾,但是一旦当他走出那由他自己构筑出的迷宫后,会变得比之前更难诱惑。 他的信念就像是被丢进熔炉中反复捶打,每一次的融化都会排出那些来自自身的杂质,让那信念和灵魂都变得更加耀眼! ‘就是这种光芒啊……’伊莎尔微微眯着眼睛,眼前人的灵魂再次散出了让她迷醉的光芒,就如同再一次重生的凤凰一般! ‘回答我!伊莎尔,那是什么!’从这光芒的灵魂中传出的语言就像是来自雷霆的审判,让伊莎尔不由自主地痛哼了一声想要收回直接暴露在那光芒中的手臂。 但是她失败了,比她的动作更快的是抓住了她手臂的那只手,如同铁钳一般坚固的手! ‘他能抓到我!!!’ 伊莎尔悲哀的现,面前人灵魂的成长度过了她的期望,前一刻还像是一个布满裂纹的鸡蛋一般,此刻那些裂缝却都融合在了一起,比以前更加炽烈的光芒竟然赋予了李明翰直接抓住伊莎尔投影的能力。 李明翰并没有现这些,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灵魂正在散着让伊莎尔痛苦的光芒,但他却很敏锐的现伊莎尔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于是他自然就牢牢抓住了这个机会。 ‘伊莎尔,回答我!这是什么?’不容置疑的声音便是那响彻天际的雷霆,让可怜的伊莎尔恨不得找个能容下她的角落缩进去,瑟瑟抖的抱成一团好躲避这能直接流放她的恐怖雷霆。 ‘这是吾主的恩赐!’ 伊莎尔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她只想回到自己的囚牢,往日用来限制囚禁她的雷电笼子在此刻却成为了她最想回去的避难所,这真是一个最让她郁闷不过的讽刺。 ‘恩赐?’ 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伊莎尔现在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前一刻还在迟疑迷茫,怎么不到半秒后就变得如此坚定,甚至能用语言来拷问她的灵魂! 她当然看不到,此时被李明翰斜跨在腰间的圣典正散着金黄色的光芒,典籍里那些用圣者鲜血写就的帝皇箴言如同化成了实质正从书页间的缝隙飘荡出来。 在这个圣殿的祈祷大听里,负责日常打扫维护的神甫突然现帝皇的圣像正出让他无法直视的金黄光芒,若有若无的圣歌声在他耳边响起,伴随着那些同时落下如同雪花般的金色颗粒,神圣的合音一起唱诵着人类灵魂的坚定,唱诵着陛下赐予人类那最珍贵的礼物。 “这是神迹啊!!”他跪倒在了圣像前,突然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泪流满面。 “陛下万岁!”李明翰低声唱诵着对人类之主的敬畏,他拿起了正在轻轻颤动地圣典。 伊莎尔此时早已躲进了李明翰内心的囚笼中,只留下了那颗血珠在李明翰眼前漂浮着,来自亚空间的力量让这滴小小的血珠上爬满了黑色的线条,细密的线条勾勒出了欢愉之主的神符。 那神符并不稳定,一串串像是从血珠内部泛出来的涟漪布满了神符的表面,这个星区的宇宙中还布满着陛下的灵能风暴,哪怕是来自欢愉之主的力量都显得极其不稳定。 李明翰知道,他如果吞下了这颗血珠,来自欢愉之主的力量便会影响他的身心,他会变得无所畏惧,会变得无视一切规则,来自亚空间的力量同样会让他变得前所未有的强大。但是当得到这一切之后,他便需要付出他的灵魂作为那必然的代价。 ‘到了该做出选择的时候了。’心中突然出现的明悟让李明翰伸出了左手,那枚血珠旋转着漂浮到了他的手心,静静等待着他的决定。 看了看左手的血珠,又看了看右手的圣典。 一边是如同梦呓般的诱惑声,一个非男非女的声音向他诉说着来自欢愉之主的恩赐:无尽的财富,数不清的女人,无数个世界被踩在他的脚下,欢愉之主会慷慨的赐予他想要的一切东西,而需要他付出的只是那在此刻看起来微不足道的灵魂,他的灵魂! 另一边则是沉默的圣典,厚重的封皮被无形的力量打开,哗啦哗啦翻动的书页在某一章自动停止,书页上那些文字被来自天际的力量关注,变得如同黄金打造一般。它们慢慢离开了书页,在空气中灵动着飞舞着,渐渐组成了一条光带环绕着那圣典,也环绕着托着圣典的右手。 “携帝王圣意为汝明炬洞彼魍魉。”李明翰轻声拼出了那些字母组合出来的语句,“这就是陛下您要赐予我的礼物吗?” 他尽力让自己的话不像是在询问对方给出的筹码,可是那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出了正在左右颤抖的灵魂。 感受到了来自灵魂中的迟疑,李明翰左手手心那颗血珠如同一颗真正的心脏般颤抖着,细密的黑色丝线在上面来回变幻着,属于欢愉之主的神符出了粉红色的光芒,那是力量的光芒,欢愉之主在告诉着即将成为他信徒的人,只要背叛了人类的帝皇,她会赐予他想象不到的礼物。 “还有我想象不到的?”李明翰无奈的笑了笑,公正的说,比起人类帝王的承诺,来自欢愉之主的诱惑更加现实一些。 这时李明翰右手的圣典微微颤动着翻到了另一页,“有限的视野可以看得更好。”李明翰读出了那新飘出来的字符组成的话语。 这句话的解释很多,他歪头想了想后才找到了最贴切此时的解释,“陛下您是不是在告诉我,太多的选择会让人迷茫?眼前看到了太多的景物会让视线模糊?” 那圣典沉默下来,并没有回答他的疑问,但是要是他此时能站在这个教堂的祈祷大厅的话,一定能看到那些从天空中洒下的金黄色微粒已经快要凝结成实质,细微的金黄色丝线如同垂帘一般覆盖住了帝皇的持剑立盾雕像,就像是给那雕像披了一条由黄金织就的披风。 感受到了李明翰的心灵渐渐变得难以揣测,来自亚空间的力量再次展现出了那梦幻般的威能,细小的血珠突然在李明翰的手心摊开,就如同在他手心多了一个迷你的屏幕。 那上面浮现出一张张让李明翰熟悉的容颜,而最吸引他的则是来自他的世界的景色,那图像不断变换着,先是让李明翰成为了比人更加厉害的存在,他站在埃及的金字塔上享受着全世界人的跪拜,而他的脚下则是数不清的财富堆积成的贡品,长得无可挑剔的处*女们被供奉到了他的身边,那些女人的一颦一笑只为他;紧接着这图像再次变化,这次展现在李明翰面前的是他那悲惨无比的童年,不过这次他却没有了那令他诟病无比的女性恐惧症,数不清的大美女小美女像是扑火的飞蛾一般跳到了他的床上。 “就这些么?除了美女就是财富,能换一点吗?”李明翰撇了撇嘴,吐槽着这些早被小说写烂了的题材。 那屏幕猛地颤抖了一下,浮现出了欢愉之主的神符,来自灵魂的触感告诉他,欢愉之主在问即将成为她信徒的男人,“凡人,你,想要什么?” “我?”李明翰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仔细看着面前带着亚空间力量的神甫,轻声说道,“尊敬的存在,我并不想冒犯您,我只是想说……” 李明翰的话并没有说完,可是那神符所代表的存在却已经明白了他的选择。 “迷茫的人类,这是你第一次拒绝吾的恩赐,但不是最后一次,人类的腐尸之主不会永远看着你,人类的背叛和无知终究会让你失望。”伊莎尔蜷缩在李明翰灵魂的囚牢中听着来自欢愉之主的神谕,也只有这个囚牢能保证再一次诱惑失败还赔上了欢愉之主力量投影的她不会被欢愉之主的愤怒毁灭,“你是吾的,一直如此。迷茫的信徒,来自人类的背叛最终会让你找到你该走的路,吾在看着你,吾在等着你!时间的延续只会让这等待变得甘甜如同醇酒,也会驱散挡在你眼前的迷雾,吾等着你,吾那早已注定的信徒。” 来自亚空间的力量退出了这个星区,李明翰左手那血珠构成的屏幕砰然粉碎,飞溅到空中的那些细密的血丝被来自圣典的经文锁链束缚住,金黄色的光芒把它们融化成了细不可见的黑烟。 此时人类之主已经知道了他的信徒再一次坚定地拒绝了邪神的诱惑,到了他赐予自己坚定的信徒以祝福的时刻了。 祈祷大厅的雕像颤动着,刺目的金色光芒让人无法直视。 李明翰右手的圣典微微颤动着,那些漂浮出来的箴言缠满了他整条胳膊,它们转动着彼此咬合着给他铸造了一条由信念组成的臂甲,而且它们甚至还伴随着李明翰的呼吸节奏而轻轻跃动着,就像是在分享着李明翰的生命力场。 这些细密的箴言最终融入了他的右臂,留下的只有来自人类之主的祝福。 祈祷大厅中的金光褪去,就如同他到来时的突然,一个眼见的神甫在抬头时突然现那陛下的雕塑有些不太对劲,他仔细思考着比对着心中对塑像的记忆。 “在那,在那!”终于他想起来了,指着雕塑的头部大声喊着,“陛下,他在笑!”…… 长更新……另外……明天请假一天……(也算是连明天的一起更新了) 第一章 当圣殿门外直面了这次神迹的士兵们唱着歌颂陛下的赞歌列出战斗队形包围圣殿时,李明翰已经从圣殿下的一条秘密通道离开了这个会让他遭遇那些精锐兵团攻击的广场。 站在某处街角,开启了迷彩斗篷的李明翰融入了墙壁的阴影中,他在斗篷下露出的双眼死死盯着那些士兵。 那些士兵的真实面容已经被掩藏在了与头盔固定在一起的防弹面罩下,他们穿着崭新的甲壳盔甲,手里持着地狱枪,背负着补偿电池,肩甲上还能看到属于252兵团的标志。 ‘德里克……’李明翰咀嚼着仇人的名字,如同品尝着那甘美的血肉,他没想到德里克竟然能说动这里的新任总督阁下,并且能让他派出直属于他的252兵团中最精锐的风暴部队来这里围堵他! 如果说之前李明翰还觉得德里克打算用那些阴谋逼死他的话,现在则对那个没有死在荒原上的男人有了全新的认知。 ‘谢谢你约翰。’他是如此真心的感谢着自己的伙伴,要不是主动声纳让他找到了与圣殿下水道平行的一条密道,德里克便已经可以喝上代表胜利的香槟了。 轻轻用左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右臂,那些如同梦幻般出现的箴言构成的臂甲现在已经隐没在了他的皮肤中,可是他还能感觉到属于人类之主的柔和力量从右前臂传来,不断温暖着他即将冷却的心脏。 “现在还不是时候。”温柔的抚摸如同情人的爱恋,他安抚着右臂深处伴随着他的愤怒同样泛起的愤怒,那些经文好像构成了一个独特的生命一般,与他一起愤怒与他一起哀伤,所以此时他才不得不安抚来自自己手臂的愤怒。 他明白此时他如果站出来对那些士兵举起受到陛下祝福的手臂,那他就是此时的主角,圣殿里那些神甫会成为他身份的最好注释,而德里克则只能把那些肮脏的想法埋起来,重新缩进阴影中。 可是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暂时解决危机的代价就是德里克可以再一次隐藏起来,他已经受够了藏在暗处的敌人,所以他想等一等,等到对方张狂的跳着舞蹈彻底走上前台的那一天,便是复仇之时! “老师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他既像是在对自己的手臂解释,又像是要说服胸膛中那颗愤怒的心,“德里克……尽管笑吧,等我回来那一天……” 李明翰转身消失在了阴影中,原地只留下一句话被天空中降下的黑色雨水慢慢淹没。 “我要你哭!” 十九天后…… 得到了一辆汽车和几大罐油料还搞到了足够的补给后,李明翰几乎是用他最大的毅力支撑着他的双眼不要闭上,因为他的身后到处都是那些想要得到他这条小命的帝**人和赏金猎人以及那些来自其他势力的家伙,这些人都想用他的脑袋去换取那来自审判庭的虚假友谊。 不眠不休的奔驰了十七天后,李明翰的眼前的淡红色荒原渐渐有了变化,之前还偶尔能看到的那些半死不活的小树再也不见踪影,总是弥漫在车身四周的细密土尘也被带着奇特腥气的红色细微沙粒所取代。 当眼前的世界主色调被令人想要发狂的暗红色取代,李明翰便明白他终于逃出了尼雷恩行省,跨越了那并不存在的边界线,进入了伊摩沙海岸的地界。 如果从太空看去,位于考拉瓦三号行星那一整块大陆上的东南角的伊摩沙海岸就像是这颗星球已经走入老年的标志,显眼的暗红色哪怕是在太空中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刺眼,这里就像是星球本身的疮疤,现在还在缓慢流着星球的血液。 在早年的大开拓时代,曾经有一些充满冒险精神的商人来到这里,他们带着全套的钻探设备来寻找那藏在沙层下的宝藏,或者稀缺的金属矿物。 但是他们终究都失望的离去了,无数人用他们的生命和干瘪的钱包证明了那些沙层下面就是普普通通砾石,除了石头便是已经开始裂解的岩床。 那些岩床间的可怕深渊让上面承载的沙层都变得极其可怕,这里甚至都没有一条已经被勘探出来的安全道路,无时不刻在流动的沙层每天都在改变着地貌,默默地吞噬着敢于走到它们上面的人和任何长着腿会移动的东西。 这还不是最危险的,伴随着大陆外那可怕的黑色海洋的潮汐运动,伊摩沙海岸这片如同浸透了鲜血的沙漠上会不定期的出现恐怖的风暴,这些风暴从南向北席卷这沙漠上的每一寸地面,被风暴裹挟的沙粒会成为最致命的杀手。 它们综合起来就像是一个超级磨床,能把最坚硬的金属在几分钟内就啃成一块无法辨认的秃柱子。它们就这样每年无休无止的移动着,把曾经拓荒者留下的痕迹都泯灭在了暗红色的沙层下,也掩埋了那些倒下的路人。 这就是当年那些有幸留下一条命归来的拓荒者留下的记录,他们中有些人无法忘记那遮天蔽日的沙尘,干脆被折磨成了疯子,徘徊在街道上无时不刻的向每一个路人讲述着那可怕的故事,成为活着的警告牌。 而在这一切背后,还有着更加神秘的力量影响着这片从未被帝皇光辉照耀过的沙漠,有许多人在这里莫名其妙的便失踪了。 就那么无声无息的,失踪了。 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追溯的痕迹,留下的只有他们亲人记忆中的音容笑貌。 不断的神秘失踪在那些落魄的拓荒者的讲述中成了一起灵异事件,有的人坚信伊摩沙海岸的沙层下藏着一些人类无法理解的东西,它们就那么默默的等在那里,等待着有人走到它们的头顶…… 下一刻,尖锐的爪子便会刺破头顶的沙层深深插入牺牲者脆弱的躯体,用那温热的血肉来满足它们永远都不会填满的**…… “约翰,你是在吓我吧?” 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打断了那低沉的叙述声,李明翰把手中提着的空油桶放在了地上,他使劲拧了几下把汽车油箱的盖子拧紧。 接着提起刚刚灌空了的油桶,从吉普车侧面摘下了固定在那里的铲子,向外面走了几步后丢下油桶,用铲子准备挖一个坑好把这个能出卖他行迹的东西彻底掩埋起来。 虽然此时他已经深入了很少有人进入的伊摩沙海岸的深处,但是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要我拿出这不是恐怖故事的证明么?”约翰在李明翰眼中投影出一连串的照片,有的是他在太空中看到的情景截图,有的则是一些有着当事人签名的正规记录。 吭哧吭哧挖着坑的李明翰摘下了头盔喘了口气,用手挠了挠有些发痒的后脑,那里正在愈合的伤口痒痒的让他总是想要使劲挠上几下才会舒服。 抬手使劲把手中的铲子插在了沙地上,他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给自己点燃,抽了几口烟后才叼着烟拔出铲子继续对付那些和他捣乱的沙子--------这些沙子实在太可恶了,他每次挖出一铲子,都会有大半铲子的量从沙坑周围流回来。 “可是约翰,我总觉得你是在讲恐怖故事吓唬不想睡觉的小孩。”低头对付沙层的李明翰叼着烟口齿不清的说着,除了那几张照片,他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那些什么审讯记录之类的东西完全就是约翰自己制作出来逗他的。 感觉自己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讲恐怖故事的气氛被破坏,约翰无奈的在李明翰耳边叹了口气,“你难道不觉得,打扰一个老人难得出现的好心情是很让人痛恨的行为吗?” 这幽怨的口气让李明翰恨不得抱着油桶直接跳进那挖好的沙坑,然后用铲子把他自己给埋了。 “约翰,我觉得你最近是越来越……”说道这里李明翰突然卡了下壳,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描述约翰的状态。 “你是想说活泼吧?”约翰的话语里幽怨的成分更重了,他就像是一个被囚禁在高塔上的公主在向关着他的巫婆诉说着那岁月留下的哀伤…… “约翰!”李明翰一不小心咬断了小雪茄的尾巴,他低头呸呸吐了几口吐掉了嘴里的烟末,很无力的对约翰说道,“我的老伙计,您难道不觉得自己给自己的话加旁白是很无耻的行为么?” “还被关在高塔中的公主……”李明翰看着手中少了大半截已经无法挽救的烟头叹了口气,把它丢在了脚下的坑里,“好吧,我就是那个巫婆,我真无奈了我。”他一脚把躺在一边无辜的空油桶踢进了沙坑里,吭哧吭哧的铲起旁边的沙子掩埋起身上多了一个凹坑的倒霉蛋。 在那连续十七天的疯狂逃亡中,几乎要被自己的愤怒逼疯了的李明翰要不是有约翰不断陪着他,陪他聊天给他讲笑话解闷,恐怕他早就疯了。 不过在逃出尼雷恩之后,李明翰突然发现埋在自己脊髓神经里的有了让他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的变化--------对方突然变得很恶趣味! 这恶趣味在带给他足够的欢笑和精神的放松的同时,却每每让他哭笑不得。 “无奈并不是你该有的情绪。”约翰用李明翰被他固化的脑细胞组合起来产生的那堪称恐怖的计算量飞快做出了一张几乎可以乱真的照片投影在了李明翰的视野中。 刚看了那张照片一眼,李明翰差一点就忍不住一口血喷地上了,“约翰!!”略带尖锐的声音诉说着他的愤怒。 在那张照片里,李明翰拿着他的战刀正奔向远方的太阳,“少年啊!勇敢的奔向太阳吧!”约翰在照片下还加了一句旁白。 不得不说,抛却了那些恶搞的成分外,那张照片无论是背影还是李明翰脸上凝固的狂热情绪塑造都是大师级的。 “好吧,我承认你再一次赢了。”李明翰拿起旁边的水壶拧开盖,透过壶口看了看里面荡漾的透明液体,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放弃了,飞快的拧上了壶盖,因为他并不想再喷口水出来。 “约翰,我今天真是很郁闷。”李明翰坐回了吉普车,拿出了挎包里的地图摊开在方向盘上,用挎包里的钢笔在上面标注出今天的路程。 “郁闷?你不该郁闷啊。” 听着约翰的话李明翰无奈地摇了摇头,边做着今天的功课边对约翰说道,“哎……”这次的抱怨是以一声长叹开始的,“约翰我真后悔前世当了个宅男,更后悔的是在少年时代看了那么多的热血漫画,不过我最后悔的是受不了你的诱惑。” “诱惑?你是自愿的,我并没有诱惑你。” 钢笔那尖锐的笔尖随着它主人手的颤抖在地图上留下了一个孔洞,笔尖上的墨水很快沿着那孔洞晕染开来,“好吧,我是自愿的把我穿越之前的记忆向你开放的,行了吧。” 他看着地图上那晕染开的墨迹叹了口气,拿开了钢笔正要拧上笔帽,突然觉得那团墨迹让他有种奇怪的感觉。 “约翰,你有没有觉得这有点不对劲?”李明翰仔细看着地图上那团放射状的墨迹,仔细思考着,想找到它与此行之间的联系,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 “你想问什么?”约翰在李明翰的视野中把那团墨迹从地图上‘抠’了下来,在他眼前反复的来回翻转,然后还建立了三位模型,标注出了每一条细小枝干之间的尺寸。 “我说的不是这个。”李明翰抬手揉了揉额头,那些不断跳跃的精确到了微米的测量结果让他看得不由自主的感觉到眼晕。 约翰知道这并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他又在李明翰眼中投影出了他之前看到过的地图,把那墨迹和地图来回叠合着,寻找着它们之间的共同点,不过很快约翰便放弃了这种浪费计算余量的无用功。 “没有任何的共同点,看不出任何有你所说的那些预兆类的东西存在,我认为你是在浪费我的计算量。”约翰又在李明翰耳边叹了口气,“相信我朋友,你那些预感什么的我以前见多了,先知这种浪费食物的生物生来都是要被子弹射倒的,他们除了每天神神叨叨的预言世界末日骗小孩外就不知道该干什么好了。” 眼看求助已经再一次陷入了名为‘诅咒那该死的先知’的奇特状态中,李明翰明白他暂时是指望不上这个了。 说起来,他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定义约翰与他之间的关系,所以他只能把约翰暂时扫进了的归类中,纵然约翰已经无数次抗议了,但是在找到切实的证据之前李明翰还是如此坚持着。 “先知都是一群该死的混蛋,他们成天就知道骗小孩,该死的骗子们都该死!”约翰这种状态在一离开尼雷恩的时候就开始了,最早是无意义的骂骂咧咧,都现在都已经用上排比句了。 李明翰曾经也很好奇,在他向约翰询问这奇特仇恨产生的理由时,约翰在思考了半天之后给了李明翰一个吐血的答案:他已经忘记了理由,只是记得该仇恨那些神神叨叨的家伙。 天知道‘神神叨叨’这个词约翰是从哪里学来的,几次交涉无果后,李明翰干脆放弃了阻止约翰的**,就由他那么去吧,反正他现在还有个替代的聊天伙伴。 “伊莎尔……”李明翰轻声呼喊着藏在他灵魂中的恶魔,“你都看到了,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先感谢风月同学的打赏!我爱打赏!!! 第二章 说起伊莎尔来,李明翰发现自己心中这个总是爱钻他情绪空子的恶魔最近老实了很多,或者‘老实’这个词都不能用来形容她此时的状态,要不是怕让对方生起气在关键时候给他捣乱,李明翰宁肯用‘绝望后的自暴自弃’来形容半死不活的伊莎尔。 “唔……” ‘果然,还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听到了那如同人临死前吐出最后一口气一般的长音,李明翰觉得他自己简直就是一个移动的精神病院,身体里没有一个正常的家伙。 “啊啊啊啊!你才半死不活!你就是个半死不活的混蛋!灵魂破裂的倒霉鬼!破了后又不知道怎么恢复的倒霉鬼!你就是个半死不活的混蛋!” 李明翰叹了口气,又给自己点了支烟,他发现自从欢愉之主降临后,这个恶魔就像是被核武器给炸了脑袋一般,不但整个人都没了精神,偶尔有精神的时候却总是能表现出比上一次更加低落的智商下限。 等了几分钟后,尤其是等到伊莎尔骂够了之后,李明翰才吐出了早已郁结在胸腔里的烟雾,“伊莎尔,你也看到了。”他用夹着烟的手指了指眼前地图上的墨迹,“我总觉得不对劲,你有什么建议没?” “建议!”李明翰听到伊莎尔的话意识到不对劲时已经晚了,下一刻绝对可以颤动他灵魂的尖锐嗓音便响起,“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头,这如同尖锐的指甲抓挠玻璃的声音让他痛苦无比,他甚至觉得这声音正在被他大脑的皮层反射着,来回蹂躏着他可怜的大脑,直到把那堆东西搅拌成均匀的碳水化合物。 “都是你!都是你!好死不死的问老娘什么建议!建议建议!老娘建议你信仰吾主你为什么不信仰!我建议你去死你为什么不快点去死!” 李明翰觉得,他一定在某个时刻不小心把他的记忆也开放给了那个恶魔,听着对方连‘老娘’这个词都爆出来了,他除了无奈的苦笑就什么都做不到了。 虽然伊莎尔从来都没有向他正式解释过,但是李明翰却能从对方愤怒的字里行间中推测出来,那倒霉的恶魔是被欢愉之主给迁怒了。不过回头想想他也觉得欢愉之主做的没错,毕竟满心欢喜的投影过来,却得到了一个令她失望无比的结果,甚至还损失了投影在这个星区的力量触角。 联系一下亚空间邪神们从来都不是那么好的脾气,李明翰在为被迁怒的伊莎尔感到倒霉之余,更是无比坚定了对陛下的信仰。 不过想起那日在圣殿中所经历的考验,李明翰看了看他的右臂,那里的皮肤下面隐藏着陛下赐予他的力量,但是在这之外,他还觉得陛下或者欢愉之主的力量已经影响到了他的灵魂。 他觉得自己以前的情绪又回来了,曾经被阴谋和血腥渲染起的那些掺杂着绝望的想法就像是昨天落下的太阳一般离他远去再也找不到踪影。 ‘是陛下的恩赐?’他用左手的食指指节轻轻敲了一下右手的臂甲,想起那埋在皮肤下的箴言构成的护臂带给他的能力,突然觉得站在那威严却又温暖的金色光芒中的陛下也不太靠谱。 因为这被他命名的‘信仰臂铠’的功能实在让他很是想找到陛下问问他老人家,到底是给予他祝福还是诅咒。 “被诅咒的祭献派啊。”他摇了摇头收起了地图,以前的豁达情绪回归带来的益处之一便是他能把那些以前当做沉重的悲哀背负下来的东西在此时像是擦掉玻璃上的污渍一般擦个干干净净。 “也不知该说是豁达还是没心没肺。” 又吐槽了一句,看了看远方隐没在地平线尽头的沙丘,再抬头看了看已经到了西方的太阳,他觉得自己需要找一个能安静的睡个觉的宿营地了。 可是当他正要启动汽车的发动机时,一直在用穿脑魔音折磨着他的伊莎尔突然安静了下来,几秒之后长叹了一声对他说道,“用你的左眼看看吧,这里并不是宿营的好地方。” “伊莎尔你想告诉我什么?”李明翰边问着边用右手捂住了右眼。 被遮盖的右眼启动了他的灵能视觉,眼前暗红色的天地突然变了个样子,在灵能视觉中本来该是黑色或者灰色背景的大地依旧是一片诡异的暗红色。与之前不同的是这颜色再也没有了携带沙粒时的那种粗糙感,而是连成了一片变得光滑无比,沙漠的起伏上这暗红色就如同一片血液构成的海洋一般呈现在他的眼前。 “这是什么……” 李明翰轻声感叹着,他觉得自己像是被抛进了一片看不到尽头的血海,而且最让他觉得可怕的是这些‘血液’还在缓缓流动着。 其中一片小小的波澜吸引了他的视线,仔细看过去他不禁惊叹一声,因为那根本不是什么波澜,而是一个正在血海中挣扎的灵魂,它努力的探出了上半身,骷髅构成的脸还保持着死去前最后一刻的样子,大张的嘴巴里发出无声的呐喊,空洞的双眼看着头顶暗红色的天空。它痛苦的在海面上挣扎着,只留下骨头的双臂无助的波动着‘海水’想要游动起来,可是它下一刻便被从另一边打来的‘波涛’淹没在了海面之下。 而这‘波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李明翰清楚的看到了那构成‘波涛’的到底是什么--------密密麻麻的散碎骷髅,这些肢体和散落一旁的脑袋被如同血液一般的东西裹挟着形成了那波涛。 看着那些残肢上有的还残留着没有腐烂完的灰败肉丝,李明翰并没有想要吐出来的感觉,他只是觉得眼前的东西很诡异。 突然一种奇怪的情绪让他把眼睛离开了远处的波涛,转动着略带僵硬的脖子看向右侧的地面,本来该是地面的地方同样是一片血肉构成的海洋,他发现自己的吉普车变成了这无边血海中那一叶承载着他的小小孤舟。 这孤舟看起来是那样的没有安全感,因为身边那些如同风暴般掀起的波涛可能在下一刻便把会把它打翻…… “啊!!!”李明翰惊叫一声放下了右手,他不由自主的抬手抹去了额头上泛出的冷汗。 就在前一秒他突然看到眼前掀起了一片巨浪,那浪涛如同高耸的城墙一般竖立在他的面前,无数哀号着的鬼魂们藏身在那个波涛中,向他伸出挂着腐烂肉丝的手臂,想要把他拉进亡者的怀抱中。 眼看着那巨浪带着让他兴不起躲避**的威能灌顶而下,他不由自主的放开了自己的右手。 用略带颤抖的手给自己点了支烟,李明翰又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左右看了看确认自己的身周是暗红色的沙漠而不是血海后才长舒了口气吐出了吸进肺部的烟雾。 听着灵魂深处传来的妩媚叹息声,李明翰对伊莎尔开口问道,“我刚才看到了什么?”略带颤抖的声音诉说着他还没有平复下来的心绪,无论他是无所畏惧也好、没心没肺也好,再怎么样粗大的神经都不能让他以平常心看待那恐怖的血海。 他明白刚才从灵能视觉中看到的东西并不是来自于人们的想象或者虚幻,而是真实存在的,一想起自己现在正泡在那该死的血海中,他就不由自主的在座椅上扭动了下身体,那种滑腻腻的感觉带来的联想实在是让他想张口喊上几句才能解脱出来。 “你看到的是你想要看到的东西。”伊莎尔的话让李明翰觉得她在绝望之后干脆大彻大悟的出家精研佛法去了。 看!现在连机锋都会打了。 “说明白点吧,伊莎尔。”李明翰弯腰从脚下的踏板缝隙里找到了被丢在那里的钢笔,边拧上笔帽边对伊莎尔如此说道。 潜藏在他灵魂中的伊莎尔面对这个问题很罕见的沉默了,当李明翰以为她不会再说话,打算放弃追寻答案的无谓举动,启动了汽车准备离开这里时,她的声音却又再一次响彻李明翰的脑海。 “那滴墨汁。”伊莎尔的声音变得有些飘忽,像是来自地狱深处的哀鸣,“你没有想到什么吗?” “墨汁?”李明翰把脚离开了加速踏板,他重新掏出了地图摊开在方向盘上,仔细看了看后发现那滴墨汁看起来像是…… 他努力发散着自己的想象力,终于在记忆中找到了一个类似那形状的东西。 “是水…不,是血!” 李明翰终于想起来了,那晕染开的墨汁就像是滴在了纸张上然后再被纸张吸收的血液! 至此他算是明白了伊莎尔想要他知道的东西,“伊莎尔,你想说的是……”李明翰仔细组织着词汇,“这下面埋了很多……死人?” 这话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因为按照他所看到的血海的规模来算,把整个星区的人口填进他脚下的血海中都不一定能翻起个浪花来,要是说下面曾经死过这么多的人还染红了沙漠…… 李明翰不觉得那些虽然看起来很像是血液,但是其实是一堆根本没有开采价值的氧化铁与石英以及石灰岩的混合物是干涸的血液--------他觉得这个想法太扯淡了。 “没错。”伊莎尔却很干脆的认同了李明翰认为是那最不可能的假设,“向着太阳落下的反方向走,否则……” “我们都会死!” ‘我们都会死!’这句话让李明翰想起了空间站上的悲惨回忆,他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快要落山的太阳,又看了眼东方的大地。此时不用拿出地图他都知道,如果听伊莎尔的话,那只能是与目标地点越来越远,而不是越来越近。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伊莎尔?”李明翰抱着希望问了句自己灵魂中的恶魔。 “我们都会死……”伊莎尔打破了李明翰的希望,在他灵魂深处留下了一个叹息后说道,“如果你死了,我不会回归到吾主坐下,这是吾主对我的惩罚,也是祝福……” 说完之后又是一个叹息,伊莎尔彻底沉默了下来,无论李明翰怎么叫她也不再回应了。 确认又是只有他一人做决定,坐在驾驶席上的李明翰又给自己点了支烟,“拜托,伊莎尔,倩女幽魂的风格不适合你。”他很煞风景的吐出口烟雾,淡蓝色的烟雾在空气中慢慢升腾、变淡。 李明翰觉得自己身体里这两个人好像是在那一天之后集体约好了要给他一个惊喜一般:之前沉默的真的如同一台电脑的约翰变成了爱搞恶作剧的家伙;而伊莎尔更是变得歇斯底里,或者该说她一直在歇斯底里的疯狂和哲学家式的悲伤间来回转换着。 沉浸在思考中的人总是会忘记时间的流逝,当李明翰被他指尖燃烧到了尽头的烟头烫醒时,他发现远方的太阳已经快要落到地平线下,正在努力挣扎着与星球的自转做着抗争。 看着那幅景象,他突然觉得那太阳就像是一个苟延残喘的老人,此次落下后便永远都不会升起。 李明翰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他被自己心中这个古怪的想法吓到了,因为落下便不会升起的太阳代表了好多并不好的传说。 “但愿……”想起自己那无所不能的老师,李明翰又没来由的打了个冷战,“老师,你可别玩的这么大!召唤邪神化身这种事你徒弟搞不定的!” 他看了看远方一串起伏的沙丘,咬了咬牙。 连夜赶路并不适合此刻的情景,或许是被伊莎尔引动了心中的恐惧,李明翰觉得他在浑身冰冷之余还感觉到了自己的头皮像是被一堆细密的小针不断攒刺着。 “该死的!”他启动了汽车决定去那个沙丘背面度过这一晚上,“我恨自己吓自己!” 他猛力踩下加速踏板,车轮在原地发出刺耳的尖锐声音,旋转了几圈向后抛洒了大量的细沙后,猛地向前窜了一下,伴随着发动机传来如同怪兽般的嘶吼声,承载着李明翰的吉普车再次奔驰在了一望无际的暗红色沙漠中。 可是已经离开的他并没有看到,吉普车掀起的那些纷纷扬扬的细小沙尘并没有落在地上,而是勾勒出了三个矮小粗胖的人形。 “该死的,我诅咒这个爱自言自语的鸠拉!”空中发散的电波传递着因李明翰而生的愤怒,“标准战斗服清扫程序在这里简直就是噩梦!” “闭嘴吧,三号。”站在中间的透明人形按下了光学迷彩的关闭开关,要是李明翰在一定能分辨出那在空气中显露出短粗矮胖外形的身躯,是来自于钛族的隐形侦察机兵所穿着的特殊战斗服。 “向尊敬的夏斯欧茱蒂指挥官报告,我们发现了一名鸠拉的侦察兵。”中间看起来像是队长的侦察兵对旁边还没有解除光学迷彩的二号说道,“该死的,我诅咒这个鸠拉,他太爱自言自语了!” “一号,我想您再这样抱怨下去,夏斯欧茱蒂指挥官一定会让你回去补习一下人类学的课程了。”最爱抱怨的三号也解除了光学迷彩,他走到一边拿起了李明翰丢下的烟头,小心的装进了盔甲的辅袋里,看样子是准备拿回去分析。 “看在上上善道的份上!不要提那该死的人类学,只有克鲁特人才喜欢那玩意!”一号再次启动了光学迷彩,伴随着一阵阵如同涟漪般的波动充满他的盔甲外层,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空气中,“指挥官叫我们跟上去,去看看那个人类要去哪。” “说起克鲁特人,一号,你觉得他们为什么对人类学那么热衷?” “上上善道在上,我觉得他们一定在想该先吃那些鸠拉的哪个部位!” “就比如这个鸠拉?”…… 名词解释: 鸠拉:钛星人对人类的蔑称。 p,开了一个新的投票,请各位支持我的书友帮我确定一下下一本书的基调。 (下一本书确定开科幻的,不过不是40的背景了,40的背景虽然我超级喜欢,但是它实在是太排斥新人了,往往没有一个月以上的耐心阅读,根本就不可能明白40所要表述的世界观。) 再p,话说了,新书里确定要出现的是约翰的原身,不过估计在很后期了。 第三章 一个小时后。 “尊敬的夏斯欧茱蒂指挥官,那个鸠拉侦察兵即将进入伏击圈了。” “那好,准备捕获行动吧。” …… 此时坐在飞驰的吉普车上,李明翰用双手死死卡着方向盘,眼睛不断扫视着车前的沙地,车轮下如同水波般起伏的沙丘让吉普车的方向操纵变得像是一个噩梦,如果不用力保持住方向和车身的平衡,很可能便会在下一刻给他玩个车毁人亡出来。 他觉得自己此时的心情用‘望山跑死马’这句话来形容是最合适不过的了,他当时只是随便挑选了一个看起来比较高的沙丘,但没想到的是现在都跑了快一个小时了,那沙丘看起来还是遥不可及。 看着前方已经全部没入地平线下的太阳,李明翰不由得开始左右寻找起附近是否有能满足他宿营要求的地点了,因为显然要到达之前预订的那个沙丘的话,以现在的度可能跑个通宵都不太可能。 因为要左右观察附近地点无法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眼前地面上的原因,李明翰放慢了车,车轮下的沙漠并不是看起来那么的平坦,地表下无处不在的岩层断裂带让它像是张开了一张张随时准备吞噬人命的大口一样可怕。 正是这些可以通过那细微的表象观察出来的流沙地带让李明翰不得不绕了太多的路。 “约翰。”李明翰进一步放慢了车,对已经安静下来的约翰问道,“你有没有现我们越向西南走,地面上的流沙带就越多?” 这都不算疑问句而该说是肯定句了,看看李明翰的地图就知道,他留下的行进路线已经不是一条笔直的直线了,而是盘盘绕绕的像是一条蛇路过留下的痕迹。 “统计数据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每次约翰泄完他的声音总是会在一段时间内变得更加半死不活一点,最明显的表现便是恢复了以往的那种冷漠和惜字如金,“我没有这个沙漠的地质资料存档。” “好吧。”车慢下来后,李明翰的头盔面甲上已经不再传来那劲风裹着细小的沙粒打在上面的密集劈啪声了,觉得有些气闷的李明翰抬手摘下了头盔,摘下头盔后他忍不住长舒了口气,觉得这样舒服了很多。 可是在前方他视线的死角中,几个长相古怪的人影正趴在沙丘冲着李明翰的那一面,他们用沙粒把自己的身体完全埋起来,只留下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观察着。而在这个沙丘背面,一艘钛族的魔鬼鱼炮艇启动了动机,在细微的嗡嗡声中它悬浮在了离地一米的高度上,前端驾驶舱下挂的离子机炮的炮口周围的空气也开始变得扭曲起来--------它同时开始了武器预热程序。 奇特的如同蝮蛇吐出舌头时出的嘶嘶声和被压抑的叽咕声从他们那如同鸟嘴般尖锐的嘴巴中说出,透过戴在头侧的呼叫器送到了另一个埋伏点。 这里的魔鬼鱼同样在进行战前的标准预热程序,火战士狙击小队早已到达了他们的战斗位置。 “尊敬的夏斯欧茱蒂指挥官,我很疑惑。”空气中飘散的电波传到了唯一站在这里的人的头盔中,她穿着一身不同于现在钛族风格的指挥官专用战斗服,为她特制的蓝白色涂装战斗服除了依旧拥有那些让人看着头皮麻的外挂武器外,却第一次在胸前的位置多了两块凸起,而纤细的腰身在降低了一部分防御力的同时,也赋予了她更好的活动能力。 “疑惑?执行吧,这个鸠拉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弱小。”被称做茱蒂的指挥官看着远方那尾后拖着一串沙尘的吉普车下达了总攻命令。 而在这个命令下达的同时,约翰的提醒声也在李明翰的耳边响起。 “我捕获到了不明电……” 约翰的后半句话被淹没在了突然的震动中,李明翰在那一瞬间突然觉得坐下的吉普车像是多了一个喷射推进的功能,它就如同被装了一个动机一般飞到了半空中,从地下起爆的地雷那灼热的金属射流把那可怜的吉普车从中间直接切成了两半。 此时李明翰已经离开了那半空中燃烧着的吉普车,爆炸的气浪让他无法保持平衡,就像是一个飓风中的布娃娃一般来回翻滚着一头栽倒了红色的沙地中。 “该死的!”在冲天的火焰中李明翰大声诅咒着埋伏他的混蛋,“德里克!!!” 他本以为自己爬起来会面对帝国防卫军的侦察部队或者就干脆是德里克派来的刺客,可是当他真正看到那走入火光照明中的几个人影时却觉得这个世界变化实在是太快了。 ‘妈的!克鲁特人!!!’看了一眼对方身上的装饰,李明翰明白这些家伙跟德里克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些人是钛星人的雇佣兵! 知道钛星人的标准战斗程序的李明翰挥手从旁边的沙地中抓起了被半埋着的战刀--------他只来得及从车座上把这玩意抢下来。 ‘有高能量聚集。’约翰在李明翰脑中出了警报,他视野中顿时多出了几个用红色注出的坐标。 “我知道!”李明翰慢慢站了起来,歪头呸地一口吐掉了口中的沙子,他右手轻轻捏住了刀柄,五指依次捏紧感受着刀柄上那些缠布上传来的细微触感。 伴随着细密的金属与皮革的摩擦声,李明翰抽出了战刀,雪亮的刀刃反射着红色的火光,映照出那几个端着双刃战枪的克鲁特人。 “来吧!”李明翰把战刀立举在胸前,锐利的刀刃对准了面前的克鲁特人,用这个动作出了符合对方规则的挑战。 他明白这是眼前这个伏击圈里那唯一的生机,如果能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成功俘虏一个克鲁特人或者干掉他们中的一个,那就有机会提出一个能让对方不得不执行的要求。 可是李明翰并不知道,这些克鲁特人此时听命的指挥官早已定下了要活捉他的目标。 李明翰看到那几个克鲁特人用他们独特的语言交流了几句后,站在末尾的一个戴着耳机的家伙低头说了几句话后对一直看着他的同伴们挥了下手。 ‘看来成功了。’他对约翰说道。 “你们几个一起上,为了上上善道,此时并不是决斗的时机,那个鸠拉有我们想要的东西。”这是来自茱蒂指挥官的命令。 悲剧的是李明翰还不知道这些,所以当他看到前面四个克鲁特人低声商量了一下后集体向前走了一步后差点一口血喷面前的战刀上。 要知道在他的记忆里克鲁特人虽然像是一群徘徊在战场边缘等着吃腐肉的鬃狗一样讨厌和不知廉耻,可是在面对敌人的单人挑战时,他们还是会选出族群中最强壮的个体来迎接挑战的。 “好吧!规矩改了是吧!”李明翰小声诅咒着,他攥着刀鞘的左手松开任由刀鞘掉到了脚下的沙地上。 站在他面前的四个克鲁特人低声嘶吼着,像是在交流该如何围捕猎物。 此时那燃烧的吉普车已经烧掉了几乎能燃烧的大多数东西,冲天的烈焰慢慢消减了下去,在略带黯淡的光芒照耀下,李明翰慢慢举起了他的左手,手心对准了那四个出阵的克鲁特人。 “来吧!”他低声说了最后一句话,“陛下万岁!” 下一刻,蓝白色的电芒划破天际,如同劈开了黑暗的光芒之剑,李明翰躲在刺目的电芒后弯腰冲到了克鲁特人的面前,雪亮的战刀分开了空气,带着呜呜的风声狠狠落在了正面那个克鲁特人举起格挡的枪身上。 克鲁特人的双刃战枪类似一个大号的开罐器,除了能射出致命的电浆外,它还是一件可怕的近战武器,两头如同镰刀般的弯刃是朝向同一个方向的,不过一边是安置在枪托下,一边则是安置在枪口下。 一击不中的李明翰后退了一步半仰着身体闪开了两侧落下的利刃,这身动力装甲赋予了他无与伦比的灵活性,他就像是在暴风雨中飞行着的雨燕一般在枪刃构成的风雨中飞行着,又如同在林间捕食的猎笋,总是能躲避出现在眼前的粗壮林木。 这四个克鲁特人没想到李明翰会突然主动进攻,所以没能在第一时间困死李明翰,在李明翰一击不中后也没来的及封死他的退路,让他成功的从包围圈里脱了出去。 不过,下一回合他们便不会再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了。 看着眼前低声嘶叫的克鲁特人慢慢分开占据了身周的四角,李明翰紧紧咬着牙齿像是一只游曳在猎场上的独狼一般盯着他眼前的家伙。 约翰赋予了他运动感应器,这些细密的蓝色丝线在他有些昏暗的视觉中重建了他眼前的敌人,这些丝线就如同最敏感的探测器一般,哪怕他面前的敌人只动了一下手指,它们也会标注出每一块肌肉的颤动与伸缩幅度。 “鸠拉,你的肉一定会很美味。”站在李明翰面前的克鲁特人突然说话了,纵然这些声音里夹杂着大量的呲呲声让他的话听起来像是一个漏电的老实喇叭那不靠谱的广播,但是李明翰却依旧听明白了对方想说什么。 “想吃我的肉?”李明翰看着对方的那张野兽般的脸,那些填满嘴巴的尖锐牙齿伴随着对方说话时嘴唇的开合被火光映照,显得的残忍无比。 “那来吧!” 李明翰再一次主动进攻了,可是这挥起的战刀却没有落下,他只向前跃了一步便不得不停止,因为一连串的脉冲能量弹打在了他脚前的沙地上。 一艘魔鬼鱼运输艇带着细微的嗡嗡声出现在了他的侧面,艇下的脉冲机枪还没有停止旋转,显然刚才那一串能量弹就出自那里。 “该死的!”李明翰低骂了一句,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前那几个还在不断闪烁的红点。 “我恨你们这帮没有决斗原则的家伙!”他丢下了战刀,被至少六个狙击手锁定的现实让他只能放下武器。 站在他面前的克鲁特人用战枪前段的枪口对准了李明翰,低声嘶叫着吩咐了其他人几声后才对李明翰说道,“鸠拉,现在以上上善道的名义宣布,你已经被尊敬的夏斯欧茱蒂指挥官的部下俘虏了。” ‘约翰,帮我扫描一下附近有没有缺口。’听着对方那喋喋不休的俘虏宣告,李明翰贴着腿甲的左手慢慢聚集起致命的灵能闪电,丝丝闪耀的电芒被灵能强制拘禁在了手心中,伴随着电磁斥力的增大,李明翰看到他远处那几乎融刻进了他灵魂的灵能战剑剑柄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我觉得我还能再拼一下。’ 李明翰觉得他之前吃亏就吃亏在手中握着的是克里斯丁送他的普通战刀,要是手中拿着的是来自爱丽莎的灵能战剑,面前的这个克鲁特混蛋根本没有从他刀下逃出生天的机会。 可是一个身影却在此时突然插在了他和那柄微微颤动着的灵能战剑中间,沙哑的声音如同在摩擦着两块磨刀石一般干涩,“好久不见了。” 这句熟悉的哥特语里加入了钛族特有的语言方式,如同歌咏一般让人感觉充满柔情的声音却在宣布着一个让李明翰落入深渊的事实--------眼前这个钛族的女性见过李明翰。 李明翰并没有停止召唤战刀的举动,他慢慢加大了电磁斥力的强度,微眯着眼睛看向对方,由于背冲着火光的原因,在火光的映照下他只能看到对那模糊的影子,除了那身显然出了帝国认知的特制装甲战斗服和她两只手各持着的让李明翰觉得头皮麻的脉冲多管机枪和喷火器外,李明翰就只看到了对方肩膀上的外挂火箭舱和悬浮在她身周的几个机蜂了。 “我……”李明翰向侧面小心的移动了半步,装作想要看清楚对方的面容,可是他看到的却是对方那在脑后扎起的辫和飘散在四周的白色过肩长,“您是??” 借着眯眼的动作他又向侧面跨了半步,在他的视野中那些约翰标注出来的狙击手们已经有两个被眼前的克鲁特人挡住了,他觉得自己再动一动的话就可以彻底封死那些狙击手的射界,到时候…… 李明翰觉得眼前这个跟他套近乎的钛族女性指挥官比较容易俘虏,所以他自然而然的就打算靠过去,而手中的电磁吸引力的目标也对准了对方的装甲战斗服。 他计算的很好,约翰已经帮他找到了对方那身一看就比较轻薄的战斗服上最容易失去平衡的一点,他只需要用电磁吸力微微一拉,就可以让对方失去平衡,虽然这个时间的长度甚至都不能用秒来衡量,但是这个小小的空窗期却足够他抓个护身符回来了。 不过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此时那克鲁特人口中又臭又长的俘虏宣告终于说完,他对站在李明翰身后的部下一挥手说道,“打晕他!” ‘该死!’还没进入最佳攻击位置的李明翰连拼一下的举动都没来得及做出来,从他身后快切进来的克鲁特人就已经横过手中的战枪直接抡圆了用枪管在他后颈来了一下。 “尊敬的夏斯欧茱蒂指挥官。”等李明翰如同一截被敲断的烂木桩一般栽倒在地上之后,带头的克鲁特人走到他身边用脚撩起了他的左手,看着手心那些还闪烁着微微光芒的灵能闪电慢慢平息下来,他抬起头对站在一边的茱蒂说道,“看来您的决定并没有错,有灵能的鸠拉总是很危险。” 此时另一艘魔鬼鱼已经开到了茱蒂身后,她挥了一下手中的武器对眼前的克鲁特人队长说道,“好了,打扫战场,收集这个鸠拉带来的所有装备,我们离开这里。” 第四章 十五分钟后…… (战场打扫的蛮快的) 收拾好东西回到了营地的钛族人们并没有看到李明翰灵能视觉中的血色海洋,而为了安全他们甚至打晕了李明翰,同样也没来得及从李明翰口中得知这片沙漠的诡异。 或者该说,从那艘送他们来的登陆艇坠毁后,失去了大部分补给的他们就已经开始走上了厄运之路。 而现在从营地中央的沙地中出现的那些提着武器的金属骷髅,不过是这厄运之路上的一点小小的调剂罢了。 或者该说……这些可怜的异族人已经传染了李明翰的坏运气。 一开始这些人并没有注意到那些正无声无息地把它们自己的身体从沙地中挖出来的爪子,等到第一声如同地狱中那最深的深渊才能刮起的寒风般的嘶吼声从金属制成的嗓子中出时,已经注定了这个营地的命运就是被毁灭在这些沉睡在沙漠无数年,此时再次醒过来收割生命的死神手中。 当第一个哨兵惨叫着被一束墨绿色的能量流化成灰烬后,漂浮在空中的警戒机蜂才出尖锐的报警声。 可是这一切都有些晚了,停靠在沙漠上的魔鬼鱼刚刚启动动机,其中一艘便已经被它们手中类似棍子一样的武器中射出的绿色能量流化成了灰烬。 “后撤!组织防御!!”茱蒂指挥官带着她剩下的那些来不及撤离的队员在身后另一艘魔鬼鱼艇下的脉冲机关炮的掩护中拼命组织着防线。 但是那些看起来行走缓慢的家伙在被穿透力惊人的电磁加弹药命中后却没有如射手想象般的倒地死去,而是趔趄了一下后继续慢慢向喷出火光的地方行走着。 它们平端着手中的武器,如同失去了生命的僵尸一般步履瞒珊地在子弹和能量弹构成的‘风雨’中慢慢移动着,被撕裂的腐烂皮肤下面闪烁着金属才有的独特光芒。 “弹性防御!重组防线!” 茱蒂用手中的多管脉冲炮和肩膀上的外挂火箭夹舱射出的导向火箭集中在一起终于打倒了走在最前面的一个家伙,她还没来得及松上口气,却又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从地上爬了起来,沉默地继续向前走着。 而那些射慢的惊人的武器每一次伴随着电离空气时的呲呲声射出能量流后,便会有人被那墨绿色的能量流化成灰烬。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茱蒂低声骂着怎么都打不死的混蛋,她清楚的看到电磁步枪射出的金属子弹在命中对方那构成身体的金属骨架后不是透过其中的空隙传过去,便是留下一道小小的划痕后不知道被崩飞到了哪里。 她知道对方那看起来慢的可怕的行动只是一种最普通不过的伪装,这在前几分钟已经被几个勇敢的克鲁特人用他们的血肉充分地证明过了。 “尊敬的夏斯欧茱蒂指挥官,您和您的战士需要拉开空间。”说话的是最后站在她身边的克鲁特队长,他的头上装饰着一根代表着荣耀的羽毛纹饰,他对茱蒂躬身行礼充做最后的道别,“请把这个荣耀的任务交给我们克鲁特人吧。” 他转身对自己的队员们大吼着,“为了上上善道!”嘶吼一声带着最后的两个队员冲了上去,高举着的战枪在空中划出恐怖的半圆。 茱蒂几乎都不忍心看下去了,“弹性防御!后撤重组阵线!”她对身边的火战士如此说道,而那些勇敢的克鲁特人还没有冲到那些金属骷髅的阵前,便已经被一次能量流的齐射化成了一堆灰烬。 现在茱蒂的手下只剩下了六名来她姐姐手下的资深火战士队长了,几个勇敢的火族人在拉近距离后用他们的光子手雷和迟滞力场暂时困住了这些行动缓慢的家伙,可是茱蒂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要不了几分钟这些家伙会突破能量和重力的束缚,再次挪动着出现在他们面前。 “尊敬的夏斯欧茱蒂指挥官。”站在茱蒂身边的火战士摘下了头盔,他青蓝色的面庞上满是汗水,“请下令吧,为了上上善道的弘扬我们愿意得到一个荣耀的死亡!” 茱蒂明白这个火战士想要什么,他想要一个壮烈的死亡作为战士生涯的结尾,但她却残忍的摇了摇头拒绝了这个战士的请求,因为现在显然不是丢掉宝贵的生命的最好时刻。 有些恼恨的咬了咬牙,要不是所有的补给都放在那已经被丢在这些沉默地金属骷髅身后的营地里,茱蒂不介意暂时撤退。可要是现在逃跑,没有任何补给能支持这一小队人在鸠拉的星球上活下去。 “弹药告竭!” 如同死神的宣告一般,第一声不详的声明响起后,剩下的火战士也现除了手中步枪里填装的弹药外,身上便再也没有其它的弹匣了。 “我们没有弹药了!”这名资深火战士队长看茱蒂不说话,焦急的催促道。 他的左手不由自主的搭在了腰间,那里是他的最后一枚光子手雷,只要眼前的指挥官一点头,他便会带着这枚手雷冲进那帮怎么都打不死的家伙身边,让它们知道什么叫火战士所期望的光荣结束。 “看,那边!”茱蒂突然指了指另外两个方向,随即从她肩膀上的火箭荚舱里向天空射了一颗照明火箭。 当那带着美丽的橙红色尾焰的火箭弹飞到高空自动解体抛出其中那挂着小降落伞的照明弹照亮下方的战场时,火战士的指挥官取消了攥在手中的光子手雷的启动程序。 那是因为在惨白色的月光照耀下,不远处的黑暗中到处都是影影幢幢的人形,它们沉默地向着这边走来。 整个战场上变得诡异的沉默起来,绝望的现实让这些火战士放下了手中的电磁步枪,远处那些金属骷髅们同样沉默着在黑暗中行进着,此时它们已经启动了手中的武器,墨绿色的光芒成了这个战场的唯一主宰。 这沉默让茱蒂深深懊悔,她本想让这些勇敢的战士看到眼前的敌人数量,好让他们和她一起想办法逃生,却没想到小小的一颗照明弹彻底摧毁了这些战士心中的希望。 当天空中的照明弹燃烧殆尽后整个战场又回到了一片黑暗中,默默行进着的金属骷髅们此时并没有再开火,它们金属脚板踩踏碾压着那些细碎的沙粒,轻微的沙沙声听起来像是来自地狱的声音--------莫名的怪兽等在那里,用牙齿碾磨着那些无辜者的骸骨。 站在茱蒂身边的火战士把手中的头盔丢在了地上,他突然高高举起了手中的电磁步枪,“为了,上上善道!!!” 他如此嘶吼着,嘶哑的嗓音让如同唱诗般的优雅语言也变得充满杀气。 “为了上上善道!!!” 举起的步枪如同钢铁的森林,又如同信念编织成的城墙,不过它们在那些数不清数目的金属骷髅面前看起来是那样的单薄。 “为了上上善道!!!” 尖锐的嗓音没有了迟疑和恐惧,战士们把步枪竖举到了胸前,高昂着胸口如同即将被检阅的战士。 “最后的时刻到了!让这些家伙看到来自钛族的威严!愿上善之道永恒流传!” 战士们高声应和着,他们摘下了此刻显得碍事的头盔,然后狠狠用力把它摔在了地上,金属头盔砸在松软的沙地上溅起的沙子如同溅起的血液。 “尊敬的夏斯欧茱蒂指挥官。”火战士的领队对站在自己身边的茱蒂说道,“请允许我最后一次如此称呼您。”他指了指众人身后的黑暗,“带着魔鬼鱼向那边走吧,去找我们的隐形机兵小队吧,只有他们才能带您离开这个该被诅咒的沙漠。” “为了上上善道!” 火战士队长高声嘶吼着,心中却不由得想起了家乡的亲人,这思念就像是倒进了血液中的效毒药,不断酵着折磨着他的理智。 “尊敬的夏斯欧茱蒂指挥官,我们回来了。”正在弹尽粮绝的火战士们要用枪托维护他们最后的荣誉和为茱蒂的逃离夺取时间时,隐形机兵小队却突然出现在了他们身边。 “很抱歉,我们回来晚了。” 三名隐形机兵用他们左臂的融合镭射炮开始压制马上就要走过来的金属骷髅,专门用来对付装甲目标的武器在此时显得格外有用,茱蒂便看到有个金属骷髅被镭射炮射出的光团直接在胸口溶出一个大洞来,然后便带着满腔的电火花躺在了地上。 “感谢万能的上善之路。”隐形机兵指了指他们身后的黑暗,“我们还没有来的太晚,去那边。” “我们在那边找到了一个被鸠拉废弃的采矿营地。”他用手中的镭射炮一个短点射打掉了走在最前面的一个金属骷髅后对茱蒂说道,“那里可以搭建阵地。”他又指了指身后已经关闭了动机的魔鬼鱼说道,“魔鬼鱼的能量足够到那里了。” “可是……”茱蒂正想告诉对方他们已经没有弹药没有任何补给,去了那废墟也是没用时,对方便打断了她的话接着说道。 “我和我的手下会去营地拿一些补给过来。”隐形机兵队长猛地趴在地上躲过一片墨绿色能量流后才喘了口气继续说道,“快走吧,茱蒂指挥官!我们在那里找到了一本鸠拉留下的日记。” “日记上说这些恶魔会在晚上出来,太阳一出现便会消失。”他指了指那些金属骷髅,话说的又快又急,显然他知道自己这个指挥官喜欢把什么事都问清楚的脾气,“我们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坚持到日出了!” “快走吧!我们只能为你们延迟一会!”隐形机兵队长回头看了眼身后已经启动了动机打开舱门的魔鬼鱼,“我已经把坐标传过去了,我们的能量不多了!请快点离开这里!” 在他们说话的时间里,那些沉默地死神已经越聚越多,它们像是这片沙漠背景下的阴影一般,密集的墨绿色能量流压的众人几乎抬不起头,要不是魔鬼鱼此时已经躲在了沙丘背面,它很可能会被摧毁在第一波的火力压制中。 而隐形机兵的融合镭射炮虽然对这些金属骷髅几乎能造成一击必杀的效果,可是他们也只有三个人,根本没有办法长时间的压制或者该说是迟滞这些恶魔的行动--------它们已经沉默着向前走着,仿佛要这么走到世界末日,隐形机兵只能用手中的镭射炮打掉走在最前面的家伙 而此时最不利的消息是,镭射炮的温度报警也开始响起来了。 “那好,我们走!”茱蒂看了眼趴在地上的隐形机兵队长,属于女性的温柔让她不由自主地在离开前回头说道,“以上善之道誓,你们一定会回来!” 在那个沉默的战场彻底的变成一片死寂之后,几乎已经被遗忘的钛星人营地里,混混沉沉的李明翰终于把他自己从倒塌的帐篷里挖了出来。 他趴在地上喘息了好久后才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该死的!”他回头看了眼身后已经变成了个大垃圾堆的‘帐篷’。 要知道钛族人的野营帐篷是用金属制成的快建筑,所以看着眼前布满棱角和锋锐断面的残骸,李明翰忍不住狠狠朝上面唾了一口,眼前的废墟让他觉得这帮钛星人根本不是想要俘虏他,而是特别把他抓回来测试建筑物被摧毁后,里面没来得及逃出来的倒霉蛋的生存几率的。 “约翰,帮我扫描……”李明翰刚说到一半便想起来没了动力装甲上的声纳辅助,约翰根本实现不了这个功能,“算了……帮我找找我的动力装甲和装备去哪了,我记得上面都有小型的讯器的。” “该死的!”说道这里他又忍不住踢了下脚前的沙子,眼前的金属废墟根本不是他挖的动的,所以他只能冒着被沙子溺死的危险直接从沙子下面挖了出来。 这个动作让他失去平衡直接倒在了地上,李明翰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后又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 他扶着疼得要命的后颈,誓要是找到那打晕他的克鲁特人一定要给对方也来几下狠的。 “嘶!!!妈的!太疼了!” 脑袋依旧晕的要命的某人抽着冷气如此说道。 第五章 “伊莎尔……”此时李明翰正趴在沙丘的顶端,他看着那些黑暗中沉默着行军的金属骷髅们,被那庞大的人口基数搞得头皮麻无比。 他在心中轻轻呼唤着那来自欢愉之主座下的恶魔想要再次确认一下心中早已有了的答案,当得到对方回应后才接着问道,“这就是你让我离开的原因吗?” 不等伊莎尔回答,他便自言自语地说道,“该死的,谁正面撞上去都没好下场。” 李明翰从那已经变成废墟的营地中好不容易才挖出了他的装备,不过不知道是否是那爆炸的吉普车的影响,他虽然找到了所有的武器,但是爆弹枪的弹药却没有找到多少,或者该说他只找到了两个布满焦痕的弹匣包。 所以此时李明翰身上除了他的两支战刀外,就剩下六十的矢弹了。 “该死的!”想起这些家伙的行进方向便是他要去的矿坑,李明翰就觉得一直在疼的头变得更疼了。 “已经计算出这些惧亡者的大概数量了。”哪怕在此时,约翰的声音依旧轻松的让李明翰妒忌,“不过我想这些数字已经失去它们的意义了。” 约翰口中提到的惧亡者是整个人类世界中最可怕的敌人之一,它们的外形就是那些正在沉默地行军的金属骷髅,这些灵魂被封进机械身体里的家伙们早已摒弃了一切不必要的感情,唯一剩下的便是对所有生者的仇恨。 李明翰对这些金属骷髅的了解大部分都来自圣百合团的记录,因为在很久以前曾经生过一起针对修女的屠杀事件:o圣殿大屠杀! 他还记得关于那次事件的记载,那些来自‘我们的殉教修女教团’的姑娘们为了保卫圣殿,勇敢的战到了最后一人,全部被这些冰冷的机械怪物屠杀。 就是因为这次事件,所有的修女团都宣誓与这些机械骷髅也就是惧亡者势不两立。 而李明翰作为埃布尔的学生,他虽然不能说对这些金属骷髅知根知底,但是起码也是知道对方最喜欢的便是长久的沉睡在某个星球的地下。 他没想到的是,这个星球的地下竟然也睡着那些可怕的家伙。 “这便是那血海的根源吗?” 李明翰低声说着,他知道自己有时候是能透过灵能视觉看到那些已经死去的冤魂的,此刻联系一下惧亡者那简单到可怕的行动原则,李明翰便觉得他已经知道那些血海出现的成因--------来自被屠杀的无辜者的怨恨。 “想为那些无辜者报仇吗?”感受到了李明翰情绪的波动,伊莎尔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李明翰的脑海里,她低声吟唱着赞颂欢愉之主的语句,“吾主会赐予你力量,无论你是要为那些无辜者复仇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吾主都会帮助你。” “力量?”一想到这个词,李明翰不由自主的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右臂,坚实的金属臂甲下面便是帝皇赐予他的力量。 伊莎尔在她脑海中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了,这个暂时被欢愉之主抛弃的恶魔已经彻底陷入自暴自弃的深渊了,她干脆对‘改变李明翰的信仰’这个问题已经绝望了。 此时的诱惑语言与其说是她在进行最后的努力,不如说是她把这当成了应付差事一样的每日问询。 “你的老师在唤醒他们。”伊莎尔在李明翰的视野中投影出她的胳膊,笔直的食指指向太阳落山的方向,“你还要去吗?” “去!怎么不去!”李明翰暗自咬了咬牙,他知道面前这些仇恨所有生者的金属骷髅唯一没有像蝗虫一样铺满整个星球的原因便是它们有需要保护的东西。 虽然李明翰并不知道这些家伙想去保护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老师正在那个方向的矿坑里等着他。 骷髅们走向矿坑的方向,他的老师在矿坑。 稍微联系一下这两者,李明翰便觉得他猜中了最不想猜到的那个答案--------这是他老师做下的! “好吧,亲爱的老师。”无论是语句还是李明翰的语气里都透着无奈,“你真的给你弟子找了个搞不定的问题。” 确实是搞不定,他知道眼前这些端着‘棍子’的家伙只是惧亡者的最基本单位,可是光是这些最基本单位便能用数量让他觉得头皮麻不可力敌,所以就更不要说那些高级兵种以及它们那可能还在沉睡的领导者了。 “你需要帮手。”约翰的声音适时响起,他随即便给李明翰找了一帮好帮手,“你不是要带着那些修女吗?” “我怎么带?”李明翰想了下通知修女们的可行性后反问道,“现在我根本联络不上她们。” 这东西确实需要可行性了,因为他现在不但失去了所有的通讯装备,甚至连个大功率的电台都没有,要是他想通知修女团就得原路杀回任何一个大型城市才能找到足够联络主星的通讯塔。所以先不说修女团到来后会不会先把他给烧了再说其他,光是杀进一个城市的难度就够让他心烦的了。 “好吧,那些钛族人如何?” 约翰的问题问的李明翰一愣,这是因为他知道他的身份,‘一个来自异端审判庭的审判官竟然和钛族人联合在一起’,这个想法让他怎么想都觉得不太靠谱。 但靠不靠谱显然不是现在该讨论的问题,李明翰心中只想了不到一秒便决定把那帮打晕了他的家伙拖下水。 ‘反正老子已经够不靠谱的了!’李明翰也干脆自暴自弃起来,‘老子都是异端了,多个跟异族联合的罪名也无所谓了!’ “钛族……他们的远程手段倒是挺多,如果人数和装备足够的话倒是能挡住……”既然已经做了决定,李明翰便开始认真的考虑起即将被拉到他手里的炮灰们的战斗力了。 不过约翰显然没有这么想,他很快在李明翰的视野中投影出茱蒂的撤退路线来,“无论你想什么,我都建议你现在去找到他们。”绿油油的光带一直延伸到远方,但是它却偏偏和这些惧亡者的行进路线叠合到了一起。 “好吧,不就是一场防御战么!”李明翰慢慢爬下了沙丘,他嘴里小声咕哝着给自己打气,“这不难!老子打过很多次了,不过是把兽人换成金属骷髅罢了!简单的很!” 而在李明翰顺着约翰标记处的撤退路线去寻找茱蒂时,茱蒂又在干什么呢? 现在她已经带着剩下的火战士队员跑到了那被废弃的人类采矿基地,当她第一眼看到伫立在沙漠中的低矮建筑物时,第一反应便是觉得那些隐形机兵想要干掉她,第二反应便是彻底的绝望了。 这是因为眼前这个废弃的采矿基地虽然占地范围大的可怕,而且它看起来曾经也住过不少的人,可是这都是‘曾经’的场景了! 此时展现在她眼前的便是那些被这个沙漠飓风磨剩下的残垣断壁和一片暗红色的沙地,采矿基地除了破烂的外墙外唯一完好的就剩下唯一一幢二层的小楼立在这个基地的中央了,并且这小楼虽然当初是用大量的水泥糅合脚下的沙子建起来的厚重建筑,不过时间的侵蚀却让那曾经有棱有角的小楼变得如同一个圆形的地堡一样矮胖可笑了。 茱蒂走到那小楼前,她伸出手掌覆盖在那被细小的沙砾磨地露出了内部金属构架的外墙上,确认这东西如同她想象中的一般坚硬后点了点头,觉得事情还没变得那么糟。 “就地组织防御,报告上说这里还有一些鸠拉残留下来的开矿炸药。”茱蒂对火战士的队长说道,这些精锐的火族战士暂时客串一下土族埋个地雷什么还不是什么问题,“这就是我们最后的防御堡垒了,没有弹性防御,没有纵深壕沟。”她用手指向惧亡者即将到来的方向,“魔鬼鱼给我们争取的时间不多,我希望你们能在侦察兵回来之前用那些炸药做出足够的防御来。”她又指了指那没剩下多少的外墙,“这边是我们的第一道防御线了,在它前方布置足够的战场隔断带。”她接着在自己眼前用手在虚空中画了一道线,“两条隔离带,剩下一条在这里,这是我们最后的防御堡垒。”她说完后用手敲了敲身后如同碉堡一样的小楼,“动起来吧,诸君!愿上善之路能庇佑我们!” 等那些火战士行礼离去后,茱蒂便戴上了头盔,当金属隔绝了战士们的视线后,茱蒂便褪下了那伪装出来的轻松和自信的表情。 她知道离天亮还有至少七个小时,而自己手下只有十名战士,这还是加上那些没有回来的隐形机兵的数字,而她需要用这十个战士手中并不适合此次战斗的电磁步枪来防御有不知多少的金属骷髅。 一声为不可闻的叹息声响彻她的头盔内部,茱蒂知道这目标虽然定的低到不能再低了,可是七个小时的漫长时间还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尽力吧。’她抬头看了眼黑暗的天空,‘姐姐,不知道你是否在看着我?’ 她姐姐是否在看着她那只有帝皇才知道,不过李明翰正趴在一个不远的沙丘角落里偷偷看着她。 “约翰,我觉得这些帮手怎么想都不太靠谱。”看着那些在埋设炸药和加固第一道防御外墙的火战士们,李明翰嘴里如此对约翰说着,心中却在寻找着记忆中是否见过那钛族的女指挥官。 约翰在李明翰的视野中投影出了这些防御工事建好后的样子--------第一道防御外墙外只有少得可怜的一道用炸药制成的战场隔断;第二道也就是最终防御堡垒外用来制造战场隔断的炸药更是少的可怕! “确实不太靠谱……”约翰学着李明翰的语气如此说道,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显然也对这些钛族战士的下场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用简陋的炸药制成的战场隔断只有你那个帝皇才知道会不会对这些惧亡者起作用。” “那你还让我过来找他们帮手?”李明翰无奈的反问道。 他此时还在想着那钛族指挥官到底和他在哪里见过面,不过想来想去他也只记得和尤金闯进过一艘钛族几乎被愤怒团摧毁的战舰里。 仔细梳理着那不多的记忆,李明翰突然觉得那女指挥官与他曾经放过的那个钛族火战士长得有那么一点点的像,不过对于一个非钛族人来说,在李明翰的眼中那些人长得都差不多,很难分辨出一些容貌处的细微差别。 想着对方在几小时前对他说过的话,李明翰在心中幻想着那女指挥官的样子,来自那艘战舰上的人影渐渐与眼前这个白的女性重合在了一起。 “难道……是她?”李明翰迟疑地如此说道。 “难道……是她?”约翰在李明翰脑中完美的回放了这句话,然后大叫一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哈!让我抓到了,你这个家伙真是遍地留情啊!” “没有啊!”李明翰刚反驳完却又迟疑起来,“如果真的是她的话……”脑海中浮现出那脖子被斩断一半的身影,对方无助的眼神和渐渐铺满地板的血液,“真是,孽缘啊……”李明翰无奈地说道。 “说来听听!要知道你那些记忆没有对我开放!”约翰此时显得八卦无比,而藏在李明翰心中的恶魔伊莎尔此时也悄悄放出了她的意识触角。 “其实也没什么啦……”李明翰抱怨了一句,然后对安静下来的约翰慢慢讲述了他在那艘战舰上见到的一切,“那是我第一次遭遇钛族人,也是在那里找到了你同伴的头盔。”讲述到这里,他的声音已经变得沉重起来,“或许是那头盔里残留下来的灵魂影响吧,我看到了他短暂的一生……” 约翰在李明翰的脑中沉默了许久,李明翰的讲述揭起了他记忆中最深的伤疤,“阿历克斯……亚历克斯……老乔治……”他重复着这三个名字,一声长叹占满了李明翰的耳道,“他们都是好样的,我曾经和老乔治一起并肩战斗过,老乔治阵亡后亚历克斯拿起了他的枪……” “真怀念啊……”约翰如同一个坐在躺椅上即将逝去的老人在感叹曾经的一生般叹息着,“他们一家都是好样的!” 李明翰听着约翰的感叹,不知该如何劝慰对方,他能感受到那藏在叹息中的无奈和哀伤,正是这无奈和哀伤让他只能沉默地听着约翰的话。 “真恨啊!我现在甚至都不记得他们三个人的样子!”李明翰此时觉得他能想象出约翰的样子来--------低头看着自己正在颤抖的拳头,无奈充斥着布满战伤的身心。 “我们一定要去那个矿坑。”李明翰对约翰说道,“相信我老朋友,你会在那里找回你的记忆!” 他看了看远方钛族即将建好的防御工事,在那作为中心堡垒的小楼后面正停泊着一艘魔鬼鱼运兵船,李明翰知道那是他唯一能依靠的交通工具,也只有这种磁悬浮动力的交通工具才不会被地面上那些无所不在的流沙所吞噬。 “好吧!不就是拼一把么!这个我在行!” 第六章 “为了上善之路!!!” 茱蒂站在作为第一道防御线的矮墙后面嘶声吼叫着,曾经受伤的声带让她嘶哑的声音里充满了金属的味道。 七名火战士精锐老兵半蹲在矮墙后面,电磁步枪被他们架在了被临时加固过的矮墙上,这些战士沉默地寻找着自己的目标,然后扣下扳机,如此反复。 他们在那些迎面射来的墨绿色光束中如同雕像一般巍然不动,哪怕是足以融化他们的光束就从耳边擦过,这些战士也只是沉默地完成寻找目标与扣动扳机的标准程序。 茱蒂就站在这些战士身边,作为唯一的重火力搭载者,她唯一能做除了用手中的离子机枪扫射外,就剩下肩膀上那弹药即将告竭的火箭荚舱进行压制投射了。 带来了一部分补给的隐形机兵小队让那艘能量告竭的魔鬼鱼重新启动了,但是他们却再也没有了撤出战场的时间,因为最新的侦察报告让所有人都知道,在身后的荒原里同样出现了惧亡者的战斗小队。 这场战斗打得茱蒂心中难受的要命,她开始觉得来到这个星球的考古行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尤其是这场莫名其妙的战斗更让人郁闷,她甚至没有想明白眼前这些惧亡者为什么会这么巧的出现在营地里,又为什么会追着他们不放! ‘难道是因为那个东西?’想到那艘魔鬼鱼里放着的箱子,茱蒂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一眼正用短点射来节省能量的魔鬼鱼运兵艇,里面的货仓里就放着那个用特殊材料制成的箱子,而那箱子里则放着上一支探险队挖掘回来的远古造物。 一想起那个造物的样子,茱蒂便不由自主地把它和眼前这些金属骷髅叠合在了一起,她突然现这两者之间有着很奇妙的联系,尤其是那些花纹和墨绿色的光芒! 想到这些,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突然跃出了她的脑海,‘难道……’她看着那些金属骷髅,又回头看了眼悬浮着的魔鬼鱼,‘它们在追着那个东西?’ ‘难道……是姐姐的敌人?’前一个认知引出的想法如同酵的毒药一般在她心中冒着恶毒的泡泡。 茱蒂在此时终于后悔了,她后悔自己没有带足够的人来这里,同样后悔那些告诉她这些消息的同僚,她已经把那些人划进了不同政见者的行列,尤其是想到此次远征舰队甚至连以太导师都没有随行时,她更是把这当成了一次再明显不过的送死行动。 女孩子总是喜欢迁怒的,茱蒂此时甚至连李明翰都恨上了,她恨着对方为什么要在她脖子上留下一道伤口毁了她如同奏鸣的钢琴般美妙的声音,又恨着对方为什么会在此时出现在这里,同样恨着对方为什么要被她俘虏,要不是俘虏了那个混蛋,她也不会在此地停留这么久! 话说,她好像一直都在恨着李明翰。 正在她陷入自己构造出的仇恨情绪中无法脱出时,隐形机兵的惊慌喊声却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耳边。 “小心!!!它们从地下爬上来了!” ‘它们?我恨死这帮金属骷髅了!’茱蒂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隐形机兵在喊什么,当她反应过来回头看到地面上那些尖锐的爪子后,她知道一切都晚了。 ‘这就是一个陷阱!’茱蒂终于想明白了那些金属骷髅为什么走的这么慢,为什么隐形机兵会恰巧现这个人类留下的采矿基地。 原来一切都是陷阱,他们是被这些金属骷髅赶到这里来的,而这里的地下同样埋着那些可怕的敌人,在关闭了包围圈的最后一道缺口后,那些藏在地下的家伙便爬了出来,打算把他们全灭在这里。 ‘我不甘心!’茱蒂在心中大声嘶吼着,唯一剩下的理智让她明白自己不能喊出声来,否则会摧毁早已落到底线的士气,让那些依靠着她的士兵们彻底绝望。 “夏斯欧茱蒂指挥官!!!”隐形机兵的吼叫声让茱蒂听起来是那么的遥远,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丢进了深深的海底,任何声音听起来都失真的可笑。 她变得迟疑变得多疑,早已徘徊在喉咙中的命令迟迟没有出,她此时甚至都在怀疑这些来自她姐姐手下的战士们是否也对她怀着恶意的心思,想要她死在这里,让这次行动成为姐姐的政敌们最好的武器。 看着眼前那些正在用那尖锐的爪子把自己从沙土里挖出来的金属骷髅,茱蒂被隐藏在头盔下的嘴角突然挑了起来,她在心中搜索着这些披着腐烂皮肤的金属骷髅们的名字,突然觉得这些家伙就像是穿着不合格戏服的小丑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大声的笑出来。 ‘剥皮者?还真是贴切啊!’茱蒂真的在头盔下嗤嗤笑出声来,她看着对方身上那干涩坚硬的古怪烂皮,甚至还在想要是那些考古学家出现,会不会拿着放大镜上去研究一下这些皮到底是从哪个倒霉蛋身上拔下来的。 “夏斯欧茱蒂指挥官!!!” 士兵们吼叫着茱蒂的名字,最终他们还是放弃了唤醒茱蒂的神志,两个火战士把步枪背到了身后,拖着茱蒂从隐形机兵们用融合镭射开出来的缺口中向最后的堡垒走去,而剩下的战士们则有序的成为了他们身后的掩护。 剥皮者们手上那尖锐的爪子就如同它们的指甲,雪亮锋利的刀刃反射着融合镭射的刺目蓝光刺穿了坚硬的战斗服,深深扎进了脆弱的**中。 “保护指挥官!!!” 一名火战士突然出现在了茱蒂的视线中,他挥舞着步枪用枪托狠狠砸向面前的剥皮者。 坚硬的枪托落在了剥皮者的头上,让枪托粉碎的巨大力量只让它的脑袋微微歪了歪。 这一切就仿佛是在茱蒂眼前上演的一出古怪的缓慢电影,她看着那枪托重重的落在了剥皮者的头上,用合成材料制成的枪托在撕裂了那罩着金属骷髅的头皮后慢慢变形,接着细小的裂缝布满了光滑的枪托外表,细小的碎片从那裂缝中崩散出来,和那被撕裂的大块头皮一起四散飞舞。 ‘真美啊……’ 看着那锋利的爪子刺进火战士的胸膛,看着那血液喷溅,看着那盔甲散碎,茱蒂心中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了这种奇怪的认知。 突然出现在茱蒂两侧的剥皮者扫开了扶持着她的火战士,茱蒂从高摄像头的余光中看到,那穿着沉重战斗服的火战士就像是被风吹起的落叶一般高高飞舞着,在空中手舞足蹈着,直到落在黑暗中。 “为了上上善道!!!” 耳边传来了那被撕裂的火战士最后的嘶鸣,随即刺目的白光和冲击波便淹没了那勇敢的身影,被炸碎的战斗服碎片打在茱蒂的战斗服上如同下了一场又急又密的暴雨,等到噼噼啪啪的声音和那烟雾一起褪去之后,茱蒂看到了被光子手雷剥去了所有皮肤和炸碎了半个身子的剥皮者。 茱蒂的手不由自主的抚上了颈侧,她知道那里就是曾经被李明翰砍中的位置,她忘不了脖子上的伤口,同样忘不了那些血液流进气管里带给她的痛苦。 “我好,恨啊…” 她低声呢喃着,丢下了早已打空的脉冲机枪,手指抚摸着腰侧挂着的战刀,曾经就是这支战刀嵌在了她的脖子里,还与她一起在维生舱里度过了漫长的时间;同样是这支战刀陪伴着她,用上面附带的仇恨陪伴着她一起度过那曾经被人冷眼看待的时光,直到她的姐姐突然出现,帮她重建了陆战队。 “还是,只有你陪着我啊。” 茱蒂摘下了自己的头盔,轻轻放开手指任由头盔跌落到了松软的沙地上,她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堡垒,此时通向那里的道路已经被爬上来的剥皮者堵死了,她再也没有机会回去了;最后看了一眼那悬浮在堡垒后面露出一角的魔鬼鱼,想到上面搭载的那样古物,茱蒂心中的恨奇迹般的消逝不见。 她抽出了腰间的战刀,仔细看着刀柄上缠绕的细密丝线,那是她亲手缠绕上去的,每一根暗红色的线条都如同她当初的血泪,丝线间的缝隙里浸满了她的仇恨。 身后的爆炸声响起,茱蒂知道她在此时已经被彻底抛弃了,那是来自最后一道战场隔断被开启的爆炸声,地面被开出来的深沟会延迟这些敌人的度。 “我早该死了!” 喷火器射出的炙热能量流淹没了她眼前的剥皮者,茱蒂的白色长被迎面而来的热风向后吹拂着,白色的丝如同悬挂在她身后飘扬的战棋。 不详的白色,只有战死的战士墓前才会迎风飘扬的白色战旗! 听着耳边那皮肤燃烧时出的细小劈啪声,嗅闻着空气中的焦臭味。 “啊!!!!!!” 茱蒂大声嘶吼着,对着穿过了火焰屏障的剥皮者举起了手中的战刀。 “为了上善之路!!!”茱蒂丢下了手中已经失去了所有能量的喷火器,炙热的枪口甚至把它周围的沙粒融化成了一滩浑浊的液体。 战刀高高扬起,刀柄上的小穗和她的头一起在空中飞舞。 战斗服的厚重脚掌重重踩在地面上,深深陷进了松软的沙砾中,脚掌周围的沙砾如同被引爆的炸弹一般飞舞四溅。 绝望的茱蒂选择了用她所能想到的最适合她的方式来结束她那短暂的生命,迎面落下的锋利爪尖附带的风压让她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那即将到来的时刻。 ‘但愿,没有上次那么疼。’ 她紧紧咬着牙齿,使劲皱着眉头。 可是,她心中最害怕的那一刻却迟迟没有到来,一声古怪的声音伴随着剥皮者独特的嘶吼充斥了她的耳间。 “呲啦!!!” 静电的影响让她脸上那些细小的绒毛都立了起来,闪电劈击金属后产生的独特味道被她嗅闻着。 茱蒂慢慢睁开了眼睛,她看到自己眼前出现了一个戴着头盔的黑色身影。 那个身影右手握着散着蓝色光芒的战剑,而左手则如同握着雷电构造的长鞭一般在他身周挥舞着,每一个被这道长鞭接触的剥皮者都会浑身焦黑冒着青烟倒在地上抽搐着再也爬不起来。 ‘他……是谁?’ 茱蒂一时无法分辨那人的身份,对方的背影让她既熟悉又陌生。 她就这么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那个身影在她眼前跃动着,用手中的武器开出一条生路。看着那些剥皮者就像是被大人欺负的蜗牛一样迟钝无比,还没扬起爪子便被分成几块在地上无助的抽*动,茱蒂突然觉得很好笑。 她真的笑出声来,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她既是在笑自己面对这些剥皮者时的无力,又是在笑对方此时虽然勇猛,但是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对抗那些依旧在从地下爬出来的敌人。 茱蒂承认对方已经占据了她的心房,就这么硬生生的闯了进来!这个闪烁着蓝色电芒的身影如同她小时候做梦时梦见的战场之神,如同她的姐姐一样耀眼。 或许,在此时茱蒂觉得对方已经完全替代了她心中的姐姐,成为了她新的偶像,成为了她唯一的依靠。 茱蒂不知道对方的胸膛能不能容纳她这颗此刻依旧在战栗的心脏,也不知道对方是否会在下一刻倒下。 可是她却知道…… ‘一起,死吧。’ 茱蒂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战刀,终于迈动脚步跟上了那人的步伐,尝试着为他挡住那些远处射来的绿色光线。 茱蒂的心中依旧绝望,眼前这个身影的出现虽然让她冰冷的心房重新回暖,却无法抹去她头顶代表着死亡的阴影。当白色的长在她身后飘飞起来时,茱蒂便明白这是她的最后一战,绝望的心头只希望能为对方挡住一道致命的射线后,如愿以偿的在心中的英雄怀抱中闭上眼睛。 这是她最爱看的电影里最让她无法遗忘的片段,她一直都是那个喜欢做梦,喜欢看电影,喜欢被电影所影响的,小女孩! 当她真的与那人背靠背站在一起时,她却突然现对方的战斗服看起来是那样的熟悉,尤其是那个黑色的覆面头盔,以及他那瘦弱的肩膀。 “以陛下之名!” 高昂的吼叫声让她不由自主的回过了头,看着对方高高举起的右臂上浮现出的金色光芒,那光芒是一大堆人类的字符出的,那些字符构成的圆环彼此咬合着旋转着构成了那如同梦幻般的臂甲。 “信念为我辈之庇护,祈祷保护我辈之心灵,陛下守护我辈之灵魂!” 伴随着熟悉的声音,茱蒂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因为那臂甲正散着让她无法直视的金色光芒,那光芒颤动着如同人的呼吸和心跳一般,铺满了她的视野…… 我他的恨感冒! p,死亡空间2终于出来了! 赞美3!赞美鸟姐!赞美辛苦的汉化组! 第七章 茱蒂看着对方的胳膊上暴起的金色光芒,那光芒如同天空中耀眼的太阳让她想要亲近却又下意识的想要逃避。 那是因为对方说的语言,无论从那语句的断句方式还是其中包含的内容,以及那个被大声吼叫出来的称呼‘以陛下之名。’都让她知道,那是人类之主的名字,是人类信仰的那个躺在棺材里的腐尸之主。 而这个人,则是信仰着人类之主的人类,并且他还是最忠诚的那一类--------这些狂信徒是钛帝国最讨厌的敌人。 茱蒂一直都相信,相信帝国的宣传--------人类的皇帝早已死去,只有上上善道才会永存于世。 正是这种相信,才让她此刻变得迷茫变得不知该远远逃开还是走到那人的身后。 不过很快的,那些来自人类之主的金色光芒便已经帮她做出了选择。 她被那光芒柔和的推开了,就像是磁铁之间的斥力一般被推开了。 坚硬的战斗服脚部在地上留下了两条深深的沟壑,看着那如同沐浴在太阳中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看着心中的英雄和拯救者离自己越来越远,茱蒂突然想要走过去,走过去依偎在对方的怀中。 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而又亵渎的想法,要知道哪怕是面对以太导师的时候,茱蒂都只会觉得敬畏,而不是想要亲近。 要知道在前几分钟里,茱蒂还用‘鸠拉’这个侮辱的词语来称呼她所见到的所有人类,可是在这一刻她却第一次用‘人类’这个词来称呼面前的黑色身影。 ‘这个人类到底是谁?人类之主的牧师吗?’她在心中如此问着自己。 此时那些金色的光芒如同一层轻纱一般在空中飘散着,细密的金色颗粒在遇到茱蒂的战斗服时像是找到了它们一直寻找的目标一般飞附着了上去,在坚硬的战斗服外面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 茱蒂身边的剥皮者们面对唾手可得的目标却只能站在原地嘶吼,茱蒂看的出来这些披着腐烂皮肤的家伙想扑上来,可是那些金色的颗粒落到他们身上之后却没有落到茱蒂身上这样柔和。时间仿佛在此刻已经被凝结成了一道道的枷锁,这些无形的枷锁束缚着面目狰狞的金属骷髅,当第一颗金色的颗粒落到那**的皮肤上时,茱蒂几乎不敢相信她的眼睛。 燃烧了! 茱蒂难以置信的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附着的金色光芒,她抬手轻轻用手指触碰着它们。 青蓝色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因为茱蒂不知道下一刻她的手指是不是也会冒起金色的光焰,可是当那手指真的触碰到金色的光芒时,茱蒂却什么都没有感觉到,纤细的指尖直接碰到了冰冷而坚硬的战斗服,那金色的光芒就仿佛不存在一般。 但是她眼前的剥皮者浑身缭绕着的冲天光焰所散出的灼热温度却在同时炙烤着茱蒂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离她最近的剥皮者已经变成了一支巨大的火炬,茱蒂甚至能看到从那火炬边沿滴落下来的细小颗粒,她知道那是金属骷髅被融化后产生的东西。 金色颗粒产生的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让茱蒂疑惑却又觉得心中早已有了答案,来自人类之主的温和情绪抚慰着她早已绝望崩溃的灵魂,让她找到了新的目标。 当然,这些金色颗粒并不是全部落在了茱蒂和她身边的剥皮者身上,更多的颗粒飘散在空中,慢慢落到了松软的沙地上,当天空中的颗粒全部消逝后,茱蒂现自己脚下的沙子变得坚硬起来,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踩在一大块金属板上。 她身边那些刚从沙地里爬出来的剥皮者有的已经变成了燃烧着的金色火炬,有的则像是被浇筑在了混凝土中的虫子一样,它们挣扎着嘶吼着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把它们埋在地下的身躯拉上来。 “咳……”身边突兀的干咳声拉回了茱蒂飘散的神志,她微微低头看着对方的黑色头盔,此时她已经想起了那黑色头盔下的面容,不过她却难以置信当初那个伤害过她的疯狂人类为什么此时会突然跑出来救她。 “我们走吧。”那曾经伤害过她的人类指着茱蒂身后的堡垒,茱蒂顺着他的指尖回头,她看到曾经阻隔在她与堡垒之间如同高耸的墙壁一般让她绝望的剥皮者们不是燃成了火炬,便是被金光推开,地面上金色的光芒就如同一条在迎接着女王的地毯,让她想要踏上去,却又迟疑着怀疑这只是她死前的臆想。 “告诉我……人类。”茱蒂低头看着她的手掌,看着手掌上那些金色的光芒,她甚至不敢抬头,因为怕抬起头来看到的依旧是那让她绝望的锋利爪子,心中的惶恐让她只能如此盯着手中的光芒,一刻都不敢移开视线。 “这一切,都是真的吗?”她用自己带着金属味道的嘶哑声音如此问着,细小的音量更像是她在梦境中的自言自语。 “是真的。”李明翰手臂移动了一下指向了第一道防御线的方向,他想让眼前满脸迷茫和不可思议表情的女人去看看那些黑压压一片正缓缓走过来的惧亡者,他觉得对方现在该做的是赶紧跑进那看起来很坚固的堡垒里,而不是站在这里呆。 “是真的?真是难以置信……”茱蒂依旧低头看着她手掌上的金色光芒,她在害怕,害怕那是梦境中的自言自语,“我觉得,这是一个梦。” “无论是人类之主还是以太导师或者是上善之路,求你们保佑我,这不是一个梦。”茱蒂轻声祈祷着,“如果这真的是一个梦,那就让我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嘶哑的声音如同杜鹃的哀鸣,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把眼前这个哀伤的女生拥入怀中,可是李明翰却偏偏在此时做出了最可恶的事情。 他一把抓住了对方的领子把对方拽的弯下腰来,然后双手强行夹持着她的面颊让她看向远处那些正如同乌云一般压上来的惧亡者们。 “该死的!如果你再在这里哀伤那该死的春花秋月!”李明翰大声在她耳边吼叫着,“那你就干脆和那些落叶一起死在这里好了!” 李明翰的吼叫声让茱蒂恢复了神智,她脸上那并不适合她身份的哀伤情绪慢慢褪去,可是她在此刻却依旧找不到方向。 “我们都会死的……”茱蒂呢喃着看着远方那些层层叠叠的金属骷髅,无尽的数字让她更加绝望,“会死的……” “妈的!”李明翰低骂一声,“我他妈就讨厌你这样的‘小女孩’!” 眼见自己的行动不但没有激对方的信心,反而让她变得更加绝望,李明翰在感叹钛族人的女生脑袋里塞满了酵出来的乳酪的同时也伸出手干脆抓住了对方战斗服背后的动力背包凸起,他就这么拖着茱蒂一步步走到了那堡垒的金属大门前。 看到那大门没有打开,被茱蒂那不合时宜的感伤气得肝火直冒的李明翰抬脚狠狠在那钢门上咣当咣当踹了几脚。 “开门!***你们都傻了吗!”他在门外大声吼着,门里的人却依旧一副大眼看小眼的德行。 可怜的火战士和摘下头盔的隐形机兵确实傻了,战场态势的来回转变让他们不知如何是好,前一分钟这些战士还在为自己的指挥官信念崩溃而感伤,同样也在为不能回家要死在这里而悲伤;但到了此刻,他们早已被李明翰展现出来的神迹所震惊得不知该大吼着‘人类的腐尸帝王去死’还是跪在地上虔诚的祈祷以太导师和上上善道保佑他们不要堕入邪恶人类的精神囚牢。 或许用‘震惊’这个词都不足以描述这些战士那已经变得如同豆腐一般一碰就散的心脏,他们彼此看着对方青蓝色的面庞,除了能看到战友脸上的冷汗外,更能从对方惊愕的双眼里看到一个与眼前战友表情一模一样的倒影。 “该死的!你们要呆到什么时候。”门外气急败坏的叫声一阵急似一阵,高哥特语的音符摧残着房间里战士们脆弱的心房,“再不开门老子就自己动手开了!到时候门关不回去你们自己想后果!” 开?还是不开? 这个问题如同横贯在众人心头的一座大山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这些战士可以以上上善道之名誓他们都不怕战死也无所畏惧,可是眼前生的这些事情就太摧毁他们的意志了,尤其是那地面上金色的光芒和那几支依旧在熊熊燃烧的‘火炬’。 如果此时以太导师在的话,他可能会用‘这是无耻人类的灵能大师’这样一个苍白的理由来解释,不过他们在钛族人中间极高的精神声望会让这些战士无条件的相信他的话,哪怕他说外面是众人心头的幻象,这些战士也会全盘接受这样一个更加离谱的理由。 不过以太导师不在!这些战士那匮乏的想象力也没办法让他们把外面的景象和那能出雷电的灵能者联系在一起。 要知道这个堡垒虽然能挡住那些致命的射线,却无法挡住那金黄色的光芒,在光芒亮起的那一刻,这些躲藏在堡垒里的战士同样感到了一种温暖的情绪笼罩了他们,这就像是泡在暖洋洋的热水中一样让人舒适无比--------它带来的感觉与以太导师带来的感觉完全是两回事! “开门吗?”外面的砸门声一阵急似一阵,面面相窥的战士们终于有一个人开腔了,这句话就像是按下了炸弹的引爆开关,瞬间这个堡垒里便充满了各种各样嘈杂的声音。 “快开门!夏斯欧茱蒂指挥官还在外面!”保持理智的战士特意忽略了外面的异象,在他看来只有指挥官是最重要的,其他都可以放在以后再讨论。 “不能开门!无耻的鸠拉就在外面,他们会夺取我们的灵魂!”天知道这个战士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些八卦信息。 “啊啊啊!以太导师保佑我们!上上善道保佑我们!”这是一个精神崩溃的,他半跪在地上大声祈祷着唱诵着,就是提不出有任何建设性的意见。 “终结的时刻到了!人类之主并没有排斥我么!信仰人类之主吧!在此刻只有他才能保佑我们!”又是一个没有任何建性的意见,要是这话出自某些牧师的嘴中还好,可是它却偏偏被一个信仰崩溃的隐形机兵说了出来,不知道算不算是一个讽刺。 坚实的堡垒里面像是被塞进了无数只在嘎嘎乱叫的鸭子,里面嘈杂的声音让用声纳监听的约翰都有些受不了,他干脆建议李明翰把门劈开算了,反正李明翰早已准备好了对付那些骷髅的终极战术,这扇门存在不存在都无所谓了。 李明翰点了点头,他随手把茱蒂丢在一边,单手举起了手中的灵能战剑,细密的蓝色符文从剑柄开始依次亮起一直延伸到尖锐的尖端,他准备一剑便给面前的金属大门劈开个大口子,顺便斩断后面的门闩。 “等等!”一只手突然搭在了李明翰的手腕上,茱蒂嘶哑的声音传进了李明翰的耳朵里,“不要这样,我会让他们开门的。” 李明翰低头看了眼茱蒂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手,对方身上的金色光芒就如同给她镀上了一层美丽的光膜,无形的神圣感觉让人想要不由自主的膜拜。 李明翰心中当然没有这种情绪了,他只是好奇为什么帝皇的力量并没有太过排斥眼前的钛族女性,反而给对方加上了一层信仰铠甲--------这让他有些搞不明白帝皇到底在想什么,因为他只是尽量控制着让那些金色光芒不要伤害到茱蒂,大部分的注意力则放在了加强地面和对付那些剥皮者上面。 所以说,茱蒂身上这层信仰铠甲完全是那些来自帝皇的力量自行运作的结果。 “我是夏斯欧茱蒂!你们快点开门!我并没有失去神智,愿上上善道保佑我们!”茱蒂通过通讯器对里面的战士说出这样一句话来,随即便站在原地示意李明翰稍等。 ‘难道她也是我皇的信徒?’现在暂时闲下来的他心中出现了这个不太靠谱的想法,正是这个想法让他低下头仔细看了看茱蒂的脸。 茱蒂被李明翰看的面颊微红,对方刚才强行挤进她心房的伟岸身影还没有褪去,此时被心中的英雄和拯救者这样盯着,茱蒂有些忍不住想要逃开的感觉,确切的说,她害羞了! 但不服输的姑娘显然不会被这一点小小的直视所打败,她微微退缩了一下随即毫不犹豫的挺起胸膛用眼神顶了回去。 因为身上战斗服的原因,本来比李明翰略微低一点的茱蒂现在却比李明翰高了许多,所以她这一挺胸膛便正好让李明翰看到了她特制的女性战斗服的胸部。 这下轮到李明翰脸上一红微微低头了 第八章 李明翰觉得此时仿佛连空气都透着尴尬的味道,他不知道是该抬起头直视过去呢,还是继续低头让视线躲避对方大胆的胸脯好。 ‘我果然还是信仰不坚定啊。’他干脆把低头的原因归类到了信仰上,天知道远在神圣泰拉的陛下为什么连这个都管。 低着头研究脚下地面的李明翰哪知道茱蒂心中也在暗暗后悔,她后悔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大胆,要知道刚才还萦绕心中的那些早已该被她丢弃的情绪已经很久都没有在她心中出现过了。 一时间两个人谁都说不出话来,要不是那金属大门此时带着刺耳的吱嘎吱嘎声被从里面推开,这两个人或许会等到外面那些剥皮者都恢复了行动挥舞起爪子之后才会从尴尬的气氛中脱出来。 站在门口的火战士看到茱蒂身上的金色光芒一愣,虽然他之前已经从射击孔里看到过了,甚至可以说还全程观看了那简直需要用神迹来形容的场面,但是此时他却是直接站在了外面,用自己的眼睛来零距离观察茱蒂身上的信仰铠甲,直面那神迹时的心中的震撼让他站在那里一时不该说什么好,甚至他都在迟疑着是否该对茱蒂说话。 从远处射来的墨绿色射线解决了门口的尴尬,让这些失神的家伙明白此时是在下一秒就可能丧命的战场上,而不是午后电影散场后的电影院门口! “请快些进来!”站在门口的战士如此说道,他犹豫着看了李明翰一眼,不知该是否邀请对方也进来。 茱蒂点了点头向前走了几步,她现李明翰没有跟上来后,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才回头对李明翰说道,“你……要进来吗?” 无论是她的动作还是她的语气都不像是在询问李明翰是否要进来这个临时的堡垒,而像是站在钟点旅馆已经开好的房间门口,欲拒还迎的提醒面前的男生别耗在那里呆了。 “咳……”李明翰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对茱蒂点了点头,跟在她身后走了进去。 他咳嗽的原因是因为正在他想要说话时,约翰和伊莎尔突然一个在他耳边一个在他脑海里同时用不同的语言表述着同一个事实。 “根据我建立的钛星人情感数据模型,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约翰的声音像是一个在引人犯罪的老坏蛋,“她爱上你了!有百分之5的几率她会马上脱下那身该死的装甲扑进你的怀里,有百分之3o的几率她会在事后要求与你生友谊关系,最后百分之55的几率证明了我前面的话,因为这几率是她愿意与你生孩子的几率!”约翰低声感叹着,“果然还是战场上的爱情最有力啊!只有这样你才能闯进对方的心房!” 而伊莎尔的话是这样说的,“呵……”她就像是在李明翰耳边吹了一口带着诱惑味道的温热气息,“她爱上你了,小女孩总是不懂得如何表达她们的情绪,呵呵。”她轻声笑着,“知道吗?我的爱人,我开始有点妒忌了!你总是能在最好的时刻出现在别人的面前,一个糅合了拯救者和恋人的形象……想起来都让我忍不住想要兴奋的叫出声来,更不要提在前一刻你还是她的仇人,我想……”低沉的笑声响彻李明翰的灵魂,伊莎尔放肆地笑着,“她心中一定很矛盾吧,一边是想要分出生死的仇人和异类的信仰,一边却是拯救了自己的男人,让她想要托付的男人。” “加油吧,我的爱人……我真的有点妒忌了呢!” 听着自己身体里那两个家伙完全是出自恶趣味推动的语言,李明翰暂时决定他不摘下头盔了,免得让自己尴尬的表情在这些异星人面前坠了人类的面子。 “报告情况!”一进到这个堡垒里,茱蒂便再次戴上了她坚硬冰冷的指挥官面具,干涩的金属音掩盖了她心中刚刚泛起的柔情,那不知道从何处兴起又该如何结束的柔情。 “我们的弹药存量不多了,刚才引爆了最后一道战场隔断,我想这拖不了外面那些家伙多久……” 出于对异族的提防,这个战士使用钛星人的独特语言向茱蒂报告的,他说话时还隐晦的看了一眼抱着双臂靠在射击孔旁边正歪头看出去的李明翰,用眼神请示茱蒂,他们该如何处理这个人类? 而剩下的能保持战士也都暗自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他们在内心深处鄙视着身边信念崩溃的同伴,现在茱蒂的回归让他们不但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也同样找到了心灵的依靠,此时一旦茱蒂做出一个准许动作或者处理李明翰的决定,那么下一刻这些勇敢的战士便会扑上去把那悠闲的让他们恨得牙痒痒家伙大卸八块。 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微微的点头就可以彻底干掉那站在一边的男人,那个人类! 茱蒂面对这个选择迟疑了,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纵然她的理智告诉她应该第一时间干掉这个人类的威胁,因为对方还很年轻,在未来漫长的无尽时间中可能会真的变成钛帝国最危险的敌人;可是在另一个方向,她的情感却让她无法冷漠的把这个占据了她全部心房的男人变成一具尸体,那金色的光芒她根本无法忘记,也不愿意去忘记,如果在此刻她选择了用理智结束对方的生命,那…… 茱蒂未来的一生都要活在悔恨中! 是为了钛帝国的未来而奉献出自己的良知--------消灭帝国未来可能遭遇的敌人;还是为了自己心中真实的情感而坚持--------她现自己已经无法拒绝这个男人的任何要求。 茱蒂在迟疑着犹豫着,但站在她面前的战士们却没有犹豫和迟疑,他们也已经想通了李明翰未来很可能会成为帝国最可怕的敌人,所以这些战士并不介意放掉那被对方拯救的机会,选择与他同归于尽来为钛帝国和上上善道做出最后的贡献。 所以说她现在被诱惑一半是来自她心中真实的情感和被拯救后的激动,而另一半则要归类到李明翰身上那神秘的气质上了。 可怜的茱蒂哪知道李明翰现在浑身都在散着诱惑的气质,由于他心中恶魔的原因,还有那来自万变之主的考验赋予了他无数人生经历所累积下来的气质,之前他的灵魂破碎还显不出来,现在灵魂恢复了便开始散出这种特殊的魅惑气质了。 并且,来自时间所沉淀下来的气质对茱蒂这种小女生来说是最致命不过的了。 当然,失去了那段记忆的李明翰根本不知道万变之主赠予了他什么。 “既然你们做不出决定。”这时李明翰突然说话了,他边说话边摘掉了一直戴着的头盔,“那我就帮你们做决定吧。” 沙漠的干燥气息让他嗓子很不舒服,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这一声咳嗽打开了一直被这些战士压抑着的战斗**,他们飞快的举起了手中的枪口对准了李明翰暴露在空气中的头颅。 微微颤抖着的枪口暴露了战士们心中的恐惧,之前他们虽然还见过李明翰的样子,不过那时一是黑夜看不清楚,二是李明翰被打晕后是闭着眼的,他们哪见过李明翰左眼睁开时的样子啊。 尤其是那三道狰狞的伤疤配上珍珠色的左眼,李明翰原本很大众化的一张脸衬托着像是来自传说中能吞噬灵魂的杀神,让这些战士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想要压下扳机消灭心中的恐惧。 面对快要戳到自己脸上的枪口,李明翰指了指外面那些已经黯淡下来的金色光芒,有的战士忍不住顺着他的手指看了出去,先看到的便是开始活动起来的剥皮者,还有远处那些正在不断接近着的金属骷髅。 “不能杀他!这个人类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一名隐形机兵瘦小的身影挡在了李明翰面前,他垂下手中融合镭射炮的炮口,努力向自己的同僚说明着他这样做的举动,可是无论他口中说出的是什么样的语言,他的同僚们都不会听进去。 “上善之路在上!你这个可耻的叛徒!你玷污了火焰氏族的荣耀!”刹那间所有的枪口都对准了这个没有摘下头盔的隐形机兵,站在最前面的战士大声对他咆哮着,“叛徒!你该死在这里!你让我们感到羞耻!” 被抢了言机会的李明翰又忍不住咳嗽了一声,他觉得此时显然不是内讧的好时机,因为外面那些离得最近的剥皮者已经爬过了炸药开出来的壕沟,眼看着再有几秒就要走到那扇看起来不一定能挡住它们那锋利的爪子几秒的大门前了。 “闭嘴!可恶的鸠拉!”显然对方再一次误解了李明翰的善意举动,粗大的融合镭射炮的炮口都快要戳进他嘴里了,尤其是炮口前微微扭曲的空气让李明翰忍不住的侧了侧头,他讨厌被正在充能的武器指着头。 “自杀吧。”这些人压根没有注意到李明翰脸上的表情,或者该说他们已经把李明翰给无视了。带头的战士对挡在李明翰身前的隐形机兵如此说道,“我们会忘记这一切的,你是光荣的牺牲在了弘扬上上善道的路上。这样……对你和你的家人都好。” 挡在李明翰身前的隐形机兵听到自己的同僚这么说,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恐惧,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本来垂落下来的融合镭射炮瞬间抬平,对准了对他说这句话的战士。 “我也是为了弘扬上善之路!你们为什么不能理解我!只有这个人类才是我们现在唯一的救星!你们这群笨蛋却要杀了他!”他无比痛心地对自己冥顽不灵的同僚说着,“你们这群笨蛋!为什么你们不想去明白我在说什么!” “闭嘴!正因为知道你在说什么才不能让你这样做!”还是那个火战士,他大声吼了回来,“你难道不知道吗?能呼唤人类之主力量降临的人类有多么可怕!你难道没看到外面那些被烧烂的骷髅吗?你难道想未来他用这样的手段对付我们的帝国我们的家人吗!!” 他的话并没有挑明,可是要杀掉李明翰以绝后患的意思却明明白白的传进了李明翰的耳朵里,‘好吧,把老子的好心当驴肝肺是吧!’面对对方这再明显不过的挑衅李明翰挑了挑眉毛,慢慢放下了双手背到了身后,他的左手开始闪耀起致命的蓝色电芒,而右手则搭上了背后的灵能战剑剑柄。 至于那些对准他的步枪,李明翰相信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他才是王者,连锁闪电和灵能战剑的双重运用会让这个堡垒彻底变成眼前这些恩将仇报的混蛋们的坟场! “够了!都闭嘴!”正在李明翰酝酿着灵能闪电准备来一下狠得,而火战士们的争执到了顶点马上就要化为悲剧性的自相残杀时,茱蒂的声音突然响起。 她走过来一把拽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火战士,蛮横的挤开了挡在她与李明翰之间的每一个战士,一直走到几乎贴在李明翰的身上才停止了脚步。 “回答我,人类。”她弯腰看着李明翰,从额头型的呼吸孔吹出来的气息拂动着李明翰额头的乱,让他觉得自己额头有些痒痒。 “你是不是会让我们活下去?”李明翰从她身上闻到了一种特殊的味道,她就像是一支绽放在战场上的玫瑰,带着甜甜的香气和金属的铿锵味道。 “当然,你们死了我也活不了。”李明翰勉强收回了心中被约翰和伊莎尔勾起的迤逦想法,如此说道。 “那你救了我们后会不会让我们改变信仰,去信奉你们人类的帝皇?”此时外面已经响起了剥皮者的挠门声,茱蒂却丝毫不为那声音所动,仿佛那只是寂寞的小猫在欺负地毯。在她的眼中此时得到答案才是最重要的,因为这答案既是为了身后的战士们,也同样是为了她自己而问。 “没兴趣。”李明翰一脸诧异的表情,他可没心情让对方改变信仰,否则光是修女团那关就很难过去--------她们会在下一刻就把这些钛星人烧成灰。 “那……”茱蒂脸上罕见的闪过一丝迟疑,她犹豫着看着李明翰脸上的疤痕和那只白色的眼睛,觉得那才是真正值得她依靠的男人的样子--------满是战斗带来的如同勋章一般的伤疤,尤其是在她看到李明翰领口下那些密布的疤痕时更是觉得自己没有看错这个人类,虽然…对方曾那样的伤害过她。 ‘一个敢于挥刀的男人才是值得我依靠的。’茱蒂在心中如此加深着信念。 “你……会不会……用你的灵能影响……我……” 她的声音就像是一只大号的蚊子在唱情歌,完全被淹没在了剥皮者的挠门声中,要不是约翰的声音回放,李明翰会觉得对方只是动了动嘴唇完全没有说话。 “不会。”李明翰斩钉截铁地说道,埃布尔早就告诉他,他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真纠结啊……不推吧,说我不推……推了吧……说我异性癖……知道我群里那帮人怎么说么? 蓝霉,要不让小李子把轮胎娘也推了吧。“ (我瞬间泪流满面) 第九章 “那好!”茱蒂终于放过了几乎要屏住呼吸的李明翰,她直起腰转身对那里依旧端着枪一副剑拔弩张的紧张士兵们说道,“你们这帮废物!只知道内斗的废物!放下那该死的枪!你们听到他说的了!”她抬起胳膊指向那被挠的吱吱作响的铁门,“听到了吗!在外面那些该死的家伙想拿走我们的生命的时候,你们这帮废物还在该死的内斗!你们难道要学人类吗!要知道我们是钛族!生活在上上善道之下的钛族!!!” 她尖锐高昂的声音在小小的堡垒里回荡着,敲打着这些战士的心,在说到‘人类’这个词的时候,茱蒂地声音不由自主的停顿了一下,只是小小的一丝停顿却再一次被约翰捕捉到,把茱蒂与他生关系的可能性提高到了十个百分点。 ‘她开始在意你的想法了!根据我的数据模型……’ 李明翰无奈地扶着额头叹了口气,‘约翰,告诉我,你到底用我脑袋里的细胞建立了多少个这种该死的数字模型。’ 约翰的回答是在李明翰眼前出现的如同瀑布一般刷新的数据流,‘这难道都是么?’李明翰很无语地对约翰问道。 ‘这些都是我建立的‘该死的数字’模型罢了。’约翰把其中一个词咬的很重,显然他对于李明翰随口而来的称呼很不满意,随后他从那瀑布一般的数据流中挑出几个选项在李明翰眼前放大,延伸,‘我只建立了这么多,上面名字标注的很清楚,你看:我从一开始建立的是人类的女性情感模拟模型,然后是可能出现的女性星际战士,接着……’ ‘我靠!你他妈怎么连女性兽人的数据模型都有!该死的!兽人都是无性生物好不好啊!’李明翰刚顺着那列表看到一半就忍不住了,要不是估计到会影响茱蒂的演讲,他早就吼出声来了。 ‘大自然是无奇不有的不是么?再说了,只有战场上才会产生最真挚的感情。’约翰在李明翰的视野中把茱蒂的外形用高亮的曲线标注出来,‘看,这就是最真实的证明,哪怕你之前曾经伤害过她。’ ‘好了,我们先把你为什么会连惧亡者里根本不可能出现的女性建立出情感数据模型这个问题放在一边,你告诉我约翰,你到底是从哪里找到这些模型的原始数据的?’李明翰再一次抓住了问题的关键,他甚至都在考虑是否回去后要干掉那些给约翰提供数据的家伙。 约翰的回答是在他眼前列出了一连串的书目,从他在地球上看到的《少之心》开始,密密麻麻洋洋洒洒的几十本小说跃入他的视线,后面的则是他在这个时空看到的那些有关异星人的报告,其中还有很多解剖图谱,以及一大叠的遭遇报告汇总。 ‘约翰!你难道不知道我在地球上看到的那些都是人们自己出来的小说么!’李明翰放弃了干掉告诉约翰这些资料的人的想法,因为那个混蛋就是他自己,他再一次后悔对约翰开放这些记录,并且懊恼自己的宅男生涯为什么要看那么多的书。 ‘我当然知道。’约翰不紧不慢的在李明翰脑海中回答道,‘可是你不觉得就算是再脱离现实的小说,也依旧要构架在现实的基础之上吗?我综合了这些书本里对女性描写的重叠部分,又剔除了其中一些显然不符合现实的部分,然后加上了你看到的那些有关异星人和人类内分泌的报告,最后才综合出了这几个数据模型。’ 站在一边低着头与约翰仔细交流那该死的数据模型的李明翰当然不知道,他的一些激烈的情绪已经最直接的反应在了他的脸上,而且落入了那些士兵的双眼中。 “我们是最光荣的战士!”茱蒂说道这句话时,李明翰恰巧面色狰狞,众士兵心中忐忑犹豫着是否要举起枪来。 “杀死外面的混蛋!与这个人类一起!”茱蒂说完这句话,李明翰脸上的狰狞消褪不见,一丝无奈出现在了他的面颊,让众战士觉得他并不是那么心甘情愿的。 “放下心中对人类的成见!……”茱蒂是越说越上瘾,可是那些站在她面前的战士却被她身后李明翰的表情变化以及那不断响起的挠门声刺激的是忐忑不安,对他们来说这种两极化的煎熬甚至胜过了对外面那些惧亡者的恐惧以及对李明翰的惧怕。 “好了。”李明翰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打断了茱蒂的演讲,他依旧靠在那里,可是通红的右眼和喉间不断出的低沉呼吸声让他像是一只马上就要扑上来的凶猛野兽,“你再这样说下去,我们就等死好了!” 茱蒂被李明翰呛得一窒,本来准备好的演讲稿被她生生给咽了下去再也想不起来,她懊恼的回头瞪了一眼李明翰,责怪对方没有让她把话说完,又像是在询问他,此刻到底该怎么办? 那一回头的娇羞让约翰和伊莎尔在李明翰身体里大声喝彩欢呼雀跃,这两个无法彼此交流的家伙在此刻奇迹般的联合到了一起,一个建议李明翰干掉外面的家伙后便赶紧来一场越种族越年龄越身高的友谊关系;另一个则更露骨的建议他呼唤欢愉之主的力量降临,欢愉之主会满足他的一切愿望,至于面前这个小小的钛星人女性?那不过是添头罢了! 心弦被撩动起来的李明翰低头又咳嗽了一声,刻意忽略了茱蒂眼神中的责怪,“开始吧,这就是我的力量。”他跨前一步,把右臂举过头顶,用细密箴言织就的臂甲再次浮现出来,旋转着闯入众人的视线中。 一时间每个战士的表现都不同,有的端起了枪对准他,有的跑到了茱蒂身后乞求她的庇护,有的则对他微微躬身表示对人类之主信徒的敬仰。 “陛下在上!” 李明翰的声音在此刻变得庄严肃穆,高昂的嗓音如同泰拉响彻的神圣钟声,在小小的堡垒内部回荡着,短短一句话便已经让对上善之路信仰坚定的战士额头沁出了冷汗。 “信念为我辈之庇护,祈祷保护我辈之心灵,陛下守护我辈之灵魂!” 被分割的短句描述着对人类之主的敬仰,从喉间出的那神圣的声音如同百钟齐鸣,金色的光芒从他手臂中浮现出来,像是一层层轻柔的纱幔。 这金色的纱幔贯彻着人类之主的意志,它温柔的推开了那些不信仰人类之主的钛星人,又慷慨的给予了茱蒂和那隐形机兵新的信仰铠甲。 房间里的众人感觉自己仿佛沐浴在金色的云层中,他们在心中胆怯地高呼着上上善道之名,因为那金色的光芒不但让他们感觉到皮肤刺痛,甚至眼睛都有一种被针刺的痛楚,眼泪不由自主的便流了出来。 他们就这样泪流满面的从模糊的视线中看到,那金色的光芒附着在了被撕裂的门上,填补着那些狰狞的裂口,他们还听到了门外剥皮者的嘶吼声,那声音如同死亡前最后的喘息;他们还看到金色的光幕从那扇大门开始,一直蔓延到了整个房间整个堡垒,入目的一切全都变成了金色,这里就像是成为了人类之主的庇佑之地一般。 “正义需要贯彻,而死神则是正义的仆人!” 又是一句箴言,那些还漂浮在空中的细小金色颗粒这次选择了附着在那些战士手中的武器上,哪怕是心中对人类之主只有恐惧没有丝毫敬仰的战士也现了自己手中的武器被附着上了金色的光芒,一个战士疑惑的摘下了手中枪械的弹匣,他看到里面的电磁弹药上同样附着着金色的光芒。 “这是来自我主的力量。”李明翰放下了高举的手臂,他略带喘息着对眼前一脸疑惑的茱蒂说道,只有他才知道把来自人类之主的力量附着在这些异端身上需要多么虔诚的祈祷,虽然听起来只有短短的两段箴言,可是来自人类之主的惩罚也同时降临了他的身体,让他此刻变得有些虚弱。 “对外面的家伙试试吧。”李明翰让开了射击孔,但他刚刚迈开脚步腿便不由自主的一软,恰巧在这时茱蒂的手臂出现了,她绕过了李明翰的臂弯扶起了他,让他整个依靠在了她的身上。 “哼!我只是想你不要摔死而已。”茱蒂对抬头看向她的李明翰冷哼一声,抬头看向射击口。 李明翰无奈的苦笑着,对方身上散的香味让此刻虚弱起来的他不由自主的开始有了一些迤逦的想法,而伴随着茱蒂转头的动作,原本披散在她身后的白色长有几丝落入了李明翰的鼻端,痒痒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脏死了!”茱蒂抬手把头僚到了身后,“都把我的头弄脏了!”她对李明翰如此解释着。 两个人此刻的样子看起来,更像是一对在郊游的情侣,他们脚下踩踏着的是青草,吹拂到面颊上的是带着雨后泥土清香的微风,而不是站在战场上,眼前是那些马上就要冲进来的剥皮者。 知道帝皇庇佑这个能力有多么厉害的李明翰当然不会害怕,而站在他身旁正扶持着他的茱蒂则是出于对身边人的信任,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奇特的信心存在。 ‘就像是在姐姐身边一样。’她在自己心中寻找着对这种感情的描述,最终让她找到了一个让她熟悉的感觉,就是那种温暖的让人想要眯上眼睛的感觉。 “赞美人类之主!”一句不合时宜的高呼声突然响起,打断了茱蒂和李明翰之间刚刚滋生出来的奇特的气氛。 茱蒂不由自主的学着李明翰干咳了一声来掩饰她的失神,‘这里的空气太干了,我有没有喝到水。’意识到不对劲的茱蒂用这个理由让她相信,自己并没有去学那个男人,而是因为该死的气候原因。 不过在她真的从那时射击口里看出去时,这些想法便都消逝不见了。 那是因为她眼前展现出来的场景几乎让她不敢相信,试问如果有人现他手中的玩具枪射出的子弹前一刻还只能欺负一下蟑螂,在下一刻却忽然干掉了一头大象,他的表情也会浮现出如同茱蒂此时表情一样的惊讶! 茱蒂看到了什么? 她看到那些不可一世的剥皮者被前一刻对他们还无效的电磁弹头一下便削掉了肢体的某些部分,另一颗命中它头颅的弹头甚至直接炸掉了那面目可憎的金属脑袋! 这并不是唯一出现在她眼前的景象,因为那镀了一层金色光芒的电磁步枪每一的子弹都如同梦幻般的威力巨大,仅仅是几轮齐射便干掉了堡垒外面的十几个剥皮者,清空了眼前一大片地方。 一个火战士不由自主的欢呼出来,可是他随即便又紧紧的闭上了嘴,因为这是来自李明翰的神迹,来自人类之主的神迹,他只是一个神迹的现者和执行者罢了! “不得不说,人类,你的力量很有效。”又是那个火战士,他就像是特地来跟李明翰唱对台的一样,总是能挑出各种各样的问题来,“尊敬的夏斯欧茱蒂指挥官,我只想提醒您。”他指了指身边空了的弹匣箱,“我们的弹药不多了,虽然……”他举起手中镀着一层金色光膜的步枪刻意在李明翰眼前晃了晃,“这个人类的灵能附着在子弹上能对那些惧亡者造成有效的伤害,可是我们却没有足够的弹药来制造伤害了。” 他青蓝色的嘴角挑起一丝轻蔑的微笑,像是在嘲讽着李明翰祈祷来的力量在干涸的弹药前什么都不是,“敌人还很多,我们却没有足够的弹药了。” 茱蒂当然听得出来对方在刻意弱化眼前这个伤害过她却又被她爱上的人类男性所带来的帮助,但是面对那箴言构成的虚幻臂甲她却无法违心的告诉别人,那是对方自己的灵能影响,因为钛帝国记录里还没有提到过人类的灵能者有这样恐怖。 她其实早已在心中找到了答案,眼前这个男人使用的金色光芒曾经在帝国对抗战斗修女部队时有过体现,不过无论是增强防御的信仰铠甲还是赋予了步枪的神圣弹药都让她更加的迷惑,因为这力量只能附着在人类最狂热的信徒身上。 ‘难道,我们都是人类之主的信徒?’她觉得这个可能实在是太不可思议太让人不能相信了! 第十章 看到了茱蒂疑惑的神情,李明翰当然明白对方在想什么,而且如果他不明白的话约翰也会让他明白,要知道情感数据模型可不是专门用来分析对方是不是爱上了李明翰的,这种错误的运用方式只能说是约翰的恶趣味罢了。 关于钛族人对上上善道的那种如同被催眠了一般的狂热信仰,帝国审判庭曾经做过深入的研究,在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和长久的追寻后,一个被成功捕获的以太导师最终揭开了掩盖在那狂热下的神秘真相:在审判庭解剖了那以太导师后,从对方身体中找到了类似信息素分泌器官的东西! 详细分析了那个外形独特的器官之后,‘神秘的真相’便显得不值一提了,因为所有的钛星人的狂热信仰都是出自以太的信息素,那种奇特的分泌物会让接收到它的钛族人变得狂热和服从。 所以说,要是哪天以太导师不喊上上善道了,改喊帝皇万岁,那帮被信息素影响的家伙也会狂热的高喊着‘帝皇万岁’一头扎进永远不会生还的战场。 既然明白了这些,李明翰当然也知道眼前这些钛族人在长久的脱离了以太导师的影响后,对他所展现出来自人类之主的神奇力量后为什么会分成这么多不同的反应--------有的人信仰崩溃,有的人干脆想要改变信仰,而还有的人依旧坚持着心中的信仰。 不过这些都对李明翰来说无所谓,他需要的只是这些人的力量,能帮助他对抗埃布尔的力量! 虽然……这力量在埃布尔面前就是一根一掰就断的火柴棍;而且这些人完全是他身边的定时炸弹,因为哪怕现在眼前这些战士对跪在他面前高呼‘人类之主万岁’表现出比牧师还坚贞的信仰,那下一刻当以太导师来了一放出他那信息素之后,这些信仰便屁都不是,这些战士会直接高呼着‘上上善道万岁’掉转枪口干掉他。 而在李明翰低头思考的时候,茱蒂也在看着李明翰,刚才奇迹般的表现让她不由自主的开始希望面前的人类男子能再展现出一个奇迹来。 李明翰读出了茱蒂眼中的期望…… 好吧,是约翰帮他读出来的行了吧! “我早就想到了。”他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右臂,“我有个办法,但是……”他的话犹豫着没有说完。 “但是什么?”茱蒂紧跟着问道,外面那些惧亡者的步兵正在不紧不慢的缩紧包围圈,照对方的度推论下去,最多十分钟后众人脖子上的绞索便会收紧。 李明翰并没有一开始便说出他心中的怀疑,而是先左右看了看,“你的人无法让我相信。”然后才如此对茱蒂说道。 面对这**裸的不信任,茱蒂的回答是挑起了眉毛,她当然明白李明翰想要什么,她张口便要说出对方最想听的话。 可是那火战士此时又跳了出来,“尊敬的夏斯欧茱蒂指挥官阁下!您不能向这个狡猾的人类做出任何承诺!” “为什么?”茱蒂冷冷地问道,冰冷的声音里已经夹杂进去了一丝再明显不过的怒气。 “为了上上善道!光荣的战士不该向卑微的人类妥协!他们只是蛮夷!他们就是一群鸠拉!”这战士压根就没看到茱蒂的危险眼神,他还自动屏蔽了茱蒂话语里的愤怒,这家伙完全沉浸在了他自己营造出的狂热信仰中,看他狂热的眼神,说不定都在开始幻想着李明翰突然大彻大悟抛弃伪帝投到上上善道的怀抱下。 “看!这就是邪恶鸠拉的阴谋!”他原地转了半个圈,抬手指向李明翰,那根颤抖的指头看样子恨不得直接在对方身上戳几个窟窿才解气。 李明翰想了半天,他自己都没想明白到底有什么阴谋才能让眼前这个家伙现后变成这个样子。 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狂热中的战士指着李明翰如此说道,“你这个邪恶的鸠拉!你一定用你那该死的灵能影响了我这些忠诚同僚们和我们尊贵指挥官的意志,快点解开你那邪恶肮脏的诅咒,在万能的上上善道之下你做的这些都会被我看穿,也只有上上善道才能指引你的方向,拜服在上上善道之下吧!” “现在!就现在!跪拜吧!只有这样你才能找到真正的上善之路!” 看着对方举起一支胳膊昂起头像是在拥抱太阳,李明翰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张口对茱蒂说道,“我来还是你自己来?”说完之后又突然诡异的笑了笑,看着那根几乎要戳在他鼻尖上的手指威胁道,“我并不介意掰断这根讨厌的东西。” 他脸上嘲讽的笑容让站在他面前的狂信徒像是找到了人生最重要的目标一般,对方突然歇斯底里的吼叫起来,提起旁边的步枪便要给李明翰脑袋里嵌进点额外的金属饰物。 此时在李明翰的视野中,一切都变的慢的可怕,被约翰管理的内分泌系统此时正把大量的肾上腺素注入他的大脑,在急的神经反应下,对方的嘶吼声被人为的拉长,听起来像是变了调的歌剧,而那根在渐渐抬起的枪管则更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慢慢拾起的拐棍。 李明翰微微活动了一下右手的手指,他右眼的瞳孔伴随着他眯眼的动作缩小的如同针尖一般,‘看来还得杀个人才行。’他在心中如此说着。 而李明翰活动手指的动作落在一直观察着他的茱蒂眼中便是那可以在视网膜中留下残像的飞运动,虽然此时她还是没有想明白对方为什么会救她以及为什么会主动闯进这个必死的圈子里,但这却不影响她抓住眼前这根已经让她想要抓住的稻草。 茱蒂抬起手对自己这个失去了理智的手下那脆弱的后颈来了一记大力劈砍,于是在李明翰的慢视野中,他看到了对方像是从身后被一列火车给结结实实地撞中,不但翻起了白眼,而且不由自主的离开了地面向他扑了过来。 李明翰皱了下眉头侧移了一步让眼前这个家伙直接贴在了冰冷坚实的墙壁上,他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缩小的瞳孔已经恢复正常,而他身边的时间流同样回到了正常状态,“把他绑起来。”这时茱蒂没有变调的声音才传进了他的耳朵里,“脏死了!”还带着一句抱怨。 “好了,碍事的家伙已经没有了。”茱蒂随意拍打着手掌,像是在拍掉不小心沾上的灰尘,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仿佛脚下躺着的那个在墙壁上撞得满脸流血的倒霉蛋根本和她没关系一般,“说说你打算怎么办?” 面对茱蒂的问题,李明翰尽量用最小的动作深呼吸着,量肾上腺素的注入让他的眼睛通红地像是要吃人的野兽,加的新陈代谢代表着他的肌肉和血管需要更多的氧气,现在他便是在补足刚才的消耗。 等到气喘匀了之后,他才对等得有些焦急的茱蒂解释道,“没办法,我总是得压抑这该死的感觉。”他微微低头错开了茱蒂一直盯着他眼睛的视线,如同一个没有品尝到鲜血的野兽一般不甘的喘息着抱怨着。 果然,如他所想的一般,他听到的是那些钛星人不由自主加重的呼吸,听到的是对方微微挪动脚步时坚硬的战斗服靴底与早已风化的水泥碎粒摩擦的声音。 约翰的数据模型再一次建功,他成功的用自己这一副嗜血的样子让那些钛星人感觉到紧张,而紧张则是他让这些人服从他的第一步。他没有足够的时间让这些一直仇视人类的异星人真的成为他的忠实手下,所以他只能选择让这些家伙怕他,比怕任何人都怕他! “这就是你所说的……但是?”但令他意外的是茱蒂并没有退开,当他抬起头时先看到的便是茱蒂褐红色的眼眸,那里面表达着疑惑和警惕交织在一起的奇特情绪,对方因为他没有回答上一个问题而皱着眉头对他如此问道。 “不!”李明翰摇了摇头,在消灭了眼前的不安定因素后,他需要用一次胜利让这些人明白他才是不可战胜的那个人,而不是站在这里让他们随意辱骂的白痴。 “我并不在意你们的忠诚。”他看着茱蒂的眼睛慢慢地说道,每一个字母的组合都尽量让对方听明白,并且能理解其中的涵义,“在遥远的过去,钛星人曾经和人类一起抵抗过来自黑暗宇宙中的敌人,我现在所求的只是大家能再一次并肩战斗,而不是彼此猜忌。” “所以我才来到这里,我并没有站在高台上要求你们的报答,而是就站在这里。”他指了指脚下,示意两方是平等的谈话,“站在这里请求我们的再次同盟,对抗我们共同的敌人。” 听着李明翰慷慨激昂的言,茱蒂并没有如她身后的那些战士一般感觉到胸膛中的热血沸腾,她此时想的最多的反而是她姐姐曾经告诉过她的一句话,‘没有无缘无故的恩典,也没有无缘无故的仇恨。’她在自己心中反复诵念着这句话,仔细看着李明翰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到一些她并不想知道的答案。 “就如同当年英雄们所做的一般。”李明翰把指向外面的手收了回来,他对茱蒂伸出了代表着盟约的右手,“我想与你们订下暂时的盟约!” 低头看着李明翰的手,茱蒂犹豫着是否她该把自己的手掌覆盖上去,因为只要她如此做了,那这次的盟约很可能会在未来成为她跟上她一直崇拜的姐姐正在走的道路的一条捷径,但更有可能的是她这次的错误也会让她的姐姐与她一起品尝失败的苦果。 诚然,茱蒂在心中很想要握住眼前的手掌,与这个男人签订临时的盟约,就像是她曾经梦想着成为的那些英雄一般,与异族在上上善道的照耀下并肩战斗,共同品尝胜利的美酒。 但是茱蒂却又在怀疑对方的动机,她无路如何都想不出眼前的男人为什么会这样帮助他们,并不知道李明翰真实目的的她甚至已经把此时的盟约当做了对方的施舍,她甚至觉得如果两只手掌一旦握在一起,人类最擅长的轨道轰炸便会把那些沙漠中的骷髅变成一大块熔接起来的金属板。 而他们则会……茱蒂不知道她这样做会给自己的姐姐到底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茱蒂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李明翰的脸,或许是对方黑色的眼睛和头勾起了她的回忆,她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与姐姐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姐妹俩曾经当做玩笑话的一次聊天。 ‘如果遇到了喜欢的男性,却又不知道对方是否喜欢自己,那该怎么办?’她还记得当初自己问出的这个问题,那时她刚看完一场让她想要哭泣的电影,因为结局是男主角至死都没有明白女主角对他的心意。 同样看了那场电影的姐姐是如此回答她的,‘那就想办法造成事实让他负责喽!要知道遇到喜欢而又比你强的男人是很难的,而且一不小心他们就会掉进别人的口袋!’ ‘那该怎样造成事实呢?’她还记得自己问了这样一个蠢问题,而得到答案则是姐姐的轻笑声和一句如同调侃一般的答案。 ‘把他拉上床喽!’ 想到这里,看着李明翰的眼睛,又低头看了看他的手掌,最后当视线重新回到了李明翰的眼睛上时,茱蒂终于伸出了手,覆盖在了对方平摊着的右手上。 “你打算怎么做?”茱蒂对李明翰问道,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决定抓住眼前这个强的不像话的男性人类! ‘但愿……’她在心中祈祷着,‘姐姐看到我和人类在一起不会生气。’ 李明翰的回答是放开了茱蒂的手掌,举起了右臂,刚才消散在臂甲下的箴言再次浮现,它们组成的细小圆环彼此咬合着散着金色的光芒,茱蒂敏锐的看到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光芒更加耀眼,耀眼的她必须闭上眼睛,因为她感觉自己一直盯下去的话,眼睛很可能会瞎掉。 “陛下在上。” 她听到了李明翰低沉的声音,如同奏鸣的钟声一般的语句在她耳边回荡着, “为帝皇效劳而死并不惘然,因为烈士的鲜血是帝国最优良的种子。但是!昨日为帝皇所尽忠的英灵们啊,死亡并不是你们责任的终结!” 此时金色的光芒更加耀眼了,茱蒂甚至能感觉到那光芒透过眼皮的阻挡一直刺进了她的瞳孔中,并且还顺着视神经一直刺进了她的大脑里,骤然降临的剧烈头痛让她痛哼一声抬起胳膊挡在了眼前,踉踉跄跄的后退着,直到远离了那刺目的金色光芒,背后接触到了坚实的墙壁才感觉好受了一些。 而李明翰庄严的声音并没有结束,他的声音继续在房间里回荡着, “以陛下最忠实仆人的名义,消逝在时间中的英灵们,纵然那些卑微的人已经忘却了你们的名字,已经忘却了你们的功绩,已经忘记了你们曾经流下的鲜血。但是我以陛下之名请求伴随在陛下王座边的你们,重拾昔日的名字,拿起你们的武器,汇聚在我的身边,重铸昔日的荣耀!” “降临吧!责任在此从继,杀戮变种人!净化异端!荡涤污秽!” 第十一章(夏斯欧·茱蒂)(愤怒团再临) 蔓延到整个房间里的金色光芒伴随着李明翰最后的祈祷声缩了回来,在他的身旁凝结成了一道金色的大门,大门上用写实的手法雕刻着帝国的战争史,而门框上则装饰着天使和美丽的藤蔓。 大门缓缓向后打开,从门内走出三个被金光笼罩的身影。 “我……**!老子不是死了吗?” “啊!老子记得和你个瘪三一起死的啊!” “干!这是怎么回事!” 李明翰一时有些愣,这熟悉的说话风格让他的脸当时就囧了,连那高高举着的右手甚至都忘了放下来,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召唤出了这三个杀神。 那三个颤抖着走出大门的身影穿着标准型号的动力装甲,他们的动力装甲上有着与众不同的黄色涂装,而且在那装甲胸部有一个让李明翰熟悉无比的标志。 那便是一张愤怒的小脸! 站在中间的那个人看到李明翰后第一反应便是抓着他的胸甲把他提起来,然后他微微前倾身体让自己因为愤怒而扭曲变形的头盔几乎贴到了李明翰的脸上,“怎么又是审判庭的杂碎!那几个跳错了地方的二也说他们见到了审判庭的杂碎来着!”接着一连串的骂声从那头盔的喇叭里吼了出来,被那声音震得头晕目眩的李明翰勉强听明白对方是问他为什么召唤他们三个人。 “那边。”重温了一遍自己是一件挂在竹竿上随风摇摆的恤的无助感的李明翰赶忙抬起胳膊指向外面的惧亡者们。 那暂时找到了目标的愤怒战士像是丢垃圾一般随手把李明翰丢在了地上,“等会再和你算账,审判庭的杂碎!”他举起自己右手提着的动力板钳高举过头,刺目的能量场开始在板钳外面出现,“永远愤怒!!”他颤抖地像是即将爆炸的动机一般。 “时刻如此!!!”另外两个战士也举起了他们手中的武器,一根带着钉子的动力棒球棍和不知道从哪个倒霉蛋身上撕下来的一条胳膊,李明翰注意到那条胳膊的肩膀部位有一个混沌的标志。 他们的声音如同在这个小房间里引起了一场剧烈的风暴,又像引爆了一枚威力巨大无比的炸弹,除了此时被保护在亚空间的李明翰,那些钛星人包括茱蒂都忍不住半跪在地上捂住耳朵低声呻吟着,一副痛苦无比的样子。 轰隆一声巨响,这三个战士直接撞破了坚实的堡垒外墙,弥漫的尘土消散后留下三个人形窟窿在那可怜的墙壁上。 李明翰向前走了一步,透过那些窟窿中扭曲纠结的钢筋望出去,看到的是三个金黄色的人影如同打了兴奋剂的兔子一般上窜下跳着扑向那些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惧亡者。 “!!!” 当那些人马上便要接近时,一声带起了肉眼可见的音爆地巨吼声传进了小小的堡垒里,天际此时闪烁着惧亡者的枪口中射出的墨绿色能量线条,它们在空中密密麻麻的织就了一张阻挡这些战士的网格,但是在那饱含着灵能波动的怒吼声中,这张细密的能量大网竟然产生了肉眼可见的干扰效应--------它们像是被鲨鱼蹂躏过的渔网一般,出现了无数个大的可怕的空洞。 接着那三个身影便被淹没在金属骷髅的海洋中,下一秒那海洋便起了波澜,如同上面掀起了一场暴风,大大小小的骷髅零件在天空中飞舞着,一颗闪烁着绿色光芒的骷髅头甚至飞到了这小小的堡垒里,咕噜咕噜地一直滚到了李明翰的脚下,那只巨大的独眼里绿色的光芒渐渐消退,一副惨遭强暴后的木然表情。 “这,这,这是……”茱蒂颤抖得声音在李明翰身边响起,她勉强走到了李明翰身边,想抬起手搭在李明翰肩膀上,却现自己的手直接穿过了对方的身体,就像是对方出现在这里的只是一个全息投影一般。 看着远方那在金属骷髅构成的海洋中上蹿下跳的三个光的金色人影,茱蒂心中却没有出现如李明翰心中一般的欣喜,她先感到的便是如同被一桶带着冰块的凉水从头浇下的感觉--------从头顶到脚趾间都无可抑制的觉得冰冷无比。 绝望的情绪如同一只带着倒刺的大手使劲捏住了她的心脏和喉管,让她几乎不能呼吸,几乎心脏停跳,缺氧的大脑里只有一个想法,那边是赶紧逃跑,有多远跑多远。 作为曾经亲眼目睹过愤怒战士肆虐的茱蒂,她宁肯此刻赤手空拳的与剥皮者来一场无差别格斗,也不愿意站在这些动力装甲上有着那张看起来很可爱的愤怒小脸的战士面前哪怕一秒钟! ‘在面对那些人时,你最好放弃一切希望!’这句出自其中一名幸存下来的陆战队士兵口中的话在火战士口中广为流传,它不是在激励这些战士要放弃一些不切实的幻象去争得一个光荣的牺牲,而是用最平实不过的语言描述了当时面对这些战士的人心中那无以名状的绝望。 “愤怒战士。”李明翰低沉的声音在茱蒂耳边响起,“来自帝皇座下的勇士。”他抬起头看向茱蒂,“我的约定完成了。” ‘我宁肯你没完成啊啊啊啊啊!’茱蒂在心中嘶吼着,她根本没想到李明翰会召唤出这些愤怒战士来,要不是有装甲服的支撑,她此时绝对会和那些战士一样软到在地无论如何都不会起来。 而此时那三个愤怒战士则在无比高效着杀戮着那些金属骷髅,动力板钳和动力棒球棍带着刺目的能量场一次横扫,他们身边的金属骷髅便全部消失不见,化为飞在天空中的散碎零件。这些零件高高的飞在空中,几秒之后才和它们新加入的同伴一起噼里啪啦的落在地上,如同下了一场金属构件组成的暴雨。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们便给这支惧亡者的部队造成了难以挽回的沉重伤亡,如果此时能从天空上看下来就会现,那惧亡者密密麻麻的队伍此时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啃了好几口,变得参差不齐! 他们就像是三个巨大的碾压机器,轰隆作响着用前段的巨大滚轮碾过那些密密麻麻的绿色‘草丛’,金属骷髅们此时的样子也就只能用那些被碾压过的可怜草丛来比喻了,飞舞在空中的碎裂零件便是那些不小心折断的茎秆,被揪掉脑袋倒着插进沙子里只露出一条残破不堪的小腿的骷髅便是被碾压机器肆虐后唯一剩下的标志。 两分钟后响彻天际的战吼声再次响起, “!” 三个浑身颤抖的身影慢慢走了回来,他们身后的金属零件都堆成了几座小小的山丘,无助的骷髅头和它们的武器一起在地上滚动着。 “的!真他妈不爽!”走在最前面的战士边走边骂,“太软,没意思!” 听到那战士的骂声茱蒂几乎要一翻白眼晕过去,她真是被这帮战士吓坏了,外面层层叠叠看不到边际的包围圈便被三个愤怒团的战士如此轻易的变成了现在这样--------老大的一座金属垃圾废料场! “不爽!”其中一个刚才提着一条倒霉蛋胳膊的愤怒战士已经把手中的武器换成了一个缺了一条腿的金属骷髅,伴随着他的步伐,那被拖在地上的骷髅被地面上它同伴散落的零件咯的时高时低,叮叮当当地声音一直伴随着那残破身体的起起落落。 “真他妈不爽!还不如混沌的小们呢!”剩下一个手里拿着根断掉球棒的下半部分的战士边走边骂,他抬起头时突然注意到了站在李明翰身边的茱蒂。 在那一瞬间,茱蒂感觉浑身冰冷就如同被恐怖的史前怪兽盯住了一般,她无助地站在李明翰身边,一动都不敢动,只有放大的瞳孔和额角的冷汗才能说明她此时心中的恐惧。 “这边有几个!”那个战士飞快的跑到被他们撞出来的门口,他像是看着最宝贵的珍宝一半弯下腰前倾身体仔细用他那因为愤怒而扭曲变形的头盔仔细看着茱蒂,也只有陛下才知道他心中此时到底在想什么。 伴随着一大堆奇怪的响声,另外两个战士走了过来,此时召唤的时间还剩下三分钟,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来用眼前这几个小小的钛星人杂种来消遣一下。 “你们这帮!一群脑残的废物!这些小蓝皮是爷罩着的!都小心点,碰坏了你们陪啊!”一连串的骂声从李明翰嘴里传出来,他像是撕掉了一直罩在身躯外面那伪善的外衣,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街头流氓一般站在那里,对走进来的愤怒战士如此骂道。 这几个浑身颤抖跃跃欲试的愤怒狂听到李明翰的骂声突然愣了一下,这骂声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他们身上会一直延续到世界末日的颤抖都停了那么短短的一秒钟。 “呃……”还是那个最先开口的愤怒战士,他僵硬的转动脖子,艰涩的动作几乎都得加上那嘎吱嘎吱的配音,当那扭曲的头盔终于冲向李明翰时,一连串的骂声从他嘴里吼了出来。 大概刨除了一大堆无意义的废话后的意思是这样的,“审判庭的小,你说这帮……”他扭过头用手中缺了一角的动力板钳指向那边几乎快要缩在一起,正如同暴风雨中被淋透的鹌鹑一般颤抖的可怜战士们。 大概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些此时让他失去了虐待**的软蛋们,于是他在记忆中仔细搜索了一下后,愣是生生创了个词出来,“软娘们们,是你罩着的?” “是吧。”李明翰不由自主的挠了挠头,用下巴指了指那边同样放弃了所有希望正颤抖着准备迎接死亡的茱蒂,“起码这个是。” 他这句话一出口,就如同关上了其他战士心中最后的希望之门,他们绝望地看着李明翰,只能选择一起依偎在角落里,如同一帮被拐骗进贩卖人口集团的可怜小女孩一般睁着惊恐的眼睛瑟缩着,从同伴身上汲取那仅存的温暖。 “好吧,这些也算。”李明翰实在受不了一帮刚才还对他喊打喊杀的火战士此刻用这种眼神来看他,打了个冷战后他对眼前这个愤怒战士如此说道。 他注意到自己说出这句话后,那群缩在角落里的‘小姑娘们’身上的颤抖显然小了一些,硬要来区分这颤抖的级别的话,前者就像是踩在了o的电线上,而后者则是22o了。 “呃…你这个小好像……在哪,听过……”或许是李明翰的态度,或许是李明翰口中的话,反正是这个愤怒战士突然挠起了他的头盔,看他低头盯着自己一直颤抖着的右手就知道,回忆和思考对他来说都是很有负担的活动。 正在这个战士盯着他右手上那些颤抖着几乎都要扭曲纠结在一起的手指时,偏偏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跳出来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被绑在地上如同一个粽子一般被丢在角落里的家伙突然跳了出来 第十二章(夏斯欧·茱蒂,中) 此时由于头顶上那昏黄的照明灯的所用,两个巨大无比的影子从他身后浮现出来,如同来自地狱中的魔神一般笼罩了他身前的那些战士们。 “你们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我?”他无意识地问道。 “软娘们,唧唧歪歪够了没?”一只大手压上了他的头顶,五指手指捏紧就这么把他提起来整个掉了个个,此时他才看到面前的便是那刚刚被他给强制归类到了上上善道之下的愤怒战士。 另一个愤怒战士弯下腰,仔细看着那张瞳孔开始放大的青蓝色面颊,看他那副认真的样子估计是因为头一次见到如此大胆的家伙,想要仔细看个清楚吧。 等他看够了之后,打开了头盔前的呼吸口,从里面吹出一口气后如此说道,“你唧唧歪歪的爷很不爽!” 这一口气对眼前这个被吓得愣住的弹簧来说就像是从关着远古魔兽的洞穴里吹出来的那饱含着血腥味的朔风,他额角流着冷汗还想嘴硬的说上几句,可是那话一出口便被来自本身的恐惧给扭曲的变了个样子,“我,我,我什么,都,没说……” 站在一边的茱蒂扭过了头,刚才她还有心思去为这个狂热的信徒求个情,现在看到对方那副让她厌恶的样子后,茱蒂便恨不得那家伙赶紧被干掉,免再接着得丢钛星人的面子! “没说?”这个愤怒战士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这停顿就如同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宁静。 “你这个小软娘们!你说爷听错了!你说爷听错了!你是不是¥……¥……”果然,一连串意义不明的骂声从那头盔里传了出来,剧烈的灵能波动如同一阵海啸般从头盔被特别加强的喇叭里喷了出来,眼看着那战士的面皮都被吹得起了褶皱,而他的头则更是飘得像是狂风中的风向标一般。 在那刺耳的骂声中,茱蒂特意忽略了其中描述钛星人软弱和无耻的部分,她无力的用手扶住额头干脆挡住了眼睛,‘姐姐你怎么派给了我这样一个白痴。’她在心中祈祷着那个家伙赶紧被杀了算了,别在死前还要拉着其他人一起倒霉。 这个愤怒战士用他震耳欲聋的骂声蹂躏着堡垒里那些可怜的火战士和茱蒂的身心,或许觉得这样还不够,他干脆把手中这个像是一根弹簧一样的家伙提了起来,开始配合着他的语气来回在空中挥舞着--------就真的如同是挥舞着一根会不断伸缩的弹簧一般。 在他面前缩成一团的那些火战士瑟缩的更紧凑了一些,他们几乎不敢去看那在空中飞舞着的肉制指挥棒,愤怒战士的赫赫威名早已干掉了他们心中所有的反抗情绪,这些可怜的家伙此刻只想着干脆就这么晕过去算了,可惜早已被战斗锤炼的粗大起来的神经却牢牢支撑着他们的意志,让这些战士无论怎么都昏不过去。 “闭嘴!你个**的白痴!爷要说话!”从李明翰附近传来的一声怒骂让这个愤怒战士停止了挥舞的动作,随手把被甩的如同一根面条一样早已七孔流血死的不能再死的那根勇敢的弹簧丢在了地上。 “你叫爷闭嘴!你叫爷闭嘴!!”他转过身对站在李明翰身边已经抬起头的那个愤怒战士高声骂着,在众人以为这两个家伙会先来一场拳拳到肉的讨论时,他的声音却突然低了下来,“好把,爷就闭嘴,你个烂!说爷是白痴…你个烂才是白痴……”他低下头小声诅咒着,不甘的情绪配合上他颤抖的身躯,就如同一个被抢了布娃娃的自闭儿童一般。 要不是他还站在那里,身边还躺着那个七窍流血的倒霉孩子,这群鹌鹑般的火战士一定会做出一个下巴掉了的惊讶表情出来!不过现在么……或许大家抱的更紧一点比较好。 茱蒂看着眼前这群互相拥抱的如同被强暴了后又被丢在冰库里一群瑟瑟抖的小姑娘们,叹了口气移开了视线,‘你们都去死吧!’她在心中如此诅咒着。 “让我想想……刚才被那狗打断了爷又想不起来了……”站在李明翰身边的愤怒战士低头想了想,抬头又骂了几句那边在低着头小声诅咒着他的家伙,然后使劲一拍脑袋,“爷想起来了!” 先不说他这句兴奋的声音到底出了多少分贝的音量,光是那拍脑袋时的一声巨响就像是给了一座破烂的铜钟狠狠一锤子一般,在震耳欲聋的巨响之后还伴随着悠久绵长的余音。 这家伙被自己拍的也有些头晕,晃了晃脑袋后才对李明翰说道,“你是叫……叫啥来着……” 李明翰看着对方头盔顶部那深深凹陷下去的五指印,真想问一句,‘大爷,您没把脑浆拍出来吧?’ 但是看着对方那一副纠结的样子,他还是暗暗叹了口气后说道,“李?明翰,我想你想要说这个。” ‘咣!’又是一声巨响! 不过这次这家伙的手没有拍在他自己的脑袋上,当然也没有拍在李明翰的脑袋上,而是在正好走过来的另一名愤怒战士的肩甲上留下了一个清晰可辨的手印。 在那一边肩甲被拍的变形的愤怒战士骂骂咧咧的声音伴奏下,他对李明翰说道,“对,就是你个小!那几个**的白痴回来后说他们玩的很爽!那次也是你召唤他们的吧?”他说完后随即觉得不对劲,低头想了想,大声‘自言自语’道,“不对啊,(一堆脏话),那几个”等等这一类的东西表达他们心中的郁闷之情。 等到他终于骂够了之后才转身对李明翰说道,“虽然是意外(这个词又引了他一连串的怒骂和诅咒),那也是你召爷们过来了!” 这句话配合上那一副痞子德行,显然这个愤怒战士是在就刚才的战斗没有完全起来的原因向李明翰讨一个说法。 “好吧,我会负责。”李明翰在心中如此骂道,‘要不要我嫁给你,钱债肉偿啊啊!’ 他其实此刻最期望的是召唤时间赶紧到来,但是那平时看起来快的可怕的五分钟在此刻这些愤怒战士面前,每度过的一秒都仿佛被拉长了无数倍一般,听着脑海里约翰的报时声,李明翰恨不得身边多出一个快进按键来让他好能狠狠按下去。 “负责!你个小要怎么负责!”这个愤怒战士显然没打算就这样放过李明翰,他抬脚踢了踢那可怜的金属骷髅,“让它们爬起来再让爷杀一次?” 或许是感受到了这难得的幽默感,他自己都被自己的话给逗笑了。 那诡异的笑声像是一阵刻骨的寒风吹过了这幢小小的堡垒,刺耳的声音听起来更像是在用尖锐的指甲刮擦着玻璃,此时不光那些可怜的火战士,连李明翰的脸都有些绿了。 “闭嘴!你这个傻!”那个在小声诅咒着扮演自闭儿童的愤怒战士终于忍不住了,他一脚便踹在了站在李明翰面前的倒霉蛋的动力背包上,把对方踹倒了之后还不忘记狠狠踩上几脚。 “干!干!干!干!干!”他狂野地嘶吼着用那显然比其他人大了一圈的动力铁靴使劲跺着脚下可怜人的头盔,李明翰就这么眼角抽搐地看着那巨大的铁靴凶狠的落在那可怜的头盔上,每一下重重的撞击都带着如同雷鸣一般的巨响,看着如同一滩死肉一般的家伙趴在地上,每被跺上一脚便无意识的抽搐一下,李明翰觉得那倒霉孩子一定死透了。 等到这个施暴者终于停下了他的暴力举动时,那个倒霉孩子已经彻底被踩进了坚实的地面之下,留在外面的除了那两条大腿外就剩下了一直可怜的大手如同败者的旗帜一般无力的搭在坑沿。 “这个烂就是欠教训!”踩人的愤怒战士又狠狠跺了一脚后对李明翰说道,“认识一下,爷叫……”他说道这里突然卡壳了,在同伴刺耳的嘲笑声中挠了挠头后对李明翰说道,“筐……爷叫什么筐来着……啊!爷怎么想不起来了……” 李明翰的心中泪流满面,他本以为遇到了一个比较文明的愤怒战士,可惜却还是这样,‘为毛老子遇到的都是脑残啊啊啊啊!’ 不过这只是他心中的哀鸣,“那就叫你阿筐吧!”在真实的世界中他还是保持着一张再正经不过的脸。 “阿筐?这个好记!”被李明翰随便安了一个名字的愤怒战士低声念了几遍后对身后的另一个家伙吼了一句,“帮爷记住!爷叫阿筐!” 对面那家伙立马便骂了回来,“你个大!你就叫!连自己名字都记不住的级大!” 李明翰心中再一次泪流满面,‘陛下我哪得罪您了?求您别赐给我脑残啊啊啊啊!’ “唧唧歪歪个卵啊!你知道你个叫啥不!”阿筐毫不犹豫的反问了回去。 那个愤怒战士,“……” 李明翰觉得此时摘掉他头盔的话,暴露在空气中的一定是一张泪流满面的脸。 第十三章 不过再长的闹剧总是有终结的时候…… 好吧,我们换个说法:陛下他老人家觉得这三个家伙已经把他的人丢到钛星人的老家了,为了让这几个家伙不至于再把他老人家剩下的那一点点的面子干脆丢进恐怖之眼,他悄悄拨动了一下时间的指针。 感受到了庇护着自己**的亚空间传来了再明显不过的排斥感,李明翰知道召唤的时间马上就要结束了,他也在心中感谢着陛下终于让他脱离了这该死的精神折磨。 “真***不过瘾。”阿筐也感觉到了来自黄金王座的召唤,他挥手招呼了一下在那低头回忆名字的倒霉孩子,两人走到被踩进了地下的另一个倒霉孩子身边,一人拽着一条腿把他给拉了出来。 “真软蛋!”阿筐不解气的又踹了那倒霉蛋几脚,然后对李明翰说道,“记住爷的名字了没?” 这时茫然点头的李明翰全副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趴在地上的倒霉蛋身上,他看到那家伙头盔的后脑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凹凸不平的鞋底花纹。 “好,记住就行!”阿筐丝毫不在意李明翰这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抓着那晕过去的倒霉蛋的一只脚,倒拖着他走过李明翰的身边,还不忘记对李明翰嘱咐了一句,“记得,下次召唤时要叫爷的名字!” 李明翰点了点头,他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这次不爽,下次要有够给力的家伙来被爷干!”阿筐不放心的又嘱咐了一句,“忘记了爷便踹烂你的!” 李明翰使劲点着头,在心中誓如果他再召唤眼前这帮愤怒战士他就是个! 阿筐满意的点了点头走到了那打开的金色光门边,突然他一拍脑袋像是想起了什么,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于是他困扰的对旁边的同伴说道,“傻,你说爷忘记啥了没?” “大傻!爷怎么知道!” “你个傻为啥不知道!” “傻才问爷知道不知道!” 看那俩人一副在门边准备一直理论到世界末日的样子,李明翰几乎都要跑过去给他们一人一脚把这俩家伙直接踹进去了。 “算了,下次再说!”阿筐他理所当然的认为李明翰会再次召唤他,“走,回去跟伟大的父亲问个明白再说,也不知道那还记得不记得了。” 他压根就没想到李明翰早已誓再也不召唤任何与愤怒战士有关的生物,所以就自然而然的把这次必须告诉李明翰的事情放在了下一次再说,甚至他还在心里誓,如果李明翰下次还不给他们找来给力的对手的话,一定会下下次召唤再告诉他。 可怜的李明翰根本不知道阿筐忘记了什么,也根本不知道对方要告诉他的是一件甚至大到会对他未来的人生目标都会造成影响的重要事情。 他现在纯粹就是用送瘟神的心态看着那三个家伙走进了金色的光门中,看到那巨大的大门关闭后,他甚至都打算烧上几根香来庆祝一下了。 在金色的大门如同被时间吹起的风淹没,化成一片散碎的金色沙砾漂进他右臂再次浮现出来的臂甲中,变成了其中一道用箴言组合成的花纹后,李明翰突然觉得虚弱无比,如果硬要来形容他此时的状态的话,那边是他觉得自己的灵魂中好像有一部分不可割舍的东西被生生抽离了。 他当然不知道自己灵魂中被抽走了什么,阿筐刚才忘记告诉他的便是召唤英灵带来的副作用--------李明翰只知道他会变得虚弱,却不知道他要永远的失去一部分记忆来作为召唤英灵的祭品。 陛下并不喜欢他的信徒一在关键时刻便召唤出那些早已卸下责任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安宁的英灵们,所以他才给赐予李明翰的臂甲里加上了这样一个限制,而这个限制则需要李明翰第一次召唤出英灵后由被召唤出的英灵告诉他。 可是阿筐忘了! 所以李明翰压根不知道他前三次召唤英灵所付出的代价是最微不足道的几分钟的短小记忆罢了,一旦过三次之后,这代价便会翻倍,并且这个倍率还是无上限的成倍增长! 这时茱蒂走了过来,她温柔的扶住了已经脱离了亚空间的庇护,正站在那里扶着额头摇摇晃晃马上便要跌掉的李明翰,“这就是你要求我的盟约的理由吗?” 茱蒂觉得她什么都明白了,虽然心中此时还残留着对那三个愤怒团战士的恐惧,但是这并不影响茱蒂扶着李明翰慢慢坐下,把他的头轻轻靠在自己的胸脯上。 李明翰闻着对方身上的味道,他无从形容这由硝烟味和少女清香还有一些汗味混杂在一起的味道,只是在潜意识中觉得这个味道闻起来让他很舒服。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茱蒂的面庞,这一眼如同他第一次见到茱蒂一般,或者说他这次才真真正正的开始仔细打量茱蒂的面容: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茱蒂与其他钛星人并不完全相同的皮肤--------那些火战士的皮肤颜色就像是被埋了几十年的僵尸一样恶心,而茱蒂的皮肤则是天蓝色,淡淡的天蓝色皮肤配上她褐红色的眼眸,让她看起来格外的赏心悦目。 两个人的距离此时太接近了,接近到从茱蒂额头那圆润的型呼吸口里吹出来的气息拂在李明翰的脸上,让他感觉如同被夏日的微风吹过一般忍不住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而且最重要的是,对方的脸上并不像钛星人男性那样平板一片,而是由一个类似鼻子一样的凸起,小小的一点,李明翰在心中莫名其妙的便觉得这样很可爱。 当然,这和他身体里那两个恶趣味的家伙是分不开的! 约翰用一连串的图片轰炸着李明翰的大脑,他甚至还靠着某种莫名其妙的数据模型搞出了几张茱蒂摆着诱惑姿势的**照片出来……天知道他每天都在忙什么! 而伊莎尔干的就直接多了,她轻声哼唱着描述**裸的**的歌谣,用自己的歌声磨去李明翰心中那代表理智的丝线……她一直都未有放弃让李明翰回归到欢愉之主的座下。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李明翰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向茱蒂,“嗯,你要干什么?” 他先看到的便是茱蒂悬浮在他额头没有落下的手掌,对方的手掌与人类手掌不同的地方便是只有四根指头。 “没,没什么。”茱蒂断断续续地解释了一句,随即转头对那边已经恢复过来正在那里不知道小声讨论着什么的战士们吼道,“你们打算在那里呆到世界末日么!上上善道在上,难道你们刚才的丑态还不够吗!赶快去打扫战场!还有把外面的魔鬼鱼也动起来!我们要回到被放弃的驻地!” 赶走了那帮碍眼的家伙后,茱蒂才长出了口气,把自己悬在空中迟迟没落下的手掌覆盖在了李明翰的额头上,轻轻帮他撩去那几根挡在眼前的丝。 或许是她很少做出这种温柔的举动,那僵硬的动作伴随着几根被生生扯下来的头终于让她明白,此时是在帮对方打理头,而不是想要干掉他。 “夏斯欧。”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茱蒂第一次对李明翰说出了她的名字,“夏斯欧?茱蒂。” 一个很美丽的名字,尤其是用钛族那如同唱诗般的语言说出来时,也只有茱蒂的母语才能诠释这个名字的美丽,可是她却现自己那干涩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如同在用砂纸打磨粗糙钢铁表面的毛刺,完全破坏了这个名字中蕴含的魅力。 “李?明翰。”李明翰看着茱蒂扭头时不小心露出的伤口,那个伤口横贯了她整个脖子,也同样是这个伤口毁了她的声带。 “你是来报仇的吗?”他紧接着对茱蒂问道。 他这话一出口,身体里那两个无良房客便直接炸了。 ‘你是个白痴啊!想让她想起来后用那刀砍掉你的脑袋吗!!’约翰大吼着如此骂道。 ‘破坏气氛的混蛋。’伊莎尔的声音里满是无力感。 现实世界中的茱蒂听到李明翰的问题后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便要抽出腰间的战刀,可是她的左手却没有如愿的摸到刀柄,这时她才想起那把维系着她的仇恨和意志的战刀刚才早就丢在了外面,而此时…她转过头看了一眼外面漫山遍野的金属残骸,干脆放弃了去大海里找出一根针的愚蠢想法。 “想我报仇吗?”她低头看了一眼李明翰一直盯着她的右眼,不知为什么她的视线下意识的避开了那只让她感觉恐惧的白色左眼,“哼!”她突然轻哼一声转头看向外面那些被赶出去在打扫战场的倒霉蛋们,“伟大的夏斯欧家族的女性才不会对一个虚弱的家伙出手的。” ‘傲娇啊!!!!’约翰如同一个正在散棒棒糖的怪大叔一般荼毒着李明翰的耳朵。 ‘该死的,约翰……’ ‘我该死!!!’ ‘那只是一个语气助词!’面对突然愤怒起来的约翰李明翰无奈地解释道,‘我只是为了加强我的语气罢了,话说回来……’他装作无意地说出了后面的话,‘你不觉得现在是一个演算数据模型的好机会吗?不如你帮我推断一下我的老师为什么会这样干吧。’ ‘……’约翰用他的沉默抗议着自己这个连转移话题都转移的如此生硬的无良宿主。 茱蒂当然不知道李明翰的沉默是在对约翰说话,她干脆把对方的沉默理解成了在等待,至于等待什么? 早已把李明翰身上套满了心中最完美的恋人形象的茱蒂当然觉得对方是在等待……她也不知道李明翰在等什么。 此时这个小小的堡垒里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茱蒂是在心中回忆着那些曾经看过的电影,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解释;而李明翰则是在拼命向他脑袋里的约翰解释。 当约翰终于决定放过可怜的李明翰,并且争取了能读取对方记忆回放的权限后满意的断开了链接,于是此时李明翰的视线中那些蓝色的丝线慢慢消褪下去,当视野中只留下茱蒂的侧脸时,李明翰终于开口了。 “当时……”他的话刚开了个头,茱蒂的话便急吼吼的插了进来,硬生生让他闭上了嘴。 “好啦!那些事都过去了!再说…再说……”茱蒂的声音到了这里便越来越小,失去了约翰的声音增强功能的李明翰只能勉强听到几个单词,“我…勇敢…放心…” 茱蒂说完之后脸上的蓝色很罕见的深了一点点,而在这同时她也觉得自己的所有血液一瞬间都涌到了可怜的面皮上,让她觉得自己的脸烧得厉害。 失去了约翰带来的那些辅助能力的李明翰当然没看出来茱蒂是害羞了,不过伊莎尔突然而至的警告还是让他闭上了嘴。 果然,茱蒂停顿了几秒后才接着对李明翰说道,“我真的没在意啦,虽然你当时……”她忍不住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我也很恨你,可是不得不说,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变得坚强起来。” 她突然笑了笑,“姐姐见到我都说我长大了呢。” 看到茱蒂的笑容,李明翰忽然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负罪感,他在自己心中高喊着,‘老子不是萝莉控啊啊啊啊啊!老子控女王啊啊啊啊!’…… 好吧,我承认我因为最近心烦新书大纲(连续被枪毙),所以才不由自主的写的恶搞了一点。 第十四章 但现在虚弱的身体显然让他不能做出应有的反应来,这个应有的反应从抱住茱蒂到从怀中跳出来是应有尽有。 这时不知道从哪跳出来一个火战士,他恭敬的走到了茱蒂身后,目不斜视一副完全没有看到李明翰的样子对茱蒂说道,“尊敬的夏斯欧?茱蒂指挥官!我们已经收集了战场上能用的大部分装备,魔鬼鱼也已经完成了启动预热,我是来通知您我们准备启程的。”他边用最庄重的语气说着话,边在心中诅咒着那些猜拳赢了他的混蛋。为他不知道下一刻眼前显然被这个鸠拉迷住的指挥官会不会跳起来给他来下狠的,或者回去之后干脆把破坏这个二人世界的他丢到某个偏远边境去守雷达站。 “那我们走吧。”茱蒂对那战士点了点头,出乎对方意料的没做出任何敌视的举动来,而是牢牢抱着怀中的这个人类,靠着战斗服的力量增强直接站了起来。 ‘啊啊啊啊!老子要女王抱!’ 让我们忽视这个可怜的男人吧,他已经干脆被自己心中的罪恶感折磨的精神错乱了,或许是陛下感觉到了自己信徒心中的尴尬,更可能的原因是约翰实在是懒得听他的抱怨了,反正李明翰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供血突然变得不足,眼前一黑可耻的晕了过去。 等到李明翰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先看到的便是头顶上的照明灯正散着淡黄色的光芒,然后他便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有一点不对劲。 先他感觉自己躺在一个温暖的环境中,怀中抱着什么东西,右手还压在某个温暖柔软大小正合适的半圆上。 ‘这是什么?’他习惯性的又捏了捏确认了一下手中的到底是什么,下一刻身边响起的一声轻哼便让他连头稍都竖了起来。 “!!!!”李明翰生生忍住马上便要出口的惊叫,他这时才注意到自己穿在外面的装甲早就没了影子,他现在正赤身**的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身上还搭着一条轻薄无比的被子。 但是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李明翰感觉到自己的左臂被什么东西压着,等他终于转动变得僵硬无比的脖子看向自己的左边时,正好与一双刚钻出被子的褐红色眼睛对了个正着。 ‘这到底是什么鬼情况啊啊!’李明翰努力绷紧自己的面皮保持着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心中却掀起了足以淹没所有理智的浪潮,他难以置信的又捏了捏右手,当听到茱蒂喉间出的轻哼时,那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用语言来形容了。 “你醒了?”同样不着寸缕的茱蒂用光滑的大腿轻轻摩擦着李明翰的腿侧,低声问道。 “醒了!”李明翰木然回答道,他不动声色的想要挪个位置躲开对方挑逗的大腿,却悲剧性的现只要他敢动,那么下场便是掉出床外摔在地上。 “我昏迷了多久?”其实李明翰更想问的是对方到底对他做了些什么,不过一想起来自己要像是一个被**的倒霉蛋一般尖声求着对方负责,他便打消了问出那个蠢问题的想法。 “不太长。”茱蒂给了李明翰一个模模糊糊的答案,她俏皮地伸出了舌尖,轻轻舔了舔自己的上嘴唇,然后又用舌尖在李明翰耳垂上点了一下,用这个无比魅惑的动作补足了没有说完的话。 然后她又笨拙的在李明翰脸上印下一吻,就如同给自己的专属物打上了一个个人标签一般宣布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 “那……”李明翰想要从对方胸口拿开自己的右手,好撩开被子看看里面到底生了什么,但茱蒂的手却牢牢压在了他的手背上,阻止他挪开那只正在作恶的手,这动作就如同抓小偷抓了个现行一般。 “我喜欢你这样。”茱蒂干脆整个人都压在了李明翰的半身上,这下李明翰连左手都别想抽回来了,除非他此时能狠下心来在左手爆出一团闪电来把自己的床伴烧成焦炭。 “你喜欢我什么?”李明翰诧异地问道,木然的语气让他的话听起来像是在**,但他心中却在高喊着与这完全不同的话语,‘啊啊啊啊!老子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他想求助约翰,但是约翰早就被他给关了机;他想求助伊莎尔,伊莎尔除了轻声嗤笑外便一个字都懒得对他说。 可怜的家伙哪知道茱蒂根本就什么都没做!她只是选择了听从她姐姐的建议,‘看到好男人便要把他绑在床上!’。 先不说茱蒂的姐姐到底当时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出的这句话,但这话落在对这方面没有任何经验的茱蒂耳朵里,她便直接从字面的意思去理解了。 ‘绑在床上?’不舍得用绳子把被剥的如同光猪一般的李明翰绑起来的茱蒂干脆把她自己当做了绳子。 之前在把李明翰剥光的第一时间,茱蒂便已经彻底沉沦在了李明翰的怀抱中,那理由听起来真的是狗血无比。 “你身上的伤疤很多呢。” 面对茱蒂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跟不上对方这种跳跃性的说话方式的李明翰只能选择点点头,继续保持着木然的表情听下去,把得到真相的期望寄托在了茱蒂后面要说出的话里。 “姐姐告诉我……”茱蒂用手指轻轻勾勒着李明翰胸膛上那圣器的轮廓,“只有勇敢的男人身上才会有伤疤。” 听着茱蒂的话,李明翰突然想起了圣斗士中那最经典的台词,‘伤疤便是男人的勋章。’在恶意猜测着茱蒂的姐姐是不是也是个穿越客之余,他也嘲讽着自己这一身伤疤要是都换成了勋章,那足够用那些金属片子给他串件胸甲出来了。 “你看,你身上有这么多的伤疤。”茱蒂觉得这样趴着不太舒服,她干脆把右腿抬起来整个压在了李明翰的腰上,这挑逗无比的动作直接便让李明翰的身体起了一个正常男人绝对该有的反应。 “所以你一定很勇敢吧……”茱蒂轻声对李明翰说着,根本不允许对方否认便直接说出了答案,“你一定很勇敢的,就像当初……” 感受到了李明翰身上突然凸出来的零件,茱蒂不自然的僵了一下,随即蹭了蹭给自己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当初你还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普通人,穿着那么简陋的宇航服……” 茱蒂慢慢对李明翰说着情话,但是身下那越来越硬越来越大的东西却让她觉得越来越不舒服,她又来回扭了扭,干脆趴在了李明翰身上,这时她终于看到了李明翰的眼睛,那是一双布满红丝的双眼。 还没等她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喘着粗气的李明翰便翻过身把她给压在了下面,‘再忍下去就不是男人了!’李明翰在心中高吼着,‘反正老子都被**了,现在不过是清醒过来再来一次而已!’ “你,要干什么?”茱蒂感觉到很不对劲,她觉得李明翰不太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到底哪不对劲,还没等她再问出后面的问题,李明翰便已经急吼吼地用嘴唇堵住了她的嘴。 这个吻无比的漫长,茱蒂感觉到对方灵活的舌头先是分开了她紧闭的唇瓣,然后又挑逗着她张开了牙齿,最后开始逗弄着她缩在嘴中不肯移动的舌尖,像是一个老练的猎人在逗弄不肯出巢的猎物。 等到紧贴的双唇终于分开后,茱蒂才喘息着睁大了眼睛死死看着李明翰。 ‘记得哦,要是看到不喜欢的男人,可千万不要被他吃了哦!’茱蒂又想起了她姐姐告诉她的一句话,当时她还不明白到底什么是‘吃’,再一次从字面上的理解便是不要被那些男性当做食物…… 此时,她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这句话,却又觉得自己没有明白,心中纠缠在一起的两种认知让她选择了对趴在自己身上的这个男人问出来。 “你要吃了我吗?” 李明翰被这个问题问的一愣,他停住了自己正向下不断探索着的唇舌,抬起头看向茱蒂的眼睛。 “你说呢?”他沙哑着嗓子问道。 “啊!!!”然后便是一声惨叫! 李明翰捂着头趴在茱蒂怀中哼哼了好久才抬起头来,先看到的便是茱蒂手中握着的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棍子,“你要杀了我吗?”他对茱蒂如此问道。 “我并不想被你吃掉!”茱蒂拿着凶器对李明翰说道,看她一直高举着就根本没有放下来意思的胳膊就知道,要是对方的话不合她意,显然还准备再给李明翰那可怜的脑袋来上一下狠的。 “吃掉?”李明翰被这一棍子敲得除了脑袋晕外便是所有的欲念都如同退潮海水一般消褪不见,或者该说这海水一路都退到姥姥家了,很难说他以后在面对克里斯丁和卡利的时候会不会因为这一棍子给落下什么心理阴影搞得夫妻生活不和。 “我为什么要吃掉你啊!”李明翰干脆从茱蒂身上爬了下来,他捂着脑袋坐到了床尾低头边揉边哼哼着,也只有这个位置不会被对方的棍子再一次命中了。 “那你刚才不是要吃掉我吗?”茱蒂高举着棍子对李明翰问道,她一脸无辜的表情衬托着坐在她对面本来是一个受害者的李明翰,看起来却像是一个强暴少女不成反被殴打的倒霉蛋。 “从某些方面来说是可以说是我刚才是要‘吃’掉你!”面皮还比较嫩的李明翰没有把话说得那么直白,他心中骂着对方刚才该做的什么都做了,此时却又变得矜持起来,钛星人果然都是一帮古里古怪只喜欢**的变态! “那就对了!”茱蒂对李明翰点了点头,棍子压根就没打算放下来,“我不能被你吃掉!” “吃掉,你刚才还跟我……”李明翰刚分辨了不到半句便突然意识到对方并不一定明白‘吃掉’这个词有时候是代指一些夫妻之间或者情人之间不好言喻的饭后运动,于是斟酌着语句慢慢问道,“茱蒂,你明不明白‘吃掉’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茱蒂一脸看白痴的表情让李明翰恨不得一头撞在她手中的棍子上碰死算了,“当然就是吃掉了。”她看到李明翰还是一脸的茫然,又加了一句说明上去,“不知道人类是如何描述的,反正在钛族语里的意思很简单,就是用进食的方式取得足够维持身体活动的营养物质。” 她这句话说完后李明翰便彻底算是听明白了,然后他现自己更郁闷了,他觉得自己刚才那一棍子纯粹是白挨了,反而看起来像是犯贱找抽活该被打? 茱蒂看着莫名其妙低下头不知道在低声念叨什么的李明翰,她握着棍子的右手不自然的捏的更紧了一点,准备在对方扑上来的下一刻便一棍子把这个快要疯掉的家伙打晕,穿好衣服后再叫外面那些火战士把眼前这个吃人的家伙绑起来。 想到这里,她不禁觉得有些惋惜,因为一个满身这么多伤疤的男人一定很难找。 “好吧,其实我刚才并不是要吃掉你。”小声骂够了所有他能找到的与文字有关的家伙后,李明翰才认命的叹了口气对茱蒂解释道,“那只是一种暧昧的代称。” “代称?” “对,一般这种词语会用在情侣身上,当他们打算生一些越友谊的关系时,便会用某些不那么露骨的词语描述出自己的愿望。”李明翰磕磕巴巴地对茱蒂如此说道,他此时心中早已被负罪感给填满了。 “越友谊?是类似刚才的肌肤接触么?”茱蒂放下了高举着的棍子,像是一个好奇宝宝一般对李明翰问道。 “如果一直做下去那就是了。”李明翰点了点头,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来了。 “那我们继续好不好?刚才的感觉很不错。”茱蒂对李明翰笑了笑,如此说道。 李明翰心中泪流满面的誓他真的不是怪大叔,“你还小,不该做那种事。”纵然心中的泪水都快把他淹死了,可是李明翰还得装出正人君子的样子对茱蒂如此说道。 “我已经22岁了。”茱蒂不屑地对李明翰撇了撇嘴,看到李明翰一副下巴都快掉下来的惊愕表情,不耐烦地问道,“可以继续了吗?” “我需要酝酿一下。”欲哭无泪的李明翰真的不知道他还硬不硬的起来了。 第一章 “我感觉你身上有奇怪的味道。”简凑到李明翰身边仔细嗅了嗅后,恢复了那副自闭儿童的样子,低着头走到脸上的寒霜都快凝结成一张面具一般,正死死盯着李明翰的克里斯丁面前,悄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就是那个,就是那个异型身上的味道。”哪怕简只是在做口型,约翰也能让李明翰知道她在说什么,这不李明翰就已经听清楚了。 但他宁肯自己什么都没听到,宁肯自己没有出现在这里…… 或者该说,他在祈祷着天上为什么不掉个陨石下来之类的好分散一下脸上的寒冰已经快要被怒火蒸的克里斯丁的注意力,更或者…… 他欲哭无泪的歪头看了一眼穿着暴露,还抱着他一条胳膊,直接用这种再明显不过的方式宣布了对他的所有权的茱蒂指挥官。 李明翰放弃了让对方离开的想法,因为这个小女孩身后那一帮补足了弹药武装到牙齿的家伙显然已经决定,一旦他始乱终弃便干掉他,让他去和蜂巢作一对双胞胎。 ‘我求您了陛下!让我就这么晕过去吧!’他在心中如此祈祷着。 其实,这诡异的场景那起因还要从一天前说起…… 一天前…… 李明翰不觉得他还有那么多回忆的机会,虽然一天前他已经证明了自己的男**望和动力没有被那一棍子给敲回姥姥家,并且还同时让茱蒂道别了她的少年时代,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回忆这种迤逦记忆的好时候。 “好吧。”既然现在不会出现什么从天而降的陨石之类的意外情况,同时陛下也没有显灵让他晕过去,李明翰只能叹了口气面对现实,“克里斯丁……”看到克里斯丁快要喷火的双眼,李明翰明智的换了个名字,“乔伊斯……”乔伊斯一副完全没有听到李明翰话语的样子,端起枪绕到了一边,“莫妮卡,多娜,简,你们谁也行。”李明翰一口气点了三个人的名字。 他马上悲哀的现,他就此时就如同背后披着斗篷的霉神一般,只要被他点到名字的修女立即便会消失不见,真的像是在惧怕与他说话便会倒霉一般。 纵然对方不会用‘我内急’之类的狗血理由,但那再明显不过的逃避也让李明翰忍不住想吐口血了。 “好了,谁也行。”李明翰深吸了口气,满意的看到眼前的修女们并没有像是海市蜃楼般突然集体消失,“能不能告诉我到底生了什么事?” 其实他最想问的还是克里斯丁,他想知道明明应该在主星等着他自投罗网去送死的克里斯丁为什么会带着修女团的一个战斗联队来到这个该死的矿坑外,还顺便干掉了一个混沌派驻到这里的挖掘部队。 要知道他带着茱蒂和剩下的这几个已经转职成茱蒂亲卫队(好像本来就是)的火战士和隐形机兵到达这里时,克里斯丁正带着修女们把最后一个还活着的混沌异端烧成了人形火炬,而且看她们携带的物资,显然已经准备在这里常驻了。 或许是觉得长久的沉默并不适合自己,‘该死的贱狗!’克里斯丁在心里使劲骂了一句李明翰后,终于张口对李明翰说道,“我们是来迎接您的,大人。” 她的语气听起来没有任何的恭敬成分,尤其是那‘大人’二字更是咬着牙说出来的,看她依旧在喷射着怒火的双眼就知道,如果李明翰能化身那刚从她唇齿间逃出来的‘大人’,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用手抓住,然后塞进自己嘴里把他咬个稀烂,然后使劲吞进肚子里。 “迎接?”李明翰就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克里斯丁提到的这个关键词,他拼命压榨着自己快要枯竭的脑细胞,想尽办法转移着眼前修女的注意力,“为什么迎接?本地审判庭不是已经下达命令要我的脑袋吗?” “那已经是过去式了。”克里斯丁同样努力让她的眼神离开李明翰的右臂,因为此时有个与那条贱狗生过**关系的家伙正挂在上面,她深吸了口气做出一副平静的样子来,但无论是正在摩挲着剑柄的手指还是依旧喷射着更加炙热的怒火的双眼都出卖了她的真实情绪。 正在李明翰张口想问问为什么已经是过去式,德里克那混蛋是不是已经被烧成焦炭时,他最不想说话的人却偏偏说话了。 “骑士……”茱蒂像是一只可爱的小猫一般死死贴在李明翰僵硬的右臂上,她刻意无视了站在那边快要爆炸的克里斯丁,抬起头看向李明翰,“来钛帝国吧,姐姐会给你一个让你满意的职位的。” ‘骑士!!!’克里斯丁一听到茱蒂对李明翰的爱称,只觉得刹那间双眼便是一黑! 这并不是她想要晕倒,而是气得头都要站了起来,她承认自己并不在意李明翰去多找几个女人,也不介意与别的女人分享李明翰,但起码眼前这条管不住那玩意的贱狗不应该找个东西就上吧! 克里斯丁把李明翰是如何勾搭到这个蓝皮异型的过程放到了一边,她现在想的最多的便是抽出剑来……杀!杀!杀! 感受到身边的温度刹那间低了无数度,马上便从艳阳高照的灼热夏日变成了冷风嗖嗖吹的三九寒冬,李明翰在苦笑之余更是连个不字都不敢说,他身后那隐形机兵顶在他腰眼上的融合镭射已经开始充能了,一旦他敢说出任何让尊敬的夏斯欧茱蒂指挥官不满意或者伤心的话来,他腰上那微微的酥麻感便会被撕裂般的剧痛所取代。 并且李明翰还不能抽刀砍回去,因为这些人是茱蒂最后的班底,也同时变成了茱蒂最忠实的禁卫军,而且犹豫茱蒂已经变成了他的人…… 李明翰要是脑袋没问题的话,他便不会干掉已经间接变成了自己手下的火战士和隐形机兵,他又不是白痴,哪会在最需要人的时刻偏偏要扭断自己手指玩。 看着浑身忍不住开始微微颤抖的克里斯丁,李明翰知道对方虽然此时看起来是一副马上要崩溃的样子,但是一旦崩溃的下场便是他死的比脚下被烧得只剩下盔甲的混沌异端还惨。 “克……” “这是谁啊?骑士?”李明翰准备活跃气氛的话再一次被茱蒂打断,她不屑地瞟了一眼几乎快有她两个人叠起来那么高的克里斯丁,“是你的手下吗?” ‘手下?’克里斯丁又是眼前一黑,她在心中告诫着自己对一个已经证明了他忠诚的审判官挥刀是对帝皇最大的亵渎,同时在心中诵念着圣典里那些能平静人心神的经文。 不过她很快便放弃了这种无谓的举动,因为无论如何告诫自己,克里斯丁都觉得此时挥刀剁过去才是最好的选择,而那些经文也如同倒进了烈火里的燃油一般让她的火气越来越旺。 眼瞅着克里斯丁的眼角都开始忍不住的抽搐起来,李明翰心里哀叹着,‘姑奶奶求你闭嘴吧。’之类的话,他此时算是看明白了,茱蒂不把他搞得和人类世界决裂便不打算放手了。 “介绍一下。”李明翰先一步伸手堵住了茱蒂又要张开的小嘴,大手一捂干脆盖住了对方半个脸,反正她是靠着额头的裂口呼吸的,也憋不死她。 “这是茱蒂,夏斯欧茱蒂。”李明翰对克里斯丁说道,“她有个很厉害的姐姐。”说这句话的时候李明翰心中其实是在流着血,自从茱蒂告诉了他,她的姐姐的真实身份后,李明翰便干脆打消了利用完就甩的无良想法。 “姐姐?”克里斯丁挑了挑眉毛,心说别说是姐姐了,就是爷爷也得砍了。 “美杜莎,记得那里生的事吗?”李明翰看克里斯丁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为了不让这个星系变得更加混乱,他只能对克里斯丁解释清楚了,“记得在那里钛族的影日丢了个亲戚么?” “记得。”克里斯丁当然记得美杜莎上的大屠杀,有无数的人类在那里倒在了钛族军队的枪下,也同样在人类和钛族的仇恨簿上加了重重的一笔数字。 “她的姐姐就是影日,而死在美杜莎上的只是影日一个很远的亲戚。”李明翰此时已经放开了茱蒂的嘴巴,因为同时有两支电磁不强戳在了他的腰眼上,“而这个。”他低头看了眼茱蒂,然后马上便岔了气,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因为茱蒂此时脸上的表情可用‘狗仗人势’这个最标准的词语来形容。 “这是影日最喜欢的妹妹。”李明翰忍不住抬起手摸了摸鼻子,“没有之一。” “哦。”克里斯丁挑了挑眉毛,她并不觉得影日有什么可怕,再说这种还不知道多会会应验的威胁也对帝皇的女儿无效,她现在更多在想的是如何把李明翰支开,然后用特地带来给埃布尔准备的火刑架先把眼前这帮异型们挨个烧一遍。 或者说,她的心声才是最真实的,‘让美杜莎和这个异型一起去死!’ “想都别想。”李明翰一看克里斯丁的脸色就知道她在动什么样的歪脑筋,毕竟在那该死的丛林里他早就练就对修女起效的察言观色大师级技能。 这句话说完后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借着这个时间看清楚了约翰投影在他视网膜里的一段长长的话,“克里斯丁,你不觉得我们此时该放下成见吗?”他念出了这段演讲稿的第一段,“在这个艰难的时刻,无论是你我还是身边这个异族人,都已经没有选择的时间了。我的老师正在里面复活那些本该永远沉睡的惧亡者,而那些混沌异端又正在计划着新一轮的进攻,血鸦的战士们不堪大用,本地的防卫军则早已被安逸腐蚀烂了骨头,作为人类此时剩下的最后一支力量,你难道不觉得我们该寻找盟友了么?” 李明翰念完后看到克里斯丁明显出现了变化的脸色,暗地里对约翰竖了个大拇指。 ‘老伙计,下次不要那么长了,你看我只读出了第一段就这么有效果了。’ ‘根据我单独为她建立的数据模型来看,你还是都读完比较好一些。’ 约翰的建议来的显然晚了一点,因为克里斯丁已经放松了皱紧的眉头,对身后的修女们一挥手,“你说的对,现在确实没有时间谈论这些了。”挥舞的手臂骤然垂下,从腰间抽出了链锯剑平举对准了还挂在李明翰胳膊上的茱蒂,“姐妹们!干掉这些异型!净化这些污秽!” “嗨!克里斯丁!我都说清楚了!你们都站住!”李明翰一下便炸了,他大吼着让那帮修女们不要动手,他本以为那些修女会毫不犹豫的从他身上踩过去,但此时出现在他眼前的景象却让李明翰忍不住的想要掐上自己一把。 那是因为不但那些他认识不认识的的修女都停下了脚步,甚至连克里斯丁都放下了手中的链锯剑,一时间让人难以忍受的沉默主宰了这个战场,李明翰耳中只剩下了身后那几个火战士沉重的呼吸声。 克里斯丁苦笑着低头把手中的链锯剑插回了腰间,当她再次抬起头时,李明翰已经从她脸上再也找不到刚才的愤怒了,“遵从您的命令,大人。”克里斯丁恭敬的对李明翰说道,“您的直属卫队现在向您报道。” “直属卫队?”要是此时看不出来克里斯丁的心情李明翰便是一个真正只知道下种子的白痴了,他尝试着想挽回克里斯丁悲哀的心情,“克里斯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来自地球总部的命令,遵循往日的约定,您继承了埃布尔?齐艾诺大审判长的一切,这其中便包括了他的直属卫队。”克里斯丁的声音越是恭敬,李明翰的心便是越往下掉,“但是由于您并没有继任大审判长的职位,所以您的直属卫队便只有这么多了。” “嗨!”李明翰对克里斯丁笑了笑,想要软化对方僵硬的表情,“克里斯丁,我们没必要这样好不好?” “请您尊重您的卫队。”克里斯丁冷冰冰的对李明翰说道,她是真的生气了,“纵然您可以命令我成为您的夜间侍卫,但这并不证明我没有尊严。” 克里斯丁这句话已经是彻底把她心中的愤怒挑明了摆在李明翰的面前:你不尊重我!就别指望我尊重你! “还有两条来自地球总部的命令。”克里斯多接着对李明翰说道,“第一条命令是来自异端审判庭总部,恢复您的审判官身份,并且命令您必须终结已经堕落的埃布尔?齐艾诺大审判长;第二条命令的送人未知,但权限与异端审判庭总部相同,内容是命令您放下对埃布尔?齐艾诺主教的终结行动,立即回归考拉瓦一号行星,接过252军团指挥权,在援军到来前保证主星不会丢失,并且如果主星无法抵抗混沌异端的侵袭,您有权利下达对整个行星系的灭绝令。” 停顿了一下后,克里斯丁接着说道,“作为您的卫队队长,我个人认为您应该遵从第二条命令。” 请假条:因为明天也就是年三十,我需要从中午2点开始一直值个小时的班,所以在没有网络的单位显然没办法更新,所以请允许我请假一天吧。 p,如果上午顺利能写出来的话,我就上午更新,更新不了初一我就更新2章补回来。 第二章 “第二条?”虽然李明翰很想拉住克里斯丁问问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帝国到底生了什么事,那帮软面条防卫军们为什么成天除了丢这个就是丢那个? 但有一个问题他却必须先解决,那便是眼前的克里斯丁,对方脸上那副心灰意冷的表情让他想要走过去把对方抱在怀中仔仔细细的解释个清楚,不过眼前剑拔弩张的形势却让他只能站在这里当根柱子。 当然当一根柱子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先他得承受… 好吧,然后是新年福利部分了。 我会放出以前写过的拉肯尼之战,然后便是会放出一部分新书的设定,另:开始全面征集新书角色。 咱们事前说好了,鉴于我的历史实在不怎么样,还有现有的投票结果,所以女性角色要做好爬到主角床上的准备,而男性角色则要做好一出场就死的准备 第三章 “好吧,我希望克里斯丁你能详细回答我一个问题。”此时李明翰已经回到了修女团搭建的帐篷里,他揉了揉疼痛不已的额角,无论是刚才克里斯丁那一记势大力沉几乎能把他脑浆凿的从耳朵里喷出来的肘击,还是现在依旧缭绕在他身边的诡异气氛,都让他脑袋大了不止三圈。 看到李明翰揉搓额角的动作,克里斯丁难得的在心中泛起一丝愧疚,‘是不是我太过分了?’她如此问着自己,正要开口慰藉一下半张脸都青了的李明翰,却注意到茱蒂正小鸟依人的靠在李明翰身上,抬起头在他额角轻轻吹了口气。 “不疼哦,吹吹就不疼了。”茱蒂伸手轻轻帮李明翰按摩着。 ‘咔嚓!’ 克里斯丁手中那根可怜的电子笔被直接捏成了两段,她左右环视一下那些被这破裂声吸引过来的视线,森冷的眼神让身边这些家伙重新低下了头继续盯着指挥台上的电子地图。 ‘去死吧!’她在心中诅咒着,‘你这只贱狗!’ 等头疼缓解过来后李明翰才对克里斯丁问道,“克里斯丁,这个命令是直接布的还是通过秘密渠道过来的?”他生怕此时的克里斯丁被愤怒所蒙蔽理智,不由得强调道,“这很重要!” “两条命令都是从秘密渠道过来的,本地审判庭并不知道。”克里斯丁根本懒得去分析为什么会从地球来了这两条相悖的命令,她此时正看着茱蒂,盘算着该怎么干掉眼前这个家伙呢! 她说话的时候左手还在不住的碾磨着,伴随着细微的爆裂声,从她指缝中不断漏出细密的白色粉末,那东西看起来就像是某人骨头被捻成粉后的样子。 当然,克里斯丁心里绝对是这样想的。 “秘密渠道……”李明翰忍不住呻吟一声,“这就不好办了。” “不好办?”克里斯丁忍不住皱了下眉头,边继续着把那根可怜的电子笔毁尸灭迹的工作边觉得眼前这家伙实在是被阴谋给搞怕了,因为无论哪个命令都看起来是那么简单。 “先说第一条把,这命令虽然看起来简单,上面只说恢复我的身份,然后让我终结老师,是吧?”李明翰对克里斯丁问道,等对方点头确认后才接着说道,“这道命令里面陷阱多的要命,上面只说了恢复我的身份,但是并没有说在什么时候什么时间恢复我什么样的身份,你说对吧?”这里面的文字陷阱不需要任何人帮助,李明翰一眼就看了出来,对那些生活在阴谋中的家伙,他从来都是从最大恶意的角度出去揣测的,“然后就是后半段,让我终结老师,并没有说我终结老师之后该干什么,联系前半段的语言陷阱……” 李明翰抬起手在失神的克里斯丁面前打了一个响指吸引了一下对方的注意力,他没敢像自己的老师一样来一束闪电,否则这个帐篷根本拦不住挥舞起链锯剑的克里斯丁,“这命令应该是祭献派的对手来的,或者干脆是其他什么玩意来的,因为老师已经把我的资料回了地球的祭献派总部。”他喘了口气,喝了一口茱蒂递上来的水,然后低下头装作看眼前的电子地图躲开了克里斯丁想要把他穿成筛子一般的视线,“所以无论是什么原因,哪怕是知道我必须与老师进行最后一战也好,祭献派的前辈们也不会出这样一个鼓励我去死的命令出来。” “毕竟,无论如何,如果我再死了,老师的这一系便算是彻底绝种了。要知道无论是从祭献派来说也好,还是从整个异端审判庭来说也罢,我们这一系代表的是最高的单体战力。” 李明翰说完之后便停了下来,他在等待克里斯丁想明白这些话,整个会议室里其他的人也不敢在此时插言。 静默了几分钟后克里斯丁对李明翰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们没必要去听第一条命令?” 说实话,李明翰所说的那些克里斯丁既是听明白了也是没有听明白,这其中的门门道道太多了,多到她懒得去想。 “我先给你解释完第二条命令吧。”李明翰叹了口气,要是这么好解决他便不用这么心烦了,“第二条命令里没有任何语言陷阱,或者说我还没有看出来,不过你不觉得那些人对我太关心了吗?”李明翰抬起头如此对克里斯丁问道。 “关心?”克里斯丁想问,‘为什么?’但是看到抱着李明翰胳膊的茱蒂那等待她出丑的期待眼神,克里斯丁明智的闭上了嘴。 “是啊,也太关心我了。”没有现身边两个女人又斗起来的李明翰叹了口气解释起来,“先不说一开头边让我放下对老师的终结行动,光说第二句里让我回主星接过252兵团的指挥权就够让人心烦的,克里斯丁你应该知道252兵团是谁的吧?”他对克里斯丁问道,等对方点了头后才接着说道,“这个兵团虽然看起来不是那么好,而且他们也在节节败退,但是…”他用手戳了戳旁边的一叠文件,那是克里斯丁刚才交给他的战情通告。 “你要知道252兵团一直都是我们那现任的秃头总督的近卫兵团,无论他上位前还是上位后,这个秃头的唯一家底便是252兵团。”他翻开了手中的文件快找到了一页,然后把这叠文件转了8o度,用手指着其中几条对克里斯丁说道,“你看252兵团派上去的番号,统统都是临时招募兵或者就干脆是惩戒营,真正的精锐现在都在主星总督府附近窝着呢。” 说道这里他突然诡异的笑了一下,“我不知道地球那边的家伙到底是要帮我还是要害我,如果我现在就拿着这张连个戳记都没有的东西去找那秃头总督,跟他说,我要你的252兵团归到我的麾下,你该哪去就哪去凉快去吧。” 这句玩笑话和其中总是提到的‘秃头’让克里斯丁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她便很快板起了脸,努力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能让眼前这个混蛋这么容易就过关! “你说,我们那尊敬的秃头总督阁下,是会恭敬的把指挥刀交给我呢?还是会干脆叫来他的卫兵,然后抽出指挥刀砍在我脖子上呢?” 这句话说完他都忍不住笑了出来,但是扯动的脸部肌肉让他的额角变得更加疼了,他忍不住捂住被克里斯丁刚才打中的位置低头呻吟了一声,暗自诅咒着约翰怎么还没置换完那些已经坏死的细胞之类的东西。 “你是说?”克里斯丁的话说的很慢,她几乎是每说一个词便要想好后面三个词该怎么说,“总督并不会轻易的让你拿到252兵团的指挥权限?” “不是他会不会让我拿到,而是他根本不会让我拿到。”李明翰忍不住又叹了口气,他现自己最近叹气的次数多到可怕,“那就是总督的命啊,一旦他失去了这个行星系最精锐的252兵团指挥权,你觉得他下面那些人难道不会想要把他填进焚化炉里吗?” “所以说。”李明翰忍不住抬起手又轻轻揉了揉额角,“虽然对方是为了我好……就算是他们为了我好吧!但是兵权并不是这么好抓的!” 这时茱蒂轻轻移开了李明翰的手指,她终于放开了李明翰的胳膊,乖巧了绕到了他身后,双手轻轻覆盖在李明翰的额角,温柔得帮他按摩着那可怕的一片青紫。 “然后呢?”克里斯丁觉得自己额角也开始疼了,这疼痛不是源于伤口,而是额角那根快要爆开的动脉正在突突乱跳着。 “然后?没有然后了。”李明翰把眼前的文件又转了回来,随便翻了几页后对克里斯丁说道,“我现在就是个不能见人的家伙,对方虽然是为了我好想让我拿到252兵团的指挥权,然后用人干脆把我的老师堆死,可是现在的形势却变得太快了。” 说完之后想起约翰对他说过的话,李明翰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对方的叹息声让克里斯丁觉得很不对劲,她皱了皱眉头后对李明翰说道,“你的老师不就是在那矿洞里吗?我们进去,然后干掉他不就一切都结束了!”她抬起右手狠狠在面前劈下,作为这句话的注脚。 当然,具体她心中把那被砍掉脑袋的家伙替换成了谁,那就没必要特别说明了吧? “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李明翰抬起头对克里斯丁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转头对茱蒂轻声说道,“茱蒂,去把你们带来的那个东西拿进来。” “你确认?”茱蒂疑惑的对李明翰问道,那东西的威力李明翰已经向她特别解释过,所以她才会如此问道,因为那玩意一旦生了什么事故,别说这个房间了,连这个营地都会被彻底摧毁。 “去把,快去快回。”李明翰轻轻拍了拍茱蒂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掌。 “哼!”完全两极的对待方式让克里斯丁忍不住冷哼一声,她就想不明白李明翰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前一刻还和她甜言蜜语,这一刻便又找来一个床伴! 诚然,克里斯丁根本不在意李明翰会找多少床伴,她明白只有自己才能长久的伴随在他的身边,这点连那躲在翡翠鸟号上的卡利都比不了,因为克里斯丁是李明翰身边唯一的指挥官级人物。 但是茱蒂的出现却让克里斯丁感觉到了危险,抛去对方最让她无法接受的异族身份,光是茱蒂同样挂着的指挥官头衔就足以让她想尽办法干掉那家伙了。 ‘是因为那什么妹妹的身份?’ 克里斯丁自己冷笑着把这个可能抛在了一边,她又不是白痴,而李明翰也不是白痴,两人都明白无论这小姑娘是什么身份,光是李明翰人类的身份就让他不能从钛族那里得到任何支援。 ‘因为她的能力?’ 克里斯丁回忆了一下刚才那几个连战斗服都破破烂烂的火战士,她觉得哪怕对方身后有千军万马也好,此刻却只有那几个家伙可以指挥,哪比得上她带来了一个战斗修女的标准战斗连队! 再说了,克里斯丁可不觉得一个钛族的小女孩就能有多天才,退一万步来说,哪怕对方真的是战术指挥的天才。 但是,钛族的战斗方式就决定了此刻在这里,对方也就只能当一个小兵来用,因为这里没有钛族的火炮,没有他们的阵地,甚至连炮击战斗服都没有,难道要她去指挥沙子么? ‘难道……’她心中突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联系到自己刚才心中嘲笑的话语,‘李想要夺取我的指挥权?让那个异教徒指挥战斗修女?’ 克里斯丁从来都不介意把任何事情都想得很坏,在她的心中这才是最真实的一个可能!因为她带来的战斗连队虽然并没有携带任何载具,但是她们依旧是一个装备了力反馈式动力装甲的标准重步兵战斗连。 ‘但愿……’被自己的想法吓得心灰意冷的克里斯丁抬头看向李明翰,‘他不会做的这么绝吧!陛下保佑!’ 克里斯丁此时很难再有任何自信了,接过了所有指挥权的李明翰要剥夺她队长职位也只是一句话的事,至于对信仰狂热无比的战斗修女会不会忍受被钛族指挥…… 早已被妒忌和心中的猜忌所蒙蔽的克里斯丁压根就没去想这个问题! 这时帐篷的门帘被掀开,茱蒂率先走了进来,她身后还跟着一个提着黑色箱子的火战士,“骑士,放在哪里?” ‘她是故意的!她是故意的!’克里斯丁在心中高喊着要保持理智,但是她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忽视茱蒂眼中那得意的神采。 “就放在桌面上吧。”低头研究文件的李明翰用指节叩了叩桌面,示意茱蒂就把箱子放在这个位置就好。 感觉到了自己被忽视,茱蒂撇了撇嘴,让火战士把那东西放在桌子上然后滚出去。 看到茱蒂脸上那一副失落的表情,克里斯丁突然觉得自己心情好了一点,她在心中向陛下忏悔着自己心中不该出现的妒忌之余,小小的幸灾乐祸带来的欣喜不由自主的爬上了她的嘴角。 但是很快的,她的注意力便被那打开的箱子所吸引,箱子里放着一个有成年人一臂长,手腕粗的圆筒,看来是由金属和玻璃制成的,因为金属只是一个用来保护内部用玻璃制成的核心的框架。而玻璃里面,则承装着一些液态的如同水银一般的液体,虽然不知道那里面到底是什么,不过克里斯丁却感觉到自己身边的气温凭空降低了几度,而且暴露在外面的皮肤也感觉到了如同被针扎般的痛楚。 她知道温度降低的感觉只是自己的错觉,事实上源头是来自于眼前的这个圆柱体所散出来的东西,一种让任何智慧生命都感觉到危险的气息。 努力抑制住心中想要把这东西丢出去的**,克里斯丁对李明翰问道,“这是,什么?” 先感谢兄的打赏! 而那个布偶则是来自一副同人的画作,记得那副画是一个小女孩坐在土坡上,看着下面几个小孩在玩星际战士对抗兽人的游戏,整幅画的背景则是被摧毁后的泰坦,而小女孩的手边就是灰骑士的布偶。 大概就这么多了,大家新年快乐 第四章 “零号元素引擎核心能量栓。”李明翰顶着一张半青半黄的阴阳脸,他探手进箱子里把这个名字长的可怕的能量栓拿了出来,立在了克里斯丁面前。 “哪来的?”克里斯丁避重就轻的问了这个问题,因为她根本不了解这些该归类在机械教那边的东西到底是有什么作用,她说完之后正好看到了茱蒂脸上那失望的表情,‘该死的!’她在心里暗骂一声,暗自庆幸自己没出丑。 “记得咱们当初在翡翠鸟号上遭遇钛星人的战舰没?”李明翰看到克里斯丁的脸色越来越白,他把自己的左手覆盖在了那圆柱体的顶端,或许是他挡住那东西散着的恐怖威压,或者是克里斯丁的心理所用,反正她感觉自己好多了。 “记得,要不是那帮异教徒跑得快,我们早干掉它们了!”克里斯丁特别用‘它们’这个带有贬义的词语来描述钛星人,而且她语句的内容也不是那么友好,尤其是看到茱蒂脸上的表情变得愤怒时,克里斯丁边在心中向陛下忏悔,边忍住笑意。 “这就是从那矿洞里挖出来的。”李明翰刻意淡化了克里斯丁话语里的挑衅,用右手指节敲了一下他搁在一边的头盔,又指了指自己身上还没有褪下的装甲,“这都是在那里面挖到的。” “挖到的?”克里斯丁皱了下眉头,她觉得李明翰好像在扯一些与此时所面对的情况没有任何联系的东西,“李,你不觉得话题有点太远了吗?”她斟酌了一下语句,如此对李明翰问道。 “不算远。”李明翰抬起左手拍了一下那核心,克里斯丁注意到伴随着那核心中那些银色的液体被李明翰拍的颤动起来,她面前的茱蒂脸色变得更差了,而且还做好了夺路而逃的准备。 “我估计老师要的就是这个。”李明翰紧接着对克里斯丁说道,然后他用几句话告诉了克里斯丁,他们在来的路上遇到了惧亡者,而且还狠狠干了一架。 而克里斯丁在听完李明翰的讲述后第一感觉是对方在骗她,而且为了骗她还编了这样一个恶心的理由,但当读出她脸上那藏不住的疑惑的茱蒂回头对外面叫了一声,一名火战士拿进来一个剥皮者被生生拽下来的头颅进来后,克里斯丁相信了。 不过相信并不代表明白,她低头想了想后对李明翰问道,“李,你说你老师需要这个……什么核心栓。” “是零号元素引擎核心能量栓。”早已等克里斯丁犯错等得不耐烦的茱蒂抓住了她口中的语病,赶忙跳出来纠正一下。 “哼!”克里斯丁一声冷哼恨不得用眼神便把茱蒂烧成灰烬。 眼看着这俩姑奶奶现在又要打起来,李明翰大吼一声“好了!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算是暂时压下了她们之间飞舞的眼神刀剑。 “克里斯丁,你说。”他指了一下克里斯丁,示意对方把刚才没说完的话说完。 或许是李明翰鼓励的眼神,或许是克里斯丁干脆懒得再去遮掩自己在这方面的弱项,她仔细想了想后对李明翰问道,一开口便让茱蒂抓不到任何把柄,“我承认我并不理解也不想了解这个什么能量栓是从哪来的。”她把视线从被李明翰左手压着的能量栓上移开,看向李明翰的眼睛,“但是李,你得告诉我你老师为什么要拿到这个能量栓?而且你不觉得吗?我感觉那些惧亡者根本不想抢到这东西,它们就像是特地跑到你面前送死一样。” 她抬手指了指眼前被能量栓压住的电子地图,手指正指在了矿坑入口的位置,“惧亡者跑的很慢,这个你我都知道,你难道不觉得它们把自己埋在矿坑里面会更好吗?在那里可没有什么空旷地带让我们能拉开距离。” 她这一番话说的茱蒂觉得就好像是她自己在骗人一般,正想张口分辨几句,李明翰的声音却先响了起来,她只能气鼓鼓地瞪了克里斯丁一眼。 “不,我觉得它们像是在来这里集结,或者是……”李明翰低头仔细看着自己左手压着的能量栓,“你不觉得它们怕我们毁掉这个东西吗?所以才想用缓慢的压迫来彻底摧毁茱蒂他们的斗志,好让他们想不起来要摧毁这个能量栓。” “不,这不能说明什么。”克里斯丁用下巴指了指面前的能量栓,“我们都不知道这东西是干什么的,你凭什么说你的老师想要它?” “这个…”李明翰放开了一直压着能量栓的左手,他手心慢慢充满了刺目的蓝色电芒,“我说不太清楚,还是直接看吧。”他说着话,便把充满电流的左手重新压了上去。 刹那间,克里斯丁心中的警铃大作,她的理智告诉她要赶紧离开这个东西,而她的感情则告诉她要相信李明翰,相信对方不会想要干出同归于尽这种白痴事来。 而在她内心争斗的时候,立在指挥台上的能量栓受到了电流的刺激,中心那些如同水银一般的液体慢慢旋转起来,就像是外面有什么东西在引导着它们一般,这些银色的液体以肉眼可见的度被压缩,上下分开,在核心的中间出现了一颗蓝色的小球。 那小球散着令人迷醉的光芒,接着它慢慢变大……大到出现在了核心外面。 “看,这就是它的作用。”因为过度抽取灵能而累得满头大汗的李明翰右手随便从身边拿起了一个杯子,然后小心得把杯子靠近了那笼罩着能量栓的蓝色光幕…… 刹那间这个房间里光华大放,突然绽放的蓝光让人忍不住的闭上了眼睛,等到克里斯丁再睁开眼睛时先看到的便是恢复了原状的那个能量核心,那些银色的液体依旧老老实实的呆在里面,仿佛刚才它们从来都没有运动过一般。 而当她的视线看向李明翰的右手时,终于忍不住地问道,“这……就是它的作用?” “对。”李明翰小心的把右手手中那缺了一半的杯子放在了克里斯丁面前,手指移动了一下把光滑无比的断面朝向克里斯丁,“你看。” “空间的切割,这就是引擎核心的作用,或者该说零号元素本身具有的功能。”李明翰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重,“这根本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产物,或者该说它们根本不该是我们这个时空的产物。” “空间?”这个词让克里斯丁有了很多不好的联想,她直接问道,“你是说亚空间?” “不,这东西的产地我根本跟你说不清楚。”李明翰放弃了去解释,因为这根本是来自另一个次元的产物,要是真想要给克里斯丁说清楚,就得冒着被打成异端的危险给她来一场关于平行空间问题的补课。 所以他明智的认同了克里斯丁的话,“它确实能用来打开通往亚空间的通道。”他忍不住用指节敲了一下这核心的顶端,当里面那些银色的液体荡漾起来后才对克里斯丁也是对房间里那些被他这一个动作吓得心惊肉跳的人们解释道,“不过你放心,没有闪电类的异能,或者该说没有一个足够强大的能量场,它根本不可能被激活。” “而外面包裹的这些看起来像是玻璃的东西。”他转了下手腕,又用手指轻轻叩动着核心的外壳,“这其实是一个束缚内部零号元素的力场构件,具体制造方式我也不明白,反正这东西已经运行了好几万年了,也不会在这几天突然消失。” “李……”克里斯丁率先抢过了话语权,她用拉长的尾音为自己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去想后面的话,“你是说……如果你的老师得到了这个,他就会用他的灵能激活这个?” “没错。”李明翰对克里斯丁点了点头,“他比我更强。”言下之意就是,他用尽力气也只能让核心激活出这么一个小小的范围,而如果埃布尔用这个核心则可以直接开个传送门出来。 “那么,李你难道不觉得。”克里斯丁指了指依旧压在李明翰左手下的核心,“把这东西交给机械教不是更好吗?或者我们可以把这个东西毁掉。”她换了口气接着说道,“为什么你偏偏要把这个东西带回来呢?难道你不知道如果你老师得到了这个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 如果说克里斯丁的前半段话还是在耐心的劝导,后面则是对李明翰此时这种幼稚的想法做出严厉的批判了。她明白李明翰可能会想拿这个来诱捕埃布尔,但是哪怕她心中的信仰无论如何再坚定也无法弥补埃布尔与她们之间的巨大鸿沟--------陷阱也是要看敌人的,给埃布尔布置陷阱的下场就是猎人和诱饵一起被填进埃布尔的肚子里。 “后果?”李明翰卡了下壳,他当然知道如果埃布尔出现,那现在这些人纯粹是给他老人家送菜,不过他的信心并不在这里,而是在那个矿洞里。 这是来源于约翰对李明翰所说过的话,在见到这个核心之后,约翰奇迹般的整理好了一部分记忆碎片,它就像是一把钥匙一般开启了约翰的记忆大门,在一番长谈后约翰让李明翰明白,他们这些人根本不是来自这个时空,而是从另一个平行空间来到这里的。 而眼前这个能量核心,则是他们乘坐的星舰的动机核心,或者该说是迁越动机核心! 并且约翰还告诉李明翰,他只要拿着这个核心,再加上约翰的帮助,两人有可能在里面找到坠毁的星舰后唤醒那个或许还在那里的一个守护者。 至于那个守护者到底是谁,对方为什么能活过几万年的问题…… 约翰的回答是他的记忆还没有找完全,所以完全不知道,于是李明翰只能硬着头皮祈祷里面的守护者没有被时间给磨成一堆灰烬。 但是他却不能让克里斯丁或者任何人知道他到底依仗着什么,因为一旦约翰的存在曝光,那不是他被推上手术台切开脑袋,便是被打成异端。 此时站在李明翰面前的克里斯丁当然不知道李明翰心里想什么,她当然认为李明翰是在为她的话而思考,“所以说,李,跟我们回去吧。”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说出来的话语,她忍不住叹了口气,“我真的不想承认,可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我们根本不是你老师的对手,无论如何你都是去送死……” “承认失败便是对陛下的亵渎!”李明翰打断了克里斯丁的话,“你我都知道这句话的涵义,你说对不对?克里斯丁。” “该死的!”克里斯丁尖声对李明翰吼道,“别跟我讨论教义!这个我比你清楚!你难道不知道生命是陛下的货币,你要善用它吗?你现在根本不是在善用你的生命,你是把那枚硬币无谓的丢进了下水道!你明明知道我们需要的是等待,而不是无谓的死亡!” “你是怕死了吧。”茱蒂在旁边冷不丁的插了一句话进来,她手里攥着的当初的考古报告才是她信心的来源,归来的考古学家撰写的报告里写的很清楚,里面只有一艘坠毁的远古战舰,根本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 “陛下的女儿无所畏惧!”克里斯丁脸上的神色变得冰冷无比,她抬头看向李明翰的眼睛,蔚蓝色的双眼中满是被伤害的哀伤,“李,如果你执意要去送死,那我陪着你!” 接着她又看向茱蒂,“我会把这当成是对陛下的女儿的挑衅,你祈祷吧!向你们那些什么善道祈祷吧!所有的修女团都会把你和你的种族当成敌人!” 面对克里斯丁的威胁,茱蒂无所谓的撇撇嘴,她就是今天不说这句话,所有的修女团也依旧把所有钛星人当做敌人,那帮修女恨不得烧死每一个非人类的种族。 李明翰忍不住又头疼起来,眼前两个女人的争执早就出了他的预计,在他的计划里根本没有修女团的位置,他就想着带着钛星人进去唤醒守护者,然后和那守护者一起干掉他的老师就算完事了。 可是两女的争执却已经到了谁走第一的程度,李明翰估计再让她们吵下去的话,这俩姑娘就会干脆讨论由谁干掉他的老师了。 “好了!都闭嘴!”两女的争吵声停止在李明翰狠狠拍在桌子上出的巨响声中。 “现在都听我的!”李明翰低着头吼道,当他抬起头后现自己刚刚这句话算是白说了--------克里斯丁压根没看他,正在和茱蒂玩着用眼神杀死对方的游戏呢。 明天要去丈母娘家要过夜,后天才回来,(死亡空间2)。 所以各位不用担心我会因为打游戏而断更了 第五章 “多娜!”李明翰没去管这俩斗气的家伙,直接叫过了在一边看热闹的多娜。 “多娜姐,你带着人回主星,我需要你联系一下海伦,把秘密命令给她看,在我回去之前或者地球布公开命令前稳住那些家伙,最好联络一下我们的秃头总督。”他缓了口气,想了想觉得多娜空手去可能会被赶出来,于是接着对多娜说道,“你可以给他看第二份命令,记得带海伦一起去,这个她比你熟,你们要让总督明白我根本没想拿他的252兵团,我只需要他的协助,明白吗?” “记得是协助!”李明翰生怕自己好心多娜她们却办了坏事,“然后你让利齿连准备好,我感觉我回去后可能会需要汉斯的帮助。还有,想办法保护好阿大,就是曾经跟在我老师身边的机仆,如果他被抓进了本地的审判庭,记得请大修女出面把他要过来,我想我应该还能请的动大修女。” 多娜对李明翰点了点头表示她都记住了,然后问道,“没了吗?” “没……等等!”李明翰突然想起来他忘记了什么,“记得小心德里克,你别管他是谁,只要有德里克名字的东西你全要小心,哪怕那玩意是一条狗!尤其是本地的审判庭,那帮家伙现在就是一帮疯狗,你要小心被他们咬上一口。” “那你小心一点。”多娜对李明翰点了点头,无意参加两女征夫这个戏码的她,留下一个微笑转身走出了帐篷。 “好了,都够了没?”李明翰转过头挨个看了看克里斯丁和茱蒂,然后他抬起自己的右臂,让隐藏在皮肤中的信仰臂甲浮现出来,细密的金光让克里斯丁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看,这就是我的依仗。”李明翰对克里斯丁说道,他有心来上一次信仰行动让她好好看看,但是想到自己这是要拿陛下的力量出来炫耀,为了不让陛下因为生气而收回给他的赐予,李明翰还是明智的打消了这个想法。 面对展现在眼前的神迹,克里斯丁不由自主的半跪在地,和房间里其她跪下来的修女对着那臂甲低声祈祷了一番后才站起来,对李明翰说道,“李,你已经获得了陛下的眷顾,你为什么……”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收回了臂甲的李明翰打断了她的话,“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回去吧?”等克里斯丁点过头之后他才解释道,“我在本地审判庭有一个敌人,他……是个总爱藏在暗处的混蛋,我如果现在就回去,自然能洗脱我的身份,但是他却会重新藏进黑暗中。” “德里克?”克里斯丁小心的问道,她刚才听到了李明翰和多娜的对话。 “没错,就是他。”李明翰点了点头话语平静,得到了足够的依仗后他现在是用怜悯的目光看着昔日让他恨不得吃肉喝血的仇人,“他最擅长的便是玩阴谋,所以我需要等下去,等到他觉得我再也爬不起来,跳出来想要收走所有权利时……” 狠狠锤落桌面的拳头成了此时最好的注解。 “又是阴谋!李,你不知道你完全可以得到大修女阁下的帮助吗?我们完全可以……” 李明翰挥手示意克里斯丁不要说下去了,“没用的,我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而现在本地的审判庭早已被德里克搞成了铁板一块,除非我冒着全面开战的风险才能干掉他。”他用指节敲了一下身边的战情通告,“克里斯丁,你觉得此时这个快要被打烂的星系,还能承受一场内战吗?难道真的要我签下灭绝令吗?” “对陛下不够忠贞的人根本没有权利活下去,只有火焰才能净化他们污秽的信仰!” 克里斯丁的回答让李明翰头疼无比,这种价值观之间的分歧才是最难调和的,李明翰想要拯救所有能拯救到的人,而克里斯丁则简单的把这些人分成了两种:信仰坚定的人死去是为了帝皇而死,而信仰不坚定的人需要用火焰去净化。 “克里斯丁,我们不能直接杀进去……”李明翰头疼无比的找着能说服克里斯丁的理由,否则他绝对相信克里斯丁会马上带着人回去杀进本地审判庭驻地,然后用火焰烧掉里面所有会喘气的家伙,最后宣布他们都是异端。 他头疼的想着想着,突然看到了旁边的茱蒂…… 李明翰绕到了克里斯丁身边,悄悄的在克里斯丁耳边说道,“克里斯丁,你难道不觉得在一个异端面前让她看到我们人类之间的分歧并不好吗?这可能会成为人类在钛星人口中最大的笑柄。” 克里斯丁对李明翰绞尽脑汁想出来的理由嗤之以鼻,“那就干掉她们!” 她其实一直都是这么想着的,从茱蒂一出现,简还没有说出那真相前就这么想着。 此时简突然凑了过来,她也学着李明翰的样子在克里斯丁耳边悄声说道,“交给我吧,我会让那看起来像是他们之间的内乱。” 李明翰:‘老板!给老子来碗内牛满面!’ 他心说简你突然这时候跳出来干什么啊! 略过简那可怕的身份不谈,李明翰最想的是告诉克里斯丁,因为有茱蒂的存在,咱们能不能表现出点人类的团结来行不行啊! 可是无论是克里斯丁的价值观,还是简的突然出现,都让此时站在对面一脸茫然的茱蒂被打上了‘因内乱而死亡’的可耻标签。 说道这里,得特别说一下简的身份,这是一个关于变形药的故事…… 在很久以前,埃布尔就已经特别告诉过李明翰,关于简的身份的问题。 抛去埃布尔邪恶的建议李明翰不要想和简上床,否则你会现你连躺在身边刚做完爱做的事的人连男女都搞不清楚。 也就是在埃布尔不经意说过那句话之后,李明翰便选择了去忘记简的身份,因为简是来自一个比罗夏出身还可怕的地方。 但是李明翰此刻想不明白的是,本来该窝在某个地方玩变装顺便刺杀或者掀起混沌不同战帮间战乱的简,为什么此刻突然又出现了! 察言观色这个简单的技能对简来说那是她小时候便已经熟练到没办法再熟练的东西,她自然看出了李明翰脸上的疑惑,于是对李明翰解释道,“我跟着克里斯丁姐姐来的。”她说完后还讨好的抱住了克里斯丁的肩膀,空无一物的脸上挂起一丝羞怯的笑容。 “好了,别在这里。”克里斯丁想要把被简抱住的胳膊抽出来,抽了一下现没抽*动之后她便放弃了,轻声在简耳边说道,“我们并不合适的。” 透过约翰的帮忙听到了克里斯丁的抱怨的李明翰暗自叹了口气,他现在才知道克里斯丁根本不知道简的身份,而知道克里斯丁是大修女养女这个事实又让李明翰觉得大修女可能也不知道简的身份,而从两人都不知道简的身份这个概念延伸出来的话…… 李明翰干脆放弃了,这东西要是再深入下去的话,他会觉得自己身边再也没有可信任的人,每个人都暗自里计划着要把他干掉的阴谋。 但抛开那无谓的想法不说,简这一句话里已经提到了很多讯息,揭开那遮盖着真相的情感外衣,李明翰明白简应该是接受了什么人的命令,特别来这里看着他的,或者说简已经接到了干掉埃布尔的命令。 悄悄观察着李明翰表情的简看到李明翰脸上一副陷入纠结中的样子,暗自踩了他一脚,这一脚才算是把李明翰给踩醒了。 ‘我真是有病,没事想这么多干什么!’李明翰在心中骂着他自己,‘要是对方想干掉我,在翡翠鸟号的食堂上那根叉子早就戳进我喉咙里了!’ 他终于算是明白了,简来这里就是充当一根保险丝,如果他和埃布尔一起堕落了,那简便要把他和埃布尔一起干掉,如果他们死在埃布尔手里……简是否出手李明翰便不知道了。 在李明翰纠结着是否相信简是纯粹来当观察员的而不是来顺手干掉他的时候,爱丽莎正在进行着有关她命运的对话。 “你真的决定了吗?爱丽莎?林斯特,最伟大的独角,你真的要准备面对你的命运了吗?”爱丽莎半跪在先知面前,听着先知的教诲。 “是的,伟大的先知,我已经决定接受我的命运了。” 面对爱丽莎没有任何犹豫的话语,先知罕见的沉默了,许久之后她才对爱丽莎说道,“爱丽莎,你明白的,如果……” “没有如果了,请原谅我打断您的话,伟大的先知。” 先知并没有责怪爱丽莎打断她,她的声音反而变得更加温柔,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在劝慰,“你应该明白,未来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在某个节点我们可以稍微的改变一下。” “请把这个交给我命中注定的命运之子吧,预言里提到的那些要素已经出现了,我刚接到游侠的报告,在那片被血浸透的沙漠中再一次出现了惧亡者的踪迹,而我的命运之子也带着他的那些闪耀着人类之主光芒的仆从,全歼了那些不肯陷入长眠的敌人。” “哎……”先知轻声叹息着,明白眼前人的决心已经不能更改,她伸出了手,轻轻覆盖在了爱丽莎的额头上,低声祈祷着祝福的话语。 “爱丽莎,请不要一个人去,那里的邪恶你根本无法一人对抗。”须弥祈祷结束后,先知对爱丽莎说道,当她想要询问爱丽莎打算带走哪支部队时,爱丽莎却已经做好了选择。 “我会带走我的直属尖啸女妖卫队,您这里比我更需要战士们的帮助。” “……” 在先知的沉默中,爱丽莎拿起了放在膝边的头盔夹在腋下,站起身对先知行礼后转身走向了圣堂的大门,当那扇门打开时,便是她面对命运之时。 “爱丽莎,请等一下。”身后传来的先知的声音让爱丽莎停下脚步,“爱丽莎,你知道的,你的灵魂……” “会被那个人拿走,是吗?在我成为独角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了属于我们的命运。”爱丽莎回头对先知笑了一下,“可是所有的独角都没有后悔过,不是吗?” 她抬手戴上了头盔,在先知的叹息声中打开了圣堂的大门,迈步走了出去。 “伟大的独角终于决定面对死亡了吗?”从她身边传来了一阵嘶哑的笑声,“真是好笑,剧团长大人一定要找一个新的独角了,我想他一定在头疼,呵呵呵呵……” “这并不好笑,安东尼。” “可是我觉得这很好笑呢!!”安东尼走到了爱丽莎面前,他从不离身的狙击枪被随意靠在了一边的墙壁上,他忍不住双手搭在了爱丽莎的肩膀上,对爱丽莎大声吼叫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去相信那个什么命运之子的预言!为什么!” “因为他就是命运中提到的那个人。” 爱丽莎不冷不热的话让安东尼愤怒无比,他一把摘掉了自己的头盔狠狠砸在地上,抬起头让爱丽莎能看到他的脸,“如午夜!眼如星辰!我也有!!为什么不是我!” “这就是命运,你我都无法逃避的命运。” “命运!去他的该死的命运!那我的命运呢!我早该死在那废弃世界,不是你!如果不是你扭转了我的命运,我怎么会站在这里!回答我!爱丽莎!!” “看来你还没找到你自己的最终之路,那只是一个巧合罢了。” “巧合!该死的巧合!爱丽莎,你难道就要这样离开吗!抛下我和剧团长!抛下你的责任!”安东尼歇斯底里的吼叫着,摇晃着爱丽莎的身躯,直到爱丽莎不耐烦的抓住他的手腕,把他丢到了一边。 爱丽莎迈动脚步,走到了安东尼面前,抬脚踩在了他的胸口让,让他继续躺着而不是爬起来,“知道吗?”爱丽莎居高临下地低头看着安东尼的脸,冰冷的头盔隔绝了她的面容,“知道剧团长为什么没有来吗?” “因为他明白,无论如何我都会踏上我的命运之路。”爱丽莎看着安东尼惊愕的脸,“死心吧,安东尼,你不是我的命运之子,而我的种子也不会交给你。” “那你就要交给那个该死的命运之子吗?”爱丽莎提到的‘种子’让安东尼如同被点燃的炮仗一般爆了,“该死的!该死的!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把种子交给他!难道你忘记了只有我!只有老安东尼才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吗?” “哪怕去死?” “哪怕去死!!” “抱歉。”爱丽莎挪开了踩着安东尼的脚,转身走进了走廊的黑暗中。 安东尼就这么躺在地上,如同被抽去了骨头的青蛙,爱丽莎最后的留言如同一柄大锤敲碎了他的所有希望。 “我想他也会如此。” “还有……控制你的情感,它是累赘。” 今天的更新,俺去丈母娘家鸟请期待明天的更新 第六章(最后一个过渡章节) “林斯特阁下,我们找到了您所说的那个人类。” 爱丽莎此时已经进入了她那命中注定的终点,此时她正站在矿坑内的一个很特殊的地方,这里是机械教以及混沌的探索队都没有到过的地方,在那高耸的岩石穹顶下面,布满了巍峨的灵族造物,那些高耸的尖顶和曲折蜿蜒的线条构成了这座沉没在时间中的古城。 爱丽莎就站在这古城边沿的一道峭壁上,抱着双臂看着下方的古城,看着这自己曾今为之付出过鲜血和灵魂的城市,爱丽莎突然觉得很累,因为眼前的城市早已被放弃,建筑物上还残留着万年之前留下的战斗伤痕,大大小小的坑洞铺满了中央的街道。 “希望你不要在意我姐妹们的鲁莽。”爱丽莎并没有回头,眼前的古城让她的声音也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历史沉淀出来的沙尘,“看,西米尔古城,曾经最伟大的城市,曾经唯一留存的神圣之地,无数方舟世界梦中想要到达的伊甸园。” “爱丽莎,你让你这帮……”李明翰揉了揉依旧很疼的脖子,刚才那尖啸女妖给他脖子上的那一下实在是有些狠,“姐妹们。”他左右看了看聚在自己身边,双手搭在腰间剑柄上的女妖们,“把我带来这里难道是为了陪你看古城的吗?” 心中的焦急让李明翰的声音听起来不是那么温和,几十分钟前他才刚刚搞定了那两个不同种族姑娘之间的矛盾,可是在他刚带着这些人走入矿坑时,这些直属爱丽莎的尖啸女妖却从阴影中杀了出来。 一上来就是可以用‘堆’来形容的幻觉手雷和烟雾手雷被砸进了密集的队伍中,接着尖啸女妖头盔上的喇叭便放出了能让人灵魂震动的尖锐叫声,还没等措手不及的队伍集结起来,队的李明翰便觉得后颈一痛,等他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正在看古城的爱丽莎。 所以说,他此时不但担心着那些姑娘们是否会遇到危险,也同样担心着没有了他的存在,克里斯丁和茱蒂是不是放下之前携手对敌的行动,趁他不在赶紧的先来上一场内斗。 “看,这就是我出生的地方,我的命运也从这里开始。”爱丽莎仿佛感受不到李明翰语句中的怨气,她抬起左臂指着前方的古城遗迹,“你看到了吗?我还依稀记得那些建筑物的功能,也记得谁住在里面。” “拜托!爱丽莎!我来这里不是听你讲古的!”李明翰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他左右看了看想找到自己的头盔,当现那头盔被一个尖啸女妖当做战利品挂在腰间时,叹了口气决定过会再说这个问题,毕竟眼前的爱丽莎才是最重要的。 “讲古?”又是一个新的名词,爱丽莎低头想了一下后觉得自己明白了这个词的意思,“你是说我在讲述历史吗?” “没错,我觉得我们该干掉这个矿坑里的东西,而不是坐在这里听你讲故事。”李明翰挠了挠头,他觉得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里是一种很让人无语的行为,毕竟克里斯丁她们可能此时已经踏入了惧亡者的陷阱。 “请对林斯特阁下尊敬一些!”爱丽莎还没有说话,李明翰便觉得自己的肩膀被人猛推了一下,接着一个尖锐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这并不是故事。”爱丽莎对尖啸女妖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她不必如此紧张,然后才用她带着历史沉淀出的味道的低沉声音对李明翰说道,“这是真实生在我记忆中的事情,我亲眼看着眼前的西米尔繁荣。”她挥手在眼前画了半个圆,像是要把这些废墟全部拥入自己的怀中,“每当我回来时,这里的每块砖石带来的触感都能让我感觉到来自心灵的平静。” 她抬手指了一下头顶的岩石穹顶,“你难道就没有好奇过吗?这座城市为什么会出现在地下?” “好吧,我很好奇。”李明翰意识到自己如果不顺着眼前的人,就根本别想离开,他只能叹着气对爱丽莎如此问道。 “我想你曾经看到过那无尽的战争,看到过黑暗的原野。”爱丽莎第一次回头看了李明翰一眼,那双眼睛里蕴含着的奇特情感让李明翰愣了一下,“你说对吗?我的命运之子。” 李明翰点了点头,他并没有说话,因为他还在想爱丽莎为什么会用那种眼神看他。 “那就是这里的终结之战。”爱丽莎抬头看着头顶的岩石穹顶,“在很久以前,西米尔的坐标一直由黑图书馆的独角守护着,只有得到了承认的人才可以来到这里,来到最后的圣域。” “独角?那不是你吗?”李明翰听到对方提到独角这个名字,下意识地便接上了话茬。 爱丽莎并没有在意李明翰打断她的描述,她反而很有耐心地对李明翰解释道,“独角并不是只有我一个,我只是其中一个罢了,我们的一个姐妹陷入长眠之后,她的灵魂被欢愉之主拿走。”爱丽莎说道这里突然顿了一下,她嘴角无意识地抽*动了一下,仿佛看到了什么最可怕的事物,“那个独角知道西米尔城的坐标,她无法忍受用千年来作为衡量时间单位的拷问,最终吐露了这个秘密。” “不知道为什么,欢愉之主把西米尔城的坐标送给了星神的奴隶们,也就是惧亡者。”她叹了口气,“于是惧亡者们来了,长达百年的战争让西米尔的守卫流尽了最后一滴血,这里的大先知无奈地公开了西米尔的坐标,于是所有的方舟世界都接到了西米尔的求救讯号,无数战士整装待只为了保护这最后的圣域。” 她把双手负在身后,手指不由自主的卷曲着,痉挛着攥成拳头,尖锐的指甲仿佛要刺穿柔韧的装甲扎进肉中。 “这里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绞肉机,无数方舟世界的战士来到这里,然后投入战斗,接着变成尸体,他们用鲜血和灵魂守卫着西米尔的每一块砖石,而西米尔的每一块砖石上都有他们洒下的血液。” “我想你一定在太空中看到过这块大上的大裂谷吧?”爱丽莎突然问出的问题让沉寂在那记忆中的李明翰惊醒过来,等到对方点头之后她才接着说道,“那便是战争最后的景象,从天而降的惧亡者们甚至遮盖了太阳的光芒,晦涩的能量侵蚀着我们脚下的大地,无奈的先知选择了那命中注定的勇士,他的生命召唤来了战神分身的降临。” “这是西米尔史诗中的一段。”爱丽莎声音里带着一丝歉意,“请原谅我无法为你表演那与史诗熔铸在一起的舞蹈,因为扮演战神的舞者并不在这里。” 李明翰想挥挥手说没关系,不过身边那些尖啸女妖们散的杀气却让他只能选择安静的当一个听众。 “我不知道你们人类是如何称呼那道大裂谷的,我只知道那是战神与求得星神附体的惧亡者领主最后一战所留下的痕迹,在那最后的战争中战神胜利了,但是战斗的余波不但毁灭了西米尔的地基,同样差一点毁灭了这个世界。” 爱丽莎又做出了拥抱眼前古城的动作,她的拥抱是如此的深情,仿佛在抱着自己的爱人,“从那天之后,我们失去了最后一座圣域,所有的族人都没有了心灵的依靠,而那次战争造成的最直接的后果便是至少有七个方舟世界失去了所有的兵力,而在漫长的时间之后,这些方舟世界不是与其它世界合并,便是成为了亚空间魔物的猎场。” “好了,爱丽莎。”李明翰对打断爱丽莎的回忆感觉很头疼,但是他又不得不打断爱丽莎的回忆,因为他不知道对方到底会回忆多久,是否久到干脆等克里斯丁死光了才会结束? “我知道故地重游会让你有很多的想法和回忆。”李明翰忍不住挠了挠头,身后那些尖啸女妖们放出的愤怒波动让他感觉头皮麻,“但是你也该知道,现在并不是回忆的时候,我……” “你是在说你那些追随者吧?” 爱丽莎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对李明翰柔声问出了这个问题。 “没错,我担心……”李明翰点了点头,正要说出他到底在担心什么,爱丽莎却再一次打断了他的话。 “担心她们会遇到危险吗?” ‘好吧,我讨厌说话总被掐断!’李明翰对爱丽莎点了点头。 “那我下次便不会打断你的话语了,虽然我觉得它们更加浪费时间。”爱丽莎对惊异不已地李明翰笑了笑,“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足够近了,近到我能感觉到你在想什么。” ‘老子更讨厌这个!’ “没办法,你的心灵对我来说是不设防的。”爱丽莎又对李明翰笑了笑。 等到李明翰郁闷的干脆把自己的心灵放空了,什么都不想的时候,爱丽莎才对李明翰柔声解释道,“我的部下已经启动了一部分幻象结界,她们只会在原地转圈子。” ‘转圈子!’李明翰干脆连话都懒得说了,他不想再被对方形容他的话语是浪费时间的举动。 “是的,难道你从来都没有好奇过吗?无论是你们人类的机械教,还是那些肮脏的混沌探索队,都没有现这座古城。”爱丽莎对李明翰又笑了笑,此时这笑容里难得的多了一丝对李明翰后知后觉的讽刺。 “我现在好奇的是怎样你才能放我回去。”李明翰又挠了挠头,他觉得自己真是一个破坏气氛的混蛋,因为身后那些女妖们散的杀气都快变成实质了。 “放?”爱丽莎重复着李明翰提到的这个单词,“你忘记了吗?我的命运之子,从你踏入这里的那一刻开始,我们的命运之路便已经启动,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在一起吗?” “好吧,我们是应该在一起,但是你不觉得克里斯丁她们也该在这里吗?”李明翰紧跟着爱丽莎的话尾问道。 “她们?”爱丽莎无所谓的笑了笑,抬手拔起插在一边的能量长矛,“那不过是束缚你的锁链罢了,她们会让你分心的。” 听到爱丽莎的解释,李明翰不说话了,因为他不知该如何分辨,毕竟克里斯丁她们是纯粹被卷进来的,而茱蒂的手下则是被他拉做替死鬼,要不是知道了茱蒂的身份,很可能连茱蒂本人都会被李明翰划进吸引火力的行列里。 但是这其中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便是李明翰右臂的信仰铠甲里那些可以加持的能力,没有一样是能加持自身的,所以他才只能拉上一票队员! “好了,我已经告诉了你很多秘密。”爱丽莎转身用能量长矛的尖端对准了李明翰的喉咙。 “爱丽莎,你?”李明翰努力收起下巴,因为那能量长矛的尖端已经贴到了他的喉咙上,甚至都不需要爱丽莎动手,只要她启动了长矛上的能量场,正负能量冲撞就能让李明翰的脖子从此成为过去式。 “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爱丽莎的眼神变得冰冷无比,长矛下移挑开了李明翰的腰包,一个奇特的项链从破口里滚了出来挂在了长矛尖端上。 “这是从哪来的?”爱丽莎收回了长矛,把那项链摘了下来,紧紧压在胸前。 “哪来的?”李明翰看向被爱丽莎压住的项链,他想了半天才想起来那东西是尤金给他的,据说是舰长的神秘饰物之类。 “这个是什么东西?”李明翰皱了皱眉,爱丽莎冰冷的眼神让他不想说实话,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说了实话后爱丽莎会不会突然疯干掉舰长他们,毕竟舰长是出于好意才给了他这个能带来幸运的神秘项链。 “舰长?”爱丽莎对李明翰点了点头,她的动作让李明翰突然愤怒的想要干点什么,因为李明翰现自己的内心再一次被窥视了。 “或许我需要向你解释一下。”爱丽莎终于放下了她的能量长矛,左手抓着那项链把它提到了与视线齐平的位置,仔细看着那球形的项坠,在李明翰以为她会一直这样看下去直到世界末日时,她却移开了视线看向李明翰。 “这是我儿子的灵骨,里面保存着他的灵魂。” 爱丽莎这一句话便差点让李明翰的下巴掉下来,对方有了儿子,而且儿子的灵魂还放在舰长的神秘项链里,李明翰心中高喊着,‘惊喜不要太剧烈啊啊啊啊!’ 先解释一下为啥这几天断更。 第一,可怕的丈母娘让我多留了一天,(那鬼地方没网络,甚至连手机讯号都时断时续,该死的联通3!) 第二,回来后第一时间被拉去家庭聚餐,(我这边的亲戚没人会喝酒,对方那边的级爱喝酒,本来我拿着杯果汁装,结果被无良亲戚指认,拿了瓶白酒打了整整一圈啊啊啊啊啊!) 接着便是无责任吐槽了, 第一,伟大的女王大人,我终于知道您为啥给我强推了,感情您是要让我看清楚这个残酷可怕的世界啊啊啊啊啊啊!我誓下本不虐主了! 第二,我恨我给我的苹果4下了个死亡空间然后听从了游戏的建议戴着耳机接着一不小心把手机给扔了 你们尽情的笑吧我现在需要给手机换屏了,因为屏幕被我给摔裂了 第三,我是纯爷们,虽然我总念叨着‘做女人真好’,但是那是下辈子的事了这辈子是攒不够去泰国的钱了,并且我老婆大人也不会同意她突然多了个姐妹出来 第七章 “现在,可以说了吗?” 不管李明翰此刻心中是在喊着惊喜不要太剧烈也好,人生为什么总是充满未知也罢,爱丽莎并不在意他此时在想什么,低头看着手中那闪烁着红色光芒的灵骨晶石,她更想要知道的是失踪了很多年的儿子为什么会死去,而承载着他灵魂的灵骨为什么会跑到那什么舰长身上去? 正在这时,搅局的人却偏偏出现了。 伴随着刺耳的桀桀怪笑声,本来该等在矿坑最深处像是副本最终一般的埃布尔却突然出现在了这里,他一出场便用刺目的闪电网打散了尖啸女妖们的防御阵列,接着又挥舞起闪电构成的长鞭抽飞了扑过来的尖啸女妖,最后才用站定身体看向站在爱丽莎旁边的李明翰。 “这不符合我的剧本!”他怪笑着用另一只手从袍子下抽出一根像是法杖一般的棍子,那根像是用纠缠在一起的痛苦肢体构成的长棍顶端顶着的是一颗被包裹在肉芽中的金色眼睛,此时那眼睛细长的瞳孔正对准爱丽莎,出刺目而危险的红色光芒。 李明翰注意到自己老师腋下夹着一个眼熟的黑色箱子,还没等他想明白那箱子里面装着什么时,爱丽莎却横移一步挡在了他与埃布尔之间。 “小心。”爱丽莎提起了能量长矛,此时那长矛上的符文已经被点亮,细密的能量流不断出现在那锋利的齿刃上,“拔出你的剑。”爱丽莎死死盯着埃布尔,小心的戒备着对方,低声对李明翰说道,“它已经不是你的老师了!” 接着她抬起头对眼前不知是该叫做埃布尔还是该称做恶魔的家伙高声说道,“现在便是终结的时刻,过去的错误将在我手中终结!” 从口中吐出的最后一个词的尾音还残留在空气中时,她的身体便骤然变得模糊起来,就像是一个在高震动着的人型物体,当这让人眼晕的震动停止时,爱丽莎的身形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好好看着!” 李明翰的耳边还回荡着爱丽莎的留言,此时她已经出现在了埃布尔的头顶,锋锐的长毛带着致命的能量场对准了他头顶猛地戳了下去。 附着在矛刃上的能量场猛地爆出来,刺目的电芒让人忍不住的眯起眼睛,当李明翰的视线终于恢复时,他先看到的便是爱丽莎半跪在地,一手扶着整个尖端全部没入脚下岩石的矛柄。 还没等李明翰看清楚那矛尖上到底串着什么时,爱丽莎便果断的放弃了长矛,猛地朝后跃起,在她跃起的同时一束闪电突兀地从虚空中出现,正正的劈在了矛柄上。 那刺目的闪电如同一条条有着生命的细小毒蛇一般爬满了整条矛柄,而此时正在空中看起来像是一个绝佳的靶子一般的爱丽莎已经伸展开修长的双腿,带着后跟的战靴猛地蹬在了一边的岩壁上,让她保持着后飞的动作变成了横移。 下一刻闪电的长鞭便抽在了她之前的位置上,而此时爱丽莎则又是靠着身边的岩石改变了移动方向,左臂伸直对准了眼前的黑暗虚空,小臂上装备着的一样奇怪的武器尖端突然射出了一束肉眼几乎难以看清楚的细丝。 ‘小丑之吻!’李明翰认出了那是什么武器,他当然知道这看起来不起眼的东西到底有多么凶残,尤其是如果命中人体的话,那根坚韧无比的细丝会从内部彻底搅碎牺牲者的每一块内脏。 但这凶残而又血腥的一个吻却落空了…… 哦,不! 它命中了目标,但是看起来又没有命中。 浑身被黑雾缠绕的埃布尔执着那根法杖凭空出现在了黑暗中,小丑之吻射出的单分子丝线缠绕在了他的法杖上。 “你已经老了,爱丽莎。”埃布尔桀桀怪笑着把法杖插在了地上,空出手来对旁边被长矛钉在地上的袍子招了招手。 那件看起来像是丝织品的袍子在他的召唤下化成了一团如同沸水一般翻滚不休的黑雾,一直飘到了他的手上,接触到他手臂的黑雾变得如同液体一般爬满了他的身躯,重新化成了一件连帽长袍披在了他的身上,袍子外面那万变之主的神符还在散着古怪的光芒。 “这便是邪神赐予你的力量吗?”爱丽莎慢慢站起身抛弃了手中已经被邪恶能量污染不能再使用的小丑之吻,她右手搭在了腰间的战剑剑柄上。 她此时没有戴头盔,但是脸上冰冷的面容却比头盔的面甲还让人觉得可怕,因为那张平静到木然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或者该说,这是邪神赐予你这只恶魔的奖励?”她看了眼那法杖,冷冷地更正了之前自己语句中的错误。 “恶魔?桀桀……”埃布尔怪笑着,张口正要说话,站在原地的爱丽莎却又一次消失不见,当她再次出现时已经站在了埃布尔的身后。 灵能战剑已经被抽了出来,闪烁着蓝色的电光斜斩而下,这一下要是斩中了的话,无论眼前是埃布尔还是恶魔都会从肩膀到胯部被分成不对等的两半。 早已对恶魔痛恨到骨子里的爱丽莎怎么会与已经被恶魔侵蚀的埃布尔做和平的语言交流?不如说一开始她便打上了用小丑之吻寻找埃布尔的位置,而自己则进行如同此时一样的雷霆一击,彻底更正当年心软时犯下的错误。 但这一剑再一次落空了,一记从背后到来的闪电击中了爱丽莎,带着污秽能量的电芒爬满了爱丽莎的身躯,让她浑身抽*动着倒在了地上,此时的黑暗便是埃布尔最好的装甲。当他再一次从黑暗中走出来时,已经是站在了李明翰的面前,两人距离不到一米,几乎是一伸手便可以够到的距离。 “我的学生。”埃布尔手中还执着那支法杖,但是他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几秒钟前的张扬和疯狂,反而变得如同李明翰记忆中的老师一样温和。 “我……”埃布尔脸上的表情突然扭曲起来,他半张脸是疯狂,而另外半张脸则保持着宁静,被强迫扭曲的声音从他的嘴里断断续续的说了出来,“救我……” 当啷一声,他手中的法杖被丢在了地上,而手则颤抖着伸向了李明翰,“救我……” 埃布尔的声音绝望而平静,李明翰根本难以想象自己的老师脸上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疯狂和平静糅合在一起的表情。 他不由自主地低头看向自己老师伸出来的手,那只手看起来是那么的熟悉,手背上还有几粒老人斑。 爱丽莎趴在地上努力扭转脖颈看向李明翰,她没想到埃布尔的闪电此时竟然变得如此可怕,来自亚空间的邪恶能量让它穿透了灵骨装甲的保护,直接作用在了她的身上,此时爱丽莎浑身的行动能力都被那闪电剥夺了。 她想开口警告李明翰不要相信埃布尔的话,要知道成为了万变之主信徒的家伙嘴里从来都说不出真话来,可是痉挛的喉舌却只能让她这样看着李明翰伸出了手,慢慢握向埃布尔伸出的手掌。 “老师?”李明翰脸上挂着迷茫的表情,而埃布尔混乱的面容下却是一张快要笑到内伤的脸,这个恶魔没想到眼前的家伙竟然这么好诱惑,只是一个表情加一个动作就搞定了。 它此时有点看不起藏在李明翰身体内的另一个同行,觉得对方一定是白痴头顶加脑残没救才会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把眼前这个笨蛋收进欢愉之主的帐下。 “您,并没有,被占据?”李明翰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如此对自己眼前的老师说着,而躺在一边的爱丽莎则要咬碎了满嘴的银牙,她没想到自己一时大意竟然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难道这就是我的命运吗?’她不禁在心中如此想着,绝望的情绪填满了她的内心。她觉得自己本该闭上眼睛,但心中的悔恨却让她圆睁着双眼,无论是什么样的解决她都要看清楚! 而与爱丽莎情绪完全相反的则是藏在李明翰灵魂中的恶魔,她正一脸开心的笑着,要是此时能有个爆米花之类的捧在她手里就更完美了,因为她完全是在看着自己的同行在下一刻会如何倒霉。 果然,在两只手掌即将接触到一起时,占据了埃布尔身体的恶魔却突然注意到李明翰伸出来的是左手。 “老师!”李明翰此时变调的声音让这个恶魔不由自主的抬起了头,先看到的便是一只拳头在眼前急放大。 “去死!!!”李明翰大吼着一拳狠狠砸在了恶魔的脸上,而左手则暴起了刺目的蓝色电芒,还没等恶魔做出被打飞出去的动作,左手便已经狠狠握住了恶魔伸出来的手,下一秒他的鼻腔里就充满了皮肉被烧焦的臭味。 被他捏着手的恶魔此时是想跑都跑不了,遁入黑暗的能力在贯穿全身的灵能闪电下屁都不算,尤其是他还放弃了另一只手的法杖,就更失去了唯一的反抗机会,被一拳砸蒙了的恶魔还没想出其他的应对方法时,李明翰又横过右臂。 “陛下保佑!”他大声祈祷着,右臂上浮现出散着金光的信仰铠甲,接着他横起胳膊狠狠把右臂又抡在了恶魔的脸上。 然后抡起胳膊从反方向挥过来又是一下,此时那恶魔终于忍不住脸上的剧痛出了凄惨的嚎叫声,神圣的力量落在他无遮无挡的脸上就像是泼下了浓度惊人的浓硫酸一般,每一次重重的打击都让他的脸像是被融化一般消失一块。 “这是他妈为了我老师的!!”李明翰保持着灵能闪电的输出,横起胳膊狠狠又抡了一下,“让你他妈占据我老师的身体!!” “这是他妈为了克里斯丁的!”一下从上到下的沉重打击落在了恶魔的额头,让那里如同被陨石砸中一般出现了个无法忽视的凹坑,要是放在普通人身上的话,这个凹坑标志着他的颅骨碎裂大脑已经被震成一团浆糊,但是落在恶魔身上却只能让他嘶声嚎叫。 “让你他妈偷内裤!让你他妈败坏老子老师的名声!!” 李明翰此时已经化身成了让人目瞪口呆的愤怒复仇者,他之前知道自己除非抽出腰间的灵能战刃,否则根本杀不死眼前的恶魔,但是他却想了一个不能说是办法的办法。 那便是此时让恶魔嚎叫不已的信仰臂甲,毕竟陛下虽然告诉他那些能力是没办法加持在他的身上,不过却没告诉他这东西会不会对恶魔造成伤害。 所以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早已看穿了恶魔诡计的李明翰便将计就计来了这么一出。 而结果却是出乎意料的好,因为信仰臂甲的威力看样子还不小,于是李明翰高兴了,恶魔郁闷了。 他挥舞着胳膊看了眼已经爬起来的爱丽莎,“这是为了被你伤害的爱丽莎!!”又是狠狠砸了下去,这次伴随着恶魔的凄惨叫声,一只眼珠直接被打飞出来,“你竟然敢伤害她!!”李明翰抬脚踩碎了那眼珠,看着眼前只剩下半个下巴还留在脖子上的恶魔,觉得该来上最后一下了。 “这是为了我!!为了被你欺骗的我!!!”他高高扬起胳膊,狠狠砸了下来! “呃?” 李明翰傻眼了,因为这一击完全挥在了空处,或者该说他一胳膊砸在了一团黑雾中,这团黑雾在他眼前猛地炸开,然后又在远处的黑暗中浮现出来,一丝一缕的聚集在了一起,重新组成了埃布尔的身形。 “这只是一个开始!”恶魔慢慢找回了自己的信心,他不甘心的看向李明翰脚边的法杖,正要伸手把法杖召回来,李明翰却已经一脚踩在了上面。他有心冲过去把法杖抢回来,但当视线落在李明翰的右臂上时,却忍不住地抽了口冷气。 刚才实在是太疼了,尤其是带着神圣光芒的那臂甲落在脸上造成的却是直接对灵魂的伤害,说不疼那是骗人的,已经对那臂甲有了心理阴影的恶魔桀桀怪笑着打算说上句场面话,顺便埋个陷阱进去。 “开始你妈!”但那桀桀怪声才刚出口便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鸡一般断掉在李明翰的怒骂声中,“有本事你别跑,我他妈砍死你!!” 说着话李明翰抽出了背后的灵能战剑,平举长剑用剑尖对准了眼前的恶魔。 “下一次,下一次……”恶魔咬牙切齿地后退进了身后的黑暗中,“下一次不会如此容易了,我等着你。” 或许这宣言让他找回了自己的勇气,又或者是黑暗给了他力量,反正当他的身形全部消失在黑暗中时,空中反而回荡起他那邪恶的桀桀笑声。 “我说闭嘴!!” 愤怒的李明翰抬起右臂指向天空,浮现出来的信仰臂甲上那些细密的箴言再次旋转起来,构成了奇异的文字,当他的祈祷结束后,附近的地面和岩壁都变得金光闪闪,神圣的力量让这里成为了一片恶魔无法存身的圣洁之地。 果然,当神圣的光芒彻底照耀这片空地时,空中响起了一声恶魔的闷哼声。 “咳!!”保持着一副顶天立地姿势的李明翰在听到那声闷哼时便知道不甘心等在一边黑暗里寻找机会的恶魔算是彻底离去了,他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软倒在地。 刚才的灵能爆已经抽干了他的体力,尤其是现在他还用来自臂甲的力量把身边加持成了神圣之地,要知道这东西也需要他的体力的。 不过这带来的结果便是他获得了足够的休息空间,因为那恶魔除非是带着人生生打进来,否则是没办法靠着潜行摸过来的。 “爱丽莎,你怎么样?”李明翰坐在地上,勉强直起腰,对走过来的爱丽莎问道。 “没问题。”被他问到的爱丽莎有些迟疑,低头想了想后才对李明翰如此说道。 “那好,让我休息一下。” 愤怒团的有爱资料是吧? 不过没办法贴上来,因为它还伴随着大量的图片,所以我直接把指挥官的原帖地址粘在这里了。 ppp? 让我们一起赞美翻译这个的十三叔吧! p,虽然帖子很好看但是表回帖,因为挖坟的举动会让你被扣到负分的。 再p,感谢捧场的同学们!!你们让我知道我还没有被抛弃! 第八章 “林斯特阁下,这是那个恶魔留下的。” 坐在地上的李明翰看到一个女妖捡起了那恶魔丢在地上没有拿走的长杖走向了站在一边正在闭目养神的爱丽莎,在爱丽莎伸手接过那长杖的一瞬间,李明翰突然感觉到耳边传来了他老师的呼唤声。 或许是错觉在作祟,他觉得自己看到了那长杖顶端如同宝石一般的金黄色眼球转动了一下,把那黑色的竖长瞳仁对准了他。他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仔细看过去现那眼珠确实转了过来,正在看着他。 被一只孤零零的眼珠盯着的感觉并不好,李明翰在一名女妖的帮助下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了爱丽莎身边,低头仔细看着那根长杖。 他视野中的那些蓝色的丝线勾勒出了这根长杖的外形,还标注出了它的长度以及直径粗细,而最重要的却不在这里。 ‘看到那颗眼珠了吗?’约翰在李明翰眼中投影出了埃布尔的照片,然后把他的双眼放大,单独截出来与长杖顶端的眼珠做了对比,‘它是你老师的眼睛。’ “又一样恶魔的造物。”爱丽莎没有注意到李明翰的视线渐渐变得灼热起来,她低头仔细看了看长杖上那些构成了仗身的事物,那是如同血肉和筋络扭曲纠结后凝结在一起的东西,哪怕隔着装甲手套她仿佛都能感受到仗身上的滑腻感。 让她恶心的感觉! “把它毁掉。”她抬手把长杖尾端用力插进了脚下的岩石中,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那只眼珠一直在盯着李明翰。 “等等!”李明翰抬手拦住了抽出动力战剑走过来的女妖,他微微喘息着抬头看向爱丽莎的双眼,“它是我的。” “你的?”爱丽莎的声音依旧很平静,她看了一眼长杖顶端依旧死死盯着李明翰的眼睛,抬起手把这根长杖扭了个方向,却现那眼睛依旧朝向李明翰的方向,如同被磁石吸引着一般。 “这是你的战利品,但是它却很危险。”爱丽莎抽出了腰间的灵能战剑,低垂着手腕让剑尖指向地面,“我想你应该能感觉到来自亚空间的邪恶能量正聚集在上面。”说这话,她平静的声音里已经多了一丝危险的味道,“来自恶魔的东西都是危险的,你比我更容易被它所诱惑,所以我需要毁掉它。” “我想你并不介意。” “我很介意!”爱丽莎的最后一句话让李明翰莫名其妙的起了逆反心理,他受够了被人代表,“爱丽莎,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这是老师的眼睛!” 李明翰气喘吁吁地对爱丽莎如此说道,他用视线的余光注意着爱丽莎手中的灵能战剑,而他的右手则慢慢挪到了身后,手指已经伸直,随时可以搭在剑柄上。 “然后呢?”爱丽莎随意点了点头。 ‘她知道那是老师的眼睛!但是这样她还是要毁了老师的眼睛!她不能这样做!那是老师唯一留下的遗物!!’ 李明翰的心中多了一个咆哮的声音,他开始还以为那是伊莎尔的又一次诱惑,但当被错怪的伊莎尔出一声饱含不屑味道的冷哼声后,他便明白这是他自己的心声。 “你不能毁掉它!这是老师唯一的遗物!”李明翰的左手不由自主的伸向了眼前的长杖,他的五指张开想要握住那滑腻的仗身,可前伸的手臂却被散着致命能量波动的灵能战剑所阻挡。 “别阻止我。”李明翰抬头看向爱丽莎,右手的手指已经触碰到了剑柄,正在慢慢的摩擦着剑柄上那些有着温润触感的灵骨。 爱丽莎用眼神示意站在李明翰身后的女妖们不要冲动,“理由呢?”她微微摇了摇头,“你知道这并不能说服我。” “我老师的灵魂可能在里面!”李明翰说出的是他认为最合适的一个解释,因为他无从去解释耳边的那个召唤声是从哪来的,而那只眼睛又为什么会一直盯着他。 “灵魂?”爱丽莎嘴角挑起一个代表讽刺的弧度,“那已经成了恶魔的食物,你难道不知道吗?” 李明翰被爱丽莎露出的笑容搞得愣了一下,他很少看到爱丽莎笑,但当他反应过来明白那笑容代表着什么样的意义时,他心中又升腾起一股莫名的怒火来。 “没有人能确定我的老师的灵魂是否还存在!”他的左手五指对那长杖作出了抓握的动作,“哪怕只有一线希望,我也想救回老师的灵魂。” 爱丽莎终于忍不住自己心中的笑意,她如同哭泣一般的笑声回荡在高耸的岩石穹顶下,如此真实的释放自己的情感让她心中那代表着理智的丝线距离的波动起来,仿佛在下一刻便会崩断。 被笑得浑身不自在的李明翰想要出声阻止,但他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爱丽莎手中那一直拦在他右手与长杖之间的灵能战剑。 哪怕此时爱丽莎笑得浑身乱颤,那支剑也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仿佛它天生就横在那里,也一直会横贯到世界末日也不会有一丝丝的颤抖。 几分钟之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爱丽莎停下了她的笑声,看她依旧平静的表情,仿佛那笑声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 “祭献派。”她的声音里塞满了对李明翰的嘲讽,“祭献派的规则是什么?祭献派的目标是什么?” 李明翰被她问的张口结舌,他当然知道爱丽莎问题的答案,但他却不能说出来,因为祭献派的核心原则便是奉献自己的灵魂乃至一切,既然奉献了那又怎么可能有东西剩下来? 爱丽莎问完之后沉默地看着李明翰,她的视线焦距并没有停留在李明翰身上,而是他身后更远一点的位置,她仿佛从那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她深深叹息了一声,收回了挡在那里的灵能战剑,背转身去不再理会李明翰。 “拿去吧。”李明翰诧异地抬头看向爱丽莎的背影,他无从猜测爱丽莎在说这些话时是什么样的表情,“你们都是一样的,或许我们相见从一开始便是一个错误。” 爱丽莎的叹息声仿佛是对另一个人而,她抬起没有握剑的另一只手对女妖们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她们跟上自己,“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 “什么!”正要握上那根长杖的李明翰抬头错愕地看向爱丽莎。 “我说,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爱丽莎重复着说了一遍刚刚说过的话,“先知曾说过,我的命运之子会自己选择他的道路。” 她终于回头看了李明翰一眼,那双眼中的漠然让李明翰为止恐惧,他能感觉到爱丽莎情绪中无可掩饰的失望,浓浓的失望。 “或许是我的错,我不该尝试干涉你的命运。或者该说无论我如何努力,你终究会走上你那早已注定的命运之路,就如同我一样。”爱丽莎抬手指向旁边的岩壁,李明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现那里是一片平整的岩石,但约翰的扫描结果却告诉他那是被隐藏在幻象下的洞口。 “拿着它走吧,别让我改变主意。”爱丽莎收回了手臂,依旧背对着李明翰,“你与你的老师一样,即使不需要先知的预言,我也可以看到你的未来,你们终究会走到一起……” 她说道这里停了一下,几秒之后咬着牙齿说出了后面的话,“祭献派的都是疯子!” 被讽刺的李明翰忍不住冷笑一声,想要张口反驳几句,却现爱丽莎句句都敲在了他最脆弱的地方,无可辨别的感觉让他有种被塞进密不透风的罐子里一般难受的痛苦。 他沉默地向前走了一步,在手指接触那仗身的一瞬间,他感觉到一股不知该说是灵能波动还是电流一般的东西从他手指流过,顺着筋络和动脉的走向一直流入了他的心脏中,刺激着早已冰冷的心脏重新跃动了一下,随即那种奇特的酥麻感便流过了他的全身。 一瞬间的小小失神后,他现自己已经拔起了那根长杖,而仗身顶端的金色眼睛依旧在盯着他。 当他迈动脚步,经过爱丽莎身边时,忍不住停下来想要说上一句话,哪怕就是约定下次见面的时间也好,李明翰心中奇怪的预感警告着他,这一次的分别可能便会成为永诀。 心中那不详的预感影响着他的神志,让他像是一个初出茅庐的青嫩小伙子一般口干舌燥,如同嘴巴里塞了一团火,想要吐出来却又忍不住把它吞了下去,换来的是喉舌中更加干涩的感觉。 “爱丽莎…我…” 他的话终结在爱丽莎回过头看向他的双眼中,蓝色的眼影下那带着淡淡金色的瞳仁让他吞下了喉中所有的话语,因为那里面依旧饱含着失望和漠然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情绪。 “希望能再见吧。”他吞了口口水,留下了这样一句话走向了被幻象掩盖的出口。 “我会在终点等着你。”爱丽莎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无悲无喜只是在描述着一个命中注定的事实,“记得,你欠我一个答案。” 李明翰知道爱丽莎指的是那灵骨制成的项坠,此时那个项坠在爱丽莎身上,他也没有去转身向爱丽莎要回那个项坠,只是背对着她点了点头,抬脚走入了被幻象掩盖的出口。 站在黑暗中,感受着空气流动给面颊上的皮肤带来的冰凉触感,李明翰觉得手中那根来自混沌造物的长杖正如同一个真实活着的生命一般微微颤动着,他甚至感觉自己能透过手指的触感感受到它内部心脏的跃动。 李明翰不明白这根混沌的造物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也不知道那恶魔为什么会丢下如此重要的东西,因为对方甚至在被他殴打的时候都没有放下夹在腋下的那个小箱子。 于是他带着这个问题去求教藏在他心中的伊莎尔,但是他得到的回答却是一生冷哼,代表着拒绝的冷哼声。 面对伊莎尔的回答,李明翰想要说上几句什么,但约翰的声音却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我接收到了一个讯号。’约翰的声音飘忽不定,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那是因为他平板机械的声音里第一次有了变化,那是一种颤抖,源自喜悦或者是恐惧地颤抖。 “讯号?什么讯号?” ‘……’ 约翰突然陷入的沉默让李明翰有些不知所措,他无从分辨是自己那一句话让约翰沉默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他觉得自己该等一等,于是便停下了在黑暗中摸索的脚步,依在了墙边,用手指摸索着着仔细研究着手中这根带着很多谜团的长杖。 处在黑暗中让他无从辨别身边的时间流是快还是慢,不知道等了多久,约翰的声音才在他的耳边响起。 ‘去那边,那是求救讯号!’约翰彻底失去了他平板机械的声音,他机械的合成音里多了一丝颤抖,如果他是机器人的话,那他身体上的每一颗螺丝钉都在为此时的现而颤抖着。 “求救讯号?”李明翰看着自己视野上方多出来的那个指向箭头,慢慢转过身体让箭头指向他的正前方,然后蹲下来用双手压在脚下的地面上,一次声纳测距后他眼前出现了由蓝色丝线构成的一条带着岔路的隧道。 这条隐藏在黑暗中的隧道看起来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生生挖出来的一般,在无所不达的声波反射中,连那些尖锐的棱角都被勾勒的极其清晰。 约翰当然知道李明翰想问什么,‘不是你那些后宫的,它是秋风雷霆号的求救讯号。’他的声音此时已经平静了许多,只留下了代表兴奋和期待的微微颤抖,‘难以想象!难以想象!难道我并没有离开太长时间?秋风雷霆号的反应堆只能支撑它运行两百年!’ 李明翰对约翰提到的‘后宫’这个词深恶痛绝,在兴奋的约翰面前他明智的忽略了这个词,对对方提到的那时间不予置评,只是迈动脚步走入了这条直通向那什么秋风雷霆号的黑暗通道。 “这名字真烂!”黑洞洞的通道里飘来李明翰的声音。 ‘……我也这样觉得。’ 以下是关于断更的解释: 先是由于当初买断合同的问题,我的字数没有签够,所以最近在纠结压缩剧情的问题。 然后是新书开头总被枪毙,枪毙到我两本一起卡了 以上求各位原谅 第九章 李明翰在黑暗地通道中行进着,当他的脚步跨越了某个奇特的分界线时,一种古怪的感觉降临了他的身心,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体验,无论是**和灵魂都在那一瞬间感觉到了某种奇特的停滞感。 他站在原地犹豫了几秒后决定向后退上几步好重新体验一下这种感觉对他造成的影响,但约翰及时响起的声音阻止了他这种近乎于自杀的举动。 ‘不要后退,你只能向前走。’ 李明翰愣了一下,“为什么?约翰?”他明智的停下了后退的脚步,从腰包里拿出一根之前克里斯丁给他的照明棒,擦燃了后把它当做火把举在头顶。 在度过了最初的几秒因为双眼无法适应光暗的骤然转换而失去视力的危险期后,他原地转了个身在白色的光芒照耀下找到了一条看起来极其显眼的线。 那条线就像是天然生成的一般,有着向外凸出的微微弧形,靠着他的这一边无论是地面的灰尘还是那岩石的风化程度都显得不是那么剧烈,一些地方甚至还能看出不那么新鲜的细小断裂痕迹;而在线的外面也就是他的来路,那些岩石却显现出了明显的风化痕迹,这条无形的分界线就如同划出了历史和现实之间的界限一般。 “这是静滞力场?”李明翰迟疑着说出了约翰没有给出的答案,随即他又推翻了自己的认知,“不对,静滞力场会停止影响范围内所有的时间移动。”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如果这里真的是静滞力场的话,我在跨入的那一刻不是被两种不同的时间流撕烂,便是像一座该死的雕像一样了。” 说完后他忍不住抱怨了一句,“我就知道,从来都没有顺顺利利的事落在我身上!” 约翰沉寂了几分钟,然后他给出了计算结果,‘这并不是我熟知的力场结构,但它显然已经衰弱到了某个限度。’约翰把李明翰视野中的那个代表求救讯号的箭头转换成了深红色,‘这个你口中可以停止时间的静滞力场正在崩溃,否则我不会接收到正在力场影响范围内的秋风雷霆号的求救讯号。’ “好吧,你的意思是那什么秋风雷霆号就在通道尽头?”李明翰抬手从旁边的岩壁上掰下一块石头丢向了前方,他眼睁睁的看着那块完好的石头在跨越了那条无形的分界线后突然以他肉眼可见的度迅风化,还没有落到地上的时候便已经成了一堆灰尘。 从空中落下的飘飘扬扬的灰尘让他打消了回去的想法,但他却在疑惑,因为一些文献里提到过静滞力场的效果,他还记得有关帝皇的描述中,在最初帝皇受伤进入黄金王座的停滞力场的第一个千年里,帝皇还能不时的走出来布命令。 这段短短的文献让他认识到了静滞力场的作用,那玩意类似一个级完美的保鲜盒,而眼前他所处的这个力场却变成了一个改变时间流的古怪玩意,两种截然不同的表现让他不知道是那些写文献的混蛋在撒谎,还是眼前这个力场有问题。 ‘我想我需要暂时离开你一会了。’约翰突然在李明翰耳边响起的声音更是让他觉得雪上加霜,‘那求救讯号并不单纯,之前我接收到的那过于简单的拼写方式可能与它需要穿透眼前这个力场有很大的原因,现在我需要重新解密这段讯号里到底包含了什么东西,而且我感觉到我的一些记忆碎片也开始有了重新组合起来的迹象……’ “所以?”李明翰尝试着问道,他不知道约翰口中那‘一会’代表的是几分钟,还是几小时,或者干脆是几年。 ‘放心,我会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的。’ 约翰的承诺让李明翰暂时放下了吊起来的心,他左手忍不住捏了捏那根长杖,或许是错觉的原因,他总感觉到伴随着自己的用力,本该坚固无比的仗身会变得突然有弹性起来,这种弹性不同于硬质或者软质的橡胶,而是更像一种他不想去描述的东西。 在照明棒的白光中又向通道深处走了几分钟后,李明翰注意到了自己身边再也不是那随意开出来的隧道,而是像进入了某种建筑物里一般,他转过身向后走了几步,找到了那建筑物上被用什么东西开出来的一个呈放射状的大洞。 他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大洞边沿那些暗绿色的金属,这些金属眼熟地让他忍不住心里凉,因为它看起来与那些构成惧亡者身体的金属一模一样。 接着他回头走回了刚才的位置,低头仔细看了看脚下同样是墨绿色的金属地板,果然找到了那些曾经在惧亡者身上光的绿色符文,此刻这些符文看起来就如同地板上随意绘制上去的装饰一般,并没有散出让他觉得恐惧的光芒。 “该死的!”他小声骂了一句,抬头看了看黑洞洞不知有多高的头顶,右手使劲把照明棒抛到了空中。 在飞舞的照明棒的光芒下,他先看到的便是那些完全是惧亡者风格的各种各样的装饰,他还看到了一些被嵌在墙壁中,看起来如同浮雕一般双眼没有光的金属骷髅,开始他还以为这只是一项个例,而伴随着照明棒越飞越远,那些金属骷髅也越来越多,最后多到他数都数不清的地步,这些金属骷髅真的就如同建筑物内部那些无所不在的装饰一般布满了他身边的每一寸墙壁和穹顶,整个建筑物被这些金属骷髅衬托着像是一座用骨头搭建起来的祭坛一般。 ‘我想起来了,秋风雷霆号就在前面。’约翰突然在耳边响起的声音吓了李明翰一跳,还没等他惊叫出来便看到了那飞舞着落下照明棒在熄灭之前远方那一闪而过的巨大黑影。 “好吧,我知道了。”李明翰向旁边走了几步,小心的避开那些没有醒来的骷髅,把手心贴在了金属墙壁上,正要提醒约翰启动声纳好为他绘制出前路,约翰却先一步拒绝了他的这个决定。 ‘不要,过度的震动可能会唤醒这些家伙。’ “唤醒?”李明翰小声抱怨了一句,正要把长杖换到右手使用左手的雷电照明,那长杖顶端的眼球却仿佛已经洞悉了他的这个想法一般,突然闪烁出了蓝色的光芒,细小的雷电在眼球周围和内部闪烁着,让它像是一颗由闪电构成的晶莹剔透的水晶石一般。 ‘好了,你已经有照明了。’约翰在李明翰耳边调笑了一句,随即把他视野中的那箭头取消了,改为一条从他脚下延伸到远方贴在地面上的红色线条,‘这就是,当初我们……’约翰说道这里突然停顿了下来,迟疑了几秒后才说出了后面的话,‘撤退的路线……’ 他的声音里包杂着让李明翰无法理解的仇恨,‘该死的!我他妈恨死那些成天嚷嚷着什么预言的小娘们了!她们就该成天躺在床上等着被人操!’ 李明翰被约翰突然爆出的粗口搞得愣了几秒,他实在没办法理解约翰的跳跃性思维,怎么都想不明白眼前这条通道和那些金属骷髅以及远方隐没在黑暗中的秋风雷霆号怎么会和灵族的先知扯上关系? 他抬手把挂在腰间的头盔摘了下来低头戴好,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不过李明翰绝对不会承认是他不想听约翰的诅咒而想要戴上头盔来隔绝那声音,却在戴好了头盔后想起来对方是通过振动他的听小骨来折磨耳内神经的,跟戴不戴头盔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这是个好决定!我当初为什么会忘记在面对那帮该操的小娘们时忘记戴头盔呢?一定是那帮混蛋娘们用莫名其妙的毒气干扰了老子的神经系统!’ 正顺着那条路线向前走的李明翰暗自吐槽了一句,‘大哥,你现在就一芯片!缓存还是借的老子脑细胞呢!’ 他走着走着,突然注意到了脚下和身边的墨绿色金属墙壁有一点点不同,他再次停下了脚步,向一边凑了凑,先找到的便是那些半陷入地面如同被沼泽吞噬的细小弹头,还有墙壁上那些愈合了一半的融化痕迹以及撞击伤痕。 ‘看吧,小子,这就是当初我们最后战斗过的地方。’约翰停下了他喋喋不休的抱怨,深沉的声音如同一个百战余生的老兵,领着他的后代来到了自己曾经为之流血奋斗的地方一般。 李明翰先弯下腰,用手指当做量尺比对了一下那些陷入地面的弹头,他觉得这些东西的口径小到可怕,早已习惯了爆弹枪的恐怖口径后,他开始觉得这些弹头只有娘们用的枪里才射的出来。 不过他并没有把这话说出口,因为他能想象出约翰听到这句话时的反应。 ‘站起身小子。’约翰的声音不容置疑,‘举高你的棍子。’ 李明翰依言站了起来,当他举高那根长杖后,先看到的便是眼前倒塌的惧亡者建筑物,以及遍布四周几乎填满了每一寸空间的弹痕和烧灼痕迹,但这些并没有太吸引他的眼球,因为他看到了一艘不同于这个时空风格的战舰。 那是一艘斜着四十五度角头冲下着地的战舰,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战舰那如同锤头一般略微扭曲的头部,以及锤头后面已经因为冲击力折断,与舰身连接的那相对纤细的颈部。 说是相对纤细的原因,是因为约翰已经在李明翰的视野中给出了这艘战舰的数据:全场七公里,锤头状的舰艏最宽处便有两公里宽,光是前端那他不明白的蜂窝力场装甲便达到了至少一百米厚。 其实不需要约翰的介绍,光是站在这里李明翰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渺小,他觉得自己就像是站在汽车前的蚂蚁一般,只能抬头用愕然的神情看着眼前的战舰。 ‘感叹吧小子!这就是秋风雷霆号!人类曾经最强大的战舰,雷诺大帝的旗舰也是雷诺帝国第一特遣舰队的旗舰!你无法想象它停靠在港口上的样子,你也无法想象站在空间站里看着这人类最伟大的武器时的心情,你更加不能理解我们曾经做出的牺牲!’约翰像是在朗诵一神圣的诗歌,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犹如要哭泣的前奏,‘它曾经承载着很多人,包括我的所有梦想……’ ‘当然,除了那该死的名字!’约翰在一阵缅怀般的沉寂后突然跳出来的这句话让正向前走的李明翰被脚下的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栽了个跟头!他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对方这种完全跳出了思维定式的说话方式让他难受的想吐血。 ‘该死的投票!该死的混蛋!我想起来了!!’约翰在李明翰视野中投影出了一张合照,‘就是这个混蛋!该死的命名投票,这个混蛋用他那支该死的中古机械左轮枪让我们非在秋风后面加上雷霆这个该死的词!本来她应该叫秋风号的!!!’ 李明翰看到的那张照片是在某处沙漠前照的,照片里有四个穿着一身黄色沙漠迷彩服的人,他们随意的靠在一辆没有轮子的吉普车侧面,而前面则是如同战利品一般趴在地上的一堆不知该说是肉还是什么的红色东西。 约翰用一个显眼的红圈把照片最左边的一个叼着烟的家伙圈了起来,李明翰看到那人左手搭在了吉普车的引擎盖上,而右手则拄着一支更加符合他离开地球前的审美观的流线型步枪,最重要的是那人有着与他同样的肤色和一头黑色的头,不同的是那个人满脸的络腮胡子,一副饱经沧桑的中年大叔的样子。 但于那外表不同的是那个人的眼睛,黑色的眼睛中并没有与那脸一看就没刮干净的络腮胡子相称的沧桑,而是令人骨子里都在抖的冷漠。李明翰觉得不止是他,每一个看到这张照片的人都会被他双眼中的漠然所吓到,因为那完全是漠视了生死的眼神。 ‘我全都想起来了!’约翰又在折磨着李明翰的耳朵,‘你和这个混蛋一样!’ “一样?”李明翰暗自对比了一下,他并不觉得自己有照片里那个人那么老,而且他也不觉得自己会长出满脸的络腮胡子来,而两者的最大差别他觉得就是那双眼睛,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如同照片里那个人一样漠然。 ‘除了你们都是黄肤系人种外,你们最大的共同点就是……’约翰说道这里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天知道他是怎么模拟出这个声音来的,‘那该死的闪电!!’ 李明翰听到约翰的骂声,觉得自己脑袋里这家伙在不知道多久以前,一定挨过那胡子拉碴的沧桑男人很多很多的闪电,否则他才不会这样深恶痛绝。 这时他已经走到了秋风雷霆号的正下方,他抬头看了一眼头顶,黑暗的穹顶不知道隐藏了这艘战舰的多少部分,他能看到的只是在蓝色光芒下若隐若现的银白色反光。 “好了约翰,我现在该做什么?” 说实话,李明翰并不想走进这艘战舰,无论是身处在惧亡者的墓穴中那种全身忍不住打寒战的感觉,还是因为要探索这样一艘不知道内部有多少个房间的战舰所带来的头疼感,都让他想转身找条路离开这个该死的墓穴去找克里斯丁才来的现实一些。 我从写到5ooo字的时候就已经给主角安排好了装甲和约翰,下一章约翰的身份终于要揭开了,这当然不同于各位所猜测的哦。 第十章 但他这只是想想而已,李明翰明白自己现在要是转身就走,那约翰绝对会在他脑袋里发疯。(手打小说) ‘近了,更近了……’约翰颤抖的声音折磨着他的听觉神经,‘就在前面。’ 李明翰顺着那战舰头部扭曲的外装甲走了一段后,找到了一扇被打开的逃生门,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后,那里用不少的金属和石块搭建起了一道已经被摧毁的矮墙。 ‘我们就是在这里……所有剩下的人都在这里…’ “快点!!***我们要弹药!!!” 一声如同炸雷一般的吼声在李明翰耳边响起,吓得他刷的一下举起了手中的灵能剑对准了旁边发出声音的地方重重劈了过去。 ‘不要!!!’ 约翰的喊声让李明翰下意识地手腕动了一下,能伤害到灵魂的剑刃从那突然发出声音的虚影身边划过。 那个穿着与李明翰身上装甲样式一样的动力装甲的半透明灵魂手里拿着一支外表圆润的战斗步枪,半依在打开逃生门边,对逃生门里面大吼着,不时举起手中的步枪朝外面的黑暗中打上几发。 “约翰,你能看到灵魂了?” 李明翰蹲在了那战士身边,低头仔细看着对方的头盔,他看到那头盔正面的防弹玻璃已经被什么东西打破了,左下角的破洞边沿是如同蜘蛛网一般延伸到了整个面罩上的裂纹,而从那破洞里面看进去,却发现并没有他所想象的那样一张人脸,而是让人心里发冷的一片黑暗。 ‘不,我看不到,但是我知道你能看到。’ 约翰刚才的那句话就像是打开了一部老久的电影放映机开关,刚才还寂静无比的防御阵地里凭空冒出了那些穿着装甲的身影,他们有的半跪在矮墙后拼命向外射击着,有的则拖着自己同袍已经瘫软的身体朝逃生门里挪动着。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李明翰沉默了一下,随即用最简练的语言描述了一下他所看到的这些灵魂最后的战斗场面,他还注意到了这些士兵的左胸靠近心脏的位置,都喷涂着一个古怪的标记,那标记他曾经见过,燃烧着的骷髅,和骷髅下方飘带上的四个字母,! ‘地狱伞兵,这是我们曾经的名字。’约翰声音中的颤抖停了下来,他的平静却让李明翰觉得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最后宁静,‘我们是高轨道打击部队,类似这个世界的星际战士,不过我们没有他们那么好的体魄,空降舱也是单人的。那时候单人空降舱的事故率高的可怕,每次战斗投放一个连队下去,都会至少有七个人死在空降事故中,百分之七的事故率。’ ‘所以地狱伞兵成了勇敢者的代名词,只有最勇敢的和最疯狂的人才会把自己塞进那狭小的空降舱里。’约翰突然在李明翰耳边笑了一声,‘这是只属于男人的浪漫,所以无论女兵到底有多厉害,地狱伞兵也不会接受除了男性外的任何生物加入。’ ‘走,进去吧,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相信我,在舰桥你会找到所有问题的答案。’约翰直接操纵了李明翰的装甲,打开了他头盔左侧的一个强光照明灯,‘这里并没有危险,有的只是那些不甘心长眠的灵魂。’ 这时李明翰面前黑洞洞的逃生门口里突然走出来一个高大的身影,他首先看到的便是对方身上与自己穿着的完全同样地装甲,还有对方胸甲上的那个名字以及编号,‘约翰?肯特,? 。’ “这……约翰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相信我的话,我真的看到了你的灵魂!”李明翰一下愣在了原地,他眼睁睁地看着这个高大的身影提着手中的步枪走了出来,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走了过去。 “士官长!!我们失败了,第一小队不但没有打开通路,反而让这些该死的金属骷髅爬了出来,他们现在到处都是!!!” 李明翰愣愣地听着身后那些士兵灵魂的吼声,那熟悉的名字和装甲让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脑中芯片里的那个约翰。 在接受了约翰是个真人的存在后,他早已把对方当做了一个灵魂的碎片或者完整的生存在那块芯片中的灵魂,但眼前突然出现的完整灵魂却让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出脑海中这个真实存在的约翰是如何出现的。 “我们失败了吗?”李明翰站在原地甚至都忘了转身,他听着身后响起了属于约翰的熟悉声音。 “你们觉得我们失败了吗?”还是那平静冰冷的声音,但李明翰却觉得身后这个声音里蕴含着一团团灼热的火焰,比起他脑海中的那个约翰更加有人情味一些。 “没有!” “我听不到!!大声点!” “没有!!!” “这次我听到了,你们这帮娘们的嗓子还是那么脆!那你们这帮娘们告诉我,我们是谁?” “我们是雷诺大帝的禁卫军!我们是人类最后的希望!我们,是地狱伞兵!!” 听着身后那如同海啸般的声音,李明翰哪怕不用回头都可以想象出那些士兵吼得声嘶力竭的样子,他忍不住尝试着对脑海里的约翰说道,“当年的你还挺能煽动人心的啊。”他不知道自己说完这句话后脑海中的约翰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这与其说是他在活跃气氛消减心中的恐惧和怀疑,不如说是他在试探约翰。 约翰在李明翰的耳边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听下去吧,我会告诉你答案的。’ 这时李明翰的身后又想起了士官长约翰的吼声,他忍不住回头首先看到的便是一个伫立在最危险位置的高大身影,他随意提着手中的步枪,对眼前的士兵们大吼着。 “那你们告诉我!我们能干什么!” “我们永远第一个跳进地狱!我们扫平了十七个星区的叛乱!我们干掉了该死的公司体制!我们清缴了星盟空间站!我们直接杀进了那帮**的小娘们的心脏!刚才还狠狠的干了她们的屁股!” “最后一个问题,我们的信条是什么?” “地狱伞兵从不问敌人有多少,只问敌人在哪!” “那还等什么!!” ‘别看了,不要看了,求你……’耳边第一次响起的哀求声让李明翰转过了身,他看着眼前的逃生门里爬出来的士兵,他已经没有了双腿,却依旧执着步枪努力地从舱口爬了出来,打算加入自己同袍们的最后战斗中。 ‘我骗了这些孩子们,我带着他们去死。’约翰的声音像是一个正跪在神坛前忏悔的老人,‘我还记得他们每个人的名字,他们本来该活下去的,我本来该带他们活下去的……’ 听着身后响起的枪声,李明翰忍不住转回了身体,他看着这些灵魂呐喊着越过了眼前残破的矮墙,举着手中那根本对惧亡者那金属身躯造不成多大伤害的小口径电磁步枪,幽蓝色的光芒和细小如同嘶鸣的枪声从远方的黑暗中响起,而惨叫声和怒吼声则成了这些灵魂最后的呐喊。 等到远方黑暗中那些令人热血沸腾又忍不住泪流满面的声音终于平息下来之后,李明翰看到属于灵魂约翰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那身盔甲上沾满了同袍伤口里喷溅上去的血液。 李明翰看着灵魂状态的约翰戴着缺了口的头盔,沉默着把一具具残破不堪的尸体拖回了防御墙后面,并排放好。然后走进他身后的逃生门,那一瞬间的背影让李明翰觉得他一定背负了很多的东西,多到宽阔的背脊都被深深压弯,几分钟后他从里面拿出一面红色的旗帜来,那旗帜就如同他胸口的徽章一般。 他把那旗帜用一根金属杆串起,使劲插在了逃生门前的地面上,那红色的旗帜在没有风的地下耸拉着,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然后他突然扶着旗杆低声咳嗽起来,大团大团的鲜血从他头盔的破口里流了出来,在最后的时刻他放开了旗杆,仿佛刚才那一下用尽了他**中的所有力量,他佝偻着身躯走到了逃生门边,慢慢依着金属舱壁坐了下来。 李明翰看到他哪怕是坐在那里,依旧发出令人心悸的咳嗽声,还不住的从头盔的破口中涌出大口大口的鲜红色血液,而那戴着头盔的头颅也渐渐低垂下来,当那灵魂形成的身躯慢慢黯淡下去直到消失后,一种奇特的感觉告诉他,眼前人已经死去了,但那灵魂的战争却会一直继续下去。 “这……就是你么?约翰。”李明翰忍不住对植入自己大脑里的芯片问道。 ‘你看到了什么?’当李明翰描述出来后,约翰又叹了口气,‘我曾经说过,这是我,又不是我。’ 李明翰记得约翰说过这句话,他还记得那个梦,在那梦里他看到了少年的青年的约翰,甚至还看到了他的墓碑。 ‘进去吧,我会为你指路的。’约翰重新在李明翰视野中投影出了一条闪烁着蓝色光芒的路线,他引领着李明翰走进了秋风雷霆号的逃生门,一路走过了楼梯和那些狭窄的通道。 在黑暗中行进的李明翰并不寂寞,因为约翰正在向他讲述他自己的故事。 ‘我想我的回忆你已经看过了,但是你并不知道我的身份,还有你身体里那些植入物的来源,这就是我想要对你说明的。’ ‘替换了你全身神经的特殊超导纤维在这个世界是无法合成的,它在制造之初就是用了你无法明白的科技手段,而且还掺入了少量的零素作为最重要的合成添加剂,所以你身上的纤维只能从我的尸体上得到。’ 这时李明翰正在费力的扭动眼前合金门旁边的应急开启把手,纵然经过了无法计数的年代洗礼,眼前的合金门竟然还能平缓的打开,而不是像他想想中的发出吱吱嘎嘎的刺耳噪声。 ‘我想你能想象到,这种改造手术哪怕是在我的世界也是失败率极高的,作为第一批超级战士的人选,我是唯一一个能走出培养槽,而没有发疯和因为肌体排斥而变成废物的人。’ ‘后来因为一次革命性的科技突破和降低了一部分的要求,超级战士军队才得以成型,而他们则就是你刚才看到的那些人,也就是地狱伞兵。’ ‘他们相对于前几期的超级战士计划的产物来说,无论是神经还是体能都有不小的差距,不过无论是身体状况如何,我们都有着你无法想象的奉献精神。’ 听到这里,李明翰暗自点了点头,他觉得这帮士兵疯狂的让人忍不住去尊敬,毕竟每次作战时都要承受百分之七以上的非战斗损失的部队还有人持续加入…… “你们真是够疯狂。”李明翰如此说道。 约翰在李明翰耳边呵呵笑了几声,他把这当做了夸奖,‘我们成为了雷诺大帝的直属部队,在最后的战役到来前,我们几乎就是人类的所有希望,虽然我们只有三个团的人员编组。’ ‘我想之前你已经听到了我们曾经为之骄傲的战绩,所以我只想告诉你最终之战中发生的事情,和我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在最终之战中,那些绝望了的该死的小娘皮们打开了一扇来自远古时代的传送门,我几乎无法用语言去描述那扇门打开的场景,对我来说它可能比你所惧怕的那些邪神还可怕,因为光是看着那巨大的漩涡你都能感觉到自己灵魂的战栗。’ ‘那时我带着最后的伞兵连队正在这艘战舰上,雷诺大帝需要我们在最关键的时刻出场,而不是无谓的消耗在地面的绞杀中,他希望我们成为一支致命的尖刀。’ ‘在战斗进行到最激烈的时候,秋风雷霆号离开了炮击轨道,降落到了那颗该被诅咒的暗星表面,但他还没来得及派出我们,那传送门就已经到了不可能被中和的地步。’ ‘就在大家以为战斗要失败人类要失去最后希望的时候,正在地面战斗的巨人提出了一个想法,因为零素本身就是一种可以开启次元裂缝的东西,而秋风雷霆号作为人类最强大的战舰,它的零素引擎是最先进的也是最强大的,强大到可以用一秒的时间跨院几百光年的距离。’ ‘所以巨人的想法便基于此,他认为如果把零素引擎开启到临界状态,应该可以中和那恐怖的传送门。’ ‘听起来他的计划很完善,但是我们却需要知道一点,因为那传送门会撕烂进入它影响范围内的所有东西,所以只能用有着厚到让那些娘们失去信心的前装甲的秋风雷霆号才能冲进去,从而引爆引擎。’ ‘大帝知道选择的时候的到了,他用最简练的言语通告了全舰的所有人我们将要面临的命运,然后大帝只留下了我们这帮最忠于他的地狱伞兵,把剩下的所有人都用救生舱弹射出去了,因为秋风雷霆号需要足够的人去控制。’ ‘你无法想象那些救生舱弹射出去的景象,细长的白眼在天空上织就了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几乎能把整个天空都淹没,而在那时候作为提出整个计划的人,巨人也登上了战舰。’ ‘在那最后的时刻,我们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不知是谁先起的头,当我都忍不住张开嘴时,地狱伞兵的颂歌已经响彻了整艘战舰,那时候大帝就站在我的身边,在刺目的强光中我看到了放声歌唱的他眼角的泪水。’ 曾经的过去 李明翰站在舰桥属于舰长的位置上,他遵循着约翰的指示用盔甲自带的通用接口接在了指挥台侧面拽出来的一条应急外接电缆上,然后打开了航行日志,那些熟悉的字母组合和语法运用让他几乎以为自己是回到了曾经生活过的那个世界。(手打小说) 【航行日志?号:在最后的时刻过去后,我们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虽然那些星座看起来与我们所生活的世界没什么两样,但是我们的航行吉瑞尔在与内部数据库比对后,发现每个星座的位置都有细小的位移,这说明我们可能跨越了几十万年的时间来到了未来或者过去的时空,更或者我们是来到了一个平行世界,不过万幸的是时空的转换除了让地狱伞兵们有正常的半规管失衡反应外,并没有造成严重的伤亡,我已经下令医疗舱全力处理这些小问题,因为我预感到可能很快就需要他们的帮助了。】 李明翰用手指压在眼前散发着亮光的虚拟触屏右边的滑动条上,轻轻向下移动了一部分,他本以为自己会找到撰写这份日志的人留下的电子签名。但在那本来该有签名的位置上却有了一片如同被橡皮擦使劲刮擦过的痕迹,模模糊糊的还在不断闪烁着,像是一张白纸上多了一大片令人厌烦的污垢。 他不死心的又向下翻了几页,却发现日志直接跳到了?号,之前的几份仿佛突然间消失了一般。 ‘可能是数据库损坏。’约翰在他耳边解释道,‘时间过去太久了,久到根本不会停止的原子时钟都熄灭了。’ 李明翰点了点头,继续看了下去, 【航行日志?号:我们开始了对这个星系的探索行动,因为一些奇怪的原因,机械军士报告说零素发动机出了问题,我们甚至不能进行迁越航行,甚至感应器也没有搜寻到任何的空间新标,吉瑞尔的推论看来已经成为事实了,我们进入了另一个平行空间,那些该死的婊子们!】 【航行日志?号:我的预感应验了……】 李明翰看到这里忍不住学着克里斯丁的样子皱起了眉头,因为他眼前的虚拟触屏上只剩下了这一行血红色的字母,伴随着触屏因为电压不稳而产生的那些如同水波一样的颤动,这些红色的字母像是在荡漾着的血液一般,仿佛在下一刻便会脱离那些束缚流淌到他的脚下。 他又向下翻了很多页,终于找到了勉强能辨认的另一份也是最后一份航行记录,与其说那是记录不如说是一个人的誓言和阵亡报告。 【最后的航行日志:我们失去了雷诺,失去了约翰,失去了所有人,只有我一个活了下来……我发誓,我会带你们回家。,巨人。】 眼前的日志到这里已经算是结束了,李明翰拔掉了插在左臂上的工作台插头,他伸手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角,在一个全黑的环境中使劲盯着眼前唯一的光源带来的便是,关闭那光源后眼前的骤然黑暗。 “约翰,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李明翰长出了口气,“虽然你说会让我知道一切答案,但是我为什么越看下去越搞不明白?” 无论是眼前残破的航行记录还是外面那场令人难以忘却的战斗,李明翰承认他被这些文字和弹药间夹杂着的情绪所感动,但这些东西综合到一起后他却发现自己离那被隐藏在黑暗中的答案却越来越远。 他在心中整理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和推论出来的结果:眼前这艘战舰绝对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产物,而他的装甲和芯片则来自本该死亡的约翰。不过他搞不明白的是这艘战舰为什么会坠毁?并且还这么碰巧的出现在了太空骷髅的墓穴里? 当他把这些问题真的问出来之后,他的身后却突然响起另一个声音。 “我想,这个问题我能回答。”这声音带着金属共振时产生的特有磁性和令人头皮发麻的机械触感。 刚才把注意力放在眼前航行记录上的李明翰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身后多了个人出来,他吓了一跳,多年来培养出的战斗意识让他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猛地窜到了一边。 身体还在空中的时候他便已经抽出了背后的灵能战剑,当那些能量符文被他的灵能点燃时,积聚在左手中的闪电却涌入了那根一直被他攥着的长杖中。 ‘坏了!’ 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压根就没放下过左手一直紧握着的长杖,他只觉得自己的灵能通过手心与仗身的接触点在不断的被抽取,手中的这根棍子就如同在拿着一根吸管不断吸取着他血肉的恶魔一般。一时间恐惧充斥着他的身心,他明白自己不该用灵能来唤醒这根来自恶魔的造物,哪怕他认为杖顶是他老师的眼睛也好,他只是想把这根长杖拿回去给老师建个墓碑,而不是要唤醒手中这根可怕的恶魔武器。 他想要松开手把这根长杖丢开,但却悲哀的发现自己的五根手指如同被强力胶水粘在了上面一般,这时他的跳跃动作已经结束,站在他背后的那个发出钢铁般铿锵声音的家伙就这么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握着战剑的人落地后不知什么原因一个踉跄如同喝醉酒一般来回走了几步才站稳。 李明翰站在那里就像是打醉拳一般晃了几步后勉强站稳了身体,下一刻他手中那根长杖顶端的眼球周围便亮起了细小的游移电芒,当‘劈啪劈啪’地细小爆裂声顺着空气地振荡传遍整个舰桥后,那有着金黄色瞳仁的眼球已经真正被雷电渲染成了一颗闪耀着蓝白色光芒的巨型宝石。 那被闪电充斥地几近透明的眼球中蕴含着令人恐惧的毁灭力量,而握着这根长杖的李明翰却没有把它发射出去,而是陷入了一时的失神中,因为他并没有从手中这根长杖中感受到那些来自亚空间的邪恶思想,而是一种让他无法描述的感觉从那杖身与手掌接触的位置传遍了他的身心。 这种纯粹来自心灵与灵魂的感觉是无法用贫瘠的语言去描述的,李明翰只觉得他从来都没有像是此时一样感觉到浑身充满了力量,不知是虚假的感觉还是真实的触觉让他感受到手中这根长杖正在把刚才抽取走的灵能还给他。 他就如同吃了兴奋剂一般,来自长杖本身所附带的力量让他左手微微提起了长杖,接着重重把杖尾顿在了地上。 “信念为吾之庇护!” 高声诵念着帝皇的语录,来自人类之主的箴言在舰桥中回荡着,如同敲响了来自神圣泰拉的巨钟。 而伴随着这个声音的传播,他脚下就如同多了一张在不断延展着的亮白色地毯一般,细小的电芒跳跃着从那杖尾中喷涌而出,在地面上欢快地奔向四方,排斥着与它们性质不同的任何事物。 这电芒如同给整个舰桥镀上了一层散发着光芒的致命涂层,首当其中的就是那刚才站在他身后的金属巨人,他一开始还不在意地面上的那些看起来没什么力量的电芒,但当这些电芒爬上他的身躯时,他才忍不住的开始后退并且怒吼出声。 一层层绿色的符文浮现在他的金属身躯上,排斥着附着在上面的那些蓝色的电芒,几声闷响后那些电芒才消逝不见,与此同时一起消逝的是地面上的那张耀眼的‘地毯’,在金属地板上只留下了一个以李明翰为中心放射状延伸出去的一个黑色的圆圈,范围内的金属甚至都有了被融化的细微痕迹。 在放射出如此巨大的排斥力场后,杖顶被闪电充斥着如同宝石一般的眼珠转动了一下,然后褪去了那刺目的蓝色电芒,恢复了原样。 而站在这个放射状圆圈中心的李明翰的心中却没有他脸上表现出的那种镇定,他心中虽然不能说是兴起了滔天巨浪,但最起码也是海啸级别了。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灵能总量有多少,也知道这些灵能在技巧性的使用下能造成什么样的结果。 正是明白了这些,他才对眼前的景象觉得难以置信! 他心中暗自计算了一下,觉得在要是没有手中这根长杖的情况下,要搞出这种景象的灵能支出虽然不能说让他虚脱过去,但至少也会让他感觉到眼前发黑浑身冷汗。 “很不错。”正在李明翰暗自思索是否是法杖赐予了他力量时,那钢铁巨人终于开口说话了,“你的力量很不错。” 金属摩擦发出的特有铿锵声在舰桥中回荡着,把李明翰的注意力引了回来,“不知我该如何称呼你?这个时空最有前途的年轻审判官?闪电的操纵者?还是……”李明翰觉得是他的错觉,因为他从对方脸上那只闪烁着绿色光芒的独眼中看到了一丝嘲讽,“一个失败者?” “失败者?”李明翰反问了对方一句,他心中暗自骂着自己怎么在这种关键时还要走神,尤其是刚才竟然让眼前这个…… 李明翰微微眯起眼睛仔细辨认着对方身上的能量符文,那是来自惧亡者的特有造物,但他不明白作为一个仇视所有生命的种族,对方为什么会与他谈话而不是刚才趁着他失神从他背后来上一棍子。 “不是么?你不肯承认么?”对方的语气让李明翰觉得他一定不是什么死灵族的大军,尤其是这种从字里行间透出来的仇恨和那根本压抑不住的愤怒,让李明翰有些摸不着头脑,因为他想不起自己到底在哪里得罪过眼前这个大君。 “你还不肯出现么?当初的你去哪里了?为什么现在像一个阴沟里的耗子一般藏在阴暗的角落里连声音都不敢发出?当年吉瑞尔为你献出了她的生命,你……”这个大君说道这里实在是忍不住狠狠一拳砸在了旁边的墙壁上,直接给厚重的金属舱壁开了个30的窟窿。 面对对方的愤怒,李明翰紧紧捏了捏左手的长杖,感受着此刻依旧在从杖身回流到他身体中的灵能波动,他觉得自己需要告诉眼前这个看样快要疯掉的家伙,他并不是对方说的那个人。 “许久不见了巨人,想听听我的解释吗?” 突然从李明翰身上响起的声音吓了他一跳,他很快发现了那声音是从他挂在腰间的头盔上响起的。 ‘他是对我说的,请让我和老友叙叙旧吧。’约翰的声音在李明翰耳边响起,平静的声音里有着不容他拒绝的恳求。 李明翰抬手把腰间的头盔摘了下来,左右找了找把它摆在了一边看起来像是操作台一样的台子上,还正好把头盔正面的喇叭对准了那个叫做巨人的家伙。 ‘等等!’提起巨人这个名字,李明翰突然想起来刚才看到的航行日志的那最后一篇,如同祷言和誓言的综合体正是一个叫做巨人的家伙留下的,而好像提出那什么操蛋计划的家伙也叫做巨人! “解释?你还愿意来解释!!!”那巨人显然没有给李明翰继续思索下去的机会,他又是一拳在旁边的舱壁上开了个窟窿,“你这个逃兵还愿意来解释!!去对阿历克斯解释吧!去对吉米解释吧!去对吉瑞尔解释吧!!” 李明翰紧了紧握着灵能战剑的右手,他根本无法相信眼前这个家伙在愤怒到极限之后不会拿他这个约翰的宿主泻火。 “我不是逃兵!我没有逃避!我同样力战到死!”从头盔里传来了约翰不弱于对方的愤怒吼声,“现在轮到我提问了!你回答我,在秋风雷霆号坠毁后你在哪?在我们力战而死时你在哪?在雷诺大帝死在维生舱里时你在哪?在***吉瑞尔为我牺牲时你在哪?” “该死的!我那时候在前主炮舱!坠毁时我掉进了下一层!等我回来时只看到…”巨人说道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他低头看着自己的金属手掌,慢慢攥紧每一根手指,直到金属被积压时发出的吱嘎声传遍了整个舰桥才抬起头对那头盔吼道,“我只看到你们死了!我只看到地狱伞兵的战旗立在你的尸体旁!” “那然后呢?然后你他妈干了什么!你这个混蛋连老子们的尸体都没有收起来!” 约翰的问题让李明翰暗自点了点头,他觉得要是有这么个强力宝藏守护者的话,机械教那帮挖掘队就是有机械本灵附体也得被干成一堆灰。 “我……”巨人说道这里很明显的停滞了一下,他低着头的样子仿佛在忍受着什么令他无法忘却的痛苦,“同样力战到死!” “力战到死?那站在这里的是什么?鬼魂么?”约翰**裸地嘲讽着,李明翰头一次发现对方的话能说的如此尖刻,尖刻到让他忍不住牙酸的想咬点什么东西。 断更理由:我被丢到某个连卫星地图都找不到的鬼地方去培训学习……那破地方真是让人不知该如何描述……不过我总算是活着回来了,没有黑化干掉领队也没有自我解决 第十二章 (曾经的过去2) “我并没有违背我的誓言!我也不需要去寻找任何的证据来证明我的话!”这个巨人狠狠拍击着自己的胸膛,金属相撞的铿锵声响彻舰桥,然后他用手指指着胸口那地狱伞兵的燃烧徽记,指着下面飘带上被磨去的部分,“我已经死了!像你一样死了!” 听着眼前这两个非人生物关于死亡的诡异讨论,李明翰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开始有些疼的额角,他左右找了找想找张凳子什么好能坐一会,因为他发现自己现在戳在这里不但无比显眼,而且还显得非常多余。(手打小说) “不要转动你的视线!”李明翰还没找到能让他歇息一会的凳子,与他共享着视觉的约翰便受不了了,从头盔的喇叭里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 ‘好吧,我他妈就是个路灯上的监控头。’李明翰认命地把脑袋转了回来,视线集中到那个古怪的钢铁巨人身上。 “站在那边的审判官。”约翰的话让这个巨人想起了被他忽视的一个家伙,他微微转头用那闪烁着绿色光芒的独眼看向李明翰,“或许此时此地你才是一个最公正的裁判,我希望你能为我们做一个裁决。” 李明翰干脆的点了点头,他也受够了这两个家伙这种莫名其妙的争论了,哪怕这争论能早一分钟结束他都会大喊帝皇庇佑。 “约翰,吉瑞尔的神经链接网络还能不能用?”这个巨人对约翰说的话让李明翰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还没等他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约翰就干脆无比地说道,“移植很完善。” “那好,在语言已经失去了功能的现在,或许让我们的裁判亲眼看到才能做出裁决。”巨人抬手把手中的权杖插进了脚下的金属地板中,不知他这一下开启了什么开关,整个黑暗的舰桥突然被暗红色的照明灯所充斥,很快的这红光便转变成了正常照明时散发出的白色光芒。 ‘这是我们曾经看到过的幻象,神经链接网络修改了你的视神经讯号,你看到的是当年所发生过的故事。’ 当约翰的解释声在李明翰脑中响起时,李明翰已经看到那散碎的舰桥窗口外璀璨的群星,和那群星背景间突然亮起的耀眼光芒。 李明翰无从描述他到底看到了什么,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语言能力是这样的贫瘠,因为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副末日到来般的景象,舰桥四处都燃烧着细小的离子火焰,破碎的玻璃和如同毒蛇一般在四处飞舞的电缆成了这里唯一的装饰。 刚才那道闪光给舰桥带来的是如同噩梦般的影响,它是来自一艘不知名战舰主炮发射出来的光芒,从舰桥人员的报告中李明翰知道了那道光芒毁了这艘战舰的前主炮和它的一个重要的离子发动机。 下一刻这艘战舰就开始了不可挽回的坠落,舰桥四处都躺着浑身鲜血的船员,唯一一个驻留在李明翰眼中的身影便是站在指挥台前的一个人,他穿着有着金色流苏的灰色礼服,金黄色的头发在升腾的热空气中微微飘散。 李明翰只能看到对方的背影,以及那悬挂在他的腰间的指挥刀,金黄色的刀柄和嵌满了宝石的刀鞘被舰桥里无数不在的火光映照着像是来自天际的宝物。 这个男人如同一根标枪一般得站在那里,站在刺目的火焰中央,右手抓住眼前的指挥台围栏保持着自己的稳定,而左手则状似随意的搭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李明翰觉得这个身影应该出现在一副被挂在博物馆重要位置的油画里,而不是这即将坠毁的战舰中。 等到几分钟后这艘战舰一头砸在了地上,还顺路捎带了什么东西,凿穿了脆弱的地壳一头扎进了黯淡的地穴中后,在刺目的红光中李明翰才看到有其它人撬开了已经变形的舰桥装甲门,提着医疗箱类的东西开始抢救起舰桥中的幸存者来。 他忍不住把自己的视线移到了刚才指挥台的位置,他看到了那个身影还伫立在那里,但唯一不同的便是那个身影已经被四面凸起的那些尖锐的金属所贯穿,他虽然依旧保持着昂扬地姿势,但生命却早已经从那些染红了银白色金属的血液中流逝不再。 接着他眼前发生的一切仿佛都被快进了,他看到人们在他眼前来来往往,有的人甚至丝毫不在意的穿过他本来站立的地方,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穿越了时空的幽灵,完全不属于那个地方,却又在默默的看着一幕史诗的发生。 李明翰不知道别人在看着历史真实得发生在自己眼前时是什么心情,他只觉得自己此时的心绪已经被那些冲进舰桥里的地狱伞兵们所感染。 他听到了那些摘下头盔的地狱伞兵们低声的啜泣,听到他们低声唱诵着哀伤的歌谣,看到了他们半跪在那指挥围台前用最温柔的手法切割着那些狰狞的金属碎片。当那个男人真的被从如同怪兽巨口一般的围台上被放下来时,所有的地狱伞兵和舰桥里的其他人都无法忍受心中的悲伤,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李明翰不知这个男人有着什么样的魅力才能让这么多人为他哭泣,才能让这些人哪怕是烧烂了手掌都不忍心让滚烫的金属对他的遗体造成进一步的伤害。 不过这个男人的葬礼他并没有看完,眼前的景象进行到他被放入一个类似棺材一样漂浮在空中的容器中后就结束了,变为一幕他熟悉无比的景象。 黑色的天空,远处冒着如同擎天巨柱一般的黑烟,到处都是散碎的金属骷髅和流着鲜血的尸体,与那不同的是他没有站在金属骷髅尸骨形成的山坡上,手中也没有握着能量符文已经有了损坏的长矛,耳边同样没有回荡着那忧伤的歌谣。 没错!李明翰觉得他又回到了爱丽莎的梦中,但与那个梦不同的是他没有侵占爱丽莎的视角,而是从一个第三者的角度悬浮在半空中去看的。 他首先看到的便是前方不远处用石块和同袍尸体搭起了掩体的地狱伞兵们,他们身边散乱着已经被搬空的金属弹药箱,手中是枪管通红的战斗步枪,掩体外面不但躺着浑身冒着火花还在抽搐的金属骷髅,同样还有那些穿着灵骨装甲的纤细身躯。 这些地狱伞兵们拼死守卫着一座小小的山丘,骷髅的能量武器射出的绿色光芒不断在他们眼前爆炸或者从他们头顶掠过。 眼看着这小小的山丘就如同涨潮前犹自露在水面上的一颗小小的礁石,下一刻就要被无尽的海水所淹没,但他们依旧沉默地完成着瞄准、射击、寻找下一目标瞄准、射击,之类几近机械的动作。 李明翰不知道得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让这几十个人能在敌人千百倍于他们数量的战场上守卫着这个小小的山丘,守卫着山丘顶部伫立在无数尸体间的那面布满弹孔和焦黑痕迹的红色战旗。 他们就如同一颗再顽固不过的钉子一般钉在了那里,仿佛他们会一直这样守卫下去,守卫到战争结束,守卫到世界末日,守卫到…… 这时,一个奇特的意识突然闯进了李明翰的思想中,它仿佛早就呆在那里了,一直在默默地观察着李明翰眼中的战斗,直到现在才忍不住跳出来轻轻撩动李明翰的心弦,提醒着他不要忘记自己的存在。 心灵锁链之间的奇特联系让李明翰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也同样读出了对方的名字。 ‘爱丽莎,是你吗?’ ‘不要为一个早已得到答案的问题发问。’ 纵然爱丽莎的回答显得无比冷漠,但李明翰还是能从对方传来的思绪中感受到那没有隐藏也无法隐藏的关切,以及对方心中的愤怒。 愤怒? 李明翰咀嚼着这个词语内在的意义,因为他不知爱丽莎为什么会愤怒。 ‘看下去吧,这就是西米尔毁灭前的最后战斗,我无数的族人为保护西米尔献出了自己的热血和灵魂,在已经绝望的时候我们甚至召唤来了战神的分身,但那依旧无法阻挡西米尔古城的毁灭。’爱丽莎的声音就像是在李明翰耳边咏唱着一首说不出名字的歌谣,但这歌谣之中同样蕴含着无法遮蔽的愤怒。 李明翰觉得他可以理解爱丽莎此时的愤怒,毕竟自己的家园被毁这种仇恨是不可能被时间所冲淡的,尤其当你付出了无数努力觉得自己能保卫它后,却依旧眼睁睁地看着它消逝在眼前。 ‘你能看到我所看到的东西吗?爱丽莎?’李明翰其实很想问对方眼前这些地狱伞兵到底有没有与爱丽莎遭遇过,但思绪一转却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同样的问题只有笨蛋才会问第二遍!’爱丽莎冷哼了一声,但她还是说清楚了自己为什么冷哼,‘我记得告诉过你,在这种状态下你我都无法掩藏哪怕是灵魂最深处的情绪。’ 说完这句话之后爱丽莎便沉默了下来,要不是李明翰还能感觉到她的思想与他链接在一起,他可能会觉得对方因为气他的白痴而离开了。 但话说回来,李明翰从对方那隐隐的思绪中感觉到了犹豫和一丝即将因为欺骗而产生的愧疚。 几分钟后李明翰从对方的情绪中感觉到了一丝解脱,还没等他明白过来,爱丽莎的声音或者说是思想便再一次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与这些人类最早的接触应该是在这艘战舰还在星球轨道上的时候,一艘来到这里参战的方舟世界在坠毁前发出了最后的求救讯号。或许是因为命运的原因,有一部分求救讯号溢出了网道,让这艘战舰上的人类接收到了。但是……’ 爱丽莎说道这里再一次沉默下来,她的情绪中有了一丝罕见的愧疚,下一刻李明翰便从她的话语中了解到了对方是为了什么而愧疚。 ‘当这艘战舰破开虚空出现在星球的轨道上时,驻留在轨道上的舰队发现了它的存在,因为它外面那个燃烧着的骷髅的标志实在是太像一个邪神追随者的标志了,所以舰队指挥官毫不犹豫的击落了它。’ 说出这段话后爱丽莎的情绪里多了一种名为‘解脱’的意念,她根本不容李明翰的质问,而是接着说道, ‘它坠毁的轨迹正好砸中了漂浮在战场上的一枚方尖碑,带着它一起砸穿了脆弱的地壳落到了现在的这个空洞里,而且还引发了一场不小的地震,让西米尔古城下面的支撑柱也断裂了。为了挽救即将变成废墟的西米尔,聚集到这里的先知们通过网道聚集了你无法想象的力量--------她们借着那次地震把西米尔整体移到了地下,还掀起了那些坚硬的岩层给西米尔加上了连邪神都无法探测到了保护壳。’ 听到对方的描述,李明翰忍不住皱了皱眉,他看着眼前的那些战士们依旧在守卫着的那个小小的山丘,抵抗着如同海啸一般的敌人,觉得爱丽莎虽然没有说假话,但她一定有许多东西没告诉她。 他本以为爱丽莎会告诉他这些战士的命运,但等来的是爱丽莎的沉默,而他眼前的景象则依旧在持续着,当那些金属骷髅褪去,这些战士以为战斗已经结束,有的人甚至已经放下枪管通红的步枪时,真正的死神才骤然降临。 在那一瞬间李明翰几乎忍不住想挖下他的眼珠来擦擦,因为他看到的是那熟悉的淡蓝色身影如同划破空间一般骤然出现在那个阵地的正中央,那些战士的身后! 下一刻她手中的双剑便划出一个致命的圆圈,红色的血液就如同拉开的深重幕布一般宣告着杀戮的降临。 李明翰无从去描述爱丽莎那时的舞步有多么的优美,也无从去想象那些战士断裂的脖颈中喷出来的鲜红色血液衬托着她的死亡之舞有多么的绚烂,多么的有什么狗屁死亡的美。 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很生气,愤怒的情绪如同海啸一般冲击着爱丽莎的神智。 诚然,李明翰明白眼前的是曾经发生过的历史,也明白无论他多么愤怒都无法改变那些战士命中注定的结局! 但是,他最无法接受的是这些同样与他出自一条基因链的人类战士死在爱丽莎的手下! “爱丽莎!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他忍不住大声吼叫着,“我可以接受他们战死!我可以接受他们死在惧亡者手下!因为我早已知道了他们死亡的事实!但是我唯一不能接受的是他们死在你的手下!” “回答我爱丽莎!为什么!给我个能接受的理由!!” 李明翰现在明白了爱丽莎情绪中的那些令他不懂的部分,但他却宁肯自己没有明白,也宁肯自己没有看到这些。 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愤怒,因为他早已见到过爱丽莎杀戮自己的人类同胞,曾经与爱丽莎的第一次见面便是从她手中救下克里斯丁! “为什么!为什么!”他像是一个疯子一般低声问着自己,想得到一个能令他接受的答案来原谅爱丽莎。 但得到的答案却让他难以接受--------他早已把爱丽莎当做了自己的恋人或者其他什么最亲密的人,所以他无法忍受爱丽莎做出的这些事情:哪怕爱丽莎骗他也好,给他那些战士该死的理由,但爱丽莎却告诉了他实话! 李明翰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从约翰或者那个巨人身上得到有关战舰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的答案,他也不想去要什么该死的答案,那是他怕自己知道了这些战士是出于帮忙的心态来了之后,会更加愤怒! 而在此时,眼前的景象中那个蓝色身影的杀戮已经到了最后,沉默的地狱伞兵们用手中能找到的一切来反抗着眼前这个发出刺耳尖啸声的死神,李明翰甚至看到一些头盔损坏的战士五官中流出的鲜血,因为持续的高频声波早已震碎了他们的内脏。 令他最生气的是爱丽莎,对方依旧保持着优雅无比的动作,用那对他熟悉无比的灵能战剑切下一个又一个头颅,插进一个又一个胸膛,没有丝毫怜悯和感情的机械杀戮让他忍不住想跳进去拔出背后的战剑挡在爱丽莎面前。 这种明明看到了,却无法伸手帮忙的痛苦让他疯狂的想找点什么东西来砍上几下。 但是他却只是一个看客,一个漂浮在空中的灵魂,他只能看着这场杀戮的舞蹈结束在一个突然冲出来的巨星身影上,那个身影浑身都是各种各样的武器,腰下则是四足机械,他在对方那如同板甲一般熟悉的金属胸膛上找到了地狱伞兵的徽章。 ‘那是巨人?’ 李明翰刚刚兴起的思绪还没落下,爱丽莎便高高跃起用手中的双剑狠狠*插进了巨人的金属胸膛,如同给这场舞蹈划上了一个巨大的休止符,当她身后的巨人带着浑身的电火花和轻微的爆鸣声倒下时,爱丽丝甩了一下手中的双剑,仿佛甩掉了上面并不存在的血滴,双腕抖出一个漂亮的剑花后把它们收回了腰间的鞘中。 “爱丽莎!我恨你!!!” 李明翰愤怒的大吼着,眼前对方那惬意的动作勾起了他最深的愤怒,看着约翰的同胞被她如同砍草一般随意杀戮着,李明翰猛地把手伸到了背后抽出了灵能战剑,把它狠狠丢在了地上。 “我们不要再见面了爱丽莎!”李明翰咬着牙如此说道,因为下一次见面时他会忍不住对爱丽莎挥舞起手中的刀剑,“现在!滚出我的思想去!”…… 5000字,聊表歉意。 s,昨天3.8节,当然要陪老婆,前天3.7各位难道不认为前一天也要陪么。g 第十三章(曾经的过去3) 当他终于冷静下来之后,眼前出现的还是那个黑暗的舰桥,也伫立在那里正用那只绿色的眼睛盯着他的巨人,而那支被他丢下的灵能战剑,正孤单的躺在他的脚边。小^说^无广告的~顶点*小说~网阅读网) “老友,你说那干掉老子的什么灵族娘们跟这个小子有一腿?”他一恢复过来,巨人那带着调侃的金属音便闯进了他的耳朵里,让他一口气梗在喉咙里差点气得背过气去。 李明翰真想跳起来大骂几句对方混蛋之类,要不是刚才胡乱答应了帮这个金属家伙证明他是英勇战死之类的,他怎么会去观察那早已该被埋进历史中的过去,又怎么会和爱丽莎决裂。 “这个问题该怎么说呢……”约翰沉吟了几秒,“这个时空的灵族跟咱们那边的不太一样,应该说这里的那帮软娘们都很古怪,她们好像信仰了什么古怪的东西,一旦和人发生超友谊**关系就会失去灵魂。” 听到约翰这么说,李明翰暗自松了口气,他觉得自己这个朋友还是没有交错的,看人家多维护他,但他这口气刚出了一半就被约翰后面的话给干脆掐在了喉咙中。 “不过你要知道,爱情这玩意古怪的可怕,它根本是超越种族超越身份的,所以根本不是有一腿啊!而是有很多很多腿!” 李明翰眼前一黑,没来由的脑袋里蹦出来一直长了几十条腿的巨大蜘蛛的幻象。 金属巨人丝毫没有意识到李明翰那一副尴尬到不能再尴尬的表情,他用手摩擦着自己的金属下巴,用过来人的口气评论道,“是啊,爱情这玩意很奇怪的,我当初都很好奇为什么吉瑞尔会爱上你这条木头,还甘愿为你牺牲一切。” 约翰用几声干巴巴的笑声当做回应。 不过在这两人聊的很开心的时候,被晾在一边的李明翰却不干了,“喂,你们两个刚才还不是仇人吗?” “和解了。”两个早已死去的家伙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听到两人这么说,李明翰只觉得自己胸膛里像是引爆了一颗炸弹一般,那恐怖的冲击波夹杂着足以烧毁神志的炙热一起冲击着他脆弱的神经。 “不过老友,说起来你到底是怎么活下去的?”约翰又把李明翰丢在了一边,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巨人身上那些绿色符文上,“还有你这身古怪的装饰物,别告诉我是你自己画上去的。” “这个啊,得从我阵亡说起,那时候我突然听到了来自地下的一个声音……” “该死的!你们两个混蛋!”猛然插入的声音打断两个老友的叙旧,李明翰左手使劲攥着手中的长杖,装甲下苍白的指尖一如他面庞,他低着头呢喃着无意义的话语,“我都做了什么……我都做了什么……我和一直保护我的爱丽莎决裂了!”李明翰抬起头,爬满了血丝的右眼如同来自幽冥的诅咒一般盯着眼前的巨人,“而你们又在做什么?如此简单!如此简单!!” “简单到这么轻易就和解了?”巨人很无所谓的摊开双手,如果他的金属脸上能有表情的话,此时一定是一副眯眼撇嘴的样子,“不然你想看到什么?看到我们两个……” “闭嘴!” 他的话再一次被打断,从那只眼睛里泛出的蓝色电光在他与李明翰之间搭起了一座致命的闪光之桥,愤怒与悲伤推动着致命的灵能闪电,想要把他的金属身躯熔铸成一团无法辨认的垃圾废物。 ‘嗨,老友,你有告诉过我这个小子是疯的么?’全身如同一个大号灯泡一般在黑暗的舰桥里发光的巨人,并没有如愤怒的李明翰想象般在品尝着能灼烧灵魂的闪电带来的伤害,反而还有精神询问一下沉默下来的约翰。 ‘你之前早就说过了,这个世界古怪的很,这小子怪一点也没什么。’约翰的声音一副无悲无喜的平淡,‘不过说起来,老友,你与这小子的老师到底在密谋什么?要知道在战争开始之前就把手里所有筹码都输出去的举动是比当年那个白痴还白痴的做法啊。’ ‘不过想打开一条回家的路罢了,而且你也应该知道我们遵循的第一条守则是什么。’ ‘不杀妇孺?’ ‘你的大脑和身体一起腐烂了么?明明就是开战前要数好筹码!’ 正在拼命调用灵能的李明翰并不知道约翰与巨人的谈话,就算是他知道了他也没有心情去听,因为他的神志早就被无边的愤怒之海所淹没,他死死咬着嘴唇平举左手所握的长杖,把它像是长枪一般对准了面前的金属巨人,被当做枪头的那只眼睛已经变得像是一枚闪烁着瑰丽光芒的蓝宝石一般被刺目的闪电所环绕。 大团大团的闪电被从那眼睛中发射出来,它们在舰桥里构筑出了一场小型的雷云风暴,又如同一个恐怖的高温熔炉,一副不把巨人融化成一滩铁水便不会罢休的架势。 李明翰死死盯着被闪电映照着的像是一枚超大号灯泡的巨人,不知从哪来的偏执让他几乎忘却了一切,把全副精神都对准了面前不知该当做是敌人还是友军的家伙,古怪的偏执带来的就是他的左眼闪烁着血红色的光芒,那些光芒是一簇簇细小的血管散发出来的,它们在珍珠一样苍白的左眼上慢慢延展着自己幼细的身躯,渐渐勾勒出一幅古怪的图像。 如果硬要去形容的话,那图像便如同一枚代表着背弃他所坚持着的一切的邪恶徽记。 李明翰当然不会注意到他的眼睛上发生了什么,他毕竟不是一只能看到自己眼睛的巴比特怪虫,所以他同样也无法注意到,一直被攥在左手的长杖伴随着他的灵能巨量输入,本该枯竭地如同一张飘散在风中的破报纸一般的他,此时依旧是生龙活虎,依旧紧紧咬着牙齿任由牙龈间沁出细密的血丝。 那根长杖在不断补充着他的灵能消耗,仿佛在‘他’、‘长杖’、‘巨人’三者之间构成了一条特殊的回路,散发出去的灵能透过长杖变成了致命的闪电,而闪电在击中巨人后却又古怪的返了回来。 可是却没有人看到,在他与长杖接触的地方,丝丝缕缕黑色地灵能如同一条潺潺不息的小溪一般,虽然流量少的可怕,但是却仿佛永远不会断流。 而这些黑色的灵能透过他的手掌,聪明地绕开了盘绕在皮肤外缘的信仰臂甲,顺着骨头内部稀疏的孔洞以及孔洞下的骨髓,慢慢地浸透着他的躯体,在骨头的滑腻的内腔中雕琢出一道道代表着堕落的符文。 那些符文就像是一剂绝佳的**阻隔剂,又像是美妙的精神毒品,麻醉着他的精神和**,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恐怕在那些符文爬满他的颅骨内腔壁前,永远都不会被他所发现。 躲藏在暗处的双眼看着李明翰浑身代表着他的心境或者该说是他的本心的灵能光芒,那光芒本该是蓝色的,如同大海一般的蓝色,又如同闪电一般致命;可是在现在,如同蓝宝石一般的蓝色灵能里却多了一道道黑色的瑕疵,它们像是掺杂在面粉中的黑色甲虫一样让人作呕,却又让那暗处观察者的内心渐渐兴奋起来。 它在心中赞颂着所信仰地邪神的威能,为能完成邪神所布置下的任务而感到兴奋无比,因为这代表着它终于能替代之前一直囚禁着它的那个家伙;眼看着那代表着堕落的黑色瑕疵慢慢布满了那颗美丽的‘蓝宝石’,它明白只要自己这样继续等下去,李明翰的堕落之路就会如同他亲自跳下万丈深渊一般不可逆转,光是想象一下那样一个完美的无法去用任何语言来描述的过程,哪怕结果并不是它所喜欢的,这个恶魔都忍不住想要偷条内裤回来庆祝一下。 ‘偷条内裤?’恶魔愣了一下,随即狠狠摇头从不该是该称作大脑还是什么的器官里把这个该死的想法摇了出去,它暗自在心里骂着,觉得自己被那个老混蛋囚禁的时间太长了,也妥协了太长的时间,以至让对方影响到了自己稳如磐石的心态。 ‘稳如磐石?’恶魔把这个想法也摇了出去,它觉得自己该是善变的,稳如磐石这种古怪的固执才不适合它。 恶魔又使劲摇了摇头,它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太多了,被它囚禁在身体某个地方的那个该死的灵魂一直在尝试着改变它,让它变得不像一个阴险地恶魔;恶魔觉得要不是它的主人觉得那个灵魂是一个完美的信徒,它早就把那个混蛋吃下去了;但话又说回来,恶魔突然发现刚刚产生的想法可能也是被那个混蛋所影响的结果。 想着想着,恶魔忍不住又摇了摇头,但是伴随着它的这个动作,它突然发现眼前的视野产生了某种灾难性的变化,因为它们正在以一个古怪的角度旋转着,直到恶魔看到自己的无头躯体和黑暗中闪烁着的光芒时,它才意识到自己的脑袋被砍了下来。 灵族战剑在空中留下一阵嗡嗡地低鸣声,灵能武器的一大优点便是它们能直接伤害到任何有灵魂的生物的灵魂,所以披着袍子的恶魔自然也就受到了影响。 还在空中翻滚着的头颅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接着与无头躯体一起化成了一团黑雾合在了一起,像是一股黑色的龙卷风一般在空气中旋转着飞舞着。它的要害从来就不是头颅,但是那源自灵魂的痛楚让它即使恢复过来,还是会忍不住高声尖啸着好缓解那无法形容的痛楚。 源自灵魂同样也只能被灵魂接收到的尖叫声就像是一枚在狭小空间里引爆的破片手榴弹,炙热地碎片带着无以描述的碎片折磨着它影响范围内的每一个灵魂,整个舰桥里除了那刺目的蓝光外还多了许多影影幢幢地黑色影子,它们有着一颗红色的核心,就在心脏地位置跳动着闪烁着如同恒星一般的光芒。 ‘嗨,老友,我觉得我好像看到些熟人。’扮演着灯泡的巨人突然给约翰传递了一条讯息。 ‘熟人?这里熟的东西倒是挺多的,你是指那软娘们?还是指那团莫名其妙出现的干扰源?’ ‘哦……该死的,统一意志在上,你的眼睛呢?’ ‘烂完了,老子的骨头还是你给埋得呢。’ ‘我恨单一观察方式,你就不能打开几个其它的探测器么?’ ‘去诅咒我的房主吧,雷神系统才启动了不到百分之二十。’ 收到约翰这串讯息的巨大‘灯泡’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像是风中摇摆的蜡烛一般颤个不休,这颤抖遵循着一个古怪的频率,颤抖着颤抖着…… 竟然让李明翰手中的闪电产生了偏移,一个小小的护罩产生在了巨人胸膛的位置,被排开的闪电露出了里面的金属躯体,那些绿色的符文闪烁着如同他的呼吸频率,又如同心脏跃动地波动。 它们继续颤抖着,连带着李明翰手中长杖所射出的闪电束也在颤抖着,它应和着李明翰的呼吸,一直颤抖着颤抖着…… ‘当啷……’ 细不可闻地一声清响后,从那长杖的尖端掉下了一颗蓝色地球体,它在金属地板上跃动着,滚动着,顺着地板的倾斜一直滚到了一双金属靴前,撞在了金属靴尖上,接着又向回弹了一下,最终又滚回了几厘米,停在了那靴尖前。 “不!!!!!”从那黑色的灵能风暴中传出了恶魔的嘶吼声,它卷动着如同一团微型地龙卷风,那龙卷风慢慢凝聚起形体,埃布尔地身形再次出现在了黑暗的虚空中,它**着胸膛,苍白的皮肤上绘满了来自邪神地符文。 紧接着黑暗中又出现了一团烟雾,它们温柔得降下,附着在了恶魔的身上,为它披上了一身连帽僧袍,僧袍的下摆在空气中漂浮着,丝丝缕缕地黑色烟雾如同解离地丝线一般又飘散在了空气中。 浑身缭绕着黑色丝缕地李明翰睁着他的双眼,左眼闪烁着诡异地红光,那些微小的血管在他的眼中勾勒出了邪神的符咒,而他的右眼依旧是那副样子--------如同星辰般璀璨,黑暗深邃地如同能吸进直视它的生物的灵魂。 从他的内心深处响起一声幽幽地叹息,美丽的伊莎尔慢慢合上了她的双眼,带着锐利指甲和细小鳞片的双手交叠在胸前,微微张开双唇,哼唱着赞颂堕落地歌谣。 爱丽莎站在恶魔地身后,她隐藏在头盔下的面容让人看不到她的表情,冰冷而坚硬的蓝色面甲掩盖了一切,她那由灵族古老科技铸造成的蓝色装甲上渐渐闪烁起红色的光点,那是盔甲上装饰着的那些灵骨,它们被爱丽莎的灵能催动,散射着致命的光芒。 或许,只有这些光芒才代表着爱丽莎最真实的情绪,她把手中的灵能战剑竖举到了眼前,低沉地歌谣从她头盔两侧的喇叭里传了出来,歌谣听起来是那样的遥远,遥远得如同远古战神所发出的嘶吼。 “不!!!” 黑暗中又响起一声怒吼,它听起来像是一声悲哀的咏叹调。 ‘嗖……’ 一枚尖锐的星标从黑暗中出现,由灵骨制成的单分子三刃星标旋转着切割开空气,刺耳的尖啸声在舰桥中回荡着,它径直飞向了李明翰的头颅,在下一秒它便会轻易分开那脆弱的皮肤,接着深深地嵌进颅骨中旋转着把那些粉红色的组织搅个稀烂。 它在空中飞行地时间是那么的漫长,漫长到仿佛永远都不会走到它命中注定的那个目标,那是因为空气中出现了一面小小的由闪电所构成的盾牌,它阻挡在了星标的前方,让它变成了空气中的一缕黑灰。 “安东尼……”一个名字从张开的双唇中被挤了出来,本来该是粉色或者说是肉色的双唇上面如同被涂了一层黑色的唇膏。 头颅慢慢转动,慢的像是没有润滑的齿轮在彼此咬合,吱吱嘎嘎的仿佛脆弱的脖子会在下一刻断开,让头颅掉到地上。 赞颂着战神的歌谣停了下来,爱丽莎的叹息回荡在空气中,“你来了?”她仿佛是在与许久不见的老友打招呼,声音平静无波,却又机械地令人忍不住想要打冷战。 “他不是你的命运之子。”黑色的盔甲身后的传送门光波缓缓隐去,留下的只有黑暗中那些白色的骨质装饰,“他已经背弃了人类之主,堕落了!” ‘咔嚓……’安东尼拉动了一下手中死神之镰的枪栓,再一次为这支威力巨大的远古武器上膛,他在心中向自己所信仰地所有神明祈祷着,祈祷着爱丽莎能听从他的建议。 “杀了他,或者走!”安东尼平端着步枪对准了李明翰,慢慢走到了爱丽莎的身边,对她如此说道,“这里不是你的命运终结之地。” 整个舰桥里忽然安静了下来,李明翰用通红地眼睛死死盯着爱丽莎;巨人依旧在和约翰交流着关于观察方式的问题,看他的样子仿佛那颤抖不是源自他的身躯,他只是一个过客;而侵占了埃布尔的恶魔也站在原地,饶有兴趣的观察着眼前的一切,对它来说现在只需要一个耐心一点的等待,时间会给它一个完美的答案;而伊莎尔却依旧在李明翰心中歌唱着,她的双眼渐渐流出粉红色的泪水,这泪水在空气中凝结出了一条条地锁链,它们像是有着自己的生命一般,在伊莎尔地身上缠绕着,勾勒出了代表着诱惑的神符。 “呵……” 短短地轻叹突然响起,打破了这难得的寂静,这叹息声听起来是那样的古怪,像是在嘲讽着什么,不知是在嘲讽着李明翰的坚持,恶魔的等待,还是巨人的那一副无关己身的样子。 “这里就是我的命运之地。”爱丽莎此时看起来就像是在燃烧一般,她装甲上的那些灵骨晶石已经亮道了在空气中出现了袅袅地烟雾升起,它们就像是一个个大大小小地炙热源头,努力燃烧着自己的身躯只为了给爱丽莎提供足够的力量。 爱丽莎抬起手搭到了自己的头盔边沿,她的动作是如此之慢,慢的仿佛永远都不会够到目标,但那纤细地手指最后还是轻轻压在了束缚按钮上,伴随着指腹的接触和轻轻的挤压以及一点小小的扭动,空气锁扣解开时发出的细微爆鸣声让头盔渐渐离开了盔甲的束缚。 红色的盔缨在空气中漂浮着,看起来像是一簇正在燃烧地火焰,它在空中翻滚着落到了地上。 “我累了。”绘制着蓝色唇彩的嘴唇中吐出一串美妙地歌谣,“我厌倦了这种追寻,厌倦了等待死亡的过程。” 爱丽莎回头难得地对安东尼笑了一下,那笑容如同冰山上突然出现的那一缕阳光,又如同黑暗中闪现地那唯一的一束光芒。 没有人明白为什么此时舰桥里还这样安静,安静的连一根针落下的声音都清晰可辨,安静的仿佛时间停止,安静得没有人或者其它什么存在忍得打断爱丽莎想要说出来的话语。 “我会抢回你的灵魂。”安东尼收起了步枪,站在爱丽莎的身后对爱丽莎轻轻躬身,保持着这个姿势慢慢退到了黑暗中,当传送门的光芒再次闪烁起来时他便已经决绝地留下最后的一句话,离开了这个爱丽莎命中住地的战场,“向爱莎发誓!” 当那束照耀着舰桥的光芒隐没在黑暗中,停滞的时间或者该说是被时间停滞的众人又一次恢复了活动。 “安东尼!!”黑色的嘴唇张合着吐出被它主人诅咒过无数遍的名字,失去了那颗眼珠的长杖尖端射出致命的蓝白色电浆,它如同一把劈开了黑暗的利剑,以光速前行着直指安东尼消失的方向。 爱丽莎挥动手中的灵能战剑挡在了那电浆束前,本该融化一切的高热电浆被那薄薄的剑刃所阻挡,她手腕微微移动了一下,让它偏离了本该前往的方向,在旁边的舱壁上留下一个边缘淌着红色铁水的大洞。 此时,那道安东尼离开的光束才彻底消失,感觉到身后的光芒隐去,爱丽莎暗暗松了口气,‘这就是结束么?’她在心中问着自己,眼前被黑雾所缭绕的男人变得让她觉得无比陌生。 爱丽莎还记得当年第一次看到眼前这个人类时的景象,还有那丛林中,与其说是修女们见证了李明翰的成长,不如说是爱丽莎见证了李明翰一步一步爬到了现在的位置,甚至源于两人之间那特殊的联系,对爱丽莎来说眼前的男人对她来说早就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无论是**还是灵魂都算在内。 “为什么?为什么?”看到自己的攻击被引偏,李明翰佝偻着腰对爱丽莎咆哮着,如同一条来自深渊的恶犬,闪烁着红色光芒的左眼死死盯着爱丽莎的眉心,“爱丽莎,回答我,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爱丽莎轻轻张开嘴唇,吐出一口灰白色的雾气,“不是所有为什么的后面都有一个答案的。”她仔细看着李明翰那黑色的嘴唇,视线游移着从嘴唇一动到面颊的那道伤疤上,此刻那伤疤里面也填满了如同黑色液体一般的黑雾,最后她的视线停留在被隐藏在黑雾中却闪烁着瘆人寒光的左眼,“你总是在问:为什么,为什么。可是你却从来都不知道从你自己的身体里去寻找答案。” 爱丽莎指了指一边佝偻着腰把它自己的身体藏在黑暗中的恶魔,“看,你曾经问过多少个为什么?为什么你的老师会堕落?为什么你会走到这条路上?” 她又指了指脚下这艘战舰,“看,又是一堆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想想每个人都有自己所站的位置,为什么我会站在这里?” “我已经受够了与你玩为什么的游戏了。”爱丽莎轻轻叹了口气,她感觉到自己与李明翰之间那条肉眼看不见的丝线正在轻轻颤动着,看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想要从那上面爬过来。 她不待李明翰回答,便微微抬起了手中灵能战剑的剑刃,一簇簇细小的电流在剑身的符文和剑刃之间来回游曳着,在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蓝色光芒。 “为什么,为什么我问了你一个为什么……”李明翰说着说着就用手捧住了他的头颅,他的表情扭曲着仿佛那空荡荡的颅腔里面多了一个搅拌机在搅动着他的脑浆和神经一般,他忍不住低声哼哼着,用力喘了几口气才感觉好了一些,“该死的,我好像忘了点什么东西。”他抬头看着爱丽莎疑惑地问道。 “忘记?”爱丽莎微微摇了摇头,又一口灰白色的雾气从她鼻间喷了出来,那雾气仿佛是由灵能构成的一个小小的云团,在空气中漂浮着,中间还不断闪烁着闪电的光芒,过了几秒之后它在渐渐消逝在空气中。 “那已经不重要了。”爱丽莎低头看了一眼李明翰脚边那颗来自埃布尔的眼睛,她微微皱着眉头,视线不由自主的看向站在那边的恶魔,她觉得这两者之间应该有什么关联存在,否则那恶魔刚才就不会大喊出声了。 ‘那已经不重要了。’爱丽莎又在自己心中重复了一遍,把那些莫名其妙的思绪赶了出去,她轻声哼唱起刚才被打断的歌谣,在心中对着自己的信仰和战剑发誓,一切都将终结在此处,一切都将结束,没有任何生物可以活着离开此时的矿洞。 战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刺目的刀芒,骤然出现的闪电盾牌挡在了锋利的刀刃前,闪电与战剑上的能量流彼此咬噬着劈啪作响。 ‘愿吾之灵魂归于寂静。’ 嗯,我没太监。 不过换了新地方之后,好像是该死的水土不服的原因,基本停更多长时间就病了多长时间:不说颈椎问题了,连从来没得过的痔疮都跑了出来,难道我真的得罪了纳叔了么? 更新时间不会太稳定,因为这边工作忙,经常需要加班,该死的学习型班组,该死的 第一章 目送着欢愉之主的神符消散在空气中,李明翰忍不住攥了攥右手,他想对欢愉自主大声喊出来,‘老子并不是你的命运之子!’可是现实却血淋淋的撕开了他心中隐藏的最深的那道伤口--------他以为是意外的穿越其实是可控的。 没有人不会想家,没有人不会怀念那个虽然充满了不甘和不公平,起码还是平和的世界;尤其是李明翰这样的,他走到这一步几乎都是被逼的,或者该说是一只奇怪的大手在他背后推着他,而他还得小心脚下的地面,因为他不知道一步踏错了是不是就会跌进无底深渊永远爬不上来。 李明翰叹了口气,这种走钢丝的生活他已经厌倦了,抬头看向远处的黑暗,他觉得自己在解决了眼前的所有事后,需要的是一处只有青草或者海滩的地方来让疲惫的身心能获得休息的地方。 但,显然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还有事等待着他去完成。 “我想你已经看够了。”李明翰突然响起的声音让走到他身后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安东尼吓了一跳,接着他便看到李明翰转过身来,那只白色的眼球正盯着他的眼睛。 被这样看着的安东尼很不舒服,他觉得那只白色的眼球正在慢慢扒开他装甲下的皮肉,让他**的灵魂展现出来,“是的,但爱丽莎……”他退了一小步,微微侧过头尽力不去看那只白色的眼睛,如此对李明翰说道。 “爱丽莎的命运我会去修改。”李明翰说着话又攥了攥拳头。 听到李明翰这么说,安东尼突然对他笑了笑,纵然沾满鲜血的牙齿让那笑容看起来像是猎食者的宣告,不过来自心中的善意还是被李明翰接收到了。 “那她一定把种子给了你了吧?”放开了一切的安东尼语气带着无可掩盖的萧索,眼前的人只能让他仰望……不如该说是早已脱离了他视线所能达到的高度。 所以,无论是往日的仇恨还是对爱丽莎的那一份感情,在已经与欢愉自主直面过的安东尼现在看来觉得那就是一大堆的笑话,让他曾经愿意投入灵魂的疯狂,此刻却已经选择忘却的笑话。 “种子?”李明翰想了想,然后对安东尼点了点头,“嗯,给了我了。” “那好好待她吧,我觉得她应该是个女孩。”安东尼站直了身体,左手死死攥着那颗大司战的魂石,右手一使劲把收割者步枪甩到了肩膀上,转过身一瘸一拐的走下了祭坛。 “安东尼,等一下。”李明翰叫住了安东尼,他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出他所知道的未来,或者该说是剧团的命运,最终那个秘密却化成了另一句话被他说出来,“要我送你一下吗?”他指的是黑暗中那些还没有被扫尽的黑暗灵族。 “啧。”安东尼使劲吸了一下牙缝里那些让他感觉很不舒服的血痂,低头吐出嘴里积存的血块,仔细看着自己脚下那一大滩曾经同伴留下的血迹,低沉嘶哑的声音像是地狱里吹拂的寒风,“现在是个打猎的好时候。” “你说对吗?”他并没有期待李明翰的回答,最后一个字符飘进李明翰耳中时,他的身形已经被掩盖在了有些故障的光学迷彩下。 “安东尼,小心那块魂石。”李明翰终于还是没忍住,对隐藏在一大堆大小色块中的安东尼说道。 安东尼听到李明翰的话,停下了走入黑暗的脚步,左手五指又轻轻捏了捏那块绿色的魂石,他在等待李明翰后面的解释。 “他被欢愉之主碰过。”李明翰想了想,找了一个并不会触犯那规则的说法,“你知道欢愉之主的力量。”说完之后,他看着连一声谢谢都没有说的安东尼一瘸一拐的消失在了黑暗中。 忍不住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到了想做的,或者该说是爱丽莎希望他做的事情,所以无论安东尼听进去还是没有听进去,他都无权去介入安东尼的命运了。 ‘好了,时间到了。’李明翰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抬起脚慢慢向前走了一步,整个身体消失在了黑暗的祭坛上。 在此时,另一处战场中克里斯丁半跪在一出操作台后面,她偏过头看了一眼不远处被丢在地上的链锯剑,那支伴随了她很多年的武器和她一起终于在此刻走到了尽头,无论是被刮得一干二净的链齿还是带着链条飞到了另一边的发动机都在如此告诉着她。 ‘陛下在上!这到底是怎么了!’ 克里斯丁在心中大叫着,明明前一秒陛下的力量还在笼罩这片空间,还在为她传递着源源不绝的动力,可是为什么在后一秒陛下的力量就被切断了,来自混沌的黑色能量如同一团看不见前方的黑雾一般瞬间笼罩了这里。 刚才还被她打的跟狗一样乱跑的埃布尔此时却充满了活力,正桀桀怪笑着在黑暗中搜索者她的身影。 这时,一只手突然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该死!!’ 克里斯丁以为是埃布尔找了过来,她才不会相信外面那桀桀怪笑是埃布尔真身发出来的呢,她下意识抽出绑在腿甲侧面的匕首,反过手就捅了回去。 但是锋锐的匕首并没有捅进它应该达到的目标,带着闪电威能的灵能从那只搭在克里斯丁肩膀上的手灌注到了她的全身,像是停滞时间一般停下了她所有的动作。 接着一句话在心生绝望的克里斯丁耳边响起,“别怕,有我呢。” 那熟悉的声音让被电能麻痹了神经的克里斯丁生生把头扭了过去,在没看到那身影之前,她在心中拼命向陛下祈祷着,祈祷陛下赐予她足够的勇气,让她面对自己被欺骗的事实,但当她真的扭过头之后。 ‘感谢陛下,感谢陛下……’ “嘘。”李明翰竖起一根手指在嘴边,示意满脸都是泪水的克里斯丁安静,“陛下现在听不到。”他俯下身,悄悄地在克里斯丁耳边说道,说话的时候嘴唇还顽皮的夹了一下克里斯丁的耳垂。 “没人能欺负你。”他继续在克里斯丁耳边说道,从唇间吐出的温热气息如同一条小蛇,蜿蜒着钻进了克里斯丁的耳孔,刺激着她在此时并不应该产生的奇特情*欲,“看我的。” 李明翰挥手放开了对克里斯丁的压制,帮只知道呆呆蹲在那里哭泣的她擦干净脸上的眼泪,下一刻他便消失在了克里斯丁身边,接着以为这只是一个梦的克里斯丁听到了黑雾中埃布尔气急败坏的喊声。 “无序传送!!”这喊声伴随着一阵巨大的碰撞声,接着听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一路飞了出去,还叮咣乱响的撞翻了不少坚固的操作台。 接着黑雾中闪烁起蓝白色的光芒,这光芒如同一张贴着地面蔓延的大网,慢慢铺满了克里斯丁的脚下,还顺着那操作台以及残破的墙壁爬到了众人的头顶上,当那大网在克里斯丁头顶合拢的那一刻,奇怪的感觉充斥着克里斯丁的身心,让她觉得自己仿佛与什么东西隔绝开了一半,心中空落落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空气中弥漫着奇特的臭味,阻挡着克里斯丁视线的黑雾慢慢消失,露出了藏在里面的两个人影,他们身上都缠绕着相同的电能,身边都浮动着让克里斯丁恨得咬牙切齿的蓝白色颗粒,两人看起来是那么的想象,来自同一个源头的力量成为了他们的依仗,也成为了他们之间的不得不分出生死的理由。 从地上爬起来的埃布尔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睁大了双眼,那细长的瞳孔在瞳仁中变成了无法辨认的一根细线,他盯着站在眼前的李明翰,却又不敢去确认对方的身份,过了好像一个世界那么漫长的时间,他才咬着牙对李明翰慢慢问道,“无序传送,闪电领域,你是谁?” 埃布尔这个问题克里斯丁也很想问,虽然她不明白从李明翰脚下蔓延到整个舰桥的闪电构成的这张网有什么功能,但单凭李明翰随随便便就能停滞她的行动,瞬间消失在她的眼前还那么准的就找到了埃布尔隐藏在黑雾中的真身,并且把对方像打棒球一样打了出去…… 光这些就足够克里斯丁怀疑李明翰的身份了,或者该说是怀疑那张名为李明翰的皮肤下到底藏着什么。 “老师。”李明翰一张口就点出了自己的身份,“不知您是否还记得,我们对陛下的责任是没有尽头的。”他说的是每一名审判官都会第一时间知道并且发下的誓言,他们是陛下的眼睛是陛下的手指,是陛下延伸到这个世界的神经网络和杀毒细胞。 “我对伪帝的责任早已结束。”埃布尔桀桀怪笑着,“我的同僚。” 李明翰没有去管埃布尔话语中那一语双关的部分,他只是举起手臂让信仰臂甲浮现在了装甲外面,那些构成了整个臂甲的细密经文早已说明了他并未堕落。 “现在已经不是了。”他向前慢慢踏了一步,轻轻落地的脚掌在埃布尔听来却像是炮弹落地的巨大轰鸣声,“祭献派的唯一特例,或者是该说我们这一系的唯一特例。” 他盯着埃布尔的眼睛,缓缓说道,每一个字符都揭开了埃布尔藏在内心最深处的秘密,“操纵感官的大师,玩弄人心的阴谋家,祭献派里的怪胎,神奇的战略家,埃布尔?齐艾诺前大审判官阁下。” “或者我该换一个称呼方式?”李明翰看着埃布尔金黄色的眼睛突然笑了笑,这笑声听起来是那么刺耳,“连自己的死亡都被归进了计划中的阴谋家?” 他看了一眼丢在一边的长杖,之前那上面还镶嵌着埃布尔的眼球,“我的老师,吞噬而不是融合恶魔的感觉如何?它的记忆是否在您的脑海中干扰着您?他的低语是否无时不刻在折磨着您?” 埃布尔的回答是背后张开的恶魔之翼与如同雨点一般射向李明翰的尖锐长针,而李明翰却依旧站在那里,仿佛眼前射来的并不是下一刻会把他变成漏勺的致命武器,而是夏日的凉爽微风一般。 “一说起这些我心里就有些难受。”那些锋锐的长针到了离李明翰一米的位置就纷纷在虚空中显露出了身形,它们快到能在人视觉中消失的速度没有了,反而像是进入了什么特殊的大密度物质中一般一毫米一毫米的努力前进着,甚至连那尖利的尖端也慢慢变鈍,慢慢的整根长针变成了如李明翰身边浮动的那些光点一样的尖锥型,如同弹头一般的外形。 “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连我被您收为弟子,都是您的阴谋之一呢?”李明翰挥了下手,眼前浮动的尖锥便漂到了他的身边,与它们外形相同的同伴融合在了一起。 下一刻埃布尔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一束电浆劈在了地板上,让坚固的金属地板融化出一个大洞,而李明翰的身影则出现在了埃布尔身后几米外的位置。 他挥了下手,身边浮动的尖锥便消失了三分之一,下一个瞬间那尖锥便被埃布尔如他刚才一般夺去了控制,浮在了埃布尔身边再次拉成了长针外形。 “你说呢?”埃布尔桀桀怪笑着,那些长针飞速靠近融合成了一支手臂长的短矛,“我的……”那支短矛再次消失在了空气中,下一刻便出现在了李明翰眉心之前,而两个埃布尔则出现在了他的身后,锋锐的指甲尖端缠绕着刺目的雷电,两个方向同时向着李明翰的脊椎扎下。 “小心!”站在一边观战观的心惊肉跳的克里斯丁对李明翰大喊一声,忍不住把自己手中的匕首对准其中一个埃布尔丢了出去。 李明翰连身都没转,一堵闪电凝成的墙壁自虚空中浮现,仿佛它本来就伫立在那里,而不是此刻才出现的一般挡住了来自埃布尔和他幻象的攻击。 他叹了口气,慢慢转身面对眼前的虚空说道,“还想继续尝试下去吗?我的老师。” 埃布尔的身影自那片虚空中慢慢浮现,他金黄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李明翰的脸,“这不对劲!!”疯狂的声音如同克里斯丁的心声,他总是能问出克里斯丁想问的问题,“你到底怎么了?伪帝的力量不会如此,何况……” “您是在指这里吗?”李明翰指了指自己脚下爬满了蓝白色电网的地板,“闪电力场?它本来能隔绝一切力量,您是想说这个吗?” 埃布尔喘了口气没说话。 李明翰举起左手,让手心闪烁出一颗曾经出现在埃布尔手心里的光球,那些细密的雷电缠绕着属于他这一系的传承,“看,这是您曾经给予我的,我现在还能感觉到里面属于您所留下的烙印,还有那对我的期许。”他低着头对光球而不是埃布尔慢慢说着,“我能感觉到,里面每一丝雷电都缠绕着您的期望,或者该说是您对解脱的期望。” 他突然抬头,黑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埃布尔的金色双眼,“可是你已经不是他了,不是吗?” 第二章 “说实话,我一直在想着属于我的房子该用什么样的装饰。”李明翰牵着伊莎尔站在敞开的大门内,他挥了下手,刚才还遍布水泥痕迹看起来像是粗糙的山洞一样的屋子便完全变了,变成了标准的洋馆装饰:黑白大理石构成的地面,眼前是巨大的楼梯,楼梯尽头是座钟和几幅绘制着房屋主人的油画。 “这是我曾经玩过一款游戏里的风格。”他对伊莎尔笑了笑,“不过那是一款恐怖游戏,我想你不会想知道这个别墅里曾经出现过什么的。”他又挥手让旁边走出来的一只穿着白大褂的僵尸消失,“真是无奈,我一看到这个场景就忍不住想起当初玩那个游戏时的情景。” “你说的是这个?”伊莎尔指了指身边出现的两个人,他们是一男一女,穿着一身特制的夹克,背后还有写着stars的徽章装饰。 “好吧……”李明翰无力的揉了揉额头,挥手让眼前的房屋和那两人消失,他们的脚下再次踩在了空无一物的沙滩上。 他紧接着又举起一只手,停顿了几秒,想了想还是叹了口气放弃了创造新的房屋的举动,“我承认,这并不好玩。” “是啊,这并不好玩。”伊莎尔叹了口气,向前走了一步,转身面对着李明翰,“你还想玩多久?” “多久?”李明翰转头看了眼不远处那片依旧在蔓延的黑暗,干脆坐在了沙滩上,“我想干脆就这样等着好了。” “等着?”伊莎尔有些搞不明白李明翰的意思。 “是啊,就这么等着,看最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李明翰又叹了口气,“我累了。” 这句话就像是打开了一个开关,名为‘怨恨’的开关,“你猜我发现了什么?”李明翰嘴角扯起一丝弧度,伊莎尔不明白那是苦笑还是嘲讽亦或是无序的肌肉抽搐,“我发现所有人都在骗我,一切都不是真的,于是……” “于是你就想逃避不是么?”伊莎尔冷笑着打断了李明翰的自怨自艾,“你这个懦夫!你能不能成熟一点?像个男人一点?你都快三十岁了,怎么还像一个孩子一样任性?一点小小的打击就让你干脆变成了这个颓废的鬼样子?你还是我曾经想要诱惑的那个人么?你还是吾主想要的那个灵魂么?你还是……”伊莎尔说道这里突然顿了一下,她发现自己说出了不该说的话,但是很快的她便发现李明翰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反而一副生气的样子盯着她,于是她赶忙岔开了话题,“你的心智到底成熟了没?我现在有些怀疑,当初那个站在空间站的地板上,抵抗那位伟大存在诱惑的人去哪了?那不惜自爆灵魂也要捍卫回忆的人去哪了?是不是你当初的勇气就那么……”伊莎尔做了一个‘砰’地一下炸开的动作,“就这么和你的灵魂一起完蛋了?留在这里的只是一个只知道自怨自艾的蠢货?” “又或者……”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自己性感的双唇,左右看了看,“你想在死前和我做点什么?”她用手抚过自己**的身躯,用那皮肤被轻轻挤压产生的红痕勾勒出诱惑的图案,“其实你可以直接说的,不需要变这么多弯弯绕出来。”她抬头看了眼晴朗的天空,对着李明翰咯咯笑了起来,“说起来,这样的感觉也不错呢,只希望粗糙的沙子别磨破我的皮肤。” 说完这些话后,伊莎尔又舔了下嘴唇,她在等待李明翰接下来的动作,可是对方的反应却超出了她的预期。 只见李明翰脸上瞬间腾起一丝红晕,然后他连滚带爬的跑到了一堵突然出现的墙壁后面,等到伊莎尔好奇的绕过去之后,却看到一个幼年的李明翰抱着双膝缩在那里蜷成一团,低声念着,“你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看不到?”明白过来的伊莎尔突然笑了,她笑自己的愚蠢,愚蠢到没第一时间看出这里是哪,愚蠢到与一个不健全的人格碎片交流还想着诱惑对方。 玩弄灵魂的大师当然知道眼前这个突然变得年幼的身形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与其说是李明翰灵魂的碎片,不如说是被他放逐在内心中的一个影子,不过这个影子代表着什么样的人格伊莎尔还不太清楚,但这并不影响她明白:幼小代表着脆弱,而脆弱则又代表着容易堕落和被诱惑。 她忍不住又舔了舔嘴唇,‘一个影子都想上我?’来自另一个空间的能量在影响着她,她抬头看了眼远方的黑暗和里面闪烁着的雷电,明白自己该做点什么了,否则不但她会在黑暗中彻底泯灭,连欢愉之主赋予她的任务都会就此失败。 而任务失败的最直接后果便是被失望的欢愉之主抛弃,也就是说她彻底失去了复活的资格。 ‘就从你这个影子开始吧,凭着你与本体的联系……’ “告诉我,你是谁?”她挥手给自己变了一身来自李明翰记忆中的衣服,上半身是白色的衬衣加黑色的敞口西装,而下面则只有一条黑色的小短裙,弯腰半蹲在幼年的李明翰身前,深处双手捧起他深埋在臂弯里的头颅,让他的眼睛看着自己。 然后,她满意的看到对方的视线从她的脸上一路滑了下去,滑到了她特意敞开了领口位置,那里正有一条深深的沟在等着他。 “你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伊莎尔的笑容凝结在了脸上,对方挣脱了她的双手,又把头埋了回去,一副自闭儿童的样子。 于是,不甘心自己魅力连一个小孩和残缺的灵魂都诱惑不了的伊莎尔再次给自己换了一身衣服…… “来,告诉姐姐,可爱的小弟弟你到底是谁?” “你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她又换了一身更暴露的。 “来……” “你看不到我……” 如此循环到连伊莎尔都失去耐心之后…… “欢愉之主在上!”伊莎尔尖叫一声,远处的不断逼近的黑暗让她彻底抛弃了所有的矜持和耐心,干脆剥离了身上所有该死的束缚,赤身**的站在幼年的李明翰面前,上来便把他推到在地,伸手到了他的裤子里捏住了那小小的东西,“来吧!咱们直接点吧,让姐姐告诉你什么叫做成年人的快乐!” (因为这段涉及到了xo描写所以删除,大概意思就是伊莎尔对小正太做了不能说的事,ps,蓝霉) 那小男孩突然哇哇大哭起来,双手抵在伊莎尔胸前就那么轻轻一推,“你看不到我!”啜泣地小男儿哭叫着。 然后伊莎尔就真的什么都看不到了,她发现自己被丢到了一个漆黑地找不到边际的空间里,她这时才想起来自己是在李明翰的内心中,那个小小的身影放逐一个类似房客的她还是挺轻松的。 正当她在懊悔或者说是整理心得,准备出去后再接再厉时,从她身后却响起了一个声音,一个属于成年李明翰的声音。 “你做的太过分了,伊莎尔。”这个声音有着不同于外面那个李明翰的气质,或者说根本不同于伊莎尔所接触的李明翰,里面没有疯狂没有绝望。 或者该换一个形容方式,那声音里只有纯粹的理智,让每一个听到的人都忍不住发抖的冰冷理智。 接着伊莎尔发现自己的身躯失去了控制,在空中转了一个半圈,出现在她眼前的是穿着一件对襟长袍,还戴着眼镜的李明翰,不过对方诡异的是脸上依旧有着那颗月白色的眼珠。 “你让我很失望,伊莎尔,你本来可以成为我们的救赎的。”这个李明翰没有做什么特殊的动作,他身边便出现了一副屏幕,上面显现的是那个正缩在墙角后面,抱着膝盖把头埋在臂弯间呜呜哭泣的小李明翰,伊莎尔仔细看过去,还发现对方裤腰上还存在着被自己暴力撕裂的痕迹。 伊莎尔张口想解释点什么,对方却先一步用一个噤声的动作封住了她的声音。 “现在听我说。”成年的李明翰的眼睛很平静,平静地让伊莎尔以为那只是一只像旁边月白色眼珠一样的假眼,“知道吗?他是我们中最弱小却又是最强大的,平时只有他会躲在那个沙滩前,我们甚至连与他交流的机会都找不到。”他指着身边的屏幕如此说道。 ‘我们,他。’伊莎尔敏锐的发现了对方语句中透出来的讯息。 “或许你已经明白了。”成年的李明翰看到伊莎尔的目光,或者该说在这个世界中没有任何生物的思绪是能瞒过他的,“或许你还没有明白,知道吗?这次要不是他对你的依恋,你根本无法进入那里,可是你却把一切都搞砸了。” 说道这里,本来该变得愤怒的语气却依旧是一成不变,平静的让伊莎尔感觉到害怕,“他还是只是一个孩子,只是单纯的认为你是一个可以交流的大姐姐,尤其是在这种特殊的时刻。”成年的李明翰做了一个倾听的动作,“他不同于我们,来自幼年的纯真让他能听到来自灵魂深处的诉求,所以他从你刚才的歌声里听出了你的愿望,如此才会与你交流。” ‘愿望?’伊莎尔不明白对方为什么那个孩子能从一曲镇魂歌里听到她的愿望,因为她只是在为一个灵魂的堕落而惋惜,惋惜对方不是堕落在她的手中。 眼前这个身影却没有理会伊莎尔的想法,他继续说道,“你在他的心中,只是一个令他想要依靠和诉求的大姐姐,所以他才会变成成年的样子与你见面,因为在他的心中认为只有那样才不会对一个女性感到恐惧,也可以与你平等的交流。” “但是你却把一切都搞砸了。”他挥手让身边的屏幕显现出另一幅景象,那里播放的正是伊莎尔一开始站在沙滩前与伪装成成年的幼年李明翰交流的场景,“如果你能控制住你那令人作呕的**……”他说道这里突然叹了口气,这是他第一次在伊莎尔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情绪,“我怎么这么笨,一个魅魔啊,一个魅魔怎么会懂得除了**外的其他交流方式,她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滚床单。” 他抬头看了眼伊莎尔的双脚,眼中泛起厌恶的神色,手轻轻一挥,一股蓝色的电流便从下到上爬满了伊莎尔的身躯,等到电芒褪去,伊莎尔便回复了最早的样子:蹄足,背后的恶魔翅膀,还有额头的小角。 “看,多么令人厌恶的蹄足,多么令人厌恶的肉翅。”他双眼在伊莎尔身体上游移着,每一次的停滞都伴随着令伊莎尔感觉到羞耻的评论。 “多么令人厌恶的胸部,你以为它很大是吗?剥离了外面的皮肤那不过是两团该死的粉红色烂肉,更别提你是个恶魔了,你到底有没有皮肤,还是这些干脆都是一堆烂肉变出来的?你根本就是个没有性别的怪物?”成年的李明翰变成了一条恶毒的眼镜蛇,肆意从嘴巴里喷洒着可怕的毒液,他说道这里手指一动便分开了伊莎尔的双腿,一股无形的力量把她举了起来,想要看看她的双腿之间,“让我看看,你下面到底是根棍子还是个坑?或者说干脆是平的?还是两个都有需要哪个就用哪个?” 伊莎尔都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涌起一种很令她感觉到压抑的情绪,那情绪就像是打开的香槟瓶口里冒出的泡沫一样在她心中发酵,微微发酸的感觉慢慢充满了她的内心,把里面的**和邪恶都挤了出去,然后它们又可恶的继续发酵,泛着白色的泡沫占据了她的全身,然后爬上了她的脸颊,盖住了她的双眼,没有瞳仁的双眼。 ‘该死的!别说了!够了!够了!’丝毫没有估计的语言带来的屈辱让她哭泣着在心中哀求着。 “哦?这么快就开始哀求了?”成年的李明翰还不打算放过伊莎尔,他操纵着手指刻意慢慢的翻转着伊莎尔的身躯,被放慢的动作如同一把陈年的锯条在摧残着伊莎尔的心灵,“或者该说,这是你的又一个伪装?魅魔在任何的宇宙都被称为最完美的情人最好的床伴和玩弄心灵的大师,她们能迎合任何生物的任何**。” 他为自己的正确判断点了点头,“这难道是你的另一种方式?让我想想……委婉的哀求,双眼的泪水。”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双手,“果然!这是你给那些变态佬们的一面吧?不如我们继续下去?我想看看你还能不能装的更凄惨一点?” ‘够了!够了!放开我!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求你不要这样!求你!’ 成年的李明翰侧耳倾听着伊莎尔的心声,他嘴角扯起了一丝小小的弧度,“不错,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都很到位。”伊莎尔的身体依旧在慢慢翻转着,她的双腿几乎被分成了一字型,“嗯,话说魅魔如果可以和任何雄性生物交*配的话,那么类似草履虫和史莱姆那样一团的东西是如何交*配的?” 他说着话,悬浮在空中的伊莎尔已经平躺在了那里,“来,让我看看,你下面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不要看大姐姐!”幼年的李明翰却突然出现在了虚空中,正巧挡在了伊莎尔和成年的李明翰中间,“你这个坏蛋!” --------- 有2个答案 答案1,我是清明节到了,爬出来吃贡品顺便更新的。 答案2,(请用一个比较高昂的语调跟我念),老子下面长出来了!! 第三章 “不要看?为什么不要看?”成年的李明翰微笑着对幼年的李明翰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让开,“虽然你代表着他童年的纯真和良知,但是别忘了,你也有着他成年的记忆,你难道不知道魅魔?”他指着幼年李明翰身后的伊莎尔继续说道,“魅魔这种东西的性子是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们最喜欢的是用各种方式诱惑任何雄性生物,或者该说她们能博取任何生物的好感以及和任何生物产生超越友谊的**关系,你难道觉得你身后这只就是特例吗?” “我不管,你不要伤害大姐姐!”幼年的李明翰随口给成年的加了个标签,“你这个坏蛋!” 面对代表着纯真的幼年李明翰的指责,成年的李明翰无所谓的笑出声来,“你是怎么了?难道想要降服这个魅魔么?想要她当你的什么大姐姐?哈哈哈!”他笑的很放肆,放肆到幼年的李明翰脸上浮出一片代表着愤怒的红晕,他那只仅存的眼睛里也蕴满了泪水,“你看,我还没说完你就又想逃避了?你想逃避到什么时候?逃避到本体毁灭我们都消失么?你还不是和我一样,都是被抛弃的倒霉蛋!” “我不管!不准你伤害大姐姐!”幼年的李明翰执拗的很,他根本没听眼前这个成年的坏蛋在说什么,干脆无比地贯彻着自己的意志。 当他发现语言已经失去效果之后,干脆地对准眼前的家伙一挥手,可是让他好奇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是真的代表了纯真和良知,而不是愚蠢和白痴吗?什么勇士降服了魅魔让她忠诚不移专心滚床单之类都是yy小说里胡扯的,这种东西的心防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或者该说她们根本就没有心,纯粹生来就是为了诱惑其他生物而存在的!”成年的李明翰挥了挥手,让幼年的飘到了一边,看着对方因为不能行动而显得诧异与恐惧的眼睛继续说道,“你是不是觉得还能像是以前一样放逐我们?让我们滚回到某个该死的角落好给你留点清静?别开玩笑了!你知道为了这个时刻我们付出了多少东西?” 他说着话一挥手,身边出现了很多个李明翰的身影,不过这些身影上都穿着不同的衣服,从最落魄的披着一块塑料布到浑身穿着破损的动力装甲单手持着灵能战剑,每个人脸上的表情也略有不同,有的愤怒有的哀伤甚至那穿着动力装甲的李明翰脸上还挂着没有擦干的泪痕。 幼年的李明翰看到了成年人身边的虚影便一副明白过来的样子,他开始努力挣扎起来,但对方的控制力在此刻显得强大无比,让他的四肢只能在小范围移动,怎么都无法完全挣脱开来。 “你看吧,我们每个人来到这里之后都想要和你交流一下,好好谈谈。因为你代表着本体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也是他最初的情感和没有泯灭的良知。”成年的李明翰指着身边的虚影们对幼年地说道,“可是你呢?你又做了什么?你无情的逃避着所有的交流,任性的放逐了我们每一个想和你交流的人格,可是你难道不知道吗?” “你难道不明白吗?你越是拒绝交流,本体所抛弃的人格也就越多!而抛弃的人格越多,本体的灵魂也就越来越脆弱,他的性格也会变得单一纯粹,纯粹到最后便是自我毁灭!” 他指着身边第一个披着破布一身伤口的李明翰虚影,“他是第一个想要和你交流的,你难道感觉不到他的恐惧吗?他也是本体第一次抛弃的人格,那就是代表着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时内心的彷徨!” 他又指向身边另一个,穿着一身帝国防卫军斑纹迷彩的李明翰,这个虚影的脸上还沾着泥土,一只手死死捏着卷刃的战刀,一只手托着喷火器,“这是本体第二次放弃的人格,他失去了懦弱和恐惧的一部分。” 然后他又指向了另外几个人格,躲藏在幼年李明翰身后的伊莎尔并没有被关闭听觉,她越听心里越觉得奇怪,因为那些人格与李明翰记忆中那些改变他的大事一一对应,不过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明明该被抛弃的负面人格,却口口声声嚷嚷着是为本体好。 在伊莎尔思考的时候,成年的李明翰已经指向了最后一个穿着破损动力装甲的李明翰,“看,这就是爱蜜丽死后他抛弃的悲伤和自责!我们所有人都试图和你交流好回到本体那里,补全他人格的缺陷,你却一直都在排斥我们,我们就像是被抛进垃圾场的垃圾,而你就是那个该死的分拣机,把我们全部塞进了这个黑暗的地方!” “所以!”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们在这个最后的时候决定融合在一起,以我这个在李明翰干掉德里克后被抛弃的悔恨与思考为主,融合在了一起,这样就有了控制这个世界的能力!别忘了!我们都是本体的一部分,每个人都有控制这里的权利!” “以前不过是你太强大太纯粹了,又是最初的人格,可以说是这里的守护者,所以才能无条件的放逐我们!”他说道这里又笑了笑,“现在你不能随便把我们扔掉了吧,像是主体那样随便扔掉我们!到了现在,你难道不觉得该道歉吗?为了你随便抛弃掉我们而道歉?” “我为什么要道歉!”代表着纯真的最初人格对眼前的融合人格大声吼道,“为什么要道歉!你们既然被抛弃了,那你们便是坏的!不该存在的东西!你自己都说过了,你们都是负面的人格,所以都该被抛弃!既然都要被抛弃,那我把你们丢开又有什么不对!不和你们谈话又有什么不对!你们都是坏蛋,光看着你们那张扭曲的脸我都会感觉到恶心!” “扭曲?坏蛋?”负面人格无所谓的笑了,他挥手在眼前形成了一面镜子摆到了最初人格面前,“看吧,你也是一个扭曲的坏蛋。” “这不可能!!”最初人格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因为在那镜子里的他与眼前这个负面人格没有任何的不同,同样是有一只眼睛变成了月白色的眼球,浑身也缠绕着细密的疤痕,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他们身体的大小不同罢了。 “这不可能!”他再一次重复着自己的惊讶,忍不住回头看向自己心中那个温柔的大姐姐,想从对方的眼中找到安慰,可是他首先看到便是一对燃烧着暗红色火焰的蹄足,和被笼罩在火焰中的***身躯,然后他便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倒影,那里同样是一个浑身遍布伤疤还缺了一只眼的渺小生物。 “这不可能!”他第三次重复着这句话,妄图重新回到自己的沙滩上,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行动,连那个最美丽的避难所都无法回归。 “哈!你以为我们的形象是怎么来的?这是内心世界,不是你梦想中的现实世界!我们的形象都来自于那只魅魔心中的印象。”负面人格哈哈大笑着摆正了伊莎尔的身体,好让最初人格看清楚他在她眼中的倒影,“你再看看,再看看,我们都是她眼中的怪物,没有任何区别!” “我早就说过了,魅魔都是一群婊子,她眼中有的只是利益,不是什么完美的大姐姐!”负面人格低沉的声音如同地狱吹来的寒风冻结了最初人格眼角的眼泪,他悄悄放开了对伊莎尔的禁锢。 “不,不是这样的,姐姐不是这样想你的。” 果然,如他所料,从伊莎尔口中发出了哀求声,但是这声音却被他扭曲或者说是过滤到了最初的形态--------恶魔的语言,艰难晦涩的声音光是用听得都会令人的灵魂受到震动,更不要提这是从魅魔口中说出的了,她们的天赋能力在恶魔语中体现的淋漓尽致,诱惑的力量无处不在,如同细小的羽毛笔在撩动着你的耳朵与链接着神经的大脑和心脏。 “不要说了!”果然,最初人格捂住了耳朵,厌恶地转过了头不去看伊莎尔。 这次邪恶人格放开了封锁,让最初人格逃回了那闪烁着阳光和即将被黑暗侵蚀的海滩,“这就是你要的吗?邪恶的混蛋!”伊莎尔冷冷地声音诅咒着眼前的邪恶人格,“我诅咒你每天都会被地狱之火烧灼,灵魂永远无法回归本体!” “只有失败者才会用语言求得心理的平衡。”邪恶人格无所谓的挥挥手,让没有消失的镜子显现出那海滩的景象,最初人格正抱着膝盖在海边哭泣着,呜咽的哭声如同一只被母亲抛弃的小兽,“看吧,这就是你搞砸了的后果!” “我搞砸了?我搞砸了!”伊莎尔被莫名其妙的指责起的浑身邪火乱冒,“我到底他妈的搞砸了什么!” “很多东西,比如我们的回归。”邪恶人格对伊莎尔做了个意义不明的手势,“你知道吗?在最初人格的心中,一直把你当做一个走错路的温柔姐姐,他总觉得你只是一时的错误才走到了靠着诱惑男人来维生的地步。” “啧!”邪恶人格嘴里发出的声音让伊莎尔觉得他是在嘲讽自己,可是他并没有给伊莎尔说话的机会,而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你知道的,我们的本体有时候会对很多女人有莫名其妙的想法,而她们的影子和记忆我们和最初人格同样可以看到,不过最初人格记忆最深和从来没有讨厌过的就是你。”他挥了下手,那镜子里显现出以前的景象,最初人格一个人坐在沙滩上,拿着画板,身边是几幅已经做好的素描,里面的模特统统都是人形的伊莎尔,不过她们穿着不同的衣服呆在不同的场景中,有的穿着宽松的男士衬衣躺在沙发上正在睡觉,手边是喝了一半的酒瓶;还有穿着围裙正在厨房的灶台前,手中拿着汤勺正拧着眉品尝调错味的汤汁的……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这就是最初人格心中的你,或者该说是本体心中最纯真的愿望里展现出来的你。”他又让镜子里出现了最初人格见到其他女性的形象,那个小孩的眼中总是充满了厌恶,甚至连李明翰最喜欢的克里斯丁都被最初人格无情的抹去,变成了海滩上月白色的沙砾。 “在某些方面来说,你是唯一一个没有伤害过本体的人。”邪恶人格叹了口气,“所以最初人格才会喜欢你的样子,并且在心中为你构筑了一个适合你的环境。” 他又挥了下手,镜子里展现出来的是一个令伊莎尔陌生的城市,在一条小巷里伊莎尔的人类形象正穿着一身暴露的套装,扶着墙低头呕吐着,“看,一个因为生活所迫,不得不在酒吧陪酒卖笑的女人。”接着屏幕变换到了清晨,宿醉过后的伊莎尔正揉着疼痛不已的额头站在厨房里,眼前的煎锅里有两只荷包蛋正在烹调油的作用下吱吱作响,“不得不说,最初人格甚至给自己找了个不错的位置。” 随着他的动作,镜子里的形象开始活动起来,从另一个房间里走出穿着睡衣的最初人格,他揉着眼睛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如同幽魂一般飘到了狭小的浴室刷牙洗脸,当他出来之后眼前的餐桌上就摆好了今天的早餐,馒头煎蛋还有一碗清粥。 伊莎尔从最初人格的嘴型上读出了他在叫姐姐,“看吧,多好的清晨,多好的一对失去了父母只能相依为命的姐弟。”邪恶人格的声音抑扬顿挫地像是在咏唱一出歌剧,“姐姐为了弟弟的学业和生活,在白天努力工作之余,还不得不在晚上去卖唱陪酒,才能勉强维持两人的开销。” “不错吧?”邪恶人格如此对伊莎尔问道,“是不是很完美?最初人格为了你还建了个城市,真让我感动,要不是本体出了事情,很可能你的幻影会和他永远一起生活在那里。”他轻轻动了动手指,让镜子展现出了另一幅景象,那里的最初人格正在和邪恶人格争论着什么,接着伊莎尔便听到了里面的内容: “告诉我,这么才能送姐姐出去?”还是那海边,最初人格眼前站着的正是眼前这个邪恶人格,那时他还不知道其他邪恶人格为了对抗他融合到了一起,只是单纯的以为对方是邪恶人格里最睿智的那个,才把他召唤出来。 “送?出去?你想干什么?把我从垃圾堆里叫出来就为了问这个?别忘了,这里是你控制的,有什么是你干不了的?”邪恶人格依旧用他的毒舌肆意嘲讽着眼前的最初人格。 第四章 “不,姐姐是被禁锢在这里的,我不可能一个人把她送出去。”最初人格对邪恶人格摇了摇头,“你也知道,本体一直在讨厌和惧怕着姐姐,我想先让他知道姐姐的好,这样姐姐出去之后才能得到本体的保护。” “知道她的好?你以为一只只懂得诱惑男人的魅魔有什么好的?”邪恶人格如此对最初人格问道,“你不要总是用你那幼稚愚蠢的思想来为你眼前的每个生物定性好不好?生活在你幻想中的和现实中的本来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家伙好不好?” “我不准你这么说姐姐!我能读到她的心!”最初人格攥紧了拳头,气得鼓起了腮帮,对邪恶人格抗辩道,要不是他想得到答案,邪恶人格就又一次被他给放逐了。 “是能读到你幻想中的心还是现实中的心?”邪恶人格嘿嘿笑着,“你这个只懂得生活在幻象中的白痴,我再一次告诉你,不要把那些东西混淆到一起,从来就没有善良守序的魅魔好不好?” 此时话题早就被邪恶人格给带偏了,可是最初人格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依旧在那里为伊莎尔的纯洁抗辩着,直到邪恶人格自己把话题带了回来,并且提出了交易,那就是他可以帮助最初人格让伊莎尔离开李明翰的灵魂囚牢,但是交换条件便是最初人格带着所有的邪恶人格一起回归本体。 最初人格当然不可能同意这个要求,于是这次谈话不欢而散了。 “不要说话,继续看下去。”邪恶人格挥手禁锢了伊莎尔的语言能力,挥手让镜子上出现了另一幅景象。 依旧是那片海滩,远处的黑暗正慢慢侵蚀着晴朗的天空,最初人格一个坐在海滩边,膝盖上是一副没有画完的素描,上面的面容依旧是伊莎尔:她穿着一身婚纱,站在一个面目不清的人面前,正幸福地笑着伸出左手,让对方给她的无名指戴上婚戒。 “没有我,姐姐也一定会幸福吧。”最初人格手里拿着铅笔,细心地勾勒着伊莎尔脸上的微笑,“没有你们我也可以送姐姐出去,希望姐姐能在外面找到幸福,嫁给一个想嫁的人。” “但是……”他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把头埋在了臂弯里,“我舍不得姐姐,没有姐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过呜咽声很快便停止了,远处的黑暗正在侵蚀着天空,即使是纯真的最初人格也知道过不了多久他们便都会消失,如果不送伊莎尔走,她便会在李明翰的心中被来自邪恶的黑暗所吞噬,永远消失。 “好吧,别以为没有你们的帮忙我就没办法送姐姐走。”最初人格孩子气的擦掉脸上的泪水,犹豫着对自己说道,“就再见姐姐一面也好,再见最后一面,这次让她看看长大的我吧……嗯,说话也要像本体一点,要不以后姐姐知道我消失了会心痛的。” “嗯,要见姐姐最后一面,还不能让她看出来。”最初人格攥了攥小拳头,调出了李明翰最近的记忆,寻找着可以让他扮演的地方…… ------------------------ “好了,别哭了,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的眼泪么?”邪恶人格停止了镜子上的景象,最后一幅画面便是小小的最初人格攥着小拳头,赌咒发誓的样子。 “你我都知道,魅魔的本质便是邪恶的,别骗我也别骗你自己了,你身上除了那该死的蹄足外便没什么是真实的了。”邪恶人格一脸厌恶的表情看着伊莎尔脸上的泪水,挥手放开了对伊莎尔的禁锢,“把你脸上那些分泌物擦干净,真让人感觉到恶心!” “恶魔!你才是恶魔!你这个混蛋,你的身上为什么没有恶魔的翅膀和角,我觉得那才是最适合你的装束!”伊莎尔一摆脱禁锢便召唤出了熔铸着地狱烈焰的长鞭,它如同毒蛇一般卷向了邪恶人格的脖颈。 不过在下一刻这凌厉的攻击便消失在邪恶人格的一根手指上,这里是李明翰内心世界最深的地方,伊莎尔不过是被召唤来的投影,她怎么可能和在这里如同上帝一般的邪恶人格争斗? 随手禁锢了还想反抗的伊莎尔,邪恶人格低头想了想后对伊莎尔说道,“不如这样把,反正我们都厌恶彼此,不如让我们都出去,从此再也不相见?反正我也讨厌和你一起生活在本体的内心世界中,甚至光想一想就让我觉得恶心。” ‘该死的混蛋!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就让我们一起死在这里吧,就是去地狱我也会拖着你一起的!’伊莎尔疯狂的诅咒着眼前的混蛋,无论对方说什么她都不会去相信,甚至她还主动关闭了自己的听觉。 “看看吧,你忍心看着一直爱着你的人,甚至在某一方面,把你当做母亲的人也一起消失吗?”邪恶人格的声音依旧在伊莎尔心中响起,锤动着她的心房,“如果我说,我有办法让本体抗拒侵蚀,甚至摆脱侵蚀呢?” 邪恶人格的声音让伊莎尔以为他才是那个灵魂的玩弄者,对方总是能说出她最想听的话语,冰冷的声音在此时听来却甜如蜜糖,“本体只是一时的迷惑,他还有机会摆脱的,不过他需要的只是一个清醒的机会,这个机会需要我们共同努力才可以;我们首先需要补完他缺漏的灵魂,此时他的灵魂就像是遍布窟窿的罐子被扔进了水里,我们还有时间,还有时间在罐子被水填满沉没之前堵住那些窟窿。” 他挥手让那镜子展现出最初人格身边的海滩,远处的黑暗已经到了几乎触手可及的境地,可能再过上几分钟那海滩就会被黑暗淹没,失去了避风港的最初人格也同样会被融入黑暗,彻底失去自我。 “看吧,你不需要特别做什么,只需要……”邪恶人格看了看伊莎尔此时的扮相,挥了挥手恢复了她人类的外形,然后又给她换了身衣服,“穿地别那么暴露,我觉得这样就很好。”说完后他让那镜子展现出伊莎尔此时的形象。 伊莎尔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变成了最初人格素描中的样子,穿着宽大的男士衬衣,衬衣大到能盖住一半她光洁的大腿,脚下穿着一双最普通不过的拖鞋,而头上淡金色的长发则用一根筷子随便绾在了头顶,脸上还带着没有擦干净的脂粉。 ‘这是不暴露?’伊莎尔满脸线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身体的感觉告诉她,自己那件衬衣里面什么都没有! “好了,我会带你过去,到了那里你只需要扮演好最初人格心中那个姐姐就好。”邪恶人格没有给伊莎尔太多的思考时间,“开始吧。” 伊莎尔只觉得眼前一黑,当她眼睛恢复视线时,第一时间感觉到的是自己怀里那个娇小的人影,还有隔着衬衣都能感觉到的那片湿润。 “姐姐,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你为什么要变成那个样子?”最初人格把自己的头埋在伊莎尔怀里,眼中的泪水浸透了她的衬衣,他呜咽着说着意义不明的话语。 “我……”伊莎尔张口刚想说出真相,她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不是由她控制的,“我并没有抛弃你,我们一直都是在一起的不是吗?” 伊莎尔感受着不受她控制的双臂温柔得把眼前的孩子环在怀中,一副温馨无比的场景带来的却是她心头如同极地寒风一般的冰冷感觉,‘你看,我们说过,你只需要做好你能做的,可是你为什么却总是一再挑战我们的底线呢?’伊莎尔心中响起那邪恶人格的声音,‘还好这里是我们的世界,其实我们觉得,应该在一开始就摧毁你,毕竟制造出一个投影并不会花费太多的时间!’ ‘不!快离开这里!我被控制了!’伊莎尔心中对自己怀里的孩子大声吼叫着,尝试着挥动双臂想要把他推开。 但是响起在她耳边的却是她自己的声音,说着让她绝望的话语,“别哭了,别哭了,你一直都是这么爱哭,姐姐怎么舍得让你走呢?”她还看到自己松开一只手臂,温柔得帮最初人格拭去了眼角的泪痕,“我刚才已经和他们谈好了,我们送你离开这里,凭他们和我的力量是能送你走的。”她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黑暗,眼角被控制的泪腺挤出几滴泪水,掉在了最初人格的头顶,“记得出去要娶一个像姐姐这样漂亮的女孩哦,只是可惜的是我没有机会参加你的婚礼了。” ‘怎么样?这个戏码不错吧,这可是我们思考了很久的呢。其实我们并不能控制你的思想太久,不过在刚才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你心动了,你真的为最初人格的未来而担忧,所以我们才能在你心里埋下一个种子,让我们控制的种子。’她的心中继续响起邪恶人格的声音,这个人格在即将胜利的时刻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了,起码伊莎尔是这么认为的。 ‘现在也不怕告诉你,从一开始我们就知道你会搞砸!呵呵,如果你不搞砸我们怎么才能进来呢?你别小看这片沙滩,这里既是最坚固的囚笼也是最可怕的壁垒,除了最初人格没有任何人格能走进来,这是主体自己构筑的牢笼,为了关住和保护他心中最后一点良知。’ “不!姐姐!你不能留下。”最初人格抬起头看着伊莎尔,倔强地摇了摇头,伸手从旁边虚空中拿出了那副伊莎尔穿着婚纱的素描,“姐姐你看,你的未来已经注定了,未来会结婚的是你!”那幅画除了新郎的脸变得更加完善了,里面坐在下面观礼席位上的人也被画的很清楚,伊莎尔甚至能读出前排那些人的名字来,“你看姐姐,里面没有我,我是不能出去的,你虽然被囚禁在本体的心灵囚牢里,但是你终究还是在外界有实体的!” 最初人格说道这里犹豫了一下,使劲摇了摇头抛掉了心中的恐惧,“所以姐姐你一定要出去,我知道邪恶的家伙不会帮我的,我会送你出去的,即使我要……” ‘你会怎么样?消失吗?回答我!’伊莎尔在心中疯狂的叫着,却发现自己依旧是被邪恶人格控制着流出了眼泪。 “不要这样,姐姐会舍不得你的。”她感受着自己蹲下身,把眼前的最初人格拥入怀中,肩膀立即便被打湿了一片,耳中听着最初人格的哭声,心中却越来越冷。 ‘怎么样?被人操纵的感觉如何?你以前就是这样的把?这样操纵别人的内心。’站在伊莎尔视线外的邪恶人格像是一个无关的路人一样走了过来,走到了伊莎尔的面前也就是最初人格的身后。 “怎么样,决定了吗?”他用罕有的温柔声音对最初人格说道,“我们一起送她走,离开这里。” 这温柔的声音在伊莎尔听来就如同毒蛇吐信时发出的嘶嘶声,她在心中疯狂的大叫着,‘别相信他,别相信他!’可是眼前的人却听不到她心中的叫喊。 ‘为什么不能相信我呢?连我的计划都不知道的笨蛋,为什么不能相信我?’邪恶人格肆意嘲笑着伊莎尔。 “我才不会相信你,你是个坏蛋,你不该出现在这里!”最初人格突然转过身,背对着伊莎尔,伸出右臂用手掌对准了邪恶人格。 “去你该去的地方!”他对邪恶人格吼叫着,手心凝聚起伊莎尔熟悉的蓝白色雷光,下一秒剧烈的闪电便淹没了邪恶人格的身躯。 “不该这样!不该这样!你不该会有这种力量的!”失算的邪恶人格大声吼叫着消失在了伊莎尔的眼前。 这种奇特的大逆转让伊莎尔有些目瞪口呆,还没等恢复行动能力的她张口,最初人格便伸手禁锢住了伊莎尔,“姐姐,我能听到你心里的声音,我能听到你在警告我。”他转头对伊莎尔笑了笑,这笑容不知为什么让伊莎尔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以后再也不会看到这个笑容了。 “我知道姐姐你不喜欢我的样子。”最初人格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左眼,那让他感觉到自卑的白色眼球,“但是我想,姐姐你一定很想离开这里吧,离开这个囚牢?”他笑着对伊莎尔说着,身体四周渐渐蔓延出蓝白色的雷光。 “我会打开一条通道,这样姐姐就可以离开了,记得不要回头哦。“ 细密的雷光像是一张大网包裹住了最初人格的身体,渐渐的让他隐没在了光芒中。 “真是可惜呢,没有看到最后娶走我姐姐的混蛋是谁?”最初人格留下了这句话后变成了一团真正的雷电,猛地升上了天空轰开了黑色的天幕,雷电留下的轨迹像是开了一条道路出来,伊莎尔甚至能看到道路尽头那模模糊糊的世界,属于外面的世界。 “不!不要这样!不要离开我!”伊莎尔发现自己忍不住吼出声来,她半跪在地上,对着那副素描大声哭喊着,“我才不嫁人!我才不嫁人!你回来啊!” “不嫁人?别骗人了!”在她身后,却突然响起一个让她仇恨到疯狂的声音,“小孩子就是好骗,不是么?” 第五章 “你这个该被诅咒的混蛋!我诅咒你在吾主座下被**之火永远灼烧!”伊莎尔召唤出了自己的长鞭,但还没等她转过身便绝望地发现自己再一次被控制了,别说手指了,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被停滞了。 “我们早说过,你别那么冲动。”邪恶人格走到了伊莎尔面前,仿佛第一次认识她般仔细看着她的脸,良久之后才伸手拭去她脸上的一滴泪痕。 他根本不在意伊莎尔眼中能把他从里到外烧的连灰都不剩的愤怒,而是自顾自的走到了最初人格消逝的地方,伸手从空气中召唤出了一个雷电构成的光球。 邪恶人格看了看不远处在缓慢蔓延的黑暗,转身对伊莎尔笑了笑,对她展示了一下两只手心里托着的东西,一样是刚才从伊莎尔脸上拭去的泪水,一样则是召唤出来的雷球,“现在到了该解释一切的时候了。” “你想先从哪部分听起呢?”他对伊莎尔如此问道。 ‘从你死的那部分!’ “这可不是一个倾听者该有的表情。”邪恶人格让两只手里的东西悬浮在空中,空出手来召唤出一张桌子,上面还有两杯冒着热气的清茶,然后又是两张普通的椅子,接着他操纵伊莎尔坐在椅子上,伸手拿起茶杯来。 无视着对方眼中的怒火,操纵着她喝了一大口滚烫的茶水,等到她脸上出现被烫的流出的泪水时,他才笑着说道,“请不要把愤怒表现的那么明显,做一个倾听者要表现出求知的样子来。”说完话,他就深处手指隔空捏动了几下,帮伊莎尔做出一个好奇的表情来。 “好了,这样子还不错,我们不如从这里到底是什么开始讲起吧。”他端起茶杯来轻抿了一口里面清香的淡绿色茶水,惬意地呼出了一口长气,“真是令人妒忌的享受啊。” 放下茶杯后他双手在身边环绕了一下,对伊莎尔说道,“知道这里是哪里吗?这里是人类心灵最深处的地方,本源之海!”看到伊莎尔眼中疑惑的神情,他满意得笑了笑,“或者换一个更科学一点的说法,这里是人类最深的潜意识之海,从来没有任何科学类的东西能证明这里的存在。” “也就是说,这里有着一个人心中隐藏着的最深的秘密,你可以单凭这里的景象便能知道一个人内心深处是什么样子。”他指了指远处蔚蓝色的海水,“看样子我的本体还是个挺不错的笨蛋呢。” ‘去死吧!混蛋!’ “这样可不对。”邪恶人格对一口气喝空了茶杯正在咳血的伊莎尔摇了摇手指,恢复了对方的伤势后又在她面前召唤出一个装满了开水的捅,“没有第三次了,这里的水会永远保持沸腾的状态,别给我让你喝下去的机会,因为下次我会换成更热一点的东西,岩浆怎么样?”他微笑着用如同对亲密的爱人说出包含爱意的词语的语气,诉说着最可怕的事实,“哦,对了!有件事我忘记告诉你了,这里的规则制定者现在是我,所以我觉得你是个人类,那你便是个人了!不过你不用担心会被烫死,我随时都能恢复你的伤口。” 对伊莎尔眼中的恐惧感到很满意的他点了点头,才接着说道,“说到本源之海,你是不是觉得我总说一些没用的东西呢?不过你放心,很快我就会说起这一切的起源了。” 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他接着说道,“一切的开始应该是源于本体在十二岁时发生的一起小事故。那次小事故让本体的一个奇特的能力觉醒了,或者说是每个人都会有的能力在他这里被放大了。” 他无视了伊莎尔眼中的好奇,让伊莎尔气得牙痒痒却又连骂都不敢骂。 “那就是忘记的能力。”他伸手扶了扶眼镜,很满意伊莎尔此时的状态,“每个人在受到伤害或者是痛苦时,都会下意识的忘记一些关键的部分,这样才能屏蔽痛苦,让人不用每天都承受那种煎熬。不过本体的这种能力却产生了特殊的变异,他可以下意识的屏蔽到与那痛苦有关的一部分人格!” ‘这就是你产生的原因了吧!混蛋!’ “说的不错,不过要是没有那个形容词就更好了。”邪恶人格对伊莎尔点了点头,“看在你这么配合的份上这次就不惩罚你了。” “在那次事故之后,最初人格便出现在了这里,当时的痛苦和屈辱对一个才只有十二岁的小孩有些太过分了,所以根本无法承受的本体便割裂了一部分带着那个痛苦回忆的人格,也就是那时童年的良知和纯真被关在了这里。”他说道这里突然指着伊莎尔皱了皱眉,“这也就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最初人格幻想中的原因,因为在那时候的他最希望有像半个母亲一样的姐姐站在身边,保护他爱护他。” ‘原来……’ “不用想了,我们被割裂在这里的原因我想你也知道,不过我觉得你恐怕却不知道我们被放逐在这里的后果。” ‘后果?邪恶的东西就该烂在黑暗中!’ “烂在黑暗中的邪恶的东西?哈!别开玩笑了!”邪恶人格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瞪了一眼伊莎尔,挥手让她眼前水桶里的开水沸腾的更厉害了一点,“别逼我让你把这玩意喝下去,要是我们这些邪恶的家伙该烂在黑暗中,那你这个代表着邪恶的魅魔呢?烂在阳光中?” “你有这个权利么?你才该一辈子烂在黑暗里,让你死在阳光下都是对你的恩赐!”邪恶人格说道这里突然不说了,他喘了口气一口喝空了杯子里的茶水浇熄了胸膛里的愤怒,“果然还是不行啊,被本体割裂的负面情绪加在一起,总是让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所以!”他指着伊莎尔,“请不要再尝试激怒我,我不敢保证会不会真让你死在这里。” ‘这里的只是投影罢了。’ “不不不!”邪恶人格又对伊莎尔摇了摇那根她特别想掰断的手指,“在刚才我带你过来的时候,顺便把你的本体也召唤过来了。” ‘卑鄙!’ “谢谢,这对你这种魅魔来说应该是赞美才对。” “好了,再说这些没用的不知道得说到哪年。”邪恶人格对伊莎尔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伊莎尔觉得自己被他笑的浑身发冷。 “我们的时间并不多了,不告诉你真相你也不会配合我们。”他指了指自己的身体,“我需要再强调一些事情,首先你应该知道我们都是被主体所割裂出来的抛弃的负面人格吧?” ‘当然知道,肮脏的混蛋!’ “其次,有一点你却不知道,以前不会有,未来也不会有,没有任何人能完全彻底的割裂自己的人格和情绪,我们被切割下来的只是一个主体,还有一点小尾巴留在本体那里,不过随着他切割次数的增多,那个尾巴会被稀释的越来越厉害,而本体的情绪和人格也会变得越来越纯粹。”他用手指做了个爆炸的样子出来,“不过纯粹带来的便是极端的自我毁灭,哪怕没有什么额外的事情影响他,再切割下去本体也会想不开自杀的,因为同样失去了很多正面的情绪。” ‘?’ “好奇吧,好奇为什么本体会失去正面情绪?”邪恶人格挥手在身边召唤出一个影子来,那影子代表着最初来到这个世界,在丛林中挣扎求存的李明翰,“看,这是来到这个世界无法忍受那痛苦和彷徨才被割裂的第一个人格,不过你没发现吗?他身上除了那彷徨和无助外,还有着与其相对的对希望的憧憬和发现希望的好奇心。” “本体没有了彷徨和无助,便不会去憧憬希望,同样不会去寻找希望。”他吸了口气,“没有了负面情绪的衬托,哪里会有正面情绪的光明?更不要说,他在割裂了情绪的同时,也舍弃了对那部分痛苦的记忆,没有了痛苦的记忆主体的思想便不会获得成长,所以他才看起来无论经历了多少事都看起来像是一个长不大的混蛋,冲动的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他指了指自己,“不过这也是因为他割裂了我,我是他在考试时因为被德里克出卖后,所抛弃的痛苦,试问没有了痛苦他怎么成长?不拒绝痛苦带来的苦涩,他怎么才能思考如何避免痛苦?”邪恶人格双手一摊做出无奈的表情,“于是他就成了一个只知道向前冲不去思考的笨蛋,因为思考或者该说是反思这玩意已经和我一起给扔了。” “剩下的还有悲伤,与悲伤相对的欢乐,没有悲伤哪里有欢乐?那不过是假笑而已,所以现在本体就是一个成天自怨自艾的蠢蛋,连欢乐都没了不自怨自艾才有鬼了。”他指了指自己身边的空位,“如果不是本体被侵蚀,估计过不了多久自怨自艾都得给丢进来。” ‘所以说你这个混蛋做的这一切都是对的了?消灭了纯真的灵魂,就为了能出去?邪恶的家伙总是有冠冕堂皇的理由!’ “别这么说,你也是个邪恶的家伙,你的理由估计也和我一样光明正大。”邪恶人格回手指了指身后那最初人格消逝的地方,“你难道还不明白?最初的纯真代表着就是最纯粹的梦想,简单来说他就是一个固执的笨蛋,他根本听不进去我们的解释,也根本不愿意放开通道让我们回归本体。” 他说道这里突然笑了笑,指了指伊莎尔,“其实与其说一开始是最初人格的固执,后来便全都是因为你了,因为他眷恋上了你的存在,期待着每天与你在那个虚拟的城市中见面,当一个被姐姐照顾的,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他吸了口气接着说道,“因为他明白,打开通道的代价便是自我的毁灭,毕竟要离开这个由本体给他限定的囚牢,除了让囚徒自杀外,牢门没有任何被打开的可能。” “所以呢……”他又指了指身后,“我才只能用这个办法,现在可以说是一个最好的机会,错过了,我们就得和本体一起毁灭。” ‘所以你就卑鄙的用我,用我的安危要挟他!你这个卑鄙的混蛋!我诅咒你!’ “不是要挟,你说错了,一切都是自愿的,因为这里…..”他又做出一个环抱的动作来,“这里是本源之海,所有出现在这里的生物或者说是人格都会呈现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这里容不下任何的谎言,即使你主动的去说出一个谎言,来自你内心的声音也会同时说出谎言背后的真相。” “所以不要用这种表情看着我,无论你心中是怎么想的。”邪恶人格用轻轻地一句话打碎了伊莎尔刚刚建立起来的心防,“起码,最初人格听到了你想出去的愿望,而且这个愿望还很强烈。” “于是呢……”邪恶人格摊手做出一个无奈的动作,“最初人格牺牲他自己满足了你的愿望。” ‘我的愿望?我的愿望就是你去死!!’ ‘啊啊啊啊啊!放开我!混蛋!!’ 邪恶人格看着因为一口气喝下整桶温度超过300度的开水,而烫的几乎从里到外都熟了的伊莎尔,无所谓的笑了笑,挥手恢复了对方的伤势。 “有些人就是学不乖。”他对伊莎尔笑了笑,“不是么?” ‘有本事放开我!!’ “放开你打一场吗?”邪恶人格随手放开了伊莎尔。 “来吧!混蛋!”伊莎尔做出了召唤长鞭的动作,但那熟悉的触感并没有出现在她的手心,突然之间她发现自己甚至连作为恶魔的能力都失去了,就仿佛……不是仿佛,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就是一具从来都没有接受过锻炼的普通人类女性身体。 “我说过,在这里我认为你是个人类,那你就是个人。”邪恶人格挥手制住了伊莎尔。 他离开了椅子站起身,那滴泪水和雷电构成的球体在他身后漂浮着随他一起移动,“现在我说的话我想你应该记住,我已经隔离了你和你那位邪神主宰的联系,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们后面的谈话会被她知晓。” ‘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 “无所谓你相信不相信,不过我想有些事情你应该知道。”邪恶人格挥了下手,背后那两样东西飞到了他的手心,透明的泪水和雷球如同一对双生子一样在他手心安静得悬浮着,“最初人格并没有完全消逝,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他还有机会回来。” ‘什么!’ “别做出那么惊诧的心情,我想我说的很明白,这里现在是由我控制,一切规则都由我来制定,我说天是黑的天就是黑的,我说海水是甜的海水就不会是酸的!”邪恶人格把托着那两样东西的手举到伊莎尔面前,“你只需要回答:是,还是不是?” ‘当然愿意!!’ “别那么急着回答,我只想你知道。”邪恶人格对伊莎尔微微摇头,“我并没有玩弄你的心情,我只是要提醒你,你会付出很大的代价,大到你可能无法承担。” ‘来吧!’ “那好吧。”邪恶人格让两个球体中的透明泪水分离出来,漂浮到伊莎尔眼前,“这是天生以谎言为生的生物,流出的第一滴泪水,包含着她唯一善念的泪水。”接着是那颗雷球,“虽然这玩意看起来很怪,不过你要知道,这是最初人格最早被分离出来的样子,你可以理解成是一颗等待孵化的蛋,你需要用自己的时间来孵化他。不过最终他会变成什么,取决于你用什么样的情绪来浇灌他。” 他举起双手,虚空托举着那两样奇特的物质,让它们渐渐融合在了一起,伴随着那两样东西的慢慢靠近,伊莎尔的心也越来越紧,她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种古怪的仪式。 但这并不影响她的期待! ------ 不知道被谁举报了,第二章设计色x描写,需要改动.....表示很郁闷 第六章 泪水和雷球慢慢融合在了一起,变成了一颗在虚空中跃动地心脏,泪水勾勒出了心脏的骨架和外膜,而里面的雷电则是血液和肌肉,它在慢慢跳动着,一丝丝的雷电从血管的裂口跃动出来。 “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代表了什么,不要怀疑我的动机,最初人格只能以这种形态才能重生。”邪恶人格指着心脏顶端血管里伴随着跃动被泵出的雷电,“你不用担心最初人格会消失,这只是源自本体力量的一种体现。” “但是…….”他看着伊莎尔期待的眼神慢慢说道,“我觉得应该告诉你一些事,它会替代你的心脏,每一次它的跃动都会有来自本体的雷电在你身体里流动,这种痛苦你可能会无法忍受。” ‘我能忍受!无论是孤单寂寞还是永恒的痛苦我都可以忍受!’ 邪恶人格对伊莎尔摇了摇头,“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要知道你们恶魔的力量源泉便是你本身的心脏,而那心脏同样代表着与你那在另一个空间的主人的联系。”他指了指空中悬浮着的新的心脏,“为了融合它,我已经把你在亚空间的本体召唤出来了,所以你从此以后会失去像其他恶魔一样不死的能力。” 他停了几秒钟,等到伊莎尔完全理解了他话里的意思后,才接着说道,“并且,你也会与你那在亚空间的主人失去联系,从此以后你会失去来自那里的力量来源,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己,不过……”伸手指了指那心脏,“你同样会获得另外的能力。” “交易总是需要公平的不是吗?至少要它看起来公平一点。”邪恶人格指着那心脏接着说道,“你会失去邪恶的本质,却能得到来自本体的雷电能力,并且由于最初人格的原因。” “纯真,善良。”邪恶人格说道这里突然诡异地笑了笑,“相信我,你会成为你其它姐妹的噩梦的。” “好了,你可以开始选择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拒绝了我也不会怪你。”邪恶人格伸手一招,伊莎尔原本的心脏也飞到了她的面前,一边是最初人格和她唯一一滴眼泪形成的蓝白色心脏,血管里正伴随着跃动泵出细小的电花;另一边则是来自于她本体的心脏,缭绕着黑雾的红色心脏,上面还有着来自欢愉之主的烙印。 “我想我没得选择了,不是吗?”恢复了行动的伊莎尔慢慢伸出双手捧起了来自最初人格的心脏,小心的样子如同捧着一碰就碎地珍宝。 “在传说中,我们是来自于远古的灵族,对于**的不断渴求让我们在世界被毁灭后,没有成为现在的残缺品,也没有成为只知道嗜血的怪物。”伊莎尔缓缓跪在了地上,低头对自己手心的心脏轻声诉说着,如同在为自己的孩子温柔的讲述睡前故事,“我们重生了,重生成为欢愉之主座下的恶魔,我们诱惑着迷路的旅人,诱惑着自己的同胞,诱惑着勇敢的战士,没有任何拥有灵魂的生物可以逃过我们的诱惑,我们教导着那些迷茫的灵魂,让他们懂得爱情与**的真谛,让他们沉浸在快感的包围中,成为吾主座下的勇士,或者是我们新的姐妹。” “但在姐妹中,却有一个奇怪的传说,我们瞒着吾主的眼睛和耳朵,偷偷讨论着,讨论着未来可能有一天,真的会有姐妹离开吾主的控制,寻找到属于自己的心……自己的未来!”她闭上了眼睛,一滴泪水从眼角慢慢滑过面庞,滴落到沙滩上,溅起一朵小小的花。 “原来,你就是我的救赎。”她双手用力,慢慢把心脏按进了自己的胸膛,“弟弟。” “从今天开始,伊莎尔?莫斯琳娜已经死了,我再也不是别人的妻子和丈夫,也不是情人和情妇,我只是我自己。”她感受着新的心脏的跳动,感受着伴随着那每一次跳动而被传遍全身的雷电,感受着被电芒从里到外撕裂的痛苦,每一丝肌肉,每一根血管,甚至连神经的末梢都在为那痛苦而颤抖着。 “吾名,伊?莎尔。”良久之后她睁开黑色的眼睛,看向邪恶人格,“为什么?”蓝色的双唇张开,吐出带着雷电的字符。 “你觉得我们出去会如何?”邪恶人格无所谓的笑着,“别以为我们都是负面情绪的聚集体,刚才已经告诉过你了,我们每个个体身上都有与之相对的正面情绪。”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邪恶人格一挥手,悬浮在空中那颗原本属于伊莎尔的黑色心脏飘到了空中,被雷电构成的囚笼困在了里面,“我们的完整度早已形成了独立的人格,也就是割裂自本体的独立灵魂。” 他让地面上出现一个雷电构成的圆盘,领着伊莎尔踩了上去,圆盘开始缓慢顺着最初人格留下的通道飘向上方,也就是出口的地方,“还记得本体灵魂受过伤吗?其实在很久以前他的灵魂就已经变得残缺了,那自爆不过是诱因之一罢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本体的灵魂永远无法修复的原因,因为缺失的那一部分就是我们啊。”他指了指自己。 “融合?还是侵占?” “融合,而且是以本体为主。”邪恶人格继续笑着,“我们会消失,希望以后本体不会那么白痴。” “为什么?” “为什么不吞噬?拜托,你说本体经历的那是人经历的事吗?我们才不愿意出去受苦呢。” “那你不怕未来本体继续割裂其他人格吗?”伊莎尔想了想后对他问道。 “不会了,割裂人格的源头我们已经帮他解决了。”他指了指伊莎尔的胸部,“就在你那里,最初人格就是割裂一切人格的源头,而且……” 他脸上的笑容变成了一副恶作剧得逞的样子,“你从此以后,就保存着他最初也是最后的良知,他身体里的那些不过是切裂后剩下的渣滓罢了。” “但愿没有了良知后他能变得狠心一点,别总是放过不该放过的白痴。”眼看着就要到达出口了,邪恶人格停下了他脸上那一直没有消失的笑,一脸郑重的表情对伊莎尔问道,“马上就要离开了,你还有什么愿望?现在我们的力量是最强的,影响现世也不是问题。” “你为什么不把这个机会给你自己呢?”伊莎尔好奇地问道,对方明明一副不想消失的样子,为什么不能重新割裂灵魂,给予他自己一个身体呢? “世界上只能有一个李明翰,我们不过是他不小心落下的泪水罢了,迟早都要回归本体的。”他对伊莎尔又笑了笑,抬头看了眼即将到达的出口,“再说了……” “已经有人记住我们了。”他看着伊莎尔的眼睛,“无论是爱还是恨,我们终究没有孤独的消失在这个世界,终究还是有人记住了我们。” “你说对吗?伊莎尔。” “你会记得我们的,不是么?” 伊莎尔看着眼前这个让她恨不起来的残缺人格,微微点了点头,“我会记住你们的,我出去以后会对李明翰那个混蛋讲你们的故事,让他知道有人为他无私的牺牲过。” “不,不要对他讲述我们的故事。”邪恶人格很满意伊莎尔口中提到的那个‘人’,他笑的特别开心,“知道了又有什么用?让他活在悔恨中吗?主体活的够累了,就让他轻松一点吧。” “哈~”邪恶人格不知道是在叹气还是在欢笑,“一切都结束了,不过……有人会记得我们!” 他大声吼叫着,伊莎尔看到有眼泪从他的眼角流下,下一刻出口的到达让她眼前变得突然黑暗起来,再一次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不要抗拒,我们会送你出去,要知道从深层潜意识出去的时间需要很久的。”可以说是邪恶人格的遗言在她耳边响起,“马上就要融合了,我们觉得应该告诉你,外面现在很危险,不过你的心脏被我们留在了本体的本源之海,你可以凭借本体召唤你以前的主人的力量降临,但是要小心,一旦你离开本体太远,那个存在还是能发现你脱离了她的掌控的。” ‘谢谢。’ “不客气,帮我们好好保护最初人格,毕竟最后还是我们骗了他,希望你能帮我们补偿……” “还有,对不起……刚才伤害了你……” -------------------- 精神世界的交流看起来漫长的可怕,但在现实世界中,时间才过去了短短的一瞬间。 浑身黑雾缭绕地李明翰用几下快速斩击逼开了爱丽莎,“该死的!爱丽莎!为什么!”他用自己嘶哑地嗓子吼叫着,“我只要一个答案!” “没有答案,没有。”爱丽莎终于停下了她的歌唱,淡黄色的眼睛看着李明翰在黑雾中若因若馨的面庞,“不是所有事情都有答案的。”她右手微微颤抖着,灵能战剑虽然能消弭彼此对灵魂的伤害,不过李明翰的灵能让他手中的战剑上带了一丝古怪的电流。那些电流虽然一开始没有造成什么影响,但越积越多的后果便是爱丽莎的手指也开始慢慢颤抖起来,她现在需要一个时间来消弭侵入自己身体里的灵能。 “你背叛了我!”李明翰瞪大双眼好让自己能从越来越迷离的视野中看清楚爱丽莎的面容,他左手五指颤动着,几束细小的电流击打在了面前融化的铁水中,下一刻十几颗外表缭绕着闪电,约略有弹头那么大的铁水慢慢漂浮起来,浮动在他的身边。 他手指微微颤动着操作那些铁水在他身边高速环绕起来,渐渐那些铁水冷却成了黑色的金属,然后因为高速移动和雷电刺激又化成了被蓝白色雷电包裹地如同弹头外形的流体物质。 “背叛者!”黑雾中闪烁着红色的光芒,“死!” 爱丽莎抿着嘴唇,她不知道李明翰是从哪里学会这招的,但是那些看起来不算太大的东西所产生的恐怖威力她却知道的很清楚,因为她曾经见埃布尔用过--------虽然那时候埃布尔身边环绕地金属珠子几乎能用无限来形容,不过单颗威力想来应该差不多。 她亲眼见到过一个刚从恐怖虚空中被召唤出来的大恶魔被埃布尔一击整个气化了上半身,那可怜的家伙连句话都没说完就给又放逐回了虚空。 眼看着那些珠子即将向自己飞过来,爱丽莎有些后悔自己让李明翰说了那么多的话,正当她竖起剑刃准备劈开射向自己脑袋的珠子时,那些蓝白色的小东西却突然都掉在了地上。 ‘当啷’一声,连李明翰手中的灵能战剑也被他丢下,他突然捂着头半跪在地上,突然而来的头疼折磨着他,让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头皮掀掉脑袋扒开,看看里面到底是怎么了。 “我的命运之子,是你选择了这一切。”爱丽莎右手的战刀挽了个刀花,她迈动脚步走上了依旧在流淌地滚烫铁水之上,扭曲地空气衬托着她渐渐变淡的虚影。 “灵魂先知艾瑞娜曾说过。”爱丽莎慢慢绕到李明翰身后,双手执起战刀,锋锐的刀尖缠绕着灵能地丝线对准了李明翰的颈椎,她早已在心灵联系中失去了来自李明翰的讯息,在爱丽莎看来,这就是自己的爱人被邪神侵蚀的标志。 为了自己的爱人不会永坠黑暗,她决定亲手来结束这一切,“宇宙分成三界,人世的阳光。”战刀上那些淡蓝色的能量符文渐渐被她浑身缭绕的红色雾气所掩盖,变成了如同鲜血一般的颜色,“还有冥府的黑暗。”爱丽莎用眼角关注了一下缩在角落的那团黑暗,其实她的大半注意力都放在那里,“以及两者之间的黄昏。” “我的命运之子,既然你无法决定我的命运。”锋锐的战刀狠狠落下,分开空气带起恐怖的啸声,即将切裂脆弱的皮肤穿透颈椎保护的脊髓。 ‘就让我来决定你的命运吧,这就是你的黄昏!’ 落下的刀刃突然偏转,一束带着黑色光芒的雷电落在了战剑的中段,随即又被卸开丢到了一边。 爱丽莎的眼睛微微眯起,看着眼前被包裹在黑色袍子中的身影,她注意到对方的眼睛不是墨绿色,而是金黄色。 “桀桀……”招牌般的古怪笑声,“你不能这样做,爱丽莎。” “他是我最好的学生。” 第七章 “你已经死了,埃布尔?齐艾诺。”爱丽莎谨慎的挡在了半跪着的李明翰身边,选择独自面对埃布尔的目光,把李明翰隔离在了自己身后。 “谁知道呢?桀桀……”埃布尔对脚下的地板招了下手,如同夜空里的群星一般无法计数的蓝白色细小锥体出现在了他的身边,“桀桀,谁知道呢?” 他对爱丽莎伸出了左手,手掌平摊手心向天,中指和无名指微微下移,食指和小指有些翘起来,四根指头构成了一个凹形的小槽,而槽口则指向了爱丽莎。 “现在这个仪式很关键,你不能打断。”一颗细小椎体被拉长到了如同一根尖锐的长针,慢慢飘到了埃布尔的掌心。 “我们还没有真正打过,是吗?”一瞬间,快到连爱丽莎都无法看清,那尖锐的长针在埃布尔的手心突然消失了,爱丽莎只来得及把战剑举到眼前便感觉到握剑的手腕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耳边听到了战剑的细小哀鸣,感受着浑身上下传来的刺痛,虚弱地爱丽莎低声喘息着,与李明翰的战斗让她失去了太多的体力,看着对方金黄色的眼睛她明白这恐怕是一生中最重要或者该说可能是最后的一战,眼前的埃布尔变成了邪神的信徒后强的让此刻的她只能仰视。 “桀桀,桀桀,桀桀……”埃布尔怪笑着,几颗球体一起飞到了他的手心,依次被拉成了长针,“还想站在那里吗?爱丽莎?” “值得吗?”埃布尔接着对爱丽莎问道。 “已经不需要考虑这些问题了。”她轻轻甩了下手腕,明白自己不能再靠着战剑抵抗那可怕的长针了,肉眼可见的细小裂痕以刚才被击中的位置为中心,如同蛛网一般遍布由特殊结晶制造的战剑全身。 “疾风吹过脸颊。”爱丽莎盯着埃布尔的脸,轻声歌颂着来自创造世界的战歌,遍布装甲的灵骨晶石闪烁着更加炙热的光芒,有些细小的晶石上已经出现了被力量压迫产生的裂痕。 “刀刃掠过敌颈。”细密的红色灵能顺着手腕爬满了战剑上那些碎裂的符文,战剑轻声颤抖着发出奇特的蜂鸣。 “看来,这里就是你的命运终结之地了。”埃布尔桀桀怪笑着,任由爱丽莎把她的灵能推过一个又一个的峰值,“可是你的命运之子呢?” 爱丽莎浑身红雾缭绕蒸腾,蓝色的身影在红雾中若隐若现。 “你再这样下去,欢愉之主会先一步到来哦。”对方的力量提升的越厉害埃布尔越高兴,因为欢愉之主会代替他收取对方的灵魂。 再者说来,一个能讨好另一个伟大存在的机会,没有人会轻易放弃。 爱丽莎没有去理埃布尔的话语,她在心中全心全意的祈祷着提升着自己的灵能,装甲外的晶石劈啪作响纷纷碎裂,细小的红色粉末为那红雾添了一抹更深的颜色。 “鲜血,欢然歌唱!” 下一刻,爱丽莎便消失在了原地,急速的移动让她突破了声音与空间的束缚,整个人都消失在了现世中--------这便是来自黑图书馆最后守护者的能力,当她彻底抛开一切顾虑,开放所有的灵能通道,甚至可以从临时创造的网道中任意穿行出现在任何地方,攻击敌人的任何位置,但这样做的代价便是那一直在期待着她灵魂的欢愉之主向这里投入更多的目光,随时能伸手取走她的一切。 ‘以爱莎之名起誓,吾当死战,此时为吾死亡之时,此地为吾埋骨之所。’ --------------------- 远方,一颗细小的灵骨晶石悬浮在一双戴着黑色装甲手套的手中,它是那样的晶莹剔透那样的美丽,如同一颗被雕琢地最完美的蓝色宝石。 在此刻,这颗宝石上布满了裂纹,细小地颗粒从它身躯上崩离,在空气中化成散碎的粉尘。 慢慢地,越来越多的碎片从晶石上剥离,直到整颗晶石都化成了那人手中的一碰沙尘。 他小心得把双掌中的沙尘归拢到一只手上,接着从旁边拿来一个小袋子,慢慢地把掌心沙尘全扫了进去,一丝一毫都没有落下,接着他封住了袋口,双手捧住小小的袋子如同捧着情人跃动的心脏,把它紧紧按在了装饰着白骨的胸口。 许久之后,他才放开了双掌,一只手打开了胸甲的接口,把那小袋子塞进了最贴近心脏的位置,然后拿起了放在一边的头盔,扣在了头上。 伴随着气密系统锁死的细小噪音,一支前端有着可怕镰刀的黑色长枪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安东尼,你要去哪?” “剧团长阁下,不要拦着我。”半跪在爱莎神像祈祷的安东尼低声念诵完了最后的祷文,慢慢站了起来,浑身的肌肉紧绷着准备随时进入战斗。 “先知已经下达了禁令,任何人都不可以出现在爱丽莎身边,你刚才已经违反了禁令,难道想再一次违反吗?” “剧团长阁下,想听一个笑话吗?”安东尼的声音在头盔的遮盖下显得有些发闷,他转过身,装饰成骷髅一般的面甲后面有一双正在喷火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挡在门口的人。 他没有管剧团长到底想不想听,而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曾经有个来自阿莱托克的笨蛋,喜欢上了另一个笨蛋,他摸摸的跟在那个笨蛋身后,看着她战斗看着她学习看着她祈祷看着她跳舞;那个人从来没有奢望过会得到那个人的爱……” “闭嘴!控制你的感情!你想要变成那些只知道杀戮和死亡的疯子吗?”剧团长用最凌厉的语气打断了安东尼的叙述,他知道眼前这个从未出现在历史中,唯一的暗黑死神领主的继承者是剧团中最危险的定时炸弹,没有之一! “他能做的就是悄悄跟在那个笨蛋身后,悄悄的为她扫去每一条挡在路上的荆棘;每一次他出现在那个笨蛋面前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唯一能做的便是讲着最拙劣的笑话,想要看到她脸上唯一的一丝笑容;每当那个笨蛋和他说话时,哪怕只是一个无意识的单音,他都会开心像要飞起来。” “安东尼,够了!” 剧团长凌厉的喊声并没有打断安东尼的笑话,头盔后闷闷的声音继续讲述着只有他才明白的故事,“其实他要的东西很简单,甚至为了那个笨蛋他学会了每天都向爱莎祈祷,祈祷能得到一个永远伫立在那个笨蛋身后的机会。” 面具后的声音变得急促起来,好像他在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并没有缺少的氧气,“从知道有关那个笨蛋的预言后,他的任务就又多了一项,就是干掉每个可能的命运之子;甚至因为一次先知无意之中透露出来的话语他都愿意去屠杀每一个那笨蛋可能路过的人类世界,谁叫那个笨蛋的命运之子是个人类呢。” 安东尼说道这里,突然抬头对剧团长问道,“好笑吗?剧团长,阁下?” 剧团长慢慢摇了摇头,他对身后挥了下手,来自爱丽莎的精锐尖啸女妖团队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安东尼,我想你需要一次祈祷,没有人打搅的祈祷。” “爱丽莎已经死了!我为什么要祈祷!为什么!”他挥手拉动枪栓,收割者的枪口第一次对准了同族,“该祈祷的不是我,是她那该死的命运之子!” “对爱莎发誓,我会抢回她的灵魂,无论是要去到邪神的领地还是要站在邪神的面前!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先送那该死的命运之子去见他那该死的帝皇!”安东尼低沉的声音就是他的宣告,死亡的宣告! “剧团长阁下,您可以选择。”,星标上膛地收割者发出细微地充能声,“是挡在我面前,还是死在我面前!” “你疯了,安东尼!”剧团长对后面一挥手,“抓住他。” “您可以试试。”安东尼在头盔后面的双眼死死盯着剧团长的脖子,手指慢慢压在了收割者的扳机上。 “停下。”一个来自众人身后的声音,解放了这些不得不要去牺牲的可怜人,“我们已经无法承受牺牲了。” “先知。”剧团长转身弯腰行礼,穿着长袍的先知右手拄着灵能长矛出现在了安东尼的视线中。 “安东尼?阿奇尔,你决定了吗?决定哪怕踩着同族的尸体也要去爱丽莎的命中注定之地吗?决定了要踏入只属于她的命运之线吗?你们的命运之线本来该在此刻断开,重新交织在一起的结果是你所无法承受的。”先知的声音带着奇特的共鸣,每一次字符都如同重锤敲打着安东尼的内心,她的眼睛盯着安东尼隐藏在头盔下的双眼,仿佛一记记雷电在鞭挞着安东尼仅存的理智。 “是的先知阁下,请原谅安东尼?阿奇尔的冒犯,我只想要抢回爱丽莎的尸体,我无法允许她连死后都被那些肮脏的生物亵渎尸体。”安东尼谦卑的低下了头颅,连步枪的枪口也垂了下来,他无法让自己对尊敬的先知做出任何冒犯的举动。 “不,你错了,安东尼。”先知对安东尼轻轻摇头,“爱丽莎的晶石破碎并不是说明她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而是说明她现在正在面临着生死考验,她不得以解开了一直压抑着她的封印。” “封印?”安东尼微微眯起了眼睛,他不觉得先知是在骗他,不过搜遍了记忆也没有找到爱丽莎曾经与他提过这个话题。 “我想,在你离开之前应该能听一个老人说上几句话吧?”先知回头看了一眼剧团长,示意他散去围在外面的士兵,因为下面她要说的话可能会颠覆普通族人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所以能少点人知道就最好少一点人知道。 “请吧。”安东尼举高枪口,如同拄着镰刀的死神站在先知面前,“几分钟的时间我还是有的。”不过他背在背后的左手却按下了一个隐秘的开关,过不了几分钟,他的死亡小丑团就会在隐身装置的帮助下包围这里。 “我想你记得,爱丽莎是来自黑图书馆的守护者,世间仅存的独角,同样是对抗假面舞女的胜利者。”先知的声音依旧带着奇特的共鸣,伴随着那抑扬顿挫如同歌咏般的声调,把听众们带到了那个纷乱的年代。 那时混沌的影响还可以用肉眼去发现,每个幸存的灵族都挣扎在堕落也死亡的边沿,安东尼?阿尔奇还是行走在游侠之路上的年轻战士,而剧团里还没有独角和死亡小丑,同样没有那一幕伟大的舞蹈。 “在遥远的不可描述之年,被邪神抛弃且诅咒只能不停舞蹈下去的假面舞女混入了剧团,在剧团为庆祝阿莱托克的移民回归而特别准备的传承歌剧时突然出现在了舞台上,她的舞蹈一开始就是不可停止的,舞台上的每个角色,甚至下面的观众和整个方舟世界的族人,都伴随着她的舞步一起跃动;她笑,无辜者们就会笑;她哭,无辜者们就会哭;她跳跃,无辜者们会一起跳跃;而当她流出汗水,无辜者们身上流出的却是血泪。” 先知说道这里停了一下,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剧团长,那时他也是亲历者之一,同样在舞台上表演着只有死亡才会结束的永恒之舞。 “然后爱丽莎出现了,她应我的邀请特别来扮演上古的邪神,出演那最重要的剧目。那时她作为唯一的独角挫败了假面舞女的舞蹈,六天六夜的战斗结束后,我们只看到了假面舞女的逃遁,却没有注意到爱丽莎的脆弱,她的力量发挥的太完美了,完美到虚空的存在撕开了黑图书馆对她的保护,第一次真正的注视着她。在那之后她不得不离开了她守护着也是一直守护着她的黑图书馆,因为她怕会被邪神透过对她的注视侦知到那条隐秘的网道,而为了躲避邪神的注视,她也不得不封印了自己大部分的力量。” “我……那时正站在舞台下,同样是那场争斗的亲历者之一。”安东尼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我一直在懊悔,懊悔自己为什么没有那样的力量。” “但是……”他抬头看向先知的双眼,想从里面看出点其他的东西来,“爱丽莎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她封印了自己?为什么从来都没有提到过!!”安东尼还有半句话没有说出来,他想知道先知是不是在骗他。 “爱丽莎为什么要告诉你们?难道她需要你们的关心吗?要知道虽然她封印了自己的力量,但是邪神的视线依旧无时不刻的凝注在她身上,她甚至连黑图书馆这个词都不能提,因为她害怕邪神会透过那一时的思维活动,找到她灵魂中关于黑图书馆的位置。”有些累了的先知坐在剧团长为他搬来的一张椅子上,轻轻拍了拍剧团长的手背表示自己不算太累,还能坚持下去,然后她转回头头看向安东尼,“知道为什么我从来不禁止你们与爱丽莎交流吗?”先知问完这个问题并没有给安东尼回答的时间,紧接着说道,“关于独角的禁忌你们每一个人应该都知道,需要我重复一遍吗?” 第八章 “难道……您是想说……”站在先知身后的剧团长突然说话了,他的声音里有无法掩盖的愤怒,源于被欺骗的愤怒,“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这就是我们的未来吗?先知阁下?”安东尼并没有失去冷静,或者该说他早已做好了死亡的准备,现在不过是给他的丧钟敲下最后一声哀鸣罢了。 “不,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期望罢了。”先知叹了口气,“爱丽莎知道她的命运最终会走到尽头,而她的灵魂也无法得到救赎,我才想你们能多和她交流一下,让她在死去之前知道温暖的感觉。”她说道这里瞪了一眼安东尼,“我希望的是交流,不是愚蠢和没脑子的追求!” “爱丽莎的自我封印让她大部分时间被隔绝在邪神的视线之外,这才是我不去阻拦你们与她交流的原因。” “而且你们忘记了远古之书里关于西米尔古城的描述了吗?”先知紧接着自顾自地念出了那传说中最后一段,“无数方舟世界梦想中的伊甸园,现在是毁灭的死者之都,大司战与他永恒的战士守卫着那里最后的殿堂,只有死者才能踏上他们身后的阶梯。” “难道您是想说?”剧团长说道这里就没有说下去了,他怕自己说出的话会变成最后的真相。 “每个族人的生命都是珍贵的,你们不会被牺牲在这里。”先知为了打消剧团长心中的疑惑不得不提前说出了她的计划,但是她知道,自己下面的话会让眼前这个暗黑死神领主的继承者愤怒无比,“真正被牺牲的不是你们。” “难道为了那该死的任务!”安东尼果然听出了先知想要说什么,“爱丽莎就该牺牲吗?难道她当初拯救了我们就是为了今天死在这里吗?” 先知叹了口气,她知道今天如果不解释清楚,几分钟之后她就要面对灵族历史上最可怕的一次分裂了,这次分裂的不是某个方舟世界,而是作为知识传承者的剧团;剧团的分裂后果让她想都不敢去想,因为灵族的整个传承都是靠着诗歌和舞蹈,也就是剧团的表演来传承,死亡小丑团的离开和其他角色的死亡,不但会让灵族的历史,更是连最关键的知识都会产生不可弥补的断层。 “首先,安东尼你把你的枪放下,去搬一张椅子来坐下,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否则哪怕你把我们全杀了也没用。”先知瞪了浑身杀气缭绕的安东尼一眼,“听明白了吗?” 安东尼默不作声地把收割者靠在一边,从房间的另一边拖过来一张椅子,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割裂玻璃的声音听起来就如同他心灵的呐喊。 “当一个人老了的时候,话就会变得很多,所以我想先从爱丽莎的来源讲起,希望你能原谅一个老人的多嘴。”先知的话是安东尼求之不得的,他早就想知道爱丽莎的过去了。 满意得看到安东尼变得安静起来,先知才接着讲道,“爱丽莎出生在萨姆-罕世界,你们都知道那里是一个狂野的世界,每天都有悬浮摩托在天空中肆意飞行,连他们的战士都染上了浮躁的脾气,这种气氛同样影响了爱丽莎,在她修完游侠之道后,她早早就选择了一个男性,给予了对方自己的种子。” “什么!!!”安东尼吓得直接站了起来,座椅被他推得当啷一声倒在了身后,他对这个结果实在是无法接受,或者该说是他心中的完美女神被先知一句话就敲了个粉碎。 “别那么惊讶,坐下安静的听吧。”先知对安东尼摆了摆手。 安东尼转身扶起椅子重新坐下,不过他心里总觉得先知那个摆手的东西在示意他后面还有更劲爆的东西。 既然有了这个想法,他这次便不敢坐的那么稳了,而是保持着随时能接受更大心理冲击的姿势,也就是只在椅子上坐了一个角。 “其实要是没有后面的事情,爱丽莎恐怕只会成为一个普通的灵族游侠,黑图书馆的守护者里也不会有她的位置,同样她的未来也不会是这个样子。”先知说道这里叹了口气,“她有了一个儿子,不同的是她从那个男性那里要回了自己的孩子,选择了亲自抚养自己的后代,她的儿子成年后同样遵循着母亲的足迹踏上了游侠之道,不过她的儿子却有着比她更大的好奇心,于是在某个时刻,她突然失去了那个小伙子的讯息。” “你恐怕是无法理解作为一个母亲,失去了儿子的所有讯息时心中的焦急的。”先知说道这里又叹了口气,仿佛在吹散坟墓上落下的灰尘,“那时候爱丽莎几乎疯了,她成天守在方舟世界的网道入口,询问每个回来的远行者是否听到她孩子的讯息,得到却都是摇头或者叹息。” “哎……”安东尼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爱丽莎本来是那个方舟世界最好的游侠之一,甚至能争夺武技长的位置,但是在那个讯息打击下,她整个人都废了。在旁人以为她会无可抑制的走上复仇与堕落之路时,她却突然开始信仰生育与医疗之神爱莎,每天做的除了去网道入口询问她儿子的讯息外,便是跪在爱莎的神像前祈祷。”说的有些口渴的先知接过身后剧团长递过来的水杯喝了口水,又把杯子交还给了剧团长,低声道谢之后才接着说道,“在某一天,爱丽莎从祈祷间里走了出来,她声称得到了爱莎的启示,要去寻找她儿子的讯息,一个人踏入了网道,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她会死在外面或者是某一天在与那些疯子对抗时看到她的身影。” “不过那些人都失望了,在长达百年的寻找中,爱丽莎的足迹踏遍了几乎所有的方舟世界和网道的每一条能进入的隐秘小径,为了能活下来,她兼修了每一条所能找到的战士之道,如果说没有一名独角选择了她来做继承人,恐怕她现在已经是一名大司战了。” 先知又喝了口水,慢悠悠的讲述让安东尼有些无法忍受,他忍不住出声催促道,“先知阁下,我的时间不多了,能讲快一点吗?” “耐心是我们必须有的品质,我想我不需要再说第二遍了。”先知的声音声音还是那么不紧不慢的,这种慢悠悠的感觉让安东尼受不了了,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觉得眼前突然光芒一闪。 在一直没有说话的剧团长眼中,只看到先知浑身突然亮了一下,接着便是恐怖的灵能威压出现,直接把安东尼连着椅子一起压到了他身后的墙上。 先知慢悠悠的对安东尼问道,“你说对吗?” “对……请,请原原谅我,我,我的冒犯,阁下!”被压在墙上的安东尼浑身的骨头都在呻吟,他头盔内的监视插件在不断报警,提示他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会被压成一堆只能从基因上辨别出身份的烂肉。 “礼貌也是必须遵守的。”先知接过剧团长递来的水杯,放松了灵能威压让安东尼从墙上滑下来,慢慢喝了口水把杯子递回给剧团长,还没忘记低声道谢。 安东尼坐在地上喘了几口气,他身后的金属墙壁留下一个清晰可见的人形凹痕,他走到一边拖来一张完整的椅子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一副乖宝宝的样子。 “那我接着刚才的地方说起,前代的独角跟随者爱丽莎在每个方舟世界留下的足迹找到了她,经过很长时间的观察,他确定了爱丽莎有着成为独角的潜质,于是才在爱丽莎面前现身。”先知的话语慢慢揭开了当年的真相,在大家以为爱丽莎是因为荣耀和责任的感召才走上无法回头的道路时,先知却说出了另一个答案,“从那位阁下口中,爱丽莎得知了黑图书馆里有一块命运石板,上面记载着这个宇宙所有生物的命运,为了找到自己儿子的下落,她才接过了上一位独角手中的双剑,成为了黑图书馆新的,也是最后的守卫者。” “接着就到最重要的部分了。”先知喝了口水,看着安东尼慢慢说道,“爱丽莎如愿从那块石板上得到了他儿子的讯息,但是她也同样得到了自己的命运。这也是我和爱丽莎相识的原因,她找到了我来为她解读命运石板上所显示的命运。” “正巧在那时,我从我出生的创造世界乌斯维接到了一个任务,那就是寻找属于遥远年代一位大司战的魂石。”先知说道这里停了下来,她接过剧团长递来的水杯,低头慢慢喝着,直到喝光了杯子里的水后,才抬头对安东尼也是其他人继续说道。 “这是来自乌斯维上的水晶先知丛林里的一次集体启迪的结果,预言里很明确的说明了在一个很长的未来之后,我族将会遭受一次足以毁灭的打击。”她说道这里没来由的叹了口气,“但是无论乌斯维上的先知导师团们如何努力,都无法得到更深层的讯息,那时整个先知导师团疯了一样寻找着各种有关能解读那个预言的其他可能,他们甚至派出了战巫带领的探索小队深入网道去寻找那些可能被隐藏在秘密小径中的讯息。” “也就是在某条秘密小道上,一支战巫探索队找到了被邪神爪牙袭击即将失去生命的前代独角,他比水晶先知们更早的得到了这个消息,而且还从黑图书馆里找到了有关那个讯息的一点线索。”先知伸出左手,手心的灵能丝线在空气中飞舞着勾勒出一块魂石的形状,“那就是西米尔古城,那里沉眠着曾经指挥整个古城守卫战的大司战的魂石,那位大司战的名字已经无法从历史中找寻,或者该说他的名字早已被从历史中抹去,不过在黑图书馆里,前代独角找到了曾经那位大司战留下的一些讯息。” “等一下,抱歉打断您的话。”剧团长在先知背后轻声问道,“您是说,那位大司战曾经进入过黑图书馆?” “是的,那位大司战还是那份网道地图的唯一阅读者,或者该说是阅读那份地图的族人中唯一还能找到的。” “于是,这也是您与爱丽莎相见的原因?”安东尼的话语里有一丝怨恨,他觉得先知是因为爱丽莎曾经参与过西米尔古城最后的守卫战才会刻意去与爱丽莎结识。 但是很快的,他发现了先知描述中的一些漏洞,那就是关于时间这个概念的,“先知阁下,您好像有些弄错了时间。”安东尼把这当成了揭破先知谎言的唯一工具,“据我所知,西米尔古城在至少二十个千年之前就已经从历史中失去了踪影,而爱丽莎的年龄还没有过七个千年。”他说的很慢,边说边在组织词语,“而您又说她有了孩子,孩子失踪后她才踏上寻找孩子的旅程,我曾经也听说过这个传说,有一名传奇游侠走遍了所有方舟世界学到了所有战士之道后就消失在网道的深处,但是这个传说的出现也只有六个千年左右。” “那么先知阁下,您讲述里的时间线是不是有点乱?”安东尼在他以为的破绽上敲下最后一颗钉子,准备看着那玩意裂开成为不可弥补的漏洞。 “呵。”先知一声轻笑,“你难道不知道,作为黑图书馆的守护者,她在某些情况下是可以通过隐秘网道穿梭于不同的时间线中的吗?比如见证那些早已该被掩埋的历史,守护者的职责之一就是寻找黑图书馆中失落在外的典籍,和补充一些典籍的不足。” 安东尼隐藏在头盔下的眉头皱了皱,联合后面的话,先知那声轻笑让他觉得那是对他问题有多么愚蠢的嘲讽,但既然已经开了头,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支持下去了,不过安东尼觉得他依旧在抓着那漏洞最关键的部分,“先知阁下,既然爱丽莎能穿梭于不同的时间线,那么她为什么不能更正以前我族的错误?让那些不该死去的灵魂免于死亡?甚至最简单的,她可以回到她儿子失踪前的那个时间,改变那悲剧性的过去啊!” 先知又是一声轻笑,她盯着安东尼隐藏在头盔后面的眼睛看了很久,久到安东尼都以为自己根本没戴头盔时,她才开口说道,“我想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作为黑图书馆的守卫者,她的能力是黑图书馆赋予的,她没有自由穿梭于时间线的能力,她首先的任务便是在某些珍贵的典籍毁灭之前带回副本,如果是来源于黑图书馆的便要保证带回正本,而且还要把一些不该存在于黑图书馆外的东西从那些不受允许的阅读者记忆中抹去。”先知说道这里喘了口气,像是在抹去什么可怕的记忆,“并且这并不是完全安全的,每次穿梭都会伴随着被亚空间的邪神侦知黑图书馆位置的危险。” “那么……” “好了安东尼,我并不是来这里和你辩论的。”先知离开了椅子站直了身体,她的身高比安东尼略高一点,就这么微微低头盯着安东尼头盔后的双眼开口说道。 第九章 “我与爱丽莎是如何结识的在现在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以后有的是时间向你慢慢说明,我说这些的原因是想你了解到爱丽莎不得不这么做的原因。”慢慢释放的灵能威压让先知的声音里有着让人无法抵抗的力量,“无论是命运石板还是我解读的命运,今天所发生的事情都是早已注定的,爱丽莎也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她对安东尼说完这些之后便转过身对剧团长说道,“剧团长阁下,我想请您召集我们的战士,爱丽莎的尖啸女妖们已经在那里准备好了临时的网道开口。”她看了一下时间,“时间快到了,我希望到时我们可以全员进入那里。” “全员?”剧团长对先知问道,“您确定?我们不需要留下守卫这里网道开口的战士?” 先知对剧团长摇了摇头,“不需要,西米尔古城里有一个已经被封闭的网道开口,找到那位大司战的魂石后我们可以直接从那里离开。” “先知阁下请等一下。”安东尼叫住了先知,“您并没有说,爱丽莎与找到大司战魂石的关系?” 正举步向外走的先知停下脚步,慢慢转身看向安东尼,“西米尔古城的进入需要拥有灵性生物的献祭。” “献祭?”安东尼低头咀嚼了一下这个词语,“您是说?” “你的人已经来了,带着他们跟我一起走吧。”先知站在门外,低头戴好头盔把自己的面容隐藏在阴影中,“时间已经到了,你会自己找到答案的。” ---------------------- 在矿坑的最深处,那艘坠毁的星舰外。 罗夏抬头看着眼前来自另一个文明的巨大星舰,他渺小的身影就像是飘落在外的一粒灰尘,他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武器,把狙击枪背到了身后,抽出恶魔之牙和腰间的毒针手枪,在迷彩斗篷的掩盖下弯腰从另一个洞口走了进去。 黑暗,慢慢吞噬了他扭曲透明的身影。 而几分钟后克里斯丁也找到了这里,时间的不同流速让她面对了完全不同的敌人,无论是她的还是敌人的血迹涂满了银白色的装甲,掩盖了那些细小的裂隙和划痕,让她变得像是从血池中爬出来的杀神。 她拄着有不少齿刃崩裂的链锯剑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她这一路过来的并不平静,无数邪恶的黑暗灵族挡在了路上,她纯粹是靠着手中的链锯剑一步一个脚印杀进来的。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条小小的巷道里已经塞满了奇形怪状的尸体,她相信自己此时如果回头,那么一直走到矿坑外脚都不会接触到地面,而是会一直踩在那些尸块上。 深吸了几口气,她把对矿坑外其他姐妹的担心暂时放在一边,抬头看了眼黑暗中望不到边际的星舰残骸,“这就是你的目标吗?”她低声说道,不知道是对李明翰还是她自己,“陛下保佑,我会找到你的!” 接着,她一瘸一拐的身影消失在了那洞口的黑暗中。 ------------------ ‘雷神控制系统上线,欢迎回来,李明翰。’ ‘感觉怎么样?刚才我扫描到你的脑电波变得很混乱,我以为你回不来了。’ ‘在你失去意识时发生了很多事情,想要看回放吗?’ ‘嗨,刚才从你旁边跳出一个很漂亮的妹子,她是不是跟你有一腿,我觉得你们的那个什么灵能都差不多,都是闪电。’ ‘嘿,说句话,别装做没听到,你的脑波活动的很剧烈。’ “咳咳……咳咳……我见到了故事的开始……经历了故事的流程,却没有想到故事的结尾……咳咳…..是…..咳咳…..死在…..死在你的怀里,我的……命运……之子。”浑身上下都被自己的血液染红的爱丽莎努力抬起头看向李明翰被黑雾笼罩的脸,随着每一个字符从她口中跃出,都从破损的肺部外那个肌肉翻卷的巨大破洞里泵出大量的新鲜血液,这些喷溅出来的血液溅到了她的身上,溅到了李明翰的脸上,顺着重力的作用从装甲的弧线一路流了下去,一部分停留在装甲的凹陷和划痕中,另一部分则与地面上其它的血液汇集在一起,构成了一个小小的湖泊。 李明翰低头看着怀中爱丽莎染满鲜血地面容,他抬手轻轻拭去对方嘴角溢出的血液,却不小心让涂了她满脸,他能做的便是徒劳地擦去那些不断溢出的血液,另一只手则努力堵住爱丽莎装甲上的破口,但他的手实在是太小了,小到他即使堵住了一个,其它的却依旧在向外喷溅着大大小小的血珠。 “告诉我,我该怎样救你?我的选择呢?我的选择在哪??” “不……不要,悲伤。”爱丽莎支撑着从自己装甲的一个隐秘开口里拿出一颗白色的圆球,上面篆刻着细密的符文,这些符文发出淡蓝色的光芒照亮了爱丽莎涂满鲜血的容颜。 “带着她,保护好……她。”爱丽莎强撑着伸手把手中的圆球举起来,但大量失血带来的肌肉无力和抽搐让她的手举到一半便落了下去。 李明翰一把抓住她的手,轻轻掰开因为肌肉抽搐而紧捏着的手指,“放心吧,我会保护好…..她的。”他并没有明白爱丽莎交给他的是什么,现在只是单纯的遵循爱丽莎的意愿而已。 弥留之际的爱丽莎听到了李明翰的保证,她突然笑了起来,染血的双颊让这个笑容显得格外凄美。 她咳嗽着,伴随着每一声撕心裂肺的喘息,从她的口中和胸口那狰狞的伤口里都泵出大量的血液,渐渐地她的呼吸声声微弱了起来。 “好好照顾…..我们的,我们的……”失去了装甲的手在李明翰的手中慢慢变得冰冷,曾经柔软温暖的身躯渐渐变得僵硬。 从爱丽莎的喉间发出最后一声如同咏叹调般的叹息声,漏气地胸膛喷起地血沫迷住了李明翰的眼睛。 “该死的!你还不来帮忙!!”伊莎尔独立挡在埃布尔面前,她尽力用手中的雷电长鞭攻击着对方,来自力量源泉也就是心脏中的纯真和良知为她手中的长鞭镀上了奇特的能量,每一次攻击都能让埃布尔缭绕全身的黑雾消散一大片。 但也仅仅是如此了,伊莎尔每消去一小片,埃布尔便补上一大片,她对埃布尔的攻击让对方连个声音都发布出来,而埃布尔的攻击只要落在她身上就会撕掉她一大块血肉,要不是她的身体有一部分是由灵能构成的,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她了。 不过再能重生的身体也有一个极限,伊莎尔知道自己现在就到了这个极限,“该死的!”她正要再一次开口催促李明翰,身前的埃布尔却突然停止了攻击,他后退一步对伊莎尔说道, “桀桀,已经有结果了……”埃布尔指了指伊莎尔身后,示意她向后看。 “以为我是……”伊莎尔撇了撇嘴,这种低级的偷袭手段都是她玩剩下的。 然后一声从身后骤然传来的那诡异的灵能波动让伊莎尔忍不住回过了头,她看到跪在地上抱着爱丽莎的李明翰死死把爱丽莎搂在怀中,力气大的像是要把她深深揉进自己怀中。不过这并不是最重要的,伊莎尔看到了爱丽莎软软垂落在地的一只手,看到了李明翰变得冰冷无比,仿佛能冻结空气的双眼。 还看到了,李明翰身后那在虚空中慢慢成形的漩涡,那漩涡中间正闪烁着欢愉之主的神符。 “约翰,你说我是不是很混蛋?”他低声对约翰问道,与其说是去问约翰,不如说是在拷问他的自己的内心。 ‘又见面了。’他身后的漩涡里那神符颤抖着,奇特的声音响起在每个人心中,同时众人耳边还有着另一个极其诱惑的声音在用无以描述的方式咏唱着奇特的歌谣,这声音不同于心中响起的共鸣感,而是如同羽毛一般轻抚过耳廓,耳鼓,还有与它连接的神经与神志,‘还有许多客人啊,让我来看看,有那个人的仆人,还有我最可爱的小家伙。’伊莎尔感觉到神符的目光注视在了李明翰身上,忍不住向李明翰身边走了几步,祈祷自己留在李明翰内心中的心脏能骗过只有一缕意识降临的欢愉之主。 ‘哦,还有。’伴随着这个非男非女的声音响起,李明翰看到被自己搂在怀中的爱丽莎胸口漂浮起一团银亮的光芒,‘爱丽莎?林斯特,我们又见面了。’ 李明翰想伸手拦住爱丽莎的灵魂,却发现自己早已被身后那奇特的力量所禁锢,他在心中祈祷着来自帝皇的力量让他摆脱禁锢,却无力的发现信仰臂甲的力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与他失去了联系,任由他如何呼唤,左臂上也没有传来任何回应。 万幸的是,欢愉之主并没有禁止他的灵魂,或者该说是脑波的活动,他不断呼唤着约翰,终于得到了对方的回应,‘约翰,给我注入兴奋剂,所有存量!’ ‘你确定?那会杀了你!’ ‘该死的!看在帝皇的份上,快点!’ ‘如你所愿,第一支解封,注入…..第二支解封,注入……’ ‘我一直在看着你爱丽莎?林斯特,从你第一次踏上舞台扮演我开始我就在看着你,看着你的舞蹈,看着你的每一个动作,看着你的每一丝表情,我能读出你每个手势的意思,我能读出你每个表情后面的涵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才是你最好的观众。’爱丽莎的灵魂漂浮在欢愉之主的神符前,每个人心中都响起了欢愉之主的赞叹声,非男非女的声音能勾起每个人心中最深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拥抱那神符,或者该说是向欢愉之主献上自己的灵魂。 或许是爱丽莎的灵魂还有着自己的意志,她在被欢愉之主牵引的过程中微微挣扎着向李明翰身边漂了几下,但却以更快的速度飘向了那个神符。 ‘不要抗拒,可怜的爱丽莎?林斯特,你看你那卑微的**此刻多么的残破,残破的我都找不到它还有任何美丽的地方;可是相对的,在我的国度里,我早已给你准备好了全新的身体,还有全新的生活,到了那里你就会忘记悲惨而痛苦的人生,永恒的极乐在等待着你,你还在抗拒什么?’ ‘你还在抗拒?为什么要拒绝我慷慨的给予,快乐难道不该是你生命中的永恒吗?你已经在无尽的岁月中压抑自己太久了,现在就是释放那被压抑的情感和追寻快乐的时刻。’ ‘让我看看,你抗拒的根源。’伊莎尔看到由黑雾构成如同头发丝细的触须出现在那神符周围,猛地插入了爱丽莎的灵魂,几秒之后众人心中再次响起欢愉之主的声音,‘哦,是因为他吗?是他让你不舍得离开?难道他给予你的痛苦还不够吗?’ “放……放开她!!!”并没有放弃的李明翰睁开自己被过量兴奋剂烧的通红的双眼,呲开嘴唇,从牙齿的缝隙间迸出自己的话语。 ‘哦,你又一次让我感到了惊喜,小家伙。’欢愉之主放开了对李明翰的禁锢,‘这次决定了吗?你只需要拥抱我就可以了,你的遗憾会得到弥补,你的**会得到满足,在这之外,还有无法用你那贫瘠的语言形容的欢愉在等待着你。’ “放开她!!”李明翰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悬浮在欢愉之主神符前爱丽莎的灵魂,兴奋剂的刺激是如此的剧烈,剧烈到连他的左眼都被密布的红色血管染得变了颜色。 ‘是她吗?’欢愉之主说话时,那触须微微动了一下,甩动着爱丽莎的灵魂。 “没错!!”李明翰死死咬着牙齿,他离那神符太近了,光是从亚空间泄露出的几丝细小地能量便已经让他几乎快要失去理智,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每一根神经末梢都在那能量赋予的快乐中欢唱。 ‘你在抗拒我,你在抗拒什么?为什么要拒绝快乐的召唤?’神符微微闪烁着,把爱丽莎的灵魂举到了李明翰面前,‘你想要她吗?’ 李明翰点了点头,他觉得自己如果再开口的话,恐怕发出的是无可抑制的呻吟声。 ‘那你就要懂得尊敬,我已经对你的倔强厌烦了。’一股强大的威压透过那神符降临在了李明翰身上,让他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才稳住身体。 他死死咬着牙齿,从牙龈间沁出的血液顺着嘴角慢慢流了出来,汇聚到下巴那里然后再向下滴落在地板上。有那么一瞬间李明翰觉得他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要跪倒了,不过他还是站直了身体;不过伴随着威压的渐渐增大,他听着脊柱和装甲一起发出被压迫到极限的呻吟声,还是觉得自己马上就要从腰部断开了。 ‘凡人,你要懂得尊敬。’来自神符的威压并没有一次性的增加到压垮李明翰的地步,她慢慢增加着,总是在李明翰即将撑过来的那么一瞬间加上一点点,就如同加在骆驼上的最后半根稻草--------即将压垮骆驼,却又没有达到骆驼的极限。 他咬着牙慢慢抬起头看向那神符,颈椎在耳边咯吱作响,眼前约翰的投影中警告地红色已经连成了一片--------他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在缓慢地迸裂,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会变得比鼻涕虫还倒霉。 起码鼻涕虫本身就没有骨头! 他张大嘴,灵能鼓动着胸膛,代替被压迫地肺部发出最深的吼声,“把,爱丽莎的灵魂,还给我!” 第十章 ‘你在抗拒什么?你在等待什么?无谓的嚎叫并不是你真实的想法。’那神符依旧悬挂在黑暗的漩涡中央,只靠着灵能支持全身,神志几近迷乱的李明翰感受到了对方的视线投注在了自己的左臂上,‘你还在期待人类的腐尸之主吗?你还在心中祈祷吗?你还没有发现你早已经失去了那个人的眷顾吗?’ ‘你已经背离了你的主人,为什么不能投入我的怀抱中?’来自欢愉之主的力量用某种李明翰不明白的方式抹去了他身体中那些被狡诈之主刻上的堕落符文,却没有加上新的,‘看,你再一次选了背叛,万变之主的力量并不适合你。’ 李明翰此时听清了耳边的歌谣到底在吟唱着什么,或者该说是欢愉之主想让他听清楚,‘世有黎明旭日逐残夜宿寒,生有极乐我扫万世苦痛。大地苍生,你可以从此忘却暴力后的空虚,绝望中的压抑以及变化多端所掩盖的虚伪狡诈,因为我已降临,我带给你今生一世直至永久的欢愉。用你的灵魂爱我,用你的身躯拥我,而我亦将回报我的爱,你从未拥有亦不再拥有的爱。让我成为你的妻子,你的情妇,你将在我的怀中找到快乐和真谛。’ ‘听到了吗?这就是我所能给予你的一切。’神符在李明翰眼前颤动着脱离了漩涡的束缚,悬浮在了李明翰眼前。 他看到了神符散发出粉红色的光芒,闻到了带着一丝血腥味的迷离味道,感受着伴随着神符颤动所散发出的一丝丝肉眼无法辨别的灵能波动,那波动如同情人最温柔的手指抚过他每一寸的皮肤,如同调皮的妻子在他耳边吹出一口热气,又如同在家等待他的爱人,在他进门那一刻送让来的亲吻和桌子上饭菜的味道...... 种种难以描述的感觉侵占着李明翰的五官,侵占着他隐藏在装甲和皮肤下的每一寸神经,直接来自亚空间的力量缓慢侵蚀着他的身体与他的神志。 ‘我是谁?我是欢愉之主,发挥一下你的想象力吧凡人,你所需要的所想要的和不敢去追求的一切我都能赐予你,而你需要做的则很简单。’李明翰的膝盖那里传来被风轻拂过的感觉,‘你只需要,弯下你的膝盖,低下你的头。’ 此时欢愉之主已经放开了对李明翰的压制,他抬起如同挂着万斤重锤的左手,微微活动着手指用手背擦了一下鼻端流出的血液。他觉得自己此时的状态有些奇怪,久已不活动的大脑从记忆深处翻出来一些景象,让他明白自己此时还保持着理智有多么的奇怪。 不过身体里一直在鼓荡着想要把他撑爆的灵能是没办法骗人的,李明翰明白自己此时与以前有了些不同,但现在显然不是让他细心思量的时候。 ‘你还在等待什么?凡人?还在犹豫什么?’虚空中另一端的欢愉自主微微皱了下眉头,她并不喜欢被一直拒绝,‘或者该说,是我的耐心让你有了一些其他的想法?还是……该说你......’ “把爱丽莎的灵魂。” 早已忍够了的李明翰觉得此时是最好的机会,他后退一步对欢愉之主的神符大吼一声,起右手对着丢落在一边的灵能战剑做了一个抓取的手势,下一刻被闪电牵引的灵能战剑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被藏在肋下如同盘踞在角落随时准备扑出的毒蛇,剑刃上的符文缠绕着蓝白色的闪电;左手转了半圈,细密的蓝白色弹丸便再次浮起,缠绕着雷电聚集在他手臂的位置。 “还给我!!” ‘我以为你已经学会了尊敬比你更伟大的存在,凡人。’凌厉的攻势下一秒便消散在了神符所散发出的威压下,悬浮在空中的弹丸失去了外面赖以漂浮的雷电,还没等落到地上便冷却成了金属珠子,叮当在地面上跳跃了几下后顺着舰身倾斜的位置滚到了某个黑暗的角落中。 而李明翰右手的五指则在神力的操纵下一根根的张开,脱离了他掌握的灵能战剑悬浮在神符前面,缓慢转动着,像是有人在神符背后仔细观察着战剑上的每一条花纹,每一个能量符文。 ‘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在你灵魂中支持着你,让你在一直对抗我?’战剑漂浮在李明翰面前,‘是这个吗?让我看看……’ ‘来自锻造之神的造物,这上面还有他留下的签名。’那战剑在空中掉了个个,好让李明翰看到剑柄尾端那块他一只以为是装饰的红色晶石,在欢愉之主力量的影响下,晶莹剔透的晶石里多了一丝如同烟雾般盘绕的物质,它们凝聚出了一个奇特的符号。 ‘或者该说是这支剑的名字给了你不该有的妄想?’晶石中的烟雾滚动着,形成了另一个名字,‘看吧,来自远古的希望,既然希望已经出现了,那迷惘在哪里?’神符闪烁着,曾经握在爱丽莎手中的战剑悬浮在了空中,不过此时它已经断了,只留下剑柄与前面的一小段残刃。 它在神符前左右转动着,过了一会才有一声轻笑在李明翰耳边响起,‘看来,迷惘已经失去了它的生命。’断剑漂浮在了李明翰眼前,在空中突然翻滚了一下,断面悬浮在了李明翰右眼前,那距离实在是太近了,近的他哪怕眨一下眼,眼皮都会被断刃割伤。 ‘或许曾经它们上面有着足以对抗我的力量,这毕竟是奉献给凯恩的一千把武器中最出色的两支,不过你难道不觉得吗?’那断刃慢慢飘离了李明翰的眼睛,悬浮在了希望之剑的旁边,‘无论它曾经有多么强大,但是在连赋予它力量的锻造之神都已经陨落的今天,你还奢望用它来对抗我吗?’ ‘虚假的东西总是给人以虚假的感觉。’神符让希望之剑飘到了李明翰面前,然后渐渐加大了施加在希望上面的力量,让它以李明翰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形,构成希望之剑的特殊材料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声,细小的碎片开始从剑身上迸裂出来,慢慢的整只剑在李明翰面前被扭成了麻花样。 看着爱丽莎留给自己的最后遗物,曾经寄托着两人感情的战剑就在自己眼前被摧毁,李明翰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感觉不到悲伤,反而心中变得越加冰冷。 ‘约翰,你有什么办法吗?’他对着神符微微眯起眼睛,等待着约翰的回答,‘我知道你看不到我在对抗什么,帮我想个办法,想个办法切断这里和亚空间的联系。’ ‘看,你已经失去了希望。’ 当啷一声,被摧毁的战剑丢在了李明翰脚下,神符飘动着放开了对李明翰的压制,另一面的欢愉之主微笑地看着被战剑迸裂的碎片划的满脸是血的李明翰,她在等待着李明翰的反应,想看看眼前这个凡人是起身对抗她,还是弯下膝盖。 而李明翰做的只是弯下腰捡起被摧毁的希望之剑,他右手死死攥着剑柄,如同捏着仇敌的喉舌。 约翰的答案在他耳边轻声响起,‘切断另一个空间的联系?零素核心没有带在你身上,我现在能想到的就是那一个办法了,摧毁零素核心,里面的零素经过特殊刺激后会产生一个反传送力场,那可能就是你想要的。’ ‘看吧,你还没有弯下膝盖,你还在等待什么?’这次从那漩涡中漂浮出来,悬浮在李明翰面前的是克里斯丁。 等等,克里斯丁!!! 李明翰忍不住睁大了双眼,他看着悬浮在他眼前的克里斯丁,对方紧闭着双眼,当初银白色一尘不染的动力装甲外此刻布满了被干涸血液盖住的划痕和大大小小的凹坑,对方一直死死攥在右手的链锯剑上那些剩下的齿刃间还残留着细小的肉颗与白色的骨茬和被碾碎的装甲碎片。 不过这并不是最重要的,他想知道为什么克里斯丁会出现在这里! ‘要什么来什么!’约翰的声音里有掩盖不住的兴奋,‘看那个妹子腰上带着什么!你的机会来了,给我几秒钟建立数学模型。’ ‘或许她能给你一个足够的理由。’克里斯丁的身体在李明翰面前旋转着,慢慢双脚着地站在了李明翰面前,欢愉之主控制着克里斯丁的手臂移动,五指张开,按在了她自己的胸脯上,‘这里曾经有你留下的痕迹,需要我指出其他地方吗?’ ‘凡人,你心中有很多疑惑,或许在你回答我之前,应该给你们一个聊天的机会。’神符在空中颤动着解除了对克里斯丁的禁锢,‘道别的时刻总是最难熬的。’ 下一刻克里斯丁睁开了眼睛,依旧是那凌厉地眼神,眼睛左右移动了几下后视线的焦距才落在了李明翰脸上,“陛下在上,李,我找到你了?” 她的语句中含着不确定的讯息,显然她觉得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李明翰没那么真实,尤其是看到对方血红色的双眼时。 ‘模型建立完成,不过我不建议你这么做。’约翰的声音里有一丝奇怪的情绪,‘零素在你的闪电刺激下会产生一个直径三米的球形反传送力场,但对你来说却不同,它会打开一个通向未知位置的通道,最好的可能是你被抛进宇宙中,最坏的可能是你被丢进地核里。’ 看到李明翰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陛下在上!……为什么!克里斯丁下意识地调集自己的力量,却发现自己早已被切断了信仰的力量来源,她甚至感觉不到心中那个散发着温暖光芒的金色身影,“是你做的吗?”她拧着眉,攥着链锯剑的手指依次收紧再缓缓放松。 ‘真是感人的再见啊,腐尸之主的新娘与他的审判官的见面。’欢愉之主的声音在李明翰耳边响起,耳廓边传来的奇特触感几乎让他以为是自己最亲密的爱人在他耳边呢喃着隐秘的低语,‘不如你猜一下吧,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 李明翰觉得不用猜,如果下一刻欢愉之主再不放开对他身体的禁制让他说话的话,克里斯丁的链锯剑嗡嗡作响切掉的就是他的脑袋了。 ‘如你所愿,我想听听你会说什么?’ 李明翰走到克里斯丁面前,看着她的眼睛,低沉的声音在胸腔回荡着从嘴唇间缓慢飘出,“最后一次相信我,好吗?”他张开双臂,慢慢拥向克里斯丁。 ‘最后一次拥抱吗?这个道别很不错。’ “闭上眼睛。”李明翰在紧皱着眉头的克里斯丁耳边轻声说道。 ‘约翰,我需要怎么做?’他在心中对约翰问道。 约翰在他的视野中投射出了那个演算完毕的数学模型,‘用你全部的灵能去刺激那个罐子就可以,不过你确定?’ “李,你要干什么?” “闭上眼睛!”李明翰探手到了克里斯丁背后,从她背包里翻出了那个承装着零素的力场容器。 ‘还需要什么确定?再不这么做就死定了。’他把眼睛闭上了几秒钟,然后缓缓睁开看着头顶的神符。 ‘想要再来一次吗?凡人??’李明翰的小心思根本瞒不住欢愉之主,但她还是很慷慨的给予了李明翰这个机会,最后的机会。 “来吧!”李明翰大吼一声左手放出闪电麻痹了克里斯丁的身体,双臂加力抱住她的腰把她抱了起来,转过身体借着旋转的力道把她远远扔了出去。 ‘这就是你想做的吗?’神符在空中颤动着,‘想要保护她吗?’ “错了。”李明翰双手捧着从克里斯丁身上拿下来的零素核心,把它举到了神符面前,“这才是我想做的!” ‘这是什么?’几缕黑色的细丝缠绕在了那零素核心上,小心地触碰之后很快收了回去,‘很奇怪的造物,我能感觉到里面狂暴的空间能量,你妄图用这个来对抗我吗?’ 李明翰并没有去管欢愉之主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低声嘶吼着,拼命压榨着自己的灵能,在兴奋剂作用下被加大的灵能闪电从他双手掌心喷薄而出,激活的零素核心凝聚成了一团,然后突然爆开。 ‘传送开始了,我建议你戴上头盔……哦!该死的,头盔在另一边。’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看着眼前欢愉之主的神符在空气中渐渐扭曲然后被粉碎成一团黑雾,和后面黑色的漩涡融合在一起渐渐变淡,李明翰嘴角扯起一丝笑容。 ‘爱丽莎,这就当为你收点利息把。’他转过身低头看向爱丽莎冰冷的尸体,右手使劲攥紧了拳头,“等着我!我会回来!”不知是他在对埃布尔发出最后通牒,还是在对克里斯丁做最后的道别。 当一阵五颜六色的光芒闪过之后,克里斯丁拿开了挡在眼前的手臂,她看到以李明翰刚才存身的位置为核心,四周三米半径内的所有设施都像被什么突然啃去了一块一样,变得空荡荡的。 她紧了紧一直握在右手的链锯剑,暗自磨着牙齿,在心中向陛下祈祷着,转身面对一直缩在角落里像是一只失去了主人的野狗一般的埃布尔,“现在,讨论一下忏悔的问题吧。” 金色的光芒从她胸口开始蔓延到了全身,链锯剑残破的部分被金色颗粒化成的齿刃填满,她举起带着帝皇威能的武器对准埃布尔。 “忏悔吧!异端!” 命运?(1) 传说中时间与空间的终点,一切的起源与终结之地;有人在这里可以找到问题的答案,有人在这里可以找到他想要的知识,但更多的人只会徘徊在门外不得进入,或者在进门后死在守卫者的剑下。 ‘重新链接建立,自检开始,雷神系统自检完成…..奇怪,雷神系统能量源出了问题,我需要进行一个比较长时间的自检。’ ‘别管那个了,约翰,我想跟你聊聊。’ ‘为什么不管?雷神系统最重要的就是能量源,要是能量源出了问题……’ ‘约翰!’ ‘好吧,你想聊什么?关于那个蓝色眼影的妹子?’ ‘对不起,我不该揭你疮疤,不过你不觉得你有点太冷静了吗?这完全不像你啊!要是以前的你早拿着剑嗷嗷叫着冲上去报仇了,而不是现在这样?话说老子又不是知心妈妈,为什么要讨论关于心理创伤的问题?你应该去找星舰自带医疗舱里那些穿着白色衣服背后藏着电击枪的软妹子心理治疗师才是,说起心理治疗师来,我记得曾经二团里有个傻缺,躺那还没说一半呢下面就硬了,正好那天是喜欢玩软妹子的妹子治疗师,结果据说那家伙在星舰上申请下地进行心理治疗来着,也不知道最后通过没,后来又一次二团里另一个傻缺喝多了跟我悄悄说起过,那小子好像失去了做男人的信心来着,才要打报告下去结婚生孩子治疗一下。我还记得……’ ‘约翰,你相信命运吗?你相信一切所发生的和未发生的事早已被写在某种载体上,已经被注定了吗?’ ‘嘿,小子!打断一个老人的回忆是要被干掉的,这是以前…..等等!你提到了什么?命运?命运!老子当然不相信那鬼东西!!老子告诉过你了,那是一帮没事爱幻想乱交的白痴女人在嗑多了药后才有的迷乱幻想,一百句话里面你能找出半句真的老子就把脑袋摘下来给你当球踢!还载体!什么记载命运的东西老子见多了!也毁多了!我告诉你,趁早把那些该死的玩意都烧了,命运这东西就得靠你的手自己打出来!’ ‘你不会相信我看到了什么的……那完全能颠覆你的,还有我的…..一切认知。’ ‘嘿,你说话怎么这么奇怪?听起来软绵绵的像是个……对了!只有那帮跟白痴女人一起嗑药多了的白痴诗人才会这么说话!’ ‘……我就是嗑药多了是吧?’ ‘兴奋剂还是我批准注射的!’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先扫描一下你的身体损伤,但愿替换的新型治疗胶体管用……等等,你的身体怎么恢复了?该死!好的不能再好!’ ‘你还记得,雷神系统重启了吗?’ ‘当然记得,但在我的计算中雷神系统只关闭了不到半秒的时间……要我重放吗?你激活了零素核心,然后被传送,半秒之后雷神系统重启……让我扫描一下身边…..该死的!你难道是在宇宙中吗?你的头盔呢?你怎么活下来的?等等!我看到了什么!远处的那个发光的铁饼是银河??!!该死的!你的血液流速显示现在是失重状态,你到底在哪?转转头让我看看,你是不是跑到了某个空间站的观景窗后面?’ ‘……才只有短短半秒啊……约翰,知道我在那半秒里经历了什么吗?’ ‘半秒,你能多眨眼几次就不错了……不对,你的语气不对!从我以前建立的模型分析,你肯定在那半秒里经历了能让你连妹子死去都忘记的事!结合前面你说的话,你难道……让我找找……找到了!零素对有智慧生物的影响分析报告,被大量零素辐射后,有百分之一点五的概率会产生类似幻觉的表现;十五个标本产生了幻觉,幻觉种类不同,有的声称看到了他的一生,有的声称看到了奇怪的光芒,而还有一例标本声称……他看到了未来?’ ‘未来?或许吧,我或许看到了未来。’ ‘那你看到的未来是什么样子?或者该说你看到了你的未来?告诉我,你未来上了几个妹子生了几个孩子?’ ‘约翰,如果你能不用那么尖酸刻薄的语气来说的话,我可能会告诉你我看到了什么。’ ‘好吧,现在是很诚恳的语气,我好奇的请你告诉我,到底你看到的是你的未来,还是被零素辐射影响产生的幻觉?’ ‘知道吗约翰,那里的意志让我看到了所有人的未来……我看到了你的未来,看到了巨人的未来,看到了爱丽莎的未来,看到了克里斯丁的未来……甚至还有帝皇与邪神的未来……’ ‘我们先不说你看到的未来到底是什么样子,为什么你没有提到你的未来?’ ‘约翰,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在说什么,甚至你以为我……疯了,对不对?你以为我疯了,我都以为我疯了,因为我根本没有看到我的未来!属于我的地方只有历史,未来是一片黑暗,明明可以显示出这个宇宙所有生物未来的那块石板上,竟然没有我这个小人物的未来!’ ‘……嘿,冷静一下,冷静一下,你难道不觉得我们不该讨论这个问题了吗?’ ‘……我知道怎么回事,那个意志,或者该说是那些意志选择了我,告诉了我真相……我知道他们,或者该说是她们,要不就是它们,反正我会完成约定,那就是阅读石板的代价……’ 李明翰在虚空中伸出右手,向下轻轻一划,伴随着他的动作,在无尽的虚空中闪现出蓝色的光芒,一扇由闪电构成的光门凭空浮现在他的面前。 ‘你做了什么?奇怪的反应,来自能量核心?让我扫描一下……奇怪,雷神系统的能量核心里为什么有了零素的辐射痕迹?’ ‘一个小小的升级。’李明翰低头看着自己刚刚打开了传送门的右手,像是想要从装甲手套上看出朵花来。 ‘升级?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你知不知道雷神系统是多么精密的东西,你说升级就给里面塞了零素核心进去!你知不知道如果能量核心不稳,那玩意能把你我的骨灰从地球给喷到月球上去!’ ‘放心吧。’ ‘你让我怎么放心!’ 在约翰的咒骂声中,李明翰跨步,或者该说是做了一个跨步的动作,便消失在了那扇传送门后面,随即那扇蓝色的传送门也隐没在了没有任何光亮的虚空中。 ----------- 西米尔古城,中心,残破的堡垒内 “很……很高兴……与您共同战斗……阁下。” 伸手轻轻合上怀中战士不肯闭上的双眼,安东尼拿下装置在那个战士装甲内侧的魂石,把它递给了身后的剧团长,“收好他,这是你无知带来的代价之一。”他的声音冷得像是宇宙中被冷却了亿万年的寒冰,“这是我最好的战士,你需要为启迪群舞寻找一名新的舞者了。” “他会回到无尽回路,那里是我们所有人的归宿。”剧团长颤抖着接过安东尼递来的晶石,他已经无法站起来了,身上的装甲布满了裂痕,无法抑制的鲜血从裂痕里慢慢沁出来给被星标撕扯的破破烂烂的罩袍填上了一抹新的亮色。 “无尽回路?啧!!”安东尼擦了一把被额头伤口流出的鲜血糊住的眼睛,身边呛人的血腥味在他鼻端闻来就像是情人的体味,探手从旁边拿来半卷绷带胡乱裹住了伤口,在身边残破的墙壁和手中收割者的帮助下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他低头看向半依在残墙边的剧团长,“虽然很多时候我都很尊敬您,但现在我不得不用一句人类的语言来形容您。” “你是个混蛋!”他抬手给自己扣上头盔,接着剧团长从他放在一边的头盔内的耳机里听到了安东尼的声音,“死亡小丑团,还有几个活着的,报告。” “安苏列报告,轻伤,左臂损失;希尔斯报告,重伤,咳咳…..还能战斗;米尔寇报告,无伤,弹药不足……” 一阵报告声后,安东尼的声音传到了剧团长耳朵里,“希尔斯总是重伤啊,还有米尔寇,说说你手里又多了几条无辜者的灵魂?……” 安东尼一一叫着他那些手下的名字,挨个点评他们刚才战斗中犯下的错误或者是闪光的地方,然后接着说道,“好了,死亡小丑们,掩护其他团员批次撤退,以我这里为集中点。” 几分钟后,死亡小丑掩护着其他的剩下的剧团成员回到了安东尼身边,他们的装甲罩袍早已被纷飞的星标和碎片撕烂,甚至连盔甲上也布满了硝烟和其他人或是自己人的血肉。 “剧团长阁下,您确认我们身后的那网道开口还能使用?”安东尼在队员的帮助下转身看向建筑物深处那布满灰尘的灵骨造物。 “我刚才已经派人去检查了,咳咳……”剧团长在刚才的突袭中一开始就承受了大量的火力,来自身侧的长矛刺入了他的身体,把他整个挑了起来,要不是安东尼带着人拼命把他抢了回来,此刻他早已成了祭坛上的祭品之一。 此刻他腹部巨大的伤口现在刚刚才止住血,伴随着几声剧烈的咳嗽,从那包裹腹部的压迫带侧面又一次渗出大量的血迹。 “好了,你闭嘴。”安东尼随意指了名尖啸女妖,“你说,我知道刚才就是你过去检查的。” “阁下,通道还能使用,只要充入足够的能量。”那尖啸女妖对安东尼微微欠身,低声说道。 “那好,就这么定了。”安东尼从盔甲内部取出了一颗泛着绿色光芒的魂石丢到了剧团长身上。 “这是……”剧团长拿起那颗魂石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他们此行要寻找的东西,那颗已故大司战的魂石,“你要懂得尊敬亡者!” “这个问题不是你能管得,等在无尽回路中看到大司战我会亲自向他道歉的。”安东尼抬手打开了手中收割者步枪的充能开关,在步枪枪身发出的微小吱吱声中走到了堡垒的一个射击口后面,探头向外望了一眼。 在他的眼中看到的是,远处黑暗里那些影影幢幢正在掩体间交错移动着的身影是他曾经的团员,更远处散发着邪恶红光的祭坛上那些被献祭的曾经是他的朋友,‘等着吧,我会找回你们的魂石。’安东尼的左手慢慢攥紧,手甲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这是这个城市最后的堡垒,外面那些家伙想攻进来,只能走当初大司战设置的那一条小道,虽然崩裂的建筑物碎片和曾经地雷留下的痕迹让小道变得弯弯曲曲也多了许多可以躲藏的弹坑,但小道依旧是直的,想要过来只能拿命去填。 “剧团长阁下。”他没有回头,这次的声音是通过装甲的外放喇叭传出来的,或许是之前头盔曾经被击中的原因,喇叭的声音有一点失真,“我希望你在未来有一天,能带着重建的剧团回来,收回我们这些曾经团员的魂石。” “我以灵魂保证会收回你们…..等等!”剧团长此时才反应过来安东尼话语中那特殊的名词,大量失血让他思维也变得缓慢起来,“你要干什么?”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腹部的伤口拖累又倒了回头,一声闷哼后他喘息着对安东尼问道,“你要留下?” “不然怎么办呢?”安东尼的声音里没有了那无可抑制的疯狂,反而有了一种让人压抑地想要大声吼叫发泄的平静,“今天我经历了很多事,很多一辈子都不敢去想的事。” “先是我接到了爱丽莎的死讯,那时我觉得我的心已经死了,还站在这里的不过是一具镶嵌着我魂石的幽魂机甲。”他半跪在射击孔前,支起收割者步枪,对准了最近的影子扣动了扳机,伴随着一声空气被撕裂的锐啸,旋转的锋利星标切开了对方的装甲与后面的气管,看着那个身影捂着脖子在地上翻滚,安东尼突然想起了对方的名字。 “然后是你的阻拦,让我觉得与你在一起的那些岁月都是一场梦,因为如果不是先知出现,你会死在那里,而不是现在躺在我身边还流着血等待死亡。”他又开了一枪,锋利的星标竖着切开了对方眉心外的头盔,巨大的冲力让他的脑袋带着身体向后飞去,精准地射击让这个身影在空中便停止了呼吸。 “接着就是先知的堕落,你知不知道我看到那些从废墟里跳出来的黑暗疯子有多惊讶?伴随了我们三个千年的先知竟然在遇到爱丽莎之前便已经选择了堕落之路,来到这里的目标竟然是为了取得阅读过网道地图的大司战魂石,好让那邪神进攻每一个方舟世界,侵蚀每一名族人?”他喘了口气,慢慢瞄准了某处在盔甲扫描器下显得格外脆弱的掩体扣动了班级,接着他看到在热感视觉下,那掩体后面半蹲的身影软倒在了地上,身旁慢慢多了一片暗红色的发光痕迹。 “咳咳……谁都想不到,先知阁下竟然一开始就堕落了…..”剧团长在身后队员的帮助下坐了起来,他勉强抽出腰间的星标手枪,颤抖的手指让他根本握稳枪柄,眼看着手枪就掉在了地上。 命运?(2) “安,安东尼……”他咳嗽着,摊手想够到星标手枪,结果模糊错位的视线让他怎么都摸不到落在尘土中的枪柄。而扶着他的尖啸女妖对眼前这种景象选择了漠视,她们刚刚失去了自己最敬爱的丑角,又见到了先知的堕落,还拥抱了死去同袍的尸体,此刻没有给剧团长脑袋上来一枪已经不错了,毕竟最信任先知的还是剧团长。 “我,我,我……”剧团长喘息着咳嗽着,一大口血块从他嘴里喷了出来,这让他好受了一点,他大口呼吸着带着他自己血腥味和地上尘土味的空气,“带着大司战的魂石走吧,我已经……咳咳咳!!我已经老了!剧团需要新的…..新的领导和新…..咳咳…..” “吵死了!米尔寇打晕那个混蛋!”安东尼连头都懒得回,等到身后传来一声闷响,他接着说道,“现在你们带着那个老混蛋撤进网道,记得放好炸药,我会在你们走后炸掉烂网道,让那帮黑暗疯子没办法追上你们。” 他喘了口气,悄悄把手探到肋部摸了一下,接着把手举到眼前看了一眼,大片的暗红色光芒占据了他整个手掌。 “走吧,还在这里等什么?黑暗疯子们可不会给你们讲笑话。”他又开了一枪,“记得把你们身上的幻觉手雷留下。” “遵命,阁下,很高兴能在您身后战斗,您的故事会传遍所有方舟世界。”一箱仅存的手雷被放在了他的脚边,同时留下的还有炸弹的引爆装置,从那装置上延伸出如同蛛网般密集的连接线,那些线路不但连接着贴在网道开口处的炸药,同样连接在了布置在这个堡垒主要支撑柱的炸药上,在这个被严重干扰的环境中,只有这种落后的连线方式才能保证炸药会被完美引爆。 “我的故事?一个疯子吗?嘿嘿,嘿嘿……”安东尼低头看了眼身边的起爆手柄,转过头继续让自己的视线焦点对准外面那些慢慢逼近的疯子,“最后给你们讲个笑话吧,我就是指着这个笑话活的。” “曾经啊,有个家伙总是喊热,他就跑到了最冷的宇宙中。”他连续扣动扳机,温热的血液和破碎的肢体一起在空中飞舞,持续的骚扰射击让外面的黑暗疯子们只能趴在弹坑中躲避头顶飞舞的星标,想要抬头确认外面那些新布设的地雷在哪里都做不到。 “但是他还是感觉到热,于是他打开了盔甲的气密锁。”安东尼转动枪口,对准了一个敢把头探出来的大胆家伙,一枚星标从枪口飞出,旋转着从那家伙鼻子上面切了进去,带了半个脑袋一起飞进了黑暗中。 “于是,他死了!”安东尼咯咯的怪笑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堡垒中,“好笑吧。” “啧!”没有得到听众的回答,他发出一声无意义的声音表示自己的愤怒,“真是,走的真快,你们该听完再走的,一群白痴!” “这可是老子最好笑的笑话呢!”给手中的收割者换上新的星标弹夹,安东尼低声骂着,“不听可是你们的损……” 他突然大声咳嗽起来,剧烈的咳嗽让他根本握不住枪柄,半跪在地上使劲咳嗽着,大口大口从破裂的肺部逆流上来的血液涂满了头盔的内部,塞住了呼吸孔道让他根本呼吸不到新鲜空气,他伸出手疯狂地在头盔外面摸索着找到了解锁按钮,一阵漏气声后从被摘下的头盔下侧流出大量的鲜血。 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让安东尼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这样高兴过,他干脆翻过身靠着墙壁坐下,一只手按住肋部的伤口,里面正有一枚半碎裂的星标在随着他的呼吸和活动慢慢切割着他的内脏,现在那玩意已经切破了肺部,再过一会估计就要顺着血液的流向移动到心脏位置了。 “说真的,安东尼,你那个笑话真的不好笑。”身前突然脚步声让安东尼抬起了头,他努力睁大眼睛看向眼前这个居高临下地低头看着自己的家伙,一时间觉得自己一定是产生了幻觉。 “这不可能……”他看着眼前的身影,难以置信的说着,每一个字符都伴随着大量的鲜血从他嘴里吐出来。 “或者该说,我都快要被冻死了。”安东尼抬起手勉强揉了揉眼睛,仔细辨认着眼前这个黑色身影在黑暗中有些模糊的面容,“在宇宙中解开气密锁,真亏得你想的出来。” 那个黑色的身影边嘲讽着安东尼的笑话有多么冷,边在安东尼身边蹲下,粗暴的把他推到侧过身,一只装甲手套被砸到了他的脸上,一秒之后在安东尼的痛叫声中几根手指探进了他伤口里。 “啊啊啊啊!你个混蛋!!”安东尼大声吼叫着,他能感觉到那几根该死的手指在自己身体里的移动,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因为那手指正在慢慢滑过他的肝脏,还轻轻捏了几下,尤其是当对方从他破裂的肺部那里取走那枚星标后,从指尖爆出的巨大热量让他觉得自己从里到外都被烤熟了。 安东尼蜷缩在地上如同被狠狠揍了一顿的虾米,来自身体里的热能和电流刺激让他大口大口喘息着嘴边带着尘土的空气,过了好一会他才缓过神来。 当啷一声,一枚还带着他血液的碎裂星标被扔到了他的脸侧,“你这个混蛋比爱丽莎幸运多了。”于此同时到来的是一句刻薄到了极点的嘲讽,蛮横的撕开了安东尼心中最柔软的那块伤疤。 “你不会死。”黑色的身影慢慢戴上手套,接着左手突然挥动,刚跳起来扑向他的安东尼便浑身缠绕着雷电飞到了堡垒的黑暗中,过了那么几秒钟后一声痛叫伴随着巨大的落地声才传了回来。 “起码现在不会。”黑色身影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刚把安东尼打出去的左手,五指依次收紧,做了一个握拳的动作后又很快放开。 又过了几分钟,安东尼扶着墙慢慢走了回来,他站在离那个身影几米外的位置,抬起头死死盯着对方黑色的眼睛,“李?明翰,你这个混蛋!!”他刚吼出声便忍不住低头咳嗽起来,每一次呼吸都会牵动身体里的伤口,那些雷电野蛮地封闭起来的伤口。 安东尼低头咳嗽着,吐出几口血块后慢慢挪了回来,伸手搭在了李明翰的肩膀上,嘴里带着血的吐沫都喷到了对方脸上,“说,你把爱丽莎怎么了?” “暗黑死神领主啊。”李明翰对安东尼撇了撇嘴丢下这样一句不该说是嘲讽还是感叹的话语,转身对着安东尼刚才呆着的位置招了一下右手,几枚幻觉手雷从那里漂了过来浮在他身边。 这时,安东尼才看到有几个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堡垒的大门外,他下意识的向腰间摸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的副武器早不知道被丢在了什么地方,而收割者步枪又被丢在刚才他倒下的位置,正当安东尼不知道是该把眼前这个唯一知道爱丽莎近况的家伙推出去送死,还是自己扑过去拿起收割者送死时,李明翰却横跨一步挡在了安东尼面前。 “你现在伤的很重。”李明翰头也不回的对安东尼如此说道,然后伸直右臂,外面缠绕着蓝白色细小电芒正在幽暗的空中散发着光芒的几枚幻觉手雷飘到了与他右臂平行的位置。 “咳咳咳……”安东尼想开口提醒眼前这个笨蛋,纵然他用灵能来代替手雷抛掷装置把手雷丢出去,幻觉手雷在没有打开保险时比石头也好不了多少,而且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中被引爆的幻觉手雷会让没戴头盔的他们两个人也中招。 “想说我是笨蛋?”伴随着这句话一起响起的是几声如同炮弹出膛一般的闷响,那几枚幻觉手雷依次消失在李明翰的身边,然后出现在胸前有了一个恐怖大洞的黑暗疯子背后。在安东尼眼中,它们如同被镜子折射的激光一样可怕和无序,往往是才击穿了一个家伙,另一个完全不在直线弹道上的家伙也随之飞了出去,几乎是眨个眼睛的时间之后,两人眼前便只剩下一地的散碎肢体和散落在地上的装甲碎片了。 “现在呢?”李明翰操纵灵能把扭曲的不成样子内部已经产生泄露的幻觉手雷残骸扔了出去,转过身对安东尼伸出左手,“还能走吗?” “呸!”安东尼对李明翰的手朝地上吐了口带血的吐沫,扶着身边的墙壁一瘸一拐的走回刚才的位置,慢慢弯腰半跪下去,拾起刚才被丢在地上的收割者步枪,单臂用力把它架到了墙上,连开三枪打飞了外面一个探出头的家伙--------第一枪掀开了那个倒霉蛋的头盖骨,第二枪打飞了鼻子上面的部分,第三枪让脖子以上的组织消失不见。 伴随着细微的脚步声在身边响起,带着防滑斜纹的战靴落在了安东尼身边,“安东尼,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李明翰的声音拉的很长,每一个字符都像是多了个小小的尾巴。 安东尼懒得去想对方为什么话语里多了许多感叹,他转过头使劲一口带血的吐沫吐在身边那让他看起来就恶心的沾满泥土的金属靴子上,“告诉我,爱丽莎到底怎么样了?”安东尼尽力压抑着自己跳起来拧断对方脖子的**,他不断催眠着自己,是要知道爱丽莎的消息才不会一开始就干掉眼前这个曾经的手下败将。 “我在想,如果我没有来这里的话会如何?”李明翰没有去在意安东尼吐在他鞋上的吐沫,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曾经无法使用灵能的右臂里那些新的灵能通道正顺着血管跃动着,如同江河奔腾的灵能鼓荡着在手心凝聚成蓝白色的雷球。 他随手把雷球丢了出去,几秒之后外面的黑暗中出现了直径几十米的雷云风暴,几个不幸被笼罩在风暴中的黑暗疯子嘶声吼叫着与他们的盔甲和武器一起变成了灰烬飘荡在空气中。 “你是不是会死在这里?”一个问题让安东尼不知该如何看待身旁这个手下败将,他的回答只是冷哼一声,也没有抬头,然后继续盯着收割者的瞄准镜。 “或者你会成功的逃入网道?”李明翰轻笑了一声没有在意安东尼的不合作,他在心中隐约觉得自己已经变了,在那次剧烈的头疼后,心中突然多了很多其他的想法,“更大的可能你会炸毁这个堡垒,让那些站在你尸体旁的家伙和你一起被埋葬?” “我说的对吗?”李明翰的最后一个问题让安东尼忍不住又冷哼了一声,接着他张开嘴慢慢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被撕裂的声带让他的声音变得嘶哑无比,就如同两片粗糙的金属在互相摩擦,“告诉我爱丽莎怎么了?” “死了。”李明翰那平淡无奇的叙述语气让安东尼想掐死他,“死在我怀里。” 然后安东尼真的这么做了,他无视了自己严重的伤势和外面想冲进来的黑暗疯子,右手捏住了李明翰纤细的脖子,把他拉到了自己面前,近到了都能从面部的皮肤那里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 “你,再说一遍。”安东尼低沉的声音就是他的死亡宣告,如果李明翰敢说出他不想听的东西,他发誓自己会拧断那手感不错的颈椎。 “她死了,死在……” “闭嘴!!”安东尼对李明翰大声吼叫着,带着鲜血的吐沫喷了他满脸,“你这个混蛋!你发誓过!你发誓过会保护好她!!!” “那不是我的誓言。”李明翰对再一次飞到黑暗中的安东尼淡淡的说道,也不去管对方有没有听清楚。 安东尼在黑暗中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与沉闷的落地声一起响起的是他压抑的痛哼声。 ‘你太过分了。’约翰的声音在李明翰的耳边响起,‘纵然他曾经伤害过你,你也不该如此。’ “不该怎么样?”李明翰挥手从那箱子里又招出来几颗幻觉手雷丢了出去,在一阵肢体破碎的背景音中,他对约翰慢慢说道,“要不是来了这里,他绝对会在我身后给我一刀,我为什么要对曾经伤害过我,现在想杀我,还是我情敌的家伙温柔?你难道不觉得救了他的命就是我最慷慨的表现了吗?” ‘你变了。’ “是啊,人都是会变的,我觉得以前的自己就像是在做一场梦。”李明翰叹息一声,伸出右手对准旁边的一根立柱,在电磁作用的召唤下,立柱颤抖着吐出了隐藏在它身躯里的一根金属构件。 命运(3)PS,有人说上一章字少了? “现在这个梦醒了,尤其当醒来之后发现一切都是虚幻的,一切眼见的都不一定是真实的未来时,我想你会变得跟我一样对这个世界失去**的。”李明翰操纵着那根金属构件如同被投掷出长矛一般消失在他的视野中,远方一个探出了上半身的家伙突然消失在了他同伴面前,当他的同伴顺着呻吟声找到他时,看到的是一个被一根扭曲的金属棒钉在残破墙壁上的人影。 “安东尼?阿奇尔,最后的黑暗死神领主。”李明翰继续看着远方的黑暗,对身后拄着步枪慢慢蹭回来的安东尼说道,“我并没有发誓过保护爱丽莎,虽然我很想发下那个誓言。” “可是你是她的命运之子!你到底在做什么?她的命运不是由你来抉择吗?你为什么要选择让她死去!!”安东尼已经失去了对李明翰动手的**,再僵化和被愤怒烧毁的脑子也会在被两次毫无反抗的被抛出去之后明白两者之间的巨大差距。 或者该说,根本看不到战胜李明翰希望的安东尼只能用语言发泄自己的愤怒了,“这就是你的选择吗?让她死在你的怀里?让她的灵魂永远在邪神的手里被玩弄?让她永远都无法安息?” “你不会理解我看到了什么的。”李明翰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让安东尼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 “你看到了什么?”安东尼根本懒得去想李明翰为什么那么说,他只是单纯的在发泄愤怒罢了,肆意的对李明翰的背影发泄着他的愤怒,“你看到了爱丽莎死在你怀里!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你这个该死的命运之子根本没有影响她的命运!或者说你影响了!是对你的关心让她出现在哪里,让她死在你面前!” “不…..一切都还有改变的机会。”李明翰突然转身看向安东尼,他月白色的左眼在黑暗中散发着奇特的月白色光芒,“或者说,我已经开始尝试着改变了。” “比如你。”他举起左手,食指对准了安东尼的脸,“安东尼?阿奇尔,最后的黑暗死神领主,因为你介入了爱丽莎的命运,你的未来已经被修改了。”食指下移对准了脚下的地面,“你会死在这里。” “我?死在这里?”安东尼对李明翰的说法嗤之以鼻,正要出声嘲讽他几句,身体里的伤势却突然提醒他,如果没有李明翰蛮横的取出切入他肺部的星标,那他的结局很可能就是因为严重的内出血屈辱的死在灰尘中。 有些事是不能去想的,安东尼越想就觉得越有这种可能,因为他根本想不出自己怎样才能逃出生天。 转身看着不知是被自己的思绪还是伤势折磨地满头大汗的安东尼,好几分钟后李明翰才张口说道,“说出来你可能会生气,不过也无所谓了。”李明翰自嘲地笑了笑,“你的命运已经改变了,所以你还有选择的机会。”他指向安东尼身后的网道开口,“你可以转身从那里离开,网道与现实的不同时间流速让你还能追到那些先行者。” 他说完之后转过身看向远处黑暗中那个唯一的光源,也就是那个祭坛,“或者跟在我后面。” “回去?”安东尼头也没回,又是一口带血的吐沫吐在地上,“老子要报仇!” “复仇?”李明翰又笑了一下,“对你那些曾经的同伴?” “他们已经不是了!”安东尼拄着步枪越过李明翰走回刚才的位置,半跪下来把地上放着的那些手雷和弹夹挂到了身上,“先知已经堕落了,或者该说从我没认识她之前,她就已经是黑暗疯子的信徒了。” “这个事我知道的比你清楚一点。”李明翰伸出双臂对准自己两侧的柱子,一阵颤抖声后十几根金属构件从柱子里被抽了出来,用闪电把它们的一头随便修改的尖了一点后,对安东尼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跟上,接着就带着漂浮在身后的金属‘长矛’率先迈动脚步走出了这座残破的最后堡垒。 “想知道吗?那就跟上来。”他向前走了几步,发现安东尼没有跟上来,回头望过去看到的是对方一脸挣扎的表情,“跟在我身后让你很难受吗?跟在一个曾经差一点死在你手里的家伙身后?” 安东尼听到李明翰这么说脸色又变了变,低声咕哝了一句什么,然后才拄着步枪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说吧,有关先知的事情,你是在哪里知道的?爱丽莎告诉你的?” 李明翰笑了笑,也没去理安东尼到底想要抗拒什么,他探手召唤来一根身后的长矛,一副随便的样子对外面的黑暗一指那长毛便消失在了他的身边,只留下撕裂空气后的呜呜声和几秒之后远方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就在这种古怪声音的伴奏下,李明翰对安东尼讲起了过去发生过的事,“先知的堕落其实比你们知道的早的多,她在一开始如同你的族人一样,选择了游侠之路。”他边走边对身后一瘸一拐努力跟上他脚步的安东尼说道,“她的命运改变在对某个你们口中死亡世界的探索中,一支黑暗灵族的海盗俘虏了她,也就是在那里她选择了信仰欢愉之主才得到了逃出来的机会,而她所需要做的就是向欢愉之主奉献网道地图。” 他指了指远方红色的光芒,“就在那里,她正用献祭召唤欢愉之主的意识降临好献出那块魂石。” 安东尼听到这里一脸难以置信的对李明翰说道,“献出?不可能,我已经……” “已经把它给了剧团长吗?”李明翰打断了安东尼后面的话,“大司战的阵亡比他守卫早得多,当时的情况你们并不清楚,大司战的守卫用他的魂石启动了最后一部幽魂机甲,想要靠着机甲的力量带着魂石离开。”他说道这里转过身对安东尼笑了笑,“不过很显然,你们找到的并不是镶嵌在幽魂机甲上的魂石,不是吗?” 安东尼一脸木然的表情,李明翰的话里透出了太多的讯息,让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比如对方亲口说出了除了堕落的先知本人便不该有任何人知道的她的堕落源头,还有当年西米尔古城最后之战的片段。 突然,他想起了李明翰之前提到过的修改他的命运那一段,很快的他便把这与曾经听说过的那个传说联系到了一起。 “难道…..黑图书馆……”他看着李明翰的眼睛,在心中慢慢组织着适合的词语,“爱丽莎带你去了黑图书馆?” “不是。”李明翰想了想又改了口,“或者该说与她有一点点关系。” “果然!你去了黑图书馆。”安东尼突然着急起来,他拄着步枪向前走了一步想抓住李明翰的领子逼他说出他最想知道的事,可是想起自己连续两次被轻易丢了出去,本来一往无前的脚步就变得多了那么一点点迟疑。 “不能说。”李明翰对安东尼摇了摇食指,“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但说了我就会死,所以不能说。” 李明翰说完之后转过身继续向前走着,他的脚步并没有显现出安东尼心中该有的焦急,反而就那么不紧不慢的走在不知道吞没了多少灵魂的小道上。 “混蛋!”安东尼低声骂了一句,不知道是在骂李明翰故意吊他胃口,还是在骂那些给他留下伤口的黑暗疯子。要是放在几个小时前,安东尼才不会管李明翰说了会不会死,他会用尽所能想到的办法让李明翰说出他想知道的信心,不过在现在?安东尼明智的选择了跟在李明翰的身后,一言不发的当一个听众。 “你还想知道什么?”正在向前走的李明翰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对安东尼如此说道,“已经发生的事我可以告诉你,当然是你及时知道了也不会影响未来的那种。” “说说……爱丽莎吧。” “爱丽莎?你想要知道哪部分?”李明翰转回到面向祭坛的方向,眼前出现的一片废墟挡住了这座古城的主干道,他皱了皱眉,因为如果绕路的话会走上很远才行。 “我的时间不多了…..”他低声咕哝了一句,对准眼前由被炸断的柱子和其它建筑物构成的废墟举起了双手,手指微微向内曲起,像是抓住了什么东西,几秒之后眼前的废墟开始慢慢颤抖起来。 安东尼发誓他没看错,眼前的废墟就是在颤抖,他只看到李明翰的双手猛地攥成了拳头,眼前的废墟随着他的动作猛地扭曲起来爆成了一团粉尘。 “别那么惊讶,很简单的。”李明翰对眼前的烟尘招了招手,几丝细小的雷电投入进去,在烟尘中开出一条足够两人通过的道路。 “一点小小的电能应用。”他示意安东尼跟上自己,“静电对微小颗粒的斥力和引力而已。”他说道这里突然停了下来,想了想后摇头自嘲地笑了笑,“你就当做是我对自己灵能的独特理解吧,跟你有些解释不明白。” 挥手让挡在路中间的一颗直径接近半米,由许多该被埋在建筑物构件内部的金属压缩组成的球体慢悠悠地浮了起来,李明翰突然转头看了眼安东尼,“你说,如果正在祭祀的人突然发现自己眼前多了点东西会如何?” “这个?”安东尼看向浮在半空中,四周密布着由电芒编织起来的细密网格的金属球。 “是啊。”李明翰右手对准那个金属球,手指微微一曲,那金属球就带着‘嗵’地一声闷响,消失在了两人眼前。 安东尼看着那在黑暗中发出淡淡白光的金属球带着奇特的啸声消失在祭坛的方向,几秒之后那边传来一声巨响,又过了几秒钟脚下才感受到那一瞬间的震动。 “近了一点,没砸到正中心。”安东尼看到李明翰微微抬头向那边望了望,低头不知道对谁说了句,“约翰,你的抛物线不太完美。” 他并没有去追问李明翰到底在对谁说话,对方此刻表现出来的巨大灵能和那种让他摸不透的慢悠悠的气质给了他一种眼前人并不是真实存在的感觉,甚至要不是伤痛一直在折磨着他的神志,安东尼宁肯相信自己是在做梦,而不是在真实的经历这个能颠覆他世界观的现实。 ‘或者……’安东尼盯着李明翰的背影,‘他已经疯了。’安东尼才不会相信对方在爱丽莎死后还能如此平静,他相信李明翰早已被心中的愧疚折磨的已经失去了理智,联系一下他记忆中对李明翰所属支派的描述,安东尼觉得自己已经抓住了对方灵能暴涨的关键。 他提醒着自己要做好准备,因为眼前这个人很可能只是一个顶着李明翰皮肤骨骼肌肉的恶魔,或者是某位邪神的化身来到现世,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的灵能为什么呈现出这种如同爆炸般的增长。 ‘跟一个邪神的化身同行?’安东尼抽动了一下嘴角自嘲地笑了笑,他觉得自己此时所经历的一切随便拿出一样去都能成为方舟世界里的传说,更别提他还要单枪匹马的去摧毁祭坛了--------安东尼才不相信在他心中已经变成了邪神化身的李明翰会摧毁那祭坛。 ‘或者,连那魂石的故事都是假的。’有时候思绪一旦打开了一个突破口,那很多认知就都会集中到那个突破口附近,比如现在的安东尼,他根本就不再相信李明翰之前说过的事情了,什么幽魂机甲什么大司战先一步战死,‘难道那些守卫都是废物吗?’他在心中嘲讽着李明翰那拙劣的理由。 “这样太慢了。”李明翰看着远方的祭坛皱了皱眉,黑暗中那些猛然闪现后又很快消失的身影让他失去了大部分的耐心,他转身把手搭在了安东尼的肩膀上,“别反抗。” ‘别反抗?做梦吧!’安东尼下意识地举起了步枪,想用枪口下那致命的镰刀给对方一下狠的,但一阵突然袭来的眩晕却剥夺了他的行动能力以及五感,等他能看清东西时,红色的光芒已经占满了他的视野。 ‘凡人,没想到我们这么快会再次见面?’ 一个带着奇特韵律的声音在他灵魂深处响起,安东尼拄着步枪慢慢抬起头,看到的是李明翰的背影挡在他的面前,而在祭坛的中心出现的是他最不想也最不愿意看到的东西--------欢愉之主的神符正漂浮在祭坛中央的红光中,一枚魂石正从祭品的位置慢慢浮起来,飘向那神符。 安东尼发现那欢愉之主的力量大部分都用来压制眼前这个让他看不透的男人,他小心的弯下腰,慢慢向后退了几步才看清被红光映照的整个祭坛--------没有选择与先知共同堕落的团员都躺在了祭坛四周,诡异扭曲的穿刺物如同荆棘一样穿透了他们的身躯,被污染的血液顺着穿刺物的凹槽流进了脚下的祭坛中,绘制出了代表堕落与享乐的神符。当然,安东尼还注意到了那些死去团员盔甲上的魂石都被拿下来了。 ‘先知!!’安东尼转过身用几欲喷出怒火的双眼看向自己身后,看到的却是一条由被碾碎的血肉组成的通道,而他想找到先知就躺在那血路的中央,或者该是曾经是先知的东西躺在那里,一大滩混合着武器与装甲碎片的烂泥就是先知留下的最后东西了,安东尼还是好不容易才从那堆烂泥里找到了先知手中灵能长矛的一段矛尖,借此辨认出了遗骸是属于先知的。 ‘我记得你身上的装甲……’来自亚空间巨大的压力落在了安东尼身上,一上来就让他喷出口鲜血,接着他便听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声音,带着奇特迷幻感的声音,‘一直在对抗我的人,一直在拒绝我的羔羊。’这声音寥寥几句就让安东尼自以为坚定的心防产生了无可弥补的裂痕,‘现在你来到了这里,决定投入我的怀抱吗?’ 安东尼使劲咬着牙齿,用口腔的痛楚唤醒即将沉眠的神志,他顶着巨大的压力缓缓转过身,却看到的是李明翰依旧挺拔的身影,与慢慢漂到李明翰手中的魂石。 在欢愉之主眼中安东尼只是一个玩具,真正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了李明翰身上,‘这是送给你的一样礼物,喜欢吗?’非男非女的声音变成了略带低沉的女性声音,安东尼几乎都能光靠着声音就想象出一个用几块布当做衣服半躺在床上,一副刚睡醒的美丽人类女性对她慢慢睁开还带着睡意的双眼。 “别欺负他了,挺没意思的。”李明翰接过大司战的魂石,低头看了看就回手丢给了身后刚从欢愉自主的威压下解脱的安东尼。 欢愉之主看到李明翰接受了那个魂石,神符微微颤动着传递着一丝高兴的讯息,接着安东尼和李明翰心中同时响起了欢愉之主的声音,‘看来,你已经去过那个地方了。’ 安东尼看到李明翰对欢愉之主的神符点了点头,不知道从哪来的同情心让他张口想提醒对方不要轻信邪神的许诺,李明翰却未卜先知一样先回过头瞪了他一眼,低声说道,“站在那里,安静听着。” 接着他才转回头,看向欢愉之主的神符,“是的,我已经去过了,还看到了很多东西,知道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 ‘我很高兴你会这样说。’神符在空中飘动着,血腥味和一种甜腻腻的味道一起冲击着李明翰的鼻腔,‘看来,你已经识破了腐蚀之主的阴谋。’ “识破?”一提到陛下,李明翰习惯性的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右臂,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信仰臂甲还在自己的骨肉间旋转,他才抬头对欢愉之主接着说道,“为什么要说是识破呢?” ‘那为什么不算是识破呢?’带着一丝笑意的声音在两人心中响起,‘或许我现在也该称呼你做命运之子了,感觉怎么样?命运之子。’安东尼感受到了欢愉之主的视线投注在了自己的身上,一种不祥的预感充斥着他的身心,‘修改他人的命运是不是让你有一种一切都在掌握中的感觉?’ “没什么,只是一个实验罢了。”李明翰又低头看了眼他的左手,五指微微颤动着不知道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我现在还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东西,觉得那不过是一个真实的梦境罢了。”他右手在耳边做了一个爆炸的动作,“或许下一刻我就会被窗外的喇叭声吵醒,发现自己其实还躺在那张小床上睡觉。” ‘我很高兴。’从神符那里传来一阵笑声,轻轻撩拨着两人的心弦,‘很高兴你能这样与我交流,而不是向我展现你的疯狂。’ “疯狂有什么不好?”李明翰转过右手把一丝雷电弹射到了安东尼身上,让他在一阵肌肉痉挛中清醒过来,“起码疯狂的都是纯粹的,现在我总觉得自己有很多莫名其妙的想法。” 他抬头看向欢愉之主的神符,“比如我想在就特别想看看您到底是什么样子?如何才能变成我梦想中的妻子和情人,如何才能给予我想要的一切。” ‘该死!他果然还是堕落了!’安东尼听到李明翰这么说,下意识的握紧了枪柄。 ‘这很简单。’神符突然动了起来,让开了后面那祭坛打开的漩涡,‘只要你走进来,在我的神国中你会得到一切,你会得到我,无论是**还是灵魂。’ “免了吧。”李明翰对欢愉之主摆了摆手,“别玩这种莫名其妙的许诺了,去了你的地盘我就不再是我了。” ‘如果我说……’欢愉自主的声音沉寂了几秒,像是在考虑什么,‘我给予你独立和自由呢?腐尸之主所不能给予你的自由?’这个许诺给欢愉自主提供了新的方向,她接着说道,‘看吧,绝对的自由,如果你愿意我甚至可以让你部分的控制我的神国,控制我的那些小可爱,还有那些忠于我的与供奉我的都会在你身前集结,让我的剑变成你的剑,让我的盾变成你的盾,让那些愚昧的人在呼喊我的名后同样会呼喊你的名,让他们向我献上祭品时同样向你--------我的命运之子,向你献上祭品!’ ‘这样的许诺……’欢愉之主的视线透过传送门看着李明翰的眼睛,‘如何?’ 听到这一切的安东尼连在心中祈祷都不敢,他怕自己的心声传到欢愉之主的那里,但一想起那样的许诺,连安东尼都忍不住咬住了牙齿靠痛苦来清洁自己的思想,因为他想不出李明翰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要知道那可是一个邪神最郑重的许诺啊,真的是邪神座下只有他一人的位置最高! 但在这之后安东尼突然想到了另一点,那就是为什么李明翰会得到邪神的如此许诺? 他忍不住仔细盯着李明翰的后背,想要从那里看出一些端倪来,看到这个前一阵还被他打的满地找牙的人类为什么会在此刻变得如此重要? “然后我需要做什么呢?”李明翰无所谓的笑了笑,他知道自己所得到的太多了,而代价更是他远远无法负担的。 ‘开放你的思想,让我找到通向那里的路。’ “然后呢?”李明翰挥了下手,丝丝雷电慢慢凝聚在他的手心,“要我修改命运吗?” “或者你觉得,那里的意志既然让我进去了,并且知道了通路。”他嘲讽地笑了笑,“就不会加一点点的保险上去?连爱丽莎死后都会被清洗灵魂中的记忆,把那条路洗的一点不剩,我就不会吗?” 欢愉之主跳过了李明翰尖锐的嘲讽,‘命运?那只是无知凡人所寄托的东西,对神来说命运不过是个笑话,难道已经读过石板的你还不明白吗?那些虚空中的丝线不过是凝聚了人们**的表现罢了。’ “如果我说,命运真的存在呢?”李明翰把右手举到眼前又看了一眼,手心凝聚的雷电团已经看不出网格之间的距离了,而且慢慢变成了蓝白色的刺目光球。 ‘那就是你被称为命运之子的原因,只有你才可以修改石板上所注定的命运。’神符飘回了那漩涡前方,慢慢变淡起来。 ‘这个祭坛的力量只能让我的投影维系到此时了,爱丽莎口中的命运之子,我口中的命运之子,腐尸之主眼中的改变未来之人。’神符消失在了空气中,欢愉之主的声音却还在李明翰与安东尼的心中响起,‘我还是太着急了,我有足够的时间等待你改变心意,不如我们学着凡人来定一个约定吧,我能感觉到,狡诈之主的信徒在另一颗星球上建立的新的祭坛,他的力量也在关注着这个星球,而他坐下的战争女神也一直在暗中看着你的成长;让我来看一下你的力量到底会如何?看你能否获得我,获得我的宠爱,获得我的信徒,或者……未来的某一天,你会获得与我王座并行的位置!这一切都取决于你,我的命运之子,我在混沌中看着你,我在那里等着你……到那时,你会决定许多人的命运,也会决定……你的命运!’ 第一章 目送着欢愉之主的神符消散在空气中,李明翰忍不住攥了攥右手,他想对欢愉自主大声喊出来,‘老子并不是你的命运之子!’可是现实却血淋淋的撕开了他心中隐藏的最深的那道伤口--------他以为是意外的穿越其实是可控的。 没有人不会想家,没有人不会怀念那个虽然充满了不甘和不公平,起码还是平和的世界;尤其是李明翰这样的,他走到这一步几乎都是被逼的,或者该说是一只奇怪的大手在他背后推着他,而他还得小心脚下的地面,因为他不知道一步踏错了是不是就会跌进无底深渊永远爬不上来。 李明翰叹了口气,这种走钢丝的生活他已经厌倦了,抬头看向远处的黑暗,他觉得自己在解决了眼前的所有事后,需要的是一处只有青草或者海滩的地方来让疲惫的身心能获得休息的地方。 但,显然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还有事等待着他去完成。 “我想你已经看够了。”李明翰突然响起的声音让走到他身后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安东尼吓了一跳,接着他便看到李明翰转过身来,那只白色的眼球正盯着他的眼睛。 被这样看着的安东尼很不舒服,他觉得那只白色的眼球正在慢慢扒开他装甲下的皮肉,让他**的灵魂展现出来,“是的,但爱丽莎……”他退了一小步,微微侧过头尽力不去看那只白色的眼睛,如此对李明翰说道。 “爱丽莎的命运我会去修改。”李明翰说着话又攥了攥拳头。 听到李明翰这么说,安东尼突然对他笑了笑,纵然沾满鲜血的牙齿让那笑容看起来像是猎食者的宣告,不过来自心中的善意还是被李明翰接收到了。 “那她一定把种子给了你了吧?”放开了一切的安东尼语气带着无可掩盖的萧索,眼前的人只能让他仰望……不如该说是早已脱离了他视线所能达到的高度。 所以,无论是往日的仇恨还是对爱丽莎的那一份感情,在已经与欢愉自主直面过的安东尼现在看来觉得那就是一大堆的笑话,让他曾经愿意投入灵魂的疯狂,此刻却已经选择忘却的笑话。 “种子?”李明翰想了想,然后对安东尼点了点头,“嗯,给了我了。” “那好好待她吧,我觉得她应该是个女孩。”安东尼站直了身体,左手死死攥着那颗大司战的魂石,右手一使劲把收割者步枪甩到了肩膀上,转过身一瘸一拐的走下了祭坛。 “安东尼,等一下。”李明翰叫住了安东尼,他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出他所知道的未来,或者该说是剧团的命运,最终那个秘密却化成了另一句话被他说出来,“要我送你一下吗?”他指的是黑暗中那些还没有被扫尽的黑暗灵族。 “啧。”安东尼使劲吸了一下牙缝里那些让他感觉很不舒服的血痂,低头吐出嘴里积存的血块,仔细看着自己脚下那一大滩曾经同伴留下的血迹,低沉嘶哑的声音像是地狱里吹拂的寒风,“现在是个打猎的好时候。” “你说对吗?”他并没有期待李明翰的回答,最后一个字符飘进李明翰耳中时,他的身形已经被掩盖在了有些故障的光学迷彩下。 “安东尼,小心那块魂石。”李明翰终于还是没忍住,对隐藏在一大堆大小色块中的安东尼说道。 安东尼听到李明翰的话,停下了走入黑暗的脚步,左手五指又轻轻捏了捏那块绿色的魂石,他在等待李明翰后面的解释。 “他被欢愉之主碰过。”李明翰想了想,找了一个并不会触犯那规则的说法,“你知道欢愉之主的力量。”说完之后,他看着连一声谢谢都没有说的安东尼一瘸一拐的消失在了黑暗中。 忍不住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到了想做的,或者该说是爱丽莎希望他做的事情,所以无论安东尼听进去还是没有听进去,他都无权去介入安东尼的命运了。 ‘好了,时间到了。’李明翰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抬起脚慢慢向前走了一步,整个身体消失在了黑暗的祭坛上。 在此时,另一处战场中克里斯丁半跪在一出操作台后面,她偏过头看了一眼不远处被丢在地上的链锯剑,那支伴随了她很多年的武器和她一起终于在此刻走到了尽头,无论是被刮得一干二净的链齿还是带着链条飞到了另一边的发动机都在如此告诉着她。 ‘陛下在上!这到底是怎么了!’ 克里斯丁在心中大叫着,明明前一秒陛下的力量还在笼罩这片空间,还在为她传递着源源不绝的动力,可是为什么在后一秒陛下的力量就被切断了,来自混沌的黑色能量如同一团看不见前方的黑雾一般瞬间笼罩了这里。 刚才还被她打的跟狗一样乱跑的埃布尔此时却充满了活力,正桀桀怪笑着在黑暗中搜索者她的身影。 这时,一只手突然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该死!!’ 克里斯丁以为是埃布尔找了过来,她才不会相信外面那桀桀怪笑是埃布尔真身发出来的呢,她下意识抽出绑在腿甲侧面的匕首,反过手就捅了回去。 但是锋锐的匕首并没有捅进它应该达到的目标,带着闪电威能的灵能从那只搭在克里斯丁肩膀上的手灌注到了她的全身,像是停滞时间一般停下了她所有的动作。 接着一句话在心生绝望的克里斯丁耳边响起,“别怕,有我呢。” 那熟悉的声音让被电能麻痹了神经的克里斯丁生生把头扭了过去,在没看到那身影之前,她在心中拼命向陛下祈祷着,祈祷陛下赐予她足够的勇气,让她面对自己被欺骗的事实,但当她真的扭过头之后。 ‘感谢陛下,感谢陛下……’ “嘘。”李明翰竖起一根手指在嘴边,示意满脸都是泪水的克里斯丁安静,“陛下现在听不到。”他俯下身,悄悄地在克里斯丁耳边说道,说话的时候嘴唇还顽皮的夹了一下克里斯丁的耳垂。 “没人能欺负你。”他继续在克里斯丁耳边说道,从唇间吐出的温热气息如同一条小蛇,蜿蜒着钻进了克里斯丁的耳孔,刺激着她在此时并不应该产生的奇特情*欲,“看我的。” 李明翰挥手放开了对克里斯丁的压制,帮只知道呆呆蹲在那里哭泣的她擦干净脸上的眼泪,下一刻他便消失在了克里斯丁身边,接着以为这只是一个梦的克里斯丁听到了黑雾中埃布尔气急败坏的喊声。 “无序传送!!”这喊声伴随着一阵巨大的碰撞声,接着听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一路飞了出去,还叮咣乱响的撞翻了不少坚固的操作台。 接着黑雾中闪烁起蓝白色的光芒,这光芒如同一张贴着地面蔓延的大网,慢慢铺满了克里斯丁的脚下,还顺着那操作台以及残破的墙壁爬到了众人的头顶上,当那大网在克里斯丁头顶合拢的那一刻,奇怪的感觉充斥着克里斯丁的身心,让她觉得自己仿佛与什么东西隔绝开了一半,心中空落落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空气中弥漫着奇特的臭味,阻挡着克里斯丁视线的黑雾慢慢消失,露出了藏在里面的两个人影,他们身上都缠绕着相同的电能,身边都浮动着让克里斯丁恨得咬牙切齿的蓝白色颗粒,两人看起来是那么的想象,来自同一个源头的力量成为了他们的依仗,也成为了他们之间的不得不分出生死的理由。 从地上爬起来的埃布尔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睁大了双眼,那细长的瞳孔在瞳仁中变成了无法辨认的一根细线,他盯着站在眼前的李明翰,却又不敢去确认对方的身份,过了好像一个世界那么漫长的时间,他才咬着牙对李明翰慢慢问道,“无序传送,闪电领域,你是谁?” 埃布尔这个问题克里斯丁也很想问,虽然她不明白从李明翰脚下蔓延到整个舰桥的闪电构成的这张网有什么功能,但单凭李明翰随随便便就能停滞她的行动,瞬间消失在她的眼前还那么准的就找到了埃布尔隐藏在黑雾中的真身,并且把对方像打棒球一样打了出去…… 光这些就足够克里斯丁怀疑李明翰的身份了,或者该说是怀疑那张名为李明翰的皮肤下到底藏着什么。 “老师。”李明翰一张口就点出了自己的身份,“不知您是否还记得,我们对陛下的责任是没有尽头的。”他说的是每一名审判官都会第一时间知道并且发下的誓言,他们是陛下的眼睛是陛下的手指,是陛下延伸到这个世界的神经网络和杀毒细胞。 “我对伪帝的责任早已结束。”埃布尔桀桀怪笑着,“我的同僚。” 李明翰没有去管埃布尔话语中那一语双关的部分,他只是举起手臂让信仰臂甲浮现在了装甲外面,那些构成了整个臂甲的细密经文早已说明了他并未堕落。 “现在已经不是了。”他向前慢慢踏了一步,轻轻落地的脚掌在埃布尔听来却像是炮弹落地的巨大轰鸣声,“祭献派的唯一特例,或者是该说我们这一系的唯一特例。” 他盯着埃布尔的眼睛,缓缓说道,每一个字符都揭开了埃布尔藏在内心最深处的秘密,“操纵感官的大师,玩弄人心的阴谋家,祭献派里的怪胎,神奇的战略家,埃布尔?齐艾诺前大审判官阁下。” “或者我该换一个称呼方式?”李明翰看着埃布尔金黄色的眼睛突然笑了笑,这笑声听起来是那么刺耳,“连自己的死亡都被归进了计划中的阴谋家?” 他看了一眼丢在一边的长杖,之前那上面还镶嵌着埃布尔的眼球,“我的老师,吞噬而不是融合恶魔的感觉如何?它的记忆是否在您的脑海中干扰着您?他的低语是否无时不刻在折磨着您?” 埃布尔的回答是背后张开的恶魔之翼与如同雨点一般射向李明翰的尖锐长针,而李明翰却依旧站在那里,仿佛眼前射来的并不是下一刻会把他变成漏勺的致命武器,而是夏日的凉爽微风一般。 “一说起这些我心里就有些难受。”那些锋锐的长针到了离李明翰一米的位置就纷纷在虚空中显露出了身形,它们快到能在人视觉中消失的速度没有了,反而像是进入了什么特殊的大密度物质中一般一毫米一毫米的努力前进着,甚至连那尖利的尖端也慢慢变鈍,慢慢的整根长针变成了如李明翰身边浮动的那些光点一样的尖锥型,如同弹头一般的外形。 “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连我被您收为弟子,都是您的阴谋之一呢?”李明翰挥了下手,眼前浮动的尖锥便漂到了他的身边,与它们外形相同的同伴融合在了一起。 下一刻埃布尔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一束电浆劈在了地板上,让坚固的金属地板融化出一个大洞,而李明翰的身影则出现在了埃布尔身后几米外的位置。 他挥了下手,身边浮动的尖锥便消失了三分之一,下一个瞬间那尖锥便被埃布尔如他刚才一般夺去了控制,浮在了埃布尔身边再次拉成了长针外形。 “你说呢?”埃布尔桀桀怪笑着,那些长针飞速靠近融合成了一支手臂长的短矛,“我的……”那支短矛再次消失在了空气中,下一刻便出现在了李明翰眉心之前,而两个埃布尔则出现在了他的身后,锋锐的指甲尖端缠绕着刺目的雷电,两个方向同时向着李明翰的脊椎扎下。 “小心!”站在一边观战观的心惊肉跳的克里斯丁对李明翰大喊一声,忍不住把自己手中的匕首对准其中一个埃布尔丢了出去。 李明翰连身都没转,一堵闪电凝成的墙壁自虚空中浮现,仿佛它本来就伫立在那里,而不是此刻才出现的一般挡住了来自埃布尔和他幻象的攻击。 他叹了口气,慢慢转身面对眼前的虚空说道,“还想继续尝试下去吗?我的老师。” 埃布尔的身影自那片虚空中慢慢浮现,他金黄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李明翰的脸,“这不对劲!!”疯狂的声音如同克里斯丁的心声,他总是能问出克里斯丁想问的问题,“你到底怎么了?伪帝的力量不会如此,何况……” “您是在指这里吗?”李明翰指了指自己脚下爬满了蓝白色电网的地板,“闪电力场?它本来能隔绝一切力量,您是想说这个吗?” 埃布尔喘了口气没说话。 李明翰举起左手,让手心闪烁出一颗曾经出现在埃布尔手心里的光球,那些细密的雷电缠绕着属于他这一系的传承,“看,这是您曾经给予我的,我现在还能感觉到里面属于您所留下的烙印,还有那对我的期许。”他低着头对光球而不是埃布尔慢慢说着,“我能感觉到,里面每一丝雷电都缠绕着您的期望,或者该说是您对解脱的期望。” 他突然抬头,黑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埃布尔的金色双眼,“可是你已经不是他了,不是吗?” 第二章 李明翰五指一合攥灭了手中的光球,“或者我们该换个说法,您到底是谁?我的老师。”他吸了口气,强调道,“我‘曾经’的老师!” 埃布尔被李明翰的视线逼视,张口正要说点什么时,来自混沌的力量却再一次降临了这里,头顶的蓝色电网被黑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侵蚀着,丝丝缕缕的黑雾从那缺口涌了进来。 “吾主在上!”埃布尔怪笑着,“现在低头还来得及,我的……” “闭嘴!”李明翰对埃布尔断喝一声打断了他后面没来及说出来的那个词,“你还不配叫我学生。” “你不是我的学生?那谁还是我的学生?”埃布尔怪笑着,对李明翰如此问道。 李明翰皱了皱眉,他没有抬头,这些铺满整个建筑物的电网的功能并不只是阻隔外界的能量,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功能便是如同他神经的延伸一般让他不必依靠总是能欺骗主人的双眼便能知道身边所发生的一切。 他能感觉到,来自狡诈之主的力量变得无比庞大,正在飞速撕开他构成的闪电领域,而另一点叫他担心的是--------此刻,哪怕有着信仰臂甲的他也无法感受到来自陛下的力量,或者该说是陛下的力量已经被彻底驱离了这个星球,面对这种几乎等同于亚空间的污染,李明翰自问不会有多大的事,但对克里斯丁来说……一旦没有了陛下力量的庇佑,很难说她不会被这里的力量影响所堕落。 “如何?你感受到吾主的力量了吗?”埃布尔桀桀怪笑着,来自混沌的力量灌注在了他的身躯中,“低头吧,只有吾主才是这世间唯一的真神。” 李明翰挥了下手收回了自己的闪电领域,在他看来与其与根本无法抗衡的狡诈之主的力量投影对抗浪费力量,不如做点实际的东西。 他向旁边走了几步挡在了克里斯丁与埃布尔中间,浑身电能缭绕着阻隔了亚空间污秽力量对克里斯丁的侵蚀,回过头对克里斯丁小声说道,“小心一点。”他说着话探手扯下了还挂在自己腰间的圣典,把它丢给了克里斯丁,“拿着这个。” 克里斯丁双手接住了李明翰丢过来的圣典,低头看着自己双臂上那还挂着玫瑰念珠正微微散发着平和光芒的圣典,正想开口问对方这个东西给了自己,他又该如何保护他自己时,埃布尔的话却又先一步响起。 “那个女人就真的那么重要吗?”埃布尔指的是李明翰在这种情况下还分出他那为所不多的力量来保护克里斯丁。 接着他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轻轻一拍双手在虚空中发出一声清响,“或许,你已经打算抛弃那个人赋予你的力量,转为迎接我们共同的主人了?” “没你想的那么多。”李明翰盯着他的眼睛缓缓摇了摇头,没有注意到他身后正一脸红晕微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克里斯丁听到他这个回答,突然抬起头对着他的背影竖起了眉毛。 埃布尔当然注意到了克里斯丁的表情,他桀桀怪笑着张口正要说句什么,李明翰却皱了皱眉挥手一记闪电劈碎了站在那个位置的虚影,侧过头对自己右侧不远处的黑暗问道,“难道,你就不想好好谈谈吗?” 看到李明翰手心中那还没有散去的雷电,隐藏在一边的埃布尔怪笑着显出了身形,张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让李明翰又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别笑了,你笑起来一点也不像我老师,你没他那么……”李明翰歪着头想了想,从自己记忆中找到一个形容词,“猥琐,对,没错!”他恍然大悟般学着对方刚才的样子双掌一拍,忽略了埃布尔气得咬牙切齿的样子,“你现在就一副偷到个死老鼠的烂样子,哪有我老师笑起来那么猥琐。” 出乎他意料的是埃布尔并没有暴跳如雷干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他反而一反常态的从黑雾中召唤出一张椅子来撩起袍子坐在了上面,“好吧,那我们就好好谈谈。”他抬起头,用那张苍老的脸面对李明翰笑了笑如此说道,“我们该从哪里谈起呢?” “爱丽莎吧,从爱丽莎谈起。”他对李明翰又笑了笑,“不如谈她是怎么死的?”在说话的时候他也在暗暗戒备,防备着李明翰突然发疯撕下那张让他觉得很不舒服的镇定面具,不管不顾的跟他拼上几下。 要知道,在心里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是李明翰确确实实有了与他平起平坐,或者干脆来说是能压制他的能力。 可李明翰却做出了出乎他意料的举动,没有生气没有歇斯底里,而是很随便的靠在了身后的操作台上,双手环抱在胸前,对埃布尔点了点头,“说吧,我也想听听我错过了什么?” 李明翰的表现让人咋舌,埃布尔不禁怀疑此时包裹在那层皮囊下的李明翰到底是不是那个冲动易怒的本人! 面对李明翰的镇定或者该说是冷漠,埃布尔微微眯起了眼睛,在那耸拉的眼皮遮盖下,是在闪烁着阴谋的竖长瞳孔。 “她很努力。”在令克里斯丁难以忍受的沉默过去之后,埃布尔用这样一句话作为了开场白,“开始我并没有发现她的意图,只是想要把她从你身边引开。”他指了指另一边已经失去了一半剑刃的迷惘,“刚才你们打得很激烈,我只想要保护你。” 面对埃布尔这种平铺直叙的描述,李明翰从胸腔里爆出一声冷哼,他当然知道爱丽莎想要干什么。 “你觉得你很了解爱丽莎?林斯特?”埃布尔对李明翰无所谓的小小,那勾起的嘴角怎么看都是在嘲讽李明翰的幼稚和无知,“你难道以为最后的独角能干的就是每天跟在你身边当个保姆?还是靠着什么诡异的心灵连线偷窥你的思想?”埃布尔盯着李明翰透出意义不明的神情的黑色独眼慢慢给他的描述加上了不轻的注脚,“或者该说,你觉得能穿梭时空的黑图书馆守护者就是那样一个废物?她每天做的就是缩在角落里等待那什么命运的降临?来靠你这个命运之子操纵她的命运?” 埃布尔抬起右臂,让李明翰看到他前臂上那道几乎把他整个前臂切下来的伤口,那伤口并没有愈合,而是在从本来是血管的位置慢慢向外溢出着丝丝缕缕的黑色雾气,但仔细看过去依旧能看到伤口深处被斩开一半的森白色骨头。 “有些秘密你并不知道,爱丽莎曾经也把我当成了她的命运之子。”埃布尔脸上露出了只有想起惨痛回忆才会露出的苦笑,“她也曾像之前跟在你身后一样,跟在我的身后看着我,观察我……” 他把胳膊收回袍子下,苦笑着说道,“但是当她发现我走上我们这条不可逆转的道时,就给我来了这么一下。” “要不是……”他摇了摇头,脸上再一次浮现出那种痛苦的神情,“我恐怕根本不可能坐在这里与你聊天。” “编的不错。”李明翰双手在身上来回摸了摸,从被砍破的挎包里摸出一根剩下一半的小雪茄,把它放进嘴里用闪电的高温点燃后,喷着烟对埃布尔边点头边评论着,“表情和语气都不错,要是你能说说爱丽莎是怎么死的就好了。”他用夹着烟的食指和中指指了指头顶的黑雾,“我时间不多,最好能说说主线。” 埃布尔并没有被李明翰这种几乎挑衅的语气和动作气得跳起来和他再来一轮,而是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的,我的学生。”他的声音在此刻真的如同他面容一般苍老,仿佛随时就会在风中熄灭的蜡烛,“我们都是一种人,都是容易随便相信别人。” “第一,我不是你的学生。”李明翰喷了口烟,用手指在眼前摇了摇示意张嘴想说话的埃布尔闭嘴,“难道非要我叫出你的真名来你才肯承认你的身份?”他又抽了口烟,接着说道,“第二,是我容易轻易相信别人,不是你。” ‘真名?’一直在旁边扮演看客的克里斯丁仔细看了看坐在那里被黑雾掩盖了一半面容的埃布尔,她怎么与自己的回忆比对都觉得眼前这个厉害的不像话的大异端就是上个月还在修女团偷内裤的变态老头。 “真名?我不就是叫埃布尔?齐艾诺么?”埃布尔对李明翰摊开了双手一副无奈的样子,“虽然我已经卸下了对伪帝的责任转而效忠吾主,但我曾经教导过你的事实却是不可泯灭的。”他对李明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如同是在看着自己不听话的儿子,“我还记得在你家乡里有句话叫: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我,难道没有尽够做父亲的责任吗?”他眼中浮现出了一丝受伤的神情,又很快隐没在了眯起的眼皮后,“你就这么恨我?伪帝对你的影响就那么大?我真的…..”他说道这里就停了下来,低下头使劲喘息了几声,咳嗽着没有再说下去。 ‘啪啪啪!’ 低头在回忆的克里斯丁应声抬头,从李明翰的手臂动作上来判断是他在鼓掌,但李明翰为什么鼓掌克里斯丁也无法分辨,‘或者是他根本就已经疯了?’克里斯丁摇了摇头,把这种想法甩了出去。 李明翰拿下了叼在嘴里的烟,喷着烟雾对埃布尔说道,“这一段不错,不但你的表情很到位,而且连语气也非常到位,并且……”他说着话又拍了几下巴掌,“连那一抹受伤的神情也很到位。”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李明翰忍不住用手挠了挠头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我看到你这个样子,从里到外都觉得浑身发冷,冷的我想忍不住大骂一声。” “操!”李明翰突然就变了脸,前一秒还是满脸疑惑,现在却一脸狰狞的愤怒,“你玩够了没!顶着我老师的皮玩角色扮演很有意思是吧!!从那与我老师共生的恶魔那得来的记忆很好用是吧?还是你干脆就喜欢上了这个身份?” 他说着话手一招,刚才消失在他背后的那些蓝色的金属颗粒再次漂浮在了他的身周,随着他的手指指向,那些锥形的尖端统统指向了眼前不知该说是不是埃布尔的家伙。 眼看李明翰都准备动手了,站在他身后被两人对话搞的一头雾水的克里斯丁很干脆的丢掉了心中那一点点的迷惑,改为在心中大声唱诵着赞颂陛下的赞歌,双手握拳慢慢挪动脚步准备移到侧翼去,一旦李明翰动手就让那老混蛋尝尝什么叫来自陛下的审判。 “你还是不相信我吗?”抬头看了眼在自己面前随时就要动手的李明翰,埃布尔金黄色的双瞳里满是李明翰的倒影,他站起身离开了椅子,桀桀怪笑着挥手召来一片裹挟着黑色雾气把自己染成暗蓝色的闪电,“那就用我们的方式来确定一下我是否是真的吧。” 瞬间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一连串的冰蓝色弹头搅烂了那张黑雾凝成的椅子,下刻他便出现在了离开了李明翰保护的克里斯丁身边,抬手正要捏住克里斯丁的脖子,一束从他身后爆发的雷电便打破了他的企图,让他只能再一次隐藏进了黑雾中。 用一记闪电逼开了埃布尔的李明翰手指一引,本来射向克里斯丁胸口的闪电便在空中生生扭了个方向,从她耳边擦过,在烧焦了几缕耳边的碎发后留下的只有克里斯丁双眼中那残留的散发着蓝色光芒的蛇形痕迹。 李明翰一口吐掉了嘴里的烟头,另一只手对克里斯丁做出一个抓握的动作,牵引起她穿着动力装甲的沉重身躯,胳膊一甩把她像是扔麻袋一样抛到了一边。 “看好爱丽莎的遗体。”他对克里斯丁喊了一声,在手心里构筑出一个由闪电构成的光球,抛到了克里斯丁头顶,那本来只有巴掌大的光球瞬间膨胀成了一个球形的牢笼把克里斯丁和爱丽莎的遗体罩在了里面。 ------------ 老子又长出来了!!! (为毛我要说又?) 第三章 “我的学生。”埃布尔的声音从黑雾中传了出来,飘忽着在不断变换着方位,上一个词还是在李明翰面前响起,下一句便移到了李明翰身后,“你到底是笨蛋呢?还是太聪明呢?闪电囚牢的反向应用很不错,但你不该在现在分心。” 李明翰猛地抬起双臂转向左边,用信仰臂甲架住来自埃布尔的邪能闪电,接着身形消失在了空气中,下一刻他出现在了自己曾经丢在地上的那些装备后方。 他猛地吸了口气,抬手从地上残破的弹药包里用闪电吸出了个爆矢弹匣,五指猛地用力隔空捏烂了那由金属构成的长方形物,接着手臂一挥,缭绕着闪电的矢弹和弹匣底部的弹簧以及其他被捏烂的碎片一起消失在了他的眼前,被加速到突破音障的金属物们留下的尾流搅动着黑雾在他眼前留下一个巨大的漩涡。 一秒之后,巨大的轰鸣声才在他的耳边响起。 “呸!”他向一边吐出口带着血丝的吐沫。 “不得不说。”埃布尔的身形慢慢出现在漩涡中央,他身边浮动着李明翰刚刚射向他的那些未激发的矢弹和弹匣碎片,“我对你很失望,我的学生。” 他对李明翰撇了撇嘴,对方射来的这些东西虽然看来很可怕,但是没有投入太多的灵能控制,只是把它们当做了直线射出的消耗品罢了,所以在碰到他的身体前便已经瞬间被夺取了控制权。 李明翰对埃布尔的嘲讽扯了扯嘴角算是回答,接着他右手一直张开的五指猛地捏成了拳头。 那些浮动在埃布尔身周的矢弹骤然转向,尖端突然闪烁起一丝淡淡的黄色光芒,还没等埃布尔做出反应,弹壳尾部的电激发底火那里便突然爆起几丝小小的电芒。 虽然这些电芒看起来很不起眼,但也足够激发底火进而点燃发射药,把临时加持了圣力的弹头一齐射向了中间的埃布尔。 “披着那层皮,并不证明你真的是我老师。”李明翰回手从背后抽出了战刀,另一只手从脚下的弹匣包里再次召唤出两个弹匣,捏碎了外壳让那些矢弹漂浮在身周。 “呸!”他说完话又向身边吐了口带着血丝的吐沫。 ‘啪啪啪!’ 这次在矢弹爆炸形成的烟雾中响起的是埃布尔的掌声,他向前走了几步离开烟雾,慢慢鼓着掌对李明翰说道,“做的不错,用看起来放弃控制的大量灵能掩盖附着在弹头上的圣力。”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一块飘到眼前的弹匣碎片点了点头,“在这些无用的碎片上隐藏控制最后的灵能控制线,然后突然爆发。” 埃布尔又鼓了鼓掌,一脸赞许的笑容对李明翰说道,“连续两次隐藏,一次突然爆发。”他点着头品评着李明翰的攻击,一副在训练场上教育自己学生的样子,而不是刚刚被那玩意攻击过,“不得不说,做的很不错,我的学生。” “然后呢?”李明翰又向旁边吐了口红色的吐沫,挥手当那些浮动在身边的矢弹弹头对准了埃布尔,“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埃布尔不置可否地对李明翰笑了笑,眯着眼睛的样子像是看着猎物的老狐狸,“你确认你还有足够的灵能吗?” “我的学生?”他对脸色微变的李明翰身侧指了一下,刚才被李明翰吐出的吐沫浮了起来,慢慢飘到两人中间。 “灵能透支的感觉很不好受吧?”他指着完全被鲜血染红,或者该干脆说就是一团血珠的东西,对李明翰微笑着问道。 “你的体质特殊,能把医疗针当兴奋剂用。”他慢慢对李明翰说着,又指了指李明翰的胳膊,“那里面隐藏的针筒已经空了吧?” “兴奋剂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自己浑身都烧起来了,总是有用不完的灵能。”他看着脸色大变忍不住退了一步,很快又站了回来的李明翰接着说道,“是不是觉得手脚开始麻木了?是不是觉得开始头疼了?是不是眼前的东西都变得模糊起来了?”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李明翰脸色煞白,忍不住捂住胸口弯下腰呕地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鲜红色的血液里混合着暗红色的细小颗粒,铺在了他与埃布尔中间的地板上。 “你的胸口是不是很疼?”埃布尔说的很慢,低沉嘶哑的声音掩盖着他心中的兴奋,“你的无序传送呢?你的闪电力场呢?还有……”他指向了被李明翰挡在身后正在渐渐黯淡下来的闪电囚笼,“它是不是在一直抽取你的灵能?是不是它在让你一直头疼?” “或者是它们?”他又指向了李明翰身边浮动着的那些黯淡下来的矢弹,“你是不是觉得每一秒都像是在举着你根本举不动的石头?” “真是瞒不过你呢。”李明翰惨然地笑了笑,抬手擦掉自己嘴角溢出的鲜血,打开臂甲弹出了两个空掉的针筒。 玻璃制成的针筒在空中旋转着坠落着,落在金属地板上砰然碎裂,弧形的碎片映照出克里斯丁在囚笼后面睁大的双眼。 “其实,我并不想伤害你。”埃布尔低着头对弯下腰从地上破碎的背包里又翻出两支治疗针的李明翰慢慢说道,他温柔的话语如同在劝诫走错路的孩子。 “是啊,我知道。”李明翰手指移动把针筒装进了臂甲内部的凹槽里,接着合上臂甲,挥手撤掉了阻碍在他与克里斯丁中间的闪电囚笼。 “但是……”他转过头对走到他身旁的克里斯丁笑了笑,看向埃布尔慢慢说道,“不拼一拼总是不甘心啊。” 说着话他突然眯了下眼睛,垂落在身侧的左手五指猛地张开,浮动在他身边的矢弹上再次爆起了刺目的闪电,但本来该射向埃布尔的矢弹却还没来得及射出便失去了闪电带来的浮动能力,纷纷坠落在了埃布尔的脚前。 克里斯丁听着那些叮里当啷的声音,如同听着两人的丧钟,她咬紧了牙齿从李明翰手里抢过了自己的战刀,另一只手穿过了李明翰的腋下托住他让他不至于倒下,张口低声吟诵着圣典里关于牺牲的章节。 低头看着脚下黯淡的矢弹,像是在仔细辨认黄铜弹壳上那些闪电留下的细小焦痕,许久之后埃布尔才抬头对只能靠着克里斯丁的扶持才站得住的李明翰说道。 “放弃吧,我的学生,我们之间并没有必须分出生死的理由。” 双眼迷离地李明翰听到这里对埃布尔摇了摇头,低头吐出口鲜血后才呲着被血染红的牙齿对埃布尔说道,“理由?理由多的是,在此刻你还要装作是我的老师吗?”他呸的一口血吐在了埃布尔脚边,“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只是个分身罢了!” 面对李明翰的质问,这个分身突然愣了一下,几秒之后才笑了笑,抬手拉起僧袍的兜帽让自己的脸隐藏在兜帽下的阴影中。 “那要看,是谁的分身了。”从那阴影中,传出一个飘忽不定的声音,这声音听起来像是在李明翰与克里斯丁的耳边响起的呢喃声,下一刻却同时回荡在两人的灵魂也就是心灵深处。 “您已经有了一个了,为什么还想要另一个?”李明翰微微低头,谨慎的不去看对方那双隐藏在兜帽后的眼睛,如果此时再分不清楚眼前人到底是什么,他就是纯粹的白痴了。 “筹码这种东西,总是越多越好。”兜帽后传出的声音像是在他耳边敲响的大钟,嗡嗡作响的让李明翰忍不住想要闭上眼睛,“凡人,你应该明白,我的邀请是如何珍贵,你已经浪费了一次,还打算再一次拒绝我吗?” 李明翰知道对方指的是空间站上那一次,那次要不是帝皇的力量驾临了这里,恐怕他早在那时就已经失去了灵魂。 狡诈之主的分身并没有给李明翰太多思考的机会,“我不像另一个家伙,我喜欢直接一点。”只能从灵魂层面感觉到的压力从那身影处传来,丝丝缕缕的黑暗此时变成了惊涛骇浪一般扑面而来让人几欲窒息。 直面这叠‘巨浪’的李明翰用右手死死捏着自己的左臂,咬着牙齿努力抗拒着让自己不至于跪在地上,他慢慢抬起头直视着对方的双眼,抗拒着那让他几欲疯狂的意志,一字一顿的说道,“您曾经说过,只有自由的选择才会被接受!” “我说过吗?”对方兜帽下发出一声嗤笑,“我忘了!” ‘该死!’李明翰心中大骂,‘这……’ ‘这与你看到的不一样是吗?’另一个声音突然在他心中响起,‘这才是真实的世界,不要迷失在那所谓的未来中,你还不明白吗?’ “不,我坚信这就是我看到的未来。”李明翰猛地攥紧了拳头,留下这样一句话身体伴随着一阵电光消失在了空气中,下一秒他便出现在了狡诈之主的分身背后,双手猛地箍住了对方的身躯,浑身上下冒起的电光如同铰链一般让两人链接在一起无法挣脱。 在克里斯丁眼中,李明翰仿佛变成了一个散发着蓝白光芒的巨大光球,她眯起眼睛也只能勉强看到里面的两个黑影。 “这就是你的底牌吗?”她首先听到的是那光凭着语气变化就能让她疯狂的声音,“伪装受伤,伪装无力,伪装……” “想说我根本骗不过你是吗?”光听那声音克里斯丁都能想象出对方那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我根本没打算骗你啊,只要骗过那傻妞就行了。” “那,这就是你的回答?”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你打算对谁献出你的忠诚?还是人类之主吗?他早已放弃了你。” “放弃与不放弃都是你说的。”然后克里斯丁听到了李明翰坚定的话语,“只要我没放弃就好。” “克里斯丁,静滞力场快要失效了,记得回到地面集结部队,在……” 李明翰最后的话语隐没在一团更刺眼的光芒中,当光芒消退,克里斯丁只看到眼前的战舰仿佛被无形的利刃挖去了一块。她知道那是那什么核心的效果,但是却不知道该从哪里把被泯灭的李明翰找回来,她能做的就是抓起丢在脚边的链锯剑,咬了咬牙找到了来时的通道,低头走了进去。 在那安静的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的黑暗通道中,克里斯丁总觉得眼前是一场不那么真实的梦境,要不是浑身的伤痛在不断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就此睡过去,她宁愿相信这就是一场噩梦,只要睁开眼睛一切都会变得不同。 “陛下啊,请原谅您女儿的软弱。”她低声祈祷着,让自己的身影隐没在眼前的黑暗中…… 十四天后…… ‘嘿,我叫李明翰,你呢?’ ‘克里斯丁……’ “西里尔阁下?” “西里尔阁下!?” “安息吧,姐妹,请在陛下座前等待着我们的到达。”低沉的声音从克里斯丁喉间响起,她抬头看向天空,那里并没有想象中的蔚蓝和散布着金色光芒的太阳,有的只是层层叠叠的黑色云彩,细密的雨水滴进她的眼中再混合着流不出来的眼泪一起从眼角流下,顺着盔甲的缝隙流到了脚下泥泞的大地中。 她低下头慢慢合上了怀中女性圆睁的双眼,用手背细心的擦掉了对方苍白的唇边溢出的血丝,在对方耳边轻声说道,“乔斯林特?多娜?夏尔奇姐妹,请为我们留好位置。” 克里斯丁放开多娜的遗体,站了起来,她垂在身侧的左手死死攥着腰间的链锯剑剑柄,力气大的在合金铸造的剑柄上留下了深深的指印,她仔细看着身前这些姐妹们沾满泥土的面庞,看着她们动力盔甲上那些裂纹和弹头留下的划痕,听着雨丝落在地上的声音,听着远处传来的轰鸣声,听着眼前姐妹们鼻间沉重的呼吸声。 她低头看了一眼右手上的鲜血,那是来自多娜背后伤口的血液,看着它渐渐被雨水稀释流入脚下的大地中。 猛地,她右手抽出了链锯剑,高举着手中被赐福的武器指向头顶阴霾的天空。 “陛下万岁!!!” 她高声吼叫着,嘶哑的喉咙里像是吞进了一团火,极度的痛楚带来的是一种被燃烧的感觉。 转过身体,剑身平举,对准了远处借着建筑物的阴影摸过来的混沌杂种。 “陛下,万岁!!!” 第四章 咳咳,在正文之间咱们得说上几句什么,下面请跟我大声念一句话,要大声哦! 【【全世界都知道杨裕青爱王岚岚】】!!!!! 虽然不能保证真的是全世界都知道,但我可以保证看到这里的书友们都看到,请让大家见证这场表白吧,下面是正文。 (咳,我的!) ------------------------------------------------------------------------------------------------------------------------- 沉重的金属战靴踏进稀软的烂泥里,溅起的是高尚与污秽的血液混合在一起又被雨水调和地不分彼此的混合物,穿着着银色战甲的修女们高声唱诵着赞歌走向自己最后的战场,她们在光束与矢弹构成的网格中战斗,炙热的铠甲蒸发着沾在身上的血液和雨水,氤氲的雾气缭绕在身周,让她们像是从油画中走出的女武神。 “陛下万岁!” 克里斯丁高声嘶叫着,手中链锯剑狠狠劈向眼前的混沌杂种,锋利的刃齿嗡嗡作响,切开了挡在前面的激光步枪,进而是一双纹着污秽标记的双手,最后是一双满是血丝其中只有疯狂情绪的双眼。 来不及抽出手中的链锯剑,她猛转身用左手的爆矢手枪射出一发子弹,掀开了背后一个正想用刺刀给她来一下的家伙的脑壳,粉红色的脑浆与被搅烂的脑子被矢弹的高热蒸发,留下一缕惨白的雾气在雨水中很快消逝。 缺失了眉骨以上部位的叛军士兵慢慢软倒在地上,他跪着地身躯被步枪支撑着,雨水纷纷扬扬落进了空荡荡的颅骨中,但很快便被一脚踹倒,银白色的战靴踩在了失去活力的胸膛上,沉重的压力让肋骨后移到爆开,碾碎了心脏直达背后冰冷的稀泥中。 克里斯丁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10分钟?1小时?还是永久?眼前的叛军仿佛是被捅了窝的蚂蚁,无穷无尽的从建筑物黑暗的角落里窜出来,高举着上好刺刀的激光步枪,嘶吼着污秽的词语进入这个该被诅咒的绞杀场。 女武神终有坠落凡尘的一天,身经百战的将军也会倒在突然出现的枪口下,克里斯丁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1分钟还是10分钟,1小时还是一天? 当她发现身边响起的不再是赞颂陛下的歌声,而是沉重的喘息声时,她发现自己眼前已经没有了挥舞着武器的叛军,有的只是一幢巍峨的建筑,它被层层叠叠的围墙挡在后面,被各种防御设施围绕在后面的建筑物就是这次动乱的根源--------总督府。 她深吸了口气,混杂着血腥和硝烟味道的空气让她迷醉而又厌恶,呛人的味道像是一种奇特的催化剂加倍放大着她肌肉的疲惫与内心的空虚。 转过身,她看到的是一个叠一个一直叠到视线尽头的叛军尸体,他们铺满了脚下的地面,被雨水浸透着与那肮脏的泥土不分彼此,间或点缀在这其中的银白色装甲就像是落在桌子上的米粒一样微小却又让人无法忽视。 克里斯丁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慢慢平复跃动着马上就要跳出胸膛的心脏,这时一名修女越众而出站在了她的面前,那修女身上的装甲早已破碎,露出里面混杂着暗褐色血迹的银白色内衬。 她的左眼早已在刚才的战斗中失去,此时那窟窿还一直在向外流着鲜血。 “西里尔阁下,在刚才的战斗中大多数姐妹都已经回归了陛下的怀抱。”她的声音依旧在颤抖着,战斗的余韵还没有从她身上褪去。 “详细一点。”克里斯丁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嘶哑,干涩地像是被太阳晒了几百年的沙漠。 “戴纳?普瑞丁阁下与她的重装小队在三个标准时前回归了陛下的座前,一群叛军围住了普瑞丁阁下的小队,引爆了他们携带的热熔炸弹,击穿了普瑞丁阁下的能量背包,神圣的钜燃料净化了她的小队与围攻她的那些污秽的叛军。” 克里斯丁还记得戴娜的眼睛,那迷人的深蓝色眼睛,还有她永远热情四射的话语。 她沉默了几秒钟,在心中为戴娜祈祷了几句后抬头对眼前的修女问道,“艾文?塔博林娜高阶修女呢?”克里斯丁记得那个有着白色头发的战斗修女,她的穿着永远都像是陛下座前的仪仗队,一丝不苟的样子让新来的姑娘们忍不住向她看齐,“还有邦妮?斯卡图高阶修女?我并没有看到陛下的炙翼天使?” 那个修女被问的一愣,她仅存的眼中流露出一丝迟疑,几秒之后才开口说道,“阁下,艾文?塔博林娜阁下与邦妮?斯卡图阁下已经在前几天的战斗中回归了陛下座前。”她吸了口气努力压抑着眼眶地痛楚,保持着那没有任何起伏的声调向克里斯丁宣布着她最好的朋友的死讯,“您忘记了吗?她们为我们打开了来到这里的通道?”她向旁边走了半步,露出身后一名躺在地上的修女,克里斯丁顺着看过去看到那名修女已经躺在地上不再呼吸,从她肩膀看过去还能依稀看到一点飞行背包的残骸。 “那是最后的炙翼天使了。”这名修女对克里斯丁如此说道。 “我……明白了。”克里斯丁对眼前的修女点了点头,“去治疗一下吧。” “治疗?阁下,请原谅我提醒您,负责医疗的塔琳娜修女早在六天前就回归陛下座前了。” 克里斯丁疲惫地挥了挥手,“去吧,回到你的姐妹中间,休息一下。” 等到对方恭敬地向她敬礼回到队列中后,克里斯丁转身看向眼前的堡垒,她甚至能从哪些射击口的缝隙中看到里面畏缩的黑影,她知道那叛军正缩在里面看着,看着她们一路踩着尸体杀了进来,看着她们满身伤痕的站在大门外,站在自动防御炮的射程中,甚至此时只有有一个家伙开枪会发现激光步枪都能对她们早已破败不堪的动力装甲构成伤害。 但是那些家伙就不敢!修女们的影子早已成为了那些叛逆最惧怕的噩梦元素,他们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修女们砍杀着自己同僚的身姿,甚至一声响动都会成为那些老鼠缩进下水道的根源之一。 克里斯丁慢慢转回身,看着自己眼前的姐妹们,她们有的浑身伤痕地只能靠着同伴的搀扶才能保持站立,有的永远失去了自己肢体的某一部分,有的已经躺在了远方来到这里的路途中,但克里斯丁相信只要自己一生召唤,这些姐妹们会陪她继续走下去,一路走到荣耀的陛下座前。 “姐妹们!”克里斯丁咳嗽了一声,她沙哑的声音在总督府前的广场上回荡着,丝丝雨声成为了那声音最好的伴奏,“我们已经站在了这里!”她使劲跺了跺脚,脚下泥水飞溅,“在十二天前,我们的驻地被叛军围攻,我们失去了大修女阁下!在十天前,我们杀出了驻地,没有人相信我们能离开那座该死的城市!”她渐渐提高了音量,相信背后的懦夫们也听的到她的声音,“六天前!我们失去了大部分姐妹,叛军们在我们前方构筑了他们自以为坚固的防御体系!拉上了他们能找到的所有武器!觉得能让我们倒在那里!” 克里斯丁前方响起了被压抑的笑声,自豪的笑声。 “看!我们踩过来了!”她大声叫嚷着,“我们踩过了那些狗*娘养的叛逆的脸!就像刚才!”她指着自己身前一直延伸到视线尽头,由叛军尸体构成的地面,“我们踩着那帮狗*娘养的脸走过来了!” “除了陛下!除了陛下没有任何人能相信我们能走过来!”她猛然回过臂膀用沾满血迹的链锯剑指向身后的堡垒,“自从半个月前,那该死的秃头叛变陛下以来,没人相信我们能走过来!没人相信!” “除了陛下!”她指着天空,“姐妹们,在这该死的阴云上面,在遥远的地球,在神圣王座!陛下的眼光一直在注视着我们!哪怕有那该死的阴云阻挡!哪怕有那该死的叛军拦在前面!” “哪怕!!!” 她走前几步,接过了圣百合团的战棋,把它使劲插在了脚下的泥泞中。 “狗*娘养的叛变总督挡在我们面前,这颗星球已经叛变!但,我们依旧能感受到陛下的目光!” “而现在!” 她指着旗帜上帝皇的标识,“陛下期盼的目光在看着我们,他座前还给我们留着位置!”她说道这里开了句玩笑,“不过可能去晚了,会被其他姐妹们挤到一边不太那么显眼的角落里。” “那么……”她对面前满身伤痕的姐妹们笑了笑。 “我们可能要快一点!” 她像是自言自语一样低声嘟囔了一句,链锯剑垂在身侧,丢掉了手中早已打空子弹的矢弹手枪,使劲拔起了战旗,“让那帮只知道缩在壳里的杂种们看着!陛下的女儿是怎么把那层壳敲烂的!是怎么把他们肮脏污秽的身体晒在太阳下烤干的!” “跟上我!姐妹们!我们一起杀进去!碾碎那帮杂种!带着那杂种总督的秃头一起回到陛下座前!” 克里斯丁深吸了口气,沸腾的热血烧灼着她痛楚的肌肉和颤动地神经: “让我们一路杀回去!!” “杀回去!!!” “碾碎杂种!!!!” “荡涤污秽!!!!” 战旗顶端闪耀着金黄色的光辉,已经阵亡的修女寄宿在其中的灵魂因为战场的召唤重新出现在了现世中,她们头顶有着金黄色的光黄,浑身披着闪耀着金光的战甲,背后由信仰构成的光翼在缓缓扇动,手中闪烁着致命光芒的金色光剑与克里斯丁的武器一样指向眼前的堡垒。 克里斯丁从那金色的面具中依稀看到了自己好友的面容,她能叫出许多人的名字,也有许多人的名字早已篆刻在了修道院的基石上,她坚信今天过后自己的灵魂也会出现在战旗上,自己的名字也会与身后那些倒下或者即将倒下的姐妹们的灵魂一起,篆刻在即将建筑在此地的,那全新的修道院的基石上。 “陛下万岁!!!” 她高声嘶叫着举高战旗,脚步迈动与身旁金色的英灵天使一起冲向眼前那高耸的大门,风声在耳边呼啸…… 那些懦夫终于开火了,身旁响起的除了炮弹的爆炸声还有姐妹们的痛哼声,她觉得自己能看到那金光中飞舞的银白色装甲碎片,觉得自己的脸上已经沾满了姐妹们温热的血肉。 但,这并不能成为她停下脚步的理由。 “陛下万岁!!!!” 挥舞的链锯剑狠狠敲击在眼前厚重的大门上,刺耳的切割声后留下的是一串不连贯的切割痕迹。 “陛下万岁!!!!” 身后热熔枪的光芒在闪烁,火光迸发中眼前的大门被融开足够所有人通过的口子,那裂口边沿还在不断滴落着橙红色的融化液体。 她在金属蒸汽的阻隔下看到那洞对面好像有很多黑色的影子,接着她听到了一句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 “她们突破大门了!开火!!” …… …… …… …… 刺目的火光占据了她的视界,她觉得自己像是被一辆疾驰的坦克撞到,整个人伴随着眼前的火光向后一直抛飞着,耳边除了爆炸声便再也听不到其它声音了。 等到她终于能爬起来时第一时间便是竖起沾满了烂泥和血肉的战旗,可她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站不起来了,只能扶着战旗半跪在地上慢慢抬起头看向前方。 她从自己不断闪烁着黑暗的世界中,看到自己的姐妹们在金属构成的豪雨中努力向前,不断有人倒在冲锋的路上,哪怕是金色的英灵也在污秽的子弹下失去光芒,失去形体。 渐渐地,她耳边再也听不到姐妹们的吼叫,甚至连那刺耳的爆炸声也远离了她的耳边。 克里斯丁嘴角勉强扯起一丝微笑,她扒着旗杆努力拖着已经失去作用变成了钢铁囚牢的动力装甲站了起来,用左手上仅剩的两个手指理了下额前的乱发。 最后抬头看了眼天空的阴霾,她觉得自己的时间已经到了。 ‘可惜看不到你了,李。’ 不知道为什么,她发现自己心中除了对回归陛下座前的惊喜外,还有那么一丝丝的遗憾。 “请......原谅我……” 砰…… 最后的忏悔,消逝在飞旋的子弹中…… 第五章 在黑图书馆门外的虚空中,有个孤独的影子在漂浮着,刚才他伴随着一片闪电出现在了那里,早已等待着他到来的邪神构筑了坚固的囚笼困住了他的灵魂与躯体。 “这就是你看到的未来?”平和的声音在李明翰耳边响起,那里面隐藏的讽刺让他想要疯狂想要挥舞着手臂,想要用闪电净化自己眼前的一切,想要冲过阻隔…… 可他只是想要而已,他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的站立在虚空中,用他所能尽到的最大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和冲动,用平静地连他自己都难以相信的话语说道, “不,这并不是我看到的未来。” 是啊,这不是他看到的未来,或者该说这不是他该看到的未来!在他眼中的未来里根本没有眼前这一幕! 但是,这一幕却真切的发生了,他明白眼前并不是狡诈之主基于他思想所创造的幻象,他的思想和灵魂早已被另一个维度的图书馆所保护,来自图书馆的力量赋予了他看穿一切虚妄的能力,所以狡诈之主能做的就是用现实来摧毁他最后的防御。 “最后的黑图书馆守卫者啊,我想要的只是你所守卫的那么一点点东西。”伴随着狡诈之主的声音,他眼前的景象消失,所有已经死去的人出现在他的眼前,克里斯丁,多娜,爱蜜丽……等等等等,她们微笑着站在李明翰面前,期盼地双眼在等待着他的答案。 低沉的声音在李明翰耳边响起,“看吧,这只是我所能给予你的一部分,小到如同灰尘般的一部分,你要做的只是放开你的思想。”那声音如同细密的水流冲刷着李明翰的神志,“我知道你看过那石板,我知道你看到过这整个宇宙的未来,我也知道你打算把那卖个好价钱。” “我们都是商人,不是吗?”狡诈之主让克里斯丁的影子走到李明翰身边,紧贴着环抱着他的身躯,嫣红的嘴唇摩擦着他的耳垂,吐出地热气吹拂着他的耳廓,“只是一次小小的交易,你用秘密拿到你想要的……拿到你应得的东西,你要知道一份秘密卖给一个买家,和卖给四个买家是完全不同的。” 这次出现在李明翰眼前的是一条漩涡,像是漩涡一样的通道旋转着,对面闪烁着李明翰曾经世界的影子,“看,如果你放开你的思想,我们还能拿到你世界的坐标。”这次缠绕在李明翰身边的是多娜的身体,她用自己的蓝色眼睛看着李明翰黑色的独眼,用舌头轻轻舔*舐*着他的鼻尖,“你不想回去吗?带着她们回去,带着你所能想到的所有东西回去,让那些曾经把你踩在脚下的人看着,看着你高高在上,看着你踩在他们的脸上,而他们还不得不对你露出讨好的笑容。” “你可以成为整个宇宙的帝王,让行星变成你权杖上的点缀,让恒星因你的愤怒而明灭,让整个星系都在你的呼吸中颤抖。”爱蜜丽抱着李明翰的肩膀,温柔的面颊靠着他的后背,期待着李明翰为她挡住前方的风雨,“你所有的遗憾都能弥补,你所有的梦想都能实现,你还在等什么?” 李明翰依旧沉默着,他慢慢闭上了双眼,身躯微微颤抖着,而狡诈之主的声音却依旧在他身旁不断折磨着他的神志,不远处虚空中浮现出另外三个邪神的神符,他们也在等待着,等待着李明翰的回答,等待着狡诈之主的谈判结果。 “为什么?”李明翰慢慢睁开了眼,唯一保留着正常视力的右眼让他看清了眼前悬浮在空中燃烧着的神符,“你们不是有一个了吗?” “她?”李明翰身前浮现出了聂双双的影子,她正坐在总督府最高的椅子上,秃头总督匍匐在她的座前,身边是沾满鲜血的圣百合团战旗。 ‘看来,你的办法并不管用,让我来吧。’邪神之间隐晦地波动交流着意见,欢愉之主的神符接过了谈判的权柄。 “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方面来说,人类之主才是最大的赢家。”无分性别的声音在李明翰耳边响起,光是听着这声音就能让人产生无数的遐想,“我们一度以为自己拿到了钥匙,可是得到的却只是人类之主手指缝里漏下的沙砾罢了。” 与着声音同时在李明翰耳边响彻的是来自欢愉之主的宣言,‘世有黎明旭日逐残夜宿寒,生有极乐我神扫万世苦痛。你可以从此忘却暴力后的空虚,绝望中的压抑以及变化多端所掩盖的虚伪狡诈,因为我已降临,我带给你今生一世直至永久的欢愉。用你的灵魂爱我,用你的身躯拥我,而我亦将回报我的爱,你从未拥有亦不再拥有的爱。让我成为你的妻子,你的情人和情妇,你们将在我的怀中找到快乐和真谛。来让我赐予你超越幻想的极乐,只要你把心献给我。’ 两种不同声源却来自一个口中的声音慢慢腐蚀着李明翰的神志,或者该用另一个角度来描述,李明翰与欢愉之主的接触是最多的,甚至欢愉之主能感觉到,这个握着‘钥匙’的人类对她有一种超乎寻常的依恋。 可能不该用依恋这个词,或许该说是好感吧,反正欢愉自主并没有从李明翰身上感觉到厌恶,从她的神符中走出了一个与李明翰一般身高的女子,慢慢靠近李明翰的身边,她身上缭绕着奇特的香味,像是自灵长生命懂得灵魂的乐趣之后便诞生的味道,像是最爱的妻子颈间的味道,像是情人发鬓的清香。 而她的面容更像是隐藏在一张粉红色的轻纱后,上面能找到任何一个灵长类生物所能想到的和依恋的所有特质,让每一个看到这张面纱的人都忍不住想匍匐在它的主人脚下,恳求着她摘下面纱一亲芳泽。 “你愿意吗?”欢愉之主把自己的面颊靠在李明翰肩膀上,轻轻环抱着他冰冷的装甲,从那层叠的甲片中她能感受到下面人体细微的颤抖,“吾之神国在等待着你,只要你点一点头,不需要你背叛你所信仰的人类之主。” “吾之王座旁便有你的位置,你可以与吾比肩而坐。”欢愉之主抓住李明翰僵硬的手臂,把他颤抖的手指按在了自己的后腰上,引导着他抱紧自己的身躯,“或者你喜欢其他的?说出来你的愿望,宇宙中人类的**总是无穷无尽的,那边是吾等的力量来源,甚至你也可以在这其中分得属于你的那一份。” “或者你喜欢吾之王座?”欢愉之主摘下覆盖着面庞的轻纱,用温热的嘴唇碰触着李明翰满是伤痕的面颊,亲吻着他颤抖的眼皮,用最温柔的动作抚慰着他心中的恐惧,“只要你开口,那就是你的,吾会成为你所想的任何一人,吾会成为你最好的......” “情人......妻子.......恋人.....妹妹……”欢愉之主等待了一下,接着亲吻着他的面颊继续说道,“或者你喜欢其他的?兄弟?还是丈夫?只要你能想到的,哪怕是你想不到的我也会为你完成……” “只要……” “你能让我看到你的思想……” “开放你的灵魂吧……这并不难……只要你像现在这样……” “闭上眼睛……想象我的样子…….” “吾便可成为……” “……你的梦想。” “然后呢?然后呢?”李明翰终于开口了,他略带颤抖的声音里隐藏着奇特的情绪,像是兴奋又像是血液升腾起的愤怒,“我觉得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无论以前还是现在,我不明白……”李明翰迟疑了一下,他为自己的描述水平而羞愧,“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庆幸,我现在只能听到您的声音,闻到那古怪的香味……” “要不是黑图书馆在保护着我的灵魂,我想你们早已把它从我身体里揪出来了捏烂揉碎,找到你们想要找的讯息,得到你们想要得到的一切吧?” “我真的不明白。”李明翰自嘲地笑了,“我一个卑微的人类,值得你们四位伟大的存在一起来么?” “卑微?你并不卑微。”狡诈之主的声音重新在李明翰耳边响起,“你难道还没有发现吗?我们是站在平等的地位上交谈的,我们在商谈一次交易,这不需要你像面对人类之主一样低下头颅。” “这就是你所谓的平等?”李明翰眼皮动了动,“禁锢我的身体?摧毁我所能看到的一切?而且就在这里?” “是的,黑图书馆的大门外,我们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地方。”黑暗的虚空中闪烁着三位邪神的神符,“这里隔绝了所有的力量,你所期望的人类之主并不能到达这里。” “哈!这就是你所谓的平等?”李明翰撇了撇嘴,欢愉之主此时还挂在他的身上,“好了,伟大的欢愉之主,这种样子并不适合你,你不该低三下气的祈求一个凡人的跪拜。” “凡人?”欢愉之主类似呢喃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还是找不准自己的位置,已经看过了命运石板,你还找不准自己的位置吗?” “你难道没有在憎恨吗?憎恨你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世界,憎恨你所处的世界所给予你的伤害,憎恨这个世界送给你的伤疤,憎恨眼前每一个伤害你的人?”欢愉之主唱诵着奇特的赞歌,“你还看不到自己的王座吗?第五神……” “玛拉!” “你的憎恨王座早已在无尽的虚空中铸就,你的王权已虚浮在王座旁许久。”奇特的歌声赞颂着一直空虚的王权,“人类的憎恨早已在亚空间中为你铸就了圣殿,你现在需要的只是脱离你虚妄的躯壳,回到你早已被古圣所预言的王座。” “所以。”欢愉之主在李明翰耳边轻声笑着,“我并没有低声下气,我是你早已注定的情人和妻子。” “憎恨之神,玛拉!” 欢愉之主离开了李明翰的身边,她的形体变成了神符悬浮在虚空中,四个神符颤动着发出不分彼此的声音,赞颂着源自古圣的预言,“起源自古圣离开的时刻,出生在古圣生活的世界,因人类的憎恨而出现,执着谎言与瘟疫的权杖,唱诵着欢愉的破灭之歌。” “这就是第五神,至高之神,玛拉,憎恨之权柄!” “呸!”李明翰忍不住吐了口痰,“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憎恨之神没出现的原因不是我,而是只有人类彻底堕落,憎恨之神才会出生!” “你一直被蒙蔽在自己所营造的幻境中,现在难道就不是人类堕落之时吗?”狡诈之主的声音独立了出来,低声的耳语让人迫切的想要抓住什么,“人类之主早已失去了他的形体,他需要的不过是你告诉他该如何从那捆住他的黄金囚牢上站起,而不是你的效忠,你只是他离开囚笼的钥匙罢了!”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从李明翰的耳边冒了出来,这个声音听起来很焦急的样子,“能听到我说话吗?能听到吗?” 李明翰正想要答应一声,顺便嘲讽一下眼前这四个邪神的新把戏,那个声音却主动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太好了,你能听到我的声音!我是爱莎,我曾经从爱丽莎?林斯特的祈祷中听到过你的名字,你不要做出任何举动,我是趁瘟疫之主不注意才能联系到你。” “听着,我没有时间解释太多,你只要知道这是一个针对你早就准备好的陷阱就好!不要相信邪神的话,一句都不要相信,一旦你表示出认同你就会被抽走灵魂,他们为这一刻已经准备了无数的岁月,不要有任何侥幸心理!” “现在闭上眼睛,用力呼吸,我会给你制造一个逃走的机会!” 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离开这里的李明翰依言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口气,然后他突然听到耳边响起一个从来没有听过的,瓮声瓮气的声音。 “这不可能!!!!” 接着一双温暖的手覆盖在了他的脸上盖住了他的眼睛,手指间传来一种特殊的臭味,而伴随着皮肤的接触他还能感受到那手指间未愈合的脓包。 “不要睁开眼睛,我会送你离开这里。”透过那手指的颤抖,李明翰能感受到对方在承受着什么样的痛苦,他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被那手指死死压住眼皮。 “为什么!”在越来越大的压力中他努力从牙缝中挤出这个问题。 “为什么!”瘟疫之主也在这样问,“你在背叛我!!!” “呵~”李明翰听到爱莎从喉间发出一声类似嘲讽的轻笑,“我受够了!” “是我救了你!你难道没发现我一直爱着你吗??” “哼!”爱莎不屑地轻哼一声,“你的爱?瘟疫之爱我早就受够了!” 这时,李明翰感觉自己手中多了点什么东西,他仔细捏了一下,感觉那应该是一支剑柄。 “听着,石板是会欺骗它的阅读者的,上面永远不会显示阅读者真实的命运。”爱莎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好听的少女声音让人感觉从内到外都特别舒服,“你的未来是自己去创造的,不要成为黑图书馆的奴隶。” “既然你已经不爱我了!那你去死吧!在永恒的病痛中死在这里吧!死在你所守护的黑图书馆前吧!!” 李明翰能感觉到爱莎骤然紧绷的手指,爱莎在竭力忍受着什么,痛楚的哼声从她鼻间传出,终于那双手放开了他的双眼。当他终于能在不断增加的神性压迫中睁开双眼时,看到眼前多了一个背影,她有着一头湖蓝色的长发,身上穿着的纱裙早已破败不堪,从那些破口里还能看到大片大片的脓包与烂疮正在滋生。 “来吧!如果这是我最终的命运!”爱莎举起手中一支造型无比精美的长杖,把它高举过头,面对着眼前的四邪神神符,“那我接受!” “吾乃初代黑图书馆守护者,见识一下来自古圣的传承吧,逆贼们!” 接着她手中的长杖猛然顿下,敲击着脚下的虚空,一扇骤然出现的空间门把李明翰包了进去。 “为什么?”脱离了束缚的李明翰放开了手中爱莎塞给他的东西,双手猛地拍在了空间门的障壁上,“为什么要救我!!!” “为了希望!!”闪现的白光中他听到爱莎的尖声叫喊,“命运之子!!” --------- 我会在国庆长假结束前把大结局更新出来,各位黑票请等看到结局再投好么? 第六章 当李明翰再次恢复知觉时,他首先感受到的是淋在脸上的雨丝,古怪的混合气味冲击着他的鼻腔,那是由血腥味和腐烂的泥土味以及未散去的硝烟味综合在一起的味道,接着他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多了一个洞的总督府大门。 “看!那是什么!!” 他能听到不远处的声音,能透过雨幕看到那破洞后影影幢幢的身影。 然后他低头,左右寻找了一下,找到了被丢在一旁已经破碎的尸体,唯一能辨认对方身份的便是那散碎不堪的银白色动力装甲碎片,在左肩位置有如同飘带一般的铭文。 ‘克里斯丁?西里尔。’ “报告你的身份!!”对面有个家伙找来个喇叭,大声对李明翰喊着。 李明翰并没有走过去像以前那样抱起地上的尸体大声哭泣,他手指微动,爱莎塞到他手中的东西便从地上浮现到了眼前。 那是一支与爱丽莎曾经交给他的剑同样式样的单刃灵能战剑,剑身是由灵骨打造的,内部有着像是血管一样的灵能纹路,而剑身上则篆刻着一段由灵族文字构成的箴言。 他并不懂灵族文字,但这并不妨碍他伸出右手死死握住剑柄,在握紧的那一刻,剑柄上镶嵌的灵骨晶石亮了起来,一段来自爱莎的留言出现在了他的耳中。 “我想说我们已经很熟悉了,可是刚才才是第一次见面。从爱丽莎的祈祷中我知道了你,我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你,我看着你的成长,看着你失去自我却又找到了回来的路。现在我和爱丽莎恐怕都需要你的拯救了,从我送你离开黑图书馆门前开始,你就不再是那里的守护者了,黑图书馆守卫的传承自此断绝。” 这时他听到了堡垒那里传来了轻剑反装甲激光炮的充能声,还有重型爆弹枪打开保险的细微响声,“他有武器,开枪!!!” 李明翰抬起左手挡在面前,骤然出现的闪电护盾蒸发了落在上面的雨水,蒸发了击中它的矢弹,同样挡住了激光的攒射。哪怕外面闪烁着如同雷鸣般的炽烈火光,站在护盾后的李明翰身周却像一片不被暴风雨影响的安全港湾,他依旧抓着剑站在那里,微微偏头静静听着来自爱莎最后的声音。 “去吧,你有你的命运,跟着你的心去走,来自灵魂的共鸣会给予你答案。此剑名为守护,无论你是要守护自己的希望还是其他人的希望,请你一直走下去,我和爱丽莎会看着你。” ‘是啊……’ 李明翰抬头,微微眯起眼睛看向那些藏在火光后的家伙们。 ‘答案马上就要到来了。’ 他左手张开的五指慢慢收紧,被增大的灵能影响的闪电护盾开始变得没有那么稳定,这给了对面那些家伙不小的信心。 “他撑不住了!!!” 李明翰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收紧地五指猛地张开…… 接着发生的事情仿佛只有噩梦中才会出现,站在护墙上的人们先是感觉到脚下钢筋水泥构成的墙壁在颤抖。当他们低头时看到那坚固地能承受150口径火炮直击的地板上多了肉眼可见的细小裂缝,这些裂缝伴随着令人无法站稳的震动,这恐怖的震动还随着时间的推移还在不断增大着。 “发生了什么!地震??” “这是送给你的,克里斯丁。”李明翰看着那失去头颅的残破尸体,像是抚慰惊醒的爱人一般轻声说道。 于此应和地是前方城墙上以及城墙下那些士兵的尖叫,从墙壁内部穿出来的钢筋抖落身上附着的水泥碎屑,在升腾的烟雾中,如同复活的美杜莎之发一般寻找着自己的猎物,把他们一个接着一个串在自己身上。 当城墙崩塌的烟尘被雨水稀释散去后,本该是城墙的位置已经变成由钢筋所编织的荆棘丛林,分辨不出原本外形的肉块点缀其间,在雨水冲刷下,被稀释的血液顺着钢筋留到地面,汇聚成了一条条的小河,填满了排水沟后溢到了路面上。 李明翰就这么踩着血水铺就的大路,踩过吞噬了修女们生命的钢铁大门,一步一步走了进去。 天空中的雨渐渐大了起来,闪电在李明翰背后的天空中闪烁,照亮着下面开始黯淡起来的世界,高墙后的世界早已被加工成了最完善的防御设施,无论是塞满了自动炮的地堡还是架设在地面的狼蛛平台都在闪电的照耀下闪烁着狰狞的光芒。 黎曼鲁斯坦克背后排气管喷吐着黑烟,从隐藏的出口驶出,还没射出第一发炮弹就被骤然出现的电芒爬满了身躯,下一秒它便悬浮在了李明翰身周,里面的成员拍打着头顶的舱盖和身周的舱壁,驾驶员最后的记忆就是从观察窗中看到的那抹在新一束闪电照耀下显得狰狞无比的双眼。 白色和红色的眼睛! 然后他们感觉到这颗星球的重力突然增大,把他们死死压在身后那咯人的装置上,还没等惊叫声出口,巨大的震动便和坦克内部的设置一起挤烂了他们浑身上下的每一根骨头,撕碎了每一条肌肉纤维。 李明翰把举起来的黎曼鲁斯坦克当做了大锤,像是玩小时候打地鼠游戏一样挨个敲扁了视线中每一个出现的地堡。 接着扭曲变形的坦克在砸完地堡后一路翻滚着冲进了刚刚从建筑物里列队出来的步兵群里,碾压着那些在身上绘制了邪神图纹的士兵,带着他们破碎的血肉一路撞在了总督府正门旁的高耸石柱上。 下一秒以为这一切已经结束的士兵们惊恐地看到那被嵌进石柱的坦克残骸颤抖着,从装甲破碎的缝隙里流出了不知道是谁的血肉残渣,接着那坦克便从缝隙里挣脱了出来,再次悬浮到了空中飘向视野远处那不起眼的黑色身影。 还没等军官收拢好四散的部队,伴随着远处的轰鸣声骤然变大,那坦克残骸滚动着又碾了过来,从幸存者的视野中呼啸而过,留下一连串被碾的不分彼此的肉泥。 但这并不是结束,当辨认不出外形,长得干脆像是个被扭曲的碾子一样的坦克伴随着轰鸣声再一次碾过来时,这些士兵彻底崩溃了,他们丢下手中的武器四散奔逃着,想要逃得一条生路。 叛逆,即死。 李明翰宣布了所有人的死刑,他换了另一辆坦克,先是操纵它敲死了它的车组成员,然后向着大堆的人群挨个砸了下去,当发现这些四散的逃兵学会分开而不是聚在一起时,他丢下了手中的坦克。 信手一招从旁边破碎的爆弹枪塔里抽出一条弹链,粗大的子弹在他眼前颤抖着脱离了弹链的束缚,顺着手指的方向追上了它们的目标,在空中留下一缕缕被闪电蒸发的**和血液形成的淡红色雾气。 李明翰耐心的干掉了所有逃兵后,并没有等来他想等的目标,他挥手把刚才碾人碾的很顺手的‘坦克’从柱子里拔了出来,召回到身边后对准总督府的大门射了出去。 在轰然巨响声中,李明翰踩着实木大门的碎片走了进去。 刚进到门厅,迎接他的便是矢弹枪的集中攒射,早就等着他的混沌星际战士在身后火力的掩护下,举着嗡嗡作响的链锯斧和动力剑冲了上来。 “女神万岁!!!” 从那扭曲的面罩后面,传来了中气十足的吼声。 干掉这群星际战士并没有浪费李明翰太多的时间,他夺取了射向自己的矢弹控制权,细小的电芒干掉了矢弹内部的引爆机构,接着甚至连弹头的方向都没有掉转,它们便撕烂了冲到李明翰身边的混沌星际战士的动力装甲,进而打碎整块的胸骨,滚动着搅烂里面两颗跃动的心脏,带着内脏的碎片和血肉打穿另一面的装甲和动力背包飞了出去。 核动力背包的安全系统很不错,哪怕被矢弹撕成碎片也没有发生爆炸,只是致命的高热与辐射对李明翰构不成什么威胁,他身上穿着另一个世界的科技结晶,并不是糊着一层纸片。 信手给自己再加上一层防御盾,他把目标对准了藏在楼梯后面或者是廊柱后面的射手们,那些建筑之处被埋在地板下的钢筋颤抖着脱离了束缚,三根一起在空中被拧成了奇特的长枪样式,接着便把那些射手钉在了墙上,如同漂亮的蝴蝶标本。 他向前走了一步,踩住了脚下唯一存活的星际战士的手掌,眼看着动力斧近在咫尺却永远都抓不到,这个混沌星际战士怒吼一声想爬起来给李明翰来上一拳,却在半空中便被电流禁锢了身躯,接着便随着李明翰手指的移动被嵌在了门外的柱子上,成了一具正在从铠甲缝隙里慢慢流出血液的浮雕。 “聂双双!”李明翰张开口,对眼前黑暗的走廊大声喊着,“这不是你的风格!” 黑暗建筑物内部回荡着李明翰的声音,没有一丝回应,仿佛里面人早就跑的没了影子,不过在灵能视觉下,这些有着灵魂的生物就像是暗夜中的火炬一样明显,不过一个奇怪的影像却吸引了李明翰的注意力,他看到在脚下的地牢中有个身影被绑在类似墙壁的地方,那身影脚下聚集了许多细小的身躯。 李明翰皱了皱眉,本来打算上楼的脚步停了下来,信手揭起了脚下的地板,他像是一个暴力拆迁工一样直接从坍塌的地板形成的斜坡走进了地牢里,顺手扯下那金属构成的牢门,他看到一个**着上身的身影被绑在墙壁上,那身躯正面的皮肤早已不见,裸露的鲜红肌肉上布满了灰尘和焦黑的烙痕。 房间里的恶臭刺激着李明翰的鼻腔,耳边响起的不是罗夏的呻吟声,而是一群小猫在焦急的‘喵喵’叫着,它们并没有像李明翰想象中那样在吞噬着罗夏的血肉,反而轮流在同伴的帮助下跳到绑着罗夏的锁链旁,张开稚嫩的小口用尖牙努力的想要啃掉对它们来说坚硬到可怕的金属镣铐。 李明翰抬头左右找了找,找到了头顶出已经被顶开的通风管,看样子这些小家伙就是从通风管里找到了被丢在地牢准备慢慢烂掉的罗夏。 他还从地板上看到了一些被人丢弃的食物,有的上面还有细小的牙印,有的则丢在罗夏的脚边,看样子这些小家伙还为罗夏找来了食物。 不过除了这些食物外,地面上最多的是崩裂的牙齿,那些带着血迹的细小碎片铺满了镣铐下的地面。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四肢张开站在自己面前,从喉咙里发出可怕叫声威胁着自己的小猫们,李明翰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湿润。 “嗨,小家伙们。”李明翰散去了周身缭绕的闪电护盾,慢慢弯下腰摘下手套,小心的接近离自己最近的小猫,“我是朋友。” 小猫看到李明翰的手指伸过来,想都没想就嗷呜一声咬了上去,残破的尖牙碾磨着李明翰的手指,“没事的,没事的,别害怕。”李明翰温柔得抚摸着小家伙高耸的脊背,轻声安慰着它们,当小猫终于松开口后,李明翰手指上已经满是鲜血,不过这不是他的血,而是从小猫破碎的牙龈里流出的血液。 罗夏此时胸口还在缓慢起伏着,有节奏的运动证明他只是昏了过去,或许身体有些虚弱,但绝对不会在此刻死亡。 这时一声惊叫在李明翰身后响起,他转身看到海伦正跪在地上,努力的捂着自己的嘴让自己不至于哭出来。 “嘘。”李明翰示意海伦安静,抓起搁在地上的灵能战剑向前走了几步小心越过小猫们构成的防线,走到了罗夏身边。 “嗨,伙计,看样子你很糟糕。”李明翰在罗夏耳边轻声说道,挥剑切断了捆缚罗夏的锁链,把剑收起来后抱起罗夏轻的可怕的身躯。 “海伦,能帮我在附近找个可以休息的地方吗?”他对刚刚站起来,衣衫褴褛看样子受了不少折磨的海伦问道。 “好……好的……”海伦转身走在前面,带着李明翰走到了地下室的一个角落里,“这里是医疗室,不过我没有……” 李明翰一脚踹开了锁着的医疗室大门,在小猫的簇拥中走了进去,把罗夏放在了里面的治疗床上,从旁边的柜子里找出几支治疗针和营养针剂,依次推进了罗夏的血管中。 那些小猫们飞快的跳到了罗夏的床边,围成一圈,小声喵喵叫着不知道在交流着什么,而爬不上来的则跳上了一边的柜子或者椅子上,反正毛茸茸的小家伙们在第一时间抢占了所有制高点,保证每一双眼睛都能看到躺在床上的罗夏。 他拉来一张椅子,坐在了罗夏的床边,看着对方第一次没有戴上面具的脸,苍白的可怕的嘴唇和改造手术留下的伤疤让他觉得自己此刻才真正认识了眼前这个朋友,他叹了口气用手支起下巴,“嘿,罗夏,我不在的时间里你都经历了什么?” “没……什么,刺杀……失败了。”罗夏突然传出的声音让李明翰吓了一跳,他可没想到重伤的罗夏能这么快醒来。 “伙计,你多会醒来的?”李明翰惊喜地对罗夏问道。 “你,打烂……大门时。”罗夏张开紧攥着的右手,里面有一根被掰好了形状的铁丝,“我,正,准备,离开……” “伙计,你可坑我不浅。”李明翰对一直闭着眼睛的罗夏笑了笑,“我一直以为你在昏迷,早知道就让你自己走了!” “那……可不是,我的错。”罗夏慢慢坐起身体,微微偏头用耳朵校正了方向后面对李明翰睁开了双眼,“我,看,不到,你。” “我操!” 李明翰看到的是罗夏空荡荡的眼眶,里面的眼球早就没了,几缕被扯出来的神经还搭在眼眶里,黑色的烂肉和粉白色的神经一起刺激着他的神志。 “这帮混蛋!”李明翰低骂一声,张口想安慰一下罗夏,却不知道自己该从哪里说起,因为无论身残志坚还是其他之类,连他自己听来都觉得很操蛋。 “没事。”罗夏对李明翰摇了摇头,轻轻抚摸了一下趴在他腿上喵喵叫的小猫,“除了,有点疼,其他,没什么。” “我,正,打算换,一双,电子眼,来着。”他抱起一只小猫,把鼻子抵在对方的额头上,仔细嗅闻着它的味道,接着又轻轻把它放回了原位,“这样,我,就可以,看到她们了。” “好了伙计。”李明翰拍了拍罗夏的手背,把自己找到的几卷绷带放到了罗夏的腿上,“我得去上面捏死那群混蛋了,你自己小心点。” 罗夏只要醒来他就不怕了,眼前这个家伙是整个帝国都有名的杀手,光审判庭挂在他身上未被证明的刺杀就能堆满一个文件柜,他才不相信对方手里那根铁丝就是光用来撬锁的。 李明翰坚信,哪怕给罗夏一根筷子,此时失去双眼浑身伤痕的他也能把巡洋舰搞下来。 他站起来转身正要走,罗夏却叫住了他,“朋友,不想,问,我,为什么……” “不想问。”李明翰对罗夏挥了挥手表示道别,也不管对方看不看的到,“哪怕全世界都叛变我了,我相信你还会站在我身边的。”他回过头对罗夏笑了笑,“只要我没堕落,不是吗?” 罗夏难得的笑了笑,他对李明翰的方向挥了挥手,“去吧,如果…..我会为你,报仇,的!” “就像之前那样?”走到门口的李明翰挠了挠头,无奈地笑了,“再被抓住一次?兄弟,怒火会冲昏你的神志的,别告诉你现在没后悔自己那么冲动。” “滚!”罗夏笑的特别灿烂,他揉了揉趴在自己腿上正咬绷带玩的小猫的头,“我会,仔,细计划,的!” “去!找!你的,修女,去!!” 听到这句话,李明翰愣了一下,笑容慢慢从他脸上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令人恐惧的冰冷。 他叹了口气走了出去,抓起门把把自己最后一句话关在了门内,留给了愣住的罗夏。 “她们都死了……我的朋友就剩下你了……罗夏。” ------- 今天会一直更新到结局 第七章 “海伦。”站在门外的李明翰深吸了口气,示意海伦跟在他身后,他边走边对海伦问道,“这几天你过的怎么样?” “不好。”赤着脚的海伦小心着不踩到那些细小的碎石,她低着头没有看前面,直到一头撞在了李明翰的背上,“对,对不起。”她慌慌张张地想后退一步结果没注意到两人正在上坡,惊叫一声失去了平衡。 在她闭上眼睛以为自己会就这么一路滚下去时,李明翰抓住了她伸出来的手,“小心点。”李明翰胳膊使劲把她带到了自己怀里,看着她的眼睛如此说道。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海伦觉得自己从李明翰那只黑色的独眼中看到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但很快李明翰就把她推离了自己的怀抱,扶着她的双肩让她站稳,“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他转过身再次示意海伦跟上,“你说对吗?” 海伦没有说话,她只是抱着双肩沉默地跟在李明翰身后,跟着他一起上楼,看着他把每一个挡在两人面前的家伙都撕成碎块,两边的墙壁上不是弹洞就是被金属物体钉在上面的扭曲人形,脚下的血液铺满了有着天然花纹的大理石地板,渐渐这些血液没过了脚面,每一次落脚她都在与滑腻的地面战斗。 直到两人面前再也没有了挡路的家伙,海伦站住了脚步,看着眼前的男人走过自己曾经走过的廊道,看着他站在最后一道分叉路前。 “这,这边。”海伦在李明翰身后,怯弱的声音让她像是一只在暴风雨中颤抖的可怜小鸟。 李明翰转身,对海伦意味不明地笑着,“哪边?你得指给我看。” “这边。”海伦指向右边的岔路。 “好的。”李明翰对海伦点了点头,“跟上我。”他向前走了几步对站在原地的海伦笑了笑,“你可不是罗夏,离开那么远我没办法保护你。” “不。”海伦对李明翰摇了摇头,满是灰痕的小脸上勉强勾起一丝略带变形的笑容,“你知道的,我以前在总督府工作。”她慢慢后退了一步,“你看,我总能在这里找到安全的地方的,然后……” “然后等待我死在这里是吗?”李明翰脸上依旧挂着那意味不明的笑,他慢慢说出了海伦心中所想,来回看了看四周后对海伦问道, “我一直挺好奇的,你到底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出卖了你的前任老板,也就是那个死胖子?”他尝试着向前走了一步,发现自己与海伦中间的空间被无限制的延伸了,明明两人之间只有两三步的距离,继续走了几步后自己却依旧站在原地。 “然后,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再一次离开那个死秃头?要不是你,那个死秃头根本没办法那么快整合原总督留下的一切。”李明翰干脆站在了原地,他并没有如海伦想象中那样暴怒,而是依旧在脸上挂着那让海伦感觉到害怕的笑容。 “接着,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在明明已经搭上了审判庭和修女团的线后……”李明翰闭上眼睛,脑海中出现了多娜那张因为背叛而扭曲的面容,“还要背叛他们?” 这三个问题本来该被愤怒到疯狂的语气所描述,可是此时响彻在海伦耳边的却是安静又平和的语调,李明翰就像是在描述下午的天气有多么多么好一般,慢慢的问出了修女团覆灭的根源。 伴随着李明翰的问题一个一个被问出来,海伦脸上的恐惧反而褪了下去,她站直了身躯用手把跑到额前的乱发撩了回去,脸上带着上位者的冷漠笑容,就像是看着被她送进焚化炉的前任总督一般看着李明翰。 她享受着高高在上的感觉,唯一令她不满的就是李明翰为什么没有像是被关进囚笼的猛兽一般愤怒的敲打上几下无论如何都敲不破的笼子,好让她再多一点满足感。 正当她准备出声嘲讽时,李明翰却先她一步开口了。 “在你想要加入我麾下时,我也看过你的档案。”李明翰抱着双臂,好整以暇的样子让海伦忍不住在想,到底是谁进了陷阱。 “我觉得你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女人。”李明翰对嗤笑一声正想开口讽刺的海伦摇了摇手指,示意对方闭嘴,安静的听下去就好。 或许是他浑身缭绕的灵能已经扭曲了身周的光线,让海伦感觉到恐惧;或许是那种无所谓的表情让海伦感到疑惑,反正海伦闭上了嘴,安静的听他想要说什么。 “其实我也觉得安全感这种东西都是扯淡,前一个死胖子让你知道了太多的秘密,尤其是你既是他的床伴又掌管着他太多的账户与秘密时。”李明翰看着海伦的眼睛,“当他发现自己能给你的与你所能得到的两者之间相比的巨大落差时,他失去了安全感,想让你这个知道他一切秘密随时能拿走那一切秘密的人彻底闭上嘴。” 李明翰摊开了双手做了一个无奈的姿势,“于是死秃头出现了,坐在了死胖子的位置上,你向上爬了几步。”他说道这里叹了口气,感叹海伦的命运并不是一帆风顺,“不过死秃头的独占欲比那死胖子可强多了,他比那死胖子还缺乏安全感,所以哪怕是你把你的心掏出来给他看,他也在怀疑你是否掌握着什么他所不了解的。” “能让他从那座位上滚下来,一路滚进焚化炉的秘密。” “当然,你并没有把心掏出来。”李明翰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这笑容让海伦觉得身周泛起一丝寒意,“于是他就只能让你一路滚进焚化炉了。” 或许是李明翰这种从进入陷阱后就表现出来的平静,又或者是李明翰毫不留情的揭开了海伦的心中所想,海伦感觉到心中涌起了难以抑制的不安,她忍不住又后退了一步离得李明翰远了点。 “该死!为什么还没开始!快点!”海伦抬起头对头顶的天花板大声喊叫着,当那满是浮雕的天花板上出现了闪烁着紫色光芒的混沌法阵后,她把自己的视线转回到了李明翰的脸上。 这次轮到她笑了,如果那死胖子能从焚化炉里爬出来,一定会拍着难友李明翰的肩膀告诉他,当初海伦就是这么笑着站在焚化炉外的。 “请继续。”海伦提起并不存在的裙摆,如同舞会上的淑女一般优雅的对李明翰行了个屈膝礼,“我的审判官……”她抬起头,脸上挂着讽刺的笑容,看着像是被沾在蜘蛛网上的蛾子一样的李明翰,略带苍白的嘴唇吐出最后的话语,“阁下!” 来自亚空间的力量制造出了一条并不存在的岔路,那是一个亚空间陷阱,它就像是一个大号的吸尘器,只要进入其中就会被与现世隔绝,里面的倒霉蛋会一路惨叫着飞进亚空间中,成为漂浮在那里的一具干尸,或者是被控制着那里的邪神所捕获。 如果海伦真的了解这个陷阱有多大的威力,那么看着眼前漂浮在虚空中的李明翰她应该抬腿就跑,有多远跑多远,可是她却依旧以为这是真正的陷阱发动前的预兆,所以选择留在这里继续耗着李明翰的时间。 只有亲眼看着李明翰消失在眼前,她心中泛起的不安感才会彻底消逝,而随着时间的继续流逝,眼前悬浮在虚空中,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的李明翰却让她心中不安的感觉在持续放大着,感觉就像是胸口多了个洞,在不断的吸入她的灵魂和理智。 “好。”李明翰点了点头,在虚空中向前走了一步,“其实一开始我还是对你有好感的,你要知道当时我这里……”李明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并不是那么清楚,总觉得你是一个可怜的女人,需要我的帮助。” 说道这里,李明翰自嘲的笑了笑,说了一句海伦不懂的话,“看来我没有所谓的王霸之气啊,谁知道你混上我的床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地位更稳固呢。” 接着那嘲讽的笑容对准了海伦,“现在想来,你是想爬的更高一点吧?” “只有爬的更高才能给你带来更多的安全感,但我不明白的是。”李明翰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他看着海伦的眼睛慢慢问道,“明明你已经搭上了审判廷和修女团的线,足够你爬上一辈子都不一定能爬到头的梯子出现在了你面前,你为什么要选择再一次背叛呢?” 不等海伦说话,李明翰便自己拿出了答案,“是不是因为修女团给不了你想要的安全感?是不是你觉得修女团在这个混乱的星球上蹦不了几天了?是不是你的新主子给了你其它的东西?” “让我想想……”李明翰掰着手指,“永恒的力量?”他抬头看了眼海伦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可能,“还是永恒的生命与青春?”这次目光盯着海伦嵌在耳朵上的耳机看了好久,“你不在乎这个。”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死的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猛地一拍手,‘啪’的一声清响闯进了海伦的耳朵里, “是不是权利?” “她给了你权利?”他抬头看向头顶并不存在的天花板,好几秒后才收回视线看向海伦,“是什么样的权利才能让你选择背叛?恐惧之眼里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完美,付出永远不能回到现世的代价,就为了缩在那个肮脏的角落里享受那么一点点权利?” 他说完之后仔细看着海伦平静而又带着嘲讽的双眼,并没有从里面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说够了?”海伦对李明翰问道。 “还没呢。”李明翰又向前走了一步,这次海伦注意到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变了那么一点点,心中依旧没有消褪的不安让她又退了一步。 “我想知道你得到了什么。”李明翰看着海伦的眼睛,“就算是给我的墓志铭吧。” 海伦冷笑着想要拒绝李明翰最后的要求,但不知道为什么,她鬼使神差地说出了答案,“战争女神陛下给予了我永远站在她身边的权利。” “白痴!”一个骤然响起的声音充斥了海伦身边,那声音惊醒了海伦,瞬间明白了什么的她发现冷汗一瞬间就布满了自己惊愕的面颊。 她眼前的李明翰已经走出了那片她以为对方永远出不来的虚空,就那么随随便便的跨步走了出来,像是走过了一条根本不存在的界限,一直走到她身边站住了脚步。 冰冷的金属手套抚上了她的面颊,轻轻帮她擦掉了脸上的灰尘,另一只手则绕道她的脑后解开了她的发辫,手指移动撩起几丝粘在额前的乱发,细心的把它们撩到了耳后。 接着李明翰捏着海伦的下巴,让她躲闪的双眼看向自己的眼睛,海伦感觉像是被一只喷涂着毒液的眼镜蛇盯住,她一动都不敢动。 “无耻!”海伦张开嘴唇,心中的恐惧催促着她猛地啐了李明翰一口,如果此时她再不明白是李明翰影响了她的心智,让她说了那么多话,她就真的是一个白痴了。 李明翰并没有擦去海伦吐在他脸上的吐沫,他仔细的看着海伦的面容,看着对方高挺的鼻子和有些泛白的嘴唇,手指下移掐住了她纤细的脖颈,而视线则最终停留在了她的双眼上,他从那里如愿以偿地看到了恐惧。 “海伦。”李明翰把头靠在海伦肩膀上,轻声在她耳边说道,“你可以选择背叛我,无论对方给了你什么,你需要的只是一个辞职报告罢了。”温柔的气息吹拂着海伦的耳廓,但在她的感觉中,那是从已经开了一条门缝的地狱大门里吹出的炙热空气,里面还带着硫磺的味道。 “我虽然并不是什么圣人,但大家好说好散还是没问题的。”李明翰用自己最诚恳的语言,说着最真挚的话语,“我并不意外在这里看到你,因为是你设计了一切,是最了解修女团的你把大修女骗来了这里,同样是你发出了最后的求救信号,否则修女团不会以这里作为主攻方向。” 李明翰捏住海伦脖子的手慢慢加力,从那苍白的嘴唇里发出古怪的咯咯声,“如果不是你,修女的先遣小队不会死在这里,同样如果不是你,这些叛逆们不可能拿到先遣小队的通讯密码本,也不会把剩下的修女骗进来。” “海伦,我真的不明白,那些修女该有多么对不起你才能让你这么恨她们,连一点生路都不给她们留。”他深吸了口气,接着对海伦问道,“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吗?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 “说真的海伦,刚才罗夏的样子你也看到了,我觉得你……” “还不如一只被收养的猫!” 咔吧…… 骨骼断裂的声音在李明翰耳边响起,他慢慢伸直手臂,看着海伦失去血色的面颊,看着对方眼角溢出的血泪。 “海伦。”他放下海伦的尸体,帮她靠在墙边,蹲下身仔细整理好了她的仪容,站起身低头看向海伦圆睁的眼睛,深深叹了口气,擦了擦自己的脸,转身消逝在廊道的黑暗中。 “你让我恶心。” “真的!” 大结局 沉重地脚步在黑暗廊道中回荡,踩踏着脚下未干的血迹,直到到达高塔顶端的大门前。 李明翰停下脚步,他能感觉到,或者说是能看到几乎淹没了整个大门的污秽灵能,但被这灵能阻隔,他看不透门后面到底藏着什么。 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被血腥浸透的空气,这一路上虽然对方的抵抗无比激烈,但一些特殊的空白点让他觉得那像是已经排演好的一出戏剧,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着他的到来,然后群众演员们对台下一鞠躬,集体去领盒饭。 虽然看起来像是这些人在疯狂抵抗他向塔楼进攻,但那种隐藏在后面的一丝不合拍的东西却让他皱紧了眉头。 罗夏为什么还活着? 李明翰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会让罗夏活着,虽然从一看到罗夏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对方没有被掉包,但他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罗夏为什么会活着! 无论那个秃头是否还掌握着军队,一名刺客都是最危险的炸弹,哪怕是那刺客已经死亡都该被立即烧成灰,这样才能让这里的掌权者拿回一点点的安全感。 还有就是门外,那些混沌星际战士再看不起外面的普通步兵,他们也不该放弃有人掩护所能带来的巨大优势,最起码也该藏在步兵群里给李明翰来上几下狠的,而不是守在大厅内被集中屠杀。 李明翰捏了捏有些发木的眉心,他深吸了口气,对着自己的左臂说道, “没事的,一切的答案都在门里面等着,不是吗?” “阴谋终有揭晓的那一刻!” 一束闪电从手中射出,顺着门缝蜿蜒而上融化了所有的门闩,接着他大吼着抬腿使劲踹开了大门。 洞开的大门撞在两边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他执着剑抬腿慢慢走了进去。 “好久不见了。” 一个曾今占据了他所有回忆的身影坐在正对大门的王座上,她左手握着一杯正在缓慢晃动的红酒,右手则托着那个秃头总督的头颅,看到李明翰走了进来,她对李明翰微笑着。 “请随意一点,希望我留下的那些士兵并没有给你造成太多的困扰,并且原谅我不能站起来迎接你。” “我希望这是一次能不被打扰的会面。”她把手中的头颅丢给了站在门口的李明翰,“这是见面礼。” 李明翰一记闪电把总督的头颅烧成了空中飞扬着的灰尘,接着挥手让这些带电的灰尘远远的飘到了角落里,“是啊,好久不见了。”李明翰微微眯着眼,看着坐在王座上的聂双双,对方穿着一身很衬她的哥特风动力装甲,从那些接缝和装饰以及独特的徽章推断,这身装甲从被制造之时算起,过了不超过10年。 他就像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一样,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我以为,我永远都见不到你了,双双。”低沉的声音像是在描述他的心情,又像是在怀念那早已消逝在风中的记忆,短短两年时间他经历了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可是没想到自己最终站在这里时,却要面对曾经的恋人。 “现在不就见到了吗?”聂双双右手对李明翰伸出,无声的邀请着他走上前来,“让我好好看看你,你现在变得我有些不认识了。” “还是算了吧。”李明翰慢慢抬头看向聂双双,“你变得我也不认识了。”他右手手指活动着,依次放松又慢慢捏紧手中的剑柄。 “女人总是要学会打扮的。”聂双双手势划过自己淡蓝色的眼影和紫色的双唇,最终停留在左脸上那一块像是烙上去的,有些扭曲的狡诈之主的徽记上。 “不是吗?”她反问着李明翰,细腻的声音如同一场纷纷扬扬落下的春雨,让人在不知不觉间沉醉在其中。 “不,那不再像你了。”李明翰盯着聂双双那与他源自同一种族的黑色双瞳,“我甚至在怀疑,坐在那里的是否是我记忆中的聂双双。” “你指的是哪一部分?”聂双双指着自己的眼睛,“这里?”自己的嘴唇,“这里?”手指下移到了双峰,“还是这里?”接着越过了肚脐,纤细的手指埋在了两腿间,“或者是这里?” 她轻笑着把右手抽出来搭在了王座的扶手上,“这些你都碰过了,摸过了……甚至还品尝过了味道。” “我觉得它们没有改变。”聂双双喝了一口手中的红酒,把酒杯放到一边,轻吮着手指,“要不要过来品尝一下它们的味道是不是如记忆中一样?” “够了!!!” 一记粗大的闪电消逝在了聂双双身前闪现的圆型护盾前。 “我心中的双双不是这样!”李明翰指着聂双双的脸,“起码!她不会像一个婊子一样在我眼前翘首弄姿!你到底是谁!” “说!!”他圆睁着双眼,血丝密布的双眼。 “你到底是谁!!”李明翰肆意宣泄着自己的愤怒,粗大的闪电在他和聂双双之间构筑了一道闪耀的桥梁,“要不要我把你那张皮揭下来看看!让我看看那下面到底是什么!!” “那你心中的双双该是什么样子?”聂双双离开了自己的王座,站直了身体,面色渐渐变冷,一丝不苟的表情如同李明翰记忆中的那个女神。 “是这样吗?”她如同当初一样横着眉,冷漠地对李明翰问道。 李明翰停下了自己消耗灵能的无意义行动,他微微喘息着看着聂双双的脸,看着对方走到了他的面前,停留在一伸手就能够到的位置。 “这就是你记忆中的脸吗?”聂双双指着李明翰的脸,“但是你不是我记忆中的样子了。” “那该是什么样子?”李明翰冷笑着,“我们都不是当初的自己了,你不觉得该说点别的吗?” “说什么?”聂双双对李明翰笑了笑,像是当初那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想起来了!” “看看我这一身怎么样?”她提着并不存在的裙角在李明翰面前转了一圈。 李明翰伸手摸了摸脸上密布的伤疤,撇了下嘴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好吧,你既然想要我说你想听的。”聂双双看着李明翰冷漠的表情,她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逝在时间的流动中,她站到了法阵的中央,摊手从虚空中拿出一支让李明翰觉得眼熟的法杖。 李明翰在记忆中搜索了一下,很快找到了这支法杖的圆形,那是爱莎曾经在他眼前拿出来的法杖,不过这两根有着细微的差别,看起来聂双双手中的只是一个复制品。 “现在,我秉承吾主的意志询问你。”聂双双单手执着法杖,杖尾的尖端对准了脚下法阵的核心。 “归顺!” 法杖重重顿下,激活了脚下的法阵,蓝色的光芒顺着那由鲜血绘制的图纹依次亮起蔓延了整个房间,两边的墙壁和头顶的天花板也亮起了同样的图纹,不过这光芒止步在了李明翰的脚下,他根本就没踏进这间房屋。 “亦或是!” 聂双双看着李明翰冷漠的面容,低吟着由奇特语调构成的咒文,当这咒文即将到达尾声时,李明翰却突然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 突然袭来的剧痛占据了她全部的意识,她慢慢低头,看着自己胸前多出来的利刃,那上面正滴落着破裂的心脏泵出的血液。 她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单音,想回头看看自己身后曾经的情郎为什么会这样绝情。 这样残忍! “你是不是想说点什么?死亡吗?你想给我死亡吗?”李明翰轻声在聂双双耳边问道,“想问我为什么不是当初那个在你脚下唯唯诺诺的家伙了?问我为什么不等你激活法阵?” 他伸出左手绕过聂双双僵硬的身躯,拔起她插在法阵中心的法杖,使劲把它丢出了这个房间。 “双双,记得以前看电影的时候吗?”李明翰胳膊箍住聂双双的腰把她抱起来,像是走着熟悉的舞步,慢慢离开了法阵的中心,“你曾经说过……” “让反派说完话放大招的主角全是白痴!” 李明翰抬腿蹬在聂双双的背上,把她踢出了门外,手腕一甩抖掉了剑上残留的血液。 他向前走了几步,走到了扑倒在地的聂双双身边,用脚尖把对方的身体翻了过来,踢开她的双手,接着才慢慢蹲在了她身旁,看着聂双双的脸。 对方的眼睛死死盯着李明翰,嘴里伴随着呼吸一起向外流淌着鲜红地血液。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李明翰对聂双双轻声说着话,“这个星区的战斗就是出自你的手,你的计划,战争女神啊……你知道吗?” 他微笑着,伸手像是帮助海伦那样理顺了聂双双额前的乱发,“我为这一天预演了很多次,我总是在想,如果我们见面了我第一句该说什么?” “可是在见面的那一瞬间,我却特别想像现在这样杀了你。” 李明翰叹了口气,他突然自嘲地笑了几声,“我现在叹完了一辈子都能叹的气。” 接着他继续对聂双双说道,“你夺走了我的一切,知道吗?你一开始就知道我在这里,我的成长有你的影子,但你却亲手夺走了我自己奋斗来的一切。” 他最后叹了口气,站起身双手握着灵能战剑,把剑刃对准了聂双双的眉心。 “这一回合,我赢了。” 双手猛地顿下,锋利的战剑直刺入脚下的地板。 看着那尸体慢慢在空气中消散,李明翰暗自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有许多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有许多遗憾都没有来得及弥补,但时间已经到了。 他慢慢走回了房间的中央,这里曾经是整个星区与地球联系的地方,永远封死的大门从总督府建筑好后就没有打开,每一任总督都知道这个房间,却从来都没有勇气去打开这扇没有钥匙孔却永远紧锁的大门,因为它由审判庭直接控制! 脚下的地面才是整个星球乃至整个星区的核心,因为这幢总督府是在大远征时代建立的,那时整个世界的核心都是这里。 这里,曾经是陛下的行宫! 李明翰慢慢解开装甲的束缚装置,特殊金属构成的零件被一一丢在地上,他**而满是疤痕的身躯暴露在了空气中。 他深吸了口,把灵能集中在了自己的左臂上。 埋设在皮肤与肌肉之间的经文浮现在了空气中,随着灵能的影响那些细密的字符带着李明翰的血肉脱离了他的身躯,依次落在了房间的四壁以及脚下和头顶那污秽的法阵中。 李明翰忍受着肌肉与骨骼消失的痛楚,当他整个左臂都消逝在空气中时,那些符文闪烁出金色的光芒,整个房间都沐浴在了这光芒中。 而赤身**的李明翰也单膝跪了下来,他低着头,虔诚地说道, “欢迎您的到来,陛下。” 凡人的身躯沐浴在神性的力量中是不可能持久的,遍布全身的痛楚让李明翰明白,他被当做燃料的身体正在崩溃,但他努力压低自己的头,让扭曲的面容始终对着地面。 不过在巨大的痛楚折磨中,那恭敬的声音却没有丝毫的颤抖, “是的陛下,一切都很完美,我如果这个时间段的自己所该有的表现,不会有人发现的,我完美的骗过了所有人。” “没错,陛下,这个时间段的邪神也没有发现我的不同。” “感谢您的赞扬,这是我该做的陛下。” “遵从您的意志,一切都在它应有的位置上,应该终结的已经终结,应该结束的已经结束,被掩埋的秘密永远不会重现世间。” “不同的时间线最终会重叠在一起,哪些被新的改变覆盖,哪些保持原样,最终将遵从您的意识而变。” 金色的光芒波动着,从遥远的王座传递着来自那里的欣喜。 “黑图书馆的守护者传承已经断绝,我身上是最后的黑图书馆坐标,从此以后黑图书馆就是您的私人图书馆,而那命运石板会成为您书桌上的装饰。” “是的陛下,我明白,千子战团最后的遗留已经被烧毁在了行星的大气中,血鸦战团永远不会知道他们的原体是谁,您不需要担心他们会在遥远的未来因为曾经原体所承受的屈辱而背叛您。” “是的,我明白陛下,您始终是一个好父亲,无论如何都是一个好父亲。” “您的计划很完美,埃布尔?齐艾诺阁下已经进入了邪神的殿堂,不过陛下……他真的是忠诚的吗?” “抱歉,我的陛下,我不该怀疑您的计划,埃布尔老师最终会在邪神的心脏处举起您的战旗,那时吾等将为您手中之剑。” “隐藏在那颗行星下的灵族古城已经永远被埋葬,那颗大司战的魂石我交给了灵族剧团最后的一名丑角。” “是的陛下,您不用担心,那颗魂石已经被污染,我在一接触那颗魂石后就激活了您的力量,那里面的记忆已经被洗去,您不需要担心大司战苏醒。” “我的陛下,您的担心是必要的,毕竟那位大司战曾经与您并肩战斗过,您请放心,那颗魂石里的灵魂现在已经变成了只会让持有它的人变成疯子的噩梦之源,一切都会被埋藏在历史中。” “没错陛下,我已经找到了坠毁在那古城附近的另一次元的星舰,一切已被永远埋藏。” “您问我是如何做到的?” “这很简单,我的陛下,被激活的零素核心会很快腐蚀那艘星舰,尤其是当时间静滞力场消逝后,一切都会泯灭在空间和时间的夹缝中,您不需要担心它坠入亚空间被邪神得到其中的秘密,它永远都不会进入亚空间了。” “我已经在钛星人的影日指挥官妹妹的身体里留下了人类的种子,在遥远的未来那会成为钛族崩溃的根源。” “请不要夸奖我陛下,那枚种子是您给予我的,那会是您第二十三个儿子。” “还有几件小事陛下,蝰蛇家族已经被确定会在未来叛变您的统治。” “是的陛下,我知道这只是一件小事,但我能看到在遥远的未来他们至少煽动了十分之一个帝国的叛变。” “您在问我的意见?这是我的荣幸,陛下。” “我觉得应该在叛乱发生之前就掐灭它。” “是的,没错,最好在现在剿灭蝰蛇家族。” “哦对了陛下,刚才我已经确认了,虽然狡诈之主宣称他手中的是可以影响未来的命运之子,不过请您放心,她没有任何预言能力.虽然我接触的只是一个投影。但请您相信我的判断,邪神得到的不过是一个懂得战略的小姑娘罢了,在您的手中她翻不起什么浪花的。” “是的,我肯定,她在未来不会成为帝国的威胁。” 金光闪烁着,李明翰的躯体渐渐在其中溶解,最后剩下的部分依旧履行着它们的职责。 “请不要感谢我,陛下,一切荣耀都归于您。” 李明翰的声音里多了一丝忍不住的颤抖,破裂的气管让他的声音变得难以听清,几乎是嘶嘶的漏气声和古怪的呼号的结合体,不过王座上的人类之主依旧在倾听着。 “在最后的时刻,请允许我提出一点小小的请求。” 光芒闪烁着,传递出同意的讯息。 “请在未来让我保留灵族独角爱丽莎的孩子……我明白那并不是我真正的孩子,但那是她最后的遗物了。” “感谢您陛下……请不要这样说,我并没有爱上灵族,那个孩子在未来会成为我们与灵族联络的纽带,我有预感,她会成为新的大先知。” “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请把这个星区赐给您的女儿--------圣百合团作为她们的星区,这座殿堂将会成为您的圣殿,她们会荣耀您的名,会为您永远守卫这里。” “感谢您的慷慨,我的陛下。” “不,请不要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的陛下。” “当然,这其中会有一点点您可以容忍的私心。” “那再见了我的陛下,黑图书馆穿越时空的力量到现在已经要结束了,历史已经永久改变,您所担心的一切都不会存在了。” 房间里的光芒渐渐黯淡下来,留下的只有地面上一捧月白色的骨灰,最后的声音由灵魂奏响,飘荡在一片虚无的空气中,坚实的大门缓慢关闭,把这声音掩盖在了门后,无人得知。 “感谢您的邀请,我的陛下,我会在正常的时间中去黄金王座拜见您。” -------------------------- 当黑夜的阴霾褪去,太阳从这颗行星的地平线上升起时,一切时间都回到了正规,第一缕阳光照耀在了以前是总督府,现在变成了圣百合团总部教堂的尖顶上时,整个星球都响彻着神圣的钟声。 审判官李明翰阁下在他的书桌前慢慢睁开了眼睛,看着摆放在最上面的文件,他笑了笑拿起笔,在海伦?李斯特的升职报告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接着他听到外面的窗户传来细微的敲打声,他转过头,看到一只可爱的黄白相间的小猫正在用爪子敲打着窗户上的玻璃。 他微笑着站起身端起放在书桌一侧的小碗,走到窗边打开窗子。 “喵!” 毛茸茸的小家伙欢呼一声,跑到了放在那里的食盆边,低头呼噜呼噜地吃起了她的特制营养餐。 这时,一声门响,“嗨姐姐!我就说吧,罗夏还在到处找他的猫!那小家伙绝对在这里!!”边说话边走进来的爱蜜丽进来看到李明翰的脸,可能是想起前一天晚上和克里斯丁两人与他一起在床上那些没羞没臊的举动,不由得感觉到脸上发烧。 克里斯丁推开站在原地捧着脸发愣的爱蜜丽走了进来,她一直走到了李明翰身边,看着对方的眼睛笑了笑,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嘿,听说海伦想要离开这里?” 李明翰回吻了一下克里斯丁,“是啊,她就喜欢向上爬,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不知道?”克里斯丁对李明翰弯了弯眉毛,“我不知道什么?我就知道她喜欢爬你的床罢了。”虽然一脸的严肃样子,但眼角的笑还是出卖了她的真实心情,“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好像很久都没有见过你了。” “该说这话的是我才对。”李明翰笑着抱住了克里斯丁,深深嗅闻对方发间的香味,“真的是好久不见了,克里斯丁。” 正在两人柔情蜜意,一边爱蜜丽为是否该吃姐姐的醋而内心纠结时,里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乔伊斯和多娜一人裹了一半床单走了出来,刚出门乔伊斯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嗨,早晨好。”她对爱蜜丽和克里斯丁挥了挥手算是打过招呼,自顾自的走到一边的盥洗室里,丢下被扯掉床单**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多娜。 “哈!!!”爱蜜丽一把把克里斯丁从李明翰的身上扯了回去,“我就知道!姐姐你看姐姐你看!!我就知道他会这样!!!” “前天我们俩一起过来看到了莫妮卡和碧奇,今天又是乔伊斯和多娜,再前几天又是翡翠鸟上的卡利……”爱蜜丽掰着手指给克里斯丁一个一个的数着,而克里斯丁则站在她身后,双手抱在胸前一脸促狭地笑容看着一头冷汗尴尬无比的李明翰。 这时,一个隐藏在迷彩斗篷下的模糊影子摸到了李明翰窗边,一把抓住了那吃完了特别加餐正在洗脸的小猫藏回了斗篷下,带着小猫惊喜的咕哝声消失在了窗外的空气中。 “乖,这里,太,危险!” 下午…… 被折磨了一上午的李明翰披上斗篷悄悄跑到了唯一没有被修女们扫掉的酒吧外,刚打开门就听到尤金的大嗓门在嚷嚷着,尤其是尤金看到李明翰后嗓门更大了。 “hi!看看谁来了!”尤金拿起旁边的酒杯给里面倒满了金黄色的液体,他古怪的卷舌音让李明翰听着一阵头疼,“还是老样子?” “是啊,老样子,安迪去哪了?”李明翰揉着额头坐在吧台边,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回老家结婚了!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尤金拿过酒瓶又给李明翰满上,他的大嗓门在整个酒吧里回荡,“有烦心事你就说!翡翠鸟号重型巡洋舰会为你服务的!说实话,呆在地面上太久了,我都开始想那狭窄的轮机舱了!” “你是想你的海盗生活吧?”李明翰端着酒杯刺了尤金一句,“我桌子上还有某个商队的投诉呢,说被一艘绘着修女团徽章的战舰以检查为名强行登陆,然后里面的贵金属被抢了个干净。” 一说起这个他就头疼,他揉了揉眉心,“我说尤金,你们现在吃喝不愁,为什么还喜欢盯着那些商船抢呢?” “哈!那可是帝国宣布叛逆的蝰蛇家族以前控制的商队,为什么不能抢?”尤金自己也端了杯酒坐在了李明翰面前,“再说我们要攒嫁妆啊!我们舰上唯一的珍珠都被你勾到床上了,嫁妆怎么也得好看点啊!” 说道这里他就对李明翰瞪起了眼,“婚礼还有半个月,你能不能说个实话。”尤金悄悄把耳朵支到了李明翰嘴边,“告诉我,你身边到底有多少个女人?是不是整个修女团都爬上你的床了?” “哪有可能!”李明翰斩钉截铁地如此说道。 他的话还没落呢,旁边披着斗篷的一个神秘酒客就猛地把杯子顿在了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姐妹们!动手!!!” 大门被一脚踹开,露出门外穿着一尘不染的银白色动力装甲,持着嗡嗡作响的链锯剑和打开保险的爆弹枪的修女们。 尤金头都没回,低声跟李明翰说道,“你不是说罩着我吗?怎么总是这样?这都tmd这个星期的第六回了!今天才tm星期四!!” “我怎么知道?”李明翰苦笑着如此回答。 这时,那个砸杯为号的酒客站了起来,她一把摘掉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下面那如同火焰般燃烧的红色头发,“老板!现在封店!”说话的时候,那姑娘还在悄悄的对李明翰打手势让他赶紧离开。 “嘿,我说。”李明翰悄悄给尤金出了个主意,“你要是现在宣布,从此以后不收邦妮的酒钱,我估计就没人来封店了。” “那怎么行!”尤金大怒,“那娘们一天来四次,早中晚半夜还要敲老子门要外带,不收钱还要老子倒贴啊!” 李明翰双手一摊,一口喝完了自己杯里的酒站了起来,“那我可帮不了你了,老伙计。”他转身戴上兜帽,正要悄悄从酒吧的后门溜走,另一个已经溜过来的身影却与他撞了个满怀。 “哦,抱歉……”对方随口道歉了一句,把手中的钱扔在了桌子上,“老板,这是酒钱。” 被挤在原地的李明翰皱着眉,觉得那声音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 “大修女阁下!!!”门外响起了克里斯丁愤怒的吼声,“你又在这里!!!” 然后李明翰眼看着那身影被定在了通向酒吧后门的通道口,他甚至能从那不小心露在斗篷外,微微颤抖的手指那里感觉到对方心中的颤抖和恐惧。 “哪里?什么大修女?我根本没看到?”那斗篷身影原地转了一圈,指着李明翰,“啊!审判官阁下您在这里?”另一只露出斗篷外的手对李明翰飞快的打出帝国通用的手语。 “别想让李帮你圆谎!”克里斯丁带着一身寒气撞倒了无数桌子椅子冲了进来,一把扯掉了大修女的兜帽。 “哪有!”大修女站的笔直,她双眼‘清澈’的像是冬日的湖水,她突然指着李明翰说道,“我是来抓他的!你看!你的未婚夫又跑来酒吧买醉!!” “母亲!!”克里斯丁的脸冷的能掉下冰碴来。 “嗝……”大修女忍不住打了个酒嗝。 李明翰转身想要趁着克里斯丁不注意从角落里溜出去,却半路就被邦妮抱在了怀里,她醉眼迷离地看着李明翰,“嘿,小帅哥,今天我和戴娜都有空,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月亮?” “哈!!”尤金的声音在李明翰身后响起,他一拍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口胡!!!老子就知道!你果然把修女团的妹子都搞上床了!!还和她一起坑老子的酒钱!!!” “胡说!”李明翰一指大修女,“起码她就没有!!” 在恐惧之眼的某个角落里,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挥手关闭了眼前的投影装置,从兜帽下传来桀桀怪笑声和古怪的计数声。 “一条,两条,三条……等等……” 接着一声惨叫让旁边路过的惧妖一头栽进了脚下突然出现的坑里。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老子告诉你不要把你上过的妹子的内裤烧给老子啊,要处女的处女的处女的啊,但是大修女那老娘们的不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全剧终 -------- 好了,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磕磕绊绊这么多年,感谢各位能一直等待着我长出来。。。。。。 后面如果再有更新的话,可能会是一些小小的外篇之类,不过我觉得这个结局已经很完美了。 ps,我真的把结局掰过来了! 再ps,可能会有新书,不过不是40k背景了,我正在痛苦的磨开头,毕竟开头才是最难的,不是吗? 再一次感谢大家能一直等着我走到现在。 谢谢。 ----------------- 好吧,鉴于刚在群里被喷了个黑血临头,额外加一个说明: 大概剧情如下: 先说正常时间线的,在正常的时间线里,陛下有一天发现他的帝国已经几近崩溃,又一次大面积的叛乱席卷了帝国,血鸦战团的背叛揭开了帝国的黑历史,一些本该被时间遗忘的东西被挖了出来,于是他用自己的能力寻找到了关键的时间改变点,然后选择了一个人,也就是主角进入了那里。 接着是小说描述的历史时间线, 主角的进入应该说是真正开始了在那个世界的人生,因为在正常的时间线里没有他,所以在最后他才会对陛下说,一切都是跟随陛下的意志,陛下决定什么会留在被更正时间线中。 当然,他所经历的东西也会反映在正常的未来中。 不过这一切都是基于‘黑图书馆赋予它的守卫者,可以穿梭时空的能力’,这样一个大前提的。 于是,当主角第一次接触到爱丽莎,由于冥冥之中......好吧,我承认是帝皇在背后动了小手段,爱丽莎与李明翰建立了来自灵魂层次的链接(陛下悄悄收回了他的手指),于是在没有人知道的情况下,未来的陛下开始给李明翰开金手指。 一切都是计划好的,就如同上面的对话,李明翰解决掉了帝皇所担心的所有东西,顺便满足了一下自己小小的愿望(得罪了他的蝰蛇家族),顺便还扫干净了尾巴--------黑图书馆的守卫者权限只有他才有,而且在两个不同时间线覆盖的时候,陛下会抽走那个权限,也就是说图书馆成陛下后院了。 接着就是最后,燃烧了自己的一切的主角在陛下力量的影响下回到了正常的未来那里,该被弥补的遗憾都得到了弥补。 陛下总会给予他最忠心的仆人最好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