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龙腾》 第一回 紫气东来 “诚子啊,明天我们出去一趟。” “去哪里?” “海南。” “干什么?” “找个东西出个名。” “什么东西啊?” “中华民族丢失以久的东西。” “什么东西啊?还这么神秘。靠,鄙视。”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笑骂声。 李无庸一阵感动,和他通电话的正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张诚,自从两人高考结束后,两人就走上了不同的道路,李无庸凭借优异的成绩上了大学,而张诚却出去打工了,两年下来,也不知道还是他有经商的天赋还是他的运气好,居然也弄出了不小的事业,虽然如此,两人的感情并没有时间和经历的变化而变化,一有空两人还是象以前一样到处走走。 与其他大学生不同的是,李无庸虽然学的金融,偏偏对考古这个冷门感兴趣,一直期望着自己在某个时候,能来个历史大发现,不过可惜的是,他这个半路子的考古学者一直都没有发现什么,倒是他的好兄弟张诚经常向他诉说着哪里哪里可能有发现,果然不久就发现那里有个古墓什么的,弄的李无庸尴尬不已。不过这更使他发奋弄个发现与他的兄弟比一比。这不,一个偶然的机会,居然让他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大宝贝。 传国玺又称传国玉玺、传国宝,秦以后历代帝王相传的玉玺,为秦始皇所作,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刻李斯所写篆文“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传国玺贯穿中国历史长达一千五百多年,忽隐忽现,秦以后历代帝王争以得玺为符应。确为天下所共传宝,国之重器。而传国玉玺的踪迹谜底却有着许多种说法,一直为史学界所争论的对象。最后出现的确切时间为宋朝哲宗绍圣三年公元1096年,咸阳县民段义掘地得古玉印,自言于河南乡刘银村修舍,掘地得之,“色绿如蓝、温润而泽、背璃纽盘”,绍圣四年,上之,诏礼部、御史台以下参验;绍圣五年,经当朝十三名学士官员依据前朝的遗迹,多方考证,最终确认为始皇帝所制的传国玺。哲宗大喜,号为“天授传国受命宝”,改元元符。公元1127年四月,靖康之变后,徽钦二帝被掠,传国玺也被大金国掠走,不知所踪。有人说最后被元朝统治者带到沙漠里,不知所踪了。 与他人不同的是,李无庸的看法不同,他认为传国玉玺并没有被元朝的统治者所得,而是被陆秀夫投到海里去了,当然他在心里给了自己n个理由,如靖康之变后,传国玉玺为金所获,而为了控制南宋,让秦桧带玉玺投赵构,最后果然当了宰相,为金国进攻南宋立了不少的功劳,那既然如此,传国玉玺不可能被元朝得了过去,那陆秀夫等人立了两三个皇帝,没有传国玉玺如何立皇帝,就是自己刻,也要好几个月,可偏偏最后的几个皇帝当的都不长,所以这个玉玺最后肯定是跟着陆秀夫跳海了,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理由到底是否正确,但他还是想试试,当然少不了他的好兄弟了,毕竟考古也是要钱的。 风雨如晦,大雨敲打着海边的岩石,天空中不时的有闪电滑过,给海面上平添了一份诡异的气氛。广东新会的崖山下的海滩上,黑夜中隐有两个人影在晃动,一个壮硕的人影道:“无用,那东西真的在这里?” “怎么,你不信,告诉你,经过本大师,哦,本专家的最终确定,传国玉玺的最终下落就在这片海域了。”另一个黑影道。不用说这两个人就是寻找传国玉玺的李无庸和张诚了。 “我先下去找找啊!”李无庸拍了拍张诚的肩膀道。对于未知的海域,李无庸这个兄弟当然不愿意让他这个兄弟有危险,当下背好工具,一步一步的走进那未知海域。 时间慢慢的流失,李无庸两人经过了好几个的来回,尽管两人弄的筋疲力尽,然而玉玺并没有给他们面子,仍然躲在某了未知领域。 张诚叹气道:“无用,你会不会弄错了,已经大半夜了,等会要天亮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不,我不甘心。”李无庸狠狠的说道:“我再下去看看。”说完有朝大海走去。不过这次他走的更远,潜的更深。 过了好半响,张诚望着远处的海面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正准备收拾工具等李无庸一上来就走,毕竟这事被发现了,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突然,一阵大喊声从不远的海面传来,张诚转身望去,只见海面上李无庸右手举一物,四寸见方,混体碧蓝,借着不时滑过的闪电,在夜空下闪烁着柔和的蓝色的光芒。听着李无庸那充满兴奋的声音,张诚知道那就是他们这次要找的传国玉玺。 望着走进的李无庸,又看着那闪烁着异样光芒的玉玺,张诚眼里闪过异样的光芒,有不忍,有高兴,但更多的确是贪婪与狞狰。突然象下定主意一样,碰了碰怀里,迎了上去。笑道:“无用,这就是中华瑰宝传国玉玺?” 李无庸一边走上岸,一边扯下身上的剩余丢在沙滩上。然后拉过张诚指着玉玺兴奋的介绍道:“不错,你看色绿如蓝、温润而泽、背璃纽盘,用密法雕刻了五龙盘绕,最重要的是这里。”李无庸指着玉玺的一角道:“金镶玉啊!能找到这个,我李无庸也可以为国家做那么一点贡献了。”李无庸嘿嘿的笑道。 张诚闻言,眼睛闪过一丝狠色,从怀里掏出一只无声手枪指着李无庸道:“无用,本来我是不会杀你的,但你的观点太让我失望了,如此瑰宝该值多少美金啊?我都不敢想象,你居然要把它送给国家,真是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张诚摇了摇头。 李无庸见状,脸上并没有出现丝毫的紧张,冷静的说道:“你要杀我。” “不错。”张诚冷笑道:“你以为我跟你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干什么?” “以前我们不是合作的好好的吗?”李无庸眼睛里闪过一丝悲伤,“难道一个传国玉玺还抵不过我们二十年的交情吗?” 张诚嘲笑道:“李无庸啊,李无庸啊!你人如其名,果然无用,交情算什么,哪有金钱来的实在,你知道我一个高中生为什么两年间有如此成就吗?我也不怕告诉你,我是个盗墓专家,这次之所以和你一块来,就是我也得到消息,传国玉玺最后出现在这里,所以才和你一块来的。不过,看在你取了玉玺的情分上,会给你一全尸的。”说完就把枪缓缓的对准李无庸。 李无庸见状,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突然猛的一个转身,低头就跑。张诚嘴角露出一丝嘲讽,你的速度能与子弹比较吗? 枪口火光一闪,前面的李无庸也随之倒下。张诚大喜,连忙跑了上去,看也没看倒在地上的李无庸,伸手就朝李无庸左手的玉玺拿去。 突然感觉心脏一凉,惊骇的眼睛里闪过李无庸嘲笑的眼神。 看着死不瞑目的张诚,李无庸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要不是我防着海底未知生物,来的时候穿了防弹服,藏了匕首,恐怕连死了不知道。”当下伸手捡起地上的传国玉玺,又想了想,又把张诚手中的手枪也拿了过来,收在怀里。 李无庸看着躺在地上的张诚,眼里露出一丝悲伤,又举起手中的玉玺,嘲笑道:“果然是国之重饱,刚出世就有人来抢夺。你还真是个祸害啊!” 突然天空中滑过一道红色的闪电朝李无庸劈来,而这时候手中的玉玺突然发出紫色的光芒,把李无庸包藏在其中,而玉玺上的五条金龙也仿佛活了过来似的,围绕着李无庸转了起来。当红色闪电与紫色光芒相碰撞时,一声巨响,一道紫光划过虚空。 ……………………………………………… 明崇祯十年八月十三日,也就是后来被定为炎黄元年八月十三日,山东登州的海边上,两个妙龄美貌少女正在沙滩上散步,看其打扮就知道是一主一仆。 突然那婢女指着不远处叫道:“小姐,你看前面。” 那被称为小姐连忙顺着方向看去,顿时看到一副口瞪目呆的景象,平坦的沙滩上躺着一个奇装异服的年轻人,最让人惊骇的是此人周围紫光环绕,紫光中隐有五龙护佑。 那小姐大惊,出声道:“真龙天子!”连忙走上前去,奇怪的是随着少女脚步的走近,紫光缓缓的隐入年轻人的体内,最后消失不见了。少女方才出了一口气,转身对丫鬟道:“快去告诉老爷,让他派人来把…把他抬回去。” “是。”丫鬟连忙跑了回去。 少女等丫鬟走后,俯下身来,仔细的端详着这位有五龙护佑的年轻人,容貌俊朗、龙眉虎口又显的威武庄严,果然有帝王之气。少女暗暗的点了点头,猛的又好象想到什么似的,芙面一阵羞红。 过了一会儿,只见一群家丁在一面容清朗的中年人的带领下赶了过来,少女连忙定了定神,指挥着家丁把年轻人抬入庄内。 是夜,河南永城城外的一个村庄内,一个身材矮小的书生抬首望天,显然是在观看星象。只听默默私语道:“紫薇星光暗淡,帝星不稳,明朝灭亡已经成了定局了,不过,真龙天子真的是他吗?十八子主神器,说的这个人就是他吗?不过这东北…?”说完又朝天空望去,只见天空中星斗罗列,但无数星斗中,正北方的代表皇帝的紫葳星,只见它暗淡无比,仿佛在遥遥入坠,显然是日落星河;而与它相对应的是星空中,还有两个斗大的星斗,一个在东北方,一个在西北方,此两颗星斗光芒远远超过紫薇星斗。 正在书生迟疑间,一道紫光从正东而来,接着夜空中出现一个斗大的星辰,灿烂夺目,在夜空中闪烁着璀璨的光芒,一时满天星斗黯然失色,不一会儿,又暗淡下来,光芒与平常的星斗毫无差别,象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书生大惊,失声道:“紫气东来,光照天下。帝王星现世。”猛的又感觉不对,细语倒:“怎么会多了一个星斗呢?可又是帝王星,星象大乱,这该如何是好?”猛得又象下定什么主意一样,说道:“去看看这个帝王星再说。” [奉献] 第二回 确定为明朝末年 刘玲儿,前明诚意伯刘基之后,贤良淑德,聪慧可人;遇帝于登州,为帝所喜,为民所敬,内外言有长孙遗风,被封为贤德皇后,掌帝六宫。 ………………………………………………………………………………… 朦朦胧胧间,李无庸缓慢的睁开双眼,迷朦的眼光打量着周围,洁白如奶的窗纸,简朴大方的红木家具,在有看看红木大床旁边的椅子,李无庸登时瞪大了眼睛,椅子上的线条古朴简单,但一看就知道结实耐用,木材也是选用上好的木头,再仔细看去居然是榫铆结构,所谓的榫铆结构是指利用硬木强度高的特点,以较小的断面制作出精密复杂的榫铆,通体上找不到一颗钉子。 尽管是个半路出来的“考古专家”,李无庸也知道这种建筑最起码是在元朝以后出现的,但又不可能是在现代了,哪有用白纸蒙在窗户上的,这下显然是中大奖了,自己也象那些玄幻小说上的那些大大们写的那样,穿越时空了。想到了这里,李无庸猛的坐了起来,眼睛里冒出了精光,美女、金银等幻象从他的眼前一一闪过。突然好象又想到了什么,有神的眼神猛的呆滞起来,嘴巴里突然冒了出来,“千万不要是清朝,我可是没辫子的。”按照清朝的律法,除掉和尚等佛教修行者,无辫子者杀无赦。摸了摸自己粗短的头发,李无庸得意的心情又沉了下去。 猛的穿来一阵碎步声,接着就见房门被人推开,李无庸紧张的朝来人看去,只见一个美貌的侍女端了个脸盆走了进来,当下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当然他并不是因为看到美貌的侍女而高兴,而是看到那侍女的衣服而高兴。明朝的妇女打扮与清朝有着极大的差别,漆黑的马尾辫、脚踏绣花鞋,衣服虽然是小家碧玉类型的,但也不是清朝的那种旗袍,李无庸当下松了口气,这下脑袋算是保住了。 李无庸算是松了口气,可是进来的丫鬟气可就不小了,瞪着一双圆呼呼的大眼睛,嘴巴翘的老高,俏脸通红,水汪汪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薄怒,心里不断的暗叫委屈,想自己在庄里虽然是个丫鬟,但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不但被小姐派来服侍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更气人的是这个家伙居然是个色狼,刚一进门就盯着自己的身子乱瞟,顿时心里一阵恼怒,但又想着老爷与小姐的交代,也只有暗自吞下这口气,只是是把自己手中的脸盆狠狠的放在椅子上,以发泄自己的不满。 李无庸好奇的看着面前的少女,心中暗自奇怪,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她了,要是李无庸知道对方已经把自己定位为色狼时,会怎么想。 那侍女狠狠的盯了李无庸一眼道:“郎中说你身体未愈,应该躺下好好休息为佳。” 李无庸闻言,方才感觉自己浑身酸痛不已,体内的骨头仿佛向散了架一样,不由的咧起了嘴角,看的侍女不由的笑了起来,好象是自己教训了李无庸这个色狼一顿,但想着老爷的吩咐,还是忍着嘴角的笑意,走上前去,把李无庸扶躺了下去。 李无庸沉醉的呼吸着侍女身体上的幽香,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好半响侍女把李无庸脸面收拾的干干净净,李无庸才从舒爽中醒了过来,嘴角扬起自认为是迷人的微笑道:“姐姐,请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有这里是哪里?” 可惜他这个自认为是迷人的微笑在这位美貌侍女眼里却变的是那样的委琐,当下忍住心中的厌恶,皱着眉头道:“午时。登州。”说着就准备端着脸盆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李无庸见状连忙道:“我问的是何年何月?” 侍女吃惊的看着李无庸,见他不象是假装的,方道:“崇祯十年八月十四日。” 李无庸闻言大叫一声,就晕了过去,隐约间听到一声惊叫声。 崇祯十年,虽然李无庸并不知道这年间具体的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但最基本的还是知道,崇祯皇帝只有七年的寿命了,明朝就是在崇祯十七年灭亡的,李自成这个时候早就已经造反了,好象这个时候起义正是低谷,在四川被洪承畴击败的,关外的清军也在虎视眈眈,皇太极野心勃勃,正在积蓄力量,随时准备南下。一心想太太平平的过日子,拥有数不尽的金钱与两三个老婆的李无庸顿时傻了,乱世中能保住小命都不错了,更何况现在养伤的房子,看上去也是个有钱人家,这种人不用说就是李自成打击的目标,更大的危机是在七年后,清军入关,嗜杀的清朝贵族在清朝初期对汉族平民百姓的生命是毫不在乎的,圈地、扬州三日等等措施,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这一切让这位理想主义的李无庸傻眼了,巨大的打击让他又晕了过去。 而此时离他不远的院落里,刘府的后堂里,一位面容清朗的中年人正在大堂上走来走去,而旁边的坐椅上正端坐着一位美貌少女,端庄秀丽。 “爹爹,您昨日也看到那个人了,您是怎么看的?”少女望着走来走去的父亲道。 “玲儿,是福是祸还未尽知啊?”中年人摸了摸美须道:“我刘家自先祖开始避世在此,一向安安稳稳,历代皇帝虽然也知道一些情况,不但不来打扰,还礼遇有加,眼下天下大乱,突然来了个来历不名的年轻人,身有五龙护佑,恐怕我刘家要出山了。” “父亲,难道他真的是真龙天子?”刘玲儿奇问道。 “有五龙护佑,这可是相书上介绍的真龙天子的情况。”中年人点了点头道:“我刘家先祖伯温曾通晓阴阳,善于望气之术,为父虽然比不上先祖,但也略有涉猎,看那人的相貌,容貌俊朗、龙眉虎口等等无不是真龙天子之相,父亲也不瞒你,昨天晚上听你说了一些情况,为父特地的看了一下星象,星辰大变,除掉在正北方的紫薇星斗,西北、东北也有两颗巨大的星斗,显然也是两个有可能问鼎河山的英雄人物,而更让人吃惊的是山东境内也猛的出现了一个斗大的星斗,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一时群星失色,紫薇星斗遥遥入坠,另外两个星辰也黯然失色。这一切都与这个不名年轻人有着莫大的关联。” “那父亲的意思是?”刘玲儿奇问道。 “明天先试探他一下。”中年人微笑的点了点头道:“如果他真的是真龙天子的话,他应该姓李。十八子主神器。”刘玲儿闻言暗然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奉献] 第三回 刘谦父女 宋献策:永城县人。身材矮小,但自幼苦读诗书、学识渊博,机智善谋,自炎黄元年从龙至今,出谋划策,为国立下卓越功勋,为帝所倚重,列凌烟阁文臣之首,封为荣国公。 ………………………………………………………… 当李无庸再次苏醒时,已经是十五日早晨了,令他奇怪的是,昨日还疼痛不已的身体,今日也已经大好,最起码能行走了,李无庸自嘲道:“这大概是穿越时空所带来的好处吧!”而他却不知道的是,穿越时空也并非是那么容易的,要不是玉玺内的一股神秘能量保护,他早就被时空乱流给压成粉壮物质,当然结合闪电与玉玺的能量也使他的身体产生了巨大的变化,只不过他现在还不知道罢了。 胡乱的穿上旁边早就准备好的明朝服饰,打开旁边的窗户,入眼的是一个小池塘,仔细的观望了片刻,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必然是个亭阁,而能拥有这样建筑的主人,也必然是个有钱的人家,而且还是个文人雅士。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李无庸不由的感觉一阵舒爽,就象身上的三万八千个毛孔一时都张开,舒服极了,李无庸的俊脸上不自觉的露出婴儿般的笑容。二十一世纪虽然科技发达,人类能享受的东西是很多,但大工业的发展,同样给人类带来了许多问题,有害的空气就是象李无庸这样向往自然的人所不喜的。 而这个时代不同,虽然有些地方远远不如未来,但最起码的是空气比未来要纯净的多,灵气也比未来要充足的多,生活在这种环境下,先前的失落感也随之淡化了。 “没想到公子已经大好了,真是令人欣慰啊!”一阵清朗的话语打破了李无庸的沉醉的气氛。但他却没有丝毫的不满,毕竟是寄人篱下。当下转过身来打量着来人。 一身锦袍,显示着此人家庭富贵;约有四十出头,面貌清瞿,颔下三络长须,眼睛里露出睿智的眼神,暗示着此人不但是个儒雅之士,更是位智者。 李无庸当下不敢怠慢,学着电视上那些书生跪倒在地,行了个大礼道:“晚辈李无庸见过前辈,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中年人一听李无庸三个字,眼睛中闪过一丝精光,当然这一切不是李无庸所能看见的,那中年人定了定神,走上前去扶起李无庸,爽朗笑道:“贤侄不必多礼,且不说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过七份浮屠,更何况救贤侄也不是老夫,而是老夫的女儿,贤侄要谢也不应该谢老夫。”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李无庸闻言眉头一皱,明朝的时候对妇女管教甚严,这个人这个时候把自己的女儿推出来也不知道是有什么目的,但转念一想,自己好象也没有什么可让面前这个人挂在心上的,当下神色不变,仍然微笑道:“小姐仁心也是前辈教导之功,晚辈谢前辈也是应该的。” 中年人闻言不由的点了点头,道:“贤侄果然一副好口才,老夫佩服啊!” “让前辈见笑了。”李无庸淡笑道:“还请问前辈高姓大名,也好日后报答。” 中年人摸了摸美须微笑道:“老夫刘谦,至于报答就不必提了。” “前辈此言差矣,若非小姐相救,若非前辈请来医生,小子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如此大恩,焉能不报,那与禽兽有何区别?”李无庸正色道。 “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再强求。如果要报答的话,老夫就要求你在这里好好养伤,你看如何?”刘谦微笑道。 李无庸闻言,心里更是感激,打定主意有朝一日,一定要报答救命之恩,当下脸上微笑道:“既然如此,就多谢前辈了。”说完有行了个大礼。 李无庸心里的变化如何瞒的过刘谦,暗自的点了点头,知恩图报,真丈夫也。当下笑道:“我看贤侄身体也略有好转,医生说贤侄的身体应多走动为佳,不如随老夫到处走走?” “敢不从命。” 刘谦点了点头,知书答礼,可喜,但不知道胸中韬略如何,先试试看。 于是两人一同走了出去,一路行来,两人的关系拉近了不少,一个“贤侄”,一个“伯父”的喊个不停。 两人走了一会,刘谦带着李无庸在后花园的一个小亭子里坐了下来,不一会儿,也有两个美貌的婢女捧着两杯清茶送了上来,其中一个正是先前李无庸碰到的那个侍女,当下不由的打量起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先不说先前的那位美貌侍女已经让李无庸心里吃了一惊,如此侍女放在二十一世纪肯定是位明星人物,什么陈慧什么玲,什么刘什么菲的都得靠边站,可是相比较另一位侍女如同繁星与皓月争辉不可同日而语,端庄秀丽,素面芙蓉让人沉醉,而更让人难得的是她的眼神里闪烁着仁慈与宽容。 李无庸不由的打量着对面的刘谦,没想到如此美貌少女居然是个侍女,是他有眼无珠,还是另有安排,那刘谦见状也不表示,只是端起面前的龙井,喝了一口,不过却在心里暗暗点头,观察仔细,小心谨慎,可堪大用。而李无庸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借机思考了起来。 那刘谦放下手中的茶杯,睿智的眼神盯着李无庸的眼睛道:“贤侄相貌举止皆异如常人,而更奇特的是居然是一头短发,圣人言身体发肤授之父母,贤侄一头短发,是不是有点…” 李无庸见状微笑道:“伯父有所不知,小侄自幼失去父母,为家师抚养成*人,家师乃一方外之人,所以在下的一头短发也是奉家师所命,前些日子,家师命小侄下山,忽遇海上风暴,船只被吹翻,自己也被台风转到这里来了,幸亏被伯父所救。”猛的又好象想到什么似的,神色大变的问道:“不知小姐救起在下时,有没有看到我的行李物品什么的?” 刘谦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来,递给李无庸道:“是不是这个?” 李无庸大喜,一把抢了过来道:“正是此物。”原来那东西正是张诚所用的五九式手枪,李无庸熟练的打开弹匣,仔细的数了一下子弹,居然还有十九粒,顿时大喜,李无庸首次感谢那位要他命的张诚来,有了这十几发子弹,就可以保十几次小命了。 刘谦见李无庸惊喜的模样,好奇的问道:“贤侄,敢问此乃何物?” 李无庸微笑道:“此乃家师所赠的保命武器,有了这种武器,天下可去得。”那刘谦闻言也不仔细询问,毕竟那是别人的东西,就算拿来自己也不会用。 当下干笑了两声,指着花园中美景道:“贤侄,看这里景色如何?” 李无庸收好手枪,正色道:“风景秀丽,空气新鲜,建筑优美,乃是个好地方。” 刘谦闻言叹道:“可惜啊,这些美景将不为伯父所有了。” 李无庸闻言点了点头,象刘谦这样的有钱人物,别说清军南下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就是李自成的农民军也不会放过的。 那刘谦见李无庸点头,心中一惊,问道:“莫非贤侄看出什么门道来了?” 李无庸微笑道:“伯父不是说出来了吗?此景不久就会不为伯父所有了。” 刘谦闻言微笑道:“贤侄说说看。” 李无庸望了老狐狸一眼,站起身来道:“自陛下御极以来,天灾不断,陕西、山西、河南等地连年干旱,而朝廷不但不减免赋税,反而加派各种响银,边响、辽响,让百姓苦不堪言,而地方官吏仍然欺压百姓,民不怕死,奈何以死惧之,百姓在水深火热中,只有奋起反抗这条路了,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等人已经动摇了朝廷的根基了,眼下虽然李自成在四川失利,但小侄可以断定灭朝廷者必乃李自成也,朝廷已经无力回天了。只不过…” 刘谦闻言连忙问道:“只不过什么?” 李无庸叹道:“虽然李自成雄才大略,堪称英雄也,但是此人非真明主也,弄不好关外的清国将会入主中原,到那时才是我汉族的危机的开始,剔发、圈地,称奴才等等,我汉人的天下也会被这些蛮夷所占据。” 那刘谦闻言脸色苍白,与那美貌少女互望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不久两人又说了一会话,方才散去。 此后几日,两人又不时的聊了起来,不过令奇怪的是每次聊天的时候,那名美貌侍女总在一旁,有时还不时的插上一两句,李无庸生在二十一世纪,对这种情况倒是不在意,而令他奇怪的是刘谦的态度,按照封建社会的阶级划分,这种婢女可是不可能出现的。所以在谈话的时候,也就不时的打量着这位美貌少女,把那位美貌侍女看的满脸通红,刘谦看得分明,非但不阻止,仿佛还有意配合一样。更是让李无庸对这位美貌少女产生了无限的兴趣。当然男人对女人产生了无限兴趣的结果就是一个,那就是爱上了她,加上她的美貌、优雅的举止和谈吐不凡,显然是位知识女性,更是让李无庸欣喜不已。谈到后来,李无庸也就知道侍女的身份了,真是刘谦的女儿刘玲儿,而三人也就变成了两人,称呼也从公子与小姐变成了无庸与玲儿了。刘谦见状也不做任何阻止,反而在两人谈话时,露出欣慰的笑容。 这日,正在两人说话时,那个先前服侍过李无庸的翠儿丫鬟来报一个叫宋献策的书生要见李无庸。李无庸听到宋献策这个名字时,眼睛一亮,也来不急招呼刘玲儿,拉起她的娇嫩的小手就往外跑,惹得刘玲儿羞红了脸,但也没有反对。 [奉献] 第四回 名不虚传 刚走到半路上,李无庸脸上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随手招过一个男仆人,然后顺手脱下外面的锦袍递给那个仆人,又认真的交代了两句。 旁边的刘玲儿冰雪聪明,如何不明白李无庸的意思,但是却是情郎所为,也就任他胡来了,只是用美目瞪了他一眼,风情万种的神情,顿时让李无庸嘴巴张的老大,最后还是在刘玲儿的玉手“安慰”下才回过神来。 且说那刘府客厅里,刘谦正一副心不在焉的与一个身材矮小,面容黑瘦的书生一答不一答的说着话,说实在的,对于这个奇怪的书生,可以说是书生吧!一方面感到奇怪,但更多的是吃惊。令他奇怪的是如此书生在这个世袭诚意伯面前居然毫不紧张,而自己对他的冷遇好象也不放在心上,而令他吃惊的是,这位叫宋献策的书生点名要见的居然是李无庸,李无庸来这里虽然有一个月有余,但因为他的一头短发的缘故,从来就没有外出过,自己也从没有向别人提过他的名字,这位姓宋的书生是怎么知道的? 正在他在思索的时候,从后堂转来三人,老奸巨滑的刘谦看着三人的架势,心念一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也十分配合对领头的那位年轻人喊道:“李贤侄,请过来坐。” 那位姓李的公子也毫不推辞的坐在宋献策的对面,刘谦瞟了一眼宋献策道:“宋公子,你要找的李公子已经来了。你们可以互相认识一下啊!哈哈。” 那李姓公子闻言站起身来,拱手道:“在下李无庸见过宋兄。” 宋献策冷笑的看了他一眼,也拱手道:“在下河南宋献策拜见李公子。”说完正正经经的行了个大礼,不过他不是对李姓公子行的,而是朝他后面的那为奴役打扮的年轻人行的。 刘谦眉头一皱道:“宋公子,你认错人了吧!” 那位奴役也连连摆手道:“公子,你认错人了,我只不过是个家奴而已。” 宋献策站起身来,扫了众人一眼,黑瘦的脸上猛的发出一丝光彩,浑浊的眼睛里闪出睿智的光芒,只听他笑道:“孔雀就是孔雀,就是它飞上枝头也不可能变成凤凰的,昔日三国曹操受封魏王后一次接待匈奴使者,他专门选了一个品貌端庄的士兵当替身,自己却假扮一个武士立在旁边。接见完毕,他派人去探听使者对魏王的印象。那使者说魏王人长得不错,只是气魄还不比他身边立着的那个武士。在下面前的这位李姓公子并非在下所找的,而在他旁边的这位才是我要找的人。李公子,不知在下说的可是实情啊!”说完朝李无庸拱了拱手。 李无庸闻言,不由的点了点头,挥了挥手,示意刚才那位代他的仆人出去,自己也拱拱手道:“宋兄果然名不虚传,无庸佩服。今日一见,此生无憾了。”确实,宋献策的大名可是在明清之交鼎鼎有名,牛金星虽然智谋无双与宋献策差不了多少,但是他心胸狭窄,嫉妒贤能,争权夺利之心远远超过宋献策,不然也不可能在李自成进入北京后,没有预见后金的危险,就是因为他在忙着享受,享受着权利给他带来的好处,而宋献策不同,在胜利即将来临的时候,他并没有掉以轻心,一直的嘱咐李自成小心后金,妥善的安抚镇守山海关的吴三桂,可惜的是李自成也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不但没有阻止刘宗敏对陈圆圆的侵犯,反而还仓促迎战后金,致使李自成的帝王霸业断送在自己的手中。 一个谋士能出好的计策并不难,难的就是如何在胜利面前还能保持平静的心理,李无庸佩服的就是这样的谋士。先前为了试一试这位大名鼎鼎的宋献策故意的演了这出戏,没想到这位宋军师眨眼间就给破除了,一时间有中被挫败的感觉。 当下众人坐定后,李无庸迫不及待的问道:“先生从没有见过我李无庸,如何认出刚才那位仆人并非李某?”刘谦父女也朝宋献策望去,分明也是想听个明白。 宋献策望了三人一眼,哈哈大笑道:“在下刚才说过孔雀就是孔雀,就是它飞上枝头也不可能变成凤凰的,刚才那位仆人虽然身着锦袍,但长久形成的习惯是改变不了的,低眉顺眼,手脚行动之间丝毫没有大家风范,而李兄则不同,虽然一身的青衣(下人的服饰),但气质独特,行走之间显出一丝威严,显然不是普通人能够做的出来的;第二点就是这位小姐了,虽然在下看贵府美貌的侍女不少,但这位小姐的气质却不是普通女子所能拥有的,普天之下只能一人拥有。” “何人?”三人虽然对宋献策的推测感到吃惊不已,但对他最后一个问题更是好奇不已。不由的问了起来。 宋献策高深莫测的望了李无庸一眼,嘿嘿一笑,吐出一句惊天动地的话语来,只听宋献策咬着牙齿道:“小姐当母…仪…天…下。” 三人闻言吃惊的互相望了一眼,到底是李无庸见识多广,很快的冷静下来,漫不经心的端起旁边的茶杯饮了一口,然后捉住刘玲儿的玉手,望着宋献策,冷静的说道:“宋先生,我想你是看错了吧!在下与刘小姐情投意合,不几日就要结为夫妻了,而在下是普通人一个,你说刘小姐将要母仪天下,你不是说在下将龙御天下,登上九五之位,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不怕灭九族吗?”说完一脸微笑的朝刘玲儿望了一眼。 宋献策毫不慌张的望着李无庸的眼神道:“在下只是说刘小姐将会母仪天下,并没有说阁下你会龙登九五,你这样急于承认,依在下看,恐怕是你李公子要灭九族吧!” 那旁边的刘玲儿刚才闻听李无庸突然说出与自己情投意合,要与自己成亲,娇脸早已羞的通红,心里暗自娇羞不已,现在猛的一听要灭九族,脸色吓的苍白,连忙喊道:“我不要母仪天下。”说完才发现是越描越黑,脸色红的滴血,三人见状不由的笑了起来,那刘玲儿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只不过玉手被李无庸拉住,哪里能跑的出去。 到底是怜爱是心上人,李无庸很快止住了笑容,望着宋献策冷冷的说道:“宋先生如何知道在下在这里,还知道在下姓里,还有你来这里所谓何事?” 刘谦父女知道正题来了,也朝宋献策望去,那宋献策毫不紧张道:“崇祯十年八月十四日夜,在下夜观天象,发现紫气东来,然后星空中出现一个斗大的星斗,一时群星失色,紫薇帝星遥遥入坠,先前有望入主中原的两颗星斗也失色了不少了,所以在下敢肯定真命天子已经出现了。而据在下所知,八月十三日小姐曾带回来一个人,而此人出现的时间恰好与紫气东来出现的现象时间吻合。所以我敢断定李公子必然是真龙天子无疑。”一句话下来,众人吃惊不已,李无庸是感到怀疑,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他,相信的是科学,所以对这位有名的军师的言语感到吃惊,当然更多的是不相信。而刘谦父女不同,他们早就论断李无庸的真正的身份,但对宋献策也能看出来感到惊奇,自己好歹是承袭了先祖刘伯温的真传,而且还是亲眼所见,而宋献策根本没见过也能推断的如此清楚,当下对这个宋献策佩服不已。 李无庸皱着眉头道:“那你怎么知道我姓李呢?” 宋献策微笑道:“十八孩儿主神器,当然是姓李了。” 李无庸突然满面素容道:“虽然在下不相信紫气东来,什么十八孩儿主神器等等,但宋先生大才,在下佩服不已。不过在下无心天下,而且也不可能得到天下,恐怕先生失望了,宋先生不如去投李自成与关外的后金来的实在,他们肯定能给你一个施展舞台的机会。” 宋献策闻言眼睛一亮,猛的跪倒在李无庸面前,吓的李无庸大吃一惊,连忙扶住道:“宋先生,不可,快快请起。” 宋献策止住道:“主公先让属下把话说完再决定不迟。” 要想看宋献策说出一番什么样的话语,能让李无庸兴起争霸天下的念头,请看下回分解。 [奉献] 第五回 初萌登龙志(一) “主公虽身在登州,却身知天下之事,另策十分佩服。”宋献策敬佩道。 李无庸闻言,脸色微红,他哪里是知天下之事,他也是从历史上知道的,要是也是这个时候的人,未必能明白这么多,关外的清军是强悍,但是中原传扬已久的蛮夷论,让中原腹地的百姓并不知情,“满清不过万,过万不可敌”的八骑精锐也只是那些关宁铁骑知道,大部分汉人并不知情;而此时的李自成也被洪承畴打败,仅存数十骑流落在四川的崇山峻岭间,反而是活跃在四川的张献忠所部声势浩大,此时被李无庸看好的两个势力并不被多数人所接受,最起码在场的刘谦父女就不怎么赞成。 李无庸也不分辨,扶起宋献策道:“先生大才,奈何无庸无意江山社稷,让先生见笑了,先生请起。” 宋献策也不推辞,站起身来,盯着李无庸微笑道:“属下想请问主公一个问题,不知可否?” 李无庸那睿智的眼神盯的发毛,微窘道:“先生请问,只不过这个属下就不必再说了,我等还是以好友论交即可。” 宋献策微笑的点点头,道:“既然这样,策暂时依之,策现在想请问无庸,为何对天下之事如此关心?” 李无庸微笑道:“在下虽是一介草民,但近日想做些买卖,但当今时局混乱,恐有不妥,所以关心天下,意图寻找好的商机而已。” “不知将做何买卖?” “当然是什么买卖最赚钱就做什么了。” “若论赚的银子最多,在下倒是想起了秦国丞相,一代商人吕不韦曾有这样的一个典故,一日吕不韦问父亲农民种田,一年能得几倍的利益?他的父亲回答说可得十倍的利益。吕不韦又问道贩卖珠宝能得几倍的利益?他的父亲回答说可得几十倍的利益。吕不韦最后问道要是拥立一个国君,能得几倍的利益?他的父亲回答说那就无法算得清楚了。”说着又望了望刘谦说道:“世界上能获得金银最多的就是如此了。”刘谦闻言神色一动。 李无庸微笑道:“可惜最后吕不韦不但连自己的女人保不了,连自己的性命都给别人拿走了。损失也是不可估量的啊!商人虽然以利趋之,但也要有性命享用。宋先生说的可是啊!” “那是因为他的命运掌握在别人的手里。” “可是你怎么知道小子的性命不是掌握在他人的手里,更何况牵一发而动全身,那损失可不是我这颗人头的事情了。”李无庸冷笑道。 “贤侄此话差矣!”刘谦插了上来道:“岂不闻商家都行冒险之事,没有丝毫的冒险精神如何能赚取更多的金钱呢?吕不韦之所以失败,那是他不知进退而已,而贤侄就不同,先不说贤侄雄才大略,更何况身边有宋先生这样的智谋之事襄助,何愁大事不成,老夫虽然积蓄不多,最起码也能襄助一二,你说是不是,贤婿。” 坐在上首的刘谦突然冒了一句让李无庸跌倒的话,贤婿,事情还没定,感情这个老狐狸也不是个好东西,李无庸连忙朝旁边的刘玲儿望去,只见红云满面,象快要滴出血一样。但显然是同意了刘谦的称呼了。 那刘谦微笑的看着李无庸的反映,奸诈的眼神朝宋献策望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李无庸虽然郁闷,但与刘玲儿早已情深义重,只得走到刘谦面前,磕了三个响头,口中喊道:“小婿李无庸拜见岳父大人。”乐的刘谦哈哈大笑。 李无庸狠狠的瞪了一眼旁边正在偷笑的宋献策道:“宋先生计谋无双,不知道为什么找上我这个一无势,二无权的人?要知道现在天下英雄多余牛毛,李自成、多尔衮,张献忠,就连山东境内的王俊,手下也有数万兄弟,据有九个山头,先生怎么不去投之。” 宋献策也不慌张,微笑道:“主公夺取天下有三大因素,其一当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荒灾不断,众多百姓流离失所,主公只要捎加安抚,不但可得数十万之众,还可以得到天下民心;其二主公雄才大略,有刘前辈襄助可得数千金,这样起义的粮草就比较充足;其三,朝廷日下目不暇接,大军集中在四川、湖北、湖南、京师以及山海关,山东虽有十万兵力,但都是老弱,防守有余,进攻不足。而主公刚才所说的那些所谓的英雄豪杰虽然有可取之处,但从长久来看,都非天子所选,就天下而论,暂时有望得天下者有四个人,其一,明朝正统,据有江南钱粮和数百万大军,更有朱家的两百多年的基业已经深入人心,但是当今天子刚用自愎,疑心甚重,居然派太监监军,焉有不败之理,更何况河南、安徽、陕西等地灾荒不断,陛下不但不善加安抚,反而加派各种兵响,天下苦不堪言,得民心者得天下,明朝失去天下也是迟早的事情;其二就是关外的后金,势力雄大,骑兵更是天下精锐,也有可能问鼎天下,但是却不是汉家正统,以一个数百万之众的民族来统治数千万之众的民族,在历史上的元朝曾经发生过,但结果怎么样,不到百年就被推翻了,更何况后金士兵连年对明朝疆土的侵犯,杀我无数汉人,与我汉人仇深似海,安能统一天下;其三就是势力暂时排名第三的张献忠,此人虽然现在盘踞四川与西北一带,带甲也有数十万,但此人军纪甚差,虽说也是义军,但是民心早已尽失,不在我等考虑之中;其四就是李自成了,此人说实话可以说是与主公不相上下的人物,不但据有雄才大略,更能深得民心,其人不好酒色,脱粟粗粝,与其下共甘苦,在继称闯王。提出均田免赋口号,赢得民心,百姓都唱道‘迎闯王,不纳粮。’虽然现在失利,但是属下相信,不出一年,此人必会转土重来。其势不可挡也,此人乃是主公大敌。”说完,宋献策眉头紧皱。 “既然先生说李自成有如此厉害,日后有可能问鼎天下,先生为何不去投之,依先生的才华,日后必然能得丞相之位,为何反来寻…寻李大哥呢?”刘玲儿见宋献策如此推从李自成,心里微怒,不由的出声问道。刘谦闻言也奇怪的望着宋献策,显然希望他能做个合理的解释。只有李无庸好象漠不关心的坐在那里,手上还端着茶杯,象是在望着什么似的。 宋献策苦笑的望了李无庸一眼,当下解释了起来。 想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奉献] 第六回 初萌登龙志(二) 宋献策望了三人一眼,苦笑道:“若是在下说自己是来碰运气的,或者说李自成是属下的第一选择,不知道诸位是否相信?” 一段旁白让刘谦父女吃了一惊,按照他们的想象怎么着,这位宋先生也会说的动听一点,以表达自己的忠心,没想到他会这么老实,两人不由的互望了一眼,然后把目光投向了事情的最终决定者李无庸,毕竟他才是宋献策的效忠对象。 李无庸看了宋献策一眼,冷冷的回答道:“我相信。毕竟李自成的个人魅力是不可抵挡的,在现在的所有稍微有点势力的人当中,是首屈一指的,这点我不不反对,宋先生先前想在他那里施展自己的抱负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在下并不知道现在宋先生的意思是怎样的?”说完又冷静的望着宋献策的眼睛。等待着他的决定。 宋献策毫不紧张的盯着李无庸的眼睛,道:“敢问阁下之志?” 李无庸并没有直接回答宋献策的问题,而是缓缓的说道:“历史表明,以农民阶级领导的起义是很难取得胜利的,自秦朝以来,在我华夏历史上,发生过许多起义,但成功者不过一二,陈胜、吴广起义失败了,失败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内部不和;下一个就是汉高祖的起义,他是胜利,但秦朝是他打败的吗?不是,是以项羽为首的六国旧贵族抵抗了秦朝的主力军队,才让他顺利入关,再看汉末的黄巾起义,声势之浩大,拥护者有数百万之众,最后还是失败了,隋末起义,三十六路烟尘,七十二路反王,最后胜利的还是以河东贵族的李氏父子取得了江山;也就是我朝的太祖皇帝是农民出生,但他取得胜利的时候,元朝的势力也被别的人消灭的差不多了。农民阶级为什么不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呢?因为他们不能够保持起义的初衷,不能够把胜利引向胜利,一般的是建立了一个朝廷后,朝廷的那些大臣或者皇帝们就开始贪图享乐,讲究排场,内部争权夺利,再也不可能象原先那样富有热情,忘记了自己实际上并没有取得真正的胜利,唐朝的时候,黄巢已经占领了长安,唐朝的皇帝仅仅带着数百人,狼狈逃往四川,这个时候黄巢和他的将军们只要稍微下的工夫就可以取得胜利,可惜他们忘记了,陷入了荣华富贵中,很快的失败了,而黄巢本人也被自己的手下所杀死。而那些取得胜利的人又能怎样呢,他们干的头一件事就是诛杀功臣,刘邦杀韩信,还有不久前的太祖皇帝炮轰功臣楼等等事情都说明了这一点。李自成非明主也。” 李无庸一番话下来,听的三人口瞪木呆,没想到居然有人如此分析历史人物,奇怪的言论却把这些历史上的名人讲的入木三分,淋漓尽致。果然乃大才也。刘玲儿眼里尽是迷离的眼神,刘谦的眼里是欣慰,而宋献策的眼里是钦佩,自己虽然饱读史书,也曾分析过这些人物,却不能象这样的把这些人失败的原因讲的如此透彻。不由的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那先生之志?” “以史为镜,可知兴替。在历史上曾经有三次汉人被屠杀的事件,都是其他外族大规模入侵造成的人口损失为:蒙古灭金、宋人口减少四成,约五千万人;靖康之难减三成,约三千六百万人;八年安史之乱剧减二至三成,约二千万;五胡乱华在低谷中波动并几度显著减少。李自成不可能统一江山,镇守山海关的的吴三桂是不可能投降李自成的,以李自成的性格,攻占了北京后,他自大的性格也会马上暴露了,以关内的步兵来对抗满清的八旗精锐骑兵,那是在做梦。一旦清军入关,那简直是汉人的噩梦。作为一种后进的文化形态,当满文化取得统治地位之后,也同时陷入了先进汉文化的汪洋大海之中。如何去适应这样一种局面,即保持和巩固满文化的特殊地位,由进而使之与汉文化合流,最终维护新兴封建王朝,强制剃发易服、圈占民间田地、逼民投充为奴,落后的民族要想控制一个先进的民族,最有用的方法先是杀戮,然后再是安抚。我华夏虽然人口众多,但杀戮过度,则必然伤了元气,人们生活就会苦不堪言。”说到这里,李无庸不由的顿了下来,历史上的一副副文字呈现在他的眼前,是那样的震惊,是那样的血淋淋。 清军入关,一遇抵抗,必“焚其庐舍”,“杀其人,取其物,令士卒各满所欲”,皇太极时三次深入畿辅、山东等地的屠杀抢掠在许多方志中有明确记载,皇太极掠济南,城中积尸十三万,运河之水变红。从顺治二年四月清军南下开始,满清即以民族征服者自居,杀戮立威,演出了一幕幕惨绝人寰的屠城悲剧。大肆烧杀劫掠之后,多尔衮又竭力抹杀汉族的民族意识,清廷颁行“留发不留头”“剃发易服,不随本朝制度剃发易衣冠者杀无赦”“所过州县地方,有能削发投顺,开城纳款,即与爵禄,世守富贵。如有抗拒不遵,大兵一到,玉石俱焚,尽行屠戮。”的命令拉开了征服中国人的序幕。这是多尔衮代表满洲贵族发布的“屠城令”,有蓄发者立执而剃之,不服则斩,悬其头于剃头挑子所缚高竿之上示众。汉人激烈反抗,多尔衮则一意孤行实行民族高压政策,竟下令‘凡有为剃头、圈地、衣冠、投充、逃人牵连五事具疏者,一概治罪。‘汉人被迫改穿难看至极的满人服饰,使延续三千多年的汉族衣冠毁于一旦。“扬州十日”与“嘉定三屠”,因为有专书记载为人们所熟知。尔后就是血洗江南、岭南,屠江阴、屠昆山、屠嘉兴、屠常熟、屠苏州、屠海宁、屠广州、屠赣州、屠湘潭。此外还有,屠大同、屠四川等等,清寇甚至勾结荷兰殖民者,攻屠思明州(厦门)。这些屠戮和“扬州十日”、“嘉定三屠”一样的血腥、残忍,都是义士百姓屠戮殆尽,尸积成山,血流成河,清军进四川,杀的更干净,“民贼相混,玉石难分。或屠全城,或屠男而留女”,“昆山顶上僧寮中,匿妇女千人,小儿一声,搜戮殆尽,血流奔泻,如涧水暴下”,清兵的野蛮、凶残可见一斑!顺治六年郑亲王济尔哈朗占领湖南湘潭后的屠城;同年平定大同总兵姜瓖为首的山西反清运动,“朕命大军围城,筑墙掘濠,使城内人不能逸出,然后用红衣火炮攻破,尽行诛戮”,不仅大同全城军民屠戮殆尽,“附逆抗拒”州县也不分良莠一概屠杀。顺治七年平南王尚可喜与耿继茂攻克广州时的屠城“再破广州,屠戮甚惨,居民几无噍类。…累骸烬成阜,行人于二、三里外望如积雪。因筑大坎痤焉,表曰共冢。”“甲申更姓,七年讨殛。何辜生民,再遭六极。血溅天街,蝼蚁聚食。饥鸟啄肠,飞上城北,北风牛溲,堆积髑髅。或如宝塔,或如山丘…”。汉人的大敌,满清是也,汉人的刽子手多尔衮也。李无庸眼睛赤红,杀机大现。 旁边的宋献策三人猛的觉的大厅内,森冷严寒渗透肌肤,顿时大惊,宋献策心里更是一惊,铁血帝王也,也不知杀机对向何处,先让我试试再说,万一又是一个张献忠,还是早做打算。 李无庸并不知道他的打算,猛的站起身来对着宋献策道:“宋先生,李某答应你了,不过在下并非是贪图这如画江山,而是担心那李自成守不住江山,让我汉人老百姓受那满清八旗的屠戮。是担心那李自成沉迷于富贵,忘记了我中华无数的百姓。” 宋献策眼睛一亮,跪倒在地道:“属下拜见主公。” 李无庸扶起宋献策哈哈大笑道:“先生乃吾之子房也。哈哈。” [奉献] 第七回 筹划 刘谦见李无庸已经立志救万民于倒悬,也欣慰的点了点头,面露微笑。作为一名世袭诚意伯,要在太平年间,宋献策如此劝李无庸,而李无庸也心存大志,恐怕他不但不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还会把他们送给登州知府,来别清自己的关系,保住诚意伯这个封号,可是现在不同了,且不说现在天下不太平,群雄逐鹿中原,战乱四起,保不准哪天自己给别人给灭了,更何况李无庸天生奇相,善于望气的他当下推断李无庸就是真龙天子。人都是有一定yu望的,虽然每个人的yu望不同,或大或小,但也总是有的,刘谦虽然并没有当皇帝的yu望,但是让刘家光耀门楣的心思还是有的。刘谦仅有刘玲儿一女,而她又钟情于李无庸,两下算计下来,刘谦也毫不犹豫的支持李无庸争夺天下,若干年后,刘谦一想起往事,也乐哈哈的摸着自己的花白胡子暗自得意。 刘玲儿的想法很简单,自己的爱郎不是普通的人,自然应该成就一番伟业,自己只要在他的背后默默的支持就行了,爱他就应该支持他。 那宋献策见李无庸答应了自己争夺天下,立万世之基业,心里更是高兴不已。虽然他原先的目的仅仅是为了见识一下紫气东来的是何等的人物而已,并没有下定决心要辅佐李无庸成就一番事业,在他原来的心理李自成才是唯一的人选。没想到,头一次见面,宋献策就把自己给卖掉了,李无庸的悲怜天人,李无庸对时局的分析,何为明主,李无庸是也。若干年后,有人问他为什么在第一次见到皇帝时就把自己给卖掉的时候,宋献策望了望左右,然后轻声道:“皇帝陛下有当皇帝的资本,因为他虚伪、狡诈,明明想坐拥天下,却把自己说的是那么伟大,救民于倒悬?是救美女于倒悬,看看他的后宫就知道了。”当然宋献策最后的结果是被皇帝李无庸莫名其妙的罚俸一年,让他后悔不已。 李无庸在经过短暂的思索后,肃容道:“先生,我已经答应了救民于倒悬之中,但眼下我一无兵,二无响,三无地盘,如何实现我们的目标,还请先生指教。” 宋献策闻言,眉头一皱,毕竟造反可是一件大事情,紧密的筹划当然是必须的了,虽然他一开始并没有认真考虑,但是顶级的谋士就是不同,眉头一皱,很快的想起对策来。 “主公,属下有三策供主公选择,上策就是在山东举旗起义,与山东的王俊、李自成等遥相呼应,虽然山东境内总兵杨肇基率领十余万兵马镇守,但他的大部分兵力都放在大苍山、小苍山、花盘山、抱犊崮、尖山、几辈崖、胜山等九山附近,专门对付王俊,对登州的防备并不强,主公可率领两三千精锐就可攻取,到那时再以山东登州为根基,趁杨肇基大军在外,夺取莱州、威海卫,割据半个山东半岛,等待时机,坐观天下成败,在李自成与明朝军队对峙期间,迅速北上,夺取京师。中策就是投靠李自成,借鸡生蛋。下策就是暗中积蓄力量,广鸡粮,收取民心,必要的时候在朝廷中获得一官半职,甚至剿灭李自成起义,最后凭借主公的威望夺取天下。”宋献策说完后,朝李无庸望去,刘谦父女也朝李无庸望去,等待着李无庸的选择。 李无庸眉头紧皱,低着头想了想,猛的发出一声大笑,指着宋献策笑道:“先生早有定计,何苦再来考我呢?虽然先生说有上、中、下三侧,但真正能实施的只有一策,而且是下策,不知我说的可对?” 宋献策拱手道:“主公果然聪慧非常。虽然策献三策,但真正能很好的使用的只有下策了,这下策实际上就是上策,上策虽好,同样还能扩大主公的声望,但真正实施起来却是很难,其一,山东境内虽然有王俊拖住了杨肇基的十余万兵马,但王俊所盘据的大苍山等地,皆易守难攻,而登州等地就不同,不但易攻难守,最主要的是在主公创业初期,杨肇基是不可能允许自己的境内有一支象主公这样的义军存在,其二,就是主公就算攻取了登州,甚至是山东全境,但与李自成比如何,李自成现在威望甚高,远远超过主公,到那时两虎相斗,恐怕主公会落在下风。” “中策主要是取稳,李自成雄才大略,虽然眼下他败在四川洪承畴之下,但威望仍是中原各路豪杰之首,均田免粮的口号深入人心,属下推测,在不久的将来,必然会拥有数百万的兵力,主公若是投在他的帐下,依照主公的才能与属下的谋划,必然会zhan有立足之地,但是主公日后要是从李自成手中夺取天下,那主公的名声必然受损。” “属下的下策其实是求巧,今天下纷争,主公的威望名声远远低于群豪,基础几乎没有,丝毫没有发展的空间,就算一时攻取了登州,取得了一部分的粮草,但即将面临的是朝廷的反扑,那样主公就会陷入危机之中。属下观天下纷争,虽然结果未显,但是朝廷在五年内,仍然占据天下,这五年足够主公积蓄力量,练就一只精兵,待李自成与朝廷两败具伤之时,北上京师,夺取天下。” 刘谦闻言,点点头道:“宋先生名不虚传也,这最后一策更是高人一等,有攻有守,潜于九幽之下,动于九天之上,不动则矣,动则一击毙命。刘某佩服也。无庸,当取此策也!” 李无庸也微笑道:“先生果然不愧是吾之子房也,五年之内足够我等安心发展了,而且我也选定了两个地方,让我等坐观天下风云变幻,而我等仍可安枕无忧,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混乱中原。”笑容高深莫测。 宋献策沉吟了半响,猛的失声道:“主公真是奇才也,有了那两个地方,主公的雄图霸业成也,哈哈,跟随主公乃策之福也。” 刘谦连忙道:“是何地,居然有如此好处?” [奉献] 第八回 敛财手段 “在中原的东南方向,有一座宝岛名叫小琉求,由琉求本岛与西部澎湖列岛、东南部火烧岛(绿岛)、东北部彭佳屿、钓鱼岛等组成,与福建隔海相望,以汉族为主,高山族约占百分之三。台湾岛南北长约180公里,东西宽140公里,中央山脉纵贯南北,可分台西平原、台西南丘陵盆地(含台北、台中盆地)、台湾山地(包括中央、玉山、雪山、阿里山等山脉)、台东海滨低山丘陵四个区,虽然它的耕地面积较少,但是可以大量的种植其他作物,如甘蔗、玉米等物,最重要的是一年四季可以收获上好的茶叶,可以为我等赚取大量的银两,同样也可以让我等从福建、广东一带购取大米等日用品。” “而另一个地方,就是琼州了,琼州面积广大,水稻一年三熟,虽然产量较底,但是养个数十万人,还是比较容易的,虽然占领它比较麻烦,但是我等在拥有小琉求后在徐徐图之则不难。” 宋献策眼睛里闪烁着睿智的光芒,露出惊喜之色,但不一会儿,眉头紧皱,仿佛又想到什么似的,拱手道:“主公深谋远略,但是琉求与琼州两地虽然有着巨大的优势,但同样有着巨大的缺点,从中原到两个海岛,必须拥有大量的船只,最重要的是有一只强大的水师来威慑海上的盗匪,而这些都必须要有大量的金银,刘府虽然富有,但仍然不足以建造大量的船只。所以主公必须在短时间内获得大量的金钱。” 李无庸闻言朝刘谦望了一眼,刘谦也点了点头道:“虽然我在登州略有资产,倾我所有,这船只也能造上一两艘,但也是杯水车薪,远远低不上海上的那些海盗们。” 李无庸听了眉头紧皱,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造反更是要钱了,更何况李无庸心中的精锐军队不是后金的无数骑兵,也不是明朝那身着厚厚盔甲的明军,更不是李自成手下的农民军,而是装备了火枪、大炮的西式军队,没听过大炮一响,黄金万两这句话吗?装备上好的军队就必须有大量的金钱,用银子铸造最精锐的步兵、骑兵、炮兵、海军。而这些远远不是一个刘家庄所能承受的了的。李无庸不由的仰天长叹,为什么别人架空就能很快的建立起自己的势力,拥有大量的金钱,随便卖玻璃的家伙就能得金万两,弄一个烈酒配方也能在帝国造成垄断,为什么别人都可以去三国,而自己却来到了明朝,科技比较发达的朝代,烈酒、玻璃虽然仍然能取得一些利润,但在这个时代却不能在短的时间内获取大量的金钱。 旁边的刘玲儿见爱郎眉头紧皱的模样,心中的不由的一阵怜惜,也不顾有外人在场,也不管礼教大防,悄悄的把李无庸面前的茶杯放到了爱郎的手中,以示安慰。 嫩滑的肌肤,淡淡的幽香顿时让李无庸从烦恼的醒了过来,望着手里的茶杯,心中躺过一丝甜蜜,温柔的朝刘玲儿望去。淡淡的梳妆打扮让面前的这位玉人如空谷的幽兰让人沉醉不已,在李无庸灼灼目光下,芙面一片舵红,李无庸见状心中一道亮光闪过,猛的哈哈大笑起来。 “先生我想到了,岳父大人、玲儿我想到了怎么赚钱了。”李无庸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让众人心中惊奇不已。 好半响李无庸才停了下来,迫不及待的灌了一口龙井,睁大了眼睛问道:“先生,你知道女人最注重什么吗?” “丈夫。”宋献策想了想道。李无庸摇了摇头。 “孩子。”刘谦想了想道。李无庸摇了摇头。 刘玲儿眼睛一闪,双颊微红道:“年龄吧!” 李无庸微笑道:“虽不中也不远矣,红颜易老,花容易失。我有种配方可以使女子延缓衰老,或者说是让人看不出你的真正年龄。”众人一惊,眼中流露出不可思意的神色。刘玲儿眼睛里小星星直闪,哪个女人不注重自己的容貌,虽然自己现在是花容月貌,但谁有能知道几十年后自己又是什么样子呢?现在听到有如此奇方,当然心动了。 刘谦问道:“真有这样的神奇?”宋献策眼睛里也是充满不相信的眼神,若不是做为李无庸的下属,早就发问了。 李无庸自信的微笑道:“当然有,眼下天下女子用的都是胭脂水粉,尽管在年龄三、四岁之前可以使用,但在那之后,用了则有伤大雅,更何况眼下的胭脂水粉不能很好的保护女子皮肤,少数的人还会伤害女子的容貌,有的淡雅而不显,有的刺鼻而不喜。而我所制作的胭脂水粉不但可以香气袭人,还可以更好的保护皮肤,延缓衰老,做到真正的淡而雅致,浓而不媚的效果。” “真的有如此好处?”刘谦吃惊的问道。 “岳父大人不信?制作这样的东西,还会带来另外一样利益稍微少的东西,就是玻璃,我大明虽然也有少许的玻璃器皿,却不如我所制造的玻璃。嘿嘿,一本万利啊!”李无庸眼睛里冒出闪闪的精光,刘谦知道那是守财奴见到许多金子的眼神。虽然刘谦不善于经商,但也知道这个行业巨大的利益。没有哪个女子能逃脱这样的诱惑。玻璃制品虽然明朝境内也有一些富贵人家安装了,但是透明度并不好,所以也可以说是有着巨大的利润。在一旁的宋献策眼中露出一丝惊喜与奇怪,惊喜的是自己的主公果然不是平常人,一个主意就能解决眼下的问题,奇怪的是主公的这些秘方是从哪里学到的? “岳父大人,无庸想在府内寻找一静室,安排一些东西后,闭关三个月,把这个东西研制出来,我想年内就可以生产出来了,过完年后,我想到南方跑一趟,毕竟相对于北方来说,富贵人家南方居多,尤其是在陪都南京,商贾富豪、容貌秀丽的女子比比皆是。我准备明年在南京建个基地专门生产这些东西,毕竟北方不太平。” 刘谦闻言点了点头,道:“你先去研究这些东西,岳父我准备让你和玲儿年内成亲,也让为父心里有个底。”说完就欣慰的笑了起来,而饶是李无庸与刘玲儿非常人,但也被刘谦羞红了眼,一个朝绣楼跑去,一个吩咐下人买些用品,自己也跑到府后面的静室里,去倒弄自己的发明创造。 其实香水的制作方法不难,在李无庸的记忆里,利用利用高浓度的酒精可以萃取各种花色素,自己在曾网上看到不少的天然香水的制作和一些化装品的制作,它介绍的并不详细,但是利用这种手段还是可以制造出来的,虽然与一些名牌的化装品有着一定的距离,但是比古代的胭脂水粉要先进的多,更何况香水等物的制作带来的复制品还有很多,简易的肥皂、蒸馏过的高浓度的美酒和先进的玻璃制作。这些李无庸都有信心超过这个时代数百年。 [奉献] 第九回 被历史闪了一下腰 孙元化,字火东。居高桥,天资异敏,好奇略。师事徐光启受西学,精火器。为帝所重,后列凌烟阁文臣第三位,进位鲁国公。 三个月后,也就是明崇祯十年十一月十七日,刘府一片热闹气氛,今天不但是李无庸研制出所谓的化妆品的日子,更重要的是明日就是刘府小姐出阁的日子,刘谦与宋献策两人早早的就替李无庸准备了一切,登州城大大小小的官员也都收到了请柬,虽然刘谦在士林中名声不显,但大小也是个诚意伯,乃开国勋臣刘伯温之后,远在北京的崇祯皇帝也时常问候一下,虽然里面的意思不可得知,但大小也算是皇上心中记得的人不是,其地位也不比山东的实权人物山东总兵杨肇基差不是。 几天前,远在兖州明鲁王朱聿海、山东总兵杨肇基就派人送来了礼物,而这些李无庸并不知情,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事情比赚钱更重要了,经过反复的实验,凭着不屈的斗志,他总算是把自己的赚钱的家伙给弄出来了,“雅霜”牌护肤品、香水纷纷问世,两者也都分别用透明、小巧玲珑的玻璃瓶装了几瓶,几天前就送给了即将作为新娘子的刘玲儿使用,而与此同时,这些化妆品的伴随品,高浓度的酒精和透明的玻璃以及一些蒸馏工具也可以给李无庸产生巨大的利润,李无庸仿佛已经看到了面前有座金山向自己招手。当下也不顾疲惫朝大厅走去。 大厅里,刘谦与宋献策两人倒是高兴的说着话,几个月以来,两人从原来的不熟悉到熟悉,再到结为知己,宋献策的睿智为刘谦所佩服,而刘谦的老谋深算也给宋献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而刘府所收藏的先祖刘伯温所留下的兵法韬略,更是让宋献策流连忘返。 “无庸见过岳父大人。”虽然两人并没有成亲,但李无庸还是规规矩矩的朝刘谦行了个礼。而宋献策也对李无庸喊了一声主公,本来宋献策一定要对李无庸行跪礼的,但被李无庸给阻止了,怎样笼络人才,李无庸虽然以前没有经历过,但是《三国演义》给他做了许多的榜样,行起事情来,还真有那么一丝明主的气派。 待三人重新坐定后,李无庸才对宋献策拱手道:“几个月不见,先生的气色好多了。” “属下惭愧,属下比不上主公,主公三个月内为大业劳心劳力,废寝忘食,而属下却在刘府无所事实,实在惭愧。”宋献策脸色微红道。 旁边的刘谦听李无庸言语中有些怪罪,连忙解释道:“宋先生这几个月也很辛苦,不但要帮你准备成亲的事情,还为你训练了一些家丁。无庸,你错怪先生了。” 李无庸连忙道:“岳父大人误会了,无庸并没有怪罪之意,而是真心希望先生身体健康,毕竟身体才是根本,日后我等事情还很多,尤其是先生,事情也许比无庸还要繁忙,如果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如何能建立不朽的功勋。” 刘谦闻言也赞同的点了点头,宋献策更是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李无庸,作为一个谋士,在他看来李无庸的话包含着许多意思,“身体才是根本”这说明了李无庸体恤民力,可以说日后必是个仁君,而“事情也许比无庸还要繁忙”这句话则说明了宋献策日后在李无庸部下中的位置,也同样是宋献策自己给自己定的位置。 刘谦笑道:“刚才为父与宋先生正说着这山东的官场,趁着你与玲儿的大婚,也让你在官场上寻得一丝助力,让你日后有个帮助,来,你自己看看明天要来的客人和一些人送来的礼物。”说着顺手丢了一个册子给李无庸。 李无庸一边端着手边的龙井,一边漫不经心的看着手中的册子。“鲁王殿下黄金一千两,南海冬珠三对,三尺紫珊瑚一个,好大的手笔啊!山东巡抚余大成黄金五百两,珠宝若干,一个布政使有这么多钱?山东总兵杨肇基白银一千两,长枪一杆?还长枪,等会我去看看,武将就是武将,连送的东西都不一样,登莱巡抚孙元化白银三百两,登莱巡抚孙…孙元化?”李无庸大吃一惊,面色苍白。 旁边的刘谦与宋献策见壮也停止了说笑,刘谦问道:“无庸,何事如此?” 李无庸瞪大着眼睛问道:“岳父,您老确定登莱巡抚就是孙元化?” 刘谦惊奇道:“不错啊!孙大人正是登莱巡抚,与为父十分友好,闻听玲儿成亲还特地的送了一些贺礼,还嚷着要见见你呢!只可惜你正在研究这些化装品,一时也见不着,明天他要过来,你就可以见到他了。” 孙元化这个名字李无庸当然知道,但是史书记载孙元化是当朝宰相、大科学家徐光启的入室弟子,而且是大弟子,而登州是当时山东半岛上最重要的军事基地之一。明熹宗天启初,为了协调对后金作战,特在山东设登州、莱州巡抚,援助辽东前线。孙元化任登莱巡抚,而葡萄牙政府出于对明朝中央政权的支持,还派出了以军官特谢拉.科雷亚为首的一支百余人的部队赴华,教练西洋火炮技术及西式部队操法。这些大炮,以及葡萄牙部队,来华之后就到了孙元化手中,在登州帮助孙元化制造大炮,崇祯四年,当孙承宗指挥的明军在大凌河被围困之时,同属孙承宗部下的孙元化急令游击孔有德赶赴前线增援,而孔有德却吴桥兵变率兵直趋登州。在登州中军耿仲明,及都司陈光福等人的策应下,孔有德攻克登州,而孙元化虽然被孔有德念旧释放,但后来被崇祯皇帝斩首弃市。 而现在都是崇祯十年了,怎么这个孙元化还在山东当他的登莱巡抚,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蝴蝶效应?也不知道后来的吴桥兵变发生了没有,要是没有那可就不妙了,李无庸连忙朝手中的册子看去,只见登莱巡抚以下赫然写着“登莱游击将军孔有德、游击将军张焘、总兵官张可大、登州中军耿仲明,都司陈光福”等人的名字赫然纸上。 李无庸一阵苍白,无力的问道:“岳父大人,辽东现在谁说的算?” 刘谦虽然不知道李无庸心里在想什么,但还是如实的说道:“前几天我听孙大人说,辽东都督孙承宗正在与清朝军队在大凌河对峙,孙大人还准备过两天让孔游击率领军队到辽东去一趟呢?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李无庸脸色更加苍白的怕人,他被历史闪了一下腰。要是算的没错的话,孔有德的叛乱恐怕一个月内就会发生了。但是偏偏自己没什么办法,但到底是从生死中经历过来的,很快的冷静下来,知道现在急也没什么用,最起码先把明天的婚礼准备好,毕竟也是自己人生中的一件大事,至于孔有德的叛乱也只有见机行事了,最起码不能让他们把登州城给攻破,只要等到杨肇基大军回援就行了。凭他的本事,只要就几千兵马,守住登州两三天还是不成问题的,李无庸想到这里心里不由的一阵轻松。 [奉献] 第十回 成亲 竖日,登州城热闹非凡,刘府也喜气洋洋,登州大小官吏济济一堂,毕竟刘谦诚意伯的身份摆在那里,坐在首席的正是登莱巡抚孙元化,黑瘦的脸庞,丝毫没有一个书生的模样,但刚刚三十多岁就能做到巡抚这个位置,虽然与他的师父当朝首府徐天启有着一定的关系,但他的个人才华却也不得不让人佩服,论起对火器的研究,整个朝廷除掉他的师父就轮到他了。红衣大炮、火枪等物也是由他来经营的,尽管朝廷也有专门的衙门来制造这些,但制作出来的东西远远落后于登州,朝廷制作的火枪就更不用说了,最先进的也就是三眼火统,京师三大营中精锐的神机营虽然只有几千人,但却是新式装备,两千支绳枪和三千枝抬枪,这些东西都是由孙元化在登州制造的,或者通过葡萄牙军官特谢拉.科雷亚购买的,要不是购买的枪支太贵,而朝廷又不给银子,这枪支和大炮铸造的更多,银子的缺少让孙元化这个清官整日的愁眉不展,连自己的侄女成亲也只送了几百两银子,大部分还是借的。 坐在他的下手的是一位长相英武的将军,满脸堆着微笑,给人一种和善的感觉,可惜的是眼睛中的一丝狡诈使人的印象大差,此人正是登莱的第二号人物游击将军孔有德,在他下首的分别是游击将军张焘、总兵官张可大、耿仲明、陈光富,众人虽然是坐在一桌,但明显看的出登州官场分成三派,孔有德、耿仲明、陈光富在亲切的交谈着,不时的发出一阵笑声,显然关系不错;而张焘、张大可也在说着什么,显然是另一派,而孙元化两边都不答礼,自各儿在想着问题,显然是中间派。 而离这一桌不远的地方,却坐着一桌洋人,这些人都是李无庸临时请的,为首的一人白头发,蓝眼睛,高高的鼻梁,白色的脸孔,手上带着白色的手套,收拾的漂漂亮亮的,此人正是在登州为孙元化铸造大炮的特谢拉.科雷亚,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请来参加宴请,但是听说刘谦是中原的伯爵后,就迫不及待的赶了过来,顺便还带来了葡萄牙新式战船的模型作为贺礼。作为葡萄牙海军军官,金银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战船,有了战船就有了一切。新式战船虽然很先进,但由于国内经济衰弱,加上荷兰的兴起,压制了葡萄牙的发展,使葡萄牙在海上的发展空间越来越小,葡萄牙政府越来越注重陆上的发展,这也是葡萄牙政府为什么答应明朝政府派特谢拉.科雷亚来铸造大炮的原因。 随着时辰的推进,吉时终于来临,刘府内外充满着欢快的乐曲,刘谦也从后院走了进来,坐在太师椅子上,由于李无庸并无双亲,高堂的位置也只能是由刘谦来坐着。 充当司仪的宋献策满脸兴奋之色,对于他来说,李无庸与刘玲儿成亲就是走象争霸的第一步,有了刘谦的支持,就有了起兵的基础,刘谦虽然不怎么富裕,但万把的银子还是能拿出来的,有了这些银子,加上李无庸的发明,在短的时间内敛取大量的金钱还是可以的,根据计划,在这些正道之外,就是使用一些必要的手段迅速的聚敛资本,继而招兵买马,争霸天下。 “请新人。”宋献策大声喊道。 满身吉服的李无庸拉着一条红色丝绦,满脸微笑的走了进来,红色的吉服映射着英俊的脸庞,显的不同凡响,在场的看客皆赞叹不已,上首的刘谦更是满脸欣喜,对于能找到这样的女婿,刘谦在许多年后都是得意非常。客席的孙元化也从烦恼中解脱出来,看着一表人才的李无庸也暗暗的点头称赞,对于老友能找到这样的女婿也是羡慕不已。也许他这个时候并不知道,正是眼前的这个人在不久以后救了他的一条命,更想不到的是自己会把自己的后半生交给这个年轻人。时世难料,孙元化自己也不会预料到自己的未来是那样的精彩。 在丝绦的另一端,刘玲儿一身的凤冠霞帔,为了显示香水与化妆品的好处,在李无庸的强调下,刘玲儿并没有遮住自己的如花容貌,细细的柳叶眉,水汪汪的眼睛如一汪深潭,琼鼻上隐隐有几滴汗珠,想是因为紧张的缘故,诱人的小嘴让人沉醉不已,莹莹一握的细腰带起一阵香风,如空谷中的幽兰,又如温室中的玫瑰让人心醉,不由的吸上几口。在场中有经验的人不由的与自己家中婆娘的胭脂水粉比较起来,当下的摇了摇头,这明显比那高级多了,心里不由的打定主意回家后让自己的婆娘也买这样的胭脂水粉,让自己闻个痛快。 两人站定之后,李无庸的英俊与刘玲儿的娇羞,搭配的如此美妙,堪称璧人,刘谦高兴不已,不由的欣慰的一阵大笑,在场的众人也纷纷赞赏,当然也少不了有些人的嫉妒了,刘玲儿的美貌在登州是家喻户晓的,上门求亲的不少,最后没想到却被李无庸这样的无名之辈给抢走了,不由的不让人嫉妒,人群中闪烁着一双狠毒的眼神,如恶狼般的盯着李无庸与刘玲儿,最后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上又出现了一丝狞笑,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注意的话,不难认出他就是登莱都司陈光富。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送入洞房。”的落音,李无庸终于成家了,无论是他在二十一世纪还是在这个历史分支,李无庸再也不是一个人了,在许多年后,李无庸还记得这次成亲的经过,虽然他后来有着许多女人,但是却只有这一次是正儿八经的按照规矩来的。 接下来就是喝酒了,自从酒这个东西产生以来,在日常生活中,人们总是离不开它。或者是为了享受,但更多的是借助这个东西来拉近彼此的距离,深厚的酒文化使熟悉的变得更加友好,使陌生的变成熟悉的。最起码李无庸就是这样的,借助手中的小小酒杯,拉近了自己登州官员的距离,孙元化当然还是自己的首要目标,至于孔有德、耿仲明等人也是虚与委蛇,尽管在李无庸的心里杀机隐现,对于这样的卖国贼,投降满清的三个人,李无庸当然不会对他们有所好感,更何况他们马上就会造反。但李无庸也是知道厉害冲突的,众人仍然是“久仰,久仰”的笑嘻嘻的拉近彼此的关系。 宴会过后,众人对刘谦能找到东床快婿羡慕不已,宴会上李无庸的英俊潇洒,李无庸的风度翩翩,李无庸的雍容华贵让人赞叹不已,但更让人吃惊的是李无庸的博学多才,连鸟语都会。原来宴会上,李无庸在与孙元化等人扯完后,又与别人说了几句,然后就直奔葡萄牙人的那一桌,嘴巴里突然冒了一句“nicetomeetyou!(很高兴见到你!)” 在众人惊讶之余,葡萄牙军官特谢拉.科雷亚满脸兴奋,然后也冒了一句“nicetomeetyou,too!”然后两人兴奋的交谈起来,而特谢拉.科雷亚的用惊讶眼神不时的望过首席。然后又是满脸兴奋的点了点头。李无庸也高兴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最后宴会在众人的疑问中结束了。 无论是李无庸,还是特谢拉.科雷亚最后都没有说明自己讲的内容。 在若干年后,葡萄牙的史学家在特谢拉.科雷亚公爵的日记里发现了这样的一段话:“东方的伟大皇帝李无庸陛下,他用他博学的知识、睿智的思想、精妙的谋略、宽阔的胸怀以及长远的目光救了我的一条性命,也同样赢得了王朝的开始。他是个伟大的帝王将为世人所赞扬。” [奉献] 第十二回 一只鸡的影响 刘府后院,刘谦、宋献策两人端坐亭台,神色安详的下着棋,刘玲儿也站在一旁不时的端茶递水什么的,不过眼睛却不是看着战局的,而是瞟向空地上的李无庸,银光闪烁,如水银落地;气势恢弘,如大江东去。团团四溢银光,如阳光照耀,无孔不入。攒、刺、打、挑、拦、搠、架、闭。李无庸把兵中之圣演绎的淋漓尽致。 也许李无庸也不知道,他天生就是学枪的料,有闪电与玉玺改造过的身体,一反往常的瘦弱,身体变的健壮的让人难以想象,李无庸终于有了一件让他自豪的事情了,杨肇基送的那杆几十斤重的亮银枪被他舞虎虎生威,加上刘谦为他寻找的,传说是三国名将赵云的绝技“百鸟朝凤枪法”更是让李无庸如鱼得水,虽然这个时代打仗时,已经不流行单挑了,而且火器的发明创造更是让这些武将们郁闷不已,但这个时代的火器毕竟还没有流行,大部分仍然使用冷兵器,李无庸有个能多一个保障,也就多一份安全了。加上李无庸对赵云更是推崇备致,也就高兴的饿练了起来。变态的身体,变态的枪法造就了一个变态的人。 刘谦与宋献策两人虽然在下棋,但两人的心思明显不在棋盘上,刘谦眉头紧皱,一边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走,一边问道:“宋先生,你说无庸前一段时间把我的那些家丁派到那洋人的舰队上去干什么?” 宋献策闻言微笑道:“主公这样做,恐怕是发现了什么?” 刘谦神色一变,手中的棋子也放了下来,问道:“发现了什么?” 宋献策笑道:“发现了应该发现的事情。主公真是神机妙算啊!”笑容显的高深莫测。让刘谦皱眉不已。本来刘谦就有一肚子疑问了,半个月前,李无庸不顾刘谦的反对,突然从自己的家丁与那些佃户中选了五百个精壮,让他们到特谢拉.科雷亚的舰队上接受训练,美名其约是想看看这洋人的笑话,但刘谦却不相信,李无庸所做的事情,恐怕不是看别人笑话那么简单,所以他不时的打听其中的内幕,宋献策这个深通谋略的人就是最好的人选。哪里知道宋献策在深思了一个晚上后,也变的神秘起来。 郁闷的刘谦不由的狠狠的把装棋子的瓷盏砸向了正在舞枪的李无庸,丝毫没有感觉自己有失儒家身份。 正在深入神髓的李无庸也手中银枪一闪,霎时间卷起了九朵枪花,朝飞来的暗器射去,一阵白粉飞扬,一百多粒围棋子就这样化成了飞灰。 宋献策见状,鼓掌大笑道:“主公好枪法。”李无庸闻言也停了下来,朝亭子里走来,刘玲儿连忙赶上去,温柔的替李无庸擦去脸上的汗珠。 李无庸顺手把银枪放在旁边的柱子上,举止不雅的坐在椅子上,还端起面前的大红袍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也不管这大红袍是几十两银子才买那么一点,看的刘谦与宋献策心疼不已。 李无庸喝完了茶水,总算是补充了一点能量,叹了口气道:“先生,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到吴桥了吧!” 宋献策点了点头,道:“应该是到了。”旁边的刘谦则充满了疑问,但又不好意思问。好在刘玲儿也同样充满了好奇,当下问道:“相公,吴桥那里有事吗?” 李无庸叹道:“我们的好日子到头了,登莱游击将军孔有德要反了。” 崇祯十年的冬天,稍微冷点。此时的山东吴桥(今在河北),风雪交加,大雪飞舞,弥漫了行人的眼睛,地上的大雪也快要到行人的小腿了。寒风中,吴桥的大街小巷杳无人烟,人们纷纷关上房门享受着屋内的温暖。虽然天下不太平,山东也在干旱之中,但相对河南、山西、陕西来说,要好的多了,最起码没有象他们那样背井离乡,大冷天呆在家里,烧点木头什么的,取个暖的资格还是有的。 而此时的吴桥镇外,正迟来一阵马蹄声,清脆的马蹄声在厚厚的积雪上留下了杂乱的蹄印,同样的黑色盔甲,长柄战刀以及数百战马,这些都表明这这只军队的身份,正是登莱驰援大陵河的八百铁骑,在他们的身后,还有数千的步兵。为首的统兵大将正是登莱游击将军孔有德,在他的左边的一员武将,面红齿白,相貌英俊,可惜的眼睛不是闪过的一丝狡诈和薄薄的嘴唇破坏了整体的美感,让人印象大差,此人就是毛文龙旧部李九成之子李应元,按照辈分,他应该喊孔有德为叔。 此时的孔有德内心焦急不已,眼光中充满着愤恨,自己的一千多兵马已经有两三天没有吃东西了,那些后面的步兵倒好办,反正在与后金的战争中,步兵一般都是送死的,但手下的八百铁骑可是自己的命根子,与另一个游击将军张焘、中军耿仲明一样,属下的士兵都是辽东精锐,想那辽东长年征战,百姓多好凶争斗,所招募的士兵与中原所招募的大有不同,一个顶两个也是正常。 可是这支部队虽是奉命北上,沿途却得不到官府的给养。兵荒马乱时节,百姓惧兵纷纷闭门罢市,让部队得不到一丝补给,只得自己寻找食物。 孔有德看了看左右,叹了口气道:“就在镇外扎营,吩咐士兵找些食物来充饥,稍坐休息再起程。”李应元闻言嘴巴张了张,仿佛要说什么,又忍了下来,满脸愤恨的去传军令。 孔有德看着离去的身影,叹了口气,属下的心思他当然知道,他同样也知道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并不是孙元化,而是远在京城的崇祯皇帝,不断的加税,让百姓苦不堪言,所以一见到朝廷的军队都躲的远远的,而那些大户人家根本不考虑朝廷的情况,囤积大量粮草与财富,根本不会理会他人的死活,一路行来,那些州县不是不补充粮草,而是根本没有多余的粮草来补充这支军队。 而正在他思考间,一阵吵闹声传入耳边。随即就见大帐中闯入数人,为首的正是爱将李应元,而在他后面的是一位身材肥胖、神情倨傲的富户,在他们身后的是几个家丁捉着一个士兵,那士兵脸上有着几块乌青,嘴巴也给打肿了。 孔有德暗下心中的愤怒,神色不变的说道:“什么事情大声喧哗?” 李应元望着孔有德神色慌张的不做声,倒是那位肥胖的地主拱手道:“将军,草民王象春。”王象春乃吴桥望族,家有良田千顷,资产百万。 孔有德暗住心中的疑问,道:“你来军营有何贵干?” 王象春神色讥笑道:“将军,你的士兵偷了我家的鸡,来这里当然要请将军给个交代了。按照我们吴桥人的规矩,必须要将偷鸡的士兵插箭游街,还请将军按照我们的规矩来办吧!” 孔有德神色一变,刚想发火,却听得王象春一声惨叫,却是旁边的李应元从旁边士兵那里抽取一把钢刀砍了过去。 “将军,反了吧!”李应元神色狰狞的说道:“我们兄弟拼死拼活的,不给给养不说,到头来还要受这种杂碎的侮辱,将军,反了吧!” “将军”“将军。” 望着满脸愤恨和希冀的士兵,孔有德当然知道后果是什么,不反,则军心尽失;反了,就彻底的走向了朝廷的对立面,吴桥镇也将成为八百铁骑最佳的补给场所。 “将军,我们反了,如今天下大乱,群雄割据,我等拥将军为主,占领山东半岛,然后趁机夺取京城,让将军称王称帝。不再受崇祯的鸟气,岂不快哉。” 孔有德眼睛中神光一闪,站起身来,大声道:“在吴桥补给完毕后,明日快速返回山东。” [奉献] 第十三回 登州之战 (一) 随着孔有德的一声令下,历史上最搞笑的一次起义就这样爆发了。后来华夏帝国的史学家们仔细的研究了这次起义,一致的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次搞笑的起义意义重大不亚于李自成的农民起义,孔有德的起义虽然最后被李无庸给剿灭了,但山东半岛已经被破坏的满目创痍,已经失去了一个做辽东战场的大后方了,失去了辽东半岛的支持,孙承宗的大凌河战役失败是不可避免的,葡萄牙人在山东和明朝廷在南京所铸造的大炮,虽然很多都已经炸毁,但仍然有少许被清朝所获得。尽管努尔哈赤是被大炮所炸死的,皇太极这个仰慕中原文化的皇帝仍然大批量的铸造大炮,使辽东的明军逐渐的缩到山海关附近,清军的前锋也抵达山海关,一代枭雄吴三桂也逐渐走上了历史的舞台,当然这次起义最大的得益者却是李无庸,不但走上了历史的舞台,更重要的是得到了孙元化的投靠。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这句话对李无庸来说同样的适用,自打得到孔有德到达吴桥后,他就开始准备了,不但把刘家在登州城外的资产都给卖了,连刘家的那些家丁、佃户都给集中到了刘府在城内的产业,现在他就等着孔有德造反的消息传入登州的大街小巷,到那个时候才是他这个投机份子行动的时候。 刘府大厅,李无庸、刘谦、宋献策三人正在说笑,突然管家跑了进来行礼道:“禀老爷,孙知府正在府衙招集登莱的几位大人正在议事。”李无庸三人对望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睛里都看到了兴奋的神情。 李无庸望着宋献策道:“如此就劳烦先生坐守府中,我与岳父大人去会会这些大人。” 宋献策微笑道:“愿主公马到功成。”三人一阵哈哈大笑。 登州府衙现在象菜市场一样热闹,全无一丝的威严与安静,登莱知府孙元化黑着一张脸走来走去,孔有德造反的消息刚刚传来,孙元化连忙派人把登州的大小官员都请了过来商量对策,但商量了半响,谁也说服不了谁,登州城内的三大派系,孙元化虽然是个书生,但仍然看的出来,孔有德、耿仲明、陈光富都是辽东出来的,彼此关系甚好,而张焘、张可大是另一派系,两大派系互相争吵,平时里孙元化用尽了一切办法才使双方保持均势。可现在却出现了大问题,孔有德反了,理由很简单,孙元化派他到辽东去支援孙承宗却不给任何的补给,非但如此,连沿途的补给也没有,要想马儿长的好,却有不给马儿吃草,天下哪有那样的好事,反了,干脆反了。 想孙元化虽然很有才能,但他的才能都是制作大炮火器,或者说是饱读诗书,现在是孔有德反了,是要打仗的,这个他不会,而且就算他会也不会说的,因为孙元化在心里有着一丝害怕,胆小的孙元化不得不进行讨论,不得不把自己的希望寄托给自己的属下。打仗是有风险的,赢了,处死孔有德,到那时就算是皇帝追究下来,也好有个交代,最起码是不会掉脑袋的;但一旦失败,那就意味着登州的失陷,山东半岛再起烽烟,到那时死肯定是必然的了。 堂下的众人在这个时候丝毫不理会孙元化的感受,仍然是坚持着自己的观点。同是辽东出来的,耿仲明与陈光富坚持安抚,而张焘、张可大则认为乱臣贼子当诛,登莱两州应该集中兵力一举剿灭叛逆,以免朝廷追究下来,众人都吃不了。 正在众人相持不下的时候,一个衙役突然报道诚意伯在外求件。 孙元化大喜,连忙迎了上去,正在争吵的两帮人互相瞪了一眼,也一起迎了上去,诚意伯刘谦不但有着爵位,更重要的此人在山东深有名望,人又足智多谋。此时前来,必然是针对孔有德叛乱来的。对于这个可以左右孙元化的人,双方人马都希望他是站在自己的一边。 同刘谦一起来的李无庸在与众人客套半响后,望着坐在上首的孙元化和泾渭分明的两个阵营,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孙元化令人上了茶水后,强做微笑道:“致斋(刘谦字)此次与李小兄弟前来所为何事?” 刘谦微笑道:“为大人送行而来。” 孙元化脸上怒气大甚,怒道:“刘兄,孙某与刘兄相交数载,不是兄弟胜似兄弟,今日为何做如此之言?” 李无庸见状,拱手道:“孙叔,其实我岳父大人说的很明白,登莱知府孙元化必死无疑。” 坐在下首的陈光富闻言,突然笑道:“李兄弟既然能被刘大人招为东床快婿,想必也非平常人,能做此语,想必有什么独特的见解吧!” 李无庸眼中冷芒一闪,眼睛里充满着杀机,对于这个二五仔,李无庸狠不得把他毙命当场,若非登州城内有他与耿仲明存在,李无庸哪里有如此的麻烦,早就咄在刘府里,与刘玲儿做些有益于身心健康的运动了,那孔有德虽然有千把人马,也不可能攻破登州城池,只要日子一久,大冬天的孔有德补给必然不足,而杨肇基的大军一合围,那孔有德怕是飞了都不行。 “孙大人,在下敢问为人臣者当如何?为官者当如何?”李无庸冷冷的问道。 孙元化怔了怔,但还是说道:“为人臣者非名誉请谒无以进取,非背法**无以为威,非假于忠信无以不禁,为人臣者要具备公、忠、能,惟当以忠诚为本,上下齐心,事国忠君。为官者不可损‘公’。不可欺‘天’。不可忘‘本’。” “还有一点,孙大人忘掉了,为官者当以民为重。”李无庸冷冷的说道:“不知孙大人可知道孔有德一路行来,有多少百姓惨遭屠戮,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对于这样的人,孙大人不但忘记了一个做官的本分,还忘记了陛下让你安抚一方的职责,登莱作为辽东的后方,当一稳定为主,不断的给辽东输送一切,可经过孔有德这么一闹,恐怕山东半岛都不会在朝廷的控制之下了。到那个时候,孙大人能逃的了皇帝陛下的圣旨吗?” 孙元化神色一呆,倒是陈光富眼睛一转,干笑道:“李兄弟说的有道理,但是那孔有德已经造反了,此时去剿灭,不但耗费大量的钱财不说,这战争一爆发,整个山东都要陷入战火之中,非百姓之福也,况且我皇仁德,不忍百姓受苦,依末将看还是招安的好,这样不但免于刀兵之灾,还可以免于陛下的责备。一举两得,岂不快哉!” “说的好!”屋外忽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孙元化一看,正是山东巡抚余大成,原来他一得到消息,连忙赶了过来,毕竟是自己的地盘,崇祯皇帝一旦怪罪下来,他也吃不了兜着走,由于他接到的消息比孙元化要早的多,生怕孙元化做出了什么错误的决断,连忙不顾天气寒冷,骑着高头大马,一路跌跌撞撞的赶了过来,一进府衙就听到陈光富的一番论断,深得我心啊!余大成心里暗道。 李无庸冷冷的看着坐在上首的余大成道:“余大人,孔有德既然反了,岂有再招安的道理,难道大人不记得李自成也曾接受朝廷招安,可最后还不是照样反了,更何况孔有德只有数千人马,补给不足,而登州城内尚有数千人马,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我方,歼灭孔有德易于反掌。”余大成黯然不语 耿仲明接过微笑道:“李自成岂能与孔将军相比,李自成狼子野心,而孔将军只不过是朝廷没有支付粮草而已,我等只要支付点粮草,然后稍做安抚,让他继续支援辽东,不但可以使山东免受战火,更使前线多了一份助力,更可宣扬陛下的仁德与两位大人的才能,一举多得岂不快哉。” 余大成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点了点头道:“陈将军说的有道理,李小兄弟到底是年轻了些,还要锻炼啊!”又转首对孙元化道:“孙大人,我看就这样吧!派人招抚孔有德将军,然后聚集粮草,让他迅速北上。”耿仲明、陈光富等人见状,露出得意的笑容。 李无庸见状心里暗自冷笑道:“我巴不得你这样干呢?不这样我怎样实施我的计划。” [奉献] 第十三回 登州之战 (二) “哈哈哈。”刘府大厅传来李无庸爽朗的笑声:“真是天助我也!” “只要孙元化一去,登莱两府再也不会出现火器造办处了,葡萄牙的舰队也会失去朝廷的支持,威海卫的数千兵马也会被消耗怠尽,山东无忧也!”宋献策满脸的欣慰之色。 “先生说的没错,原本我们只是好心的提醒一下,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后果,真是天意。”刘谦黯然道。 看着脸上出现悲伤之容的刘谦,李无庸当然知道他此时的心情,与自己相交了数十年的老友,将要遭遇不测,想起来心里难受也很正常。众人都知道,此次叛乱无论是胜利还是失败,孙元化的登莱知府的位置肯定是保不住了,弄不好还有丢脑袋的命运。 远在京城的崇祯皇帝并不知道民间的一切,在他心里,关外的清军才是大敌,国内的叛军已经被消灭的差不多了,李自成已经潜入鱼腹山里,张献忠也即将灭亡,现在只剩下关外的清军,而登莱作为辽东的后方基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就算崇祯皇帝再怎么大度,那些言官和政敌们也不会放弃这个打击徐光启的大好时机,更何况崇祯皇帝是个心胸狭小,猜忌心极强的皇帝。孙元化的命运已经被决定了。 “可惜了一代大才啊!”李无庸说着朝宋献策瞟了一眼。 宋献策闻言也叹了一口气道:“论天下对火器的认识,只有三个人为最,其一就是主公了,只可惜主公日后事物繁多,不可能时刻把精力放在上面,其二就是当朝首辅大臣徐天启了,可惜徐大人老矣,更何况他身受崇祯厚恩,若让他来辅佐主公,想来也不可能的;其三就是孙元化了,可惜他快要死了。”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挤兑我了。”刘谦微笑道:“贤婿,我还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小九九,想必你想让孙元化来帮你制造火器吧!但又不好意思说,毕竟他与为父相交,又是你的长辈,你去劝服他也没有借口,你是让我去替你跑一趟。可你想过用什么样的理由让崇祯放过他吗?” 李无庸又望了一眼宋献策,宋献策眼睛盯着屋顶,嘴巴巴的说道:“战争就是要死人的。”李无庸脸色一变,死人虽然是个好计,但死多少却是个问题了,那张焘、张可大可不是瞎子。 刘谦望了望李无庸,李无庸神色一变,眼睛中冷芒一闪道:“登莱的将军们分成两派,安能不败,党争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余皇权的稳固,但也同样消弱了国家的力量。凡是结党营私没有一个好的下场。”宋献策与刘谦两人互望了一眼,彼此从对方的眼睛里都看出了震惊,但同时又看到欣慰了,李无庸天生就是个帝王,睿智、狠毒,杀伐决断,大局为重。 “岳父大人,孙有德一到登州城外,我们就到府衙去,先生就派人盯住耿仲明与陈光富,同是辽东出身的他们是不可能为登州出力的。”李无庸冷冷的说道。“现在万事具备,就欠东风了。” 日子很快就要过去了,快要近年关了,虽然这些年兵荒马乱的,很多地区都是缺吃少喝的,但登州的情况要比河南等省要好的多,最起码是靠海的,只要稍微有点能力的人都知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海里的东西可是比陆上的东西好弄多了,最起码是不要钱的。现在年关将近,人人都在忙着筹办年伙,虽然钱没多少,但总算也是在过年,总得弄的有点喜庆的气氛不是,一时间登州城内热闹非凡。赶集的络绎不决,大小商铺的商人们心里高兴不已,脸上都堆起了满脸笑容。 这一日,刘府大厅里,李无庸微笑的看着手中的纸条笑道:“这余大成,孙元化真的以为自己是神仙,要招安就得招安,真的以为自己是诸葛亮,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嘿嘿,连叛军已经到了登州城三十里了还不知道,以有心算无心,安能不败。” “而主公同样以有心算无心,安能不胜?”宋献策奸笑道。 “先生此言谬也!”李无庸正容道:“李某为还山东百姓一个和平的环境,为即将到来的大年送上一点喜庆的气氛而已。” “无庸说的对啊!想那爆竹的声音肯定让这个年关充满着喜庆。”刘谦也是一脸的微笑。 宋献策看着两个大小狐狸,不由的一阵恶寒。 李无庸脸色一正,恶狠狠的说道:“先生,等会我与岳父大人去见孙元化,想那孙元化这个时候肯定会接受我的建议的,你去葡萄牙人那里,告诉特谢拉.科雷亚说,等大战一爆发,我会派人把他船上的四十八蹲的佛朗机炮运进东门,让他作好准备,只要我的暗号一下,就让他们对准北门猛轰。就算城墙倒了,也压不到我们的人。”宋献策闻言点了点头。 “岳父大人,该我们出马了。”李无庸望了刘谦一眼。刘谦看着天空叹了一口气,知道又是要死人了。 登州府衙后院,孙元化正一脸肃容的教导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孙和斗和孙和京,突然闻刘谦与李无庸来访连忙丢下两个儿子,高兴的迎了上去。 等刘谦与孙元化客套了半响后,方微笑道:“孙兄好自在啊!” 孙元化拱手笑道:“小弟可比不得兄长,不但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而今还得了一个东床快婿,真是羡杀我也!” 哪知刘谦并没有配合他的夸奖,而是神色淡淡的喝了一口茶水,紧接着眉头一皱,显然这茶水不适合他的胃口,但还是忍了下来,皱着眉头道:“孙兄,想必对登州三十里外的孙有德大军有了必胜的把握吧!” 孙元化闻言大吃一惊,脸色苍白,惊恐道:“刘兄这个消息,你是从哪里得到的?小弟怎么没有丝毫消息?” 李无庸看了孙元化一眼道:“岳父大人自大人定下的招抚策略后,就开始注意孔有德大军的动向了,毕竟我等的身家性命不能掌握在他人的手上,也幸亏如此,否则怎么会发现登州城将会风云变换呢?孔有德自从得到大人的招抚信息,就连日带夜的朝登州扑来,而沿途的各处官府不但给予补给,还一路放行,昨日傍晚已经到达登州城外了,现在想是在养精蓄锐,今晚就会攻打登州。” 孙元化吃惊道:“孔有德来的如此之快,本官怎么一点信息也没有?” 李无庸冷笑道:“想来必是有人不想让你知道吧!” “无庸,你是说?” “除掉这个,我也想不到什么了?”李无庸怜悯的看着孙元化,在他看来孙元化不应该处在官场,他应该是个学者。学者不是学政治的料。 刘谦到底是孙元化的好友,叹了口气道:“今日我与无庸前来,一方面是把消息告诉你,另一方面是帮你想办法来的,不是我说你,你不是做官的料。哎!” “还请刘兄赐教。”孙元化一脸希冀。 [奉献] 第十三回 登州之战 (三) “孙兄,其实在孔有的德造反的那一刻起,你和山东官员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所不同的是死与活的问题。”刘谦叹了口气,顿了顿接着分析道:“其实说句大不敬的话,造成今日这种局面的不是孙兄你,也同样怪不得山东的官员。最大的失误者是皇上。” 孙元化大吃一惊,指着刘谦脸色通红道:“刘兄,你我都是熟读圣贤书,更何况令祖伯温也曾辅佐太祖皇帝才创下了这大明江山,你怎么说出如此悖逆之言?” 刘谦扫了孙元化一眼,冷冷的说道:“我们是在分析问题,也不是说我们要造反,要是我刘谦要造反,会来这里吗?” 李无庸连忙说道:“孙大人,还是先度过眼下的难关再说吧?” 刘谦淡淡的说道:“自陛下御极以来,诛奸佞,振朝纲,老夫本以为大明中兴有望,可是如今的陛下嫉妒贤能,心胸狭小,自私自利,如此君王如何能中兴大明,袁崇焕督师有何罪过,居然让他给活剐了,一个小小的离间计都不知道,让皇太极玩于鼓掌之上,归根揭底不就是他刚愎自用,不信任他人,打仗还要派个太监做监军,其二,河南、陕西、山西大旱,本应该拨发钱粮以做赈灾之用,可是他呢,守着内库里数千万两白银不用,还在民间征收重税,那李自成安能不反,张献忠哪有不作乱的道理,大军出动,粮草先行。孔有德的数千军马都是辽东籍士兵,只要拨与少量的钱粮,就能使将士用命,如今发生了叛乱,想必此时的那位皇帝还不知道。我本准备掺和进来,无庸与那葡萄牙人的舰队交好,只要上了舰队,躲到南方照样做我的诚意伯,可孙兄你就不同了,此次叛乱迟早要被皇帝知道,一向顾脸面的他,肯定要找个替死鬼,你登莱巡抚,以及山东的大小官员都会是替罪羊,更让我担心的是孔有德的大军一旦进了登州,那登州的百姓必然面临着灭顶之灾,可笑的是孙兄,你还在做着白日梦,被别人卖掉了还不知道。” 孙元化大吃一惊,连忙道:“刘兄可有解救之策?”情急之下,他也不顾及刘谦话中的大逆不道的言语,“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要在以前,孙元化早就甩袍而去,但是现在却被刘谦的后一句话所惊醒,登州城内的数十万百姓的性命,要远远比他孙元化的气节重要。 “孙兄,你可知道现在登州城还有多少兵马吗?”刘谦问道。 “尚有三千。都是精锐。”孙元化流利的报出了一个数字。 “不,不足一千。”刘谦摇摇头道。看着一脸疑问的孙元化叹了口气道:“你可知道为什么孔有德到了城外了,你还没有收到消息吗?登州城并不是你说的算,孔有德是什么人啊,他是辽东人,手下的数千人马都是辽东籍的士兵,所以对他惟命是从,你再想想,城内还有哪个也是辽东人,而且能够把你架空?” “耿仲明、陈光富?”孙元化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错,他们都是辽东人,而更可怕的是登州城内的三千人马有两千多都是辽东籍的,也就是说一旦他们与城外的孔有德里应外合,则登州危矣,而事实上,他们已经勾结在一起了。”李无庸出言道。 孙元化脸色苍白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顿了半响,然后叹了口气,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黯然的望着刘谦道:“刘兄既然来到这里,想来是有什么办法可以解救登州的数十万百姓吧!” 李无庸见他到了最后还想着登州的百姓,而不担心事后自己的遭遇,不由的在心里称赞,虽然孙元化胆小怕事,但是个可以为民做主的好官。 刘谦微笑道:“为兄有个法子不但可以消灭这场叛乱,事后还可以保住孙兄的性命,当然也是有一定的条件的。” 孙元化一脸的苦笑,拱手道:“只要能保住登州百姓与山东诸府的安全,孙元化就是死也不怕,刘兄请说。” “条件就是孙兄在鄙府呆上个三年五载的,等风声一过,孙兄自然可以恢复姓名了,行走于大江南北,当然在鄙府内,孙兄仍然可以继续你研究火器的事情。孙兄以为如何?”刘谦满脸堆着真诚的微笑。看的旁边的李无庸肚子里暗笑,没想到自己的岳父大人也会来这么一招,只要你上了贼船,就别想再下来了。 “听凭刘兄安排。”孙元化拱手道:“其实做不做官到不是很重要,只可惜要辜负老师一番厚望了。” 李无庸知道他说的老师,是当朝首辅徐天启,当下忍不住说道:“只要人活着,只要有颗为民谋利益的心,无论在什么位置都是为民效力。孙叔离开官场,可以以更多的经历放在火器上,制作更多先进的武器,为我汉人江山增添一道利器,他日必定名留青史。” 孙元化难以置信的望着李无庸一眼,然后对刘谦点点头道:“刘兄好福气啊!但凭刘兄做主,小弟遵命就是了。” …………………………………………………… 过了一段时间后,同样的是知府衙门,与刚才不同的是,在场的人数要远远多于刚才,游击将军张焘、总兵官张可大、耿仲明、陈光富等人,当然还有刘谦与李无庸了。 “刚才本官接到密报,孔有德反了,而且兵马就驻扎在城外三十里处,据本官预测,今天晚上他们就会进攻我登州,现在本官召集你们前来,就是分布命令的。”大堂正中的孙元化一脸正气,丝毫没有书生遇到战争时的懦弱,冷静、沉着,隐有一丝将军风采。 而与他不同的是,底下的众人则是议论纷纷,显然对这个消息震惊不已。李无庸冷眼扫了堂上的众人,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同样是吃惊,但吃惊的原因不同。那些文臣是惊慌,而张焘与张可大是惊怒,到底是军人,很快的冷静下来,冷芒朝耿仲明、陈光富望去,不过可惜的是,并没有看出什么东西,两人也是一脸的震惊,仿佛也是刚刚听说的一样。旁观的李无庸暗道:也许他们是在震惊孙元化是怎么得到消息的吧! 孙元化望着底下轻声交谈的众人,眉头一皱,大声道:“怎么。本官乃一介书生,都不怕,诸位还怕吗?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更何况我登州城还有三千兵马,张焘等将军都是骁勇善战之辈,诚意伯刘大人的先祖乃太祖的军师,家学渊源,虽不能神机妙算,但排兵布阵却是不难,有什么好慌张的。刘大人下面就请你来吩咐吧!” 刘谦微笑的拱手道:“下官不才,受知府大人之托,还请大家谅解,要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大家指正。”张焘等人拱手道:“听从爵爷吩咐。” 刘谦点了点头道:“据密报,城外的叛军现在以有五千人马,但精锐却只有两千左右,虽然有八百骑兵,但论攻城,骑兵的作用不大,这我们不用担心。我登州现在有三千精锐,还有我府上有五百家丁,也是身强力壮之辈,老夫在家中闲着无事,也曾教他们排兵布阵,虽然比不得那些精锐,但守城还是可以的,只要我等守住三五日,缺衣少粮的孔有德必然会退去。登州共有四门,北门是重点,就劳烦耿将军与陈将军率领两千精锐防守,西门由张焘将军帅五百军士防守,南门由张可大将军帅五百士兵防守,东门由在下与孙大人防守。记住只准防守,不准进攻。不知众将以为如何?” 张焘等人拱手道:“遵令。” 孙元化大手一挥,“都去准备去吧!” 望着四人的背影,孙元化皱着眉头道:“刘兄,此计真的能成?” 李无庸笑道:“大人可以拭目以待。” 道路上,耿仲明满脸的疑问,一旁的陈光富则是满脸笑容。 “陈兄,你说刘谦是什么意思啊?”耿仲明问道:“他怎么冒出来了,按照我的建议,应该先派张焘与张可大驻扎城外,与登州倚为犄角,这样的话,安插在军中的辽东士兵就可以乘机倒向孔兄那边,而我们也可以趁机里应外合夺取登州。” “耿兄,那刘谦还是有两下的,如果真的象耿兄说的那样,他就是刘伯温的后代了,你那个计策表面上是万无一失,但稍微研究一下,就知道行不通,现在登州城内都是步兵,而对方呢,是精锐的辽东铁骑,那张焘与张可大安能不输,出城作战必输无疑,更何况,那刘谦也说了,孔兄之所以能造反,凭借的是个快字,快速的反映,快速的占领登州,而刘谦要的就是拖,拖住敌人,天气寒冷又缺少补给,敌人想不溃败也难。只可惜。”陈光浮狞笑道:“他没有料到我们与他们不是一条道上的。” 耿仲明闻言也点了点头,叹道:“刘谦到底不是刘伯温。” 陈光富撇了撇嘴笑道:“那些世家子弟哪里还有先辈们的才能啊!都是靠祖辈的余荫吃饭,不过那刘谦的女儿,嘿嘿!今天晚上,嘿嘿。”又是一阵淫笑。 黑夜中的登州并没有往日的那样热闹,孙元化早早的就让人熄了夜市,而百姓也好象闻到什么气味一样,也早早的关上了大门,熄了灯。 黑夜之中,登州的大街上不时的传来铠甲与兵器碰撞的声音,整齐的步伐在街上砰砰做响,此时的北门,火把的照耀着高高的城楼,城楼下,孔有德嘴角含着一丝冷笑,李应元骑着高头大马得意的站在一边,好象登州已经被拿下一样。 “将军,等下只要耿将军一开城门,这登州城就是我们的了。”陈光富谗笑道。 [奉献] 第十四回 登州之战 (四) 随着一阵“吱吱”声的响起,厚重的登州城门缓缓开启,城门之下,耿仲明那壮实的身体,得意的笑容出现在火把之下。 孔有德一个翻身,滚下马来,拱手笑道:“耿兄不愧是小弟的知己啊!到底是辽东出身啊!” “孔兄说的是哪里话,如今今上无道,天下大乱,更是我辈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小弟不才,原以孔兄为首,特献上登州于兄长。” “如今恐怕那孙元化还在梦中吧!让耿将军与陈将军来守北门,真是小看我辽东军士了。”说话的正是李应元。 “孔将军、李将军,请进。”陈光富做了个请的手势。“等我等夺下登州再做商议。” “好。进城。”孔有德飞身上马,挥动手中的马鞭,倒是有一番气势。 而此时的登州府衙却是戒备森严,府衙前的广场上,六十门佛郎机大炮如一蹲蹲的巨兽一样对着远方虎视眈眈,仿佛随时吞噬着眼前的一切。 李无庸拍了拍炮筒,微笑的说道:“我尊敬的朋友,今日我等身家性命就放在你的身上了。” “李,你就放心吧!”特谢拉.科雷亚微笑道:“这六十门大炮都是我从舰队上取下来的,这些大炮的弹道也已经对准了北门,只要李一声令下,就可以把北门炸个天翻地覆。” “姑爷,他们进城了。”一个穿了皂色衣服的仆人叫道。 “科雷亚,就靠你的了。”李无庸叫道。“我也要准备一下了。”旁边的家仆把早就准备好的铠甲递了过来。李无庸接了过来,吩咐道:“去告诉两位将军,依计行事。” “是。” “轰、轰。”数十蹲大炮在特谢拉.科雷亚的指挥下,发出一阵怒吼,嘶鸣声滑过夜空,李无庸的第一场战争毫无悬念的爆发了。 正在率领士兵向登州城内挺进的孔有德,望着火光中照耀的士兵,得意的心理猛的闪出一丝不安,但又不知道不安来自何处。猛的一阵巨吼声传入耳际。“火炮?”孔有德的脑海里猛的一丝灵光闪过。 辽东系出身的他当然知道那是大炮的嘶鸣,而孙元化在登莱铸造大炮,也经常让他们接触葡萄牙舰队上的佛郎机大炮,佛郎机大炮口径小,发射开花弹的威力不大,而发射霰弹的威力却十分巨大,它射速快,近距离杀伤力极大,杀伤的范围又广。深知登州底细的孔有德当然知道登州的情况,作为辽东的后方,所铸造的大炮都已经运到了辽东,剩下的根本没有什么大炮了,现在居然有如此多的大炮,那显然是城外的葡萄牙舰队已经介入了登州的防务,把船上的大炮都给下了下来。用做登州的防务。 “是霰弹。”孔有德大声喊道:“快注意防备。” 不过显然已经迟了,葡萄牙人的大炮果然是不同凡响,六十门大炮一齐发射,北门很快成为地狱,而更是雪上加霜的是,北门显然承受不了如此众多的大炮的摧残,终于在孔有德苍白的脸色中坍塌下来,北门附近的数百辽东精锐也被掩埋在青色巨石下,当然还有前登州将军陈光富也被石头所砸死。 形势突转直下,辽东士兵陷入了恐慌之中。数千士兵聚集在城门附近,象没头苍蝇一样乱跑,但高度集中的士兵显然是杀伤力特别广的霰弹的枪靶,每一发炮弹的爆炸,周围总是有数十个士兵死亡或者受伤。孔有德暗暗着急,但到底是经过辽东战争训练过的,很快的冷静下来,拉过旁边的耿仲明大声道:“耿兄,孙元化显然是发现了我们的图谋了,不然不会准备的如此充分了。今日不是我死,就是他亡了,我们只有迅速离开这里,快速的占领衙门,杀了孙元化才能占领登州了。” “孔兄有理。”耿仲明点了点头道:“我们的八百辽东铁骑并没有多少的损失,在野战中,那些炮兵是抵挡不住我们的骑兵的。” “好,那就快速整理军队,向衙门口进军。”孔有德大声道。 吃了孙元化当头一击的孔有德按住心中的愤怒,一阵炮击,不但损失了一位将军,还使自己损失了近千人,更令人担心的是士气大跌。幸亏得了耿仲明补充了两千人马,否则还没见到孙元化就被人灭在登州城下了。快速的令人整理队伍,离开炮火的延伸地带,朝纵深杀去。 不过队伍很快的停了下来,大街上,登莱游击将军张焘、总兵官张可大率领了一千步兵挡住了去路。 孔有德拍马迎了上去,拱手道:“张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天子无道,我等伐之,上为响应天命,下为安抚黎民。今我大军已经攻陷登州,将军不若投入本将军帐下,日后不少封侯之位。” “呸!”张焘大怒道:“孔有德,孙大人对你恩重如山,当初你势弱来图,是孙大人收留,不但奏请陛下免了尔等之罪,还委以重任,如今朝廷内有叛匪作乱,外有满清虎视眈眈,尔等不思报国也就罢了,还想妄图造反。不怕告诉你,山东督军杨肇基杨大人也已经率兵前来,尔等现在下马受降还来的及。否则…” “张焘,你莫要唬我等,如果杨肇基真的来了,我怎么不知道?”说话的是站在一旁的耿仲明。 “你知道什么?”张可大讥笑道:“如此机密大事,孙大人也会告诉你,你也不想想今夜怎么如此凑巧让你来守北门,让你的奸计如此容易得逞,哈哈,李公子早就怀疑你们会与孔有德里应外合,于是就将计就计,将你们一网打尽。兄弟们,随我诛灭叛逆。” “狭路相逢,勇者胜,随我杀。”张焘也大声吼道。 而相反的孔有德陷入恐慌之中,当然他怕的不是面前的一千士兵,他怕的是自己的安排都被对方看穿了,而自己对对方却一点也不了解,看不见的敌人是最可怕的,当然这些已经不是他现在应该想的了,现在最重要的击灭眼前的军队,或许还有一丝生机。 孔有德拔出腰间的战刀,指着对面大声吼道。“众将士随我杀。”接着就率先冲了上去。 鲜血横飞,阵阵惨叫声,临死前的挣扎,不断的杀戮,双方在自己的统帅的带领下,手中的大刀长矛不断的向昔日的袍泽招呼着,人类此时仿佛没有一丝感情,机械的挥动着手中的武器,机械的砍杀着自己的敌人,要么自己被别人所杀,要么自己杀了别人。 鲜血染红了长街,不断的有人倒了下来,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街道旁边的商铺人家也被突如奇来的撕杀给吓了一大跳,纷纷躲了起来。 撕杀了一个时辰,结果也慢慢的显现出来,到底是人数战了大多数,孔有德也慢慢的站了上风,但大街到底不是旷野,八百骑兵的优势并没有表现多少,反而有的时候阻碍了战争的进行。张焘看着周围不断倒下的亲兵,心里一阵肉痛,但又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当下与正在战斗的张可大打了个招呼,两人率领着残余的数十人飞快的脱离战场,朝远处弛去,眨眼间消失在黑夜里。 孔有德脸色铁青望着消失的背影,刚才他大略的望了自己的队伍,没想到在占了绝对优势的情况下,五千人的队伍现在剩下两千左右,除掉刚才大炮炸死的数百人,张焘的一千人居然消灭了自己两千多人。 “追。”孔有德怒吼道。 李无庸望着远远奔来的两个人影,嘴角现出一丝狞笑,右手不为人知的点了两下,接着就见到远处的两人倒撞了下来,接着惊呼道:“不好,张将军出事情了,抬枪准备。” 数十门佛朗机大炮后,就听到一阵拉枪栓的声音,六排长枪朝长街空处瞄准。不一会儿,就见长街对面一阵喊杀声,随着喊杀声越来越近,李无庸嘴角的笑容也越来越浓,六百人六百枝,孔有德想不死也难。虽然自己的五百个家丁只是短暂的训练了一下,开枪能行,但准不准就不知道了,好在孔有德为他解决了麻烦,数千人挤在一起,随便怎么打也能打中一个。 孔有德望着府衙的越来越近,心里不但没有丝毫的欢喜,反而不安越来越重了。忽然“砰砰”的响声传入耳际。 “不好,鸟统。” 这次的战斗并没有持续多少时间,六百人分做六批不断的射击着一群毫无防备的士兵,很快的结束了战斗,等到硝烟散尽。战场上再也见不到一个站着的人影,只有几匹侥幸生存下来的战马在游弋着。 孙元化望着一脸不甘心的孔有德等人,深深的叹了口气。脱下了身上的三品官服,递给旁边的李无庸道:“李贤侄,剩下的你来处理吧!这个世上再也没有孙元化这个人了。”说着就神色黯然的离去。 李无庸望着离去的孙元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知道在不久的将来这位火器专家就要成为他的属下了。 [奉献] 第十五回 进京 一匹雪白骏马,一袭白衫,一柄长剑。李无庸晃悠悠的进了京城,这次他进京城是为了登州之战来扫尾来的,由于战争爆发是过年前的几天,而皇帝也早就在腊月二十六就封笔了,从登州到北京,怎么说也得一个月的样子,就算马上上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所以刘谦命人写了信,分别交给了山东督师杨肇基与山东巡抚余大成,说明了孔有德叛乱的情况,然后刚过完年,就命李无庸进京,提前给孙元化的老师徐光启说一声,也让他心里有个数。李无庸只得不舍的告别了刘玲儿,骑着骏马朝北京行来,幸亏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李无庸有种游侠情节,稍微打扮一下也确实有那么一回事,只不过可惜的是,一路行来的难民让他心里极度不舒服。 望着眼前的北京城,心里除了震撼还是震撼,明代北京在元大都的基础上作了一些改造。一是将北边城墙向南缩进2.5公里,二是把皇城和都城的南墙分别向南移动,并加筑了南面的外城。另外,明北京城的整个布局反映了明朝强调恢复汉族传统的意向。皇城部分按南京的体制修建,规模很大。整个城市以皇城为中心,按照《周礼•;考工记》“左祖右社、前朝后市”的建城传统,在皇城东西建太庙,西面建社稷坛。并在城南、北、东、西四个方向建天、地、日、月四座坛庙。明北京城的规划,突出了南北中轴线的地位,从外城南门永定门直到钟鼓楼,构成长达八公里的轴线,通过九道门阙,直达紫禁城的三大殿,突出了皇宫的威势。紫禁城的北面堆筑了四十三米高的景山,丰富了城市的主体轮廓。 北京旧城共有“内九外七”十六座城门,它们各自有不同的名字、用途。所谓的内九门是指东直门、朝阳门、崇文门、大明门、宣武门、阜成门、西直门、德胜门和安定门。而外七门是指东便门、广渠门、左安门、永定门、右安门、广安门和西便门。每个城门都有着不同的规矩,就比如李无庸面前的城门就是崇文门,标志是镇海的崇文铁龟,多走酒车。崇文门是“景门”,有光明、昌盛之门的含义。同时它大概是北京城各门中人流货流最繁忙的城门。而象其他的城门的用处也是不同的,什么东直门多走木料车,朝阳门是多走粮车的,它的不远处就是朝阳门码头了,通过京杭大运河运来的漕粮都是从这里进入京城。而大明门却不是普通人能行走的了,除了皇帝之外,任何人也不准从箭楼下边的正门出入,而只能走东西两边的旁门。因此它平时总是紧紧关闭。宣武门是“死门”,押送死囚的车就是出此门的。阜成门多走煤车。西直门,元代称和义门。多走水车。北京城内的水质不好,皇宫用水都取自玉泉山,每天清晨,水车皆从西直门入城德胜门,军队凯旋时从此门入城,多走兵车。德胜门也叫“修门”,有品德高尚之意,仁义之师要从此门出入,因此此门多出入兵车。安定门,军队出发从此门出城,多走粪车。皇帝也要从此门出去到地坛祈祷丰年。 交完进城税,李无庸就打马进了内城,他早就打听好了,徐光启贵为大明首辅,就住在内城宣武门内太卿坊,但北京城有三十六坊,其中内城有二十八个,而太卿坊内居住的都是一些达官贵人,幸亏徐光启官位甚高,贵为大明首辅、礼部尚书、东阁大学士。在太卿坊内倒是鼎鼎有名的。 李无庸望着眼前这个大宅院,上面的牌匾上端端正正的写着“徐府”两个大字,在问了两个人之后,李无庸终于弄清楚面前的府邸就是自己的目的地了,徐光启的府宅。 也难怪他不敢确定,这太卿坊内居住的都是达官贵人,基本上明朝的各部官员都住在这里,一路行来,哪坐府邸不是装饰的金碧辉煌的,最起码在李无庸看来豪华的不大正常,不过看了眼前这个府邸后,才更加确定了这就是徐光启的府邸了,有其师必有其弟子,想李无庸成亲时,孙元化送的一百两银子还是借的,可见他简朴如此,而作为他的恩师,朝廷从一品大员,府邸居然如此简单,门前的石狮经过雨水的洗刷,已经没有原先的洁白如玉了,有只眼睛也快要消失不见,门口的柱子虽然还很完整,但柱子上的红漆也出现了班驳,显然很久就没有上漆了。 李无庸常常的叹了口气,不由的想起自己的那个时代,那些当官的哪个不是把自己的家装饰的富丽堂皇,哪个不是别墅到处,再看看这里,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官员,生活的如此简朴,连装修自己门面的钱都没有。 李无庸在栓马柱上系好自己的马,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才抬腿上阶,对着门房道:“劳烦通报,李无庸奉山东登州诚意伯之命求见。” 门房打量了李无庸一眼,倒是很有礼貌的招呼道:“请稍等,我去禀报大人。” 满头银发的徐光启在大厅内走来走去,这些日子让这位老人烦恼不已,最近市井流言让他这个大明首府日夜不安,山东登莱游击将军孔有德造反,围攻登州。虽然朝廷到现在还没有确认,山东巡抚也曾上书说已经招抚,但自己还是昼夜不安,却也不知道是担心什么,也许那里有自己得意的弟子。 “老爷,外面有个人说是奉山东诚意伯之命来求见大人。”突然管家徐福报到。 “山东诚意伯?”徐光启猛的眼睛一亮。“快请。” 不一会儿就见管家身后跟着一年轻人,徐光启不由的暗呼“好人品。”只见来者天庭饱满、剑眉星目,一袭白衫显的英俊潇洒,一柄长剑显的英武不凡。 “李无庸见过徐大人。”李无庸不亢不卑的拱手道。 徐光启点了点头,微笑道:“免礼。请坐。” “谢大人。”李无庸不由的对面前这位慈祥的老者充满了好感。当下也不推辞,在下首坐了下来。 徐光启点了点头,微笑道:“不知贤侄与诚意伯如何称呼?” 李无庸拱手道:“回前辈的话,小子蒙诚意伯青睐,特将其女许配给小子。” “好,好眼光。”徐光启大笑道。“诚意伯真是好眼光,能得到如此优秀的乘龙快婿,真是羡杀旁人。” 李无庸脸色微红道:“前辈见笑了。” “这次你进京所谓何事?”徐光启也知道象刘谦这样的世袭权贵,生怕受到当今的猜疑,情愿做个安家富翁,也不情愿到京城来结交官员,此时派自己的女婿前来,显然是有着重要的事情。 “大人,小子前来确实有大事禀报。”李无庸望着徐光启道。 “说。”徐光启见李无庸一脸正经的模样,肚子里的心又提了上来。 ………………………………………………………………………… 徐光启(1562~1633年),字子先,号玄扈,上海人,明代杰出的科学家,我国引进西方近代科学技术的先驱之一。 徐光启于明万历二十五年(第一名考取举人,7年后又中进士。他一生有30余年从政,晚年官至礼部尚书、东阁大学士。同时他又是一位天主教徒。但在科学研究和实验方面,他的贡献最大,亦最为人称道。他很注重研究我国丰富的科学文化遗产,在天文、历法、火器制造等方面都有较深的造诣。其中,徐光启平生用力最多、成就最大的是对农业和水利的研究,在这方面他的著述最丰富,成就最突出,影响也最大。 [奉献] 第十六回 朝议 “崇祯十年腊月二十八日,原登州将军孔有德、李应元、陈光富、耿仲明叛变。”李无庸盯着徐光启道:“在登莱巡抚孙元化的带领下,诚意伯刘谦、登莱游击将军张焘、总兵官张可大的带领下反击叛军。共消灭叛军三千三百三十六人,俘虏一千零二十八人,逃跑五百多人。但此役登州士兵战死一千二百人,其中包括登莱游击将军张焘、总兵官张可大以及,以及登莱巡抚孙元化。” 徐光启的神情随着李无庸的言语变化而变化,等到最后闻听孙元化战死的消息后,脸色变的苍白,身躯无力的瘫倒在太师椅上,孙元化是谁?徐光启贵为大明的首辅,门生故吏遍及天下,但论及最得意的学生那就是孙元化了,对火器的理解,孙元化却是青出于蓝而甚于蓝,所以他对孙元化的期望甚高,眼下猛的听到这样的噩耗,如何让这位老人承受的了。 但到底是经过大风浪的人,很快的冷静下来,缓缓的说道:“无庸,你今日先下去歇息,明日我上朝与陛下说个明白。你与你的岳父大人等着接受陛下的封赏吧!”说着就颤悠悠的走进了内宅。李无庸望着曲蒌的背影,心里不由的有阵服罪的感觉,但又想了想后果,还是忍了下来。 崇祯皇帝在明朝诸位皇帝中,不得不说是个异数,他励志自强,诛灭魏忠贤,铲除朝中奸佞,但很可惜的是生不逢时,刚一上台就碰到了百年难遇的干旱,陕西、山西、河南干旱一片,对于已是落日如辉的大明王朝来说,如同是在伤口上洒了一把盐,果然很快就传来了陕西的灾民起义,随后百万灾民造反,王二、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纷纷拉起了山头,而关外的皇太极咄咄逼人,一步又一步的逼近,让这位年轻的皇帝整日整夜的烦恼,而更可惜的是,在他的属下,他的臣子们真正能让他安心的人并没有多少,周延儒、熊开元、钱谦益等人,说说倒是能行,但并不能说是能臣,徐光启可以说是个能臣,只可惜他老了,而真正的能臣,能为他解决事情的人,杨鹤病逝,孙承宗远在辽东,并且被清军围困,危在旦夕,一代名将袁崇焕却又被自己的猜疑所杀,弄的朝野人人自危,哪里还有人敢于为他充分发挥自己的才能,洪承畴一向以韬光养晦而著称。 放权与集权,是个矛盾的话题,如何很好的处理这个问题,历代君主都有着自己的方式,明君所采用的是合适的放权而又在适当的时候集权。但可惜的是崇祯皇帝虽然是位勤奋的君主,却不能说是位明君,过度的集中手中的权利,过度的猜疑导致这位皇帝花费大量的精力却不能达到想象中的效果。 刚刚开封的崇祯皇帝,三更刚过就起来上朝,近日朝廷内外对山东的情况众说纷纭,也同样让崇祯皇帝关心不已。 “陛下,近日山东来报,孔有德、耿仲明等将叛乱,诚意伯刘谦、登莱巡抚孙元化率守军坚决抵抗,击溃叛军,孔有德、耿仲明、陈光富、李应元被击毙,登莱巡抚孙元化、登莱游击将军张焘、登州总兵张大可战死。”徐光启颤巍巍的站了出来,几根苍白的头发露出了官帽。突如其来的打击让这位老人更加的苍老了。 而龙椅上的崇祯皇帝脸色涨的通红,没想到刚刚上朝就接到这样的报道,一时间他也分辨不出到底是喜报还是什么。山东的士兵造反让这位年轻的皇帝气愤不已,而偏偏守军又剿灭了叛乱。 “你是怎么知道的,兵部怎么没报上来啊?”崇祯皇帝阴冷的问道。 “臣启奏陛下,登州已经没有官员了,是山东诚意伯的女婿李无庸快马来报丧的,老臣才知道。”徐光启回答道。 “快宣李无庸进殿。”崇祯皇帝不由的对这个勋臣之后产生了兴趣,为了一个不熟悉的人能千里报讯,可以称道的。 等宦官出了大殿后,大殿内顿时又吵了起来,一个省的叛乱可不是开玩笑的,总得找个替罪的,但现在人都死光了,连个替罪的人都没有了,这下倒好,倒霉的人只有朝廷中的人了,粮草的拨付就只有兵部的责任了。 那兵部的人就不干了,兵部给事中吴义文出班奏道:“陛下,臣以为此次兵变乃孙元化的错误,与朝廷无关。”吏部给事中熊开元也弹劾孙元化“冒饷”,礼部尚书黄汝良亦质称皮岛自毛文龙开镇以来,“十余年间曾得其半矢之用否”,是“徒以有限之财,填无穷之壑”,且如黄龙的冒饷跋扈,早已成例行故事,故建议将孙元化抄家灭族,而将皮岛,登莱抚镇尽行罢撤。一时间皇极殿内众说纷纭,如同菜市场一样吵闹不停。 崇祯皇帝眉头紧皱,旁边的太监高起潜连忙用他的那尖细的嗓音大声喊着“肃静,肃静。” “周延儒,你是怎么看的?”崇祯和颜悦色的问道。周延儒,东阁大学士,字玉绳,号挹斋,宜兴宜城镇人。从小就是个神童,有名文。癸丑科连中会元、状元。周延儒机智敏慧,善于察颜观色,曾深得崇祯帝器重与信任,崇祯二年十二月,皇帝命入内阁为首辅。崇祯六年六月,周延儒被温体仁逐出京城,温体仁把持了内阁,民间有民谣说“礼部重开天榜,状元探花榜眼,有些惶恐。内阁翻成妓馆,乌龟王八篾片,总是遭瘟”。崇祯十年,温体仁被罢免。周延儒复入阁。 虽然周延儒这个人得志便猖狂,与徐光启却是好友,对孙元化这样的晚辈也是欣赏不已。当下出班道:“陛下,虽然这次叛乱与孙元化有着很大的责任,但叛乱的贼子被他所剿灭,更何况数年来,为朝廷立下了不少的功劳,为朝廷铸造大炮,支援辽东前线,功勋卓著,最起码功过相抵,最后他已经为国捐躯了,人不能与一个死人计较。臣以为此事还是不要追究了,朝廷要做的是迅速的为登州委派官吏为好,尽早稳定登州局势为重,辽东仍然需要登莱的支援。” “陛下…。”黄汝良闻言连忙出班奏道。 “陛下,李无庸在殿外候旨。”高起潜出声道。 黄汝良狠狠的盯了一眼周延儒,作为礼部尚书,他出言不但是为了推卸责任,不想当什么替死鬼,更重要的是盯着内阁的位置,孙元化一旦出了问题,那作为他的老师徐光启也将黯然下台,这样作为二品的他,就有可能进入内阁,成为从一品的大员。 “传李无庸。”崇祯朗声道。 “宣李无庸觐见陛下。” “宣李无庸上殿。” “宣…。”紫禁城内响起了阵阵回声。 [奉献] 第十七回 恐怖的明朝 剑眉星目,面容刚毅,一袭白衫显的英姿不凡,皇极殿内众大臣不由的暗赞刘谦好眼光。 “草民李无庸奉旨觐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殿之上响起了李无庸那中正平和的声音,声音入耳,让人从心里感觉到一丝文雅。 “你是诚意伯的女婿,现在诚意伯仅有一女,百年之后,这诚意伯的位置也是你的,你就不用称草民了,称臣吧!草民也是上不了这皇极殿的,你先起来回话!”崇祯皇帝好不容易说话中有一丝赞许。 “微臣遵旨!” “李无庸,你出生何地?家中尚有何人?”崇祯皇帝问道。 “回陛下的话,臣并非中土人士,乃是永乐年间,随三宝大人出使西洋所留的一支。去年方回中土,蒙诚意伯看重,以女相许。”李无庸恭敬的回道。 崇祯皇帝点了点头,赞许道:“原来是从西洋回到我大明,如此不忘朝廷之人,乃真忠义之士也。那如今的南洋情景如何?朕好象记得他们许久没有向朝廷进贡了。” 李无庸心中暗自鄙视,江河日下,天下大乱,还有多少番邦前来进贡的,但尽管如此,还是跪倒在地,大哭道:“请陛下为西洋的汉人做主。” 崇祯皇帝见状,心里一惊,他原来是准备询问李无庸的底细,毕竟勋臣之后不能是个来历不名的家伙,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出乎他的意外,当下威严的说道:“李无庸,你先起来回话。” “谢陛下。”李无庸用手袖轻轻的擦去眼角的眼泪,恭身道:“陛下,臣与西洋大明子民盼王师久矣!自三宝公远下西洋以有数百年之久,数百年来,我汉家子民在西洋个岛生根发芽,开枝散叶,已经zhan有西洋居民的十之有七,然而数十年以来,荷兰、西班牙、葡萄牙先后在我西洋诸岛,以枪炮统治我我皇子民,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臣恳请陛下遣王师收复失地,解民于倒悬。”言辞之恳切,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满怀雄心的崇祯皇帝更是激动不已,这可是个显示我天朝上国的好机会,但事实又摆在眼前,国内尚有叛乱未清,关外又有重兵压境,哪里还有多余的兵马去支援那不毛之地,更何况朝廷水师糜烂久矣。 崇祯皇帝心里叹了口气,失望的眼神朝礼部侍郎钱谦益望去,作为崇祯的锦囊的钱谦益当然明白崇祯的为难之处,连忙出列道:“陛下,臣认为此事还须从长计议,如今我大明内部尚有少许蟊贼在作乱,而关外的后金虽然仍在苟延残喘,但朝廷不得不防,臣建议不若等歼灭关外后金后再组建王师收复西洋等处。” 崇祯闻言,连忙微笑道:“对,钱爱卿说的有道理,攘外必先安内。此事再议。对了,李爱卿,刚才在讨论山东叛变的事情,你先把详细的情况说说看。” 李无庸心里一丝冷笑,脸上却是恭敬之状,不紧不慢的把孔有德叛变的事情讲了出来,当然把孙元化的表现说的头头是道,而对刘谦以及自己的表现只是略略带过,抑扬顿挫的语调把兵变说的惊险刺激,听的皇极殿内鸦雀无声,只剩下李无庸那清朗的声音在大殿内回响。好半响才停了下来。 大殿内又陷入寂静之中,这次连李无庸也忐忑不安了,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孙元化的是非功过也同样很明显,他是有过,但是过失并不能让他去死。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孔有德在山东境内纵横千里,破坏之大,影响之深总得找个人来顶替了。众大臣坠坠不安。 崇祯皇帝一脸的阴森,刚毅的脸庞上乌云满面,军队千里行军却不见丝毫的粮草,更甚者引起了兵变,损失不可估量。“众卿,此事该如何处理啊?内阁?” 周延儒望了望站在自己前面的徐光启叹了口气道:“陛下,此次叛乱虽然是由于孙元化没有拨付粮草之故,但山东由于杨肇基大军在剿匪,山东境内也无粮可调,所以臣以为这不是孙元化的错误,更何况他已经剿灭了叛乱,可以说是功过相抵,朝廷可以不予追究。而山东巡抚余大成擅自做主,导致叛军势大,纵横齐鲁,该斩。” 崇祯皇帝点了点头,冷声道:“就这么办吧!”皇极殿内顿时一阵轻叹声,李无庸知道这声叹是什么意思,心里不由的暗惊:这明朝的官不好做,而崇祯皇帝的官是不能做,面对这个喜怒无常,猜忌心甚重的皇帝,在他底下效命不是担心自己能不能建功立业,而是担心自己的小命的问题。这下更加坚定了李无庸另立山头的想法。 正在沉思的李无庸突然感觉有人喊自己,仔细分辨正是崇祯的声音,连忙惊醒了过来,出声道:“臣在。” “李无庸,你从登州到京城,千里迢迢,飞马报讯,功劳不小,朕决定赏你,说你要什么官?”崇祯脸上好不容易出现了笑容。也同样是好不容易提出了赏别人的话。让众大臣对李无庸嫉妒不已。而他们却不知道这个时候的李无庸心里却是胆战心惊,作为后来人,深深的了解崇祯的为人,反正让他记得的人都是没有好下场的,在这种人手下做官也别想安稳了。 当下跪倒奏道:“臣不愿意做官。” 崇祯大奇,这世上居然还有人不愿意做官的,那些读书的人十年寒窗苦读不就是有着一日能够鹏程万里,当下奇道:“为什么?” 李无庸突然嬉皮笑脸的说道:“做官的没钱,上次臣成亲时,孙大人作为一个从二品的大官,给臣只送了一百两银子,听说还是借的,所以臣不喜欢做官。” 崇祯脸上一暗,他也知道国库内已经没多少银子了,当下道:“你喜欢做什么?” “靠,做你的官,还不如做皇帝呢!”李无庸心里暗道。不过这话倒是不敢说,当下道:“臣喜欢经商,这样可以赚许多钱!” “那你就去做个商人吧!”崇祯皇帝脸色一变。说着就甩袖而去。 高起潜连忙大声喊道:“退朝。” 众大臣连忙山呼万岁,然后笑嘻嘻的拉帮结火的离去,当然有些人还不忘对李无庸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寓意不意自明。 不一会儿,偌大的皇极殿只剩下一个跪在大殿中的李无庸了,李无庸抬头望了望龙椅,才不急不慢的出了大殿。 “李公子,李公子,请慢行!”一阵尖细的嗓音在李无庸的背后响起。 李无庸连忙回头望去,正是高起潜,连忙拱手道:“李无庸见过高公公。” “李公子,陛下要咱家来问李公子一句话,答对了就有赏,答错了…” 李无庸眼珠一转,连忙从袖筒里摸出三张千两的银票,塞在高起潜的手里,笑道:“无庸初次见过公公,略表意思。” 高起潜望了望手中的银票,又是一声刺耳的笑容,笑道:“李公子真是痛快人。陛下想让咱家问问李公子,那孙元化真的死了吗?”说着盯着李无庸的眼睛,李无庸顿时象被毒蛇盯住了一样,背上不由一阵哆嗦。象被湿透了一样。东厂、西厂、锦衣卫,明朝的特务统治比哪朝哪代都厉害。 李无庸心里不由的转过了千百遍,猛的灵光一闪,心里顿时明白了大概,这崇祯皇帝显然是早就知道了,但却在朝上没说出来,只是私下的问罪,显然是不想杀孙元化,也同样是不想杀李无庸了。 当下正了正,谗笑道:“孙元化必须死,而且世上再也没有孙元化这个人了。” 高起潜点了点头,笑道:“李公子果然是个妙人。” “高公公不愧是陛下的心腹。陛下有公公在身边,万事无忧也!”说完两人不由的互望了一眼哈哈大笑。 “李公子,陛下说你上次成亲,朝廷没有派人到场,这次陛下从内孥中赏你三千两银子做为祝贺。李公子还是随我去领吧!”高起潜笑道。 “公公说哪里话,臣哪里还敢要陛下的赏赐,依小子之见,臣到登州路途遥远,这三千两还是由公公替我保管如何?”李无庸推辞道。 “李公子这话不妥,这是陛下所赐,老奴哪里敢要。”高起潜奸笑道。 李无庸皱了皱眉头,又从袖筒里摸出了三千两塞在高起潜的手中,笑道:“那就有劳公公了。” “嘿嘿,老奴就不客气了,诚意伯这边请。” 靠,花了我六千两,崇祯,你给我等着,你现在讹诈我的钱,日后我要你的江山来还。 [奉献] 第十八回 媚香楼 如果说此时处在风雨飘摇中的大明尚有一片乐土的话,那就是大明朝的陪都南京了,处处是一片歌舞升平,醉生梦死的模样。 南京的城南,那是有名的商业街,也同样是南京城活力的所在,这日,在街的中间豪华地段,一间大大的门面又开张了,上面的牌匾上写着大大的“闻香斋”三个大字,飘逸潇洒,端显大家风范。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不但zhan有如此大的地盘,更重要的是一律采用的是琉璃做装饰,这个时候的琉璃虽然已经出现,但价格昂贵,不是一般人家用的起的,巴掌大的琉璃有百金之多,而这位老板却用来装饰用的。 在琉璃做的柜子里,放着一排一排的物品,漂亮的琉璃瓶里装着奶白色的东西和一些无色的液体,大胆的问之,伙计说是化妆品。能使女人更加年轻,更加诱人。琉璃做的瓶子,已经是很了不起了,现在居然是用来包装的,稍微有点脑子的人也知道瓶子里的东西比这琉璃更加珍贵了。 抱着对新生物品的怀疑与抵制,一天下来,这个闻香斋门前罗雀,也没见到一个人影进来。“姑爷,一天下来我们一两银子也没赚到,这该如何是好。”后院中,掌柜的对着一个白色身影问道。 “刘墉啊!你精于计算,这也是岳父大人派你跟着我一起来的原因,可是你就是胆小,生怕我们铺了这么大的场子收不回来,是不是?”白色身影转了过来。赫然是登州李无庸。原来从北京狼狈逃回登州后,与众人一说,众人听的也是胆战心惊。与宋献策、刘谦两人计算一番,迫不及待的赶到南京这个六朝金粉之地,开始了他的敛财计划。也幸亏刘谦这个诚意伯的爵位,使李无庸在南京这个地方方便了不少,官府不但没有丝毫的怠慢之处,还给予了许多的方便。李无庸花了五千两银子在城外租了场子,专门生产化妆品与香水。花了三千两银子买了大房子,也就成了眼前这个闻香斋了。 “姑爷,现在该怎么办?”刘墉垂着脑袋问道。 “去,备些礼物,淡雅型的雅霜收拾八瓶,还有小梳妆镜子给我选八个,姑爷我去送礼。”李无庸嘴角忽然露出一丝奸笑。 “送礼?” “不错,我相信明天我们的闻香斋就会爆满。嘿嘿,你就等着数银子就是了。”李无庸一脸的坏笑。这玄幻小说看看也不错,最起码这招是照断刃大大学的,名人效应啊,在南京城内的名人莫过于她们,刚好可以去享受一下艳福。不过李无庸也没有想到,正是这么一去,让他日后的后宫里不得安宁。 “姑爷,备好了。”刘墉双手递过一个两尺见方,一尺高的精美的琉璃盒子,眼中竟是不舍之色。 李无庸微笑道:“怎么舍不得啊!”靠,这些东西值一千两白银,哪有不舍的道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自有分寸。”李无庸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就乐呵呵的出了大门。 如果问南京最著名的地方,那就是秦淮河了,桨声灯影连十里,歌女花船戏浊波。看着两岸的妓院青楼,看着出没风尘之地的无数富商巨贾、文人骚客,李无庸心头一叹,远在河南、山东的灾民再次浮出心头。 过了文德桥,就是媚香楼了,乃南京名妓李香君的居所了。而此时的媚香楼是热闹非常,宾客满棚。复社领袖张天如、陈定生、方密之、侯方域、冒辟疆等文人骚客,名妓李香君、卞玉京、寇白门(此时本只有十三岁,做为十七岁。)、顾眉等秦淮八艳中的七人作陪。众人觥畴交错。 张天如端着手中的玉杯,对董小宛笑道:“久闻小宛美丽多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媚香楼主李大娘娇笑道:“张大人谬赞了。” 张天如微笑道:“李大娘高义,数年来支援我复社同仁,张某感激不尽,先饮此杯表示谢意。” 李大娘倒是个豪杰之士,也端起玉杯笑道:“我李大娘一介女流,哪里比得过诸位,也不过尽自己的一番心意罢了,如今我大明内忧外患,诸公当为天下忧。”旁边众人思索当今局势,也拍手长叹。 张天如陡见气氛不对,连忙指着身边的英俊的书生介绍道:“老夫向大家介绍位奇才,这位就是近日闻名的冒辟疆。” 董小宛眼波流动,连忙问道:“可是做《留都防乱公揭》,痛打阉党余孽阮大铖的冒相公否?” 张天如大笑道:“正是。”众人闻言纷纷赞赏。 侯方域喝了一口酒长叹道:“如今时局危艰,内有叛贼,外有强敌,而阉党又在蒙蔽圣上,天下危矣!”众人闻言又是一阵长叹。当下复社党人叹内忧外患,慷慨激昂。 李大娘正准备吩咐众女以琴曲以解壮士之忧,一个龟公突然闯了进来,递给李大娘一个精致的帖子,然后又在她耳边嘀咕了半响,李大娘听的眉头紧皱。 旁边的张天如见状,连忙问道:“何事让大娘如此为难?” 李大娘眉头皱道:“是个叫李无庸的商人想见香坠儿,哼,一个小小商人就想见香君,想见就见,莫不是把我者媚香楼当作什么地方了。”言语中不虞之色更加明显了。 旁边的张天如接过她手中拜贴,看了半响,又思索了半响,忽然出声道:“大娘,这个李无庸还是见见微好。” “为什么?”李大娘好奇的问道:“一个商人有什么好见的。”这下不光李大娘好奇了,旁边的众人也好奇的望着张天如,房里顿时静了下来。 张天如见壮微笑道:“这个李无庸可以说是个奇人,要不是我与钱大人交好,我也真不清楚这个奇人了。此人出名还没有半年。仿佛是横空出世一样,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此人,但是半年来他所做的事情可以说是不逊在座的诸位。” 候方域到底是年轻人,火气大,更何况,他对李香君有着莫名的好感,虽然不知道佳人有何种心思,但还是说道:“张老,李无庸虽然不错,但要说与梅村兄等人为伍,恐怕是言过其实吧!” 张天如摇摇头,笑道:“据说此人是山东诚意伯的女婿。能文能武,足智多谋,又有一副侠义心肠,视功名利禄如粪土,乃真奇士也!” “张老前辈,真的有这样的人吗?”相貌娇美的李香君好奇的问道。 “诸位都知道去年山东叛乱吧!”张天如问道。 “这个当然知道。不是被登莱巡抚给剿灭了吗?没想到孙元化一个书生也能打仗。”吴伟业笑道。坐在李香君旁边的卞玉京闻言皱了皱眉头。 张天如摇头笑道:“哪里是孙元化的功劳啊!那李无庸在孔有德叛乱的时候就已经计算好了,最后以五百家丁剿灭了三千关宁铁骑,不过也有人说他在孔有德刚出兵的时候就准备好了,不然不会把他的五百家丁训练成军,要真的是那样,可堪比诸葛孔明、汉张良和本朝的伯温军师。此人不但计谋百出,更可贵的是千里为徐光启报讯,为人所赞赏。不过奇人也喜欢做奇事,金銮大殿上,陛下想封他做官,他却回答说他不想做官,想经商。哈哈。”众人闻言也是哈哈大笑。士农工商,商人排在最后,现在居然有人放着高官不做,想做商人。如何不让人大笑。 龚鼎孳笑道:“这世间居然有这种人,甘愿去操作贱业。”众文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却没有看见顾眉眉头皱了一下。 李大娘看了看手中的拜贴道:“此人字迹潇洒飘逸,不知其人如何?” 龚鼎孳笑道:“让他进来不就得了。” 顾眉皱了皱眉头道:“还是小妹去迎一迎,毕竟以后他就是世袭诚意伯了。”说着丢下以来;一脸错愕的众人,以及脸色不好的龚鼎孳就出了阁楼。 [奉献] 第十九回 媚香楼 (二) 且说那顾眉出了阁楼,刚到前厅就见一白衫青年身体修长,正出神的望着旁边的屏风上的画,顾眉心中好奇,也紧贴了过去,一看正是自己画的一副墨兰,刚刚画好连个名字都没题就没香坠儿给要了过来。 “来的可是山东的李老板?” 一个天籁的声音传入正在沉思的李无庸,李无庸转头望去,眼睛一亮,庄妍靓雅,风度超群,鬓发如云,桃花满面,弓足织小,腰支轻盈。端的一位美女。连忙拱手道:“不知小姐怎么称呼,山东李无庸见过小姐。” 而此时的顾眉也从失神中惊醒过来,丰神俊秀,相貌奇伟,儒雅中透着一丝威仪,星目朗朗直入人心,更可贵的是见到自己很快从失神中醒转。在风尘中打滚的顾眉当然知道什么是真男人,以前甫一见自己的人莫不沉醉其中,就是自己印象不错的,考虑从良之一的龚鼎孳也不能很快从自己的美色中惊醒过来。此人果然不同于一般的人。顾眉心里暗道。 当下娇笑道:“刚才小女子好象看到公子在观赏这副墨兰图,不知公子以为这副画如何?” 李无庸暗暗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美貌女子,庄妍靓雅,风度超群,虽处风尘中,却出淤泥而不染,眉心未散显然仍然是待字闺中,又如此美貌,显然不是凡人或者可以说秦淮八艳中某一位了,心中一阵苦笑,他知道眼下要不把面前这个佳人给摆平,这些礼物恐怕是白送了。 当下笑道:“在下不善诗画,但观这副画却深有感触,能画出这副墨兰者天下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秦淮八艳之一的顾眉顾大家了。” “公子如何知晓。”顾眉睁大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问道。从她的美眸中尽是戏谑。风光迷离,风姿无限。 李无庸一个头大,连忙转过头来,指着墨兰道:“秦淮八艳中的顾眉工墨兰,而此淡墨没骨兰花一株,疏花秀叶,清幽典雅,兰叶以没骨写出,行笔流畅,线条飘逸,墨色在行笔中自然显出浓淡干湿的变化,极富层次敢。独出己意,不袭前人法。以画代人,除了这顾眉顾大家还有谁能画出如此风骨。”李无庸这倒是真心称赞,秦淮八艳几乎是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虽然美丽绝伦,但都是所托非人,身世堪怜。而她们的正义感、爱国心和高尚的情操,愤世嫉俗,让人称赞,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眷怀故国,为人所欣赏。这也是李无庸来给诸女送礼物的原因之一。 旁边的顾眉脸色一呆,怔怔的望着李无庸,眼中一片奇怪之色,仿佛又想到什么。娇颜微红,轻声道:“公子大才,小女子佩服,小女子看此画尚缺少一物,不若由公子给补上。”说着又瞟了一眼李无庸手中的礼盒,寓意很明显,你若不题诗,就别想进去。 李无庸当下哭笑不得,尴尬的笑道:“此画乃是顾小姐所做,我若在上面胡乱涂鸦,日后顾小姐恐怕要降罪在下。” 顾眉忍住笑意,素手掩住诱人的小嘴巴,道:“公子不用担心,小女子与顾眉天天见面,关系十分要好。小女子说的就是她要说的。” 李无庸闻言,苦笑道:“不知小姐如何称呼?” 顾眉眼珠微转,指着周围道:“公子现在身在何处,难道还不知道小女子是何人?” “李香君?”李无庸不由的打量着顾眉一眼,摇了摇头,心中暗道:“怎么跟书中的写的那个娇小玲珑的香坠儿不同呢?” 这时一支湖笔递了过来,李无庸满脸苦笑的接了过来,抬眼间扫过顾眉那美丽的容颜,清秀的脸庞露出诱人的粉红。李无庸暗中咬了咬嘴唇,逼迫自己静下心来,思索着该如何对付眼前的这个局面。想那李无庸虽然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虽然才能不错,但哪里能做出什么脍炙人口的诗篇呢! 深知自己底细的李无庸暗自狠了狠心,不管了从哪位大家那里“借”一首,度过眼前的这个难关再说。当下脑海中快速的回想着明朝以后的咏兰的诗篇。不一会儿一丝喜色出现在李无庸的脸上。 旁边的顾眉正出神的望着李无庸,一向大胆又与众不同的她当然不会在乎什么,俏眼望着变幻莫测的李无庸,苦恼、思索、高兴一一闪过。顾眉一阵沉醉。猛的见李无庸抬起手来,知道他要开始写了,眼睛才从李无庸身上移到屏风上。 只见洁白的屏风上,随着李无庸手中的狼毫轻轻颤动,不一会儿,一首律诗就出现在墨兰旁,“幽兰吐秀乔林下,仍自盘根众草傍。纵使无人见欣赏,依然得地自含芳。”顾眉轻轻的朗读道。读到最后寂然无声,飘洒的字迹把墨兰花的温雅敦厚,清香暗度,深入人心。 墨兰本生山涧泉畔,并无人侍候,它照样可以问香送神。它不会因为环境的变化而变化,紧守心中的那份温雅。以花喻人,顾眉的一生与这墨兰又何其想象也。李无庸不愿意待在这尴尬的气氛中,连忙出声道:“今日在下前来,是有一份厚礼要送与李小姐。” 顾眉也从内心中惊醒过来,望着李无庸指着旁边的案几上的礼盒笑道:“可是那些东西。” “正是。” “是何物?” “化妆品。” “有何用处?”顾眉眼睛里露出一丝好奇道。 “红颜易老,在下制作这些东西就是留住红颜,留住女子的青春与美丽。”李无庸微笑道。虽然神情谦虚,但言语中自豪与得意却是任何人都能听的出来的。 顾眉惊道:“世间居然有此物,真的有如此能耐?” “当然,在下的夫人早就在用此物,三个月下来,皮肤光滑细嫩远甚于前,更重要的是用此物每日素面后在脸上轻轻涂抹手指甲大小,轻轻搽在脸部,可以不露任何痕迹,更带着一丝迷人的香气。”李无庸解释道。 听的旁边的顾眉眼睛中露出一丝奇光,有黯然,有欣喜,有娇羞等等。 猛的象下定决心一样,脸上一片娇羞的说道:“请公子随我上楼,去见见小女子的众位姐妹。” 李无庸连忙摇手道:“在下就不上去了,这些都是送给你的。” 顾眉笑道:“小女子不是香君妹妹。”在李无庸口瞪目呆中,又是泯嘴一笑:“小女子就是顾眉。”说完又是一阵娇笑。 李无庸躁的脸色通红,饶他机警聪明,没想到居然被顾眉给耍了。可偏偏心中没有一丝怒意。也大笑道:“顾小姐果然名不虚传,在下佩服。” 顾眉忍住笑意,摆手道:“请。” 李无庸见如此,也就不在推辞,拱了拱手,然后托着礼盒,就朝内楼行来。 [奉献] 第二十回 媚香楼 (三) 随着顾眉进了媚香楼,李无庸飞快的扫了堂内众人一眼,十几个人坐在一个大桌子旁边,男女界限分明,左边的是为一个中年男子,三缕长须,面容消瘦,满脸的儒雅之气,在他的下首是位相貌英俊的青年文士,也是一身白衫,眼睛中正气凛然,显然是位正义之士;在到下一个乃是位白面书生,相貌堂堂,眼光流动中含有一丝轻蔑。其他的人也都是一些年轻俊杰,长衫或白或青,皆宽袍大袖,衣冠楚楚。 而女的这一方,为首的是一位中年妇女,素面芙蓉,眼睛闪出一丝精明,而在他旁边的皆是美丽女子,尽管李无庸见多识广,也一时瞪大了眼睛,只见众女衣着或白、或红、或粉、或青,尽皆霓裳,华丽、高贵、典雅、冷素等等皆有,让人眼花缭乱。不愧是秦淮八艳,名不虚传,李无庸心里暗自称赞。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冷哼声,却是顾眉在旁边生怕李无庸有什么失礼的事情,连忙在一旁稍做提醒。李无庸也很快发现自己的失礼,当下自嘲道:“我还以为是进入天界一样,居然见到如此众多的仙子,我李无庸也不枉来此一遭。哈哈!” 李大娘也连忙吩咐人端了个椅子,乘机笑道:“李公子,请坐!” 李无庸摆手笑道:“李大娘还是不要称在下为公子好,在下是一介商贾,还是称老板为好。”说完有是一阵爽朗大笑。 “李老板真有趣。”李大娘娇笑道。众人闻言也是一阵哈哈大笑。只有龚鼎孳轻声道:“不过是一介商贾而已,也能与我等同坐,有辱斯文。” “今日李老板为我们送来了一份大礼。”顾眉出声道。 “什么礼物。”娇小的李香君瞪大着眼珠子问道。 “红颜易老,在下今日送的就是延缓诸位佳人衰老的东西。”李无庸微笑道。 “世上居然有如此奇物,李老板不会是街上的那些卖膏药的人吧!”龚鼎孳讥笑道。 李无庸眉头一皱,仍然微笑道:“大娘,还没有给在下介绍一下在座的诸位高才呢?” 李大娘象是忘记了什么似的连忙拍了拍手,娇笑道:“看我着记性,李老板,这位是江南大儒张天如先生,这位就是做留都防乱公揭的冒辟疆冒公子,这位是陈定生先生…这位是侯方域侯公子,这位是龚鼎孳龚公子,他可是进士出生,这位是…。” 李无庸满面微笑,对着众人连连拱手,连称久仰久仰,当然他确实是久仰了,在座的人都是明朝末年最大的政治组织复社的重要人士。可以说东林党人是好人,是忠臣,上斗魏忠贤阉党,下为黎民请命,诸多大员不屈权**威冤死狱中,在明末年间广为百姓颂扬,也算流芳青史,只可惜的是在崇祯死后,南明王朝苟且江南的时候,这时的东林党人,以复社诸生为主力,不是以大局为重,同舟共济,却一心搞党派斗争,非要至所谓的阉党余孽于死地,凡是投靠过的魏忠贤的就永远是坏人,一定是复社的死敌,在朝中的就坚决做对,处处牵制,在野下的就放声抨击,打击不断。 一开始迎立新君时,东林党人就不顾嫡近的原则,只因福王的祖母郑贵妃在宫廷斗争中利用过太监,坚决反对血脉最近的福王为帝.在封建体制下最讲究伦常次序,大多数皇亲国戚,官宦乡绅都是支持福王的,东林党人为了表示自己清高正直,反阉坚决就贸然反对福王,使自己一开始就处于极为被动的局面,为福王登基后的党争失败埋下的主因。 对于阉党余员多次表示悔恨请和全然不顾,不遗余力的攻击逼他们坚决地走到东林党人的对立面。本来马士英不是阉党,只是和阮大铖交好,复社诸生因恨阮而恨马,不顾马士英为开国首辅,兵权在握,就放声抨击,逼马士英下决心与东林党为敌.魏阉操纵朝政十余年,当真是顺之者昌,逆之者亡,昔日投靠魏阉之悲不乏为形势所逼的忠良大臣,且人数众多,如果全部列为奸恶,实在是打击面太大,为东林树敌太多。而且,事后的结局证明,被东林党人痛斥的所谓阉党余孽,在南京城破后有的自杀殉国,有的起义兵反清身死,而某些平日高唱正气,道貌岸然的东林党人却写降表,献南都,有的在北京早早的就降了满清。(当然大多数东林党人和复社君子还是精忠报国慨然赴义的),所以说东林党自认的政敌,有很多也是忠良贤善的,而他们自身来说气节不高,或者说只是一些毫无大局观念,只知道内斗,书生意气,而当真正的大难来临的时候,纷纷抛弃自己的气节,向敌人屈膝投降,钱谦益、吴伟业、侯方域、龚鼎孳等人就是这些人的表现。 李无庸知道治理国家需要文人,但在他心里,这样的文人或者说是已经形成了一个团体,怀抱着某种政治目的的文人集团,他是不会要的。只知道党同伐异,把国家大事抛在一边的人,他是不喜欢的。更何况这里的人都犯了一个同样的错误,背叛自己的国家。今日的一番做作也不过是个礼节的问题。 而李大娘也不会知道,今日在座的诸位,在未来的某一天,居然会被李无庸杀的一干二净,也只有少数人被李无庸所重用。当然这是后来话。 李无庸望着众人对李大娘笑道:“大娘这里可是往来皆鸿儒,李某一介商贾,今日前来倒是唐突了。” 旁边的顾眉端起面前的玉杯,娇笑道:“李公子真谦虚,小女子那副墨兰还是蒙您题的诗呢!小女子敬公子一杯。” 李无庸眉头一皱,还是微笑道:“献丑而已,比不过在坐的诸位大才。” 顾眉刚准备说话,龚鼎孳象是很好奇的问道:“想不到李老板闲暇时刻也吟诗作对,真是好雅兴。” 李无庸眉头皱的更厉害的,心里十分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这个叛贼了,但还是强笑道:“让龚公子见笑了。” “诶。看李老板说的,既然顾姑娘如此推丛李老板,想来也不假,不若今天我等以文会友如何?”候方域也出声道。作为龚鼎孳的好友,哪里不知道龚鼎孳是怎么想的,一心想接近顾眉的龚鼎孳早就想在那副画上题诗了,想那顾眉一向以墨兰自诩,现在让李无庸在上面题诗,寓意很明显。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他,当然知道该怎么做了。而旁边的吴伟业、冒辟疆也纷纷出言赞同。 李无庸见状,眼中精光一闪,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既然如此,但凭阁下吩咐。”言语中不虞之意已经很明显了。众女也纷纷朝龚鼎孳望去,顾眉更是凤目生火,忽然又出现了一丝媚笑,谁也不知道其中的意味。 张天如也是花从中流荡了许久,望着众女的神情,心里暗暗叫苦,正准备阻拦,突然听的一阵吵闹,接着房门大开,一众人闯了进来。 [奉献] 第二十一回 媚香楼(四) 李无庸暗自庆幸,这下有人来捣乱,自己就不用象那些贤人们“借”诗了。不过当李无庸朝来人望去,心里直声叹息,这下倒好,事情一拨接一拨,今天大概是太岁当值,合该自己遇到扫兴的事情。 一伙青衣奴仆簇拥着一位生得鹰鼻鼠眼,鼠脸猴腮的纨绔子弟,要是一个普通的纨绔子弟,李无庸倒是不放在眼里,偏偏来者是位打不得的,一身黑色蟒袍,上面五条巨莽以金线绣之。据《辞源》所记:“蟒衣,为象龙之服,与至尊所御袍相肖,但减一爪耳。满清则官无大小,凡遇典礼,皆着此袍,地蓝色或石青,全身以金线绣蟒,自公侯至七品官,蟒数自八至五,以次递降,俗称‘花衣’,又称‘蟒服’。”王侯将相、后妃、大臣等高贵身份人物通用的礼服。特别是于礼宴、朝会、大典、理案等场合穿着,以示庄重严肃。蟒的种类还有“加官蟒”、“改良蟒”等。蟒的式样是:齐肩、圆领、右衽、大襟、大袖、带水袖、袍长及足、腋下开至底襟、袖根下衬有与袍不同颜色的阔边,叫“摆”;唐朝时称“燕尾”,明朝时叫“插摆”,配有“玉带”,又名“角带”。蟒的纹样多是在袍前后襟下部绣有海水、江崖,包括弯立水、直立水、立卧三江水、立卧五江水等纹式。男蟒全身绣龙,包括团龙、行龙、大龙,或祥云等。女蟒略短,绣龙或凤图,下裳配裙子及飘带,为后妃等穿。色彩方面主要是用十种纯色,包括上五色:皇帝、后妃穿黄色,元帅穿红色,将军及忠臣穿绿色,老臣及小将穿白色,刚烈性格人物穿黑色。至于下五色的蟒则多是一般大臣穿着。而在明朝莽服是受到严格限制的,天顺二年:“官民衣服不得用蟒龙……并玄、黄、紫及玄色、黑、绿、柳黄、姜黄、明黄诸色。”嘉靖六年:“复禁中外官,不许滥服五彩装花织造违禁颜色。”天顺二年:“定官民衣服不得用蟒龙、飞鱼、斗牛…。”弘治元年:“都御史边镛言:‘国朝品官无蟒衣之制。夫蟒无角、无足,今内官多乞蟒衣,殊类龙形,非制也’。乃下诏禁之。”弘治十三年:“奏定公、侯、伯、文武大臣及镇守、守备、违例奏请蟒衣、飞鱼衣服者,科道纠劾,治以重罪。”正德十六年:“世宗登极诏云:‘近来冒滥玉带、蟒龙、飞鱼、斗牛服色,皆庶官杂流并各处将领夤缘奏乞;今俱不许。武职卑官僭用公、侯服色者,亦禁绝之。’”可如今这家伙身着蟒袍,虽然是最下等的黑色,但也是宗室子弟,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果听李大娘站起身来招呼道:“哟,爵爷今儿个怎么大我的媚香楼来了。要不找个姑娘好好招呼您?” “李妈妈,你也别和我打迷糊了。”那爵爷摇了手中的折扇笑道:“今天本爵爷来此,也不是带小宛去我府上给我唱个曲。而是本爵近日得了一副唐寅的墨宝,想请小宛姑娘去欣赏,大娘你看如何?” 李大娘摇了摇手中的丝巾,笑道:“这个我倒做不得主,这小宛不是我们楼的人,更何况她今天在我们这里做客,爵爷还是改日再邀吧!” 爵爷朝众人一个皮笑肉不笑,拱手道:“在下乌衣巷朱统锐,世袭辅国中尉衔,见过诸位。”朱统锐?李无庸眉头一皱,此人平日自仗著著皇族势力,有恃无恐,在南京城里横行霸道,为非作歹,这个人是皇族出身。祖父受封建安王,父亲授镇国中尉,他也就顺势世袭辅国中尉。 而且此人对董小宛早是垂涎已久,可偏偏董小宛性格刚直,心里极其讨厌这些纨绔子弟,朱统锐邀请了数次,都被她所拒绝。看情形今日是铁下心来要带董小宛离开了。李无庸望了望周围的众人,脸上皆是一脸的愤怒,但偏偏不敢得罪眼前的这个人,虽然在座众人有些人有功名在身,有的是有些名望,都是江南文坛的领军人物,但比起龙子凤孙来说却是差了不少,更何况眼前的这个朱统锐与洛阳的福王关系非浅,福王是谁,当今天子的亲叔叔,朱统锐是那么好容易得罪的吗? 那朱统锐也非等闲之辈,也是知道这媚香楼是个什么地方,江南文坛复社中人有着什么样的力量,也不敢放肆,说的也是和和气气的。虽然大家都知道此去不是赏画那么简单,但也不敢把话给说白了。当下一下子给傻了眼了,眼睛都朝董小宛望去,显然是等他拿主意。 只见那董小宛脸色铁青,杏目中满是怒火,玉手紧紧的抓住手中的丝巾,银牙直咬,显然是愤怒不已,看的对面的李无庸心中一阵怜惜。 当下站起身来,满脸微笑道:“原来是朱公子,在下山东李无庸,久仰大名了。” “李无庸?”朱统锐心中一惊,作为宗室子弟,崇祯的一举一动必须了解的清清楚楚,生怕哪天崇祯一个不高兴,又来个削藩,这个李无庸的事情在官场上传的沸沸扬扬,身为勋臣之后,不喜欢作官,却喜欢经商,虽然在朝廷上气的崇祯皇帝甩袖而去,但事后还内库赏了他三千两白银。其中的猫腻让一些人看的明明白白。皇帝当然是对那些逊臣的猜忌之心一日也没有停止,现在眼下有个不喜欢作官的后代,心里当然是开心了。早早的就打了招呼,对李无庸一路绿灯大开,不然李无庸哪里有那样的方便啊!不过这一切不是李无庸现在能知道的。 朱统锐望着李无庸,眼中闪过一丝嫉妒,但很快的忍了下来,拱手微笑道:“原来是小侯爷?” “小侯爷?”这下轮到李无庸吃惊了,自己怎么成了小侯爷了。 朱统锐见状连忙微笑道:“在下接到我福王叔叔的书信说,为表彰令岳的功劳,陛下前些日子已经被封诚意侯了,李世兄当然就是小侯爷了,李世兄恭喜恭喜了。” 李无庸一楞,眼珠一转,连忙也笑道:“朱兄来的可真是时候,小弟今日可是双喜临门啊!请坐,请坐,李大娘上茶,上好茶。”说着就朝李大娘使了一个眼色,又朝董小宛望了望。 李大娘见状连忙反映过来,一边招呼上茶,一边微笑道:“爵爷倒是消息灵通,不用打听也知道今日是小侯爷的大喜的日子。” 朱统锐大奇道:“不知这另一喜是从何而来?” 李无庸嘴角含笑道:“小弟与小宛情投意合,已经得到小宛的同意,正在商量着什么时候用八抬大轿接她过门呢?不晓得朱兄就来了。真是有缘了,看样子朱兄这贺礼是少不了了,哈哈哈。”李无庸旁若无人的笑道。 那朱统锐一脸的通红,可偏偏不敢发作,李无庸可是崇祯皇帝关照的角色,不是他这个从六品的辅国中尉能够得罪的,当下只得拱拱手强笑道:“那就恭喜世兄了,他日必当登门道贺,今日告辞。”说着连茶也没喝就灰溜溜的招呼手下走了出去。 众人一阵大笑后,登时又静了起来,纷纷用复杂的眼光朝李无庸望去,有赞许,有期待,有好笑,也有讥笑,有轻蔑,有悲伤,当然还有羞怒。 李无庸也尴尬的拱手朝一脸羞怒的董小宛微笑道:“事情紧急,没有与董小姐商量,实属不该,言语冒犯之处,还请董姑娘恕罪。” 张天如也打哈哈的开解道:“小侯爷这么做也是实属无奈,要不是这么说,那朱统锐还不知道会闹什么名堂呢?” 李大娘也微笑道:“这里也只有小侯爷能压服这个朱统锐了,想来以后他再也不会打小宛的主意了。” “我们虽是风尘女子,但是卖艺不卖身,仍然是清白之躯。李公子这么做不是有损小宛的名节吗?”说话的是顾眉。言语虽然是个道理,只可惜语气上有些问题,众人又朝顾眉望去,羞的顾眉芙面通红。 李无庸额上冷汗直流,没想到自己的一下的急智,反倒惹下了一个麻烦,当下擦了额上的冷汗,讪笑道:“顾小姐言之有理,是无庸冒昧了,一时出言无状。眼下…” “眼下你必须把小宛赎了出去。”顾眉皱着眉头道:“凭小宛的姿色,做你的侧室也不会辱没你。” 李无庸望了望董小宛,只见她早羞的满面通红,小脸都快钻进地洞里了,当下咬了牙正色道:“让小宛姑娘脱离春香阁当然能行,但侧室一词就不要再提,这一者董小姐国色天香,我李无庸乃是凡人一个,哪里能配的上董小姐的花容月貌,这点我李无庸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等我赎出了董小姐,董小姐自然是自由之身,应该追求自己的幸福,这其二我李无庸只有妻子没有妾,众生平等,同样都是我的女人,哪里有什么正室或侧室之分。”正气凛然,铿锵有力。 众人又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李无庸,张天如的赞许,而吴伟业等人的嫉妒,李大娘的欣慰,顾眉的欣喜与伤心,李香君等女的高兴以及董小宛的羞喜与哀怨。 李大娘拍了拍手笑道:“既然如此,我就派人重新换过宴席,今日就当作给小宛送行,如何?”众人也纷纷点头。 [奉献] 第二十二回 日进斗金 董小宛:名白,号青莲。最爱晚菊,聪明灵秀,举凡针神、曲圣、食谱、茶经,无不精晓。善于理财,为帝所喜,封为鄂贵妃,仅在贤德皇后之下。 施琅:字尊侯,号琢公,晋江衙口人。他容貌魁奇,勇力过人,善于带兵,年少时“有识度,膂力绝人”,从师“习距阵击刺诸技,于兵法无不兼精,遂智勇为万人敌”。且“习海上事”,是一位颇有政治头脑和战略眼光的海军将领。青年从龙至今,为帝国拓海疆万里,列凌烟阁武将第二位,封靖海公。 ………………………………………………………………… 相对于开业的第一天,第二天的闻香斋被人挤的水泄不通,当然这样的效果并不是说李无庸的商品得到了南京城百姓的认可,而是由于秦淮七艳等人的到来,一时间让闻香斋名声大作。这不能不说李无庸的营销政策取得了成功。 一大早,李无庸刚刚打开商铺不久,七顶小轿就停在闻香斋的门口,随着轿门的打开,就走出来八位千娇百媚的女子,为首的正是眉楼的老板顾眉顾大家,紧跟其后的是一脸娇羞的董小宛,娇小玲珑的李香君,娟娟静美的寇白门,高贵脱俗的卞玉京,风骨嶒峻柳如是,婀娜多姿的陈圆圆。 李无庸大喜,连忙迎了上去,拱手道:“无庸没想到诸位姑娘会亲自到来,如此厚礼,无庸多谢了。” 顾眉娇笑道:“若不是看在你昨晚送了些东西给我们,我们才不会出来。” 李无庸哈哈大笑,连声道:“请。”众女也不推辞,进了闻香斋。 顾眉等人看着一片琉璃世界,一脸吃惊的望着李无庸。琉璃的价格虽然没有那些东珠珍贵,但仍然是不可多得的东西,李无庸居然把它当作装饰,果然是大手笔。也同样的引起了众女的好奇,英俊的外表,不凡的谈吐,英雄的事迹,年少多金的李无庸在众人眼里不由的显示出他的不平常。而与众不同的思维让众女对他产生好奇的心里,好奇心是男女关系向前发展的契机,不过此时双方并没有想多少,毕竟李无庸的志向并不在这里,而众女也只是和他接触比较少,心里虽然对他有一丝好感,但也没有到一身相许的时候。 李无庸虽然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但在如此众多的美女的注视下,心里也还是一阵飘然,好半响才静了下来,一脸微笑的向众女介绍着各种化妆品、香水以及那些小镜子,一路上也留下了阵阵惊叹声。陈圆圆更是在其中摸来摸去。 不过随着商铺内的客人慢慢的多起来,李无庸连忙领着众女到了后面的小院子里,众女仍然是依依不舍,李香君还埋怨李无庸小气,不过很快的称赞李无庸有先见之名,因为不一会儿,闻香斋里被人围的水泄不通,刘墉等人忙的满头大汗,哪个女人不爱美,哪个男人不爱俊,闻香斋可以帮助他们。秦淮河边的七个美女一起来到闻香斋的消息很快的传遍了整个南京城。闻香斋内的化妆品、香水、梳妆镜也传遍了南京城的大街小巷,女人是来买东西的,男人是来看人的,当知道这种香水和化妆品男人也能用时,也纷纷买了起来。幸亏李无庸早有准备,吩咐刘墉准备了不少,不然还会出现缺货的情况。 后院的众人也是一片欢笑,顾眉到底是经商的出身,很快的明白了李无庸昨晚举动的作用,笑骂李无庸是奸商,李无庸也微笑的解释说是无商不奸。又是惹来众女的一阵笑骂。顿时满园春se。 望着众女,李无庸脑海里灵光一闪,望着身材娇小玲珑,眉眼儿俏丽生辉,小嘴唇微微上翘,显出几分俏皮,整个一个可人儿的模样的李香君微笑道:“无庸昨夜曾见到媚香楼的墙上挂了一副寒江晓泛图,不知是何人所做?” 李香君见他对画如此关注,略带羞涩地说:“是小女子涂鸦之作,不足为道。” “怎么,你又想帮香坠儿赎身怎的?”顾眉说道。话中醋味非常,又惹的众女一阵笑话。 李无庸尴尬的笑道:“如果李姑娘愿意的话,也并无不可,诸位姑娘如果愿意脱离乐籍,获得自由之身。无庸也略有资财,这点钱还是出的起的。”众女闻言低声不语,娇颜微红,眼睛也纷纷朝地上望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院中又是一阵寂静。 倒是被李无庸赎身已经成为定局的董小宛很快的冷静下来,出声道:“李…李公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李无庸连忙微笑道:“寒雪弥漫的清江之上,一叶孤舟荡于江心,天苍苍,水茫茫,人寥寥,好一种悠远淡泊的意境。不同于顾大家的幽深,无庸想请李姑娘为在下做一副画,不知可以不可以?” 这时李香君也反应过来,道:“李公子,但有吩咐不妨直说。” “我想请李姑娘为在下做一副画。”李无庸脸色微红。然后把画中的内容说了一遍。很简单,就是把众女的画像给画上,然后在旁边画上闻香斋的几种化妆品。说完以后,李无庸解释道:“李某只不过想用最快的速度把小铺的名声给打出去,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赚取大量的金银。” 顾眉皱着眉头道:“这生意之道是急切不得的。” 李无庸叹了口气道:“再不快就来不急了。” 董小宛闻言连忙出声道:“莫非公子有什么为难之处?” 李无庸强笑道:“如今朝廷国库空虚,皇帝又不拿出一丝银子来赈灾,陕西、山西、河南、山东等地,灾民遍野,李某当初之所以拒绝了皇帝的授官,是因为当官并不能解决这些灾民的生活,所以凭借一些小巧之物,加上岳父的资助,开了这间日进斗金的闻香斋,就是想尽快的给这些灾民安排一些出路。” 众女闻言当下拍手称赞,北方的灾民众女也曾听人议论过,只不过与她们交往的人都关注的是官场的情况,什么阉党,什么叛逆等等,很少有人提到这些灾荒的,就是提到了也是黯然长叹,只把希望寄托在皇帝身上,自己却拿不出一丝的办法,而李无庸却不同,他没有说什么大道理,却有着实际行动。高下立见,如何不让众女赞扬。 顾眉皱着眉头道:“全国灾民何止千万,光靠李公子一人之力,恐怕力有不及也!” 李无庸大笑道:“不论结果如何,我努力过,只要在我年老的时候,回忆起自己所做的一切,心中没有一丝的惭愧就可以了。” “只要在我年老的时候,回忆起自己所做的一切,心中没有一丝的惭愧就可以了”。何等的英雄气概。众女一阵迷醉。 董小宛出声道:“公子高义,小宛佩服。小宛在春香阁也略有积蓄,不若献给公子。”顾眉等人也连连称是,让李无庸心里暗自称道。 李无庸连连摇手道:“小宛在苏州的事情尚未了解,如何还有余钱,再说我既然想做,就是有把握了,哪里还要你的钱,等明天把你从赎出来后,再把你在苏州的事情了结了,你和伯母想住哪里就哪里,南京也可以,苏州也可以,去山东与刘玲儿做个伴也可以。”又见董小宛不信,连忙伸手拉起董小宛,也不管有什么失礼之处,就朝卧室走去。顾眉等人互相望了望,也跟了上去。 刚走进李无庸的卧室入眼的是一张偌大的地图。董小宛等人打量了李无庸的卧室,心里不由的一阵心酸,卧室很简单,除掉一张大床、一张书桌和一个高高的书架,上面放了许多的书。几乎就没有别的东西了。没想到李无庸有着数万金钱,却居住如此简陋。 李无庸非常热情的招呼着众人来到地图前,这个时候董小宛等人才看清楚地图的模样,地图上面写着明朝疆域地图。李无庸指着地图东南角微笑的解释道:“这里叫琉球,我喜欢把它称做台湾,这里幅员辽阔,堪比内陆一个行省,而这些并不是我大明的领土,但以前是大明的番邦,以前的三宝太监也曾达到这里,虽然现在被荷兰等国家占据,但是我曾对陛下说过我的家乡在这里,过上一两年,等我造好了船,我会上奏陛下,收复这些地方,然后把河南等地的灾民迎过去,嘿嘿,这些地方水稻一年可三熟,在加上其他的食物,就是养上五六个行省也不成问题。嘿嘿,想必皇帝陛下碰到这样的事情是不会拒绝的。嘿嘿。”旁边的众女被他如此庞大的计划给惊呆了。都一脸不置信的望着眼前的男人,世间居然有这样的男人,如此的雄心壮志,岂是一般人可比的。 “那…那不是要打仗?”李香君轻声说道。 “以小的牺牲换取大的生存有什么不可以的。更何况在我的心里也不会死多少人的。”李无庸虎目中充满了自信的光芒。 “你还会打仗?”这次说话的是柳如是。 “当然。”李无庸自信的说道:“不光我会打,我还会找到许多会打仗的人。” “朝廷会派人支持你吗?”寇白门冷冷的问道。 “朝廷里会打仗的人很少,而民间会打仗的却很多。”李无庸眼中露出一缕精光。“董姑娘,等你离开春香阁后,我要离开一段时间,我会派人把苏州的事情给了了,你帮我在南京照看一阵子,我要出去一趟找个人。” 董小宛点了点头,望着李无庸眼神充满了柔情。 [奉献] 第二十三回 相互算计 刘启:字志远,为帝家臣,武艺超群,通兵略,善战阵,驰骋疆场,立不朽之功勋,为帝所重,列凌烟阁,排名武将第三位,封护国公。 “姑爷,小姐到了南京城门口了,让小的来通知您。”一个大嗓门把正在享受着董小宛美食的李无庸惊的差点噎着了,急旁边的董小宛直拍李无庸的后背,好半响才回过神来。 “刘启,你给我滚进来。”李无庸大声吼道。 不一会儿,一个壮硕的汉子低着头,慢吞吞的走了进来。 李无庸拍着桌子大声骂道:“每次见面都是这样,大嗓门,你喊着不累啊!” 对面的刘启头低的更狠了,象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一样,看的旁边的董小宛咯咯的笑了起来。刘启见状也嘿嘿的笑了起来。 李无庸指着董小宛道:“快见过董姑娘。” 刘启仍然是一副憨态,对着董小宛恭敬的喊了一句。“见过二夫人。” 一句话把李无庸与董小宛两人躁的通红,自从把董小宛赎出来后,董小宛也没有去苏州,而是在闻香斋里帮忙,善于计算的她把闻香斋整理的井井有条,加上化妆品的用处,短短一个月就占领了整个南京市场,连周围的苏州、杭州等地的客商也纷纷到南京来进货。而随着琉璃店的开张,李无庸在短短的两个月内就赚取了大量的金钱,成为南京城有名的富商。 当然李无庸并没有满足这些,在他看来这些东西抵不上海上贸易的万分之一,尽快的控制海运才是他的根本目标,而这个时候,西洋局势越来越不利于李无庸,海上老大郑芝龙已经被明朝政府所招降,任“五虎游击将军”,再不行动恐怕连一份羹都分不到,于是写信给徐光启呈明移民的好处,又送银子给高起潜,加上崇祯皇帝对郑芝龙的不信任,李无庸终于在崇祯十一年五月被授予福建总兵官,提督福建水师。而李无庸也只得放弃自己在南京的基业,吩咐宋献策前来主持大局,当然胆战心惊的顺带把董小宛的事情提了一下。然而期待中并没有刘玲儿的迎来责骂,相反的还说一定要到南京来看看美貌的董小宛,顿时让李无庸的心又落回肚子里。因为这些日子,董小宛用她高超的厨艺征服了李无庸,两人也在意料之中的产生了感情,但都碍于没有得到刘玲儿,都把彼此的心意藏在心中。收到刘玲儿的回信后,总算松了一口气,当天晚上,董小宛就做了一桌的好菜,两人又喝了点小酒,李无庸也乘机采了一朵鲜花。 平日里,众人虽然知道这一切,但仍然是喊董姑娘的喊,此时被刘启这个缺心眼的喊了出来,如何不让两人害躁。 还是李无庸皮厚,很快的冷静下来,吩咐刘墉看着店铺,自己与董小宛去迎接刘玲儿一行。没想到刚走出店门,迎面就见几个人护着一顶轿子行来,而为首的正是矮子宋献策,只见他正用一丝戏谑的眼神看着自己。 饶是李无庸皮厚,脸皮也不由的红了红。宋献策翻身下马,望了望旁边的董小宛拱手微笑道:“主公好自在啊!” “先生说笑了!”李无庸微笑的拱拱手。 “夫人来了。”宋献策微笑道:“容属下先行告退。”说着挥了挥手,轿子旁不剩一人,让李无庸哭笑不得。但还是走上前,亲自打开轿门。 入眼的正是一位神情雍容华贵的刘玲儿,只见她满面春风,水灵的眼睛里尽是柔情蜜意,让李无庸心中一阵温暖。伸过手轻轻的把刘玲儿搀出了轿子。董小宛也很配合的施了个万福,甜甜的喊了声“姐姐。”顿时把刘玲儿喜的眉开眼笑。抛开李无庸,上前拉住董小宛的玉手笑道:“自家姐妹,不必多礼,走,我们进去说说话去,姐姐还想讨教一下妹妹的厨艺呢!” 李无庸看着两女的背影,摇了摇头,猛的神色一变,也进了闻香斋。 密室中,李无庸与宋献策对面而坐。 “先生,眼下虽然无庸已经凭借登州的功劳,打着收复台湾的口号,取得了福建总兵的职位,但福建海贼众多,更重要的福建的水师都掌控在郑芝龙的手中,该如何是好?”李无庸皱着眉头问到。 宋献策细小的眼睛眯了一下,又闪出一丝睿智的光芒,道:“此事说好办也好办,说难办也难办,就看主公如何取舍?” “先生先说说看?”李无庸顿时来了兴趣了。 “主公若是爱惜人才,可以收服郑芝龙,郑芝龙虽然是个海盗,但论在海洋里,是他对手的恐怕不多,更何况,眼下他也已经是大明的官员了,若想除掉他恐怕不好对朝廷交代。还不如收服的好。” 李无庸皱着皱眉头,想了想摇了摇头,道:“这个计策不好,我李无庸虽然喜欢人才,但这种人才我李无庸是不会要的,郑芝龙打仗虽然不错,但比他好的还有许多,最重要的是此人权利之心太重,不愿甘服他人之下,一个不小心,还有可能被虎所伤。” 宋献策闻言点了点头,又说道:“既然如此,就只有行第二条了,那就是除掉他了,主公不若先到福建沿海一带招兵买马,想福建靠近大海,天生的水军,更有可能还能发现几个不若于郑芝龙的大将,在适当的时候靠主公一人之力收复台湾,然后再反过来对付郑芝龙等海盗,独霸西洋贸易,敛取大量钱财,以备将来。这条计策,主要是看主公能不能在短的时间安抚郑芝龙等人,又能在短的时间内训练一只强大的水军。” 李无庸想了想,猛的拍着面前的几案道:“就用第二个计策,在短的时间内安抚郑芝龙不成问题,至于在很短的时间内训练出一只强大的水军,我想他…他是不会让我失望的。” “不知主公说的是何人?” “福建晋江施琅。”李无庸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海霹雳施琅,郑芝龙你就等着人给你收尸吧。 “先生在南京主持大局,我略做安排,就去福建上任。”李无庸吩咐道。宋献策点了点头,毕竟南京这个地方没有一个人主持是不行的。 而此时的李无庸并不知道,远在千里之外的福建已经有人在筹划着怎样对付自己了。郑芝龙、郑芝虎、郑芝凤、郑芝豹、郑彩兄弟等郑氏家族中人,纷纷齐聚一堂。 “大哥,眼下朝廷又派个总兵来,这不是明显的不信任我们吗?”排行老五的郑芝豹嚷嚷道。郑芝虎也跟着嚷着起来。 郑芝龙拍了拍脑门,皱着眉头道:“如今我们好不容易有了着落,靠着朝廷的威望控制了整个西洋的贸易,要是再反了话,恐怕没如今这样逍遥了,更何况我听说这次来福建的李无庸不过是个二十上下的青年,靠的是他的泰山大人诚意侯的保荐,才当了这个官,也是个纨绔子弟,我们先看看再说。” 一向以文人自居的郑彩点了点头道:“大伯言之有理,我们以金银厚结之,想那些纨绔子弟也没什么别的本事,控制他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错,上次不是从扶桑要了几个女人吗?还没开过苞呢,送给他。”郑芝凤淫笑道:“扶桑银子多,女人多,尤其是床上的工夫,有一套。嘿嘿。”忽然想到什么马上停了下来。 郑芝龙皱了皱眉头,挥了挥手道:“就这么办吧!” [奉献] 第二十四回 晋江施琅 福建古称“闽”,闽南的晋江地区位于东南沿海,晋江下游南岸,依山临海,东接石狮市,东北临泉州湾,东南与台湾隔海相望,西及西北与南安市接壤,北与泉州市区毗连,古时为闽越族居住的地区。秦汉时期,中原汉人为躲避战乱开始入闽,晋江地区与中原地区经济文化的接触遂日渐频繁。东晋年间,中原战乱不息,衣冠士族纷纷南渡,许多人便聚居在晋江中下游地区。五代十国至南宋末年,又有大批中原汉人进入闽南地区。北方大批移民的定居,给这里的世风民俗带来丰厚的古中原文化积淀。闽南民风淳朴,闽南人勤奋坚毅,崇尚礼仪,侠义乐善,有“海滨邹鲁”之称。这里地形复杂多样,以丘陵山地为主,可耕之地较少,番薯、大麦和小麦成为主要农作物。由于少耕地,临大海,这里渔业繁盛,盐田高产,当地人们的生计以渔盐为生。北宋时期,晋江以浔美和丙州为中心地,开始制盐,并设置了管理盐场的大使厅,对盐实行官府专卖。到了南宋,允许私人开盐场,不再实行专卖,便于增加收益。到了明朝,在晋江设有盐场畦丁,负责对盐税的征收。浔美盐场和丙州盐场在当时最为著名。盐场是依照明代的里甲制来组织的,每个盐场分为五团,每团有总崔、称子各一人,团首四人。总崔相当于里长,负责对盐民的管理和盐税的交纳。 这日,晋江的官道上,缓缓行来两骑,为首的是位相貌英俊,衣着雍容的青年,跟在他后面的是为三十左右的壮硕汉子,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握着一柄大刀,而那大刀足有几十斤重,端的吓人。 “姑爷,那个施琅真的有您说的那么厉害吗?”壮硕的汉子疑问道。 “刘启,怎么不相信我。”青年慢悠悠的回答道。 “不是,不是。”那名叫做刘启的人连忙摇头道:“小的只不过不敢确认罢了,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人。” “世上奇人比比皆是,刘启,你要记住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施琅可是当今豪杰,你日后莫要怠慢人家,不论是武艺还是论行军打仗,他可是比你强多了。你可以以师礼之。”青年皱着眉头道。 “是,我一定好好的向施琅请教。”刘启粗声粗气的回答道。 “走,我们赶一阵,进了城找个人带路。”青年人狠狠的抽了一马鞭,坐骑一阵嘶鸣,顿时跑的更欢了。 不用说这两人就是李无庸与刘启了,再交代南京诸事后,就迫不及待的与刘启两人朝晋江赶来。 在晋江县城,问起县太爷也许有人不知道,但一问起施琅,几乎是个个都知道,李无庸花了一两银子随便找了一个人,让他带自己去了晋江南浔乡一个名叫衙口村的小渔村。领路是位中年汉子,一路行来,李无庸也问了问施琅的情况,不问不知道,问了才吓一跳。那位中年汉子从施琅的祖父施大宣说起,说他继承了其父仗义好施的品格,路遇不平,常挺身而出,主持公道,且为人谦和,热心助邻。而施琅的父亲却没有那么好的运道,原来自明洪武三年起,倭患不断,嘉靖四十年,浙江人王直、漳州沈南山、李华山、泉州洪朝坚等海盗集团,与倭寇勾结,大肆侵掠浙江、福建沿海。后虽经俞大猷、戚继光等共同抗倭,泉州一带倭患基本平息,但仍有小股倭寇流窜于台湾海峡,对福建沿海一带进行烧杀掠夺。万历年间,西班牙和荷兰殖民者又先后入侵我国的东南沿海地区,四处抢掠。可以说,晋江地区在整个明朝时期,一直战乱纷纷,加之连续不断的地震、台风、水患等自然灾害,使百姓生活雪上加霜。仅万历三十一年泉州的一场暴雨,加之台风突袭,海水暴涨,晋江沿海所泊船只悉数损毁,溺亡万余众,人畜尸首浮于海面,其状惨不忍睹。施家所在的南浔乡衙口村常遭倭寇和土匪的抢劫,施一举在一次避难途中摔断了腿,一只眼也因伤失明。不久后夫妻俩相继去世,从此家道衰落。而少年施琅因家贫而开始了采薪贩盐做佣工的生涯,以分担家庭重担。除了上山砍柴,少年施琅还要和成年人一起去盐场挑盐。早晨天未见亮就上路,到盐场装上盐,再走上十多里的山路,将一担数百斤盐送到海边码头的船上。 李无庸闻言,叹息道:“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这位少爷说的倒是正理。”中年人得意的说道:“这个施琅倒还真不是一般的人。是天上的星宿下凡。” 刘启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连忙问道:“老哥,你且说说听听。” 中年汉子得意的大声道:“那可是我亲自看见的,嘿嘿,那还是天启元年二月十五的时候了,我们衙口村的村民正忙着整理自家渔具,做着出海的准备。我无意见施琅家屋顶满是红光,原以为是着火了,于是大呼:‘施家着火了!’我们这些人闻声向村东头的施家望去,果见红光映天。于是大家忙扔下手中活计,赶往施家救火。待到了施家门外,却发现红光消失,只听得一阵婴儿洪亮的啼声传来。那嗓门大的,嘿嘿,不是星宿下凡是什么啊?还有许多呢…” 看着旁边两人一个说的有味,一个听的精彩,李无庸眉头一皱,冷冷的说道:“这位兄台,你且说说施琅这个时候一般在什么地方?” 那位中年汉子见李无庸神色不对,虽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还是说道:“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浔美盐场赶工呢!” 李无庸拍着马,道:“去,浔美盐场,找施琅。” 浔美盐场分南北二埕,南埕辖衙口、埭头、前港、后宅、埔头、鲁东六团乡,有晒丁五百二十五名,丘盘四千零九十六坎,漏井三百二十八口;北埋辖岑兜、沙美、西岑、杆柄、林蒲、金埭、港边七团乡,有晒丁五百九十六名,丘盘六千九十二坎,漏井四百五十口。施琅就是在这衙口团。 李无庸望着一望无际的盐场,对刘启喊道:“去,把这里的的总崔给我喊来。(在明朝每个盐场分为五团,每团有总崔、称子各一人,团首四人。)” 不一会儿,就见刘启领着一个满面油光的、肥胖的中年人颤悠悠的走过来,看着他那臃肿的身体,李无庸一阵厌恶,这与二十一世纪的那些只知道吃喝的官员也没什么两样的。当下冷声问道:“你就是这里的总崔。” “下官钱百万见过总兵大人。” “钱百万?”李无庸冷冷一笑,“你这里有个叫施琅的人吗?” “施琅?”钱百万想了想,猛的大声道:“有,有,这个人力大无穷,一个人能干好几个人的活。不知…” “去,把他给我请来。”李无庸闻言大喜。 不一会儿,李无庸就远远的望见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人,走了过来,在他旁边的正是钱百万正在不停的作揖,而这个青年却没有答礼,两眼平视,脸色漠然的朝李无庸走来。李无庸点了点头,刚直不阿,得志不猖狂,冷静沉着,大将之才,忠勇之士也。当下也翻身下马,迎了上去。 [奉献] 第二十五回 晋江施琅 (二) 黝黑的脸庞,大概由于常年海风的侵蚀,那刚毅的脸庞现出一丝沧桑,一双虎目中闪着炯炯精光,粗大的手掌上隐约可见是老茧,一身粗布短衫遮不住爆炸似的肌肉。果然是一员虎将也。李无庸暗自点了点头。 “钱总崔,你先下去吧!”李无庸淡淡的吩咐道。那钱百万虽然很想与李无庸搭上关系,但见人家根本不把他放在心上,也只得黯然离去。 李无庸望着正在奇怪的施琅,微笑的拱手道:“在下山东李无庸久仰尊侯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施琅望了望李无庸,冷冷的说道:“在下不过是个打柴卖盐的,哪有什么名声。兄台莫要笑话我了。” 靠,果然有个性,难怪郑芝龙对你极度不爽了,虽然立功无数,仍然是个千总。说话都这样冲,天底下有多少人能受的了的。李无庸心里暗自苦笑。 那旁边的刘启脸色涨的通红,嘴里骂道:“我家姑爷不远千里赶来寻你,你却如此无礼,看我一拳。”说着就要轮起钵大的拳头就向施琅打去。李无庸见状连忙抓住刘启的肩膀,把他给扯了回来。 看着一脸吃惊的施琅,尴尬的拱手道:“下人无礼,倒让尊侯见笑了,实不相瞒,在下奉陛下圣旨,任福建总兵,收复台湾。这次在下来寻尊侯,是因为我福建水师没有一个我信的过的将领,闻尊侯心中有韬略,所以特来请尊侯襄助。” 施琅一听,眼中精光一闪,道:“据我所知,福建游击将军郑芝龙乃是一条海上蛟龙,总兵大人不去找他,来找在下做什,在下才疏学浅,恐怕有误将军的大事。” 李无庸见他口气虽然强硬,但语气要比刚才好的多,而且言语中并没有拒绝之意,心中暗自高兴,知道事情已经成就了一半了,剩下的就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于是长叹道:“郑芝龙虽然是个骁将,不可否认,他在海上是一条蛟龙,但他本身桀骜难训,而且眼下虽然归顺朝廷,但日后难免会走上老路,从他任福建游击将军后的所作所为就知道,海盗李魁奇、杨六、杨七、褚彩老、钟斌、刘老香消灭了多少,福建沿海一带仍然是海盗横行,而他自己不但作威作福,更有甚者盘剥过路的商贾,每舶例入三千金,哼,三千金,我看过不了两年他就要富可敌国了。如今的福建水师恐怕早就被他收服了,我哪里还能插手其中。” “那我能做什么?”施琅猛的出声道。 李无庸见他以有襄助之意,大喜道:“我想委托尊侯帮我在短的时间内训练一只强大的水军来,他日可凭借尊侯的水军来帮天下靖清海宇,还沿海百姓一个太平世界,不知尊侯可愿意襄助无庸。” 施琅虎目含光,跪倒道:“施琅见过将军。施琅自小就怀报国救民之志,一时却没有机会实现,今日愿为将军驱使,绝无二心。” “好,好。”李无庸走上前扶起施琅大声道:“吾得尊侯就得台湾也。哈哈。” “施将军,他日你我就是袍泽了,刚才失礼之处,还请莫怪啊!”刘启见施琅答应加入李无庸的阵营,也拍着脑袋憨笑。 “是尊侯多有冒犯。”施琅也罕见的向刘启认了个错误。 “尊侯,走,先把你家里的事情安排好了,我们就走。”李无庸拍了拍施琅的肩膀道。 “将军,我们去哪里?”施琅问道。“去闽海吗?” “不。”李无庸回道:“我们先去香山澳(澳门)。” “去那里?”不光是施琅,就是刘启也被弄糊涂了。 “现在我手中只有你们两个,哪里还有多余的兵!”李无庸叹道:“无船无兵,我哪里有资格与那郑芝龙争夺海上霸主,我在香山澳有个朋友,是香山澳的上尉了,我让他在那里为我造船,我们先把你家里安排一下,然后去香山澳去接管舰队,你在那里招兵买马,这样不光可以在葡萄牙人的帮助下安心的训练出一只精兵,而更重要的是可以起到一个奇兵的作用,日后和郑芝龙翻脸的时候,也可以一举消灭他。我会让刘启与你一块在香山澳练兵,正好你精通韬略,可以教教他,我已经让他以师礼待你,你也不用担心。”施琅连连点头。 三天后,李无庸与施琅、刘启三人离开了晋江,快马朝香山澳弛去。望着坚固的城墙,紧闭的关闸门,以及不远的山寨,李无庸眉头紧皱,他当然知道那山寨就是明朝监督澳门葡萄牙人所设立的山寨了,里设参将于前山寨,陆兵七百名,把总二员,哨官四员;水兵一千二百余名;把总三员,哨官四员;船舶大小五十号,分戍石龟潭、秋风角、茅湾口、挂锭角、横洲、深井、九洲洋、老万山、狐狸洲、金星门,连忙吩咐刘启去询问什么时候开关。 所谓的开关是从万历元年开始的,广东官府采取设立关城的办法,在澳门咽喉之地莲花茎设立关闸一座,“设官守之。”关闸城楼上刻有“关闸门”三个大字,关闸门定期开启,起初每月开启两次,后改为每五天开启一次。开关时,许葡萄牙人进入关闸与内地贸易,购买粮食及日常生活必需品。平时官兵把守关闸,葡萄牙人不许擅自越关进入内地,而中国居民也不许自内地随便出入。而此时的关闸门紧闭,很明显是未到开关时间。那李无庸如何不急。 不一会儿,就见刘启领着一个三十上下的将军走了过来,李无庸连忙迎了上去,拱手道:“在下山东李无庸见过将军。” “下官广东参将陆风见过小侯爷。不知小侯爷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那位叫做陆风的参将谗笑道。李无庸当下迎了上去,拱手道微笑道:“在下奉旨在香山澳造船练兵,收复台湾,今日要进香山澳,还请将军打开关门。”说着顺手递了一张千两银票过去。 陆风眼中精光一闪,谗笑道:“既然是奉旨行事,下官当然照办。等下官开关门。小侯爷请稍等片刻。”说着就吩咐手下打开关门。 望着缓缓而开的关门,李无庸心里有喜有忧,喜的是马上就可以拥有自己的一支军事力量了,忧的却是大明朝有如此官吏如何不亡,有如此官吏,国家的利益如何得到保障。 [奉献] 第二十六回 舰队 通蕃的岛澳当时通称为香山澳,它们可分为两个海区,一是由九澳、大小横琴、九星洲等组成的澳门海区;另一个是三灶山、乌沙海等组成的浪白海区。澳门海区一般是葡萄牙人停船卸货的地方,而浪白海区则是葡萄人造船的地方。李无庸现在就在浪白海区,在他旁边站的正是葡萄牙军官特谢拉.科雷亚上尉,后面站的是施琅与刘启。 望着面前的十几艘战舰,李无庸脸上毫不掩饰心中的高兴,施琅等人的眼睛也冒出精光。特谢拉.科雷亚看着摇了摇头,用他那让人发笑的腔调问道:“李,你为什么要我们造这么巨大的战列舰呢?如此巨大的战列舰花费的银子是那些稍小的两倍,更何况这么笨重的战列舰它行动也不灵活,我想不明白。” “我的朋友,你知道我们要面对荷兰人,他们的舰队可不是你们葡萄牙人可以相比的,更不用说我们大明了,虽然我要你们建造的舰队花费是很多,但他能承载的火炮比一般的轻型的战列舰要多许多。至于你所提的行动快捷问题,那很容易解决的,我们国家有一句古话,叫做一力降十会,这种体积庞大,吨位较大的舰队在某种对型时有他的好处,更何况,不知道你们国家注意到没有荷兰的海军虽然有数量惊人的船只,但体型很小,船底较平,难以操纵,并只能停靠象荷兰那样的浅水港。而在大洋上决战,不是他们这种人可以玩的起的。”李无庸解释道。 “李,在我们那边有个国家叫做英吉利的,他们的舰队的装配很象你提出来的那样,全是风帆战列舰主宰海战的阶段。战船为木质船体,最大为三桅帆船,通常设两到三层甲板,带有轮子的火炮置于甲板之上,通过舷侧门进行射击。每个船上都装了八十到一百门火炮,你是跟他们学的吗?我没感觉到这种装置的优势在那里,在舷侧门装炮,容易误伤自己的伙伴的。不过我看你在甲板上装的那蹲大将军倒是瞒好的。”特谢拉.科雷亚皱着眉头道。 而李无庸想了一会,拍着特谢拉.科雷亚的肩膀说道:“我的朋友,这本来是我军的秘密,但作为我的朋友,日后的伙伴,我认为有必要告诉你,我想你们国家肯定没有认真研究过英吉利与西班牙在1588年7月的那场大战吧!在那场战役中,英吉利这个后起之秀战胜了他的前辈,靠的就是这种舷侧远射的装置,远射程的加农炮以及轻型的阻击敌军登船的武器,再加上合适的战术,在大洋之上可以畅行无阻。” “这合适的战术?” “单线纵列。”李无庸冷静说道:“舰队在战斗中采用单线纵列,抛弃了围集在一起混战的战术后,那些体型小、重量轻的战舰和武装商船发现它们面临的是一些力量数倍于自己的军舰。这种小船不能再投入海战,因为舰队的威力在于战舰都排成连贯的长队,就象一根链子,连接部分如果薄弱,整个链条的力量就不会太强。我要你们造的舰船倾向于稍短型、外形更加相似。就是为了使用这样的战术。这个战术理论的出现是舰船安装舷炮的必然结果。军舰按这种纵列队形作战,舷炮火力就不会被自己的战舰所遮挡。这种队形还可以防止敌人登舰和被敌人分而歼之,因为敌人的军舰在这种队形面前难以穿过我们的舰首和舰尾,敌舰如进入这两个部位,则我舰的舷炮不仅打不着它们,而它们则可以通过纵射给我舰以致命的打击。嘿嘿,我的朋友,这种战术如何?”李无庸一脸无害的望着脸色苍白的葡萄牙军官。 “李,你真是太可怕了,李,真是个天才。”特谢拉.科雷亚口不择言的说道:“我一定马上告诉我们的政府采取这样的战术。去打败可恶的荷兰人。”说完也不打个招呼就跑开了。 “作为朋友,我会帮你的。”李无庸面色肃容的高声回答道。后面的施琅则在心里腹诽道。也不知道是谁帮谁。 “走,我们上去看。”李无庸喊道:“这就是我们的舰队了。”施琅与刘启也高兴的跟着朝最近的旗舰走去。 看着一门一门的闪着寒光的大炮,李无庸拍着炮筒心里暗自吐血:“这可是花了我二十万两银子,整整二十万两,就是把那银票拿过来烧,也要烧一会儿,靠,等老子造好了船、练好了兵,再收拾了郑芝龙,老子就到你倭奴那里去抢去,也补偿一下我的损失。” “尊侯,我走了以后,这里一切就交给你了,刘启在这里也跟你学学本事,一身蛮力,却不知道如何行军布阵,也顶多是员猛将而已。”李无庸望着刘启那傻哈哈的笑容吩咐道。 “主公放心,我会认真的教导刘兄的。”施琅“恶狠狠”的说道。 “尊侯。”李无庸突然叹了口气道:“这里的一切就是我们的根本了,现在我就把它交给你了,你要好自为之,我会留二十万两银票给你,香山县的事情我会去摆平的,你先挂个福建水师游击将军衔,士兵暂时可以不用招收多少,最主要的是水手,你看看操纵这些庞大如云的帆具,以推动宽横梁舰船在令人满意的速度下航行。还要要去移动这些笨重的火炮,还需要十来个人去抛锚、装货、驾驶和操作发射长型炮弹的火炮进行瞄准,这些都要众多熟练的水手。现在虽然只有十几艘战舰,但一年内可以到达一百艘,我要你在一年内成军,也不是不可以的,关键是看你怎样的安排了。虽然还不能与郑芝龙想比,但我们的战舰、火炮等都要比他们先进,就是来十倍也不用怕他了。现代海战已经不是那种刀枪的战场了,很大程度上是看你的火炮的射程以及你的战术问题。” “尊侯谢过主公教诲。”施琅恭敬的说道。 “呵呵。”李无庸拍了拍施琅的肩膀道:“我之不过是随便说说,关键还靠你自己,论海上作战,我不如你也。等会我会去与葡萄牙人商量建造运兵船、补给船、火船的问题。然后我就去福建,去对付郑芝龙。” “那不是要很多银子?”刘启张大了嘴巴说了一句。 “放心,本公子这次到福建就是一个标准的纨绔子弟。”李无庸那英俊的脸庞上突然露出一丝邪笑:“银子,郑芝龙每年收那么多的银子,我就不信他不给我分点。” 恶魔,恶魔,施琅与刘启顿时打了一个冷颤。 [奉献] 第二十七回 福建任上 (一) 崇祯十一年,炎黄二年六月十八日,福州城门处警卫森严,城门口站着二三十官员,为首的是一位身穿绯色官袍的白面老者,上面锈着锦鸡补子,显然是个二品或者是个从二品的官员,按照大明官员的官阶,也是个巡抚或者总督级别的人了,不错就是朝野内外有名的既能干懂军事又清廉的好名声的兵部右侍郎、两广总督兼福建巡抚熊文灿,按照官场的习惯,李无庸总兵虽然也个二品官,但还在他这个总督的管辖之下,自己也不用到城门来迎接的,但谁叫李无庸还有一个未来的诚意侯的称呼呢!作为一个一心只想在闽粤岭南当个太平官的熊文灿来说,还是巴巴的迎了出来,拉一下关系啊! 在他后面的是文武泾渭分明,文臣有通政使、按察使、盐运使,通政司副使、以及福州同知等,副将、参将、游击、都司等人,一时间孔雀、云雁、白鷴、鹭鸶、鸂鸂、黄鸝、鹌鹑、虎豹、熊罴、画彪、画彪、犀牛、海马等各种补子在福州城下晃个不停。 “总督大人,怎么新来的总兵大人到现在还没到啊?”一个身着虎豹补子的中年武将不耐烦的问道。 “再等等,据驿站来报,今日该到了。”熊文灿仍然是一脸平静的说道。 “大哥,我看我们这位总兵大人恐怕还在哪个姐儿那里没起来吧!”说话的是一位熊罴补子的一脸满脸落腮胡子武将。 “听说我们这位总兵有两个老婆,还和秦淮河边的几个女子关系暧mei,不知道说的是不是真的?”“听说我们的总兵也不过是个二十上下的年轻人,是因为上次剿灭了山东叛乱才提到我们这里的。”“什么啊,我听说那次是诚意侯的功劳,诚意侯为了他的女婿,才把功劳记在他身上的。”…后面的众人不由的议论起来。 “吵什么,一点规矩都不懂,还是我郑芝龙的属下吗?”原先的那位中年武将怒喝道。原来他就是刚刚被熊文灿推荐为福建副将的郑芝龙。黝黑的脸庞,精光闪闪的眼睛闪过一丝狠厉,长满老茧的大手也随着声音的提高紧紧的握了起来,浑身的杀气表明着眼前的这个人是个杀人如麻的角色。 “来了。咦!”随着熊文灿的声音响起,众人连忙朝官道上看去。 只见官道上缓缓行来一匹逍遥马。所谓的逍遥马也称为富贵马,它的特点是看上去很健壮、不凡,但实际上却是一个不能驰骋的马,因为行动缓慢,性子温驯加上健壮不凡,一般被富贵人家选用,所以被人称为富贵马。此时坐在马上的青年,相貌英俊,面红齿白,端的是位英俊潇洒的后生,而让众人认识的原因很简单,一身红色的官袍,上面绣了个狮子补子,显然是个总兵。不过一个总兵却骑着个富贵马,又没有一个跟随,这如何不让众人奇怪。 福建众官员虽然因为害怕郑芝龙的威压,没人敢出声,但眼睛中惊异之色却是掩饰不了,那些武将的眼中露出的是一丝蔑视。 青年缓缓的靠近众人,望了一眼熊文灿,连忙翻身下马,拱手道:“下官福建总兵李无庸见过总督大人。”言语间倒是很恭敬,到底是诚意侯的女婿,虽然是个纨绔子弟,但倒很识得礼数,不管怎么样,我只要能做我的太平总督就好,熊文灿心里暗道。 当下笑呵呵的迎了上去,也拱手笑道:“小侯爷英姿不凡,才能出众,如今荣任我福建总兵,陛下果然好眼光,诚意侯好眼光。” “熊大人夸赞了,哈哈。”李无庸哈哈大笑起来,得意的神情在场的任何人都看得出来,众文官倒还好点,那些武将却是脸色铁青,只有郑芝龙脸上仍然是堆着一脸的微笑。 “来,李大人,容本官给你介绍一下福建的同僚,日后同处一地为官,同是为陛下效力,当好好的接触一下。”熊文灿亲切的拉着李无庸说道。 “下官听从大人吩咐。”李无庸满脸微笑的说道。 “这位是通政使刘大人,这位是按察使王大人…”熊文灿又说道:“接下来的这些就是李大人的部下了,这位是福建副将,提督水师的郑芝龙将军,郑将军可是一员能将啊,福建周围的海盗闻之丧胆,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李无庸暗住心中的翻滚,微笑的拱拱手道:“郑将军的大名,我李无庸在山东就听说过,论海上作战,我大明恐怕也难寻敌手了,日后这福建的水师可要劳你费心了。” “末将听凭总兵大人指挥。”郑芝龙低着头行了个标准的下属见上官的礼数。 如此懂的隐忍,倒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难怪能称雄福建、广东数十年之久的枭雄,日后倒要小心点。李无庸心里暗道。 “这位是福建参将郑鸿逵将军,也是飞黄的三弟。”熊文灿指着那个满脸的落腮胡子的将军介绍道。 郑鸿逵狠厉的盯着李无庸拱手大声道:“末将见过将军。” 李无庸突然脚下一颤,仿佛要跌倒一般,后面突然被一只大手扶住,回头一看却是郑芝龙。李无庸连忙强笑道:“刚下马,还没有恢复好。嘿嘿,郑将军倒是位猛将啊,猛将,我福建水师有如此猛将,那些海盗肯定不敢来拔虎须。”郑芝龙连忙笑道:“舍弟就是一副蛮力气,嗓门特大。这位是下官五弟郑芝豹,为福建游击将军,这位是末将的侄子郑彩挂个校尉。” “郑氏家族果然是名将辈出。”李无庸突然失声道。“难怪…” “难怪什么?”郑芝龙连忙问道。 “难怪那些海盗不敢来侵犯。嘿嘿,不敢来侵犯。”李无庸眼光流离的说道。“熊大人,以下就不必介绍了,嘿嘿,下官初次前来,仆人也没有一个,不如就在熊大人家里扰个晚饭,如何?” 熊文灿闻言脸色一喜,道:“本官欢迎小侯爷莅临鄙宅,请请。” “郑将军,先休息三日,待本总兵找好了住的地方,才升堂问事。”说着又上着富贵马,跟在熊文灿轿子后面进了城,留下了一批脸色不好的众人。 “大哥,那个李无庸太嚣张了,一个招呼都不打,就丢下我们走了。”郑鸿逵大声嚷道。 郑府密室里,郑芝龙、郑鸿逵、郑芝豹、郑彩等几个郑府嫡系坐在一起。 “彩儿,你读的书多。你今天看看这个李无庸如何?”郑芝龙突然问道。 “龙叔,您心里有数,为什么要小侄献丑呢!”郑彩微笑道:“不过是个纨绔子弟罢了!” 郑芝龙点了点头,皱着眉头道:“这个李无庸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就算他真的很厉害,倒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上面的那位?” “大哥,你是说?”郑芝豹吃惊道。 “本来熊文灿想让我做总兵的,但被皇上拒绝了,如今派了个勋臣之后来压我,不得不反思,更何况今日李无庸在听说你们几个都在军中任职后,说的那句话,难怪,难怪什么却没有说出来。”郑芝龙皱着眉头苦思道。 “大哥,现在该怎么办?”郑鸿逵站起身来大声道。 “三天后我们见机行事。” [奉献] 第二十八回 福建任上 (二) 福建总兵大堂,威严肃立,衙门口是警卫森严,端的一个军事重地,大堂内,福建诸将领均分坐两边,等待着总兵大人李无庸的点卯。 “大哥,那个小子怎么到现在还没出来啊?”郑鸿逵不耐烦的在郑芝龙轻声耳边说道。 郑芝龙皱着眉头,心里暗暗骂娘,说的也是,都快晌午了,大堂的主坐上连个人影也没有,这可是福建军界从没有过的事情,但老奸巨滑的郑芝龙还是替李无庸开解道:“许是总兵大人有什么事情吧!” “哼!听说总兵大人这三天一直在福建城内乱逛,几乎吃遍了福建的大街小巷,听说还在倚红院住过一晚上。”说话的是郑芝豹。“皇上也真是的派个这样的人来做福建总兵,听说还要他剿灭海盗,收复台湾,我看也是做戏而已。” “说的也是,我还听说前天晚上,有人把倚红院的头牌姑娘胭脂弄的两天都下不了床,不会是我们总兵大人的杰作吧!” “他有那么大的能耐吗?” 大堂之上议论纷纷。郑芝龙眉眼紧闭,也不加制止,只是嘴角上露出一丝笑意。 “总兵大人到。”大堂外突然有人大喊。堂内的众人也识相的不敢出声。心中只是奇怪总兵大人怎么是从外面进来的。 不一会儿,就从外面走进一个穿着二品狮子补的年轻人,虽然是个武将打扮,不过他的官袍却让人心里暗笑。歪歪斜斜的乌纱帽带在头上,显的滑稽可笑;褶皱了许多的官袍居然还有一粒扣子还没有系好。使官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最让人忍俊发笑的是如玉的脸上居然还有一个女子的鲜红的唇印,显然还没有来的及收拾干净,给堂上的众人无限的遐想。 李无庸坐在木椅上,醉眼朦胧的打着哈欠,就在众人正准备发笑时,猛的一拍惊堂木,大声喊道:“现在本总兵点卯。迟到者,按,按军法处置。郑芝龙,你来替本总兵点卯,本将军与诸位将军还不熟悉,怕下面有人冒充,来,你喊,我听着。” “是。”郑芝龙面无表情的应声道。 “郑鸿逵,郑芝豹,….”大堂上响起了一声又一声的答应声。 “大人,福建所属将校五十三人都在此,无一人未到,请大人训示。”郑芝龙手捧着点将簿,恭恭敬敬的说道。 “恩,好,有劳郑将军。”李无庸慢幽幽的接过点将簿,然后对着北方拱拱手说道:“本将慕皇恩,总兵福建水陆兵马,一来是为保卫疆土,二来是剿灭海盗,还我福建百姓一个太平天下,这其三是为了,为了收复台湾。对,就是收复台湾。”说着头又低了下来,仿佛在看什么东西一样。 就在众人好奇的时候,李无庸又是一声猛喝,“既然要做到以上三点,我这个福建总兵就要努力训练一只精兵强讲,这强将是有了,可是这兵吗,我就不知道了。郑副将,不知我福建现有兵马几何?水军多少,陆军多少,战船多少艘?”一连串的发问,让众人对这位总兵大人有点高深莫测起来。 郑芝龙拱手道:“回总兵大人,我福建现有水军三万之众,陆军计有两万五千人,其中一万兵马就驻扎在城外的大营里。水师大部都集中在闽江的入海口。全水师共计战船一千二百艘,运兵船三百艘,其他的诸于补给船之类的共有两百艘左右。” “这么多啊?”李无庸一副口瞪目呆的模样:“那与葡萄牙、荷兰等蛮夷国家所制造的大的战舰有多少艘?” “这个,这个,只有一百艘,其中大部分的战船的火炮也没有他们的多?”郑芝龙低声道。 “这么少,那以前你们是怎样抗敌的?”李无庸怒喝道。 “回总兵的话,在我福建海域,荷兰与葡萄牙、西班牙的战船比我们的还要少。”郑芝龙大声回答道。 “哦,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去看看我们的战舰。”李无庸突然笑呵呵的站起身来,就往外面走去。 那郑芝龙忽然脸色一变,连忙拦住道:“总兵大人,末将有要事禀报。” 李无庸挥了挥手道:“你说。说完了再过去。” 郑芝龙靠进李无庸,轻声说道:“不瞒总兵大人,我们的战舰大部分都不再港里了。” “不再?”李无庸瞪大了眼睛问道:“去哪里了?” 郑芝龙为难道:“将军以前不在军中当过差,不知道我们的难处,我们有些人已经好几年没有发过响银了。所以不得不赚些银子来维持日常所需。这事总督大人也知道。” “哦,本将明白了。”李无庸恍然大悟道:“既然如此,我们现在赚了多少了?” “仅仅糊口而已。”郑芝龙皱着眉头道。 “哦。”李无庸忽然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们都散了吧!我与郑将军还有要事相商。” “末将遵令。”众人望了望两人一眼,虽然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纷纷告辞而去。 “郑芝龙,你好大的胆子。”李无庸突然大声喝道。“不要以为有熊大人照着你,我就不敢杀你,要知道熊大人也要听皇上的,更何况我是未来的诚意侯,他熊文灿为了你会得罪我吗?你好大的胆子,敢瞒我,你把本总兵当作傻子,本总兵是那么容易糊弄的吗?” 一连串的质问让郑芝龙吃了一惊,但还是恭敬道:“末将不敢。” “不敢?”李无庸指着郑芝龙的鼻子骂道:“我前天晚上在倚红…我就听人说你郑家利用福建水师大发横财,每舶三千金,我算了一下,你在福建没有总兵之前,一直是你统领水师,哼哼,我看你郑芝龙现在恐怕是富可敌国了吧!” “末将不敢!”郑芝龙背上冷汗直流,但还是冒出了这句官场不朽名词。 “好了。”李无庸摆了摆手,“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大哥,今天那个姓李的那小子是什么意思啊?”郑鸿逵望着一脸微笑的郑芝龙道:“大哥,他这么对你,你怎么一点也不生气?” “生气?有什么生气?”郑芝龙笑道:“一个光知道银子的纨绔小子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送他点银子就是了。” “大哥,我看他是装傻。”郑芝豹突然道:“今天大堂上的那番话不象是个纨绔子弟能够说的出的。” “哈哈。”郑芝龙突然大笑道:“五弟啊,五弟,你们都被他糊弄到了。那些话哪里是他说的啊,是别人润色的,他只不过是照着念罢了。” 郑彩猛的拍了拍脑袋说道:“难怪了,他今天一开始说话就是吞吞吐吐的,我就奇怪到后来怎么突然流利起来了,还时不时低了低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经他这么一说,众人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 “既然他要银子,我们就给银子就是了。”郑芝豹奸笑道:“只要拉他下水,他就不会到皇上面前告我们什么了,只要我们还统领福建水师,那海上的生意还不是我们的啊!送点汤给他也不是不可以的!” “恩,老五说的对。”郑芝龙点了点道:“明天我就去送十万两银子给他,他不是没人服侍吗?我再把水西林的那套房子给他,只要他接受了,事情就好办了!” “大哥,有那个必要吗?”郑鸿逵吃惊道。 “你知道什么,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要是我们不满足他,他会让我们动用水师的战船吗?没有水师的战船,我们拿什么去对抗刘老香与荷兰人,我们再走老本行,那时连朝廷都不会放过我们的,这叫做树阴底下好乘凉,我们傍上朝廷这棵大树,才能得到更多的好处,赚取无数的金银。” “大哥(大伯)说的有道理。” [奉献] 第二十九回 福建任上 (三) 所谓的水西林却有一段佳话,在福州有句俗话“北屿水西林,天下无处寻”。它指的就是这个水西林。南屿昔分南北两屿,水西林居北屿,坐落在锦溪北岸上,岘山南麓下。岘山是八闽翠旗山的余脉,传为旗山旗带飘落点之一,状若如意,千百年来太平吉祥,里人为之呼其为太平山。此山本朝中叶在乡贤林春泽的“植树造林,营建西林”的倡导下,每年春秋两季营造防护林、风水林,遍种松、柏、杉、榕等树木,致使山上杜松参天,杉柏挺拔,松榕翠绿,山下村前锦溪之水洁净透澈,涓流不息,村庄山清水秀,风光旖ni……因之地灵人杰,人才辈出,有“科第传芳”、“世代书香”、“诗礼传家”之美誉。从宋朝开宝八年始祖林文蔚迁此至明朝共出科举进士二十三人,其中名声显赫的有七世祖抗金主战派,理学家林之奇,八世祖抗金志士,官至七省经略使的林士衡,南宋辛丑科进士林畊父子皆进士,有“父子八进士”之殊荣,十九世祖为官清廉,美政多端,历贵州程番知府十三任三直九载,当地百姓呼为“林青天”的林春泽,林春泽“父子孙孙世进士”,他们为官清正,刚正不阿,在朝廷深受同僚的钦羡仰慕。水西林之名始于正德年间,林春泽与城门濂浦林炫同科进士(同是正德甲戍科),同朝为官(林炫吏部尚书,春泽户部侍郎)。一天,正德帝上朝呼“林卿家”,两人一同应之。正德帝因之按濂浦(在东)、北屿(在西)所居方位,将两人分别呼为“东林卿家”,“西林卿家”。北屿人以此为荣,便将村改为“西林”。又因源于旗山之锦溪由此流过,在村前经村人营造的堤坝抵挡,水向西倒流,故里人呼其为“水西林”。水西林从林春泽为官后,陆续起建府宅,逐渐形成了称绝于闽、具有南方特色的官宦第宅、街道、码头、牌坊等建筑物。 郑芝龙自从被熊文灿招抚后,凭借数十年的积蓄,在水西林同样买了一栋豪宅,虽然不能与林氏的家宅相提并论,但比其他的官员居住的地方要好的多,装饰华丽,又背山靠水,风景秀丽,真是一个居家的风水宝地,也难怪此地成为福建文人相互赞赏的对象,沿途的山石、长廊上留着许多文人骚客的墨宝。 郑芝龙只所以在次买了一栋豪宅,也是快速的进入福建高层,也免的让别人诟病自己曾经是个海盗。这次送给李无庸,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权利这个东西的确让人着迷,就算是郑芝龙这样富可敌国的人也黯然低头。 “郑将军,这是什么意思?”李无庸十分懒散的坐在椅子上,双脚十分不雅的翘在书桌上,朦胧的眼睛盯着面前的一叠银票,心里暗呼道:“他妈的,郑芝龙,你果然有钱,一出手就是十万两,还有水西林的一栋豪宅,那他自己的家底到底有多少啊!看样子与日本、香料群岛的贸易让他赚翻了。”当下心里更加坚定了控制太平洋贸易的决心。 “末将听说将军在福州还没有住的地方,末将在水西林多了一栋,空着也是空着,干脆送给大人做个落脚的地方,也免的,免的…”言下之意是也免的你住在妓院里让人笑话。 “那着些银票?” “这是我福建水师的经营所得。将军现在作为总兵大人,当然也有一份。”郑芝龙谗笑道。 “每舶三千金,这福建海面每天怎么着最起码也有上百只船吧!你郑芝龙几年下来可能富可敌国了,怎么着,你打发花子啊!”李无庸斜着眼睛说道。 坐在一旁的郑芝龙脸色铁青,气的浑身发抖,他没想到李无庸这个纨绔子弟胃口这么大,十万两银票,再加上水西林的宅子,最起码也有二十万两左右,没想到李无庸是狮子大开口,不愧是身上的补子都是狮子的家伙。 李无庸斜瞟了正准备爆走的郑芝龙,轻声道:“不知道郑将军记不记得本朝初期时也有个富可敌国的人物,叫做沈万三的人,他有的银子比你的还多,连陪都的城墙都是他出钱修建的,可最后结果是什么呢?洪武皇帝把他的家给抄了,他的家财全被充入国库了。郑将军,身家性命比金银更重要啊!如今朝廷国库空虚,陛下为了筹措军饷,不断的增加赋税,可是国库还是空虚,他老人家如今被银子愁的头发都白了,连本总兵成亲,帮他把山东的叛贼给剿灭了,他老人家也只是赏了三千两银子,还派高起潜这个太监从本总兵的身上要去了六千两,他打的倒是好算盘,一点也不吃亏,诶,郑将军,你说陛下要是知道你利用福建水师跑码头的话,也许他会很高兴的。” 郑芝龙闻言,脸上冷汗直流,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处境的危机,当下顾不得自己的尊严,跪倒在地,颤声道:“还请小侯爷救救末将。” 李无庸吓的连忙跳了起来,拉起郑芝龙,佯做惶恐的模样,激动道:“你我同省为官,况且将军又年长于在下。怎可如此大礼。将军请起。将军大才,我李无庸日后还要多多仰仗啊!” 郑芝龙哪里是甘心拜服啊,当下也趁势站了起来,又摸出一张十万两银票放在桌上,拱手道:“还请将军指教。” 李无庸装着漫不经心的模样,把银票和房契收入怀里,然后靠着郑芝龙,轻声道:“郑将军,你知道我们那位皇帝最缺什么吗?” 看着一脸茫然的郑芝龙,李无庸叹道:“我们这位陛下现在最想要的就是好消息,关外的后金,陕西、四川的叛乱让他整天都没精神,你说要是我们这个时候给他带来点好消息,他还会在乎这些银子吗?还会在乎你的那点过错吗?更何况,如果我们剿灭了刘老香等海盗以及荷兰人,日后我们的生意不就更好做了吗?赚的银子不就更多了吗?” 郑芝龙听他提到“我们”,心里暗自高兴,知道李无庸已经把他当作自己人,日后有人责难的话,也是由李无庸给顶着。而他却不知道自己已经上了李无庸的贼船了。到底谁是猎人,谁是猎物,就看谁的手段更高明了,谁的耐心更好而已。 “总兵大人的意思是?” “先做几件大事。把刘老香等海盗给剿灭了,至于荷兰人先等等再说,反正他们也惹不到什么麻烦,先让朝廷的那些言官们闭上嘴巴,至于我福建水师经营所得…,当然是我们福建水师所有,熊大人也有指导之功啊!”李无庸打呵呵的笑道。 郑芝龙忍住心中的肉痛,一脸的笑容,道:“总兵大人高见。” 李无庸按住心中的高兴,拍着郑芝龙的肩膀道:“我福建水师在郑将军的带领下,肯定可以剿灭海盗啊,郑将军不象本官与总督大人辛苦啊,功劳也比我们大啊,这所得也是按功劳来分,你看如何?” “末将谢总兵大人照顾。”郑芝龙心里也找到一丝安慰。 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啊!驭人之术啊! [奉献] 第三十回 福建任上 (四) 福州总兵大堂,数十位将士济济一堂,也是自从俞大遒剿灭倭寇以来最大的一次点将。上首端坐的是一位相貌英俊的年轻后生,头戴乌纱帽,身披二品狮子官袍,配上犀利的眼神,倒也威武不凡,正是钦命福建总兵李无庸,不过福建上下对这位总兵大人的印象可不大好,一上来就烧了第一把火,收受了福建副将郑芝龙折合银两三十万两之巨,给福建官场带来一次清洗,也不段的有人把此事上报总督熊文灿,却又被各种理由所推脱。就在众人感到奇怪的时候,熊府的一个丫鬟给说了出来。 原来在郑之龙送银子的当天晚上就被熊文灿的正房给知道了,正房太太心里暗自不爽,准备要熊文灿找李无庸的麻烦,而熊文灿把手指指了指天,若有所指的说了句,“是老天要他收银子的,老天也没有银子了,但我们有。”然后再也不说话了。李无庸大概也没想到自己一番唬人的话居然会有如此后果。其实也不能说明他们笨,而是此时的崇祯皇帝根本接不到任何地方上的消息,众大臣见朝政糜烂,而崇祯皇帝喜怒无常,自从袁崇焕被冤死后,众人人人自危,如何就联合起来,欺上瞒下,那躲在深宫之中如何知道世间已经变了个天地了。也难怪崇祯临死之时,黯然长叹:“朕非亡国之君,尔等却为亡国之臣。” 而李无庸在接到郑芝龙的“馈赠”后,略略收拾了一下,就在一队士兵的护送下,得意洋洋的搬进了水西林的房子。新宅坐落在古街中衙,坐西朝东,背靠旗山,面临锦水。坊四扇十二柱,全木结构,重檐盔顶,各部位衔接对榫,不用一钉,顶端翘角处装饰双龙掠珠。全坊紫红色油漆,相关位置雕花镂金,描金绘彩。白墙青瓦,结构严谨,房屋精致。而最让李无庸高兴的是宅内后院有一湖,湖波荡漾,花木扶疏,绿树成阴,湖内有假山一叠,湖心亭一座,台榭一个,假山、亭榭拱桥相通,环廊栏杆连接,十分美丽,让李无庸心里十分的舒爽。心里也暗赞郑芝龙倒有几分文人气息,却不知道这栋豪宅花费了郑氏家族多少心血,要不是涉及到自己的身家性命哪里会送给李无庸。 当然李无庸收了郑芝龙的礼,肯定也要为他办事,更何况是这种事情对双方都有利,于是就有了这次福建有史以来大规模的点将。 “诸位将军,本总兵受皇恩,掌福建总兵职,尔等也皆食朝廷俸禄,当上报皇恩,下安黎民。如今我福建匪盗从生,海盗日益猖獗,威胁我大明海疆的安宁与沿海百姓的生命。李魁奇、杨六、杨七、褚彩老、钟斌、刘老香等人不是拥兵造反,劫掠商船,罪在不赦。现在本总兵决定,起天兵三万剿灭叛逆壮吾皇天威。功成之日,本总兵一定为诸位将军请功。诸位将军也不必担心在下会冒领军功。郑将军,等战胜之日,就由你把功劳簿给我就行了。”李无庸越说越不对了,最后挥挥手,干脆把事情都丢给郑芝龙了。“郑将军,这水战本总兵不会,就由你来指挥吧!嘿嘿,本总兵就坐守福州,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嘿嘿。”底下众人则暗中鄙视。 “末将领命。不过…”郑芝龙略略抬起头,望着意气风发的李无庸。 “不过什么?” “剿灭海盗,当用水军,还请总兵大人驾临水师大寨。” “恩,这个自然。” 当下数十员大将和数百位士卒护拥着福建总兵李无庸朝闽江口岸的水师大寨驰去,车嶙嶙,马萧萧,惹得街上鸡飞狗跳。 望着巨木构建的坚固的水师大营,李无庸皱着眉头,跳下马来,十分不雅的摸着自己的屁股,想是骑马弄的,看着李无庸行走不便的模样,跟在后面的众人不由的暗自偷笑,却被郑芝龙给瞪了回去。 “总兵大人,如今福建、广东两省的海盗,虽然不计其数,但总的论起来,只有李魁奇、杨六、杨七、褚彩老、钟斌、刘老香几伙人,而其中势力最大的就论刘老香了,数百条船,一千多个海盗,此人异度狡猾,每次朝廷水师出动,逢少就消灭,如果水师战船过多的话,就溜之大吉,末将也曾和此人打过交道,不好对付。”郑芝龙皱着眉头道。 “哦,那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我们有上千只战船,上万人,还怕他一个刘老香不成?”李无庸大声叫嚣道。 “这个,这个,末将定了一个计策,还需要大人配合。不知大人意下如何?”郑芝龙为难道。 “什么计策?”李无庸迫不及待的问道。 “引蛇出洞。”郑芝龙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 “恩,好主意。”李无庸拍着面前的桌子大声道:“郑鸿逵。” “末将在。”郑鸿逵条件反射的跳了出来,等他出来后,看着满眼怒火的郑之龙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却已经无可奈何了。 李无庸微笑道:“本总兵就按照郑副将的主意办,听说将军勇猛非常,又是水上蛟龙,可愿率先出击?” 郑鸿逵脸色铁青,只得拱手道:“末将领命。” “好,果然是忠勇之士也!本总兵就命你带领水师战船一百艘,士兵一千担任先锋。”李无庸笑呵呵的递过一只令箭。然后又递给郑之龙一只令箭道:“劳烦将军统领两万水军,战船五百艘,出征刘老香,剿灭海上盗匪,至于期限就以半年为限,粮草器械,本总兵在后方会为将军筹划的。听说这些海盗很富裕的,想必有许多的银子。嘿嘿,郑将军莫要错过了。嘿嘿,本总兵不善水战,就不打扰郑将军布置了,本总兵就在福州设下庆功宴等候将军。”李无庸边说边把郑芝龙拉到帅坐上,话一说完,就飞快的跑出水寨,骑上快马,顿时消失的不见踪影了。 “大哥。”郑芝逵望着李无庸的背影,把头上的金盔狠狠的砸在地上,一副不甘心的神情。 “别着急,来日方长,我们先出征,他要的是银子,我们给他就是了,哼哼,那些海盗都是我们上好的兵员,他不要我们要,把他们收编过来放在你军中,手中有人还怕他吗?还怕我们没银子吗?走,出发。”郑芝龙大声喊道。 而此时的李无庸却是一副逍遥自在的样子,骑在逍遥马上,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容,“哼哼,把我当傻子,茫茫大海,四周都是你的人,我的生命不能由我自己做主,你想我会跟你去吗?你还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要不是先敲诈你身上的银子,让我舰队飞快的成长起来,我早灭了你了。嘿嘿,来日方长,你们等着。” 崇祯十一年七月初六,福建总兵李无庸命副将郑芝龙率水师剿灭海盗,前后共计半年左右,基本肃清福建、广东两省,灭海盗万余人。 [奉献] 第三十一回 福建任上 (五) “主公深得韬光养晦之道,属下佩服万分,常深夜思之,天下未有出主公之右者,纵横捭阖,游刃于福建官场,虽所作所为有损主公威名,然非常人行非常事,在短短一年时间内,打造了一只无敌舰队,天下未有者。如今,天下之事风云变换,刘国能、张天琳、张献忠、罗汝才先后降明或就抚。李自成率残部活动于川陕边境山区,去年清军两路南下,陷真定、广平、顺德、大名(均在河北)等地,高阳失守,大学士孙承宗殉职,卢象升在巨鹿阵亡,京师戒严。大明境内烽烟四起,当是主公跃马疆场的时机,属下愚见,张献忠等人虽被招抚,但贼心不死,最迟今年仍会反出朝廷,李自成更是春风吹又生,日久必为朝廷大患,孙传庭老矣,朝廷唯一能独挡一面者仅有洪承畴一人而已,南北不可兼顾,此乃天意。陕西、山西、河南灾民日益增多,朝廷的赈灾的粮饷也不见踪影,长此以往,将为另一个叛乱的中心,望主公早做谋划。夺取琉球、琼州等地,以土地获取民心。三到五年内坐观天下动态,在合适的时间出兵江南,夺取中原膏腴之地,然后挥兵北上,牧马长城。创万世之基业。” “然现今主公虽从郑芝龙处获取大量的金银财宝,但与之相比,所得甚少,更何况福建水师一旦掌握再此人之手,就如同在琉球与琼州之上悬一柄利剑,望主公立除之。臣切以为主公计,自郑芝龙入闽以来,其家眷却在澎湖列岛,澎湖列岛经郑芝龙数十年苦心经营,虽然是固若经汤,但同样是他的七寸所在,灭澎湖必使他方寸大乱,属下闻自刘老乡等海盗为郑所灭,海上仅余郑芝龙与荷兰人,俗话说两虎相斗,必有一伤,而主公却是猎人。时机取舍却在主公心中,望主公早早决断。” “哎!”李无庸一次又一次的拿起眼前的书信,一次又一次的仰天长叹,这已经是宋献策七月份以来第三封信了,尽管李无庸也知道宋献策说的有道理,也暗暗为自己能有如此智谋之士而欣喜,但是如何消灭或削弱郑之龙的势力,李无庸却没有丝毫的对策。 “难啊,难啊!”李无庸又是一阵叹息,自从剿灭海上盗匪后,郑芝龙的威望大涨,一开始还有熊文灿与李无庸联手压制,现在倒好,崇祯皇帝见熊文灿善于招抚,又委派他做了五省总理,坐镇襄阳,福建巡抚也由邹维琏担任,只可惜的是这个邹维琏却不是和李无庸一路的,不但讨厌李无庸这样的纨绔子弟,反而连平时郑芝龙送的银子也不要,连带的也少了李无庸的许多好处,弄的李无庸气闷不已。 “总兵大人,巡抚大人请您到知府衙门去议事。”突然一个衙役闯了进来。 “哦,今天吹了什么风,居然会找我议事?”李无庸心里一动。“备马,去知府衙门。” 等李无庸到达知府衙门时,看着济济一堂的众人,才知道自己来的是最晚。但他却没有任何感觉不对的地方,迎着邹维琏那张漆黑的脸孔,看着他右边的椅子,大摇大摆的坐了上去,毕竟这里论品级他最大,邹维琏也比他小,要是官比他大的话,恐怕李无庸早就跑路了,假借崇祯的名义捞银子,也够他死一万次了。 “巡抚大人,不知是什么大事劳烦这么多人来啊?”李无庸摇了摇手中的折扇问道。 “总兵大人,难道你没有接到消息吗?”邹维琏冷冷的说道:“两天前,荷兰人击毁了我商船三艘,造成了数百人员伤亡。昨天,又对驻守厦门朝廷官兵发动突袭,我军损失战船二十几艘,士兵数百,这事算不算大啊!” 李无庸闻言眼珠一转,连忙正色道:“居然有此事,此乃我水师失职,放心,本官必会巡抚大人一个交代,本总兵一定要这些荷兰人血债血偿。”又从伸手拿了一只令箭来,站起身来,大声喝道:“福建副将郑芝龙接令。”望着正气凛然的李无庸,众人一阵错觉,仿佛眼前的这个李无庸并不是只知道捞钱的总兵大人。 郑芝龙眼睛中闪过一丝疑光,但还是站起身来,大声道:“末将在。” “本总兵命令你统领水师两万,战船八百艘,出战荷兰人。你可愿意。”李无庸说道。 “末将领命。”郑芝龙嘴角呈现出一丝讥笑,痛快的接下了命令。 “邹大人,你看本总兵处理的如何?”李无庸得意洋洋的对邹维琏笑道。 “总兵大人处理得当,下官佩服。”邹维琏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也不知是赞赏,还是嘲讽,不过在李无庸眼里肯定是后者了,不过他也没有注意这么多。因为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做。 一个时辰后,两匹快马出了总兵府,分别朝北和西驶去。历史的车轮也随着着两个人的离开翻开了新的一页,李无庸也随之登上了历史的舞台,开始了他多姿多彩的一生。 两天后,郑芝龙誓师讨伐。李无庸与邹维琏也到场送行。望着郑芝龙那魁梧的身材,李无庸心中一叹,“要不是为了我大汉子民,我也不会出此下策,希望你不会怪我,你要怪就怪崇祯与多尔衮、皇太极这些人吧!你若不死,我如何行动。” 崇祯十二年九月,荷兰人普特曼斯与刘老香会于大员(今台南安平),准备进攻福建水师大营。却不料,郑芝龙料敌于先,率先击敌,十四日,双方在离福建百里处海面遭遇,双方激战一整日,是日炮声隆隆,到傍晚才结束,依仗数量众多的战船和先进的作战方法,郑芝龙在遭遇战中焚毁荷战船一百艘,生擒荷将一名,溺毙荷兵数千,普特曼斯与刘老香率残部退却,十月月初三,由郑芝龙带领,明军战船五百多艘(其中五十艘为特大战船,有三层甲板)在金门料罗湾追上荷兰、刘老香战船,双方在海上撕杀了两天两夜,荷兰人依靠先进的炮火给予了明军水师以重创,在危急时刻,郑芝龙命所有战船都准备成火船,一钩住敌船就放火,霎时间火焰冲天而起,连荷兰人都觉得难以置信。经过一番激战,刘老香引火自尽,普特曼斯狼狈退回台湾,而明朝自己也损失了数百艘战船。但论势力来说,依然是明朝的水师zhan有上风。郑芝龙从此声势大振。普特曼斯也只得与郑芝龙修好。 而正当郑芝龙纵横闽越时,一场风波再次洗卷了整个东南。也同样改变了整个天下的局势。 [奉献] 第三十二回 福建任上 (六) 澎湖列岛在宋朝时便是泉州渔民歇息修船的码头,至明未时已有数千岛民常住于此,至李旦兄弟经营此处,已做为海上贸易之基地,此地已有海船数十艘,渔船数百,此地海产殷富,又是通往台湾与南洋各地的良港,郑芝龙杀了李氏兄弟后就得到澎湖这地盘,出身海盗的他,自从得了澎湖列岛后,自觉得可以有个地方安家了。澎湖列岛域内岛屿罗列,港湾交错,地势险要,澎湖列岛中的岛屿,约有六十四个大小不一的列岛,按其位置可分南、北两个岛群:南岛群在八罩水道以南,有望安岛(八罩岛)七美屿、花屿、猫屿、东吉屿、西吉屿、草屿、南塭、将军澳屿、西屿坪、东屿坪、头巾屿、钟仔岩、锄头屿、大塭、白沙塭等。几乎所有岛都为火山岛,组成的岩石均为玄武岩;北岛群分布在八罩水道以北,包括有面积最大的澎湖岛和渔翁岛(西屿)、白沙岛、吉贝屿、鸟屿、姑婆屿、虎井屿、桶盘屿、大仓屿、毛常屿、金屿、目斗屿等岛屿。 早在李旦时期这里就已经俨然有了一个小城镇,数千人居于本岛之上,有渔民、海盗、商人,分列于岛上李旦的府邸四周,自从郑芝龙杀了李旦后,很自然的接收了他的一切。把自己的家人以及部下都安排在澎湖主岛上,作为后方基地,郑芝龙把它看的象命根子还重要,不但放弃了台湾的事业,还把主要的精力放在澎湖列岛的防卫上,在娘妈宫、风柜尾、鸡笼山、四角山、内外堑、西屿头、牛心湾和醵屿等处,均添筑炮城十四座。在便于登陆的地段,还筑造了二十多里的女墙壕沟短墙,派兵把守。虽不说是固若经汤,但在海上能攻下澎湖列岛的人并不多,更何况自从郑芝龙打败或者消灭海上其他的一些海盗后,海上再也没有他的对手了。福州到澎湖列岛也不过是一日一夜的时间,就算是受到了攻击,福建的水师也同样可以支援。 郑芝龙是个老狐狸,就想当海盗一样,狡兔三窟,在他看来,尽管现在他被朝廷招抚,也升了官,但要是哪天朝廷来追究他的过去的话,想要拿他,给他来个一窝端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性命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好,无论是他的家人,还是从海上掠夺或者交易过来的金银总是藏在他的澎湖主岛上。那里才是他的老巢,才是能让他安心的地方。 黑夜中的澎湖漆黑一片,自从郑芝龙打败荷兰人后,海上再也没有人敢与他争锋了,海峡两岸太太平平的,商船往来只要交了银子,一路畅通无阻。人的惰性就这样养成了,连原来准备的海防哨所也似乎可有可无起来,毕竟这是郑芝龙的地盘。 黑夜可以掩埋罪恶,黑夜之中容易发生许多事情,意料之外,但有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黑夜中的海风呼啸而过,海浪拍击着海岸,发出一声声巨吼,一个又一个的高大的黑影,随着波浪的起伏,不断的向八罩水道前进。 “尊侯,听说着八罩水道里暗礁遍布,我们还是小心点为好?”一个壮硕的黑影轻声说道。 “告诉你多少次了,我们不是汉人,我们现在是荷兰人。”站在他前面的青年人轻声怒喝道:“至于你的问题,我早就让人弄清楚了,凭我海上的经验,这些东西就是吃饭一样简单。我可告诉你,这次主公让我担任这次任务的统领,你得听我的,等会上岸,一个字杀,不要露出任何声音,事情失败是小,主公还在福建,你可要小心点。” “可是姑爷不是说只杀男人的吗?” “哼,主公仁慈,可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都不懂,我们这些属下的是干什么的,就是为主公填补一漏的,只要杀了郑家的男人,郑之龙才会乱套,哼,等会行动要快,杀了人,抢了银子就跑,在澳门躲个几个月,然后等主公的消息。” “是。” “将军,快要进港了。” “好,点火,传令众将,敢说话者斩。给我开炮,向北岛开炮。”领先的那人大声吼道。 不一会儿,就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炮响,犀利的炮弹带着众人的杀气射向两岸的炮台,毫无防备的炮台很快的消失在众人的眼前,一时间惨叫声,惊呼声传了过来,火光中隐约可见的是到处乱跑的身影,火光中也映射着来犯之敌,一艘艘巨型舰船竖型排开,侧舷的一蹲蹲加农炮不时的发出声声怒吼,红、白、蓝三色旗下,站立着无数的白头发、蓝眼睛、红胡子的洋人,眼尖的士兵连忙喊到“荷兰人来了,荷兰人来了。” 旗舰上的年轻洋人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对身边的大汉道:“传令下去,先进行炮火覆盖,三十声响后杀上去,只要银子,其他的不要。也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是。” 也不知这个将领是起着什么样的心理,数百只战船,每船三十发炮弹,想来等三十发过后,上面也剩下不了多少了。 当炮声停止的时候,当喊杀声停止的时候,澎湖岛上的军事设施已经是一片焦土,郑芝龙数十年的心血就在此刻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化为乌有。而在澎湖主岛上居住的居民也经历了一个不平常的夜晚,荷兰人来的快,去的也快。等到天亮的时候,胆大的人才偷偷的摸了出来,才发现澎湖列岛的实际主人郑芝龙的府上已经是焦土一片,袅袅升起的黑烟和地上躺着的尸体提醒着人们,这一切的真实性。当下连忙派人回福建向郑芝龙报告了这一切。 正意气风发的郑氏兄弟闻听后,顿时气的发疯,没想到还有人敢来摸老虎的屁股,更是杀了郑家的数十位家眷,郑鸿逵、郑芝豹、郑彩等人现在除掉身边的一两个小妾之外均被杀,而郑芝龙却还留有一子唤郑森,要不是见此子聪明伶俐,准备送到南京去读书,恐怕也逃不了一刀。 “大哥,如此毁家灭族之恨,我郑鸿逵如若不报誓不为人。大哥,你还楞着干什么,赶快出兵啊!”郑鸿逵眼睛通红的如同要冒出火光一样。 “五弟,你以为是谁干的?”到底是跑江湖的,脑袋撇在腰上,生死看的倒是其次了,尤其是心狠手辣的郑芝龙,今日你杀他,明日他杀你的这个道理郑芝龙倒是很明白。但尽管如此,别人杀了你的家人,你如果不去报仇的话,就不用在江湖上混了。郑芝龙很快的静下心来,问到了关键问题。 只可惜的是郑芝豹虽然有些小聪明,但到了大问题,却是不行。“大哥,如今这海上唯一与您相抗衡的只有荷兰人了,上次大哥打败了荷兰人,荷兰人前来报仇也是在情理之中。” “可前一段时间,荷兰人还请求与我们通商呢?” “大哥,你还不明白吗?我们这里就大哥一人可以抵挡荷兰人,只要杀了你,这还用的着和我们通商吗?前一段时间他们是在麻痹我们,让我们不对他们提防,趁机会给我们背后来一刀。”郑芝逵见郑芝龙还没有动静,连忙帮他分析道。 “走,见见李无庸去,要他出兵。”郑芝龙眼睛里闪出恶狼的恐怖。“我郑芝龙要杀光这些荷兰人。否则我如何称霸南洋。” [奉献] 第三十二回 福建任上 (七) “大人,你可要为属下报仇啊!” 总兵大堂,李无庸皱着眉头的望着堂下的郑之龙等人,只见他仅穿着一件普通锦袍,睡眼松松,一副刚睡醒的模样。打扰别人睡觉肯定是不好的,尤其是他这种在梦里都想笑的人。 “郑将军,你难道就不觉的今日清晨天气凉爽,空气清新,正是睡床高卧的好时候吗?福州天气炎热,象这么好的天还真是少见。老天爷真是开了眼,居然有如此好的天气,可你就不知道本总兵要睡觉的吗?”李无庸不满的说道。“有什么大事,你先说,你刚才提什么报仇来的,报什么仇啊,谁占了你家的田,还是谁打了你家的仆人了。依郑将军的威名,福建谁敢惹你啊!这些事情你找邹大人就得了,本总兵管玩,捞银子,你管军事,捞银子,那邹大人管民政,捞银子,这不是事先说好的了吗?”一顿机关枪似的教训从李无庸这个纨绔子弟的嘴巴里冒出来,也不看看对面的郑氏将军眼睛里冒出了红光。 “你这个纨绔子弟。”生性暴躁的郑鸿逵再也忍受不了心中的怒火,猛的走上前拍着李无庸面前的案几,把李无庸吓了一大跳,口不责言的指着郑鸿逵骂道:“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皇上…皇上钦命的…福…福建总兵。” “三弟,不得无理,退下。”郑芝龙皱着眉头喝道。 “禀报总兵大人,今日清晨,末将接澎湖的一个商人前来报信,前天夜里,一队舰队突入澎湖,并发起突然袭击。” “结果如何?”李无庸吃惊道。 “我澎湖水师被歼。”郑芝龙黯然道:“我郑氏族人…郑氏族人除掉在福州的几人之外,全部被杀。” “什么人,敢杀我朝廷命官。”李无庸大怒道:“郑芝龙,海上不是没有海盗了吗?刘老香等人也被你消灭了,哪里还有海盗。郑芝龙,你莫非冒领军功?” “海盗也确实消灭了。”郑芝龙脸色涨的通红。冒领军功这个罪名他可不敢承担。 “那哪里有什么人有如此大的胆子去偷袭你的老巢。”李无庸口不择言的说道。 “末将认为是荷兰人。”郑芝龙说道。又见李无庸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又解释道:“如今海上只有荷兰人有如此大的舰队,也只有荷兰人才有那么大的胆子,更何况,那日夜里有人亲见那伙人白头发,蓝眼睛,分明就是驻扎在琉球的荷兰人,想必是那荷兰人上次败给了我们,贼心不死,前来报复。” “要真是如你所说的话,那事情可就大条了,本总兵也不敢做主了。”李无庸皱着眉头道:“虽然朝廷没有在琉球和澎湖列岛安置官吏,上面也只是称这两块地方为‘东番’,但既然被我们收复了,就应该是我们的国土了,如今荷兰人这么做,那就是要与我们开战了,与一个国家开战,这可不是我一个小小的总兵能决定的。” “那我们的家人就白死了?”郑鸿逵怒喝道。 “总兵大人,如果不为死去的水师兄弟们报仇,不是冷了众将士的心吗?还请大人三思。”郑芝豹也出声道。 李无庸心里冷笑,那死去的哪里是朝廷水师官兵,还不是你郑芝龙的手下,你郑芝龙会放心把朝廷的官兵守你的老巢吗?嘴巴上却笑道:“这仇是肯定要报,不过这先起战端可不是我的权力,先让我与邹大人商量一下,你们去准备战船,命令一发即刻出征荷兰人,哈哈。” “谢大人。” “哈哈,去准备吧!”李无庸笑呵呵的挥了挥手,“我去见邹大人,回头把战争准备的情况说一下,走哪条路线,也让我有个必胜的把握去说服朝廷。” “是。” 望着众人离去的身影,李无庸嘴角一笑,“郑芝龙,这怪不得我,要不是你留了那么大的破绽,我哪里有机会置你于死地。这下该我发威了,憋着整整一年了,就接你之身,来开创的基业吧!” 台湾大员西侧有几个成串的小岛,从一到七分别叫做七鲲身,相距各里许,之间的水很浅,水位低时可与台湾陆路相连。一鲲身面积较大,荷兰人就在这里筑垒,建立了热兰遮城。其实热兰遮城并不是一座“城”,荷兰语它是一个“kasteel”,即“城堡、要塞”的意思。它在本质上是一座欧洲式的城堡而非中国城市。 热兰遮城分内城和外城两部分,内城为方形,坐北朝南,共三层建筑,墙高约三十英尺,厚四英尺,顶楼四角建有突出六十码的棱堡,壁厚六英尺,附建有了望塔。城基广方二百七十六丈六尺,顶层和二层均有胸墙,顶层设重炮位十五座,南北各挖有通海的深井,以防火攻。二层各边有中圆堡,亦可置炮位。北侧有小门及砖梯,可下至地下室及弹药库。外城较低,搭接于内城西北角,壁厚三尺八寸四分,胸墙高四尺,西北角及西南角亦有棱堡突出。均以糖水糯米汁捣蛎灰及砂制成三合土制作而成,非常坚固,这里也成为荷兰人在台湾的总督驻地和军事中心。在它的对面就是普罗文查城,中国人称为赤坎城。 普特曼斯站在热兰遮城的了望塔上,望着海面上的巨舰,嘴里骂道:“该死的郑海盗,不讲信用,居然愚蠢的来攻击我们的城堡。” “我们堡内的粮食足够支撑一年之久,背后尚有普罗文查城襄助,弹药充足,堡垒坚实,那郑芝龙是妄想,用汉人的话来说是自不量力。” 话刚说完,就听到一声巨吼,“命令炮台开炮,命令全军戒备,郑芝龙的士兵一进入射程,就给我开枪。”普特曼斯毫不犹豫的下着命令。 “开炮,开炮。”一颗颗炮弹朝热兰遮城飞去,带着郑芝龙的仇恨与希望,只可惜的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在海上纵横无敌的郑芝龙在这里却碰到了对手。坚实的堡垒、先进的武器、充足的后勤让郑芝龙寸不难行。 “大哥,我们打了三天了,都不没有炮弹了。”郑鸿逵叫骂道:“同样是个城,怎么这么难打。”想的也是要是在中原,这种密集的攻击早就把它面前的一切都给摧毁了,只可惜的是热兰遮城并不是一座城,而是一座中世纪欧洲攻守于一体的城堡或者说是军事要塞,其结实程度远超过大陆的城池。 “补给船不是到福州去了吗?”郑芝龙眼睛通红,象是要吃人的野兽。浑身的杀气,让旁边的郑彩也不经意的朝旁边挪了挪。 “李无庸说城内已经没有了,说要到南京去运。”郑彩气愤的说道。 “放屁。”郑芝龙大怒。 “大哥,如今该怎么办?”郑芝豹道。“没了炮弹怎么打?” “去福建,老子也学学李自成,反正福建的兵权都控制在我的手中。”郑芝龙恶狠狠的说道。 “是,我们反了,杀到京城去,拥立大哥做皇帝。”郑鸿逵大声说道。“走。” 一天后,返航的郑芝龙四人正在旗舰里筹划着起义的一切。突然一个小兵闯了进来,大声嚷道:“禀报将军,我们前面出现了大量的舰队。” “什么人的?”郑芝龙大惊。 “距离较远,没看清楚。” “快拿千里镜来。”郑芝龙微微有些惊慌,毕竟现在己方没有了炮弹。现在他有些后悔在热兰遮城放的炮弹太多了。 接过郑彩递上来的千里镜,走上甲板,朝前方望去,入眼的是一面金黄色大旗,上面绣着一只金鹰,只见那金鹰的双爪上分别抓着一柄利剑和一面金盾。“这是哪个国家的?”郑芝龙心里暗想道。再朝甲板上的人望去,只见两员大将簇拥着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 “是他。”郑芝龙心里吃惊,手中的千里镜也被惊的跌落在甲板上。 [奉献] 第三十三回 福建任上 (八) “大哥,是何人让你如此吃惊?”后面的郑芝豹问道。 郑芝龙拾起千里镜递给郑芝豹叹道:“你看看吧!”说着就仰天长叹,“好心计,好心计。” 郑芝豹好奇的接过千里镜望去,“李无庸。”郑芝豹也陷入当机状态。 “什么,对面居然是那个纨绔子弟,见到我就怕的李无庸。”郑鸿逵睁大了眼睛说道。 “他不是什么纨绔子弟,此人果然是个不世枭雄,扮猪吃老虎,连我也给骗了,一步又一步的把我们引入他的陷阱里,当我们阻挡他的脚步时,就很干脆的把我们灭掉,心计之狠,天下少有。”郑芝龙脸上首次出现了一丝黯然,常年海风吹拂的黝黑脸皮也出现也一丝苍老。 “他哪有那么多的战舰,那些战舰跟朝廷的差不多,而大多数要远远的超过朝廷的水师,大部分都是三层甲板的,短时间是很难造的出来的,而且这些战舰的造价恐怕要数百万两吧!他哪里有那么多的银子?”郑芝豹奇问道。 “都是我们送给他的,本来我也是准备要造大型的战舰,只可惜福建的地面上还有几个人压在我们的上面,我也怕又被按上个反叛的罪名,也就只有等了,没想到成全了李无庸,可怜我们不但把自己卖给了别人,还要替别人数钱。”郑芝龙又是一声长叹。 “大哥,你是说澎湖的事情不是荷兰人做的。” “当然不是。” “大哥,现在该怎么办?”郑鸿逵慌张道。 “我们是跑不掉了,李无庸是不会让我们活在世上的。”郑芝龙面如死灰,毕竟他以前也干过同样的事情,自己也没有放过对方,更何况李无庸的心机更深,对他有危险的人,他是不会让他留在世上的。 “那我们杀回台湾,台南的西班牙人还比较弱,凭借我们数千人还是有很大把握占领一个立足之地。”郑芝豹道。 “不会的,你们太了解李无庸了,他躲藏的那么深,不管我们是怎样的嘲笑他,蔑视他,甚至让他难堪,他都忍了下来,为了银子,为了眼前的这支强大的水师,为了今天,他付出了许多,你说他会让我们离开此地吗?杀了我们郑氏家族,他的下一步计划才会成功。” “什么计划?” “占领台湾。”郑芝龙苦笑道:“你们没有感觉到上次我们出兵时他比我们还要着急吗?他是借我们之手来消耗荷兰人。” “大伯,这么说我们是死定了?”郑彩脸色苍白。 “不,我们还有人。”郑芝龙眼睛里猛的闪过一丝寒光。 “大哥说的是森儿?”郑芝豹眼睛里也露出神光。 “不错,论资质,我们郑家没有人可以比的上他的,在出征前,我已经让人送他到南京的国子监去读书了,听说过不了多久,大儒钱谦益丁忧要回来了,要在国子监讲学,凭借森儿的聪明才智,成为他的弟子也不难,只要成了他的弟子,李无庸就不会把他怎么样了,至于以后就看他的造化了。”郑芝龙得意的说道。 “冯锡范。”郑芝龙猛的对不远处的一个十七八岁面色一脸阴冷的年轻人喊道。 “大人找我。” “锡范,我郑家对你如何?”郑芝龙郑重的盯着冯锡范问道。 “大人待小的恩重如山,小的万死也难报答。”冯锡范脸上一片冰冷。 “我不要你报答,我要你离开旗舰,到其他的船上去,等我死后,你们就投降,然后找个时机去南京,去保护森儿。你可愿意?”郑芝龙紧张的说道。 “小的遵命。”冯锡范沉吟了半响,还是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记住,森儿不到十八岁,没有任何势力,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他,让他做个平凡人。”郑芝龙拍着冯锡范的肩膀长叹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作个平凡人未必不幸福。 “小的遵命。”冯锡范拱了拱手,毫不犹豫的驾了一艘小船到了另一只船只。 不一会儿,就见对面金鹰舰队发出一阵怒吼,旗舰旁边也溅了一个又一个冲天水柱,试探、威胁。郑芝龙没有去分析,望着远处的天空,一声长叹,拔出了佩剑,郑鸿逵等郑氏家族的成员也留恋的看了世界的最后一眼,纷纷拔出了佩剑,鲜血飞溅在舱壁上,昔日横行大明福建、广东两省的海上霸主,就这样的离开了他留恋的世间,黄花凋谢,海上第一家族也终于失去了他昔日的荣光,成了历史长河中的一朵小小的浪花。 而此时失去了主将的郑芝龙舰队也在想象当中的打出了白旗,让准备了许久的施琅与刘启二人郁闷不已,但也只得令随从去安排降卒,一袭白衣的李无庸在两人陪同下登上了郑芝龙的旗舰,望着倒在甲板上的郑氏嫡系,心里一阵长叹,轻声说道:“乱世里,不论你有多大的势力,都要时刻防备着,随时都会有人来打你的主意,只可惜了你的才能。你们也不要怪我,是这个世道逼我的,宁做太平犬,莫做乱世人,既然你生在乱世里,就应该不断的壮大自己。免的做了他人口中之食。” “这种人也配和主公叫板,哼,真是自不量力。”刘启不屑的望着郑芝龙的尸首。 “刘大个儿,你可别说在,这个郑芝龙确实不错,要不是他的舰队没了炮弹,最后就是我们赢了,也要损失一些兄弟。”施琅不赞同的说道。 “也许他做海盗,杀别人的那一刻起,也想过有一天被别人杀。”李无庸悠悠的说道:“我们也是一样,除非我们永远的成为强者,否则我们有一天也会被别人逼的象郑芝龙他们一样,你们愿意这样吗?” 施琅两人脸色古怪的摇摇头。 “既然如此,还不去收拾一下。”李无庸笑骂道。 “那这艘旗舰怎么办?”施琅问道。 “烧了吧!算是给这位曾经的海上霸主厚葬了。”李无庸挥了挥手。 “主公,我听说郑芝龙有个叫郑森的小儿子还没有死,要不要。”施琅走到正在看火的李无庸身后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 郑森,只要是中国人都知道这个人,收复台湾,击败荷兰人,是个真正的民族英雄。不过由于自己的到来,这个称呼应该到不了他的头上了,不过这个人就会被自己杀了?李无庸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你把水师移到澎湖列岛去,我要去南京去接宋先生等人过来,下一步就是收复台湾,然后坐观天下风云变换,等待合适的时机出师大陆。你这段时间就在澎湖列岛待着吧!顺便派个人把你家里人接过来,等我们与朝廷的关系闹僵了,他们恐怕有危险。” “是。” [奉献] 第十一回 狡猾的李无庸 山东登州海面上,几艘西洋军舰正游弋在近海上,一副戒备的样子,而稍微大点的旗舰上,却是春风满面,根本就没有隆冬到来时的寒冷,甲板上,一个小型几案上,摆着一个如玉的琉璃瓶,透明的液体正闪烁着光芒,在几案两边却坐着两个奇怪的人,左边坐的是一位身着雪白儒服,相貌英武,炯炯有神的眼睛中却是一片淡然,另一个人却显然不是中原大明天朝打扮,红白相间的军装,头上的军帽上摇动的一束雄鸡羽毛,幽蓝的眼睛显示着两人的不同的身份。不错,这两个人就是在刘府有着一面之缘的李无庸与葡萄牙军官特谢拉.科雷亚。 “在我们华夏民族的历史上,有句诗是这么说的‘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那个夜光杯是白玉做成的,我尊贵的朋友,您看那白玉制成的夜光杯与现在面前的琉璃杯喝酒有什么区别吗?”李无庸转动着手中小巧的琉璃杯淡笑道。 对面的特谢拉.科雷亚狠狠的把自己眼前的酒喝了下去,白玉的脸上不由的红了起来,他伸出大拇指赞叹道:“我很感谢我的国王陛下把我派到这个遥远的东方,在这个神奇而美丽的国度里,我见识到了许多以前没有见过的东西,品尝到了世间最美好的食物,李,您所制作的琉璃杯是我见到的最美丽的杯子,您制作的酒是我品尝到的最香浓的美酒。” 李无庸肚子里一阵暗笑:“你前面的那句话说的倒是没错,我制作的杯子也确实不错,不过那酒就有问题了,就是越成越好,就算我李无庸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变出与御酒还要好的酒了。为了你,我可是下了不少的本钱啊!” 当下也端起酒瓶,一边给特谢拉.科雷亚加了酒,一边微笑道:“您是我来自远方的朋友,来者为客,我总得拿出我最好的东西来招呼我的朋友了。” 特谢拉.科雷亚闻言高兴道:“李,你是我的好朋友。” 李无庸放下酒瓶,猛的叹息道:“只可惜眼前的这种快乐的时光快要结束了。” 特谢拉.科雷亚眼睛猛的一睁,“我的朋友,你有心事?” “过不了一段时间,有人要造反了,你和我都难逃毒手。”李无庸狠狠的干完面前的酒。 对面的特谢拉.科雷亚却是脸色洒白,急切道:“李,我虽然听说你们国家有人造反,但也只是陕西与四川的事情,还没有波及山东吧!更何况我们登州的孙元化大人克勤职守,百姓也安居乐业,孔有德等将军也是非常勇武,怎么会有人造反呢?” 李无庸摆了摆手,黯然道:“我的朋友,我们这个民族不同你们那个民族,在我们国家,皇权高于一切,谁做了皇帝,他就能拥有了一切,天下人都盯着那只椅子,可是那把椅子只有一把,天下人都去争它,要是在太平盛世,皇帝英明神武,能够内安黎民,外抵外敌,天下则太平无事,百姓归心。如果皇帝荒淫无道,则百姓流离失所,天下大乱,当今皇帝虽然不是荒淫无道的昏君,但时世以烂,皇帝虽然胸有大志,但胸中无才,手下却没有什么可用之人,再加上天灾不断,如此形势,天下如何不乱,天下大乱则群雄并起,山东焉是世外桃园,登州是辽东的后方,那孔有德如何不利用这个机会。” “李,你是说孔将军会造反?”特谢拉.科雷亚吃惊道。 “我尊贵的朋友,我已经派人打听清楚了。”李无庸忽然若无其事举起了眼前的酒杯,正准备喝下去,却被对面的特谢拉.科雷亚给拦住了。 “那该如何?”特谢拉.科雷亚问道。 “将军虽非我朝人士,但是将军所率领的这只小型舰队,对登州城的防守可有着很大的作用,孔有德对将军可是用心的很,不过一个在陆上一个在海上,想来他也不可能进攻到将军的,更或者远离中原,返回香山澳,性命却是无忧。” 特谢拉.科雷亚脸色一变,沉思了半响,眼神丝毫没有因为喝酒而迷离,毕竟派到中原来的人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特谢拉.科雷亚脸色一正,沉声道:“李,你我是很要好的朋友,您今日前来,恐怕不是请我喝酒这么简单吧!” 李无庸讪笑了一下,摸了摸英挺的鼻子,没想到红毛番子也不是个孬子。当下微笑道:“实不相瞒,我的朋友,我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李无庸也是怕死的家伙,家有美妻良田,而将军受贵国陛下所差遣,来到我国铸造大炮,如果轻易离开,贵国国王恐怕也会怪罪于将军,你我可以说就象是现在这样,坐在同一条船上的。” 特谢拉.科雷亚点了点头,“李,那你有什么建议?” 李无庸知道对方已经同意了自己的看法,心中顿时松了口气,当下说道:“孔有德有数千兵马,就算孙巡抚有所防备也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他也不会相信,如此一来,就只有靠我们自己了,我岳父家大业大,家丁加上佃户共有五百之数,想来将军这里火绳枪也剩下不少,一个月之内,凭借将军的才能,训练出一只能使用火绳枪的队伍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将军以为如何?” 特谢拉.科雷亚想了想,奇问道:“数百人马加上火绳枪能敌住对方吗?我的朋友,您知道火绳枪的特点吗?每一轮发射,都必须重新装配火yao,一来一去所耗费的时间可以让对方抓握住机会,而且我曾听说孔将军手下可是一支精锐骑兵,数百人的军队如何能抵挡行动迅速的骑兵?” 李无庸闻言哈哈大笑:“我的朋友,我们华夏民族兵法无数,这点小小问题,如何能不能解决,数百人马,数百之枪,如果轮流发射,那孔有德如何能抵挡。” 特谢拉.科雷亚闻言点了点头,“李,我的朋友,为了我们的将来而干杯。” 李无庸面带笑容,端起酒杯,“来,远方的朋友,干杯。” [奉献] 第三十四回 买一赠二 (一) 顾炎武、王夫之、黄宗羲:三人或善经世治学、或善天文历法、或善税赋安排,被人称为“华夏三杰”为帝所重,列凌烟阁上。 鸡鸣寺,又称古鸡鸣寺,位于鸡笼山东麓山阜上,是南京最古老的梵刹之一。鸡笼山东接九华山,北临玄武湖,西连鼓楼岗,山高六十二米,因山势浑圆似鸡笼而得名。鸡笼山背湖临城,满山浓荫绿树,翠色浮空,山青水秀,风景绮丽。鸡鸣寺寺址所在,三国时属吴国后苑之地,早在西晋永康元年就曾在此倚山造室,始创道场。东晋以后,此处被辟为廷尉署,至南朝梁普通八年梁武帝在鸡鸣埭兴建同泰寺,才使这里从此真正成为佛教胜地。同泰寺与台城(宫城)隔路相对,整个寺院依皇家规制而建,规模宏大,金碧辉煌,盛极一时,无愧于“南朝四百八十寺”首刹之誉。由于皇帝的尊祟,同泰寺俨然如当时南方之佛教中心,天望高僧达摩从印度来建康时,就居于此。鸡鸣寺幽净古朴,焕然一新。由鸡鸣寺路左侧循石级缓步而上,一座黄墙洞门迎面而立,洞门正中“古鸡鸣寺’,四个金字熠熠生辉,这就是鸡鸣寺山门。步入山门,左为施食台(志公台)。由施食台往前为弥勒殿,其上为大雄宝殿和观音楼,殿内供奉着两尊由泰国赠送的释迦牟尼和观音馏金铜坐像,并新塑了观音应身像三十二尊,供奉于殿内。 传说在这里求个签,十分灵验,也成了南京城内那些老奶奶或者仕女们经常来的地方,或者求个姻缘,或者拜拜送子观音什么的。 “相公,这里我和小宛妹妹进去,你去别处转转吧!”刘玲儿脸色微红的对李无庸说道。李无庸望着“观音楼”三个大字,当然知道两女为何所求。当下摇了摇头,这生育后代的事情,真的是上天来决定吗?李无庸是不会相信的。但是入乡随俗,反正是出来玩的,就当做是玩吧! 当下十分悠闲的在周围转了起来,即将攻打台湾,李无庸为了免除后患,迫不及待的秘密朝南京赶来把刘玲儿等人接过去。一回来,把具体的事情与众人一说,众人也十分赞同,就等着远在山东的刘谦南下了。 无聊中的李无庸要么指点一下生意,要么就与两女到处游玩。前天刘玲儿从顾眉那里听说南京鸡鸣寺里的送子观音很有名,于是与董小宛两人迫不及待的拉着李无庸赶了过来。 观音楼左侧为豁蒙楼,楼甚轩敞。豁蒙楼东即为景阳楼,楼上有对联一副云:“鸡笼山下,帝子台城,振起景阳楼故址;玄武湖边,胭脂古井,依然同泰寺旧观。”这两座名楼为供人凭栏远眺之处。也同时是南京士子们以文会友之处。也是南京城里比较有名的地方。 李无庸凭栏远眺群峰拱挹,烟岚蓊郁。俯临玄武,山色湖光,湖中枭雁,历历可数。李无庸心怀不由大为宽广,正准备从哪位前辈那里再“借”几首诗来抒发qing怀,突然一阵吵闹声传了过来,李无庸皱了皱眉头,朝吵闹处看去,原来是几个士子在争论着什么问题,当下哑然一笑。明朝的士子除掉几个有见识的杰出之士,真正有作为的几乎没有,冒辟疆之流的也只能做上几首绵诗而已,江左三大家也个个晚节不保,意志不坚之辈,为李无庸所唾弃。也是他回来之后从来不到媚香楼见诸女的原因,倒是众女不时的与刘玲儿、董小宛相会。 望着几个被程朱所毒害的众书生,李无庸摇了摇头,正准备离去,忽听众书生中有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在下切以为凡文之不关于六经之旨、当世之务者,一切不为。止为一人一家之事,而无关经术政理之大则不作也。我等皆是习文当经世致用也。” 李无庸神色激动,忍不住走上前,朗声道:“不习六艺之文,不考百王之典,不综当代之务,必然股肱堕而百事荒,爪牙亡而四国乱,神州荡覆,宗社丘墟,阁下可是亭林先生否?” 众书生见有人打扰,心中有些厌恶,都用愤怒的眼神朝李无庸望去,见李无庸身着锦袍,知是有身份的人物,虽然不满也只能放在心里,还让出一条道来,显眼处立着一位书生。李无庸知道他就是顾炎武。 “在下江苏顾炎武,不敢称先生。”顾炎武不卑不亢的拱了拱手。 李无庸欣喜的迎了上去,拱手道:“李某早就听闻先生大名,只是无缘相见耳,哈哈,今日有缘,让我遇见先生,真乃天助我也。哈哈。” 顾炎武好奇的打量着正在高兴的李无庸,相貌英俊,眉宇间一股英武之气,举手抬足间露出一丝威仪,神态威而不骄,待人诚而不假,心里不由的有一丝好感。当下拱手道:“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李无庸摆了摆手,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到舍下一叙,如何?”说着拉着顾炎武就走。 那顾炎武不过是个书生,哪里能拉的过李无庸,不一会儿被李无庸奔出了十几步,那顾炎武也只得回头大声喊道:“而农兄、太冲兄,小弟出去就来。” 那在前面的李无庸听的眉头直皱,而农、太冲这两个人的字怎么这么耳熟啊!思索了片刻,猛的拍了自己的脑门,怎么把他们两给忘了。当下停了下来,拱手道:“顾兄刚才说的那两个人可是湖南衡阳王夫之王先生与浙江余姚黄宗羲黄先生?” 顾炎武神色古怪的望着面前的这个奇怪的人,虽然心里不解,但仍然点了头,李无庸大喜,这个顾炎武真是够义气,是买一送俩啊!如何不然现在人才紧缺的李无庸心里不欣喜,当下说道:“既然是先生的朋友,不如一起前往。” 顾炎武望着李无庸,见他眼睛里的欣喜不似作假,当下点了点头。于是三人就被李无庸这个骗子给哄入了新买的李府,一路行来,顾炎武也知道李无庸正是江南官场有名的捞钱第一,胆小第一的福建总兵。 众人在吃完了董小宛亲自下厨做的美食后,李无庸迫不及待的把三人请入了密室,宋献策作陪。 顾炎武看着密室里陈设,心里一惊,喝了一口浓茶。拱拱手道:“不知李大人找学生有何事?” 李无庸盯着三人一眼,说道:“台湾马上要收复了,那地方还没人做官。我要你们去做官。” “做官?”顾炎武等三人齐声惊呼。 [奉献] 第三十五回 买一送二 (二) “不错,就是做官,我奉皇命收复台湾,如今已经收复澎湖列岛,明年四月份就要收复台湾,凭借手中的坚船利炮,收复台湾可以以天来计算了,只是台湾收复后,在下不希望由朝廷的那些只知道吃喝,贪污纳贿的家伙去建设台湾这个尚未开发的处*女地。”李无庸正色道:“我要把台湾建成一个世外桃园。” “说的也是,现在的那些当官的没有一个认真干活的。只知道说空话,如东晋朝廷的官员一样,只知道夸夸其谈。”顾炎武也有同感的点点头说道。 “哈哈,在下在以前就知道亭林有此观点,一直想找到你,可惜啊!到了今天才找到你。”李无庸哈哈大笑,言语间欣喜之色任何人都看的出来。顾炎武不由的生出一种士为知己的感觉。 “李大人,您这么做不怕朝廷人为罪吗?”旁边的王夫之皱着眉头问道。 李无庸望着中国历史上第一位倡导民主的思想家,当下微笑道:“王先生乃大才,难道没有认清当今天下的局势吗?” “当今天下的局势?不就是关外的后金在山海关外对我大明染指之心不死吗?”王夫之到底不是军事家、谋略家。 “而农兄,这你就不知道了。”顾炎武微笑道:“大明已经是长河落日了,灭亡之期不远矣!先不说关外的后金日益强大,是我大明最大的敌人,就说国内的起义之声不绝,灾民遍地皆是,朝廷有不愿开仓赈灾,嘿嘿,据我的猜测,不出两年,李自成必然再起东山。大明危矣!” “亭林果然高明。”李无庸赞赏道。 “你就不担心我们也象朝廷其他的官员一样吗?”黄宗羲出声问道。 李无庸哈哈大笑,指着黄宗羲道:“太冲兄,伯父因东林党狱被阉党迫害而死。崇祯即位后,太冲兄赴京为父鸣冤,被许为“忠臣孤子”。太冲兄论史注重史法,强调征实可信,主张废除君主“一家之法”,建立万民的“天下之法”。你精于历法、地理、数学以及版本目录之学,并将其所得运用于治史实践、辨析史事真伪、订正史籍得失,这现在虽不能制定天下之法,但台湾吏治还要太冲兄多多费心了。而农兄,阅读了无数的经史书籍,论知识恐怕是天下与之相当者,在下日后要移民陕西、山西、河南等地的灾民到台湾去,教育乃国之大事,这方面除了而农兄好象很难找到别人了,至于亭林就不多说了,你的经世之学是在下所提倡的,但你的军事才能在当今世上却也是少有的,文武并重,平衡之道才是君王之道。但现今朝廷结构中,要不就是武官领兵部,要不就是文官做主,这些都不是在下所提倡的,平衡之道、统御之道、用人之道,这些都能决定一个王朝的兴衰成败,以武将领兵部虽然有利于朝廷打仗用兵,但武将占了上风,不利于朝廷的稳定,而文官领兵部,却容易造成瞎指挥,可能走宋朝的老路,而你亭林不同,虽然是文人,却精通韬略,是最好的人选。你们将是台湾建设的中间力量。” “李大人要学李自成?”顾炎武突然问道。 “不。”李无庸神态自若的回答道:“我在自保,为我中华民族而留下一点香火。李自成是不会成什么气候的,崇祯皇帝虽然勤政,但是却不能扭转乾坤,日后最大可能入主中原的是关外的满清,满清入主中原,我汉人就会是他们的奴才,这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不知三位可愿意?” 顾炎武三人互望了一眼,拱手道:“我等愿为我大明建造一个美好台湾。”言下之意就是我们愿意跟你去台湾,但是台湾是大明朝的台湾,而不是你李无庸的台湾。 李无庸感到非常好笑的点点头,心里暗笑道:“上了我的贼船,你还想下来?”嘴里却说道:“那个是自然,台湾永远是汉人的台湾。”意思也很明白,崇祯皇帝并不能代表汉人,台湾永远是汉人的台湾,而不是崇祯的台湾。若有一天崇祯不能代表汉人的时候,他李无庸就要代表汉人来收复汉人的江山。顾炎武三人不是笨人,当然明白其中的意思,又互望了一眼,点了点头。 “既然三位先生答应了,那三天后我们一起去福建,如何?”李无庸嘴角带着一丝笑容,象奸计得逞了的狐狸一样。 送走了三个人,李无庸乐的哈哈大笑,刘玲儿与董小宛二人闻听了事情后,也不由的为李无庸高兴起来。 “夫君,你说我们三天后就走?”董小宛突然脸色黯然的道。 “恩,岳父后天就可以到南京了,我们休息一日,然后就去福建。”李无庸微笑的解释道:“小宛不想去福建。” “当然不是,夫君到哪里我就到哪里!”董小宛连忙说道:“只不过我舍不得那些姐妹们?”李无庸当然知道是指顾眉她们,想着历史上顾眉她们日后的凄凉命运,心中一叹,道:“每个人的命运都不同,天地不仁,万物为刍狗,如今天下大乱,天下何处为桃源,江南也平静不了多久!” “那该怎么办?”董小宛急问道。 “不如和我们一起去台湾吧!”坐在旁边的刘玲儿出个主意,毕竟与顾眉等人相处日久,关系也十分的要好。 “去台湾?”李无庸皱着眉头道:“台湾虽然不错,但是现在还尚未开发,生活条件也比不上南京这样的城市,她们去了最起码要受点委屈的。” “受点委屈,总比有生命危险强吧!”董小宛反驳道。 “哎,有的人还说要拯救天下,救民于水火之中,现在连几个女人都不想救,如何去救天下。”刘玲儿挤兑道。 李无庸睁大了眼睛在两人之间望了望去,根据前世的经验,李无庸还是识相的闭上了嘴巴,这个时候的女人如此合作,显然已经计算好了,等待着自己往里面钻。 刘玲儿见状,哪里让李无庸溜掉,当下伸出玉手拉住李无庸道:“无庸,你说我们要是把她们赎出来,你看怎么样?” 李无庸望着一脸期盼的两女一眼,叹道:“其实每个人的生活不同,并不是每个人都想从那里被人赎出来,象顾眉顾小姐本身就是个老板,她会放弃吗?我们现在不能把自己的态度强加给别人,除非是皇帝,有的时候皇帝也不应该,就别说我们了。这件事还是不有袄再提了。” “要是她们愿意呢?” “愿意?”李无庸奇怪的望着刘玲儿一眼。水汪汪的眼睛中流露出,流露出一丝狡猾。“那是你们女人的事情,你和小宛是她们的朋友,你们自己看着办?反正前一段时间从郑芝龙的仓库里搜了数百万两的银子。对了,我到前院去看看啊!”说着就往外跑去。身后留下了一串银玲般的笑声。 [奉献] 第三十六回 摘花小侯爷 闻香斋后院,大堂里坐着八位美艳如花的美娇娘,刘玲儿、寇白门、卞玉京、顾横波、柳如是、董小宛、陈圆圆、李香君八人围着一张桌子,只见桌子上都是一些东坡肘子、玉兔海参、龙池鲫鱼等二十多道名菜,香气扑鼻,让人忍不住想吃上一口。 只可惜的是坐在桌子旁边的众人却没有一个人动筷子,好象都有着无穷的心思,各个脸上都有悲戚之色,倒是让董小宛费了不少心思弄的一桌佳肴,成了浪费。 身为主人的刘玲儿望着众女娇笑道:“众位姐妹,这可是小宛准备了好半天才弄好了的,我们可不能辜负了她的一番心意了,说到这做菜肴,我们这些姐妹可没有人能做出这么好的菜肴了,真让我这个做姐姐的羡慕了。来吃。”说着首先拿起了面前的筷子。 “可惜玲儿姐姐,你以后能天天都吃的到了,我们是没那个福气了。”说话的是娇小玲珑的香坠儿。原先脸上调皮的神情也已经不见了,小嘴巴撅的高高的,可以挂上一个酱油瓶了。顾眉等人闻言神情更显得伤心了,纷纷把头低了下来。 刘玲儿与董小宛两人互望了一眼,相视一笑。董小宛突然神情一变,眼睛一红,象要流泪一样,道:“诸位姐姐和妹妹,小妹其实也想与诸位姐妹同住,可是前天晚上,无庸说天下即将大变,而朝廷内外将无可用之兵,也无可用之将,而当今猜忌之心令人恐怖,如果不离开大陆,随时都有抄家之祸。现在南方暂时还比较安全,但要不了多少时间,战火也会波及南京,所以还是暂行躲避的好,迂回台湾,坐观天下成败,是为保存之道。” “妹妹,你倒是高兴,不但找到一个世外桃源,更是找到一个知心的郎君,姐姐们不过是听天由命罢了。”年长的顾眉黯然长叹。其他众女也是眼睛发红。 “听说大文士余怀对妹妹心有挂念,南京名人刘芳更是对妹妹情有独钟,妹妹不若学小宛,离开烟花之地不是更好。”刘玲儿取笑道。 顾眉闻言,粉脸一红,神色又是一暗,轻声叹道:“落花有情,流水无意。” 刘玲儿点了点头。又对身边的李香君调笑道:“还是香坠儿好,闻名于南京,众豪杰之士趋之若骛,当今复社新秀侯方域更是对妹妹痴心不改,也不知羡慕了多少名门闺秀。” 李香君小脸通红,拍着刘玲儿的酥胸道:“玲儿取笑小妹,明知道小妹不喜欢那个侯方域的,还来取笑我,他不就是会写几首花前月下嘛,有什么好的?” “哟,我们的香坠儿有心上人了。”董小宛在旁边娇笑道:“快说说,你心目中的大英雄是什么样子的,也让姐姐我替你参谋一下。”众女也从即将的别离中转了过来,纷纷朝娇羞的李香君望去。 在众女的眼光下,娇羞的香坠儿更加不堪了,小嘴巴吐出一口热气,道:“反正不是那些只知道吟诗赋词的书生,一天到晚的就知道说那些阉党,却不能为朝廷为百姓做些事情。空空奇谈,有什么用处。身在乱世当提枪上马,纵横疆场,救民与水火,要么就…就…不要整天的只说不做。懦夫行为。”一时间,屋内寂静无声,顾眉等人没想到李香君的思想转变会这么快,以前的她不但对那些复社里文人尊敬不已,还曾经戏言说要找一个象复社里的为国请命的才子做伴侣。现在在她言语里,虽然言语中没有什么歧视或者是看不起的意思,但是意见的不同还是看的出来的。众女也是聪明人,当然知道这一切是谁带来的,又想了想自己,脸上又浮现了一丝黯然。 刘玲儿见着诸女的情形,心中一叹,知道她们也由于李香君的话想到了什么,而且想的都是同一个人或者说是同一个问题。 “姐妹们,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道行不行?”董小宛猛的出声道。 “妹妹请说。”刘玲儿不等众女回答,抢先说道。 “其实这个想法小妹早就有了,但一来时机尚未成熟,二来小妹也不知道姐妹们的意思,无庸在福建也扎下根,而且军队也已经占领了澎湖列岛,明年就可以收复台湾了,我们也就有个安家之地,姐姐如在这里提心吊胆,还不如随我们去台湾来的好,虽然那里的生活没有南京来的方便,但一来我们姐妹之间可以说说话,二来诸位姐姐也可不必在过现在的生活,南京虽好,但毕竟不是我们的地方,而且总有一些纨绔子弟在纠缠不清,台湾虽差,但总是无庸的地方,我们也不会受到什么委屈,更何况,等移民过后,凭借无庸的才能,说不定把台湾治理的比南京更好也不是不可能的。等到天下太平之日,或者合适的时候,姐妹们想回来也是可以的。这样一举两得岂不更好。” 顾眉等人互望了一眼,又朝刘玲儿望去。 刘玲儿见状,知道众人都在等她的回话,虽然李无庸称刘玲儿与董小宛不分大小,但在外人看来,刘玲儿还是李无庸的正室,观念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变的,那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是在潜移默化中完成的。 刘玲儿微微一笑道:“诸位姐妹,小妹虽然相交日浅,但十分佩服诸位的才智与气节,虽然不是姐妹,却甚似姐妹,今日邀请诸位姐妹前来,明说是为了我和小宛妹妹饯行,其实就是想把诸位姐妹带到台湾去,但又不知诸位姐妹的心思,所以才说了那些话。如果姐妹们愿意的话,明日就让无庸把姐妹们赎出来,后日一同上路,不止姐妹们意下如何?” “李公子他…”众女闻言一阵娇羞,粉脸羞的通红,个个默不作声,倒是胆大的顾眉说出了众人心中的疑虑。 “无庸他也不会反对的。能让你们幸福,他也会很高兴的。”刘玲儿一脸的笑意。 “也许他现在心里还美着呢。哼哼。”董小宛故意做出一副吃醋的模样,惹的众女一阵娇笑。 竖日,李无庸果然依约前往秦淮河,在无数可以杀人的眼光中,把众女给赎了出来,就是陈圆圆也被李无庸派人到苏州打着诚意侯府、福建总兵的旗号给要了回来。 随着众女的离去,秦淮河一片沸腾,江南文坛更是哗然一片,叹惋者有之,嫉妒者有之,人生百态样样都有,一下子李无庸的名字响彻了大江南北,既“捞钱总兵”后又得了“摘花小侯爷”的称呼。 [奉献] 第三十七回 何斌献 何斌,又名何廷斌,福建南安人。早年曾泛舟海上,又有一说曾在日本经商。明朝天启年间,随澳王郑成功之父郑芝龙到台湾。崇祯十二年,见帝,帝闻其名,大悦,直呼:“东风来矣!”果现宝图与帝,有大功,列凌烟阁文臣第二位,封台国公。 “尊侯,水师都安排得怎么样了?”澎湖列岛水师大寨,李无庸一身月白长衫站在旗舰上,在他身后跟着现在他手下得幕僚,宋献策、施琅、刘启、顾炎武、王夫之、黄宗羲几人,也算略有规模了。自从南京回来侯,李无庸就迫不及待得带领着众人来倒这澎湖列岛,商议着征讨台湾得事宜。 “主公,现在我大军共有水军两万五千人,皆是精壮之士,三层战船五百之,其他战舰共有七百只,补给船,运兵船也有三百只。”施琅恭敬得回答道,自从李无庸南京归来后,因为没了后顾之忧,加上手中有了足够得势力,也不象以前那样得隐忍了,威势也越来越大,举首抬足间也有了一丝威仪。除掉刘谦外,也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同以前一样随和了,尊卑之分,上下之别也体现了出来,尽管李无庸不愿意,但是在明朝末年这种观念早就已经深入人心,哪里是李无庸想改就改得了的。 “若此时攻打台湾,可有什么把握?”李无庸问道。 施琅与刘启互相望了一眼,拱手道:“主公若想现在攻打台湾,只能攻下台北,至于台北的荷兰人则还不够。” “这是为何?”李无庸奇问道。 “主公,这些日子属下与尊侯研究过台湾的现状,也曾派人去过台湾,现在台湾有两大势力,台北的是西班牙人,台南的是荷兰人,台北的西班牙人比较少,也只有几百人,想拿下倒也不成问题,但台南的荷兰人有两千多人,又造了两座坚城,手中用的基本上都是小火统,虽然射程上没我们的远,但是他贵在多,每各人手中都有一只,而我军也只有先前从山东来的那五百个人有。又处在进攻方,所以很难拿下。”刘启解释道。 “更何况现在进攻台南的话,我们舰船上的火炮根本不可能打到赤嵌楼上去。也无法为我军的登陆弟兄提供炮火支援。”施琅冷静的说道。 “有这种事情?那前不久郑芝龙是怎么打的?”李无庸奇怪的问道。旁边的众人也是一脸惊奇之色。 “主公,属下也曾问过投降过来的士兵,嘿嘿。”刘启咧着大嘴笑道:“原来那郑芝龙当时打了那么多炮弹,真正对荷兰人有所损伤的很少,他的舰队根本不能靠近赤嵌楼,听说那赤嵌楼旁边暗礁遍布,大船行到那里,容易触礁不说,还容易搁浅。” “那该如何是好?”李无庸皱着眉头道。“看样子只有先取台北了。” “不可。”宋献策阻止道。 “先生有何高见?” “主公,要想攻取台湾就必先取台南。”宋献策摸着下巴的三根胡须道:“先不说台南有着一个大平原,适合水稻等农作物的生长,为我军提供粮食,就以战略的眼光来看,台北是数百人的西班牙人,台南是两千多人的荷兰人,他们都是红毛鬼子,手中的并非是长刀弓箭,而是射程远,威力大的火枪,一旦我们在台北受挫,或者说一时间难以很快的安抚台北,这台南的荷兰人北上,我们将腹背受敌。如果先攻台南,则台北人少必不敢前来救援,更何况在台南的荷兰人所建造的两座城池都是靠近大海,我水师舰队也有可能提供炮火支援。” “可是赤嵌楼附近战船难行该如何是好?”王夫之问道。 “既然战船容易搁浅,那就乘涨潮的时候进攻,这样不但不用担心战船搁浅的问题,也同样不用担心暗礁的问题了。只是这就需要有人知道赤嵌楼附近海域的情况了。”宋献策也皱了皱眉头。 “这个先生就不必担心了,大不了让人去台湾摸摸底就是了。”李无庸见大事情已经解决了,心里也十分的高兴。 “主公,老爷说有个叫何斌的人要见主公。”一个刘府中的仆人拦住正准备下船的李无庸道。 “何斌?”李无庸皱着眉头想了想,脑中灵光一现,猛的一阵大笑,拍着旁边宋献策的肩膀道:“东风来矣!东风来矣!”说着一马当先的朝刘府行去。 所谓的刘府就是原来郑之龙的府邸,自从郑氏家人死后,郑氏的府邸也被李无庸接收了下来,而郑芝龙的府邸也就成了李无庸的宅子了,其他的郑氏家宅也分配给了施琅等人。 刚进大厅,李无庸就见到岳父刘谦陪同着一位身着灰色的长衫的中年人在说话,知道那个人就是何斌了,当下拱了拱手道:“阁下就是何斌兄?” “福建南安何斌见过将军。”何斌见李无庸相貌不凡,威仪十足,旁边有众人护卫,知道他就是自己要见的李无庸了。 “何兄请起。”李无庸亲切的扶了起来。 待众人坐下后,李无庸满面笑容的问道:“不知何兄见我何事?” 何斌拱拱手道:“在下现在为台湾通事,奉荷兰驻台湾总督普特曼斯命令与总兵大人来商谈通商事宜。”刘启等人见何斌居然是为荷兰人服务的,心中大怒,要不是李无庸在场的话,早就轮个拳头上去了,但尽管如此,脸皮还是不好看。 “那我是叫你何通事,还是何兄呢?”李无庸微笑的看着同样是一脸笑意的何斌道。 “人称福建出了一位捞钱的总兵,现在看来世人都愚昧也,李将军还是称在下何斌吧!”何斌拱手道。 李无庸点了头。要知道这两个称呼可是大有不同的,要是称何通事的话,那何斌就是为荷兰人办事的,那李无庸就拿对付荷兰人的办法来对付何斌了,但是称他的名字却说明在李无庸这个将军面前,他是个草民,仍然是大明的普通百姓。 “何兄今日前来,必有要事,无庸洗耳恭听。”李无庸微笑道。 “请将军救救我们台湾人。”何斌突然跪在李无庸面前嚎声大哭。 “先生请起来说话。”李无庸赶忙扶起何斌。 “将军有所不知,如今的台湾在荷兰何西班牙人的统治下,苦不堪言。那些红毛鬼子任意欺负、屠杀我们台湾人,其罪行罄竹难书。恳请将军出兵收复台湾。台湾百姓具翘首以待将军也。”何斌又把荷兰人在台湾的恶行大略的介绍了一片。众人皆是咬牙切齿,恨不得马上杀入台湾。 李无庸长叹道:“何兄,并非在下不想收复台湾,而是台湾海道纵横,暗礁遍布,我等皆不熟台湾情况,年内收复台湾恐怕有点困难。” 何斌大笑道:“将军勿忧,此次何某来此,有一礼物送与将军。”说着就解开长衫,翻转过来,顿时一副海图就展现在众人眼前。 顾炎武大惊道:“台湾海图。” “不错,这正是台南的赤嵌楼附近的海图,大员湾入口处有南北两条航道:南航道(俗称大港)港阔水深,大船可以自由出入,但却完全处在荷兰热兰遮城堡密集炮火的控制之下。北航道(俗称鹿耳门)夙有天险之称,港间狭窄,沙石淤浅,航路迂回,一向只能通行小舟,荷兰人没有设防。可是,经过溪流和潮汐的长时间冲刷,港内逐渐形成了一条可以航行大船的港道,这条海道足可以让将军的舰队直取台南。占据台湾。想那台湾沃野数千里,实霸王之区,若得此地,可以雄其国;使人耕种,可以足其食。上至鸡笼、淡水,硝磺有焉。且横绝大海,肆通外国,置船兴贩,桅舵、铜铁不忧乏用。移诸镇兵士眷口其间,十年生聚,十年教养,而国可富、兵可强,进攻退守,真足与中国抗衡也!何某十年与荷兰人虚以委蛇,就是为了今天。” “哈哈,吾得何斌就得台湾也!”李无庸哈哈大笑。“既然如此,我们就准备几日,即可收复台湾。” “不可。不可。”何斌阻止道。 “将军,收复台湾确实没有道时候,虽说有这条小道,但也有它得缺点。”何斌顿了顿道:“非涨潮不可进也。” “那何时涨潮?”顾炎武连忙问道。 “每年得四月初一,否则只能进小船。”何斌说道。众人闻言,心中一叹,脸上顿时出现了一股失望之色,现在已经是九月份了,时间早就已经过了,显然要等明年了。 李无庸虽然也很失望,但见大家都是一脸得失望之色,连忙哈哈大笑道:“这样正好,我大军枪支尚未配备,等上个半年更好,刚好等军队武装完毕,就拿荷兰人来试刀,真乃天意。天意啊!”众人闻言也如同驱散了漫天得乌云一样,高兴得大笑起来。 “将军既然计议以定,何斌也应该告辞了。”何斌对着李无庸作揖道。 “先生既然回到了澎湖列岛,也已经取得了海图,为何还要回虎狼之地,不若留在此处。”李无庸关心道。 “将军,此次何斌前往台湾,也是为了将军计,其一,何某在台湾汉人中有少许名望,将军入主台湾之时,何某也会联合岛内有识之士助将军一臂之力,其二,也是为了麻痹荷兰人之用,何某回去后,也可安抚荷兰人之心,以防荷兰人有所防备,最后嘛。也可以诈荷兰人一笔钱财,荷兰人为了想让将军答应通商事宜,特许诺每年给将军纳饷银五千两,箭杆十万万枝,硫磺千担,此乃意外之财,不要白不要。” 李无庸闻言也知道拦不住何斌,当下拱手道:“先生性命是大,万一荷兰人有所动作,还请先生快速返回,无庸翘首以待。” 何斌闻言,心中感动,拱手道:“劳将军惦记。何某告辞。”说着也不理会众人,甩了甩袖子,就出了大门。 “真义士也。”王夫之叹道。 “我们去送一下。”李无庸出言道。其他人也点了点头,等到众人到了码头之时,何斌的小船也离开了码头。 李无庸望着站在船上得何斌,一次又一次得挥着手。隐约间众人见何斌跪倒在船头。 李无庸叹了口气道:“中华多豪杰,无数为了中华得强大抛头颅,洒热血,这种人方是英雄。也同样因为有这样得义士存在,我中华民族方能屹立不倒,傲然挺立。”众人皆拜服。 [奉献] 第三十八回 收复台湾 (一) 黑夜中的茫茫大海,海风呼啸,波涛阵阵,不断的拍打着巨舰的舰身,而舰身却不见丝毫的摇摆,可见制造的坚固。 在巨舰的身后,是无数的舰只,有大有小,唯一的共同点,是战舰上的不论是将领还是士兵,他们脸上显现的都是肃静、刚毅,浑身的都有股杀气,果然是精兵强将,远不是中原的那些卫所所比拟的。 “尊侯,明日中午我们能进鹿耳门港吗?”一个清朗而显的威严的声音说道。 “每年的这个时候的中午鹿尔门港就会涨潮,水位要比平时高五六尺,大小船只均可驶入。主公今夜出发,肯定就能在那里登陆。”旁边的一个粗壮的声音说道。 “主公,何斌还说到时候台湾的汉人以及那些高山族人都会来襄助的,这下攻下台湾可是有十足把握了,嘿嘿。”另一边又出现了一个粗豪的声音。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中原的崇祯是这样,台湾岛上的荷兰人,西班牙人也是这样,其实中国的农民是很容易满足的,只要有个太平的天下,自己有个一亩三分地,丰收时节能吃的好点,灾荒的时候朝廷能妥善的安抚众人,给他们有点饭吃,被人欺负的时候,有个好官能为他们做主,这就行了,要求如此之低,可是皇帝却不能满足他们,只知道剥削,只知道镇压,这样的王朝不亡也难,荷兰人和那些西班牙人也很蠢,要真正的征服一个民族,并不是靠自己手中的枪炮能解决的,只不过他们并不是要征服我们,而是要欺压我们,嘿嘿,得道多足,失道寡足,那些蛮夷哪里懂的了,我们收复自己的领土,乃是正义的一方,台湾老百姓当然站在我们一边,这有什么奇怪的。”清朗的声音说道。 “无庸,你的那一招是不是太损了。”从船舱里突然走出了个老者对着先前的那个人笑骂道。不用说这个人就是大明福建总兵李无庸,而能这么喊他的也只能是他的岳父刘谦了。经过了近半年多的休养整顿,李无庸也终于开始收复台湾的步伐了。 “振川,你怎么看?”李无庸望着自己背后的一个满脸忠厚的一个亲兵。他叫罗振川,原来是福建水师的一员,因为武艺高强被施琅选派给李无庸做亲兵。 “校长,我有些不明白。”罗振川脸色微红。所谓的校长的称呼,也是李无庸在这半年中的成果,由于澎湖列岛不适合种植水稻等农作物,而台湾也没有被收复,岛上的居民要么以打渔为生,要么就以经商为生。李无庸等人也在闲暇之余开起了军校,在军中选取优秀者为以后做准备,毕竟李无庸军中现在的将领太少了,除掉施琅、刘启外,施琅的弟弟施显也勉强算一个,军校也是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办了起来,毕竟这虽然效果不如单个的受教,但是它能产生大批量的指挥人员,尤其是中下层指挥官最多,这也是后来华夏帝国中最著名的华夏国防大学的前身,同样华夏国防大学也是世界上最顶尖的军事学院。而作为李无庸的亲兵的罗振川凭借着有利位置得到了悉心的教导,最后在三十位毕业学员中位列众人之首。 “是不是我采用的办法太卑鄙了,太无耻了?”李无庸微笑的看着自己的亲兵。 罗振川低着脑袋,黑暗中看不清楚脸色,但也可以猜的出来肯定是红的,但过了一会猛的又昂起头道:“在讲课的时候,校长曾告诉我们,正义的一方永远能战胜非正义的一方,既然如此我们可以大大方方的与敌人决斗,阵地对阵地,更何况我们的军队又比他们强大,人数也比他们多。” “罗大牙,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校长告诉我们凡战者,以正合,一奇胜。何斌大人在赤嵌城投毒就是这个道理。还第一名呢!”说话的是罗振川旁边的一个阳光的小伙子。是罗振川从小一块长大的兄弟,叫谷振东。 “放牛的,那不是投毒,是放巴豆,还有我不叫罗大牙,校长给我赐名叫振川。罗振川,你给我记好了。”显然老实的罗振川也急了。 “好了,别吵了。”李无庸微笑的阻止道:“振川,你想的不错,自古以来邪不胜正,正义的能战胜非正义的,我们能收复台湾也是必然的,但决定战争胜利有着很多的因素,战术的运用也是其中的一个很重要的方面,现在我们的势力也确实比荷兰人和西班牙人要强一点,但你想过了,赤嵌城和台湾城易守难攻,荷兰人又有火枪,我们一旦发起强攻的话,死伤甚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我们是不会做的,任何一个名将都是采用最简单、最实惠的消灭自己的敌人,计策虽然是很卑鄙,哈哈,但是简单实用,又不会有什么危险,自己的损失又少,何乐而不为,更重要的是他们还有其他用处。振川要想成为一个名将,除掉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军人外,就是学会奸诈,狡猾,动用任何有效的手段是击败敌人,把自己的损失将到最低。”李无庸也没有想到,正因为自己的这段话,让这个相貌忠厚的罗振川日后被人称为“鬼狐”罗振川,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校长,那些红毛鬼子有什么用处吗?你不是说非我族人,其心必异吗。更何况他们如此欺压台湾百姓,我们应该为我们的同胞报仇啊!”谷振东阳光的脸上现出一丝冰冷、一丝狰狞。令人难以置信这种神色居然会出现在这阳光笑脸上。 李无庸望着自己的侍卫,心中叹了口气,脸上却满面微笑的说道:“要报复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不是杀了他们,而是要折磨他们,你看看台湾的荷兰人与西班牙人,最起码也有两千多人吧!你难道没有感觉到他们是我们很好的奴隶吗?日后我们台湾要修路,这些人不是有了事情做了吗?台湾有许多的矿产,这么多的挖矿工不是有了着落了吗/等有招一日,我们与荷兰人谈判时,这些人不就可以为我们换回来一些银子了吗?你看看如果图一时痛快,哪能得到这么多的好处呢?” 旁边的众人闻言浑身发抖,脚下不自觉的离开了少许。只有谷振东恢复了阳光般的笑容。拱手道:“谢校长提醒。振东铭记在心。”就这样日后在史书被人帝国名将的“恶魔”谷振东就出现了。 “主公,前方有一队战舰行驶,好象是荷兰人的战船在巡航。”一个传令兵跑了过来,也同样打乱了李无庸等人的说话。 “去,告诉后面的弟兄,停止前进,熄灭灯火,等他们走了我们再前进。天这么黑,又距离这么远,想他们也不会发现的。”李无庸冷静的说道。 “是。” 晚上还有一章。 [奉献] 第三十九回 收复台湾 (二) “主公,荷兰人走了。可以前进了。” “走了,这么快!”李无庸皱着眉头道。 “主公有什么不对吗?”宋献策出声道。 “不知道,只不过心里感觉不对,命令舰队前进,快速的推进。” “是。” “主公。不好,恐怕有点麻烦了。”施琅脸色忽然大变。 “什么麻烦?”李无庸问道。 “恐怕有暴风雨到来。”施琅黯然道。旁边众人也是脸色黯然,海上的暴风雨不象是陆地上的暴风雨,威力之大非人力所抗衡的,弄不好就会船毁人亡,尤其这次出征台湾倾李无庸所有的家当,除掉在澎湖列岛防守的少量军队外,其余的近三万人和七百艘战船都给带了出来,如果丢在这里,恐怕两三年翻不过身来。当下连宋献策也皱着眉头。众人皆把目光朝李无庸望去,等待着他的命令。 李无庸仰天长叹,记得历史上郑成功收复台湾时也是出现了暴风雨,没想到自己也会遇到。历史又是这样的相似,但这次出征不成,不但要使自己军队的士气受到严重打击,恐怕日后的日子得算着过了,台湾的百姓也会受到更多灾难,何斌等人就危险了,而接下来自己的大陆计划也会增加很多的变化,李无庸眼睛里闪过一丝坚定,当下转过身,望着自己的属下,大声喊道:“众将士们,暴风雨就要来临了,它是为了我们而来的,它会给我们带来幸运,台湾的荷兰人肯定想不到我们这个时候会来进攻,这是上天给我们的机会,我们不能放弃,虽然它的到来,会给我们带来一些不便,但是人定胜天。我们一定可以抵达台湾,你们相信你们的统帅吗?” “相信。”“相信。” “那我们就进攻吧!战胜敌人,战胜你们面前的一切。”大海之上回响着李无庸的雄心壮志,大海之上回响着炎黄民族收复国土的心声,仿佛即将到来的暴风雨不再是那样的可怕,仿佛眼前的敌人不再是那样的强大。 施琅等人望着站在旗舰甲板上的李无庸那高大的身影,从那以后,李无庸的自信与雄心征服了众人,这个时候,李无庸终于确定了他的主公的位置。 虽然李无庸的一番话鼓舞了军队的士气,但这个时代的人力在天气面前,确实显的很渺小,尽管李无庸的舰船在这个时候算是比较先进的,但仍然还有一些战船受到了损伤,但也不影响大局。 此时的台湾殖民者荷兰人对于李无庸的行动也不是全然不知,自从李无庸再次停运了大陆的蔬菜等物的供应时,荷兰人除掉派何斌再次前去交涉以外,也同样进行了战争的准备,毕竟咽喉掌握在别人手里是件危险的事情。 荷兰殖民者为了防止李无庸收复台湾,也同时想收复澎湖列岛或者更甚至的想进攻福建,也进行了一系列战争准备:增加兵力,到战前,荷兰侵略军在台湾的总兵力约两千八百人,战舰拥有“海克托号”、“赫克托”、“斯•;格拉弗兰”和“威因克”、“马利亚”等以及小艇多艘,征发台湾百姓修城筑堡,在台南海岸修建了一些坚固的城堡和炮台。其中的台湾城和赤嵌楼,是荷兰侵略军用主要力量防守的两个城堡。储备物资,实行封禁。规定禁止任何非荷兰人征召的中国人进入赤嵌楼要塞,禁止渔民下海捕鱼,不准商船与大陆贸易,禁止与大陆通信,以防走漏消息等等。搜集情报,通过各种渠道,采取各种方式侦察李无庸的动向。调整兵力部署,将其兵力主要配置在两个方向上:一是台湾城及其附近的小岛和海面、江面,兵力约一千八百人,舰船多艘,由台湾总督普特曼斯亲自率领;二是在赤嵌楼驻兵五百多人,由描难实叮率领;其他港口和城堡约有四、五百人守卫。在此之前,鹿耳门港已用沉船堵塞航道。此港水浅礁多,不便通行,没有派兵防守。普特曼斯的意图是,依恃台湾城炮台的火力,居高临下,封锁海面,另派甲板船防守大港海口,阻止李无庸登陆。当普特曼斯在视察完赤嵌楼的防守后,洋洋得意的对左右说道:“二十五个中国人合在一起还比不上一个荷兰兵,只要放一阵排枪,打中其中几个人,他们便会吓得四散逃跑,全部瓦解”。 “主公,前面就要到了台湾鹿耳门港了。”亲兵罗振冻前来报道。舰队经过几个时辰的艰苦航行,披荆斩棘,迎风破浪,终于在四月一日的佛晓到达了鹿耳门港。旗舰中人闻言大振,施琅拱手大声道:“主公下令吧!” “好,成败就此一举,诸公当齐心协力。”李无庸神色激动的望着自己的属下:“正午时分海潮大涨,本将乘机率队进发,大小战舰快速的通过鹿耳门,进入台湾内海,将舰船分布在台江之中。并组织登陆,切断台湾城、赤嵌楼两地荷军联系,分别予以围歼,然后收复台湾全岛。刘启率兵一千防守北线尾一带,以保障主力侧后安全,并置台湾城荷军于腹背受敌的境地,振东你率领一只舰队监视台江江面,切断赤嵌城与台湾城的联系,为从海、陆两面打败荷兰侵略军的反扑作好了准备。一切要小心行事。诸位可有异议。” 施琅等人互望了一眼,拱手道:“尊主公令。” 崇祯十三年,炎黄三年四月初一中午,鹿耳门海潮果然大涨,李无庸大喜,当下命令众将士按图迂回而进。待大小战舰顺利通过鹿耳门后,立即兵分两路:一路登上北线尾,一路驶入台江,准备在禾寮港(今台南市禾寮港街)登陆。 望着从天而降的悬挂着金鹰战旗的船队从鹿耳门驶入台江,处在大炮射程之外。普特曼斯眉头紧皱,对于李无庸的行动也是略有所闻,事前也做了无数次猜测,就是没想到李无庸会从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方登陆,“去把通事给叫过来。” “通事昨天晚上走了。” “什么?我的天啊!”普特曼斯惊叫道:“他肯定是个叛徒,怎么这么巧!” 而此时的李无庸已经在滩头阵地的大帐里接见了何斌,以及台湾三大家族,分别是陈氏、林氏以及蔡氏。而引起李无庸兴趣的却是一个身穿麻布披肩,里面是一件短褂,头上包头巾,裹腿布的中年汉子,黝黑的脸庞,精光闪闪的眸子,浑身一股杀气,与野兽一样的杀气,他与三姓家族站的有些距离,显然彼此之间发生过一些过节。 “何先生,这位是?” “这位是台湾番族族长廖正凯。” “番族?”李无庸眼睛里冒出精光,所谓的番族就是指后来的高山族,他们大多分布于中部山区和东部纵谷平原。明清以前,高山族并没有固定的族称,一般在“土人”、“夷人”、“番”前冠以地名来称呼。明末清初始称其为“番族”,清统一台湾后,称山地土著居民为“高山番”(也叫“生番”、“野番”);称平地土著民为“平埔番”(也叫“熟番”)。“高山族”之名来源于日本,1593年,日本军阀丰臣秀吉称台湾为“高山国”。1895年,日本占领台湾后,称台湾原住居民为“高山族”,实行歧视政策。高山九族、平埔十族,人口有四十多万。是台湾的主要的力量,远远超过现在迁移过来的汉人。 这些人也是李无庸拉拢的主要对象,对于三大家族,李无庸倒是非常的排斥,家族利益大于国家利益就是这些家族的信条,这些人对于李无庸在台湾内实施自己的一套,显然是个抵制的因素存在,但眼下却不是李无庸翻脸的时候。毕竟人家大老远的来迎接自己。 当下吩咐左右上酒,然后也不顾别人脸色,揽过廖正凯的肩膀(高山族最重的礼节)说道:“本将奉皇命收复台湾,幸得诸位来劳军,无庸感激涕淋,眼下军中无甚招待,仅以水酒一杯相谢。” 三大家族也纷纷喝了下去,廖正凯却跪倒在地,道:“我番族永世听从大人调遣。” [奉献] 第四十回 收复台湾 (三) “本总兵也不会亏待族长的。”李无庸闻言是一脸的喜色,得到高山族的支持,对于李无庸来说就是得到许多的好处,待人以诚,人也以诚待之。拍着廖正凯的肩膀道:“本将军曾听人称呼族长为番,或者是土人,这可是一种歧视,一种不礼貌的称呼,台湾属于我华夏的一部分,廖族长的族人也同样是我华夏民族的一部分,不可称番,依本将军看来,族人都居住在高山之上,不若称为高山族,如何?” “谢大人赐名。”廖正凯大喜,虎目中含着泪光,这番与高山族可是有着很大的区别的,作为“番”或者“土人”,被人捉住了,可是要被当作奴隶的。而族人就不同了,虽然现在地位不如汉人,但也受帝国法律保护的。 “廖族长,你看这台南平原如何?”李无庸微笑的指着帐外。 “沃野千里。”廖正凯眼睛中露出一丝期盼与希冀。 “等本将军收复台湾后,高山族全族都可以搬出山外,永远生活在这片富饶的土地上,过着太平的生活,你看如何?”李无庸嘴巴里又露出一个惊人的消息,土地、在平原上生活,这一切都是高山族人日思夜想的事情,只可惜移民过来的汉人以及荷兰人、西班牙人到处欺压高山族人,别说是土地了,就是生命安全都难以得到保障了。可如今李无庸不但恢复了高山族人的地位,还说要把台南这些土地教给高山族人耕种,梦想的到来,打的廖正凯一个措手不及。 李无庸当然了解他的心情,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不过本将军丑话说在先,这些土地的所有者是朝廷,你们只能使用他们,也就是说你们不论在上面种植什么都行,但是不能买卖土地,它是朝廷的。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尔等可以耕种,收成时节只要交上少量的租子,平时遵守朝廷的法律,当然也可以参加我的军队,可以拿响银。族长,你看如何?” 廖正凯闻言迫不及待的点头,只要有土地就行,虽然不是他自己的,但是除掉不能买卖外,跟自己的也没什么两样,如此肥沃的土地干嘛要拿去卖给别人呢!至于遵守朝廷法律,高山族人都是老实人,去冒犯朝廷法律,吃饱着撑着,而当兵还有响银去拿,这倒是要考虑的事情,虽然有响银,但人命还是很重要的,反正这位将军也没有强行征召,先看看再说。 李无庸见搞定了一方,又朝另外的三家族长望了望,只见他们也在与宋献策在开心的聊着,只不过目光不时的朝李无庸望来。显然他们关心的是李无庸这位未来的台湾统治者会在台湾实施什么样的政策。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李无庸当然明白,但也没有说什么,对于这些世家大族来说,自己的恩惠不能算什么,势力才是最重要的,有了势力才能让这些世家对自己俯首帖耳。 当下笑道:“今日劳诸位前来劳军,李某也没什么好招待的,不若今日中午在此小聚片刻,顺便也看看我军攻克赤嵌城,如何?”说着对宋献策微笑了一下,那宋献策连忙道:“既然如此,属下这就去准备,主公可与四位族长在帐外观看。”说着走出了营帐,显然是去安排攻城事宜。陈、蔡、林三家族长互相望了一眼,对李无庸拱手道:“既然总兵大人相邀,小民就却之不恭了。” “请。”李无庸嘴角现出一丝冷笑。果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杀杀你们的威风,我怎么去统治台湾。 走出帐外,早就有人准备好几个几案,摆上了一些酒食,李无庸坐了首席,左侧是刘谦、顾炎武、何斌等五人,右侧则是四大族长,廖正凯坐了末席。 “主公,日近正午,想必荷兰人也饱食了一顿,可以攻击了。”宋献策脸上露出一股奸笑。李无庸当然知道城内的那些巴豆的效用快要发作了,当下强忍下心中的笑意,挥了挥手道:“准备进攻吧!告诉施琅一个时辰拿下赤嵌城,我请他喝酒。嘿嘿。” “是。”宋献策一脸笑意。他当然知道这是李无庸在示威。一个时辰拿下一个堡垒,而且是荷兰人苦心经营了十几年的堡垒,虽然里面的荷兰人不多,但都是洋枪洋炮,想一个时辰攻下,几乎是不可能的。 李无庸望着一脸的不可置信的四大族长,满面笑容,端起面前的酒杯,道:“诸位,为了今日,我李无庸敬大家一杯。” 三大家族满腹心思的端起酒杯喝了起来,廖正凯却仰着头,一口喝了下去。然后大声喊道:“恭祝大人收复台湾。” 仿佛是一种提示似的,内江上猛的传来一声巨吼,大炮发威了。 “哈哈,我们一起来看看海霹雳施琅如何收复赤嵌城。”李无庸挥了挥手,顿时亲兵就送上了几个千里镜,众人选了一个较高的地势,朝战场望去。 只见台江上炮火连天,双方的战舰交错在一起,当然出现在众人眼球里的大部分都是金鹰战旗。炮声、嘶杀不断的传了过来,不过枪声很快稀疏起来,然后不一会就停了下来,就在众人的不解的情况下,对面的赤嵌楼悬挂起了白旗。三大家族的族长看看时间,离一个时辰还有点距离,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拿下如此坚城,倒是令人惊讶,一时间三大族长对眼前的这个台湾日后的主人产生了深不可测的感觉。倒是李无庸心里明白,想那吃了巴豆的荷兰人哪里还有机会开枪,早就想跑到厕所里去解决一下生理问题了。 原来自李无庸大军顺利登陆后,荷兰侵略者的要塞赤嵌城、台湾城及仅有的几艘战舰,便暴露在水军面前,处于分隔被围状态。但荷兰侵略军妄图凭借船坚炮利和城堡坚固,从水陆分兵,妄图乘李无庸立足未稳,实施反击。海面上,荷兰侵略军以四艘舰船阻击李无庸的水军,施琅却以数百艘战船把荷舰包围起来,双方展开激烈炮战。论战舰装备也略微的领先于荷兰军队,士兵们英勇顽强。在施琅的指挥下,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击沉敌主力舰一艘,炸毁甲板船一艘,其余皆被俘虏。在陆上,荷兰舰长贝德尔率领三百名士兵向李无庸的滩头阵地进行反击。却被罗振川率四千人,以大部兵力正面迎击,以七八百人迂回到敌军侧后,前后夹击。结果,贝德尔毙命,荷军被歼两百多人,只有少数人逃回台湾城。 李无庸望着对面的白旗,招呼旁边的谷振东,“去与振川进城收拾俘虏去,喊施琅、刘启两位将军回来。” [奉献] 第四十一回 收复台湾 (四) 不一会儿,就见施琅与刘启二人,身披盔甲,不过盔甲上血迹斑斑,也不知道是何人的血迹,李无庸微笑的指着身边的两个椅子,道:“尊侯,刘启,你们辛苦了,坐下来休息一下,剩下的交给别人吧!呆会儿我们来讨论一下进攻台湾城的事情。” 两人也不客气,拱了拱手就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伸出双手就吃了起来,丝毫不顾及在座的还有几个客人,不过却没有人说什么,毕竟他们作战辛苦,立下了不少的功劳。 李无庸望着陈、蔡、林三大族长,端起面前的酒杯,笑道:“今日大军只攻下了赤嵌城,但主城台湾城却仍在荷兰人手中,也不能请大家到城内聚上一餐,还请诸位见谅。” 林氏族长林朝松也端起酒杯,恭敬道:“李大人手下皆是精兵强将,一个时辰未到就收复了赤嵌城,那小小的台湾城想必也不在话下,草民就此恭祝将军早日收复台湾。凡天军在岛内所需,我林家虽是小门小户,但短时间还是可以支持一二的。”其他的两大家族也瞬间明白过来,也纷纷出言要支持李无庸一些粮草等物。显然都已经接受李无庸在台湾的统治,这个时候来个投资,将来也肯定有巨大的收获。 李无庸哈哈大笑道:“李某奉旨收复台湾,乃行王命,大军前进,兵马器械、粮草钱财皆由朝廷来拨付,今日有劳四位前来劳军,都已经是麻烦诸位了,哪里还能让诸位自己掏银子来帮我李某养兵的道理,此法不通。既然是王师,当然行王事,为民做主是我等应尽的任务,此话休提,休提。哈哈,来,我们喝酒。喝酒。”三大族长互相望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的尽是迷茫,而高山族的廖正凯却没有多说什么,只知道跟着李无庸吃酒。 众人又坐了会儿,见施琅有不耐烦的神色,几大族长也识相的告辞而去。顿时大帐中尽是李无庸的人马,文有宋献策、何斌、顾炎武、王夫之、黄宗羲,刘谦也算半个,武将有施琅、刘启、罗振东、谷振川等一些军校的学生,也算略有规模。 李无庸坐在上首,在他的后面就是何斌所献上的台湾地图。李无庸望着帐下众人一眼道:“今日我等收复了赤嵌城,也算是断了台湾荷兰人的一条臂膀,施琅等将功劳不小,等收复台湾全境后再行封赏,眼下我们的任务是收复荷兰人最后一个窝点,台湾城。何先生,你对台湾城熟悉,就由你来与我们讲讲台湾城内的布防情况。” “是。”何斌望着众人道:“台湾城城高墙厚,守备完善,城四隅向外突出,置炮二十尊;南北各置巨炮十尊。荷军火炮密集,射程远,封锁了周围每条道路,所以无论从哪一方面接近,都会受到堡上炮火的轰击,可以说是易守难攻,最重要的是台湾城内粮草充足,荷兰人这些年搜刮的粮草都藏在那里,荷兰头目普特曼斯亲自坐镇,手下有兵一千八百人。” 李无庸又补充道:“他们的守城炮不象我们舰队上的大炮,我们的舰炮是强于荷兰人的舰炮,但以防守在城楼上的大炮来说,也只有我们的大将军能与他相抗衡,而我们的大将军炮也只有十几尊,比不上台湾城上的,所以说此战比较难打。”众人闻言当下议论起来。 “军师,你看怎么打?”李无庸望着一眼满面微笑的宋献策道。 “海陆夹击。”宋献策道:“正面进攻和翼侧迂回、水陆配合。派兵一部从左翼侧逼近台湾城,派一部分将士渡海从南端进攻台湾城。如果不计伤亡的话,我们可以在短时间内拿下台湾城,如果减少损失的话,我们就长期围困。不知主公选用哪种方法?” “伤亡太大肯定是不行的,我们这些兄弟日后都有大用场,不能在台湾城这个小地方有所损失,我看就后天按照军师的办法先试攻一下,然后再做打算。”李无庸想了想道:“后天我亲自领一军正面进攻,刘启率领一军从海上进攻,尊侯,你率领水师一部防守来自海上的援军,我们在这边闹这么大的动静,荷兰人不可能不知道的,巴达维亚当局不可能不派援军过来。振东带领剩下的水师守住内江。明天把船上所有大将军跑给我下下来。军师,你看如何?” “主公安排的滴水不漏,属下佩服。”宋献策拱手笑道。 “既然如此,我们就讨论下一个问题。”李无庸。 “主公莫不是要讨论台湾的未来?”宋献策问道。 “还是先生知我,不知诸位对台湾的现状怎么看?”李无庸皱着眉头道。 “台湾人少地多,将军以后要建造一个小江南,恐怕还需要从内陆移民至台湾,但移民要需要大量的金钱,也需要大量的人力,将军要小心为好,移民本来是好事,但我等有一点准备都没有,恐怕会酿成大祸的。”黄宗羲拱手道。 “先生言之有理,眼下我等积蓄也用的差不多了,对面荷兰人的仓库所有也只能供给台湾短时间的建设,还有几十万高山族人下山也要消费一下。至于以后在内陆移民,我看也只能先从福建沿海一带移民了,毕竟我们是来自福建,至于以后,等有了些积蓄后,水师有了一定的运输能力,在奏请朝廷,从河南、陕西、山西一带移民,也可以减少朝廷的压力。”李无庸皱着眉头道。 “将军此言甚事,不但可以减少内陆的灾民,最重要的是减少了朝廷的内忧。”王夫之摸了摸胡须道。 “我观将军之忧不在如此,移民都是远计,钱财不足,凭借将军控制的海上贸易,很快就能敛取大量的金钱。”顾炎武猛的出声道:“将军之忧恐在内。台湾现在的情况和以后的情况并不是地多人少,而恰恰相反,随着高山族人的下山,台湾南部的平原将会聚集大量的高山族人,他们要种地,而将军日后移民过来的人,也需要土地,但台湾现在大部分土地就在荷兰人身上,剩下的一部分就在台湾的三大家族身上,最后的一小部分才是在台湾的汉人身上。主公要实行土地国有,是担心那些大家族不交出手中的土地。这样一来,日后移民过来的汉人就没有了土地,也就不可能建造一个繁华的台湾。将军,不知顾某说的可对?” 李无庸点点头道:“不错,本将军就是担心这件事,不知亭林可有解决之道。” “问题既然是在下提出来的,在下就言之一二。”顾炎武微笑道。 “亭林请讲。” [奉献] 第四十二回 收复台湾 (五) “将军,俗话说强龙敌不过地头蛇,又说不是猛龙不过江,尽管将军手握兵权,在台湾也是将军说的算,但如果强行实行将军的那一套,不利于台湾的稳定与民心的聚集,但如果任由三大家族在台湾继续按照他们自己的那一套,则台湾的的日后情况堪忧。”顾炎武不慌不忙的分析道:“但其实这三家各有所重,在下虽不知道将军日后在台湾将实行什么样的政策,但将军刚才说过移民,既然移民就需要大批的土地,现在台湾土地的所有者大部分在荷兰人身上,然后就是这三大家族了,大人的土地倒是很好办,但难办的是三大家族,但真正来说比较麻烦的是陈、蔡两大家族,他们不象林氏家族,林朝松可以说个比较有远见的人,在他担任族长期间,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投放在商业贸易上,土地倒是没有多少,而陈、蔡两家就不同,其主要资产都放在土地上,如果在下猜的不错,他们现在就已经放在收购土地上了。以顾某所见不如分而治之,拉拢林家,打击另外两家。这样也不会在台湾内部引起慌乱,也不会影响将军的威望,更可以为以后的移民提供了大量的土地。不知将军以为如何?” “那依亭林看,该如何拉拢,如何打击呢?”李无庸一脸坏笑。 “这个…这个将军恐怕已经胸有成竹,但依顾某看来,还是少流血的好。”顾炎武脸色微窘迫的说道。 李无庸微微叹了口气,作为一个文人,象顾炎武这样有眼光、有才能的人,毕竟与上位者不同,一个注重的是某一方面,而李无庸却注重的是大局观,象他这种人,心硬似铁,对于拦在他面前的一切,要不就是消灭对面的敌人,要不就被别人消灭。 “亭林饱读史书,应该知道东晋到唐朝时候的世家大族吧!虽然科举制度使这些世家大族影响力减少了不少,但它不会消失,也不可能消失。世家大族在某种程度上是有着一定的进步性,但作为一个上位者,作为一个国家来说,这些世家大族,尤其是控制着大量土地的世家,它的消极影响要远远超过它的积极影响。世家的利益永远是占在第一位,台湾的那些人也一样,他们只会在意自己的财富,自己的权力,自己的富贵,他们是不会在乎台湾的繁荣,朝廷的那些数百万计的灾民。杀人不是好的办法,但永远是最快的方法。流血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但是流血却能取得一些不流血所不能取得的成果。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前几天接到朝廷传来的消息,关外的形势也紧张起来,河南的灾民越来越多了,李自成、张献忠也有死灰复燃的情况。如果再不引导这些灾民到台湾来,李自成这些叛贼就有了发展的空间了。”众人闻言脸色变的凝重起来,没想到朝廷居然糜烂到如此地步。 李无庸又望了众人一眼,微笑道:“不过亭林说的有道理,我们能不流血就不流血,毕竟都是汉人。只要他们放弃手中的土地,遵照本将军的土地国有,按照人口来重新分配土地,土地不得私自买卖等土地条款,事情就好办,我也不是白要,可以按照合适的价格购买,愿意经商的,税收可以优惠,不愿意经商的,愿意经营土地也可以,承包经营,每年给土地主人三分之二的粮食。关系国计民生的东西要抓在自己的手中,不然又会走上朝廷的老路,灾荒时节连流民都不能安置,朝廷没土地。土地都在皇帝、王爷以及那些大地主手中。那些大臣不是有欣无力,就是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这样下去,老百姓手中有土地吗?不反才怪。” “主公大才,说的一针见血。”宋献策拱手道。而顾炎武等人皆是垂首不言。 “好了,作为臣下,这么说是大不敬,此事到此为止。”李无庸望了三人一眼:“眼下就把收复台湾后的事情安排一下。施琅等人主军事,至于民政方面,由宋先生主持大局,何先生主持高山族的移民、而农主持法规的制定,以大明律为基础,要制定适合台湾自己的法规,太冲主持教育,台湾分成三县,众县适龄儿童必须上学接受教育,以六艺为标准,不得教授朱子理论,本将军很讨厌,儒学当以圣人的六艺为首,他朱熹也敢称圣人。想来诸位向来提倡学以致用,也不会反对吧!亭林随我北上台北,安排台北的一些事情。诸位认为如何?” “遵主公(将军)吩咐。” 就在李无庸在讨论台湾的未来,而在台南的林氏大宅里,林氏家族的族长林朝松、其大儿子林启亮、二儿子林启贤,当然少不了他的智囊小女儿林诗音了。 林朝松脸色灰暗,眉头紧皱,自从从李无庸的大营回到家,他就没有开过笑脸,台湾迎来了好几拨客人,荷兰人来过,西班牙人也来过,李旦也来过,郑芝龙也来过,现在这片土地的主人变成了李无庸,只可惜的是这位主人并不象其他的几位那样,要银子,或者干脆说没有出任何招,这就让他这位经历了无数风雨的族长心里没底了。 “父亲,那位叫李无庸的怎么说,要多少银子?”林启亮望着满脸凝重的父亲。 “哎,要是出了招那倒是好办,可是没出招让我等如何是好?”林朝松首次出现了无力的感觉。“来者不善啊!” “父亲,孩儿倒听福建的那些乡亲们说过李无庸,说他是个捞钱的总兵。不如我们三大家凑些银子给他,日后犯了什么事情也好行个方便。”这次说话的是二儿子林启贤。 “诗音,你怎么看?”林朝松不得不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女儿。林诗音不但貌美如花,更重要是机智百出,林家发展到现在,她的功劳不小。 林诗音秀目一转,冷静的说道:“请父亲把今天的情况说说看。也好让女儿有个判断。” 林朝松叹了一口气,把李无庸接见三大家族以及与高山族正名的事情说了一片。然后父子三人把目光望想家族的智囊。 “果然是个人物,果然来者不善。”林诗音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不过他的到来对我们林家来说倒是好的机遇,对其他两大家来说恐怕是和不好的消息吧!” “妹妹,此话怎讲?” [奉献] 第四十三回 收复台湾 (六) “台湾三大家族中,林家以商业为基础,陈、蔡两家却大量收购土地,这就造成了李无庸以后必然会打压另两家,而且还会厚遇我林家。”林诗音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三大家族根深蒂固,作为一个上位者,他依靠这些人,但又不信任这些人。李无庸能够周旋与朝廷与海盗郑芝龙之间,果断干脆的出兵收复台湾,可见此人非同一般,今日又赐名高山族,借机拉拢四十万高山族,张弛之间、平衡之间显示了君王风范,女儿可以断定,此人绝对不象前几次的台湾所有者那样,把台湾当作一个财产的掠夺地,李无庸要台湾,他要把他变成自己的后勤基地,以此为跳板,进行他更大的目的。” “诗音,你是说…?”林朝松脸色大变。 “朝廷腐朽,阉宦当道,百姓啼饥号寒,大明朝灭亡是迟早的事情,天下群雄称霸,他李无庸从山东起家,到福建拌猪吃老虎,敛取大量的钱财,才造就了他一只无敌的舰队,他也不是个好惹的主,立足台湾,坐观天下风云变换。但台湾人少,所以他就需要大量的人力,而高山族就是他的首选,但是要他们下山,就必须给予土地,这些土地哪里来?除掉荷兰人、西班牙人的,其他的就是陈家和蔡家的了,我林家虽然有些土地,但主要的精力并不是放在上面。弄不好和李无庸共通之处,跟在他后面发点小财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看父亲怎样去取舍了。”林诗音眼睛闪出睿智的光芒。要是李无庸等人能听到这些言语的话,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反映。 林朝松点了点头,显然是同意了女儿的意见。 “若是我们联合另外两大家族一致反对李无庸入主台湾,如何?这样我们也可以多一种取舍之道。”林启亮皱着眉头说道。 “哼!”林朝松冷笑道:“那是蚍蜉撼大树,你凭什么反对,荷兰人是他打退的,你用什么反对,他手中有几万人马?施琅、刘启哪个是好惹的主。” “那该怎么办?我们的土地不多,但也有上千顷的。”林启亮说道。毕竟在林氏家族中,他是负责土地这些方面的,没了保障,他在族中的地位将会下降不少。 “父亲不必担心,如果李无庸想在台湾立足的话,不会亏待我们的,毕竟民心所向才是王者之道。”林诗音安慰道。“台湾南部平原适合种植水稻,北部适合种植甘蔗,但这些地方显然不能安置李无庸心中的那些灾民。所以商业才是李无庸壮大的根本,女儿听说李无庸自己也开了一家叫做‘闻香斋’的商铺,为他在开始的时候敛取了大量的金钱,可见在他的心理,商业比农业更重要。” “妹妹大才,不知道以后谁有这个福气。”林启贤取笑道:“依我看,妹妹把李无庸分析的如此清楚,恐怕是有那么点意思吧!想想也是,也只有李无庸这样的人物才能配的上我的妹妹,不但长的如花似玉,还聪明伶俐。” “他的女人太多了。”林诗音摇头道:“秦淮河边的七个女子都跟着他来到台湾,在加上他的原配,八个人,如果妹妹也加进去,哪有幸福可言,都说侯门深似海,何况是李无庸这个胸怀大志的枭雄,拥有了台湾,就等于有了称雄的资本,进可攻,退可守,乃帝王之基也。俗话说帝王之家无亲情,后宫更是黑暗之地。小妹还没想过。”林诗音皱着眉头道。 “好了。诗音的事情自己拿主意。”林朝松皱着眉头打断了兄妹的讨论,“不过,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启亮的儿子都有一两岁了,该考虑一下了,我看李无庸手下的那几个人不错。” 四月初四,进攻台湾城的战斗序幕再次拉开,三千士兵懒洋洋列在台湾城下,罗振川骑着战马挥舞着手中的钢刀,嘴巴不时的叫骂着,也不时的望着身后的几千个懒洋洋的士兵。城头上的普特曼斯与手下的众校官望着城下的队伍,不时的发出一声声冷笑。 “东方人总是这样的愚蠢。”普特曼斯挥动着手中的马鞭指着城下的士兵说道。 “将军说的有道理,我们一个荷兰勇士可以消灭二十五个东方人。东方人就象他们制造的丝绸一样薄,经不住我们的一个冲击。”旁边的一个青年军官说道。从他的眼光里冒出的是一股野兽的光芒。 “揆一上尉,既然他们讲究骑士精神,我就派你率领一千荷兰勇士去消灭这些东方人。你敢吗?”普特曼斯缓缓的说道。 “愿意为将军效劳。”揆一行了个军礼。 “好。”普特曼斯微笑道:“我老了,国王陛下上次招我回国述职,日后这台湾就是你的天下了。”揆一闻言大喜,普特曼斯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他当然知道。台湾可是个宝岛,做了这里的总督,油水可是大大的有了。 随着城门的打开,望着那些奏着音乐,踩着鼓声,头上插着鸡毛的荷兰人缓缓的走了出来,罗振川嘴角一阵冷笑,朝后面挥了挥手,刚才懒散的军队,顿时精神抖擞起来,纷纷扔掉手中的长刀,从背后拿起一只黑幽幽的烧火棍模样的东西。揆一冷冷的看着对面拿着刀枪的军队,刚准备打上招呼,一边也发挥一下自己的骑士精神,忽见敌军扔下手中的武器,又换成了烧火棍了。大喜,连忙挥动着手中的指挥刀冲了过来。“黄毛鬼子没脑子,连最简单的诱敌之计都看不出来,这些人我们都可以给灭了,主公的下一步根本就是多余的。”罗振川忠厚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冷笑。“放,放倒了赶快撤离,荷兰人的大炮不是闹着玩的。” 随着一阵“砰砰”的响声,一阵烟雾散过。城下的荷兰人只站着零星的几个人了。而对面的罗振川嘴角一阵讥笑,“这种程度的也想和我家主公为敌。哼,撤!”呼啦啦,几千人就在普特曼斯吃惊的眼神中落荒而逃,漫山遍野到处都是,丝毫没有任何对型。 “开炮,快开炮,炸死这些可恶的东方人。”普特曼斯气的暴跳如雷。 “将军,这些东方人是分散着跑开的,用大炮恐怕是没有效果。”旁边的一位好心的提醒道。 且不提普特曼斯是如何的气恼,却说李无庸的大营里却是笑声一片,罗振川的一手示弱之计一举歼灭了台湾城的主力,收复台湾也是迟早的事情了。这个时候刘启也指挥将士渡海从南端进攻台湾城。而困守在城内的荷兰人只有九百人左右,退据堡垒继续顽抗。 崇祯十三年,炎黄三年四月十五日,廖正凯率领高山族人断绝了荷军的水源。李无庸在台湾城北门堆积了三个高台,又调集十八门大将军炮,向台湾城猛轰,摧毁台湾城大部分城墙,荷兰人也死伤不少。四月十七日,攻占城外重要据点乌特利支堡。四月二十三日,在损失一千左右的情况下,李无庸率领大军终于进入台湾城,俘获了包括普特曼斯在内的荷兰人一千多人。也宣告了台南终于落入了李无庸的手中。 五月二日,荷兰巴达维亚当局得知荷军在台湾战败的消息,即调集七百名士兵,五十艘战舰,赶赴台湾增援,六月七日到达台湾海面。六月十三日,双方在海上接战,施琅统战舰在海上迎击,将敌舰包围,经一小时激战,击毁、烧毁荷舰三十艘、俘小船十五艘,共俘虏、击毙五百多名。其余荷舰逃往远海,再也不敢靠近台湾。 [奉献] 第四十四回 土地国有 (一) 台湾城现在被改为台南县的县衙正堂,也是原来荷兰人待的台湾城的小城堡里,李无庸面带笑容坐在知县的那个位置上,堂下左边坐着他的一系列重臣,刘谦、宋献策、何斌、顾炎武、王夫之、黄宗羲,右边坐着三大家族的族长,陈世观、蔡念荪、林朝松,坐在第四位的是高山族的族长廖正凯,而在大堂中间也坐着零零散散的一些人,要不是乡里的里正,要不就是一些大财主什么的,总之能坐在这里的人,都是一些有身份的人。 李无庸望着众人一眼,狠狠的把瓷杯盖子在杯子敲了一下,然后放在面前的几案上,又重重的叹了口气。一声叹息顿时把众人的心给提了起来,本来对于李无庸这个台湾实际统治者把这些人找来,一不说话,二不问罪,弄的众人已经心生疑窦了,这下一声叹息显然说明了总兵大人心里难过了,这上官心里难过,下面人就要倒霉,这几乎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众人互相望了一眼,到底是三大家族的气势壮一点,陈世观心里暗骂娘,脸上却献出一丝谗笑道:“不知将军何事如此为难,不若说与草民等听听,看看有没有让我等效力的机会,我等虽然乃是白身,但俗话说添个猴还能添上三分力呢!将军为我台湾数十万百姓驱逐荷兰人,劳苦功高,我等正合计着怎样才能表达我等对将军的景仰之情?”众人闻言也纷纷称是。 李无庸闻言,脸上一片悲苦之色,叹道:“当初陛下让本将军收复台湾,一方面宣扬国威,另一方面也是为将来计,朝廷现在处在内忧外患之中,关外的后金狼子野心,妄图染指中原,而内部呢!河南、陕西、山西等灾民以数百万计,而朝廷却无力安排这些灾民,国库空虚,哎,可怜天下苍生,只需半亩土地,就可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可是朝廷却连这半亩土地都拿不出来。俗话说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可是这天下的土地却大不分不在陛下手中,而都是在那些有钱的财主手里,陛下哪里好意思让他的臣民来解救他的危机。也只得不管不问了,可这样一来,灾民没有地种,没有粮食可吃,就只铤而走险,揭杆起义,可怜天下苍生。” “大人真是菩萨心肠。”“将军为国为民之心让我等敬佩啊!”… 李无庸摇了摇手道:“诸位啊,其实这还不是我最担心的,我收复台湾,不管怎么说,台湾与大陆中间怎么得也隔了大海。怎么闹也不用我烦神。可是前不久,本将军在出兵时,陛下对我说的话让我铭记如心啊!陛下拍着我的肩膀说‘李爱卿,收复台湾后,你就可以享福了,朕也可以安心了。只要把三个省的灾民送到台湾去,就万事大吉了。他们与大陆隔着大海,只要我们水师紧守海防,想来也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的,也不会与闯贼有个什么勾结的。’诸位,现在我李无庸快要收复台湾全镜了,陛下交代的事情也是完成了一半了,本来剩下的事情也不属于我管,我也可以带领我的一干弟兄,去福建享受一下春风楼的娘们了,可是我一想不行啊!当初我刚来台湾时,那么多乡亲们都来劳军,这个时候走,不是不仁道吗?总得告诉你们一声,也让你们有个准备啊!这不,今天召集大家来,就是要告诉你们。最迟在明年下半年,大陆的灾民就要到台湾来讨生活了。” “什么?”“这怎么能行?”底下顿时吵成了一窝粥,中国数千年的传统思想,农业乃立国之根本,那些大财主们,只要有了钱,就大量的购置土地,在他们的眼里,土地是不会贬值的。而台湾的这些家伙,现在荷兰人被李无庸赶跑了,西班牙人也快了,施琅也统兵去收复了,台北的收复想来也是不久的事情了,可是他们留下了大量的土地,按道理这些都是无主之物,要是说有主的,也就是眼前的这个李无庸了。到时候只要支付少量的银子,收购大量的农田也不是难事,但一旦大陆的那些灾民过来了,莫说那些无主之地得不到,弄不好自己的也会丢掉。内陆人敢造反,谁知道他们会不会造你的反啊!这可是得不偿失的事情。当下都是拼命的反对。 李无庸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就知道你们会闹。哼,要不给你说厉害点,你还不知道这里谁做主。 “还请将军赐教。”站起来说话的是林朝松。“将军为国为民,想来也不会坐视不管的。”众人闻言也纷纷出言请教。 李无庸一副为难的样子,一会儿仿佛想通了什么似的,猛的咬着牙齿道:“既然诸位看得起我李无庸,我就说说我的一点浅见,听不听就是诸位的事情了。” “还请大人赐教。”陈世观拱手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既然陛下要把台湾的土地赐给那些灾民耕种,做为他的臣民,我们也不能反对是不是,但是我们也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他们要生存,我们也要生存是不是,依本将军看,我等不若上书朝廷,天下的土地都是皇帝的,也就是朝廷的,我们说这台湾土地为国有土地,这样一来,朝廷肯定要顾及你们的死活了,本将军就大胆一回,先收回你们的土地,这个价格我们可以从另外的方面来补被你们。这个等会说。然后又把这些土地还给你们,这样你们就有了养家糊口的本事了。土地是国家的,怎样的使用还是你们自己,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是受国家保护的,但是这些土地既然属于国家的,你们就不能私自买卖了。比如说陈家就是卖粮食的,你可以与他人约定,签定一纸契约,你家的土地由陈家耕种,到收成的时候,只要送上一些银两或者粮食就行了,这粮食或者银两的多少,就是你们协商了,但不允许强买强卖。这样一来,一家获得了粮食,另一家也可以不用种粮食,而去干另外的比种粮食更划算的事情。至于这更划算的事情吗?那就太多了。”李无庸望了一眼林朝松道。“本将军调查了一下,我们台湾的首富不是蔡家,也不是陈家,而是林家。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大人,说的是经商?”蔡念荪面无表情的说道。 “不错。”李无庸并没有理会他的那个死人脸:“朝廷现在没有多余的钱来收回你们的土地,但是可以从另外的方面进行补偿,凡是在台湾经商的,只要交上你们的土地,然后由本将军派人按照你们家的人口重新分上土地,就可以获得前三年免税,第四年上缴一半的好处,诸位都知道台湾这个位置十分优越啊!中原的那些劣等丝绸,运到日本、西洋以及遥远的荷兰等地就可是天价,比在家里种田划算多了。诸位以为如何?”底下众人顿时又议论纷纷。 李无庸趁热打铁道:“本官也是做生意的,而且专门为做生意建造了一只强大的舰队,只要诸位交上少许的保护费用后,就可以搭乘本将军的大船,把你们的货物运送到各地,诸位只要跟在后面收银子就成。这样的买卖哪里能寻的到。诸位以为如何?” [奉献] 第四十五回 土地国有 (二) “将军,草民愿意为将军捐献薄产九百顷,作为将军安置灾民之用。”李无庸的话刚落音,坐在三大家族第二位的林朝松就站起身来,恭敬的说道。 九百顷,偌大的数字顿时震的大堂上的众人浑身发抖,因为众人都是明白人,在台湾三大家族的中,虽然林家是以经商为主,农田也不过是一千顷,这一下子捐献了九百顷,就算是林家家大业大,也不能这么挥霍吧!一百顷土地也仅仅是维持林家的温饱问题;而更甚者,林家失去了这九百顷的土地,三大世家的名次将会重新排名。 一时间,陈世观与蔡念荪都朝林朝松望去,平时三大世家同进同退,也因为这样,历次台湾的统治者们都不敢轻易得罪三大世家,无论是李旦、郑芝龙,还是后来的荷兰人,对他们都是礼敬有佳。这是为什么,因为实力。在乱世中,实力才是最重要的,九百顷虽然对其他两大家族来说,倒没什么大不了,但关键是个态度,一旦自己也同林家一样,那就意味着承认了李无庸这个土地国有的欺压手段,对于他们来说,土地就是实力,有了土地就是有了资本。 而李无庸的土地国有,不但剥夺了他们的土地,损害了他们的利益,最重要的是自己没了保障,土地国有虽然表面上说使用权在自己的身上,但那是自己应得的那一部分,自己偌大的土地,就要被李无庸强买走,对于他们来说这简直与要他的老命差不多,两人正在私下的准备怎样抵制这一规定呢?这倒好,同样为三大家族的林家也不与两人商量,居然同意了这个吃人的规定,而且还是捐出去的,不要钱的,这不是绝大的讽刺吗?你林家是什么货色,台湾人人都知道,虽然是九百顷土地,但是对你们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你们是以经商为主,本身就在土地上赚不了多少,少了这九百顷,加上李无庸所定的税收政策,说不定还赚了不少,不过这些都是只能在心里说的,而不能当着李无庸面前说。 “好,好。”李无庸满面笑容道:“本官虽然代表着朝廷,但与民争利的事情,本官还是做不出来的,这样,本官就以市价把这九百顷的土地给买回来,不过这些银子可以从其他方面来偿还,林家主,你看如何?”李无庸也不是傻子,这九百顷土地值多少钱,他当然知道,但他要的就是个态度,一个支持自己政策的态度,至于其他的人可就没那么好的事情,尤其是其他的两个大家族,可是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那就多谢大人了。”林朝松也高兴的拱拱手道。一个高明的商人,他需要的不是自己能赚多少钱,他需要的是在做每一笔生意的时候,能够达到双赢的局面,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林家需要李无庸政策支持,而李无庸也需要林家这样的本土势力支持,哪怕是个态度问题。李无庸是谁?英雄也许谈不上,枭雄是绝对可以的,最起码,他有了在乱世里待价而沽的能力。自己虽然做不了吕不韦,但同样也不能做了李无庸的踏脚石。想到这里,林朝松轻蔑的看了旁边的两个人一眼。 在乱世里,人命是不值钱的,在李无庸面前,他不希望有阻碍他前进的石头,要是有的话,他毫不犹豫的把它踢掉。台湾人口稀少,北部能适宜种植甘蔗等作物,中部能为他提供大量的矿产,甚至是黄金,南部能给他带来充足的粮食。北部由于是西班牙人的地盘,那里的甘蔗、白糖当然不能由汉人掌握了,而这次施琅等将北伐,这些东西也就是由李无庸来继承了。中部的矿产就更不用说了,也只有李无庸有这样的能耐了,关键是南部的平原,台湾人少,制约了李无庸的壮大,作为一个有野心的人,手中无兵肯定是不行的,可是那些灾民来了,总得给他活路吧!牺牲少不部分的利益,能换来大成果,掌权者当然会选择这条路。 李无庸望着陈世观与蔡念荪,笑颜道:“不知道两位当家的意下如何?本将军不久就要望扶桑一行,与幕府讨论一下台湾与扶桑的贸易问题,说不定,可以让诸位好好的捞上一笔。哈哈。” 陈世观与蔡念荪两人互望了一眼,眼神的交流让这两个合作了无数次的土财主之间很快的达成也协议。陈世观面带尴尬的对李无庸拱手道:“将军的提议非常好,我等当然赞同了,但将军也是知道,虽然我们身为族长,但此事牵扯甚广,草民也做不得主,不如让我等回到家中,传达一下将军的意思,让族中的人好好的计议一番,再来回复将军,将军可否允我等几日?” 李无庸仍然是笑容不改,和蔼的说道:“不错,此事是关系重大,是我唐突了,你们两个人是该好好的计议一下。” “谢将军仁义。”两人迫不及待的谢道。看的中间的林朝松一阵叹息,不由的想起自己那貌美如花的女儿的言语:“李无庸是那么好相处的吗?山东叛乱的几个人前几天还与李无庸这个新郎喝酒,没几天就死在李无庸的枪口之下,熊文灿活跃官场多少年,号称江南官场的不倒翁,不照样让李无庸略施小计,除掉了两广总督这个帽子吗?郑芝龙这个海上霸主,纵横海洋数十年,不照样被李无庸杀了满族吗?对这样的人,还心存妄想,真是老寿星上吊。”当然李无庸不会知道,台湾有个女子居然把他看的如此的透彻,要是知道的话,恐怕也不会如此轻松的吧! “这两位家家大业大,拖延片刻也是情有可原,其他的诸位就不用推脱了,明日开始,本将军会派人到诸位家中去,重新丈量土地。本将军会留足土地给诸位的。”李无庸对着其他的人说道。对于这些人,李无庸倒是不用客气了。 “廖族长,明日起,你们高山族可以下山来了。”李无庸对着旁边盼望以久的廖正凯道:“你要与你的族人说好了,要服从本将军派下人的安排。可否?” “将军放心,只要给我们土地,不让我们饿死,有口饭吃就行。”廖正凯迫不及待的说道。高山族人盼此久已。 [奉献] 第四十六回 摊丁入亩与家庭联产承包 望着离去众人,李无庸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何斌神色慌张的走上前道:“主公,台湾土地十之二三掌握在三大家族手中,虽然眼下林家放弃了土地的所有,但陈、蔡两家才是至关重要的,今日他们明里说是回去商议,其实实乃不上缴多余的土地,主公今日放他们的离去,是大不该也!”说着跺了跺脚,一副懊悔状。 “何兄是误会主公了。”宋献策大笑道:“我观主公必有万全之策。” 何斌一脸惊奇的望着李无庸,“倒是让先生猜到了。”李无庸忽然脸色冰冷,对何斌道:“何兄,你可知道要购买两大家族手中多余的土地需要多少银子吗?最少需要一百万两,本将军现在哪里有那么多的银子,更何况,过几个月就要春耕了,那些高山族人,还有过几个月迁移到台湾的福建人、广东人,怎样安置他们,建造房屋、规划城市等等,这些都需要银子。本将军都缺银子,居然有人还要讹诈本官的银子,那林家果然很识相,那个林朝松也确有些远见,居然看到经营商业远比种田赚钱,毫不犹豫的把余田抛了出来,还站了老大的便宜。” “那…那另两家的土地该如何是好?”何斌为难道。毕竟这件事的负责人是他。 “何兄,你知道现在世界上什么东西来钱来的最快,来的最划算?”李无庸问道。 “那当然是抢了…”何斌猛的顿住了嘴巴,用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李无庸。 “不错,就是做强盗赚钱最快。”李无庸旁若无人的说道:“宋先生调查过了,陈、蔡两家之所以有如此大的家业,就是欺压乡邻,强买强卖而来的,乘灾荒年月,用低价收买百姓手中的土地,然后通过一系列不仁道、不道德的手段才有了今天的家业。宋先生还对本将军说,这两家与刘老乡等海盗长期勾结,打击那些与他有威胁的商旅,实在是罪不容赦。最近他们还谋划着怎样的驱逐朝廷大军,妄图夺取台湾,以达到进攻朝廷的阴谋,如此谋逆大罪,该抄家灭族,本官上体天心,灭族就算了,就抄家吧!宋先生,你先派几个好手去监视两大家族,一旦有了点苗头,立即采取行动。” 底下众人听的口瞪目呆,眼睛发直,都朝宋献策望去,终于见到了什么叫无耻,什么叫高明,什么叫大义凛然,什么叫乾纲独断。 “宋先生?宋先生?”李无庸满脸疑问的对宋献策喊道。 “属下…属下在,属下听从主公吩咐。”宋献策脸上冒着冷汗道。 “恩,据你的猜测,他们会趁本将军前往扶桑接收扶桑幕府的‘馈赠’时动手,本将军已经让廖族长与刘启、谷振东在高山族中征召了一万名步兵,想来等他们有所行动时,这些人正好可以派到用处。”;李无庸神色自然的说道。 宋献策一脸的苦笑,什么我的猜测,那不是你自己的主张吗?连个招呼也不与我打一个,什么馈赠啊!人家幕府会有馈赠吗?还不是去抢?什么他们会动手,还不是你要动手,骂声却是由我来承担,什么正好派上用场,还不是你早就定好的吗?不过,军师好象就是做这个用处,属下是干什么的,关键时刻是用来顶缸的,总不能让李无庸来顶这个罪名吧! “属下马上去安排。”宋献策拱手道。 “恩,那就辛苦先生了。”李无庸满面春风的说道:“听说扶桑女子味道还不错,皮肤细嫩光滑,最重要的是她们比我们汉家女子会伺候人,回头给你们带几个回来,不要,不要留在家里做个摆设什么的,也可以送人。就这么定了。” 众人一脸的汗水,还是顾炎武正容道:“将军,草民看将军的土地国有政策还不完善,还请将军三思,土地国有,这耕种者有使用权而没有所有权,那应该承担多少的租子,还有人头税等等该如何是好,还请将军吩咐。” 李无庸拍了拍脑袋,道:“这个好办,以后凡是我军所到之处,实行摊丁入亩制度,将丁银并入地亩征收之法。部分丁银摊入田亩征收,部分丁银按人丁征收。地丁合一,丁银和田赋统一以田亩为征税对象,简化了税收和稽征手续。至于土地制度,依本将军看来,可以实行农村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所谓的农村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就是说指农户以家庭为单位向国家承包土地等生产资料和生产任务的农业生产责任制形式。其基本特点是在保留集体经济必要的统一经营的同时、集体将土地和其他生产资料承包给农户,承包户根据承包的有关规定的权限,独立作出经营决策,并在完成朝廷所下发的田租的前提下分享经营成果,一般做法是将土地等按人口或劳动力比例根据责、权、利相结合的原则分给农户经营。其余产品全部归农民自己所有。具体的意思就是这样,归根结底就是,就是让百姓得到实惠,不能象以往一样,剥削老百姓。老百姓才是我们的基础,才是我们的根本。”李无庸简单的说了两句,他自己不明白没关系,他相信他手下的众人会明白的。 “主公,这高山族人以及第二批来的福建人、广东人该怎样的安排,把他们放在一起,恐有不妥之处?”宋献策皱着眉头问道。 李无庸点了点头,毕竟一个人在外地,熟悉的人没有,但熟悉的口音还是能给自己带来很大的安慰的,俗话不是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吗/把这些人放在一起,容易产生帮派主义,更有可能又会出现这个族没,那个族的,这些都是李无庸不愿意看到的。 “把他们全都分开,台北即将要攻下来了,那里安置一部分,台中安置一部分,台南在安置一部分,千万不要让他们串联起来。”李无庸脸色冰冷的说道:“还有要扩建台北城,那里以后就是台湾府所在,你们拿个方案来,新的城市一律以青石铺路,要做到干净、整洁,主要干道要宽敞,银子不是问题,扶桑有着大批的银子,这次扶桑的幕府将军准备送百万两与我,还有那些荷兰人、西班牙人,以及等本将军回来,会有大批的扶桑倭人,他们就是我们的筑路大军,就是我们的采矿大军,只要给他们点吃的就行了,工钱就不用给了。他们是俘虏,是奴隶,能让他们给我们劳作,是他们的荣耀。”李无庸眼里充满着杀机,而更让底下众人恐怖的是,他浑身发出的那一丝威仪,帝王般的威仪,不可抵抗的威仪。 “属下遵令。”宋献策等人恭恭敬敬的喊道。连顾炎武等人也被李无庸的威仪所压,喊出了一声属下。 [奉献] 第四十七回 《中倭江户新约》(一) “大捷,大捷呀!主公。”一大清早就见宋献策闯了进来。 “大捷,莫非施琅已经收复台北了?”李无庸赤着上身走了出来,洁白如玉的上身肌肉颤抖,加上背上的大汗,显然刚才正在锻炼。 “崇祯十三年八月二十七日,施琅收复圣多明哥城,俘虏西班牙首领孔特雷拉斯以及手下一千人,击毙八百人。大捷。”宋献策高声朗读起这份捷报。 “很好啊!很好。”李无庸拍着手叹道:“台湾终于回到了祖国的怀抱,台湾回来了。” “恭喜主公。”宋献策等人拱手道。 “同喜啊!同喜!”李无庸哈哈大笑道:“令施琅帅军押解俘虏回台南,令刘启帅军五千坐镇台北,等开过年,我会上奏朝廷,让朝廷派些官员来。” “主公,这些大捷归来的将士,是不是按照往例进行犒赏?”王夫之突然问道。 “当然要进行犒赏,这些将士打仗流血牺牲,哪有不犒赏的道理。”李无庸一阵大笑。 “现在内库里仅余三十万两白银,主公一说要扩建城池、又说安置灾民,现在又要犒赏士兵,如此看来,要不了一两天,我们就要当衣服了过日子。”王夫之愁眉苦脸的说道。 “这么少?”李无庸也是一惊。 “前些日子,我们派船队到扶桑去,那扶桑的一个大名说不与我等做生意了。”刘谦施然然的走了进来,“少了扶桑的买卖,我看无庸你的经商敛财大计恐怕是行不通了?” “行不通也得通。”李无庸一阵冷笑:“本将军正要到扶桑去散散心,没想到这么快就送到我们头上来了,真是不知死活。还把我们当作朝廷那么好对付的吗?” “主公什么时候起程?”宋献策问道。 “明日。”李无庸想了不想道:“我带振东过去,由施琅、振川坐镇台南,那些人不是想动起来吗?给他们机会,献策,你去散播消息,就说施琅征剿台北不利,本将军要亲自率领大军前去。让罗振川的那一万人马不要动,府衙,你就随便做个样子,给他们点希望。本将军这次要一劳永逸的解决我们的内忧。” 众人见他言语中杀气腾腾,不由的一阵颤抖,知道这次台湾又要流血了,但古往经来成就霸业者哪有不死人的道理,那些帝王们哪个不是脚下踏着皑皑白骨登上了那皇帝宝座。 “主公,不知您这次要带多少人马去扶桑搬运银两?”宋献策开玩笑道。众人闻言也是一阵哈哈大笑。 “一万,就可以了。”李无庸微笑道。 “一万?”众人睁大了眼睛。扶桑在怎么弱,也不可能只用一万人马就可以消灭的。 “本将军这次过去也不是想占领人家的土地,而是讹诈一些钱财,也好让我们度过目前的难关,要带那么多的人干吗?更何况,那个谷振东已经给我献了一条好计策。说句实话,本将军这次是不会指挥的,而是必要的时候给扶桑的德川家光一点面子,也可以让我们占些便宜,毕竟有些事情振川不好做主。”李无庸淡笑道。 德川家光,乃扶桑德川幕府三代将军为秀忠次子,幼名竹千代,生母为秀忠正室浅井小督。庆长十九年十一岁时元服,元和九年年仅二十岁便就任征夷大将军之职。宽永三年率领大军从江户城上洛,进驻二条城。后水尾天皇于二条临幸后,赐家光从一位左大臣之位。 “扶桑并不是那么很难攻下,这个时候的扶桑已经不是嘉靖年间的扶桑了。”李无庸懒洋洋的说道。“宽永十三年也就是崇祯九年,家光三十三岁时,完成了德川将军居城江户城的增筑工作,但也正是在家光当政期间,江户幕府的财政出现了问题。到秀忠在世期间的元和九年为止,幕府的财政还是相对稳定的,秀忠死后,家光的财政支出日渐糜费,一方面动用了大笔资金继续营造日光东照宫和在全国兴建大型土木工程;另一方面,幕府频繁的招募浪人也成了一大笔开销。据说家康以来继续的金钱在这个时期基本被消耗殆尽了。对基督教徒的政策,也基本承袭先代的传统,加以禁止和压制,在刑罚方面则更加苛烈。为此,九州地方的教徒因无法承受如此的压迫,终于于宽永十四年十一月在岛原爆发了以天草四郎时贞为首的基督教徒的起义,是为‘岛原之乱’。一个刚刚经历了战乱的国家有多大的能力与本将军相抗衡,恐怕本将军还没到家门口就软了,哼,还想来个闭关锁国,只允许荷兰人、明朝人进去经商,就不允许我们李无庸插一脚,怎么我李无庸不是明朝人?这些扶桑猪猡,不给点厉害看看,还当我李无庸好欺负。老子要告诉这些猪猡,台湾永远是祖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虽然如此,主公还是小心的为好,毕竟他们也打败了国内的叛乱。实力也还是不错的。”宋献策突然脸色微红的说道。 李无庸闻言盯了宋献策半响,猛的醒悟过来,指着宋献策笑道:“我说今天先生怎么这般奇怪,我看是先生想弄明白振东那小子给我献了个什么计策,让我放心大胆的只带一万人马去扶桑抢劫吧!哈哈哈。”众人闻言也醒悟了过来,看着宋献策那黑瘦的脸庞大笑起来。 “宋矮子,宋矮子啊!也有你想不出来的计策啊!哈哈哈。”刘谦毫无顾及的指着宋献策大笑道。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哈哈哈。”李无庸拍着宋献策的肩膀道:“不是什么好的计策,但确实是最实用的计策,你出不出来,我也不能出。也只有他能出的出来,用最少的损失来换去最大的利益,谷振东是好样的,虽然本将军不提倡,但对付扶桑,我很愿意谷振东用这个计策。先生应该知道是什么计策了吧!”说着拍着他的肩膀朝后院走去。 宋献策闻言,眼睛一亮,猛的神色大变,大声喊道:“主公,不可啊!主公…” “不必说了,我需要这样的将领,同样我没有更好的办法来对付这些猪猡。你记得嘉靖年间的事情吗?”后院中隐约的传来李无庸的怒喝声。 顾炎武等人奇怪的看着打着谜语的两人,看着脸色苍白的宋献策,刘谦不安的走上前去,拍着他的肩膀道:“振东那小子到底出了什么主意啊?让你如此失态?”顾炎武等人也一脸好奇的望着宋献策,显然都希望宋献策说出答案来。 宋献策神色复杂的望了后院一眼,狠狠的跺了跺脚,大声道:“该死的猪猡。”说着就丢下一脸糊涂的众人,挥了挥大袖,出了府衙安排出征事宜了。 [奉献] 第四十八回 《中倭江户新约》(二) 水师旗舰上,李无庸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他的下面就是这次东征扶桑的主将谷振东,以及其他的的校尉。 李无庸满面微笑的望着自己的心腹爱将,笑道:“振东,此战虽然本将军也来了,但不过是给你捧捧场而已,真正做主的可是你啊!说你,准备怎么打,马上要进入扶桑海域了,你也该吐露点风声了。免的你手下的将领不知道你的意思。” “是,主公!”满面忠厚之相的谷振东拱拱手道:“那属下就放肆了。” “开始吧!”李无庸说着指着背后的扶桑大地图,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本次战争以我谷振东为主帅,本次大战的目的不在乎占领多少的城池,也不是以征服扶桑为目的,我们只有一万人马想攻下扶桑也是现实的,所以本次大战以降服扶桑,歼灭扶桑的有生力量为基础,也就是要把他打怕,赔款、割地或者其他的条件是我们这次战争的最后成果,说的彻底点,是为我们台湾日后与扶桑做生意而准备的。”谷振东露出一丝奸笑。 “敢问将军,我们只有一万人马,如何来逼迫扶桑那些倭寇?”说话的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小伙子,面容刚毅,眼睛炯炯有神。 “曹百原,要是你的话,你会怎么打这一仗?”李无庸那微闭的眼睛猛的睁开来,望着刚才说话的小伙子。 曹百原脸色微红,显然有点紧张,但很快的正容道:“回主公的话,某将以为不能硬拼,我们只有一万人,虽然手中的武器远优于对方,但毕竟我们是在别人家作战,一旦我们深入敌人纵深,敌人若是断了我等补给,后果将不堪设想,末将以为,可以利用我们的优势,炮火的射程远,覆盖面积大的特点,利用舰船的优势,不断的在扶桑海岸游弋,一旦发现对方的防守弱点,就进行进攻,扶桑海岸线十分的长,而且大陆狭长,更加有利于我们的进攻了,就想主公告诉我们的,我们可以把胖的拖成瘦的,瘦的拖成死的,利用游击战术,不断的骚扰扶桑,必然能取得成功。” “不错,你说的有道理,学的也用心。”李无庸点了点头道:“你很稳重,是你的优点,也同样是你的缺点,这也是我这次不令你为主将的原因。你说的那个计策,保守有余,但奸猾不足。虽然你保存了自身的实力,结果也许能取得很大的成果,但你的前提条件是你有很多的时间,我们的后勤也跟的上,但你没有把这次战争的目的弄明白,台湾已经没有多少银子了,而且中原情况一日三变,我们也没有时间这样拖下去,所以我们一定用最短的时间来获取最大的成果。” “那主公的意思是?”曹百原虽然被李无庸给否定了,但并没有失望,毕竟自己以前只是一个小兵,在经过李无庸等人一年的教导,到如今这个成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个主意,不是我想的。是振东想的。你先听他说。”李无庸指着谷振东笑道。 “是。”谷振东恭敬的对李无庸点了点头。有转过头对众将说道:“刚才主公说的想各位都听到了,那就是用最少的损失来换得最大的成果。自我朝嘉靖年间开始,扶桑就是采取这样的方式来壮大自己,他们组织浪人,在东南沿海地区杀我父母,掠我妻儿,他们已经不能算是人,古语说,非我族人,其心必异,所以本人所制定的计策很简单,归根结底就是杀,用对方的伤亡来避免我军的损失,用对方的力量来攻击对方的城池,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在我们的面前,没有平民,只有敌人。看到我们后面的那些补给船了吗?那里面有我朝废弃的刀枪等兵器,它们可以为我们武装十万兵马,我们的一万人马,实际上只要五千人随本将攻城,一千人马押解俘虏、四千兄弟作为预备队。不知诸位有没有什么意见吗?” 底下的众人早就被他的计划弄的呆若木鸡了,疯子、恶魔等等词汇已经不能形容对面的这个相貌忠厚的谷振东了,虽然谷振东说的已经很文雅了,但其中的血腥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什么‘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什么‘对方的伤亡来避免我军的损失’,说的直白点,就是用平民来攻打城池,自己只不过是在后面做督战队的。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来打仗,也不得不说对面的这个人与白起有的一拼了。 众人都把目光朝李无庸望去,期待着他做出更好的办法来,哪知李无庸此时虽然眼睛紧闭,脸色平静,其实心里如同热浪在翻腾,好象耳边听到了无数的呼喊声,脑海里闪出了无数的画面:一**四年十月日本侵占大连,旅顺,进行了惨绝人寰的大屠杀他们缚数华人于一处,鸣枪肆击,利刃乱剁,直至体无完肤。全城约有两万人被屠杀;一九零零年六月日军追随八国联军侵入中国,他们公开劫掠,屠杀无辜**妇女,无恶不作,犯下了骇人听闻的罪行;一九一四年日本侵入山东提出了灭亡中国的二十一条,实际上是把中国变成他的独占国,日本侵入山东时,大肆**掳掠,恣意屠杀中国百姓;以及用中国活人进行鼠疫、霍乱、梅毒等细菌以及毒气、枪弹等的**试验,并大量制造鼠疲、霍乱等各种细菌,用飞机撒播在中国各地,残害中国人民的七三一细菌部队;一九三七年在南京进行惨绝人寰的大屠杀,在六周内烧杀淫掠,杀死三十九万手无寸铁的中国人;日军攻占开封,导致花园口决堤放水,豫、皖境内十七个县成为一片汪洋,一百四十万人无家可归,数十万人被淹死。日军还在苏北决运河大堤,致使苏北数县成为泽国。一九三八年九月,日军汇集五万余兵力,分二十五路进攻八路军晋察冀抗日根据地,连续烧杀淫掠两个月。日军用十四万兵力对晋东南抗日根据地进行长达两个月的九路围攻,打死打伤中国民众十五万余人,粮食被焚劫一空。日军还乘晋察冀边区淫雨成灾之机,决堤淹没一万多个村庄,使三百万人沦为灾民。那万人坑中的枯骨,不断的在李无庸的脑海里闪烁着,仿佛在呐喊着什么。 “杀。”一阵怒吼喊可出来,遮住了海浪声,遮住了风的肆虐,划过了夜空,穿越了空间的限制,喊出了华夏儿女的心声。 “男子就按照振东说的办,幸存者给我拉到台湾去挖矿去,年轻的送到妓院去,年老的杀,不能劳动的杀,台湾不能留没用的倭狗。”李无庸双眼通红,杀气腾腾的说道。 “是。” [奉献] 第四十九回 《中倭江户新约》(三) “主公,舰队一个时辰就能到达长崎,请主公下令。”曹百原神色激动的报道。战争对于百姓来说也许是个灾难的日子,但对于男人,对于军人来说,则是个建功立业的好时机,曹百原也不例外,身逢乱世,投一明珠,博个封妻荫子是大有可能的。更何况在台湾上层到处流传着即将建军的消息,一旦建军,作为军校毕业的,经过李无庸亲自教导的这些学生,将军这个职位是很容易拿的到的,现在只要稍微立点功,以后好处也是大大的。 “传令到达扶桑长崎令舰队给长崎来个饱和式轰炸,然后就交给我们的谷大将军,我们在海上看个热闹就行了,偶尔的给他提供点炮火支援。哈哈。”李无庸当然知道属下的心思,也毫不吝啬军功与奖励。 “末将也想上去与谷大哥并肩作战,还请主公允许。”曹百原迫不及待的请命。 李无庸端详了曹百原许久,好半响才对身边的谷振东道:“要不,就让这个小子上岸去耍耍,要是把他留在舰上,恐怕本将军会被他咒骂死的。” “依主公。”谷振东一脸的笑意。 “呵呵,谢主公成全,谢谷大哥。”曹百原高兴道。 “曹百原,你给我记好了,呆会上岸,别给我手软,不然你就别给我下去。”李无庸正色道:“你是第一次上战场杀人,别给我犯迷糊了,否则我能饶你,军法无情。” “是。”曹百原脸色迅速的变的严肃过来。 “主公,有扶桑水师向我们靠来。”一个传令兵报道。 “哟呵,这么快就来了点心了。”李无庸一脸的冰冷。“走,我们去吃点心去。” 小犬蠢一狼得意洋洋的跪坐在旗舰里,脑海里想着长崎城内的那个叫川下百合的年轻寡妇,嘴角上露出一丝淫笑,“那肉又白又嫩,那喊声是多么的动人心魄,那眼睛是多么的撩人,等巡视完了,再去安慰一下她,寡妇可怜啊!”小犬蠢一狼又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两人战争的动作。嘴巴上不时的叽里咕噜两句。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轰轰”的巨响,“什么声音”小犬蠢一狼吓得赶忙站了起来。 “将军,敌袭,敌袭。”一个小兵闯了进来。 “我们现在在大扶桑海域,哪里来的敌人?”小犬蠢一狼大声问道。 “好多船,好大的舰队!”小兵一边比画,一边跟随着小犬蠢一狼上了甲板观看敌情。 入眼的是无数的舰船,为首的巨舰上升起的一杆大旗,上面绣的一只雄鹰,一只爪子抓着一柄利剑,另一只抓的是一盾牌,依稀可见的是舰队的两侧已经露出了乌黑的炮口。狰狞的朝着自己的舰队,不对与对面的舰队相比,自己的这不能称为舰队,巡逻艇,或者说是拖鱼船合适点。 “快,告诉城里有敌袭。快。”小犬蠢一狼总算清醒了过来狠狠的刮了旁边同样口瞪目呆的传令兵。 李无庸望着远处的扶桑的舰队,不由的一阵大笑。扶桑已经不是以前的扶桑了,扶桑的水师也已经不是以前的水师了,一五九二年夏天,丰臣秀吉的侵略军队在朝鲜釜山登陆,分三路进攻汉城。其水师可以与朝鲜水师战个平手,出征朝鲜的水师舰队也有几百只吧!在一五九七年扶桑再度发动战争,到了战争的后期,朝鲜也是在明朝的支援下,才打败扶桑的水师,在这次海战中,李舜臣、邓子龙光荣牺牲,朝鲜与明朝的水师也损失惨重。而眼前的这只扶桑水师只能与沿海的那些渔船作战能占到优势,与李无庸的这些巨无霸比,那就是天上与地下的区别了。也同样可以想象,为什么在德川幕府期间,美国等西方国家随便派来几艘军舰就能逼迫扶桑签订这样那样的条约。 “给我狠狠的打,打到他不任何他老妈为止。”李无庸的双眼变的通红,恶狠狠的说了句脏话。穿越就是好,最起码能象现在这样,毫无顾及的教训这些垃圾而不用承担任何的责任。 “轰、轰。”海面上传来一阵阵的怒吼,炮弹不断的掀起一个又一个的滔天水柱,站在旗舰上,李无庸隐约可听到对面的惨叫声。 还没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对面的扶桑舰队就已经消失在茫茫的大海中,海面上漂浮的无数的碎木块和通红的海水以及还有数百个残肢告诉着世人刚才这里发生了海战,而且是一边倒的海战。 “主公,要下去抓俘虏吗?”曹百原忍住心中的呕吐问道。 “不用了,这些人到舰上来只会给我们带来麻烦。”李无庸淡淡的说道:“再说,等会这里就干净了。” “为什么?”曹百原问道:“难道扶桑还有水师来救援吗?” “不知道。”李无庸微笑道:“我只知道在扶桑海域,有种动物叫做鲸鱼的,它们嗜血,一旦闻到血腥的气息,就会蜂拥而上,你看,它们来了。”李无庸指着海面上不远处行来的一幢幢的黑影,隐约可见是一只数丈的怪物朝附近的海域游来。 “快,传令舰队快速行驶。”李无庸吩咐道:“等会看到这些鲸鱼吃人的场面会影响士气的。” “快,快速行驶。”曹百原脑海里不由的想起几个鲸鱼把这些扶桑人撕裂的场面。雄壮的身躯也不由的抖了抖。 在九州海域的战争不远的长崎当然是也是知道的,长崎的大名山本十二也很快的反映过来,三千长崎守军也纷纷站在城墙上。海岸边的百姓也纷纷躲进了自己的木屋里,战争在这些人的心里是刚过去不久的事情,所以也很自然的按照以前的方法躲在木屋了,就万事大吉了。 “传令,炮火射击。”李无庸放下手中的千里镜,指着长崎城墙,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谷振东准备登岸。”霎时间万炮其放,大地传来一阵颤抖,长崎在大炮中传出受伤的呻吟。城墙也在大炮的摧毁下露出了地基,顿时长崎就象处*女剥开衣服一样呈现在李无庸的眼前。 “谷振东,剩下的就是你的事情了。”李无庸微笑道:“你可以按照你的方法去进攻了,必要的时候,我会给你提供炮火支援的。” “众将士听令。”谷振东拔出腰间的长刀,大声喊道:“进攻。” [奉献] 第五十回 《中倭江户新约》 (四) “杀。”随着曹百原的一声怒吼,舰队上的数千如狼似虎的士兵朝岸上扑去,功名利禄、金钱美女让这些士兵通红了双眼,几十年前的仇恨让这些士兵机械的挥动着手中的斩马刀。按照李无庸的部署,他的士兵每个人必须配备一枪一刀,对付这些手无寸铁的平民当然只要挥动手中的斩马刀即可,更何况这些人还是有着大用处的。 不一会儿,就见长崎城外火光照耀着天空,火光中不时的看到一个个身着黑色盔甲的士兵,挥动着手中锋利的斩马刀,做着同一种动作,下劈、上扬带起一条血线。还在海上游弋的舰队,不时的听到阵阵惨叫。男人的、女子的,还有孩子的,惨叫声震动着每个人,舰队上的众人也露出不忍之色,纷纷的转过头去,望着舰首上的那个高大的身影。 李无庸眼睛通红的象要滴血一样,眼睛中隐约可见的是泪光,当然这不是可怜的,而是激动的,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中国人,是永远不会忘记来自二十世纪的那场大屠杀,而罪魁祸首就是眼前的这些扶桑猪猡,士兵们的狂笑声与那些平民的绝望的呼喊声,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限制,与那发生在二十世纪中叶的那场屠杀合并起来。只不过双方倒了个。 李无庸不会后悔,哪怕日后史书上留下了自己罪恶的一笔,他也不会后悔。望着远出苍茫的大海,李无庸不由的想起了二十一世纪网上一句名言:“打台湾我愿意捐献一个月生活费,打美国我愿意捐献一年的工资。打日本我愿意捐献一条命。”既然一条命都不怕,还怕自己日后会被上嗜杀的名声吗? “传令下去,让谷振东、曹百原快速结束战斗。”李无庸冷冷的说道:“传令后援队去收拾战场,按照既定的方案,男的作为先锋炮灰、年轻女子带回,其他无用的垃圾,给我仍到大海里喂鲨鱼。” “传令下去,占领长崎后公开抢掠三天,一部分归国库,一部分归自己所有,还有一部分留给征战的兄弟,凡有抵抗的杀,女子可以自己享用后,带回台湾,青壮年的交给谷振东,其余的杀。” “传令谷振东一天后督战炮灰向江户方向挺进。你们可以轮流上岸。” “是。”身后的传令兵大喜道。血腥每个人都有,只不过人的理性总是在压制着心里的那一丝血腥,抢劫、杀戮、强*奸等等人类的种种罪恶不断的冲击着人的理性,有着法律的约束,人总是按照规矩行事,而现在不同,自己的最高领导者亲自下了这道无人道的命令,就如同虎入深山,龙入大海。人类的血腥就在那一时刻爆发出来了。至于人道不人道,在战争中已经不重要了,李无庸只是知道眼前的这一切远远没有达到自己的要求。 如狼似虎的士兵与手无寸铁的平民之间的战斗是不公平的,但战争是没有公平可言的。谷振东率领士兵不断的挥动着手中的斩马刀,而长崎城上的山本十二心里却是在痛的滴血,他当然不是在心痛他的子民,也不是在发善心,他是在为自己担心,作为长崎的大名,是扶桑比较富有的大名之一,在这个地方他山本十二就是天皇,作威作福,从来不把这些下贱的平民放在眼里。但现在他恨不得把他们统统的弄到城里来,因为有人可以替他来抵御来自李无庸的威胁。他也曾经试探的派出一些士兵出去看看风向,只可惜很快的被李无庸的大炮给炸了回来,不但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还损失惨重。山本十二只得飞马直报江户的征夷大将军德川家光,然后困守长崎。 战争很快就结束了,李无庸在浑身是鲜血的谷振东与曹百原两人的陪同下,登上了陆地,残肢断臂,还有还没有烧完的扶桑木屋。鲜血沿着大地,滋润着沿途的沙石,最后流向了大海,顿时长崎海域皆是血红的一片,夹杂着海水的腥气,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李无庸皱了皱眉头,指着不远处的俘虏道:“你们休息一个时辰,带四千人给我拿下长崎,本将军会放你们一天假,让你们在长崎城里快活一下。” “主公,我们不要休息,只要主公把四千兄弟更换一下就行了。”谷振东与曹百原两人互望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睛看到兴奋或者说是yu望。 “好。”李无庸望着眼前的两个人一眼,心理一突,“这长崎的城墙已经被大炮打的差不多了,你们当中去一个领军就行了,振东你去攻城,百原你打扫战场,把那些女子押解到后面的运兵船上去,刚才作战的兄弟可以先得到她们的安慰。安慰?她们以后就叫做慰安妇吧!慰安妇,哈哈哈。”李无庸一阵大笑。谷振东与曹百原两人互望了一眼,也都哈哈大笑起来。 已经歇火的大炮,又响了起来,威力十足的炮弹不断的敲打着长崎的城墙,高大的城墙上留下了无数的伤痕,城墙之下,谷振东率领着四千如狼似虎士兵,手中端着的是长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前方,在他们的前方是数千手中拿着各式各样武器的扶桑俘虏,在谷振东的威逼之下,他们不得不把手中的武器指向自己的同胞,以来保全自己的生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就是战争。 而相比之下,长崎城墙上,山本十二在亲兵的扶持下,勉强的站立着,手指指着在众人护卫中的李无庸骂道:“恶魔、刽子手。” 不过这些李无庸是听不到,就算他听到了也不会有任何的感到罪恶的感觉,倭人对于他来说,与畜生差不多,或者称为猪猡都是抬举他的。 战争还在继续,在谷振东与那些扶桑俘虏的努力下,长崎也在想象中陷落了,不过那个时候已经是天黑了,黑夜中的长崎并不是黑暗的,或者可以说是与白天差不了多少。木制的房屋一旦染上了大火,简直可以说是灾难性的,长崎在李无庸的铁血中、在满城的火光中变成了废墟。不知道它再次成为城市时会在什么时候。 [奉献] 第五十一回 《中倭江户新约》(五) “主公,我们在这里都有十天了,扶桑的幕府怎么还没有进攻过来啊!”曹百原郁闷的说道。 “振东,你是怎么看的?”李无庸惬意的坐在椅子上,在长崎的三天扫荡,让这位爆发户彻底的爆发了一回,四百万两白银,加上无数的稀奇珍宝整整装满了三大船只,和那些数万的慰安妇悄悄的运送到了台湾,让台北的顾炎武等人心里确实的吃惊了一把,心里直叹扶桑的富有。 “主公,长崎是扶桑有名的大名,德川幕府不来相救是假的。”满脸忠厚的谷振东根本没有一丝恶魔的样子,让人根本感觉不到是那罪恶计划的执行者。 “那你是说其中有阴谋?”曹百原道。 “当然。”李无庸点头道:“我军劳师远征,最怕的是什么,就是粮草断绝,后勤不继,要是我是德川家光,就回放弃长崎,甚至说是可以放弃九州,我军一旦是深入敌境,各处的大小大名就会蜂拥而至,德川家光就会以主力拖住我军,以各地的驻军来干扰我军后方,截断我军粮草,然后瓮中捉鳖,把我们消灭在四国或者是中国地区。缺少补给的我军是不可能支持多少时间的。德川家光也是个人物。” “主公,给属下五千兵马,只要能给我充足的武器,属下就可以为主公打下江户去。”谷振东冷笑道。 “不用,他们既然要我们占领九州,嘿嘿,那我们就依他们所愿。”李无庸嘴角一声冷笑,“不过他们好象不知道自己的缺点?” “什么缺点?”曹百原好奇的问道。 “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李无庸狠狠的瞪了一眼曹百原,指着面前的地图道:“扶桑国土狭长,四面临海,可偏偏有着无数的优良的海港,适合停泊大船,而同样的扶桑国土耕地面积较少,大部分人都是居住在海岸旁边,依靠捕鱼为生,许多大的城市都是建在海岸旁,我们兵力少,远不于扶桑的陆军,但我们的水师要远远超过扶桑的水师。扶桑自从德川家族担任征夷大将军后,就施行息武修文的政策,军备松弛,导致前不久的起义中损失惨重,而那些水师更是不堪,已经远远不复嘉靖年间的风采了,没有一只常备水师了,要是有也是一些大名自己所自己拥有的,也是用来维持海上捕鱼的持序的,真正用来作战的根本没有多少。” “主公的意思是利用我们的水师进行沿岸做战?”曹百原总算明白过来。 “不错。”李无庸点了点头道:“这种战术叫做蛙跳,在碧叶连天的池塘里,青蛙灵活地在荷叶上跳跃前进,捕食最心仪的猎物;层层设防的敌阵中,攻击部队超越前线直入腹地,夺占一个个中心要点。两者的“作战机理”如出一辙。我们可以形象地把后者这种跳出了传统思维束缚的作战理论称为“蛙跳”战术。它就是水师的强大的运输能力,避开敌军的一线防御要点,攻取其战略纵深中守备较弱的岛屿,得手以后再以此为支撑继续开展进攻,从而使战争的进程大大加快。扶桑的地形可以说是施行这个战术的最好的实验田,既然他们在路上准备了各种安排,那我们就扬长避短,击其短,骚扰、攻陷、抢夺,快速的逼迫扶桑与我们和谈。” “主公英明。”李无庸毫不吝啬心中的军事韬略,而谷振东与曹百原也同样没有辜负他的期望,两人在后来的作战中,都隐约着跳动着李无庸的一系列的军事思想。后来两人也都名列凌烟阁之上。 位于江户的征夷大将军幕府,幕府上下济济一堂,上首的这一任征夷大将军德川家光,面容清瘦,三缕长须,细长白皙的手指,一副儒雅之气,不过此时的他,却是面带愁容,下首坐着德川家族的第三代十六神将了,酒井一郎、本多胜元、神原康子、井伊京远、松平忠、内藤五十二、平岩机、鸟居元兽、大久五次世等人,以及其他的德川家族的重臣。 “这个李无庸不也是天朝的臣子嘛?”德川家光皱着眉头道:“执权也曾听闻天朝的大臣皆是满嘴仁义道德,行事都是按照圣人标准,以前我们前去天朝进贡之时,都会送予大量的金银宝物与我等,其价值是我们所进贡的十倍甚至是几十倍,我们只所以不与台湾通商,也是因为在天朝的《皇舆全图》上,称之为东番,实际上并不是天朝的领土,我等也是按照与天朝的约定而拒绝与其通商。这位天朝将军怎么会妄自兴兵,杀我子民无数。” “家主,家臣曾读天朝史书,在天朝的汉朝时期,有位大将军叫做霍去病的人,他的作战方法与这位李无庸有着相似之处,取粮于敌。”神原康子出声道。 “那可有计策破解?”德川家光破不急待的问道。 “坚壁清野。”一个冰冷不带一丝情感的声音在大殿里响起。众人连忙望去,只见一个身着漆黑武士服的中年人。 德川家光见状,连忙恭敬的喊了一声:“武藏先生。”而那位被称为武藏先生的只是大刺刺的点了点头,其他的人也纷纷回礼,显然武藏先生的地位声望之高了。 武藏,本名为新免武藏,又叫宫本武藏,为扶桑有名的剑道宗师,创立了名扬扶桑的二天一流,为德川家光所重,让他来训练家中的武士。 “霍去病的战术都是利用骑兵的速度,一击而中,不中则远远的逃逸,下一步出现在什么地方,让对手防不胜防,这就是他的可怕之处。”武藏冰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李无庸所采取的战术也是有着同样的道理,李无庸水师的强大的优势,不断的打击将军的沿岸城市,一击必中,下一步打击的对象是哪个城市,我们根本无从捉摸,让人防不胜防。而李无庸比那霍去病更难对付,霍去病遇到敌人,不分老幼,都是全部斩杀,而李无庸不但不杀,反而用他们来进攻我们的城池,这样一来,他的实力不但没有丝毫的损伤,还大大的增加了。我们只有坚壁清野,用空间来换取战机,诱惑他们来到陆地上,才可以歼灭他们。” “不可。”德川家光摇摇头道:“这样以来不但损失惨重,就是时间上也来不及了。” “那就用另一种方法。”武藏仍然是毫无表情。“投降,答应他们的条件。” [奉献] 第五十二回 《中倭江户新约》(六) “议和?”德川家光黯然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我大和民族怎么可以与敌人议和?执权如何日后如何与先祖见于九泉之下。” “那就战。”武藏冷冷的说道。“他们有舰队,我们有骑兵,他们的人数较少,我们的人数多,军队也有数十万,只要他们对某个大名大动攻击时,我骑兵从侧翼给予打击,必能歼敌与城下。” “武藏先生说的轻巧,你又怎么能肯定李无庸的下一个目标会在哪里?也许是江户、大阪、在或者是京都,我扶桑国土狭长,整个国土,除掉少数城市都在李无庸火炮范围。他的军队可以借助舰队在我任何一个城市登陆。我们防的了这里,防不了那里。”神原康子冷冷的说道。 “江户。”武藏说道:“我们武人讲究的是一击必杀,不论李无庸的舰队是多么的快速,只要我们不答应与他们和谈,他们也只能采取最后的方法,与我军对仗与江户城下,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得到他们所想要的。当然前提是家主要能忍就可以了。” “武藏先生的意思是说大将军是不管各地的大名的死活了?我等如何向天皇陛下交代,征夷大将军如何向我扶桑百姓交代?”酒井一狼微怒道。 “够了。”德川家光怒骂道:“传令骑兵尾随李无庸的舰队追击,传令征调兵马于十一月初三集中于江户城外,执权要在江户等待李无庸这个恶魔的到来。” “是。” 茫茫大海上,李无庸站在旗舰的甲板上,在他身后正是“恶魔”谷振东与曹百原两人,数场战争之后,两人年轻的脸上也有了少许的杀气,炯炯有神的眼睛望着眼前的那个伟岸的身形,黑色披风随着海风而飘扬。 “主公,我们在扶桑也杀了近一个月了,杀死的百姓没有百万,也有十万了,按照主公的安排,青壮年的给我们当炮灰,以后给我们做矿工,年轻的女人给我们做慰安妇,其余的都给扶桑的花花草草做了肥料,主公还说以后要与他们和谈,那些扶桑的倭寇会同意吗?”曹百原皱着眉头道。 “百原,你恨扶桑人吗?”李无庸悠悠的问道。 “我恨扶桑人,属下想只要是福建、广东等沿海的人没有一个人不恨扶桑人的。”说话的是谷振东。“属下的祖父就是死在扶桑人的手中的,属下的祖奶奶就是被这些扶桑倭寇侮辱而死的,所以我恨。”曹百原也点了点头。 “那你们了解这些扶桑倭寇吗?”李无庸望着大海问道。“我也恨他们,如果我现在有实力,我毫不犹豫的铲除他们。可是现在我们没有,所以现在我们现在只能掠夺他们。不要怕他们会报复。”李无庸转过身来,一脸微笑的望着自己的属下。指着远处的扶桑道:“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扶桑这个猪猡了,扶桑国土狭长,山地较多,不适合农业生产,所以它们喜欢掠夺资源,为了恩能生活,他们比任何人都能忍耐,也比任何人更加残忍嗜杀,长期的压抑使他们趋向变态,他们崇拜强者,就算这个强者曾经是他们的敌人,他们也会象亲爹一样供奉着他们。他们很会学习,在唐朝的时候,天朝十分的强大,所以他们不断的派遣留学生来到天朝学习高深的知识,到了明朝的时候,朝廷海防松弛,军备不整,扶桑就趁机不断的骚扰我沿海各地,杀我父母,掠我资产。我们现在是在报仇,再说我们只有把他打怕了,再在他背上狠狠的踩上两脚,才能得到我们所想要的。” “那他们会什么时候和谈呢?”曹百原若有所思的问道。 “我们现在还没有把他们打拍,还缺少一战。”谷振东冷冷的说道:“属下以为只有在江户狠狠的教训他们一顿,必然能达到我们的要求。” “不错。”曹百原笑道:“主公,扶桑真的很富有,运回去的白银最起码有六百万两了。”靠,你在那些城市都实行三光政策,能不敛取这么多银子吗? “那还是多亏了振东的计策好啊!”李无庸神色复杂的望着满脸忠厚的谷振东叹道:“只可惜,计策虽好,却不能常用,也确实惨无人道了一点,要是这种事情发生在国内,那些读书人的吐沫子都能把我给淹死。不过扶桑不是国内,这种手段对付那些异族或者是别的国家倒是一利器。” 谷振东神色微变,双膝跪倒在甲板上,沉声道:“当属下想到这个计策的时候,属下就知道什么时候用,什么时候不能用,主公但请放心,属下甘愿为主公开疆拓土,肝脑涂地也再所不惜。” 李无庸闻言神色激动,狠狠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叹道:“汉朝的时候,有位名将威震华夏,他的名字叫做霍去病,虽然短短一生,但为我华夏民族立下了汗马功劳,名留青史,我常常感叹汉武帝能拥有这样的将军,没想到我李无庸也有一个堪比霍去病的名将,可以为我华夏民族开疆拓土的霍去病。以后你就是我的霍去病。” “属下谢主公。”谷振东狠狠的对李无庸磕了三个响头。看的旁边的曹百原羡慕不已。虽然李无庸刚才的话有大不敬和谋反的嫌疑,但现在台湾上下对李无庸的心思都能猜到一二,而众人也见识了他的雄才大略,身逢乱世,好男儿不建功立业,也枉来人世一遭,朝廷是没有什么指望了,李无庸就是众人的希望,只要跟着李无庸就必然会有出头的日子,眼下割据台湾,再不济也能做个诸侯。 李无庸看着旁边一脸羡慕的曹百原,同样鼓励道:“不要怕以后没有机会立功,眼下我们只要扶桑的计划成功,我准备在台湾建军了,你们都是从军校出来的,也是我一手调教的,不让你们发挥一下,日后还让谁来为华夏民族来开疆拓土,抵御外敌,扬我中华威风啊!” “属下随时等候主公的召唤。”曹百原满脸的激动。 “好。那就先把扶桑了结了再说。传令,兵进江户。”李无庸意气风发的说道。心里却是暗念道:“现在你们也应该动起来了吧!军师,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奉献] 第五十三回 《中倭江户新约》(七) 就在李无庸率领大军在扶桑不断杀戮的,造成扶桑上下一片恐慌的同时,这个时候李无庸的老巢也并不稳定,或者可以说是在风雨飘摇当中。 随着福建、广东两地的移民的开始,原住居民高山族与后来的汉人之间的矛盾也越来越突出了,土地国有与家庭联产承包制度的实施也并非象李无庸想象的那么简单。而造成这些情况的主要原因并不是这些迁移过来的居民不接受这一利民措施,相反,对于这些处于灾荒年限的人来说,只要有土地种那就是天大的好事,但只可惜的是,台湾的土地是太少了,台南平原,台中山地,台北种植甘蔗等经济作物。 台湾的土地不够吗?那倒不是,虽然台南的平原只占了三分之一,但也可以安排百万人耕种,但只可惜的是李无庸手中的土地实在是太少了。收复了台南、台中,以及还有秘密收复的台北,台北还好说,毕竟没有多少人知道,可台南不同,千百年的以农为本的思想,老百姓一旦发现了无主的土地,所干的头一件事就是zhan有它,把它纳入自己的耕种范围之内。 与远在扶桑逍遥的李无庸不同,台南的宋献策等人则是忙的底朝天了,黑瘦的脸庞变的更瘦了,王夫之、黄宗羲等人也见不到以前的儒雅之色,也投入了移民的大潮中去了,刘谦也被他的宝贝闺女赶到台北与顾炎武做伴了。让这个老头感叹女儿胳膊总是朝着外拐。 当然人的命运总是不同的,看着台湾正在忙着分配土地的景象,望着皱着眉头的台湾高层,偷着乐的还是有的,因为造成他们皱眉就是这些人,台湾人多吗?还远远达不到李无庸的要求,台湾的地少吗?也不是。因为土地大部分都在他们手上。 荷兰人走了,李无庸的政策是下来了,但短的时间他还没有能力来实施它,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陈世观是这样的人,蔡念荪是这样的人,林朝松也是这样的人。台南战争刚一结束,陈、蔡两大家族就开始了买地的狂潮,而与这两家不同的是,有位女诸葛帮忙的林朝松在李无庸土地政策刚刚下发的时候,迫不及待的交出了手中的土地,而且也很快的把手中的金银投放到“危险”之地台北。 作为老牌的土地所有者,在台湾来淘金的陈世观与蔡念荪认准了一点,土地是永远不会贬值的,不论什么时候,有了土地就有了资本,对于台湾现在的这种情况,他们是一清二楚,但是他们并不害怕,整个台湾谁不知道,陈、蔡两大家族在台湾的地位,李无庸只要还想在台湾站住脚,就要善待这些世家大族。 不过这些人并不知道,有着超前数百年知识的李无庸并不害怕这些所谓的世家大族,与东晋时候所流行的世家大族不同的是,这些所谓的世家大族,并不是一种血缘的融合。这是他们的特点,也同样是他们的缺点,自从他们从福建、广东迁移到台湾,就已经形成了一个团体,他们之间存在血缘关系的并不是占很大的比例,在陌生的环境里,姓氏或者地域的相同给予了这些世家大族的生存土壤,台湾的三大家族就是一姓氏或者地域的相同而组成的小团体。 这样的团体是不紧密的团体,给予了敌人有趁之机,只要有了团体,就有了上下层的区别,在三大世家里,本家在族群里占着很重要的地位,他们用族人共同的财富来树立他的威望,在族里,他们处在顶上层。少数人统治着多数人,总是有着许多的缺点,只要推翻了这些少数人,给予多数人以好处,团体就再也不是原来的团体了。这种方法也许他们自己在内部使用过。这点李无庸当然明白,中国的老百姓最实惠,他们并不想知道到底皇帝到底是谁,他们只知道谁能给他做主,心就会向着谁,俗话说得民心者得天下就是这个道理,只可惜能明白这个道理的皇帝并不是很多。 李无庸明白这点,所以他并不怕那些世家大族能掀出多大的风浪来,林朝松明白这一点,所以他愉快的接受了她女儿的建议,放弃了有可能被族人抛弃的命运,交出了手中多余的土地,而集中力量去获取更大、更安全的机会。 人心总有不足的时候,当人得意的时候,他总是想象着自己应该得到更多的东西。当然生逢乱世存在这种想法的人大有人在,只要手中有银子,能抓住机会,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李无庸就是其中一个,当然存在他这种想法的人还是大有人在的。最起码在台湾的这潭深水里,还有个陈世观。 在得到了台南大量的土地后,他仔细的数了数手下的佃农,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居然有数百人之多,当然造成这种情况李无庸也有着一定的功劳,大量的移民,造成了大量的百姓迁移至台湾,他们在短时间没有得到宋献策的安排,也只能加入了三大世家里做佃农。有了银子,又有了人,陈世观眼睛就瞄向了台南府衙里那数百个士兵。 “蔡兄,这东西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好啊!”陈世观语带双关的对旁边的蔡念荪说道:“台湾可是个好地方啊!进可攻退可守,中原形势一日三变,拥有了台湾可就有了说话的资本啊!李将军真是打的好算盘。” “嘿嘿,他要是没眼光,秦淮河的那几个大家怎么会跟他来这里呢?”蔡念荪干笑道。 “乱世出英雄啊!”陈世观笑道:“蔡兄也是可以的。” 蔡念荪闻言惊的面如土色,惊慌道:“陈兄真是开玩笑。” “蔡兄,我们圈占了那么多的土地,你想那李无庸一旦从台北归来,他还会放过我们俩家吗?”陈世观突然恶狠狠的说道,“你就愿意把你们几代辛苦来的基业拱手相让吗?” 蔡念荪露出了一丝迟疑,陈世观见状,知道他有了些心动,连忙道:“蔡兄,那李无庸虽然也是个人物,但是到底是年轻了点。” 蔡念荪惊道:“陈兄是何意?” [奉献] 第五十四回 《中倭江户新约》(八) “你知道李无庸现在正处在什么样的境况之下吗?”陈世观得意的说道。 “总兵大人虽然兵阻台北城下,但台北的西班牙人势力远远要小于台南的荷兰人,想必攻克台北,收复台湾也是迟早的事情,形势一片大好啊?”蔡念荪奇怪的说道。 “哼哼!他李无庸的把戏也只能骗骗别人吧!想骗我陈世观恐怕还差了点。”陈世观冷笑道:“他的主力早就不在台湾了,上次他不是提出让我们几大家族经商吗?台湾不象大陆,它的主要途径只有两条,一个就是内陆,另一个,也同样是个大头,就是东边的扶桑了,可是前不久郑芝龙死后,扶桑人就不卖我们的帐了,说台湾不是朝廷的领土,是朝廷的番邦,扶桑只和天朝做生意,而不和别的番邦通商,那李无庸没办法,只得率领大军前去说理去了,但又怕台湾内部不稳,就说去征剿台北的西班牙人了,想那台北才多少红毛番子,需要数万大军前去征剿吗?幸亏老夫多了心眼,派人到台北走了一趟,果然那里只有李无庸的老丈人和一个叫做顾炎武的书生在那里主持流民工作。” “以数万大军去对抗一个国家,这个李无庸的胆子是不是也太大了点,一旦引起战争,台湾恐怕又要生灵涂炭了。”蔡念荪脸色微急道。 “这个倒是放心,扶桑的胆子没那么大,现在的扶桑奉行闭关锁国的政策,是不可能出师台湾的。”陈世观挥挥手道:“李无庸是自寻死路,孤军在外,一旦老巢被别人端了,他就成了没牙的老虎了,任由我们宰割了,更何况,我还准备了另一条路来对付他?” “什么路?”蔡念荪连忙问道。 “当今天子虽然天资英武,也算是个勤于政务的君王,但他有个很大的缺点,虽然这种缺点在皇帝身上都能体现出来,但也没有他身上这么明显过,刚愎自用,猜忌心甚重,袁崇焕是怎么死的,还不是手中的兵权过重,担心他造反,被崇祯找个由头给杀了,李无庸现在就是这种情况,福建的数万兵马都在他手上,而且身处海外,独霸台湾,你说崇祯皇帝能不猜忌他吗?以前还能容忍他,因为他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来帮他治理台湾,但现在不同了,我可以帮他治理台湾,而且我也不会掌握军权,这样皇帝怎么会猜忌我呢?” “那没有军权,你如何能保证在台湾你能说上话?”蔡念荪吞吞吐吐的指着陈世观问道。 “那军权我是不会碰它的,但你可以碰它啊!”陈世观也从想象中的向蔡念荪抛出了一枝橄榄枝。好处总不能一个独吞吧!俗话说见面分一半,作为同盟者,好处总是一样的。 “你有把握吗?”人在权力面前总是会红眼的,尤其是这样的好处,蔡念荪一只脚就这样的上了陈世观的贼船了。 “当然,传旨的太监已经到了福建了,预计三天后,就可以登陆台湾了。”陈世观见他还有些迟疑,知道他心里还是没底,连忙给他打气道:“现在李无庸在台湾上下不足五百人,只要集中你我手中的力量很快就可以控制台湾。到那时,就算李无庸打了回来,我们手中有他的妻子老小,外有皇帝的圣旨,他李无庸还能飞到天上不成?” 蔡念荪低着头,显然是在思考着这个买卖划算不划算。 “这样好的机会可是再也找不到的,一旦李无庸回军,就算我们手中有了圣旨也不能动摇他半分,他会变本加厉的把我们两大家族的土地分给那些贱民,你想到那个时候,还有我们两大家族生存的余地吗?一本万利的生意为什么不做呢?更何况这种事情也不要你我亲自动手,我们族人那么多,你我只要在家中坐看鹬蚌相争就可以了。如何?蔡兄。” “好,就赌这一回,我蔡家上下就听从陈兄吩咐了。”蔡念荪狠狠的拍了拍大腿道。不一会儿,密室里就想起两声得意的笑声。 “先生,现在该怎么办?”同样是密室,台湾府衙里,宋献策、王夫之、黄宗羲、施琅、刘启、罗振川济济一堂,而坐在上首的正是李无庸的正室刘玲儿。 “夫人切莫着急,主公临走之前早有安排。”宋献策摸了摸下巴的几根胡须微笑道。“属下等人早就布好了鱼饵,就等着对方上钩了。” “那小女子就放心了。”刘玲儿淡雅的一笑:“那就拜托诸位了。” “夫人不必如此。”宋献策等人连忙说道。 “军师,外面有个叫林诗音的公子求见。”屋外突然有人说道。 “林诗音是谁?”刘玲儿奇问道。 宋献策也皱了皱眉头,好半响才大笑道:“原来是她!” “宋矮子,那小子是何人?很有名吗?俺刘启怎么没听说过。”在李无庸的手下,也只有刘启这样的混人才这样喊宋献策。 “夫人,相传台湾三大家族的林家,原来实力远远落后于前两家,也只有在近几年,通过经商,敛取了大量的财富,才挤身于三大家族之列。”宋献策微笑道。 “莫非这是那个叫林诗音的功劳不成?”施琅冷冷的说道。女子无才就是德,在这位李无庸手下第一员大将心里仍然是有着一定的市场的,尤其是从宋献策的言语中,这位林诗音还不是一般的有能耐,恐怕与他这个大男子汉差不了多少。 “不错。”宋献策揶揄的望了一眼施琅道:“这位林诗音长的不但貌美如花,最重要的是她见识不凡,可以说林家有如今的成就,林诗音有着很大的功劳,现在林家表面上是林朝松在做主,实际上大事情却是这位林大小姐做主。听说这位林大小姐还曾说我们主公是个…是个风liu将军。” 施琅怒哼了一声道:“主公胸才大略,日后必能一统天下,问鼎九五,别说现在只有几位主母,就是有十几个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以末将看,这种女子就应该在家里绣绣花…” “好了。”刘玲儿见战争扯到李无庸身上了,连忙打断道:“想必这位才女到这里来,恐怕是有什么要事吧!我们先去见见再说。看看可有军师说的那么厉害。”说着就朝外面走去,宋献策等人苦笑的摇了摇头。 大厅里,林诗音一副公子哥的打扮,坐在椅子上,眼睛却在打量着周围。 “让林公子久等了。”一个雍容华贵的声音说道。接着就走进来一个丽人。 林诗音顿时眼睛一亮,暗道:“李无庸眼光果然不凡,不知道是第几房夫人。居然把我是女儿身的秘密查的一清二楚,否则也不会出来见我吧!”余光又朝后面望去,心里又是一惊,“这个李无庸果然名不虚传,自己出征在外,果然不放心那些世家大族,两个亲信大将都留在家中,幸亏我计高一筹,否则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咦,那个汉子对我盯着干吗?愤怒?我哪里得罪你了。哼,你给我小心点。”林诗音说的那个人就是施琅。可怜的施琅还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一个女人,也并不知道得罪一个女人的可怕之处,尤其还是林诗音这样的聪明伶俐的女子,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奉献] 第五十五回 《中倭江户新约》(九) “不知林…林公子前来所为何事?”宋献策望了一眼刘玲儿,见她没有反对,连忙出言问道。 “这位想必就是宋先生了?”林诗音娇笑道。 “不错,他就是我军的军师。”刘玲儿对这位名声在外的林家实际的掌权人充满了好奇与敬佩,毕竟刘玲儿虽然也是位女中豪杰,但也只是帮李无庸处理一下“后宫”事宜,但也不能象林诗音一样决策能影响到一个家族的兴衰成败。 “夫人是…”林诗音疑问道。 “妾身刘玲儿。”刘玲儿微笑道。 “小女子林诗音见过夫人。”林诗音眼睛一亮,没想到刘玲儿回亲自出来接见她。 “妹妹不必多礼。”刘玲儿雍容一笑,显出大家风范,让宋献策等人对她这个主母心悦诚服,上位者有这样的女子掌管后院,不但是上位者的福分,也同样是他们这些做属下的运气。否则碰到一个心胸狭窄的,容不得他人的后院主管,若有招一日在床头嘀咕两声,这些人的身家性命就不在他们自己的手上了,历史上这样的事实也不是没有。如今碰到这么一个雍容大度的主母也不说是他们的一种幸运。 “妹妹今日前来恐怕不是见姐姐这么简单吧!”刘玲儿娇笑道。“在台湾上下,人人都知道台湾三大世家中出了一个了不起的女中诸葛,女诸葛恐怕不是轻易来此的吧!” “姐姐,不愧是台湾的女主人,小妹哪里能配女中诸葛这个名号的,姐姐说笑了。”林诗音脸色微红。 “哼!还有点自知之明。”旁边突然传来一阵冷哼。 林诗音转首望去,只见施琅嘴巴叽里咕噜正琢磨着什么,看他脸上的不屑的神色,显然不是什么好话。 “哼,五大三粗,头脑简单。”林诗音脸色薄怒,小嘴巴也同样回到。 众人见两人一副生死大敌的模样,心中一阵窃笑,坐在刘玲儿下首的宋献策小眼睛一亮,在两人身上瞟来瞟去,显然又在算计着什么。 “妹妹这次前来,恐怕是为了台湾的三大家族来的吧!”刘玲儿见状连忙岔上了正题。 “现在台湾恐怕没有三大家族了。”林诗音叹道:“姐姐不正在对付三大家族吗?” “妹妹没和姐姐说实话吧!”刘玲儿笑道:“台湾的女诸葛可不是这么简单。” “小妹这次前来只想知道李将军最后的决定。”林诗音突然正色的说道。不愧是一个大家族的实际决策者,刚刚众人还说笑的,一旦涉及到具体的实际问题,马上就变了脸色了。看的旁边的众人暗自称赞,就是开始看林诗音十分不爽的施琅脸色也正了起来,虎目中露出一丝赞赏的神色。 刘玲儿望了一眼宋献策,宋献策见状连忙开口道:“台湾,没有三大家族,以后也不可能有大家族这个词了,但允许大的经商团体存在,以大搏小,积聚资本,快速的发展自己的实力,但是不能影响台湾的整体利益,也就是说台湾的利益要高于个人利益,高于所谓的家族利益,一旦台湾利益与家族或者个人利益发生冲突时,必须服从台湾的整体利益。”宋献策看了一眼林诗音正色道:“这是主公亲口所言,在下只不过随口转述而已。” 林诗音低着头想了想道:“这所谓的经商团体是指什么?” “不知道林小姐有没有听过东印度公司这个词?”王夫之解释道:“不过我们台湾所定的公司并不是象他们那样的集武装侵略与经商于一身的武装集体,台湾的经商集团就是一个或者两个家族的资本集中在一起,从事经商运作,其实与你们家族现在的情况差不多。如何?” “原来在他们的心中,土地是个不可触机的地方,看样子是总结了历朝历代那些农民起义爆发的原因,这个李无庸果然是不同凡响,不但胸怀大志,也是个为民做主的真英雄,这样的人夺取天下也不是难事。”当下笑道:“我们林家一定遵照李将军定下的规矩,经商是我林家自始至终坚持的道路,这点宋先生不必担心,不过,这…” “这点可以放心。”黄宗羲笑道:“主公英明神武,不会因大失小。”刘玲儿等人也点了点头,表示赞成。 “既然如此,小女子就放心了。”林诗音吐了口气。 “在台湾有句歌谣,不知道夫人听过了没有?”宋献策突然对刘玲儿说道。 “什么歌谣?”这下不光刘玲儿糊涂了,众人都给宋献策给弄糊涂了。 “高山青,涧水蓝,阿里山的姑娘美如水,阿里山的少年壮如山。”宋献策奸笑道:“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说台湾的姑娘长的漂亮,台湾的小伙子强壮、剽悍,这点从我们新招来的一万高山族士兵可以看的出来,几个月的训练远远超过朝廷的卫所士兵了。至于这台湾的姑娘,从林姑娘身上可以看的出来啊!” 刘玲儿扫了一眼宋献策,心里对这位鬼才一番话感到奇怪,宋献策见状连忙装着不经意的朝林诗音与施琅之间扫了扫。 刘玲儿恍然大悟,连忙站起身来,拉着林诗音的玉手说道:“军师,你与诸位将军下去安排吧!我与林妹妹去后面说话,晚上我还要和妹妹看一场好戏呢!” “是。” “施琅。”刘玲儿突然喊道。 “夫人有何吩咐。”施琅对刘玲儿倒是尊敬非常。 “施琅,你是我夫君手下的第一员大将,这次行动可是关系到台湾基业的安稳,主公不在,将军可要放在心上。”刘玲儿叮嘱道。 “末将紧记在心。”施琅正色道。 “愣头青一个,还大将军呢!没一点风度。”林诗音突然在后面小声说道。施琅虎躯一阵,双眼快速的盯了林诗音一眼,吓的林诗音快速的闪到刘玲儿的身后。刘玲儿见状,心里一阵暗笑,也同样心里赞叹宋献策狡诈。 “妹妹,走,我们到后面去,姐姐介绍几位姐妹给你认识认识。”刘玲儿忽然娇笑道。“晚上姐姐再请你看一出好戏。” “谢谢姐姐。” [奉献] 第五十六回 《中倭江户新约》(十) “蔡兄,准备好了吗?”在月光下,隐约可见的是陈世观阴冷的面孔。 “都准备好了,小弟手下也有三百个兄弟,都是孔武有力者。”蔡念荪轻声笑道:“里面还有几个是从陆上来的,李无庸这招还真不错,为我们添加了几个兄弟。” “哼哼,李无庸做梦也不会想到会有如此多的人反对他,里面居然还有曾经接受他恩惠的人。这些人恐怕是穷怕了,只要告诉他们李府里藏有无数的金银珠宝,马上连老子也不认识了。”陈世观冷笑道。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嘛!”蔡念荪轻声笑道:“陈大人,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大人?哈哈!瞧我这记性。现在这里没我们的事情了,不若去舍下稍坐一会?”陈世观满面春风的望着自己的伙伴,不过眼光里似乎,似乎有些阴森。 “走?”蔡念荪吃惊道。 “不错。”陈世观似乎很白痴的看了自己的合作伙伴说道:“得民心者得天下,我们要统治台湾,首先就要得到台湾的民心,李无庸虽然在台湾呆的时间短,但是高山族的那些番子对他忠心耿耿,一旦让他们知道是我们主使人去攻击府衙的,还有我们立足的地方吗?” “还是陈兄高见。”蔡念荪恍然大悟道:“只要府衙一被攻破,李无庸的左膀右臂杀的一干二净,台湾上下就群龙无首,这个时候不是我们出来谁还能出来,林朝松?这些年要不是他有个好女儿,早被我们挤垮了。” “不错,姜太翁钓鱼,愿者上钩,祸害也除掉了,民心也在我手上了,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那是,陈兄果然高明。”蔡念荪谗笑道。 陈世观斜了一眼旁边的家伙,心中一阵鄙视,“就你这种人也还想和分享台湾,要不是看到你现在还有点用处,早就派人做了你了。”当然表面上还笑嘻嘻的说道:“蔡兄,不若先到我府上去喝上一杯去,等会成功之后必然有人会来报讯。” “那就多谢陈兄了。” “蔡兄,请。” “请。” “施琅,水师可准备妥当?” “回军师,水师已经在台南来回巡逻,想那陈、蔡两大家族也跑不到哪里去。军师放心就是了。”施琅沉着的对着正在发号施令的宋献策拱手说道。 “不错,我们这次的任务就是全歼这些不法谋反之徒,不可走漏一人。朝廷派来了钦差已经到了福建了,明天一早就会启程到台湾,我们不能让他们拿到主公一丝把柄。”坐在帅椅上的宋献策威风凛凛,丝毫没有因为个子矮小而影响到了帅者之威严。自李无庸东征扶桑后,宋献策就接管台湾内外,也同样树立了在李无庸军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在以后的岁月里,不论是自己人或者是敌人,也没有一个人因为对方是个又黑又瘦又矮的矮子而轻视宋献策。宋献策是当之无愧的谋士。 “刘启,对方的一千人马务必要全歼。”宋献策恶狠狠的说道:“这些人不需要怜悯,留下这些人只会给主公留下祸害。人心不足蛇吞象,主公对他们施以恩惠,对方却以怨报德,这样的人不需要留在世上。” “军师,这么多的杀戮,恐怕不利于岛内民心安稳,也同样不利于主公的名声,还请军师三思。”说话的是罗振川。 “振川,主公仁慈,要是他的来的话,肯定会留下这些人的一条狗命,但是我宋某人既然担任这次行动的指挥,就必须为主公分忧,这些人必须死,否则日后还会有许多的陈世家或者蔡世家什么的,主公还有那么多的经历去清理内部吗?杀一儆百,先给这些桀骜不逊的家伙一点厉害看看,也让他们看看我军铁血的一面。” “不错,我们平时太仁慈了。”何斌突然站起身来说道:“正因为我们的仁慈,就让那些人以为我们软弱,看看那些田地,有多少是按照主公的要求来分配的,只有先杀一批才能震慑岛内,快速的积聚力量,应付未来要发生的一切。”作为商业大臣,何斌一切都是从利出发,他是不会计较名声所在,对于在分田地的过程中花费了巨额的冤枉钱,何斌深有体会。黄宗羲等人闻言,也纷纷把刚准备劝阻的言语给缩了回来,毕竟何斌说的是事实。 “刘启执行命令。”宋献策当然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但是作为属下,必要的时候就得唱一下黑脸,好让主公拉拢人心。 “罗振川,带领一队士兵,抄家。”一个个杀气腾腾的命令从这个长的有点对不起观众的矮个子嘴巴里冒了出来,大厅里仿佛是处在岁九一样,冷气逼人。 “是。”众人也仿佛是打了一个冷颤。 黑夜仍然在继续,挂在夜空中的弯弯小月仿佛预感到什么似的躲进了云层,再也不出来。新建的台南府衙就在台南的中央,前面是一个宽阔的广场,然后就是一条大道了。 午夜时分,一队黑影朝府衙扑来,前进中还隐约的传来一阵喊杀声,府衙旁边的店铺经过一阵吵闹,然后就寂静无声了。 “杀进去,杀进去,里面有无数的金银珠宝。” “冲进去,里面美女无数。” 各种喊杀声不断的逼近府衙,然而府衙仍然毫无动静,象个黑森森的巨兽一样扑在那里,让前进的人群不由的停了下来。 “点火。”黑暗中猛的响起一声巨吼,接着就见府衙广场上,亮起了无数的火光。 “刘启。”人群中有人喊了起来。 “我们上当了。”看着眼前无数的穿着明亮盔甲,手中拿着锋利耀眼的兵刃时,众人心里不由的暗自说道。 “杀。”一个冰冷的字从刘启嘴巴里咬牙切齿的说了出来。 “杀。”应和的是数千人的声音。长期在深山里与野兽为伍的高山士兵,很快的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不断的收割着这乱世里最不值钱的东西。 没有经过训练的人群不可能是如狼似虎士兵的对手,散乱、溃散、无组织等词语都可以用在这些人身上。 长刀挥舞,带动飞洒的鲜血; 利剑挥舞,带动不甘的头颅; 厉啸声起,带走一个又一个年轻的生命。 没有人统计最后的结果,只知道广场上的鲜血在数千人两天的洗刷下,仍然还留下一丝痕迹,似乎告诉人们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 台湾再也没有什么世家大族了,陈、蔡两家在此次叛乱中被铲的一干二净,所有土地被李无庸手下分给了流民,林氏家族也被解散,素有女中诸葛之称的林诗音也在宋献策的保媒之下,许配给了李无庸手下的第一员大将施琅为妻。 尽管李无庸后来狠狠的责罚了自己与宋献策,但他这个杀人狂的罪名还是没有逃脱。而从他罚了宋献策一年俸禄,又奖了他一千两白银,可以看出李无庸的态度。 [奉献] 第五十七回 《中倭江户新约》(十一) “记住战壕要挖的宽一点,要挖的深点。” “大帅,为什么要挖深点啊!” “倭人普遍个子矮,我们汉人个子高,他们到了我们的战壕,就会有力使不上,等他爬上来的时候,就成了我们的靶子了。” “这个我知道扶桑男人不但个子矮,连那玩意儿也短。” “小黑,你是怎么知道?” “老五,你还记得那些慰安妇吗?是她们告诉我的,听她们说整天被那些扶桑男人睡的半上半下的,难过啊!” “难怪当我们趴她们的时候,叫的那么欢。” “也不知道是她们来安慰我们还是我们来安慰她们。” “行了,认真干活吧!听说扶桑人这次动了十万大军呢!” “十万?别说十万,就是百万也不能与我们大帅相比,不就是一人十个吗?还不够我们分的呢!看到那些大炮了吗?保不准大帅这么一炮下去,就没我们打的机会了。”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们大帅是谁啊!天上的紫薇星下凡,就凭这些拿着刀枪的家伙能比的。在大帅的手下当兵真好,不但不拖欠响银,而且响银是朝廷的两倍,我估摸着这次回去可以娶门亲事了。” “不就是你那个翠花妹妹么!” “嘿嘿。”旁边响起了一阵笑声。 ……… “军心可用啊!”李无庸站在一个小土坡上,看着不远处数万人劳动的场面。 “主公,您看那里,那些扶桑人现在都见不到头了,真矮。”说话的是站在李无庸身后的曹百原。 “这些扶桑人长的矮是有原因的。”李无庸笑道:“当年秦始皇好丹药,企图长生不老,就派术士徐福前往东海寻访仙山,哪知那徐福也是个胆大的主,骗秦始皇道到东海去寻访仙山,需要五百对童男童女,放能取得仙丹,秦始皇对此深信不疑,哪里知道这世界上并没有什么仙山什么的,所谓的东海三岛也是徐福杜撰的,徐福有了这五百童男童女来到这扶桑,居然称王做祖起来了,他命令那五百对童男童女做起了夫妻,想那些人当中,有一些有些血缘关系,有兄妹,有未出三服者,这一来一去,就有了痴呆等不正常的人,有的即使不是痴呆,但生的个子侏儒等症状,一直延续到了今天。” “我说呢,以前我总是琢磨着这扶桑人怎么这么矮,同样是人,中原人怎么就与他们不一样呢?原来有这个道理在里面。兄妹成亲?也亏他们想的出来,真的与畜生没什么区别。”曹百原在旁边笑骂道。 李无庸摇了摇头,心里暗道:“要是让你知道在二十一世纪,这些扶桑人眼里丝毫没有亲情伦理的,父亲与女儿通奸,母亲与儿子相互勾搭的,哥哥强*奸妹妹的等等情况,也不知道你们会怎么想。” “主公,听说扶桑还有骑兵?”谷振东突然出言道。 “不错,扶桑是有骑兵,我们虽然手中有火枪,但面临大部队的骑兵时,还是要小心点,还有高地上的十几门大炮,移动不方便还是要小心点好,等会让舰队先行开炮,然后让那些扶桑俘虏先行冲锋,消耗他们的实力,反正死的不是我们的实力。”李无庸淡淡的说道。在他的眼里丝毫没有把扶桑的骑兵放在心上,这个时候的扶桑骑兵还没有二十世纪中叶的扶桑骑兵厉害,原产的扶桑马有八种:托加拉马(鹿儿岛)、御崎马、木曾马、野间马、北海道和种马、对州马、与那国马、宫古马。虽然早在扶桑战国时代就出现了有名的“武田骑兵队”,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扶桑战国虽然说是声势浩大,但也只是小兵团的作战,根本不能与华夏民族历次战争相比较。 更何况,在李无庸的了解中,这个时候的扶桑马还没有与西洋马进行交配,扶桑本土马瘦小赢弱,远不如后世杂交马那样高大神骏,就是比现在的广东马也远远不如,更可笑的是扶桑士兵的盔甲多为皮制与竹制,防护性差,但他们的弓箭更差,只能穿过盔甲,对人体造成的伤害很小,所以才会有后来电视上所放映的浑身都被射成刺猬了还玩命似地打的现象。总的来说,这个时候的扶桑骑兵与中原骑兵相比,就如同大人与小孩比一样,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扶桑人也只能在自己的领土上称王称霸,还以为自己是个人物,李无庸不屑的瞟了一眼远方。 “主公,探马来报,扶桑大军已经到了二十里外了。”一个传令兵半跪在土坡之下报道。 “来的还挺快的啊!”李无庸懒懒的说道:“告诉他们把草都垫厚点了,油多泼点,今儿个本将军要来个烤乳猪。” “是。嘿嘿,想来他们现在该是皱眉头了吧!”谷振东嘿嘿的憨笑道。 还真让谷振东给说中了,这个时候的德川家光正在大营里走来走去。 “诸君,你们看看来自天朝的那位恶魔在玩什么把戏,在大营的周围挖满了壕沟,一直延伸了三里左右,大炮也安放在前方三十里左右的高地上,这是为何?”德川家光虽然是征夷大将军,虽然也曾剿灭过前不久的叛乱,但也是小打小闹,对方的实力远远比不上李无庸的精锐,对方的战略战术更是不能与这些在孙子兵法下学习多年华夏军人,更何况战壕的运用已经超出这个时代许多年了。 “回大将军,中原人诡计多端,还是小心为好。”随征的酒井一郎淡淡的说道:“在丰臣将军的时候,我扶桑也曾与中原有过一场战争,但是以优势兵力的幕府将军远远敌不过对方的军队,就是连不远的朝鲜也不能比,这些中原人喜欢发明各种新式的武器,当年朝鲜将军曾发明了一个叫乌龟船的军舰,让扶桑水师吃了不少的败仗,更不用提中原人的智慧了,依属下看,这个李无庸也不是个好相与的,恐怕这些壕沟里也有许多的诡计。” “最可怕的还是那些大炮。”武藏说道:“那些士兵倒没什么可怕的,我们人多,他们就一万人是精锐,其他都是没有经过训练的,一个突击就解决了。” “那就想办法先把火炮给干了。”神原康子懒洋洋的说道。 [奉献] 第五十八回 《中倭江户新约》(十二) “大将军,属下可以为大将军解除忧患。”武藏拄着手中的武士刀沉声道。 德川家光望了武藏一眼,大喜道:“能得先生襄助,乃家光之福,扶桑之福也。但孤军深入容易被敌人围歼,不若与大军一齐行动,本执权趋大军直取李无庸的中军,先生可领一队精锐敢勇之士,与先生门徒一起从侧翼进攻敌人的炮兵阵地,只要拿下他的炮兵阵地,则李无庸就会变成没牙的老虎了,我十万大军就会把他捻成齑粉。” “大将军英明。”神原康子等人眼睛一亮,武藏是谁啊!可是扶桑武艺第一,其创造的二刀流打败了,扶桑著名的大剑客佐佐木小次郎,为扶桑武林泰斗,由其手下的门徒的军队精锐拿下有一千人守卫的小山坡显然不是什么难事。 “主公,对面的扶桑人还在磨蹭呢?”曹百原讥笑道。 “他磨蹭的越久越好,一鼓作气,再二衰,三而竭,连这个道理都不知道,他们进攻的速度慢,对我们的战士就越有利。”李无庸淡淡的说道:“战争虽然与人数的多少有很大的关系,但是人数的多少并不是决定因素,真正的将军能以万物为棋子,每个棋子都有着用处,他能化万物为腐朽,就不如拿现在来说吧!冬季来临,草木枯黄,稍加运用就能取到大的作用,有的时候这些东西能够左右战场的局势;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做为将军,有猛将,有智将,有名将,作为猛将只能冲锋陷阵,起到鼓舞士气的作用;做为智将,善于用谋略,他以谋略来弥补自身武力的不足;而作为名将,他也许不能象猛将一样冲锋陷阵,也许不能象智将一样善于谋略,但是他能总揽大局,能总揽大局的人,他是不会在乎一场战斗的胜利与失败,他在乎的是大局的胜利与失败,大局失败了,一场战斗的胜利已经不能起到很大的作用了。” “主公英明。”谷振东沉声道:“古之名将莫过如此。不在乎一场战斗的胜利与失败,只要最后的结果达到了就成功了。” “那一场战斗的胜利与大局无关吗?”曹百原问道。 李无庸闻言大笑道:“那当然不是,今儿个趁扶桑人留给我们点时间,我就给你们讲讲这战争、战役与战斗的区别,依然让你们两体会一下将道与帅者之间的区别。” “谢主公。”曹百原与谷振东互望了一眼,这样的机会倒是不多得的。 “战争是各个利益团体之间为了一定的政治、经济目的而进行的斗争。在我华夏古籍称战争为争、战、征、伐、兵等。战国时期的兵书《吴子》中已有“战争”一词。历史上有各种类型的战争,包括侵略战争和自卫战争;正义战争和非正义战争,有传统战争和现代战争;战争的根源有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等多种因素。比如我们现在所进行的战争就只有一个目的,就是银子,这次战争可以说是正义的也可以说是非正义的,但不论是哪种,目的归根结底就是掠夺金银与奴隶,它的结果只有两个目的达到和失败了。而战役是利益团体为达成战争的局部目的或全局性目的,在统一指挥下进行的由一系列战斗组成的作战行动。介于战争与战斗之间。按作战基本类型,分为进攻战役和防御战等等。最后就是战斗了,战斗是兵团或部队、分队在较短时间和较小空间内进行的有组织的作战行动。分为进攻战斗和防御战斗两大类。可在战役内进行,也可单独进行,就比如说现在进行的就是一场大规模的战斗了,由此可见,战争、战役、战斗密切联系,又有区别。它们的共同之处就是关于军事行动方面的问题,都会涉及军队、武器、官兵等。它们的不同之处,一是规模不同;二是效果不同;三是影响不同。指挥一场战斗,猛将都可以了,指挥一场战役猛将就要多练练了,指挥一场战争,就必须帅将之才。” “主公,您看属下属于哪一类的啊?”曹百原大着胆子问道。 “你啊!已经与一个将军只有一步之遥了,回头可以与施琅学学。”李无庸笑骂道。周围的亲兵也纷纷强忍着笑容。 “主公,看他们进攻了。”谷振东指着远方道。 李无庸抬眼望去,果见不远处飞奔来一旅烟尘,接着地皮也带来轻微的震动,“是扶桑的骑兵。”谷振东脸色微变。 “不错,这个德川家光还有点能耐。”李无庸神色不变的说道。“传令炮兵对我军的前沿五百步的地方进行饱和式轰炸,传令众将士按照平日所训练的对型进行交叉射击,告诉他们,扶桑骑兵并不可怕。” “是。” 烟尘滚滚,扶桑骑兵很快的跃入李无庸大军的眼帘,众人不由的一阵失笑,矮小的战马,矮小的战士,身着竹甲,手中的弓箭还没有到达射程,就朝前沿阵地射去。 德川家光的战术不可以不说是正确的,他的骑兵战术与扶桑战国时期的武田骑兵有着很大的相同,利用骑兵的优势快速的穿插,不过他现在的方法是袭击敌人的侧翼,攻击李无庸的炮兵阵地。 李无庸的炮兵阵地并没有对冲杀而来的扶桑骑兵队,感到恐惧,这些经历过长崎屠杀的老兵在心里对这些扶桑士兵产生了一种歧视的情绪。在他们眼里,扶桑的这种“驴兵”是不可能穿越过前面千人布下的火枪战壕大阵。 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无数的骑兵朝李无庸布置的阵地扑来,眼尖的已经看见战壕里的敌人的相貌,当下兴奋的尖叫起来,丢下手中的弓箭,拔出背后的长刀,就要向前杀来。在后面观阵的德川家光也是一脸的兴奋。 “放。”“放”,“放”…随着一声声怒吼声,李无庸的大炮终于发威了,受惊的战马失去,在促不急防的情况下,马背上的骑士被掀下了战马,要么被马蹄踩死,要么被炮弹给炸死。在李无庸大军前沿阵地五百步的位置上构成了一道死亡线。硝烟散尽,战场上剩下的是孤独的马匹,以及还有断臂残腿的呻吟声,当然还少不了鲜血。战场一片寂静,李无庸他们是这段时间见多了,而德川家光他们是没有想到,数万骑兵在一阵炮击后居然损失了大半。 “休个。”一声怒吼声在战场上响了起来。接着又见到无数的士兵扑来,为首的穿着白色和服,手中挥舞着长刀,屁股下坐的也是一匹扶桑罕见的大马,德川家光失神的眼睛一亮,颓废的心情又好了起来,这个人正是扶桑武术第一人宫本武藏。 “休个。”在武藏的带领下,一队身着白色武士服家伙突然在前沿六百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就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又猛的加速,朝侧翼的炮兵阵地扑来。 炮声又起,但是毕竟还是慢了一踏,宫本武藏率领着一队幸存的武士已经杀到了炮兵不远的地方了,宫本笑了,德川笑了,李无庸也笑了。 “砰砰。”战壕里突然出现无数的人头,手中的火枪冒出了复仇的子弹,宫本突然一个前扑,他落马了。火枪忍在发射,不过已经换成了第二对了。 “休个。”武藏一阵怒吼,一个翻滚,就落入了第一条战壕,手中的长刀朝对面的战士砍去,狰狞的脸上不一会就溅满了鲜血,护卫炮兵的士兵顿时大乱,而其他扶桑武士也趁机冲进了战壕。在经历了数百名死亡的扶桑武士终于在宫本的带领下,攻进了战壕。宫本笑了,德光笑了,李无庸眉头紧皱,他知道现在的火枪有着很大的缺陷,所以他只有实行交替射击,原来他认为两道饱和式打击,这些扶桑人不可能攻进阵地,没想到还有人攻了进去,而且还是个武艺高强的家伙。 李无庸没办法等了,一旦炮兵阵地丢失,一旦这些扶桑人当中有人用这些大炮来轰击自己的阵地,那后果不堪想象。当下正准备派人前去救援。 “主公,你看。”曹百原兴奋的大叫道。 李无庸抬眼望去,只见炮兵阵地在一个年轻人的带领下,逐渐稳固了阵地,而他自己也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与宫本武藏战成了一团。而其他的人也与宫本的手下打在了一起,虽然武艺不如这些人,但是人数远远多余这些人,胜利也是不远的事情。 “百原,那个小将叫什么名字?武艺不错啊!”李无庸兴奋的说道。 “他叫冯锡范。听说是南少林出来的。” “冯锡范?”李无庸陷入了沉思。 [奉献] 第五十九回 《中倭江户新约》(十三) 且说那边德川家光见武藏已经杀入了炮兵战壕,心中大喜,当下挥舞着手中的长刀,斜指天南,“为了天皇陛下,杀。” 酒井一郎等人见炮兵阵地混乱,心中大喜,立功当在眼下,纷纷拍着臀下的小马,朝李无庸阵地扑去。数万人一起冲锋,气势果然不同凡响。 “主公,扶桑大队人马杀来了!”曹百原指着扑来的大军说道。 “怎么,百原贤弟,你害怕了?”谷振东微笑道。 “谷大哥你笑话我?跟在主公身后,我曹百原会怕?”曹百原冷笑道:“那些扶桑倭人能闯得过主公的连击大阵?能逃的了主公的烈火大阵?” “百原,话不可以这么说。”李无庸淡淡的说道:“刚才你看到那个白衣武士吗?他闯入了火枪战壕,论远处作战,我们的火枪几乎是无敌的,但是论近身作战,我们这些士兵远远不是那些拿大刀片的对手啊!” “主公,依末将看来,那些朝廷的卫所士兵恐怕也比这些扶桑倭人好到哪里去,纪律松弛,弄不好一阵火枪射击就把他们给打散了。”谷振东不屑的说道。 “振东,不要小瞧了任何人,朝廷的实力还是远远的超过我们的实力,虽然我们的火枪威力强大,但是它也有着许多的缺点,这个缺点一旦被别人所掌握了,那不堪设想啊!我们大军中象冯锡范这样的人是太少了,更何况我们最后的敌人不是朝廷。我们不但不能与朝廷作对,反而在必要的时候还要保住朝廷,得民心者得天下,现在在那些文人士子的心不在我们这边,在朝廷那里,宁愿得罪任何人,也不能对待那些士子们。” “可这些人与我们的火枪有什么关系啊?”曹百原疑问道。 “我们的最后的敌人是关外的后金,你们想想关外的铁骑是眼前这些扶桑垃圾可以比较的吗?后金铁骑的威力我是没见过,但是有句话我倒是听过,后金不过万,满万不可敌,这句话虽然是有点夸大,但是也说明了一定的道理,后金骑兵十分强大。其速度、威力远远不是这些垃圾可以比拟的。”李无庸神色有些黯然,原来他以为凭借火枪的连发,可以遏止住后金的骑兵,但眼下从刚才的情况来看,还是远远不够。当然李无庸自己也不会知道,一向拌猪吃老虎的自己也会被别人给盯上了,很快的就与这个强大的后金铁骑见了面,还差点让别人当了俘虏。 “历史上,少数民族重视骑兵,而中原由于战马的稀少,所以一直以步兵为主,以步兵为主的中原在野战上多数都输给这些北方的草原部落。”谷振东皱着眉头道:“属下以为我军要么就用更好的办法来完善火枪制度,要么就组建一只精锐的骑兵,只可惜朝廷失去了辽东,而蒙古诸部落也与朝廷离心离德,朝廷自己的骑兵就少,更别提能让我们买上好的战马了。” “算了,先把扶桑收拾了再说吧!”李无庸挥了挥手中的马鞭道。“传令半个时辰后,慢慢的撤出阵地,退到三号阵地,传令炮兵对一号阵地和二号阵地进行饱和式轰炸,本将军今天要看看烤乳猪的情况。” “是。” 德川家光双眼通红的盯着对面的阵地,如果说眼光可以杀人的话,那对面的那些士兵已经死了无数次了,扶桑的步兵不可说不精锐,但是再精锐的士兵也抵不了子弹,血花朵朵,染红了扶桑的一片沃土;惨叫连遍,激起了人类心中的一角阴暗,要不是由于后面的督战队,扶桑人早就离开了这片恐怖之地,要不是后面还有着节目,李无庸的士兵仍然还想享受着杀戮的快感。 还没到半个时辰,扶桑军队付出了万余人的代价,终于攻陷了李无庸的一号阵地,当然兴奋的德川幕府并没想到这是李无庸故意放弃的阵地,更何况攻陷了一号阵地的扶桑战士很快的发现了自己尴尬的境况,个子较矮的扶桑士兵并不能象对方一样趴在战壕里就能射箭,既深又宽的战壕弄的矮小的扶桑战马是上也不能,下也不能。德川家光知道后,狠狠的骂了一句“中原人大大的坏。”但是在某种程度上并不能怪罪李无庸的狡诈,谁让扶桑人自身有缺陷呢? 战争还是要继续的,在李无庸故意放水的情况下,二号阵地也很快的失守,德川家光大喜,眼下就只有最后一道阵地了,只要再加把劲,就可以把李无庸赶到大海里了。 “大将军,末将愿意为大将军夺取最后的胜利。”请战的是神原康子。 “好,天皇陛下会保佑你的。”德川家光说道。 于是在神原康子的带领下,扶桑的数千预备队朝阵地扑来。 看着在前面阵地蠕动的扶桑人,李无庸嘴角一丝冷笑,低声对旁边的谷振东说道:“开始吧!” 不一会儿,炮声再次响起,数千发炮弹朝一号和二号阵地扑来,“快躲进战壕里,天照大神会与我们同在。”神原康子很快的下了一道非常“正确”的命令,说实在的,要在正常情况下,这道命令倒是很正确的,但是他忘记了关键的一条,洒满了火油的柴草在炮火的带领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远处的德川家光看着数万在火海里来回奔跑的扶桑士兵,眼睛通红,水火无情,尤其是这种情况下,在较深的壕沟中,火焰翻滚,见识快的,离阵地边缘的倒是还有机会逃离这个地狱,离的远的就算跑的快,但是矮小的身材进来容易出去难。 “李无庸,你这个恶魔,你不得好死。”德川家光望着在火海里不断发出惨叫声的将士,眼睛里仿佛看见了李无庸得意的狂笑声。 数个时辰后,大火是熄灭了,望着战壕内扭曲的身形,李无庸挥挥手,“埋了他们,看来本将军还是有先见之明,早早的为你们挖好了坟墓。” “振东,剩下的就靠你的了,一定要给我把江户给逼降,大炮随你取,人员随你安排,我与曹百原在旗舰上等候你的好消息了。” “属下决不负主公厚望,一定把德川家光抓到旗舰上去见您。”谷振东沉声道。 “好。”李无庸点了点说道。 崇祯十三年,炎黄三年十二月初二,在谷振东的炮火威胁下,扶桑幕府终于与李无庸在“定海”号旗舰上签定了江户和约。《中倭江户和约》原文如下: 兹因大明福建总兵知台湾府,扶桑天皇,欲以近来之不和之端解释,止肇衅,为此议定设立永久和约。是以扶桑明正天皇派征夷大将军德川家光,大明福建总兵知台湾府李无庸;公同各将所奉之上谕便宜行事及敕赐全权之命互相较阅,俱属善当,即便议拟各条,陈列于左: 一、嗣后台湾府、扶桑天皇永存平和,所属汉倭人民彼此友睦,各住他地者必受该国或该地保佑身家全安。 二、自今以后,天皇恩准大明内陆和所属海外汉人带同所属家眷,寄居扶桑沿海之长崎、江户等两处港口,贸易通商无碍;且台湾派设领事、管事等官住该两处城邑,专理商贾事宜,与各该地方官公文往来;令汉人按照下条开叙之列,清楚交纳货税、钞饷等费。 三、因台湾商船远路涉洋,往往有损坏须修补者,自应给予沿海一处,以便修船及存守所用物料。今天皇准将鹿儿一岛给予台湾李氏暨嗣后世袭主位者常远据守主掌,任便立法治理。 四、因扶桑于嘉靖年间有许浪人与福建等沿海杀戮大明百姓,特赔偿白银四百万两以示安慰; 五、因扶桑钦命大臣等向台湾官民人等不公强办,致须拨发军士讨求伸理,今酌定水陆军费白银一千二百万两,三军犒赏之银三百万两,抚恤之银两百万两,天皇准为偿补,以示仁义; 六、凡系大明汉人,无论内陆或海外军民等,今在扶桑所管辖各地方被禁者,扶桑天皇予以释放,所犯罪过,由台湾或台湾据长崎、江户、鹿儿岛处官员处置; 七、准许扶桑居民前往台湾进行劳作,台湾府按照给予正常之劳作补贴; 八、以上各条均关议和要约,俾两国分执一册,以昭信守;所规定之内容即日按照和约开载之条,施行妥办无碍。 大明崇祯十三年,扶桑明正天皇宽永十七年。 [奉献] 第六十章 崇祯的心 (一) 俗话说祸福相依,就在李无庸为他在扶桑搜刮的数千万两白银以及谋取的无数潜在的利益而得意时,就在他坐在旗舰上如何谋划着以后行动的时候,他并不知道这个时候的他也同样被别人所谋划着。 崇祯皇帝最近很郁闷,自从十七岁登基的崇祯皇帝,就没有一天睡过一个安稳的觉,甫一登基,就要面临着魏忠贤等人的篡权,然后就是全国大面积的干旱,失收;关外的后金没有一天不想着入主中原,可以说是处在内忧外患之中,而崇祯皇帝也是历代王朝中的异类了,按道理来说作为末代帝王,莫不是因为骄奢淫逸或者君权过轻而造成的,而他却不同,可以说他是明王朝中除掉朱元璋以外最勤奋的皇帝,坚持每日批阅奏章,坚持每日早朝处理国事,才三十的崇祯皇帝头上隐约可见的是几根白头发,但是江山却没有象他想象中那样振兴起来,关外的皇太极正式称帝,改国号为清;李自成再次崛起,挥军直入河南,声势浩大;五月十三日,苏、松、湖等府的吴江、归安等地昼夜倾盆大雨,水势骤发,霎时汹涌,不分堤岸,屋宇倾倒。而米价腾踊,斗米至银三四钱,富家多闭粜,民食草木根皮俱尽,抛妻子死者相枕。七月,张献忠西走白羊山与罗汝才会合。此时曹威、过天星欲渡江,为明官兵所阻。张献忠至,与之会合。张献忠虽累败,然气犹盛,立马江边,有不前者,辄斩之,官兵乃退,张献忠渡江后,屯驻万顷山,此时杨嗣昌才自夷陵朔舟而上。而张献忠势力已盛,连续攻下大昌、开县,北攻剑州,将入汉中。又攻绵州、泸州,至开县。山东沂州蝗灾,蒲州府大饥等等已经让这位自以为是中兴之主的崇祯皇帝倍感身心疲惫。 “陛下,曹化淳回来了。” “王承恩啊!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李无庸他接旨了吗?”崇祯皇帝柔声道。对于他这个从潜邸带过来的奴才,他倒是还不错的。虽然崇祯皇帝是与魏忠贤作了刀光剑影的争斗之后登上皇帝宝座的,应该对这些阉人有所反感才对,可惜他不喜欢别人的阉人,却喜欢自己信王府里面自己的阉人。“崇祯五年秋七月辛丑,太监曹化淳提督京营戎政”开始大肆影响军政,并“崇祯六年五月乙巳,太监陈大金等分监曹文诏、张应昌、左良玉、邓巳军”。对于这样的情况也不说是个奇事。 “回陛下的话。”王承恩望了崇祯一眼,才忐忑不安的说道:“曹化淳说他没见着李无庸。” “那台湾现在是谁做主,那个叫…叫陈世观的呢?快,把他叫进来,朕要亲自问他。”崇祯气恼的喊道。 “是。”王承恩连忙后退几步后,清清的打开大门,不一会儿就见一个相貌白皙的中年无须太监连滚带爬的闯了进来,大声哭喊道:“皇爷,您可要为奴婢做主啊!” “起来,起来,成什么样子?”崇祯皇帝眉头紧皱的挥了挥手道:“你到台湾见到李无庸了吗?” “回皇爷的话,奴婢并没有见到李无庸,听他手下的人说,前不久东边的小岛国叫扶桑来的,不让他们在那里卖东西,李无庸就带着一万人马去征讨去了。”曹化淳凄哀的说道。 “那那个叫陈世观的呢!你见到了没有,有没有宣旨啊!”崇祯紧接着又问道。 “奴婢也没见着,听诚意侯说奴婢去的前俩天,那个陈世观伙同着那个叫蔡念荪的人阴谋造反,已经被李无庸留守的刘启、施琅等将给诛灭九族了。现在…” “他李无庸好大的胆子。”崇祯皇帝案上的紫铜镶金镶银彩绘镇纸顿时砸在地上,足可见崇祯现在的心情,“是谁准许他私起战端的,是谁让他有杀人的权利,诛灭九族,他就不怕朕诛灭他的九族了吗?简直想造反,想当第二个努尔哈赤吗?” 崇祯皇帝没想到自己头上的疼痛尚未解决,脚下又生疮了,李无庸现在肯定是不能用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崇祯在南书房内走来走去,曹化淳也知道事情严重,只得趴在地上,生怕崇祯一生气,把自己拖出去杀了。 殿外大风霾大风霾----刮黄沙尘,天昏地暗,古人叫做大风霾。继续了两天,到现在已经是第三天,风止了,天也晴了。但气温骤冷,竟像严冬一样,惜薪司不得不把为冬天准备的红篓炭全部搬进大内,供给各宫殿升火御寒,崇祯皇帝看着那燃烧的红篓炭,思滤万千。 “陛下,内阁各辅臣还在宏德殿等着呢?”殿外的王承恩忽然奏道。 “内阁?”崇祯皇帝脑中灵光一闪,“摆驾宏德殿。” 宏德殿是乾清宫的一座配殿,在乾清宫正殿西边,坐北向南。他之所以不在乾清宫正殿的暖阁里召见他们,是因为他看见每日办公的御案上堆的许多文书就不胜心烦,那些折子不看就知道,都是要响银的,可是国库里哪里有银子,除了加响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可是前些日子,自己刚提到要筹措响银,马上就有一位新从南京来的御史,名叫徐标,不但不能贡献一个主意替皇上分忧,反而跪下去“冒死陈奏”,说他从江南来,看见沿路的村落尽成废墟,往往几十里没有人烟,野兽成群。他边说边哭,劝皇上赶快下一道圣旨罢掉练饷,万不要把残余的百姓都逼去造反。跟着又有几位科、道官跪奏河南、山东、陕西、湖广、江北各地的严重灾情,说明想再从老百姓身上筹饷万万不可。 “百姓身上也没有银子啊!”崇祯皇帝坐在御辇上皱了皱眉头。 “皇爷,宏德殿到了。”王承恩伸出手扶着崇祯轻声的说道。 宏德殿内的七位辅臣,薛国观、程国祥、周延儒、钱谦益等人见过礼之后,众人都是垂首不言,生怕崇祯皇帝问到自己,因为这几天朝廷里吵的最凶的就是响银的事情,这个时候把这些人叫来,十之**就是因为响银的事情来,这个火坑哪个敢跳。 崇祯皇帝扫着众人一眼,叹了口气道:“今日把几位先生叫来,是来商议一下东番(台湾)的事情。”薛国观等人闻言不由的舒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响银的事情就好办。”众人心里暗想道。 “李无庸不但抗旨不尊,反而与我大明属国扶桑私起战端,更有甚者还杀了朕的台湾知府陈世观与台湾守将蔡念荪,今日让大家来议一下,如何处置这个李无庸。” “李无庸?”钱谦益脑海里不由的想起了那个花容月貌的美娇娘,“要不是你,也许这个时候我早就娶她过门了,李无庸你可别怪老夫了。” “陛下,臣有本奏。”钱谦益下巴下那花白胡须抖动着。 [奉献] 第六十一回 崇祯的心 (二) “受之先生,坐下说话。”崇祯苍白的脸色上露和蔼的说道。 钱谦益闻言赶忙谢恩,然后坐下了半个屁股,薛国观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只见他那花白胡须抖动着,“李无庸外表忠顺,实则奸诈,其人欺君罔上,当初在陛下面前言不愿为朝廷效力,却在南京敛取大量钱财,为富不仁,其后受吾皇隆恩,任福建总兵,却不思报国,整日在福建收取大量贿赂,更有甚者,其人猜忌贤能,当初海匪郑芝龙为熊亭灿所招安,并且歼灭海盗刘老乡等人,并与台湾荷兰人激战,壮我大明之威望,但是却被李无庸诛灭满门,然后趁机独占台湾、澎湖列岛、金门、厦门等岛屿。其心可诛。臣以为此人不除,日后必然是我大明第二个努尔干都司,而更可虑的是江南一向是我大明赋税重地,粮食重地,一旦李无庸在台湾发动叛乱,江南军备松弛,士兵不习军事久已,仓促之下必不是李贼的对手,若江南落入贼手,朝廷危矣!臣恳请吾皇趁其根基未稳,灭其于萌芽状态。”说着就滚下绣墩,花白的脑袋在地上磕的砰砰直响。 “先生忠心体恤,乃国之忠臣也!”其实崇祯并没有肯定李无庸必反,毕竟李无庸现在还没有举起反旗,而所谓的私起战端,诛灭陈、蔡两家九族等事情,在崇祯眼里也只不过是李无庸借机想赚取大量金钱而已,明朝的特务制度在历朝历代都是很有名的,李无庸在福建的所作所为,也都有人报告给了崇祯,收取金银财宝、占了别人的家宅等等,在他看来是个十足的勋臣之后,李无庸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李无庸是个纯粹的奸商。 尽管如此,但是钱谦益说的话,还是给了很大的震动。自从成祖皇帝迁都北京后,北方土地贫瘠,粮食大多是靠京杭大运河的漕运和海运来解决的,一旦南方被人zhan有,北方就会陷入混乱状态。北方是帝国的政治中心,而南方确是帝国经济中心,帝国失去了北方,还可以偏安一隅,寻机还可以东山再起,太祖洪武皇帝不是北伐胜利的吗?但一旦失去了南方的粮仓,那北方就成了无牙的老虎,无根之浮萍了,对方要什么时候北伐就什么时候北伐。 且不说崇祯在那里思索万千,周延儒见状,知道崇祯心有意动,连忙也出言道:“陛下,臣以为钱大人此言有理,江南关系朝廷之根本,就算李无庸没有谋反之心,陛下也不可掉以轻心。李无庸对扶桑轻起战端也确实是胆大妄为,陛下应当严惩。” “陛下,臣有话说。”面容清瘦的傅观突然道。崇祯皇帝点了点头,对于这位状元门生,他倒是冀望颇深,先后担任礼部尚书、东阁大学士,列内阁。 “陛下,臣想请问李无庸诛杀郑芝龙一事,钱大人是如何知道的?还有钱大人说的李小侯爷在南京欺女跋扈恐怕有所隐瞒吧!据下官所知,钱大人在南京丁忧的时候,居然出入与秦淮河边,还想把秦淮名妓柳如是收入后院的,现在如此说小侯爷,恐怕私心占多吧!听闻那柳氏闻李无庸散尽家财,收复台湾的壮举后,依然追随李将军于刀枪凶险之地。而不是钱大人所说的欺女跋扈吧!”傅观倒是狠毒,在明朝的时候,孝道乃人伦大道,钱谦益作为江南文坛领军人物,居然冒天下之大不韪,在丁忧期间出没于秦淮两畔,也确实说不过去。 崇祯皇帝虽然依仗钱谦益的才能,闻言也勃然变色,钱谦益见状,脸上冷汗直流,也顾不得文人风范,连忙跪道分辨道:“启奏陛下,臣这么做是有苦衷,还请陛下明察。” “你说说看。”崇祯冷森森的说道。 钱谦益当下不敢怠慢,毕竟眼前的这个人换内阁、换知府、总督之流如同换洗脚水一样,快的很。“陛下,臣在南京丁忧期间,收了个学生,就是福建郑芝龙的儿子叫郑森,而李无庸杀了郑森全家的事情,也是郑森的家将冯锡范亲眼所见,所以臣就想亲自打听这李无庸在南京的所作所为,而李无庸在南京呆的最多的地方,莫过于秦淮河畔,所以臣在冒天下之大不韪,出没于秦淮河畔,微臣的赤胆忠心可对天可表,至于要纳一个**为妾,更是不可能,微臣一向清廉,哪里还有多少的银两去赎人出烟花之地,还请陛下为臣做主。”看着钱谦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崇祯拍腿长叹。 薛国观见状,低声道:“钱大人对陛下忠心耿耿,傅大人恐怕对钱大人有所误解罢了。更何况现在是在说李无庸的事情,李无庸的事情关系甚大,江南的稳定远远要超过钱大人有亏孝道的事情。”说着就轻蔑的扫了傅观一眼。在朝廷的内阁中一向是有南北之分,薛国观是山西人,而傅观却是南方人,他早就想把这位南方文人给踢出内阁,换成个北方人。 崇祯闻言脸色方有所好转,但仍然狠狠的盯了钱谦益一眼,又转首道:“那依薛爱卿看来,如何处置这个李无庸呢?” “回陛下的话,此事关系重大,陛下还是小心为好。如果处理的不恰当,南方恐怕有刀兵之险。”薛国观沉声道。 崇祯说:“朕自登极至今,十三年了,没有一天不是敬慎戒惧,早起晚睡,总想把事情办好,可是局势愈来愈坏,灾异愈来愈多,上天无回心之象,国运有陵夷之忧。以大风霾的灾异说,不仅见于京师一带,半月前也见于大名府与浚县一带。据按臣韩文铨奏称:上月二十一日大名府与浚县等处,起初见东北有黑黄云气一道,忽分往西、南二方,顷刻间弥漫四塞,狂风拔木,白昼如晦,黄色尘埃中有青白气与赤光隐隐,时开时阖。天变如此,怎能叫朕不忧?东北有后金,西南、西北有李闯逆贼、张献忠逆贼,这个南方…”崇祯突然停住了嘴巴,李无庸正处南方。 “陛下,虽然灾异迭见,然赖皇上威灵,剿贼颇为得手。如今经过玛瑙山一战,献贼逃到兴归山中,所余无几,正所谓‘釜底游鱼’,廓清有日。足见天心厌乱,国运即将否极泰来。望陛下宽慰圣心,以待捷音。而李无庸究竟有没有反心却不是我等所知,陛下何不来个投石问路?”薛国观安慰道。 “何为投石问路?”崇祯顿时来了兴趣了。 “最近京城粮价上涨,不若让李无庸以福建总兵名义,押解福建官粮入京,若他遵旨而行,就说明李无庸并无反心,陛下可以授其高官,或督蓟辽,协助洪承畴,或者督师山东、河南等地,只要他离开了台湾,就如同无根之浮萍,由陛下处置。” “若他抗旨不遵呢?” “那就说明李无庸以有反意,陛下可以加强福建、广东等江南沿海的戒备,想那李无庸现在根基未稳,也不赶轻易冒犯,陛下待中原匪患一除,就可举天兵剿灭李无庸,如探囊取物尔。” “不错,不错。”崇祯拍手道:“程爱卿,你以为如何?”崇祯问的是内阁次辅程国祥,也是著名的好好阁老,程国祥在崇祯初年曾做言官,颇思有所建树,一时以敢言知名。后来见崇祯猜疑多端,刚愎任性,加上朝臣中互相倾轧,大小臣工获罪的日多,他常怕招惹意外之祸,遇事缄默,不置可否,或者等同僚决定之后,他只随声附和,点头说:“好,好。”日久天长,渐成习惯。由于他遇事不作主张,没有权势yu望,超然于明末的门户斗争之外,所以各派朝臣都愿他留在内阁中起缓冲作用,更由于他年纪较大,资望较深,所以他在辅臣中的名次仅排在薛国观的后边。因为“好,好”二字成了他的口头禅,同僚们替他起个绰号叫“好好阁老”。刚才进宫之前,一位内阁中书跪在他的面前行礼,哭着说接家人急报,母亲病故,催他星夜回家。程国祥没有听完,连说“好,好”。随后才听明白这位内阁中书是向他请假,奔丧回籍,又说“好,好”,在手本上批了“照准”二字。此刻经皇帝一问,仍然冒出了一句经典道:“好,好。”惹的旁边的众人心里一阵暗笑。崇祯虽然不喜,但是解决了心中的麻烦,也不忍责备,只是摇了摇头,心里却有了一丝罢内阁次辅的意思。 [奉献] 第六十二回 施琅之师 姚启圣,浙江会稽人,字熙止,号忧庵,从小就有豪侠之气。善于使硬弓,武艺高强。善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应时以输军饷,重犒以收士心,为帝所重,列凌烟阁上,封傲国公 远在台湾的李无庸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远在京城的崇祯皇帝给盯上了,一向坚信闷声发大财的李无庸这个时候想不高兴也不行。 崇祯十三年,炎黄三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就在一匹六百里加急的冲出了京城的时候,台湾已经成了欢乐的海洋,一方面固然有年关将近,这些从福建、广东等地迁移过来的百姓,不但得到了期盼已久的土地,更从李无庸政府那里领来了一些酒肉,虽然没有多少,但也是表明了台湾府的态度;而另一方面李无庸率领的讨倭大军也终于回到了台湾,随之而来的是两千多万两白银,以及还有美貌的扶桑倭女和矮小的善于做苦力的倭人,这可是从嘉靖以来明政府对外战争最大的一次大捷了,以一万大军去进攻一个国家,居然没有全军覆没,反而得到如此多的好处,也坚信了台湾人对李无庸的信心。 台南新建的码头上,人头攒动,数万人都在翘首以盼,望着那只无敌军队的到来,李无庸的幕僚们同样兴高采烈的站在码头上,乐呵呵的交谈着,众人之首的就是李无庸的老丈人刘谦,与旁边的宋献策两人不时的说笑着,何斌更是乐的忘乎所以了,他是李无庸亲自任命的主管财政的,当时李无庸刚刚攻下台湾的时候,大把的花钱,又率军出征扶桑,又是扩招兵马,看着台湾金库的底都快朝天了,整天的皱着眉头,这下好了,自从李无庸屠灭了整个长崎后,运回来无数的金银财宝后,他就认为李无庸是个干大事的,他并没有象顾炎武等人一样,对李无庸的人类灭绝手段有所微词,他看中的是利益,无数的金钱可以给台湾带来多大的好处,他这个管理台湾财政的当然知道。 “来了,主公回来了。”眼尖的刘启大声嚷嚷道。 众人抬眼望去,果见远出隐现一片黑影,紧接着一面大旗出现在众人眼里,金黄色的雄鹰,两只利爪分别抓着一利剑,一金盾,威风凛凛。 “主公,看,他们在迎接主公呢?”曹百原高兴道。 “不,他们不只是迎接我,他们还是在迎接你们,迎接你们这些民族英雄。”李无庸淡淡的说道。“一个民族的民族英雄才是最可敬的,你们是真正的民族英雄。与扶桑之战,并不是纯粹的为了掠取金银,更是为了扬我华夏民族的威风,华夏威武。” “华夏威武,华夏威武。”曹百原激动的喊道。接着是谷振东,然后是周围的亲兵,然后就是旗舰上所有官兵,不一会儿,大海上响起了一片怒吼,风云为之变色。 “华夏威武。”顾炎武脸上闪过一丝激动,这才是王者之风; “华夏威武。”宋献策脸上闪过一丝激动,这才是真龙天子; “华夏威武。”施琅脸上闪过一丝激动,好男儿当如此。 “华夏威武。”岸上的众人不由的也紧跟着喊了起来。声音震天,整个码头沸腾了,整个台湾沸腾了,自宋以来,被程朱礼教束缚的汉家血性,在这一刻终于被李无庸悄然的打开了一丝缝隙,等待它的将是被替代,被消亡,到最后成为历史的名词。 “主公万岁。”宋献策望着逐渐接近的身影,跪倒在地,大声的喊道。紧接着是施琅、刘启、顾炎武、何斌、王夫之、黄宗羲等台湾上层,不一会儿,整个码头上都跪满了,远处的台南府,一个中年人愕然长叹。 望着眼前的情景,李无庸虽然丝毫没有觉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还是很快的走了上前,亲自扶起宋献策等人,道:“诸公请起。” “属下等恭贺主公得胜归来。”宋献策等人大声道。 “同喜,同喜。”李无庸拍着宋献策的肩膀道。 “何兄,这下你总不必为银子发愁了吧!”施琅大声嚷嚷道。 “施琅,我是为主公办事,我可不象你,媳妇还没过门,见到她就象猫见到老鼠一样,最可笑的是居然认个十七岁的师父,羞杀我也!”何斌不甘示弱的回道。倒是把一旁看热闹的李无庸看糊涂了。当下借着给刘谦见礼的时候,偷偷的问道:“岳父大人,那银子是怎么回事啊!” 刘谦抹着下巴的美须微笑的解释道了一番,原来自从李无庸出征扶桑,台湾银库都快见底了,何斌为此连觉都睡不好,而施琅要招兵又要练兵,银子总是少不了,何斌是能推就推,不能推就躲,气的施琅直骂何斌抠门。 “那施琅那小子什么时候拜师?居然还是十七岁?”坐在马上李无庸问道。“施琅,你说说,你那师父是怎么回事啊?” “主公。”施琅脸色涨的通红的说道:“一日练兵休息的时候,属下忽听有人说主公以一万兵马去征讨扶桑是自不量力,所以就想教训他一下,没想到那小子说,我施琅只知道冲锋陷阵的莽夫,属下当时就非常气愤,当下两人打赌,属下赢了打他二十军棍,属下要是输了,就拜他为师。” “说说你们打了什么赌啊?”李无庸当下就来了兴趣了,能让施琅拜啊为师的人,倒不是个平常人。 “那小子耍诈。”施琅眼睛冒出一丝怒火,“他拿出了二十个铜钱,说他能让这二十个铜钱个个都是阳面,主公你想啊,二十个铜钱丢下去个个都是有字的,这个哪有把握啊!” “所以你当时认为是赢定了,可是没想到那小子真的弄出了二十个有字的。”李无庸微笑道。这下对这个施展诡计赢了施琅的人越来越有趣了。 “主公英明,那小子真的弄了二十个有字的,没办法,军中无戏言,属下就认他为师了。”施琅眼睛里流露的是不甘。 “那小子倒是满机灵的,弄了二十个两面都是字的铜钱,居然能糊弄我李无庸手下的第一员大将当他的徒弟,真亏他想的出来。”李无庸好笑道:“施琅啊,你那小师父叫什么名字啊!” “他叫姚启圣。”施琅气哼哼的说道。 “姚启圣。”李无庸惊叹了好久,方叹道:“施琅啊!你认的这个师父倒是认对了。他不会辱没你的。” “主公?”施琅惊问道。 “三国的时候有个徐庶徐元直你知道吗?你那小师父就是这样的人物。”李无庸微笑道:“这个人倒是很有趣,一定要见识一下。” [奉献] 第六十三回 子嗣 “台湾府衙?”李无庸抬眼朝门上的大匾上望了一眼。 “主公可是闲这个名字不够气派?”宋献策若有所思的望了李无庸一眼。 “事情多了,责任也就多了。”李无庸盯着宋献策说道:“军师,这次出征的功劳簿不知是否安排妥当了,出征大捷,加上年关将近,这诸将赏赐可不能少啊!军师,军师?” 宋献策正在回思着李无庸的言语,闻言连忙道:“还请主公恕罪,金银财宝这些东西倒不在话下,至于其他的?” “这个军师放心。”李无庸望着身后的众人微笑的大声说道。“三天后就是年关了,明日把台湾的未了的事情了一下,后天安平校检三军。” 宋献策等人闻言大喜,皆呼:“主公英明。”校检三军这个词语意思可是多了,打仗胜利了,总的有奖励是吧!官场上的奖励莫过于升官发财,有的人追求的是钱财,有的人追求的是功名,自从李无庸出征台湾,手下也略微有些声势了,文有宋献策、何斌、顾炎武、王夫之、黄宗羲或者还能加上孙元化、刘谦等人,武有施琅、刘启、谷振东、罗振川、曹百原等一批随营军校学生。要想这些人对自己忠心,功名利禄不是万能,但没有这些是万万不能的,总得让他们有个奔头不是。斩郑芝龙、收复澎湖列岛、战荷兰、西班牙,征讨扶桑,这一系列的军功,不加以奖赏如何能安军心。李无庸现在不过是个总兵,虽然在明朝也是个二品大员了,但那也只是武官,而不能管理地方,更不能单独开府,手下有自己的幕僚,李无庸今天的一番话也同样说明了,他的武装割据之心以定,虽然没有所的明白,但在场的都是一些明白人,话不能说的太明白了。 “主公,数月未归,属下等不敢打扰,属下等告退。”宋献策突然拱手说道。 “先生这是为何?”李无庸奇怪道:“本将军尚有要事与先生商议呢?” “属下等告退。”施琅等人突然好象明白了什么似的,纷纷拱手道。 “你们有事瞒着本将军。”李无庸恍然大悟道:“也罢,明日再找你们算帐吧!”李无庸也是人,几个月的海上飘零,与家人数月不聚,表面上虽未表现出来,但是心里狠不得飞进去。 “军师,施琅,还有诸位先生,本将军从扶桑带来了几个倭女,已经派人送到你们府上去了。嘿嘿,本将军说话可是算数的。”刚上几阶台阶的李无庸突然转身说道。那宋献策等人听的差点一头从马上载了下来。 “不好。”施琅更是狠狠的抽了屁股下的广东马。飞快的朝府上奔去,嘴巴上大叫道:“主公误我。”惹的众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李无庸也是摇了摇头朝府衙后院走去。 自从李无庸离开的几个月,府衙再次被扩大,刚进门是个大厅,虽然不同于金銮殿那样金碧辉煌,但是重在宽敞,一百左右的人在这里开会一点也不嫌拥挤,看的李无庸直点头。 穿过大厅,就是个宽大的练武场了,两边排列着十八般武艺,箭靶等设施,当然李无庸现在并不是很在意这些,他现在在意的是他进来后,居然连个招呼的人也没有。 “两位夫人在哪里?”好不容易歹到了仆役,李无庸连忙问道。 “回老爷,两位夫人在后院。” 李无庸摆了摆手,抬腿就往后院走去,心里暗道:“今儿个有点不大对头,好象个个都有点神神道道的,恐怕是有什么大事忙着本老爷吧!” “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刚进后院李无庸就听到一个丫鬟在叫嚷着。紧闭的房门也随之打开,一苗条的身影也现了出来。 “夫人,夫君我回来了。哈哈。”李无庸快速的走了进去,一把抱住大声笑道。 “恩。”李无庸皱了一下眉头,“怎么不对啊?尺寸不对啊!”刚准备开口,就听见一阵娇笑声。 “老爷,还没抱够吗?”说话的正是刘玲儿。 李无庸低头一看,吓的心惊胆战,怀里抱的居然是顾眉顾横波,脸色娇羞,眼光迷离,眉目中一思柔情,显的娇色动人,李无庸神色一动,也不管一脸娇羞的顾眉,揽过她那娇嫩的肩膀,走上前道:“夫人,这你就不对了啊!夫君我千里征讨扶桑,得胜归来,怎么着也得出城接一下吧!” “李大哥,这你就不对啊!”香坠儿微笑的指着刘玲儿与董小宛道:“你看看,两位姐姐正在受苦呢!还能去接你?” 李无庸这个时候才发现两女正是坐着的,神态有些,有些慈爱、安详,慈爱,安详? “大哥,你要做父亲了。”拥在怀里的顾眉突然轻声道。 “父亲?我要当父亲了。”李无庸大喜。“什么时候有的。”李无庸一个箭步跨上去抱住二女。 “都三月了。”刘玲儿娇羞的说道。 “妾身才俩月。” “好,好,我李无庸有后了,要当爹了。哈哈哈。”李无庸大喜。 “看不他乐的。”刘玲儿笑骂道。 “大哥是高兴呢!”陈圆圆笑道。 “妹妹,我看你也想吧!”董小宛取笑道:“台湾上下也有不少青年俊杰,不如让老爷做主,给你找一个?” “妹妹才不想要呢!”陈圆圆小脸给羞的通红,眼睛却朝李无庸瞟了几眼。 刘玲儿看的分明,嘴角含笑道:“在台湾上下,哪里有人能比的上我们老爷的啊!小宛妹妹,你说是吧!” “那是。”董小宛当然明白这些姐妹们的心思,自己这些人都是出身乐籍,找个好的人家非常的不容易,一般进了别人的家门,都是做小的,这还好点,万一碰到一个厉害的大妇,这些姐妹不是跳进了火坑了,而李无庸人品才能不说,以后的地位也不论,最重要的李无庸的正室刘玲儿与众女关系密切,交情颇深,而且众女对李无庸也同样情深意切,让李无庸收了她们也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嘿嘿,夫人,今天老爷我得胜归来,是不是要慰劳一下夫君我啊!”李无庸赶忙岔开话题。 “放心,妾身已经吩咐厨房备了一桌家宴,今天晚上我们几个姐妹给你喝个庆功酒,如何?”刘玲儿嗔怪的瞟了李无庸一眼,眼里尽是风情。 “几个?” “怎么,小女子的几个妹妹配不上你这个大将军吗?看看她们各个花容月貌、多才多艺。” “不是,这个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那就这么办了,便宜你了。” [奉献] 第六十四回 大都督府 (一) “主公。”宋献策等人待李无庸进了大厅后,恭敬的行了一个大礼,自从李无庸韬略福建、布兵香山澳、收复台湾、征讨扶桑后,威势日显,举手抬足间皆有一丝威严,宋献策等人也不敢象以前一样不分上下了,虽然李无庸脑海里并没有二六九等这样的观点,平日说话也对宋献策等文人尊敬有加,但宋献策等人却是不同,克守属下之道。 “各位请坐。”李无庸微笑道。 “谢主公。” “宋先生,你不地道啊!本将军有后了,这样的大事居然不告诉本将军,你这样做,恐有不妥之处吧!施琅,你说说该怎么罚军师啊!”李无庸开玩笑的说道。 “主公应罚军师纳妾。”施琅也知道李无庸是在开玩笑的,索性也壮着胆子开了个玩笑。 果然李无庸点点头笑道:“施琅说的有道理。”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其他人也是一阵大笑,大厅内笑声连连,好半响才停了下来。 “主公,年关将近,还请主公示下。”宋献策赶忙实施转移**,也在意料之中的把众人的眼光转了过来,毕竟大胜后奖励也同样是惊人的。 “自从本将军与诸位起兵福建以来,以有年余,经年以来,蒙诸位不弃,与我李无庸风雨同舟,同患难,奋勇拼搏,才有了今天的局面,我李无庸在这里谢谢大家了。”说完站起身来,深深的鞠了个躬。 “属下不敢,属下等愿为主公效力。”宋献策等人拱手大声唱道。李无庸赶忙称谢,虽然李无庸有着超出常人的眼光与韬略,但帝国毕竟不是一个人能建设起来的,宋献策等一干忠心的属下才是李无庸最大的依靠与资本。 “主公,现在主公已经完全拥有台湾及其所属的澎湖列岛,金门,厦门,手下已有数万精兵强将,割据台湾之势已成,属下等恭请主公即王位,以与明朝分庭抗礼。”宋献策待众人坐定后,猛的抛出个炮弹。炸的众人胆战心惊,不过很快的冷静下来,也都纷纷站起身来,大声道:“恭请主公自立为王。” “不可,不可,此事不可再议。”李无庸皱着眉头望了宋献策一眼,心里暗自奇怪宋献策这个智谋之士怎么脑袋也发热了,居然冒出这样的昏招来。其实这也怪不得宋献策,李无庸昨天的一句话给了宋献策许多的遐想,再说现在中原大乱,群雄割据,各地称王者不计其数,李无庸现在兵强马壮,又割据海外,称王也不算过分。 “主公这是为何?”刘启嚷嚷道:“现在中原阿猫阿狗都已经称王了,主公为何称不得,主公总比那些阿猫阿狗的强,是吧!” “不可,不可。”李无庸摆手道:“如今中原大乱,但还没有到最后关头,现在称王只能是枪打出头鸟,看看李自成、张献忠他们,哪个不是被多余他们几倍的官兵围剿,我们汉人有个特点,自己家里的东西宁愿被外人偷走,都不愿意被自己家里的仆人偷走,这就是历史上为什么统治者狠狠的镇压农民起义,而对外战争能打就打,不能打的就求和的原因。明王朝虽然腐朽,但是他二百多年的统治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够摧毁的,在南方,那些士绅们,他们支持的还是明王朝,我们现在若是救万民于倒悬,第一个面对的就是他们。这不是我想要的,明朝开国皇帝洪武皇帝能够从一个小和尚到皇帝,最重要的就是三句话九个字,高筑墙,广积量,缓称王,我们现在是在积蓄力量,坐观中原烽烟,何必为那虚名而浪费了大好的时机呢?军师,你看呢?” “主公之言精辟,属下等人惭愧。”宋献策黑脸微红道。 “你们是身在局中,所以为眼前的现象所迷惑,而我则不同,超然如外,纵观前后才能得到如此结论。军师也不必灰心。”李无庸安慰道:“当然,我们也不能故步自封,也要向前走一步,眼下形势对我们来说,也不算太坏,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时间,依我看,大明王朝支撑不到多少时间了,李自成已经出了明王朝的包围了,他的军队已经打到了河南,河南灾民众多,举旗一挥,能得兵百万,这不是朝廷想看到的,同样也不是我们想看到的,他李自成要灾民,同样我们也要,明年我会一边向朝廷上书,迁移灾民,而另一方面也要派人到各地流言,让这些灾民都到台湾来。这样我们就有了基础,有了以后对抗满清的资本了。” “主公圣明。” “以前我们管的地方没多少,现在不同了,地方大了,我们也要做出适当的调整了,免的毫无头绪。”李无庸扫了众人一眼,大头终于来了,众人不由的端起精神来。 “本将军要成立大都督府,本将军自认大都督,下设七个部门,宋先生为长史,司都督府大小事仪,协助本将军治理政务。还兼领兵司,主管兵事。” “谢主公。”在意料之中,宋献策成为文臣之首。 “劳烦岳父大人为尚书令兼吏部司天官,负责都督府官员调度。台湾分台南、台中、台北三县,台南与台中可以由朝廷来派遣官吏,给崇祯点面子,至于台北,是我台湾的甘蔗等经济作物的种植基地,岳父可以派个信的过的人过去。” “谢主公。” “顾炎武为礼部司天官,主持台湾教育科考,记住台湾上下只尊圣人孔子,适龄儿童学六艺,能文允武,不得学习朱子等理学文章典籍。” “属下遵令。” “王夫之主管刑部司。” “谢主公。” “黄宗羲掌户部司,掌我军范围内人丁迁移、安置等事宜。” “是,主公。” “何斌,你掌商部司,管理台湾上下贸易事宜,在短时间内递个条程给我,可以与而农商议一下,制定相应的法律条文,免的商市混乱。” “是,主公。” “还有工部司,由孙元化来主持吧!还有在浙江钱溏有个叫戴仓的,让人把他弄来,他以前做过朝廷的监军的,后来见识了官场黑暗,现在赋闲在家,此人擅长制造军械,又喜欢绘画,是个人才。火器虽然有着很大的缺陷,但是他是我军现在克敌制胜的唯一法宝,有了缺陷可以改,使他更加先进,避免或者减少缺陷,火炮在一定程度上,是克制满清铁骑的最好的东西,别忘了,满清头子努尔哈赤还是被大炮给炸死的,我们不能小瞧了他,以后你们可以在一起研究一下,争取弄个行动方便,威力较大的火炮来,你们可以在台湾找个地方,又安全,有很保密的地方,划个地盘,去研究一下,那地方作为一个军事重地。” “谢过主公。”坐在角落里的孙元化叹了口气。 “现在台湾金银是有了,那我们就要建设一个美丽的台湾,那些扶桑的俘虏,是用来干什么的啊!那是用来修路架桥的,路面一律用青石铺路,两边要有阴沟,是用来泻水的,台湾要美丽,第一点就要干净,反正那些俘虏只要给他们点吃的就行了,死了也不用赔偿的,死了就烧了,然后扔到海里去。倭寇是不是人的,还有俘虏不够,就到扶桑去招收,台湾中部有硫磺、黄金等矿产,总的要人去挖的,我们的时间不多,就用这些扶桑人为我们干活吧!”虽然李无庸随便说两句,但是堂下的人都不由的打了个颤抖,一言定生死,而且还是无数人的生死,不过对象是倭人,大家也就没什么可以计较的了。 “好了,刚才是政务方面的,现在我们来把军队的事情解决一下。” [奉献] 第六十五回 大都督府 (二) “无规矩不能成方圆,同样一只军队没有了纪律,就不能称为一只军队,只能是那些散兵游勇,一击就溃,这样的军队就是人数再多也是没有用的,台湾人口比不上朝廷,只能走精兵之路,然而精兵军队的组成离不开军队的训练的,但最大一部分是要让这只军队有自己的军魂,要让军队知道这只军队是为谁奋战疆场的,不是为了崇祯,也不是为了你们,同样也不是为了我李无庸,而是为了那千千万万的普通百姓,为了我们华夏炎黄子孙的振兴而奋勇疆场,消灭一切面前的敌人。而做到这一切,就必须要有军规来约束大家,现颁布军规如下:闻鼓不进,闻金不退,举旗不起,按旗不伏,此为慢军,犯者斩;其二,呼名不应,点视不到,违期不至,动乖纪律,此为欺军,犯者斩;其三,夜传刁斗,怠而不报,更筹违度,声号不明,此为懈军,犯者斩;其四,多出怨言,毁谤主将,不听约束,屡教难治,此为横军,犯者斩;其五,扬声笑语,蔑视禁约,喧嚣军门,此为轻军,犯者斩;其六,所用兵器,克削钱粮,致使弓弩绝弦,箭无羽镞,剑戟不利,旗帜凋敝,此为贪军,犯者斩;其七,谣言诡语,造捏鬼神,假托梦寐,大肆邪说,鼓惑将士,此为妖军,犯者斩;其八,奸舌利齿,妄为是非,调拔士卒,互相争斗,致乱行伍,此为刁军,犯者斩;其九,所到之地,凌侮百姓,逼淫妻女,此为奸军,犯者斩;其十,窃人财物,以为己利,夺人首级,以为己功,此为盗军,犯者斩;其十一,军中聚众议事,近帐私探信音,此为探军,犯者斩;其十二或闻所谋,及闻号令,漏泄于外,使敌人知之,此为背军;犯者斩。其十三,调用之际,结舌不应,低眉俯色,面有难色,此为怯军,犯者斩;其十四,出越队伍,搀前乱后,言语喧哗,不遵禁约,此为乱军,犯者斩;其十五,托伤诈病,发避征进,捏故假死,因而逃脱,此为逃军,犯者斩;其十六,主掌钱粮,给赏之时,徇私所亲,使士卒结怨,此为弊军,犯者斩;其十七,观寇不审,探贼不详,到不言到,多则言少,少则言多,此为误军,犯者斩。”一连十七个斩字,让堂下的众人冷气直冒。 “当然也有军规不适合的地方。”李无庸扫了众人一眼。 “还请主公明示。”说话的是谷振东,他带兵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够李无庸杀一百次了。 “这些军规是针对我大汉民族,我华夏民族而设立的。”李无庸淡淡的说道:“凡征讨外族,不如满州的后金,或者还有其他国家民族,不如扶桑、西班牙等国家,在这些地方,军队可以采取必要的手段,来减少自己的损失,削弱敌人的力量。” 还没等谷振东表示赞成的时候,王夫之连忙道:“大都督不可,主公常言得民心者得天下,主公如此,不怕失去天下民心吗?” 李无庸脸色微皱,望着王夫之道:“必要的时候要采取必要的手段,而农,你看看扶桑的那些倭人,要不采取必要的手段,若干年后,我军再与扶桑开战的时候,那些小孩或者其他人都会拿起手中的武器,来抵抗我们的战士,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再说,本将军也不需要他们的民心,我只要征服他,不需要那么多。” “主公英明。”施琅等将军连忙大声道。将军征战沙场,如果被许多的仁义给束缚了,如何能更好的打仗,再从征讨扶桑来看看,没有军纪的一万大军,就杀的扶桑幕府拱手而降,得金银无数。军心大震,看看那一万士兵各个肚子挺的老高的,哪个不是有钱的主,军规一订,虽然对朝廷的战争没什么油水可捞,但打外族的时候,油水可是大大的,这些将军如何不高兴。 “有了军规,就必须有配套的奖励措施,仿秦例暂列爵十八级:一级公士,二上造,三簪袅,四不更,五大夫,六官大夫,七公大夫,八公乘,九五大夫,十左庶长,十一右庶长,十二左更,十三中更,十四右更,十五少上造,**上造,十七驷车庶长,十八大庶长,得爵位者得赏赐金银诸物,公士每月二两白银,大庶长每月三十六两,比朝廷的一个县令还要高。吏部司、户部司、兵部司可按功劳簿实施封赏。不得冒领军功,记住在征讨扶桑战役中,每人赏白银十两,杀扶桑士兵者入爵位,杀贫民者给银子,不入爵位,凡在扶桑抢掠者,所得一部分归自己所有,一部分交户部,还有一部分成立阵亡伤残者保障会,那些银子做抚恤用途。” “主公仁义。”众人大呼道。当然他们还有句话没有说出口,那就是“主公真狠。”想想秦朝为什么能在很短的时间内统一六国,虽然他的经济强大有着重要的关系,但秦朝的军功赏罚制度也是起着一定的作用,在中国历代中虽然有许多朝代也都设了军功赏罚制度,但也有许多根本起不到振奋军心的作用,因为他大部分是针对那些高级将领的,真正的对平常士兵很少,而李无庸这套却是不同,大部分就是冲着普通的将士去的。这样也就不怕那些将士门不用心打仗了,不但如此,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人叛逃了。综观现在的整个中原,能有这么大的魄力提高普通士兵的待遇的也只有拥有着雄厚资本的李无庸了。精锐的军队大部分是靠训练出来的,但也不能不说也是靠无数的金钱堆积出来的。 “台湾现在有五万军队,其中三万是水师,一万是新招的步兵,还有一万也是经过扶桑战役洗礼的军队,可以成为两栖部队,陆战、水战都有一手。施琅为伏波将军,统领全部水师,水师可命名为碧浪水军,在必要的时候,兵部司、户部司、吏部司三司同意可以扩招。” “谢主公。” “刘启为左金吾卫将军,统领一万步兵,命名为赤龙军团,经三司同意,可以扩招军队。” “谢主公。” “谷振东为右金吾卫将军,那一万两栖军队,就交给你了,命名为雷龙军团。经三司同意,可以扩招军队。不过我相信,能入这个雷龙军团的人,也是不大容易的。” “属下遵令。” “罗振川、曹百原,你二人分为定远将军、定边将军,纳入刘启军中,听候调遣。时机成熟,可以单独领军。” “谢主公。”两人虽然对不能单独领军有所失望,但也知道凭他们现在的水平,单独领军也确实有一定的困难。 “至于其他的官职,由军师来定夺,定字号将军以下设游骑、游击将军、参将、副将、校尉等等,当然这一切,与他的爵位是无关的。有了爵位不一定有官位。军师,你可明白。” “主公英明。”宋献策点点头道。 从此李无庸初步在台湾建立了自己的根基,而一场风暴也朝新生的台湾统治层扑来。 [奉献] 第六十六回 校检三军 坐落在台湾的安平离台南的大都督府仅仅一个时辰的路,此处面临大海,又在上鲲身的位置,扼住了台南的秘密出海口,在海岸边又安有坚固的炮台,固若金汤,把整个台南守的如同铁桶似的。 崇祯十三年,炎黄三年十二月二十九日,也就是大年的前一天,位于安平的军营迎来了台湾建军以来第一次阅军。 一大早,李无庸就带领着众文武属下,迤俪朝安平行来,虽然李无庸已经就任大都督了,在台湾人人只知李无庸而不知崇祯,李无庸实际上就是台湾的皇帝了,但尽管如此,李无庸也并没有排个什么依仗,在他看来,弄那些吓唬人的玩意,还不如象正常一样,一个人的魅力不是排场可以做出来的。战神李牧、卫青等人深得军心,都没有摆什么大将军的排场。 安平的军营李无庸是第一次到来,上次征讨扶桑的时候,安平还没有建造军营。李无庸手下的数万精兵就安置在这里,老远就看见了片片白影,不用说那就是营帐了,还不时的看到巡逻的士兵。 “主公,前面就是大营了。”施琅微笑道。看着他那微笑的神情,李无庸知道眼前的这坐军营是施琅的杰作了,从远处来看,整齐的营房,丝毫不见散乱,李无庸点了点头,道:“走,我们去看看我们的军营。”说着拍着坐骑飞奔起来,幸亏台湾众官员都不是中原的那些文官,只能坐轿子,想让他们骑马却是不行的。当下也跟在后面飞奔起来。 “什么人?大帅有令,军营内不得骑马飞奔,快快下马。”李无庸等人刚刚接近大营,突然传来一阵大喝。 李无庸闻言,朝施琅望去,脸色十分的古怪,以前在史书上也曾见到过这种情况,不过那个时候的对象是汉文帝,当年汉文帝为了抵御匈奴,亲自慰劳军队,到霸上和棘门两军中时,都能骑马径直进去,将领们都下马迎接和送别。接着到细柳军,只见士兵个个身披铠甲,磨利兵刃,把弓拉满,戒备森严。皇帝的先遣使到了,进不去。先遣使说:“皇帝就要到了。”军门卫官说:“我们将军有令:军中只听将军的命令,不听皇帝的诏旨。”等了不久,文帝到了,也不能进。于是文帝就派使者拿着符节传旨给将军说:“我要进去慰劳部队。”细柳营将军周亚夫才传下命令打开营门。管营门的官兵对文帝随行的骑士说:“将军有规定,军营内不准骑马奔跑。”于是文帝也只有勒住马缓慢慢走。到营中,将军周亚夫手执武器长揖说:“穿甲戴盔的人不能下拜,请求用军礼相见。”文帝为之动容变色,只有俯身扶轼为礼(式:扶轼致敬),并派人示意说:“皇帝恭敬地慰劳将军。”礼毕才回去。出了军门,大家都很惊恐,文帝却说:“啊!这才是真正的将军啊!” 旁边的施琅见李无庸朝他看来,还以为李无庸心中不喜,连忙拍马上前,打量了那说话的士卒一眼,不看也罢,看了之后,气的三尸神暴跳,“本将军认识你,去告诉姚启圣,大都督来阅军,打开营门。” “施琅,你放肆。”突然一个清朗的声音怒吼道。接着就从营门的一隐蔽处慢悠悠的晃出一个年轻人,长的精精瘦瘦的,属于一吹就倒的那个样子,可偏偏这样的人,脸上居然露出了戏谑的笑容。 “姚启圣主公就在后面,你居然紧闭营门,你可知罪。”施琅怒骂道。 “施琅,我看你有罪才是真,你在军营前如此放肆,你身为将军,罪加一等。”姚启圣毫不畏惧的回道:“军营里不得骑马飞奔,此乃大都督亲自制定,你难道让大都督以身试法吗?你居心何在?”一席话把施琅弄的口瞪目呆,居然还有这样诡辩的。 李无庸夹了一下坐骑,上前说道:“施琅,你不是你小师父的对手,退下吧!”待施琅退下后,又对姚启圣道:“人说姚启圣一张利嘴,就是菩萨败北,今日一见果然不凡,今天你做的对。打开营门吧!” “谢主公。”姚启圣乐呵呵的笑道。众人见他面皮如此之厚,倒也默默称奇,只是施琅狠狠的盯了姚启圣一眼,眼睛尚有怒火。 “你这个伍长就不要当了,跟着上来吧!”李无庸待行到姚启圣身边,淡淡的说道。后面的姚启圣虽然自负才能,但还是面上露出喜色。 随着营门大开,迎接李无庸的二十四声炮声响起,大营内传来一阵铠甲与刀剑的碰撞声,一队队,一列列士兵穿着黑色的盔甲,如同黑色的洪流一样分列道路两边,各部军将见李无庸行来,皆单足而跪,大声喊道:“参见大都督。” 而李无庸在众文武的簇拥下,朝军营中间的点将台走去,点将台四周设马五对,纛十八杆,旗十八执,枪十杆,撒袋五对,大刀十口,曲柄黄伞二,直柄黄伞六,红伞二,蓝伞二,白伞二,绣龙黄扇四,金黄素扇二,绣龙红扇四,彩凤红扇二,吾杖二对,豹尾枪四根,卧瓜二对,立瓜二对,方色旗二、青色白泽旗二,旗手戎装而立。阶下引幡、戟氂、戈氂、仪鍠各二等等,端的气势威严。 李无庸皱了皱眉头,朝文臣之首的宋献策望去,只见他正得意的摸着下巴下的胡须,眉头皱的更紧了,再朝其他人望去,只见众人脸上皆露出得意的模样,心底一叹,知道这事就是瞒着他一个人了,当下叹了口气,默默的登上了点将台。 众人见状,眼睛里禁不住露出一丝喜意,眼前的这个哪是什么一般的点将台啊!分明就是个朝廷亲王的仪仗队。 坐在帅椅上,待众文武站定后,李无庸瞟了宋献策一眼,嘴巴淡淡道:“开始吧!” 顾炎武连忙拿出手中的一纸圈,大声朗读道:“明崇祯十三年十二月二十八日,明东番大都督李检阅三军于安平,并犒赏有功将士,赏银,赐爵。有功人员如下:冯锡范、关尔森…。”安平上空回响着顾炎武那清朗的声音。 [奉献] 第六十七回 鹰眼 “无庸,你有心事?” 坐在后院椅子上的李无庸,闻言连忙站起身来,躬身行礼道:“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坐下,坐下。”刘谦指着石凳道。虽然在平时刘谦也是李无庸的属下,但在后院,李无庸还是情愿喊声“岳父大人”,虽然一大部分是因为刘玲儿的关系,但更大一部分是李无庸需要一个长辈,尤其是刘谦这样的慈祥而睿智的岳父,如果要论李无庸来到这个时空最大的收获,并不是他的那些忠诚又能干的属下,而是刘谦这样的岳父,在奠基之初,是刘谦他给予了关怀与帮助,无论是在财力上还是精神上,都给予了李无庸最大的支持。 “说说吧!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刘谦从怀里摸出个小酒壶,眼睛里露出戏谑的眼神。“别在老头子面前隐瞒什么,这年关刚过,各项事情也在意料之中进行,而你却在三更半夜跑到这里呆着,心里不是想事情什么的?虽然我老头子笨,但这点眼光还是有的,否则我会让我的宝贝闺女嫁给你?” 李无庸闻言,摸了摸后脑梢,尴尬的笑了两声,自己也感觉脸上发烧,幸亏是黑暗之中,对面的刘谦看不见。 “你有一班能干的属下,宋献策善谋,何斌善理财,顾炎武、王夫之、黄宗羲他们都是饱读诗书的家伙,甚至连刚进大都督府的姚启圣也不是个善予的家伙,施琅他们就不用说了,如此算来,你的手下人才济济,如今有让你如此烦恼的,恐怕不是一般的问题吧!老头子虽然也在大都督府里帮你干些杂活,但是可说好了,老头子我可不是你李无庸的属下哦!” 李无庸讪笑道:“岳父你说哪里话,俗话说‘女婿如半子’,小子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什么亲人的,在心里早就帮您当作自己的父亲了,哪里能把您老当作自己的属下啊?那样老天都不会放过我。”这句话倒是李无庸的真心话。毕竟象李无庸这样的怪胎是需要一个象刘谦这样的长辈。 “既然如此,你就说吧!”刘谦掩住心中的激动。 “小婿想的是洪武皇帝朱元璋雄才大略,创下了数百年的基业,为什么只有两百多年的时间,就到了如此地步,连崇祯这样的勤奋君王也回天无力了呢?” “哈哈哈。”刘谦微微一笑:“无庸这句话恐怕是另有所图吧!也罢,让老头子给你分析一番,其一,帝王之道是什么,那就是平衡,只可惜朝廷的历代帝王都不知道,就是洪武皇帝也不能免俗,皇权空前加强,在政治,经济,文化,军事上发挥了很坏的影响。皇帝不明白政治平衡的必要性,简单地以为只要大权绝对在自己的手中,江山就会永固。却不知道御极之道在于平衡。也同样是这样,崇祯皇帝乾纲独断,杀了袁崇焕,毁了自己的长城;其二,宦官专权与厂特制度的结合,并祸乱民间,宦官是什么东西,是个不正常的人,而皇帝却很相信这样的人,洪武皇帝、建文皇帝、成祖皇帝等等,一直到崇祯皇帝,东厂、西厂以及锦衣卫,哪个不是这些宦官所掌,刺人隐秘、私设刑堂,高压之下,能出多少忠臣,许多忠臣就是这样消失的;其他就是灾荒、外敌等等,这些与以前的历代王朝都差不多。” “东厂、西厂、锦衣卫?”李无庸淡淡的说道:“岳父大人,你说朝廷设那么多的厂卫干什么?” 刘谦闻言哈哈一笑道:“无庸,你总算问到点子了,恐怕你这几天的烦恼也是这个吧!” “岳父说的是。”李无庸叹了口气道:“去年二十九号,小婿去安平校检三军的时候,小婿听了一个奇怪的名字,又见到一个奇怪的现象,让孩儿生出了许多的想法。” 刘谦闻言道:“那你说说。” “这次征讨扶桑的时候,那些低级的将领中,立功最大就是一个叫做冯锡范的人,他的武功很高,小婿当时在山坡上,见他杀的人没有八十,但也有五十,但在功劳簿上却只有三十个人,而那个叫关尔森的年轻人,小婿在战场上并没有注意多少,但是功劳簿上,他杀的人却要比冯锡范少不了多少。这个就让小婿感到奇怪了,这个人并没有象我看到的那么厉害?” “你是在怀疑这个叫关尔森的人?” “不,小婿怀疑的是关尔森与那个冯锡范这两个人,功劳是不允许替换的,更何况在我台湾赏爵如此之高,除非是双方愿意,否则谁愿意给别人啊?可就是这样的大功劳,却让冯锡范甘愿把功劳送给了别人,这个关尔森的身份就有问题了。” “可是这个关尔森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与冯锡范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呢?”刘谦好奇的问道。 “这个倒不是问题。”李无庸淡笑道:“这两个人是谁,有什么目的,这个小婿倒是知道。” “他是谁?” “被我杀的那个郑芝龙之子,郑森,他是找我报仇来的。” “郑森,关尔森。恩,果然不错。” “哎,小婿担心的却是另外一回事。让小婿为难的是另一回事。”李无庸皱着眉头道:“岳父你说,那郑森来到我们军中那么长时间了,怎么到现在还没人知道呢?” “你想?”刘谦大惊道。 “小婿也很为难,岳父你说这样做可以吗?”李无庸为难的问道。 “自古君王居于室中,而掌控于天下。”刘谦叹道:“但你想过当今朝廷的那些家伙了吗?当年洪武皇帝也许和你的想法一样,但最后却到了现在这样的效果。你不觉的有些冒险吗?” “所以小婿也很为难。但总的来说利是大于弊啊!”李无庸微笑道:“在现阶段,我们需要这样的组织,岳父,你说的对吗?” 刘谦叹了口气,“你早就想好了,就要我这个老头子自己提出了?” “岳父,嘿嘿!”李无庸见刘谦,“当年洪武皇帝并不信任我们这些勋臣之后,这些年,这些勋臣之后,剩下的人当中,岳父的爵位最高,嘿嘿,我刘家能够活到现在这个时候,说明岳父大人对这些秘密是了如指掌吧!” “好吧!叫什么,但不能叫锦衣卫、东西厂什么的。” “那就鹰眼,鹰眼之下,无所遁形。” “鹰眼,不错,是个好名字。” “但不能随便杀人,东西厂的规矩是不能用到鹰眼里,除非是通敌判国大罪,不可妄杀。” “有了约束的鹰眼才是真正的鹰眼。” [奉献] 第六十八回 邸报 “禀大都督,朝廷的邸报。” 大都督府的议事大厅,李无庸正与众人商议春耕事宜,兵部司的姚启圣闯了进来,递给李无庸一封书信。众人闻言心中一惊,没想到朝廷居然对台湾念念不忘。 李无庸接过一看,朗朗一笑道:“没什么大不了,京城与关外缺粮,朝廷让江浙与福建三省运送粮食三十万石到京城去,由…由福建总兵李无庸率领三千士卒护送?”李无庸皱着眉头念道。 “三十万石的粮草,由福建以及江浙三省筹集这倒没什么。可为什么指明由本都督护送呢?”李无庸暗自胡思乱想起来,真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身怀造反之心的李无庸不由的暗自在心里转了圈。当下双眼朝睿智多谋的宋献策望去。 “军师,你看看这朝廷是咋回事啊?我怎么瞅的不大对头啊?”李无庸懒洋洋的说道。 宋献策微笑的摸了摸几根干瘦的胡须,点了点头道:“主公说的有道理,朝廷此举恐怕有些不对啊!按照道理,福建、浙江这些年灾荒不断,这三十万石粮食,恐怕大部分由江苏来筹办,如此一来,这护送的差事也应该由江苏总兵或者其他的将军来办,说到底也不应该由主公来?” 顾炎武闻言也点了点头,道:“军师说的不错,崇祯皇帝此举恐怕是大有用意,他明知道福建、广东两省的实际情况,居然还要从福建、广东两省筹粮,还要主公送粮,这里面问题肯定是有的,甚至还有可能冲着主公来的,属下以为,以主公安全计,还是不去的好,或者另派一人去较为妥当。” 宋献策闻言点了点头,拿起书案上的邸报又看了看,忽然惊道:“主公,您看看,朝廷居然连主公行军的路线都规定了,看看,‘京师粮价上涨,命尔由京杭运河起运。’京杭运河,这个问题可就大了,过了长江,大运河要经过江苏、山东、直隶一带,这江苏倒是好说,但这山东一带可是有大问题了,不光山东地面上不大太平,就是它临界河南,河南的盗匪可是四处都是,从河南到大运河,可是一两天的路程,这三十万石粮食可不是个小数目啊!不论是赈灾还是…还是充做军粮,都是绰绰有余啊!” “如果这些粮食被劫了,那主公可就大不妙了。”黄宗羲扼腕长叹道。 “崇祯皇帝果然名不虚传啊!”施琅出声叹道。 “主公,以三千士卒护送三十万石粮食,穿越数省,尤其还有灾荒、叛乱的河南、山东两省,这不是明显要陷主公于死地啊!”刘启站起身来大声嚷嚷道:“主公,我们反了吧!” “对,主公,我们拥主公为皇帝,进军中原,一统江山,如今海内大乱,起义造反者不计其数,称王称帝者遍地都是,灾民啼饥号寒,官道上枯骨堆积如山,饥民常常易子而食,惨不忍睹,望主公以天下计,高举义旗,解天下于倒悬之中。”说话的正是曹百原。其他众将闻言也纷纷点头。 “军师,你怎么看?”李无庸问道。 宋献策此时也是眉头紧皱,半响才说道:“此事还是由主公自己做主为好。” 李无庸闻言方点了点头,道:“军师说的意思,我是明白了,看样子是不去不行啊!哎,此一去恐怕有些不对的地方啊!” “主公,要不我们就不去,随便找个借口得了,天高皇帝远的,主公随便找个得了,崇祯皇帝他回管到主公了吗?”刘启说道。 “不妥,不妥啊!”李无庸摇摇头道:“如今我等势力远远比不得中原那些摇旗造反的家伙,再说,我们下一步计划移民台湾,要是崇祯皇帝不同意的话,你说我们这些人能招徕到灾民到我们台湾来吗?没有这些人,我们的大军如何能装备起来吗?”众人见李无庸说的有道理,当下也就说不出话来。 “去,告诉福建巡抚,把福建的粮食准备妥当了,三天之后,本将军就要起程,押解粮草去京师。”李无庸猛的挥挥手道。 “是。”姚启圣连忙跑了出去。 “施琅,在本都督离开台湾期间,军中之事由你做主,训练士卒,按照兵部司以及各部司的协调,招兵买马,不得有误。本都督要你在三年内训练出二十万精锐士卒。” “二十万?”施琅心里一顿,拱手道:“属下领命。” “放心,二十万士卒兵力在三年内不算多的,而且训练成精锐士卒也不是什么难事,别望了我军中还有随营军校,让他们帮你想来也不是难事。”李无庸安慰道。 “主公,二十万士卒对于台湾来说可是个大负担啊!”何斌连忙站起身来拱手说道。他这个管理台湾财政的大臣倒是十分的在心。稍微的使用银两,他也会认真的砍上一番。 “放心,本都督自然有办法让它尽最大努力的减少银两的使用。”李无庸微笑道:“诸公,你们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李无庸拉开背后的幕布,露出一个大的地图。 “琼州?” “不错,正是琼州,此地气候炎热,水稻再此也可一年三熟,更好的是,此地平原面积要远远超过台湾。要是种水稻的话,恐怕要比我们台湾要多的多。”李无庸忽然笑道。 “主公要取琼州?”宋献策皱着眉头道。“恐怕是有些不妥吧!要知道台湾又叫东番,说起来,与朝廷倒是没什么大关系,可是琼州就不同了,那地方可是朝廷的地盘,主公要是取了琼州,恐怕会对主公不利吧!”取了琼州可是光明正大的扯起了造反的大旗了。 “先生,你可还记得我们取澎湖列岛的事情吗?”李无庸一脸诡秘的说道。 “洋人?”施琅忽然大声道。 “不错,琼州与中原隔海相望,中间隔着一道海峡,朝廷就是想追究,恐怕也只能出动我台湾水师了。”顾炎武大喜道。 “大都督府在本都督离开之际,就可以安排了,得了琼州,就有了与李自成相抗衡的本钱了。”李无庸淡淡的说到。 “振川,这次进京,你就与我一起去吧,在振东那里领三千精锐。” “是,主公。”罗振川闻言大喜。 请看下一卷《督师蓟辽》 [奉献] 第六十九回 话运河 运河水道一直以来就是最繁忙的水道之一,而今天的运河水道却是最奇怪的一天,一大早,从镇江周围三十里都不见任何船只的踪迹。 “事情都办妥了?振川。”一个巨型大船上一个伟岸的年轻人站在船头上,眼睛正朝茫茫大江望去。 “回主公,属下已经派得力手下把粮食从海路运走了,想他们猜破头也想不到,主公居然来个金蝉脱壳之计,就是让他们知道,也不会那我们怎么样的,茫茫大海上,谁感我们作对。”罗振川得意的说道。明亮的眼睛里充满着狡猾。 “你啊!就不能学学振东。”李无庸微笑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你应该明白,台湾就是一个例子,要不是我们在台湾弄的风水四起,那崇祯哪里还记得我们这些人。此次他让我们护送粮食进京,一路上又大张旗鼓,从京城到福建何止千里,那些山大王也许早就在前面等着我们了。江南倒是还不错,但江北就恐怕不大好了。不过,现在我们也没什么可以担心的了,他崇祯聪明,我李无庸倒也不笨,你让我押解粮草入京城,又没有规定我在运河段押解多少,随便一点点跟着我走,剩下的走海道,就是被别人抢了怎么样,天下没有银子买不到的粮食。哼哼。” “主公,那为什么还要送他一百万两银子呢?”罗振川非常郁闷的看着后面跟来的数十只船只,那里可是存放了一百万两白花花的银子。 “笨蛋,你这个小子就想着银子,没有银子,你说崇祯会放我们回来吗?”李无庸笑骂道:“你以为军师一路上放出一些流言是没事干啊!那是要崇祯不能象对付袁崇焕督师一样对待我,你看看剿灭海盗,征讨扶桑,攻陷长崎,献俘太庙,进贡白银一百万两,你说说崇祯皇帝能对我们不利吗?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你要学着点。” 罗振川闻言嘿嘿一笑,突然指着岸边道:“主公,看岸边的杨柳发芽了,恐怕等我们回来也能看到隋柳飘飘的美景了吧!” “没想到你小子居然还有点墨水啊!”李无庸大笑道。眼光却也朝岸上刚刚发芽的隋柳看去。仰望,晴空万里;远视,大运河如飘飘荡荡的碧玉带,北望,大运河从天边白云深处排空而来;南望,大运河滚滚滔滔向无边的绿色田野奔腾而去。 清波荡漾,无论是南去杭州,还是北去扬州?遥想一千多年前,当隋炀帝开发这条南北大运河的时候,龙船凤舟倒映流水,何等绚丽、何等豪华!历史的长河有如大运河,光阴消逝,时间推移,现在在大运河两岸,真正的隋柳已经没有多少了,历史的车轮不断向前,同样的一条大运河,流淌过无数的英雄豪杰,但是如今都化做一坯土,也许若干年后,也有人会这样感叹自己吧!“以前有个叫做李无庸的家伙曾经在这条大运河上感叹了一番。”想到这里,李无庸也不由的笑出声来。 “连连柳伫运河堤,郁郁婷婷青为谁?欲对长舟托美意,却多远舳逐流水;红颜自古江中泪,风韵从来老去悲;柳色千年绿空好,春风万古徒画眉!”李无庸嘴里不由的吟起了以前在网上看的那句诗,看着岸边的杨柳,心里忽然另有一番滋味。 “振川,你知道大运河的历史吗?”李无庸抖了肩膀淡淡的说道。 旁边的罗振川见状,连忙从身边的亲兵手上拿过一件长袍,披到了李无庸的背上道:“回主公,振川小的时候听我爹爹说过,那是在一千多年前,一个叫杨广的皇帝修建的。” “是啊,是杨广修建的,不过他当时修建大运河的目的,大部分倒不是为了运粮食或者供人运行方便的,他是为了自己的私欲,乘坐着豪华的龙舟下江南,是何等的气派啊!只可惜最后还是死在杭州了。”李无庸感叹道。 “想来,那位皇帝也不会知道他一时的私欲,居然对后世带来如此的大好处,要是我的话,明知道现在会给自己带来骂名,但是对自己的子孙后代有好处的话,我也会去做的。”罗振川忽然出声到。 李无庸眼睛一亮,点了点头,心里却是翻了天,“罗振川的话说的虽然十分明了,但却说到了点子上,自己的所作所为只要是有利于后代就行了,哪管今生的风雨。” “主公,大运河长吗?属下记得隋朝的时候的运河的尾巴不是在洛阳的吗?现在怎么到了京城了。”旁边的一位亲兵突然问道。看着他那黑瘦的面孔,显然是沿海或者是台湾人士。 李无庸微笑道:“我们今天所说的大运河开掘于春秋时期,完成于隋代,繁荣于唐宋,取直于元代,疏通于当朝,全长三千多里,我们最后要在京城的朝阳门码头上岸。” “那么远啊!”亲兵的话顿时引起了众人的一阵哈哈大笑。 “振川,你在望什么?”李无庸突然出声道。 “回主公的话,我正在看运河沿岸上的情况。嘿嘿。”罗振川憨笑道:“比我们台湾热闹多了。” “那是肯定的了,毕竟现在大运河是全国的运输枢纽,朝廷的粮食等重要物资都是由这里送到京城的,海运、漕运一向是朝廷重视的地方。要不是昨天夜里让江苏巡抚把这条道给封了三个时辰,这个时候运河里更热闹了,相信过不了多久,这运河上也热闹了。” “那是不是意味着战斗就要来了?”罗振川精神振奋的说道。 “暂时还没有,毕竟这里离南京没多少路,西面安徽有马士英率领的十万兵马镇守陪都,李自成还有其他的各路毛神暂时也没有那么大的胆量到江苏地面上来打秋风。但出了江苏就不大好了。”李无庸若无其事的说道。“现在我们继续欣赏运河的风景,这种美景以后恐怕很长时间内,你们是看不到的了。再不看恐怕以后机会就少了。有些墨水的,可以作几首诗,本都督让人刻在运河岸边,也可以流传千古啊!”旁边众人闻言皆乐呵呵的笑了起来,这些当兵的有几个肚子里有墨水啊! 请看下回:千里饥殍图 [奉献] 第七十回 千里饿殍 一路无事,相对于大明来说,江苏地界还是比较太平的,李自成以及山东的判军倒还是不敢到江苏来滋事,让李无庸等人快快乐乐的欣赏了一番运河美景。不过美好的事情总是很容易过去的,优美的景色也随着时间和空间的推移而改变着什么。 运粮船沿着运河北上,经镇江、扬州,过淮安、淮阴,到了淮阴的时候,李无庸的脸色凝重起来,众人的心情也复杂起来,虽然运河的景色依然优美,碧波荡漾,但是已经不是众人观赏的对象了,运河两岸已经有了一些衣裳褴褛、饿的皮包着骨头的灾民了,他们脸上已经不是长期营养不良的菜色了,而是乌青色,干瘦的躯壳支撑着无力的身躯,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 而随着船只的不断的北上,到达徐州,因为下一站就是山东境内的台儿庄了,李无庸为了防止山东的土匪,不得不令人上岸去当地卫所领了大批的箭只来。每只船上分了一些,李无庸有理由相信,有了这些弓箭,再加上三千条枪,通过山东应该不成问题。 “主公,您看那里,还有两个人。”罗振川指着不远的岸边。不错相对来说,确实是个人,而且很认出此人来,一袭白衫,头上带了个方巾,背上背了个书囊,整个人盘坐那里,手中握着一只上好的毛笔,正在地上画着什么,眼睛不时的朝周围的灾民望去。而在他的旁边正站着一个恐武有力的壮汉,眼睛不时朝周围打量着,好象在警戒着什么,当望见李无庸的船只,眼睛露出喜色。 “去,派一只小船,把他们俩接过来。”李无庸淡淡的吩咐到。然后双眼又朝两岸望去。灾民他李无庸见过,在二十一世纪也有灾民,但那个时候的灾民有着政府的抚恤,有吃的有住的,远远没有象现在这样。也许那个时候的乞丐也要比他们强吧!衣不遮体,身虚体弱,几乎是只剩骨头的脸,让李无庸冰冷的心隐隐颤动。 身为上位者应当铁血无情,在这点上,身为岳父的刘谦没少劝李无庸,而在台湾上下,李无庸也是做到了,不然的话,他是不会允许宋献策在台湾上了那么多的人。但在此刻,他的心让眼前的景象颤动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平和的声音。 李无庸转首望去,只见一个三旬上下的中年人,面容清瘦,颏下三缕长须,气质儒雅,眼睛露出悲天怜人的目光,手中握着一长卷。 “庖有肥肉,厩有肥马,民有饥色,野有饿莩,此率兽而食人也。兽相食,且人恶之,为民父母,行政,不免于率兽而食人,恶在其为民父母也?仲尼曰:‘始作俑者,其无后乎!’为其象人而用之也。如之何其使斯民饥而死也?” “那是孟子说的话。与眼前有着何等的相似啊!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哎!”中年人叹道。 “你在做画。”李无庸瞟了一眼他手中的长卷道。 “不错,还有一点没做完,你想看?” “拿来。” 中年人毫不犹豫的递过手中的长卷,丝毫没有因为刚刚和李无庸认识,正确的来说,两人没有通过姓名就不算真正的认识,李无庸不知道对方叫什么,而对方也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官,但这一切都不重要,最起码有着恻隐之心的人差不了哪里去。 “千里饿殍图!”李无庸在罗振川的帮助下,缓缓的打开长卷,看着上面的画面失声尖叫起来。 “千里饿殍图?”中年人在嘴巴里琢磨了半响道:“不错,我一直想不出怎样给这幅话起什么名字,千里饿殍图,这个名字贴切。” “你画的这些都是真的?”李无庸失声道。眼前的这幅长卷宏阔而精到,灵动而苍劲,成千上万人物各俱情态,当然李无庸注意的不是这些,他注意的是长卷上的内容,蝗祸旱灾、生灵涂炭、哀鸿遍野、人食其肉、饿殍千里之真实惨烈之景象,跃然纸上,栩栩如生。 “怎么,你不信?”中年人面露一丝讥笑。“我从山东出发,沿运河南下,一路上所见所闻,此画不及现实的千分之一,不信,你看看岸上。” 李无庸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岸上的灾民不时的有人倒下,但很快的就变成了一具骨头,而旁边的人已经见怪不怪的,而有些人不时的从他人怀里接过一个婴儿,然后有把自己怀里的婴儿递了过去,双目空洞,毫无一丝光彩。易子而食,李无庸的脑海里跳出四个鲜红的大字。旁边的众人也露出惊色,有的人已经干呕起来,饶是这些人在扶桑杀人无数,但见到这种情况,也不由的露出了不忍之色。 “灾荒之年,朝廷如果赈灾不力,民间易子而食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了。”语气里好象是他见多了这类事情了,“我从山东沿运河行来,一路上已经见了好多了,你看看那些杨柳,想要不了多久,就没有那么漂亮了,山东灾民树皮都吃了差不多了,他们才一路南行,希望能找个能吃上一口饭的地方,可惜天下何处是乐土,要么是没有粮食,要么就是官府不愿意赈灾。留给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还有一条。”李无庸盯着中年人,眼睛里露出凌厉之色道:“那就是铤而走险,揭竿起义。民不惧死,奈何以死惧之。” “是啊!如今天下大乱,局势已经不可挽回了,一部分确实是由于天灾引起的,但大部分都与朝廷的决策有关啊!” 李无庸不屑的说道:“天灾**,在于民事不修,民事不修,国将不稳。这个是世之常理。” “将军高见。”中年人拱手道。 “先生,你能否将这副千里饿殍图送给在下吗?”李无庸忽然正色道:“不瞒先生,在下正是福建总兵李无庸,此次在下进京,在下一定要把这副图献给皇帝,我要让他看看如今的天下是个什么样子。赈灾已经迫不及待了。” “如此说来,这副图才是真正有了用处啊!”中年人叹道:“待在下略作休整就送予将军。” “那就谢谢先生了。”李无庸微笑道:“哦,看我糊涂了,还未请教先生大名呢!” “下官五经博士孔胤玉。” [奉献] 第七十一回 圣人之后孔胤玉 “孔胤玉?五经博士?”李无庸神色大变,连忙拱手问道:“莫非是大成至圣先师后人?” 孔胤玉闻言苦笑道:“下官正是孔氏之后,现今的衍圣公正是家兄孔胤植。” 孔胤植,这个人李无庸倒是知道的,对于这个孔子之后,李无庸觉得的倒是挺有趣的,到底是孔门之后,眼光也确实敏锐,在崇祯末年,他一眼就看出了朝廷不可为,而且还能看出占领了北京的李自成也是成不了大气候的家伙,所以不但没有追随蛤蟆皇帝到了江南,而是快速的北上,在顺治二年直接去北京见了皇上,寒暄一番,凭他的口才,很快就被清廷赐予了五银印。再到后来,摄政王多尔衮根据方大猷的奏请和吏部的题复,仍封孔胤植为衍圣公,照原阶太子太傅,孔胤植长男孔兴燮加二品冠服,四氏世袭五经博士孔胤玉、颜绍绪、鲁闻达、孟闻玺等仍照旧承袭五经博士,孔胤植保举的世职曲阜知县孔贞堪照旧准用。孔氏一门荣耀非常。这不能不说孔胤植这个人眼光极其毒辣,而相反作为衍圣公的弟弟孔胤玉在历史倒没有留下什么。 “孔大人既然是五经博士,不呆在曲阜,怎么到这里来了。”李无庸奇怪的问道。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孔胤玉轻声道。 “不是个腐儒。”李无庸暗想道:“不知其他方面如何?待且试试。”要想造反,这些知识分子还是需要的,毕竟治理一个国家是离不开这些读书人,雍正皇帝一句话说的有道理,“可以得罪任何人,但绝对不能得罪读书人。”李无庸要想得到天下,这个“衍圣公”的名头还是有着一定的作用的,虽然眼下孔子的后人在儒林中已经不是很风光了,科举的时候,读书人看的最多的还是程朱理学,但毕竟他们还是自称孔子的后人,朝廷册封的还是孔氏后人,李无庸只要得到衍圣公的支持,最起码造反的时候,儒门大部还是持观望的态度的。可以说李无庸需要这个舆论,而且李无庸对那些程朱理学成反对态度。 程朱理学在他看来,就是对孔子等儒家经义的曲解,什么“存天理,灭人性。”岂不知人性也是天理的一部分,人性不在,天理何存?那只不过朱熹对自己的辩护罢了,孔子云“有教无类。”孔子门下三千弟子,有商者,有务农者等等,“六艺”所到,读书人也能拉弓搭箭,否则孔子如何能周游列国,而程朱理学能提出什么,“手无伏鸡之力”、“百无一用是书生”等等都是程朱理学带来的,而“范进中举”的事情也只有在这个时代能出现,学了六艺,能文能武会出现这些情况吗?在李无庸看来,孔子等先贤儒家经典主张的并不是惟我独尊,相反,他所赞同的却是百家争鸣,行商而富国,耕农而保国,兴武而强国,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汇聚众家之言,形成一套正规的儒学,只可惜被后来的腐儒们给曲解了成现在的程朱理学。 “孔大人,一介书生,在大乱之年,居然带一随从,敢行走江湖,李无庸十分佩服。”李无庸忽然拱手道。 孔胤玉闻言望了李无庸一眼,忽然从李无庸亲兵手中夺过一张硬弓,又伸手接过一长箭,扣弦、拉弓、放箭,一声利啸,长箭就插到了岸边的一杨柳上。 “李将军太小瞧胤玉了。”孔胤玉丢过手中的长弓,对李无庸反击道。“我孔胤玉可不是一般的书生可以相比的。虽不能象李将军在扶桑拓地千里,俘虏无数,但防身之技还是知道一点的。别忘了先祖的六艺。” 李无庸暗暗的点点头,“先生请。”李无庸连忙道。对于这个天上掉下的馅饼,李无庸哪里会放过,思想开放,居然还能拉弓放箭,这可不是一般的书生可以比较的,在台湾也是顾炎武有这种本事,只可惜顾炎武的声望远不如眼前的这个孔胤玉。台湾以及以后的新学、新政想要在全国推广的话,那就必须要孔胤玉这样的声望不错,思想上又能跟的上李无庸的人了。 “先生既然是圣人之后,想必是学富五车,经冠天下了,李无庸乃一介武夫,还请先生不吝赐教。”李无庸非常恭敬的把孔胤玉请进了旗舰的舱内。 “将军莫非有什么事情要胤玉帮助的?”孔胤玉眼露奇光,盯着李无庸的眼睛说道:“或者干脆说是要我孔氏家族帮忙的?” 饶是李无庸面皮甚后,见自己的目的被人看的清清楚楚,也露出尴尬之色,眼睛略微望了望他处道:“先生看当今儒门如何?” 孔胤玉皱了一下眉头,心里暗道:“好个李无庸,你问我当今儒门如何,这不是明白的告诉我,你对儒门不满吗?可偏偏这个难题让我来回答。让我做坏人,要是让你得逞了,我孔氏一门与你合作不就处在下风了吗?”当下回道:“将军以为当今天下如何?” “江南文风兴盛,东林书院更是个中翘楚啊!圣人之后,儒家学说发展至今,儒门中人果然是人才济济,治理天下者,儒门是必不可缺的力量啊!”靠,让我先露反心,让你孔氏占上风,休想。 “当今天下,群雄割据,北方更是战火连天,清兵虽然势大,但也是蛮夷之人。而李自成已经进入河南,李青山已经控制山东运河,四川的张献忠更是不得成都,誓不罢休啊!而南方嘛!”孔胤玉又瞟了李无庸一眼,见他面不改色,不由的暗子佩服,当下又接着说道:“中原战乱频繁,听说福建东南有一岛,名曰台湾,乃人间乐土。福建、两广数省灾民纷纷登陆台湾。”小样,别以为你心里的那点小九九我不知道,你瞒的了天下人,如何能瞒得过我。 “乐土虽好,可惜无人治理啊!”李无庸望着孔胤玉道:“东林学院的那些先生们,对于怎样治理这样的一片乐土,好象不怎么在行啊!”行啊,我告诉你,你又能怎样啊,台湾是好,也有足够的势力去问鼎天下,你不是对江南的文人不满吗?给点甜头给你,看你要不要。 “新的地方是需要新的学说去治理的。”孔胤玉若有所指的说道。只要为了孔氏家族,只要能恢复正统的儒门,与你李无庸合作又如何。 “先生言之有理,此去京师,路途甚远,而且沿途不甚安全,不若就留在船上,也是相逢一场,如何?”李无庸当下就发出邀请了。只要你能为我所用,只要能我的造反大计造舆论,以后的困难,两家一起面对,保你孔氏到达目的地。 “那就有劳将军了。”孔胤玉话一出口,两人相视一笑,去掉了防备,李无庸与这位孔氏子弟聊的十分的投缘,李无庸对孔胤玉的才华十分的佩服,而孔胤玉也为李无庸的大志与心胸所倾倒,同时也知道了怎样的去配合李无庸的行动。一路行来,两人相谈甚欢。 这一日到了山东地界。两人正在聊天,罗振川忽然闯了进来,拱手道:“主公,岸上的探马来报,运河不远处隐有大军前来。恐怕是李青山的人马。” “来的好快啊,刚进山东就来欢迎本将军了。”李无庸眼睛里闪过一丝凌厉。“就让你见识一下本将军的厉害再说。” [奉献] 第七十二回 李岩 铁骑声隆隆而起,带起了风尘滚滚,不一会儿,一杆“李”大旗出现在视野里,果然活跃在山东运河段李青山所部。 “将军,你看那李青山一副书生相貌,怎么会造反呢?”身边的孔胤玉指着大旗下的一位中年汉子说道。李无庸顺手看去,果见对面大旗下的那个汉子,面容清瘦,额下一缕长须,虽然满身盔甲,却难掩一身儒雅之气。 “先生,任何事情都不能看表象。”李无庸淡笑道:“先生可听说过山西李自成,去年他在河南的时候,新收了一名属下,叫做李信的,后来改名李岩。他也是一名书生,可是却深通韬略,勇武不凡,堪称一员儒将啊!只可惜这样的人才,却不能为朝廷所用啊!” “将军此言甚是。朝廷奸党遍布,崇祯皇帝虽有心,却已经无力回天了。”孔胤玉脸上露出一丝悲伤,毕竟他还是儒门中人,对正统还是很在意的。 “对面的可是福建总兵李无庸李将军吗?在下山东李青山这厢有理了。”李青山坐在马上对李无庸拱手道。 “我是官,你是匪,这个礼还是算了吧!”李无庸冷冷的说道。 李青山也不生气,只是摇摇头说道:“且不说你也是山东老乡,这如今山东遍地是灾民,百姓们连树皮都没得吃了,而朝廷却连一粒赈灾粮食也不发下来,难道我们要等死吗?如其等死,还不如举旗反抗,还有一丝生路,更何况天下大乱,谶言有云:‘十八孩儿主神器’。十八孩儿不就是‘李’字吗?我李青山也是姓李的。不若将军将这三十万石粮食送与我军,他日我若为帝,必当封将军为王,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哈哈哈。”李无庸一阵大笑:“可笑你李青山,先不说你是个叛军贼子,而我是朝廷将军,再说你说的那个谶言,简直是荒谬,说到底,还不是为尔等张目尔!” “这么说,你李无庸不愿意解救山东的父老乡亲了?”李青山嘴角露出一丝狞笑。 李无庸闻言淡笑道:“李贼,你也不必吓我,我李无庸虽是山东人士,但是却是天子臣属,天地君亲师的排行,本将军还是知道的,至于山东的灾民,本将军会上奏朝廷,发下赈灾的粮食,而这三十万石的粮食也会分发给诸位的。” “候到朝廷发下来,再经过那些贪官的盘剥,恐怕到了我们这些人手里,就剩不了几个了吧!我看不如由本大王散发吧!”李青山大笑了。 “看来你好说不成,现在要强抢了?”李无庸讥笑道。 “不错。求人不如求己。” “哼,你难道比那扶桑的数十万的大军强吗?”李无庸眼里露出一丝凌厉:“本将军在扶桑杀人无数,你看到后面的那些俘虏了吗?那就是本将军的战利品。你若要不怕死的话就来试一试。” “哈哈哈。”李青山一阵大笑道:“要在平时,我倒是让你三分,但现在不同,你们虽然有三千精锐,但却分布在数十条船上,而我却有数万大军,一轮火箭就可以烧的差不多了。” “那你就试试看。”李无庸淡笑道。右手拢着左手,态度安详,仿佛是心里有了十足的把握一样。 李青山见状,脸上现出犹豫之色,右手举了又举,放了又放。而李无庸这边也纷纷把背上的长枪端了起来,双方是一触即发。 “且慢动手。”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清朗的声音。 双方朝远处望去,只见远处驰来一旅烟尘,遮天避日。一杆大旗,上面也是一个大大的“李”字,为首的乃一白衣书生,腰间一柄长剑,雍容儒雅。旁边陪伴的却是一红衣女子,面容秀丽,但神色却如冰霜,一手挽缰,一手握剑,端的一位巾帼英雄,端的一对金童玉女。 “李岩?”李无庸失声惊叫道。 “没想到李自成居然要跨省劫粮。”孔胤玉惊道:“看他们人多势众,将军这三十万石的粮食恐怕是要搁在这里了?” “孔先生,你怎么知道我们这船里装了三十万石粮食呢?”李无庸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将军,你?”孔胤玉指着后面的数十只船只吃惊的说道。 “先生见过三十万石粮食吃水就这么浅吗?”李无庸哈哈大笑道。 “将军真是高明。”孔胤玉伸出大拇指笑道。 “哪里哪里,先生过奖了。过奖了。”李无庸摆手道:“这也是皇上给逼的啊!哈哈。” “将军,看,李岩来了。”孔胤玉笑道。 “对面可是福建总兵李无庸李将军,在下李岩见过将军。”李岩拱手道。 李无庸见状,也拱手道:“山东李无庸见过将军。”对于李岩,李无庸倒是不敢怠慢。李岩本来是杞县地方一户富户人家的儿子。前几年,当地灾荒闹得凶,好多农民断了粮。李岩拿出家里的一些粮食,接济断粮的穷人。对于一个富户子弟来说,这样做是少见的。所以,穷人们觉得李岩为人不错,称呼他“李公子”。 杞县连年灾荒,穷人已经苦得过不了日子。但是,县官照样派差役向穷人逼税逼债。李岩怕逼出事来,去见姓宋的县官,劝他暂时停止征税,还希望他拨出一部分官粮借给饥民。没想到却被县官给诬告抓了起来,最后却被旁边的义军红娘子所救,最后一起投了李自成,为其献谋献策,可以说是为智勇双全的名将,在李无庸的帐下倒是没几个可以与他相提并论的。 “不知李将军此来是为何事?莫非也是为这三十万石粮食而来?”李无庸淡笑道。 李岩扫了船只一眼,神色一变,但马上又微笑道:“本来本将军是为这个而来,现在看来,还是李大人计高一筹啊!在下佩服。” “本将军要是没点本事,如何能过五关斩六将啊!恐怕还没有到京城就被诸位给瓜分了吧!”李无庸若无其事的说到。“将军可要留我等。” “李将军的三千火枪可不是吃素的,将军请行吧!”李岩想了想,忽然说到。 李无庸冷冷一笑,猛的右手拔出一小巧漆黑之物,“砰”的一响。李岩顿时坠马落地,旁边一阵惊呼声,“李岩,看在你识相的份上,略做惩罚,记着你的性命以后是本将军的了,任何人也不能杀你。”在三千黑洞洞的枪口的护卫下,数十只船只扬帆而去。空气中留下的只有李无庸那爽朗的声音。 “真英雄也!”在众人的搀扶下,李岩长叹道。 [奉献] 第七十三回 献俘太庙 北京朝阳门码头上,旌旗遮天避日,各种绿昵轿子放的几乎占了整个码头,码头上,各种补子的官员密密麻麻,可以说站在朝阳门的门头上,随便丢个石头下来,都会砸到一个三品以上的官员。 这些朝廷大官们皆在翘首以盼,不时的在议论着什么,为首的六名官员薛国观,周延儒、钱谦益、陈新甲等人内阁为首。 “一个小小的总兵居然让我们这些朝廷内阁集体来迎接,面子可真大?回头看看这个李无庸是个什么货色。”说话的是四十出头,刚刚担任兵部尚书的陈新甲。 “陈大人,这话就不对,这可是陛下的圣旨,我等不但是出来迎接为我朝鼎定东南的有功之臣,最重要的是扬陛下对臣子的一番心意,李无庸这次回京,可是带了不少的扶桑俘虏,自嘉靖年间以来,我朝可是从未有此大胜,攻破了扶桑长崎,有了数万的俘虏,听说李无庸要不是船只不够,还要全部运到京城来。”薛国观高兴的说道。虽然他背后对李无庸使扳子,但是对李无庸的功劳倒是说的很清楚。 “哼,什么俘虏数万,皇帝陛下居然还要来个献俘太庙,真是小题大做。”钱谦益不屑的说道:“一介武夫耳!” 旁边的周延儒闻言,不屑的看了钱谦益一眼,肚子暗道:“谁不知道你心里的龌龊,当初你在南京丁忧的时候,看上了秦淮河边的一个**,而人家却看不上你一个糟老头子,跟着人家李无庸去了台湾,想来你心里吃味了吧!哼哼,谁都知道,皇帝如此刚愎自用,他也要脸面,对李无庸猜忌是另一回事,但是李无庸给他长脸了,更何况还运送了一百万两白银入京,这可是历次战争从未有过的事情,哪次打仗不是朝廷朝外面掏银子,也就是李无庸这个商人打仗居然还捞银子,如今国库空虚,陛下都愁白了头发了,这次着一百万两白银,总能支撑到一段时间了。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正因为李无庸这么能干,大概就是没有造反之心,那个金銮殿上的主子也不会放过他的,辽东是个什么地方,袁崇焕死了后,哪次打仗胜利了?那里不但是个烧银子的地方,还是个屠杀场啊!” 且不说周延儒这个官场老狐狸在心里翻江倒海,李无庸这个时候也是皱着眉头苦着脸,从李青山与李岩手下逃过不久后,孔胤玉也就回到了曲阜,双方也约定快速的返回台湾,而正当李无庸欢喜自己找到一个政治上的好帮手的时候,崇祯的圣旨就来了,“献俘太庙”?李无庸拍着脑袋也想不到崇祯会出这么一招,却不知道崇祯也是被逼的,自从他从他兄长手上接过大明江山的时候,就从来没听过一件好消息,不是战争失败,就是国库空虚,皇帝的威望在民间已经下降了不少了,好不容易取得了一场对外战争的胜利,不来个仪式,他死后如何能面对自己的祖宗,如是乎,所谓的献俘太庙也就出现了。 不过这一切并不是李无庸想要知道的,李无庸并不想自己出名,所谓的“功臣”对于他来说,不但不是香饽饽,反而还会坏事,崇祯是个什么人,袁崇焕是怎么死的,真的是皇太极的离间计吗?不是,那是崇祯的嫉妒,袁崇焕天天在关外打胜仗,名声上来了,天下人都知道,崇祯的天下是袁崇焕一个人撑起来的,没有了袁崇焕,你崇祯也不可能坐稳皇帝宝座的,百姓的头上只能只有一片天,那就是他崇祯皇帝,而不是你袁崇焕。功高震主,古来久矣!如今自己为朝廷带来了威望,而自己也会在太庙献俘仪式上扬名天下,你说,崇祯这样的皇帝会放过自己吗?这大概只有天知道了。要是自己现在在台湾还好办,天高皇帝远,想找自己麻烦也是不可能的,现在可不同了,离山的老虎,失水的蛟龙了,随便崇祯怎么玩了,这个时候,李无庸才感觉到自己被人算计了。 “不行,不行。”李无庸拍了拍大腿,眼珠一转没,随手招过旁边的罗振川吩咐了两句,待罗振川走后,才露出一丝奸笑。 “将军,已经到了朝阳门码头了,朝廷的一干大臣正在等着将军呢!”外面的亲兵突然报道。 李无庸神色一变,“崇祯你果然狠,想杀我,不但不会损伤你的名声,还要让杀我的时候,朝廷里没一个大臣来求情的,不过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看谁计高一筹了。” “上岸!”李无庸站起身来,整理了自己身上的盔甲,朝甲板上走去。 相貌英挺刚毅,一身亮银盔甲,腰间一柄龙泉剑,端的英武不凡,少年英雄也!看的岸上的百官虽然对自己来码头迎接不满,但看了李无庸的装束也暗暗点头,陈新甲更是点头说道:“好一位少年将军,难怪秦淮河边的绝色千里相随,若我有女,也会招此人为婿,诚意侯真是有福气,羡杀我等也!钱阁老,您说呢!哈哈!”说完就旁若无人的哈哈大笑起来。钱谦益闻言,下巴下的花白胡须颤抖的更厉害了,朝李无庸望去的眼神更加狠毒了。 不过李无庸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因为崇祯皇帝的献俘仪式快要开始了。李无庸在薛国观的带领下,押解着数百个俘虏进了京师。 北京城中这个时候已经沸腾起来。大街小巷,彩旗飘展,鼓乐阵阵,百官士民,焚香顶礼,涌出朝阳门,前去迎接李无庸的三千精锐以及从京师三大营抽调出来凑数的一万士兵。 巳时一刻,三声炮响,数百名黄门鼓乐手,手提肩挎,吹吹打打,阔步、入城,什么金钲、大鼓、长笳、鸣笛、歌箫等十二案乐器一齐奏响。随后,五营开道兵骑着高头大马挺胸凸肚而来,前营红旗,以绛帛镶之;中营赤旗,以金黄镶之;左营绛红旗,以石青镶之;右营朱红旗,以素绫镶之;后营绯红旗,以玄纁镶之。 五营赤色,一队一队地排过去了。这时,街两边围观的百姓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自东至西宽阔的朱雀大街上,英挺不凡的李无庸,头戴紫金冠,身披亮银盔甲,骑着掣电追风的什伐赤骝马,当先而行。罗振川以及京师三大营的将校官们威风凛凛,紧随其后,接着是八百名御林军组成的护卫方队,黄旌白钺、金瓜银锤、前呼后拥。 紧接着在紫金红旗的导引下,一万余名最精锐的铁甲骑兵开过来了。但见刀枪剑戟如森林般的无边无际,旌旗蔽日,飘摇着龟蛇龙凤之形。马蹄声如雨击鼓点,轰鸣在人们的耳际,那真是兵强马壮,天下无敌。骑卒方阵过后,在刀斧手的押送下的几十辆轱辘作响的大囚车,数百个扶桑俘虏,塌着眼皮,垂头丧气地蹲在里面。还有十几辆大车,专门载着所进献的一百万两白银。 万余铁骑穿过朱雀大街,经德胜门,耀武扬威一番,出西门,回到西郊军营。早在那里等候的皇太子朱慈烺率领李无庸,以及内阁众人等人则押着数百个来到北城太庙,所谓“献俘于太庙”。 太庙大殿前,设香案,铺祭物,列灯四十九盏,香烟缭绕中,十一岁皇太子朱慈烺奶声奶气的亲读祭文(先背诵的),告捷于列祖列宗。而后,将俘虏押了过来,按于地下,命令他们向朱氏的祖宗三叩头,以示臣服。献俘仪式结束后,皇太子又和众人押解着一干俘虏来到承天门。 承天门前,崇祯皇帝朱由检戴十二旒冠冕,率文武百官,接受了献俘仪式。整个过程繁芜无比,等到结束的时候,已经快到天黑了。坐在赏宴,李无庸摸着自己发疼的膝盖,从心里狠狠的鄙视了崇祯一番。 [奉献] 第七十四回 铁齿铜牙李无庸 “阁老大人,台湾来人了。” “来人了?可是我那学生派人送来的。上面说什么来的?”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如今台湾的情况怎么样,李无庸不在台湾,台湾恐怕也不大安宁吧!” “回阁老的话,公子爷留下了书信,大人请过目。” “好个李无庸,简直是个屠夫。在扶桑杀人赢城啊!我要参他,我要参他!”苍老的声音不断的叫嚣着。“哈哈,我看你如何能享受那些如花美眷,嘿嘿,只要你被拿下了,你的那些几个老婆,就会被充入乐籍,柳如是,你还是老夫的。”得意嚣张的样子根本看不出是个上了年纪的人了。 而此时的京城的闻香斋内,灯火通明,密室内,李无庸慢悠悠坐在主席上,下手的罗振川正皱着眉头看着一张纸条。“主公,看样子我们岛内有崇祯的内奸啊!如今把这种事情给泄露了,恐怕朝廷的那些读书人又不知道怎么说主公了。” “也不要急,这事恐怕不是崇祯出的主意,岛内的那个人还没资格与崇祯相见,他的师父倒是个人物,恐怕明天要发难的恐怕是他吧!红颜祸水啊!没想到我李无庸也会有遭人嫉妒的一天。”李无庸苦笑道。 “主公英雄盖世,还怕那些魑魅魍魉。”罗振川笑道。 “你还真会拍马屁啊!”李无庸站起身来狠狠的拍了罗振川肩膀道:“先去睡觉吧!明儿个早朝上,本将军还要与那个老乌龟斗一斗呢!嘿嘿。”罗振川闻言身躯一抖,心里不由的对那个老头子默哀了半响。 金銮殿上,崇祯皇帝端坐龙椅,神色愉悦,虽然对李无庸仍然有些介怀,但是这个年轻人也确实给自己长了脸,纵观历代帝王,有多少了个有献俘太庙的荣誉,以后也可以在青史上也可以大书一笔了。 “启奏陛下,臣有本奏!” “哦,是钱爱卿啊!”崇祯皱着眉头从意淫中惊醒过来,虽然很是不爽,但是心情还是不错的,“奏上来。” “陛下,臣要参福建总兵李无庸在扶桑为图谋战功,乱杀无辜,欺压百姓,有损我天朝风范。臣请陛下严惩李无庸。不杀李无庸不足以平民愤,不杀李无庸不足以安天下安宁,不杀李无庸如何为那些属国君臣做主,如何能为那些属国主张正义。臣恳请陛下杀了李无庸。”钱谦益义正词严的跪在朝堂之上大声说道。 众人闻言心里大吃一惊,没想到钱谦益这么大胆,居然敢参奏风光无限的李无庸,皆知道今日的朝堂之上又有好戏看了,这些大臣自从崇祯御极以来,就整天整日的被崇祯吓的胆战心惊,不是问剿匪,就是问国库银两,还要害怕自己被崇祯给杀了,这下好了,死气沉沉的朝堂终于有了点看头了,当下眼光均朝站在武将中间的李无庸望去。却只见李无庸带着乌纱帽,正懒洋洋的望着喷着吐沫的钱谦益,好象是在看只猴一样。 龙椅上的崇祯闻言,神色忽变,忽喜忽怒,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李爱卿,你怎么辩解啊!” 李无庸闻言,猛的神色一正,站出班来,又从头上摘下乌纱帽,跪倒道:“陛下,钱阁老说的有些是实情,有些臣却不敢苟同。那钱大人所说的杀扶桑平民这点,臣是认了,臣不但杀了扶桑平民,而且还下令屠城了,扶桑城内除了押解上的数百个俘虏外,已经没有任何能够走动的东西了,所谓杀人赢城也莫过如此了,但是臣想请问钱大人,所谓的扶桑乃我天朝友好之属国是何人所说,据臣了解嘉靖年间扶桑倭人杀我福建、广东沿海诸省百姓无数,所到之处,所犯之罪可以说是罄竹难书,臣之不过是杀了一个长崎的百姓,就是屠近整个扶桑的百姓又有何妨,难道钱大人以为我天朝百姓还不如扶桑那些倭人强吗?想当年,那些扶桑浪人在杀我百姓,回到扶桑后,被他们的天皇封为大将军成为国内的英雄,怎么,臣不过是为我福建、广东的百姓出口气而已,居然让钱大人要杀我而后快,钱谦益,莫非你非我大明官员,而是扶桑的官员不成。” 钱谦益闻言气的嘴唇直抖,却没有丝毫的言语反抗,只是用干瘦的手指指着李无庸以发泄心中的不满。李无庸轻蔑的扫了一眼,拱手接着说道:“臣以前是个做生意的,心里想不出什么大道理,但是臣也知道不能做亏本的买卖,在历史上,经常出现那些游牧民族入侵中原的事情,但臣就不明白了,同样是战争为什么那些游牧民族越打越富,而中原却是越打越穷,臣以为就是我中原打仗的时候太过仁慈了,杀的太少,抢的少,让那些骑在马背上的家伙,能够很快的积蓄势力,然后东山再起,皇上您看,臣不过率领一万士卒,征讨扶桑,除掉犒赏、抚恤用掉的银子外,还能为朝廷赚上一百万两,若陛下以为这样也有错,臣甘愿受罚!” “至于杀人赢城,这点嘛!臣也认了,臣记得在汉朝有个大将军叫做陈汤的,他说的一句话,臣记忆犹新,‘犯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之。’臣也是一样,犯我大明者,臣必杀之。就算杀人赢城也再所不惜,臣不象某些人,满口忠义,却是个祸国殃民之辈。满口仁义,却是个腐朽堕落之辈,若臣是他,如此吃干饭的家伙,早就在老家挖了三尺坑道,躺在里面向他的列祖列宗忏悔去,免的在这里丢人现眼,还说我天朝上国与扶桑属国要保持友好关系,要为了巴结小小的扶桑,还要杀一个有功大臣。我呸!假仁假义,钱谦益,你是汉人吗?钱谦益,你是我大明的官吏吗?钱谦益,我问你,你是万岁的臣子吗?钱谦益,本将军再问你,你心中装的是天下的黎民百姓吗?钱谦益,你…哦,吐血啦!陛下,臣冒犯了!”望着脸色乌青,嘴角旁的花白胡须上还沾有血迹的钱谦益,李无庸一阵冷笑,对着上面同样阴晴不定的崇祯拱手告了个罪。 什么是铁齿铜牙,这就是。三国时期,诸葛亮阵前骂死王朗,以前当个传说,却没想到今天倒是看到了相似的一幕,也许千百年后,史书上也会记载一笔,“崇祯某年某月某日,李无庸舌战阁老,钱谦益无言吐血”的字样,钱谦益在史书上也会落下一个大大的笑柄。 “还楞着干什么?还不去叫御医!”崇祯脸色铁青,自己的一个内阁大臣,居然被一商人出身的将军骂的吐血了,虽然那位将军的话十分的有道理,但自己面皮上还是不好看。 “李无庸,你立了大功了,至于朕要怎样的封赏你,明天再说吧!退朝。”朱由检气哼哼的甩了甩龙袍,出了后殿,而大殿中人,也都神色复杂的看着中间神态自若的李无庸一眼,纷纷而出。只留下嘴角一丝微笑的李无庸与地上的一片血迹。 [奉献] 第七十五回 世界真是太小了 明代的北京书铺及流动书摊,在大明门左右,以及考场、灯市、城隍庙的一些地方。到了清代初年,类似这种“市”改在了现在宣武门下斜街的慈仁寺。慈仁寺是明成化年间“周太后”为她一个出家弟弟吉祥建的寺院,庙很大,兴盛时有几百个和尚,几百顷庄田。清初有些文人学士常在这里借居。庙里有两棵古松,相传为金、元时旧物,后来老树死了,又补种了新的,故又称“古双松寺”。附近原有辽金时所建的报国寺,改建为慈仁寺后,当地人仍叫报国寺,故又并称“报国慈仁寺”。而早在辽代,今天的北京就被定为陪都,当时称为燕京。在燕京的东门外有一个叫海王村的地方,那里寺庙林立,客商云集,是一个繁华的去处,后来毁于兵火。元、明之际,皇家营建京城,在此设窑烧制琉璃瓦件,故得名琉璃厂。那时的琉璃厂,北起西河沿,南到臧家桥胡同,东自桐梓胡同,西至南北柳乡,这里烧制的五色琉璃,不仅装饰了京城的皇宫禁院,也成为寺观庙宇、达官豪宅的点缀之物。书肆、古玩业的发达使琉璃厂成了京城的文化中心:一是书肆、古玩店鳞次栉比,让人满眼生辉,松筠阁、二酉堂、文光楼、萃文斋、槐荫山房、博古斋等,都美名远扬。据不完全统计,到光绪初年,琉璃厂中的书肆有二百二十余家,古玩、字画店五十余户,真可谓“玉轴牙签,千门联络;图书充栋,宝玩填街”。二是琉璃厂还吸引了一大批文人墨客卜居于此。 每月的朔月以及逢五,就会有大量的商贾集结在琉璃厂附近进行交易,端的热闹非凡,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断的传来叫卖声。 “主公,听说您今天在金銮殿上把钱谦益给骂的吐血了?”罗振川贪婪的望着周围的人群,也不知道在望什么。 “怎么,你也知道了?”李无庸一脸淡笑的打量着周围拥挤的人群。 “主公,这您就不知道了,这京城里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不出一个时辰,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主公,您的那番话简直大快人心,全京城的人都为之喝彩。” “你怎么知道全京城的人都高兴啊!”李无庸取笑道。 “属下刚才还在大街的一个茶楼里,还有人称赞主公是个大英雄呢!”罗振川一见李无庸怀疑,连忙跳起来解释说道。 “好了,好了,我们继续逛街吧!”李无庸连忙摆手道:“明天我会在朝廷上献上《千里饿蜉图》,把流民的事情给办一下,然后我们就回台湾,至于中原就让别人去折腾吧!我们坐观天下成败。今天我们就把京城逛一下,到下一次恐怕还要等到几年以后的事情了。” “是,主公。”罗振川闻言点了点头。 “看看,那里有不少的书,还是蛮成旧的,也许是什么珍籍古版什么的,军师和顾炎武他们就喜欢这些东西了。”李无庸脑海里不由的想起几个书呆子看到这些珍奇孤本的委琐样子,不由的怪笑起来。 “主公,你看那里,好象发什么事情呢!”罗振川碰了碰李无庸指着前方说道。 “去看看?”李无庸望着前面一堆人墙,一时也来了兴趣了,拉着罗振川挤了进去。仔细一看,却见几个锦衣绣服年轻公子,四月份的北京还没有热到那种程度,这几个油头粉面的家伙,手上居然拿着折扇在摇,纨绔子弟,李无庸脑袋里一闪,而与他们发生纠纷的却是一个,一个洋人,一个五十岁左右的洋人,在他旁边的却是一位年轻俊秀的后生,李无庸见状,却也摇了摇头,因为那位青年后生虽然俊秀,却有些脂粉气。 “老头,快点给钱,三百两银子。嘿嘿。”为首的锦衣公子嚷嚷道。 “不就是踩了你一脚吗?还要三百两银子?你是在讹诈。”说话却是那为脂粉气的家伙,声音清脆,如同脆莺鸣啼。 “女子?”李无庸眼睛一亮,这个时候居然有个年轻美貌女子与个洋人在一起,倒是很奇怪,李无庸不由的对眼前这两个人感到好奇了。 “踩一脚是三百两银子是吧!”李无庸挤上前去冷冷的问道。 “怎么,本公子的脚就是金贵,三百两还是便宜的。”锦衣公子嚣张的说道:“你又是哪根葱啊!也敢来管闲事。” “我是谁你就不用问了。”李无庸冷笑道:“但是这三百两银子我倒是愿意支付,而且给双倍怎么样?不过得答应一个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锦衣公子眼睛一亮。六百两可是不小的数目。 “那就是…。”李无庸眼睛中利芒一闪,右脚一个斜踢,正中锦衣小腿。想那李无庸力量多大,只听“喀嚓”一声,接着一声惨叫,锦衣公子捂着小腿倒在地上颤抖不已。 “你这个刁民好大的胆子,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当朝阁老钱大人的小儿子,你竟然敢打伤钱公子,你就等着诛灭九族吧!”旁边的一个绿衣公子指着李无庸色吝内荏的骂道。 “我道是谁家的公子到街上来撒野,原来是钱谦益的儿子。果然是个纨绔子弟。”李无庸顿时觉的这个世界太小了,早上把别人给骂的吐血,中午又把人家的儿子给打了。 “你知道我们家将军是谁吗?去问问钱谦益,早朝上是谁把他骂的口吐鲜血的。”旁边的罗振川生怕李无庸有闪失,连忙挡在他前面喝道。 “你…你是杀人魔王李…李无庸。”几个纨绔子弟顿时吓了一大跳,早朝钱谦益的事情早就传的沸沸扬扬的了,李无庸在扶桑杀人千里的事迹也随之传了出来。惹上了谁也不能惹上了杀人魔王啊!几个纨绔子弟连忙扶起那个钱谦益的儿子,狼狈逃去。旁边围观的人顿时一阵哈哈大笑。 “多谢将军阁下相救。”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声调异常的声音。“我,汤若望向你道谢。” “一些小事而已,汤什么?你刚才说你叫什么来着?”李无庸吃惊的问道。 “耶稣会士汤若望。”眼前的这个白头发蓝眼睛的家伙奇问道。 “汤若望?”李无庸狠狠的拍了脑门,汤若望的名字倒是很有名啊!连一代大帝康熙都喊他“汤珐玛”的家伙,在中国历史上都留下了大名,天文、历法、火炮等技术在现今可是都顶尖的家伙。 不过现在凭李无庸的能耐,想招揽这个人倒是难如上青天。李无庸摇了摇头。 “后会有期。”李无庸顿时失去了逛街的兴趣了,拱了拱手,拉着一脸奇怪的罗振川返身就走,留下了汤若望一脸的奇怪,与那个西贝货莫名的眼神。 [奉献] 第七十六回 督师蓟辽 清晨,崇祯一脸愉悦的出了坤宁宫,在周皇后的服侍下,穿上了龙袍,正准备乘龙撵去上朝,刚出宫门,就见一个人从背后朝他扑来,接着感觉眼前一片漆黑。 “小九,不要闹了,父皇要去上朝了。”一向阴沉的崇祯皇帝这个时候居然显的如此的和蔼,但周围的太监们都知道,九公主是崇祯的命根子,深的朱由检的喜爱,连捂住皇帝眼睛这样的大不韪的动作崇祯也不追究。 “真没意思,父皇每次都能猜的到。”九公主琼鼻微翘,显的机灵可爱。 “你怎么穿上太监的衣服?成何体统。”崇祯皱着眉头喝道。“听说你昨天还跑到大街上与那个汤若望老头逛街?” “父皇,阿九是想陪你上朝,不是说穿上这些太监的衣服就可以陪您上朝了吗?你不是常说上朝没意思吗?有阿九陪你就好了。”九公主天真的说到,根本就没有回答崇祯后面的问题。 “胡闹,哪有公主上朝的?” “父皇,父皇,女儿知道您是最疼阿九的了,就让我陪您去吧!”九公主拽着崇祯龙袍撒娇道。 “皇爷,九公主陪皇爷上朝,也是一片孝心,再说九公主如此装扮,想那些大臣们也不大可能认出来的。”旁边的王承恩见状连忙出言劝道。 崇祯闻言,皱了一下眉头道:“既然这样,你就跟在后面吧!到了大殿之上,可不许胡乱说话啊!” “阿九就知道,父皇对阿九最好了。”九公主连忙回了一个马屁,崇祯闻言宠溺的拍了拍九公主的肩膀,“上朝吧!”崇祯轻轻的对旁边的王承恩说了一句。王承恩连忙身躯一振,大声喊道:“皇爷上朝。”接着就听到无数个声音在传递着喊“皇上早朝”。声震寰宇,响彻九霄。 金銮殿,寂静非常,在崇祯喜怒无常的威严下,在封建社会皇权至上的思想下,金銮殿上连个屁都不敢放两声,“有本早奏,无本退朝。”王承恩走过场似的喊了一句,然后乖乖的退到崇祯身边,而在他的另一边正是阿九公主。 李无庸飞快的扫了一眼在场的大臣,却不见礼部尚书钱谦益,心中正在暗自奇怪,但又转念一想,自己今天要被崇祯封赏,他大概是见不得自己得好处了,更何况昨天吐了几口血,已经是快要进土的钱谦益也不可能好的那么快,弄不好正在家里弄点人生什么的进补呢!没了他在朝堂上给自己下扳子,应该问题不大。当下走了出来,朗声道:“臣福建总兵有本奏。” 崇祯望着跪着的李无庸,心里一叹,“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多象以前的自己啊!”当下和声道:“李卿,所奏何事?” “启奏陛下,在臣来京的路上,在运河上碰到了五经博士孔胤玉大人,他在山东、江苏花了三个月的时间画了一幅画,臣见了以后,深有感触,所以被臣拿来了,今日想献给陛下,恭请陛下与诸位大人评赏。”说着就从袖筒里掏出一幅画轴来。 “什么画?”崇祯顿时来了兴趣了,而薛国观等人也盯大了眼睛,都想看看这个铁齿铜牙的小侯爷会拿出个什么话来。 “《千里饿殍图》恭请陛下御览。”李无庸双手举起画轴道。早有两个太监接过李无庸手中的画。 不一会儿,一幅长达十八尺左右,高约两尺左右的巨幅画卷就展现在众人眼前,不过众人并没有被虬劲苍老的笔法所惊讶,而是对图中景象所惊呆了,蝗祸旱灾、哀鸿遍野、人食其肉、饿殍千里的惨境印入眼帘,让这些饱食终日而无所事事的家伙们心里不由暗自吃惊,什么叫惨不忍睹,什么叫易子而食,干瘦的百姓,只剩下骨头的尸体,以及在那大锅里沸腾的小孩尸体,大殿内顿时有几个官员跑了出去,也不管礼仪什么的,就在外面干呕起来。 “陛下,百姓食不果腹,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臣恳请陛下,发下赈灾粮食,安抚流民,救民于倒悬之中,天下百姓必然称赞吾皇仁德。”李无庸满目含泪的在大殿上磕起头来,言辞恳切,让周围的众清流不由的对这个屠夫将军有了些许好感。其实这倒不是李无庸在惺惺作态,他是真的为这幅画所感动了,救民于水火这不正是当初李无庸起兵的原因吗?它不能含有任何的功利色彩。 而同样李无庸也深深明白一个道理,依靠李无庸自己的实力,是根本不可能救助数千万的灾民,更何况,就算让他们迁移到了台湾,但一路经山西、河南、山东,也不知道会死多少人,这一切都需要两者共同来实现,解决眼下的难题。 不过李无庸是这么想的,崇祯却不是这么想的,或者说他是有这个想法,却也有心无力,尴尬的看着眼前的长卷,瘦削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显然是十分的为难,若是答应救助灾民,那么多的灾民已经不是整个大明能够承担的了的,但是要不救济灾民,朝廷的威望何在,那些清流们不要把自己给骂死,日后史书上还不知道会怎么书写自己。想到这里,朱由检不由的对眼前这个看似一片忠心的家伙恨的要死。 “父皇。”一阵清香,旁边的阿九见自己的父皇受窘,脑经一转,轻声的喊了一声,并朝跪在地上的李无庸指了指。 “李爱卿,你是怎么看这件事啊?”崇祯到底是经历过大场面的,很快的从尴尬中惊醒过来,把球又踢了回去,并挥了挥手,王承恩乘机把那幅巨画给收了起来。 那李无庸哪里不知道崇祯的算盘,但一举两得的事情,他李无庸怎么着也会把握住,当下朗声道:“启奏陛下,河南、山东、陕西、山西等地的灾民是必须要救的,因为它不但关系朝廷的威望以及陛下的声望,更重要的是也是对李自成等叛逆的剿灭。” “哦,你说说看。”崇祯见此事关系到剿灭李自成的大计,兴趣又来了。 “陛下,李自成的叛逆大军所依赖的莫不是这些流民,他以粮食等奸计来裹胁灾民,而这些流民也因为闻听能在对方那里弄到吃的,所以才投奔闯逆,因而闯逆才会出现势大的情况,若朝廷宣布赈灾,则灾民必然能安心农桑,不在四处流荡,为闯贼所用,失去了强大的兵力来源,李自成不过是无根的浮萍而已,随陛下处置。”李无庸分析道。 “李爱卿不愧是诚意伯之后,此言甚是有理。”崇祯不由的露出了喜色,不过很快的消散了下去,叹了口气道:“计策虽好,但朝廷有心无力耳,东北的后金已经拖的朝廷损失粮草金钱无数,朝廷哪里还有余力来赈济灾民。” 李无庸闻言心里暗骂:“谁不知道,你们朱家就是吃了不望外吐的家伙,你的内库里有着数千万两的白银,无数的珍宝,那可是你老朱家的数代积蓄啊!”不过他倒还没有那么笨给说出来,说出来了,结果如何不说,这样做也不符合他自己的利益。 “启奏陛下,臣有一策可解燃眉之急。”李无庸见时机成熟,连忙抛出了诱饵。 果然崇祯高兴的说道:“爱卿快说。” “陛下,臣恳请陛下移民台湾等海岛。”李无庸大声道:“台湾等海岛人口稀少,耕地较多,大多可以一年三熟,更何况,就是他们没的吃的,也可以靠海吃海,靠山吃山;而其二,就是再没有吃的,他们也只能在台湾这个孤岛上活动,只要派水师封锁台湾海峡,想来也闹不出什么大乱子来,而更重要的是失去了灾民的支持,李自成的大军从何而来,朝廷只要花上少许的代价,就可以削减闯逆的势力,何乐而不为。” 崇祯闻言眼睛一亮,好半响大笑道:“爱卿果然是国之能臣,此计甚好!就按照爱卿的意思去办!薛爱卿,你看让谁去负责的好。” 薛国观心里一惊,没想到崇祯如此的猜忌贤能,连这么个功劳也不让李无庸来zhan有,当下在心里摇了摇头,出班道:“南京兵部主事史可法可用。” “好,既然如此,就让他担任台湾按察使吧!”崇祯有些兴奋的说道:“李爱卿献策有功,加上上次的功劳,朕一并封赏,封为威远伯,加兵部侍郎衔,任蓟辽副督师,洪承畴老是说自己是个文臣,不能冲锋陷阵,你去帮他一把吧!” 可怜的李无庸还没有从自己得到史可法这个人才中惊醒过来,马上被后面一句话给击垮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李无庸在台湾精心策划,还是被崇祯给缴和了。 [奉献] 第七十七回 枭雄与色鬼 (一) 四月份的京城前往山海关的道路上,由于战争的原因,宽敞的大道上一片荒芜,了无人烟,毕竟后金的铁骑可是远近闻名的,君不见崇祯朝皇太极都差点进了京城的吗?又有后金铁骑不过万,满万不可敌的言语吗?在野战中,中原的军队是不可能与后金的铁骑香抗衡的,以前还有个袁崇焕的关宁铁骑可以后金的铁骑相抗衡,但袁崇焕死后,明朝只能退居守势了. 大道上,一只黑色的骑兵正在缓慢驰骋着,高举的大旗上绣着一个大大的“李”字,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只队伍正是蓟辽副督师李无庸的三千精锐了,自从被崇祯暗暗的摆了一道后,李无庸彻底的去掉了那套,古人不如今人的道理,论起为君之道,自己还是远远逊于崇祯皇帝,看看这位皇帝,不声不想的来了套釜底抽薪之计,连打带逼的把自己送到了辽东这个战争绞肉机,你不来吧!京城里不但有数十万的兵马,还有无数的悠悠之口,看,我封了你伯爵了,在年轻人当中,已经是绝无仅有的了,可见我崇祯还是对你不错的,如果你抗旨,我杀你也有理由了;但是你去了了,失去了首脑的台湾的未来如何,还是个问题,离了老巢的李无庸就象案上的肉,无牙的老虎,随我怎么动了。 不过李无庸也不是个好惹的主,你不是要去辽东吗?还要我督师吗?可以,最起码我李无庸也是除掉洪承畴下的第二号人物了,我提的要求你总得答应吧!看看那三千精锐下的坐骑就知道,三千匹蒙古大马,明朝一直不缺马,但是就是缺少精通骑兵的将领,可是在李无庸就不同了,没有亲自训练过,但是毕竟在网上也是看过的,电视上也是见过的,三下五除二的,经过扶桑战争下来的老兵,居然也被他训练的有点似模似样的;在看一下,三千精锐腰上的战刀,如果也有人象李无庸一样有幸到了这里,就会很快的认出战刀,“雪枫刀”,雪枫刀在历史上可是鼎鼎大名的,在1942年洪泽湖地区沙山集一战中,新四军彭雪枫的骑兵团仅用9分钟即将300余名日军砍倒大半,80余名日军因恐惧而投降,他们使用的主要武器是被称为“雪枫刀”的马刀。该刀为抗日名将彭雪枫所设计。第4师组建骑兵团,战术、技术师法苏联红军骑兵,称为“红色哥萨克”。但自幼习武、精通刀术的师长彭雪枫却没有采用苏军的高加索式马刀,而是博采众长亲自设计了一种马刀,刀身颀长,刀背轻薄,锋利异常。骑兵战士们爱不释手,称之为“雪枫刀”。在李无庸的要求下,京师的三大锻造厂,花了四天的时间,就赶制了三千把战刀,也让李无庸惊叹了半响。 “主公,属下这几日里发现了几个生面孔,不知道是不是崇祯派来的密探?”罗振川皱着眉头说道,他对崇祯来的这套釜底抽薪可是非常气愤,不但没有按照李无庸的要求返回台湾,还非要跟随李无庸征战沙场。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有长进。”李无庸扬着手中的马鞭笑道:“你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催着急着赶路吗?就是为了照顾她们的。” “主公知道他们?”罗振川大奇。 “我们都见过她们。”李无庸神秘一笑道:“还记得当初我们逛京城时遇到的那个洋人吗?在他身边的那个俊小伙子就是后面的那个小兵,后来我到金銮殿上的时候,在崇祯旁边站着的就是他,原来我还以为他是个小太监,到后来,她身上的香气出卖了她,那身的香气可是我们‘闻香斋’出的家伙,她还以为能瞒的过别人,真是有趣。” “那主公以为他是谁啊!能与皇帝站在一起的,还能一起上朝的,恐怕来历不简单。”罗振川更是奇怪了。 “她的来历当然不简单,传说崇祯有位公主,排行第九,人称九公主,又叫阿九来着,身受崇祯的喜爱。”李无庸若无其事的说道。 “九公主?”罗振川大吃一惊,眼睛睁的圆圆的,毕竟在这个社会,女孩子是不能随便抛头露面的。 “当然是她,否则我会让她插在我们军中?也不知道这个小丫头到辽东那个苦寒之地干什么?反正过不了多久,崇祯就会带人来催的,不关我们的事情,慢慢走,再有一个时辰就要到山海关了。”李无庸懒洋洋的说道。仿佛前面根本不是刀山火海,仿佛自己是来游玩一样,而实际上李无庸的心里并没有如此的轻松,辽东乃十战之地,更何况历史上记载的这次战役,正是有名的松山之战,战争的结果相当的明显,明朝输了,洪承畴更是被捉了,然后投降了清朝,而历史有名的家伙吴三桂则逃回了山海关。十几万的士兵做了俘虏。 山海关是是明代万里长城东部的一个重要关隘,位于河北省秦皇岛市,是中国华北与东北交通必经的关隘。明洪武十四年(1381年),大将徐达选中设山海卫。“枕山襟海,实辽蓟咽喉,乃移关于此,连引长城为城之址”,被称为“天下第一关”。 山海关城是一座土筑砖包的雄伟关城,明洪武十四年,大将徐达在此修筑长城,建关城设卫。关城北倚峰峦叠翠的燕山山脉,南临波涛汹涌的渤海湾,由于地势险要,素有京都锁钥之称。 山海关在秦皇岛以东约10多公里处,山海关的城池,周长约4公里,是一座小城,整个城池与长城相连,以城为关。城高14米,厚7米。全城有四座主要城门,并有多种古代的防御建筑,是一座防御体系比较完整的城关。关城平面呈方形,周长四公里,高十四公尺,厚七公尺。有城门四座,东门最为壮观,名镇东,上悬“天下第一关”匾额,西门名迎恩,南门名望佯,北门名威远,各门上都筑城楼,城中心建钟鼓楼,城外有护城河。在东西城门之外,还各建一个小城圈,俗称罗城或瓮城。 山海关东门保存十分完整,矗立在城门上的城楼,分上下两层,高达12米,为歇山重檐顶。北、东、南三面开有68上红板箭窗,平时关闭,用时开启。城楼上悬挂的横匾----“天下第一关”,字迹雄浑有力,为明朝书法家、山海关人肖显所书。登楼远眺,南望长城伸入大海,北望长城沿燕山山脊蜿蜒而上,正如古人所云的“两京锁钥无双地,万里长城第一关”。 山海关长城的入海处----老龙头昂首屹立在渤海的波涛之上。登上“澄海楼”,北望长城像一条巨龙,蜿蜒起伏在崇山峻岭之中;南望渤海,波澜壮阔,水天相接,令人有天开海岳雄襟万里之感。老龙头在山海关城南8里处,也就是长城的尾点。明万历年间,戚继光在这里修筑了高3丈的入海石城。虽然后来古城坍塌,但是李无庸这个时候仍然能在远处隐约可见。 山海关是华北通往东北的咽喉要道,历来是兵家必争的战略要地。也同样是明朝抵御清军的最后防御线。坚固的城池,高高的城墙,无数的火炮,以及十几万关宁精锐,让皇太极寝食不安。 “主公,看洪承畴来接我们了。” [奉献] 第七十八回 枭雄与色鬼 (二) 山海关前,一只黑色的洪流如同伧松一样,站立在关下,手中精钢长刀闪烁着一缕寒光,冰冷的眼神看不见丝毫的颜色,显然是经历了无数生死的人才能有的,一万多人站在一起却没有一点声音,端的乃精锐之师,这只队伍就是闻名天下的精锐之师关宁铁骑了,若真正比较起来,李无庸的军队与这个倒是还有一段距离,毕竟台湾的数万军队建军的时间远远不能与关宁军想比较.再说着经验的问题,也不是李无庸的手下能够相比的,在山海关外,战争的爆发频率象人吃饭一样平凡,虽然的大的战争不会爆发,但小的游骑部队之间的战争还是天天会发生的,如此高频率的战争想不能训练一只铁血之军都难。 “督师大人,想那新来的副督师将军不过乃一个二十多岁的娃娃而已,陛下也真是的,想让那些勋臣之后提拔也不能放到我们大军来吧!还威远伯,想我杨国柱打了半辈子的仗,到现在也不过是个总兵罢了。”说话的正是关宁八总兵之一的杨国柱,四十岁的年龄,满脸的落腮胡子,此时的他正在埋怨着什么。其实不光是他,就是关宁军上下都十分不满,关宁军的上下,哪个不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李无庸才是多大,居然被封为威远伯,督师辽东十几万兵马,位在王朴、杨国柱、唐通、白广恩、曹变蛟、马科、王廷臣、吴三桂等八总兵之上。 “杨将军,皇上圣明,他此举必有用意。那李将军也不是个无名之辈,崇祯十一年的孔有德叛变就是他给剿灭的,崇祯十三年,他以一万军队居然敢东征扶桑,而且是获胜而归。杨将军,这样的本事你有么?别说你了,就是老夫也是不行,甘拜下风啊!”洪承畴当然不是在感叹自己老,他是在叹息,他所叹息的却是对崇祯的失望,猜忌之心如此之重。 让李无庸到辽东来,一方面辽东也确实缺少象李无庸这样的大将,但另一面同样也是对他洪承畴的猜忌、防备之心,让一个功高卓著的将军到辽东来,不是防备他是来干什么的,不是来分他的权是来干什么的?同样,作为官场上的老油子,他也看出了李无庸的无奈,所以他才会帮李无庸说上两句。 话由心出,旁边的一个长的鹰视狼顾的英俊将军,闻言却是寒光一闪,然后莫不做声,阴冷的双眼朝远方望去。 不一会儿,地面传来颤抖声,显然有骑兵过来了。吴三桂轻声道:“三千零四骑。恐怕是李将军来了。”在关外长期与后金铁骑作战,对方的骑兵多少,是关宁军上下都要具备的技能之一,但能否判断的这么清晰,那就是个人能力的问题了。 果然不一会儿,一只黑色的洪流就出现在众人的眼里,领头的大旗上鲜红的“李”字,表明了来者正是蓟辽副督师、钦命威远伯李无庸。 “这也算是骑兵。连我们关宁军一个最差的小兵都不如,也不知道是怎样打败扶桑军队的?”吴三桂的耳边传来一阵冷笑声,又是杨国柱,当下不由的皱了一下眉头,“如此嫉妒他人的成就,如何能够超越别人。”,吴三桂不同,他很佩服李无庸,从一个世袭小侯爷凭借自己的努力,创下了如此成就,让崇祯都对他如此猜忌,可见此人不简单,更何况,眼前的这只军队是有着一些弱点,还不能与关宁铁骑相比较,但他却是知道,北方马匹,南方舟船,在南方马匹不如北方的健壮,骑兵更不是主要的兵种,李无庸的军队同样如此,一个步兵只经过了很短时间的训练居然能达到这个程度,已经是很让人吃惊的了,可见李无庸远不是杨国柱所说的那样无能,甚至可以说是个杰出的军事天才。 “督师大人,不愧是诚意伯的后人啊!断短数日,居然能训练出如此一只骑兵来,想必过不了多久,这山海关外,皇太极闻之也会丧胆啊!”吴三桂淡淡的夸道。 洪承畴望了身边的爱将一眼,并没有做出任何反映,不论是他,还是他的部下,对李无庸的到来都有种敌视的态度,不过这种态度有大有小,有的放在表面,有的放在心里罢了,比如说吴三桂,或者还可以说他洪承畴自己。 “走,我们迎上去。”洪承畴并没有说出自己心里的话,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但也就是这么一句话,吴三桂的嘴角现出一丝笑意。 李无庸望了不远处的关宁铁骑,尽管在路上已经做好了准备,但一见面还是吃了一惊,虽然同样是精锐,但自己部下的兵马与对方比起来还是差了不少,无论是控弦、还是坐姿,都要好过自己的三千精锐,李无庸不由的一阵叹息,同样是骑在马上,同样是精锐,为什么两者差这么大呢! 不过时间并没有让他考虑多少,因为洪承畴率领着关外数十位将校都在翘首以盼。李无庸也做开颜状,翻身下马迎了上去。微微发福的脸庞上,却没有任何风霜之色,红晕的两颊不见丝毫的老态,微眯的双眼偶尔精光射出,李无庸暗暗点头,不愧是个人物,难怪了能庄妃传出暧mei。 英武的脸庞,幽深的眼神以及那行动间的一丝威严,洪承畴不由的为眼前的家伙感到叫好。“李将军,洪某可是等候多时了。” “有劳老大人等候,真乃无庸的罪过。”李无庸也回了两句,丝毫没有年少而得志猖狂的模样,让洪承畴这个老狐狸又给李无庸在心里提了一层。 “属下吴三桂见过督师大人。” 李无庸闻言不由的认真打量了眼前的这个历史名人,“冲冠一怒为红颜”可是传诵了很久,不过现在恐怕也“怒”不起来了吧! 不过在李无庸的脑海里,吴三桂不是个情种,相反可以说是个枭雄,“为红颜”这个借口,根本不能掩盖他本来的面目。 [奉献] 第七十九回 主将无能 累死三军 洪承畴又为李无庸介绍了王朴、杨国柱、唐通、白广恩、曹变蛟、马科、王廷臣等七位总兵,而从几人的态度当中,也只有王廷臣与曹变蛟对李无庸的到来表示欢迎,至于吴三桂,虽然他对李无庸也十分的恭敬,但同样是位野心勃勃的家伙,李无庸并不相信自己见到的就是真相。 众人有互相恭维了半响,才在洪承畴的带领下,进了山海关。而洪承畴等人也设宴款待李无庸这位新来的主将。 帅府大厅内,洪承畴坐了上桌,李无庸、罗振川、王廷臣、曹变蛟、马科坐在左边,坐在李无庸对面的正是鹰视狼顾的吴三桂,再往下就是王朴、杨国柱、唐通、白广恩等总兵。 洪承畴举起酒杯站起身来,大声道:“今日李将军驾临山海关,凭借李将军的威名,想那皇太极必定望风而逃,不日将凑凯歌而还,来,诸位将军,我等同敬李将军一杯。” 李无庸见状,连忙站了起来,做慌张的说道:“李某不过一竖子而已,谈到饮马黑龙江,攻克盛京,活捉皇太极还是陛下的威名以及诸位将军的勇武了,李无庸再次敬诸位将军一杯,诸位将军常年坐镇山海关,饱受风霜,才使我大明百姓安享太平生活,才有了我大明江南国土一片繁华,李无庸敬佩诸位将军,来,喝。”说完端起面前的大酒碗,一口气喝了下去,咽喉一阵火辣,也心知在关外苦寒,也只有喝此烈酒才能抵御寒冷。 而对面的众总兵闻李无庸的一阵恭维,虽然对他的恶感为除,但心里的也减轻了不少,也同样端起面前的大碗,喝了起来。 上首的洪承畴暗暗点了点头,对于辽东众人的态度,洪承畴当然心知肚明,但自己却没有任何办法,这种事情只有李无庸自己努力才能赢得众人的好感,才能三军效力。眼下李无庸虽然取得的效果甚微,但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事情要一步一步的做,能取到眼下的这种效果,已经很是不错了。 高兴之下,端起酒碗大声道:“同为朝廷效力,大家当同舟共济,来,今日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大厅内气氛顿时上了起来。 而正在李无庸准备借酒桌上的工夫,拉近彼此的距离时,突然一旅精骑闯了进来,“圣旨到,洪承畴、李无庸接圣旨。”一个尖细的嗓音传了进来。 “圣旨?”大厅内两位主将互相望了一眼,彼此的眼睛里闪烁着疑问的光芒,李无庸到此半日未到,圣旨居然跟在后面来了,不由的不让两人感到惊奇。 “准备香案。”洪承畴毕竟是官场老人,很快的反映过来,连忙吩咐左右道。 不一会儿,就见大厅外,迎面走来的正是内廷副总管曹化淳,此时的他脸上正带着一丝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手上拿着一黄帛,一步三摇的走了进来,而在她身后却跟着十几位身着绿衣,满脸横肉,浑身冒着杀气的大汉。“缇骑?”洪承畴心里一惊。东厂专使没有圣旨,只有以东厂缇骑名目发出的缉拿令,东厂缇骑在外面可以任意ling辱朝廷命官,更是声称缇骑出京有如钦差,眼下缇骑的到来,恐怕是有大事发生了。 “奉天承云,大明皇帝诏曰:朝廷征剿辽东叛逆日久,却毫无效果,洪承畴坐守山海关,吝于王事,罪莫大焉!着带罪立功,然兵将甚多,每日所耗响银甚多,令尔等务必速战速决,早日平定辽东,凯旋之日,朕必重赏之。另着中官曹化淳为监军,以鼓舞士气。钦此。” 跪在堂下的李无庸与洪承畴两人又互望了一眼,从彼此的眼里看到的是失望与不安。吴三桂等将更是一阵大哗,“是何人为陛下献此计策,陷我等于险地?”说话的正是曹变蛟。 曹化淳闻言忍不住退了两步,但又想到什么,上前两步,大声喝道:“洪承畴,李无庸,还不接旨,想抗旨不成。” 洪承畴连忙山呼道:“臣洪承畴接旨。”然后恭恭敬敬的接过曹化淳手中的圣旨,又令人安排曹化淳等人找了个富户家休息。 等送走曹化淳后,大厅里,一阵寂静。吴三桂望了上首的洪承畴与李无庸一眼,见二人眉毛皱的甚重,忍不住问道:“不知是何人为陛下献此计谋?让我等速战速决,恐怕让我辽东的十几万兵马有去无回也!” 洪承畴皱着眉头道:“老夫想来,恐怕是那兵部尚书陈新甲向陛下进的谗言。” 话一出口,登时把旁边的李无庸惊了半响,自己也是凭借历史知识才知道是陈新甲给崇祯出的计策,没想到面前的这个家伙居然一年没有回京,也能把朝廷的大小事情猜的如此准确,不由的不感叹老奸巨滑,难怪能在明清两朝都能吃的开。 “主将无能累死三军啊!”李无庸长叹道:“想那陈新甲不过一书生耳,才具平平,却常自诩为诸葛亮再世,居然拾掇陛下下了这样一道荒唐的圣旨,把我辽东的十几万兵马推向虎口,我军扼守山海关,虽然眼下锦州被围,但粮草却是不缺,加上袁督师的数年心血,守将祖大寿也是个将才,守个几个月还是不成问题,那皇太极虽然兵多,却是顾及我山海关的十几万铁骑,不敢侵全力攻打锦州,若我等现在出关,一旦我军深出关外,粮道被皇太极给断绝了,我十几万兵马如何回归,到那时不但救不了锦州,恐怕山海关也不保。”李无庸所说的就是历史上发生的事情,眼下自己没办法,被崇祯算计发配到这个苦寒之地,那就得想办法保住自己的性命,若按照崇祯的一套,自己恐怕连回台湾的机会都没有了。真是“主将无能,累死三军。眼下大概只有趋吉避凶了。”李无庸心里一阵感叹。 [奉献] 第八十回 山海夜话 黑夜下的山海关如同一条黑色的苍龙一样,威势着远方,守护着华夏文明,作为大明朝廷的最后一道屏障,崇祯皇帝自袁崇焕死后,一直注意辽东的防守,实际战线自锦州、宁远一线已经退到山海关了。为此山海关也由重兵把守,黑夜之中,无数的士兵在城墙上巡逻,用牛油制成的火把,把整个山海关照耀的如同白天一样,连地上的一只蚂蚁都能看的清楚,烽火台上的狼粪也准备妥当,后金铁骑一到,想不被发现也难。可以说山海关是当时世界上最坚固的城堡之一。 黑暗之中,李无庸站在澄海楼上,独自望只远处的波涛滚滚,自山东到台湾,李无庸自觉自己如同神助,没想到快要到自己事业快成功的时候,居然被弄到辽东这个死亡之地来了,如今周围有十几万兵马,就是想跑也跑不了。 “没想到李兄弟在这里,倒让洪某一阵好找啊!”正在沉思的李无庸回头望去,只见洪承畴一脸微笑的站在不远的地方。 “此处风景不错。”李无庸又恢复了满面笑容,丝毫看不出心里有什么心思。 “人一望见大海就忘记了忧愁,人一见大海,就心怀开阔,大海确实是个好地方,洪某以前来此,每当有事也会来此须展胸怀。”洪承畴摸着下巴下的胡须,高深莫测的说道:“不过黑夜中的大海却如同野兽一样,吞噬着一切,老朽就不知道李兄弟喜欢黑夜中的大海。哈哈。” “这正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李无庸若无其事的回道:“在下在台湾呆的久了,也就喜欢上了大海,在在下眼里,黑夜中的大海不但没有督师说的那么可怕,而且还能使人宁静,也同样使人忘记烦恼。” “哦,李将军有心事?”洪承畴眼里闪过一丝莫明的眼光。 “督师大人,您不也同样有吗?”李无庸不甘示弱的回道。 洪承畴闻言,转首望着大海一声长叹,“也不瞒将军,自从四川剿匪归来,老朽就有了满腹心思,如今陛下令我等出山海关,直捣黄龙,虽有气势,却无能力,洪某一介老朽,身死他乡倒也没什么,只可惜十几万大军有可能为他人所作嫁。如今陛下让将军入主辽东,老朽盼之久矣,将军今日言语甚有见地,足见将军英才,今日事急矣,还请将军不吝赐教,洪某感激不尽。”说完对着李无庸一揖到地。 李无庸虽然不喜此人,但到底现在仍然在一条战线上,连忙扶了起来,长叹道:“督师大人抬举在下了,李无庸也不过一竖子耳,安有大才,如今海内不宁,一旦关外失利,我大明3江山恐怕也要让与他人了。” 洪承畴也是聪明之辈,虽然他也明白眼前的这个家伙未必有什么好心思,但急切之下,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当下也只有让他说下去。 李无庸也不理洪承畴,自语道:“陛下令我等出关迎敌,虽然是百死一生,却也不是说没有生还的机会,如果运用得当,弄不好还能很很的计算皇太极一番。” 洪承畴大喜,连忙拱手道:“请将军赐教。” “声东击西,围魏救赵耳。”李无庸微笑道:“皇太极虽然也有二十多万人马,除却满族自己的十几万人马外,其余的都是蒙古诸族兵马,而他那十几万人马又分满八旗与汉八旗,论实际的战斗里,关宁军也可以与满八旗不相上下,超过汉八旗,也就是说只要令蒙古诸王公不出兵或者是少出兵就可以与皇太极周旋一番,就算我军出了关外,也没有什么危险。” 洪承畴闻言点了点头,又急切的问道:“蒙古诸族与后金关系密切,又如何使他们不出兵呢?” “派人杀到他家门口去,你说他还有那个余力去管别人的死活吗?”李无庸阴森的说道。 “深入大漠数千里,要面对无数的敌人,以及粮草等问题,可以说九死一生,又要统筹全局,指挥得当,这恐怕需要一位有勇有谋的将军统领,我辽东上下”说完望了李无庸一眼,意思很是明白,辽东上下只有李无庸有这个资格,也有这个能力去实施这个计划。 “在下知道,所以赶快在这里看看大海,也许以后是看不到了。”李无庸悠悠的说道:“虽然我李无庸也不是什么好人,可以说是心怀野心的家伙,崇祯皇帝猜忌我,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是他不会明白我的心思,李无庸再怎么的,也是个汉人,他朱由检是没有能力实现我华夏民族的振兴,所以我要反他,此时此刻,我李无庸还是那样,我是个汉人,来这个世上,就是为了我华夏的振兴,虽死无怨。” “将军需要多少人马?”洪承畴猛的转首问道。仿佛是在躲避着什么。 借着火光,隐约可见的是一丝泪水。李无庸并没有在意这些,冷冷的说到:“我带来的三千精锐,再在吴三桂标下抽七千,一万足以,八总兵愿意的可以随我一同出征。” “明日就配给将军。” “如此就有劳了。”李无庸淡淡的说道。眼神又瞟向了大海,身影如同一标杆一样,站立在那里。 洪承畴沉思了半响,猛的笑道:“都说小侯爷风liu俊俏,如今夜已深,将军就不怕佳人久候?” “洪督师,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心你我的性命。”李无庸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陛下有一掌上明珠,唤做阿九的,人称九公主,洪督师在京城多年,不会不知道吧!” “九公主?”洪承畴满面苍白,也不顾李无庸嘴角那一丝笑意的意思,匆匆忙忙的跑下了城楼,想来是给那位九公主重新安排住处了。 [奉献] 第八十一回 北国千里入阵图 (一) 崇祯十四年,炎黄四年五月初一,阳光普照大地,山海关内的校场上,一片杀气冲天而起,让山海关内经常出没的老鹰也绕道而飞,校场之上,黑色的洪流静静的站在那里,寂静无声,黑衣黑甲黑马构成了一幅奇异的画卷,黑色的洪流如同黑色的巨兽一样,匍匐在深草之中等待着猎物的到来。站在洪流之前的赫然是罗振川、曹变蛟、王廷臣三将。 点将台上,洪承畴、吴三桂等六总兵站在一起,神情激动的看着下面的洪流,又不时的看着洪流之前的那如同天神般的身影。 点将台下,一身黑色盔甲的李无庸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如同战神一样站立在那里,英武的脸庞上,呈现的是满面的杀气,得胜钩上的长枪闪烁着寒芒,坐骑在杀气的影响下,不断的来回走动着,不过却由于李无庸紧紧的拉住的原因,丝毫没有移动半步。 “将士们。”校场之上响起了李无庸那雄浑的声音:“自从我华夏兴起以来,北方的少数民族窥视我中原的富裕,不断的入侵中原,杀我父母,掠我妻子,抢我钱财。数千年来,我汉家儿郎,为了华夏民族的安危,一直在奋斗着,一直与这些野兽们在做着生与死的斗争,早在汉武帝的时候,大将军卫青曾逐匈奴八百里,壮我华夏声威,大将军霍去病更是封狼居胥山,将军陈汤有言‘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之’。本朝太祖洪武皇帝,崛起于陇亩之间,斩三尺剑而逐鹿中原,驱逐蒙古鞑子,复我华夏江山,汉家天下,今天,远在辽东的后金也如同当年的匈奴一样,不断的杀戮我中原百姓,窥视我汉家天下,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将士们,你们能容忍他们吗?回答本将军。” “不能”,“不能”,“不能”。校场之上响起了滔天的怒吼,天地为之变色,风云为之变动。 “本将军不是什么好人。前不久,本将军带领手下一万儿郎,血洗了扶桑长崎,原因很简单,在我朝嘉靖年间,扶桑的武士们杀了我福建、广东等沿海一带的百姓无数,所以本将军要报仇。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之。” “本将军血洗了扶桑,收获了大量的金银,一半上缴了国库,一半就分发给了我一万随征的将士,他们现在各个都是有钱的主,在台湾也买了宅子,家里的人也过上了好的日子,这次你们也随本将军横扫草原,本将军也同样保证你们,所收获的金银,一半上缴国库,一半就分发给你们,你们可知道草原上有个察哈尔的部落,他们的王拥有多少的银子吗?四万万两,整整四万万两啊!只要跟着本将军奋勇杀敌,本将军保你们归来之日享受荣华富贵,也过上富足的生活。” “督师大人,察哈尔王真的有那么多的银子吗?”吴三桂向旁边的洪承畴轻声问道。 “老夫也不知道,但老夫知道,李无庸肯定能让他们得到比那么多的银子更多的东西,你没看到这一万人马有什么不同吗?”洪承畴长叹道:“李无庸打仗果然有一手,连自己的士兵都要欺骗。” 吴三桂长叹道:“一群虎狼之师就这样被他的三两句话和一些虚无缥缈的银子给树立起来了,李无庸名不虚传啊!”其实在他的心里同样还有一句话,“李无庸太可怕了。”一个月的相处,让吴三桂见识了李无庸的厉害,不善于骑马的三千嫡系精锐经过一个月的不断跌打,居然变的与关宁铁骑不相上下了,精确的骑射、锋利的马刀、骇人的冲击力以及一些不要命的打法,再配上产自东北和蒙古大草原上的战马,把骑兵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让洪承畴等一些山海关众将佩服不已。 “本将军奉皇命出征草原,皇命就是天命,天命在我,我等奉天命征讨,旌旗所指,必能克敌制胜,必能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战无不胜,所向披靡。”校场之上,再次响彻云霄。 “上酒。为众将士们壮行。”洪承畴大喝道。 “等等。”一个娇嫩的声音响了起来,“待本宫与将士们壮行,为李将军壮行。” 李无庸转首望去,只见校场口,九公主满面泪水的站在那里,曹化淳正满脸愁苦的站在一旁。 李无庸皱了下眉头,拱手道:“末将甲胄在身,不能给公主行礼,望公主恕罪。” 阿九从洪承畴手上接过酒碗,满面泪水,大声的说道:“将军为国征战,阿酒敬将军一杯,祝将军旗开得胜,胜利之时,阿酒必于山海关迎接将军虎驾。” “末将谢过公主。”李无庸想了想接过酒大声说道:“众位兄弟,干杯。” “谢公主,谢过大将军。”不一会儿,校场之上传来一阵摔杯的声音。 “将士们!出发!”李无庸拔出腰间的军刀,斜指向太阳,大声喝道。校场之上,响起了那遥远的军歌:“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望着不断前进的洪流,阿九仿佛想起了什么,别开众人,象风一样的跑了起来。洪承畴扼腕长叹!吴三桂的眼睛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李无庸回首望了一眼雄伟的山海关,却看见了澄海楼上的那个消瘦的身影,以及一只不断挥舞的玉手。 当下闭上了眼睛,驱逐着脑海里的那几个身影,好半响才舞动手中的长鞭,战马一阵撕痛,快速的奔跑起来,后面的一万余人见状也跟着跑了起来,黑色的洪流很快的消失在官道尽头。 他们的到来,带来的只能是一个,那就是无边的血雨腥风。 [奉献] 第八十二回 北国千里入阵图 (二) 明代末年,蒙古族分为三大部分。漠南蒙古有:科尔沁、札赉特、杜尔伯特、巴林、札噜特、奈曼、喀尔喀、茂明窍、乌拉待、喀喇沁、乌珠穆沁、察哈尔、土默特、鄂尔多斯等部。喀尔喀蒙古有车臣汗、土谢图汗、三音诺颜、札萨克图汗等部。漠西蒙古(卫拉特)有准噶尔部、和硕特部、土尔扈特部、杜尔伯特部、辉特部。 嫩江流域以南的科尔沁部、嫩江流域以北的内喀尔喀部向努尔哈赤进献驼马。科尔沁、札噜特,曾多次嫁女给努尔哈齐及其子,如今皇太极极度宠幸的嫔妃庄妃就是科尔沁人,明王朝则拉拢察哈尔部抗衡努尔哈赤。 察哈尔部的林丹(土蛮的曾孙)即大汗位,一度控制喀尔喀五部、征服了土默特和喀喇沁、使鄂尔多斯臣服。林丹挟持和威胁蒙古各部,诸部不堪其苦,希图借后金力量摆脱其统治,而后金政权则利用此种矛盾,通过威胁利诱和联姻、联盟政策,积极拉拢蒙古各部。 崇祯元年,皇太极调遣蒙古土默特、鄂尔多斯、喀尔喀等部兵力,大破察哈尔部;后又集中喀喇沁、奈曼、喀尔喀等部兵力,御驾亲征,占领西喇木伦河和克什克腾,察哈尔部归降者无数。崇祯五年年皇太极再次亲征,兵锋直指察哈尔部主营地呼和浩特市,林丹汗西逃青海。 崇祯七年年林丹汗走死青海,其母率部降金。崇祯八年皇太极俘林丹汗妻子,察哈尔部被征服。其属喀喇沁、土默特和鄂尔多斯诸部,亦尽皆归附,漠南蒙古为后金所统一。从此后金的侧翼再也没有明朝盟友的牵制了,皇太极也倾全力对付明朝,时刻准备着入主中原. 五月的草原上,长满着绿油油的青草,遍地皆是骏马与肥羊,白色的毡房随处可见,一个接着一个,一片连着一片,刹是宏伟。辽阔的草原,清新的空气,一派世外桃源景色,自从皇太极统一了西蒙古,草原上再也看不到往日的杀戮了。牧民们安心的饲养着马匹与羔羊,战争仿佛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辽阔而平静的草原上再次面临了腥风血雨,杀戮再次降临了这个数十年没有经历过任何战争的草原上。而第一个面临杀戮的赫然是昔日的大明盟友察哈尔部落,自从林丹汗死后,察哈尔部落的势力一落千丈,不但大部分兵力被充入后金军队当作炮灰,就是连地盘也降到了历史的最低点。 金乌西落,黑夜再次临近,草原上渐渐的寂静下来,牧民们要么在毡房里烤着全羊,要么早早的就寝,准备明日再迁徙到其他水草茂盛的地方去,继续放牧。 “大帅,前面的小部落就是察哈尔属下的了。”由于王廷臣在辽东呆的时间长,李无庸就命他为向导,率领游骑,为大军查明方向。 “罗振川,你率领三个千人队从右边杀去,王廷臣从左边杀过去,本帅与曹将军从中间冲过去,记着鸡犬不流,能带走的就带走,不能带走的烧了。”黑夜之中响起了李无庸阴冷的声音。一句话就定下了生死,丝毫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象这样的事情旁边三个人已经是见了很多的了,一路行了为了避免被对方察觉,只要碰的人都是被杀的干干净净。 不一会儿,黑夜之中响了男人的怒吼声,女人和孩子的惨叫声,当然还少不了,那些虎狼之士得意的狂笑。 游骑在毡房周围快速的奔跑着,手中的火把随着战马的奔跑,一个接一个的扔向动物的毛皮或者是油布制成的毡房,火光冲天而起。 火光之下,映射着“雪枫刀”那阴森的寒光,随着后金与明朝在锦州与淞山一带的决战开始,大部分蒙古男人都被征发去当兵,留下的也只是少量的男子与一些老弱,加上促不急防的情况下,如何抵挡李无庸的嗜血之士。 寒光闪闪,血剑横飞,一颗颗人头被洒落在地。火光映射着战马上的李无庸那平静的脸庞,说不出的冰冷。惨叫声、狂笑声、怒吼声,声声入耳,构成了一幅诡异的画卷,没有人制止这一切,战争就是这样残酷。 胜者诸侯败者贼,面对这群虎狼之士,在屠刀面前,男人死了死了,一死百了,女人则作为战争的牺牲品,在临死之前还要饱受侮辱,去慰劳这群侵犯自己家园的家伙。火光下,不断的传来辽东士兵得意的狂叫声,天上的月亮仿佛也看不过这一切一样,悄悄的躲进了云层之后。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已经大亮。地面上一片狼籍,冒着黑烟的毡房,到处残肢断臂,男人死不瞑目,女人身无寸缕,地上原本是绿色的草皮也被染红也鲜血。 同样的事情在草原上到处都有,今天不是这个小部落给消灭了,明天就是那个部落被人灭族了,平静的大草原上到处是风声鹤唳,谁也不知道下一个目标会是谁,当下谣言漫天飞舞,有的说是后金战败,明朝军队自锦州杀出;有的说是明朝军队从太原杀出,准备超皇太极的后路等等。 作为蒙古科尔沁部落,自从通过联姻的方式与皇太极挂上钩后,一直以蒙古部落首领自居,对于草原上发生的一切,他当然知道。作为一个蒙古人,他当然知道眼下他应该做什么,抽取兵力剿灭横扫草原上的屠夫,换取草原安宁,但是作为皇太极的盟友,当然他也知道如果抽取了后金军队中的数万大军,就算皇太极战胜了对面的洪承畴,那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人口稀少的后金也不知道到哪天能恢复元气。科尔沁蒙古贝勒寨桑不由的对正在草原上杀的痛快的李无庸咬牙切齿。但是无论如何,寨桑知道,作为草原上勇士们是不会坐视自己的家园被人肆意的抢劫与杀戮,漠南蒙古十六个部落的十几万大军是不会容忍的,现在问题是,自己如何向自己的女婿皇太极开口的问题了。 [奉献] 第八十三回 北国千里入阵图 (三) 范文程:清初大臣。字宪斗,号辉岳。辽东沈阳卫人。宋相范仲淹后裔。明万历四十六年,自愿投效努尔哈赤,参加后金政权。为参与帷幄的主要谋士之一,深受倚赖。凡伐明的策略、争取汉官归降、进攻朝鲜、抚定蒙古、国家制度的建设等等,他都参与决策。炎黄五年,帝命大臣顾炎武做《贰臣传》,列为首位,故后人皆直呼“文程”。 如今后金的皇宫始建于后金天命十年,建成于清崇德元年,是清太祖努尔哈赤和清太宗皇太极营造和使用的宫殿,全部建筑九十多所,三百多间,以崇政殿为核心,大清门----清宁宫为中轴线,大政殿、文溯阁为东、西两翼,可将故宫分为东、中、西三路。黄色的琉璃瓦与红色的宫墙使皇宫显的更加的庄严与宏伟。 崇政殿内,龙涎香熏的众人十分的沉醉,大殿之上,清皇皇太极端坐在龙椅之上,虽然面容十分的平和,但眼神之中流露的却是焦急、担心,还有愤怒。 左边托济尔哈朗、图尔格、索尼、图赖、巩阿代、鳌拜、谭泰、塔瞻等满族王公贵族,而右边的则是一位三十出头的中年人,一脸的剽悍,此人正是清朝战功赫赫,地位仅次于皇太极的和硕睿亲王多尔衮,然后就是贝勒多泽,汉大臣范文程,章京于温秀等汉大臣。 “怎么平日里,你们在大殿之上争吵个不停,今天怎么不吵?”大殿之上响起了皇太极那低沉的声音。虽然声音很轻,但仍然让大殿上众人低下了头,就是连平日里被满族人称为“聪睿”的多尔衮这个时候也不敢随便说话,因为他知道这事情很难办。 “咳咳!”龙椅上的皇太极猛的咳嗽起来,英武的脸孔也由此涨的通红。“范先生,你是怎么看的?”皇太极不得不把目光朝自己的首席智囊望去。满人毕竟不是善于智谋的,汉人,尤其是这些读书人还是有用处的,皇太极在心里默默的想道。皇太极重视汉人,这点在后金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虽然他的最初设想是想满汉和睦,但他并没有意识到,正是由于他的偏见,让后金的满人更加的仇恨汉人,当然也有例外的,范文程就是其中的一个例子。作为皇太极的首席谋士,或者干脆说是后金的军师,他的才能在后金是有目共睹的,天聪三年六月,皇太极率领大军绕道蒙古,夺取大安口、龙井关,攻克洪山口城,最后逼近北京城,这一系列的谋划,就是出自面前的这位汉人之手,至于其他的方面,就更是数不胜数了。 而此时的范文程却也是皱着眉头,显然是遇到大问题了,眼下大明与清朝已经处在生死存亡的关头了,现在后金的军队数量与明朝洪承畴的兵力是相当的,但一旦让那些蒙古士兵返回大草原,去追杀那些在草原上制造血腥的家伙,那样的问题就大发了;但如果不让他们回大草原,却是兵无战心,也同样起不到任何作用。一想到这里,范文程不由的对在草原上猖狂的那个家伙咒骂不已,如果咒骂也可以让人死亡的话,那李无庸此时也不知道被这个叫范文程的文人杀了多少回了。 范文程想了想,才拱手道:“陛下,臣猜想此时活跃在大草原上的那伙匪人,恐怕是明朝廷派人拖我们后腿的,此计甚是毒辣,不论我们采取什么样的对策,我们都必须要等到消灭了这伙强盗后才能与明朝军队决一死战。” “那依先生的意思是先消灭这股明朝军队了?”说话的却是年轻的多尔衮。 “睿亲王此言说的可以说对,但又不对。”范文程摸了摸下巴道。 “先生此话怎讲?”皇太极闻听范文程言语间仿佛有了对策,连声音也都高了几分,仿佛病也好了几分。 “陛下,您仔细想想看,千里行军最起码有两怕,一怕粮草不足,二怕消息走漏,被敌人所得,轻者达不到最初的效果,重者就会被对方所围歼。”范文程越说越快,“想那领军的家伙也是个狠角色,居然取粮于民,后勤补给根本就不需要,这粮草的问题是解决了,但第二个问题就解决不了了,想要保守消息,又是在千里草原上,那就只有一种办法了,那就是所带的兵马并不使人重视,然后凡是遇到的就会被杀掉,这样以来,消息的保密时间就要长点,奴才认为这只兵马不会超过一万人。想一万兵马,睿亲王应该比奴才更有办法了。” “真的只有一万兵马?”豪格吃惊的问道,如今皇太极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即位的人选却到现在还没有定下来,作为皇太极的长子,豪格认为自己是有着很大的希望的,当然他面前还挡着一个人,那就是他的叔叔多尔衮了,但多尔衮的军功却不是他所比拟的,如今一听只有一万人马,豪格不由的精神一阵,相对于洪承畴的十五万大军,这一万人马是太容易对付了。 “回大阿哥,奴才是这样认为的。”范文程当然明白豪格的心思,但他却没有说什么,在他心里明白这一万人马要远比那十五万人马要难对付的多,想想对方居然凭一万人马千里作战,不是自己找死,就是必有所仗。前者几乎可以排除,那就只有后者了,想在汉人历史上,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皇阿玛,儿臣愿领军出征,剿灭逆贼,还我草原太平。”豪格大声说道。 皇太极做为一个饱经沙场的将军当然明白这一万人马不好对付,但是同时他又是一位父亲,哪个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建功立业的,虽然这一万人马很难对付,但只要兵多将广,步步为营,想消灭他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当下微笑道:“既然如此,就让大阿哥领军两万,会同蒙古十六部落的五万联军去剿灭这只部队。” “儿臣领旨。”豪格得意的看了一眼多尔衮。 “如此就劳睿亲王率领兵马抵御洪承畴的主力军队了,希望能把他们歼灭在松山之下。”皇太极有和颜悦色的对多尔衮说道。 “奴才遵命。”多尔衮按下心中的愤怒。 [奉献] 第八十四回 北国千里入阵图 (三) 就在李无庸在大草原上翻手为雨,覆手为云的时候,就在意气风发的后金大阿哥带领着八万联军围剿李无庸的时候,作为李无庸的后方基地台湾,这个时候也同样是风云涌动,波涛汹涌。 自从南京闻香斋总部传来李无庸被迫担任辽东督师后,长史宋献策已经有三天没有露面了。大都督府的一切事情也都停了下来,而更有甚者的是,朝廷派来的按察使史可法的即将到来,更是台湾的这潭水变的更加浑了。一时间台湾上下谣言分飞,套不是有刘谦等人压着,台湾早就翻了天了,崇祯皇帝的如意算盘也差点成功了。 “主母,主公被崇祯那个狗皇帝调到辽东去了,宋先生也闭门未出,如今我等该如何是好?”大都督府内,刘启满面愁容的对刘玲儿诉苦。 而对面的刘玲儿却也是愁容满面,再加上挺着一个大肚子,显的更加的惹人怜爱,自从得到李无庸入主辽东,要与后金作战时,刘玲儿就一天没有睡好。 “施琅的舰队出发了吗?”刘玲儿叹了口气,她知道眼下的局势也只有自己出面了,但能不能压的住,那就是另外的事情了。 “他是三天前阅军的,现在大概快要接近琼州了。”刘启虽然不知道刘玲儿问话的含义,但一向对刘家忠心的他还是很老实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岛上还有多少兵马?”刘玲儿的问题越来越尖锐了。 “加上新招收的兵马,有六万之数,不过大部分都是新兵,精锐的三万之士都让尊侯带走了。”老实的刘启这个时候心里也不由的惊了一下。 “快,摆轿去送先生的府上。”刘玲儿突然说道。 刘启闻言连忙阻止道:“主母不可,您如今身子不便,若有何差遣,由下人去做就是了。” “姑爷的基业都快没了,还在乎这个。”刘玲儿杏目一睁,猛的大喝道。 刘启见状,只得派人找了个软轿,小心翼翼的抬着刘玲儿去了宋献策的府上。 宋府并不远,穿过一条街就到了,朱红的大门显的十分的气派,台湾上下有的是银子,而宋献策又是李无庸手下的第一智囊,可以说除了老丈人刘谦就是他了,如此装饰也符合他的身份地位。 对于刘玲儿的到来,宋献策是大吃一惊,没想到快要生产的刘玲儿居然会驾临他的府邸。连忙派人大开中门迎了进来。 软软的躺椅上,刘玲儿并没有客套,直言道:“如今台湾上下暗流涌动,先生为我家夫君的肱骨,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宋献策闻言,黑脸羞的通红,连忙跪倒道:“策有罪,请夫人责罚。” 刘玲儿奇怪道:“先生有何过错,夫君入朝,有错也是夫君的事情,他不该得志猖狂,小瞧了天下人,这与先生何干?刘启,扶先生起来。” 宋献策闻言也不让刘启搀扶,自个儿的站了起来,却不敢坐下来,拱手道:“夫人不必为属下脱罪了,想夫人与主公在一起多年,相知也比属下深,主公之心夫人想必早就知道,只是属下惭愧,计算不周,反而让主公身入险地,实乃属下的罪过也。” “先生也不必忧心。”刘玲儿宽慰道:“这与先生无关,只是我等小瞧了崇祯皇帝,主公让先生派人散布消息,在中原传播夫君的功劳,让崇祯不敢象杀袁崇焕一样杀了夫君,这已经是大功劳了,至于夫君去辽东的事情,崇祯虽然起着很大的作用,但夫君如果不愿意,那崇祯的圣旨也同样起不了作用。” “主公去京师就是让天下人都明白,不是主公负了崇祯,主公去辽东,则是为了天下百姓耳,大明朝廷如果再败,恐怕京师也难保,只有重创了后金,才能为我汉家天下赢得时间,主公不过是为天下人做些事情而已。主公之心,真是仁义。非我等所及也!” “只是他这么一走,台湾上下如同失去了主心骨一样,如今台湾上下更是暗流浮动,小女子今日前来,就是请先生主持大局的。”刘玲儿微笑道。 “还请夫人号令。”宋献策拱手道。 “先生为长史,掌大都督府内外,这是我家夫君在的时候说的话,小女子可还是记得清楚的,想必台湾上下都是我家夫君肱骨,这点比小女子更加清楚,先生可以放胆行事。” “其实主公此去辽东,祸福相依,甚至所得更多。”宋献策猛的抹着胡须笑道。 “先生此话怎讲?” “主公此去督师辽东十六万兵马,虽然位在洪承畴之下,但他只是一个文人,真正做主的却是主公,关宁铁骑可是天下闻名,想主公不可能不知道它的作用,如果属下所料不差,主公归来之日,必然有一只精骑追随左右,台湾也有精锐骑兵了。其二,主公征战辽东,中原百姓、士子文人必然传播主公威名,日后统一天下也可少去不少的麻烦。” “先生所言甚是有理,可这台湾内部该如何是好,施琅将军三天前率领五万精锐去夺取琼州半岛,如今岛内的士兵也都是新征之士兵,一旦有外敌入侵,恐怕主公这片基业要拱手相让了。”刘玲儿又请教道。 宋献策眼中神光一闪,在心里打了个转,仔细的思索着刘玲儿话语的意思,半响后心里猛的吃了一惊,然后又想了想措辞,轻声的说道:“澎湖列岛乃抵御中原的最佳屏障,刘启将军忠勇可佳,可以统领三万大军据守如此;谷振东将军骁勇善战,可以驻守岛内,曹百原可以率领水师一步,进驻皮岛,一方面接应主公,另一方面可以监视辽东的一切。至于新来的按察使,属下倒是听说过,此人乃是左光斗的弟子,想他来加入主公的属下想来也是件难事,不若让他留在台中,当个县令吧!反正我们要的只是百姓。” “就按先生的意思办!如此就牢烦先生了。”刘玲儿雍容一笑。 “属下遵令。” “夫人,不好了,不好了,董夫人快要生了。”突然一个大都督府内的丫鬟闯了进来。 “快走,快走。”刘玲儿大惊。李无庸虽然在辽东,但是有了后人,就如同有了事业的接班人一样,就算以后李无庸有了三长两短,众人也有个主心骨的不是。 “夫人真乃长孙再世。主公幸甚,我等幸甚,天下幸甚也。”宋献策看着行走的轿子,心里暗思道。然后突然好象想起了什么一样,猛的拍了拍脑子,快速的跟了上去,毕竟主公有后可是一件大事情。 哪里知道,刚进都督府,却见里面已经忙成了一团,仔细一打听,原来刘玲儿经过一阵行动之后,也象是来了一回事。一天之内大都督府内居然有两位夫人同时生产,这可是没有过的事情。 不一会儿,台南的众人都赶了过来,李无庸的老丈人刘谦更是在大厅内走来走去。顾炎武等人也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就是谷振东那万年不化的冷脸也罕见的出了一丝笑容,连日的不安就在此时仿佛消失不见了。 就在众人等的心焦的时候,后院跑来一个丫鬟,大声的叫道:“生了,生了两个公子,生了老位公子。”众人一听大喜,主公有后了,居然还是两个。 旁边的宋献策忽然拉过丫鬟道:“你可知道哪个少主为大?” “当然是董夫人生的公子大了。”丫鬟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宋献策闻言,眉头一皱,没想到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千百年来的问题今天居然临到自己主公的头上了,立长、立嫡或者是其他,宋献策不由的一阵头痛。 “军师,你怎么皱着眉头?”顾炎武突然走上前道:“尚书令准备呆会请客呢!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应该高兴才是。” 宋献策闻言暗笑:“事情还早着呢?这个时候居然想起了这个问题。”当下也放下心中的一丝焦虑,也高兴的笑了起来。毕竟主公的事业也有了接班人了。 [奉献] 第八十五回 北国千里入阵图 (五) 此时的李无庸并不知道刘玲儿与董小宛给他添了两个儿子,更不知道自己的老窝差点就被崇祯给端了. 夏季的大草原上,一片绿色,虽然李无庸一路行来带来的都是杀戮,但大自然并没有因为杀戮而使草木枯萎,反而长的更加茂盛了。 一列骑兵如同一片乌云一样在草原上缓慢的行驶着,看其架势恐怕有两万多数,端的十分吓人,但真正有经验的人就会知道,这队精骑算起来不到万人,只所以有这样的架势,却是因为是一人双马,在奔跑的过程中,不断的换乘,这样可以减少马力的损耗,而双马的不断更替,速度更加快了,这就是历史上蒙古铁骑天下无敌的一个重要原因之一。 精骑的前列,却是漆黑而神骏的战马,只见“高脑门,双眼突出,蹄子像摞起来的酒曲块”。按照相马经载为千里马也,再看其他的马匹虽然神骏,却不敢与其并列,想必也是马王一流,马上骑着的是一个英武的青年,满面春风,嘴角含着一丝微笑,眼睛却不时的打量着周围美丽的景色,如果不是腰中的细长的军刀,与背上的弓箭,以及周围近一万人的护卫,还以为是哪家豪门公子来游玩一样。 不用说这队精骑就是横扫草原达一个月之久的李无庸所部了,凭借着一人双马那变态的速度,把骑兵的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恐怕就是成吉思汗再世也得伸出一根大拇指。其坐下的战马,也确实是一匹马王,原本是做为贡品送到盛京与皇太极的,没想到,送贡品的数百护卫队碰到李无庸这个杀星了,一个冲击,付出了几个人的代价,就消灭了这只队伍,而所获的最大的猎物,就是眼前这个被李无庸命名为“疾风”的马王了。 而同样的在这只队伍里,李无庸也获取了最近的战报,皇太极果然在意料之中的分散了多尔衮的力量,十二万后金军队与十五万的大明军队在凇山附近已经大战了多场,一方面胜在兵精粮足,另一方面胜在兵多,加上李无庸前不久送的军粮,双方倒也能打个平手。 而令李无庸比较奇怪的是,皇太极居然如此重视这支偏师,三万的后金正蓝旗精锐再加上五万蒙古联军,共计八万人马,就是为了对付草原上的一万游骑。不过当知道这只军队的统帅时,李无庸登时也明白了,同时也放下心来了。豪格是谁,别人不知道,李无庸难道也不知道吗?这个与多尔衮争夺帝位失败的家伙,其最大的缺点就是优柔寡断,本来帝位就是他的,就是被他的优柔寡断给弄丢了。行军打仗最怕的就是优柔寡断了,果不其然,豪格在剿灭李无庸的途中不断的被李无庸的疑兵给弄糊涂了。 兵法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不知道李无庸实力的豪格在茫茫的大草原上被李无庸牵着鼻子到处转。 李无庸经过四处抢掠,不断的充实自己的实力,虽然一万人马经过征战只剩下了九千多人,但是实力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强了不少,几十个部落以及几个大型的养马场,给李无庸提供了大量的战马。一人双骑,这可是李无庸盼望已久的事情,想当年成吉思汗的大军之所以战无不胜,其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一人双骑,利用令人恐怖的速度去打击别人,消灭敌人。每次等到豪格赶到被灭族的小部落的时候,还没有缓过气来,马上就会有人报上另一个蒙古住居点被人灭了,不好的消息不断的折磨着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后金大阿哥。 而王廷臣与曹变蛟二人也对李无庸佩服不已,想当初,两人一听到豪格率领八万骑兵的剿灭自己的时候,连忙请李无庸退兵,与洪承畴合兵一处。不过却被李无庸给否定了。 在李无庸心里,辽阔的大草原上,最适合自己这样小股骑兵在这里纵横穿插,而凇山却是不同,三十万大军在一起,规模固然宏大,但一向作为弱势的辽东铁骑,很难获胜,更何况,一旦失败,在平坦的道路上,逃跑是不可能活命的。 而自己却是不同,北国千里都可以作为自己的战场,老一辈的革命家的军事韬略让李无庸拍马也跟不上,但自己借个一星半点的,还是有很大用处的,什么把胖的拖成瘦的,瘦的拖成死的道理,李无庸倒是很明白,反正自己是一人双骑,又是取粮于敌,损失的也不是自己就行了,真的不行,也可以学学皇太极,不丛辽东回北京,从龙井关和大安口回京,也不是不可以的,反正大明朝北边的战线有数千里,李无庸并不在意以后的事情,他现在在意的是如何把着九千骑兵与两万匹上好的战马给运到台湾去。如果让这些老兵加入台湾军队的体系,李无庸的势力上涨的就不是一个档次了,日后跃马中原,最起码也有点资本与多尔衮相对抗了。 而远远的跟在李无庸屁股后面的豪格心十分的郁闷,想当初自己何等的意气风发,没想到眼前的一万人马居然这么难缠。 “大阿哥,再这样下去,恐怕军心不稳啊!陛下也会对大阿哥失望的。”说话的是豪格的心腹心腹固山额真俄莫克图。 “可是我们的敌人如同狐狸一样的狡猾,让我如何是好?”豪格脸色铁青的骂道。 “听说听说睿睿亲王那里也不顺利。”俄莫克图望了豪格一眼吞吞吐吐的说道。 “你什么意思?”豪格的眼睛里冒出一缕寒光。在后金人人都知道豪格与多尔衮不和。 俄莫克图盯着豪格的眼睛说道:“如今陛下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可又没有定下储君的人选,大阿哥要是拖在这里,一旦多尔衮那边取胜,恐怕对大阿哥不利啊!”其实俄莫克图说的还是有道理的。 豪格在大帐内走了几个来回,猛的停住,眼睛里闪烁着嗜人的光芒,“你的意思是?” “睿亲王若没有大阿哥的协助,想消灭洪承畴是很难的,而要大阿哥的援助,就必须要消灭眼前的这个敌人,大阿哥何不?”俄莫克图眼睛露出精光。 不一会儿,大帐里传出豪格得意的大笑声。 [奉献] 第八十六回 北国千里入阵图 (六) 凇山之下,一片的萧杀之气,就算是盛夏来临,万物生长正值黄金季节,在这里的人们也不敢多呆上多久,毕竟小命还是十分重要的. 一个月以来,凇山周围聚集了天下最精锐的军队,聚集了三十万左右的大军,堪称人类历史上较大规模的生死对决了,可以说次战过后,究竟谁能够入主中原,谁能够取得花花江山,就靠这次战役了。凇山以南,就是明朝的领土了,明蓟辽督师,挂兵部尚书洪承畴率领了明朝最精锐的辽东铁骑在坚守着最后的阵线,在他的身边有吴三桂等辽东六总兵,当然还有十五万的辽东铁骑。 而在他的对面,就是后金名将,皇太极的弟弟睿亲王多尔衮,满清拥有满八旗、蒙古八旗以及汉八旗,八旗的最小单位是牛录,设牛录额真一人;5五牛录为一甲喇,设甲喇额真一人;五甲喇为一固山,设固山额真一人。牛录既是一种社会组织,也是作战时的一个单位编成,每牛录三百户,每户出一个壮丁,父死子继,兄亡弟代,在全军出动时才有每牛录三百人。一般作战,每牛录只有几十人。八旗的组成是满洲八旗有牛录三百零八个,蒙古牛录七十个,汉军牛录十六个,此此随多尔衮出征的,除掉正蓝旗与正黄旗外,后金的兵力基本上都被抽调一空了,可见皇太极等人对这次战役的决心。 后金大营,还是按照原来的布置,两黄旗位正北,取土胜水。两白旗位正东,取金胜木。两红旗位正西,取火胜金。两蓝旗位正南,取水胜火,水色本黑,而旗以指麾六师,或夜行黑色难辩,故以蓝代之。是依“五行相克”说制订的,东方属木,颜色为青,木能克土;南方属火,颜色为赤,火能生土克金;西方属金,颜色为白,金能生水克木;北方属水,颜色为黑,水能生木克火;中央属土,颜色为黄,土能生金克水。从五行所属的颜色和五行相克的角度讲,八旗所处的方位恰恰与五行相克的方位是一致的:两黄旗属土,土能克水,所以在北方;两红旗属火,火能克金,所以两红旗位于西方;两白旗属金,金能克木,所以两白旗位于东方;两蓝旗属水,水能克火,所以两蓝旗位于南方。 多尔衮的帅帐就设在大营的中央,此时的中军大帐,多尔衮的心腹以及随军出征的将领谋士都聚集一堂,多尔衮端坐在帅位,手上正拿着一封书信,剽悍的脸庞上呈现的是奇怪的面容,忽喜忽忧。好半响才放下手中的书信,不做任何感情的说道:“大阿哥派人来说,请我们合围草原上的盗匪,你们看看,该不该出兵啊?”说完就扫了底下众人一眼,锐利的眼睛里看不出心里的一丝想法。 底下众将也同样异彩分呈,有点脸上露出喜色,有的脸色堪忧,那些露出喜色的不用说是多尔衮的嫡系了,豪格八万人马连一万人都收拾了,相信不用多久就会传遍整个后金,草原人崇尚英雄与勇士,同样在后金也崇尚英雄与勇士,豪格的作为就会让整个后金人所不齿。多尔衮的弟弟多铎旁若无人的大笑起来:“八万精锐还敌不过一万人马,真是笑死我了,看那豪格还怎样在盛京立足?兄长,依弟弟的意思,反正陛下给我们的任务是防守对面的洪承瞅,寻机打击一下敌人,那豪格自己不行,与我等何甘?想我等不过十万兵马,那洪承畴可是十五万,我们如今能压住他已经不错了,如果兄长调走了兵马,那如何抵挡对面的洪承畴,此战若要战败,陛下可是不会饶过你的,那恐怕不是削去亲王爵位那么简单了。”削去亲王爵位那是崇德六年,皇太极以私遣甲兵归家罪,降为郡王,被罚银万两,最近才因为出征洪承畴而复了爵位。 “先生,您是怎么看的?”多尔衮询问的赫然是皇太极的智囊范文程,虽然多尔衮自己的学识不高,但是受皇太极的影响,对中原的文人却是尊敬有加,此次出征特地的向皇太极要来了范文程。 “王爷,您是如何看待眼前的局势的?”范文程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了一个好象毫不相关的问题。 “防守有余,进取不足。”多尔衮想了想,老实回答道。 范文程点了点头,又问道:“王爷以为如此局面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旁边的多铎站起身来,不耐烦的说道:“你这不是废话嘛!要是再给我几万人马?我早就活捉洪承畴,杀到北京去了。”虽然是一母所出,多铎可不象多尔衮那样对汉文人礼遇有佳,范文程也不例外。 “多铎,你给我坐下。”多尔衮怒喝道:“先生,你接着说。” 范文程毫不理会多铎的无理,也不知道是他心胸开阔,还是他习惯了。反正看上去是若无其事,“王爷,大阿哥只所以敢发书来要王爷率领大军前去,就是看上了这点,王爷需要大阿哥的蒙古兵马。” 多尔衮闻言想了想点了点头,又奇问道:“那个率领一万人马的将军叫什么名字,可打听清楚了,能以一万人马在草原上折腾的这么凶,还能让豪格的八万人马吃瘪,可是不简单的人物啊!”多尔衮的言语中充满着英雄惜英雄的味道。 “呵呵。”范文程笑道:“王爷说的不错,据奴才猜测,他就是崇祯新任命的蓟辽副督师李无庸,此人不但骁勇善战,最重要的心狠手辣,从他千里作战,取粮与敌上就看的出来,也难怪大阿哥不是他的对手,如此人物恐怕也只有王爷才能对付了。” “中原多豪杰啊!如此人物要是为我大清所有,跃马中原也不是难事。”多尔衮猛的站起身来,大声喝道:“多铎,我给你留七万人马,看住前面的洪承畴,等本王活捉了李无庸再来对付他,记住,要象以前一样隔几日去他营前溜达一下,小心莫要让他看出破绽来了。” “王爷何时出发?”范文程连忙问道。 “兵贵神速,今晚就动身。”多尔衮冷静的说道。 [奉献] 第八十七回 北国千里入阵图 (七) “大帅,末将以为出战的时机已经成熟,大帅您可以出兵了。”松山明军大营,中军大帐里,吴三桂冷静而又沉着的说道:“虽然最近那多铎虽然天天来挑战,但是那只是表面情况,末将看那后金大营,营帐的数目虽然与平常一样,但炊烟却已经少了不少,末将猜测,那多尔衮必定是率领大部分军队去围剿李将军的军队了。” “不错,吴将军说的有理。”说话的是王扑,“想那李督师去了已经三个月有余了,计策必定是成功了,如果此时大帅此时出征,必定可以大取获胜,一举解决陛下的心腹大患了,将军之名必定能名扬天下,名垂青史。” “大帅,此时出兵,想那多铎手中的兵马要远比我军少,而我军的精锐也与后金的辫子军差不到哪里去,获胜也不是很难的事情,那多尔衮闻听大营被攻破,必然会回军来救,大帅此时可以与李将军里应外合,多尔衮想翻身也难。”吴三桂仔细的分析道。王扑、杨柱国等人也纷纷站了起来,请命出击,如此情况,倒是自从袁崇焕死后,关外明军将领也没有如此的信心与后金一战。 俗话说军心可用,洪承畴做为一个军事大家,也是深深的明白这个道理,而且吴三桂分析的也确实是事实,此战若是成功,不但可以解决李无庸与为难之中,也可以削弱后金的力量,他洪承畴也确实可以名扬天下,成为一个民族英雄,享受无限风光。但问题也同样出在这里,须知百姓头上只能有一片天,那就是他崇祯皇帝朱由检,而不是他洪承畴,远的袁崇焕,近的不是有李无庸吗? 他洪承畴不但是个军事家,更重要的是他是位沉浮宦海数十载的老狐狸,他当然知道其中的奥妙了,但是他却不能说出来,只能眼睛朝旁边望去,坐在他旁边的正是监军曹化淳。 而这位监军也确实没有让他失望,阴森的眼睛扫过大帐内众将军一眼,众人登时觉的浑身发冷。 “众位将军求战心切,咱家与洪大人都明白。”尖细的嗓音在大帐内想了起来,“但俗话说兵者,国之大事也,我等手中掌握了十几万大军,所行之事,皆关系我大明国本。陛下虽然有旨意让我等速战速决,但我等也不能掉以轻心,后金逆贼驰骋关外数十年,多尔衮也狡猾非常,还是小心的好,依咱家之见,一动不如一静,还是驻守松山要道要紧。” “大帅,如果我等此时不出击,失去了一次顶好的机会不说,那在草原上作战的李将军和一万儿郎,就会面临被十几万大军围剿的危险,失去了李将军这一奇兵,那豪格以及蒙古联军就会回合多尔衮,直扑我松山大营,我松山大营远离中原,锦州又已经被围困多时,时日一久,粮草必将不既,还请大帅早下决断。”吴三桂扫了旁边的曹化淳一眼,又把眼睛转向洪承畴,满眼的都是不甘。 “吴将军,想那多尔衮诡计多端,你能确定他真的走了吗?要是一旦中计,我十几万大军就会化做乌有,吴将军,你能负这个责任吗?”曹化淳言语中充满着威胁,其实那曹化淳虽然也明白吴三桂等人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但是生性怕死的他自从见到后金那“辫子兵”后,常常的辫子,怪异的打扮,五颜六色的盔甲,让这位从来没有见过后金军队的曹化淳见到妖精鬼怪了呢!甫一接阵,要不是洪承畴拉的快,恐怕他就是第一个逃兵的监军了。 吴三桂等将领并没有理会这个监军,而是把眼睛朝洪承畴望去,显然只要洪承畴一声令下,众将就会点集兵马,提枪上马,披发杀敌,立万世之功业。只可惜在官场上混了许久了洪承畴并没有理会众将,只是挥了挥手,示意散帐,想来也很正常,想当初,魏忠贤权侵朝野的时候,他洪承畴也照样巴结魏忠贤,不愧为宦海的老狐狸。吴三桂等人斜望了一眼曹化淳,冷哼哼走出了大帐。 “竖子不足与谋也!”走出大帐的吴三桂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三桂可是怪罪大帅?”杨国柱在旁边问道。 “只可惜了李将军的一腔热血,只可惜了那一万儿郎,只可惜大明江山,只可惜了我等的十几万精锐,只可惜我等男儿身躯。”一连五句“可惜”,道尽了关宁精锐的心声。 “国事糜烂皆坏于中官之手,只可惜眼前的这个好机会了,以后再要找到这样的机会恐怕也难了!哎!”王扑在旁边闻言,叹息了一声,摇摇头走了过去。 “我真的恨不得与李将军并肩作战。”杨国柱沉重的叹息了一声。言语间充满着不甘,虽然他看不怪李无庸,但是他却不愿意在这里受一个太监的气,身为男儿就应该上阵杀敌,为国立功。 “也不知道李督师现在怎么样了?十几万大军对付一万军队,就算李将军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对付啊?”吴三桂叹息道。 “吉人自有天佑之,如今洪督师不愿意出击,那多尔衮也就可以集中兵力对付李督师了,只可惜了一位用兵大家,计谋无双,却没有算清楚洪督师与曹化淳哪个阉贼。想当初我对他的态度,今日想起来也确实不应该了。”杨国柱沉重的说道。 “也不知道九公主听到这个消息后,会有何重反映?”吴三桂眼睛里闪过一丝异色,有柔情,有欣喜,有悲伤,有惋惜等等,色彩分呈。 “各安天命罢了。”杨国柱沉默了半响,突然说道:“只是李将军的奇兵一消灭,多尔衮就会集中全部兵力来对付我军了,到那时,就我等的实力,恐怕不是他的对手,前景堪忧啊!” 吴三桂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低声说道:“山海关易守难攻,想那多尔衮要入主中原也没那么容易。”杨国柱闻言默默的点了点头。 [奉献] 第八十八回 北国千里入阵图 (八) 也不知道是哪个部落,反正这个对于李无庸这群人来说并不重要,他们所关心的问题是即将面临的部落或者部落的聚居地是否是汉人的部落,是否能让自己的九千人马顺利的杀入进去,并且损失降低到最低程度,这是李无庸所关心的。 比如说眼下李无庸、罗振川、曹变蛟以及王廷臣聚集在一个很大的蒙古包里,从缴获的东西和书籍记载上来看,被灭族的部落与此时的蒙古联军首领科尔沁部落首领寨桑有点姻亲关系。李无庸这群人顿时大喜,知道这一下必然能使自己的计划进行的更加顺利了。 李无庸坐在椅子上,一边扯着烤全羊的大腿,一边问道:“廷臣,我军的探马可有消息回报?” 旁边的王廷臣闻言猛的停了下来,皱着眉头道:“大帅,您不说末将差点忘了,按照道理,这个时候,那些探马都早已回来报到,然后派出下一班探马,两批轮流行动,可是末将到现在并没有见过东、西、南三路探马,只有北面的回来了,末将正准备告诉大帅呢?” “居然有此事?”罗振川疑问道:“王兄,是不是他们活动的范围太广了,一时间还没有赶回来?” “不可能。”一直不出声的曹变蛟突然摇了摇头,“当初大帅让末将与廷臣挑选探马的时候,末将两人也知道在草原上作战,探马的重要性,当初战国时期,赵国大将李牧只所以与匈奴作战,每次都能战无不胜,就是因为探马的缘故,想比较而言,他所使用的探马可比我们的要多的多了。” “那你的意思是说,这三百人的小队遇到了危险了?”罗振川大惊道:“那可是三百百战之士,相比较而言,已经远远超过了关宁军了。” “那肯定是遇到了大队人马,被别人围了饺子。”李无庸神色猛的一变,狠狠的丢下手中的羊腿,“廷臣,地图。” 大帐内气氛陡然凝重起来,众人也纷纷丢下手中的食物,走到李无庸的身后,双眼朝挂在对面的地图望去。 李无庸仔细的看了半响,问道:“廷臣,我军现在的位置?还有四路探马行进的路线指给我看看。” “是,大帅。”王廷臣不敢怠慢,连忙用自己的马鞭在油皮制成的地图上指点起来,“大帅,各位将军,我军的三路探马前进的方向是沿中军大帐四方搜索,一有敌情,可以立即回报,他们探索的方向就是向东、南、西三个方向,如果没有料错的话,这三个方向肯定是有敌人的大队人马出现了。”见王廷臣解释完毕,众人连忙把目光朝李无庸望去。 李无庸皱着眉头思索了半响,猛的长叹道:“草原上生机勃勃,但同样是危机四伏,无论是蒙古还是后金,实力永远是最有利的拳头,如今有三路人马向我军开来,看来是多尔衮也来了。想不到我李无庸算计别人一向是算无遗策,今日恐怕是把我自己也给算计进去了。” 众人闻言,脸上顿时一片死灰色,想眼下众人虽然风光无限,但是却随时有着被人包饺子的危险,那豪格率领的八万人马,自己都难以对付,如今有多了个以狡猾善战而著称的多尔衮,生还的几率再次降低,如何不担心,忽然王廷臣眼睛一亮,大声道:“大帅,末将以为我等不但可以平安返回山海关,还有可能给予多尔衮致命一击。” “你说的可是与洪大人内外夹击?”李无庸苦笑道。 “正是,想那多尔衮前来支援多尔衮,松山大营必然空虚,依照洪督师的才能必然能给予重创,多尔衮必然回军,然后我军尾随其后,关键的时候必然起到奇兵的作用。”王廷臣言语中充满着喜悦的光芒。 “以前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李无庸狠狠的把马鞭摔在地上,“可是我忘记了人性,洪承畴谨慎怕事,曹化淳就更不必说了,那松山大营,多尔衮布置的肯定十分妥当。哎,都是我小瞧了天下人,连累了诸位了。” “主公,想我罗振川本是位孤儿,是主公救了我的命,不但交我们识文断字,还交我们兵法韬略,在台湾更是风光无限,属下的命就是主公的,能与主公纵横天下是属下的福分,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到时候再给主公冲锋陷阵,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乾坤。”罗振川恳切的说道。 “对,大帅,我等征战之士所求者不过马革裹尸还,为国征战何惧七尺之躯乎?”曹变蛟满面狰狞的喊道:“想我曹某人,为国征战数十年,经过的大战小战无数,但论最痛快的却是随大帅出征的三个多月的时间,蒙古人的鲜血,蒙古人的牛羊,还有蒙古的女人,我曹变蛟从来没有如此的痛快过,大帅,没什么了不起的。我曹变蛟三十年来也活够了,如果有来世,我曹某人再来一次。” “就是死也不能便宜了他们。”王廷臣阴森的说道:“我也让他们见识一下我大明将士的威风。”说着也不理李无庸就走出了大帐,显然是安排防守事宜了。罗振川与曹变蛟两人互望了一眼,也紧跟了出去,只留下满目泪光的李无庸。 李无庸也没有想到,众人居然如此有血性。“不行,不行就这样被多尔衮给宰了,否则如何实现自己的理想,自己还有许多的事情还没有实现,自己的亲人子女正在台湾等着我的归来。肯定有办法,肯定有计策的。”李无庸在大帐内走来走去,脑海里如同翻江倒海,思索着历史上自己熟悉的计策,“瞒天过海”、“围魏救赵”、“借刀杀人”三十六计不断的在脑海里闪过,但都一一被李无庸给否定了。 “要是这个时候能给我再来一万刀枪不入的死士就好了。让他们杀向多尔衮的大营,我也乘机夺取东归的道路。”李无庸突然奇想道。 突然一声马嘶传入耳边,李无庸皱了一下眉头,知道又是自己的那匹“疾风”不愿意与其他战马同食,正在提醒自己要亲自喂食了。“马王好是好,只可惜脾气太怪了。”李无庸摇了摇头,“只可惜我死后,谁还能为你喂食?多尔衮?多尔衮。哈哈。”大帐内李无庸突然疯一样的笑了起来。“天不绝我李无庸啊!”李无庸大喝道:“来呀!擂鼓聚将。” [奉献] 第八十九回 北国千里入阵图 (九) 多尔衮的大队人马也确实如同李无庸猜测的那样,五万人马悄悄的赶了过来,豪格、寨桑率领的八万大军也把李无庸围了起来,多尔衮的五万人马守住了南面,防备李无庸南下从太原、大同方向突围,豪格的正蓝旗守住东面,防备李无庸从东面突围与洪承畴回合,寨桑的五万联扼守西面,仅留下北方,三路大军十三万人马可以说是把李无庸一万人马围的象铁桶一样,没有任何防备的北方,实际上却是防守最为严密的地方,本来就是孤军作战的李无庸大军就算到了北方,也是没有任何用处的,甚至可以说是死路一条。 也不知是多尔衮以为胜券在握,还是别有用意,十三万联军的中军大帐离李无庸的临时驻地并没有多少路,骑上战马,一个来回也只是盏茶时间的工夫,此时的大帐内,并没有胜利即将到来而应有的喜庆气氛,令人奇怪的是却是一股剑拔弩张的形势。 “十四王叔,想那李无庸在草原上纵横四个月之久,杀我草原子民无数,掠我资财更是数不胜数,可以说其罪就是馨南山之竹也书之无穷,其恶就是决东海之波也流之难尽,你如果想招降李无庸,恐怕我们的始祖也不会原谅你的。”豪格在大帐里一听多尔衮率领大军前来,不但不是想帮助豪格消灭李无庸,反而想招降他,在他看来就是一件非常没有面子的事情。自己率领八万人马不但没有消灭对方,反而被对方弄的狼狈不堪,此时的豪格好不容易把李无庸围在着弹簧之地,想消灭他简直可以说是易如反掌,豪格脑袋里想的是等待捉住了李无庸后,如何的折磨对方,为此他已经想出了十八种酷刑来折磨李无庸,可是还没有等捉到李无庸,自己的老对头,十四王叔多尔衮居然想招降他,如何不让豪格怒气冲天。 “豪格,你居然敢忤逆自己的皇阿玛,你眼里可有君父。”多尔衮本来就是个刚愎自用的家伙,刚才与豪格好说歹说,没想到对方居然不给自己面子,登时也火冒三丈,“先不说皇上厚遇汉人,我身边的范文程大学士,皇上更是以‘先生’相称,可见汉人当中也是有豪杰;再说另一方面,李无庸才只有多少人马,不过区区一万人马,你大阿哥多少人马,五万蒙古联军不说,正蓝旗可是上三旗,是我大清的精锐,八万人马在你带领下,不但没有消灭对方,反而让他纵横草原千里,凭借这份才能恐怕比你要强的多吧!如此人才,陛下甚为喜之,本王这么做也是为陛下着想。” “大阿哥请息怒。”旁边的范文程满面微笑的出声道:“如今李无庸虽然只有一万人马,但是狗急了也会反咬一口,他一万人马也是虎狼之士,无论他想从哪个方向突围,我们都会损失惨重,睿亲王之所以想招降李无庸,也是为大阿哥着想。如果大阿哥不喜李无庸,不如等到这阵过后再说,想那李无庸不过是个降将,而大阿哥却是陛下的嫡子,那李无庸还能逃出大阿哥的手心?”果然是个文人,一个出色的谋士,每一句话都能却中要害,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李无庸还没有投降,很快的就被别人卖了。 豪格旁边的螯拜见自己的主子仍然想争辩,连忙拉住豪格的箭袖,然后在其耳边也不知说了什么,那豪格铁青的脸色忽然亮了起来,对多尔衮拱手道:“王叔果然是老成谋国之言,侄子代皇阿玛谢过王叔了,侄儿先回大帐等候王叔的好消息了。”说完甩了甩袖子,施然然的走了出去。 多尔衮盯着离去的背影,满目杀机,但很快的变了回来,对范文程微笑道:“如此就有劳先生去见见那个李无庸了。”范文程也知道纵观整个后金也只有自己前去了,当下也不推辞,在后帐换了一身的儒服,就向李无庸的大营而来。 范文程之所以能够这样有把握,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实力,摆在李无庸面前的有十三万大军,而且都是精锐之师,那李无庸除非是个傻子,或者是自己找死,才会死战到底,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范文程就是这样的人,否则他也不会离了大明,千里迢迢的来投靠皇太极。 果然,范文程的猜测正确了,刚到大营门口,并没有见到想象中的为难,仅仅是在身上搜索了半响,然后就被通报的人请了进去,一路行来,睿智的范文程更加确定了李无庸是和自己一样的人,识时务。虽然道路的两边站着两排威猛之士,满脸的杀气,可是范文程却没有从其中感觉到任何的杀意,再看看其他的士兵,范文程脸上的微笑更浓了,对形散乱,双目黯然,如此景象可见军心以散,李无庸摆出的架势在他看来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加点分量而已。 进了大帐,范文程虽然为李无庸的英俊与年轻而惊讶,但是很快的消失了,站在中间,拱手道:“大清使臣范文程见过李将军。” 帅座上的李无庸面无表情,也看不出任何的心思,只听他冷冷的回道:“堂下之人的报名恐怕有些不对吧!想尔不过是我大明的一个部落而已,哪里是什么大清,奴尔干都司,不知本将军说的可是实情!” 范文程闻言,脸色忽然一正,道:“李将军,想那明朝皇帝无道,我太祖皇帝颁布‘七大恨’,从而不为明朝藩属,当今皇帝雄才伟略,建号大清,李将军不会不知道吧!” 上面的李无庸仿佛沉思了半响,方道:“不知使臣来此何为,别忘了,你我双方正在交战?”言语间虽然没有明说,但也承认了大清的事实。 范文程朝周围的将校扫了一眼,大声道:“文程此来是为救将军耳!” 李无庸微笑道:“结果还没有出现,大人的话恐怕说的太早了点吧!” “哈哈哈哈。”范文程大笑道:“将军何必自欺欺人呢!将军应该知道我大清的十三万精锐已经把这里围的象铁桶一样,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将军乃当世豪杰,不应该不知道这个道理吧!再说就算将军忠于日落西山的明朝廷,可是您的属下,在座的这些将军和大帐之外的一万大军可是无辜之士,难道将军愿意让他们去死吗?将军如果弃暗投明,他日吾皇君临天下,当以王位相待。诸位将军也不吝封侯之赏。”恩威并重,一句话说下来,大帐内的众人果然神色各异,显然有意动者。 上面的李无庸闭目不语,好半响才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拱手道:“此事关系重大,就算我李无庸同意,恐怕也其他人有不同的意见,烦请大人转告睿亲王,三天后,李无庸必然打开营门,恭候睿亲王大驾。” 范文程见事情已经好了差不多了,拱手微笑道:“既然如此,下官就回报睿亲王,哈哈,他日我与将军,哦,不,我与王爷也算是同殿为臣了,同为汉人,还请王爷多多照顾下官。” “我李无庸说话一向算数,三天后,睿亲王就可以在这个大帐里享受烤全羊了。”李无庸微笑道。 “既然如此,下官告辞。”范文程见状连忙告辞而出。 望着离去的背影,满面春风的俊脸马上变的铁青与阴森,“都准备好了吗?” “大帅,按照您的吩咐都准备的妥当了。”曹变蛟欢快的说道。 “哼,还亏自己说是汉人,这次是没机会,下次碰到你,不把你碎尸万段我就不是罗振川。” “大帅,好一招妙棋。”王廷臣赞赏道。言语间充满了自信。 “告诉将士们,只有奋勇杀敌才能保住性命,才能回到自己的家。”李无庸冰冷的说道。 [奉献] 第九十回 北国千里入阵图 (十) 大帐内,灯火通明,烤全羊的香气弥散在大帐内,多尔衮坐了帅座,左面坐的正是范文程,而右边坐的却是豪格。不过此时的豪格面色并不好,与大帐内众将显的有些格格不入。 大帐内欢声笑语不停,多尔衮端起面前香浓的奶茶,面带微笑道:“范先生不愧是我大清第一智者,孤王听说汉人以前有个叫做诸葛亮的人,在赤壁大战的时候,此人凭借一三寸不烂之舌,硬是在东吴说动了孙权抵抗曹操,今日先生也同样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的李无庸来降,可以与诸葛孔明相提并论了,来,我们同敬范先生一杯。”众将也纷纷举起酒杯喝了起来,只有豪格举起了酒杯做了个样子。 范文程满面红光,喝了一杯奶茶后,拱手道:“臣也不过是借王爷的虎威而已,想那李无庸也是个人物,要不是被王爷的大军所围困,想他投降也是很难的,要是那样的话,就算臣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说此人来投降。”饶是多尔衮是一代枭雄,闻言也是哈哈大笑。 当下得意的瞟了下面的豪格道:“帅者将将,将者将兵,自古名将者都是用最少的损失来获取最大的成功,如今本王不损一兵一将就能得到李无庸这员虎将与一只纵横草原千里的虎狼之师,诸位将军以后可要紧记。”想那大帐内带来的都是多尔衮的嫡系,如何不知道多尔衮的意思,当下一个又一个的马屁拍了过去,而望向豪格的目光也带有一丝轻视。 豪格一阵气闷,不禁出声道:“十四叔真的有把握那李无庸是真的投降了?别忘了汉人狡诈,那诸葛亮与曹操的故事侄儿也知道,王叔您别忘了,黄盖也曾说投降曹操,可最后怎么着,不照样被人一把大火烧的连命都没有了。那李无庸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王叔你可别上当了?” “大阿哥,您说笑了。”范文程端起酒杯,哈哈大笑道:“下官也曾仔细的观察过李无庸手下的那些士兵,军心已散,双目无神,皆露出绝望之色,大阿哥以为这样的军队能打仗吗?那李无庸除非能有鬼神之能,也能招来东风与数万火船,来烧我们的大营吗?哈哈哈…”突然仿佛是想到什么似的,笑声突然停了下来,面如土色。 上首的多尔衮见状,也放下手中的奶茶,皱着眉头问道:“先生,您想到什么了?” 范文程惊了过来,连忙道:“睿亲王,赶快下令,全军戒备,李无庸是诈降,大阿哥,你马上赶会大营指挥战斗,寨桑族长,你也赶回大营,臣猜想,那李无庸突围的方向恐怕是大阿哥防守的的东面,李无庸想与洪承畴回合。” 豪格闻言,脸上突然露出冷笑道:“范先生,说李无庸已经俯首投降的是你,如今说他诈降的又是你,今日,你要是不与我说个明白,我可要参你。”那豪格开始只所以讥笑范文程,也不过是想落一下多尔衮的面子而已,如今居然得到了他的肯定,如何不让他高兴。 上首的多尔衮也站起身来,脸色郑重道:“先生此事非同小可,还请先生说明白点,那李无庸不过九千人马,如何突围,南面有五万军队,东面有豪格的三万正蓝旗,西面有寨桑的蒙古联军,那李无庸难道真的能借到东风与数万兵马?只要我大军三面合围,那李无庸可是插翅难飞了。” “哎,臣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李无庸大军是一人双马。”又见众人不明白,连忙又解释道:“在我们汉人的历史上,出现了一位将军叫做田单的,在战国时期,燕昭王通过外交手段,联合赵、魏、韩、秦等国共同攻打齐国,打的只剩下两座城池了,其中一座城的首将叫做田单,田单用各种办法麻痹了敌军,自己却在积极作战斗准备。他在城里征集了上千头牛,在牛的身上披上赤色的红织衣,画上五彩的龙纹,在牛角上绑了锋利的尖刀,在尾巴上浸透油的芦苇,偷着在城脚挖了几十个洞,把牛埋伏在里里。在约定投降的前一天,一切都安排妥当。挑选的五千名壮士全副武装跟公牛的后面,众人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待到傍晚,田单准备酒菜,让壮士们饱餐一顿,脸上涂上五种颜色,各拿利刃、将牛从洞里驱赶出来,用火烧着尾巴。牛尾着火,狂燥暴怒,直冲向燕军营寨。燕军以为第二天就要受降入城了,所以早早地就休息了。忽然听见外面巨响--片,都从梦中惊醒,那上千头火牛拼命地怒吼冲来,身上闪着五彩龙纹,十分可怕。角上绑的利刃随着牛横冲直撞,燕军死伤无数,顿时大乱。五千名壮士跟在牛后面,面目狰狞,奋勇冲杀,大刀阔斧,逢人便砍。虽说人少,但原先有神师助齐的谣言,现在又有神头鬼脸不知何物的家伙们,赶着火牛冲杀,燕军早吓破了胆。城中妇女老幼使劲猛敲着各种铜器,惊天动地,田单亲率余部随后杀来。燕军慌乱一团,个个逃窜,自相残蹈,溃不成军.死伤遍地,不计其数。骑劫乘车落荒而逃,正遇上田单,一戟刺死。可如今李无庸可是有两万匹战马,一旦对方把其中的一万匹战马来冲击我大营,然后乘机突围,我军如何是好?”大帐内众人闻言大惊。 “先生可有计策?”多尔衮从帅坐上跳了下来。 突然大地一阵颤抖,大帐内众人脸色惨白,皆转首朝营门望去,果见一条巨大的火龙朝大营扑来。 多尔衮一阵惨白,幸亏久经沙场,连忙大声吩咐道:“快护送先生突围,快,传令全军后撤。” 火牛阵,不,应该是火马阵,李无庸果然摆出的是火马阵,用一万匹战马来换取九千人的生存。而进攻的对象就是多尔衮的精锐大军,而也在意料之中的,毫无防备的多尔衮大军慌乱了起来,望着接近的火龙,后金骑兵跨下的战马再也无法保持沉静,瞬间将身上的骑手掀下了战马。在多尔衮大营中奔跑,大军再也无法保持他们的稳定,面对漫山遍野的速度飞快与冲击力巨大的战马,他们已经再无半点的战意!迅速的向后退却,但是却已经将原有的退却速度打乱,顿时整个多尔衮大军的阵形在不断的溃散…… 自相践踏,不计其数!无数的后金士兵在慌乱中被绊倒,还没有站起来,他们的身体就被惊慌的战马踏踩而过,而战马身上的大火也引燃了士兵身上的布料,凄厉惨叫声回荡夜空…… 李无庸望着远处的大火,脸上露出狰狞之色,对旁边的罗振川道:“擂鼓,直击豪格大营。想那寨桑还是要他女婿的性命的,也来不及管我们。” 战旗再挥,一阵战鼓响起,首先感受到了恐惧的是那些身上着了火的一万匹战马,一座帐篷燃烧,连接起一片的火海,北风狂吹,瞬间将整个后金大营吞噬在一片火海之中。看着燃烧的烈焰,李无庸拔出战刀,斜指东方,大声喊道:“将士们,我们杀回家去。” “杀。” 炎黄四年八月二十三日夜,上使火马阵败敌寇多尔衮,突出重围。 [奉献] 第九十一回 北国千里入阵图 (十一) “王爷,李无庸突围方向是大阿哥的大营?”危急中,范文程倒是有些急智,连忙提醒旁边的多尔衮道。 正在急奔下的多尔衮闻言,脸上激动的变化着,他知道豪格这个时候仍然在前往自己大营的路上,并没有接管自己的大营,想象中,失去主帅的大营如同一盘散沙一样,任人宰割,更何况的是在其突如其来的情况之下,那三万正蓝旗的精锐大军恐怕此时已经损失的差不多了。对手势力的削弱对于多尔衮来说应该是很高兴,但此时的他心里却是很憋的慌,自己枉为征战沙场多年,到头来却是被大雁啄了眼睛,阴沟里翻了船。 “先生,可是如今我军大乱,如何来救援大阿哥,恐怕这个时候大营已经乱了,我们就是现在整顿军马,恐怕也是起不到什么作用吧!”多尔衮迟疑了一会。 范文程当然知道多尔衮与豪格之间的恩怨,但还是分析道:“王爷,大阿哥可是陛下的嫡子兼长子,王爷要是不去相救恐怕说不过去吧!” “竖起大旗,方向大阿哥大营,凡是盔甲不同者,杀。”多尔衮大声喊道。说完就拔马朝东方驰去。后面的护卫亲兵也纷纷掉转马头呼啸而去。 此时的豪格大营,不断的传来惨叫声,火光之下,穿着蓝色盔甲与黑色盔甲不断的相互碰撞,闪着寒光的狭长刀片不断的收割着一条又一条的人命。 一个失去了统帅的大营是一个毫无用处的大营,尽管大营里有着数万精兵,但是他们缺乏指挥,散沙一盘是此时的大营的真实写照。 “罗振川,不可恋战,带领将士们突围。”李无庸大吼道。“本将断后,廷臣,你与曹将军跟在振川身后,乘对方大营混乱,离开此地。” “主公,末将来断后。”罗振川一边斩杀着面前的士兵,一边大声回道。 “大帅,快走。”王廷臣也大声喊道。 “谁也别想走。”突然一阵怒吼声响彻整个大营。吼声一起,本来毫无军心的后金士兵顿时振作起来,大声吼道:“巴图鲁。”巴图鲁在满语里是“勇士”的意思,是满族军人的最高荣誉称号,只有战功卓著的铁血死士才有资格获得,而早清朝初期获得“巴图鲁”的封号也不过二十几个人而已。 李无庸等人朝来人望去,只见中军帐前一匹黑色的骏马,而骏马之上的壮硕的大汉,手中的握的长柄大刀,仔细估略有八十斤重量,没想到居然在此人的掌中轻若无物,可见此人的勇武,巴图鲁封号果然没有封错误。 李无庸心中一惊,“此乃何人?” “大帅,此人就是满清第一勇士螯拜。”熟悉辽东事物的曹变蛟出声道。 螯拜的大名李无庸当然知道,《康熙帝国》、《鹿鼎记》等等,螯拜的勇武已经深入李无庸的心里。“快,快速突围。”李无庸看着远处的螯拜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每挥动一下,就有一名黑色盔甲落马,看的李无庸一阵心疼。 “杀。”正在李无庸下令突围的时候,后军突然乱了起来,李无庸连忙转首望去,只见白色旗帜高高飘扬,李无庸心里一阵颤抖,“多尔衮。”没想到多尔衮这么快就反映过来,看起追击过来的人马虽然不多,盔甲也不是很整齐,脸上还有些漆黑,显然还是刚从撕杀中转过来。 “不愧是一代枭雄,反映居然如此之快,连大营不整理,就跑来追击自己。”但是形势已经不能让李无庸想多少了,因为前来的士兵虽然没多少,但是却影响了李无庸大军的士气。 “众儿郎们,为我们的草原乡亲们报仇。”一阵大吼声又传了过来。只见从李无庸左边有杀来一只大军,旗做杂色,为首的汉子手中挥舞着一只狼牙大棒,寨桑,蒙古联军首领。 李无庸一阵呻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差,本来对面的大营已经进攻的差不多了,螯拜虽勇,但是好汉架不住三个帮,那螯拜就是在怎么勇猛,也不能影响道整个大局了,但是现在来了两路联军,结局就不同了,李无庸顿时陷入了重围之中。 “大帅,您快走。”罗振川大声道。 “要走一起走。”李无庸也知道情况十分紧急,但是仍然回答道。 罗振川猛的拉住缰绳,双目含泪,激动道:“天下可以没有我罗振川,但是却不能没有主公。” “罗将军说的,大帅,您快走,末将来断后。”曹变蛟一边挥舞着战刀,一边喊道:“罗将军,你保护大帅先行一步。” “将军,请先行。”王廷臣率先在前面开路。 李无庸扫了众人一眼,从他们的眼睛,李无庸看到的是激动,看到的是豪迈,看到的是无悔,看到的是尊敬。 猛的一扯手中的缰绳,疾风一阵痛嘶,手中的“雪枫”刀,狠狠的收割着面前的蓝色身影,眼睛通红,心在疼痛,饶是李无庸冷血,或者说他来辽东本来就是没按好心的,但是事到临头,让别人替自己去死,李无庸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达到一个合格的领导者的原因。 不断的撕杀,机械的挥舞着手中的军刀,李无庸脑子里一阵混乱,鲜血溅满了李无庸那英武的脸庞,旁边的护卫紧紧的保护着自己的统帅。 “擒贼先擒王。”多尔衮大声喊道。 正在撕杀的螯拜闻言,连忙丢掉手中的长刀,从背后取出长弓,三石长弓在他手中如同无物,如满月般的射出一只利箭,一阵长啸,朝李无庸的后心射去。 “主公快闪。”罗振川一个眼尖,也不顾失礼,狠狠的朝正在陷入机械中的李无庸踢去,然而人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快过利箭。 一阵剧痛把李无庸惊醒过来,但又很快的陷入了昏迷,耳际间隐约的听见罗振川的怒吼声:“螯拜,我要食你的肉。”撕杀声慢慢的远离,黑暗渐渐来临。 [奉献] 第九十二回 北国千里入阵图 (十二) 崇祯十四年,炎黄四年八月二十四夜,李无庸率领九千虎狼之师,摆火马阵击多尔衮十三万联军,以少胜多,突围而出,虽然自身在混战中为后金第一猛将螯拜所伤,生死不明,但是在实力相差如此之大的情况下,居然也能突围而出,本身就可以说是一种奇迹,据后来后金方面描述,此役死亡、受伤、失踪的人数高达五万之众,大多数是在乱军中互相残杀而死。李无庸的善战之名再次名扬草原,皇太极在崇政殿闻训,气的当场吐血。而一贯嚣张惯的多尔衮等后金将领也低迷了好大一阵。 然而不管怎样,战争仍然还是要继续的。一天后,多尔衮命令螯拜率领一万精锐之士追赶李无庸的残兵外,自己也在三天后,带领七八万精锐也起程朝松山蛹去。 “大帅,您看。”松山上,明军大营的了望台上,吴三桂指着远方的后金大营对站在旁边的洪承畴道:“多尔衮果然是对付李将军了,此时的大营与前些日子相比,热闹了不少。只可惜我们失去了一个击破后金大军的好机会。” 洪承畴当然知道吴三桂言语间的怪罪之意,但是自己也没有分辨什么,本来就是自己的错误,可是自己是有苦自知,只得深深的叹了口气。 “国事之艰,时局糜烂,皆中官之祸。”吴三桂突然狠狠的骂了一句。 洪承畴脸上的肌肉收缩了几下,转首朝南方若有所思的望去。 “大帅,您看那是什么?”吴三桂指着后金的辕门突然惊叫道。 洪承畴从旁边的亲兵手中接过千里镜,朝对面望去,不望不知道,一望吓一跳,洪承畴一声惊叫,身形往后倒去,手中的千里镜也跌落在地,旁边的吴三桂一个眼疾手快,赶忙扶住洪承畴,只见洪承畴那本是红润的脸庞变的十分惨白,手指指着后金的辕门,道:“首级,曹将军曹变蛟将军的首级。” 旁边的吴三桂大惊,脸色也变的惨白,没想到自己的猜测真的变成了事实,李无庸的一万奇兵被多尔衮联合蒙古、豪格等大军围歼了,如今只剩下自己的这支孤军了,曹变蛟死了,虽然还不知道李无庸等人的消息,但是这已经不是重要的问题,于大局起不到任何作用了。后金与大明之间的比例也是十分的相近了,想凭借兵多将广来取胜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大帅,如今该如何是好?”吴三桂对已经慢慢恢复过来的洪承畴问道。 “回营商量。”洪承畴想了想。 旁边的吴三桂闻言,正准备扶洪承畴回大营时,对面的后金大营突然营门大开,接着钟鼓齐鸣,不一会儿就依稀可见一队队一列列的骑兵驰出大营,分列两边,戒备森严,然后就见一个穿淡黄色盔甲的中年人在众人的护卫下走出大营,站在辕门约一丈处,双目望向远方,好象是在等什么人似的。弄的箭楼上的两人惊奇不已,连靠在吴三桂身上的洪承畴挣扎的站了起来,双眼朝对面望去。 好一阵子,忽觉的大地一阵颤抖,然后就是一片乌云现入眼帘,骑兵,而且是后金最精锐的骑兵,洪承畴心中一阵巨寒,没想到后金居然又派来援军了。 “有几只旗杆?”洪承畴突然问道。 吴三桂看了半响,猛的吸了口气,道:“旗有三对,皆是黄色。恐怕是后金的正黄旗军队了。”后金有八而正黄旗是上八旗,一般都是随皇帝周围,此次出征显然是皇太极亲征了。 洪承畴沉吟了半响,沉声说道:“传我将令,骑兵布置在松山东、南、西三面驻扎,步兵布置在离锦州只有六七里地的乳山岗,本帅要与皇太极决一死战。” “是。” 且不说明军大营里刀枪碰撞,大营里一时间刀出鞘,箭上弦,马上鞍,杀气冲天而起,一副要与后金决战的模样。而此时的后金大营却又是另一副光景。 原本在盛京养病的皇太极闻听在草原上横行的李无庸虽然被剿灭,但十三万大军损失惨重,重新聚集起来的后金军队仍然在数量上与明军形了不优势,而多尔衮等人以十三万人马对一万明军,居然打成了这样的结果,军心不稳,将帅的威望也受到了很大的挑战,久经沙场的皇太极当然知道这个时候只有自己御驾亲征,才有可能击败明军的主力,夺回锦州,把明军的防线压缩在山海关一线。当下拖着病体,率领两黄旗朝松山迄逦而来。 多尔衮等将把皇太极迎入中军大帐后,马上跪下请罪,豪格等人也跟在后面跪了下来,皇太极神色复杂的望着跪在地上的多尔衮,雄才大略的皇太极同样有着帝王般的心思,多尔衮的才能不光在同辈中屈指可数,就是在下一辈中也没有谁能够比的上的,当初要不是多尔衮年幼,而自己有计高一筹,这个皇帝宝座哪里轮到他来坐,也同样因为如此,在即位前的皇太极厚遇多尔衮兄弟,而在即位后又对多尔衮兄弟百般的压制,然而金子是放在哪里都会放光的,随着战争的进行,皇太极不得不重用多尔衮,但帝王般的疑心却一直没有消失过,豪格、代善等人就是牵制多尔衮的。如今多尔衮犯了如此大的错误,应该是个借口,可是自己的身体,哎,还是等这场战争打赢了再说吧! 当下微微咳嗽了两声,微笑道:“十四弟,你们起来吧!此事也怪不得你们,同样的情况下,就是朕,也会上李无庸的当的。” “谢陛下。”多尔衮等人见躲过了一劫,心中暗喜。 “那李无庸真的死了吗?”皇太极突然问道。言语中间居然有少许可惜的含义。 多尔衮神色一动,脸色不变的说道:“臣弟以为确实如此,射那一箭的可是我满州第一勇士螯拜,凭他的骑射水平,莫说是一个血肉之躯了,就是一尺厚的木板也能射的透。一个被利箭穿透后心,又缺医少药,就是有九条命也死的差不多了。” “可惜了一位大将之才不为朕所用。”皇太极叹息了半响。 底下的范文程见状,连忙转移话题道:“启奏陛下,如今我大军云集松山,加上陛下带来的两黄旗,我军在人数上已经远远超过明朝军队,应该可以决战了。还请陛下下令。” “请陛下下令。”多尔衮等将也纷纷请命。大战顿时一触即发。 [奉献] 第九十三回 围困 皇太极果然不愧是一代沙场宿将,虽然已是病入膏肓,但是数十年的战场生涯,让这位帝王拥有了铁一般的素质,也难怪历代王朝的开国之君都不单单是个简单的货色,皇太极这位马上天子,相比较远在北京紫禁城里高坐的文皇帝崇祯来说要强的多。战争让这位皇帝雄心顿起,血腥与撕杀让这位已经是末日英雄的皇太极鲜血沸腾,睿智与英武的皇太极脸上现出一缕红光,原本无神的双眼也变的炯炯有神,不时的冒出精光,苍白的脸色也同样变的生动起来,丝毫不象是个生病的样子。 “拿地图来。”皇太极十分有力的挥了挥手,如同是个正常人一样,好象又恢复了往日的雄风,豪格等将精神更加振奋,只有范文程眼睛里闪过一丝忧色,而下面的多尔衮眼睛里却闪现了欣喜的光芒,也不知道是为皇太极的雄风大振而高兴,或者是有着其他的心思,但不管怎么,皇太极的到来给时局带来了巨大的影响。 “陛下,这是洪承畴的部队,十三万人马云集宁远。七月二十六日,明军进至松山与锦州之间的乳峰山西侧,臣弟已抢先占领乳峰山东侧,据探子刚才报道洪承畴将骑兵布置在松山东、南、西三面驻扎,将步兵布置在离锦州只有六七里地的乳山岗,准备与我军决一死战。而锦州祖大寿守军见援军到达,已经组织了数次突围,但均被臣弟率领大军击退。八月初八,臣弟等帅军向驻守乳峰山西侧的明援军发起进攻,但进攻数次都受挫,伤亡巨大。请皇兄恕罪。” 皇太极并没有回应多尔衮的话,也没有任何的怪罪,只是自己认真的观察着地图上的两军分布,皱着眉头在图上比画着什么。 好半响,忽然转首对范文程问道:“先生怎么看?” 范文程摸了摸下巴的胡须,微笑道:“回陛下,当初睿亲王之所以攻不下松山明军大营,一方面是松山易守难攻,而洪承畴也是一员沙场宿将,以十几万人马防守一个小小的松山,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另一个原因,就是我军的兵力不足,兵力的不足制约了我军行动,防守有余而进攻不足,但是陛下亲率大军前来,不但激励了士气,但在另一方面来说大大的弥补了兵力上的不足,有了充足的兵员,陛下难道还怕没有计策对付一个小小的洪承畴吗?” 皇太极闻言点了点头,又问道:“先生可有计策?” 范文程突然出声道:“奴才听说中原连年干旱,庄稼颗粒无收,粮草已经极度的缺乏,想那洪承畴的十几万人马,每日所需的粮草恐怕也是个天文数字。” 多尔衮忽然眼睛一亮,眼睛朝地图上望去,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先生是说取明军塔山上的粮草为我所有,让洪承畴的十几万大军内无粮草,外无援兵,好计策,好计策。陛下,臣弟愿亲自带兵取塔山之粮。” 皇太极想了想,摇了摇头道:“十四弟,要想取塔山之粮,就必须派兵牵制住洪承畴,否则,洪承畴若是派兵救援塔山,恐怕到那个时候我们不但取不到塔山,连进攻塔山的人马都要被他给灭了。依朕看,取塔山之粮也不是个什么难事,就让你侄子豪格去吧!那洪承畴生性胆小,听说十分的怕你,你就将大军部署于松山、杏山之间,截断松、杏间明军的联系,横绝了洪承畴的归路,如何?” “儿臣领命。”豪格不待多尔衮发话,连忙应道。然后得意的朝多尔衮瞟了一眼。取塔山之粮,可是件大功劳,可以说是关系到整个战役的胜利,而更好的是,塔山守军并没有多少,凭借两黄旗的战斗力,拿下塔山也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多尔衮仿佛没有看见豪格那得意的神色,仍然是满面微笑,仿佛十分高兴道:“那感情好。兵贵神速,臣弟这就去安排。”说完缓缓的退出了大帐。待退出了大帐,多尔衮原本满面春风的笑脸,变的十分阴沉可怕,眼睛里闪烁的尽是阴毒之色,扑扇般的手掌握了又握。 望着多尔衮的背影,有看着在大帐里得意的豪格,皇太极摇了摇头,“两者之间的距离还是那么大,自己的长子还是远远的不如他的叔叔,不管自己是怎样的扶持他。日后的江山是不是真的要传给他,传给了他,他能守的住吗?不管怎么样,多尔衮,你绝不能活在世上。要是再给朕十年时间,朕肯定能培养一个合格的大清皇帝来,只可惜啊!”皇太极狠狠的把这个念头驱逐出去。 崇祯十四年,炎黄四年九月十八日,皇太极将大军部署于松山、杏山之间,截断松、杏间明军的联系,横绝了洪承畴的归路;后又派兵进攻塔山,夺取明军存于笔架山的储备粮十二垛,又从锦州西向南,穿松杏大道,直至海口挖长壕三道,深八尺,宽丈余,将明军围困其中。 “大帅,如今该如何是好?”明军的大营内愁云笼罩着整个中军大帐,众将领也都是皱着眉头,连平日里喜欢指手话脚,四处充当自己军事大家的曹化淳也十分识相的闭上了嘴巴,生怕被那些心里极度烦恼的武夫们当作出气桶给杀了。 在皇太极兵进松山的时候,老到的吴三桂就意识到时局的不妙,就劝说洪承畴撤兵于塔山一线,凭借充足的粮草来拖跨后金大军,然而胆小怕事的洪承畴一方面担心皇太极于半路伏击,或者有什么阴谋;另一方面有害怕自己轻易的撤出松山,崇祯皇帝要是怪罪下来,恐怕自己也会走上袁崇焕的老路了,就在着犹豫的时间里,终于让皇太极完成了对洪承畴的全面围困,洪承畴就是想撤退也是不可能的了,逼迫洪承畴真的要遇皇太极决一死战了。 上首的洪承畴虽然一身锦袍,但是由于连日的劳累,原本红润的脸庞也现出一丝疲劳,乌纱帽下一根白色的头发也冒了出来,没想到洪承畴也苍老如此。 “有死而已,何惧之有。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为我大明江山而死,死得其所。”说话的正是辽东巡抚邱民仰。 洪承畴深深的叹了口气,伸手拿了拿令箭,又放了下来,又拿了起来,道:“五更造饭,明日与皇太极决战于松山之下。”于是乎,明王朝最后一次大规模的对后金作战就这样的拉开了序幕。 [奉献] 第九十四回 战 (一) 寒风吹动着旌旗哗哗做响,轻雾笼罩着松山之上,一片萧条之色,冬季的东北早就是冰雪世界,肃杀之气弥漫着天地间,连林中的鸟儿也仿佛预感到什么似的,根本就没有出来唱歌的打算。 松山与杏山之间,是一个开阔的大平原,中间毫无阻隔,而又因为是隆冬季节,原先茂盛的绿草也枯萎了,可以说是上天给予的优良的战场。 一大清早,洪承畴与皇太极两人不约而同的把各自的军队列队于松山与杏山之下,双方都知道这是一场决斗,不但关系两人的生死,更重要的关系到两个政权的胜利,天地为棋盘,数十万的生灵为棋子,双方在棋盘上不断的撕杀着,你歌唱罢我登场,每人都想作为棋盘上的胜利者,但又有谁知道到底谁是下棋的人。洪承畴不知道,皇太极不知道,多尔衮也不知道。他们每个人都想做棋盘上的胜利者,但是却不知道,旁观者清,也只有自己跳出了棋盘之外,才能用人于自己的手,清晰无比。 洪承畴望了望左右的吴三桂、杨国柱、马科等六总兵,又望了望对面的那伟岸的身躯,洪承畴一阵叹息,他想到了如今生死不明的李无庸,他在感叹自己,也许有可能再一次选择的话,他可能会按照李无庸的计策去做的,只可惜他没有,同样他也已经失去了机会。 骑在骏马上的皇太极,微闭的眼睛中不时的闪烁着精光,他很敬重汉人,尤其是有着才能的汉人,毫无疑问洪承畴就是个非常有才能的汉人,皇太极很欣赏,在满族中,最不缺少的就是勇士,满族人好象天生就是战士,体形剽悍,善骑射,而且打起仗来十分的勇敢,这也是为什么有句话说“后金不过万,过万不可敌”的原因,但是同样,后金缺少的就是有智谋的统帅和汉文人,皇太极是一位军事家,但更多的时候,他是一位杰出的政治家,要想战胜对方,就必须了解对方,要想统一中原,凭借只有几十万的后金显然不足,汉族有多少人,一兆黎民足足可以把后金灭个好几次的,但为什么汉人的王朝更替十分的迅速,而奇怪的是中原的汉人百姓很快的接受了新的王朝,而在明朝以前的元朝,仅仅只有九十多年就被不断的起义给推翻了,关键还是排外,我堂堂的汉人怎么可以接受一个只有数十万的蛮夷的统治呢? 皇太极不断的思索着这个问题,重视汉人不但可以提升后金的实力,弥补自己的不足,但更重要的是为了更好的统治中原,以汉人来对付汉人,更快、更好的夺取汉家天下。 洪承畴不但是个杰出的统帅,最重要的是他在汉人中威望甚高,有了洪承畴就如同有了十万兵马,招降洪承畴是皇太极梦寐以求的事情。 想到这里,皇太极打马上前,在洪承畴一箭之地停了下来,拱手道:“洪先生,皇太极有礼了。” 一个皇帝做到如此,对洪承畴并没有称其官位,而是以“先生”这个尊称,可见洪承畴在皇太极心中的地位,哪知洪承畴并没有理睬,只是说道:“你要战,我便战。何必多言。” 皇太极并没有介意洪承畴,只是微笑道:“崇祯无道,先生乃天下奇才,朕期盼以久,先生在明朝可以说是明珠暗投” “皇太极,你也不必多说,吾皇圣明,我想就算抓到了你,陛下也会饶了尔等性命的。”洪承畴大笑道:“到时候在北京,我请你吃酒。”旁边的吴三桂等人皆哈哈大笑,对面的多尔衮脸色皆羞的通红。 “弓箭手准备,射。”洪承畴猛的拔除腰间的长剑,大声命令道。顿时天空中顿时划过一片乌云。对面的后金军队促不急防之下,被打的措手不及,连皇太极要不是坐骑跑的飞快,又在众人的护卫下,早就被射的象刺猬一样了,饶是如此,手臂上还没箭支划过,没想到洪承畴居然偷袭,皇太极脸皮发红,连忙令多尔衮反击。 战场上顿时厉啸大作,天边的乌云仿佛遮住光明,你来我往,战场上惨叫声一片。 “众将士,随我杀敌。”吴三桂见后金大军一片混乱,猛的拔出长刀,率先冲了过去,跟在他后面的就是著名的关宁铁骑了,一支洪流绕过飞舞的箭支,从侧翼朝后金的左翼扑了过去。洪承畴是个文臣,这冲锋陷阵的任务当然是落在吴三桂等六总兵的身上了。 而对方的皇太极也不是吃素的,他当然不会允许数万关宁铁骑冲击自己的左翼了,右手的黄旗挥舞,就有一只蓝色精锐如疾风般的划过,为首的大将满面落腮,手中一柄金色的长刀,正是后金第一勇将螯拜,黑色洪流与蓝色洪流霎时间碰撞在一起,巨大的冲击力,不断的使双方的士兵落马,但很快的又被后来的战马践踏,消失在战斗的队列中。战争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生死就在一瞬间,双方的将领显然没有注意到这样的小的情况,如同一朵浪花消失在大海里,双方都在不断的撕杀着。 洪承畴望着撕杀的两支大军,眉头皱了皱,又向旁边的杨国柱望去,杨国柱点了点头,一挥动,又是一支数万人离了中军朝皇太极的右翼扑了过去,但很快的被多铎接住了,双方又是一阵撕杀。 “陛下,该冲阵了。”多尔衮在旁边催促道。 皇太极望了望天空,又望了望双方的撕杀,最后朝对面的洪承畴望去,见对方也朝自己望来,当下微微一笑:“再等一等。”形势越是危急,越要沉住气,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则动,给予对方致命的一击。 [奉献] 第九十五回 战 (二) 松山下的洪承畴同样在关注着战场上的形势,其实作为双方的统帅,他们都知道最后的起决定作用的并非两翼的战场,而是如今尚未出动的庞大的中军,谁后出动中军,就意味着战争的主动权已经掌握在谁的手中。 当然两翼战场的结果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中军,影响着战场的最后的结果。奇正相合,以正为主,以奇辅之。 洪承畴看了看两翼,见抢先出动的吴三桂已经有些不支的现象,心中叹了口气,转身大吼道:“将士们,如今决战的时候到了,拔出你们的刀,用刀尖插向敌人的心脏,用刀锋割断敌人的脖子,关宁无敌。” “关宁无敌。”后面的数万关宁铁骑一声大吼。他们确实有这个资格,明末,在练兵的问题上,袁崇焕力主“以辽人守辽土”。过去的辽东战事,明朝往往是从全国各地征调部队增援。除了少数特别精锐的部队外,这些客兵往往战斗力很弱。一方面万里来援,不适应辽东的环境;另一方面,家不在此,打起仗来没有一种保家卫国的意识,净想着怎么溜回家。而且,南方兵也不适于骑兵作战。袁崇焕将这些客兵归纳为“南(江南〕兵脆弱”。说到最后,还是民风剽悍,有切身利害关系,而且多善骑马的辽人最适于守辽土。因此,袁崇焕在归附的十余万辽民中精选身体强壮者,充实各军,同时大力栽培祖大寿等一大批辽将。借着宁远大捷后明军士气有所回升,开始敢于与后金军作战的机会,袁崇焕苦练出了一支兵力并不很大,但战斗力相当强的骑兵。这支部队后来被人们称作“关宁铁骑”。天启七年,关宁铁骑首战告捷,在宁远城下的战斗中,成长起来的以骑兵----“关宁铁骑”;为核心的明军开始敢于跟后金军打yezhan了!虽然是有宁远城上炮火的支援,虽然明军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士多死”,但毕竟明军敢于刀对刀,枪对枪的干了,而且还取得了胜利,这是前所未有的奇迹!袁崇焕指出“十年来,尽天下之兵未尝敢与奴战,合马交锋,今始一刀一枪拼命,不知有夷之凶狠剽悍人人敢死,大小数十战,解围而去,诚数千年未有之武功也”。而更是厉害的是崇祯二年,袁崇焕以五千铁骑硬是把皇太极打的狼狈而逃,可见关宁铁骑的威力了。 如今洪承畴所率领的关宁铁骑虽然不如袁崇焕的时候相比较,自己的威望也不如袁崇焕,但关宁铁骑的威名仍然感染了关宁军的每个人,如是洪承畴的叫喊下,关宁军军心大振,士气也涨到了最高点。 手中的令旗挥动,数万儿郎如猛虎下山一样,一股黑色的洪流朝对面的后金大军猛扑过去,喊杀声惊天动地,杀气弥漫着整个天地间。残雪飞舞,风云为之变色;刀光闪动,天地为之震动,气势庞大恢弘。 饶是皇太极已经登上人间至尊,饶是多尔衮久经沙场,也不由的变了变脸色,两人互望了一眼,皇太极转过身去,挥动着手中的马鞭,对着身后的满汉八旗士兵大声道:“大清的勇士们,决战的时候到了,朕命令你们,拔出你们的武器,朝懦弱的南朝人冲过去,杀过去,消灭他们,胜利是属于我们的,是属于我们大清的勇士的,勇士们,随着朕冲上去。” “杀。”旁边的多尔衮拔出腰间的长刀,大吼一声,率先冲了上去,跟在他身后的是无数的后金将领与士兵,黄色的盔甲,白色的盔甲,蓝色的盔甲,红色的盔甲,盔甲艳丽;满八旗,汉八旗旗帜飞舞;挥舞的长刀,寒光闪烁,锋利的尖枪,枪枪夺命。 碰撞、倒地,手臂挥舞,寒光闪动,热血喷洒,喊杀声震动天地,红色的鲜血染红了枯萎的黄草,黑色的洪流与黄色、红色、白色、蓝色的洪流纠缠在一起,盔甲颜色的不同让各自很容易辨认敌我,恢弘的战场,个人的武力已经取不到什么作用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黑色的士兵眼中闪过厉色,手中的战刀划过对方的脖子,鲜血溅在自己的脸上,还没有等到拭去鲜血,眨眼间又倒在地上,睁大的眼睛里闪过的是无情与麻木,战争就是这样。 皇太极很是焦急,洪承畴也同样很是着急,自从努尔哈赤建立后金以来开,与明朝的战争打过无数次,若论惨烈,那倒是算大凌河一役了,但是若论大规模的战争,数十万人在一起撕杀,这倒是头一回,无论是皇太极还是洪承畴都知道这场战争的重要性,洪承畴胜了,不但继续守住辽东,还可以把战线沿至大凌河一线,甚至把后金赶到后金的老巢盛京底下都说不定,但是同样,若是皇太极赢了,山海关外再也没有可以抵御后金的力量了,后金与明朝廷之间唯一的防御地只有山海关了,失去了关宁铁骑的明朝廷再也不能对崛起的后金产生不利的影响。 战争仍然在进行了,尽管双方的将领都很着急,但是数十万人的撕杀,不是一时半伙就能得到结果,战争不已双方的首脑而转移,但不管怎么样,战争的结果还是出来了,随着金乌坠地,撕杀了一天的战斗终于也落下了尾声,双方不约而同的鸣金而退,黑色的洪流与满清八旗仿佛象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一样,有条不紊的在一些将领的带领下,离开了战场,各自回到大营,各自舔着自己的伤口。 于是松山之下又恢复了宁静,只剩下战场上失去主人的战马在哀鸣着,而草地上的断臂残肢,缺头少脑者有之,开膛破肚者有之,身插利箭者有之。但尘归尘,土归土,一切都会化为尘土,也许若干年后,这里又会长出一片茂密的青草来。无论如何战争仍然在继续着,人世间又会演绎着新的局面。直到胜利者的出现,失败者的退出。 若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皇太极十面埋伏洪承畴无力回天 [奉献] 第九十六回 皇太极十面埋伏 洪承畴无力回天 后金中军大帐,牛油火把把大帐照耀的灯火通明,也同样凭添了一丝暖意,大帐中间的是一只肥大的烤全羊,被大火烤的发出“滋滋”的响声,香气弥漫着整个大帐,大帐内不时的传出欢快的笑声。 皇太极坐在帅坐上,一边吃着撕下的羊腿,一边对多尔衮问道:“十四弟,今日的战况可统计出来了?” 多尔衮放下手中的羊肉,满面春风,微笑的拱手道:“陛下,今日我军估计消灭明军共计五万人左右,受伤者不计其数。” 皇太极脸上并没有露出喜色,又问道:“我军损失多少?” 多尔衮脸上的喜色也很快的消失不见,皱着眉头道:“有三万多人,受伤者也有许多,还没有统计出来。” “三万多人?”皇太极皱着眉头,“关宁军果然不愧为明朝廷的精锐之师,我后金的满汉八旗子弟居然死伤了这么多。” 旁边的范文程见状,微笑道:“陛下,虽然我军也损失惨重,但是总的来说,我军还是取得了胜利,那洪承畴虽然主力未损,但已经兵无战心,军中粮草又被我军所夺,十几万人马被我军围困在松山之上,溃逃是早晚的事情,陛下只等候捷报就行了。” 范文程的话果然引起了皇太极的赞同,眉宇间的不虞之色也消除了,端起面前的酒杯道:“先生一言让我茅塞顿开啊!来,先生,朕敬你一杯。来,我们一起来敬范先生一杯。” “喝!”大帐中人虽然对皇太极如此厚遇范文程而十分的嫉妒,但是却不敢多说什么,谁不知道皇太极厚遇汉人,十分的崇尚汉家文化。虽然满族人非常歧视汉人,对皇太极厚遇汉人十分的不满,但是皇权至上,当然不敢放肆了,平日里也只能把这些歧视放在心里。 “范先生,现在该如何是好?”多尔衮问道。 范文程闻言微笑道:“如果臣没有猜错的话,今夜必有人突围而出。” “那我们就要防备他们突围啊!”豪格急道:“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等,如果让洪承畴跑了,这个责任该由谁来负责。” “豪格住嘴。”皇太极怒骂道。“先生不说恐怕另有心思吧!不若说给大家听听。”皇太极不愧为一代枭雄,不愧是位统治者,驭下之术也达到了顶尖水平,对有才能的手下,毫不犹豫的赞赏,赏罚分明,方是正道。给予厚赏,封爵升官或者给予金银在有的时候并不能达到很好的效果,但在有的时候,只是因为仅仅一句话,或者某一个动作就能赢得一个人的忠心。比如说现在,皇太极斥责了豪格,尽管他是皇太极的长子,皇太极也同样斥责,虽然没有见到范文程如何的激动,但是从他潮红的脸色上,可以看出心中的激动。 “回陛下,奴才认为如果让洪承畴兵困松山,尽管最后的结果是我军胜利,但是困兽犹斗,洪承畴要是真的发起疯来,我军就是歼灭了明军,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陛下,您看这样的情况我们能接受吗?” 皇太极点了点头,又转首问道:“那要是让他们逃了出去,不就是放虎归山了吗?” “嘿嘿。”范文程笑了两声,高深莫测的问道:“陛下,您曾经打过老虎吗?应该了解老虎的习性吧!” 皇太极皱着眉头想了想,猛的拍手大笑道:“先生说的有道理,当人遇到老虎时,只有站着不动,你不动它不动,如果你要是转身逃走的话,老虎会马上扑上来,同样我军与洪承畴也是这样,我不动他不动,他若动了,我才动,好啊,好啊,范先生说的不错啊!那洪承畴见监守无望,逃跑也是在必然之中,宁远城城高城池,洪承畴撤退的方向也必然如此,哈哈。朕要摆个大餐来等候他。”大帐里传来皇太极得意的笑声。 “多尔衮!”皇太极猛的冷下脸来。 “臣在。” … 大帐内的气氛陡然凝重起来。皇太极点将了,明朝廷与后金之间的最后的一场战争就这样爆发了。 而此时对面的明军大帐里,气氛却与后金的大帐如同天上与地下一般,洪承畴的脸上也再也没有往日的儒雅风范,红晕的脸庞变的苍白,十五万大军如今只剩下十万不足,战马也损失了数万,关宁铁骑损失巨大,而最要紧的是军中的粮草只能够十几万大军三日之用,粮草的不足让众人如同无根之浮萍,再也没有实力与皇太极对阵于松山之下。 帐下的吴三桂、马科、王扑、杨国柱等六总兵也是一脸的黯然,太监曹化淳更是脸色苍白,浑身颤抖,显然是在心里极度的紧张与害怕。今日的战败让明军见识到了八旗兵的威力,饶是精锐的关宁军也不是对手。 “哎,要是李督师在就好了。”王扑突然叹道。帐内的气氛陡然的变的奇怪,众人的脑海里不由的想起那伟岸的身躯,英武的脸庞,以及那气壮山河的声音,“我等奉天命征讨,旌旗所指,必能克敌制胜,必能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洪承畴心里不由的一阵叹息,心里也不由的暗暗后悔,如果可以反悔的话,自己也会协助李无庸的吧!但是还有可能吗?洪承畴不由的在心里摇了摇头。 “吴将军,今日我军损失不少,军心也有些懈怠,你去安排吧!”洪承畴懒散的挥了挥手,就转到后面去了。 留下了大帐内互相瞪眼睛的,帅座旁边的曹化淳眼睛转了又转。吴三桂望了望旁边的几个人,眼睛也露出了一丝疑虑,又露出了一丝释然。 曹化淳突然出声道:“如今到了这个份上了,诸位将军与咱家是栓在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不知诸位将军有什么高见?” “形势不堪啊!”杨国柱突然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就把各自的想法写在手掌中,如何?”吴三桂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 “好。”帐内的七个人互相望了一眼。 不一会儿,七只手掌并在一起,火光之下,墨黑的字迹居然如此耀眼。 [奉献] 第九十七回 六总兵狼狈逃窜 洪承畴兵困松山 且说上次吴三桂等六总兵在大帐中,见前途暗淡,各自在手掌中写出了个人的看法,火光之下,手中的墨色字迹是如此的耀眼,只见曹化淳那肥胖的手掌中写了个大大的“逃”,而吴三桂的手中写的是个“逸”,其他诸人要么是“逃”或“撤”,不管怎样,意思相同。 吴三桂等人见状,心中一松,都叹了口气,而上首的曹化淳望了底下的几个总兵暗思道:“虽然如今都是连上绳上的蚂蚱,但是这几个人手中都有数万兵马,想死都难,而一个宦官,平日里也并不理睬这些家伙,手中也无兵将可调遣,要是半途中他们有个什么阴谋什么的,我曹化淳弄不好京城也去不了,得想个办法弄个护身符。”心思一想,脸上顿时闪出了光彩,讪笑道:“如今虽然我等大败,但只要今夜我等突围而出,陛下不但不会责备我等,还会赏赐诸位将军,封侯也是不远的事情。咱家在这里可要恭喜诸位将军了。”说完就公鸭般的笑了起来,也不管惹起了旁边众人一身鸡皮疙瘩。 吴三桂等人疑问道:“我等战败,按照道理虽不说要了我等脑袋,但是处罚是逃不了的,但是公公这封赏又是怎么回事呢?” 曹化淳奸笑道:“吴将军真是局中人,想这次战败,山海关外我朝还有可用之兵吗?吴大人父子在关外经营多年,皇爷不让将军来镇守山海关,抵御后金大军,还有谁有这个能耐呢!嘿嘿,到那时吴将军可是即李无庸之后最年轻的爵爷了。而诸位将军也必然高官厚禄,永享荣华富贵,咱家在这里先向诸位道喜了。”说完朝周围诸人拱了拱手。 千里觅封侯,在座的众人心里不由的一阵激动,连平日里最厌恶的太监仿佛也不在厌恶了,各个脸上冒着红光,丝毫没有注意到曹化淳言语间的意思,弄的老太监心里十分的不痛快,下首的吴三桂不愧为一代枭雄,很快的从兴奋中醒了过来,对曹化淳拱手笑道:“到时候还请公公在陛下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其他众人闻言,也纷纷对曹化淳拱手,上首的曹化淳见自己的小命可保,也放下身段,对吴三桂等人礼遇有加,大帐内又是喜气一片。 三更时分,松山南辕门大开,一队又一队的人马开了出来,人头攒动,黑色的身影融入夜幕之中,又是一片黑幕。 “上马,我们杀回老家去。”吴三桂一马当先,大声吼道。 “杀。”数万将士大声吼道。声音如雷,震动天地。寒光闪动,关宁军象猛虎一样朝南方扑去,各个争先恐后,马做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一时间刀光闪动,枪戟如林,关宁军在六总兵的带领下,飞快的朝清军大营猛扑而去,希望杀出一条血路。 喊杀声冲天而起,早就惊动了后帐中的洪承畴,匆忙间拉过一个护卫问过后,方知是吴三桂等六总兵伙同监军曹化淳私下率军突围,洪承畴也知道自己被手下众将所出卖,但事关性命,也来不及计较许多,连忙点齐手下兵马约两万人马,也跟在吴三桂身后,朝南方杀去。 后金中军大帐,皇太极在大帐中走来走去,旁边也只有范文程一个文人在旁边,其余的众将也都被皇太极派了出去。 “报!!!”一个小兵闯了进来,“陛下,有一枝明军朝我军杀来。” “什么旗号,多少人马?”皇太极急忙问道。 “黑暗中看不清楚,但是人数众多,声势浩大。”传令兵大声回答道。 “好,告诉睿亲王,按照计划行事。”皇太极见计策见效,心情十分高兴,说话间也充满了喜气。 “先生计策成矣!”待传令兵走后,皇太极不由的大笑起来。 “恭喜陛下今夜歼灭这股明军,他日成就千秋霸业,入主中原也指日可待。”范文程不经意的拍了一下马屁。 “报!!!”又一个传令兵闯了进来:“陛下,又有一枝敌军朝我军杀来,直指中军大帐,可能有两万兵马。” 皇太极与范文程互望了一眼,心中不由的一阵奇怪。 “先生,你看洪承畴是何意?难道前面的六总兵与数万人马都是诱饵,都是保护洪承畴南下的,洪承畴真的有那么大的魄力,居然让数万人马与六位骁勇之将来担任诱饵?”皇太极疑问道。旁边的范文程也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打死他们也不会知道明军内部居然出了问题,洪承畴居然压服不了六位总兵。 “点兵,迎战。”皇太极并没有仔细研究其中的奥妙,而是用实际行动来宣告自己的决定。 一时间后金的大营灯火通明,辕门禁闭,坚固的栅栏后,盾牌高举,显然是防备来自黑暗中的箭支,盾牌的中间,长长而锋利的枪尖闪烁着寒光,抵御着来自对面的敌人,再在他们的身后,就是弓箭手了。而在中军大帐前面,数千身着黄色盔甲的骑兵正严阵以待,从服装上,不难认出,这队骑兵就是后金军的精锐中的精锐,皇太极的近卫军。虽然只有数千人马,却是个以一当十的家伙。 长箭飞舞,刀枪碰撞,惨叫声不断,火光下,皇太极虎目含光,他并没有关注战争死了多少人,他在等待,等待着合适的时机,消灭对面的敌人,甚至活捉对方的首领。 “出击。”好半响,见到对方露出了一丝松懈,皇太极果断的下达了出击的命令。什么是精锐,这就是,如同出匣的老虎,马蹄声如雷,辕门大开,一只黄色骑兵朝对面杀去,如同饿狼入了羊群一样,一边是奋战了一夜,而另一边却是以逸待劳,天平很快的朝皇太极这边倾斜。 黑暗中洪承畴苍白的脸上一片冰冷,神色中看不出任何变化。“回军。”当看到皇太极的骑兵冲出大营,毫不犹豫的下了道命令。 [奉献] 第九十八回 吴三桂兵破重围 崇祯帝无缘辽东 “我军损失了多少?”洪承畴坐在帅坐上,脸色苍白,头上的发髻也散落下来,花白的头发垂了下来,往日的风采已经荡然无存。 辽东巡抚邱民仰看着眼睛黯然无神的洪承畴扼腕长叹,“仅有一万二千人了。”这个时候谁都知道形势已经不可为了。 “粮草还剩多少?” “吴三桂等六总兵率领的都是骑兵,剩下的大部分都是步兵,仔细算起来,粮草倒还可以让我军支持三个月有余。”邱民仰总算说出了一道好消息。 洪承畴无力的点了点头,低声道:“锦州是我大明的东北门户,松山扼守后金南下的通道,松山之上虽只有一万多人马,但松山大营坚固,易守难攻,守上两三个月还是没有问题的,大雪即将到来,皇太极撤军的时间也要到了,据老夫猜测朝廷很快就会派来援军,你去告诉副将夏承德,让他小心防守。” “是。”邱仰民望了洪承畴一眼,嘴巴张了张,仿佛要说什么似的,但又没有说出来,只是拱了拱手,退了出去。 “哎,要是李无庸在这里就好了,我洪承畴也不会败的这么惨。”大帐中的洪承畴长叹道。“只是可怜了十几万士卒,真正逃回关内的又有多少,长白(吴三桂的字)啊!那皇太极可是在前面等着你呢!” 而正象洪承畴想的那样,就在洪承畴冲击皇太极中军大营的时候,吴三桂等六总兵率领的八万辽东精锐放马狂奔,人类对生存的渴望是那样让人震惊。 “飞射。”骑在马上的吴三桂看着挡在前面的一列兵马,白色的旗帜让他知道是后金上三旗中的正白旗,也正是后金睿亲王多尔衮的军队。 到底是沙场上纵横了多年的将军,在危急时刻,仍然发出了一道正确的命令,箭如飞蝗,朝后金的大军射出,点点的火把成为关宁军的活靶子,惨叫声不断的传来,火把也一只只的熄灭,表明着生命也一个接一个的失去。 被众人护卫下的多尔衮脸色涨的通红,大声喊道:“吴三桂,你以为你能闯过十面埋伏吗?还是赶快下马投降吧!孤王可保你终身富贵。” 对面的吴三桂并没有理睬这么多,刚毅的脸庞,鹰眼横扫,端的威风凛凛。“众将士,随本将军杀,杀了清狗放有生路。”说完就如同猛虎般的朝自己的猎物扑去,说实在的,吴三桂手下的士兵确实不凡,到底是吴氏父子在辽东积蓄了十几年,尽选辽东壮汉,组成如今的关宁精锐。如果算一算整个明朝廷的精锐的话,首先就是女将秦良玉训练的秦军和袁崇焕留下的关宁军了,而吴三桂手下的士兵却是精锐中的精锐了,可见这支军队的厉害了,刀枪碰撞,戟戈飞舞,后金士兵纷纷落马,吴三桂的大军眨眼见就前进了丈余。 旁边的杨国柱也挥舞着手中的长剑,黑色坐骑划过夜色,朝后金士兵冲去,借着惯性,手中的长剑象下劈去,如同闪电划过夜空,寒光闪烁,一道鲜血喷射上来,霎时间染满了杨国柱那黑色而丑陋的脸孔,火光的照耀下,如此的狰狞,如同夜叉再世,旁边的后金士兵也禁不住向后退了两步。 “杀。”杨国柱一声大吼,跟随在身后的明军士气大震,钢刀、长矛纷纷朝对面留着猪尾巴的家伙砍过去。后金士兵顿时大乱。 “将士们,该拼命的时候到了,随本将军杀啊!”王朴一声大吼。黑色的骑兵如同乌云卷过,对生存的渴望,让关宁军爆发了强大的生命力,刀枪并举,杀的正白旗连连后退。 且不说六总兵在乱军中奋力拼杀,白色旌旗的多尔衮却是脸色惨白,他也没有想到,被围困了许久的关宁军居然爆发了如此大的战斗力,正白旗是自己亲手训练的精锐,虽然不能与皇太极的近卫军相比较,但是比其他的八旗军队要强大的多,没想到在关宁军的冲击下,防线居然有不稳的现象。“要是再这样拼下去,就算给予了吴三桂沉重的打击,恐怕我的正白旗精锐也剩下不了多少了,以后在朝廷中如何说话,豪格不压着我打才怪呢!”当下沉思了片刻,对旁边的亲兵喊道:“放他们过去,只取旌旗、马匹、器械、钱粮等物,回去请功。”命令一下,正白旗悄悄的让开一条大道,吴三桂等六总兵哪里管许多,急忙伙同着太监曹化淳朝南杀去。而后面来不及逃走的士卒为多尔衮所杀,钱粮器械等物也为多尔衮所得。 且说吴三桂等人冲出了围困,点视兵马,损失了近万人,钱粮器械也多为多尔衮所得,吴三桂等人扼腕长叹,领着残余兵马迤俪朝南而行。 还没走到一里路程,一列兵马挡在前面,旗帜白色镶红,正是满八旗中的镶白旗,领军的正是多尔衮的弟弟多铎,“吴三桂,你是跑不了了,还是下马投降的好,你以为你能闯的过吾皇陛下的十面埋伏吗?” 吴三桂冷冷一笑,并不答话,旁边的马科低声道:“如今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我等不必讲究武者之道,一齐冲上去,先杀了多铎,对方就群龙无首,必然大乱。王将军则率领大军突围,如何?” 吴三桂等点了点头,五人互相望了一眼,猛的拍马朝多铎杀去,围住多铎杀了起来,那多铎措手不及,而王朴乘机率领剩下的兵马朝镶白旗杀去,本来兵马就不如关宁军,加上主帅被人压着死打,不一会儿,就被王朴率领的精锐冲了出去,并且还损失了不少兵马,而多铎本人还被吴三桂在手臂上划了一刀。望着扬长而去的吴三桂等人,多铎气的脸色苍白,但也只得在地上拣了几个旗帜,回去交差,虽然免了一顿责罚,但是自己属下的镶白旗精锐损失惨重。 逃离了多铎的围困,已经是上午时分,太阳也出了老高,明军经过一夜的奋战早就是疲惫不堪,虽然吴三桂等人还想继续前进,也不得不停了下来。吩咐士兵埋锅造饭,待休息妥当再杀出重围。 吴三桂等六总兵与太监曹化淳坐在一棵大树下,狼狈的喝了士兵送上来的米汤,好半响,吴三桂长叹道:“诸位,虽然现在我等已经摆脱了多铎的追击,但是吴某看来,前面恐怕还有埋伏,吩咐士卒好好防备。” 谁知话刚落音,一声巨吼,“吴三桂哪里走,螯拜在此。”说完就见一只兵马杀来,为首的正是后金第一勇士,巴图鲁螯拜。 吴三桂等人大惊,慌忙爬上战马,也不顾剩下的士卒,一齐迎了上去,压着螯拜撕杀,螯拜的威名吴三桂等人闻名久已,勇猛之名让六人记忆犹新,吴三桂等人哪里敢放肆,只得采取无赖战术,一齐对付螯拜,期望能获的一条生路。那曹化淳也乘机在士卒的保护下,狼狈逃了出去,只可怜剩下的士卒,疲惫之师如何能是后金精锐的对手,激战之下,仅有四万人马突围而出,其他的人不是逃跑,就是被螯拜所杀。 好不容易突围的吴三桂看着左右士卒,皆是衣甲破碎,浑身是血,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仰天长叹。 “吴将军,现如今该如何是好?”锦袍破碎的曹化淳脸上漆黑。 吴三桂闻言,眼睛里杀气腾腾,冷冷的说道:“不管那么多了,前面肯定还有伏兵,传令众将士,奋力拼杀,路上不准休息,一直到宁远,不,回山海关。” 崇祯十四年,炎黄四年冬,吴三桂率领士卒八万突破皇太极十面重围,狼狈逃回山海关,兵马仅存两万余。 崇祯十五年,炎黄五年一月,蓟辽督师洪承畴听说朝廷援军赶到,又派六千人马出城夜袭,被清军战败。败兵欲退入城内,但洪承畴见后有追兵,竟下令关闭城门,因而败兵大部被歼,其余的逃往杏山,后遭伏击全被歼灭。洪承畴不敢再战,而朝廷援军也因害怕清军不敢前来。就这样,松山一直被围困了半年之久,城中粮食殆尽,松山副将夏承德叩请清军,愿拿儿子夏舒做人质约降。三月,清军应邀夜攻,松山城破,洪承畴、巡抚邱民仰被俘。自此山海关以北再也没有明朝廷的主力部队,这也是明朝廷最后一次与后金的决战。 请看下一回洪承畴归降后金李无庸山谷聚兵 [奉献] 第九十九回 李无庸山谷聚兵 洪承畴失节降清 “皑皑白雪醉隆冬玉树琼花景如画啊!好一片白色世界啊!”山坡上,一个书生模样打扮中年人正在眺望着远方。三缕长须随风飘舞,青色长衫挂在修长的身躯上,风吹下摆,如同神仙似的人物。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liu人物,还看今朝,”一个清朗而有些虚弱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话刚落音,就见一个修长的身躯从山坡底下走了上来,只见来人白衣飘飘,背上的白色虎皮披风随风飞扬,只不过脸色显的有些苍白,好象是大病未愈的样子。 “李将军果然豪情壮志啊!李某佩服。”那中年人转过身来,拱手笑道。 后来的年轻人脸皮微红,拱手笑道:“李神医莫要夸我了,要不是李神医医术高明,哪里有我李无庸的今天,也许这个时候正在地狱里与阎王爷下棋呢!” 没想到,此人居然是李无庸,没想到在茫茫草原上,左肩被利箭射了个穿的李无庸居然没有被射死,这不得不说李无庸命大,不但在茫茫大草原上逃脱了螯拜的大军追捕,当然这也不说说曹变蛟,要不是他带领数千军队断后,临死不退,李无庸焉能逃回离大凌河不远的小山沟里,还有幸遇到了眼前的李神医,这个神医可不是个普通的人物,他的祖父就是明末最有名的医学大师李时珍,医学巨著《本草纲目》的撰写者。而这位李时珍的孙子李健也是个坐不稳的主,不象别的神医一样端坐在医馆里,等待着病人上门,而是象他的祖父李时珍一样,走遍全国,行医天下,也同样是因为这样,李健的东北之行碰巧救了李无庸一命。如今虽然没有痊愈,但是也好的差不多了,只要没有大的动作,等上一个半月又是一条好汉。 李健又端详了李无庸半响,方出声道:“李将军身体根就是好啊,如此重的伤,只不过两三个月的疗养,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下,居然好的差不多了。如此之快,真是让草民佩服啊!” “哈哈。”李无庸干笑道:“还是李先生的医术高明,还有的就是罗振川他们,整日的到山里去挖上好的人参,否则哪里好的如此之快啊!” 李健闻言点了点头,如此大病没有上好的补药,哪里能见效的如此之快。 “先生有心事?”李无庸突然出言道。 “河山虽美,但江山却已经改颜啊!”李健又转身望向远方叹了口气道:“李某在这里已经三月有余,将军的身体也已经大好,也该是在下告辞之日了。” “李先生?”李无庸眉头一皱,不论是公还是私,他都希望李健能够追随自己的身边,须知在战场上,受伤是很容易的事情,在这个时代,没有良好的医疗措施,士兵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死亡随时都能来到自己的身边。经过一系列的征战,原来的一万士兵如今只剩下三千不到,而且各个都带有伤,三个月来,要不是经过李健的细心治疗,在如此严寒的天气下,三千士卒恐怕连两千都没有。 “草民与将军相处三个月,虽然相处较短,但也知道将军雄才大略,非一般人可比,将军之心,草民也是知道,草民虽离开将军,但是却会关注着将军的一切,等天下太平之日,将军若有需要,只要派人至湖北省蕲春县相召,草民必飞马而来。”李健望着李无庸叹息道。 “主公,主公。”李无庸刚刚出声准备挽留,就听罗振川在急喊。 “何事如此慌张?”李无庸皱着眉头望着飞奔而来的罗振川。如今的罗振川已经不是以前的罗振川了,刚毅的脸庞上洋溢的是不屈,冰冷的眼神里闪烁的是军人的气息,近一年的铁血生涯,让这位年轻人迅速成长,如今也终于成为一个合格的铁血军人。 “主公,洪承畴战败了,十几万大军只有吴三桂等六总兵率领的两万残余逃回了山海关,其余的不是战死,就是逃亡,或者是踏海自杀而死。锦州的祖大寿也再次投降了满清。如今关外就只有我军三千士兵了。”罗振川急忙报道。 “没想到还是败了。”虽然李无庸早有准备,这个时候还是深深的叹了口气,“振川,你与王廷臣将军派出小股部队,换上后金装束,四处招集逃亡士兵,小心被敌人发现,据本将军推测,十万大军逃亡者还是有许多的。这里离松山不远,想来召集也很容易。”停了半响又叮嘱道:“注意安全。”自曹变蛟死后,军中大将除掉罗振川与王廷臣后,再也没有什么可用的将军了,也难怪李无庸小心了。 “是。”罗振川望了李无庸一眼,叹了口气转身而去。 “洪承畴啊,洪承畴,你可不要当了汉奸啊!”李无庸朝远方的沈阳望去。 此时的洪承畴也确实象李无庸猜测的那样,此时的他,也同样在国贼与忠臣之间选择,他自己是大明祟祯皇帝的肱股之臣,也深的朱由检的重用,但是现在却没有资格考虑这件事情,自从被俘后,皇太极为今后逐鹿中原计,一心争取洪承畴归顺,以“满汉之人均属一体”的政策笼络他,下旨以礼护送洪承畴到盛京;同时,皇太极命斩一同被俘的巡抚邱民仰等人以威吓。到得盛京,皇太极派满汉文武官员轮流劝降,均遭拒绝;清将发怒,举九刀威胁,他“延颈承刃”,始终不屈。洪承畴住大庙而科头跣足,肆意漫骂。 “先生。”一个声音突然娇嗔地说道:“洪将军,您对大明江山如此赤胆忠心,实在令人敬佩。将军即使绝食,难道就不喝口水而后就义吗?将军,您还是喝一口吧!” 洪承畴转眼望去,顿时口瞪目呆,什么是艳丽,什么是绝色,什么是仪态万方,洪承畴不由的心里一动,面对如此美丽的女子,死也甘愿啊! “先生,您还是喝一口吧!”丽人红唇闪着迷人的光芒,洪承畴不由的凑了上去。 后据《炎黄史.后金.天聪汗》载:“汗自临视,解所御貂裘衣之曰:‘先生得无寒乎?’洪承畴瞠视久,叹曰:‘真命世之主也!’乃叩头请降”。随即剃发易服,归顺后金。皇太极大喜,说:“我今获一导者,安得不乐!”委以洪承畴重任。后来,当得知那天夜里把壶劝饮的丽人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庄妃博尔济吉特氏时,洪承畴不胜惶恐。可是皇太极和庄妃待他态度如常,好象根本没有发生此事一般。洪承畴越发感激,死心踏地为后金效劳。 [奉献] 第一百回 曹化淳假传消息 庄烈帝活人作祭 “皇爷,曹公公回来了。”王承恩非常小心报道。谁不知道这个时候,崇祯帝如同嗜人的老虎一样,稍微有看不顺眼的奴才,不是挨骂,就是挨打,前几天,那个伺候田妃的小顺子不就是被打死的吗?稍微有点脑袋就知道,伴君如伴虎,平时就不用说了,更就不用提现在了,崇祯最喜欢的妃子田妃病重,估计过不了今年夏天了,而在外面,闯贼围攻开封已经快有三个月有余,要不是开封城墙坚固,恐怕早就被李自成所得了。内外交困之下,崇祯的心情好才怪呢!饶是王承恩是潜邸出来的老人,也是掉以轻心。 “哦,让他进来吧!”崇祯一边低着头批阅奏章,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毕竟一个太监回来,也不是什么大事。然而却不知道,这个太监带来的消息可是天大的消息。 “皇爷,松山战败,洪督师,李无庸将军都战死了。”一声鬼哭狼嚎把崇祯皇帝惊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手中的朱笔也跌落在奏章上,染红了一片。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崇祯皇帝指着跪在地上的曹化淳说道。 曹化淳见状,生怕崇祯皇帝杀了他,连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泣道:“回皇爷的话,松山战败,洪承畴督师和李无庸将军都战死了,只有吴三桂等六总兵带领了两万残兵退到了山海关了。” “这么快就完了?”崇祯帝忽然觉的眼前一黑,顿时栽倒在龙椅上。 “太医,快传太医。”曹化淳大叫道。 在太医的诊断下,好半响崇祯皇帝才缓过气来,龙床上,崇祯帝眼睛黯然无神,右手无力的挥动着两下,“宣兵部尚书陈新甲。” 服侍在一旁的王承恩闻言擦拭了一下,额上的汗珠,连忙吩咐人传陈新甲面圣。 一柱香过后,只见一个中年人走见了南书房,三缕长须,两袖清风,面容清瘦,面如冠玉,端的是位英俊人物,他就是大明的兵部尚书陈新甲。深为崇祯帝信赖。 “臣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说话。”崇祯皇帝压住心中的怒气。 “谢陛下。”陈新甲忐忑不安的朝上面望了一眼。 崇祯皇帝并没有计较这些,只是淡淡的说道:“辽东败了,洪承畴、李无庸、曹变蛟、王廷臣战死,吴三桂率领两万残兵退守山海关。招爱卿前来前来,就是商议此事,爱卿机智百出,你先说说。”世人皆说崇祯皇帝勤勉,可是却不知道崇祯皇帝却没有识人之明,辽东局势糜烂如此,不能不说与此有关,若不是陈新甲的速战速决,若不是崇祯皇帝的制肘,洪承畴也不可能败的是那样的惨。 陈新甲闻言,脸色一变,在心里飞快的转动着,寻找着可有自己的干系在内,好半响才缓缓的说道:“洪承畴乃是我大明的肱骨之臣,陛下依为臂膀,此人不可败,否则军心必不振,如今虽然阵亡,陛下可以大肆褒扬,至于李无庸…”陈新甲脑海里不由的闪过那刚毅的脸庞,当下咬牙切齿的说道:“战争的失败是要有人负责的,李无庸骄傲自大,目无君上,擅自出击草原,导致皇太极大军围剿,最后洪督师寡不敌众,兵败身亡。”伺候在一旁的曹化淳闻言身体一颤,浑身发冷。 “恩。”朱由检点了点头,“那就辍朝三日,以王侯规格“予祭十六坛”祭祀洪承畴,七日一坛,五月十日朕要亲自致祭。吴三桂封威宁伯,其余众人交由吏部褒奖。” “陛下真乃仁德之君。”陈新甲跪倒大呼道。 “只可惜如今皇太极大军恐怕已经逼近山海关了,可是我朝军队都在围剿闯逆,无兵可调啊!爱卿管理兵部,不知可有什么计策可以缓解如此局面?”崇祯盯着陈新甲说道。 陈新甲闻言,仔细的琢磨了半响,皇帝不会没有原因的话,天威莫测啊!陈新甲脑袋里转了千百个念头,突然猛的一震,难道陛下是想要…。陈新甲不由的又偷偷的朝上面望去,却见崇祯皇帝正睁着阴森的眼睛盯着自己,顿时吓的冷汗直流。连忙跪倒在地。 高声道:“俗话说,攘外必先安内。又云我华夏天朝乃是礼仪之邦,只要内修德政,自然万邦来降,后金乃蛮夷之邦,陛下给予赏赐自然能拱手而降。臣愿意为陛下出使后金,劝皇太极拱手而降。” “恩。”朱由检满意的点了点头,微笑道:“既然如此,就劳烦爱卿了。”说完就挥了手。 陈新甲则是满腹心思的离开了紫禁城,开始了与皇太极的谈判之路。 崇祯十五年,炎黄五年四月二十三日,崇祯皇帝终于发布了松山战败,洪承畴战死的消息,追封洪承畴为忠毅公,并且宣布辍朝三日,并且令工部在京城外筑十六坛,按照王侯之礼,厚葬洪承畴,想那洪承畴本是明朝能臣,位高权重,口碑也不错,既为皇帝倚重,也受同僚和部下的推崇爱戴。松山兵败,举朝大震。闻听皇帝要亲自祭洪承畴,当下携儿带女的,整个京城可以说满城空巷,各个都来祭奠这位为国立下汗马功劳的洪督师。崇祯年间,辽东一共出现过两位督师,一位是黑书生袁崇焕,另一位就是俊书生洪承畴,两位不同的书生督师享受的待遇也截然不同。崇祯三年,袁崇焕以“通虏谋叛”、“擅主和议”、“专戮大帅”的罪名“磔”死。崇焕伏刑之惨情,令人毛骨悚然,当时北京百姓都相信袁通敌,恨之入骨,“刽子手割一块肉,百姓付钱,取之生食。顷间肉已沽清。再开膛出五脏,截寸而沽。百姓买得,和烧酒生吞,血流齿颊”。同样是督师,同样力下了汗马功劳,结果却是不同。 五月十日,崇祯皇帝亲自祭祀洪承畴,并亲自制作了《悼洪经略文》,洪承畴的威望也随之上升,堪比岳武穆了,而崇祯皇帝的仁慈、英明也随之传播出来,也象陈新甲说的那样,军心大振。然而好景没有多长,祭到第九坛时,消息传来洪承畴降清了,正在祭祀的朱由检气的脸色铁青,一头栽倒在坛上。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 [奉献] 第一零一回 台湾岛群臣度难关 冯锡范暗中施离间 朝廷松山战败,洪承畴的降清、李无庸战死等等情况,霎时间传遍了天下,而台湾商业发达,各种消息也随之传入了李无庸的大本营,顿时台湾上下一阵大乱,暗潮涌动,要不是刘玲儿与宋献策等人压制,恐怕台湾这个时候早就不在众人控制之下了。 大都督府,一片沉浸,大厅内气氛沉重,刘玲儿因为是李无庸的正妻,所以坐了首位,左边为首的是刘谦、宋献策、孔胤玉、顾炎武、王夫之、黄宗羲等人,而右边的大将有刘启、谷振东、曹百原、姚启圣、关尔森(郑森)、冯锡范等军中大将。 “主母,属下以为消息恐怕有假。”宋献策见众人都不出声,只得自己先开了口。 连日的操劳与担心,让刘玲儿原本红润的俏脸也隐约可见的憔悴,脸颊也消瘦了不少,眉宇间的忧色却是十分的明显。 “先生,此话怎讲?”眉头稍微开朗了不少。 “哈哈,属下想那朝廷开始得到的消息是洪承畴战死,可后来没过多久,却又说洪承畴投降了后金,可见朝廷根本弄不清楚关外的情况,一切都是猜测之中,所以属下推测,凭借罗振川与那一万精锐关宁军保护主公从万军丛中突围也不是什么难事,至于主公阵亡,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宋献策虽然说了话,却自己也在心里加了句,“要是不死的话,恐怕处境也十分不妙。”不过这种情况,宋献策倒是不敢出来。 “军师说的有道理,凭借主公的英武与罗振川的机灵,逃脱后金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也许这个时候已经南下都不可知。”曹百原仍然没有改变以前的顽皮。 “可是现在陛下把一切罪名都推卸给了主公,就算主公回到了台湾,又该如何是好。”一直不做声的冯锡范突然说道。 顾炎武扫了冯锡范一眼,这个冯锡范这一年来,在台湾立了不少的功劳,无论是练兵还是抚民都有自己的一套,尤其是在台中县,把朝廷派的史可法治的服服帖帖的,通过栽赃、嫁祸、鼓惑等一系列的诡计让史可法认识到了台湾已经不是明朝的台湾的事实。他看不其这种人,但也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方面,此人确实有独到之处,比如对付对方的阴谋诡计,实行诡诈之道,整个台湾恐怕也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当下皱着眉头道:“冯将军是这方面的行家,不若说说看。” 冯锡范并没有计较这些,眼睛却是望着军师宋献策。 这个时候,坐在上面的刘谦说话了,“奇正之道,以正为主,以奇辅之。朱由检之所以要把大都督的名声弄臭,其主要目的一方面是找个替罪羊,而另一方面也是针对我台湾而来的,他要瓦解我们台湾,要消灭我们台湾,让我们没有能力,也没有借口讨伐中原,试想失去了民心的台湾大军能控制多少地方。老夫以为,既然朱由检行诡诈之道,我们就以正胜奇,姚启圣,你命令那些商人到中原去把大都督这些年干的事情宣传一下,至于辽东的情况,我们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如今洪承畴已经降清了,头上已经是个贰臣了,剩下的帽子也不会嫌多的,都往他身上筘吧!” 大厅内众人闻言不由的胆战心惊,没想到平常笑呵呵,对人和蔼的刘谦也居然如此狠毒,却不知道刘谦作为刘伯温之后,不但继承了刘伯温的智谋,同样刘家经过百年的沉浮,官场宦海让人不由自主的学会了一样东西来保护自己,这种东西就是诡诈。 “是。” 一直不开口的孔胤玉突然说道:“台湾岛不可一日无主,大都督离岛甚久,虽然平日里有长史等人操劳,但是现在大都督有后,属下以为应该选一贤者代理主公,坐镇台湾,待主公归来之日,再做计较。”孔胤玉言语一出,大厅内又是一片寂静,孔胤玉虽然说的很隐讳,但是其中的意思却是每个人都懂的,李无庸到底在不在世上都是大家的一个猜测,要是真的不在了,台湾这片基业该由何人来继承。众人的目光不由的朝上面的刘玲儿望去。 刘玲儿闻言不由的一呆,但瞬间还是把眼睛朝刘谦望去,哪知刘谦却闭上了眼睛,当下心里知道无论是自己还是刘谦都没有办法做主,一个是母亲,而另一个却是外公,都不能做主。 “还有什么商议的,当然是主母之子了,自古有嫡立嫡,无嫡立长,这个千古道理还有什么改变的。”刘启突然答道。话一落音,众人皆有意动之色。 冯锡范望了望左右,忽然出声道:“不可,属下以为此事关系重大,应该召集我台湾上下众人商议才能选出让人敬佩的少主子。” “不错。”刘玲儿闻言力马说道:“冯锡范,传令台湾上下大小众官员十天后聚集大都督府,不得有误。另外通知施琅大将军十天内回台湾。谷振东,命令台湾岛戒严,许进不许出。” “是。”谷振东当然知道戒严冲的是远在海南的施琅而去的,虽然他也不相信施琅会作乱,但是对方手上有十万精锐,加上半年的发展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到底如何了,自己只忠于李家,虽然施琅对自己有受艺之恩,也不可能动摇自己的忠心。 “十天,十天会发生什么事情又有谁知道。”刘谦望了望远去的冯锡范,转身低声道:“看样子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先生,如今可是时机成熟了?”黑暗中一个年轻的人急切的问道。 黑影摇了摇头,黯然道:“虽然李无庸生死未卜,但是他留下了两个儿子,宋献策等人只会在他们中间选择,而不会在我们这些领军大将身上选择的。” “那干脆就…” “不可,先不说主公手中的兵力不足,而另一方面,李无庸到底在台湾留下了什么,我们根本就弄不清楚,属下总觉得他还留下了一制恐怖的力量,不为我们知道。” “那现在该如何是好?”年轻人急切的问道。 “先投靠一方,那李无庸的两个儿子年幼,刘玲儿为正室,刘谦在众人中威望甚高,想那世子之未肯定是他的第二个儿子了,除非有个重量级的人物反对,比如说施琅。” “先生的意思是说跟着施琅走?” “不,试着说反施琅。” “不大可能,施琅可是跟随李无庸的老人了,想让他反,恐怕比登天还难。”年轻人摇了摇头。 “权利这个东西不是每个人都能拒绝的,施琅能对李无庸忠心,但他身边的人就说不定了。少主可知道林诗音本来是要被他父亲许配给李无庸的,但是却被她以李无庸的家室太多而拒绝,商人是最注重利益的,李无庸如此,林诗音也是如此。” “先生,此言甚是有理。” “哈哈。” “哈哈。”黑暗中传出两声刺耳的笑声。 [奉献] 第一零二回 大将军怒斥美娇娘 李无庸议取锦州城 琼洲半岛如今按照李无庸临走的守侯的吩咐,施琅率领五万大军轻易夺取,然后派人封锁了琼洲海峡,而琼洲历来是朝廷流芳囚犯的场所,但经过元代和明代初期二百多年的经营,海南岛的政治、经济和文化都有了明显的发展。首先朱明王朝加强了对海南岛的统治。洪武三年,升琼州为琼州府,下领三州(儋州、万州、崖州)十县(琼山、澄迈、临高、定安、会同、陵水),封建政权机构遍面全岛,而且原来的黎峒也已变成封建政权的基层组织,深入本本岛的“腹心”地带。尽管如此,明军在这里布置的军队也是非常少的,尤其是李无庸剿灭了海上的盗匪和中原反贼日益增多,海南的驻军也抽调的差不多了。 而作为李无庸的爱将,施琅把李无庸的那一套学的十足,一占领海南,就与当地的黎族联系上了,按照台湾的规矩,拉拢民心,惩治贪官,黎族也很快的接受了李无庸的统治。 作为大都督府武将之首,施琅统兵一方,也被允许开衙建府,伏波将军府就建在海口,靠近海岸,与水师大寨并没有多远。伏波将军府虽然不是非常的豪华,其规模与台湾的大都督府也小了不少,但是却也是在李无庸的手下当中,也是最富有的一个,毕竟林家是台湾有名的富商,作为他的女婿也差不了哪里去。 “夫人,你找我?”刚刚在水寨操练水军的施琅满头大汗的走了进来,才二十出头,大概由于经常在海上奔波,皮肤显的更加黝黑,但是一双棱角分明的眼睛是那样的炯炯有神,端的一副军人模样。 “台湾要发生一些变化了,父亲让我们要做好准备。”林诗音施然然的说道,但脸上却掩饰不出的是笑意。 “主公那里会有什么变化,莫非主公回来了?做准备?做什么准备?”不得不说施琅是个优秀的军人,但绝对不是一个优秀的政治家。但也是因为这样,天生政治上的白痴,让李无庸无理由的信任他,也让他有了精力去研究自己的战术方法,让他的军事生涯取得了一个又一个的胜利。 林诗音面色一僵,心里一叹,但是还是轻声说道:“据传闻主公在辽东阵亡,大夫人以及岛内的大小臣属准备十天后在大都督府公议,推举世子。妾身想要不了多久,大都督府的命令就会送到你的手上。” 施琅黑脸一动,冷冷的说道:“真是胆大,主公乃天命之主,雄才伟略,智谋百出,就凭后金那些留着猪辫子的家伙也能留下主公,真是妄想。” “这个倒是其次,大夫人已经命令台湾上下戒严,刘启、谷振东、曹百原掌管台湾十几万军队,许进不许出。要不是我爹还有点门路,这个消息还弄不出来呢!”林诗音摸了摸秀发,照了照镜子,慢悠悠的说道:“相公为台湾武将之首,手中掌握的军队也是台湾最精锐的部队,而相公的威望加上我爹的财力,可以说是台湾一呼百应。” “你到底想说什么?”这个时候就算施琅再笨,也知道其中的猫腻了。 “相公,自从你离开台湾,攻取琼州半岛,开衙建府,手下有十万虎狼之师,台湾岛内的众人早就心怀猜忌,而大夫人也不象以前那样信任你了,否则那驻扎在澎湖列岛的五万大军又是干什么的呢?统兵的又是大夫人的家奴刘启,可见大夫人对你的猜忌,就算你再怎样忠心耿耿,也换不了他们的信任了。如今李无庸已经战死疆场,岛内只剩下一群孤儿寡母,相公雄才大略也不差于李无庸,手中又有精兵强将,不如自立为王,反攻台湾,坐观天下成败,日后再进取中原,成就千古霸业…” “你放肆。”林诗音还没有说完,就被施琅狠狠的甩了一个嘴巴,想那施琅手力多大,粉脸上五指山十分清晰,嘴角也有一丝鲜血。 “林诗音,本将军告诉你,虽然本将军读的书没有你多,但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道理,我施琅还是知道的,想当初,主公拔我于盐亩之间,才有了今日的成就,要是没有主公,也许这个时候,我还在哪里为一日三餐而奔波,至于你说的猜忌,哼,告诉你,当初主公为福建总兵的时候,就命令我施琅在香山澳训练精兵,一年的时间都没有过问过半句,每月给予的金银以万计,可以说是主公的唯一家当,那个时候主公从来就没有猜忌我施琅,就休说今日了。莫说主公真的归天了,尚有两位公子在,军师智谋无双,再加上将士用命,夺取中原也不是什么难事。至于你,我想你是被猪油蒙了心了,没有主公,焉能有你林家的今天,所谓一日夫妻白日恩,本将军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就在这里好好反思吧!每日的饭食,我会让下人送来的。”说完就摇摇头走了出去。 “你去哪里?”林诗音嘶哑的叫道。 “北上,恭迎大都督回台湾。”施琅朗朗的说道。 ……………………………………………………………………… 大凌河,明朝廷与后金在这里发生过许多的战争,如今在这里聚集一只数千人的部队,虽然衣甲残破,却精神斗志昂扬,漆黑的队伍前面站立的是一位年轻而刚毅的脸孔,跨下黑色的骏马仿佛是嗅到了战争的气息,不安分的走来走去。 “将士们,我们在山沟里猫了几个月了,今天就是我们回家的日子,目标就是三十里外的锦州城,在那里你们可以得到更多的粮草,可以穿上温暖的棉衣,在那里,你们可以手刃背叛我们祖先的贼子,在那里,是你们建功立业的开始,在那里,你们可以得到你们想要的一切。将士们,跟随本将军的战旗,骑上你们的战马,挥动你们手中的战刀,冲过去,杀过去。夺取属于你们的荣耀。” “喔。”数千将士大叫道。经过两个月的暗中召集,李无庸的麾下总算聚集了五千人马,但随之而来的粮草问题,有困扰了李无庸,使李无庸不得不提前出山,解决粮草问题。而锦州也就成了李无庸最好的选择,距离近,作为后金进攻中原的跳板,;皇太极在这里储备了大量的粮草、战马等军用物资,虽说驻守这里的是明朝降将祖大寿,吴三凤(吴三桂的哥哥)。但皇太极也不怕他们再次造反,更何况祖大寿手中只有三千兵马,在后金的腹地,三千兵马也没有什么大作用。不过却给了李无庸很大的帮助,这也是皇太极没有想到的。 [奉献] 第一零三回 锦州城怒斩贰臣 李无庸流言后金 作为战后的锦州城,虽然还有少许的战后气息,但自从祖大寿投降后,锦州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而作为第二次投降满清的祖大寿在心里并没有不安,同样的,锦州城内的百姓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虽然有些不舍,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只要不打扰他们的平静的生活,只要能让他们有生存的机会,他们是不会在乎谁来统治他们,而自从皇太极登基后,重用了汉人,对锦州城内的汉人也是秋毫不犯,于是锦州城又恢复了和平,百姓又象往常一样,进进出出,买菜上市,战争好象又远离了锦州城。 “你说什么?大凌河周围有大量的军队出现?”总兵府里,祖大寿摆动着一只大辫子不安的走来走去。 旁边的吴三凤一脸奇怪的问道:“怎么可能?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怎么会出现一只大军呢?陛下大军过境的时候怎么会没有发现呢?是何人领军呢?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潜伏在我朝腹地。” “是他!”祖大寿神色一变,惊慌道:“是他,蓟辽副督师李无庸,此人作战勇敢,战法犀利,诡计多端,心狠手辣,当初以一万士兵居然能深入大草原,灭掉的部落没有一百也有九十,可见此人的厉害之处,最后与睿亲王率领的十三万大军决战于草原,居然重创了十三万大军,要不是范大学士急智,正蓝旗就被李无庸一万不到的大军歼灭的差不多了。嘿嘿,说起来,是洪承畴无能,要是那个时候洪承畴要是能配合一下,时局哪里会是那个样子呢?” “如此说来,这个人倒是个人物,只是可惜如今他深入辽东腹地,缺衣少粮,恐怕不用我们去剿灭他了,自己也会被老天给困死。”吴三凤言语间倒是有些惋惜。 “是啊!不好…”祖大寿猛的一声大叫。“三凤,快去关城门,李无庸要来进攻锦州城。”吴三凤也是一阵大惊。连忙拔腿望外跑去。 而这个时候,锦州城外突然出现一缕黑烟,接着大地一阵颤抖,守卫城门的士兵吃惊的望着远方,不一会儿就见一杆绣着“明”字大旗高高飘扬,火红色的大旗是那样触目惊心,那些守城门的士兵一下给惊呆了,这些投降过来的士兵一下子不知道该怎样的反映,望着熟悉的旗帜,士兵也不知道是喊“敌军来了”还是该喊“援军来了。”而就在这一刹那,李无庸的精锐骑兵穿过护城河,手中的“雪枫”划过空际,带起一阵腥风血雨。 “王廷臣,你带两千人,杀入敌人军营;罗振川,带两千人攻取四个城门,其余的人随本将军直扑总兵府。”李无庸站在瓮墙下大声命令道。 “是。”带着仇恨,带着对投降者的鄙视,带着对贰臣的痛恨,李无庸的五千大军在锦州城在锦州城内肆意的追杀着,只要是带着猪尾巴的,没有趴在地上的一律格杀无论,满人、汉人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在李无庸的这只复仇大军的眼里,只剩下的是“头上的猪尾巴”。 想那锦州城防备松懈,哪里知道李无庸的大军能如此胆大,居然敢摸老虎的屁股,来撬锦州城这个老虎嘴巴,哪里有什么防备。就是祖大寿的亲兵也丝毫没有防备。等到李无庸率领的一千精锐杀到总兵府的大街时,才见到两员猛将带领着数百人,手中挥舞着钢刀杀了过来。 “来者可是祖大寿否?”李无庸刀尖指着对方道。 祖大寿望着面前的英武的将军,只见英俊的面容却是满面杀气,脸色狰狞,手中的狭长军刀,正朝下滴着鲜血,仿佛地狱里来的魔神一样,饶是祖大寿杀人无数的人物心里也不由的颤抖一下。身体扭曲了一下,勉强回答道:“正是本将军。来者可是李将军。” 李无庸见对面的果然是投降了两次的祖大寿,脸上的杀气大振,钢刀斜指,大声喝道:“本将正是李无庸,今日来取尔首级,忘却祖宗的贰臣,本将今日取尔性命。”说完,疾风一跃,就朝祖大寿杀去,身后的士兵也乘机杀了过去。 以一千人对付几百人,一方士气高昂,而另一方又是全无士气;一方满带仇恨,一方却是心里有鬼,愧对自己的同胞,一方面准备充足,人多势众,而另一方却是仓促迎战,人少势单。结果可想而知了。一个冲锋,祖大寿仓促召集的几百人就被李无庸杀了一个来回,而为首的祖大寿与吴三凤也被李无庸及其手下的将士生擒。 “主公,四门都被我们占领。”罗振川不屑的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祖大寿与吴三凤二人。 “四门封锁了吗?”李无庸淡淡的问道。 “嘿嘿,属下已经追杀了四五里路,一个人也没有放过,估计皇太极四天之内是得不到什么消息了。”罗振川面不改色的说道。好象自己追杀了好几里,杀的只是几只蚂蚁而已。 “主公,大喜啊!属下在军营里还发现了我朝的两万降兵,以及大量的战马,粮草兵器等物。”王廷臣看都没看一眼,地上的昔日同僚。 李无庸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喜色,眼睛里竟是杀气,“祖大寿,你知道本将军最憎恨的是什么人吗?就是汉奸,你可以投降李自成,也可以投降张献忠,但是决不可以投降满清,数典忘祖的东西,当初你们投降满清的时候,你会想到今天吗?祖大寿,今日不杀你,本将军怎么对得起被满清鞑子杀害的大明士兵与那些无辜的百姓。” “不要杀我,我的兄弟是威宁伯吴三桂,是山海关守将。”吴三凤乞求道。 “吴三桂?哼!丢弃主帅,自己逃亡,现在本将军是没见到,否则一块杀了,军人就是军人,只有死战不退,哪有临阵脱逃的道理,亏你还好意思说出来。这样的将军,本将见一个杀一个。”李无庸冷冷的说道。“拖下去,斩首示众,然后把两颗首级,挂在北城门,让皇太极与那些背弃祖宗的家伙看看背叛的下场。” “是。”罗振川领着几个士兵把祖大寿与吴三凤两人压了下去。 “廷臣,把那些俘虏的我朝将士重新武装起来,告诉将士们,休息两天,三天后,起程回朝,马匹全部带走,钱粮军械能带的就带,不能带的就全给烧了,一粒米也不给皇太极留下,我要让他三年都不能南下。另外派人流言,多尔衮与他嫂子,皇太极的庄妃有暧mei,福临就是他们两的孽种。”李无庸冷冷的说道。 “是。”王廷臣乐呵呵的退了出去。 [奉献] 第一零四回 多尔衮上呈战报 皇太极吐血驾崩 白居易在一首诗中写道:“周公恐惧流言日”。这首诗的本意是在告诫人们要看清楚一个人必须长时间观察,不要被假象所迷惑。孔子说:“郁郁乎文哉,吾从周。”指的就是这位大圣人,可是流言之害,连他都不能不恐惧,人言之可畏,可见一斑。春秋时,孔子的学生曾参就遭遇过这种不白之冤,邻国有一人和他同名而杀了人,于是在不明就理的情况下,有人就径直去告诉曾参的母亲说她儿子杀了人。这位母亲倒也坦然,说:“我儿子不会杀人。”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这样告知,贤惠的母亲也不得不相信了,于是跳墙而去。 虽然有人也说“流言止于智者”。这句话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是却还有另一句话,那就是“不知庐山真面目,只原身在此山中。”无论是谁,只要自己或者自己的利益与流言的内容相关,他就已经被陷在局中了,就象曾参的母亲一样。 而流言在军事官场等等方面,都是那些沉浮于宦海的家伙对付政敌的一个法宝,当然,那要看你是不是很好的使用这个法宝了,弄不好,目的没有达到,还会把自己陷进去的可能。 此时的后金的大本营盛京已经是满城风雨了,数日来,城内的每个角落都在流传着一个话语,那就是睿亲王多尔衮与皇太极最宠爱的妃子壮妃之间有暧mei,九阿哥福临就是他们所生的,并且有的人还把他遍成了一个故事,相传多尔衮与大玉儿相恋尚在皇太极之前,而皇太极见大玉儿美貌,强行娶了过去。而多尔衮与大玉儿在婚后还是旧情难忘,继续来往,终于在大玉儿回娘家的时候,两人做了苟且之事,也就在那个时候,就怀有福临的。谣言越传越神,渐渐的后金的上层也是知道了,仅仅蛮过了尚在生病中的皇太极而已。 睿亲王府的密室里,多铎皱着眉头走来走去:“大哥,如今外面言语越来越厉害了,那些奴才每次见到弟弟时,我看他们的眼神都不一样,兄长,你与八嫂到底有没有什么关系,那福临到底是…。” “十五弟,你说多了。”多尔衮哪里敢承认他与大玉儿之间的关系。“这肯定是明朝的那些人弄的离间之计,要离间我们君臣,好让皇兄杀了我,这个时候陛下病重,我再一死,我大清就再也没有与明朝对抗了。”多尔衮不愧是一代枭雄,居然把事情的始末猜的**不离十。 多铎闻言点了点头,自从松山一战结束后,多尔衮在后金的威望不断上升,已经仅次于皇太极了,说敌人流言离间也是说的过去。“那依兄长看来,是何人出的如此计谋?”多铎作为多尔衮的心腹,当然不会怀疑自己的同父同母的兄长了。 “在大明朝的将领中,本王最看重三个人,一个人就是扼守辽东十余年,在宁远城下炸死父汗的袁崇焕了,第二个就是已经投降我们的洪承畴了,这最后一个就是如今尚无踪迹的李无庸了,袁崇焕以死,洪承畴虽然是个降将,也有一定的智谋,但是如此下三滥的计策,他是不会用的,至于吴三桂他们奸诈还没有到这种程度,剩下的就是不知所踪的李无庸了,此人奸诈无比,计谋层出不穷,让人防不胜防,或正或奇,端的很难对付,我想这个流言离间必出自此人之手。” “此计虽然很普通,可是这种事情却又让人容易相信,这两天整个盛京的大街小巷都在传了,虽说不知道皇兄知道不知道,但豪格那个杂碎肯定是知道了,这个嗜人的狼,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冲出来咬兄长一口呢?”多铎担心的说道。 “哎!”多尔衮首次沉重的叹了口气。 密室外突然洪承畴的声音:“睿王爷,急报,急报,锦州被李无庸攻破,祖大寿与吴三凤被李无庸斩首,首级被挂在北门上。”一连串的消息把这位大清的睿亲王震的跌倒在地。锦州城的重要性多尔衮当然知道了,可以说是后金南下的后方基地,粮草、兵马器械都储藏在锦州城,如今居然被李无庸攻破,可以想象里面的一切必然荡然无存,后金数年的部署也算随之东流,下一次南下恐怕是两三年以后的事情了。 好半响才在多铎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两兄弟互望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睛看出的是惊骇,没想到李无庸有如此能耐,在后金的腹地还能如此嚣张,简直是狠狠的扇了后金诸大臣一个耳光。 当打开密室的时候,入眼的是洪承畴那苍白的脸庞,无神的眼睛里尽是惧怕的神色,他当然不是在意锦州城的攻破,他所想到的是李无庸对投降了后金人的态度,祖大寿、吴三凤不但是降将,但他们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山海关守将吴三桂的亲人,没想到如此身份,就是因为投降了后金,被李无庸拉了出来,毫不犹豫的号令城门,一向多智的洪承畴不由的暗自盘算着自己降清是否正确。李无庸给予的信号很明确,敢投降后金者杀无赦。 “陛下知道吗?”多尔衮并没有计较洪承畴再想什么。 “没有,陛下病重,臣没有敢去禀报。”洪承畴回过神来,回答道。想那皇太极虽然说还没有到病入膏肓的境地,但是突然的送上这份战报,谁也不能保证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多铎看了一眼战报,眼珠微微一转动,冷冷的说道:“如此大的事情,怎么瞒着陛下,去召集各王公贝勒,崇政殿议事。” 洪承畴微微一思索,心里一惊,额上的冷汗顿时流了下来,沉浮宦海数十年,他怎么会不知道多铎打的是什么主意呢? “王爷?”洪承畴又朝多尔衮望了一眼。 “去吧!这种大事情想瞒也瞒不了的。”多尔衮说完就闭起了眼睛。他也是没有办法,有朝一日,皇太极身体大好,一旦听到外面的传言,那死的就是多尔衮了。 “是。”洪承畴顿了顿。 《华夏史.后金天聪汗传》:崇祯十五年,炎黄五年八月十二日,汗闻上陷锦州,焚军资无数,斩降将祖大寿、吴三凤,吐血身亡,年仅五十岁 推荐好友千涯:《骗艳窃香之太监传奇》,书号84760 [奉献] 第一零五回 清宁宫诸王公争位 吴三桂兵阻山海关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报应的话,那对于皇太极来说,眼前的这种情况就是报应了。清宁宫内,剑拔弩张,而一代英主皇太极却躺在龙榻上,乌青的嘴角尚有一丝血迹,而原本孔武有力的手臂,此时也无力的搭在榻弦上,再看看跪在地上的痛哭的几个嫔妃。一代英主就这样被李无庸的一场战争而气死了。 而更让人担心的是,一生雄才大略的皇太极却犯下了一生当中最大的错误,死前没有立下遗昭,偌大的江山居然没有指明谁来继承,这不由的不说是一大败笔。 而更为奇怪的是,仿佛冥冥中自有天意。此时的情景居然一十七年前同出一辙,十七年前,同样是这里,只不过躺在龙榻上的人不同而已,那个时候是努尔哈赤,地上的却是皇太极、代善、多尔衮、阿敏、莽古尔泰等大臣,那个时候的他们,也同如今一样,丝毫没有失去父亲的悲伤的意,他们所讨论的也是汗位,最终皇太极取得了胜利,努尔哈赤的棺梓也得以安入寝陵。 只不过今天床上换了一个人罢了,从老子换成了儿子,皇太极躺在上面,下面的仍然是六十多岁的代善以及他的儿子,豪格、多尔衮、多铎、郑亲王济尔哈朗、英郡王阿济格、颖郡王阿达礼以及其他的王公贝勒,再到后面就是索尼、螯拜、苏克沙哈、范文程、洪承畴等诸大臣了。 根据努尔哈赤有遗诏,规定皇位的继承要满洲贵族来讨论。有七个人的意见举足轻重:四个亲王,就是礼亲王代善,郑亲王济尔哈朗,睿亲王多尔衮,肃亲王豪格;还有三位郡王,就是英郡王阿济格,豫郡王多铎和颖郡王阿达礼。当时,最有希望夺得大位的是肃亲王豪格和睿亲王多尔衮。 豪格的有利条件主要是:第一,为皇太极长子,三十四岁(比多尔衮年长两岁),正值壮年;第二,人才出众,容貌不凡,有弓马才;第三,久经战阵,屡获军功;第四,皇太极生前亲掌的正黄、镶黄和正蓝三旗大臣拥护豪格继位,尤其是两黄旗贝勒大臣更是誓死效忠。 多尔衮的有利条件主要是:第一,是努尔哈赤第十四子,皇太极之弟,时年三十岁;第二,受到父亲的钟爱。而更重要的是努尔哈赤曾留下遗言:九王子(多尔衮)当立而年幼,由代善摄位。而代善鉴于当时情势,转而拥立皇太极;第三,多尔衮兄弟为正白旗和镶白旗的旗主贝勒,这两个旗支持多尔衮;第四,有二位胞兄弟阿济格和多铎的支持,在上述七王中,多尔衮兄弟占了三个席位;第五,多尔衮多次统军出征,倡谋出奇,攻城必克,野战必胜,屡立大功。 八旗甲胄从实力对比看,豪格有正黄、镶黄和正蓝三旗的支持,多尔衮有正白、镶白两旗的支持。那么,其余三旗代善父子掌管的正红和镶红两旗、济尔哈朗掌管的镶蓝旗的意见就至关重要。 大家正在吹胡子瞪眼睛,谁也不做出头鸟,大殿内顿时静悄悄的一片,偌大的一个大殿此时却显的沉闷不已。多尔衮眼珠望了望左右,心里不由的打了鼓,论势力自己好象有点势单力孤,更何况那个该死的流言对我也十分的不利,于是连忙对多铎使了个眼色。多铎见状,连忙出声道:“如此下去,大家都在争夺,不如立我。我的名字在太祖遗诏!” 多尔衮佯怒道:“:“肃亲王(豪格)的名字也在遗诏里,也不只是你一个人。” 多铎又说:“不立我,论长当立礼亲王(代善)!” 礼亲王代善眼珠一转,连忙出声道:“本王老矣,不堪国事?肃亲王乃帝之长子,当承大统”。 豪格问言眼睛禁不住露出喜色,心里暗道:“觉得有两黄、正蓝和两红旗的支持,大局可定。”当下摇了摇手道:“小侄福少德薄,非所堪当!” 多铎闻言失声笑道:“本来就不准备立你的,既然你承认自己不行,那就更好。” 豪格一听,脸皮气的发红,他本来是假意谦让,想让众人“坚请不已”,然后顺势登上皇帝宝座,如今却被豪格抓了把柄,如何不生气,当下口不择言的说道:“父皇是因为得到锦州失守的消息才病重驾崩的,一切都是李无庸弄的鬼,我们谁杀了李无庸就立谁为王。” 话语一出,大殿内顿时议论纷纷,代善、多尔衮等王公大臣互望了一眼,也不由的点了点头,显然是同意了这个提议了,想来也是,无论这个时候谁来即位,首先要办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替皇太极报仇,就象皇太极当初即位一样,首先干的一件事情就是使用离间计杀了袁崇焕,这个时候也是同样的道理,谁杀了李无庸,谁能为皇太极报了大仇,谁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登上皇帝宝座。 只是李无庸真的是那样的好杀吗?在人群中看了半响的洪承畴摇了摇头。虽然与李无庸相交日短,但也还是比较李无庸的,依照李无庸的狡诈,会让你们抓到吗? 宁远城,李无庸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眺望着北方,突然听到罗振川那兴奋的声音喊道:“主公,探马来报,皇太极十天前驾崩了。听说是吐血身亡的。” 哪里李无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只是淡淡的问道:“我们的将士们都准备好了吗?粮草可都烧了,战马可都带齐了?” “都准备好了。”罗振川连忙收起了笑脸。“两万多人,每人都有吗,每人都带了十天的干粮,跑到山海关没有问题。” “那还楞着干什么?等着别人来杀你啊!快走,后金人要杀过来了。”李无庸狠狠的敲了下罗振川的脑袋,笑骂道。 硝烟渐去,还没有半日的路程,多尔衮与豪格带领的数万大军就来到了宁远城下,而迎接他们的是敞开的城门,城头上也没有任何旗帜,显然是敌人早就跑走了,好不容易抓个人问问,才知道对方上午就走了。豪格狠狠的抽了一鞭子。 “追。”叔侄两互相望了一眼。 没过多长时间,雄伟的山海关就矗立在众人眼里,望着关上那火红色的大明旗帜,饶是李无庸心情坚毅,也不由的吐了口气。 “本将军乃蓟辽副督师李无庸,今日回朝,是哪位将军守官,还不打开城门。”李无庸大声喊道。 关上的将士一听居然是李无庸回朝,顿时大惊,李无庸的事迹最近几个月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了,千里击大漠,巧计灭十三万联军,突出重围等等,端的是位英雄好汉,虽然崇祯帝对李无庸大加贬斥,但在民间有识之士却打心里赞叹他,一些民间说书早就把他编成了一部书,到处传说。先前众人原本以为他已经死了,没想到居然是活的好好的,如何不让人吃惊。 守关将士不敢怠慢,连忙伸出头,恭敬的说道:“李将军,此事关系重大,让小的去禀报我家将军,大人还请稍稍等待。”说完头又缩了回去。 不一会儿就见,一个年轻将军站在城头上,李无庸抬眼望去,不是吴三桂又是何人,李无庸心中一喜,刚想打招呼,哪知就听吴三桂脸色一变,大喝道:“你是何人,居然敢冒李督师的名讳,想李将军出兵之时,仅有一万人马,如今你怎么有两万多人马?分明有诈,依本将看,恐怕你是后金的奸细才是真的吧!” 李无庸正待解释,突然身后传来一阵震动,喊杀声惊天动地,连忙朝后望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无数的敌军漫山遍野的杀了过来,为首的旗帜正是正黄旗与正白旗。李无庸当然知道是多尔衮他们追了过来。 当下也顾不得身份了,大声喊道:“吴将军,还请看在往日同僚的份上,打开关门,放我等入关。” 城墙上的吴三桂脸色狰狞,大声喝道:“还想狡辩,看看你们的身后,后金士兵无数,尔等分明是来诈关的,给我放箭。”周围的亲兵原来还在怀疑,如今果见后面跟着大队的清兵,也就信了**分,顿时城墙上箭如雨的下来,底下的李无庸士兵促不急纺,哪里能躲闪的快,一轮箭雨下来,就死了数百人,李无庸也是在众人保护下才出了射程之外。 望着狼狈的李无庸,吴三桂心里不由的畅快起来:“李无庸,今日也让你尝尝死亡的滋味,当初你杀我舅舅与兄长的时候,恐怕也没有想到你会有今天吧!如今前有狼后有虎,你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看你如何逃出生天。” “主公,如今该如何是好?”罗振川着急道。 李无庸望着眼前的这个天下第一雄关,顿时有种无力的感觉,又转首望着不断接近的后金大军,心里大呼:“难道天要绝我李无庸不成?” [奉献] 第一零六回 李无庸龙归大海 顺治帝渔翁得利 若干年后,刘玲儿在一次闺房zhile后,轻声问高祖皇帝如果当初在锦州城饶过祖大寿与吴三凤,也许就不会有那样的危急时刻,李无庸却叹息了半响,方回道:“其实吴三凤该杀,而祖大寿却是不得不杀尔,虽然此人每次降清都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可以说是个悲剧人物,但不管怎样,此人不得不杀,否则以后就会有人有同样的借口与理由来投靠敌人,杀了他可以警示后人。” “主公,如今该如何是好?”王廷臣打马而来。 “唯死而已!”李无庸脸上杀气大盛,大声怒喝道。 “将士们,狭路相逢勇者胜,今日我们就让后金这些鞑子看看,什么是汉家儿郎,让关上的大明将士们看看,什么才是英雄,什么才是真正的擎天玉柱。” “杀,杀。”两万将士的喊声仿佛连山海关也颤抖了两下,关上的吴三桂更是脸色铁青,旁边的大明将士脸上也是一片惭愧的神色,几个个将校嘴巴张了张,脸上流露着迟疑的颜色,朝吴三桂望了望,但又没有说什么。 “锥行阵。”李无庸一马当先,黑色的疾风,黑色的披风,寒光闪闪的长刀,站在众将士的前头,仿佛魔神一样,让人望而生畏,杀气连对面的多尔衮也停下马来。 “李无庸,你如今已经是插翅难飞了,前有雄关挡道,后有我大军尾随,而右边却是大海,将军乃是睿智之人,如今大明朝廷并不信任将军,连将军的同僚也是对将军憎恨不已,我大清拥有将士数百万,名将无数,将军,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将军不若归顺我朝,如何?”一向爱才的多尔衮这个时候仍然没有放弃对李无庸的招抚,哪怕对面的那个人正是造成他政治上下风的罪魁祸首。 “睿亲王,你别忘了先皇是怎么驾崩的,李无庸可是罪魁祸首。”旁边的豪格丝毫不给多尔衮的面子,既然大家都已经撕破了脸皮,这个时候说话也就不客气了。 “多尔衮,你也不必多说,我也知道你的心思,但是你却不了解我的心思,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还是战场上见分晓吧!记着象你儿子福临问好。”李无庸这个时候还不忘给多尔衮来上一下。 多尔衮气的嘴唇直哆嗦,眼睛却朝旁边的豪格望了一眼,却只见自己的对手满脸的冷笑,心里不由的一阵冷颤。 “众将士,杀李无庸者官升三级,赏金万两。”多尔衮这个时候已经失去了了往日的风度,脸色狰狞的大声喊道。 望着蜂拥而来的无数后金士兵,李无庸一脸的淡然,回首望问罗振川:“振川,你怕吗?” 罗振川满面杀气道:“能与主公死在一起是属下的福分,更何况能与主公凭借一万骑兵纵横大漠千里,何等的快哉,如果有来世,末将还回跟随主公身后。” “好,振川说的对,主公,没什么可怕的,唯死而已,大不了三十年后,我王廷臣还是一条好汉。”王廷臣也是一脸的笑意。 “好,不愧是本将军看中的人。”李无庸笑道:“众将士,拿起你们的刀枪,和敌人拼了,杀。” “杀。” 杀声一起,双方一起朝对方冲了过去,随着距离的接近,双方连对方长的什么样子都看的清楚,狰狞的脸色,满眼杀气的眼光等等交织在一起。 “砰,砰。”一声声巨大的爆炸声在两军的中间响了起来,但大多数还是在后金的阵营中爆炸,后金士兵的身体顿时被炸的粉碎,不断的看到一个又一个的身体飞上半空,随后落了下来,被后来的马蹄踏的粉碎。 “大炮。”多尔衮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有援军到来,而且还带来了大炮。多尔衮对这个玩意可是记忆犹新,谁让他老子就是被这玩意给炸死的呢! “援军。”李无庸大喜。作为台湾的领导者,当然知道这是台湾特有的加农炮,里面装的是开花弹,虽然威力不如实心弹,但他胜在波及范围广,受害的人较多,由于制作很是麻烦,价格也十分的昂贵,也只有李无庸这个以商业建设台湾,又经过不断的对扶桑等国家的掠夺才能装备军队,但也只是装备的较少而已。 “主公,是施琅大将军。”罗振川大声喊道。 李无庸闻言转首望去,果见右边的大海上,数十艘军舰停泊在那里,为首的一艘高耸的旗帜上挂着正是台湾旗帜,一直雄鹰,一爪抓盾,一爪抓剑,而在稍微矮点的旗杆上,上面绣的是“伏波将军施。”旗杆下面隐约可见的是一位头带盔甲的将军,而这个时候,正有无数的士兵搭乘着小船朝岸边驶来,他们手中端的正是台湾军中即将普遍装备的火枪。 “真的是尊侯。”李无庸大喜,“快,快,迅速脱离战场,朝右翼撤退,有大炮与火枪的掩护,多尔衮不会将我们怎么样的。” “是。”罗振川高兴的回答道。旌旗挥舞,两万多将士迅速的脱离战场,朝右翼退去,不一会儿就退到了火枪阵的身后,然后在一些校尉的组织下,上了战舰。 “砰砰。”一阵硝烟吹过,精锐的后金铁骑以一下字就倒下了许多。 “砰砰。”一队接着一队,换防的速度比以前快速了多少倍,火枪阵前的后金尸体逐渐多了起来,而上空的炮弹仍然在飞舞,不时的与地面发生接触,周围数十步的后金士兵离开了人世。 看着不断减少的李无庸大军,看着死亡人数不断增加的属下,后金的两个王爷顿时一阵心痛,双方都知道这次想斩杀李无庸的计划已经不可能实现了。 “回军。”多尔衮很快的面对现实,下达了后撤的命令。 经过一年多的奔波与撕杀,每天都与死亡打交道的李无庸在施琅的接应下,终于撤离了危险的辽东,开始了他的新的征程。 崇祯十五年,炎黄五年九月一日,大吉,盛京崇政殿内,四岁的福临继承王位,定次年为顺治元年,由叔父睿亲王多尔衮及郑亲王济尔哈朗、肃亲王豪格共同辅政,两黄旗大臣、侍卫图赖、鳌拜、索尼、巩阿岱、图尔格、谭泰、锡翰、希福、范文程、遏必隆等两百零七人,对天地盟誓,辅佐新登基的年幼皇帝。 [奉献] 第一零七回 旗舰内笑谈抚臣心 史可法趁乱归南京 “尊侯,你我一年未见,没想到居然在这种情况下碰面,要是你再不来,我可要被多尔衮提到皇太极的灵前喀嚓了了事。尊侯,功劳大矣!”李无庸一上船,就十分高兴的拍了拍施琅那宽阔的肩膀。 “主公洪福齐天,自有天命,属下哪有什么功劳?让主公身陷险地,乃属下之罪也,还请主公恕罪。”施琅脸上并没有因为李无庸的夸赞而有丝毫的高兴。倒是他对李无庸有了隔阂,实在是他这个人天生就是这样,而到了台湾后,手下有几万人马,也成了李无庸手下的第一员大将,出则左右随从,入则起聚八坐,在军中也是严格要求,想不威严都难。 “你我名虽君臣,实际却是兄弟,此话以后休提。”李无庸皱着眉头说了句。高处不胜寒,这次真的弄清楚了,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是很难找到一个可以和你平等的人了,就是当初和自己称兄道弟的人,如今也喊自己为“主公”。权势、地位真的改变两个人之间的一切。而按照礼制,李无庸这句“君臣”已经是犯了大忌讳了,但是事情已经发展到如此境地了,李无庸也就没什么好忌讳了。造反那也是早晚的事情。 “岛内情况如何?”李无庸也不在计较这些小处问题了,直接问出了自己心中想要知道的问题,自己离开台湾已经达一年有余,离开了自己的台湾,是不是以前的台湾,还是不是自己的台湾,是不是按照自己临走的时候吩咐而前进的,这一切都是一个问题。 “回主公…” “坐下说话,你们都坐吧!”李无庸招呼施琅、罗振川与王廷臣道。 “谢主公。”施琅依言坐了下来,拱手道:“属下一年前按照主公的吩咐,攻取了琼州半岛,一年来,属下在那里整军经武,不敢有一丝懈怠,至于海南的一切,属下也是按照主公在台湾的做法一样,土地国有,减租减息,厚遇黎族百姓,如今海南虽然不能与台湾相比较,但也发展的不错,家家安居乐业,一天都能吃上白米饭,比以前要好多了,百姓都在感念主公恩德。” “那台湾呢?”李无庸见他好半响都没有提到台湾,眉头又皱了一下。“台湾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施琅沉吟了半响,方才答道:“属下一年来从来没有离开过琼州,一直屯兵海口,一直无暇顾及台湾,好在澎湖列岛有刘启将军驻守,扶桑人被主公打了一场后,德川幕府一直偃武修文,听说连海军也只有两桅的海船了,而巴伐立亚的荷兰人,也曾经骚扰过台湾海域,但都被沿岸的炮台以及关尔森将军给打败了,后来就一直没有来侵扰了。” 李无庸并没有注意到后面的话,此时的他脑海里已经翻江倒海了,猜忌,猜忌之心,没想到事业才刚刚起步,就有人对手握重兵的大将有如此猜忌之心,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却寒了众人的心,让面前的这位大将一年没有回过台湾。 “尊侯,你应该理解你的主母!”李无庸叹了口气,“日后不会有这种情况了,不论以后怎样,你施琅永远是我李无庸的兄弟。” “主公。”施琅黑脸抽*动,一年来,他虽然一直在自我安慰,不理会左右的谣言,而是把全部精力都用在练兵之上,但是自古良将能有多少是战死在沙场上的,岳飞如此英雄,最后也因为皇帝的猜忌屈死风波亭。他总是相信现在的李无庸仍然是几年前对他赤诚相待,倚为心腹的李无庸,如今,他总算等到了这句话,现在的李无庸并没有任何变化。 施琅猛的跪倒在地大声说道:“主公还是赶快回台湾吧!年初的时候,崇祯皇帝说主公战死在辽东,如今台湾上下大乱一团,军师等人好不容易稳定下来,但国不可一日无主,一个多月前,大夫人派人来传令,让施琅回去商议哪位公子继任台湾之主?” “哪位公子?尊侯,这句话怎么说?”李无庸一脸的奇怪。 “主公离开手不久,大夫人与董夫人先后产下了麟儿,前不久才由刘大人取名为定疆与定朔,以纪念主公东征扶桑和驰骋大漠千里的功绩。但由于董夫人先于大夫人产下麟儿,所以不知道是立嫡还是立长?台湾上下的人都在议论着到底是立哪位公子。属下因为担心主公,所以就私自带着舰队来辽东寻找主公。” 李无庸一听,脸上并没有一丝表情,也看不出心里到底是何种心思,只是站了起来,又拍了拍施琅的肩膀,轻声说道:“你很不错,就跟我一起回台湾吧!”说着就默默的走了出去,一个人站在甲板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身影是那样的孤独与寂寞。 李无庸即将回到台湾的消息很快的传到了台湾,原本热闹的台湾马上就风平浪静了,一些吵着立嗣的人也都闭上了嘴巴,一些上窜下跳的人也安分了下来,而就是这个时候,李无庸归来之日就是称王之日的消息又在台湾传了开来,李无庸历年来的功绩和朱由检的丑恶嘴脸早就被宋献策等人给宣扬的到处都是,对于李无庸称王,岛内赞成的占了上风,最起码李无庸的那些官员们都是赞成的,或者说是迫不及待,称王的下一步就是皇帝了,在这个时代谁不想封侯拜相的,谁不想作个开国功臣。 当然也还有反对的人,例如说台中知县史可法就是一位。自从来到台湾后,台湾上下对他这位朝廷所封的按察使并没有放在心上,一开始的尚是礼敬有加,但等到移民的条程办妥后,宋献策就找了个由头,让他这个按察使来管理台中县,平日里,响银照发,比内地要高的多,但监视的人却还是很多,而史可法人生地不熟,周围又是李无庸的人,也只得按照宋献策安排的去做,一年下来,把台中县治理的井井有条。要不是他心里放的仍然是崇祯帝,宋献策早就把他安排到了大都督府了。 此时的史可法却在油灯下皱着眉头,李无庸居然大难不死,即将回到台湾了,失去了李无庸的台湾就是一盘散沙,有了李无庸的台湾就是一只恶狼,朝廷现在无力征剿,天长日久,必为朝廷的心腹大患。如今我身陷狼窟,一定要想办法逃离此地,方不辜负老师对我的期望,只要到了南京,就可以招集诸路兵马,刘良佐、李成栋、马士英、黄得功、左良玉哪个手下没有十几万军队。 “大人,大人。”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史可法顿时大喜,亲自打开房门,一个瘦小的身影闪了进来。“铭心,那个人可有船只让我们过海?”史可法迫不及待的问道。 “大人现在就走,今夜正是他巡海,顺带给我们送回内陆。趁着这个时候他们都在迎接李无庸回来,大人,我们快走。”那个铭心的书童赶忙催促道。 “好。”史可法大喜,连忙略做收拾,开门而出。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朋友新书:鬼谷传人潇洒天下行 [奉献] 第一零八回 宋献策忧心忡忡 李无庸左右平衡 台南码头,人山人海,万人空巷,台湾上下文武皆站立两旁,眼睛也都望着远方,眼神中尽是兴奋之色,毕竟李无庸的归来,对于他的一干忠心的属下来说,可是一件天大的好消息,不但避免了立嗣的危机,更重要的是李无庸的归来,对于以后的计划肯定有所交代。 突然,码头不远的黑角崖上炮声隆隆,象是迎接着什么,又仿佛提醒着什么。 “军师,主公回来了。”宋献策身后的顾炎武指着远方行来的一片黑影道。 “是啊!总算回来了。”宋献策深深的叹了口气,虽然宋献策在台湾风光无比,是大都督府的长史,李无庸不在期间,负责处理台湾的大小事务,平日里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可是当李无庸战死的消息一传过来,台湾岛的局势就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长子定朔、嫡子定疆,这两个未来的台湾之主的人选,让李无庸这位头号智囊一个脑袋两个大;而如今最让他担心的是台中知县史可法的逃跑,更让他这位军师大人感到事情的严重,一旦台湾李无庸的不臣之心为朝廷所知,台湾大军进攻中原要难的多,虽然明朝廷安排在南方的军队不是精锐之军,但是蚂蚁多了能咬死大象,左良玉、黄得功、马士英、刘良佐谁都不好惹,几十万大军把李无庸把守广东、福建也足足有余。 “史可法跑掉了。”宋献策对身后的顾炎武轻声说道。 顾炎武一听,心中一惊,史可法这个人他倒是很熟悉,甚至可以说是关系不浅,史可法的为人也是十分清楚,可以说是个绝对的忠臣,就算崇祯皇帝毫无理由的要了他的脑袋,他也会把自己的脑袋割下来,双手送给崇祯手上,史可法的逃跑对台湾可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 “是何人放跑的?巡海的舰只是干什么吃的?”顾炎武大怒道。史可法在台中虽然没有限制他的自由,但是监视他的人最起码有十几个人,要想毫无知觉的逃跑根本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台湾四面环水,没有岛内的帮助,如何能逃回中原。 “是林府的一个下人,已经被逮住了。至于巡逻的人,想那台湾的海岸线那么长,防的了那里,防不了那里,再说林府的船只那些小卒子谁敢搜查,别忘了他可是我们伏波将军家里。”宋献策苦笑道。 “这下主公肯定得罚我们了。”顾炎武也是一脸的苦笑。台湾法规森严,李无庸又是依照法律来治理台湾上下,王夫之对刑法这套可是研究的十分透彻,加上李无庸这个怪物,两人虽没有制定一个完整的法律条文,但是也算是比较完善的了,而更重要的是王夫之性格严谨,自从被李无庸任命为刑部司后,可以说是个六亲不认的家伙,就是宋献策这样的高官也不敢轻易冒犯,上次姚启圣在街上骑马速度较快,都让王夫之给罚了一百两银子,可见此人的威严了,如今史可法的逃跑,恐怕台湾上下的官员又有一批人要倒霉了。而宋献策也是首当其冲的。 “主公回来了。”说话的是站在前面的刘谦。作为李无庸手下鹰眼掌控者,他当然知道这件事情了,只可惜此事被人做的滴水不漏,事情发生之前,连他都给瞒过了,虽然现在已经查的个差不多,但是还是让史可法给逃了。 旗舰上,李无庸双目含泪,神情激动,面前的这个宝岛,寄托了他毕生的希望,寄托了他终生的理想。在这里有他忠实的属下,有他亲密的战友,还有他心中的至爱,这一切一切都是不可放弃的,哪怕是丢掉了性命。如今,他,李无庸终于回来了,终于可以开创他英雄的一生。 “属下等恭迎主公回岛。”宋献策等人也是群情激动,马上抛弃了心中的顾虑,纷纷跪倒在地,大声喊道。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不但是他们的希望,更重要的是天下百姓的希望。 “诸位快快请起。”李无庸三步并做两步,把众人一一拉了起来。“李无庸久不在台湾,台湾的一切,无庸在这里谢过诸位了。”说完就深深的做了个揖。 “属下等人也不过是按照主公的吩咐而已。主公愧杀我等也!”众人连忙闪过一边。 “主公,一路鞍马劳顿,不若先回大都督府捎做安歇,明日再召集大家议事。”刘谦淡笑道。众人闻言才想起李无庸的情况,也纷纷出言。 李无庸知道刘谦有话要与自己单独讲,而自己在接见群臣之前也确实要听听鹰眼的报告,这样才能分清楚台湾岛如今的情况。当下转身说道:“诸位暂且各自回府,三日后,各具表章,大都督府议事。”众人闻言皆以为李无庸急着与自己家人团聚,当下也纷纷告辞,只有宋献策望了望刘谦,脸上露出沉思之色。 “军师,你也随本将军来吧!”李无庸望了望一脸沉思的宋献策,想了想说了一句。 “谢主公。”宋献策说道,说完就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大礼。士为知己者死,精通屠龙之术的宋献策当然知道李无庸回来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而且他也知道李无庸在刑部司之外肯定还有一套监察机构,而负责这件事的,就是平日里显山不露水的刘谦。宋献策并不感到奇怪,帝王之术无外乎平衡、怀疑。文武平衡、武将之间的互相牵制,文臣之间互相猜忌,这些手段就是为什么李无庸放心离开台湾的原因。以刘启来牵制施琅,以谷振东来震慑文臣,刘谦这个外戚与顾炎武清流之间的牵制,而他宋献策虽然是个军师、长史,可以说除掉李无庸就是他了,可是在他手中无兵无将,只能充当众人的平衡点。 而李无庸这次只所以让他看到最核心的机密,也同样是因为平衡与怀疑,长子与嫡子之争,让李无庸不放心由刘谦来掌握这么一个重大的机密,虽然这并不是说李无庸怀疑刘谦的忠心,但是这叫做防患于未然,毕竟外戚干政,外戚夺权的事情,在历史上发生的事情是太多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朋友新书:《异世之屠龙武士》 [奉献] 第一零九 密室里君臣计议 征安南恶魔挂帅 进了大都督府,李无庸只是稍微安慰了一下诸女,然后就吩咐厨房准备家宴会,自己却与刘谦、宋献策拐进了密室,而诸女也知道李无庸有许多事情要处理,虽然思念至深,但也都是明白事理的人,于是招呼大都督府内的仆人,匆忙的忙碌起来。 而密室里,灯火通明,李无庸坐了上手,刘谦与宋献策两人坐在两边,李无庸轻轻的喝了口水,淡淡的说道:“军师,本将军近一年的时间不在台湾,台湾诸事多亏了军师了,无庸在这里先行谢过了。” 宋献策微微苦笑道:“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军师有心事?”李无庸见状,连忙皱着眉头问道。 “其他的问题倒是没有,只是…”宋献策脸上苦笑更浓了,“还请主公恕罪。”说完咬了咬牙齿,猛的跪在李无庸的面前。 李无庸心中一惊,吃惊道:“我从码头一直到大都督府,一路行来,只见过往百姓满面春风,笑容满面,道路两旁商铺林立,生意也十分的兴隆,如此成绩,就是本将军亲自坐镇台湾,也恐怕取不到这样的成绩,先生立下了如此功劳,为何如此?还请起来说话。” “回主公,前天夜里,台中县令史可法逃跑,并且有可能是逃往中原。”宋献策头低的更低了。 “逃就逃了嘛!史可法,谁?史可法。”李无庸猛的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旁边几案上的茶几也被打翻,农茶顿时泼了李无庸一身。 “他是怎么跑的?全岛上有那么多的军队怎么让他给跑了?”李无庸眼睛并没有望向宋献策,而是盯着刘谦。鹰眼是刘谦掌握,如今居然让这么一个重要的人物给逃了,这不得不说是刘谦工作的失职。 刘谦脸色微红,在自己女婿面前首次低下了头,讪笑道:“这些日子整个台湾岛,都听说你回来了,所以到处欢欣鼓舞,那些鹰眼成员也松懈了不少。” “主公,这件事不能全怪刘大人,属下怀疑是有人故意放走史可法,否则,我台湾三面还水,史可法没有别人帮助,是不可能逃的出去的。”宋献策连忙替刘谦开解道。 “查出来了吗?”李无庸脸色冰冷的问道。丝毫不因为刘谦是自己的岳父,毕竟史可法的逃离,对李无庸的事业来说带来的损失是难以想象的,以前防守空虚的南方不再是空虚的了,江南的数十万军队也会布防在广东、福建沿海,只要李无庸的军队一露面,就会遭到沉重的打击。 “查出来了,是冯锡范。”刘谦并没有因为李无庸的没礼貌而生气。 “好个冯锡范,饶了你一命,没想到居然还敢蹦出来,这次你可是玩大了,想不死也难了。”李无庸言语间充满着杀气,又仿佛想起了什么事似的,“那个郑森与这件事有关系吗?” “这点倒是不知道,据目前情况来看,好象郑森并不知情。”刘谦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哼,他们俩本来就是一家,那郑森想不知情都难。”李无庸冷冷的说道。 “主上,您既然知道那个郑森就是郑芝龙的后人,为什么不…?”宋献策突然大着胆子问道。 “为什么不杀了他是不是。”李无庸森然道:“你知道曹操明知道关羽不能为自己所用,但是不但施衣赠马,还封了他为侯吗?” “那是因为关羽是人才。”宋献策毫不犹豫的说道。 “不错,郑森也是个人才,虽然他是郑芝龙的后人,更何况,那郑芝龙本身就没有什么过错,只是挡去了我们的前进的道路而已,本将军不得不杀之,如今,我再杀了郑森,与禽兽何异,此事以后再提。至于冯锡范,三天后就杀了。如此人物,留在世上也没什么大用,可惜了一身的好武艺啊!你们起来回话!史可法跑了就跑了,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处了,至于你们,就罚一年的俸禄吧!”李无庸叹了口气。 “谢主公。”两人见只是稍微罚了一年的俸禄,心里也放松了不少。 “军师,如今史可法逃回中原,崇祯皇帝也必然有所怀疑,日后我们进取中原的难度可是增加了不少,先生可有什么高见?”李无庸拉开后面的幔布,露出一个朔大的地图,从南面的巴伐立亚,北到蒙古,东至扶桑,西到西藏,也都清晰的表明在地图上。 李无庸皱着眉头在地图上指了指去,台湾进取中原最接近的路线,当然是经过澎湖列岛,然后在福建或者广东登陆,利用对方来不及准备,集中优势兵力,迅速的攻占南京,以达到政治上的有利局面,这也是历史上的郑成功采用的方法,这个计策依仗的就是对方来不及准备,只可惜如今这条路线显然是进行不了,崇祯帝肯定会在这里布置数十万军队。 宋献策看了看地图半响,眼睛闪着睿智的光芒,沉思了半响,方出言道:“属下有三策供主公参考,其一,,派兵攻占西面的巴伐立亚群岛,形成更深的纵深区域,让等待崇祯帝放松警惕,然后寻找合适的时机,一举突破广东、福建防线,进而占领南京,据有半壁江山;此计虽然最稳,但是主动权却掌握在别人的手中;其二,我军最优势的地方,就是我军拥有强大的水军,以我军运输的速度,运送士兵可以在沿海任何一个地方登陆,南至香山澳,北至海河,直接进攻京师,然后从北向南,问鼎天下,但这个计策也是有缺点,一旦我军占领了京师,就要面对三个方面的压力,关外的后金、南面的朝廷余孽以及还有李自成大军。情况十分危险。” “那第三呢?”李无庸迫不及待的问道。 “主公,堡垒都是从敌人内部攻破的,我等可以声东击西,避开朝廷的主力,饶过兵多将广的福建、广东,由安南,进入广西、然后从广西迅速东进福建、广东,从他的背后狠狠的插上一刀,此计虽好,但是费时较长,而且还要攻克两个国家。”宋献策摇了摇头,如今中原的局势一天不如一天,要想在最短的时间里达到这样的目的,恐怕是很难做到的。 李无庸闻言眉头皱了半响,仔细的比较了一下三个计策,好半响,才冷冷的说道:“十天后,斩冯锡范祭旗,谷振东、郑森、罗振川、曹百原统兵十万,出征安南,谷振东为主帅。” 李无庸的命令一下,面前的两人顿时脸上失了颜色,两人好象已经看到了,安南土地上的一片血红。如果这个世界上,李无庸最狠的国家就三个扶桑猪猡、巴伐立亚的猴子以及安南的白眼狼了。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去灭掉一个,李无庸怎么也放不下这个机会,而且能用最短的时间达到自己的目的,也只有谷振东这个恶魔能够做的到。 [奉献] 第一百一十回 都督府众人齐聚 李无庸借口兴兵 三天后,台湾府大都督府府门大开,台湾上下个文武按照品阶走了进来,文以宋献策为首,武将则一施琅为首,经过几年的发展,李无庸的属下也有了点规模,也不象以前那样只有几个人了,也算是一代霸主的威仪。 经过三天不断“征战”的李无庸,满面红光的走进了议事厅,这三天的生活,李无庸终于知道为什么现代人喜欢穿越了,也同时也让李无庸明白了,为什么每个人都想坐上那把椅子了,太**了,太堕落了。论天下美女能够与秦淮河七个绝色女子相比的已经很少了,平常人只要娶到一个就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也只有李无庸这个无耻之徒,凭借着他的那双与城墙堪比的脸皮,一举夺魁,将秦淮七美女一一收入怀中。美女佳肴,温馨的家庭气息让李无庸沉醉其中,要不是刘玲儿提醒,恐怕李无庸早就醉死在温柔乡。不过这也怪不得他,想他经过一年的征战,每日都与死亡打交道,抖然的放下心来,第一次沉沦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吏部司,我台湾官员如何?可堪使用?”李无庸正了正神问道。一旦出了温柔冢,就必须面对眼前的一切,否则自己已经得到的就必然会在将来的某个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李无庸更不想让自己的属下以为自己是个贪图享乐的主公。 “回主公,如今我台湾上下在职官员既有一百人,琼州设有一府八县,共有官员在职官员一百三十人,每一年皆有巡查使对在职官员进行考核,此次考察,皆可录用。”刘谦拱手道。 李无庸欣慰的点了点头,在华国,长达数千年的封建王朝统治,形成的官本位思想早就深入人心,虽然说是依法治国,但是行使国家法律的仍然是人,官官相互,官*商*勾*结,贪污**等等官场恶习在华国是屡见不鲜。,而李无庸对这一切是深恶痛绝,所以在他统治的区域,一方面实行高薪养廉,在台湾与海南,官员的俸禄是大明的两倍还不止,而另一方面,李无庸把明朝官员三年一考察的规定为一年一考察,当然这一方面是因为李无庸有这个财力,更大的一个原因是李无庸现在控制的地区很少,只有两个府,所花费的时间甚少。 “如今在台湾学习的那些士子们也该学了个差不多了,孔先生,选拔人才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如今离中原大乱的日子不远了,没有较多的治国之才,无论我们占领多大的地方也是没有用的,我看你就掌礼部司。”李无庸淡淡的吩咐道。 虽然只有轻轻的几句话,现场却没有任何人拒绝。李无庸又望了一眼顾炎武道:“闻听亭林文武全才,知武事,我准备建一个参谋司,专门负责大军粮草的分发与军队将士的奖励的,我看就由你来做吧!”宋献策等有点头脑的人心里一颤,分权控制,粮草集中在一个部门的手中,这样不但提高了效率,而最重要的是没有粮草的军队,如何能有战心;而另一方面,把对将士的表彰从兵部分了出来,不但是削兵部的权利,而同样是在削武将的权利。宋献策朝对面的武将望去,见只有冯锡范与姚启圣露出了沉思的样子,其余诸将却没有任何颜色,仿佛是不管这些事情一样,当下心中松了口气。 “而农,你有话说吗?”李无庸扫了一眼王夫之道。 “主公,史可法的逃跑,属下以为长史有一定责任,属下恳请主公按照台湾的规定来处置。”王夫之冷着脸说道。丝毫不因为宋献策与他相交甚深。 “恩,我已经罚了他一年俸禄了,虽然史可法的逃跑给我们以后带了很大的威胁,但是朝廷将主要兵马集中在广东、福建对我们来说,也不能不说是一个机遇。”李无庸扫了一眼满脸通红的宋献策淡笑道:“而农,行法不逊私情,可赏,赏白银百两。” “谢主公。”王夫之有些不甘的坐了回去。虽然他看出了,李无庸对宋献策明显是包庇,但是却知道李无庸这么做是有他的道理。 “何斌,听说你手下的商队已经与欧罗巴的那些红毛鬼子结上头了?”李无庸微笑的对何斌说道。 “回主公,这一是赖主公的威望,这其次与施琅等将军是分不开的,要不是他们用战船来保护,哪里有可能到亿万里的地方行商,也不可能让我们赚了钵盘满盈了。” “哈哈。”李无庸大笑道:“文武之道,在于互相扶持,文可兴邦,武可佑邦,用我军的利剑来保护我们的商人穿越海洋,赚取大量的钱财来建设一个强大的国家。” “主公英明。”何斌拱手道。 “主公英明。”后面的众人也跟着后面喊道。 黄宗羲见众人皆已经点到,连忙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主公,属下有话说。” 望着他那着急的模样,众人皆掩口而笑,李无庸也是满口的笑意。“你说吧!如今台湾与海南皆已经落入我等手中,想来户部大概是除了商部最有钱的地方了,诸位以后可以到黄大人那里打秋风了。哈哈。”宋献策等人也纷纷点了点头。 黄宗羲见状,急着连连拱手道:“主公,如今台湾府库空虚,哪里还有什么东西让诸位来打秋风的。” “这是怎么回事?”李无庸大惊道。旁边众人也静下声来。 “主公历来重商不重农,台湾形状狭长,地形复杂,也只有南部是平原,适合种植水稻。主公令高山族下山,提供水稻田,占据了大量的农田,在主公离岛时候,吩咐我等从中原移民,想那陕西、陕西、河南、福建、广东甚至湖广等地皆有灾民,蜂拥而至,这些百姓前来的第一年,我们不但要提供耕牛等农具,而更重要的是我们要提供粮食,海南的情况就更不必说了,施琅将军刚刚攻占,一切都还刚刚开始。所以一年以来,所费甚剧,虽然我军有的是银子,但一旦朝廷对台湾实行封锁,我等不能从福建等大户手中购取粮食,再过些时日,主公恐怕无粮提供军队了。”王夫之的一席话惊的冷汗直流,这个时候,李无庸才知道在我国古代重农桑,轻工商,不是因为当时的统治者没有预见到商业的用处,而是他们更加认识到,一旦大力发展商业,农桑低贱,无人耕种,本来这个时代亩产量就较低,收成甚少,如此多的人口,而耕地面积有限,要不是李无庸手中银子多,贸易发达,从中原那些富商、安南买来了许多的粮食,台湾早就乱了套了。 “此事是本将军考虑不够,难为你了。赏白银百两。”李无庸叹了口气,转首对宋献策问道:“军师可有办法?” 宋献策朝李无庸望了一眼,见他眼睛里满是真诚之色,心中叹了口气,暗道:“看来这个坏誉是我来承担了。”当下定了定神,撩了一下下摆,跪倒大声道:“我朝东南有属国朝统治下的安南,成祖年间领交趾地东西一千七百六十里,南北二千八百里,即日南郡以北之地,明永乐五年七月,设十五府,三十六州,一百八十一县;共三百十二万九千五百户。设太原,宣化,嘉兴,归化,广威五州,直隶布政司,分辖二十九县.并在要地设十一卫三所,一市舶司。改鸡鸣关为镇夷关.至此,安南归入中国版图,属明郡县地区之一。如今此地名曰我中华属国,却不见朝贡,而且刀兵四起,生灵涂炭,属下以为主公应该领天兵扬我朝天威于海外,拯救百姓于水火,属下恳请主公兵发安南。”顾炎武等人一听恍然大悟,什么拯救百姓如水火,什么扬我天威,不就是给个发兵抢劫的借口吗?听说安南的稻米堆上了天,有了安南,什么不就有了。 当下大厅内跪满了人,齐声大呼:“恳请主公兵发安南。” 李无庸闻言心中点了点头,这个宋献策果然不凡,连个借口都说的冠冕堂皇。 “谷振东、关尔森、罗振川、曹百原领军十万出征安南。谷振东为帅。”李无庸冷冷的说道:“十天后出征。” “遵令。”回答的万古不变的谷振东。 [奉献] 第一百一十一回 斩贼臣谷振东出征 献奸计李自成攻城 随着李无庸一声令下,整个台湾顿时行动起来,兵马器械,钱粮等物纷纷运到了罗振东的大营里。而台湾的民众也有许多捐资捐物的,整个台湾就如同一个朔大的机器一样动了起来。无数的物资都堆积在台南的码头上,上百艘军舰也云集在港内。 十天后,安平军营里,李无庸率领着大都督府内的一干要员上了点将台,望着台下无数黑色的盔甲,李无庸已经没有第一次那样的激动,而是脸色冰冷、平静。而台下众将为首的当然是这次出征的主帅谷振东了,生硬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如同万古不化的寒冰,冰冷、森严。在他身后的罗振川、曹百原、郑森等人也离他有两步的距离,各个是神色飞扬,可见其激动不已。毕竟这次不是李无庸亲征,而是让自己的属下代替出征。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这次轮到的是谷振东,下一次也许会到自己的头上。 “末将谷振东奉主公之令出征安南,吾忝为主将,为了克敌制胜,号令诸军,现颁布军令如下:临阵脱逃者斩,违抗将令者斩。”郑森脑海里不由的想起了这条军令,在心中暗骂谷振东残暴的同时,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谷振东的这条军令对军队士气的鼓舞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 姚启圣望着底下斗志昂扬的士兵,又望了一眼眼前的主帅,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帝王心思果然不同凡响,在他们的心中也许从来不相信任何一个人,时时刻刻都在提防着别人,施琅有大军十万,坐镇海南,是军中的第一大将,刘启排名第二,五万士兵坐镇澎湖列岛,一个是自李无庸起兵起就追随至今,而另一个却是刘谦的家奴,现在又扶持一个谷振东,主公啊,主公,您难道就没想到李世民时期的大将军侯君集了吗?他的用兵方法与侯君集是多么的相似啊! “末将恭请主公发兵。”谷振东上前几步,低着头,双手向上微捧。李无庸微微的点了头,从后面内侍手中拿过佩剑,叮嘱道:“刀走重,剑走偏,刀剑并重才是用兵之道,将军要紧记。” “末将谢主公指点。” 李无庸点了点头,才把剑放在谷振东的双手上,沉声说道:“安南一切可由将军做主,凭此剑节制三军诸将,斩两王头,望将军早传捷报。” “末将领命。” “古时将军出征当有祭旗之物,今日我也要为将军准备祭旗之物,为将军助威。”李无庸突然微笑的说道:“左右何在?拿下冯锡范。”众人闻言心中一惊,各个都在想这个冯锡范有什么过错,就是冯锡范自己也呆了半响,整个场中也就宋献策与刘谦知道。 然而就在众人迟疑间,刀剑早就架在冯锡范的脖子上,饶是冯锡范自己是南少林出身也不敢乱动,只得连喊冤枉。 李无庸冷冷一笑,望着冯锡范笑道:“冯锡范,你认识史可法吗?” 冯锡范心里大吃一惊,眼珠子转了转,毫不慌张的说道:“回将军的话,属下当然认识了,他是我们的台中县令。” “你知道他怎么逃回中原的吗?”李无庸脸上闪出一丝杀机,要不你冯锡范放了他,如今我需要征讨安南吗?我十万将军不知道会有多少会埋骨他乡。 “属下不知。”冯锡范昂着头说道。 李无庸见他还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当下俊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带上来。”身后的刘谦连忙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就见两个穿着绿色衣裳的缔骑打扮的大汉,押着一个委琐的中年汉子走过来。 “冯老实。”冯锡范大吃一惊。 “冯锡范,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你的管家把你的一切都告诉本将军了。”李无庸冷笑道。鹰眼所视,无所遁形。 “李无庸,可是你知道的已经迟了,史大人已经把你的阴谋都告诉朝廷了,你灭亡的日子不远了,你这个乱臣贼子不得好死。”冯锡范见事迹败露,也知道今日李无庸是不会放过自己,也不由的破罐子破摔。 “你以为当今的朝廷还是洪武与成祖那个时候的朝廷吗?如今朝廷民心以失,各地群雄并起,崇祯皇帝自毁长城,败亡不远,哪里还有余力来攻打我李无庸,我不去攻打他就已经不错了。只可惜了你的一身本领,本来我还准备重用你的。”李无庸冷笑道。 “李无庸,你别得意的太早了,会有人给我报仇的。”冯锡范脸色狰狞的望着李无庸大喊道。眼睛里尽是愤怒与不甘。 “你说的大概是郑芝龙的儿子郑森吧!哦,我忘了现在叫关耳森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杀他的,永远不会杀他的,他不象你,他是个人才。”李无庸突然蹲了下来,轻声在冯锡范的耳边说道。 就在冯锡范吃惊期间,李无庸大喊道:“拖下去,斩将祭旗。” 随着三声炮响,谷振东的大军终于出发了,带着李无庸的希望,踏上了一条血腥之路。 与李无庸猜测的十分相同,这个时候的崇祯虽然知道了,李无庸的谋反之心,也确实没有什么办法,他此时的眼光都被开封这个城市给吸引了,开封是一座历史名城,但它更重要的是北京的门户,过了开封,渡过黄河,就是一马平川了,而今李自成的大军围困开封已经有两个月之久,要不是开封城池坚固,恐怕早就李自成攻破。 崇祯皇帝为了保住开封,不但派出京师三大营共计十万人马扼守黄河北岸,还派了山东的杨肇基,凤阳总督马士英、湖北总兵左良玉等人兵压李自成,企图把李自成围困在开封城下,聚而歼之。 开封城外的李军大营,李自成端坐帅坐,在他的左边是心腹大将胡宗敏,然后就是军师牛金星等文武,右边是大将军李岩,以及李岩之妻红娘子,然后就是参军黄玉等大将。 “诸位,如今我们攻打开封已经有两个月了,却没有攻取丝毫土地,反而还损失严重,诸位可有计策。”李自成拍了前面的几案,语气中微微有些怒火。 胡宗敏咧了咧嘴巴,满嘴巴的臭气,大声瓤道:“闯王,那开封城城高池深,是太难打了。” 李自成皱了一下眉头,胡宗敏勇则勇,只可惜却不喜欢动脑筋,讲等于白讲了。当下把眼光朝李岩望去,李岩在军中可是智勇双全之将。 “闯王,依属下之见,不若退去,攻打粮食充足的湖北,如今崇祯皇帝派左良玉等将来支援,我等不若攻打湖北,这样一来,不但跳出了敌人的包围圈,最重要的是左良玉大军前来,湖北必然空虚,我们攻打那里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 李自成闻言,不由点了点头,旁边的牛金星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嫉妒与狠毒的目光,猛的出言道:“开封城内粮食珠宝无数,不取之恐怕上天都会责罚,属下有一计可以让主公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攻取开封。” “什么计策?”李自成大喜。毕竟这么简单的就后撤,李自成一代枭雄是不会愿意的,更何况里面还藏有许多的珠宝以及全军最缺乏的粮草。 [奉献] 第一百一十二回 李自成无德施水计 开封城灾祸二十年 牛金星得意的摸了摸下巴下的羊胡须,一副高人的模样,微笑的说道:“闯王文韬武略天下也难以匹敌,当知道眼前这座城市的历史。” 李自成闻言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连连点头道:“这个本将军当然知道,眼前的这个开封城市乃是历史名城,共有七个朝代在这里建都,如战国时的魏都大梁,五代时的后梁、后晋、后汉、后周,北宋时的东京汴梁,金国。”说完又得意的哈哈大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牛金星闻言又是一通马屁拍了过去,把李自成拍的如同落入云端一样,舒服无比。 旁边的李岩皱了皱眉头道:“军师,这开封的历史好象与我们进攻它没什么大的关系吧!”言语间已经有些不高兴,在李自成军中,大家都知道李岩与军师牛金星不和,一个自以为自己智谋无双,自诩为诸葛孔明再世,看不惯李岩在军中的威望,一直骂李岩为假道学,而李岩最看不惯的就是牛金星的自以为是,喜欢拍马屁,两人经常弄出些矛盾,而李自成一方面倚重李岩,而另一方面也喜欢听听牛金星的马屁,再说自己属下之间不团结,只要没有涉及到大的事件,李自成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经过十几年征战的李自成再也不是以前的小小的驿卒了,平衡之道也学的精通无比。 “主公,我们面前的这座城市经过数代的经营,可以说是已经是固若经汤了,我们要是强攻的话,就算我们攻了下来,也是损失惨重,既然如此,强攻不行,就采取智取。”牛金星又掉了一下众人的胃口。 胡宗敏果然上勾,连忙问道:“军师该如何智取?” 牛金星又望了望左右一眼,只见不光李自成露出了渴望的神色,就是自己的死对头李岩也露出一丝渴望,得意的心更加得意起来,摇了摇脑袋,得意的说道:“属下此计以前也有人用过,在春秋战国时期,秦国大将王贲也曾使用过这条计策攻下了当时叫做大梁的开封雄城。” “牛金星,你好大的胆子,你难道想陷闯王不义?”李岩是李自成大军中少有的智勇双全的将军,在没有加入李自成大军的时候,他就是个秀才,精通史记,当然知道这件事了,史记载:“二十二年,王贲攻魏,引河沟灌大梁,大梁城坏,其王请降,尽取其地。”俗话说水火无情,非不得已而用之,当年大梁的坚固可以与当时的历史名关函谷关相比较,秦军围大梁长达半年之久,坚固的城墙让秦军寸步难行,终于惹恼了这位大将,刨开黄河大堤,使用黄河大水淹了开封城,在这样的情况下,秦军才得到中原腹地。 “李将军,你不要忘了,如今朱由检大军逼近,我军再不攻克开封城,就有被包围的危险,更不可能有余力进行你的那个千里大跨越。俗话说慈不掌兵,又说史书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只要闯王取了天下,这件事就是明军干的,闯王进城是为了解救百姓如水火之中,朝廷残暴,朱由检昏庸无能,为了对付我军,制闯王于死地,刨开黄河大堤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与闯王何干?” “你可知道开封城内有多少百姓?如此作为不但会失去了天下民心,连上天恐怕也不会饶恕我等的,别忘了当年诸葛孔明火烧藤甲兵的时候说的话,‘吾虽有功于社稷,必损寿矣!’如此恶行连上天也会怪罪,诸葛亮五十多岁就在五丈原病逝就是明证。” 开封作为历史名城,又是连接南北的枢纽,自然商业繁荣,人口众多,是中原大地少有的大城,这一点牛金星当然知道,但是这一切不是他所考虑的,他只知道开封城内有无数的金银与粮草,他只知道以后史书上会有这么一句“智军师水淹开封城,李自成坐拥中原地”的夸奖,当然这个前提是李自成在天下争霸中获取最后的胜利,李自成会失败吗?答案是否定的,明朝如同落日的太阳了,已经无力回天了;张献忠困守四川蜀地,就算他尽得四川,也不可能是闯王的对手。 “主公,虽然此计甚好,恐怕有伤天和,请主公慎用之。”黄玉并没有说多少话,但言语间也露出了不支持的意味。说实在的,同为文人,他也看不起牛金星,所谓儒家门人,心中应养浩然之气,上辅君王,下安黎民,为百姓做事,还没见过要淹死如此多的百姓。 李自成仔细的听了双方的言论,作为一个主公,他所考虑的事情很多,但是却都是寻找对自己最有利的一方,无论是牛金星,还是李岩说的都有道理。“汴城不守无河南,河南无保无中原,中原不保则河北之咽喉断,而天下之大势甚可忧,危也。”李自成不由的想着以前有个叫做汜水县知县周腾蛟的人来,当初自己攻占汜水的时候,在他的书房里,看到的这个奏疏的副本。 开封是要进攻的,就算不占领,但是也不能给明军留下一个雄伟坚固的开封,可以说既由李自成肇起,就该说说这个在中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农民军领袖后期的“思想转变”。李自成初期是典型的“流寇主义”,略地攻城只为玉帛女子,过着刀客般的抢掠生活。《明史纪事本末》云:“初,自成流劫秦、晋、楚、豫,攻剽半天下,然志乐狗盗,所至焚荡屠夷。”后来,李自成“席卷河南,有众百万”,突然觉得自己可以打江山、夺天下了,行为大变,一改旧式刀客的匪气:“杀人者如杀我父,淫一人者如淫我母。”陷洛阳后,自成一改铲平城墙的“废城”行径,而是委人以守,攻下豫西洛宁,一改焚荡屠夷的滥杀,而是搜罗部分官吏“过堂”之后,推出斩首。李自成三打开封,“掠夺金帛”是次,志在江山地盘,难怪乎久攻不去。这仗打的是“战略”,非打不可。 李自成既然定下决心,眼下唯一要做的就是怎样安慰那些不同意见的人了,毕竟李岩与黄玉等人都是自己的心腹,若因为此事让彼此之间产生什么隔阂,这可不是李自成想要的,当下咳嗽了两声,道:“本将军记得周腾蛟曾对崇祯皇帝说过一句话,就是‘汴城不守无河南,河南无保无中原,中原不保则河北之咽喉断,而天下之大势甚可忧,危也。’可见开封城的重要性,我们如今要争霸天下,要得到中原,就必须要得到眼前的这座城池,否则夺取天下就是一句空话,要是那样的话,天下的百姓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上好日子,为了尽早的结束天下的大乱的日子,牺牲一个开封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以后上天找人算帐,也是我李自成顶着,为了天下太平,死我一个李自成又算什么。” 牛金星见李自成接受了自己的计策,连忙跪倒到地,痛哭淋漓的大声说道:“主公真乃天命之主,仁义之君也,闯王万岁。”李自成闻言脸上也不由的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轰”,随着李自成的一声令下,黄河大水翻起滔天巨浪朝开封城冲来,原本被誉为中华民族母亲河的她,恐怕也不会知道日后有个儿子会利用她来对付另一个儿子吧! 开封段的黄河大堤不同于其他段的大堤,它河床早就超过开封的地表,大水顺势而流,借着地势掀起滔天巨浪,看着在大水中颤抖的开封,李自成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牛金星笑了,胡宗敏也露了笑容,只有李岩与黄玉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他们的耳边仿佛听到了开封城里无数百姓的无助的呼救声。这还是当初那个为民请命的闯王吗?李岩眼睛里露出了一丝迷茫,抬眼朝夜空望去,希望那明亮的月亮能给自己一个答复,只可惜的是在月宫里的仙子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许她是不屑,因为沧海桑田,在见惯了无数次战争的仙子们已经习惯了这一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发杀机,斗转星移;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江山争夺,朝代的更替,破而后力,每次都会经历过这些情况,所以她已经习惯了。 当然也许她被开封城里的惨状给惊呆了,仿佛是见不得人间的惨剧一样,悄悄的躲了起来。如今的开封城里一片慌乱,坚固的开封城墙在洪水面前好象一点用处也没有,洪水从城墙处撞开一个大口子,然后奔泻而下,开封城顿时成了水的世界。 数十年,此事淡淡的消失在众人的记忆中,只有《炎黄史》里记道:即日守将陈德在西门一箭射盲李自成左目,大水由北门灌入后,开封三十万人,存活者两万七千万。皆骨磊磊,息缕缕也!立开封残垣四望无际。二十余年后洪流久徙,沉者复陆,城中始有烟火人气,而此时已 [奉献] 第一百一十三回 恶魔将军首战克敌 神匠戴苍试制连珠 就在李自成攻克开封雄城的同时,此时的台湾也在李无庸的带领下,走上了日后争霸天下的日程。自从谷振东出征后,虽然台湾的战争机器没有停下来,但是熟悉谷振东战法的台湾诸人并没有丝毫的担心的,粮草取之于敌,武器也是取之于敌,至于自己手中的武器,那是不可能分配给那些炮灰们的,谁都知道,如今台湾军队起码有一半士兵都会带着两个武器,一个就是长枪,不过他们一般叫它“火铳”。虽然不能连发,但是组成的“火枪阵”可也是个威力实足的家伙,一般的,只要火yao没完,而对方又是骑兵,这种火铳起的作用会受到限制,但是如果对方只是步兵,那对不起了,一个万人规模的大队,就能敌住五倍于己敌军;而当有免于死难的敌人扑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士兵们就会放下长枪,挥舞着腰间的长刀或者准备好的长矛进行短兵相接。不过作为主帅的谷振东一般的情况下是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的。 在谷振东的心里,他最崇拜的人不是韩信等名将,也不是李无庸了,他所崇拜的就是以前历史上以杀神而著称的白起了,白起训练的士兵,不敬天地鬼神,只敬他们的王,所以他们拥有钢铁一般的意志,旌旗所指,就是赴汤蹈火也再所不惜。谷振东的练兵方法也一样,在着十万士兵中,有一大半不是由自己亲自训练的,所以令曹百原与罗振川分别掌左右两翼。自己与郑森掌中军。十万大军乘坐台湾制造的巨舰离了台湾,朝安南行来。 待到安南近海的时候,谷振东喊了众人聚集在旗舰上,拉开一个地图,上面表明着密密麻麻的地名,在看图首,上面写着“安南行省地图”。众人吃了一惊,没想到李无庸把安南日后的地位都想好了。 谷振东以马鞭敲了一下桌子,冷冷的说道:“这副地图是主公临走的时候交给本帅的,这上面表明的一切是我台湾数年来在安南经商之人所得,比安南自己人的还要详细,今日找你们来,就是袄讨论一下,怎样的攻取安南,主公虽然命令本将为帅,但是本将军从来不吝啬军功,只要你们立了军功,本将都为你上报参谋司为你们请公,别望了,我们台湾军人最重军功,军功十八级,施琅将军与刘启已经是大庶长了,他们的下一步就是封侯了,本将军也搏的了个驷车庶长,离封侯也没有多少路了,如今只要为主公拿下了安南,待主公得到江山的时候,封侯封公也是很容易的事情,望诸将共勉之。” 众人闻言大喜,拱手大声道:“请将军下令。” 谷振东神色不变的点了点头,指着地图分析道:“如今的安南分成南北两朝,北面的莫朝灭亡后,莫氏势力并未被完全消灭,,莫氏宗室又聚结于北部高平建立统治此处的小势力可以不做考虑,如今的安南可以说有个国王,叫做黎维祺,此人志大才疏,而最重要的是其实权完全在郑氏手里,郑氏清王天启三年登极,一直控制南方的后黎政权,其领土都在北方,而在叫做阮氏政权,现在可以说是南北分治的状况,其主要城市有交州,它是北朝的北朝首都,现在我们肯定是占不到那里了,具体情况到时候再说,第二大城市云屯是北朝最大港口,大量中国客商,尤其粤商最多,服饰习惯与明朝无异。海南三日可达。 第三大城市庯憲,在交州东南,是北朝最大贸易城市。广东、福建商人主要经商与出没的地方。这是北方的几个重要城市;南方的阮氏首都顺化,在这里不得不说一句,此城十分的难打,可以与我朝的北京一样。 峴港与会安是阮氏政权允许大明百姓在这里经商的两个地方,据探子来报,共计有五千多人。在这个小岛上,还有个国家叫做占城,京师新州,是南海贸易重要的交通枢纽。我朝三宝太监下西洋的时候,宝船就停泊在这里,这个时候它遭到南方阮氏频繁入侵。具体的情况就这么多。” “将军,不知道三个国家的兵力多少?”罗振川问道。 谷振东点了点头,万古不变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微笑道:“振川问的好,在我朝初年,曾经控制安南,并且把它分十五府估计,其国力不如广东一省,假定北朝为五十万户四百万人口左右,南方阮氏二十万户一百五十万人口,莫朝的地盘不过高平一县,两万户十二万人左右。占城,三十万户二百万人口。即使按照势力最大的北朝,常规兵力不可能达到同期广东的水平,全国兵力应该在一万到两万之间。类推,比较凶悍的南朝也只有五千兵力上下,极限一万兵力,而占城略差于南朝。” “不知兵器如何?”曹百原也出声问道。 谷振东闻言,眉毛皱了一下,好半响才说道:“由于南方潮湿,传统的火绳枪和火铳基本很难普及使用。所以越南军队多以冷兵器为主,因为和葡萄牙西班牙人有交往,也有机会获得少量鸟铳(燧发枪),不过国力有限,枪炮还是无力装备太多。振川,虽然我们的枪支不怕雨水,但是我们的火yao一定要小心,另外在本将军临来的时候,主公曾对我说刀走重,剑走轻,刀剑并举,方是用兵之道。哎!” “主公恐怕是在告戒我们,不能小看了安南。”郑森突然说了一句话。 “我们要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主公的话我们要紧记。”谷振东点了点头。“现在我们来看看我们应该先进攻哪个地方。才能达到主公的目的。” 罗振川在地图上扫了扫,嘴巴里轻声念道:“占城最弱,可是占了对我们的作用不大,南方离我们最近,但是远离中原,虽然兵力较少,但是南方雨林,不利于我们长期作战,马上春季将到,我们要是陷入了进去,就算攻下了南方,恐怕也会损失惨重。看来也只有选择北方了。” “这里。” “这里。” “这里。” “这里。” 四个手指同时指向了同一个地方。 云屯是北朝最大港口,由于与明朝相近,加上李无庸率领大明水师把海盗都消灭了差不多了,商人们也都蜂拥而至,物依稀为贵的道理,天下的商人都知道,在这里乌木、沈香、糖、麝香、肉桂、大米等土产和天朝的瓷器、纸张、茶、银器、武器、硝石、硫黃、铅等货物都是交易的对象。繁荣之极连大明的有些城市也不能与它相比较,而因为港内汉人众多,安南本来就是明朝的属国,这里的人对汉人倒是没有什么戒心。 这日风和日丽,云屯港象日前一样进行交易,港口又繁华起来。就在众人沉浸在交易的兴奋中的时候,一列船队悄悄的进了港。 “大帅,没有任何防备。可以开始了。”罗振川拱手道。 “开炮。记着等会上岸,只要不是汉人的人,都给我杀了。不要用枪。”谷振东举起千里眼吩咐道。 “是。” 随着令旗的挥动,云屯港顿时炮声隆隆,云屯顿时陷入了炮弹中,尽管谷振东吩咐不得杀害汉人,但是人长了眼睛,炮弹可没有长眼睛,激战中仍然还有不少的汉人被炸死。 以有备算无备,云屯大港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被谷振东给攻克了,除掉汉人与安南美女,那些壮年汉子都被曹百原他们单独的关押在一起,准备着充当下一场战争的炮灰。 “派人,把捷报传给主公。”谷振东刚坐了下来,就吩咐左右道。 “是。”一个传令兵飞奔而去。 此时的李无庸并不知道他手下的大将已经取得了第一场胜利,他正伙同着台湾上下,来到了台中的一个秘密基地,在这里,李无庸藏有一个军事研究基地,为首的正是戴苍,此人喜做军械,无论什么军械到了他的手上,他都能仿制的起来,当然也有他不能仿制的,比如李无庸的五四式手枪就不是他能够仿制的。 但是他却根据那只手枪的方法,研制了一种新的家伙。 李无庸拿着这个象琵琶一样的家伙,连连点头,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连珠铳了,又称“连珠火铳”,不过历史上是由戴苍的儿子戴梓发明的,一次装填之后能贮存弹丸二十八发。“连珠铳”的机关设计十分巧妙,可以将击发和装填弹丸两个步骤连动进行,从而简化了装填手续,大大提高了发射速度。 “葭湄,你能告诉本将军,你这个的原理是什么吗?”李无庸一边摆弄着琵琶,一边问道。 戴苍满脸的都是喜色,微笑道:“回主公,属下是根据主公那把枪的指点才造出这种武器的,先把火yao和子弹装进铳枪脊背的琵琶舱里,用机轮控制。机轮有两个,当扳动第一个机轮时,火yao和子弹随之落于机膛中,第二个机轮随着开始扣动,撞击火石发火,引燃火yao,把子弹送出枪膛。如此循环,连续射击二十八发子弹后,然后重装。这样不但可以解决雨天不能开枪的问题,还解决了连续发射的问题。” “主公大喜,有了此枪,想那后金的骑兵也不怕了。”王廷臣一眼就看出了连珠铳的好处。 王廷臣的话一出口,后面的人也都出声恭贺起来。 “好,赏葭湄黄金百两,;爵升大上造。”李无庸大声道。 “谢主公。” [奉献] 第一百一十四回 阿巴泰窃掠十八州 崇祯帝封锁台 “阿巴泰,本王想让你到大明境内去转了圈,你愿意吗?”多尔衮面带笑容的望着面前的中年大汉。几个月不到,多尔衮的面容相貌有个翻天覆地的变化,面色红润,眼睛里闪烁的都是自信的光芒,与以前都大不相同了。 这一切都是与这个时候多尔衮的地位有着很大的关系,当后金是皇太极当皇帝的时候,对多尔衮兄弟猜忌之心由来以久,这点多尔衮也是知道的,所以他很注意韬光养晦,平日里,除掉皇太极平日里咨询的事物与正白旗的一些事情外,多尔衮从来就不会管与这些无关的事情,就是连他的弟弟多铎也经常接受多尔衮的告戒。而今不同了,如今登上皇位的是他那个才四岁的侄子,他已经是摄政王了,虽然摄政王这个职位不是他一个,但是整个朝廷的人都知道,后金的一切如果没有多尔衮的同意是不可能实行的,另一位摄政王的实力与才能决定着他永远是个配角,多尔衮已经成了后金的实际掌权者,民政、战争等等大权都集中着这位摄政王的手中。 “但请王爷吩咐。”阿巴泰是后金少有的智勇双全之将,论勇武也许不如螯拜,但是他善于给予敌人最大的打击。 “在先皇在世的时候,他的一生的愿望就是夺取中原,虽然最后这个愿望不会实现,但是却留下了计策,孤王认真研究了一下,虽然这个计策很好,但是还是不能够更好的达到我们的目的。先皇认为我朝与大明朝虽然在军队战斗力方面是强于大明,但是我满族有个天生的缺陷的,那就是人口的数量不如明朝,一个数百万的少数民族要想战胜比他强大十倍的敌人,只有不断的削弱他。为此先皇在这之前,就是采用这样的方法,不断的削弱对手,如崇德元年五月派阿济格等领兵出战,六月二十七日分路入边,相会于延庆州,这是第一次入口之战。此战于九月八日阿济格奏捷,其军直入长城,过保定,至安州,克十二城,凡五十六战皆捷,俘人畜十七万九千八百二十,生擒总兵巢丕昌。第二次入口之战,是派本王为奉命大将军,岳托为扬武大将军,分统左右翼伐明。先皇亲自领兵向山海关作牵制。岳托自密云东北墙子岭口毁墙而入,本王自董家口东山关西墙缺处入,这是一次关内的大规模军事行动。崇德四年三月两翼兵会于通州河西,由北边过燕京,自涿州分八道南下,北京西千里之内六府俱被我军侵入,至山西界而还,复至临清州,渡运河,攻破山东济南府,克城败敌,俘人口二十五万余。右翼杜度从燕京西至山西,南至山东,克城败敌,俘人口二十万四千余。虽然这两才都给予了对方最大程度的打击,但是本王还是觉的不够。” “王爷之意,末将已经知晓,末将誓死也要完成任务。”阿巴泰黑脸上冒着红光。谁不知道到中原窃掠一次,收获是大大的,不但能升官加爵,就是连金银珠宝也是数之不尽,而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包衣奴才可以由自己先进行挑选,要知道中原的女子可不是辽东这个苦寒之地可以相比较的。 “此次出征大明,你可以带领两翼大军分别从界岭口及黄岩口毁墙而入,长驱南下,至山东兖州为止,然后按照原来的路线回军,不得有误。”多尔衮突然神色冰冷的说道。 阿尔泰闻言,眉头一皱,不解的说道:“王爷,我等为何不从山海关杀过去呢?” 多尔衮大笑道:“山海关易守难攻,守将吴三桂也确实是个人才,要攻下他的山海关,我军的伤亡数字恐怕是个天文数字,而更为紧要的是,如今要是我军攻克了山海关,就会刺激明朝,而我军也不能一举攻下明朝的京师,一旦明朝不顾一切的帅军回救的话,我军损失也更大了,而山海关就会再次被明朝建造的更加坚固,下一次我们攻取山海关就更难了,你知道吗?”多尔衮并没有恼怒,仔细的解释起来。 “奴才明白了。”阿尔泰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本王等着你的好消息。”多尔衮鼓励道。 “是。” 崇祯十五年,炎黄五年十一月三日,后金大将阿尔泰率领大军五万由界岭口及黄岩口毁墙而入,长驱南下,至山东兖州,计克三府、十八州、六十七县,败敌三十九处,获黄金二千二百五十两、白金二百二十万五千二百七十两,俘人民三十六万九千口及牛马衣服等物。大明各地大军皆不敢出战,只是待后金军队散去后,方尾随其后,礼送出境而已。 “全是废物,全是废物。”崇祯皇帝瞪着阴森的眼神,盯着底下的大臣。“几十万大军连几万大军都不敢锊其锋芒,简直是一群废物,三府十八州,六十七个县,你们看看地图,区区五万人马,在我大明境内纵横千余里,难道你们不感到羞愧吗?”一席话把殿上的大臣骂的不敢支声,但是众人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羞愧之意,想是最近几年被崇祯皇帝以同样的条件骂的够多了,脸皮也够厚了。 崇祯皇帝气也出了不少了,也就停了下来了,低着头,翻起了龙案上的又一份奏折,不看不知道,一看顿时三尸神爆跳如雷,无名之火喷出三尺之远,只见上面写着:“臣台湾按察使史可法泣血上书吾皇,自从臣按察台湾,时日久矣,经过臣苦心打探,发现李无庸早有反意,设大都督府,自任大都督衔,其属下有长史、将军等称呼,可见其志不小…臣请陛下封锁广东、福建等沿海,然后精练水师,东征台湾,扬吾皇天威。”朱由检不由的一阵头大,没想到自己头上的痛还没好,脚上有在淌脓了,简直是坏透了。 “李无庸,你这个逆臣贼子。”崇祯帝大骂道。声音比刚才还要恐怖,可见其心中气愤的程度。想那李无庸一开始不过是一个草民而已,要不是当初自己瞎了眼,要不是当初被他的一番话语所鼓惑,不断的给他加官晋爵,把一个省的军事都交给他一个人来管理,焉能有今日。一想到这里,这位年轻的皇帝越想越气人。他如此的生气,却没有想到李无庸造反的原因是什么,若在他的治下都是太平盛世,哪里有李无庸的机会,平日里嘴巴里都讲得民心者得天下,到了最要紧的时候,却没有想到这个天下到底是谁来做主的问题;要是他不是那么猜忌贤能的话,哪里有如今的局势。可以说崇祯皇帝虽然有帝王之福,却没有帝王之心,没有一个帝王应有的心胸。 “哪位将军愿意给朕剿灭李无庸这个叛臣贼子?”崇祯阴森森的说道。言语中的杀气让大殿上的众人不由的打了个颤抖。 众人互相望了一眼,又低下了头,谁不知道李无庸英勇善战,又偏偏有是个狡诈的主子,君不见,此人以一万人马,硬是打的扶桑岛国割地赔款的;君不见,千里横扫大漠,以一万大军冲破多尔衮十三万大军的重围;君不见,以微弱的优势一举攻克坚固的锦州城,这其中的每一件都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可以相提并论的,汉之卫青、霍去病,宋之狄青、岳飞可以堪比的,去剿灭他,先不说茫茫大海是不是他的对手,就是与他陆上决战,也只是找死的份。 坐在龙椅上的崇祯皇帝冷冷的看着下面莫不做声的群臣,刚毅的眼睛里露出一丝失望,十七岁登基的他,多么希望自己成为唐太宗、宋太祖以及洪武皇帝那样的盖世明君,所以在即位到现在,每日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每天批阅的奏折到深夜,然而让他失望的是,朝政一日接着一日的糜烂,局势也慢慢的变坏。关外已经不是大明的领土了,李自成等人肆虐中原,张献忠盘踞四川,其他的各地盗匪更是曾出不穷。如今又反了台湾的李无庸。“列租列宗,难道我大明二百多年的江山真的要亡在朕的手中吗?列祖列宗,你能不能告诉朕,朕作错了什么?”只可惜洪武皇帝并没有给予他任何的提示,朝堂之上仍然是寂静无声,众大臣都是呆拉着脑袋。 “臣有话说?”寂静的朝堂上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崇祯大喜,连忙睁眼望去,只见是户部尚书侯恂,大喜道:“爱卿有何计策? 侯恂说道:“陛下,臣听说李无庸年纪青青就有了八位娇妻,可见此人喜渔色,不若由陛下派人与之和亲,从后宫中选一公主嫁之,一方面可以安其心,而另一方面也可以借公主来宣扬陛下威仪,使台湾上下感陛下仁德,这样陛下就可以尽得台湾之心,到那时李无庸就是想造反,也得问问台湾百姓会不会答应。” “何人为佳?”崇祯皇帝皱了皱眉头问道。毕竟对于他来说,公主一大批,随便选一个就是了。只要能控制李无庸就行了。 侯恂见崇祯皇帝有些意动,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接着说道:“老臣曾听说九公主…” “放肆。”崇祯顿时大怒,想那九公主是自己的心头肉,怎么可以匹配李无庸这个恶贼。“九公主乃金枝玉业,安能许配给李无庸这个卑鄙之徒。朕意以绝,命令凤阳总督马士英守南京,刘良佐守浙江,黄得功守福建,史可法再招募大军十万守广东。退朝。”崇祯说完就气哼哼的甩了甩龙袍。 [奉献] 第一百一十五回 看史书君臣改计 挟天子以令诸侯 局势也同样象李无庸等人猜测的那样,崇祯帝终于对李无庸为首的台湾采取了措施,派遣大军驻扎在沿海诸省,同样也对台湾岛采取了全面封锁,凡是内地的船只不得登陆台湾,同样台湾的一切也不能上岸,虽然事情是按照李无庸等人预测的一样,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但是事情真来到的时候,才发现事情大条了,台湾的商人损失之大让众人吃了一惊,要不是台湾有了一些纵深的区域,海南也在开发,扶桑也早就成了台湾商品的倾销地,恐怕这个时候台湾早就乱了套了。 “好个靖海令。”李无庸在书房里狠狠的骂道:“他就不怕我李无庸反了吗?他以为在江南的数十万人马能挡的住我的大军吗?” 旁边的宋献策并没有出言,因为他知道李无庸不过是想出口气罢了,同样是个明白人,知道事情有轻有重,一旦这个时候与明朝开战,就算击败了面前的数十万军队,台湾军队也是强弩之末,而江南作为中原财源地,只要稍微有点知识的人,都是不可能让他落入别人的手中,到时候李无庸面对的就是崇祯皇帝疯狂的反扑了。 “谷镇东打到了哪里了?”李无庸好半响才冷静下来。 “回主公,谷将军前些日子来报,已经攻占了安南北部最大的海港云屯,所获的物资都已经运送到了台湾,而且已经登记造册。”宋献策赶忙回答道。 “恩,不错,镇东深得我心也,有了安南的北方,我军就可以快速的通过高平,然后攻取鸡鸣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取广西全境,绕到敌人后面去,给予对方以致命的一击。”李无庸点了点头道:“他说了下一步的计划了吗?” “好象是安南北方的庯憲,是交州东南的一个城市,是北朝最大贸易城市。广东、福建商人主要经商与出没的地方。”宋献策露出喜色的回道。 “哼,交州本来就是我中原汉家的领土,自从秦朝的时候,就安置了象郡,到后来汉武帝灭南越,并在越南北部地区设立交趾,九真,日南三郡,明朝洪武年间也曾对安南行使了统治。”李无庸冷哼哼的说道。 旁边的宋献策忐忑的望了一眼,却被李无庸看见,不虞的说道:“我与先生相交数年,虽名为臣属,实以先生待之,先生有话何必放在心里?” 宋献策心里一惊,站起身来神情激动道:“回主公的话,属下这些日子关注了安南的往事,也略有体会。” 李无庸顿时来了兴趣了,招呼宋献策又坐了下来,微笑道:“军师请说。” 宋献策抿了嘴巴,仿佛是在酝酿着措辞,好半响才回答道:“属下以为我们如今最大的敌人和最迫切的任务不是占领安南,或者说是不能把最大的经历放在那个小地方。”说完又偷偷的抬起头来望了李无庸,见他脸色平静,心里也就松了口气,要知道占领安南可是李无庸既定的战略,自己虽然是军师,但是抵抗李无庸的决策,他还是不敢的。 “想来军师有更高明的方法了?”李无庸并没有生气,因为他知道一个人考虑的再多也有遗失的地方,这就是李无庸设置大都督府的原因了。 “属下不敢。”宋献策惶恐道。 “先生不必如此,接着说。”李无庸淡笑道。 “谢主公。”宋献策欠了欠身子道:“属下这几日翻阅史书,在历朝历代不乏有雄才大略的君王都想收复安南,但是皆未有成者,在北宋神宗年间,交址曾经侵犯过宋境,攻陷了边境两个州,屠大宋边民五万,王安石曾和神宗讨论过交址问题,虽然那时北宋有严重的财政问题,北方又有战时,但北宋还是派兵去报复,而交址则倾国抵抗不过这场战役不怎么成功,北宋军被交址军阻于一条江边无法渡河,北宋因为财政问题一直没办法筹集到足够的军粮,最后以交址向北宋臣服为条件而撤军;再到后来就是忽必烈了,在他即位的时候出兵安南,攻破王都。安南国王陈日眨亡避海岛。蒙古兵因天气炎热不能久留,还师。中统初,安南国王陈光昺被迫称臣入贡,接受忽必烈的册封。元朝命钠刺丁充安南国达鲁花赤。过不了几年,忽必烈宣诏:以“君长亲朝”、“子弟入质”、“编民数”、“出军役”““输纳税赋”、“置达鲁花赤”六事相约束,企图进一步控制安南,但遭到对方拒绝,后来忽必烈准备远征占城,遣使征兵粮于安南,安南强烈反抗,并且派大军抵抗,双方在万劫江大战,安南战败,安南王弃舟揖甲仗匿山谷间,走清化府。同时调谴安南援军,到了最后陈峻聚船千余艘于万劫,阮盝在永平。元军师老兵疲,加上暑雨疾疫,死伤甚众。限于地形蒙古军马无法施展,只好放弃京城,撤兵北返。安南军乘机追袭。元军行至册江,未及渡,林间伏发,李恒中毒箭死,脱欢逃回思明州。唆都距脱欢驻营二百里,不知道脱欢北撤的消息,回军途中在乾满江被歼。虽然后来忽必烈再次征伐,但是还是大败而归。” “先生之意,我以知晓。”李无庸点了点头,安南的地形与众多的雨林决定着在安南作战困难多多,天时、地利、人和是战争胜利的基本保证,可如今地利这一条就限制了李无庸的大军前进的速度。 “看来,对安南的策略要改变了。”李无庸眼睛里突然冒出一丝精光。 “挟天子以令诸侯。”书房里两人相视而笑。 “既然如此,就有劳军师传令谷振东了,如今安南南北分治,我们现在既然是进攻北方,那就安抚南方了,派个人到南方去谈谈,就说我李无庸承认阮氏政权,阮氏政权臣属于我李无庸,至于北方,就让镇东去那里给我好好的搜刮一下吧!” [奉献] 第一百一十六回 一将功成万骨枯 围点打援定郑氏 “大将军,主公有令喻到。”曹百原敬畏的望着正在看地图的年轻人。刚毅的脸庞,浓眉紧皱,显然是遇到什么难题了。 “主要说了些什么?”谷振东头也没抬,沉声的问道。 曹百原闻言飞快的打开信件,看了半响,方回道:“第一是表彰我们取了胜利;第二是让大将军快速的解决战斗,最后是让我们在安南扶持一个傀儡。” “恩,和本将军猜的一样。”谷振东丢掉手中的小树枝,道:“主公等不及了,中原的局势恐怕是一日三变,再不快速的解决眼前的这个麻烦,日后中原大战,我们就只有看的份了,你曹百原愿意吗?看来我们得用的工夫了。” 曹百原闻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皱着眉头问道:“大将军,那主公为什么让我们在安南扶持一个傀儡呢?依末将看来,安南没有我们可以与之匹敌的军队,干脆一口气把他灭了就成了,扶持一个傀儡也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天时、地利、人和是一场战争取得胜利的重要因素,你看看我们的情况。”谷振东招过曹百原道:“我们如今所处的位置是庯憲城外三十里,你再看看我们周围的地形,看看。都是森林,本将军仔细的研究了一下,在安南最多的就是这种森林,现在还好点,到了夏天来临的时候,这里的天气就是下雨,瓢泼大雨中的树林容易产生瘴气,而在安南,毒蛇也是经常出没的东西,我军虽然是来自南方,但是象这种天气还是很难见到的,而安南人就不同了,他们对地形熟悉,对瘴气有一定的免疫力,又更是玩蛇的祖宗,如果他们把这种情况利用起来,我军就会象几百年前的元朝的军队一样,师老兵疲,暑雨疾疫,陷入内外交困的局面,这种情况如何与对方纠缠。” “既然如此我军为何要劳师远征呢?干脆在这里扶持一个傀儡,向他提供武器、帮他训练军队,不是可以减少我军不少的麻烦吗?”曹百原又问道。 “曹贤弟,你知道什么是为将之道吗?”谷振东突然问道。 “小弟知道,在《六韬论将》中,凡是大将之才,自身必须具备‘五才十过’;‘五才’者为‘勇、智、仁、信、忠’也,所谓‘勇则不可犯,智则不可乱,仁则爱人,信则不欺,忠则无二心’也。而除了‘五才’之外还有‘十过’,这‘十过’分别为‘有勇而轻生者,有急而心速者,有贪而好利者,有仁而不忍人者,有智而心怯者,有信而喜信人者,有廉洁而不爱人者,有智而行缓者,有刚毅而自用者,有儒而喜任人者’。这个主公曾教导过。” “你说的不错。”谷振东点点头道:“但是你还忘记了一点,那就是为将者需要一个全局,你认为主公征伐安南真的是因为安南对我大汉民族不敬吗?不是,中原局势日益紧张,主公有鸿鹄之志,报国救民,振兴我大汉江山的雄心壮志,如今朝廷**,奸佞重生,关外的后金虎视眈眈,随时都能灭我华夏文明,主公要兴义师,吊民伐罪,而这一切就必须有实力说话,我台湾军队甲天下,那是用大量的钱财累积起来的,而如今史可法逃离了台湾,朱由检肯定在沿海一带布置了重兵,封锁台湾。缺银少粮的台湾能支持了多久,也只有天知道,所以主公才打安南的主意。才会派本将军来,论智谋,我不如施琅将军,论勇武,我不如刘启将军,但是我比他们更狠,只有我这个恶魔才能给主公带来他想要的,也只有我才能威慑我们以后扶持的傀儡。你这下该明白了吧!” 曹百原点了点头,又沉吟了好半响,方小心翼翼的问道:“将军,您杀人无数,难道不怕日后史书上给你重重的写上一笔吗?” 谷振东眼睛中杀气大盛,盯的旁边的曹百原吓的象后退了一步,好半响才冷静下来,谷振东吐了口气,轻声道:“贤弟,今日这里就你我两人,日后此话不要问了,要知道史书是胜利者书写的,主公鼎定中原,自然不会说本将军是个恶魔,上面只会说本将军是霍去病,你懂吗?” 曹百原闻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去准备攻城吧!”谷振东闭上眼睛道:“还是用老办法,让那些炮灰冲锋,打开城门,火枪阵在后,大将军炮压阵,对准城墙轰炸。” “是。”曹百原神色大振的了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就听到帐外炮声隆隆,喊杀声不断。谷震东毫无反映,脸色冰冷,好半响才叹息道:“哎,也许这次是我谷振东最后一次出征了,中原的花花世界,恐怕不是我谷某人建功立业的地方吧!主公恐怕也不会让我这个郐子手去玷污他的清名吧!”一代名将长叹吁吁。 崇祯十五年,炎黄五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右金吾大将军,征南大元帅谷振东率领大军十万,攻陷安南第二大城市庯憲,下令屠城三日,除缺汉人,幸存者仅三百五十七日,还是因为收殓死尸的缘故。谷振东这尊杀神用他自己的特有的手段告诉世人,敢于大军相抗衡者的后果。以往以仁义而著称的泱泱上邦撕开了他虚伪的一面,以杀戮来征伐天下,血腥的手段让安南朝野为之震动。顺王黎维佑乘机宣称其兄黎维祺获罪于天,联合御林军都统郑元琅、交趾五城兵马使郑泰等文武大臣数十人,威逼黎维祺退位,一边发布勤王令,召集各地军队救**趾,一边派出使节求和。 三天后,征南大军沿着官道朝交趾开进,一路上,逢寨灭寨,遇城灭城,杀戮遍布了整个安南,恐怖笼罩着整个天空,有不少的人都望山里躲去。从庯憲到交趾的路程大约有一个月的路程,谷振东的血腥政策以及他独特的进攻方法让大军并没有多少的抵挡,基本上是毫无阻拦的到达了交趾城下。 交趾这昨有着数千年的历史名城,又一次迎来了异族的敌人,只不过这次迎来的不但是敌人,或者可是说是恶魔。 交趾城下,谷振东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手中的马鞭不时的轻轻挥动,再他的旁边正是曹百原、郑森与罗振川两人,谷振东看着城墙上站着的无数士兵,手中的长刀不时的闪过寒光,谷振东的眼睛里流露的是讥笑,他不由的想起了,前些日子前来想投降的家伙,卑躬屈膝、低眉顺眼,满嘴巴的阿谀谄媚之词。“你以为献点东西就能换取我们去撤兵吗?简直是好笑,既然你的东西多,我要你每年进贡干嘛呢?还不如由我自己去取,得到的比你还多。你郑家在黎朝树大根深,留你们在这里只能坏主公的好事。想那莫家如今是日落西山,主子年幼不说,就是他的那个姐姐也是十分美貌。”想到这里,谷振东不由的朝后面的大营望去。 “进攻。”谷振东马鞭挥动,“先给他点颜色看看。” 战斗终于打响了,炮声隆隆,半边天都红了,各种火炮的巨响汇成了一气:加农炮,榴弹炮、冲天炮,只要是台湾所能制造的炮弹在这里都得到充分的应用。各种炮弹从士兵脑袋顶上都往交趾飞去,交叉火力拖着火尾巴划着各种弧度和线条,狠狠的砸向高大而坚固的城墙,城墙一阵颤抖,有的炮弹落在城墙炸的黎军死伤无数。无数炮弹将人体撕成了碎片,残肢随着气浪飞向天空,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向了城墙下,化为肥料,滋润着大地。 这个时候,数万由安南人组成的炮灰在督战队的威逼下,挥舞着手中的残破的大刀,扶着前不久赶制的攻城梯朝城墙扑去。明晃晃的刺刀在烈日下烁耀着逼人的寒光。“放箭,放箭。”郑元琅杀红了眼,怒张着大嘴,大声喊道。一切的狂暴尽毕露于他和他身后士兵的双眼里。炮灰们在这近似疯狂的反扑面前怯懦了,败退了,但他们身后的督战队却无情的行使了权利,这剥夺了数以十计敌军士兵的生命;无奈,愤怒,绝望迫着这些战争狂的炮灰们掉转身子迎向更残酷的死亡,用手中的钢刀砍向自己的同胞。瞬间,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两只受伤的军队已经纠缠在一起了。此刻城下的炮声也骤然停止了,众人都在注视着等待着这转眼将至的血肉横飞的死亡,他们没有任何的奇怪,战争就是这样。 “收兵,以后每天再这么来一次。”谷振东淡淡的说道:“交趾有四门,我们四个人一人守一门,把交趾团团围住,主要精力用来对付即将前来支援的援军,等待把他们都消灭了,再来收拾交址想来不是什么难事。” “围点打援。将军好计策。”罗振川说道。 “这不是本将军想到的,是主公教的。”谷振东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得意。 崇祯十六年,炎黄六年二月三日,围困了一个多月的交趾城终于在内外交困的情况下,被谷振东的大军攻破,城破后,城内黎氏族人与郑氏家族皆被屠杀。炎黄六年二月十日,莫氏王朝统治了安南北部,李无庸派人携带金印,封为“越南国国王”。 [奉献] 第一百一十七回 罗振川总领安南事 李自成自立大元帅 “主公,安南有战报来了。”宋献策脸上带着一脸的忧愁走了进来,而身后的刘谦也失去了往日的从容。 “都怎么了?俗话说世界上没有常圣的将军,胜败乃兵家之常事,本将军还是相信振东的。”李无庸漫不经心的打开文书。“咦,不是胜了吗?既然胜了你们怎么都不高兴啊!” “主公,在这份战报上,谷振东仅仅是提到了,‘安南北部以入囊中,扶莫氏幼子为王’十五个字而已,战斗的主要情况,以及那个莫氏幼子等情况都没有详细说明。”刘谦轻声说道。 “怎么,又有人在说什么了吗?我就知道有的人对谷振东的作战方法不赞成,就想方设法的说问题,战报不详细又能怎么样,在汉朝的时候,大将军霍去病从来不写战报,汉武帝仍然对他信任有加,怎么,我们难道连古人也不如吗?谷振东打仗有一套,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获得这么大的成就,已经是很不错了,虽然没有控制安南全境,但是对我们来说,这已经够了,传令下去,谷振东的爵位再升一级,与施琅、刘启相同。谁能打胜仗,我就能赏他。”李无庸的言语已经有点不客气了。纵观中国史书,除掉唐朝,没有哪个朝代的武将有好结果的,宋朝的重文轻武很是有名,而成语“冯唐易老,李广难封”不就是这种情况吗?到了明朝,更是奇怪了,太监做监军,文人领军,武将位于其下,要是能碰到袁崇焕这样的文人倒是不错,但是有多少文人能知晓武略?如今自己的得力将军打了胜仗,嘉奖令还没有下,就有人在后面使扳子,李无庸焉有不生气的道理。一代伟人说的好啊,黑猫白猫,只要能抓到老鼠的都是好猫。对于李无庸来说,只要等打胜仗的就是好将军。 “主公,鹰眼传来消息说谷振东娶了安南王的姐姐为妻。”刘谦轻声说道。 书房内一阵寂静,好半响,李无庸才微笑的说道:“好啊!振东也年纪不小了,是该找个人管一管他了,这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啊!” “主公,谷将军的手下可有十万精锐,而且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论经验也只有施琅将军的手下可以与之相比拟。如今成了安南的驸马,远离台湾本土,而安南地形复杂,森林众多,环境恶劣,可偏偏的是粮草无数,这里可是个好地方啊!”刘谦眼睛里露出精光。 “岳父大人可是怕振东会背叛我?”李无庸微笑道。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此事关系重大,属下恳请招回谷振东,另选一忠心人士前无安南。”刘谦仍然不放弃自己的观点。 “军师,你是怎么看的?”李无庸望着旁边一直不说话的宋献策道。 宋献策微微一笑,“知人知明莫过于主公,主公心中早有主张了。” “哈哈哈!”李无庸指了指宋献策大笑道:“军师你好滑头哦!振东是忠心人士,焉有反意,先不说这十万兵马,低级校尉都是由随营军校出来的,他们对我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凭着振东的一番话就反了呢!那他们在台湾的家人又该怎么办呢?其二,振东虽然不是残忍嗜杀之人,但是他在安南残杀安南百姓无数,安南百姓焉能服他,岳父,您多虑了。” “主公说的极是,自古君臣相疑可是大不好。”宋献策恭维道。但又突然说道:“但是既然谷将军小登科,按照道理应该休息一下,一方面可以当作是主公对他的奖赏,而另一方面,安南的条件不如台湾,这婚嫁之事自古也是由长辈做主,谷将军是位孤儿,而主公可以为之。所以属下认为,谷将军应该回台湾一趟,而既然安南莫氏即位,为主公藩属,就应该到台湾来朝见主公。方是正理。” “真的需要这样吗?”李无庸奇问道。 宋献策与刘谦二人互望了一眼,齐声道:“不敢欺瞒主公。” “哦,既然如此,就让大都督府,哦,不,让参谋司的人写道调令,调谷振东回台湾,由…有罗振川总领安南,让他寻机把安南与大明交界的鸡鸣关给拿下来。另外由大都督给莫氏下令,让他或者他的姐姐来台湾。”李无庸吩咐道。 “遵命。” “岳父,中原的李自成与张献忠可有什么消息了?”李无庸突然问道。 “回主公,鹰眼来报,去年李自成去年攻陷开封,抢掠一空,如今恐怕已经南下湖北一带,至于张献忠上次在安徽被大军击败后,也朝湖北方向退去了。”刘谦皱着眉头道。如今中原已经乱的象一锅粥一样,如此好的环境,自己的这个手握雄兵的女婿却不见任何的动静,怎么不让他这个做岳父的心急呢? “看样子,李自成要称王了。”李无庸悠悠的说道。旁边的宋献策闻言神情一动。 如今的中原也确实象刘谦所描述的那样,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了,一些精明的人都已经看出了明朝已经是腐朽的木头了,已经没什么作用了,有许多的文人也都纷纷把自己的宝压在了诸路豪强身上。而李自成的开封大捷,让李自成的威望上升到了顶点,有许多的文人豪客都先后前来投奔。 崇祯十五年十一月,李自成率部攻下了汝宁城。至此,河南黄河以南地区全部被攻陷。朝廷实际上已无法控制这一地区,也不再设官,而百姓们则纷纷结寨自保,或降农民军,或受朝命,并互相吞并。中原祸乱,至此为极! 李自成在横扫河南后,于闰十一月率部众四十万人,由河南南阳进入湖广,向襄阳(今湖北襄樊)进军。 当时据守襄阳的是左良玉部。左良玉在朱仙镇被李自成、罗汝才大败后,逃回襄阳。经一段时间的恢复后,此时又有部众二十万万,号称三十万万。不过朝廷只给饷两万五千人,其余的粮饷只能靠自筹。说是自筹,实际上就是搜刮甚至抢劫,因此给襄阳地区造成了极大的灾难。军民关系自然是形同水火,十分紧张。 此时的左良玉已非昔比,他再也不敢与李自成打硬仗。当他得知李自成、罗汝才大兵压境时,便于樊城造船,准备随时顺汉水退走东南。不料襄阳百姓对他已恨之入骨,竟放火烧毁了他的船只。左良玉闻讯大怒,下令抢掠民船,载运军资、家眷先走,自己则率部屯兵樊城高地,设阵布防,准备阻击。 李自成部抵达城下,先遭左良玉部火铳阻击,后经当地百姓指点,绕过左良玉部防线,渡过汉水,攻击樊城。左良玉见势不妙,于十二月初三日拔营东遁,樊城随即沦陷,襄阳也于次日被攻占。郧阳巡抚王永祚护送襄、唐二王之子弃城而走。樊城、襄阳之战,充分显示了人心向背对战争所起的巨大作用。当时的百姓,已对朝廷失去信心,甚至是痛恨万分,人心思乱,一见风吹草动,便纷纷闻风而动,反过来支持农民军。十二月十四日,农民军占领荆门州,偏沅巡抚陈睿谟此前已护送惠王朱常润等弃城而走荆州。十六日,农民军占领荆州,执杀湘阴王全家。陈睿谟则护送惠王逃往岳州。荆州被占前,豪绅陆师贽曾主张抵抗,却无人响应,只得自杀。当时荆州城内的士绅百姓都纷纷迎接农民军入城。在荆州得手后,农民军又攻击承天府。承天府在明代有特殊地位。嘉靖皇帝的父亲兴献王朱祐杬的封地就在这里。当时因武宗无子,兴献王之子朱厚熜得以入继大统,做了皇帝。从此,钟祥就被视作龙潜之地,加上兴献王墓地(即献陵)在此,于是被升格为承天府,并设有2卫防守。当时,湖广巡抚宋一鹤、巡按御史李振声、总兵钱中选等都在此驻防。 左良玉率部从襄、樊撤退后,也曾到过承天。饥兵抢掠,左良玉便向巡抚宋一鹤请饷。巡按御史李振声便说:左兵太多,何以给之?即使有粮,也不如养承天之民自守!宋一鹤于是拒绝供饷,闭门不纳。左良玉大怒,下令抢劫后率部扬长而去。如果左良玉部能呆在承天,情况或许会有所不同。 崇祯十六年正月初一日,农民军攻克承天府。巡抚宋一鹤自杀,巡按李振声被俘,总兵钱中选战死,钦天监博士杨永裕投降。李自成令改承天府为扬武州。其后,臣僚劝李自成即皇帝位,牛金星、黄玉等以为时机尚不成熟,而李自成心动。于是李自成号“奉天倡义大元帅”,罗汝才号“代天抚民威德大将军”。谋以荆襄为根本,改襄阳为襄京,改承天府为扬武州。李自成兄子李过、妻弟高一功迭居左右,亲信用事。以田见秀、刘宗敏为权将军,李岩、贺锦、刘希尧为制将军,张鼐、党守素等为威武将军,谷可成、任维荣等为果毅将军,凡五营二十二将。又置上相、左辅、右弼。其下有吏、户、礼、兵、刑、工六政府;喻上猷为吏政府颠倒乾坤郎,徐邱为郎中,顾君恩为从事;萧应坤为户政府侍郎,郭附龙为从事;杨永裕为礼政府侍郎;王家柱为兵政府郎中,傅朝升为从事;邓岩忠为刑政府郎中。孟长庚为荆州防御使,张虞机为荆州府尹,陈荩为扬武防御使,姚锡胤为安陆府尹,李之纲为襄阳防御使,朱铨为襄阳府尹,吴大雁为南阳防御使,刘苏为南阳府尹,黄阁为信阳防御史,金有章为汝宁防御使,邓琏为汝宁府尹,刘懋先为均平府尹。另任命一批州县官,地方政权亦随之建立。 [奉献] 第一百一十八回 安得壮士挽天河 净洗甲兵常不用 “大帅,听说主公要调你回台湾。”交趾城外军中大营里,曹百原大声说道:“如今安南的局势才刚刚稳定下来,南面的阮氏大军还在对我们虎视眈眈呢,主公此时调回大将军是何意?难道是因为大将军在外掌控雄兵,有谋反之心不成?” “放肆,主公之心焉能是尔等猜测的,曹百原,你好大的胆子。”这边的罗振川脸色涨的通红,指着曹百原的鼻子大骂道。 “怎么还没有接任大将军职位,就在这里吆喝了?架子好大啊!”郑森在旁边突然阴阳怪气的说道。 “姓关的,你莫要胡说,想那你平时与冯锡范交往甚密,关系也甚好,也许他放走史可法,你也有点关系。”罗振川脸色更是红了。那郑森闻言只是狠狠的抽*动了两下。 “好了,都别吵了。各位也是军中翘楚,如此争吵,成何体统。”谷振东脸色仍然象以前一样,冰冷严谨,眼睛里也没有任何颜色,让别人有种看不透的感觉。“主公招我回台湾,肯定是有要事相商,主公是刘邦吗?先别说我手下的儿郎皆是主公的,就是我等有今日也是主公所赐。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大帅,属下以为主公招大将军,必有要事相商,恐怕是要加官进爵了,否则也不可能是参谋司来相招了。”罗振川微笑道。 谷振东并没有理睬罗振川的话语,只是冷冷的说道:“要是真的是那样的话,就借罗将军的吉言了,如今既然有参谋司的命令,谷某即可交付兵符与罗将军,还望将军早日攻取鸡鸣关,也不负主公培育我等一场,谷某就在台湾等候将军的好消息了。”说完就从怀里摸出虎符与罗振川,又把腰上的佩剑取了下来,放在手上抚mo了好久,显然很是不舍。 “大将军,主公只是让末将总领安南事,并没有让大将军把主公佩剑与我,大将军也不用取下。”罗振川见状,连忙阻止道。虽然他表面上说李无庸招回谷振东是要加官进爵但是明眼人都看出这是李无庸剥夺了谷振东的军权。谁也不知道谷振东此去会有什么情况。 “放肆。”谷振东闻言,虎目大睁,眼中精光暴涨,大声道:“当初谷某出征时,主公曾有言,凭此剑号令诸将,不从者斩,今日既然是将军总领安南事务,没有此剑,如何号令诸将,别忘了自己的爵位与官位。” 罗振川闻言方知道谷振东也是为了他好,虎目中流露着感激的目光,刚刚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就见谷振东对着他施了一个大礼,然后慢慢的退了出去。罗振川知道谷振东并不是对他行礼,而是对着他手中的佩剑。望着远处的背影,罗振川顿时发誓,就算谷振东真的被李无庸削去了兵权,自己也要哭求李无庸。 “末将参见大将军。”大帐内,在曹百原与郑森的带领下,众将校都单膝跪倒,大声喊道。 罗振川镇了镇神,毕竟是跟随李无庸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很快的镇静起来。抓着佩剑大声道:“本将军受主公将令镇守安南,望诸将军各司其职,每日操练,不可有丝毫的懈怠,否则本将军认识你们,主公的佩剑可不认识你们。” “遵大将军号令。”众人齐声大喝道。罗振川暂时的压服了这群骄兵悍将,但是要是真正让这群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承认自己,最起码要等一两场战争再说。 且不说罗振川在安南整日的操练军队,伺机夺取安南与广西的门户鸡鸣关,此时的台湾,李无庸也在苦恼之中,自从李自成在湖北自称大元帅,初步建立了与明王朝对抗的政权后,一心想从龙的台湾诸大臣,劝进之举就从来就没有断过。什么天降祥瑞了,什么阿里山上有凤凰降临,还有日月潭里时常有金光闪动等等祥瑞之兆更是传的神之又神。而在台湾上下的一些文人更是叫嚣不止,“什么李自成不过一驿卒尔,张献忠不过一盗贼而已,彼能称王,主公为何不可?”等等话语扰的台湾上下鸡飞狗跳的不得安宁。 “称王称帝,真的是那么重要吗?”李无庸一个人站在黑蛟崖上,望着大海滔滔,海风吹起锦袍的下摆,带着大海的一丝腥气扑面而来,“大海扬花蕴天辉,九龙回旋动神纬。亿万雕凿峥波碧,雄贯百川嵘崔嵬。遐思长梦涛声里,晓旭金光日月回。三星纳纳洄溯阻,五岳影影落神媚。” “好诗,好诗。主公做的好诗。” “是亭林吗?”李无庸淡笑道。他并没有解释这首诗不是自己所做的的,而是以前在某家网站上顺手牵过来的。 “正是属下。”顾炎武站在身后一丈的距离,恭敬的行了个礼。 “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在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大海,有一次,我和一个朋友去看了一次大海,那一次我是被大海所震惊,为大海所感动,阳光洒在海面上金光闪闪,像无数金色碎叶点缀着大海,波光粼粼,蓝蓝的海面上有两只美丽的海鸥正自由自在地飞翔。蔚蓝色的海浪,,一排排,一道道,像万马奔腾,冒着白色泡沫,翻滚着、咆哮着向岸边扑来。那个时候给予我的感觉是大海般的亲切,是那样的宽广,后来每次当我心情很坏的时候,我都会去看看大海。”李无庸仿佛是自言自语的说道。身后的顾炎武并没有出声,仍然是很恭敬的站在那里。 李无庸叹了口气,“谷振东回来了吗?” “回主公,谷将军半个时辰前赶到了台湾,同来的还有安南王的姐姐,莫莲。他们正在等候主公召见呢?”顾炎武连忙回答道。 李无庸转过身来,朝崖下望去,果见不远处跪着两个人,按照打扮可看的出是一男一女。“让振东过来,至于莫莲,让他回谷振东府上上去吧!” “是。”顾炎武恭敬的施了个礼退了回去。 李无庸眼神又望向了大海。心思又不知道飞向了哪里。 “属下谷振东参见主公。”谷振东仍然是象以前一样,脸上并没有看出任何的不满。 “起来说话。”李无庸好半响才吐出几个字来:“振东,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军人吗?什么是真正的战士吗?” “末将知道,主公曾告戒我等,为将之道,当先治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敌。凡兵上义,不义,虽利勿动。非一动之为害,而他日将有所不可措手足也。夫惟义可以怒士,士以义怒,可与百战。凡战之道,未战养其财,将战养其力,既战养其气,既胜养其心。谨烽燧,严斥堠,使耕者无所顾忌,所以养其财。丰犒而优游之,所以养其力。小胜益急,小挫益厉,所以养其气。用人不尽其所欲为,所以养其心。故士常蓄其怒,怀其欲而不尽。怒不尽则有余勇,欲不尽则有余贪,故虽并天下而士不厌兵。此黄帝之所以七十战而兵不殆也。不养其心,一战而胜,不可用矣。凡将欲智而严,凡士欲愚。智则不可测,严则不可犯,故士皆委己而听命,夫安得不愚?夫惟士愚,而后可与之皆死。真正的军人敢于面对死亡,真正的战士就是保家卫国。” “振东,你的理想是什么?”理想这个词,李无庸在传授兵法韬略的时候,也曾数次问过众人,众人回答的都很一致。“为主公开拓疆土,封狼居胥山,做个勤王伴驾的大将军。”然而李无庸每次听到之后,总是一笑了之,丝毫不做任何评论。 谷振东皱了皱眉头,但是还是认真的回答道:“属下想做主公的霍去病。” “振东,此次招你回来,有许多人都说我要削你的兵权,要做高祖与韩信的故事。”李无庸苦笑道:“先不说我李无庸可是刘邦,就是再说这江山未定,安能杀我的韩信,你我贵在交心。” “末将知晓。”谷振东言语间微微颤抖。 “以前我也曾经问过罗振川他们,战士的最高目标是什么,他们的回答与你的回答大同小异,但是我都是不致是否。”李无庸微笑的望着眼前这个心腹爱将,“不是他们说错了,而是他们的说法仅仅是接触到皮毛而已。‘安得壮士挽天河,净洗甲兵常不用。’如此才是正理。武将们凭借他的韬略与武勇,能够千里觅封侯,却不知道天下最受苦的是百姓,兵者,国之利器,不可轻易用之;兵者,有损天和也,不可常用也。作为一个将军,其最期盼的事情不是有战争打,而是应该盼望天下太平。” “属下紧遵主公教诲。”谷振东恭敬的在地上磕了两个响头。 “你先起来。”李无庸道:“这次叫你回来,一方面是想让你好好休息外,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如今中原局势已经十分明朗了,我们在这里窝了好几年了,也该动手了,过段时间我要称王了,到时候,你的新官职也就下来了,帮助我去抵御后金吧!到时候我会把我的近卫军交给你,打天下,用的是你们,但是治天下,还得需要孔胤玉的那帮文人,这些书生,是见不得血腥的,你就先在家里休息一阵。陪陪安南公主。你的爵位也已经加上了。” “属下谢过主公。” “去吧!”李无庸望着远处的身影,轻声道:“如此做法也是不得而用之。” [奉献] 第一百一十九回 罗振川奉命夺关 赵镜波兵阻鸡鸣 崇祯十六年,炎黄六年五月十三日,鸡鸣关是大明与安南之间唯一的关隘,地势险要,位于青溪县东十五里观音崖西。上倚悬崖,下临潴水,路仅一线,为天设之险。有诗云:关路入云平,泥涂自送迎。书生无马癖,客子效鸡鸣,这就是鸡鸣关的由来了。 在鸡鸣关外十里的密林中,罗振川率领的十万大军三天前就来到了这里,等安下了营寨,在众人的护卫下,几十匹战马朝鸡鸣关驶来。虽然在来之前,罗振川就在当地人那里打听到了鸡鸣关的险要,但是等到了眼前才知道土著人说的鸡鸣关还是不能与现实相比较。数十丈高的关隘,已经是云梯的界限了,更为恐怖的是,鸡鸣关的建筑材料根本就是不可能被火炮所攻破的,也不知道当时的设计者是个什么样的脑袋,居然把大山凿了穿,在其最险要的地方建造了关隘,关门前的场地也只能是四辆马车前进的地方,用岩石作成的关隘,四辆马车的宽度,而更重要的是上倚县崖,下临潴水,是飞鸟难渡。而鸡鸣关的守军虽然只有一万人马,连自己的十分之一而已。可是就是在这种坚固的要塞面前,罗振川等人却是毫无办法。 “诸位,主公的意思大家都很明白,现在福建、广东沿海等地,都有朝廷大军据守,主公若是从那里进攻,虽然也能攻破朝廷的防线,但是必然也是损失惨重,恐怕在短时间内应付朝廷的反扑了,所以这样主公才会要我们攻下鸡鸣关,从敌人的背后给予敌人以致命的一击。以最小的损伤来占领江南半壁江山,以应付将来的局势,可是鸡鸣关的地形大家也是看到了,强攻恐怕会伤亡惨重。”罗振川皱着眉头望着眼前的众人,虽然眼下众人对他都是尊敬有加,但是他知道,他们所尊敬的是远在台湾的李无庸,他们所惧怕的是军法,而不是眼前的自己,哎,自己毕竟是威望小,远远不能与施琅、刘启和谷振东相比较,若是他们在这里,这个时候众人恐怕早就叫开了。 郑森也很郁闷,因为他作为郑芝龙的后人,自己一家都被李无庸杀的干干净净,最近自己最依靠的兄弟也被李无庸杀了,按照道理自己应该最恨他的了,可是事实上,郑森却没有丝毫的报仇意识,一方面是对方太强大了,强大的自己没办法对付他,而另一方面,他是在惧怕他,虽然自己不肯承认,但在夜深人静的,他也不得不为李无庸的每一举动感到敬佩与恐惧,好象每走一步棋都是事先计算好的,但偏偏没有任何的痕迹,善于计算的对手并不可怕,最可怕的人却是没有任何计算,却能达到自己目的的人。郑森很害怕。“恩。”正在思索的郑森突然感到有人碰了一下自己,回头一望,只见旁边的曹百原指了指对面,才知道是罗振川在叫自己。 “关将军,你可有什么计策?”罗振川眉头紧锁,下次,一定要找个机会折服这些家伙,不然永远都是和他们平级,永远只能落在施琅他们后面,听说主公马上就要称王了,这爵位也要往上升一级了,这次拿下鸡鸣关即使不能升个伯爵,最起码一个大上造也会给的。 郑森镇了镇神,方回答道:“回大将军的话,鸡鸣关易守难攻,为天下少有的险关,属下虽然没有见过天下第一关山海关,但是观此关的地形与山海关也差不了多少,也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朝廷才会派遣区区一万人马来镇守这个要塞。属下以为强攻恐怕会损失惨重。” 罗振川点了点头,山海关的雄伟他跟随李无庸是见过的,眼前的这座关隘对于自己来说是个难题。 “一面悬崖峭壁,一面临江,只有一条道路才能通过。也许就是刘将军来了也不可能解决眼前这个麻烦。”曹百原嘴巴不由的琢磨起来。 “要不就学谷将军,抓些附近的民众来,想必有不少是关隘中士兵的亲属,让他们给我们做前锋,来进攻这座关隘,想必要简单的多了。”郑森突然又说道。 曹百原、罗振川两人闻言眼睛一亮,突然罗振川又摇了摇头,这个想法他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很快就打消掉了,谷振东之所以被调回台湾,其中的原因虽然他不是很清楚,但是也知道一个大概,不是李无庸猜忌这位功高卓著的将军,而是在未来的伐明大业中,谷振东的作战方法已经不能够适用于中原,也不能让他统兵作战。“民心乃天下的根本。”宋献策的告戒时时刻刻在耳边响起,在中原作战不能象是在外族作战一样,丝毫没有军纪可言,可以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可是在中原不行,什么是仁义之师,怎样能李无庸的大军迅速的得到民心,军纪就是很重要的一方面,只有秋毫无犯,只有给予百姓安全才能得到民心。 “此计不可,在我军以后的作战中,除非是与外族作战,否则这种以战养战的做法不可取,另外众将下去后,必须认真的宣传军纪、军规,凡是以后作战,每攻下一城,就必须秋毫无犯,否则我罗振川认的诸位,主公佩剑,主公所制定的军法可不认识诸位。到那时就不要怪我罗振川翻脸无情了。” “是。”看着高举的佩剑,众人再一次低下了头颅。 “我意以决,明日清晨,强攻鸡鸣关,本将军就不相信,主公手下精锐连一个小小的鸡鸣关都拿不下来,以后如何跟随主公建功立业,征战天下。” “遵大将军命。”众人士气大振,大声喊道。 次日,阳光刚刚趋散山间的浓雾,罗振川就率领着大军,罗列方队朝鸡鸣关扑来。望着黑鸦鸦的一片,鸡鸣关守将胡良聪心里一惊,这黑压压的一片,恐怕有几万人马吧!每人几个吐沫子就把自己给淹死了。 “将军,鸡鸣关地势险要,一边是悬崖峭壁,一边是大江,江水湍急,鹅毛难浮,而关隘又是由岩石建关,就算对方有大将军火炮也不可能攻的下,我军又一万人马足以。”副将赵镜波望着胡良聪,眼睛里露出的尽是鄙视。赵镜波不同于胡良聪,他是经过一刀一枪的拼杀才有了今日的地位。 “对,对,对。赵将军说的是,既然如此,鸡鸣关就交给将军了。本将军就去关内巡视一番。”胡良聪连连点头,眼睛中又露出了点得意的光彩。 “将军,虽然我军有天险,但是属下听说李无庸的手下尽是一些精锐之士,我等还是小心微妙,属下以为这旁边的观音崖上还是派些士兵守卫的好。”赵镜波拱手道。 “娘西皮,说你胖,你还真喘起来了。老子让你打仗,你居然还来说三道四的。”胡良聪斜了一眼,冷笑道:“赵将军,你以为罗振川是神仙吗?数十丈的悬崖峭壁,说翻过来就翻过来啊!” 赵镜波也抬头朝对面的观音崖望了一眼,也摇了摇头。 曹百原望了望左右,今日他担任了鸡鸣关争夺战的前敌指挥官,无数大军士兵在他指挥下不断地奋勇冲击,又被如蝗的箭镞一次次击退。赵镜波站在箭垛上,李无庸大军的箭矢纷纷落到他的身边,他岿然不动,双眼观察着战场。终于找出了对方的弱点,他们右翼的人马比左翼要弱许多。 “火炮,右翼,轰炸。”李无庸大军的右翼之所以薄弱,因为他的右边是大江,人性的惧怕让右翼有了些许薄弱,也同样让了对方有了可称之机。 望着退下了来的大军,以及满面乌黑的曹百原,罗振川狠狠的丢下手中的马鞭,大声咆哮道:“榴弹炮,加农炮,给我狠狠的轰炸。” “轰、轰。”整个鸡鸣关都在颤抖,一阵硝烟过后,鸡鸣关上仿佛是毫无人烟一样,只有关头上的残破的旗帜,表明着这里还是在大明的手中。 “进攻。”曹百原按奈不住心中的狂喜,这下好了,鸡鸣关到了自己的手中的。 真的如此吗?事实上没有这么简单的事情,“放箭。”如乌云般的箭只射向了毫无防备的罗振川大军,促不急防的情况下,顿时死伤无数。 望着退下来的大军,罗振川并没有生气,而是叹道:“真乃将才也!攻陷此关后,必须生擒此人。”能够在大炮面前如此沉着冷静,用最简单的方法躲避炮弹,最后能够给予对方以沉重的打击,如此人才却窝在这个地方,实在是屈才了。 “传令下去,用火炮对鸡鸣关进行不间断的炮火压制。其余众将回营商议。”罗振川镇了镇神,无奈的下了道不是命令的命令。雄关加上将才,让这位统领十万大军的大将军束手无策。 [奉献] 第一百二十回 三千虎贲翻绝壁 一马平川入中原 进攻,进攻,再进攻,这已经是进攻鸡鸣关,希望打开北上通道的罗振川大军的唯一方法。在经过一整天炮火轰击下的鸡鸣关仍然象巨兽一样挡在众人的眼前,岿然不动。罗振川也亲自从曹百原手中接过前线的指挥权,对鸡鸣关发起了更为猛烈的攻势。战鼓声声,响彻云霄,炮声隆隆,惊天动地,一面尸体横陈的关口上,金属撞击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不绝于耳。 “传命开炮。”罗振川虎目通红,手中的宝剑不断的挥舞着。 “大帅,关头上可是有我军士卒在奋力撕杀呢!”曹百原大声阻止道。 “放肆,你是大将军还是我是大将军,若不乘机攻下鸡鸣关我们伤亡更重。”罗振川狠狠的抽了曹百原一鞭子,脸上顿时有条鲜红的血印。 “开炮。”曹百原也狠狠的点了点头,虽然他对罗振川很不服气,但是却也知道面对如此险要关口,要么就攻下他,要不就扼杀他的兵力,而如今来说,只有行使第二条了,以优势的兵力来消耗对方的兵力。 火红的炮弹从大军头顶呼啸而过,不时的发出一声利啸,然后就是一声巨吼,“轰”。关头上顿时飞起了一片的残肢断臂,有明军的,当然也有李无庸大军的。 “疯子,疯子,简直是个疯子。”赵镜波浑身是鲜血,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整个人象是血人一样,要不是头上的赤帻,根本看不出他还是一个将军。三天下来,鸡鸣关上的十几门小型火炮也被罗振川大军的火炮摧毁的一干二净,而朝廷配置的火铳也只是配置了京师三大营,这个偏远的关隘哪里有机会配置这些高级玩意。自从清晨以来,赵镜波只能凭借手中的刀箭等武器来对抗对面的十万大军了。要不是鸡鸣关地势险要,要不是赵镜波是个打仗的料,恐怕眼前的这个关隘早就被对方攻下了。 看着对方不要命的打法,赵镜波按住身体的疲劳,用嘶哑的声音喊道:“去传本将军命令,收集木板加固城防,再告诉胡将军,把关内的青壮年都组织起来,以防备对方的下一梯次的进攻。” “将军,为什么不动用预备队?”亲兵当然不希望让自己的乡亲来参加城防。 “还没到时候。对方还有余力,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赵镜波狠狠的咬了一下牙齿。没想到对面的只是李无庸手下的一个将军,在他的上面还有好几位呢,要是李无庸亲自来指挥会有什么结果呢!我还能守到什么时候呢!其实他只是心理作用而已,面对鸡鸣关这样的关隘,就是李无庸亲自来,也与眼前这种情况好不了多少。 望着不断掉下来的黑色盔甲,众人一阵颤抖,“大帅,撤兵吧!”郑森脸色冰冷的说道:“三天以来,我军死亡达七千之众,受伤者更是不计其数,在这么下去,就算攻下了鸡鸣关,我等哪里还有机会进军中原。大帅。” “吩咐下去,暂做休息。”罗振川叹了口气。 清风在吹动着,没有月亮,在火把的映照下,一队士兵的战甲发出微弱的寒光,他们的脸上布满连日征战留下的疲惫和灰尘。罗振东在一队将领的簇拥下走出大帐,来到列队的士兵前。他望着眼前的士兵,大声喝道:“兄弟们,自从我台湾建军以来,已经有六年有余,诸位兄弟跟随主公南征北战,所向披靡,是何等的英雄气概,如今我等以十万人马进攻只有一万人马防守的小关口,却攻打了三天,寸土未取,你们难道不感到羞愧吗?你们还是带把的吗?”士兵们闻言,眼睛中冒出熊熊怒火。 罗振川满怀激动地说:“主公对我等恩重如山,再不打胜仗,我等还有何面目去见江东父老,去见主公!明晨全军出击,一定要攻下鸡鸣关!郑森,你从正面冲击!不管死多少人,都不许停下来。”接着,罗振川从一个旗手手中夺过一面旗走出几步,往地上一插,说道:“本帅还要选三千死士,从侧面的山谷绝壁攀上鸡鸣关寨墙。不是独子,家中没有妻儿,愿意替主公死命的站到这面大旗下来!”说完,他第一个站在旗下,回过头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的士兵。 短暂的静默之后,列队的将佐和士兵一齐涌向大旗。“大帅,您快要是大上造了,主公最重军功,攻取鸡鸣关恐怕足可以让我们连升三四个爵位,大将军,不若让给小将吧!”一个手拿长剑,背负长弓的年轻人大声喊道。 “小兄弟,你叫什么?” “小将刘国轩见过大将军。”刘国轩毫不紧张的回答道。 “好,本将军记住你了。”罗振川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三千虎贲踏着夜露,悄悄的行进在黑暗的小路上,朝那未知的峭壁扑去。佛晓时分,攻打鸡鸣关的战斗再次打响。赵镜波望着关下黑压压的一片,又望了望周围满脸疲惫的士兵,心中一叹,这也许是最后一次战斗了吧! “众位兄弟,随本将军杀敌。”郑森挥舞着手中的大刀。 “杀。”众士兵顿时也大声吼了起来。云梯、撞车,大炮等等攻城武器纷纷被众士兵推向前去;长刀、火枪、箭支等利器纷纷朝关上的士兵杀去。、大军像是不惜命一般地搭着云梯上来,不断地被长矛戳下,鸡鸣关下千百具尸体流出的血水染红了大地,甚至汇成了一条细流,缓缓的留向旁边的大江。 赵镜波在疯狂地大喊,郑森也在疯狂地大喊,喊什么已经没有人听得清楚,所有的声音都被一个从千万张嘴里迸发出来的“杀”字淹没了。突然关后一阵大乱,喊杀声猛的从关内喊了起来,战场上顿时出现一阵诡异的寂静,郑森的表情凝固了,寨墙一角出现了一面破损了的“李”字大旗,是那三千名从侧后攀援而上的死士偷袭成功了。热泪涌出了他的眼眶,他扔下剑,把上衣一脱,从一具尸体上拔起一根长矛,大喊一声,攀上了一架云梯,士气大振的罗振川大军鼓起最后的勇气和力量攻向鸡鸣关。 穿过满是尸体的战场,走进了鸡鸣关关隘,望着一张张永远凝固了的年轻面孔,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死亡人数已经超过了他自己的低线了。 “今天第一个攻上鸡鸣关的人是谁?” “是一个叫刘国轩的人。”郑森回答道。 “是他。”罗振川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奉献] 第一百二十一回 看天下群雄纷争 问江山谁人称王 小弟新书《玄门天道》已经上传,还请诸位兄弟多多收藏、推荐。谢谢,虽然选在字数较少,但是存稿多,明天就开始强更了。 一只奇怪的乌龟壳,引起了三界动荡。二百四十九亿年的混元无量劫后,何人为主角,阐、截、佛三教演绎天地轮回,无量量劫中,轮回、生灭是宇宙的万物的基本规律,其运转的规律,谓之道;何谓道?极于情,方极于道。且看李玄演绎新的封神篇章。 古风一首: 高卧九重云,蒲团了道真。 天地玄黄外,吾当掌教尊。 盘古生太极,两仪四象循。 一道传三友,二教阐截分。 待到千年后,沙门定当兴。 混元道果前,万物皆有因。 盛衰有定论,混沌开乾坤。 玄门都领袖,天道归吾心---- “捷报,捷报。”台南的大道上,一位身着黑色盔甲的士兵,满脸的高兴之色,骑着战马朝大都督府驰去。“鸡鸣关大捷,鸡鸣关大捷。”台湾民众也许不知道鸡鸣关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但是捷报这两个字倒是知道的,不就是打了胜仗了吗? “不错,不错,罗振川这小子总算开窍了,恩,虽然死了不少的人,但是总算攻下鸡鸣关,也让我军少了一大阻力了。”李无庸一身儒裳,躺在躺椅上,一边扇着折扇微笑道。 微弓着的宋献策也是一脸的喜色,微笑道:“有了鸡鸣关,这进入中原也是一马平川,恐怕崇祯皇帝打死他也不会相信主公会从那里进攻中原,那沿海的几十万人马也等于是白费了。” 李无庸闻言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忽然说道:“最近可有中原的消息?” “回主公的话,虽然在中原主公的产业受到了打击,但是几年下来,刘大人布置的暗探却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中原的一切哪里瞒的过主公。”宋献策恭维道。“前不久李自成已经率大军朝西安进发了,张献忠也朝巴蜀移动,形势已经很是明显,李自成想占据八百里秦川,拥潼关天险,然后伺机东征北京,而张献忠面临李自成这个强敌,也只能困守巴蜀,与秦良玉的秦军在大山沟里捉迷藏呢!” “中原现在才是真正的乱起来了。”李无庸长叹道。 崇祯十六年,李自成在襄城建立政权之后,即分兵据守防地,先据荆襄,次及承天、德安,渐及汝南,分设卫兵:通达卫制将军任荣光以兵六千守荆州,分二千守荆州;通达卫左威武将军兰养成以步兵八百守夷陵;通达卫右威武将军牛万才以骑兵六百、帅标都尉张礼以水兵六百,分守夷陵;帅标威武将军王文耀以兵六千守澧州;扬武卫果毅将军白旺以兵三千守安陆;都尉董云林以兵六百守荆门;帅标威武将军谢应龙以兵三千守汉川衣马家隔;左卫都尉马世泰以兵六百守显陵;襄阳卫左威武将军高一功、右威武将军冯雄各领兵二千;汝宁卫威武将军韩华美以兵八百守信阳;均平之果毅将军周凤梧以兵二千守禹州、郑州。然后自己在谋士牛金星与黄玉等人的劝说下,率领大军三十余万,入秦川企图夺取西安。 崇祯十六年,炎黄六年十月,李自成军自商、华逼进西安。巡抚冯师孔率军守城。主城守将王根子,早有投降李自成军之意,射书于城下,开东门迎李自成军。十二日,城陷。李自成以秦王存枢为权将军,永寿王存桑为制将军。布政史陆之祺、里居吏部郎中宋企郊、提学佥事鞏焴等俱降。李自成改西安曰长安,称西京。发动民从修长安城,开驰道。并亲赴教场校射,明将白广恩、高汝利、左光先、梁甫、陈永福等皆降。一时间李自成威望急剧上升,被誉为最有可能一统中原的人物。 潼关,一直是在东汉以前还没设关城,到东汉时,曹操为预防关西兵乱,才于建成安元年始设潼关,并同时废弃函谷关。潼关以水得名。《水经注》载:“河在关内南流潼激关山,因谓之潼关。”潼浪汹汹,故取潼关关名,又称冲关。这里南有秦岭屏障,北有黄河天堑,东有年头原踞高临下,中有禁沟、原望沟、满洛川等横断东西的天然防线,势成“关门扼九州,飞鸟不能逾”。隋大业七年,移关城于南北连城间的坑兽槛谷,即禁沟口。唐朝天授二年,又迁隋潼关城于黄、渭河南岸。宋熙宁元年十年,遣侍御史陈洎扩建。明洪武五年千户刘通筑城,明洪武九年,指挥金事马增修城牌“依山势而曲折”筑城墙,后称明城。可以说经过几个朝代的修建,潼关坚固程度可以说是固若经汤了。已经是屡战屡败的三边总督孙传庭终于到了最后的关头了,失去了潼关,他这个三边总督就也算做到了头了。十万大军扼守着这个中原最后的门户。 “白将军,此次决战关系重大,望将军好自为之,早日击退李自成,陛下必将重赏之。”孙传庭脸色不大好,毕竟连续的败绩让这位老头十分的难堪。 “高杰将军,你明日压阵,一旦李自成突破白将军的防线,将军一定要将其阻挡在潼关外,须知中原大地也只有我们这只大军了,马士英、左良玉、刘泽清等将军都在福建沿海防备李无庸这个逆贼呢!中原再也没有什么可挡之兵了,将军紧记。” “末将知晓。”高杰低着脑袋,眼睛中却露出了奇怪的目光。 “李将军,孙传庭虽然数次兵败,恐怕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又兼潼关天险,此战恐怕不能胜也!”刘宗敏晃了晃手中大刀有些担心的说道。 “刘将军放心,只要你杀败了白广恩,潼关必然是闯王的了。”李岩微笑道。 “哼,希望如李将军所说的。”刘宗敏不屑的望着眼前的红色洪流:“大明朝无将军了,以前本将军曾听过,朝廷出了一位名将叫做李无庸的,以一万大军对付十三万大军,都能取得胜利,本以为可以与他对上一阵,没想到最后还是被崇祯给逼反了,弄不好,大家还要同殿为臣呢!”在他的眼里,天下的义军都是服从李自成的。身后的李岩摇了摇头,虽然只见过李无庸一面,但是也看出李无庸可不是普通的角色。 “众将士,随本将军杀敌。”刘宗敏挥舞着大刀,扑了过去,如果说李岩是一位元帅的话,善于计谋于帐中,而刘宗敏却以自己的武力来赢取每一次胜利,对于士兵来说,猛将来的更是可怕,更何况是刘宗敏这个与他们征战了几年的家伙。 望着即将溃败的白广恩,高杰猛的吩咐道:“闯贼势大,快撤,撤到延安去。” “将军,那白将军怎么办?” “哼,当初宝丰之战,他也同样是见死不救,今日我又为何要救他,撤。” 随着这一声“撤”字,明军终于溃退了。崇祯十六年十月初三日,李自成进攻潼关。三边总督孙传庭退保潼关。李自成军攻潼关,白广恩力战。高杰因宝丰之败,白广恩先走不救,乃拥军不顾。广恩战败。李自成军破潼关。文恩奔至固原,高杰逃至延安。孙传庭登城固守,李自成军从山后绕至城前而战,城陷,孙传庭战死。明王朝也终于有了灭亡之兆,陕西到北京之间终于没有了阻挡。 崇祯十六年冬,李自成的闯王大军已经基本占领了自己的老家秦川百里的陕西行省,闯王自从接过高迎祥的闯王大旗并且奋斗十几年后,终于看到了自己丰满的羽翼,有了足够动摇崇祯皇位的力量。 在长安各级文臣武将的拥戴下,在陕西万民的欢呼下废除大明国号,改国号:顺。自然李自成成了大顺王朝的开国皇帝,只等着打入北京登基了。大明朝的气数真的是尽了。对于奋斗了十几年,眼看着大明王朝就要在自己的大军的攻击下崩塌的大顺王李自成,此时的兴奋,感慨,和对自己将建立新的大顺王朝的憧憬是没有人可以理解的。想当年自己不过是个陕西小小的驿站的驿丞,因为吃不饱肚子,朝庭裁撤各地驿站绝了自己的活路这才被逼无奈跟着一帮当兵的军户一起哗变造反,历经十年的奋斗就要有丰硕的成果可以采摘了!三十八岁西夏王室后裔自居的大顺开国君主李自成心中澎湃着君临天下的万丈豪气。 崇祯十七年,炎黄七年正月,又丞相牛金星等文臣炮制出来的“大顺倡义天下征讨无道明朝事”的檄文终于出炉了。檄文曰:自古帝王兴废,民兆于心。嗟尔明朝,大数已终。严刑重敛,民不堪命。诞我圣主,体仁好生。义旗一举,海宇归心。渡河南而削平豫楚,入关西而席卷三秦。安官抚民,设将防边,大业已定。止有晋燕,久困汤火,不忍坐视,故特大军,于本月二十日,大顺倡义提营首总将军刘宗敏自长安领大兵三十万,大顺倡议上将军罗汝义领大军二十万,朕亲提兵百万于后讨伐无道,所过秋毫无犯。我为先牌渝文武官等,审时度势,献城纳印,早图爵禄。如执迷相拒,许尔绅民缚献,不惟倍赏,且保各处生灵。如官民共抗,兵至城破,玉石不分,悔之何及!大顺癸未十二月七日。 一纸出自军师丞相牛金星的征讨大明王朝的檄文传遍天下,大顺对明王朝的战略总攻的号角开始吹响了。 而在此时的台南同样的场景也出现在世人的面前。崇祯十七年,炎黄七年正月十三日,李无庸命人筑坛于安平,方圆九里,分布五方,各设旌旗仪仗。群臣皆依次序排列。顾炎武、孔胤玉请李无庸登坛,进冠冕玺绶讫,面南而坐,受文武官员拜贺为唐王。拜孔胤玉为太傅,宋献策为军师、王府长史,总理军国重事。加施琅、刘启、谷振东、罗振川为四镇将军,封关内侯,刘谦、曹百原、郑森等文臣武将皆有封赏。 [奉献] 第一百二十二回 举义兵唐王伐明 烽火遍尽江南道 小弟新书《玄门天道》已经上传,请诸位多多支持,多收藏,多推荐,小弟谢谢了。 一只奇怪的乌龟壳,引起了三界动荡。二百四十九亿年的混元无量劫后,何人为主角,阐、截、佛三教演绎天地轮回,无量量劫中,轮回、生灭是宇宙的万物的基本规律,其运转的规律,谓之道;何谓道?极于情,方极于道。且看李玄演绎新的封神篇章。 古风一首: 高卧九重云,蒲团了道真。 天地玄黄外,吾当掌教尊。 盘古生太极,两仪四象循。 一道传三友,二教阐截分。 待到千年后,沙门定当兴。 混元道果前,万物皆有因。 盛衰有定论,混沌开乾坤。 玄门都领袖,天道归吾心---- 台南的大都督府现在已经改为唐王府了,正厅也被改为银安殿,设龙椅,旌旗等仪仗,俨然一副王爷架势。端的威严无比。 李无庸身着明黄服饰,龙袍上的四爪金龙腾云飞舞,扫了殿内众人一眼,李无庸缓缓道:“有事奏来,无事退朝。” “殿下,臣有本奏。”宋献策缓缓的走了出来。 “军师请讲。”李无庸淡淡的说道。 “殿下,自古帝王临御天下,乃天降圣人,抚育黎民苍首…今陛下失德,海内沸腾,前有夷人作乱,内有宦官专权,乱民之涂毒;非夷人之强,宦官之术,乱民之过,此盖陛下不能体祖宗之德,故天将弃之!如天弃金、宋、蒙元,诚不可救。俗话云有德尚不能善治天下,无德则四方乱起,如今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失所,皆乃陛下之过也,陛下宜伏惟自思,善思已过,…今唐王承祚于祖,秉政于朝,乃天降圣人,当救万民于水火,殿下现拥兵数十万,战将千员,战舰数千艘,势力雄厚,当起义兵,吊民伐罪,方为正道,臣等恭请殿下起兵伐明。” “恭请殿下起兵伐明。”大殿内众人齐声喊道。 “陛下虽然失德,但君臣之道早定,孤为其臣,何有臣伐君的道理,此话以后休提。”李无庸面无表情的说道。 众人闻言并没有当真,都知道也只是一个程序而已,孔胤玉闻言,连忙出班道:“殿下岂不问商汤原为夏臣,夏王失道,商方取夏而代之;文王、武王皆是商之臣,纣王无道,武王取而代之,先贤皆是如此,今日崇祯无道,海内沸腾,民不聊生,殿下天纵英姿,当取而代之,方为天道,为圣人所为。” 李无庸闻言,黯然不语,好半响方道:“既然有圣人先,孤王当行之,起兵伐明。” “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既然如此,还请陛下登坛拜将。”刘谦等人大喜,连忙催促道。 “三天后安平拜将。”李无庸微笑道。 三天后,李无庸告别诸女,在众人的护卫下朝安平行去,一百名金甲卫士为先导,持王纛于前,其余什么刀、叉、剑、槊、牌等皆是亲王仪卫,而台南的众百姓出门跪迎,虽然也有人对李无庸此次伐明有些微词,但是也只是小部分的儒生而已,其余众人皆感李无庸之德,更何况台湾上下,对军功也十分的看重,只要跟在李无庸的身后,不怕没有仗可打,更不怕取不了胜利。 此时的安平已经是黑色的海洋了,一列列,一对对的士兵如钢枪一样笔直,待李无庸行到安平军营之外,所有的唐军将校皆出营门相迎,各人远远见大队人马护拥着李无庸前来,众将皆跪于军营两侧,施琅、刘启当之无愧的为两边将校的领班,待李无庸行得稍近,便一同高呼道:“末将等恭迎殿下!” 骑着疾风的李无庸神色激动,好半响方道:“都起来吧!这些虚礼在军营里就免了吧!” 待众人站了起来后,方对施琅问道:“尊侯,军心如何?” “回殿下的话,众将士见有仗打,都高兴的不得了,只等着殿下一声令下,就要打到北京去呢!”施琅憨厚的笑道。 李无庸点了点头,决战在即,军心不振,如何是好。当然这也幸亏李无庸所定的军功赏爵令,当然最重要的是李无庸在台湾所行的各项爱民政策所取得的效果。 入了军营,李无庸直奔点将台,点将台仍然是以前的布置,四周设方色旗二、青色白泽旗二,旗手戎装而立。阶下,绛引幡、戟氂、戈氂、仪鍠各二、阶上立班剑、吾仗、立瓜、卧瓜、仪刀、呈仗、骨朵、斧,各二,其余什么交椅、团扇、伞、痰盂皆铜底帖金,等等皆是亲王标准。 李无庸坐定后,朝旁边的仪仗亲兵道:“宣太傅孔胤玉。” 待其上台后,李无庸肃然道:“皇天景命,唯德是辅,先生贵为圣人门徒,不以孤王卑鄙,千里来归,真乃本王幸事也,今日伐明还望先生为我书檄文。上告苍天,下谕黎首,遍喻海内。” “敢不从命。”孔胤玉朝李无庸行过礼后,转身向南,双手执文告,大声朗读,声振四野,文告曰:自古帝王临御天下,乃天降圣人,抚育黎民苍首…今陛下失德,海内沸腾,前有夷人作乱,内有宦官专权,乱民之涂毒;非夷人之强,宦官之术,乱民之过,此盖陛下不能体祖宗之德,故天将弃之!如天弃金、宋、元,诚不可救。俗话云有德尚不能善治天下,无德则四方乱起,如今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失所,皆乃陛下之过也,陛下宜伏惟自思,善思已过,陛下德业亏损共计有十,计…今唐王承祚于祖,秉政于朝,乃天降圣人,当救万民于水火,殿下现民稍安,食稍足,兵稍精,控弦执矢,目视我中原之民,久无所主,深用疚心。予恭承天命,罔敢自安,方欲遣兵北定中原,救民于水火,拯生民于涂炭,复华夏之威仪。虑民人未知,反为我仇,絜家北走,陷溺尤深。故先谕告:兵至,民人勿避。予号令严肃,无秋毫之犯,归我者永安于中华,背我者自窜于塞外。盖我中国之民,天必命我中国之人以安之,无道何得而治哉!予恐中土久污羶腥,生民扰扰,故率群雄奋力扩清,志在扬威华夏威名,除暴乱,使民皆得其所,雪中国之耻,尔民其体之。如凡同生天地之间,有能知礼仪,愿为臣民者,与中华之人抚养无异。故知告谕,想宜知悉唯王七年三月十日。(与朱元璋的伐元檄文有些雷同) 此文告乃是刘谦等人密谋了数天而做,一方面直指明王朝历代皇帝之过失,而另一方面却是假托李唐之后而做,想当年李唐王朝疆土何其大也,功绩何其高也,所谓的大唐盛世不但是百姓渴望,就是那些士子们提起来也是心情激动,天可汗是个多么荣耀称号,只可惜到了宋朝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了,宋朝还是被草原民族给消灭的,明王朝虽然也曾荣耀一世,只可惜历代君王无心朝政,导致宦官专政,朝政糜烂,到了崇祯皇帝这一代,更是不堪,不可否认的是崇祯皇帝执政勤奋,只可惜的是他所行使的每项政策不但没有给百姓带来任何的实惠,还把天下弄的民不聊生再天灾**,抚恤不得当,天下安能不反,虽然这里面有许多都与崇祯没有多大的关系,只可惜的是天下百姓所关注的都是自己的实惠,并没有看到崇祯皇帝可以说是中国历史上最勤奋的皇帝之一,在李无庸这样的野心家眼里,这些过错当然是由崇祯来背负了。 “镇东将军施琅听令。” “臣在。” “将军率领水师五万沿海河北上,直插天津,记住只可防守,不可进攻,如果有人从海上南下,拦住即可,如果是后金军队南下,炮轰天津,切记不可让后金军队南下。虽然尔只是偏师,但是孤王此次伐明,则天下必然大乱,后金多尔衮雄才大略,他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的,尊侯要小心行事。” “臣领命。”施琅接过令箭大声道。 “谷振东何在?” “臣在。” “振东有大将之才,此次伐明,想那多尔衮必然也会入关,后金必然空虚,将军待多尔衮入关后,率领三万精骑骚扰后金。关外千里之地就是将军的战场。孤王的三千护卫皆是精锐之士,将军也可一并带去。孤王准许将军便宜行事。” 谷振东闻言,当然明白李无庸言语的意思,连忙接过令箭,好半响方道:“山海关有吴三桂镇守,后金安能尽起精锐入关?” 李无庸微笑道:“孤王今日起兵,想那李自成已经前进在去北京的路上了,凭借他的实力,拿下北京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吴三桂一代枭雄,安能位于一驿卒之下,此人必定投靠后金,山海关一马平川也。将军一定要把握时机,切记不可卤莽出击。” 谷振东虽然不相信吴三桂真的会投降后金,但是还是接过令箭而去。因为对于他来说,就是吴三桂不会投降多尔衮,他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罗振川、曹百原何在?” “臣在。” “鸡鸣关有十万兵马,你二人除流少量兵马守关外,各帅一部,一部经略广西,一部从鸡鸣关入广西,从侧翼斜插广东,与孤王内外夹击。记住,民心乃天下之根本,行军过程中,要做到秋毫无犯,拉拢民心,凡罪大恶极者,可以便宜行事。” “遵命。” “刘启何在。” “臣在。” “将军率领水师一部,沿长江而上,威吓南京,拖住马士英的二十万人马。” “臣领命。” “姚启圣。”李无庸看着浑身不自在的姚启圣笑道:“你率领水师四万,打孤王旗号,与刘泽清对峙广东,不可轻启战端,待曹百原或者罗振东进入广东后,你可以便宜行事。你可明白。” “臣领命。” “亭林驻守台湾,参谋、户、兵各司准备粮草器械,不可怠慢,其余诸将随本王出征,孤王将亲率大军十万,沿长江而上,经略江苏、安徽、山东、河南诸地。” “今命尔各将各率所部,以定中原。汝等师行,凡遇敌而战,不可轻敌。战胜之后,以山海关为界,山海关内勿妄杀人,勿夺民财,勿毁民居,若有违者,孤王必严惩之。” “谨尊殿下号令。”众人大声道。 “此战关系重大,望诸将谨而慎之,他日扫平天下,诸位必将悬象于凌烟阁上。” “臣等领命。” [奉献] 第一百二十三回 四督师齐聚南京城 史可法无力镇三藩 南京仍然是那样的雄伟壮观,高大而坚固的城墙如同腾云驾雾的蛟龙般,忽隐忽现,断断续续,但是等到近距离接触它的时候,却能感觉到它的宏伟,距离洪武皇帝到现在已经有两百多年了,两百多年的风雨见证了无数可歌可泣的故事。 今日的南京城,却给人带来了战争的气息,一大早,太平门的城门刚刚打开,就拥出了数百个士兵站在城门口,不一会儿,就见一个相貌白皙的中年官员骑着高头大马冲了出来,在他的身边是一位微胖的中年文官,三角眼不时的露出阴森的光芒,在南京稍有见识的人都知道,这两个人就是如今南京的实际当权者,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凤阳总督兼督马士英,在他旁边的就是一秋之骆的阮大铖了。今日能劳动两位出来迎接的当然也是位大人物了。 “督师大人,您说史可法原来不过一个四品的文臣而已,陛下为何如此器重,率领十万大军督师广东,还听说他那麾下的十万儿郎对他可是死心塌地的。”阮大铖言语间散发出来的喂是谁都知道,谁不知道他阮大钺也是个四品官,权力却没有这个昔日国子监的书生大,更没有他爬的快,如此情景不让他吃喂也难怪。 马士英斜了自己的下属,作为一个在官场上钻营了许久的他当然知道阮大钺的心思了,而史可法的情况更是大明官场上的笑料了,史可法的官位以前不过是个微末小吏而已,却凭借了敌人的推荐当上了台湾的按察使,从而步入了大明朝官员的高层,如今又是凭借敌人的势力而登上了督师广东,手握十万雄兵的藩臣,不由的不说是一个笑料,马士英却对史可法忌惮非常,不说他在朝野的声望,要远比自己这个钻营之徒要高的许多,就凭借他的手段也不见得比自己差,马士英也是个带兵的,对明朝的军队当然是了解的十分透彻了,朝廷给予的是十万大军的建制,而粮饷却远远没有这个数字,所以那些将军还要捞点油水,不但吃空响,而且还要截留军饷,所以十万大军能有个**万就不错了,而有一万的粮饷也已经是很不错了,而史可法的十万大军却是不同,手下不但有十万的精兵强将,就连军饷都是全额供应,谁让广东那个地方富裕呢,谁让史可法那个人厉害呢,一上道,不但威逼着别人捐献银两,还带头抄了几个大户,还美名其曰是在惩处奸细,谁都知道沿海的那些商人们与台湾的关系十分紧密,随便找一个,都能找到与台湾的商贾有过联系的,马士英叹了口气,微笑道:“集之,这些话在别人面前就不要说了,宪之兄如今可是广东的督师了,手上握了可是十万雄兵,手下的儿郎可不比中都(凤阳)的儿郎差啊!更何况如今李贼西来,率领的几十万大军可不是吃饭的,李贼的威名不说你也是知道的,如今的形势,我等如果不精诚团结,这江南恐怕不久就是李贼的地盘了,到时候陛下可是饶不了我们的。” 李无庸的威名不说他也知道,哪一次的战争不是军事的经典,若不是崇祯不时的诏令,马士英还真不愿意与李无庸对阵呢! 突然一阵马蹄声打断了马士英的思绪,来了,马士英抬眼望去,果见前面不远的地方,来了三列骑兵,高耸的三杆大旗分别书写着“刘”“黄”“史”。不错,正是江南三大督师浙江的刘良佐,福建的黄得功和广东的史可法了。 “哈哈哈!”马士英一阵哈哈大笑的迎了上去,“士英盼望三位将军可是如同久旱盼甘霖啊!刘将军、黄将军、史大人,久仰了。” 刘良佐与黄得功两人互望了一眼,两人都是辽东出身,同事多年,早就熟知对方了,眼珠一望,当然知道对方的心思了,两人当下也面带笑容,拱手道:“有劳马大人来迎,实在罪过了。” “马将军,如今军情紧急,还是不要客套的好。”史可法带着一张黑脸,冰冷的说道。也不知道这位督师是在台湾窝的太久了,还是最近操练士卒久了,就带着一副架势似的,一句话一说,旁边的三个人同时闭上了嘴巴,虽然如此,眼睛的不悦还是十分明显。 旁边插不上话的阮大钺见状,连忙出来拱手道:“几位大人鞍马劳顿,督师大人已经准备了酒菜,还是先歇息的好。” “军情紧急,还有心思吃饭,我想三位将军应该比史某人更清楚吧!”史可法不待马士英回答,连忙冷冷的说道。对于他来说勤于王事才是正道,敌人都快要打到家门口了,还有心思吃喝? “史大人说的有道理,还是先稍微填个肚子,然后议论军情。”马士英见众人情景不妙,连忙打了个圆场。饶是如此,黄得功二人还是狠狠的哼了两声。 “三位大人,台湾的李无庸已经在崇祯十七年正月自立为唐王了,而在三月十日发檄文于天下,出兵三十余万朝中原杀来,形势紧急,马某特请诸位将军前来商议如何办事?要知道江南乃我大明粮草、赋税重地,若失去了江南,江北危矣,朝廷危矣!陛下以国事托我等,我等必以贱命相报之。”马士英是主,所以坐了首席。黄得功与刘良佐都是辽东军中出来的,两人坐了一边,而史可法一个人坐了一边。 “马大人说的有理,身为臣子就应该急陛下之所急,忧陛下之所忧,否则怎可身为臣子,李无庸乃跳梁小丑也,安能动摇我大明国本。”黄得功说道。 “黄将军说的是。”旁边的刘良佐也附和道:“且不说我与黄兄手下的二十万儿郎,就算马大人与史大人手下可是有三十万精兵强将,李无庸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来摸老虎的胡须。” “哼。果然滑头,还想保存实力,要来消耗我的实力,你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吗?”马士英心里暗骂其狡猾,但又不好说出来。 “哼,南京城可是太祖皇帝龙兴之地,孝陵、东陵都在此地,马大人的二十万大军怎可轻易出动?”不待马士英说话,旁边的史可法大声怒喝道。 上首的马士英闻言狠不得抱着史可法狠狠的亲上两口,这个时候也只有史可法这样的人才会有如此的心思,也只有史可法这样的人才毫不犹豫的说句公道话。 “史将军说的也是,南京关系重大,二十万大军可不能轻易离开此地。”马士英乘机摇了摇头,“剿除叛逆还要靠三位将军了。” 黄得功与刘良佐两人互望了一眼,黄得功干咳了两声,脸上堆着笑容道:“史大人的威名,在下可是闻名以久啊!不但民事堪称翘楚,就是论治军的能力,也是我等拍马也不能急的,听说大人手下的十万儿郎可是连关宁铁骑都不能与之相比拟的啊!十万大军真的要打起来,可是以一当十的家伙啊!” “是啊!是啊!”刘良佐也跟着道:“下官还听说大人在广州,购买了数百蹲大将军,把虎门经营的是固若经汤,连韶关经营的也象是个铁桶一样,广东有将军存在,李无庸可不敢雷池半步啊!” “两位将军,史某人在台湾也待了许久,赖得陛下天威,才逃离狼窝,虽然如今广东有数百门大将军坐镇,但是与台湾相比较起来,还是远远不足道的,据本将从红毛那里了解,李无庸手中的大炮,可是比本朝的火器要厉害的多!本将虽然有雄兵十万,但是要真正打起来,恐怕不是李贼的对手。”史可法黯然的说道:“如今朝局糜烂,李自成已经进入山西了,相信不久居庸关也会告破,北京形势危矣,朝中有不少的大人建议陛下巡幸江南,如果这个时候让李贼陷了江南,我等如何有面目去见陛下。” 马士英等人闻言也点了点头,史可法说的那些事情,他们当然是知道的,也正因为如此,才有了今日的会面了。 “早知道这样,当初李无庸在辽东的时候,陛下杀了他就好了,否则哪有今天的局面。”刘良佐叹息道。 “果然是个武夫,论官场上的事情,哪有我们这些文人知道的透彻。”马士英脸上露出一丝讥讽之色。“你以为李无庸是白痴啊!他远离自己的老巢,不做一点准备让你来杀,且不说能不能杀的掉,就是杀掉了,朝廷的民心也尽失了,你难道就没见到如今李无庸造反,有多少人叫骂的!除掉那几个读书人,其他人高兴都来不及呢!” “诸位大人,今日我等齐聚于此,就得商量着一个章程来,也好应付当前的局面来。”史可法拱手道。 黄得功横了史可法一眼,说道:“广东有史大人的精兵,就算李无庸再怎么能打,等他突破史大人的防线,恐怕也损失了一半了,剩下的一半焉能是我等的对手?” “还是黄将军说的对啊!”刘良佐微笑道:“马大人,听说南京最好看的地方不是皇宫,而是一个叫做秦淮河的地方,不如今天就让马大人带我等去开开眼界吧!”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的含义只要是男人都知道。 “史督师,不若一同前往?”马士英生怕再说下去,自己的二十万人马也被史可法给拉走了,连忙顺水推舟的说道。 “不劳诸位大人费心了,军情紧急,史某人还要回广东,告辞了。”史可法望着众人,神情悲愤,狠狠的甩了甩袖子,大踏步的走了出去,留下了一干面目通红的 [奉献] 第一百二十四回 小周后哭劝庄烈帝 姚启圣大战广州城 北京紫禁城仍然是那样的庄严与肃穆,高大的红色城墙,宏伟的承天门,以及金水桥上的无数精锐御林,无不显示着皇家的威严,已经有两百多年的明王朝仍然占据着这个帝王之地。 奉先殿,也可以说是明王朝的太庙,在这里供奉着明王朝的“二祖”,檀香雾霭之中,一个高大的人影在大殿的蒲团上跪了许久,嘴巴里不时的念叨着“朕无面目见祖宗!无面目见祖宗!……”。天下有如此称呼的人也只有年仅三十四岁的崇祯皇帝了。崇祯十七岁继承皇位。在即位后的几年中,他每日兢兢业业,立志中兴明室,做一位“千古英主”。作为受命于天,代天理民的天于,他照例每日五更起床,在宫女们的服侍下梳洗冠带,在乾清宫的开墀上焚香拜天,祝祷国泰民安,然后乘辇上朝,一大的忙碌生活就开始了。 在刚即位的第二年,他命一位有学问兼善书法的太监高时明写一“敬天法祖”的匾额,悬挂在乾清宫正殿中间。这四个字,从前没有别的皇帝用过,是他经过反复斟酌,想出这四个字,表明他的“为君之道”。在他看来,天生万物,天道无私,能敬天即能爱民,所以作一位“尧舜之君”,敬天是理所当然。至于“法祖”,是表明他要效法大明的开国皇帝大祖和成祖。这两位皇帝被称为“二祖”,是他立志效法的榜样。成祖以后的历代皇帝,都称为“列宗”,他并不打算效法,只是出于伦理思想,对他们尊敬罢了。 近几年来,由于国运日坏,他的锐气日减,而迷信鬼神的思想与日俱增,每年到奉先殿跪在“二祖”的神主前痛哭祷告的次数也增多了。愈是国事挫折,愈是悲观绝望,愈是愤懑愁苦,他愈是想到奉先殿,跪在太祖和成祖的神主前痛哭一场。他不是一个性格软弱的人,到奉先殿去不全是求祖宗保佑,如古语所说的“乞灵于枯骨”。他有无限苦恼和说不尽的伤心话,既不能对朝臣明言,也不能对后妃吐露,而只能对两位开国祖先的神灵痛哭。他在痛哭时虽然不说话,避免被宫女和太监听见,但是他奔涌的眼泪和感人的呜咽就是他发自心灵深处的倾诉。 崇祯皇帝虽然刚愎自用,但是却有一股历代帝王没有的气质,在他的身上,皇帝这个职位被演绎的淋漓尽致,他虽然不是一位明君,但确实是一位进取心非常强的皇帝,只可惜他的刚愎自用让他无力回天。自从知道李自成在西安称帝,然后一路东进,陕西、山西都先后落入了敌手,三天前他终于知道了长城险关居庸关被李自成不费吹灰之力夺取后,他终于知道了大明王朝已经是微在旦夕了。 “王爷。”跪在蒲团上的崇祯身体一振。在宫中如此称呼他的只有皇后了,一个与他相濡以沫十几年的周皇后了。虽然他如今贵为天子之尊,又有后宫佳丽无数,但是真正在他心中的却只有三人,小周皇后,死去的田妃和现在的袁皇贵妃,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在他即位的前一个晚上,“王爷,你今夜若是饿了……请你牢牢记住,只吃从家中带去的饼子,切莫吃宫中的东西。等到明日清早,你在皇极殿即了皇位,受了文武百官的朝贺,才算是万事大吉。”看见信王点头,她又噙着热泪嘱咐:“王爷去吧,请今夜不要睡觉,随身带去的宝剑就放在面前桌上。妾已经吩咐随王爷进宫的四个太监,今夜就在王爷身边服侍,……王爷进宫以后,妾整夜在神前祈祷,求上天保佑王爷平安登极!”这一切他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皇后来了。”崇祯皇帝叹息了半响。 “王爷。”周皇后跪在崇祯身边,美目朝自己的男人望去,好些日子不见,崇祯的相貌让她吓了一大跳。面色灰暗,眼窝深陷,刚刚三十四岁的年轻天子却两鬓上新添了几根白发,和他的年纪很不相称;而自己最熟悉的一双眼睛,本来是炯炯有神,充满着刚毅之气。如今那逼人的光芒没有了,不但神采暗淡,白眼球上网着血丝,而且显得目光迟钝和绝望。“王爷。别忘了我们南边还有一个家。” “南边还有个家?”崇祯皇帝无力的说道。他当然知道南边还有个家,只要到了南京,万事还可以重来,依靠江南的人力与无力,再与李自成争夺天下也不是不可能的,可是南边的那个家就安稳吗?李无庸都自称唐王了,几十万大军已经兵分三路,直指中原。南京就安稳了吗?朕可是皇帝,难道也要学宋高宗吗?不行,绝对不行。 “南边的李无庸反了,兵锋直指江南。”崇祯叹息了半响。 “可是我们在江南可是有几十万人马,难道还怕一个李无庸吗?”周后幽幽的说道:“王爷,如今时世糜烂,臣妾也不怕您怪罪,当初李无庸对您忠心耿耿,您却猜忌他,您…” “不要说了。”崇祯皇帝摇了摇头。他当然后悔,论打仗,李无庸可不是卢象声、吴三桂之流可以比拟的。可惜啊! “臣妾听说有人想把…把九公主赐给…赐给李无庸。”周后忐忑不安的说了出来。 “这个事情不要说了。”崇祯烦躁的说道:“李无庸现在是反贼,朕怎么可以把女儿嫁给他呢!”帝王的尊严,龙的逆鳞怎可轻易触摸,九公主就是他的逆鳞。 “那就巡幸江南,趁李无庸还没有进攻江南。”周后飞快的抛出了自己的计策。“天津巡抚冯元彪不是请陛下从海路南巡吗?” “太迟了。”崇祯皇帝叹息道,因为他知道李无庸不可能让自己下江南的。 “皇爷,不好了,皇爷,九公主不见了。”王承恩突然在外面叫了起来。 “什么?”崇祯皇帝大吃一惊。朝外面奔了过去。在这一刻,他忘记了军机大事,也忘记了此时的江南所发生的大事。 崇祯皇帝猜测的不错,李无庸的大军确实兵锋直指江南。而首先与大明军队接触的却是姚启圣的佯攻部队。四万大军乘坐了大型战舰百艘,各种火炮无数,直抵广州虎门海面。 旗舰上,姚启圣立在明黄色的大旗下,手中的千里眼仔细的观察着虎门上黑洞洞的炮口。“不错,这呀还有点才能,居然来个虚实相间,不过你难道就不知道我姚启圣最大的本事就是读书吗?戴伧那老小子的书籍我可是看的许多了,连真炮假炮我都不知道吗?或者你也干脆在假炮上也安个引线也好点,老史啊!你也太让我失望了。” 而此时在虎门炮台上的史可法却没有那么轻松,明黄颜色的金鹰剑盾旗帜,这一切只有李无庸才能拥有的标志,李无庸的主攻方向居然是广州虎门。史可法不由的心里一动。 “传令火炮手对准虎门炮台开炮,把那些垃圾给我炸到天空上去。”姚启圣身体象后倒去,瘦小的身躯很自然的落入身后的虎皮椅子中去。 副将皱着眉头提醒道:“将军,殿下可只是让我们来迷惑史可法的,您一旦开炮了,那史可法必然会还炮回击的,战争可能陷入胶着状态,还有您…” “我说你笨你还不信。”姚启圣的嘴巴在台湾可是有名的恶毒,有的时候连李无庸都在他面前吃亏。“殿下是要我们做偏师,把史可法拖在这里,但是你想过了没有,如果我们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是殿下一贯的作风吗?史可法会相信这是主公亲临吗?你以为主公给我的四万兵马是玩的吗?四万兵马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关键的时候可以化偏师为主力,殿下可比我等高明的多。他老人家之所以命我来做主帅,就是吃准了本大人能够随机应变,不象施琅与刘启那样呆板。看什么看,这虎皮椅子是只有殿下可以坐的,但是现在本将军在装扮殿下,当然我也就能做了。”大舰上顿时响起了姚启圣暴叫声。 “趁着涨潮,与炮台拉近距离,给本将狠狠的打,操,居然敢小瞧我军的实力。”姚启圣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指着远处的炮台恶狠狠的骂道。“看看,老子的偏师也能横扫整个广东。” 炮声隆隆,实心弹,开花弹各种炮弹象虎门倾斜而去,虎门顿时陷入了炮火之中,不时的有大炮的躯体与明兵的身体被抛上天空,然后狠狠的落入大海,飞溅起一个又一个的浪花。 说实在的,一般情况下,史可法的策略不能说不正确,派遣士兵在滩头建立阵地,阻挡唐军从滩头登陆,而虎门炮台居高临下,很好的遏制住唐军舰队上火炮,可以说是个很好的防御体系,史可法能做到这一点也就已经不错的了,只可惜的是史可法还是小瞧了唐军火炮的威力,更没想到的是姚启圣这个疯子居然冒着舰队搁浅的危险,进入浅水区,炮轰虎门,射程与数量都远远比不上唐军的虎门炮台在炮火中呻吟了三个时辰,史可法不得不退往广州城,一面据城而守,一面派人加固韶关防线。 而姚启圣在这个时候却出乎意料的没有登陆,而是率领舰队北上,让史可法猜疑了好一阵子,也猜不出为什么。 [奉献] 第一百二十五回 调虎离山史可法中计 横扫广西罗振川出征 “督师大人,李贼的舰队已经离开了广东海面。”平山勇悄悄的走到史可法的身边小声的说道。 “离开了广东海面?”史可法皱了皱眉头,“虎门炮台已经在对方的火炮中损失殆尽,按照道理这个时候也应该登陆了,为何在这样好的情况下撤离广东。”史可法不明白,他也不会明白,他自从提督广东后,因为广东离台湾较近,所以一直加固广州城墙,虎门、韶关要塞也跟着坚固了不少,可是没想到的是一向引以为傲的虎门炮台不但没有给予敌人最大程度的损伤,反而还被敌人乘着涨潮的时机,让大船驶入内海,须知炮台与舰上的大炮唯一不同的地方是,虎门炮台上的大炮是固定的,不能移动;而舰艇上的大炮却是可移动的,不但威力比虎门上的威力巨大,而且更重要的是能够根据需要不断的调整轰击的目标,这也是专业的军事人手与史可法的不同点,论忠心,整个大明朝与史可法相提并论的并没有多少,否则也不可能冒着危险从台湾逃回来,史可法忠心耿耿可以堪比宋时的文天祥了,但是他与文天祥不同的时,文天祥虽然是一介文人,但是对行军打仗这一套也是明白不少的,史可法这样的人,只能做什么,做御史,如果他要做御史的话,也许大明朝堂上也许另有一番风貌,可惜他是个督师。不可能明白太多的行军打仗之道,诸葛亮也不是经常出现的! 当然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明白姚启圣这番动作的用意,行伍出身的人也一样,林爽文就是一个,他是台湾林氏家族的旁支,因为爱好习武,施琅就把他安排在自己这个名义“师父”旁边,以保护他的安全,用姚启圣话的来说就“孝敬师父”。 “将军,按照道理我们已经把虎门炮台炸的一塌糊涂了,史可法的大军也损失无数,从虎门到广州从此是一马平川,如此大好形势,您为什么还要撤军呢!”林爽文皱着眉头问道。年轻人就是这样,渴望建功立业,渴望沙场奋战,林爽文最崇拜的人就是他们的姑爷施琅了,年纪不大就已经总督一方,行动之间也是起居八坐了。 姚启圣望了旁边的年轻人,嘴巴朝眼前的酒杯示意了一下,林爽文见状乖乖的替他满上了酒。姚启圣得意的端了起来,一口喝了下去,然后眯上眼睛,做上一副陶醉的模样,好半响才说道:“说实话,本将军不会打仗,不能与施琅比,更是不能与主公比了,所以我只能指挥四万人马,而他们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但是我也有他们没有或者欠缺的东西,那就是本将军对人心的猜测要比他们稍微好那么一丁点。”说完又得意的笑了笑。 “大明朝廷在江南共计有五十万大军,坐镇南京的马士英有二十万,而黄得功、刘良佐各十万,当然他们到底有没有这么多,吃了多少空响,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但这些都不是我们所考虑的,因为我们台湾军队的战斗力可以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对付他们我们的四万大军足足有余,可是史可法却不同,他虽然是个书生,但是他手下的十万儿郎却是精兵强将,就算我们占领了广州,也恐怕是强弩之末了,哪里还有余力占领占领整个广东,到那个时候,主公不把本将军交到军法处才怪呢!” 林爽文方才信服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如今该如何是好?” “福州可是主公的老巢,我们去那里?”姚启圣诡异的一笑。 “黄得功的十万人马?”林爽文吃惊的望着眼前这个瘦小的家伙。 “轰轰。”大炮声在福州水师大寨中不断的响起,明军的大营里不时的传来人类临死前绝望的叫声,不时的传来黄得功手下将军的喊叫声,整个大营被弄的鸡飞狗跳,混乱不堪。自从朱元璋建立卫所制后,军备也确实得到了一定的改善,但是到了嘉靖皇帝后期,明朝的卫所已经糜烂不堪,要是平日里剿匪、欺压良民百姓还行的通,除掉九边的军队,想打仗更是不堪了,黄得功手下的十万儿郎在福建一年不到,但是已经把福建闹的天怒人怨了,平日里强*奸某一家小家碧玉,或者到哪家青楼里去逛逛,哪里还有心思操练。战争一开始,就乱了套。 “快,飞马报与史督师,就说李无庸的主力要在我福建登陆,让他快点来支援。”黄得功脸色铁青的望着杂乱的军营,他知道凭他的实力不可能与李无庸相抗衡,原本在他的心里,李无庸在没有解决史可法这个时刻威胁他后方的家伙,是不可能来攻打福建的。没想到李无庸这头恶狼,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来进攻福建。 “将军,如今该如何是好?”林爽文皱着眉头的望着躺在虎皮上的姚启圣,每次打的差不多的时候,将士们都憋着一口气,想痛快的撕杀一场的时候,眼前的这个家伙都很痛快的拒绝了这个请求,鸣金收兵。让人如同与女人上chuang,每次到了关键的时候,都被别人打扰了一样,心里有火,没地方发啊! “照这样的程度在给本将军进攻三天。”姚启圣丝毫没有注意到林爽文眼睛中的火花,仍然下达了一道让人憋气的命令。 “是。”林爽文气乎乎的拱手而去。 “小子,和本将军斗,你还嫩了点,如果不使用的计策,我如何攻取广东?如何让我在主公面前交代,难道整天看着施琅那得意的样子,什么师父不如弟子,我就让你看看,你这个蛮牛看看你师父是怎么打仗的!”姚启圣望着北方恶狠狠的冷哼道。 三天,与一年相比较差的太远了,但是对于黄得功来说,恐怕要比三年还要长,整天在耳边听到的就是大炮的声音,就算把大营撤后几十里,那对面的家伙,就会跟着压上来,大炮、鸟铳、弓箭打的黄得功节节败退。不过这种日子很快就要过去了,史可法的援军就要来了。 “传本将命令,全军登船,齐挂云帆,摇撸的给我使劲,本将要在十天之内到达广州海面。”姚启圣冷冷的说道:“史可法的主力已经被调离广州,这个时候正是我军攻取广州的时刻。林爽文,你盼望的时刻到来了。” “是。”林爽文大喜。 炎黄七年四月二十三日,姚启圣行调虎离山之计,调走明广东督师史可法主力,并于是夜,骁将林爽文率领三千士卒诈开广州城门,袭取了江南的第一所大城,明王朝江南防线终于被唐军撕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而史可法在得知广州失守后,只得率领大军退守韶关,幸亏自己的主力未失,加上韶关天险,一时间唐、明两路大军对峙于韶关下。 而就在姚启圣率领大军与史可法对峙于韶关的同时,远在安南的罗振川、曹百原也在同一时刻,率领大军出鸡鸣关,朝广西境内杀来,十万大军经思明府、镇安府、南宁府后,才被广西承宣布政司的官员发现,原来还以为是哪里来的一小股盗匪在四处打劫,待派了数千人马去围剿后,不见消息回传,方才感觉事情大条了。 承宣布政使司汪有道,总兵官程贵,巡抚吴广恩等大小官员齐聚桂林府,商议大事。汪有道坐了上手,程贵坐在左边,巡抚吴广恩坐在右边,而剩下的要么是军中将领,或者是大小官吏,最后才是省城的士绅们,他们唯一的特点都是长的白白净净的,丝毫不见劳作的模样,所谓的天高皇帝远,汪有道在这里显然就是一位土皇帝,作威作福,上行下效,程贵等人也跟着效仿起来,广西官场一片黑暗。 “诸位,本官接探子来报,来犯我广西的是叛逆李无庸的手下十万人马。”程贵主管兵事,当仁不让的道出了情报。 “十万人马?李无庸。”程贵的话语刚一落地,大厅中顿时议论纷纷。李无庸是个什么人就不用说了,就单单这十万人马就不是个小数字了,整个广西省加起来也不过五六万人马而已,如何能抵挡这十万虎狼之师。 汪有道望了望左右,脸上不见任何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嚷什么?”坐在武将最后的一个中年黑脸将军站了起来,在一群白胖的人群中,这类打扮的可是很少见的,一双虎目生威,凡是和他对望的莫不退避三舍,陈大戈的大名在广西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陈家有三虎,陈大昌及大戈、大运三兄弟不但孔武有力,而且更是深通兵法,在广西,虽然总兵官是程贵,但是若论军心,则是这位在军中多年的陈大戈。 “有什么可怕的。”陈大戈大声道:“别忘了若问天下精锐,莫出我们广西兵,当年袁督师在大凌河一战,凭借我们五千广西兵杀败努尔哈赤的,莫说来的不是李无庸,就是李无庸又如何,凭借我们五万六千人马还杀不了十万猪猡不成?” “诸位,本官听说台湾的李无庸实行的是土地国有,恐怕若是让他们占领了广西,诸位手中的土地都要分给那些贱民了。”汪有道忽然阴森森的说道。 旁边众人一听,脸上顿时变了颜色,为首的一个大腹便便的家伙连忙站起身来,拱手道:“草民愿意捐献白银五万两劳军。” “如此一来甚好。”汪有道笑眯眯的说道。 其余众人见状,纷纷捐出了三五万的白银以劳军,至于有多少的东西到了士卒手里,恐怕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陈大戈冷冷的看着这些,眉头锁的更深了。 [奉献] 第一百二十六回 陈大戈兵投大唐 李无庸登陆上海 “大人,这条大河就是红水河了?”赵镜波指着面前的一条大河对罗振川、曹百原道。 “眼前的这条红水河波涛汹涌,这个时候又是雨水季节,可以说是一处天险所在,要是对面给我留下千把人马,我们十万大军恐怕已经无生存的机会了。”曹百原讪笑道。 罗振川点了点头,微笑道:“到底是主公洪福,如此险要关口,居然连个人影也没有,大明朝想不覆灭都难。” “两位将军。”赵镜波忽然出声道:“小将认为,这个时候红水河对岸没有出现敌军,一方面固然是朝廷在广西防备空虚,但另一方面恐怕也是我军行动大胆、迅速的缘故,小将以为我军渡过红水河后,应该快速行军,直指桂林府,否则广西战役恐怕还要拖延一阵。” “为什么?难道广西还有会打仗的?”说话的是已经升为大军先锋的刘国轩。 “不错。”赵镜波正容道:“在整个广西来说,我赵镜波虽然打仗也有一套,但是在我之上的还大有人在,人称广西有三大,陈大戈、陈大昌、陈大运三兄弟,也正因为有这三员大将的存在,广西虽然多山,但它的匪患却是最低的,大昌运筹帷幄,大戈善于防守,而大运打起仗来却是个疯子,作战勇猛,千斤重的老虎在他手中如同稻草。如今我们虽然已经确定红水河对面没有守军,但是红水河还有一条支流,它就在桂林府的西南门户柳州府附近,陈大戈不可能放弃这个机会的。” “本将军以前曾听人说广西兵强悍无比,督师袁崇焕在大凌河一役打败努尔哈赤,就是凭借五千广西兵,他还曾上书崇祯皇帝,如果让他在广西路招兵十万,他保证五年之内,平定东北,只可惜的是,还没有等招满,自己就被崇祯给杀了。”罗振川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丝毫看不出心中的忧喜。 “罗兄,面对三个对手,你有什么高见?如今是在广西境内了,你是要现在分兵,还是等打下桂林后分兵?”曹百原笑道。 “还是等桂林后再与姚启圣那小子回合吧!否则本将军现在去了广东,恐怕也起不了什么作用。”罗振川挥动着手中的马鞭,刷了刷地上的青草。 “想来也是。”曹百原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当初主公让他牵制广东史可法的时候,我就知道,老姚要惹事端了,按照他的性格,怎么可能允许自己比不上自己的‘徒弟’呢!钻刁、狡猾,主公可是给了他四万大军,他不闯点乱子,他就不是姚启圣了。” “不过,我敢保证,姚启圣那小子遇到麻烦了。”罗振川脑海里突然闪现了一副瘦小而干瘪的身体在大帐里跳来跳去。活脱脱的象个猴子。 “既然如此,你我就迅速过河吧!以防军情有变。”曹百原也是一脸的笑意。 “不。”罗振川挥了挥手道:“你我在此分兵,贤弟可按照原计划行动,兵峰沿柳州过河,直击桂林,而本将军则沿红水河下游,击浔轴、平乐二府,你我相会桂林,按照赵将军那么一说,那陈氏兄弟显然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你我如此动作,他们想防也只能防备一方,另一方击破桂林后,迅速南下,合歼陈氏兄弟,如此一来,方是上策。” “就按照罗兄的去办!”曹百原思索了半响,也知道这是一个非常保险的措施。 而事实也象赵镜波与罗振东想的那样,当唐军部队克服柳州后,在红水河的支流果然发现了陈氏三兄弟的五万大军,由总兵官程贵率领,不但在对岸严阵而待,还聚集了所有的船只,让曹百原想来个硬碰硬都不可能,不过,也幸好这边早有准备,曹百原一边令人搜集船只,一边游山玩水,要知道桂林山水可是甲天下的,台湾和安南可不能与桂林相比较。 “大哥,那唐军在干什么?好象整天无所事事的样子,难道他们不着急吗?我上次还看到他们的一个将军在那里钓鱼呢!”陈大运在大帐内走来走去,眼睛还不时的朝对面的唐军大营望了几眼,对于这种猛将来说,他所向往的唯一的事情莫过于战场撕杀了。 陈大昌并没有言语,不过从他的脸上表情来看,恐怕也不是什么好的事情。“二弟,我们在这里和对方对峙了多长时间了?” 陈大戈想了想方回答道:“有半个月了。” “我们失败了。”陈大昌突然叹道:“李无庸的手下果然名不虚传,居然来一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这一招,不过也不是我们的失误,我们的兵力不足啊!” “大哥是什么意思?战斗还没有打响呢!我们怎么可能输呢!” “对方只所以这么冷静,一方面固然是我军阻住了他们前进的通道,但另一方面,看到他们营帐了没有,有五万大军,真的打起来,我军也不得能取得胜利,听说台湾的大军,大部分装备了两种武器,一个是锋利的唐刀,另一个就是鸟铳,他们的鸟铳可比京师三大营的高级多了,真打起来,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如今对方将领却能如此沉着冷静,对方必有所峙,我广西大部都聚集在了柳州城下,其余各地早已空虚,就是桂林府也不过千人守卫,对方五万大军可以说一路所向无敌,恐怕此刻早就在桂林城中高坐了。”陈大昌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大哥,你早就知道了?”陈大戈罕见的轻声说道。 陈大运点了点头,“在出桂林的时候,我就猜到了对方会来这么一手,一方面我军就是知道了对方的意图,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毕竟我们的兵力太少,无法和对方进行周旋;而另一方面…” “大哥想到投降了。”陈大戈冷冷的说道。 “李无庸行军虽然狡诈,偏用奇,但是不得不承认,他所进行的每一步都是经过认真考虑的,不然的话,他此刻造反,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人拍手称快的呢!”陈大昌望着远方,眼睛里闪烁着一丝赞赏。 “大哥,可是我们也不能投降啊!”陈大运狠狠的扯下头上的盔。 “三弟,不能怪大哥,大哥也是为了我们陈家好。”陈大戈阻止道:“朝廷已经日落西山了,上次听人说,李自成的兵马已经过居庸关了,如今恐怕快要到达北京城下了,你以为朝廷还能支撑多久?江山恐怕要换主了。” “反正你们比我大,见识也比我多,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听你们的。”陈大运几歪道。 炎黄七年六月三日,陈大戈率领广西精锐六万投降李无庸,十天后,广西境内全部平定,而大将罗振川率领大军八万人马,入广东,于炎黄七年七月二十三日,于姚启圣二人合攻韶关,史可法不敌,率领残兵三万退守福建。 而唐王李无庸于炎黄七年三月十日,起兵十万,经略中原,舰队不止一日,大军经过一个月的海上飘泊,终于登陆在上海县。 望着眼前这个小渔村,李无庸笑了。 “殿下,您在发笑?”郑森奇怪的问道。 “是啊!孤在发笑。”李无庸满面微笑道:“你刚才看到那舰只的吃水深度了吗?连那台北港都不能比拟啊!好一个深水良港啊!这里不但是个优良的军事基地,更重要的是,这里以后将是我朝最大的出海口,孤王要把这里建成第二个广州,不,要比广州还要繁华。孤现在仿佛可以看的见这里已经有了无数的船只在装运着货物了。” “殿下文治武功,天下无人可及也。”跟在后面的宋献策突然说道。 “军师说笑了。”李无庸摆了摆手,问道:“其他方面可有什么消息?” “回殿下,施琅大军虽然已经开拔,但是他离目标尚远,恐怕还没有消息,刘启将军虽然出发,但上海到南京沿途好象也有所准备,要想一步拿下南京恐怕很难,罗、曹两部也已经通过鸡鸣关进入广西境内,广西守军促不急防,一路上少有抵抗,至于广州的姚启圣…姚启圣据说炮轰了虎门,与史可法发生了激战。”说完忐忑不安的望了李无庸一眼,毕竟李无庸给他的任务是牵制史可法部,而不是与其发生激战。 “军师,你我可以打个赌。”李无庸忽然诡异的笑道:“姚启圣那小子恐怕已经占领广州城了,他可个不甘寂寞的家伙,手中又有强兵,想不有一番作为都难啊!”宋献策也是一阵脸红,姚启圣的为人,他也是很清楚的。 “既然如此,可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他们既然都准备好了,就只有我们没有动了。”李无庸忽然神色一正。“传孤旨意,出兵江苏,兵马过处,一定要秋毫无犯,沿途过处,可以惩治一些贪官恶霸,土匪凡是作恶多端的都给孤给灭了。大军以万人队行事,军师统筹,孤王与关将军,回合刘启,夺取南京城。” “臣领旨。” “臣领旨。” “李自成,剩下的就靠你的了,希望你能把崇祯给灭了,孤王可不愿意背上这个恶名声呢!”李无庸抬眼朝北方望着好半响。 [奉献] 第一百二十七回 庄烈帝山穷水尽 李自成兵进昌平 此时的李自成确实是意气风发,奋斗了多年的李自成,如今也建立了一个国家了,大顺,目前的形势也如同这个国号一样,太顺利了,自从在崇祯十七年春天在西安称帝以来,李自成就在谋士牛金星、顾君恩、黄玉等人催促下,起兵伐明。 出了陕西,就是山西境内了,总将军刘宗敏先行。山西各地百姓从李自成到西安以后,就哄传着李自成如何仁义,人马纪律如何严明,纷纷等待李自成大军一到就要迎降。果然大顺军渡河以后,各地土民不但亲眼看到了李自成的纪律确实很好,一路秋毫无犯,而且读到了提营首总将军刘宗敏的布告。所以从一月二十二日起,就出现了到处迎降的形势。平阳知府张璘然投降了,受到了重用。平阳的大乡绅申家严逃到山中,被家奴们捉到,献给大顺军。刘宗敏因他为富不仁,民愤很大,下令严加拷打,逼他将家中的金银、财宝、粮食全都交出,然后处死。这件事使平阳府的百姓们人心大快,李自成大军的威望就提的更高了。 李自成在到处迎降的情况下进入山西,他的前边有两三千威武的骑兵,然后是一队骑兵打着各种形式的旗帜和仪仗,还有一班乐队在马上奏乐。大顺朝的内阁、六政府、文谕院等衙门的主管大臣,各带奴仆、衙役、骑兵,跟随在后,然后又是二千骑兵。另外还有五百弓弩手,二百火器手。这五六千骑兵,是大顺皇帝的护卫亲军,盔甲整齐,旗帜鲜明,马匹精壮。再后是五百匹骡子和一百匹骆驼,驮运食物和粮草。共计有一万多人,起义十五年来,李自成第一次以帝王的派头,率领大军出征。他自己和跟随在他身边的文臣武将,在离开长安前,已经料到会一路迎降。如今果然如此,所以尽管距离北京的路程尚远,但是人人都认为胜利已在眼前。几年前,流传了许久的谶记,上边说“十八子主神器”,又诗句中有“李继朱”三个字。如今看来大势已定,这谶记完全应验了。那帮在长安新投降或沿路上新投降的文臣们,也都庆幸自己早识天命,变成了从龙之臣。 东征大军只顾向前,各地方一般都不留兵驻守。新委派的地方官吏,遵照李自成的严令,搜捕明朝的宗室和各府、州、县的乡宦、富民,以及乡宦的亲属。只要是平日鱼肉地方,积有民愤的人,一概捉拿,严刑拷打,强迫他们献出金银,充作军饷;没收他们的存粮,部分充作军饷,部分散给饥民。凡是已经投降的府、州、县,都迅速委派了大顺朝的县令。当时关中多年战乱,加上天灾不断,既要供应东征大军,还要供应西征西宁和驻守榆林。宁夏等地的人马,所以东征军进入山西以后,搜捕明朝宗室和地方乡宦、大户,严刑拷打,逼迫他们献出金银财宝和粮食,既是为国为民除害(至于到底其中有多少是冤枉的,并不知道),又为了解决大军给养和朝廷开支。新委派的各府、州、县官吏,都把这件事做惜口向民间搜索骡马,当做军饷,并不奇怪。可是山西省也是灾荒不断,生产破坏,城乡凋敝。李自成只考虑如何供应东征大军,长驱入燕,赶快攻破北京。至于如何使新委派的官吏采取一些有效的办法,使百姓能够过安定的日子,休养生息,就来不及考虑了,又或者说,他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四十万骑兵,六十万步兵每日所消耗的粮食就是个天文数字了,北方又是干旱,到底能给李自成提供多少的粮草,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不同于李无庸,一方面走的是精兵的路子,另一方面有储备了大量的粮草。须知道打天下容易,而治天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没有粮草支援,就算你能攻取大量的城池又有什么用呢!粮草、抚民、得天下。三者是不可分割的。 此刻昌平已经是黄色的海洋了,李自成的百万大军就驻扎在这个小的县城里,昌平是北京的南大门,离北京的距离一天都不到,可以说是个天然的前沿指挥所。李自成的行在也在这里。 昌平州衙还比较宽敞,被作为大顺皇帝的临时行宫。军师府驻在昌平总兵的镇台衙门,丞相府驻在学宫,六政府和文谕院分别挤在别处衙门和民宅,而御营亲军等部队都分驻兵营,又在空地上搭起了许多帐篷。晚膳以后,李自成同刘宗敏稍谈数语,便命传宣官分头传知丞相、正副军师、六政府尚书、侍郎以及文谕院学士等中央大臣,来行宫开御前会议。 虽然以前的御前会议都召开了许多次了,但众人都知道眼前这个御前会议非同寻常,毕竟北京城虽然被明王朝经营了数百年,但是面对李自成的百万精锐,还是不堪一击的,北京如今也算是李自成的囊中之物了。如今要讨论的当然是关于攻下北京后的情况了。 “陛下,臣认为我军士气如虹,而朝廷已经日落西山,如今我军已经将北京城团团围住,只等着陛下的一声令下了。”李岩拱手道。在他的旁边仍然是貌美如花的红娘子。 李自成点了点头,微笑道:“明日克敌,攻取北京,全是卿家等人的功劳。朕当重赏。”自从李自成在西安称帝以来,牛金星害怕泥腿子出身的李自成闹出一些笑话,所以拼命的教导李自成读书,现在看来还是有些效果的,说话也变的文绉绉的。 “定都西安这是我朝建立的时候就确定的国策,西安乃是数朝故都,拥有肴函之固,关中平原沃野千里,乃是帝王之资也!北京虽然有山海关天险,但气候恶劣,没有多少的帝王之气,以后就作为朕的行在了,每年夏天的时候倒是一个避暑的胜地了。北京以前是属于幽州境内,如今就改做幽州府。”李自成又吩咐道。“军师,如今占了京城,崇祯当如何是好?” 天无二日,国无二君的道理,众人都是知道的。如此一来,崇祯的命运也就注定了,饶是众人都是草莽出身,对朝廷没有多少感情,但是崇祯皇帝也并非昏庸无能,与纣王等同之辈,一时间众人都有戚戚之色,就是李自成自己也有不忍之色。 “陛下,以臣看来,崇祯虽是亡国之君,然与历代亡国之君不同。崇祯性情刚烈,人所尽知。城破之时,他既不肯投降,也不愿被俘受辱,必将自尽于宫中,或自缢,或服毒,或*,甚至他会将后妃们都召到宫中,一起死于火中,轰轰烈烈殉国。这些都有可能。陛下不必担心。”顾君恩好半响才出列说道。 “恩。”李自成闻言点了点头。 “陛下,臣以为昌平有大军百万,而对面的北京城兵无战心,又无良将,城中民心都在我方,十万大军足足可以拿下,剩下的兵力不如投想河南、江苏、安徽等地,快速的占领长江以北的大部分领土,获得更多的纵横空间。”李岩忽然说道。 顾君恩眼中神光一闪,也奏道:“制将军所言甚是,如今河南、安徽、江苏等地,只有刘泽清的十万残兵守卫,可以说是天赐与陛下,陛下此时不取,恐怕为他人所取。” “天下何人还是朕的对手?”李自成大怒道:“崇祯、还是张献忠,他们都不是。朕乃天命所归,天下是朕的天下。” “台湾的李无庸,臣听说此人雄才大略,又善于将兵,手下有雄兵三十余万,战将无数,又有宋献策等人的辅助,而大成至圣先师的后人孔胤玉也投到了台湾。”顾君恩接着说道。 “顾大人多虑了。”牛金星突然笑道:“且不说陛下乃天命之主,就算你说那个李无庸那么厉害,台湾远离大陆,就算等他知道我大军已经攻下了北京城,那也是几个月以后的事情了,几个以后,天下大局以定,他李无庸还能翻出个天来吗?到时候,陛下随便封他个什么官,让他好好的替陛下镇守南疆。”其他众人都点了点头,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的大顺王朝上下,谁也没有想到李无庸的三十几万大军,在中原各地已经发起了有组织,有预谋的攻击。 李自成望了望左右,又对刘宗敏说道:“论打仗,谁也比不上你,明日,你就开始进攻外城吧!军师,你算一算,明日几时攻城恰当?” “十八日如有微雨,外城可破;破了外城之后,十九日黎明可破内城。”牛金星想都没想一下,就说了出来。 “好,捷轩(刘宗敏的字),明日,朕就看你的威风了。”李自成豪情四射的说道。 “臣遵旨,明日必破外城,献与陛下。”刘宗敏是个实在人,他说什么时候破,就一定会在什么时候破。李自成旁边众人也都纷纷赞扬起来,只有李岩夫妇脸上露出了一丝凝重。 环顾之间,却被李自成看个分明,心里微怒。 [奉献] 第一百二十八回 庄烈帝弑杀后宫 周皇后从容赴死 崇祯皇帝在宫女们的服侍下梳洗以后,换上了常朝服,在宫女和太监的簇拥中来到乾清宫的东暖阁,稍坐片刻,喝了宫女献上的半杯香茶,然后到丹墀上拜天。 每日黎明时皇帝拜天,照例不奏乐,只是丹墀上的仙鹤等古铜香炉全都点燃沉香,喷出来袅袅香烟。乾清宫的太监和宫女们一部分跪在丹墀两边,一部分跪在丹墀下边。整个宫院中没人敢随便走动,没人敢小声言语,没人敢发出一点声音,一片肃穆。 尽象往常一样,但是此时的心情却与往常大不同,李自成终于围困了北京城,昨日由八百个死士攻陷外城,由彰仪门入城,最可恨的是外城的那些贱民们居然纷纷出来迎接,丝毫没有想过在两百年前是何人把他们从暴元中解救出来,丝毫没有想到两百多年来,又是谁给予了他们太平的天下,如今大明朝还有灭亡,就迫不及待的投降了新主子。 崇祯很后悔,他是个君王,但是同样也是个男人,男人就有家庭,他的后宫有温柔的皇后,可人的妃子,但是他的岳父,他的那些皇族贵戚们,是那样的无用,周皇后的父亲已经贵为侯爵,可以说是富甲天下,自己的女婿、自己的君上找他要一万两白银,对于他来说只是九牛之一毛,可恨的是,他居然让自己的女儿来支付五千两,然后自己从中扣下了三千两,交给自己女婿的只有两千两,朕的岳父都是这样的对待朕,更何况其他的人了。自己即位以来,勤于政事,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可是却有着无用的臣下,朕不是亡国之君,你们才是亡国之臣啊! 关宁军永远是崇祯皇帝心中的辞,心中的痛。关宁军的强大他是知道的,但正因为他的强大,所以他才依靠它,但是在同时他有猜忌他,凡是统领过关宁军的人似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的,袁崇焕,多忠心的一个人,被自己杀了,要是他在的话,这个时候关外也许早就平定了吧!洪承畴,朕逼着他决战,结果十几万大军没了,自己也降了敌人;论打仗,似乎只有李无庸可以排在第一吧!可是结果如何?猜忌,还是猜忌,终于反了,要是当初能以太宗皇帝待李靖,李自成也不过是个跳梁小丑吧!如今就只有吴三桂了,最后一任关宁铁骑的统领,三天前,自己派人传他来勤王,不惜以威宁侯来封赏,这个时候也该到了吧! “皇上,已经拜过了天,请到暖阁中休息吧!”王承恩轻声的说道。 崇祯好像没有听见,仍在心中默祷上天鉴怜他十七年敬天法祖,宵衣旰食,惟恐陨越,保佑他渡过目前难关。他还呼吁上天保佑吴三桂的人马一路无阻,今日能赶来北京城外…… 王承恩又一次说道:“皇爷连日废寝忘食,今日恐怕还要应付不测大事,还是先休息要紧!” 崇祯一惊,便从拜垫上起来,走进暖阁休息。匆忙的吃过了银耳燕窝汤和两样点心,随即有急忙接过一杯温茶,用温茶漱了口,吐进漱盂,然后向龙椅上一靠,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向御案上望了一眼,御案的右端堆放着许多军情文书,都是在围城以前送来的。现在他重新向未曾批阅的一堆文书上投了一眼,轻轻摇头,又一次想着十七年的宵衣旰食都不能挽救国运,竞然亡国,不禁一阵心酸,滚出热泪,随即在心中问道: “今日如何应付?如何应付啊?……” 一个太监进来,跪下说:“请皇帝用早膳!” 崇祯正在想着今日李自成可能大举攻城,可能城破……所以不但没有听见御前牌子请用早腊的话,甚至没注意这个太监跪在他的面前。 “去,坤宁宫!”崇祯脸上脸色不停的变化着,有狰狞,有不忍,有阴森,到最后仿佛下定决心的说了一句。旁边的王承恩猛的神色一变,脸上也露出了悲伤的神色,因为他知道了,崇祯皇帝下了个什么样的决定,同时也知道等待自己是什么样的命运了。 “轰轰。”也不知道是自己守城的大炮,还是李自成的大炮,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崇祯帝突然觉的心头一松,好象卸了一副沉重的担子一样。是啊!一个背了十七年的担子,终于要卸下来了。 从御坐旁抓过龙泉宝剑,神色淡然的朝后宫走去,那里有他的妻子儿女,历代王朝在其结束的时候,都会一样,君王与他人不同,临死的时候也有自己的尊严,自己的后妃们不能让贼人来ling辱,自己的儿女不能让贼人来杀。 “皇爷。”王承恩泪流满面,虽然他是个阉人,虽然他平日里收了不少的银子,虽然他也迫害了不少的大臣,但是论到忠心,大明朝他不是第一也是前三了。 崇祯没有理睬他,双眼木然的朝坤宁宫走去,周皇后正在坤宁宫哭泣,见崇祯手执宝剑而至,也止了哭声。崇祯在偏殿正间的龙椅上坐下,命皇后也赶快坐下,对皇后说道: “大势去了,国家亡在眼前。你是天下之母,应该死了。” 周后对于死,心中早已有了准备。皇上的话井没有出她的意料之外。她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表示明白。坤宁宫的宫女们知道皇后就要自尽,都跪到地上哭了起来。站在殿外的太监们因为宫女们一哭,有的流泪,有的呜咽。 “事不宜迟。你是六宫之主,要为妃嫔们做个榜样,速回你的寝宫自缢吧!” 周后说道:“皇上,你不要催我,我决不会辱你朱家国体。让我稍等片刻。公主们我不能见了,阿九也走了,我临死要看一眼我的三个儿子!” 皇后说了这句话,忍不住以袖掩面,痛哭起来。崇祯皇帝也是神色悲苦,国破家亡,世上最悲苦的莫过如此,“你放心,我已经让太子,永安、安王他们趁李自成进城慌乱的时候逃出去的,尚可以留我朱家一丝血脉,至于阿九,阿九她大概去找李无庸去了,他二人情深,李无庸也是个仁义之辈,想来不会亏待她的,弄不好贵妃这个称号是少不了的。”崇祯说完心里一松,李自成,我是不如你,可是我的女婿却比你强,你是不可能取得天下的。 他又一次用袍袖擦了眼泪,对皇后说道:“内城将破,你赶快去死吧。朕马上也要自尽,身殉社稷,我们夫妻相从于地下。” 周后突然忍住痛哭,从心中喷发出一句话:“皇上,是的,只看儿于们一眼,我马上就去死。可是有一句话我要说出:我嫁你十七年,对国事不敢说一句话,倘若你听了我一句话,何至今日!” 崇祯明白她说的是逃往南京的事,长叹说道;“原是诸臣误朕,如今悔恨已迟。你还是赶快死吧!你死我也死,我们夫妻很快就要在地下见面!我们的仇,我们的女婿会替我们报的,虽然他李无庸也窥视着那张龙椅,但是他到底是我们的女婿,李自成是打不过他的。”说完又招过太监道:“你启奏懿安皇后(天启的老婆),皇帝和皇后都要自尽,身殉社稷。如今亡国大祸临头,皇上请她也悬梁自尽,莫坏了祖宗的体面!” 这时,太子、永王和安王,都被召到了坤宁宫偏殿。周后一手拉着十五岁的太子,一手拉着十一岁的安王,不忍离开他们,哭得更痛。永王十三岁,生母田皇贵妃,于一年半以前病逝。周后是他的嫡母,待他“视如己出”。他现在站在皇后的身边痛哭。皇后用拉过定王的手又拉了永王,撕人心肝地放声大哭。崇祯催促皇后说:“如今事已至此,哭也无用。你快自尽吧,不要再迟误了。”他又向一个宫女说:“速去传旨催袁娘娘自尽,都快死吧,不要耽误到贼人进来,坏了祖宗的脸面。” 她放开了太子和永王的手,毅然站起,向崇祯说道:“皇上,妾先行一步,在阴间的路上等待圣驾!” 崇祯黯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又对三子说道:“我们朱家江山快要亡了,你们先到你们的外公家去,然后趁乱到南方去,寻找你姐夫李无庸,让他保存我大明的一丝血脉。” “父皇。”太子大声哭喊道。 “父皇要去见先祖了。”崇祯摸了摸他的头道:“儿啊!你今日还是太子,出了城以后就是庶民百姓了。逃出宫去,流落民间,你要隐姓埋名,万不可露出太子身份。见到年纪老的人,你要称呼爷爷;见到中年人,你要称呼伯伯、叔叔,见到年岁与你相仿的人,你要称呼哥哥……我的儿啊,你要明白!你一出宫就是庶民百姓,就是无家可归的人,比有家可归的庶民还要可怜!你要千万小心,保住你一条性命!找到你的九姐姐,她会保住你的命的。” “父皇,李无庸他不是反贼吗?他会留我们的命吗?”太子突然问道。 崇祯一怔:“只有天知道了。” “皇爷,叛军进城了。”王承恩突然闯了进来。 “走。”崇祯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奉献] 第一百二十九回 朱由检煤山上吊 李自成箭射承天 “皇爷,宫中都安排好了,太子和几位王爷也都乔装出宫了。”王承恩走到崇祯身边轻声说道。 “那就是时辰到了。”崇祯脸色苍白,歪歪的站了起来,朝外面走去。王承恩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备马,上西山。”身后的王承恩不由的一怔,西山,他当然知道,当初修建紫禁城的时候,所挖的北海等建筑所遗弃的土壤,就被堆放在紫禁城的旁边,被人称为煤山,又叫做西山。 七宝的雕鞍,镶金嵌玉的辔头依然,黄丝缰绳搭在鞍上,雪白的照夜狮子头御马停靠在殿外,崇祯皇帝象个毫无神志的跨上马背,在王承恩的引导下,朝西山行去。 出了玄武门,又走出北上门,过了石桥,越过一条冷清的大路,便进人万岁门,来到煤山的大院中。郁郁葱葱的树木,在此时崇祯眼里,再也没有以前的那样清秀,而且显的是那样的阴森。崇祯来到院中,在西山脚下马。 “皇爷,时间不早了,李贼大概也快要进城了,还是不要耽误时间的好。” “上山。”崇祯冷冷的说道:“前面带路。” 王承恩见他态度执拗地要去山上,只好走在前面带路。 引着崇祯从西山脚下,手分树枝,顺着坎坷的小路上山。原本平稳的小道,此时却是荆棘遍布,原来自从崇祯末年,国事日坏,皇帝和后妃们许多年不来煤山,所以上山的道路失修,不仅坎坷,而且道旁荒草和杂树不少。不是的划过两人露在外面的细嫩的肌肤。 西山在明朝时期,虽然是在紫禁城外,但是由于是北京城的最高处,在这里不但是个游览胜地,可以一览北京盛况,更重要的是的其地理位置决定着它有着重要的兵家要地。明朝的皇帝也把它当作一个皇家园林,煤山上的密林中栖有许多白鹤飞禽种类,刚刚从黎明的残梦中醒来,有几只听见上山的人声,顿时惊起几只飞鹭,立马展翅起飞,飞往北海琼岛,在长空中发出来几声嘹亮的悲鸣。仿佛在意味着什么。悲鸣之声让崇祯帝心情更加悲凉。 空中布满暗云,所以天色已明,却迟迟不肯大亮,仍然有零星微雨。凉风忽起,松涛汹涌。崇祯在慌乱中右脚被石头绊了一下,冷不防打个前栽,幸好抓住了在前边带路的王承恩,没有跌倒。经过这一踉跄前栽,他的今早不曾梳过的头发更散乱了,略微嫌松的右脚上的靴子失落了。继续走了几步,他感到脚底很疼痛,才明白临时换的一只旧靴子丢失了。但是他没有回头寻找,也没有告诉王承恩。他想,马上就要上吊殉国了,脚掌疼痛一阵算得什么! 煤山有五峰,峰各有亭。他们上到了煤山的中间主峰,是煤山的最高处,在当时也是全北京城的最高处。这里有一个不到两丈见方的平坦地方,上建一亭,就是清代改建的寿皇亭的前身。倘若是一般庸庸碌碌的亡国之君,到此时一定是惊慌迷乱,或者痛哭流涕,或者妄想逃藏,或者赶快自尽,免得落入敌手。然而崇祯不同。到底是个当初雄心勃勃,一心想做中兴明君的人物,临死的时候反而能保持镇静,他先望一望紫禁城中的各处宫殿,想着这一大片从元朝就开始兴建,到了永乐年间才建成,后经历代祖宗补建和重建的皇宫,真可谓琼楼玉宇,虽然没有见过天宫,但是眼前这一切人间恐怕再也找不到了,从今日以后,再也不属于他的了。他深感愧对祖宗,一阵心如刀割,流出两行眼泪。他又纵目遥望,遍观了西城、东城和外城,想象着“贼兵”此时已经开始在各处抢劫、**。杀人,不禁心中辛酸,叹口气说:“十七年……一切落空!江山再也不是朕的江山了,明王朝也不是万世王朝了,朕有何面目去见朕的了列祖列宗啊!” 王承恩催促说:“皇上究竟在何处殉国,请速决定,莫再耽误!呆会叛军可要攻过来了。” “好吧,不再耽误了。你跟随朕来,跟随朕来!” 他带着王承恩离开了煤山主峰,往东下山。又过了两个亭子,又走了大约三丈远,下山的路径断了。在崇祯年间,只有崇祯和后妃们偶然在重阳节来此登高,所以登煤山的路径只有西边的一条,已经长久失修,而东边是没有路的,十分幽僻。崇祯命王承恩走在前边,替他用双手分开树枝,往东山脚下走去。半路上,他的黄缎便帽被树枝挂落,头发也被挂得更乱。山脚下,有一棵古槐树,一棵小槐树,相距不远,正在发芽。两棵槐树的周围,几尺以外,有许多杂树,还有去年的枯草混杂着今春的新草。分明,皇家的草木全不管国家兴亡和人间沧桑,到春天依然发芽,依然变绿。 来到了古槐树下边,他告诉王承恩可以在此处从容自尽,随即解下丝绦,叫王承恩替他绑在槐树枝上,王承恩正在寻找高低合适的横校时候,崇祯忽然说:“向南的枝上就好!”崇祯只是因为向南的一个横枝比较粗壮,只有一人多高,自缢较为方便,并没有别的意思。但他同王承恩都同时想到了“南柯梦”这个典故。王承恩的心中一动,不敢说出。崇祯惨然一笑,叹口气说:“今日亡国,出自天意,非朕之罪。十七年惨淡经营,总想中兴。可是大明气数已尽,处处事与愿违,无法挽回。十七年的中兴之愿只是南柯一梦!” 王承恩听了这话,对皇帝深为同情,心中十分悲痛,但未做声,赶快从旁边荒草中找来几块砖头垫脚,替皇帝将黄丝绦绑在向南的槐树枝上,又解下自己的腰间青丝绦,在旁边的一棵小槐树枝上绑好另一个上吊的绳套。 崇祯望着绳套,他摇摇头惨然微笑:“皇后在等着,朕该走了。” 转身走到古槐树旁,手扶树身,登上了垫脚的砖堆。他拉一拉横枝上的杏黄丝绦,觉得很牢,正要上吊,王承恩叫道:“皇爷,请等一等,让奴婢为皇爷整理一下头发!” “算了,让头发这在面上好啦。朕无面目见列祖列宗于地下!” 崇祯索性使更多的长发披散脸上,随即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来,看了半响,又放回怀里,露出黄色一角,显然是为了提示什么。然后将头插进丝综环中,双脚用力蹬倒砖堆,抓着丝绦的双手松开,落了下来,悬挂着的身体猛一晃动,再也不动了。 王承恩看见皇上已经断气,向死尸跪下去叩了三个头,说道:“皇爷,请圣驾稍等片刻,容奴婢随驾前去!”他又面朝东方,给他的母亲叩了三个头,然后起身,在旁边不远的小槐树枝上自缢。 随着这对忠义主仆的死亡,明王朝最后一任皇帝吊死在煤山上,在中国历史上统治达二百七十多年的明王朝终于成为历史长河中的一朵浪花,消失在远方。 一个王朝的消亡,就标志着另一个王朝的兴起。 随着传宣官着高呼:“启驾!”声中,又一个王朝的主子进了紫禁城。成为了它的主人。 李自成由文武百官和御营亲军前后扈从,进德胜门后一直向南走,然后从西单牌楼向东,转上西长安街。所经之处,异常肃静,数万人马静悄悄细无声,沿街两旁,家家闭门,在门外摆一香案,案上有黄纸牌位,上写“永昌皇帝万岁,万万岁”。门头上贴有黄纸或红纸,上写“顺民”二字。表示自己是大顺朝的的黎民了,不是明朝的子民。百姓是天下最大的力量,但是也是最常见的墙头草了。 李自成骑在高大的乌龙驹上,神态庄严,时时在心中提醒自己是大顺皇帝身份,非同往日。他左手轻提杏黄丝缰,右手下垂,坐直身子,眼睛炯炯前视,不肯随便乱看。自己这个驿卒也有今天的这个成就。人间至尊,惟我独尊。 过了金水桥,仍然忍不住仰头端详承天门的敦实壮美,忽然想到,等举行了登极大典之后,需要命文臣们找个书法好的,恩,那个黄玉的书法倒是不错,与那个解缙也不差上下吧!为承天门也拟一对联,写成二尺见方的黑漆楷书,衬着金色云龙底,悬挂在中阙门两旁,名字叫做…叫做…他刚刚想到这里,牛金星来到他的马头旁边,躬身提醒:“陛下,请箭射‘承天之门’,拔除明朝的不祥之气。” 旁边的李双喜赶快从背上取下劲弓,又从箭橐中取出一支雕翎箭,双手捧呈给李自成。李自成使乌龙驹后退几步,举弓搭箭,只听弓弦一响,一箭射中“承天之门”牌上中间空处,即“天”字的下边,“之”字的上边。文武群臣和护驾亲军们立刻欢呼:“大顺朝万年万年万万年。” 李自成朗朗大笑。 大顺朝真的万年万年万万年吗?答案是否定的,不过李自成不知道,任何人都不知道,任何一个有为的君王都希望自己的王朝万年万年万万年,否则秦始皇不是说一世、二世,一直到万世。 [奉献] 第一百三十回 李自成招降吴三桂 多尔衮窥视中原地 “陛下,河南急报。”在龙椅上还没有坐稳的李自成眉毛微皱。 “陛下,李无庸于三月十日在台湾称王,并于次日举兵三十余万伐明,福建、广东如今都先后陷落,明史可法、刘良佐、黄得功所部的二十余万人与唐罗振东、姚启圣部对峙于江苏境内,而李无庸亲自率领的大军与刘启水师将南京团团围住,飞鸟不出,刘启的舰艇上的大炮每日由长江向南京城轰炸,马士英部死伤无数,唐军师宋献策随李无庸于上海登陆,率领大军横扫江苏、山东等地,隐约有进犯河南的意图,更有胜者,我军有人在天津入海口见到了唐军的舰队。”李岩声音越来越小了,而龙椅上的李自成脸色越来越黑,刚刚登基,夺得花花江山的喜悦被眼前这份急报弄的跌落谷地。 “可恨、可恶。可恶的李无庸。”李自成不顾身份的叫骂起来。 “陛下,李无庸此人一向狡诈,还是小心应付的好。”李岩皱着眉头说道。对如李无庸的那一枪,他可是记忆犹心,这些年来,他一直为着那一枪而寝食不安,他也为此多次收集关于李无庸的资料,然而现实中的李无庸的资料,要么就是风liu,要么就是要钱侯爷,要么就是民族英雄,要么就是乱臣贼子,却没有哪一份是关于李无庸军队的消息,但是在他心里面,他有理由相信,李无庸的大军已经大规模的装备了火铳,而且要远比京师三大营来的先进。 “哼,权将军大概是多虑了吧!”刘宗敏不屑的说道:“陛下如今有兵百万,战将数千员,幅员辽阔,战略纵深远比李无庸强,最为有利的当然是民心了,民心所向,才是天下根本,李无庸何许人也,不过是个喜欢逛窑子的纨绔子弟而已。” “制将军此言差也。”牛金星忽然摇了摇头,下巴下的羊胡须翘了翘,对李自成拱手道:“陛下,臣虽然不了解李无庸到底是个什么人物,但是臣却敢猜测此人日后是我大顺的大敌也,陛下当重之。” “哦!”李自成闻言奇怪道:“那李无庸有何出奇之处,难道比朕还厉害?” “陛下,李无庸的为人臣并不知道,但是他的军师臣却知道,宋献策乃河南人,此人才高八斗,智谋无双,可以堪比三国时期的诸葛孔明,明王朝的刘伯温,李无庸有此人辅佐,可以为陛下敌也。”牛金星当然知道宋献策了,当初他还准备把他引见给李自成呢!只可惜那个时候,宋献策已经追随李无庸去了台湾,让他叹息了好久。 “既然此人为我心腹大患,那就趁其立足未稳,剿灭此人。”李自成眼睛闪烁着杀机,如今他已经当了皇帝了,成为了中原的主人没,李无庸对于他来说,就是叛逆,既然是叛逆,就不用客气了,杀了再说。 “不可,不可,陛下。”说话的是副军师,权将军李岩。“陛下,如今我军入了京城,京城民心稍安,但是我军的背后不到一天的路程,吴三桂的山海关可是驻扎着十万的关宁军,虽然关宁铁骑的战斗力逊于我军,但是他十万铁骑可是悬在我军头上的一柄利剑,一旦我军主力离开北京,把必为此人所夺,臣以为崇祯已死,南方也会为李无庸所占据,吴三桂也就没有效忠的对象了,此时我军要是招降吴三桂,可能性极大,这样一来,我军不但可以解决后方的不安,还可以凭添十万精锐的关宁铁骑,更可以把后金挡在山海关外,如此可以一箭三雕。” “李将军所言甚是,臣赞同。”牛金星也出列道:“还请陛下招降吴三桂,山海关关系重大,陛下可以不吝封赏,就是封个王也再所不惜。” 李自成闻言微微一皱,当下道:“如今朕刚刚夺下江山,灭了暴明,诸位爱卿劳苦功高,朕尚未封赏,首先封赏的却是前明余孽,还要给予王爵,依朕看来,那吴三桂也是个明白人,当知道天下大势,只有投降大顺才有生存的地方,否则朕的百万大军一到,恐怕性命也难保。依朕看,不如给予他一个侯爵,然后给予金银珠宝以厚赏,让他给朕安心守护山海关也就成了。”王爵是不会封的,如果封了他做王爷,那以后不是要封许多的王吗?非李姓不得封王这是李自成在长安的时候就定下的规矩,谁也不可能破坏的。 “谁人可以出使,招降吴三桂?” “臣愿往。”说话的却是黄玉。 “黄爱卿前往必定要好消息。”李自成大喜。 “臣此去有两个要求。”黄玉道。 “说。”李自成大袖一挥。只要不触及他的低线,什么都好说。 “如今北京被我军攻破,山海关必定缺少粮草,还请陛下拨付臣十万大军一个月的粮草,以作诚意;其二,吴三桂尚有家眷在北京,还请陛下妥善安排。” “照准。” “那臣就去山海关了。” 天下大势并非只有一个人知晓,山海关的重要性也不是大顺王朝一个人能看的出来的,李无庸也看的出来,所以他让人带领大军伺机夺取山海关,但毕竟聪明人有许多,中原的形势已经乱的一塌糊涂了,如今也是可以捞取一笔的时候,多尔衮是这样想的。自从他知道李自成拿下了居庸关后就是这样想的,所以他不断的派遣细作深入大明境内,昨天他终于得到消息了,李自成已经攻下了北京城,崇祯皇帝在煤山上吊死了,统治中原长达两百多年的大明王朝终于灭亡了。 多尔衮迫不及待的召集诸王公大臣,崇政殿的龙椅上,多尔衮并没有穿上摄政王的龙袍,而是穿着太祖皇帝努尔哈赤的披挂,没有人说什么,也没有人敢说,如今的大清朝,多尔衮说的算,另一个摄政王老了,很久都没有上过朝了,虽然表面上是两王摄政,但是大家都知道实际上是多尔衮这位不是皇帝的皇帝统治着大清。 “明朝已经灭亡了,李自成那个泥腿子入主了北京城,我们再不有点表示,中原那如画江山恐怕要落到他的手上了。”多尔衮用充满诱惑的语气说道。底下的众人也是脸上露出了喜色。 “摄政王,恐怕你还忘记了一个人吧!”豪格突然说道:“难道摄政王以为台湾的李无庸是那么好惹的吗?据本王的情报看,李无庸也称王了,如今的兵马早就过了大海,登上了大陆,恐怕此刻已经与李自成接上火了。如今要是我军此时插足中原,按照中原人排外情绪,摄政王就不怕两家联合起来对付我们吗?李自成与李无庸可不比崇祯那样无能。依本王看来,还是等他们打的差不多的时候,才是我军起兵之时。坐收渔翁之利。”自从山海关被李无庸逃脱后,豪格对于这个李无庸是咬牙切齿的恨,不但加强了军队的训练,期望着日后能在战场上狠狠的教训一下李无庸,找回自己的面子,更重要的是,从有限的俸禄里,节省大不部分,安排细作,专门打听李无庸的消息,可以说比李自成和多尔衮的详细多了。 多尔衮冷芒一闪,望着低声讨论,脸上露出忧色的王公贝勒,心里一阵气恼,不但是他们,就是他自己也见识到了李无庸的厉害,如今的后金是闻李而色变,想自己的皇帝都是被他给气死的,何况其他的人了。 “大阿哥说的不错。”多尔衮并没有反对豪格,而是表示很赞同。“按照惯例,肃亲王的方法是很不错,不过你也别忘了,等他们分出胜负来的时候,中原的大势已定,就算我等攻进了山海关,也将面对的是统一在一个羽翼下的强有力的统治,不论是李自成还是李无庸,他们将率领数千万的汉人来对付我们,先不说我大清是不是能对付的饿了,就是到了那个时候,山海关也不可能攻的下,李自成与李无庸不象崇祯那样无能,你以为他们还会象以前一样,让我们自由的出入喜风口吗?我们只有在这个时候,趁中原还没有定主的时候,快速的进击中原,并且占领黄河以北的领土,然后按照我们先人完颜阿骨打的战略,与李无庸隔河而治,长久计划,最后灭亡李无庸,统一中原。” “王爷说的轻巧,那山海关可是有十万关宁军,那吴三桂可是个将才,把整个山海关经营的如同铁打的一样,我大清要花多少力气能攻的下。”豪格不屑的说道。 “不废吹灰之力。”在旁边听了好久的范文程突然说道:“两位王爷,此时中原无主,明朝已经灭亡,山海关的吴三桂是进退两难,进,则抵不过李自成的大军,退,他会甘心居于一个驿卒之下吗?观中原各路英雄,能取天下者不过两人,一者是李自成,而另一个就是李无庸了,凭借李无庸的手段,取中原恐怕不是难事,而吴三桂且不说有杀兄弑舅之仇,就是山海关外差点要了李无庸的性命这一条足可以让吴三桂对李无庸望而却步了,如今他只有一条路走了,那就是投降我大清。臣请命,前往山海关说降吴三桂。” 多尔衮大喜,连忙道:“先生此言甚是,那就劳先生了,告诉吴三桂,只要助我军夺取中原,本王就与他结义为兄弟,并且封他为王,世袭罔替,永享富贵,决不食言。哈哈。”大殿中人闻言大惊,但都没有说什么,一方面固然是多尔衮的权势了,而另一方面,却是中原那如画江山的影响了。 [奉献] 第一百三十一回 娇公主悲伤欲绝 孔胤玉舌灿莲花 南京城仍然是那样的雄伟,只不过这个时候的南京给人的不是繁华与热闹,肃杀的气氛笼罩着这个虎踞龙盘之地。高大的城墙上,站立着无数的士兵,而在其后面也有着一队又一队的士兵在巡逻,加上城墙垛子上的一些斑斓的血迹,这些都说明了战争已经与南京有了亲密的接触了,自从成祖皇帝到如今,南京这个古老的城市远离硝烟已经有二百多年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驻扎在城外不到一里的唐王李无庸。 自从三月十日誓师以来,李无庸带领的大军很快就在上海登陆,令军师宋献策带领大军一部横扫江苏、安徽、山东直逼河南后,自己带领余部回合镇西将军刘启共计十万人马朝南京逼来。 长江之上再次迎来了一位霸主,二百七十年前,在长江之上一位相貌不雅的家伙曾经感叹过,曾经奋起过,曾经辉煌过,他就是开创了大明二百多年江山的朱元璋,如今,长江之上横行的却是李无庸这个幸运小子,数百艘战舰护卫着旗舰,用了两天的时间,穿越了空间和时间的障碍,直达南京城下,而这一切都归功于马士英的战略观点,在他认为李无庸的战略意图很简单,福建、广东、浙江这些富饶之地才是李无庸的目标,至于南京,你还是等过了前面的四十万大军才说吧!长江沿岸的炮台也不过是略做个有样子罢了。论大炮,天下还有比李无庸手上大炮厉害的吗?射程、威力在这个世界上都是有着领先水平。 等到大军到了南京城下的时候,马士英才反应过来,不过他还是有点脑筋的,最起码他没有小瞧李无庸,也没有想过自己的野战上能够敌得过李无庸的火枪队,而南京城的坚固是天下闻名的,当初修筑南京城的沈万三可是提着脑袋在干事情,他能不修的好吗?再说经过历代皇帝每年不断的修筑,南京城可以说比明京城北京城不相上下了。凭险而守才是上才,这是马士英、阮大钺与钱谦益、冒辟疆、侯方域等一干人等研究了许久了才得出的策略。 而这一招也确实不错,李无庸并不想破坏南京城的一切,毕竟这里将是他对抗后清以及剿灭李自成的大本营,而南京的繁华与百姓也是让李无庸束手无策的一个方面,长期围困这个办法不得不提上了日程,尽管他的成本很大,但是李无庸也是没有办法。幸好在南方的罗振川与姚启圣率领的大军把黄得功、刘良佐、史可法压制在浙江与江苏交界的地方不能动弹,想来破敌也是迟早的事情了,等到大军一到,不管是强攻还是劝降都可以慢慢说话了。不过,李无庸到底不是个简单的角色,横行与长江上的水师,每天都会放些炮仗来吓唬一下守军,弄不好也能炸到几个不幸的家伙,虽然榴弹对城墙的危害较小,但是对士兵的危害却很大啊!最起码能够摧残士兵的意志,天知道哪次自己正在吃饭的时候,天上会掉下一个炮弹来,把自己送上西天啊! 距南京城一里的地方,一片白色的营房,而这些白色中间拱卫着一黄色营帐,那就是李无庸的中军大帐了。大帐之中,李无庸仰躺在虎皮大椅上,眼睛微闭,想必正在休息。在营帐之外不是的传来士兵的操练之声。 “殿下,臣刘启求见。”大帐之外突然传来一阵中气十足的声音,宽厚而不张扬。 “刘启啊?进来吧!”李无庸懒洋洋的说道。 “臣…” “行了,行了,别行礼。”李无庸微微拉了拉自己身上的龙袍,站起身对刘启挥了挥手。 “谢殿下。” “你不在江上军舰里呆着,怎么到这里来了?”李无庸笑骂道。李无庸对这个跟了自己许久的家伙倒是信任有加的。 刘启闻言罕见的脸色微红,手无顿挫的说了句:“臣是来向殿下学打仗之道的。” “跟孤学?”李无庸哈哈大笑道:“孤王手握雄兵,到现在还没有拿下南京城呢?” “不,不,殿下那营门外挖的战壕就是一门学问,臣就学不来。”刘启脸色更红了。 “说吧!到底有什么事情?是不是看上哪家的小姑娘了,说,是谁家的,孤王亲自上门给你提亲去。”李无庸当然不相信刘启是为了南京城下那些纵横交错的战壕来的。当初挖战壕的时候,他也是再一旁看着。到底是个老实人,说谎都不会。 “臣的部下在巡江的时候,抓住了一个人。”刘启说着头低了下来,又低声说道:“她说她是明朝的公主,并且与殿下熟悉。” “明朝的公主?阿九。”李无庸神色微动,忍住心中的渴望,但是微微颤抖了一下虎躯还瞒不过旁边的刘启,也让这位大将军心中舒了口气,幸亏当初是妥善对待,否则李无庸不把自己杀了才怪呢! “她…她在哪里?”李无庸深深的叹了口气。此刻李无庸最怕见的人就是那位貌美如花、巾帼不让须眉的九公主了,但是最担心的却也是这位公主了,要知道作为一个末代公主,在国家灭亡的时候,要么被赐死,要不就被叛军所获,受尽屈辱。 “臣已经把她带到营外了。”刘启低着头说道。 “请她进来吧!”李无庸叹了口气,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 “是。”刘启顿了顿。 不一会儿,大帐中一阵清香。 “你来了。”李无庸淡淡的说道,言语中仿佛没有任何感情。 “本宫是来了,唐王殿下。”声音清冷,却包含着众多感情。 李无庸缓缓的回过头,还是象当初一样的美丽,华丽的盛装,显然是经过一番精心的打扮,清瘦的脸庞上还有一丝风尘,苍白的脸庞仿佛象人诉说着一路的艰苦,原本精灵的眼睛如今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有惊喜、有羞涩,但更多的却是愤怒。 “阿九。”李无庸声音微微颤抖。 “唐王殿下,本宫乃大明太平公主。”九公主突然神色一冷。 “你狠我?”李无庸闭上了眼睛。 “恨?不。小女子是瞎了眼,还把你当作忠贞之士,大明的顶梁柱,如今才知道,你也和那些叛贼一样,窥视的是大明的江山,本宫不恨你,本宫恨的是自己这双眼睛。”清秀的脸庞上流下的眼泪仿佛见证着大明朝九公主的心情。“小女子在这里祝愿唐王殿下早日一统河山,成就帝王基业。” “阿九…”李无庸神色微变。 “公主殿下说的对。”帐外突然传入一清朗的声音,接着大帐一掀,却是太傅孔胤玉走了进来。 “臣孔胤玉拜见殿下。” “太傅请起。”李无庸神色微喜。 “孔氏之后拜见公主殿下。”孔胤玉又对九公主行了个礼。 “俗话说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你身为孔圣人之后,难道连他老人家的话都不听了吗?”九公主脸露讥笑之色。 “臣先不论先祖这句话的实际意义是什么?臣想请问公主殿下,汉代秦如何?”孔胤玉并没有生气,而是面带微笑的反问道。 “秦王暴政,汉高祖皇帝提三尺剑,力尽艰辛,平定天下,当然是对的了,就象本宫的先祖,本朝的太祖皇帝不满元朝暴政,起兵反元,拯救天下苍生于水火之中,一样,都是符合圣人之道。怎么,本宫的父皇也同那秦始皇与暴元一样?本宫告诉你,父皇自从即位以来,每日睡觉不超过两个时辰,如此勤政,岂是他人可以比拟的。”九公主反驳道。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暴元失政,群雄奋起。可见天下并非一人一姓之天下。”孔胤玉义正词严的说道:“崇祯皇帝自从即位以来,于内,不能安抚百姓,导致河山失色,死于饥寒交迫者不计其数,各地贪官污吏横行乡里,各种关税比天高,弄的百姓苦不堪言,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无道则选有道。于外,后金频频寇关,掠我钱财,杀我子民,崇祯皇帝不但不能抵御外寇,还要杀害有功之臣,以前的袁崇焕,前不久的唐王殿下。如此昏庸之君安能稳定河山,还天下一个太平?” “何谓臣子?何谓忠臣?难道起兵造反也是忠臣所为?难道你李无庸不怕天下人耻笑吗?”九公主指着旁边不发一言的李无庸娇喝道。 “忠臣?”孔胤玉不屑的说道:“唐王殿下天资聪颖,文韬武略为当世之雄,所谓的忠臣不是愚忠,唐王当然是忠臣,他所忠的不是一家一姓,而是忠于天下百姓,忠的是大汉江山,忠的是华夏民族。此为大忠,为大忠而舍弃愚忠,方为正道。当年汉高祖也是秦王朝的一个亭长,之所以要起兵伐秦,因为他所忠的对象是天下百姓,所以得到张良、韩信等英雄的辅佐;大明洪武皇帝之所以揭竿而起,是因为他所忠的是大汉子民,所以能得到刘诚意、徐达等义士的辅佐。如今海内沸腾,内有李自成、张献忠做乱,外有后金虎视眈眈,天下只有唐王殿下才能解救天下百姓,还天下一个太平。公主殿下,您以为先皇可以吗?” “你…先皇?” “不错,据探马来报,前不久李自成已经攻破北京城,皇帝陛下在杀死后宫诸人后,在煤山上以身殉国了。还请公主殿下节哀。” 九公主并没有听清楚最后的话语,在经历了无数的磨难后,好不容易才与自己的情郎,大明的叛臣见面后,又迎来了一个巨大的噩耗,就是再坚强的人也接受不了。 望着躺在榻上的少女,李无庸不满的望了一眼孔胤玉。 “先生,你好威风啊!” “嘿嘿。”面对李无庸的责怪,孔胤玉干笑了两声,猛的正色道:“殿下,如今崇祯已死,殿下其一要为崇祯发丧,以挽天下民心;其二,快速迎娶九公主,以招揽天下士子。” “就按你说的去办吧!”李无庸望着睡着的阿九叹了口气。“追崇祯为庄烈帝。退下吧!” “是。” [奉献] 第一百三十二回 两大臣争相招揽 大汉奸左右逢缘 “军门,如今该如何是好?陛下已经归天,我山海关十万大军该何去何从,还请军门示下。” 山海关上,吴三桂一身披挂,虽然如今也有三十多岁,但是岁月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多少的痕迹,虽然他也不过是个总兵而已,但是在山海关,他就是皇帝,他就是天,在这里崇祯的圣旨也不见得比他的命令来的管用。 大明朝是亡了,是他亲眼所见,当然也是他自己亲手造成的,自从连续接到崇祯的数十道圣旨后,按兵不动是他唯一的举动,他是个忠君的人吗?显然不是,否则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北京城下与李自成大战呢!他在等待,这个理由有的时候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也许在得到他的消息的时候,他就下了决定;也许是见到她的身影的时候,他就想到了。 李无庸总算反了,他称王了,数十万大军出台湾,很快的横扫整个江南,而此时此刻,北方的局势更是让这位胸怀大志的将军看到了自己的出路,虽然九公主很漂亮,但是却不值得自己去卖命,性命、权势才是自己想要的,而这一切已经不是崇祯这个没落的王朝能够给予的。在乱世里,实力才是最重要的,看看李自成是个反贼,如今却攻占了北京,俨然成为天下之主,那些文人士子们,心里早就盼望着开科取士了,在新的朝廷里博个功名出身的;那李无庸不也是叛贼吗?可是天下骂他的有多少的呢?关键是靠实力,胜者王败者寇,这是天下最浅显的道理,谁都明白。 十万大军是什么?山海关是是什么?这就是实力。如今的关宁军已经不是以前的关宁军,这里没有广西兵,没有山东兵,也没有陕西兵,只有山海关外的壮汉,在军中,我吴三桂的话比谁说的都管用,关宁军这支以朝廷军饷建立起来的铁骑早就是我吴三桂的私兵。十万铁骑就是实力,就是资本。山海关是什么,是扼守关外与北京的钥匙,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无论是关外的清军还是李自成,都知道它的重要性。吴三桂是汉人,他虽然也想过投降后金,但是很快被他否定了,因为如果可以选择,他还是愿意在青史上留下一笔好名声的;李无庸就不比考虑了,两人不但有仇,更重要的是离自己太远了,那剩下的就是李自成了,只要你能给我想要的,我投降你又如何? “传本将命令,两边戒备。”吴三桂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军门,后金来人了。”说话的是他的家人吴禄。“他说他是范文程。” “是他?”吴三桂一阵失神,没想到来见自己的居然是后金的一品大员,大清的重臣。“请他到总兵府。”想了想吴三桂还是想见一见这个后金说客。 “清使者拜见山海关吴将军。” 吴三桂望着眼前的这个瘦弱的中年人,狠狠的皱了一下眉头。山海关军门,难道你没有看到我关头上还竖立的是“明”字大旗吗? 范文程当然知道了,他如此说原因很简单,大明朝的皇帝已经死了,大明朝也已经灭亡了,你吴三桂已经不是明朝的将军了,是个无主的人了。 “范大人所为何事?”吴三桂并没有计较这些,你会说又如何,在这个时代,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我手中还有十万人马,大明朝灭亡了又如何?明朝存在已经近三百年了,朱元璋的后裔也不知道有多少,本将军随便找一个,照样能整出一个大明朝来。 “下官是为将军送行而来。”范文程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说道。 吴三桂不屑的说道:“范大人也是汉人,应该是熟读史书了,在以前的一些说客,他们所说的第一句话基本上都是这一句,久闻范大人在关外也是一个智者,怎么也说这些没有趣味的话。”说着就哈哈大笑起来。 范文程脸色微微一红,但是很快的冷静下来,脸上仍然是一副微笑的模样,好象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吴将军果然是当世豪杰,难怪我家摄政王想与将军结拜为兄弟呢!”范文程不经意中抛出了一个诱饵。 “什么,多尔衮想与本将军结拜为兄弟?”吴三桂又有一种想笑的冲动,这个时代真奇怪,自己杀了那么多的满人,到头来,满人的王爷居然想与自己结为兄弟。 “下官来的时候,摄政王殿下曾让下官转告将军,若将军在中原不如意的时候,不如到大清一游,他当与将军结为兄弟。”范文程对着北方拱了拱手说道。 “先生真会说笑话。”吴三桂摆了摆手道:“先不说本将军与你家王爷乃生死大敌,就是这个在中原不如意这句话恐怕也有误,想本将军控弦十万,坐守山海关,中原的百姓能不敬佩本将军吗?” “将军这十万人马盘踞山海关,不知每日所耗多少?”范文程缓缓的说道:“以前崇祯皇帝在的时候,对将军军粮是一粒也不会少,如今恐怕将军的存粮剩下不了多少了吧!将军还准备从哪里得到粮草来补给呢!失去了粮草的十万大军能发挥多少战斗力呢?”看着莫不做声的吴三桂,范文程一笑,又接着说道:“就算将军投降了李自成,将军以为李自成会信任将军吗?吴将军出身高贵,李自成乃是驿卒出身,来所反的就是将军这样的人,更何况的是将军控弦十万,坐守山海关,如同悬在李自成头上的一柄利剑,您说李自成能允许将军继续威胁他的后方吗?谁也不愿意把自己的要害暴露给敌人,将军的十万大军恐怕就在将军归降之日,就会被打散到各处,失去了十万大军的将军,您还有什么凭仗呢?我家王爷就不同了,将军只要献上山海关,摄政王不但与将军结为兄弟,而且在平定天下之日,会加封将军为并肩王,世袭罔替,将军的十万儿郎也可以继续跟随将军左右,为国拼杀。” 吴三桂沉思了半响,大厅中气氛顿时异样起来。忽然大厅外的吴禄走到吴三桂身边,在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下首的范文程心里不由的露出一丝不安。 果然吴三桂眼睛中蹦出凌厉的光芒,猛的站起身来,指着范文程怒骂道。“你也是汉人,难道让本将军投降异族不成,难道让本将军当贰臣不成?”来人,送客。”不等对方分辨,就有两个如狼似虎的士兵拖着范文程朝关外走去。 而此时的吴三桂却站在滴水檐下,象是在等待着什么。不一会儿,就见对面施然然的走来一位儒雅书生,面如冠玉,漆黑的眼睛闪烁着睿智的光芒,白衣长袍,就缺一鹅毛扇,否则吴三桂还以为是诸葛亮再世了,没想到李自成军中也有这样的人物。不错,来者就是被李自成封为副军师,大顺朝的内阁大臣顾君恩了。 “顾君恩见过吴将军。”到底是有求人家来的,顾君恩先朝吴三桂行了个礼。 “顾大人远到而来,里面请。”吴三桂也不敢怠慢,自己的父亲老小还在对方手里呢! 两人坐定后,顾君恩向南拱了拱手道:“陛下久闻将军在关外抵御后金,杀敌无数,保护我中原汉家子民不受胡虏的侵凌,十分钦佩,此次让下官送来粮草八万石,以犒赏诸军。” 吴三桂眉头有是一皱,顾君恩的话里含义可就大了,先不论这个“陛下”等称呼,单这个“犒赏诸军”中意味就大了,犒赏这个词只能是君王奖赏自己的军队才用的词,如今如果收了这个赏赐的话,不就承认了自己的关宁军是李自成的属下了,自己也是李自成的臣子了? “顾大人,家父在京城还好吧?”吴三桂并没有接过话题,而是转向了自己关心的问题。 “吴大人身体大顺,陛下也宽厚有加,将军不必担心。”顾君恩微笑道。然后又从怀里摸出一书信,递了过去道:“下官来的时候,吴老太爷让下官转给将军书信一封,呈将军一览。” 吴三桂也没有客气,伸手接了过来,看了看信上的印泥,只见印泥完好无损,当下知道顾君恩没有看过,对李自成军的印象又好了些。 掏出信纸,熟悉的字体顿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三桂我儿:大顺军陷城,为父与众臣已归降。家中无事,卢氏(卢玉英)亦平安无事。儿可准备投降大顺,但须观大顺如何待明室降将。 吴三桂轻松地出了一口长气。“卢氏平安无事”最是令人快意了。 降李自成?如果李自成真有天子气像,那自然要降,否则我吴三桂还能到关外降清?我或当梁山好汉不成? 他对投降大顺并无反感。改朝换代的事,谁又扭转得了?良臣择明主,飞鸟择良木。万一将来李自成不信任我了,我就与玉英遨游山林去,这打仗还能当日子过……?想到这里不由的松了口气。 “不知陛下有何交代?” 顾君恩闻言不由大喜,连“陛下”这两个词都说出来,投降之心就昭然若揭了。当下说道:“陛下有旨,吴将军在处理山海关事宜后,进京封侯、领赏。” “进京?”吴三桂心里一动,当下面不改色的说道:“既然如此就劳烦大人回奏陛下,待臣整顿军马,三日后,返京觐见陛下。” “既然如此,下官就在北京恭候侯爷了。”连顾君恩也没有想到说降吴三桂居然如此容易。 望着顾君恩的背影,吴三桂脸色一沉,招过吴禄吩咐道:“秘密返京,打探一下情况,顺便看一下老爷。” “是。” 真是漫江撒下钩和线,从此钓出是非来。这一看,顿时把一个好好的大顺江山给看没了。 [奉献] 第一百三十三回 顾炎武巧献粮计 李无庸兵进南京 且不论吴禄所探察的结果,此时的南京城中的留守府,马士英在大厅里走来走去,原因很简单,南京城中的粮食只能管上十天了。偌大的南京城居然缺粮,恐怕是天下奇闻了,南京城位于江苏境内,自从元朝以来,苏湖熟,天下足的谚语早就传遍了天下,作为江苏的首府,居然还有粮食不足的情况,不由的不让人奇怪了,但实际上确实是如此,南京城中的各大粮仓也快要见底了,仔细一问才知道管粮食的官员,早就把粮食给卖的查差不多了,谁会想到李无庸居然把南京围了两个月呢?而城中的富商家的存粮也都不足,谁会想到南京城中的各大粮仓居然这么快就见底了呢! “大人,唐营中有情况。”跑进来的是狗腿子阮大钺了。 “走,去看看。”马士英狠狠的皱了下眉头。 与城里不同的是此时的南京城下的大唐兵营成了一片红色海洋,喜庆的气氛笼罩着整个大营,炮兵营的大炮今日也罕见的没有炮轰南京城,倒是让马士英等人感到奇怪,众人也登上了城楼,观察着远处的唐军大营。 突然,唐营辕门打开,一骑朝城下冲来,正在众人迟疑间,来者大声喊道:“城上众人都听真着,今日乃唐王殿下与前明公主成亲的大好日子,唐王殿下有令,今日暂停进攻。”就这么来回喊过几遍,然后从背后扯出一箭支,拉了个满弦,弦如月,箭如虹朝城楼射去。箭头处携带着一封书信,显然是告诫城中百姓书。 “可恶。真是乱臣贼子,连公主也敢亵du,难道不怕天下人所咒骂吗?”龚鼎孽脸色铁青,因而不知道是真的是为李无庸取公主而气愤,还是为李无庸能取到公主而气愤,不过实力就是本钱,就算是气愤,却也不敢率领军队去踏平对面的唐军大营,也只能在城头上生个闷气罢了。 不过城上的众人的思想却都不象他所想的那样,以前李无庸没名没份,起兵那就是造反了,就算李无庸现在是兵强马壮,大军席卷了整个江南数省,但是在深受程朱礼教影响的众人眼里,是改不了的乱臣贼子,就算自己想过去投奔,最起码也是没有理由的。 但如今不同了,崇祯皇帝已经死了,大明王朝已经灭亡了,虽然马士英、钱谦益等人也曾想拥立福王为天子,但是南京如今只是一座孤城,要想称帝最起码也要等打退李无庸后才能称帝,虽然城内是福王做主,但是毕竟还不是皇帝,如今李无庸取了大明朝的九公主,那意义就不同了,他也算是皇室中人了,算是有了继承大明江山的资格,尽管只是女婿,但最起码也算是朱由检的后人不是。以前的江山之争,如今也只是家庭内部的矛盾了,你能管到那么多吗?如今南京城已经被对方围困了两个月有余,城中的粮食居然也不足,天知道还能守上多少时间,投降也许还能保住一世富贵。 而在南京城下的大营虽然也很红火,到处是红色,但是现实中的情况也并非象城上众人想象的那样,九公主虽然与李无庸情投意合,但是大明朝的灭亡,崇祯皇帝的死亡与李无庸的造反有着很大的关系,在她看来,若是李无庸不攻取江南,崇祯皇帝就可以临幸江南,凭借半壁江山继续对抗李自成,进而收复河山,重拾大明江山。就因为李无庸的意外一击,让大明王朝再也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如此情景,九公主如何能嫁给李无庸呢?她能过的了天下,也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不过李无庸并没有介意这些,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只要日后统一了中原,给百姓过上了好日子,九公主就不会回心转意的吗?答案是否定的。 中军大帐里,李无庸一身儒装,并没有披红挂彩,帐下站立的也是从台湾赶来的大都督府中的人员,刘谦、顾炎武等人也都赶了过来。 “诸位爱卿,如今孤王在南京城下盘踞了两个月有余,虽然我军有能力攻克南京,但是必然造成南京城的损坏,百姓的生命安全得不到保证,如此就得不偿失了,北京如今已经攻破,以后不论它的主人是李自成还是满清,他们的实力都与我军相差不下,而我军在攻取整个江南后,兵力的不足将是我军面临的重大的问题,所以长期对峙的情况就会出现,中原大地弄不好就成了三足或者四足鼎立,一统天下将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南京以后要作为我军的一个长期的基地,这里是不容破坏,最好能用最少的损失来攻占。不知众爱卿有什么高招不如现在说说看?”李无庸脸上露出一丝威严。 “殿下,哪有打仗不死人,我唐军之精乃天下第一,一路过来,明军望风披靡,溃不成军,战斗力与我军相比恐怕拍马也跟不上,臣以为我军十万大军不用火炮来支援,照样能打的马士英乖乖的打开城门,恭迎殿下进城。”说话的是刘启。唐军乃天下第一,这句话不但是外面有这个认识,唐军上下都有这样的看法,自从李无庸东征西讨很少有失败的时候,这种气氛就弥漫了整个唐军上下,连刘启这个忠厚老实的人也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事实虽然是事实,但是这种情绪却是要不得,自大很容易毁掉一只军队。 李无庸皱了皱眉头,旁边的刘谦见状,连忙出列拱手道:“如今我大军围困南京长达两个月之久,在长江以北,军师也不断的传来好消息,兵锋直逼河南,南方的罗震川的军队也与史可法有过几场战争,虽然所消灭的比较少,但是消灭或击溃史可法也是迟早的事情,南京城现在是孤城一座,军心、民心皆不稳,俗话说识时务为俊杰,臣认为说降南京城比较合适,不但可以给两军免去刀兵之灾,还可以保留南京的一些建筑,为以后省了不少的力气。” “城内的马士英等人对我军的态度十分排斥,而且这些人把权欲看的比天下百姓更重要,说降恐怕不是上策,此计不妥。”李无庸皱了皱眉头,他当然不愿意招降这些垃圾了,历史上的南明灭亡,马士英等人占了主要的因素,对于这些文人,拉一批,打一批,赏一批,杀一批,这才是李无庸对待江南文人的态度,而马士英、阮大钺却是在杀一批之列,龚鼎孽、侯方域、钱谦益等人则是在打一批之列,而这些人如今就是构成南京城高层的人员,若是真的招降了他们,如何处置他们将会是个重大的问题,李无庸不想做个言而无信的人,从而失去了民心。 “殿下,臣有一计可以让南京城自动的送到主公之手。”顾炎武眼珠一转。 “什么计策?” “粮食。南京城即将要缺粮。” “顾大人恐怕弄错了吧!”郑森冷冷的说道:“先不说南京城中商业发达,市场繁荣,众商家有着无数的存粮,就是论南京的地理位置,苏湖熟天下足的道理天下人都知道,南京位于江苏,旁边的粮仓,城内的粮仓加起来,恐怕够南京城人吃上一两年的了。” “关大人推测的并非没有道理。”顾炎武淡笑道:“但是实际情况并非象众人想的那样,先不说大明朝的官员是否廉洁,是否忠于职守,城内的粮仓是否都是满仓,就另一个方面来说,南京城的周围从来不缺粮,要是关大人你,你会在南京城中藏有大量的粮食吗?别忘了城中可是有二十万大军,还有无数的百姓,这些人每日的开销可是庞大的数字,两个月下来,城中还有多少粮食呢?” 郑森闻言也是莫不做声,先不说明朝末期的官员各个贪污,粮仓中就算有无数的粮食,恐怕也被他们给卖的差不多了;而顾炎武考虑的另一方面也是有着一定的道理,身边就是全国闻名的大粮仓,谁还没事干在粮仓里藏那么多的粮食呢? “亭林,你接着说下去。”李无庸顿时来了兴趣。 “殿下,既然城中现在缺粮,那我们就送粮给他,但是又不能给的太多,按照马士英等人的性格,他们是不会理睬百姓的死活,那些粮食也不可能卖给那些百姓的,王室、官员、军队这三者需要的数量就是个天文数字了。如果殿下每日所送出的粮食只能让少数人吃饱的话,南京城内的百姓肯定会对马士英他们不满,甚至军队都有可能搀杂其中,暴动恐怕才是活命的最佳的办法了,如此一来,南京城不就是唾手可得了,也不需要浪费我大唐的一兵一卒。”顾炎武一脸的奸笑。 “不错,我军什么都缺,但是银子与粮食不缺。既然如此,就按照亭林的去办,每日也不用开炮浪费炮弹了,就用投石机每天投上上百袋大米进去,让他们狗咬狗吧!我等只要坐等南京城门大开就行了。”李无庸欣喜的说道:“此战若是成功,亭林当为首功。” “谢殿下。” 三天后,唐营每日都向南京城内投放两百袋大米,马士英等人果然象顾炎武猜测的一样,大米只能让番王、官员等人食用,而士兵们只能喝点稀汤,百姓就更不用说了。情绪激动,只有打开城门才能活路,现实逼迫着南京城的百姓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于是在十天后,南京这个堡垒终于被李无庸从内部攻破,兵不血刃的占领了明朝都城,也同时有了与北方有了对峙的本钱了。 [奉献] 第一百三十四回 李无庸孝陵祭拜 吴三桂冲冠一怒 炎黄七年七月六日,天大明,甲辰、龙月,干支壬午五行属木,二十八宿为参,月建为满,易祭祀,嫁取经络。 唐王李无庸在众人的陪同下携带九公主朝紫金山下的明孝陵行去,明太祖乃是明朝开国帝王,在臣民士绅心中拥着不可动摇的地位,关防大事甚是紧要,由不得李无庸不重视。想当初朱棣入南京前,郑成功围南京之时,都曾先往孝陵拜谒,以示对太祖的尊重。而在清朝的时候,康熙、乾隆每次南巡都会祭祀明孝陵,康熙皇帝更是对明孝陵实行三跪九叩的大礼,可见明孝陵在帝王心中的地位,祭祀明孝陵不光是对朱元璋的敬佩,最主要的是收服民心,李无庸刚入南京城,虽说南京城中的官吏与百姓暂时归依于李无庸,但是毕竟不是真正的心服,祭祀明孝陵一方面是显示自己的心胸宽广,另一方面也是安抚明朝遗老遗少的心。 大清早,李无庸便在有司官员的安排下沐浴熏香,不进饮食。待吉时一到,与九公主上了龙辇,由明皇城正门而出,近卫军侍卫队在前面开路,从台湾赶来的文武百官紧随其后,队伍后面是宫廷歌舞队,而李无庸与九公主则坐在龙车上走在队伍中间阵容整齐,仪仗威武,再现皇家气派。在仪卫簇拥下自南京城而出朝紫金山而去。沿路官员百姓早得了音信,不论贤愚老幼,愿或不愿,皆用黄土覆地,清水泼街,然后鲜花香案摆放于门前,全家老幼尽出,远远见了唐王仪卫过来,尽皆山呼舞蹈,跪拜如仪。隔过黄幔望着周围跪拜的人群,李无庸不由的一叹。 “你叹什么?”旁边响起了九公主冰冷的声音,自从成亲后,两人再也没有说过话了,也没有象这样的呆在一起,虽然九公主十分希望能嫁给李无庸,但是却不想自己的婚姻中搀杂着政治因素,更不想在那种情况下嫁给李无庸,然而事实就是这样,自己还是嫁给了一个自己又爱又恨的男人,在熟悉又陌生的皇宫里,九公主一直冰冷着俏脸,与诸女也不说话,弄的皇宫中冷冷清清,李无庸也因为战事繁忙,两人接触的机会甚少。如今两人虽然在一起,却还是因为祭祀太祖皇帝,九公主也是一个聪明伶俐的主,当然知道李无庸拉她过来的目的,民心、士子之心,就此行的目的。 “我已经接到情报,你那几个弟弟安王、永王都已经跑了出来,我已经派人去接了,太子虽然还在李自成手上,想来他也不会为难一个孩子的。”李无庸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你准备怎样处置他们?”阿九心里一惊,玉手紧紧的拉了手中的绣帕。 “放心,我会封他们为安乐侯的。”李无庸叹了口气,抓住那双冰冷的玉手,阿九抽了又抽,见李无庸抓的很紧,也就没有再抽了。 “这样也好,让他们远离权力之争吧!这样还能保存我朱家血脉。”九公主当然知道李无庸这样做已经是仁至义尽了,须知每代王朝灭亡后,他的子嗣是不可能有好日子过的。如今得到李无庸的承诺,朱九九脸上也微微松下了寒冰,倒更有一些皇家威严。让旁边的李无庸暗暗的松了口气,呆会祭祀的时候,朱九九整着一冰冷的俏脸,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明孝陵在南京城东郊紫金山南麓独龙阜玩珠峰下,茅山西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和皇后马氏合葬于此。陵墓的神道从四方城开始。四方城是一座碑亭,位于卫桥与中山陵之间,是明成祖朱棣为其父朱元璋建的“大明孝陵神圣功德碑”。其顶部已毁,仅存方形四壁,内有立于龟趺座上的石碑一块,碑高8.78米。碑文由朱棣亲撰,计2746字,详述明太祖的功德。明孝陵的朱红大门坐北朝南,正对梅花山,门额上书“明孝陵”三字。碑亭后原建有两御亭,西边叫宰牲亭,东边的称具服殿。甬道尽头有石桥,称大石桥,又称升仙桥,意思是过了此桥即为“仙界”。桥北是一座宽75米、高16米、进深31米的城堡式建筑,称方城。方城以大条石砌成,正中开拱门式斜隧道,有台阶可步入,计54级。出隧道东西各有石级可登城顶。城顶原建有宫殿式建筑明楼,明楼顶部及木质结构已毁,现仅存四面砖墙,南面有拱门3个,另三面各有拱门一道。在方城顶上极目远眺,东面有中山陵,南面是梅花山,西面有中山植物园,北面是“宝顶”,四周树木葱茏,松涛阵阵,不禁令游人发思古之幽情。宝顶是一个直径约400米的圆形大土丘,即朱元璋和马皇后合葬的地宫,它的四周有条石砌成的石壁,其南边石壁上刻有“此山明太祖之墓”七个大字。 明黄色龙袍,束发金冠,李无庸由神道向上而登,由正门而入,过宝城、明楼,一直至崇丘而止。在早就搭好的祭台上,李无庸站在最前面,九公主落后半步距离,然后刘谦、顾炎武等文臣武将,然后就是南京城中留守官员钱谦益、黄道周、姜曰广、张慎言等人,高攀龙、吴应箕等国子监、太学等博士东林党诸人,其他各府、各道等官员以及南京城中的富商百姓等千余人位列其后。 祭祀用的“少牢”(牛头、羊头和猪头各一个)放在陵墓前的案板上。一班和尚的法事活动拉开了这场祭祀活动的帷幕,法事活动之后,一位手持拂尘的太监尖着嗓子宣布唐王上香开始,然后李无庸从太监手里接过檀香,虔诚地下拜上香。上香不过是祭祀活动的开始,更复杂的祭祀活动还在后面,其后的跪拜、行礼、读祭文等活动,每一项都十分讲究,同时也很繁琐,仅一项跪拜就进行了两次,首先是李无庸和九公主跪拜“先皇先祖、地臧菩萨和过往神灵”等,在优美的文舞和虔诚的武舞之后,李无庸又率领百官分三次跪拜了九下。这就是三跪九叩,由此可见李无庸心之诚了,最后就是朗读祭文了,祭文也是李无庸等人炮制出来的。“崇祯十七年七月初六,甲辰,后学末进唐王李无庸谨昭告于明太祖开天行道,肇纪立即,大圣至神,仁文义武,俊德成功高皇帝之灵曰:国家外患,振古有闻,赵宋末造,代于蒙古,神州陆沉,几及拜年.我太祖高皇帝本布衣,应时崛起,十有二年,遂定大业,禹域清明,污涤膻绝。廓清中土,日月重光,河山再造,光复大义,昭示来兹,再现我大汉辉煌,其驱除光复之勋,未有能及太祖之伟硕者也.后世子孙不肖,不能敪厥武,委政小人,自成祖以来,国家妖孽众生,上无有抚民强国之道,下贪污横行,宦官专权,正义之士陨于奸佞之手之手不计其数,到崇祯年间,内有盗贼作乱,外有强敌入侵,后学李无庸兴兵于台,紧以太祖为师,再造乾坤,定鼎河山,救民于水火,还我汉家辉煌。敬告,再拜。” “礼毕。”随着太监的喊声,李无庸此次祭拜朱元璋陵墓就这样结束了,然而它的影响却没有结束,在日后的几天里,南京周围的城市,浙江的一部,安徽的一部都已经归顺,只剩下史可法等人仍然盘踞在浙江一线,左良玉盘踞在武昌,刘泽清据守安徽,云南沐家仍然尊明为正统,史可法等人还尊兴献王嗣子朱厚形为帝,定都于武昌,史称“南明”。于是中原大地上就出现了四个王朝,李自成的大顺,张献忠的大西,李无庸的大唐,再加上关外的大清,历史上称为“五国争雄”。 当然在这五国之中,实力却是南明与大西最弱,到底是谁能够定鼎中原,逐鹿天下,最起码现在还没有人知道,然而就在这僵持之下,局势顿时因为一个小小的人物给改变了。 同样是山海关,吴三桂脸色铁青,在他的周围就是山海关的一干将领了,大厅中气氛十分的紧张,众人都把目光朝自己的统帅望去,显然等待着他的决定,吴襄被人打了,打的人就是李自成手下得意的大将,拜把子的兄弟刘宗敏,小妾王氏也被刘宗敏给欺负了,如此情况到底是继续投降李自成,还是象往常一样持观望的态度呢!难道自己真的要忍受这种屈辱吗?不,绝不,我吴三桂手中可是有十万精锐大军,难道还要忍受你李自成的欺压不成。可是不投李自成,难道还投李无庸或者多尔衮不成。‘ “大帅,有南方的消息了。”吴禄突然闯了进来。 吴三桂一听是李无庸的消息,连忙接过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崇祯十七年七月初六,李无庸与妃朱九九祭拜孝陵.,从者数不胜数…” “李无庸,我与你势不两立。”吴三桂虎目通红,目光中,仿佛看见李无庸搂着那娇小的身影在得意的大笑着。 “大帅。”众人大惊。 好半响,吴三桂才阴冷的说道:“李自成乃乱臣贼子,李无庸夺我妻子,本将与其势不两立,本将已经打算接受多尔衮的要求,借助清朝势力,来消灭李自成与李无庸、张献忠一干逆贼,还我大明江山,诸位以为如何?” “遵将军令。”想这些人都是与吴三桂沾亲带故的,关宁军又是吴三桂的私家军队,如何不响应。于是,在崇祯十七年七月二十一日发生了一件震惊天下的大事,前山海关总兵吴三桂率领十万关宁军投降多尔衮,后金的数十万铁骑也随之入关。中原的局势再次大变。 [奉献] 第一百三十五回 南京城风起云涌 北京城瘟疫大作 待李无庸携带九公主与众大臣祭拜过明洪武皇帝的陵墓后,南京城也顿时安静下来,最起码是表面上如此,南京城的一切都变的象往常一样,昔日的秦淮河又恢复了它往日的喧哗与热闹,丝毫没有前一段时间的惨淡,战争仿佛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车马桨船之声响彻了整个南京城,游人士子们也都结伴而行,大唐王朝在南京也算是取得了一部分人的支持了。 在南京紫金山下不时的传来一阵阵叫好声,在这里就是大唐王朝最高等的学府大唐帝**事大学,自从攻占南京后,以前的随营军校也被正规化,所有的基层军官也被李无庸拉到这里来重新学习,而第一批到这里来的,就是马士英投降的二十万士兵,伍长、什长、队长、校尉、游击、参将、副将等等。当然还有一些被选上来的优秀的士兵,他们这些人将会作为第一批帝**事大学的学员,然后直接进入大唐军队,基层指挥者、中层指挥者都会从其中来选择。 而同样在帝**事大学不远的地方,紫金山的对面风景优美,在这里是大唐的另一所高等学府,由以前的国子监、太学所改造的大唐帝国太学,孔胤玉作为第一任山长,他所教授的就是台湾的新儒学,经史子集,射御乐算,这里所学的与大明朝的太学所教授的完全是两个样子,东林党中人黄道周、姜曰广、张慎言、高攀龙、吴应箕等也都在这里教授文章,而更重要的是李无庸有的时候也来这里讲授一些文章,不过他来这里所教授的不是什么经史子集之类的文章,而是一些哲学道理、一些算术等治国之道,虽然李无庸到现在还没有称皇称帝,但是那毕竟那是迟早的事情,天子门生是个多么荣耀的字眼,在这个时代还是有着无数的追随者,每次到了李无庸来讲授课程的时候,大堂内济济一堂。 当然,李无庸所做的这一切的基础是来自他的武功,武功并不能使人心服口服,最起码还有一批的不服者,钱谦益等几个东林党人就不同意这点,教授经史子集这点这位阁老大人倒是没有意见,但是射御乐算这几点算什么,我们士子需要这些吗?弄的与那些武夫一样,文人所做的是钻研治国之道,难道也要象那些莽夫一样打打杀杀的,有损圣人的脸面。 “阁老,如今我们东林党人在朝中说话的分量越来越轻了,您可是我们的旗帜,您可得说说话啊?”说话的是侯方域,虽然李无庸很讨厌这些历史上曾经的贰臣,但是毕竟他们还是南方士林中的中间人物,想处置他们,得想个理由,但是朝廷初定,人心思安,如果处置了他们,南方士林中的人物想不恐慌也难。打天下靠的是勇武的将军,但是治理天下靠的是那些士子,在新的朝廷格局中,钱谦益被任命为文华殿大学士,入内阁,侯方域、冒辟疆等人也被李无庸纳入了翰林院。也算是对南方士林的一个交代。 “朝宗,你以后到秦淮河那里要少去点,不要以为王而农是吃素的,他的御使台可不是弄的玩的,新朝刚立,唐王殿下可是要等着上三把火呢!两个太学就是一把火,我们这些降臣能不能得到殿下的信任,就要靠我们来争取,方以智、陈贞慧这两个人以后要少接触。他们毕竟不是在朝的官员。新朝不同于前朝,依老夫看来,唐王殿下可是很看重吏治的,不然也不可能安排他的岳父大人来担任吏部尚书。只有端正态度,才能在新朝中发挥重大的作用。”钱谦益不愧是纵横了宦海数十年的老人。 “哼,阁老,您说的这些恐怕连你自己也不相信吧!”龚鼎孳微微讥笑道:“你看看内阁各大臣,宋献策、顾炎武、王夫之等人哪个人是科班出身,何斌那个满身铜臭的家伙居然也能进入了内阁,内阁里的六个大人,只有阁老才是正宗的科班出身,也只有阁老大人才是江南士林的领袖,当顾炎武等人还在南京国子监读书的时候,您已经担任吏部侍郎,成为先皇的倚重大臣…” “孝升,慎言。”钱谦益皱了一下眉头,显然对龚鼎孽那句“先皇”感到十分感冒。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大明朝已经灭亡了,这个先皇这个词已经不适合了。 “龚兄说的有理,阁老大人,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阁老大人难道没看出来,李无庸把阁老放入内阁,也不过是给我们江南士林的一个安慰而已,难道阁老大人还以为能象崇祯年间一样,受皇帝信任吗?内阁,哼,说的好听,下官可是听说对于你的一些提议,李无庸可是一次都没有同意过,阁老大人,您应该睁开眼睛认清现在的局势,依我看来,只要过不了多久,唐军在南方站稳了脚跟,下一步可是要向我们开刀了。”坐在龚鼎孽下首的吴伟业冷冷的说道。 “那不知道诸位有什么看法?”钱谦益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官场中的深浅了。 “离开这里。”侯方域大声道。 “去哪里?”钱谦益问道:“李自成那里。”如今能与李无庸相抗衡的只有李自成了,可是李自成才是逼迫崇祯死亡的罪魁祸首,难道自己真的要从贼吗?圣人之道也没有这样教导过我们啊! “三省总督史可法与湖北督军左良玉在湖北拥立了武昌王为帝,支持明朝正统,才是我等圣人之后才应该做的事情,阁老大人。”吴伟业神情激昂的说道。 “阁老,下决定吧!”龚鼎孽等人一齐跪在钱谦益的面前,大声痛苦道:“难道我们要从贼吗?李无庸不过那奸佞也,难道我们要以身从贼吗?” “好吧!今夜诸位暂且回去各自安排,明日三更开城出城,骑快马入浙江,到了史可法那里就安全了。”钱谦益叹了口气。 南京城就如同一个汪洋大海一样,表面虽然平静如镜,然而在里面却是暗礁遍布,汹涌澎湃。宫廷中的李无庸并不知道在他的朝廷里,有了一批离心离德的大员,他此时想的是李自成。 李自成的百万大军战斗力情况怎么样,李无庸并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李自成有百万大军,其中精锐的地方占了一半以上,可是在历史上最奇怪的是,当他出征的时候,也不过带了十几万大军,而且都不是精锐,否则也不可能那么快就被多尔衮与吴三桂所击败,最后连翻身的余地都没有,其他的军队都跑到哪里去了呢!这就是让李无庸感到奇怪了。 此时的北京城里的情景却不是李无庸所能想到的,北京城发生瘟疫了,瘟疫是个很可怕的名词,在如今来说瘟疫是由于一些强烈致病性微生物,如细菌、病毒引起的传染病。一般是自然灾害后,环境卫生不好引起的。最早的中医古籍《黄帝内经》也有记载。如《素问&;#8226;刺法论》指出:“五疫之至,皆向染易,无问大小,病状相似……,正气存内,邪不可干,避其毒气。”《素问&;#8226;本能病》篇:“厥阴不退位,即大风早举,时雨不降,湿令不化,民病温疫,疵废。风生,民病皆肢节痛、头目痛,伏热内烦,咽喉干引饮。”建安七子之一的王粲在《七哀诗》中也记载:“……出门无所见,白骨蔽平原。路有饥妇人,抱子弃草间。顾闻号泣声,挥涕独不还。‘未知身死处,何能两相完?’驱马弃之去,不忍听此言。……”如今北京城的形势虽然没有象王粲描述的那么惨,但是也好不了哪里去,自从吴三桂投降后金后,李自成对那些明朝的降臣降将们更加不信任了,而脾气暴躁的刘宗敏在杀了吴三桂的满门后,那些明朝的一些名声不好的官员,还有一些大富大贵的府院,也跟着倒霉,顿时满街尽是公卿骨的情况再次在北京上演了,它上一次上演的地点是长安。 五月过后北京天气逐渐炎热起来,瘟疫也就这样到来了,瘟疫的速度显然出忽李自成与牛金星等人的预计,加上防范的不及时,瘟疫很快的在北京城蔓延起来,虽然到了后来勉强控制住咯额,但是还有一部分蔓延到了军营,顿时间百万大军可可战着不足五分之一,这种情况让李自成大为光火。而对已经被任命为北京城的九门提督李岩更加的恼火了。 如今吴三桂已经举兵起义,所打的旗号也是为崇祯皇帝朱由检复仇的旗号,乘兵十万于山海关,随时抵达北京城下,而更为可怕的是,关外的多尔衮也随时准备出兵增援,如果多尔衮的铁骑进了关外,那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承受的范围。先打败吴三桂,夺取山海关才是正道。否则山海关一破,那直隶一带哦,再也无险可守。夺取山海关,北拒后金,南伐李唐,西灭大西,这一切就是大顺王朝的政策,不能因为吴三桂所打乱。 [奉献] 第一百三十六回 李公子兵起河南 山海关三虎对峙 对于吴三桂的降清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北京城,李自成以及他的一些文武大臣一阵恐慌,当知道事情是刘宗敏所为后,因为其是李自成的结义兄弟,也只是在心里暗暗的发发牢骚后就算了,也只有李岩感到了事态的严重,过不其然,过不了两天,就传来了吴三桂反叛的消息。 “吴三桂反了。”李自成坐在龙倚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自从进入北京后,也只有一开始来的一阵欣喜,然后李自成就被各种事务所烦恼,瘟疫、混乱、反叛等等让这位雄主暗暗皱眉。 牛金星赶快站起,说道:“陛下睿智天纵,烛照一切,洞见三桂肺腑。臣得知吴三桂的反叛之后,也甚愤怒。然反复思忖,窃以为既然吴三桂的事尚有回旋余地,不妨暂缓讨伐,一面准备用兵,一面按期举行登极大典,以正天下视听,慰万民乱久思治之心。到北京后如陛下不早日登极,将失四海喁喁之望!” “陛下,臣以为吴三桂反叛对我军影响甚大,山海关离北京也不过两日路程,关宁铁骑是天下精锐,我军现在由于瘟疫的原因,士气低弱,战斗力不强,一旦敌人来攻,北京城恐有不保的可能,臣以为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我军可以集中精锐十万余人,与吴三桂决战于山海关下,趁清军未至,夺取山海关要塞,凭险而守,在徐徐图之,以陛下百战百胜之声威,携我军雷霆万钧之势,一举扫荡山海腹心之患,则各地意欲倡乱之人不敢蠢动,欲乘机南下之虏骑,亦必观望而止步。兵贵神速,不可犹豫误事,敢请陛下圣断!”顾君恩明白皇上对讨伐吴三桂的事已有成见,且“圣心”十分恼火,认为这又是立功的绝好机会,立即站起来说道。 顾君恩的意见很投合李自成的心思。他未进北京时候,在路上每天接到许多军情文书;进了北京之后,每天批阅的军情文书更多。这些重要文书,多数是留守长安的权将军泽侯田见秀转来的,也有由六百里塘马直接从湖广来的,还有从河南来的,从驻守太原的文水伯陈永福处送来的,以及从驻守保定的权将军刘芳亮处送来的。这些纷纷从远近各地送来的文书,有许多使李自成感到心烦和担忧。湖广方面,据襄阳府尹牛佺的十万火急禀报:虽然左良玉驻军武昌,每日练兵,尚无西进举动,但两年前投降了明朝郧阳巡抚的王光恩和光兴兄弟,近来十分嚣张,从均州东犯,已经围攻谷城,声言要攻襄阳。襄阳已改为襄京,是控制湖广各地的军事重镇,是自古兵家必争之地,倘若失守,不但湖广之德安、荆州、夷陵各地不保,而且南阳也失去屏障。南阳危险,由商洛入关中之路必将草木频惊,武关与商州不得安枕,南面的李无庸就更是个祸害了,如今要不趁他收复江南残余势力,无力北伐应该尽快的解决眼前这个麻烦再说。 李自成点头说:“目前河南各地也很不稳。” 顾君恩接着说:“河南位居中原,自古为争战之地。目前各府、州、县驻军空虚,无力弹压,可以说危机四伏,十分可虑。况且割据西平和遂平一带的土豪刘洪起,被左良玉委为副总兵,招兵买马,扩充地盘,完全与我大顺为敌。割据登封的李际遇,乘我大顺军在河南驻军空虚,派土寨兵丁四处剿掠,威胁洛阳与郑州,成为中原的一大隐患。至于宋献策所部,虽然有进攻我河南的念头,但是其部主力为刘泽清所压,暂时没有余力来关心河南的情况,臣所言者,只是我朝的明显大患。臣以为北京一带形势关乎四海视听,该用兵讨伐的必须火速讨伐,使局面早日澄清,以震慑各地反侧之心,使之不敢公然叛乱,亦使东虏不敢南犯。” “陛下,对吴三桂这样窃据雄关,拥兵抗拒,成为我朝肘腋之患,用兵讨伐,义之正也。但臣仍主持重多思而行。兵戎大事,有经有权,请不要立即决定。”李岩见李自成已经有出兵之意,心里大惊,山海关有雄兵十万,又兼关隘坚固,贸然进攻必然失败,一旦失败,京畿不稳,后果不堪设想。当下言辞恳切的说道:“臣原是草野布衣,寄食江湖,本无飞黄腾达之志。崇祯十三年冬,陛下携仁义之师,进入豫西,百姓奔走相迎,视若救星故匍匐相投。蒙陛下置之帷幄,待如腹心,命为军师,凡军旅大事,无不言听计从。微臣幸蒙知遇之恩,誓以死报,凡大事知无不言。今日遇此东征大计,事关国家安危,臣实不敢不为陛下慎重考虑,以求计出万全。讨伐吴三桂之事,可否请陛下暂缓一日决定。估计今日有新的军情探报到京。俟臣与军师根据各方探报,通盘筹议,今晚进宫,面陈臣等愚见,然后由陛下圣衷睿断。况且此次东征讨伐,我之兵力尚嫌不足,而敌之地利,颇优于我。还请陛下思之。” 李自成微微一皱,李岩在西安时曾谏阻李自成急于北伐幽燕,力主用两年时间倾全力经营河南、湖广、陕西和山东各地。李自成不仅拒绝了他的建议,而且心中颇不高兴,本来有意任他为新朝的兵部尚书,也就不再提了。如今北京城的瘟疫的蔓延也让李自成对手下的军师感到不满,而更让李自成受不了的是李岩与李无庸的关系,当初在运河边的一切到现在为止还让李自成耿耿于怀,虽然到现在李岩并没有表现出自己与李无庸有什么勾结,但是李无庸当初的那一枪后,所留下的话语到底代表着什么,李岩在军中威望甚高,又是姓李的,一旦反叛,等于在李自成的背后狠狠的扎上了一刀。 “东征之计已定,拖延时日,决非上策。如坐等吴三桂准备就绪,为崇祯复仇,以恢复明朝为号召,传檄各地起兵,满洲人也兴师南犯,对我更加不利。况且我军到了北京后,士气已不如前,这是你也都清楚的。所以就各种形势看,迟战不如速战,坐等不如东征。你不要再谏阻东征大计,徒乱孤心!”李自成现在还不想承担一个杀功臣的罪名,但言语间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你李岩如果再乱说话,可要小心点了。 “陛下,如果我大军出征再外,江南李无庸可是收降了二十万人马,一旦他令宋献策令大军来犯,越过黄河,我京畿一带如何防守,而据探马来报,天津海河河口,隐约有大量的军舰巡逻,旗帜看来,恐怕是李无庸手下头号大将施琅。”李岩苦劝道。 “既然你说河南不远,那你就率领本部兵马,与你夫人的巾帼营去镇守河南,击败来犯之敌吧!”李自成很不耐烦的说道。李岩的本部人马也不过五千人,红娘子的巾帼营也不过三千而已,虽然都是精锐,但是凭借这些人马莫说打败李无庸了,恐怕连河南的那些豪强们都打不过。 “本月二十六日,朕要御驾亲征,刘宗敏为先锋。”李自成也不待李岩分辨,匆匆忙忙的下了一道圣旨就转到后宫去了。 “闯王变了。”李岩眼睛里闪过一丝痛苦。 李自成已经决定六月十二日率六万人东征吴三桂,一切准备工作都要在短短的几天内就绪,不仅首总将军府、丞相府、军师府以及各营的权将军和制将军,连他们下属的大小头目,无人不紧张起来。兵马器械也都一一到位。初七日夜间开始,驻扎在北京城中的大顺军,分批开拔,向通州城外集结。需要携带的粮草辎重,也陆续从北京出发 六月十二日,李自成率领着刘宗敏、李过、李双喜、张鼐等文臣武将东征山海关。一行人浩浩荡荡,胡天黑地,一路上杀气腾腾,早有探马报与吴三桂,吴三桂也派快马报与已经到了宁远的多尔衮。 自从李自成攻破北京,崇祯帝在煤山上吊死的消息后,盛京城的王公大臣们都知道进攻中原的机会来了,纷纷上书,摄政王多尔衮与太后大玉儿,要求起兵伐明,当知道吴三桂有意投降的时候,盛京城的满清贵族更是高兴,多尔衮也知道时机已经成熟,连忙起点三军,共计二十万人,朝山海关杀来,攻入山海关的梦想自从努尔哈赤这一代就开始盼望起了,如今总算是有机会实现了,攻占北京以前是满州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今日总算可以在我多尔衮身上实现了。多尔衮此时想不得意也不行,再他来的时候,他的嫂子大玉儿亲口许诺,只要攻占了北京,就封自己为皇父摄政王,并且将自己下嫁。虽然在少数民族弟弟娶自己嫂子的情况是很多,但是自从皇太极信奉汉人,汉家的伦理已经深入满族的人心,这种行为已经被皇室所抛弃,没想到就因为自己能够攻占北京,美丽的皇太后就要下嫁给自己了。恐怕连他自己睡觉的时候都是笑的吧!不过先得打败李自成再说。 多尔衮抽了下屁股下的坐骑,坐骑也飞快的跑了起来,带动着大军也行动起来,山海关也迎来了一番龙腾虎斗。 [奉献] 第一百三十七回 牛金星难解帝王心 第一百三十七回牛金星难解帝王心李无庸兵压史可法 离开北京的第一天,李自成到了通州。刘宗敏和李过率领大约三万人马继续向密云前进,大顺皇帝的御营和第二批三万人马则在通州停留一夜。 李自成如今在通州暂住的地方是明朝的一家官宦宅第,被他手下的将士们称为行宫,皇帝住的地方,除掉皇宫以外,其他的地方都叫做行宫或者行在,行宫打扫得十分干净。他要同军师牛金星商议的问题极为机密,所以不仅窗外不许有人,连庭前的天井院中也不许有人走动。他很动感情地低声向军师说道: “军师,自从崇祯二年起义,至今整整十六年了。这十六年中,孤身经百战,出生入死,可是很少像今日出征这样心思沉重。你是我的心腹重臣,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牛金星虽然对权势有着很高的追求,对功劳也是非常在乎,但是闻听李自成包含神情的话,还是激动的回答:“臣虽甚愚,但是忝为陛下军师,且蒙皇上隆恩,倚为腹心。今日御驾亲征,圣心沉重,愚臣岂能不知?陛下出征之前,臣曾经几次谏阻,也只为深蒙圣眷,欲在关键时候,直言相谏,以报圣眷于万一耳。今日已经东征,若再犹豫,必将影响士气,故臣考虑倘若战事不利,如何能够使局势不至于不可收拾。” 李自成明白宋献策不惟考虑到战争不利,而且考虑到很不利,考虑到局面甚至坏到不可收拾。他的心头更加沉重,在心中暗想:可是人马已经出动了,未见敌人,匆忙退兵,会使天下耻笑,处处叛乱,整个大局溃烂,陷于不可收拾之境。李自成沉吟片刻,对军师低声说道:“军师,想我大顺有精兵无数,如今又占据北京,而对方崇祯已亡,大义在我方,那吴三桂虽然有十万人马,想来也不是我军的对手。” 牛金星叹了口气道:“吴三桂并不可怕,如今这世上只有两个人是陛下的对手,其一就是南方的李无庸,而另一个就是关外的多尔衮,臣担心的是多尔衮如今也在向山海关进军,等到我军与吴三桂打的两败俱伤的时候,他的铁骑从后军冲出,我军将会陷入为难的境地。” “多尔衮真的有那么厉害吗?不是听说李无庸以一万兵马,把多尔衮的十三万人马打的丢盔弃甲吗?”李自成不相信的问道。 旁边的牛金星一阵苦笑,心里暗想道:你以为你是他那个变态啊!那种情况也不是经常出现的,就是现在李无庸有几万人马,也不敢轻易的来征讨吴三桂。 但不管怎么想,牛金星还是说道:“陛下,等我等到了山海关,还是不要主动邀战的好,我们有的是时间拖,只要北京城中局势好转,百万大军很快就聚集麾下,到那个时候,多尔衮也就不必害怕了。”哎,局势其实很明显,吴三桂若是离关南下,那局势对他不利,失去地势的他,在京城下有多大的能耐也只有天知道;而李自成一旦离了北京城,那局势就对他不利,以弱兵来碰撞山海关这样的坚城,恐怕也只有傻瓜才出的主义吧!话虽如此,但是李自成一旦下了命令,那就不得不遵守了,身为军师,这个时候所谋划的就是怎样的去取得胜利了。但是真的能取得胜利吗?连牛金星自己也没有把握。 还没有等到李自成回答,屋外一位御前侍卫亲将在帘外禀道:“启奏陛下,刘体纯有紧急军情禀报!” “什么情况?”牛金星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据我军在山海关的细作来报,多尔衮的大军离山海关不足两天的路程了。”亲卫连忙说到。 “这么快。”李自成不由的说出声来。“传令,今夜各营人马继续前进,争取明天早上到达山海关,不得有误。” “是。”牛金星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没有说话。李自成与其相交数年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是还是挥了挥手,牛金星不是他李自成,他不会理解李自成这个时候的心思。自己刚刚进入北京,虽然还没有登基,但是却是皇帝了,他才进入大明朝的心脏,这也就意味着,他李自成才是这个民族的主人,也只有他李自成才有可能统一天下,而当他进入北京城后,他的声望也确实涨到了颠峰,各地的文人士子都争先来投,如果这次东征还没有到达山海关下,还没有见到敌人就退回北京,那天下人会怎么看他,他的威望会跌成什么程度,连他都不敢想象。这一仗,必须要打,而且要打赢。 不过这个时候,在南方的南京城,那个被牛金星称为李自成的大敌的李无庸,他可没有李自成那么多的烦恼。从起兵以来,所有的事情都象他起兵前推测的一样。祯死了,明朝灭亡了,李自成也进了北京,吴三桂也同历史上一样,当了汉奸,自己的大军也都已经进入了战备情况,好象什么事情都是按部就班的一样,弄的李无庸也认为自己是个靠阴谋起家的皇帝,虽然事实也确实是这样,然而俗话说的好,项羽之后再也没有帝王。自从汉高祖刘邦不是纯粹的靠自己的武勇来夺取天下后,历史上的每一位帝王在他夺取皇位的过程中,都充满了阴谋与狡诈,这已经是事实了,也为他人所接受。 局势已经很是明朗,多尔衮参与中原的争霸这已经是个事实,虽然不知道他会在中原呆上多长的时间,但是李无庸知道,除非他不想要关外的土地,坐看关外的满人被自己的铁骑杀死,否则要不了多长时间,他就乖乖的退回那黑山白水之间,继续当他的摄政王;而李自成,虽然他有着百万兵马,但瘟疫过后,北京城里大概也没有多少兵马了,其所有的精锐大概也是不可能抵挡的了多尔衮与吴三桂的合力夹击吧!在后金铁骑下的大顺军等退出北京后,势力也会大损;张献忠一直满足的是做他的四川王,自己要做的就是不让他在成都来个大屠杀而已,而南明,听说里面内部斗争比较激烈,想来也是那钱谦益几个东林党去了,想没有内部斗争都难,钱谦益,要不是孤王放你,你以为你能跑的出南京城吗? “殿下,臣妾给你熬了八宝银耳羹了,您尝尝。”刘玲儿仍然象以前一样温柔,只不过身上多了几分威严与华贵。 “玲儿,你现在已经是唐王后了,以后这些事情交给别人做就行了。”李无庸微微皱了下眉头。 刘玲儿并没有分辨什么,只是温柔的把瓷碗递了过去,李无庸知道这件事说了她也不会改的。 “听说殿下又要出征了?”刘玲儿看着正在吃了八宝银耳羹的李无庸问道。言语间充满着柔情与不舍,自从与李无庸成亲以来,两人相处的时间并没有多少,但是她并没有后悔,毕竟李无庸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李无庸了,而是天下人的了。 “恩。”李无庸吃完碗里的“爱心”夜宵,点了点头答道:“如今局势已经很明显了,多尔衮快要入关了,虽然我也做了许多的准备,但是不管怎么样,快速的结束战争,还天下一个太平,让老百姓过上平静的生活,也可以让我们过上好日子。南明盘踞湖北、浙江一带,他们的势力最为弱小,就找他们开刀了,打通江南通道,把罗振川他们解脱下来,让我军有足够的兵力来应付以后的情况,就是眼下要做的事情了,史可法横在中间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情。” “九妹妹那里去过了吗?”刘玲儿突然问道。所谓的九妹妹就是指九公主了,说来也好笑,李无庸的后宫共有九个人,刘玲儿因为是正室,被奉为老大,而九公主不但是最后一个来的,年龄也是最小,最奇怪的是她的名字也是叫阿九,真是天意。 李无庸苦笑的摇了摇头,自从明孝陵回来后,九公主对他的态度并没有改变多少,虽然有时也能与自己说上两句话,但是却不让李无庸进她的房,而如今李无庸要亲自出征南明的史可法,要知道宫廷里,消息并不是很保密,很快就被她知道了,这下对李无庸的态度就更差了。 “也许时间久了,就可以改变一切。”刘玲儿淡淡的说道。 “我走后,定疆监国,岳父与亭林辅政。” 李无庸的话让刘玲儿心里一惊,以前李无庸不管什么时候,从来没有让哪位王子监国,而在称王的时候,也没有立过王世子,虽然这个时候李无庸有了三个儿子了,如今不过征讨一个小小的史可法,居然让王子监国,这难道是个什么信号不成。尽管现在李无庸还没有登基称帝,但是大家都知道李无庸称帝是迟早的事情,这个时候让二儿子监国,是不是就是意味着称帝后,李定疆就是太子呢?虽然刘玲儿是个好妻子,但也同样是个好母亲。李唐王朝的实力很是明显,日后统一天下的必然是李唐。皇帝这个字眼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会落在自己儿子身上来,刘玲儿心里也不由的一动。 三天后,李无庸果然下旨,起兵十万出征浙江,令二王子李定疆监国,国丈、吏部尚书刘谦、内阁大臣顾炎武共同辅佐。圣旨一下,果然引起了朝野震动。 [奉献] 第一百三十八回 李自成兵败山海关 第一百三十八回李自成兵败山海关李无庸活捉黄得功(上) 就在李无庸兵压史可法的时候,李自成与吴三桂两人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汉家江山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自从昨夜从三更以后,直到五更,大顺军和关宁铁骑隔着石河滩互相放炮射箭。凭着经验,李自成听出来从山海关西卫城中发出的炮声威力很猛,大大的强于大顺军中的大炮。敌人的每一声大炮都能使大地震动,像雷声向天边滚去,并且在北边的燕山上发出回声,使威势大增。李自成率大顺军来讨伐吴三桂时,一则因多年来习惯于流动作战,不重视炮火在战争中的巨大作用,二则由于是匆忙东征,较大的火器不便携带,所以大顺军的火器比山海卫敌军小得多了,自己带到山海关的大炮也是从北京带过来的想那京畿很少发生过战争,那些大炮也是年久失修,能适合的、有些威力的大炮远远抵不上山海关的大炮。更使李自成担心的是,事前他已经听说,吴三桂已将宁远城上的几尊大将军红衣大炮运到山海关内,作为守关之用。他想,今天吴三桂必会将这几尊红衣大炮安置在山海关西城,对准宽阔而无遮掩的石河滩,使他的大顺军无法越过石河滩进攻西罗城。 黎明时,他立马岗上,了望石河滩一带地形,心中说道:“没想到,山海关这个地方,只要有火器和足够的士兵守西罗城,从西边也不易攻破!到底是个险要的地方,难怪吴三桂居然有如此大的胆子,哎,要是刘宗敏不得罪他多好啊!那可是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得到这个险要的地方,朕又何惧这些魑魅蝼蚁。” 大顺军全体将士在黎明时候饱餐一顿,战马已经喂好。红瓦店开始响起鼓声,驻扎在远处的将士迅速向石河西岸靠拢,集中在红瓦店周围。随后,西罗城中也鼓声大作,混杂着角声、人喊、马嘶。石河两岸顿时声音沸腾,空气紧张。 黎明时候,彻夜惊慌的老百姓看见通往吴平西伯行辕的各个路口在后半夜都用石头和砖头修了街垒,部署了守兵,守卫部队不但全副盔甲整齐,除短兵器外,还有火器和弓箭齐全。街垒旁边张贴着黄纸告示:钦奉大清摄政睿亲王今旨:我朝敕封平西王行辕附近,为指挥军事重地,满蒙汉官兵人等经过,严禁滋扰喧哗,违者重惩!大清敕封平西王府示。 吴三桂投降了满清。一时间关内百姓议论纷纷,想当年后金铁骑不时的踏碎了无数的关隘城镇,俘虏了数十万的汉族百姓,一些上年纪人因为世居本城,一代代扞卫边疆,胡汉的敌我观念极深。这下好了他不但已经投降了满洲,而且被满洲封为王爵。本城士民原来对吴三桂的尊敬心情突然消失了。想当初,这位吴将军与李无庸将军在校场之上,是多么的英武,是多么的令人景仰,然而这世道都变了,大将军李无庸被皇帝逼反了,吴三桂也叛变了,大汉江山难道真的要变天了吗? 天色已经大亮。石河滩东西两岸开始响起鼓声、炮声、喊杀声,声震大地。城楼之上,吴三桂冷冷的看着对面的答应,嘴角露出冷笑。 “杨昆,大将军准备好了吗?” 旁边一将校拱手道:“回王爷,石河滩一带无遮无拦,也无险可守,我们的几万大军再加上几尊大将军,李自成想不输也难,真的不知道李自成征战无数,也会犯这样的错误,以弱旅对抗坚城,想我们的山海关乃天下第一雄关,李自成想消灭我们,简直是妄想。” “那是他还没有意识到热兵器取代冷兵器乃是一大趋势,而远方的李无庸就意识到这一点,不但有威力无穷的大炮,还专门建立了一只专门的火枪军队,真不想以后碰到他。”吴三桂言语间充满着惧意。旁边的杨昆、郭云龙、孙文焕、佘一元等将眼睛里也露出惧意,脑海里不由的出现了那一个骑在骏马上,长剑斜指上天的英武的年轻人。 李自成骑着乌龙驹,马鞭指着不远处的关墙,大声道:“将士们,对面的吴三桂已经投降了满清鞑子,上对不起苍天,下对不起父母,中对不起我汉族百姓,此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下,将士们,朕秉呈天命,朕现在命令你们,杀上去,冲上去,夺取属于我们的胜利。” “杀。”刘宗敏等人率领无数士兵杀了过去。 “杨昆,带领两万人马杀上去。”吴三桂连忙转身道。 “是。” 很快两军相遇,就在李自成的脚下。大顺军向东迎来,两军在河滩上逐渐接近。开始时双方用轻火器对射,接着用弓箭互射,都有伤亡。寒光闪闪,升起滚滚杀气,在强大的敌人面前,阵脚纹丝不乱。一旦前边有人在炮火中死伤倒地,后边有人将死伤者背下去,立刻就有人填补上去,恢复严整阵容,继续作战。双方都不甘示弱的杀来杀去,结果就要看看谁更有持久力了。战争一时就进入了相持阶段。 “快,告诉摄政王,差不多了。”吴三桂看着城下相持的两军,以及对面黄罗散盖下不断进出的亲兵,显然李自成也到了最后时刻了。 而此时的山海关的北门,已经缓缓打开,然后一队黄色洪流冲了进来。“传本王将令,全军快速穿过城池,杀到李自成的身后。鳌拜,纵向穿插,索尼、苏克沙哈各带一队骑兵从两翼出击,冲乱李自成的大军。”为首的中年汉子大声宣布着命令。 “遵令。”三个年轻的汉子大声回应道。然后从洪流中各自分出三个小支队,朝城外杀去。 此时的大顺朝皇帝李自成也有了种无力的感觉。双方从清晨激战到了中午,双方所投下的兵马已经让双方都收不了手,而更让李自成吃惊的就是,自己的大军投入的越来越多,然而却没有取得了任何的结果。城头上还是“吴”字大旗。 “杀。”就在李自成迟疑间,忽然一阵巨吼声传了过来。众人只见山海关的城门大开,一队队穿着各色盔甲,梳着长辫子的怪人冲了出来。 “什么怪物?”李自成不由的一声大叫。其实不光他是这么问的,就是所有的大顺的官兵都是这么问的。 [奉献] 第一百三十九回 李自成兵败山海关 第一百三十九回李自成兵败山海关李无庸活捉黄得功 想那李自成大军一向在内地中原与大明军队做战,哪里见过后金士兵的模样,留着长辫子,象个猪尾巴一样拖在背上,或者是盘在脑袋上,说不出的诡异,活象个怪物一样,也难怪大顺军感到奇怪与害怕。 “快传令鸣金收兵。”牛金星在旁边赶忙说道。如此局势只有赶快收兵,然后再寻机歼敌。 “不能收兵。”李自成不同于牛金星这样的书生,虽然牛金星在计谋上要高于一般的人,在战争上有着独特的见解,也能把握整个战争的局势,但是对战场上的把握程度,却远远不能与李自成这样久经沙场的人物相比较。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今这个场面三军纠缠在一起,如果贸然撤出战场,不但损失惨重,而且还有溃败的可能,骑兵在对付步兵的过程中,zhan有天生的优势,在历史上,步兵能够打败骑兵的,最著名的就是岳飞的岳家军了。而此时的大顺军已经是疲惫之师,如果此时撤出战场,后果不堪设想。 李自成抽出手中的宝剑,轻轻的敲了下乌龙驹,大声喊道:“将士们,吴三桂投降了满清。为了我汉人江山,众将士随朕杀啊!”乌龙驹跑的飞快,手中的宝剑不断的收割着正在得意的后金士兵,而李自成的亲兵也把大旗跟在后面,大顺士兵见状,士气大振,手中的兵器有挥舞了起来。 “穿着黄袍的就是李自成,众将士,跟着本将上,杀了李自成,官升三级。”鳌拜见状心中大怒,刚刚形势一片大好,李双喜与刘宗敏的防线已经岌岌可危了,可是经过李自成这么一搅和,大顺军的士气顿时大震,一时间双方又进入胶着状态,这如何不让他心中冒火。 鳌拜不愧是后金第一勇士,手中的寒铁宝刀不断的劈来劈去,八十斤的大刀,刀口锋利,寒光不断的发出耀眼的光芒。大顺军士兵要不就被他一回合腰斩,要不就是兵刃被对方砍断,总之,刀下没有一回合之将。本来拥挤在一起的士兵很快的被杀出了一条出路。 “可恶。”也同样在杀人的刘宗敏见状,心中大怒。当下也挥动手中的钢刀迎了上去。在大顺军中,论臂力,刘宗敏可以排第二,也没人敢排第一的。对付鳌拜这种高手,也只有刘宗敏这样的人物可以与之相抗衡。在战争中,智将与勇将虽然有一定的区别,但是不得不承认,他们对一场战争的胜负同样起着很重要的作用,象刘宗敏与鳌拜这样的猛将,在战场上对士气有着重大的影响。 两股力量的碰撞,发出了巨大的声音,两人一阵颤抖,坐骑也不由的象后退了几步。 “好的大力量。”“好大的力量。”坐骑的两个人心里暗想道。 “砰砰。”又是两下顶尖力量的碰撞。两人又是一齐后退。两人又不由的看了看手中的兵器,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刘宗敏手中的钢刀被碰出了巨大的口子。 “对面的汉人,你很不错,可是你手中的兵器不行。”鳌拜一阵哈哈大笑。“受死吧!汉狗。” “去死吧!”刘宗敏不甘示弱的回答道。 又是一阵巨响,这个时候两人互换了一个位置。刘宗敏吃惊的看了看手中已经断成两半的钢刀,欲哭无泪。没想到自己会输在这个方面。 血光飞过,刘宗敏感觉右臂一阵巨痛,“撤”刘宗敏第一反映就是跑,打过无数次战争的他,没想到自己会有兵刃断裂,被人砍伤的局面。 不过刘宗敏没想到的是自己这么一撤,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智将与猛将的区别就在这里,智将在战争中失败也许还有能挽回的余地,可是猛将在战场中的失败,所引起的连锁反映却是个灾难性的结果。猛将的单挑固然可以打击对方的士气,但是如果自己失败了,对己方的军队士气同样会有巨大的打击。如今刘宗敏的事情就是这样。 一直以来,刘宗敏的勇武在大顺军中可是出了名的,士兵也一直以为刘宗敏的武力必然是天下第一了,没想到自己心中的战神会在自己面前被对方打的狼狈而逃。失望的感觉一下子弥漫了整个大顺军。 “陛下,刘将军受伤了。”一个亲兵在李自成身边大声说道。 “说什么?”李自成大惊,转身望去,果见刘宗敏左臂捂着右臂,被人追杀而逃。而再看其他的大顺士兵,也都是一脸的绝望。 军心可用,则战;军心不可用,则退。李自成当然知道眼下该怎么做。“李过、唐通,率领骑兵交叉掩护步兵撤退,不可混乱。” “是。” “王爷,李自成撤退了。”吴三桂站在多尔衮的身边没,神色复杂的望城下慢慢退出战场的大顺军队。大顺军虽然是自己的敌人,但毕竟同样是汉人,自己如今献出了山海关,日后也不知道自己在史书上会留下了什么样的话语,不过,请神容易送神难,对外面宣称是借师助剿,可是自己让他们进了山海关,但是要让他们退出山海关容易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我军先可整顿兵马,三天后南下。”多尔衮并没有看吴三桂,如今形势已经很明朗,大清的军队终于光明正大的前进在前往北京的道路上,这个愿望自从努尔哈赤的时候就想实现了,三代的梦想总算在自己的身上实现了。 李自成败了,多尔衮胜了,中原的形势总算有了巨大的变化,李自成在山海关的失利,主力的败亡,标志着李自成退出了争霸中原的序列。多尔衮大军的进入,让中原争霸充满了悬念,在南方不断征战而取得胜利的李无庸与从关外而来,兵锋正盛的后金大军也成了众人重点观望的目标。但总体来说,相对于异族的后金,李无庸的南方集团更得到士绅的拥护,如今在南方所向披靡的李无庸大军就是一个明证。 得民心者得天下,大唐王朝的一系列政策也取得了南方百姓的拥护,大军一路行来,向导、细作等等让李无庸的军队畅通无阻,等到了浙江杭州的时候,史可法才反映过来,当下令黄得功、刘良佐率领八万大军抵挡罗振川大军,自己率领残部抵挡兵锋甚健的李无庸。双方在杭州城下摆开了一个不死不休的战局。 [奉献] 第一百四十回 李无庸活捉黄得功 第一百四十回李自成兵败山海关李无庸活捉黄得功(二) 李无庸的大军并没有进杭州城,当然不是他不想进,而是他不愿意进,如今浙江双方集结了四十万人马,把整个浙江弄的风声鹤唳,尽快的解决浙江的事情已经是到了必要的时候,而另李无庸无奈的是这次前来领军的居然是史可法。 史可法虽然是个书生,对军事这一套倒是不怎么擅长,但是他也有优势,他知道对面的李无庸战法多端,狡诈无比,所谓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还不动,我几万人马就挡在你面前,看你怎么办,你如果要走的话,我就跟在你后面,断你粮草看你如何?你如果不走,我就与你这么对着,你是兵强马壮,可我就是防守,你又能拿我如何?而更让李无庸无奈的是,大明王朝虽然已经灭亡,明末诸皇在民间的威望一落千丈,但百姓所敬佩的官员有两种,一个一心为民,另一个就是忠贞之士了,而不妙的是史可法居然是两者都占到了,要是杀了史可法,对李无庸的一统江南的大业可是有了不可估量的损失。 在江南,史可法的威望在民间虽然没有到了一呼百应的程度,但是追随的人也还是不少的,挥手之间,兵员就可以随时补充上来,这也是李无庸所担心的。当然这也是史可法之所以凭仗的。 “殿下,杭州城那么富饶,您怎么呆在这个地方。”说话的是刚从帝**校毕业的陈永华。也就是金老爷子书中提到的陈近南了,虽然他是一名书生,但是更重要的是,他自幼习武练剑,倒是有一副好身手,本来是想按照他父亲的命令进国子监的,但进了南京后一闻听帝国学院招生,连忙就跑了进去。没想到李无庸一看招生的名单中居然有这个名字,当时就来了兴趣。 “近南,杭州可是个好地方啊!要是被两军的炮火所摧毁了,孤可是心疼啊!”李无庸微笑道。 “可是殿下如今集结重兵在瓶窑镇,与史可法对峙在杭州城下,本来我军在数量上就zhan有劣势,还让史可法进驻了杭州城,这样一来,我军不就是更加zhan有劣势了,再说我军要是要击败史可法的话,还是要用大炮来的,这样一来,杭州城恐怕还是要保不了的。”陈永华奇怪的问道。 “谁说孤王要进攻杭州的啊!”李无庸突然一脸的诡异。 “殿下不打算打杭州?”这下不光陈永华奇怪了,其他的将领也都是一脸的好奇,郑森更是吃惊不已,没想到李无庸居然奸诈到这种地步,史可法啊!史可法,你怎么惹上他了。 而此时在杭州城的史可法也同样是感到奇怪,按照双方的进军速度,李无庸应该先到杭州城,凭险而守,一向是兵家的行军典范,而最重要的是论双方士兵的素质,唐军的野战要比史可法的士兵要强的多,没想到唐军居然舍弃优势不用,退缩到了杭州不远的小镇子,这样一来,攻守异行,进攻的一方劣势是显而易见的,李无庸到底是在打什么主义呢!史可法不知道,许多人都不知道,李无庸的狡诈在中原可是鼎鼎有名的,这一切不由的不让史可法怀疑与不安。 当然,这些谜底很快就会知晓,当史可法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发现杭州城外成了黑色的海洋,李无庸的几万大军把杭州城围的水泄不通。 这个李无庸到底在干什么,难道只是雷声大雨点小?站在城墙上的史可法望着不远处的黄色大帐,那里就是李无庸的中军大帐了,周围铁甲保卫,四周各大军营环卫四周,金鹰大旗随风飘扬。端显王者风范。 然而史可法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唐军大营里,并没有李无庸的踪迹,连带围困杭州城的四大兵营也不见得都是重兵。八万大军被李无庸带走了四万人,而如今大军的主帅就是陈永华了。 龙泉位于浙江省西南部浙闽赣边境,唐乾元二年(759)置县,历史悠久,景色优美,物产丰富,人文荟萃,是著名的青瓷之都、宝剑之邦,龙泉青瓷始于十世纪前期的五代,盛于宋,以其清澈犹如秋气爽的天空,宁静似深海的“哥、弟”窑瓷器享誉海内外。龙泉宝剑创始于春秋战国时期,其剑以“坚韧锋利、刚柔并寓、寒光逼人和纹饰巧致”四大特色而成为剑中之魁,闻名天下。 在这个小地方,如今却是南明与新生的唐帝国相持的地方,南明大将黄得功、刘良佐率领大军十几万人马硬生生的把罗振东与姚启圣挡在这里。在龙泉县的周围,护城河、战壕等物,把龙泉围的象铁桶一样,让在战场上一向是所向披靡的唐军碰了个硬钉子,双方死伤无数,唐军更是进退两难。 “大帅,殿下有信来了。”大帐里罗振东、姚启圣等将大喜。连月来,进攻受挫,让众人都觉得脸上无光,一向自诩聪明才智不下李无庸的姚启圣更是脸红不已。 “殿下的命令怎么说的?”姚启圣迫不及待的问罗振东道。 “殿下亲自率大军前来支援,现在已经到了松阳。”罗振东一脸的奇怪。 “松阳?”姚启圣大惊。“这么快。” “史可法的十万大军难道被殿下消灭了?”陈大戈有些不相信的说道。 “殿下用兵岂是我辈所能知晓!”罗振东见陈大戈言语中有些对李无庸不敬,当下好不客气的怒喝道。“既然殿下已经到了松阳,离龙泉不过三天路程,也就是说三天后,我军要对龙泉发起进攻,牵制其主力,两面夹击,打通南方通道。” “哈哈,好计策,唐王殿下,臣佩服。”旁边的姚启圣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姚穷酸,本将看你以后还有何脸说你与殿下相差无几。”罗振东毫不犹豫的打击了一下姚启圣。 “哼,本将军与殿下是还有段距离,但是与你这个大块头,恐怕要高那么一筹吧!”姚启圣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论嘴巴上的工夫,在大唐军中,能找出与姚启圣对手的几乎是一件很难的事情。面前的罗振东就不是他的对手。 三天后,罗振东与姚启圣对龙泉发起了猛烈的攻击,而黄得功凭借地势与唐军进行周旋,双方撕杀到了正午,就在双方相持时,李无庸亲自率领大军四万从明军背后攻入,明军大乱。是役,南明大军战死达三万人,投降者也有两万之众,刘良佐为郑森斩杀,黄得功投降。 [奉献] 第一百四十一回 李岩兵投大唐 第一百四十一回李岩兵投大唐唐王称帝金陵 炎黄七年注定着是个战争频繁的一年,注定着是个天下大变的日子,刚出头的时候,李自成东征,崇祯在煤山上上吊,大明朝灭亡。 三月份,李无庸誓师伐明,兵锋席卷,大明朝的粮仓,赋税重地江南为其所得,又在南京自称为唐王,建立了与大明对立的政权。 而就在前不久,李自成与吴三桂大战山海关,在双方激战时,多尔衮率领后金大军,以逸待劳,从背后冲出,大顺军大将刘宗敏负伤,大军也损失惨重,李自成不得不败退至北京,在北京匆忙即位,然后就快速的退出北京,准备班师回长安。而多尔衮也趁机进入中原。 同年的十月十三日,李无庸部与黄得功部大战龙泉,击毙刘良佐,黄得功率领残部投降唐军,李无庸于是引大军直趋杭州城下,准备与史可法部决战,而史可法见机不妙,在大军未到前,以重兵杀出重围,大军退到湖北境内,与左良玉回合,经营湖北、安徽等地,积蓄实力,以投东山再起。而李无庸控制了整个江南,江苏、浙江、福建、广东、广西等省,天下最富裕的地方都纳入了唐军的控制范围,势力一时大涨,为天下之首。 “陛下,听说李将军在河南弄的不错,那些小蟊贼都畏惧副军师的威名,要么直接投降,要么就是畏缩到了山里,都不敢出来了。副军师真是好手段。”刘宗敏哈哈的笑道。自从在山海关失败后,刘宗敏倒是第一次这么高兴,同样是书生,刘宗敏倒是更喜欢李岩一点。 牛金星眼中寒光一闪,冷冷的说道:“制将军是河南人,在没有投入我大顺军的时候,在河南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如今又是陛下的部将,回到故里,当然威风了。那些宵小也就不敢闹事了。”牛金星是有才,但是他的最大缺点就是嫉妒,嫉妒别人的功劳,嫉妒别人的官位,想当初刚进北京的时候,他为尽快的建立起大顺王朝的官僚体系,尽快的让李自成登基,尽快的让自己过上开国功臣的瘾,对大顺军队的张扬跋扈、骄傲自满的情况没有加以约束,导致了大顺军队的一些士兵在北京城中胡作非为,欺负前明留下的官吏;而更是对刘宗敏在吴三桂家中的一切持纵容的态度,也不可能弄到如今的场面了。一般的一个王朝取代另一个王朝,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抚前朝官吏,这点李无庸做到了,多尔衮也做到了,而大顺王朝就不同了,那些王公贵族,哪家有钱,就会引起大顺士兵的仇视,这样一来,大顺王朝想不失掉民心都难。可以说大顺王朝之所以有今天,牛金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真的有那么威风吗?”旁边的李自成狠狠的皱了一下眉头,自从山海关失利后,李自成的脾气变的越来月暴躁了,连刘宗敏与牛金星都害怕。 “听说…听说制将军在河南为了对付那些蟊贼与豪强,拉起了数万精兵。”牛金星很老实的说道。虽然话说的也是真的,不过他的这句话说的不是时候。河南局势糜烂,凭李自成给李岩当时的人马,别说整顿河南了,就是自保都是个问题,招兵买马也是必要的。而李自成不这么认为,帝王最大的毛病就是疑心了,大将手握重兵更是引起帝王的猜忌,更何况是在没有经过李自成同意的情况下。 “哼,好大的胆子。”李自成冷哼道,眼中的杀机连旁边的牛金星都能感觉的到,“传旨,制将军李岩,极其夫人红娘子私自招募兵马,图谋不轨,圣旨所到之日,着其二人自裁。” “陛下!”牛金星与刘宗敏大惊。没想到自己二人的一席话居然给李岩引来了杀身之祸,两人不由的后悔不已。 “陛下,李将军奉命镇守河南,责任重大,如果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来赐死,恐怕难以让众军信服,李副军师在军中威望甚高,在没有令人信服的证据前,杀了他不但会有可能丢失河南,更有可能会导致军心不稳,还请陛下三思。”牛金星这时才感觉事情大条了。 “哼,朕才是真命天子。”李自成更是大怒了。一个人,他不是帝王,却得到了全军的军心,这更让上位者猜忌了。“传朕旨意,赐死。”周围的随驾大臣很快的把李自成的圣旨传了过去。 也许李自成也不知道自己的这道圣旨能够带来什么样的效果,如果他能够冷静的考虑一下的时候,也许不会下这么一道圣旨,但是事情既然做了,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河南郑州,自从开封被李自成淹没后,到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治所也有开封改到了郑州,李岩的将军府就改在这里,几个月前,他与红娘子奉闯王之命镇守河南,任务之重,之难让这位儒雅的将军变的又黑又瘦,平日里都是校场上训练军队,要不就是进山剿匪。不过今天他倒是没有去哪里,因为这里来了客人了。 大厅里,李岩与红娘子坐了主席,来客坐了客席。来者是个三四十岁的书生,个头偏矮,脸孔黑瘦,赫然是大唐帝**师宋献策。 “宋先生,你我两国虽然没有交兵,但是也是两国,不知为何到我河南来?”李岩对李无庸的人马倒是有着一定的好感,河南虽然与安徽、江苏交界,但是两人却没有动过一兵一卒。 “奉唐王殿下之命,封李将军为骁骑大将军,阳侯。”宋献策猛的说道。 正在疑虑的李岩一听大惊,好半响又是一阵大笑。“宋先生真会说笑,李岩现在是我大顺朝的制将军,怎么可以接受唐王的封赏呢!” “李将军,别望了当初我家唐王在运河上的话吗?” “哼,当初李无庸在运河上是可以一枪杀了我,自那以后我的命也不是本将自己的,他李无庸要本将的命,本将可以还给他,但是他想借此让我李岩投降,想都不要想。” “李将军,唐王要杀你也不用亲自出手,你看看这是什么?”宋献策猛的从怀里拿出一道圣旨来。 李岩迟疑了半响,还是接了过来,打开一看,猛的脸色苍白,手中的圣旨也落在地上,指着宋献策问道:“你从哪里弄来的?”旁边的红娘子见状,拣了起来,打开一看,也吃惊的叫了起来,只见上面写着要赐死李岩,底下盖的大印赫然是李自成的玉玺。 “李将军,你以为我大唐王朝只有兵强马壮吗?你以为我家唐王殿下是那李自成那个驿卒可以比拟的吗?我大唐能有今天,殿下在七年前就准备了,那李自成的圣旨刚出大营,就被我军细作给截杀了,否则,本人又如何能得到这东西呢?”宋献策对南方拱了拱手道:“我家殿下早就对李将军闻名以久,南京城中也早就有了将军之位,今日李自成的圣旨以下,如此自毁长城的举动与崇祯皇帝有何区别,将军难道要效忠这样的人吗?将军能够投奔我军,这不是将军不义,而是李自成不仁在先,君王无道,臣则外投,乃千古不变的道理。问天下明君,舍唐王何人。” “夫君。”旁边的红娘子拉了拉李岩。 “好。不过下官还有个要求。”李岩好半响方叹息道:“殿下以后派臣打仗,不得让臣与大顺军队对阵。否则我李岩情愿老死山林。” 那宋献策闻言,哪有不应的道理,连忙答应下来。而李岩在军中威望甚高,所率领的也都是自己的亲兵,只认李岩而不认李自成的,闻听李自成要赐死李岩,心中大怒,也都跟着反了过来。就这样,李无庸不废一兵一卒就得了整个河南,大唐王朝的防线再次向被推移,施郎的水军也派了一部横行与黄河之上,协防河南要地。 李岩的投奔,河南的光复,江南的平定等等一系列的胜利让李无庸的威望达到了顶峰,一时间劝进表不断的飞进明皇宫。 炎黄七年十一月十日,军师宋献策、吏部尚书刘谦、骠骑大将军施琅、骁骑大将军李岩、虎威大将军刘启等文武重臣联名上表,要求李无庸即皇帝位,李无庸三辞后方默许。 炎黄七年十二月十三日,晴,李无庸在众文臣武将的推尊之下,在南京皇宫的乾元宫崇政殿即位称帝,建国号为唐,暂定南京为都城,定次年为炎黄八年,令商部尚书何斌制铜钱为龙币。 封刘玲儿为皇后,总领后宫诸事,封子李定朔为赵郡王、次子定疆为贤郡王、长女李汀为南海公主、四子松为怡郡王。 大唐帝国的官职基本上沿袭了前唐时期的官职,中央设有三省、八部、九寺、五监等职官体系。在中枢机构中,制令机关、封驳审议机关与行政事务机关是分工而又合作的。以中书省长官中书令、门下省长官门下侍中、尚书省长官尚书令共议国政,其中宋献策为中书令,刘谦为门下侍中,顾炎武为尚书令。佐天子总百官,治万事。三省之下有八部吏、户、兵、工、商、刑、礼、参谋等,御使台、检察院等作为新生的大唐帝国的最高机构了。各文武百官皆有封赏,众人大悦。 [奉献] 第一百四十二回 敢问天下谁人主 第一百四十二回文武相争是为何敢问天下谁人主 大唐帝国今日迎来了建国第一次早朝,满朝文武百官也都赶了过来,今日大朝在京城的六品以上的官员都必须到场,按照大唐礼部制定的官袍,三品以上紫袍,佩金鱼袋;五品以上绯袍,佩银鱼袋;六品以下绿袍,无鱼袋。官吏有职务高而品级低的,仍按照原品服色。 此时的崇政殿前的广场上,绯红色、绿色聚集在一起,不时的在讨论着什么,有的人眼睛不时的朝大殿的偏殿望去,在那里是三品以上的官员才呆的地方,这些三品以下的官员却是没有那个资格,只能在广场上站着。 “听说过了吗?远在山海关外的谷大将军打了大胜仗了,不但把山海关给夺了,还差点把宁远城给攻下来了。谷将军可真是我大唐第一大将啊!”一个身着绿色的官袍的官员对身边人说道。 “那当然了,你也不看是谁点的将,谷将军可是陛下亲自教授,可以说是天子门生,想不厉害都难,下官听以前在台湾从龙的官员说陛下对谷大将军可是恩宠有加,依下官看来,他日陛下统一天下,谷大将军一个国公之位可是跑不掉了。”旁边的一个官员接过话茬。 “哼,你们知道什么啊?”旁边一个官员突然插嘴道:“这次谷振东能有条命都不错了,还想陛下封他为国公,想都不要想?” 一开始说话的官员惊奇:“谷大将军是陛下的心腹爱将,立功无数,怎么可能要被杀头呢?” “恩,你可知道这位古大将军的外号叫什么?恶魔,你们知道,听说以前陛下尚未称帝的时候,这位谷大将军每次出征,所杀的人比那天上的鸟都多,所流的血比南京城外的长江还要多,你们难道没听说吗?这次他在山海关外杀了多少人吗?杀人嬴城也不过如此,不然凭他四万兵马能够驰骋大草原吗?不被多尔衮给包了饺子才怪呢?听说了吗?今天御史台的那些家伙就准备参他呢?你们想啊!被御史台的那些家伙缠上了,你还想当官吗?”那个官员好象自己是个万事通一样,得意的说道。 “别说了,看谁来了?”旁边的官员拉了拉说话的。 “中书令大人?要上朝了,快快准备。” “皇上驾到,百官早朝。” 广场上响起太监总管陈九那尖细的嗓音,本来李无庸对太监这个东西感到非常的恼火,认为有损一个的尊严,更为重要的是不利于朝廷的稳定,明朝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东厂、西厂、锦衣卫三者弄的河山失色,朝政**,正直有才官员纷纷被贬或被杀,朝野一片黑暗。 虽然众多的官员也都明白太监的危害,姜曰广、张慎言、高攀龙、吴应箕等东林党人更是对太监深恶痛绝,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皇宫里没有了太监,又没有了皇室的威严,也就不象个皇宫了,于是乎,就在众大臣复杂的情况下太监被保持了下来,而陈九也是李无庸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发现的一个比较老实的前明太监。虽然认识几个字,但是却不贪财,才南京的陪宫中倒是一个老好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崇政殿里响了山呼声。 大唐皇帝李无庸端坐在龙椅上,虽然昨晚批阅奏章到了深夜,但是脸上并没有丝毫的疲劳,反而显的精神抖擞,年轻就是好啊! “众爱卿平身!”李无庸微笑道:“今日接到谷大将军的捷报,十天前已经悄悄的攻占了山海关,天下第一雄关啊!总算落到了我大唐的手里,参谋部你们拟个章程上来,该给谷大将军与王将军何种奖赏啊!”李无庸显然很高兴,打了胜仗,想不高兴都难,想那山海关横在中原与关外之间,又是坚固无比,是天下第一雄关,不论是从哪边攻打,没有对方五倍兵力是不可能拿的下来的,拿不下山海关,自己就算把多尔衮赶出了中原,只要他死守山海关,自己还是不能把他怎么样的。 “陛下,臣以为谷振东与王廷臣两位将军不但不能赏,反而应该将他捉拿问罪。”突然一个声音从下面传了过来。 李无庸朝下一看,原来是东林党人士、御史台右丞张慎言。“张爱卿,谷将军为我大唐取得了天下第一关,有了此关多尔衮就象笼中之虎,如此功劳,莫下于攻城数十,谷爱卿何罪之有?”李无庸皱了皱眉头。 “陛下,兵者,国家大事也,多用则不祥。陛下初定江南,当以安抚为要。收拢民心为我所用,江北以及关外都有我大唐子民,臣窃闻谷将军在从龙之时,杀戮过重,尝以杀人为乐,今日此人之所以能够取得如此功绩皆出于此,虽然此人为我朝取得一二之地,然而,论功过,过大与功也,若陛下再一此人为将,臣恐怕日后我朝江北人心尽失,臣恳请陛下招回谷振东,另派大将主持关外大局。”张慎言下巴下的花白胡须不时的抖动着。 “那爱卿以为何人可以总领关外大局呢?”李无庸脸上并没有丝毫的表情。 “我朝战将无数,猛将如云,陛下可以随便选一二即可。刘启将军作战勇敢,忠实可靠,兵法韬略远在谷振东之上,臣以为可以担当此任。”张慎言闻言以为李无庸有所心动,连忙说道。而有些大臣也纷纷赞赏。 “陛下,臣以为不妥。”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说道。 “振川,你说。”李无庸眼睛一亮。 “陛下,我朝战将有千员,也确实是猛将如云,但是若论关外的局势,臣以为只有谷大将军可以担任。在我朝大将之中,施琅将军战法多端,但那也是水军第一,若论陆上,还是与刘启将军、谷振东将军有点距离;刘启将军战法沉稳,以正胜奇,喜用堂堂正正之师。谷大将军则不同,以奇胜正,作战多端,只要胜利就行,臣切以为关外局势非谷将军不可,至于张大人所说的谷将军杀人甚多,臣以为此言有误,臣是个打仗的,只知道打仗就要死人,更何况死在谷将军手中的却都是必死之人,扶桑倭人、安南人到现在的后金人都是该死之人,臣以为谷将军没有过错,还请陛下明查。” “罗将军,别忘了,关外也有我汉人。”说话的是姜曰广。 “哼,御使大人不说本将军还不记得,那关外是有汉人,但是哪里有汉人勾结异族来进攻我汉人的,这种人能称为汉人吗?陛下曾告戒我等不管是黑猫、白猫,只要抓到老鼠都是好猫,谷将军能够攻下天下第一关,就是有功劳,有功劳就必须要赏,何来临阵换将之说。”谷振东的一席话抵的姜曰广不敢出声。 “中书令、侍中、尚书令,你们的意见呢?”李无庸对下面默不出声的宋献策、刘谦、顾炎武三人问道。 [奉献] 第一百四十三回 文武相争是为何 (二) 第一百四十三回文武相争是为何敢问天下谁人主(二) 龙椅上的李无庸眉目微微一皱,早立太子是有一定的好处,也确实象这些人所说的定国本,有利于江山社稷的稳定,更何况李无庸是从马上得到的天下,如今天下未平,李无庸有可能要御驾亲征,战场上刀箭可是不长眼睛的,一旦有个什么意外,李无庸苦心经营多年的大唐王朝想不乱都难。 但是在李无庸的思考中,太子不光是个守成之君,他更希望的是他下一个接任者也同样是一位英主,能够继续带领汉家天下走的更远一点。尽管李无庸现在已经有三个儿子,长子也有三岁了,但是三岁的孩子如何能看出贤愚,万一遇上一个阿斗,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而李无庸担心的另一个就是夺嫡了,历史上这种事情可是屡见不鲜,唐朝的玄武门之变,最为著名的莫过于清朝的九子夺嫡了,一旦真的要到那个地步的话,恐怕在史书上,李无庸的大名也会被大书而特书吧!而在夺嫡的过程中,朝中大臣也会趁机混水摸鱼,一旦站错了位置,等新皇登基后,就会拉一方打一方,内部的争斗不断的消耗帝国的实力,这种情况是李无庸最不希望看到的。 寻找和建立一个合理的继承制度才是很重要的事情,李无庸想了想,望着底下的大臣冷冷的说道:“古时立储君,莫过于立长、立嫡、立贤这三种,王长子李定朔为淑妃所出,二皇子为皇后所出,四子怡郡王为德妃所出,朕如今春秋鼎盛,三十不到,日后必然还有王子出生。立长,赵郡王才三岁,诸位大人,你能告诉朕,赵郡王日后是一位英主吗/恐怕谁也没有把握吧!当初唐太宗是何等的英雄,他的长子承乾,三子恪、四子泰等等,诸王子夺嫡,诸子皆亡,最后是九子李治一个有仁孝却无主见的人被力为太子,可结果怎样呢!泱泱大唐却被武氏所夺,一个王朝的兴衰与在位者有着很大的关系,太子就是未来的皇帝,此事不是朕来决定,更不是你们所决定的。”随着李无庸声音的越来越冷,底下的众人越来越不安,刘谦等几个大臣更是冷汗直流。 “朕会立一个合理的制度,用它来替我们大唐选定一个优秀的太子,这个制度不光能选一个太子,还能为后世所借鉴。” “敢问陛下是何制度?”宋献策心中一惊。 “历史上之所以有那么多的人想要这把椅子,无非是看中了这把椅子所代表的东西,谁有了这把椅子,就拥有了四海九州,谁坐上了这把椅子,就表示天下都是他的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但是朕要是给这把椅子加上把枷锁呢!朕要把它变成累赘,何斌来了吗?”李无庸嘴角露出一丝邪笑。 “臣在。” “天下的商户、百姓都有这这样和那样的税收,农民、商人都是一种职业,有职业的都要收税,朕以及朕的后世子孙有皇帝的,也有王爷的,皇帝、王爷也是一种职业,既然如此,也是要收税的,要收税就必须要定俸禄。何斌,你说朕的俸禄该是多少啊?” “陛下,万万不可。”李无庸的话刚一说完,刘谦等一百多位大臣连忙叫了起来,天下还没有给皇帝定俸禄的呢!更就别提要收税了。 “陛下,您富有四海,天下都是您的!这俸禄一事?” “朕看每月十万两吧!每日朕所吃的、穿的、用的,以及皇后和诸位皇妃、没有开牙建府的皇子和公主,这些都是朕的俸禄来养活了,还有每月入商部税收两千两,你看如何?”李无庸仔细的盘算了一下,轻轻的说了出来,也不管跪在地上众人的反映。 “陛下圣明。”何斌拱手道。 “王夫之。” “臣在。”王夫之赶紧向前移了几步。 “你主管刑部,不光要使天下没有一件冤案,更为重要的是要完善我大唐的法典,要做到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要公平、公正的对待每一个案件,法律是为了维护王朝的统治,但是也要记住,天子与庶民同罪的道理,就是朕犯了过失,也要受到处罚。”李无庸狠狠的说道。 “臣领旨。”这个时候谁都知道李无庸的心情有些不对了,哪里敢还有任何的议论。 “至于怎样立太子的事情?”李无庸想了想说道:“太子不光德行高超,在处理其他事物上也要高人一等,政务、行军打仗上也要得心应手,王子成年后,可以举行一场军事对抗,胜者才有可能问鼎太子的宝座,只知道读书,读四书的太子是不可能为我大唐带来繁荣和辉煌的。亭林,具体的操作,你回去可以写个章程上来。” “臣遵旨。” 今天的朝堂可真是热闹了,从一开始的谷振东在关外的事情,转移到了立储君,最后居然弄的皇帝要给自己定俸禄,并且还要交税,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这一条又一条的,无不说明着今日的朝廷与以前历代的朝廷都有着很大的不同之处。 “最后一件事就是关外的事情了,既然谷大将军在关外弄的风水四起,多尔衮的后方不稳,想必他也要抽取重兵回援,一旦回援,本来就失去补给的四万大军在草原上,弄不好也会象朕上次一样狼狈而回。这样一来,就失去了偏师的意义了。救援、牵制才是重要的。刘启,你就去一次吧!三万火枪队,然后从京师左右两大营中各选两万人马出征山东。与施琅合力拖住多尔衮。振川,你坐镇河南,防备李自成的败兵。李岩,你就坐镇湖南,对付南明吧!至于安徽的刘泽清,朕就自己对付他吧!然后再合力北上。” “臣等遵旨。” “退朝。”李无庸挥了挥龙袍朝后宫走去。 而殿上的宋献策、刘谦、顾炎武等三人互相望一眼,纷纷叹了口气,只有商部的何斌满面笑容。官绅一起当差一起纳粮,这才是今日朝会的主要内容。李无庸以身作则,逼的底下的众人不得不交税,不得不让自己的子女到军队里锻炼一番。试想皇帝都给自己定了俸禄,都要交上两千两的税收,你难道比皇帝还大吗?皇帝的儿子都要进入军队,难道你的儿子比皇帝的儿子还要金贵吗?一大比收入就这样的落入了朝廷的腰包里了。好一个奸诈的哈皇帝啊! [奉献] 第一百四十四回 江山为盘民为子 第一百四十四回英主下棋江山为盘民为子 玄武湖古称桑泊。原来只是一块因断层作用而形成的沼泽湿地,湖水来自钟山北麓。三国时吴王孙权引水入宫苑后湖,玄武湖才初具湖泊的形态。因为玄武湖玄武湖位于燕雀湖和宫城之北,故又名“后湖”或“北湖”。秦始皇灭楚后改金陵为秣陵县,玄武湖更名为秣陵湖,因汉时秣陵都尉蒋子文葬地湖畔,孙吴时孙权为避祖父孙钟名讳,遂名“蒋陵湖”。刘宋元嘉初年,宋文帝对玄武湖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疏浚,挖出来的湖泥堆积在一起,成了露出水面的小岛。其中最大的为“蓬莱”,“方丈”,“瀛洲”三岛,合称“三神山”,或许这就是今天玄武湖中梁洲、环洲和樱洲的前身。传说刘宋元嘉二十五年(448年)湖中两次出现“黑龙”(很可能是现在的扬子锷),因而又改称玄武湖。明太祖朱元璋定都南京后,大肆扩张南京城的范围,玄武湖从此成为南京城东北城墙外的护城河,湖面仅及六朝时的1/3,且在中洲(梁洲)建黄册库,作为明朝政府贮藏全国户口赋役总册的库房禁地,不允许一般人随便进入。时人乃有“瀛洲咫尺与去齐,岛屿凌空望欲迷。为贮版图人罕到,只余楼阁夕阳低”的讽喻。 如今,新朝初立,李无庸喜爱玄武湖的风景,毫不犹豫的下了一道圣旨,把玄武湖作为皇家园林,被称为上林苑,也可作为检阅军队所用。麟洲处于玄武湖中心位置,与翠洲南北遥遥相对,翠亭就坐落在上面。而翠亭之上,一个身着月白长褂的年轻人与个四旬的中年人正安详的下着棋。 “军师,今日难得偷的半日闲,所以招先生来陪陪朕手谈一局。没有耽误先生到秦淮河去散心吧!”身着月白色长衫的李无庸微笑的望着对面的宋献策。 宋献策手执黑子,脸皮通红,嘴角抽*动了几下,显然是有苦说不出。好半响才说道:“与陛下手谈是臣的莫大荣幸。既然如此系,臣就先走一步了。”宋献策执黑,李无庸执白,长者执黑,执黑者先行,这种情况也只有刘谦与宋献策有这样的待遇,对刘谦,李无庸是个晚辈,尽管他如今是个皇帝;对宋献策,他是尊重,而宋献策也深知这点也不推辞。 边角,宋献策下了个边角,倒是在李无庸的意料之中,接着李无庸也走了一步,居然也是个边角。宋献策猛的眼睛一亮,论棋艺,在李无庸未登基前二人也切磋了许多次,以前李无庸毫不犹豫的落于天元,问鼎之心昭然若揭,而如今登基后居然只下了边角,倒是让人奇怪。聪明的宋献策思索了半响,方才哑然失笑。宋献策占东北,李无庸占东南,如同天下大局一样。宋献策心里一亮,肚子里暗思道:“我说陛下您每日政务繁忙,奏折都堆的山一样高了,哪里还有时间跑到这里看风景,原来是心里有事。难怪你刚下朝就找我来,这局恐怕是很难分出胜负来了。” “军师,平时你我君臣虽也有输赢,但是你我却不在乎输赢,但今日,朕与先生要赌的彩头,不知先生敢否?”李无庸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淡漠从容,仿佛胜利已经入了囊中似的。 “不知陛下想赌什么?”宋献策既然知道李无庸这次手谈的目的,心里也就放心许多了,嘴巴也不顾忌起来。 “先生若是赢了朕,待先生驾鹤后,与国丈一样,灵位位于朕之上。”李无庸漫不经心的下了一个子,仿佛是象随手扔了一件小东西一样。 倒是苦了对面的宋献策,手中的棋子失落掉在棋盘上,如今的太庙之上也只是追封了两代而已,百年之后,立于李无庸之上,是何等的荣耀,宋献策想都不敢想。 “哈哈,落子无悔,军师,你要是输了,把你家珍藏的那瓶四十年的竹叶青拿来送给朕,如何?”李无庸见宋献策的那颗棋子跌落的位置,仿佛见到了胜利已经向自己招手了。 “这下学问大了,学问大了,还是小心点好。”宋献策借着取棋子思考的机会,偷偷的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价码如此之大,价码如此之差别,宋献策再也看不清楚李无庸下这场棋的目的了。 “观棋如观人,先生下棋喜剑走偏锋,出奇不意,不愧是位智者。”局到中途,李无庸突然停了下来,盯着宋献策微笑道。 “陛下下棋,举重若轻,或奇、或正,有时不在意一城一地的得失,有时分土必争,变化多端,让人毫无规律加以揣测,端显陛下用兵之道。”宋献策当然知道今天的戏肉来了,也把棋子放了下来。 “但无论怎样变化,均有规律可言,只是别人没有发现罢了,人生如棋,棋如人生,要懂的取舍罢了,两者均有害,取其轻者。朕也是这样,用最小的损失来换取最大的利益。”李无庸不可琢磨的说了一句,其中的寓意却很深刻。 对面的宋献策心里一动,猛的站了起来,撩起下摆,跪倒在地,大声道:“臣宋献策恳请陛下准许臣每年上缴朝廷俸禄一千两。以抵赋税、丁役、徭役。” 李无庸闻言大喜,朗朗一笑,站起身来,走上去扶起宋献策,拍着他那枯瘦的双手,叹息道:“还是先生知我啊!官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不但关系到朝廷的根本,还是关系到天下百姓的生存问题,本朝不同于前朝,各种赋税压在那些穷苦百姓身上,天下百姓何其苦也。摊丁入亩与官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关系到天下百姓的生存,先生能有如此心怀,朕替天下谢过先生了。” 宋献策闻言忽然哽咽道:“臣一直以为自己聪慧,如今才知道什么才是大聪明,陛下以身作则,不设体己银,不设私库,也同天下臣工一样拿俸禄,如此方为天下英主。” “朕拿的可比你们多,每个月十万两,朕还担心花不完呢!”李无庸见宋献策也认为官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的好,也不由的开起玩笑来。其实李无庸在自己决定拿俸禄,交税收的时候,就知道这件事已经办的差不多了,皇帝自己都自己拿俸禄养活自己一家人,照样交银抵差、抵粮,这些做臣子的能逃吗?你比皇帝还大吗?之所以如今还没动静,也不过少了一个出头的人罢了,而宋献策就是一个合适的人选。至于他所纳的一千两,根本不能动他的根本,李唐王朝奉行的高薪养廉,俸禄之高远多于前朝,象宋献策这样的一品大员月俸也有一万两。至于其他的人,所交纳的税收也是根据品级和俸禄的大小合理安排而已。 [奉献] 第一百四十六回 枭雄下棋 天下为盘人为子 各位书友,新书《造化天道》已经上传,书号1055107,敬请诸位兄弟多多收藏与支持。谢谢。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故留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有生死,或生或死,或死或生,皆是造化。 红尘三千丈,或贪或杀,或悲或喜,有因有果,相互纠缠,形成量劫,量劫接量劫,是为无量量劫。无量量劫之下,神州修士,或避世不出,或积累功德,或另避他径,手段无所极也! 自刘伯温斩龙以来,神州再无成仙了道之人,是为何故?请看由一个葫芦引来的故事。 ------------------------------------------------------------------------------ 围棋,在中原大地上一向是文人士子所擅长的技艺,无论是他们把它当作一种爱好也好,还是把它当作一种随风附雅的工具也好,总之,围棋在中原文人骚客的心中,是一种陶冶情操,一种上流人所玩的东西,一杯清茶,一石桌一两石椅,清风徐过,小泉清澈,山间鸟鸣,构成了一副优美的画卷。 关外是什么,在多尔衮的铁骑没有踏入山海关前,关外并不被多少人知晓,不毛之地,生存着一群吃生肉的野人,他们不止廉耻,不通礼仪,也同样谈不上有人通晓围棋这门高深的技艺了。至少大部分人是这样认为的,连已经贵为大清朝大学士的洪承畴也是其中一位。 刚刚下朝,洪承畴就被多尔衮招到了西山上的亭子,在它旁边的两颗数上,就是明朝最后一个皇帝朱由检与王承恩自杀的地方。望着那两颗树,洪承畴的眼睛不由的回到了亭子里。 亭子中端坐的正是大清朝实际的掌权人摄政王多尔衮,他慢慢的抓起一把围棋子,微笑道:“听说先生的棋艺在前朝为国手,本王今日请先生来,是想与先生手谈一局。先生请坐。” 洪承畴闻言,虽然很奇怪,但很快的想到了后果,赢还是不赢,无数个念头从脑海里不断的闪过,在宦海中沉浮了许久的洪承畴这个时候心里也没有把握了。虽然他如今在大清朝是大学士,也是一个从一品的大员,但是他自己心里清楚的很,大学士表面上说的好听,其实一点权利都没有,有的时候,他也不由的后悔投降了清朝,尤其是在听说李无庸在南方称帝后,他心里就更加的不安了,虽然他与李无庸接触的时间很短,但山海关校场上的那一幕,却扎根在他的心里。 “王爷,奴才哪里是王爷的对手?”洪承畴的脑袋缩了缩。 “先生,坐,本王要开始了。”多尔衮脸色仍然没有一点变化,手中的黑子毫不犹豫的放了下去,洪承畴一看,心里又是一惊,“天元”。 一般下棋之人很少第一步就下在天元的位置,要么此人是个白痴,要么此人是位高手。洪承畴虽然是个国手,却没有如此魄力。多尔衮难道是个白痴吗?显然不是。洪承畴见状连忙呼喊道:“好一个一子定中原,王爷好棋艺。” “先生,你是南朝人,而本王是大清的摄政王,今天咱们就来见个输赢。”多尔衮的话让洪承畴心里一惊,但又很快的冷静了下来,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答案了。当下也就淡淡一笑,静下心来,拿出一粒白子下了起来。 两人车来车往,一连下了几十个回合,不分输赢,按照棋盘上的局势来说倒是洪承畴占了大部分。看来局势对多尔衮倒是有些不利。 “好一个声东击西啊!”多尔衮猛的一拍一下大腿道:“先生以眼前的这条大龙也吸引本王,却另有偏师来袭扰我后路。不愧是帅将之才啊!不过你有一套,怎么知道本王早有准备呢!来,看我这招。”多尔衮手中的黑子猛的落下。 洪承畴佯做苦思了半响,猛的长叹道:“奴才这点庄稼把势哪里能瞒的过王爷您,王爷可以堪称天下第一了。在王爷面前,奴才只不过是关公面前耍大刀,让王爷见笑了。” “你也不必夸了,论天下第一,远在南京城中的那个人恐怕就能与本王一拼了。”旁边的洪承畴知道多尔衮平生没有吃过败仗,也只有在李无庸面前吃过一次,也正因为如此,多尔衮才对李无庸忌惮不已,想来想去,自己又何尝不是,要是有朝一日,李无庸灭了大清,恐怕自己也只有死这一条路了,也许身后还会留下一身的骂名吧!听说李无庸命人编写贰臣传,自己与吴三桂、范文臣名列前三甲。 “李无庸不过一跳梁小丑而已,自古以来除掉前朝的朱元璋,没有哪个朝代是从南到北统一天下,由北方进攻不但占据了地利因素,而最重要的是南方朝廷一向是苟且偷安,不思进取,灭之弹指一挥间而已,王爷不必挂在心上。”不管洪承畴在心里是多么的忌惮李无庸,但这个时候他还是力挺多尔衮,毕竟多尔衮才是自己的衣食父母,胜者王侯败者寇,只要大清朝夺取了江山,他洪承畴也不怕历史上会怎么写他了,文人就是文人,名声对于他们来说还是很重要的,所谓的饿死是小,失节是大就是这个道理了。 “天下芸芸众生,陕西的李自成,四川的张献忠已经盘踞在湖北的南明王朝,本王都不放在眼里,也只有南面的李无庸堪称英雄,是个对手啊!如今他派了王廷臣、谷振川骚扰关外,而又派大将施琅、刘启两员大将驻扎河南、山东,更重要的水师已经逼近天津的海河口了,以抵挡我军南下,让他自己抽出手来消灭南明与张献忠,夺取川中与苏湖粮食基地,真是个好计策啊!虽然关外敌人较少,但都是骑兵,战法也与李无庸当年无二,取粮于民。那个谷振东也是个人才,居然弄的盛京三日一惊,硬是逼的太后和皇上不敢离盛京半步。” “王爷,您准备派哪位将军出征李无庸?”洪承畴冷静了半响。 “关外是我朝之根本,由大阿哥豪格统领两蓝旗出征如何?关内日后是我朝发展的方向,预亲王多铎出征如何?”多尔衮想了想说道。 “豫亲王不是在潼关与李自成作战吗?如何能抽出身来?”洪承畴疑问道。 “李自成乃是小寇,李无庸才是大敌,陕西的事情就交给平西王做吧!他的关宁铁骑李自成是难以抵挡的,更何况崇祯皇帝是李自成杀死的,他也算是给他的故主报仇了。以后也没有人再说他了。先生以为如何?”多尔衮言语间听不出任何的感情。 而对面的洪承畴却是胆战心惊,削弱势力,短期内李无庸和大清朝倒是打不起来,而陕西的李自成虽然兵败,但是主力却没有损失多少,论兵马强壮,大顺朝的士兵倒是与关宁铁骑差不了多少,而李自成与吴三桂又是老对手,两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战下来,也不知道当年天下闻名的精锐还剩下多少。果然是非他族人,连信任都是问题了。洪承畴心里微微一寒,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投降的到底对不对。 [奉献] 第一百四十七回 同样是人距离怎么那么大 推荐贫道新书《造化天道》,敬请收藏订阅。书号1055107。 ************************************************************* “大将军,探马有消息来了。”临时搭起来的中军大帐,王廷臣佩服的望着坐在上首的谷振东。刚开始他奉李无庸之命再次出征关外的时候,原以为凭借他在骑兵的才能以及对关外的熟悉程度,唐军的四万骑兵精锐肯定以他为主帅。而令人奇怪的是,李无庸却把这四万人的兵马交给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将军,一脸的冷漠,俊脸如同寒冰一样面无表情。 如果说以前还有点怨恨的话,这个时候他不能不佩服李无庸的高瞻远瞩了,论战争的经验以及和对后金人的了解程度,谷振东这位主帅拍马也赶不上王廷臣,但是若是要论对战争的认识或者说是对战法的研究,王廷臣这个在东北战场上熏陶了多年的将军离谷振东还是有点距离的,一方面固然是天资的问题,但主要的还是李无庸那脑袋里存放的几百年的先进的军事理论和谷振东个人的性格问题,俗话说慈不掌兵,不光说的是对自己的军队要严厉,打仗的时候要狠,要做到运用每个士兵就象运用一个棋子一样,不要在乎他的死活,而更重要的还是对敌人的狠。深入大草原,取得辉煌战绩的,在历史上最著名的就是卫青和霍去病了,逐匈奴八百里的辉煌战绩,他们在作战的时候,一方面靠的是自己国内的后勤,但主要的还是从对方掠取。霍去病更是一个不带粮草的将军。 这点跟随李无庸的王廷臣也见过,但是还是没有到谷振东这样的地步,跟随李无庸的士兵,最起码还知道纪律,而跟随谷振东的士兵就不同了,根本没有纪律可言,这个时候,王廷臣才知道为什么台湾上下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恶魔军营周围三里无人烟的道理了。别看着那些人坐在那里坐没一个坐象,站也没有一个站象,不时的用手抠抠脚丫,或者抠抠牙齿间的碎肉什么的,手中的钢刀柄也是漆黑的一片,盔甲歪斜,丝毫没有唐军的气象,活象一群土匪。然而王廷臣知道这些都是表象,打起仗来,这些人都是一些不要命的家伙,杀起人,玩起女人,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嘴巴里还嗷嗷直叫,活脱脱的是一群野兽,刚开始的时候,看的王廷臣心里都发寒,而同样在旁边的谷振东却是神色淡然,仿佛与自己毫无关系一样。 这个时候王廷臣才知道为什么李无庸要已王廷臣为主帅了,一方面固然是谷振东比他强,心思比他狠,但更重要的是王廷臣是唐军中的新人,远没有谷振东老,而大军要想在关外立足,就必须要象谷振东一样,如果王廷臣也象他一样的话,那等不到多尔衮派兵来了,那些御使言官们早就把他弄到天牢里去按渡晚年了。 “王将军,关内有什么动静?”谷振东脸上仍然是没有一丝表情。 “大将军,多尔衮命豪格带领两蓝旗共计六万人马,从长城缺口,经过草原朝我们这个方向来了。”王廷臣言语间充满了仇恨。自己的战友曹变蛟就是死在他手上的。 “豪格?就是被陛下牵着鼻子的豪格?”谷振东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当年豪格的八万精锐被李无庸的一万人马牵的在草原上瞎跑的事情不光在草原上流传,而自从李无庸登基称帝后,通过当年幸存的士卒传的整个中原大地一片哗然。 “据说他带来的大将有满清第一勇士鳌拜、索尼等人,势力强大。当初他在陛下手中吃了大亏,这一次恐怕不好相与了,将军还是小心为好。”尽管王廷臣也瞧不起豪格,但一向稳重的他还是提醒了一下。 “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久闻后金内部不是铁板一块,豪格与多尔衮之间矛盾重重,这一次豪格来到大草原,恐怕也是被多尔衮逼的,加上上一次他败在主公手下如此之惨,对我军之恨恐怕是想把本将军碎尸万段而不可得啊!此一来,豪格可是两条都犯了。既然这样,我军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弄不好本将军还想给他来一道大餐。”谷振东恶狠狠的说道。“命令全军朝宁远进发。” “宁远?”王廷臣大吃一惊。 “不错,本将要到宁远去晃悠一下,狠狠的在多尔衮的脸上扇上一个耳光,让他莫要小瞧了我们汉人。”谷振东嘴角一丝狰狞,露出无限的阴森。 “骑兵不善于攻城,更何况宁远可是关外少有的坚城,将军如何能攻克?”王廷臣又是一惊。在关外,尽管李唐大军已经攻克了山海关,但是在总体实力方面,仍然不可以与清军的势力相比较,只能处于防守状态,而清军在关外也有十几万人马,但是只能萎缩在大的都市里,而作为与山海关正面战场,宁远、锦州所布置的兵马也有五万之数,作为攻城的一方,没有十万精锐是不可能攻的下来的。更何况一旦要在宁远城下被拖住,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我有说过要进攻宁远的吗?一方面是我军没有攻城的优势,而更重要的是我们没有那么充足的时间,豪格刚进草原,离我军大概还有六天的距离,这六天里,要不断的实行焦土之计,把宁远、锦州两地的百姓都给本将军赶到城里去,城外的一切都给烧了,然后兵锋直指后金的老巢,盛京。也采取同样的政策,虚晃一枪,再来抢占宁远。本将要将豪格拖疲拖垮,到时候不要我们来取他性命了,多尔衮就会替我们来取他的性命。” 谷振东的话让旁边的王廷臣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此计倒没什么出奇的地方,但它胜在快、狠。在敌国境内作战,百姓的姓名也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尽管他们其中也有汉人。但如今他们都已经成了后金的那些贵族们的包衣奴才了。他们组成的汉八旗成了剿灭李自成大军的利器,他们用手中的大刀长矛,对准自己的同胞,他们用同胞的鲜血染红了自己头上的顶子。 “同样是人,距离怎么那么大呢?”王廷臣的脑海里好象已经看到了豪格那暴跳如雷的场面。想到这里不由的嘿嘿的笑了起来。 [奉献] 第一百四十八回 昭陵与福陵 (上) 第一百四十八回昭陵与福陵(上) 苍茫草原上,一队骑兵正在迤俪而行,蓝色盔甲在阳光下散发着蓝色的光芒,手中的刀枪也闪烁着寒光,骑兵人数众多,大概有数万之众,远远望去,漆黑的一片望不到边际。为首的将军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年轻将领,如玉的脸庞上正闪过一丝狰狞,狠毒的目光中充满着不甘,他就是大清朝第一代肃亲王豪格,也许也是最后一代肃亲王了。 在他的左右正是大清年轻一代最勇猛的将领,当初凭借手中的弓箭在大草原一役射伤李无庸,刀劈曹变蛟的满州八图鲁鳌拜,在他的右边是大清朝最年轻的大学士索尼,三人奉了多尔衮之命来剿灭谷振东的骑兵来的。一个月以前,由于山海关被李唐所占领,三人不得不从喜峰口的长城缺口,绕过大草原才赶了上来,只可惜的是大草原之大,在这个通讯极其落后的条件下,根本不能把握谷振东进攻的方向在哪里,六万大军只得跟随着一些牧民的描述来追赶。 豪格很是气愤,他气愤的不是别的,而是这个任务,在多尔衮任摄政王的时候,他就感到不妙了,自己与多尔衮是死对头,而多尔衮也对自己恨之入骨,自从进关后,只要有危险的地方,多尔衮头一个想到的必然是自己,追赶李自成就是这样,想那李自成虽然在山海关失利,但主力未损,他的陕西兵在刘宗敏的带领下,血战不退。死死地护送李自成返回陕西,如今好不容易把李自成逼回长安,双方大军云集潼关之下,眼见的就是一个拉锯战,自己的两蓝旗的兵马也可以略做休整,然而没想到的是多尔衮既然让自己来剿灭横行草原的四万铁骑,然后保护小皇帝和孝庄太后南下北京。说的到是好听。就算自己剿灭了这四万大军,那山海关地几千人最起码也会让我两蓝旗的兵马损失个不少了。而他地嫡系多铎却去对付李无庸。谁都知道,李无庸在没有解决南明问题之前是不可能大举北伐的,两只大军十几万人马隔着黄河相望,你也不进攻我,我也不去打你,双方都很快活。真是毒辣,如果当自己的兵马被打的差不多的时候。恐怕八旗中,多尔衮就可以一手遮天了吧!皇帝的废立也就你的一句话了。 鏊拜也很郁闷,自从打仗以来,关外人喜欢大碗喝酒,大碗吃肉,尽管也被汉人教导地学会了使用计谋,但是在战场上他们还是喜欢刀剑交锋,那才叫痛快。尤其是象鏊拜这个以力量为见长的家伙,他所渴望的就是这样的生活,以前在与明朝军队作战的时候,尽管抵抗比较少,但他杀起人来还是比较痛快的,杀人多了。自然也就受到了奖赏,这个满州第一勇士的封号也就是这样得来的。所谓高处不胜寒,象他这样地高手,渴望着一战,然而眼前的这个对手象他的主子一样,比草原上的狼还要狡猾,还要残忍,杀完了就跑,给后来的敌人留下了渺渺黑烟,以及那被烧成了黑炭模样的、或被杀地体内的肠子都拖出来的人。看着那已经变成绿色的肠子、白色的脑浆。饶是众人都是一刀一枪杀过来的人,心里也是一阵呕吐。而当他们看到一些蒙古、或者满人妇女那露出的雪白的肌肤和大腿的时候。却是满眼通红,恶魔象他的主子一样地残忍。 三军六万将士这个时候根本忘记了以前自己曾做过地一切,他们也许不记得,当年自己进入关内的时候,被中原地繁华所蒙蔽了双眼,被中原的小家碧玉和大家闺秀弄的**高涨,被无数的金银财宝烧红了五脏六腑,那个时候恐怕没有人想到,若干年后,中原出了一个叫做李无庸这样的怪物吧!用铁和血洗刷中中原人身上的屈辱,凭借一己之力建立了一个强大的李唐王朝,抵住了满清的数十万铁骑。 “禀主子。”一个额尔真骑着快马跑了过来。“据探马来报,敌谷振东部聚集在宁远城下。” “宁远?难道谷振东想凭借几万人马想攻打宁远不成?”鏊拜吃惊的问道。 “王爷,强将手下无弱兵,李无庸的手下大将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否则李无庸也不可能让他带领着大军独自出征大草原,王爷还是小心为好。”索尼生怕豪格怒火之下,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一开始就打了个预防针。 而本来是有点火冒三丈意味的豪格也静了下来,一个以四万兵力去攻打一万精锐守护的坚城,要么是找死,要么就是有把握。李无庸的手下都是奸诈之徒,尤其这个谷振东才二十多岁,想他找死是不可能的,难道是有把握。想到这里,豪格摇了摇头。象宁远那样的坚城,经过袁崇焕与清廷的多次修复,已经是天下有数的坚城了,而守将唐通是吴三桂手下的大将,也是深通兵法,谷振东想在他手下占领宁远恐怕有点难吧! “城内有何动静?”索尼连忙问道。 那名额尔真闻言摇了摇头,道:“回大人的话,城内倒是没什么动静,不过城外聚集了大量的流民,都是被敌军驱赶的,唐大人害怕流民中有敌人的奸细,又怕乘开城门的时候,被对方的铁骑冲进城去,所以一直不开城门。” 索尼又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已有六天的时间了。” 索尼闻言大惊道:“王爷,请大军莫做休息,快速行军至宁远,晚了恐怕宁远就会落入敌人之手。” “索尼,你也太看的起李无庸的属下了,本将想就是李无庸亲自率领大军,这个时候想凭借骑兵攻占宁远,恐怕也是不可能的吧!”鏊拜在旁边不屑的说道。 “王爷,敌人的诡计就是城外的十几万百姓啊!”索尼说道:“想那宁远的守军大部都是山海关附近的儿郎,当初摄政王进关的时候,为了控制平西王的兵马,特地让把他们的家属搬到关外生活,如今敌人让那些百姓聚集在宁远门外,一不给粮,二不给水,而唐大人又不让他们进城,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王爷您想,那些宁远士兵会把这些帐记在谁的头上呢?” “唐通!”豪格与鏊拜两人闻言心中大吃一惊。 “传令众军快速前进。前进。” [奉献] 第一百四十九回 昭陵与福陵 (二) 第一百四十九回昭陵与福陵(二) “大帅,探马来报,豪格大军离我们还有三天的路程。”王廷臣脸上一脸的担心,三天的路程就意味着唐军只有三天的时间,三天里能干什么,难道真的能实现那个计划吗?他不知道。所以他很担心。 “你很害怕?”谷振东瞟了一眼道。 “末将没有。”王廷臣当然不会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当初初次出征时,这些从辽东带出去的关宁铁骑,一向是高傲辽东士兵自从大草原一役重创多尔衮后,气焰之嚣张,简直就不把台湾精锐放在心上,而当他们知道这次将领他们出征的居然是谷振东后,闹事者数不胜数,而谷振东却不是好惹的主,一次会操的时候,谷振东好不犹豫的杀了二十多个人,当那二十多个血淋淋的人头,告诉王廷臣和四万关宁铁骑,对面的那个男人不好惹。 “三天时间可以做好多的事情,可以争取更多的三天。”谷振东嘴角神秘一笑。 “可以争取更多的三天?”王廷臣脑袋顿时糊涂了。 “王将军,你马上带两万精骑去锦州城外去跑两圈,本将要你把锦州变的象眼前的宁远一样。”谷振东忽然恶狠狠的说的。 “末将领命。”王廷臣虽然不知道谷振东为什么这么做,但还是接了过去,然后站在一旁。 “李丰。” “小的在。”一个年轻将军从小马凳上站了起来。圆圆胖胖地脸上却配着一双细小的眼睛,显的滑稽可笑。 “李丰。现在随营军校都改成帝**事大学了。你是自从打扶桑开始就跟在本将身边,虽然立功无数,却仍然是个队正,你知道为什么吗?”谷振东突然言语缓和了下来,其中仿佛也再也没有了那一丝的冰冷。 “小的愚顿,但也知道将军是在关怀小的。”李丰单膝跪在地上,脸上并没有一丝表情。 “本将在没有单独领兵前。是一个小小的伍长,当主工亲自把我选入第一期随营军校地时候。本来我以为从此以后就可以飞黄腾达了,但是等到毕业的时候,我还是一个小小伍长,我心里也很是不舒服,后来主公告诉我说,没有调查哪有说话地地方,如果你不熟悉底下各种兵种的作用。在战场上不熟悉兵种的一切,哪里知道在作战的时候怎么使用他们,所以主公让我做过步兵、骑兵、水军、辎重兵、工兵,当的都是伍长,经过一年的时间,才跟随主公去征讨台湾、扶桑,最后才有了带领大军征服安南,你现在知道本将的意思了吧!你虽然只是一个队正。但却不是一般地队正可比的,今天本将就升你做副将。”谷振东突然说道。 副将?对于一个队正来说,可是平升了好几级了,按照大唐军中的机制,伍长、队正、百夫长、千总、游击参将、副将,也就是说从此以后。李丰也是一个将军级别的了。尽管是个很小的将军。 “不过,这个副将的职位也不是那么好得到的。”谷振东望着自己爱将那不变的神色,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三天后,豪格大军就要抵达宁远城下,而本将要率领大军去锦州,执行第二套计划,你的任务是在这里拖住唐通三天时间,要让他以为我大军还没有离开此地。如果可以的话,能拖住豪格就更好。你可有把握?”谷振东问道。 “大帅可以给我多少兵马?”李丰并没有回答能与不能,更没有因为一个副讲的官位而是头脑发热。这种人。用谷振东的话来说,就是一个天生的军人。不在乎官位地大小,而是在乎任务能否完成,有没有挑战性。 “你需要多少兵马?” “五千,而且十天之内,末将可担之,十天之后,末奖无能为力,而且末奖需要兵器。”李丰想了想才回答道。 “好,十天就十天,兵器本将多的是,马匹也留给你们,一人双马,十天之后,你可以直抵锦州北门,跟随本将去建立一个大功劳。本将可以保证他日别说是个副将,陛下给你封侯也是很有可能的。” “末将得令。”李丰眼睛里露出坚定的眼神。 “记着人在城在,人亡城王,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一旦事有紧急,可以退到山海关,那里施琅大将军尚有水师一部在那里。”黑暗下谷振东叮嘱道。 望着大军离去的黑影,李丰冷静的对身边的弟弟李卫道:“李卫,吩咐下去,全营上下不得见有半点火光出现。违令者,军法从事。” “大哥,要是对方来偷袭怎么办?”李卫问道。 “偷袭?他们没那个胆子,他们要是出来,那些城外的流民会把他们给吃了的,他们会是唐通的最大敌人。”李丰冷笑道:“真佩服将军,居然想出了这么一条好计策,省了不少事情啊!还有以后在军营里喊我将军。”李丰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朝中军大帐走了过去。仿佛监守十天是一件很简单地事情一样。 “将军,五千人马已经集合完毕。”李卫大声道。 “李卫,本将命令你,率领四千人马对宁远发起进攻,每隔一个时辰每次率领两千人马进攻一次,每次功至劲弩射程外就给本将回来。”李丰吩咐道:“其余众人随本将在大营内驰骋,做地动作越大越好。” “末将得令!”李卫跟他哥哥久了,当然也知道这是在施展疲劳之计,而另一方面也在迷惑对方。 铁骑隆隆,数千铁骑震的大地都在颤抖,黑色地洪流朝宁远扑来,那些流民也早就躲到一边了,生怕被铁骑给踩死,而宁远城上的唐通也知道了情况。 “放箭。”唐通见唐军大营烟尘弥漫,不同的旗帜在不断的变换,以为又有大军前来进攻,连忙迫不及待的命令守军放箭,只可惜,李卫的大队人马到了射程之外就折反而回,让唐通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了,而李卫等对方歇息下来,又率领一队大军又是一次冲锋,然后到了射程之外,有折了回来,如此几个来回,弄的唐通大军身心疲惫。 而更恼人的是,李唐大军每夜擂的战鼓惊天巨响,吵的宁远城日夜不得安宁,而唐通却没有丝毫的办法。一时间,宁远城内士气大跌。 然而三天很快就要到了,探马报来,豪格大军离这里不到百里的路程,到底李丰能不能拖住豪格大军七天呢? [奉献] 第一百五十回 昭陵与福陵 (三) 第一百五十回昭陵与福陵(三) “将军,你要的人带过来了。”李卫敬佩的对对面的李丰说道。用五千人马硬是压的对面的老将唐通不敢出城,也不是一般的人物能做到的。 李丰转身朝李卫身边的大汉望去,冷声道:“你就是那流民的头?” 大汉眼光中充满着仇恨,毕竟对面的这个人毁了他们的家园,掠走了他们的牲畜与钱财,逼迫着他们往宁远就食,尽管是对面的唐通没有打开城门,但若要是论罪魁祸首,还是眼前的这个与自己同一族的汉人,如今仇人就在眼前,如何不让他愤怒。 李丰见他不回答,并没有动怒,毕竟自己毁了他的家园,他们的死亡与自己也是有很大关系的。当下冷笑道:“你也不必如此看着本将,战争哪有不死人的道理,既然你们已经投降了满州人,那就是我们汉人的仇人,本将没有杀你们,就是对你们客气了。” 听着李丰的一番狡辩,大汉冷笑道:“你这个禽兽,也不要把自己说的那么好,象我们这些人,手无寸铁,当初明朝的时候,朝廷无能,你们这些当兵的也是个没卵蛋的家伙,打不过满州人,满州人才有可能掠夺我们的妻子儿女,抢夺我们的财物,把我们当作奴隶看,亏你们还吃着朝廷的俸禄,你以为我们愿意做满州的子民吗?简直是可笑。我胡大海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礼仪廉耻也还是知道的。非我族人其心比异,但是我们手上有什么,能反抗吗?” 李丰不由对眼前地这个叫做胡大海刮目相看起来,当下又说道:“哼,你说的是前朝,我们大唐的军队战无不胜,岂是前明那些垃圾可以比拟的。尽管你也是个血性男儿,但也不能屈身从贼。有了这一条,本将就是杀了你们也没有过错,皇帝陛下也不可能怪我们的。”虽然言辞间充满着杀气,但语气上却有着一些松动。显然他对胡大海中有些话还是比较赞同的。 “将军,以小的看,既然我大军即将要撤离,大营也是没用。不如留给他们做个遮风挡雨地地方也不错,眼看隆冬将近,虽然对方从贼,但到底也是曾经是汉人,我大唐乃礼仪之邦,仁义之邦,以末将看来,不如把这个大营留给他们。也成就陛下的一番名声。”说话地是李卫,眼睛里露出一丝不忍。 李丰闻言想了想,好半响才点点头说道:“李卫,你是我的弟弟,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依着你。你把营后的一些粮草发给他们吧!让他们驻扎在后营,不得擅自走动。” “谢大哥。”李卫高兴道。 李丰又转首对胡大海说道:“今日我弟弟给你们求情,再说你们如今的情况与我们也是有一定的关系,反正我们现在吃的东西,也有一部分是你们的,你们连夜让城外地人搬进来吧!记着从后营进来,莫要发出声响,明天早上你们可以在后营自由活动。” “那就谢谢将军了。”胡大海脸色稍微好转,对李丰拱了拱手,然后又在亲兵的带领下走出了大帐。去安排城外的流民进大营。 望着胡大海离去的身影。李丰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对李卫笑道:“弟弟。你刚才演的不错,偌大的一个大营,就我们的五千人马,要不了多久就会暴露,要不是唐通不敢出来,我们早就露馅了,明天豪格来了,情况就不同了,如果后营空荡荡的,想不让他们怀疑都难,现在有了城外地那数万流民,把他们放在后营,那豪格如何分的清楚哪些是兵那些是民。只要我们不主动出战,坚守大寨,必要的时候,让那胡大海来帮助我们,支撑个几天是没有问题的。” 李卫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忍,但很快就忍了下来。 “记住慈不掌兵。”李丰低声说道。他当然知道等他们撤离后这些百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屠杀或者被送为披甲人为奴等等,都没有一个会有好的结果,但是这些都不是他所考虑地,他所考虑的是如何在此地坚守十天,为谷振东的下一步计划减轻压力。 事情也确实象李丰想的那样,城头上的唐通见到城外的难民一夜之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本来还感到好奇,但是又看到城下那满地的鲜血,还以为谷振东派人把他们都杀掉了,下一部就会集中力量攻城,心里更加不安了,不过令他心里比较自在的是豪格的大军下午就能赶到这里了,合计两蓝旗六万大军,再加上自己手中地一万人马,消灭眼前地四万人马,尽管他们不是靶子,但是兵力的多寡,这种可能性还是存在地。而现在谷振东凭借手中的人马,想用一天的时间攻下这座坚城,显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他并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时候对面的大营早就换了主帅,对面的大营只不过是由五千士兵与数万没有上过战场的百姓罢了,如果这个时候他要是大胆进攻的话,恐怕李丰也只有留下那些百姓跑路这一条了。 说实在的,李丰之所以敢在谷振东面前立军令状,他是在赌博,他赌的是豪格在爱惜自己的兵力,因为他的两蓝旗不同与多尔衮的两黄旗,他的兵力补充必须得到多尔衮的同意,作为政敌,多尔衮会同意吗?这点恐怕连多尔衮都不知道吧!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豪格除非是笨人,否则他是不会做的,对面了不是四千,而是四万横扫大草原的铁骑,杀了他四万,自己最起码也要受到同样甚至更多的损失吧! 豪格当然不是傻蛋,自从当年被李无庸耍了一次后,暴躁的性格也变的稳重了许多,当进了宁远后,并没有点齐兵马杀出城去,而是在敌楼上站了许久,好半响才叹了口气,吩咐鏊拜,注意防守。因为他的计策很简单,冬季将临,四万人马的每日消耗可是一个天文数字,远道而来,只凭借抢劫而来的粮草到底能支持多长时间呢!以静制动,一个拖字,有的时候可以抵挡十万大军。 然而豪格并没有想到的是水无长形,兵无长式。世间上的事情从来就没有绝对的一样。如果对面的敌人所想的并非是一个小小的宁远的话,那事情就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第一天,敌人没有来挑衅; 第二天,敌人还是没有来挑衅; 第三天,被对方用利箭射回,死伤数百; 第四天,双方平安无事; 第五天,接到探马报道,锦州城外有大军出现; 第六天,冲进对方大营,却只发现数万难民,手无寸铁。 [奉献] 第一百五十一回 昭陵与福陵 (四) 第一百五十一回昭陵与福陵(四) “索尼,可有探马来报?”豪格脸色通红,当然是被羞辱的,几千人居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守了九天之久,更重要的是最后居然让他们给溜了,等于在豪格的脸上打了一巴掌后,再吐了口吐沫,是何等的羞辱,豪格仿佛从那些士兵的眼睛里看出了嘲讽,他发誓一定要把这几千人给捉回来,然后残忍的杀死他们。当然这些都是在捉住他们之后才能做的事情。 “探马来报,往山海关方向有大批的敌军出现,大约有一万人?”索尼皱着眉头说道。 “山海关、一万多人?”鏊拜大吃一惊。前几日,有人说在锦州也出现了好几万人马,把锦州围的水泄不通,城下的大营也是蹄声大做,估计有好几万的兵力,再加上现在山海关方向的一万多人马。众人顿时一阵糊涂,在着大草原上到底有多少敌人。 “王爷,奴才认为前去山海关方向的敌人并不是对方的主力,而在锦州城下的才是对方的主力,想对方行动如此迅速,一个晚上就能抵达山海关方向,我们的探马也只能根据马蹄印来判断,奴才认为,对方其实并没有多少人马,前往山海关的也仍然是这城下的几千人,只所以我们被迷惑,因为他们是一人双马甚至是三马,他们行动迅速,我们就是知道了,也追不上他们,山海关坚固,更何况对方敌将施琅尚有水师一部在附近,水陆互为犄角。进可攻,退可守,我们还是不要进攻的好。更何况前些日子传来锦州城下有大量地敌军聚集,奴才以为锦州才是对方的进攻的主要方向。奴才以为还是与敬谨亲王尼堪会合,共同击杀敌首谷振东为好。万一让他们继续呆在我朝龙起之地,我朝的损失也就越大,而摄政王也会对王爷您不满。” 索尼的话让豪格冷静了下来。让谷振东继续留在大草原上溜达,不光对朝廷。就是对自己也是个打击,死对头多尔衮还不知道会用什么由头来对付自己。 “点集兵马,锦州。”豪格拿起金刀大喝道。他要用手中的金刀,要用锦州城下的唐军主力来洗刷李无庸留在他身上地屈辱。 然而,事情真的有他们想象地那样吗?骚扰,在中原的战争史上,经常被那些军事家们使用的无赖战法。高速的移动能力,先进的军事思想,让李丰这五千骑兵在锦州与宁远之间如鱼得水,三天的路程,豪格仿佛是过了三年一样,在宁远城下藏头露尾的,被怀疑赶到山海关地敌人终于出现,但他的出现。并没有给豪格带来幸运。每次就要扎营的时候,五千骑兵呼啸而过,利箭象乌云一样射象一群毫无准备的辎重兵身上;吃饭的时候,五千骑兵飞一般的在大营旁驰骋而过,利箭又是一阵厉啸,清军连个吃饭的安宁都没有;而晚上就更不用说了。豪格为了睡个好觉,不得不派出大量的士兵守夜,虽然李丰他们是没什么办法,但是清军第二天早上也没有丝毫地精神。 而在锦州城下,满脸都是落腮胡子的敬谨亲王尼堪也皱着眉头望着城下的一片联营,而城门口处也同样是一片的难民。尽管他的手下有好几万人马,却不能拿下面的那一万多人任何办法,他进攻过,但是王廷臣等他前来进攻地时候,就拔营而走。根本不与他有任何的接触。而等他退回城里的时候,王廷臣又赶了回来。象个狗皮膏药一样死死的缠住尼堪。尼堪也曾吩咐底下众人也是一人三马,亲自带兵去追击王廷臣,但是还没有到百里的地方,突然出现了大量的骑兵,围住自己的两三万人马撕杀,火枪、连珠铳等先进武器打的尼堪狼狈而逃。等回到城里的时候方才发现自己中了对方的计策,那城下地一万多人只是一个幌子,yin*自己上当地幌子。想到这里,他一面向沈阳与宁远求救,一面坚守城池不出,反正你们也攻不进来。等你们的粮草用尽,等到援军地到来,在吃了你们也不晚。 清军是天下精锐不错,但是满人人少,全民皆兵也不过数百万人,而在这个时候,兵不过三十多万,到后来建立了汉八旗,兵员方有所好转,但是汉八旗的实力根本不能与满八旗相比较,大概也只是比明军要好而已,随着多尔衮的南下,大清军队在关外除掉必要的守卫外,也不过十万人马多一点,反正关外是自己的老巢,满人众多,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人胆子大到敢到满人老巢去捣蛋。 然而事情也不会有绝对的,李唐王朝在李无庸这个做事不按常例出牌的家伙的带领下,他手下的那些将军们也变的古怪起来,越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越是有可能发生,剑走偏锋,四万人马深入多尔衮的老巢,从宁远开始,再到锦州,一步接着一步,把豪格牵的鼻子转。 谷振东目标真的是锦州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对于他来说,无论是宁远还是锦州,都不是他的目标,这两座城池根本没有便宜可占,沈阳也就是清朝的盛京了,那里才是自己的目标。在打怕了尼堪后,又留了五千兵马继续迷惑尼堪,其余的三万大军马不停蹄的朝沈阳进军,守卫空虚的沈阳才是自己的目标,才是展现自己军事才华的舞台的。 从锦州到沈阳,谷振东仅仅只走了三天的时间,当这只铁骑出现在盛京城下的时候,盛京城一片大乱,和硕礼亲王代善、和硕郑亲王济尔哈朗、巽亲王满达海、端重亲王博洛、苏克沙哈、遏必隆等文武重臣也都慌做了一团,让敌人的兵马杀到了盛京城下,这可是自从皇太极定都盛京以来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而更可怕的是盛京城内仅有的是御林军马一万五千人,四门提督两万人,汉八旗三千兵马,这些兵马也仅仅只够守城了。 望着城外飘舞的雄鹰剑盾旗,以及那黑色洪流,正在敌楼上观看的年轻貌美的大玉儿,眉头也不由的皱了起来,她是很聪明,但是她的聪明不是在战场上,而是在官场上。她胜在人心,她胜在权术,所以她能让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她能使多尔衮老老实实的给她娘俩打天下,她见到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找到合适的方法收服他,或者是除掉他。 她聪慧,尽管她是蒙古人,但是她却喜欢读汉家文化,对于中原的一切,作为皇太极的宠妃,也时常的听到一些,而这一点点对于她来说就足够了。对于大清朝最大的敌人,在皇太极在的时候,她就曾猜到,不是驿卒出生的李自成,也同样不是统治中原的崇祯,而是在大草原一役打的满清毫无脸面的李无庸。当知道李自成围困北京的时候,她就猜到李无庸要出兵了,果然没几天,她就接到李无庸出兵三十万,如同秋风扫落叶般的占据了整个江南。长期战争这个字眼跳出大玉儿的眼睛,在她认为李无庸也不会愚蠢的在自己地位没有稳固的时候,贸然的进行连自己都没有把握的战争。 但看着眼前钢铁般的军队,她再一次认识到自己错误。远在南方的李无庸已经等不急了。懦弱的南明王朝对于他来说,只是一只手指头的问题。而在台湾的数年积蓄和江南无数的财富与安南那充足的粮草,中原大地和李无庸自己的声望,让他有充足的兵员,让李无庸在同一个时间里,同时进行两场战争。而这些都是大清朝不可能得到的,人口的稀少,汉满之间的仇恨,一个强有力的王朝这些都制约了大清朝的发展,防东击西,对李无庸进行防守,而对李自成进行不间断的进攻,夺取关中险要与粮仓,再伺机南下,这是多尔衮进关前两人一起商量的结果。然而这个不按常例出牌的李无庸让大清这个随时翻船的可能性大大增强了。 大玉儿叹了口气,然后转过身来,对着跪在城墙上的众大臣道:“盛京是我大清的龙脉所在,盛京是我们大清子民希望所在,保护大清,就要保护盛京,保护了盛京也就保护了你们,盛京是我们大清人用钢铁铸造的长城,是摧不跨的长城,长城的坚固不是眼前这只残兵败屡可摧垮的,我们大清更不是眼前这只残兵败屡可摧垮的,摄政王以及分布在盛京周围的臣民们,不会让他们的皇帝被敌人俘获,在前往盛京的途中,有无数的兵马正在前进,只要我们坚守三天,城下的敌人就会被我们消灭。将士们,你们的皇帝与你们同在,你们的家人与你们同在。”大玉儿优美动听的声音如同兴奋剂一样,传遍了整个城头。 年老的代善也站起身来,转过身,大声喊道:“坚守盛京,坚守盛京。” 接着是苏克沙哈、遏必隆,然后整个城头上一片沸腾。好半响才静了下来,大玉儿又大声喊道:“各位臣工,聚集你们家的奴才、家丁,拿起你们的武器,都到城头上来,让我们看看我们大清的子民是不可战胜的。” “不可战胜,不可战胜。”整个盛京都沸腾起来。 敌楼上的大玉儿看着群情激奋的人群,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当她看到城下阵行略微变动的唐军,得意的心情更欢了。 [奉献] 第一百五十二回 昭陵与福陵 (五) 第一百五十二回昭陵与福陵(五) 听着城头上不断呐喊的士兵,谷振东当然知道那个女人的一席话已经把对方的士气给激了起来,现在凭借他手中的几万人马想攻下盛京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害怕吗?谷振东冰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奸笑,盛京可是满人盘踞了多年的地方,城墙的坚固程度与明朝的京师北京城也不相上下,他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凭借手中的这么多的兵马把别人的老巢给端了。不过既然来了,不带点东西回去是不符合大唐军人的本色的。 金银珠宝对于这些整天把脑袋提在裤腰上的士兵来说,并不怎么吸引人,天知道你什么时候被杀死,死了之后你的这些珠宝也是留给别人了。军功、名声、威望这些是才这些铁血军人所想要的。 杀到盛京城下,本来已经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但是这件功劳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吸引力了,此时摆在众人眼前的大功劳就是挖坟,这个坟可不是一般的坟,而是后金的大汗努尔哈赤和他儿子,也就是大清朝的开国皇帝皇太极的坟,挖了一个帝王的坟墓,天下哪有比这个更大的功劳呢!自努尔哈赤崛起以来,汉族子民没有哪一个不愿意不吃他的肉,喝他的血的。试想要是把他们的棺梓运回南京,想不出名都难。 福陵,位于盛京东郊浑河北岸的天柱山上,是清太祖努尔哈赤和孝慈高皇后叶赫那拉氏的陵墓,因为位于盛京地东边,故又称“东陵”,福陵占地面积19.48万平方米,依山傍水。整个陵园由低向高巧妙的依山势而建,宝城、宝顶俱建在山峦之颠。福陵按其自然布局可分为三部分,即大红门外区、神道区、方城、宝城区三部分,从下马碑到正红门为第一部分。 黑夜之中,无数的黑影悄悄的接近着福陵,弩箭飞射,刀枪呼应。不断的收割着守陵官兵,下马碑下。一个神色冷峻的青年正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眼睛中闪着狠厉的眼神,月光下赫然是大唐大将军谷振东。 福陵大吗?当然大了。可是在这些虎狼之士地手里,很快的陷落,然后又很快地变成了狼籍一片。这个时候的福陵不过在草创阶段,地宫的坚固程度远远不能与中原的历代帝王陵墓相比较,一代枭雄努尔哈赤的梓棺很快的被抬了出来。然后很快的被运回大营。 当天色渐明地时候,唐营大帐内停放着两副梓棺,一个是努尔哈赤和他刚死不久的儿子皇太极了。大概这两位帝王到了阴曹地府也不会相信,中原号称礼仪之邦,居然无耻到连死人也不放过。不过战争嘛!是没有几个优秀的军事家喜欢堂堂正正的,讲究礼仪风范的,要是有的话,也不能称的上优秀。当然项羽是另类了。以狮力搏兔,以大欺小,以诡计来赢得战争等等,只要能胜利,手段就是各种各样了。谁说挖人坟墓的事情做不得呢! 两个皇帝地陵墓被挖的消息很快就被城内的人知晓,大玉儿一听当场昏倒。代善在崇政殿昏死过去,其他的文武臣工也痛哭流涕,想自己连先皇的陵墓都被别人给锹了,是何其的大辱,他们也没有想过,想当年他们也曾率领则着后金大军在崇祯皇帝地祖宗陵墓前驰骋过的,也曾挖了许多的陵墓,现在事情到了他们身上却怎么也受不了呢! 盛京城中也是一阵大乱,对于自己皇帝陵墓被挖,想到对方的卑鄙无耻。满人不由的怒火上身。汉人都是很无耻的,满人都得出了一个结论。本来在皇太极的时候,厚与汉人,盛京城内也繁华了不少,汉人也纷纷搬了进来,本来相处的就是很好,如今这件事的发生,顿时就成了导火索,不少汉人的商铺被烧毁,不少汉人被愤怒地满人给杀死,盛京城居然发生了骚乱。等到大玉儿醒来地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而这个时候,谷振东的大军已经撤离了盛京,三万骑兵带着两副梓棺朝山海关驰去,不管以后怎样,谷振东地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小半了,剩下的就是如何到达山海关了。毕竟前有豪格的六万大军,锦州的尼勘也有几万,而身后更是跟着大玉儿亲自带领的一万精锐。 大帐中,大玉儿一身戎装,都说大草原上的儿女,一生下来就是战士,大玉儿这身装备自从她嫁给皇太极就再也没有穿过了,如今为了夺回自己丈夫的灵柩,挽回自己儿子的威望,又不得不穿上它。“诸位臣工,敌人就在对面,如今该如何是好?”匆忙整顿了盛京的局势,大玉儿一面飞驰多尔衮、豪格、尼勘等人,一面亲自率领大军追击谷振东。 尽管谷振东的手下都是一人三马,但是加上了两副梓棺,速度也慢了不少,毕竟他想完整无缺的把努尔哈赤与皇太极给带回去。而同仇敌忾的大玉儿却不同轻车上阵,追击谷振东,她的目的不是夺回,凭借她手上的一万士兵显然是行不通的,缠住他,等到大军前来回合才是重要的。投鼠忌器,一代太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其实不光是她,其他人的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豪格接到消息时已经傻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祖父、父亲会被别人从地底下给挖上来,放在太阳底下晒太阳。多尔衮也傻了,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在中原这边风水四起,自己的老家会被别人操的差不多了。当即从潼关一线调集大军朝大草原扑去,至于黄河边上的军队,他可是不敢动的,天知道那个不按常例出牌的家伙会打什么牌呢!这样一来,原本汲汲可危的李自成潼关防线也喘了口气。 而远在南京的李无庸这个时候也知道了,自己的爱将的行动,除掉高兴外,他更多的是担心,一边令施琅加大对多铎的压力,一边亲自从海路赶赴山海关,接应谷振东归国,当然他还带着狠狠的刮上一笔的念头。 谷振东大概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一举动居然带来如此多的结果,他倒是不着急,虽然自己捅了个马蜂窝,但是却有尚方宝剑给护着,你要打行啊!先让我把你们的皇帝的骨头给拆了喂狗,看你们还有何面目立与天地之间。 于是就在这样奇怪的氛围下,四万大军慢悠悠的撤回了山海关,而此时的山海关下也云集了大清的二十万大军,皇帝福临、太后大玉儿、摄政王多儿衮、济尔哈朗等满清的王公贵族,文武重臣也都纷纷赶到。 战争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谈判也是正道。一向欺负别人的多尔衮这次也不得不派出使者前往山海关,商谈接洽事宜。而谷振东也非常牛b的回道等我朝陛下亲自前来商谈。大玉儿等人气的发抖,但是把柄在别人的手上,大玉儿不得不低下高贵的头颅,等待着李无庸的驾临。 [奉献] 第一百五十三回 昭陵与福陵 (六) 第一百五十三回昭陵与福陵(六) “振东,辛苦了。”李无庸身着金黄色盔甲,轻盈的战靴刚踏上山海关的土地,就见谷振东带领着一干大小将官迎了上来。 “陛下也清减了不少。”谷振东神情也有些激动,毕竟与李无庸相离了半年,心里也有些感动也是很正常。 “振东,你在关外的一些动作,朕在南京听闻甚慰!振东不愧是我大唐的虎将啊!与前朝的李绩相比较了。” 李绩,唐初名将。本姓徐,名世绩,字懋功。入唐,赐姓李;后避唐太宗李世民讳,单名绩。曹州离狐(今山东鄄城西南)人,徒居东郡卫南(今河南浚县东南)。后来李世民即位后,建凌烟阁,被封为英国公,是二十四功臣中的第二十二位,李世民死后,又辅佐唐高宗。可以说是李唐王朝的三代元勋了。 李无庸把谷振东比拟为李绩,可见其对谷振东的夸耀了。谷振东嗜杀,在他手下死的人数不能以四位数来计较,虽然这是他的战法所限制,但是这种人在历史上,不管是谁,都没有留下什么好的下场,最著名的莫过于秦朝的白起了,杀神白起一生所杀的人数,手段之残忍,虽然不是谷振东所能比拟的,但是自从晋以来,没有哪个王朝的哪位将军打仗的时候会用他这样的战法,仁义在历代王朝中,永远是站在最高层的,象谷振东这样的将军,现在不死。但等到大局稳定后,有朝一日,哪个地方走错了一步,就会被别人翻出旧帐来,到那个时候,想不死都难。事实上,也只有李无庸这样地人才能容许谷振东的存在。要是其他的帝王,也许在攻打扶桑的时候。就被人抓来杀了,更别说委以重任了。 “陛下,这是臣的本分。”谷振东虽然在心里很是感动,但是他在表面上还是不会表现出来的。 “走,带朕去看看努尔哈赤与他儿子去。”李无庸乐哈哈的拉着谷振东那粗糙地大手朝关内走去。 能够俘获一代枭雄努尔哈赤与皇太极的梓棺,他想不高兴都难,尽管他知道带回去放在南京城给那些中原人看看是一件不可能地事情。但是在多尔衮身上取得点利息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你不拿回去,你这个摄政王也就当到头了,尽管你现在的势力很大。 这次李无庸的到来,就是为了狠狠的刮一下后金,最好能打的他们好几年才恢复过元气来就更好了,趁那个机会,李无庸也可腾出手来,把中原地各路豪杰都给灭了。最后集中力量与后金一战,但到底能从后金身上得到多少东西,那就靠李无庸的本事了。 看着城头上升起的金龙旗,多尔衮也知道李无庸到了,心里更加忐忑不安了,对于自己的老对手。多尔衮从来就没有轻松过。果然,就在傍晚的时候,李无庸就派使者前来,告诉多尔衮等人,明日清晨在山海关下,两军中间,各带兵马五十,商谈交换事宜。看着使者那得意的模样,多尔衮知道明天恐怕不是那么好糊弄过去的,狡诈的李无庸恐怕又要出什么妖蛾子了。与李无庸有过数次交手经验地他。当然明白李无庸可不象中原以前的那些皇帝一样。把礼仪廉耻挂在嘴边上,把仁义道德当作自己的行为标准。即使自己国家再怎么差劲,也会打肿脸充胖子,拼死维护自己天朝上国的威风,这点从以前自己的祖父进攻明朝廷的情况可以看地出来,当年自己祖父进贡的不过是些山货,明朝皇帝却反馈的是大量的金银珠宝,要知道那个时候国内百姓都要饿死了。 而李无庸不同,他的行为准则与街上的地痞流氓差不多,只要有便宜就占的家伙,如今逮到这样的好机会,想不占都难。多尔衮这个时候仿佛看到了对面山海关内,李无庸得意的模样。 次日清晨,李无庸并没有让多尔衮他们等多长时间,也就一个时辰的模样,当太阳升地老高地时候,李无庸终于带着商人出身的何斌,在近卫军地护卫下施然然的开了过来。 看着一脸愤懑的多尔衮,李无庸忍住心中的笑意,跳下马来,也不管对方愿意不愿意,一把抱住多尔衮,大声道:“老多啊!朕总算见到大清的皇帝了。”情真谊切,仿佛是多年没有见面的朋友了,可是被他抱住的多尔衮却吓的脸色苍白。大清的皇帝也有**岁了,这次也跟着来了,李无庸这句话并没有说错误,但是却是抱着多尔衮说的,这不是说明多尔衮是大清的皇帝了吗?尽管多尔衮权势通天,但是他也不敢自称是皇帝。四面望去,果见周围的重臣脸色有些不对,当看到女伴男装的大玉儿脸色平静后,神色才稍微缓和一下。正当与李无庸说什么的时候,却被李无庸一把推开,只听对方冷冷的说道:“至于赎金的问题,就由朕的商部尚书和你谈吧!”说完就自各儿坐在一边的小马凳上。 何斌见状,抖了抖与自身不相协调的二品官服,然后从袖筒里抽出一白纸来,大声说道:“唐炎黄八年,清顺治二年,帝国皇帝与大清皇帝会谈与山海关外,大清皇帝感帝国皇帝之威,特现金十万两,战马五万匹,绢帛十万匹,粮食三十万石,帝国皇帝特送清太祖、太宗皇帝上好棺木一双。” 敲诈,卑鄙等等字眼一一闪过大清众文武大臣的脑海,饶是准备被李无庸栽上一番的多尔衮也勃然变色,护驾大将鏊拜更是抽出了腰上的宝刀,就要砍杀一番。 “怎么不对吗?”何斌神色不变的说道:“难道你们地太祖太宗皇帝没有这个价钱吗?难道你们要天下都知道,你们连自己祖宗的坟墓都保护不好吗?”何斌的话让多尔衮彻底的冷静了下来。难道说自己的父亲与兄长不值钱吗?要是这件事被中原的百姓听说了,那大清朝也别想在关内立足了。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这个代价恐怕也太大了吧! “大唐皇帝陛下,可否由小女子说句话。”就在多尔衮等人为难的时候,一个天籁之声传了过来,多尔衮不由地舒了口气。 李无庸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小兵装扮地女人,又看了一下多尔衮等人的反映。心里一阵了然,当下笑道:“太后请说。朕还是很和善的。尊重女性。”靠,你和善吗。那天下就没有恶人了。 大玉儿虽然很好奇李无庸是从哪里知道自己就是太后的,但是相比较而言,眼下的事情才是大事情,如果真要按照李无庸的要求去做的话,那大清朝永远不要翻身了,就更别谈什么饮马长江了。 “陛下乃天朝上国地皇帝。在我们满人一向可以尊称为天可汗…” “哈哈,朕还没有自大到能与唐太宗皇帝相提并论的时候,不过等到朕一统天下,,福临做了朕的藩臣的时候,可以这么称呼了!”李无庸很快的打断了大玉儿的言辞,美丽的女人要么是花瓶,要么就是个厉害角色。眼前这个女人不光美丽,更重要的是厉害,拥有与男人不相上下地智慧。什么是谈判,谈判就是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看到李无庸不在乎什么虚名,大玉儿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没想到李无庸在汉人皇帝中居然是个怪胎。不过李无庸如此好对付的话。也不是大清最大的敌手了,当下微微一笑,又说道:“不知陛下可记得两年前陛下到草原一游的情景,我大清可是送了陛下不少东西作为礼物的。” “哈哈哈,好东西朕不在乎多地,如果还有这样的机会,朕还想再来几次,东西还是别人家的好啊!虽然我大唐美丽富饶,但窥视的人也不少啊!没有这些东西来保护,朕也没有把握让我们的子民过上好日子啊!”李无庸的话加枪带棒。丝毫不给大玉儿的面子。 “大唐皇帝陛下。我大清之所以进关,也是受平西王所托。说实在的,我大清地小国弱,哪里有胆子与陛下为敌?”多尔衮旁边的一个中年文士说道。 “你是什么人?”李无庸皱了皱眉头。 “微臣清大学士范文程。”中年文士拱手道。 “原来是文程先生啊!久仰久仰啊!”李无庸拱手道。 范文程一听羞的满脸通红,身为汉人,当然知道这称呼里地问题了,按照平常,称对方为“范先生”,那就是对对方地尊称了,而称呼为“文程先生”,那就是骂对方没有祖宗了。如此称呼,范文程想不羞愧也难。 李无庸不屑的望着退入人群中地范文程,转首对福临不耐烦的说道:“小皇帝,寡人耐心有限,交还是不交。”想那李无庸久经沙场,一身威严中带有杀气,哪里是一个十岁未到的小毛孩可以抵挡的。福临顿时吓哭了起来。 “李无庸,你的条件太苛刻了,我大清做不到。”到底是母子连心,见福临被吓着,大玉儿往日的雍容与沉着也就没有踪影了,毫不犹豫的喊出了李无庸的名头。 “哈哈,既然如此,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李无庸拍了拍身上的铠甲,作势要离去。其实他也知道自己的要求过分,但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的道理还是知道的,反正你们都是要还的,不如我的价格开的高点,这样我可以占最大的便宜。 “陛下,小王有话要奏承陛下。”多尔衮见状,连忙喊了出来,他可不同于大玉儿,他是摄政王,所以的军事部署都是由他来安排的,今日局面他多尔衮有着重大的责任,假如今天要不回梓棺,他这个摄政王也就当到头了。只要王位还在,损失点东西算什么,东西没了,可以抢啊!黄河以北的地盘都是自己的,粮食也可以从高丽棒子那里去弄!王位丢了,想找回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李无庸望着神色黯然的多尔衮,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那是胜利者的标志。“摄政王殿下,这里风景不好,你我还是换个地方说话吧!”说着骑上旁边的亲兵送上来的疾风,对多尔衮道:“当年皇太极曾问明朝的使臣说,你们中原的皇帝能否骑马张弓,能否驰骋疆场,摄政王,请吧!”说完狠狠的抽了一鞭子,多尔衮只得上了马背追了上去。 后来据太祖皇帝的起居录记载:炎黄八年十一月,太祖皇帝与清摄政王会谈与山海关外,清摄政王感帝国皇帝之威,特献黄金五万两,战马十万匹,绢帛五万匹,粮食十五万石,帝国皇帝特送清太祖、太宗皇帝上好棺木一双。” [奉献] 第一百五十四回 大封功臣 第一百五十四回大封功臣 “振东,看大家都来迎接你这个功臣啊!”旗舰上,李无庸亲切的拉着谷振东的手,指着南京码头上的黑压压的人群。 尽管谷振东也知道这些人,都是冲着李无庸这个皇帝来的,但是心里还是比较激动,能被一个皇帝如此看重,在这个时代来说,可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 经过一个多月的航行,李无庸终于赶在年前赶了回来,随行的还有无数的黄金与帛,当然李无庸最看重的还是那十万匹战马了,有了这些战马,李无庸又可以在两年内建立一支强大的骑兵,虽然与蒙古、后金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但是在中原的各路诸侯中,已经占有很大的优势了。而加上唐军尽是精锐,帝**事大学的建立为唐王朝的军队源源不断的提供大量的基层和中层军官,他们有着先进的军事思想,比其他的割据势力的那些将领要专业的多,也许他们没有上过战场,但是经历了一两场战争,很快就能成熟起来。经过一年的征兵,大唐王朝的军队已经有五十万人,这还不包括在安南的仆从军队、在各府的守卫军队。只要再给李无庸一年的时间,横扫整个中原大地,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臣等恭迎陛下凯旋归来。”众大臣在宋献策、刘谦等人的带领下,在码头上高呼万岁。帝国又一次打了胜仗,尽管这一次胜的比较卑鄙,拿了别人祖宗地梓棺来威逼别人。但是总算是胜了,五万两黄金也就是五十万两白银,再加上十几万石粮草,这些可以让大唐帝国不怎么充裕的财政有了很大程度上的缓解,只要支撑到每季度上缴的海关厘金与商业税收,大唐的财政也就彻底好转。有了银子难道还怕买不到粮食吗?“苏湖熟,天下足”。“安南熟,大唐足”。在大唐境内有那么多的粮食产地。还怕没粮食吗? “都起来吧!这次能有如此大的收获,也是谷大将军地功劳,朕离京的一段时间,朝廷之事也是由诸位爱卿负担,功劳也是不小地。传旨,每人赏上好丝绸十匹。诸位爱卿今日就随朕到崇元殿喝几杯吧!”众人闻言心中一喜,崇元殿是李唐王朝举行大小宴会的地方。每逢节日皇帝就会在那里赏赐宴会什么的。 “大将军,请上马。”李无庸突然拉过旁边的一匹雪白御马对谷振东说道。而正在高兴的众大臣见状,心里一惊,在这个场合,众人都是走着过来的,就是有轿子也不敢骑啊!也只有李无庸才能坐上那用六披白马拉的马车。其他地文武大臣也只能跟在后面吃灰尘。今日,皇帝居然让谷振东骑上御马,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恩宠?试探?等等。一时间在众人的心里留下了众多的疑问。 谷振东也是一惊,连忙跪在李无庸面前道:“请陛下先登龙车。”然后跪爬到那龙车面前,一动不动,显然要李无庸踩着他的背上去。 李无庸见状点了点头,龙靴轻提,轻轻的踏在谷振东的背上。跨上了龙车。龙车轻轻启动,待行到宋献策身边的时候,突然对侍侯在一旁的太监总管秦九道:“去把军师也请上来。” 秦九神色一动,连忙走到仍然跪在一旁地宋献策轻声的说了几句,宋献策神色一变,连忙跟了上去。而等李无庸的仪仗走完后,刘谦等人才站了起来,望着趴在地上的谷振东与上了龙车的宋献策,眼睛里露出了异样的光芒。 龙车上,宋献策坐了半个屁股。而李无庸并没有注意这些。他地眼睛不时的看到外面不断山呼万岁的百姓。 “军师!朕不在朝的日子,周围的那些人可有什么动静?”李无庸突然问道。 宋献策一怔。随着李唐王朝的势力加强。除掉后金,其他人在心里只求李无庸别找他们的麻烦就不错了,哪里还敢来找李无庸的麻烦呢!刘泽清整个人都龟缩在皖城,左良玉在湖北也是与李自成对峙着,另一方面还要防备着清军,在襄阳防备曹百原的也不过五万人而已。张献忠虽然已经占据了成都,但是秦良玉那个老太婆一日都没有给他过上安宁的日子。李自成地对面有多尔衮与吴三桂大兵压境,坚守潼关都成了问题了。哪里还有精神来管李唐地事情。显然李无庸话里还有别的意味,这里面地含义宋献策是猜不透的。 但不管怎么样,宋献策还是很老实的回答道:“自从谷大将军关外大胜后金,陛下更是势压多尔衮,我大唐王朝声威震天,天下无人能及,哪里还有人敢来冒陛下龙威的。”虽然话里有点拍马屁的嫌疑,但是宋献策倒是说了几分事实。 “当年洪武皇帝登基的时候,就封功臣与封儿子的问题与刘伯温讨论了好久,朕当初建国的时候,也曾经再三的思考,但是还是先封三位王子和公主,一方面是朕考虑四海未定,这个时候封赏恐怕早了点,以后没的封啊!而另一方面,众人都不在京师,今日振东、廷臣他们都回来了,这次谷振东在关外这么一闹,清朝实力大损,短期内不可能有什么异动了,朕已经招施琅与刘启他们回来了,估计后天也会从陆路赶回来。到时候把封赏的事情给定下来。”李无庸叹了口气。 “陛下准备怎么封赏?”宋献策并没有反对,毕竟功成名就,荫妻封子,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不封的话才有些奇怪呢! “功劳大者封公,计有二十一人,日后再凑足二十四人,次者封侯、伯、子、男,仿唐例。非宗室,不得封王,军师以为如何?”李无庸问道。 “陛下圣明。古有唐太宗封二十四功臣,会表凌烟阁,成就君臣一段佳话,今日陛下此举,可以为我大唐更添几份气度。”宋献策这个时候心里也舒了口气。 李无庸是皇帝。宋献策他们都是臣子,而且是立有大功劳的臣子。如今大唐鼎立,中原也是指日可下,宋献策他们都是开国地功臣,封侯拜相也是必然的事情。然而在历史上,君臣之间成为一段佳话的,有始有终的,并没有多少。汉朝的刘邦,一开始就杀了大将军韩信,明朝洪武皇帝朱元璋更是了不得了,傅中书右丞相参军国事兼太子少傅魏国公徐达赐蒸鹅,病疽毒发死,太保中书平章军国重事兼太子少保鄂国公常遇春长子茂以遇春功,封郑国公,后因过而安置茂于龙州。自己病死了,但儿子也跑不掉;李文忠被中毒而死;沐英也被赐死,虽然他的子孙后代被世袭云南王,但还是被鸩杀了的;李善长被满门抄斩;冯胜、傅友德、廖永忠等等,都是被赐死,侥幸逃过去地。也只有回到老家的汤和了。这些人有地一开始还被封了王,但后来都是被朱元璋以各种理由被杀。如今李无庸明确表示非宗室不得封王,仿唐例,成全君臣之义。他们这些有功之臣也可以稍微安心了,只要你没有胡惟庸那样的谋反大罪,想来李无庸也会网开一面,饶其性命,顶多也是一个削爵。 “各个皇子也日益涨大,传旨下去,众文武大臣不得擅交皇子。” “遵旨。” “明亡其中有三。其一苛政;其二贪官;其三朋党;其五宦官;其六昏君;其七弱旅。传朕旨意禁止朋党;禁止宦官干政。违者立斩。” “臣遵旨。” 三天后,崇政殿内庄严肃穆。在京城以及从外地赶来的数百位官员济济一堂,神情激动,因为今天是皇帝陛下大封功臣的日子,各个都是兴高采烈的,都期望着自己是那上面的一员,也可回去光宗耀祖。 随着净鞭三响,御乐升起,李无庸穿上了除掉大场合才穿上的通天冠,有二十四梁,附蝉十二首,加珠翠、金博山(山形饰物),这种通天冠是皇帝在郊祀、朝贺、宴会等上才穿地。而其他的大臣也身着冠冕,一品官服衮冕,二品官服鷩冕,三品官服毳冕,四品官服絺冕,五品官服玄冕,六品至九品祭祀时服爵弁,武将朝参时服武弁,文官九品服弁服。文官朝参时戴进贤冠。进贤冠以梁数多少表示品级高低:三品以上三梁,五品以上两梁,九品以上及国官一梁。法冠,以铁为柱,饰珠两枚,成獬豸形,是御史大夫、中丞等司法官员戴的。幞头,包头软巾,也叫四脚、折上巾,有四条带,两带系于脑后下垂,两带反系头上,今其曲折附顶。它始于北周。唐代把四脚改成两脚。两脚左右伸出,叫展脚幞头,为文官所戴;两脚脑后交叉,叫交脚幞头,为武官所戴。一时间大殿之上喜气浓浓。 秦九在得到李无庸的示意后,打开圣旨,首先是封二十一功臣的:宋献策为荣国公;刘谦为莱国公;顾炎武为宋国公;施琅为鄂国公;刘启为申国公;谷振东为英国公;李岩为危国公、王夫之为赵国公;黄宗羲为褒公;何斌为魏公;罗振川为谯公;曹百原为勋公;孙元化为渝国公;王廷臣为卢国公,追赠曹变蛟为兖国公,其位由长子曹国忠继承;陈大戈为蒋公,关尔森赐名郑成功,封为郑公;孔胤玉为胡公;姚启圣为永兴公;戴沧为陈公。其余众大臣或封侯、或封伯、或子、或男。尽管这些都只能是个荣誉,多拿些俸禄,但是也是光宗耀祖不是,一时间,南京城内众大臣都热闹不已。互相请客,南京城的酒水倒是消耗了不少。而随着年关将近,李无庸又对前线的将士赏赐了不少的酒水与牛羊,在不经意间,拉动了大唐帝国地经济增长,一举数得啊! [奉献] 第一百五十五回 潼关之战 第一百五十五回潼关之战 潼关,又是潼关,当年在这里,李自成打败了明朝军队,定鼎关中,定都长安,建立了大顺王朝,然后跃马黄河,直捣北京城下,逼的崇祯上吊自杀,一个小小的驿卒,居然灭了一个近三百年的王朝,这也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李自成的一生也算是没有白来世间一遭。 而今天同样是这个千古名关,再次战云云集,李自成的大顺王朝与关外的大清王朝,两个强大的割据势力在这里展开了生与死的搏斗与撕杀。 去年五月,李自成自从山海关兵败后,匆忙在北京登基,然后就撤出了北京城,朝陕西老巢撤退。李自成一路上,为吴三桂的关宁铁骑所追迫,加上兵无战心,屡战屡败,从北京一直退到山西,然后退到西安,为了维护最后一块根据地,李自成在潼关布置重兵防守,以组织清兵西进。而由于谷振东与李无庸在关外的一闹,多尔衮不得不抽调吴三桂等将领率军北进,让李自成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李自成一面训练军队,一面加强了潼关的防守,可以说是固若经汤。 而这个时候的多尔衮在去年被李无庸狠狠的宰了一番后,元气大伤,他对水军扼守黄河的李无庸是没有办法,但是对已经被自己打的狼狈而逃的李自成却是有办法的!在十一月底迁都北京后,就迫不及待的开始下达进攻李自成的号令,以期望从李自成身上挽回自己地损失。因为明朝几代皇帝的私房钱都是被李自成给夺走了。而关中三千里沃土,足够支撑自己的军队粮草开销了。 正月十九日,多尔衮命阿济格为靖远大将军,统帅吴三桂、尚可喜等将率领三万精锐从北路入陕西,途中又调集宣府、大同等降兵,共计八万人,准备进攻陕北。然后南下西安,灭了大顺政权。二十五日。又命令豫亲王多铎率领大军十万,洪承畴、鏊拜、唐通等将过孟津渡口,直击潼关。三月二十日,多铎大军直抵潼关二十里处扎下了大营。 而李自成接到清军将进攻陕北的时候,陆续将军队北调,当多铎率领大军直抵潼关的时候,他才发现被清军南北包围。于是决定亲自率领老营精锐十万增援潼关。期望在潼关下击败多铎,获得更长时间休养生息的机会。 二十九日,战斗打响,敌楼上李自成打着黄色伞盖,旁若镇定的站在那里,左右是牛金星与胡宗敏。他当然镇定了,潼关一方面是天险,易守难攻。当初要不是用计谋和明朝内部官员地不团结,他哪里能攻的下潼关,如今这潼关上,不光有他赖以起家地老营精锐,自己的手下也十分的团结,至少在他是这么看的。而更重要的是,这个时候的潼关已经不是几年前的潼关了,从崇祯皇宫里弄来地无数金银,起码有十之一二都用在这个上面了。不光城墙得到了加高,而更重要的是用的石料都是从华山上采下来的大巨石,固若金刚。在潼关里,有着充足的粮草与无数的弓弩箭支,李自成和他手下的大臣们,非常有理由相信,这样的城防。多铎就是打一年也打不下来。 事实上也确实象李自成想地那样。对于潼关的坚固,多铎等人从洪承畴那里也了解了不少。但是他所不知道的是,当年洪承畴见过的潼关远远抵不上面前的这个雄关,远远望去,高耸入云,而爬城梯居然都够不着。 在攻城战中,爬城梯固然是一个较好的器械,但是城墙搞好了,爬城梯却也不能跟着高,否则左右摇晃,别说杀敌了,就是自己爬了都感觉害怕,清军是善射,只可惜地城墙太高,就算能射的上去,也给对方造成的损失最小。 而对方就不同了,居高临下,手中的石头随便砸一下,都能把你的脑袋砸个坑下去,弓弦稍微一动,利箭瞬间就能射穿你的咽喉,让你死于非命。不对称的战争就这样爆发了,一天下来,多铎非常恼怒的发现自己的手下居然死了五千多人。要是在这样下去,就算自己有再多的军队也不能这么消耗地。 而机会也是人创造地,多铎一面派人运老红衣大炮,一面与敌示弱,每日进攻都会丢下几百尸体,然后撤退。 看着多铎在潼关下吃瘪,连日来被清军追着大的李自成心里也就高兴起来,加上李无庸在关外闹了一番地消息传来,李自成以为决战的时刻到了。 四月七日,李自成打开潼关大门,列阵于山下,而多铎见状,一面令大军全部出动,而暗地里命前锋统领努山、鄂硕,率领骑兵五千人从侧后包抄。正面大军在护军统领图赖的带领下,向大顺军发起了疯狂进攻,打的大顺军节节后退。而努山趁阵地上狂风大作的机会,率领骑兵朝李自成的中军冲去,大顺军一时大乱,死伤者不计其数,李自成也是在刘宗敏拼死保护下才进了潼关。 是夜,李自成点集兵马,令大将刘芳亮率领骑兵三千袭营,为对方洪承畴看破,三千骑兵死伤过半,大将刘芳亮也为鏊拜砍伤左臂,狼狈而回。 初八,李自成身着黄金甲,统帅老营步兵三万,亲自督战,而多铎采用洪承畴疲兵之策,待到正午时分,大顺军疲惫不堪,饥渴难忍的时候,突然率大军冲出,李自成大败而归。 初九、初十,不甘失败的李自成再次统帅大军与多铎决战,但都是以失败而告终,而这个时候,多铎派人运来的红衣大炮也运到了潼关城下,胜利的天平开始向清军转移。 虽然大顺军也在潼关下,凿重壕,立坚壁,但是都为红衣大炮所破,损失惨重。 十二日,多铎亲自上阵,先用红衣大炮猛轰大顺军阵地,然后大举进攻,相继进入大顺军阵地,虽然李自成也派骑兵绕到清军背后,但是都被洪承畴领军击退。 而山西的阿济格从保德渡过黄河,进入陕北,围榆林,占米脂,兵锋朝西安推进。李自成面临清军两路夹击,不得已退出了西安。 十五日,清军统领尼堪率领大军进入潼关,守将马文尧率领手下七千人投降。潼关的失败标志了李自成的王图霸业即将走上没路。 [奉献] 第一百五十六回 朕的对手又少了一个 第一百五十六回朕的对手又少了一个 自从潼关失利后,李自成走蓝田,朝商州而行。一路上,死伤者无数,逃亡者无数,全军的士气比退出长安时更坏了。 等到了商州后,李自成才完全明白,在关中和山西投顺的众多文臣,有的做了侍郎,有的做了尚书,退出长安后都逃跑了。原在湖广投顺的文臣如顾君恩和喻上猷,如今还留在军中。虽然他也意识到牛金星在某些事情上有许多的过错,但是他看到牛金星数日在,不辞劳苦安定军心。便将暗中抱怨的情绪抛在一边了。他望望十分辛苦的牛金星,在心中叹息说:“唉,如今大顺朝群臣星散,只剩下两位股肱之臣!” 权利可以使一个人疯狂,可以使一个人堕落。要是放在以前,李自成根本不可能把这场失利放在心上,但是如今不同,他已经是大顺的皇帝了,当了皇帝,排场起来了,心同样也放松起来了,遇到了一场失利,人也就跨了下来。 当知道清军进入长安,忙着安抚百姓,并未南下后,李自成也就在商州停了下来,并将商州城内的州衙门作为行宫,将州的大堂作为正殿。三四天后,得到禀报,知道泽侯田见秀全师退出长安,正在向商州赶来,尚有一日路程。李自成心中大喜,命吴汝义和张鼐前去迎接。田见秀将部队留在后边,随吴汝义与张鼐快马赶来。李自成正在正殿中与群臣议事,立刻传见。田见秀向他行了叩头礼之后。他命回赶快坐下,问道:“泽侯,你没有遇到满洲兵么?” 田站起来回答;“启奏皇上,胡人于十八日下午进城,臣于上午从长安退出,约摸在巳时以前就全军过了灞桥,转向蓝田路上。所以不曾与胡人相遇。” “留在长安的军粮你都烧光了么?” “臣没有烧。” 李自成一惊,怒气冲冲地问道:“为何不烧掉?” 田见秀分明在思想上早有准备。躬身回答:“为着长安城中的贫苦百姓,臣未遵旨烧粮,请治臣以该死之罪!” 李自成瞪大眼睛,怒视泽侯,指着田见秀骂道:“你疯了?你说的什么?在这样干系重大的事情上你如何敢擅作主张,违背我离开长安时一再对你叮嘱的话?你是朕的心腹旧臣,长安事完全交你处分。十分信任于你,为什么竟敢如此大胆抗旨,将众多军粮留给敌人?你可知道胡人得到这批粮草后,略做休整,就可以挥军南下。你说!快说!” 田见秀赶快跪下,低头不语。自从李岩被赶走后,他已经从许多事情上看清楚大顺皇帝因为兵败国危,变得暴躁多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位统帅了。无论自己怎么辩解,也是难逃干系,更何况,他并不认为自己有错误。 李自成看见田既不做声,也不惶恐,更加恼火。大声说道:“你是怎么了?难道你铁了心抗旨到底,以为你同我共过多年患难,立过汗马功劳,国法可以不管你么?来呀!拉下去,斩!” 顾君恩见状,连忙站了起来,奏道:“陛下,泽侯跟随陛下久已,此事虽然泽侯没有按照陛下地旨意去做,但是给我们带来另一方面的好处。” “能有什么好处?”李自成因为劳累而深凹下去地眼睛里冒出火光。显然是气愤不已。要是顾君恩说的没有道理,恐怕顾君恩自己都要倒霉了。 顾君恩也顾不得拭去额上的冷汗。低着头,解释道:“西安,是陛下的龙兴之地,民心归附,陛下赐予粮草,百姓更会感陛下之得,胡人在那里肯定是站不住脚跟的,必然会用大量的时间来安抚百姓,我军也可以有了一丝喘息的时间,多尔衮志向远大,这批粮食他必然不会充做军用,等他后续地粮草运到,我军肯定已经进入荆襄之地了。从此龙归大海,还怕他胡人不成。” 经过顾君恩的一番分析,李自成的脸色方才有了好转,转首对田见秀喝道:“既然如此,朕也不杀你,你去当个小兵吧!泽侯和权将军的印信就留下来,出去吧!” 田见秀闻言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退了出去。而其他人看着那久经风霜的、在武将群中显得特别善良和敦厚的面孔上仍然保持着镇静,只是花白的胡须有点儿颤抖。显然心里十分地悲苦,众人心里不由的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深夜,虽然田见秀现在是个小兵,但是在士兵中的威望甚大,黑夜中,众人围在一起吃喝起来。突然一个人影走了过来,众人连忙站了起来,拱手恭敬的喊道:“顾军师。” 顾君恩点了点头,挥了挥手,道:“你们先退下,我与泽侯说说话。”众军士闻言也纷纷退了下去,只留下顾君恩与田见秀两人对着火堆。 好半响,顾君恩朝火堆里扔了块干柴,深深的叹了口气:“你要走了。” 田见秀一脸地苦笑,回答说:“崇祯十二年在兴山境内,有一天往白羊山寨张敬轩的营中赴宴,半路上遇到一座古寺,停下来闲看风景,那时陛下已经答应我x后出家了。” “啊?”顾君恩愣了片刻,忽然笑道:“你还记得!” “我当然记得很清楚,日后出家也算是钦准出家。” 火光跳动的更欢了。顾君恩又笑着问:“你倘若日后出家,打算用什么法名?” “我表字玉峰,就自号玉和尚,不必另起法名。” “玉和尚这三个字倒有趣,只是不像是佛门法号。” 田见秀笑说:“是的,不像和尚名字。不过我喜欢。” “当和尚好啊!整天地没有烦恼。”顾君恩叹了口气。 “怎么。你也要走?”田见秀看着顾君恩那如玉般的脸庞。 “皇上变了,自从北京失利以来就变了,当初要是听了林泉的话,也许就不可能有今天了,也许我们这个时候的最大敌人应该是江南的李无庸吧!你是陛下的老臣,自从陕西起兵就跟随在旁边,今日为了百姓。差点就被杀了。”顾君恩满脸失望之色。 “听说前不久,李无庸建凌烟阁大封功臣。林泉被封为卫国公了。”田见秀尽管心已经死了,但是言语间还是充满了羡慕地含义。 “不光是他,当年我、牛金星、宋献策三人为友,我与丞相投了陛下,宋矮子却投了李无庸,如今他是李唐王朝地军师、中书令,进封荣国公。为二十一功臣之首,其位尚在李无庸岳父刘谦之上。恩宠一时,成为江南官场上的一段佳话,被人尊称为‘矮子宰相’。相比较而言,我与丞相可就差多了。”顾君恩苦笑道。 田见秀也是一惊,没想到本朝地两为大臣与李唐王朝的重臣有着如此关系,嘴巴吞了吞吐沫,好半响方说道:“你准备去南方?” “我去不去还不知道。但是有个人肯定会去的。”顾君恩有些不屑的说道。 “丞相?”田见秀大吃一惊。 “他刚才向陛下进言,由他先行开路,去荆州安排一些,哼哼,荆州的府尹是谁,不就是他的儿子牛佺吗?此一去。恐怕一去不回了。如今陛下兵败,其势不可回也,左良玉听说身体不好,史可法当个御使还可以,但是当个统帅,却没有那个能力,南明为李唐所灭也是迟早的事情,而张献忠更是不堪了,在成都杀了那么多地人,又有秦良玉的秦家军在那里看着。听说她手下的大将嘉定杨展武功盖世。压的大西第一名将李定国气都不敢出,这中原肯定没他的份了。而胡人虽然眼下势大。但是多尔衮等胡人将领屡次在李无庸面前吃亏,去年连努尔哈赤和皇太极的坟墓都被李无庸给挖了。虽然他们现在已经占领了整个黄河以北,如今陕西也落入了多尔衮的手中,但是听说林泉已经派并扼守虎牢,而大将刘启与施琅联手把多尔衮压在黄河以北不敢动弹,还要防止李无庸强大的水师从关外、海河登陆,可以说,胡人地防线破绽百出,这江山在以后还是李无庸的。” “这么说来,牛丞相他日也可以跟在后面飞黄腾达了?”田见秀也是一脸的讥讽之色,显然他也瞧不起牛金星这个权力**强烈的家伙。 顾君恩闻言,摇了摇头,道:“李无庸恐怕没有那么好应付的,牛金星此去恐怕连性命都保不了。李无庸对部下甚好,这种人最容不下的就是背叛,而再看看李唐王朝地官职,互相牵制,权力牢牢的掌握在李无庸的手上,你想想看,牛金星此一去,李无庸与他手下的那些官员会容忍他吗?”田见秀闻言也摇了摇头,天下任何人都容不下挑拨离间、喜欢背叛的人。 “你也要去?” “不,我去河南,帮助林泉,对付多铎。”顾君恩神秘的笑了笑。 “那贫僧祝你一路顺风。”田见秀,哦,不,现在应该称玉和尚了。 次日,当李自成听到顾君恩与玉和尚离开的消息后,脸色铁青,恨恨地顿脚骂道: “身为丞相,背君潜逃,忘恩负义,抓到后决不饶他!” 然后又对身边的刘宗敏道:“就赶快按原计划行动,不可耽误了。前天白旺见我,他很想我将他留在德安,与敌人周旋,牵制敌人。我同意了他的主意,催促他即回德安,依计而行。今晚我军就要离开承天,水陆齐下,不作声张,使左良玉措手不及。捷轩,你率领这支大军,先到潜江与沔阳之间待命。” “臣领旨。”说完就匆忙而出。 望着刘宗敏离去的身影,李自成才踉跄地走回去,一下子瘫在龙椅上,半响也说不出话来。 而这个时候,离他不远地左良玉不光身体不好,心情也十分的不好,虽然在南明王朝,自己也是位高权重,史可法坐镇襄阳对付曹百原,自己统领大军防备国贼李自成,如今李自成虽然已经是败寇了,但是总地兵马仍然有五十万之众,能作战的老兵最起码也还有二十万,而自己呢,自从与李自成在开封打了一仗,自己的主力尽失,眼下虽然说是拥军五十万,可是其实也只有三十万,而其中也只有十万能打的,而且还都是新兵,哪里有能力去对付李自成。 就在他苦恼的时候,儿子左梦庚站在床前,向他禀报说:“李自成大军过江了,前锋已经到了嘉鱼。” 左良玉吃了一惊,但表面上十分镇静,慢慢地问道:“李贼是从哪里渡江的?怎么会前锋已经到了嘉鱼?” 左梦庚回答说:“昨夜三更时候,得到紧急探报,不敢惊动大人,现在才来禀明。该贼是从簰洲镇渡江的。我们守簰洲镇人马不多。冷不防流贼从那里渡过长江,占领了簰洲镇,一路向嘉鱼前去,一路向咸宁前去。如今咸宁和蒲圻告紧。” 左良玉骂道:“他**的,扰乱了老子的大计!”骂完之后,顿时昏了过去,左梦庚见状,感到病情不妙,连忙传唤侍医前来。看着忙碌的侍医,他在心中乱想,前途是吉是凶?却不知道自己的老子即将要见崇祯了。 “少侯爷?” “我父帅,怎么样了?”左梦庚虽然也是将门之子,可惜的是虎父犬子,他见侍医脸色不好,当下也知道左良玉恐怕有些不妙了。 “侯爷由于劳累过度,恐怕撑不过今天了。”一个侍医大着胆子说道。 “这该怎么办?这该怎么办?” 就在左梦庚在为难的那一下,在长安得到休整的多铎,迅速率领大军南下,清兵很快地到了承天,守承天的大顺军锐气全无,不过一次交战,便彻底失去了城池。一部分人马溃逃了,一部分投降了。清兵继续挥师东进,直指德安府。白旺留在德安的有一万多人,因不是白旺原来的精锐部队,又因没有白旺率领,当清兵来到时,只稍事抵抗,便作鸟兽散。李自成只得率领大军退守通山九宫山下,组织兵力继续对抗清军。 “九宫山,李自成终于到了他的天命所在了。”在南京的李无庸接到诋报时深深的叹了口气。“天下,朕的对手又少了一个。” 过些时日,有人来报,李自成在九宫山查看军情时,为地主武装所杀。一代枭雄就这样死在了小人的手上。而李自成大军,一方面为湖广总督何腾蛟所招抚,继续对抗清军,一部分有高一功与李过率领,进入江西流动做战。 而这个时候,已经是炎黄九年的七月二十号了,沉默了好久的李唐王朝终于揭开了统一天下的序幕。 [奉献] 第一百五十七回 我要吓吓多尔衮 第一百五十七回我要吓吓多尔衮 “有本早奏,无事退朝。”秦九按照惯例喊了出来,其实偌大的一个帝国怎么可能没有事情呢! “启奏陛下,秋闱将近,请陛下早做安排。”新任礼部尚书的是济世,前明的状元,而李无庸记得他曾经担任过历史上康熙的老师,有两把刷子,自从接任孔胤玉后,也确实把礼部治理的井井有条的。 秋闱,三年一度,这次秋闱是李唐王朝第一次举行科举考试,虽然李无庸也是很讨厌应试教育,但是不得不承认这是现行最好的挖掘人才机制,尽管有些官员表面道德文章,其实都是男盗女娼,但是也确实没有办法帮李无庸选取更好、更有用的人才,而李无庸也只能在教材上下工夫,提倡新儒学。但这次科举,台湾的新儒学尚未在中原实行,也就没有办法在科举中间体现了。 “恩,济爱卿所奏倒是当务之急,本次科举是我朝开国以来,第一次选拔官吏,最重要的是德,其次才是才,德才兼备方是栋梁之才,能为我朝的兴盛作出贡献的方是有用之才,赈听说如今南京城士子云集,南京巡抚一定要注意治安,防止宵小混入,三省要制定会试试题,莫要泄露,考试就要公平、公正,为国选人,不可徇私,方是正道。亭林,你做这科的主考吧!济世为今科副主考吧!” “臣领旨谢恩。”顾炎武大喜,这次大唐第一次科举考试。这些录取的士子也算是开国之臣,以后就算是下到了地方,只要稍微做点成绩,升迁也是很快地事情,日后这些人都是自己的学生,自己的威望也可以大有增长。 “启奏陛下,探马来报。伪南明王朝宁南侯左良玉日前病逝,其位已经由其子左梦庚接任。史可法也被排挤出内阁,日前督师襄樊,抵御清军南下。不过有小道消息说左梦庚有投降多铎的意图,若湖北为清军所夺,清军就可以直抵长江沿岸,江西、河南、安徽、湖南等地都会受到威胁,不利于我军的发展。请陛下早日定夺。”说话的是兼领兵部差事的中书令宋献策。 李无庸闻言点了点头,自从李自成兵败潼关后,他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妙,多铎地铁骑在长江以南也许并不可怕,但是在江北,多是平原,土地坚硬,适合于骑兵冲杀。而为恐怖的是,李唐王朝地大军集中在湖南、山东、河南三个地方,而都城南京也不过十几万之众,水师也都集中在黄河流域,一旦清军占领湖北,就可以顺江而下。直抵南京,这样一来,李唐背部受敌,在山东与河南的主力不得不回援,李唐王朝顿时被打成历史上的南明了,湖北决不能丢失。“湖北乃四战之地,占据中原要道,关系十分重大,此地决不能落入了清军手中,传旨曹百原。火速进军湖北。罗振川调三万大军前去相助。给朕灭了南明。” “臣领旨。” “传旨李岩,小心防守河南。朕授他临机专断之权,可以招抚李自成残余兵马,传旨刘启与施琅,授临机专断之权,刘启为正,施琅为副,必要的时候给多尔衮一点压力。”旁边侍奉的书办赶忙把李无庸的圣旨急了下来,然后盖上玉玺,用六百里加急送了出去。 “姚启圣来了吗?”李无庸喊道。 “臣在。”姚启圣仍然穿着紫色的官袍。 “去,你去担任山东巡抚,朕准许你带五千兵马上任,校尉以下地你可以在帝**事大学挑选,山东大小事务,你都可以自行决定,事后上报给朕就可以了,但是朕要一个稳定的山东,最近听说山东有个小鲁王,你自己好好斟酌一下吧!”李无庸当然相信这个在康熙年间迁界靖海的功臣对付那些窝在山上的土匪与那些企图恢复江山的遗民要容易的多。 “卢国公来了吗?”李无庸朝底下的众人望了一眼道。 “臣在。”王廷臣连忙站了出来。 “多尔衮送来的马匹要尽量快点装备军队,等秋闱结束后,朕要出征了,到时候你与振川随驾吧!记着这次恐怕不是以前那样,打不过就跑,这次恐怕是要硬碰硬了,你可要准备好了,别到时候给朕丢了面子。听说兖国公是个好料子,你要好好培养一下,朕日后要看他威风。” “臣遵旨。” “没事就退朝吧!”李无庸甩了甩袖子。就望后宫走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大臣纷纷跪倒相送。 “秦九,皇后他们再忙什么呢?”李无庸对身后地秦九问道。 “听说与几位娘娘在荣贵妃那里呢!” 荣贵妃就是九公主了,在李无庸的后宫之中,虽然分皇后、皇贵妃、妃、嫔、贵人、才人、选侍、淑女等级别,但是李无庸的后宫也不过仅仅九个人而已,分别是皇后刘玲儿,贤妃顾横波、淑妃董小宛、敬妃柳如是,惠妃陈圆圆、顺妃卞玉京、康妃寇湄、宁妃李香君、荣妃朱九等九个人,柳如是生长子赵郡王定朔,如今已有四岁,皇后刘玲儿生次子贤郡王定疆,顾横波生长公主李汀,封南海公主,今三岁,董小宛生三子松,封怡郡王,才两岁。也不知道是安定下来的缘故,李无庸的后宫也逐渐的热闹起来,后宫地那些女人们一个接着一个都传来喜讯陈圆圆、卞玉京、寇湄、李香君也都传来了喜讯。不过幸好李无庸的后宫都是共过患难的,加上李无庸的某些功能强大,后宫倒也安宁,虽然在封号上有所区别,但是在规格上都是一样。大家的关系倒也十分的和睦。 “既然这样,就不要过去了。”李无庸并不想打扰自己的女人谈心的机会,“街上热闹吗?” 秦九一听,知道李无庸想出去走走,当下为难的说道:“陛下,马上中秋就要到了,那些各地来的举子们也都来参加考试,想必街上还是热闹地,但是…” “但是什么?你这个狗才,是不是怕御使们参你啊!”李无庸笑骂道:“其实只要你们不参政,不要象前朝那样胡作非为,御使也不会为难你们地,再说朕象前朝皇帝那样昏庸无能吗?去,你这个狗才,快去换了衣服,陪朕出去走走,整天的呆在皇宫里,人都憋出病来了,上街看看那些士子们地风范。” “是。”秦九哪里敢反对,只得换了衣服,两人化做主仆二人,朝最热闹的秦淮河、夫子庙走去。 [奉献] 第一百五十八回 再会媚香楼 第一百五十八回再会媚香楼 南京八月天还是比较热的,李无庸穿着月白色的袍子,手上拿了个描金折扇,带着秦九优哉游哉的到处乱串。 日益强大的大唐王朝带给了南京以稳定,而江南奢靡的文风刺激了南京的繁华。南京不愧是中原南方的经济重心,南方的茶叶、珍珠,北方的马匹、貂皮,人参等物也都有来卖的,糖葫芦、臭豆腐等等小吃也到处都是。喧闹的人群中,还有不少的官员士子路过。 李无庸一边扇着折扇,一边打量着周围,仿佛就是一个世家公子第一次出门一样,可怜的秦九跟在后面不时的解释着什么。而李无庸看到一些有趣的玩意儿,也招呼秦九付帐。 主仆二人从上午逛到下午,几乎把夫子苗和朱雀街走了两三个来回,连午饭也是在路边的小摊子那里随便吃了一点。 “走,去秦淮河!”李无庸见天色以晚,招呼秦九道。 “公子,小的可不敢跟着去。”秦九神色大变,要是那些御使知道皇帝去了秦淮河,恐怕又要吵上几个月了,恐怕他秦九也要与那前明王朝的汪直、王承恩同列了吧!到那个时候就算皇帝饶了自己,那些后宫的娘娘也饶不了自己。 “怕什么,今天本公子带你去个熟悉人那里去!”李无庸倒没注意那么多,就算他注意到了,也不会在意这些的。 “公子,您这里也有熟悉人?”秦九吃了一惊。 “当然。”李无庸笑道:“别看这烟花之地。却是有巾帼英雄存在,她们虽然流落风尘,却比那些满肚子男盗女猖地家伙要好的多。就象前朝的王承恩虽然是个太监,却对崇祯皇帝忠贞不二,此人也是个人物啊!跟你说那么多干吗?走,我们去看看她老人家,有好几年都没见过她了。” 过了文德桥。就是媚香楼了,此时的媚香楼大概由于出了个李香君的缘故。规模越来越大了,旁边也没有几家可以相比拟的了,不过这也与李大娘的经营手段有些关系,在媚香楼见到地都并非胭脂俗粉,而出入的都是文人士子,达官贵人,按照现在方法来说。李大娘地经营方式走的是高端路线,搞的是文雅的调子,也难怪越做越大了。 近几日,南京秋闱在即,各地的士子们也都先后赶到,而到了南京不到秦淮河,就等于没到南京了,而到了秦淮河不到媚香楼。就别在别人面前提到过南京,在整个南京城,谁不知道南京城媚香楼的李大娘为人好客,只要你有点真才实学,就会把你奉若上宾。若是家境不好的,只要被李大娘遇上。肯定会周济一二,也让你好度过眼前地难关再说。如此以来,李大娘虽然操的是风尘的活,却为士林中人所赞赏。 不过,平常士子想要见到李大娘倒也不容易,自从钱谦益等江左三大家叛逃后,李大娘也闲居幕后,除非你是当时名士或者江南文人魁首,否则想见上一面比登天还难。 看着眼前的媚香楼,李无庸淡淡一笑。招呼秦九上去答话。秦九虽然在李无庸面前是个奴才。但是在别人面前你得尊称一声“秦公公”。 “去,告诉你家李大娘。有故人来访,让她出来迎接。”秦九大声喊道。 “秦九,莫要放肆。”李无庸见状赶忙制止道。要是再让秦九这么嚷下去,天下的人都知道李无庸来媒香楼了。 “麻烦小哥通传一声,就说六年前的故人来访?”李无庸拱了拱手,微笑道。 那龟奴见状,知道李无庸也是个人物,连忙问道:“不知公子怎么称呼,也好让小的去通报。” “你就说李大娘可还记得顾娘娘的那副墨兰图否?”李无庸当然不能说出自己地名字,只得提到几年前在顾横波的那副墨兰图上写的那首诗。 “顾娘娘的那副墨兰图?”后院的李大娘皱着眉头朝梳妆台旁望去,赫然是顾横波的那副墨兰。 “来人是什么模样?”李大娘奇问道。 “来着二十七吧年纪,一身月白长袍,身边跟着一个四十上下地无须中年人。看样子好象是个豪门公子。”龟奴一五一十的回答道。 “难道是他?”李大娘心里猛的一惊。“快,快,请那位爷到墨兰楼去。”墨兰楼是就是以前的内楼了,自从李大娘把生意扩大后,就改为墨兰楼,而且同时也就成为了禁地。如今居然为了一个陌生人,把规矩给破坏了。龟奴心里不由的琢磨着这个人物到底是谁。 “草民李大娘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阁楼内,李大娘恭敬的跪在地上。 “大娘,你我旧识,就不必多礼了。况且当年香君、横波几人都是托你照顾,说起来,你可是她们的恩人了。”李无庸亲切的把李大娘给扶了起来。 “草民不敢。”李大娘恭敬的说道。 “本来朕与香君她们想早点过来看你,但一来朕国事繁忙,香君她们也都有身孕在身,今日,朕也是忙里偷闲才过来看看你。”其实大家都知道原因是什么,毕竟皇帝与贵妃们过来看一个风尘女子,李无庸他们倒不怕,只是难逃御使们的口诛笔罚啊! “草民谢过陛下与娘娘地关心。”李大娘却神色激动。 “朕地几个儿子和公主也都快要出生了,大娘,你年纪也不小了,不如把这个媚香楼托给一个心腹掌管,你就跟朕宫里去,帮朕照顾一下小皇子可好,还可以与香君她们说说话。”李无庸见李大娘脸上也有一丝苍老,心里也略微不舍。 “这个,这个?”李大娘脸上一丝为难。 “也罢,朕就不为难你了,想进宫的时候就说一声,过些日子,让香君她们过来看看你。”李无庸叹了口气。 “对了,陛下,您听过没有,最近南京城地士子中流传着一句话?”李大娘也是个八面玲珑的角色,见李无庸脸色有些不好,连忙转换了话题。果然李无庸神色一动,奇问道:“什么话?” “那是说一个士子的,好象是山东人,此人不善于骑马,喜欢骑驴,别人说他‘自古只骏马进朝门,现在毛驴也想上金殿。’皇上,您说现在还有不会骑马的文人了吗?” “你说的是傅以渐吧!他是山东东昌府聊城县人,自幼家贫,只能骑驴,不能骑马,他倒是个人才。”李无庸对这个齐鲁大地上出现的怪物倒是有些耳闻,在历史上,他是有名的骑驴上朝的家伙,深受顺治所器重,没想到也来参加今年的秋闱,看样子,今年的秋闱倒是有些看头了。 [奉献] 第一百五十九回 这年头,骑驴也能上金銮殿 第一百五十九回这年头,骑驴也能上金銮殿 出了媚香楼,李无庸迫不及待的带着秦九朝皇宫方向走去,毕竟皇宫申时就要落锁,堂堂帝国的皇帝深夜叫门可是一件不大好的事情。 而这个时候却是南京城最热闹的时候,秦淮河也才刚刚入巷,各路英雄也都刚刚进入气氛之中,加上近日秋闱临近,李无庸不时的在岸上听到有人做诗的声音,而大街上也有许多的士子成群结队在游玩,看样子南京城的繁华与美丽吸引了不少的文人骚客。 “走,秦九,我们吃点东西再回去。”李无庸折扇一收就朝路旁边的一个做馄饨的小摊走去。 “客官请慢坐。”做馄饨是一位老人,熟练的粘着肉馅,然后放入锅里,不一会儿就是一碗香饽饽的馄饨了。 “老伯,您做的馄饨真好吃啊!”李无庸吃了一口后,忍不住的称赞起来。 “那是,这馄饨是我祖传下来的技艺,想当年洪武皇帝也吃过,他老人家都说我们家的馄饨好吃呢!”老人言语间充满着得意。 “老人家,您应该说是伪洪武皇帝,您难道就不怕给官府人抓去吗?”一个在一旁吃馄饨的士子提醒道。 “我们是平头老百姓,哪里知道那么多啊!”老人轻轻的嘀咕道。到了最后声音几不可闻,显然他也很害怕。 “当今雄才大略,海纳百川。是少有的明君,想当初,刚进南京地时候,就祭祀洪武皇帝,并且娶了崇祯之后九公主为妃,哪里还在乎这么多。再说洪武皇帝也是我汉族以来,最英武的皇帝。若是没有他,我们这些人恐怕还在给蒙古人放马牧羊呢!哪里还有今日啊!”一个清朗而中气十足的声音回答道。 李无庸脸色一奇。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官场上的那些老人们都知道在日常生活中尽量避免明朝的一些事情。在这个小摊上,一个繁华的闹市中,居然有人如此称赞洪武皇帝。倒是出人意料。当下转身朝那说话的人看去,只见他二十六七地年龄,面目刚毅,眼睛中是凛然不犯的正气。一身青色长衫大概是由于洗地次数太多,如今都已经有些发白了。 “哟,这不是我们的骑驴进士吗?”刚开始说话的那个士子对那个青年讥笑道。 “傅以渐?”李无庸吃了一惊,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遇到他。这个山东士子自小家境贫寒,却性情刚毅,也同时造就了他博览群书的那种勇气,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在这个时代。穷苦百姓家的儿子一般都会比那些富贵人家地孩子更能成才,当然这需要整个社会的支持,象在晋朝,门第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没有门第,就算你再有才。也是没有用处的。科举尽管它有许多的缺点,但是不得不承认,它为国家吸取了不少的有用人才,比那些指马为虎的人要好的多。 而更让李无庸佩服地是傅以渐的态度,要是一般人听到别人耻笑,脸色肯定涨的通红,或者勃然大怒,钵大的拳头就会打了过去。而傅以渐却神色平静,脸上波澜不起。李无庸知道这并非他没有羞耻之心,而是他不屑。不屑与别人在这个问题上进行讨论。其心胸气度更让人敬佩了。 旁边的秦九见李无庸脸上露出了赞赏的笑容。知道对面那个衣着贫寒,骑着驴子却毫无羞色地士子必然是得到皇上的赞赏了。最起码一个进士是跑不了了,看样子以后可得在他面前要老实点。 “心胸如此之大,就是做个宰相也行啊!就是不知道才学如何?”李无庸的话让秦九更是吃了一惊了,他想不不到的是,李无庸本就是穷苦人家出身,对于象那些有骨气、有上进心又有才学的人佩服不已。而不幸的是傅以渐就是其中的一位,如今国家初立,这样的人才李无庸想放走都难啊! “走,十天后,朕看看这个傅以渐是不是真的有才能。”李无庸丢下一锭银子就朝宫城走去。留下身后繁华的闹市。 想那傅以渐自己也不知道,在一个偶然地机会里,居然碰到李无庸这样地一个贵人。 “陛下,臣等奉旨主持本朝第一次科考,今举会试名单二百三十三人,恭请陛下御览!”御书房内,顾炎武与济世两人跪在地上承奏道。 “两位爱卿,不知道这两百多人里,有多少是本朝急需的人才啊?”李无庸接过奏章翻了翻。 “回陛下地话,如今新朝鼎立,国力日益增强,也同样引来无数人才,如江苏常州府武进县人吕宫、山东东昌府聊城县人傅以渐、湖北黄州府黄冈县人刘大壮、江苏镇江府溧阳县人马世俊等等也都是年轻俊才。”济世满脸的兴奋之色。 “陛下,这个傅以渐在安民方面也确实有独特见解,他主张陛下实行摊丁入亩,取消人头税,这样有利于朝廷的人口增长,臣等准备拟他为会试第一名。还请陛下定夺。”顾炎武到底是台湾出身的,注重的是务实。 “这个傅以渐,朕也知道,如今南京城的士子们都知道一个骑驴的考生。此人是个大才啊!幼年聪明过人,三岁能诵书、五岁熟读经史、十岁工属文,博览群书。人才不可多得啊!传旨三天后的殿试在武英殿举行,在京的三省六部的官员都来看看,恩,再传旨,让那个傅以渐,骑着那匹毛驴来考试吧!哈哈哈!”下面的顾炎武与济世吃了一惊,以前有骑骏马进午门的,没想到现在还有骑驴来上朝的,也不知道那个傅以渐有什么奇特的地方,让陛下如此看重。 “秦九,你现在就去传旨。”李无庸哈哈大笑道。 而此时的傅以渐也象往常一样,坐在客栈里,桌面上摆的是一杯清茶而已。而在他不远处的桌子,赫然是他的老乡山东李名山正在与一届考生前来聚会。 “李兄,听说你在考场上是下笔如有神,笔落惊风雨啊!这次会试第一名肯定是你了,小弟先在这里恭喜李兄了。”一个士子端起酒杯,满脸的阿谀之色。 “那是,不象某些人,骑着一头丑驴还想当状元啊!”说完,众人一片哈哈大笑声。 “圣旨到,山东傅以渐接旨。”就在这个时候,秦九带着御林军开道,来到这个叫做“客满楼”的客栈来传旨。 “陛下有旨,准山东士子、会试第一名傅以渐骑驴入武英殿参加殿试。钦此。”秦九面带笑容的望着跪在地上的年轻士子,很有可能是大唐开国第一状元。 “傅会元,接旨吧!” “草民谢主隆恩。”饶是傅以渐心志坚定,这个时候也给震惊了。 “公公,陛下也知道草民骑毛驴的?” “当然知道。”秦九知道他日后必然会被李无庸重用,当下提示道:“莫要改了本色,陛下乃是英明之君,不会有门户之见,好好表现吧!” “谢公公提醒,他日必有所报。”这个时候傅以渐再傻也知道李无庸对他青睐有加了。 望着秦九离去的身影,李名山嘴巴张的老大,好半响才说道:“这年头,骑驴也能上金銮殿。” [奉献] 第一百六十回 北伐 第一百六十回北伐 三天后,傅以渐真的骑着他的那头毛驴进了宫城,惹的那些大臣吃味不已,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敢打驴进宫的,仔细一打听才知道是会试中的第一名,来自山东的士子傅以渐,并且是奉着皇上之命才敢如此的。众人没想到的是,一个贫穷士子居然能得到皇上的如此器重,脑袋转的快的,思量着以后怎样与这个刚刚中了会元,很有可能再中状元的年轻小伙子打好交道了,家里尚有女儿或者妹妹什么没有出嫁的,估摸着是不是要招他为婿,也好凭借皇帝的信任,带着自己也能平步青云;当然这其中也有看笑话的,能中会元的并不一定能中状元,要是傅以渐在武英殿上发挥不好,恐怕也会落了李无庸的面子,到那个时候,恐怕比没有如今这个荣耀更惨。 不过很可惜的是,这些人的企图并没有得到实现,傅以渐也到底没有辜负李无庸的厚望,殿试中,不光是笔试还是策论,都出类拔萃,出口成章,从容不迫,对答如流,文辞简练,内容精辟,才冠群士,语惊四座。李无庸大喜,当场点了为状元,并且作诗道:“云龙山下试春衣,放鹤亭前送夕晖。一色杏花红十里,状元归去驴如飞。”这原是宋代苏轼《题云龙山放鹤亭》的一首诗,李无庸将原诗中`“状元归去马如飞”改为“驴如飞”,赠给了傅以渐,一时间傅以渐名声大作。而吕营与刘大壮分别为榜眼和探花。 待任命了本次科举的一百多人地官职后,朝廷的风波也渐渐的淡了下来。经过半年的休整。充足的钱财让大唐的国力也有了进一步的提升,统一地步伐也逐渐提上了日程。 八月十六日夜,崇政殿里,十几只儿臂粗的大烛把大殿照耀地如同白昼一样,大唐帝国中书令兼兵部尚书、军师、荣国公宋献策,门下侍中兼吏部尚书、莱国公刘谦,尚书令兼参谋部尚书、宋国公顾炎武。然后其他的六部主要官员等等齐聚一堂。而李无庸身着淡黄色龙袍,手中拿了一黄金杆子。在众人的对面。摆了一副地图,是前明留下的东西。 “军师,你给大家说说如今的形势。傅以渐,你在旁边记着。”李无庸对站在群臣之后的傅以渐和蔼的说道。傅以渐能参加如此重要地朝会,不能不说是受到李无庸的器重了,而其他官员也知道李无庸在培养下一代顶力大臣,对这位年轻的状元倒也是帮了不少忙。 “臣遵旨。各位同僚,自从六月份开始,我朝的各条战线都已经进入准备反攻阶段,罗振川与曹百原的大军已经会师于襄阳城下,并且于炎黄九年七月十九日,对襄阳残军进行了攻击,一夜时间,襄阳落入我手。而如今罗、曹手下功绩十三万人马正在朝武汉进发,武汉的左梦庚也聚齐了他手下的三十万人马,号称五十万,其实,据探马来报,能战者大概只有十几万人。而且大多数是新军,战斗力较弱。” 李无庸微微一笑,道:“这年头,就是喜欢吓唬人,这个‘号称’在历史上经常发生,当初赤壁之战的时候,曹操号称百万,可是顶多也只有三四十万人,哪里有那么多,这号称有地时候。是能吓唬别人。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做一下振奋军心的作用,但是在同时又麻痹了军心。麻痹自己。左良玉在的时候,南明的兵马还是有点战斗力,现在左良玉死了,他的儿子左梦庚是个纨绔子弟,打仗也只能冒领军功,我还听说他心胸狭小,否则史可法这样的人怎么被他挤走了,要是他能大度点,凭借史可法地威望,倒是可以拉拢不少的民心,只可惜,这次大概是必败无疑了。如今只要防备一下多铎来抢夺我们的胜利果实就行了。军师,你接着说。” “是。”宋献策点了点头。又接着道:“陛下高瞻远瞩,所说的就是当前的大问题,如何防备多尔衮?” “陛下,如今我朝粮饷充足,足够支撑一场大规模的战争了。”户部尚书黄宗羲不懂打仗,但是也知道打仗是要花钱的,当下拍着胸脯担保。 “这几年太冲在户部干的不错,每次打仗,粮饷从未断绝过,得胜还朝犒赏三军之物也都办的井井有条,传旨赐黄金百两,诸位爱卿明日可找他到秦淮河一聚。”李无庸开玩笑道。其他众大臣也都哈哈大笑起来。 “臣谢主隆恩。”黄宗羲大喜道。 “有了钱,有了粮,朕打仗也有了信心了。”李无庸淡笑道。 “陛下,多尔衮这次得到了陕西、山西,势力大涨,其兵锋可以通过京师、河南、湖北三地,直接攻入我朝腹地,铁骑所至,快速如风,我军粮草补给将会是一个重大问题。”顾炎武皱着眉头说道。 “从水路运输如何?”刘谦想了想。论水上的实力,李唐王朝敢称第一,没有人敢称第二地。更何况无论是河南,还是湖北,水系发达,用水师运输倒也是一个计策。 “到底姜还是老地辣啊!岳父大人想出来的招数,果然不凡啊!”李无庸赞赏道。而刘谦也摸了摸下巴飘逸地胡须笑了笑。 “其实莱国公的计策倒是可以解决短时间问题,但是不能解决长期的问题,清军擅长骑兵作战,骑兵所至,如果采用焦土计策,我朝内地百姓就会遭殃,臣以为,骑兵的建制与参加战斗,以骑制骑方是正道。”谷振东并不在乎刘谦的感受。 “如果陛下能亲临黄河战线,臣以为多尔衮必然派遣重兵防守黄河一线,这样一来,我朝其他两路的压力就会小上许多,胜利的日期也会缩减不少。”说话的是姚启圣。不过他的声音说的很小,虽然整个朝廷都知道多尔衮怕李无庸,视为生平之劲敌,如果李无庸能亲临前线,恐怕多尔衮不派大军,他在北京睡觉都睡不安稳吧!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这个时候,李无庸已经贵为天子,天子御驾亲征可不是小事,就算李无庸自己同意,那御使台的人恐怕也不会同意吧! 哪里知道李无庸却笑道:“既然姚爱卿说朕还有点作用,那朕就去一遭,会会多尔衮啊!成功、振东、廷臣和朕一起去,傅爱卿也去,挂个随军参谋。三省就留在南京,贤郡王定疆监国,你们三人就一同辅佐吧!” “臣等领旨。” 炎黄九年八月二十日,唐太祖皇帝李无庸率领御林军马十万人,其中其中骑兵五万,火枪兵四万,炮兵五千,近卫军五千人,北伐中原,声势浩大,清廷大为震动。 [奉献] 第一百六十一回 定安徽 (一) 第一百六十一回定安徽 “陛下,我们不是要北伐吗?”船头上,傅以渐垂手站在身后。而其他的人,嘴角咧起了一丝微笑。 “傅大人,这你就不懂了吧!”王廷臣笑道:“俗话说实则虚之,虚则实之。陛下明上是北伐,而实际上是为了解决安徽的刘泽清而来。” “于磐,安徽靠近南京,而刘泽清手下虽然没有什么战斗力,但是也有十万人马,俗话说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鼾睡,我军粮草有十之**都是经过运河北上,万一被刘泽清给端了,岂不是亏大了。”李无庸冷冷一笑道:“听说刘泽清这个人,把安徽刮的赤地千里,民不聊生,这种人为何不讨之。” “陛下,前面即将到达巢湖了。”谷振东骑着战马冲了过来。 自从八月二十日起兵以来,李无庸并不是象外面所想的那样,顺运河北上,尽快与刘启等人会合,而是了只是传令大军改道,直入安徽,刘泽清留在安徽对自己可是一个很大的威胁,此人打仗不行,但是风吹两边倒还是行的,万一自己在前线进展不利,这个家伙趁南京空虚,给自己来这么一下,或者在运河上拦截自己的粮草,或者趁李岩对阵多铎的时候,突然在背后来一枪,河南丢失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河南一失,自己苦心经营的山东、河南防线也就名存实亡了,孤军就被多铎与多尔衮兄弟给围了起来,北伐也就彻底的失败了。那自己就后悔也来不及了。快速地解决自己内部的毒瘤,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 声东击西,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趁其大军没有来的及集中,在对方还没有明白自己真正意图的时候,打他一个措手不及。用最小的损失,一举消灭对方。然后快速北上,才是真正的用兵之道。 刘泽清,如今地南明东平伯,驻节安徽庐州,手下也号称三十万人马,其实也就十万左右,自从镇压李自成起义以来。就被崇祯帝派到了安徽庐州,加封为太子太师,本来也算是平步青云了,而十分不巧的是,李自成地强大兵力很快的把明朝给灭了,一开始他还准备趁着河南空虚,到河南边发点小财,之可惜的是。李岩也不是吃素的,两人打了几仗后,刘泽清也十分识相的退回了安徽,在这个年代,最好的不是钱,而是手中的刀。有了手中地人马,在天下大局定下来的时候,可以换取更多的荣华富贵。 不过很可惜的是,到了现在仍然还没有哪家诸侯,象他伸出橄榄枝,南明王朝对自己是还不错,整个安徽都是在自己的统治下,土皇帝一个,不过可惜的是南明王朝不长久,而左良玉死了之后。局势一天不一天差了。江南的李无庸实力强大,而自己安徽就夹在他的中间。迟早是要被消灭地,还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好,安徽也算是个大省,虽然这个年代不怎么富裕,但是油水还是有的,他手下的十万人马怎么来养啊!刮吧!刮吧!顿时把安徽的地皮刮了一层又一层。 而前不久,他终于知道李无庸北伐了,而多铎的兵锋也指向虎牢,李岩地大军也集中在虎牢关下,河南腹地空虚。到底是打河南,还是打南京呢!刘泽清仿佛是在绝境里突然看到一个宝库一样,不知道取哪个宝贝一样。 不过,还没等他来选择的时候,一个探马迎面打来,“禀报大帅,唐大将傅以渐带领大军五万大军猛攻巢湖,巢湖危在旦夕,高将军让小的前来报信,请大帅派兵支援。” “五万人马?”刘泽清吃了一惊,没想到李无庸的五万人马已经打到巢湖,离庐州快马也不过大半天的距离,巢湖不可不救,守巢湖的是他的小舅子高能,要是不救的话,恐怕家里的母老虎也不会放过自己吧! “点齐兵马,本将亲自前去解救。”刘泽清眼珠子一转。大声说道。他之所以这么说,不光自己手中有十万人马,两个打一个也能把对方压死,更何况李无庸派出的大将居然是名不经传地家伙。要是刘启、施琅与谷振东这些人,恐怕刘泽清要好好考虑了,为了自己地小舅子,是不是值得自己这么冒险了。 而如今巢湖城外,李无庸等人骑着战马,在巢湖城外指指点点,而傅以渐却是苦着脸,没想到李无庸居然命中军悬挂起自己的名号,更为可笑地是,整天让自己手上拿着一把木制的大刀,带领着一批人在巢湖城外耀武扬威,说是yin*高能出来,而更为可气的是,对面的高能是个怕死鬼,见到傅以渐手中那柄看似有七八十斤,而实际上不过是轻飘飘木头做的大刀,还以为自己力大无穷呢!吓的龟缩在城里不敢出来,让好好的一招诱敌之计就这样破灭了。 其实李无庸哪里想使用什么诱敌之计,要是有的话,也是以巢湖这个诱饵来yin*刘泽清而已,或者叫做围点打援给为妥当。如今天下大乱,尽管时世也渐渐明朗,但是到底天下是姓李还是落在关外那些人手里,谁都不知道,大家都在看清楚了再下宝,只有快速的解决安徽问题,也能坚定天下人支持李无庸的心里,而要解决安徽问题,首要的是解决刘泽清了,只要刘泽清死了,安徽其他的地方,也不过是传檄而定。 傅以渐虽然大唐有名,但是也不过是个文人而已,以一个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文人来领军,就算他是状元,也可以让刘泽清掉以轻心,而高能是刘泽清的小舅子,巢湖是庐州的门户,就冲着这几点,刘泽清想不来都难。 “傅大将军威名远播,巢湖里的一万人马闻之色变,看到傅大将军手中的那柄大刀,吓的都不敢出门了。哈哈!”郑成功开玩笑道。旁边的几个人也都哈哈大笑起来,连谷振东那万年不变的冰冷也开了不少了。 傅以渐大概是被他们开玩笑也习惯了,稍胖的脸上也没有一开始的紧张了,拱手道:“下官倒是没有那么大的威风,全靠陛下的知道,天兵一到,龙威所处,万物皆为俯首,在陛下身前,小小的巢湖如何能与天威相抗争。” “好了,于磐,看,探马来了,恐怕是刘泽清的大军来了。”李无庸指着远方冲过来的探马说道:“诸位爱卿,此次要一战而定安徽。诸位不可懈怠了。” “末将领旨。”众人大声回道。 “走,回营。准备战斗。”李无庸扯了一下疾风。 [奉献] 第一百六十二回 定安徽 (二) 第一百六十二回定安徽 “陛下,刘泽清前锋五千人已经快要接近周家拐,大约还有两个时辰,就可以到达龟山脚下。”探马奏道。 “没想到刘泽清来的倒是挺快的!怎么当初救崇祯的时候,没见他这么快呢!”李无庸环视左右,哈哈大笑道。 “可惜来的越早死的越快。”谷振东冷冷的说道。 “既然正餐来了,我们还是快去招呼他吧!免得黄泉路上,错过了宿头,日后在地下还要找朕算帐呢!”李无庸笑道:“振东,你与于磐这里,给朕盯住高能,只要他出来,就给朕打回去。朕亲自到龟山下看看这个刘泽清是个什么人物。” “臣遵旨。” 龟山下,背靠巢湖,风景优美,安静神怡,不可多得的修身养性之地。不过这里马上就要变成战场撕杀的地方了。 “陛下,看,他们来了。”李无庸站在龟山山顶的亭子上,而其他的人马也围护在周围,山下的王廷臣与郑成功两人各率两队人马埋伏在山脚下,从庐州到巢湖最近的就是这条道了,通过巢湖岸边,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进入巢湖北门。 李无庸远远的望着一屡烟尘朝巢湖扑来,阳光下,寒光闪闪,杀气升天,显然有大军前来。李无庸见状,叹息道:“要是朕领兵,就不会来的如此匆忙了,如此匆忙之下,众人又不是骑兵,就是到了巢湖哪里还有多少战斗力。更何况,朕听说刘泽清在军中不但吃空饷,而且就是他手下的士兵已经有半年都没有发一个银子了,这样地军队,将领无能,兵无战力,想打胜仗。就是关君侯再世也不行,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刘泽清了。” “陛下说的是。想那刘泽清的才能当个校尉还可以,让他做将军,简直是难为他了,龟山如此形势,他也都没有估计到,而对方会不会在来路上突袭,也没想到。真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前明有这样的将领安能不被李自成所灭。”旁边一个近卫军士兵答话道。 李无庸闻言,转首朝说话的那个人望去,只见二十多岁,虽然腰中悬挂的是钢刀,但是脸上却是儒雅之色,显然不是正经地士兵出身,也许弄不好是从帝**事大学出来的。当下问道:“你叫什么?” “回陛下,小地张煌言,是浙江鄞县人,曾是崇祯年间的举人,现在是帝**事大学第一期学生。”张煌言一脸的兴奋之色。能与皇帝如此近距离说话可是天大的荣誉。 “哈哈哈,是你啊!朕听过你的名字。没想到你胆子倒不小。要是一般的人,恐怕不会接朕的话了。”李无庸当然知道张煌言是谁了。南明将领、诗人,民族英雄。字玄著,号苍水。浙江鄞县人。崇祯举人。南京失守后,与钱肃乐等起兵抗清。后奉鲁王,联络十三家农民军,并与郑成功配合,亲率部队连下安徽二十余城,坚持抗清斗争近二十年。后被清军俘获,不屈而死。对于这样地忠贞之士。李无庸倒是赞赏有加的。 “你是个读书人。怎么想参加军队了,要知道进了军队可是把脑袋悬在裤腰带上的。你难道不后悔吗?” “陛下,臣曾在孝陵听过陛下的祭词,臣愿意以陛下为榜样,驱逐鞑虏,重振我汉家江山。”张煌言正色道。 “不错,不愧是帝**事大学出来的,你呆在朕身边也是浪费了,等平了巢湖,你就去廷臣手下当个校尉吧!” “谢陛下。”张煌言大喜,那个男儿不希望建功立业,啸傲疆场,彪炳千古。而旁边的亲兵见张煌言受封,都用嫉妒的眼神望了过去。 “鼓手准备。”李无庸突然冷冷的说道。原来这个时候,刘泽清地大队人马已经进入了李无庸大军的埋伏穿圈了。 此时的刘泽清并没有感觉死神的临近,因为他在来的路上,很快的打听到了傅以渐到底是何许人物地时候,也就放心大胆的朝巢湖行军,不要以为状元就了不起,论打仗,你还是要跟本将好好学的。他也根本没想到的是,其实行军的主帅居然是李无庸本人,更没有想到的是,李无庸居然敢在这个力巢湖不到三十里的地方袭击自己。 “擂鼓,出击。”李无庸只是说了短短的几个字,就见漫山遍野的骑兵,挥舞着手中的雪枫刀朝毫无防备如今又处于震惊中地刘泽清大军砍去。 “快快,就地抵御。”见重了埋伏地刘泽清大吃一惊,当山顶山竖起金龙大旗的时候,才知道是李无庸亲自到了。 疾风风驰电掣,黑色钢枪飞舞,李无庸从山顶直冲冲下,钢枪到处,翻起了朵朵血花,马蹄过去,响起了声声惨号。刘泽清大军纷纷倒下,而近卫军也跟随在身后,趁机扩大战果。郑成功与王廷臣一前一后地杀到,大片刀子飞舞,收割之间,包围圈逐渐缩小。以精锐的骑兵来对付赢弱的步兵,战争成一边倒的趋势,尤其是这些人面对的都是跟随谷振东这个杀神在关外杀出了性子的家伙,想抵御也抵御不了心里的恐惧。 “快退。”刘泽清见对方气势如虹,吓的脸色苍白,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大唐王朝如日中天的原因,这个时候才知道李无庸威镇天下的原因。如下山之猛虎,入海之蛟龙,锐不可挡。 周围的敌人纷纷倒去,李无庸根本不看自己下手的结果,他看中的是不远处帅旗下的那个脸色苍白的中年人。 枪尖所指,气机锁定,杀气大盛,“你就是刘泽清?”李无庸冷冷的说道。 “敢问…可是…可是唐皇陛下?” “是,即死。”枪尖过去,刘泽清咽喉出现一个血色洞口,望着眼睛睁的圆圆,一脸不甘的刘泽清,李无庸冷冷的说道:“这一枪是替安徽的父老乡亲们还的,你活的也够本了。” “刘泽清已死,降者不杀。”张煌言十分机灵的砍下刘泽清的人头,对着正在激战的双方士兵大声喊道。想那些刘泽清的士兵大多数都是抓来的,哪里有多少真正为刘泽清卖命的,如今见刘泽清已死,当下迫不及待的投降了。 一天后,巢湖的高能见刘泽清已死,也只得投降,被李无庸所杀,然后大军在巢湖略做休整后,令张煌言率领大军五千镇守安徽,维持地方秩序,一边令南京留守派出大量官员前来接收,然后带领大军匆忙北上,毕竟那里才是决定天下最终所在。 [奉献] 第一百六十三回 大决战前夕 第一百六十三回大决战前夕 北京紫禁城武英殿,多尔衮端坐在九龙椅上,眼睛偶尔流露出的一丝威严,显示着这个摄政王才是大清王朝的实际掌权者。 大殿上,站立的大清宗室、投降的明朝将领,尼堪、多铎、豪格、鏊拜、吴三桂、范文程、洪承畴等将领济济一堂,显的倒有一番气势。只可惜的是众人脸上并没有一丝表情,无论是大权在握的多尔衮,还是刚刚建立大功的多铎与你堪了。 “怎么,李无庸一来,就把我们满州的男儿给吓傻了?”多尔衮也确实有两把刷子,一时间就挑动了满州一系的怒火。 鏊拜大声嚷道:“王爷,您说怎么打,奴才就怎么打,您让奴才上东,奴才决不往西,您让奴才把李无庸的鸟蛋挖下来,奴才决不拧他的头。”满州出身的将领好不意外的都是马上将军,打仗的能手,但是若论心机和治国的才能来说,还是不如汉人出身的几个人。吴三桂与洪承畴望了一眼鏊拜,眼睛里尽是看白痴的眼神。李无庸真的要是那么好打的话,摄政王怎么在他底下,没有一次赢过呢! “范先生,你怎么看?”多尔衮也知道有些事情依靠他手下那些只会打仗的将军是办不成事情的,当下朝大清第一谋士之称的范文程。 “王爷,李无庸这次倾全国之兵北伐,声势浩大,显然不成功便不回朝的架势,近二十万人马都压在黄河一线。显然是想突破我军黄河防线,直抵京师,擒贼先擒王,只要把王爷逼出了京师,那其他各地地情况就好办了,臣想请问王爷,能否在黄河一线抵挡住李无庸的大军?”范文程倒是丝毫不给多尔衮面子。 多尔衮想了想。又摇了摇头道:“本王没有把握,李无庸拥有水陆两路大军。陆上也有四五万骑兵,虽然不能与我大清的骑兵相比较,但是在关键的时候,还是能给我军最大程度的制造麻烦,而李无庸手下的火铳的数量也比我军要多地许多,近卫军近五万人马都已经装上了,而细作还说。唐军在小规模上,还装备了一次可发二十七下的火铳,而且装弹药地时间也被大大缩短了,就算我军能冲破对方的火铳阵,那也是死伤的差不多了,另外本王还缴获了一柄战刀,你们来看看。”说着从旁边的太监手里拿了一柄战刀。 一阵光闪,众人眼睛一刺痛。好半响才看清楚多尔衮手里那柄战刀,刀身狭长,刀背厚实。“雪枫刀。”吴三桂大吃一惊。 “雪枫刀?”多尔衮嘴巴琢磨了一番,转首对吴三桂问道:“平西王认识这把刀?” 吴三桂脸色一红,道:“当初李无庸任前明蓟辽副督师的时候,小王曾在他的手下。看过他手下的骑兵都是配制这种战刀地,听说是一个叫做彭雪枫的人发明的,特别适合我们汉人的战刀,利于劈砍,而且刀锋锐利,平常的战刀不是它两合之敌,只可惜这种刀的制作方法,小王不知道。” “不错,平西王说的不错,本王也曾试过了。砍起来是比我们的战刀要顺当地多。李无庸真是个人物啊!”多尔衮叹息道。 “其实我军还有一个弊端,那就是水师问题。自从李无庸派人从山海关断了我们的退路后,臣就想到这个问题了,天津的海河一路畅通无阻,而天津到通州,再到北京不过一天的路程,要是李无庸称我们大军云集黄河的时候,派一只偏师来偷袭北京,倒是让我们防不胜防,臣以为可以派人在海河沿岸密布炮台,红衣大炮虽然制作比较麻烦,但是海河自成便桥以下七十里,河道狭窄多弯,如果在这里配制红衣大炮的话,李无庸地水师进了这里后,如同瓮中之鳖,可以给予对方以重创,如果再在大沽口派兵据守的话,效果就更加了。”范文程摸了摸胡须道。为了自己的名声,此老在反对汉人江山上倒是不遗余力了。 “范大学士说的有道理,既然如此,鏊拜,你去发动民夫,给本王修炮台。”多尔衮见有一条可以保住北京的方法,连忙大喜。 “王爷,臣有话说。”说话的是洪承畴,一脸的凝重。 “洪将军请说。”多尔衮见状。 “请王爷下旨停止圈地。”洪承畴跪倒道:“汉人不同于蒙古草原上的汉子,也不同于关外的英雄儿郎,他们以耕田为身,过着日起而做,日落而歇,土地就是他们生存的根本,失去了土地,他们就失去了生存地依据,他们不善于养马养羊,也不善于在大草原上射杀野兽,来果腹充饥,王爷,他们没有了土地,还有什么让他们赖以生存地呢!王爷,李自成的教训离此不远啊!万一他们借我军外有李无庸大军压境,乘机造反,试问王爷,我们有大军来镇压吗?如果他们没有吃地,他们会给我军造炮台吗?没有炮台,京师凭什么来防备李无庸的偏师?请王爷与诸位王公贝勒三思。” 洪承畴的话让多尔衮为首的满州大臣脸色通红,然后是铁青。跑马圈地是前不久多尔衮亲自正式颁行的,将所圈占的土地分给东来的八旗将士,开始了规模浩大的跑马圈地运动,把原来属于汉族农民的土地霸占分给八旗贵族。失去土地的农民为维持生计,又反过来被迫为满清八旗贵族当包衣耕种土地。后清朝政府改变它的经营方式,组织农庄。庄分大庄、半庄,把土地拨给八旗王、公、宗室,由内务府统一管理,将所收地租分给王公宗室。官庄采用租佃出租给农民,改变过去以包衣为主要劳动力的经营办法。官庄设庄头,直接管理农民,征收地租。 本来,象多尔衮这批满清贵族无论在关外还是关内。每次战争胜利后,所进行地都是这件事,如何为自己获得最大程度的利益。跑马圈地就是其中的一项措施之一,既获得了大量的土地,又获得了大量的包衣奴才,何乐而不为呢!在他们看来,汉人就是自己的奴才。占据他们的土地,是胜利者应该获得地。这就是胜利者。 当先进文明与落后文明相碰撞的时候,要么是落后文明枪杀着先进地文明,要么就是融入先进文明,但是后金以一个少数的民族,一个落后的文明进入中原,与中原先进文明相碰撞也是必然的事情,这个时候的多尔衮并没有认识到自己该怎么去做。去适应它,去融入它,而是想着应该打倒了,我大军既然能够打败明朝军队,那么你们就应该学我的一套,剃发,称奴才。他并没有意识到拉拢对方,不光从官位上。更重要的是从精神上,从文化上。俗话说地好,要击败对方,就必须了解对方,就应该知道的比对方更多,比对方更先进。对优秀而先进的中原文明的敬畏。他们首先想的是摧毁,这样一来,在黄河北岸所实行的跑马圈地就这样开始了。 多尔衮没有办法,他要首先考虑的是满族人的利益,否则怎么会有人支持呢!但是又不能对洪承畴严厉斥责,当下走了下来,亲自扶了起来,道:“洪爱卿所言甚是,但是今日我等讨论地是怎样对付李无庸的大军,依孤王看。此事还是改日讨论的好。改日讨论啊!”其他大臣见状。也纷纷点头称是。洪承畴黯然的退会了班列,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话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的。多尔衮也不可能为了他,而与整个满族而对立地跑马圈地是整个满族的事情。洪承畴这个时候才彻底的想清楚了,自己在这里不过是个点缀而已,或者说是个活招牌,为多尔衮做的活招牌,你们看到洪承畴没有,以前也是明朝的大官,投降了我大清后,如今贵为我大清从一品的大官,我们大清还是重视人才的,你们都来投奔吧!实际上,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无论是多尔衮,还是大玉儿,一边拉拢,一边是忌惮,就是不肯让自己独当一面,手中没权啊!就没有理睬自己了。如今好了,整个汉人都在骂自己,李无庸命人编写的贰臣传更是传的整个天下都知道。他洪承畴恐怕死了后,还会被人挖出来鞭尸了。 “洪大人,你与李无庸也在同一个战壕里打过仗,按你说,李无庸这个时候打的是什么主意?”多尔衮不愿意洪承畴被自己打击后,有另外地想法,连忙做信任地模样问道。 “回摄政王殿下,李无庸这次大张旗鼓誓师北伐,此人当一堂堂正正之师与我军决战于黄河沿岸,否则,就是胜了,效果也不大。观李无庸的布局,大军云集在黄河南岸,一支偏师进攻湖北,是预防左梦庚不敌我军,而投降我军,使他长江防线出现大地缺口,河南的李岩大军是防备豫亲王的大军,也是保护他的侧翼的,殿下,既然如此,我等就不如将计就计,把他的主力吸引在黄河南岸,而实际上的主攻方向却是河南与湖北,只要这两条防线突破,那么山东、河南、江苏等长江北岸就为我所有,也可以回到元朝与南宋的局面了,然后招降张献忠,按照蒙古进攻南宋的策略,徐而图之。而更重要的是李无庸忘记了安徽还有一条狐狸,刘泽清处于唐与李自成之间,李无庸在没有消灭他之前,就匆忙北伐,路途遥远,刘泽清会放过这个机会吗?”洪承畴面无表情的说出了自己看法。 “好,好。大学士不愧是帅才。”多尔衮大喜道。 “报,李无庸率领大军以声东击西之计,于九月十日,一战而定安徽,大军已经火速朝黄河而来。”大殿上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李无庸居然这么厉害,一战而灭刘泽清定安徽。 “多铎,你就给我好好对付李岩吧!我在拨一万正黄旗精锐和四万汉八旗给你,你要给我拿下虎牢关,尼堪你与大阿哥去湖北,给孤王快速的击败南明的何腾蛟与史可法,洪承畴去担任湖广总督,处理湖北的事情,看能不能招降左梦庚,从内部瓦解敌人,你是汉人,也好说话,告诉他,只要他投降,什么都好谈。你们三个人一定要好好协商,能占领湖北就很好,不能占领也要抵住对方的攻击,千万不能让对方攻入陕西,让豫亲王背后受敌。” “那李无庸所率领的主力何人去对付?”鏊拜问道。 “本王亲自去会会李无庸。”多尔衮恶狠狠的说道。但众人从他的口气里也听到了一丝的不确定与没把握,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李无庸这次大军压境,主力更是直趋京畿,论打仗方面来说,也确实没有哪个人与多尔衮相提并论,也只有他才能与李无庸一战的可能。 “索尼,你负责督造红衣大炮,大沽口易守难攻,只要大炮一架,李无庸的水师是有来无回,本王给你五千士兵,防守那里,唐通做你的副手,一定要守住大沽口,京师与皇上太后的安全就靠在你身上了,不可懈怠。” “奴才遵旨。” “诸位臣工,此次敌人势大,但是我大清是不可战胜,是铜铸铁打的江山,你们以及本王的身价性命就靠这一仗了,胜则可直捣长江,败,也只有退回关外,继续在那白山黑水之间过我们困苦的生活。你们愿意吗?” “不愿意,不愿意。” “杀死李无庸,杀死李无庸。” “大清必胜,大清必胜。” “出征吧!将士们,拿起你们的刀枪,骑上你们的战马,冲上去,消灭我们的敌人。”武英殿里,群情激愤,多尔衮成功的调动了众人的血性,也成功的消除了李无庸在他们心中的影响。尽管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战胜对方。 战争就这样的爆发了,中原大地所有的人都在观望着,这是一场生与死的搏杀,这是一场王朝更替的战争,这是一场没有正义与邪恶的战争,但是它又是一场先进文明与落后文明相互批碰撞的战争,这是中原两大枭雄之间的大决战。 请看下回:大决战 [奉献] 第一百六十四回 大决战 (一) 第一百六十四回大决战 黄河,像一头脊背穹起,昂首欲跃的雄狮,从青藏高原越过青、甘两省的崇山峻岭;横跨宁夏、内蒙古的河套平原;奔腾于晋、陕之间的高山深谷之中;破“龙门”而出,在西岳华山脚下调头东去,横穿华北平原,急奔渤海之滨。它流经九个省、区,汇集了四十多条主要支流和一千多条溪川,行程五千公里,流域面积达七十五万多平方公里。 在这个中华民族母亲河的沿岸,传承着中华民族悠久的历史,但同样在这一片肥沃的土地上,无数王朝的兴衰与成败,无数英雄的崛起与死亡,在这英雄的土地上,战争,自从有了人类就开始了无休止的撕杀。牧野之战,定鼎了周王朝的兴起,巨鹿之战,霸王项羽给后人留下了可歌可泣的一幕,官渡之战,让五尺身躯的曹操彻底占据了河北大地。战争无休止的进行下去,如今同样是在这片土地上,两位绝世枭雄又为了天下江山而进行了殊死的决斗。战争的烟云笼罩了黄河两岸。 炎黄九年十月初十,大唐帝国皇帝李无庸率领大军赶到了前线。淮安府署的建筑历史可以追溯到南宋时期,现存衙门原为南宋五通庙,元为沂郯万户府。明洪武元年,知府范中以元淮安路总管府府署加以修葺为府署。洪武三年,新任淮安知府姚斌在城中选址,结果选中了上坂街以北南宋五通庙和元沂郯万户府,便加以修建改造。作为淮安府的新府署,城区位于运河岸上,水域广阔,老城地西部和城北都是多水地区,只有城的中部南北一线地势较高。淮安府署就设置在府城中部偏北地区,总督漕运部院设在全城的中部,府学试院、督学部院和山阳县署则设在中部偏南地区。漕运刑部大堂设在城西南隅。居中而指挥,形势有利。李无庸的大军就驻扎在这里。而城中的漕运部院也就作为李无庸暂时的行宫了。尽管李无庸在打仗的时候,并没有象李自成那样地讲究,所呆的大帐也不过比别人地要大而已,更不可能象李自成那样,仪仗齐全,面面威风。在李无庸看来,自己是来打仗的。而不是来游玩的。 大堂之上众将环列,左边以施琅为首,右边以刘启为首,两大阵营,将校数十员,端的威风。 “尊侯,你先说说水师的情况。”李无庸望着脸色黝黑的帝国第一大将说道。 “回陛下,我水师十五万人。分别分布在黄河沿岸、京杭大运河,还有海河出海口处,前些日子,臣曾派人到海河去探察了一番,发现多尔衮正在派人在海河沿岸架设炮台,而在大沽口更是有精兵防守。当时要不是他们的准备不充足,恐怕臣下地那几百人是回不来了。” “恩,多尔衮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当年振东通过海路进攻关外,就已经让他注意到了来自我水师的威胁,而更恐怖的是海河靠近京畿,从海河登陆到天津、通州再到北京,快马也不过是一天的路程,他大军与我军对峙在黄河沿岸,水师基本上算是没有。他能让自己的漏洞出现在你的面前吗?而且在海河中。并非所有的地方都适合我水师作战,大沽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要是有点脑子地人都会把他利用起来的。”李无庸叹了口气说道。 而下面的施琅也点了点头,北方不同于南方,在北方骑兵的作用要远远超过水师,象眼前这种情况来说,自己的水师也只能是替大军防守黄河沿岸,防止对方来偷袭了,还有就是保护自己的粮草了。 “刘启,山东地面还算安宁吧!”李无庸淡淡地说道。山东这个地方,是李无庸自己来到这个世上,第一眼看到的地方,那一年刚好是崇祯十年,为了纪念这一年,李无庸把自己的纪年就是从那一年开始的,可见对山东的感情了。 “回陛下,臣无能,有负陛下所托,如今山东的小鲁王仍然盘踞德州附近,而山东仍有几股盗匪作乱,袭扰地方。此皆是臣之过,请陛下责罚。”刘启脸色微红,自己统领大军十余万,居然连几股盗贼都收拾不了,以后如何不让别人笑话。 “你先起来说话。”李无庸冷冷的说道:“山东的情况一方面你是有过错,你为人忠厚,打起仗来,心怀仁慈,不知变通,想那些土匪一般藏于深山,与当地的百姓豪强多有勾结,你以堂堂正正之师,如何剿灭一只得到消息的土匪啊!你来我躲,你走我袭,那些土匪地作战方法无外乎这几点,至于德州地小鲁王也是明室宗亲,他的父亲当年在朕与皇后成亲地时候,送了不少的东西,如今明朝以灭,想来小鲁王也不可能识大局,定是他手下的那些官员胆大妄为,想贪图拥立之功所为,傅以渐,你可以传旨山东小鲁王,只要他能投降,念在九公主的面子,可以与他的几个兄长享同样的待遇。然后调江阴闫应元为山东总兵,夏允彝为山东巡抚,安定山东局势。” “臣遵旨。” “至于山东那些土匪,是必须要剿灭的,不光是为了保障我军粮路的畅通,更重要的是,这些土匪已经失去了一个义军的基本要求了,已经成了祸害百姓的杀人盗匪了。振东,你与于磐一块去吧!领军三万替朕剿灭这些盗匪。” “臣领命。”“微臣遵旨。” “于磐是山东人,对于山东的情况要比振东熟悉,振东在作战的时候,要多听听于磐的意见,记着,朕要的是一个太平山东,而不要一个血腥山东,那些所谓的义军,实际上并非都是盗匪,只惩治首恶,其他人可以从轻处治。在中原打仗不同于同外族打仗,他们都是汉家子民。你可明白了?”李无庸又吩咐道。 “末将遵命。” “时间紧急,你们进度越快,朕这里的日子就越好过。一路要小心。” “臣谢陛下关心。”谷振东与傅以渐躬身而退。 “好了,如今敌人就在对面,我们也来讨论一下怎样对付多尔衮吧!诸将都要献计献策,说的正确者,朕有赏。” [奉献] 第一百六十五回 大决战之决定天下的两股力量 第一百六十五回大决战之决定天下的两股力量 然而让李无庸十分失望的是,对面的多尔衮也确实是一位将帅之才,饶是众将如何的推演与思考,根本拿不出让李无庸信服的计策来,最后众人得出的结论居然是坚守黄河南岸,等李岩与罗振川两路突破后抄其后路,这让李无庸非常的郁闷,想自己虽然不是百战百胜,但是打仗还是没有碰到这样的情况的。 “战争的主力是在这里,可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力量并不在这里。”黑夜中,李无庸望着黄河上滔滔河水叹了口气。 “大帅,其实这天下大势,其决定方向并非远在淮安的李无庸与多尔衮。”武昌大将军府内,左梦庚认真的倾听着,自己的心腹谋士侯方域的话语。 “那侯大人以为在何处?”左梦庚眼睛一亮。 “大帅,想那李无庸与多尔衮都是英勇善战的主,他们是算遇到对手了,李无庸有火枪队,可是多尔衮有铁骑,双方的兵马相同,不管怎么样也是一个相互对峙的主,而再看李无庸与多尔衮的排兵布阵,李岩屯兵虎牢,扼守河南要道,手下有兵十万之众,虽然没有李无庸手下的精锐,但是也都是一些李自成手下的老兵了,而虎牢另一边的多铎,也是个厉害角色,他们两也有一番相持阶段,剩下的就是大帅这边了,罗振川、曹百原大军十万五万,他的主要目的不是大帅您的一个南明,而更重要地是对付在随州的清敬谨亲王尼堪的十万铁骑。也就是说,如今左右大局的只有您和河南的李岩了。”侯方域倒是有一番见识,说的也是实在,当今天下的大局非常可笑地落在一个纨绔子弟身上。 “那侯兄的意思是?”左梦庚疑问道。 “大帅,您看南明如何?”冒辟疆在旁边问道。 饶自己是南明地实际主人,左梦庚也没有办法睁着眼睛说大话了,自己是拥兵十万。史可法也有精兵五万,但是若是真正论起来。两个人加起来也不能与尼堪或者是罗振川相抗衡。当下叹了口气道:“尽人事尔。” “大帅,您难道没想过吗?天下大势都握在您的手上,您难道就不想用它来做点什么?”龚鼎孽用充满着诱惑的口气说道。 “龚兄,请说。” “大帅,您此时对抗两大猛虎,最终也是落个身死的下场,到了新朝的时候。也是落个顽固不化的下场,在史书上留下的名声也不好,大人何不选一人投之,试想大人加入了哪一方,此人必然可以定鼎中原,大人也可以凭借如此天大地功劳,在史书上浓浓的写上一笔,他日高官厚禄也是很容易的事情。”钱谦益突然说道。 想那左梦庚本就不同于左良玉。论打仗,他也是依靠顶替他人的功劳而已,论治国更是不行了,想靠这样的纨绔子弟,想来拯救南明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偏偏他的手中握了十万大军。贪生怕死的他当然不可能象他地父亲一样死忠于明朝了。投降这个字眼是他想说而不敢说的问题。 “本将军的十万大军与罗振川的十几万大军能抵挡的了尼堪的十万铁骑吗?还有李无庸会给我多少地富贵?”左梦庚盯着钱谦益问道。 “大帅要投李无庸?”钱谦益等人互相望了一眼,从他们眼睛里流露的是不安。 “怎么不对吗?本将军是汉人,虽然如今与李无庸是敌对,但是我们同样是汉人,清军是满人,听说残忍非常,要是投降了他们,恐怕日后史书上也与洪承畴、吴三桂他们一样,弄个贰臣了,也同那个范文程一样。被人称为梦庚将军了。”左梦庚疑问道。 “将军在李无庸那里恐怕最多也不过一个侯爵。但是在清朝那里,最起码也是一个王爷。想那吴三桂手上也不过十万精锐,就被多尔衮封为平西王了,大帅一去,恐怕一个王爵是少不了,如此高下立叛啊!”侯方域劝说道。 “至于将军所说的贰臣,嘿嘿,史书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将军投奔了清军,则天下大势立马有了变化,李无庸的长江防线一旦失守,顺江而下,十天的时间就可以抵达南京城,李无庸要是不撤退,恐怕老巢都要被将军端了;而他要是撤到了江南,摄政王大军压境,江北顿时成为清军的领土了,那李无庸龟缩江南,能有多少的作为,在等上两年,江北平定,就是摄政王起兵南下之时,又可以重蹈南宋的覆辙啊!将军还请三思!”钱谦益眼睛里露出奇光。 “恩,还是老大人有理,既然如此,我就以皇帝为进献之阶,如何?”左梦庚眼中露出了奇光。 “将军果然高明,眼下最重要的是要通知敬谨亲王来配合了,只要他那里答应了将军地条件,封将军为王,将军这里马上点兵杀了何腾蛟,攻破汉口地史可法的大营,这样一来,就算罗振川有天大地本事也不可能在二十多万大军中占到便宜。将军这王爵之位也是手到擒来。下官就在这里先恭喜王爷了。”钱谦益一脸的媚笑。 “部堂大人,左梦庚要投降清军了。”总督府内,何腾蛟站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如果这个时候左梦庚要是能出现在这里的话,肯定会认的他就是左府的管家左奎。 “你是怎么知道的?”何腾蛟大吃一惊。在武昌城内,他尽管也是总督,但是手下却只有几百人马,如何能与对方的十万大军相抗衡。 “部堂大人,如今该如何是好?” “快,去见史阁部。”何腾蛟连忙说到,也只有联合史可法的几万人马才有那个可能抵住左梦庚和他的十万大军了,可是尼堪的十万铁骑该怎么办呢?何腾蛟眉头皱的更是厉害了。 “史大人,如今该如何是好?”大帐之内的史可法虽然才四十多岁,然而国事繁忙,如今头上已经隐有白发了,容颜也苍老了许多。 “哎!国事糜烂啊!臣愧对陛下的重托啊!”史可法虎目中尽是泪水,自从兵败李无庸后,史可法唯一能做的就是重整大明江山了,尽管在朝堂之上,他也知道左良玉专权,但是为了大明王朝最后的希望,他自动尚书都督四方,统领军马与外做战,他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保存大明王朝最后一颗种子,不想大明王朝自己人打自己人,让对方有了可乘之机。左良玉尚在的时候,还知道自己要借重史可法的威望,虽然对其也十分的忌惮,在朝堂之上,也经常抨击,但是却从来没有动过他的念头,但是座梦庚就不同了,眼看武昌就要被攻破,得赶紧找条出路,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如此一来,史可法就成了眼中钉了。欲除之而后快。 “大人,左梦庚造反在即,陛下尚在城中,再不救援,如何是好?”何腾蛟皱着眉头道。 “部堂大人,下官有话说。”史可法的一个幕僚站了出来道:“如今我军仅有五万人马,如何能与对方的十万人马相抗衡,更何况,这个时候尼堪的大军恐怕已经到了路上,清军的铁骑可不是我们这些儿郎可以对抗的。” “说什么话呢!”史可法怒道:“我们不止这五万人马,我们还有十万人马。有了这十万人马,抵住他们也差不多了。来啊!请郝摇旗、李锦将军。” 郝摇旗与李锦正是李自成死后而留在湖北继续抗清的两员将军,手下也有老营士兵十万人马,他们同是汉人,为了同一个目标,抛弃了以前的仇恨,联合在一起,对付共同的敌人,尼堪率领的清军。 “两位将军,史某也不多说了,左梦庚已经决定投降清军了,成了他人的汉奸走狗,史某不才,愿令五万兄弟与他们血战到底,不知两位将军可有意愿?” 满脸落腮的郝摇旗望了李锦一眼道:“史大人,我郝摇旗是个粗人,但也知道民族大义所在,我这个摇大旗的,愿意听大人吩咐。” “大人,你就带领我们去杀了左梦庚那个小子吧!真他**的,汉人的江山就是断送在这些人手里。”李锦也是大喝道。 “好,好,史某感谢两位将军高义,既然如此,就点齐兵马,杀进城去,保护皇上,重振我大明江山。”史可法神情激动的喊道。 大军呼啸而过,队伍中间,有的手中拿着大刀,有的人是拿着弓箭的,有的人穿着明军红色盔甲,有的穿着大顺军的黑色盔甲,有的看上去是个农民模样,但是脸上的剽悍,显示着此人也不是好惹的角色。虽然众人以前属于两个敌对的阵营,也许昨天还在战场上拼杀过,但是今天他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走在了一起,为了那个不屈的民族魂走到了一起,拿着不同的武器,去为了民族的尊严去流血与牺牲。大军迤俪而行,高举着火把朝武昌杀去,声势浩大。 而探马也早就把明军与大顺军的情况报给了不远的唐军,大帐内,罗振川脸色凝重,到底是打还是不打,要是打的话,恐怕自己的儿郎也损失不少。 “罗兄,打。” “曹兄弟,打。” 两员大将互相望了一眼,说出了共同的心思。 ps:各位兄弟,今天出差刚回来,不好意思,先码这么多,明天把昨天与今天欠的都补回来。 [奉献] 第一百六十六回 大决战 (三) 第一百六十六回大决战(三) 世界上也确实有许多凑巧的事情,就在史可法的联军刚刚出动的时候,左梦庚也终于得到了尼堪的肯定答复,他也心安理得的带领着他的十万大军,奔出了武昌城门,朝史可法的大营杀来,在他看来,以十万大军对付五万士兵,而且还是偷袭,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洪武皇帝朱元璋以及他的子孙们别的方面没有在历史上留下什么,但是有一样却是历史上著名的,特务制度在明朝已经达到了颠峰级别的了,想当年,朱元璋刚刚定鼎中原的时候,为可防止官员谋反,对大臣的一举一动都进行监控。国子监官员宁讷在家里生气的样子被特务画了下来,朱元璋问他昨天在家为什么生气,宁讷说了实话后,朱元璋就把画像给他看。一个大臣在家里和妻妾打麻将,有张二万丢了。结果第二天朱元璋问他昨天晚上干什么了,大臣说了实话,请求宽恕。朱元璋高兴地说:“你没有骗我,我不处罚你。”然后从袖子里把那张二万拿出来还给了大臣。而他的后代更是恐怖了,不但有锦衣卫,还有东厂与西厂,象左良玉这样的大臣,崇祯皇帝想不监控都难,就这样,左梦庚的叛国计划也就被史可法提前知晓了。 “督师,左梦庚的大军离我们不足一里的路程了。”探马刚报完,脑袋就歪了下去,显然已经力疲而死。 “没想到,本官还没有杀上门来。他就过来了。”史可法黝黑的脸上,刻满了仇恨,要是眼光能杀地死人的话,恐怕左梦庚恐怕被他杀了一百遍了。 “将士们,对面的左贼已经背叛我们的皇帝陛下,背叛了我们的大明,更是背叛了我们的祖宗。他已经投降了清狗,成为了满人的走狗。将士们,为了我们地国家,为了皇帝陛下,为了我们的汉人江山,给我冲上去,杀了乱臣贼子。”史可法举起手中地尚方宝剑大声喊道。虽然他是个文人出身,但是在此时此刻。他的声音仿佛穿透九州,响彻大地,十几万大军居然感觉听的清清楚楚。 “杀了左梦庚。”“杀了清狗。”声震四野,惊起了乌鸦一片,连远处正在行军的左梦庚也吃了一惊,仔细分辨才知道对方已经有了防备,而且要杀的是自己,更可气的是。居然把自己骂的那么恐怖。 就算你有五万精锐又如何,就算我把手中地十万大军都拼光了,本将这个亲王爵位还是到了,有了你史可法的人头和整个湖北,我左梦庚损失的也值得,再说死了还可以再招啊!有了权力还怕没银子吗?左梦庚嘴角现出一丝狞笑。 “将士们。杀了前面的敌人,荣华富贵就是你们的了。刀出鞘,箭上弦,给本王杀。” “杀。”金银财宝与美女爵位烧红了左军士兵的双眼,再也不记得对面的军队曾经是自己的袍泽,这一刻,他们是为金钱活地,是为战功活的。 望着扑来的刀林箭雨,饱经训练的联军并没有有丝毫的惧怕,想那郝摇旗的军队。是跟随李自成从陕西打到北京地精锐士兵。老营出身,几年时间。恐怕参加的战争连自己的不记得了,象他们这种人,在战场上的撕杀,就象家常便饭一样轻松。史可法手下的儿郎虽然在经验上没有郝摇旗手下老营士兵的丰富,但是就算是一群绵羊,在一只猛虎的带领下,也会是一群老虎那样凶狠残忍。 “将士们,狭路相逢勇者为胜,此战过后,你们的大名将会永留史册,将士们,举起你们手中的枪,抽出你们腰上的刀,向敌人冲过去、杀过去。”史可法挥动着手中地宝剑,最后一次鼓舞士气。 “兄弟们,我们手上可是有十五万大军,对方也不过十万不到,就是洒泡尿也可以淹死他们,兄弟们,跟着老子冲啊!”郝摇旗是个粗人,说不出来多有水平地话,但是却对士气的鼓舞有着明显地效果。 “冲啊!”“杀死他娘的。”联军士兵见战争有可能胜利,最起码自己在人数上要比对方多,杀起来要比对方欢快多了。 “弓箭手,自由发射。”李锦并没有自己人数众多就掉以轻心,而是按照常规的打法,先是对对方进行弓箭压制,期望给予对方较多的打击,给予己方较少的损失。 黑夜之下,黑暗掩盖了漫天的箭云,而左梦庚也没有想到,双方这种大规模的混战,居然还会有人使用弓箭压制,这就是纨绔子弟的失败了。一个合格的将军就必须在任何情况下都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保存自己的实力,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给予对方最大程度的损伤,李锦就是这样,黑暗之下,谁能防的了漫天的箭雨呢! 无数的惨叫声,让左梦庚怒火中烧,“给我放箭,给我冲上去。”旁边的幕僚见状失望的摇了摇头,一会要射箭,一会又要进攻,这样一来,箭不是要射到自家人身上去吗?左梦庚也只能做做纨绔子弟,无聊的时候可以溜溜鸟什么的,或者更可恶的调戏一下良家妇女也可以,可是你不能胡乱的发命令啊! 一时间,进攻的进攻,射箭的射箭,左军阵地一阵大乱。在前面冲锋的士兵,被自己的袍泽,从背后射过来的冷箭,很不甘心的倒在了地上。 见左军一阵慌乱,郝摇旗一阵大喜,挥动的手中的大旗,大声喊道:“兄弟们,杀敌的时候到了,跟着本将军冲啊!”说完把手中的大旗一挥舞,然后顺手丢给身边的亲兵,从背后抽出一柄四五十斤重的厚背大砍刀。一马当先地朝对面阵地冲了过去。 “嗤!”一股鲜血朝天冲起,染红了郝摇旗的黑脸,只见他好不在意的用手摸了摸,一张黑脸显的更是恐怖了。对着对面的左军滋了一下嘴巴,雪白的牙齿和黑红的脸孔形成了鲜明地对比,象个恶魔转世一样,吓的周围地左军纷纷向后逃去。 “哪里走。”郝摇旗大喝道。如同头上春雷滚滚。震的一些胆小的士兵赖了下去。转眼间又被郝摇旗削掉了脑袋。 “杀。”跟在郝摇旗身后的老营士兵,见主将英勇。士气大震,也齐声大吼起来,手中的刀枪纷纷朝对面的敌人砍了过去。转眼间就有许多的左军丧失了性命。 而另一边地李锦却是不同,他所率领的是一队大约三千人的骑兵,手中挥舞的赫然是蒙古人特有的圆月弯刀。刀身弧长,锋口锐利,闪烁着寒光。划过左军的脖子,收割着一条又一条的人命,丝毫没有任何的累赘。 而骑兵地锋利,象一把刀一样,插入了对方的心脏,刀锋所指,所象披靡,左军的士兵不断的跌下马来。或者被对方所杀,或者就是被马蹄所踩死,而那些步兵更是不能与骑兵相抗衡了,纷纷的躲到了一边,任由联军砍杀着自己的同伴,就是偶尔有反抗地。也是被骑兵给削掉了脑袋。 不同于郝摇旗与李锦,儒家出身的史可法的打法却是另一种,他没有郝摇旗的勇猛,也没有李锦那样训练成熟的骑兵,深受儒家影响的他,无论是做人还是做事,或者是行军打仗,讲究的是堂堂正正,行的是大道,这也是治军的方略。双方摆出堂堂正正之师。堂堂正正的较量。四四方方。按九宫八卦方位排列,盾兵在前。刀枪其次,弓箭手在后,踏着整齐地步伐,一步一个脚印,轰然地朝对面压了过去。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两只大军终于碰撞在一起,而让左军感到郁闷地是,盾兵之前,豁然是枪兵的尖头,尽管是在黑夜之中,尽管是数十万人的大战,但是他们还是很清楚的听到了长长的枪尖刺入自己身体的声响,还是能清楚的感觉到自身力量被一点一点的抽出了体外,最后十分爽快的闭上了双眼。巨型方阵在史可法的大旗的指挥下,迈着坚定的步伐,缓步朝左梦庚的中军逼去,虽然行动缓慢,但是胜在稳重,胜在雄正。而更为恐怖的是史可法的眼神,仿佛是能穿过黑夜的限制,死死的盯着“左”字大旗下的那苍白的脸孔。而左梦庚也仿佛是感觉到了史可法那杀人的眼睛,纵欲过度的脸孔更加苍白了。 “杀。”史可法挥舞着手中的令旗,指着远方,大声吼道。 “大杀四方。”大阵齐声吼了起来。震动大地。刀枪齐下,卷起了千堆血。 “进。” “有进无退。”大阵齐声吼了起来,响彻寰宇,刀枪并举,气势如虹,一去千里。 “快杀了他们。”左梦庚脸色苍白,看着不断前进的史可法的三路大军,大声叫嚣起来,“杀史可法者,赏千金,封万户侯。”本来军心有些不稳,战线有了一丝崩溃的左军象是吃了兴奋剂一样,纷纷朝史可法的中军大阵杀了过来。 “山。”史可法不慌不忙的挥动着手中的令旗,又喊了一个字。 “不动如山。”只见麾下大军果然站在那里,盾兵齐上,牢牢的守护着自己的统帅,枪兵和刀兵不断的砍杀着冲上来的左军。 而这个时候,郝摇旗与李锦二人的攻势也有了缓慢,毕竟对方也不是吃素的,刚开始之所以得势,一方面两人进攻的凶猛,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对方统帅下了一道错误的命令,导致战争刚开始就落了下风,这个时候随着对史可法的进攻,阵线也略微有了所巩固,双方进入了僵持阶段。 “动。” “动于雷霆。” “风。” “疾如风。” 坐镇中军见郝摇旗与李锦的大军攻势有所缓慢,心中一阵焦急,再也顾不得自身的损失,先把左梦庚消灭了再说吧!当下一连下达了两个命令。 一声令下,如山崩,如水泻,杀的正起劲的联军,顿时纷纷不顾死伤的朝对方杀了过去,混乱之中,阵型也略微有了松动。不过这个时候,也顾不了多少了,除掉杀,还是杀。手中的武器,纷纷朝对手砍去,你砍过罢,我来登场,在这样的战役中,眨眼间,不是你杀了我,就是我杀了你,或者你刚刚杀了别人,就被另一个人杀死。人类的力量是何其的渺小。 不过长久的撕杀下,两军的胜败就看的出来了,左梦庚虽然也有十万人马,但是左良玉尚在的时候,注重的是朝中的争斗,真正用来练兵的时间却是很少,而史可法却是不同,自从南明建立后,自己又在李无庸手上惨败后,也开始走精兵路线了,就算你有十万大军又如何呢!一群没有经过训练的士兵,如何是我饱经训练的虎狼之士的对手。而更为重要的是,将领身先士卒,所起的作用不是左梦庚这个只能躲在众人保护下的家伙可以比拟的。李锦狡猾多端,杀了一处跑一处,虽然杀的人也许另外两个人的多,但是却能打击对方的信心;郝摇旗的勇猛已经深入两军的心中,砍刀过去,必然有一个人头落地,马蹄踏过,必然有人成了齑粉;而史可法也许不能象两人那样冲锋陷阵,但是偌大的一个九宫八卦被他使用的出神入化,九宫倒转,对方士兵纷纷落马,八卦变化,对方士兵纷纷死亡。一场变化下来,不但杀了不少的敌人,更是使对方士气得到了彻底的摧毁。谁说读书人不能杀人的,杀起人来不比别人差上多少,甚至比别人还要狠,还要彻底。 看着己方士兵不断的向后退,看着对方的队伍不断的朝自己的中军压来,看着自己周围自己的护卫越来越少,左梦庚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要消灭史可法了,先还是想着自己怎样逃命的重要。 “快,快告诉敬谨亲王,让他快来救援,等到对方恢复了元气的时候,就晚了。”左梦庚赶快对身边的亲兵吩咐道。 而这个时候,与阵地不远的山坡上,两骑并排的站在一起,一个略高的人说道:“形势差不多了,该进攻了,要是晚了,恐怕就不好了。” “曹贤弟,你难道没听过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吗?”稍矮的人神秘的说道。 “罗兄,眼下我们不就是渔翁了吗?”曹百原笑道。 “不,我们要做狼,狡猾的狼,这个渔翁恐怕有人已经等了好久了。”罗振川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 “尼堪?哈哈哈,你真狡猾。”曹百原笑道。 “这是跟陛下学的。”罗振川淡笑道。 “你难道就不怕,我象陛下告密吗?”曹百原笑道。 “我前天好象听某人说过陛下偏心来的,去黄河不带他!不知道是谁?” “算你狠。” [奉献] 第一百六十七回 大决战 (四) 第一百六十七回大决战(四) 武昌城外,清军大营,佟养性走进了大帐,此人为汉军旗总兵,总理汉军民事务,此次也是带领着汉八旗前来助阵的,否则清军哪里有那么多的兵马分布三个阵线。哪有那么多的兵马与李无庸相抗衡。 “佟半朝,有什么事吗?如此紧急?”尼堪巧着腿坐在帅坐上,手上正拿着羊腿,在那里十分不雅的啃着。所谓的佟半朝,指的是天聪五年七月,佟养性仿红夷大炮成,上封红夷大炮为天佑神威大将军,以佟养性为汉军旗总兵,总理汉军民事务。时汉人已占金国人口大半,佟养性为名符其实之佟半朝矣。 “王爷,左梦庚派人来报,遇到了史可法的袭击。”佟养性轻声说道。 “他们汉人,除掉李无庸和他的手下几个将军还有点看头外,其他人也都是没有骨头的东西,想那左梦耿的老子,在中原也是个人物,没想到他的儿子却如此不中用,我们大军没到,就这么快就投降了,还说拿史可法的人头来请功,哼,仗还没打一会就来求救,这种人物还想封王,我呸,要是让这种人也来封王,我们族人个个都封了王了。”尼堪一脸的瞧不起的模样,仿佛自己答应左梦庚投降都是个错误一样。 “王爷,来人说,史可法早有准备,而且带来的士兵也不只是五万人马,而是十五万,那李自成手下的大将郝摇旗与李锦两人在关键地时候,也加入了进去。双方已经撕杀了半夜了,那左梦庚的人马恐怕是真的抵挡不住了,否则,他也不可能来求救的。”佟养性在关键的时候,还是给左梦庚说了一句公道话,否则他怎么对的起左梦庚送来的十几万两地银子呢! “什么,你说对方有十五万之众。李自成死后留下的精锐也参加了大战。”尼堪丢掉手中地羊腿,油腻的大手也顾不得擦了。在大帐内走来走去,嘴巴里直嚷道:“这汉人真是弄不懂,想当年史可法的皇帝不是被李自成杀的吗?他们二人应该是生死仇敌啊!你看他们以前杀的那么欢一个,怎么到了现在居然联合起来了呢?真是他**的不明白?汉人的心思真是很难猜,就象那狡猾地李无庸和他手下的将军一样。” “那…那我们救不救?”佟养性连忙问道。 “救?当然要救了,说不定还可以趁势捞上一把呢?”尼堪眼珠子一转。 “王爷是说趁双方打的差不多的时候,史可法和他的大军打的筋疲力尽的时候。在他们后面偷偷的来上一下,好坐收渔翁之利?”佟养性眼睛睁地大大的,冒着精光。 “不错,坐收渔翁之利,不错,就这个词,没想到你跟那些汉人呆的久了,也学会了几句酸诗了。不错,就是这个意思,想左梦庚那小子虽然没有骨头,但是他手下也是有十万人马的,就是躺在那里让你杀的话,最起码也杀的你手发软。如今两人正在那里打了大半夜了,死地也差不多了,剩下的也只要我们稍微出一下力,也就差不多了。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用最少的损失,就夺了湖北之地。”尼堪得意的拍了拍佟养性的肩膀说道。“走,起兵出发。” “是,王爷。” “等等。”尼堪突然脸色凝重的喊住了刚要出去的佟养性道:“对面的唐蛮子可有消息?难道他们没有来拣这个便宜?” 佟养性见状,连忙道:“刚才我军的探马已经探了个明白,那唐军的士兵正在那里发笑呢?” “发笑?”尼堪皱着眉头道:“不对啊!只要是稍微有点头脑地人。都知道眼前是个好机会。那个罗振川也不是个傻子,怎么会不知道呢?放掉这个好机会不要呢?” “大帅!”佟养性笑道:“想那些汉人之间不和很正常地事情。他罗振川见自己的敌人在那里窝里反,当然愿意看热闹了,等他们分出胜负地时候,胜的一方也没多大力量了,这样收拾起来不就快了吗?他怎么知道左梦庚已经投降了我军呢!” “恩,说的也是。想来本王是被李无庸和他的大将谷振东弄怕了。”尼堪还是比较老实的说了出来。“出发。”尼堪非常威武的挥了挥手。 而这个时候,史可法与左梦庚的战斗也逐渐分出胜负来了,战斗的天平随着联军的奋勇杀敌逐渐朝联军偏移。久不见笑容的史可法也露出了一丝笑容。在长期失败的同时,他史可法总算胜了一回,尽管对方也曾经是自己的袍泽。 “王爷怎么还没到?”望着越来越近的联军,左梦庚颤抖了,害怕了。 “罗兄,这战斗也快要结束了,尼堪要是再不来,恐怕他刚收下左梦庚见不了明天的太阳了,你的那个做狼的计划也难也实现了。”曹百原望了后面不安分的陈大戈,对罗振川打趣道。 “最尊贵的客人总是最后到的。”罗振川并没有解释,相反还冒了一句经典出来。 “你是在夸你自己是最尊贵的客人了?”曹百原非常不屑的对他说道。 “听,他们来了。”罗振川突然说道。 其实他不说别人也感觉到了,曹百原感觉到了,陈大戈也感觉到了,战场中的左梦庚感觉到了,而史可法、郝摇旗、李锦同样都感觉到了。 骑兵,地动山摇,大地都在害怕的颤抖。如此多的骑兵,在中原很难见的到的,也只有关外的大敌清军才会有这么的骑兵。清军来了。 左梦庚脸上一阵狂喜,尼堪率领他的十万铁骑在最关键地时候出现了。史可法已经是必死无疑了。以后自己就是平南王了。 史可法的黑脸如今更黑了,郝摇旗这个时候也没有摇动他的大旗了,李锦也是脸色苍白,尽管自己手上还剩下两千多人,但是相比较对方的十万铁骑,根本就是九牛之一毛,更何况自己已经是杀的手的软了。对方随便派一个牛录过来,自己也许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督师。如今该如何是好?”在这里史可法的官位最高,而郝摇旗与李锦也是前来襄助地,这个时候也得听他的吩咐。 “两位将军,如今贵我两军以疲惫不堪,对方有十万铁骑,又是以逸待劳,恐怕我等是在劫难逃了。如今武昌已经是破亡在即,大明也再也没有任何希望了,我史某人当初在牢狱里见我左先师地时候,就发誓要为我大明而生,为我大明而死,如今大明灭亡在即,也是我史可法尽忠的时候了,诸位不是我大明的官员。大可以现在离去,也好保存实力,他日也可以东山再起,为我汉人留下一颗火种。”史可法眼睛里流露出一丝苍凉与悲伤。 “史大人,我等虽然不是大明的官吏,但也是汉人。当初我们跟随大顺皇帝陛下反崇祯皇帝,那也是兄弟之间的争夺家产一样,如今,可是多尔衮这个外族人来侵略我等,这个时候怎么可以让我们走呢!要是这样的话,日后我李锦哪里还有脸面去见我们汉人兄弟。”李锦脸色涨的通红,眼睛里冒着熊熊地烈火。 “对,史大人,我摇大旗的本来瞧不起你们这些读书人,今天看到了你。我郝摇旗敬佩你。老子也不个没蛋的种,今天就是死了。也是一条好汉。”郝摇旗挥舞着手中森冷的大刀片子,在黑夜之中发出劾人的呼啸声。 “好,好,不愧是我汉家儿郎。”史可法眼睛里流露出的感动。 “史可法,如今敬谨亲王的大军已经到来,你是插翅也难飞了,依本王看,你不如降了本王,也好保全一条性命。”左梦庚得意的说道。 “我呸,老子好好地大好男儿不当,却情愿去当人家的奴才,左良玉恐怕在棺材里也难以闭上眼睛吧!”郝摇旗大骂道。 “弟兄们,跟他们拼了。”李锦抽出战刀,大喝道。 “和他们拼了。”史可法大吼道。 俗话说狗急了还会咬人呢,更何况是一支心存死志的军队呢!这只疲惫之师为了生存再次爆发了他的威力。顿时把对面心神放松的左军杀的一个措手不及,一下子倒下了一大片,等到尼堪率领地大军到达现场的时候,左梦庚的周围也只有数千人了。尼堪不屑的望了一眼,满脸苍白的左梦庚,冰冷的哼了一声,然后对身边的佟养性道:“还等什么,先杀了这一帮人再说。” “杀。”佟养性大吼道。 清军这一群从小就从马背上长大的家伙果然名不虚传,骑在马上,居然左右开弓,转眼间把自己身后的箭囊射的一只都不剩,而弓弦过去,利箭飞射,必然有一名联军倒在地上。十万人,数十万只利箭,在黑夜之中,也分不清楚自己射中了没有,其实也不用分清楚那么多,因为骑兵地速度决定着两军之间根本不可能有多少地距离,一瞬间的工夫,两军就接触上了,冲在前面地正是勇猛的郝摇旗与李锦,面对强大的敌人,两人再次奋起了余威,尽管知道凭借剩下的兵马已经是不可能取胜的,但是他们还是不甘心失败,就算是最后死亡,也要赚上几个人。 两军不断的有人倒下,有的是清军,但更多的还是战斗了半夜,已经没有多少力气的联军步兵,兵种上的天生相克和奋起的余威,精神上力量还是不能跟现实中的力量发生正比,随着联军不断的倒下,郝摇旗那高大的身躯也变的不在灵活了,李锦也不见踪迹了,也不知道是死亡了怎么了。史可法知道大势以去,当下冷冷的说道:“鸣金,收缩防线,要死也死在一起。” 远处的尼堪见对方鸣金,心里也知道对方的含义,一向瞧不起汉人的满族大将,眼睛里也露出一丝佩服,连忙朝旁边的亲兵吩咐了几句,正杀的过瘾的清军仿佛是得到什么命令一样,缓缓的退了回去。 史可法望着旁边剩下的几千人,又看了一眼旁边满身是鲜血的郝摇旗与一只胳膊已经丢失的李锦,眼睛里满是痛苦,最后一只大明力量在自己手上灭亡了。 “可以动手了。”在远处观战的罗振川也被眼前的战争给感动了,一向瞧不起明军的唐将此时也发现以前自己的观点有了些错误。 “轰。”一阵巨吼打破了战场上的寂静,大炮过处,清军的铁骑被炸的飞了起来,接着几杆大旗出现在众人面前,出现在最前面的赫然是一杆金鹰剑盾旗,然后就是“罗”、“曹”、“陈”、“赵”几杆大旗。 “唐军来了。”尼堪顿时吃了一惊。 “大唐必胜。”象是证明给他看一样,十五唐军齐声大吼,居然把数十门大炮的声音都给压了下了来。 “督师,是唐朝的将军来了。”李锦大喜道。只可惜的是史可法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喜色,就算来了又如何呢,自己手下的这些人已经再也没有作为了,而且很有可能,他们在旁边看了许久了,等到的就是这一刻。 “轰、轰”。唐军阵地上不断的发出怒吼,一颗颗炮弹在清军中间爆炸,清军的战马也吓的纷纷乱跳,阵营一阵大乱。象这样大规模的火炮轰炸,在尼堪的印象中,好象根本没有出现过。而唐军的出现,再次打破了他的计划,在这个时候出现,显然是计算好的,自己的士兵虽然也都是精锐,但是刚才碰到的都是一些不怕死的,可是有好几万人马,打了那么久,自己的手下还有多少的战斗力,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砰砰。”这是李无庸特地从近卫军调来的火枪队的枪声。冲在前面的清军士兵一队接着一队的倒了下来。 “真是不自量力,不给你点厉害,还以为骑兵真的天下无敌了呢!”曹百原望着不断冲过来“自杀”的清军冷笑道。 “他们是在掩护主力撤退呢?”旁边的罗震川冷笑道:“居然花这么大的价钱来掩护主力撤退,尼堪也确实是个人物。”望着清军后军移动的罗振川说道。 “现在该怎么办?” “带着他们,进武昌。” [奉献] 第一百六十八回 大决战之虎牢关 第一百六十八回大决战之虎牢关 “诸位都是自己人,就不要客气了。请坐。”武昌总督府的部院大堂上,罗振川倒是没客气的坐在上首,而接下来的是曹百原、赵镜波以及陈氏三兄弟和其他的将校,而另一面,都是昨晚幸存下来的史可法等人。不过他们都没有坐下来,史可法与何腾蛟更是脸色通红,十分的尴尬,想当初,这里的地盘还是自己的,这里的位置就是自己坐的,可是如今,不过一个晚上而已,位置就倒了个儿。 “罗将军,你也不必假惺惺的,我等都是贵军的俘虏,在这大堂之上哪有我们这些败军之将的座位?”史可法把脸撇到了一边。 “哈哈哈。”罗振川笑道:“史大人此话差矣,虽然你我两军也曾交过手,不错,那个时候要是击败了你们,你们也确实是我们的俘虏,但是如今不同了,就在昨天夜里,你我两军共计三十万人马,一起击退了我们大家共同的敌人,你我不能说是敌人了,应该说是盟友了,既然如此,史大人在这里怎么没有座位了呢?我们大唐也是礼仪之邦,这待客的规矩还是知道一些的。” “哼!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何腾蛟见原本是自己的座位被罗振川很不自觉的坐在那里,心里就有一肚子的火了。“既然是盟友,为何还要占领武昌城,难道不知道这是大明的领土吗?” “大明?何大人你说的那个大明好象已经被尼堪给灭了吧!你们地皇帝,哦。也就是我们陛下的小舅子,也好象是被尼堪给虏走了吧!大明朝已经灭亡了,就灭在你们这些人的手上的。”赵镜波不屑的瞟了何腾蛟一眼,根本不顾及脸上就要滴出血的两位前明重臣。 “如今我们大家都有着共同的敌人,有着共同地敌人,那就是朋友了,既然是朋友。就不如坐下来,好好聊聊。虽然尼堪已经损失了不少的兵马,但是并没有损伤元气,此事还是在一起商量地好。更何况我朝皇帝陛下对列位大人可是仰慕已久,待到陛下旨意一到,诸位大人的封赏也就下来了。”曹百原打着呵呵说道。 “只要能打胡人,都好说。”郝摇旗挥了挥手道。 “李无庸倒是一个可以投靠的人。”李锦一只手已断,加上都是汉人。也说的很干脆。 “我不是李无庸的臣子,恐怕这封赏也不是我等能接的吧!”何腾蛟脸上露出一丝奇笑。 “我史某人不屑与尔等为伍。”史可法拒绝的倒是很干脆。 “啪!”罗振川猛地一拍桌子,指着史可法大骂道:“不要以为陛下敬重你,就以为本将就怕了你,要知道天下局势已定,明朝早已灭亡,清军也是将死之虫,我大唐皇帝陛下英明神武。一统天下之日指日可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连你们的公主都做了我们陛下的妃子,更何况你一个小小的书生,安能弄出什么风浪来。” “大将军息怒。史大人为天下名士,乃为陛下所重,还是好好劝说的好。”曹百原在旁边劝说道。 “哼!”罗振川冷冷的哼了一声,那曹百原见状,只得招呼众人到他帐安歇。 过了半响,只听的大帐内,曹百原与罗振川两人哈哈大笑声。 “你还真逗,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曹百原说道。 “怎么你不愿意唱白脸啊!”罗振川笑骂道:“要是让他们说起来,局势岂是你我能掌握的,哼。如今他们也只能在军营里好好呆着了。” “说地也是。兵都没有了。还能打算怎么办!先耗着,总有一天会屈服的。”曹百原叹了口气道:“如今尼堪已经退到商州了。湖北大局以定,也不知道陛下那里怎么样了?” “陛下那里我倒不怎么急,毕竟陛下久经沙场,平时也只有多尔衮怕他的份。我担心的李岩那里,不是军事大学出身,打仗仍然是老一套,手下的火器也十分的稀少,不知道能不能守住虎牢关。百原,大哥想派赵镜波带领五千人马护送几十蹲火炮过去,你看如何?”罗振川望着曹百原说道。 “小弟没有意见,送过去也好,一旦虎牢关被突破,陛下地腹背受敌,结果可不是我们可以承担的,反正湖北大局以定,只要我们稳扎稳打,把尼堪逼到黄河北面是不成问题的。”曹百原无所谓的说道。 在李无庸的三路大军中,论装备,论战斗力,李无庸的主力是最强的;论敌人之弱,那也就是罗振川与曹百原的西路大军了,但是若论战斗力和武器装备,那就要数驻扎在虎牢关的李岩了,由于李无庸如今手下军队众多,而火铳制作程序复杂,唐帝国经过数年的制作,如今也只是在全军一半以上进行了装备,而李岩更是加入唐帝国不久,手下地十万人马根本来不及装备这些家伙,而手下地火炮也只是在李自成的时候,带来地小口径的实心炮,根本不能与其他军队相比拟,而更让人担心的是,他的对手,是清军中的二号人物,多尔衮的弟弟多铎,手下不但有十万铁骑,而且还有数十门红衣大炮,当初他也是靠这些大炮,才能攻下李自成重兵防守的潼关天险,这个时候两人的担心也不是不是道理的。 而现实也确实象两人所想象的那样,作为大将李岩在刚来到虎牢关的时候,就看到了自己的劣势,一面精练士卒,另一方面,又派人加固了虎牢关的防备。在关口前长达三里的壕沟就是他地一个方法之一。壕沟深且宽,那些唐军将士也都是带着小马凳站在壕沟里放箭。尽管这些壕沟也不可能抵挡的住清军的铁骑。但是也起码也能消耗对方一定兵力,然后再凭借雄关险要来抵御对方,虽然不能击溃对方,但是最起码也能让虎牢关不会失守。 但是这样一来,虎牢关真的牢固吗?敌楼上的李岩心里没底,因为他从顾君恩说的话中,已经知道了潼关失守的具体情况。潼关地坚固程度与虎牢关差不了多少,虽然自从汉以后。历代王朝都对虎牢关进行了不断的修复,但是这些土木工程到底对火炮有多少地防御作用呢?李岩心里没底,当初在南京的时候,李无庸在帝**事大学里检阅毕业生的时候,曾经在会场上展示了火炮的威力,炮声一过,目标被炸的四下飞舞。连个渣子都没剩下。 “将军,清军已经在四里外扎下了大营。”顾君恩仍然象以前那样风流潇洒,当初离开李自成后,来到河南,受到了李岩的热烈欢迎,当即命为军中参谋,协助李岩处理军中事宜,这次虎牢关之战关系重大。他当然也就跟着过来了。 “清军来势凶猛啊!”李岩望了他身后的红娘子、陈王廷、李仲等人,然后又望了远处无数顶白色行军帐,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将军,你没有信心?”顾君恩皱了一下眉头。 “大哥,怕什么。我们可也有十万兄弟,更何况虎牢天险。那多铎难道是神仙不成?”李仲也不过十九岁而已。 “公子可是担心对方的红衣大炮?”红娘子温柔的看着自己的男人。 “不错,顾先生曾参加过闯王与胡人的潼关大战,想那潼关也是我中原有名的险关,居然被对方仅用了两三天的时间打的连长安都丢了,前不久,我陪陛下在南京行在检阅帝**事大学地学生的时候,在那里也曾见识到了我军的红衣大炮,那威力不感想象啊!”李岩叹了一口气。 “将军,其实潼关之战输的不是武器的锐利与否,将军戎马半生。当然也深通韬略。也知道在战场上决定胜负的不是武器,而是人。陛下让将军一人来守护自己地大后方,足见陛下对将军的信任与重视了,他也相信将军定然能够守住虎牢关,在闯王军中,刘将军凭借的是勇猛,而也正是他的勇猛让闯王自以为在野战中能够击败胡人铁骑,以自己的劣势来碰对方的优势安能不败?论野战上的威力,大概只有谷大将军手下的铁骑与陛下手下有天下第一精锐之称的近卫军了。其他的军队,恐怕不能抵挡地了胡人地铁骑。”顾君恩望着脸色稍微有些好转的李岩,又侃侃而谈道:“将军在关口布置地这些障碍虽然不能阻挡对方的铁骑,但是御敌于关外,凭借深沟来抵挡对方的火炮与铁骑的双重的冲击,坚持虎牢两个月还是可以,只要坚持了两个月,下官可以预测,不是陛下那里传来好消息,就是湖北的罗将军与曹将军那里必然有好消息传来,无论两个方面传来好消息,必然会派援军赶来。” “借先生吉言,但是先生有没有想过,无论是哪一方有捷报传来,恐怕援军也不会太多,要是多铎不计伤亡进攻虎牢,你认为凭借本将手中的弓箭能抵挡的了对方的火炮吗?”李岩眯着眼睛问道。 三人闻言脸色一变,要是真的那样的话,虎牢不丢失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就在三人沉默的时候,突然一阵沉闷果敢的鼓声传了过来。 “多铎要进攻了。”众人互相望了一眼。没想到多铎刚刚扎下大营,居然这么快就来进攻,可见夺取虎牢关的决心了。 “是天佑兵与天助兵。”顾君恩眼睛里猛的闪过一丝恐惧。天佑兵与天助兵归顺大清时间长,都是毛文龙手下的东江兵,海匪出身,战斗力很强。当年兵变时,三千东江兵曾大败明军十万,也是不可小视的虎狼之师。如今统领两支大军的是尚可喜与唐通二将,尽管多铎这次带来的军队众多,但是在其中多数还是汉营组成的,分左右两营做为前哨。由尚可喜与唐通率领。清军各营寨都有火器营,红衣大炮数十余门,小型铜炮千门,每个三十余斤,射程不远。前锋二营也有铜炮七十余门,火枪一千余支。历来清军打仗都是由汉八旗先冲锋,或者说是充当炮灰角色的。这也是没有办法地事情,想那满人武士金贵。死一个少一个,十几万人要是都陆陆续续阵亡了,要江山还有什么用?这个规矩汉军们也都清楚,所以并无怨言。清军粮饷从未拖欠,出征时除了正常粮饷照发外,还加了行粮,行银。是正常饷粮的双倍,所以将士们喜欢出征。新兴政权是不允许存在吃空额,克扣粮饷等问题的,后来出现是后来出现的事,历朝历代都是这种情况。汉军想要多少有多少,并不值钱,想留在军营当兵吃粮的不计其数。 “先生,你在城楼上小心。李岩下去了。”由于阵地离这里尚有三里的路程,李岩也不可能在这里指挥的了。 “大哥,你是主帅,还是小弟去吧!”说话地是陈陈王廷,他有着一身的好功夫,听说他地祖上是武当奇人张三丰的徒弟。练就了一身的太极功夫。 “是啊!还是小弟与二哥去吧!”李仲也说道。 “那好吧!”李岩也知道自己不能轻易的,离开此地,所谓站的高望的远,自己站在这里,可以更好的观察阵地上地一切,在危机的时候,也可以从容的调遣兵马。“两位兄弟,一切小心。” “大哥,请放心,人在阵地在。” “好兄弟。” 尚可喜与唐通在阵地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饶是刚才与多铎在大帐里商议了好久。但是还是被眼前的这一大手笔给惊呆了,长达三里的壕沟。把虎牢关的防线向前延伸了三里长,两人在脑海里不由的计算着,要占领着三里长地壕沟,要死亡多少的兵马。 战是肯定要战的,否则背后的多铎是不会放过自己的,但是眼前是怎么战的问题,总不能让自己地手下白死了吧! “尚将军,敌人狡猾,避而不战,依唐某看,还是先用大炮轰一番再说,他们不是喜欢挖壕沟吗?就让他们埋在自己挖的坟墓里再说。”唐通自从被谷振东给耍了一番后,见到唐军的士兵狠不得上前捅上两三刀再说。 “如此,就依将军。”尚可喜投降的时间还要早于唐通,在汉军的资格中,也只是低于拥有关宁铁骑的吴三桂而已,此时的他也不愿意让自己的手下充当炮灰。 “轰,轰。”清军阵地上冒起了阵阵浓烟,那是以前明朝遗留下来的小口径的铜炮,使用地也是实心弹。一颗颗地实心弹飞跃而过,落在唐军的阵地上,溅起了老高地尘土。而令人奇怪的是,唐军阵地上却没有任何的动静。让在远处观看的两人吃了一惊。 猫耳洞本来是在数百年后才出现的东西,如今被李无庸带了过来,又传给了军事学员们。在深深的壕沟里,猫耳洞已经成了唐军上下公开的秘密了。每次大炮响起,众人就躲进了猫耳洞,洞中自逍遥,哪管外面热火朝天。 “唐兄,那李岩不会在耍我们吧!挖了这么长的壕沟,不会里面一个鸟人都没有吧?”尚可喜见自己的军队轰炸了半响居然对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尚兄是说李岩不过想凭借这些壕沟来阻挡我骑兵的进攻不成?”唐通也不敢确定,当初在宁远也曾遇到这种情况,不过那个时候壕沟的规模远远没有这个时候的多,而那个时候的壕沟,也确实是来阻挡自己骑兵速度的。 “看那壕沟中间有一条两人走的壕沟,不如派一队人马去试探一下。”尚可喜好半响才说出了一个主意的主意。 “好。”唐通也点了点头。 “冲。”被点出来试探的一小队人马,大约有千人,在他看来,这一千人马,就算中计,最起码也能抵挡一阵子,除非李岩大军尽起。 如果说什么样的队伍容易被消灭的话,那肯定有人说一个狭长的队伍在一个狭长的道路上前进,而偏偏在他的左右都埋伏了大量的人马,等待着对方来送死。 尚可喜与唐通瞪大了眼睛,坐在马上一动也不动,盏茶的时间不到,一个千人队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对方给分解了。望着那个张开的壕沟,两人仿佛看到眼前有个巨兽一样,张大了嘴巴,等着猎物上门。 “回军。”眼见自己无计可施,两人不得不回军。 “哼,你们两个废物,连个城门都没有碰到,就损失了一个千人队,还有脸回来见本王?”多铎脸色发青。 “王爷。”部将纽枯庐见状连忙说道:“奴才听说李无庸和他的手下各个都是狡猾多端,这个李岩既然被李无庸委以重任,显然其才能恐怕不在谷振东之下,奴才刚才也在一旁看见两位将军指挥的情况,奴才认为,就是奴才面对如此长的壕沟,也是毫无办法,而两位将军见势头不对,连忙收军而回,避免了我军的损失。奴才认为,不但无过反而有功。” 想那多铎也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自己对那么长的战线也没有办法,心中苦闷,借口发下火罢了。“难道就这样看着李岩在我们头上撒尿不成?”多铎大怒道。 “什么事情让王爷这样生气了啊?”帐外突然一个清朗的声音传了过来,接着众人只觉得帐中光线一暗,好半响,多铎大喜,站了起来,拉着来人的手说道:“原来是长白来了。” “见过平西王。”众人见是吴三桂来了,连忙站起来行礼。 [奉献] 第一百六十九回 大决战(六) 第一百六十九回大决战(六) “长白,你不在长安,怎么到这里来了?”多铎牵着吴三桂的微笑的说道。 “洪大学士说,擒贼先擒王,李无庸与摄政王恐怕如今还在那里对峙,而湖北那边有尼堪亲王,而听说左梦庚是个小白脸的角色,这样一来,我们在湖北就有二十多万的精锐,对付罗振川应该没有多大问题,但是这里恐怕王爷有什么要用到小王的地方,所以就让小王带着十万关外铁骑来助阵,怎么,刚才是谁让你生气?”吴三桂已经贵为王爵,也彻底的融入了清军这个大家庭内,说起话来也豪爽了不少。 “李无庸的手下都出些怪物。”多铎苦笑的指着帐外道:“李岩这个天杀的,把壕沟挖了三里长,我们这边开炮的时候,就躲在壕沟里,连个皮毛都伤不了多少,每次冲锋的时候,就象约好了一样冒了出来,对着我军放箭,盏茶的工夫都没有,一个千人队就完了。” 吴三桂闻言也是一声苦笑,对于李无庸他可是记忆犹心,想了想,说道:“王爷,不如你我上去勘探一番,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也好。”多铎想了想也点了点头。 一行人护卫了两位王爷蜂拥到了壕沟一箭之地停了下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众人被眼前的浩大的土木工程给吓呆了,这么多的壕沟恐怕要动用十万次以上的人员挖上个两三天才挖完吧!李岩可真是下地了本钱。 “李岩也确实是个人物,要是当初在潼关下与李岩一战。恐怕李自成失败的也不可能那么快吧!”多铎的话也说到众人的心里了。 “只可惜了,这种人物被李无庸给笼络过去了。”吴三桂感叹道。“此壕沟虽然不知道其中的深浅,但是却看的出来,这样的壕沟根本不是我大清地铁骑,或者说是李岩针对我们我们大清的铁骑而准备地,看那壕沟与壕沟之间有条小道,能走两个人。也就是说能容一匹马行走,但是却不能容许一匹马转身。好个李岩,计算的如此的精细,如果本王没有猜错的话,这些土木工程根本不怕普通的铜炮的威胁。” “长白是说用红衣大炮?”多铎问道。 “不但要用红衣大炮,而且里面的炮弹也不能用实心弹,用开花弹吧!”实心弹是威力巨大,对一般地土木工程有着很强的破坏力。但是对士兵的伤害却是很少的,除非有个别倒霉的人才会被实心弹所砸中而丢失性命,开花弹就不同了,它对土木工程的破坏力很小,但是它炮弹内部的无数的细小地铁片在炮弹爆炸后,能够产生巨大的杀伤力,使人员失去战斗力,或者干脆死亡。不过开花弹的制作过程十分的烦琐,耗费也非常的多。 “开花弹?”多铎看着眼前的这个长达三里地壕沟,在心里默默的计算着要花费多少的开花弹才能打出一条道路来。 次日,在无数士兵的护卫下,多铎、吴三桂等将一齐出动,一方面看看虚实。而更重要的是看看开花弹的威力到底如何。 在他们右侧不远处,组建了专门的炮兵阵地,红衣大炮也被多铎全部摆在这里,炮口统一的对准着唐军的壕沟。随着多铎手中令旗一挥。顿时地动山摇,清军的骑兵费尽全身地力量才拉住胯下地战马,只见无数的火光朝唐军阵地盖了过去,然后又是一阵巨响。 到底是从李自成军队中改造过地,到底火器的威力巨大,虽然猫耳洞能够较好的抵御实心弹,但是打到地上然后爆炸的开花弹还是抵御不了的。铁片、铁蒺藜等物四下飞溅。钻入这一群好无准备的大唐士兵的体内,顿时惹来不断的惨叫声。幸亏对方的开花弹散在三里长的范围较小,否则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死亡和受伤的呢! “命令火炮先对前面几个壕沟进行轰炸。”见能隐约听见人的惨叫声,多铎也知道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也算是找对路子了,当下毫不犹豫的下了道命令。不就是银子吗?等打下了虎牢关,河南就象剥了衣服的女人一样,随便我们去开垦了,还怕没有银子吗? 只可惜了,多铎的这声命令一下,红衣大炮的炮火也就转移了方向,专门向前面的几个壕沟打去,虽然有一部分落在了壕沟顶部,但是仍然还有一部分落入了壕沟下面,顿时把躲在猫耳洞里的士兵打成了筛子,连在前面督战的陈王廷的手臂也被擦破了皮。 “没想到胡人疯了,居然下这么大的力气来轰炸我等。二哥,我军前沿阵地的士兵伤亡可是不少啊!是撤还是不撤?”陈王廷望着李仲问道。 “命前面受到伤害的几个壕沟的兄弟撤到后面的壕沟来,老子就不相信你有那么多的炮弹,能够打的三里每寸土地。”陈仲两眼通红。 望着不断撤出壕沟的唐军士兵,多铎等将一阵欢快的大笑。“长白,还是你厉害啊!一条小计策就让对方让出了这么多的壕沟,命令红衣大炮给我一寸一寸的轰炸,本王要一步一步的炸到虎牢关下,看你李岩还有什么计策不成?” “大哥,小弟无能,已经失守了十条壕沟,请大哥惩罚。”陈、李二人跪在李岩面前,痛哭流涕。 “起来,这不是你们的过错,是大哥没想到多铎会如此作为,那大炮打的好象不要银子一样,那不是打,那是盖。炮弹根本不打后面,就打那几条。这个小畜生,真是不拿银子当银子了,那么多的开花弹,好啊!你打。老子看你还有多少地开花弹。”李岩这个时候丝毫没有以前儒将的模样,今日他在敌楼上看的分明,那根本不是普通的实心弹,而是开花弹。 “将军,如今看来那多铎恐怕是下了本钱了,而我军要是每日这样退个十几条壕沟恐怕也不是个事情,还请将军早做准备。”顾君恩这个时候也没有好主意了。 “要是本将也有那么多的火炮该有多好啊!要是能把对方的火炮一举摧毁有多好啊!”李岩轻声说道。 “将军。摧毁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就要看将军如何去做了?”顾君恩仿佛是想到什么似地。眼睛一亮。 “先生有办法?”李岩大喜。 “将军请附耳过来。”顾君恩微笑道。然后就听见两人一阵哈哈哈大笑声。 接下来的几天,多铎仍然象日前一样,用火炮开路,而唐军也非常配合地让出壕沟,缓缓的朝虎牢关撤退,双方象约定一样一个打一个撤,一个打一个撤。 但很快的多铎就发现了自己火炮已经不能再呆在原地不动了。可是不远的地方就是对方挖的深而宽的壕沟,这挖很麻烦,但是多铎也发现填壕沟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地,没土了,原来李岩见反正壕沟迟早是要丢的,就干脆把挖壕沟的土放在关后,而且很快的堆出了一条上旁边峭壁的斜坡,想虎牢关之所以成为天险。并不是周围的山高,反而它周围的山并不高,而是胜在陡峭,陡峭的人没办法上去,而如今就不同了,李岩硬是用土木建了一条通到山上地斜坡。虽然还是比较陡,但是却也能把军中的十几门火炮给运上去。 相反的,多铎就不同了,失去了土壤的壕沟,多铎只得命人到处挖土壤添壕沟,而为了继续逼迫唐军退到虎牢关,火炮也不得不放到壕沟里对远处发射。不过这样一来就麻烦多了,进攻的速度也大为缩短。更让多铎担心的是,军中地开花弹经过十几日的“艰苦奋战”即将要告罄了。 “如今当如何是好?开花弹快要告罄了,而对方的壕沟尚有一里的距离。难道就看着眼前的虎牢关就竖在本王面前不成?”多铎脸色铁青的怕人。大帐内众将也是一点声音也没有,炮弹告罄这不是后勤补给的问题。在北京的三大将作府日带夜的生产,但是还是不能两大主力的需要,在黄河岸边地,虽然多尔衮与李无庸谁也不能拿对方怎么样,但是每日地小仗还是要打的,李无庸每天都率领着战舰开到清军大营门口去,每天地扔上几个开花弹,一开始把多尔衮的大营炸的鸡飞狗跳的,到后来干脆听从范文程的建议,你炸我也炸,特地的建了高台,每日用炮弹对李无庸的水师进行轰炸,一时间双方都打出乐来了。 “禀报王爷,湖北急报。”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喀什闯了进来。 “什么,湖北丢失,尼堪战败,已经退到陕西商州了。”多铎脸色苍白。大帐中众人也吃了一惊,十万铁骑还挡不了罗震川的攻势。 “该死的汉人。”多铎仔细的看了密报,才知道尼堪被罗振川打了个措手不及,当下也不顾吴三桂等人脸色不好,就骂了起来。“你们说如今是好,湖北落入了对方的口袋中,我们的大后方就落入了对方的手上了,是战是退?” “战,当然要战了。”吴三桂站起身来大声说道:“要是退的话,李岩大军就可以和罗振东相回合,然后以一只主力拖住我等,而以偏师攻入河北,摄政王背部受敌。李无庸再来个前后夹击,恐怕我等又要退到山海关外了。据小王猜测,尼堪亲王虽然退到了商州,但是主力为损,仍然还有一战之力,拖住罗振川还是有希望的,这样一来,我军就没有前后夹击的危险了,王爷只要尽快的结束眼前的这场战斗就行了。” “可是开花弹已经告罄,如何对付那一里长的壕沟?” “没有开花弹,就用投石车投火石,反正与火有关的都投。本王就不相信烧不死他们?”吴三桂英俊的脸孔闪过一丝狰狞。 不过让他们不知道地是,这个时候的李岩对即将下来的大战却也有着信心。因为战报同样也传到了他的手上,大将赵镜波已经带着一批大炮前来支援了。有了这批大炮和近卫军组成的五千士兵,虎牢关最起码不可能丢失了。如果这个时候再有一只数万人的士兵组成的精锐,绕到对方地后面给敌人来一下,多铎不死也要掉上一块肉。当然这种事情他也只能想想而已,因为他也知道如今唐帝国内部,也只有维持京城的三万精兵。其余地根本没兵可派了。 唐清这场大战已经打了四个多月了,打到了现在仍然还是相持阶段。李无庸方面除掉山东与湖北有好消息传过来,虎牢关在赵镜波带来的大炮和五千精兵的帮助下,勉强的守住了虎牢关,而在陕西,尼堪在洪承畴的帮助下,牢牢的守住了商州,罗振川望着眼前的陕西却不能前进半步。一场大决战打地双方是筋疲力尽。一方面根底不足,经济跟不上,而另一方面不愿意在百姓身上加重税赋。但是可惜的是如今的局势显然是一个不死不休的局势,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然而谁也想不到的是眼前这种局势却被一个女人给改变了。高桂英,一个普通却又不平凡的女人,在以前他不过是一个驿卒的女人而已,但是随着她的丈夫、鼎鼎有名地大顺皇帝李自成的横空出世,她也就变的不平凡了。自从李自成兵败身亡后,昔日的大顺皇后好象消失了一样,淡出了人们的眼线,因为那个时候,众人的眼睛都被两个新兴地王朝所代替,即将开始的中原大决战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睛。包括远在江西的高桂英。 自从陕西撤退、李自成死亡后,高桂英带李过、李通、李来亨及贺珍、刘体纯、高一功率部继续在江西一带与明军作战,当然江西本来就没有多少的明军势力,高桂英的大顺军也等于占领了整个江西,而十分奇怪的是当初的左良玉还是李无庸都没想过对高桂英所部进行赶尽杀绝,左良玉是没有剩下的力量,而李无庸却是不想动刀枪,反正你在那里呆着别动,你不动我,我也不动。相当于大清来说。大顺剩下的势力也蹦达不出来什么。尽管你们也有十几万人马。 大寨内,灯火通明。高桂英坐了上首,在她下面地是弟弟高一功、贺珍、刘体纯,而右边是李过、李通以及有“小闯王”之称地李来亨。 “”要是末将开来,那李无庸大军北上,江南空虚,不如尽起大军沿江东进南京,夺了江南,我等奉小闯王为王。”说话的是大顺军中地勇猛除掉刘宗敏、郝摇旗的刘体纯。 “想那李无庸是天下有名的狡猾,他会让自己的大后方有危险,依我看,这长江沿岸不知道有多少的暗哨,只怕我军稍有一动作,那南京城的刘谦与宋献策就知道。到时候别说是南京了,恐怕能不能留住性命都是问题了。”高一功情愿在这里做个土皇帝,也不愿意冒着生命危险。 高桂英看着争吵的两个人,在心里沉沉的叹了一口气,闯王有这样的部下,安能不败。“过儿,你怎么想的?” “回婶婶的话,侄儿以为叔叔的仇不能不报,所以应该加入李无庸的军队,入湖北,与李无庸部下罗振东一起进攻尼堪,夺回陕西。”李过的眼睛里充满着仇恨。 “奶奶,孙儿以为天下纷争,胜者王侯,败者寇,爷爷既然失败,我们大顺也就等于灭亡了。”李来亨的话还没有说完,那李过等闯王将领都跳了起来,眼睛睁的大大的,眼珠子通红,显然要不是看在高桂英尚在旁边,就要杀了上去。 “接着说下去。”高桂英并没有说明李来亨说的对不对。李来亨扫了众人一眼。仍然不慌不忙的说道:“如今天下大势是三足鼎立,北方的胡人、南方的李无庸和四川的张献忠。而不得不说的是张献忠已经不可能得到天下了,虽然秦良玉已经死了,但是她手下的大将杨展把李定国打的只有防守之力了,要不是兵力上跟不上,恐怕这个时候已经打到成都去了,据前几日的探马传来的消息说唐朝的中书令宋献策已经起程到四川,要招降杨展,有了唐帝国的雄厚的财力,甚至有可能在天下大定前让四川回到唐帝国的怀抱都有可能,而这样一样,争夺天下的就只有李无庸与胡人的多尔衮了,试问我们是自己单独干好呢?还是投降李无庸好呢?”李来亨这里并没有说要怎么做,但是言语间已经很明白了,要自己干的话,是必死无疑,那就只有投降了,你想投降胡人的话,恐怕你连这个寨门都出不了。也就只有去见李无庸了。 “来亨,你的意思是说要投降李无庸?”高桂英淡淡的说道。 “奶奶,除非我们不做汉人了,李无庸北伐的口号就是驱除鞑虏,恢复汉人江山,奶奶,还有的选择吗?”李来亨突然神秘的说道:“其实也不必我们自己去投靠,李无庸也会主动派人来招呼我们的?” “来亨,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贺珍说道。 “我们去见一个人,去帮他做一件事情。” “什么人?什么事情?”高桂英眼睛一亮。 [奉献] 第一百七十回 大决战 (七) 第一百七十回大决战(七) “什么人?”高桂英等人吃了一惊,没想到唐军还有需要自己帮忙的人。 “李岩。”李来亨扬起头来说道。 “哼,一个背叛皇上的家伙,我们还要去帮他?”李过原本与李岩关系尚好,大概是感情越好,就越不能允许对方有一丝的瑕疵吧!自从李岩投唐后,他在心里却是非常的气愤,背叛,在这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的心里不断的闪现。 “父亲,先不说李叔是不是贪恋权位,而背叛叔祖的,但是若是孩儿那个时候所想的也是那样,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李岩若死,那他手下的人就会生存吗?”李来亨摇了摇头道:“当初李岩刚加入唐军,到了南京的时候,李无庸亲自摆驾至城十里迎接,如此待遇恐怕就是父亲也难以拒绝吧!”李来亨的话说的倒是在情在理,众人在心里也自问了一番,发现要是自己遇到那种情况也不可能拒绝的,要知道那个时候李无庸的声望如日中天,手下的大将如云,多一个李岩也不多,少了一个也无所谓,但是作为一个帝王如此礼贤下士,恐怕在中原也成为一段佳话了。 “李岩自从进入唐军之后,就被任命主持河南一切事务,前不久李无庸在大封功臣的时候,更是封为国公,进了凌烟阁,受万世景仰,可见李无庸对待降将也是一视同仁的,如果我们这次能够为大唐建立功勋,李无庸必定对我们刮目相看。”李来亨说到兴奋处。俊脸上冒着红光。众人知道那是渴望建立功勋,渴望被他人认同的光辉。 “来亨,你想过没有,如今大唐兵强马壮,平定天下指日可待,虽然眼下还只是与胡人对峙于黄河,但是我们这点军队加入并不能改变多大地情况。在湖北,罗振川手下都是一些精兵强将。而对方胡人有洪承畴坐阵,至于你说的虎牢关,奶奶只是知道李岩如今被逼的死守虎牢,守成尚且不足。但是以我十万大军在对方骑兵面前并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当初在山海关的时候,闯王就是小瞧了骑兵,结果被关宁铁骑与胡人铁骑合力击溃。如今虎牢的情况与上次有什么区别呢?奶奶不是不想抗清,但是凭借我们的这点力量,恐怕不能给李将军半点帮助啊?”高桂英为难地说道。 “回夫人的话,如果在正常情况下,以十万步兵和少量地骑兵去对付十万铁骑,获胜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但是战场上形势变化多端,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情况。看如今天下局势。表面上看双方都是势均力敌,要分出胜负来,也是个长期过程,这点不光是多尔衮还是李无庸都是这样想的。只不过时事变化之快,连李无庸这样的智者有的时候都给遗漏了,现在看来天下的纷争。已经不是皇权之间的斗争了,已经变成了民族与民族之间地战争了,以多尔衮为首的满州、蒙古为代表的力量与中原汉人为代表的李无庸之间的战争,无论是多尔衮与李无庸都忽视了,汉人在外部入侵的时候,就会抛弃以前的成见,一起来对付外来敌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样,这次也是一样,作为汉人。诸位伯伯叔叔愿意被满州人奴役吗?喜欢称自己是奴才吗?李无庸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大张旗鼓的北伐会给自己带来多大地好处。想那虎牢关已经云集了数十万兵马,要不是靠着虎牢天险和李岩卓越的军事才能。恐怕早就失守了,嘿嘿,就是我们这十万人马去守关,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但是要是在双方都杀的筋疲力尽的时候,在胡人的背后,突然给他来一下,就算有他有着众多地骑兵也不能扭转战场上的局势。”李来亨说着说着,俊脸也扭曲了起来,那是对胡人和那些吴三桂等人的仇恨。 “姐姐,来亨说的有道理,干吧!”高一功粗豪的大脸上露出了兴奋。 “夫人,打吧!”刘体纯也站起身来,大声说道。 “夫人,杀胡人。”大厅内众人都站了起来,谁也不愿意让胡人在自己的头上拉屎撒尿,谁也不愿意向对方叩头称奴才。 “来亨,你先派人前往南京,告诉刘谦,让他派人来接收江西,三更做饭,五更出发,把老弱都丢在这里,相信唐军会妥善安排的,其余的精壮都拿起武器,随我去杀胡人。”高桂英猛的站起身来,言语间充满着刚毅,眼睛里充满着坚定,仿佛又回到当初跟随李自成杀官造反的那一刻。 “是。”众人大喜,纷纷告辞而出,整顿军马,准备出兵北上抗敌。 且不说他们一路餐风露宿,马不停蹄地朝虎牢关赶去。这个时候地虎牢关双方也杀的正起精神,多铎采取了吴三桂地建议,采用了古老的投石车把易燃的物品纷纷投到壕沟中,然后放箭进行火攻。而虎牢关上的李岩也不甘示弱,朝壕沟里放水,虽然使军队的行动产生了不便,但是却能保住他们的性命。那些易然的物品碰到水也就失去了作用。而多铎见火攻的计策不行,又采取了一条更恶毒的计策。 当年草原民族人善于野战,而不善于攻城,在宋朝的时候,这种情况更是得到充分的体现,宋军面对强大的辽国骑兵,都是凭借高高的城池来抵挡对方的进攻,而在相当长的时间内,这种情况也确实有效的遏止了对方的进攻,减少了自己的伤亡。而很可惜的是,草原民族出现了一位军事天才,他不但善于使用回回[炮,更为厉害的是,他把草原民族善射的天赋发挥的淋漓尽致,中原汉族所建立地高大而坚固的城墙在他面前如同一马平川。丝毫不能阻挡蒙古大军前进的脚步。利用强大的弓箭手对城墙进行火力压制,然后动用无数的士兵和农夫,利用战马的飞快的速度,把护城河给填平,然后再在城外建立与城池等高地斜坡,骑兵从斜坡上飞跃进城墙上,对守城的步兵进行屠杀。不到十几天地工夫,一个城池就这样陷落了。 如今多铎面对李岩的防御。不得不使用这一招,一面使用弓箭手对壕沟进行压制,然后在周围和河北征集民夫,从很远的地方运来土壤,让骑兵发挥他速度快的优势,从壕沟旁冲过,顺手把一袋的土壤扔进壕沟。一袋土壤当然没什么作用了,但是一个来回有几万的骑兵,那效果就不同了,一条壕沟不到一顿饭的时间就给填地满满的。那唐军不但没有能坚守壕沟,要么被活埋,要么就是被弓箭给射死,几天下来,李岩大军居然死伤达九千多人。而壕沟也一步一步的被多铎给填平。不过到了虎牢关的时候,多铎前进的脚步也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再要前进就是李岩大炮的攻击范围了。赵镜波带来的援军与火炮当然瞒不了对方的耳目,而更为气恼地是,李岩居然也用同样的方法把火炮运到了山顶上,居高临下。鸟瞰整个战场,虽然没见识过唐军火炮的厉害,但是多铎也知道,来自中原的火炮绝对不比自己的红衣大炮差的,更何况李无庸这个怪物与以前地中原的皇帝不同,他善于接受新的事物,与红毛人合作也是经常的事情,自己的红衣大炮还是从红毛人那里传过来的呢!强大的红衣大炮有效的遏止了多铎的进攻速度,也使李岩有了喘息之机。 然而眼前的情况李岩并不开心,他知道没有兵驻守地壕沟。就算有火炮地威慑。还是不可能抵挡对方的进攻地。失陷是迟早的事情,但是壕沟要是失陷的话。自己手上可打的牌也就是眼前这个天险了。 果然第二天,虎牢关下一片寂静,敌楼上的李岩更是脸色苍白,只见虎牢关下,一字儿排开的不是清军士兵,而是来自周围,甚至是陕西、山西、河北的一些百姓,他们被清军驱赶着朝虎牢关行来,在他们的背上都背着一袋土壤。 见对方有火炮助阵,有害怕自己就算不计损失的填平了壕沟,自己手下也会死上不少人,这样在不久的城墙攻击战中处于不利地位。吴三桂不愧是中原出身的军事大家,兵法韬略也研究的透彻,使用平民背着土壤去填平壕沟,你李无庸不是打着驱逐鞑虏的吗?那现在眼前的是汉人,你总不会不顾自己的名声来杀他们吧!而你李岩也不可能给你的主子脸上抹黑的吧!到时候李无庸能体谅你的苦衷,但是他也得向天下人一个交代吧! 看着不断前进的平民,众人把眼睛都朝李岩望去,这个时候连顾君恩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不杀,则虎牢关以后死的人更多,但是杀了吧!天知道李无庸以后会怎样的处置李岩呢! “大哥。”李仲催促道。 “告诉炮兵不要轻举妄动。”李岩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命令兄弟们加强防备。”说完就默默的下了城楼。他能怎么做,城下的百姓大部分都是河南人,都是他李岩的亲人,他难道要屠杀自己的乡亲吗?他李岩做不到。他能怎么做,雷霆雨露都是君恩,自从跟随李自成,一路上他建功无数,最后又怎样,差点被他给赐死,天知道李无庸知道后会怎么办,文武相倾是历朝历代都是常有的事情,而在李唐王朝,李无庸也想改变宋以来,武将地位低下的情况,对武将也给予了很大的照顾,比如建立了帝**事大学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而那些文人不同,他们在心里还是害怕前唐的情况还会在这个新的朝代发生。那些御使们整天就瞅着武将会犯什么错误,一旦发现就会蜂拥而上,把你整死再说,想当初,朝廷刚刚建立的时候,恰逢谷振东在关外大开杀戒,被那些御使给逮着了,要不是李无庸护着,恐怕早就呆在安南了,一生都不能带兵打仗了,现在自己要杀的是汉人,那些御使恐怕不是剥夺兵权这么简单吧!南京的菜市口恐怕就是自己的归宿了。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在唐军的注视下,壕沟也被慢慢的填平,虎牢关前也重新变的一马平川,清军的铁骑也终于发挥了作用了。 敌楼上,李岩满眼的仇恨,望着不断逼近的关宁军与汉八旗,观其长度,最起码有两万之众,没想到多铎居然有如此大的手笔,一上来就是这么多的军队,不过,这些人恐怕不行吧! “命令炮兵阵地对清军进行覆盖发射。”李岩也知道这些人都是充当炮灰角色,尽管这些人也是清军的编制,但是在整个清军中,他们的生命是不可能与满人相提并论的。死个把汉人对于多铎来说并不算什么,不过多铎大概也没有想到的是,论攻城,就算是满人强大,但是还是不能与汉人的专业相提并论。 “轰轰。”这个时候山顶上的唐军炮兵发威了,数十门火炮一起开火,无数的开花弹在清军中爆炸开来,想那虎牢关之所以被称为天险,不光因为坚固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地势与地形的原因,两边的山虽然不高,但是都是峭壁,而在关口处,仅是一条狭长的道路,两三万人马集中在一起,别说开花弹的威力了,就是实心弹一砸下来,也能砸到几个找死的。那些在山顶上的炮兵根本不用标准,直接用大炮随便轰击,底下阵地上不断的有人惨叫的声音。 “使用投石车。”李岩又冷冷的说道。言语冰冷,没有一丝的感情,就是与他同床共寝多年的红娘子也感觉身上一冷,她知道是多铎前几日的所做所为让李言充满着仇恨的心里。 投石车面积巨大,李岩是命人在山顶上装卸的,而在关上也有不少,反正下面的敌人众多,随便点上几个,都能砸的死人,而那些石头扔在关下,还可以更好的阻挡敌人的爬城梯等攻城器材的进攻,如此一举两得的事情,李岩和他的部下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而与李岩心情不同的是对面的多铎,没想到自己在填平壕沟后,既然还有这么多的问题,一天下来,看着有尽万的伤亡,当初使用奸计添平壕沟后的那一丝得意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难道虎牢关真的是不可攻陷的吗? [奉献] 第一百七十一回 大决战 (八) 第一百七十一回大决战 “看来这次多铎是下了大功夫了,不拿下虎牢关他誓不甘心啊!”李岩望着关下蜂拥而至的清军,如同蚂蚁般的朝虎牢关扑来,丝毫不理会在他们的头顶弄不好就会有一颗开花弹会落下来。 “他不下工夫也不行啊!战争已经持续快半年了,转眼间大雪将至,他们不同于我等,来自北方的草原,虽然骑兵天下无敌,但是粮草不济,虽然多尔衮也可以从朝鲜获得粮食,但是支持数十万大军的消耗,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而我朝就不同了,虽然陛下免了一年的赋税,但是我朝依靠海上贸易得来的银子足够买到更多的粮食,安南更是一年三熟,粮食可是不计其数,嘿嘿,要是今年的大雪要是来的大点,恐怕明年多尔衮连与我们对峙的本钱都没有了。”顾君恩在一旁冷笑道。 “关中虽然沃野千里,但是连年的干旱和战争,恐怕是千里无人烟了,那多尔衮想要把那里变成粮仓,恐怕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红娘子脸上并没有因为有无数的士兵朝这里扑来而紧张,要知道论打仗,单兵力量她可不是李岩这个军中大帅可以相比较的,想当年还是他带领着她手下的那些土匪们,凭借着手中的三尺青锋,把李岩从大牢里救了出来。 “弓箭手,准备,放。”陈王廷见清军已经进入弓箭射程,好不犹豫的挥了自己地右手,眨眼间。只见漫天乌云,带着利啸朝关下的清军扑去,带走了一个又一个的生命,而这个时候山顶上的火炮也开始发言了,不过它们对准的方向却是在关口进攻的敌人。 而在对面不远处,清抚远大将军多铎亲自观战,看着不断死亡的士兵。多铎脸色铁青,就在昨天夜里。本来还想着稳扎稳打地他接到他哥哥多尔衮的书信了,清军在黄河以北实行地剪发留辫,跑马圈地终于惹的人不满了,在山西大合庄的一个地主就是因为自己的土地被一个小贝勒给圈了进去了,一怒之下就联合了一批人造反,虽然已经被镇压下去了,但是各地的形势也变的复杂起来。有的人宣称是弥勒佛转世来解救众生,有地干脆就编造谣言说是李唐的将军,受李无庸之命来联合大家造反来的,但是不论怎样,自己的后方如今是不稳了,而更重要的是本来清军的粮食就没有多少,要是今冬再来一场大雪,那这场仗就不用打了。守住黄河就不错了,也别想陕西与河南了。 在黄河渡口,多尔衮只有防守的份,本来他也想建个水师什么的,只可惜营寨刚刚搭好,就被施琅带领着唐水师。轰轰烈烈地把水寨一把火给烧了,无奈之下,多尔衮只得命令骑兵整天的在黄河岸边搜索,生怕李无庸的水师在哪个地方登陆呢!他知道一旦李无庸的军队在黄河对岸建立了滩头阵地,再想把对方赶回去,恐怕要花大力气才行。洪承畴就更不用多说了,一面要面临罗振川十几万大军的压力,还要面对陕西境内那些李自成旧部的捣乱,把整个陕西守好就不错了,如今只有靠自己这边了。只要突破了虎牢关什么事情都好办了。也是因为如此。多铎不得不下令汉八旗不计伤亡地往上冲,最起码也要消耗你的弹药。 虽然倒下的不是满人。但是也是能在战场上起到一定作用的炮灰,看着一个又一个的炮灰死在弓箭和炮火之下,多铎气的恨不得骂李无庸的娘,假如李无庸的娘这个时候出生的话。 然而就在双方撕杀的时候,被李岩寄予了厚望地火炮,这个时候却突然出现了问题,炸镗了,已经连续轰炸了一整天地火炮也到了自己的极限了,尽管它轰击地次数并不怎么多,但是这个时代的火炮还是到了它的极限,毕竟李无庸不是造火炮的出身的,一阵巨响把原本喊杀声震天的战场弄的寂静无声,好半响多铎才从震惊中惊醒过来,虽然他不知道那山顶上出现了什么事情,但是那飞起的炮镗还是知道一点,那就是唐军的炮兵出现了问题,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进攻。”多铎抽出战刀,大声喊道。 清军见头上的杀人利器突然消失了,无不精神大振,纷纷发出狼嚎,争先恐后朝城墙扑来,而唐军士兵也被眼前的情况吓了一大跳,李岩更是脸色苍白,但毕竟是大将之才,连忙镇静了下来,一面吩咐左右准备战斗,一面派人询问炮兵阵地情况,等到有确切消息传来的时候,方吐了一口气,原来是火炮连日的发射,造成炮管发烫,如今虽然炸掉恶劣一门,但是剩下的只要小心使用,倒也还可以支撑到一段时间,但是已经不能象以前那样无所顾及的打了,赵镜波见底下情况危机的时候,吩咐众人从关内端来大批的冷水,浇在大炮上,又匆匆的开了几炮,那虎牢关的士兵精神才好了起来。虽然没有多大的作用,但是有总胜于无好。最起码往那里丢上两颗也能吓吓人可是。 不过不管怎么样,失去了火炮的支持,依靠城头上的弓箭是不可能阻敌于城下的,两军的将领都知道下面就是最残酷也不得不做的攻城战了,一方面有着地势的便利,而另一方面却是训练有素,天下闻名的精锐之军,并且人数众多,弓箭之道更是天下无人可以抵挡的。 “准备战斗。”李岩抽出宝剑,冷冷的看着那些由汉八旗组成的炮灰,冒着无数的弓箭,抬着云梯朝虎牢关扑来。 等到那些士兵刚刚把云梯放在关墙上,还没有爬上几个阶梯,就被唐军用矛或者戈等兵器推了下去。而结果就是梯毁人亡,然而也不得不佩服清军训练有素,不愧是天下有数的精兵,一架云梯地毁坏,一队士兵的死亡并不能吓怕这些虎狼之士,反而激起了众军士心中的嗜血,眼珠子通红。活象一个恶魔一样,有的士兵干脆用嘴巴叼着兵刃。双手并用朝上爬去,虽然很快的被守城的士兵砍倒,但是很快就被其他人学了过去,纷纷用嘴巴叼着手中的大刀,双手并用,不要命地朝关上杀去,然而虎牢关上的唐军在李岩地带领下。有条不紊的安排着防守的工作,进攻到了半路的,要不是被人射成了筛子,要不就是被人把云梯推倒,活活的摔死。而侥幸登上虎牢关的,还没有看清楚关上的布置,就被人用乱刀杀死,连尸体都被当做石头扔下去。又砸到了一名清兵。 撕杀一直从太阳升起打到金乌西坠,整个虎牢关下陈尸树万处,有唐军地也有清军的,但是做为进攻的一方,清军的损失要比唐军要大的多。不过总的来说,清军人数有二十多万。而唐军只有十万之众,真正的算起来,还是唐军要吃亏的。 李岩一面派人修复城墙,一面命人医治受伤地士兵,一场战争打下来,最累的却还是李岩这个统帅。 “公爷,敌人来势凶猛,公爷还是做好长期战斗的准备,那山顶上的火炮炮弹也没有多少的?以后两天还好说,但是两天之后。就是真的依靠这些弟兄了地刀枪硬碰了。众人连续作战,恐怕体力上也跟不上去?属下以为不如轮流休息。”顾君恩赝本洁白的衣服上也粘上了少许的血迹。 “恩。先生说的,虎牢关与敌撕杀的场地较小,也没有必要派这么多的人上来,让他们休息以下,养足精神也好。”李岩虽然是个书生,但是跟随李自成后,也经常的要与敌人短兵相接,几年下来也练就了一副好身板,杀起人来照样比不做起文章来差,在唐军中也是少有的儒将之才了。 而对面的多铎此时却是十分高兴,打了这么长的时间,今天总算是能与敌人短兵相接了,尽管今天自己也死了不少人马,但是只要能碰到城墙,能与对方面对面地撕杀,他相信凭借他们满州人地勇猛攻下虎牢关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当下大帐内大宴众人,连那些在战场上拼死拼活地普通士兵也发了不少的酒食。 第二天,休息了一夜,吃了不少酒食的清兵精神抖擞,纷纷在各级将校的带领下,派着整齐的队伍,又朝虎牢关扑来。而唐军也经过一夜的休整,无论是精神上还是**上都得到很好的恢复,他们紧握着手中的钢刀,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死死的盯住下面前进的敌人;而在城垛后的弓箭手,拉着弓弦等待着第一个进入射程的猎物,只要主帅一声令下,手指毫不犹豫的离开弓弦,射出今天的第一箭。 “放。”今天担任守将的是李仲。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新的一场大战也宣告开始。这里没有安全,无论是士兵还是主帅,随时都有可能被对方的弓箭给干掉。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消灭眼前的敌人,这样他们才有生存的希望,才有可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以弓箭进行远程射杀,以长矛来对付云梯,以大刀来对付杀上城头的敌军。以火油或者沸水来应付那些推着攻城车来进攻的人,在这里双方好象是一个固定的程序一样,攻城没有一个特别好的计策,就是用双方士兵的性命来说话。计谋仿佛失去了效果一样,一切都用刀和枪,血和肉来说话吧! 战争就这样继续下去,直到有一方倒下去,但是只可惜的是双方整整杀了十天有余,每日开门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吃了饭,然后开始撕杀了,双方的人数都越来越少,但是却又杀上了瘾,谁也不肯罢手。尽管双方都杀的筋疲力尽,清军的关宁铁骑已经死了一大半,而多铎的本部人马也损失了不少,至于其他的汉八旗仅剩下了一万人了,总的起来勉强可以算到还剩下十万左右;而李岩虽然处在防守的一方,但是对方攻势凶猛,好几次都差点夺取了一段城头的控制权。要不是赵镜波在最后关头带领着近卫军从山顶上赶下来,恐怕李岩都有可能被对方给分尸了。十几天下来,十万精锐也只剩下三万多人,这个时候连李岩自己都不知道还能守上多久。 李岩那雪白的战袍上全是血迹,而原本儒雅的俊脸也变的苍白,有神的眼睛也被红丝给缠住,眼眶深深的凹陷了下去,显然是劳累所至。而他旁边的红娘子也与以前的英姿飒爽有了天壤之别了,火红色的劲装更加红艳了,也不知道是她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鲜血,原本娇嫩的手臂上,也被敌人砍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那是救援李岩而留下的,眼下也不过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而已。而其他的几员大将也好不了哪里去。 “将军,他们又来了。”李仲指着不远处深起的大旗道。 “抚远大将军。”李岩心里一惊,没想到这一次居然是多铎亲自帅队攻城,显然对方想毕其功于一役,彻底的消灭唐军剩下的兵力。 “兄弟们,今日也许是最后一战了,我们的陛下在远方正等待着我们的捷报,你们的兄弟妻子正在家里等待着你们归来,兄弟们,拿起你们手中的刀剑,捍卫我们汉家江山,捍卫我们自己民族的尊严。战斗吧!”李岩十分艰难的举起手中满是血迹的宝剑,用他那嘶哑的声音高喊道:“大唐必胜。” “大唐必胜。”城头上数万人一起喊了起来,连正在前进的多铎也震惊了,这个时候,原本信心十足的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却又不知道这不好的预感到底是什么。 “将士们,杀,杀了这些奴才,杀上虎牢关,活捉李岩。”多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挥动着手中的宝剑指向对面的已经班驳了的虎牢关。 “轰,轰。”山顶上已经为数不多的火炮颤抖着,继续着它可有可无的使命。利箭继续射击,而在今天的战场上,李岩也终于拿出了珍藏以久的利器,五千近卫军趴在城头上,对着前进的清兵进行着无瞄准的点射。 战斗终于打响了,到底鹿死谁手呢? [奉献] 第一百七十二回 大决战 (九) 第一百七十二回大决战(九) 清军在吴三桂、尚可喜等猛将的带领下,对虎牢关进行了猛烈攻击,原本经过了一个月艰苦考验的虎牢关这个时候也变的岌岌可危了,虽然虎牢关正面与敌人接触的面积较小,尽管李岩的手下也还有几万人马,但是对面多铎的不要命的进攻,唐军上下也感到一阵疲惫,不少人手中的钢刀也杀的转了口,而面对死亡,清兵仿佛一点也不害怕,有的人干脆把帽子脱了下来,把辫子咬在嘴巴里,脸色狰狞,这个时候想必是斧刖加身也不会感到一点疼痛,利箭又何惧之有,人最怕什么,不是怕最强大的,而是怕不怕死的,面对清军这种一往无前的架势,唐军害怕了,有的人却是惊呆了。 而就在这一瞬间,清军登上了城楼,为首的大将是猛将乌兰泰,手执大砍刀,脸色狰狞,一脸的鲜血,也不知道是自己的或者同伴的,又或者是唐军的,只见他一脚踏上了城楼,盘大的嘴巴咧然一笑,望着有些吃惊的唐军,右手的钢倒毫不犹豫的挥了下去,顿时把对面的唐军拦腰砍断,肠子也流了一地。接着又是一挥,一名唐军的伍长又被他杀死,几个回合下来,周围一丈范围内居然没有一个人是他一合之敌,而清军也趁着这个机会,从缺口处爬了上来,人数居然也有十几人之多。 而正在敌楼旁指挥的李岩一下子就发现了被敌人突破的缺口,心里大惊。连忙对红娘子与陈王廷说道:“快,带领弟兄杀了那个清兵,堵住那个缺口。” “那你呢?”红娘子担心李岩地安全,焦急的问道。 “要是那个缺口没有堵住,我们都得死,还楞着干什么?快去。”李岩大怒道。 “杀。”想那红娘子与李岩自从成亲以来,两人一直恩爱有加。李岩哪里有这样对他说过话的,当下心中虽然愤怒。但是却不要发出来,只能把心中的愤怒发泄在那些不长眼睛的清兵身上。剑光挥舞,如同长虹景天,一条白炼朝正在杀的起劲的乌兰泰卷了过去,一阵森冷地感觉顿时把乌兰泰吓了一跳,连忙挥刀挡去,只听一阵刀剑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旁边几个清兵和唐兵顿时感觉耳朵失聪。 “好大地力量。”两人顿时感觉虎口一麻,顿时心里也给自己的对手重新估计起来。 “一个小娘子。”乌兰泰心中吃了一惊,没想到给自己巨大威胁的居然是一位年轻美貌的女子,一身红色劲装,虽然脸上隐有些血迹与苍白,大概是因为连日的征战而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的缘故。“没想到虎牢关有如此人物,也难怪王爷猛攻了一个多月都没攻下来,看样子要小心应付了。免地回去了让人笑话。” “好大的力量,胡人拥有如此猛将,难怪能够打败闯王,看样子要小心对付了。”红娘子眼睛睁的大大的,丝毫不放松对乌兰泰的注视。 而与红娘子不同的是陈王廷率领着一队士兵赶了过来,这队士兵就是河南陈家的子弟兵。陈家除掉太极外,还擅长快刀,刀片挥舞到了极点,根本看不到身影,只剩下百茫茫的一片。这队子弟兵在陈王廷地带领下,这段时间与近卫军一样,当作预备队来使用,哪里有缺口,就望哪里去堵。论单兵战斗力,这些有武功的人。可不是普通的士兵可以抵挡的。只见十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在陈王廷的带领下。飞快地在城墙上跳跃,而每次跳动期间,就见白芒一闪,顿时就有一个清兵的脑袋掉了下来。不到盏茶的时间,就把城头上的清兵杀的一干二净。 那乌兰泰虽然与红娘子在对峙着,但是也是眼观八路,耳听四方的人物,陈王廷等人的一番动作他也是看在心里的,虽然是莽汉,但是也知道事情不可为,再要留下了来,恐怕不是死就是要被捉了。乌兰泰想了想,眼珠子一转,不动声色的朝城墙退了过去,待自己靠定城墙垛后,猛的朝红娘子挥了一刀,然后趁红娘子抵挡地力道,一个翻身,毫不犹豫地翻身朝关下跳了下去,直让人看了吓了一大跳,没想到这么高的城墙居然也有人敢朝下跳。 本来在远处观战地多铎见乌兰泰在城墙上打开了一个缺口,心里正在赞扬乌兰泰呢,准备回来给给予这个满族人什么样的封赏,可是还没有到盏茶的时间,居然被一个女人杀的跳下城楼,气的多铎气的直想骂娘,奇耻大辱,奇耻大辱,没想到勇猛的满州勇士居然被一个娇滴滴的女人逼的跳楼。一定要惩罚他,多铎在心里发誓道。 “王爷,唐军抵挡不住了。”就在多铎正在考虑该怎么办的时候,旁边的吴三桂却兴奋的赶了过来,大叫道。 “长白,此话怎讲,要知道我军士卒疲惫,应该休整一晚,等待明日再战。”多铎正在气头上,毫不客气的问道。 “王爷,刚才逼的乌兰泰跳楼的那员女讲小王认识,她就是虎牢关守将李岩的妻子,红娘子,在平常的时候,由于李岩是读书人出身,虽然略通军事,但是却是武力平常的家伙,红娘子为了怕自己丈夫有失,一向是呆在他身边保护李岩的,不论发生什么情况都是这样,哪怕整个军队的人全都死光了,她也不会离开李岩半步的,如今李岩居然连自己的护身符都派了出来,想他手上还有多少可用之兵呢?”又见多铎脸色正在迟疑间,又接着说道:“王爷,您想想看,我军有十万多人马,攻打虎牢关,如今都已经感到疲劳,那李岩手下的呢,恐怕不到三万人了,难道他们是铁打的吗?三桂认为他们比我们还要疲劳,如果今天不把虎牢关给攻破,到了明天,敌人养精蓄锐,来日又是一场大战,您敢保证李无庸或者唐军其他的部队不会前来支援吗?王爷进攻吧!末将愿斩李岩头颅献于帐下。” “长白,不是你一番分析,小王差点犯了大错误了。”多铎忽然似是下定决心一样,大声道:“长白,这次你负责进攻,本王属下的所有士兵都由你调遣,本王亲自为你擂鼓助威。”说完,多铎扯掉头盔,白色盔甲也之剩下一个披肩了,长长的辫子也被盘在脖子上,双手接过棒槌,就在大鼓上狠狠的敲了起来,大鼓被其敲的震天响,而战场中的清兵见多铎亲自擂鼓,吴三桂亲自冲锋在前,无不精神大震,冲杀的更有精神了。 而这个时候,虎牢关防线已经岌岌可危了,唐军上下没有一个不是带伤的。望着不怕死的清军,李岩一阵枯涩,对红娘子说道:“去,告诉赵将军,让他火速离开虎牢关,去淮安告诉陛下,就说我李岩有负陛下厚托了,让他老人家想办法。” “夫君,那不是你留的预备队吗?”红娘子吃惊道。 李岩叹了一口气。“清军势大,那五千人马就是上了,也没有用,他是陛下的近卫军,是为保护陛下的,而不是保护虎牢关的,我李岩也不能决定他的生死。” “李将军,你说错了。”一个清朗的声音在身后说道:“我们的建立是为了保护陛下的安全,但是更是保护整个民族的安全,公爷,命令我们出战吧!”李岩转首望去,只见赵镜波与近卫军的校尉刘安神情严肃的说道。而在他们的身后,正是手中握着雪枫刀的五千近卫军。 “为陛下而生,为大唐而死。”天空中响起的是五千儿郎的声音,那是五千个不屈的灵魂,哦,不,那是中原无数个大唐子民集体的呼唤。 李岩神色激动,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虎牢关不会失守的希望,是啊!有了这五千个不屈的灵魂,就是用钢铁铸造的长城,不可摧跨的长城。 “大唐必胜。”李岩再次举起了宝剑,大声吼道。而城墙上尚剩下的两万五千人也跟着大声吼了起来。 “大唐必胜。”仿佛是无数人在回映着同样的一句话,声音穿过云霄,穿过黄河,穿过长江,仿佛是在向天地证明着汉人那不屈的灵魂、不屈的尊严。 “兄弟们,我们站起身来,杀胡人,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李仲举起他那已经甭了一个口子的大刀,高声喊道。 “杀。”一声大吼,把远处正在擂鼓的多铎也吓了一大跳,手中的棒槌敲打的节奏不由的乱了起来,他没想到,已经濒临绝境的唐军为何产生了如此强的战斗力,难道有鬼神相助?多铎很快的摇了摇头。不过在他的脑海里,永远的留着一个疑问,一直到了他临死的时候也没有得到答案,这个问题就是同样是汉人,为什么有的人临死不屈,有的人却喜欢屈膝投降呢?有的人是忠臣烈士,但有的人却愿意投降他族,并且还反过来杀自己的族人呢? 吴三桂很嫉妒,不是因为李岩比他能打仗,也不是因为李岩有个好妻子,他嫉妒的是他好象没有权利说出这些话来,心里没底也许是任何一个背叛自己民族的人都有相同的想法。 “杀。”唐军奋起了余威,与上了城楼的清兵进行了最后的搏斗,尽管如此,体力上的不支,让虎牢防线崩溃就在旦夕之间。 “大唐必胜。”先是一个人的声音,然后是无数人的声音。无论是城头上的唐军还是清兵,无论是正在擂鼓的多铎,还是正在撕杀的李岩,这一刻心里都迷糊了。 [奉献] 第一百七十三回 大决战 (十) 第一百七十三回大决战 “李岩兄弟,我刘体纯来也!” “李眼兄弟,高一功前来相助!” “小闯王李来亨在此。” 就在虎牢关即将告破的时候,先是一人大呼,然后是两人大呼,最后是千万人大呼,声音惊天动地,响彻云霄。 李岩等人朝远处望去,只见烟尘滚滚,象是无数人马呼啸而来,直杀入清军背后,清军一阵大乱,再看那旗子上分别绣着“李”、“高”、“贺”、“刘”等字样,为首的是一位巾帼女英雄,手挥两柄鸳鸯刀,片片飞舞,刀刀夺命。 这支军队赫然是李自成留下来的军队,由高桂英率领,一路从江西赶过来,经过一个月的艰苦行进,终于在虎牢关失陷前赶了过来,并且趁着双方都已经是筋疲力尽的时候,杀了多铎一个措手不及。 “大哥,是闯王的军队,是高夫人亲自来救我们了。”李仲支撑着疲惫的身躯,一脸的喜色,尽管他的背上还流着鲜血。 “知道。”李岩神情异样,虽然他如今在唐帝国已经贵为国公,但是毕竟以前曾是李自成的部下,如今要见自己昔日的主母和兄弟,在心里仍然有些疙瘩,尽管当年是李自成对不起他。而顾君恩更是脸红了,李自成并没有亏待他,一直以来对他信任有加,而自己却在他最需要自己的时候,离他而去。羞愧二字用在他的身上是最合适了。 不过,战场中地情景已经不能让二人有多想了,如今大军来援,正是解除虎牢关之围,内外夹击清军的大好时机,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奇妙,刚才还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这个时候突然从天上掉下了一个馅饼,一块好大的馅饼啊! “命令全军出击。”李岩神色激动。 “弟兄们。报仇的时候到了,只要是能站起来的,都给爷站起来,能骑马地都给爷上马,打开关门,随我杀敌。”全身完好的赵镜波神情激动,他知道这就是他要等地机会。一个立大功的机会。近卫军虽然火铳已经用完,但是手中的雪枫刀却还没有出鞘。全身的盔甲还没有粘上敌人的鲜血。整个虎牢关也只有他这只五千人的骑兵简直没有任何的损伤,仍然精神抖擞。随着虎牢关地铁门缓缓开启,赵镜波、陈王廷率领着八千人的骑兵朝对面已经惊慌失措的清兵砍去。 多铎此时脸上一脸的呆滞,手中的棒槌掉在了地上,大鼓也忘了敲都不知道,他的心情仿佛从天堂掉到了地狱一样,没想到在关键的时候。居然有一只军队从自己的背后杀来,更为奇怪地是这只军队明显不是唐朝的建制,看他们的装备,好象是一群农民军一样。但又是一群经过沙场训练的精锐农民军,普天之下,大概只有李自成留下的那一支的农民军才有一些战斗力吧! 要是在平时这些农民军也只有被自己打地跑的份。但是今天就不同了,自己的十万大军已经和唐军打的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就象两个武功高强的人,比拼内力,到了最后,都差不多了,这个时候就是一个小孩也能把你给杀死,更何况如今是一只十万大军。 “该死的汉人,就知道趁人之危。”多铎狠狠的骂道。 不过这个时候不是他骂娘的时候,惊慌失措的清兵如同一盘散沙一样在战场上乱跑,不是的被呼啸而来地李闯大军围而杀之。 李过从来就没有这样爽快过。就是当初攻入凤阳。烧了崇祯地祖坟一样,一直以来。李自成被清兵杀败的事情,他一直藏在心里,永远地是个心病,但是清军的战斗力也不得不让他佩服,在此以前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有这样的一天,手中的长枪刺入的是一个活生生的清兵,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以前如狼似虎的清兵居然这么没用。尽管他也知道这是因为不远的昔日兄弟李岩的杰作,他自己只是捡了个便宜而已,但是杀起清兵来很爽啊!这一刻,他好象觉的李岩也变的可爱起来。 李来亨没有想那么多,手中的钢枪飞舞,跟随在他身后的亲兵都是一色的朴刀,乃是上等的缅铁所制,共有十八骑,被人称为旋风十八骑,十八骑跟在他的身后,一行人活生生的从成堆的清兵中劈开了一条大道。朝多铎的帅旗杀了过去。 贺珍乃是猎户出身,擅长的是射箭,他的手下也基本上猎户组成的,当年李自成就特地的命贺珍单独的组成一营,叫做“射字营”。手下的一万多人组成的射箭高手,在战场中起着重要的作用。看那乌云过处,那些自认为是玩箭高手的满州人也成了筛子,而这些都是因为多铎在慌忙之下没有来得及组成有效的防御有关。 “杀。”刘体纯提着大锤,率领着一队士兵当先看道,一锤下去,必然有名清兵被砸的兵刃横飞,或者严重的就是脑浆迸裂了。一锤之下,基本上没有一合之将。“兀那汉人,休的猖狂。”一听砰的一声巨响,是大刀与大锤碰撞的声音。刘体纯一惊,没想到对方的阵营中居然有能挡自己大锤的人。 而挡住对方大锤的人正是乌兰泰,没想到皮糙肉厚的他,跳下虎牢关居然没事,休息一下后,居然又能活蹦乱跳的,一点事情都没有。不过多铎为了照顾他,仍然让他到后营休息,而乌兰泰见对方已经没有多少的还手之力了,也就答应了下来,没想到碰到大顺军从背后冲阵,他连忙冲了上去,抵住了嚣张的刘体纯。 “你以为你能挡的住本将军吗?”刘体纯也不是傻子,在当初李来亨制定这个计划地时候。就看出了这个计划的优点和缺点,那就是时间的把握,如今李来亨在时间上把握的十分准确,刚好在双方都杀的差不多的时候冲了出来,多铎大军在前,在其后方根本就没有多少的兵力可以阻挡,而等他前沿阵地地士兵赶回来的时候。也已经是疲惫地不能在疲惫的军队了,对于这样的军队。李自成的大军就算没有唐军的精锐,但是也是足足有余的了,而到了那个时候,是兵无战力,将无战心,对面的这个家伙是有力量,但是却不如自己以逸待劳来地有耐力。拖也能把对方给拖死。 “果然是卑鄙的汉人。”乌兰泰虽然大脑简单,但是也知道,自己上午在城头上打的太久了,如今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要是和对方硬拼的话,肯定会吃大亏,但是不拼能行吗?“看刀。”乌兰泰咬了咬牙齿,大喝道。 “你也接我一锤。”刘体纯也猛的提起自己全身的力量大喝道。一阵惊天巨响从两人之间传了开来。而两员猛将也震的跳了开来。 刘体纯看了看护卫在自己周围的亲兵,大喝道:“还楞着干什么,还不去杀敌去。”少了乌兰泰这样地猛将,疲惫的清军还不是由自己的属下随便屠杀了。而乌兰泰看着刘体纯的亲兵呼啸而去,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随我冲过去。”在众人护卫下的高桂英见清军已经被杀地一边倒,也耐不住心中的高兴。招呼手下的女兵营,在高一功的护卫下,也冲了上去,而剩下的大顺军见自己的主母都冲了上去,也纷纷呼啸而上,手中的大刀、长毛等兵器,乱七八糟的朝清兵头上砍去,有的是一对一,有的是两个杀一个。杀地是不亦乐乎。 “王爷,我们还是赶快撤退吧!”吴三桂好不容易才冲到多铎身边。催促道。 看着浑身都是鲜血地吴三桂。多铎也不知道是哪里来得气。当下一马鞭狠狠的抽在他地脸上,那满脸漆黑的吴三桂差点叫了起来。那多铎心里气啊!当初要是听本王的。全军拉回去休整,待到明日再攻,哪有今天被人分割屠杀的局面。 其实这一切也不能怪罪吴三桂,想那吴三桂的推测也确实是很有道理的,只要清军再加把劲,虎牢关失守也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人算不如天算,谁也没有想到,远在江西的高桂英会率领着大军前来支援呢?而且时机把握的那么好。当然多铎的等待明天再来进攻的结果还是一样,有小闯王之称的李来亨也必然会在两军打的差不多的时候才会出现。多铎的一番话也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看着自己的大军被冲出来的唐军和大顺军分割包围,又残忍的屠杀,多铎欲哭无泪,自己与兄长数十年苦心经营的两白旗就要在自己的手中葬送掉了。自己如何向兄长交代,如何向满州的子民交代。 “王爷,此时不走,恐怕晚了就来不及了。”吴三桂虽然十分的气恼多铎的那一鞭子,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大清做主的仍然是多尔衮兄弟俩人,自己虽然也贵为王爷,但是仍然没有办法与他们这些黄带子相比较的,只要他不高兴,自己就变的什么都不是了,更何况,如今的关宁铁骑唯一的保障,也在此战中损失怠尽了,等补充到了新的兵员,再加以训练成第四代关宁铁骑,形成可观的战斗力还不知道到什么时候呢? “啊!” 一声惨叫声把整个战场都给惊呆了,多铎抬首望去,只见军中仅次于鏊拜的乌兰泰被对方的一员大将一锤打到了肚子里,接着庞大的身躯就望后倒去。 “乌兰泰。”多铎大声吼道。没想到这位跟随自己十几年的粗人,没有死在与明军的战斗上,也没有死在与李自成的战斗上,却死在了异常本来应该胜利的战斗上。 “王爷,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尚可喜也过来劝阻道。 “活捉多铎。”“活捉多铎者赏万金。”…一个个的口号喊的震天响。但同时也把多铎给惊醒了过来。“尚将军说的对,先退回洛阳再整顿兵马,来日再杀过黄河,找李岩算帐。”多铎恶狠狠的说道。 “王爷,末将断后。”吴三桂说道。 “有劳长白了。”多铎当然知道断后有多危险,如今见吴三桂主动要求断后,心里不由的对这位汉人王爷有些内疚。 不过他却不知道,吴三桂要的就是他的内疚,如今大清朝的王爷,汉人当中也就自己封了王,非我族人,其心必异,这些日子以来,吴三桂彻底的弄清楚了,多尔衮都在防着自己,消耗自己手中的兵力,每次伤亡,补充的兵力要么不足,要么就是达不到标准,连他自己都害怕,今日战败,多尔衮会不会乘机削了关宁军,让自己成了光杆子的王爷,如果这次自己主动断后,多铎肯定会感自己的救命之恩,他日补充关宁军也有人为自己说话了,至于断后的安全,吴三桂更是计算好了,现在虎牢关虽然是保住了,但是却是死伤无数,无论是李岩还是高桂英都要需要时间去休整,对于自己这几千关宁军是不可能放在心上的。 事情也确实象吴三桂想象的那样,多铎在尚可喜、唐通等人的拼死护卫下,带领着数千人仓皇而逃,而吴三桂却冷静的指挥着自己的剩余的七千关宁铁骑,一步一步的朝洛阳退去。而李岩见两军都伤亡不少,待众人追击十余里后,也就收兵回关。一面派人飞报李无庸,商讨关于大顺军的问题,而另一面也安抚大顺军的将领。好在双方以前都是在李自成手下干过的,虽然后来分成两个阵营,但是毕竟还是老兄弟,待到李岩把一些事情都安排好的时候,已经过了五天了,剩余的七万之众,在李岩、高桂英的带领下,朝洛阳扑了过去,到了洛阳才知道,早在四天前,多铎在回合吴三桂后,带着洛阳府库中的金银,经横水、石井、峪里、南村,渡过黄河朝山西的古城退去。而李岩也按照李无庸的吩咐,一面派人紧守黄河渡口,一面与罗振川会合,商议进取陕西之事。而高桂英等人也被安排去淮安见驾。等到了淮安的时候,已经是十二份了。 虎牢关一战共消灭清军达十八万之众,其中包括正牌子的满人六万多人,关宁铁骑的十万多人只剩下千余人,大将乌兰泰被杀。清军实力一时大损。 [奉献] 第一百七十四回 大决战之糜烂山东 第一百七十四回大决战之糜烂山东 淮安城外十里亭处,一队骑兵身着黑色盔甲,脸上带着狰狞的脸罩,让人看不清楚,只见头上的红缨随着朔蒴北风飘舞,虽然如今已经是三九严寒,但是这些骑兵却骑在马上岿然不动,显得的纪律十分严明,这就是唐皇李无庸最精锐的赤龙兵团,虽然只有一千人,但是却是以一当十的人物,平常都是护卫在李无庸身边,如今随其出征的也不过八百人而已,看如今的架势,居然都在现场。那显然李无庸也是在其中了。 十里亭一般都是官员出(入)城被同僚相送或相接的地方,而如今能被李无庸亲自相接的人物也是屈指可数的,想当年也只有李岩享受过待遇。如今也不知道是哪位豪杰能有如此待遇,能够劳动一代帝王十里相迎接。 李无庸一身金黄色盔甲,腰间悬挂天子剑,神色微笑的望着远方,而在他的身后,施琅、刘启、李丰等随军出征的将领一字儿排开,众人中,施琅面无表情,刘启却不时的朝身后有些不安的众人瞪了几眼,这么冷的天,也只有他与施琅这样的身板能够忍受的了。 “陛下,高夫人一行快要到了。”原来李无庸是来迎接高桂英一行的,李岩在打败多铎后,就收到李无庸的诏书,诏高桂英等一行人淮安见驾。而高桂英也确实想见见这个年纪比李自成还小,却能够建立一份比自己丈夫还要大,还要牢固的基业。 “高将军。我们地陛下听说将军前来,已经在淮安城外十里亭处等候多时了。”赵镜波对身边的高桂英说道:“能让陛下出十里相迎接的,也是当年危国公到南京去觐见的时候,陛下曾出城十里而迎接。” 那高桂英闻听李无庸居然为了这个家破人亡的妇人,迎接城十里,而且还是在这种天气里,饶是高桂英也是一位巾帼英雄。心里也不由的十分的感动,同时也想到自己地丈夫。要是当年李自成也有这番气度的话,恐怕手下也是人才济济,不可能混到如今地局面的吧!不过想归想,她还是率先打马前进,她可不愿意让李无庸再那里呆的太久了。 战马很快的带着一行人赶到了十里亭,首先进入高桂英眼帘的是一身着金黄色盔甲的年轻人,大约二十五六。三十不到的年纪,相貌虽不英俊,但是却是雍容潇洒,柔和地目光中却带着一丝威严。 “草民高桂英率属下刘体纯、李过、高一功、贺珍、李来亨拜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如今形势不同了,高桂英率领着李过等人跳下马来,上前几步拜倒在李无庸面前。 李无庸赶忙走上前去,扶了起来,说道:“高将军就算不是闯王的夫人。见到朕也不必如此多礼。” “陛下说笑了,外子不过是个看不惯前明暴*的造反的草民而已,至于闯王的称号也不过是一些好事者胡乱叫的而已,还望陛下莫要当真。”高桂英诚恳的说道。如今新朝以建,而大顺也已经灭亡了,李自成兵败身死。高桂英虽然是个猎户出身。但是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地,在李无庸的话中,称呼李自成为闯王而不是称大顺的皇帝,就知道李无庸不会承认大顺王朝的存在的,既然如此,这个闯王的名头也许在将来还有可能是个惹祸地东西,索性今天也把它给推了。为了一个虚名而葬送十几万弟兄还是划不来的。 李无庸闻言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当然知道高桂英的顾虑,当下也不做声,走到队伍中一个年纪轻轻的青年身边。说到:“如果朕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江西百姓口中的‘小闯王’李来亨了。” “草民不敢。”李来亨虽然在战场上威风凛凛,但是刚一见到李无庸。也受到了自身思想的影响,皇权天授,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紧张。 “朕从危国公那里知道了你,还知道你手下的旋风十八骑的威名。怎么?他们就是旋风十八骑吧!”李无庸越过李来亨,看着不远的十八个彪汉。 “草民不过多杀了几个胡人罢了。”李来亨到底年轻,经受不了别人地夸奖。 “杀几个胡人?要是杀了几个胡人都那么简单地话,那朕如今都已经坐到了北京城了,也不用大过年的呆在这冰天雪地里。”李无庸微笑地拍着李来亨的肩膀道:“朝廷有规定,非王室不得封王,你先做个一等伯,就叫闯伯!待到打到了北京城,再封你做侯。和你老子并列,如何?一门双侯,也是一段佳话了。” “谢陛下隆恩。”李来亨没想到自己一来就封了伯爵,而李无庸居然还承诺将来一门两侯,这可是天大的荣耀。 “李过为西乡侯、贺珍为东乡侯、刘体纯为闽乡侯、高一公为建乡侯。”李无庸微笑的说道:“高将军为韩国夫人。”李唐的侯爵有三类城侯、乡侯、关内侯,而女将中则为国夫人为第一位,仅次于皇后和皇贵妃了。 而无论是李唐自己还是李自成旧部,谁也没想到李无庸居然这样不吝爵位,对这些投降的将领有这样的厚赏,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李无庸自己也清楚,要不是高桂英在关键的时候,以大局为重,千里迢迢的从江西赶到虎牢关,那这个时候虎牢关也不会在自己的手中了,而虎牢关的一失守,多铎的骑兵就可以快速的插到自己的背后,河南、江苏、山东甚至安徽、湖北都会成了清军牧马之地,他李无庸也只能回长江喝水去了,也不可能在这里扬眉吐气了,高桂英的功劳大矣。 “高将军。请上马。”李无庸说道。 “陛下先请。”高桂英哪里敢在李无庸面前先上马。 而李无庸也不推辞,翻身上了疾风,挥了挥手喊道:“回城。”赤龙军护卫着李无庸当先开道,朝淮安冲了过去。 “高将军,请。”淮安行在内,李无庸与高桂英坐了上首,在他们地对面仅有一只烤全羊而已。而其他人也只是吃着烤全羊,喝着一些烈酒来抵御严寒。 高桂英看着行在一眼。又看了眼前的食物一眼,在心里叹了口气,想当初自己吃的食物比这个还要丰盛,当初李自成在西安称帝,然后一路北进,也设有行在,不过与眼前这个行在相比起来。恐怕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吧!眼前的这个皇帝出征,随行的不过一个太监而已,听说还是为了晚上为了给他煮点小吃的而已,而今天吃的烤全羊也不过是因为自己这批人地到来,特地杀的而已,听说平日里,这位皇帝士兵吃什么,他就吃什么。李自成也曾经做到过。不过那好象是在商洛山中地日子吧!自从称帝后,吃的都是山珍海味,整整一百零八道菜啊!吃不了就倒掉。如此奢侈浪费,大顺安能不灭亡。 且不说李无庸众人在这里大宴宾客,而被李无庸派到山东的谷振东与傅以渐这个时候也遇到了麻烦。由于从多尔衮进入北京那时起,他就公开申明他欢迎明朝官僚加入新的政权。所以, 北京及其周围城镇的占领,在开始就非常顺利。崇祯十七年,多尔衮谕示兵部,对于 迎降之处实行赦免,因为帝国的百姓“皆属吾民”。同时,还特别向地主官员做出保 证,如果他们剃发归降,那么他们不仅可以恢复原职,甚至还将官升一级。三天以后。多尔衮正式表示。如果明朝的城市官僚剃发并纳名投诚,则将官复旧职。多尔衮许诺 :“各衙门官员。俱照旧录用”。由于那么多地官员因为投顺李自成而已经名节扫地 ,所以他们大部分立刻就接受了这一招降要求。这样,整个政府都投降了,并且没有 一个人因为忠于明朝而自杀殉节。而到了山东,在李自成拨开了黄河大堤,黄河淹了开封,而更为严重的是黄河改道了,不但淹了山东的大半个北部,更重要的是经过淮安,从江苏入海了,顿时把山东搁到了黄河以北了。更为奇怪的是,清军刚想占领山东,李无庸的大军就压境了,多尔衮不得不放下山东事宜,只是暗中派人到山东传达了清军朝廷的意思。 而李无庸就不同了,刘启不行,就换打仗好无顾及的谷振东,虽然谷振东在临走地时候,李无庸也曾反复叮嘱,只可惜,当谷振东到达山东的时候,山东的局势渐渐失去了控制,被洪水冲刷完土地后,又没有得到官府的赈灾,那些地主豪强们又毫无顾及的征收租子,顿时把百姓给惹毛了,反正都是个死,不如反了再说,先抢了你的粮食吃饱了再说,如实乎,在那些土匪地挑拨下,山东省就这样反了。谷振东的大军在镇压土匪的同时,又为了安抚民心,处置了几个罪大恶极的地主,本来这件事根本就没有什么,但是在有心人的挑动下就不一样了,更何况挑动的人还是个大人物呢? 晚明时期,山东是一个社会与经济的极端繁荣的省份。像济宁这样的城市在天启末就已经繁荣起来了;作为地区货物集散地的大运河畔上地临清,尤其繁荣。还有一些富裕地乡区,例如淄川,为大地主所控制。但是,这个省的中部,泰山与沂蒙山周围地区,以及西南地区,却相当贫困,在天启年间年代经常遭到饥荒地袭击。在西南地区的地主并不太富裕,但有很强的自卫能力,住在有家兵和沟垒防护的“家庄”中。许多人习惯以劫掠为生。横贯山东西部的、从北京到徐州的东去大道,整家整家的人----甚至整村整村的人,以抢劫为主要生活来源。滕县与兖州府会之间那令人生畏的驿路上的旅客们,如果能够逃脱“响马”的袭击,那真是要感谢苍天有眼了;如果其车马没有陷入泥淖,以致被村民以租借牵引用的骡马为由而横加勒索,那也真是万幸。 与山中土匪和起义军为敌的是乡绅及其联盟,但他们在横暴残忍上与其敌手差别不大。这种地方武装很像封建团体,都有很好的训练,常常带有浓厚的个人忠诚色彩,一般以忠于乡绅领袖的马队或家丁为主力。邹县豪强鱼维新,拥有一支八百名步兵的武装,纪律严明,随时可以与正规军一同作战。嘉祥县的名流刘君学,在多尔衮暗传消息时期征集并训练了一支三万多人的“义勇”。 许多这种地方地主武装,特别是山东西北部的地主武装,被征调去进攻短命的大顺政权。李自成占领北京后,派出了许多军官和地方官,到山东各乡、县的都会去接管原政权。他们把在北京用过的拷饷追赃的办法又用到了这里,首先被驱集到一起的就是乡绅。例如,在兖州(这里是明朝鲁王的封地),大顺的首领们取得了被叫做“无赖”的下等阶层的支持,来打击乡绅。在济宁,郭志伟为大顺政权接管了此地,他把官僚、生员和富民囚禁起来,拷掠赎银多达四十八万两白银。当他们占领了运河与山东----北直隶间驿道的接合处的德州后,这种行为变得特别地残酷无情。崇祯十七年,那里的乡绅在著名士大夫天启年间的进士谢升率领下,起兵反扑。后来,在北京城吏部衙门里,搜到谢升在给清军的信中说到:“臣等鼓励阖州士民,磔伪州牧吴徽文,伪防御阎杰,誓众登陴,激发远迩,共诛闯贼,所置伪官贼将郭升丧胆西遁,谨扫境土,以待天庥。” 谢升在赶走了大顺军官后,与乡绅们共同邀请了一位明朝皇亲朱师钦,让他以“济王”的名义统辖这一地区。在他的名义下,他们鼓励了其他地区的绅士也组织乡兵,进攻大顺军队。在谢升的同窗、前兵部侍郎谢启光的领导下,这个城镇的两千居民赶走了大顺的统治。在繁华的淄川,前翰林学士、进士孙之獬倾其家财,组织训练了一支地方武装,借此保卫了他在亲戚邻里,并从这个地区把大顺军队赶了出去。 本来,李无庸出身山东,皇后刘玲儿也是山东人,朝廷次辅、当朝国丈刘谦与山东不少人的关系都还不错,在当初听说李无庸占领江南的时候,山东诸人都是弹冠相庆,纷纷说山东出了皇帝,只可惜的是,当他们知道李无庸在江南实行的是土地收归国有,士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后,这种心情也就淡了下来,而当他们知道衍圣公孔胤植入京受到顺治帝的热情接待,还继续担任太子太傅袭封衍圣公后,当下从那里得到信心,如是乎在这位衍圣公的游说下,毫不犹豫的向北京的顺治写了效忠书,也联合起来对付进入了山东的谷振东大军,而谷振东在土匪与地主豪强的围攻下,也损失了不少。山东局势再次陷入了糜烂的境地。 [奉献] 第一百七十五回 大决战之狼狈为奸 第一百七十五回大决战之狼狈为奸 德州,位于运河与山东的接合处,属于北直隶一带,今日是过年夜,谢升与众人其聚谢府,进入谢府的第一个印象就是大,大的离谱,周围几里都是他的庄园,雕梁画栋,金碧辉煌,虽然与那北京城的皇宫有了不少的差距,但是在山东,与那前明的鲁王的王府也差不了多少了,家业之大,在山东也是首屈一指的了,他凭借他的财力在德州也算是个人物了,跺跺脚,德州也要颤上三下。 今夜来德州拜访谢升的,当然并非都是一心给他来拜年来的,象衍圣公孔胤植的官衔还在他的上面,但这个时候却也来看他了,尽管他的名义是来看济王的,但是谁都知道所谓的济王不过是谢升的傀儡,谁都知道他孔胤植已经接受了北京那个皇帝的封赏了,谁都知道你已经把你家千年不变的衣冠给改了,头也给剃了变成了长长的辫子了。象淄川的孙之獬,同样是进士出身,同样是一个有钱人,尽管你手上的银子没有谢升的多,但是也没有必要跑这么远的路到德州来啊! 不过谢升并没有计较多少,反而是大开中门,邀请众人到了大厅坐下,坐在他下首的就是他的同窗、前明兵部侍郎谢启光,然后就是孔胤植、孙之獬,然后就是鱼维新、刘君学等等,反正整个山东稍微有点地位的人都聚集在这里,这个时候,要是一把火烧了这里的话,恐怕山东地大地要抖上个把月。 谢升虽然也已经有五十上下了。但是却脸色红润,不见一丝皱纹,慈祥的脸上堆满了笑容,要是不认识的人一看到他,还以为是遇到了一个大善人呢,但是只要是了解他的人,无不敬而远之。笑面虎有的时候比老虎还要恐怖。一个吃人不吃骨头,而谢升却是吃人还要把骨头给吃下去。 “诸位大人。请少安毋躁。”谢升望着大厅内正在议论的众人,双手向下压了压说道。 而大厅内众人闻言也纷纷停下话来,都把目光集中在谢升身上,饶是谢升老奸巨滑,这个时候也变的飘飘然起来,这样地情景好象也是在自己中进士的时候才出现吧!四乡八邻地纷纷赶过来恭贺自己,好多年过去了。到了今天才出现这种情况。 “诸位今日伪唐以及派大将谷振东领大军三万进入山东,奸贼傅以渐也跟在后面,一路上杀人无数,给我们山东的父老乡亲带来了巨大的灾难,而更有消息传来李无庸已经派江阴闫应元为山东总兵,夏允彝为山东巡抚,嘿嘿,这两个人虽然名不经传。但是我们那些探子传来的说法,两个人都不是简单的货色,对于象我们这样的人,对于李无庸的那些政策,诸如士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地事情,执行起来。恐怕不比李无庸亲自抓来的快。”谢升一脸的诡笑,眼睛带着狠毒的光芒望着众人。 “谢大人说的是啊!”孔胤植在大厅上显的格外突出,俊秀而高大的孔子后人在这里显的是比较年轻点,其穿着打扮也并非象其他人一样,但也并不象其他地历代孔圣之后一样的峨冠博带,而是头上顶着一个西瓜皮,原本头上茂盛的头发也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个油光闪闪的长辫子,活象一个猪尾巴一样。不过此人并没有丝毫的不适,反而脸上神色顾盼神飞。得意洋洋。好象自己又变的年轻了许多。“想前朝地程朱几位圣人德高望重,其德可以直达天地。其才也不过仅逊于先祖,他李无庸是何等人也,不过一商贾而已,也敢与先贤相提并论,胡乱的改变圣人之道,文人习武,成何体统,如此人物要是得了天下,这天下还有我们读书人的份,也难怪此人要推行什么食甚一体纳粮一体当差,可怜我圣人的教诲被李无庸这个贼子抛之脑后了,天下也永无宁日了。” 尽管众人对他把自己的头发剃掉了有些不满,想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孔胤植虽然是孔子之后,但是这样做就是孝道有亏了,众人看他的眼神尽管有些不屑,但是这个时候为了同一个目的,也不得不联合起来,那个刘君学也拱手说道:“听说在南京,李贼还设了两所所谓的大学,一个学文的,一个是专门培养打仗的人才,还坐落在紫金山底下呢!与皇陵隔不了多少,真是胆大妄为,还听说那些大学给让那些读书人学什么算、法等一些与圣人之道无关地典籍。如果再让李贼在江南呆上一两年,恐怕我朝文风鼎盛地江南也就不存在了。”众人闻言也都点了点头,纷纷表示赞同。 “诸位,如今李贼手下大将谷振东率领的三万大军已经进入了山东,声势浩大,不知道诸位有什么好地办法没有。”谢升见底下众人无不是夸夸其谈的,虽然感念众人对即将进入山东的李无庸的势力都是抵触的心里,但是对于他们只知道说空话,不能办实事的模样,还是十分的恼火。当下毫不客气的打断众人,提出了眼前最重要的问题。 而众人闻言象是约好了的一样低下了脑袋。笑话,谷振东是谁啊?中原鼎鼎有名的杀人魔王,只要他率领的军队,无不是手上粘了十几条人命的家伙,在唐军中有人传出一句话来,“要想升的快,跟着振东转。要想赚的银子多,跟着谷大哥。”想那谷振东在关外的那一仗,把努尔哈赤的棺材板都给弄了回来,在锦州、宁远、盛京的城下,有着无数的白骨都是这位恶魔将军的杰作。而更为恐怖的是当初谷振东在草原上转了一圈,草原上的人口顿时少了一小半,千里无人烟。杀、抢、夺。是他的制胜地三**宝,成就了他不败的威名,但是同样也成就了恶魔的名声,草原上,每当有小孩啼哭的时候,只要有人在他耳边说上一句,“谷振东来了。”那小孩马上就不哭了。由此可见谷振东的威名了。 谢升望了众人一眼。深深的叹了口气,刚才还说李无庸怎样怎样的不行。但是转眼间就被谷振东和他地三万大军给吓住了。要是真是李无庸亲自带领大军前来,恐怕在这里说话的连个人影都没有了吧!全都去巴结他去了,或者就是逃地远远的。 “其实那谷振东也没什么可怕的以前之所以有那样的威名,也不过是对手弱小而已,他也只能杀一些贱民而已,想那刘启如何,也不是被我们山东人给赶跑了吗?现在只剩下一个只知道杀贱民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前不久。本官得到消息说,在薛城邹坞的地方,被邹坞地大豪薛成带领手下的义勇把谷振东的人马杀了三千多人,现在谷振东的人马不得的改道而行了,如此可见,他谷振东也不过是图具虚名而已。”谢升一脸的微笑,仿佛这件事情是他指挥的一样,而底下原本焉了的众人闻言大喜。有纷纷说笑起来,有地人还说明日就挥军直取金陵呢! 而坐在他下首的谢启光却露出了奇怪的神色,作为谢升的同窗,加上同盟者,他当然知道其中的猫腻了,那哪里是消灭了三千多人啊。只是趁对方不注意,确切的是利用了对方同情老百姓地心理,把唐军的一个小分队三十多个人骗到家里,用下了毒的水给毒死的,而薛成最后的结局也不是把谷振东给打跑了,相反自己族人被谷振东给满门诛杀了。当然谢启光是不会说这些事情了,他以前也是前明的兵部侍郎,当然知道此话要是说出来,对己方的士气是个不可估量的打击。糊涂人也是糊涂人的好处啊!不知着无畏嘛! “诸位,此时谷振东的三万大军虽然有了些挫折。但是主力未损。而且都是精锐,百战地老兵了。比我们手下地成军才一年的,打仗地经历少的军队是没法比的,而且我们又分散在各地,真的要打起来,也只是被对方各个击破,形成不了对谷振东的威胁,依老夫看来,我等不如合兵一处,共同对付来犯之敌,等到打退了唐军,摄政王的大军进了山东,再把人马归还给大家如何?”谢升有说道。 “那不知由何人领军呢?”说话的是刘君学,他的手下可是有三万“义勇”,在山东来说可是一个不小的力量。把这些人马交到别人手上,谁都不会放心的。 “刘将军放心。”谢升老奸巨滑,当然知道刘君学的心思了,当下指着旁边的谢启光道:“谢大人曾经担任过前明的兵部侍郎,也曾打败过李闯逆贼部下郭志伟的人马,他来当这个联军的主帅应该没有多大问题吧!刘将军手下有三万儿郎,这副帅当然就是刘将军了,其余的诸位同仁可以按照自己手下的人马多少来授予官位,这样一来,也可以等到摄政王大军前来的时候,朝廷给予的封赏也可以有个章程了,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谢升的话,在众人中引起了巨大的反响,凭借手中的兵力说话,也确实是个好办法,但是问题又来了,现在我手中的兵力是不多,但是只要本大人回去一趟,手下的兵力也可以翻上两三番了,谁让我别的没有,就是银子多呢?谁让当今天下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呢?且不说到了后来,联军中副帅出现了还几位,副将出现了一批,手下的大军居然也达到二十多万的数目,让人口瞪木呆。 “谷振东的行军路线很简单,他之所以被派入山东,一部分是因为李无庸想要山东,但是另外一层的意思是从山东进入直隶,进攻摄政王的后路,而我军的主要事情就是把他们拖在山东,不要让唐军的一兵一卒进入直隶。从薛城、滕州、邹城、兖州、曲阜,过泗河,经宁阳,渡大汶河,泰安、平阴、东阿、聊城、临清,最后进入直隶清河。这就是谷振东进入直隶最短的路途,如果顺利的话,在路上谷振东灭一下土匪的话,顶多两个月就可以进入直隶了。所以我军一定要在进入其进入直隶之前,将他们挡在山东境内。”谢启光并没有说什么狂话,仅仅只是说挡住,作为曾经担任过前明的兵部侍郎,他也没有把握凭借匆匆上阵的联军能够抵挡的了唐军的进攻,他只希望多尔衮尽快结束与李无庸的对峙,率领大军进入山东,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大汶河,河流湍急,泥沙也较多,平常人踩在上面还有可能陷进去,就更别说是骑兵了,这里将会是我军阻击谷振东的最佳场所,本帅希望诸位在二月初三前将各自的队伍带到大汶河以北的戴村坝,而衍圣公的大军离戴坝比较近,这营寨还是由衍圣公来安排吧!”谢启光望着孔胤植说道。 孔胤植虽然不满,但是这关系到自己的爵位问题,要是真的被李无庸得了山东,那自己这个受天下读书人景仰的衍圣公也不要做了,他的弟弟,李唐的太傅孔胤玉肯定会被封做是衍圣公的。还是先保住自己的爵位再说吧!那安营扎寨所需的钱财,只要自己还是孔府的族长,那点钱财还是不算什么的,可是丢了这个族长,可什么都不是了。 “谢大人,本官倒是有个主意,可以让谷振东不战而退。”孔胤植突然眼珠子一转,说道:“山东贱民对谷振东与他手下的军队并不清楚,不如我们就遍地谣言,说他和他的军队是吃人的魔头,所到之处,鸡犬不留。这样一来,那些贱民不但不会帮助李唐军队,反而为了他们的家园和性命,与谷振东对着干偶有可能,杀?到时候别说是山东百姓反对了,就是全天下的人也不会放过谷振东的,也不会放过李无庸的,李无庸为了挽救自己的声望,不得不杀死谷振东,否则,他的声望全失,李唐也就差不多了。如果不杀的话,嘿嘿,只有乖乖的退出山东了。” 高,谁说圣人之后都是圣人的,看看,别人是不害人,一害人的话,都是杀人不见血的刀。遍观历代王朝,哪个朝代的那些文人说的都是圣人之道,可是有多少人行的是圣人之举呢!看看这位吧!孔圣人的嫡系子孙,出起主意杀起人来,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确实是高人啊!孔胤植,你太有才了. [奉献] 第一百七十六回 大决战之所向披靡 第一百七十六回大决战之所向披靡 羊庄是个很小的村庄,不过在这个时代,连年的干旱和数年无政府状态下的山东,地主是富有可,只可惜的是那些百姓却是只能吃树皮了,没有办法,又开始千里逃荒了,河南、江苏、安徽等临近的省份也就成了他们的去处了。等谷振东大军到达这里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少人留在这里了。 “大帅。”夏允彝待扎下大营后迫不及待的走了中军大仗,大帐内傅以渐、闫应元等人都齐聚一堂,都在研究军情。 夏允彝是李无庸亲点的巡抚,虽然谷振东不把一个巡抚放在眼里,但还是点了点头,而夏允彝并没有计较这么多,在南京的官场上早就听说过这些跟随李无庸打天下的这些老人的嗜好了,谷振东的冰冷与高傲在李唐官场上是出了名的,除掉李无庸,其他人想和他亲近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就是军师宋献策也不过是在军事方面不得不听从他的调遣而已,否则成天不是呆在府里,就是呆在军营里,再有时间,就到军事大学里转上两圈。 “下官见过夏大人。”傅以渐见夏允彝走了进来,恭敬的行了一个礼,巡抚在李唐属于从二品的大员了,而傅以渐如今不过一个六品的三省行走。 夏允彝见状连忙拦住,在南京官场上,谁不知道新科状元深得皇帝信任,连出征都带在一起,现在虽然还是个六品小官,但是刚入官场。就是一个六品,可见此人日后的宠幸了,同他一科地几个人,最高的不过一个八品知县而已。据说在南京官场上,有人流传等当朝国帐刘谦下来后,很有可能顶替他吏部的位置。这个状元郎还是不可得罪的好,夏允彝虽然也是一个刚直之人。但是却也不小窥傅以渐,对于他的行礼也只是让他做个样子而已。 “夏大人。不会是来催本将来进军的吧!”谷振东冷冷的说道。原来他与闫应元与谷振东回合地时候,刚进山东,这位巡抚大人刚从衣食无忧的苏南,赶到颗粒无收、灾民遍地地山东的时候,就催促谷振东赶快进军,直达济南,他好尽快的行使巡抚职责。稳定山东,不过却被谷振东狠狠的骂了一顿。 “公爷,不知大帅刚进村的时候可发现了什么异常?”夏允彝并没有计较谷振川言语中的嘲笑,急切的问道。 “有什么异常?”谷振东奇怪地问道:“周围十里方圆,本将都放出了探马,哪里有什么异常,恐怕是夏大人有什么由头了吧!” “当初我军进入山东的时候,当地百姓闻王师到来。莫不是箪壶相迎。可是今日到了这里,下官发现这里百姓并没有如此作为,更有甚者,他们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害怕、惊慌与无奈,下官以为这里有些异常,还请大帅明查。”夏允彝恳切的说道。 “那是他们平时受那些土匪与所谓的义勇的欺压。对待军队有种天生的恐惧与害怕,这有什么奇怪的,夏大人太多心了吧!若是夏大人想要我军快速赶到济南,。恐怕本将军不能答应你了,本将受陛下之命,是来剿匪的,不是来护送大人地。”谷振东冷冷的说道。 “将军,依下官看来,此事还是弄清楚的好。”傅以渐突然在旁边出声道:“夏大人不说,下官倒还差点忘了。这几日行军所经过的村庄。都曾出现过这种情况。陛下在临行前曾经嘱咐我等,安抚民心。民心为重,如今我大军入山东,虽然秋毫无犯,沿途所杀者莫不是罪大恶极者,或者是危害乡里的土匪恶霸,但是若是在有心人的安排下,这些不明真相地百姓恐怕会误解我军,而我军在以前之所以剿匪迅速,莫不是在当地的父老乡亲帮助下完成的,如果这真是有心人安排的话,恐怕将军还是早做对策的好。” 谷振东皱着眉头想了会,点了点头,说道:“傅大人说的有道理,夏大人,本将言语不敬还请见晾。” “不敢,不敢,都是为陛下做事。下官也有不是之处。”夏允彝见谷振东向他道歉,连连摆手,让当朝一品大将军给自己道歉,也算不错了。 “来人啊!去请一个老伯来。”谷振东对帐外亲兵吩咐道。“记着是请。” “老伯,请坐。”傅以渐看着上面冰冷的谷振川一眼,知道他不善于这一套,也只得自己招呼那个浑身发抖的老者来。 “草民不敢,草民不敢。”白发苍苍,身上的衣服也是补丁叠着补丁,一脸的菜色,可以看地出来平日里吃地东西了。 “老伯,家里还好吧!”傅以渐和蔼的问道。 “回军爷话,小老家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儿子前两天被抓去打仗了,媳妇也死了,就剩下一个孙子了,军爷,您要吃地话,就吃小老儿吧!还请饶了小老儿孙子一命啊!”老头突然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大帐内众人吃了一惊,互相望了一眼,吃人?有问题。傅以渐连忙把老者扶了起来,问道:“老大爷,我们是奉唐朝皇帝陛下之命,来解救山东百姓的,是来杀那些土匪和危害乡邻的地主恶霸的。” “啊!不是来吃人的?”老者见不是来吃人的,虽然他不知道唐皇陛下是谁,但是不是来吃人的还是听的懂的。 “老人家,你从哪里听说那些话的?”夏允彝在旁边问道。 老者眼睛里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不暗的望了众人,好半响才说道:“前些日子,我们乡里的地保说的,他说这里马上要来一支军队。还说这支军队地大将叫什么谷什么东的,他长的有三丈高,有两个头,六只手,象个恶魔一样,每餐要吃上十个活人,他手下的那些士兵也每餐要吃上一个活人。我们那些乡亲都跑光了,剩下的都是我们这些老弱了。只能在这里等死了。” “快送老人家出去,给他弄点吃的。”谷振东的脸色更加冰冷了,大帐内地温度仿佛也降了几度,那夏允彝也不安的裹了一下衣服,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谷振东地可怕之处,也难怪南京官场上,上朝的时候。无人敢站在他三尺周围。 “大帅。”傅以渐也是心里不安,没想到接个老头子一问,居然问出了如此大的秘密,而这件事情显然落到谷振东身上。 “哎,都是本将杀戮过多,累及三军啊!”没想到谷振东却没有生气,反而把责任推到自己的身上。夏允彝见自己的一番话惹出了如此多事情,当下也不敢做声了。 “大帅。下官以为陛下在千里之外必然早就算到今日之局面,否则也不可能让将军取代了刘启将军,主持山东大局,刘启将军胜在稳,而稳却不能很快的平定山东,要知道如今我军多路做战。每日所耗费的钱粮无数,饶是我大唐富裕,恐怕也很难支撑,所以陛下要地是快,如今山东局势,需要的就是快刀斩乱麻。眼前的这些谣言,必然是山东的清廷探子、各地的豪强与土匪所围,他们所要求的就是让我军陷入山东的泥潭中,好让我军知难而退,等到我军粮草不济。陛下班师之时的时候。多尔衮也好有余力派兵来接收山东,等到来年陛下再次北伐地时候。山东局势以稳,我军再次来的时候,恐怕要费一番手脚了。”总兵闫应元见谷振东言语间有些伤心之意,连忙解释道。 谷振东闻言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道:“虽然如此,可如今山东百姓见到我军皆绕道而走,失去了山东百姓的支持,这山东的匪患何时能够解除,我大军如何才能进入直隶?” “将军,敌人施之以惧,那将军何不施之以利呢!”夏允彝失笑道:“既然对方以我军的残暴为借口,那么我等就要做出军民团结的样子,山东百姓不是没吃地吗?那我军就给他们吃的,每到一地,就开仓赈粮,分发与当地的百姓,这样一来,既可以打破对方的奸计,而另一方面还可以为我大唐争取山东的民心,何乐而不为呢?” “夏大人,山东数年没有官府存在,或者说有官府的存在,但是恐怕官府的粮仓里恐怕也没有多少的余粮了吧!难道还要我军动用军粮吗?据下官所知,虽然我军从南洋运来了大量的粮草,但是陛下曾有言,北方数年干旱,那里的百姓把那里能吃地都吃了那些粮食可是留着放赈地,如果我们因为山东一地,而浪费军粮,日后如何是好,听说罗振川两位将军已经打到陕西去了,这些粮食好象是优先供应那里的。”闫应元又说出了一个事实。 “其实事情也不是不能解决地,只不过恐怕大帅又要背上坏名声了。”傅以渐忽然说道。 “有什么解决方法?”谷振东是债多不怕压死,反正自己的名声已经够臭的了,在安南、在扶桑、在关外,自己所到之处,哪里不是赤地千里,死伤无数,罪名多的连御使台都不用去查找罪证了,随手抓上一把,都是可以要上自己性命的。 “将军,虽然我军粮食紧张,虽然那些百姓没有多余的粮食,但是在山东地面其实却有着无数的粮食,只不过不容易取的到而已。”傅以渐神秘的说道。 “哪里有粮食?”谷振东冰脸出现一丝潮红。 “地主豪强。”傅以渐自己就是山东人,当然知道山东的一些情况了,他自己就是个贫农,对自家周围的地主豪强家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每年灾荒时节的时候,那些地主家仍然是大鱼大肉,这年头,地主家都没有余粮,说的谁信啊! “好!就按傅大人说的办!大军每到一地,就打土豪分田地,粮食一半留做军用,另一半就分发给当地的百姓,烧毁田契,对于欢迎我军、在当地是善人的地主,我等可以网开一面,按照我朝规定办事,如果坚决抵抗的,又为富不仁的,收缴所有归朝廷所有,土地按照人头从新发放。本将军就不相信这些百姓还帮着他们。”谷振东大喜。对于他来说,只要完成了李无庸交代的任务就行了,看看我占领了山东,又为我朝得到了山东的民心,至于会不会因为如此而得到朝廷御使们的参奏,那不是他要考虑的问题了,他相信李无庸会帮他解决的。 不过谢升打死也不敢相信谷振东居然如此作为,各地的地主富人可不是一个小的数目,象这个年代,有多少个地主是有好心肠的,在灾荒季节去解救那些平民的,有多少人在灾荒季节去减免租子的,有多少个地主没有欺压过当地百姓的。那么多的地主豪强就是因为圣人之后的一句话而葬送了自己。 其实也不得不说孔胤植的这套方法狠毒,在历史上有多少人赶这样做的,在整个山东,地主的数量何止有数千人,再加上家丁什么,大的家族恐怕有几百人,小的也是有几十人的规模,这些人加起来就是一个可观的数字了,要想得到民心的话,这些地主豪强们在其中就有很大的分量的,没有他们,即使占领了山东,也只是一个残破的山东。但是他不知道他遇到了谷振东这个怪胎,遇到的是李唐王朝这个奇怪的王朝,所奉行的就是以百姓为主,实行耕者有其田的政策,朝廷为了让那些百姓有田耕作,一方面让这些地主们把自己的钱财转移到商业方面,一方面也动用无数的金钱来购买这些土地,然后分发给那些没有土地的百姓。饶是李唐从他处掠夺了无数的金银,但是随着领土的不断扩大,也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如今孔胤植的如此作为倒是给了李唐一个最好的借口,得到土地不费精神,而谷振东这个只重结果的家伙就更不用考虑许多了。 一路行来,令夏允彝领三千士兵断后,自己率领大军朝北杀来,每过村庄城池,第一件事就是诛杀那些为富不仁的地主恶霸,然后把后续工作交给夏允彝,而得到土地的百姓,也奔走相告,或者箪壶相迎,或者杀官相接,或者传递消息,谷振东的大军很快的扫清沿途的阻碍,朝直隶挺进。而那些地主和土匪纷纷朝大汶河的谢升投奔过去。 [奉献] 第一百七十七回 大决战之土鸡瓦狗 第一百七十七回大决战之土鸡瓦狗 从羊庄赶到磁窑的时候,已经快要到炎黄十年的五月份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谷振东率领大军在沿途扫清障碍所至,虽然扫请障碍可以使大军后路无忧,但是若是论最大的得意者,却是在最后做安抚工作的夏允彝,他是山东的首任巡抚,日后平定了山东,这些地主恶霸以及山中的土匪,日后就是他的责任了,今日他借着谷振东的大军,一路上剿杀无数,所得的粮食也都分发给了灾民,土地也是三省从各地招来的官员在安排,这个做巡抚反而没有什么事情了,一路上夹杂在大军中朝大汶河而来,过了大汶河,他就可以在三千的精锐的保护下去济南就任,当然前提是谷振东能够突破大汶口的那二十多万大军。 而在大汶口的谢升也在对岸观看着谷振东扎下的大营,九宫八卦而列,刀枪雪亮,寒光四闪,黑色的盔甲不断的发出碰撞的声音,中军大帐上雄鹰剑盾旗仿佛是昭示了大军的威猛,饶是这边有二十多万大军做后盾的众人也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冷气。 自从大年夜里,谢升和众多的头目开完大会后,众人也为了自己的脑袋纷纷把自己的义勇集中在大汶河畔,至于为什么有二十多万之众,一部分是因为谢升最后的一句话所引起的,你不是说凭借手下的兵马来决定官位吗?看看,我这次带来的是数万之众,最起码也可以当个副将了。这个两三万,那个一两万,十几支兵马加起来就有十几万了;而另一个原因,这得是谷振东自己的因素了,想他在山东闹地天翻地覆,那些百姓先从害怕,然后到怀疑。最后到支持。百姓的要求其实很低,他们不会在乎这天下谁来坐。他们计较的是自己能不吃饱,谁能让他们有口饭吃,他们就支持谁,而谷振东的一套刚刚满足了他们的需求,给了他们吃的,还给了他们土地,不支持他还支持谁呢?每次剿匪的时候。都有人主动带路,还有地土匪只不过是因为没饭吃才会被那些心有他意的人骗上山地,一听山下能有吃的,哪个愿意在刀口上过日子呢。纷纷的逃下山来不算,还邀请大军前去剿匪,这年头,做土匪的也没有前途啊!那些大当家纷纷席卷财物,带领着一些玩命之徒。都来投奔谢升或者他手下的将军。谢启光毕竟是干过前明的兵部侍郎的,也知道兵在精而不在多地道理,他手下的四万大军倒是经历过战场的,虽然打的并非李自成的嫡系部队,但是比那些所谓的义勇要好的多,对于这些匆忙成军的。里面成分复杂地义勇,他是看不起的,也知道他们只是来壮大一下声势而已。但是你们壮大声势也就罢了,但是也不要弄的什么人都来收啊!只可惜他的话,在这些只知道人数取胜头领的心中并没有起到多少的作用,说多了,他还以为你嫉妒他地兵马比你的多呢!而谢启光在谢升的劝说下,说了几遍也就算了。 二十多万人的大营连绵了十几里的长度,虽然气势宏伟,但是可惜的是这些人毕竟不是打仗的出身。扎的大营这里一个那里一个。杂乱无章。可是偏偏又是没有任何办法,各人干自己的。想那谢启光不过是临时推出的统帅,哪里有多少地威信可言地。 “大帅,敌军有人送信来了。”谢启光正在看着行军图,就见留着大辫子的孔胤植在在帐外说道。 “有人下书?”谢启光与谢升对望了一眼。 “带进来。”谢升挥了挥手在自己地位置上坐了下来,这里是军营,谢启光为统帅,他当然坐在下首,而其他的人也都按照自己的“官位”坐了下来。 “大唐傅以渐奉唐大帅谷振东之命前来下书。”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 “你就是骑驴状元,山东傅以渐?”谢升吃了一惊,当初大唐科举的时候,他也知道其中的消息,而对于眼前的这个被李无庸特地恩准能够骑驴进午门的山东老乡更是记忆犹心,没想到今天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正是下官。”傅以渐不亢不卑的回道。 “你既然是山东人,为何帮助李无庸那个逆贼?”刘君学拔出腰间宝剑,指着傅以渐骂道。 “天下之大,都是我大唐的天下,我傅以渐虽然是山东人,但是更重要的是大唐人,是我汉家子民,难道将军要我们汉人抛弃自己的身份,去想某些人一样做胡人的奴才不成。”傅以渐眼睛略带着轻视的眼光扫过孔胤植的面孔,冷哼了一声。 “难道你就不怕本将杀了你吗?”刘君学威胁的把剑又向前推了几分,顿时剑锋已经碰到傅以渐的脖子了,只要稍微上前寸许,傅以渐恐怕就要横尸当场了。 “刘将军也是前明进士出身,学的也是圣人之道,难道就不知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话吗?”傅以渐昂首说道。 “哼。”刘君学在谢升的示意下,狠狠的抽回宝剑,气哼哼的坐了回去。 “不知道,你家将军有什么吩咐?”谢启光问道。 “我家将军要下官来下书,其一,如果你等投降的话,可以好商量,官位,兵权等等可以按照现在你们的身份给予。” “放肆。”谢升也不待对方说完就骂了出来。 “可以给你们三天的考虑时间,其二,三天之内不降者,三日后我军渡河决战。告辞。”傅以渐也不看众人的表情,走反身走了出去,骑着自己的毛驴在对方的监视下朝对岸走了过去。 “想来决战?”谢启光冷哼道:“本将就把大营扎在河边,看你怎么冲过来。” 当夜,“擂鼓。”黑夜下的火光照的谷振东那俊脸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对面大营顿时一片混乱,将找不到兵,兵找不到将,到处是战马的嘶鸣声,好半响才知道谷振东并没有进攻,才静了下来。 “好幼稚的扰兵之计。”谢启光冷冷的说道:“既然你需要一个战场,本将就让一个战场给你,看你三天后如何进攻。” 第二日夜晚,“擂鼓。”随着谷振东的一声令下,唐军大营再次响了战鼓声。乱,仍然是乱,好半响才知道又被对方给耍了。 第三日夜,战鼓声再起,这个时候谢军大营倒是有了准备,只是派了少数人看了半响,见对方没有进攻,也就算了,纷纷倒下安寝,等待着天亮的到来,大战即将爆发,需要养精蓄锐啊! “杀。”一个时辰后,谢军大营外响起了震天的吼声。兵者诡诈之道。谷振东先以三天来迷惑对方,再又以每晚的战鼓来迷惑对方,让对方以为自己实行的是疲兵之计,却不知道,谷振东趁夜间渡过大汶河,对谢升的二十大军进行偷袭。一计套一计,环环相扣,端的厉害。 而谢升空有二十多万人马,只可惜的是其中只有自己的几万大军是经过短暂训练的“正规军”,而其他的十几万人马,有的人昨天还是在田里握着锄头在干活呢!有的只是土匪出身,杀杀普通百姓还有可能,哪里挡的了如狼似虎的唐军。在谷振东的偷袭下,毫无纪律、又没有防备,无法组织有效防备的大军,如同土鸡瓦狗般的溃逃,谷振东带领的三万大军从深夜杀到次日中午,一直杀到肥城,才得以收兵,一夜之间,大汶河的河水也变的通红,而尸体更是堵塞了整个大汶河,唐军和附近的居民整整忙了六天才把这里收拾干净。 而谢启光不过带着十几亲信狼狈逃到了德州,然后席卷了家财马不停蹄的逃了北京,至于孔胤植被俘,被谷振东送到淮安,谢升等人皆在乱军中被杀,自此山东平定。 [奉献] 第一百七十八回 大决战之疑神疑鬼 第一百七十八回大决战之疑神疑鬼 “陛下,山东战报。”施琅走进大帐,看了一眼立在李无庸旁边的刘启一眼。 李无庸并没有注意那么多,把手中的兵书一扔,微笑道:“振东来信,要么是打赢了,要么是输了,而山东的那些土鸡瓦狗恐怕不是他这个恶魔将军的对手,这次,恐怕是他告诉朕山东已克。” “陛下圣明。”施琅拱手说道。 “既然如此,你我也该出发了。”李无庸叹了口气。 “陛下何往?”刘启吃了一惊。 “如今与多尔衮已经对峙达半年之久,我大军在淮安消耗太大,再不结束战斗,恐怕朝廷也支撑不了这么大的消耗,所以朕决定由你在这里拖住多尔衮,而朕与施琅将从大沽口进军,你性格稳重,打仗也有章有法,不象朕喜欢行偏师,与多尔衮对峙,朕留在这里用处也不大,干脆朕和尊侯去那里看看,也许能寻到一个可行的办法也说不定。”李无庸拍了拍刘启的肩膀道:“你性情忠厚,所以在打仗的过程中以稳为主,如今大军云集于此,也可以用你的稳重来拖住多尔衮,大唐就要靠你了。我与尊侯带三万人马去碰碰运气。”李无庸淡笑道。 “陛下此去大沽口,恐怕为多尔衮所察觉。”刘启紧张道。 “哈哈哈,此次对峙虽然朕在这里是有点威慑的意味,但是恐怕他要是听说换成了你地话。恐怕多尔衮更是害怕了。更何况,朕会带着三千近卫军,装做班师的模样,回南京,那多尔衮安能知道朕会沿着海路北上。” “那剩下的大军呢?”刘启吃惊的说道。 “你附耳过来。”李无庸奸笑的招了招手,然后在刘启的耳边悄悄的说了几句,那刘启满面地欢笑。 次日。果见李无庸乘着旗舰在施琅的护卫下,从清军大营面前扬帆而过。很快地消失在多尔衮的视线里。 清军大帐内。多尔衮皱着眉头,底下范文程、豪格、螯拜、遏必隆等人,几乎聚集了大清所有能征贯战的将领,可见多尔衮对此战的重视了。 “大家说说,李无庸又在耍什么花招。”多尔衮望了望下面的众人。“如今两军已经对峙达半年有余,李无庸其他几支偏师也已经攻占了黄河以南的大部分土地,谷振东更是占领了整个山东。按照道理,这个时候也是应该加紧进攻才是,为何换取了刘启来应付我大军?” “王爷,若是李无庸在这里,我等还可以高枕无忧,若是换成了刘启,王爷还是小心点的好。”范文程大概是由于大清地局势越来越差,脸色一反以前的红润。也变的苍白起来。“想那李无庸作战,喜欢用奇兵,王爷又深通韬略,与其不相上下,这也是两军能够对峙长达半年的原因,而刘启却不同。他是李无庸帐下唯一一个作战求稳的人,前不久他被李无庸安排在山东战场,就是因为他的稳,所以山东战场弄的局势紊乱,要是他象谷振东那样做事不择手段,快刀斩乱麻的话,恐怕山东早就落入了李无庸地手中了,这次对峙,换成了李无庸,他见耗费日久。肯定会出偏招。出了偏招就肯定有漏洞,有了漏洞。王爷才可以反败为胜。可如今换成了以稳健而见长的刘启,王爷想在其中抓住什么漏洞恐怕是很难的了。” “以范大人的意思是说李无庸这次是想自个儿回南京享福,而让刘启来应付当前的局势了,他是想两家维持如今的局面了。”说话地是豪格。他之所以这样对范文程说话象吃了火药一样,因为他想索取范文程的小妾不果,反而被多尔衮狠狠的骂了一顿,他不敢找多尔衮的麻烦,只能把气发在范文程身上。 “范先生,你看这李无庸是真的回南京了吗?”多尔衮也问道。对于李无庸这个老对手,他可是小心到了极点了。天知道,这个疯子会耍个什么花招呢!这个人可是不管什么礼仪廉耻的,都说中原的读书人讲究的是仁义二字,都说中原的皇帝讲究的是礼仪之邦,但是到李无庸地手上,可是半点都没有体现出来,到了大草原上,比那些草原人还要草原人,杀起人来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只要能达到自己地目的,管他是小孩还是妇女,一个都不留,更为可耻地是,他的军队在中原对那些百姓是秋毫无犯,但是到了草原,就象刚出笼的猛虎一样,见到人就咬。在李无庸手下吃了不少亏的多尔衮,可再也不敢小瞧了李无庸了。 “昨日探子来报,早上刘启派出了大约两万人的部队离开了大营,奴才以为他是跟随李无庸的战船走了,可是昨天夜里,探子又来报,那两万人马又返回来了,奴才愚昧,真的弄不清楚其中有什么秘密。”范文程摇了摇头。 “王爷,奴才以为那李无庸是真的回南京了,那两万大军如此返回,大概也是刘启弄的烟雾,让我们疑神疑鬼,其实就是想不想让我们乱动,那刘启毕竟不是李无庸一个档次的人物,见到王爷,肯定是小心翼翼的了。”螯拜叫道。 “你怎么判断李无庸是真的是回南京了,不是又在耍什么花招呢?”遏必隆皱了皱眉头。 “嘿嘿,你看我军消耗的粮草就知道了,我们是两路作战,而李无庸就不同了,在陕西云集的大军已经有二十多万了,在黄河以南也有十几万,山东也有三万人马,就算江南再怎么富有,也很难支撑这么人吃的吧!依我看,两家罢兵等待来年再战才是正道。”鏊拜叫到。 “王爷,唐军大营里又有两万人马出了大营,朝南行去。”帐外的一个探子又报道。 “又出了大营?”多尔衮与范文程两人吃了一惊。阴谋。两人从彼此的眼睛里都得出了一个共同的结论。 “严密监视这两万人的去向。”多尔衮赶紧吩咐道。“先生,你说这刘启又在搞什么花样?” 范文程摇了摇头,在以前的战争史上,也只有晚上出兵,早上回大营的,那不过是来迷惑对方表示自己不断的增兵的,刘启这一套难道是想设个不断减兵的幌子,让自己以为他的兵力减少,好yin*我等去进攻的?范文程摇了摇头,就算自己有胆子去进攻,先要破掉黄河上的李唐强大的水师。否则什么都是一句空话。 “王爷,可以在东北腹地择一地,修建大型的船坞,否则我军只能被动的防守了。” “先生说的是。”多尔衮当然知道水师的重要性了。“让太子太师宁完我去吧!” [奉献] 第一百七十九回 大决战 (十六) 第一百七十九回大决战 “陛下,恐怕打死多尔衮也不会知道这一招的,陛下之计可是神鬼莫策啊!”旗舰上施琅护卫着李无庸望着大海,而他的后面更是赵镜波率领的三万近卫军。 “在三国的时候,奸贼董卓在刚刚进入洛阳的时候,手中的兵力也不过几万之众,他为了迷惑敌人,就让他的几万人马,黑夜之中从城门而出,然后天明的时候,又从城门而进,他的敌人以为他有许多的人马,所以就不敢动他,等到他的大军真的来的时候,已经什么都迟了;而三国中的另一位曹操为了在关羽面前炫耀他手中的兵力,以挽留住关羽,也曾经使用过这一招他的军队从天亮走到天黑,走了一天都没有走完,这也就是所谓的兵马百万,猛将如云的说法了,这次陛下反其道而行之,兵马天明出营,黑夜返回,那黑灯瞎火之中,多尔衮的探子哪里区分的了这一万与两万兵马,三天一过,近卫精锐就来到陛下身边,弄不好这个时候多尔衮还在猜测,陛下这一招叫什么呢?”赵镜波在身后大笑道。 “行军打仗,实者虚之,虚者实之,虚虚实实,奥妙莫测啊!”李无庸感叹道:“为将者不但要深通韬略,最重要的是明心,善于判断。” “陛下圣明。”施琅与赵镜波回道。 “四川的秦老夫人去世了,虽然有个叫杨展的人坐阵,但是秦老夫人一手建立地白杆兵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压的住的。现在四川的李定过不断进逼。大军才聚集一起,否则这些白杆兵恐怕早作鸟兽散了。”李无庸淡淡的说道:“可惜了一位巾帼英雄,朕无缘一见。” “陛下,臣也曾听说了这位秦老夫人的事迹,臣以为可以与宋时的佘老太君相提并论。”赵镜波脸上也露出了敬佩地神色。他们所说的秦老夫人就是明末名将秦良玉,字贞素,明万历二年出生于四川忠州鸣玉溪。她不但学得一身骑射击刺地过人武艺。而且熟读兵史,精于谋略。显露出非凡的军事才能。父亲感慨地说:“惜不冠耳,汝兄弟皆不及也。”秦良玉并不因为自己是女儿家而感到自卑,她少怀大志,经常用历史上爱国名将、民族英雄的业绩激励自己,她豪迈地表示:“使儿掌兵柄,夫人城、娘子军不足道也。”秦良玉及笄之后与石柱宣抚使马千乘结为夫妻,夫妻二人组建的军队使用白木削成“矛端有钩。矛末有环”的一种独特长矛,机动灵活,骁勇善战。史称秦良玉“驭下严峻,每行军发令,戎伍肃然。所部号‘白杆兵’,为远近惮”。万历二十七年播州宣慰使杨应龙,割据地方。次年二月朝庭集结重兵,兵分八路围剿叛军。马千乘亦率五百精兵跟随,在平叛战争中,秦良玉初露锋芒,“连破金筑七塞,取桑木关,为南川路战功第一”。历四十一年马千乘被太监邱乘云诬陷。冤死云阳狱中,朝庭因秦良玉屡立战功,遂令袭职,代领石柱宣抚使。从此秦良玉卸裙钗、易冠带。侍女卫队皆戎装雄服,南征北讨,声威远震。天启元年白杆兵和酉阳土司配合明军,渡浑河与清兵血战。是役虽因寡不敌众,邦屏阵亡,未能取胜,但却在极艰苦的条件下杀敌数千。重创清兵。被除数誉为“辽左用兵来第一血战”。崇桢二年十二月,清兵绕道喜峰口。攻陷遵化,直抵北京城下。次年又向东攻占永平、滦州、迁安三城,形势极为险峻。崇桢皇帝匆忙下诏征调天下兵马勤王。秦良玉闻讯,火速“出家财济饷”,两次率白杆兵兼程北上。当时各地先后赶来的十余万官军,均屯驻在蓟门近畿一带,互相观望,畏缩不前。独秦良玉所部率先奋勇出击,在友军配合下,奋力收复永平、遵化等四城,解除了清兵对北京地威胁。为此,崇桢皇帝特在平台召见,赐一品服、彩币羊酒,并亲自赋诗四首褒奖。云:“蜀锦征袍手剪成,桃花马上请长缨。世间多少奇男子,谁肯沙场万里行?” 自从明灭亡以后,秦良玉一没有选择忠于南明王朝,也没有接受李无庸派人送去的招降书,而是选择在四川与张献忠对峙,驱逐张献忠,收复四川。不过没想到的是岁月不饶人,年龄决定这位巾帼英雄不能实现自己的愿望而离开了人世。 “只可惜了,有些人还不如一老夫人呢!”施琅冷笑道:“臣听说前明的阁老以及他的江左三大家已经投降清军了,充做修明史副总裁,其余众人也都有封赏,真是遗笑千年了。” “怎么,你这么恨他,等进了北京你再好好收拾他就是了。”李无庸虽然面带笑容,但是任何人闻言皆觉的浑身发冷。跟随李无庸久了,都知道李无庸的性格,飞鸟尽,走狗烹地事情虽然做不出来,但是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了,无论是背叛了自己,还是背叛了国家,都是必死无疑,就更不提钱谦益背叛了自己的民族。背叛了自己的民族,连生死都在自己的手中。李无庸的一番话已经决定了钱谦益和他所谓地江左三大家的命运了。 “陛下,我大军真的能突破大沽口的防线吗?”赵镜波疑问道。 “朕也不知道。”李无庸摇了摇头。他之所以想从大沽口进攻,一方面是因为那里离北京最近,突破天津、通州就可以了,而另一方面,他在脑海里曾经记得同样是炮台,在第二次鸦片战争的时候,英法联军也是从那里突破的,如今他也想在那里试试看。 “尊侯,在本朝中,论水战,你说第二没人说第一,在没有什么帮助的情况下,你有几成的把握夺取大沽口?” 对于皇帝的夸奖,施琅并没有任何的高兴地神色。反而是皱着眉头,显然李无庸地问题很难给予一个很好的答复。“陛下,臣曾经在大沽口驻扎过,要是那里地炮台建的十分完备的,臣以为还是改道的好。不过索尼听说不过是个马上的将军,对于炮台的事情恐怕了解的也并非那么清楚,臣以为还是有机会的。” “好,既然尊侯这么说,朕心里也有底了。”李无庸大喜:“传旨,加速前进。” [奉献] 第一百八十回 大决战之大沽口 (一) 第一百八十回大决战之大沽口 大沽口炮台位于天津市东南六十公里塘沽区海河于渤海的交汇处,是“外接深洋,内系海口”的“海门古塞”。大沽口是京津门户,海河要隘。明朝嘉靖年间,为了抵御倭寇,加强大沽口海防战备,开始构筑堡垒,正式驻军设防,其在大沽口南北两岸各建一座圆型炮台炮台内用木料,外用青砖砌成,白灰灌浆非常坚固高度约为一丈五尺,宽九尺,进深六尺已建成大炮台五座、土炮台十二座、土垒十三座,组成了大沽炮台群,形成较为完整的军事防御体系,而如今清军大将索尼受命重建大沽口炮台,共建炮台六座,其中三座在南岸,两座在北岸,分别以威、震、海、门、高五字命名,寓意炮台威风凛凛镇守在大海门户的高处,另一处炮台建在北岸石壁之上,称石头缝炮台,每座炮台设大炮三门,另有小炮台二十五座台用木材和青砖砌成后。如此一来就构成了大沽口的防御体系。索尼在给多尔辊的奏折上曾吹嘘说::“此乃固若经汤,乃又一山海关也。” 炎黄十年三月十八日,宁静的天津大沽口炮台,早晨的第一缕阳光就照耀在这里,淡红色的光辉照耀着黑森森的炮口,而守夜的清兵却觉得是最舒服的时刻已经来临。因为他们可以睡觉了,伍长陈祖得举起发麻的右手揉了揉眼睛,然后打了个哈欠,眼睛不经意间朝远处的大海望去,不望不知道。一望吓了一跳。无数地战船朝大沽口炮台驶来,为首的旗舰上隐约可见的是雄鹰剑盾旗,只要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那是南边的唐帝国的旗帜,而再看那旗帜底色,赫然是金黄色。 “李无庸来了。”陈祖得下意识的喊了起来。而手下地士兵也跟着喊了起来,不一会儿。驻守在大沽口的索尼也知道消息了,按住心里地惊慌。大声吼道:“慌什么?各人站好个人的位置。”旁边的亲兵也纷纷跟上来维持秩序,大沽口很快的又平静了下来,这里有五千大军,这里有坚固的炮台,这里的地势易守难攻。 “吩咐德魁和纳勒和来中军大帐来议事。”索尼见局势已经稳定下来,对左右吩咐道。德魁和纳勒和都是正牌子的满人,以前都是跟随豪格打过硬仗地。这次索尼奉多尔衮之命建造大沽口炮台以及沿海河炮台,这两人也是被多尔衮派来的镇守大沽口炮台的,一方面自己确实无兵可用,而另一方面也是想削弱豪格实力的。 索尼虽然知道其中的奥妙,但是自己以前也曾支持过豪格的,更何况这个时候也是非常时期,对两人也是大加笼络,平日里三人也是称兄道弟的。虽然二人平日里也曾骚扰一下附近的居民,索尼也是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但眼下却不同了,李无庸大军来犯,大沽口是京畿要塞,失去了大沽口。就等着京畿地失陷吧!这个时候,索尼也顾不上许多了,也摆出了钦差的架势,吩咐亲兵传令。 “标下拜见军门。”德魁和纳勒和在回来的路上也知道李无庸前来进犯的事情,所以进了中军大帐也老实了起来。 “李无庸这次有数百艘战船,舢板也有一百左右,本将观其规模大概有三万之众,人数大大的多于我军,两位将军是久经沙场,以为如何是好?”索尼严肃的望着二人。 “还能怎么办。不就是打嘛!那摄政王扼守黄河北岸。也不知道那李无庸是怎么到这里来地。”德魁满脸的落腮胡子,嗡声嗡气的说道。 “德魁将军。小心说话。”同样是豪格手下,同样是被发配到这里来的纳勒和提醒自己的袍泽,尽管大帐内只有三个人。 索尼叹了口气,并没有解释纳勒和的怀疑,论能力豪格实在是不如多尔衮,更何况大位已定,他索尼所效忠的是福临,之所以听从多尔衮的调遣,也不过是国事的需要而已。 “李无庸成名十载,却非平常人物,此次居然在摄政王的眼皮底下钻了出来,可见此人地厉害了,虽然我等拥有大沽口天险,还是小心地好,大沽口关系重大,失去了大沽口,摄政王就是背后受敌了,而我们满州人也只能返回那黑山白水之间了。望两位将军看在朝廷的面子上,小心为上。” 两将见索尼说到这个份上了,也只得拱了拱手,表示听从调遣。 而这个时候,李无庸带领着施琅等将,也站在旗舰上,用千里眼观看着大沽口炮台,好半响,施琅才放下手中地千里镜叹息道:“这个索尼也确实是个人物,虽然是仓促建造,却能建成如此规模,也是十分的难得了。”施琅以前曾奉命驻守在天津,对于大沽口这个军事重地当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了,不过由于当时的唐军水师强大,在海面上几乎没有可敌之人,对于大沽口的炮台也没有任何的修整,如今通过千里镜的观察才知道如今的大沽口炮台已经不是原来的大沽口炮台了。 “错落有致,攻防兼备,炮台以方型和圆型为主,分南北两岸,扼守咽喉,这个索尼倒还真的厉害,如此炮台倒也称的上是固若经汤了。”赵镜波也在旁边说道。 “朕曾听闻索尼在写给多尔衮的折子里说大沽口炮台是山海关第二。”李无庸放下手中的千里眼微笑道:“不过到底能不能称的上是山海关第二,也得试一试才知道,不过朕就不相信,他索尼一个满州人能够建造一个可以与山海关相媲美的要塞来。传旨,令舰队用左舷炮攻击两岸炮台。” 镇守南面炮台的是德魁,镇守北面炮台地是纳勒和。左炮台由都司德祥等率部防守,右炮台由游击陈毅等率部防守,而钦差大臣索尼却坐镇中军,手中拿着令旗,眼睛死死的锁住海面上的唐军,等待着唐军舰队进入射程,就会挥动手中的令旗。发起进攻的号召,他就不相信。凭借他半年多的心血,加上大沽口的有利地形挡不住李无庸地大军。 “军门,对方进攻了。”其实不用亲兵说他也知道,那大炮声响的几里路都听地到。更何况是在前线的他呢! “吩咐几位将军,那不过是李无庸的试探而已,敌人没有到射程之内,不允许暴露大炮所在位置。”索尼冷静的吩咐道。虽然他很少上战场。但是毕竟是满人出身,天生就是在马上生活的,对战争有着天生的敏感,他们打仗很少凭借是兵法,他们凭借是本能或者说是在打猎的时候所获得地经验,对于他们来说,敌人就是自己的猎物,每次捕捉猎物的时候。总得等到猎物走进自己布置的陷阱的时候才出动,而狡猾的猎物在感觉到危险的时候,总得想法设法的试探半响,然后再行动,李无庸如今地情况就是在试探,他想试探自己炮台的位置。打的最远的距离,然后再想法设法的破解自己苦心经营的大沽口防御圈。 望着毫无反映地大沽口炮台,看着那漫天的黑烟,李无庸笑道:“这个索尼虽然是很文臣,但是却也不是简单的人物,论心计城府,倒也还是不错的,朕如此挑衅,他居然连大炮都不敢回一下,生怕朕知道了他大炮的位置了。倒是一个人物。多尔衮也确实有识人之明。” “论识人之明。天下无出陛下左右的,那索尼虽然是个人物。但是比起陛下来,恐怕是差点远了。”赵镜波跟在李无庸身后,不经意间拍了一个马屁。 “陛下,臣以为既然对方等待着我军进入射程方才进攻,不如我军就将计就计,派出一只战舰,率领十几艘舢板前往进攻,好yin*对方出击,如何?”施琅在旁边出声道。 “恩,还是尊侯说的对,不愧是我朝水师第一名将,就按照尊侯的吩咐去做。让刘国轩去试探一下。”李无庸赞赏道。若论陆上工夫,李无庸不怕任何人,但是若论水上工夫,不得不承认施琅为水上第一。 “军门,敌人派出一只舰队出来了。”亲兵前来报道。 “命令南北两炮台,在对方进入射程后不可开炮,在对方即将退出的时候方可开炮。”索尼思索片刻方回答道:“传命放火船。” 就在刘国轩十分好奇对方还没有动静的时候,身边地亲兵大喊道:“将军,看,对方放了火船来了。” 刘国轩连忙望入海口望去,果见海面上一片通红,四五十只火船、火筏正在顺流而下,眼看着就要冲上来了。 “命小艇上前,把这些挡事地拨开,命令做左右舷炮朝南北炮台进攻。”刘国轩赶紧吩咐道。 “传军门令,开炮。”这个时候大沽口炮台也等到了索尼的进攻命令。 “将军,我军一条舢板被击了。” “将军,舰艇左侧被击中,大火已经被扑灭。” “将军…” 传入刘国轩耳朵里地基本上都是坏消息,如果有好消息的话,那就是前面的火船已经被清理出去了,但是相对于损失来说,这根本不是胜利。 “轰。”刘国轩心里一惊,陛下前来支援了。有如此大的口径的大炮,也只有旗舰“唐风”号才有的。 事实上也确实是李无庸前来志愿了,在旗舰上,李无庸一直在注视着这只探子舰队,当他看到索尼用火船前来进攻的时候,他就知道不好了,这个时候用火船进攻,不是为了烧毁舰队,而是用来拖住舰队,让它停靠在一定的位置,好方便两岸炮台的进攻,也就是说在这种情况下,刘国轩率领的舰队就是一个活靶子,当下李无庸也顾不得损失了,率领主力前来支援。 而实际上,李无庸这个时候前来支援显然是凭借感情用事,但是上天好象都是帮助他一样,大沽口炮台虽然很坚固,数百门大炮也确实能在一定的程度上起到扼守京畿的作用,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在任何时候都是有豆腐渣工程,或者不能称为是豆腐渣工程,那索尼毕竟不是正规的土木出身,对于一些非主要的细节考虑的仍然是不周到,事实上也许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能考虑的周到。 当李无庸率领的主力赶上来的时候,索尼这个时候也开始下了最后的命令,期待以久的左右两炮台也开始进攻了。混战就这样开始了,这个时候双方所比的就是大炮的精确度,大炮的射程了,虽然他的大炮居高临下,但是比上射程还是不如李无庸的新式大炮,论精确度也是不如李无庸船上的老兵了,而事实上,这些都不是毙命的因素,最重要的是大沽口炮台上的大炮是死的,它们被安放在炮坐上,瞄准的只能是一个方向,进攻的也只是一个距离,而李无庸的侧舷炮就不同了,进攻的距离却是可以调整的。 而第二点不得不说的就是当时土木工程考虑不周的问题,索尼的炮台是多,基本上覆盖了附近的整个海域,刚才打的刘国轩毫无还手的能力就知道了。但是他大炮的底座都是用木头作成的,周围没有一点的保护措施,想那李无庸的大炮,除非是攻城、或者是在海战的时候,大炮里装一些实心弹,其他的时候装的都是开花弹,这些炮弹不但对那些士兵有很大的杀伤力,更重要的是能够对那些木制的炮台是致命的打击,那些木制的炮台一旦被燃烧,架在上面的大炮也就滚落在地,失去了作用。 虽然李无庸的大口径大炮装备的比较少,但是在必要的时候,起个压制作用还是有的,在主力的接应下,损失惨重的刘国轩部总算脱离了清军的射程之外,检点损失,居然损失了近千人,连刘国轩自己乘坐的舰艇也受到了打击。可以说是损失惨重。 而清军这边,也损失了不少的炮台,大部分都是因为炮台底座的毁坏而造成的损失。一战下来,双方都没有占到便宜,但是总的来说,李无庸对大沽口炮台的认识也加深了一层,索尼一方面派人飞报多尔衮和京城的大玉儿,一方面加紧修复炮台,等待来日的大战。 [奉献] 第一百八十一回 大决战之大沽口 (二) 第一百八十一回大决战之大沽口 “今日的大战,你们有什么看法?”黑夜之中,李无庸脸色铁青,当然他不是因为刘国轩打了败仗而生气,他是在为刚一开仗就损失了不少的兵马,导致士气大跌而生气,自从起兵以来,李无庸从来还没有吃过这样的亏,还没见到敌人,就损失了不少。 刘国轩脸色通红,毕竟在皇帝注视下吃了一个闷亏还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大唐注重军功,象他这样的事情,在大唐建军以来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可是偏偏被自己给碰到了。说实在的,自己真的是很冤,自己的作战方法是一点错误也没有啊!可是谁知道他们放的火船并不是为了施行火攻,而是把自己挡在射程之内,好让自己当个活靶子,这说来说去,还是敌人狡猾啊! “陛下,对方岸炮齐全,并且威力与我军的大将军也差不了哪里去,臣以为我军的优势在于水军,清军在河北,海岸线十分宽广,我军可以在任何一点和一地登陆。”赵镜波沉思了半响方回道。 “你的意思是放弃大沽口?”李无庸脸色更是怕人,“我大军三万,战船数百,大炮数百门,还攻下不了数千人守卫的大沽口,传出去不是让天下所耻笑吗?更何况,朕听说大玉儿从科尔沁大草原借兵五千,驻扎在通州,我大军以步兵为主,一旦在登陆的时候,没有建立滩涂阵地,那骑兵呼啸而来。如何挡的了。索尼再要来一个前后夹击,你我恐怕只有跳海了。”虽然李无庸说地话有些危言耸听,但是他是皇帝,而且他的意思很明显,一定要夺取大沽口炮台,否则决不回军。 “陛下,臣有一种猜测。”施琅眼睛猛的一亮。 “你说。” “陛下。在刘将军进攻的时候,索尼放了不少的火船和火筏。臣以为这并不是为了实行火攻的,而是为了拖住刘将军的船队。那他为什么这样做呢?他地岸炮可以在任何一个地方来打击进来的船只才对?那他为什么这样做呢?那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地岸炮只能打远距离的船只,而对近距离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尊侯,你接着说。”李无庸眼睛也亮了起来,到底是打仗的出身,稍微点了一下。马上就猜到了他言语间的意思。 “陛下,臣不知道对方的岸炮会造成了什么样子,但是臣根据对方在白天表现来看,对方的炮台肯定是固定炮台,所有地岸炮固定了射程、固定了方向,而且臣还可以断定,在近海流域对方的火炮肯定是近短而不及,否则索尼不可能派出火船这样的简单的防守措施。他是在逼迫刘将军把战船停靠在自己的射程之内而已。”施琅接着分析道。 “那尊侯的意思是说让我军的战船全部进入近海就可以避免对方的火炮攻击了?”李无庸皱了一下眉头。 “陛下,但是不管怎么样,我军地战船都是要通过对方的射程的。”赵镜波皱了一下眉头说道。不管你说的再好,要到近海都是要通过对方的火炮圈。 “其实要想毫发无损是不可能的,但是要做到有较少地损失还是有可能的。”刘国轩望了一眼李无庸说道。 “你说。”李无庸显然很急切的问道。 “大军可以乘涨潮的时候进攻。”刘国轩眼睛一亮,急切的说道:“大沽口海滩较广。所以我军的战船不管怎样,都会在对方的射程范围内,但是海水涨潮就不同了,沿岸的沙滩就会淹没,原先水浅的地方也会变深,我军舰队也可以靠的更近,而另一方面,每当涨潮地时候,船只地速度就会加快,我军若是趁着涨潮的瞬间进攻。虽然仍然有可能处在对方地炮火之下。但是是时间十分短暂,可以快速的通过危险区域。而到达对方不可及的地方,而这个时候我军的炮火也可以自由进攻,必然可以夺取大沽口。” 刘国轩的话让众人眼睛一亮,没想到刘国轩居然有这么一套。“吃一堑长一智。观光说的有道理。尊侯,派人探察涨潮的时间,后日,大军趁涨潮的时候全军出击。”李无庸大喜。 而这个时候的清军大营,德魁和纳勒和为首的将校都在大声的笑闹着,显然对于今日的战果而感到高兴,毕竟击退了三万装备精良的唐军,而领军的居然是唐朝的皇帝,有不败之称的李无庸,可以说是很大的胜利了,而主将索尼对于今天的战果并没有任何的高兴,虽然击退了李唐大军,但是自己的问题同样得到了暴露,各种火炮的位置,他不相信李唐的那些玩炮的祖宗不能测算的出来,而以木头做底的炮台在对方的榴弹的攻击下,居然被燃烧了,而架在上面的火炮也只能是躺在地上发射了。虽然自己已经命令工兵营抓紧修好,但是这又能抵的上几次呢!那对面狡猾的李无庸,连摄政王都不敢小视的一个人究竟能给自己多少的时间呢?也不知道摄政王接到求救会怎样的处置呢!听说太后已经从她的娘家科尔沁搬来了救兵,就驻扎在通州,可惜啊!要是把他们放在这里也许能更好点,放在通州,以为野战中,骑兵还是无敌的吗?答案是否定的,他知道唐军已经装备了一种火铳,可以组成火铳阵,几个来回就能杀上一批,而上次摄政王展示的那把战刀可是比己方要锋利的多。 “军门,今日已经打退李无庸,为何脸上不见喜色呢?”问的是左炮台的都司德祥。而其他的三个人也从高兴中醒了过来,显然也想弄个明白。 “那李无庸狡猾多端,手下的几个人也是聪明之辈,对于那火船的作用恐怕也知晓的不少了,若是让他知道了我军的弱点,恐怕这大沽口炮台就是我们的葬身之所了。”索尼皱着眉头说道。 “他能识破这计中计?”陈毅皱着眉头说道。 “都怪本将,当初没有亲自试练过,也怪本将一时贪图进度,对那些炮台没有作好妥善的防护措施,弄的对方一炮打来,我军的红衣大炮就趴在地上了。”索尼不由的后悔起来。而众人仿佛也明白了索尼的担心,也纷纷黯然无语。 [奉献] 第一百八十二回 大决战之大沽口 (三) 第一百八十二回大决战之大沽口 不过可惜的是第二天,并没有见到李无庸的大军前来进攻,而是不时的派出几艘舰艇在外海耀武扬威,还不时的放上几炮,可怜的清军只得来回奔跑,要么是躲避炮弹,要么就是修理被摧毁的炮台,总之是没有休息的时候,只可气的是,索尼站在大沽口,清晰可见李无庸竖着皇旗,与众人在那里吃酒,还不时的发出一阵又一阵的笑声,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而他的舰艇又在自己的射程之外,是想打也打不到,只能暗自生闷气。 “有阴谋,绝对的有阴谋。”索尼见李无庸把舰艇停靠在那里,却没有丝毫的动静,心里不由的一阵不安。这显然不是李无庸的性格,要是对峙的话,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李无庸舍弃多尔衮是干什么的,还不是想从自己这里找到己方防守的缺陷吗?这场大战,己方拖不起,而号称富饶的江南也恐怕拖不起了,快速的解决战斗这是双方唯一的选择,而己方在湖北、河南的一系列失败,已经宣告己方当初定下来的南下的策略已经失效,如今等待的只能是李无庸自己撤军了。 “军门,李无庸究竟在耍什么花招。”连陈毅这样的卤莽汉子都感觉李无庸现在的情况有点不大对头,显然有诡计在其中,只是可惜的是自己并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平静过后,必有风雨至。吩咐下去,小心防备。”索尼叹息了一口气。以不变应万变也许方是正道。 通过千里眼。李无庸可以清晰的看到对岸紧张地身影,当下轻笑的对身边众人说道:“朕也没想到,昨日的炮火连天,对面的索尼不见任何的慌张,如今我们不去进攻,停下来喝酒,那索尼反而就紧张了。难道朕有那么可怕吗?” “嘿嘿。陛下,不是臣大胆。现在臣是在为陛下效力,若是臣跟随的是多尔衮,臣与陛下在、战场上撕杀,臣也许会忌惮三分,但是若是陛下突然来了这样一手,臣也许晚上会睡不着觉,会拼命的猜测陛下下一步会怎么走。”众人之中。施琅好酒,只要喝起酒来,胆子也大了不少。 “尊侯是说朕狡猾地象个狐狸了?”李无庸笑骂道。 “这可是陛下说的,臣可没说。”施琅连忙摆手道。 “陛下,探子回来了。”刘国轩指着跑来地身影道。 “附近的人说这里几时涨潮?”李无庸迫不及待的问道。 “回陛下的话,这附近的人说大沽口午时一刻涨潮到未时三刻落潮,前后共有两个时辰。涨潮时,潮水直打大沽口岸。可行大船。”探子大声说道。 “好,你辛苦了,下去领赏去吧!”李无庸一脸的兴奋。 “陛下,臣愿意做前锋,亲自把索尼的人头割下来献给陛下。”刘国轩猛地站起身来,看样子左日他输的不服气啊!想再日找回场子来。 “好。朕准你所奏。”李无庸端详了刘国轩半响点了点头。“人一般都会在午时吃饭,而我们在午时进攻,刚好等打乱他们的部署,就让胡人饿着肚子和我们作战吧!吩咐下去,明日午时时前都给朕吃饱了。午时一刻的时候,由刘国轩带领大船三十艘,舢板百艘,为先行,中军大炮支援,为后行。施琅。你统领中军,朕就统领后军。看着你们撕杀了。刘国轩,记着刚才你说过要把索尼的人头献在朕的面前,不要忘记了。” “末将领命。”刘国轩大喜。 次日上午,老天仿佛都在给李无庸面子一样,天空上一片云彩也没有,可见度也是很高,一大早,李无庸仍然象昨日那样,坐在旗舰上,拿着手中的千里眼不时的朝对岸望了过去。 而这个时候地索尼,眉头皱的更是厉害了,自己失眠了一个晚上,还是没有猜测出来,李无庸的阴谋诡计是什么,这不能不说是羞愧啊!要是摄政王和豫亲王在这里恐怕肯定已经猜出来了对方的意图了。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就是多尔衮或者多铎在这里的话,这些陆上将军也不懂得水上地活,留在这里顶多也是小心防备就是了,想要猜出李无庸真正的意图的可能性还是很小的。 “军门,你说是不是李无庸又来个金蝉脱壳的把戏,跑到别的地方去登陆了。”德祥在旁边皱着眉头说道。 索尼摇了摇头,当下把多尔衮的猜测说了一遍,说道:“从摄政王爷那里传来的消息说李无庸的暗渡陈仓,使用的连摄政王都不知道。至于李无庸地去向还是本官快马报道才知道地,听说那天摄政王不自己关在大帐里整整一天都没出来。可是如今不同,李无庸的全部人马就是眼前这些战船,少了一两只,我们不知道没什么奇怪地,但是少了多了,我们还是看的一清二楚的,若李无庸以为靠少量的人马就能攻占京城,那他也不是李无庸了,所以说他并没有走,而且他也只有攻下大沽口才能安心的进攻京师。” “军门,我们能抵挡的了李无庸那狡猾的狐狸吗?”纳勒和问道。 “别担心,摄政王已经让乌伦将军带领他的五千铁骑今日动身,两天后就能赶到这里,凭借我们的一万人马还是能守的了这里的。”索尼高兴的说道。 “看样子,今天李无庸还是不会动的了。”陈毅举起手中的千里眼望着李无庸的旗舰。懒洋洋的说道。 索尼闻言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显然心里也是十分的迷茫,李无庸会进攻吗?他也不知道。 “军门。看,唐军在吃饭了。”陈毅笑道:“他们大概也没有事情做,无聊地只能吃饭了。” “这么早就开饭。”索尼吃惊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军门,现在是快要到午时了。”纳勒和说道。 “午时未到就吃饭?是不是太早了点?”索尼皱了皱眉头。“难道他们又要进攻?”索尼也被自己的猜测吃了一惊。 “不大可能吧!李无庸没那么笨吧!他打仗一向是以最小的代价来获取最大的胜利,除掉大草原一战差点被摄政王杀掉外,好象他从来没有做过失败的买卖,难道这次他想猛攻我固若经汤的大沽口不成?”德魁小声的说道。 “看。他们升帆了。”陈毅大声说道。 三人连忙望了过去,果见对面地大船都在升起了帆。而隐约可见的是士兵跑来跑去地身影,对方要进攻了。 “军门,太后有懿旨到了。”传令兵突然跑了过来。 “索大人,这是太后给您的。”一个太监慌慌张张的递给索尼一密折。索尼连忙打开来,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字“涨潮进攻。” 索尼脸色惨白,连忙问道:“大沽口什么时候涨潮?涨潮后近海可否行船?” “午时一刻涨潮,未时三刻落潮。涨潮后近海…近海可行船。”这下不光是索尼了,其他四个人脸上不见一点血色。他们终于知道李无庸在等什么了,也终于知道李无庸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吃饭,选择这个时候进攻了。趁着涨潮的两个时辰,炮艇开进近海,而己方的岸炮却对近距离的没有丝毫的办法,而涨潮地时候,大船升帆。在潮水的带动下,如此距离可以很快的到达岸边,用火炮支援登陆士兵。 “还等着干什么,准备迎战吧!”索尼把头上的西瓜皮狠狠的丢在地上,抽出腰中的长刀,狠狠的砍在自己面前的沙袋上。这个时候没有说他有违朝例了。已经被人计算了一番地四个人纷纷跑回了自己的阵地,准备迎接着即将到来的战斗。 “哗。”李无庸顿时觉得大船一阵摇晃。然后就听见施琅那大嗓门喊道:“陛下,午时一刻已到,涨潮了。” “传令三军,开炮。”随着李无庸军令一下,顿时地动山摇,一发发炮弹从舰艇两侧射出,朝清军的两侧阵地扑去。然后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就爆炸开来,带起了滔天的硝烟和一声声惨叫,隐约可见地是一个个人影与炮膛飞上天空。然后又落了下来。 “开炮。”索尼脸上一丝决然。虽然他又中了李无庸的诡计,虽然如今的形式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他也很难有把握能够守的住,但是作为满州人,他心里的血性要比汉人来的明显的多,他能够承认失败,但是他不能承认投降,而且他在这里的任务不但是要阻止对方,还要尽可能的消耗对方地兵力,让他没有能力再进行下一场战争,如今守住这里已经成了一个大问题了,那么就只能消耗对方地兵力了。 望着乘风破浪而来的战船,望着船上地那金鹰剑盾旗帜,索尼眼睛通红,右手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令旗,嗓子里不断的喊着“开炮”的字样。 “**,这个索尼八成是疯了。”刘国轩擦了擦脸上的海水,那时刚才的一发炮弹落在船旁边的大海中,溅起了淘天巨*,打湿了刘国轩的脸庞。 “大人,我们又损失一艘舢板。”这已经是第三艘舢板了,虽然舢板上的弟兄没有损失多少,但是对士气的打击还是有的。 “奶奶的,难道你不知道大炮响,黄金万两,这个索尼真是败家子,居然这么疯狂的开炮,你老子是病猫不成。”刘国轩狠狠的骂道。“吩咐各船可以自由射击。步兵给老子准备好了,今儿个,爷亲自带你们冲锋,看看本将军是怎样把索尼的脑袋拧下来的。也让你们学上一学。”说完也把头盔取了下来,抽出雪枫刀,眼睛象恶狼一样盯着对面,根本不防备有可能飞来的炮弹,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架势。 “轰。”双方这个时候拼的就是自己的大炮,虽然唐军的战船凭借着涨潮,能够抵达海岸,而且凭借惯性,其速度也快了不少,但是索尼这个时候也知道到了紧要关头,也不要命的干了起来,在大沽口的数百门大小炮,都放了起来,一个胜在准、威力大,而另一个胜在不要命,地势好。随便放上一炮,都有可能中上一艘舢板或者一舰艇,虽然这些炮弹都是实心弹,对士兵的危害较小,但是对战船可是有很大的破坏力的。 当然唐军的痛苦路程并没有多少,在刘国轩处理完前面的火船后,大军跟随着潮水朝岸上扑了过来,而这个时候,清军的岸炮的弊端就出现了,对方能够打到你,你打不到对方,这不就是活靶子吗炮弹倾泻而下,正在指挥的索尼看的心头滴血,到底是木头做的底座,根本防不了对方的榴弹,底座燃烧后的炮膛也只能是趴在地上了,一动也不动。 “去,把它抱起来发射。”这个时候索尼真的疯了,眼睛通红,就象疯子一样。而那些士兵也没有任何办法,只得抱了起来。 可怜那些士兵,想那炮膛经过多次发射后,炮膛发热,那温度岂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可以抗拒的,在经过几个士兵烫的惨叫后,再也没有人敢那样做了。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大问题终于来了,大炮炸膛了,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清军阵地上一声惨叫,炮膛被炸成了两半。想那索尼半年内能完成这么多的大炮,修建坚固的大沽口防线,北京城的四个大型作坊日夜开工,为前线运送大量的红衣大炮,虽然数量上是达到了要求,可惜的是质量上并没有达到要求,更何况这个时候的大炮膛都是生铁铸做,想不炸膛都难。 望着近在咫尺的海岸,刘国轩眼睛发红,这里曾是自己的耻辱之地,今日也要在这里雪耻来的。“你去告诉陛下,若是我刘国轩今日阵亡了,请陛下照顾我一家老小。”刘国轩对身边的亲兵说道。 “兄弟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随本将冲啊!”待舢板一靠上岸边,刘国轩就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杀。”刘国轩一面打掉面前的箭支,一面朝岸上扑了过去。不断的有人倒下,但是前进的人数更多。 “哧。”刘国轩杀红了眼,只要面前是留着辫子的,就毫不犹豫的宰上一刀,到了后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 “你说什么?刘国轩带人冲上去了。还要朕照顾他老小?”李无庸大吃一惊。“传令施琅全军都给朕冲上去,你下来,朕亲自擂鼓。” 鼓声震天响起。“看啊!陛下亲自擂鼓了,陛下在为我们助威。”、“弟兄们,我们杀啊!”基本上除掉艄公、水手外,三万唐军冒着密集的炮火和箭只朝大沽口冲了上去。 一方是生龙活虎,而另一方却是士气大跌,又是饿着肚皮的,刘国轩这个不要命的疯子带领着众人杀的几千清军连连后退。 “看你穿的样子,是个官吧!受死吧!”索尼大概到死也不会知道,自己一个照面没到,就被杀红了眼的刘国轩砍翻在地。 炎黄十年三月二十日,李无庸攻占大沽口,清守军五千人,包括钦差大臣索尼以下均战死,无一投降。 [奉献] 第一百八十三回 大决战 (十九) 第一百八十三回大决战 “太后,李无庸已经攻克大沽口了,正向天津逼来。”早上的宫门刚刚打开,以礼亲王代善为首的王室宗亲和留守大臣就朝慈宁宫拥来。 刚刚梳妆打扮的艳丽照人的大玉儿,正手端着一杯参茶等待着福临来问安,没想到等到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一个噩耗,倚为京师屏障的大沽口居然三天没到就被攻陷了。这下从天津到北京也只有一个通州了。 手中的参茶失手落在地毯上,虽然景德镇出的瓷杯没有摔坏,但是那一杯值的上十几户一个月花差的参茶就泼在了地上,只可惜的是这个时候并没有一个人注意这些,因为这个时候众人的心思并不是放在这上面。 一向以聪明自诩的大玉儿如玉的脸庞也失去了血色,机智如她这个时候也失去了往日的主见,望着跪在面前的王公贝勒,为首的是白发苍苍,已经快要入土的礼亲王代善,本来是在王府里养病的,这个时候,也被长子岳托拉了出来,排在第二位的是与多尔衮齐名的摄政王郑亲王济尔哈朗,虽然这个老头子平日里不打管事,多尔衮也成了大清实际上的掌权者,大但是这个时候,大清已经到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也坐着轿子赶了出来,请太后拿主意,再到后面是岳托等小一辈的,没有跟随多尔衮出征的人物了。 “各位臣工,如今我大清已经危在旦夕。不知道大家可有什么招啊!都说说看。”大玉儿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漫不经心的吩咐宫女重新上了一杯参茶,详和镇定,仿佛李无庸还在天边一样。 尽管她地这种波澜不惊的态度在很大程度上感染了众人,只可惜的是,如今李无庸即将兵临城下是事实,李无庸的威名在这些人耳朵里可是比那努尔哈赤还要厉害。尽管在通州还有几千人马,但是谁都知道。只凭借那几千人马是不可能抵挡的了李无庸的三万铁骑的,失陷也只是一个时间地问题,失去了通州,经过两三个时辰,也就可以兵临城下了,京师有九门,如今掌管京师的九门提督魏承谟是大玉儿地包衣。而任命他做了九门提督原因是因为清朝无人可用了,才用了一个文人做了武将,莫说他不能冲锋陷阵,就是连守城都很难。 在众人的心里,李无庸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突破炮火密布的大沽口,而多尔衮的三路人马也不是支糊的,三路铁骑南下,就算不能夺取南朝江山。最起码也可以保持当前的局势,好让刚刚入关地清军有个喘息的机会,然而没想到的是李自成的迅速败亡和多尔衮的兵锋压境,让同样没有准备好的李无庸孤注一掷,冒险北伐,更没有想到的是原本形势一片大好的河南与湖北。却因为两股李自成残余军队地加入而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多铎大军居然被赶到了陕西苟延残喘。这一切的变化打击的清军高层都来不及反应,尽管如此,他们还是认为黄河天险和多尔衮手下的十五万铁骑可以守的住黄河沿岸,为他们赢地充足的时间巩固河北地盘。然而这一切都被李无庸这个家伙给打破了,居然攻破了大沽口炮台,兵锋距京师不过一天的路程而已。 “太后,还是退回盛京吧!这里不是我满人呆的地方,在盛京才是我们的地方啊!太后,再不退回盛京。万一李无庸这个恶贼兵临京师。再走恐怕就要来不及了。”说话的是坐在椅子上的代善。 退回盛京?这恐怕是大部分人的看法吧!大玉儿心里一阵苦涩,望着底下眼睛躲闪的人群。心里微微一痛,虽然是女人,虽然是太后,但是也为这样的男人而悲痛,同样是努尔哈赤地子孙,为什么没有人象他一样呢!在最困难地时候,凭借十三副铠甲就能起兵的人,他地儿子不行,孙子辈的怎么也不行呢!事情还没有结果,想的就是放弃,你以为你退回了东北,那李无庸就会放过你们吗?李无庸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一个人,他不是崇祯,或者他可以称的上是中原历史上那有名的皇帝汉武大帝,统一华夏,消灭眼前一切的敌人才是他的梦想;你们也不想想,如果我们退回了东北,那些草原上的墙头草会象以前一样支持我们大清吗?弄不好,他们还会在伤口上洒把盐都是有可能的。 “太后,奴才有话说。”就在代善的声音刚落下,说话的是她的包衣门人魏承谟。 “你说。”大玉儿这个时候也没有在心里打算这位文人出身的家伙有什么好话来。所以在言语上也没有表达什么? “太后,奴才以为礼亲王说的不妥,想我大清入关是太祖皇帝、太宗皇帝的愿望,如今好不容易实现了,其中付出了无数的艰辛而努力,我满州的勇士们为它留下了无数的鲜血,才有了今天的一切,难道我们就这样甘心放弃了吗?再回到那黑山白水之间过我们的苦日子吗?难道等着李无庸的大军象赶狗一样把我们赶的四处逃窜吗?难道我们不为我们的先祖有这样的子孙而耻辱吗?” 大玉儿一听,刚准备称赞几句,那旁边也是老态龙钟的郑亲王济尔哈朗忽然说道:“就凭你这个书生和那一万兵马?” “王爷,其实我们不止这一万兵马。我们在黄河岸边还有十五万的大清精锐,在陕西还有十万的关宁铁骑。太后可以火速招摄政王返回京师救驾。”如果说魏承谟刚才的话还起了一定的作用,如今这句话却把他的书生本性暴露的无疑,且不说多尔衮能不能在李无庸攻克北京前赶回来,就算他赶回来了。那他身后的刘启所率领地可是十几万大军了,到时候把偌大的一个北京城一围,弄不好还让别人包了饺子了,书生啊!到底是嘴皮子厉害,但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还是犯了纸上谈兵的错误。 不待大玉儿反驳,代善猛的使出全身的力气。举起拐杖朝跪在地上的魏承谟打了过去,大骂道:“虽然你是我们满人地奴才。但到底是汉人出身,想那摄政王离这里恐怕有十天的路程,等他回来,恐怕我们这些老骨头,都被李无庸拖到菜市口给烧了。太后,此人陷我大清于水火之中,奴才以为该杀。” “阿玛。孩儿以为魏大人说地没错,只是少了一点。”年轻的岳托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太后,在京师里不光有一万的步军,还有许多的满人,而各王公大臣家里还有如果的家丁奴仆什么的,他们组织起来也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奴才以前在盛京地时候,太后也曾把各家的奴才和家丁组织起来。应付唐军大将谷振东的,今日何不以同样的方式来对付李无庸呢?更何况同样是城池,北京城的防御可是比盛京要强的多,当年在前明的时候,要不是那些太监叛变,李自成也不可能有那么容易就进了北京城。奴才以为。依靠北京城,然后招回摄政王,或者招回在锦州的预亲王。” 大玉儿闻言,脸上一喜,顿时露出了笑容,她虽然是个女人,但是她地性格却是男儿的性格,性格好强的她在皇太极死后,为了她儿子争夺皇位上就能体现的出来,她是不允许自己临阵脱逃。哪怕就是死也不怕。但是前提是她要收拢北京城里这些老老少少的心。没有他们,自己也许真的要逃跑了。她甘心吗?科尔沁草原上地花朵是不会甘心的。而少年岳托的话就给予了他足够的理由,只要能支撑到多尔衮回师的那一刻,京师的安危也就定了下来。 “诸位臣工以为如何?难道你们就愿意这样被别人赶着满山跑吗?难道你们就不如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吗?难道你们就看着太祖太宗皇帝数十年的心愿就这样在你们手上被葬送吗?回答我!”大玉儿的声音越来越高了。“我,博尔济吉特氏,从明日起,将亲自披挂上阵,哪怕明日城楼上就剩下我一个人,也要让李无庸看看我大清还是有人不怕他的铁骑地。而你们,想要逃跑地,以后在外面就不要说是我满人的子孙了,太祖皇帝在天之灵是不会承认你们这些贪生怕死之徒。” “太后,奴才愿意跟随您上阵杀敌。”岳托地眼睛里闪烁的是坚定的目光。 “好,不愧是流着太祖血脉的人,魏承谟是个文人,不能上阵杀敌,从今日起,你就做个九门提督吧!”大玉儿大喜,当下就给少年岳托封了官。而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要上城杀敌,代善与济尔哈朗见状,也摇了摇头,他们知道事情是改变不过来的,眼前的这个女人是太厉害了,可是你厉害有李无庸厉害吗?多尔衮回来了京师是稳住了,但是别忘了在多尔衮的后面可是跟着十几万的唐朝大军,李无庸要真的那么好对付的话,也许早就死在崇祯的手上了,还会有今天的风光。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大玉儿如今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能反抗吗?那你就等着被削去玉牒吧!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人赶出家门。代善和济尔哈朗都不能承担这个责任,于是苦果也只能放到心里去,只希望那个时候还能保全自己的宗庙吧!两位老人在交完家中的家丁后,互相搀扶着颤巍巍的走出了皇宫。大玉儿一面加强对北京的防御,一面派人招回与刘启对峙的多尔衮。 而事实上,在占领大沽口后,李无庸的动作还是很小的,只是舍弃了舰艇前进,而是登陆后,改在了陆上前进,一面派人撤了海河的炮台,把它装到了自己的大军中,虽然不如自己的大将军大炮来的方便,但是有总胜于无吧!更何况在进攻天津、通州已经北京的时候,这些大炮可是要起上很重要的作用的。 “陛下,我们在这里可是待了好几天了,每天到天津城下去放上几炮,多没劲啊!”敢这样在李无庸面前说话肯定是浑人,实际上也是这样,眼前的这个人叫做刘大个儿,他本来是天津天王庙人,从小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只可惜的是清军来了之后,乡亲的田都被圈了,他也失去了吃百家饭的机会了。不过幸好李无庸的大军来了,这个一餐能吃十个人量的家伙也因为力大无穷被李无庸看中,做了自己的亲兵,整天的拿着一个大狼牙棒站在大帐门口,后来李无庸看他确实没事做,就让他带着一批人到天津城下去放上几炮,一开始倒是很开心的,但是两天过后也就不耐烦了。 “陛下,臣听说前几天前锋营的几个兄弟说刚打下大沽口的第二天,那胡人的京城乱的,不知道象什么,有的人纷纷出逃,可是都被一个女将给拦住了,有的人说那个女的长的可水灵了,好象是清朝的什么后来的。”刘大个儿摸了摸脑袋,显然是忘记什么了。 “是太后。”李无庸微笑道。浑人也有浑人的好处,他没有心机,你也不必和他耍什么心机,只要你对他好,他就对你忠心。三国时候的张飞,宋朝的李逵等等就是这一批人。 “怎么你着急了?”李无庸淡笑道:“恐怕不是你想来问的吧!朕看,恐怕你与刘国轩、赵镜波吃酒输了吧!” 刘大个儿睁大了眼睛,吃惊的说道:“陛下,您真是神仙,您是怎么猜到的?” “让他们动脑筋自己想想,以后都是要独当一面的人物了,不认真研究韬略却喜欢和你这个浑人喝酒,你要是没事可以与近卫军好好的练一练,再不行,就带上一批人到天津去闹上一番,凭那几个衙役恐怕也耐不了你这个刘大个儿。”李无庸笑骂道。 刘大个儿愣了一会,方才点了点头道:“我说他们两怎么那么好心找我喝酒,原来到头来是把我当枪来使唤,不行,我得找他们去,好好的和他们练上一练。”说完就叽里咕噜的走出了大帐,显然是找两人的麻烦了。 而李无庸却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多尔衮,你可不要让我在这里白等了。” [奉献] 第一百八十四回 大决战 (二十) 第一百八十四回大决战 黄河北岸,清军大营的中军大帐内,多尔衮眼睛通红,脸上呈现一种病态的红润,自从知道李无庸从海上进攻大沽口后,多尔衮当场就突了一口鲜血,昏迷倒地。在御医的帮助下,到了第二天才醒了过来,但是刘启仿佛也是知道李无庸大军已经到达了大沽口,居然不要命的对清军大寨进攻,把多尔衮死死的拖在黄河北岸,不能动弹。 终于到了昨天,大沽口的战报送了过来,只见上面写着:“唐军已经攻占大沽口炮台,索尼以下皆阵亡。”虽然只有短短几个大字,却是象催命符一样,多尔衮好象看到了李无庸身着金甲,骑着高头大马,立在那残破的炮台旁边,而清军的三角旗就倒在他的脚下;仿佛是看见了,李无庸正率领着无数大军,乘着黑夜,正朝毫无防守力量的京师赶过去,仿佛已经看见了,福临那十岁未到的头颅挂在正阳门上,那美丽的大玉儿正躺在李无庸的身下喘气呻吟,想到这一切,多尔衮恨不得插着翅膀飞回京师,然后拿着一把利剑,把李无庸砍成十八段方能解恨。只可惜的是,李无庸的狗腿子刘启象疯狗一样咬住自己不放。 “王爷,太后懿旨了。”螯拜在帐外说道。 “可是要本王回京?”多尔衮这个时候不用看也就知道懿旨的内容,如今京师空虚,步军统领衙门也只有一万兵马是来维持京师秩序的,大阿哥豪格率领地正蓝旗残部也是萎缩在锦州。防备李无庸象以前一样在东北登陆。而在通州的科尔沁骑兵也只不过是做个样子而已,几千人马还不够李无庸杀的呢!吴三桂与多铎的十万人马正在陕西苦苦挣扎,要不是洪承畴确实有两把刷子,早被李岩与罗振川两人赶到河北来了,如今在京师附近的也只有自己的二十万大军了。自己不去谁能去救啊! “王爷,太后说她已经召集在京的八旗子弟与各王公大臣地家丁奴仆,加上步军统领衙门的士兵在一起。也有三万之众,足可以抵挡李无庸一阵子。太后让王爷妥善安排黄河防守事宜后才回京。”螯拜闻言又接着说道。 三万之众?脸色红晕地多尔衮从虎皮大椅上猛的站了起来,后来又仿佛想到什么似的又黯然的坐了下来,三万人马虽然听起来与李无庸的三万大军一样多,但是实际上,只要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两者是不能相比较的,唐军地精锐是天下闻名的。而京师的那三万人马,也只是在人数上与对方相同了,若想靠那些没有经过训练的八旗子弟和那些平时只能看家的家丁奴仆,去对抗精锐的唐军,除非是奇迹出现,否则只能看着三万人马被对方不断的蚕食掉,这还不包括李无庸手下善于使用的火铳与大炮,想来也是好笑。自己为能防备李无庸登陆,从大沽口到海河沿岸备了许多地红衣大炮,大炮的数量比黄河中军大营都多,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便宜了自己的敌人。世事真是出人意料啊!多尔衮长叹了一口气。 “吩咐众将来议事。” “遵命。” 不一会儿,跟随多尔衮出征的将领也都纷纷而至。大帐内也挤的满满的,眼睛里都充满着希冀地眼神,本来众人对多尔衮独掌大权都感到不满,但是这个时候却又希望对方能够想出什么好的计策来,好挽救即将灭亡的大清。 “太后来了懿旨,李无庸已经占领了大沽口,索尼阵亡。”一个个让人震惊的消息传了过来,而索尼的阵亡更是让众人有了种兔死狐悲的感觉,索尼、螯拜、遏必隆、苏克沙哈一向被人称为满人四杰,这次出征。除掉索尼。其余三人都跟随多尔衮出征,没想到转眼之间。四杰只剩下三个人了,这不由的不让人感叹世事难料啊! “王爷,如今该如何是好?”苏克沙哈粗声粗气的说道。在四个人当中,螯拜勇猛,遏必隆狡猾,苏克沙哈卤莽,索尼才是真正的人才,虽然四人之间一向不和,但是也不得不承认索尼为四杰之首,连螯拜这个一向自大的人也对索尼敬畏不已。 “如今京师危在旦夕,而本王又被刘启大军缠住,无法脱身,不知众将有什么计策没有?”多尔衮用一种莫名地眼神望着众人。 而众人闻言,纷纷低下了头,京师是要救地,而且必须是带领大军去救,但是后面的疯子刘启也是要挡住地,而且只能带领少量的兵马去抵挡,显然是一个要人性命的问题,要是以前,这些满州人各个都是好汉,打仗是把辫子盘在脖子上,赤露着上身望城墙上冲,根本是不把性命当回事,但是入了关,顺治皇帝坐了金銮殿,多尔衮也大封群臣后就不同了,这些满州的将军哪个不是妻妾成群,家里良田无数的家伙,他们舍的去死吗?答案是否定的,如画江山还没有看完呢!荣华富贵正等待着自己去享受呢!这个时候去死,太不值得了。 “只可惜了索尼,为了我大清死战不退,真是好男儿也!可惜这样的人在我大清还是很少有的。”多尔衮言语间充满着伤心与失望。 “王爷,就让奴才来断后吧!”苏克沙哈果然没有辜负多尔衮的一番表演,首先就站了起来,昂首挺胸,雄赳赳气昂昂的站在那里。 多尔衮不待他反悔,猛的坐了起来,握住苏克沙哈的大手说道:“不愧是我大清的忠臣啊!说,你需要多少什么?本王一定满足你的要求。” 苏克沙哈闻言神色激动,当下道:“一万精兵足以。” “一万?”多尔衮闻言神色一变。当下道:“本王准备在李无庸进攻京师的时候,把他歼灭在京师城下,这一万人马恐怕是多了点,本王只能给你五千人马。你看可够了。”笑话,以五千人马挡住十二万大军,简直就是在天方夜谈。 苏克沙哈神色一怔,但还是拱手道:“既然如此。奴才可以拖住五天,但是王爷撤走是。请莫要走露了消息。”虽然有些卤莽,但是在国家大义面前,苏克沙哈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国家。尽管他知道这是一个必死的结局。 多尔衮的虎目中隐约可见的是泪光,也许他是为自己拥有这样的忠臣而高兴,也许是为苏克沙哈的最后的荣光而悲伤,但是他毕竟是上位者,在悲伤地同时。他想的是如何在李无庸攻克京师前,赶到北京,甚至在双方大战地时候趁机消灭李无庸的大军。“传令,全军上下今晚饱食后,立即起程赶往京师,解救皇上。”多尔衮望着底下众人大声的说道:“命大阿哥迅速南下京师回防。” 而这个时候,刘启与李过、李来亨、刘体纯、高一功五人,在淮安城外的水师战舰上吃酒。李来亨还不时的把头伸到四处观望。他可不同于其他几个人,年纪青青的他虽然号称小闯王,在战场上也是心狠的主子,但是在战场以外,尤其是在这几个人面前,仍然要晚上一辈。别人喝酒,他只能吃肉,虽然也是上好地烤羊肉,但是在这里仍然拘束了不少。 “刘叔,您说多尔衮是不是想跑啊?”李来亨脑海里顿时一亮。“想陛下如今都快要打到他的老巢了,他还能安心的守在这里防备我们?” “小子,说你嫩,你还真嫩呢!”高一功可是比他打两辈的主,仗着酒劲拍着李来亨的肩膀说道:“那多尔衮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可是一个连陛下都忌惮的主。你想的难道他就没想到。如今我们大军就呆在他地对面,他要是敢动的话。我们十几万大军不是跟在后面咬上去了,想那京师是个什么样子,你也不是不知道,那城墙高的,比西安还要高,陛下只有三万人马,那京城里满人可是有好几万的,你说陛下能攻的下吗?这多尔衮只要能想到这点,就不用回师了。” “要是陛下没有进攻北京,而是反过来南下与我军夹击多尔衮呢?你们说多尔衮会怎么办?”李来亨突然又问道。 “反过来夹击?”刘启也放下了手中的酒碗,沉思了半响,方说道:“那只有跑了,不过陛下来信是说就呆在大沽口不动了。前几天走地补给船只也是说陛下的大营还在大沽口啊!” “那陛下为什么要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呢!”李过皱着眉头道:“前后夹击,就是多尔衮有天大的本事也挡不了的!这样一来虽然不能马上攻占北京城,但是消灭了多尔衮的主力也是不错的选择,失去了多尔衮的主力,清军就等于走到了尽头了。” “从大沽口到黄河北岸,大军行动最起码要十天的路程,你说陛下能做到悄悄的赶到黄河北岸,并且在适当地时候做到与我等前后夹击吗?要是本将是做不到地。”刘体纯摇了摇头道。随着清军的入关,大批地原先在黑山白水之间受苦的满州人纷纷入关,而又仗着自己的身份,到处圈占土地,河北土地上的满人到处都是,李无庸的三万大军行事是不可能瞒的了清军的探子的。 “陛下是在等。”刘启狠狠的说道。“陛下好计谋啊!想那京师的坚固,陛下肯定是知道,他也没有想过靠自己的三万人马就能攻占北京的,可是别人就不同了,陛下之名已经震动寰宇,如果有人听说陛下亲领的大军已经深入了对方的腹地,而对方的掌权者又是一个不懂打仗的女人,你们说会发生什么事情?” “那肯定会无限制的夸大事实,让自己的援军快速回师。”李来亨眼睛一亮,也顾不得手中的油腻,在大腿上狠狠的拍了一下。兴奋的说道:“大将军认为孝庄已经下旨招多尔衮大军回援了?” “不错,陛下来的就是这调虎离山。只要把多尔衮的主力调动了,我大军就可以渡过黄河,直指京师,而多尔衮一旦失去了黄河天险,从黄河到京师就是一马平川,还不是我们活动的空间,到时候山东的谷振东也就可以一齐北伐,虽然在广阔的河北平原上,满清的骑兵是可以发挥很大的优势,但是他们所不知道的是,我们不但有骑兵,更重要的是有火铳与大炮,如今的战场上,主宰战争胜利的已经不是弓箭了,更重要的是我们手中的火器。” “大将军,如今该如何是好。”李过等人闻言,眼睛中精光大冒,自从前段时间解救了虎牢关之围,这些人就再也没有上过战场,杀过敌人了,如果说以前在虎牢关上杀的还有汉八旗的话,如今摆在面前的可是清一色的胡人,杀起来也有精神。 “派人监视清军大营,如果看到清军有大军调动,那就说明多尔衮想溜了,这个时候才是我们出手的时候。”刘启恶狠狠的说道。前段时间藏在心里的愤懑总算可以找到爆发的地方了,老子打不过你这些狗腿子,但是老子直接打你老子,看你还笑。被谷振东这个曾经的属下代替山东主帅,虽然表面上不说什么,但是在心里一直引以为耻。 “大帅,对面的清军大营有动静了。”盯了一夜的探子总算给等了许久的众人带来了好消息。 “好,传令三军,三更造饭,五更出发,明日清晨就横渡黄河,夺回属于我们祖宗的地方。”刘启心里一阵激动,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次日天刚亮,早就准备妥当的唐军上下,就已经登上炮舰,等待着主帅的一声令下,就杀上前去,毕竟三军等待这一刻已经等了好久,自从跟随李无庸北伐以来,虽然也曾与多尔衮小打过几场,但是却不是大规模的战斗,被军功yin*了许久的唐军上下都闷了一肚子的火,只等着发泄了。 “开炮。”刘启也不是没有头脑的人,不可能一开始就冲锋,先放上几炮再说。 而苏克沙哈也没有料到刘启居然这么快就看破了自己的布置,也更没有想到,在非常有把握的情况下,刘启居然来个火炮覆盖,在无数炮火的袭击下,五千人马居然损失了一大半。 “杀。”刘启大声喝道。无数的铁蹄下,营建了半年多的清军营寨,不到三个时辰就被全部摧毁,而刘启在结束战斗后,也只是稍做修整就带领大军朝北京扑去。持续了半年多的大战也快要画上一个句号了。 [奉献] 第一百八十五回 大决战 (二十一) 第一百八十五回大决战(二十一) “来者可是可是申国公?”在前往京师的大道上,一骑正飞快奔来,望着对面行来的刘启大军,大声喊道。 “本将就是刘启,你是何人?”刘启拍马上前,冷声对奔来的士兵喝道。 “奉圣旨,着刘启将军在三日后必须把多尔衮拦截在巨鹿城下,不得有误。”来者手执圣旨,大声喊道。 “陛下何时知道多尔衮要逃窜的?”刘汽认真的看了圣旨两眼,确定是李无庸的字迹后,就迫不及待的问来者,毕竟多尔衮才刚刚撤军,李无庸居然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而且还能迅速的做出安排,不由的不让别人小心。 “陛下在攻下大沽口后,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行动,一直等待的是多尔衮撤军。”来者得意的说道。 “可是多尔衮的军队已经比本将的人马先行两天有余,这如何能够把他拦在巨鹿城下。”刘启皱着眉头说道,这战场撕杀,他倒不怕,但是若是完不了李无庸交代的任务,恐怕就很是郁闷了。 “公爷不必担心。”信使大概因为刘启位列国公,当下也很热心的解释道:“当时陛下下旨的时候,一道是给国公大人的,而另一道是给驻扎在德州的英国公大人的,德州离巨鹿较近,弄不好这个时候,英国公已经到了巨鹿也说不准。” 刘启一听连谷振东也移师巨鹿了,当下心里一动。赶忙问到:“不知上差来的时候,陛下如何,可有什么吩咐?” 来者想了想方回答道:“好象陛下要出征了。” 刘启一听,就知道李无庸要来把大地,想把多尔衮歼灭在巨鹿城下了。 巨鹿城,历史悠久,人杰地灵。秦代为三十六郡之一。著名的‘;巨鹿之战‘;就发生在这里。秦二世二年,秦将章邯镇压陈胜、吴广起义之后。继败楚地反秦武装,杀项梁,破邯郸,反秦武装赵王歇及张耳退保巨鹿,被秦将王离率二十万人围困。章邯率军二十万屯于巨鹿南数里的棘原,并修筑两侧有土墙的通道直达王离营,以供粮秣。赵将陈余率军数万屯于巨鹿北。因兵少不敢往救。楚怀王派宋玉为上将军,项羽、范增为将,率主力五万救赵,同时派刘邦西进攻秦。十月,宋军行至安阳,停留四十日不进,想坐观秦、赵相斗,以收渔人之利。项羽愤杀宋玉。被楚怀王任命为上将军。十二月,赵将陈余派五千人出战,结果全部阵亡。当时齐、燕等各路反秦武装已达陈余营旁,皆不敢战。项羽派英布、蒲将军率军两万渡过漳水,断敌通道。英布、蒲将军初战获胜,切断了章邯与王离的联系。项羽立即率领全部楚军渡过河水。下令全军破釜沉舟,每人携带三日口粮,以示决一死战之心。楚军以一当十,奋勇死战,九战九捷,大败章邯军,齐、燕等各路援军亦冲出营垒助战,俘王离,杀其副将,解巨鹿之围。这就是有名的巨鹿之战了。 而数千年的历史烟云。在中华大地上刮过了一遍又一遍。这个著名地战役也只是在人们的相互传诵和文人地感慨中,还有着它的一丝印象。剩下的就是埋葬在史书的浩瀚当中,如果不是有了李无庸的到来,巨鹿这个地方,也许能够让人称道的,大概也就是这个楚霸王的英武了。 唐、清大战已经快持续一年了,双方打地是疲惫不堪,再也无力支撑一场日久的大战,尽管这个时候李无庸已经攻下了北京的门户,而天津也是囊中之物,但是李无庸也没有狂妄的认为凭借自己的三万大军,就能够攻的下坚固的北京城,但是若这个时候不能乘胜进攻的话,这一年来所得地成果也就等于白费了,于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李无庸也只能来一招虎口拔牙了,也同样因为他的无奈,巨鹿这个地方再次被中原人记在了心里,仿佛这里总是有着许多的故事会在这里发生。 巨鹿城上,谷振东、傅以渐、闫应元正在视察着城池防守的情况,虽然巨鹿这个地方很是有名,但是巨鹿在这里并非什么大城,城池的高度也并不能与其他地省会城市相比较,也只是比一般的小城市要高点而已,城墙也是很久没有修葺过了,唯一有利的就是它的护城河了,在巨鹿的周围有着众多的河流,如小漳河、老漳河、洪溢河三条河流,而这些河流也构成了巨鹿天然的护城河了。宽而且深,也是因为如此,让谷振东这个擅长进攻的人有了一定的把握了。 “公爷很担心?”闫应元在没有担任总兵前不过是个典史,还不是个官,而是一个吏,别说是谷振东当朝大将军,英国公了,就是傅以渐这个新科状元也比他强上百倍,没想到李无庸的一道圣旨,把他就提到了从二品地大员,负责一省军备,从那以后,这位前明地遗老对李无庸是死心塌地,打起仗来是个不要命的主子,也同样是因为这样,才被谷振东给带了过来。 谷振东叹息了半响方回答道:“在我朝三大将军中,施琅主水师,刘启将军善于防守,本将善于进攻,这次陛下居然一反常态,让本将主持防守,申国公进攻,如今我三万大军在这里守着巨鹿,心里还是很忐忑啊!我身死不要紧,最怕地是完不成陛下的重托啊!从陛下的圣旨中,我等不难看出,陛下也等不急了,所以才冒险要在多尔衮到达北京前解决他,所以他一面飞传本将与申国公把多尔衮留在巨鹿附近,我想,陛下自己这个时候也已经从大沽口南下了,若是多尔衮跑了。那陛下就要面对多尔衮的十几万铁骑了。所以责任重大啊!” “其实陛下也是没有办法地事情,若是让多尔衮这只猛虎入了北京城,还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现在不象以前,山海关不在我朝手中,他要是打不过的话,就跑,我大唐又要面对前明的状况了。关外可是多尔衮的老巢,让他在那里呆个一年半载的。恐怕有是一个皇太极了,你说陛下能不着急吗?可是偏偏将军离巨鹿最近,想来想去,也只有勉强将军一回了。”和谷振东呆久了,傅以渐也熟悉了起来,说话也随便了不少。 “将军,如果信的过下官地话。末将愿意为将军代劳。”闫应元仿佛下定决心的拱手说道。 “你要守城,让本将去进攻?”谷振东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本将不相信你,如今我大军只有三万人马,守城都不行,你还想让本将分兵,本将要分兵地话,没有两万之数,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你拿一万敌对方的十五万,莫说是你,就是陛下也做不成。” “大帅,在进城的时候,不知道您看出来了没有?”闫应元盯着谷振东的眼睛说道:“是喜悦,高兴。因为他们看到了王师的到来,末将了解过,自从清军占领了整个河北后,给河北的百姓颁布了一道命令,‘要头不要发,要发不要头’。多尔衮他们地如此作为已经触怒了我汉家百姓,只不过他们没有力量反抗而已;而另一方面,清军入关后,他们的满州贵族们,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圈地。把我汉家子民的土地变成他们的土地,而我汉家子民却变成了他的奴仆。如此作为不是逼着他们反吗?在我大军为到之前,已经有人作反了,如今我王师到来,只要稍加拉拢,必然有无数的精壮前来从军。那不是一万,很有可能是十万之众。” “你想让他们前来抵抗多尔衮?”谷振东闻言神色一动。但是仿佛又想到了什么一样,摇了摇头道:“这些未有训练的精壮,尽管能上地了城墙,也能杀的了几个敌人,但是损失必然很大,你让本将日后如何去面对陛下?” “将军能如此想,是陛下之福,是朝廷之福,也是我等之福啊!”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后面回答道。 谷振东朝后望去,只见一白发苍苍的老者在两位年轻人的搀扶下,上了城墙,正颤巍巍的朝三人走来。“老人家,您怎么大这里来了?”谷振东赶紧走上前,搀扶着老人。转首对两旁地士兵喝道:“老人家前来,怎么不早报?” “大将军,不要怪他们,是老朽要上来的。”老人有气无力的回答道:“老朽今年已经七十有五了,也没有几天活头了,大概也是因为如此,大家也很相信老朽,平日里老朽的话大家也能忍着听着,今天老朽是受全城老小的重托来见将军,只想告诉将军一句话,那就是无论将军想要作什么,我们巨鹿城上下都拼死支持,就是要了我们的命,也再所不惜。” “老人家…” “大将军,请让小老儿说完,刚才我听了闫大人的话,觉的很有道理,我们是汉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可是那些胡人,却要我们把头发给剃掉,这不是要我们挖了自己祖宗的坟头吗?将军,你看看这是我,连我老头子没几天活头了,他们都不放过,前大街的那个王家,也是因为没剃头,一家二十多口人,就这样被杀了,可怜那闺女,多水灵啊!临死地时候,还被他们给糟蹋了,我巨鹿上下无不想吃多尔衮地肉,只是我们无能,不能为死去的报仇,如今王师来了,我们也就有了依靠了,将军,我们这些人别地不行,但是送送武器总还行吧!这是我的两个孙子,今天就交给将军了,不指望别的,只希望能在将军的带领下,能杀上几个胡人就算是给他爹报仇了。”老人拉过搀扶自己的两个年轻人,恳切的对谷振东说道。 “大将军,请让我们上阵杀敌。”两个年轻人猛的跪在地上说道。 “你们叫叫什么?”谷振东想了想沉声说道。 “我的小韩武,这是我弟弟韩文。”年长地那个年轻人说道。 “好。韩武、韩文,你们两听着,从今天起,你们就听从闫总兵的指挥,这场大战后,你们要是每死的话,就做本将的亲卫。”谷枕东又冷冷的对闫应元说道:“本将这就点五万精兵。这里留一万,本将把陛下的近卫军也留在这里。记着不到最关键的时候,不要动用这三千近卫军。” “末将领命。末将愿立军令状。”闫应元听命道。 “本将军不要你地军令状,因为你要是失败了,你也活不了,要不要你的军令状也无所谓。”谷振东神色冰冷:“于磐,你是跟随本将出发,还是留在这里。” “下官与闫大人一见如故。还想与他多亲近几日,下官还是留在这里地好。”傅以渐面带笑容,丝毫没有感觉到这里恐怕是个非常危险的地方。 “好,你要保重。”说完就转身而去,不一会儿,城门大开,一队黑色的骑兵冲出城去。为首的正是脸上毫无表情的谷大将军。 而这个时候,在前往北京的官道上。十几万的清军正快速地前进着,在大军的护卫下,一辆大马车也在快速的前进着,而车厢里不时的传来一阵咳嗽声,那是多尔辊的车驾,在离开黄河北岸大营后。多尔衮就日夜兼程朝北京赶过去,虽然他知道兵马退回北京是一个错误的选择,但是他也是没有确实没有任何的办法能够放弃北京不管,因为他接到消息,谷振东大军也越过了山东地界,朝河北进军了,有可能与李无庸会师在北京城下,李无庸与他的三万兵马并不可怕,但是要是再加上谷振东地三万大军,那就是一件小事了。谷振东的厉害。多尔衮也是自己亲自尝过的,他可不敢保证没有上过战场的大玉儿能够抵挡的了李无庸与谷振东两路大军的进攻。更何况地是,他害怕大玉儿在众人的建议下,兵退东北,把他和多铎扔在关内,这样一来,不但不能阻止李无庸进北京,更有可能导致自己的军心混乱,对阵之时不战而败。只可惜的是,连日的奔波,让原本身体不好的多尔衮病的更加严重了,不得不在马车上行军,这样一来,大军前进的速度也慢了许多,而马车的颠簸,让多尔衮的病体再次受到了摧残。 “急报,急报。”探子地两声急报让多尔衮更加担心了,难道刘启大军已经追上来了。早在两天前,他就知道了苏克沙哈地大军并没有支撑到多少时间,几乎是自己前脚走,刘启后脚就发现了大军的异常,居然拼死进攻,不到几个时辰,大寨被攻破,苏克沙哈被刘启亲自击毙,而刘启在略做休整后,也跟在后面追了上来,要不是自己跑地快,这个时候恐怕已经被刘启给追上来了。 “王爷,河北急报。”螯拜在旁边说道。 “快传上来。”多尔衮闻言心里一惊,难道河北也出了什么问题不成。 “什么?谷振东已经占领巨鹿?”多尔衮看着手上的探报,禁不住叫出声来,自己刚刚舍弃黄河大寨才几日的时间,谷振东居然就从德州杀到巨鹿,挡住了自己前往京师的去路,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难道对方是神仙不成,居然算的这么准,连平日里不信鬼神的多尔衮也吃了一惊。 “探马有没有探得对方有多少人马?”多尔衮按住胸中的翻滚,迫不及待的问道。 大车外螯拜连忙回道:“只有三万精兵,不过…” “不过什么?” “听说李无庸也亲自带领大军南下巨鹿,离巨鹿还有半个月的路程。”螯拜又说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噗!”大车内的多尔衮禁不住喷出了一腔热血。 “王爷。”螯拜见形势不对,也顾不得有失礼仪,赶紧跳上了马车,见多尔衮倒在那里,而嘴角的还有一缕鲜血。 “快叫太医。”螯拜大声的对外喊道。 “不用了。”多尔衮挣扎道:“螯拜,你赶紧带上五万大军,马不停蹄的赶到巨鹿,记着一定要在李无庸到达巨鹿前攻下巨鹿,保证我大军北去归路,本王亲自为你挡住刘启,记着要是本王一旦有个闪失,多铎、你与遏必隆、豪格四人辅佐皇上退回盛京,并且派人守住山海关,只要山海关还在我大清手中,李无庸暂时还不能拿我大清如何?告诉太后,李无庸一日在世,不可轻易南下。” “王爷。”螯拜见多尔衮仿佛是在留下遗言一样,心中忍不了的是悲苦,当下也痛苦起来。 “快去。”多尔衮催促道。 “王爷保重。”螯拜闻言,知道事情的严重,赶紧跳下马车,飞奔上马,大声喊道:“满州的勇士们!敌人在我们回家的途中设下了重重险阻,我们要活命,就必须战胜一个又一个的苦难,勇士们,我们的祖先在天上看着我们,我们满州的勇士天下无敌,勇士们,我们战斗吧!” 不得不说的是,螯拜的言语有一些的影响力,本来被唐军狼狈而逃的清军士气已经有些不高,又加上多尔衮病重,更是不堪了,但是螯拜以他的武勇,以一个人向往活命的精神,居然给予这只队伍新的血液,五万大军重新焕发出后金的雄风,战马踏着大地,一阵呼啸而过。而在他们的前方,一场血战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奉献] 第一百八十六回 大决战之英雄迟暮 (一) 第一百八十六回大决战之英雄迟暮(一) “李来亨何在?”大帐中刘启大喝道。 “末将在。”李来亨见刘启第一个点的就是自己,禁不住心中的喜悦。 “本将已经得报多尔绲已经分兵五万,让螯拜去取了巨鹿,企图打开一条通道,巨鹿城小,谷振东将军不过三万之众,形势危急,若是让对方攻下了巨鹿,那已经南下的陛下亲军就有袄面对十几万大军的进攻,所你,必须要把多尔衮关挡在巨鹿城下,你现在领骑兵三万,星夜从小路出发,迅速渡过两河,增援巨鹿,在陛下到达巨鹿前,保持巨鹿不得丢失。” “末将领命。”李来亨接过令箭,片刻之后,就听的大帐外战马嘶鸣,然后是一阵呼啸,王廷臣训练的十万骑兵,首次在大战中亮相了,同时也吹响了多尔衮死亡的号召。 “大将军,前面就是小漳河了。”探马直冲螯拜跟前。 “小漳河?此处距离巨鹿尚有多远?”螯拜心不在焉的打量着周围。 “尚有五十里的路程,就可以到达巨鹿城下,再到前面三十里路就是巨鹿前的另一条河流洪溢河,是同属于漳水流域。”探子倒是十分尽职,把巨鹿周围探的十分的仔细。 “尚有五十里?”螯拜禁不住心里的焦急,自从奉多尔衮的将令,带领着五万大军前来取巨鹿城已经有三天的路程了,而距离李无庸到达巨鹿的时间也只有十二天了。 “吩咐后军戒备。前军迅速渡河,不得耽误,中军其后。”螯拜大声吩咐道:“此处距离巨鹿较近,小心对方前来偷袭。告诉呼伦泰,小心防守。” 左右有人说道:“将军,对方也只有三万人来守巨鹿,兵力已经够分散了。哪里有能力前来进攻我等。” “混帐,你知道什么?”螯拜大骂道:“对面防守地唐军大将谷振东。在唐军的三大将军中,施琅主水师,刘启最擅长的是防守,否则李无庸也不可能让对方独自一个人面对摄政王的大军,而剩下的谷振东则是最擅长进攻的,如今他三万大军来守巨鹿这个小城,本来兵力就是不够用。一般的是全部用于防守,是可以支撑更长地时间,但是兵法上还有一句话,那就是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只有不断地进攻,才有可能使自己防守的更加巩固,如今巨鹿前面有两条河流,半渡而击。他若是趁我军在渡河的时候来进攻,我军损失就大了。” “将军英明。”左右皆用佩服的眼神望着螯拜,只可惜的是螯拜却为自己的任务而烦心呢! “将军,螯拜已经渡过小漳水,正朝洪溢河而来,大概还有一个时辰的工夫。”洪溢河不远地小树林里。探子正对谷振东说着。 “将军,刚才为什么不在小漳水袭击对方呢?”李丰在旁边奇怪的问道。 “李丰,那螯拜可不是普通的家伙,多尔衮在这个关头让他来取巨鹿,可见他对螯拜的信任了,巨鹿前面有两条河,那螯拜也是久经沙场的家伙了,他会不知道半渡而击的道理,虽然在一般的将军眼里,以三万人马守一个小城。应该没有什么兵力前来偷袭进攻了。只可惜的是螯拜与我军交战久了,深知我军地根底。他知道我谷振东是个不按常例出牌的家伙,防守不是我的特长,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这个道理才是我信奉的,所以他敢断定,在前往巨鹿的路上,他不会那么平坦地。”谷振东微笑的解释道。 “那将军为什么要在洪溢河来设伏呢?”李丰在旁边一丝不苟的请教道。 谷振东并不介意自己多年的征战经验被他人所学得,因为他知道随着帝国的统一,战争并没有消失,李无庸的雄才大略是不可能不征服其他的地方,而战争就需要将军,李丰就是一个做将军的潜力。 “按照陛下的说法这叫做‘思想疲劳’。所谓的思想疲劳也就是说在战争地时候,敌人已经猜测到对方要在某一个地点有埋伏,可惜地是对方并没有在那里埋伏,所以他们的思想上就有放松,人一放松就有精神空隙,在前进一段路程后,这种缝隙就越来越大,虽然螯拜不大可能被这两道河流所放松,但是他手下地将军不可能象他一样,而对方有五万大军,我军只有两万,不可能给予对方很大的打击,也只能消灭一部分而已。”谷振东冷笑道:“若是这里多几道便于设伏的地方,恐怕就是螯拜再怎么厉害,也要倒霉。” “将军果然厉害。”李丰心悦诚服的说道。 “不是本将厉害,而是陛下厉害,我谷振东之所以能有今天,一部分是我自己的努力,但是大部分都是陛下所赐。”谷振东对着北方拱了拱手,恭敬的说道。 李丰闻言也是暗暗点头,象他这样的中层军官,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模样,对自己的前途更是关心了,而李丰跟随谷振东这个满朝闻名的恶魔将军,心里更是打着鼓,谷振东名声之坏,在朝廷上下都是出着名的,有好几次御史台的人弹劾谷振东,要不是李无庸偏袒,早就被拉到午门斩首了。 就在两人沉思的时候,大地上突然传来一阵颤抖,谷振东脸上出现一丝狞笑,他知道螯拜的大军终于出现了,就在前方不远的地方。而李丰周围等将,也是一脸的兴奋,建功立业就在此刻,当下把手中的兵器握的更紧了。 而这个时候骑在马上的螯拜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喜色,反而眉头皱的更是厉害了。刚才在他预料中地伏击并没有出现,虽然自己的那些属下并没有说出来。但是从他们的眼睛与神色里,仍然让他看出了一些端倪出来,那就是讥笑,但是正是这个无声的嘲讽,让他心里憋的慌,他错了吗?答案是否定的,因为凭借他多年沙场的经验告诉自己。自己没有错。造成以上原因不是因为自己无能,而是对方太狡猾地缘故。 “将军。前面就是洪溢河和,过了这条河,就到了巨鹿城下了。”中军亲兵在旁边小心提醒道。 “洪溢河?”螯拜望着眼前的这个宽约三丈地河流,河水虽然不深,人骑在马上也能勉强淌的过去,虽然速度不是很快,但是这旁边。大概是因为打仗的原因,别说是艄公了,就是一片舢板都没有,显然已经被对方收了回去,以期望拖延自己的时间。 “吩咐前军,快速过河,后军其次,本将率领中军断后。”螯拜望着远去的河流。心里突然有阵不安,当下把渡河的次序做了调整。 “将军,你看对面的林子。”随着中军地指向,只见对面树林中有几只飞鸟惊了起来。螯拜大吃一惊,林中飞鸟惊起,显然有了埋伏。 “快传令。中军先渡河,前军稍后,后军殿后。”这个时候螯拜也只能希望自己的武勇能够支撑到大军过河了。 望着螯拜的大旗,已经过可河心的时候,谷振东微笑道:“李丰,你那弟弟还真有两招,要不是他,我们这边的埋伏恐怕要被螯拜识破了。那螯拜也确实是个难缠的人物。”而李丰见谷振东夸奖自己的兄弟,自己却憨厚的笑了笑。原来大军云集如此,李丰地弟弟突然建议在对面再建一处疑兵来迷惑多尔衮。于是就有了眼前这一幕。没想到到了结果。居然螯拜被吓的亲自上岸,以求击败前面的伏兵。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螯拜的大军也已经靠岸,而前军也已经到了河中心,后军也在做着渡河的准备地时候。 “进攻。”谷振东手中的雪枫刀一举,率先冲了出去。跟在他后面的是李丰,然后是两万精锐。 而在对岸的螯拜到达对岸后,发现并没有任何敌人前来进攻的时候,就知道不妙了,就在自己刚刚准备整顿军队的时候,在来的路上,一黑色大旗出现在自己的瞳孔中,黑色的旗帜上绣着金鹰剑盾,而在旁边的一杆较小地旗帜上,飘扬地是大大的“谷”字,他知道,那是有恶魔将军之称地谷振东亲自率领的大军。 看着对面惊慌失措的清军后军,谷振东仿佛再次回到了草原上,“放枪。”唐军散乱的阵型在某些兵法大家的眼里,如同刚上战场的农夫一样,也只有唐军上下知道,散乱的阵型,是防止在放火铳的时候误伤了自己人。 三丈的距离很快就到达了,尤其是骑兵的眼里,三丈的距离如同三尺一样简单,两万将士手中的火铳也不过放了一下后,就放回了腰间,而又拔出的是另一侧的雪枫刀,朝着对面一片混乱的清军后军砍了过去。虽然后军也有一万人马,领军的呼伦泰也是一员猛将,只可惜的是,这位猛将兄在前面的小漳河的时候,被螯拜的“狼来了”一下,这个时候,尽管螯拜也曾让他小心,但是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而在对方的一阵火铳的打击下,更是不堪了,脑袋一热,也不在行使自己统军的职责了,也仿佛忘记了将军和士兵的区别。“小的们,跟我杀上去。”呼伦泰舞动着手中的大刀就扑了上来。 “轰。”两只骑兵终于碰在了一起,骑兵的碰撞永远是那样的绚丽,永远是那样的壮观,在这个历史上并没有任何名声的河流旁边,两只骑兵在这里发生了碰撞,刀枪并舞,黑色和黄色的骑兵不断的砍杀,不断有人倒了下来,然后就被战马踏的尸骨无存,一方胜在偷袭,而另一方面胜在背水一战。 不得不说的是,骑兵的碰撞,虽然在一定程度上与人数的多少有一定的关系,但是训练有素,经验的丰富,战法的先进永远是占据了主导地位。虽然在一开始的时候,清军处于混乱状态,被谷振东消灭了不少,但是随着进入了状态,骑兵的素质也体现了出来,更何况是背水一战,一万的残余清军发挥了巨大的潜力,虽然谷振东有两万人马,人数是对方的两倍,但是在对方不要命的打法下,损失惨重。 正在指挥交战的谷振东见状,赶快令人在靠河的那边开了一道口子,围三阕一,这个时候给予对方希望,就是给自己带来了胜利。在沙场上磨练了许久了谷振东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奥妙了。三丈的距离有的时候确实很远,就在发现谷振东大旗出现的那一刻,螯拜就知道自己中计了,但是这三丈的河流却挡住了自己的前进道路,本来过了河的清军就已经疲惫不堪了,那再要过一次,即使到了对岸也没有多大的作为,还不如保存自己的实力,让对方在呼伦泰背水一战的情况下,损失其主力,让自己攻城的时候,少点烦恼呢!算盘打的不可谓不精,若是谷振东没有发现战场上的局势的时候,事情也许真象他的预测一样发展下去,而当看到谷振东放开一条生路的时候,螯拜的脸色又变了。 果然那些见到有了一条生路的清军纷纷舍弃了对手,朝对岸奔来,因为那里有自己的中军,纷纷把背部留给敌人的清军根本就不知道这是自己噩梦的到来,阵型已经散乱,兵无战心;而反观地方,却是气势如虹,嗷叫着扑了上来,用自己手中的钢刀来收割属于自己的战功。 “投降吧!”谷振东在众人的护卫下,朝还在砍杀的呼伦泰说道。呼伦泰这个时候已经杀疯了,在此之前,他已经杀了十五个人了,虽然浑身也留下许多的伤痕,但是相比较自己的战果来说,已经是够了。 呼伦泰看着眼前的这个骑在马上的男人,只见他脸色冰冷,没有一丝的表情,象是万年寒冰一样,就他说的话也是那样的冰冷刺人,如同大凌河上的冰一样让人寒冷,只可惜自己以后再也看不到大凌河上的冰了。呼伦泰擦拭了一下手中已经缺口的钢刀,冷冷的朝谷振东望了一眼,然后仰声大呼:“摄政王。”然后顺手一拉,钢刀虽然缺了口,但是仍然划破了咽喉,鲜血沿着刀口流了下来,过了好半响才倒了下来。 “真英雄也!厚葬。”谷振东好半响才吐出了几个字。然后眼睛朝对面的螯拜望去。只见原本萎靡的大军居然在螯拜喊了几声后,再次爆发出惊人的杀气。朝不远的巨鹿赶了过去。 [奉献] 第一百八十七回 大决战之英雄迟暮 (二) 第一百八十七回大决战之英雄迟暮(二) 陕西的西安,在这里曾经是数代的故都,在几年前,李自成也曾经在这里称帝,建立了大顺王朝,但是却都是过眼云烟,不到几年的工夫,这位曾经颠覆了大明两百多年江山的枭雄也成了一堆黄土,他在长安建造的宫殿也为他人所有。 尽管他的宫殿也是在以前的秦王府改建的,但是明末诸王,哪个不是有钱的主,只是在规制上小于皇宫而已,在李自成称帝后,这里的规模得到了扩大,也就成了真正的皇宫了,只是李自成自己也没有住上多长时间,就被他人所占据。如今有资格住在这里的,也只有清军的抚远大将军豫亲王多铎了,银安殿,也就是李自成时期的太极殿,大殿上如今坐满了多铎军中的大小官员。多铎坐在宝座上,下面就是洪承畴等文官,右边的是尼堪、吴三桂等武将,虽然品阶不同,但是脸色都是相同的。 铁青着脸的多铎脸色灰败,没想到一年的时间没到,形势发生了如此大的转变,转眼间半壁江山已失,连李无庸的兵马都已经打到了京畿的外围了,而在西部,罗振川与李岩的联军已经逼近长安东二十四里外的灞桥了。而在长安城内满打满算的也不过十二万残兵败将,而对方呢,将近有三十万人马,双方实力之差,连洪承畴也敢到力不从心。而更让他们害怕的是,前不久就接到了探报李无庸在大沽口耍了一个漂亮的回马枪,逼迫大玉儿把多尔衮地十几万大军回调京师驻防。放过了黄河天险,让刘启的十几万大军彻底的进入了河北大平原,朝京师逼了过去,这样一路下去,被他们逼到北京城下是必然的事情,那这些陕西的将士该如何是好呢!多尔衮他们可以退回东北老家,可是这些人该如何是好呢! “洪先生。你是个读书人,我兄长在来的时候。让本王多听听你的意见,你说如今该如何是好,是战是退?”多铎不得已把球踢给了洪承畴。 “王爷,去年地廷寄不知道您还记得否?李无庸命大将谷振东率领大军三万入山东,已经占领了德州了,而从黄河北大营撤军回京师,必须经过巨鹿城下。巨鹿城小本来是没有什么,但是王爷,您看看,要是李无庸命令谷振东西进河北,如果卡住巨鹿这个脖子的话,这个时候摄政王就是前有大军,后了追兵了,若是李无庸再亲自带队南下地话。那巨鹿城就有了六万精锐,加上刘启的十几万大军,恐怕摄政王要经过一番苦战啊!而且奴才听说摄政王这个时候的身体好象…好象有些不适啊!”洪承畴说完后朝上面的多铎小心的望了一眼,见其并没有发怒的迹象,心里也安定了不少,他的话中流露地意思在坐只要有点军事常识的都知道。多尔衮在那种情况下,就算能生还,那么带回北京的兵马也没有多少了,而李无庸的大军一到,多尔衮也只有一条路可以走的通了,那就是放弃京师,返回盛京老家,而潜在的意思也是很清楚,这些被丢在陕西的兵马也只有被当作棋子给扔在这里了。 “王爷,如今我大清虽然还占领着河北大部分的江山。但是却已经落在了下风了。若是京师被围,那些山西等省还不是跟着旗子倒。到那个时候,陕西可是海中地孤岛了,四处都是敌人了,还请王爷早做安排。”说话的是吴三桂这个年纪才三十多点的年轻人,脸上并没有一个王爷所具备的雍容华贵,反而显的有些落魄。想想自己起家的十万关宁铁骑如今只剩下两万人马了,想来都心痛,若是清军胜利了,就算他手上没有多少兵马,也可以做个太平王爷,只可惜地是,以前被自己看好的多尔衮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被李无庸打的连老家都快要丢了,只可惜的是自己是没的选择了,从李无庸编写的《贰臣传》就知道,凡是在那上面的人,想个好死都难了,死后还要被别人唾骂了。如今唯一可做的就是抱紧多铎的大腿,争取退回东北,到了满人地老巢,就算没有往日地荣华,但是活着总比死的好。 “王爷,想这中原本来就不是我们满人该来地地方,我们还是应该回到那黑山白水之间过上我们的狩猎生活。”尼堪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多少了,他也是一个亲王,可不想死在这个汉人的土地上,城外的十几万人马这些天如同梗在咽喉中的雨刺,让人晚上睡不着觉。 “可是我大军出动,那城外的几个人可不是个简单的主,一旦发现,必然会尾随追击,但时候我军兵无战心,如何抵挡对方的进攻?”多铎忽然朝洪承畴望了一眼。 洪承畴黯然一叹,到底是汉人啊!要是老夫也是满人,大概你也不会让我来断后吧!要知道断后可是要毙命的差使了。长白啊!你还想做梦在大清有所作为吗?难道你到现在还没看出来吗?在满人的心中,汉人到底是不可信任的,满人的命永远是比汉人来的金贵,他永远是高人一等啊!长白啊!也许我洪承畴会死,但是却是死在我们汉人的土地上,而你恐怕要死在他乡了。相比较而言,老夫还是幸运的啊! “王爷,就由奴才来断后吧!”洪承畴仿佛是想通了什么,站起身来,面带微笑,仿佛自己承接是一个光荣的事情一样。 “先生,真乃国之忠臣也,本王就留关宁铁骑一万人给先生做守城之用,如何?”多铎闻言从宝座上跳了下来,捉着洪承畴的双手大喜。而旁边的吴三桂却是一脸的吃惊与惊讶,论智谋,洪承畴要远超自己,断后就是死亡这点简单的道理。他不相信洪承畴没有看出来,可是他又偏偏自愿留下来,难道他已经有了二心了不成,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对于上了《贰臣传》地人,就算李无庸再怎么仁厚,也不会打自己的嘴巴的。 望着离去的大军。洪承畴黯然长叹。他又想起了昨晚吴三桂那吃惊的眼神,他摇了摇头。心里暗道:“长白啊!你要好自为之啊!” 后记:炎黄十年五月初三,唐危国公李岩、谯国公罗振川、勋国公曹百原克长安,《贰臣传》排名第二号人物的洪承畴也于炎黄十一年五月初五在杭州岳飞庙中被斩。 而就在多铎撤离长安的时候,螯拜望着面前那低矮地巨鹿城,他与自己见过的那些大城来说,也许根本是不能比地,在那些大城面前。自己都可以攻城拔寨,毫不畏惧,可是在眼前的这个城池面前,自己却畏惧了,却害怕了。 昨日在洪溢河一战,自己的损失达到八千多人,整个后军基本上算是损失殆尽,而更重要的是对自己的士气的打击也是很严重的。要不是自己见机地快,恐怕这些人连站在城下的力气都没有吧! 望着城墙上的守军,螯拜顿时心里好多了,仿佛也抛开了仍然在四周游弋,随时有可能给予自己致命一击的骑兵。 “满州的勇士们,你们看到那城墙上的人了吗?看看他们手中拿的是什么?全部是锄头镰刀啊!哈哈。还有木棍,勇士们,他们就是你们下一刻要屠杀的对象,告诉本将军,你们怕吗?怕这些农夫吗?”螯拜指着巨鹿城大笑道。 巨鹿城也确实象他描述地那样,闫应元与傅以渐带领的守城士兵也确实是一些农夫或者刚刚放下手上活的青壮年组成的,手中的武器也确实是一些锄头镰刀之类的武器,但是他所看不见地是这些人眼睛中的仇恨与杀气。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百姓是最和善的,但是也同样是最可怕的。在历史上。哪个王朝的灭亡,首先吹响造反旗号的就是这些人。他们不怕死亡,当死亡这一刻要来临的时候,他们也许比那些文人或者是将军更加的顽强的,更加从容的面对死亡。 “放箭!”螯拜大声喊道。论骑射,汉人就是拍马也追不上来,更何况他已经知道这次担任首将地不过以前是江阴地一个小吏,根本不是什么将军出身,螯拜有信心相信自己这一轮下去就可以消灭对方数千之众。 “举门板。”城头上指挥的闫应元突然大声道。不一会儿就见城头上就竖起了一道由门板而组成地盾牌,那清军的骑射是很厉害,但是面对凭空长起的盾牌却是毫无作用,除掉几个竖门板慢的壮丁或死或伤外,其余的居然没有半点损失。 而城下的螯拜却傻了眼,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来这一招,就算自己再怎么有本事,也不能射到门板后面的人物。 “火箭。”螯拜大声喊道。 一支支火箭顿时朝门板上射了过去,那门板顿时烈焰滔天,没有防备的守军赶紧放下手中的门板,可惜的是又被后来的火箭给射了个透心凉。 “杀。”螯拜见城头上一片大乱,心中大喜,连忙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大声命令着众军士进攻。 “快,放石灰。”望着不断前进的清军,闫应元不慌不忙的下着命令,而韩武、韩文就充当传令兵跑了跑去。 “总兵大人过真有诸葛遗风啊!看看,连上天都给用上了。”傅以渐望着城头上飘飘而下的石灰粉,随着北风朝前进的清兵卷了过去。原来在这个季节,巨鹿城盛行北风,想那石灰粉被北风吹起,那迎面而来的清军如何看的清楚。 “近卫军何在!”跟随在李无庸身边的近卫军,哪个不是箭中能手,两石的弯弓他们还觉得不够,一箭过去,箭箭夺命。守军刚刚低糜的士气又有了回升,纷纷大声叫好,而原本得意洋洋的螯拜却吃了一惊,没想到对方居然也是一个难啃的角色。 “将军,我军又有三千人死亡。”螯拜心里一阵悲痛。 “传我的将令,今日不攻下巨鹿,觉不回营。” “是。” “将军,北门已经有敌人攻上来了。” “韩武,你去带领五百近卫军给我堵上!不得放一个敌人进城。” “是。” “总兵大人,螯拜也是被将军给逼疯了,居然这么不要命的进攻,也不怕累着了。”傅以渐的额头上有一道口子,显然是被利器所划破。 “他不是被我这个小小总兵逼的慌,而是被陛下逼的慌,也只有陛下走了一招妙棋,才把他吓成了这样。说真的啊!我闫应元虽然见识的少,但是还没有见过象你这样的状元,居然身临险境,眉头都不皱一下。”闫应元笑道。 “那又怎样,军师大人不也同样是个文人吗?不光辅佐陛下开创了大好江山,更在前不久亲自前往四川,说服了杨展这个铁着心的想着明朝的将军,闫大人,你可不要小瞧了我们这些读书人哦!”傅以渐也开玩笑道。 “不是小瞧,是佩服,哈哈,看看,螯拜又来了。”闫应元指着又在进行冲锋的清军大笑道。虽然城头上堆满的是守城的青壮,但是闫应元仍然是面带微笑。 “可惜了又要死上一批人了。也不知道大战后的巨鹿还有多少青壮。”这已经是第三天了,螯拜发了疯的进攻,而巨鹿城也在拼死抵抗,因为他们知道只要多抵挡一天,他们的胜利就多了几分,有数次,清军都已经攻进城里了,要不是闫应元亲自带领近卫军的将士拼死血战,恐怕巨鹿已经失守了。但是同样,巨鹿城的伤亡也到了令人难以接受的程度,连近卫军也损失数百之众。 “要不通知谷将军在侧翼支援?”傅以渐望着在城头上一个接着一个倒下的巨鹿青壮说道。谁都知道巨鹿大战过后,巨鹿城中的青壮所剩无几了。这个时候如果有一支生力铁骑给予对方一击,肯定能挽救不少的损失。 “不行,若这个时候让谷将军前来,那不就是前功尽弃了吗?还不如当初就让谷将军来守城呢!于磐,虽然我军已经死伤了无数,但是你以为螯拜还有多少力气吗?他也支撑不了多少时候了,陛下离巨鹿还有七天的时间,而多尔衮离这里还有六天的时间,也就是说他要在五天内攻下巨鹿,否则,就会落入我军的前后夹击之中。而谷将军这只虎狼之师,就是要在我军支撑不住,而螯拜又新力未生的时候出现,这样才能出现最好的效果。”闫应元忽然道:“于磐,我想这次大战后,奏请陛下让我来这里当个都尉,你看如何?” “你当都尉,我就来当个县令。”傅以渐大笑道。 [奉献] 第一百八十八回 大决战之英雄迟暮 (三) 第一百八十八回大决战之英雄迟暮 离巨鹿不远的是清军的大营,三角黄旗无力的垂在旗杆上,旗杆下螯拜那满是灰尘的脸上,让这位才三十左右的汉子显的有些苍老和颓废,连续七天的进攻,可惜的是那巨鹿城仍然象钉子一样挡在自己的前面。是进攻不力吗?当然不是,五天以来,自己手下的八旗勇士没日没夜的进攻,四万将士只剩下一万多人了,战况不可谓不惨,是敌人太厉害了吗?答案也不是,对面的守军也全部是农民组成的,手中的兵器也尽是锄头镰刀之类的,要是在平常,这些人根本是懒的杀的,可是奇怪的是,就是这些人挡住了自己四万大军五天的进攻,不管自己用了什么样的办法,巨鹿城还在对方的手中。可恶的骑兵,螯拜在心里狠狠的把谷振东给问候了一声,昨天要不是谷振东在关键的时候来一下,恐怕自己这个时候已经进了巨鹿城池了吧! 巨鹿城上,闫应元眼睛通红,盔甲上一片血迹,他已经好几天都没有睡觉了,白天督战,晚上巡逻,几天下来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旁边的傅以渐也根本没有当初在南京巡街时候的风光了,眼睛深凹,脸色苍白,左手上还绑着纱布,一片血迹渗漏了出来,显然在交战中受了伤。而原本充当传令兵的韩武也是左手已断,韩文也是受了伤,其实在巨鹿城中,没有哪一个人没有受伤的。 “按照以前的计划,陛下还有一日就能抵达巨鹿。刘启将军也只要两天就能抵达巨鹿城下,也就是说今天是关键地一天了。”闫应元面无表情的说道。 “探子来报,多尔衮今天就能到达这里了,可是我们能抵挡的了吗?谷将军的兵马也只有几千人了,威胁一下倒是可以的,但是起不到大的作用。只靠我们这些人,恐怕是很难抵挡的了对方地进攻了。”傅以渐有些紧张的说道。 “怕什么。不就是一死而已,能拖地了一刻就是一刻。”闫应元不屑的说道:“老子临死的时候还能找个垫背的就值了。” 傅以渐微笑的看着眼前这个浑人。不得不说这个人虽然没有什么文才,但是打仗也确实有一手,凭借这六万的平民和一万原本是骑在马上的家伙们,在巨鹿这个无险可守地小城中,居然能挡的住对方五万精锐不要命的进攻,也是难能可贵的事情了。要知道不怕能打的,就怕不要命的。在这些不要命的清军进攻下,就是一般的精锐也要惧怕三分。可是事实上,这些从关外打到关内,一向所向披靡地军队,号称“后金不过万,过万不可敌”的军队,居然在这些百姓青壮面前吃了个大亏,被压的动弹不得。这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擂鼓。进攻。”螯拜望着对面那矮小的城池,咬了一下嘴唇,狠狠的下了道命令,那那斑驳而破碎的城墙垛子,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城墙下地土地上躺着的到处是尸体。有清军的、有青壮的,也有唐军的,但是这个时候却没有任何人去出收拾这些,因为都希望把力气留在对付敌人身上,幸亏这个时候,天气尚不炎热,否则的话,瘟疫就会出现在两军中间蔓延了,这是双方的将领不愿意看到的。 望着奔过来的清军,闫应元用嘶哑的声音喊道:“弟兄们。清军来了。都站起来,只要过了今天。我们地陛下,就会赶到这里。”那些原本靠在城墙垛子休息地青壮和残余的近卫军闻言,仿佛是注入了新地血液一样,站了起来,手中的兵器也指着城下,尽管有的兵器已经卷了口,几乎是不能使用了。但是在他们看来已经足够自己杀敌了。 清军的云梯也是材料新鲜,显然是刚刚完成的,而进攻的清军也是一脸的疲惫,盔甲也破了不少,战争打到了这个份上,拼的已经不是战斗力了,而是双方的毅力,谁有毅力,谁就能取的最后的胜利。 “大帅,恐怕这个时候,巨鹿城要支撑不住了?”李丰的脸上从眉毛到右嘴唇划了一道很长的口子,显得有些狰狞与恐怖。 “不,再等下去。”谷振东能说出这些话来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没想到的是清军的骑兵居然如此的厉害,在洪溢河的突然袭击虽然杀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消灭了九千多人,但自己也损失了五千多人,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而在这几天当中,每次到了巨鹿最危险的时候,自己的兵马不得不冲上去拖住对方,除掉第一次成果比较理想外,其他的几次,若不是自己跑的快,恐怕损失的更多,如今的两万骑兵只剩下六千多人了,而且还是个个带伤的,火铳也早就没有子弹了,纷纷被士兵砸毁,剩下的只有手中的雪枫刀了。 看着城墙上不断下坠的身影,螯拜脸上尽是痛苦的神色,远处的谷振东脸上也尽是痛苦的神色,因为下坠的有他们手下的士兵,螯拜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同样是人,眼前的这个巨鹿城仿佛是个绞肉机一样,不断的收割着满州人的性命,为什么同样是百姓,李无庸手下的百姓为什么与朱由检的不同,一个见到清军就投降,一个是拼死抵抗。 “大帅,我军伤亡惨重。”一牛录前来报道。 “混帐,我们大清的勇士伤亡的多,那对面的那些民夫死的更多,快去进攻,今天要是拿不下巨鹿城,老子就要了你的脑袋。”螯拜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抽了过去。 “是。”那名牛录摸着脸孔,忍痛而去,不一会儿,清军又是一阵呐喊,再一次朝巨鹿猛攻过去,一副不怕死的势头。 闫应元脸色苍白。望着城头上歪歪斜斜地数百人,他知道最后时刻来临了,旁边的傅以渐却是神色坚定,从旁边的一个近卫军的尸体上抽出雪枫刀,恶狠狠的说道:“现在本状元才知道陛下为什么提倡六艺了,奶奶的,要是手无缚鸡之力。在这里就是累赘,就是丢丑。老子今天要让你这些狗日的看看,我大唐地状元也是个带把的。” “弟兄们!几十年后,我们仍然是一好汉,众将士随我杀敌。”随着闫应元地吼声,刚刚杀退了敌人,已经没有任何力气的数百个汉子再次爆发了,发出了震天的吼叫声。 “众将士。随我杀敌。”在一旁等待机会的谷振东仿佛也知道这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也顾不得这次冲锋后的结果是什么了,当下举起手中的雪枫刀再次冲了出去。 “将军,谷振东冲过来了,与我右翼正在激战。”其实不待探子前来报道,螯拜也是知道地,这些天里,对面的巨鹿城。倒不是很在意,但是这谷振东的骑兵却是很在心的,因为每次都是在最重要的关头,他给你来一枪,让你不得不先应付他,等打退了他的时候。巨露城原先的漏洞又被很快的补了上来,先前地努力就是白费了。 “拿刀来,我亲自去会会这斯。”螯拜从亲卫手中拿过大刀,跨上自己的战马,带领随从呼啸而过,朝自己的右翼奔了过去。 而这个时候,谷振东排出的阵型为鱼鳞,马蹄过处,手中的雪枫刀就机械的朝下挥去,透过敌人地刀锋。划破敌人的铠甲。直接砍入敌人的心脏,如流水般的通畅。不带一丝泥水。战争永远是训练士兵的最好的法宝,这只由王廷臣训练的骑兵,在经过数次战争,以鲜血的代价飞速的成长。 “谷振东,你受死吧!”螯拜看着正在屠杀自己右翼士兵的谷振东,脸上愤怒地通红,一上来,就挥动着大刀朝谷振东砍了过去,狠不得把眼前地这个敌人砍成两半才好。 谷振东冷冷一笑,他是一员将军,无论在任何时候都必须要有冷静的头脑,螯拜力大,这在两人第一次交锋地时候就知道了,若不是李丰拼死搭救,早就刀断人亡了。前车之鉴,谷振东怎么可能傻到那种程度和对方拼刀呢!左手一提,马头顿时朝旁边闪了过去,而身后的一队骑兵也纷纷跟着闪了过去,螯拜一拳象打到了棉花上一样,没有丝毫的作用。 “轰!”就在两军正在交战的时候,南方突然传来一阵巨响,接着就是震天的号角声吹起,接着就是无数的黄色身影杀了过来。 螯拜大喜,大声喊道:“援军来了,摄政王带领大军来支援我等了,将士们,杀上城去。”相反于清军的士气大振,谷振东这个时候脸色也变的苍白了,没想到这个时候,多尔衮居然率领大军前来,这样一来,巨鹿城破就是在旦夕之间的事情了。 “跟我回城。”谷振东当即下令道。因为他知道凭借自己的几千人马在这场即将开始的以万为单位的战争中起不到任何的作用,更何况对方还是以骑兵出身的清军了,想占到一点便宜都是不可能的了,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就是不错的事情了,既然如此,还不如赶到城里去,最起码还能支撑到一会。 “别让他们跑了。”螯拜很快的就明白了谷振东的企图了,招集手下兵里死死的缠住谷振东,不让其回城,显然想把他消灭在这巨鹿城下。 “螯拜,你还认识朕吗?”在这危机时刻,一个震天的声音传了过来,声音清朗,转瞬间传遍了整个战场。 “陛下。”谷振东大喜。 “李无庸?”螯拜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时候,李无庸居然也赶了过来,既然李无庸来了,那他的三万大军也必定赶了过来,胜利的天平再次朝唐军倾斜,螯拜顿时有种无力的感觉。 “众将士,随朕杀敌。活捉螯拜。”战场之上传来李无庸的大吼声。整个巨鹿城一片沸腾,唐军阵地上一片欢呼。 李无庸一身金甲,黑色的疾风如闪电般的朝清军冲了过去,跟在他身后的是举着狼牙棒的刘大个儿,再在后面是三千近卫军,脸上都带有鬼面具,显的是那样的狰狞与恐怖,手中是雪枫长刀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杀。”唐军士气如虹,李无庸手中的长枪狠狠的刺进了一个清军的体内,又飞快的抽了出来,根本不管结果是什么,又刺进了另一个清兵的咽喉,眨眼的工夫就杀了两三个清兵,而刘大个儿更是厉害,手中的狼牙棒是粘之即伤,磕之就亡,清兵的兵器都不敢与它相碰撞,而刘大个儿更是得理不饶人,一棒砸下去,对方必然脑浆崩裂,丝毫没有受伤的可能,导致清兵见到刘大个儿的到来,就纷纷退避三舍。 “螯拜,还记得大草原一战吗?当初要不是曹变蛟舍身相救,朕早就死在大草原上了,今天朕就替兖国公报仇。”李无庸看到螯拜顿时想起了死去的曹变蛟,这是起兵以来,死的最高的将领了。要是曹变蛟还在的话,恐怕自己的骑兵还要更厉害了,想到这里,李无庸恨不得把螯拜给烹了。 “李无庸,老子后悔当初在大草原上,一箭射偏了,否则我大清的铁骑早就统一天下了。”螯拜手中的钢刀不慌不忙的架住了李无庸的长枪。不过没想到的是,李无庸的力量大的出奇,连他这个满州第一勇士也矮了下来,禁不住心中的惊慌,螯拜顿时使出了全身的力量与李无庸周旋起来。不过失去了螯拜这个顶梁柱的清军在刘大个儿和谷振东的联合夹击下,已经显的济济可危了。 “给我杀。”这个时候,清军身后又传来一真怒吼声,螯拜连忙看了过去,见是遏必隆前来,心中大喜,正待一鼓作气的时候,遏必隆却说道:“螯大人,摄政王有令,让大人马上收兵回营,不得有误。” “什么?”螯拜闻言连忙收手狠狠的瞪了一眼,对面的李无庸,招呼军队朝大营飞奔而去,而李无庸也好象没有追击的架势,只是目送对方离去。 “陛下,如此好的机会,待臣去追击一番。”从来没有吃过大亏的谷振东憋了一肚子的火。 “朕只有三千人马怎么追啊!走,回城。”李无庸把手中的长枪朝谷振东扔了过去。也不理一脸吃惊的谷振东,就朝已经残破不堪的巨鹿奔了过去。 而螯拜也按着一肚子的疑问回到大帐,弄不明白多尔衮为什么在最紧急的时候把自己招了回来,然而到了中军大帐门口的时候才知道气氛有些不对了,众人脸上流露的都是悲戚之色。螯拜大吃一惊,连忙扯开帐门,冲了进去。 [奉献] 第一百八十九回 大决战之多尔衮之死 (一) 第一百八十九回大决战之多尔衮之死 大帐中,摆有一榻,而榻上则是堆满着棉被,等到螯拜走进了才发现,棉被中间躺着一干瘦的身躯,深凹的眼睛,发黄的脸色,干裂的嘴唇,深凸的颧骨,以及满头散乱的头发,无不显示着这是一个人,一个即将入土的病人。 “王爷。”螯拜看了半响,才认清楚眼前这个人就是昔日英俊潇洒、雄姿英发的摄政王多尔衮,没想到几日未见,堂堂一摄政王居然弄成了这副模样,才三十多岁的男人,在人的一生当中才不过是个壮年,如此美好的时光居然要离开人世,这不能不说是一大讽刺。更何况多尔衮的死,结果是大清王朝必然坍塌,再也没有一个顶梁的人了。一想到这里,螯拜顿时失声痛哭起来。 “是螯拜来了吗?”病榻上的多尔衮醒了过来,费力的说出声来,干瘦的手臂伸了出来,摸索着什么,显然是想握住螯拜的手臂。 “王爷,奴才在此。”螯拜哽咽的握着多尔衮的手说道。“奴才无能,没有攻克巨鹿城,李无庸已经率领大军前来,等到明日刘启大军也将赶到。我军即将处在对方的包围之中。” 多尔衮点了点头,叹息道:“孤王从十四岁就开始打仗,一生征战无数,未尝有所败,但是自从遇到了李无庸则是屡战屡败,我大清更是在此人手中损兵折将,牺牲我大清精锐无数,此人是我大清的祸根也。孤王恐怕是不行了。孤王去后,李无庸必然大军进击,你要小心才是,不管怎样,你一定要在李无庸困住京师前告诉太后,迅速退往我朝龙兴之地,并且在李无庸有生之年。休要进入中原。陛下年幼,可有豫亲王多铎、螯拜、遏必隆、阿济格辅佐朝政。你等不可怠慢了政务,豪格不反,让其修养天年,不可让其领兵,若是反了,你们四位辅政大臣可起兵杀之。”言罢,又瘫倒在病榻上。吐了几口大气。 “王爷。” “吴三桂此人不可留,此人乃一世之枭雄,你等可让其紧守门户,那李无庸最恨地就是象他这种人,让他来守卫山海关,只要在宁远与锦州放上人马,则万事无忧也。”多尔衮仿佛是又想到了什么,赶紧又吩咐道:“你与遏必隆带领小股骑兵。星夜从小道返回京师,这里由本王来抵挡。” “王爷。”螯拜大吃一惊,多尔衮已经病入膏肓,别说是指挥打仗了,就是骑马都很难,在这里不是等死吗?而留下的近十万大军。在没有统帅的情况下,也将是必死无疑,用这样一个代价就是想为自己这一小部分人离开这里,尽快到达京师,这样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一点?“王爷,还是奴才等人保您从这里杀过去,那李无庸如今手上也不过三万人马?我们可是有近十万人马的?” 多尔衮闻言,眼睛一亮,又黯然的摇了摇头,道:“那李无庸手下的都是精兵强将。我军又都是疲惫之师。就算决战,也要花上一天地时间才能见分晓。那刘启就跟在本王的后面,他是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地,到时候,大清的精锐没有了,你们也没有走掉,京师的太后若是没有准备的话,我大清真的要被别人给端了,你快走吧!” “王爷!” “以国事为重。快走。”多尔衮挣扎着起来,狠狠的捶着床榻骂道。 “王爷保重。”螯拜擦了擦眼泪,狠狠的甩了甩马蹄袖走出了大帐,留下地是一盏清灯与多尔衮的叹息声。 而此时在巨鹿城的李无庸并不知道多尔衮已存在壮士断腕的决心,更不知道的是多尔衮已经病入膏肓,没有几天活头了。要不然也不可能呆在巨路城中了,早就招呼手下的精锐杀了过去。 不过,李无庸这个时候也并没有任何兴奋之色,拦住了多尔衮,即将消灭清军的精锐,如画江山即将落入自己的手中,这一切都不能与眼前地这一切相比。残砖断壁,到处是受伤的百姓,到处是死亡的青壮,看着李无庸的到来,这些幸存下来的人,不由的发出痛哭之声,李无庸知道这肯定不是欣喜地眼泪,因为他们的家人已经剩下不了多少了,即使剩下的也都是一些老弱了。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骑在马上的李无庸脸上也带有痛苦之色,匆匆忙忙的赶到了破旧的县衙,这里的木头和石块已经拆的差不多了,数日的战争,让县城里能拆的都拆了,而第一个拆地就是这个县衙地大堂。 “都找个地方坐吧!”李无庸说着也非常不雅的坐在一块青砖上。 “陛下。”傅以渐见状,吃惊地喊出声来。 “坐下说话,哪有那么多的规矩。”李无庸皱着眉头说道。闫应元见状知道李无庸心情不好,赶忙拉着傅以渐找了小土砖坐了下来。 “陛下,臣有负陛下重托,三万大军死伤无数,仅存一千三百五十七人。”刚一坐下,谷振东就跪在李无庸面前。 “三万精锐只剩下了一千三百多人,还有死在城墙上的几万青壮,最起码也有五万之众了,也就是说对方给予我军将近八万的伤亡。好大的数字啊!”李无庸叹息了半响,这恐怕是李无庸自起兵以来损失最严重的一次吧! “陛下,此次大战,敌人拼死进攻,螯拜此人更是勇猛无比,有几次他都亲自跳上城头的,要不是谷将军解决抵抗,恐怕巨鹿城已经失守许久了。更何况正是由于谷将军的奋力拼杀才保证了把多尔衮拖在城下,不得北上。虽然也损失不少的兵马,臣以为大将军并无罪过。”傅以渐见状连忙替谷振东分辩道。 “都起来吧!朕也没有想到螯拜会下这么大力气来进攻,虽然我军损失了不少,想那螯拜也损失了不少,朕只是为那些死去地百姓而叹息啊!日后无论在哪里做官,都要记住这个地方,记住今天。唐太宗李世民曾说过‘君,舟也;民。水也;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其实他说的这句话是不正确的。朕是天子,以前那些皇帝都认为所谓天子就是上天之子,其实也是错误的,所谓天子,就是天下百姓之子。他的存在是为天下百姓而办事情的,有的官员,以为当了官。就真地以为成了父母官了,那个父母官指的是为父母做事地官,谁是他们的父母,天下的百姓就是他的父母。就象这次战役,若是没有这些巨鹿百姓,谁能说在螯拜不要命的进攻下,能守的住巨鹿城,恐怕那螯拜早就夺路而走了吧!弄不好还会和多尔衮大军在前面某个地方狠狠的给朕来上一刀。书记官何在?”李无庸淡淡地说道。在历代王朝。都设有记注官记录起居注,而起居注顾名思义,是有关皇帝起居行动的记录。因此。记注官要常侍皇帝左右。当时每天都有一位记注官侍值,皇帝办完事后,他们用文字进行记录。当然,也并非皇帝的日常生活一举一动。都要记下,记注的范围只限于皇帝所参加的政务活动。如大朝、常朝、赐宴、出巡、狩猎、殿试,及祭祀天地、太庙、社稷,谒陵、大阅等礼节性活动,记注官都必须在场做记录。在李唐王朝,被称做书记官。 “臣在。”一个身着轻盔甲的中年官吏跪了下来。 “朕刚才说的话,你都记下来了吗?” “陛下,臣等书记官记录起居注的,凡是陛下地在重要场合的一举一动,臣等都有记录。刚才陛下的一番言论。虽然不是在重要场合所说,但是内容重要。堪称帝王规范,臣已经全部记录,一字不差,可为后世帝王典章。”书记官缓缓的说道。 “恩,你说的对。”李无庸点了点头又说道:“在历史上,每个皇帝都会死亡,但是有些皇帝却能够让后世的历代君王都能记地他,学习他,把他当作自己前进的目标,这是为什么?就是因为他为老百姓办事情,他能为那些百姓着想;在历史上每个王朝都会灭亡,或是奸臣当道,或帝王昏庸无能等等,但是只要这个王朝的历代帝王善待百姓,这些老百姓在心里向往的还是这个王朝。百姓才是一个国家的基础,根本所在,没有民心支持的百姓的王朝必然是个短命的王朝。待统一华夏后,你们这些人也是开国功臣,或随朝伴驾,或守牧一方,但是一定要记住,你们的富贵不是朕给予的,而是全天下地老百姓给予地。” “臣等领旨。”众人闻言皆感触颇深。 “陛下,臣等有话说。”闫应元与傅以渐待众人都平身后,仍然跪在地上,只听闫应元拱手说道:“陛下,臣本是一微末小吏,拔臣为山东总兵,数月以来,跟随谷大将军随军做战,方知道才能浅薄,实在不能担当此重任,若陛下真是信任微臣,还请陛下留臣在巨鹿当一县都尉吧!”说着就在地上磕起头来,那衙门本来是地面平整,但是一拆迁,地上也到处是泥土和石头,闫应元没磕上几下,就把额头磕的通红,若是再不阻止,流出雪来也是很快地事情。 “陛下,臣以前不过一个骑驴的书生,陛下不以臣卑鄙,亲自点了臣做状元没,并且随军北伐,恩宠之大,本朝实未有之,但是臣以为,臣学问仍然不够为陛下分忧解难,臣恳请陛下臣做一个小知县,待臣有了本事再为陛下效劳。臣与闫大人有约,他当都尉,臣来当知县,请陛下恩准。” 李无庸看着跪在地上的闫应元他们当然知道他此刻的心思了,那巨鹿城中百姓死伤无数,若让闫应元与傅以渐能安心的去他处上任,显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当下叹息道:“两位爱卿的意思朕明白,既然如此,朕就答应你了,升巨鹿为府,闫爱卿你为参将吧!封为巨鹿侯,傅爱卿就做知府,你还年轻,若升了你的爵位,恐怕招人嫉妒,先就别升了,朕再免巨鹿十年的赋税,第十一年,你们二人亲自压这赋税去京城见朕,你们可愿意?” 闫应元与傅以渐大喜,连忙磕头谢恩。站身来,落在众人之后,可是众人却没有一个人敢小瞧的,不说在北伐的时候,众人关系尚好,就是靠李无庸那些话就知道,此二人现在虽然只是一个五品的官,但是日后必然是会受到大用的。皇帝为了两人,居然硬生生的把一个残破的小县,变成了一府,还封了侯爵,可见两人在皇帝心中的位置了,哪个还敢小瞧这二人。 “于磐,巨鹿百姓为了朝廷死伤甚众,朝廷也不能对不起巨鹿百姓了,传朕旨意,从户部拨库银一百万两与巨鹿,一方面重建巨鹿,此外记着在府衙附近建一忠烈祠,此次为保卫巨鹿而死去的百姓,皆入祠内,四时享祭,不可怠慢了。”李无庸又吩咐道。 “陛下圣明。”众人又大声称赞道。 “陛下,有刘启大将军信使到。”屋外的亲兵突然说道。 “传进来。”李无庸大喜。 过了一阵,只见一年轻将领走了进来,跪倒大声道:“臣李来亨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来亨!”李无庸神色一喜,道:“刘启不是说明日午时才到的吗?你怎么到了这里了?” “陛下,大将军命臣率领骑兵从小路而来,所以在他前面赶了过来。”李来亨微笑道。 “恩,来了就好,今晚休息一阵子,明日等刘启来了,就发起总攻,先解决多尔衮再说。”李无庸点了点头,兵力稀少也是李无庸担心的问题,眼下有李来亨的骑兵襄助,又是前后夹击之态势,消灭多尔衮这个劲敌还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 “陛下,臣这次到来,还给陛下带来了两件礼物,保证陛下看了后很高兴。”李来亨忽然神秘的笑道:“臣为了这两件礼物还损失了不少的弟兄呢!臣的旋风十八骑还死了两个兄弟。” 李无庸一听,心里吃了一惊,到底什么礼物居然让小闯王下这么大的本钱。“不知你要送给朕的礼物在哪呢!快拿来给朕看看。” “陛下,就押在行在外面。”李来亨忽然得意的对外面喊道:“快带上来。” 不一会儿,果见旋风十八骑押解着两个留着长辫子的汉子走了进来。众人朝两人望去,大吃一惊。纷纷叫了出来。 [奉献] 第一百九十回 大决战之多尔衮之死 (二) 第一百九十回大决战之多尔衮之死 “螯拜?”众人都与螯拜对过阵,当然知道螯拜长的是什么样子了,不过众人没想到的是,螯拜居然在这个地方与众人见面。更没想到堂堂的清军大将会被李来亨抓住。倒是很意外的事情。 “哼,李无庸这辈子算你命好,到了下辈子,我还要与你为敌。”螯拜大概也知道李无庸不会放过自己,当下也充了一把英雄。 望着眼前的螯拜,李无庸脸上忽喜忽怒又是悲伤,好半响方才平静下来,指着螯拜后面的一个人问道:“来亨,他是何人?” “陛下,据那些被俘虏的小兵说他就是多尔衮手下的大将,清军以后的四大辅政大臣之一的遏必隆。”李来亨得意的回答道。没想到刘启的一纸命令,居然让自己捡了如此大的功劳,清军的两个辅政大臣都被自己捉到了,这可是天大的功劳了,一个侯爵之位看样子是真的跑不掉了。 “哈哈哈,索尼、螯拜、苏克沙哈、遏必隆,螯拜,大概你也想不到,你们这些所谓的大清四杰会死在朕的手中吧!朕倒要看看,除掉了你,多尔衮还有多少的将军可以听候他的调遣。”李无庸得意的大笑起来,在清朝初年,多尔衮死后,大清的江山就是靠的就是这所谓的清初四杰的功劳,而在康熙的初期更是功不可没了。如今居然被李无庸一网打尽,如何不让他兴奋与得意呢! “李无庸,你别高兴太早了。我大清还有百万之众,我一个螯拜算什么,我大清还有无数个螯拜会为我报仇的,李无庸,你就等着被我满州人追杀吧!”螯拜不断地挣扎着身上的绳索,只可惜的是大概是因为此人力大无穷,李来亨也怕他跑掉。还特地的用牛筋绑住,两三个大汉紧紧的抓住。不让他动弹。 “只可惜,你是看不到了。”李无庸冷冷的说道:“压下去,小心看管,明日朕要亲自斩给多尔衮看看。” 看着被拉出去的螯拜两人,李无庸微笑地对李来亨说道:“李爱卿不愧是朕的福将啊!居然把螯拜二人给逮过来,朕也可以对地起死去的曹爱卿,李将军。班师之日,朕必当重重有赏!你先下去休息吧!明日还有一场大战呢!” 而李来亨谢恩后正准备退了出去,突然谷振东大喊道:“李将军慢走。”又转身对李无庸拱手道:“陛下,臣有话说。” 李无庸皱了一下眉头,但很快的就舒展开来,微笑道:“你说。” “陛下,臣以为多尔衮命不久也!”谷振东忽然说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陛下,想螯拜之流在胡人当中。也算是一个人物,臣常闻胡人虽然残暴,但是从来没有遇见过在战场上当逃兵的人物,更何况螯拜这斯英勇,和陛下大战了几十个回合也不退兵,可见此人是不可能当逃兵的。可奇怪的是如今多尔衮身处为难之中。面临着我军前后夹击地危险,这个时候应该是最关键的时候,螯拜怎么可能当逃兵呢!” “这也许是螯拜见多尔衮情势不对,想保住性命独自逃跑呢?”傅以渐突然说道。 “不可能,虽然我不知道遏必隆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螯拜却是知道一点的,若是大清朝只剩下一个小皇帝了,而他又大权在握,我倒是相信他有这么大的胆量,但是如今这种情况。螯拜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丢弃主帅而逃跑的。”李无庸结合历史猜测道。 “陛下圣明。”谷振东说道:“所以臣认为螯拜此次想从小道回北京。必然是有中重大事情,否则象他这种战场上的疯子。是不可能离开战场地;而且,臣还可以猜测的到,多尔衮不行了,否则凭借他这种人,是不可能甘心认输的,拼死也要搏一回,他能让螯拜回京师,那就是说明他自认为已经没有回天之力了,所以他才想到让螯拜回北京,告诉孝庄太后和清军的王公大臣,让他们做好准备,要么是借兵对抗,要么就是兵退山海关外,凭借山海关天险,挡住我军北上清军老巢的道路,而清军则可以乘机在我关外发展,重新积蓄实力,造成明朝末年的事实,在合适地时候再次南下与陛下争夺天下。” “你的意思是说,多尔衮要死了。”李无庸大吃一惊。 “陛下,就算他没死,就大概只有一口气了。”谷振东说道。 “不错,不错,你猜的不错。”李无庸有些兴奋的在那里走来走去,一直以来,多尔衮就是他的生死大敌,两人从李无庸第一次出关开始,两人都视对方为生死大敌,而在黄河岸边更是棋逢对手了,你我斗的死去活来,不分高低,谁也奈何不了谁,最后要不是李无庸耍了一个漂亮的大迂回,逼迫大玉儿做出了错误的判断,把多尔衮招回北京,恐怕这个时候,李无庸还和多尔衮在那里干耗着呢!如今多尔衮既然有随时死去的可能性,让李无庸如何不喜,在群臣面前失态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陛下,虽然如此,但是我等还有更重要地事情去做,那多尔衮可是给陛下送了一份厚礼,若不是他,那孝庄太后恐怕跑掉都有可能了。陛下后宫之中岂不是?嘿嘿。”闫应元突然在旁边开了个玩笑。 “闫爱卿说地对,如果让大玉儿跑掉了,我大唐不但不能很快的收复关外,更有可能让其壮大与发展,给朕造成**烦,所以一定要在多尔衮灭亡地消息传出去前,拖住大玉儿,让她困在北京。”李无庸很快的反映过来,若是大玉儿带领大清的文武众人返回沈阳。恐怕双方地战争还要打上几年,弄不好,大玉儿这种人打不过干脆躲到那黑山白水之间去,虽然大唐兵多将广,但是撒到那关外去,还不是石头丢到大海里,连一个浪花也不会起来的。清军拥有精锐的骑兵。而到那个时候,唐军却要紧守城池。还不是被对方压着打。更何况东北是满州的老家,真打起来,还不不知道是谁占的便宜大呢!把大玉儿留在关内才是真正的道理。“李来亨,你去,率领你手下的三万精骑,马上出发,无聊地时候在北京附近转上两圈。让北京城的小娘们认识一下你地威风。” 听着李无庸的命令,李来亨并没有因为刚刚到来又要行军而不高兴,反而兴高采烈的领命而去,对于他来说,能够率领唐军骑兵纵横疆场,远比呆在李无庸随朝伴驾来的好,真正的将军才是如此,纵横疆场不会为富贵而羁绊。 “这才是真正的将军啊!军令如山倒。看样子,朕以后,朝廷也有了新的领军人物了。”李无庸对身边人感叹道。 “陛下圣明。”众人又是一阵恭贺之声。 “众将士,今日好生休息,明日午时待刘大将军到来,我军即可大举进攻。消灭城下地多尔衮,早奏凯歌还朝庆功。”李无庸挥了挥手,这个时候,他才有那个资格说出这些话来,经过近一年的战争,见分晓的日子总算是要来到了。已经占有绝对优势的唐朝大军,也已经做好了战后庆功的准备了。 次日午时,刘启也率领着大军赶了过来,如此一来,巨鹿城下也聚集了十数万大军。与清军的实力也差不了多少了。大军在巨鹿城下亮相,李无庸身着金黄色盔甲。手执长枪,坐骑疾风不安分的敲打着地面。 在他的右边,是手上握着狼牙大棒地刘大个儿,然后就是刘启、郑成功等将,左边立的是谷振东、李丰等人,森严耸立。在他们的后面的是李无庸的近卫军,脸上都带着狰狞面具,分外吓人,然后弓箭手列左右两翼,步兵站中间,骑兵在最后。 看着对面龟缩在大寨中的清军,依稀可见地是他们脸上的不安与害怕,见他们只是端着手中的长矛,死死的盯着唐军看。 “去喊多尔衮出来答话。”李无庸忽然对身边的刘大个儿说道。 刘启等将闻言脸上忽然露出奇怪的笑容,但是脸上很快的也露出奇怪的笑容,只有刘大个儿是个浑人,不知道其中的奥妙,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踏着尘土,朝清军大寨走了过去,然后在离大寨一箭之地停了下来,手中地狼牙棒,狠狠地砸在地上,顿时把地面砸了一个老大的坑,尘土溅地有一人多高,吓的两军中的战士一跳,没想到刘大个力量居然如此之大。 “多尔衮,我家陛下请你出来答话!”天生的大嗓门,让战场上的两军都听的清清楚楚,纷纷等待着对面的重要人物出现。只可惜等了好久也不见那个昔日的那个穿着黄金索子甲的伟岸身影出现。 “多尔衮,我家陛下请你出来答话!你是不是没胆子出来啊!”刘大个儿忽然对后面挥了挥手,就在李无庸奇怪间,只见自己大军中有不少人也高声喊道:“多尔衮,快出来。”“多尔衮江山不稳。”…各种叫喊声连李无庸都笑了出来,而反观对方,却是脸上一片惶恐之色,尽管多尔衮也自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但是为了给予清廷多一些时间准备,特地的让心腹掌管军队,坚决抵抗。 “来呀!”李无庸见多尔衮龟缩不出,当下也确定多尔衮是真的不行了,当下也等不了许多了,吩咐左右道:“把螯拜与遏必隆压上来,斩首祭旗。” 不一会儿,只见几个壮汉把两人推了出来,跪倒在两军之间,李无庸敲了一下疾风,上前几步,马鞭指着清军大营,大声喊道:“多尔衮,你知道朕的面前跪的是谁吗?朕告诉你,是螯拜,你们的满州第一勇士,遏必隆,虽然名声不显,嘿嘿,但是也是满州的重要人物了,如今他们都落在朕的手上。朕知道你还没有断气呢!朕也不想让你断气,朕对你可是闻名以久了,今日就想见上一面,好好的说上两句话。朕还有另外一个消息告诉你,那就是多亏了你的提醒,否则我还真忘记了应该派遣大军包围北京啊!多尔衮,你等着,朕马上就可以见到你了,千万要挺住啊!” “王爷,王爷,不好了!”一个亲卫一路不知道摔了多少交,才爬到多尔衮的中军大帐中,大声说道:“螯拜大人和遏必隆大人被李无庸给逮住了,说还要杀了祭旗呢!” 还有几口气的多尔衮一听,胸膛气的发颤,嘴巴里不停的念道:“天不助大清,天不助我!传本王命令,进攻、进攻。”亲兵忍着心中的悲痛朝大帐外奔了出去。 “杀。”李无庸冷冷的吩咐两位执法队员道。 看着两个斗大的头颅跌落尘埃,看着那两双不肯闭目的眼睛,李无庸在心里冷冷一笑,心道:“史书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历史由于我的到来,已经面目全非了,虽然你们也有着一定的才能,只可惜,朕和朕的江山不能容许你的存在,你不甘心也罢!气愤也罢!这些都已经成为历史。我的到来注定着就是改变一切。” 拔马面向大军,举起手中的森冷长枪,大声说道:“将士们,激动的时刻即将来到,朕仿佛已经看到胜利在向我们招手,将士们,你们立功的时候到了。朕乃是天子,是上天授予朕为大地的真命天子,听从朕的命令,就是上天的命令,现在朕命令你们,杀过去,冲过去,消灭面前一切敢于反抗的敌人。大唐必胜。” “大唐必胜!”“大唐必胜!”数十万将士大声喊道。 “弟兄们!随我冲过去!”刘大个儿挥舞着手中的大棒,朝清军大寨杀了过去,跟在他后面的是无数的拿刀捉枪的大唐将士。在这个时候,清军射过来的箭支仿佛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了,大寨前面的鹿角很快的被人摧毁,寨门被攻破、左翼被攻破,右翼被攻破,中军被击溃等等,一系列的消息很快的汇集到了李无庸的手中。 “陛下,我们捉到多尔衮了,不过已经断气了。”谷振东不顾擦拭脸上的血迹,迫不及待的对李无庸说道。 “好好安葬吧!”李无庸叹了口气,自己的又一个敌手死去了,成为了李无庸前进道路上的踏脚石。 后记:炎黄十年六月初九,高祖皇帝在巨鹿破后金摄政王多尔衮,多尔衮病逝。 [奉献] 第一百九十一回 吴三桂之死 (一) 第一百九十一回吴三桂之死 住在北京城中的大玉儿这几天更是心神不宁了,她已经有好几天都没有接到过多尔衮的战报了,对于多尔衮,事实上并没有象街坊间流传的那样,自己早就与其有了暧昧,在她的生命中,一生有两个半男人,一个是已经死了的皇太极,一个就是已经登上皇帝宝座的儿子,而多尔衮只能算上半个。 后宫是一个能使人快速成长的地方,让人从天真变的复杂,让人不善权术,也变的心计沉沉,想当年自己是大草原上的明珠,可是当自己进了皇宫以后,再也不是那纯洁的明珠了,也变的连自己都不认识了。而当皇太极死了以后,福临就成了自己的全部,在命运的安排下,最没有可能成为皇帝的儿子居然成了皇帝,大玉儿能做的就是保住自己儿子的皇位,而能达到这个目的的,只有拉拢多尔衮,为了儿子她不惜一切,甚至自己的身体,在出征的前一个晚上,她亲自向多尔衮提出了,等战争一归来,就下嫁的决定。如今几天过去了,多尔衮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传过来,聪明的大玉儿心里也不由的紧张起来,她当然知道李无庸撤军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没有人能够放弃到嘴的肉,除非他发现了一个比这个更美味的东西了,可是如今能比北京城更有诱惑力的,就只有大清的支柱,摄政王多尔衮与他麾下的十几万大军了。 “太后,正阳门外有大队骑兵出现。”一个太监突然跌跌爬爬的闯了进来。打断了大玉儿地思绪。 “什么旗号?”大玉儿禁不住心中的震惊,立马站了起来。 “金鹰剑盾旗,旁边是个李字旗号。”小太监急急忙忙的说了出来。这点倒没有丝毫的结巴,流利的很。 “金鹰剑盾旗,是李无庸的部队,王爷有危险了。”大玉儿脸上毫无血色,“摆驾去正阳门。”大玉儿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 正阳门外。李来亨骑在马上得意地转来转去,在他后面的是旋风十八骑。脸上也罕见地露出了兴奋之色,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啊!在炎黄七年的时候,自己被胡人象赶狗一样,把自己赶出了京城,没想到才三年而已,自己再次来到了这个地方。更重要的是,这次来到这个地方,再也不用害怕被赶出去了。因为他已经知道多尔衮已经是快要死的人了,而多尔衮对于日落西山的大清朝意味着什么,失去了多尔衮胡人也就亡的差不多了,这些如何不让李来亨欣喜。 “将军,你看城楼上!”身后的十八铁骑中地一人指着正阳门城楼上说道。 李来亨顺手望了过去,只件高高的敌楼上。众多的西瓜皮围着一个一着华贵而高傲的年轻女人。 “孝庄太后大玉儿。”天下间美貌女子不少,但是能做到这种位置的,能得到那么多的群臣拥戴的,却只有清太后大玉儿了,此人精通汉文化,且智谋百出。一向是皇太极的智囊,清军入关也是此人地功劳。 “上面可是大玉儿否?哈哈哈!”李来亨忽然从心里涌出一种念头,“俘虏她,把她献给陛下。”念头一出,再也不能消退,当下拍着坐骑,晃悠悠的靠近了几步,大声喊道:“上面可是大玉儿否?” “放肆,太后名讳岂是你能喊的?”站在大玉儿旁边的阿济格指着李来亨大骂道。 李来亨并没有生气,因为对于临死的人是没有必要生气的。只要北京城攻破。里面地清朝大员还能活命吗? “大玉儿,我家陛下闻名已久。如今我大唐后宫之中,娘娘才九位,比不上皇太极啊!后宫佳丽如云,你长的倒也很标致,不若随本将回南京服侍我家陛下如何?”李来亨说完就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身后数万骑兵也哈哈的狂笑起来。 “太后,待奴才去杀上一阵。”阿济格脸色涨的通红,君忧臣忧,君辱臣死,一国太后居然被对方当着数万将士如此羞辱,莫说是那些投降过来的汉文人,就是那以前粗陋不堪的满清贵族也惊怒不已,纷纷嚷着要出兵教训一下正在城下嚣张的敌人,来表示心中的愤怒与对大玉儿的忠心。 那大玉儿虽然也十分地震怒,但是她挥了挥玉臂说道:“昔日在汉朝地时候,匈奴势大,匈奴的单于曾写信给吕后,要她来服侍自己,吕后不但没有大怒,反而送以宫女、公主等人,以求和亲,并且还写了一封婉转地回信,如今的情势与当年又何其的相似也,如今若是我等要是争一时之气,卤莽的出去决战,那刚好中了对方的计策,看他们的规模大约有三四万大军,我军只有一万是精锐,其余的都是未经训练的家丁,如何与他们的骑兵相碰撞,战败尚不打紧,但是对方若是趁机攻进城来,那该如何是好,皇上又该如何?”听着大玉儿的一番话,众人也惊醒过来,纷纷吓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大玉儿脸色冰冷,对着李来亨说道:“不知道将军如何称呼?” “本将乃是大唐被陛下御封的闯伯的小闯王李来亨是也!”李来亨回答道。 “太后,他就是李自成的侄孙辈的人物,当初潼关大战的时候,就是他带领的李自成残部支援李岩的,也正因为他们的到来,导致我军在潼关战场上的失败,从此以后我军形势就直转而下。”范文程在一旁奏道。 “李无庸确实是个人物,连李自成的旧部都能收服!”大玉儿心里吃了一惊。当下冷笑道:“李将军,你如今是孤军深入。难道就不怕我三路大军把你围困于此,让你插翅难飞吗?” “大玉儿,你真的有三路大军吗?”李来亨冷笑道:“第一路大军,大概就是说现在地北京城里的大军,嘿嘿,且不说你这里面到底有多少的军队,你敢出来吗?第二路大军恐怕就是你想的豪格的大军吧!凭他那点人马能对我军构成威胁吗?而第三路大军大概就是你最倚重的大军了。摄政王多尔衮的十几万大军吧!本将军忘了告诉你,你地摄政王已经被我朝陛下率领的十几万大军困在巨鹿城下了。还告诉你一个消息,在本将前来地那天晚上,本将军亲自捉到了两个人,一个叫螯拜的,一个叫遏必隆的,他们告诉我朝陛下,多尔衮已经不行的了。恐怕这个时候,我朝陛下已经带这多尔衮的人头前来北京了。太后,本将以为你马上就可以看见你们的摄政王了。” “你撒谎。”一个接着一个的坏消息震地城楼上的人惊慌失措,连一向沉稳的大玉儿也口不则言的大喊起来。多尔衮战败、螯拜与遏必隆的被俘,十几万大军就那样被别人困在巨鹿城下,随时都有可能被对方消灭的危险等等这些事情,根本就是出乎满清众大臣的意料之外,没想到转眼间。一年的时间未到,原本形势一片大好地清军,快要被对方打到家门口来了,形势变化之快,让这些人顿时失了分寸,纷纷把目光朝眼前的这个女人望了过去。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一点能让自己安心的好消息。 只可惜的是李来亨接下来的话,彻底把大玉儿给击倒了,只听底下的李来亨得意地说道:“说你应该进我朝陛下后宫你不信,本来陛下对多尔衮的十几万人马根本没什么办法,可是偏偏你这个不懂军事的婆娘,居然调遣多尔衮率领大军回朝,生怕陛下端了你的老窝,只可惜的是,多尔衮这么一动,彻底的把苦心经营的黄河天险交给了陛下。让刘启大将军长驱直入。而那多尔衮也同样落入了陛下的算计,被困在巨鹿城下等死呢!哈哈。你和我们陛下还真是绝配呢!连陛下想什么你都知道。” 可惜的是李来亨后面的话她是听不到了,否则弄不好还要从城楼上跳下去,以证明自己地清白呢!而城楼上地西瓜皮在大玉儿晕倒以后,也匆匆的逃下了城楼,纷纷考虑城破后自己地出路了。如今这种情况,清军失败已经成为定局了,这些人也不是实权人物,都是骑墙草的人物。 而城下的李来亨见骂了半响居然不见任何效果,也只得停了下来,率领大军绕到京师北面,扼守住大玉儿逃到山海关的道路,只要不要让他们从山海关逃走,就可以了。想那清军皇室如今也剩下不了多少人马,从山海关跑是她的最佳选择,而要是从大草原逃跑。嘿嘿,进来容易出去难,想当年皇太极在时,满州是何等威风,在大草原上把林丹汗打的连老婆都送给了皇太极,而由于明朝廷大军驻守山海关,皇太极每次进攻中原,都是由大草原上借道。但话又说回来了,那个时候,清军势大,那大草原上的部落巴结还来不急呢!可如今不同,刚刚进入中原的清军是被别人赶了出来的,更重要的是兵马损失无数,唯一让蒙古各族忌惮的多尔衮居然也殒命中原,树倒猢狲散,天知道这些蒙古人会对实力已经不行的满州后金采取什么样的动作呢!也许为了巴结新的中原霸主,把大玉儿等人俘虏后,恭恭敬敬的送给李无庸都说不准呢! “大帅,探子回报,多铎率领近十万大军回京了,已经到了通州城外三十里了。”正在大帐中歇息的李来亨猛的站起身来,在大帐中走来走去。没想到在西北战场上被罗振东、曹百原等人拖住了的多铎居然能舍弃陕西、山西等省直接回到了北京,如此大的魄力倒是比多尔衮还要厉害了。 “既然他们都已经到了通州了,那肯定是知道我在这个地方了,回东北,此人必然要走山海关,否则一旦进入了大草原,事情就不在他们的把握之中了,他们有近十万人马,我军却只有四万之众,显然是不可能打的过对方的,但是要是让了的话,恐怕他们就要走山海关了,这样就可以毫发无损的回东北老巢了,日后要是征讨起来,肯定是麻烦的要死,弄不好陛下还要怪罪一番。”李来亨眼珠子转了几圈,忽然说道:“去,传孟熹来,看他这个军校出身的人有没有什么高招。”亲兵见他言语见充满着不屑,肚子里一阵暗笑。原来李来亨不识字,而李无庸却多次告诉他识字的重要性,还要派他到南京帝**事大学去学习,生性就是个打仗疯子的他哪里受的了军校的规矩了,一直想方设法的躲避,时间久了,对军校的那些学生都厌恶起来,而孟熹偏偏就是一个。 “孟将军,都说从军校里出来的人长了两个脑袋,你来说说怎样让大玉儿不走山海关这条道路了。”李来亨倨傲的坐在大椅上,眼睛抬头望着大帐上方。 孟熹在军中呆的酒了,当然知道李来亨的心思了,当下淡笑道:“此事说难也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就看将军能不能把握的好了!” “你说。”李来亨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许久都没想的通的事情,居然被对方这么快就想清楚了,放在几案上的脚也放了下来。 “将军,如今清军失败已经成了定局了,那多铎既然已经回军,那罗公爷等三位国公的大军还远吗?肯定跟在后面上来了,而陛下消灭了多尔衮的大军,肯定也会尽快的跟上来,如此一来,将军就有上下两策可以使用,下策就是扼守山海关要道,逼迫对方走大草原,但是这种战法就是我军又会来一次第二个巨鹿了;上策就是分兵,一部埋伏在北京到山海关的道路上,一路布置疑兵,而另一部则是不断的跟在清军后面,消灭他的断后部队,如果末将猜的不错的话,汉满不和,留下来断后的必然是汉八旗,将军只要恩威并施,弄不好,还能收降众多兵马。当然前提是前面的疑兵要布置的好,让他们疑神疑鬼,就算他们不饶道走,行军的速度肯定不快。如此一来,将军还怕什么呢!”孟熹笑道:“如果将军信的过末将,末将只要兵马两万,就可以拖住多铎。” “好。”李来亨大喜,拍着孟熹的肩膀道:“看样子,本将也确实要到南京去听听那些老夫子讲些什么东西了。”说完大帐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奉献] 第一百九十二回 吴三桂之死 (二) 第一百九十二回吴三桂之死(二) 通州是前去京城的必经之路,是南来北往的脚商们行路驻脚的地方,李来亨自从出了巨鹿后,连夜直奔京城,在通州并没有驻扎兵马,而跟在他后面的多铎也顺手捡了一个便宜,不废一刀一枪就占领着通州。不过尽管如此,多铎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喜色。当他看到通州的城楼上悬挂的是唐朝的大旗的时候,就知道李无庸已经派遣大军前去京城了,果不其然,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就在自己到来的前一天,有一支军队打着唐军旗号朝北京城开了过去。多铎才知道自己又晚了一步。 “王爷,奴才已经打听过了,过去的足有四五万大军,领头的是李自成的侄孙,素有小闯王之称的李来亨。”多铎闻言猛的站了起来,对于李来亨,他可是记忆犹心,当初在虎牢关的时候,要不是他的出现,恐怕这个时候,自己早就饮马长江了。李来亨率领的是骑兵,这点倒让多铎并不担心,在中原,用骑兵来攻城的的将领还没有出生,更何况在京城的那些满族大臣的带领下,李来亨的大军对京师所起的作用很小,但是关键的问题是,李来亨的大军不是来进攻北京城的,否则他大可占据通州等待着李无庸大军的到来,然而事实上并不是如此,他在通州并没有放置一兵一卒,而是干脆的把通州让给了自己,显然他的目的已经不是进攻北京,而是拖住大玉儿等人迁都。把满州众人留在关内,一举消灭。 “王爷,探马来报,李无庸的大军已经离通州不足一天地距离了。”尼堪的眼里露出不安的神色,因为众人都知道,若是李无庸大军得以到来,那也就是摄政王多尔衮已经失败。甚至已经阵亡都有可能。 “敬谨亲王,你的意思呢!”多铎忽然笑道:“在北京城外有李来亨的五万大军。正不断的给京师造成压力,更重要的是他们会在我朝返回关外地途中给本王和太后造成很大的麻烦,有他们拖住了我军,本来有宗师、后宫拖累地我军,行动的就更慢了。如今我朝就在危机时刻,不知道亲王有没有什么高招?” 尼堪眼珠子一转道:“既然对方要拖住我军,那我军何不将计就计。也派遣一只兵马与他们玩玩!” “那亲王认为派哪支兵马来的合适呢?”多铎又问道。 “论战斗力,在我军中要算平西王的关宁铁骑才算精锐了,王爷何不让平西王来立一次功劳呢!也免的我满人内部有些人说对他的封赏太高了。”尼堪皱着眉头,仿佛满人内部真的有如此言论,而他却对此非常地愤慨。 “恩,亲王言之有理。”多铎眼睛中冷芒一闪。对外喊道:“请平西王!” 而在离通州府衙旁边的一个大宅子,是作为吴三桂这个平西王的临时住宅,而吴三桂由于数十日的连日行军早已疲惫不堪。早早的睡了下来,大概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被自己人卖掉,就象他当年卖的大明江山一样。 “王爷,王爷。豫亲王有请。”亲兵大将吴远推了推吴三桂。 “有什么情况?”吴三桂飞快的把披挂穿上,一边问着吴远道。 “听说李无庸已经派了一支军队在京师一带活动了,昨天还和太后说了一阵话,嚷着要把太后献给李无庸呢!真是胆大。”吴远不屑的说道。 “唐军已经进了京畿了?”吴三桂大吃一惊,那多尔衮也就败地差不多了,如今大清朝要么就是被灭亡,要么就是撤出北京。无论是怎样,满人再也没有什么势力与李无庸相抗衡了,灭亡也是时间的问题,只可惜了。自己当初看错了。如今也只能一条道走下去了。 想到这里,当下快步上马朝不远的府衙驰了过去。刚进大堂的时候,就看到了多铎手下的都聚集在一起,就差吴三桂一人而已。吴三桂望了望众人,见众人脸上都有悲伤的神色,但又有些侥幸地神色,当下心里一突,那种不好的感觉又回了来。 “末将见过抚远大将军。”吴三桂对多铎拱了拱手。 “平西王请上坐。”多铎脸上忽然现出了笑容。 “谢王爷。”吴三桂脸上并没有任何的神色变化。 “长白啊!如今我朝面临的情况你大概也晓得了几分。”多铎苦笑道:“李无庸派到京畿的是李来亨,这个人你大概也还记得,当初在虎牢关下,把本王打的望风而逃啊!论骑兵战术,他可不比你差到哪里去了,他这次进京畿的原因,你大概也知道,摄政王在巨鹿城下大败,消息虽然还不准确,但是探马来报说李无庸的前锋已经离这里不到一天的距离了,李无庸的中军也离这里不远了,李来亨地意图,不说你也知道,就是要把本王和朝廷拖在京师,好一举歼灭我等于关内啊!” “没想到李无庸如此狠毒,还想把我们留在关内。”吴三桂皱着眉头说道。 “论计谋,天下无出于范文程之后,但是论大局上来说,能把天下看地如此之明白的,大概也只有李无庸了,从太后给予本王和摄政王地信件中,从进入中原到横扫江南,再看我军与李自成相斗,最后起兵北伐,无不显示着李无庸此人对局势的把握程度,简直神鬼莫测,本王等人也是惭愧。”多铎苦笑道。而其他的人闻言也是吃了一惊,然后自己又认真想了一番,居然发现真的如同多铎想的那样,李无庸果然有神鬼之能。 “如果不能解决李来亨的军队,满朝文武和我数十万族人就要被李无庸围在北京城里。恐怕都有灭族地危险了。”多铎望着众人一眼,最后停在吴三桂的脸上。 吴三桂闻言神色一紧,他终于知道多铎要招他来的原因了。原来要让自己断后,充当替死鬼的。想那断后的,不但要面对的是李来亨的五万大军,而且好要面对地是李无庸后来的十几万大军。不是替死鬼是什么。想到这里,吴三桂地脸色死灰。不由的想起了在长安送自己的洪承畴了。也许当初他的心情就是如自己现在的一样吧! “王爷,如果王爷信任末将的话。就让末将来抵挡李来亨吧!”吴三桂眼睛闭上半响,在心里叹息了半响,方才说出一番话来。 “长白果然忠于我大清,不愧是我大清的干臣,定当千古传诵。哈哈。”多铎大喜,转下坐来,亲热地拍了拍吴三桂的肩膀说道。“既然如此。长白的关宁铁骑乃是天下精锐,挡住里来亨这个毛头小子绰绰有余,本王就在山海关等待长白的好消息了。来呀,传令星夜起兵,班师回朝。” “遵大将军令。”当下纷纷告辞而出,只留下一脸苍白的吴三桂。“什么是千古传诵?”吴三桂在心里苦苦一笑。恐怕是臭名远扬了。李无庸统一天下已经是铁上定钉的事情了,而据他命人写的《贰臣传》上的众人是没有一个能逃地了的,排名第二位的洪承畴已经自杀。其余的众人要么是被杀,要么就是贬为庶民,只要等到李无庸班师回朝的日子,再做最终的确定,如今只剩下仍然呆在清军阵营中地人了,而在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排在《贰臣传》第一位的范文程和排在第三的吴三桂了。多铎的话语就是怕自己在最关键的时候背叛了大清,他非常明白的告诉自己,只有跟着大清走才能得到千古流芳的时候,否则就会象洪承畴一样,死了之后连自己家的祖坟都不能进了。 黑夜之中,吴三桂的一万余关宁铁骑真地排在最后,充当殿后地角色,而前军多铎迫不及待的率领由满人组成地清一色的八旗子弟朝北京开了过去。 “将军,多铎已经带领手下的兵马进入北京城了。”西山上,李来亨的大营就在安排在这里。而大玉儿大概也因为自己手中的兵力不足。干脆就当作自己不知道,对于西山上的唐军根本不理睬。只是命令城中的满人收拾东西,准备返回盛京。而这些满人得知李无庸即将打了过来,本来满汉就不和,这些满人在刚开始进北京城的时候,天生的优越感和奢侈的贵族生活让这些满人如何能受的了如此大的差距,当下对汉人更加的愤怒,当下在这个时候,怨念彻底的爆发出来,北京城的汉人当下是苦不堪言,纷纷期盼着唐军的到来。聪明的人,都能猜测的出来,清军已经是不行的了,唐朝大军将要打过来了,而消息灵通的人,对于前几天的李来亨的言语更是传的到处都是,总之北京城里是一片混乱。 皇宫里,大玉儿在乾清宫里接见了多铎与众人,垂帘之后,大玉儿望着底下的寥寥几人,心里黯然叹气,就在几个月前,这里可是满满的一大群人,一年时间不到,这里却不在显示以前的威风了。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大清朝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了。 “太后懿旨,昭曰关内妖魔重生,乾坤颠倒……特北狩盛京,令抚远大将军王多铎为护驾大将军,预亲王豪格护卫中军,平西王吴三桂断后,于今夜三更时分经山海关,回盛京…钦此。”朝廷中众人都知道所谓的北狩就是逃跑回老巢,不过却没有一个人反对的。满人大臣脸上却是兴高采烈,因为他们已经捞够了本钱,而汉人则是满脸的沮丧,跟着返回盛京,恐怕一辈子也不能返回中原了,要是留下来,天知道李无庸的唐朝大军会则那样怎样对付自己。一时间,朝堂之上,脸色各有不同。 [奉献] 第一百九十三回 吴三桂之死 (三) 第一百九十三回吴三桂之死(三) 三更时分,北京城的宣武门,也就是前不久才改的顺治门大开,豪格一马当先,率领着残余的两蓝旗的兵马走在了前面,跟在后面的就是多铎率领的中军保护的小皇帝和后宫众人,虽然说是巡狩,但是众人都知道是兵败退回关外,但尽管如此,顺治皇帝的仪仗还是摆的很是齐全,丝毫没有落下的,这样做的原因很简单,一方面昭示着自己只不过是巡狩,而另一方面也是不屑,李来亨左右不过五万兵马而已,而自己却有十几万人马,若是加上跟随的满州人,却有几十万之众,每人一口吐沫就能把对方淹死的。 抱着年幼的顺治皇帝,乘坐着八匹马拉的銮驾,望着逐渐要远去的紫禁城,大玉儿心里一阵悲凉,想当初进入北京城是多么的意气风发,可如今又是多么的狼狈,说是北狩也不过是骗骗别人罢了,自己心里都明白,这是被赶出北京城,更有可能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再见到这座东方最伟大的城池了。想到这里心里又是一阵悲凉,李无庸啊!李无庸,难道你真的是我大清的魔星吗?难道朱元璋的那句话真的应验了吗?胡人没有百年国运?如今多尔衮已死,堂堂的大清朝再也没有一个可以顶梁大柱了,虽然如今众人都是齐心协力,但是众人心里都明白,当回到盛京的时候,一轮新的皇位之争又要起来了,现在因为外有强敌,李无庸的大军谁知道会在什么时候杀过了来呢!这个时候性命最是重要。但是一旦逃离了险境,早就对皇位有野心地豪格会趁势而起,以指责多尔衮为名,暗示福临不够资格君临天下,而失去了多尔衮压制的多铎一方面不希望自己的性命掌握在他人手上,而另一方面也早就有了登上那龙椅的那一天,福临、豪格、多铎三人又会使大清回到以前的争斗。 而她不知道的是。断后的吴三桂此时心中更是悲凉,望着前面地銮驾和渐渐远离的北京城。吴三桂知道自己这是最后一次见到北京城了,靠在自己身边地是自己的父亲吴襄和亲兵大将吴远,吴三桂望了望两人,见两人脸上都有不舍的神色,心里更加的郁闷了。到底是故土情节难以割舍。 “父亲!”吴三桂轻轻的叫了一声。 “哼!不要叫我。”吴襄大怒道。“想当初,我写信给你让你跟着李自成,你非要要那个平西王。现在好了吧!马上要把你自己给平了。想那李自成虽然失败了,但是他手下的那些大将死了几个人,如今都跟随着李无庸了。各个封了侯,李岩还封了公,想当初他在任蓟辽副督师的时候,你就在他地麾下,若是再投了他,最起码也是个侯爵了。如今倒好,十万关宁铁骑,还剩下多少,一万五千人。失去了手中的兵权,你这个平西王还能威风到多久?现在弄的好,连祖宗的土地都踏不上了。” 吴三桂闻言。顿时满脸通红,心里暗骂道:“当初也不知道谁听到老子被封了王,高兴的跳了起来,当初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剪了头发,也不知道是谁整天的在自己面前唠叨着为多尔衮建功立业,想那建功立业,不死人行吗?” 正准备开口反驳的时候,旁边的吴远差过口来道:“老爷,王爷也是为大公子和舅老爷报仇来地,想那李无庸无故的杀了大公子和舅老爷。您说如此深仇大恨。王爷怎么可以投到仇敌的麾下呢!” “哼!长白之所以投降满州,多半就是因为你在旁边拾掇的。想那个逆子和我那小舅子,兵败了不算,还投降了外族,帮着别人守卫大门,李无庸就算不杀他,老夫也要把他仗杀在棒下,李无庸杀了他反而是我吴家洗刷了污名。”吴襄气的花白胡须直颤。 “够了,父亲,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那李无庸把你儿子的名字已经写入了什么贰臣传了,你没看到只要写入了贰臣传中地人,哪个没死。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你也别想着李无庸会给你好日子过。”吴三桂对着吴襄就是一阵怒吼。到底是杀人魔王出身,一身的杀气很快的让吴襄闭上了嘴巴。 “将军,您说李来亨怎么到现在还没出现,事情会不会有什么变化?”吴远望了望四周,不安的吴三桂说道。 “你说他们会挡在我们的前面,用五万大军来硬抗十几万大军和几十万满人?”吴三桂摇了摇头道:“李来亨手下少有的运用骑兵如同自己手臂的人物,他手下也顶多只有五万人马,你说要是你的话,会那么傻吗?”舍弃骑兵的优越的机动性能,以五万骑兵来做守军,并且还要硬抗十几万大军和几十万满人,吴远想了想摇了摇头。 “来了。”吴三桂轻声地说道。不光是他感觉到了,整个队伍地人都感觉到了,大地一阵颤抖,接着就是无数的马蹄声传入了耳边,“好大地架势啊!起码有三万兵马!”吴三桂望了吴襄一眼,忽然对吴远道:“吴远,本将对你如何?” 吴远神情一振,拱手道:“将军待末将,虽名为主仆,实为兄弟,将军待末将之恩,万死也不能报答。” “好。我吴三桂今日能听到如此言语,虽死也无撼。”吴三桂说完反手一掌,砍在吴襄脖子上,吴襄顿时昏了过去,吴三桂抱着吴襄的身子,放在吴远坐骑前,拱手道:“我吴三桂从小到大,从来就没有求过人,今日就求兄弟一次,带老爷返回江南,随便找个地方,过上平凡人的生活。那李无庸要的是本王的性命,对于你们却不会斩杀无辜的。就算他是我地父亲也一样,吴远,今日我已经是必死的结局了,你等会趁着我与李来亨大战的时候,离的远远的吧!好兄弟,照顾好我的父亲。”说着对吴远拱了拱手。 “大哥!” “记着大哥的话,永远不要在现世了。好好地过个平凡人吧!”吴三桂说着转身向前,拔出手中的钢刀大呼道:“弟兄们。今日面对大军,只有死战方能得脱,将士们,狭路相逢勇者为胜!弟兄们,举起你们手中地刀,让我们一起杀敌,保护陛下返回盛京。” “吴三桂。你这个不知道廉耻、忘记了自己祖宗之人,有何面目在这里说话。”突然一阵大喝声传了过来,不过吴三桂听的明白,这不是一个人的声音,而是一群人的声音。吴三桂闻言神色一变,转身朝自己的士兵,果然众人再也不是以前的那种士气高昂了。在这个时代,也许忠诚不算什么。也许这些人可以拿任何东西来发誓,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拿自己的祖宗发誓地,关宁军虽然是吴三桂的私家军队,唯吴三桂的命令是从,这个时候虽然没有背叛吴三桂而倒戈相向,但是吴三桂却知道自己的将士士气已经受到了打击。 “陛下有令。吴三桂背弃汉人祖宗,引胡人入关,残害我中原子民,实属罪大恶极,列贰臣传,排名第三位,杀。众将士,随我杀。”李来亨舞动着手中的兵器,带领着数万将士朝士气已经到了最低点的关宁军杀了过去,跟在他后面的仍然是旋风十八骑。手中的兵器或刀、或枪、或矛、或锤等等。十八般兵器抓在手中,跟在身后。如旋风般地朝对面大军杀了过去。 “开火。”李来亨望着前面迎面冲来的大军,大声喝道。 吴三桂猛的见对面的唐军要从怀里摸出什么的时候,心里猛的吃了一惊,大声喝道:“成松散队型,散开。”关宁军一听迫不及待地散了开来。 李来亨见状,脸上出现一丝狞笑,大声喝道:“鱼鳞阵,有我无敌。” “有我无敌。”旋风十八骑大声喝道。很快的带领着自己的队伍,跟随在中军之后,象利箭一样从关宁军中穿插而过。手中的兵器不断的收割着散乱的关宁军。 看着不断倒下的关宁军,吴三桂双眼通红,本来按照与唐军的经验,一开始来他们就会放上一阵的火器。与唐军打久了,关宁军也逐渐的掌握了其中地一些诀窍,例如要是摆上松散地阵型,唐军的火器威力就会大大地减少。可惜偏偏遇到了李来亨以前不重视火器的人,而孟熹主防守,两人一拍即合,五万大军的火器全留给了孟熹,而这边的大军则是清一色的冷兵器,也正因为如此,吴三桂才被狠狠的忽悠了一把。让李来亨率领的唐军精锐骑兵,把关宁铁骑杀了对穿。 望着不远处已经杀红了眼的吴三桂,李来亨不屑的笑了,同样是人,只不过因为站的方位不对而已,差别也就变的大了起来,想当年对面的吴三桂也曾追的自己到处跑的,如今情况总算反了过来。 “弟兄们,时间不早了,我们总不能等着陛下来给我们收尾子吧!”李来亨看了看天色,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也不知道孟熹那里的情况,要是跑了大玉儿,就算自己杀了吴三桂,自己的父亲恐怕也饶不恶劣自己。 “杀。”李来亨吹响了吴三桂死亡的号召,狭长的雪枫刀不断的扬起,不断的收割对方的生命,战争也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这里没有什么计谋,有的只是实力的对拼,双方你一刀,我一枪的撕杀,根本没有技巧可言。 时间不断的推移,吴三桂在一个唐军士兵身上抽出自己的宝刀后,再环视战场,悲哀的发现,属于自己的士兵已经寥寥无几了。绝望顿时涌上了心头。 “李无庸,你赢了,但是你却不能杀我,下辈子,我还要与你为敌。”战场上,响起了吴三桂绝望的声音。宝刀上扬,热血飞洒,贰臣传上排名第三的人物,一代枭雄吴三桂结束了他的短暂的人生。 [奉献] 第一百九十四回 最后的辉煌 (一) 第一百九十四回最后的辉煌(一) 大军迤俪而行,福临的銮驾在多铎的保护下,朝山海关行了过去,而在銮驾内的大玉儿心里的不安正在逐渐的蔓延开来。作为李无庸的部下,尤其是第一批跟随他的步将,基本上都得到了李无庸的真传,无论是施琅、罗振川,或者是在荆襄一带打的大军狼狈而逃的曹百原,更就不提有恶魔将军之称的谷振东了,四大将军联手基本上是攻防兼备,而更有甚者的是在南京的帝**事大学中,集合了唐军手下精锐的优秀军事指挥者,最可怕的是这些人对自己知道的一切从来都是倾囊相授,李无庸和手下大将的一些“无赖”打法也成为这些人追求的最佳战斗指挥思想。眼前虽然主导战争的是李闯逆贼手下的李来亨,但是大玉儿却清楚的知道,任何一个帝王,是不可能放心自己手下最精锐的骑兵掌握在一个刚刚投降的将领手中,在他的手下必然有自己的心腹,暗中监视与掌控着这支军队的基层军官。 不可否认的是,大玉儿也许不是一个优秀的军事指挥者,但是却是一个很好的谋士,对屠龙之术的研究,已经达到了顶峰,而对于整个帝国当中,论忠心,也许是那些从龙已久的几员大将,但是若是论绝对的忠诚,却没有哪个可以与南京紫金山下的帝**事大学出来的学生相比较。要是想拦住自己的这些队伍,李来亨只是一个很好的骑兵将领,以骑兵来防守。在军事史上还是一个没有出现地情况,更何况的是一个拥有火铳与大刀的军队。担任防守的必然是火铳队,而担任这项任务的必然是从南京帝**事大学出来的人,能够把火铳使用的象自己地手臂一样的灵活,这样地军队虽然没有骑兵那样的拥有很强的冲击力,但是若是论防守来说,只要是手中的火药没有用完。加上使用的恰当,那他的危害要远比那些来去如风的骑兵要恐怖地多。虽然如今有吴三桂的关宁铁骑断后。但谁知道,这些已经被抛弃的军队能够挡的了多久,这点连大玉儿都不知道。 “王爷,有紧急军情。”正在沉思的大玉儿忽然被外面的探子紧急的声音所惊醒过来。本来就担心的心马上就被提了上来。 “有什么情况?”大玉儿也不待多铎问话,就抢过了话头。 “回太后地话。”那探子忐忑不安的看了一眼多铎,见他没有任何的反映,连忙回答道:“回太后的话。我军两侧有疑兵出现。” “还真的有疑兵。”大玉儿忽然冷笑道:“李无庸的手下胃口还真地大,居然想把我们的几十万人留在这里,他真的以为他有这么的大的胃口吗?” “太后英明。”多铎当然知道大玉儿这个时候说这些话的含义,如今时间就是生命,后面的李无庸的大军即将来临,吴三桂的残军是不可能抵挡的了李来亨地大军,就更不用提跟在后面地李无庸的大军了。这个时候一旦消息传出来,不但军心将会受到沉重打击。恐怕到了最后连逃亡地心思都没有了。振奋军心才是现在要做的。“我有大军几十万,前面的敌人也不过几万,我等吐口吐沫就能把他们淹的死,如今居然还想把我等拦在这里。简直是一件愚不可及的事情。” “摄政王说的对,我大清拥有无数的勇士,又何惧他几万人马。”大玉儿轻笑道。旁边的扈从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于是在多铎的率领下。大军缓缓而行,朝山海关不紧不慢的开了过来。 “多铎倒是真的厉害,不愧是继多尔衮以后,大清的又一个顶梁柱,遇到这种情况,居然还这样沉着、冷静。可惜啊!身处敌国,否则真要喝上一杯。”孟熹放下手中的千里镜对身边的亲兵说道。 “就算在怎么冷静,也是很难逃脱灭亡的命运。”亲兵不屑的说道。 “巨鹿一战,清军的有生力量已经被陛下消灭,剩下的也是不可能应付我大军压境。”孟熹淡笑道:“只要我军能够抵挡的了这些残余剩下的力量。陛下的大军就会很快的压上来。清军灭亡的时候快要到了。传本将命令。派遣十支小分队,呈阶级抵抗。把他们的速度给拖住,然后把他们引到我们的防线。” “遵将军令。”亲兵飞快的领命而去。 “王爷,前面有大军拦路。”探马飞奔而来,直冲到豪格跟前。 “去,告诉多铎。”豪格皱着眉头对亲兵说道。虽然自己祖父与父亲打下的江山即将有灭亡的危险,在这个时候,大家应该同舟共济才对。豪格不是傻蛋,他当然知道这一点,但是他对多尔衮兄弟仍然是心存恨意,在他看来,大清之所以会有今天,就是因为多尔衮的一系列的措施有着很大的关系,而多铎是个什么样的人,说的彻底点,就是充当多尔衮爪牙的角色,有了这个爪牙,多尔衮的一系列的措施才得到贯彻。 豪格望着对面数百步外的简单的壕沟,冷冷一笑,自己的先锋大军共有两万人马,加上自己的一些包衣奴才,共计有五万人马,而对面也不过是个千人队而已。 望着前面黑压压的大军,第一梯次的千人统领是一个叫唐的军的都尉,是大唐帝**事大学的第二期毕业的学员。 “火铳准备。” “弓箭手准备。骑兵冲锋。”豪格挥舞着手中的战刀,那是努尔哈赤使用过的战刀,后来皇太极即位后,自己也曾经使用过,当豪格第一次上战场后,皇太极亲自把这把战刀赐给了豪格。从此以后。豪格就从来没有放弃过这把战刀,如今这次也是一样,他豪格今日要用自己祖宗的荣誉为祖宗打下地江山杀出一条血路来。 “冲。”在豪格的指挥下,两蓝旗的大军跟随着他的统帅朝前面的阵地杀了过去。 望着呼啸而来的清军,唐的军大喜。论火铳地情况,在帝国将军上下,也只有帝**事大学的人知道地最多。火铳的威力强大,其强大也是有限制的。对于骑兵,松散的阵型的火铳有着很大的限制,它是很难形成有强大的杀伤力,而如今地这种情况刚好就符合了火铳的优势发挥。“二百步,交叉射击。” “砰砰。”一阵象蚕豆似的响声从阵地上想了起来。两百步的距离不算远,但是在这两百步中,刚好是火铳威力发挥最强大的时候。密集的阵型和众多的火器让清军不断的跌落在地上。战马也不断地倒在了地上。清军阵地一下子大乱起来。 豪格很快的发现了这种情况,显然发现了自己的指挥失误,手中的战刀也再次舞动起来,大声喊道:“松散阵型,进攻。” 随着豪格的命令的下达,清军在这危急关头也爆发了自己全部地潜力,明明知道前面有危险,但是还是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摆出松散的阵型朝千人小队冲了过去。 火铳的威力是很强大,但是当对方的阵型有了变化,而加上敌人众多,火铳的发射速度也慢慢的跟不上对方进攻的速度。两百步的距离也不算太远,虽然仍然有伤亡,但是到底还是让清军冲了上来。唐的军一见不对头。在集中火力打退豪格地又一次冲锋过后,毫不犹豫地朝后挥了挥手,千人小队很快的飞身上马,朝后面地奔了过去,只留下了一阵灰尘和千匹马屁股给了身后的豪格大军。气的豪格脸色发青,手中的马鞭狠狠的扔在了地上。等到亲点下一人数的时候,知道一下子损失了千余人马,心中更是大怒了。只得派人告诉跟在后面的多铎,自己率领着剩下的大军尾随而上。 豪格很是聪明,对方的人显然很难缠。不可能只有一个阻拦点。如果贸然的追上去,弄不好中个埋伏也是很平常的事情。大军缓缓而行。果然还没有到一里的时候,又发现了一条战壕,仍然象以前一样等待着自己的到来。 豪格一看,也不敢犹豫,对于他们来说,时间真的是生命了。“松散阵型。进攻。”数万骑兵蜂拥而上,有的是正蓝旗的士兵,有的是正蓝旗的包衣等等,也有许多是属于豪格一系的奴才等等。 守卫唐军第二条防线的是李来亨手下的亲兵李成的年轻人,他同李来亨一样,也喜欢使用“奇”兵,再他看来,如果使用单兵种的作战,唐军的火铳也确实是个防守的利器,但是是多兵种的配合自从人类文明史诞生以来,就在使用这种方法了。冷热两种兵器的配合使用,在这个时代,才能更好的发挥热兵器的作用。 “传本将命令,左、右两翼不准轻易乱动,中军在两百步开始射击。”李成冷静的说道。 “该死的南人。”豪格看着对面严阵以待的唐军狠狠的骂道。“进攻。” 不过让豪格很奇怪的是这次的抵抗却远没有前次来的有力,给予了己方很大的杀伤力,虽然火力仍然是那样的强大,但是损失较以前要小的许多。 看着快要到达自己阵地的清军,李成神色凝重起来,自己的作战方法虽然在自己的毕业考试的时候得到那些教授的认同,但是也只是在演习中得到过证明,但是若是论与敌人的野战,却还是没有得到过证明。 “撤。”李成咬了咬牙齿,冷静的下了命令。 “追。”豪格见状,心中大喜,暗想道:这唐军中是有着不少的能人,但是到底还是有不少庸才,眼前这种情况,双方追求的都是时间,谁能够得到时间的照顾,谁就能赢得最后的胜利。拖延战争的时间是唐军可以也是最应该做到的。而眼前的这个将领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保住有生力量或者可以说是逃跑才是最恰当的。 “砰砰。”就在豪格大军进行突击的时候,左右双翼突然传出了一阵火铳的声音,两翼毫无防备的清军纷纷跌下马来。 “有埋伏。”豪格心中吃了一惊。马头一转,果见两翼有着数百个骑兵冲了过来,人虽然很少,但是却给了清军很大的冲击。豪格大怒,什么时候连这数百人的小队伍也欺负到了自己的头上来了,当下脑袋一热,长刀挥舞,大喝道:“消灭他们。”清军顿时从中间分开,朝两翼扑了过去。 而两翼的唐军见清军追了上来,当下赶忙胡乱的放了几下了,带走了几个新鲜的生命,又朝来路冲了过去。而豪格正准备追击的时候,李成原先溃退的几百人又杀了回来。 “兵分三路,给我追。”豪格这个时候才知道对方不是胆小,更不是愚蠢,而是充分的利用了自己的性格,冲动的老毛病这个时候又发作起来。根本没有给予自己冷静的时间,不断的以骚扰的形式,拖住自己的时间,给予李无庸大军合围的时间。不过这个时候,豪格不知道的是自己又犯了一个重要的错误。这个时候,对方要拖住自己,而自己最需要的也是时间。最要紧的是兵力的大小,对方算起来也不过是两万大军,而自己却不同,就不算上自己的兵马,就是跟在身后的多铎也可以用吐沫子淹死对方。 用兵之道,奇正相结合,奇兵虽然能在最重要的关头给予对方致命一击,但是正道才是用兵之根本。用绝对优势的兵力,势压对方,才是这个时候最重要的。而不是在这个时候追击这些散兵游勇。而等到多铎亲自率领大军赶来的时候,前锋两蓝旗的手下众人已经散的漫山遍野都是。 望着不断追击的两蓝旗的士兵,多铎狠狠的瞪了一眼豪格,而豪格也知道自己犯了一个什么样的错误。 “还愣着干什么?点集兵马,随本王追击。”说完狠狠的抽了下坐骑,飞奔而去。 十道防线,一万兵马,呈梯次防御,豪格一道接着一道的打了过去。虽然一万人马很少,但是凭借先进的武器与优秀的指挥技术,数万两蓝旗不断的消耗,最后连多铎也不得不派出大军前去支援。 经过大半日的艰苦奋战终于到达了最后一道防线,也是由孟熹亲自防守的阵线了。 [奉献] 第一百九十五回 最后的辉煌 (二) 第一百九十五回最后的辉煌(二) 而这个时候,两军不知道的是在不远的京师,九门大开,正阳门前的御道两旁,刀枪林立,士兵森严威武,李来亨骑着高头大马,不断的在道路上走来走去,焦急的望着远方,又焦急的望着北方。神态焦急,但偏偏不敢生气。 就在等着不耐烦的时候,远处的一缕烟尘飞了过来,接着大地一阵颤抖。不一会儿,无数的黑色的身影闪入了眼睛。 “来了。”李来亨脸上一喜,但神色又变了起来。因为前面大军旗帜并非是黄色的金鹰剑盾旗帜,也就是并非李无庸亲自到来,但不管怎样,还是亲自迎了上去,在唐帝国之中,李来亨虽然也算是位高权重,但是在整个战场,各路大军的统帅都是李无庸亲自教导的第一批大将,无一不是为李无庸所亲信,更无一不是功勋卓越之辈,不论是论功劳还是论资历,李来亨都要亲自迎上去。 “末将李来亨,敢问前面是哪位将军?”李来亨恭敬的站在道路一旁。 来着大约三十左右的将军,黝黑的脸庞,刚毅的眼神显示此人不是个平凡人。“你就是被陛下御封的小闯王李来亨李将军?”来者忽然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本将罗振川。” “末将见过谯国公。”李来亨心中一惊,原来对方居然是征西大军主帅,心中更是恭敬了,在帝国中,施琅、刘启、谷振东排在了第一梯次。而李岩、罗振川、曹百原排在了第二梯次,以前,罗振川一直跟随李无庸和施琅、谷振东之后,也就是自从接任安南总督后,攻陷鸡鸣关后,入广西后方得到李无庸的认可,最终统领大军。担任西征主帅。 “你很不错。”罗振川点了点头道:“你地事情我沿途也听了不少,不错。我朝有今日的成就。你居功甚伟,他日陛下必有重赏。” “谢大将军夸奖。”李来亨脸色微红。 “听说你想把大玉儿献给陛下,那大玉儿现在在什么地方?”罗振川忽然笑问道。 “不好!”李来亨猛的吃了一惊。连忙翻身上马,对罗振东拱手道:“大将军末将因在这里等候陛下的到来,已耽误了不少时辰,恐怕这个时候多铎已经率领大军冲阵了。”说着狠狠的抽了坐骑一鞭子,带领着手下骑兵飞奔而去。 罗振川闻言。也顾不得许多,一听多铎正在率领大军冲阵,知道形势危急,若是让多铎大军冲出了重围,后果不堪设想,恐怕日后大唐要浪费许多力气才能收复关外,当下对亲兵说道:“你在这里等待曹大将军,本将也去追击。”当下朝后大声喊道:“弟兄们。最后一战到来了。大玉儿就在前面,我们把她抓起来献给陛下可好?” “嗷。”唐军士兵一阵大吼。 “出发。”罗振川大声呼喊道。 而这个时候的孟熹阵线已经是岌岌可危了,手下的士兵也是伤亡惨重,连孟熹自己也是手臂重伤。数十几万大军不断地朝唐军阵线压了上去。 摆在唐军阵线前面的是火铳大阵,而且是新研制出来地九连铳,数百支九连铳摆在了最前沿。不断的交叉射击,打的前沿阵地血肉横飞,尸体堆积如山,而且都是留着长辫子的清兵。但是话又说回来了,一个是死守阵地,不让对方前进半步;而另一方却是拼死夺路,要夺回回到老家的道路。各自拼死而战。 在兵法上,置之死地而后生,在当年汉楚争霸的时候,韩信就使用了一招背水一战。打败了强大的赵军。如今地情况也是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清兵的背后不是河水而已,甚至可以说是后面根本没有任何东西。但是他们的背后也确实有着有条无形的河,只有战胜眼前的一切才有生存的希望。 多铎与豪格神色焦急的望着前面地阵地,硝烟弥漫也遮不住两人的眼睛,已经两个时辰过去了,前面的阵线还是摆在清军的眼前,而清兵自己以身体来给自己的袍泽来开路。骑兵不断的朝阵地扑上去,不断地跌下马来,不过在他们临死的那一刹那,手中的利箭朝对面阵地射了过去,也许准头不行,但是箭支多了,总能射中对方,两个时辰中,摆在阵地前面的九连铳阵地早就陷落。在他们后面的就是单一的火铳阵了,发射的速度显然没有九连铳来的方便,也没有发射的迅速,只能采用交叉射击,幸好的是,壕沟给予己方很大地帮助,否则在这些几十万骑兵面前早就陷落了。毕竟两百步地距离在骑兵面前还是很容易达到的。 “多铎,还是派神机营去吧!”銮驾上,大玉儿忽然叹了口气道。在京师中,自从明朝廷中,尽管火铳威力强大,但是明朝诸皇担心火铳会危害自己地生命,所以拼命的控制火铳大军的组成,也不过设了一个营而已,命名为神机营,自从清军入关后,神机营又得到了重建,所招收的都是清一色的满人。当知道唐军的武器都是清一色的火铳之后,就想扩大神机营,但是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 “上。”多铎冷哼道。 只见一队万人规模的黄色盔甲站了出来,手中的是丈二长的火铳。对面的孟熹见状,心里吃了一惊,知道对方的最后的底牌已经露了出来。 大玉儿拉开黄色帷幕,看了看前面,忽然说道:“命令骑兵冲锋。” “太后,两军交战,恐怕我军的骑兵会有损伤。”豪格在旁边提醒道。 “李无庸的追兵已近,我军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快速地打通通道,返回关外才是正道,我军虽然有损伤,但是对方也与我等一样,他们有火铳,我军也同样有。命令骑兵从两翼冲击,唐军就算有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抵挡我军两个兵种的同时冲击。”大玉儿面无表情,言语间冰冷无比。仿佛即将要死的并不是自己的族人一样。听的旁边的豪格与多铎心中一寒,不由的对眼前地这个女人重新认识一番。 “太后说的是。”豪格拱手道。 战争随着骑兵与神机营地加入,发生了重大的转折。唐军阵线本来就不足,手中的火铳也发热起来。大军本来只要面对一面就行,如今无数骑兵从两翼杀了过来,哪里能抵挡的住。伤亡率也不断的增加,阵线也不断的向后退缩。孟熹心中大惊。大声喝道:“弟兄们,坚持片刻,陛下大军即将来临,胜利是属于我们的。大唐必胜。” “大唐必胜。”阵地上一阵大吼,疲惫地士气顿时又变的激昂起来。看的远处的大玉儿等人心中暗暗吃惊,到了这种地步,唐军的士气居然还能保持这样的程度,确实不可小视。 “总攻吧!”大玉儿叹了口气。受中原文化影响的大玉儿同样是佩服这些英雄,明知道再抵抗下去,就是全军覆没的危险。 “太后有令,全军进攻。”豪格大刀挥舞,大声宣布着最后地命令。 “杀。”大军齐喊,震动天地。 “杀。”大军齐喊。响彻云霄。 大玉儿等人大吃一惊,回头望去,只见来者的路上,无数的黑色的身影冲了上来,上面的大旗飘扬的是金鹰剑盾旗。 “李来亨!吴三桂死了?”多铎吃了一惊,与豪格、大玉儿等清朝高层互望了一眼。 “不是李来亨。”还是豪格眼尖。见对面地略微小的旗帜上绣的不是一个“李”字,而是一个大大的“罗”字,心中更是吃了一惊。“十五叔,是李无庸手下大将罗振川。” “他们大军来了。”大玉儿一下子跌坐在龙椅上。 果然不到一会儿,就见后面先后出现了数面大旗。“曹”、“李”、“刘”、“施”等等大旗都出现在众人的眼前。黑压压的唐军士兵让清军一阵吃惊。 “十五弟。”大玉儿忽然招过多铎道:“龙辇目标较大。唐军上下无比以此为目标,而陛下是我大清唯一的希望。十五弟身为爱新觉罗的子孙,当以祖宗打下的江山社稷为重。冲出对面重围也不过是旦夕之间的事情,望十五叔保护陛下北行,回我大清龙兴之地,他日再复我大清江山。” “太后。”多铎这个莽汉闻言也是热泪满眶,伸手接过早就忐忑不安地福临。 “母后!”福临脆生生地喊道。“母后,孩儿不想走。” “福临,你要记着你是皇帝,是我大清的皇帝。”大玉儿眼睛微红道:“李无庸地手下都想捉住你母后,你回盛京后,要记住你的母后正在敌人的手里受苦,振兴大清,内安黎民,外修甲兵。他日,你我母子才有团聚的那一天。”旁边的多铎原本对大玉儿在最后关头不能为皇太极尽忠十分的不满,到现在才知道大玉儿甘心为李无庸所俘获,是为了让福临从心里感到耻辱,更加奋发图强。 “遵太后懿旨。”多铎拱了拱手道。当下把福临绑在自己身前,用盔甲层层保护起来,舍弃銮驾,大喊道:“兄弟们,大家跟着本王冲啊!”说着当先率领着亲卫冲了上去。身后的满人贵族也纷纷冲了上去,虽然毫无阵形,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们身中的那种气势,一往无前的气势狠狠的震撼着众人的心。 “将士们,随本将冲上去,抓住福临赏千金,封万户侯。”罗振川大声喊了起来。 “弟兄们,冲上去。”曹百原一马当先,手中的长刀斜指上天,脸色狰狞,杀气冲天,战争打到最后一步了,天知道下次轮到什么时候自己出征,这个时候不大杀一番,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呢! 在北京城与山海关之间的道路上,一场人类史上少有的决战也就开始了。当年在长江边上,曹操、孙权、刘备三人大军共计几十万人。如今在这里也是一样,数十万大军在这里汇集,开始了人类史上的又一次大战。 “杀。”刀枪碰撞,双方大军不断的在这里撕杀,不断的有士兵从马上跌了下来,又被身后骑兵给踏成了齑粉。论单兵素质来说,虽然清军是天下的精锐,但是唐军也不差,尽管骑兵方面,唐军远不如清军,但是在清军中却有不少人却是满人子弟组成的,虽然也是凶狠好杀,但是却到底不是正规军训练出来的,队伍的整齐、装备的齐整等等方面都远远不如唐军。而在如此境地下,清军已经面临着四面围攻,败亡也是迟早的事情,最关键的是能够跑出多少人的事情了。 “杀。”赵镜波手中的钢刀狠狠的劈了下去,顿时把冲过来的敌人砍了半边,鲜血染红了双眼。 “杀。”李来亨早就注意到了孟熹的阵线已经快要坚持不住,手下的兄弟也是损失不少。心中更是大怒,要是自己在北京城外没有等上多久的话,也许自己手下兄弟损失的也不眼前的这种情况了。身后的旋风十八骑就象一架绞杀机一样,手中的利刃不断的收割着清军的人命。在他们的周围机会没有一个清军存在。 而不同的是,罗振川和曹百原两人却带领着手下的士兵,则从两翼出击,意图很是明显,唐军阵地三面坚固,就只有面对山海关的那面才是整个阵线的薄弱点,尽快的构筑坚固的防线,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他们明白,多铎等人也不傻。在面临生死为难的关头,再也不分自己属于哪个阵营,消灭敌人,获得最后的逃生之路才是最重要的。在多铎的指挥下,豪格等人率领一部分满人抵住来军,而多铎则率领其余大军朝山海关杀了过去。 “多铎,哪里走。”罗振川率领的大军很快的斜插过来。当他看着坐在多铎身前的小孩的时候,心中顿时一喜,当下与曹百原率领大军围了上来。唐军的阵线终于达到了合围。 在銮驾上看了许久的大玉儿见战场周围全部是黑色的盔甲的时候,知道事情也不可为了,只是不知道多铎有没有逃脱而已。 一天的战争,战场上硝烟散尽,到处都是无主的战马。炎黄十年八月二十一,高祖皇帝在山海关汇聚大将数十名战清帝福临,破之,福临战死,多铎、豪格等大将自杀身亡,清太后大玉儿为李岩所俘获。清亡。 [奉献] 第一百九十六回 新的开始 第一百九十六回新的开始 小弟的新书《玄门天道》已经上传,书号:134618,是一本仙侠类的书,小弟可以保证老书和新书的更新速度,如果新书订阅情况较好的话,小弟会走专职的道路了,还请各位大大支持,收藏、推荐啊!谢谢。 大战过后,李无庸并没有进城,而是与众人在战场附近建了个大营,望着渐渐西落的斜阳,李无庸心里思绪重重,王朝终于建立了,从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十年的时间,自己也从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年轻人走入了而立的年龄段。用铁和血一步又一步的走向了今天。用千万人的血建立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王朝。 在历史上统治了华夏大地近三百年的清王朝自己亲手将它送入了一个死亡的深渊,所替代的是一个全新的王朝。自己的借口或者能让自己心安的理由是,清王朝的残暴,对汉人的压迫以及后世皇帝的昏庸无能。可是自己建立的同样是王朝,只不过一个是清一个是唐而已,一个姓爱新觉罗,而另一个姓李而已,一个是以满族人为统治的王朝,而令一个是以汉民族统治的王朝而已。但不管怎样,王朝就是王朝,都是少数人统治着多数人,自己这一代,甚至也能达到历史上本来就有的康乾盛世这样的情况,但是我能保证自己的后代每个人都是这样的贤明,不会出现历代王朝最后的结局吗?任何人都不能保证这点。 “陛下,众将士都在中军大帐等待陛下升帐。”身后忽然传来了一浑厚的声音。 “尊侯。你说朕地江山能够存在多久啊?”李无庸幽幽的说道。仿佛是在询问,但又仿佛又在自语。 施琅闻言,神色一变,连忙跪在地上拱手道:“陛下的江山必然万世长存。” “当年秦始皇统一华夏的时候,把自己称为秦始皇,他的儿子称为秦二世,孙子是为三世。然后一代接着一代,期望着自己的江山能够万世长存。可是最后又怎样的呢!只是二世就亡了国,然后地每朝每代的皇帝都希望自己地江山能够万世长存,最后都逃脱不了亡国的命运,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万岁的人,也同样没有一个能够万世长存的江山。朕的江山也是一样,朕的子孙也不可能每次都能碰到贤明的君主,所以朕也没有想过自己地江山能够万世长存。也不可能万世长存的。”李无庸转过身来,望着跪在地上的施琅道:“尊侯,你也学会和他们一样说假话了。” “臣不敢。”施琅连忙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李无庸并没有说话,而是叹了口气,轻轻的在他的身边走过。而施琅等到脚步声走过了后,才慢慢的站了起来,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的里衣已经湿透了。天威难测。谁知道李无庸讲的话到底是不是他地真心话,在这个时候,历代帝王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削兵权,防止这些跟随自己多年的统兵大将造反作乱,著名的杯酒释兵权就是这么来的。谁知道当年的李无庸有没有变化,就是没有变化。在皇帝地龙椅上坐的太久了,人心也就不得不变了。尽管施琅自己问心无愧,但是有些事情,是根本没有理由的。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中军大帐李无庸端坐在刚刚缴获的福临的龙椅上,接受众人的朝贺。众人分成了三列,施琅带领的是水军将领,跟在身后的是大将罗振川;刘启带领的是步兵将领,李岩等人李自成旧将就跟在身后;而第三列则是谷振东为首的大将,曹百原就排在他地后面,数十位将军呆在大帐中。显地十分的拥挤。 李无庸坐在龙椅上。不时地动了几下,对众人笑说道:“朕听说这个九龙椅是多尔衮还没有入关的时候。在关外做的,他希望自己进关后自己坐的就这个。只可惜的是进了关后,这个龙椅还没有坐成,就被朕逼的出征了,可惜啊!连一天都没坐到啊!花了万两黄金制作的东西却是让朕坐了。真是有趣啊!别说,这玩意比南京的那把椅子要舒服多了。” “此乃天意,昭示着陛下才是天下之主。”刘体纯在下面说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又是一阵山呼。 “都起来吧!”李无庸仿佛是想起了什么,言语间充满着萧瑟。“朕能有今天,也是你们的功劳,朕和朕的子民都不会忘记你们的。更不会忘记那些牺牲的将士,曹变蛟是救朕而死的,孟熹为了帝国日后的东北安宁,宁死不退,身中十三刀,流血而亡,功勋卓著,追封忠烈侯。家中的父母妻子由帝国抚养,听说他的媳妇有孕在身,告诉她,不论她说生的是儿是女,都承袭忠烈侯的爵位吧!” “陛下仁慈。”李来亨拱手道。对于孟熹最后的阵亡,李来亨拥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尽管战后李无庸对于这个功臣并没有说什么,但是众人对看他的眼光却有了不同,若是在当初消灭吴三桂后,李来亨能够果断的回军相救,有了这支优势兵力的加入,也不用到了最后孟熹亲自上阵,身受十三刀而亡。 “如今清朝已经败亡,福临、多铎、豪格、尼堪等人都死了,大玉儿也已经被俘获,他们的有生力量都已经被朕摧毁,至于关外的残余势力只要派上一员上将即可收复,你们有谁愿意去啊?”李无庸扫了众人一眼。 虽然同样是开疆拓土,但是众人都知道这次领兵之人可是一个考验,关外可不必关内,到处是汉人,关外却是满人的老巢。虽然战争对于这些将军不算什么,在绝对优势下。这些人是不可能有多大的能耐地。但是天下即将统一,北京城即将在望,随之而来的是浩大的封赏仪式,而且有小道消息说上次陛下在南京的登基大典有些不符合皇帝身份,要重新举办一次登基大典,又是一次大的封赏。这些等等情况,让这些人明知道一去就能建立功业。却没有人去报名。 “怎么,你们都不愿意去啊?”李无庸翻了翻手中的令箭。脸上并没有任何的表情。 “陛下。末将愿往。” “小闯王?”李无庸眼睛一亮。“好,十万人马,其中五万骑兵,可够否?” 众人一听,李无庸居然用如此大地魄力,用十万人马征讨辽东残余,现在唐军上下共计也只有十几万骑兵。居然一口气给了李来亨五万人马。 “谢陛下。”李来亨大喜。 “皇后她们一个月后要来北京,朕要在那天祭高天地,你可明白朕的意思。”李无庸站起身来拍着李来亨地肩膀说道。 旁边众人一听,心中吃了一惊,没想到李无庸要李来亨一个月平定辽东,虽然刚才众人对李来亨表示不满,但这个时候不由的为对方担忧起来。 “那请陛下再播白银一百万两。”李来亨想了想又说道。 “这个朕可以答应你,多尔衮进入北京城的时候。搜剿了前明崇祯皇帝近千万两白银,虽然用了一些,但是一百万两朕还是拿的出来的。”李无庸微笑的说道。 “军令如山,臣这就出发。”李来亨说道。 “将军旗开得胜。”李无庸挥了挥手,对李来亨说道。 “谢陛下。” 望着李来亨远去的身影,李无庸并没有呆上许久。而是很快地转过身来。望着众人,大声说道:“明日进城,刘启率领左卫军为先锋,施琅统领右卫军,近卫军居中,护卫銮驾;谷振东率领左武卫军,李岩领右武卫军;罗振川、曹百原、李过、赵镜波、陈大戈、刘体纯分别领左右候卫、左右领军卫、左右屯卫六路大军,务必要做到盔甲整齐,仪容端庄,士气高昂。朕要让北京城内的百姓见识一下我大唐的军队。雄壮威武。不知道诸位将军可否让朕的想法得到实现啊!” 众人一听大喜,大局以定。剩下的四川的张献忠听说只知道在成都以杀人为乐,已经快要把成都杀的血流成河了,连他的几个义子孙可望、李定国、刘文秀、艾能奇等人都不敢轻易去求见,生怕被张献忠爆怒之下,被杀了脑袋,都纷纷借口镇压边境,不去成都拜见。大西政权败亡已经是迟早地事情了。甚至宋献策等人已经准备策反大西的四大将军了。 次日,天放大晴,新生的北京城一大清早就沐浴在阳光之下,九门大开,得胜门前张灯结彩,无数的北京百姓也都结伴而出,在昨天夜里,他们早就接到新上任的九门统领李丰的通告,清朝已经灭亡,代表汉人江山地大唐皇帝将要进驻北京城,成为整个天下的主人了。 本来就对这些王朝兴衰不怎么关心的百姓,在当年李自成进京的时候也出来迎接过,到后来多尔衮进京的时候,又出来迎接过,这次又是一位皇帝来了,只要迎接不就行了。然而很可惜的是,当初满人在这里提倡的是削发,提倡的满人高人一等,圈地等等政策严重的打击着北京城的百姓,而大唐在南方地富裕让这些北方百姓更是对即将统治天下地大唐王朝充满着向往,饶是九门的一万五千名将士在这里保持秩序,但是仍然还是有许多百姓拥挤。 “来了。”人群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话。周围众人闻言,纷纷朝城门望了过去,果然见一只黑色地洪流缓缓开了过来。 一个三十左右,满脸忠厚的汉子骑着一匹金钱豹进了城门,身后的大旗上写着“申国公刘”的大字。有些消息灵通的人连忙向身边的人解释道:“知道他是谁吗?他以前只不过皇后娘娘家的奴才而已,后来因为武艺高强,跟随陛下下南京,最后一直跟到现在,如今也是国公了,运气就是好啊!要是我那个时候也能跟随陛下,如今弄不好也是个国公了。” “就你?我可是听说刘启大将军在黄河边上把多尔衮压的都不敢动弹,生怕对方打了过来,你有那么大的本事吗?”旁边一个人讥讽道。 “看看,这就是我们汉人的军队,雄壮威武,比那胡人的辫子兵要强多了,留个大辫子就象个猪尾巴一样。”显然这位仁兄已经忘记了就在昨天夜里,他的脑袋上也留着这个象猪尾巴的东西。 “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率领的军队。”旁边又一个人插过话说道:“我的小姑姑的儿子的兄弟的娘舅的儿子的妹妹的闺中好友曾服侍过皇后娘娘,从她那里听说陛下刚生下的时候,浑身冒着金光,周围有九龙护佑,一看就知道是真命天子。你再看看那个李自成,一看就知道是个土匪相,那个胡人福临一看就知道就是个短命鬼,这样的人也想与陛下争夺天下,简直就找死。” “你说的是真的吗?” “那当然了,你等会看到了就知道陛下长的是不是有当皇帝的模样。”刚才说话的人说道。仿佛李无庸能有今天都是上天注定的,根本不需要任何努力一样。 “看看,施琅大将军来了,听说过吗?当年陛下还是福建总兵的时候,施琅大将军就跟在后面,如今也成了国公了,在我朝大将中,有不少的人都出自他的门下,听说他的夫人就是台湾最富有的家族的女儿,没想到当年挖盐的人也能当大将军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个显然是士子模样的人说道:“陛下从不以门第高低来决定你官位的大小,只要你有才能,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听说过我朝第一状元郎吗?陛下亲自下的圣旨让他骑驴上殿。” “别说了。看近卫军来了。”一个人在旁边催促道:“陛下身边的近卫军来了,赶快跪下,陛下驾到了。” 那士子盯着缓缓行来的近卫军,吓的吃了一惊,闻言赶忙跪了下来,对身边的人说道:“陛下的身边的近卫军怎么那么恐怖!连我看了都吓的一身的冷汗。”说归说,却没有哪个胆子大的想抬起头来看看李无庸长的象什么样子。毕竟象这个社会,皇帝的相貌却不是普通人可以随便就能见的着的,皇帝没有喊你平身,你见了就是死罪。 坐在銮驾内,李无庸听着外面的山呼声,心里的担心更是重了,未来的华夏要走向何方呢?皇权的至高无上是那样的诱人,当年康熙皇帝是何等的英雄,但是到了老的时候,还是发生了诸子夺嫡的情况。没有东西限制的皇权是不利于华夏的前进的。銮驾内的李无庸想的更多了 [奉献] 第一百九十七回 和大玉儿的第一次说话 第一百九十七回和大玉儿的第一次说话 各位兄弟,小弟新书《玄门天道》已经上传,这是小弟的第三本小说了,已经和签约了,还请诸位多多支持---- “你就是大玉儿?”李无庸望着眼前这个端庄而秀丽的**问道。大玉儿本名叫做博尔济吉特氏布木布泰,出生于蒙古科尔沁部的一个显赫家庭。在明末东北各族各部的混战中,她作为政治联姻的纽带嫁给崛起于白山黑水的后金“英明汗”努尔哈赤的儿子皇太极为妻,时年十三岁。在后金的一步步成功中,她逐渐卷入一场又一场政治斗争的漩涡,并展示出了她卓越的政治才华,逐步确立了稳固的地位并成为清初政坛上的一个一言九鼎的人物。历史上的孝庄皇后她的功绩可以是历代任何一位皇后所不能及的她的,虽然她有能力作为中国第二个武则天,然而她没有,却是为了辅佐自己的儿子和孙子而活,这是最让人敬佩的.这就是她的境界,她是不想被后人指责,不想乱了朝政,她一生的心头愿望就是为了大清朝,只要大清兴盛她什么都可以牺牲!如果爱情在她心中是第一位的话那么也许多尔衮早就能当皇上了,但孝庄皇后心中第一的是大清基业,她没有把爱情混为一谈!她一生辛劳的辅佐一代又一代皇帝,为了丈夫为了儿子付出那么多。且不说她地委屈有多少承受了多少常人没承受过的苦与累,她日积月累的辛劳就证明了她的伟大,一个女人这样是多么不容易,自古女人想撑起一切是谈何容易的啊,无数的阻力与背后的唾骂,她没有把功名看重只想做个无名功臣兴旺大清!孝庄文皇后一生经历清初三朝,正是由乱到治地关键历史时期。她全力辅佐康熙对调和清宫内部矛盾和斗争。稳定清初社会秩序,促进国家的统一作出了重大贡献。后世称之为“清代国母”。 对于这样地一个伟大的女子。李无庸对其景仰有加,不过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能碰的到。眼前的这个女人却并没有象历史上说的那样刚强与无畏,或者是因为儿子的死亡,让其脸上有种悲凉与绝望的气息。 “你在怪朕杀了你儿子?”李无庸淡淡地说道。“你也是个聪明之人,听说你熟读我华夏儒家典籍,更是精通我大汉历史,你也应该知道在我华夏历代王朝中。每个朝代的灭亡,很少有皇家子弟能够逃脱杀身之祸,你的儿子虽然并没有掌握大清朝政,但是你也知道朕不能允许一个炸弹留在自己的身边。”李无庸当然不会告诉你儿子会生出一个怪胎来,而这个怪胎居然真的成就了千古一帝,天知道这个人出来后,自己的统治也许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自己的儿子呢!自己的孙子呢?天知道能不能对付这个怪胎。 “你不也是留下了崇祯地儿子吗?”大玉儿盯着李无庸的眼睛说道。 “他是汉人。而且他们是我岳父的儿子。我不能不留下他们。”李无庸想了想说道。 “更重要的是你还要靠他们来收取江南士子之心,我儿子却不同,他留在世上不但不能为你收取天下士子之心,更会让我关外的满人心存幻想,关外不稳,你也就没有能力去征讨四川的张献忠;其二。我大清入关后,关内百姓与天下士子都对我大清恨之入骨,你杀了我福临,这些人不对你俯首称臣都难啊!”旁边地大玉儿忽然冷笑道。 李无庸神色一变,忽然哈哈大笑道:“人称关外有一女诸葛,今日朕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也难怪福临以以幼稚之龄,在群豪窥视之下,居然能登上太和殿的那张龙椅。也难怪多尔衮如此英雄人物也甘心对福临三跪九叩。太后果然不愧是天下奇女子啊!朕十分佩服。”李无庸并没有在意大玉儿说出了自己杀福临而不杀崇祯数子的原因。自己的这些措施也许对别人可以瞒上一些,但是同样是统治者上层人物。对于这种屠龙之道在大玉儿这些人眼里根本就是小道。 “陛下不愧是人中之龙。”大玉儿点了点头,天下人能有这种胸襟的人也是天下少有的。也难怪他能够击败天下精锐的满州铁骑,拥有如此如画江山。“那陛下准备处置小女子啊?” 李无庸闻言脸色忽然一正,叹息了半响,忽然叹了口气道:“天下人都知道我手下的部将把你献给了朕,而且都知道朕的后宫也不过九个人了,在他们眼里面,你已经被朕纳入了后宫,不管怎样,朕是不能放你出宫了,这样朕日后在众大臣面前也说不过去。你还是留在宫里吧!就呆在淑芳斋吧!那里面有无数的华夏典籍,朕听说你喜欢汉文化,在那里可以好好地看看书,一切地照料,朕都可以按照皇后的规矩给你照办,平日里,朕在空闲地时候也可以找你说说话,你看如何?” “亡国之人能有如此待遇也是很不错了。”大玉儿苦笑道。她当然知道李无庸一见到她,没有撕烂她的衣服,直接把她推倒在床上已经很不错的了。尽管同样是软禁,但是却是同皇后的规矩,在大唐帝国,皇帝李无庸再往上并没有什么上辈,唯一的上辈的就是国丈刘谦了,只可惜他是个男人,不能呆在后宫里,后宫里也只有一个刘玲儿做主了。 “既然如此,你就住在这里吧!也可以借此修身养性。”李无庸微笑道:“你倒是有如此心境啊!只可惜的是朕是不可能有如此舒适的生活了。天下尚未平定,朕每日殚心竭虑,夜不能寐啊!” “要成就千古帝业,你是没的选择了。”大玉儿仿佛是听到心里面去了。“别说是如今天下尚未平定,就算是平定了,你也安静不了,天下大乱,刚刚平定还要稳定经济,安抚民生,巴蜀还没有平定,你想过我这样的日子都难啊!” “是啊!”李无庸淡笑道:“你也曾经是和朕一样的人,当你我大战的时候,你的心情也和我一样的吧!” “这就是上位者的难处了,有的人都想坐上那把椅子,却不知道其中的难处啊!” “在富贵的背后,却是以自己的自由来换来的。”李无庸望着大玉儿说道:“朕不是怕四川的情况,也不怕日后的天下太平,朕怕的是大草原上的那群狼啊!大草原上的人,一直以来都是我中原的大敌,听说科尔沁部落也在整顿兵马,西蒙古又在不安分啊!” “你知道的还真多,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些。”大玉儿一听,脸上露出的是一丝惊色。 “那是因为满族入主中原,要想坐稳江山,就需要你们这些少数民族相互团结,他们知道你们不会将他们怎么样的,可是朕得了天下就不同,自从唐以后,中原与大草原就是生死仇敌,他们害怕朕会对他们进行报复,所以才会联合,再加上有心人的挑唆下,恐怕要不了几年,就要与朕在沙场上对阵了。”李无庸分析道:“统一天下的日子任重道远啊!” “不管怎样,倒霉的还是那些百姓。”大玉儿忽然叹息道。 “没想到你居然也有这种心思。”李无庸奇怪的说道。 [奉献] 第一百九十八回 回京 第一百九十八回回京 “陛下,皇后娘娘已经到了朝阳门码头了。”秦九轻轻的走进南书房,对李无庸说道。由于李无庸已经收复了北京,加上南京的明皇宫又小又破,根本不能在那里办公,而相比较而言,北京的皇宫经过明朝廷两百多年的经营,已经日趋完善了,所以唐帝国的都城也随之迁到了北京。 占时间之便,李无庸很早的就进了紫禁城,而刘玲儿则跟随南京的三省九部官员随运河北上京师。前后总共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在李无庸看来,前明在南京与北京同时设置两个京师,就是一个错误,不但给自己的财政增加了无数的负担,更是造成了国家内部的权利分散,南京与北京同样有六部,闲余的官员众多,整天人浮于事,简直就是一种浪费。 帝国只允许一个声音,只允许一个中心。北京才是皇帝驻跸所在。所以李无庸才花费大量的金钱让南京的三省九部都搬到北京来,也幸亏李无庸的大唐帝国建立未久,各部的档案等东西不多,否则别说一个月,就是给个半年也搬不了那么多。 “军师和侍中他们都来了吗?”李无庸一边批阅奏章,头也不抬的问道。当皇帝,李无庸并没有那个觉悟,更和而况李无庸不是秦始皇,自己的精力充沛,每天批阅的奏章都要用车来搬运,自从京师安定后,而南京的中枢未到,天下的奏章也从南京转到了北京。无数地奏章,有军情的,有请拨粮草的等等事务都压到了李无庸身上。弄的李无庸每日都谁不好觉。如今三省九部都即将来到,自己身上的担子也轻了不少。 “陛下,宋大人、刘大人、顾大人他们都到了。”秦九跟在李无庸身边也有不少日子了,当然知道三位重臣在李无庸心中的地位了,更是不敢怠慢。 “走。去接他们。”李无庸大喜,连忙丢下手中的朱笔。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对了,秦九,你知道在京城地官员有哪些人去了吗?” “皇后与国丈来了,那些官员不都去才怪呢!不过奴才以为有个人肯定不会去的。”秦九跟在后面说道。 “谁啊?” “英国公。”秦九十分地肯定的说道:“奴才听说安南公主三天前就到了京师了,不是与几位娘娘一起的,带着几个家人就赶到北京灵境胡同里了。” “恩。”李无庸想了想忽然说道:“去告诉英国公,让他也去朝阳门吧!” 秦九顿了一下。还是小跑了出去传旨。 而这个时候的朝阳门码头,各种绿尼大轿挤满了整个码头,身着各种官袍的官员站在一旁,有的是明朝官袍,有的是唐帝国地官袍,不过都是没有品级的那种,对于前明已经满清留下来的官员,李无庸也并没有采取一刀切的形势。毕竟里面的这些官员中还是有几个是有点才能的,新王朝刚刚建立,官员缺乏,这些人在一定程度上还是有点作用的,量才施用才是最重要的,当然这些都是吏部地事情。李无庸不可能干这些小事情,可是偏偏唐帝国的根本还是在南方,吏部的官员都在南京,要等他们搬到北京来了,才能开始诠选,如今吏部的老大来了,这些生死掌控在他人手中的官吏想不来迎接都难。当然这里面少不了的是一起跟随李无庸北伐地官员,都是一些武将,这个时候也换上一身的虎豹补子前来迎接自己的相识。 排在前面的是唐帝**方的两大巨头,施琅与刘启。两人正在开心的交谈着什么。在他身后的是李岩、曹百原与罗振川等将。李过、刘体纯、陈大戈三兄弟、赵镜波等人还排在最后。众人把眼睛不时的朝远方望着什么。 “诶,你说英国公怎么没来啊?”刘体纯碰了碰旁边的高一功道:“皇后娘娘銮驾都要过来了。他不过是个臣子,怎么敢不出来迎接啊!架子还真大。” “刘兄,你就不知道了吧!”高一功忽然神秘的说道:“这几日我在京师地那些官员中打听地很是清楚,那谷振东虽然是当朝一品,却是个没人缘的家伙,每次上朝地时候,在他旁边一尺范围都没人敢站,杀气啊!别人怕。更何况他在朝堂上也不喜欢说话,整日的摆着一冷脸,好象谁欠他几千两银子一样。你说这种人会来这种地方吗?也难怪当年群臣发难的时候,也只有陛下才救他。…”高一功刚准备说下去的时候,猛的感觉背后一冷,心中吃了一惊,连忙回头一望,顿时吓了一大跳,刚刚提到的谷振东居然就站不远的地方,冰冷的眼神扫了高一功一眼,但很快的又转了回去。不过就这么一眼,把高一功吓的面如土色,胆战心惊。连一旁的刘体纯也不敢多说话,只能用愧疚与担心的眼神望着高一功。要不是自己扯到这个话题,也不会惹上这个杀神。 “诸位娘娘,听说百官都在码头上迎接娘娘等人呢!”尽管他是国丈,尽管他是刘玲儿的父亲,但是仍然是臣子,在外头他仍要称一声“娘娘”。连李无庸的其他的九个女人一样。 “这合适吗?”刘玲儿抱着已经六岁的贤郡王李定疆,皱着眉头问道。 “娘娘多虑了,这些官员中有少数人是臣等旧识,都是跟随陛下北伐的功臣,这些人来迎接陛下是不会说话的,而其他的人,臣以为都是那些希望在臣身上得到什么的。不过呆会情势恐怕由不得他们了。”刘谦望着正在吃点心的李定疆苦笑道。 “父亲,如今大局以定,您年纪也大了,能少操心的就少操心。”刘玲儿迟疑了半响方说道:“你如今贵为国丈,凌烟阁上也只是排在荣国公之后,但是你又身为门下侍中,又掌吏部,陛下虽不是刘邦,但是毕竟是皇帝啊!” 刘谦闻言眼中闪过莫名的光芒,好半响才笑道:“女儿说的话,爹爹会考虑的,只是如今大局以定,但是东宫欠缺,陛下数子也日渐长成,贤郡王地位尴尬啊!”刘玲儿当然知道刘谦话里的含义,但是东宫是谁,并不是自己所定的,当下叹息道:“陛下乾坤在握,父亲还是少担心的好。有些事情恐怕不是臣子所担心的事情。倒是父亲,就我一个女儿,刘家的香火倒是要一个人传下去的好,否则父亲的这个莱国公不到三代就被陛下给斩了。” 刘谦当然知道刘玲儿言语之间的意思,当下笑道:“你大伯家的那个叫刘安世的,还有你母亲舅的家那个王必显的,父亲已经传书让他们进京了,回头我在看看,选一个续我的香火,就成了。” 刘玲儿还准备说什么,就听外面的宦官说道:“娘娘,已经到码头了。” [奉献] 第一百九十九回 家宴 第一百九十九回家宴 乾清宫仍然是以前的乾清宫,李无庸并没有因为这里曾是多尔衮的命名而改变,再把上面的满文删掉后,仍然挂在上面。 如今的乾清宫也与往常一样做了李无庸的寝宫,一般的处理朝政大事,皇帝举行家宴也是在这里举行,当然自从李无庸入主紫禁城后,自己倒是在这里睡了几个晚上,但是要是举行什么宴会倒是头一次,如今皇后以及后宫诸人都已经进宫,偌大的紫禁城也渐渐有了些生气,而李无庸与诸女分离日久,也趁机在这里举行了一个小小的家宴。 李无庸一身月白长衫,倒是没有什么皇家威仪,其他的几个女人也都是平常服饰,拉着几个儿子、女儿的跟了上来,按照规矩坐了下来。 “今日也只只是一个家宴而已,也就不要讲什么俗理了,都坐下来吧!”李无庸欣慰的看着众人,虽然如今快要大定,李无庸这个开国皇帝也是板上丁钉的事情了,这些女人也搏得了一生的富贵,但是毕竟都是跟随李无庸的人,对于李无庸的一些习惯当然是知道的,穿平常服,用平常心来对待一切。 “谢夫君。”望着桌上的十几个小菜都是诸女喜欢的菜肴,诸女暗自高兴,大殿上顿时有了几分温馨。 “父皇,父皇,儿臣有话说。”次子贤郡王李定疆望着桌子上十几个小菜忽然叫嚷了起来。 “定疆,你说。”望着才六岁的儿子。李无庸心中一喜,连续几年来,自己为了江山根本没有照顾好自己地家庭,与他们的母亲,自己倒是生分了不少。 “父皇,您每餐都吃的这么少吗?”李定疆望着桌子上十几个小菜好奇的问道。 “怎么,你认为这些菜少了吗?”李无庸奇怪的望了自己儿子一眼。一餐饭能吃上十几道上好的小菜,再配上进贡的御酒。对于李无庸这个前世只是一个穷书生来说,已经是很不错地享受了,这些年来,李无庸的每餐也是与现在差不多。 “儿臣前些日子到了刘墉家去地时候,在他家吃的可比这个多多了,有几十道菜,把整个大桌子都放满了。里面还有熊掌呢!”李定疆提到的刘墉的人,就是当年跟随李无庸在南京城中开了“闻香斋”的家伙,他是刘谦的家奴,李定疆可以说是刘谦家的小少爷,请他过去吃餐饭也是很正常地。 李无庸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的又恢复过来,指着桌上的菜微笑道:“如今国家初立。以后要花的钱还有很多,更何况你父皇每年也不过十万两银子,要不是还有个闻香斋,我们这一家人的日子还不知道该怎么过呢?” “父皇,您是天子,母妃曾告诉儿臣。父皇是天下最大的一个人,拥有天下的一切,为什么只有十万两银子呢?”长子李定朔奇怪的问道。 “父皇是天下最大地人,但是却也是天下最没有自由的人,也同样是天下最穷的人。”李无庸苦笑道:“你现在年纪还小,等你们长大后自然会明白皇家的苦衷,只要到时候,你们莫要怪罪你们的父皇就行了。” 旁边的柳如是见气氛有些沉闷,当下娇笑道:“还是夫君好,知道我们想吃什么菜。” “怎么。在南京地时候。小妹烧的姐姐不喜欢吃?”坐在一旁的董小婉摸了摸李定朔小脑袋笑说道。 “妹妹,你当时也不是没有见到某人当初的样子。恨不得把舌头都给吞了下去。”刘玲儿用锈帕掩着樱桃小口,娇笑道。 “姐姐,就知道帮助小宛妹妹,香坠儿,你说是不是啊!”柳如是望着对面正在看众人笑话的李香君道。 “这个小妹就不知道了。小妹只知道每次董姐姐亲自下厨的时候,柳姐姐吃的最多。”李香君仍然象当年一样娇小可爱,虽然论年龄,九公主排在了最后,但是由于其性格个体形相貌的原因,仿佛是李香君最小一样。 “相公,你看他们都欺负我。”柳如是见情况不大对头,连忙向李无庸来求救。 到了李无庸这个位置,最想看到的是什么,无非是天下太平,家庭合美。如今天下即将大定,剩下的当然是家庭合美了,看着眼前这一副,李无庸也算是心里大慰了,自古后宫众人互相倾轧地事情屡见不鲜,能做到如今这种形势已经是相当地不错了。 “哈哈,说到了吃,朕前几日看了清朝福临每日吃的东西,心里非常吃惊,他上地菜是讲究‘吃一,看二,眼观三’,有吃的菜,有看的菜,有观的菜‘看’和‘观’是不一样的,看的菜,就是端上来看一眼就撤下去了;观的菜,就是要摆那不动。皇帝如果请大臣吃饭那么大臣就是受罪了不能坐着,要站着吃,否则就是和皇上平起平坐,要杀头。其次的是礼节繁琐,要行三遍六肃礼,就是‘请一个安,作俩揖,磕仨头’来三遍,这个就是常说的三拜九叩以上礼节行完了,只能吃一种菜或一种食物,想吃下一种还要再行三遍六肃礼,每次夹菜,只能夹少量,不能夹的量大。他们上菜头一道是看菜,是用江米面做的一个山,上面用鸡蛋黄摊四个字‘万里江山’。皇帝要用筷子把这四个字摸掉,叫“万里江山一扫平”,然后菜撤掉。第二道是观菜。不摆在正桌,摆在旁边的条案上。一排十三个,双耳的海碗,碗里盛各种菜,每一个碗上都坠一个银牌,牌上写着各省的名字。十三个全上齐了,表示四海安宁。如果有战乱,丢掉哪个省就不上哪个省的碗,等征讨回来再摆上。然后是吃的菜,一共三百六十样,代表一年三百六十天。所有菜全上齐了,才能开始吃。先要有一个太监,叫尝膳太监,每个菜都吃一口,为的是确保菜里没毒,他吃完了,皇帝才开始吃。桌子是会转的,好象就是眼前的这个桌子,皇帝想吃哪个菜,等到转过来就可以吃。转的速度不能快,不能慢。不能让菜甩出来也不能让皇帝好常时间吃不到对面的菜。皇帝吃饭的时候是用描金漆盒,里面有个碗,但是皇帝只能吃一碗,如果还添饭。太监会端上一个空碗,口说‘万岁,龙体要紧’,如果皇帝还是要添饭,太监还会端上一个空碗,口说‘万岁,龙体要紧’如果皇帝还是要添饭,太监会端上一个只有一个米粒的碗。如果皇帝没吃饭或第一碗饭剩下了太监会立即宣太医“万岁中交堵,食欲不振”。要让太医开方抓药。”李无庸指着桌子上的菜笑道:“一个人居然能吃那么多的菜,不是浪费是什么?就是一头猪也吃不了那么多的东西,更何况吃的多不自在啊!一个好好的宴会给整的象是坐牢一样。” “陛下说的极是。”九公主在一旁吐了口气说道。几年前自己离开了这个生自己,养自己的地方,如今自己又回来了,只可惜的是这里已经物是人非了,再也没有当初疼爱自己的父皇和母后了。自己花了一天的时间,把以前自己走过的地方又重新走了一遍,虽然大玉儿入关后把有些地方都改了改,但是却没有彻底的改了过去,仍然留有当年的痕迹。 “岳父和岳母的陵寝,多尔衮当年为了安抚人心,倒是没有为难他们,都入了昌平的皇家帝陵,命名为思陵,过些日子,我陪你去看看吧!”李无庸忽然叹息道。众人闻言也都纷纷静了下来,大殿里的气氛有重了起来。 “一个父皇的嫡子,正事不干,书也不认真去读,就整天琢磨着怎么去吃?”刘玲儿拍了拍李定疆的脑袋笑骂道:“你也不怕你父皇罚你。” 李无庸当然知道这是刘玲儿在转移话题,也接过话题笑骂道:“你母后说的对,是应该重重的罚上你一回。” 到底是李无庸与刘玲儿的基因,李定疆大眼睛咕噜的转上两圈,忽然笑道:“那就罚儿臣把这些菜都消灭掉。”说着拿起面前的筷子就往面前抢了起来。 “真是一个臭小子。”李无庸笑骂道:“我们也吃吧!再不吃,就被这个好吃鬼给吃光了。”其余的人闻言也吃了起来。 “父皇,我要去读书。”五岁的南海公主李汀忽然脆生生的说道。 “读书?”李无庸好奇的望了一眼陈圆圆,见其脸色微红,奇怪的说道:“喜欢读书,那是好事啊!难道太傅不教你吗?” “皇上,汀儿想去南京读书?”陈圆圆尴尬的说道。 “去南京读书?”李无庸皱着眉头说道:“南京有什么好呆的,天下的文学大家都齐聚北京,难道南京有比太傅他们还要高明的人吗?” “女儿听说帝**事学院招收孩儿这么大的学生,孩儿想去学,孩儿要象父皇一样纵横疆场,所向无敌,成为一个大将军。”李汀小脸通红,满脸的兴奋之色。 “哟,没想到朕的女儿居然是个不矮红装爱武装的人物,看样子日后皇家要出一个花木兰式的人物了。好父皇答应你。”李无庸摆了摆手,止住想要说话的陈圆圆道:“但现在你的年龄太小了,等你到了十六岁的时候,朕会让你与你的哥哥一起去南京帝**事大学读书如何?” “谢父皇。”李汀高兴的拍着小手说道,却没有注意到周围众女的神色。 [奉献] 第二百回 “马皇后” (一) 第二百回“马皇后”(一) 有诗云:银烛朝天紫陌长,禁城******晓苍苍。千条弱柳垂青琐,百啭流莺满建章。剑佩声随玉墀步,衣冠身惹御炉香。共沐恩波凤池里,朝朝染翰侍君王。 诗中的内容描写的是君王早朝时的情景,在卯时时刻,众官员在有司官员的引导下朝见皇帝的情景。如今大唐帝国初立,随着南京的官员到来,早朝也就集中在太和殿里举行了。太和殿又俗称“金銮殿”,位于紫禁城南北主轴线的显要位置,明永乐十八年建成,称奉天殿。明嘉靖四十一年改称皇极殿。清顺治二年改今名。 太和殿面阔十一间,进深五间,建筑面积2377.00㎡,高26.92m,连同台基通高35.05m,为紫禁城内规模最大的殿宇。其上为重檐庑殿顶,屋脊两端安有高3.40m、重约4300kg的大吻。檐角安放10个走兽,数量之多为现存古建筑中所仅见。 太和殿的装饰十分豪华。檐下施以密集的斗栱,室内外梁枋上饰以和玺彩画。门窗上部嵌成菱花格纹,下部浮雕云龙图案,接榫处安有镌刻龙纹的鎏金铜叶。殿内金砖铺地,明间设宝座,宝座两侧排列6根直径1.00m的沥粉贴金云龙图案的巨柱,所贴金箔采用深浅两种颜色,使图案突出鲜明。宝座前两侧有四对陈设:宝象、甪端、仙鹤和香亭。宝象象征国家的安定和政权地巩固;甪端是传说中的吉祥动物;仙鹤象征长寿;香亭寓意江山稳固。宝座上方天花正中安置形若伞盖向上隆起的藻井。藻井正中雕有蟠卧的巨龙,龙头下探。口衔宝珠。 太和殿前有宽阔的平台,称为丹陛,俗称月台。月台上陈设日晷、嘉量各一,铜龟、铜鹤各一对,铜鼎十八座。龟、鹤为长寿的象征。日晷是古代的计时器,嘉量是古代地标准量器,二者都是皇权的象征。殿下为高8.13m地三层汉白玉石雕基座。周围环以栏杆。栏杆下安有排水用的石雕龙头,每逢雨季。可呈现千龙吐水的奇观。 在大唐帝国中,只有王、郡王能在太和门等候,而所有的公以下的官员都集结在午门以前等候上朝,而如今大唐帝国中,诸王子年纪尚小,在太和门等候也就没有人了。而在午门前,卯时三刻刚过的时候。午门就等候了许多的官员,三三两两地集结在一起,不时的说着话,在以前的早朝中,都是卯时开始早朝,而李无庸却认为卯时太早,改在了辰时,一方面让众人能够免受寒冷之苦。另一方面李无庸认为卯时太早,皇帝这个时候一般都睡的很舒服,自己可以这个时候起来,但是后来的皇帝却是不能,一来一去之下,这些皇帝不早朝的情况也就出现了。所以也就改在辰时了。 “看,国丈来了。”人群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声,众人连忙转头望去,果然见一群人簇拥着一顶绿尼大轿缓缓走了过来,而走在轿子前面的是一身紫色官袍,胸前补子上居然绣的是麒麟补子,眼尖地人马上就认出来是国丈刘启的家臣当朝一品大将军,左卫大统领、申国公刘启,在众大臣中,也只有刘谦才有如此的待遇。让当朝一品大将军当护卫的。 随着轿门的打开。露出了刘谦的身影。 “老爷,到了午门了。”刘启在旁边低声说道。 “刘启啊!老夫都说了多少次了。你如今是当朝一品,又是国公之尊,不可对老夫如此。”刘谦叹了口气道。 “小子不管有多少地成就,总是老爷门下出去的,护卫老爷也是应该的。”刘启仍然是当初的样子。 “哎!”刘谦摇了摇头,自己也不知道说了多少次,却没有任何的改变,刘启仍然是大清早的等在家门口,都是一品大将军了,连个轿子都不坐,还是骑着高头大马。也幸亏自己的主子是李无庸,否则恐怕早就被人参倒了。 “参见国公大人。”“参见国丈大人。”众多的大臣也纷纷来到刘谦的轿前。刘谦也对众人拱了拱手,虽然他也知道这些人对他巴结,有的人是真心敬佩,但是更多地人却是想借着他刘谦这颗大树望上爬。 “军师与尚书令来了吗?”刘谦望了望左右,问道。 “两位大人并没有赶到。”刘启在旁边说道。 “刘启啊!今日陛下恐怕要在太和殿点将出征了,你可要准备好了。”刘谦望了望左右,忽然对刘启轻声说道。 刘启吃了一惊,虽然四川地情况自己也是知道一些,以前相互算计的张献忠地三个干儿子,这次罕见的联合在一起,实力一下子超过了杨展,杨展也呈现了不支的情况,告急的文书几乎每天都能接到一封。而李无庸仿佛根本没有出兵的意思,今日从刘谦嘴巴里得到消息,如何不让他吃了一惊。 “军师,你可是来晚了?”正在沉思的刘启忽然被刘谦爽朗的声音给打断了。抬头一看,果见宋献策那矮小的身躯站在前方。 “国丈,陛下仁慈,不忍我等受风霜之苦,把早朝时间推迟到了辰时,下官身子骨可是老了,不能与国丈相比较,所以来的晚了,不过尚书令可是比我等来的更晚啊!”宋献策笑道。 “军师又何必拿下官来说话呢!”顾炎武满面红光的走了上来,年纪才三旬就已经成了帝国的宰相了,这在历朝历代中也是很少见的,年少得志啊!饶是他做事稳健,但是眼睛里也显示出他心中的兴奋。 “鄂国公到”、“英国公到”、“危国公到”…随着辰时地接近,大唐帝国的大小臣工也纷纷赶到了午门前。等待着皇帝的驾到。 “皇上早朝,众臣早朝。”太和殿前响起了秦九的大喝声。于是在有司官员的引导下,众人排成了两派,文武对列,文官前的是军师宋献策、侍中刘谦、尚书令顾炎武,而武将是施琅、刘启、谷振东等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和殿内响起了一阵山呼声,大皇帝李无庸御驾太和殿。开始了大唐王朝迁都北京后的第一次大朝。 “有本早奏,无本退朝。”秦九扫了众人一眼。冷森森地说道。 此时的大殿内,在京地六品以上的官员都集中在这里,但是在这里上奏的都是大事,一般的小事由三省八部就可以解决了。否则就算李无庸精力再怎么充沛也忍受不了那么多的奏章。而这些官员虽然也是来议事的,但大多都是个摆设,但是这种在大殿内议事,又何尝不是一种升迁的途径呢!只要自己地一道主张或者建议被皇帝所认同。升迁的速度将会是大大的有,也不用苦等三年一度的吏部考核了。 “陛下,如今天下一统在即,仅有四川一带逆贼张献忠不服王化,臣叩请陛下早日发天兵,收复四川。”秦九话刚落音,兼管兵部尚书的中书令、军师宋献策就站了出来。 旁边的刘谦大喜,见宋献策带头说了出来。也站了出来奏道:“四川总兵杨展数日飞报三省,告急文书也堆满了整个兵部,贼人贼多势中,自秦老夫人去世后,秦军逐渐势弱,士气也远输于以前。张献忠三子首次联合在一起,杨展不敌也是肯定的。陛下还是早做打算的好!”其余众人也都纷纷站了出来,武将们更是期待着马上要出兵一样。毕竟帝国快要一统天下,以后打仗地日子也不会太多,逮到一次就是一次。 李无庸坐在宝座上,看着众人,嘴角上露出奇怪的笑容,道:“众爱卿,如今国家初定,民心思定。那张献忠在四川听说横征暴敛。不得民心。那巴蜀之地,山川险恶。朕虽想早日还四川百姓一个太平天下,但是恐怕战争日久,会不利我朝建设发展。” “陛下仁慈,但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陛下为天子,则为上天之子,那川中百姓也为陛下子民,陛下怎可以区别对待呢!”刘启忽然说道。 “哟,我们的忠厚将军嘴巴也厉害了啊!”李无庸笑道:“既然如此,传檄天下,朕要亲征四川。” “陛下不可。”顾炎武连忙说道:“陛下乃天下至尊,岂能冒箭石之危,至险境,如今我朝猛将如云,谋士如雨,施琅、刘启、谷振东等将军都是将帅之才,陛下可选一人前去就可以平定巴蜀,又何必亲自前往。” “那众爱卿以为何人前往的好?”李无庸望了众人一眼。 “巴蜀道路难行,当以沉稳厚重之人前往,陛下曾夸赞刘启将军沉稳厚重,实为不可多得的稳将,臣以为可以担此重任。”李无庸睁眼看去,见是礼部侍郎袁三甲。 “其他的各位臣工可有别地意思吗?”李无庸又望了众人一眼。 “臣以为英国公可以出任大将军,收复四川。”高一功忽然出列说道。 “英国公虽然每战必胜,但是四川是我汉家天下,张献忠也是我汉家子民,不可。”王夫之连忙阻止道。谁都知道谷振东打仗的方法,仔细寻思一下也确实如此。 “军师,你看呢?”李无庸望着低头不做声的宋献策说道。 “臣以为危国公可以出任抚远大将军。”宋献策看了看刘谦,然后低头说道。 “恩,军师言之有理。”李无庸忽然点了点头,“封危国公李岩为抚远大将军统领左右卫大军十万,回合四川总兵杨展出兵四川。退朝吧!”说完甩了甩袖子就朝后殿走了过去,留下了一脸奇怪的众人。 刘谦望了望上面的龙椅,又望了望马上要出殿门的宋献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也跟着朝外面走了出去,刚在殿门口就见一小太监走到身边手道:“国丈大人,皇后娘娘有请。” “皇后娘娘?”刘谦吃了一惊。 [奉献] 第两百零一回 “马皇后” (二) 第两百零一回“马皇后”(二) 刘谦虽然奇怪刘玲儿为什么派内侍前来召唤,但是还是不敢怠慢,跟在小太监后明朝坤宁宫走了过来,走了一会儿,好不容易到了坤宁宫的门口,正准备让人去通报,却见皇后身边的侍女翠儿走了出来,躬身道:“国丈大人,皇后娘娘有吩咐,若是国丈来了,自行进去,不必通报了。”尽管刘谦是刘玲儿的父亲,但是这里是皇宫,而不是他的莱国公府,进了后宫,就必须遵守后宫的规矩,刘谦也是一样。 刘谦不敢怠慢,当下在滴水檐下正了正衣冠后方才进了去,进了正殿大门,就见刘玲儿正坐在绣凳上翻着一本书,显然正在认真的阅读着。 “老臣刘谦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刘谦不敢怠慢,就算刘玲儿是自己的女儿也一样,恪守君臣之道,不敢有丝毫的逾越。 “父亲,在这里就你我二人,就不必多礼了。”刘玲闻言赶紧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把刘谦扶了起来,喊道:“给国丈端个坐儿来。”然后又轻声埋怨道:“父亲也真是的,你也这么大年纪了,还对女儿动不动就跪拜,做女儿的哪有接受父亲如此大礼的啊!”说完把刘谦推到了一绣凳上,并且亲自奉上了香茗。 刘谦见状也老大慰怀了,端着香茗毫不客气的喝上了一口,微笑的解释道:“如今你也是皇后,一国之母。以前陛下所统治的也不过一长江而已,御使台地那些人就经常拿这些礼仪来参奏别人,如今陛下快要一统天下了,这些御使台的人更是不得了了,万一若是让他们知道为父见到了皇后娘娘,没有行大礼,恐怕陛下那里的弹劾奏章就可以把我这把老骨头给砸死了。” “哪里有那么严重。陛下也是一个孝子,您是他的岳父。哪里有那么多的规矩啊!前不久松儿还在他背上骑大马的呢!哪里有点做皇帝的样子啊!”刘玲儿娇笑道。 刘谦闻言,眉头一皱,忽然问道:“我听太医说你又有了身孕了?” “不光我有了,九公主、柳妹妹也都有了,这几日陛下都歇息在香坠儿那里呢!”刘玲儿忽然娇羞道。 “有了就好啊!有了就好啊!”刘谦忽然自语道。 “父亲,您在说什么?”刘玲儿问道。 “没有,没说什么。”刘谦忽然道:“不知娘娘今日叫老臣来有什么吩咐不成?” 刘玲儿闻言。脸上地笑容忽然消失了,好半响忽然叹息道:“女儿自从当了皇后后,奉命总领六宫,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为了能使陛下安心朝政,自己边学边治理后宫,惟恐有不周到地地方,这些日子自己也寻找了不少前人的例子看看。比如说前唐太宗时期的长孙皇后,前朝洪武年间的马皇后。” “不错,女儿是应该好好看看她们的一些记载,长孙皇后贤良恭俭,她的‘居安思危、任贤纳谏’一直影响太宗皇帝一生,不愧是千古贤后。而马皇后虽然出身粗鄙,但是朱元璋称赞她母仪天下,慈德昭彰,所以谥号为明德,她们两个人的事迹是值得皇后娘娘去认真学习一番。”刘谦也点点头,饶是他是男人,也不得不佩服两位皇后巾帼不让须眉。 “但是女儿却更喜欢马皇后。”刘玲儿忽然叹息道。 “这是为何?”刘谦奇问道。 “因为长孙皇后有个兄弟叫长孙无忌,是前唐地重臣,辅佐了两朝天子。而马皇后却没有一个亲戚在朝廷为官。”刘玲儿半响后方才回答道。 刘谦闻言大吃一惊。长孙无忌,前唐代宰相。字辅机。河南洛阳人。其祖出自鲜卑拓跋部贵族。父晟。隋时名将;妹为太宗皇后。长孙无忌善于谋划。从小就和李世民亲善,太原起兵后。常从世民征伐,参与机密。唐武德九年,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他是策划和组织者之一。贞观年间,历任吏部尚书、尚书右仆射、司空,封赵国公,与房玄龄等同为宰相。贞观十七年太宗废太子李承乾,无忌以母舅和元勋的地位决策立晋王李治。二十三年,太宗病危,他和褚遂良受命辅政。高宗李治即位后,他为首相。永徽四年,房遗爱谋反,长孙无忌主审,李治借此杀死和流配诸王、公主、主婿等亲贵十余人,巩固了统治。永徽六年,长孙无忌和褚遂良反对立武昭仪(即武则天)为皇后,未果。显庆四年许敬宗迎合武后意旨使人诬告长孙无忌谋反,长孙无忌被流放到黔州,被迫自缢死。而马皇后就不同了,她对娘家人极为怀念,每当说到父母早逝就痛哭流涕,明王朝建立初期,开国皇帝朱元璋大肆封赏功臣。朱元璋的老婆,时已荣任皇后的马氏及其娘家人在战乱年代跟随朱元璋出生入死,南征北战,立下了汗马功劳,理应在封赏之列。然而朱元璋在征求马氏意见时,马皇后则表示反对,说“国家的官爵应当加给贤能之人,我的亲属们,未必有可以用之才。”虽然一个显赫一世,以而另一个也只是追封父母而已,但是实际上两者的区别却有着天壤之别。 “娘娘可是听到什么风声了?”刘谦心里也微微不安的问道。 刘玲儿摇了摇头,说道:“陛下是个什么样地人,虽然天威难测,但是女儿还是知道他不同于朱元璋,也不是刘邦那样的人物,他是不会干出杀戮功臣的事情来,但是前提是不能有其他的心思,前几天,他到我这里来吃晚饭,奏章也是在女儿这里批阅的,女儿不时的见他把一些奏章扔在地上,当下不忍心上前拣起来,却其中发现了不少地都是参奏父亲您逾制,更有的人说你要谋反。好在陛下信任你老,并没有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但是话要是说多了,天知道陛下会不会放在心上,天威难策啊!女儿还听说今天上朝的时候,礼部侍郎袁三甲奏请让刘启担任抚远大将军,出征四川,朝中的哪个人不知道那袁三甲是你一手提拔上来的,他今天奏请刘启,天知道陛下会怎么去想。” 刘玲儿的一番话把刘谦吓了一大跳,大惊道:“玲儿,陛下经常到你这里来批阅奏章的吗?” 刘玲儿见状,赶忙道:“那也不是,乱的很,有的是时候去贤妃那里,有的时候去淑妃那里,大多数都在南书房里,怎么,父亲有问题吗?” 刘谦闻言方在放下心来,知道李无庸并非是借刘玲儿之手来警告自己,当下摇了摇头道:“官场上,不管哪朝哪代都是一样,其中不乏一些奸徒,这些人正期盼着踩着我们这些老家伙望撒谎能够爬呢!没什么大不了地,对了,皇上知道你今天把我叫来吗?” 刘玲儿点了点头,道:“女儿已经与陛下打过招呼了。” 刘谦猛地望了望左右,然后低声问道:“陛下在坤宁宫可曾提到过东宫的问题了?” 刘玲儿摇了摇头道:“陛下在后宫从来不提这个问题,对每个儿女都是一样,并没有亲疏地区别,怎么,父亲有问题吗?”虽然刘玲儿也十分的大度,但是女人一旦有了孩子,丈夫也就排在了第二位了,更何况的一个帝国的继承者。 看着刘玲儿紧张的模样,刘谦摇了摇头道:“大概是因为各王子年纪偏小,陛下也还没有确定东宫的人选,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陛下不会因为定疆是皇后嫡出,就会有所偏袒,本朝国号曰唐,陛下也不想走前唐的老路,但是他却不知道的是东宫不早点确立是有可能选出一个好的继承人出来,但是同样的也会导致诸王争储。白白的消耗朝廷的实力,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也不知道我们这位皇帝是怎样去想的。” “那该如何是好?”刘玲儿吃了一惊,历朝历代为了那把椅子,父子、兄弟反目成仇的比比皆是,哪一次不是弄的骨肉相残,成功者在登上那把椅子后对失败者进行无情的打压。刘玲儿虽然与众女的关系较好,如同姐妹一般,但是天知道日后她们的孩子会如同他们母亲一样亲密无间吗? “陛下既然设了这个局,恐怕也早有准备了,如今定疆还小,你平日里多加教诲,不要让他成了前唐的李承乾就行了,毕竟他是皇后所出,也还是大有机会的,立东宫无非是立长、立嫡、立幼、立贤、立能而已,如果定疆能够占据其中的三条,也就稳操胜券了。”刘谦眼睛里充满着睿智的目光,“到那个时候就算是陛下另有打算,也不得不考虑一下满朝文武的想法了。” 刘玲儿闻言也不由的放下心来,当下又说道:“父亲,上次回京的时候,您向女儿提出的那两个兄长,如今可确定了哪个过继过来啊?” 刘谦微笑道:“依父亲看,你大伯家的那个刘安世,人比较机灵,学问也还不错,你母亲舅家的表兄,人太老实了,不适合进入官场啊!” “只是一个世袭国公罢了,也不一定让他进入官场,官场黑暗,女儿现在虽然是皇后了,但是还是向往山东的日子。”刘玲儿叹了口气道:“到了京城,也不要让他们老是待在家里,有空到京城四处走走也好。” “这个是自然的了。”刘谦点了点头道。 [奉献] 第二百零二回 新的世家 (一) 第二百零二回新的世家(一) “秦九,没想到这北京热闹程度不差南京了啊!”北京的大街上,一身着锦袍的三十左右的中年人好奇的对周围打量着,仿佛是没有见过世面一样,又或者是刚进城的土包子一样,让人看了就想说乡巴老,不过看他的穿着却是富贵人家打扮,身后的中年人白面无须,点头哈腰,显然一副奴才模样。 “公子,这在天子脚下,自从公子来到这北京城,我大唐的都城就在这里,想不热闹都难啊!南京城虽然也是大都市,但是还不能与京师相比较。”那个秦九谗笑道。 “没想到你这个奴才还会说话啊!”看官不用猜也知道这两位就是当今大唐天子李无庸和他的大内总管秦九了。“南京城中虽然是商业发达,繁荣程度也在某种程度上与北京差不恶劣多少,但是到底是南方城市,缺少的是北方城市的大气,北京毕竟是明王朝经营了数百年的地方,有些地方是南京没有的优势。”李无庸敲了敲手中的折扇说道。 “那是自然,到底这里是公子爷呆的地方,首善之地,那些商人们各个都想到这里沾公子爷点光呢!好讨个吉利。”秦九又接着在旁边拍了拍马屁。也难怪历朝历代这些宦官是打了又起来,从来就没有消失过,一方面固然是皇帝老爷怕自己带上了绿帽,在宫中需要这些废人,而另一方面却也是这些人说话说的好听,这些人平日里在宫中除掉伺候他人。剩下地时间就是琢磨着怎样去讨好自己的主子,让自己在宫里活的更好。大唐王朝经历了前明王朝的经验教训,李无庸在宫中醒目的地方都亲自书写着“后宫后妃、太监、宫女等干政者,杀无赦。”虽然不能从根本上根治这类情况,但是总能压制自前明以来,太监乱国的那种歪风邪气。 “秦九,京师之中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地吗?我听说有个八大胡同的。你知道怎么走吗?”在很久地时候。李无庸就听说过八大胡同的,北京的胡同是世界上有名的多。但是如此众多的胡同中,名扬中外的却只有八大胡同了,在北京的人都知道八大胡同在什么地方,也只有李无庸这个闻其名,不知其在何方地人才会问这白痴般的问题。 “公子也,您要去八大胡同?”秦九吓了一大跳。八大胡同是什么地方,秦九当然知道。那里就是有名的勾栏所在,都说如今的天子风流,当年的秦淮河边的七大花魁一个不落的进了紫禁城,成了当时有名的花花侯爷,本来这几年来,李无庸再也没有添过任何女子,没想到地是如今心思又来了,难道自古以来皇帝都有寡人之疾。当今皇帝酷爱的是这一口?秦九眼珠子转了几转。 不过尽管秦九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带李玄到那地方去,那里是北京城有名的地方,经常有一些达官贵人去那里,一旦让哪个官员认了出来,那明天那些御使台的人不把自己给剥了皮才怪呢!只要那个时候后宫的几个娘娘还给自己留着皮地话。 想到这里秦九顿时觉的背上在发痒了。“嘿嘿,公子,八大胡同都是一些污秽之地,去了恐怕会污了您的龙足,依奴才看,还是去天街吧!那里好玩的多,有玩杂耍的,还有许多小吃的,您不是说要买些好吃的给家里的那些主子吗?去天街最好了。” “怎么,你怕了他们。难道公子爷就不能杀了你吗?”李无庸冷森森的说道。到底是在沙场上征战过十年的人了。一身地杀气,压地秦九动弹不得。 “是。是,奴才带您去。”秦九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里喊道:“也罢,碰到这样地主子,也算是我秦九倒霉,先把眼前这关过去再说,剩下的日后再说,但愿今天千万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否则恐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八大胡同是北京有名的勾栏之地,这些地方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经营的是晚上的活,白天是不开门的,秦九虽然是大内总管,但也负责整个紫禁城中的一切,接触的东西也比较多,而李无庸虽然贵为天子,但是也并非那种长在妇人之手,养在宦人之手的那种天子,事情虽然没有做过,但是见的多了也能明白一点道理。于是主仆二人在北京城逛了一下后,等到了天黑,李无庸二人兴冲冲的朝八大胡同走了过去。 到底是全国有名的地方,八大胡同指的是百顺胡同、胭脂胡同、韩家潭、陕西巷、石头胡同、王广福斜街、朱家胡同、李纱帽胡同。当然实际上的八大胡同并非专指这一八条大街的,而是泛指前门外大栅栏一带,因为在这八条街巷之外的胡同里,还分布着近百家大小ji院。只不过这一带的勾栏所在没有这八大街有名而已,质量与这八大街上的娼女不在一个档次上的,恩客也是那些没钱没势力的人才去的地方。 “公子,我们去哪家?”秦九望着李无庸说道。 “哪家胡同有名啊?”李无庸摇了摇折扇道。 “兄弟是第一次来吧!”这个时候旁边的一个长相富态的中年人微笑道。 李无庸看他身着锦袍,质料是巴蜀所产,而刺绣工夫却也是苏州锦绣坊出来的,显然是个有钱的主,再看的模样,显然是经常来的家伙,当下拱了拱手说道:“在下山东唐李,是个生意人,第一次来京师,久闻八大胡同之名,慕名来访,嘿嘿,却不知道怎么走了?” “想来也是,兄台要是北京人,不可能不知道八大胡同的美妙所在。也罢!你我相见也是缘分,今日为兄就带贤弟见识一番!”中年富态一脸地暧昧。 “还没请教兄台大名呢?”李无庸拱手道。 “为兄是前大街的金九两。受道上兄弟抬爱叫我一声九爷,唐贤弟要是看的起的话就喊一声九哥就行了。”金九两果然厉害,一开口就让当今天子喊他九哥。 李无庸倒并没有顾忌这么多,这个时候他对那个金九两名字感到好笑,不知道这位老兄是干什么勾当的,或许他的父亲是干卖肉的,别人称一斤。他总是卖九两,一来一去。就把他地儿子取做了九两。 “九哥!今天您是想去哪家胡同哪家所在啊?”李无庸朝后面正要发火的秦九摆了摆手,九哥就九哥,今天一过天知道还能不能会面呢!让他站点便宜又怎样。 “嘿嘿,不瞒您说,这八大胡同中没有兄弟不知道地事情,今天的胭脂胡同怡红院中有大好处,你看看。今天兄弟可是带了大本钱了。”说着死胖子就从袖筒里掏出了一叠银票,上面的也是千两一张的,看其厚度大概有十几张,也就是有一万多两银子,看的李无庸直叹京师的八大胡同果然是个挥金如土,纸醉金迷的地方,丝毫不下于南京地秦淮河了。 “怎么今天怡红院里有花魁出现?”李无庸充当了一下老手。 “兄弟不愧是做大买卖的人,一下子就猜了出来。”金九两那细小的眼睛猛的一亮。 “呵呵!”李无庸微笑的点了点头道:“小弟初来北京。还请金兄带路啊!” “好说,好说。”金九两点头笑道,领着李无庸就朝胭脂胡同走了过去,而秦九瘪了瘪嘴,也跟了上去。 北京的ji女分为“南班”与“北班”两种,一般来说。“南班”的ji女主要是江南一带的女子,档次高一些,不但有色,而且有才。这样地ji女陪的多是达官显贵,如京城名ji赛金花、小凤仙等。“北班”的ji女以黄河以北地区的女子为主,相貌好,但文化素养差一些。“八大胡同”的ji女以“南班”居多,故多为一、二等ji院。而其它地区的ji院,大多数是“北班”。 而怡红院就是典型地南班,不管是从ji女的肤色。还是其他的方面来说。都是南方风味,就是从它的建筑风格来说。也充分的体现了南方园林风采。走过一路的大红灯笼,李无庸仔细的数了一下,一路行来大约有十几家上等的勾栏,等快要走到尽头的时候,终于见到了一个大大的招牌,上面写着“怡红院”三个大字。 而进了怡红院并没有见到想象中地那些龟奴或者老鸨前来拉客地情景,而是有许多人正端坐在那里,或一两个,或三五个,坐在一起,或吃着果脯,或尝着好茶,或低声的交谈着什么,不过李无庸从他们地神色上却能看的出他们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而是都是用余光朝对面的高台上望了过去,显然是在等待着什么。 问了半响才知道是等待着花魁的降临。 那秦九一进大厅就扫了一眼大厅,果然发现其中有几个平常不起眼的官员,大概是这个时候众人的心思都不在旁边众人身上,所以才没有发现秦九这个皇帝身边的人物。尽管如此,秦九还是吓了一大跳,赶紧在李无庸耳边说了几句。 而李无庸也皱着眉头扫了一下周围,仿佛是厌弃周围的吵闹声一样,对金九两微笑道:“九哥,依小弟看,这大厅之中吵闹非常,你我不如在周围选一清静所在,如何?” 那金九两虽是个俗人,但是想了想也点了点头,招呼一下龟奴,甩出了一张千两银票,龟弩顿时大喜,点头哈腰的把三人带到了一小静室,推开窗口,就能看到那座高台所在。两人坐了一下,边喝茶边聊了起来,倒也很是投机。 正聊的高兴的时候,猛的一听堂下一阵锣下,金九两大喜道:“花魁来了。”李无庸一听,也停了话语,朝高台望了过去。 [奉献] 第二百零三回 新的世家 (二) 第二百零三回新的世家(二) 桃红色的丝裙,淡紫的纱绢拖尾,宽阔的大袖,同样桃红颜色的丝绢披帛,宛如画上下凡的仙女般,飘飘盈盈。头上是斜斜插着一朵新鲜的桃红荷花,只展开了几个花瓣,层层叠叠的含苞欲放,还有星星点点的水滴沾在上面,淡淡的花香扑鼻。眉心点了一粒胭脂痣,眉如远山含黛,端的是一位大好美人。 “九哥,知道她的名字吗?”李无庸摆了摆扇子,低声问道。 “如烟,如何兄弟?”金九两狠狠的喝了口酒,压住来自丹田中的yu火。 “如烟如梦,没想到世间有如此美丽的女子啊!”饶是李无庸在宫里看到少的女子,皇后和几个贵妃也都是美女,但是若是论起妩媚来,还是差上眼前人一筹。 “灯火摇曳,美人若隐若现,待到舞得兴起,惊起哇声一片啊!”没想到的是金九两这个浑身充满铜臭之人,也有几分意境,虽然把辛弃疾的词改的面目全非,但是不得不承认,与眼前的情景倒是很是相和,不由的不让李无庸点头啊! 灯光也逐渐暗了下来,怡红院里响起了清清的曲子。 只见那如烟站在台上,随着曲子悠悠的起舞,如同飞天一样,显然是唐朝的宫廷霓裳舞。没想到这个怡红院也是一个藏龙卧虎的地方。 整个怡红院像是醉了般,一点声音也没有。只听到那清丽婉转的琴声,只看得到一个身穿桃红纱衣地女子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一曲终了,怡红院里还是没有任何声响。李无庸叹了口气,能够布局这样的人显然是个大家,抓住了众人的心理,朦朦胧胧才能产生美,虽然这种情况放在以前很是正常。但是在这个年代却已经很是不容易了,李无庸不由的对设计这一幕的人有了些兴趣了。 在这样勾栏所在。烟花之地,最不缺的就是叫好声、掌声,而最缺的就是这样地沉静。只有沉静,才能知道所有人都已经真真切切的被舞者,引了去,沉了进去。 嘴角轻扬,微微一笑。端显无限风光,盈盈一福身:“小女子如烟,见过各位大爷。” 一语刚没,人们才从刚才地沉静中清醒过来,叫好声,连成一片,李无庸所在的清幽所在,也被金九两那嗓子给吼了出来。怡红院仿佛在这个时候也要塌下来一样。看到如此情景,如烟笑了,笑的是那样的得意与骄傲。 旁边的老鸨也早就站了出来,如此情景仿佛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样,笑吟吟的走到台上,“按着咱们怡红院地规矩。今晚我们如烟第一次出场,也就是出阁了,各位爷喜欢的可以出价,还是老规矩,价高者可得。要知道*宵一刻值千金哦!” 人群又是一阵喧闹。 这个时候如烟缓缓的走出来,福了福身子,一字一句的说道:“小女子如烟素闻进得怡红院的,都是些才华横益的爷,今日小女子斗胆提个主意,希望各位爷不要见怪。在这京城之中。想那才华横仪者必然不是少数。今日小女子出了一副对联,竞价的前十位都有机会前来相对。胜利者如烟当尽心服侍,不知各位爷认为如何?”李无庸点了点头,虽然姑娘头一次出阁,所选的恩客一般都是有钱地主,要是相貌英俊那是再好不过的,但是大部分都是粗陋不堪的主,想这些花魁如何愿意。这一切仿佛也成了这个行业的规矩一样。这样一来既能保证老板的利益,又能照顾一下姑娘的感受,倒也不错。 “九哥,你可要注意了,对方可是向你下战书了。”李无庸微笑地对金九两说道。 “贤弟,今天恐怕是没机会了。”相反金九两并没有任何的喜色,按照道理他身上的银票虽然在京城不算最多的,但是前十名还是有机会的,没想到居然这么没信心。 “金兄此话怎讲,就算那对子是天下奇对,小弟也可以出点主意什么的啊?”李无庸奇问道。 “贤弟可看见那前面几个人。”金九两指着下面众人之中,靠在前面的几张桌子。 这个时候李无庸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那高台下坐着四个年轻人,正不时的说笑着什么。神情较为嚣张,丝毫不把众人放在眼里,一副老子最大的样子。 “怎么?金兄认识他们?他们是什么人?好象有点来头。”李无庸皱着眉头问道。 “老兄真是外地人,只要是北京的,没有人不认识他们四个人地。”金九两一脸厌恶。指着中间地那个锦袍年轻人说道:“看到那个人没有,就是京城四虎中的老大,叫刘安世。” “刘安世这个名字好熟悉,我好象在哪听过一样。”李无庸皱着眉头说道。 “当今国丈、侍中大人、莱国公、凌烟阁功臣第二位刘谦刘大人知道不?”金九两问道:“他就是刘大人地侄子,而那刘大人以前只有皇后娘娘一个女儿,后来嫁给了陛下,如今也封了公了,总要留个后吧!据有人说这个刘安世就是日后的莱国公了,想想看当今陛下的小舅子,谁敢惹啊!这不,刚一到京城没两天,就成了他们的头了。” “那剩下的几个人呢?”李无庸皱着眉头问道。 “呐,那个年纪较长的就是鄂国公的小舅子林启成,排在第三个就是已故的兖国公的儿子曹国忠,排在第四位的是从南京来的,虽然没有爵位,但是他老子就是当年陛下的从龙之臣,掌管陛下一家内务府刘庸的公子刘必达。”金就两不屑的说道:“这几个人在北京虽然不是无恶不作,但是只要是与他们作对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前几天户部侍郎王赞因为看不惯他们在天香楼吃饭没给钱就说了两句,没想到就被那个曹公爷找几个下人当场就把王大人打的鼻青脸肿的,连上朝都没去,晚上还送了几百两银子去了国公府道歉了呢!简直就是荒唐。” “如此行径,难道顺天府就不管吗?”李无庸脸色铁青,从小到大,李无庸最讨厌的就是这些太子党们,仗着他人的权势,胡作非为的。 “贤弟,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经商的,我们商人讲究的是趋利避害,看看这些人,哪个是我们能惹的起的啊!都是背后大有势力的人物,你靠什么去跟他们比啊!告御状,得了吧!贤弟,虽然当今贤明,但是你也不想想陛下能有今日,是靠谁啊?还不是他手下的那些将军,这些人都是与那些功臣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陛下会惩治他们吗?历朝历代一个新的王朝的建立,必然会有新的世家出现,这种情况也是很正常的了。”金九两拍了拍李无庸的肩膀淡笑道。 “老哥还真是智者啊!”李无庸闻言强笑道,亲自给金九两倒上了一杯酒。“还没问九哥是做什么行当的呢?” “大米,小本生意,小本生意。”虽然金九两言语间甚是轻松,但是李无庸从他的眼睛里感到了那份自豪。他所谓的小本生意绝对不是那么简单了,京城之中藏龙卧虎,能被人称为“九爷”的人,岂是小本买卖那么简单。 “秦九,你去外面把如烟给我争下来。”李无庸忽然淡淡的对秦九说道。那秦九历经两朝,哪里不知道李无庸是想有事与金九两交谈,只不过不想让自己知道罢了,尽管自己是大内后宫总管,但是自己却知道自己什么事情该知道,什么事情不应该知道,当下应了一声,悄悄的退了出去。 那金九两走南闯北,见状知道眼前这个人不是简单的人物,当下小心翼翼的问道:“唐爷有事要交代?” “闻香斋我听说是陛下在潜邸的时候开的,现在凭借皇上与国丈的权势,在南方已经占了大头,我听说不但有了香料,还有了木材、大米、钢铁等等,就连朝廷控制的盐等物,他都有所涉猎,九哥难道不认为他经营的东西太多了吗?”李无庸摆了摆自己的扇子,眼睛却朝着如烟望了过去。 金九两神色大变,望了望左右,又仔细的看了李无庸半响,迟疑问道:“小弟可是听说那刘墉是皇上的管家啊!听说陛下每年都给自己定了年俸,每个月十万两银子,想那陛下要养活一大家人,平日里又要赏赐,十万两哪里够啊!不瞒老兄的话,就是小弟我们这个档次的人,每个月花费也是十万两左右,要是没了闻香斋,陛下如何实现当初的圣旨啊!那刘墉也是看了这点才会大胆的进入其他行业,他是谁啊!可是陛下的大管家,别人能和他挣吗?” “没有竞争,没有压力,如何赚钱啊!有钱大家赚啊!我相信陛下也是明事理的人,不会反对的,说不定陛下还会支持你的。”李无庸神秘的望了金九两一眼。 “真的?”金九两的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目光。 “当然,你看看底下的那四个人,一旦要是让陛下知道了,你以为他们还能象以前那样欺行霸市吗?居然连朝廷命官都敢打,简直就是无法无天,就是象造反。简直就是活腻了。”李无庸一脸的杀气。 “请牡丹阁唐公子、金九爷。” “请……” “唐兄,请。”金九两见状,连忙趁机转了话题。 [奉献] 第二百零四回 新的世家 (三) 第二百零四回新的世家(三) 李无庸见自己与金九两果然排在上面,知道是秦九撒了不少银子的结果,正准备招呼金九两过去凑凑热闹呢!虽然李无庸并没有多少的寡人之疾,但是遇到这种女人,还是很难得的。 “慢着!”一阵冷喝声突然从下面喊了起来,正准备登楼接受如烟第二次考察的众人也都停了下来,连李无庸也好奇的朝这个有闹事意向的人望了过去。果然是京城四虎中的人物,只不过不是四虎中的老大刘安世,而是老四刘必达开口的。靠,连桥段都是一样,当个老大就是好,什么事情都有别人来出头。 “怎么,刘公子有问题吗?”如烟望着刘必达柔声说道。李无庸吃了一惊,虽然如烟话说的媚,但言语间却有着一丝刚强,甚至说是瞧不起,如此女子倒更是让李无庸感到好奇了,能够不畏强权的红尘中的女子倒是不多见的,更重要的是面对如此众多的太子党的人物更是不简单了。到底是什么让她有如此大的胆子呢! “秦九。”李无庸招过秦九,指着如烟淡淡的吩咐了几句,只见秦九微微一惊,但是还是低着头走了出去,看的旁边的金九两暗自吃惊。 “如烟,怎么着我们刘国公在京城也算是一个人物,当今皇上还是我们小公爷的姐夫呢!如今在你们这个小小的怡红院头牌出阁的时候,居然刚见一面就被赶了出来,传到外面去。我们莱国公府的面子往哪放啊?我们陛下地面子往哪放啊?”刘必达望着如烟的诱人的娇躯,不由的狠狠的吞了口口水。 那刘必达原以为自己抬出了两个大人物的时候,如烟会就那个势头下来。哪里知道如烟瘪了瘪嘴冷笑道:“奴家听说如今莱国公府上还没有说你们老大会是下一任的莱国公大人吧!既然没有承认,也就是不是陛下地小舅子了,再说就算是陛下的小舅子又怎么样,当今圣明,一旦让他老人家听说你们几个人在外面借着他老人家耀武扬威。恐怕陛下也不会那么好说话吧!不要拿莱国公地招牌来吓唬一个小女子,小女子不怕。”义正词严。连打带消的把刘大胖子的一番话打的一干二净,还狠狠的教训了众人,倒是让了李无庸再次吃了一惊。 “好,好,如烟姑娘说的好。”这个时候刘安世站了起来,轻轻的推了推刘必达,对如烟拱手道:“在下见过如烟姑娘。刚才姑娘地话让在下醍醐灌顶,让在下十分钦佩,今日小生前来,一是散心而来,二是为姑娘风采而来,今日一见,果然让小生眼前一亮,今日小生兄弟几人黄白之物没有带足。他日必然奉上,但今日是姑娘出阁之日,小生对姑娘仰慕已久,还望姑娘成全。”顿了顿半响,又说道:“今日我父亲已奏请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也已经同意让小生作为下一任莱国公。只等着明日早朝之上,陛下下诏书了。”言语间仿佛已经定下来一样,说的也是,谁不知道陛下与皇后娘娘情深意重,对莱国公更是尊敬有加,更重要的是只不过莱国公的下一位接替人而已,也不是皇帝的家事,谁能管上那么多。 果然是老大级的人物,说起话来软硬兼施,那如烟闻言果然蹙眉起来。显然十分的为难。先前她就知道如今莱国公家有两人竞争做下一位继承人,说到品行。却是那一位王必显忠厚老实,乃是一谦谦君子,可是偏偏刘谦选了眼前这个人。这下倒是让自己为难了,四人当中,其余三人并不可怕,就算翻起脸来,自己的后台也不会差似对方,可是刘家就不同了,不但有个皇后,还有当朝一品文大臣,当朝地一品大将军,真的翻起脸来,不知道自己的主人会不会抛弃自己。 “美人转珠帘,低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一个中正平和的声音突然打破了平静,让众人的目光朝上面的阁间望了过去,由于一个在上面一个在下面,下面地人也看不清楚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把京城四虎不放在眼里,但是上面的人就不同了,相貌威严,凤目中隐有一丝威严,手中的折扇平添了几分风采。此人绝不简单。众人望着李无庸慢悠悠的摇着折扇,心里暗思道,但是想来想去,却不知道京城中什么来个这么牛的人物。 那如烟闻听李无庸替她解了围,虽然心中也是很好奇,但是还是福了福身子,以表示感谢。上面的李无庸看的分明,微笑道:“你要是想谢谢我的话,不如上来为我弹上一曲吧!”言语间大胆却又让人不容置疑,连坐在一旁的金九两也吃了一惊,暗中直鄙视道:“你是谁啊!想叫谁来,谁就来啊!”心中更是后悔带李无庸到这里来了,并且已经做好了呆会京城四虎一上来就跑路地计划了。 那如烟小嘴张地大大的,没想到天下还有这样地人,自己不过是道个谢而已,没想到对方居然就着梯子望上爬,居然提出了如此要求,倒是让如烟措手不及,人一下子站在那里。 这个时候一直不说话的曹国忠站出来,指着李无庸说道:“这位兄台,刚才刘公子的话你也听出来了,他对如烟姑娘已经是仰慕已久,今日不过银子带的不足而已,出门在外,都有个不方面的时候,刘公子的要求也不过份,只不过想让如烟姑娘给他一个机会而已。”曹国忠的话说的倒是中肯,也没有一丝强压他人的语气,彻底的是在说情说理。 “曹变蛟不过是个武夫而已,没想到他生的儿子居然这么会说话。”李无庸冷笑道。什么人最可怕,就是这样的人最可怕,这种人用以前的话来说就是叫做口腹蜜剑的家伙,是个阴谋分子。 “你敢说我父亲的名讳?”曹国忠脸色涨的通红,再也不见刚才那一丝潇洒。 “别以为你父亲救了陛下一命就得意嚣张,要知道如今帝国法律是三世而斩,你这一代已经是第二代了,我听说你弟弟在李岩将军手下当亲兵,看样子兖国公这个招牌是要你弟弟继承下去了。”李无庸慢悠悠的眯了口小酒。 “你到底是谁?”曹国忠彻底愤怒了,没想到还有人如此了解他家里的事情的,如何不让他担心害怕。 “还有你,叫什么刘安世的,名字是个好名字,可惜啊!人不是什么好人,你以为陛下会让你做了他的小舅子吗?他有你这样的小舅子,他不后悔才怪,恐怕帝国以后就会毁在你这种人手上。”李无庸折扇指着刘安世就教训起来。吓的旁边的金九两不停的作揖,如今心里吃了十个耗子那么难受,要是知道有如今这种情况啊,恐怕给他一百万两银子也不可能带李无庸进这里的。 “如烟姑娘,你总不能说话不算数吧!说上来给爷弹上一曲的,怎么现在不上来了,我旁边这位兄弟可是等了好久了。”李无庸对金九两揶揄的举了举酒杯,也不管金九两那发青的脸色,自个儿喝了下去。 如烟闻言眼睛张的老大,自己什么时候答应他要上楼给他献艺的。没想到天下居然还有这种人。不由的对此人有了一丝兴趣,想到这里莲步不由的朝上面走了过去。 “且慢,如烟姑娘。”刘安世见如烟心有意动,哪里想自快要到嘴的肥肉被别人抢了过去。当下狠狠的说道:“如烟姑娘,此人藏头露尾,如此敢抨击朝政,恐怕是有他投,依小生看来,此人恐怕是巴蜀张献忠的奸细,小生已经让顺天府的衙役赶过来,姑娘这个时候上去,恐怕等下就脱不了干系了。”连恐带吓,果然如烟闻言也住了脚步。 “京城四虎固然不同凡响,听说那个叫谁的,哦,曹国忠的,前几天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殴打朝廷命官,曹国忠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朝廷的户部侍郎也是你可以打的,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李无庸说到这里,禁不住狠狠的拍了下眼前的桌子,桌子上酒水蹦的老高,吓的对面的金九两脸色苍白,到底是久经沙场的家伙,杀气岂是一个商人可以抵抗的。 “你究竟是何人?”这个时候曹国忠也知道楼上的这个神秘人物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了。恐怕自己四人日后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怎么,你们还不滚。”李无庸冷哼哼的说道。 “还请阁下留个名来,也好日后相见也有个照应。”刘必达到底是受他父亲的影响,拱了拱手说道。 “怎么,还想报复吗?听好了,爷叫唐李就是了。”李无庸根本不会放在心上的。 “那旁边的是?” “小的金九两见过刘公子。”金九两可不同于李无庸,生意场上人是不随便得罪人的,尽管他知道如今是肯定是得罪了眼前这京城四虎,但还是小心翼翼的,期望着对方就着今天的样子,日后能手下留情。 “哟,我到是谁啊!原来是你啊!”刘必达望着金九两冷冷一笑。 “未来的皇家商行的行长,你是要好好认识一下。”李无庸冷冷一笑。 “皇家商行行长?”刘必达眼睛一眯,想了想,连忙拉着四人走了出去,显然是告诉刘墉这个消息。 [奉献] 第二百零五回 御驾亲征 第二百零五回御驾亲征 “皇家商行行长?”金九两嘴巴里琢磨着这六个字,忽然神色大变,立马跪在地上,“草民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金九两,你的眼睛到底是毒啊!你起来吧!”李无庸摇了摇折扇,淡笑道:“都说人生有四铁:一铁是一起同过窗,二铁是一起扛过枪。三铁是一起嫖过娼,四铁是一起贪过赃,金九两,今天你与朕可真有一番缘分啊!” “陛下。”饶是金九两走南闯北,也被今天的情况吓了一大跳,大概他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居然会与当今圣上一起**吧! “你起来吧!你看看如烟来了!”李无庸抬了抬扇子,微笑道。 那金九两闻言也知道,这个时候要是让别人知道当今陛下在这里嫖ji,恐怕明天就会传遍整个天下,成为大唐帝国的一大笑谈,到时候李无庸的名声恐怕可以与宋朝的宋徽宗相提并论了。当下也就站了起来,不过却不敢坐了下来,当今天下谁敢与李无庸并排坐在一起啊。简直就是在找死,当下垂手站在一旁。 香风徐徐而过,只见佳人莲步轻移,顿时就入了阁楼。李无庸这个时候才认真的打量着眼前的佳人,饶是自己见识多广,这个时候也不由的吸了一口凉气,好半响才惊醒过来,再看了看金九两见他比自己更是不堪,嘴角的口水都流了下来。 “咳咳!”李无庸敲了敲桌子,那金九两吃了一经。对面的女人是谁啊?可是当今皇上看上地女人,自己如此形象简直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啊!当下吓的脸色苍白,眼睛再也不敢看着如烟。佳人扫了扫室内众人,脸色猛的一变,但仿佛是想到什么似的,娇颜又是一脸的喜气。 “奴家见过大爷。”如烟对着李无庸福了福,然后站起身来。娇躯微移,莲步微抬。玉手带起香风,酒壶顿时就转移了对象。“奴家给您斟酒。” “别忘了,这里还有一位大爷啊!”李无庸暗自佩服这些窑姐儿的眼睛,就是那么的毒。 “大爷,您真会说笑话。”如烟也不待李无庸说话,自己坐在古筝前,正准备弹了起来。 “老爷。老爷,我是秦九啊!”屋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李无庸大吃一惊,知道必然有要事发生,否则秦九是不可能打扰自己地,当下对金九两点了点头,那金九两见李无庸脸色凝重起来,当下也不敢怠慢,赶紧走上前去。打开了房门,一入眼帘的是秦九那紧张地脸孔。 “秦九,什么事情吗?”这个时候作为上位者的威严也体现出来,杀气笼罩着整个阁楼。金九两也被吓的脸色苍白,而如烟也更是不堪,脸色苍白的看着秦九。 “公子。南边有信了,货物受到了损失,正停在那里没有动弹。”秦九望了望李无庸一眼,好半响才说了出来。“管家与老大爷,还有各个主管正在家里等着您呢!夫人让您赶紧回家。” 那李无庸闻言脸色一变,秦九口中的南部货物出现了问题,显然就是说李岩在安抚西南的时候出现问题了,而管家指的是宋献策,老大爷指地是刘谦,能够一下出现这么多人。显然问题已经不是小问题了。否则也不可能在快要下宫禁的时候,跑到宫里面去。 “走。回去。”李无庸刷了刷折扇。正准备抬腿,望了望如烟与金九两,方说道:“金九两,明日我会派人接你到我家去坐上一坐的,你不要拒绝啊!” “谢…谢唐爷,我遵命就是了。”金九两神色一喜,自然听懂了李无庸言语中的意思。心中如何不喜。而李无庸却是看了看如烟,点了点头扇了扇折扇,径自走了出去。 望着李无庸离去的身影,如烟轻声问道:“他就是当今圣上吧!” “姑娘果然高见。”金九两恭敬的说道。皇帝的女人谁敢染指啊! “说说是怎么回事?”南书房,李无庸沉着脸,手中的折扇不断地敲打着书桌。“前几天不是李岩已经向前推进了一百里了吗?怎么这一下子就损失了一万大军,连红娘子都受伤了啊!你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李岩打仗还打不过李来亨吗?”李无庸的声音是越来越高,也难怪他生气,十万大军对付李定国八万大军,居然那被别人打成了这个模样,连自己的老婆都受伤。 “陛下,如今中原以定,张献忠手下的几个义子也放弃了夺位之争也缓了下来,李定国、刘文秀、艾能奇、孙可望四个人首次联合,危国公不敌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张献忠可是把全部兵马都放在成都的门户上。”宋献策看众人一眼,率先站了出来。 “军师言之有理,蜀道之险难于上青天,李定国死守栈道,却让刘文秀三人从背后给危国公来一枪,危国公能够稳住大势已经很是不错了。”刘谦正为与刘玲儿地一些话语心里正堵的慌呢! “不知道岳父大人有什么高见啊?”李无庸面无表情的看着刘谦,看的刘谦心里直发毛。李无庸可从来没有对他如此说过话的,难道刘玲儿说的居然是出自皇上的意思? “这个…这个。”刘谦脸上冷汗突然冒了出来,这不是他想不出来,但是如今却是被吓出来的。 “怎么,你说不上来吗?”李无庸冷冷的说道:“朕倒是听说你老人家现在忙啊!已经把自己的接替人都找好了,刘安世,名字是个好名字啊!真地人如其名吗?莱国公,你地继承人真的选好了吗?京城四虎,好大地威风啊!莱国公府中的小公爷啊!当朝皇帝的小舅子啊!皇后娘娘的弟弟,好大的官威啊!曹国忠、林启成、刘必达,号称京城四虎,前几天户部侍郎王赞只不过是在天香楼说了他几句话而已,却被曹国忠打的鼻青脸肿的,他哪里来的胆子居然敢打朝廷命官,刘谦,你告诉朕!朕的小舅子,皇后的弟弟?京城四虎,这些纨绔子弟。哼!” 南书房内的众人闻言,吓的脸色苍白,宋献策等人互相望了一眼,也不知道李无庸从哪里听过来的,京城之中,如此之事众人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只不过碍于刘谦的面子,碍于曹变蛟救驾的功劳之上,也不与对方计较。没想到居然让李无庸知道了,事情可就不一样了。 “秦九,明天你到国丈府上去,他老人家有一样东西交给你,你自己拿到之后,送到朕这里来,朕告诉你怎么做。”李无庸扫了众人一眼。宋献策等人吃了一惊,心中以为是要刘谦的官印,却只有刘谦知道李无庸要拿的是鹰眼。 “陛下,您要杀臣,臣无话可说,可是此事千万不能交与内廷,前明之事乃是前车可鉴啊!”刘谦象是想到什么似的,也顾不得身份,跪在地上不断的磕起头来,而宋献策与顾炎武等人仿佛是想到什么一样,也跟着跪在了地上。 “此事朕自有安排!”李无庸望着刘谦官帽下隐有一根白发露了出来,心中叹了口气,当下说道:“岳父起来吧!你们都起来吧!传旨,刘谦、宋献策、顾炎武功勋卓著,赐御前就坐。” “陛下!”刘谦大喊道。 “回去把刘安世送回家去吧!让当地官府细心看管,听说你府上的王必显忠诚老实,让他继到你的膝下吧!明日刻上玉碟,入了宗庙,加个礼部郎官吧!” “老臣谢过陛下。”在两个宦官的搀扶下,刘谦晃悠悠的站起身来。 “传旨,曹国忠虽为忠臣之后,却欺君犯上,欺行霸市,殴打朝廷命官,无恶不作,着剥夺兖国公爵位,贬为庶民,交检察院、刑部、督察院严加审查,兖国公爵位由曹国民来替代吧!林启成,关入刑部大牢,一年后再放出来吧!刘必达,让他进南京军事大学特征训练班,不死的话,就让他见朕吧!”李无庸淡淡的说道:“设皇家商行,由金九两任行长,职位为正三品下,让他明天散朝后来见朕。” “陛下,那四川的事情?”顾炎武望了望李无庸道。 “朕御驾亲征。”李无庸冷冷的说道。 “陛下!”宋献策等人大惊。 “不要说了,朕是从马上打的的天下,如今御驾亲征有错误的吗?”李无庸大怒道:“不但朕要御驾亲征,朕的子孙后代,只要膝下有子,帝国之中尚有即位之人,一旦战事爆发,皇上就可以御驾亲征,满清之所以能横扫中原,不是他的兵器好,也不是他们的战术先进,而是他们的士气高昂,他们士气为什么高昂啊!因为他们的统帅就是他们的皇帝,皇帝御驾亲征才能有如此的士气,朕还没有登基之前,亲征的时候,你们并没有任何言语,怎么等朕登基后,居然会有如此多的事情啊!明日传旨,二皇子监国,宋献策、顾炎武为辅佐大臣,侍中安抚东南,刘启、罗振川、曹百原随朕出征,御林兵马五万,左右骁卫,左右屯卫十万大军随朕出征。就这么办吧!都散了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按住心中的想法,连忙跪安。 [奉献] 第二百零六回 姚启圣的作用 第二百零六回姚启圣的作用 “国公大人,今日陛下要御驾亲征,您怎么也不劝阻一番?”莱国公府上,众大臣倒是消息灵通之辈,在京城之中,不管宫中有个什么一举一动,根本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李无庸刚刚在南书房内说的话,不到一刻钟就传入了京师的大小官吏的府中。而在京师之中,大唐帝国中三省长官中刘谦、宋献策、顾炎武深受李无庸器重,只不过三者当中,顾炎武不过才三十左右,宋献策一向主军事,而且更是奇怪的是,此人身居一品,平日里却是不与他人交往,只有刘谦的莱国公府上,经常是车水马龙,朝中众大臣经常到此议论国事。今日李无庸的一番话刚刚说出口来,那些大臣又纷纷赶了过来,也好在明日大殿之上做出反应。 “陛下今日接到李岩将军的告急信,十分震怒,所以才会说出那一番话来。想必明日朝中陛下会忘记了此事,陛下乃是千金之躯,哪里能冒天大之险。我等明日要行人臣之礼,劝谏陛下不可亲征。”礼部尚书王吉真大声说道。 “王大人说的极是。”礼部侍郎袁三甲也说道:“当初陛下在金殿之上,点了危国公的将,领大军十万,居然还敌不了一群盗匪。我大唐的脸面就这样被他践踏在李定国之下,真是太损我大唐的脸面了,想我大唐开国第一战,居然还陛下御驾亲征,也不知道御史台平日里是干什么的。” “袁大人请慎言。”刘谦扫恶劣众人一眼,道:“危国公有大功于国。受陛下信任,况且那巴蜀之地,山高水深,易守难攻,李定国更是久经沙场,兵法韬略可是当今少有地,危国公损兵折将也是情有可原。只是陛下…哎!” “侍中大人说的是。”姚启圣忽然闯了进来。 “姚大人。你怎么来了?”刘谦赶忙迎了上去,对于姚启圣。刘谦可是不敢怠慢,他知道自己、宋献策都已经是老人了,而顾炎武、姚启圣却是不同,正值壮年,如今除掉顾炎武,其他的人虽然官位不高,但是却在险要部门。大唐不是蜀汉。李无庸对后备力量的培养,早就在筹备之中。象姚启圣等人日后必然入主三省,成为李无庸或者后来之君所用。 “下官正在家里看书,却听说陛下要御驾亲征,所以就赶了过来,和国公大人商量一番。”姚启圣拱了拱手说道。 “不知道姚大人有什么高见?”刘谦连忙问道。 “诸位大人,你们可知道前朝的时候,崇祯年间。有一官员出使后金的时候,皇太极曾问那官员说‘你们的皇帝可能挽上两石弓?可能上马射虎否?’而前朝官员无话可说。在山海关附近,有一句话是这么说地‘满金不过万,过万不可敌。’说的是后金地军队,超过了一万人就是天下无敌了,陛下说的对。不是他们的弓箭弱过前朝,而是他们是有自己的精神领袖,皇太极经常亲自领兵出征,所以才会有那样的话来,陛下今日亲征,并不是为了向天下人证明陛下的武功,而是为了给后世之君有个榜样而已,让后世之君不忘今日立国的艰辛,陛下以自己为榜样,为了我朝地长治久安而着想。为了我大唐日后不会出现懦弱之君。下官以为,陛下乃是万世明君啊!诸位大人。你等准备劝谏陛下,难道是想让我大唐以后的皇帝都如同明末诸皇一样吗?”姚启圣话一说完,就扫了众人一眼道:“陛下如此大志,我等身为臣子,难道还想阻拦陛下不成?” “哈哈!姚大人说的极是啊!我等身为臣子,哪里还能阻拦陛下呢!明日上朝,我等一起拥护的陛下的好啊!”刘谦扫了一眼姚启圣,望着众人笑道。众人也都纷纷称是。 “陛下,姚启圣已经奉旨进了国丈府中了,一个时辰后,那些大臣都出来了,脸上都是堆着笑脸呢!依奴才看,八成是成了。”南书房内,秦九乐呵呵的对李无庸禀奏道。 “也只有那个做事情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才能说的通啊!要是朕明日在朝堂上说出来,那些人恐怕还要给朕来个以死纳谏呢!”李无庸淡笑道。“传旨着内府送十本海内孤本到姚启圣府上去,这家伙最喜欢看地就是书了,听说他每个月的俸禄,有一大半花到买书那里去了。”那些读书人,李无庸经常在史书上看的清楚,跪在午门之外不让皇帝出门的事情多着呢! “还是陛下识人的准啊!那姚大人有如此本事,还不是陛下看的准。”秦九不声响地拍了个“龙”屁。 “明日,你就不要跟着朕上朝了,去把那个金九两带到宫里来,朕要见他。” “奴才遵旨。”秦九小心翼翼的看了李无庸一眼,又问了一句:“那个如烟该如何安排?” “如烟?”李无庸皱了皱眉头,思索了片刻道:“等明日见了金九两再说吧!下去传旨。” “遵旨。” “老爷,今日陛下让奴才出征,而让您安抚东南,而那军师与顾炎武却留守中枢,是何道理啊?”莱国公府上,刘启问道。 “刘启啊!你与刘墉都是我门下出去的,跟随陛下是最早的,一个负责的江南的皇家生意,而另一个贵为当朝的一品大将军了,而老夫也入了中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难道没有感觉到我们家的势力太大了点吗?你说陛下他能安心吗?”刘谦叹了口气道。 “可是我们都是对陛下忠心耿耿啊!” “若不是我们的忠心,恐怕陛下早就不允许我们的存在了。”刘谦笑道:“陛下也不希望自己落了屠杀功臣地名声,所以才会一直在我们这些大臣中寻找平衡,让老夫出京,二皇子监国,军师与顾炎武辅佐,而你则跟着入川,却又让谷振川这个杀星坐镇京师,施琅坐镇旅顺,哪一样不在寻找平衡,你这次跟随陛下出征,要记住一个字,那就是忠就行了。只要有了这个字,陛下可以保证我等三代富贵。” “谢老爷指点。”刘启点了点头。 “下去吧!明日上朝莫要说话。”刘谦挥了挥手。 晚上还有一章。 [奉献] 第二百零七回 大唐鹰眼 第二百零七回大唐鹰眼 “知道朕为什么找你吗?”南书房内,李无庸一脸的轻松,早朝之上,大概是因为姚启圣的话起了作用,皇帝御驾亲征的提议很快的得到了通过,并未有一人而反对。心情大好的李无庸来到了南书房,见与自己一起进过ji院的金九两正跪在那里。 “草民不知!”那金九两虽然也是跑南走北的人物,但是对面坐的是当今帝国的皇帝,就算对方与自己嫖过ji,但是那也是两人心里知道的事情,却是不能拿到外面去说,尽管对方也曾与自己说过人生四铁,但是皇帝就是皇帝,高兴的时候与你说是人生四铁,不高兴的时候却是说自己掌握了不应该掌握的东西,随便可以逮上一个理由,把自己拉到菜市口给宰了,到时候还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死的。 “你先起来说话。”李无庸淡淡的说道:“朕昨天夜里不是告诉你了吗?你如今是我皇家商行的行长的,朕给了你正三品下的品阶,日后你见到刘墉也有个后台了。” 那金九两眼睛一亮,但很快的冷静了下来,吞了口吐沫,小心的问道:“如今我大唐有刘总管负责全国,而如今臣现在负责江北,那刘总管?” “不要管他。”李无庸冷冷的说道:“朕在这里给你透个底,朝廷内部只有一个声音,朕是非常的不喜欢,同样皇家的商务都丢给一个人来负责,朕也不喜欢。有竞争就有压力,有了压力才能出的了成果,虽然你如今开了个米行是赚银子,但是民不与官斗,朕如今给了你身份,你办起事情来也方便了许多,你那皇家商行并不一定就把你固定在米上。也不一定固定在那闻香斋上,只要有银子。只要能为我皇家赚钱,你都可以去捞,但是话又说回来了。所谓地民不与官斗,朕今天给了你的官位,并不是让你凭借你的官位去欺压其他的商人,那样就等于破坏了其中的秩序,每个行业。每个地方都有它的规则,你如果破坏了其中的规则,你就会被这个行业所抛弃。你也别欺压他人,也不怕告诉你,帝国之中,朕地耳目众多,尤其是你们这些大员,都会有人告诉朕你的一举一动地。朕不希望有一天会拿你开刀。” “臣绝不敢辜负陛下厚恩。”金九两心里吃了一惊。东厂、锦衣卫等等字眼一下子从脑海里浮现,前明的教训还是记忆犹心啊! “你也不必担心,只要你勤于王事,朕是不会亏待忠臣的,朕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忠于朕。在我大唐存在一日,朕可以保你金家终身富贵,但是你若是背叛了朕,那就不用说什么了。”给个甜枣再给一巴掌,李无庸玩的可是呱呱叫的。 “臣谢主隆恩。” “等会,你与秦九那里领了官袍,日后进宫的时候就穿着它吧!还有商部尚书何斌也是商人出身的,有时间你们二人可以亲近一下,后天朕要御驾亲征四川,到时候你也去送送朕吧!也好让你与京城地那些官员们见见面。日后也好有个照应。”李无庸倒是为他安排的很是清楚。 “臣遵旨!”金九两当然知道在皇帝御驾亲征的时候。自己出现在人群中的作用,那刘墉凭借的是刘谦与大将军刘启的力量。虽然自己如今得了李无庸的圣旨,但是明面上不能为难他金九两,天知道他会不会来暗的,商场如战场,官场同样如战场,李无庸如今御驾亲征四川,那四川乃是易守难攻之地,听说那张献忠地几个干儿子把蜀道守的连只蚂蚁都爬不进去,而帝国中的危国公打的连自己的老婆都受伤了,陛下虽然比李岩厉害,但是总的过了一年半栽地才能回来吧!到时候自己还不知道被他们送到哪个牢房里呆着呢! “该交代的都已经告诉你了,至于你会经营什么东西,朕不会管那么多,朕已经从刘墉那里提了三十万两银子到了皇庄之中,你出宫后自己取来,算是朕给你的本钱,日后每年把利润送到内务府就行了,至于你,就取利润中的十之二吧!你可愿意?” “臣谢过陛下。” “恩,好好干,下去吧!”李无庸挥了挥手。 “秦九,秦九。”李无庸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陛下,奴才来了。”刚刚派人带金九两领过官袍的秦九吃了一惊,忙不迭的冲了进来。 “秦九,那莱国公把鹰眼交给你了吗?”李无庸迫不及待的问道。 “回陛下的话,奴才与国丈大人刚刚交接完毕,还没认真的看过呢!”秦九擦了擦了脸上地冷汗,大概他也想不到被人称为一代名主地李无庸手上居然也有象前明锦衣卫一样的组织。 “你也是前明留下地,应该也知道,前明有锦衣卫、东厂、西厂这样的组织,也知道前明之所以灭亡,与这些东西都有着很大的关系,奸臣当道中的奸臣中有十之七八指的就是你们这样的一批人,所以朕让国丈把鹰眼交给你时,他才大力的反对。朕对于前明的教训是记忆犹心,国丈老了,朕不希望他太操劳了,你跟随在朕左右也有些日子了,鹰眼也可以放心的交给你,记着朕不希望出现魏忠贤,其二鹰眼的作用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国内的,而另一部分是在国家的外围,国内是监视朝廷大臣、将军,还有全国各地的稍微有点名声的人,国外的则是这个国家的军事情报、山川地理、皇帝与大臣的嗜好,在关键的时候,还要执行暗杀手段;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凡是鹰眼中人不得公报私仇、罗织罪名,鹰眼只有调查的权利,却没有处置的权利,在督察院、检察院需要证据的时候,可以通过朕来给他们,鹰眼不是前明的锦衣卫、东厂、西厂,这点你要记清楚了,朕今天把鹰眼交给了你,则朝中检察院、御史台他们首先盯的就是你们这些人,你也要小心行事。否则就是朕也保不了你了。你可知道?”李无庸声色俱厉的冷喝道。 “奴才紧记在心,不敢忘怀。”秦九心中也吃了一惊。 “你先下去吧!整理一下四川的情报,然后送到朕这里来,朕有用途。”李无庸吩咐道。 “奴才遵旨。” “记住今天朕说的话,否则连胗也救不了你。”望着秦九退出去的身影,李无庸又冷冷的说了句。 [奉献] 第二百零八回 离间君臣 第二百零八回离间君臣 成都城,如今已经是大西政权的都城,原来的前明的蜀王王府如今也变成了张献忠的皇宫了。那皇宫也被张献忠修的金碧辉煌,雕龙画砌,恐怕与那北京城中的大内皇宫也差不了多少。勤政殿内张献忠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虽然身披着一身的龙袍,不过却不见任何皇帝的威严,反而象是一个戏子一样,满脸的落腮胡须,手上还握着一把金刀,倒象是一个出征的将军的一样。 大殿之上,李定国、刘文秀、孙可望、艾能奇等文武大臣则站在阶下。倒是有一番气势。那张献忠眉头紧皱,显然是遇到什么为难之事。殿上的众人也是眉头紧皱,无一人敢说话,大殿之上冷冷清清,气氛极其压抑。 “你们说说看看,李无庸如今起大兵,亲自带大军十五万来犯我疆界,你们说说该如何是好啊?”张献忠自从登基称帝后,再也没有当年征伐的气势了。光在后宫当中,除掉四个正后外,还有有妃嫔三百名,各文武大臣以及各营将官各有妇女多人,而兵弁尤多,都是从民间抢过来的。对于李无庸的大名,虽然张献忠地处四川,却经常耳闻,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端的十分厉害。 “父皇,儿臣以为李无庸虽然厉害,但是必不能伤我大西半分毫毛,巴蜀之地,山高水深,易守难攻,三国时期,诸葛亮更是凭借巴蜀天险三分天下,那刘禅不过是个傻子。居然也能在司马懿的进攻之下挡住了数十年,宋朝地时候,那巴蜀皇帝也不怎么样,不照样把宋朝大军杀退好几次了吗?如今我大西父皇英明睿智,兵多将广,难道还怕他一个李无庸不成,只要我们四兄弟守住巴蜀通道。他李无庸还能飞进成都不成。”孙可望扫了李定国数人一眼。 “父皇,大哥说极是。那李无庸虽然建立了大唐朝廷,手下也有精兵数十万,但是如今他的地盘那么大,守起来到处都是空挡,那前明可是有不少的遗老遗少,李无庸贸然离开北京,若是我等杀了此人。唐朝必然发生内乱,父皇他日必然能问鼎中原。”艾能奇也奏道。 上面的张献忠闻言也点了点头,显然是同意两者的话语,神色也近是得意之色,仿佛问鼎中原已经是迟早的事情。 “定国,你好象有话说啊!”张献忠扫了底下四个儿子一眼,虽然他自己也有儿子,但是却喜欢到处认干儿子。当然他也不会乱认,对自己有利用价值的,年纪大地认兄弟,象当年的曹操与李自成等等都是,年纪小地认儿子,李定国四个人都是骁勇善战之辈。所以能被张献忠看中,一立下了功劳马上就认做干儿子,在张献忠看来,只有用亲情控制的军队才是对自己最忠心的。当然他会不会对别人掏心挖肺的,就是由他自己决定了。 “父皇,儿臣不知道那李无庸有没有什么独到之处,但是既然此人能在十年之间建立一个庞大的王朝,可见此人还是有几分能耐,儿臣以为父皇还是小心的好,此人能够在帝国刚立的时候。居然有如此大地魄力御驾亲征。可见此人倒是有几分能耐,而他这次带来的几个将军也是不简单的角色。刘启在唐军之中以防守而闻名,可见李无庸肯定是因为我军前些日子偷袭李岩,所以才带了此人;罗振川、曹百原更是在西征的时候,打的胡人狼狈而逃,可见这些人都不是简单的角色,儿臣以为李无庸这次前来是来着不善啊!我大西军上下可不能掉以轻心了。”李定国是个三十上下的中年人,三缕长须飘逸,与他人不同,身上并没有穿上皇子服饰,却是一身的盔甲。倒象个儒将出身。 “三弟说地极是,儿臣也以为盛名之下无虚士,父皇还是小心的好。”刘文秀望了望张献忠一眼,诚恳的说道。 “二哥、三哥大概是涨他人威风了吧!”艾能奇望着两人冷笑道:“我巴蜀有天险,天险之上有精兵十数万,占尽了地利优势,那李无庸如何飞的进来。” “四弟,那李无庸并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三哥曾认真研究过李无庸这个人,此人诡计多端,当年在关外的时候,李无庸凭借着一万人马就把多尔衮打地差点全军覆没,而在逃出来的时候,还顺手占领了宁远,可见此人的厉害了,李无庸在刚刚当上皇帝的时候,居然敢亲自带兵进攻巴蜀,一方面说明此人一统天下决心之大,而另一方面也是在说明此人对此次进攻我大西有着很大的信心。” “三王子说的极是,自古以来,皇帝御驾亲征有两者条件,一个就是非御驾亲征不可,国家到了最危机的时候,皇帝可以亲征;另一个条件就是征则必胜,否则皇帝的威望必然大减,皇位不稳,江山也就会被他人所取代,如今李无庸居然御驾亲征,大唐朝刚刚建立,远没有被灭亡的可能;那就是另一种可能了,就是必胜的可能了。臣以为还是小心地好。”大西兵部尚书陈亮拱手道。 “尚书说地是,父皇,儿臣以为既然李无庸能够御驾亲征,父皇也可以御驾亲征。一来可以扬我大西威风,让天下人看看我大西皇帝与那李无庸也不差,二来可以涨我军士气。”刘文秀闻言连忙奏道。 “二哥说的极是,儿臣也以为父皇可以御驾亲征。”李定国也站了出来。 “父皇,儿臣以为不妥,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父皇关系我大西帝国地命脉,岂是李无庸那个满身的铜臭可以比拟的。那巴蜀之地由我等兄弟守卫必然可以万无一失。”艾能奇得意道。 “父皇,儿臣以为三弟不适合在前线守卫,应该在白帝城防备唐军从湖北进军。”孙可望望着李定国冷笑道:“父皇,儿臣前些日子曾在成都大街中听一逃难的难民说,李无庸在北京建了一凌烟阁,上有功臣二十三位,当时曾有大臣进言说排上二十四位刚好与唐太宗李世民时期相同,当时李无庸回答说是此还有一人是留与另外一人。宋献策问其姓名。李无庸说了一个人,父皇,您知道说的是谁吗?” “是什么人?”不光张献忠感到好奇,就是大殿中人都是好奇之色。 “嘿嘿,那就是我们的好三弟啊!”孙可望冷冷的望了一眼李定国道:“李无庸亲自许诺,他日封李定国国公之位,所以李定国不能驻守巴蜀要道。” “父皇!”李定国大吃一惊。 “不必说了,此必是李无庸的离间之计。定国,你继续当你的大将军吧!把守我大西门户。”张献忠皱了一下眉头,甩了甩龙袍就朝后宫走了过去。 [奉献] 第二百零九回 秦氏忠烈 第二百零九回秦氏忠烈 汉中城下,旌旗大帐绵延数十里,这里正是大唐帝国西征的大本营所在,李岩的十万大军与李无庸的十五万大军,共计二十五万大军都云集如此。 此时的中军大帐中,李岩、红娘子等西征大将老老实实的跪在御案前,刘启、罗振川、曹百原等随驾将军则站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大帐中气氛陡然的凝重起来。皇帝李无庸脸色平静,也看不出其中的任何喜怒之色,都说天威难测,这个时候谁也不敢说出声来,天知道皇帝的心里是怎么想的,虽然李岩位列国公,平日里与众人的关系也还比较融洽,但是如今却是损兵折将,更重要的是皇帝陛下在金殿之上亲自点的将,大唐帝国刚刚统一了北方,只剩下两个小小的四川与云南了,没想到的是拥有十万大军的李岩居然损兵折将。 “起来吧!”李无庸叹息道:“那李定国也确实是个人物,你能保住自己的大营都不错了,但是话又说回来了,你李岩也是个久经沙场的将军了,居然被他袭了大营,怎么说都说不过去,虽然是军前小挫,但是朕要是不罚你,恐怕以后军令难行,朕今日就罚你一年俸禄,你可心服?” “臣谢陛下隆恩。”李岩等人大喜。纷纷站起身来,退到三将之后。 “如今朕大军二十五万来取四川,那张献忠必然有防备,各位将军必须紧守关口。不可掉以轻心,要知道危国公的今日就是你们地榜样,李定国、刘文秀不可小窥啊!张献忠有此二人守住四川门户,不想点办法,还真不知道怎样对付他呢!”李无庸扫了一眼案上的地图淡笑道。 众人也不知道李无庸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根本没有放在心上。“陛下,臣近日曾听闻四川中有人谣言。陛下准备招降李定国,并且准备把他列在凌烟阁上。并且要风国公之位?不知道此事是否当真?”李岩见大帐中无一人说话,只得做了出头鸟。 “哟,危国公知道的还蛮快的啊!朕还以为你还要段时间才知道这个消息呢!”李无庸大笑道:“不错,是有这个消息,这个消息是朕命人散发出去的,一方面朕也确实有此意,李定国是个难得的人才。我大唐需要这样地将军,授予一个国公,也不算破格;其二,那张献忠虽然也有儿子,但是年纪幼小,根本不能承担大任,朕曾听闻张献忠不止一次的对孙可望说,准备在他们四个人当中挑选一个做太子。虽然大西在朕看来不过是一群盗匪罢了,但是在他们地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那孙可望、刘文秀、艾能奇三个人却不是那么想的,那张椅子谁都想坐上去,只可惜的李定国无论是在兵法韬略,还是在四川中的人望都远远超过他们三个人。张献忠也是一个疑心病很重的家伙,离间之计虽然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起到作用的,但是那蚂蚁毁堤地时候,不是一下子就成功,而是一步一步的来,朕一次不行,就用第二次,慢慢的来,朕就不相信那张献忠不中招。” “陛下盛名。”刘启等将齐声高呼道。 四川不同于别的战场,在这里到处都可以称的上是天险。那大西军队在这里算是主人了。地利之熟悉要远远的超过唐军,再加上李定国等人也都是能征善战之辈。把四川守的象铁桶一样,李无庸若不想点偏门,还不知道这场战争会打到什么时候呢! “李岩,朕问你,如今汉中的防备如何?” “回陛下地话,如今的汉中城是由伪西政权下的大将王尚礼镇守,有两万人马。但是在他的周围伪西的四王各自收拾兵马,与汉中成了犄角之势,实难攻取。”李岩上前一步,在地图上仔细的把情况一一指给李无庸观看。 “如此倒确实厉害,你那十万大军也确实不好攻取了,王尚礼,这个人你熟悉吗?”李无庸忽然问道。 “回陛下地话,张献忠建立伪西政权的时候,不但封了四个养子为王,其中孙可望为伪平东王,刘文秀为伪抚南王,李定国为伪安西王,艾能奇为伪定北王,而在军事上则设五军都督府,中军王尚礼,前军王定国,后军冯双礼,左军马元利,右军张化龙。分兵一百二十营,有‘虎威、豹韬、龙韬、鹰扬为宿卫’,设都督领之。城外设大营十,小营十二,中置老营,名为御营,张献忠自己统帅。又命孙可望为平东将军,监十九营;李定国为安西将军,监十六营;刘文秀为抚南将军,监十五营;艾能奇为定北将军,监二十营。每营约五千人,伪西大约有兵五十万人。” “一个四川居然养了五十万大军,还真是有钱,还定东、安西,口气倒是不小。”李无庸冷冷的说道。 “陛下说的极是,那四川虽然号称巴蜀粮仓,那也是前几年的事情了,这几年由于灾荒与战争,四川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四川了,那张献忠也是靠抢夺百姓、富户之粮方能有如此规模,川中的百姓早就对张献忠深恶痛绝了,都在期盼着川兵尽快到来。”说话的是一个声音尖尖的年轻将军。 “你是何人?”李无庸大为惊奇的看着眼前地这个脸如女子,眉宇间又充满着英气地将军,李无庸有理由相信,若是再佩上一银龙长枪的话,肯定是赵子龙再世。 “回陛下地话,他…她就是秦老将军的孙女马玉。”那马玉随着李岩话语的落下,原本一白玉似的脸孔羞的通红。 “秦老将军?可是忠贞侯秦良玉老将军的后人?”李无庸大吃一惊。 “正是臣之祖母。”马玉很快的适应过来。 “秦老夫人忠贞爱国,是位巾帼英雄啊!可惜了朕不能早到四川来,否则必定要见上一见我朝的佘太君、穆桂英一样的人物了,可惜了,可惜!”李无庸对这个历史上的奇女子倒是敬佩有加,只可惜的自己没有见过此人的飒爽英姿。 “陛下若是想见她其实也不难。”曹百原忽然道:“陛下何不等收复重庆后,命人照着老夫人的画像,雕刻成像,放在重庆某一显眼位置,让众人瞻仰。” “不错,曹将军此言甚是。”李无庸依稀的记得好象秦良玉的老家就为这位历史上有名的女将军立了一座铜像来表示纪念。 “陛下,臣之祖母何德何能让当陛下如此厚赏?”马玉一听吃了一惊,她没想到的是李无庸如此重视自己的祖母,不光赏其爵位,还让她千古流芳。 “朕曾听公主提过秦老夫人,老夫人为人机智,有胆略,通晓诗词,弓马娴熟,仪态气度高雅娴静,律下极严,其部令行禁止,纪律井然。万历二十七年,播州宣抚使杨应龙反。老夫人夫妻二人逆袭击败叛军,并乘胜追击,连破金筑等七寨。其后和酉阳诸军攻占桑木关,大破叛军。崇祯三年,永平四城失守,北京危急。老夫人率白杆兵勤王,各地勤王部队微缩不前。是老夫人拿出家财,激励兵士奋战,为收复永平四城建立了功勋,北京也转危为安。老夫人的事迹,朕经常听人说啊!如此大将,却不为崇祯皇帝所重视,可叹啊!你父亲马祥麟可好?”李无庸忽然问道。 “回陛下的话,如今秦老夫人之后,马将军因为早年打仗中眼睛受伤,如今闲赋在家,其余的如秦怀远、马德音及老夫人子孙马光仁、马佑诏等在四川总兵杨展手下效命。”李岩赶紧回答道。 “恩,一门忠烈,虽然其大部分时间都效命与前朝,但是崇祯皇帝也可以说是朕之岳父,现在又是效命于朕;另一方面如此忠烈之后,若是不赏岂不让天下小瞧了朕,小瞧了我大唐,传朕旨意,封马祥麟为骠骑将军,继承秦老夫人爵位为忠贞侯,再赐秦家‘一门忠烈’匾额一块,以示褒奖。”李无庸大声道。 “微臣代家父谢过陛下厚恩。” “你先起来吧!好好的跟随朕,你虽是女子,但是朕男女一视同仁,只要你立了功劳,朕不吝重赏。”李无庸挥了挥手对众人说道:“同样,你们也是一样,不要到时候,一个堂堂男子汉居然连个女子都比不过,恐怕面子上也说不过去吧!” “陛下说的话臣等紧记。为国立功。”大帐内众人大声喊道。 “告诉底下的士兵们,我大唐不是宋朝,重文轻武,也不象前明那样昏庸,只要他们能建立功劳,朕就不吝赐赏,朕在台湾所定的军功赏爵是不会改变的,你们也不要担心以后没有功劳可见,朕告诉你,在陆地上,还有广袤的天地,在海洋的那边,还有一个可以与我大唐相比拟的土地,上面没有国家,没有军队,一个无主之地等着你们去占领。告诉你们,只要有时间,我大唐的金鹰剑盾旗帜会插到太阳能照耀的每个角落。而你们有的可以封公,也可以封侯。只要忠于朕,忠于我大唐,忠于我华夏,富贵将与尔存在。” “臣等誓死忠于陛下、忠于大唐、忠于华夏。”中军之外,吹起了好号声,声震四野。 [奉献] 第二百一十回 阳谋离间 第二百一十回阳谋离间 “如今我军的防备如何?危国公,你说给帐中各位将军听听?”李无庸见处置了秦家的事情后,连忙把心思放到了眼前的大战上来。 “回陛下的话,如今四川的张献忠虽然在臣这里占了一些便宜,但是在大势上并没有占有太大的优势,反而弄不好随时有灭亡的可能。张献忠的伪西政权和农民军,除了与前明朝在四川的残余军队对抗外,还要同四川的地主武装作斗争。而我军不光有大军云集在汉中城下,尚有王应雄驻守遵义,前明的四川巡抚马乾也已经归顺我朝,臣临时授命,命他暂代四川巡抚,他带领的数万人马也聚集在重庆城下,准备随时进攻重庆。再加上在云南的前明小朝廷,原川陕总督樊一蘅也与他手下的大将于大海、李占春、张天相有兵十万不断的在云南对张献忠发起进攻,张献忠实际上就是四面受敌,灭亡是迟早的事情。” “恩,危国公分析的是。”李无庸点了点头道:“传旨,升王应熊为大学士加兵部尚书总督川湖云贵军务,并赐尚方宝剑便宜行事,驻扎遵义,主持对张献忠作战。命四川巡抚马乾派副将曾英带兵攻打重庆,断其东去之路,命王应熊会兵遵义,副将杨展、屠龙、莫宗文、贾登联等收复川南。命陕西总兵王辅臣前去重庆攻取白帝城。”旁边的书记官飞快的记载着李无庸的每一句话,然后稍加润色后。赶紧令传令兵传檄四方,不敢有丝毫地怠慢。 “李岩,告诉曾英,让他与张献忠手下的有个将军叫做刘进忠的人接触一下,此人早就对张献忠不满了,告诉他,归降了朕。朕封他为侯。”李无庸拍了拍脑袋仿佛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对李岩吩咐道。 李岩闻言吃了一惊。虽然不知道李无庸是从哪里知道刘进忠必定会投降的消息,但是皇帝金口一开就是圣旨,就是错误的都得说是正确的,只得派人飞马报与曾英,至于是不是正确的,却只有曾英与刘进忠接触之后才知道了。那就不是李岩考虑地问题了。 “李岩,知道李定国在哪个大营里吗?”李无庸忽然问道。 “在西大营。刘文秀在南大营、艾能奇在东大营。王尚礼守汉中,孙可望留守梓潼,照顾后方,看守伪洗粮草。陛下有事?” “去找个胆大的,送一封信给李定国。”李无庸吩咐道。 “陛下是不是在其中涂抹上几个字?”曹百原眼睛一亮,立马说道。 “不是,上面一个字也不要改,上面可以替朕问候他一声。就说可以地话,朕请他明日来朕大营赴宴。”李无庸面带微笑。 “陛下,这哪能起到离间的作用啊!”马玉失声笑道。 “在信上涂抹,掩盖一些毫无意义上的字迹,这些在有些时候是有些作用,但是有的时候却没有丝毫的作用。那张献忠虽是个粗人,但是却喜欢读三国,那诸葛亮的那一套对他是没有效果的,古代有阴阳两种谋略,汉朝地时候陈平喜欢用阴谋,但是朕喜欢用阳谋,有的时候阳谋比阴谋来的好啊!朕在写给李定国的信中,就是用平常的语气与他话话家常,那张献忠恐怕才会疑神疑鬼,要是你们的话。你会相信一个处在敌对中人会写封信与你拉家常吗?”李无庸扫了众人一眼。 大帐中众人扫了一眼。眼睛里尽是吃惊,没想到李无庸居然来上这么一招。果然是狠辣,恐怕汉朝的陈平也不会想到这些吧! “去执行吧!”李无庸眼睛里尽是笑容。 “什么,李无庸派人给本王送信来了。”西大营,自从李无庸亲自带领大军赶过来后,李定国就再也没有睡过好觉了。他可不同其他几个人,根据以前的经验教训,任何小瞧了李无庸地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吃的,什么纨绔侯爷,最后就被李无庸一步又一步的坐上了今天的位置,建立了一个庞大的帝国。不过另李定国没想到的是,刚一来就写了一封信给自己。 “拿上来。”李定国顺手扯了过了。只见上面写着:“朕久居江南,久闻将军大名,今日虽为两军对阵,朕想在交战之前,邀请将军与朕大营一会,与将军对饮,也算是了朕平生之憾事。敬盼。大唐皇帝李无庸亲笔。” “就这么简单?”李定国吃惊地问道。 “不错,我家陛下明日午时在中军大帐备薄酒相侯将军。”送信的小兵一五一十的说道。 “他在搞什么?”李定国暗思道。“你回去告诉唐朝皇帝陛下,就说我李定国与他乃是生死大敌,还是在战场相见的好。你回去吧!”送信的使者闻言也不说话,只是拱手告辞而去。 “你说什么?唐朝皇帝刚才派人送了一封信到了西大营?”东大营之中艾能奇与刘文秀二人正在大帐中吃酒,闻听亲兵前来报道,吃了一惊。 其中肯定有猫腻!两人互相望了一眼,关于李无庸要厚赏李定国的消息在四川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如今在关键的时候,李无庸居然在这个时候送了一封信给李定国,天知道其中有什么问题在里面,要知道李定国手中可是有八万大军,而且都是大西军的精锐部队。要是被李定国带到李无庸那边去了,形势可就大不妙了,到时候别说汉中不保,就是成都也是难保。 “走,我们去看看。”刘文秀虽然与李定国相交好,但是在大事大非上却是想的很清楚。当下也点了点头,当下带着亲兵,朝李定国的西大营驰了过去。 “二哥,四弟,你们怎么来了。”大帐内李定国吃惊地望着二人。 “三哥,听说大唐皇帝李无庸送了一封信给三哥了?”艾能奇也不待刘文秀说话,接了过来。 “是有这是,他想邀请我去他那里喝酒。”李定国微笑道。 “真地有这么简单?真的是没事请你喝酒?两军对垒,还有心思请你喝酒,嘿嘿,三哥,你真能说话,信呢?”艾能奇扫了大帐一眼,见书案上有一书信,立马抢了过来,一把撕开,扫了起来。见其上果之见只是请其喝酒。方冷冷一笑。道:“希望三哥还是以国事为重啊!哼哼,告辞了,二哥,我们走。”说着只是拱了拱手,就出了大帐,而刘文秀望了李定国一眼,也告辞而去。 看着刘文秀眼睛中地怀疑,李定国深深的叹了口气,道:“李无庸,你赢了。” [奉献] 第二百一十一回 没见过这样无赖皇帝 第二百一十一回没见过这样无赖皇帝 “陛下,那刘文秀与艾能奇真的到李定国大营中去,大概是询问陛下那封信的事情,那细作说那艾能奇走的时候脸色铁青。陛下果然厉害。陛下要不要再写封信给他。”罗振川一大清早就闯进中军大帐,兴冲冲的说道。 “李定国乃是大将之才,蜀道艰险,此计也是不得以而用之,希望那张献忠看在李定国多年为他效力的份上不会杀了他,否则我华夏又少了一将了。”李无庸淡淡的说道。 “朕念你写,然后找个当地的乡亲送给李定国。”李无庸挥了挥手道:“这次要再让我军士兵送信的话,恐怕李定国要斩首而明志了,而派个老乡就不同了,李定国不同于大西中其他的将领,他是不会伤害那些老百姓的。” “陛下说的极是。”罗振川边应边准备笔墨纸砚,然后跪坐在地上等待着李无庸说话。 “朕闻昨日刘将军与艾将军对将军生疑,心中十分不安,今日特为给将军带来不便而有愧,以书赔罪,盼将军闲暇之时,来朕中军一叙,朕将一上宾之礼相待,绝不食言。大唐皇帝李无庸拜上。好了,就这些,找个人送出去。然后派人仔细盯着他的西大营,一有动静利马来报。”李无庸挥了挥手说道。 “有了此信,想那李定国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楚了。”罗振川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 “这些还不够,明日就不要送信了。从后天开始,每隔一天就送上一封信,在其中涂抹上几个字,那个时候才是实施阴谋地开始,另外从今天起,派人在汉中、梓潼以及四川等地散发谣言,李定国将以献汉中作为觐见之礼。而李无庸将在汉中南山设拜将台,亲自拜李定国为征西大将军。征讨四川张献忠。记着流言要似模似样,让别人去乱说去。”李无庸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看的身边的罗振川心中一寒,连忙退了下去,寻人送信。 “禀王爷,唐朝皇帝派人送信来了。”西大营,李定国正在构思着怎样向他的义父、大西皇帝解释这件事情,一听亲兵说李无庸再次送来书信。顿时火冒三丈,大怒道:“斩来使,然后送与抚南将军大营。” “可是…可是来者不是唐军士兵,而是汉中的百姓。”亲兵小心的望了李定国一眼。在大西军中,其他军队经常以杀人为乐,不论他是敌人还是平民,但是李定国的十六个大营却是不同,对待平民如同自己手下地将士一样。也是大西政权中声望较好的军队。其他地军队象杀人、抢劫等等没少做过。 “是汉中的乡亲?”李定国大怒道:“见过无耻的,但是没见过这么无耻的,见过历史上那么狠毒的君王,但是没见过这么无赖的君王,他李无庸妄称明主,居然行使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那小地把那百姓给赶走?”亲兵连忙说道。 “去。送上几锭银子给那老乡,好言宽慰,不可惊吓了他,那封信就给烧了吧!”李定国挥了挥手。又低下头准备思索军情的时候。 “回来。”李定国心神一动,道:“把那封信留下来,然后把二王爷和四王爷请过来。” “是。”那亲兵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还是遵命照办。 “三哥,听说李无庸又送信过来了?”那亲兵刚刚送走了送信的老百姓,李定国就听到中军大帐外艾能奇大喊声,接着就见到中军大帐一看。艾能奇手中挥舞着一描金马鞭闯了进来。跟在他后面正是刘文秀,此时他的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 李定国眉头一皱。但很快的冷静了下来,站起身迎了上来,微笑道:“刚才三哥正准备喊你与二哥一起来看看那李无庸在信中写上什么东西,却不知道二哥与四弟先来了。二哥与四弟先坐。” “三哥,坐就不必了,今日前来,一是照你说的那样,来看看李无庸到底对三哥说了些什么。”艾能奇三角眼睛中露出得意的光芒。“至于另一方面,是要告诉三哥一声,不管那李无庸是多么地贤明,但是我等与他身处两国,处于敌对的位置,加上他如今来攻我疆土,更是生死大敌了,三哥你受父皇大恩,如今更是受了王爵,你可不要做了什么对不起父皇的事情,要知道,你虽然是这次抵抗李无庸大军的主将,嘿嘿,我手下可是有二十个大营,二哥有十五个大营,大哥可是十九个大营,更是兼着我大军的粮道。三哥,你可莫做糊涂事情哦!我看,这以后有人送信过来的时候,还是把来人斩了再说吧!”艾能奇边说边拆起摆在案上地书信来。 “二哥,你看看,这个李无庸对三哥就是不同,自己是一国之君,反过来还向三哥道歉,恐怕历史上有名的唐太宗也做不出来这种事情吧!看看,只要三哥前去,待之如上宾。好大的礼节啊!三哥,做弟弟的真佩服你啊!能让一个皇帝如此礼遇的,可是千年未见啊!做弟弟的脸上也有面子不是。”艾能奇边看边讽刺李定国道。 “二哥,四弟,你难道看不出这是李无庸的离间之计?”李定国皱着眉头说道。那刘文秀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三哥真是有趣,弟弟虽然打仗不如你,难道这是不是离间之计还看不出来吗?”艾能奇怒而笑道:“他李无庸若是使用离间计话,信中为什么通篇没有一处涂抹的地方,论兵力,我们四兄弟中我的兵力做多,要是对他威胁最大地也是我,而不是三哥了,他为什么不写信给我,而是三哥呢!要离间地话,也是离间我与二哥和三哥的关系。三哥大概是太小瞧我艾能奇了吧!”刘文秀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但还是点了点头,显然是同一艾能奇地观点了。 说来也是奇怪,张献忠四个干儿子中,在兵力的分配上,却是老四占了大头,共有二十个大营十万人,而非常善战,在军中享有崇高威望的李定国却只能排行第三,不由不让人感觉有趣。而被艾能奇与刘文秀误会的李定国这下真的是有嘴也说不清楚,他总不能说是李无庸根本看不上你艾能奇,你手下的虽然兵多,但是他根本不放在眼里?要是那样说的话,恐怕今天大帐中恐怕就有一人走不出大帐了。 “怎么说出话来?”艾能奇见状,更是得意了。望着李定国道:“说起来,你也是我三哥,又是这次抵御李无庸的主将,我是不能决定这件事情的,但是我会告诉父皇的,由他老人家来处置这件事情的。”说着也不理睬刘文秀与李定国,自己拿着信就旁若无人的离了李定国的中军大帐。刘文秀望了一眼李定国,长叹了口气,也回到了自己的大营。 “李无庸,你不得好死。”李定国在大营中咆哮道。 而此时的李无庸却在大营中哈哈大笑,罗振川、刘启、李岩等人也站在一边,脸上尽是堆满了笑容。刘启道:“还是陛下厉害,臣以为过不了多少时间,那李定国不死也要丢职。” “陛下高瞻远瞩,那李定国虽然打仗很是厉害,但是败在陛下手中,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论起胸怀起来,那张献忠哪里是陛下的对手,如此人物也能窃取皇权,倒是没想到的事情。”李岩由衷的说道。 “为君之道其中可是大有文章,那张献忠自从立军以来就犯了大错误,否则朕还真不知道怎样用最小的损失来解决四川的问题。”李无庸叹息道:“论作战能力,张献忠手下的四个干儿子中,李定国是排在第一位,孙可望排在第二位,刘文秀第三,艾能奇在众人中是最不行的,但是在兵力分配上呢!无能的艾能奇却拥有十万大军,善战的李定国八万人马而已,如今虽然任命李定国担任了前线主将,却又艾能奇的制肘,哪里能实现他自己的目标,朕还可以猜测到,当初偷袭危国公中军的也不过是李定国手下而已,若是李定国的二十多万人马一起上,恐怕朕也见不到危国公了。” 李岩恍然大悟,顿首道:“陛下真是神人,难怪臣事后正感到奇怪,为何只有那么少的人马来袭取我大营,原因原来是在这里了。” “只可惜了李定国有如此能力,却被他人所猜忌,可怜那张献忠却自以为得计,军中是不能有一个人的威望超过了皇帝,不过却不能用上这种方法,这与当年风波亭有什么区别,更何况的是李定国也是个死忠之辈,你张献忠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情,他又怎么会背叛张献忠。真是个蠢人。”李无庸长叹道。 “陛下,臣以为陛下说的不当。”李无庸看了过去,却发现是花木兰马玉。 “哦,不知道我们的女将军有什么意见啊!”帐中的将军闻言皆哈哈大笑起来。想那马玉也不过二八年华,要是别人家闺女这个时候都还在闺房中学习女红,虽然马玉久经沙场,但是毕竟是女人,小脸羞的通红。 “你说说看,说对了,朕重赏。” [奉献] 第二百一十二回 李定国的悲哀 第二百一十二回李定国的悲哀 “陛下,自古以来贤明超过陛下者,天下少有,那张献忠不过一贼子,如何能与陛下相提并论,李定国虽然胸中有丘壑没,但是所事非人才有今日的后果,而陛下则不同,雄才大略,文治武功非朝中列为将军可以比拟,胸怀之宽广也远远超过历朝历代,别说一个小小的离间之计,就是更大的阴谋,在陛下眼中也不过小把戏而已。陛下乃是千古难见的明君圣主,臣等能为在陛下麾下效命,倍敢荣幸。”尽管还有些娇羞,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很是有分量。大帐中众将士不由的对眼前的这个小女子刮目相看,如此话语没有几十年官场历练是说不出来的,当然还有第二个因素,那就是真心实意了。如今看来必定是第二个因素了。 “朕可没有马玉说的那么英明啊!”李无庸虽如此说,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是说明此时的心情。最高的马屁不是那些会拍马屁的人拍的马屁,而是那些平时不会拍马屁的人拍的马屁,让人高兴,让人感觉象是真的一样。 “马将军说的极是。”刘启憋了半天才说出几个字来,惹的大帐中众人又是一笑。 “算了,都别笑了,这些日子,众将各自回营整顿兵马,认真操练,随时听候朕的调遣,不得有误,违令者斩。”李无庸忽然站起身来,冷冷的说道。“振川,明日开始,你按照朕吩咐那样去做,继续给李定国写信。记着信上关键的地方要涂抹上。刘启,派人仔细地监视大西三个大营中的情况,有一丝异动,马上来报朕。再传旨王应雄、曾英在朕破了汉中三大营的时候,一定要把张献忠逼出成都,告诉他们他们可是没多少时间了。” “臣等领命。”众将行了个大礼后纷纷回到了各自营寨,根据跟随李无庸多年的经验。马上就会有大战要开打了。 事情上并没有任何的改变,每隔一天李定国就能收到来自唐军大营的信。而且每次都是找上汉中附近的老百姓送来,弄地李定国是有气也没的出,而更为恼恨地是,这些信上并不是象上次那样说的清楚,总是在关键的地方涂抹了几个字,或者是几句,而每次那送信的刚走。艾能奇总是准时出现了。虽然李定国打仗的时候,三个艾能奇也许都不是他的对手,但是若是论嘴巴上的厉害,恐怕三个李定国也抵不上一个艾能奇,以前还是站在中间地刘文秀这个时候也表示了不满与猜测。而这一切都等到李无庸与大西对阵上彻底的爆发了。 太阳高照,唐军大营上吹起了号角,李无庸亲自率领大军上阵,这是李无庸御驾亲征以来。第一次出现在大西众将士的眼中,黑色的骏马,刚毅的面孔,尺长的胡须让其平添了几分威仪,手中的长枪却显示着这位皇帝在武力上还是不错的。 “李定国将军可在?”李无庸拍马上前。 “李定国见过大唐皇帝陛下。”李定国闻听李无庸喊话,也拍马上前。正准备狠骂李无庸几句,来表示自己对张献忠地忠心的时候。那李无庸却朝李定国拱了拱手道:“朕盼将军久矣,望将军莫要让朕失望。”说完就打马返回了大帐,留下了脸色铁青的李定国留在沙场之上。 “三哥,你今日还有什么话可说的?还说未与李无庸勾结,那今日又做何解释呢?”大军刚刚撤回大帐,就见艾能奇与刘文秀闯进了大帐来问罪。 “四弟、二哥,我对父皇忠心苍天可鉴,你可不要中了李无庸的离间之计了。”李定国一张脸涨的通红。眼睛里尽是痛苦之色。 “三弟,你也不必解释了。二哥已经把这件事情飞马告诉父皇了。想必再过上几日,父皇也有圣旨下来。这几日,三弟就在大营中安坐吧!至于军中之事,还是由二哥来帮你料理吧!想我军二十多万,那李无庸也不会前来进攻地。三弟可在军中安心修养,等父皇圣旨自然把兵符还给三弟。”刘文秀望了李定国一眼,抓起了岸上的兵符,在李定国绝望的眼神中,离了中军大帐。 “汉中完了,大西完了。”李定国当然清楚张献忠的为人了,一生沉醉在算计他人的日子里,哪里允许别人背叛,就算自己是他的干儿子也不成,最好的结果大概是剥夺了兵权,让自己回成都,永远处在他的控制之下。 “众将听令!”大唐中军大帐中,李无庸身着金甲,气势威严,猛的一声大喝。 “陛下升帐,末将伺候。”众人闻言都知道,有大仗要打了。 “俗话说的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二十万大军在这里窝了有近一个月了,今夜是该用你们地时候了,告诉将士们,建功立业就在今夜。”李无庸大喝道。 “遵陛下吩咐。” “罗振川、曹百原、李过、高一功,你四人今夜各率大军三万,进攻李定国西大营,朕猜测今夜那李定国就是没有被剥夺了兵权,恐怕也不会安心军事,你等可趁机进攻,务必要活捉李定国。” “臣等遵旨。”四人大喜,如果真地象李无庸说的那样,今日地功劳可是伸手可得了。 “刘启,你带领一万人马,埋伏在艾能奇东大营周围,若东大营有什么异动,你一万大军多点火把,能装多少就多少,那艾能奇与李定国不和,朕这边大军进攻,恐怕他还以为是朕与李定国演的一出戏,yin*他那十万杂牌军上钩呢!顶多是做个样子而已,等见半路上有埋伏,不撤回去才怪呢。”李无庸又拿了一令箭递给了刘启。 “李岩,你可率领四万大军扼守住刘文秀通往西大营的通道。刘文秀不同于其他的人,此人稳重,而且对张献忠甚是忠诚,在四个人当中恐怕也只有他与李定国关系不错,今夜若是见李定国大营被攻,恐怕他会倾力前来搭救,你要小心才是。四万大军中,朕拨一万御林军马与你,你要拖到李定国大营被攻破为止。”李无庸亲自走到李岩身边说道:“若确实抵挡不住,派人回来告诉朕,朕亲自去助将军。” “陛下但请放心,臣绝不放走一兵一卒。” “好。那朕就预祝将军成功了。”李无庸点了点头。又转身道:“二更做饭,三更直取李定国大营。” “末将遵旨。” [奉献] 第二百一十三回 袭营 第二百一十三回袭营 风高夜黑,月亮也不知道躲在何处,三更刚过,就见大西西大营外有着无数的影子在移动,显然是有人来袭营。 西大营,哨塔上的两个士兵背靠着哨塔上的护栏也打起了瞌睡,这个时候在全军上下都在传说着李定国将会投降唐军,并且传的是有模有样,有的人说李定国连唐军的圣旨都已经接到了,只等着李无庸派人来接收了,哪里防备有人来偷袭。 而不巧的是,已经被李无庸乱了心志的李定国万万没有想到白天李无庸还是一副求才若渴的样子,晚上居然玩起了偷袭。 “杀。”罗振川见李定国并无一点防备,心中大喜,在离对方营寨一箭之地的地方,挥舞着手中的宝剑,与曹百原指挥着大军朝西大营扑了过去。随着喊杀声起,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唐军,挥舞这手中的兵器如猛虎下山般的朝对面大营杀了过去,漫山遍野的都是火把,无数的火把把西大营照的象白昼一样,弓箭手手上的弓箭根本不用瞄准,枝枝都能射中目标,到底是大军训练成果在俩个档次上,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大西军营乱成了一团,许多都是衣甲没有齐备的士兵,一时间将找不到兵,兵找不到将,有的连手中兵器都不知道丢在什么地方。 喊杀声刚起的时候,中军大帐中的李定国就知道不好,李无庸在偷袭大营了,一时间后悔不迭。但是唐军已经杀进了大营,再怎么伤心也是毫无用处的,当下连战袍也顾不得披上,就提着宝剑走出中军大帐,大声喊道:“不许乱,不许乱。”还顺手斩杀了两个不听从命令地士兵。 显然在这种情况下,喊杀声惊天动地。老远路都听的分明,那大营中也被李无庸大队冲的乱七八糟。营帐也被火箭、火把烧的映红了半边天空,几里之外都看的清楚。那些士兵象没头的苍蝇一样,哪里还听李定国的命令。 不过到底是兵法大家,李定国很快地在最短的时间内控制了局势,尽管=整个西大营已经损失了一半了,粮草也被烧地差不多。这个时候李定国当然不会在意自己的粮草还剩下多少,能保证自己的大营不被攻破就不错了。 “快。请二王子与四王子快来支援。”随着唐军的大军压境,大西军队军心不稳,士气不高,加上刚才损失惨重,如今被李无庸大军逼的一步一步的后退。李定国赶紧命亲兵前往两处求救。 其实不用他去请救兵,在西大营喊杀声刚起来的时候,两人就接到了消息,不过两人采取地措施不同而已。东大营中。中军帐内,艾能奇冷冷的看着西大营那冲天而起的火光,脸上露出阵阵冷笑。身后的副将见状,赶紧问道:“王爷,如今西大营遭到李无庸大军突袭,王爷为何不整军相救。恐怕他日陛下追究起来,王爷也不好交代啊!” “你知道什么?那李定国与李无庸相互勾结已久,此时说不定正安排了一个陷阱等着本王往里面钻呢!当本王有那么傻吗?” “若真是李无庸在吸取西大营,那又如何是好?”副将眼睛里露出担心的神色。 “哼,本王问你,那李定国号称是我大西第一名将,陛下更是将此防御重任交给了他,他真的有那么不济吗?一个小小的袭营都不防备?别忘了,当初他也是在今天的这种天气下,袭取了李岩地中军大营。作为夜袭高手。他会不做防备?哼哼,明显是与那李无庸配合?”艾能奇冷笑道。 “王爷。就算他李定国是投降了唐军,但是我等却不能因此就断定他叛变,如此一来,军心恐怕不稳,依属下之见,莫不出兵看看虚实再说,一旦发现真的有唐军拦截在半道上,我等立刻回军,以保存实力,飞马与陛下,由陛下来决定。”另一个副将又说道。 “恩,不错。”艾能奇想了想点了点头。当下吩咐道:“点三万人马,由郝老四留守大营,我等去看看虚实,若是李无庸大军偷袭,我等再在背后掩杀,若是李无庸半路而埋伏的话,那就是李定国私通唐军,我等相机而回。” “王爷英明。” “艾能奇,哪里走,奉李国公之命再次等候多时了。”刚走出大营不足三里地的艾能奇猛的听到两边一阵喊杀声。接着就见从两边树林中杀来无数的士兵,火把把两边树林照地通红。在众多士兵的护卫下,一员三旬左右的将军手执钢枪立在马上。 “艾能奇,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了,大唐刘启在此等候多时了。”刘启挥舞起手中的钢枪,大吼道:“众将士随本将杀敌啊!” “杀。”随着刘启话刚落音,大西周围忽然传来无数的喊杀声,声针四野,火把长达一里长,似有无数的唐军杀了过来。 “不好,中了埋伏了,撤退。”艾能奇大吃一惊,头也不回的打马而回,手下的三万大军也丢盔弃甲而逃。望着远逃的艾能奇,副将赶紧问道:“公爷,追不追?” “追,不追地话,恐怕不一会儿那艾能奇就能明白其中地奥妙了,那罗将军就不妙了,告诉将士们,我们远远的跟在后面,也不厮杀,追到东大营,然后就退回来。”刘启点了点头说道。“众将士随本将杀敌啊!”说完率先杀了上去。 “好险啊!”刚退回大营地艾能奇坐在帅椅上,脸色阴冷。猛的一拍几案,怒道:“好个李定国,居然勾结敌国,图谋不轨,本王要参他。对了,刘启大军追上了吗?” “回将军的话,刘启大军见我大营已有防备,攻打了一阵,如今已经退回了唐营。”副将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二殿下那里有什么动静吗?”艾能奇拍了一下脑袋。 “南大营喊杀声震天,恐怕也在与李无庸大军在厮杀。”副将回答道。 “快,派人告诉二殿下,就说李定国反了,今夜是他与李无庸定下的计谋,要消灭我大西军队。让他撤回大营,与我我东大营成犄角之势。不可有误。”艾能奇吃了一惊,赶紧吩咐道。 而此时的南大营实际上已经并无多少兵将,刘文秀与那艾能奇不同,且不说论战争经验和战场谋略,他都远超艾能奇,就是在人心方面,他也不象艾能奇那样嫉妒贤能,虽然他也怀疑李定国已经叛变了张献忠,毕竟唐军势力强大,李无庸又是一位明主,对李定国是赞赏有加,高官厚禄等等,都不吝赐赏,如此明君别说是张献忠抵不上了,就算是历朝历代的君王都很难做的到。 但怀疑是一回事,事实上又是一回事。事实上他也怀疑过,那是一个陷阱,一个李无庸与李定国共同布置的陷阱。但是怀疑毕竟不是事实,刘文秀还是点了五万大军朝西大营赶了过去。 “王爷,情况有些不对。”走在半道上,副将望着身边的山道忽然说道。“不论是李无庸是进攻三王爷的大营也好,还是三王爷已经投降了唐军,他们都不会让我军安全到达西大营的,或者他们会把戏做的很足,那就是在半道上埋伏一彪人马。” “你说的不错。”刘文秀忽然停了战马,望了望左右,又望了望不远处的西大营,点了点头道:“李无庸狡诈非常,本王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样安排,但是你说的很是道理,李无庸无论是不真的偷袭了三王爷的大营,或者李定国已经投降了唐军,在半道上埋伏一彪人马是必然的了,吩咐下去,让手下的人马小心前进,小心有埋伏。” “哈哈!不愧是刘文秀啊!”就在刘文秀话刚落音,两边山上忽然出现了大队人马。“不过你就是猜到陛下的计策又能怎样,你以为你这几万人马还能去救援西大营吗?放!” 就在刘文秀正在吃惊的时候,旁边小山上一阵火光朝毫无防备的大西军打了过来。“小心是火铳。”刘文秀脑海中灵光一闪,知道这就是李无庸的近卫军团,如今已经改为御林军团出手了。 “盾牌在前,弓箭手对两边进行压制。”刘文秀很快的寻找到了对付的方法。狭窄的山道上,大西军队被挤的互相践踏,不成队形。 “狭路相逢勇者胜,给我杀。四王爷会来支援的。”刘文秀知道狭小的山道上,想要撤回去,恐怕损失就更大了,还不如冲上去与对方混战在一起,方才能躲的过山道两边的火铳手的射击。 李岩当然知道刘文秀的想法了。“射。”随着李岩冷冷一喝,大西军顿时觉得前面火光一阵大亮,又是一阵炒蚕豆的声音,两三排火铳手又排在面前。 “砰!”一阵齐射,大西军首先冲上来的士兵被打成了筛子。 “杀。”中军的刘文秀虽然没看到前面的局势,但是心中也知道,但是他却没有任何办法,因为李定国大营喊杀声更是厉害了。显然双方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了,这个时候再不杀过去,西大营灭亡也迟早的事情了,到时候,无论李定国有没有投降对方,都不重要了。失去了李定国与他的八万大军,在汉中周围的人马也远远不是李无庸的对手。为此,他不得不下令不顾伤亡的进攻。 “md,这个刘文秀是疯了。”望着不要命冲上来的大西士兵,一向以儒将而自称的李岩也象那些丘八一样,骂了一句脏话。“大军随本将杀。” [奉献] 第二百一十四回 二连击 第二百一十四回二连击 李岩这下有些站不住了,将乃是军之胆,胆气不状,军队就没有战斗力,狭路相逢勇者为胜的道理谁都清楚,如此情景面对着对方不要命的进攻,如果李岩再不身先士卒,天知道由御林军马组建起来的阵线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杀。”李岩抽出战刀,狠狠的劈在身边的一个大西士兵身上,谁说书生不能杀敌的,看看李岩的手段根本不比刘启这些将军们差。 “杀。”李岩从敌兵体内抽出战刀,又狠狠的砍象另一个士兵。在他的身边的是一身红色衣衫的女将军,豁然是红娘子。 “刘文秀,听到你们的西大营了吗?哈哈,看看,已经快要沦陷了。”李岩边砍边大声说道:“知道吗?陛下可很是看好李定国将军啊!罗振川将军,曹百原将军哪个不是英雄善战之辈,李过、高一功哪个不是久经沙场的将军,都是打硬仗出身的,知道他们带领的是多少人马吗?十二万精锐。你认为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李定国能抵挡多久呢!” “你放肆。”刘文秀脸色涨的通红,抓宝剑的手也颤抖起来。双眼中的通红根本隐藏不了的是其中的恐惧,十二万大军,几乎是大唐这次出征大军的一半了。由此可见李无庸对李定国的重视了,罗振川、曹百原哪个不是威震中原的将军,李过、高一功可都是当年跟随李自成从陕西转战了大半个中国,都是一些久经沙场的老将军。而刘文秀也十分清楚李定国没有防备地原因。试想猝不及防之下,一群已经失去了军心的大军能支撑多久。刘文秀想到这里,眼睛里闪过的是一丝绝望。 就如同证实他的想法一样,离这里不远的西大营猛的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原本杀声震天的西大营也逐渐静了下来,显然西大营八万将士已经不属于大西国所有了,就算以后有士兵前来归队。也不会超过五千之数。“传令,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撤回大营。”刘文秀黯然长叹。失去了西大营地汉中防线等于出了一个大漏洞,以前的犄角之势也将不存在。如今要么是撤,要么就是依靠汉中城池来坚守了。至于李定国是否还存在在世上,这已经不是很重要地事情了。李定国死了就是更好,张献忠是不会找他麻烦,尽管事情最后还是由他背。如果没有死。逃回了汉中,依照张献忠的性格和艾能奇的落井下石,李定国还是活不长时间。也许被李无庸俘虏,然后投降了李无庸才是一条生存之道了。要真是那样的话,曾经做过汉中防线统帅的李定国对汉中防线的一草一木都记在心里面,李无庸有了这个“四川地图”,汉中防线不被他突破才怪呢! “放箭。”就在刘文秀正指挥着大军后撤的时候,迎面又扑来了一支大军。火把之下,望见了“刘”字大旗,也不问个青红皂白,就是一阵箭雨射了过来。正仓皇退回大寨地刘军又是一阵大乱。 “刘文秀,大唐刘启再此等候多时了。”一个大嗓门忽然嚷道。 原本正准备脱离战斗李岩见刚刚撤出阵地的大西军又是一阵大乱,心中正感到一阵奇怪。这个时候早就有探马报了过来,却知道刘启正带着一万人马拦住了刘文秀的大军,心中大惊。连忙对左右道:“自古以来攻打城池时,在对方即将无力抵抗的时候,都会采取围三阙一的方法,如今刘文秀已经是丧家之犬了,刘大将军居然拦住对方的去路,而我军则又堵住了大西军队前进之路,刘文秀不拼死一战才怪呢!大将军如今可是失算了。” “将军,如今如何是好?”左右也是吃了一惊。 “快。飞马报与陛下裁决。你带领一万人马支持刘大将军,我自在后面。慢慢的消耗对方,就算不能全歼对方,争取能削弱对方优生力量。”李岩赶紧下令道。 “你说什么?刘启进兵刘文秀了?”刚刚沉浸在活捉了李定国兴奋的李无庸,大吃一惊。如果眼睛可以杀人地话,站在眼前的小兵也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回陛下的话,李岩将军已经命副将带领一万人马绕过小道去支援刘启将军了,自己带领剩下的人马缓缓朝刘文秀压了过去。” “恩,李岩处理的不错。”李无庸眉头一皱,猛的拔出宝剑,大喝道:“诸将还能战否?” 罗振川等将盔甲上地血迹尚未干涸,闻言齐声大喝道:“末将愿听陛下号令。奋勇杀敌,扬我大唐军威。” “好,既然如此,罗振川、曹百原各带两万人马,拦截艾能奇的大军,不让其大军出了大营一步,李过、马玉留守大营,高一功,你与朕带两万人马去灭了刘文秀。”李无庸眼睛中闪烁着神采。 “末将领命。” 大营之外,李无庸全身披挂,跨上疾风,大声喝道:“众将士,还能立功否?” “愿听陛下号令。”数万将士大声吼道。汉中城都被震了两三下。 “随朕进攻。”李无庸手中的长枪一指,率先冲出了大营。 “你说什么?二王爷已经落入了唐军的包围了?”艾能奇脸色苍白在,毕竟跟在张献忠后面也不是笨人,兵法韬略也不过比别人差点而已,也不是没有一点见识。这个时候他终于知道李无庸的打算了,靠着离间计让三兄弟之间有了矛盾,然后就是各个击破了,先是最有威胁的李定国的中军大营,然后就是挡在前往成都要道的刘文秀,最后才会轮到自己。 “快整顿兵马,随我去救二王爷突围。”艾能奇当然知道刘文秀一倒,只剩下他一人,怎么也不可能抵挡的了李无庸的二十多万大军。失去了刘文秀,也就等于失去了汉中。 “王爷,我大军营外有大队人马正朝我军杀来,估计是唐军。”正准备商量怎样去解救刘文秀时,一个消息又朝艾能奇打了过来。“一着失,满盘输。”艾能奇长叹道。“传令固守大营,明日一早,大军退回梓潼。”李无庸既然派兵挡住了自己地救兵,显然是派出了大军前往参与了围歼刘文秀地战争了,在兵力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刘文秀地几万兵马显然是不可能有多大的作为了。如今能做的只能保持自己的实力了,以图他日东山再起。 [奉献] 第二百一十五回 第二百一十五回 “刘文秀,你哪里走,朕亲自来擒你。”大火之中李无庸手中的森铁长枪,指着战场中的刘文秀大喝道。 “陛下来了,我等当死战。”李岩见李无庸亲领大军敢了过来,心中大喜,知道李无庸今日必将要灭了刘文秀才甘心,当下不敢怠慢,带领着手下一标人马,就朝刘文秀杀了过来。 原本闻听李无庸亲自赶过来的刘启心中大吃一惊,这个时候他才想起自己的一时痛快让李无庸亲临险地,想着黑暗之中不同于白天,要是从哪里射来一只箭,李无庸哪里能躲的开。要是真的是那样的话,恐怕他刘启就是死了一万次都抵不了罪,一想到这里,脸上的汗水如同瀑布一样流了下来。不过刘启倒也聪明,手中的大刀拼命的朝刘文秀方向杀了过去,眼下只有快速的击毙了刘文秀,摧跨了对方大军,一方面可以消除李无庸在战场上的危险,而另一方面也可以让李无庸免除对自己的处罚,须知道在战场之上违反军令可是杀头的大罪,就算他刘启是国公,身后还有刘谦的帮忙也是不能饶恕的罪过。 刘启聪明,并不是代表着别人都是傻蛋,天下间的聪明人还是比较多了,眼前的刘文秀虽然不如李定国那样有智略,但是也不会相差太多的。晚上的形势已经很是明显,那就是兄弟三人都中了李无庸的诡计,李定国的西大营显然已经被攻破,也就等于汉中阵线已经破了一个很大地缺口。汉中已经不可能再是以前的汉中,犄角之势也是不可能存在,凭自己与艾能奇之间的兵马显然是不可能抵挡的李无庸的大军。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凡是也是有个例外的,比如说眼前,就是有例外的情况,李无庸作为一国之君。只要杀了李无庸,唐军必然大乱。大乱之中,小地方面,唐军退兵是肯定了,大的方面弄不好新生地政权主弱臣强,国内动乱的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不能不说刘文秀想法的正确性,要是真的如同刘文秀所想的那样,唐朝的历史弄不好真地会改写也说不定。 “将士们。随本王冲过去,只要杀了李无庸,我们就有了活的希望了,只要杀了李无庸,我们就可以回到成都,接受大西皇帝的赐赏,杀了李无庸,我大西就可以一统天下。”刘文秀大声喊道。 要是问世界上什么东西最吸引人的话。那无疑就是生存了。尽管这个世界上还没有马斯洛层次理论的出现,但是无论在什么时候,生存都是人们首选的目标。更何况在这种情况下,大西数万将士都被李无庸围困在这个小山道上,首尾相连,想不死都难。但是只要有了希望。哪怕那希望是渺茫的,这些人都会毫不犹豫的去争取,就象那落入水中地人抓住一根稻草一样,拼命的不让它溜走。如今的情况就是这样,刘文秀的话如同黑夜中的一盏明灯一样,知道着大西士兵该如何去争取活着的希望。一时间无数地士兵不要命的朝李无庸的大军冲了过去,丝毫不理睬跟在自己身后的李岩大军,以及挡在李无庸身前的刘启大军。黑暗中有无数支箭在飞舞,根本就不用瞄准就到处乱射,但是胜在人多。一箭之下都能射到人。也有的是大西的士兵,但是更多的还是唐军。 李无庸自从一开口说话。就知道不对劲了,毕竟黑暗之中,自己又是一国之君,天知道黑暗中会发生什么事情,尽管自己的周围有无数的侍卫保护,但是还是不能小瞧着对面地大军。不怕死地人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明知道是要死仍然望前冲地人,这种人是最可怕的。比如说眼前的刘文秀就是其中的一员,明知道冲上来有可能是要死的,但是他到底还是要冲出来。只要杀了自己,就算是刘文秀全军覆没也再所不惜。看着大西士兵疯狂的朝前进攻,李无庸心里的后悔劲就不说了。但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也只能接战了,总不能皇帝率先逃跑吧! “众将士,消灭了刘文秀,我大唐也就等于消灭了张献忠一半了。”李无庸也不管射来的乱箭,大声喊道:“如今刘文秀已经在我们的重围之中,众将士,诛杀刘文秀就在今朝,杀刘文秀者赏白银五百两。活捉者赏白银三百两,杀啊!”众将士一听,心中大为一惊,要知道抓一个人要比杀一个人要难多了,如今李无庸偏偏说活捉者赏三百两,而杀死者乃是五百两,这分明就是明确告诉众人,杀了最好。人性的贪婪在这个时候也都显示出来,刚才被刘文秀率领着残军杀的连续后退的唐军在那些中低层将领的指挥下,很快的就稳定了阵线,并且逐步的朝对方压了过去。 “我等再要后退,就要死在对方的刀剑之下,众将士,狭路相逢勇者为胜,跟着本王身后,我们冲出去。”不得不说刘文秀有演讲天赋,短短的几句话再次调动可将士死战之心。 “哼!就是你了。”不知道何时刘启就杀了过来,一下子就挡住了刘文秀的进攻,一杆大刀在他手上舞的虎虎生威,让刘文秀抵挡的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当!”有是一声金铁交鸣,刘启手中的大刀与刘文秀手中钢刀来了一次亲密接触,刘文秀虽然也是沙场上的一员猛将,但到底还是不能与刘启相比较,刚一接触,就被打的直后退。 “直娘贼,在重重包围之中,你居然还想跑,简直是在找死,难道你就不怕被本将军杀了吗?你死了不要紧,关键的是你不投降,让本将军失去了立功的机会,一直拖到了陛下赶了过来,还没有收拾你,不杀你,如何能用你的头来换取本将的性命。”刘启脸色涨的通红,手中的大刀砍的更厉害了。 “刘文秀,你也算够厉害的了。我刘启不得不佩服,你在打仗上,能很快的捕捉到战机,在武力上,你居然也能挡本将几招,在我大唐的军中也可以排的上号了,不过也是你运气不好,跟着谁不好,偏偏跟着张献忠,连找个搭档也都是一个窝囊废,如此一来,想不败都难,不过你也不必自卑,毕竟你是败在陛下的手中,也不算丢丑了,死在本将军手上更不是一件丢丑的事情。”刘启一步接着一步的向刘文秀猛砍,先机已失,加上力量上又不如对方,不一会儿就被刘启压着打,好几下要不是躲的快,早就被对方劈成了两半。 “砰!”又是一声大响,刘文秀虎口一痛,知道虎口已经流血,如果再不想办法突围,死亡肯定是迟早的事情。尽管当年跟在张献忠一起造反的时候,就想过了死亡的问题,只可惜的是那个时候在枪林弹雨中,偏偏与死亡就没有碰过面,但是今天就不一样,好歹自己也是一国的王爷,养尊处优也有好几年了,手中所杀过的人,没有几万也有几千了,一直以来,都是自己观看别人的死亡,没想到死亡居然离自己是如此之近,心中一下子就恐慌起来。 俗话说心慌则意乱,手下也就乱了起来。刘启可就不同了,此时的他正在想办法怎样用最快的速度来取了对方的首级,妄图用对方的首级来抵消自己的罪过,眼睛之狠毒早就盯了许久了。一见对方手脚慢了半响,眼疾手快,就是一刀劈了过去,正中对方又臂,钢刀也落到了地上,刘启大喜,又是一刀劈了过去,顿时一个斗大头颅就掉在了地上,原地则喷起了数尺高的鲜血。 “将军,你怎么样。”战事一结束,刘启手下的亲兵连忙围了上来,一把扶住刘启。 “娘的,这个刘文秀真是个木头,要是本将军,陛下刚一到,就立马投降,输给了陛下也不算冤枉,非要留个头颅来便宜本将军,本将军正找不到有什么办法与陛下交差呢!没想到他还送上门来,真是有趣。你,去把他头拿着,跟着本将军去陛下哪里请功去,这又说回来了,到底是请功还是认罪呢!”刘启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方道:“管他是请功还是请罪,只要能保住这条命就行了。” “国公爷,陛下与李将军已经回大营了。陛下让您先收拾一下战场,然后才回中军大帐候旨。”刘启刚走出山道,就见一太监挡在自己身前,扫了一眼,知道是大内副总管秦严。 “秦公公,不知道陛下还有没有别的圣旨,临走的时候脸色如何?”刘启赶紧问道。 “国公爷请放心,您虽然是违了军令,却是错有错着,这不不就消灭了刘文秀的大军了吗?哟,这感情是刘文秀的人头了,有了他,陛下还能把您怎么着啊!顶多功过相抵得了。”面对身后有两大高人做后台的刘启,秦严哪里敢放肆,很老实的在刘启身边谄媚一笑。 “既然如此,本将就借公公吉言了,今日大恩,回京之日必有厚报。”刘启拱手道。尽管刘启老实,但是老实人却也有老实人的好处,刘谦与刘玲儿说什么就听什么,然后一丝不苟的去执行,比如眼前这个太监就是这样。这些人虽然不是完人,但是却生活在李无庸身边,虽然李无庸明确规定,后宫不准参政,他们这些太监与前明相比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论起得到的消息而言,却没有人能比的上他们的。刘启也不得不巴结一下。 [奉献] 第二百一十六回 第二百一十六回 “陛下。刘将军已经到了辕门之外,是否让他觐见陛下?”秦严忐忑不安的望了上首的李无庸一眼,小心翼翼的说道。 “刀斧手何在?将刘启拉至辕门之外,斩首示众。”李无庸忽然冷冷的说道。 “陛下!”李岩等人大吃一惊,见李无庸连面都不想见上一面,就要斩了刘启,赶紧劝阻。 “不必再劝了,为将者有十戒,当初朕进兵巴蜀时也曾立下军令状,今日刘启不听军令,朕又为何斩不得,若今日不杀了刘启,朕又如何统帅三军,直捣成都,朕今天要是不杀了刘启,日后我大唐军中何来军纪可言,你们又用什么东西来治军。”李无庸指着众人冷冷说道。“你们谁来告诉朕,你们将会靠什么来治军?是金钱还是官位。” “陛下,刘启将军是不听军令,但是臣以为刘启将军还是功大于过。”马玉忽然说道:“且不说刘启将军最后杀了刘文秀,单说此次作战,我军是有伤亡,但是却歼灭了刘文秀主力,也就是说一夜之间,我军就破了张献忠两座大营,汉中防线也就是名不符其实了,从此通往成都的大门为我军所有,陛下也是领军之人当知道战场之上战机稍纵即失,刘启将军正是根据战场上的形势变化,果断的下令了合围刘文秀的决定,也同样有了今天的成果,所以臣以为刘启将军并无过错。” “按照你的意思是说他刘启不但无过,还是有功之臣。朕要是不赏他,恐怕是不合适了?”李无庸如今双眼通红,言语间已经越来越严厉,仿佛要吃人一样,大帐中人吃了一惊,纷纷祈祷着马玉千万不要惹恼了李无庸,君王一怒。可是要赤地千里地。 “最起码不能杀一个有功之臣。”马玉毫不畏惧的盯着李无庸道:“臣在很小的时候,就曾听祖母说过在宋朝的时候……每次大将出征皇帝都会授予阵图,让这些大将按照这些阵图来摆阵,然后每次敌人进攻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就是防守,皇帝什么时候说进攻就什么时候进攻;更为可笑的是那些阵图不过是皇帝自己弄出来地而已,若是将领不按照这个阵图,就算是胜了。也是有罪之人。臣以为今日刘启将军的情况就是那宋朝有些相似,难道陛下想做宋朝地那些皇帝吗?” “放肆。”这下李岩忽然大怒道:“吾皇英明神武,岂是宋朝的那些皇帝所能比拟的。陛下也不是不知道战机的重要性,只是刘启将军不听军令行事而已,刘启将军固然有功,但是同样也有过,岂能用功来论过,要是这样的话。大帐中的每个将军都可以不听从命令,自己上阵杀敌,我大唐的军队不就是成了一盘散沙吗?哪里还有什么战斗力可严。” “好了。别吵了。”李无庸忽然冷冷道:“看你们俩一唱一和地,就象演戏一样,说来说去,还不是告诉朕。刘启这次虽然有小过,却是有大功吗?都把朕当傻子。李岩,这戏是你导演的吧!那你且说说如何处置刘启啊?” 李岩尴尬一笑,拱手道:“臣知道臣的一点小聪明瞒不过陛下,臣以为刘启将军违反军令该斩,但是却因为刘启将军的到来,一下子就围困了刘文秀,最后使刘文秀全军覆没,刘启将军更是亲自斩了刘文秀。所以臣以为功过相互比较,不如罚刘将军一年俸禄。然后杖责三十。陛下。您以为如何?” “既然各位将军都认为刘启有功,李岩将军又为他说情。朕就暂且放他一马。来呀!压刘启下去,杖责三十,不可少了一杖。”李无庸挥了挥手冷冷的说道。不一会就听见阵阵木棍与**相互碰撞的声音。 “李岩。” “臣在。” “三天后朕要回京了,如今这汉中防线已经攻破,张献忠手下的四员大将,一个被我军杀了,一个被朕擒了,汉中防线几乎是被摧毁了,如果朕没有猜错的话,今夜或者明日,艾能奇就要退兵了,汉中也是我大唐手中之物了,朕已经命杨展等将军三面进攻了,朕料定汉中地战报一到成都,张献忠大概就坐不住了,曾英的大军这个时候应该出了重庆了,张献忠想由白帝城而入湖北的计划肯定是不可能的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杀回汉中,然后夺路西走,入甘或者西藏等等,但是都要经过汉中,他不亲自统兵前来与我军决战!张献忠乃是一介草莽,不配与朕做对手。昨日看大西政权的装备可以看地出来,此人轻视火器,你等可以在这方面下工夫。希望将军莫要让朕失望了。”李无庸飞快的说道。 “臣遵旨。” “不要让朕再来一次巴蜀,要真是那样,朕恐怕也护不了你。”李无庸叹了口气。道:“朕再授你临机专断之权,这次西征的将领,你都有权调用,违令者你可以做出你的惩罚。”李无庸想了想又说道:“朕这次只带一万御林军上路,其余的都留给你了,望将军早奏捷报,朕必然会在得胜门下等侯将军的到来。” “臣,谢过陛下。”李岩忽然又问道:“陛下,李定国该如何去安排?” “此人非同别人,论兵法韬略,他可不比你差,如此人才,朕岂有不用之理。朕会带他回京,;让他见识一下我大唐的繁荣昌盛,也让他心里明白天下是没有人能够阻挡朕和大唐的崛起。”李无庸龙目中闪过金光。 “臣遵旨。” “陛下,;京师真的很热闹吗?”一个怯生生的声音说道。 李无庸看了过去,原来是刚才义正词严地教训自己地马玉。不过这个时候可没有一个将军的威风,反而是娇脸通红,一个小女孩地模样。“怎么,你想到京师去看看?”李无庸打趣道。 “臣从小就跟在祖母身边,还没有去过京师。”马玉神情有些落魄。 “既然如此,你就与朕一起回京吧!皇后很是喜欢象你这样的花木兰,有空你也可以陪皇后说说话。”李无庸微笑道。 “陛下。那李定国该如何是好,陛下要见他吗?”李岩小声的问道。 “恩。天色将明,将士们都奋战了一夜,都下去休息吧!另外去准备点酒菜来,朕要与李定国将军详谈。”李无庸淡淡的吩咐道。 “陛下,李定国此人虽然在张献忠那里为张献忠所忌惮,但是无论何时都对张献忠忠心耿耿,要是想让他归顺。恐怕是有点困难了。”李岩小心翼翼地望了李无庸一眼。 “李将军,朕说过现在就招抚他的吗?他要是真地那么容易投降,那样就容易屈服在朕面前,恐怕他也就不是朕想要的李定国了,也就不是李定国了。抓住李定国不过是第一步而已,只有抓住了此人,我军才能攻破汉中防线,只有先抓了李定国。才能先折了张献忠的一条臂膀,失去了李定国的张献忠,你们也可以轻松对付他们了。如今我朝初建,内部尚有不稳者,朕常离京师,恐防有变。李定国只能慢慢消化他,等你们消灭了张献忠,他李定国还会坚持他的主张吗?一年不行就用两年。朕先软禁他,直到他屈服了为止。”李无庸冷笑道:“若是我华夏统一了,他还没有归顺的话,那此人脑筋不会转弯,也不是朕想要的将军,思想僵化,朕日后如何用他。” “陛下圣明。” “你去安排吧!”李无庸挥了挥手。 “李将军,我家陛下正在大帐内等着将军。”李岩不亢不卑地把李定国带到中军大帐后。就一声不坑的离了大帐。 李定国看了看左右。也不过是两个卫士而已,防备根本就不算森严。脸上眉毛一皱,在他心里,在来之前,他就知道必定是李无庸要劝降自己,所谓劝降不过是示威、示恩、离间等几种而已,但如今帐外不过两个卫士而已,根本就谈不上示威。难道是剩下两种?李定国冷冷一笑,也不推辞,一手打开帐门就进了中军大帐。 入眼的是一方桌子,桌子上也不过小菜四五个,酒一壶而已。在桌子的另一方正坐着一明黄龙袍的中年男子,面容刚毅,凤目中隐有一丝精光,流露着一丝威仪。李定国马上就猜测到眼前这个男子,就是建立了大唐帝国的李无庸了。 “哈哈!李将军真是让朕好请啊!连续好几次相邀都不至,没办法,只能用这种方式邀请将军一叙啊!来来,朕已经备下酒菜,就只等将军入席了。请,请。”李无庸站起身来,面带笑容,热情的邀请道。 “败军之将,何劳陛下如此厚爱。”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见贵为一国皇帝的李无庸居然如此抹下脸面,心中也确实过不去,微微向李无庸拱了拱手,弯了半个腰,也就算是见礼了。 李无庸也不介意,亲热地拉着李定国入了坐席。“军中艰苦,朕虽贵为皇帝也没有办法,能弄的到也就这几个小菜,等过上一段时间,朕再在京城好好的招待一下李将军。如何?” 李定国扫了一眼桌上的酒菜,也确实只是平常的几个小菜,平常的连自己在大西军营中都比不上,也不知道是真地,还是做作。 “将军,请。”说着就率先拣起一块兔肉道:“朕今日也是跟在将军身后享福啊!平日行军里,朕哪里有机会吃上兔肉啊!这不今天一听要宴请将军,后营特地的打了几只兔子,做为下酒菜。来,将军,尝尝我军的手艺如何?” [奉献] 第二百一十七回 大结局 第二百一十七回大结局 南京城南的一栋巨宅里,当朝一品大员刘谦满面春风,坐在他下手的豁然是闻香斋掌柜刘墉了,十几年不变,当年的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如今却胖了许多,满面的油光,丝毫没有以前的风采了。w书友整~理提~供 刘谦看了半响,方点了点头笑道:“都说江南的水养人,平日里老夫还不相信,今天见到你,我也相信了**分了,看看你的气色啊!比以前老夫离开南京时是好多了。” “谢老爷夸奖。”刘墉脸上的笑容把眼睛都给遮了起来。 “哼!还亏你笑的出来。”刘谦猛的一拍太师椅,指着刘墉就骂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再看看你儿子那模样,哪里还有当年你跟随陛下创业时的模样,看看你儿子,一到京城就往八大胡同里跑,都是你交的好儿子,若不是陛下念你当年的功劳和你只有那么一个儿子,不知道杀了多少回了。擅自结交大臣,这是哪个交的,你也不怕那些御使参上你一本,要知道那些人早就看到你这个商人不顺眼了,你还给他们送把柄。” “奴才也不知道那混小子会让陛下注意到?”刘墉脸色涨的通红。 “哼!”刘谦冷冷的说道:“你那一套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放心,只要老夫在,只要陛下尚在人间,你一家的荣华富贵是少不了,陛下是个念旧的人,只要你不要做的太过分,他是不会说什么的。你看看,让你儿子进了帝**事大学,一方面固然是惩罚,但是更多的却是磨练他,免的以后接不了你的班,让你一辈子都是个商人,你也应该知足了,那个地方可不是一般人可以进的。” “可是陛下又封了金九两任皇家商行的会长?”被教训的嘴巴张的大大的刘墉吞吞吐吐的说道。 “平衡,那是平衡,就象你手下的那么多商铺一样,你会把他们都交给一个人掌握吗?”刘谦气的大骂道:“你也知道维持两人之间的平衡,陛下难道比你差吗?他会让你独霸整个帝国的商业市场吗?真是蠢材。” 这个时候刘墉方才明白过来,吞了口口水道:“听说老爷要回京了?” 刘谦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陛下已经班师了,令老夫回京。后天早上就走。” “这么说四川平定了?”刘墉眼睛里冒出的尽是金光。 “平定倒是没有。”刘谦笑道:“但是陛下已经攻下了汉中,消灭了张献忠的有生力量,李定国也被捉住了,张献忠如今已经处在我军的包围之中,剩下的事情留给手下的那些将军就行了,弄不好陛下的銮驾还没有到京城,捷报就传入了京城。更何况西藏的五世**喇嘛已经决定进京朝见陛下了,陛下能不回去吗?这下天下真的统一了。十几年的风雨,总算是熬过来了。” “那太子?” “这不是你担心的事情?”刘谦大怒道:“这件事情以后不要问了,帝王家的事情岂是你能问的,就是连老夫都不敢询问,你长了几个脑袋能让陛下砍的。”刘墉闻言吓的脸色苍白。 炎黄十二年六月初八,李无庸銮驾直达北京,而张献忠在凤凰山授首,西征捷报也同时抵达京师,天下为之鼓舞,大唐终于一统天下,经过十几年的努力,李无庸也成了千古一帝。 炎黄十五年,大皇帝令大将军施琅、大将军谷振东东征扶桑,灭之。 炎黄二十年年,大皇帝令大将军谷振东、大将军李定国、上将军李来亨、中将军李过帅大军三十万征西蒙古,经过两年的奋战,大军直达北海。 炎黄二十五年,大皇帝令二皇子督帝**事大学。 炎黄三十年,立二皇子为太子。 炎黄四十年,李无庸禅位于太子,自居于峨嵋。 炎黄八十年,崩。为唐神尧大圣大光圣武高祖皇帝。 [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