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寒灵》 第一章 天变 公元1449年,大明正统14年。 蒙古瓦剌犯边,其势甚重,大有摧跨明王朝九边防线,重新入主北京的势头。 秋七月十一日,瓦剌骑兵分道刻期进犯,其中以也先一路兵锋最锐。 明大同右参将吴浩率军迎战,兵败战死。军情吃紧的消息传报京城。 太监王振劝上亲征,以赚其功。 七月十五日,明英宗朱祁镇命御第朱祁钰留守京师,点拨京军精壮五十万人,准备行粮辎重,出师迎敌。 十五日这天,前方战况俞见吃紧。 宣府总兵官都督杨洪被困三日,瓦剌骑兵断绝河水,明军营中无水,难以支持。 大同情况更加糟糕,西宁侯驸马宋瑛,总兵官武进伯朱冕,左参将石亨与瓦剌骑兵大战于阳和后口。 各路明军悉受监军太监郭敬所制,漫无约束无纪律,全军覆没,宋瑛,朱冕俱战死,石亨奔还大同,仅以身免。 亲征命令出的第三天,朱祁镇偕王振率大军主力仓促就道。 八月初一,大军行抵大同,太监郭敬向王振密报宋瑛,朱冕战死,全军覆没的消息,王振大惊,遂议旋师。 王振祖籍大同府蔚州,欲邀朱祁镇驾幸其故里以光耀门楣,张扬威势,便否决了从紫荆关回师的便捷之路。 八月初十,车驾行至宣府东南,侦察兵飞报:瓦剌骑兵紧蹑其后,朱祁镇命恭顺侯吴克忠断后拒敌,战死。 朱祁镇又派成国公朱勇,永顺伯薛绶领军四万赴战。 朱薛二人冒险而进,遇敌伏击,全军覆没。 八月十三日,行至土木堡。众将建议退守距此二十里的怀来城,王振以辎重过重为由否定了提议。 八月十四日,瓦剌骑兵循踪追及,铁壁合围。 八月十五日,瓦剌使臣来营议和,朱祁镇未审其诈,王振立即令六师移营,回旋之间,行列已乱,瓦剌趁机蹂阵而入,大破明军,明英宗朱祁镇被俘,王振被杀,五十万精锐伤亡过半,骡马二十余万并衣甲辎重尽为也先所得。 明英宗朱祁镇仓促亲征,兵败土木堡,身陷北廷的惨败有如晴天霹雳震撼着全国,震撼着明王朝。 北京紫金城内外,上自皇太后,皇后,下至留守的文臣武将惶惶然乱作一团,不知所措,大有北宋末年历史即将重演的迷惑。 所幸朝臣中还有于谦这样的干国英才。土木之变突,君俘国辱,明王朝眼看就要重蹈赵宋覆辙,他不想让历史悲剧重演,奋然肩负起挽狂澜于即倒的重任,受命膺负城防重任,四十天内,整顿武备,加强防务。使死气沉沉的国家又振作起来,人心渐趋安定。 于谦被任命为兵部尚书。 正统14年,八月二十三日,朱祁钰御午门代理朝政。 皇帝是封建君主政治体制中的国家元,中枢决策的核心,朱祁镇被俘,明王朝便失去了灵魂,虽然朱祁钰以监国身份总理朝政,但终究没有皇帝的名分,对内缺少皇帝的权威,推行政令总有窒碍,对外,明王朝不另立新君,朱祁镇就仍是皇帝,而被也先利用进行多方要挟。 对于新君人选,十分明确,英宗一辈只有朱祁钰与他年在伯仲,太子年仅三岁,主少国疑。 于谦联合诸位大臣启奏皇太后孙氏,“国有长君,社稷之福。”请以立朱祁钰即皇帝位。 九月六日,朱祁钰即皇帝位,遥尊乃兄为太上皇,以明年为景泰元年,是为代宗。 十月初,也先纠合蒙古各部,一路而来,直指北京城。 二十三岁的明代宗朱祁钰命于谦总理军机。 明朝君臣严为守御,于谦石亨率京军三大营及勤王部队,列阵八门以待。 双方相峙数日,互有死伤,明军稍占上风,特别是明军的火炮给瓦剌骑兵极大的杀伤,万余蒙古骑兵丧生在北京城下。 也先见无便宜可占,悻悻而去,于谦命石亨一路追击,收复大片失地及被掠的人口。 于谦组织领导的北京保卫战,取得了胜利,使明王朝走出了危机,景泰元年秋,英宗南归,避位南宫,大明王朝一国二君,至此由盛而衰。 ※※※ 第一章虽然很无聊,但却是整个时代大的背景,不能不写。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你们的鼓励就是我的动力。 少时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 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 一朝得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节录自孙晓大大之英雄志 [奉献] 第二章 纨裤 景泰二年,兵部尚书,大学士于谦举荐罗睿为山西提刑按察使,故事就从这开始。 “爹,别打了,饶了我这次,我再也不敢了。”鞭子重重地抽在一个十一二岁的稚童身上,孩子正哭喊求饶着。 罗睿又狠抽了一鞭,“你小小年纪就依仗权势欺负人,不打你你还不得上天了。” 他那魁梧高大的身形再配上蒲扇般的大手更显出力道,古铜色的脸上,原本刚毅的五官因怒火而扭曲着。 “老爷,你这是干什么,焕儿就是犯了再大的过错也不能这样打他啊!”罗睿的原配陈氏冲进门用身体护着爱儿,不及三旬的她容貌清秀端庄,五官精致,此时脸上却已是带雨梨花。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这小子不配做我的儿子,你看他做的好事。”罗睿说着指了指站在一旁的美貌少女。“挽起袖子看看。” 陈氏挽起少女的衣袖,不由惊“啊”一声。 少女莲藕般的臂膀上青一块紫一块布满淤痕。 “这都是你那宝贝儿子干的,他强抢民女,我怎能饶他。”罗睿说着又要打。 陈氏拦住道:“焕儿还小,就算了吧!” “勿以恶小而为之,现在不管住他,将来他就敢去杀人。” 陈氏泣道:“不会的,我一定好好管束他,焕儿,还不给你爹敬茶。” 罗承焕看见母亲,心早放下了,闻听此言一骨碌爬起来,倒了杯茶,端给父亲。 罗睿低唉一声,“这孩子早晚给你贯坏的。” 陈氏转回头打量一旁的少女,大约二九年华,身段匀称,容貌更是不用说了,尤其一双大眼和菱形的小嘴让人打心眼里喜欢,难怪儿子把她折磨的如此模样。 “姑娘家住哪里,我叫人送你回去?” 少女神色一暗,“我从万花楼来的。” 陈氏一楞。承焕暗忖这下完了。 罗睿没咽下去的一口茶全喷了出来。 “什么,万花楼。”罗睿脸都绿了。“夫人听到没,乳臭未干就知道逛妓院了,不让他吃点苦头他是记不住啊,来人,家法伺候。” 罗家的家法与众不同,别人家一顿鞭子也就是了,可罗家的家法乃是一种酷刑,罗睿主掌一省刑名,使起来自是得心应手。 陈氏责怪儿子不争气,躲到一旁暗自垂泪。 承焕一听,本来铜色的脸膛吓的变成惨白,浑身颤抖。前些日子去大牢玩亲眼看见给犯人用刑,那种惨劲就甭提了。 时间不大,刑具抬了上来,承焕只觉脚下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而旁边的少女化容惨变,惊叫出声,没想到罗睿所说的家法竟是这东西。 承焕骇的爬到母亲身边,“娘,救我!” 陈氏心疼儿子,把他搂在怀里,娘俩就哭开了。 罗睿性格倔强,也不管承焕如何喊叫,就要用刑。 “罗大人,手下留情。”少女拦在罗睿面前。“真要给公子用刑,他就废了,大人三思。” 罗睿闻听大怒,“我的家事还不用个**来管。” “罗大人息怒,公子年少无知,根本不晓得去**,其实是有人唆使。”少女恳声道。 “你说什么,有人唆使?”罗睿惊问道。 “是的,领公子去妓院的是罗府的罗达,他经常打着大人的旗号在外面欺压百姓。” 罗睿心里一惊,这罗达非是旁人,是自己一个远房的亲戚,因为家道中落,无已谋生,便在府里帮帮忙混口饭吃,平日里也还勤快守礼。怎么也想不到是他唆使自己的儿子。 少女见罗睿一脸的疑问道:“大人不信可以问问公子,也可以问问万花楼的老鸨,罗达还欠她三十两银子呢!” 少女说的有板有眼,让罗睿不由得不信。 陈氏听罢抱起儿子,“老爷,我跟你说过,罗达为人阳奉阴违,你偏不听,念及亲情,让他留在府中,都把焕儿领到妓院去了,焕儿年纪小,哪能经的住引诱。” 罗睿脸色难看的很,“罗富,把罗达杖责四十,轰出府去。” 管家罗富早就看不上罗达,碍着老爷的情面,把火窝在心里很久了,听老爷这么一说,大喜而去。 罗睿看看少女,“姑娘去帐房领五十两银子去吧!” “老爷,世道险恶,你让她一个女儿家处身青楼,她以后如何过活,不如留在府内作个使唤丫头,也有个安身之所。”陈氏打心里喜欢这俏姑娘,一心想把她留在身边使唤。 少女先听罗睿要为她赎身心下欢喜,後闻陈氏要把自己留在身边,心中感动。“桃红多谢夫人愿在府上听用。” 陈氏大喜,吩咐下人给万花楼送去一百两纹银。 罗睿怒火微平,看著承焕,“从今天开始你不准出府一步,听清楚没有。” 罗承焕早已吓呆了,以为父亲还要用刑,听罗睿这麽一说,心里一松,磕头不已。 陈氏将桃红安顿好,回房见罗睿愁眉不展。 “老爷还在生气啊!” 罗睿叹了口气,“想我罗氏一门广积善功,书香传家。承焕幼承庭训,本以为可以搏取功名光耀门楣,哪曾想成了走狗遛鸟之辈!” “老爷此言差矣。”陈氏不已为然。“大伯不也是十八岁才开始读书的,还不是进士及第,承焕还小呢!” 罗睿眉毛一挑,“表哥是怎样人物,承焕哪能与他相比,刚收到书信,表哥已升迁至户部右侍郎了。” 陈氏喜道:“真是太好了,俗话说朝中有人好做官,有大伯在京城照应,你也轻松不少。” 是夜夫妻俩百般亲人,万分温存。 桃红端著盘子路过花园,冷不防承焕拦在面前, “姐姐哪里去?”身高刚过她腰身的承焕学著登徒子状。 “这是夫人要的明前龙井,公子不要耽搁了。”桃红搬出夫人的招牌。 “姐姐的伤可好了?”承焕说著就要掀她的裙子。 桃红扭身躲开,“公子怎麽不快去读书,莫让先生等急了!” 承焕一听,苦著脸。“那老头烦死了,一看见他我就头晕。” “公子怎麽还不长记性,老爷都说过了,你不好好读书会是什麽样。”见夫人不管用她就抬出罗睿。 承焕一听,脸色顿时变了,桃红见他那害怕的模样心下不忍,“公子如果听话,晚饭後我陪你读半个时辰。” “真的?”承焕问道。 “只要公子听话,我可以天天陪你。” 景泰四年,罗承焕以顽稚之龄夺得乡试第五名,被誉为神童。 罗睿手里拿著榜单。“真是没想到,这小子行啊!” 陈氏眉开眼笑。“我就知道焕儿早晚会一鸣惊人。” 罗睿也心怀大尉,“明天好好犒劳一下我们的宝贝儿子。” 承焕兴高采烈地冲进桃红房中。“姐姐我考了第五名呢!” 桃红看著已长高到自己胸口的承焕,心中暗忖“自己的弟弟若还活著刚好这般年纪。” 手情不自禁地抚著他的头,“公子真聪明。” “都是姐姐教的好。” 桃红张开嘴欲答话,却被承焕霸道的唇密密地覆盖。 桃红傻住了,他在吻她,老天,她晓得会这样,所以两年来她一直竭力避免这种局面,想不到还是生了。 承焕已非两年前可比,身体育趋于成熟。不是那个靠虐待来泄的小孩子了。 这一吻深俱爆性,威力十足。 承焕的舌像暴风雨似的席卷了她,从浅啄至深,双唇的接触愈来愈深入,愈来愈狂野┅┅ “放开我!”桃红一张脸涨的通红。 承焕邪邪地笑著,用力把桃红按在床上,继续著。 桃红一阵眩晕,她分不清体内的血液是沸腾,还是在做激烈的抗议。想把承焕推开,双手却使不上力气,对上承焕那双带著欲火又天真的眼楮时,她十分明了自己失去了控制力,很明显,她终究敌不过他唇齿之间的的魔力。 她感觉到自己的衣服就像墙上的土坯般,一块一块地剥落┅┅ 在抵死缠mian後,桃红泪流满面。 “姐姐不要哭了,我再也不敢了。”承焕见她哭的厉害,深怕她去老爹那告自己一状。 桃红只是初经人道,感怜身世,她更深知此事只能不了了之,自己呆过青楼且比承焕年长数岁,让罗睿夫妇知晓只会怪她引诱承焕将她轰出府去。想到这,桃红拭去泪水,“姐姐不哭了,其实我早该谢谢你,我甫入青楼是你把我带离那里,不然我恐怕现在还深陷苦海,更没脸面面对列祖列宗。” 破瓜之痛令她眉头微蹙。“只希望你不会忘了我!” 承焕看著那张经过自己彻底肆虐後,更加红润娇艳的唇,胸部剧烈起伏著的娇躯。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 [奉献] 第三章 横祸 一大早,总捕头张雷慌忙来报:江洋大盗卢九成越狱潜逃。罗睿大吃一惊,卢九成犯案累累,武功很高,抓到他可费了不少力气,不禁头痛。 张雷肤色黝黑,五官正气禀然,典型公门人打扮。“大人,卑职还得提醒您,卢九成为人睚眦必报,恐怕会对您不利。” 罗睿闻言不已为然。“本府怕他何来!” “大人还是谨慎为好,卑职马上加派人手保护大人的安全。” 罗睿为官清正,又是干才,深得属下拥戴,张雷更是担心他的安危。 “明天再说吧。” 罗睿回到家,也觉得张雷的话有道理,便告诉陈氏这几日小心些。 这几个月来承焕与桃红的感情有了长足的展。虽少有机会行云布雨,但眉目传情也别有一番滋味。 晚饭过后,承焕硬把桃红拽到他房内。 桃红抵不住承焕的表情和炽热的目光,背转身。“现在什么时候你就敢把我带过来。” 承焕往前移去,由后探手,把她搂个结实,两手紧箍在她动人的小腹处。 桃红丰满的**颤抖起来,“啊!”一声张开檀口,酥胸剧烈起伏喘息,“公子,时候还早呢,别这样!” 承焕一手揩着她嫩滑的脸蛋,一手肆无忌惮地由襟口入内抚mo无限迷人的美妙,一手捏住*。“姐姐不想我吗?” 桃红一声呻吟,再也说不出话来,完全软化在他刺激无比的拥抱和热情里。 承焕捉着她俏秀的下巴,将她的小嘴下移到一个予他最大方便的位置,重重吻起来。 “嘤咛”一声桃红差点融化,引导着他的双手向自己展开无所不至的侵犯。 桃红也是初识男女之事,自是乐此不疲,平日压抑久了,这一经挑逗,便一而不可收拾。 踏!踏!踏!脚步声向。 两人吓的分了开来。 承焕忙把桃红完全敞开了襟口双峰尽露的上衣拉好。 陈氏推门而入,一楞,没想到桃红也在这。眼光在她身上打了个转,“桃红也在啊,那更好,你这几天就负责焕儿的饮食,焕儿你这几天就呆在府中,知道吗?” 桃红张口欲答。 “呕”一阵恶意涌了上来。 “怎么了?”陈氏母子异口同声问道。 “没什么,吃坏东西了,一会就好。”桃红压下呕意,一脸歉然。 “没事就好,给焕儿煲的汤好了,你去端来吧!”陈氏道。 桃红应声而去,路过承焕面前,被他狠狠握了一下纤纤玉手。 ※※※ 月黑杀人夜! 卢九成憋了一独肚子的火,在江湖混了二十年,风里浪里都过来了,没想到栽在了罗睿手上,吃尽苦头,此仇不报真是寝食难安。 卢九成一晃身,轻飘飘落在罗府院内,辩明方向,朝罗睿的卧室潜去。 罗睿正秉烛批阅卷宗,近日,涌入山西的流民甚多,连带的大案小案也接连不断。 卢九成小心地抽出单刀,把门闩拨开,不料百密一疏,促动门框上的警玲。 “谁”罗睿闻听铃声大作,喝道。 卢九成哈哈一笑,入得门来道:“罗大人还记得我吗?” 罗睿吃了一惊,没想到卢九成绕过了府中的多重哨卡。 罗睿临危不乱,“没想到你还敢来这,我以为你早远走高飞了呢!” “卢某向来有仇必报,罗大人日前对我百般照料,我不敢忘怀,今天你就算是活到头了。” 卢九成说着一挥单刀,砍向罗睿。 罗睿年轻的时候也练过几天武术,虽远不能和卢九成相比,但身手还算敏捷。拾起案上的砚台,权当暗器砸向卢九成。高声呼救。 “来人,抓刺客!” 卢九成冷笑连连,猫戏老鼠般一刀刀划破罗睿的衣服,外面那帮废物他还不放在心上。 罗睿面对雪花般飞来的刀片,心神不定,一不小心被一刀削到左肩上,痛的他冷汗直流,就地一翻到窗边,奋力跳了出去。 卢九成哪能容他逃走,跟进又是一刀,砍在了罗睿的屁股上,也飞身而进。 罗睿一到院中,心中大定。原来他听了张雷之言,便打了个埋伏等卢九成上钩。 张雷见罗睿跳了出来,一摆手,数十名捕快手持强弓硬弩把罗睿保护起来。 “大人没事吧?”张雷见他浑身是血,大惊失色。 “皮肉伤,不碍事。”罗睿忍痛回答。 卢九成见罗睿被众人护住,心有不甘,舞刀蹂身而进。 “放箭!”张雷指挥众人道。 箭如雨点射向卢九成,捕快手中所持的是诸葛神弩,劲力极大,是对付武林高手的利器。 卢九成磕飞几箭后顿感不妙,找寻退路。 “就地正法!”罗睿上好金创药,见卢九成有想跑的意思,大声提醒张雷。 “想杀我还没那么容易。”卢九成一式“刀劈**”护住全身向后遁走,但还是慢了点,被射中了左肩。 罗睿见他逃向后宅,忙道:“快追!” 承焕睡的正香,被一阵大乱吵醒,见窗外人声嘈杂,不晓得出了什么事,披衣出去观看。 卢九成又被射中一箭,此时身手已大不如前,见前面房中走出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看穿戴不似下人,便一刀架在他脖子上,“都别过来,不然我宰了他。” 承焕还没精神过来,就见一个面目狰狞,双目充血,身上还插着几只箭的大汉冲过来用刀架自己,吓的大叫,“爹,救我!” 卢九成没想到他是罗睿的儿子,真恨不得一刀杀了他,但逃命要紧,便已此要挟罗睿等人。 张雷见小公子被他拿住,围住不敢放箭。 罗睿后悔不迭,卢九成固然该死,但用不着儿子陪葬,权衡一番,“只要你放了他,我就让你走。” 卢九成听罢大笑,“你当我是傻子吗,不被射成刺猬才怪,都让开。” “不要伤他。”罗睿让众人让开一条路任他离去,众人紧跟其后。 “别跟着我。”卢九成把刀一按,众人只能远远看着。 追出太原城二十里,追来追去居然把人追丢了。 听人丢了,罗睿心如遭重击,昏了过去。 陈氏,桃红也闻讯赶来,听此噩耗,打击沉重,双双晕倒。 罗府上下愁云惨淡。 ※※※ 卢九成夹着承焕,出得太原城十多里,见后面追兵渐稀,紧绷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就感到浑身火辣辣的疼,还好箭上没毒。 承焕被夹的头昏脑涨,好不容易回过气来,一口咬在卢九成右手上。 卢九成痛的钢刀脱手,把承焕摔在地上。 “老的杀不了,宰小的也解解气。”卢九成气极,一脚踢的承焕飞出丈远。 承焕通彻心肺,鼻口川血,也顾不得擦,撒腿就跑。 卢九成狞笑连连,追及又是一脚,又是把承焕踢出丈远。 如是再三,承焕欲满脸是血,动弹不得。 卢九成眼见他活不成了,“去死吧!” 一脚把他蹬入水流湍急的汾河中,拍手离去。 [奉献] 第四章 困顿 冰冷的河水把昏死过去的承焕激了醒来,看着头上朦胧的月光,只感觉河道震动,牵动伤势嗑出几口鲜血,又昏了过去。 等承焕再次醒来已不知身在何方,但可以肯定不在水中。身上痛的已经麻木了,仿佛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想动一下手指都办不到,四周漆黑一片,有如实质的黑,想起父母不由泪水滂沱。 也不知过了多久,承焕腹响咕咕,饥渴难耐,艰难地抚mo处身的所在。 触手是冰冷的岩石,寒气侵骨,摸了半天,承焕垂头丧气,总共不过四尺见方的地,连自己都勉强容身,更不用说食物了,真想不到自己会是饿死的,如果以前有人说他会饿死,打死他也不会信,形势比人强,挨饿的滋味真不好受啊! 想起父母,感慨万千,从前只觉的父亲过于严厉,现在真想让他再训斥一顿;母亲的慈爱是那么温馨,永远都那么宽容。 想起桃红,更觉对不起她,从认识她那天起自己就一直欺负她,虽然她一直逆来顺受,强做欢颜,她心里其实并不好受,真想她做的桂花糕啊!真香! 香味!没错,承焕只觉有一股淡淡的冷香,是那么诱人,支起身子向香处爬去。 入手是一片湿湿的感觉,是一块壁角小洼,承焕刚才没有摸到,此时一细听,还有滴水之声,他别过头想接口水喝,一滴水入口差点要了他的命,只觉口角麻险些那牙都冻掉了。 承焕不知道那水乃是万古寒泉,经几十万年所渗出的冰魂所化,神仙也喝不到几滴,这样东西虽然寒凉极至但却是天才地宝,不可多得之物。 一个人如果处身在极静的环境中,一天两天也许还能忍受,但时间长了,恐怕都会心烦气燥,疯而死。 承焕蜷缩在如囹岳般的地方,也不知时间是如何过的,静的受不了就去喝上一滴寒泉消去燥气,艰难地活着。 ※※※ 这一转眼,五年过去了。 景泰八年,这一年可是多事之秋,两湖大旱,福建生海啸,山西大地震,明代宗朱祁钰晏驾。 石亨,曹吉祥动“夺门之变”拥英宗朱祁镇复位,改元天顺,一代名臣于谦被害身亡。 这五年,把承焕折磨的够呛,锐气消磨殆尽,人也有些痴傻了。 这天,承焕正睡着,猛然间,天摇地动,大地剧烈震动起来,承焕坐也坐不住,跌的七荤八素。 大地裂了开来,那种支离破碎的裂,地震了。 恍惚间,承焕看到头上久违的一丝光亮,他先是楞了楞,接着如狂般大叫一声冲向光源处。 大地还在震动,走的极为吃力。 五十米! 三十米! 十米! 看到了,月亮圆圆挂在空中,承焕又哭又笑,自己重见天日了,真是祖上积德! 福兮祸所倚!承焕光顾高兴地震中一块砖头大的石块砸在了他头上,承焕只觉眼冒金星,人事不醒,记忆全消! 现在的承焕与五年前相比判若两人,长年处在窄小的空间里,身高不长反缩了两寸,长年不食人间烟火,头也白了,不见天日使他原本古铜色的肌肤白的吓人,但因为饮寒泉的缘故,体内蕴满寒灵之气衬的他更像透明的水晶似的。 如果让他见到自己这般模样,非吓死不可。至于承焕五年来在什么地方,为什么在那里,后文自有交代。 天明十分,地震过后的景象惨不忍睹。 醒过来的承焕更是骇人,昨夜被砸处已好了很多,但流了一脸的血却干枯粘在脸上,冷眼一看,就像个七八十岁的老头。 远处6续来了些难民,承焕夹杂在其中随大流向太原城走去。 太原不在地震的中心,境况要好的多,当然难民也很多。 ※※※ 司徒涟漪找了家客栈,把马栓好。 一进门,店小二揉了揉眼珠,以为是天女下凡呢,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漂亮,让人有犯罪念头的美女,好半天才缓过劲。 涟漪点了几个小菜,这几天实在够累,通天教的人就像不散的冤魂死粘着不放,让她烦心不已。 刚吃了几口,就听小二的斥骂声。 “滚,老不死的,这里是你来的吗?” 涟漪顺眼看去,一个老头站在店外向里面观望,一脸尘垢,一双眼珠直勾勾盯着案上的馒头。 她知道是城外的难民,难民她见多了,但却从未见过那双对食物充满渴望的眼神,想他一定饿坏了。 涟漪心血来潮叫小二把老头领进店来给他要了一盘馒头。老头狼吞虎咽。 等老头吃了第十八个馒头,涟漪再也不敢给他吃了,生怕他撑死,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递给他。 “老伯,这些给你,饿了再买些吃吧!” 老头接过银子就往嘴边送,一咬,咯的牙痛的很,“这个不好吃!” 涟漪看的好笑,“老伯这个不能吃。” 老头点点头,又指指馒头。 涟漪看着那与众不同的眼珠,暗忖这位老伯的眼珠真好。“老伯过一会再吃吧!” 老头咧嘴一笑,不在言语了。 这老头正是承焕,这几天在城里转悠好几天了,看着饭菜谗的他直流口水,他本身不用吃什么东西,已可自动吸收大地的灵气,但记忆深处却有着饥饿无比的念头,今天遇到好心的司徒涟漪,吃个透饱,高兴极了。 店外一阵马叫嘶鸣之声,接着进来八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看见涟漪,一拥围了上来。 为一个彬彬有礼,“姑娘,把敝教的东西交出来吧,免的我们动手。” 涟漪一声娇笑,“通天教没人了吗?派你们几废物来。” 那人不愠不火,“姑娘嘴下留德,不要迫我们动手。” “动手又何妨。”涟漪一把抽出长剑,横在胸前。 “上!”八人一拥而上。 店里人早跑没影了,江湖仇杀可不是闹着玩的,遭池于之祸犯不上。只有承焕不知危险兀自看热闹。 涟漪瞬间刺出八剑,攻守兼备,法度严谨,颇具大家风度。 八人知悉司徒世家“彩云追月剑法”的厉害,结成八大金刚阵把涟漪困在其中。 这八人乃是通天教总护法“列阳叟”凌格锐的得意门徒,自小都在一起习武,心意相通,最擅合击之术。 涟漪欺他们手无兵刃,剑剑惊风不离八人要害。 几招过后便觉不妥,八人的阵法所产生的气流使她的宝剑失去了准头,威力大减。 “姑娘把东西交出来,我们即可停手。” “没那么容易。”涟漪运剑如飞,寻思对策,眼珠一转,已有计较。 涟漪全力一剑迫八人后退一步,一探手,在百宝囊内抓出暗器,一扬手。 顷刻间,数十枚飘忽不定的火球飞向八人。 “小心,这是火蝴蝶。”八人手忙脚乱,以掌劲想把火蝴蝶劈开,怎奈它犹如活物一般灵活,顺着气劲,回旋在八人之间。 “本姑娘不陪你们玩了,再见。”涟漪娇笑连连。 一飞身来到店外,解开宝马“千里一丈青”策马急驰,出城而去。 两旁景物急驰而过,顿感胸襟开阔,几天来的闷气一扫而光。却不料身后方向远远跟着一个白老头。 承焕好几天才遇见一个供他饭吃的人,哪能让她跑了,便一路远远蹑着。 [奉献] 第五章 飞燕 出城十余里,来到林间小路,涟漪带住宝马,自包袱内取出干粮,刚才基本没吃什么东西,现在有些饿了。 涟漪一边吃一边在怀内拿出一个如玉尺样的东西,细细打量,这玉尺她看了不下千遍,除了上面刻着“通天”两个古篆外什么也没有,怎么成了通天教的镇教至宝了,到底奇在那里呢? 一声娇喝在林内响起。“妹子不知妙处,给姐姐看看如何?” 涟漪一惊,林中走出一个双十年华的佳人,容貌娇美,真个人比花娇,尤其是她的手指特别白皙纤长。一看认识,是峨嵋无尘师太的高足“冲霄燕”陈芳。 “这样俗物,姐姐如有兴趣就来拿吧!” 陈芳挥双剑直刺宝马“千里一丈青”。 “你敢!”涟漪心疼宝驹,飞身而起,抽剑相迎。 她们二人都是近年冒起的青年侠女,平时也没有较技的机会,今日互有别别苗头之意。 陈芳一晃双剑,刺出剑花朵朵,脚下步踏莲花,有如临风仙子般把飞仙剑法使到极处。 涟漪也不示弱,剑走灵蛇,体旋如飞,衣袂飘洒中剑气盈盈。 “彩云追月剑法”虽然霸道,但耗力甚巨,不到半个时辰,涟漪的鼻洼鬓角便汗珠凝聚,涟漪想故技重使,故意放慢节奏。 陈芳早就防着她的火蝴蝶,此时见她眼珠乱转心里有了个大概,剑势大放,一剑快似一剑,炫的涟漪眼花缭乱,手也倒不出空闲。 涟漪光防着陈芳的双剑,冷不防陈芳踢出一记穿心脚。 涟漪大惊失色,避是避不开了,她一咬牙硬是把身子侧开少许,一脚点在她的肩井穴上。 涟漪一栽歪,陈芳已把宝剑架在她脖子上,“司徒妹子的身手蛮精湛的啊!” “哼!”涟漪不理她的嘲讽,“你敢动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陈芳见她娇气纵横,纯心想吓吓她,“看你长的这么漂亮,我就在你脸上划几剑,你说怎么样?” 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涟漪吓的花容失色,心砰砰直跳,“你,你……。” “我怎么样。”陈芳有意气她。 冷哼一声,涟漪把眼一闭,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小姐脾气。不在言语了。 陈芳在她怀内拿出通天玉,封住她的功力。“前面有个小镇,妹妹陪我走一趟可好?”也不管涟漪答不答应,夹起她上了宝马,策骑而去。 ※※※ 王家集是去古迹晋祠的必经之路,因此十分繁荣。 陈芳来到“云来客栈”门口,“妹子,这间如何?”见她不说话,径直入内。 涟漪本来饿了,可现在哪有心思吃啊,只是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怎么,你不饿吗?我可饿的很呢!”陈芳笑道。 涟漪哪曾受此奚落,把碗一撂,“我不饿!” 陈芳心中警兆大起。 从天而降,一柄玉扇点在桌上,震的杯盘嗡嗡直响旋又盘旋飞向陈芳。 陈芳纤掌一拍,玉扇一开一合,劲气回荡,震的她玉手生痛,迫不得已翻身后仰,待她站身起来,涟漪已被一个二十三四岁的青年揽在怀里。 青年长的剑眉朗目,富于男子气概,一身青衣更衬的他如玉树临风般潇洒。 他一招手,玉扇落入手中,“在下东方贺,姑娘怎么称呼?” 涟漪一手扭在东方贺的胳膊上,“表哥,你怎么这样,见到美女就没了魂吗?难道我没她漂亮?” 东方贺看着与自己指腹为婚的表妹一脸的不高兴,收拾起猎艳的心态。 “漪妹你怎么竟给家里找麻烦,干什么不好,去偷人家的镇教之宝,不找你拼命才怪,烈阳叟凌格锐一张拜帖递到门上,着实把姑夫吓了一跳,四大世家派了很多人找你,还好让我碰上,不然你遇到凌老鬼,非丢了小命不可,好了,把通天玉给我吧?” 涟漪小嘴一嘟。“那个破东西有什么稀奇,就是拿到当铺也值不了几两银子,他们还当宝贝贡着,真是笑掉大牙,让她抢走了,你管她要好了!” 陈芳一声娇笑,“不知道通天玉的神奇,那是你们孤落寡闻。” 东方贺一拘礼,“姑娘错了,江湖传言不足为信,都说通天玉可以让人号令江湖,称雄天下。试问,通天教拥有它至今也没能号令江湖称雄天下啊!姑娘还是交与在下还给物主,也好了了这桩公案!” 陈芳抽出双剑,一抖剑花。“凭你?” 东方贺一笑,“小生得罪了!”一探身,使出玉扇合字决,点向陈芳檀中穴。 陈芳知道东方世家的逍遥扇是当世一绝,不敢大意,双剑一前一后交替刺出。 “噫!”。“原来姑娘是峨嵋门下。”东方贺一眼就认出她使的是峨嵋绝技飞仙剑,顿时收起轻敌之心,玉扇开合不定与陈芳战在一处。 掌柜的看着摔坏的东西,逃跑的客人,一脸哭相来到涟漪近前,“姑奶奶,我求求你们别在这打了,小店小本经营,折腾不起啊!” 涟漪在怀里抽出几片金叶子,甩给他。“别烦我,一边去!” 钱大砸死人! 掌柜的两眼直,拿过金叶子乐的屁颠屁颠的跑回内房拨算盘,看了多大的横财。 陈芳越打越惊,师傅传给自己十几二十年的功力,照理在年轻一辈的高手中可以说数一数二了,怎么斗不过一个东方贺。 她吃惊,东方贺更是惊诧,他已使出八层内力,只是与陈芳打个旗鼓相当,自己虽对六大派的事少有过问但没听说峨嵋有这么一号人物啊!看来若不出全力弄不好就糗大了。 想到这,他旋飞玉扇,使出自创绝招“绵掌双fei燕”在掌劲的牵引下,玉扇在空中就像有人掌握一般盘旋而不坠地往陈芳身上招呼,双掌则不离陈芳周身要害。 陈芳顿时慌了神,乱了阵脚,也分不清哪一招是实,哪一招是虚,只能自顾自急舞双剑护住全身。 这一式,玉扇飞划向陈芳左肩,她举剑一搁,只听咯的一声,玉扇暴长半尺点在了期门穴上。 “卑鄙!” 东方贺收起玉扇暗叫还好,也不理会她的咒骂。 涟漪快步抢到陈芳面前,拿起通天玉,一长身,飞跑到宝马上,不理会东方贺的喊叫,绝尘而去。 东方贺暗骂死丫头不知死活,解了陈芳的穴,追了出去。 陈芳也不甘心宝物得而复失,也尾随而去。 ※※※ 涟漪心中洋洋得意,看到陈芳吃瘪的模样更是高兴,不过听表哥说爹已经知道自己闯了祸也有些不安,但就这么把通天玉还回去也太没面子了,怎么办才好呢! 出了镇外,涟漪正想着,一阵裂空之声传来。 一枚火红的令旗插在地上,经风一吹,旗上绣着的三团火焰如活般翻腾。 “吁”。涟漪带住马,一脸疑惑。 “姑娘别来无恙。” 涟漪不禁又气又笑,气的是来人正是通天八卫;笑的是八人被火蝴蝶烧的焦头烂额一副狼狈相。 “你们还没吃够苦头吗?还来烦我!” “还是那句话,姑娘把东西给我们,请姑娘不要让我们为难!”大卫依旧彬彬有礼。 “为难又怎样,手下败将还要动手不曾。” “姑娘,再动手可不是闹着玩的,伤了你对四大世家也不好交代,望姑娘谅解。” 涟漪也太过骄横任性,人家把话说到这份上,把东西还了也就是了,可她小姐脾气作祟,也不计后果,举手就是一剑。 [奉献] 第六章 受伤 要说通天八卫不恼火那是假的,先前有令在身,不得不客气些,刚才老师已经话了,死活不论,这次动手自是与上次大不相同。八人也隐有报仇之意。 涟漪轻敌太甚,根本不把八人放在眼里,一动上手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八人阵法与上次迥然不同,杀气腾腾让人恐怖至极。 东方贺老远就看见插在地上的烈阳旗,心中大惊,这下麻烦了。 看着涟漪在阵中左支右绌,完全被阵法所左右,大喝道:“住手!”声如焦雷平地而起,众人一楞停下手来。 “表哥,怎么又是你,放心他们不是我的对手,你紧张什么!” 东方贺暗忖不紧张才怪,通天八卫是什么身手,就是你爹想破阵也得费费力气,你竟然大言不惭,如不是看着四大世家的脸面,你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死的。但嘴上不能这么说。 “漪妹,算了,给表哥一个薄面把东西还给人家,算我求你了!” 看着东方贺的作相,涟漪恶做剧之心又起,“好吧,给他们就是了,接着!” 话音未落,数十枚火蝴蝶腾空而起,落向八人。 东方贺暗叫糟糕,但要阻止已然来不及了,只求老天保佑别出大乱子才好。 陈芳也来到外围,正看见涟漪施放火蝴蝶,暗忖自己明智,没让她有机会施展,这东西果然不同凡响,复又看看天边的乌云皱了皱眉。 一切出乎众人意料,火蝴蝶先是火光大盛,让涟漪高兴的大叫。 随后是全都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大火球,向外飞去。众人纳闷间,已飞向三丈外的一个人处。 “师傅!”八卫大叫。 东方贺心想不出所料,凌格锐果然就在附近。 凌格锐身高八尺,暗红的头,火红的胡须应着他的绰号,眼珠眯着一条缝,但精光四射,鹰勾鼻显的他阴险富于心计。 火球在他手上像个玩具在跳跃着,把手一抖,火球飞往涟漪,“你也应该尝尝火烧火燎的滋味!” 东方贺早就暗提内力以防不测,见火球飞来,旋飞玉扇迎向火球,他的玉扇乃是极品寒玉所制,这一下冷热相遇,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炸的尘土飞扬,大家也是灰头土脸。 东方贺收回玉扇见没有损坏,心中大定。 “凌前辈好,小代表家父和姑夫向您问好,失礼之处尚请前辈见谅。” 凌格锐内心嘉许,四大世家能屹立江湖百余年不是没有道理,自己所见过的无一不是一把好手,脸上不动声色。 “通天教与四大世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我不希望事情变的难以收拾,贤侄把通天玉给我,这篇就算揭过去了!” 东方贺没想到凌格锐如此好说话,心中大喜,“漪妹,还等什么?” 司徒涟漪也不是白痴,知道面前的红毛怪物惹不起,但这么还回去,实在心有不甘。 涟漪暗中扣着两枚火蝴蝶夹在通天玉下面,飞递给八卫的老大。“给你就是。” 火蝴蝶见风就着,由于两枚挨的太近,还没等到八卫手上已然炸了开来。 可能通天玉年头太多了,也不甚结实,竟被炸去三寸大的一角。 大卫看着落在地上已经损坏的通天玉,傻了。 “这,这……。”说不出话来。 东方贺真恨不得掐死涟漪,这回想不隔屁都不行了。 凌格锐仰天长啸,震的树叶沙沙做响,“老夫给你个台阶你不下,看来我的活动活动这把老骨头了。”须皆张幻出漫天掌影拍向涟漪。 涟漪也知道这回踢到铁板了,但还死撑着。 东方贺欲替涟漪接下这掌,举手相迎。 凌格锐火往上撞,简直怒海难平,一勾手把东方贺甩向通天八卫,“杀了他!” 八卫迅合围,把东方贺困在当中。 陈芳本想偷偷过去拾起地上的通天玉,但凌格锐这一掌波及的范围太大了,远在丈外的她也感觉到热浪袭人掌劲扑面,不得不抽剑相抗。 凌格锐在这套“烈阳翻天掌”上浸淫一生,这一下奋力施为,威力非同小可,方圆五丈内的草木皆萎靡不振。 涟漪热的连握剑的手都汗淫淫的,随时有脱手而飞的危险。 陈芳被迫卷入战团,实在无计可施,大叫:“连手!” 涟漪也顾不得先前的芥蒂,先保命要紧,与陈芳合在一处。 这一下压力大减。 凌格锐见又加入一个峨嵋派的,也不在意,把红通通的手掌舞的更急。 并不是凌格锐的武功不行,拾掇不下涟漪二人,实乃二人都是名门之后,武功的底子都不错,在危难之时把她们的潜力挥的淋漓尽致,功力施展到十二成之多。 凌格锐掌势忽变,使出烈阳掌的三大散手。 一招“烈焰焚天”热浪一浪高过一浪扑向二人。 陈芳大喝一声,双剑合壁,“金顶灵光”飞仙剑的绝招甫地使出。涟漪也娇喝:“彩云追月”宝剑幻出彩色光华罩住全身。 凌格锐冷笑连连,这两招如果是忘尘或是司徒暮使出,自是威力无边,惊天地泣鬼神。但这两个女娃功力尚浅还挥不出招术的奥妙之处。 “晴天炼狱”凌格锐双掌摇晃,又把功力提高两成。路旁的野草开始干枯倒地。 涟漪心地本来不坏,但值此性命悠关的时刻,也不禁变的恶毒起来。她有意让陈芳单独接这一掌,自己好找机会溜走。 陈芳举剑交叉,功力施展极至。 涟漪瞧见机会,翻身要撤,然而天不遂人愿,竟鬼使神差地被掌劲带到了陈芳的身前,想要出招已经来不及了。 这叫害人先害己。 凌格锐这招犹如摧枯拉朽破去二人联手。 陈芳也知道这招“万佛朝宗”自己练的根本不到家,暗忖必死无疑,但没想到司徒涟漪会替己挡上一掌,大出她的意外。 这掌实打实印在涟漪前胸,她虽然穿了件金丝背心,但也觉全身血液仿佛沸腾起来,烧心不已。 涟漪倒在陈芳怀里,飞出三丈远。 “你为什么救我?”陈芳大惑不解,按涟漪的性格这是不可能的。 涟漪有苦自己知,那能实话实说,厚着脸皮,“姐姐快走吧!” 陈芳也知道这种时候,不能卖一个搭一个,狠一点头,“妹妹撑住,我马上回来!”宝剑点地飞出丈外,骑上涟漪的宝马离去。 凌格锐也不加阻拦,任她离去。 凌格锐一步一步有如踏在涟漪心上,让她感到死亡的临近。 刚想一掌要了涟漪的小命,林间闪出个人来,衣衫褴褛,一头白,矮矮的个子,正是承焕。 他跟在涟漪后面,哪能快过宝马,没走丢已算运气。 在这紧要当口,承焕再不明白也知道涟漪有危险,不加思索拦在凌格锐面前。 “你别过来!” 凌格锐打量着怪异的老头,“为什么?”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问。 “我饿!” 承焕的回答令凌格锐有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奉献] 第七章 奇葩 凌格锐暗道你饿该我屁事,挥手想把承焕扫一边去。 承焕大急,一扬手,把涟漪送他的银子撇向凌格锐。 凌格锐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一把抄在手里,猛地全身一震,摊开手掌,只见是一锭银子,但上面泛着一层白霜,不禁大惊失色。 暗忖:“难道是他,怎么可能呢!”不由愣住了。 承焕趁此机会,背起涟漪一溜烟跑没影了,这可是他的拿手绝活。 顷刻间,暴风雨从天而降,东方贺也借此遁走。 涟漪经这么一折腾,昏了过去。等她再次醒来,天已经黑了。 涟漪只觉有一双手在自己胸前摸摸搜搜,睁眼一瞧,依稀记得是救走自己的那个老头。 一怒之下,从小腿处拔出匕,想给这个老色狼来个透心凉。 凌格锐这掌打的她功力涣散,手脚软,匕一寸一寸推进,眼看就要刺入承焕的心脏要害。 “娘,娘……。”一声声低低的呼唤让涟漪把手停在半空。 承焕此时正把脸扬起来,嘴里兀自梦唤着:“娘,我好想你啊!” 涟漪手一抖,匕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她惊呆了。 原来,一场暴雨把承焕洗的干干净净,呈现在涟漪面前的是张粉雕玉凿的脸孔,让她怎么形容呢,也许天上的金童也不过如此吧!反正一脸的爱人肉,他虽然紧闭双眸,但涟漪知道那是美异非常的眼珠,因为她见过。 听着承焕一口口喊娘,让她俏脸烫,又感窝心不已,这还分明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怎么落的如此田地,连头都这么糟,可以肯定自他降生时起就一直在受苦难,想到这再也想不下去了,因为承焕已扒开她的内衣,把手伸了进去。 涟漪如遭电击,一阵眩晕,奋力推开承焕的头。 承焕受惊醒来,睁开那双空灵的大眼看着涟漪,把她看的好象做错事的孩子,仿佛不该把他的头推开。 “老……你叫什么?”好半天涟漪才问了一句。 “我不知道,姐姐好吗?”承焕说的很自然,好象他们很久以前就认得一样。 涟漪功力涣散,浑身火热酸痛,虽不知为什么没死,有命在就好。红着脸把敞开的衣衫拉好,“我没事!” 打量着处身的地方,是个不大的山神庙,早就荒废了,但遮风挡雨还没问题。 涟漪一阵呱呱的腹响,听的承焕双目放光,“姐姐也饿了吗?我也饿!” 整整一天没吃东西,她确实有些饿了,虽然身怀黄金但也没地方买去,“你去找些果子好吗?林中多的是野果,先对付着。我实在没力气了!” “外面红红的东西可以吃吗?真是太好了,我马上去。”承焕高兴地跑了出去。 “他竟然不知道果子可以充饥,实在呆傻的可以,挨饿也不冤枉他了,不由一脸苦笑。 外面已经雨过天情,月亮也悄悄爬上夜空。 承焕依着白天的记忆,走到一棵野果树下,还没等他爬上去,就听前面传来一阵阵嗤嗤的叫声。 承焕好奇地向前走去,树前两丈左右的一片空地上,有两个奇异的怪物正在对峙。 一个是条三尺长的怪蛇,通体银白,只有背上有条红线,正昂挺立,吐着信子。 对面是个老鼠样的怪兽,生的花里胡哨双耳出奇的大,耳朵也长的可以,吐着红烟与怪蛇战在一处。 这两样怪兽都非比寻常,那怪蛇乃是蛮荒异兽“雪里红”的遗种,奇寒且毒,寿命很长。背上的红线代表着它的寿命和毒性,看样子没有一千年也有八百年了。 那老鼠样的怪物更是大有来历,看过“封神榜”的都知道魔家四将的老四有个宝物叫“花狐貂”正是此物的同宗,当然它的道行比不上魔老四手上的那只,可也不差。 “雪里红”这两天在这转悠,现了两朵异种的“闹阳花”。这对秉性寒凉的它来说不亚于仙家妙药,让它兴奋非常,可没想到花马上就要开了,凭空跑来一只花狐貂来抢食,不禁大为恼火。 “花狐貂”也是大老远就嗅到了奇葩的香根,没曾想已名花有主,说不得只有各比高下了。 “花狐貂”比雪里红聪明灵活的多,虽然道行没有雪里红高,但喷出的红烟正是雪里红的克星,不一会,雪里红便头摇不已,败下阵来。 到嘴边的鸭子飞了实在难受,雪里红一狠心,吐出鸽蛋大的内丹想胜花狐貂。 没想到内丹飞出竟转了弯向承焕飞来。 承焕好奇地抓在手中,只觉凉的很舒服,他却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寒灵之气正和雪里红的内丹快地交流着,充实着内丹。 雪里红一下慌了神,怎么连宝物都不听使唤了,来到承焕近前不由感到了承焕身上的寒灵冰魄之气,大为高兴,学狗状摇尾乞怜。 承焕知道这白球是它的,一扬手把内丹还它。 雪里红一吞而下,果不出它所料,内丹功力有所增加。一点头,回过来又大战花狐貂。 花狐貂见它去而复返,又是一场血战。 雪里红得承焕寒气相助,大神威,让花狐貂吃尽苦头,最后连红烟也喷不出来了,它可没雪里红的魄力吐出内丹,不得已,垂头丧气,恢恢溜了。 雪里红得意洋洋,爬到承焕脚下一阵磨蹭。 这时,承焕闻的一股异香,见空地上冒出两朵巴掌大的黑黑的花,暗香浮动。 雪里红高兴的一声嗤叫,咬下一朵送到承焕手上,以报答刚才的恩情。 这一人一兽,坐地分赃,吃的不亦乐乎。 吃完了,雪里红又是一阵磨蹭,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承焕回头摘下时数个野果,回到庙内。 “怎么去了这么久?”涟漪以为生了什么事还担心不已,此时见他回转,问道。 承焕怕她不悦,一阵支吾过去了。 涟漪啃食野果,心里一阵酸楚,真是风水轮流转,前些天自己还耍的通天教上下鸡飞狗跳,这会自己竟落的这副下场,真是欲哭无泪,悔断肝肠。 涟漪吃饱了便睡意上涌,她又怕自己睡着了又被这个说不清老小的呆子占便宜。 “喂!呆子,我睡了,你可别过来,知道吗!不然我杀了你。”一扬手上的匕,吓唬道。 承焕点点头,“可姐姐会来的!”说了一句让涟漪疑惑不解的话。 其实涟漪能够保命,多亏了承焕一身寒灵之气压抑着她身上的火毒,熟睡间,涟漪早靠紧承焕,承焕也乐得软玉温香。 日上三竿,阳光至庙门射进照在涟漪身上,她早醒了,也明白了承焕那句话的意思,可实在太舒服了,把承焕搂在怀里,她也就像个没受伤的人似的,一旦离开,痛苦又回来了,所以怎么也舍不得离开这根救命稻草。 该来的总会来,也不能老呆在这里,涟漪看承焕这架势,如果不叫醒他恐怕会睡一辈子,便摇醒他,告之自己的计划。 [奉献] 第八章 初夜 这里离王家集不是很远,但借给涟漪两个胆也不敢大白天回去,遇到自己人还好,万一碰上红毛怪物,哪还有命。 想要运功疗伤又力有不逮,便和承焕闲聊。 涟漪古灵精怪,不一会就对承焕有了全方位的了解:根本是呆子一个嘛!吃饭不知饥饱,睡觉不知昼夜,唯一比傻子强的就是能听懂人话,偶而还能说出一两句让她引以深思的言语,让她惊诧莫名。 天色渐暗,涟漪把承焕那头扎眼的头用汗巾包好,让他背着向王家集行去,看矮她近两头的承焕走的轻松,她也放下心来。 云来客栈门庭冷落,掌柜的正趴在柜台上打瞌睡。 承焕依涟漪吩咐一手拍在柜上,吓的掌柜的一激灵。 “啊!”面前二人说夫妻不象夫妻,说姐弟不似姐弟,神态怪异之极,掌柜的眼尖,一眼就认出涟漪,那可是财神奶奶啊,点头哈腰,不敢怠慢,“姑娘是吃饭还是住店?” “昨天那些人来过吗?”涟漪问。 “没有啊,姑娘是头一位。” 涟漪在怀里拿出两片金叶子,“开两间上房,饭菜开到屋里来,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没见过我们知道吗!” 钱能通神,掌柜的早以把涟漪奉若神明,一口应诺,绝无问题。 丰盛的晚餐让他们大快朵颐,承焕险些把舌头都吞了,这比馒头好吃上百倍,暗忖自己这张饭票找的对极。 饭菜已毕,涟漪就觉浑身是那么不舒服,便指使承焕叫来内掌柜,想痛痛快快洗个澡。 老板娘早就被当家的耳提面命一番,她原是风尘女子,一顿“港式”“泰式”胡乱来,倒也把涟漪弄的舒服之极,大呼过瘾。 但身上毒火经热水一引,复又回转,顿时想起承焕的好处。 古礼有云,男女七岁不同席,出身武林世家的涟漪当然也知道这点,但她凡事任性而为,又觉得新收的跟班根本还是小孩子,所以不以为然。 这也是她的疏忽,才让承焕有机可称,令她自己追悔莫及。 承焕今年刚好一十九岁,比涟漪还整整大上两岁,除了外貌长的骗死人不偿命外,基本可算是个“异形”男子汉。 涟漪要的两间上房,本想一人一间,此时已成空话。 男女毕竟有别,涟漪也不敢越矩太甚,只是握着承焕的手让他坐在床边。 也许命该如此,异兽雪里红给承焕的那朵闹阳花他虽吃下去了,却被寒气排挤在外,根本吸收不了。 闹阳花本是强阳壮身之物,自然具有催情引欲的作用,承焕虽不觉怎么样,涟漪哪受的了,握着承焕的烫手把闹阳花香烘托的升华上来。 看着承焕那身糟的不象样子的衣服,涟漪母爱光辉大作,“阿呆,明天我给你买新衣服,你穿上定然比招财童子还漂亮。” “姐姐真好!”承焕自然地握了握涟漪滚烫又柔若无骨的手掌。 涟漪此时的心境与平常有个极大的反差,从前她总是有意无意的依赖别人,上至父母,下自家仆,无一不对她溺爱有加,唯命是从。说穿了是拿她当孩子哄着,现在突然有人要依赖她,让她顿感自己有了价值,倍觉高兴。 火毒夹着一丝丝闹阳花的芳香让涟漪香汗淋淋。 “姐姐热的很吗?我给你擦擦!”说着他扯下头上的汗巾替涟漪拭去面上的汗珠。 涟漪倍感受用,抚着他的头,恳声道:“阿呆真聪明!” 这一句话不要紧,挑动承焕心底的灵光。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拭汗的手也变成抚mo涟漪的脸颊。 凉冰冰的手掌让涟漪舒服的呻吟一声,承焕像是受到鼓励似的,顺着她的香颈一路下滑。 涟漪巨震**,酥胸终于失守,恰盈一握的纤巧酥乳被承焕一手掌握。 涟漪虽然任性但却是端庄守礼之人,连与她有婚约的表哥东方贺对她都非常守礼,不敢越矩,至多握握玉手,搂搂纤腰。而承焕的一阵爱抚实乃是她生平第一遭,先前虽也让承焕占了便宜,但她以为那是小孩子对母性的孺慕之情,情有可原。也没引起她的**之心。 这时却不同了,闹阳花香已经把她熏的意乱情迷,忘乎所以。 承焕把手由她的衣内抽出,摸上她那修长的大腿,涟漪猛的一惊,骇然地按着他的手。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况且涟漪还杀过几个淫贼,当然知道承焕想干嘛!但少女禁地怎么能随便让人入侵。 “小鬼头,还不住手,难道还想……”涟漪羞的说不下去。 承焕此时已是箭在弦上,那理会她说什么,只是依着本能摸着她的**,逐渐上侵,嘴唇又往涟漪的小嘴凑去。 熟练的舌头无处不到的挑逗着涟漪的小嘴,她本能地伸手推拒,试图把两唇分开。 涟漪的挣扎更增承焕的欲火,开始是他只是灵光乍现依忆而为,现在却是欲火熊熊燃烧,欲罢不能了。 一边和涟漪嘴舌纠缠,一边搂紧她那柔软的腰身,抚上她吹弹的破的脸颊,耳珠,和粉嫩的玉颈。 涟漪剧烈颤抖和急喘着,一对秀目合了起来。 反抗的意识被持久的长吻逐分逐寸地瓦解,强烈的刺激和快感使她两手放弃了,无力下垂,抓紧承焕的腰。 承焕一边吻她,一边为她宽衣解带,片刻,两人已清洁溜溜,坦城相对。 突然一阵撕裂的疼痛犹如一排巨浪向涟漪砸来,一下子把她淹没了,喘不过气来,想说又说不出声,拼命挣扎,随后身体却逐渐下沉,再也挣扎不动了。 涟漪完全陷身在欲海中,感觉优美无比,美妙无穷,好象飘荡在云间,无著无落,玄在那里;又好象顺着一条河往下漂,河水温凉,觉得懒洋洋的只希望这条河无边无际好永远这样漂下去。 ※※※ 阳光由窗户透进来。 涟漪醒来,伸了个懒腰,舒坦之极,但她那双手却迟迟放不下来了。 滑落至胸肌下的被子把布满淤痕的酥乳露了出来,让她想起昨夜的点点滴滴,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好半天,忍不住轻轻掀高被子。 自己粉嫩的**和浑圆的美股下,隐见片片落红,承焕一张水晶似的脸紧贴在平滑的小腹上,睡的正香,原本花白的头也变的黑亮。 涟漪吓了一跳,放下被子,心里就一翻个,汗也刷地下来了。 现在用六神无主来形容涟漪的心情一点都不为过,那心都纠在一起了。 头脑一热,忍着下体的疼痛,涟漪抄起枕边的匕,就想结果了承焕的性命。 匕按在承焕的脖子上,渗出一道血丝,她一使劲,承焕这条小命就完了,但女人就是奇怪的动物,涟漪面对这个“男人”心里的别扭劲就甭提了,如果说她是在没有知觉的情况下shi身的,一定毫不犹豫杀了他,偏偏她清醒的很,知道自己并没有太反抗,反而乐在其中,真是矛盾到了极点。 “姐姐,我冷!”睡梦中承焕一手攀上涟漪的**,表情壮似痛苦。 涟漪娇躯一震,哪还下的了手,抚mo着承焕白玉无暇的脸,眉目如画的五官,暗叫:“你真害死我了,小冤家,我该怎么办才好!” 旋又想起他原本满头白,怎么一夜之间竟变成黝黑了呢?纳闷不已。 [奉献] 第九章 增功 承焕还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圈,先不说涟漪这方面,就说雪里红给他的闹阳花实是一个祸根,闹阳花不是俗物,进肚了当然也想弄块地盘,可承焕全身已被寒灵所蕴满那容的下它,被冻聚在皮里肉外的地方,时间长了后果不堪设想。 恰巧涟漪身中火毒烘的闹阳花渗出一丝丝香气,成了催情的媒介,害的涟漪不浅。 涟漪即着闹阳花为媒把承焕的寒灵导如自己体内自行疗伤。 这一阴阳交泰,闹阳花迅扩张。 两种不同性质的能量在承焕体内打架,按理说他应该痛苦不堪才对,无奈寒灵太霸,闹阳花那点能水有如小虫撼树,根本无法同寒灵相抗衡,被悉数迫入头顶的泥丸宫和毛内,使他的头转瞬改变了颜色,靠近细嗅之下,丝飘着香气,引人遐思,竟成了催情圣品。如果说他以前讨人喜欢那是外表之功,现在却有着化学的成分在内了。 闻听门外有了人走动的声音,涟漪平服了一下复杂的心情,她真奉献梦,一醒无痕,可事实毕竟是事实,不能改变,自己既然不愿杀了他,总的想办法善后才是。 低叹一声,推醒承焕。 承焕睡眼涅松,早晨的回阳现象让他下体峥嵘劲展,他一动正顶在涟漪的小腹处。 “啊!”涟漪惊呼一声,想到那里,脸涨通红,尴尬不已。 “姐姐,又吃饭了吗?” “呸,就知道吃!”涟漪啐了一口。“快起来,天亮了。” 涟漪自小让人伺候惯了,换她照顾别人,还觉得挺新鲜。眼珠不由自主瞟了瞟承焕**的下体,一阵心虚,匆忙穿衣了事。 二人依旧把饭开到房内,这回老板娘亲自伺候。 涟漪抛出一片金叶子,“老板娘,麻烦你给我和弟弟买几套上等衣衫来,可要挑仔细了,挑的料子不好或是不合身,一分赏钱也没有。” 老板娘笑容僵住,眼中放出贪婪的目光,连声道:“那是,那是。”至于那是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捧了金叶子,飞也似的不见踪影。 承焕紧挨着涟漪坐着,吃到一半,已然靠在涟漪身上。涟漪嗅着他头上不可名状的香气,心中如醉,四肢酸软,索性拉起承焕让他坐到自己腿上。 少女怀春qing易动,况且她刚尝过甜头,那能不心动,心神恍惚,只希望日日月月年年岁岁永如此时才好! 老板娘风风火火跑进来,涟漪一见真恨不得一脚把她踢出去,本以为她挑选衣服会费些时间,哪曾想回来的这般快。 涟漪一看衣服,精神一振,“好了,都撤下去吧!” “是是”老板娘放下衣服,手里仍捧着一包银子,“姑娘,这是剩的银两。” 涟漪一摆手。“都赏了你吧!没事别进来。” 老板娘连声道谢,退了出去。 “阿呆,过来换衣服!”涟漪口气温和,一双妙目秋波流转。 人要衣装。 承焕换上新衣后真是飘逸若仙,无法用言语形容,看的涟漪目瞪口呆,直待承焕抚上她的脸才如梦方醒,红着脸,悄声道:“乖乖的听话,姐姐疼你!” “姐姐真好看!” “你天生就会给人灌迷汤吗?这么会哄女孩子!”涟漪笑道。 “姐姐好了吗?” 涟漪这才记起自己的伤势,气沉丹田,只觉周身脉道温滑如珠,运转不停。心中吃惊,忙运起家传内功心法,须臾遍体生凉,说不出的受用,暗忖怪事! 忙叮嘱承焕不要乱走,自行入榻行功。 涟漪练“彩虹神功”已有经年。 这门神功实是至高法门,功法的精妙有不可思议的境界。 这门神功入门虽易,要想练到最高境界也不是常人能企及。司徒家绵延二百年之久,其间英才辈出,却也仅有永乐末年一代奇人司徒邺练的出神入化,炉火纯青。 实因此项绝技至精至难,共分七层,层分七色。 一二层乃是筑基,习之有成,以可行走江湖。 三四层却始是得窥门径,迫气体外呈黄绿色,习之有成足可以成为一方霸主,不逊色于各派掌门。 第五六层又提高一层境界,至此已是绝世高人。 第七层功夫已出武功范畴,登仙人之位,但此境界连创此功的司徒氏始祖亦未达到,不过窥其门径,却限于天分无法突破。而空有其名。 是以此神功共有三大境界,每个境界有两层功夫,这两层功夫虽属同一境界,但功力深浅,不仅有霄壤之别,层层境界间更有脱胎换骨的效用,委实高深莫测,有若一座座高峰耸立,每精进一层便如登上一座高峰。 司徒涟漪冰雪聪明,自小习武,她爷爷乃是司徒家自始祖后第一位练至第六层境界的人,她虽有明师指点,也仅练至第二层,她天性活波好动,不耐苦练,长辈对她溺爱过甚,见她小小年纪已经练至第二层境界也着实不易,也不强逼她了! 行功间,涟漪就感丹田气动如云,与平时感觉大不一样,内视中,在丹田处形成拳大淡黄色的气团,外面被白色的薄烟状的气息包着,黄色气团说明她已经修至神功的第三层境界了,激动之下,气血瞬间逆转,杂乱无章,有走火入魔的危险,忙振聂元神,归元守一,须臾便心定神明,浑然忘我。 这也是涟漪因祸得福,先前与凌格锐一战激了潜力,又与承焕合体化去伤势更得寒灵的清明之气相携,得以进阶彩虹神功的第三层。 ※※※ 涟漪醒来时已是傍晚十分,一看承焕不在身边不由大急,刚才她行功中现丹田内有层薄烟,与承焕身上的气息有些相象,便急于印证一下这个想法。 老板娘见涟漪一脸焦急一笑,“大户人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见什么都稀奇,你那个弟弟在柴房看驴呢,怎么叫都不应。” 涟漪快步到柴房,就见承焕目不转楮看着拉磨的驴。 那头驴实在丑的可以,也瘦的可以,浑身长满癞疮,那毛都粘到一块了。每转到承焕近前“嘎。嘎”叫两声。 涟漪瞧的好笑,掩住口鼻,“阿呆,这有什么好看的,回房吧!” 承焕见是涟漪笑了笑,但摇摇头,“我想看一会!” 涟漪见拗不过他,抓住他的手,内力透体而入,只觉空空荡荡,除了过于寒凉外并无异处,嘴上道:“这癞驴姐姐送你了,先回房好吗?这太脏了!” 躺在床上,承焕窝在涟漪的腋窝下睡的正酣,涟漪却心绪纷乱如麻,怎么也睡不着。 想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涟漪寻思此地是通天教的大本营不可久留,想回家,又不敢,不说自己闯了这么大的祸,就说shi身一事让他们知道了就非炸庙不可。 胡思乱想间她也不知不觉睡着了。 [奉献] 第十章 癞驴 “就这头驴,打我小的时候就在我家了,说来也有些感情,既然姑娘执意要,算您五十两银子好了!”掌柜的说的唾沫飞溅,连头破驴都能换五十两银子,真是财运来了城墙都挡不住,这话一点都不假。 涟漪二人本已走出客栈,她就觉得承焕一脸的不高兴,追问之下才知道因为自己答应送他的东西忘了,哭笑不得间又折返回来,买下那头癞驴,才算换得他的一脸笑容。 涟漪一想,除了向西之外,哪条路都不“平坦”。便择道向西。 一路上承焕还真把癞驴当做宝贝,悉心照料,净买些料豆麦芙等精料喂它。 这癞驴初时脚步蹒跚,不是失蹄,就是打蹶,哪知却是越走越好,七八日后食料充足,竟是大为变样,毛色变的大为光鲜,黑色的底毛变的油黑油黑的,癞疮处也脱落成了白色的斑块布满周身,煞是好看。连涟漪也说不出的喜欢,加意喂养。 这一日,他们在一家小酒店打尖,那癞驴忽然走到桌旁,望着邻座的一碗酒不住嘶鸣,竟意欲喝酒。涟漪好奇心起,叫酒保取过一碗酒来,放在捉上。 那驴一口就将一碗酒喝干了,扬尾踏足,嘎嘎直叫,甚是欢喜。二人觉得有趣,又叫取酒,癞驴一连喝了十余碗,兴犹未尽。涟漪怕它醉倒,便不在喂它了。 饭后,癞驴乘着酒意,嘎嘎直叫,非得让涟漪二人上身来。它洒开驴步,驰的犹如飞了一般,道旁树木纷纷倒退,委实迅捷无比,癞驴头一次放足奔驰,快是快了,身躯却是忽高忽低,颠簸起伏,若非涟漪轻功好,却也骑它不得。 这匹异驹屈于市井之中,郁郁半生,此时得以一展骏足,自是要飞扬奔腾了。 自此一路西行,走到渭水之畔。 ※※※ 这一日行到正午,路上不断见到提刀佩剑的江湖人物,不少都是高手,涟漪心下琢磨:“难道又有什么事生不成?这热闹倒是不可不看。” 入得华阴城,拣了间最大的酒楼坐下。 此刻酒楼中食客甚多,也多是武林中人,但见两人衣衫光鲜,丰采俊雅,年纪虽小却似是武林世家子弟。 其时武林各派争雄,几大世家也跃跃欲试,多遣子弟在江湖走动,一来增长见识多些历练;二来也刺探江湖各派消息,是以并不为奇。 涟漪侧着脸望着窗外,惟恐碰到通天教的人,也怕遇到熟人,还好她虽有名气,因少在江湖走动,识得她的人还不多。 忽然有人坐了过来,涟漪回头一看,是两个素不相识的人。一人大大咧咧。“姑娘,别处没位子了,我们哥俩在你这将就一下。” 瞧他的神态,倒似是皇帝老子驾临,给足了涟漪面子,自己反而大受委屈的样子,自顾自坐了下去。 涟漪正和承焕四目交融,温情无限,眼中交流着别人固然不懂,他们自己也不懂,但心底里甜蜜的话。 蓦地被人打断,气恼非常,见这二人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样子更是气上加气,突出一脚,悄无声息地将椅子踢开。 这一脚火候拿的奇准,那二人屁股刚挨椅面,尚未坐实,臀下一空,砰的一声,二人结结实实坐在地上。 酒楼中人尽是武林豪客,见此情景,比吃了一道上好的大菜更为过瘾,轰然喝彩叫好,口哨声此起彼伏,一时间酒楼上热闹非凡,俨如戏院一般。 这二人武功本来可以,只是见涟漪二人年纪轻轻,显是刚出道的雏儿,丝毫未加防范,哪里知道涟漪实是一位小煞星,便不免着了道。 这二人大吼一声,齐地一跃,各出一掌,向涟漪和承焕击去。掌心糙如石板,筋暴骨突,显是他们外家掌力不凡。 涟漪持筷在手,向上一迎,刺向先前一人手掌,噗的一声轻响,筷子直透掌心而过。 与此同时,**飞起,一记豹尾脚蹬在随后一人的胸口,的一声,肥大的身躯飞将起来,越过几张桌面,摔在第三张台面上,顿时杯盘作响,汁汤齐飞,溅了他一身一脸。 二人出手都是迅捷无比,其间变化不过眨眼间的事,周围的武林豪客俱看得目瞪口呆,咋舌不下。 近墨者黑,近日来承焕与涟漪耳鬓斯摩,脑筋也变的大为活络。 “姐姐真棒,最是厉害了!” 涟漪乃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听了浑不在意,谈笑自若。 这一干武林人物虽也有识货的行家,但涟漪所使的彩虹神功绝世罕有,只让人觉得是说不出的高深莫测。 半晌,大厅中静寂非常,那对难兄难弟昏晕过去,此刻方悠悠转醒,不禁呻吟出声,呼呼带喘。 众人这才从震惊中醒悟过来,有几个认得那二人的,忙上前为二人拔筷疗伤。 忽听一人道:“姑娘好俊的功夫,让小生佩服非常。” 涟漪循声望去,见一贵介公子横居桌,两名彪悍的仆人在旁躬身侍侯着。 涟漪微笑不语,自她进得厅来,这人的眼珠就没离开过自己身上,一眼便可看出是专在女孩子身上下功夫的世家恶少。 朋文选一见涟漪的绝世姿容,早已眼中冒火,神魂不属,巴不得马上过来搭讪几句,苦于没有机会。这一番打斗让他按奈不住,是以出言奉承,见涟漪对自己嫣然一笑,秋波流转,娇媚横生,不禁骨酥肉麻,心如鹿撞,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涟漪近前,恬着脸,“姑娘是武林中人,想也是来参加家严金盆洗手大礼的吧?” 涟漪一愣,不知他所说为何。 朋文选见涟漪的神态,知道自己猜错了,但不忍与如此美娇娘失之交臂,“家父乃是朋举,姑娘也听说过吧,明日是他老人家金盆洗手的日子,姑娘如不嫌弃,到庄上小住一日如何?” 朋举?涟漪心中一动,难道就是一柄紫金刀威镇秦川八百里的“只手遮天”朋举,难怪一路上这么多的江湖人物,原来是他要宣布归隐林泉,去看看也好,便微笑点头,“恰逢其会,我们又是末学后进,也没什么礼物,怎么好意思呢!” 朋文选暗忖“你就是最好的礼物啊!”嘴上道:“四海之内皆兄弟,捧个人场就好!姑娘随我来!” 在场大多是来参加朋举退隐之礼的人,见他是朋举的儿子,纷纷上前打招呼,朋文选在涟漪面前顿感大有面子,谦虚回应,一干人等向城外五里处的朋家庄行去。 朋文选见涟漪二人只有一匹驴子,大献殷勤要给她们一匹好马,哪知惹火了癞驴,它驮着涟漪二人见马就,竟无人能追得上它,让众人称之为奇,承焕更是乐得眉开眼笑,不住催驴加劲。 五里的路程,转瞬即到。 看着被远远抛在后面的众人,涟漪笑道:“弟弟真是捡到宝了,没想到这驴子这么神骏,竟不输与我的宝马呢!” “那当然了,是姐姐送的嘛!它还没有名字呢,姐姐替它取一个吧?” 涟漪略加思索,“我的宝马叫‘千里一丈青’你的驴子黑底白斑,就叫它‘万里雪中飞’好了,挺神气的。” “这名字真棒。”承焕高兴道。抚着驴头,“你听到了吗,你叫万里雪中飞呢!” 癞驴似乎也听得懂,嘎嘎的欢喜直叫,四蹄连踏。 朋家庄在渭水河畔,占地广阔,门脸也极为明亮,此时正车水马龙,煞是热闹。 但见正门上一块横匾题道:“行侠丈义”。龙飞凤舞,劲力非凡,显是练武人的手笔。左一联是“横推八百无敌手”,右一联是“艺压千里当行人”---- [奉献] 第十一章 洗手 朋举五十多岁,身材肥胖,一身团花锦袍俨然富翁模样,此时正坐在太师椅上,闭着眼紧皱双眉。 他表面上乃是西北武林大豪,交游广阔,凡是西北一带的武林人士,他不拘门派地位,黑白两道,均有结交,俨然成为西北武林盟主,但这一切已经风光到头了,明天他必须得金盆洗手了。他不明白上面为什么做此决定,自己办事一向得力,从没出过差错,怎么不声不响让自己退居二线了呢,有什么玄机不成! 闻听身后有脚步声,他稍微动了动,“是文选吗?” 没有动静,朋举转头一看,吓的忙站了起来,“属下不知堂主驾到,请恕罪!” 站在他面前的是个高大的蒙着面的人。“教主怕你想不开,特意叮嘱我来看看。” 朋举神态惶恐,“属下不敢,属下对教主忠心耿耿,请堂主明查!” 蒙面人沉吟一声,“那个老怪物还活着吗?” “是的!” “明天事情完了,你带他一同返回总坛,不得有误,我会派石健帮你维持这里的局面,你别担心,把你调回去是另有任用,不是你有什么过失!” 送走那堂主,朋举不由擦了擦脖子上的汗,长出了一口气,教主冷酷非常,上个月刚杀了一个舵主,不容他不害怕,听了堂主的一番话,玄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晚饭开到正厅,这正厅轩敞豁然,平时是作演武厅用的,只因来的客人太多,是以权当客厅招待酒饭,厅上筵开百席,五湖四海的草莽豪杰委实到了不少。 朋文选一脸兴奋,“爹,这位就是连姑娘姐弟,连姑娘武功俊的很呢!” 涟漪怕人认出是以告诉了他一个假名。 知子莫若父,朋举看儿子的神情就知道他喜欢上了这姑娘,见涟漪虽然年纪不大,且面生的很,但确实美绝人寰,所以满面堆笑,“朋某私事,竟劳动连姑娘姐弟,实是过意不去!” 涟漪也还足了礼数,“前辈言重了,我等是武林末学,久闻前辈风采照人。威名远播,此番前来,实是有幸。” “哪里,哪里,都是江湖朋友抬爱,薄有虚名,实是汗颜,连姑娘既然来了,就多住些日子,把这当自己的家好了。”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朋文选也是下足了功夫,“连姑娘请随我到客房安歇。”将二人请到一套精美的套房中。 承焕奔波了一天,也倦极了,和涟漪咕咕呱呱说笑一阵,不知不觉眼皮沉,业已酣然入梦了。 涟漪为他盖好被子,便盘膝打坐,调息行功。 调息一阵,耳听得承焕均匀的呼吸,自己反倒心思烦乱,欲静不能。 望见承焕一头黑披于枕畔,明亮的面孔犹如柔弱无助的赤子,心中不胜怜爱。 忽然想到,自己得罪通天教,恐怕也牵累他遭池鱼之殃,害他送命;转念又想,他孤身一人,年龄尚稚,全无心机,如没自己定会过的清苦无趣。 想着想着,来到床前,悄立半晌,注视着承焕熟睡的憨样,觉得心都已融化了。 她到此时心还是异常矛盾的,因为她摆不正自己的心态,心底里对这份畸情有着恐惧。 忽听承焕呓语喃喃,“姐姐,我好喜欢你!” 涟漪不由想起古人一句诗,“身无彩翼双fei凤,心有灵犀一点通。”不禁痴了。 承焕忽然失声道:“姐姐,你别走,别走!”气息急促,汗水淫淫,双手在胸前交扭不停,神态痛苦。 涟漪知道他做噩梦,忙伸手将他两手扳开。 承焕被她一动,醒了过来,惊愕道:“姐姐,我做了个可怕的梦,梦见你不要我了,独自走了,我好怕!” 涟漪当他是无家可归,遭人抛弃的流浪儿,心中酸楚,女人与生俱来的母性顿萌,不禁将他的头抱在怀里,“弟弟乖,姐姐要你,姐姐疼你,一辈子都疼你!”真如慈爱的母亲抚慰着受了委屈的孩子。 承焕被她搂在怀里,头枕着她软玉温香的胸膛,倍感温馨,手便不安分起来。 “喂,这可是人家的客舍,可别乱来!” 嘴上虽推却却只觉浑身酥软,柔情大作,顺势往云床上一躺,秀眸紧闭,享受着只可意会的人伦之乐。 二人狂欢甚久,酣畅淋漓,东方泛白,两人犹引臂替枕,情话绵绵,说不尽的恩爱。 听得门外有人声响动,才起身收拾狼籍。 ※※※ 辰牌时分,便有下人请他们去观礼。 这一日来的人又添了许多,人声鼎沸,嘈杂不堪。 一切如仪而行。朋举归隐,见证的人也得过的去,堂前三张椅子上坐着三个人。 头一个童颜鹤,颇有些仙风道骨,乃是崆峒派的高手“八臂神剑”冷风。 中间一位又高又大年约五旬,双眼开合间显得炯炯有神,正是潼南镖局的局主芮大丰。 最后一位有些特别,一身锦衣华服,面目俊朗,只有三十余岁,一干江湖人竟都不认得他,不晓得他凭什么能做见证人的位子。 朋举自屏风内出来,一摆手,大厅中顿时安静下来。 稍微咳了一声,“朋某人小事竟劳动这么多武林同道,实在过意不去,想我行走江湖三十余年,多得在座各位抬爱,才有此薄名,在这里多谢各位英雄,”说着一揖到地。“花无百日红,俗话也说长江后浪推前浪,有我们这些老骨头在,把他们的锋芒都掩住了,作为前辈实该让他们有更多历练的机会,江湖是年轻人的江湖嘛!” 下面掌声不断,都盛赞朋举为人果然有侠者风范。 朋举又说了些场面话。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高声喊喝:“吉时到!” 两个下人抬来一个硕大的金盆,里面盛了半下的水,朋举走到盆前,挽起衣袖,就要金盆洗手。 忽听“砰!砰”几声,接着便是人受伤的惨叫声,杂沓的脚步声。 众人俱是愕然,齐向厅外望去,心下均感匪夷所思,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到这来撒野。 大厅门口赫然闯进一人,此人黑盔黑甲,一身戎装官服,虎背熊腰,满面煞气,身后还跟着十余名军汉。 朋举与座上的锦衣男子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他低声问。 锦衣汉子也是一脸疑惑,摇了摇头。 黑衣人双目一翻,精光四射,双手一抱揖冷声道:“本座奉命缉拿钦犯朋举,识相的别趟混水。”他运足内力声,震的大厅嗡嗡作响,竟欲炫耀内力慑服众人。 厅中众人果然骇异非凡,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黑衣人这般亮相,大家面面相觑,不知官府中何时冒出这么一位好手。 厅中群雄遍及四海,不乏高手,但均是在江湖上有名有号的人物,竟尔无一人知道此人的来历。 但这些人泰半与朋举有些瓜葛,江湖中人最讲究恩怨分明,“睚眦之仇必报,一饭之恩必尝。”是以黑衣人话音未落,便有一人勃然而起,朝指大骂,“放你娘的狗臭屁,朝廷鹰犬也配到这耀武扬威,若非今日是朋大哥的日子,早将你们的脑袋扭下来当球踢,趁早给朋大哥磕头赔罪,滚出去才是正理!” 黑衣人不怒反笑,“原来是芮局主,难怪如此嚣张,今日你也不必走了。” 芮大丰施施然走出,“在下好生怕怕,可惜这件东西不怕!”嗖的一声自腰间挚出缩膛枪来。 众人哄堂大笑,熟知内情的人均知:芮大丰与朋举乃是同乡,有过命的交情,虽则后来一人成为武林大豪,威镇一方;另一人济身镖行,成为局主,但这份交情丝毫未减,此时见人来寻朋举的晦气,难免气恼,为朋举打前阵。 黑衣人蓦地脸上彤云密布,但旋即平复如初,嘿嘿一笑,“这好办,我会让它怕的。” 芮大丰缩膛枪抖的笔直,攒心便刺。 黑衣人负手背后,洋洋不睬,他身后闪出一个提刀武士,横在黑衣人面前。 芮大丰这一枪本是虚招,旨在诱敌出手,窥其虚实,瞅准了空挡,再行突下杀手,是以枪尖颤动。 见他大咧咧的样子竟由手下架梁,怒从心起,力贯右臂,变虚为实,枪尖雷霆一击刺向武士檀中死穴。 [奉献] 第十二章 屠戮 只听“叮当”一声,刀光一闪,芮大丰蓦感一股大力袭来,手臂震的酸痛欲折。缩膛枪脱手飞出,无巧不巧恰恰落在涟漪桌上,砸的杯盘尽碎,汤汁四散。 涟漪和承焕一惊避开,总算没闹个汤汁满身。 这二人自昨夜一宵缠mian,情义祢笃,执手相握,有的没的说了几大车的话,这番争斗他们直是充耳不闻,况且涟漪素知这些草莽聚在一起打打杀杀乃极平常事,若是和和睦睦,相敬如宾,反倒是咄咄怪事了。哪有闲心理会,连黑衣人率人杀进来,亦以为是江湖人找场子,寻晦气,更是视如不见。 而今惹到自己头上,涟漪大怒,转头一看,却见一人手持厚背大刀向芮大丰当头劈下。怨怒更甚,只因连个道歉的人都没有。 芮大丰兵器脱手,惊骇欲死,他在这条五十斤重的缩膛枪上浸淫三十年苦功,便仗此威服遐迩,成为镖行局主。不意一招之下被人震飞,脚下急闪。 但那武士刀法精奇,三两式间已使他避无可避一式“横扫千军”堪欲将之腰斩当地。 芮大丰闭目待死,自觉为知己而死,心中了无遗憾,是以并不恐慌,颇有大义禀然之态。 众人惊呼声中,大刀如雷霆电扫般嵌入芮大丰腰中,一扫而过。 顿时,肠肝胆汁和着鲜血流了一地,芮大丰死于非命。 大家见这使刀武士一刀砸飞芮大丰兵刃,无不惊骇之至。芮大丰身躯雄壮,力大无穷。这使刀武士臂力之强真乃骇人听闻,回手几刀又是迅捷无比,虽如轻描淡写般毫不费力,芮大丰这等高手竟连反手之力都没有,足见其武功之高,已非江湖一般好手所能望其项背了。无不看的惊心动魄,骇然汗下。 事情到了这地步,朋举悲痛欲绝,自然不能像个没事的人一般了,与锦衣汉子联袂来到近前。 “朋某人一向奉公守法,虽为江湖中人但从未做过作奸犯科之事,不知军爷这是为何啊?” 黑衣人冷冷一笑,“朋公是什么人,大家心知肚明,我是上命难违,请朋公见谅。” 锦衣汉子把脸一沉,“本官乃陕西都指挥使司同知石健,怎么连公文都没见过,你是哪个衙门口的?” “石同知当然没见过公文,就是怕你误通匪人,所以本座才绕过指挥使司来拿人。” 石健脸色一变,“这不可能,我看你是冒充朝廷命官,胆子不小啊!” 黑衣人咯咯一笑,“朋舵主,明人不说暗话,你是什么人我很清楚,听说你的八卦紫金刀法已臻大成,可否让本座领教一下!” 朋举石健面色大变,心中登感不妙,朋举虎吼一声,抄起紫金刀向黑衣人扑来,便如有夙世冤仇一般。 “来得好!”黑衣人一闪一刀削出。朋举斜向上一飘,紫金刀横斩黑衣人肋下。 两人出招极快,顷刻间交换十余招,却无兵刃碰击之声,只是刀风凌厉,汹涌如潮。 附近的人早已躲的远远的,惟恐二人一个失手,那不长眼珠的利刃招呼到自己身上。 朋举近年刀法大成,功力已臻化境,全力使出,颇俱声威。 况他刀法为祖上所传,在刀法上确有他人不及的造诣,对天下各门各派的刀法亦略知端详,故尔与那黑衣人斗了个旗鼓相当。 八卦紫金刀最讲究步法变幻,招数神奇,朋举每日都要在院中按八卦步法奔上几百圈,步法熟极而流畅,当下步法展开,滔滔如流,形若飘灯,娇矫如龙,手中刀更是奇招迭出,精华纷呈。 黑衣人数次欲持内力磕飞朋举手中的紫金刀,均被他以奇妙的步法避开,自己反倒显得迟滞笨拙,迭遇险境。 刀法本非他所长,端赖他功力浑雄,每遇险境便硬砍硬劈,迫朋举换招,几近泼皮无赖模样。 朋举越转越快,一道影子般绕着黑衣人旋转,厅中众人此刻方透过口气来,不住击掌喝彩。 石健环立在旁,一俟对方有人襄助,或是朋举遇险,便及时抢上援手。 ※※※ 涟漪看了有顷,摇头叹息,她彩虹神功小有所成,对武学的眼界也大为开阔,看出了个中玄妙。 承焕看的有趣,见她叹息,“姐姐,这个老伯不厉害吗?” 涟漪看他的目光变得柔和,“非是刀法不精,而是功力不逮,惜乎屡击不中,到头来只怕还是要难免一败。” 满厅中人闻言,齐向她横目而视,若非心系这惊心动魄的大战,早就出言叱责了。朋文选脸上也颇有微词。 ※※※ 此刻朋举占尽上风,攻势占了九成,黑衣人左支右绌,亦不过苦苦支撑罢了,涟漪预断朋举会输,连承焕都不以为然。 忽听“砰”的一声,紫金刀骤然飞起,当的一声,钉如厅堂大梁上,石健大喝一声,抢上支援。黑衣人一招得手,刀势不停,将石健迫开,飞起一脚,将朋举踢飞。朋举哇得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已然受了内伤。 原来那黑衣人只守不攻,态势虽然凶险,但他刀法精妙,守的滴水不漏,专耗朋举内力,朋举内力虽也深湛,但与他相比无异与小巫见大巫。 大战伊始,朋举籍着一股锐气全力强攻,故尔打的有声有色,占尽上风,那黑衣人也颇工心计,故意示之以弱,诱他倾竭全力,斗了近三百招,朋举内力消耗甚剧。不免步法轻浮滞涩,黑衣人对他这路刀法已揣摩熟捻,突起一刀将其紫金刀震上屋顶,反手以刀柄点上他两处重穴,一记飞脚令他身受重伤,动弹不得。 石健见朋举伤的虽重,却无性命之悠,折身回来,“阁下究竟是什么人,这身功夫恐怕不是一个军汉应该有的?” 黑衣人面色一正,“本座乃大明堂堂一品大员岂是假的。” “未必!”石健长身而上。今次他受命协同朋举,本以为万无一失,没曾想竟冒出一股官军,始料未及,也真假莫辩:说是真的,自己没理由不知道这事,说是假的,他们身上穿的确是大明内务府钦制的官服。 黑衣人一闪身,身后扑出一名武士迎上石健。 石健武功亦非凡俗,哪能将一个军汉放在眼内,哪知一动上手才知大错特错,不论招式如何,就是内力竟与自己不分轩轾,心下已然明了这帮人绝不可能是官兵。 那武士也似知石健是何许人也,是以一上手便全力施为,掌势大开大合,上下翻飞。 二人斗了近百招,石健求胜心切,突地挚出腰中软剑,剑花朵朵,竟是正宗的武当剑法。 武士不料石健博学至斯,猝不及防之下居于下风。 黑衣人似是不耐烦了,“战决。” 武士一咬牙,瞧见机会正与石健面对面,只听“苛察”一声,武士的一只左掌竟齐腕而断,断掌呈紫红色,闪电一般向石健印去。这等怪事石健哪里料的到,被打的口喷鲜血,后退五丈有余,始站住脚步。 “蜥蜴掌!”石健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今天是凶多吉少了。 那武士虽断一掌面不改色,“能当的一掌你也算是个人物了!” 有十几个人见事态不妙,便也顾不得交情义气了,推开两侧落地窗,脚底摸油,竟欲溜之大吉! 朋举长叹一声,并不怨愤,所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夫妻尚且如此,何况朋友了。 猛听院内“喀喀,砰砰”之声响起,逃出去的人竟如稻草束般被扔了进来,躺满一地,残肢断臂,血流满地,有几人已然被重手法击毙。 [奉献] 第十三章 囹岳 众人向外一看,大厅窗外两侧站着上百个劲装武士,个个刀剑出鞘,杀气腾腾,手上所持刀剑犹滴着鲜血,如此一来,那些胆小怕事欲步后尘的人便打消念头,知道已被重重包围了。 朋文选见平日奉若神明的父亲被人重伤,惊骇欲觉,又见来人武功出自己想象,竟如受伤的兔子,“爹,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办呢?” 朋举看了看疼爱的儿子,对石健道:“今次保命要紧,就进密室吧!事急从权,教主谅也不会责怪吧!” 黑衣人仰天大笑,“识时务者为俊杰,本座正缺人手,你们这些二流货色也无大用,但摇旗呐喊,助助声威还说的过去。”他身后几人也都哈哈大笑起来。 厅中群雄往昔哪个是省油的灯,此即被黑衣人威势所慑,竟无人敢出言顶撞,惟恐招来杀身之祸,逃既不能,也惟有降之一途。却被贬损为武功太低,个个面有惭愧之色,恨不得地上有条裂缝钻了进去,再不见人才好。 朋举抖手,扔出信弹腾上半空,炸了开来。此处乃一秘密分舵,也藏有一些好手,个个提刀握剑杀将出来。 黑衣人冷笑一声,“杀!”他们有备而来,个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便如砍菜瓜般杀的朋家庄人无几合之将。 朋文选来到涟漪面前,“连姑娘,你也和我们一起躲躲吧,这帮人如狼似虎,恐怕不会好应付的!” 自古以来侠以武犯禁,江湖中人与官府多半不对付,涟漪也不例外,方才有对黑衣人一伙颇有愠色,更怕一旦动起手来承焕有个闪失,也就应允了。 朋举此空挡,退回内宅,打开一间佛龛的机关,一道门在地上开起来,与他亲近的二十几个人都进了去,因朋文选的关系,涟漪二人也自在其中。 地道阴暗潮湿,显是不经常使用,通风不良之故。 众人正行进中,突听一声巨响,地道也不禁晃了晃,流下一些尘土。 “他们用zha药!”石健失声惊叫。 朋举心中似乎想到什么,打了一个冷战,拉着石健的手低音颤声道:“他们是为他来的!我肯定!” 石健也惊吓到极点,“这是绝密,怎么会有外人知道呢?” 朋举惨笑一声,“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世上的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到了这地步,都南逃一死,密室却怎也不能去了。” 他话音未落,地道口射下一道光亮,黑衣人已帅人攻了进来。 地道仅能容两人并行,是以黑衣人虽人多势重,一时半会也拾掇不下朋举众人。 涟漪把承焕护在身后,此时不禁有些后悔,知道如此就不该随他们进入这里来。 朋举等人迫不得已,且战且退,不多时已只剩下他们五个人了。 “密室在哪里?”黑衣人厉声问。 “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知道的如此之多?”朋举心中蒙。 “死了也让你做个明白鬼,本座蓝田是也,谅你也没听说过。”边说边痛下杀手,一双黝黑手掌犹如铁板,拍向朋举。 朋举石健联手迎敌,没料到蓝田功力强横之极,双双被震退丈余,身颤不已,朋举更是面如金纸,嘴角鲜血迸流。 “没你们我一样找的到,”蓝田掌势不停,掌风如潮,波涛汹涌。 朋举二人登感气息为之一窒,只觉这一掌如巨斧劈下,令人生出死到临头之感。 只听“喀吱”闷响,骨头碎裂的声音,朋举石健被打的骨断筋折,倒在地上,胸口塌下大半,已然活不成了。 朋文选见父亲毙命,一口气没上来,昏了过去! 涟漪看的花容失色,这蓝田的武功竟不在自己父亲之下,自己万不是对手,不禁犯愁。 蓝田已经杀红了眼,顺势提掌就向涟漪拍去。 涟漪怕伤了身后的承焕,硬着头皮,抽剑相抗。 她神功已达一个崭新的境界,彩云追月剑法自与往昔不可同日而语,达到了“月朗星稀”的秘境,只见剑法变幻无方,仪态万千,涟漪蹿高伏低,有若有形无质的一道青烟,飘渺若仙。 “你是司徒世家的人!”蓝田武功驳杂,自然认得司徒世家的绝技,心下不禁踌躇。 “你知道就好!”涟漪一声娇喝。 “哪也放你不得。”蓝田欣忖你死在这里也无人知道,是以下手更是毒辣,掌气激荡,隐隐有风雷轰鸣之声。 涟漪只凭一股勇气,更怕承焕伤着,是以功力,轻功,剑法,挥的水*融,淋漓尽致,居然拆解了五十余招。 但她那里是蓝田的对手,只觉对方内力如江河大海,无穷无尽,手上掌招直如一条神龙,盘旋飞舞,任意挥洒间竟也诡异绝伦。 涟漪凭着怕承焕受伤的心,苦苦撑着。 猛听身后一声惊呼,关己则乱,回头一看,不禁魂飞魄散,承焕不知怎么竟陷入一道陷坑之中,兀自下落。 这一分神,被蓝田一掌打实,宝剑折断,飞将起来,与承焕一同落如坑中,翻板倏地合上。 涟漪只感喉咙甜,一口血喷了出来,但心系承焕,顾不得疼痛,缓缓摸索着! 承焕虽跌的七荤八素但无大碍,他久处地底,目力较涟漪为好,扑将过来,替她擦去口边血迹,“姐姐都是我不好,害你这样!” 涟漪见他没事,心放大半,“我怎也打他不过,这样更好,不用再看见他了,你怎么落到这里来的?” “我见你打的火热,心里紧张,不小心摸到的墙壁竟陷了下去,地上就开了个口,我就摔了下来了。”他低着头不敢看涟漪。 “那定是机关了,这里定也有,你再找找看。” 承焕手持断剑,在墙壁上敲打,出“叮叮”之声。这里竟是铁做的。 承焕寻了半晌也没找到机关。 涟漪适应了黑暗后见离顶壁有五丈之遥,自己身受重伤,四下有无借力之处,不禁悲伤。 涟漪意欲运功疗伤,不想全身经脉麻痹,一丝功力也提不起来,登时如跌进万丈深渊,心下冰凉,身子颤抖不定,屋漏偏逢连夜雨,难道要被困死在这不成,愈悲凉,又吐出一口血,伤势又加重了一成。 灰心绝望中,涟漪低声道:“阿呆,抱紧我!” 承焕见她如此模样,闻言将她抱起,将背倚在墙壁上,让她斜靠着。 涟漪两行珠泪扑簇簇滚落,这半月以来是她最为幸福的时光,只觉承焕是自己最为要紧的人,不想自己与他蹇桀至斯,难道与他私结夫妻竟要受如此惩罚吗!胡思乱想间已然神志懵懂,伤势愈恶化。 承焕抱着涟漪只觉她身体滚烫,微微抽搐,觉得不是好兆头,搂的更紧了。 “水……水。我要喝点水!”涟漪恍惚只觉口干舌燥,胸膛如火烧般难受。 承焕心说这里上哪找水啊,不由急的满头大汗,看见一旁的断剑,福至心灵,有了办法。 “姐姐,我找到水了,你把嘴张开!”说着用断剑在手腕上割开一道口子,血如水滴,珠线般落入涟漪口中。 涟漪喝了数十滴,“这水好咸啊,你留一点自己喝。”悠悠睡去。 猛然间闷响连连。 原来蓝田找不到密室,竟把朋家庄移为平地,炸的稀烂。 承焕就觉地动如摇,墙壁要倒塌了一般,突然铁板碎裂,他也顾不得细看,抱着涟漪钻了进去。 不料一脚登空,下坠如石。 [奉献] 第十四章 魔尊 涟漪饮下承焕的数十滴血,大有妙处,丹田中的白色薄烟被血气一催,升腾起来,引经过穴,令她人舒坦多了,伤势也好了不少。 突然悬空,旋尔坠地,痛的她醒了过来,柔声道:“好弟弟,有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好象地震一般!” 突然涟漪如狂般惊叫,指着承焕身后说不出话来。 承焕回头一看,也吓的不轻,原来,身后墙壁上竟挂着一副骷髅,女孩子大多害怕这玩意,也难怪涟漪如此。 这又是一间铁屋样的地方,四壁溜滑,无从挂手。 涟漪就感一股阴风袭身,像是要刮透骨子一样,不由打了个冷颤,向承焕靠去。 “司徒邺是你什么人?”一道不甚清晰的声音在周围响起。 涟漪承焕第一感觉就是:“有鬼!” 两人不禁抱紧在一起,这年头,迷信横行,人们认为有妖魔鬼怪是正理,她们不由害怕。 就在这时候,墙壁上的骷髅突然动了动,出咯咯的声音,“我和你说话呢,没听见吗?” “你是人还是鬼?”涟漪惊吓已极,牙齿打颤。 “你看我这样子,还能算人吗?”骷髅的声音有如历笛,催人耳膜,显是这句话对他刺激颇大。 涟漪自然地把承焕抱在怀里,搂做一团。 “好久没听见人的声音了,丫头,你身赋彩虹神功,司徒邺和你是什么关系?” “爷爷,你认得我爷爷吗?”涟漪惊奇的问。这东西竟然知道自己的爷爷,真是咄咄怪事。 “他都有孙女了!丫头,你过来。”见涟漪迟疑,“别怕,我是人,不是鬼!” 涟漪二人缓缓来到近前,细细打量。 他确实要比骷髅丰满一些,但还是极瘦的,干巴巴的那种,双眼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挖去了,留下两个黑洞洞的窟窿,双肩的琵琶骨被铁环钉住,身体吊在墙壁上,牢牢地固定住。双手双脚无力的下垂着,任人看了都会觉得他是没有生命的骷髅。 “你怎么说话?”涟漪见他嘴巴合的紧紧的,不由疑问。 “我舌头被割去了,用的是腹语,所以不太清晰。” 涟漪蓦地就感一股极大的吸力,把她们二人吸向骷髅处,不禁骇然,死命抵抗。 骷髅哈哈大笑,“天见可怜,我脱困有望矣!”继续施力吸引涟漪二人。 “五米” “三米” “一米” 越来越近,涟漪越觉的骷髅的可怕,他被折磨的这么惨,居然还有如此能力,可想他完好健康时是什么样子。 承焕看着越来越近的一个骷髅头,吓的双眼禁闭,紧张的簇簇直抖。 骷髅也许太高兴了,一直紧紧闭着的嘴巴张了开来,就像一只嗜血的猛兽等待到了嘴边的食物一般。 怪事突现,承焕的眉心倏地裂开一道小口。一股血箭喷射而出,射向骷髅的左胸。 只听“噗”地一声响,血箭透骷髅左胸而过。 骷髅痛的一声闷哼,“慧剑凝心”……“慧剑凝心”,这世上真的有“慧剑凝心”,这是真的。他的神志有些混乱。 涟漪看的瞠目结舌,抚mo着承焕的眉心,“这是怎么一回事,痛不痛?” 承焕摇了摇头,还不清楚生了什么事。 “那是有人为他栽下的‘慧剑凝心’真气,那个人是谁,是谁?”骷髅有些语无伦次。 “慧剑凝心”,“难道这就是‘慧剑凝心’,他怎么会传说中的‘慧剑凝心’呢,他不懂武功的?” 骷髅一声凄厉的惨笑,“他不单有‘慧剑凝心’,他根本就是一个宝藏,身上还有另两种气息,一寒一热,寒强热弱,腹中还有九粒金丹,我原以为剖开他的肚皮,取出金丹,我就可以脱困而去,没想到竟有人为他栽下‘慧剑凝心’,真是不可思议,难道天要亡我不曾!” “慧剑凝心”乃是传说中的武林圣地“藏剑阁”的不世绝学,竟然有人不惜耗损元神为他栽种,涟漪看承焕的眼神充满疑问,他究竟是什么人,真是无家可归的流浪儿吗? “打遍天下无敌手,居然连一成的‘慧剑凝心’都接不下,天下第一,狗屁!”骷髅的胸前流下一缕细小的血迹,但从他说话的气息来看是受了不轻的内伤,“你爷爷的身子骨还硬朗吧?”没头没脑地问了涟漪一句。 “你真的认识我爷爷?”涟漪小心翼翼的问,这骷髅要是不顾一切起疯来,她和承焕还真应付不了。 “老夫向问天,难道你爷爷没和你提起过吗?” 涟漪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眼珠瞪得老大,“向问天,你就是魔……魔……魔尊!”她不由吞了吞口水。 “不错,我就是魔尊,可现在连魔尊的一丁点威风都欠奉,要是让世人知道我的这副德行,打死他们都不会相信。”向问天语气低沉,听的涟漪大摇其头。 ※※※ 魔尊向问天何许人也? 大明永乐年间,江湖上出现了一个枭雄式人物,他出身绿林世家,二十岁时便已威震山东三州六府,二十五岁已经是北六省的绿林总瓢把子。 在用了十年时间统合天下黑道创立魔门,自称魔尊,声势之浩大,门徒之众多,压的武林各门各派都抬不起头来,各门派实在忍无可忍,由少林武当和丐帮牵头,动了一场规模空前的“打黑除魔”专项行动。 开始时,在向问天闭关练功的情况下,双方互有死伤,但向问天的爱徒“魔龙”叶小川被丐帮帮主用降龙十八掌打死。 这下惹火了向问天,金鸡岭一战杀得各大门派元气大伤,其惨无比,丐帮高手全军覆没,剩下的基本都成了要饭的货色,从此在六大派中除名。 此役之后,魔门威势如日中天,但向问天也认识到了武学永无止境的真理,为了追求天下第一高手的宝座,他遍访高人隐士,以武会友,最后他找上了被称为当世武学奇才的司徒时价家主司徒邺。 黄山之颠一战,打了三天三夜,八千余招,最后向问天以半招险胜。 是役他的威望达到了颠峰,无人可以匹敌。 三年之后,传出向问天病逝的消息,树倒猢狲散,以他为核心的魔门自然土崩瓦解,天下各派才得以休养生息。 但魔尊向问天的事迹被传的神乎其神,在当时,如果有人不知道当今皇上是谁情有可原,如果不知道魔尊向问天,那是要被笑掉大牙的。 司徒邺每每谈起向问天都佩服的五体投地,他常说,他这辈子碰到向问天是他的福气,使他对司徒世家的绝技有了空前绝后的认识,还常为儿子司徒暮惋惜,说他如果遇到向问天,成就会比自己高上一筹。 涟漪是司徒世家的独生女,倍受宠爱,司徒邺常常给她说起魔尊向问天的事,让她很是向往,可是看看眼前的魔尊,她还真有股想哭的冲动,真是世事难料,要是爷爷知道这事,还不气的吐血啊! “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涟漪问的很不情愿,因为她知道这必是一个极悲惨的故事,可好奇心的驱使让她不得不问。 向问天的胸部起伏的厉害,显是很激动。好一会,才缓缓道:“老百姓常说好男怕娶恶妻,而作为练武之人最怕找不到好的衣钵传人,我就是典型的例子!” 他重重出了一口气,放松了一下,“我一生共收了三个徒弟,大徒叶小川,倍受我的喜爱,可惜他死的早;二徒石云生,一身根骨极佳,学得我武功的十之六七,很了不起;三徒衣无尘,生性豁达,自命风1iu,最爱游山玩水看遍天下奇景。在我四十一岁生日那年,老二老三为我祝寿,排场大的很,我也很高兴,没想到酒醉后的一句戏言为我招来无边惨事,我当时得到一块古玉,很是喜欢,便对他们说这块古玉上刻通天二字,为师一身所学全在上面了!” “什么!”涟漪头皮麻,失声惊呼。 [奉献] 第十五章 承诺 涟漪多聪明啊!闻弦能知琴意,把事情一联想,吓的出了一身冷汗,这里摆明了是通天教的秘密据点,自己羊入虎口还犹自不知,她便把自己如何偷取通天玉的经过和猜想说给向问天听。 “不会错的,按你所说,凌格锐就是当年的魔门六魅之一,善使烈阳翻天掌,我这样的下场也有他的一份功劳,我那天醉的不醒人事,过后也忘的一干二净,可老二石云生却时时刻刻都记在了心里。 那年秋天,我闭关修炼〈百魔手录〉上的第十二层绝技,老三衣无尘回乡祭祖,石云生趁此机会在我的饮食内下毒,我想他是早有预谋竟然配置了七瘘丹,可是他运气欠佳,下毒之日正是我神功大成之时,虽然被七瘘丹封住了一半的功力,可他还不是我的对手,被我废去一只右臂,也怪我平时太信任他了,门中事务都交与他打理,任他大权独揽,有了培植势力的机会,他纠合六魅十鬼许以重利一起围攻于我,他们的武功我极为熟悉,但架不住人多,终被他们所制,而他们十七个人也只剩下石云生与凌格锐二人而已。 事后我才知道,石云生竟然是元朝勃尔只斤氏宗室的嫡系,他生平最大的心愿就是让蒙古族能重新入主北京,重铸元太祖昔日的辉煌,他认为有了魔门就成功了一半,朱元璋既然可以布衣平天下,那么他也可以挟江湖以自重,而我自然成了他前进中的障碍,不能不搬开,但却舍不得杀我,他知道自己武功不过我的十之六七,既然通天玉上有我一生所学,就百般折磨令我说出古玉的玄机,我的手筋脚筋都被抽去了,双眼也被废了,开始他三五天就来问一次,之后是一两年来问一回,见我始终不说,他心也冷了,一怒之下把我的舌头也割去了,更可怜无尘,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他平时尊敬的二师兄推下百丈悬崖,连个尸都不得安生。我已经二十年没看见他了,如你所说,现在的通天即哦啊主定然是他了“ “通天教创教三十年来,从没听说过教主是谁,没想到会是魔尊的徒弟,真是大出世人的意外!”涟漪双目含泪而言。“向爷爷,你所受的苦难真是骇人听闻,石云生欺师灭祖不会有好下场的,通天教现在虽然也是天下第一大教,可与当年的魔门差的远了,只要向爷爷出去,还不吓破他们的苦胆!” 向问天一声苦笑,“本来还有一线希望,可现在破灭了,”慧剑凝心“专破各种护身罡气,我本来被七瘘丹所害,功力剩下不到四成,又被破去两成,想要出去,势比登天!”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涟漪不甘心地问。 “如果剖开这小子的肚皮,取出金丹,还是有希望的!” “这怎么可以!”涟漪搂紧承焕,“他死了,我也不必出去了!” “他出不出去都难逃一死,金丹被他寒气所固,所以一直都没融化,一旦化开,他必然全身经脉寸爆而死,那时死的会更惨的。”向问天劝道。 “既然寒气可以固冻金丹,就永远这样好了!”涟漪气道。 “丫头,你太天真了,化不化可由不得你,金丹不是俗物,既然能令我武功尽复旧观,其力量何等的巨大,俱我感应,金丹的外面的腊膜已经化开了,不用一年势必化开,除了为他栽种”慧剑凝心“真气之人外,恐怕无人能救他,我也感到他的大脑受过伤害,破坏了神经,他都不知道是谁为他下了这等功夫,天下间谁又救得了他呢?用他一命换我们两条命,很值了!” “不,我不要他死,这不是真的。”涟漪泪如雨下,“一定有人能救他,我爷爷就能!” “现在连出去都成问题,还想著后面的事,我倒没什么,可你们不出十天必会饿死,那时我一样回得到金丹,而你却出不去了。”向问天说的中根中据。 “姐姐,我不要你死,这位爷爷说的对,我死了,可以让你们两个活下去,我是弃儿,没有亲人死了也没什么,可姐姐不同!”承焕边为涟漪拭泪边道。 向问天闷笑连连,“小子,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涟漪泣道:“谁说你没有亲人,姐姐就是你最亲的人,你死了我怎么办,况且你的脑子受了伤,记不得了,你一定有亲人的。” “丫头,别哭了,我只是想看看他在这种情形下有什么反应,舍不舍得你死,你已经shi身与他了吧!我会成全你们的,再说我一把年纪了又残废,出去又能如何!” 向问天闷笑。 “啊!”涟漪脸红的很,“爷爷真能吓唬人,我们真有办法出去吗?” “这里处于渭水河底,每当上游泻洪时,墙壁上回凝有水珠,那时侯便是脱困的时机了!” “爷爷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谁说我不想出去,可你既然舍不得你的小丈夫死,也只能牺牲我一个人了。” “爷爷!”涟漪声音呜咽。 “别高兴的太早,我只是说有点希望,而且你们要答应我一件事才行!” “什么事?”涟漪问。 “给我杀了石云生!”向问天说的咬牙切齿。 “这怎么可能,他四十年前就很厉害了,现在武功定是高的离谱,凭我们两个哪是他的对手,他还是一教之主呢!”涟漪摇头道。 “我生平最得意的武功便是天魔掌,幽冥指和阎王剑,石云生武功再高也跳不出这三样,我被困在此四十年,创出一招绝学,一定制得住他,这招”恨海难填“集我武功之大成,这小子虽然身赋异禀,可现在定然学不来,我先教你,你得学仔细了,只要这小子金丹化开,学的七七八八,必然可以宰了石云生那逆徒。” 涟漪听了不由心动,魔尊的绝技可绝不是卖大力丸的所能比的了的,他潜心所创必是惊天泣地之学啊! “我功力只剩两成,只能用”地狱连层“的手法为他化开一颗金丹,,以后会成什么样子,就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金丹融化的颗数越多,他的危险就越大,所以,你要尽快找到给他喂食金丹栽种真气的人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不过这小子脑袋受了外伤,淤血压迫著神经,想让他记起来,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真是要命啊!”向问天也不禁大摇其头。 “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一定会有办法的。”涟漪乐观心性又作起来,“爷爷只教他一招也太寒酸了,怎么也得多教一些才是。”魔尊可是个武学金矿,自己怎也要多挖一些。 “你当我不想多教他吗,他是无福消受才对,他身上已经乱七八糟了,再给他灌进别的东西,他非爆了不可,还好”恨海难填“兼容博大,我才敢教给他,不然他一招都学不到。”向问天气道。“不过你要是想学我可以多教你一些!” 涟漪吐了吐舌头,“他身上那么多不同的气息,为什么我一丝都感觉不到呢?” “那是因为他已经达到了吸天地精华的境界,本身不过是个途径,能聚能散,不聚不散,真是苍天所赐啊!”向问天羡慕道,“就是你爷爷也未必达到了这个程度,先让我帮你疗伤吧!” 接下来的几天里,向问天悉心教导涟漪,恨海难填且不必说,就是别的功夫也让涟漪大开眼界,受益非浅,这几日的心得比她十七年来所学要高出一倍不止,无形中使她的武功又精进一层。 还有就是等待暴雨的降临,涟漪不明所以,便问个究竟。 “这里虽然是铁做的,但处于河底,所受的压力不小,加上上游泻洪,压力又增了几倍,那时侯我催化金丹后把他抛向顶壁,金丹骤然化开,爆力非同小可,再加上水的压力,铁壁定会经受不住而塌下来,那便是你们脱困的时候了。”向问天耐心解释。 “爷爷真的不能和我们一起出去吗?”涟漪不甘心地问。 “地狱连层之下我哪还能活著,只要他日后给我杀了石云生,我死而无憾,石云生城府极深,就从无人知道他是通天教主一点来看,韬光养晦的功夫已到了极点,只重实际而不慕虚名,你们要小心为上,不可硬碰硬,知道吗?” 承焕虽然没学过武功但也知道向问天这几日是下足了心血的,跪了下来,“爷爷放心,我一定好好学,不辜负您的期望。” “有你这句话,我就很开心了,你的记忆受到损坏,想要知道身世有两个办法,一是藏剑阁这个线索,不过那只是传说,连我都不知道它在什么地方,你以后再慢慢打听吧,二只要金丹化开五颗以上,冲破淤血,你一样可以恢复的,我虽称魔尊,可除了争雄江湖外一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迭逢奇遇,将来的成就必不在我之下,我只想告诉你,人生在世,只求四个字,问心无愧,天下当可去得。” “啊!”“墙上有很多水珠啊,外面一定下大雨了,”涟漪高兴的手舞足蹈。 [奉献] 第十六章 阴谋 “我把他抛出去后,你一定要闭好气。”向问天叮嘱道。 “一二三。”向问天骤然力,把承焕吸到胸前,只见金光大作,亮如白昼,刺得涟漪眼楮都睁不开,“起!”一溜金光向顶壁飞去。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震的铁屋都摇晃了,就在承焕落下的一刹那,顶壁裂如龟背,水如天幕倒泻进来。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向问天话还没说完,已经化为飞灰,消散开来。 涟漪不忍再看,闭气抱起尚未落地的承焕一飞冲天,闯入水中,奋力向上游去。 “啊!”涟漪把头冲出水面,咳了几声,大力的吸了口气,快的向岸边游去,水流湍急,无从借力,待她们游到岸上时已经精疲力尽,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姐姐,我好难受啊?”承焕口鼻溢出丝丝血迹。 “不要紧,这是金丹行功的必然现象,过一会就没事了,弟弟乖,忍一忍!”涟漪努力爬起为他擦拭干净。 “这是什么时候受的伤,我怎么不知道?”涟漪见他左腕上有一道寸长的伤痕,经水一泡又迸裂了,血往外流。 “就是水,就是┅┅。”承焕不敢说实话,又不知说什么好。 “啊”,涟漪如梦方醒,依稀记得那奇怪味道的水,双目含泪,“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呆子,我不要你这么做!”搂著承焕呜咽连连,大为激动。 “可是姐姐很渴啊,那里又没有水。”承焕瞪大双眼认真道。 窝心的感觉涌上涟漪心头,“姐姐知道,你不要再说了!”二人拥抱良久,感情自是精进非常。 身后就是朋家庄,可与先前相比判若两地,已是残垣断壁,不符以往的富丽堂皇,连个人影都看不到,涟漪旧地重游不禁有隔世为人之感。 “嘎嘎┅┅”一阵哀鸣之声响起,就见远处一瘸一拐,竟是那头癞驴,承焕大呼一声奔了上去,见驴儿的一条腿受了伤,一道半尺长的伤口已经开始腐烂了。它见到承焕把头在他胸前一阵磨蹭,嘎嘎直叫。 “姐姐,我以为它已经死掉了,真好,还可以看到它。”涟漪也很高兴,二人一驴向华阴走去。 涟漪先是买了把剑,那癞驴腿上的烂肉剔去,为它上好药,才与承焕找了家客栈进餐。 涟漪一算,大约有五天没吃东西了,自己恨不得吃下一头牛,点了一桌子的菜,如风卷残云,不消片刻已经清洁溜溜,看的店小二眼珠瞪得老大,暗忖这二人该不是饿死鬼投胎吧! “姐姐,我好脏,想洗个澡!” “姐姐也是!” “我们一起洗好不好?” 涟漪脸红如朱砂,“当然┅┅不行!”狠啐了一口。 入夜,涟漪看著所剩不多的银两犯愁,回家又不行,难道去打劫不成。见承焕洗好回来,便帮他行功。 承焕对武学完全是门外汉,运功的法门自然不明了,涟漪引导著他的真气运行十二周天,已然累得睁不开眼楮,二人和衣而睡,酣然入梦。 天亮时分,涟漪就感一双手掌在自己前胸抚mo,阵阵酥麻传来,不禁呻吟出声,“老实点,姐姐累得很,好吗?” 一缕淡红布上承焕冰晶似的脸,“我就想摸摸,姐姐别生气,我们起来吧!” 二人梳洗已毕,来到大厅随便点了几个小菜。 板凳还没坐热,一男一女似疯了一般冲到近前,不由分说,挥剑便砍。 “邪门!”涟漪心中暗骂,拿起竹筷,思起向问天所授的阎王剑法,一招“魔道轮回”幻起万千筷影,点在两柄长剑上。 使剑之人就感一股大力传来,握剑不住,飞了出去,不由大惊失色。 涟漪牛刀小试自觉魔尊武学果然非比寻常,口上道:“你们疯了吗,我招你惹你了,一上来便下死手!” “你杀了我爹,我死也要为父报仇!”那女的泣道。 听的涟漪不禁糊涂起来。 “你爹又是哪路神仙,我那里认得嘛!”涟漪作冤枉状道。 这一男一女都二十左右,男的相貌一般,下胲稍长,一身青衫,女的漂亮一些,一张小嘴很有风韵,看相貌二人似是兄妹。此时男的虎目圆睁厉声道:“家父瞳南镖局芮大丰,姑娘既然有胆杀人怎么没胆承认呢!” “芮┅┅芮大丰,他不是我杀的,是别人杀的。”涟漪辩解道。 “别人自然也是四大世家的人了,你们也真够狠的,三百余人只留了一个活口,真是令人惨不忍睹。”那女的迎声道。 “三百多人都死了吗?我们也差一点送命啊!哪能去杀人嘛,是谁告诉你们人是我杀的,真是岂有此理!”涟漪气急败坏。 “千算万算不如天算,你们却还漏了一人,朋家庄的少庄主朋文选死里逃生,不然还没有人指证你们的恶行呢!” “什么,朋文选没死吗?”涟漪话一出口,便知不妥,“他在哪里?” “还想杀人灭口吗,晚了,我们杀不了你,自然有人会给我们一个公道,妹妹我们走!”二人匆匆离去,回头看涟漪的眼神充满仇恨。 “阴谋。”涟漪头都大了,这分明是嫁祸江东之计,一定是叫蓝田的家伙干的,他故意留下朋文选好栽赃于四大世家,那朋文选说不定也是假的,这一招可真毒啊,不费吹灰之力就可挑起恁大的江湖仇杀,自己该怎么办呢,那蓝田必是计划的十分周详了。看来只能告诉自己人好有个谱,再想对策了。看著承焕,心乱如麻,回家了自己怎么启齿啊,真是伤脑筋。 “漪妹,你怎么在这里?”大厅口进来一行人。 为的一个长的实在太帅了,怎么说呢,年刚极冠,一袭高领白衣,真个是敢比宋玉,貌赛番安,一张脸生的如刀削般分明,剑眉星目,鼻如春葱,口似涂朱,两撇小黑胡更添他的魅力。他身后,跟著两个少女,头一个年约十**,眉目如画,小巧精致的鼻子下面生著樱桃小口,一身宝蓝色的唐装衬得她雍容华贵,比起涟漪来也毫不逊色。后面是个十四五岁的丫鬟,也是个美人坯子,梳著日月双抓髻,一张圆脸,给人甜甜的感觉,再配上一双大眼楮,真是俏丽。 涟漪颇感意外,“慕┅┅慕容哥哥,你怎么在这?” 慕容碧冲涟漪挤挤眼楮,“说来话长,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众人进得客房。 慕容碧先是一笑,“漪妹,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长安富王府的千金,诗柔小姐,后面是她的丫鬟汤圆儿,王姑娘,这位是在下的未婚妻司徒涟漪,你们也多亲近一些。”说著对涟漪挤眉弄眼。 涟漪忍住笑意,“王姑娘真是漂亮的很啊!怪不得慕容哥哥都快把我忘了!”说著狠掐了一下慕容碧,慕容碧有求于她,也不敢声张。 诗柔俏脸生寒,“司徒姑娘也不差啊!慕容兄得妻如此,真是福气,汤圆儿你说是不是?” 汤圆儿毕竟年纪小,沉不住气,“小姐,你比她漂亮,怎么这样啊!” 诗柔咳了咳,“小孩子不懂事,司徒姑娘别见怪!” 涟漪又掐了自己一下,不让自己笑出来,“哪里,哪里。” “王姑娘,你们主仆赶了一夜的路,也够累的了,先到客房休息一下,我们还要赶路呢!” 诗柔一脸的不情愿,可也挑不出反驳的话,一跺脚,与汤圆儿转身离去。 待她们走远了,涟漪再也忍不住笑意,放声大笑,“姐姐,你这回算是怎么了,这位王姑娘看你的眼神,傻子都看得出来是什么意思,我看你怎么收场。” 慕容碧一脸苦笑,“这纯属意外,王姑娘去华山进香,路遇淫徒,仆人死的死伤的伤,被我所救,我也忘了自己是男儿身打扮,把她里里外外看了个透彻,等我知道麻烦了,也晚了,她死活不让我离开,说是要以身相许,吓死我了!” [奉献] 第十七章 苦恼 “那你就娶了她算了!”涟漪大笑。 “这是什么话,你当我真是男人吗!你得把戏给我演好了,把她气走就行了!” “直接告诉她不就结了吗,干嘛这么费劲啊?”涟漪不解。 “你当我不想吗,一开始还好说,可现在怕她受不了这事实,每当我想告诉她时,一对上她那柔情款款的双眼,我就不敢说了,生怕她想不开。”慕容碧哭笑不得地说。“恩,恩!”她加咳了几声。 “啊!”涟漪脸似火烧,原来,承焕竟然由后抚上她的小腹。 这叫习惯成自然,二人自结夫妻以来,亲密已极,这等小动作习以为常,刚才人多承焕还有所顾忌,现在只剩他们三人自是抚了上来。涟漪也忘了这么回事,一经慕容碧提醒,只觉羞愧极了,呐呐不止。 “这位小弟弟真俊俏啊,刚才为什么不说话呢?” “我怕一说话,就会让那位姐姐知道你是女扮男装了,我不说谎。” “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呢?”慕容碧纳闷。 “你身上的味道和姐姐一样,我一闻就知道了!” “阿呆,你怎么这样。”涟漪真恨不得有条地缝容她钻进去。“姐姐你别听他胡说。” 慕容碧突然快步近身,一手撕下涟漪的左衣袖,一只莲藕般雪白玉臂露了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守宫砂呢?” 涟漪没防著她这一招,更是无言可对。 “你玉脸生春,眉宇间含情激荡,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已经shi身了,那个人是谁?你怎么这么糊涂,对家里人怎么交代啊!” 涟漪搂过承焕,“我自己的事自己会解决,你不用操心。” “你自己的事,你难道不知道你是谁的老婆,四大世家已经有五十多年的联姻史了,你必须的嫁给东方贺,而我也地嫁给南宫苍昊,你现在成了这个样子,怎么出阁。因为你四大世家吃了多大的亏,实话告诉你吧,通天教暗中挑了我们两个分坛,西北名门崆峒联合少林武当和二百多名武林人士上门来兴师问罪,这都是因为你,你自己的事?你担待的起吗!” 涟漪倍感委屈,抽泣哽咽。 “你不准说我姐姐!”承焕为涟漪拭泪。“姐姐不要哭,我不喜欢你哭!” 眼中厉芒一闪而逝,看的慕容碧心里忽悠一下,没来由的有点害怕。 “你不用拿个小孩子当挡箭牌,他能行房吗?骗鬼啊!不管那个人是谁,亡羊补牢为时还不晚,我这次出来找你,已然感到江湖上暗流汹涌,四大世家如果内部出了问题,后果不堪设想,维持团结联姻是行之有效的办法,你再好好想想,我赶了一夜的路,想睡一会儿。”说著她走了出去。 “姐姐会离开我吗?”承焕觉的她俩话茬不对。 “我们死都不会分开!”涟漪越搂紧承焕,实在不行就把魔尊那老头抬出来,就说是他的成全,那可是爷爷的偶像啊,爷爷平日也极疼爱自己,一定会给自己撑腰的。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响起。 “进来!” 汤圆儿先把脑袋伸了进来,见慕容碧不在,才闪身进来。 “姑娘真是慕容公子的未婚妻吗?” 涟漪心中暗忖,慕容碧骨子里总是以大燕皇室之后自居,觉得比别人高出半截。 表面上挺尊重自己的,实则是一副臭屁脸,这回就让你麻烦麻烦! “是啊!不过我挺喜欢王姑娘的,我们以后多亲近亲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男人嘛,有个三妻四妾不算什么,小妹妹也很漂亮,将来嫁过来暖个被什么的也很不错啊!” 汤圆儿脸皮嫩,红著脸跑了去。 “姐姐这不是帮倒忙吗?”承焕看出苗头不对。 “傻弟弟,你懂什么,不这么说那有好戏可看呢!”涟漪一脸得意。 吃午饭的时候,诗柔对涟漪极为热情,显是汤圆儿把话传的极为到位,看的慕容碧纳闷不已。 “小姐,你的嘴都咧到后脑勺了,小心进灰!”汤圆儿小心揶揄主子。 “死丫头,看我撕烂你的嘴。”诗柔大为窘迫,不依不饶。 涟漪虽然爱闹,可也分的出轻重缓急,遂把近来的遭遇讲给慕容碧听,自是隐去了与承焕的一段,反正她又不信。 慕容碧眉头紧锁,朋家庄是通天教的秘密分舵不足为奇,可当中有朝廷牵扯进来,是极为值得深思的,朋文选是其中的关键,三百来人独独活他一个,不管他是真是假都是整个事情的钥匙,从他身上定可挖出很多事来,便与涟漪商定,飞鸽传书向家里禀报,必要时可生擒朋文选。 做事有始终,慕容碧坚持要把诗柔送到长安后才折返,诗柔见事有转机,以身体不适为由,坚持在此逗留一天。 慕容碧为求戏更逼真些,执意与涟漪睡一间房,搞的承焕一脸不快,嘴噘得老高。 见慕容碧打坐入定后,便爬进涟漪的被里,“姐姐,我不喜欢她!” “为什么?”涟漪奇怪地问。 “不知道,就是不喜欢!” “好了,我帮你行功你有什么感觉吗?” “肚子里好象有个东西在动,怪怪的!” 涟漪兴奋,金丹的功效真是神奇,自己练了七八年才有他那种感觉,而他不过用了两天不到,要是金丹全部化开,会是什么样子呢?真令人期待! 承焕行过功便赖在涟漪的被里不肯出来。 “旁边还有人呢!”他当然知道承焕想干嘛。 “我知道。”可又舍不得离开,大惩手足之欲后才昏昏睡去。 涟漪倏地睁开眼楮,是一阵衣袂飘风之声把她惊醒的,看慕容碧还在入定,知道她没有听见。 从这一点看,涟漪的修为比慕容碧要高出一筹不止。 她将慕容碧摇醒,“嘘!有人在屋顶上,我们去看看!” 慕容碧也很惊讶,仔细一听,屋上果然有点击瓦面的声音,点了点头,与涟漪悄身而出。 只见一个蒙面的夜行人正掀开瓦面。 “是冲王诗柔来的!”涟漪见那蒙面人所对的屋子是诗柔主仆的房间。 慕容碧悄声道:“等一下看他干什么,千万别让他伤著屋里的人!” “你挺关心她们的嘛!”涟漪取笑她。 慕容碧给了她一记白眼,“埙u马鸲部a半路出了差错,多丢人啊!嘘,他下来了!” 蒙面人似是确定了是诗柔主仆的房间,一飘身来到门前,拿出铁条,把门拨开,抽出腰刀悄悄进去,撩开蚊帐就要行凶。 “大侠,这么晚了还做生意啊!年头不好也不用这么卖力啊!”涟漪冷不丁的一句,吓的蒙面人一抖,“老子的事少管。”手往床上就是一刀。 涟漪哪能让他得逞,她早在外面捡了个石子,随不及火蝴蝶顺手但也还好,一石子砸在单刀上,震的蒙面人手臂麻,暗呼厉害。把诗柔主仆惊醒见此情景吓的浑身簇簇抖。 “王姐姐别怕,有慕容哥哥在,没人能伤得了你!”涟漪趁机给他俩加料。 诗柔定下神,看见慕容碧心放下来。 “喂!”“看你的了。”冲慕容碧一努嘴,涟漪换身形来到床前,“愣著干什么,还不穿衣服!” 慕容碧对蒙面人微微一笑,“朋友,请!” 蒙面人把心一横,一招力劈华山,气势汹汹向慕容碧砍来。 匪夷所思的一幕生了,蒙面人仿佛自己与自己过不去,竟回过刀来砍向自己,就是象要自杀的样子。 蒙面人惊骇欲绝,自己分明一刀向前砍怎么又折回来了,这他妈是怎么回事啊! 奋力一个黄龙大转身,才逃过自杀的厄运。 他那里知道慕容绝技“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无上神功的妙处呢! [奉献] 第十八章 枝节 慕容碧主上乃是五代间大燕帝国之后,所以骨子里才会觉得比其他三大世家高出半截。 慕容家有项不世绝技“斗转星移”驰誉江湖,不仅能将对手的劲力泄掉大半,又可将对手劲力完全移往他处,自己全然不受伤害,对手打向自己的拳脚刀剑的招式悉数反击在对手身上,你若以力劈华山击来,我则拨转使之反噬,使对手丧生在自己的绝招下,而且部位,劲力丝毫不差,被称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正是慕容绝技最可畏惧之处。 蒙面人也疏忽了,以为这不过是四两拨千斤借力打力的功夫,刀势一变,化为流星,点向慕容碧小腹。 “下流!”慕容碧气恼十分,双手一合一分,这道流星竟原地返回,蒙面人想躲已经来不及力量。单刀硬生生透过自己的小腹,“这不可能!”这是他临死前的疑问。 慕容碧拍拍手。汤圆儿来到蒙面人近前,一手揭下他的面巾,不由大惊,失声尖叫,“小姐,你快来看哪!” 诗柔一看,不禁面色如土,说不出话来。 “这是怎么回事?”涟漪不解。 “这人是我们府上的护院总管疤面虎刘刚,是老爷重金礼聘来的,怎么反会来加害小姐呢?”汤圆儿小脸煞白。 诗柔扑到慕容碧怀里,“家里一定出事了,公子,我可怎么办呢?”泪水如断线的珍珠滑落下来。 慕容碧抱也不是,推也不是,好不尴尬。 “王姑娘,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们赶紧回到府上才是。” 诗柔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公子,妾身就把自己托付给你了。”脸上挂著泪珠,犹如带雨梨花,让人不忍心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你以为刘刚为什么要杀你?”慕容碧心中疑问,护院总管在大户人家可是要职,信任程度是不容质疑的,刘刚既然能当上这个职位必是主人信赖的人,怎么可能来杀害王府的千金呢! “我不知道!”诗柔这些天来所经历的凶险已经出了她的承受能力,方寸已乱。 涟漪也是很惊讶,“现在应该马上让一个人诳u^去,早知道生了什么事,也好有个准备。” “漪妹说的对,王姑娘与汤圆儿身体薄弱,不宜急行,就由我去一趟吧!漪妹,这里你多费心。” “公子┅┅”诗柔一脸感激,埋在慕容碧胸前,抱的紧紧的。涟漪冲她一撇嘴,把脸转向一旁。 “咳咳”慕容碧假咳几声,“王姑娘严重了,那我现在就起身。” 诗柔也知道自己做的太过了,万般不愿地离身,“公子千万保重,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叫我怎么办!” 诗柔主仆自是不敢再睡在房内,便和涟漪挤在了一张床上。 慕容碧一走,诗柔顿感芳心空虚,一丝睡意也无,拉著涟漪的手硬是让她讲慕容碧的事,害的涟漪也是一夜无眠。东方泛起鱼肚白,她们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啊!”一声高亢的尖叫把所有人都惊醒了,“你这个小淫贼,我打死你,打死你!” 原来,昨夜涟漪与诗柔促膝长谈,把承焕和汤圆儿扔在了一旁,承焕这一段时间都是和涟漪睡在一起,自然把汤圆儿当成了他的姐姐,一双手开始了肆虐。 汤圆儿一开始还以洛u灾v在做梦,好不羞人,越往后感觉越不对,睁开睡眼,就见承焕已经把自己的小衣解开,正上下其手,真是又惊又怒。 “你再碰他一下我毙了你!”涟漪这句话让室内的温度下降了好几度。 汤圆儿知道涟漪可不好惹,和衣指著承焕,“他,他┅┅” 承焕斜靠在涟漪身上,颇感委屈,“姐姐,我不知道不是你!” 涟漪温柔地在承焕的小嘴上香了一口,“姐姐知道,不过你吓到别人了!”看的诗柔主仆大跌眼镜。 “你要是再这么对他,我是不会客气的。”涟漪凤目生寒,看的汤圆儿不由打了个冷颤,下意识道:“不┅┅不会了!” 诗柔虽看的出她们怪怪的,可也不敢问。 众人略洛u洵b,匆匆上路。 一路上涟漪承焕自是找机会覆雨翻云,二人均是如饥似渴,放纵情怀,神游万里,枕边风月无限,恍如置身太虚,浑不知天上人间。 这一日,长安在望。 长安又称大兴,西安,是七大古都之一,繁华程度,可见一斑。一进城门就见店铺林立,行商坐贾的,叫买叫卖的,真是热闹非常。 承焕久别繁华,这回真是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看看这个,摸摸那个,看的其他三人都抿嘴偷笑。 直到行至一个摊子,上头卖的全是各式各样的头簪,有玉石的,有金银的,有兽骨制成的,看的承焕好不稀奇,尤其是瞧见一个嵌了水晶的头簪,样式小巧玲珑,精致非常。 摊贩见来了客人,急忙招呼,“小公子好眼光,喜欢这个头簪吗?这上头还嵌著上品水晶呢。”小贩将头簪对著太阳转了一圈,“只需一两银子,要是在店铺里,没有五两银子是下不来的。” 涟漪昨天给了他一块银子,他毫不犹豫拿出来递给小贩,接过头簪,“姐姐低头!” 涟漪欣喜地把头低下,承焕洛uo插在头上,“真的很配姐姐,我就知道!” “你怎么知道?”涟漪打趣地问。 “肤凝玉,鬓疏蝉,罗裙香露,冰晶点点难比芳心一寸真!” 承焕灵光一现,脱口道出称赞涟漪的话。 涟漪双眼迷雾渐生,温情无限,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个人,那种真正心与心的交流比起世间任何沟通都更具震撼力。 诗柔恍然大悟,平时就觉得他俩怪怪的,可又不知怪在哪里,这分明是情人间该有的眼神啊!自己真是蠢到家了,这都看不出来,可涟漪不是慕容公子的未婚妻吗? 怎么会喜欢一个小孩子呢!不可能啊? 王府坐落于北城的荷花大街,按今天的话说,也就是高级住宅区了,雕梁画栋的门楼一个赛者著一个。 “我的天哪!”汤圆儿眼尖,就见王府门前搭著灵棚,纸钱还在烧著。 诗柔只觉天旋地转,两眼一黑,人事不醒。 待她醒来,见满屋子的人围著自己,看见慕容碧,“公子?” “令尊与四日前病逝了,姑娘节哀。” 诗柔闻听,再次昏了过去,下人们要去找郎中,慕容碧阻止众人,她给诗柔推宫过血后,点了她的睡穴。 “这府里就象一个旋涡,一方富甲,多是财富上的纠纷不足为奇,可我查过王老的尸体,你猜他是怎么死的?”慕容碧把涟漪二人领到王府为他准备的客舍。一阵耳语。 “你不是说病死的吗?” “我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可你绝不会想到,绝迹江湖十四年的腐骨锥心针会在王府出现!” “什么,腐骨锥心针,你没搞错吧?”涟漪将信将疑,这可不是小事。 “我二叔就是死在此针之下,我岂会看错,王老的症状与我爹所说一模一样,你看!” 慕容碧摊开手,一枚寸长的银针横在她玉掌之上,“这是在王老的心脏内吸出来的。” “腐骨锥心针随著百变魔女林巧荫的死而烟消云散,这会在王府出现不可能是巧合,你有怀疑的对象没有?”涟漪芳心剧震。 “诗柔的姨娘,隋宝韵。”慕容碧面色不善。 “她该不会是百变魔女吧?” “说不准,不过我还真看不出她的深浅,如果她真是林巧荫,我们俩加一块也白搭,得叫人支援才行。” 涟漪拍拍胸口,“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什么事都能赶上,真是流年不利啊!” “慕容公子,二夫人有请!” 一个丫鬟进来。 涟漪与慕容碧面面相觑,都暗道:“戏开场了!” [奉献] 第十九章 拆解 隋宝韵年方三旬,美艳出众,柳叶弯眉丹凤眼,琼鼻樱口,体态丰腴,成熟女人的魅力在她身上展现无疑。 看见慕容碧进来,笑脸相迎,“慕容公子,坐,真是过意不去,我们的家事害你也忙前忙后的。” “夫人言重了,我与诗柔小姐一见如故,些许小事,何足挂齿!”慕容碧欠身微礼。 “公子与小女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惜老爷生前已洛uo许了婆家,真是令人惋惜。”隋宝韵凤目闪亮,对著慕容碧的眼楮一阵放电。 慕容碧心中暗笑,“那是诗柔小姐的福气,小生已有未婚妻了,适才进府的便是。” “喔!”隋宝韵脸上些许失望之色一闪而过,“按礼法,小女当守孝百日,可迎亲的人已经到了咸阳,明日就能进城,人家大老远的从成都赶来,势必不能让人白来一趟,所以,十日之后我想把诗柔的婚事操办了,公子还得多费心,我一个女人家总不方便!”双目不离慕容碧的俊脸。 “我怎么没听诗柔小姐谈起这事呢?”慕容碧心下暗忖你也真够毒的。 “小女月前去华山进香,老爷和我就给她定下来了,可没想到竟生这事,叫我一个妇道人家可怎么好!”眼泪说来就来,演戏的天分十足。 “夫人节哀,正所谓旦夕有福祸,人死不能复生,活著的人更应该珍惜。” 隋宝韵来到她近前,“公子您可真会说话。” 慕容碧把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真怕她给自己一记腐骨锥心针,自己可抵受不住。 隋宝韵拿起茶壶倒了一杯,递给慕容碧。“公子喝茶!” 慕容碧伸手欲接,两人双手接触的刹那,茶杯却一歪,溅了慕容碧一身,“公子,都是妾身不好。”隋宝韵边说边洛uo擦拭,纤手抚上慕容碧胸前,媚眼如丝。 “夫人!”慕容碧拿开她的手,不假辞色。心中暗忖,丈夫死了没几天就开始勾引男人,即使不是林巧荫也好不到哪去。“夫人,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目送慕容碧离去,隋宝韵眼中寒芒立现,“四大世家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焦头烂额,等老娘办完正事,玩死你这个小白脸。” 涟漪看见慕容碧胸前的水迹,“穿帮了?” “没有,不过可以断定那个隋宝韵不是什么好鸟,竟然来勾引我,也不看看姑奶奶是雌是雄!” “谁让你打扮的这么帅,这么抢眼,要是装成个丑八怪,人家睬都不睬你一眼。 哪来的糗事。”涟漪却感到她的情绪明显的不好,“怎么了?你一副忧心的样子。” “诗柔小姐的命也真够苦的,父亲死了没几天就要被远嫁成都,真怕她受不了。” “什么远嫁成都?”涟漪一头雾水。 慕容碧就把刚才所闻讲与她听。 涟漪不由火了,“这摆明了是圈套,那个隋什么的欺人太甚,说不定在哪找了个阿猫阿狗来娶亲,可怜诗柔一生就这么毁了!”她想起自己的境地,对送做堆更是反感,义愤填膺,“你就这么看著,诗柔姑娘对你可是一往情深啊!” “你怎又笑我!”慕容碧一脸不快,“诗柔乃一柔弱千金,她爹在时还好说,现在这种情形要是嫁出去,根本就没好下场,不说夫家不重视,就是回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况且那个隋宝韵也不是善男信女,哪能容下她碍眼,这事我管定了!” “家里能腾开人手吗?” “贺表哥会先赶来的。” “啊!”涟漪脸色登时惨白,双手不知放哪好了。 慕容碧也是女人,自然看得出她的难处,“你很喜欢那个人是吗?” 涟漪想起承焕,心里似灌了蜜糖一般,点了点头。 “就当做了个梦吧,千万别让贺表哥看出来,你懂吗?”慕容碧就怕她一时冲动,坏了事。 涟漪齿咬下唇,心下盘算怎么应付。 慕容碧双手一拍,“我想到了,这么一条妙计先前怎么没想到呢,真是猪脑。” 慕容碧见涟漪一脸疑惑,“这回不但可以解决诗柔的事情,连朋家庄一事都可暂且缓它一缓了!” “我记得死在林巧荫之手的并非我二叔一人,还有少林的俗家大弟子胡开,武当长老宋炎,岭南豪侠龙翔天等三十余人,无论哪一个拿出来都是响当当的角色,这些人的威望比起朋家庄遇害的那些人不知高出多少,若是江湖上知道林巧荫没死,保准乱成一锅粥,少林武当自封武林正义的执行人,必会前来捉人,连带的武林中人的目光就会被这件事吸引住,不就可以减轻家里的压力吗!”慕容碧面有得色。 “这不是造谣吗!万一人都来了,并没有什么百变魔女岂不砸了?”涟漪摇头。 “就凭那根腐骨锥心针,**不离十,即使隋宝韵不是百变魔女也脱不了干系,组织会有人找她算帐,那诗柔不就解放了!” “只希望时间还来的急。”涟漪心下也极赞同此计。 “对了,那个可爱的小弟弟呢?怎么没看见他?” “看书去了!”涟漪心下奇怪,刚才汤圆儿来拿一本〈左传〉,没想到承焕十分喜欢,便央求和汤圆儿去书房看看。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那个小弟弟和你心里那个他是什么关系?” “你问这干嘛?”涟漪怪她多事。 “没什么啊,我只是觉得他挺讨人喜欢的,长大了一定迷死很多女孩子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涟漪心里咯一下,是啊,他现在才十三四岁,对自己万分依赖,等他大了,说不定就不喜欢自己了,即使他不变心,也架不住别的女孩子死缠烂打啊,想到这不禁情绪低落。 汤圆儿把书放到书架上,“你自己随便看吧,我得打扫干净呢!老爷生前十分喜欢在这看书,现在不在了,以后也不用打扫了。”汤圆儿面容悲戚。 承焕看见这么多的书,潜意识里兴奋非常,看看这个,翻翻那个。 “这是谁家的孩子啊?” 汤圆儿见隋宝韵站在门前,慌忙行礼,“夫人,这是慕容公子的内弟。” 隋宝韵进来抚著承焕的头,“长的真俊啊,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不知道!”承焕反感地把头撇向一旁。 隋宝韵也不计较,“汤圆儿你带他出去吧,这里以后不用来打扫了!” 汤圆儿拿了几本承焕一直盯著的书,她俩便退了出来。 隋宝韵深深地注视著整间书房,双眉紧锁,自己嫁入王家已经完成了使命的一半,王家的万贯家财已是囊中之物,可那本刀谱究竟在哪呢?有了它自己才有和教主相抗衡的筹码,所以一定要找到。 说到这,要交代一下诗柔家的背景,她祖上乃是东汉名将王霸。 王霸追随光武帝刘秀起兵,辅佐刘秀匡扶天下,是刘秀得力的左膀右臂,征战千里,未尝一败,本身的武功倍受万人推崇,“名动天下”刀法更是无人能及,天下太平后王霸思量自己这套“名动天下”刀法杀人盈野,太过霸道有干天和,遂封刀再也没有碰过刀柄,但也不忍刀法失传,除了传与子弟外便把刀谱画藏在了一幅“千里嘉禾图”中,当做传家之宝,世代相传。 而这件秘史也随著历史的浮沉而不得人知。 到了诗柔之父这辈,王家成了地地道道的经商大贾,与江湖没有半点关系,但隋宝韵怎么会知道呢? 怪就怪诗柔的祖父年轻的时候娶了一房外室,生下一子他便带回来抚养,这个小孩就是后来威镇天下的刀君王陵。 王陵十六岁的时候,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现了“千里嘉禾图”的秘密,苦练之下,大有收获。但他乃外室所生,并不得宠,愤而离家出走,闯荡江湖。 那时诗柔之父还小并不知道这事,而王陵也没对外称自己是长安富甲之子,两家的关系无比淡漠外人自然更不晓得。 王陵一生也不是很顺,因为他喜欢了不该喜欢的女魔头林巧荫,林巧荫虽然也喜欢他但也知道她俩的爱情不能有任何结果,一个是人人唾弃的魔头,一个是世人景仰的侠客,两人的关系就这么耗著。 直到林巧荫心狠手辣的行为引起公愤,被整个武林追杀,重伤之下逃出重围,奄奄一息之际被王陵所救,二人的爱情才有了质的飞跃。 [奉献] 第二十章 流水 二人在一起幸福地生活了六年,虽没生个一男半女,但也收了两个小徒弟,分别是温戬儿和隋宝韵。 王陵是个十分孤寂的人,就是林巧荫众人也只知道他是长安富甲之子,其他一概不知,而且王陵并没有教徒弟一招刀法因为他们并非王门的子嗣。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林巧荫藏身刀君府的消息慢慢地在江湖上传开了,与她有怨有仇的自是不能答应,纷纷上门来要人,王陵也没有别的办法,凭借刀君的名头硬说没有,倒也没人敢强攻硬打进来拿人。 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林巧荫也不可能足不出户,结果就遭人暗算,被打伤了,这下落了口实,王陵无言以对。 刀君府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结实,没别的意思,就是让王陵交出林巧荫,好杀之以泄其愤。 王陵那是人中的侠客,脸面自然挂不住,万分为难。 林巧荫那可不白给,这几年的安静生活让她明白了许多事理,也知道过往的那些事自己做的太过分了,因果报应躲是躲不过去的,还得累了夫君的一世英名。她也没与王陵商量,留了封信便溜出府去,数落了自己的过错,与王陵划清了界线,就要拔剑自刎。 千钧一之际,王陵疯了一般冲出来,但还是晚了一步,林巧荫眼看活不成了,王陵痛不欲生抱著爱妻缓缓而去,头胡子瞬间全白了,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人就是这么回事,死了死了,一死百了,众人见林巧荫毫无活命的机会,气也出仇也报了也就散去了。 至于王陵,再也没有人见过他,有人说他自杀了,有人说他出家了,反正说什么的都有,这段正邪结合的爱情悲剧也告一段落。 温戬儿和隋宝韵那时候也就十六七岁,她们本是孤儿,在她们看来,师娘的死和师傅的失踪都是让人逼的,仇恨的种子也就种下了,十余年来二人虽各有际遇,但为师报仇的愿望却丝毫没有改变,反而变本加厉。温戬儿的个性与年轻时的林巧荫十分相似,杀个人连眼楮都不眨,连洛uo师妹的隋宝韵有时候都心惊胆颤,害怕惹怒了她而不得好死。 她们的仇人实在太多,哪一个都是有门有派,根深底厚,想要报仇谈何容易。她们二人便秘密成立了灵蛇教,温戬儿自任教主,网罗了一些无门无派的坏恶分子,温戬儿以雷霆手段和狠辣方式管束的他们也还听话。 但她们也知道自己的武功与仇人相比何止云泥之别,思起师傅无敌于天下的刀法来自长安王府便打起了这的主意,而且开帮立派也急需钱财,就顾不得师傅与王府的关系,想报仇眼楮都红了。 她们哪能知道“千里嘉禾图”的秘密,隋宝韵一年来翻遍了王府内外,也没找到刀谱所在,想起温戬儿翻脸不认人的脾气,心里也是七上八下,虽然不服但也没办法,谁叫自己打不过她呢!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涟漪见承焕进来问。 “夫人说不用在打扫了,我们就出来了。”汤圆儿把书放在桌上,“我先回去了。” 涟漪拿起桌上的书,见有〈碾玉观音〉,〈柳毅传〉和〈资治通鉴〉,“你喜欢读这种书?” 承焕微笑点头。 “我也很喜欢〈柳毅传〉,先让我看看!”慕容碧伸手抢过去。 涟漪白了她一眼,“跟孩子抢,真有你的!你慢慢看吧,我们出去走走。” 二人来到花园,坐在石凳上,看著空中的候鸟缓缓飞过。 “姐姐,你在想什么,手好凉啊!” 涟漪心里一惊,自己刚才看见鸟儿迁徙,确实心下悲凉,明后天贺表哥就来了,自己该怎么办呢!嘴上道:“没什么,姐姐昨天教你的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经系经脉,络是络脉,脉行络连,统称经络,贯穿人体,形成罗网,如环无端,周流不息┅┅掌灯时分,涟漪等人正在房内闲聊,门”当!“的一声被推开了,诗柔泪流满面扑进慕容碧怀里,”公子,我不嫁人,我要和你在一起!“诗柔知道二娘竟然洛uo定了亲,拉下脸皮来向慕容碧倾诉衷肠。 慕容碧呆若木鸡,她虽然知道诗柔喜欢她可那是肚子里的事也没说出来,这下诗柔来了一个真情告白,她不知怎样才好。 “啊!啊!”涟漪轻咳了几声。 诗柔“扑通!”一声跪在涟漪面前,“妹妹,姐姐真的很喜欢公子,我可以不要名分,可以作小,只求妹妹成全。” “姐姐真的可以抛开一切吗?”涟漪把她扶起来。 慕容碧给了她一个极具杀伤力的眼神,以示警告。 诗柔擦了擦眼泪,“我只要妹妹一句话!” “我不会为难你,只要碧哥哥喜欢就好。”涟漪又把球踢给慕容碧。 “公子?”诗柔深情地唤了一声。 慕容碧真恨不得杀了涟漪,“诗柔,事情还没到这个地步!” “我只想知道你喜不喜欢我?”诗柔双目注视著她,脸上还挂著泪珠。 “诗柔,其实我┅┅” 涟漪见情况不妙,看来慕容碧想道出自己女扮男装的事,哪能容她说下去,“姐姐,这事就这么定了,我这个准夫人就替公子拿主意了,你尽管放心!” 诗柔听了大喜,这事就怕涟漪阻挠,现在她松口了岂不万事皆休,“妹妹,姐姐记在心里了,公子,希望你不要以为诗柔是**之人,我是真心爱你,你应该体会的到,我现在就去找二娘去!” 诗柔一走,慕容碧火冒三丈,“你是不是有病啊,看我不顺眼是不,明知道这是一笔烂帐还跟著掺和,我怎么收场,到最后伤害的还不是她吗,你真是白活了!” “还不是你自己的错,一开始不挑明,现在到了这地步责任要谁付啊,早晚都是一样,等这里的事过去了再和她说吧,我们还能怎么样,她爹已经死了,现在和她说她手的打击更大。”涟漪强词夺理。 慕容碧也苦无良策,把头一撇,不理她了。 “晚饭前我和王府的仆人聊天,知道这隋宝韵嫁到王府不过年余,而且没人知道她的来历,你说怪不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她长的漂亮,又会媚术,哪个男人不喜欢,几句**汤下肚还管她是什么人!”慕容碧不以为然。 “这隋宝韵明显的会武而且不低,她嫁入王府为什么,为钱财吗?似乎不大合理?” “怎么不合理,你知道诗柔家的家产有多少吗?保守估计就有五百万金,财帛动人心啊!” 涟漪嘴巴都成了o形,“五┅┅五百万金,我看你干脆娶了她算了,岂不死了!” “你口水流出来了,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慕容碧狠狠看了她一眼。 “算我没说。”涟漪吐了吐舌头,“不过我还是觉得隋宝韵不光是为金钱而来,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司徒大小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聪明了,真看不出来啊!”慕容碧讽刺道。 “哼!”涟漪最看不上她这副嘴脸,“走社瞧!” 来到床边看著睡著的承焕心里甜蜜蜜的,这小子每天都有令人吃惊的变化,下午在花园教他导气之法,没想到他竟然可以举一反三自行运功劈出掌劲,真是让人欣慰,照这样的进度,不出年余就可以学魔尊的“恨海难填”了。 “你眼楮要掉出来了。”慕容碧见她一副花痴模样不禁有气,“爱屋及乌也不用这样吧?” “要你管!”涟漪嘴角一翻,“还是想想怎么解决自己的事吧!” “你┅┅”慕容碧憋气又上火。 “公子,不好了,小姐又晕倒了” 汤圆儿火烧火燎的跑进来。 [奉献] 第二十一章 双料 “刚才还好好的呢,这是怎么了?”涟漪问。 “小姐去找夫人商量解除婚事,夫人一百个不答应,两个人就吵起来了,小姐不知怎么就晕倒了!” 涟漪拉了一下慕容碧,“不是隋宝韵动了什么手脚吧?” 慕容碧也有此想法,“那小姐呢?” “二夫人叫人把她扶回房里,我才知道,就来找你们了!” 慕容碧看著昏睡的诗柔百感交集,略为检查了一下并没什么,只是一时气急罢了,可从这点可以看出她在自己这个假公子身上陷的够深了,这事如果解决不好,恐怕对她的伤害小不了,都怪自己太贪玩害人不浅。 “公子,公子┅┅”诗柔一阵梦呓。 慕容碧握著她的手,诗柔仿佛得到了力量一样,紧紧地握住而平静下来。 “汤圆儿,你去厨房做一碗冰糖莲子,等小姐醒了好给她吃!” 汤圆儿看的欣喜,高兴而去。 诗柔一睁眼看见的就是慕容碧,心里一甜,“公子,都是我没用┅┅” 慕容碧拿过冰糖莲子,“事情总会解决的,来,先把这吃了。”把汤勺递到她嘴边。 诗柔脸色略为一红,但还是把小嘴张开。 一碗冰糖莲子就在温馨的气氛中被消灭掉了。 “今晚睡个好觉,明天又是好天气。” “多陪我一会好吗?漪妹不会生气的。”诗柔语气委婉,虽是恳求却早已把慕容碧的手攥住不让他离去。 慕容碧无可奈何,心中苦笑,由她握著。 二人说了一些可有可无的话,慕容碧见她睡了,想把手抽出来好离开,可手刚一动,诗柔就把眼睁开了。 “再呆一会儿?”双眼含情脉脉。 如此反复三次,慕容碧竟趴在床边睡著了,连汤圆儿洛uo披了见外衣都没有察觉。 涟漪见天色大亮,但也懒的起来,昨夜和承焕疯了一夜,现在只觉浑身酥软无力,不想动弹,看著推门进来的慕容碧,“被人爱可真幸福啊,你可别陷的无法自拔,那可糟了!” “那也比你强!”慕容碧反唇相击。 “懒的理你,今天那个什么迎亲的人要来吧。”涟漪提醒她,旋又微笑,“诗柔温柔起来是否别有味道啊?” “你骚啊!” 慕容碧心下也无味陈杂,其实人与人之间有很多种情感,思想是不可限制的,慕容碧对诗柔虽不可能有爱情,可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她这样安慰自己。换了一套宝兰色的衣帽,越显的她风1iu倜傥。 “是真名士自风1iu,说的就是姐姐这种人吧!”承焕见她飘逸出尘,不禁称赞。 慕容碧轻捏了他一下脸颊,“你吃了蜜糖吗?说话这么甜人,快起来吧,太阳要晒屁股了!”心下对这个银娃娃似的孩子颇有好感。 大街上尘土飞扬,迎亲的人来了四五十号,各个身披彩带,衣帽光鲜。 慕容碧一看新郎官,鼻子差点没气歪了,看了一眼一旁的隋宝韵心想她果然没安好心。 原来这新郎官长的实在太难看了,大约二十**,一脸的麻子,还是雌雄眼,耷拉著眼眉,朝天鼻,嘴唇都翻著,一对招风耳,脑门上长著个大肉瘤,骑在马上就比马头高出一小块,肥肥的像个地缸,三分不象人,七分倒似鬼,你说慕容碧能不生气吗!在地上拣起个小石子,弹向马头。 那马受惊,腾起两条前蹄,把那个丑鬼掀了下去。 事情大出慕容碧意外,那丑鬼竟腾身而起,几个筋斗,飘然落下,点尘不惊,显是轻功造诣不凡,“见笑,见笑!”一副公鸭嗓,对众人一抱拳,颇为得意,引来一片喝彩声。 慕容碧看著来路,心下疑问,昨晚诗柔告诉他,王府的大总管,仇生去咸阳安抚下面的佃户今天会回来,怎么还没到呢? 就在慕容碧翘期盼之际,一套马车弛来,门帘一拉,下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中等身材,方正的脸形,一双眼楮炯炯有神,一看便知是精明过人之辈,对隋宝韵一躬身,“二夫人,老奴回来的晚了吧?” 隋宝韵微笑,“哪里,正是时候,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慕容公子,是诗柔的朋友。” 慕容碧微笑施礼。 又一指那丑鬼,“这是成都大户吴池,是诗柔的未婚夫。” 吴池一笑,脸就象干了的橘子皮似的,“大总管,久仰大名啊!” 仇生一皱眉,心忖这分明是个投错了胎的妖人嘛,老爷怎么可能给小姐找这样的夫婿呢,那个叫慕容的倒比他强百倍。 一阵寒暄后,众人都被仇生安排妥当。 吃过午饭,仇生就被隋宝韵叫到房内。 “仇总管,事情处理的还顺利吗?” “老奴私自做主,降低了佃户的田租,所以很顺利,二夫人不要责怪才好。” “怎么会呢,今年年景不是很好,老爷又去了,理该减轻田租才是,你去吧!” 仇生并没动。 “怎么,还有事吗?” “二夫人,老奴以为,那个吴池与小姐并不般配。” “吴池家资巨万,我们也是为诗柔著想,况且老爷生前也同意过了,他俩结合对王府的生意助力甚大,有利无弊啊!”隋宝韵陈诉利害,“你管理生意也很累了,诗柔的事就由我来操办吧!” 仇生被她拿话封住,心下不快,告辞离开。 仇生没走多远,被汤圆儿叫住,“总管,小姐请您过去一下!” “仇叔,您是看著我长大的,我把您当亲叔叔一样,你一定要帮我!”诗柔努力争取他的支持。 “小姐,这事不是十分好办,不过我一定尽力而为。”仇生见她有那样的夫婿那能不心疼。 “仇叔,您看慕容公子怎么样?”诗柔脸色羞红。 “哦!”仇生见她如此一问,心中明白大半,“慕容公子一表人才,与小姐确是般配的一对,如能得此佳郎,实是福气!” “好事多磨,只望一切如愿方好!”诗柔心里也不大踏实。 “小姐,你不觉得这婚事有些奇怪吗?” 仇生双目一闪,“老爷生前曾经和我交代过,要我好好教导你管帐理财,而且把金宝钱庄的产权都移到了你的名下,照理说如果你要出阁这根本是多此一举,我怀疑这婚事老爷根本就没答应!”仇生道出事情的关键。 “你是说二娘她┅┅”诗柔想到此不由手心冒汗。 “耳夫人想独霸家产,这就是最好的办法,你一嫁出去,这恁大的家当可都是她的了,还是老爷有先见之明啊。”仇生心下佩服。 “未必!”话音未落,慕容碧和涟漪联袂而进来,互相介绍一番后。“漪妹,你告诉他们。” 慕容碧回去一说吴池的长相,涟漪便跳了起来,因为也被吴池盯上过,实在太熟悉他的所作所为了,前后一推想,隋宝韵的险恶用心昭然若揭。 涟漪看了一眼诗柔,“那个吴池并不是什么成都富豪,根本就是个采花盗柳之辈,江湖上人称双头鬼,他糟蹋的良家妇女不知有多少,一年前不知怎么的销声匿迹了,没想到会在这出现,我想他和你二娘早商量好了,即使产权到了你手,一样也逃不出她的手心。” “啊!”诗柔听罢脸色煞白,身子抖。 “还有件事要告诉你,你爹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害死的!”慕容碧走近她怕她受不了。 “什么?”仇生诗柔同声惊呼。 [奉献] 第二十二章 偷香 慕容碧把自己的猜想和盘托出,听的仇诗二人半晌说不出话来。 还是仇生见过风浪,情绪很快恢复过来,“如果一切照公子所说,那么我们不是没的选择了吗?” “一切我都计划好了,只要能多拖上几天,问题就可迎刃而解。”慕容碧自信满满。 诗柔拉著他的手,“公子,有你在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慕容碧还真怕她有什么状况,见如此才松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仇生思虑的比较周全,“那个吴池既是个淫贼,猫哪有不吃腥的,我怕他来找小姐的麻烦,况且他又是小姐的未婚夫,不可不防啊,再说府里的家丁也防不住啊!” “仇总管放心,有我和涟漪在,小姐不会有事的,今晚涟漪就睡这!” 涟漪心中不满,慕容碧在她耳边轻咬,“我肚子很痛,可能月信要来了,你可别推委啊!” 涟漪一耸肩,以示接受。 今天是月末,入夜后,天空挂满繁星,虽没有皓月当空那样美,却也别有情趣。 涟漪诗柔和汤圆儿挤在床上,听涟漪讲武林中的趣事,倒也让她们觉得有趣,向往的很。 涟漪知道依吴池的个性,今晚多半会来探个究竟,况且他身上又多了件“合理”的外衣,所以耐心等待。 诗柔和汤圆儿熬不住,先后被涟漪点了睡穴,怕万一有事反而吓到她们。 将近三更天的光景,涟漪就听一阵极轻微的脚步声缓缓而来。 涟漪猜吴池觉得王府没什么高手,所以放心大胆的很,徒步而来了,她真想废了他,但大局为重,也只能戏弄他一下了,把早先准备好的黄豆攥在手里,等鱼儿上勾。 涟漪见吴池在窗棱纸上捅了个窟窿,吹进一缕迷香,不禁暗笑:“老套!” 吴池今天可说是太兴奋了,早听说王诗柔美若天仙,没想到他竟能一亲芳泽,心里给隋宝韵磕了无数个响头,到了晚上,这心里就象有小猫在抓一样,实在是憋不住了。 吴池估计里面差不多了,用暗尽震碎门闩,推门而进,心道:“心肝宝贝,亲哥哥来了!” 得意忘形之下,只觉脚下一麻,跌了个狗啃屎,把原本就扁平的鼻子又压下去一分。“真他妈的见鬼。”吴池心下咒骂。继续走向牙床,他那里知道是涟漪捣的鬼。 涟漪又弹出一粒黄豆射向他的左耳。 吴池痛的一声闷哼,伸手一摸,鲜血淋淋。 “你这个恶贼,还我的命来!”涟漪运功改变声带,令它沙哑粗糙些,她现在的武功比起吴池那可高出太多,声音回环在屋里,那效果甭提多恐怖了。 “你┅┅你是谁?”吴池虽然杀人不眨眼,可遇到这事也是后脊梁冒凉风。 “我是小珠,难道你忘了吗?”涟漪记的死在他手上的一个姑娘叫小珠,顺口借来一用,顺手又弹出一粒黄豆射向他的右耳。 吴池都忘了疼了,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连魂都飞了。无他,只因这小珠乃是百里挑一的美女,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被自己先奸后杀后抛尸荒野,这下找上门来了,谁不害怕啊。 “小┅┅小珠,你已经做鬼了,快早写投胎去吧。”吴池冷汗直流,用手当脚向后退却。 “我死的冤那,我要报仇,报仇。”一粒黄豆打断吴池的束带,让他披头散。 吴池吓的连话都说不上来了,使出吃你的劲,爬出门去。 涟漪心想,吓他这回,量他半年都不敢动女人的主意了。 这头的窃玉没成,另一头的偷香却热闹的很。 慕容碧趴在床上,腹痛如刀绞,每个月月信前的七八天都让她难过的要命,偏又无法避免,这也许就是做女人的代价吧! “帮我倒杯水好吗?”慕容碧对正在看书的承焕道。 承焕把水递给她,见她面上凝有细碎的汗珠,“你生病了?” “没事,去看书吧!”慕容碧喝过水后好了点,迷迷糊糊地睡了。 承焕无心理她,想起涟漪叮嘱他要运奉献g盘膝而坐。 承焕虽然刚刚知道行功的法门,可由于他异于常人,所得功效比别人大的多,就好比拿煤和铀相比,即使一吨的煤也比不了指甲大的铀所具备的能量,本质不同嘛! 承焕按部就班的依涟漪所授行功。开始时还是和往常一样,可是气息越转越快,一种感觉蓦地涌上心头。 仿佛自己变的很渺小,处在一个无限大的空间内,那个地方好奇妙,充满了金雨般的东西,那么缤纷多彩,那么令人目不暇接,接著便感觉不到了自己的存在,好似自己也成了金雨般的东西,成了它们的一分子,金雨慢慢汇聚,越聚越大,越聚越有实质感,好象成了天上的太阳,不住散著光辉,这金球样的东西沿著平日练功的路线一路开拓。 而承焕就似处在无底的深渊之中,四周是那么黑暗,连自己都看不见,那金球仿佛成了个萤火虫,在四处寻找可以通行的路线,承焕也觉得那条路就在脚下,说近,伸手可以摸到,说远,又好似那么遥远,自己走一辈子都走不完似的。 随后又掺和进一道冰寒之气,宛若游龙,追逐著金球,冰龙虽然势大却不如金球灵活,一个急如闪电,一个转若灵珠,互不相让,就在承焕体内开兵见仗了。 这个情况是极度危险的,如果他循序渐进,那么寒灵和金丹就可以水火相济,可现在他贪功冒进,把这种平衡关系打破,必然会激金丹的活性,形成水火不容的局面而走火入魔。 猛然间,承焕就觉的金球忽然涨大,越来越热,形成一个大火球,烤的他苦不堪言,偏又无法让它停下来。 冰龙反而围著火球打转有劲使不上,冷热交迭下,承焕头昏脑涨,神志有些不清,慧剑凝心真气固守著他的最后一片灵台,第二颗金丹已经化开了! 然而,慕容碧比他更惨,如果承焕睁开眼楮看看保准吓一跳。室内已经被淡淡的黑雾所笼罩,这黑雾不是旁的,正是闹阳花被第二颗金丹融化时所出的力道烘托成雾的。如果慕容碧醒著自是会避开,可她偏偏睡著了,呼吸著掺著闹阳花的空气那还好的了吗! 闹阳花比之任何媚药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况且慕容碧又吸进如此之多,不到片刻,便娇喘连连断续呻吟了。 她只觉自己要燃烧了,热的开始扯自己的衣服,可扯光了衣服也无济于事,该热还是热,包裹在承焕外围的寒灵就象灯塔一样,引导著慕容碧爬过来。 承焕只感一双手抚上自己的胸膛,说不出的受用,“姐姐,是你吗?” 慕容碧迷糊地应著,紧靠著他,当她那丰满的**紧贴住承焕胸口之际,承焕搂住她的腰感觉到她的热情如火。 随后,一切全是那么狂野和原始,他们一个中了极强的*,一个急需处子的元阴,双方好象都有无穷无尽的精力和体魄,他们全然不去想任何事情,只是完全沉浸在人类与生俱来的的**的欢乐中。 他们的身体渐渐终于在慕容碧荡人心魄的娇呼声中,身体象骤然炸开了一样,快乐在膨胀,在溢出体外,双方的手指都深深陷进对方的肌肉中,两个人一起颤抖著,汗水在颤抖间四下散了开去。 接著便是静,极度的静,死一样的静。 天亮时,当涟漪进到屋内,看到这一情景时,整个傻眼了,只觉心都不在了一样。 [奉献] 第二十三章 尴尬 “嘤咛!”慕容碧翻了个身,把涟漪的神唤醒,她一个箭步上前把慕容碧点晕。 她太了解慕容碧的性格了,对自己的节操看的比命还重,一直以四大世家的团结为己任,如果让她明白过来,非杀了阿呆不可。而且这事定是阿呆的错,把她当成自己了,得掩饰好才行。 涟漪把狼籍收拾干净,给慕容碧净过身,把她下体的创伤处敷好药,系好束胸,替她穿上衣服,心下打定主意,装傻充楞。便叫醒承焕出去晨练。 慕容碧悠悠转醒,就觉得浑身不对劲,可又不知那里不对,刚起身,下体一阵疼痛让她打了个踉跄。 慕容碧不是傻子,挽起衣袖,脸色登时惨白如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脑袋一片空白。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涟漪进来明知故问。 慕容碧偷偷拭去眼泪,“没什么,身体有点不舒服,你昨夜一直在诗柔房里吗? 那个吴池去没去?”她怀疑**自己的是吴池。 “他啊,被我修理惨了。”涟漪得意地把戏弄吴池的经过讲与她听。 慕容碧心下疑问,这里又有谁知道自己是女儿身呢?一时心绪纷乱,头痛欲裂。 涟漪知道这会不能让她随便走动,否则对身体不利,把她扶躺在床上,“你不舒服就多躺一会,我去把早饭取来。” “不用了,我没胃口!”慕容碧面向里面,泪水悄然滑落,吃了个闷亏,上哪说理去啊! 涟漪也知道她现在定然不好过,可又不能告诉她实话,替她盖好被子,矛盾地离去。 她还得两面挡,对承焕也得瞒著,所以承焕笑她昨夜如何主动时涟漪微笑不语,她虽然生著七窍玲珑心,可也是女人有嫉妒的天性,虽有疑问却没问到事情的关键----闹阳花。 今天是诗柔的父亲下葬的日子。 王家在长安无论官私两面都很吃的开,上自布政使下自长安的富户,来了二百多人,葬礼进行的十分风光体面。 不论黑事红事都离不开吃,自是席开流水,宴请前来吊唁的宾客。 诗柔一上午都没看见慕容碧的人影,一问涟漪才知道他病了,急忙前来探看。 “公子,都是我不好,累的你病了,还是漪妹心细,吩咐厨房煲了参汤,快些喝了!”诗柔满心愧疚,把他扶起倚在枕头上,把参汤递给他。 “只是有点头晕,没事,正事我也没帮上忙,那里累的著呢,到是你够累的吧?”慕容碧见她脸色也不大好。 “就是觉得心里空的慌,看见你就好多了。”诗柔接过空碗,“那个吴池真的很无耻,一双贼眼老盯著人家。” “那是因为你长的漂亮嘛,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很正常!” “那你为什么都不正眼看我一下?” “你这么漂亮,我怕魂都被你勾去了,岂不糟了!”慕容碧觉得对著诗柔,心里的不快减轻了一些。 诗柔第一次听他说此情话,幸福地斜靠在他胸前,“等家里的事都办好了,我定要跟在你的身边,一天也不分离好吗?” 慕容碧心里一惊,刚才只是信口所说,不曾想又把误会加深一层,真是烂线没头! 此时的涟漪正对著树上一块标记愣,贺表哥已经来了,自己的收敛好,别让他觉察出什么才是。“好弟弟,今晚我们分开睡好吗?” “为什么?”承焕有点不习惯。 “你也看到了,慕容姐姐病了,我要照顾她,晚上会有个大哥哥陪你的,好不好?” “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一个人睡好了!” 涟漪心事满腹也没注意到承焕说话的语气与平日不同,更没注意到,他那对著太阳的眼楮竟射出毫许的金光。 “诗柔来过了?”涟漪见慕容碧的气色好了很多。 “刚走,他呢?”慕容碧没看见承焕,觉得奇怪。 “谁啊?” “还能有谁!”“噢,刚刚碰到汤圆儿,一起去书房了,贺表哥已经来了,我在外面看见他留下的标记了!” “怪不得你无精打采的,放心,只要你正常一点,他看不出来。”慕容碧觉得她比自己幸福多了,她起码还能有个美好的回忆,可自己连点影子都没有。 “这里的事情完了,我们尽快完婚吧!”慕容碧望著屋顶叹了口气。 涟漪知道她想到了自己的遭遇有感而。 “我不会和表哥在一起的,其实从小到大,我们有的只是兄妹间的感情,根本就不可能有爱情的!” 慕容碧心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可嫁给一个了解的人不是坏事,而且又有婚约呢! “你和他在一起是什么感觉啊?” “当你用全部的身心去爱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觉得幸福快乐满足,就是这样啊!”涟漪一脸笑容。 “我真想见他一面,看他用什么法子把你迷的如此模样。” 涟漪心说让你知道天都得塌下来,“以后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介绍什么人认识啊,我也想见见。”东方贺飘身来到屋内。 “表哥,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东方贺拉著她的手,“让我看看你瘦了没有。” 涟漪想抽出手来,可有不敢用太大的力,心下异常矛盾。 “我刚才看见个熟人,就去打了个招呼,怎么,想我了吗?”东方贺伸手在她脸上一划。 涟漪把他让到椅子上,转头对慕容碧比了个求救的手势。 慕容碧也知道她穷于应付,“事情进行的怎样了?” “碧妹这一招固果然是妙棋,少林武当一听林巧荫还活著,二话没说就奔这来了,估计再有两天就到了。” “没在洛阳打起来吗?”涟漪担心家里的状况。 “多亏了峨嵋忘尘师太从中斡旋,才得以缓解,不过峨嵋一向与咱们没什么交情,此举大出人们意外。” 涟漪心里一动,知道一定是陈芳在其中出了不少力,想起当初不由羞愧。 “通天教方面呢?”涟漪小声问。 “你还有脸问,虽没什么太大的冲突,可咱们与通天教已势成水火,这都是你的功劳!” “那是远火,还不用操心,眼前的事可一点马虎不得!”慕容碧一脸严肃。 “不错,腐骨锥心针中者无救,甚是歹毒,而且我觉得整件事的背后一定有一个组织在操纵,得万分小心。”东方贺也赞同慕容碧的想法。 东方贺一拍涟漪的香肩,“这次回去后,我们完婚吧?” “什么?”涟漪花容失色。 “让你老是这么闯祸,我怎么放心的下,等你给我生一帮小孩就没这闲心了,怎么样,开心吗?” 涟漪脸容僵,“可不可以再等等,我还不想嫁人呢!” “那可由不得你,我已经得到姑丈肯了,你就等著做新娘子吧!”东方贺得意地一抱胸。 [奉献] 第二十四章 灵犀 汤圆儿平日也没有年龄相若的玩伴,所以与承焕还有些话说,“涟漪姐姐平时就叫你阿呆吗?” “是啊!”承焕微笑点头。 “也蛮好啊,没想到你这么喜欢读书,这个书房除了老爷没什么人来的。”汤圆儿见他眼睛不离书本,就不在说什么了,去收拾桌上的纸砚。 “这幅画真好看,是谁画的?”承焕见南墙上挂着一幅横轴的山水画,画面大气磅礴,很有大家的手法。 “这幅啊!据说是老爷祖上传下来的,我也不知道是谁画的,不过看着挺顺眼的。”汤圆儿看了画一眼。 “千里嘉禾图,恩,果然名副其实,想来作画之人必是心存天下才能让此画有此气势。”承焕看得入迷。 汤圆儿抿嘴一笑,“你说话的口气好象一个老学究啊,未老先衰吗?” 画上远处是朦胧的山岭,云雾缭绕,近处是一望无际的秧苗,郁郁葱葱,阡陌纵横间画意由然而生,看的承焕目不转睛,连汤圆儿的讥讽也没听进去。 承焕看的双眼直,突然间仿佛魂魄也被画吸了进去置身于画中,而意境却大相径庭,什么山岭,什么嘉禾全然不见了踪影,看到的是一个人影在面前晃来晃去,就如看皮影戏似的,人影挥舞大刀,有时快,有时慢,刀片翻飞,煞是好看。 想来其中的道理就像是三维立体画一样吧,双目直视下会有另一幅面目,画面之所以流动,和王霸作画时注入的真气必有不可分割的关系。 承焕看影子演了三遍才恍然大悟,明了了这是一套刀法,他虽看不出刀法的高低,可看那影子如行云流水的姿势和出人意表的角度肯定要比打把势的要强多了,看的更是用心。 影子演练的一遍快似一遍,最后几乎看不出个数来。 猛然间,承焕直觉影子把整套刀法在一瞬间挥洒出来,形成一股刀气向他劈来。 这一刀正是名动天下刀法的最后一招“天赋灵犀”,连王陵一生也没使过几回。 承焕就觉得刀好象扎入了自己的脑子,神经一样,钻心疼痛,一声厉啸冲口而出,经久不绝。以此来宣泄出扎进脑海中的刀影。 这一声厉啸声传里许,催人心肺,王家上下顿时乱作一团,纷纷跑向书房。 汤圆儿早被震晕了趴在地上。 第一个进来的便是涟漪,看着倒在地上的汤圆儿和站在不远处的承焕,就想去拉承焕,被东方贺一把拉住,“别过去,否则会出人命的!”他从刚才的啸声中觉得像是走火入魔之象,便出言警告。 被东方贺一说,隋宝韵,慕容碧,诗柔等人都停住了脚步。 豆大的汗珠凝聚在承焕脸上,脸色变的惨白,嘴角也破了。这一招天赋灵犀可算把他扎个半醒,五年前的事虽然还朦胧混沌,可这月余来的事却历历在目,他就像一个瞬间长大的人明白了做人的含义一样,更像一个梦醒了的人,回到了现实的世界。 承焕缓缓转过身,看着一屋子的人有些错愕,慢慢走到涟漪近前,“姐,我没事,你把汤圆儿弄醒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涟漪心房一抖,承焕给她的感觉好象变了,虽然她不知道变好还是变坏,可是从他那看自己的眼神中看到的是她以前所没见过的。 承焕毫不理会众人疑问的目光,走了出去。 涟漪把汤圆儿弄醒,大家七嘴八舌问个究竟,而汤圆儿自然说不出所以然来,直道承焕是个神经病,没事大呼小叫。 承焕来到花园的水塘边,清风抚过,被汗水湿了的衣衫让他感觉有些凉,看着水面上的倒影,心中感慨万千。 自与涟漪结识以来,自己就像生活在无忧的光环内,被她照顾的无微不至,还时常死皮赖脸的“欺负”她,现在向来真是对她不住。 闻听身后有脚步声,原来涟漪实在放心不下他,他一出书房涟漪就跟在后面,承焕回头正看见涟漪一脸关切地望着他。 “你怎么了?”涟漪关心的问。 “刚才在书房……”承焕把生的事讲与她听。 “你都记起来了!”涟漪高兴道。 “没有,我自己的事怎么想都没印象。”承焕握了握拳头,后又抚上涟漪的脸,“姐,这些日子苦了你了,累吗?” 涟漪心跳加,觉得他蛮高大的,好象也成熟了不少,因为这样贴心体己的话他现在才说出来,“怎么会呢,姐高兴着呢!” “昨晚的人不是姐姐你吧?”承焕正色问。 “啊,什么啊?”涟漪不由蒙,心说,脑袋好使了,麻烦也多了。 “姐昨晚应该一直在王诗柔的房里,我以为是你,现在想来是慕容姐姐才对。” 承焕前后一想其中的破绽显而易见。 涟漪沉着脸,“她不知道的,我们就当什么事也没有,不然会出大麻烦的,知道吗!” “我听姐的。”承焕虽然知道这么做不对,但也没办法去解释,只能由他去了。 “你刚才说在画中看到有人影在练刀,现在还记得吗?”涟漪觉得这事有点离谱。 “说来也怪,被那黑影扎了一刀,就只记得最后一招了,真可惜。”承焕后悔的直拍手。 涟漪掩嘴笑道:“你可真行啊,人家程咬金还记得三招半呢。练来看看!” 承焕把眼闭上,回想记得的招式,并手作刀,练了开来。 待他再睁开眼睛,就见涟漪嘴巴张的老大,满面惊奇。 “姐,有什么不对吗?” “凭这一招足可威镇一方了,你也真是的,怎么不多记一些呢。”涟漪见刀招精奇,心下惋惜。 “夫子说知足常乐,姐姐也应当如此才是。”承焕笑她。 “我又不是圣人。”涟漪白了他一眼,“回去吧,天也不早了!” “我想再呆会,姐先回吧。” “好!”涟漪捏了他一下耳朵,转身离去,旋又回来,“你可别想太久啊,万一像刚才似的可怎么好,记住啊!”涟漪既高兴他能学到好武功,又怕他出什么状况,可谓患得患失。 承焕记得向问天说自己是个练武的好料子,可不能辜负了他的期望,况且自己还答应替他报仇呢,那石云生可不是纸糊的。 昨夜行功的时候觉得内力有了较大的进步,也许到了可以学恨海难填的时候了,现在四下无人,试试看自己究竟到了什么境界。 承焕气运丹田,内力如涓涓溪流流向双手,依势劈出一记手刀。 手刀劈向水面,气劲过处,结了层薄薄的冰霜,漂在那里。 承焕惊噫,没想到自己能有此功力,真是太意外了。 而他身后也一样有人惊呼,承焕回,一个脸色黝黑,家丁打扮的人正吞着口水,目瞪口呆。 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能出如此掌力,任谁看到都得咋舌不下。 承焕提鼻子一嗅,不由大笑,“女扮男装今年流行吗?还是你也有这个癖好!” 那家丁听了大惊失色,这门百变易容的绝技可不是盖的,连自己最身边的人都无法识破,没想到一个小孩子能一眼看穿,留他不得,他手往后收,就想结果了承焕的性命。 [奉献] 第二十五章 情分 承焕微笑,“姐姐身上是梅花的味道,你的呢,如兰似麝,又与慕容姐姐的不同,真是有趣!” “如兰似麝……”那家丁小声念了好几遍,身后的手有些抖,手指间的银针奕奕生辉。 “你应该很漂亮,美玉蒙尘可不好,记得以后别扮的这么丑啊!”他说完走了,留下家丁在那里愣着,待他回过神来,承焕早没影了。 夕阳无限好,天色有些昏黄,承焕慢慢走着,老远就看见汤圆儿托着果盘向这边走来。 “刚才吓到你了,对不起啊!”承焕向她道歉。 汤圆儿狠瞪了他一眼,“是吓死了,不是吓到了,你有病吗?神经病,再有下回铁定和你没完!” “是,下不为例。”承焕想起刀影入脑的疼痛还心有余悸,“我来帮你拿。”说着抢过她手上的果盘。 “算你识相,小姐他们都在你们那,我们一起去吧!” 涟漪,慕容碧,诗柔,仇生,东方贺等人正在商量明后天的事,涟漪见承焕和汤圆儿进来道:“怎么这么久啊?” 承焕把果盘放到桌上,“很快啊!” 诗柔抢道:“汤圆儿刚才被他吓晕了,自是不会放过他了!” “才没有。”汤圆儿小声反驳。 “仇总管,这是我弟弟,你还没见过呢,阿呆,这个叫仇总管,那个就叫哥哥吧!”涟漪指着东方贺硬着头皮介绍着。 “弟弟?我怎么没听姑姑说过你有个弟弟呢?”东方贺纳闷。 “啊,这是远亲嘛,你当然不晓得了,慕容哥哥就知道。”涟漪忙找个帮衬。 慕容碧帮她掩饰,“是啊,对了该吃饭了吧,我都饿了。” 大家经他这么一说,也都感到饥肠碌碌。仇生忙吩咐下人备上酒饭。 东方贺想和涟漪说些亲密的话,却晚了一步,被承焕抢先把涟漪拉到卧室。 还好承焕长的小,不然涟漪脸上还真挂不住。 “姐,我觉得自己的内力强了很多,你看看。” 涟漪手指搭上他的脉门,一运内力,一股不弱的力道反震回来,令涟漪的手指有些痛。 “真的有进步啊,没想到进展的这么快。”涟漪异常兴奋,她还以为是一颗金丹的功效呢! “姐,那我是不是可以学向爷爷教的武功了?” 涟漪点点头,“应该可以了,不过那个恨海难填实在太深奥了,我现在只摸到一点门路,等我把他抄下来,你看看。说不定比我学的快呢,毕竟这是专门教你的。” 涟漪把恨海难填的要点写在纸上,足有一大张,“这个千万别弄丢了,最好记得了就烧掉。” 承焕拿起笔又抄了一遍后,把两份都扔到烛台上。 “记下来了?”涟漪有些不信。 承焕咬着她的耳朵,“这有什么难的……” “喂,你们在干什么?这么亲热。”诗柔叫他们进餐,见他们姐弟二人如此,不禁打趣。 “怎么,你嫉妒了,那去找你的慕容公子啊。”涟漪毫不示弱,反唇相讥。 诗柔顿时招架不住,“好了去吃饭吧!” 众人分宾主落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东方贺倒了杯酒递到涟漪面前,“漪妹,刚才我和慕容说我们一起完婚,没想到她说和你商量过了,该不是你想嫁人,和她串通好了吧!” 承焕听了,拿着银筷的手一抖,银筷落地叮当作响。 涟漪苦着脸不知怎么回答。 诗柔听了,想起自己的终身大事,双目脉脉含情看着慕容碧。 而慕容碧想起自己shi身一事,面色黯然。 房里一时静到了极点。 ※※※ 涟漪弯腰拾起筷子,“怎么了?” 承焕知道现在不是问的时候,定了定神,“我吃饱了,大家慢慢吃!” 慕容碧也没有心思吃下去,“我也吃好了,诗柔,阿呆,我们出去散散步吧?” 诗柔欣喜答应,承焕也跟了出去。 东方贺不解,自己一句话怎么还把饭局给搅了。 涟漪觉得该和承焕好好说说,不然这小鬼头不知会怎么想呢!“表哥,你和仇总管把事在好好谋划谋划,我也出去看看。” 承焕三人来到花园,诗柔显得特别兴奋,和慕容碧在一起嘛!虽然有个孩子碍眼,也很满足了。她不晓得慕容碧是不愿单独和她在一起才把承焕捎上的。 “公子,今晚很晴朗,你看天上的星星多美!”诗柔手指繁星,眼望慕容碧。 慕容碧哪有什么心情看星星,但不忍扫她的兴,“是啊,星光点点,挺美的!” 承焕也有点木,因为眼前的慕容碧与他还有一夕情缘,虽然她不知道是自己干的,可总是觉得亏欠她,与之相对总有点别扭。 诗柔心细,察觉她有点低潮,“公子,有什么心事吗?” 慕容碧心里苦楚哪能说与她听,“离家这么久了,有点想家而已!” “家!”承焕轻叹一声,自己的家在那里呢,世人皆有父母,自己的爹娘又是什么样呢? “阿呆也想家了?”慕容碧看他的表情,知道勾起了他的思乡之情,“你的家在那里呢?” “我也不知道,家,有亲人的地方就是家吧!有姐姐在身边也就有家了。”承焕感到涟漪给他的感觉就是家的感觉。 涟漪走近时,刚好听到承焕说这句话,心绪大为激动,双眼迷雾蒙蒙。 慕容碧浅笑,“怎么可能,你哥哥呢,他走了没多久吧?”她总以为承焕必是涟漪心上人的至亲,不然依涟漪的个性哪理会他许多。 涟漪不能让她把话问出根底,踢起一枚石子,飞向慕容碧。 其实她大可不必,现在的承焕可不是前些日子了,逢人且说三分话他还晓得,哪远哪近他还不知道吗! 这一石子也巧了,歪了一点,从慕容碧膝前飞过,落在了诗柔的小腿上。 “哎呦!”诗柔痛呼一声,身向前倾,倒在慕容碧身上,嘴唇划过慕容碧的脸,落在她唇上。 诗柔如遭电击,慕容碧也好不到哪去,她也没经过这阵仗,面容僵硬,手也不好使了。两人眼神相触,诗柔羞却地闭上眼,唇上用力。 慕容碧心忖,真是没话可说,移开有些酥麻的嘴唇,“你没事吧?” 诗柔面上挂红,“我的腿被什么打到了很痛!” 慕容碧扶她坐到就近的石凳上,挽起裙摆,退下丝袜,就见迎面骨上肿起了一块。 慕容碧手抚上去,为她推散淤血。 诗柔就觉得手掌过处,疼痛全无,还有些酥痒的快感,害羞地闭上眼,享受着难得的温柔斯情。 涟漪看在眼里,心道:“无心插柳柳成荫,真是好笑。”走到近处,“呀,这是怎么了?诗柔怎么会受伤呢!她倒装的跟没事的人似的。” “漪妹!”诗柔怕她生嫉,“刚刚不小心碰到了,现在没事了。”她推开慕容碧的手,把袜子提上,拉着涟漪坐下。 “我就知道你会出来!”慕容碧轻撇嘴角。 “是啊,不然怎么能看到这么一出呢,郎君有意妾携情,慕容哥哥!”涟漪眼含笑意。 慕容碧仰望夜空,长出了一口气,“你就搅和吧!” [奉献] 第二十六章 过火 涟漪一把把慕容碧拉过来,“你和诗柔姐姐慢慢地卿卿我我吧,不打扰你们了。”扮了个鬼脸,和承焕向一旁去了。 “你怎么不说话?”涟漪见承焕一语不,不由急了,“不问问我吗?” “姐应该从头讲给我才是啊!”承焕说的不咸不淡。 “真希望你像以前一样!”涟漪叹了口气。 “为什么?”承焕不解,“现在不好吗?” “那时候,你什么也不用想,一切有我呢,现在还得让你累心,姐姐舍不得啊。”涟漪抚mo着他的头,柔声解释。 “女孩子,肩膀不是很结实的,有什么事让我们一起担着吧!”承焕站在她面前,双眼眼神坚定地看着她。 “事情要从四十多年前说起,那时候,四大世家为了能在江湖上zhan有一席之地,就联起手来,为了保险起见,实行了联姻的办法,南宫世家的两个女儿分别嫁入慕容和东方世家,而我爹也娶了东方世家的女儿,现在我们大了,长辈们当然希望我们能亲上加亲,而且早为我们定了婚约,我的夫婿是东方贺,慕容碧的夫婿是南宫苍昊,本来这也是很不错的姻缘,大家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也就没什么好期待的了,不象我们两个,在一起时间还不长,可我觉得比我与表哥在一起十几年都快乐。有些人在一起一生也不会喜欢对方,有些人只见一面就终生难忘,这也许就是缘分吧!” 承焕笑道:“我们是缘分,岂不把你表哥晾到一边去了吗!” “你还笑!”涟漪轻拍他一下,“四大世家仅有的两个千金都被你采颉去,联姻的大事都砸了,小心他们找你拼命。” 提起慕容碧,承焕的心抽搐了一下。心里有愧啊! “我不准你想她。”涟漪这会特别敏感,“她和南宫苍昊感情好的很呢,只要我们不提,一切就会像什么也没生一样。” “我只会想姐姐一个人的,还能有谁能让我心动啊!” “算你有良心,姐姐记在心上了。” “记在心上就行了吗?今晚陪我好了!”承焕大声道。 “作死啊,说的那么大声。”涟漪忙看四下有没有人。 “小声些就可以吗?”承焕笑道。 “那也不行,阿呆,你年纪还小,**是刮骨钢刀,对练武之人尤甚。”涟漪面容正色。 “姐姐这么为我着想,那有不从之理,不过逞点手足之欲可以吧。”说着探进涟漪衣襟口,上下其手。 涟漪不想他会如此,被捉个正着,也就顺着他,自己也乐的沉醉其中。 慕容碧和诗柔可谓相对两无言,还是诗柔先打破沉默,“公子,你生气了?是不是我惹你的讨厌了。”她想到方才自己嘴上加料,不禁担心慕容碧对自己的看法。 “哪有这回事,只是我不知道说些什么而已。” 诗柔靠向慕容碧,在她耳边低语,“告诉我,怎样才能讨你的欢心。” 慕容碧轻笑,“我娘告诉我说,女人只要可爱一点,没事撒点小慌,使使小性子便足以引无数英雄竟折腰了,这可是秘诀啊!” “伯母没事告诉你这写干什么,把我们女孩子的事都抖出来了。”诗柔又顺势向里挤挤。 慕容碧怕她坐不舒服,抚上诗柔的外臂,“那你还有什么招数吗?” 诗柔一动,慕容碧的手掌正落在她的酥胸上,衣衫本薄,再加上她情深款款,顿感浑身无力,媚眼如丝看着慕容碧,朱唇半开,舌尖自殷红动人的口中微微露出来,亲着她雪白的牙齿,这种极其自然流露出的诱惑比之任何媚功都不逊色。 慕容碧虽是女人,此时也颇为意动。当两片唇接触在一起,她俩都不由一震。 慕容碧如梦方醒,暗骂自己糊涂,就想把头挪开。 不料诗柔双手环上她的头,献上深情的一吻。 俗话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这种事情如果是女人主动,**会成其美事。用在这里虽不大通,但也有相似之处,同性恋古来有之,就说明同性之间也存在感官和精神上的快感。 慕容碧就觉得嘴唇上的酥麻瞬间传遍全身,整个人也轻飘飘的,一下子懵住了。 诗柔这妮子初尝滋味,哪有松口之理,分外痴缠,更是想把整个人都融进慕容碧的身体,哪股子热劲就不用说了。 慕容碧从理智上的反感到浑然忘我的投入。中间的转变她自己都不晓得。 “你们┅┅?”东方贺见到这幅情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虽然知道慕容碧有女扮男装的嗜好,可没想到她还喜欢这个调调。 东方贺刚才就觉得气氛不对,看这情况王小姐与慕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怪不得自己说起婚事,让他们那么不自在。他倒实心,没往自己那方面想。 慕容诗柔二人慌忙分开,慕容碧那悔恨劲就甭提了,自己这是怎么了,真象涟漪所说无法自拔了吗?身子不禁抖了起来,看见东方贺更觉没有脸面,一把抱起诗柔,飞身离去。 来到诗柔的房里,慕容碧把她放下,身体还是有些微颤,“我这是怎么了?” 诗柔看的心疼,把她扶到椅子上,“公子,你别这样,两情相悦,男欢女爱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双手握著在她背上轻捶。 慕容碧深吸了一口气,“诗柔,你听我说,事情不是象你想的那样子,我┅┅” 慕容碧本要坦白,话还没说完,汤圆儿推门闯了进来,“小姐,公子,不好了,西院失火了。”脸急的通红,上气不接下气。 “真是的,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诗柔生气道。 “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那吗?” “帐房位于西院,有很多帐册和地契在那里,我们快去看看!”诗柔等人奔向西院。 火势并不大,却烧的十分猛烈,仇生,隋宝韵早站在边上指挥,数十个家丁正忙与救火,有一间屋子已经来不及扑救了。 涟漪承焕看见火光也赶了过来看个究竟,承焕鼻子灵,一过来就闻到一股油味,“姐,这里有熟油的味道。”他说的声音不大,但周围的人也都听得见。 诗柔听说可能是有人放火,不由急了,“这怎么可能,里面的帐册怎么办,还有地契呢?” 仇生冷笑,心中暗忖,是啊,失火到现在不到一刻,不是有人纵火哪能烧的这么彻底。“水火无情,只能这样了。”仇生眯缝著眼,叹气道。 “是啊,还好现的早,火势没有蔓延,已经很好了,损失点没什么。”隋宝韵无奈道。 见火势已经被控制住,仇生道:“二夫人回去休息吧,大家都回去吧,有我在这就行了。” 隋宝韵道了声多劳,和众人都回去了。 涟漪众人回到诗柔的住处,诗柔气的手拍桌面,“二娘欺人太甚,她怎么可以这样,烧了那些对她有什么好?” 东方贺一展玉扇,“她既然舍得烧,就说明对她是利大于弊,你现在抱怨也没用,想办法补救才是,帐册烧了可以重查,,地契毁了可以去官府重新登记,虽麻烦了些,但不会有实质的损失。”他平时经常管理商务,内中脉路知道的很。 “就怕她有什么阴谋诡计我们不知道,毫无防备之下会措手不及的。”慕容碧忧虑道。 “管他呢,反正我们已经吃定她了,还怕她搞什么花样不成。”涟漪嘴一咧,不已为意。 “司徒姑娘说的好。”仇生在外进来道。“小姐不必担心,老奴自有对付之法。” [奉献] 第二十七章 风起 仇生眉毛一挑,“下午的时候,知府魏大人派人来,说是要找我问一下钱庄的事,我就多了个心眼,因为魏大人新到任,对我们还不熟,我就把帐册和地契都著人带到了府衙,一来可以让魏大人放心,二来也可以在他那备个案,以后若有事也好处理,没想到今晚会生这样的事,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他说完不禁笑了。 众人听了大为高兴,诗柔也把悬著的心放了下来,“真希望快些结束,不然不知道还会生什么事呢!” “快了,明天就会有个了结的。”慕容碧安慰她。 在一个大院中,诗柔等人与隋宝韵似乎处在了两个世界,没有什么交集,过于冷淡了,其实不然,双方都在忙著呢! 隋宝韵此时正坐在软椅上,吴池站立在一旁。 “这件事你做的非常好,本座不会忘了你的好处。”隋宝韵面蕴笑意。 吴池受宠若惊,极尽献媚之能事,“这是小的该做的,只要您能登上教主之位,我就是肝脑涂地再所不辞。” “事情并不那么容易,不然我也不必烧了帐册,就是怕教主日后查帐,知道我们挪走了大批金银,而留给她的不过是个空壳,你这次带来的人身手怎么样,可靠吗? 那个慕容碧可不是白给的。”隋宝韵还是有些不放心。 “您放心,我们花了近万两银子,买了数十枚雷火堂的火器,任他多高的身手也完蛋。”吴池奸笑连连。 隋宝韵颇为高兴,“你真是越来越长进了,不枉我如此重用你,事成之后你再去买些来,让我们的教主也来尝尝。” “妙极,以火器对银针,胜算大多了。” 提起银针,隋宝韵大为恼火,她与教主是师姐妹,可老师的绝技都被她学去了,并不是老师偏心,而是她太狡猾了。自己若当上教主,得好好折磨折磨她,好泄这几年来所受的气。“听说雷火堂有一种**雷,不轻易出售,你多花些银子买些了来。” 吴池面有难色,旋又微笑,“您放心,此事万无一失。” “王家大小姐的姿色怎么样,还满意吗?” 吴池嘿嘿淫笑,“她不过是个青果,容颜那里比的上您呢!” “你就是嘴甜,如果不是生的太难看,说不定会让你陪陪我,下去好好办事吧,事成之后还有重赏。” 吴池心中暗忖:“老子对你死心塌地,还不是你有权有色,事成之后,哼,也让你尝尝老子胯下神枪的滋味,保你回味无穷。”嘴上道:“那小的就去忙了!” 他们俩都沉浸在阴谋得逞后的兴奋中,没有现顶棚上有一双眼楮正闪烁著。 一夜无话。 承焕昨夜一个人睡,有些不习惯,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就起床来到花园练功。 恨海难填博大精深,承焕只能拣理解的部分来练,练了一会觉得太累,便折了根树枝,练起了昨天得到的刀招。 树枝挂著破空之声泛起片片青影,他越练越顺手,体内劲气激荡,纷纷涌向手上的树枝。 承焕挥树枝砍向一棵手腕粗的小树,枝条划过树干,无处著力。 承焕觉得奇怪,走到近前,手一摸,只听“咯!”的一声,小树应手而倒,映著早上的辰光,断面处光华点点结著一层薄霜。他心下兴奋,双手运劲把树上的痕迹抹去,免得象上次一样让人看见。 涟漪昨夜与慕容碧谈了半宿,起来的晚了些,来到承焕房内没见到人,在花园看到他时才把悬著的心放下。 承焕看涟漪过来,“姐,我给你变个戏法看。”言语间高兴非常。 刚才运功的时候,他现了个奇怪的现象,异常有趣,见到涟漪便迫不及待表演给她看。 “什么?你还会变戏法,我怎么不知道!”涟漪不信。 承焕把右掌摊在她面前,气沉丹田,力贯右臂,只见掌心变的金黄,外面是青黑色的一圈,再外则是银白色的围著。 “怎麽样,姐姐不会吧!”承焕洋洋自得。 涟漪面现惊疑,怕他中了什麽毒,忙按上他的灵台穴透力,觉得没什麽异处才放心,“这倒是个好看的戏法,以後要勤练知道吗!”她心思电转,记得魔尊说过承焕体内气息有好几种,映在掌心也许就是这样吧,便督促她多加修习。 吃过早饭,诗柔等人在房内商量。 东方贺轻抚玉扇,“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最好把人安排在王府外面,有什麽合适的地方吗?” 仇生略为思索,“街的尽头是一间祠堂,房间颇多,是个合适的所在。” “好,就这麽定了!”东方贺胸有成竹,“仇总管,准备一些信炮之类的东西,作为联络之用。” 仇生点头,“二夫人那头可有五十多人呢!我看个个不是良善之辈,可别出大事才好啊!” 慕容碧道:“仇总管放心,那些人不过是虾兵蟹将,翻不了什麽大浪,我们只要盯住隋宝韵便万十皆休了。” “慕容,涟漪,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现在去祠堂留下标识估计午间会一切妥当,趁吃午饭的当口最好,免的他们跑了。” 东方贺来到街尽头处的祠堂,见其香火也不旺,可见其後人不甚得意,在墙壁上留下标识,就进去了。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便有人寻上门来。 为一个四十多岁,面如重枣,五官雄奇,身材中等,身背一把铁剑,正是号称铁剑追魂的崆峒掌门巴振越。他身後还跟了四个二十多岁的弟子,个个手脚利落,显是习武有年。 东方贺最不愿见到他,因为巴振越为人刚愎自用,凡是他认准的理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虽然人不错,却交不下什麽人,这次去洛阳司徒府闹事也属他闹的欢。 但见了面,大体上还得过的去才成,“巴掌门来的真快啊,路上劳累吧,到後面歇会吧!” 巴振越把脸一沉,“不用了,没什麽累的。”领著四个弟子到屋子的一角坐下。 东方贺本想问问其他人的行程,见他这幅模样也无心问了。 午前,6续来了不少人。少林的无边大师带著十数人。武当的陈风领著五人。峨嵋的忘尘师太带著七八人,陈芳自在其中。而青城,昆仑并没有人来,可能是消息不通或是有别的原因吧。 无边五十出头,生的肥肥胖胖的,脸上时常挂著微笑,给人以弥勒降世之感,但混江湖的都知道这个大和尚可不好惹,面慈心很有火弥勒的绰号。无边双手合十,“现在也就这些人能赶的过来,後面的就不等他们了。” 陈风二十七八,面容清正,一身青衫,腰携宝剑,也算是玉树临风,“大师说的是,宜早不宜迟,东方贤弟刚才说午间动手,我十分赞成。” 巴振越嘴角一抽,“也好,这事了结了好与司徒世家好好说道说道。” 陈芳听了不高兴,“巴掌门,这话怎麽说,司徒世家的名声江湖上谁人不知,怎麽能做那样的事呢,摆明了是有人栽赃陷害嘛!” “朋文选说的还不足信吗,他的话不可信谁的话可信,他可是直接的受害者。” 巴振越不禁火起。 “你怎麽┅┅”陈芳也不由没词了。 忘尘师太年有六十,但看起来不过五十一二,眉目端庄,鸭蛋脸,年轻的时候也必是个大美人,她不忍爱徒受窘,“巴掌门说的也有道理,凡事自有公断,你们也不必各占一词。” 东方贺见陈芳为司徒世家说话,心下受用,“是啊,陈姑娘也不必多费唇舌,公道自在人心。” 陈芳看著东方贺洛u灾v说话,心中一甜,刚想说话。 就听外面信炮“砰!”“砰!”之声大作。 [奉献] 第二十八章 惨败 东方贺一干人等赶到王府的时候,场面已经乱的一团糟,家丁们也不知道生了什麽事,一个个象无头苍蝇似的乱撞,地上摔碎的东西随处可见。 吴池领著三五十人如狼似虎,人手一条大棍见人就打,不一会已撂倒二十余人。 慕容碧被五六个人围住也无暇顾及旁人,涟漪则护著诗柔等人且战且退,仇生则指挥家丁稳定局面。 东方贺等人哪敢迟疑,纷纷加入战团,场面顿时大为改观。 吴池一伙与东方贺等人相比根本不是对手,可他们三五人结成一个小阵,一时间倒也让东方贺等人无可奈何。尤其是他们手上的大棍占了不少便宜。 隋宝韵对无边众人的出现颇感意外,但她有持无恐,站在一边观看。 名门正派的武功毕竟不同凡响,优势逐渐向东方贺这边倾斜,吴池等人已经疲于应付。 “住手!”隋宝韵见时机差不多了,再拖下去于己不利。吴池众人知道用意,纷纷跳出圈外,占据有利地形,大体对东方贺等人形成合围之势。 等停下手来隋宝韵才现其中还有巴振越与忘尘陈风等人,别看陈风等人不了解她,可她对他们却知之甚详,了解的很透彻。 “几位高人不在名山纳福,跑到这里是洛u饫琚h”隋宝韵浅言轻笑,调侃众人。 无边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女施主此言差矣,今日到此是想向女施主问明一件事情。”说著拿出那枚银针,“识得此针否?”无边虎目圆睁,声若焦雷。 “大师吃多了吧,撑著了?拿个绣花针舞弄什麽。”隋宝韵佯做不懂。 “女施主不必闪烁其词,我等既然到这里来找上你,就不必说没用的了,你是百变魔女也好,是她的後人也罢,谋财害命必不是良善之辈,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望你好自为之。”无边终是佛门中人,不忘劝人向善。 隋宝韵摆弄了几下手指,一脸无奈,“大师说的是,可我也是受命于人迫不得已啊。” “阿弥陀佛,女施主有此心,真是好极!” “净说废话。”巴振越颇感不耐烦,“大师与她罗嗦什麽,江山易改,秉性难移,象她这种人岂是大师所能教化得了的。” “巴掌门的火气怎麽这麽大啊,用不用奴家帮你消消火。”隋宝韵搔弄姿,一脸媚态。 巴振越哪能受她奚落,挥剑就要刺,被陈风拦住,“巴前辈且慢,容晚辈说几句话。” 巴振越不好卷了他的面子,撤剑回鞘。 陈风来到隋宝韵近前,一抱拳,“夫人,武当宋炎死于百变魔女之手,世人共知,不管夫人是不是百变魔女,拥有毒针是不争的事实,说不得得给大家一个交代。” “小哥生的真俊啊,不知身上的本钱如何,让奴家试试可好。”隋宝韵一语双关。 陈风脸皮嫩,面色一红,“夫人说笑了。” 隋宝韵纯心想掂量一下他的斤两,并掌如刀,掌势飘忽,抚向陈风。 陈风也不能不还手,一抖软剑,一式玉女投梭,举剑相迎,与隋宝韵战在一处。 陈风见她身如蝴蝶在自己身边翻飞,令他眼花缭乱。不由一急,剑式一变,展开了太极剑法的精髓,只见剑光流动,宛若飞虹将隋宝韵裹在其中。隋宝韵心下也是一惊,心想盛名之下果无虚士,别看陈风年纪不大,剑法确是有过人之处,顿时不敢大意,从袖中取出一段丈长的红绫,使出拿手的流云飞袖来挽回劣势。 红绫上用的是阴柔的软功,陈风就觉红绫飘动,上下翻飞,让他无处著力。 二人斗了近百招,陈风的鼻尖就冒了汗,疾攻了几剑把隋宝韵逼退两步,自己也飘身後退。 隋宝韵娇笑,“怎麽,现在就不行了,银样蜡枪头可混不出什麽名堂的,用不用老娘教你几招啊。”眼神一瞟吴池,“动手!” 吴池得到隋宝韵的授意,后撤几步,“弟兄们,好家伙侍侯!”一伸手在怀中掏出拳大的火器抛向陈风众人。 陈风刚想答她的话,就听响声震耳欲聋,平地生雷,不时有人惨叫。 吴池等人所抛的炸子比现在的手榴弹那是差远了,但也有一定的杀伤力是人体所不能抵挡的,只见雷声过后,院中躺了一地的人,个个灰头土脸,大多身上挂彩,哀声不绝,有几个躲的慢而护身真气又弱的,被炸的骨断筋折,眼见不行了。 隋宝韵得意非凡,没想到收获这么大,一举削弱了四个门派的部分实力,看来这银子没白花,以后还得在这上面多下些功夫。 涟漪玩火蝴蝶多少年了,一眼看见他们拿出来的东西就知道不好,大叫了一声“小心!”后,就一把扑在承焕身上,把他护了个结实。 承焕被她保护没怎么样,而涟漪却被震的背过气去了,承焕伸手推了推她,没有动静,在涟漪背上的手一回,见是满手鲜血,骇的他魂都飞了。其实那是别人溅过来的血迹,承焕不明就里,只道心爱的人命丧黄泉,飞身而起,一声长啸冲口而出。 承焕真是激了,一啸生风,连他自己的头都吹散了。 这一声长啸把敌我双方都吓的不轻,这份功力,这个架势,配上这个孩子,让人摸不着路数。 也不知道是那个家丁跑的急了,扔了一把菜刀在地上,承焕缓缓弯腰拾起来,“是你们杀了我姐姐,你们谁也别想活。”他提刀一指围在周围的灵蛇教众。 “兔崽子,你咋呼什么,活够了是吗。”一个灵蛇教的人破口大骂。 承焕慢慢地向那个人走了几步,而地上却留下了几个寸深的脚印,让他身后的人面色如土,舌头伸的老长缩不回去。 承焕不加思索,一挥菜刀,菜刀泛出半尺长的刀芒,化做一道白虹向那人飞去,就见白光过后,承焕面前的人已经成了一堆冷切肉了,因为在他的刀芒中蕴满了寒灵之气,所以把刀口处的血液都冻住而没有流出来。 忘尘师太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没想到竟然还会有人用天赋灵犀!” 陈芳不解,“师父什么是天赋灵犀啊,这个小孩怎么这么厉害,看那个脚印恐怕与师父的功力不相上下!” 东方贺被两枚炸子击中,受伤不轻,正闭目疗伤,慕容碧则因为保护诗柔主仆,左臂被炸了个三寸长的口子,正被诗柔包扎着。 那些倒地重伤的多是各派武功低微的弟子。无边,巴振越,陈风,忘尘等人不过是些皮肉伤没什么大碍,他们也都听到了陈芳的话,纷纷点头称是。 承焕菜刀一转,面前便又多了一堆冷切肉,让灵蛇教的人不由后脊梁直冒冷汗,隋宝韵也是看的心惊,手一挥,“大家并肩子上,宰了这小子。” 数十人闻言就要向承焕这里集结,可怪事突,就听他一声厉叫,见他浑身一阵急抖,几十个他的影子有若实质在他身上迸出来,一对一地迎上数十人的包围圈,等同几十个他同时使出那招天赋灵犀,把他们撂倒了一大半,虽说那是影子,可也让他们大吃苦头。 在场的人全都傻了,这些人中不乏见多识广的,可从未见过,未听过这样的武功,实在太神奇了,简直就是神仙的分身术嘛! 承焕也实在是受了刺激,魔尊所授的恨海难填共分六式,分别为:守,散,幻,战,毁,绝。依次递进,他连守式都没参透就施展幻式,太冒险了,如果出了差错,非死即伤,这回算他运气好,然而吃的苦头也不小,近些时日是不能与人动手了。 这些人中最吃惊的要属慕容碧,诗柔主仆了,眼珠子差点掉下来,慕容碧只觉喉咙干,连口水都没得吞! [奉献] 第二十九章 怀壁 隋宝韵只觉身子冷,直冒白毛汗。再看手下的人大多身受重伤,已经丧失了战斗力。几个受伤较轻的都退到了自己的身后。 吴池耷拉著受伤的手臂到她身边急道:“怎么办?” “慌什么,他们也好不到哪去,我们撤!”隋宝韵见机不妙打算跑路。 承焕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好一会。看的众人莫名其妙,慕容碧让诗柔去看看是怎么了,她则替涟漪治伤。 诗柔来到承焕近前,见他双眼直,便轻轻推了他一下。 一道血箭自承焕口中喷出,几滴血珠溅到了诗柔的脸上,吓的她失声惊叫,而承焕却缓缓地倒下了。 原来承焕功力透支,已经昏死了过去,经诗柔这么一推,震动气血把淤在心口的血都吐了出去,倒是帮了他一个小忙。 陈芳帮著诗柔把承焕扶到她师父近前。 忘尘把了一会脉,“放心吧,只是功力透支,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众人听罢才放下心来,涟漪此时也悠悠转醒,闻听爱郎身受重伤,骇的她面无人色,飞似的扑到承焕的身旁,知道了详情后,悬著的心才落了地。 大家刚想料理善后,就见隋宝韵等人有回了过来,而且是狼狈不堪的样子。 在她们后面是一群黑色衣裳的人,大约有上百之众。 “你们想干什么?”隋宝韵色厉内荏道。 黑衣众一分,中间走出一人,二十多岁,面色黝黑,身材中等。他嘿嘿一笑,“师妹,雷火堂的火器效果不错吧,用不用我帮你买些**雷过来啊?” 如果承焕醒著一定会吓一跳,因为这个人就是他在花园里遇到的那个女扮男装的人。也就是灵蛇教的教主蛇娘子温戬儿。 隋宝韵心里一紧,“你怎么知道的?”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师妹你也恁歹毒了些,念在以往的情分,你自己了断吧!”温戬儿笑语,双手相互抚mo著。 “你想杀我!你下的了手吗!”隋宝韵大打感情牌。 温戬儿面色一禀,“师妹,你活了这么久也该活够了,你安心去吧,你身边的人都给你陪葬,你满意吗?” “你这个疯子,我不想死,要死也得你去死,你杀了那么多的人,没理由让我死在你前面。”隋宝韵想及她的狠辣手段,吓的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想杀这里的人你恐怕办不到。”她又想到承焕的一刀之威,心里有了一丝希望,回过身,“无边大师,她就是你们要找的百变魔女林巧荫,你们可千万不能放过她!” 无边众人一听,心神一振。 “阿弥陀佛,女施主所说当真?”无边双目圆睁。 “大师,我现在与你们一样,都是她要除之后快的人,我怎么可能骗你们呢!” 隋宝韵急道。 “师妹,留全尸的机会你就这么放弃了,我真替你难过!”温戬儿双眼一翻,脚下一错,已倏忽消失在隋宝韵的视线内。 隋宝韵绝望地闭目待死。只见漫天掌影犹如乌云,笼笼统统地向隋宝韵罩下去。 “休得伤人!”无边大喝一声,一抖身上的袈裟卷向隋宝韵。 重重叠叠的掌影印在了袈裟上,然而那袈裟一阵波动,似被人充了气似的,挡住了温戬儿必杀的一招。 袈裟宛若春天的柳絮,片片裂碎飞舞开来。 无边面容有些祥和又有些诡异,合十道:“林施主,这招如来神掌不知从何而来?” 隋宝韵逃过一劫,此时已是嘴角流血,“大师,这是大悲神咒上的武学!” 大悲神咒四字一出口,满院中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悲神咒是什么东西?乃是达摩原创的两大神功,另一本便是易筋经了,易筋经在少林而大悲神咒则在莆田少林。 无边的身子有些抖,那种从心底里冒出来的寒气夹杂着惊诧,让他禁不住抖。 五年前,莆田少林二百三十余人惨遭杀戮,所有人被挖去了双眼肢残体破惨不忍睹,主持无云被斩去四肢,头颅被悬挂在寺门上。震寺之宝大悲神咒也不知所踪。 这件事震动江湖,少林方丈无际广英雄帖调查此事也毫无头绪,今天偶然现大悲神咒,令他有些手足无措,“莆田惨案是你干的?”无边颤声道。 温戬儿依旧习惯性地抚mo双手,“究竟是谁干的得靠你自己去查了,不过我可没做过!” 无边惨笑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百般抵赖,实洛u艘礞h所不齿,人生于天地之间,所做所为皆有证印,想赖也赖不掉。” 温戬儿有些好笑,“我说不是不须谁来证明,大悲神咒是在我手,怎么来的也没必要在这宣扬吧?” 隋宝韵对此事并不清楚,但现在不得不把万般不是都推到温戬儿身上,“大师,别听她所说,不止大悲神咒,连百魔手录和六仙通鉴也在她那,不信的话大师可以试试她的身手便知!” 这下所有的人的气息都沉重起来,不为别的,这些东西太诱人了,得到一样便可名动江湖,威镇一方,无论名利权势也都不请自来。 温戬儿有些着恼了,恨隋宝韵无中生有,“师妹,我突然现自己有些舍不得你了,你呢?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感觉?”?她的语气甚冷,任小孩子也能听出其中的话意来。 隋宝韵下意识地往后挪了几小步。 无边回头看了看忘尘和巴振越,二人的脸色也难看的很,百魔手录和六仙通鉴的震撼力让他俩手心冒汗,而落在温戬儿这样人手里更让他们胆颤。 这时候,吴池拽了隋宝韵一下,隋宝韵不解,但见吴池咧嘴微笑,把两粒震天雷轻轻放在她手里,低声道:“堂主,如有不妙,你我向东南方向跑,那里我放了几匹好马,出了王府,便龙归大海了!” 隋宝韵这时真恨不得亲他两口,会意地点点头。手握利器心情大好,“师姐,你把我杀了能得到什么好处,俗话说鸟尽弓藏,你不怕手下人寒心吗?” “我怎么舍得杀你呢,此事过了,你我姐妹好好聊聊,你看如何?”温戬儿说的让人分不出真假,隋宝韵深知她喜怒无常,哪能当真,“泰威,你的哥哥是怎么死的用我和你说吗,林远东,你的左手是怎么废的┅┅” 隋宝韵如数家珍,把随温戬儿来的众人中受过责罚的人抖露出来,她说的极富煽动性,而且说的也是事实,被点到名的不由都把头低了下去,无奈身受所制,谁也不敢言语。 温戬儿连声大笑,“他们是如何也不会背叛我的,早知道也定得喂你一粒正元碎心丹尝尝。”说罢嘴成o型,唤出高低不等的声音,很有实质的乐感。 随温戬儿来的帮众听了她的啸声,双眼都变成了淡淡的绿色,而且渐渐加深。 “百音搜魂。”无边,忘尘,巴振越见多识广,“这是魔功!”巴振越牙齿有点打颤。 “告诉大家把耳朵堵上。”无边也顾不了许多了。 “你要干什么?”忘尘似乎猜到了他要做什么,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把耳朵都堵上,等他们魔化了,不会有人能活着出去的!?”无边焦急道。 [奉献] 第三十章 杀才 巴振越等人还有些迟疑,就觉温戬儿的啸声象是扎进了心里般难受,忙把耳朵堵上。 无边双手合十,暗念佛号,一阵低沉而深远的吼声在他口中响起,施展开了少林绝技狮子吼,吼声有若海上的波浪,一浪高过一浪连绵不绝,大有盖过温戬儿啸声之势。 温戬儿的百音搜魂不光是对手下人的控制,也可迷人心魄使人狂。但对上无边的狮子吼,效用还得打些折扣。 温戬儿的啸声如同奔流不息的长江水,湍急汹涌,而无边的吼声就象一望无垠的大海,点浪不惊,受此影响温戬儿手下那百来人无所适从,矛盾的很。 温戬儿求胜心切,摆起莲步,刹时幻起七道从影,跳起了天魔之舞,眩人眼目。她此时做男人打扮,如若换上女装又是别有一番景致。 凡是看到她舞蹈的人,只觉天旋地转忙把眼楮闭上,而无边运起狮子吼就没那么幸运了,在感受到天魔之舞的厉害后,无边心下长叹,暗忖吾命休矣。此时势成骑虎,逃又逃不掉,看来有幸蒙佛祖召唤了,有了计较,无边面现笑容,看的温戬儿有些奇怪,暗道:“他这时还笑的出来。” 无边一咬牙,先行震断心脉,一丝鲜血溢出嘴角再配上他的笑容显得无比诡异。 但是更诡异的事随后生,无边的身体突然大了一倍不止,似是变戏法一样。 温戬儿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变。 无边一声震天怒吼,身体碎成齑粉,犹如石头入水,荡起圈圈涟漪向外扩散。 温戬儿就觉心口如遭雷击,闷而有力,一股血箭冲口而出,早在无边变体后她就感到不妙,没想到无边竟会牺牲自己用了兵解**。那百来手下也身形巨震,他们先是被施以百音搜魂,后又被狮子吼所累,再经无边兵解余威,大约已经变成白痴了。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隋宝韵吴池一交换眼色,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众人眼前。 忘尘高喧佛号,在无边兵解处拾起一个指甲大的白色舍利子,“大师明鉴,法随身灭佛随相生。” 巴振越寒毛丛生,无边的死令他有感良多,一抖手中宝剑,“妖女。今日不斩你为大师报仇巴某誓不为人。” 温戬儿受伤不轻,她强行压下伤势,“就凭你还得练上十年八年的。”一甩手三枚毒针呈品字型向巴振越飞去,快若流星。 巴振越也不白给,几十年的功夫不是混饭吃的,一式流云飞袖卷起及至面门的毒针右手宝剑闪电般刺向温戬儿。 温戬儿那雪白羊脂般的玉手刹时变的血红,指做兰花,幻起万千指影,点击巴振越周身大穴。 巴振越觉得这温戬儿简直不是人,怎么什么武功都会呢。就说这血玉朱兰指,已经绝迹江湖三十多年了,她居然使的出来,看来那隋宝韵的话没错,这妖女身上的宝贝果真不少,如果拿下她那么自己岂不┅┅。想到这,巴振越剑势忽变,宝剑泛起万点光芒,对上那血玉朱兰指,指剑相碰居然一阵叮叮做响声。 温戬儿此时体内血气翻腾,血玉朱兰指是耗气血的绝技,支持不了多久,她是有苦自己知罢了。 二人展转腾挪,战做一团。 温戬儿眼角余光在院中一扫,知道这次是损兵折将,自己能不能全身而推也还是未知之数。 打斗间,二人的方位已然来了个大对调,此刻如果忘尘等人偷袭的话十拿九稳,可白道中人自重身份无人这么做。 他们没想这么做不等于温戬儿也不这么做。 温戬儿一眼就盯上了诗柔。她是这里的主人,拿住她脱身也方便些。想到此,故意装做不敌,往后退却。 巴振越看她渐渐不支,心下暗喜,加大攻势。 温戬儿突然打出几枚毒针把巴振越逼退,猛地飞身后撤,单手一伸向诗柔抓去,吓的诗柔花容失色,慕容碧眼疾手快,玉掌轻退,把诗柔从温戬儿手下错过去。温戬儿志在必得之下失了手,收力不住,向前跌去。 合该承焕倒霉,温戬儿正落在他身侧,温戬儿也只好退而求其次,拿住承焕用毒针逼住,“让我离开,不然杀了他!” 承焕吃痛醒来,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涟漪离承焕最近,可事突然,救援已是不及。 巴振越嘿嘿一笑,“你走不了了,杀死那小子也不打紧。”其实他是被承焕的武功吓到了,心想借此除了他也好,免的日后成为大患。 无边的几个弟子也斥责不已,声言要为师报仇。 承焕那是涟漪的心头肉,此时身处险地那能不着急,“你不要伤着他,我让你走。” 温戬儿一声冷笑,“你这么在乎他,他是你的小情人吗?你们都听到了吗,让开!” 涟漪被她说的脸色微红,可那些人不答应啊,不提慕容碧,忘尘等人,单是巴振越就一口决,“不行,我们六大派吃了这么大的亏,岂能为了一个孩童就把这妖女放了,难道无边大师白死了?”一边的少林弟子也附和连连。 “漪妹。”慕容碧见势头不对,来到涟漪身侧,“这是恐怕不好办啊!” 涟漪看了她一眼,冷然道:“让她走,一切后果由司徒世家担待。” 东方贺低声道:“漪妹,为了他和六大派翻脸不值得,这么做不行。” 涟漪胸口起伏,“我再说一便,由司徒一家担待,你们不必管。” 慕容碧嘴角一抽,“笨话,四大世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不晓得吗?” 涟漪心忖不是你的男人你当然不挂心了,嘴上道:“巴掌门,无边大师的死就是为了我们,您也受了他一分恩惠,这我能理解,少林的几位师傅的丧师之痛也是大家的痛,可是把话说开了,冲着那几本秘籍去的恐怕不在少数吧。” 涟漪的话说的也太白了点,不过极具杀伤力。也说到了大半人的心里去了。 巴振越心里暗骂,这样一来就等若拦着温戬儿的人不是为无边报仇而是为了秘籍。大家被说中心事,谁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承焕也知道出了什么事,不过见涟漪竟然没事,心中欢喜非常,对于自己身处之境倒不甚在意。仰了仰头,在温戬儿耳边道:“你是在花园里遇见的那位姐姐吧,怎么会在这呢?” 温戬儿那有心情理会他,不过热气吹进耳孔实是痒痒,“老实点。”一拳击在他胸口,也算给涟漪加点压力,因洛uo看出承焕只在涟漪心里才有分量。 承焕吃痛,惨哼出声。而涟漪刚好说完那番话,看他受痛心下焦急,接着道:“无边大师如果知道大家打着他的旗号实是为了秘籍,恐怕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也不好受吧?” 最受不了的是那几位少林弟子,为了先师的颜面双手合十,退到了一旁。事主都让步了,巴振越也不好强自出头。毕竟少林是武林之牛耳,自己这般举动传出去好说不好听,愤然归剑回鞘。 温戬儿心里暗呼谢天谢地,现在的她已经小腿虚飘,现在不走一会儿连爬都是问题了。暗吸一口真气,一提力夹起承焕飞身而去。 “把他留下。”涟漪急声喝道。 温戬儿笑道:“等我安全了自然会放了他。” 涟漪气的直跺脚惊呼上当,有无可奈何。 东方贺与慕容碧互相看了看,都暗道:“四大世家与六大派的梁子怕是结定了!” [奉献] 第一章 穿帮 仇生指挥下人打扫院落,诗柔则处理善后事宜。 巴振越则马上离开了王府,用脚趾甲想都知道去追温戬儿去了。少林的弟子则回去报丧。 涟漪急的直搓手,“表哥,马上调令,在百里内的门人全力追捕温戬儿。” 东方贺脸色铁青,“我们先回房里把伤势都整理一下,涟漪,你得把那个小子的来历给我们讲清楚。” 涟漪连正眼都没瞧他一下,“这事我爷爷知道,你以后问他好了。”她是能推就推,推的越远越好。 众人回房换了衣服,便来到客厅。出人意外的是忘尘师徒,陈风等人却没走,不知做何打算。 东方贺换了衣服略为精神了些,手一摆,“师太,您怎么看。”这里就属她的辈分最高,他当然知道敬老尊贤,况且忘尘的看法也尤为重要。 忘尘道了声佛号,“我也没想到会牵缠这么多事端,江湖上本来就不太平,现在又出了三本秘籍,恐怕又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了。” 东方贺点头道:“宝物动人心,算是人性之常理。不过在下觉得几月来生的事似乎有太多的巧合,江湖上象是有暗流在涌动,推波助澜。我想是不是有人操纵这一系列的事件。” 陈风吸了口气,“果真如此的话,这也太可怕了,一个温戬儿就这么厉害,真难想象这背后的暗流啊!” 东方贺点了点头,“还有件事我希望与两位达成共识,朋举的案子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不是四大世家做的,但朋文选的一面之词也不能证明一切,我想师太和陈少侠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 忘尘点,“这事确实蹊跷,但我想决不会是四大世家所为,贤侄放心,贫尼一定居中斡旋,直至真相大白于天下。” 陈风也道:“不错,家父就曾说无利而不为,做这事必定得有什么好处才行,可四大世家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忘尘道:“这事先放一放,我想一夕之间秘籍的事就会传出老远,想想办法缓一缓才是。”她见不得世人为此流血,实是好心之极。 慕容碧在一边叹气,“难,师太这番好心怕是要付之东流了,那巴掌门不就是活招牌吗。但我认为百变魔女不会那么容易被找到的,一时还不会有大动静。”她边说边看了眼涟漪。 陈芳在一旁道:“对,百变魔女不是做假的,易容术那么厉害,找她出来难比登天啊。” 忘尘看看涟漪,“司徒姑娘,不知那孩子是王凌的什么人,可否见告?” 慕容碧双眼闪光,“他会武而且那么高,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涟漪也没看见承焕显露武功,“我不知道他会武啊,问我也白搭!”她一推六二五。 谁都看的出她没说实话,可人家不愿说谁也强迫不了,但承焕的印象还是深入人心。 东方贺道:“慕容说的对,找人是有难度的,先不急,就怕有人借此生事才叫人头痛,我看大家在这住个一天两天养养伤,看看少林是什么态度才好。” 忘尘道:“贤侄说的是,少林为武林盟主,凡事有它介入才说的上是名正言顺,也就不会被说成觊觎宝物了。” 正说话间,诗柔主仆推门而进。 诗柔径直来到慕容碧身侧道:“大家到后进用饭吧,都准备好了,多有怠慢了。” 众人忙道客气,都6续去了。 涟漪则在那里愣,大家的话她是有听没听进去,一颗心早飞到承焕那里去了。 慕容碧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一撇嘴,示意诗柔过去叫她。 诗柔来到涟漪近前,就现她脸上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似的滚下来。 诗柔摇摇涟漪的手臂,“你别这样啊。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解决的不是!” 慕容碧也道:“你虽然瞒了我们不少事,但我想你是有苦衷的,没人会怪你,凡事往好处想吧!” 涟漪心想你知道什麽呀,呆子满身都是导火索,一不小心就会炸的,说不定还没找到他他就死翘翘了,能不著急吗,你倒是不知不烦,要是知道他把你正法了,还不百抓挠心。嘴上道:“慕容,我没什麽就是一时心急了,倒是我们就要走了,你的事得有个了断啊,我先去吃饭了。”她的情绪算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慕容听了心里一紧,看看诗柔,“我们也去吧!” 诗柔微笑,“汤圆儿在我房里也摆了酒菜,我们去那吃吧,清净。” 诗柔见他不反对,心里欣喜。 时间过的还真快,慕容碧看了看天边的火烧云,艳丽妖娆,也许明天是个好天气吧。 来到诗柔房里,慕容碧就是一愣,房间的布置很有一番意境,很对自己的胃口,心里很高兴。但她没注意到壁廊上点起了一排红烛。 汤圆儿端上来一套酒具後,冲诗柔微微一笑,退了出去。 诗柔拉了把椅子,“公子,坐吧!” 慕容碧坐下,?“你身体没事吧?” 诗柔道:“不碍事,只是擦破点皮,倒是你,伤的不轻!” 慕容碧摇头,“我是练武之人,这点小伤是常有的事,习惯了!” 诗柔提起酒壶,倒了三杯酒,一一放在慕容碧面前,“公子,这三杯酒是小妹谢你护我的,请!” 慕容碧也不客气,三饮而尽。她这几日的烦苦不下于涟漪,酒入愁肠更是惆怅。“诗柔说这些干什麽,认识既是有缘,就无须分这些了。” 诗柔又倒满酒,“我知道你就要走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道理我懂,可┅┅实是令人伤感!” 慕容碧又喝了一杯,“悲欢离合就是这样,不必放在心上。” 诗柔见窗外暗了下来,“公子慢用,我去拿盏蜡烛来。” 慕容碧本不善饮,几杯入肚又是空腹,已经有些飘飘然了,思及这几日自身的遭遇尤其是shi身一事,顿感伤心,孤独至极。又接连喝了数杯。 诗柔手握烛台,把它放在桌上,“公子别光顾著喝酒,莫要醉了。”说著抢下慕容碧手上的酒杯,一仰头,喝了下去。“咳┅┅”诗柔呛的喉痛,心说汤圆儿也是的,怎麽弄了这麽烈的酒呢,把人灌醉就行了呗! 映著火红的烛光,加上刚喝过酒,二人的脸色就象火炭一样红。 慕容碧又喝了一口,“诗柔你不知道,我心里好烦,来我们接著喝!” 三下五除二,一壶烈酒便被慕容碧喝了九成,人往桌上一趴,迷糊了过去。 “公子┅┅。”诗柔唤了几声没动静,想是差不多了,费尽力气把慕容碧扶到了床上。 这是她和汤圆儿商量了多时的计策,生米煮成熟饭便万事大吉了,但她毕竟是大家闺秀,心下还是很紧张。 退去慕容碧的快靴把他往里送了送。犹豫了良久,才扯开慕容碧的腰带,而自己手心也冒了汗。脱下外套时牵动慕容碧的伤处,痛的慕容碧哼了几声,吓的诗柔诳uㄟ惜诌f动作。 过了一会儿,见她没醒,诗柔放心不少,又开始为慕容碧宽衣,每脱一层,诗柔的心跳的就越快。 “噫!这是什麽?”看见慕容碧的束胸,诗柔疑惑不解,难道男人都是这麽穿衣服的吗?好奇怪啊! 一伸手扯掉束胸,诗柔的脑袋顿时变成了空白,一对**如同白兔似的在她眼前跳动。 [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