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华筝》 第一章 雪窟龙府 “锦儿,我答应你,七天为期,每天给你一个礼物,你回报我一个许诺,好么?”弦轻轻抚摸上锦儿的脸颊,蓝色的眸子闪烁着魅惑的碎光。 我爱他,他也爱我,但是我知道他更爱他自己,要不然他不会想用七个礼物换一个许诺。这场交易看起来我赚了,但是只要是交易,我就已经输了,输的不需要动用读心术来猜测真相。对于弦来说,我是不屑于用读心术也是不敢用读心术的,我害怕知道真相。 我微微抬起头,冲着弦展现出一个最美的微笑,点点头道:“好” 七月初一,阴。 在你不开心的时候,请第一个想起我。 锦儿抬起眸子看着弦,这是她要的第一个礼物,她要的竟然是这样一个愿望。 弦心里一动,但是马上又恢复了本色,在锦儿的唇上轻啄了一下道:“我的好锦儿,我答应你,在我任何不开心的时候,第一个就会想到你” 锦儿红着脸微微一笑,心里的幸福一点一滴。她依偎地躺在弦的胸前,支着一只手托着头,另一只用小指头一下一下绕着他衣襟上的飘带。 每月初一十五,弦都雷打不动的睡在锦儿的房里,每次都是这么搂着锦儿入眠,可是什么都不做,锦儿很安心也很不心安,她不知道弦是太爱她了还是自己太没有吸引力了。 弦的目光穿过了层层雪白的纱帐,穿过了彩色琉璃窗户,落到很远很远。 “海珠姐,你看那个妖女!”一对闪着火星子的眸子盯着纱帐里面的人儿。 “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哈~真是可悲可笑”海珠冷冷的笑着。 “可悲的狐狸精~她还以为主上不知道,龙府除了她自己之外,谁都知道!”那对眸子似乎要燃烧起来了。 “你们怎么在这里?!”两人身后冷不丁响起冷冰冰的厉喝。 海珠只感觉到逼人的寒气“噗”一声,脖子一热,一股血腥之味涌到鼻子,海珠伸手一摸,一手的赤红,刚才和自己说话的女子的脑袋已经不见了踪影,“噗通”一声,只剩下笔直的躯干躺在自己脚下,喷到海珠脖子上那赤红的血腥,就是她脖子里还在汩汩流出的鲜血。 “呕,呕”海珠再也忍不住,蹲下来干呕起来。 她没想到弦会这么快发现自己,更没有想到弦因为锦儿这么轻易的杀死昨晚还在床上婉转承欢的爱妾。 “不要自作聪明~要不然不要怪我不记海叔的恩情!”弦已经是冰山一般的口气,在他的眼里死上千上万个人也不过如此。 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雪白的纱帘被清风吹起,像海波浪一样鼓动,遮住了锦儿雪白的脸。 海珠在恨我。 “锦儿~你怎么也起来了?”弦温柔的将锦儿搂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头顶,撩起几缕青丝放在鼻子下轻轻嗅着:“锦儿,我来帮你梳个堕云髻好么?” 海珠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一对璧人,浑身都要燃烧起来了。 “还不快滚么?”弦对待海珠和对待锦儿真可谓是冰火两重天。 海珠咬着下唇,面上浮上一层愠怒,她一跺脚,转身就跑了。 “她爱你!”锦儿淡淡的吐出来三个字。 “你身体不好,不要动不动用读心术了~劳神劳力”弦拉着锦儿的冰凉的小手揣在自己怀里。 锦儿没有说话,海珠的表现根本不需要锦儿动用读心术,她对他的爱已经完全溢了出来,只不过是弦视而不见。锦儿轻轻叹了口气,将手从弦的大掌里抽了出来,微微笑道:“你饿了吧,我去帮你做好吃的~” 弦再一次握住锦儿的小手:“不用你去劳累,下人会做好了送过来的的~” 锦儿巧笑道:“他们怎么做的出来我的心思呢?”清风吹拂着白纱一段落在弦的肩头一段落在锦儿的肩头,似乎在他们俩之间搭起了一座桥梁。 给读者的话: 华丽丽开场了,极虐,心脏不好眼泪不多者慎入…… [] 第二章 大太子华 弦轻轻松了锦儿的手,亲昵的拍拍她的头:“去吧,不要累到自己。” 锦儿笑着扮了个鬼脸,飘渺而去,穿过层层的白纱,似乎在云里穿行一般。 一道暗影像树叶一般悄无声息的落在弦的脚边:“主子,大太子华已经去了慈安宫了” “好,我知道了”弦依旧是冷冰冰的,在他心里似乎永远都是冬季,除了在锦儿面前。 慈安宫---- 一身金色华袍的男子半跪着依偎在正中央宝座里的妇人膝头。 妇人三十七八年纪,翡绿绕鬓,一颗冰魄珠子垂在眉心。红色上裳,金底绢缎如意牡丹裙。风韵尤存,双眼中闪动着丝丝寒光,眼神凌厉无比,仿佛可以看透人心。正是大太子华的养母,皇上曾经的最宠----如妃。 “华儿,你许久不见母妃了,如今是没有求我事情,就不来看我了?”如妃的话带起无边清寂。护甲搭在华的脖子上,嵌着红瑙金丝玉,那抹红,甚是刺眼。 “母妃~”华脑袋一动也不敢动,任养母的护甲在他脖子上轻轻的划着,似乎只需要轻轻一用力,就可以划开他雪白的皮肤。 “你是不是也害怕那些流言?”如妃伸手到华耳后,狠狠拽下一根白发,华生生收了一疼,咬着牙没有一点声息,他知道如妃当初为什么要收养自己,因为自己有个遭诅咒的娘亲,而她受宠却没有子息。 但是越到后来,华就越觉得如妃看自己的眼神越不对劲,那是一种应该看自己父皇的眼神,也难怪,在父亲十九个儿子中,自己是长得最像父皇的。 如妃在失宠后经常出入华的宫殿,每次去都过夜。两人或秉烛下棋或促膝长谈,甚至和衣共眠,却丝毫没有背礼逾规之事。 但是得宠的思贵妃却不会放弃星星那么一点折辱如妃的机会,在后宫将两人之间的关系描黑宣扬开来,华千方百计的避免与如妃过多的见面,皇帝更是震怒下旨如妃禁足。 如妃现在是守着空荡荡的飞鸾殿,一日一日老去,却不想今日华却主动跑了过来示好,不知他卖的什么关子。 华昂起头,眸星一动:“母妃,请您求父皇将锦儿赐给孩儿~” 如妃心里猛然间一抽,害怕的事情还是来了,不知道是因为全世界只剩下华一个亲近的人了,还是他太像皇帝的影子了,她不想离开他,她执着的认为华只是她一个人的,永远只忠于她一人,不想他成婚,并多次阻扰,以至于小他三四岁的五皇子都成婚了,他还是一个妻妾都没有。 她总是幻想着华能够代替皇上一直陪在她身边,但是这个幻想却最终还是破裂了,而且是从华嘴里亲自说出来的,这样的疼痛,一直蔓延至她的心底。再无边的扩大,将她整个人团团围住。 “母妃!”华小心的看着如妃,看着她眼中的薄霜、顿如冰屑般碎裂,心下有些不忍,自己从小都没有人关心,虽说是皇长子,得到的几乎都是冷漠的眼神,只有在如妃这里,才能得到温暖,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不作为,在皇家,一步错步步输。 如妃神色就变幻不定,却终于化为一丝微笑:“是母妃忽略了~可是”如妃转了个弯,叹了口气:“你为什么要娶锦儿做太子妃呢?她来历不明,而且~~” 华冷冷的站起来:“而且她一直都住在龙府里,她是三太子弦的禁脔!” 如妃见华这么**裸的说出来,不由长长吁了口气,怪道:“你既然知道这层关系,为什么还要娶她当太子妃呢?” 华徐徐冷笑,凤眸中冷光熠熠,嘴角抽*动:“我可没说过要娶她当太子妃!” 如妃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原因,这个猜测让她很高兴,于是刚才清冷的神色一扫而空:“那母妃一定鼎力相助!” “那孩儿告退了~”华起身欲走。 如妃一把拽住他的袖子,华一回头,冷冷的目光对上如妃的热情,如妃一下子如泄了气的皮球,幽幽一叹,撒了手:“四皇子端下月可能要回京!” 给读者的话: 涟兮还有旧作《九朝宠妃》(完结)、《仙妃》(进度三分之二),欢迎大家投票。 伸手要留言啊,亲亲,你们的留言我最大的动力 [] 第三章 抵死缠绵 华定住身子,皱了皱眉头:“端?他不是一直作为人质在毕月国么?怎么会突然回京?” 如妃看着失去了华的袖子的空荡荡的掌心,微微一笑:“因为他儿子代替他留在了毕月国,而且他这次不仅带回了毕月国的妻子,还带来了妻妹----毕月国最美的公主来和澂朝和亲。” “孩儿知道了~多谢母妃告之”华脑袋里飞速的理顺着这层层叠叠的关系,四皇子的回京再一次打破了皇室力量的格局。 “锦儿”弦拉着锦儿在月桂树下坐下,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紧紧的锁着眉头,他有多么不舍锦儿为自己涉险,但是除了锦儿,还有谁能够帮他呢? 锦儿转过脸来,月光透过月桂树叶,印在她粉白的脸上,斑斑斓斓,看不真切。 “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请告诉锦儿”锦儿小手轻轻攀上弦的脖子,绽放出一个纯净无邪,如水晶琉璃一般通透无杂质的笑容。 弦轻轻拉下锦儿的手,轻轻放在掌心摸索着,一片温暖立刻顺着掌心传遍全身,弄得锦儿掌心痒痒的心也似琴弦般颤动起来,不由娇嗔起来:“不要嘛~” 弦痴痴的看着锦儿,他最爱看锦儿低头害羞撒娇的模样,真的很舍不得她。 可是舍不得有什么用呢?如果没有江山---- 弦想到江山,想到自己一统四国的雄图大志,眼睛里忽然放出来异常兴奋的光芒,下定决心,弦拉起锦儿的手在唇边吻了吻,话终于出口:“锦儿,嫁给大太子华!” 什么? 这就是弦要的回报? 心中一震,轰的一声,好似万千焰火在脑中绽放,顿时百味杂陈,酸甜苦辣都涌上心。一种从未有过的侮辱感油然而生~千百年来心中强自堆起的堡垒,此时崩溃倒塌成一片,响起了一阵陌生细碎的声音。噼里啪啦,心碎了。 这就是自己倾心的良人? 自己等了一千年,觉得终于找到了深情如任沧海的男子。 原来,只是自己的错觉。 一时间所有的苦涩都弥漫开来,充斥在胸口。 锦儿冷冷的从弦的手心将手抽了出来,咬唇不语,裣衽转身而去。差一点就忘记了呼吸,锦儿神情恍惚的跑离了这里,一直跑了好远,才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她感觉自己胸膛空荡荡的像被瞬间抽干了空气。眼泪顺着脸颊簌簌滴落在白色地毯上,一颗一颗的晶莹剔透。 立在房间里的铜镜那么明亮,锦儿在镜里深深凝视自己苍白憔悴却依然能让世人倾倒的容颜,有什么用呢?任是何等的风华绝代,倾国倾城,也换不回弦郎曾答应与之相伴永远的承诺。 自己还幻想着换来的是弦开口求婚的许诺,原来,原来他只是要自己嫁给别人! “皇上,您倒是说说啊!这下可怎麽办才好?”风华绝代的如妃跪在冰冷的地砖上,紧皱著眉头焦急地问着高高在上的皇帝。 “爱妃不要这么心急,快快请起”皇帝一声爱妃,却丝毫没有爱情的情绪。 如妃的膝盖有些跪麻了,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皇帝身边的小太监眼神好,马上上去搀扶了她一把。 “他也是说想娶她,并没有说要娶她做王妃啊,朕觉得你是太过于紧张他了~”皇上边说边批了个折子“再说弦儿留她在龙府这么久,也没有娶她说明他根本都不喜欢她,那么华儿娶她有何不可?” 弦踏进房间,就见通往露台的门敞开着,锦儿凭栏而立,一袭白衣裹着瘦削的身体,披散的黑发,有几绺在风中轻舞着。 “锦儿,怎么还不睡?”弦有些胆怯,没有继续上前,立在离锦儿一丈远的地方。 “病才好了些,再着凉怎么办?”看似责备,弦的眼神中却满是怜惜。 “那样,是不是我就可以多留几天?” 给读者的话: 新文《素手华筝》虐恋,进行文《仙妃》仙情,完结文《九朝宠妃》历史宫斗,任君选择。支持涟兮!留言投票! [] 第四章 抵死缠绵 “病才好了些,再着凉怎么办?”看似责备,弦的眼神中却满是怜惜。 “那样,是不是我就可以多留几天?” 弦微微一愣,眼前虽是一张笑脸,可那双明澈的眸子中却不见笑意。一句话说的弦心里一抽,他多么想自己当初没提出过那个无理的要求,可是~覆水难收。 嘴角动了动,所有的话只化作一句:“好好照顾自己,否则我怎么放心得下?” 锦儿冷冷清清的笑着,没有再说什么。 前夜她跪在这里,一夜未眠,她看到门外的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苍天啊,她想喊,喉咙却哽着东西,过半天,却呕出一口血来。8 气过了,心死了还能怎么着? “我什么时候嫁过去?”锦儿忽然笑眯眯的上前盯着弦问道。 “原来锦儿是想早些嫁过去?”弦的心没来由的一疼。 “是呢,还得多谢三太子做的大媒,要不我怎么能攀上这么一枝高枝呢?”锦儿小脸一下子凑到弦的面前。 弦眼里一冷,反手捏住锦儿的下巴,似乎想把它捏碎,他冷酷的黑眸压得很近,另一只大手揽过她扭动的细腰,大力一扯,她整个人贴在他身上,灼热的气息传遍她四肢百骸,无孔不入。 锦儿悲哀的像扭过头去,可是被弦仅仅控住。 “你想逃?”弦的声音如同夏日狂风暴雨前夕的闷雷,“休想!” “放开我!”锦儿微怒,双手抵住他的胸膛,使劲推开。 弦眼珠子红的就像他是她的仇人一般,死死盯着锦儿,猛地俯下身,狠狠地攫住她的嘴唇,放肆的撬开她的牙关。 唇上刺痛传来,他吃痛,抬头看着她,迷离的眼中盈满情迤逦光芒。 嫣红的血,从他好看的唇角流了下来,殷红殷红的,滴到泛着袅袅白烟的白纱上,晕开来,似是宣纸上点上的红梅。 “你咬我?”他目光渐冷,锐利的锋芒刺向她。 锦儿挑眉,倔强冷然,“你如此欺辱我,我咬你有什么错?” 弦冷酷的唇角牵起一抹诡异的阴森,忽然扯住她胸口的衣襟,大手一挥,嘶的一声,雪裳撕裂,露出鹅黄色抹胸。 “啊!你做什么!”锦儿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弦,她双手护住胸口,一步一步往后退去,脚下被白纱缠住,一个踉跄,身体往后倒去。 一只大手及时拉住她的手腕,顺势一带,她又跌入弦宽阔的胸膛。 嘶哑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传来,犹如诅咒般令她心悸。“我要你成为我的人,你就不会再想着离开我了……” 冰凉的手欺上心头,寒彻心扉。 锦儿停止了挣扎,用比弦更冷的眼神看着他。 弦愣了一下,她的镇定激起的只是他的愤怒。 曾经多少次幻想,多少次期待,却没想到和弦的第一次是在样一种情况中开始! 给读者的话: 新文《素手华筝》虐恋,进行文《仙妃》仙情,完结文《九朝宠妃》历史宫斗,任君选择。支持涟兮!留言投票! [] 第五章 至死不悔 “你破坏了我----破坏了送给大太子的礼物,不知道他会怎么对待你呢!”锦儿读出了弦心底的恐惧,这是他的软肋。 弦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锦儿的一番话提醒了了他,他恨恨的从锦儿的身上滑下,刚才还火热的身体一下子冰凉,锦儿如瓷的肌肤上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弦就那么死死的看着锦儿,似乎实在丧气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而且是自己亲手放飞的。 不能功亏一篑,弦想起母妃临死前的那一刹那,想起自己这么多年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他知道自己存活下来的理由,自己不是是太子或者皇子中最高贵的一个,也不是最聪明的那个,但绝对是最冷静的那个,他知道自己的心是多么的坚韧,他懂得怎么做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边,尘如霜,月如钩。 再也没有什么可说,弧形优美的唇角冷冷勾出了一个凉薄如初月的笑意,拉起锦儿的手,放在嘴边,狠狠一咬,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很疼~烙下一个初月一般的牙印。 “我们两清了!”锦儿冷冷的看着自己的血一滴一滴连成一串涌了出来。 “啪”一个耳光扇在锦儿脸上,,顿时出现五个指头的痕迹,锦儿两眼发黑冒出一片金星 “永不两清!”弦低吼着,一把拂落桌上所有器物,双手撑着光秃秃的桌面,脑袋埋得几乎贴住胸膛,喘息着。 锦儿再也出声,直看到他穿过雪窟露台的回廊,顺着弯弯窄窄的楼梯向楼下走去,眼泪才如泉水一般流了下来。 “你这又是何苦呢?”一个淡漠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不要再执念与凡人了,锦儿跟我回去,回到南禺山,有人为你在胭脂河边建了一所冰雪小筑。” 锦儿的泪依旧是悄无声息的流着,她不是不知道她说的那人是谁,三年前,是他在千丈悬崖下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她,化了自己近百年的修为,换的她一命。 她的手轻轻拂上后肩,那里的伤痕被他用紫光朱砂细细描了一朵妖冶的鸢尾,细细描摹,一笔一画,低语温言。紫光朱砂是九界难得的丹青颜色,一旦干了千年不褪,为什么莹莹的泛着金色流沙光泽的紫色丹青叫了朱砂的名字,锦儿曾经好奇的问他,他避而不答。 她伤好之后,他携了她的手,逛遍了九界美景,他教他识香用药,教她冰魄寒针,教她弹了一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古筝。每一样都执手提点,锦儿曾笑话他是填鸭子一般把所学交给她,他却正了颜色道:识香用药是为了自保,冰魄寒针是为了自救,而古筝却是为了自娱。 锦儿不以为然的笑着打趣道:只要找到那个一直自己找的男人,有他替他遮风挡雨,断然再也不需要这些。 那一刻他的眼神里流露出来的不是高兴而是怜悯,他说,这世间,唯一能真正依靠的,只有自己。 给读者的话: 新文《素手华筝》虐恋,进行文《仙妃》仙情,完结文《九朝宠妃》历史宫斗,任君选择。支持涟兮!留言投票! [] 第六章 血色妆成 “今儿,你已经看清了弦的面目,明白了你在他心中的地位不过是一枚棋子,你为何还执念不悔呢?” 前尘往事种种尽如烟,淡漠的声音再次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的泪已经干了,声音还有些沙哑:“棋子至少还有用~” “唉~”那声叹息随着风越来越悠远,直到什么都听不见。 那声叹息,异常轻柔空渺,以至于她开始怀疑,他并不曾真的开口并不曾来过,这只是盘桓在她脑海中的声音,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直回旋着不肯散去。 她缓缓的伸出了手,向着声音消失的方向。 而她唇边的凄凉笑靥,在一点儿一点儿地扩大,终究幻化为一种倾颓的弧度。 她记得他许诺给她的三个愿望----七个礼物之一,当时弦听到要的这个礼物不由一愣,笑嘻嘻的一点她鼻头:“你要什么礼物我都会给的,怎么这么不珍惜七个礼物的机会,就这么浪费掉?” 锦儿微微一歪头,含羞躲开他的手,低着螓首:“我现在还没想到什么愿望,但是我一旦想到就会来找你兑现的” 现在她终于想到了一个愿望那就是:在她出嫁的当天,让他亲手帮自己绾上一头青丝。锦儿为自己突然想出来的主意颇为满意,微笑着点点头,起身整好衣服,来到冰纹裂痕雪青盆里,将出血的手掌整个浸了进去,血像一条游蛇在雪青盆里慢慢长大,知道真个水面都是淡淡的红色。 海珠幸灾乐祸的把上好的嫁衣扔在她的床头,迫近锦儿的眸子,冷笑道:“你没想到有今天,你魅惑了主子三年,气数也该尽了” 海珠的眸子里全是冷冷的笑意:“我听说太子华身边可是有位西苗的女巫,专门画镇妖的符,你可要担心别把小命丢了哦!” 锦儿心一抽,她知道海珠说的都是真话,他明知自己去是九死一生,他仍旧是把她推了进去。 锦儿握着冰玉梳子,那冰冷的温度慢慢渗入冻结的血液中,一点一点地侵蚀着她麻木的心。 “哈哈哈……”海珠抚摸着锦儿姣好的面庞:“可惜了这么惊天的美貌,我真想帮你破坏掉它,可是三太子会心疼的~” 海珠笑着拍拍她的脸颊,终于满意的直起身子往外走。 锦儿微微念了一句咒语,海珠身体突然失去平衡,从弯弯折折的楼梯上跌了下去。 “你怎么在这里?”弦冷冰冰的声音想起“我不是告诫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再靠近雪窟半步,你聋了么?” 锦儿不知道弦是怎样对待海珠的,反正之后锦儿再也没有看见过海珠。她只听见弦拾阶而上的“咄咄”声,一直延伸到面前,锦儿没有抬眼。 弦轻轻抚摸上锦儿的长发,长及后膝的长发柔顺的如同乌墨的丝缎,弦看到了床上的血红嫁衣,他不知道海珠是以怎样的心态来绣那嫁衣的,那么精细,镶嵌了数不清楚的珠宝,每个珠宝都似乎充满了嘲笑。 弦伸手到锦儿的衣服,清脆的一声裂帛音,锦儿的所有衣物在弦的手中化作了千万只飞舞的蝴蝶。 那么美好的身体,完美无瑕,弦冰凉的手指漫游到每一寸地方,锦儿没有一丝动弹,心和身体一起麻木。 弦呆呆的凝望的锦儿,左手一挥,桃红的肚兜、素白的襦衣、血红的嫁衣。一件一件,细细穿戴,弦都亲力亲为。 最后,弦从锦儿的手里拿过冰玉梳子,一下一下的梳着:“锦儿,给我一年的时间,你一定会成为新朝的唯一的皇后” 锦儿低眉垂眼,任弦拿起一根银质镶红宝石的长发簪将头发盘起,再绾上一根镶嵌珠宝的红色锦带固定,再簪上五根银质镶红宝石的流苏发簪加固。 铜镜里的锦儿满头珠翠,艳而不俗。只是脸色过于苍白,眉黛显得愈发的青,樱唇显得格外的红。 “真美!”弦双手搭在锦儿的双肩,镜子里的一对璧人看上去是那么的相配。 给读者的话: 新文《素手华筝》虐恋,进行文《仙妃》仙情,完结文《九朝宠妃》历史宫斗,任君选择。支持涟兮!留言投票! [] 第七章 寂寞洞房 迎亲的喜乐越来越近,锦儿再看了镜子里的一双人儿,将这景象深深印在脑海里,最后闭上了眼睛,只有长若蝶须的睫毛微微颤抖,似乎在克制着泪水不要让它流出来。 弦轻轻将盖头盖在了锦儿的头上,锦儿纤纤玉手轻轻的搭在弦的手心,跟着弦一步一步往外走,到了楼梯前,弦轻轻搂着她的纤腰,在锦儿耳边最后一次轻声细语:“我带你飞下去可好?” 锦儿紧紧握了握弦的手,点点头。 旋飞的感觉最好,这一刹那间烟火一般的幸福感转瞬即逝,甚至比昙花盛开的时间还短。 弦握着锦儿的手,紧紧的,却是一路无语,他们很清楚,今日之后,连见面都是万般不易。 最终还是抵不过放手。 锦儿孤零零的坐在轿子里,身边不再有他的温度。 一声淡漠的叹息声,在耳边,也在天边。 “你不该来到这红尘人世间,你应该该像白先生那样,自由自在,与山水星辰为伴,不该受这些羁绊。或许,千年前你没有遇到流羽,你会过得更好。” 锦儿垂眸,遮住眼中的深深浅浅的悲哀,不期然地想起了三年前,白华亲自送自己出祷过山时的绝情,并不是自己想留就可以留下的。他的生命中容不得任何的牵绊,而自己的不期而至,曾打扰了他三年,已经太久。 再抬头,锦儿心中已是一片清明:“既然流水无情,落红何苦痴缠,不如化作春泥,至少,可以护得了那些在意我和我在意的人。” “你在意谁?弦么?值得么?” 爱,只有愿意不愿意,没有值得不值得。 血裳霞帔步摇冠,璎累佩珊金莲尖。 “见礼,奏乐!” 锦儿安静地任由喜娘扶着,并没有赞礼官的赞唱,她心里一抽,这显然是因为自己被娶进门的身份不是正妃,亦不是侧妃。 那又有什么关系? 款款下拜,手里,握着江南新贡上好的红绸,红绸的彼端,便是当朝大太子华,未曾谋面却要谋划的夫婿。 龙凤呈祥的喜帕遮住了锦儿的视线,整个世界一片明艳艳的红。 三跪,九拜。 嫁与天家,即便是没有位分的侍妾,礼数也不容怠慢,待到由喜娘引入喜房时,锦儿的鬓间已微有汗意。 喜房外礼乐声浓,越发显得房内的安静。锦儿双手搅着,心里因为来到一个心里排斥的地方而焦躁不安。 仍旧是盖在脑袋上的盖头其实并不能遮挡她的视线,她悄悄是了个法术,透过盖头打量着这个摆置满奇珍异宝的房间,除了古玩就是名人字画,除了珠宝就是奇花异草。就是不见一个人,她不信这么奢侈的宫殿里,抽不出一个丫鬟来伺候嫁过来的侍妾,故意的,除了故意之外,锦儿不信还有什么解释。 锦儿冷冷一哼,既然这样,何须在皇帝面前请旨做戏? 不过是对三太子的一种挑衅,不过是对皇帝心中到底哪个太子更重要的试探,如今答案已出,自己必然被弃。 锦儿的手指,细细摩挲着血色嫁衣上用极细的金晶串成的双生鸢尾,锦儿极淡地冷冷一笑,拂过略显宽舒的衣袖。这段从一开始就是阴谋的姻缘,又会有怎样的结局? 四周死死的寂静,锦儿一动也不想动,就这么坐着沉睡了过去。 今天的海誓山盟,明天的灰飞湮灭。 今天的是,明天的非。 今天的笑,明天的泪。 那么昨天的伤口,是否能够成为明天的重生? 执着于自己的信仰,即使一无所有,又何妨投入地演一次,忘却痛苦, 在这苍白人生里,拼却一丝血红。 “夫人~”一声柔柔的呼唤,将锦儿从半睡梦状态拉回了现实。 锦儿慢慢的睁开眼睛,还是一片红色,他,果真一夜都没有来。 给读者的话: 新文《素手华筝》虐恋,进行文《仙妃》仙情,完结文《九朝宠妃》历史宫斗,任君选择。支持涟兮!留言投票! [] 第八章 强行亲昵 “夫人,你怎么还盖着盖头?你、你怎么就这样坐了一夜?”柔柔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惊讶。 锦儿心里没来由的一暖,轻轻伸出手去:“你是哪府的丫鬟?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喜欢她么?那今天起她就是你的丫鬟了~”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大、大太子”柔柔的声音更加慌张了。 “你先出去吧”太子华的声音真的很好听,说是天籁之音绝对不为之过。 接着是门吱呀关上的声音。 锦儿还没来得及反映,眼前忽然一亮,头上的盖头忽然不见了。 下巴被一双钳子一般的手捏着,对上一对琥珀色的眸子,像猫一般的眸子,锦儿吓得不由往后一缩,那钳子一般的手却往前一拉,锦儿的脸差点贴到华的脸上。 “啧啧,你看你的黑眼圈~可是等了我一夜?”华斜长的桃花眼里充满了轻浮的戏谑。 锦儿不知道如何开口,发现自己已经被他逼得毫无退路,几乎能清晰的看到他羽毛一般的睫毛在微微的颤动。 “我听说三弟的雪窟藏着一位美娇娘,天下绝色,可是他却不知道珍惜她,禁锢了她整整三年都不愿意娶她,当时我就发誓,我一定要把这个美娇娘抢过来,好好怜爱,你知道我等这天等了多久了么?”他轻如吐气一般在她耳畔幽幽道。 说得锦儿身上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不、不知道、”锦儿死死拽着衣角,强压这满心的悸动和颤抖。 他扯开嘴角一笑,不屑的声音道:“呵呵,你现在就来试试我和三弟谁的功夫更好~”猛地,他再往前一凑,覆上了她的唇。 “唔……”她拼命的挣扎,后悔没在他一丈之外开始施法,她虽然是前年灵狐但是却没有办法在凡人一丈之内施法,她现在能做的只能拿手去推开他。 华冷冷一笑,马上伸出一只手将她的双手牢牢反扣在她身后,另一只手用力的禁锢着她的后脑勺,让她动弹不得。 他霸道的撬开她的牙关,狂暴的汲取着她的甘甜。 “嗯~”一声被封住的挣扎声从她唇边溢出,腥味在他们辗转的唇间蔓延开,他残酷的咬破了她的舌头,用力吮吸着她的鲜血,几欲昏厥过去的难受让她再也止不住泪水连连。 被血染得猩红的唇一路下行,他啄上她的玉颈。 “走开……不要……”由于双手被禁锢,要不然锦儿想自己肯定会给华狠狠扇上两耳光。 “哼”一声不屑的冷哼从华的鼻子里哼了出来。 “不要,不要”锦儿开始失控的大叫,并且用她的双腿朝他蹬去。 华借着身体向前倾的力度,将锦儿死死的压倒在床上,双腿压住她不停蹬着他的腿,大手离开她的心口,拽着血色嫁衣的领口用力一扯。 一阵紧过一阵的敲门声,打断了华的好事,锦儿没办法对华施法,却可以对门外的人施法。 [] 第九章 贬为奴婢 华眸子一缩,低吼道:“谁!” “太子,是如妃请太子进宫有事相商~”一个软腻的声音。 这个人并不是自己施法来的人,真是上天可怜见我。锦儿挣扎的爬起来,用被缎掩住胸口,一扫刚才的倔强,装作贤惠的模样:“太、太子,你还是先去宫里吧~” 华饶有兴趣的看了她一眼,就那么一眼,脸色马上罩上寒冰,手轻轻在她红豆上痴缠:“那你怎么办呢?你这么美好,让我如何舍得?” 原本在别人嘴里的温柔婉转的甜言蜜语到了他这里,硬生生的说成冰霜雪剑,剑剑要害。 锦儿不敢抬头看他,低着脑袋看着他的手,很难过。 锦儿的沉默让他刚才激起来的火气一下子灭了下去,真是见了鬼了。这种破鞋自己也看的上? 华冷笑着对自己说:不过是一个棋子,妻子棋子一个读音。 更何况她连他侍妾的资格都没有。 华再冷笑了一声,站起身来对门外叫了一声:“朱砂” 门推开,袅袅娜娜走进来刚才在门外敲门的女子。 一身绯色的轻纱,没有穿抹胸,只用一根微粗的金色宫织带将轻纱在腰间束住,垂下来的织带流苏随着她的步伐,一颤一颤。 女子抬头看了一眼衣冠不整的华,又瞥了一眼紧缩在被子里的锦儿,嘴角浮现出一丝只得玩味的表情,不知道是鄙视还是怜悯。 “看够了没有?”华冷冰冰的声音。 朱砂只得垂下眼帘,上前作了个揖:“太子有何吩咐?” “帮本王更衣~”华的声音淡漠如水。 朱砂微微一愣,太子以往从来不会让侍女靠近他,今日如何会让她来更衣?莫非是故意---- “帮本王更衣!”华这次换了个强硬的命令口气,冷冷的看着朱砂。 朱砂被他看的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颤巍巍的站起来,几乎是半闭着眼睛,颤抖着伸出双手去解华的衣扣,解了好几次都没有解开。 “你闭着眼睛怎么帮本王换衣服?你是存心要耽搁本王进宫的时间?”华瞪着朱砂,锦儿却感到他实在指桑骂槐。 这种把气撒在别人身上的男人真不算个男人,锦儿捏了个小法,可惜华离开了床榻却还是没有超过一丈,只能施在朱砂的身上。 华只见刚才还颤颤巍巍的朱砂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扯开他的底衫,把新底衫飞速的把他一套,然后又麻利的拿过新宫袍子往他脑袋上一罩,挽好头发冠上青冠。这整个程序不超过一杯茶的时间。 华纳闷的看了一眼朱砂又看了一眼锦儿,眼睛眯了起来。 再迈出房门的那一瞬间,回头看了锦儿一眼狠狠道:“你忤逆本王,从今日起就贬为奴婢吧~” 啊? 房里的朱砂和房外的小丫头都大吃一惊。 千方百计从三太子弦的手里抢过来的美人 [] 第十章 初遇司歌 房里的朱砂和房外的小丫头都大吃一惊。 千方百计从三太子弦的手里抢过来的美人,一夜之间就贬为奴婢? 甚至在半个时辰前,他还开口让门外的小丫头当她是主子,不过就是一会的功夫她就变成奴婢了? 奴婢?也好,锦儿长长的吁了口气,跌坐在床上。 “夫人,多谢你帮我解围~”朱砂低眉垂眼,其实这样子的她并不适合这种妖媚的装束。她虽然不懂道法,但是她也知道以自己以往的胆量,刚才是不可能那么镇定而快速的帮华换好衣服的。 “夫人?”锦儿玩味着这个称呼,嘴角冷冷一抽,从床上起来,对恭顺的朱砂道:“我以后就是奴婢了,请朱砂姐姐还是不要乱了称呼的好,我现在这番尊容实在也不好走到下房去,如果姐姐念在刚才我帮的那点小忙,就请帮我拿一身和我奴婢身份相称的服装来吧。” 朱砂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锦儿,这个和刚才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锦儿判若两人,刚才的她那么柔弱无助,现在却又那么坚韧不屈。 换上全棉的奴婢服饰,朱砂准备帮她梳一个简单的环髻,锦儿摆摆手,在澂朝,结婚的妇女不论贫富都必须结髻,只有未婚的女子可以散发。 锦儿在朱砂的差异的眼光中,自己将满头的青丝结了根粗大的辫子,拖在胸前。她不会让其他的人动自己的头发,自己的头发只有弦有资格碰。 朱砂叹了口气,带着朱砂转过千鹤回廊,走到一个大湖边,锦儿呆呆的看着这个湖,在中秋的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如一块奇异的宝石,这显然不是锦儿呆住的原因,这湖的形状有些奇怪,不是正方形也不不是圆形,朱砂感到了锦儿的奇怪,解释道:“这个湖叫做泪湖~” 泪湖? 在百年前,白华也曾带自己去过一个湖,那个湖很大很大,名字也叫泪湖。 锦儿有所思的点点头,她微微动了动意念,这个湖底有着一股涌动的奇怪的气流,有些阴暗。虽然锦儿不能确定是什么东西,但是直觉告诉她那里面肯定不是好东西。 是太子华故意养的,还是他的对手在这里潜伏? 锦儿心里一动,寻思这怎么把这个重要的消息告诉弦。 “哎哟,这是谁呢?”一个千转百回的声音在锦儿耳边炸开。 好强的道力,就在这时,轰隆!一声巨响,震得地皮都跳了一下,好像陨石从天空砸到地面。 锦儿的眉尖一跳,这些动静没有道术的朱砂自然是感觉不到的,但是锦儿内心却不得不惊讶,虽然来了不到三天,没见到几个人,不知道这个太子华的府里人实力到底如何,但就单单这个人就不得不让锦儿侧目。 正在锦儿寻思的当回,手臂上一紧,只见朱砂已经跪了下去:“奴婢见过司歌大人~” 司歌? 锦儿眉眼都没抬,跟着朱砂跪了下去。 在下跪的那一瞬间,锦儿感到有股力道托住了自己的双膝,哼,这是在试探自己的道术呢,这么光明正大的来试探,看来太子华也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和道法的,那么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无能又有何方? [] 第十一章 初遇司歌 锦儿装作惊讶,抬起眉眼惊讶的看着司歌大人: 这位被唤作大人的司歌,其实年纪不大,至少看上去不大,大约也就十七八岁的少年郎模样,这少年给人的第一感觉,是个文弱的书生,绝对和大人这个称呼扯不上关系。 皮肤如剔透的白玉一般,透着淡淡的粉红,生就一双凤目星眼,一眨一眨熠熠生辉。和他的声音一样,给人雌雄莫辨的错觉。 “你是男的还是女的?”本来盘庚在锦儿胸口的疑问,一不小心说出口,说完,锦儿和司歌都呆住了。 倒是朱砂吓得不轻,急急拉着锦儿的裤子脚,声音也快变了调:“快给司歌大人道歉!” “哈哈,无妨无妨~”司歌扬手打开手中的白瓷骨银绢扇子,一下一下帅气的扇着,眼睛看着前方,余光却仍旧是斜视锦儿,调侃的口气:“你就是那个华在皇上面前求下来的女人么?” 锦儿拳头轻轻握起,似乎自从那件事情发生,自己嫁给华的事情永远是人们有兴趣开口第一个问题,这恰恰是锦儿想要刻意不去提起的事实,她只是把那个虚无的礼仪当作是名正言顺进入太子府,完成弦给付的任务的仪式。 看到锦儿倔强的站在一边,再也没有低头柔顺的样子,嘴角冷冷一扯,上前一步,用扇子掩住锦儿和自己,用只有锦儿能听见的声音警告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弦的人,你就算进了太子华的府邸也别想翻出多大的浪来,一切都在太子华的掌握之中!你好自为之” 锦儿没有说话,挑眉冷眼看着司歌,心里估算着如果真的动手,自己有几成把握赢司歌。 司歌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但是这样的修为,这样子的心机却不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应该所有的,莫非是鬼仙?可以肉身轮回却保存法力的鬼仙? 锦儿的思念似乎都逃不过司歌的法眼,他冷笑着从袖子里掏出个小小的弓,在锦儿的面前晃了一晃,这是魔脊之弩!司歌竟然把一个巨大的弓弩变得如此只小巧的藏在自己的衣袖里! 爱上我吧,爱上我吧。 司歌的意念成了一条细小的小蛇,似乎要趁锦儿在吃惊松懈的这一瞬间,侵蚀她的意念。 锦儿眼睛忽然一亮,司歌的意念之蛇如受惊了一般,急急缩了回去。 司歌的意念没有得逞,却向锦儿泄漏着些什么东西,锦儿心里冷冷一笑,看来司歌还是低估了自己呢。 司歌冷笑一声:“看来你的身心可还是放在三太子身上了,连这么厉害的摄魂之术都没法动你的心神~” “是摄魂么?”锦儿心里冷笑了一声,多少年之前流羽就已经告诉她摄魂的破解之法了,她也凑上前低声的冷冷道“这点小玩意在我眼里不过尔尔,你还是换个新花样吧,我不介意在你的掩护之下把这太子府闹得天翻地覆~” “你敢么?”司歌龇着牙齿,似乎牙齿很疼,眼睛里闪烁这琢磨不定的光彩“你不怕三太子怪罪?” 锦儿没有说话,冷冷的如同冰山。 “锦儿?”华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 “你,你不是去皇宫了么?”锦儿有些结巴,不知道自己刚刚还在司歌面前呈尽口舌之快,为什么到了太子华面前就变得胆小如鼠了? “哦~”华走到司歌的面前,挑起他的一缕头发放在鼻子底下轻轻的嗅着“我走到半路又想起司歌了,这次我去皇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一次司歌呢,所以回来再看一眼司歌~” 看着自己名义上的丈夫对绝色的自己无动于衷,而当着自己的面在调戏一个绝色的男子,锦儿心里忽然泛起一股难以忍受的气节,断袖之匹。 也好,自己可以安安全全完成任务,不用担心被这冰山占了便宜去,锦儿想到这里,嘴角浮现出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 她不知道这一丝笑意给自己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华原本温柔的看着司歌的秋波一般的眼睛,忽然吹过一阵凛冽的北风,能咔咋咔咋结冰的声音。 华狭长的凤眸微眯,大步上前,一把掐住锦儿的下颚:“夫人可以告诉本王,你在高兴什么吗?笑的这么开心?” [] 第十二章 棋子进宫 华狭长的凤眸微眯,大步上前,一把掐住锦儿的下颚:“夫人可以告诉本王,你在高兴什么吗?笑的这么开心?” 锦儿下颚被他捏的生疼,眸中却是不屈,字字掷地有声,“奴婢不敢!” “不敢?有你不敢的事情么?”华冷笑,眸光如淬了毒的银针,根根扎进她的心里,“这个世上,还有你不敢做的事吗?” 华瞥了一眼司歌,警告的声音道:“从今天起,你每天早上中午下午各扫一次落叶~要是让我看到一片叶子呆在地上,我告诉你,锦你死定了,还有,你要再敢和本王的男人女人再说一句话,本王就割了你舌头!” 这声警告让锦儿和司歌都一凛。 华觉得自己的威慑起了作用,有些满意的看着两人,指着锦儿道:“你现在马上换上朝服,随我去宫里~” 朝服? 锦儿有些吃惊的抬起脑袋对视着华:“太子,奴婢并没有资格穿朝服~这于理不合!” 华笑容更冷,脸上的薄霜,几乎将空气冻结:“我要的就是于理不合~” 锦儿回头看了一眼一直跪在地上的朱砂,有些怜悯之意,淡淡道:“那随太子了” 都说女人的心海底的针,锦儿觉得这太子华的心更是海里的一滴水,就在海里,可是你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他有可能在千里之外也有可能就在身边。 那个小丫头打下手,朱砂为主搭理,锦儿执着的自己把自己的长发挽起,结成一个辫子盘成的发髻。 朱砂有些为难:“主子,这是什么发髻啊?没有命妇梳着这种奇怪的发髻去见皇上妃子的~” 锦儿冷冷道:“你们家太子不是要的就是于理不合么?那么我就配合着他将这场闹剧进行到底~以前没有命妇梳着这么奇怪的发髻去见皇上妃子,那么从今天开始就有了~” 朱砂摇摇头,忽然觉得这个身份不明的主子被太子华一激,骨子里蹦出来的叛逆和太子却那么如出一辙。 锦儿也没有理睬发呆的朱砂,自己浸了浸手,从妆枢盒里拿出几只发簪,虽然想着怎么给太子华出丑,但是也不能太出格,万一皇上一震怒,把自己卡嚓了,虽然不会死,但是肉身分离也是很惨的,于是上上下下髻边各四枝金镶珠石翠簪,每枝皆五朵灵芝攒成梅花状,耳朵上挂了两个红灯笼缠金丝耳珠。挑了一件玫瑰红色的锦袍,在胸口别了个老银五福捧寿件,倒也规规矩矩。 等锦儿昂首走出来的时候,她看到司歌的眼睛一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华的脸色也有一丝动容。 君子好色无一幸免。 锦儿冷笑着走到他们面前,在华面前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太子你看有什么错误么?” 华的眼睛已经回复了冷漠,冷冰冰的声音挖苦:“空生了一副好皮囊~走吧~” 太子华的马车里甚是华丽,包了一层厚厚的锦缎,以至于再怎么颠簸的路途都感觉不到一丝的不适,车窗外面四角都是玉玲,一边走一边铃琅作响。窗户里面燃着淡淡的檀香,锦儿研究了好一会,也没发现那香是燃在哪里。 [] 第十三章 狠心断指 太子华冷冷的看了一眼锦儿,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纯银的镂空小球在锦儿面前晃了晃,小球里面还套着一个小球,那香就是从这里面飘出来的。 咦? 这真是一个有趣的小玩意儿,锦儿不由多看了几眼,这个小动作一下子落到了太子华的眼里,他嘴角噙起一丝难以捉摸的冷笑:“喜欢么?” 锦儿冷冷的看着他,没有做声。 刚刚闪过一丝调侃的眼神一下子变冷了,华冷哼一声,心底道:摆酷?装冷?我看谁装的过谁? 手痒痒的,锦儿看着太子华的手慢慢的朝自己的手握来,锦儿像是有蜈蚣来了一般,急速的往后一撤。 华的怒气一下子被激了起来,毫不温柔的一把抓过锦儿的小手,在手里用力的握着。 疼,钻心的疼,锦儿忍住不求饶不喊疼,但是还是忍不住龇起牙齿,嘶嘶的往里吸着冷气。 华再用力,极细微的“卡嚓”声,锦儿的手指折断了。 “锦儿真是有远古士大夫的骨气呢”华松了手,冷漠的声音忽然一转“待会到了皇宫,一切看我的眼神行事,要是你敢再耍什么花样,我可以告诉你,你就等着给弦收尸吧~”,她抬起头,瞬间清楚地看见了他眼中随即闪现的杀意。 锦儿看着软绵绵垂下来的右手,想施法,转念一想不知道司哥有没有将自己会法术的事情告诉太子华,如果司哥没有说的话,自己随意的用法术似乎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也会给弦带来麻烦。 于是生生压下来施法的心思,让那一丝丝疼痛钻进骨头缝里,看着雪白的手指慢慢变红变肿变青。 华冷笑的看着她的手指,嘴角扯了扯,一句话都没有说。 两个人一路无语,好闻的香味让锦儿的疼痛稍微的好一点,让她能够坚持到皇宫。 “启禀太子,正皇门已到,请太子和夫人下车~”尖声尖气的声音响起,这是宫里的公公了。马车缓缓的停了,锦儿慢慢睁开眼睛,有人掀开帘子,一个太监伸出手来托着华的手,华下了车,太监又把手伸向锦儿:“夫人请~” 锦儿看看自己软绵绵的右手,看看太监似乎有些下不定决心,这个疑惑的瞬间悉数落到华的眼里,他故作蛮横的看了太监一眼,太监被唬得连退了几步。 华亲自伸手向锦儿,双手托着她的纤腰将她抱了下来。 锦儿看着两溜烟的太监宫女见罢全部都低着脑袋装作看不见,自己脸上不由一红,低声咒骂道:“还没进门就开始演戏了么?” 太子华亦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在锦儿耳边道:“有这么大架子的看客,我演戏怎么能不卖力?” 看客? 锦儿目光越过太子华微微前倾的肩膀,落到了那个黑色华服的男子身上,弦怎么也来了? 弦蓝色的目光聚集了所有的光芒,在岩石一般的脸上熠熠生辉,太子华就是要在弦面前做戏么? “怕是这个看客看的不是我们呢~”锦儿冷冷道,这个冷漠的男人心里只有权利,眼睛里就容不下其他的任何人了。 “会么?那我们来试试~”华话还没落音,锦儿就一声不小的惊呼,华一个打横将她抱了起来,往弦面前走去。 给读者的话: 兮兮最近在找男主女主的照片啊,真是找的很头大……等我找好照片之后告诉大家,大家去我qq空间看啊 [] 第十四章 尴尬面对 这个该死的女人在颤抖什么?她刚才不是什么都不怕么?刚才她不是坚贞不屈,手指折了哼都不哼么?刚才不是伶牙俐齿和自己讨价还价毫无畏惧么?那么她现在在害怕什么? 害怕见到弦吧~ 哈哈,华心里冷笑着,后悔刚才没把她浑身的骨头都捏碎。 “见过大哥~”弦的声音里听不到任何一丝波澜。 锦儿把脑袋深深的埋在太子华的胸前,不敢抬头,她的泪水已经打湿了他的衣服。 “哈哈~三弟,最近没有美女在身边了,寂寞不寂寞啊?”太子华冷笑的挑衅道。 “大哥说笑了~”弦淡淡的道“为弟倒是看到大哥与夫人如胶似漆呢,令人羡慕啊” “你!”华原本做戏给弦看,就是想看到一向冷静的三弟能为这个女人有一丝惊慌失措,可是看来自己是失策了呢,华手一松,锦儿就这么从华的怀抱直线的摔在了地上。 虽然没有甩出去的那种惨烈,但是这一摔锦儿完全没有意料,背部着地,脊椎都似乎要被撞断了,仰天泪满面,情何以堪?锦儿只能勉强的拿起宽大的衣袖遮住面庞,求的这最后的尊严。 太监和宫女都深深的冷吸了口气,心暗道:都说太子华因为母亲早逝,和养母如妃又有说不清楚的暧昧,更有甚者在家里还养着个貌美如女子的少年,性格极为乖张。原本以为是皇室兄弟之间相互中伤的传言,今日一见却真是确定了传说。刚才还柔情蜜意,一句话不对就把气撒在女人身上,这么受宠的美女尚且如此,何况奴才?看来得离这个魔王远远的才好。 弦也没有看锦儿一眼,两兄弟谁都没有理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锦儿,一前一后的往正皇门走去。 锦儿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没有太子华的命令,谁都不敢来管锦儿,周围悉悉索索离去的脚步声,四周归于寂静,不知道躺了多久,锦儿觉得嘴唇有些干,伸出舌头舔了舔,这时候有一个声音你在耳边响起:“夫人,你醒了么?” 努力的睁开眼睛,可是半天也睁不开,耳边是焦急而慢慢模糊的呼唤:“夫人、夫人……” 还没睁开,就已经闭上。 锦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弦冷冷的看着端夫人:“她怎么还没有醒?” 端冷冷道:“前年回来时,还看到你们两个如胶似漆,今日回来她怎么变成大哥的女人了呢?” 端夫人拉了拉端的衣袖,示意他说的不要太多。 作为人质在毕月国,端和端夫人都习惯了察言观色警言慎行,可是今天端看到正皇门前昏倒的锦儿时,端谦恭有礼的脸上第一次有了伤痛的表情。 端夫人不愿意猜测锦儿和端之间的关系,她只知道自己是端唯一的妻子,他们有一个可爱的孩子,端永远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这就够了,在她看到绝色的锦儿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色彩时,那么瘦弱的身体在冰冷的地板上,手、背部都骨折了时,作为女人的她也不由叹道:我见犹怜何况老奴~ 给读者的话: 这是一个很精彩很诡异的故事哦(自我膨胀中~~)虽然开头会有一点点小虐,出场的男男们都很帅很萌很强大哦(自我花痴中~~) [] 第十五章 送上大礼 心中骤然一抽,眼中浮起的薄霜如冰屑般碎裂,毫无疑问,端说到了他最疼得地方。他盯着 锦儿苍白的面庞,紧紧的抿着嘴,又看了看端,眼神回环间,他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冷冰冰:“帮我找苏先生来~” “三弟,这只是本王的家事,请你还是让本王来做主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华迈着方步进来了。 “是!”弦再也没有说一句话,端端正正的行了个礼“臣弟见过大哥” 华昂了昂下巴,算作回礼,转脸温和的对着端夫人道:“四弟和弟妹终于回国真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情,锦儿又有幸可入得弟妹慧眼,在府上照顾多日,这是本王的一点点心意~” 华挥挥手,属下端上来两个锦盒,示意属下打开第一个锦盒:里面是一颗流淌着血色烟雾的半透明的丸子。 “血雾珠~”端的脸色变了一变。 弦的脸色更为难看,他来端府已经好几天了,几乎是在听到锦儿被端夫人救回端府的第一时间就过来了,自然是没想到过给端准备什么东西,一门心思只挂在锦儿身上,如今见华在端面前摆出这么珍贵的礼物,面子下一下子下不了台,自然是不能再呆下去了,对端拱拱手对华行了个礼,告辞了。 端夫人看到弦的脸色又看看华得意的脸色,心里有些焦躁:这太子华可真不是个简单角色。 端见弦走了,脸色更加阴沉了,华这明摆着是来拉拢自己的,而且还是当着弦的面,这礼不论最终收还是不收,弦的心里已经有了疙瘩。 华满意的看着端和端夫人面面相觑,知道今天要达到的效果已经达到了,他瞥了一眼躺在床上一脸死相的锦儿,浮现出一丝丝察觉不到的笑容:这个棋子还真是有用。 华挥挥手,属下打开另一个盒子,华淡淡道:“这是给弟妹准备的百年雪莲,可是上乘的养颜佳品” 端夫人微微福了福身:“多谢大太子抬爱~” 华虚扶了端夫人一把:“弟妹千万别这么客气,我来这里可是要叨扰顿晚饭的,顺便~” 端和端夫人的心一沉,知道华绝对不可能真是来叨扰一顿饭这么简单,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怕是想见见毕月国的公主吧。 果真如端所料,华顿了一顿道:“顺便看看毕月国最美丽的流彩宫主~” 娶了锦儿还不到五天,他又开始打流彩的主意?看来之前谣传他不近女色可真是谣传呢! 端夫人看着端慢慢缩紧的眉头,知道他不方便出面,于是对着华又款款一拜:“大太子大驾光临端府,端府自然是蓬荜生辉,但是公主从小就被流沙宫主宠坏了,性格有些乖张,我待会亲自过去给她传达大太子的好意,但是她……” 华哈哈大笑着打断端夫人的推辞:“流彩公主是毕月国的掌上明珠,自然尊贵些,本王早就听说公主骁勇善战,很想和她比试几个回合~” [] 第十六章 流彩中毒 流彩看着端夫人微微皱起的眉头,已经看出了她的担心,起身道:“小姨,我知道你的担心,刚回澂朝,朝中的势力就开始抢着你们了。站好队很重要,但是看清形势站队更重要,我不想去见那个太子华~” 虽然流彩年纪不大,在毕月国却是出了名的智勇双全,要不是身中剧毒,唯一的解药又是在澂朝,流沙是一万个不愿意放她来澂朝的。 端夫人信服的点点头:“这次太子华送了这么重的礼,用意很明显,看来他对你也是志在必得啊~” 流彩双手背在后面,在房间里来回的踱步:“且不说我见识了他对自己女人的残忍冷漠,就单单从他这么大事张扬的来送礼,我就不能出现在这场家宴上了,免得你们难做,如果真的要嫁,我倒是更愿意嫁三太子弦~” 端夫人有些不解:“可是三太子他----” 流彩似乎猜到了端夫人的担心,淡淡一笑道:“我知道,小姨如果在没看清楚形势之前被逼着站队,那么只能搞平衡战术,而且三太子对锦儿念念不忘,根本不会对我动心思,这样正是我所需要的,他既然舍得锦儿就说明他够冷静,绝对是个能成大事的人,我来试试我下的赌注。” 哼,想利用我?还不知道是谁利用谁呢?流彩冷冷的想,忽然转头对小姨说:“我想去看看锦儿” “锦儿,锦儿,你告诉我,你醒来了没有?”流彩轻轻的唤着,她几乎是听着锦儿的传奇故事长大的,一直对这个执着的长辈感到无比的好奇。 其实锦儿早就醒了,知道弦和华都在身边不愿意睁开眼睛而已。 这下子听到一个温柔的呼唤,锦儿缓缓的睁开眼睛:面前深黑灵动的眸珠闪烁着动人的亮光,笔挺上翘的小鼻子,那么那么小的樱桃小嘴,一笑露出一排石榴子一般的牙齿。精致如瓷,清新如茶,醇美如酒,芬芳如花。 “你是~流彩?”锦儿距离上一次见到她时已经过了十几年了,那时候她还是在襁褓中的小孩子,现在已经是窈窕淑女了。 “锦儿,我是流彩”流彩见到锦儿就像见到自己的亲人一般高兴,伸手将她抱在怀里。 “可是,锦儿,你不在毕月国好好呆着,你来澂朝做什么?”锦儿上下端详流彩,虽然说这么久比见了,但是流彩这惊为天人的模样却丝毫没有改变。 流彩的神色一下子暗淡了下去:“我来澂朝是为了和亲来的,你知道现在澂朝的势力已经壮大到了抗衡毕月国的程度了,父亲留下端王爷的长子,自然也要将我留在澂朝作为交换,以保证两国和平。” 锦儿盯着流彩的眼睛,轻轻的摇摇头:“我不信流沙舍得你这个宝贝女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流彩松了抱着锦儿的手,叹了口气:“好了,什么都瞒不过你,我中毒了,解药在澂朝才有~” [] 第十七章 半夜来探 流彩松了抱着锦儿的手,叹了口气:“好了,什么都瞒不过你,我中毒了,解药在澂朝才有~” 流彩刚说完,手腕就被锦儿一翻,锦儿为流彩搭上脉:初一看平和的脉象没有一丝的紊乱。可是当锦儿将法力慢慢渡过去的时候,却感到了无比霸道的对抗。 锦儿及时的一撤,才避免被那霸道的力量反噬。锦儿和流彩的脸色剧变,流彩捂着胸口,呕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怎么怎么可能是……”锦儿轻轻的拍着流彩的背,从口袋里掏出一颗透明的流动着血色烟雾的珠子,递到流彩的嘴边。 流彩轻轻的推开:“锦儿姐姐,这是你练了那么久的血烟珠,不可以这么浪费的” 锦儿脸一沉,就冲着流彩这句姐姐,也不能见着她不管,月噬颜殇一个霸道到了极点,邪恶到了极点的毒怎么会在流彩身上出现,捏着流彩的下巴,锦儿将血烟珠强行塞到流彩的嘴里,指尖一红,窜出一股红光推着血烟珠进了流彩的身体,再一发力,红光窜到血烟珠里,直接将血烟珠爆破,帮助流彩的身体慢慢吸收这颗珠子。 梦里,梦见华一脸怒气的看着自己,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惹到这个魔王了,他拿着冰箭一次又一次射向自己,寒彻心扉。 冰箭化作水滴一滴一滴,不对,怎么射到身上滴在脸上呢? 张开眼睛,哇! 原来这不是做梦,冰箭也许是梦,但是华的眸子和他从杯子往自己脸上撒的水,绝对是真实的,锦儿伸手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不是梦,这个魔鬼怎么到这里来了?下午不是说没看到流彩公主,愤而离席么? 这会儿可没看出来他愤怒的模样,看来今天下午的那场闹剧又是他精心安排的啦?锦儿不由皱了皱眉头,自己已经进了这个魔窟,她真的不希望流彩再进来,或许有一天流彩真的爱上了华,那自己和她不将是敌人? 停停,今天下午流彩不是在自己面前清楚的表态,绝对不会选择华的,那么为什么自己还把流彩假想嫁到太子府来呢?或许是觉得华风度翩翩不像弦那么冰冷地拒人于千里之外,或许是私心作祟不想弦身边有个名正言顺的女人? “夫人,你两眼呆滞的看着我,在想什么?”华戏虐的开口了,原本一句极具有**色彩的话被华说的那么具有杀气,真是难为他了。 “你、你怎么来了?”锦儿的舌头有些打结,心里暗暗骂自己,活了近千年了,怎么这么怕一个普通的凡人? “来和你约会啊!”华的眼角眉梢全是分红,看不真切的刺激着锦儿的神经。 “你觉得你这么说,我会相信么?你是来找流彩的么?她在隔壁房间~”锦儿偏过脑袋,淡淡的道。 “怎么?夫人吃醋了?”华这次倒是没有生气,轻轻扣住锦儿的脑袋。 给读者的话: 兮兮今天肠胃炎了,5555会更得迟一点 [] 第十八章 半夜来探 “我吃什么醋?倒是太子越来越喜欢说笑话了,我现在是奴婢,请太子记住的好~”锦儿不着神色的推开华。 华这次倒是很顺其自然的松了手,和衣躺在锦儿身边。 锦儿皱了皱眉头,尽量往里挪了挪:“你到底想做什么?” 华很满意锦儿让出来大半个床空档,伸手把锦儿身上的被子拉过来盖到自己身上来,可能被子本来就不大,被华一扯,扯过去了一大半,锦儿的身体一下子露在了外面,虽然说是七八月间,但是夜晚还是有些凉,锦儿顺手去拉被华扯过去的被子。 这回轮到华皱眉头了,毫不客气的压住被子不给锦儿,两个人就这么着在这个不大的床上,扯过来扯过去。 “够了!”华终于忍不住了,低声的警告了一句“妻以夫为天,你就这么虐待你的天?” 呵呵,锦儿不由的想笑出声来,谁是谁的妻,这人是不是健忘? 算了算了,反正自己身体也不怕这点寒气,锦儿微微运了点气,一会就有了暖意,正当锦儿无视华,混混欲睡的时候,华又开口了:“你不问问我来干什么吗?” 锦儿有些无奈,他明明知道自己嫁到太子府的目的,怎么还这么多的废话,冷落洞房、贬为奴婢、折断手指、摔断脊梁还不够么? 华冷冷的声音道:“我只是来看看你怎么还没有死!” 锦儿没有说话,懒得理睬他。 华伸手将她揽了过来,将她的脑袋埋在自己的胸口,除了弦锦儿并不习惯身边有个陌生的男人,微微挣扎着,把头昂起来,尽量的远离华。 华清冷的眼底酝酿着风暴,忽然发难,噗通一声,一脚将身边的人踹下了床。 锦儿刚好的身体又散了架一般的疼,看来以后只要一见到他就要是个法术将自己保护起来,也不管他知不知道自己会法术的事情了,要不还没给弦拿到有价值的消息,自己就被折磨死了,对了他不是说就是来看看自己死了没有么?因为是请了皇命从自己三弟手里夺来的女人,也只有名正言顺的死了,皇家才面子吧,想得到美,即便当棋子也要当一个合格的有价值的棋子。 甜甜的香,梦里自己仿佛又回到了祷过山,上邪池那一片密密的心形的碧叶间,点缀着摇曳的紫蓝色鸢尾花影,当层层的雾气散尽,池畔,那人缓带青衫,卓然而立。春日的阳光穿透重重枝叶,温存地抚上他的眉眼。 他和晓晓现在怎么样了? “华~”一声温柔的不能再温柔的呓语不经意的从锦儿喊着微笑的嘴边溢了出来。 床上的人一愣,其实他今晚来找她只是为了探听流彩的消息,今天晚饭流彩的缺席,端夫人严密的口风让他无从下手,但是就这么一声温柔的呼唤让他一直坚硬的心一下子软了起来,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原来她心里还是有一点点他的地位? 给读者的话: 兮兮今天肠胃炎了,5555会更得迟一点 [] 第十九章 清早打探 可知她嘴里的“华”并不是他这个“华”。 锦儿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不在了地上,而是端端正正的睡在床上,而床上的那个腹黑太子已经不见了踪迹。 要不是背上的酸疼,她还要真的怀疑昨天看到华真是一个不真实的梦。 门吱呀一声开了,不是别人,却是端夫人。 锦儿有些吃惊的坐起身来:“夫人怎么是你过来了。” 端夫人制止住锦儿准备起身的动作,后面的丫鬟端上来一碗糖水递到端夫人的手里:“来,把这个给喝了吧~” 锦儿看了一眼糖水,里面看上去是很正常的银耳和枸杞,她不信端夫人会亲自送来这么一碗普通的糖水,想了一下昨天对流彩的施救,便明白了端夫人的用意。谨慎的看了一眼她身后的丫鬟,欲言又止。 端夫人挥挥手,让丫鬟下去。 锦儿淡淡道:“夫人,这糖水里可是融了雪雾珠?” 端夫人没有隐瞒的点点头,看着锦儿的眼睛道:“锦儿可知道这是谁送来的?” 锦儿有些不悦,这个端夫人说来也是自己的同宗,和晓晓一样是个红色香狐,不同的是自己和晓晓是得到流光的帮助才提前幻化为人形的,这端夫人却是强行抢了人家的身体将自己的魂魄附在上面,虽然这种方法在兽族也不算是过分,但是锦儿多少觉得有些不公,看到她现在又以一报还一报的态度来对待自己,微微皱了皱眉毛道:“夫人,我帮流彩那是我自愿的事情,并没有想过要夫人的回报~” 端夫人也知道锦儿为什么对自己的态度有些生疏,并不介意重复了一下刚才的问话:“锦儿,可知这是谁送来的?” 锦儿这才注意到这句话才是端夫人亲自前来的真实原因,脸色一动,有些歉意的问道:“那请夫人告诉锦儿,这是谁送来的?” 端夫人站起身来,将那碗糖水搁在桌子上:“你的夫君!” 虾米?我的夫君? 锦儿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原来是华送来的,他从哪里得来的血雾珠?他为什么会送这样一个礼物给端夫人? “他?”锦儿想起这些疑问,迟疑的开口。 端夫人点点头,发髻上的步摇颤颤巍巍的动个不停:“你想什么,我都知道,你所想的也正是我想的~” 锦儿没有接端夫人的话往下说,她知道自己现在说的每个字对整个事情都将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所以她在没有想清楚看清楚之前绝对不会轻易的开口,她在等端夫人,如果她没有猜错,端夫人此刻的心情应该比她更着急。 果然如锦儿所料,端夫人见锦儿没有开口说话,自己已经有些乱了阵脚:“太子华这明着是在给四王府拉拢关系,实际上在威胁,他知道了我的身份~” 锦儿有些笑意,慢慢开口:“这有什么威胁?夫人也不是知道我的身份吗?太子华怎么会威胁的到你,他把你的身份公开会有什么后果,就和你公开我的身份一样的后果~” 这个端夫人是想从自己这里套点话出来吧,可惜啊可惜,她看到华这么无情的将自己扔在皇门口,还猜不到自己在华心目中的地位?从自己嘴里能套出来什么? 给读者的话: 轮番上阵,我可怜的小锦儿啊,顶部顶得住撒,站队很重要,站哪里站哪里,站我背后 [] 第二十章 为什么要吃 锦儿有些笑意,慢慢开口:“这有什么威胁?夫人也不是知道我的身份吗?太子华怎么会威胁的到你,他把你的身份公开会有什么后果,就和你公开我的身份一样的后果~” 这个端夫人是想从自己这里套点话出来吧,可惜啊可惜,她看到华这么无情的将自己扔在皇门口,还猜不到自己在华心目中的地位?从自己嘴里能套出来什么? 端夫人微微一颦眉,张了张嘴,然后以绝对的诚恳的态度凑上前道:“锦儿,我说句不该说的,公开我的身份和公开你的身份不一样~” 嗯嗯,的确不一样,是我忽略了,端夫人是端王爷唯一的正妻,而我呢?不过是太子华争强好胜的一个棋子,侍妾都算不上。锦儿心里有些黯然。 端夫人有些不好意思,将血雾珠熬的汤再次端过来:“凉了,喝吧~” 锦儿实在是不想喝,似乎喝了这碗汤就要和端夫人达成什么契约似的,自己现在身上已经背负了对弦的承诺,还要再背上端夫人的?唉,会不会被累死? “夫人~你怎么在这里?”端王爷来的真是时候,锦儿悬在半空中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听他的口气似乎没料到端夫人会出现在锦儿的房间里。 端夫人款款起身,给端王爷行了个礼:“王爷~” 呃,这也太相敬如冰了吧,锦儿想到,也有些羡慕,要是自己和华能这样子相处,未尝不是件好事情,可是华,唉~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一见自己就来火。 端王爷意味深长看了看桌上的碗,端夫人的秘密在他的眼里自然不是什么秘密了,什么人都好瞒,唯独枕边人不好瞒。 不知道是不是锦儿的错觉,她发现在端王爷看端夫人的时候,端夫人的眼里闪过了一丝的慌张,再行了个礼:“王爷没什么吩咐的话,妾身先下去了~” “嗯”端王爷点点头,目光从端夫人身上落到了锦儿身上。 端夫人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关上门。 端王爷倒和前几次见面没有什么变化,如果说华是个外热内冷的狐狸胚子,弦是个千里冰封的狼一样的人物,那么这个端王爷便是个最像文静读书人的王爷。 如今他会不会让自己失望呢?是不是准备和他妻子来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你在想什么?读心术?”端笑眯眯的看着锦儿,淡淡的开口。 “嗯,你在想我在想什么?”锦儿知道他既然知道读心术,肯定也就知道自己的底细,在这种情况下隐瞒实在不是什么高超的手段。 “那么锦儿可以告诉我你在想什么么?”端笑眯眯的看着桌上的那碗糖水,似乎并不着急锦儿的回答:“上好的东西,我就搞不清楚你和若萍为什么要让来让去?”你觉得好你就吃了呗~我可是知道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锦儿心里道。 给读者的话: 血雾珠是毒药么?一定要我喝,苍天啊,锦儿无语 [] 第二十一章 回太子府 “那么锦儿可以告诉我你在想什么么?”端笑眯眯的看着桌上的那碗糖水,似乎并不着急锦儿的回答:“上好的东西,我就搞不清楚你和若萍为什么要让来让去?” 你觉得好你就吃了呗~我可是知道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锦儿心里道。 “告诉你一件事情,不知道你还会不会这么淡定?”端依旧是笑眯眯的,但是话里已经有些危险的成分。 锦儿很为自己刚才对他下的结论感到后悔,原来身在皇家的人都不是人,他的笑眯眯让她联想到了笑面虎。 端看到锦儿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波动,似乎有些沮丧,自己端起那碗糖水喝了一口,上前凑到锦儿的面前,他想做什么? 锦儿的大脑已经停止了运作,求生的本能划出一个气屏,想把端阻隔在气屏之外,端微微一皱眉头,这下子席卷而来的杀气,锦儿觉得他还是笑起来比较和蔼。 端只是伸手轻轻一弹,当啷一声,锦儿划出的气屏就应声破碎。 危险的气息越来越迫近。 门忽然被人推开,端夫人闯了进来,端的眉头皱的更加厉害,起身端坐,要开口说话,就必须将那口糖水自己吞了下去。 锦儿突然很想笑,好久都没有这么想笑过。 “什么事情这么慌张?”端微微恼怒的瞪了锦儿一眼,不紧不慢的开口。 这个笑面虎挺能装的。但是对天发誓刚才端夫人闯进来绝对不是自己施的法。 端夫人看看锦儿,又看看坐在床沿的端着糖水的端王爷,面上有些不善,是呢,谁看见自己的老公端着东西坐在其他女子的床沿都会多少有些浮想联翩吧。 端夫人涵养还是很好的,就在一瞬间恢复了正常的神色,开口道:“大太子华和三太子都在朝堂上向皇上进言,想娶流彩~” “呵呵”端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动静,似乎他两个哥哥的所作所为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一般。 他并没有急着对端夫人带来的消息发表看法,只是扭过头来看着面无表情的锦儿:“锦儿,一个是你的情人,一个是你的夫君,你怎么就这么个反映,真是很出乎我的意料呢。被气呆了么?” 锦儿看看端夫人,忽然觉得她其实比自己更可怜,扯了扯嘴角,回答端王爷:“王爷这不是在说笑么?你哪里看到我的情人?我的夫君?” 端和端夫人终于面面相觑了,再也没有说话,只是有些怜悯的再看了她一眼,关了门出去。 锦儿刚才伪装的面无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眼泪就那么不自觉的从眼角滑落了下来:华要娶流彩那是必然的,但是弦----你真的也想娶么?这次你怎么愿意和你哥哥争了?难道我比不上流彩值得你争一争么?还是吃准了我就算是在华的身边,心也一定在你身边是么?弦,你真是太自信了。 给读者的话: 年龄的说明:锦儿--16岁,太子华-22岁,三太子弦-21岁,四王爷端-21岁(三太子和四太子不是一个母亲生的,所以是同年 [] 第二十二章 回太子府 “锦儿,锦儿~”一声又一声的呼唤在耳边。 这是朱砂的声音,她怎么会在端王府?还是自己已经回到了太子府? 锦儿有些气馁的睁开眼睛,外面的阳光直接照到了自己的脸上,该死的,谁没有关上窗户? “醒来了?这觉睡的可真久!”最不想听到的声音钻入耳朵。 “好了,朱砂,你到外面去候着,我和夫人有几句话要说~”太子华挥了挥手,示意朱砂退下。 “是,太子”朱砂款款行了个礼,这个朱砂腰细骨头软,行起礼来格外的好看。 太子华冷漠的看了一眼锦儿:“你看她做什么?” “朱砂姑娘真是迷人~”锦儿缓缓的开口。 太子华眸子一深,捏着杯子的手似乎要将杯子捏碎“本王以为夫人醒来第一件事情是要看本王。夫人觉得朱砂比我好看么?” 呃,这斯脑袋坏掉了?自己是断袖就算了,莫非在他眼里人人都和他有一样的爱好? 太子华似乎很不满意锦儿的沉默,这个死妮子的沉默很容易勾起自己的怒火,都说眼不见为净吧,为什么她在端王府住的好好的,自己还是将她接了回来? “夫人的眼睛里只能有本王,如果夫人觉得朱砂比本王迷人,那么本王就杀了她,夫人觉得还有人比本王漂亮,本王有兴趣一个一个都杀了!”太子华凑上前。 杀人狂! 锦儿很想翻个白眼给他,但是觉得那是绝对的浪费力气和浪费白眼,于是闭上眼睛装死,并不忘记运上法力将自己的床周围布上气障。 “你不信么?”太子华似乎火气被她惹起来了,对这门外大叫一声:“朱砂!” 门在第一时间内就推开了,朱砂颤颤巍巍的跪在他的面前,太子华冷冷的从袖子里扔出来一把匕首在朱砂的面前。 “太、太子……”可怜的朱砂现在不是颤巍巍的跪着了,而是跌坐在地上。 可怜的娃,你怎么这么倒霉呢? 锦儿不忍终于张了张嘴巴道:“太子,在锦儿的面前一定是最帅的~不要吓唬朱砂了” 朱砂看看太子华的脚尖又看看锦儿放在床边的鞋子,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以后看见锦儿和太子在一起的时候,自己一定要躲的千里之外,免得殃及池鱼,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好了,没你什么事情了,出去吧~”太子华的心情似乎大好,看着朱砂几乎站立不稳的挪出了房间门,匪夷所思的又问了一句“院子里的树叶都一直没有人碰吧~” 锦儿大悲催,那树叶这么久了,都没有人打扫么 看来自己是不应该回来的。 有仇不报非君子,锦儿不知道从哪里上来了火气,老虎不发威你当是病猫!如果弦真是这么无情,那么我为什么还要对华彬彬有礼的取得信任帮他偷情报? 于是一句话脱口而出“太子华今天的心情不错,看来是好事将近了~锦儿也是觉得这院子里的姐妹太少了呢!” [] 第二十三章 妖风大火 “你!”华眸光寒如冰霜,声音暗沉如从地狱中发,这个死女人,明明一切都知道,还要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他的耐心。 “太子、太子~”朱砂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这次可是锦儿的召唤。 “什么事情?”华眉头都快扭成麻花的,锦儿很奇怪,每次看到他,他都把眉头扭得那么难看,怎么长久以往也没发现他的眉头出现好看的“川”字呢? “太子,司歌他~”朱砂话还没有说完,华已经移身到了门外,看来这个太子华对他的男宠还真是上心呢。 “锦儿,锦儿”朱砂走到床前,从随身掖着的帕子里掏出来一个小小的参片,塞到锦儿的手里“喏,这个是上好的千年山参片,司歌受重创,管家姐姐忙不迭的给他送过去的,我看你气色还是不怎么好,就给你偷偷藏了一片过来,效果应该不错。” 锦儿忽然心里一软,到了凡间这么多年,除了弦之外,还没有人这么对自己好过,朱砂红色的裙衫让她想起了晓晓,不知道那个小红狐狸在白公子的身边怎么样了呢~ 这个小小的参片在锦儿的眼里算不上什么,但是在朱砂这些凡人眼里自然已经是上好的药材了,锦儿微笑着,感激的点点头,将那小小的参片含了,想开口问弦和流彩的事情,话到了嘴边却又不忍心说出来。那别扭的模样朱砂看在眼里道:“锦儿有什么问题么?” 锦儿微笑着摇摇头:“没什么事情,我已经没有事情了,我去扫树叶去了” 朱砂慢慢的扶起锦儿,有些担心:“锦儿,你行不行啊?要不我帮你一起扫吧~” 锦儿伸手捏了捏朱砂的手:“你的好心我心领了,但是你也知道太子华的脾气,喜怒无常,我不想让她迁怒与你” 朱砂第一次听到这么贴心的话,感动的眼睛里似乎要有泪花渗出,自己的身份卑贱,到了太子府,却要被所有人鄙视,第一次第一有人这么关心自己。 锦儿不知道朱砂为何这般感动,也不想问,她怕问道她的伤心处,只是再看了一眼朱砂,缓缓的规劝道:“朱砂,有句话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朱砂点点头:“锦儿但说无妨~” 锦儿再看了一眼朱砂道:“我不知道你和太子的关系如何,但是就以我的看法来说,你的着装委实有些清凉了些,一个女人要人爱的前提是要自爱。” 锦儿的话还没有说完,朱砂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的难看,终于萎在了地上,掩面泣涕不成声。 锦儿轻轻的叹了口气,无论这朱砂是恨自己也好,怨自己也好,但是看在朱砂对自己这般情谊的份上,自己也不得不狠下心来规劝。 锦儿也不是不想再上前劝上几句,但是又不知道从何劝起,再轻轻的叹了口气,拿起园子一角的扫帚走到树木林立的后院去了。 推开后院吱呀呀的大门,锦儿立马被那快有半尺高的树叶给吓到了,敢情这是到了秋天树叶都落了啊,再看看树梢上绿油油的叶子,锦儿真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这要扫到什么时候? 锦儿左右看了看,这个时候后院的美女们都在午休,连丫鬟也不见半个,只有剩下的几只蝉在扯着嗓子一下每一下的叫着,叫的锦儿好些烦躁。 来个偷懒的办法,锦儿慢慢的运气,捏了个烈火诀,右手食指慢慢的变红,逐渐燃出一簇火苗来,锦儿用手这里一指,那里一指,院子里的树叶被点燃了,忽忽开始燃烧。 锦儿正满意的看着一院子的树叶快要燃烧殆尽,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一股子邪风,将那开始慢慢熄灭的火势助长了起来,火势越来越大,火红的舌头开始吞噬树干,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夫人好大的胆子!竟然要放火烧太子府!”一声娇喝吓得锦儿一阵发抖,马上捏了个冰霜诀,隔着百步之外的泪湖引来一股湖水,倾天而降~将熊熊烈火扑灭,好险好险,锦儿不由吐了吐舌头。 “幸好仙姑及时赶到,要不本王还不知道这个死女人想做什么呢!”这是太子华的声音,米西米西? [] 第二十四章 司画司棋 太子华哪知眼睛看到是仙姑引来湖水浇灭大火的?明明是这妖姑吹来的一阵邪风将这火势加大的,要怪也要怪这个妖姑心怀不轨才是啊。这个太子华真有颠倒黑白的才能,真不知道怎么安然无恙的在这个竞争激烈的皇家活到现在? 锦儿无视这个不讲道理的人,只是那眼睛斜睨着那个妖姑: 蓝布扎染的长裙拖了一个很长的裙尾在身后,裙尾上数个白色的扎染白色雪花,咋一看还有些似孔雀的尾巴,头上斜簪一枚累丝珠钗,沉沉坠落耳边,几点白银银宝蓝点翠珠花,一枝紫菊簪在鬓边,蕊寒香冷的花朵愈加衬得她容色柔和如清波,脸色冷漠,面无表情,就像一座冰山,拒人于千里之外,却又散发出无比诱人的魅力。 咋一看,顶多是长裙颜色奇怪了,裙尾太长了些,人清冷了些,也没有什么特别出位的,再仔细一看,那妖姑双耳上累累的银穗子耳环,正是苗疆的招牌。 哦,对了,这个妖姑便是海珠曾经警告过自己的女巫吧,她会画符子?法力和自己哪个高?刚才的交法似乎太仓促了些,试探不出个所以然来,看来还是要找个其他的时候再和她单独交个手。 华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个女人似乎卯上了劲,手放在嘴边装模作样的咳了一声:“锦儿,本王是叫你扫树叶,不是叫你烧树叶!你怎么这般的阳奉阴违?你说要我怎样的处罚你好呢?” 处罚?唉~还是牢里比较安全,锦儿原本皱起来了的眉毛不由松开了点点头道:“把握关到牢里好了~” “好,如你所愿!”华揪起深眉,几乎是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最后又化做了故有的嘲讽。 锦儿手里的扫帚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的,她被两个粗鲁的男子架起来,几乎是连拖带拽的拉走了,七拐八拐到了一个门前,木栅栏门前站着两个斯文一些的白衣男子,看着被架着的锦儿似乎有些吃惊,一个男子拿着个画卷止住那两个男子:“朱印,这是怎么一会事情?怎么会有女子被送到这地牢来?” 看来这个地牢里还没有过女人,唉,还是个修行千年的女妖,真是这地牢的一大幸事,要不是背负着弦的任务,自己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要将这些被太子华摧残的劳犯全部放了出去,气死那个死狐狸?米西米西,差点忘记自己就是只狐狸了。 “回司画公子,这的确是刚才太子请自吩咐的,属下也是按礼行事。”那朱印不好意思的扰扰脑袋回答道。 另外那个男子手里拿的是一卷书,不过被他的手卷起来一半,看不清是什么书名,拿着那卷书往朱印脑袋上一敲,那朱印本来比他高上很多,为了去够敲他的脑袋,男子不由踮起脚尖不大不小的跳了一下:“怪不得王爷说你是个榆木脑袋,也怪不得娶不到媳妇,你怎么就不懂得那么一点点的怜香惜玉?” 朱印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道歉道:“司棋公子说的是,还请公子在司琴小姐面前说几句好话来着~” 司画和司棋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打趣道:“你还知道司琴小姐啊~” 司画笑完,对司棋道:“我想这其中肯定有些什么误会,小姐你还是稍安勿躁,在此等候我前去问问王爷,在做论断” 锦儿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有些无奈:“不用问了,真的是太子说要把我关进去的,你莫要再去碰上一鼻子灰了~” 说完这句话,锦儿发现司画和司棋忽然不说话了,像看个怪物一样看着自己,莫非莫非自己好久没有修炼,道法下降了这么多,连这两个不会法术的小子也看的穿自己的真身么?这、这太子府真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 正在锦儿胡思乱想的时候,司画终于干咳一声,伸手去摸锦儿的额头,软绵绵的手掌,然后又缩回去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转而对司棋很郑重的道:“没有发烧!” “小姐,在下委实想不出来你为什么想进这个地牢,我觉得保险期间,还是等我去问问太子再做打算,可好?”司画看着锦儿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 “好”锦儿很诚恳的昂起头,与司画对视,他眼里全是真诚,和自己对朱砂一样的真诚,锦儿对于这种真诚向来是没有免疫力的,于是乎霁颜一笑点点头“那就有劳司画公子了~” [] 第二十五章 司棋司画 “好”锦儿很诚恳的昂起头,与司画对视,他眼里全是真诚,和自己对朱砂一样的真诚,锦儿对于这种真诚向来是没有免疫力的,于是乎霁颜一笑点点头“那就有劳司画公子了~” 啊,她不知道自己是狐狸精么? 狐狸精最拿手的是什么?微微一笑,很倾城,那么就让自己的任务开始第一步吧,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不知道这条鱼比司歌大还是小。 厄,事实证明狐狸精的天赋还在。 司画微微一愣之后,她看到了他脸上慢慢浮起的淡淡的粉红色,一劲儿泛滥至脖颈处,低着头拱拱手:“不用、不用客气……” 司棋放下手中的书卷,奇怪的看着司画,这个司画今天是怎么啦? 锦儿低着头,用脚尖一下一下的踢着她面前小石子,司棋闲得无聊,把目光从书上挪开,上上下下打量着锦儿,终于微笑着用书隔开朱印等人,轻声道:“不是我奉承姑娘。姑娘长得可真是好看,怪不得一向冷冰冰不喜欢管闲事的司画会帮你跑一趟冤枉路~” 锦儿微微一笑:“呵呵。司棋大人,你明明知道是冤枉路,为何刚才不阻止,又要让司画白白跑上这一趟呢?” “有趣有趣”司棋拿下手中的书,卷成一个轴状,一下一下轻轻的敲着自己的手心:“你什么时候到府里的?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个标致的小姑娘~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锦儿饶有兴趣的追问道。 “可惜太子不喜女色,要不然……”司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锦儿打断。 原来他说的可惜是这个,锦儿伸手按住自己暴起的太阳穴,要是司棋知道他嘴里的这个不近女色的男人就是自己的夫,接连几天差点把她给办了,把她搞得一身的伤的暴虐狂。 “姑娘不知道怎么称呼?”司棋伸手将那眷属平摊开来,塞到怀里,双手背在身后,围绕着锦儿看个不停,嘴里不知道嘀嘀咕咕说些什么,锦儿暗暗好笑,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这个小姑娘是把她送到太子面前去好呢,还是便宜了司画那个小子好呢? 锦儿长长的出了口气:“司棋大人,不要太看得起小白,小白不过是惹怒了太子的一个扫叶子的丫头。” “小白?”司棋对这个称呼有些吃惊“你的名字不是大管家取的么?大管家怎么会给你娶个这么个名字?” 小白有什么不妥的么?我本来就是一只白狐狸啊~锦儿有些气结总不能告诉他们自己叫锦儿吧? “紫玄朱青是个等级之中并没有白色,你不知道?”司棋的脸都似乎要凑到锦儿的脸上来了。 哦,原来如此,锦儿有些尴尬的舔了舔嘴角,把头低了下来,司棋幽幽的声音又想了起来:“再说了,小白是太子最喜欢一只小白狗的名字,大管家再怎么着都不会给你取个这个名字~看来你虽然长得乖巧可爱,却是一个喜欢说谎的坏姑娘,我先在终于明白太子为什么要把你关到地牢里来的原因了” 小白是只小狗?狐朋狗友,很好很强大。 [] 第二十六章 狐朋狗友 小白是只小狗?狐朋狗友,很好很强大。 锦儿叹了口气:“不是这样子的,小白父亲姓白,没见过小白就失踪了,小白的母亲就这么一直这么小白小白的叫着我长大的。” 锦儿将晓晓曾经的谎话学的惟妙惟肖,婉转哀怨的口气如出一辙,都说狐狸精貌美善于说谎,现在看来说谎确实是一项高超的技能。 说着说着,忽然想起了三年前,王室狩猎的季节,自己刚刚走出南禺山,执拗而单纯的自己并不清楚外面世界的艰险,跟着一只小狐狸走了许久,竟然被小狐狸引到了狼王的洞前,弦在狼王嘴下救下自己的时候,将哆嗦不已的自己轻轻的揽在怀里,也就是这么“小白小白别怕别怕”的唤着。 想到这里,心里一抽,鼻子一酸,眼前就被雾气所迷糊了。 “哎呀,别哭,别哭,我不是有意让你想起难过的事情的。”司棋的声音有些慌张,接着是司画的不满:“司棋,我才走开多久,你就惹哭了姑娘?” 锦儿抬起头来,司画拿出一根白色的丝巾,轻轻擦拭着她的眼泪:“别哭了,再哭就变成个小花猫了~不漂亮了啊?”很久没有哄过人了,记得很小的时候,母亲就是这么哄自己的。 锦儿轻轻打了个抽噎咯,慢慢收住了哭泣声。 “很会演戏嘛!”不知道什么时候太子华踱步到了几人的身后,冷笑道“继续、继续” “参见太子”几人恭恭敬敬行礼道。 太子华对着他们摆了摆手,转眼盯着司画道:“司画,你刚才不是怀疑是不是本王要处理这个女人么?” 司画头更低了,刚才的请示让太子华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他此刻从太子华的话里感到了更浓郁的火药味,他有些疑惑这是自己见过的礼贤下士,直爽干练的太子华么?虽然说他不喜欢女人,但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付女人了呢? 司棋轻轻的走到司画的面前用不易被人发现的动作,踢了踢司画,司画当然知道这是一个善意的提醒。 司画再行礼,头低得不能再低:“属下不敢” “不敢?哼哼”太子华冷笑两声,转眼看着锦儿,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你呢?你敢不敢?” 锦儿低头,不自觉的往后缩,一句话都不说。 “说啊,你敢不敢?”太子华声音沉沉坠地,一字一顿,手上的力度也慢慢加大,捏的锦儿的下巴骨头要裂开一般。 “你要我不敢什么?”锦儿的声音因为被捏着下巴,嘴巴变形而变得吐字格外怪异。 “哼!”太子华嘴角忽然涌上来一丝诡异的不安好心的笑意,这个男人还是不要笑的好,笑起来,像个魔鬼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下一秒,锦儿瞪大了眼睛也没想到,他就这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低下头来,封住自己嘴。 “唔~”锦儿的眉头紧紧的皱起。 [] 第二十七章 地牢岁月 “唔~”锦儿的眉头紧紧的皱起。 这是她不听话的惩罚!不知何时,吻变成了咬,由浅至深,由深至浅几个循环,太子华竟迷上了这样的游戏,直至额角闪出汗珠,感到怀里的人儿似乎因为缺氧而要虚脱的时候,终将一腔未尽之意化成一声无人能察觉的轻叹,轻舔去她唇上的鲜血。 恶狠狠的把她推到司画的怀里:“既然都不敢违背我的命令,那么就执行我的命令!把她关到地牢里去~” “是!”朱印和身边的那个男子上前,钳制住锦儿的双手手腕,摁住她的脖子就往地牢的入口拖去。 司画张了张嘴巴,眉头也皱了起来,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是一想到刚才太子华的一身煞气,便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锦儿昂着高傲的脑袋,皱着眉头抬眸盯着太子华,正好迎上太子华烈火般的目光,视线与之交汇,她的眼神,凛冽而冷漠,让捉拿她的二朱,脊背窜起一阵寒意,她低声道:“我自己会走。” 没有反抗,没有求饶!二朱不由愣了,抓着她的手也不知不觉中松了,一直目送着她面无表情的走走到地牢门口,她意味深长的看了太子华一眼,太子华面无表情的脸上,瞬间覆上一层寒冰,手掌不自觉地收紧,蹙起浓眉思索着什么似的。 哐铛一声,地牢的大门被合上。 一个精瘦的老人拿着粗链子往锦儿手上,脖子上一套,咔嚓一声上了锁,然后又走过来一个彪形大汉,从身后狠狠的推了她一把,恶狠狠的声音:“走,前面就是你的牢房~” 锦儿脸色有些怔忡,这就是凡间真正的地牢,没有光,没有风,她经过的牢房,有些犯人已经奄奄一息了,有些犯人无聊的拿石子在地上划着,有几个关在一起的犯人在大家,还有几个精神状态比较好的,一窝蜂的凑到前面来,伸出脏兮兮的手,嘴里不干不净的道:“美人儿,你一个人在地牢里多孤单啊” “美人儿,你寂寞的时候,叫声哥哥啊,哥哥来疼你~” “都给我闭嘴!”大汉扬了扬手里的皮鞭,一条暗光过后,是那些伸出手的犯人嗷嗷的叫唤,锦儿嘴角不由噙起一丝的微笑。 “到了大牢,还笑得出来?”大汉惊讶的看着锦儿,有些不可思议。 锦儿来到自己的牢房,很小,但是也是独立的,长着青苔的石壁,地上铺着还算是干净的稻草。既来之则安之。 傍晚的时候,精瘦的老头端来了牢房,一碗粗米,两样熟菜,虽然不算味美,但还算干净,看来这个太子华对牢犯还是不算太过苛刻。 夜已经深了,聒噪的那几个囚犯也安静了下来,只能轻微的此起彼伏的鼾声,隐约听到水滴的滴哒声,和老鼠觅食的吱吱声,想到老鼠,锦儿的身体,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说来也奇怪,她一个狐狸精怎的会害怕老鼠呢? 她紧抿嘴唇,蜷缩在地牢的一角,捏了个幻境诀,让自己堕入到自己幻想的环境中去。 桃花翩飞,小巧绿水,锦儿微微笑,安心入眠。 [] 第二十八章 浅紫陌上 桃花翩飞,小巧绿水,锦儿微微笑,安心入眠。 醒来的时候,是被冻醒来的,锦儿紧张的四处张望,之前自己布好的幻境不知道被谁破了,阴冷冷的风肆无忌惮的吹了进来。 一个被地牢昏暗的灯光拉出来的长长斜斜的影子落在自己面前,锦儿不满的抬起头来,不是她意想中的太子华,而是那个苗疆女妖。 蓝紫色的深深的眼窝,象扇子一般的长长的睫毛附住了眸子,看不见她的眼神。 “你破了我的幻境?”锦儿皱着眉头,不知道是不是海珠说过的话太先入为主,自己对这个苗疆的妖女一点都没有好感。 “你害怕我?”妖女淡淡微笑,梨涡浅现。 “我害怕你做什么?我听说苗疆虽然善于施蛊,但是一向不为难不相干的人,我自认为和你无冤无仇,你不会伤害我的~”锦儿一边嘴硬,一边往后退,拇指悄悄掐着自己的中指,努力去读这妖女的心。 可是法力一碰到妖女的身体,就像是碰到了墙壁,弹了回去。 “你不要浪费精神用读心术了,对我没有用的~”妖女冷冷笑着,伸出长长的指甲一下一下的摸着锦儿的脸蛋,那指甲很长,涂着凤仙花的颜色,小指指甲上还挂着一个小小银质的铃铛,很诡异。 锦儿默默咽了口口水,她好歹是个千年的灵狐,见过的世面多了去了,但是这一下子碰到两个害怕的人,一个是太子华,一看到她不是想对她动粗就是要虐待她,一个就是这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妖女,她太阴,阴的如同千尺深潭看不到底,读不懂她的心思。 “你是妖?还是怪?还是?”锦儿瞪着大眼睛,压下所有的恐惧。 “你不用猜我是谁,我知道你是谁就好了~”妖女冷笑一声,收起指甲,淡淡道:“我只要你离太子华远远的,就够了~” “不,不可能!”锦儿想起来弦送自己来的目的,自己在没有完成任务之前,怎么能够因为有些危险威胁到自己就轻易退缩呢?锦儿忽然咧嘴一笑,上前凑到妖女的面前,不怀好意的一笑:“妖女姐姐,你是不是看上了那个太子华?” “胡说!”那妖女终于发怒了,瞪大了眼睛,锦儿这下子看清楚了妖女的眼睛,魅惑紫色的双瞳“我浅紫陌上怎么会看上那个小娃娃?” 双瞳,浅紫陌上! 锦儿心一抽,忘记了所有的恐惧,上前死死拽住浅紫陌上的衣袖:“你真的是浅紫陌上?” 浅紫奇怪的看了锦儿一眼:“我浅紫陌上说话做事没有什么不敢不承认的,不需要欺骗你这个小狐狸~” 浅紫陌上,浅紫陌上。这个名字,锦儿怎么也不会忘记。多少次听到睡梦中,昏迷中的白华低低呼唤,每当这个时候锦儿都会微微的心疼,这个名字定是他爱极了的人,要不然不会声声都那么温柔,那么叹息。 [] 第二十九章 司画探监 “你可曾记得白华?”锦儿死死的拽着浅紫陌上的衣袖,似乎如果没有一个答案就不会放她离开。 “白华?”浅紫陌上低了眼眸,想了好一会淡淡道“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锦儿不知道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叹一口气。 “真的?”锦儿又追问了一句。 看着锦儿执着,浅紫陌上不由心微微一动,她真的不记得锦儿嘴里所说的这个男子,万年了,在她生命中留下印象的只有一个人,永远也只有一个人,这小狐狸见过多少?经历了多少?还是这般的看不开,忽然她嘴角浮上了一丝淡淡的怜惜,袖子一挥,锦儿的手就软绵绵的搭了下来。 “那白华是你什么人?不是你一般人吧?”浅紫陌上嘴角呈现一个很好看的弧线。 “是、是……”锦儿脑海了转了n个圈,一时间愣在了原地,自己似乎重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白华是自己什么人?自己有是白华的什么人? “厄”锦儿语塞,算是师徒吧还是算恩人? 当锦儿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浅紫陌上已经不见了踪影。 看着浅紫陌上远去的背影,心底淡淡的失落,原来,原来白华喜欢的是这种女人,可是他喜欢了这么久的女人竟然不记得他是谁,会不会,过了多少年,当自己再也没有了利用价值之后,面对别人的提问,弦也会偏着脑袋一脸疑惑的问:“锦儿是谁?” 锦儿嘴角勾出一弯嘲笑的笑意,冷冷的。 “起来了,起来了,吃饭了吃饭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彪形大汉敲着盛粥的木桶一边发出“梆梆”的声音一边吆喝着。 然后是牢房里悉悉索索起来的声音,锦儿甚至来不及捏个诀让自己的易容整洁一些,锦儿抬眼看了一眼稀薄的白粥,胃里有些泛酸,当大汉递了一碗给她的时候,她并没有接,只是抬了抬下巴:“我不饿,你给其他人吧~” “小白?”锦儿面前忽然出现一个温柔笑容的脸。 锦儿唬得退了两步彩看清楚来人,长长的嘘了口气:“司画,你想吓死我?” “小白”司画的眼睛晶亮晶亮的,伸出手要摸她的脸,吓得锦儿又连退了好几步。 看来自己的媚术过了点火了,锦儿心里有些悲催,想了一想,装模作样的,颤抖着声音道:“司画,你,你怎么来了?你可知道这是地牢?” 司画笑了笑,彪形大汉也开出了不妥之处,上前张了张嘴巴似乎想要阻止,但是被司画一个冷冷的眼光就阻止了。 “你们下去吧,我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来例视”司画淡淡道。 “是~”彪形大汉古怪的眼神在二人之间游荡了一会,终于没有说话,悄声的退了下去。 “锦儿,你瘦了~”司画柔柔的开口“这几日太子的师傅来啦,每次老人家过来,太子的心情都会大好,到时候我再寻个机会慢慢给你说情~” 锦儿没来由的一紧张,她觉得自己貌似不应该欺骗司画的。 给读者的话: 哎呀,我们无所不能的小白暂时不虐一下,休息休息…… [] 第三十章 蟋蟀小帅 “我在这本《西厢记》的下面~被你压死了~快帮你大爷挪开”那个细细的声音忽然提高了语调。?锦儿头些大,弯下腰,用两个指头捏起书的一角,谨慎的往上一掀。 --。--︴︴竟然是只很小很小的碧绿色的蟋蟀。 细身修尾,青顶金翅。 “刚才是你说话啊?”锦儿几乎是爬在地上,极不文雅的撅着**,鼻子都快触到蟋蟀的身上去了“你再说一声试试看?” 那只小蟋蟀挥了挥翅膀,鄙夷的看了锦儿一眼,迈开小胳膊小腿,装模作样的吟唱道:“梦回莺啭 乱煞年光遍 人立小庭深院 炷尽沉烟 抛残绣线 恁今春关情似去年。 晓来望断梅关,宿妆残。 你侧着宜春髻子恰凭栏。 剪不断,理还乱,闷无端。 已吩咐催花莺燕借春看。 云髻罢梳还对镜 罗衣欲换更添香。” “这、这”一句句像模像样,直唱到锦儿的心坎坎上,锦儿失了心神嘴里反复的咀嚼着:“剪不断,理还乱,闷无端。” 小蟋蟀神气的挥了挥翅膀:“这是《牡丹亭》里的唱词,你没听过么?” 锦儿仍旧是反复念叨着那句唱词,念叨的小蟋蟀都有些心烦了,拿着微乎其微的爪子去挠锦儿的鼻子:“看你也有个千年的修行,还是个狐狸精,怎么这般的痴傻?” 锦儿暗暗的翻了个白眼,伸手将鼻子上的小蟋蟀揪了下来,放在手心托着:“小蟋蟀,你叫什么名字?” 小蟋蟀真的很帅,眯着本来就眯成一条线的眼睛,摆了个pose:“本大爷叫一个字帅,你叫什么?” 帅?不知道蟋蟀的帅的标准时什么呢?不知道白华知道不知道? “喂,轮到你了,你叫什么呢?”小帅抱着锦儿的一个手指头开始啃着。 锦儿吃痒不由的咯咯的笑了起来,用另外一只手拍了拍它的脑袋:“唔,那我就叫你小帅好了,我叫锦儿,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是个狐狸精的?这个话不能随便说哦。” “你不是在太子华的房间里服侍他的么?怎么?服侍不好,惹他生气被打入大牢了?”小帅后腿一弹,跳到了锦儿耳边的发髻上,轻轻的说着。 锦儿一个哆嗦,声音也变冷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小帅嘻嘻一笑:“你可别忘了,我是谁啊?我是小帅,小帅是干什么的啊?比皇帝老儿还只有,只要想去的地方都畅通无阻~” 锦儿很以为然的点点头,看来这个小蟋蟀消息倒是灵通,这都仰仗着他那小巧到不被人重视的身体,忽然一笑,准备调戏一下小帅:“我倒是知道有个地方你不一定进得去呢~” 小帅不服气的拿前爪子挠了锦儿一下:“你倒是说看,我什么地方去不得?” 锦儿笑着小声说道:“当然是母蟋蟀的房间啊~” 小帅彻底无语了,好半天才气结的道:“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个公蟋蟀?真是没有常识,只要是修的一定道行的蟋蟀都是不分男女的。” “欧?”锦儿有些诧异“那多可惜啊,你们修炼成精了就不能结婚了,怪不得蟋蟀精比狐狸精少那么多~” 小帅咬牙切齿:“是谁告诉你蟋蟀精不能结婚的啊?我说的是有一定道行的蟋蟀不分男女,但是修成*人形的蟋蟀自然和人一样分男女了~” “嘻嘻真有趣”锦儿摸摸小帅,径直将小帅塞到了自己蓬松的鬓角里,这样呆着别人就不会发现了,如果以后要去刺探太子华的消息就可以派小帅去了“那么小帅告诉我,你是想修成公蟋蟀还是母蟋蟀呢?” 小帅拨开锦儿的发丝,深深吸了口气:“锦儿你好香,白雪飘飘时的香味。” 锦儿不耐烦的打了下他的脑袋:“别拍马屁,快回答。” 小帅依旧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非也非也,你是狐狸又不是马,怎么叫拍马屁呢?至于我么,我现在离修成*人形还有一段时间呢,到时候也不是公蟋蟀母蟋蟀了,而是男人女人了~” 给读者的话: 原来蟋蟀也很帅 [] 第三十一章 抽神鞭打 锦儿被小帅逗笑了,低声道:“你是寻摸着这段时间碰到一个中意的男子就变换成女子,要是碰到一个中意的女子就变成一个男子,对不对?” 小帅这次没有回嘴,看来被锦儿道破了心声,哎~偶们可怜的小帅啊。 “哈哈哈哈~”锦儿终于忍不住爆出一大串的笑声。 “怎么?看来夫人在这个地牢里还蛮滋润的嘛~”太子华阴测测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身后响起,让锦儿身子一个寒抖。 “你怕他?”小帅在她的发间嘿嘿的不怀好意的笑着,终于将锦儿刚才对它的嘲笑笑了回来。 可是锦儿觉得一点都不好笑,因为那个魔王一般的太子华已经到了眼前,在彪形大汉和精瘦老头的陪伴下“吱呀”一声,牢门开了,锦儿低下眸子,只看见金色袍子的一角,此刻的她是多么的憎恶那道门,为什么要开呢? “做了什么亏心事?抬头看着本王!”铁钳子一样的爪子一把掐住锦儿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和自己对视。 锦儿脑袋被抬了起来,可是眼帘依旧是低垂着,不去看他,看他锦儿只会做噩梦。“你竟然在本王的眼皮子下面勾引司画!让他奋不顾身的为你求情?还给本王师傅告状,献上至宝让师傅为他开口找本王要了你” “真是个下贱的狐狸精!”话还没有落音“啪”一声清脆的声音打在锦儿的脸上,还没等锦儿回过神来,又是一巴掌,接着是轮番的如炒玉米一般爆出一片的“啪啪”声。 打得锦儿眼睛发黑,满眼的金星,嗓子发干,慢慢的耳朵也开始轰鸣,脸上开始充血。那残暴的太子才停下手来,尤不解气一般继续叫嚣:“来人,拿镜子来~” 在太子华身边一直龇着牙吸着冷气的彪形大汉,连忙退了去了,不知道是不是眼睛花了,锦儿看到他的脚步有些不稳,看来自己被打的这幅尊容也会吓到别人,锦儿冷笑暗自道。 “笑,你还笑得出来?”太子华咬牙切齿“来人,把本王的抽神鞭拿来~” “太子”那精瘦的老头终是看不下去“太子,那抽神鞭原本是惩罚那些罪大恶极的犯人或者是仗着有些妖法来太子府作乱生事的小妖的,用在这个柔弱姑娘的身上怕是不妥……” 那老头的语调很平稳,语气也很恭顺。 “你,你知道她是谁?你怎的不知道她是不是罪大恶极?你怎的不知道她不仅仅是来太子府作乱的妖精?”太子华的惊天一语几乎是要有将锦儿打回原形的感觉,这厮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是个狐狸精的? 虽然说一千年的修为在妖精界算不得高手,但是也不弱,怎么会被这个凡人轻易的窥破了真身?莫非是浅紫陌上? 正当锦儿满腹心事猜测着,那彪形大汉已经来了,手里还端着个巨大的铜镜,厄?铜镜是用来做什么的?这么大这么亮,大的可以躺上去一个人,亮的可以讲人的头发丝都照清楚。 “哼,给她看看自己这份尊容,看她还拿什么区勾引男人!”太子华从老头手里接过抽神鞭,一手握着鞭把一下一下的在另外一只手手心轻轻的敲着。 彪形大汉依言将那铜镜立在了锦儿的身边,锦儿想扭过头去,可是下巴再一次被太子华捏在了手心,太子华几乎是咬着牙齿将她的脑袋掰正对着镜子,他拿着鞭子的另外一只手指着镜子,镜子里面的太子华已经气得嘴都气歪了,锦儿闭上眼睛,其实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肯定很狼狈,不是肿成包子样也是肿成馒头样了。 “好,不看?有骨气!我真没想到你这么有骨气,要不这样好不好,美人,你亲自去对司画说说你只喜欢我,这样可好?只要你答应我就放了你~再也不折磨你!”华的语气忽然变得那么温柔,吹起的气息扑到脖子里,痒痒的逗得锦儿有些想笑。 于是锦儿真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 笑声回旋在地牢里,格外的狰狞,笑得在听的每个人都毛骨悚然。 给读者的话: 哎呀,锦儿这次可是遭到罪了,心疼啊,心肝 [] 第三十二章 抽神鞭打 继而锦儿收了笑容,龇着似乎要咬人的牙齿,靠近华狠狠道:“我倒是想亲自对司画说我真是对他一见倾心了呢!” 可以想象华是多么的暴跳如雷! 他几乎是在话音落地的那一瞬间,右手一扬:“如你所愿!” “啪!”一鞭划过半空,空气似乎被划开,鞭子和空气摩擦带起来一串极细的火花,周围的人隐约闻道了火药一般的味道,十足的力道落在锦儿身上,那鞭子所到之处,衣衫尽裂,不仅是衣衫被烧出了一道黑乎乎的印子,雪白的皮肤翻起里面粉红的肉和青色的血管,连带着生生的白骨。 “啊!”一声尖叫,当然,不是锦儿也不是太子华。 大家都转过头去看发出尖叫的人,竟然是一个穿着浅黄色薄纱的柔柔弱弱的女子,她现在已经跌坐在了地上,怀抱里的古琴也滚了出来,一手袖子掩着脸,一只手撑着地。 太子华脸色一沉,将抽神鞭愤愤的往地上一扔,声音似乎是从地狱里发出来的:“司棋、司画你们还不出来?” 这时候锦儿才发现在暗处一直躲着两个人,现在正以视死如归的心情往锦儿坐在的牢笼龟速挪了过来,司棋经过女子的时候,好心的伸手给了女子,女子终于颤颤巍巍的几乎是半靠着司棋才站起来的。 看着司棋和司画要往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女人身边去,女子恐惧的拉着司棋的袖子,低声的道:“哥哥,别去,好可怕啊~” “可怕?”太子华上前走了两步,拿起一块湿答答的帕子往锦儿身上一搭,罩住被火烧过的露出的肌肤,无辜的拍拍双手,对司琴招招手:“哎,看来是本王太粗鲁,吓到司琴了~” 丝---- 锦儿深深的吸了口气,那个狐狸族在处罚勾引了不该勾引的人的狐狸的时候,貌似也是把皮抽开了,然后搭上浸过盐水的帕子的。 难受的是锦儿,可是司画挤眉弄眼的模样却如同是他生生受了一般。那价格不菲的袍子怕是要被他修的极为漂亮的指甲给划了烂了。 “司画~”锦儿终于还是艰难的开口“出去,好丑!” “司画?”太子华经过锦儿一声呼唤,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事情,对司画招招手:“你不是找老不死求情,要向我要了她么?” 哎~这个司画看上去机灵,怎么这么禁不起挑拨,一个眼神就让他这么乱了分寸?真是没有挑战性,要不把他们太子府的男人全部调戏一通,然后让他们自相残杀,杀到最后就剩下太子华一个人了,看他孤家寡人再怎么和弦争天下。 好,锦儿深深的吸了口气,心里打起了小鼓:太子华,你给我记住了,我狐狸也会记仇的,你等着。弦,你要江山,我给你,可是我要人心,谁给我? 太子华饶有兴趣的捏起锦儿被打的不像样子的脸,这次没有往死里捏,而是温柔的,拇指一下一下的划着下巴最后没肿的地方,有点滑有点嫩,以前怎么没发现? 恩?自己这是怎么了?这是个招蜂引蝶的贱人! 太子华恨恨的想,转头看着司画问道:“司画,你真的以为她是你所说的丫鬟小白?” 他满意的看着司画开始发抖,自己扭过头来轻轻将锦儿揽到怀里“不如,你自己告诉司画” 自己告诉司画?锦儿心里一动,她读出了他心里有一股微微的不易被人察觉的怒火,可是他正是施暴的人啊,他怒火什么呢?算了不想了,这个人放到夏朝注定是夏桀,放到商朝注定是商纣,好,那就如你所愿,看看你想耍什么花招,屏息凝气低头酝酿了一下情绪,再开口时已经是泪光点点,声音凄楚,一副标准的怨妇口气:“其实,司画,我骗了你,我不是什么小白,我是锦儿~” 锦儿! 太子府上的人可能不知道小白,但是绝对没人不知道锦儿,这个问题就像有人不认识大米饭一样白。 锦儿,传说中的祸国殃民的,差点挑起大太子华和四太子弦翻脸的锦儿。 一个被四太子藏了三年来历不明的女子。 [] 第三十三章 不相逢时 太子府上的人可能不知道小白,但是绝对没人不知道锦儿,这个问题就像有人不认识大米饭一样白。 锦儿,传说中的祸国殃民的,差点挑起大太子华和四太子弦翻脸的锦儿。 一个被四太子藏了三年来历不明的女子。 谣传说她是苏妲己转世,有谣传她本身就是个狐狸精,见过她的为数不多的人说她是仙女下凡,林林种种,让司画有些喘不上来气,是呢,太子府再有钱,再有势力,也不会去买得起一个这么绝色的丫鬟。 “不,小白,你骗我”司画的袍子终于如愿以偿的撕破了,如果愤怒的眼神可以杀人,那么锦儿早就灰飞烟灭了。 “她没有骗你!”太子华伸手轻轻捏了捏锦儿的腰,这里也很软很舒服“她就是本王费尽心思从四太子那里撬墙角,撬过来的美人,你说本王会不会让给你?” “太子!”司画的声音微微颤抖了一下,脸色涨红,渐而发青,颈子涨得大得象要爆炸的样子,满头的汗珠子“求太子惩罚” 司棋和司琴都呆住了,他们很小的时候就被皇妃(太子的生母)赐给太子,几乎是陪着太子华一起长大的,从来没见过这么狼狈的司画,看来他真的对这个才见过几次面的女人动心了。 “恨不相逢未嫁时,本王为什么要罚你呢?”太子华语气平淡,笑意不减,但吐出来的字却让锦儿感到像出鞘的利剑,杀气逼人。 他对司画在那一刹那动了杀心,他对母亲留下来保护自己一生周全的人动了杀心,他对一起长大情同手足的兄弟起了杀心。一刹那间他恍惚了,这个死女人还真是不简单。 “太子!”司棋和司琴早就吓坏了,双双跪在司画的身后“请太子饶司画不知之罪” “司画有什么罪呢?”锦儿冷冰冰的开口,一扫刚才的委屈怨妇模样,淡淡的道:“他只不过还有一颗没有冷却的心罢了,不像某些人,按我来说错也错在太子,要治司画的罪还是先治太子的罪比较好!” 司棋、司画等人原本都低着头,听到锦儿这么一番大言不惭的话,吓得个个都忘记了规矩,抬起铜铃大小的眼睛看着锦儿。 “哦?”华转头看着锦儿,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三分,点点头,没有生气,但是刚才的杀气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愿闻其详” “第一、太子既然撬墙角撬的那么辛苦,撬回来了也理当休息休息”锦儿说道这里眨巴眨巴嘴巴“恩,先请太子把披在锦儿身上的盐水帕子拿开” 华不以为然的抬了抬眉毛,伸手拿走了她身上的帕子。 “然后呢?那个休息完了之后呢?”太子华继续追问。 “第二,太子既然把锦儿撬到手了,也该让大家知道知道,锦儿孤陋,但是大户人家就算是买个丫鬟也要带着给大家伙认识认识是吧~”锦儿眨巴眨巴眼睛,又顿住了,挑衅的眼光看了太子华一眼“水!” 话还没有落音,精瘦的老头就识相的端上来一杯水,锦儿咕噜咕噜灌了几口接着道“所以,太子华得了宝贝不藏好,让我顶着张祸害的脸出来,这是他的错。太子华喜欢折腾我,一会奴婢一会夫人的这么鸡飞狗跳的,不给大家说清楚,司画错认我为奴婢,这是他的错。司画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天天被太子华关在这个狭小的府里守牢门,牢里又没有一个两个女的,人家思春了,自然也是他的错。” 锦儿看着面面相觑的众人来了一句:“你们说是不是啊?” 众人听得迷迷糊糊,刚刚想答应却对上太子华要杀人的眼睛,都不说话了,只有司琴,简单白痴的司琴点点头,柔柔的声音道:“对啊~” 刚说完,就被司棋给捏了,司琴杀猪般的响彻地牢,锦儿委实想不出来这么个柔弱清秀的女子被哥哥捏的会发出这么一般惨烈的叫声。 她肯定是会怨恨哥哥的,但是司棋宁愿她怨恨也不愿她因为白痴而丢了性命。 “你们都下去吧~跪了一地把路都堵死了”锦儿知道是浅紫陌上来了,这个女人真是让人一见她就让人再也忘不了。 “是~”这群人悉悉索索的全部退了下去,看来这个女人的话比太子华的话还管用。 “你偏着脑袋想什么呢?”太子华的手从锦儿腰间的腰带里滑了进去,肌肤豆腐一样的滑一样嫩,怪不得人家把揩油叫做吃豆腐。 [] 第三十四章 美人皮囊 “华儿”浅紫陌上看着太子华放在锦儿腰间的手不由皱了皱眉头。 好一声“华儿”锦儿感到那一声夹带着冷风而来,不寒而栗。 太子华又紧了紧手,更在不安分了,锦儿最怕痒,此刻的她强忍着嘴角不抽筋。 听到浅紫陌上的这声呼唤,太子华似乎明白了点什么,看到浅紫陌上上微皱的眉头,是个傻子也明白她的情绪,她不满太子华搂着锦儿轻薄。 “嗯?姑姑?”太子华挑了挑眉毛,玩世不恭的样子第一次被锦儿看到“有什么问题么?” 浅紫陌上淡淡的叹了口气:“你不放手我怎么替锦儿疗伤?” “疗伤?”太子华和锦儿都皱了皱眉头,他们都没有想到浅紫陌上会为锦儿疗伤。 “不用了,姑姑”太子华的眼神开始凛冽,即便是师傅、姑姑,他都看不习惯他们挑战自己的权威,他打的怎么容忍其他的人马上去治疗。 “不用了”锦儿抬了抬眼皮,她对浅紫陌上没有一丝的好感,甚至因为白华的原因对她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反感和抵触。 太子华的那句不用,大家觉得很正常,但是锦儿这句不用却很不正常。 太子华的眉头一挑,这个女人先是抛出一番自己有罪的言论来,再又是不愿意疗伤,女人不都是很爱惜自己的面容的么?特别是这样子的绝色面容,如妃已经很美了,但是总归逃不过美人迟暮的宿命,在宫里除了勾引皇上,打压其他共妃,剩余的时间几乎都花在了怎么保养上面,刚才用力的打锦儿的脸,打完之后叫朱拓拿了镜子来,就是想看到她心疼的样子。 可是她没有一点都没有反映,这无疑是对他推断的挑战,原本是他没有想过真的用抽神鞭的,拿出来只是为了吓唬吓唬她,可是那一瞬间她的镇定,惹恼了他,他骑虎难下只能下手,让她屈服,可是她依旧是没有。 浅紫陌上也怀疑她的话,淡淡的语气里掩藏不住浓浓的探究:“为什么?” “不为什么,容貌么,不过就是一副皮囊,和一件衣服没什么区别~就不劳浅紫陌上大驾了~”锦儿扭头对华又吐出一句,几乎会吓死人的话来:“太子还是听浅紫陌上的话吧,放手,你可知道我是狐狸精,我是弦安排进来搞垮你太子府的狐狸精!” 话刚落地,太子华的手猛的松了,他暴虐的一把将她推到在牢房的一个角落,撞的锦儿尾椎骨钻心的疼。 “你以为本王会相信你的鬼话么?”太子华冷冷道“弦如果真的这么做,那么就是真的愚蠢了,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太子华除了江山什么都不喜好,当然也包括美女!” “华儿”浅紫陌上再次开口,双手搭在气的发抖的太子华的双肩上:“你喜欢她么?” 喜欢?太子华和锦儿的心同时一抽。不知道浅紫陌上为什么会忽然问这么白痴的问题,只要不是瞎子都能明白的问题。 太子华眯了眯眼睛,走近浅紫陌上,“姑姑,你知道你在开什么玩笑么?” 呵呵,浅紫陌上是谁?万年的修为,万年的经验,她只需要直觉。 “你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你,你就放她走吧~何苦两看相厌呢?”浅紫陌上拨弄着小指头上的银铃铛,发出细微的好听的声音。 太子华紧紧的抿着唇,没有说话,忽然猛地转身大踏步的走出了地牢。 一场虐待已经落下帷幕,锦儿心里一阵轻松,如愿的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看着彪形大汉送来的饭食,判断出已经是晚上了,也就是说自己已经昏睡了一个白天,还好终于醒过来了。 “锦夫人~”彪形大汉给他盛了一碗白粥,自我介绍道“我叫朱拓,夜里要是还难受的话可以叫我” 锦儿强扯起嘴角勉强的笑了笑:“多谢” 接过白粥,上面一如既往漂着些青菜叶子,可是用筷子往下一戳,粥低下竟然埋着个鸡蛋。 锦儿的眼眶有些湿润了,接着一滴一滴的落到了粥里。 那个精瘦的老头正好路过,盘腿坐在牢门口。 [] 第三十五章 不嫁二夫 那个精瘦的老头正好路过,盘腿坐在牢门口,和蔼的开口:“锦夫人,我们其实都知道你的委屈,你就不要拿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了,老朽说句不该说的话,其实太子是一个好人,以前也没见过他生过这么大的气,外面关于你们的传闻都已经妖魔化了,就算你恨太子把你抢过来又冷落你,你也不应该……咳”那老头忽然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 锦儿自然是知道他的意思,夹起荷包蛋咬了一口,入口有些苦涩:“我不应该因为太子华对我的冷落就去勾引司画是吧~” 这些凡胎俗骨看事情果真是这么简单。 老头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锦儿闷着头将那个荷包蛋吃了,把粥的最后一口喝完,抬起头来很郑重的对老头道:“我没有恶意勾引司画,要是他对我没有一丝丝好感,你说他会去找太子爷他师傅吗?在没有司画之前,你们的太子是怎么对我的?他有没有尽过一个丈夫的责任他不爱我,我还必须爱他?我不是没有感情的古董” 老头吃惊的看着锦儿,她的确很离经叛道,怪不得会惹恼太子爷。 “可是你之前,是弦的……后来又……太子自然,而且女子出嫁,要以夫为天~”老头支支吾吾有些茫然,锦儿的话,他是活了这么大半辈子都没有听说过的。 “你的意思是我忠贞,俗话说好女不嫁二夫是么?”锦儿将空碗放在地上“在弦府上呆了这么久,是因为他救了我,我又没有去处,莫非辜负了三太子的好意,离开了龙府,我有没有可以谋生之处,难免堕入烟花之地,牢头你的意思是三太子变相的逼良为娼就是对的么?” “这,这,自然是不对……”老头脑门上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 “我和三太子弦,并没有你门想象的那么不堪,我承认我喜欢他,但是……(但是他更喜欢江山)”锦儿当然不能这么对老头这么说“我和他之间是清白的,我以清白之身嫁给太子,又何来好女不嫁二夫之说?再则,女子要以夫为天,那前提是女子要以自己为地。人和人是没有区别的,穷人和富人是,女人和男人也是。” 雷雷雷。 还好那个时候老头并不知道何为雷,但是不妨碍他被雷到了。 当朱批将锦儿的华原原本本的告诉太子华的时候,太子华身边的影子刚走。他靠在软塌上一手捏着银质的角杯,一手拿着军情报告,眯着眼睛。 听完朱批的阐述之后,他如朱批所料的把角杯死命的往地上一贯:“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朱批半抖着告退。 当朱批的身影没入黑夜的时候,太子华嘴边却不可察觉的勾出一丝微笑。低头看着手里刚拿到的军情报告,眉头又皱了起来,据探子说这几日弦经常出入端王府。 这是不是就预料着弦和流彩的好事将近呢? “你这步棋走亏了~”司歌的声音在耳畔忽然响起,幽美的音色掩盖了突然响起的突兀。 “你是说我娶了锦儿却因此没能娶到更有利用价值的流彩么?”太子华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司歌摇着白瓷骨银绢扇子自行坐下:“自少现在看来是这样的”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太子华冷笑一声“你是想自告奋勇的去施展美男计?” 司歌继续摇着扇子,微笑的看着太子华:“你不舍得” 太子华拿着那卷情报的纸,往司歌脑袋上一砸:“你越演越入戏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真有点什么呢?” 司歌用扇子掩着嘴低声的笑了起来:“那不就结了?他埋了个炸弹在你身边,你也依葫芦画瓢,看谁的卧底更厉害” “但是你要知道,锦儿直接在我身边,而你就算是成功中间还隔着个流彩,流彩拿给你的情报是不是真的,这又是一会事情了~”太子华分析道。 “试试看”司歌站起来“只要你不是真的喜欢流彩!” “我喜欢她?!”太子华冷笑一声“我不会喜欢任何一个女人!” [] 第三十六章 浅紫陌上 “试试看”司歌站起来“只要你不是真的喜欢流彩!” “我喜欢她?!”太子华冷笑一声“我不会喜欢任何一个女人!” “唉~”司歌啪的一声把扇子收了,往自己脑袋上一拍“你看我的记性!”边说边往外走。 “我真的希望你不要爱上任何一个女人~”浅紫陌上款款走出,在她前面走着的是太子华的师父,大名鼎鼎的用毒高手树下先生,因为喜欢住在树下而得名。 “哎呀呀,我的宝贝徒弟怎么可以不爱女人呢?你这个老妖精,华儿现在都没娶到老婆就是你的责任”这个矮小的满头白发,满脸白胡子的老头听到浅紫陌上的话很是生气,就差点跳脚起来。 “你说什么?我是老妖精,你有本事你就再说一遍?”浅紫陌上一挑眉头,拇指已经扣在了有银质铃铛的小指上,似乎只要树下先生一句话就会发难。 “说就说,你以为我有什么不敢说的么?”白胡子老头身手极为敏捷的跳到桌子上,这样子他就比浅紫陌上高上半个头了。 “行了,你们要打可以出去打!我这个房间里可多的是古董宝贝,打了一两样都不划算~”太子华看到他们这架势有些牙疼。 “好小子,我辛苦把你拉扯大,就不过是借你个地方打架,你怎可如此的小气?”这次浅紫陌上和树下先生终于默契了。 “呵呵”太子华笑了起来,“你看你们多有默契啊,还打什么打?” 树下先生依旧是叉着腰对着门口喊道:“朱儿,我的银耳莲子红枣汤端来了没有?” 其实朱儿早就来了,只是听到浅紫陌上和树下先生的对白,吓得跌坐在门口,没了气力,这时候听到树下先生的招呼,才又鼓起勇气却又忍不住哆哆嗦嗦的道:“您,您老没打架么?” “你看看,你还老是自诩为和蔼可亲,看看我的下人都被你吓唬成什么样子了?”太子华指着树下先生调侃。 “没打没打,你这个死兔崽子还不给我进来?”树下先生在朱儿开门的那一瞬间跳了下来。 朱儿手里的糖水还没有递到树下先生的手里,就被浅紫陌上给抢去了,一边低头喝着一边道:“老头,这是女子养颜用的,你喝做什么?” “啊----”树下先生大叫一声,也对这那个碗咬去,咯嘣一声一个瓷碗立刻就分崩离析了。 朱儿抱着脑袋见鬼了一般逃走了。 树下先生和浅紫陌上开始对视! 在沉默中对峙!四周的汽波开始涌动。 “师傅,你此次出来不就是为了那个什么苏子涵拼毒的么?结果怎么样了?”太子华捏起桌子上的一颗葡萄,扔到嘴里,缓缓的开口。 只消一句话,轻松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对峙。 树上先生气馁的道:“那个苏子涵小儿!气死我也~” 太子华扔了一串葡萄给树下先生,树下先生似乎触电一般,用袖子一挥,那串葡萄就变了个方向飞向浅紫陌上了。 浅紫陌上脸色一白,又一挥手,那葡萄又飞回了太子华的盘子,浅紫陌上有些气结:“华儿,我给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吃葡萄” 太子华开心一笑:“姑姑,你是忘记了你已经修行了万年了,早就不是一颗葡萄了” “你!”浅紫陌上愤愤的甩袖而去。 这,浅紫陌上对外的身份是苗疆的女巫,巫相的第三十一代传人,但是很少的人知道,浅紫陌上之所以被这世的巫相选中,仅仅因为她是一颗葡萄,一颗修炼了万年的紫色的葡萄。 花果类的妖精不多,大约因为他们都没有动物那般接近人类,动物得道一般五百年能修成*人形,资质在差一点的八百年也能勉强修个不漂亮的的人形,但是花果类不同,他们顶多能修到能幻化出人形,真正以人型出现的花果精可谓是万里挑一,是花果类中的精英。 而浅紫陌上无疑就是这种花果精,她在一千年的时候就能幻化出人形,高兴坏了花果仙主,可是从幻化出人型到最后以人形出现,浅紫陌上让花果仙主足足等上了四千年前,就当花果仙主捏着她的本身那颗葡萄,无奈的道:“浅紫,你让我等得不耐烦了,天天对着你,思念成疾,所以……” 给读者的话: 这两章是浅紫陌上的小番外,她原来是颗因爱而伤的万年的葡萄,紫色的葡萄。 [] 第三十七章 树下先生 花果仙主瞥了瞥在南禺山,指着与刑天一起散步的曼奴道:“我猜想狐狸是喜欢吃葡萄的,我便做个顺水人情,赏给那个狐狸精吧” 花果仙主的这番话可是吓坏了浅紫陌上,她圆滚滚的身材更加的透亮。浅紫陌上和狐族的梁子就在这个时候已经结上了。 花果仙主眯起眼睛,盯着在掌心翻滚的那颗紫色的葡萄,乐呵呵的道:“你若是不情愿,我也可以勉为其难吃了你~这样你就再也不会离开我了” 花果仙主当时只顾着调侃,吓唬这颗可爱的葡萄了,完全没有想到他这时候说的这句话给浅紫陌上带来了多大的震撼。 “这样你就再也不会离开我了~”浅紫陌上的确不想离开花果仙主,这个喜欢穿着一身花衣服到处招蜂引蝶的帅气仙主。 事实证明激将法用对了还是有立竿见影的效果的。 浅紫陌上在花果仙主惊艳的目光中变化出了人形。 蓝紫色的长裙虚与委蛇。 花果仙主乐呵呵的伸手给她:“哎呀,浅紫小葡萄啊,你可是让我等了你四千年,果然没有让我白等” “唉~你这个小子越来越不听话了,如何又去提你姑姑的伤心往事?”树下先生透过窗户的缝隙往外张望。 “谁叫你们来我的房间里闹脾气?”太子华看到浅紫陌上的背影,隐隐约约觉得刚才自己是不是玩的有些过火了,不知道最近怎么了,越来越不擅长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唉,我和她认识上万年了,当初她还是葡萄的时候,我就是她旁边那颗葡萄的葡萄藤,你知道么?”树下先生,听上去名字和树有关系,其实他和藤的关系还是比和树的关系还是要紧密一些的。 “你这个小子,一点都孝敬长辈,给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再吃葡萄,我一看到你那模样就想到多少亲戚朋友就这样命丧你的腹中,失去了修成妖精的机会~”树下先生边说边挪过去,将那一盘子葡萄拿到怀里,深情的审视。 “好了好了~”太子华终于顶不住了“你说吧,我要怎么才能将功补过呢?” 树下先生等了这么久,等得就是这句话,雪白的眉毛跳了一跳,满脸的皱纹如同菊花般盛开,凑到太子华的面前,指着太子华的鼻子道:“你可不许反悔啊~” 太子华往后退了两步,连连摇头,然后点头:“师傅的命令,徒儿哪敢不从?决不反悔,决不反悔” “那你带我去见识见识下那个传说中的锦儿吧~”树下先生果然是老奸巨猾。 太子华有了被算计的感觉,皱着眉头一扫刚才在师傅、姑姑面前流露出的难得的的本性的一面:“师傅,你为什么想去见那个女人?” 树下先生看着太子华突然变了脸,有些心虚的往后退了两步,拉开自己和太子华的距离:“之前看到你和司歌那个小子走得挺近的,一直很担心,如今听说你终于娶了个美娇娘,作为你的长辈,咳咳”树下先生瞥了一眼太子华“我是不是该喝杯茶?” 太子华的脸色更加难看:“又不是个正经女子,喝她那杯茶怕是辱没了师傅,更何况她现在在地牢里!” “啊?地牢?”树下先生终于能明白一点点为什么太子华的脸色变得那么难看了的原因了,看来这个女子并不是太子华心甘情愿娶的,不过是他前进步伐中的一个棋子。 树下先生也板起了面孔,正儿八经的开始教训太子华:“华儿,我曾经给你说过什么?你都忘记了么?” 太子华虽说是被如妃抚养长大的,但是暗地里一直接受树下先生和浅紫陌上的保护和教育,树下先生曾经教育过他:属于他的东西一定要争取,但是不能才去皇家的那种阴谋诡计,用计不可避免,但是避免伤害一些无辜的人。 “她不是无辜的人!”太子华一个巴掌拍进桌子,眼睛里腾出猎猎火光。 树下先生了解太子华,他知道再这么和太子华纠缠下去也没有个什么结果,于是扭头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什么?那个锦儿就是前几天司画来求的小白?”树下先生听到浅紫陌上的话,嘴巴砸吧的更响了,有什么理由阻止他的好奇心呢? 给读者的话: 一根葡萄藤和一颗葡萄带大较坏的人,会是怎样的一个人?怪不得太子华不会爱上女人,下次可以试下让他爱上一个菠萝 [] 第三十八章 树下先生 今天来送稀饭的朱批有些奇怪,但是锦儿说不出来有什么奇怪。 “朱大叔,我给你说不用埋鸡蛋了~”锦儿那筷子戳了戳稀饭最底下,竟然戳出来一个小鸡腿。 锦儿无语的凑上前,伸手将树下先生的面皮揭了下来。 “哎哟哎哟,你个死丫头,下手不知道轻一点!”树下先生跳脚“你个小白眼狼,早知道不给你埋个鸡腿,该给你埋个炸弹!” 锦儿笑嘻嘻的看着这个老头,这个鸡腿没有毒,她刚才用冰魄寒针试过了。这个陌生的老头似乎没有害自己的意思,那么他来找自己做什么?貌似在太子府自己并不认识几个这样的人。 “老人家,你是替朱大叔来看牢的么?”锦儿拿起鸡腿咬了一口,狐狸其实是很喜欢吃鸡肉的,这几天饭菜里面任何油水都没有,只有一个鸡蛋,已经让锦儿难以忍受了。 树下先生仍旧是心疼的摸着自己被撕疼的脸皮:“唔?” “真是谢谢你,不过你不用把自己份例给我”锦儿抬起一眼,水汪汪的煞是无辜。 “哎呀,哎呀,如何晃到眼睛了?”树下先生确实被锦儿的无辜的美貌给晃到了。 什么?锦儿却不知晓,只是专心的啃着自己手里的鸡腿。 “你今年年方几何啊?”树下先生笑嘻嘻的往前凑,锦儿粉嫩嫩的脸蛋和刚出生的时候的太子华有几分相似,让树下先生有几分伸手去捏上一捏的冲动。 锦儿听到老人莫名其妙的问起年纪来,想了一想,一千一百年差点说了出来,但是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这无疑是主动向太子华承认自己就是一个妖精,那么就说上一个看上去和自己容貌相仿的年纪吧“十九~” “唔,与司画倒是很相配~可惜啊可惜~”树下先生捏了捏自己雪白的眉毛,偏着头上下打量锦儿“太子华可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可惜了这么漂亮的脸蛋儿~要是我年轻上几千年~” 树下先生猛地没守住嘴,一不小心溜了出来,瞪大了眼睛,兀自拿手拍着自己的嘴巴。纯粹一副小孩子模样。 呵! 锦儿总算是遇到又一个同类了,但是不知道这老头是什么精呢?锦儿舔干净鸡腿上最后一丝肉,亮晶晶着唇凑到树下先生面前:“先生是什么精?” 锦儿忽然凑经,吓得树下先生猛地往后一跳:“小丫头,你别过来!” “师傅,若是喜欢,我便将她孝敬给您,如何?”太子华阴恻恻的声音在牢里响起,格外的诡异。 呃?这就是司画所说的那个太子华的师傅? 这么有趣的师傅如何教出这么个喜怒无常,暴虐武断的徒弟,锦儿委实有些想不明白。 树下先生连连摆手,脸像熟透了的虾子:“你这个混小子说什么?尽说些什么~怪不得,怪不得,这么美貌的女子!我活了上万年也没见到几个!华儿,你还是好好藏在地牢里的好,出去了真的会祸害一方” 树下先生抬头看了锦儿一眼,又匆匆低下眼帘,竟然不伦不类的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这么一张惹祸的脸怎么这么快就消肿了?看来下次下手本王倒是不该这么怜香惜玉”太子华凑到锦儿面前,冰凉冰凉的鼻子尖已经点到了锦儿的鼻子尖,凉意从鼻子尖一下子凉到心里。 “太子华认为一张脸就能有这么大的魅力么?”锦儿冷冷的开口,大约是因为受了太子华鼻子上的冷意感染,话里也透着少有的冷漠“那么就请太子华在这张惹祸的脸上用刀画上一副更有魅力的画吧~” “嘶”树下先生终于知道这么一个柔柔弱弱的美娇娘为什么会被关到地牢里来了,这天下怕只有这一个人敢在他面前这么说话了。 “你”太子华气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哈哈,真是一物降一物,太子华终于也有人治得了了。树下先生摸着白花花的眉毛笑的那个花枝乱颤。 “你为女子的姣好容貌与否是女子能够选择的么?女为悦己者容,不是为天下所有男人为容。 [] 第三十九章 走出地牢 “你为女子的姣好容貌与否是女子能够选择的么?女为悦己者容,不是为天下所有男人为容。男人却不是,试问哪个男子不贪图女子容貌,摆个无盐在你面前,你也不会动心把?所以我不怕----一点都不怕,有时候美丽不是件好事情,没听说过天妒红颜么?”锦儿冷笑道。 “师傅!”太子华终于忍不住爆喝一声。将一肚子气撒到树下先生生上“你好端端的来地牢里来做什么?” 树下先生是看着太子华长大的,自然是知道这时候太子华怕是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拍到墙壁里去了。 “你们小两口慢慢讲私房话~我就不打饶了,不打饶了~”树下先生再次捏了捏眉毛,脚底抹油一般溜走了。 这老头有些意思,可惜三言两语就被这厮打发走了,真是可惜,锦儿轻轻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太子华双手撑在墙壁上,将锦儿环在怀里“莫不是真看上了那个老头?” 锦儿有些气结,张了张嘴巴,却说不出来什么话。 “偷吃什么了?”太子华伸手,大拇指在锦儿唇上掠过,澄澈的双眼却不避讳直直看向锦儿。 锦儿心里没来由的抖了一抖,这厮这动作,貌似有些不妥,可不是被气坏了脑子?瞥了撇嘴:“没偷吃,是你师傅给我送鸡腿来了~你要算账就找他去” “我也想尝尝~”太子华双手一环,一股外力袭来,锦儿身形一跌,坠入了一方怀抱。 找准位置后,用力地、狠狠地含住锦儿的小嘴,牙齿一下一下的啃着,丝毫不懂怜惜。像只贪婪的嗜血蝙蝠。 锦儿的拳头一下一下的打在他的胸口,直到因为缺氧而没了力气,双手软绵绵的垂了下来。 因为缺氧,锦儿的大脑开始模糊,弦的幻像在眼前慢慢浮现,他嘴边噙着淡淡的笑意,伸手给锦儿。锦儿死命的摇头,挣扎。弦的幻想给她原本堕入浑沌的神志注入了一丝的清明,锦儿抬起脚往太子华的脚上狠狠踩去。 太子华眉头一皱,抓住锦儿的双肩,猛地将她摔倒地上。 锦儿发间的小帅猛地跳出,站在太子华的鼻子上,张嘴就是一口。 “好样的!”锦儿心里暗暗拍手叫好。 太子华伸手将在自己鼻子上作威作福的小帅抓了下来,狠狠的摔在锦儿的身上:“好,锦儿,我真是低估了你,你不仅招惹年轻男子,招惹老年男子,连蟋蟀也招惹!你!” “他叫小帅!”锦儿轻轻的抚摸着小蟋蟀“你可轻点扔~” 太子华刚才的怒气似乎一下子被锦儿这个幼稚的举措所打消了,他也蹲下来,欲伸手摸摸那个胆敢在太子鼻子上咬上一口的蟋蟀,还是个这么小巧的蟋蟀。 刚还恨不得摔死它,这下子又来显示爱心,是不是有些太过善变了? 小帅冷冷的鄙视着他,只是往锦儿怀里一跳,太子华的手也跟着往前一伸,一下子探到了锦儿面前。触到了一团软绵绵。 太子华双眸与锦儿对擦而过后便放在了别处,脖颈淡青的脉络旁泛起浅浅的粉色,手搁在那里,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倒是锦儿脸红着将太子华的手一扔:“太子!” 太子华这才回过神来,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失态了呢?真是失态失态,太子华再也不和那小小的蟋蟀计较什么,站起身来,拍拍身上袍子上貌似不存在的灰尘“你吃完就随我出去吧~” “呃?”锦儿看着被太子华刚才一折腾,折腾起一层灰的粥,有些可惜,还好在太子华进来之前已经消灭了一直小鸡腿了,要不今晚可要饿肚子了。 太子华看看锦儿又看了看那碗已经有了一层灰的粥,淡淡道:“哦,脏了,那就不吃了,走吧~” “可是?”锦儿勉为其难的看看牢角落里堆着的一堆书籍,那是自己进地牢来第一天,司画送来的书籍,这下走了,这些书可如何是好? 太子华顺着锦儿的眼光看了那些书一眼,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不过就是几本书么?到时候叫牢头收拾下送还给司画就可以了” 锦儿见他难得的放出这么平和的话来,也不敢再说什么,敛了敛袖子,低眉随着他的脚步走了出去,临到路口,仍旧是不往那自己呆过好一段时间的地牢看了一眼。 岂料前面的太子华也停了脚步,冷冷的道:“在可惜书,还是可惜司画送的心意?” [] 第四十章 桂花树开 锦儿知道这厮脑子就是一根筋,便也就不再留恋,回过头来,辩解道:“我看的是我这几天呆过的地方,不关司画的那些书,请太子华不要什么都扯上司画的好。” 太子华的嘴角一弯但是一闪而过,锦儿低头揉揉眼睛,抬头寻那一丝痕迹却什么都没有看见了,看来似乎是自己的眼睛花了。 跟着太子华走出地牢,明晃晃的光照的锦儿眼睛有些刺疼,她不由的停了脚步,举起右手袖子挡了挡日光。 看来是该出来时候了,要不在那个黑呼呼的地牢的呆久了,不仅忽略了时间的流失也忽略了太阳月亮的存在。 太子华难得的停下来脚步,等了等锦儿。 锦儿才缓缓道:“好了,走吧~” 太子华冷冷哼一句,不以为然的道:“我只是在看着桂树什么时候开花了?” 厄?桂树开花了,那自己在牢里可是呆了不少的时间了呢。 锦儿微微摇了摇头,看来自己还是少说的话的好,到了院子中央,锦儿约莫着太子华会去自己的书房,那么自己自然是回到和朱砂的房间里去了,鉴于前面太子华不好的口气,锦儿也不打算告知太子华,自己慢慢的往朱砂房间的方向走去。 谁知才走开一两步,就听到太子华低沉阴暗的微微上扬的一声“嗯?” 这语气貌似不善,锦儿顿了脚步,脑袋低低的看着自己的脚尖尖,心里千转百回的把太子华的诽测了一番,淡淡开口:“奴婢告辞” “恩?”太子华声音更加不善,这一个简单的字被他的鼻子处理的跌宕起伏,锦儿的小心肝也随着坐了一会过山车。 锦儿终于抬起头,对上太子华的要喷火的眼睛,还是不明就里的摇摇头,这可是不是装的,她又不是太子华肚子里的蛔虫,她如何知道太子华要如何? 对了,自己不是会读心术么?怎么每次见到这厮就把自己是妖精的事情忘记的干干净净了呢? “你又准备动用读心术来读本王么?”太子华倒像是锦儿肚子里的蛔虫,锦儿有些惊讶的抬起头来。 “你,你也会读心术?”锦儿忽然嘴角冷冷一勾“改日我们可以交流交流~” “交流交流?”太子华微微抬了抬眉毛,背着双手,迈着老虎一般的步伐,飞着一双狐狸的眼睛盯着锦儿,冷笑道:“原来夫人也知道要和本王交流交流,如此甚好,良辰美景,就在今夜吧~” “厄~”锦儿不自然的往后退了几步,背后撞到了一颗桂花树。 “这会子该有糕点上来了,你也没吃多少,不如我叫朱砂做点端到我的房间里来,好么?”太子华笑容越发莫测,带起了无尽诡谲。 这个狐狸般的人真真比自己这个狐狸还要狡猾,这会子又在打什么馊主意,锦儿食指偷偷捏了个诀,暗忖着有个闪失,自己一个诀弹过去,估计会多少有点作用。 锦儿身子一轻,还没的及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太子华双手操了起来,打横抱在怀里。刚才的那个诀空空的弹到了回廊边的一个花盆上,那个花盆顿时四裂,一株刚刚打花苞的菊花狼狈的歪在了地上。 “夫人在地牢里这些日子,怎么火气也见长了?”太子华低头,像羽毛略过一般往锦儿脸上一擦,声音却依旧是冷冰冰的“你再给我动一动,我就让司画去见阎王!” 原来奇怪这狡猾善变的狐狸怎么忽然间这么温柔体贴了,敢情是做戏给在偷看的司画看的,故意的暧昧和亲近好让他死心。 罢了,虽然出发点是为了挑拨太子华和司画之间的关系,但是从初步的效果来看,司画委实不算是个能和太子华旗鼓相当的对手,上天有好生之德,那么还是放过司画,等待机会再找一个能搞得太子府鸡飞狗跳的人吧。 锦儿想到此处也就不再与太子华为难,安安分分的任由太子华横抱着走向他的卧房,门口站着的小厮见到锦儿,微微有些吃惊,待太子都走近了他都忘记了开门,太子华颦了颦眉头,锦儿私低下以为太子华的这个表情有些女气,但是没有机会告诉他。 太子华瞪了那小厮一眼,很有些不满的道:“你下去叫朱砂起来,做盘绿豆糕送进来~” [] 第四十一章 夜宵风云 太子华瞪了那小厮一眼,很有些不满的道:“你下去叫朱砂起来做盘绿豆糕送进来” 锦儿的嘴巴微微嘟起,刚才这厮不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么,说要给自己吃夜宵的,可是这绿豆糕在大夏天尚且可以降降火气,在这秋天倒是远远没有鸡肉好吃,于是伸出丁香舔了舔自己的嘴角:“给我来几只鸡腿!” 一语既出,差点吓得太子华手一松,还好还好,关键时刻太子华还是回过神来,没有重蹈上次的覆辙,锦儿却害怕摔到地上的本能的环上了太子华的脖子。 那小厮的脸顿时通红通红的,礼数都没有拔腿就往朱砂的房间跑去。 太子华嘴角抿的更紧了。 极为不雅的伸出右脚将卧室的门拨开,迈进门槛,又用右脚将门一拨,关得个严严实实,锦儿都怀疑这厮是不是以前开门关门都是这么训练出来,一股行云流水的气概。 “那个,可以把我放下来了么?”锦儿冷冷的瞥了太子华一眼,可能真的是太冷了,她感到太子华微微一抖,没有反驳,这次没有施展什么幺蛾子折腾她,平安的将她放了下来,倒是让锦儿大吃一惊。 啧啧,男人心,海底针。 “你就这么喜欢吃鸡腿?”太子华坐在鼓凳上,微微昂着头看着站在面前的锦儿。 “我喜欢吃鸡~”锦儿绞着手,清冷的如实回答。 “你是属狐狸的么?”太子华似乎要笑出声来。 “恩”锦儿的声音简短而不带任何的感**彩“你也是属狐狸的么?” 太子华扬了扬眉头,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勉强按捺住什么,然后才缓缓开口:“夫人觉得我和你是一类人?” “不是”锦儿撇撇嘴“我属狐狸是因为我爱吃鸡,你属狐狸是因为你诡计多端” “哦~”太子华夸张的点头,似乎大彻大悟“原来当狐狸也有不同的原因,受教了受教了” “那是自然,你若拜我为师,我还可以教你很多很多……”锦儿站着久了,腿有些发麻,这毛病估计是在牢里呆久了呆出来的毛病,在牢里没人说话,小帅出来透气的时候,锦儿一般是坐在地上与小帅交流的。 “坐!”太子华似乎留意到了锦儿左脚右脚换着支撑身体的小动作。 锦儿答应了一声,乖乖的寻了个鼓凳在离太子华不远的地方坐下。 “不是让你坐那里!”太子华冷冷地道,一伸手霸道的将锦儿拉了过来,跌坐在太子华的腿上。 “这样,这样有些不好吧~”锦儿颊上泛起淡淡红晕,显得有些局促腼腆,失了些平日里的云淡风轻,低头拂了拂袖,恭敬的道。 “那就请夫人师傅教教我,这样做为何不好?”太子华今天的心情似乎是春日里不会放风筝的小孩子放的风筝,一会儿风大,飘的快要绷断了线,一会儿没风了,那风筝就像是个没了翅膀的鸟径直往下掉。 “恩,这样似乎只有太子喜欢的女人才可以。”锦儿小声应道,声如蚊吟,再看看太子华的面色,锦儿赶忙亡羊补牢地道,“你知道,我没有有经验,我不过是一个丫鬟……”不想太子华面色越发骇人,吓得锦儿一个字也不敢再往下说,彻底缄口。 此刻,我真恨不得自己是只蚊子,翁的一下便飞跑了。 “丫鬟?”太子华脸色哐啷啷沉了下来,“我本王台红轿子抬进来的丫鬟?” 刚才还是口口声声自称“我”,这下子又变成了“本王”。 锦儿总结出来一个结论:这厮心情不那么坏的时候,在自己面前一般是没有架子的自称“我”,一旦是有了一丝一毫的忤逆,他就会装模作样的抛出“本王”来虚张声势。 锦儿原本想再给他来一段滔滔不绝,义正言辞的演讲,但是一想到还没有到手的鸡腿,于是所有的话都咽进了肚子。 两个人便这么怪异的坐着,一句话也没有了。 不知道了多久,门外的窗户纸上印上来一个修长的人影,锦儿这才发现房间里除了桌角的一颗发着淡淡光的夜明珠,房间里竟然没有点蜡烛,所以外面的人影自然而然的印了上来,从那发型上判断是个女子,而且不是普通的丫鬟。 “咚咚”两声,太子华以眼神制止了锦儿发出任何声音。 那人似乎思索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华儿,你已经歇下了么?” [] 第四十二章 裂帛 这声音,原来是浅紫陌上的。 “恩,姑姑”太子华伸手扔过去一块黑色的纱罩上那夜明珠,房间里的光线又黯淡了许多。 “你要了夜宵,我帮朱砂送过来了~”浅紫陌上这是逼着太子华开门,她知道太子华是没有吃夜宵的习惯,心下疑惑,便拦住了前来送东西的朱砂,自己来看个究竟。 “哦,我都忘记了~”太子华不紧不慢的答道。 “那就算了,我拿下去了”浅紫陌上转身欲走。 我的鸡腿诶~ 锦儿紧紧的抓住了太子华的手,似乎那鸡就是她的命。 太子华的目光蜻蜓点水掠过锦儿紧紧抓着自己的那只手,忽然猛地将锦儿一推,推倒在软床里,锦儿唬得差不多是一弹而起的要往外面冲,似乎那床上藏着个十恶不赦的大恶魔,一沾到那床就会被咬死的。 太子华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睛里升腾出一股戾气,猛地将锦儿再次的退到床上,掀起被子将她浑身一裹,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往枕头便一塞,低声道:“想吃鸡腿就安静点” 然后是太子华换鞋子的声音:“姑姑,等一下,我还是觉得有些饿了” 就在太子华装模作样的弯腰去穿鞋子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浅紫陌上身上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这个女人真是精致到了骨头缝缝里了,怪不得白华如此的执迷与她。 “华儿,为何将炎明珠换成了这个普通的明珠?”浅紫陌上淡淡的口气有些不满,将夜宵放在了桌上,临空一伸手,将夜明珠上的黑纱掀起,屋子里又恢复了淡淡的光明。 浅紫陌上的目光落到太子华身后,语气更加不满:“华儿,我不记得你有留女子过夜的嗜好?我多次给你说过了,感情这个东西,女人这个东西……” 在被子里的锦儿憋气的有些想笑,浅紫陌上这口气似乎自己就从来没有动过感情,自己不是女人一般。 一股凛冽的杀气席卷而来,锦儿生生打了个摆子,看来自己的预感是对的,自己对这个女人的害怕也是完全正确的,她想要她的命。 “姑姑”太子华忽然开口了,伸手掀开盖在锦儿头上的被子“不是其他的女子,是锦儿~” 不是其他的女子,是锦儿。 一句话撞到锦儿的胸口,不知为何撞的有些情绪七零八落,找不到了北。 “锦儿又怎么啦?”浅紫陌上小指一动,一道白光过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冰凉的滴在自己的胸口,然后噈的一声就比见了“锦儿就不是女人了?就不会伤害你了?” 太子华看到浅紫陌上的动作,皱了皱眉头。 他生气了----锦儿读出了他的心思。 可是他为什么要生气呢?他不是向来很讨厌自己的么? “姑姑,她是我八抬大轿娶进来的夫人,在我床上自然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了,你为什么要给她下蛊呢?”太子华从被子里伸手去抚摸锦儿的胸口。 锦儿皱了皱眉头往后缩了缩,对浅紫陌上的厌恶更进了一步。 “这不会要她的命,你放心,不过是让她对你更死心塌地一些”浅紫陌上看着锦儿的眼神很是不友善,压低声音在华耳边“要让她的身体和灵魂屈服于你,你才能放心~” 浅紫陌上那句话明明是对太子华说的,可是锦儿怎么就听出了指桑骂槐的感觉来,回味了一下,吓得背上渗出了一身冷汗。 “这点,请姑姑放心,华儿定当不负众望,让姑姑明年能当上姑奶奶”太子华的话一点都不好笑,头发丝里都渗着寒气。 “如此甚好~”浅紫陌上又弹了弹小手指,锦儿听到了一串细微的裂帛的声音,浅紫陌上不怀好意的笑道“姑姑帮你先扫除一些小障碍,接下来你就自己办了,良辰美景,春晓苦短啊~” “多谢多谢,烦请姑姑将门带上”太子华还装模作样的对这浅紫陌上拱拱手。 要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局,有一百个鸡腿摆在面前,锦儿也不会怎么做,锦儿肠子都悔青了,可是这世界上有没有后悔药吃啊~ [] 第四十三章 同床 要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局,有一百个鸡腿摆在面前,锦儿也不会怎么做,锦儿肠子都悔青了,可是这世界上有没有后悔药吃啊~ 浅紫陌上下次要是让你落到我的手里,我就把你的衣服也都撕裂了,扔到一个男人的房间里去,最好是吃了**的男人的房间里去。 “起来吃鸡腿了~”太子华隔着被子拍了拍锦儿的**。 锦儿欲哭无泪,缩头在被子里,吃后悔药都吃饱了,哪里还有心思吃鸡腿啊。 “你是不是在担心姑姑给你下的蛊?”太子华好心的俯下身子看着锦儿皱成抹布一样的脸。 “我担心我的衣服~”锦儿的声音里终于带出了一丝哭腔。 “嗯?”太子华微微上扬的音调,在淡淡的夜明珠的光线下,锦儿看到他桃花一般的眼睛角上呈现出一抹淡淡的桃红,言语中依旧是轻佻“不知,触手的感觉,会是如何?” “别,我现在不属狐狸了,属刺猬?”锦儿轻轻的发抖,除了弦,没有人见过自己的身体,自己之所以没有拒绝弦,是因为自己当时伤心的觉得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可是现在面对的是太子华,自己做不到,一万个做不到。 身体只能给自己丈夫看的,这是白华告诉过自己的真理。 “不想吃鸡腿了?”太子华有些兴味索然,仿佛是用了很大力气抓到了一只贪吃的小狗,用了根香喷喷的骨头引诱它,它却不理不睬。 “不吃了~”锦儿面对这太子华端来的鸡腿,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嗯,味道不错哦”太子华张嘴就咬了一口鸡腿“香味浓厚,半干剔透,色泽金黄,不薰不烤,味道独特,鲜美可口,闻着香、吃着更香,酥烂脱骨而不失其形,食之开胃” 锦儿再也忍不住了,从被子里噌的一声坐了起来,就着太子华手里的鸡腿就是一口,太子华一下子就愣了,锦儿坐起来咬鸡腿,并没有注意到被子已经从肩膀上滑到了腰际。 浑圆的肩膀高高拱起,上面闪烁着亮白的反光,两钩新月一般的小巧的锁骨,从肩膀往下是一个跌宕优美的曲线。 秀色可餐。 锦儿完全没有注意到太子华舌头一样的眼神,直到她将一个鸡腿啃完,一根干净的不能在干净的骨头,在太子华面前呈现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最后以最佳姿势着地。 “继续~”太子华笑眯眯的,没有好事。 锦儿疑惑的看着他的眼睛,心里动了一动,读出了他的心事,猥琐不堪,锦儿大叫一声,掀起被子钻了进去,把脑袋都埋了进去。 趁着太子华上前放盘子的档会,锦儿钻到了床的最里面,紧紧的靠着墙,她不敢回头,不敢把脑袋露出来,等太子华将她头上的被子掀开的时候,她才发现那颗夜明珠的光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你想被闷死么?”太子华在她身边躺下,扯过她身上的被子盖到自己身上。 “我想出去~”锦儿闷声闷气的道,幸亏没了光,要不然太子华一定能看到自己的脸比猴子**还要红。 “你还想被姑姑种一次蛊?”太子华并没有脱光衣服,轻轻一伸手将锦儿从最里面捞了出来,记得新婚的第二天见到锦儿,她也是这般躲在床的最角落,似乎这样就可以逃脱自己么? 锦儿没有说话,泪水却掉了下来,自己就这么条条光光的在一个不了解的男子怀里,怎么对得起弦。 “哭什么?和我在一起这么委屈么?”太子华在我耳边重重出了口气,“我就比老三差那么多?” 锦儿没有说话,心里除了后悔就是害怕和愧疚。 “哼,我对你这副身子骨,没有兴趣!”太子华的声音点燃了一团火,整个房间里洋溢着难受的焦灼的气息。 锦儿觉得身上一冷,身上的被子被太子华全部裹走,屋子里没有生火,冰冷冰冷的到了骨头里一下一下的剜着,多少次她想伸手去扯一扯太子华身上的被子,但是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诫她,一定不能退缩。 就这样在激烈的思想斗争中,锦儿混混的睡去了。梦里一会儿被火烤着一会儿被冰冻着,怎么也不安稳。 [] 第四十四章 生病 就这样在激烈的思想斗争中,锦儿混混的睡去了。梦里一会儿被火烤着一会儿被冰冻着,怎么也不安稳。 迷迷糊糊的,耳朵边是树下老儿的焦躁“你怎生搞得?让她高烧不退……” 自己这么难受,睁不开眼睛,挪不开手脚是因为发烧了?还发高烧? 哎,原本在南禺山的时候百毒不侵,到了这凡间却愈发的弱不禁风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水土不服。 接着是太子华的尴尬的咳了两声似乎在掩饰什么情绪,然后是他细如蚊纳的道:“是我太疏忽了!” 树上将她的手腕拿过去把了把,仍旧是不忘数落太子华:“你说你,夫妻闺房之中都能折腾成这样,要是平常人家都和你们一样,一条街的大夫都不够用,怜香惜玉啊,我没少告诫你啊!” 什么稀里糊涂的,锦儿本来混乱的脑袋更加混乱了。 “是,师傅教训的是,是我不该尝试那些稀奇古怪的姿势”太子华的话里只有轻佻没有一滴滴的歉意。 这句话暧昧的不能再暧昧,饶是昏睡中的锦儿一下子清明了起来,奋力辩白:“不是这样的” 话刚出口就发现,自己的嗓子撕裂了一般的疼,声音嘶哑的不成了样子,早知道这么难听就不说话了,锦儿撇撇嘴,因为垂着长长厚厚的帐帘,看不见外面的人,明明昨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太子华这是故意说给府里的人听的,这厮! 锦儿正捏着拳头,怒目圆睁,却听到惊喜的声音“醒了?” 锦儿悲催:早知道你们说这些不堪的,打死我也不选这个时候醒来。 “太子,药已经煎了上来了,要不要端给夫人?”朱砂的声音。 “拿过来吧~”太子华吩咐“师傅,她的脉象怎么样?” “无甚大碍了,你啊,你,切记我刚才说过的话了!”手腕上的手一松,手掌被树下一卷,掌心似乎多了一样东西。 锦儿明了的将手缩了回去,将那个东西塞到枕头下面。 她正寻思着如何找个时机将那东西拆来看看,刚才的感觉应该是一个布条。帐子被掀开,露出一张笑嘻嘻的脸----太子华。 锦儿转头四处张望,刚才听到说话的其他人,在一瞬间走的干干净净,真是撤退神速,不知道是不是太子华太过喜怒无常训练出来的呢? “醒了?”太子华端着一碗药,坐在床沿,眼睛里含着笑意,似乎很满意锦儿生病生了那么久。 “你是嫌我昏睡的时间太长,还是太短?”锦儿这次再也没有上次的莽撞的起身,只是瞪着个圆溜溜、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太子华。 暗暗流光溢彩,不胜无邪妩媚。太子华心忽然一动,他刚才和树下说的那一番话就是故意所为,他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做,仅仅是因为和浅紫陌上斗气么?似乎是又似乎不是。 [] 第四十五章 喝药 “好点没?想吃鸡腿么?”太子华知道了锦儿的喜好,自然要鸡腿来引诱她。 锦儿舔舔干涸的嘴唇,现在一点都没有食欲,这次生病真难受,偏着脑袋不去直视太子华。 小巧的舌头,粉红的舌尖舔着因发烧而红的妖艳的唇,太子华屏住了呼吸,他大脑缺氧心跳加速。 “那先喝点水吧~”太子华的声音一出来,吓了两人一跳。 锦儿忖道:他也生病了么?声音怎么也这么低沉沙哑? 太子华没有给锦儿窥视的机会,转身背对着她执起白玉鸣凤的茶壶,倒了一杯淡淡的菊花茶,茶杯到了锦儿嘴边的时候,太子华的脸上已经找不到任何一点点的蛛丝马迹,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锦儿低头,看着杯子里淡黄的茶水白白的花朵之间自己的倒影,恍惚的看不真切。伸手接了一口饮了。 “再把药喝了吧~不然凉了,药效就没有了~”太子华莫名凝视着锦儿的眼睛。 “不用再演戏了,现在没有其他人了!”锦儿顺口说出一句话,说完就立马看见太子华眉眼之间的烈火。 “为什么要那么说?”锦儿按着面前的被子起身,凑到太子华的面前,步步紧逼“为什么?” 太子华第一次没有发火,只是把头扭到一边,淡淡的道:“把药先喝了” 这样子的太子华让她想到了白华,那个没心没肺的白华面对着自己探究的眼光的时候也是这般偏过头去,劝自己喝药。 一模一样,的确一模一样。 看的锦儿心底微微发酸。伸手一把将药碗打落在地上,咣当一声,四分五裂,黑色的药水在红色的地毯上蜿蜒出一片狰狞不堪的模样。 太子华看着地上的药,又抬眼看看锦儿,柔声道:“要吃药,乖~” 那神色让锦儿完全有理由相信他是不是被白华附体了。 “不吃!”锦儿抓着被子,悄悄弹了一个破诀,弹到太子华的身上,消失的无影无踪,并没有附体,这就是太子华,他这是怎么了?转性了?这话说出来锦儿自己都不相信。 “朱砂,再端一碗药进来”太子华的声音淡的和天边的云彩飘过一般。 锦儿不再理睬他,复躺下,连朝里,拿被子将自己的脑袋蒙了个严严实实。 朱砂细细的脚步声进来,又出去了。 “起来!”太子华第一次装,还不过是一杯茶的时间就又耐不住了性子,一只手端着碗,一手将锦儿从被子里拎了出来。 “要死也别死在本王的府里!”一抹涟漪荡于太子华紧抿唇之间,如看在其他的女眼里,定是万千风情,而锦儿却暗暗心惊,以她对太子华的了解,太子华分明已经想到了折磨她的办法。 锦儿不愿意再忤逆他,她现在清醒的认识到在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残暴喜怒无常的太子华,不是那个永远淡漠的白华,他这么古怪的笑容让锦儿心中却有不祥的预感,此刻的情势不容她再次拒绝,只得道:“好吧!”乖巧的伸出手去接那碗。 [] 第四十六章 布条 锦儿刚刚接过瓷碗,太子华松手,手指做拈花状,在锦儿的手腕上轻轻一点。锦儿被高烧折腾了好一段时日,这几天也只是被灌些糖水稀粥,虽说没有什么性命之忧,却也是没有什么力气,太子华这一指只略带了一点劲,她却觉腕间一麻,手中瓷碗再也拿不住,碗一倾,眼见药汁就要洒掉。太子华奸计得逞的撇嘴一笑,于间不容发时,伸手轻轻一扶,接住了那只药碗,碗中药竟一滴未洒。 眼媚如丝,太子华从未如此时妖媚:“锦儿,你总不会连药也端不稳吧。我知道,你一定是想让我亲自喂你吃药了。” 满意地看到锦儿的脸开始充血,不知该申辩还是该沉默。太子华将瓷碗送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小口,药真苦,锦儿闭着眼睛顺手将瓷碗放回太子华的手里。 “就这么一小口,怎么够?”太子华左手轻轻捉住锦儿粉腻的下颔,右手捏住她的鼻子。锦儿呼吸困难,不由自主地张开嘴。那绛珠薄唇已压了下来。 太子华竟用自己端起药含一口嘴一口一口将药汁哺入锦儿的口中。 锦儿挣扎着,不愿意下咽,不知道前几日的药是不是这厮这样给自己灌进去的,要不怎么这般的熟练? 锦儿的丁香刚抬起来,就被太子华狠狠压制住,下巴被他托着高高的,药水自然而然就顺了下去。 一碗药灌下去,锦儿苦的脸都变了形。 “咳咳”太子华似乎也被锦儿倒回的药水给呛到了。 锦儿有些不忍,伸手准备去拍他的背,帮他顺顺,可是手伸到了半空,又生生的缩了回去。 这个小动作落到太子华的眼里,眼睛里似乎爆出了一个火星。 “你的手怎么了?”锦儿眼睛落到了太子华的手腕上,一道很细很细的纹路,似乎是被人抓出来的。 太子华嘴角轻轻抽了一下,桃花眼一挑,俯身上前“你忘记了?这可是我们欢爱的时候你情不自禁抓的~” “我给你说正经的!”锦儿有些气馁声音提高了八度。 “我给你说的也是正经的!”太子华依旧是笑嘻嘻的,看不到任何的破绽“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怀孕,还会给我生孩子!” “你疯了!”锦儿冷笑道。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非常的严谨,一听就是训练有素的暗示。 “谁?” “我” 貌似是司歌的声音“请主子出来说话!” “好~”太子华帮锦儿掖了掖被子“乖乖睡一觉,晚上喝药时我再来看你!” 锦儿把头一扭,不再说话。 太子华也不说什么,抬脚就往外面走去。 锦儿确定他已经走远了,才从枕头底下掏出来那个树下先生塞给自己的布条,锦儿将那布条张开仔细端详,却见上面莫名其妙的写着:天一阁,逸闻馆,第十三架第七层,第一百三十本。 [] 第四十七章 撞破好事 原本以为树下先生神神秘秘给自己的东西是什么好东西,却原来是一本书的索引,锦儿有些气馁,但是好奇心一下子又被勾了起来,什么书值得他怎么做呢?要是他想看这本书,以他太子师傅的身份天一阁还不好进? 好奇害死猫,锦儿后来一次一次回忆起这次好奇,一千个一万个后悔,原来好奇也可以害死狐狸。 锦儿探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该是吃中饭的时候了,稍等片刻吃完饭再去正是大家松懈的时候。 锦儿心里挂念着那本书,以至于朱砂用一种怪异的眼光打量着自己都没有察觉。 当锦儿食不甘味的吃完最后一颗米,拿起帕子擦了擦嘴。 朱砂才谨慎的缓缓开口:“夫人,你和太子和好了?”???朱砂是怎么判断出来这个匪夷所思的结论的? 锦儿砸吧砸吧嘴巴,心里打了好几遍腹稿也不知道怎么说恰当,于是还是决定直白的实话实说:“朱砂,你不觉得太子华是个很奇怪的人么?和他合好?我觉得还是很困难的。” 朱砂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评论太子华,顿时张大了嘴巴,看外星人一样看着锦儿(外星人,嗯那时候还没有,但是这用的是通感,大家知道要表达个什么意思就安了)。 “他现在只是很忙,忙的没有时间和我玩猫抓耗子的游戏了”锦儿起身,拍拍自己的额头道“看来还是没好全,吃个饭都吃的这么累,看来还是要到床上去休息一会儿~” 朱砂也听出来这是逐客令,麻利的收拾好东西,准备端走,锦儿点点头,似乎在赞许她:“今天这套衣服顺眼了很多,改天我帮你做件披肩吧~” 朱砂的身材很好,恰好自己那天看到柜子里还有半匹红色的绢纱,给朱砂做裙子是不够的,做件披肩却还是可以的。 朱砂离去的背影忽然微微颤抖了一下,锦儿微笑的暗忖:这丫头,很容易感动嘛~ 锦儿等着朱砂走了一段时间了,这才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天一阁不在正院子里,而是在院子的一个角落,为了避免遇见没必要遇见的人,锦儿操了小道。 假山背后竟然有悉悉索索的声音,莫非是话本上经常出现的经典桥段? 假山向来是个是非多发的地段,可是这青天白日的,胆子也太大了点了吧。 锦儿轻手轻脚的往前挪,挪到一棵桂树的背后。 “你不要在这里等我了,我不会再来了~”这声音细细的,软软的,有些耳熟。 “司琴,不要,你知道我对你的心~”这声音是个男的,却是陌生的。 对了,这声音就是司琴,那日在地牢里听到过她的声音,司棋的妹妹,娇娇弱弱的小姑娘。 想不到这个小姑娘也春心懵懂了?朱印不是对她也有些想法吗?这个男子的声音可不是朱印的声音,想起朱印大手大脚的推搡着自己去地牢的情景,锦儿就有些发毛,从心里就抵触朱印和司琴在一起,不管司琴对朱印有没有意思,在锦儿眼里就是一朵那啥花那啥牛(地球人都知道我要表达个啥意思)。 锦儿换了个角度,想看清楚看男子的面孔,可是还是不能如愿。锦儿心里想猫抓过一样。 这时候锦儿耳朵一动,有人往这边走了,要是这对小鸳鸯被人撞破了好事,那这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可就惨了。 “咳咳”锦儿故意咳了两声,果然那男子松了司琴的手,慌张不择路而走。 “夫人怎么在此处?”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四下寻找妹妹的司棋。“可有看见我妹妹司琴?” “司琴,司琴”锦儿故意高声的呼唤,“不玩了,你哥哥来寻你了~” 这欲盖弥彰的手段并不高明,司棋不是傻瓜,碍着锦儿的面子并不好发作,只是伸长了脖子看里面的情景。 司琴慌慌张张的从假山背后走了出来,拉着锦儿的袖子撒娇道:“好姐姐,我刚藏好,你怎么就叫哥哥来了,这可不是耍赖?” 一副小女儿姿态,司棋皱了皱眉头,没理睬这作秀的两个人女人,擦身而过,转到了假山背后,假山背后没有任何人,只是浅浅的留了一行男子才有的脚印,司棋眉头皱的更深了,若有所思的捏了捏下巴,走了出来 ,脸色幽青的瞪了司琴一眼,又对着锦儿施了个礼:“夫人还莫怪舍妹无知。” [] 第四十八章 天一藏书 司棋眉头皱的更深了,若有所思的捏了捏下巴,走了出来,脸色幽青的瞪了司琴一眼,又对着锦儿施了个礼:“夫人还莫怪舍妹无知。” 司琴无知?“这话从何说起?”锦儿敛了袖子,看了看偏了的日头,心下有些焦急生怕错过了去天一阁的好时辰,暗暗后悔自己当初为什起了好奇心,一下子就被绊住腿了。 “司琴,还不给夫人道歉……”司棋似乎要抓住她这点不放。 “哥哥?”司琴也有些不解,抬眼疑惑的看着司棋。 “谁给你的胆子对夫人如此不敬?让你姐姐妹妹的荤口乱叫?”司棋伸手往司琴的脑门上戳去。 司琴这才恍然,又是要跪下去:“夫人赎罪~” “免了免了,我随便走走,你们兄妹两就在这里叙叙旧吧~”锦儿大度的挥挥袖子,急急离开,不知道司琴对她已经心生了十二分的感激。 锦儿绕过那个泪湖,来到了天一阁,天一阁之名,取义于汉郑玄《易经注》中“天一生水”之说,因为火是藏书楼最大的祸患,而“天一生水”,可以以水克火,所以取名“天一阁”。书阁是硬山顶重楼式,面阔、进深各有九间,前后有长廊相互沟通。楼前有“天一池”,引水入池,蓄水以防火。 很是精妙,锦儿不由的点点头。 屋角飞起的押鱼,玉栋上的斗牛,见锦儿走进,都发出微微的鸣光,充其量不过是消灾防火的吉祥物,对付平常人尚可,但是要阻挡锦儿的步伐却是徒劳。 锦儿从袖中轻轻弹出几根细而又细的冰魄寒针,将那押鱼和斗牛的嘴都轻轻封了起来。 见没有什么异样,她才伸手去推那门。 那门反射出淡淡的光,阻止了锦儿的进一步的动作,原本平凡无奇的玄墨大门上浮现出一副淡淡的白色图像,竟然是一只身形巨大的神兽,一身雪白的柔软皮毛中隐藏着淡青色的神秘花纹。头上一对硕大的犄角划出完美的弧线,两角间更是有隐隐电光闪动!一双充满智慧的眼眸深邃而清透! 不是白泽还是谁? 它知道天下所有鬼怪的名字、形貌和驱除的方术,所以从很早开始,就被当做驱鬼的神和祥瑞来供奉。 锦儿款款一拜:“在下委实不知道太子请了您在这里驻守,看来我今天是要无功而返了~” “你来天一阁做什么?要看什么书?”白泽淡淡的开口,和他威严的形象倒是不甚搭调,要不是亲眼见他说话,倒不会相信这话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 “来天一阁自然是要找书看,要不然神兽大人认为我来做什么?”锦儿掩嘴有些好笑,心里却犯嘀咕,这个不过是个藏书楼,为何动用神兽看管,看来这个藏书楼定有些不同寻常。 “那好吧,你进来吧~”白泽这么好说话,但是锦儿没有臆想得到的,却没有太多的时间考虑其中细节,锦儿生怕白泽反悔,对他点头一笑就匆匆进门。 锦儿面对一眼看过去看不到头高到房顶的一排排书架,头皮有些发麻,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的书,让锦儿终于理解了藏书浩如烟海的比喻。 那一刹那,锦儿真的都不想去找那本什么劳什子书了。 但一想到树下的神秘样子,白泽的松口,要是自己这么空着手出去,他们怕是会更加怀疑自己,对,说不定这是树下先生的一次试探,终于想到了这一层,锦儿为自己刚刚退缩的想法暗暗吃惊,还好,没有冲动。 逸闻馆,第十三架第七层,第一百三十本。 锦儿一边默念,一边寻找。 在翻上翻下精疲力竭之后,锦儿还是不情愿的动用了速寻咒,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将这本书找了出来。 蓝色麻布的封皮因为年代久远已经蜕变成了暗暗的灰色,封面上几个龙飞凤舞的打字看的有些模糊,还没来得及窥看内容,就听见隔着书架一个慵懒的声音:“夫人好心情啊。” “司歌,好巧啊~”锦儿不着神色的将那本书塞到自己的袖子里,打量着一身白衣的司歌,“你也来找书?” “好巧啊,不知道夫人要找的是什么书呢?需不需要在下代劳?”司歌啪的一声打开扇子掩住嘴,冷冷的笑着。 “不用劳烦司歌大人了,我下在就下去了,待会太子找不到我又该生气了~”锦儿绕着自己的辫稍,挑起一丝嘲弄之色挂在嘴角,这是跟太子华学的,不知道司歌会不会有当初自己看到时的感觉。 [] 第四十九章 繁琐晚餐 “不用劳烦司歌大人了,我下在就下去了,待会太子找不到我又该生气了~”锦儿绕着自己的辫稍,挑起一丝嘲弄之色挂在嘴角,这是跟太子华学的,不知道司歌会不会有当初自己看到时的感觉。 “那就不送夫人了~”司歌款款作了个揖,看着锦儿的身影消失在树丛中。 转身冷冷道:“白泽,今天是你渎职了!” 锦儿一路几乎是小跑回去的,还好这次没有出现什么特殊情况,锦儿反手关上门按着胸口长长的吁了口气,伸手按了按自己袖子里的书,硬硬的还在,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正准备将书掏出来,结果是响起了几声敲门,吓得锦儿还没把书抽出来,就跌坐在床沿上,声音也有些颤抖:“谁?” “是我,朱砂~夫人该用膳了~” “进来吧~”锦儿顺手将书塞到枕头下面,等有空闲的时候再看看吧。 朱砂将朱漆盘子里的食物一碗一碗的端到了桌子上,密密麻麻的摆了一桌子。 锦儿微微的皱了皱眉头,自己来太子府也有好些时候了,从来没有一顿吃的这么繁琐。 所繁琐而不说奢华在于,这密密麻麻的小碗并不是最上等的餐具,而是普通的小瓷碗,小碗里盛着的食物也不见得多么精贵,都是一些寻常小吃,还有好几样是鸡肉的做法。 锦儿对鸡肉特别的喜欢,所以留意了一下: 小鸡炖蘑菇、宫保鸡丁、双椒鸡丝、板栗烧鸡、土豆焖鸡、白切鸡、口水鸡。 朱砂放下盘子,笑笑:“这都是太子亲自准备的,夫人还是不要辜负了太子的一片心意才好~” 心意?鬼才相信,不知道他在动什么心思才对。 “今天怎么这么早上晚饭?”锦儿有些奇怪。 朱砂笑笑“这是太子吩咐的,奴婢就不知道了~” 锦儿伸手拉住朱砂,眼睛里有些歉意:“朱砂,你还是为上次我说你的事情生气么?” 朱砂的脸色僵了一僵,好半天才说道:“夫人的点化之恩,朱砂今世难以报答,如何来的生气一说?” 锦儿看她眼睛里全是恳切之意,于是放心的拍拍她的肩膀,点点头。 看着一桌子菜,要是平日锦儿早就眉开眼笑了,可是今日这古怪让她如何有胃口吃的下去? “怎么了?没胃口?”太子华笑脸盈盈的走了进来,少有的微笑,让锦儿想到了给鸡拜年的黄鼠狼。 “这么大一桌子菜是不是太奢侈了点?”锦儿抬了抬眉头。 “我和你一起吃啊~”太子华上前拉起锦儿的手,拉她坐到桌子边。 锦儿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伸手去拨太子华的手:“太子吃饭不是要下人招呼的么?我去叫朱砂来” 太子华没有说话,手臂一缩,锦儿就跌入太子华的怀里,锦儿不喜欢花俏的服饰,更不喜欢胭脂水粉,但是她身上就是有一股淡淡的雪的香味,太子华将头埋在锦儿的脖子窝深深嗅了一口,喃喃的道:“锦儿,你好香~” [] 第五十章 全都知道 “太子,来吃菜~”锦儿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夹起一筷子双椒鸡丝,红椒青椒白色的鸡丝,看着都很有胃口。 递到太子华的嘴边,太子华眼睛笑的像两弯月亮,头往后昂了昂,在张嘴接了菜,细细的嚼了,闭着眼睛回味:“嗯,确实吃啊~” “今天吃饱点,早点休息,明天和我一起进宫”太子华睁开眼睛,终于说出了今日奇怪的原因。 锦儿轻轻推了推太子华,站起身来,这次太子华并没有强制的按压她在自己怀里,而是抬起头来静静的看着锦儿。 锦儿手里还是拿着筷子,盯着太子华,有些为难:“为什么又去皇宫?你的兄弟姐妹都要去么?” 太子华一只手已经放在她的肩头。手是暖的,但她立时开始抖。满心的凉,一身的冷汗。 低下头,贴着她的耳垂,他呼出的气息在她感来都是冷的。声音更是清冷的让她哆嗦不止:“你是害怕看见他么?” 锦儿左耳到右耳似乎有春雷滚滚滚过,手里的筷子就这样子落在地上,弹起来打在太子华的脚背上! 太子华清冷的眼底酝酿着风暴,玄冰般的俊脸蒙上一层薄薄的怒气:“你最好配合些!要不让我定会让你的背脊再摔断一次!” 锦儿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太子华一把拽到桌子边,按坐在凳子上。太子华没有再抬眼说话,兀自拿起剩下的那双筷子,自己夹菜自己吃饭。 锦儿默默的看着他把除了鸡肉之外的菜全部都吃完了,才听到他大吼一声:“朱印!” “在!”朱印在门外答应了一句“太子爷要什么?” “拿坛酒来~”太子华狠狠的撂下筷子,还没喝酒眼睛已经红了。 “你要喝酒做什么?明日不是还要去宫里么?”锦儿有些忐忑的看着他,不知道刚才自己怎么又惹到了他。 太子华刀光剑影闪了锦儿一眼,冷笑道:“你在关心我?” 锦儿脸色一白。 太子华扭过头看着锦儿:“你不是弦的人么?我喝醉了明天给父皇的印象不好,弦马上就要娶流彩了,加上毕月宫的势力,加上端王爷,你觉得我还是他的对手么?他把我打败了,你就可以回去了?” 锦儿的脸色更白了,原来他都知道,他对自己来的目的计划都了如指掌。 “那你为什么还要喝酒?”锦儿皱着眉头。 “因为我不会醉!锦儿”太子华嘴角弯起一钩,长长的叹了口气,有些说不出来的意味。 锦儿觉得心的某个地方不由一动,不知道是怜悯还是什么。 “太子爷~”门外是朱印的声音,他的动作倒是不慢。 太子华拍开酒坛上的盖子,倒出一碗淡绿色的酒,很香,含着桂花的香味熏得锦儿有些眩晕。 “要不要喝一杯?这是上好的桂花酿,看来不仅是你不想让我醉,朱印也不想我醉呢~”太子华抬了抬眉毛看着锦儿。 [] 第五十一章 心火摇曳 原来又在不知不觉间被他摆了一道!锦儿忽的拿起桌上唯一的筷子,开始吃太子华剩下的几碗鸡肉。 “来一杯~”太子华喝了不知道多少碗,也不去茅房,锦儿吃饱了鸡肉,有些为难的看着太子华,动了动手捏了个诀,怕他借酒发疯。 “来一杯,不会醉的”太子华右手中指抵着碗底,拇指搁在碗沿上,比起平日里端庄严肃的模样,现在微醺的依靠在长凳上的太子华说不说来的风流潇洒, 直到此刻锦儿才终于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风流。 更让她失神的,是那双眼睛。所有风流都在这双眼睛,漆黑深邃不见底,乍一看满含戏谑,可当你集中心思仔细看时,深处却是萧索一片。 锦儿暗忖:自己这是什么了?自己也会被媚术所蛊惑了么?自己可是狐狸精啊! “来,喝一杯!”锦儿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走了过去,轻轻接过太子华手里的瓷碗,放到唇边,不知道是因为酒太香了,还是太子华的声音太美了,一杯一杯又一杯,锦儿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露出毛绒绒的狐狸尾巴。 锦儿混混欲睡,躺在了一个软绵绵的怀里。 梦里: 浓雾重新涌上,锦儿站在竹楼前面,远远的看着他,静静的等待着,一如从前的每一次,然而这一次,他却慢慢向锦儿走来,越来越近,带着久违的药香,还有那种熟悉的气息。 他缓缓伸手,冰凉的指尖轻轻触上锦儿的眉眼,微颤。或许是因为这次的梦境太过真实,锦儿没来由地感到悲伤,那么哀婉,又那么温凉,心底的伤寂虽淡,却是一直顽强地绵延着不肯散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如此,所以锦儿才会在潜意识里抗拒着睁眼,不想让醒来之后挥之不散的惆怅空洞再次将自己包围,于是,锦儿便放任无边的黑暗,柔软又温存地再度将自己环抱。 “华~”锦儿嘴边再次溢出一个字。 “我在~”太子华轻轻的将锦儿扶上床,拉过被子盖好。 “华,不要走~”锦儿伸手拉住太子华的衣袖,仅仅的抓着,眉头淡淡的皱着。 “好,我不走”太子华将外套轻轻脱下,挂在床边的挂钩上,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将锦儿轻轻搂在怀里。 太子华心里不由一软,不该不该由着自己的心情拉着她喝酒,只是今天在朝堂之上,看见弦面对父皇的赐婚微微一笑成竹在胸神色,让他心里很赌气,一面是为这弦的实力进一步增强了,另一方面竟然是替锦儿不值,还没有半年,他已经心安理得的容纳另外一个能够帮助他的女子了,那个位置是锦儿苦苦等了三年都没能等来的位置。 太子华感到锦儿的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腰,听到她梦里轻轻的啜泣,是那么的无助,一向骨子坚强,嘴巴尖锐的她竟然也有如此无助的一面,可是,可是她为什么只有在不清醒的时候才会表现出来呢?太子华的心里似乎有一粒豆大的火光在微微摇曳。 [] 第五十二章 暧昧误会 太子华的心里似乎有一粒豆大的火光在微微摇曳。 残月朦胧,小宴阑珊,归来轻寒凛凛。永漏频传,前欢已去,离愁一枕。暗寻思、旧追游,神京风物如锦。 太子华拥着锦儿,第一次这么安心的入眠。 冬日的阳光斜斜的透过万字楞朱色窗户格子照了进来。 “咚咚”三声敲门,按照常理,太子华都会在卯时起床练剑法,但是昨日大家伙都是知道锦儿在里面一起过夜的,过了辰时还没看到动静,司歌害怕太子华和锦儿昨夜太过疯狂以至于耽搁了早上要去宫里的事情,所以冒昧前来敲门。 “什么时辰了?”问话的并不是太子华,而是软绵绵的锦儿的声音,似乎不是在问司歌而是在问太子华。 所以太子华加大声音又补了一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司歌看了看日头道:“已经辰时一刻了,请太子和夫人更衣~” 锦儿听得出来是司歌的声音,也知道他知道太子华昨夜安安稳稳的在这里过夜了,以前太子和自己过夜,第二天早上下人们不是发现锦儿手脚摔断了就是发烧了,今天安然无恙的还能开口说话可真是一件稀奇的事情呢~ 太子华捏了捏锦儿的小鼻子:“起来了!不早了,我们还要去宫里给皇上请安~” 锦儿缩了缩头,幽幽的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太子华自然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伸手将她的双手捏住:“放心,你别想太多,因为有些事情不因为你的难受就能改变~” 锦儿看着太子华的眼睛,似乎看见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太子华。 太子华的桃花眼睛打了个花骨朵,慢慢的开始盛开,伸出了长长的花蕊,他俯下身了,低了下来,近了,近了,更近了。 锦儿心微微的颤抖着,第一次没有那么抵触太子华的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是任命还是在期待着这个吻。 可是这个吻却没有如预料般的落下,耳边只听到太子华的一声笑语:“怎么夫人在期待?我只是想闻闻夫人身上还有没有桂花酿的味道,带着一身酒味去皇宫还不是很好” 锦儿有些被戏弄一般忽的睁开眼睛,张嘴一咬,咬住了太子华的鼻子尖尖,锦儿并没有想咬他,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她尴尬的送了口,伸手补偿性的一摸,还没到太子华的鼻子,就被太子华捏住了手指,放在嘴边轻轻一吻。 为什么这次他没有生气?锦儿水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太子华。 “让人抬桶水进来”太子华对门外的人下达命令~ 这是为了消除两个人身上淡淡的酒味,但是到了别人的耳朵里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果真门外的司歌轻笑了一声,锦儿听到他手里的扇子轻轻一合,然后是离开的步子。 锦儿的脸通红通红的,她在想昨天自己喝醉了有没有被占了什么便宜去。 太子华却不知道锦儿的心思,只是一味的回味着她两次柔声唤出的那句“华~” [] 第五十三章 暧昧沐浴 为什么这次他没有生气?锦儿水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太子华。 “让人抬桶水进来”太子华对门外的人下达命令~ 这是为了消除两个人身上淡淡的酒味,但是到了别人的耳朵里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果真门外的司歌轻笑了一声,锦儿听到他手里的扇子轻轻一合,然后是离开的步子。 锦儿的脸通红通红的,她在想昨天自己喝醉了有没有被占了什么便宜去。 太子华却不知道锦儿的心思,只是一味的回味着她两次柔声唤出的那句“华~” 不一会,朱砂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太子水来了~” “加了桃花瓣了么?”太子华慵懒的声音“那个~活血正好” 去酒味和活血有什么关系? 锦儿脑袋有些木木的。 “加了”朱砂声音小小的道。 “那么抬进来吧~” 锦儿明明知道昨天什么都没发生,即便是发生什么,就自己的身份来说,服侍太子过夜也是最正常的事情了,但是还是不自觉的害羞,把脑袋缩进了被子,挡住了那微微的红颜。 吱呀开门的声音,又是吱呀关门的声音。 身上的被子被拍了拍。 “起来了~”太子华道“朱砂已经走了,起来洗澡了!” 锦儿没有动静。 “再不起来,我就帮你洗了啊?”太子华的声音淡淡的,但是里面含着别人察觉不到的雷霆。 锦儿没有说话,忽的一声掀起被子,做起来板着脸看着太子华,瞥了一眼立在房间中的那一个檀木澡桶,淡淡的道:“只有一个桶,这怎么洗?” 太子华伸手将锦儿圈在怀里,一只手朝上,用食指和中指托着锦儿的下巴,不紧不慢的说:“夫人,你要是朱砂,你会拿两个桶来么?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还需要分彼此么?” 这个死狐狸。 锦儿咬碎银牙,梗着脖子:“那锦儿就服侍太子沐浴好了~” 太子华嘴角牵了牵,看着锦儿一句话都没有说,双手撒开,退开两步,一手抱在胸前,一手支着下巴:“这句话从你嘴里出来倒是真难得啊!” 锦儿没有说话,缓缓的上前,福了一福:“太子,劳你伸手~” 太子华低头看着锦儿,看着她将自己的外衣襦衣褪去,到了最后一条里裤,闭着眼睛,颤抖着双手去解裤头的带子,可是心越慌越解不开,眼睫毛微微的颤抖,似乎要哭出来了,太子华心中不由涌起一丝丝的不忍,开口道:“就这样吧~” 将锦儿轻轻一推,自己伸腿踏进了澡桶。 锦儿长长的吁了口气,睁开眼睛,水雾氤氲,粉红的片片桃花花瓣漂浮在水面上,印染的水雾也有了一层淡淡的红色,真是令人心旷神怡。 “来,帮我搓搓背”太子华在双人澡盆里显得很自在,双手按在盆沿上,腿轻轻的拍打这水面,激起微动的波纹,在粉红的水气之中,白皙的皮肤显得格外的耀眼,从肩膀到背部的曲线,是那么的流畅,白如雪,润如玉,从乌黑的头发上滴了一颗水滴,顺着背脊一路滑下,像是一颗滴在荷叶上的水滴,一直到水里,激起淡淡的一个圆圈。 “看够了没有?”太子华轻轻一哼,似乎从鼻子里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锦儿咽了咽口水,虽然说在南禺山白华的身边呆了三年,后来又在弦的身边呆了三年,但是都恪守男女有别的道理,别说没见过他们**的身体,就是半个胳膊都是没有的事情,虽说这男女之事是狐族专修的法术之一,但是都是一些纸面上看来的,怎么有现实看来有冲击力? 锦儿缓缓的上前,拿起盆子边沿上的毛巾,轻轻的往太子华的背上擦去。 “要沾点水,傻丫头~”太子华心情似乎不错。 锦儿哦了一声,把毛巾往水里浸了浸,然后往太子华的背上擦去。 刚触到太子华的背,锦儿的手忽然不自觉的抖了一抖,那完美无暇的后背上竟然有一条长长的极淡极淡的粉红的疤痕,如果不是近距离的擦背,锦儿断然是不可能发现的。 “这、这”锦儿似乎是一个不小心偷窥了别人秘密的小孩子被人当场抓住一般,有些尴尬的住了手。 “怎么了?又不是你弄的,你伤心害怕什么?”太子华戏虐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钻入耳朵钻入心肺,麻麻的酥酥的。 “疼么?”锦儿话刚出口就觉得自己真是愚蠢。 “哈,你傻了啊,都过去十几年了,哪里还疼?”太子华翻了个身,面朝着锦儿。 十几年了?那那时候太子华才多大啊? 太子华似乎看出了锦儿的心思,开口缓缓说道:“那年我才五岁~” “这么小,谁打你呢?”锦儿有些不解,虽说太子华的母妃去世的早,但是好歹他也是皇子,而且还是皇长子,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谁敢打我?当然除了父皇,还有谁敢打我呢?”太子华闭上了眼睛,似乎沉浸在遥远的痛苦的回忆里“我记得很清楚,那一天我看见了母妃的死,母妃并不是外界所说的生病咳血而死的,母妃是被皇后毒死的,那是一种什么毒,当时我还小,不知道,只知道一向端庄温柔的母亲,因为疼痛,脸都变了型,她被绑在床上,眼睛、鼻子、嘴巴、耳朵里都流出了血,她的双手死死的抠这床沿,包金的床沿都被抠掉了,然后是木屑子,一片一片往下掉” 太子华的眼眶红了,锦儿不自然的伸手,紧紧握住他的双手。 谁料,太子华猛的一用力,将锦儿扯到了澡桶里。 锦儿双颊因为水温的关系红润光泽,灵动的凤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在白嫩的小脸上投下扇形的阴影,娇艳欲滴的小嘴也微微翘着,引诱着人去采摘。湿透的白衣紧贴在玲珑有致的身体上,显露出美妙的双峰。 [] 第五十四章 太子过去 锦儿双颊因为水温的关系红润光泽,灵动的凤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在白嫩的小脸上投下扇形的阴影,娇艳yu滴的小嘴也微微翘着,引you着人去采摘。湿透的白衣紧贴在玲珑有致的身ti上,显露出美妙的shuang峰。 “锦儿,锦儿”太子华将她死死的扣在怀里“你……” 太子华晃了晃额头上的水珠,甩到澡盆里,生生将“不要离开我,不要背叛我”一句话吞进了肚子。 他暗自笑自己的天真和妄想,锦儿是谁?是弦的人,她来太子府就是为了刺探自己,监视自己,自己凭什么要她留下,凭什么命令她不要背叛?他没有资格。 心里七上八下的,太子华猛的从水里站起身来,带起一身水珠乱蹦,滴滴答答的溅湿了地板,他转过身,拿起自己的衣服走到了屏风后面:“你稍微洗刷一下,我们马上要进宫了~你若喜欢改日我带你去后山的灵犀泉里去泡泡~” 锦儿看到这太子华越来越不正常了,她瞥了一眼屏风后面的人,那人正在悉悉索索的换衣服似乎没有乱动什么小心思,于是长长的吁了口气,昨夜喝多了脑袋还是有些疼,泡泡桃花澡确实很舒服。 又泡了一小会,锦儿才从澡盆里恋恋不舍的站起来,这时候太子华似乎听到了动静,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 湿透的白衣,凹凸的曲线。 太子华的眼睛珠子开始有些错位,他中蛊一般上前,伸手。 锦儿像是被施了定身法般,呆在了原地,只觉得所有的血液都往脸上涌去,手脚尖尖开始冰凉,大脑却开始发热。 这厮上辈子一定是狐狸,锦儿闭上了眼睛,这么帅气的男子,只换了一件白色的襦衫,领口没有系上,露出半个结实的胸膛,这让锦儿都这样为难,要是其他的女子见了,岂不是心烦意乱? 他的气息在迫近,锦儿紧紧咬住了牙关,衣袖上的水沿着手臂往上滑,从指尖跌到地上。 手指的温度触到锦儿的肌肤,似乎有哧的一声,肌肤上的那颗水滴被蒸发了。 “你看你~这么顽皮~”太子华的声音,似乎是在对待自己的宠物。 锦儿缓缓的睁开眼睛,太子华的手已经离开她的身体,在他白玉竹子一般的手指上捏着一片桃花花瓣,锦儿的目光落到澡盆里,那里面铺满了一层绯色的花瓣,估计是刚才自己一起身带起来。 原来,他是为自己捡花瓣…… 锦儿忽然有了一丝丝的失落,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曾记得以前弦搂着自己入眠的时候,自己也是有一丝丝这种的失落的。 怎么可以将弦和太子华进行对比?锦儿你是疯了吗?锦儿忽然瞪大了眼睛,无比清明的反问自己。 太子华原本看着锦儿迷糊的样子十分沉醉,但看到她那一刹那间清醒过来晶亮的眼睛,突然感到无比的沮丧,沉醉的美梦一下子就醒了,只是一个梦罢了~ 怎么可以只是一个梦?不,我太子华一定要让梦想成真。 恢复正常的锦儿不再理睬太子华,她低着头不敢去面对他,害怕他身上有什么东西,一下子会被他侵蚀了心神。 锦儿在朱砂的协助下换上一套浅一色的绯红簇银线繁绣宫装,玉色印着流畅的暗银云纹,同色的齐胸瑞锦襦裙,腰上是暗红色掐黑色金丝的如意风环,用一根绯色的如意结系住,没有系宝石珠玉,只是个简单的流苏长长的垂了下来。 头发依旧是不允许别人碰的,锦儿照例梳了根长长的辫子,盘成了一朵莲花状,花心簪了一朵雪青色的绢花。绢花中心两根长长的飘带垂到了肩膀,和着耳垂上的长长细细的银质流苏耳环,整个装束显得风流云转,没有一丝的顿挫。 “还是这个头发?”太子华淡淡的看着锦儿,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钟情这种简单的发型。 今天的太子华并没有穿他以往经常穿的金色长袍,而是一身雪青色的长袍,银龙地花纹似是盘绕在来人地身周。龙尾于衣摆。龙头从右肩俯下。傲视天下。整件袍衫上地龙纹虽淡如水墨。但却栩栩如生。就像真龙缠绕在主人地身上。 在澂朝,只有皇帝和大太子能用龙的图纹,以往太子华行为低调,虽说喜欢穿金色长袍,但是很少用龙纹做装饰,不知道他今日为何一反常态。 立起的衣领透着淡淡的青,遮住了太子华的颈项。从领口开始,一排藏青的云形盘扣向右下斜排,直到腋下,一排隐藏的衣结直下到腰间。紧扣的长袍束出修长的腰身,腰下右侧衣摆自然敞开,露出了淡青色的长裤,一条银链的饰物垂挂其上。 “锦儿,可否满意为夫的装束?”太子华微微一笑,伸手就来揽锦儿的肩膀。 锦儿暗暗叹道:这厮无论穿什么都那么好看,可惜喜怒无常暴虐无端,平白无故浪费了这样一幅好皮囊。 锦儿自然是不知道太子华今日从、舍弃了金色长袍就是为了和她的绯色宫装相配,金色是需要嫣红来压的,锦儿不喜欢肯定不会选那套衣服,所以他才让人连夜赶制了这件银色的长衫。看来自己是料对了。 他颇为得意的看了看没有反抗的锦儿,对朱印问道:“马车里备下酒水糕点了没?” 朱印抱拳回答:“如太子吩咐~” 太子华点点头,揽着锦儿往马车走去。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锦儿被太子华带着上了前面的马车,马车已经不是上次的马车了,这次里面是清秀的山水画,四角有淡淡的暖香炉,中间摆着个小巧精致的矮几,上面一壶酒,一碟绿豆糕,一碟麻辣鸡丝,一碟野酸枣。 锦儿看到那盘麻辣鸡丝嘴角弯了一弯,眼珠子一转,捻起一块绿豆糕递到太子华的嘴边,糯糯的声音道:“我发现太子还是很喜欢吃这绿豆糕,正巧锦儿也会做,下次太子给我机会我下厨给你做个尝尝,看合不合太子胃口~” 太子华听了锦儿腻腻的声音,看着她纤细指尖捏着的绿色的糕点,露出很是迷茫的眼神,他想吃的不仅仅是绿豆糕吧。 给读者的话: 亲爱的妹妹们,不要迷恋太子华,现在还没有定到底谁是男猪脚呢,哈哈 [] 第五十五章 半路遇险 锦儿看到那盘麻辣鸡丝嘴角弯了一弯,眼珠子一转,捻起一块绿豆糕递到太子华的嘴边,糯糯的声音道:“我发现太子还是很喜欢吃这绿豆糕,正巧锦儿也会做,下次太子给我机会我下厨给你做个尝尝,看合不合太子胃口~” 太子华听了锦儿腻腻的声音,看着她纤细指尖捏着的绿色的糕点,露出很是迷茫的眼神,他想吃的不仅仅是绿豆糕吧。 他张张嘴,含住那绿豆糕,火热的嘴唇一下子碰到了锦儿的指间,一刹那有触电的感觉从指间传到了浑身,锦儿一松手,一碟子绿豆糕洒落在面前,绿绿滚滚的色彩染上了锦儿的裙角。 她这么做的出发点只是为了让他吃绿豆糕吃饱了,就可以剩下麻辣鸡丝给自己吃了,结果这愚蠢的举措得到了是这样一个结果。 “来,喝一杯~”太子华的嘴唇亲亲开启,沉醉时的锦儿让他痴迷,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想灌醉锦儿,时时刻刻想灌醉她。 锦儿低着头双手绞着,太子华放下酒杯,轻轻拉开锦儿的手:“你为什么老是喜欢这么绞着手呢?” 锦儿撒开了手,却依旧没有说话。 太子华轻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锦儿,缓缓夹起一筷子麻辣鸡丝递到锦儿的嘴边:“来,你最喜欢的鸡肉~” 锦儿看着太子华的手,心里的那根弦似乎被轻轻拨了一下,弦也知道她喜欢吃鸡肉,也命人变换着口味给她做,但是他几乎没有和她吃过一顿饭,她永远是在雪窟里被藏着见不得光的那个人。 锦儿抿了抿嘴,委屈的思念潮水般涌来,微微一探头就着太子华的筷子吃了一口。 太子华为她夹一筷子鸡肉,完全是出于试探,他万万没有想到锦儿真的会那么柔柔顺顺就着那筷子吃掉,那闭着的眼睛似乎想要掩盖什么情绪,这种情绪感染着太子华,他双臂猛的一伸,将锦儿深深的埋在胸前。 紧紧握着的小拳头被太子华轻轻掰开,塞进一个小小的银球,暖暖的,正是上次锦儿好奇的镂空小银球。 锦儿微微的颤抖着,如同站在花尖上的被风吹的摇摇欲坠的蝴蝶。 忽然轿子一顿,太子华果断的伸手一撑,怀里的锦儿才免于被惯性甩出去。锦儿被这一颠簸马上从自己的情绪中调整过来,瞪大了眼睛问道:“怎么一会事情?” 太子华的眉头皱的很紧很紧,低沉的声音重复了一遍锦儿的疑问:“怎么一会事情?” “太子,快走!”这是司歌急切的声音。 原来后面的那辆轿子坐的是司歌,看来司歌在几个人中是最得意的吧,锦儿想了一想。 “想走!没这么简单!”一声洪钟一般的声音从天而降,震得锦儿耳朵嗡嗡作响,紧接着锦儿和太子华所在的轿子如切西瓜一般,被劈成了八瓣,露出里面拥着的锦儿二人。 [] 第五十七章 半路遇险 原来后面的那辆轿子坐的是司歌,看来司歌在几个人中是最得意的吧,锦儿想了一想。 “想走!没这么简单!”一声洪钟一般的声音从天而降,锦儿和太子华所在的轿子如切西瓜一般,被劈成了八瓣,露出里面拥着的锦儿二人。 一身雪白长衫的司歌手持打开的云扇,款款从半空落了下来,雪白的长衫裙角盛开着一簇点点的红梅,护在太子华和锦儿的身前,憋足了内力,然后用丹田之气吐纳的字正腔圆的问道:“来者何人?” “来取你性命的人!”在距离司歌前面不到一丈的地方,站着一个斜披着一件黄色袈裟的和尚,袒露的右肩,结实的上臂微微的鼓起,似乎有两只小老鼠,手里拿着一根弯弯曲曲的法杖。 法杖轻轻落地,谁也没想到,在手杖点地的那一刹那,一圈蓝色的水纹,从他脚下荡漾开来,穿透了那些太子侍卫的身体,和他们手中的刀剑。 这些大内一顶一的高手也忍不住愣住了,他们能够选入太子府做侍卫是经过了多少次的筛选的啊,以前他们面对对手是藐视,但是今天却是对手给予了自己重重的打击,因为对手用的不是武功和战术,而是法术。 他们在失神被水纹碰撞的那一刹那,让他们感觉到了一股轻轻的推力,就像是被海浪推了一下,说平常,却又反常。 水纹也蔓延到了整个车队,扫过司歌和锦儿的身体,两人面露迷惑,竟是都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和尚。 太子华搂着锦儿腰的手更加紧了紧,他知道这是法术,对于这么强大的法术,他没有对付的办法。 “洪流法杖!”司歌把脸撤到了太子华的这一面,轻轻的道,但是眉宇间的轻皱透露了司歌的心思。 锦儿压低声音:“你不是有魔脊之弩么?” 司歌眉毛皱得更厉害了:“上次借给树下先生,不小心弄上了些不干净的东西,已经拿到魔界去修了~” 锦儿叹了口气看着太子华,太子华的脸色如山雨欲来时的天空,阴沉得要滴得下水来。 “今日能不能顺利通过,就要看夫人乐意不乐意与我联手了?”司歌看着锦儿,不怀好意的说道。 “锦儿会法术?”太子华捏着她的手更加用了一份力“我怎么不知道?” 司歌淡淡的开口:“太子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锦儿轻轻的不着声色的将手从太子华的手里抽出来,脸上神色因司歌的话开始变冷:“太子,你以为你知道多少?” “哼!”和尚又重重点了一下地,如说上一次的出手只是为了告知那是洪流法杖,那么这一次就是明摆的挑战。 那蓝色的光波一道一道的扇形般的袭来,入耳是惊涛拍岸的轰鸣。 司歌手中的云扇啪的一合,四周的地面瞬间波动起来,再唰的一声打开,那那扇中画里的大山竟生生栘了出来,见风就长,轰隆声中竟长成百丈之高的山丘,几乎将这庞大空间都塞满了,然後如泰山压顶一般地向和尚压了下来。 “山河扇,这是碣石山风月老祖的看门法宝,怎么会落在你的手上?”和尚脸色变了一变。 “我倒是想问你,空智大师的洪流法杖怎么会落到你的手上?”司歌冷冷回敬,以穿耳入密的方式告诉锦儿:“快出招!” 就在和尚大惊失色的那一刹那,锦儿双袖一挥,手里就多了一把碎碎的小银针,内力一逼,无数闪着银光的小针如倾斜的雨丝一般,往和尚身上的生死九大穴位飞去。 “雕虫小技!”和尚冷笑:“我空性活了上百年却也不是白活的!” 法杖右手一翻,那数不清的银针已经收纳手里,再横手一挥,法杖顶上速射出的蓝色光芒百丈,速度之快,十分惊人。 “噗”的一声,司歌手中的扇子所绘大山顿时被击碎,委在地上只有一堆碎纸屑子,司歌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和尚身后走出来一个带着斗笠的黑衣男子,伸手一扬,似乎扬起一把灰色的尘土,尘土化为滚滚乌云,将正午的太阳遮去三分。 于此同时,法杖顶端的蓝光暴涨成了一朵巨大的浪花,在司歌身前一波推一波的出现,层出不穷,每一波袭来,司歌的身体就一震,呕出一口鲜血,当蓝水扑到司歌面前来的时候,司歌的胸口白色的衣袍已经被染红了。 [] 第五十八章 司歌命危 于此同时,法杖顶端的蓝光暴涨成了一朵巨大的浪花,在司歌身前一波推一波的出现,层出不穷,每一波袭来,司歌的身体就一震,呕出一口鲜血,当蓝水扑到司歌面前来的时候,司歌的胸口白色的衣袍已经被染红了。蓝色妖冶的水慢慢从脚下蔓延上来,头顶又是被乌云压抑住了向上飞的法力,生生将几人困在了这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水漫到了膝盖,腰。 “锦儿~”太子华将锦儿紧紧的抱住,由于锦儿个头娇小,那水都快要快蔓延到她的胸口了,太子华让她踩在自己的脚背上,这样锦儿勉强又多了一分呼吸的机会。 “哈哈,还要真是感谢你的这位夫人,到这个时候,你还对她这么好!”黑衣人嚣张的开口,声音虽然没有太子华的声音好听,却是充满了魅惑。 他的一句话让太子华和司歌都扭头看着锦儿,锦儿面色苍白,有些发抖,太子华只要一撒手,她就会跌入空性招来的大水中淹死,她死死的盯着太子华的眼睛,他完全有理由相信是自己将行踪告诉弦的。 因为今天他们走的根本就不是去皇宫的路线。 太子华还在沉默,只是琥珀色的眼睛珠子颜色越来越黑。 “太子,她原本就是三太子的奸细,你为什么要相信她?”司歌的吼声在耳边响起。 “不是我~”锦儿清水目翦翦,磐石不可转,吐气如兰。 “不要相信她!”司歌的眼睛瞪到了最大,像血雾珠,丝丝缠绕的血线格外的狰狞。 “我们一起死了,没有三弟弦”太子华说的话是锦儿和司歌万万都没有想到了。 突然脖子上一紧,司画冲过来,死死的掐住了锦儿的脖子,一阵窒息地感觉直冲脑袋。看着因缺氧而慢慢转红的脸要滴出血来。 太子华一只手死死的控住锦儿的腰不让她滑进水里,一只手死死的去掰司歌的手,嘴里不住的骂道:“司歌,你看看我啊,你疯了,不是锦儿,她说了不是她,她昨夜一直在我的房间里,有没有告密我最清楚!” 不知道是太子华疯狂的咒骂起了一些作用,还是因为看到锦儿柔弱的目光,他终于在极度愤怒中找到了一丝丝理智,掐在锦儿脖子上的手慢慢的松了下来,最后无力的垂在两边。 “锦儿,锦儿”太子华紧张的看着锦儿。伸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脸,她的嘴唇发白,没有了往日的娇艳。 太子华瞪了一眼司歌,轻轻的托着她的头,嘴对着嘴给她渡气。 司歌没有说话,低垂着脑袋,一声长长的幽叹从他嘴里溢出,一个个音调如抽丝一般从他的嗓子里发出: 軃袖舒,酒一壶,挑尽银灯天未曙 岁云暮,闻征鼓,烽火中目断长途 璇玑出,万骨枯,碧血未干映陵土 旧恩倾,碎玉烛,相忘江湖忘江湖 秋雨几度,南北岐路,少年音容模糊 锦瑟修竹,一弦一柱,叹沧桑朱颜误 “天歌!”竟然有人会唱天歌! 黑衣人和空智面面相觑,很是惊讶,司歌一句歌词,洪流就下降一分,司歌反反复复的唱,一直唱到他的声音越来越弱,一直唱到洪流退尽,乌云消散。 黑衣人瞪了一眼空智,袖子一甩:“计划失败,还不快走?” 空智和黑衣人趁太子华等重伤之时,逃之夭夭。 自己的爱将和爱人,都伤的不轻,太子华的指甲深深的潜入自己手心却无可奈何的看着敌人逃跑。 锦儿幽幽的转开眼睛,伸手抚平了太子华紧紧皱着的眉头:“谢谢你相信我,还是看看司歌吧~” 太子华深深的吸了口气,点点头,深情落寞的伸手到司歌的鼻子下一探,似乎已经没有了呼吸。 看着太子华的愁容,锦儿有些不忍,尽管这个人刚才还想要杀死自己,但是易地而处,自己保不准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给读者的话: 哗啦啦预告,下一章将出现有一个华丽丽的男银~其实严格的来说前面他的声音已经出现过了,哈哈,大家一定猜到了他是谁了吧! [] 第五十九章 医圣苏生 锦儿轻轻的伸出手指,按在司歌的脖子右侧,那里还有一般人察觉不到的温热,司歌不是一般人,她在见他第一面就知道,所以她没有像太子华一样去测他的脉搏。 锦儿给太子华递了一个安心的眼神,云淡淡的道:“他元气已经散去了,只是元神还护着他的心魄,如果一时三刻还没有人能帮他救治,他就会魂飞魄散” “不,不可以的!”太子华伸手扶起司歌,这是他的最喜爱的属下,也是他儿时的玩伴,他不可以这样看着他为了保护自己而死去。 锦儿有些不忍,这样的感情她在人世间见到的太少了,以至于一下子被打动了开口道:“你放心,你既然不想他死,我就会帮你” 小帅在锦儿的发髻里懒懒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然后轻轻的伏在锦儿的耳边问道:“锦儿主子莫不是想动用千里传音术招来白公子吧?” 小帅到底还知道什么? 锦儿的心着实狠狠的跳了一下。 锦儿并没有想用千里传音术,因为她的法力根本无法驱动那么强大的法术,虽然白华早就将那传音术的口诀告诉她了。 “我不会~”锦儿低语,没人知道她是在和小帅在说话。 “其实你也根本不用那么麻烦,因为在你肩头有白华留下的用紫光朱砂绘出的鸢尾。”小帅用爪子抱住锦儿发辫上的一个奶黄色的珠子咬下,也那怪那珠子做的精致远远的看去如同一颗新鲜的金桔。 “你用驱动读心术将你自己的想法覆盖在那鸢尾上,白公子就知道你需要他了~”小帅捂着牙齿在她发髻里跳脚。 既然他什么都知道,那么就听他的好了。 锦儿闭上眼睛,右手轻轻的覆盖在自己的胸口,将心理的想法缓缓的抽出来,封印在掌心,然后再覆盖在自己肩头的鸢尾的位置上。 锦儿感到那鸢尾不易察觉的一动,肩头一热,锦儿睁开眼睛,刚才的奇怪现象至少证明这不是空穴来风。 “锦儿,怎么啦?”太子华看着锦儿将手先放在胸口然后又放在肩膀上,在他的心里刚刚失去了司歌,不能再失去锦儿了。 “我没事情,我刚才已经用传音术告知了苏先生,我想要是他收到的话,会在时间内赶到的!”锦儿驱动读心术抽出自己的想法,耗费了她大量的精力,软绵绵的依靠着一棵树,闭上眼睛稍作调息。 太子华将司歌扶到一块枯草平地,放下,然后转身来看锦儿。 额头有一只冰凉的手覆盖上来,锦儿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冷了,没想到太子华的手更冷,差点忘记了,自己是妖精尚且有法力,而太子华却是凡人。 这个自身难保的凡人还在担心自己的安危,锦儿微微抽了抽嘴角,伸手将那冰冷的手从额头扯了下来,再不扯下来估计自己不生病也会被他冻生病。 在锦儿手心的太子华的手温度慢慢上升,有一股柔和的暖意顺着锦儿的手慢慢的注入太子华的身体里。 太子华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有些吃惊的看着锦儿,那琥珀色的眸子含着柔情也含着疑惑,忽然一闭,所有的琥珀色都被掩盖,太子华手臂一收,锦儿被圈进了太子华的怀抱,耳边是冰凉的气息:“锦儿,你也不嫌麻烦,这样暖和我不更有效?” 锦儿没有动,浑身的毛孔开始收缩。 “锦儿……”太子华的话刚溜到嘴边,最重要的“我喜欢你”四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锦儿开口打断“有人来了”。 锦儿轻轻挣脱太子华的怀抱,面对来者,微微一笑:“这次你倒是没有迷路~” 语气轻柔温和,锦儿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过一句话,太子华看了看自己空了的怀抱,将琥珀色的目光投向来者: 来者一身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书生打扮,淡蓝天色长衫,头上一块方巾,身后挂着个不大不小的细白竹子编制的小筐,小筐上搁着一把青布雨伞。普通的打扮掩盖不住他的神采秀异,珠明玉润,特别是一双墨玉一般的眼睛让整张白皙的面孔,粲然生辉。 给读者的话: 哗啦啦,偶亲爱的苏苏上场了,撒花撒花 [] 第六十章 望闻问切 来者一身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书生打扮,淡蓝天色长衫,头上一块方巾,身后挂着个不大不小的细白竹子编制的小筐,小筐上搁着一把青布雨伞。普通的打扮掩盖不住他的神采秀异,珠明玉润,特别是一双墨玉一般的眼睛让整张白皙的面孔,粲然生辉。 因为锦儿的打趣,那白皙的面孔上浮起一丝淡淡的红色,原来这书生虽然不是女子却有着女子的通病----路痴一个。 锦儿看到苏子涵这比女子还娇羞的模样就觉得没来头的开心,伸手就要去挽他的手腕。 不错,来者就是树下先生曾经说过的医圣----苏子涵。老毒物树下先生在前面下毒,他的克星医圣苏子涵就在后面不停的帮他解毒。一对谁也不服谁的冤家。 太子华看着锦儿要去挽苏子涵的举措,原本因为这次变故被打击的灰暗的眸子忽然变得晶亮,瞳孔猛的一缩,眼光如一把利剑盯着锦儿的手,她上前挽他手的动作是这么的自然,捻熟,似乎在自己没有认识锦儿之前,他们做过上千次上百次似的,这怎么可以容忍,这怎么可以容忍? 太子华的心忽然掀起了惊涛骇浪,自己这是怎么了? 好在那苏子涵却是个知书达理之人,用清淡的眼睛看了看太子华,然后不着神色的往一边让了让,锦儿的动作落了一个空。 锦儿小嘴一撅:“子涵哥哥,几年不见,你怎么这么见外了?” 哦,原来这个人是锦儿的哥哥,太子华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但是想到相比于兄弟姐妹来说,夫妻之间不是更加亲密吗?为何这样娇嗔的锦儿自己从未见过?锦儿从来都是亦步亦趋的跟在自己的身后,从来不愿意离自己太近,即便是在怀里,她也是微微往后的昂着头,努力保持距离,她是在恨他么?自己怎么开始害怕她恨自己呢? 苏子涵没有搭理锦儿,双手微微一拱:“草民苏子涵见过太子” 太子华的眼睛危险的眯起,上下打量苏子涵,他实在是看不出这个苏子涵有什么独特之处。 苏子涵看见太子华的举措,忽然有些不自在起来,微微侧了侧身取下身上的竹筐:“太子朋友生命垂危,还是想让草民为他诊断要紧” 他一番轻飘飘的话让太子华许多话如梗在喉却又不得不咽下,阴着脸引苏子涵往司歌身边去。 太子华看着司歌发青的脸色非常担心,弯腰下来,小心的将他的衣袖往上挽了挽,方便苏子涵把脉,苏子涵却微笑着摇摇头,伸手悬空在司歌的面孔上。 苏子涵的手心慢慢变红然后变得透明,再有蓝色的水波在透明的掌心涌动。 太子华奇怪的看着苏子涵,看病人却不把脉,真是奇怪,莫非这些医生为了显示自己与众不同的医术都喜欢故弄玄虚? 锦儿自是知道苏子涵的水平,特别是看到他手心波动的蓝色的水波的时候更加大吃一惊,他的追根溯源竟然练到了这样一个炉火纯青的地步。 太子华再抬眼的时候,苏子涵的手已经恢复了原样,一只手抱在胸前,一只手撑着下巴,拇指在自己光滑的下巴上摩挲着,偏着脑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医者望闻问切,苏先生为何?”太子华皱了皱眉头,目光从司歌的身上又转到苏子涵的身上,从苏子涵的身上又转到司歌的身上,终于一次将锦儿华丽丽的忽视掉了。 苏子涵点点头,支撑在下巴上的手放了下来:“想不到太子华也会去看《难经》,望而知之者,望见其五色,以知其病。闻而知之者,闻其五音,以别其病。问而知之者,问其所欲五味,以知其病所起所在也。切脉而知之者,诊其寸口,视其虚实,以知其病,病在何脏腑也,现在我不用其手段已经知病者,又何须墨守传统的望闻问切?” 太子华的脸色又变了,嘴角却不自然的勾起一丝笑意:“那还要请教苏先生,司歌是被何而伤?可有得救?” 苏子涵没有马上回答太子华的问题,将取下的竹筐打开,里面密密麻麻的各色各种质的小瓶子。他看看这个瓶子,摇摇头扔到一边,然后又拿起瓶子,摇摇头扔到一边,如此往复不知道多久,他的脚下已经堆了一堆的瓶子。 给读者的话: 苏苏就是医圣苏子涵啊 [] 第六十一章 自信医术 锦儿上前主动的捏了捏太子华的手,轻轻道:“你要信得过子涵哥哥,他如果不能救的话,你就只能去找天帝来救他了~” 太子华的脸色松了松,转头疑惑的看着锦儿的脸,端详了好一会道:“锦儿,你怎么这么信任他?” 锦儿抿了抿嘴,奇怪的看着太子华:“连他都不信的话,还信谁?” 这句话刚说完,苏子涵长长嘘了一口气,手里捏着个青天色的瓷瓶子,一手抬起衣袖擦了擦汗:“多谢锦儿信任,为了你这句信任,我一定会救活他的” 苏子涵说完直接无视掉发呆的太子华,捏开那个瓷瓶子的盖子,倒出三四颗蓝色的药丸,放在手心,另一只手悬空盖在药丸上面,一运力,那圆滚滚的药丸就变成了一小撮蓝色的粉末。 “呵呵~高,实在是高,以后出去都不用带捣药杵了”太子华冷冷的斜视着苏子涵。 锦儿又捏了一捏太子华的手。 苏子涵也不气恼,面无表情的将手心的蓝色粉末往司歌的额头按去。明明是蓝色的粉末,到了苏子涵的手里就变成了一团蓝色的光芒,一圈一圈印在司歌的额头。 三人静待司歌醒来。 “哎呀,苏子涵,你竟然在比试的时候逃跑,我严重的鄙视你!”树下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了,拿着根歪歪扭扭的葡萄藤的拐杖,跳起脚来,竟然腾空三尺,那拐杖就往苏子涵脑袋上敲去。 锦儿皱了皱眉头,太子华抽了抽嘴角。 苏子涵头也没回,只是依旧微笑着道:“他快醒了”,然后将刚才装着蓝色药丸的瓶子往后一扔,那瓶子正好迎上树下先生打过来的拐杖。 就在锦儿担心那个漂亮的药瓶会被打得粉碎的时候,那药瓶竟然安然无恙的转了个身,轻轻落到竹筐里。 树下先生气馁的看着苏子涵:“你这小子竟然用四两拨千斤的方法来躲避?” 苏子涵微笑着将落在脸颊上的书生方巾拨到脑后,微微摇摇头:“树下先生何以见得在下是在躲避?” 太子华昂着头,长长的“哦”了一声,斜着眼睛看着苏子涵,苏子涵却只是用眼角的青光撇了撇放在锦儿腰上的手。 “他醒了~”从苏子涵的薄薄的嘴里幽幽的吐出来一句话。 太子华和锦儿的目光立刻落到了司歌的身上,他慢悠悠的睁开眼睛,然后张开嘴巴,太子华松开在锦儿腰上的手,一把将司歌扶起来,让他的头轻轻的依在自己的肩膀上,司歌看了看太子华,竟然指着自己的额头问道:“我额头上的是什么东西?” 太子华皱着眉头看着苏子涵,司歌根本看不到自己的额头,为何又知道在他额头上流动的蓝色的光芒? “哦,没关系的,那只是为了帮助你将洪流法杖的法力吸出来了”苏子涵依旧是云淡风轻,似乎不是在说上古的法器,而是在说普通的一样兵器。 [] 第六十二章 流彩出现 “哦,没关系的,那只是为了帮助你将洪流法杖的法力吸出来了”苏子涵依旧是云淡风轻,似乎不是在说上古的法器,而是在说普通的一样兵器。 “你是白华的什么人?”司歌复闭上了眼睛,调整呼吸。 “白华是谁?”树下先生捏着白发的眉角,司歌知道大的人他竟然不知道,真是很丢面子的一件事情。“你朋友,还是你师傅?哦,一定是南禺山的大神~” 锦儿和苏子涵怜悯的看了树下先生一眼,他和苏子涵斗了那么多年,连苏子涵的基本家底都不知道,他只道是苏子涵四处漂泊,永远是孤身一人,没有亲戚没有朋友,充其量只有自己这个老对手。 “我就奇怪了,你这么一个温润如玉,清淡似风的人怎么会没有亲戚朋友呢,原来你一直骗我”树下先生老鹰一般的爪子就到了苏子涵的面前,罩着他的面孔就抓了下来。 锦儿淡淡的皱了下眉头,一根不易察觉的寒针往树下的手腕飞去。 “啊~麻死了”树下先生那老鹰般的爪子立刻萎靡成了个鸡爪子,不停的颤抖着还不忘叫嚣着:“死丫头,胳膊肘往外拐!” 太子华的脸色冷了下来,捏着锦儿的手腕:“你怎么认识苏子涵的?师傅刚才说他没有亲戚朋友,他不是你哥哥~你为何口口声声喊他子涵哥哥,喊得那么亲热?” 苏子涵看着太子华捏着锦儿的手腕,恬然淡定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动容,太子华还没有看清楚苏子涵怎么出手的,太子华的手就软了下来,松开锦儿的手,雪白如莲藕的手腕上一圈淡淡的红色,可见他的力道并不大。 苏子涵踱到太子华的身边“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锦儿想怎么做都是她的自由。” “咦?这不是大哥么?”嘎吱嘎吱经过的轿子停了下来。 “是端王爷的车马,他怎么会走这条路?”树下先生用胳膊肘碰了碰太子华,有些疑惑。 太子华皱了皱眉头,身形一移,挡到了司歌的面前,他不想让端的人看到伤的那么重的司歌,好让他们有可趁之机。 这时候却有小厮伸手将车队中最豪华的那一顶轿子的帘子掀起来,这里面坐的一定是端王爷,大家都在这么想的时候,从轿子里却走出来一个黑衣服的男子,那装束竟然和刚才和空性一起偷袭他们的人一模一样。 锦儿和太子华深深的吸了口气,他们原以为那伙人是三太子弦的部下,想不到和端有着关系。 锦儿侧脸看着太子华,太子华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黑衣人走出来以后,伸手给轿子里的人,这顶轿子里坐了不仅仅是一个人,这次出来的是端王爷了吧?大家都这么想,可是再一次出乎了大家的意料,扶着黑衣人的手出来的是一位女子,年纪轻轻的美貌女子,树下先生看了那女子一眼,目光渐渐转到了锦儿的身上,在锦儿的身上转了一圈,然后又转到女子的身上,突然间的抚掌大叫道:“原来我以为我家的锦儿已经是天底下最美的女子,想不到还有比锦儿更艳丽的女子!” [] 第六十三章 两人对手 那美貌的女子似乎听到了树下先生的赞美,很满意的转过头,往太子华一行人走过来,足不沾地,翩然而来,只有红纱飘飘,暗香渺渺。那清如寒潭,媚若春水的无辜的大眼睛在粼粼水光下异样美丽,明明是一个天真少女为何又有着少*妇的明媚和诱惑? 苏子涵没有说话,紧紧的抿着嘴,眼光却落在锦儿的脸上。锦儿表面上毫无表情,但是苏子涵发现她左手悄悄的捏了个读心诀,她在读谁?苏子涵嘴角噙着一缕笑意。 太子华伸手整了整自己发冠,随意的一拂长衫,迎上前去,在离女子身前一丈的地方立定,微微一点头,笑道:“想不到在这里能遇见流彩公主?前几次本王去四弟家拜会都未能有幸一睹芳颜” 流彩眼波欲横未横,似宛转的流波:“都说太子风流倜傥,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 太子华挑眉,桃花眼里绽放片片桃花,片片印着流彩的身影,伸手递给流彩。 那一刹那,锦儿的呼吸忽然顿住了,心脏似乎也停止了跳动,不知道什么一种情绪在身体里流淌,流彩,一个曾经天真无邪的孩子,如今也学会了妩媚。 流彩若有若无的瞥了一眼锦儿,伸出纤纤玉手,放到了太子华的手心。 就在太子华捏到她手的那一刹那,流彩利用近距离的优势,右手一掌往太子华肩头拍去。 原本郎情妾意柔情绵绵的执手场景突然被打断。 众看客都不由倒吸了口气。 太子华和流彩牵在一起的手猛然撒开,流彩掌风滑过,又是一招凌厉的攻势直拍太子华的面门,一股沉沉的内力迫来,太子华躲闪不及,双掌迎上,流彩也不撤招,竟然一见面就和他内力相拼。 “本王早就听说公主骁勇善战,早就想和你比试上几个回合~今日有机会定然不会辜负”太子华一边挥舞着双掌一边调笑。 锦儿自然是知道双方的实力,太子华是凡人,流彩却不是,拼法力太子华不是流彩的对手,虽然太子华的武功,锦儿不知道,但是三人刚才被空性洪流法杖所伤,司歌还伤的那么重,如果太子华的武功高出司歌很多的话,司歌也不用快拼上一条性命。 果然,两人拆了不到十来招,太子华的手掌就慢了下来,锦儿看了一眼苏子涵,苏子涵自然明白锦儿的意思,第一次违逆了锦儿,微微的摇了摇头,他可以为锦儿出手,但是太子华不可以。 锦儿正准备以法力相助,却见两人已经停了手,流彩和太子华之间站着端王爷,打着哈哈做和场:“难得大哥有切磋的心情,但是我们不是还要赶到皇宫里去见父王呢,迟了可不好” 流彩挽着手上红色的绢纱,偏着脑袋点点,一副毫无害的样子。 只有太子华一个人气得牙痒痒的。没有说话转身,走回自己的队伍,树下先生倒是没心没肺的教训他:“你怎么这么不懂怜香惜玉?要是打坏了那个瓷娃娃,看我怎么收拾你~” 苏子涵淡淡道:“老毒物,上次你还给我吹嘘你徒弟媳妇怎么怎么漂亮,怎么聪明,怎么这么快就变心呢?” 给读者的话: 看到这里大家知道了吧,苏子涵一直都不看好锦儿和凡人的爱情,一直在锦儿耳边絮絮叨叨要她回南俞山的声音就是他滴…… [] 第六十四章 长空一吻 树下先生脸色微微一变,双手叉腰指着锦儿道:“谁叫她万般好,就是嘴巴厉害呢?我自然是喜欢那个流彩小绵羊,谁像她一样一身的刺的刺猬” 苏子涵没有说话,他只是拿着眼角的光撇着太子华,他那些话都不是说给树下先生听的,自然是要某人来听。 太子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端和流彩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挥挥手道:“我们也去皇宫吧~” “可是,可是你们的轿子已经被劈了啊~”树下先生继续捏着他的白眉毛。 “那就走着去呗~”太子华冷冷的道。 苏子涵看了看锦儿问道:“你可要和他一起去皇宫?” 锦儿看了好一会太子华,才点点头。 苏子涵长长的叹了口气,从竹筐上抽下那把青布伞:“那我送你们一程吧~” 太子华惊讶的看着苏子涵,苏子涵捏了个诀,嘴里念念有词,再往那青布伞上一吹,那伞就缓缓变大,大到可以站上两个人。 太子华的脸色变的有些难看,这个苏子涵似乎什么都会,这么厉害怪不得锦儿要叫他哥哥呢~ 锦儿走到苏子涵面前,低低说了一句:“谢谢~”站上青布伞,太子华跟着锦儿站上青布伞,紧紧贴着锦儿。 苏子涵幽若无闻的声音如烟:“你我何须说谢?” 太子华琥珀色的眸子明显地收缩,针尖的瞳仁瞬间变成了深黑,双手环住了锦儿的腰:“锦儿站好了,我们快些赶去吧~” 锦儿没有理睬他,对苏子涵点点头。 那青布伞就平稳的飞了起来。 看着慢慢离地的伞,看着慢慢缩小的一行人,太子华的心情忽然好了起来,把下巴搁在锦儿的肩膀上:“锦儿,那苏子涵是不是喜欢你?” 锦儿没有回头,淡淡应了一句“恩” 太子华的下巴一下子从锦儿的肩膀离开,手也要掐断锦儿的腰:“什么?你也喜欢他么?” “恩”锦儿又淡淡应了一句。 太子华撒了手,狠狠推了锦儿一把:“你也喜欢他?他也喜欢你,那我算什么?” 锦儿云淡风轻的晃了晃又站稳了脚跟:“你什么都不算。” 渐渐的,周围飘行的云越来越少,一股刺骨的寒气迎面而来,太子华不知道是因肌肤所感觉到的寒冷而惊讶,还是因为锦儿的话让他心寒。身体不由的抖了两抖,脑袋一重几乎要要往下坠去。 锦儿撇了撇嘴一把将他捞住,手环在了他的腰间,将内力缓缓的渡到太子华的身体里:“你小心一点~” 太子华痴痴的看着锦儿,锦儿扭过头去,冷冷道:“我没有流彩好看,还是留着眼睛到皇宫里看她吧~” 一个吻,堵住了她长长的尾音。 唇上传来温软的感觉,带着他霸道的气息,炙热的,直扑入她的鼻中。他的唇轻轻的碰上她,舌细细吻遍她唇,描绘着她优美的唇形,狂狷而猛烈,夹带着浓到化不开的迷恋。 [] 第六十五章 目光如刀 一个吻,堵住了她长长的尾音。 唇上传来温软的感觉,带着他霸道的气息,炙热的,直扑入她的鼻中。他的唇轻轻的碰上她,舌细细吻遍她唇,描绘着她优美的唇形,狂狷而猛烈,夹带着浓到化不开的迷恋。 他停下了吻,怔了怔,缓缓地离开了那被他蹂躏地有些红肿的红唇,一丝几乎不可见的银丝,在天暗中闪现。 “我的锦儿可是吃醋了?”太子华转而含住锦儿的耳垂,舔了舔。 锦儿下意识地摩擦了一下自己的双臂,抬眸鄙视地看向这股寒气的源头,太子华的亲昵带起一片鸡皮疙瘩。伸手推了推太子华:“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看快到了,我们缓缓下去吧,你可抓牢了,掉下去粉身碎骨,我可没这个本事把你拼起来” 太子华听罢,果真老实的站住,只是双手轻轻的搭在锦儿腰上。 青布伞落在了离皇宫不远的外花园里,锦儿点点头,苏子涵的考虑向来周全。 “你知道怎么从这里走到皇宫正门么?”锦儿收了伞。 太子华点点头,指着锦儿手中的伞:“这个怎么办?” 锦儿莞尔一笑,如春花灿烂:“这个就带着进去呗,要是皇上问起来你还不会编么?” 太子华默契的一笑,伸手揽住锦儿的肩头:“回禀皇上,锦儿身体较弱,畏惧寒风,故披肩带伞~” 锦儿点点头,任由太子华搭着她的肩膀往皇宫里走去。 驻守皇宫正门的守卫自然是认识太子华的,不待他亮出腰牌已经对着他深深行了个大礼。太子华掏出腰牌时,一干守卫都跪了下去:“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起来吧~”太子华摆摆手。 守卫首领上前低语道:“太子何故姗姗来迟,三太子已经早到了~” 锦儿脸一沉,看来,此人是太子华在皇宫里的内应。不知道在这皇宫里面,明摆的势力的划分,潜藏实力的划分到底是怎样一个布局呢? 太子华桃花眼角斜斜瞄一眼锦儿,在守卫首领耳边低语了些什么,那守卫首领的眼睛往锦儿这边一扫,锦儿就知道太子华又在拿自己做挡像牌呢,低下眼帘掩盖住自己的心绪。 “想什么呢?父皇母妃都等急了,我们走吧”太子华天籁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肩膀上一紧,锦儿无奈的软绵绵的靠在太子华的肩头,完全配合他演绎所说的那个柔弱不堪的女子。 看到如树藤一般依赖在太子华身上的锦儿,皇家的表情各异,如妃的脸色变了一变,思贵妃撇了一眼如妃冷笑一声,而端坐在正中央的皇帝却是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原本低着头做娇羞状的锦儿感到贴着头发飞来的寒刀般的目光,太子华饶有兴趣的捏了捏锦儿的腰,毋庸置疑那只可能是三太子弦。 “坐!”皇帝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却一点也不显得空旷。 [] 第六十六章 美人断肠 “坐!”皇帝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却一点也不显得空旷。 “大哥如何今日来的迟了许多?”弦缓缓开口,目光不经意的扫过太子华和锦儿,在锦儿身上微微一顿,然后收了回来。 “为兄的轿子散了~”太子华的目光瞪了回去“为兄和锦儿徒步走来的,自然是比三弟慢上许多~” “哦?好端端的轿子怎么会散?”如妃的声音里有些颤抖,看的出来她比皇帝更关心太子华的安危。 太子华再次扫了一眼弦,弦的脸上依旧是千里冰封,看不见任何一丝的波澜,不是他隐藏的太好就是这件事情他原本就不知道,没有确凿的证据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搞不好皇帝还以为自己在栽赃弦,心里千转百回了一遍。 于是四两拨千斤的淡淡道:“没什么,轿子不牢实~” 锦儿紧挨着太子华坐下,只是低着头数着太子华衣角上龙纹的鳞片,不想抬头,耳边却想起太子华轻轻的声音:“抬起头来,不要害怕,我在这里!” 锦儿低着的头,一丝青发从辫子中遗漏了出来,款款的姿态落到了面前的秦珏酒杯上,连带着碧绿色的酒泛出一圈小小的晕来。 “这就是太子钟爱的女子?”皇帝捏着那几根稀疏的胡须,点头“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锦儿手上又是一紧,她调整了一下状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抬起头来。 殿中诸人,有举箸的,有举杯的,有附耳交谈的,现下齐刷刷冻在当场,似被施了定身术。 “嘶~”有人倒抽一口凉气。 片刻后,哐啷一声脆响,不知谁手上的酒杯跌在几案上,碎了。 “我来晚了,来晚了!”正当口,一身锦缎的端王爷携夫人和毕月国的第一美女公主走了进来。 “流彩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一身红妆的流彩款款下拜,扬起的水袖和彩带在半空划过,两道扇形的霓虹带起一阵香风。 话音一落,诸人更加吃惊了,手中但凡握了点筷子、扇子、杯子什么的皆噼里啪啦往桌上掉。 美丽若凤凰、娇媚如狐狸。 凡人谁能抵挡? 皇帝看了看锦儿又看了看流彩,在看看身侧的思贵妃和如妃,暗伤不晚生上几十年。 “皇上~”倒是如妃皱了皱鼻子,开口打断这诡异的气氛。 她的鼻子皱得更厉害了,心里一万个后悔,眼神倨傲冷然扫过锦儿,要是之前知道她的美貌,就算是太子华在她的宫殿里跪上三天三夜,她也决计不会答应替他去求皇上赐婚。 皇上拢手在嘴边轻咳一声,掩盖过尴尬,伸伸手换上和蔼的笑容道:“公主请起~” 流彩款款起身,莞尔一笑。 这一笑让在座的诸位的脸色又波澜壮阔了一番。思贵妃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一直以来在后宫压抑着如妃,心高气傲,如今却见到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将皇上的眼光和心思全部都抢走了 [] 第六十七章 有喜了 思贵妃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一直以来在后宫压抑着如妃,心高气傲,如今却见到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将皇上的眼光和心思全部都抢走了,拿起桌上的秦珏酒杯对着流彩道:“本宫早就听说公主的美貌,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今儿借着皇上备下的美酒赐给你吧~” 流彩对着思贵妃又福了一福,巧笑倩兮,轻启朱唇:“彩儿从小就被父王关在毕月宫里,孤陋寡闻,但是对贵妃的美貌却是谙熟,今日一见真是自愧不如~” 一番话说的思贵妃要再发作也不好,见思贵妃不再说话,流彩上前一步接过思贵妃随身丫鬟递过来的酒,用袖子掩住,昂首饮尽。 诸人的表情狠狠跌宕起伏了一番,刚才行礼的流彩如柔弱柳枝,这下豪饮佳酿的流彩如冷艳梅花,一刚一柔相宜得章。 “可否唐突一问,流彩公主芳龄几许?”皇帝切切的问,思贵妃嘴角一沉,眼神飘向三太子弦。 三太子弦嘴角弯了弯,手里把玩着银质的筷子,一下一下若有所以的戳着一盘鸡肉。 “流彩明年三月正好二八”端夫人走出来替流彩说话。 皇帝展眉拍着龙椅把手,笑道:“好好~” “皇上是准备将流彩公主许配给哪位王子?”思贵妃掰着自己手里的金质护甲,那修长的护甲形状都要被她掰变了。 皇帝极为不悦的看了思贵妃一眼:“流彩公主明年三月才到二八年龄,等到了年纪再婚配也不迟” 流彩微笑着站在原地,看着皇帝和思贵妃进行言语上的战争。 如妃冷笑了一声,凑上前去:“皇上,还是先请流彩公主坐下,看过歌舞再说如何?” 皇帝从鼻子里冷冷的哼一声,没有反对。 流彩就依着端夫人坐在了端王爷身边,静静的观看歌舞。 看过流彩的精彩表演,锦儿对流彩进入皇宫的担心减少了几分,似乎觉得流彩比自己更适合做戏。 “在想什么呢?”太子华微微低了头,凑在锦儿耳朵边窃窃私语“看到弦没有在剑口上和皇上顶撞,求下流彩,心里就安了?” 一句话说到了锦儿的心里,原来那种感觉就是,小小的心像是被一根极细的线悬在半空中,不停的打转打转,一不小心就会绷断,重重砸下。 “哎~”太子华长长的若有所思的叹了口气“我原本为了气弦,想不到却是气了自己” “赐酒!”如妃的声音。 一个托盘,里面三个一样大小的秦珏酒杯,满满的盛满了酒。 锦儿有些吃惊的抬起头来,对上如妃的眼,那美丽的眼中清晰的劈了两道闪子。 锦儿转头求助一般的看着太子华,太子华的嘴角抿得很紧,他当然知道如妃的心思,这是故意给锦儿找茬子,就和思贵妃找流彩的茬子一样。只是如妃更加变本加利。 这三大杯下去怕是就会显出原形了!锦儿目光又转到了弦的身上,他快子里夹着一片青菜,去停顿在了嘴角,他也往这边看来,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相遇,噼里啪啦引发了一串的星火,燎原之势不可挡。 弦是知道自己的酒量的,可是今天的他准备以什么样的理由来阻止她呢呵,他已经没有理由,没有资格来阻止她,来帮助她了。 锦儿低下头来,泪水只能在心里流,颤抖着双手往酒杯伸去,仿佛那里面装的就是万年毒药。 还没有碰到酒杯,就被太子华一把握住手,放在他的怀里。 “太子!”如妃凤目一划,扫过锦儿的头顶。 太子华笑嘻嘻的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轻轻揉了揉锦儿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然后往锦儿的额头轻轻一吻,抬起手拿起托盘上的酒一饮而尽。 刚放下杯子,如妃就差不多要拍案而起:“太子,这是本宫赐给锦儿的酒!” 太子华抬眼看了一眼如妃,再将一杯酒一饮而尽,放下最后一杯酒的同时,一声落地:“母妃恕罪,锦儿已经有了身孕,不宜饮酒,就由儿臣代劳!” 思贵妃一呛,弦一顿,锦儿一惊,皇上一喜。 [] 第六十八章 素手宝筝 千想万想,锦儿万万没想到太子华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苍天啊,十个月之后变不出一个小孩子来交差,这可如何是好? 满殿皆静。 这可是又一位皇孙啊,作为皇长孙的端王爷的儿子现在是在毕月国当人质。锦儿现在怀着的皇孙可不是一般皇孙啊。 诸人刚才还遗落在流彩身上的眼睛珠子一下子都捡了回来,扔到了锦儿身上。收了一身眼睛珠子的锦儿恨不得掐死太子华,伏在他耳边做娇羞状,轻启朱唇却是恶狠狠:“看我回去怎么找你算账~” 弦筷子里那片青菜终于没有吃进嘴里,重新回到了盘子。手上攥紧袖口按在几案边,似有一颤,难得这一向冷静的他的也能激动一回,锦儿闭上眼睛不想再做计较。 “呵呵,好事,好事~”皇帝笑眯眯的眼光扫来,锦儿忽然觉得这大殿里面只有皇帝一个人的眼光里还残留着一点点善意“那么今日朕就封你为太子侧妃,赐尊字“素”可好?” 锦儿还没来得及开口,太子华已经将锦儿松开,起身款款一拜:“多谢父皇抬爱~” “既然素妃不能饮酒,那么可会歌舞?”太子华的态度彻底的激怒了如妃,看来今天是不达目的绝不善罢甘休。 太子华为难的看了锦儿一眼,委实他也不知道她擅长什么,如妃的态度他很清楚,他现在想办法护着锦儿,但是又不能得罪如妃。 锦儿也知道这个道理,人不能恃宠而骄,款款起身拜到:“锦儿略懂弹筝,还请借宝筝一用” “好!赐筝~”皇帝捏着胡须,偏着脑袋打量着锦儿。 “光弹筝未免清淡了些,不如本宫和你合一曲吧~”如妃凤目一挑,她一定要锦儿难看,随身侍女递上一根笛子。 皇帝的眼光闪了闪,那笛子是那么眼熟,不是十几年前自己送给如妃的么?那色泽还那么清润如同刚刚制作出来的新笛,可见这么多年来,如妃是多么的照顾着这根笛子。 她吹笛子的技术是一流的,当初皇帝就是被那婉转如流水的笛子声所吸引,将自己最好的笛子赐给了她,她爱不释手天天把玩,技术更加炉火纯青,以至于无人能和她的笛声相合。看来今天素妃是要出丑了。 锦儿结果宝筝,放在身前,轻轻调试了下音质,太子弦紧张的看了她一眼,锦儿不以为然的挑了两个弦试了试,还算顺手,不过还是要改一改。 锦儿取下发髻上的一根发簪,往一根弦的弦柱上一拨。这个微小的动作落到如妃的眼里,如妃的心动了一动,是她叫人在那弦上做了一点点的手脚,就算是调琴的高手也不一定能发觉,但是…… 如妃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她不是一般人,她是如妃,绝不能知难而退,只能一语既出驷马难追。如妃轻轻颔首示意,锦儿回报以微笑。 如妃将笛子放在嘴边,笛子上的流苏轻轻的钻进了她的衣袖,轻轻的抚摸着她的手腕,玉指翻飞,如一朵朵洁白的兰花在笛子上盛开,从笛孔里流淌出来的音乐如同彩色的泡泡,漂浮在诸位周身。 锦儿依旧是淡淡的笑,如妃的吹笛技术的确是凡间少有,但是她锦儿的弹筝技术,在九界更是少有的,他们也不问问她的弹筝技术是谁教的?白华,白华是谁?白帝的长子。 锦儿微微低着头,怔怔地对着古筝发呆,似乎在极力回忆什么---- 几乎不用看琴弦,那琴弦都在她的心里。伸手轻轻地拨动摆在几上的筝弦,一曲幽幽怨怨,缠缠绵绵,哀怨忧思的古筝乐曲便流水般从弦上流淌---- 弹着悲,闻着伤,触动被琴弦触动心弦的皇帝,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缓缓移动脚步,而如妃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了放在唇边的笛子,脸上已是泪水模糊一片,一曲终了,如妃早已是泪水浸湿衣襟。 太子华抬眼望着锦儿,只见她柳眉紧锁,双手不住的颤抖。不忍,伸手将锦儿轻轻的揽在了怀里,一只手轻轻的在她背上拍着:“不要去想以前的事情了~” [] 第六十九章 醉酒 太子华抬眼望着锦儿,只见她柳眉紧锁,双手不住的颤抖。心中不忍,伸手将锦儿轻轻的揽在了怀里,一只手轻轻的在她背上拍着:“不要去想以前的事情了~” 可是,以前的事情,真的能说一句不想就能不想么? 锦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皇宫的,皇上叫了一辆马车送他们回去,其实太子华更希望还是和锦儿站在青布伞上飞回去,那样他可以离锦儿更近。 锦儿坐在马车的一个角落里,太子华的酒劲开始上来了,明明昏昏欲睡,却强打着精神锦儿叹了口气,拿起马车上的一根毯子轻轻披在他的身上。 手猛然间被太子华抓住,他张了张嘴巴,说什么锦儿也没有听到,手一松,太子华终于安静了下来。 锦儿靠着马车的椅背,看着躺在身边的太子华,心情却不再平静,她眼睛忽然变得很模糊,模糊的看不清楚自己的内心,看不清楚太子华的内心,她徒劳的捏了一个读心诀,可是什么都读不出来。 耳边忽然又传来苏子涵惋惜的声音:“乱了,你的心乱了~” 锦儿依旧没有回话,和以往一样,苏子涵总是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锦儿知道苏子涵是为自己好,但是锦儿几乎没怎么理睬过他,还好自己当时死活不愿意当白华的徒弟,要不然苏子涵就变成了自己的师兄,更加有理由来管她了,锦儿嘴角弯了一弯,想起当初自己跪在白华的房前祈求白华撤销收自己为徒的宣布,那一夜苏子涵那样死死盯盯的看着锦儿。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她好,她知道,但是也是他让她最心寒,因为他一点都不了解她,当初自己之所以不愿意白华收自己为徒,是因为徒弟是不可以爱上师傅的,而不是苏子涵所想的自己是不识好歹看不上白华的一身修为。 白华的修为自然是好的,苏子涵跟着他只学了法术的一些皮毛已经远远超出千年的锦儿了,更不用说他专攻的医术,在苏子涵的眼里白华就是天就是神,永远都无法明白锦儿为什么要离开白华。 因为在锦儿的眼里,白华始终只是一个人,首先是一个男人其次才是一个散仙。 锦儿将过往理了一理,马车就已经停了下来,司歌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恭迎太子,太子素妃” 锦儿心里一抽,司歌不是刚刚从死神手里溜走么?他不在自己的房间好好的呆着,太子府又不是没有人,单单他跑出来迎接做什么?转念一想,怕是司歌故意为之,好让那些下手的人看到,他司歌没有事情,那些对付他的手段对他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唉~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拼了命要面子。 锦儿伸手掀开帘子,司歌已经将手递给了锦儿,锦儿手微微一缩,司歌却已经紧紧的抓住了锦儿的手,锦儿将体内的真气缓缓的渡了一些给他,经过早上的事情,司歌原本以为锦儿是恨死了自己,但是没想到锦儿此时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还害怕自己支撑不住,渡给自己真气,看来是自己多心了。想到此处,司歌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红色的愧疚之色。 锦儿刚才用内力探知司歌虽然身体虚弱,但是至少暂时是没有了生命之忧,于是微笑着点点头,对他道:“太子喝酒喝多了,你叫朱印过来扶太子进房间吧~” 司歌这次没有用以往的眼神看锦儿,松了锦儿的手,诚恳的低头答应了一句:“是,太子素妃” 锦儿再点头:“你的消息倒是快,皇上开口才多久,你就知道了~” 本来是一句赞赏的话,到了司歌的心里,他的心不由又跳了一跳,把锦儿说这句话的意思猜测了一番才作罢。 朱印已经过来扶着沉醉不醒的太子跟着锦儿走进了太子府。 朱砂递过来一盆凉水,锦儿用手试了一试温度,摇摇头道:“去换盆温热的水过来吧,记住以后太子醉酒不要用凉水了,他体性热,酒气被凉水一激更加不容散出来,憋在身体里一冷一热会很难受的” 朱砂一惊,锦儿什么时候开始替太子华开始考虑的?猛地抬眼看了锦儿一眼,锦儿看见朱砂的疑惑的眼神,有些尴尬偏过头去不予正视。 朱砂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马上低下头,诺了一声退了下去。 [] 第七十章 危险信号 朱砂这次反映很正常,点点头乖巧的把门关上了。 锦儿将那温水的毛巾折的好好的,放在太子华的额头上。 太子华出乎意料的一动,无比精准的握住锦儿的手腕,喃喃的道:“锦儿~” 太子华的手一接触到锦儿的手腕,她就感到有源源不断的内力泄了出来,反涌到自己的身上来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情?他本来就虚弱要是再失去了真气和内力!不行,一定要堵住,锦儿一挑眉毛,用自己的内力一吐,往外逼送太子华的内力,本意是将太子华的内力送还给他,但是一旦两个人的真气一相接,就纠缠上了,被太子华的真气死死缠住往他心头拖去。 顺着他的脉搏,进到他的心关,锦儿屏息,灵魂出窍,追踪着自己的真气到了太子华的心关,心关的门缓缓的打开,锦儿奇怪的看着那心关,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诱惑着:“进来吧,锦儿,锦儿”这一次不是苏子涵,是太子华。 他不是醉得不醒人事了么?怎么会在自己的心里说话? “锦儿,到我的心里来~看看我的心~”太子华的声音继续诱惑,透着熟透的水蜜桃一般的气息。 锦儿站在那里,看着心关上缓缓出现一副画面:画面上一位银色长袍的男子搂着一位身材苗条的女子,那女子温柔的掏出手帕轻轻的擦拭着他的额头,轻轻的声音那么的动听:“太子,以后不要为我挡酒了~看你这么辛苦~” 锦儿赫然:原来那个银色长袍的男子是太子自己的幻想啊,那么那个女子是谁?这么温柔的帮太子华擦拭着额头,锦儿在印象中搜索着关于这个女子的映象,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是谁。 “为你,再怎么辛苦我也愿意~”太子华肉麻麻的话响起。慢慢的,慢慢的。太子华俯下身去,吻上那个温柔的女子,两唇想接,飞起漫天的桃花。 真是浪漫,残暴的太子华的心里竟然有这么浪漫的一面?可惜他这么浪漫的一面,自己不曾看到。 锦儿心里忽然有一只小手在抓着,那小手好像是猫爪子,一下一下又一下。她十分的想看那女子的脸,非常想。 那个女子如她所愿,缓缓的,缓缓的将自己的脸转了过来,那一刹那的晴天霹雳,锦儿恨不得从自己的怀里掏出镜子来照照,那明明就是自己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那个太子华心关上的女子是自己。 又是一个霹雳,锦儿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跌跌撞撞的顺着进来的路回来的。 回魂到了锦儿身上,她软绵绵的跌坐在床沿上,她一定是幻觉了,一定是,太子华的心里怎么会有自己呢?怎么可能是太子华? “锦儿!”锦儿转眼看了一眼清楚喊出她名字的太子华,此刻的他还是皱着眉头,但是眼睛里已经有了很多清明,一手按着自己头上的退热毛巾,一手伸出去握住锦儿的手,轻轻的握着微微的摇着,有些感动:“锦儿,你” 锦儿扭过头去,避开太子华的目光,想站起身来。 “不要走~”太子华喃喃的道“锦儿,忘记一切,留在我身边好么?” 锦儿飞红了脸,太子华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沉溺在她那羞赧中,锦儿很容易脸红,他喜欢看着她因为自己而脸红,他想独占她的脸红,死死的拉住她的手,起身要吻她,锦儿刚才窥视了他的心,自然是知道他的意图,忙伸手去挡,太子华的那个吻落到了锦儿的掌心,冰凉冰凉的,锦儿的心也随着一动。 太子华似乎是个贪吃糖果的孩子,锦儿就是那花花绿绿,酸酸甜甜的糖果,得不到就会撒娇。拉着锦儿的手,把她拽到自己的怀里来。 锦儿伸手抵住他的胸膛,低声的道:“太子,你刚醒酒,我去厨房给你做些醒酒汤来吧~” “不用,锦儿”太子华的眼睛更亮了,薄薄的酒气喷到她的脸上:“叫我一声华好么?你在梦里经常叫我,为什么不愿意当着我的面叫我呢?” 锦儿一惊,自己在梦里叫过华么? [] 第七十一章 生个孩子 锦儿旋即明白,那个梦里的华并不是太子华,是他误会了,他以为自己是爱他的只是不愿意表达,所以才会在心里有自己的,一定是这样!锦儿的眼圈有些红了,努力的要从太子华的手里挣脱出来。 锦儿的挣扎激起了太子华的愤怒,真该死,怎么似乎在无意间,又被这死女人诱感了。太子华眼中有一股漩涡般的蛊惑愈演愈烈,近乎会将锦儿吞噬殆尽一般。 下一刻,他将她紧接进怀里,一手擒着她的腰一手插入她柔滑的发间,扣住她的后脑,俯身重重的吻她。 强势的吻落在唇上,掀起了窒息性的灼热和情湘,霸道地纠缠,带来一阵阵的颤栗。 锦儿不知道这时候的自己神色迷醉,如同喝醉了酒一般,这状况诱惑着太子华停不下来。 “你醉了”锦儿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声音低如蚊蚋。 “是,我醉了~”太子华应声。 强硬的唇,却带着最深的柔情,由锦儿的额上一路吻下,隐约的胡茬刺痛锦儿娇嫩的肌肤,他的吻不是印上,而是烙上,不仅烙在肌肤上,更加烙在彼此的心上。他翻转身体,将锦儿压在身下,额头上的帕子掉到了锦儿的面上,遮住了她的眼睛。 “锦儿,你就是我的酒~”丝丝暧昧飘拂耳边,倏地,一阵酥麻感袭来,锦儿紧张地吸了吸气,身子愈发僵硬。 太子华似乎感觉到了锦儿的不自然,他搂得更紧了些,安慰道:“锦儿,我,我也没有经验,你不要紧张~” 锦儿听到太子华的话,本能的有些想笑,可是窘迫的喉咙却发出暧昧的支离破碎的声音。 那暧昧的声音刺激这太子华的神经,他迫不及待地抵住锦儿的下颚,湿濡的唇用力吸吮着锦儿的脖颈,像只贪婪的嗜血蝙蝠。慢慢地,太子华扯下锦儿的锦袍,修长的手逐渐在锦儿面前游移,找准位置后,轻柔地揉捏着,无比怜惜。二人之间贴得严丝合缝,没有半分空隙。 两人之间已经扫清了所有的障碍,太子华轻轻的抚摸着锦儿肩头的鸢尾,拼着最后一丝清醒附在锦儿的耳边喃喃道:“锦儿,给我生个孩子交差啊~” “啊~”锦儿忽然蜷缩起来,按着自己的胸口,那痛苦的模样不得不打断太子华对锦儿的探索。 “怎么了?”太子华眼睛通红,连忙停住动作,转而压制住锦儿飞舞抓狂的双手和乱蹬的腿,急切的问着。 “疼,心疼!蛊~”锦儿的话断断续续。疼!很疼!她猛烈地咳嗽着,但每一下咳嗽就疼得钻心!似乎要把自己的心都咳出来。 太子华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惊的一时半会找不到解决的方法,看着锦儿皱着眉头,倔强的咬着自己的下唇,鲜血都流了出来,怎么会这样子?两个人之间的亲密会引发蛊毒么?浅紫陌上为什么要种上这么一种蛊毒? [] 第七十二章 此华非彼 浅紫陌上为什么要种上这么一种蛊毒? 锦儿张开满是鲜血的嘴,双手死死地抓着床单,床单在她的手下已经碎裂成了一片一片,太子华怕她闭嘴会咬伤自己的舌头,想也不想就把自己的手指头塞到了她的嘴里,另外一只手飞快的点了她的几大穴位,因为蛊毒的力量很大,所以好一会儿,锦儿才安静了下来。 等太子华将手从锦儿的嘴里拿出来的时候,已经血肉模糊,血滴了一串。 太子华披上一件外袍胡乱一扎,将锦儿用杯子裹好,厉声的对着门外吼道:“喊浅紫陌上过来!” 原本在门外候着的朱砂和朱印,听到里面暧昧的悉悉索索声音,很自觉的退到了该退的地方,这时候忽然听到太子华以从来没有的火气喊人,而且还是喊自己的姑姑名讳,朱砂和朱印第一时间内的反映就是:出事了,出大事了。 浅紫没有进门,依靠在太子华和锦儿卧房的门框上,拿着把小银刀修着自己的指甲,不以为然的道:“半夜三更的,你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太子华一把打掉浅紫陌上手里的小银刀,拽着她的手腕拖到房间里来,用脚哐当一声把门关上,一直好奇观看的朱砂和朱印,以及赶来的司歌都被关在了门外。 浅紫对着太子华的手只轻轻一吹,太子华的手就软绵绵的垂了下来,浅紫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锦儿,立刻明白了太子华这么生气的原因。 “把蛊毒解开!”太子华的口气让浅紫很难受,她看着自己一直呵护的孩子现在为着个进府不到一年的女子对自己大呼小叫,甚至直呼名讳。 “无解~”浅紫陌上坐在房间中央的桌子边,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自己喝了一口,似乎在品着,然后很不满意的摇摇头:“这茶水凉了” 手掌一翻,一股红色的气流立刻在她手掌流传起来,她再一吐,那红色的气流覆盖到了杯子上,那茶杯顿时被一团红色的光芒所笼罩,里面的茶水慢慢的有了热气,缭缭的白烟在寒冬格外的清晰。 浅紫陌上将刚才热好的茶水放到嘴边,轻轻的呷了一口,点头道:“这个温度就好了,你要不要来一杯?” 看着浅紫陌上成竹在胸的模样,太子华的心里很难受,拳头捏得卡扎卡扎作响,一方面是因为浅紫毕竟是自己的长辈,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能力根本不是浅紫的对手。 “为什么要这么做?”太子华的口气软了下来“姑姑,你也是希望我好好的生活,我喜欢锦儿,你为什么要折磨她?折磨她就是折磨我~” 锦儿虽然被太子华点住了穴,但是能清清楚楚听见太子华的话。刚才顺着他的脉进去他心的时候,就知道了他的心意,所以刚才太子华对自己的时候,锦儿并没有反抗。但是现在听到太子华这么直白的说出了他自己的心声,锦儿的心弦再次的被拨动了。 [] 第七十三章 衣服 刚才顺着他的脉进去他心的时候,就知道了他的心意,所以刚才太子华对自己的时候,锦儿并没有反抗,但是现在听到太子华这么直白的说出了他自己的心声,锦儿的心弦再次的被拨动了。 “可是,她不喜欢你!”浅紫陌上淡淡的道,一句话把太子华所有的勇气都打破,是的,太子华从来没有问过锦儿有没有爱上自己,不相爱的人又怎么可以做相爱的人才可以做的事情呢? “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欢我?”太子华突然双目一闭将头偏向一边,面色一褪,喑哑道。 浅紫陌上继续说道:“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一定要我明说么?锦儿口口声声说的华,并不是你,是你自作多情了!” 她怎么知道?她怎么知道? 锦儿再次被雷劈了。 不是这样的。锦儿心里道。 不是这样的。太子华心里道。 太子华听到浅紫陌上的这句话,竟然没有动怒,而是冷笑一声抽身背对锦儿,昏黄的灯光从背面将他孤傲的背影纳入怀中,“不过,怨不得锦儿,只怨我自己,从头至尾,便是我一个人的错,我一个人的独角戏。锦儿你何曾对我有过半分绮愿。”仰首自嘲一笑,“一厢情愿……” 太子华捂着胸口踉跄一晃,足下不稳,呼啦啦大山之将倾崩。浅紫自然是没有料到太子华什么时候对锦儿的心已经到了这样的一种程度,上前扶住他,临了不忘狠狠的剜了锦儿一眼。 太子华垂目捂胸,眉宇合拢,似是忍受着巨大的痛楚折磨,口中却道:“无妨” 锦儿呆呆的看着太子华被浅紫陌上搀扶着走出了房间,那门没有被掩上,被风吹着竟然发出凄凉的嘎吱声。 锦儿心中一动,竟似有只虫细细啃噬蛀入肺腑之间。双目复又阖上,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接连好些日子都没有看见太子华的身影,锦儿也不问,她心虚,不知道自己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去问,一直等到积雪都渐渐融化,迎春花从绿色的枝条上探出一朵一朵黄色的花儿。 锦儿等来了树下先生。 “哎呀呀,我说你这丫头,这段时间怎么瘦了那么多了?啧啧,我都看的怪心疼的~”树下先生依旧是粉红着一张菊花一般的脸,捏着白花花的眉毛,上下打量锦儿“我前几天去华儿房间里,看到桌子上写着一副字,写着什么来着?让我想想看……” 树下先生故意卖着关子,一边斜睨着眼睛上下打量着锦儿的反映,锦儿没有说话,低头缝着什么东西。 树下先生自己讨了个没趣,摸了摸下巴,故做姿态的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对了,记起来了: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我看用在锦儿身上倒是很合适呢~” 锦儿的脸色终于有些动容,“呀”的一声,针一斜,扎到了自己的指间,一点鲜血滴到了正在绣着的衣服上。锦儿抬眼看了一眼树下先生,伸手放到自己嘴里含了一下。 “唉哟哟,我来看看”树下先生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这是给华儿做的衣服么?” 给读者的话: 亲亲们,不要着急啊,小白龙只是一条暗线,不到最后时刻是不会揭开他神秘的面纱的,我发现还是太子党占大多数的席位哦 [] 第七十四章 手中线 “唉哟哟,我来看看”树下先生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这是给华儿做的衣服么?” 锦儿脸色又变了一变,喃喃的道:“我做的衣服他怎么会穿?这是年前答应给朱砂做的披肩~” “哎呀呀,你这个榆木脑袋,怎么光记着些其他的人,我给你的书,你白看了?真是平白无故的生了一副好皮囊,可惜了可惜了~”树下先生跺脚道。 书,锦儿忽然记起来上次树下先生让自己去天一阁取的书,抬起头来奇怪的道:“我正要请教先生呢,那本书上似乎什么都没有呢~” “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树下先生忽然跳脚起来了。 正当锦儿准备继续问。 司歌在外面寻觅喊道:“树下先生,树下先生~” 树下先生皱着眉毛,凑到锦儿面前摇摇头道:“你去给太子华示个弱,他心里还是有你的,我今日好不容易得了个空闲给你递话儿~” 锦儿低了头,从鬓角抓出小帅来,放在桌上:“树下先生要是有什么事情不方便前来,可以让小帅传话。” 树下先生惊讶的将小帅托在手心,看了又看。 小帅老不耐烦的挥舞着前爪子,没声好气的道:“老头儿,有什么好看的?本帅是不是很帅啊~” 司歌的声音在门外再次的响起,锦儿催道:“先生还是快去吧,摸让锦儿拖累了你” 树下先生点点头,又补了一句:“你不要怪浅紫,其实她也是为华儿好~” 锦儿点点头。 树下先生拿着小帅哧溜一声就遁地不见了。 锦儿拿起那件披肩,继续做着,心里却回味着树下先生的那建议。 朱砂拿着锦儿做好的披肩,高兴地不得了,也不顾天气不对,披在身上在镜子面前照了又照,锦儿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原本是去年许诺给你做的,所以做得是冬天的款式,你看我手比较笨拙,做到现在已经是春天了,只好等到明年再穿了~” 朱砂小心翼翼的将披肩收好,拉着锦儿的手道:“素妃,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锦儿笑着拍拍她的手:“你我之间还这么客气做什么?什么素妃那是皇上封的,我们私底下不用这么称呼,怪别扭的” 锦儿红了一下脸,朱砂一下子就瞅见了,笑道:“锦儿姐姐,可是想问些太子的事情?” 锦儿愕然的抬起头来,疑惑着朱砂是不是也会读心术?朱砂一副无邪的样子,没有任何一点的破绽,看来是自己的表情泄露了想法,只好红着脸点点头:“我,我想问问太子华平日里衣服的大小” “你要为太子做衣服?”朱砂瞪大了眼睛,她刚才兴高采烈的试穿锦儿做的披肩并不是因为锦儿的手艺有多么好,而太子华的衣裳都是由如妃一手操办的,那几乎是倾尽天下最好的布料,最好的绣工,最好的裁缝,可尽管如此太子华对很多送来的衣服却还是不很满意,一般季节变换时送来供太子挑选的衣服箱子就有好几十箱,但是太子华挑中的不过数十件。 给读者的话: 亲亲们,有票的投票啊,加分的加分,有金砖的投金砖。 [] 第七十五章 手中线 太子华的衣裳都是由如妃一手操办的,那几乎是倾尽天下最好的布料,最好的绣工,最好的裁缝,可尽管如此太子华对很多送来的衣服却还是不很满意,一般季节变换时送来供太子挑选的衣服箱子就有好几十箱,但是太子华挑中的不过数十件。 锦儿看着朱砂半天都没有说话,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试探的问道:“是不是太子的服饰都是由宫里的人操办的?” 朱砂点点头:“所以,锦儿,我劝你还是……” 锦儿摇摇头,执着的道:“我就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做,做的不好大不了就不送给他就是了,权当做是打发这些无聊的时间” 朱砂拿眼神上下打量了锦儿一番,叹了口气道:“好吧,其实……” 锦儿不知道朱砂这个语气的转折到底要表达个什么意思,等着朱砂继续往下说,可偏偏朱砂在这里打住了,不说话依旧是看着锦儿。 锦儿被看得臊了,只得挥挥手将她打发走了。 过了几天,朱砂果真给锦儿带来了一匹银灰色的棉布,上面暗暗的竹叶花纹,倒是夏天的薄布料,看来朱砂对自己的制作速度还并不是很满意呢,锦儿笑笑,穿针引线。 整整四个月了,锦儿没有踏出房门一步,小帅每天都会给她带来外面的消息,锦儿知道皇室的狩猎节快到了,心里暗暗发愁,上一次皇宫宴席的时候,太子华曾大言不惭的说锦儿已经有喜了,现在可如何是好?如何变出个肚子来? 锦儿又幻想着自己推辞说怀孕在家休息,就可以避免见到皇家的人,可是小帅有所皇室狩猎节只要是皇室子女或者是外戚子女都要参加,即便是怀孕的家眷也要随行,只是不进狩猎场,但是在周围转转倒是不可避免的,那么锦儿如何逃的过?太子华也是没有想到的吧,露馅了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锦儿心烦意乱,将那件即将完工的袍子往椅子靠背上一搭,撑着下巴看着灯火发呆。 “你还在动什么心思?”浅紫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对面,本来高挑的身材被灯火拉的更加长,她瞥了一眼搭在椅子背上的长袍,冷笑道:“你可知道华儿的衣服都是如妃一手操办的,即使尽天下所能他也不甚满意,你这点手段就想让他回心转意?我劝你还是不要做梦了吧~” 锦儿低了头看着自己扎满小洞的手,朱砂也给自己说过类似的话,可是她偏偏要做,她就是不信这个邪。她知道浅紫陌上不喜欢自己和太子华在一起,非常的不喜欢,如果让她知道了那衣服是做给太子华的,说不定她会立马动手将那衣服烧的灰都不剩下。 “这自然不是给太子华做的衣裳,你看那花色,太子华会穿么?”锦儿淡淡的道。 “那是给谁做的?”浅紫近逼一步,五指一收,抓住锦儿胸口的衣服。 给读者的话: 亲亲们,有票的投票啊,加分的加分,有金砖的投金砖。 [] 第七十六章 谁的衣服 “那是给谁做的?”浅紫近逼一步,五指一收,抓住锦儿胸口的衣服。 “帮苏子涵做的!”锦儿盯着浅紫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顿道。 “好,很好”浅紫徐徐冷笑,“那么我就送你去和他团聚,你永远也不要再回太子府来了!” 话刚落音,就见浅紫陌上右手捏了个兰花诀,半闭着眼睛念念有词,脚下微微在三尺内移动,过了一会,只见她开口道:“时空逆转,风云变” 锦儿听罢,大惊。扬起袖子,洒出一把冰魄寒针,如斜飞的牛毛往浅紫陌上身上飞去。浅紫陌上冷哼道:“这点小儿科的把戏也好意思在我面前耍弄?” 长披肩一甩,一收,如蓝紫色的天幕一般往锦儿头上罩来,一收一裹将锦儿的寒针全部收纳了进去。 锦儿脸色一变,呆呆的立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浅紫冷笑着左手从怀里瞬间拿出一道符,咬破右手食指,顿时飞速的在符上写下了一长串血咒,然后马上拍向锦儿。 正当锦儿闭上眼睛听天由命的时候,肩膀上却是忽然亮起了一抹极其微弱的诡异毫光,“呼…”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锦儿双眼乍然睁开,竟然发现自己安好的站在原地,肩膀上被浅紫贴符的地方,衣服已经被震裂,那道符也碎成了片片,露出一朵妖艳的紫色的鸢尾,因为被浅紫的道符一击发出鲜艳的红色,那一瞬间,锦儿终于知道为什么莹莹的泛着金色流沙光泽的紫色丹青叫了朱砂的名字。 “浅紫陌上,你不能动她!”锦儿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道淡蓝色的人影。 “子涵哥哥,你是很么时候来了?”锦儿看到苏子涵来了,心里没来由的一高兴,苏子涵就像是自己的影子一般,不论是自己有危险的时候还是自己心情最差的时候,第一个赶到的都是他。 “苏子涵,你没有去白驼山?你一直在暗中保护着这个小妖精?”浅紫陌上皱着眉头,睫毛一动一动的。 “浅紫陌上,请你放尊重点,什么妖精妖精的乱叫,你自己不也是一样的么?有什么资格这样替太子华出头?活活拆散他们?”苏子涵淡淡的脸色变了变,“你要送锦儿去异度空间,先过我这一关~” “你?就凭你?”浅紫陌上冷笑道,“我只知道你医术了得,但是法术,我不信!” 苏子涵脱下外袍,罩在锦儿的肩上,挡住那块破烂的衣服而露出的肌肤,将她护在身后,然后冷冷的对着浅紫陌上道:“好,那就试试看咯~” 浅紫斜睨着眼,看了一眼袍子又看了一眼苏子涵:“果然有奸情,一个为你做衣服一个誓死保护你” 苏子涵瞥了一眼那袍子,银灰的颜色,长长的叹了口气,心下了然:那决计不是锦儿做给自己的袍子,自己只穿蓝色的衣服,锦儿三年比谁都清楚,原因是锦儿第一眼看见苏子涵的时候,笑脸盈盈的告诉他:“你穿蓝色真的很好看~” 给读者的话: 谁的衣服,倒是谁要啊,拍卖拍卖,锦儿的心水新衣服哦 [] 第七十七章 为了衣服 苏子涵抬头,淡淡看了锦儿一眼,道:“你好好保护好自己,不要让我分心” 锦儿点点头,和浅紫陌上相比她可能没有胜出的可能,但是保护自己的能力却是有的,可是苏子涵有这个能力么?锦儿有些担心,微颦着眉头侧脸看着苏子涵。 苏子涵给了锦儿一个你放心的表情,锦儿就乖乖的退到了房屋的一脚,结了个结界,静观其变。 浅紫陌上一抬手,锦儿全身都紧张起来,缓缓的,她右手展开,左手拈了个奇怪的诀法在胸口,嘴里一边念念有词一边轻轻颤动着小指头上的银质铃铛,蓦地一拉银链。登时,银光中卷起一条紫色光芒,好像是一串紫色的珠子,紫色的珠子组成一条闪亮的鞭子,高高扬起鞭头,张昂成一个很大的角度后盘踞在她的头顶,左右徘徊了一阵后疾冲而下。 那鞭子说不出的强横霸道,伴随着啾啾的冷风,如摧枯拉朽一般,所到之地木桌椅折断,瓷器破裂,飞散开来。 苏子涵会武功,锦儿是知道的,但是他从来没有让锦儿见识过,今天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个机会,自然是眼睛都不能眨上一眨。 即便是锦儿眼睛都没眨一下,还是没看到苏子涵什么时候,怎么出招的,出的什么招,瞬息间,只感到隔着结界,自己头背上面好像刮过了一阵森寒的龙卷风。还没回过劲来,身侧就传来一声闷响。整个衣柜被整整齐齐的削成了八大块,更令人惊讶的是,除了那整齐的裂缝,那八大块依旧是好端端的静止在那里,似乎那裂纹只是被调皮的人用墨水画上去的。 就在锦儿有这种错觉的那一刹那,浅紫陌上的长鞭又已经挥舞了过来,咔嚓一声,鞭气扫了过去,那衣柜才稀里哗啦的倒了下来。 锦儿才发现,打斗起来的苏子涵根本不像是在打斗,而似乎是在跳舞,舞起来宛如清风抚过般的潇洒自如。 浅紫陌上的紫色的鞭子,如蛇一般死死的盘旋在苏子涵的头顶。就在锦儿以为浅紫陌上要进步一进攻的时候,她竟然飞身而其,伸手往那紫色的鞭子上一划,手指上渗透出来的五滴鲜血正中下面的苏子涵,这不是法术而是下咒。 锦儿心一紧,大叫道:“子涵,小心血” 巫相传人的血自然是对付妖魔鬼怪的最好武器,只是浅紫陌上算错了,苏子涵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却是实实在在的一个人。 即便如此,浅紫陌上血上的镇压之气,使得苏子涵在那一刹那间有一种处身在太阳的中心,还有在地心火山岩浆之中沐浴的感觉。 就在这个时候,大门很不文雅的被撞开了,树下先生白花花的眉毛跳了一跳,尖声的叫到:“你个死婆娘,竟然在锦儿的房子外面设了结界!” 锦儿这才恍然大悟,要不然苏子涵和浅紫陌上这么大动静的打打杀杀早就惊起了一太子府的人。 “啵”的一声,树下先生将浅紫陌上所设的结界破了,看到一地的狼藉,也不由的捏着眉角,好声好气的教育浅紫陌上道:“你要打,我不阻拦,但是这可是我宝贝徒儿的卧房” 他走到那个被大卸八块的衣柜前,心疼的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做的么?看看这细腻的纹理,这是金丝楠木,再看看这桌子,啧啧,血榉,有宝塔纹的血榉,你知道华儿向来珍惜东西,要是让他看见!” 话还没说完,就生生被卡在了半路,因为树下先生还没有感叹完,他嘴里的吝啬鬼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的面前,皱着眉头扫视了狼狈不堪的房间,目光最后落在了锦儿的头顶。 淡淡开口:“你们半夜三更跑到本王的卧房来做什么?打打杀杀,打碎了本王上好的家具,姑姑,你要怎么赔我?” 浅紫陌上特意选了个他进宫的时间,谁想到他却半路而返,听到太子华的反问,没有辩解,只是低了头,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苏子涵。 太子华没有继续发问,扫了一眼房间,对树下先生道:“还请师傅将这里打扫干净~” 树下先生闭紧了嘴巴,不再多嘴,太子华笑也好怒也好,他都不害怕,偏偏会害怕他现在这云淡风轻的模样,说实在话,一个反常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人。 树下先生捏了个诀,嘴里念念有词,在原地开始打转,随着他的转动,地上的残渣碎片慢慢的消失了,不消半个时辰,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个一个孤零零的床。 “等等”太子华皱了皱眉头,指着一处干净的地方道“这里原先有件衣服的,你再给我变出来~” 树下先生愁眉苦脸的看了一眼锦儿,那里原来有一件不起眼的衣服,他原本以为太子华要打扫干净,自然是将那件衣服也一并打扫了。 “算了,一件衣服,我再做一次好了~”锦儿不想让树下先生为难。 “不,我就要你变回来”太子华走到树下先生的身前,本来他就比树下先生高上很多,这下子俯身下去,身体拉出的阴影似乎都将树下先生整个的都包裹了起来。 “华儿,你就那么惦记着那件衣服?那不是给你的!”浅紫陌上忽然开口,声音尖锐的似乎要将夜空割裂。 太子华的脸色顿时暗淡了下来,探求的目光扫过锦儿,落在她的脸上,瞬间划过的脆弱让锦儿心中暖暖地一酸。 “姑姑,你怎么这么确信?”太子华别开眼,掩饰地一咳,似乎调节了一会心情,自信的道。 锦儿都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自信?她不信朱砂去告密,因为朱砂没有那个胆子也没有那个必要,但是太子华的却是正因为知道了这消息才急急的从皇宫返回的,他急切的想知道锦儿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给自己做衣服的。 浅紫陌上的眼光落到苏子涵身上,苏子涵的眼睛低着,只有掩不住的落寞,再落到锦儿身上,她的眼睛里全然是坦荡荡,在落到太子华的身上,满满的自信,那么错的那个人是自己么?浅紫陌上偷偷的问自己。 太子华只想找出那件证物,盯着树下先生的眼神更加尖锐。 树下先生无法,只好又捏了个诀,在原地打起了转转,变没容易变回来难,树下先生最后如愿的跌坐在了地上,看着又回复了狼藉的房间,自己满眼睛只有闪亮的星星。 太子华缓缓的走向那件以既不文雅的姿势躺在地上的衣服,上面布满了木屑子和瓷碎片,他的呼吸刹那间没有了气息,他的手开始颤抖,最后闭上了眼睛才将那衣服拾在手里,展开。 还没有完全完工,扣子还剩下一半,领口袖口也还没有绣花。 太子华的手抚摸过那件衣服,似乎那件衣服有千斤重,锦儿闭上了眼睛,她害怕,害怕从太子华的嘴里蹦出来无比嘲笑的话语。 “不,浅紫说的对,不是给你的!”锦儿按着自己的胸口,拼命的说出那么一番话来,胸口怦怦的跳着,格外的动静。 太子华顿时长眉一挑,嘴角一扯,一下恼了,穷凶极恶地俯身问锦儿:“你怎么这么胆小?” 话刚落音,那件长衫就在太子华手中展开,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即便没有扣扣子,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到,是那么的合身,即使是做工有些粗糙。 浅紫瞪大了眼睛,树下笑眯了眼睛,苏子涵闭上了眼睛。 “姑姑,你记得赔我~”太子华以最快的速度将锦儿打横抱了起来,飞步走出了狼藉的房间。 锦儿埋头在太子华的怀里,她真的没有想到太子华能在浅紫和自己之间,选择了相信自己。 她死死的拽着太子华胸前的衣服,泪水打湿了一片。 从太子华的怀里抬起头来的时候,锦儿不知道到了哪里,只是灯光旖旎,红缎绿罗,花香醉人。 “这,这是哪里?”锦儿有些痴迷的看着周边的景色,自己在太子府呆了这么久久,竟然不知道有这么一处妙地。 “这是给你说过的灵犀泉~”太子华将那件没有扣子的衣服披在身上,而且又是夏天的款式,格外的有些不伦不类。 锦儿看的有些臊了,伸手去扒。 太子华退了几步不让她得逞:“你送的东西哪有拿回去的道理?” 锦儿羞红了脸,手却没有停:“你的衣服向来讲究,这衣服穿出去也不怕被人笑掉了大牙?” 太子华抓住了锦儿的手,放在嘴上轻轻一吻,温柔的锦儿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却不敢吭声气,只好强自忍着。 “锦儿,此华非彼华”太子华轻轻的含住锦儿的耳垂,轻轻的咬了咬又吐出来,再吸进去再咬咬。 锦儿痴呆了一般,只顾着点头:“我知道,可是……” 太子华面色越发差了,张了张口,似乎要说什么,却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只是将锦儿更紧的搂在了怀里。 “他喜欢的不是我,所以我才会离开……”锦儿双手环上太子华的脖子。 太子华僵直着背,冷冷道:“不要说了,什么也不要对我说。” 半晌后,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松开了锦儿,轻得像一片过眼的云,”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越清晰越受伤……” 原来这些天,他的失踪都和那个“华”有关。 [] 第七十八章 灵犀泉 锦儿死死的拽着太子华的手,似乎太子华下一个转身就会消失一般。 他低着脑袋,低着眉眼看了看锦儿攥着他手的手,似乎在犹豫什么,最终淡淡地道:“忘记他吧。” 锦儿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只是依言放开了太子华的手,许久后,他却不走。锦儿默默转身寻找一个可以依靠的地方,刚才心情的一起一落,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刚走两步,便听到身后一阵轻风,是太子华回身抱住了锦儿,“锦儿……” 锦儿怔然,只听到他胸口中嗡嗡的响:“锦儿,他们都辜负了你,忘记他们,好不好?” 锦儿的泪再也忍不住的掉了下来,原来最了解自己的人竟然是太子华。 锦儿被太子华扔到了灵犀池里,温暖而芳香的泉水一下子包围了自己。 看着飘荡在泉水上的花瓣合拢分开,心中一时空洞得像被掏去了心肺一般。 锦儿和太子华的关系一下就奇妙的好了。 浅紫陌上再也没有比表示什么异议。只有树下先生似乎比什么人都高兴,锦儿和太子华正在用餐的时候,他莽莽撞撞的冲了进来:“不得了了,流彩有喜了,我们家的锦儿什么时候生宝宝呢?” 树下先生的前一句让太子华和锦儿一愣,后面的一句话让太子华和锦儿一惊。 流彩本来是要许给三太子弦的,可是皇上似乎对她有些意思,但是这突然而来的孩子,到底是皇上的呢?还是三太子弦的? “流彩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锦儿放心筷子,有些堵心。 树下先生也不顾及没有备他的碗筷,伸手就往点心上抓去,将嘴里塞得满满的“谁知道呢,现在到处的流言蜚语,有人说是皇上的” 树下先生又继续说:“有人说是三太子弦的” 锦儿顿了顿,太子华的脸色一滞,也放了筷子,手在桌子下面握住了锦儿的手。 树下先生迟钝的继续往下说:“当然还有人说是你的!” 太子华的脸上终于挂不住了,冰霜雨雪稀里哗啦的往下掉,声音里刀剑乱飞:“一派胡言,一派胡言,我这些天夜夜都在锦儿的房间里” 太子华扭头看着锦儿这个证人,似乎只有她能证明他的清白。 锦儿刚才对弦的心兀一扫而过,转而代之的是对太子华的嘲弄:“呃,那个,据我所知,在白天也是可以……” 话还没有说说完,就见太子华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以前惯有的凶神恶煞模样,吓得锦儿将后半句话生生吃进了肚子。 对前面半句话的探讨就到了这里打住,到了后面孩子的事情,太子华有些头疼,好半天才道:“去给浅紫说,让她变幻个假象出来吧~假象锦儿小产了” 呃?锦儿和树下先生听到太子华无奈的建议都呆住了。 正在一伙人发呆的时候,有宫里的太监到,太子华皱了皱眉头,没法,还是拉着怀里塞了个枕头的锦儿出去接旨。 原来是如妃爱护媳妇,赐下了许多滋补的药材。 待如妃的太监走后,苏子涵翻了翻那些药材,缓缓的开口道:“你们不用为锦儿的事情发愁了” 太子华和锦儿都大吃一惊。 给读者的话: 哇咔咔,小广播,今天三更 [] 第七十九章 苏子涵 苏子涵捻起药材里的几味药道:“莫看这是最普通的滋补药材,可是混在一起,就会变成了催产的毒药~” 如妃,竟然…… 锦儿皱着眉头看了看太子华。 太子华的没有说话,眉头皱的更紧了。 太子府里传出太子素妃小产的时候,也是皇宫里的警惕心最小的时候,所以锦儿和苏子涵选择了这个时候去皇宫,因为苏子涵告诉锦儿流彩的怀孕很可能和锦儿一样是假的,可以解释的原因就是流彩体内的毒越来越厉害了。 锦儿眼前浮现那双曾经单纯的眸子,心没来由的微疼,曾经流彩是那么肖似当初的自己…… 远山如诗,绿水如画。 两岸芳草碧,杜鹃花绽放。湖水轻拍,哗哗作响。小鱼在清澈见底的水中吐了个泡泡,瞬间消失。 十五九岁的自己站在岸边。长发如云,笑若春风。 水边玩耍的女孩扬起一张小脸,明媚胜花,眉间舒展的光彩灿若晨星:“锦儿,你真好看,我听说过你的故事,我羡慕你的勇气,你就是我的榜样,等我长大了我也要像你一样,上天入地去寻一个爱自己的人。” 凉风习习,锦儿忽然惊醒,稚嫩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是在做梦吗? 流彩只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即便她在其他人的眼里是一个绝顶美貌的公主,甚至能够代替流沙运筹帷幄的将军。她怎么能够承受,怎么能够理解这一切,自己走到今天来的这一路艰辛。 自己走过的路已经再也走不回去了,她能做的是不能看着流彩跟着自己走错的路继续错下去。 锦儿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流彩这样莫名其妙的死的不清白。 “锦儿”苏子涵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缠绕不清的思绪很快就被打断了! “我要去皇宫一趟”锦儿斩钉截铁。 “锦儿,很危险”苏子涵那双比星星还亮的眼睛眨了一眨。 锦儿何尝不知道,她强咧出了一个“请你放心”的笑意。 “你什么时候能替你自己多想想,流彩,她,有皇上还有三太子弦,而你……”头顶传来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锦儿的笑容慢慢僵在脸上。 苏子涵终于将手落在了锦儿耳畔的头发上,伸手将锦儿编好的发辫拆散:“明明心下已经了然,还固执着心里的那个无法实现的期望,锦儿,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掩耳盗铃?” 锦儿身体动了一动,那是自己一直告诉自己为弦而编的发辫,一年之约,现在所剩无几,而他却要娶另外一个女子。自己的坚守是不是一种无言的嘲弄。 “虽然我不太看好太子华,但是我很认同他的一句话,你不要再为辜负你的人浪费太多的心,太浪费了”苏子涵以手为梳一下一下梳着锦儿打散的发辫的头发,树叶扑簌落下,身着天蓝色薄衫的修长身影在清冷的空气中显得愈发寥寂,心忽然沉沉的,压得锦儿无法呼吸。 给读者的话: 变了,苏子涵,各位大大现在感觉到了苏子涵对锦儿的心了吗?其实他爱锦儿并不比谁少,只是没有机会,上天和锦儿都不给他机会 [] 第八十章 皇上秘密 “我知道,我为自己~”锦儿艰难开口,脑袋已经被苏子涵按在了肩头。 “好,只要你想做的事情,多么危险,我都陪你一起~” 锦儿脑袋抵在苏子涵的肩头,看着他被拉长的影子,收不回目光。眼前的苏子涵和初见时的他真的不大一样了。当初的他像是一束柔柔的阳光,温暖而明媚,对着自己笑得眼弯弯。而现在,他变成了一缕月光,清幽淡然,虽然还是会对自己笑,可眼底却毫无波澜。他把自己给藏了起来。 她和苏子涵选择了背着太子华进宫为流彩寻找解药。 天上的白月光,照在大地上的每一处角落,今夜无云无风无星,银色月光像仙女轻拂的双手,抚摸着皇宫里的太监宫女们。思贵妃黛色的长发披在肩后,印着天上月光的银晖,她许许地看了一眼四周,微微皱眉,预感今夜将是一个不平凡的一晚。 本应该早就安寝在思贵妃宫殿的皇上,此时却两眼睁着,坐在帐中的椅子上,手指点轻轻指弄着茶杯,茶杯中有份量极轻的迷药,木槿茶的种子,和茶一混,极难品出来。 天边一朵云,乌云,月光马上黯淡了下来,只能听见夜风吹拂着寝宫外面大湖水面的声音,芦苇摇晃的声音。 思贵妃望着皇上,柔弱不堪的神情似极了河畔垂柳,轻声说道:“皇上可否愿意知道真相?” “没想到他这么耐不住性子了~”皇上心头一凛,知道对方是提醒自己,皱了皱眉。 可他们不知道这会到的人其实并不是他们要等的人。 月光被一片乌云遮住了,天色忽黯,嗖地一声。苏子涵就已经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园子里,像只狸猫一样钻进了密密的短树丛里,借着树木掩住了自己的形迹,这一整串动作由直直落下转成向前疾冲,竟没有发出太大声响,全亏了白华对他的严苛训练。 锦儿没耗费那么大的精力,捏了个遁地诀隐了身形,当她再次现行的时候已经穿过城墙,站到了苏子涵的身边。 其实皇帝后妃寝宫里没有太多侍卫,侍卫都放在寝宫外面的那一围,这时候时近子夜,经过皇上的特意安排,现在更是松懈,只听着远远的前门处似乎还有人没有睡,他和思贵妃在等着大鱼上钩。 念鸾宫殿外的寒意丝丝络络地渗进来,试图强横地把这宫殿的名字改成嫦娥姐姐的住所,然则红烛在侧,暖香升腾,酒意烈杀,春意盎然,这种图谋始终只是种妄想罢了。 锦儿捏了个诀将苏子涵的气息包裹起来,自己是妖精,苏子涵却不是,他走的太近,皇帝就会感觉的到他的气息。 “你确信能解流彩的毒的药就在思贵妃的寝宫里?”苏子涵侧头问了问锦儿,锦儿点点头“流彩中毒在澂朝和毕月国都是讳莫如深的事情,如妃知道这件事情,多半有可能就是皇帝暗示的,他这样做有足够的资本留下毕月国的公主作为人质,所以我推测那解药就是在皇上的身上” [] 第八十一章 蟋蟀看戏 苏子涵点点头,伸手揽过锦儿的肩头:“别太心急,虽说你的推测说的过去,但是皇帝老儿也是一个人精,这一次我们只是来试探试探,如果没有我们还可以再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锦儿知道苏子涵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太子华的府上都可以有那么多的高手,那这大内的高手更加是深不可测,说不定这皇上就是一个绝顶厉害的人仙。 镀金的大门没有关实,门缝里透着丝丝阴寒,站在门外都可以看见里面种着些沉睡之寒梅,厌暑之幽兰,经年之青竹,未开之雏菊,宫殿里可以看见许多白色的纱幔在轻轻飞舞着,整体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童话世界般纯净与稚嫩。锦儿眉宇间一阵清冷,似乎受到这座宫殿气息的感染。 “这个思贵妃不像是人~”锦儿淡淡开口,“或者她身边有花界的人,要不然,她怎么有本事让深冬的植物在阳春还那么兴旺?” “你没感觉到么?”苏子涵道“这么强烈的阴冷之气” 想到接下去要见的几个主儿,锦儿心里早归平静,甚至感觉多了一丝阴冷和酷意,只是看着这宫殿的眼神还是微微笑意充盈,似乎十分期待。念鸾宫比别的宫殿院落都要大许多,突显出里面主人的身份,这里住着的是尊位仅次于皇后的思贵妃,因为皇后早逝,思贵妃就是这后宫最高的品级,按照皇上对她的宠爱程度,她早就可以坐上那个位置,但是令所有人奇怪的是,偏偏那个位置就那么空着,空了十几年。 锦儿伏在苏子涵的耳边轻轻的道:“你在这里别乱走,我进去看看” 苏子涵点点头,轻声的道:“你万事小心为好,如果有什么事情,把手放在鸢尾上,我马上能感知到你的情况” 锦儿点点头。捏了个诀变换成了个蟋蟀,这是受了小帅的启发,一般的人都不会注意到这个小小的蟋蟀的,但是她动作要快,以她现在的法力,这种变形坚持不了半个时辰。 走进念鸾宫,纱,全是纱,锦儿有些愕然拔开迎面而来的白色纱幔,念鸾宫里的纱幔比以前在三太子府上雪窟的纱要多上太多。四周的布置也显得有些怪异,与皇宫里的庄严气氛不符,倒有些像一个待字闺中的小女生住的地方。 重重纱幔的最后,是一张矮矮搁着的床榻,有一个穿着浅粉色长裙的女子正躺在那里,单臂支颌,腰段间自然流露出一股风流,眉眼如画,神色却是怯生生地引人怜爱。要不是在念鸾殿,锦儿真不敢相信这就是那天皇家宴席上看见的那个端庄的思贵妃,很显然这不是一个人,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情? 这是锦儿第一次看见这样子的思贵妃的真容,她不得不瞠目结舌,不知眼前所见女子是真是假,是画上的人儿还是水中的仙子。 思贵妃似乎感应到外面气息的微微变化,她开始数数。 “一,二,三,四……” 给读者的话: 为什么更新次数和点击成正比下降呢?亲亲 [] 第八十二章 夜无涯 锦儿变幻成蟋蟀的小心脏扑腾扑腾的跳的格外动静大。 她不知道思贵妃和皇上成竹在胸的是什么?自己的到来么? “来了!”皇上起身,动如蛟龙,这种声之中,包含着一种无与伦比的强大阳刚血气,震荡着整个念鸾的空间。 玉兰、杏花、茉莉、桂子、芙蓉、山茶、莲花、蔷薇……纱幔内半空中各色花朵竞相绽放,又快速凋零,花瓣如雨瀑般倾泻而下,落英缤纷,瞬间将念鸾大殿淹没成一片花海,绮丽浩瀚。 花落的声音就好像是一阵清风,向皇上扫了过去,一些稀薄的清风遇到阳刚的声息,顿时发出噼里啪啦开裂的响动。似乎是光就凭借这清风,落花就会把整个念鸾殿从内部空间撕裂。 “不好!”思贵妃脸色一变,张口吐气,神念一动之间,花散云气现,一绝色人儿从天而降,瀑布一般的满头紫发在空中漫舞飘飞,犹若在空中张开了一张紫色的巨大帘幕,紫裙轻纱薄舞,犹若幻梦。白皙的肌肤在月光下近似透明,隐隐露出的漂亮锁骨划出优美的曲线。眉间一点殷红色的如花妖冶印记,青色的双眸亮得无邪而通透,就是漫天繁星也会黯然失色。 此刻甚为蟋蟀的锦儿呆坐在地上,见那人优雅的从天而降,莲步轻移,腰肢款摆,翩翩而来,紫色轻纱随风摇曳,仿佛合着梦幻般的韵律,举手投足之间风情万种,媚态横生,令人望之神魂俱销。 原来皇上和思贵妃等的并不是自己,而是这个人。 思贵妃今年三十岁,神态却像极了一位刚刚十九岁的青涩少女,那眉眼,那自然散落在榻手上的顺直黑发,足以让世上的所有男子都心神向往。 刚才变换的神色在看到来人的那一瞬间,恢复了正常,抬起眼睛看了来人一眼,这一眼里不知包含了多少内容,怯生生的惹人怜爱,淡唇微启说道:“想不到今夜你竟然亲自前来,我和皇上没有给你准备好,真是失敬,你自己拾个椅子坐吧,我有些头痛。” 言辞里是恭顺,但是语气里没有一丝的柔情。 来人看了看周围,冷笑了一声:“准备的已经够好了!” “噢?”思贵妃伸出细细的手指,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随着指尖的轻揉,她的额角处开始渐渐乏红,斜睨了来人一眼,“花果仙主可有治偏头痛的偏方,我这些日子头痛得厉害。” 花果仙主? 锦儿心里一惊,抬眼望去:浅紫陌上就是为了他,忘记了所有的男人? 这个男人是男人吗?锦儿从自己的审美角度来看,他更像一个女人,一个娇艳的女人,原来浅紫陌上喜欢的是这样的男人,怪不得白华等了她千年,也等不到她的驻足回眸,因为他永远都没办法成为这种男人。 可是,可是,似乎有些不大对劲 给读者的话: 我的心水夜无涯终于如愿的出场了,原意是像让他更阴柔娇媚点的,但是想到他的多情和浅紫的痴情,所以还是点到为止。 [] 第八十三章 按头 可是,可是,似乎有些不大对劲,当着皇帝的面,这么个女人和这么个妖艳的男人说着这么类似**的话,怕只有她思贵妃做的出来。 来人檀口微启,轻轻一笑,呵气如兰,一排玉齿清晰可见:“娘娘可真是健忘啊,在这里哪里还有什么花果仙主?花果仙主千年前已经魂飞魄散了,在下是异度空间的夜无涯” “是么?”思贵妃浅浅一笑,柔媚顿生,婉转轻语:“夜无涯?” 夜无涯微微一低首,青色眸子一斜,似乎看了身为蟋蟀的锦儿一眼,不紧不慢道:“在下倒是学过一套按摩的法子,虽然只能治标不能治本,但总有些舒缓之效。” 皇上轻轻皱了下眉头,原本就端着杯子的一动也不动的手忽然动了动,摇了摇茶杯,晶莹的茶水上立刻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开口道:“众人都说异度空间的夜无涯无所不能,法术无边,却并不在乎很多事情,从不随意出手,出手也只是为了收藏喜欢的最好的东西,不知道夜无涯这次是看上了皇宫里面的什么呢?” 夜无涯伸手轻轻弹了皇上一下,捂嘴一笑,像是嗔怪撒娇一般,更是说不出的风情:“你怎么这么了解我呢?我帮你治好贵妃的头疼病,你就把流彩给我不好么?” “不可能!”皇上思索的时间都没有给。 夜无涯的神情没有因为皇帝的拒绝而丝毫的变化。飞速移动形,锦儿还没来得及看到他怎么动的,他就已经从刚刚站在皇上身边来到了思贵妃的身边。 夜无涯执起思贵妃身边的茶壶抛到半空,微倾,就着划空而落成的弧线,仔细地洗净双手,然后缓步走到思贵妃的身边,轻轻的呼了几口气,轻之又轻地伸出双手,搁在了思贵妃的头上。思贵妃平伏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尽量不让自己的目光落到夜无涯紫色长发之下微微露出一带的白色颈肤上,纤细的手指穿过思贵妃的黑发,发尖飘过温柔,有些微微的痒。 夜无涯干脆闭上了眼睛,幻想自己盲人一般,蒙着一块黑布,手指尖摸到思贵妃的发际,然后轻轻向上,双手拇指摁在太阳穴上,两根食指同时在她的眉上描了一描,确认了眉心的位置。 一叩。 思贵妃似乎没有准备好,轻轻哼了一声,倒是听不出来是痛楚还是按到了部位。夜无涯没有再开口,缓慢而又稳定地为她揉按着头部。 “嗯。”思贵妃皱了皱眉,心想自己这招棋是不是冒失了些,实在没有想到这厮手法竟然如此好,指尖似乎带着一道道细微的气流,在揉弄着自己痛楚的根源,每一捺,每一摁,都会让自己轻松许多,精神渐趋放松,竟似缓缓生起一股睡意。 就在这一刹那,谁也没想到夜无涯忽然出手。 天空之中,数团花朵一般形状的精光爆裂,笼罩住了整个宫殿。 给读者的话: 我的心水夜无涯终于如愿的出场了,原意是像让他更阴柔娇媚点的,但是想到他的多情和浅紫的痴情,所以还是点到为止。 [] 第八十四章 异度空间 就在这一刹那,谁也没想到夜无涯忽然出手。 天空之中,数团花朵一般形状的精光爆裂,笼罩住了整个宫殿。 皇上手往茶桌下面一抽,抽出一把大刀,一声爆吼,手上地刀猛烈一横扫,刀光翻飞之间,四面裂开了许多空气波纹,好像他这一刀劈出,把空气变成了水波一般。 这等刀法,当真是神乎其神了。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数十刀砍在了呼啸着扑上来的花朵身上,爆出了无数地火花。这些花朵发出了刺痛咆哮声,各色的花瓣上出现一条一套狰狞的血口子。 夜无涯冷笑一声兵器出手。眨眼间这个房间里就好像开了一朵梅花,寒冷的刀光好像花蕊一般在花片间弹吐着,摇摆不定。 不知道什么时候,娇娇弱弱的思贵妃已经从榻上起来,手里不知道多了个什么兵器,寒光闪闪,霜刃如电,一道道霜刃寒剑立刻爆裂出一股无声无息地杀气,波涛般朝往夜无涯的身上袭去。 没有人说话,或者说刀气、剑气、元气、还有不管什么气,压得在场的人都说不了话,也动弹不得,好像略一松劲就是粉身碎骨的结果,只除了那个夜无涯。 他含着倾倒人国的笑,一步一步向前逼近皇上和思贵妃,走得极慢,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人的胸口一样,或者山就要塌下来了,带来极大的压迫感。他右手没有任何兵器,只捏着一朵紫色的小花,那花似乎很香,他没有动手,只是在沉醉的嗅着那花香。 明明是那么个妖艳的男子,毫无妨碍的拿着一朵小花,放在鼻子下嗅着,但却让人感觉杀气腾腾。这情况很诡异,锦儿看的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似乎又看了身为蟋蟀的锦儿一眼,倾城一笑,将那紫色的小花随手一扔,那花就缓缓的落在了锦儿的身上,将锦儿包在了一个结界之中。 “皇帝,我们相互不在同一个空间里,只要你交出流彩,你做你的皇帝,我做我的夜无涯,我们依旧相安无事”夜无涯眼睛闪出一丝明媚的光亮,在夜晚里显得格外的难得。 “流彩不可能跟你走,她要是平白无故的消失了,毕月国必然会借口攻打澂朝的。”皇上在关键时刻,脑袋还是很清明的。 隐隐幽香,暗暗传来。天上又开始下花雨,一朵一朵又一朵,红的,白的,黄的,绿的,忽然,一支纤纤玉手,仿佛从永恒黑暗处伸来,带着一分幽清的美丽,印着天上月光星光,手掌向上,接住了一朵白色的花。那一刻锦儿脑中“轰”地一声响,仿佛满天月华都失去了光彩,这个大殿中顿时陷入黑暗一般。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恢复了自己人身,转头,往夜无涯看过去,带着一点莫名的恨意。 夜无涯,站在那儿,像是引住了满天光芒,轻轻把花朵放到鼻前,深深闻了一下。深深吸气,脸上浮现出陶醉的表情,更有一股惊心动魄的美丽。而那花朵在他秀美脸庞前,竟也似更加灿烂。 “你又是谁呢?皇帝和思贵妃的帮手?”夜无涯轻启朱唇。 锦儿立在原地,任思贵妃和皇帝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戳上一千八百个窟窿。 “你不是刚小产么?” “你不是在太子府么?” 皇上和思贵妃的第一反应很正常,可是锦儿不知道怎么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很明显是这个该死的夜无涯让自己现了原型。 狐狸除了媚术最擅长的还有说谎。 锦儿一跺脚,眼眶就红了,指着夜无涯开始胡诌:“母妃,父皇,儿臣什么都不知道,是被这个人挟持而来的,你们也看见了,我被他变成了个蟋蟀~” 夜无涯的脸色变了变,嘴角的笑意更浓了:“我为什么要挟持你?” 锦儿继续胡搅蛮缠:“鬼知道你为什要挟持我?”拉着皇上的衣角故作可怜状“父皇救救孩儿~” 皇上和思贵妃面面相觑,这个突然出现的锦儿,打破了夜无涯和他们之间的均衡,她意外的出现,让皇上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眼睛里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往她身上打量,即便是个天仙美女,即便她是太子华的侧妃,一旦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她都只有死路一条。 思贵妃手中寒刀一闪,就往锦儿身上砍来,锦儿远远没有料到,人心难测,以为会是保护自己的人,却最先举起了屠刀。 锦儿闭上眼睛,右手自然的抚上自己的肩头,死了也要告诉苏子涵快快跑路吧。 却听到耳边奇怪的“咦”了一声,夜无涯之前弹下的那多紫色的小花在身上再加了一层保护光圈,将思贵妃的刀挡到了外面。 以为害自己的人却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锦儿的大脑已经完完全全不够用了。 皇帝见自己的爱妃失手,自然是想着再补上一刀,大刀挥来,耳边噼里啪啦响成一片,混乱之中,锦儿眼前一花忽觉周围物什嘭地骤然变大,不知是谁给起咒将锦儿缩回狐狸真身,刹那间天地一黑,似有一方掌心将锦儿拢起,塞到了充满花果香味的袖子里。 锦儿什么都不知道,只能感觉到夜无涯踏着什么疾速往前飞,身后约莫着是皇帝和他的爱妃持刀举剑,腾云驾雾呼喝追赶,夜无涯不知道身法是否利落,锦儿在他袖子里翻来滚去,只感觉到他飞得益发急,从袖子里灌进来的夜风呼啸而过,忽然夜无涯一个扎猛子潜入了一条小溪之中。 沁凉之意兜头扑来,周身却滴水不沾,定睛一看,剔透晶莹的溪水中亭台楼宇、雕梁画栋样样不缺,想来比那东海龙宫也丝毫不逊半分颜色。 给读者的话: 喜欢太子华的亲亲门不要着急,他现在很忙,忙着和弦作斗争,所以让夜夜耍耍帅先 [] 第八十五章 异度空间 夜无涯从袖子里掏出雪白的一只小狐狸,小狐狸瞪着一双黑葡萄要吃人一般的眼睛,跳下地变幻回人身,甩了甩衣袖,有闪闪亮的水泡自四周腾腾跃起,衣裳却未进半点水渍,飘逸似沐风,锦儿四处望了望,白华带着自己去过九界,见过很多世面,现在却想不起来来过这里,透明的淡淡的水蓝色的结界,外面游荡者五色的鱼儿,天窗上爬满了开花结果的翠绿的要滴下来的藤萝。 锦儿收了惊讶的眼神,即便是刚到了陌生人的家里,四处打量也不是个礼貌的行为,于是按捺住满心的好奇,装模作样的对夜无涯福了福:“多谢异度空间夜无涯,你此番救我于水火之中甚是及时,不想你身手竟如此利落,锦儿真是好生的佩服。” 夜无涯整了整衣衫,轻轻吹开滑落到嘴边的紫发:“唉,许久不使这瞬移**,今日一用,不想竟又精进不少,这叫那皇帝老儿和他那小妖精媳妇往后还怎么活法!”继而痛心疾首道:“唉,我如今快得这般登峰造极可真真是个高处不胜寒的境界,原本是为了去皇宫将那传说中最美的公主挟来收藏,可是就因为碰到你这个倒霉的狐狸精,害得我第一次失手,可惜得紧啊!” 锦儿有些无语了。 “对了,你口口声声自称是皇帝老儿的儿臣,你是他的女儿?是公主?”夜无涯伸手变幻出一朵雪白的花递给锦儿“我可不知道澂朝老儿能有个你这么漂亮的女儿,早知道的话,我就不听那熊皮老儿的话,去皇宫里去抢那个传说中的美人流彩公主了” 夜无涯的话让锦儿很恼怒,她没有接夜无涯递过来的那朵花,扭过头去甫启唇,声音清泠:“你放我回去。” 夜无涯的脸色变了,伸手一扬,那朵花就被他扔到了半空,就在锦儿臆想着,夜无涯等那花落到地上的时候再狠狠的踩上两脚。 可是夜无涯的举措让锦儿的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那花慢悠悠的往下坠,夜无涯竟然昂首张嘴将那花囫囵的吞了。 “你,你!”锦儿简直就是无话可说了。 “陪我说说话,千年了,我这异度空间里就没有几个人来过,怪冷清的”夜无涯凑上前看着锦儿的脸,忽然舌头一卷,在锦儿的脸上舔了一下。 锦儿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心里暗暗忖道:这厮是不是想像刚才吃花那般将自己也吃了? “怎么不说话了呢?刚才在皇帝老儿面前不是挺能瞎编乱造的么?”夜无涯将脸贴了上去,长长的睫毛扫了锦儿一脸麻痒。 这么长长的紫色的睫毛,让锦儿一下子想到了浅紫陌上。 锦儿忽然开口:“你就是花果仙主,要不你怎么一出来就带着好闻的花果香气呢?” 一句话,轻而易举的刺激了夜无涯。 他伸手缓缓捏上锦儿的喉头:“不是所有的人都那么笨,只有你看的出来,相反你太笨了,所以你才说出来” [] 第八十六章 夜漫漫 锦儿喉咙咕噜咕噜了两声,想挣扎着说些什么,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断断续续的话“那是……那是你因你最笨……以为换了个名字人家就会忘记你~”他手上一紧,锦儿的喉头欲断。 从他口中吐出的话语字字锥心“你到底是最笨的人呢?还是最聪明的人呢?” 这个疑问句在锦儿的心里直接翻译成了:到底是杀了你煮着吃好呢?还是炒着吃好呢? 眼前景象越来越模糊,锦儿慢慢闭上了眼,别了,太子华,其实那一刻我抓住皇上的手的时候,只是希望他能看在你的面子上留我一命。 蓦地,夜无涯松开了手间的桎梏,锦儿一下跌落在他冰凉的怀里。他就这么任由锦儿倚靠着,抚着自己的脖子喘息着,不伸手相扶亦未推拒,如此已叫锦儿涌上一股微弱的希冀:正如这夜无涯自己所说,他一个人呆在异度空间里太久了,没人说话,已经快忘记和人交流的技术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不会轻易的杀了自己,现在自己算是他唯一的一个宠物呢。 夜无涯连连出掌,霓光乱舞,漫天花雨,周身散发着紫色光晕,清脆的破碎声,身体表面仿佛裂开了一层,四散于风中。 又看见月亮了,锦儿从沉睡中醒来,安静的抬头看着水中流泻而下的破碎光影。 又是夜无涯给她讲故事的时候了,每个月夜夜无涯都会给她将自己的故事,讲刑天,讲天帝,讲白帝,讲秋水。 今天不知道他要讲什么,其实锦儿一直希望他讲讲浅紫陌上,那个痴痴的等待他的女子,一个心里满满只装的下他一个人的女子。 可是夜无涯没有如她所愿,他今天讲的是素娥----一个清冷寂寞的女子,一个被天界的神仙都看不起的女子。 素娥和嫦娥虽是一母所生,但是从小人们就只主意到嫦娥,素娥不是不漂亮不是不聪明,但是在异常美丽聪明的嫦娥的阴影下,她的聪明和漂亮变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嫦娥知道什么是自己应该抓牢的,什么是自己应该放弃的,为了入主广寒宫,成为上仙,下凡和后羿经历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情劫之后,毅然决然的斩断情丝飞升的事迹,是天庭里长辈给晚辈讲下凡历情劫的范本,天母也为之赞赏,将嫦娥许给先天帝做侧妃,先天帝十分宠信她,不久便诞下白帝。 但是没人知道,嫦娥心里还是惦记着后羿,碧海青天夜夜心,最终千年而夭,因为嫦娥的夭,神仙都看清了她的真实内心,对她的赞赏一下子变成了奚落。 素娥在姐姐活着的时候,没有得到应得的赞美,在姐姐死后,却得到了清高神仙们对姐姐的奚落。没有姐姐的广寒宫格外的寂静,很久很久,没有神仙踏足于此,素娥微笑着看着白帝的面孔,她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姐姐还留给自己这么一个可爱的小侄子。 先天帝在嫦娥陨后不久也喪,天帝即位,带着先帝的嘱托经常去广寒宫看望这个小自己十来岁的弟弟,一来二往竟然被素娥的轻柔所打动。 也许是太寂寞也许是真的情动,素娥竟然怀上了天帝的骨肉,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和白帝一样,她需要给自己孩子的是一个平凡的生活,她面对天帝的疑惑竟然说这个孩子是花果仙主的。 锦儿眼睛动了一动,心里动了两动,不用夜无涯再继续说,她也猜到了为什么夜无涯千年前为什么会神魂俱散了,动了天帝的女人,怕只有这个下场呢。 锦儿凑上前,轻轻的拍了拍夜无涯的肩膀,柔声以示安慰:“算了,都过去了” 夜无涯的眼睛里空空的,没有锦儿所预想的落寞或者伤心,以至于锦儿都怀疑这个人是不是现在复生了心却死了。 “你恨她么?”锦儿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夜风卷起了一朵粉红的桃花,落到了自己面前,她伸手接了过来递到夜无涯的嘴边,夜无涯喜欢吃花,其它的什么都不喜欢吃。 夜无涯没有动,闭了眼睛,张嘴将锦儿递过来的那朵花含住,舌头一卷细细嚼了:“不恨,反而很欢喜~” 锦儿继续按照自己的想法往下猜测:“因为你喜欢素娥?她正好给了你一个虚名,即便是一个虚名你也愿意飞灰湮灭?” 给读者的话: 嘻嘻,因为网站版和手机版分开,所以网站上看到金砖不见了,不要着急,现在有了网络版,请大家相互转告,多多支持 [] 第八十七章 香艳误会 夜无涯没有说话。 锦儿权当作是他的默认,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忽然张嘴问道:“那么浅紫陌上呢?你喜欢过她么?” 夜无涯静静的扭转了脖子看着锦儿,直直的看着锦儿,看得她发毛,看的她落荒而逃才作罢。 清晨的朝阳微露霞光,草叶上的露珠映着朝阳散发出七彩的耀眼光芒,宁静而又祥和的早晨,早起的各种各样的小鸟儿在叽叽喳喳的鸣叫着,顿时打破了这原始的静谧美丽,使一幅静态的山水画转变成一幅立体的活色生香的动态画卷。 锦儿睁眼对上一双青色的眸子,唬了锦儿一大跳:“你,你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 据锦儿这么长一段时间的观察,她发现夜无涯给自己取名字夜无涯是很恰如其分的,他喜欢在黑夜活动,漫天的鲜花的夜幕下格外的诱人,要不是锦儿的心早就被糟蹋的千疮百孔,说不定在第一眼看见他就会动心。 “不为什么?我昨晚去了趟外界,寻回来好些好玩的东西,来给你看~”夜无涯伸手就去掀锦儿的被子,锦儿死死的按住。 夜无涯的嘴角扯了扯,似乎和锦儿叫上劲了,“嗤啦”一声,薄薄的锦被被扯破,漏了一床的粉红的桃花花瓣。 这么轻柔这么芳香的被子里面塞的竟然全是花瓣,亏夜无涯想得出来!锦儿的嘴角弯了一弯,怀里一空,被子已经被夜无涯当作铺垫,铺在了床上。 夜无涯脱下衣服,将裹在袍子里的宝贝往床上一抖,然后优雅的将袍子往外一扔。 那紫色的袍子没有如愿的落在地上,却落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锦儿,你,你们……”苏子涵将落在身上的袍子一掀,颤抖着手指着锦儿和夜无涯。 锦儿和夜无涯坐在床上,锦儿只穿着个肚兜,夜无涯的外袍刚刚脱下,这、这、百口莫辩了。 “子涵哥哥,不是你看到的……”锦儿要起身解释,却被夜无涯一把按住双肩,他的力气那么之大,锦儿根本无法动弹,只能气鼓鼓的瞪着夜无涯“你想做什么?!” “夜无涯,我原以为你只是率性而为,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小人!”苏子涵断喝一声,身体站得笔直,手中的剑呜呜的嗡鸣,剑气带来的气流卷得他的发丝飞起,好像神兵天降一样。夜无涯左手一挥,地上盘旋的花瓣组成一条花朵组成的绳子,苏子涵还没有动弹,就已经被绑得的结结实实。 因为挣扎,脸色变得通红“你放开锦儿!” 来不及欣赏苏子涵英雄救美的丰姿,拼命想挣脱开夜无涯的钳制,哪想到这厮的手像铁钳一样抓着她,根本没有办法动弹。 “放开?”夜无涯突然一笑,嘲讽尽显,伸手勾起锦儿的下巴“苏子涵,你还没有弄清楚这是谁的地盘吧~” 锦儿心里不由浮上来一丝不详的预感,这夜无涯这些天看来是没有什么妨碍,只不过是自己事事顺着他的心意来,但是苏子涵的出现一旦挑战了他的权威,他便变得有些不可理喻,于是尽量的放柔声音:“子涵哥哥,你看到了,我没事,你先走吧~” 夜无涯冷哼一声,唇角紧抿,扭头看了一眼苏子涵:“你听到没有,锦儿在我这里很好,用不着你担心” 苏子涵还在挣扎,脸色一点点变白:“你放手,你不能因为自己被囚了,就这么囚着锦儿陪着你,她是无辜的”。 夜无涯忽地抬头倨傲地一笑,一手顺着锦儿的脊梁慢慢滑落到后腰,一手抬起锦儿的下巴,一时间四目相对:“锦儿觉得在这异度空间陪着我是被囚了么?” 说句实在话,在异度空间的这段时间,好吃好用,除了天天听夜无涯没完没了的故事,似乎并没有苏子涵所说的那么糟糕。 于是摇摇头。 这一刹那,锦儿感到夜无涯揽着自己的指尖轻轻一颤,心中一凉。 夜无涯倏地单手将锦儿搂紧,苍白的唇靠上锦儿的耳际,薄薄的唇瓣轻轻开合刷过锦儿的耳廓:“锦儿,谢谢你” 锦儿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夜无涯为什么要说谢谢。 “那么放了他,我不走”锦儿轻轻的吻了吻夜无涯的额头,其实外表无所不能,举止爱好怪癖的夜无涯性格里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害怕孤单和寂寞,一个一直和自己闹脾气的孩子。 给读者的话: 声明下,我8-1其实是更了文文的,只是更得迟了一点点,为我亲亲的夜无涯纠结呢~(^^)~喜欢他的筒子们可以留言畅所欲言 [] 第八十八章 醉生梦死 “好”夜无涯再一挥手,那原本缠绕在苏子涵身上的繁花慢慢的散开,缓缓的凋落,落在琉璃地板上,化作了一滴滴水。 锦儿再看脸色苍白的苏子涵慢慢的,慢慢的竟然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瓷瓶子。 “怎么怎么……”锦儿还想问怎么回事,所有的话语已经消失在欺身而来的人的嘴里。 屋檐下的风铃发出细碎的响声,融进薄凉的空气中。 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昨夜还说过喜欢素娥,今天就亲了其他的女子,这这男人,果真是传说中的滥情。锦儿恼怒的又加大了一份的力度,那掌心的红色光芒越来越盛,面前的玻璃盏中的泉水开始沸腾,带起了朵朵的花骨朵。 “锦儿~”夜无涯手里倒拎着一只鸡,那鸡反过头来挣扎着啄夜无涯白皙的指头。 锦儿低着头,没有理睬他。 “我没有把苏子涵变成瓶子,这是异度空间,他来不了,他只是……”夜无涯还要解释什么。 可是锦儿生气的根本不是这回事情,苏子涵一下子就被夜无涯制住,她就看出了眉目,到了最后苏子涵变成了他随身最多的药瓶子的时候,她就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苏子涵感觉到了自己被挟来之前的鸢尾传唤,一路追了过来,到了异度空间附近他无法再靠近,所以将法术附在了随身携带的瓶子里,让瓶子进异度空间打探消息。 夜无涯见锦儿没有说话,神情回复了往日的落寞,低下眼帘和高傲的头颅,默默的转身就走。 斜阳给形单影只的身影平添了几分落寞,粉色樱花瓣纷纷扬扬的坠下,似乎永不疲倦。白衣胜雪,紫发如云,无声花雨下的人渐行渐远…… 这夜夜无涯似乎没有讲故事的雅兴,一身黑衣的他一手拎着青铜攀花酒壶,一手拿着个水晶酒杯,酒杯里已经到上了大半杯红色的酒汁,很鲜颜,让锦儿想到了鲜血。 以前都没有见过他喝酒的。 夜无涯的一只手慢慢地抬起来,沿着锦儿的长发往上扣住了她的脸,另一只手将酒杯凑到她唇边:“喝下去。” 那声音却不是命令而是一点点、一点点温柔和一点点哄骗,轻得像一缕梦幻。 锦儿忽然间感觉到了害怕,在他深邃的目光里挣扎,拼命想去看清他眼神里那些复杂的感觉,但是却只能看见一片水色的透明。 夜无涯将酒杯倾斜,那角度刚好可以让红艳的液体细细地流进同样红艳的唇里。红酒甜中带凉的味道一入喉,锦儿便立刻自恍惚中清醒了过来,她一把推开了夜无涯,酒汁伴随着动作以一种独特的弧线洒出去落到了地上。 夜无涯的手里只剩下空空的杯子。 “你要干什么?”锦儿的呼吸有点急促,后退了几步,背抵住了墙。他的目光在琉璃灯光下闪烁着不定的神情,不再平静无波。 给读者的话: 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后台显示审核通过了,还是看不到,亲爱的筒子们,我门网站新上线,还不是很稳定,大家多多包涵 [] 第八十九章 “其实我什么也不想干”夜无涯的手在锦儿的脸上摩挲着“我只是觉得……”话说了一半,却再也说不出来什么,声音就这样空荡荡的消失在空气里,两个人诡异的僵持着。 “弹一曲,为我~”夜无涯哑声的开口。 锦儿呆呆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准备从哪里变出古筝来。 他就着刚才空空的酒杯再倒了一杯,高高的将酒杯举到头顶,昂首,鲜红的液体飞流而下,如千里飞瀑一般,悉数落入他的喉咙,第一次,感到了辛辣。 此时,夜深了几许,天窗早已灰黯,匍匐在天窗上的绿萝变成了阴影,一切景物都默默地躺在半明半暗之中。清幽的银夜,星河悄悄流,月色凉如许。 夜无涯双手轻轻的和在一起,手心朝下朝上,瞬间一股白色的光华从他掌心之间产生,他双手慢慢拉开,双手之间的白光被拉成了一条白色的宽阔的长条状。他双手一交叉,那白色的长条状开始在他的头顶旋转,散发出阵阵的光华。 慢慢的光华退尽,露尽真容,是一个覆盖着白纱的古筝,两端露出褐色的飞扬,无需置疑这是一把绝好的古筝,夜无涯喜欢收集各种各样美好的东西,他拿得出手的必然是天下独一无二的佳品。 锦儿一扬手,十根冰魄寒针飞扬而去,隔着白纱精准的弹在古筝上,叮叮咚咚,简单明了的声音,没有曲调更加能听得出古筝的音质。 好筝,果真是上好的古筝。 不知道与白华手里的古筝相比,哪个更好一些。 锦儿飞身而起,和夜无涯一人按住古筝的一头,一黑一白,半空旋转着,从外人的眼里看上去,两个人的身影慢慢的形成了一个太极图。 就在这半空,夜无涯伸手掀开了盖在古筝上面的白纱,轻轻触动琴弦,发出一声悠扬轻灵的声音。 锦儿微微一笑,这是她这几天和夜无涯赌气以来,第一个笑容,夜无涯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 两人携手缓缓的落地,在落地前,夜无涯施了个小小的法术,在锦儿落下的地上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桃花花瓣做的软垫。 锦儿心里一软,轻轻落在上面,盘腿,将古筝放在膝盖上,双手放在琴弦上,夜无涯的手却还紧紧拽着锦儿的手,侧脸看着锦儿,这次换成了用眼光抚摸着锦儿。 锦儿的手微微缩了缩,柔声道:“这样子,我怎么弹呢?” 夜无涯依依不舍的收回手,转而握住了那个酒杯,锦儿很想伸手按住他的手,但是想了一会还是忍住了,有些情绪不该在不该的时间不该的地点越滑越远。 十指灵动地跳跃,琴弦轻动,勾勒出一个个精致的音符,潺潺如泉水,叮咚叮咚……经过小小的岩石,经过竹桥上的竹筒,缓缓的缓缓的,泉水汇进了溪水,哗啦哗啦……经过杨柳岸,莺莺燕燕,经过桃花坞,呢喃细语,最重流入深潭,归于沉沉的寂静。 [] 第九十章 醉酒失忆 闭上眼,听见一个沙哑的声音,反反复复,说着同一句话。 “原谅我,原谅我……” 锦儿侧耳倾听,良久,轻笑。泪水渗入心底,微咸。 夜无涯醉了。 锦儿微微探身过去,想拿起夜无涯手中的酒杯,可是夜无涯把那酒杯握的紧紧的,松不开,锦儿的目光落到了他身边的那个酒壶上,她将华筝搁置在地上,轻轻的跨过夜无涯,俯身将那酒壶拾起,昂头,学着夜无涯的豪爽,任那血红的酒汁浇满面,和着泪水流进嘴里,不知道了味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腮边的呼吸吹起鬓角的长发扫着脸庞,有些痒。 锦儿睁开眼睛,对上一对青色的眸子,也许是上一次的经验,这次她没有被夜无涯吓到,因为宿醉的原因,锦儿的脑袋还有些沉,脖子也不大听使唤,原本是为了偏过头去不理睬他,现在只好将眼神飞到别处去。 “你怎么不回自己的房间睡去?”锦儿声音有些底气不足,这里明明都是夜无涯的地盘,自己昨夜也是借着他的酒喝了个烂醉。 “你是谁?”夜无涯一只手支起脑袋侧身看着锦儿,宽松的黑色锦袍半敞着,露出白皙的肌肤,隐约的锁骨,紫色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青色的,没有束起来,一丝一缕滑倒锦袍领口,要不是被微凸的锁骨挡住,锦儿竟然怀疑那青色的头发会最终化成一汪青色的泉水一滴一滴滴下来。 这表情这模样不像是锦儿所认识的夜无涯,锦儿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拿不准他是不是又再耍什么新花招,微微皱了皱眉头:“我是锦儿,你不要告诉我,你忘记自己是谁了啊?” 夜无涯点点头,伸手想去拨开锦儿脸颊上的头发,锦儿一侧脸,夜无涯的手落了个空,他神情动了一动,有些沮丧的放下手来,偏着脑袋真诚的看了锦儿一眼:“锦儿告诉我吧~我是谁?” 锦儿皱了皱眉头,忽然伸手狠狠推了夜无涯一把:“夜无涯,你耍什么花招?快起来!”夜无涯点点头,指着自己的鼻子反问道:“你在喊我?我叫夜无涯?” 锦儿瞪着眼睛,皱着眉头,看来生气不小。 夜无涯摸摸自己的鼻子,道:“你的身子压住了我的袖子,我怎么起来啊?” 一句话刚落地,锦儿一脸的黑线,猛掀开盖在两人身上的黑色长袍,站起来就走。 夜无涯也迅速的站起来,一把拉住锦儿的袖子:“你就这么走了?” 正常的夜无涯已经让锦儿很头大了,失意的夜无涯让锦儿头更大,她一把甩开夜无涯的手,转头逼近夜无涯,眼睛里喷的不是火也一定是冰:“那你想怎么着?” “那个那个,昨天晚上,我貌似喝醉了,又和锦儿姑娘共宿一晚……”夜无涯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的指尖冒出来一朵桃红色的花,迟疑了一下,张口将那花吞了下去准备继续搜肠刮肚寻找合适的语句来表达。 [] 第九十一章 背你 锦儿连忙的打断他:“夜无涯,这里是你的家,昨晚什么也没有发生,你不需要负什么责” “哦,是么?”夜无涯放下手,昂首开始打量水蓝色结界里的一切,那神态和锦儿第一次到这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下锦儿终于确定他不是在装了,那么到底是昨夜的酒还是那一曲古筝?锦儿就不得而知了,她不再管他,抱着身边的华筝,径自走开了。 锦儿回到自己的房间,放下华筝,盖上白纱,帐子上的葡萄已经垂了下来,紫莹莹的,圆溜溜的,锦儿嘴角弯了一弯,忽然想到了浅紫陌上,又想到了树下先生,朱砂还有很多很多人,最后想到了太子华,他知道自己和苏子涵背着他去皇宫一定很生气吧,或者他会怀疑自己和苏子涵私奔了吧,这么久都没有他的消息了,唉~锦儿叹了口气。 伸手掐了一串最亮堂的下来,放了一颗到嘴里,咕噜下肚,似乎没吃出来什么味道,再接再厉,终于在吃完一串葡萄之后,锦儿砸吧砸吧嘴巴,冒出了一个字:甜。 原本被葡萄陶醉了的心情,在抬眼的那一瞬间,又变成了酸涩。 夜无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冒了出来,这一次他不再说话,而是摸着下巴看锦儿,锦儿想将他推开,他却再次挡在她的面前。 “你为什么总挡着我?”锦儿对他的死缠烂打,有些生气。 “因为我看出你很寂寞,所以想给你解解闷。”轻轻柔柔的话,伴随着有果香味的风,吹入她的心,难道,就这么明显吗? 他俯下身,掬起她披散在耳边的黑发,深深一闻:“好香啊……” 锦儿看看他,低头,再看看他,再低头。然后往右转,走了几步,回头,夜无涯还站在原地,她转回头,眼珠转了转,就开启大门,走进去,再次回头看,夜无涯不见了! 锦儿愣了愣,挠挠头,笑了,这人终于不再缠着她,锦儿长长的吁了口气。 开心的回头,却呆住了,只见夜无涯早不知在何时,站在她身前等她,依旧三分坏笑,七分纨绔。 “不走了?走不动了么?”他笑着转身,走在了她地前头:“来,我背你吧~”。 锦儿终于发现了自己的觉悟是那么的低,自己不过是个千年的小狐狸,无论她用任何手段,都逃不出夜无涯的五指山,因为,他的法力远远在她之上,这是他的异度空间,她的气息,早就在他的掌控之中。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在自己面前半蹲下来,锦儿真是死了的心都有了,只好慢慢幽幽的挪过去,以堪比八爪鱼的姿势趴在他的背上。“想去哪里?”夜无涯这匹辛勤的老马发话了,锦儿终于再一次确认了他的失忆,原来失去了一些记忆的他的本性是这样的纯真无邪,锦儿长长的叹了口气,不知道是想让他早点恢复还是永远这样下去。 给读者的话: 我的qq56416485,喜欢我的筒子们可以加我哦,敲门砖:无崖子。网站版全面上线,投票投票,收藏收藏(*^__^*) [] 第九十二章 白华出场 “随便吧,哪里好玩去哪里?”话还没有落音。身形倏然消失,下一刻,便出现在了云天之上,前面,是一个巨大的榕树。 夜无涯将锦儿放下,扭过头来笑嘻嘻的道:“你喜欢我的房间么?” 这是夜无涯的房间?一棵这么大的榕树? 这么多的根,这么多的枝杈,这么多的叶子,如果有人说这是一片小树林,绝对没有人会反对。 “你,你住在这里面?”锦儿抬头看了看那足足三层楼那么高的祖爷爷级的榕树,心里一下子生出很多崇拜之心来了。 “来,好了,我们来荡秋千吧~”夜无涯欢快的声音把她的目光和想法成功的拉回到了身边。 锦儿抬眼望去,夜无涯利用榕树垂下来的长长的胡须编结成了一个简单的秋千,要说是秋千,也有些勉为其难,因为那上面并没有可以坐的板子。 夜无涯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走到锦儿的面前,轻轻一笑,伸手往锦儿腰上一揽,身子一轻,锦儿和夜无涯已经稳稳的落到了秋千上面,根本不用坐的板子因为这个秋千是站着荡的。 “你和我都上来了,谁来推呢?”锦儿偏着头,奇怪的看着夜无涯。 “这个好办~”夜无涯伸手往身后虚空一掌,一股强劲的内力打到了榕树身上,榕树枝干的反作用力推到夜无涯的身上,秋千就高高的荡了上去。 呼啦啦的到了半空又呼啦啦的最低端,几乎是半圆的幅度,激起的风吹起两人的衣服,两个人如同被放在天上的风筝,这感觉和御风而行完全不同的感觉。 锦儿有些眩晕,紧紧的靠在夜无涯的肩头,泪水一滴一滴又一滴。 锦儿觉得和这样子的夜无涯相处要轻松了很多,如果自己也可以和他一样失忆的话,她也许会陪着夜无涯在这异度空间永远。 可是她没有失忆,夜无涯越是单纯的开心,她就越难受焦躁,自己对太子华的思念也就愈发的强烈,以前锦儿没有发现,但是现在她却发现了,那不是一杯茶,人走了就可以凉,那是一壶酒,时间越久越陈。 “锦儿,你有心事~你不会是在思念你的亲人吧~”夜无涯的头发依旧是青色,青色的眸子,青色的长衫,很青很青,青得和他后院子的竹子一样青。 锦儿点点头,自己的一点点心思都逃不过夜无涯的眼睛。 伸出一双手,将锦儿轻轻的揽入怀抱:“我真的不记得以前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陪我过了这么一段美好的时光,你如果想回去,我一定放你回去” 那双手在锦儿的背上轻轻的抚摸着,锦儿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微正了正身子:“可是我走了,你不又是一个人了?” “可是,可是锦儿不开心,我虽然不会不寂寞但是也不会开心~锦儿就是又一个我,我们是一体的~”夜无涯肉麻兮兮的说出这么一段话来,感动的锦儿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给读者的话: 我的qq56416485,喜欢我的筒子们可以加我哦,敲门砖:无崖子。网站版全面上线,投票投票,收藏收藏(*^__^*) [] 第九十三章 包袱 锦儿昂起头的时候,泪水已经流了满面,异度空间里的计时方式和外界不同,锦儿不知道自己在这里面呆了多久了,就只有自己和夜无涯,以前喜怒无常现在的天真无邪,两个人不知不觉中如同被抽干池塘里最后的两只鱼,相濡以沫过了一日一日又一日,真到池塘里的水再满的时候,两条鱼已经习惯了在一起。 就在锦儿下定决心要带走夜无涯的时候,来了一个应该来的人----白华。 淡淡的银色光圈照在他的身边,衣角流动的花纹。踏着清风,缓缓从天而降,花海飘香,桃花林旁的五色池水静静荡漾,万年不改。清风掀起层层粉浪,落英缤纷,飘花如雨,身子轻轻晃了晃,那如月光清辉一般皎洁又幽静的光芒,仿佛从亘古一直穿越射破到她面前,明亮闪烁的让她几乎睁不开眼睛。 白华从天的那一端缓缓向她走来。 “锦儿,让你久等了~”白华剑上华丽的白色流苏直垂下地,随着步伐似水般摇曳流动,在空中似乎也击起了细小的波荡。伸过手来,递到锦儿的面前。 锦儿心中的一切紧张与不安全被抚平,这样温柔而又慈悲的笑,直直打在人心中最柔软的角落里,映衬着漫天粉红色的花雨,时空幻灭,一切都成了空白,直叫人生生世世永难遗忘。 尽管锦儿这不是第一次见到白华,但是每一次白华的出现,都能引起锦儿这般的手足无措。 就在白华走到离锦儿刚刚一臂的距离的时候,却立住了,眼神飘忽到了锦儿的身后。 锦儿一回头,只见夜无涯一身紫色的长袍,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回了紫色,这模样和第一次见到夜无涯的时候一模一样,只是他的手上挽着个包袱,他这是要到哪里去?他,恢复记忆了么? 千万个疑问,锦儿却问不出来,她看着夜无涯,夜无涯看着白华,白华看着锦儿,三个人的目光兜兜转转形成了一个圈。 “锦儿,这就是你夜夜魂不守舍等着的男人么?”夜无涯这次站的端端正正,不和以前一样,只要是有可以依靠的地方,夜无涯绝对不会好好的站着。 夜无涯的这话说得有些别扭,具体是哪里别扭,却说不上来,白华轻轻皱着眉头转过脸看着锦儿:“你夜夜等着谁?” 很显然,白华永远也不愿意相信锦儿会等他,锦儿咬着下嘴唇没有说话,本来她也没有等他,而是答非所问的转脸问夜无涯道:“你手上是什么东西?” 夜无涯没有说话,将手里的包袱往锦儿身上抛来,也不管锦儿有没有接住,转身就走。 锦儿伸手接住了包袱,轻轻打开一看,里面满满的都是些女孩子用的胭脂水粉,衣服首饰,每一样都是最好的,夜无涯这里没有什么不是最好的。 白华低头看了看锦儿的神色,他不明白这个人软禁了锦儿这么久,今天自己来接她出去,为什么她反而露出了依依不舍的情绪? 给读者的话: 我的qq56416485,喜欢我的筒子们可以加我哦,敲门砖:无崖子。网站版全面上线,投票投票,收藏收藏(*^__^*) [] 第九十四章 我只要你 “走吧”白华伸手欲帮锦儿拿那个大大的包袱,本来妖精需要的东西都不多,需要什么竟可能变化出来,他之前送锦儿离开南俞山的时候也没见锦儿抱着个这么大的包袱,莫不是在凡间呆久了,性格也变化了么? 锦儿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微微的摇了摇头,紧紧的抱着那个包袱,跟着白华行走而掀起来的花瓣,亦步亦趋。 忽然,白华的脚步停住了,锦儿急急停住,还是因为惯性,撞到了白华的背上,白华反身将锦儿一把托住,语气里却有些不善:“夜无涯,刚才不是你亲自将锦儿的包袱递过来的么?在下以为这是你认可了,如今为何有反悔?” 锦儿抬头看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夜无涯又跟了上来,双手负在身后,嘴巴紧紧的闭着,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白华托着锦儿的手,长长的睫毛一动一动。 “反悔?”夜无涯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忽然抬起头来,青色的眸子里闪烁着晶亮的光芒:“是,我反悔了,我要留下锦儿” 一语既出,锦儿大惊,夜无涯这是怎么了? “你觉得你今天还有资本对我说这句话么?”白华淡然而带着冰冷的目光看着夜无涯,流泄如水的清冷注入到锦儿的心底,不知觉的,突然竟感受到一阵疼痛。为何呢? 似乎这种对话,夜无涯和白华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说过。 “就算不再是他,但是我还是要试试,能不能留下锦儿~”夜无涯看了一眼锦儿,锦儿不用抬头都能感到他的目光,可是他为什么要留下她呢?他不是说他和她其实就和一个人一样的么?那不是天天面对着,也是照镜子般的感觉? “夜无涯,我离开你不是要让你一个人重新回到以前的孤单,我,我出去一定帮你去找她,让她来陪你……”锦儿忽然觉得嗓子很紧,每个字从嗓子里出来都像凌迟般艰难。 夜无涯嘴角勾起一丝浓浓的笑意,美目之中流光溢彩,几乎使人三魂七魄都要被他勾走,那双璀璨的眼睛,投射出一股不容拒绝的坚定。:“我谁也不要,我只要你!” 话刚落音,夜无涯仰头张开双臂,紫色的长发往四周炸开,一股无以伦比的强劲的气流席卷而来。 “在下很有兴趣再和你大战三百个回合~”白华一手负在身后,一手翻转,掌心升起一股柔和的力道将锦儿轻轻推开一丈之远。 紧接着夜无涯指尖轻轻弹出一朵紫色的小花,落在锦儿的鬓角,锦儿顿时感到一股轻柔的结界将自己包裹起来了。 不让她受伤,这倒是白华和夜无涯目的唯一一点相同的地方。 “不要~”锦儿似乎预见到了什么似的,绝望的扑在淡蓝色的结界上,死命的撕扯着,可是那结界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极富于弹性,摸上去软软的似乎是很薄,可是无论锦儿怎么撕扯,都不会裂开针尖那么一点点的缝隙。 锦儿用尽了气力,沮丧的跌坐在地上,嘴唇干干的,锦儿伸舌头舔了一下,咸咸的,自己什么时候竟然流泪了,而自己却不知道。 给读者的话: 我的qq56416485,喜欢我的筒子们可以加我哦,敲门砖:无崖子。网站版全面上线,投票投票,收藏收藏(*^__^*) [] 第九十五章 离别 结界外面的一紫一白的身影纠缠在一起,空气中划过道道窄薄清脆的剑光,宛如水晶利刃纵横而过,剑光所到之处,没有一件物品不被穿透,只是因为白华的速度奇快,那些东西被割斩后并没有折断。夜无涯没有祭出鲜花护体,而是手持一枝沉沉的荷花,随意挥舞,与白华的断水剑虽无相交,但荷花涌出的紫色流光和断水剑上荡出的淡青剑气搅缠碰撞,使整个花厅内充斥着哧哧之声。 凭借着搏命一样的攻击和快速突然,开始时夜无涯还可以和白华战成平手,可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两人旗鼓相当的局势即急转直下。淡青色雾气迅速弥漫,把紫色的光芒逼得越来越没有空间,夜无涯每挥一舞,就感觉有千钧重担压着,到后来连回身都艰难无比。 白华似乎也看出了夜无涯的心思,稍微减缓了攻势,冷清的声音回荡在花厅里:“夜无涯,你已经不是曾经的他了,我也不是曾经的我了,我后悔当初让你带走浅紫,今日我不会再让你带走锦儿” 夜无涯的眼睛眯了起来,眉角泛出淡淡的青色,很明显,他动怒了,白华点到了他心里最疼的地方,当初他将浅紫陌上从白华身边带走,可是最后还是因为素娥伤了她的心,早知如此,不如放手成全。 夜无涯的嘴角留下一丝鲜红的血,因为当初的不知道珍惜,所以上天惩罚他一个人在这个孤独的异度空间里,不生不死直到永远,这比魂飞魄散更折磨人。 “她不是浅紫陌上!”夜无涯一字一顿“你又以什么身份带走她?你保不准带走她又是另一个浅紫?” 白华没有说话,停下剑,一掌击出,正中夜无涯胸口,一口鲜血毫无征兆的喷薄而出。 锦儿闭上眼睛,泪水已经流干了,明明知道两个人只是为了前尘往事在斗气,但是在看到夜无涯被白华所伤的时候,心里还是疼了,无论怎样,无论他们心里想的是哪个女人,自己都是不愿意看到他们中间任何的一个人受伤。 “走吧”白华迎风而立,袖子一挥,困住锦儿的结界应声而破,面对着白华递过来的手,锦儿没有和以往一样按捺着欢欣将自己的手掌放进去,而是扭过头去,径自站起来。垂着头不去看他。 白华也没有多说什么,收了手,从锦儿身边走过,锦儿回头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夜无涯,强忍着伤心,咧出来一个难看的微笑:“你没事情吧?” 夜无涯没有说话,只是拿着眼睛看着锦儿,看的锦儿低下头来数着地上散落的花瓣。 白华清冷的开口:“他死不了的,我们走吧~” 锦儿走到夜无涯的面前终于开口:“你曾经说过喜欢素娥,却没有说出来你爱的是浅紫陌上吧,我此次出去一定告诉她~” 白华再也忍受不了锦儿的磨磨唧唧,一把手拽住她的手腕,锦儿只感到被一阵强大的吸引力所吸引,急速的风刮过脸面,似乎将耳朵都削没了,这就是异度空间的奇异之处吧。 给读者的话: 我的qq56416485,喜欢我的筒子们可以加我哦,敲门砖:无崖子。网站版全面上线,投票投票,收藏收藏(*^__^*) [] 第九十六章 虚无境 待急速的风停了下来,锦儿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开始呕吐,吐得苦胆水都没有了,锦儿才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白华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锦儿第一次看到他的脸色这么苍白,两个人目光交流了一下,都没有力气说话。 白华盘了个莲花座,双手捏了个兰花决,慢慢的吐纳,过了约莫半刻钟时间再睁开眼睛,眼睛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清明,淡淡开口:“你没事吧~” 锦儿没有说话,白华不知道这段时间,锦儿和夜无涯到底发生了些什么,照理来说,锦儿看到自己将她救出那个除了夜无涯就没有别人的异度空间,她应该高兴才对,可是在临走的那一刹那,他竟然在她的眼里第二次看到了不舍,他开始怀疑苏子涵给自己描述的情况是不是真的。 锦儿忽然感到白华的手伸了过来,她缩了一缩,却没有躲过,脉搏上一股清凉的内力注来,锦儿感到浑身上下似乎被泉水洗涤过一样。 “谢谢~”锦儿低声道。 “这里不是异度空间,却也不是我们要回去的地方”白华忽然开口,惊得锦儿忽然抬头,刚才两个人因被吸出异度空间而产生的眩晕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情况,现在锦儿才抬头四处打量:如果说夜无涯是被囚在一个花果美景的地方,那么这里就是与之相反的地狱,黑乎乎的,不毛之地。 天边挂着一轮鲜红的欲坠未坠的太阳,还有穿过太阳的一串黑色的蝙蝠。 “有没有人!”锦儿反过手抓住白华,身体不由微微的颤抖起来。 “不要浪费力气了,这里没有人~”白华面对诡异的状况并没有惊讶,依旧是在南禺山时的云淡风清。 “谁说这里没有人啊?”不知道什么地方传出一个回音。 锦儿四处张望,可是四处没有一个人的踪影,锦儿感觉手心开始有微微的出汗,白华握着她的手也紧了一紧。 “何方神圣?不如出来一见?”白华另外一只手已经握在了断水剑上。 咦?这声音怎么好熟悉,锦儿心里一缩,在记忆里死命的搜索这声音,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 “快看啊,来了两个陌生人~”一个女子的声音。 “什么两个人啊,明明一个是散仙,一个是妖精”另一个女子的声音呢。 “散仙和妖精什么关系?你看他们还紧紧拖着手,不是妖仙不能相恋的么?是不是遭天谴,所以被打到我们这里来了?”又是另一个女子的声音。 叽叽喳喳的,男子的女子的,中年的老年的,小孩的声音在白华和锦儿周身响开,锦儿感觉被人盯得浑身发麻,脚一软有些虚脱了,腰上一紧,已经被白华揽住不让她下滑,被人误会为情侣,要是几年前,锦儿听来肯定会乐上好一段时间,但是现在锦儿听来却是另外一番滋味。 给读者的话: 我的qq56416485,喜欢我的筒子们可以加我哦,敲门砖:无崖子。网站版全面上线,投票投票,收藏收藏(*^__^*) [] 第九十七章 虚无境 “何方神圣?为什么不出来相见?”白华提足了底气,用了八层的法力将自己的声音远远的送了出去。 “神圣?他说我们是神圣,哈哈”话刚落音,在白华面前慢慢浮现出了一根尾巴,灰色的毛茸茸的。 锦儿没有说话,她一直在等那毛茸茸的尾巴的主人将自己的全身显现出来,可是等了许久,也就只有一条尾巴。 白华伸手去摸了摸那尾巴,嘴角扬起一个笑意:“这是什么尾巴?狼还是狈?”斜着眼睛打趣的撇了锦儿一眼,继续调侃:“还是狐狸?” 白华的话刚落音,锦儿就忍不住了,瞪大了眼睛回瞪了过去。 然后又浮现出了一个毛茸茸的爪子,一个鸟的脑袋,一颗叽里咕噜乱转的眼珠子,不过很遗憾的是这些显然都不能拼凑成一个完整的活物。 即便是活了八百年的白华,见过了大世面的白华,镇定如斯的白华也皱起了眉头,很显然,他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怎么会出现这么一个状况。 不懂就问,只是锦儿的好习惯之一,她抬眸看了看处于沉思状的白华,知道他也不清楚情况,于是伸手拍拍那个鸟脑袋,为什么只拍拍那个鸟脑袋呢?因为就只有它长得稍微顺眼一点。 那鸟头在锦儿手里蹭了蹭,似乎很满意锦儿的轻柔。 锦儿掌心被这鸟蹭得有些发痒,轻笑出声:“你是什么鸟?这么爱撒娇,要是能出去就跟着我吧~” 那鸟头听到锦儿的这句话,忽然停住了,楞楞的眼神看着锦儿,看了好一会才叹了口气道:“小狐狸,你真是不知道这是哪里吧?进来了还能出去?” 鸟儿的话让锦儿和白华握在一起的手又一紧,锦儿已经感到了白华手心的冰冷,他一向都是温暖的,显然是这鸟儿的话说到了他心里的疑惑里。 “这,这里是虚无境?”白华松了松握在剑上的手,眉头舒展开来。 “哎呀,哎呀,你这人真是博学,看你的年纪不过**百年的修为,这个小狐狸也不过千年的修为,竟然知道虚无境?”那爪子惊讶的出声,锦儿暗暗的咽了咽口水,往后缩了一缩,看到这些东西的部件能单独说话,真是有些怪异。不过既然白华知道这个地方的来历,那么就一定知道怎么能走出去。锦儿的手松了松,悬着的心的放进了原位。 “喂,你们两人是怎么进来的?而且是整个身体进来?”那个眼珠子一下子飘到锦儿的面前,和锦儿的眼珠子对视着。“我们原本是从异度空间出来要回到以前的地方去的,可是,不知道怎么闯入了这里”锦儿看了白华一眼,白华对她点点头,她才敢实话实说。 “哦,你是从异度空间来的啊~有没有见到夜无涯啊?”一个女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锦儿往白华身后躲了躲,才看清楚那女子的声音是一只手发出来的,这次不是兽类而是一只白白净净的年轻女子的手。 给读者的话: 我的qq56416485,喜欢我的筒子们可以加我哦,敲门砖:无崖子。网站版全面上线,投票投票,收藏收藏(*^__^*) [] 第九十八章 巫相 锦儿点点头。 早知道她点头会引出这么大的轰动,她就算脖子僵住了也不会点头的,那一刹那她就被那些胭脂盒子、发钗、扇子、手、红唇、青眉围了个严严实实。 “说说看,夜无涯现在在异度空间怎么样了?” “听说他特别貌美英俊,巫相回来后对着镜子哀叹了整整一年” “听说他用百花酿了一壶鲜红的美酒,那酒叫什么名字?” “笨死了,那酒叫醉生梦死,巫相上次就是趁他出异度空间,在他身边偷了一壶?” “别说了,巫相好不容易偷到的酒,被浅紫陌上给糟蹋了~巫相一生气就将浅紫给赶走了~” 白华听到“浅紫陌上”四个字,身体微微晃了一晃。锦儿好不容易突出重围,回到白华跟前,刚才被那些东西围住,白华为了避免和那些女子的东西接触,松开了锦儿的手,往后避让了下。 “怎么了?”锦儿发现白华脸色变得有些发青,眼睛也不似往常的清明,伸手往白华的额头探去,白华微微一侧头,锦儿落空的手收回来,细细一回味,原来白华的反常并不是因为表面难受,而是听到浅紫陌上四个字,心下了然也就不再问了,只静静的立在一边。 “难得有人能完完整整的来,你们随我去见巫相吧~”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原本叽叽喳喳的那些活物的部分或者是女子的用具顿时安静了下来,自动的闪到了两旁,给锦儿和白华让出来了一条道。 白华双手负在身后,点点头:“请!” 一直判官笔飞到白华的身边,悬在半空,拖出一条黑色的墨迹,引领着白华和锦儿前行。 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天边斜斜挂着的那个血红的太阳不见了踪影了,判官笔才停了下来,消失在空气里。 可是这里并没有任何东西,甚至是一块石头。 锦儿疑惑的望了白华一眼,白华胸有成竹的对她微微一颔首。 慢慢的两人面前浮现出一个玄黑色铜钉的大门,白华伸手轻轻一推,那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锦儿随着白华一起穿过那个门,回首一看时,刚才的那个大门如炊烟一样不见了。 “这是虚无境,自然都是虚的……”白华没有回头看锦儿,却微微放缓了脚步等她跟上来。 锦儿上前几步跟在白华身后。 “原来是故人之子~”一个声音在白华耳畔响起。 白华微微颔首:“巫相” 一个穿着黑色宽大斗篷式的袍子,带着黑色斗笠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锦儿和白华的面前。 “我父母已经转入多少轮回了?”白华缓缓开口,他问的是任沧海和秋水,锦儿自然是知道的。 巫相凌空一抓,将刚才消失的那根判官笔揣进自己的怀里,淡淡的道:“你空活了八百年,早就应该看清了他们已经不再是你的父母了,按照人间的阳寿他们已经轮回了十一世了,既然天帝当着那么多神仙的面答应他们生生世世在一起,你还担心什么?” 白华紧紧的抿着嘴不说话。 [] 第九十九章 回去 巫相围着白华转了一圈:“你还没有放下她么?固执己见当一个散仙有什么好呢?” 白华依旧是抿着嘴不说话。 巫相终于忍不住了,指着锦儿问道:“她又是怎么回事?” 白华终于不再是石化的模样,转头深沉的看着锦儿,不过依旧是没有说话。 说不出来吧,锦儿心里黯然,其实巫相问的也是她想知道的,在白华的心里,自己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沉默还是沉默,沉默得锦儿的心都变成了石头,长出了青苔。 “他是我师傅~”锦儿实在忍不住了,开口将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 好吧,想到九年前,白华那么虔诚的低头看着自己,自己是那么坚决的拒绝了,白华对此还百思不得其解,那么现在认也不迟,至少不算是陌生人吧。 抬眸微笑着扫了白华一眼,却诧异地瞧见他面上表情一丝不剩,清水翦眸中掠过三分晦涩,如浮云飘过。片刻,他勾唇绽出一个笑靥,温热手掌像是黏在锦儿脸上一般,颔首:“乖徒儿~” 巫相原本就用黑布掩着严严实实,此番见了两人这般模样,也少不了惺惺作态,一手微抬一手捏着另外一只袖子将仅仅露出来的眼睛也半掩着起来,还不住的咳着:“咳咳,这,这也太那个师徒情深了点了吧~” 白华点点头,顺势垂下手,继续负在身后,身子微微上前一倾看着巫相闪烁的眼睛,淡淡:“如此回答,巫相可否满意?” 巫相掩着面往后退了几步,拉开和白华的距离,嘴里却依旧不饶人:“你,你又不是夜无涯,不要和我走的这么近,那个那个……” 锦儿瞪大了眼睛,这这巫相,莫非也被夜无涯那副皮相所惑? 白华站定,眼光撇到了别处:“今日我们真是从异度空间所来,不巧误入虚无境中,还请巫相伸一把援手,送我们回到以前的那个世界去” 巫相放下作态的袖子,双手合在唇边,轻轻一咳,皱着眉头再眨眨眼睛道:“虽说我和你母亲见过几次面,但是你也是知道的这传说中的虚无境可是只有人来,没有人能出去的” 白华白皙的手指慢慢的抚上断水剑,声音依旧是温温淡淡:“你也知道那是传说,我不介意打破这个传说,既然你能来去自由,我就能” 巫相脚底一溜,转身到了锦儿的身后,冷不防的抓住锦儿的手腕。 锦儿和白华的声音同时响起:“你要做甚?” 巫相冷冷一哼:“你说我想做甚?” “不要乱来~”白华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的颤抖。 “你这徒弟长得可真俊俏,跟着你也吃亏了~不如给我吧,我就送你出这虚无境!”巫相将锦儿的小白手往自己唇边送去,锦儿吓得尖叫起来,死命的往外抽手,眼睛却死死的盯着白华求助。 给读者的话: 哇咔咔,期待锦儿和太子华的重逢 [] 第一百章 小兔崽子 “我徒弟这姿色你也看得上?我倒是知道在原来那个世界里有个流彩公主,那美的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但凡见过她的人都无法忘怀。”白华近乎透明的手指在断水剑的剑柄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的划着。 “听说夜无涯都想去一堵芳容,你怎么不去?”巫相成功的被白华转移了话题。 “你把我们放了,我自然帮你寻到她,让你见上一见”白华一下一下的绕着断水剑上的白流苏,锦儿眼睛一涩,那是四年前,自己给白华编的,白华唯一一次收下她的东西。 “放你们出去~”巫相一只手紧紧扣着锦儿的手腕,一手做思考状托着腮,这巫相说是和白华的父母老相识,那么至少也有上千年的年纪了吧,怎么还这么一副天真幼稚的模样?锦儿嘴角一抽,身上翻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也不是不可以,你帮我去把落尘和魔脊之弩带回来。”巫相放下那只托着腮的,正了正颜色,锦儿又咽了咽口水,这神态变化得也太快了点了吧,变戏法也不带这样的。 白华含着疑惑扫了锦儿一眼,魔脊之弩是魔族的东西,以前是刑天的兵器之一,后来刑天被诛,魔脊之弩就落到了巫相的手里,可是听巫相的这种说法似乎这魔脊之弩被人拿走了,这个人是落尘? 落尘又是谁?放眼九界能从巫相手里拿走魔脊之弩的人,屈指可数,可是却从未听说过落尘一名,莫非是天赋极高的奇才?白华脸色暗了暗,想当年自己也是九界公认的旷世神童,可是自从因浅紫和花果仙主一战,便再也没有心思攻学法术,锦儿出现后更是携手游历天下,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 既然是这么厉害的人物,巫相为何自己不动手,而是求助于锦儿? “魔脊之弩我知道在哪里,但是我不知道谁是落尘”锦儿看着被巫相握得快发青的手腕,只好实话实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见好就收吧,先出了虚无境再做打算。 “拿着魔脊之弩的人就是落尘~”巫相顺着锦儿的目光落到了自己握着她的手腕上,那里已经有了青青的一圈。 “锦儿虽然有千年的修为,但是不经常使用,能从你身边拿走魔脊之弩的人,定不是一般高手,我担心……”白华伸手将被巫相扣在手里的锦儿的手拉了过来,用拇指轻轻的揉着那淤青的一圈。 “要不是浅紫那丫头!”巫相气呼呼的,转身一甩手“落尘是我家的那个兔崽子!” 哦~锦儿终于明白了过来,浅紫陌上为了保护太子华不仅一直守在太子华身边而且还从巫相这里拐走了魔脊之弩和巫相的宝贝儿子落尘。等等……那那不是司歌就是落尘?怪不得第一次见他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厉害的修为,原来是因为他有个这么厉害的老子。 [] 第一百零一章 馄饨 锦儿反省了下自己,自己千年以来,修行还不如普通的一只五百年的狐狸,一定是自己没有高手父母的原因,想到父母,锦儿心里忽然一暗,虽然从小就跟着曼奴,又有晓晓做伴,也不觉得孤单,但是每每看到别的狐狸崽子在自己父母怀里打滚,欢天喜地的出嫁,心里就会涌上一种强烈的落寞感。 白华听到巫相跳脚的骂自己的儿子是兔崽子,嘴角难得的浮现出一丝笑意,抬起眼睛望了一眼锦儿,可是锦儿却一脸的沉重,不知道在想什么,压下去那笑意换做一丝沉静,伸手摸了摸锦儿的脑袋:“别害怕,有为师在” 巫相环抱着双手摇头道:“不行,你们两个人只能离开一个~” “为何?”白华伸手环住锦儿的双肩将她挡在自己身后。“我怎能让她一人在外面涉险?” 巫相继续摇头:“那可不行,我怎么就能放心你们出去就不再带着落尘和魔脊之弩回来了呢?” 锦儿无意识的点点头,巫相说的委实不错。 白华微微皱了皱眉头,他的徒弟怎么这么笨? 却见锦儿低头垂眸,浅浅的道:“四年前送我出南俞山的时候都不害怕我涉险,如今到害怕了?” 白华眉眼间神色黯淡了下来,道:“好吧~” “你将小兔崽子和魔脊之弩带回来,我自然会放你师父和你一道归去的,切莫担心,我这里随时虚无境,但是不缺吃少穿的”巫相满意的点点头,伸手往锦儿手心一划,一道白色的光圈闪耀,待光华退却是一个纯白的镯子。 “我徒弟的礼物收与不收自然是我这个做师傅来做主,你这算是怎么回事?”白华盯着那镯子眉头蹙了起来。 “这不是礼物,只是防止她跑了的一个禁忌”巫相的眼睛笑成两个弯弯的小月亮,锦儿觉得有些奇怪,紧紧从巫相的眼睛上看来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男子,怎么会有司歌这个大个儿子呢? 白华仔细的检查了下那镯子,也没发现什么异样,其实给锦儿个禁忌也好,至少能知道她在外面的安危,白华长长的吁了口气,点点头再次的拍了拍锦儿的脑袋。 锦儿温顺的配合着低了脑袋,心里却不以为然的暗忖:才当了一天的师傅,怎么就这么轻车熟路了? “事不宜迟,那我就送你出去吧”巫相大手一挥,带起身上的黑色布,像极了一只巨大的黑色蝙蝠。 黑,一股脑的罩了下来。 憋气的狭小被挤压的空间。 晕的七荤八素,最终以**着地的不文雅局面着地,确切来说不是着地,是落在了桌子上,王府外面那条街的馄饨摊子的桌子上,一碗小小的馄饨已经被打翻了,碎瓷扎入了锦儿的大腿靠上的那个地方,疼的锦儿只吸冷气,下次看到司歌一定将这帐算到他的头上。 “姑姑娘~”一声怯怯的声音从旁边发出。 锦儿抬头一看,原来是这碗馄饨的主人,一个弱不禁风,吹吹就要倒的瘦弱纤细的女子。 “对不住,真的对不住~”锦儿忍着难言的痛楚,从桌子上爬下来,从荷包里掏出一把碎银子递给馄饨摊伙计:“再来两碗馄饨” “素、素妃?”锦儿还没把递出去的银子收回来,却对上了司画的眼睛。 [] 第一百零二章 回来了 自从上次被太子华抱着和司画打了个照面之后,锦儿就一直没再单独见到司画,两个人都刻意回避着,锦儿心里对他多少有些愧疚,当时明明是自己调皮,结果司画还当了真,一直想和他解释清楚,但是一直都没有见到,有次背着太子华拉着司琴探了探口风,结果一向爽快的司琴,只告诉她司画被太子华支到其他的地方去办事情去了,再继续追问下去,司琴的嘴巴就像是被封上了般。 “呃~”锦儿低着头双手绞着身前的飘带,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你,嗨~”司画也抿着嘴看着锦儿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太子华自从知道她和苏子涵一起消失后不知道发了多大的脾气,几乎是要将整个皇城都翻了个遍,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消息传到了皇宫,原本挺喜欢素妃锦儿的皇上对锦儿的失踪大发雷霆,加上三太子弦在旁边煽风点火,佐以如妃的添油加醋,皇上已经有了废妃的念头,太子华只得停下搜寻的举措,在皇宫门口跪了三天三夜,才使皇上收回了旨意。 “回来了就好,我先去通知太子,好让他放心”司画伸手想拍拍锦儿的肩膀,可是手伸到半空中,觉得有些不妥又缩了回去。 司画也找不到说辞,转身就走。 锦儿自知理亏乖巧的垂首跟在司画的背后,不多不少五步的距离,司画快她快,司画慢她慢,忽然司画停住了脚步。 锦儿一愣抬头,原来已经到了太子府的大门口,司画低声的叮嘱道:“太子他很担心你~” 锦儿心里一暖,太子华关心她,她自然是知道的,但是没想到这句话从司画的嘴里说出来,愣了一愣然后点点头。 但是暴风雨还是比锦儿意料中的大一些。 几乎是在没有征兆的前提下,冰雹夹带着狂风骤雨一般席卷而来。 司画没料到太子华这么快的赶回府里,苏子涵一把拉住他,看了看锦儿,要对太子华叮嘱些什么。 可是太子华余光都没有舍得给苏子涵,一甩袖子,让苏子涵抓了个空,两步并作一步走到锦儿的面前,双手控着她的肩膀,眼睛眯起凑到她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暴跳如雷一般的怒吼道:“你还知道回来?” 苏子涵眼光一闪,身形移至二人中间,不着痕迹地将二人隔开,面对不卑不亢的劝解太子华道:“太子,锦儿的失踪,我已经给你解释过了,你要相信她~她此次回来想必也是困难重重,我看还是让她先下去休息再做计较吧~” 太子华满面纠结,脸一黑,忽然绕过苏子涵,双手往锦儿身上一操,又一次将她打横抱起来,往卧室里走。 朱砂鼻子红红的看了苏子涵一眼,马上跟上劝道:“太子,素妃刚回来,还是……” 太子华没有停住脚步,只是瞪了朱砂一眼,很显然朱砂和苏子涵会错意了,去卧室,其实还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他们不是口口声声要锦儿多休息下么?不去躺着怎么休息? 给读者的话: 哇咔咔,太子华携着天大的火气回来啦,火火~ [] 第一百零三章 吃干 太子华没有停住脚步,只是瞪了朱砂一眼,很显然朱砂和苏子涵会错意了,去卧室,其实还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他们不是口口声声要锦儿多休息下么?不去躺着怎么休息? 苏子涵的一双清眸幽深静至,如深潭飘起了毛毛细雨。 习惯性的用脚尖将房门一拨,然后反过脚将门掩上,俯下身来定定的看着锦儿,一个软软的吻落到了锦儿的头顶。 熟悉的安心的温柔,锦儿一直以来紧绷着的身心一下子松弛了下来,昏昏欲睡。 太子华将锦儿轻轻的搁在床上,伸手去解锦儿的衣带。 虽然和太子华之前也有同床共枕,但是并没有做什么些出格的事情,而且这次分开又有一段时间,锦儿在觉得不妥之余更觉得有些害臊,在小说话本里的才子佳人不是分开之后的重逢都…… 想到这里,锦儿不自觉的红了脸。 太子华俯下身子,看着锦儿按着自己准备解衣带的手,眼睛里似乎有无名业火在燃烧,嘴里却冷冷的道:“怎么啦?才离开多久就和我分生了?” 锦儿听了这话,急的要起身辩解:“没有……” “我很想你,锦儿,离开你之后才发现我比想象中陷得更深……”太子华松了帮锦儿解衣带的手,将头埋在锦儿的肩窝里,颤抖的身体,声音微不可闻:“我真的害怕你走了,一走了之,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害怕失去你,我,我” 锦儿心口猛地一滞,平静地心湖里似乎被一个调皮的孩子扔了一块石头进去,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水晕,荡漾开来。 锦儿伸手在太子华的脊梁上轻轻的抚摸着,入手都是硌人的骨头:“你瘦了……” 太子华对上锦儿的眸子,里面盛的是满满的前所未有的柔情,她身上若有似无的清香,萦绕在鼻间。 他靠锦儿太近,垂落下来的发丝在她颊边轻刮,丝丝暧昧飘拂耳边,倏地,一阵酥麻感袭来,锦儿紧张地吸了吸气,身子忽然没来由的僵硬起来。颊上泛起淡淡红晕,显得有些局促腼腆。 他的嘴唇有些冰凉,她的嘴唇也有些冰凉,他俯身轻轻吻住她。 她温柔的回应着,却激起了太子华里的焦躁:这么好的技巧让自己如此的着迷,但是她的第一次亲吻不是属于他的,她应该是生涩的,可是自己并没有在她生涩的时候遇见她,她的第一次是谁?白华还是弦或者是苏子涵? 可是,可是自己吻的第一个人却是她,真该死! 没有理由,没有原因,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敢消失这么久,不知道自己的心么? 太子华皱着眉头,摒弃了最初的温柔,加深了这个吻,如狂乱龙一般攻城略地,似乎要将锦儿的舌头都吞进自己的肚子里去。 手又回到了锦儿的衣带上,轻轻一扯,锦儿身体微微一滞,并没有阻止,这时候的她因为深入的亲吻,呼吸困难,大脑里一片迷糊。 忽然一松,太子华的唇离开了锦儿,大把大把新鲜的空气涌了进来,锦儿贪婪的吸着,身上的热情却没有退却,迷离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太子华,似乎在希冀着进一步的什么。 太子华却坐起了身子,只留给了锦儿一个背影,锦儿轻轻的从后面环抱上太子华,这段时间,他一定很担心很担心自己,自己做那么大的决定却没有告诉他。 “对不起~”锦儿将脸贴在太子华的后背,轻轻的道。 好半天,没有声音,锦儿的心越跳越快:他该不会是真的生气了吧~ 锦儿悉悉索索的摸索着太子华的胸口,想感知他的心跳,似乎想像上次那样进到他的心里去看看他的想法。 “一句对不起就够了么?”太子华忽然一把手拽住锦儿在自己胸膛上乱探索的不安分的小手,握着她的手一把解开自己的衣结。 被人在洗脸水里加了辣椒水一般,锦儿感觉忽然自己的脸特别特别的烫了起来,因为她的手指现在触到的不再是柔顺的布料。 太子华猛地一个转身,掀开被子将两人一股脑的裹了。 “你……嗯”锦儿伸手去推太子华,却换来了更紧的禁锢。 “嗯?”太子华挑了挑眉毛,眼睛里的艳艳桃花开成了漫山“怎么了?” 一个人绷得坚硬如铁,一个人软的似乎没有骨头。 “锦儿,锦儿,我爱你”轻轻在锦儿耳际呵气,含住她软软的耳垂,本来是没有动她的心思,只是想让她好好休息,可是可是,有些事情总是超乎想象。 ”轻点,疼~” 给读者的话: 激动人心的时候到来了。太子华要吃人了~~~ [] 第一百零四章 春梦 “轻点,疼~” 太子华脸色变了变,掀开被子,发现锦儿的褥裤上有浅浅的一块淡红的血块,紧张的握着锦儿的手,盯着她的眸子问道:“怎么回事?” 要不是太子华这么着急,她差点就忘记了这码事情了呢,要怪就怪那个没良心的巫相,送她找儿子也不知道好好对待,生生将她扔到馄饨桌子上,一**坐碎了一个碗,碎瓷片毫不留情的划开了道口子。 太子华听到锦儿的解释,本来盛开桃花的眼睛一下子扫过一片冰霜,将所有的情绪都冰封了起来,握着锦儿的手更加紧了紧:“回来的时候怎么不早说?” 明明受伤的是自己,怎么太子华那么愁眉苦脸倒吸气的样子,似乎那伤口在他心尖尖上一般。 “没多大个事情”锦儿咧开一个微笑给太子华看。 岂料他的神色愈发的深沉了,将原本握着她的手狠狠一甩,嘴里低低埋怨着:“怎么这么麻烦”伸手就轻轻的将褥裤褪了下来,看那伤势。 锦儿一囧,伸手按住了太子华的手。 太子华一挑眉,从鼻子里哼出来一声长长的扬升调以示不满:“嗯?” 锦儿知道这厮生气了,只好松了手,把脑袋偏到一边不去看他,只感觉到那手轻柔小心的将褥裤褪下,温热的手指在伤口附近抚摸着。 “看来你真是饿极了,连身上的伤都弃之不顾~”太子华看了一会,用被子将锦儿轻柔的盖住,自己伸手在床下捞起刚才一时意乱情迷扔了一地的衣服。 锦儿听出了他话里的话,原本因动情的粉红色的脸颊更加红了,往被子里缩了缩,却被太子华一把按住:“别乱动,好好休息下,我去找苏子涵拿点药来,想吃点什么我让朱砂下去备着,麻辣鸡丝还是鸡腿?” 锦儿有些好笑,这么大点破伤用得着动用苏大神医么?一两天就会自动好了。 太子华已经收拾整齐了,起身将锦儿肩头的被子又按了按,在她眉心落下轻柔的一吻,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颊:“乖,好好休息。” 的确有点困了,锦儿拥着软绵绵的被子枕头,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梦里梦到一桌子的好吃的,有麻辣鸡丝,盐焗鸡腿、宫保鸡丁,还有卤鸡爪。 哈哈,锦儿深深的吸了口气,暗暗道:现在终于可以饱餐一顿了。 刚准备拿起筷子,太子华就一个健步冲过来将自己一个打横抱起来扔到床上,开始蹂躏,可是蹂躏到了两人赤诚相见之后,却又不知道继续如何了,只是干等着眼睛看着对方。 越是着急越就是着急。 “锦儿,梦到什么啦?皱着眉头?”一双手轻轻的拍拍她的脸颊。 锦儿纠结于梦里两人的进一步,不愿意醒来,鼻子轻轻“嗯”了一声,转身又继续睡了过去。 身边的人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掀开被子,伤口的地方忽然一凉,夹带着薄荷的清凉荡漾开来,锦儿终于醒了,低头一看,看见一只狼爪子极为不雅观的按在自己的身上,她一把拍掉他的手,恹恹的道:“别吵,我还没昨完梦了~” “嗯?什么梦让锦儿对一桌子的美食都没有了兴趣?”那手继续覆盖了上去,刚才凉凉的感觉转化成了微热,“莫非是春梦!” 原来是春梦! 锦儿一个激灵,终于清醒了过来,自己这是怎么了?大白天的做春梦,还不愿意醒来,天哪,怎么被太子华看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谁说我是在做春梦啊?”锦儿转过头,微嗔的对这太子华道。 “好好,没做春梦,睡了两个时辰了,还大白天呢~天都黑了~”太子华戏虐的道。手从她的伤口撤了下来:“刚才我找苏子涵要药的时候,他那个紧张模样,坚持要亲自给你上药呢~” 锦儿在太子华长臂的拖拽下,终于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被子,接过太子华递过来的衣服轻轻披上。 坐到了桌子边,很奇怪上过药的地方坐在凳子上竟然没有了微疼的感觉,敢情苏子涵给的药是药到病除了。刚拿起筷子,太子华已经夹了一筷子盐焗鸡塞到她的碗里,眼睛却盯着锦儿道:“那个苏子涵可还真紧张你呢~” 给读者的话: 哈哈,说好了被太子华吃了的,可惜今天没吃成,大家不要着急,明天一定吃了 [] 第一百零五章 擎天阁 这厮,又犯病了。 锦儿咬了口盐焗鸡,龇着牙齿倒吸冷气:“好酸好酸~” 太子华琥珀色的眼珠不知道什么原因,黑得竟像将将要滴出水来:“你以为我吃醋了?” 锦儿嘴角噙着笑意将那块盐焗鸡消灭了,才缓缓的开口道:“我猜都猜得到你怎么回他的~” “那你倒说说看?”太子华看都没看锦儿筷子上夹着递过来的菜,一口吞了,啊!竟然是辣椒,指天椒!宫保鸡丁里的指天椒!该死的! 太子华跳起脚来,拿起茶杯就猛灌。 锦儿咬着鸡腿笑的没心没肺:“你肯定说:苏神医,虽然你是锦儿的素交,但是男女有别,她伤的地方实在不大雅观,还是由本王来代劳了~” 虽然不是太子华的原话,但是那语气却将太子华的形象刻画的百九不离十,当时苏子涵的脸色一下子灰的看不见了眉目,只是默默将药往太子华手里一塞,一身不吭转身就走了。 太子华闷闷一笑,夹了一根碧幽幽的芥兰递到锦儿嘴边:“老是吃鸡肉,好歹也要配合点蔬菜是不是?” 因为之前暗算了太子华,锦儿谨慎的打量了那长相模样还算是正常的芥兰,视死如归的用嘴叼了。 倒是太子华如释重负的缩回了筷子,敲着碗边边,偏头斜视着锦儿:“以前远远的看着你,老觉得你挺聪明倔强的一个冷美人儿,如今才发现那不过是你的表象” “真相是什么?”锦儿扒拉完最后一口米饭,心满意足的喝了口汤,捏起一块绿豆糕看着太子华,居心不良的打岔道“我发现你对绿油油的食物都很感兴趣,下次我帮你抓条竹叶青来炖着吃吧~” 太子华往嘴里塞的筷子一下子顿住了,就这么咬着银制的筷子尖尖看着锦儿,看的锦儿有些发毛,在极度安静之后是一声厉喝:“锦儿!” 堵住这个调皮的嘴巴。 用刚刚放满指天椒的嘴堵上。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现世现报。 脸辣红了,眉眼都泛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要不是嘴被封住了,太子府此刻想起的必然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 太子华自己也被辣到麻木,但是还是不愿意离开,唇齿相依,似乎是在火海里遨游,酣畅淋漓。 “吃饱了?带你去个地方~”太子华终于笑着离开了她的唇帮,手指抚摸着她晶莹湿润的唇,低哑的声音透着诱惑,浅笑的时候直透她的心。 感觉他的手热烘烘的贴在自己的腰肢处,听到他的声音更是全身酥软,几乎要忘记了唇齿间指天椒的狂虐。 锦儿红着脸点点头。 “喜欢么?”太子华再问。 锦儿抿嘴一笑点点头,点完之后发现自己莫不是傻了,被他狠狠的摆了一道,还微笑着点头,完了彻底完了,这时候太子华怕是要自己的命自己也会微笑着双手奉上吧。 他笑着看着她,含了口冰凉的菊花茶,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又覆上了她的唇,透心的凉,合着淡淡的花香,和刚才的火辣正好相反,使她不得不这一次她很自然的迎合他,与他纠缠,他的唇角透着笑意,好似在鼓励她,让她不由的想要做更多。 不知道什么时候,太子华已经搂着她从窗户里飞了出去,等那个长吻因为缺氧而停下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到了太子府最高的擎天阁的屋顶上。 饶是太子华仅仅扣在自己腰上的手,锦儿只是回头一望还是心惊胆战,高真的高,以往在山上往下看虽然高,但是视线或多或少的被云彩或者飞鸟,青藤长臂猿所割裂,也不觉得,如今这往下一看毫无阻隔,只看的到下面的红灯笼都变成了香火上的小红点。 “害怕么?”太子华含着笑,低头吻着她的长发,修长的手指捧着她的小脸,那么不怀好意的笑着。 “你故意的?”锦儿有些气恼了,伸手在太子华的胸膛上轻轻的锤着。 “害怕的话,我们就来做点其他的分分心~”太子华的笑意更浓了,似乎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勤奋的在挖坑,挖了很大很大一个坑,就等着锦儿往下跳。 太子华将自己的外袍脱下,将她整个人裹住,手却往下探。 “嗯?”锦儿心跳的漏了一拍。 “我看看伤好了没有?苏子涵可是给我打了包票,一个时辰之后肯定没事情~”太子华轻轻抚摸上那伤口,如果上面的话可以证明他是君子的话,那么下面的话就只能说明他是一个男人了,一个最原始的男人“嗯,很白很嫩” 给读者的话: 今天不是坑,肯定不是坑~(^-^)~第一次嘛,总要有点新意不是? [] 第一百零六章 鸳鸯合 太子华指尖打着颤,却肆无忌惮的游走,连带着锦儿也筛糠一般抖了起来。 无措的看着他,她好难受,全身都是可怕的热浪流窜着,身体软弱无力,温热让她羞愧却失去了理智。只是……接下来呢?她颤悠悠的看着他解决了自己的衣服,伸出手抚摸这他的胸口,可是却不知道如何操作下去了。 “折磨人的小狐狸,怎么不继续了?”那是一种清醒与迷糊之间呓语,比做梦真实,却一样的没有办法思考。皂白分明的桃花目眯了眯,在翦翦夜色中对锦儿突兀绽出一笑,笑的那么不怀好意。 “呃~”锦儿有些气恼,有些事情不是应该男的更主动一点吗?毕竟今天是被太子华掳掠了来,又不是自己主动求着他来的,“接续什么?” “呵呵~”耳边传来的是太子华压抑的低沉的笑声,一只拿着书卷的手从盖在锦儿外袍下面伸了出来,在锦儿面前晃了晃,似乎是捏拿住了锦儿的什么罪状。 “这是什么?”锦儿因为太子华的轻抚,声音都带上了颤音, “忘了这是什么啦?这可是我从你枕头边搜出来的,不要不承认~”太子华的手指好似羽毛一样唰的一下贴锦儿的腰间,一下一下的绕着圈圈。 “这是什么?”锦儿又重复了一遍,上齿咬住下唇才勉强忍住要冲破而出的嘤咛。 放在锦儿腰上的另外一只手也伸出了外袍,修长的手指指着封面上的一行字给锦儿看。 天哪!那是上次树下先生神神秘秘引着自己去天一阁去拿的书,可是当时拿回来明明是一个字都没有,此刻,此刻怎么变成了一本**? “我没想到锦儿如此的好学~”太子华翻到一页,指着上面的文字和图画凑到锦儿面前,“看来是你不相信我这个老师呢~” 一个字:囧。 两个字:想死。 一句话:地上要是有一个地洞多么好啊。 薄薄的唇轻启:“原来锦儿准备了这么久,我真是不合格,嗯,那我们现在就练习下这个如何?” “啊?”锦儿一下子回过神来了“在这里?” “就在这里,好不好?” “……” “再不说话,我可要开始了……” 他扬眉,好似在挑衅,一扬手,那卷书就这么潇洒的坠落了下去,再一扬手,铺开锦儿的裙衫,将怀里微微颤抖的玉人放倒。 “华~”锦儿柔声喊他的名字,手臂环在他胸口,脑袋靠在他的颈窝,身体努力的与他贴近,那动情的眼在粉红的脸上闪着魅惑的光,带着少女的纯真又多了女人的性感。 太子华觉得自己原本是为了诱惑她的,反不料到到头来还是被她诱惑,竟然忍不住再次缠住她的舌。他的手摸着她柔软的胸口,滚烫滑腻。他觉得身体的**好似冲破了他的理智禁锢,完全丧失了一切思考的能力。 心已动,情已发…… 怀中的人羞怯的颤抖着,却大胆的诱惑这他。他身体绷的紧紧的,眼中已经凝聚了深沉的**。身体翻转过来,将她重重的压在自己的身下,坚硬的身体好似陷入柔软的水垫,他忍不住将她狠狠的抱紧,低头吻住滚烫的肌肤,鼻尖的幽香让唇舌间多了一丝甜美。让他恍了神色,心剧烈的跳着,耳边全是重重的喘息,身下的人已经将妩媚发挥到了极致。 转面流花雪,肤润玉肌丰。 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 眉黛羞频聚,朱唇暖更融。 “叮咚”一声,锦儿强睁开双眸,望向太子华,怯怯的娇声问道:“什么声音?” “这么晚了,谁还会来擎天阁,定是一片琉璃瓦掉了下去~”太子华的动作并没有因为说话而停止。 接下来的时间,锦儿已经完全迷失了,直到混混的睡去,感觉自己被人抱起,轻飘飘的飞了出去。 到底算是谁吃了谁呢? 锦儿醒来的时候第一件想的事情就是这个,朱砂倒是心情很好的递过来一个香气扑鼻的药丸,拿着一种绝对不是正常的眼神看着锦儿。 看了看身边已经没有人了,要不是浑身的酸软,锦儿不敢相信自己昨夜是多么的疯狂,她微微的红了红脸,从锦被下面伸出手指头来指着那个药丸问道:“这是什么?” 朱砂再也忍不住笑意来了,将那药丸往锦儿手里一塞,然后端了一碗当归汤过来:“这是什么?素妃还不知道吗?这可是太子华大清早去找苏神医拿的大补丸~滋阴养颜有奇效~” 给读者的话: 哈哈,终于吃干抹尽了,写的好久结啊,不知道审核通过的了不,为了庆祝锦儿成为女人,大家要记得推荐和留言哦。亲亲 [] 第一百零七章 不放手 “那,子涵哥哥……”锦儿伸手拉住朱砂的袖子,想问问她苏子涵的情况,她太了解太子华了,这自己刚回太子府,他就找苏子涵要了两次药,这难保不准就是他故意的。 “哦,苏神医啊~他今晨一大早就走了~”朱砂脸上的笑意不见了,低头打量着锦儿,似乎想说些什么又不便说出口:“素妃~” 就知道,锦儿垂下眼帘,小刷子一般的睫毛给下眼帘投上一片淡淡的青色,也许这对苏子涵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情,明明没有结果的事情就不要给希望,这么多年,他的心意自己不是不知道,要是能喜欢早就喜欢上了,感情这个事情,说不清楚,长痛不如短痛。 “怎么?我还以为锦儿一睁开眼睛问的应该是我,结果……”太子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深情地将她望着,喟叹一声道:“真是让我心寒啊~” 朱砂余光给了锦儿一个“你自求多福吧”的眼神,迈着小碎步退了出去。 “吃了~”太子华垂下头来看着锦儿手里的药丸。 锦儿依言吃了。 “喝了~”太子华端起当归汤,吹了吹,试了试温度,方才递到锦儿的唇边。 锦儿依言喝了。 “锦儿,我有几句话要问你~”太子伸开双臂,环住锦儿,昨夜他几乎没有睡,将锦儿安顿好又去找苏子涵,一圈淡淡的青色眼圈。 锦儿伸手轻抚,心里有些怜惜:“你没睡好?” 太子华盯着锦儿,捏住锦儿的手放在嘴边轻轻一吻:“你关心我?” 锦儿脸一红,将手一抽:“我不关心你关心谁?” 太子华闻言,轻声念了念,似意犹未尽一般又悠悠然重复了一遍,满天星辰仿若都跌入了那琥珀色的瞳仁之中,熠熠生辉。 “你昨夜唤的那句‘华’可是唤我?”太子华的双手更紧了紧,微微颤抖着,似乎害怕等到一个不是自己可以接受答案。 锦儿面色一滞,心里怒火噌的一声窜了上来,双手用力掰着太子华环着自己的手臂:“你不相信我?” 太子华似乎没想到锦儿这么激动的情绪,没有松手,反而更加加紧了对锦儿的禁锢,头低了下来,埋在锦儿的肩窝,是他错了,他太不自信,可是在锦儿失踪的这段时间里,听苏子涵说了太多的白华的事情,加上之前自己对白华的调查,白华几乎是一个仙界的天才,无所不能无所不精,自己何德何能和白华来争? 他不想做替代品,只想确认。 他害怕,害怕锦儿又一次消失。 “放手!”锦儿已经没有了力气,双手软绵绵的垂了下来。 “不放!”太子华的声音沙哑中带着些哭音。 “放手!” “不放!” “放手!” “永不放手!” 锦儿已经被他纠缠的没有了火气,他堂堂澂朝的太子,以后的皇位继承人,怎么就像一个市井的泼皮无赖呢? “难道你这个时候还看不清我的心么?”锦儿很无奈。 给读者的话: 两个人闹别扭了,太子华太爱锦儿了,他害怕失去锦儿 [] 第一百零八章 面对 “难道你这个时候还看不清我的心么?”锦儿很无奈。 “白华” “白华是我师傅” “苏子涵” “苏子涵是我师兄” “弦” 弦?锦儿听到这个名字,忽然抬起头来,盯着太子华的眼睛,这个名字让锦儿不知道怎么说,三年不长不短,一点一滴都滴在记忆里,爱过也恨过,可是发辫已经拆散。 太子华看着锦儿不说话,从她肩窝里抬起头来,那么落寞的神情,让锦儿看的心疼,双手抚上那消瘦的脸颊,轻轻的吻上那没有血色的唇。 冰凉冰凉。 “你知道浅紫给我种的蛊毒,昨天并没有发作……”锦儿在轻吻之间的空隙淡淡的吐出“相信我,我爱你~” 那一句话点燃了兵火火库。 轰得漫天红光。 强势的吻落在唇上,掀起了窒息性的灼热和情湘,霸道地纠缠,带来一阵阵的颤栗,压抑不住眸子泛起一丝红光,得意的要死,唇贴着她的颊,从额头到唇角,密密实实的吻,宣泄着主权,直到锦儿感觉自己的脸上都是口水,实在忍不下去了,这才睁开眼睛,用手阻止他的唇,“有完没完了?” “没完,我和你一辈子都不算完~”太子华掀开被子就准备再来一个轮回。 这时候门不和适宜的敲响了。 “谁?!”太子华恼怒之极,将刚刚放下的盛当归的瓷碗一把摔到门口,叮当一声粉碎。 锦儿暗笑着等到底是哪个倒霉蛋,撞到枪口上。 “太子,三太子到访!”司歌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丝的颤抖,他跟着太子华这么长时间已经见怪不怪了。 弦?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锦儿和太子华的脸色具一青。 “不见!”太子华低低咒骂了一句,继续埋头勤奋的在锦儿的脖子上小狗般的啃着。 “华~”锦儿对他孩子气般的举措感到好笑,轻轻的推了推他,郑重的语气道:“不要意气用事,去吧~” 太子华含着笑意把头昂起来,伸手在锦儿的脖子上一下一下的抚摸着:“你和我一起去见他~” 见锦儿不说话,太子华的笑意慢慢消散,变得凝重起来。 “好!”锦儿再一次推推太子华“你先起来,让我穿衣服~” “不准穿白色!”太子华抿着嘴和锦儿较劲。 “好好,你穿什么我就穿什么配你好么?”锦儿忍不住笑了出来。 “告诉三弟,说我和锦儿昨夜睡得太迟了,还未洗漱且让他等上一会~”太子华已经起身,双手环抱在胸前,一边斜睨着锦儿一边吩咐外面的司歌。 锦儿无奈的摇摇头。 看着朱砂递过来的太子华和自己的衣服,她更无语了,那是自己给太子华做的第一件衣服,还没做完的那件衣服。 “你搞什么鬼?那件衣服还没有做完呢~”锦儿一把夺了回来,脸红得个苹果一般“你要真穿着那件衣服去见三太子,我就不和你出去了” “呵呵,那请锦儿为为夫选一件~”太子华肉麻的朱砂想直接晕倒。 最后两人穿着一套浅绯色镶金边银边的宫装式样锦衣,携手迈出了房间。 给读者的话: 锦儿和太子华一起,再一次面对情敌弦,不知道弦要如何面对???? [] 第一百零九章 面对 携手迈出了房间。 “等等~”走到泪湖边,太子华忽然捏了捏锦儿的手。 锦儿不知道有何不妥,停下脚步,偏着脑袋看着太子华。 阳光明媚,空气里漂浮着的微尘,柳枝暗影投在太子华的脸上,显得他的五官更加坚毅。 太子华忽然伸手将锦儿头上的摇摇欲坠的珠钗扶了扶,微微一笑:“锦儿,我爱你~” “我知道~”锦儿笑了,伸手扶摸上太子华的脸:“我今天才发现夫君长得还蛮配得上我的呢!” “哈哈……”太子华心底从来没有这么爽快过。 走到门口,锦儿远远就看见了那个玄黑色的身影,金色的边,今天是那么刺眼。 这是一双依旧冷冷淡淡的眼睛,声音依旧如不见太阳的枯井里的水一样冰凉:“参见太子,素妃~” “为何不进去坐着等?站在这里倒显得是本王怠慢了?”太子华挑了挑眉毛,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了弦一番,拽着锦儿的手愈发的紧了。 这次还是做戏么?弦的嘴角扯起一丝难得的笑意,盯着两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太子华上前一步,似乎是出于礼节性的上前引导弦进大厅,实际上是利用自己的身体将弦停留在锦儿身上的目光隔断。 “今日什么风将三弟吹来了呢?”太子华出声,声声如刀,这架势,锦儿是早就领教过了,也不想做计较,埋头喝茶。 这一弯脖子,露出片雪肤,一处淡淡的红痕深深扎入弦蓝色的眸底,他吃惊地注视那处红痕,淡淡的红,小巧地如同一片花瓣,粘附在她晶莹的肌肤上。忽然,又一处红痕闯入他的视野,此时此刻,他才惊觉,她的脖子上,散落着那些同样的花瓣,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了半抹印记,让人心神荡漾,浮想联翩。原本属于他的锦儿,被人碰了!他冰清玉洁的锦儿,属于别的男人了! 怎么会这样?她前段时间失踪了,他深深的自责,是因为自己的放任,让她一个人在太子府艰难的生活,因为自己的计算错误,一年之约没法兑现,即便是这样她也应该来找自己啊,为什么会?! 一定是太子华强逼她的,所以她才会失踪,听暗探说她昨天回来了,他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内就赶过来了,要不是三更半夜不和礼数,说不定他昨夜就过来了,可是他这么心急如焚的过来得到的结局竟然,竟然让自己如此的难以接受。 自己珍藏了三年都没有舍得动的宝贝,竟然被宿敌染指,是可忍孰不可忍! “啪”一声,精致的白瓷茶杯在弦的手中破裂,滚烫的茶水顺着他的手腕往下流,溅湿了衣摆。 “三弟……莫非茶水不合胃口”太子华瞥了一眼弦,顺着他的目光落到锦儿的脖子上,了然的勾起一弯笑意。 “太子恕罪”弦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运力将残留的白瓷碎片碾成粉末,拍了拍手“因为流彩的事情,让我最近心情很糟~” “流彩?”锦儿猛然的抬起头来,自己当初去皇宫就是为了帮流彩找寻找解药,听他那言语,今日来竟然是为了流彩的事情向自己的死对头求助,锦儿心里冷冷一笑:看来还是流彩的魅力大呢。 [] 第一百一十章 馄饨女 “哦?三太子妃?”太子华故意将这几个字咬得死死的。 其实不用太子华这样,锦儿也能猜到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定是发生了不少变故,只是没料到那皇帝老儿这么快就舍得放手。 “她怎么样了?”锦儿放下杯子,有些激动的看着弦,颤抖的手被太子华盖住。 月噬颜殇。 “发作的愈发厉害了~御医说,活不到孩子出生了~”弦低下头叹了口气。 “你从来都不知道真正的怜惜一个人~”太子华冷笑道“当初要不是你强行占有流彩,父皇怎么会放弃?那解药明明就在父皇身上,你那么做就是要害死她!” (^0^)!!! 黑线,原来流彩有孩子的事情并不是自己臆想中的因为月噬颜殇的毒性,而是真的有了孩子,有了弦的孩子。 “你个王八蛋!”锦儿再也忍不住的把手中的茶盏往地上一摔,拎着裙子不顾形象的冲上前抡起手就给弦一巴掌。 刚刚轮到半空就被跟着冲过来的太子华将手腕捏住,锦儿真是太冲动了,完全没有考略这一巴掌下去的后果。 锦儿在太子华的安慰下重新坐上了自己的位置,心里暗暗替流彩不值,为自己庆幸。 “那你今日来太子府是让我们帮忙?我们能帮到你什么?我们为什么要帮你~”太子华知道了他的来意,心里微微一安,不管这是不是弦的本意,但他就是要让这理由变成弦的本意。 “你必须帮我!”弦抬起眸子,眼睛里的哀伤一扫而空:“因为那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 “噢?”太子华挑了挑眉毛,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当然知道那个孩子不是弦的,他怎么可以容忍那个孩子是弦的,得到那个孩子就等于得到了毕月国的全部力量。 锦儿黑线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千转百回的,抬眸对上太子华的眼睛,琥珀色的泛着淡淡的光芒,太子华了然般的浅笑着伏在锦儿耳边道:“你的好奇心又发了?待会回去我再给你细说。” 两人浓情蜜意的窃窃私语让弦有了再捏碎一个杯子的冲动,但是一贯的冷静让他迅速的调整了心态,接过一个婢女递过来的绢子擦了擦身上的水渍。 太子华盯着那个婢女,眉毛一下子拧了起来:“你怎么进来的!” 锦儿听太子华声音含着不善,知道他心里别扭,怕他将火气迁怒于他人,伸手将他的手盖住,对那婢女说:“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了,出去候着吧” 那婢女没有说话,紧紧的咬着下嘴唇,恨恨的迈着小碎步退了出去,临走不忘剜了锦儿一眼。 这个女子是昨天在馄饨摊子上,自己从天而降,砸碎她那碗馄饨的那个,可是,可是她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太子府,又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自己虽然搅了她一顿饭,但是也有给银子让老板再来一碗馄饨啊~ [] 第一百一一章 憋屈 看着那个婢女走远了,太子华的脸色却没有好转,声音更冷了,对着太子华道:“你是说,如果我不帮你,你顺理成章的看着流彩死去,然后把这个责任推到皇帝老儿的身上,借助毕月国的势力一举推翻澂朝,在毕月国的帮助和扶持下当上新皇帝?” 锦儿的眉头随着太子华的推理,越皱越紧,他说的句句都是真金。 弦看到两人紧张的表情,自己的神色却松弛了下来,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像是一只大黑猫逮住了两只小白鼠,却不急着去毛饮血,一定要戏弄个够才罢休,他算准了,现在太子华比他更害怕流彩死去。 “那你要我怎么帮你?”太子华挑了挑眉头,一只手按着眉心,眼睛都没有抬一抬。 “去皇宫拿解药~”弦上前倾了倾身体低声道。 “你也可以去皇宫啊~”太子华顺着他的方向往后退了退,似乎想拉开和他的距离。 “皇宫那么大~从何找起?”锦儿也顺着太子华的方向偏了偏,今天的太子华和弦都不大正常,来来去去的言辞之间都在打着哑谜。 “当然是藏在一般人不能拿到的地方”弦笑咪咪的道:“皇上唯一能用其他人不能用的地方~” “玉玺!”锦儿的脑袋转得飞快,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说出了口,要是上次经过弦提示之后,自己就不用白跑一趟了。 “那是皇上才能拿到的,我区区一个太子怎么能拿到~”太子华转了转眼睛,已经猜到了弦的计策,只不过想让弦自己说出来。 “如妃~”弦眯着眼睛,声音愈发的冰冷。 “半个月时间~” “好!” 两个死对头在打了一堆锦儿完全不明白的暗语之后,面色轻松了。 “三弟留下来吃顿饭再走吧~”太子华轻笑着捏着锦儿的肩膀,眼睛却看着弦的反应。 “如此甚好~”弦点点头。 锦儿想不出来,弦为什么要救流彩,如果真如他所说,流彩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不救流彩事情不救如他所愿的那样,就算不能平安当上皇帝也能轻松推到皇帝和思贵妃吧。 太子华拉了拉椅子边的红绳子,不久朱砂和朱印就抠门请示道“太子,有何吩咐?” “今天三太子贵客上门,你们看着点做,要是三太子在本王府上用餐出了一点差错,小心你们的脑袋~”太子华这话明显是说给弦听的。 “太子真是热情,热情~”弦冷笑着阴测测道。 “这个自然,自然……”太子华环锦儿的肩头,面色冷冷地将他望着,眸底尽是一片让人看不通透的高深莫测。 一顿饭吃的特别憋屈,锦儿看着一桌子的鸡肉,眉头逐渐的皱起来,似乎那是太子华对她占有的赤果果的宣告,即便是她最喜欢的鸡肉此刻也变得面目狰狞了,拿着的筷子还好是银质的,要是普通筷子锦儿不知道要掰断多少根。 给读者的话: 什么是赤果果呢?太子华现在的表现有些过头,锦儿心里有点难受 [] 第一百一二章 青染 弦用完饭并没有在府里待太久,茶过三巡就告辞了。 几乎是在弦前脚走,他后脚就把锦儿一把打横抱起往外走,一路也丝毫不顾及下人的眼光,总是约束着他的树下先生和浅紫陌上这段时间也没有见着。 锦儿心里有些别扭,吃醋也不是这个表现啊,双手环着太子华的脖子有些不悦:“放我下来,我有脚自己会走~” 太子华一下子感觉出来锦儿的不对劲,停了脚步,低下头来眼光一闪:“锦儿不高兴?” “没有,我只是想下来自己走,有些事情我需要和你谈谈~”锦儿正了正神色道,在她的想法里,两个人既然准备携手走下去,那么就应该做到相辅相依,自己失踪的事情需要给太子华一个交代,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太子华这边出的状况,他也应该给自己一个交代。 “我们去后山散散步吧~这个季节那边很美呢~满山的蝴蝶”太子华声音柔了下来,一个冰凉的吻落在锦儿眉心,轻轻的将她放下。 “后山?”锦儿以前在太子府的时候听说过,那是一个太子华最不喜欢去的地方,为何今天要带自己去呢? “放开我,我不要出去~”隐隐约约的争吵声,太子华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拉着锦儿的手往相反的地方走去。 “后山不是要从这边走吗?”锦儿奇怪的拽着太子华的手立在原地不愿意走了,她不是傻子,他在逃避什么? “哎~”太子华似乎感觉到了锦儿的情绪,往那个声音传来的地方一望,司棋已经小快步的走了过来。 “是青染在闹吗?”太子华陡地眸色一沉,让锦儿从他眼里看不出任何的答案,锦儿的手微微哆嗦着,不自觉的捏了个读心诀,这个小动作落到太子华的眼里,他狠狠的伸手将锦儿刚刚捏起的指头一根根的掰开。 司棋没想到太子华这么直白的问了出来,愣了愣,抱手行礼道:“启禀太子,正是!” 那个声音越来越近了,锦儿眼睛尖,那个被司琴和朱砂拖着,散落了一头长发的正是刚才在大厅里剜了自己一眼的馄饨女,原来她叫青染。 不是刚刚才进府的丫鬟么?太子华怎么知道?司琴和朱砂也劝着,似乎也很熟。 “赶出去~不准再踏进太子府一步~”太子华松了松拉着锦儿的手,转了个身,背对着青染,冷冷开口。 “华~”锦儿看了看被朱砂和司琴托着的那个女子,穿着比竹子浅一色的青色,虽鲜亮娇艳,奈何半旧的衣裳早失了衣料柔软的光泽,更兼一种洗旧了的水色,灰蒙蒙的黯淡。细细留心去,领口袖口皆有几缕抽丝的痕迹,更觉黯然颓丧。 加上苍白的脸色消瘦的双肩,锦儿心没来由的一软,开口道:“这个女子我认的,昨天不小小心跌落的时候,正好打翻了她的馄饨,如今她既然来了府里,我更应该照应着,不知做错了什么事情,要赶出去?” 太子华长长的吸了口气,然后又缓缓的吐了出去,没有说话,也没有扭头只是往相反的方向走去,锦儿转过面去,对司琴挥挥手:“没事了,你把青染安置好,太子今天脾气不好,改天我劝劝~” 司琴抬眸看了看锦儿,张了张嘴吧,忽然对上哥哥司棋的眼神,马上选择了闭嘴,和朱砂半搀扶着青染走了下去。 [] 第一百一三章 火气 司琴抬眸看了看锦儿,张了张嘴吧,忽然对上哥哥司棋的眼神,马上选择了闭嘴,和朱砂半搀扶着青染走了下去。 锦儿这才加快小步子跟上太子华。 “你总是这么好心么?”太子华忽然顿住了脚步,看都没有看锦儿,不知道哪里惹到他生了那么大的气。 锦儿抿抿嘴:“因为我是太子府的素妃啊,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太子的名声考虑考虑,青天白日没什么过错将一个丫鬟赶了出去,以后……”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太子华凛冽的目光打断,这样陌生的目光好像很久不见了。锦儿呼吸忽然一断,“这个青染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本是想想就罢了,不曾想脱口而出。话刚出口,锦儿就后悔的拿手掩住了嘴。 太子华回头眸色炯炯地望着她,出手狠狠的捏住锦儿的手腕,看了半晌方才轻哼一声,松了一直紧绷的面色,叹气道:“原本的好心情都被她搅和了,要我如何不生气,罢了,不再做理会,我们还是快些去,晚了,蝴蝶谷就看不到了……” 蝴蝶谷?看蝴蝶么? 锦儿看他终于恢复了正常,也不多嘴再问下去,轻轻一笑看着他捏着的手腕:“太子爷松手,捏疼我了~” 太子华愣了一愣,尴尬噗一笑,松了手,用拇指轻轻的揉着刚才捏的地方:“对不起,一时下手重了~” 肯定有事,锦儿看他一反一复的态度,更加确定了,心间慢慢溢出一滴一滴苦涩,可是嘴角的笑意却依旧未退却。 由爱生嗔,由爱生痴。 看着那个半匍匐状在自己面前的十一二岁的青衣小厮,锦儿皱了皱眉头抬眸对太子华道:“我不坐轿子,我也要骑马~” 已经上马的太子华挥挥手,那小厮已经起身立在了太子华的身后,皱了皱眉,柔声劝道:“路途虽然不算远但也不算近,你若是改日想骑我陪你,如何?” 锦儿偏着头看着太子华,没有说话,只是伸手给他。 太子华看着调皮的锦儿,微微的摇摇头,一双大手将锦儿的手握在手心,然后一扯,锦儿就被太子华拉上马,半环在怀里。 那小厮更是红着脸低下头去了,都说素妃美若天仙却性格直爽,却没想到这么不顾及礼俗在下人面前亲昵。 太子华轻笑着对那小厮道:“你且下去吧,不用跟着了~” 那小厮却扭捏着不愿意走:“司歌大人吩咐着要随身照顾太子!” 太子华的笑意一下子凝在了嘴边,冷冷道:“太子府到底是谁在做主?” 声音冷冰冰的,可以把人冻死。 锦儿一眼看出来了这小厮虽是司歌领进门,司歌却没花心思教导。虽然忠心,但是犯了太子的忌讳,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于是开口相劝道:“没事情的,我只是和太子出去散散步,再说了青天白日的皇城脚下还有人敢明目张胆的来么?” 那厮一下子愣住了,惊讶的抬起头看着锦儿。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太子华一扬鞭,马已经撒开了蹄子,将那还处在懵懂中的小厮甩在了后面。 [] 第一百一四章 蝴蝶 不多时,皇城脚下的繁华渐渐远去,入目的是嫩青欲滴的大片大片草,景随人转,稀稀落落的行人更加少了,经过山谷的时候,高耸的山体投下来阴凉的影子,半天连个猎户渔夫的影子都不见,太子华紧了紧环着锦儿的怀抱,柔声安慰:“别怕” 锦儿倒不觉的偏僻,自己从小就是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长大的,自然是不怕反而生了一种亲切感。 山谷越来越难走,太子华索性弃了马匹,抱着锦儿下来徒步,锦儿看了一眼被太子华一巴掌拍走的马,有些担心。 太子华笑道:“不用担心,它认得路的” 锦儿挣了挣不悦道:“我又不是没有腿,让我自己走” 太子华笑着将她放下:“也罢,反正快到了” 真的,很快就到了,刚才一直在狭窄的山谷中行走,尽头的景色不由让人感叹豁然开朗,山谷后面原来是一个缓缓的远坡。只见一坡草色绵亘而上,碧色连天。 坡上一道清泉,水声潺洹,也不知道源头分为几股,抱成个大环后顺势而下,却越来越细,到了半坡平衍为一漫浅水,清可见底,再往下就暗浸入坡底,四周只见翠微袅袅,沾衣欲湿,却再也难寻水迹。 坡顶清泉合抱之间,植着一棵桃树。枝干盘虬粗劲,高两丈有余,苔痕浓淡,苍润欲流,也不知生了多少年。桃枝繁茂,粗如人臂,伸展开足有半亩见方。三月之际,正是繁花满枝,微风一过,乱落红雨,铺地成茵。待走得近了,飞花沾衣。 “真是个好地方!”饶是锦儿这些年随着白华上天入地去了那么多的好地方,却没有一个地方这般的契合梦境。 “喜欢么?”太子华从身后紧紧的拥着锦儿,下巴搁在锦儿的肩膀上轻声问道。 “喜欢~”锦儿点点头。 “还有你会更喜欢的……”太子华轻轻松开锦儿,从怀抱里面掏出几支香,插在地上。 锦儿怪道:“你要拜谁?” 太子华伸手点了一下锦儿的小鼻子尖尖:“你想的可真多~” 拿出火石将香点燃,那香看上去与平日里礼佛的香没什么区别,可是一点燃,竟然没有袅袅的青烟,只有阵阵幽香,幽香过处,引来一只只前所未见的长尾青色蝴蝶,一只一只又一只竟然没有了完结,慢慢的在半空连成了一道彩虹般极其美丽的蝴蝶弧形桥, 正当锦儿感叹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的时候,不知从何处又飞来些许其他颜色的蝴蝶,一时间彩蝶翻飞,隐现花间。蝶影翩然,同那无尽花光一起倒映在清泉之中,香风拂过,露从风坠,摇曳生姿。经风一吹,向四面飞去。点点幽蓝,宛如宝石,散在水波之间,更映得通体透明。 “开心吗?” “开心” “可以告诉我,在这段你失踪的时间里,你也这么开心吗?” 原以为他会相信她,会等她先开口主动说,可是,还是他先问了…… 锦儿嘴角的笑意随着那蝴蝶的散去而散去,一颗心如搅成一团,满目的水雾弥漫。 [] 第一百一五章 隔阂 锦儿嘴角的笑意随着那蝴蝶的散去而散去,一颗心如搅成一团,满目的水雾弥漫。 “锦儿”太子华似乎并没有察觉锦儿的变化,伸手捏住一只蝴蝶的翅膀,将那只蝴蝶放在锦儿的手心。 锦儿借势低垂了眼帘,装作低头看蝴蝶的模样将眼中的雾气掩去。 那蝴蝶在锦儿手心悉悉索索的爬了一会,抖了抖翅膀飞走了,锦儿已经调整好了心态抬头对上太子华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轻声道:“我在失踪的这段时间内,没有对不起你~” 太子华眉眼唇角跳上的都是喜色,不知道是不是夕阳的关系,连带着整个脸庞都染上了淡淡的橘色,他一把抱住锦儿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我就知道苏子涵所说的都是他故意气我的,他挑拨离间!” 锦儿身形不由晃了晃,苏子涵定是将那日见到自己和夜无涯的情景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太子华,心底叹了口气,张嘴没带一丝的情绪:“太子昨夜不是已经明了妾身是否是清白之身了吗?” “呵呵”太子华将头埋在锦儿的颈脖间细细的啃着“今晚我们不回去好不好?” “太子问完了么?太子问完了,该轮到妾身来问了,流彩是怎么回事情?”锦儿强压下的怒气已经在全然不晓的情况下泄露了出来。 “锦儿,你生气了?”太子华将锦儿猛的一推,两人拉开距离。 锦儿没有说话,固执的将头扭到一边,不去看他。 这如果还不是生气那就不知道什么事生气了。 “没有~”锦儿嘴犟着,没有低头自顾自的说着:“不论你怎么想,我还是要说明白几点,第一、我和苏子涵去皇宫是为了替流彩寻找解药,并不是私奔,要是如外界所传私奔,苏子涵也不会回到太子府里来,我也不会再回来。第二、我不知道苏子涵怎么给你说我在异度空间看见的那一幕,但是我想说的是,夜无涯是我朋友,那日之事是苏子涵误会了,我和夜无涯是清白的,他喜欢的人是你的姑姑浅紫陌上,浅紫陌上喜欢的也是她。第三、白华还在虚无境,他被巫相扣在那里所以我办完事情还要去救他” 锦儿说完这段话,太子华的脸色已经再也找不到一丝丝的暖色了,一双琥珀眸子异样执着地将锦儿望着,眸底浮浮沉沉烈火之意,且夹杂着些许爆出的火星。低下头,贴着锦儿的耳垂,呼出的气息在锦儿感来都是冷的。声音更是清冷的让锦儿一颗忐忑的心哆嗦不止:“果然,苏子涵还是有很多事情没有给我说!” 近一人高的花荫将锦儿几乎淹没,繁花乱摇在她的身周,与她飘摇的发丝相映成趣。可是太子华却没有了欣赏的心情。 肩头一疼,发现太子华的手已经紧紧的掐进了衣服,陷进肉里,生生做疼,让人更疼的话还在后面:“你说什么?你还要走?去救白华?据我所知他无所不能,你又算哪根葱?他为什么要你去救?” 锦儿上齿紧紧的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太子华忽然松了扣在她肩头的手,反过来捏住她的下颌,不让她咬自己的唇。 给读者的话: 明天预告:锦儿和青染的第一回正面交锋 [] 第一百一十六章 烤鱼 “流彩的事情就比我的事情更重要?你回来怎么没有关心关心过我?你可知道我这段时间找你找的多么辛苦?”太子华低下头,吻上那因牙关紧咬而失去血色的唇。 锦儿卯劲使力要推开这霸道的桎梏,却换来更加紧密的囚禁,挣脱不开,却咬紧牙关,毫不退缩。 太子华伸手捏住了锦儿的鼻子,锦儿本能地张口想从对方嘴里中汲取生气。太子华狠狠地吮吸着那双微启的唇,掠夺着里面的每一分空气,那双唇之主不晓得是不是亦觉得呼吸困顿,片刻之后便更加狠毒地张开口,将锦儿嘴唇包纳其中,张狂地舔吸着,甚至还嚣张伸出舌尖在锦儿齿龈之间一番混乱舔舐。锦儿也不得不伸出舌尖抢夺那所剩不多的活命之气。 一番抵死交缠,虽然锦儿竭尽所能地分取了些许空气,然而越来越稀薄的入气却叫锦儿周身不能抵制地渐渐瘫软,意识逐渐模糊远去。 太子华这才松了捏着锦儿鼻子的手,一侧首,喘息着含住锦儿的耳垂,大约是嫌那个银钩耳环碍事,他有些粗暴的一伸手摘下那耳环,随手扔在地上,边含弄锦儿的耳垂边呓语:“锦儿,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你也不要瞒我~” 那语气没有了身为太子应该的气度,倒像是一个无赖的小孩,锦儿心里一软,他自幼没有母亲照顾有没有父亲的爱护,只有母妃留下来的几个帮手,教他武功,教他心机,教他防人,却没有教他如何去爱一个人,他小心翼翼的生活在皇宫,现在又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两人的感情。 “好了,你说过无论什么你都要我信你,我现在也告诉你,无论出什么事情,你也都要信我~”锦儿微微颤抖着回应他。 月亮慢慢的爬上了树梢,流光飞云,太子华升起了一堆火,锦儿翻着一条半熟的鱼,虽然两人傍晚闹的别扭已经过去了,但是无论如何隔阂是埋下了,至于什么时候能消亡,那就要看时间来验证了。 关于自己失踪的事情,锦儿给太子华说了个七七八八,除去和夜无涯交往的一些细节,基本上都告诉太子华了,可是太子华对于流彩的事情却没有太多的解释,只是对于流彩孩子的猜测给予了比较实在的解释。 孩子竟然是司歌的。 锦儿大吃一惊,想到了皇上,想到了太子华,想到了弦,却万万都没有想到,流彩怎么和司歌搞到一块去了的? 貌似司歌不是流彩喜欢的类型,她一直都想不明白,难道弦不可以忍受皇上占有流彩,却可以看着太子华的人和流彩搅和在一起? 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问太子华,他却一脸的高深莫测,没什么可说的样子。 锦儿只好专心的烤着手里的鱼,这是太子华从那水里抓出来的,果真是美景出美食,那么清清浅浅的水里竟然有这么肥嫩的鱼。 “没有盐怎么吃?”锦儿有些为难的将烤好的鱼递给太子华,从上次朱砂说他穿衣服的癖好就可以看出他的生活是多么的奢侈安逸,实在是有些不明白他今日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和自己吃上一顿没有作料的晚餐。 “ 给读者的话: 加更加更~~ [] 第一百一十七章 往事 “无妨~”太子华接过锦儿递来的烤鱼,随手扯过来几片紫色的植物叶子,用指头碾碎,将那叶汁滴在鱼身上。 “这是什么?”锦儿好奇的看着太子华。 太子华伸手过去将剩下的叶汁涂在锦儿手里的烤鱼上:“这是紫苏,用在烤鱼身上很香~尝尝” 锦儿轻轻咬了一口,虽然没有油盐,但是有着鱼天然的鲜嫩和紫苏的清香,格外的美味,俏笑道:“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 太子华咬了口鱼喝了口泉水,昂头望着天边的月亮:“在你眼里,我真的就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只懂得享受的纨绔子弟?” 锦儿亦望着那个清凉的月亮,里面有广寒宫,里面住着一个有着很多秘密的寂寞的女子----素娥,她到底有没有喜欢过夜无涯?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将夜无涯害成如今这番模样,不知道她心里是否有过一丝愧疚。 “我母妃最初也是被皇帝老儿也封为素妃,因为太后不喜,才改为姮妃,我母妃身前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夜半坐在空荡荡的院子里看月亮”太子华将鱼骨头埋在地下,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走到那棵桃树下面,用随身的佩刀刨了刨,竟然刨出来一小坛子酒,对锦儿笑道:“差点就忘了了呢~十年的女儿红” 锦儿笑着打趣道:“你十年前就开始喝酒了?还知道藏酒,还说不是纨绔子弟?” 太子华拍开酒盖,喝了一口,眯着眼睛品味了一会,咧嘴道:“哈~味道不错,来尝尝”于是真将酒坛子往锦儿怀里塞去。“没有酒杯,你就将就着尝尝,方正没有别人~” 这句话说到了锦儿的心坎里,毫不介意的伸手接过酒坛子,学着太子华的豪爽模样,昂头就喝,还没咕咙咕咙几口,酒坛子就被太子华抢了去:“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了,好歹就一坛子,也给我留一点儿~” “十年前,你也是一个人在这儿?”锦儿借着酒劲笑眯眯的凑上前去。 太子华正喝着酒,听到锦儿的问话,兀然停了,将酒坛子放在身侧,一只手枕着头,继续看这天空:“母妃是被皇后害死的,她污蔑我不是皇帝老儿的亲身儿子,皇帝老儿竟然相信,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要和我滴血验亲~” 锦儿俯下身子,用手捂住太子华的嘴,泪水落在了手背上,轻声的劝道:“别说了,我知道你这么多年不容易,你想要什么我都帮你~” 太子华一伸手,将锦儿拉着在身边躺下:“你愿意因为我与三弟对敌?” 锦儿愣了愣,刚才只是看着太子华难过的神情,不由自主的劝解,并没有想到太子华理解成了帮助他去对付弦,即便弦再怎么冷血,但是他对自己并没有多么的实质上的伤害而且还救过自己一命,即便当年有些埋怨也随着现在自己和太子华的感情日益深而慢慢淡去,因为爱已远去,恨也就消散了。 太子华看锦儿没有说话,也停住了,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的一句话也没有说。不知道过了多久,太子华伸手去解锦儿身上的衣带,锦儿偏过了头…… 给读者的话: 后面的内容会涉及到锦儿在弦和太子之间的平衡取舍,敬请期待……本章中借用了下紫苏,不得不帮她推销推销紫苏的《妖精贵妃》 [] 第一百一十八章 端王 次日,两人又相依相靠着看了一番日出,才依依不舍的走出了蝴蝶谷,也不知道那白马是和太子华心有灵犀呢,还是司歌太了解太子华提前把马赶过来,反正两人走到昨日与白马分开的地方,那白马已经在悠闲的吃草候着了。 太子华揽着锦儿上马,轻笑道:“你昨日担的心可放到肚子里去了么?” 锦儿抚摸着白马的鬃毛,回头对太子华笑道:“我担心的可不只这一件事情~你倒是要说说看我有多少个心可以放了呢?” “你不喜欢下人伺候着,我就告诉他们注意着是了,你不要再来什么人人平等的大道理了”太子华道“我原本也不喜欢的,可是司歌和姑姑都说太子要有太子的模样,大家才会信服” 锦儿的笑意慢慢收住了:“信服不是靠模样做出来的,靠的是人心,谁家的孩子不是父母的心头肉,就因为出身不同,有些被人踩着上马,有些人踩着人家上马?那是屈从是害怕,不是信服~” 太子华闭了嘴,眸子又变深了,探究一般的看着锦儿,好半天才叹气道:“还好我把你从三弟那里抢到手了,要不我定比不过他~” 锦儿笑道:“你这也是太抬举我了吧” 两人嘻嘻哈哈也不觉得时间过得快,到了太子府门口的时候,已经看司歌在那里候着了。 太子华见司歌候着,有些奇怪,将白马交给朱印,问司歌道:“有什么事情?” “端王爷来了~”司歌不友善的眼光瞥了一眼锦儿道。 锦儿莫名其妙的回望了一眼太子华,貌似司歌的不友善来的有些没理由。 太子华也疑惑的皱了下眉头,低声问道:“他这么早来做什么?有没有问我门去哪里了?” 司歌微微欠了欠身,压低声音在太子华耳边道:“早饭过后不久就到了,说是听说太子素妃失踪之后又找到了,特意来慰问。” 慰问? 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吧。 太子华看看锦儿又看看司歌道:“你没给他说其他的?” 司歌摇摇头,锦儿拽着袖子的手关节有些发白,上前一步示意太子华将耳朵伏下来一点,如此如此说了一番,太子华忽然展眉大笑起来,拍拍司歌的肩膀,不知道是说给谁听:“锦儿这次是被苏神医送回来的,脑袋虽然受了些伤,但是经过苏神医的调养之下除了记忆丧失其他的没什么问题了,倒是让你们担心了~” 司歌是如何聪明的人,看了看太子华又看了看锦儿,不再多问,欠欠身子迎了二人进去。 只见大厅里端坐这一身青衣的端王爷,拖着个青瓷的茶盏喝着茶,看到太子华进来了,才慢悠悠的搁下杯子,起身行礼,微微低着头,眼光却在太子华和锦儿身上游荡着。 青染端着花铜盆子过来,锦儿就着玫瑰花瓣浸了浸手,朱砂拿手巾替锦儿擦干手,又挑了点胭脂色的膏脂出来给锦儿抹手,闻着味道香甜,只是不知道什么做的。 青染再也没有了昨日的激烈,相反极为的安静,礼数齐全的对太子华福了福然后对锦儿福了福:“午膳已经备下了” “那传膳吧,正好不枉四弟等了一早上”太子华挑了挑眉毛,看了一眼端王爷,执了锦儿的手,带到身边,指着端王爷道 [] 第一百一十九章 司琴 “那传膳吧,正好不枉四弟等了一早上”太子华挑了挑眉毛,看了一眼端王爷,执了锦儿的手,带到身边,指着端王爷道:“这是本王四弟,你见过的,可曾还记得?” 锦儿配合的抬起无神而无辜的眼睛,很仔细的打量了端王爷一段时间,偏着脑袋又想了一会,吃力的道:“看着有些眼熟,却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一想脑袋就疼” 说完对端王爷欠欠身:“还请王爷恕罪~” 端王爷呵了一声,虚扶了一把:“看来真的是受惊了,改天让御医看看” “替本王多谢皇上关心~”太子华笑得不知道藏了多少飞镖。 这注定又是一顿硝烟四起的午餐,锦儿半黑着面将端王爷在心里悱恻了不下一百遍。吃完饭,太子华就和端王爷一起进宫去了。 锦儿昨夜并没有睡踏实,一直反复的想着太子华说的那句话,趁着下午暖洋洋的时光,想补下睡眠,可是还没回到自己的房间就被司琴拉住了。 “素妃娘娘,你可终于回来了”司琴一直是个不会掩饰心情的单纯的姑娘,锦儿都怀疑为什么姮妃会为太子华挑了个她。 即使心里有些疑惑,但是却是喜欢她这个性子,打发了那个午睡的想法,亲切的拉着她的手道:“正好吃了饭,你陪我四处转转,消消食也好~” 明明司琴就是有话要说,可是转了不知道好几圈了,司琴还没说的迹象,锦儿只是含着笑意看着她,料定这次她找她肯定不是一般容易启齿的事情, 走得有些乏了,假山背后正好有块略微平整的石头,司琴铺好帕子让锦儿坐下,锦儿拖她坐到旁边。太阳刚下山,石头还是温的,微风吹在脸上,带着点凉意,分外舒服。 “说吧”锦儿笑眯眯的道“这儿没外人,我定不会告诉你哥哥和太子的” 司琴脸一红,挣脱锦儿的手,欲下跪,锦儿唬的马上一把拽住她:“有何难处,你只管说来,用不着行这么大的礼,我可经不得你吓唬” “在府里并没有难处”司琴顺着锦儿的手,复坐在锦儿身边,只是脑袋低得都快垂到面前了“只是感谢素妃上次在哥哥面前替我做遮掩” 锦儿初听一愣,后来细细一思索便想起来上次去天一阁拿书半路上的那回事情。释然莞尔道:“谁没有年少时呢?那----人是你相好?” 司琴点点头。 锦儿牵过她的手拍拍道:“我当是多大个事情,你哥哥不同意?” 司琴复点头。 “为何?”锦儿有些疑惑,司棋虽然不如司歌司画活跃,但是也不想是个不近情理的人“他喜欢你否?你喜欢他否?” 听到最后一句,司琴的脸更红了,却执拗的抬起头来看着锦儿矛盾的摇摇头又点点头。 锦儿看的迷糊,等欲再追问时,司琴却自己开口了:“我喜欢他,我却不知道他喜欢不喜欢我~” [] 第一百二十章 槟榔 听到最后一句,司琴的脸更红了,却执拗的抬起头来看着锦儿矛盾的摇摇头又点点头。 锦儿看的迷糊,等欲再追问时,司琴却自己开口了:“我喜欢他,我却不知道他喜欢不喜欢我~” 啊?司琴可真犯迷糊,感情向来都是两个人的事情,可见她哥哥反对也是有理由的。 “素妃,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司琴羞红的脸忽然笑了,笑得有些倔强,“其实他一直都怀疑我和太子关系密切,你说这算不算是他喜欢我的证明呢?” 太子和司琴? 也只有司琴这么心思单纯的小孩子才会当着锦儿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 锦儿没有说话,她自然是知道太子和司琴绝对没有什么的,拍了拍司琴的手:“我会帮你的” 司琴笑得更加扭捏了:“素妃姐姐,我可以叫你素妃姐姐么?你让我怎么报答你好呢?” 锦儿笑着看这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眼前忽然隐现出流彩的面孔来,没来由的心慌,有些搪塞的答道:“教我弹琴好了~” 司琴欢快的点点头,冲锦儿一笑。 锦儿伸手拉了一把司琴,琢磨了半天还是问了出来:“青染是怎么一回事情?你们以前就认识的吧?” 司琴脸色一变,讳莫如深的推辞道:“我此番出来的也久了,哥哥该又担心这担心那的了~” 越是遮遮掩掩,锦儿心里越是不舒服,以至于晚饭都没有心思吃,一个人坐在泪湖旁边的小石头上,半仰脸,看着头顶的天空,天色渐黑,蓝色开始转暗但仍然晶莹剔透,看上去是那么低,好似一伸手就能碰到它。 “素妃倒是会享受?要不来点夜宵?”呼啦打开又呼啦合上的扇子声,锦儿就知道是司歌来了,也好,免得自己去找他。 锦儿端坐了身子,侧着脸看了看司歌,问道:“不知道司歌大人有些什么夜宵呢?” 司歌锦儿穿了件墨绿色的长袍子,滚着繁复似锦的数道边,愈发的显得他纤颜洁白,不紧不慢的从身边的荷包里掏出来半块黑黑的东西,递到锦儿手中,锦儿凑到脸前一看,竟然如一块晒干的树皮一般,委实不敢入口,只是看着司歌鄙视她的将自己手里的东西抛到嘴里,细细的嚼着:“不是树皮,槟榔都不认识” 槟榔?槟榔是个什么东西? 锦儿将那槟榔反过来复过去看了好一会,才眼睛一闭视死如归的将那东西往嘴里一塞,很硬,用力的嚼嚼,唇齿间味涩微苦,瞅瞅司歌得意享受的模样,锦儿实在不敢恭维,不雅的将槟榔吐了出来,用身边的绢子擦了擦嘴:“实在是吃不来~还有其他的么?” 司歌笑着摇摇头,将槟榔也吐在绢子里,用脚尖刨了个坑将槟榔连着那个绢子一起埋了,一边埋一边道:“在人间,你不要太好心,有时候好心是会办坏事的~”锦儿撇撇嘴不以为然 [] 第一百二十一章 流彩 锦儿撇撇嘴不以为然的斜靠着个石头,反问道:“你怎么知道会办坏事?你办的坏事还不少么?知道我怎么能安然无恙的从虚无境出来么?” 听到“虚无境”三个字,司歌的吊儿郎当的模样终于再也装不下去了,懊恼的将收起来的扇子又打开,没有往日的风度,连衣袖的撩起来了,呼啦呼啦的扇着:“巫相让你把我抓回去?” 锦儿忍着笑意点点头,伸手欲拍司歌的肩膀以示安慰:“你和你父亲闹什么别扭?” 司歌一个轻闪闪开锦儿的手:“我家的事情,你掺和什么?你的事情我可没有漏一点风给太子~” 锦儿收了笑意,司歌说的诚然不错,但是白华还被巫相扣在虚无境,这可如何是好? “你在担心白华?”司歌将焦躁的心思转到了锦儿身上来,看着锦儿为难的模样,心情一下子又轻快了许多“看来你过得也不那么利索嘛,自身难保,还来帮巫相管我?” “流彩是怎么回事?”锦儿忽然想起了这么档子事情,问道。 司歌火了一撒手,扭头就走,锦儿一把拽住他:“你不说清楚不准走!” “你想怎么样?!”司歌一把甩开锦儿的手,冷笑一声“你又不是我爹娘,管那么多!” 锦儿再次拽住司歌的袖子不让他离开,亦回敬着冷笑道:“我虽不是你的爹娘,却一直把流彩当做我自己的亲侄女,你这般陷她于尴尬之境到底是为什么?” “我陷她于尴尬?”司歌顿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眼睛逼近锦儿,锦儿的鼻子差点就和他的鼻子相撞,不得不往后撤了撤,与他拉开距离。 “你怎知道我陷她于尴尬?”司歌冷冷道“我和她情投意合,不信你可以去问她,除非她愿意,你问问她天底下还有谁能敢逼迫她为他生孩子?” 司歌的一番话倒是让锦儿没了言辞,想想也是,除了流彩自己愿意,倒是没有人能逼迫她,于是一颗心也慢慢放下,手拽着司歌却还没有放:“就昨日早上你派着那个小厮跟着太子,莫不是我不在的舍段时间里,太子有什么不妥?” 司歌冷笑道:“好歹也想起来关心太子来了,我以为你的心里只有师傅师兄呢~你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三太子的动作可是越来越大了,要不是树下先生,那次……” 锦儿心一缩,松了手,对他摆摆手:“不要说了……” 这下便更加明了了昨日太子华的那句话的含义,有些事情,有时候并不是能躲就躲得掉的。 “你们两个三更半夜的在这里做甚?”太子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冰冷的声音在石头背后响起。 锦儿耸了耸眉毛,还好及时的撒了拽着司歌的袖子,要不被这厮看到了又是一顿牢骚。司歌长揖道:“在下顺道路过而已,见素妃在此等候太子,劝解了两句而已~” 给读者的话: 今天密密麻麻的更新,请各位亲亲不时的来刷新,每登一次都有新的发现,推荐好友的剩女的男宠 [] 第一百二十二章 嬉戏 司歌长揖道:“在下顺道路过而已,见素妃在此等候太子,劝解了两句而已~” 锦儿闻言几欲翻白眼,这厮真真是能扯。 太子华果然一扫刚才的冷漠,笑脸盈盈的将身后的披风解了下来披在锦儿的肩头:“委实是我回来的晚了,你大可以在房间里等着,外面夜露深重,生病了怎么办?” 锦儿缩了缩脖子,瞪了司歌一眼,柔声道:“在房间里等的格外的焦躁~” 太子华嘻嘻一笑,俯下身来欲亲锦儿,锦儿瞪了他一眼,用眼神瞟司歌,却发现哪里还有司歌的踪迹。 “回屋去吧~”锦儿低声笑嘻嘻的推了太子华一把“晚膳在宫里用过了?饿不饿,我让朱砂给你弄点夜宵?” 太子华用披风半裹着锦儿往房里走,手却在披风下面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不饿,我听说你晚上没用多少?已经让她给你备了两只小鸡腿~” 锦儿笑呵呵的在太子华脸颊上一亲,两人都不知道这温馨的一幕却落到了不远处一直熠熠生辉的一双眼睛里。 锦儿咬着鸡腿问太子华:“端王爷这番与你一起进宫,怕不是那么问安那么简单吧,问我没有?” 太子华就着锦儿手里的鸡腿咬了一口,笑着捏了捏锦儿粉嘟嘟的脸颊:“你就这么重要?皇帝老儿一定要问你?” 锦儿舔了舔沾满鸡腿油的手指头,要将刚才太子华捏她脸的仇报了,太子华打着哈哈躲过,伸手拿着绢子将她调皮的两只手包了,自己握在手里:“现在没人了,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在老四和皇帝老儿面前装失忆么?” 锦儿不想让太子华知道皇帝和思贵妃会法术的事情,说不定现在的思贵妃和皇帝已经不是真正的皇帝和思贵妃了呢,只有让他们相信自己的失忆才能放过自己,放过太子华,要不然这太子府是万万不能呆了。 只是这不知道能瞒到什么时候,只怕是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就是自己不得不离开太子府的那一天,想到这里,锦儿觉得眼前的面孔格外的珍贵了起来。 “那天我和苏子涵去皇宫,皇上和思贵妃正在寝宫,我怀疑他们看到了我,之后我又无故失踪,难免起疑,反正还是小心为妙”锦儿任由太子华握着手,头轻轻的歪在太子华的肩头,问道:“倒是这段我不在的时间里,你和三太子又起了什么冲突?害的司歌都连带着紧张兮兮的?” “也没什么事情,前段时间太子府遭贼了,我不小心被划伤而已~”太子华原本不悦提起这段时间,但是看到锦儿关心自己的眼神,什么不快都被那浅浅的欣喜说掩盖了下去。 在哪里?锦儿伸手就去拉太子华的衣服,拽着他领口的手背太子华一把拽住,调笑道:“这么着急?为夫的身子又不是第一次看见?” 锦儿一囧,满脸通红撒手,扭头到了一边不去睬他,前几夜不是在擎天阁就是在蝴蝶谷,哪里仔细打量他的身体? [] 第一百二十三章 小帅 锦儿一囧,满脸通红撒手,扭头到了一边不去睬他,前几夜不是在擎天阁就是在蝴蝶谷,哪里仔细打量他的身体? 心里委屈,撇着嘴巴道:“人家关心你,你却……” “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么?”太子华将闹别扭的锦儿掰过来,看着她的眼睛道:“没什么伤已经好多了,前些日子没给你说是害怕你担心。” 时间也不早了,两人吹熄了蜡烛并排的躺在了床上,锦儿枕着太子华的胳膊,还是有些担心:“三太子说的那件事情,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屋子里黑漆漆的,看不见太子华的表情,他捏了捏锦儿的手,“我知道你担心流彩,但是这事情关系重大,不能轻举妄动,救不了她把你给牵扯进去我可是一百个不愿意的” 锦儿心里暖暖的,往太子华的怀里钻了钻,太子华笑嘻嘻的按住她不安分的脑袋:“别闹了,今天我好累。” 一句话,将锦儿又囧到了。 这样平静的日子过了没几天,一日锦儿正在窗户前梳头,忽然一只小蟋蟀跳到了面前,锦儿兴奋的差点没失手将小帅砸死:“小帅,小帅” 自从上次将小帅交给树下先生,好久都没有见它,以前不觉得,后来梳头时还不自觉地在拆散发髻之前摸摸它的身子,以免尖尖的梳子伤到到它。 “你这个女人啊”小帅伸出前足扫了扫面前锦儿的爪子“好久不见,性格倒是活泼了不少,没了以前的冷冰冰了” 锦儿笑着引着它跳上自己的掌心,撒了一把面末儿,看着它慢条斯理的吃着,问道:“你这段时间跟着树下先生可好?” 小帅点点头,背上的青色越发的翠了:“树下先生可没有你身上的脂粉味~” 锦儿以为然的点点头,托着腮道:“那自然,也没有人和你探究‘注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了吧~” 小帅不以为然的舒展开小腿,在窗户边晒起了太阳来。 “前几日我没看到你,你和树下先生是不是出去了?还有浅紫姑姑呢?”锦儿伸手戳了戳它的肚皮问道。 小帅没有躲闪,似乎锦儿在给它挠痒痒,不失时机的打趣锦儿:“哎呀,你看看你,变成太子的女人了,对浅紫的称呼都变了,真是苍天啊,大地啊” 锦儿脸一红,这才想起来不知不觉中随了太子的称呼,嘴里却不饶人:“别扯什么苍天,大地的,快说” 小帅翻了个滚道:“浅紫当然知道你回来是被巫相送回来,押着落尘和魔脊之弩回去的,能把她带回去更好,她当然不会跟你走,你还没回来,就和树下先生一走了之了” “那司歌不也知道巫相要我带他回去么?他怎么不跑?” “浅紫自然没有告诉他了,你找不到浅紫把司歌带回去了,巫相估计也不会再为难浅紫,说白了巫相就是要你带司歌和魔脊之弩带回去,浅紫只是个附带,能带回去最好,不能带回去就算了” [] 第一百二十四章 危险 “浅紫自然没有告诉他了,你找不到浅紫把司歌带回去了,巫相估计也不会再为难浅紫,说白了巫相就是要你带司歌和魔脊之弩带回去,浅紫只是个附带,能带回去最好,不能带回去就算了” 锦儿低头不语,目光落到了巫相给的那个禁忌上,那个白玉镯子发出淡淡的光芒,似乎在提醒她什么。 “那么树下先生怎么又回来了?”锦儿放下梳子,托着腮的手指头轮流的敲着脸。 “还不是因为你”小帅撇了撇可以忽略不计的嘴巴,跳到锦儿的镯子上“太子要能接触到皇帝的玉玺,只能是摄政时候,皇帝现在正当壮年,不生病,如何能轮到太子摄政?” 锦儿眉头紧紧蹙起,心里已经猜到了三分,呼吸一下子顿住了,她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危险,不是不放心树下先生的毒术,但是当今的皇上已经不是以往的皇上,身边的思贵妃又是一个厉害的角色,这稍有差池,不是欺君之罪却是弑君之罪! 锦儿双手绞着,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踱步,没想到自己堂堂一个千年的妖精,竟然被困在这凡间,为了一瓶小小的解药团团转。 “再去把司歌给我叫我过来~”锦儿对着窗户外面的朱砂吩咐道。 却没有响起朱砂的声音,一个细细的声音回道:“朱砂姐姐今天没在府里,我这就去叫司歌大人~”锦儿一探头,立在门外的原来是青染。 锦儿即便是对青染有几分猜忌,但还是扯出微笑点点头。 “又有什么事情?”司歌见了锦儿,皱了皱眉头,似乎无比不耐烦,锦儿走到窗户边四周打量了一番,将窗户掩上。 凑到司歌耳边问道:“太子这次走的险棋你知道么?树下先生已经回来了” 司歌持着扇子一下一下敲着手心,斜睨这锦儿:“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你尽管放心太子好了,没事操那么多闲心~” “你出的馊主意?”锦儿长长的出了口气“你知道皇上和思贵妃为什么这么关心我失踪的事情么?” “我出的馊主意?”司歌呼啦一声打开扇子“你以为太子这几十年白当了~我们只是给主意,做定夺的自然是他,还有皇上和思贵妃的事情……” 司歌身子往前倾了倾身子,压低声音:“你怎么发现皇上和思贵妃的奇怪之处的?有没有给太子说起” 锦儿正了正神色:“我的身份,你自然是知道的,我不想这么早告诉华,你知道我多少有些私心~” 司歌用那种有些怜悯有些嘲笑的眼神看了一眼锦儿,却没有反驳:“只要你不危害太子,我会帮你一直隐藏这个秘密的,你身上的鸢尾让一般法术的人也无法知道你的真身的,浅紫自然也不会说。” 锦儿接下去将那日自己和苏子涵去皇宫见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司歌,司歌的脸色越来越白。 给读者的话: 慢慢的,读者会闻到危险的气息了,有些谜团在慢慢的解开,啦啦啦,小广播:推荐好友嗨迪沙和欣彤的文章 [] 第一百二十五章 危险 锦儿接下去将那日自己和苏子涵去皇宫见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司歌,司歌的脸色越来越白。 “我想想……”司歌目光落到锦儿手上的白玉镯子,猛的一退,抬起眼睛惊讶的看着锦儿:“老头子竟然把这个给你了?” 锦儿皱皱眉头:“你也知道,他自然是料到了你不会跟着我乖乖的回去的,所以给我下了禁忌” 司歌苦笑着摇摇头:“这不是简单的禁忌~这是母亲的遗物~” 锦儿的眉头更紧了,搞不清楚巫相到底搞什么鬼。 “也罢,我跟你回去一趟虚无境,如果能求得他出手最好了~”司歌吊儿郎当的,一只腿搁在凳子上,一只手拿着扇子支在搁在凳子上的那条腿的膝盖上,撑着下巴。 锦儿的眉头一下子松了哈了一声:“你早就该向他示弱了,他毕竟是你的父亲,虽然我了解不多,看上去也神神道道的,但是他对你的关心却是溢于言表的” 说到巫相的坏话,司歌一下子开心了,直起身子,拿扇子往膝盖上一敲:“你也觉得他神神道道的?你说那虚无境有什么好的,什么美景都是虚幻的,什么美食都是虚幻的,哪里有这里来的实在?” 锦儿和司歌本来一直无话可说,可是一说起巫相,说起虚无境,两个人不谋而同的义愤填膺,叽叽喳喳说到口感舌燥。 青染端了中饭来房间的时候,目光在司歌和锦儿身上徘徊,不知道想些什么,锦儿微微颦了颦眉,这种眼光让锦儿觉得很不舒服。 司歌看了她一眼,冷笑着问道:“回来有没有去看看司棋?” 青染脸色一变,没有说话,放下饭菜,迈着小碎步退出了房间。 “不要让这个女人在你附近”司歌夹了一筷子青菜塞到嘴里,慢慢的嚼着“别看她柔柔弱弱,不简单” 锦儿点点头,“流彩,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司歌叹了口气:“就知道你的好奇心不会停止,要是不告诉你,和你一路回虚无境不是很聒噪?” 锦儿咬着筷子轻笑道:“那你就满足下我的好奇心吧。” 司歌浅浅的笑着,用扇子撑着腮,似乎幸福的回忆着什么:“你别告诉太子,我以前可是瞒着他给他出过去勾引流彩的馊主意!” 锦儿实在忍不住笑起来,鸡啄米一般点头:“好说好说” “其实,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司歌嘴角的笑意更胜,笑着笑着竟然微红了脸,原本司歌就生的白里透红,这下越发的像个害羞的女孩子了,他轻轻的晃着脑袋:“记得我十岁的时候,老头子带我去毕月宫,我第一次看到流彩……” 司歌闭上了眼睛。 锦儿细细的嚼着块豆腐,瞪着司歌继续往下讲,可是等到锦儿快把那盘豆腐都消灭了,司歌还沉浸在回忆里。 锦儿懊恼的将筷子往桌上一拍,司歌猛的睁开眼睛:“有人来了!” 话还没有落音,门就被咣当一声推开了,锦儿看到那一双锦缎鞋子,毋庸置疑,敢这么横冲直撞冲到锦儿房间里除了太子华还有谁。 他盯着司歌的筷子和碗。 [] 第一百二十六章 青染 他盯着司歌的筷子和碗,盯着司歌的凳子。 司歌实在是被盯得受不了了,呼的站起来,摇着扇子,对太子华微微一个行礼,也不等太子华示意,扭头对锦儿一笑:“等我消息,我们就走~” 太子华没有理睬司歌的嚣张扬长而去,而是猫盯着耗子一般盯着锦儿。 锦儿掩着嘴,笑嘻嘻的指着饭菜问道:“你来的不巧,只剩下这么些菜了,要不将就着来点?” “锦儿!”太子华陡然一喝。 锦儿身上抖过一层寒意,怯怯回道:“在” “大白天的关着门窗,留一个男的在房间里吃饭成何体统?”太子华手中的筷子顿时断成两截,眼神一利,虽是淡淡将锦儿扫了一眼,却是如利刃划过般带出丝缕寒气。 “呵呵~”锦儿低头笑道。 “还笑得出来?”来人倾身而来,带着山雨欲来的气息。 “太子为什么不去问问司歌,我问的是什么事情?”锦儿将头上梳好的发髻又拆散。 “我不管你问的是什么事情,都不准今日这般~”太子华伸手将锦儿紧紧的扣在怀里“还要等什么消息,‘你们马上’就走是什么意思?你又要离开我么?” 锦儿没有动任由他搂着:“我知道树下先生已经回来了,你是让他在皇帝的饮食里面动手脚吗?这未免太容易被人发现了,而且现在的皇上貌似很精明” 太子华松了松手,仔细的盯着锦儿问道“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还是借如妃的手比较好,万一有什么问题,还不至于无法挽救”锦儿接着往下说“我夜观天象,五天后夜晚有雨” 太子华偏着头瞪着锦儿继续往下说。 “所以这几天我和司歌要出去一趟,我们帮你找个帮手来~让皇上安全的生病~”锦儿不急不缓的开口。 “你和司歌是不是因为这个事情瞒着我?是不是很危险?”太子华皱着眉头“锦儿,你为什么愿意相信苏子涵,愿意相信司歌,就是不愿意相信我,不愿意告诉我?” “我这不是告诉你了么?现在不是在和你商量么?”锦儿扭扭身子。 “这也算是商量?充其量是告知罢了~” “你若不乐意,我以后就不说是了”锦儿伸手打开太子华的手,赌气的坐在桌子边。“司歌已经有流彩了,流彩是如何貌美聪慧,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担心什么?” “要是我在你二人之间选,我定会选你”太子华肃着张脸冷冷道。 “那是,你还敢选谁?”锦儿就着茶杯喝了口水,狠狠的将杯子放下。 “来人,将碗筷撤了~”太子华下令,青染轻手轻脚的进来,又轻手轻脚的出去了。“从今日起,你不用到正房这边来了,司棋身体不大好,你去风来阁伺候着吧~” 锦儿明显的看到青染的背直了直,回过头来,又是那样的眼神看着锦儿。 “她为什么对我那么大的恨意?”锦儿淡淡的问道“她是不是喜欢你?” “她是如妃的人~从小就在我身边”太子华起身揽过锦儿,手的力度有些大“司棋一直都喜欢她” “你们俩青梅竹马?”锦儿伸手将太子华往外推了推,胡乱的猜测着。 “那我怎么不和司琴青梅竹马?”太子华反问道“府里还有除了她是女的,还有朱砂,还有青柔,你是不是要一个个猜个遍才放心?” “可是……”来不及细说,唇便被他封住,辗转而激烈,压抑而狂野,毫不留情的掠夺。 “不准离了我就不回来了~”太子华喘息着道。 手不安分的在锦儿周身游走,稍顷就探衣入怀,修长的手指来回的撩拨,惊起层层的战愫。 “恩,不会……”锦儿意乱情迷,带着鼻音里无限媚骨风华。 [] 第一百二十七章 青染 “恩,不会……”锦儿意乱情迷,带着鼻音里无限媚骨风华。 四月阴雨绵绵,难得有一个晴朗的天气,太子华昨夜沉溺在锦儿的柔情之中,直到日上三杆才睁开眼睛,慌忙在枕边摩挲,哪里还有佳人芳踪? “太子,你醒了?”青染轻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太子华皱了皱眉头:“你怎么还在这里?本王昨日不是吩咐你去来风阁伺候着去吗?” “太子~”青染被太子华一推,跌坐在地上,面色如霜,声音微微颤抖了一下,晶莹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滚下面颊,“你还在恨我?五年多了,我已经知道错了~” 太子华没有说话,抿着嘴盯着青染,她的每一滴泪水打在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五年多了,九年前的大雪纷飞之夜将她赶出太子府,原本并不是他的主意,但是太子府的人都认定了是他的无情。 司棋回来后得知消息,虽然没有劳师动众的寻找青染,却整整一年没有和太子说话,没有人清楚三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太子府里禁止被谈起,但是小道八卦却将这件事情描得的神乎其神:青染仗着是如妃赐给太子华的贴身丫鬟,美丽纤弱,无须低头垂眸,已经惹人无限怜爱,虽说虚长太子华几岁,但是两人多独处,太子华又年少轻狂,多少生出些事端来,不知后来如何年岁见长,太子华却没有给到青染一丝名分,以至于她转投司棋大人怀抱,闹出一场主仆争美人的闹剧,成大事者自然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太子华不愿意看到一个女人破坏主仆的关系,于是趁司棋不在府里,将这红颜祸水逐出府外。 青染自然是知晓太子华对她并不算绝情,要是按照他之前的处理方法必然是将这种人斩草除根。他已经看在她陪了他十五年的份上了,可是…… “司棋对你怎么样?你自然是心里清楚,何苦执念与本王?而且本王现在和王妃感情很好,你也看到了。看在你跟我多年的份上,本王才劝你一句:珍惜得到的,放弃得不到的。这样你才活的下去,要是想在素妃身上动什么心思,本王不介意采取比逐你出门更严重的措施~”太子华冷冷地望着青染“不要告诉本王,你这次回来是如妃的主意,本王不介意查下去,即便是得罪司棋” “太子,太子,我当年喜欢的人确实……”青染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太子华打断。 “本王再说一遍,出去!”太子华的声音里含着九天雷霆,聚而不发。 “朱砂!”太子华对着门外唤了一声。 朱砂怜悯的看了步伐踉跄,掩面狼狈而去的青染,低着脑袋帮太子华更衣。 “朱砂,你们都觉得青染可怜?”太子华将手伸入衣服,他很少和朱砂说这样的话,今日忽然冒出来,着实下了朱砂一大跳,手一顿,不知道从何说起。 低头想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的回答道:“九七年前的事情,太子比我们谁都清楚,我门只是些局外的下人……” [] 第一百二十八章 密谈 低头想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的回答道:“九七年前的事情,太子比我们谁都清楚,我门只是些局外的下人……” 太子华叹了口气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喃喃的似乎自言自语:“你们都觉得她可怜,如何不觉得如果本王逆了自己的心不会可怜呢?” 堂堂太子要风的风要雨得雨,如何会逆了他的心意,他如何会可怜?朱砂将太子华的发冠束好,心里想到,一定是刚才自己幻听了。 “素妃是不是今天一大清早就和司歌上路了?”太子华问道。“为何不叫醒本王?” 朱砂点点头:“素妃特意叮嘱奴婢让您多睡会” 太子华点点头,没有说话。 中午饭的时候,树下先生作陪。 “我看到青染那个小丫头回来了~”树下先生依旧不改八卦的本色,一只手拿着筷子一只手拿着勺子,还难为他能抽出空来偶尔的捏捏眉头。 “你不是喜欢素妃的吗?怎么见了老相识就变了心思?”太子华听到青染两个字就有些焦躁,好像天下所有的人都要将这两个字强加在他身上一般。 “啧啧,我哪里是那种容易变心的人?我就是认定了锦儿是我徒弟媳妇儿,对了,她回来这么久,你一直将她关在卧室里,我都没来得及见上她一面~”树下先生看着两只油晃晃的手,一下子不知道找个什么来擦,目光不怀好意的落到了太子华的衣服上。 太子华一抬眉,身边的朱砂和青柔就捧了湿热的毛巾上来替树下先生擦手。 树下先生一边和朱砂拉话:“啧啧,这是玉兰花泡过的毛巾吧,我就知道朱砂做事会花心思”一边对太子华道“你真真是小气” 那话不知道是怪太子华没让他见锦儿一面,还是因为没让他在太子华身上揩油。 “你还好意思说,那本书可是你引导锦儿从天一阁拿出来的?这帐我还没和你算呢~”太子华见饭用的差不多了,挥挥手,让朱砂和青柔将饭桌收拾了下。 太子华似乎想起来什么似的,问了一句:“青染是不是乖乖的去了来风阁?” 朱砂点点头:“太子吩咐的,青染自然会遵守” 太子华点点头:“待会下去,让朱印帮本王把门看好,本王有事要和树下先生商量,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 树下先生笑嘻嘻的脸听到太子华的这句话一下子耷拉了下来,看着朱砂掩了门,伸手捏了个诀,布了个结界。 太子华满意的点点头:“你确定这个结界可靠?” 树下先生抬抬白花花的眉毛,挤着个眼凑到太子华的面前:“为师布下的结界,你还不放心?” 太子华很不以为然的道:“别说了,上次那个结界还不到半个时辰……” “好好~”树下先生理亏的打岔“说吧,什么事情?该不是锦儿被你折腾的不行了,找我要滋补的药物?那玩意,你要去找苏子涵要才对啊~” [] 第一百二十九章 细雨 太子狠狠的瞪了一眼树下先生,他终于知道什么叫为老不尊了。 树下先生很明智的闭上了嘴巴,坐在桌子上,两条小短腿一下一下的悬空晃着,太子华真是不知道母妃为什么要选这个葡萄藤当自己的师傅。 “上次走漏的消息,你觉得是太子府里的内鬼?”树下先生问道。 太子华点点头:“还好我早有防备,要不然……” 树下先生怪道:“我听说你都出动暗队了,这么久了还没查出来什么蛛丝马迹么?” 太子华冷笑道:“我有暗队,三弟也有影队啊” 树下先生:“你就真的那么肯定是三太子做的事情?” 太子华听了树下先生的话,倒是陷入了沉思:“除了三弟,我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谁这么直接的针对我个人” 树下先生跳下桌子,在房间里来回的踱步:“越是你想不到的人,越是危险,你利用司歌接近流彩的事情,三太子可是知道的,他为何要放纵这种事情在他眼皮子下面进行的顺顺利利?不过是要借你的手,光明正大的得到闭月国的势力罢了,现在你们又是盟友,我觉得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对你不利。” 太子华的面色越发的清冷,双手抱在胸前:“莫非是四弟?” 树下先生点点头道:“他最近与五王爷、七王爷也走得颇近,稚子已经被毕月国封为德郡郡王~” 太子华冷笑道:“我倒是越来越看不清楚毕月国想搞什么名堂,那么个还不会说话的小孩子封为郡王?” 树下先生低声道:“有江南那带的消息,梅剑国的商贾最近在沿海活动的颇为频繁,甚至有传闻,梅剑国的公主听了使者的解说对澂朝的风土人物甚为好奇。” 太子华哈了一声,身子往后靠了一靠:“又一个流彩公主!” 树下先生上前一步:“你想娶?” 太子华双手环抱在胸前:“三太子娶得我为何娶不得?” 太子华顿了顿语气,往前倾了倾身体:“你去查查青染,我觉得她这次回来不简单,背后一定不是如妃~” 树下先生点点头:“你也不要泄漏太多的东西给锦儿,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太子华叹了口气:“我倒是希望她是这场游戏中最无知的一个,但是……她毕竟在三弟府上呆了三年~” 树下先生点点头:“她是个好玩的丫头,我也不希望……” 这是锦儿走后第四天,太子华站在窗户边,星星点点的雨打在杏花上,没有期望中的细微。细致与轻微的雨,容易产生情节。然而雨微言轻,湿的不透,湿而不漉,没有期望的倾盆与如注,一点也不壮阔,势力单薄。倒觉得无聊了。 如果锦儿没有食言的话,今天晚上或者明天就会回来了,太子华的嘴角弯出一丝笑意,他有些想念那温柔的眉眼,温暖的怀抱了,即便真如树下先生和浅紫陌上对她的那般猜测,他也会想办法将她留在身边的。 [] 第一百三十章 失败 “太子,如妃娘娘召见~”司画禀报道。 “说本王身体抱恙,改日定当去宫中请安~”太子华对这欲言又止的司画摆摆手。他要等锦儿,今天锦儿就能回来了,他要见到她第一面。 太阳从东边缓缓升起,又从西边缓缓落下,太子华就坐在窗户边看着太阳,没有说一句话。 司画又来禀报:“如妃传了口信过来,前几日和您约好的,与皇上一起赏月的事情~” 五天前,锦儿给出的计谋是,今夜有雨,让皇上在赏月的时候不小心受风寒,锦儿让树下先生为他进药,拖延他好转的时间,从而得到太子摄政的机会,可是在这中间最重要的一环上,锦儿要请来巫相相助,不论是下雨还是皇上生病,却出了问题。 太子华此刻害怕的不是她再一次离开,而是她是否平安。 就在这个时候,苏子涵来了。 太子华一改往日对他的提防,此刻一把拉住他的手:“你能够通过鸢尾感应锦儿,本王想知道她现在是否安全?” 苏子涵淡淡的扫了一眼太子华,虽然他对太子华是锦儿良人的这一结果一直不太认同,但是不得不承认他对锦儿的感情并不像自己之前猜测的那样,装一时半会儿可能,但是要一个人在点点滴滴上面表现出关心却不是这么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轻轻的拍了拍太子华的手,不着神色的将他拉着自己的手拨了下去,他不是司歌,不喜欢和男人拉拉扯扯的:“太子放心,我这几日每天都会通过师傅所留的鸢尾花感应锦儿的动向,此刻她并没有任何危险” “那,那她为什么不回来?”太子华有些颓丧的跌坐在椅子里。 树下先生来敲门,看了一眼苏子涵,问道:“准备的怎么样了?按照原计划即刻进宫不?” 太子华用一只手撑着头,想了一小会,然后恢复了正常的神色,点点头:“按计划进行,见机行事,如果皇上不能生病,在做其他打算” 三人点点头。 月色如一掬清水,悄然轻泻,拖出细细长长的人影。远处水红色的宫灯明明如遥远的星子,风吹着身旁的柳枝轻颤,月亮也仿佛有些悬悬欲坠。那样柔和的月光,各自默默,所有的情思都掩映在疏眉朗目间。 如妃和思贵妃一身华裳陪坐在皇帝身边,太子华和苏子涵坐在如妃下手,思贵妃下手坐着的却是端王爷和其夫人。 太子华的眉头紧了一紧,在前期和如妃的约定里,端王爷和他的夫人原本不应该出现在这次赏月里,太子华嗅到了不寻常的气味,转眼看了看苏子涵。 苏子涵依旧是笑眯眯的给皇上进酒,感觉不到一丝的异样。 “苏先生的医术,本宫早有所闻,原本以为是位和太子府上树下先生一样的老人家,想不到苏先生如此的年轻。”思贵妃轻轻的晃着脑袋,斜睨着眼睛看着苏子涵,发髻上的步摇随着她脑袋的晃动,一颤一颤的。 “贵妃谬赞”苏子涵端了杯酒到思贵妃面前“在下远在朝堂千里之外,也是听闻皇上身边的思贵妃貌美如花,今日一见名不虚传,这杯酒敬贵妃” 思贵妃笑嘻嘻的瞥了一眼如妃,如妃的脸色远远不如刚才,思贵妃得意的端起酒杯凑到嘴边,就在就饮的那一瞬间,脸色一变,装作捏拿不稳,将酒洒在了地上,手中的酒杯一滚,歪歪的依靠在皇帝的身上:“皇上,我醉了” 皇上盯着那思贵妃倒在地上的酒脸色忽然大变,拍着桌子怒道:“苏子涵,你胆大包天,竟然敢在贵妃的酒里下毒?” 苏子涵和太子华的脸色立马变了,如妃颤巍巍的站起身来,不顾礼数的拉住皇上的衣角,跪下:“皇上明鉴,今日是臣妾请皇上赏月,太子如何敢明目张胆的毒害贵妃?” 思贵妃靠着皇上,柔柔弱弱的开口:“妹妹,虽然你进宫比本宫早,本宫也知道你一直以来怨恨本宫分享了皇上给你的宠爱,但是,但是……”思贵妃说着说着眼圈都红了,拉着如妃的手,情深意切的道:“早就有传闻你和太子之间有些事情,但是本宫向来是为你辩白的,没想到,没想到今日你,竟然……” 好厉害的演技,好厉害的说辞。 将太子华辩白的机会统统封死。 皇上一声令下,太子华和如妃被押往内务院,苏子涵打入天牢。 皇上转身就走,雨这才瓢泼而下,一步算错,步步皆错,太子华看了一眼端,按忖道:原来一直错看了他。 给读者的话: 计划失败,宫廷斗争第一回合,请看锦儿如何为太子华洗清冤屈 [] 第一百三十一章 人非 龙府 弦捏着白瓷茶盏,看着端:“这次成功将太子送进刑部,你要怎么感谢我?” 端笑着喝了口茶水:“太子如果一旦被废,受益最大的是三哥吧,我都还没找三哥要谢礼,怎么三哥倒找我要起来了呢?” 弦道:“我们不是说好了,澂朝归我,毕月国归你,结为同盟吞并五国?” 端打着哈哈放下茶杯:“三哥不要这么掉以轻心,太子华不是那么容易被扳倒的,你不要忘记了,还有树下先生,浅紫陌上,还有一个关键的人物----锦儿,她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她是千年狐妖” 弦听到端谈到锦儿,脸色微微一滞:锦儿要是知道是自己和端合谋将太子华送进内务院的话,不知道是怎样态度。 龙府雪窟 “想不到你又回来了?”海珠给锦儿倒了杯水,重重的搁在桌子上,力度之大,被子里的水都溅出来,洒到了桌子上。 近两年不见,海珠的脾气还是这么大,锦儿撇撇嘴:“我现在不会再和你抢三太子了,你还这么对我?” 海珠冷笑道:“不是你想不想和我抢的问题,问题是你已经将三太子的心已经占满了,现在他的心里根本就容不下了任何人……” 锦儿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那流彩呢?” 海珠冷冷道:“三太子妃?她那么的美丽,三太子自然是对她好了,你没看到她已经怀有身孕了么?” 锦儿冷笑着回敬:“那你就容得下她?” “你!”海珠被锦儿绕进了圈子,指着锦儿,手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的确如她所说,即便没有锦儿,名正言顺的三太子妃也是一千个一万个自己无法想比的。 锦儿没有再理睬她,两年前的自己对她是不闻不问,这不代表现在自己对她的挑衅还熟视无睹。 很显然,海珠并不知道流彩肚子里的并不是三太子的。锦儿忽然很紧张,这个孩子只是三太子利用得到流彩的一个手段,如今达到了目的,流彩的孩子不是…… 锦儿想都不敢往下想,忽然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这么急冲冲的出去,有什么事情?”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锦儿瞥见那玄色的衣角,没想到终有一日,弦也用这种对别人冷冰冰的声音和自己说话。 锦儿双手绞着,低着头不去看他。 “你先下去~”弦对着海珠挥挥手。 海珠很不友善的瞪了锦儿一眼,心有不甘的走了下去,看了这个眼神看了三年,锦儿已经完全的有了抵抗能力。 海珠退下去后,整个房间就只剩下弦和锦儿两个人,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四周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一片短暂的静谧后,锦儿抬起头来,强压着颤抖的声音问道:“太子华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那日她急急忙忙的赶回太子府,可是还没有到太子府,就被三太子弦拦住,告之太子府现在被皇上下令封了,自己不能进去,于是自己就被弦接回了雪窟。 “你为什么这么担心他?”弦的声音很温柔,语气里却透着冰冷的寒意。 锦儿对上那对湛蓝湛蓝的眸子,蓝白之间坠出一片凄然悲绝,看的锦儿心慌意乱,复低下头去。 无需言语,锦儿关切的眼神和搅在一起的双手已经将她的心思泄露无疑。 怎么会这样,锦儿明明是先喜欢自己的,弦绝望地叹了口气,微微整理了一下情绪,双手环住锦儿的双肩:“对不起” 锦儿将头扭到一边:“你不需要说什么对不起,对于太子华……”锦儿顿了顿“我是自愿的” “什么?你喜欢上了太子华?忘记我了?不到两年就把我们三年的时间忘记了?”弦狠狠的将怀里的锦儿推了出去,摔在地上。 满腔的怒火终于迸发出来,他转身狠狠地将桌上的玉杯扔了过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锦儿的肩膀上,锦儿没有躲,滚烫的热水瞬间将白色的单衣浸湿了,露出一片湿润的阴影。 肩膀上一阵热烫,灼烧着她的皮肤,玉杯细小的碎片落了几块在她肩头,深深地扎了进去。她依然站着没有动,任光裸的双脚踩在一堆碎片中间…… 弦黑暗的冷瞳顿时错愕地睁大了一些,揪起深眉,几乎是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最后又化做了对自己的嘲讽。 “好,很好!”弦抓着桌子的沿边,一下一下的用指头掐着桌子,最后满是鲜血的双手无力地沿着桌子垂下,混合着木屑和血水。 给读者的话: 饶是重逢,物是人非,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 第一百三十二章 虐心 “好,很好!”弦抓着桌子的沿边,一下一下的用指头掐着桌子,最后满是鲜血的双手无力地沿着桌子垂下,混合着木屑和血水。 “哈哈哈!”弦眸光寒如冰霜,声音暗沉如从地狱中发,逼近锦儿的面孔,伸手拽住锦儿的衣服,“嗤啦”一声撕开锦儿肩膀的衣服,露出被茶水烫伤的皮肤,雪白的肌肤上泛出深深浅浅的红色,一串大大小小的水泡。 “锦儿~”弦将锦儿紧紧的扣在怀里“你还记得你说过让我在不开心的时候第一个想起的人是你吗?” “锦儿~你忘记了吗?”弦含住锦儿的耳垂,轻声细语,锦儿浑身起了一层密密的鸡皮疙瘩,猛地将弦一推。 弦没提防,冷不丁被推得踉跄了几步。 他抬起头,眼睛里燃烧着蓝色的火苗,一把拽住锦儿的衣服,拼命的撕扯着。 “你疯了!”锦儿尖叫着,躲闪着,随手能捞起来的东西都往弦身上砸去。 弦一偏头,一个花瓶擦着他的肩膀而过,在他身后的墙壁上粉碎了一地。 “你是我的!”弦一把抓住锦儿的肩膀,锦儿一躲闪,弦的指甲在她肩头留下三条长长的血印,衬这紫色的鸢尾,格外的妖冶。 “你再过来一步,你再过来一步我就自尽给你看!”锦儿拔下头上的发簪,抵住自己的脖子。 弦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被定在了原地,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锦儿在几年之中就会变心,他原来是那么的自信,自信的失去了她才恍然大悟,他更没有想到锦儿会像凡人一样拿自己的生命他。 他眯起眼睛,头很疼,想不通,他步步为计,却不知道在哪里出了纰漏,头很疼,他不知道这疼是不是源于内心,他眉头皱成了个川字,一只手按着凸凸跳动的太阳穴。 他没有说话,盯着锦儿眼睛都不眨一下,锦儿的手更加的用了用力,尖尖的发簪刺破了肌肤,一丝鲜红的血顺着脖子优美的弧线往下蜿蜒。 “三太子~”门忽然被撞开了,流彩一脸愕然的站在门口。 弦缓缓的转头,似乎没有看见流彩一般,风一般的从她身边走过。 看着弦消失在视线里,锦儿浑身的力气似乎被什么抽干了一般,依靠着墙壁软软的滑下,跌坐在地上,手里的簪子“当”的一声跌在脚边。 “锦儿,锦儿~”流彩慌忙的上前扶起她,掏出手绢将她脖子上的伤口包好,一边扶她起来坐在床沿上。 “谢谢你,再晚来一点,我不知道三太子会作出如何偏激的事情来?”锦儿接过流彩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恢复了一点点力气。 “锦儿~”流彩还没有开口,眼圈已经红了,曾经羡慕的对象,自己曾经的榜样,如今是如何的狼狈。 流彩缓缓的开口:“锦儿,你后悔吗?” 锦儿轻笑道:“后悔?”她低眉想了一会,然后道“我不后悔” 流彩微笑的点点头,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珠子,白色的珠子被流彩抛在半空,发出淡淡月白色的光芒,流彩一捏诀,那珠子开始围绕锦儿的脖子缓缓的打转,月白色的光芒将锦儿的脖子慢慢缠绕起来,一杯茶时间,珠子回到流彩的手里,白色的光芒渐渐淡去,缠绕在锦儿脖子伤的丝巾飘落回流彩的手里,锦儿的脖子已经白皙光洁如昔。 “谢谢”锦儿摸摸自己的脖子。 流彩拉着锦儿的手,轻轻的拍着安慰“你我之间,还说什么谢谢,要说还是我多说一些,我知道上次你失踪起因是因为你想帮我去皇宫寻找解药,结果解药没找到,还被夜无涯挟持到了异度空间。” 锦儿点点头:“是苏子涵告诉你的,还是落尘告诉你的?” 流彩微微侧过头去,脸上浮现出一片芙蓉色:“是落尘~” 锦儿看着流彩的小女儿姿态,很是欣慰,唯一担心的就是落尘对她的真心到底有几分,于是试探着问:“落尘的底细你都清楚吗?孩子的事情,三太子知道多少?” 流彩听到最后,脸上的绯色已经退却,换上的是苍白的神色,她似乎有些惊慌,四处看了看,伸手布了个结界,才低声的道:“孩子不是三太子的” 锦儿点点头:“我知道,三太子说的,可是你为什么要帮三太子呢?在这几股势力中保持中立不是对你最有利的吗?” 流彩点点头:“这个道理我也明白,可是,事实逼得你不得不做出选择~” 锦儿有些迷糊。 流彩才将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原来在锦儿失踪的这段时间内,皇宫里面出了好多些事情,首先流彩怀疑思贵妃并不是一般的人,而是天界派下来的下仙,其次皇帝原本是个凡人,但是自从思贵妃到了他身边之后,他发生了一系列不可思议的变化,要说他是被思贵妃改变了呢?还是他被另外一个人上身了。 这个皇帝在上次朝堂上见到流彩后,对他念念不忘,不但不愿意将她许配给年纪相当的王子,相反,不合时宜的将她招进皇宫,思贵妃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不是如妃从中作梗,流彩怕是清白难保,正在这个时候,流彩遇到了儿时的好友落尘,她一直不知道司歌就是落尘,他们两在小时候就已经有一段渊源,现在重逢一如**,熊熊燃烧起来。 流彩正好借着孩子的事情,将皇上的那份蠢蠢欲动的邪念扼杀在摇篮里,但是她不能说孩子是落尘的,他在皇上的眼里还不够分量,所以流彩选择了三太子弦。 锦儿听到这里,事情的前前后后理顺了不少,但是还是有些奇怪的问流彩道:“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三太子就愿意和你合作呢?” 给读者的话: 七夕情人节快乐~~ [] 第一百三十三章 阴谋 流彩捏着镶满珠子的袖口分析道:“皇上现在只有五个皇子,五王爷依附与三太子,七王爷出身低贱,又游手好闲不问朝事,四王爷已经娶了表姨,我的先择只有三太子和大太子” 锦儿继续问道:“你为什么不选择大太子?” 流彩拿着绢子笑着轻轻打了一下锦儿的肩膀,调笑道:“你倒是很大方呢~” 锦儿抿抿嘴巴:“那倒不是,我只是就是论事~” 流彩正了正神色:“你真的想知道?” 锦儿点点头。 流彩一改刚才的调笑:“因为虽然大太子和三太子都是合适的接班人,但是皇上现在还没有到年事已高的程度,他需要的是左右手,而不是一个脑袋,他不会坐视一方独大,刚刚将你许配给大太子,我只能给三太子” 锦儿摇摇头:“这恰恰不能符合平衡原则,你身后可是毕月国,而我身后什么都没有~” 流彩不置可否的摇摇头:“因为皇上即将给大太子许上另一门亲事~” 锦儿有些吃惊的站起来,她可以接受流彩嫁给三太子,却无法接受太子华会娶另外一个女子,即便她也很清楚的看到对于三太子来说,娶到一个身后有着巨大实力的太子妃,将是他前进路上有力的帮助。 情感和理智做着交战。 流彩有些怜悯的看着锦儿,宽慰道:“我们既然选择了死心塌地的去追寻自己的爱,那么我们就不得不舍弃一些东西,爱上一个平凡人还好,要是爱上这权势中心的人,即便两个人深深相爱,那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的,这点你不会看不明白吧” 锦儿双手绞着,她实在想不出来自己看到太子华娶一个美娇娥回到太子府,自己会作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你说你这次避开了太子事件,是因为要送落尘会虚无境,也是请巫相出马替太子华帮忙,可是三太子只找到你一个人呢?”流彩奇怪的问道。 原本落尘答应和锦儿一起回虚无境,也是为了请巫相帮助太子华度过这一难关的,岂料巫相见到落尘之后立刻就将落尘软禁了起来,要不是白华的拼命,锦儿和白华根本出不了虚无境。 想到白华的伤,锦儿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尽管他辞别了自己说要先回南禺山去修养一段时间,锦儿觉得还是找到苏子涵,让他回南禺山去看看白华比较妥当。 听到落尘又被巫相软禁了起来,流彩显得格外的焦躁,站起来来回的在房间里踱步:“我就知道那个死老头,固执己见,以为什么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不论是福还是祸,只要他想避过,他都能做到” 锦儿一愣问道:“你是说巫相早就料到了太子华这次的牢狱之灾,为了避免落尘卷到这场灾难之中,所以将落尘囚禁在了虚无境?” 流彩不以为然的点点头:“他自以为什么都可以料到,但是他却不知道璇玑不可逆转,即便没有落尘在太子华身边……” 流彩似乎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马上住了嘴。 锦儿眉头却越皱越明显,她感到流彩和巫相,或者浅紫陌上都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事情,只是自己被蒙在鼓里。 给读者的话: 七夕情人节快乐~~ [] 第一百三十四章 怀念 她拉着流彩的袖子,还想继续追问些什么东西出来,可是流彩的嘴巴似乎已经被缝上了一般,只是摇头:“锦儿,我们的出发点都很单纯,有些其他的事情不是在我们掌握之中的,我们不能去改变什么,这是上天的安排,我们都躲不过去,不要刻意的去改变什么命数!” 锦儿的手有些发抖,流彩知道锦儿需要一些时间来缓解一下情绪,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细不可闻的叹息:“或者,你听苏子涵的话,和白华一直在南禺山,胭脂河,冰雪小筑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是么?锦儿绞着双手,苦笑道,自己曾经以为那是最好的选择,但是白华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锦儿呆呆的坐在窗户边,海珠和流彩守在门外,她知道流彩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她们虽然有情,但是毕竟属于两个不同的阵营,她现在不能够帮助流彩拿到解药,她不得不替三太子出谋划策,她不怪流彩,真的不怪她,要是易地而处,自己也会是这样选择。 池塘里的睡莲深深浅浅的开满了一池,粉红,纯白,淡紫,暗香袭人。眼前的绿是沉甸甸的,许是因知绚烂已到了顶,以后的日子只有每况愈下。 掐着指头,这是被弦囚在雪窟第三个月了,锦儿很想运用法力突破这个结界,但是她第一次运法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令她惊喜的事情,那就是她的肚子里面已经孕育了一个生命,一个和太子华的生命力。她不能轻易的动用法力,她在没有太子华确切消息的时候,绝对不做任何不具意义的伤害孩子的事情。 流彩知道了这个消息,抱歉的给锦儿带来了许多需要的东西,来的也格外的勤了,两个人聊着孩子的话题,交流着经验,笑脸盈盈下面,好的让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两人是姐妹情深呢,两人小心翼翼的绕开太子华和三太子的话题。 弦自从上次见了锦儿一面之后,再也没有骚扰锦儿,用流彩的话来说,弦趁太子华在内务府的这段时间内,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他并不是一个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人,永远也不是。 绿色越来越深了,逐渐有了黄色的边。 就在这个时候,龙府张灯结彩,锣鼓喧天,流彩平安的生下来一个儿子,外面的人都在羡慕流彩的好福气,三太子专心的宠爱,一索得男,皇帝封流彩为三太子彩妃,封刚出生的嗣子为福王。 在大家兴致勃勃的讨论着三太子彩妃的传奇的时候,有好事的人总会提起皇帝之前册封的另外一个太子侧妃----素妃。 锦儿心平气和的坐在窗户边,拿着小小的碎布帮肚子里的孩子做着一件一件的小衣裳,听着那些不知就里的刚进府的小丫头兴致勃勃的讨论着自己的八卦,那些小丫头都以为锦儿是偶尔被三太子宠幸过的一个侍妾,因为有了身孕才得以住了这个大个院子。 锦儿这时候总是看着枝头打着旋往下落的树叶,想起那日蝴蝶谷翩跹的蝴蝶,嘴角浮现出一丝丝的笑意,如果真的再也没有机会相见,她还有这那么多美好的回忆。 给读者的话: 流光容易将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 第一百三十五章 华发 透明的结界,如同一个小小的石子投入到了平静的湖水里,荡漾出一圈一圈细微不可察觉的圆晕。 白华的气场,锦儿感觉的到。 她对着镜子慢慢的梳着头发,秋日的阳光折射出一丝闪闪的银发。 锦儿熠熠的黑眸微微黯淡下来,随即笑道:“师傅来的正好,可否帮我把这根白头发摘了?” 莹润素雅的米黄青釉茶盏递至锦儿手畔,茶壁饰着仰莲瓣纹,瓣瓣的舒展开去,是绽不尽的旖旎妩净,茶汤色泽褐紫,映着杯盏,若墨凝蕴,须臾,星点的澈紫却漾出,渐渐,湮了一片滟光。浅抿,醇厚可感,甘味若隐若现。自舌尖辗转渐没于喉,清香甜沁愈浓,萦绕不绝,心绪却随之淀静下来,不似方才强笑掩盖的惶乱。 白华白皙修长的手指穿过锦儿的长发,双手扣在她的颈后:“你若不是这般,如何会有白发?凡心如此的重,如何修炼成仙?” 锦儿扭过头不去看白华:“修成仙又如何,妖精又如何?师傅做神仙快乐吗?” 白华松了手,阳光落到锦儿微微凸起的肚子上,轻轻的将手放置在上面,感觉着锦儿肚子里孩子的调皮。 白华微笑着抬起头来问锦儿道:“几个月了?” 锦儿声音空蒙清幽:“快九个月了~”她一直希望除了自己,第一个感觉到孩子的是孩子的父亲,可是,等来等去,等来的还是白华,上次在异度空间是这样,这次还是这样。 作为师傅,他应该恨自己的不争气的,可是白华从来没有说过她一句,微笑着看着她,由着她的性子来,在她需要的时候第一个出现,苏子涵每每看不过去,总是在身边絮絮叨叨的劝说她回到南俞山,可是南俞山真正的主人,白华却从来没有说过,他只是说,你想回来,什么时候都可以回来。 白华轻轻的握住锦儿的手,一股暖暖的热流顺着白华握住的手的脉络一路而上,锦儿有些惊讶:“师傅,你刚恢复不久,我的身体没什么问题~” 白华轻轻的摇摇头依旧是微笑着不说话,无论锦儿怎么挣扎,手却没有离开锦儿的手腕。 好一会,白华才松了手,放心的点点头:“我的仙气对你和孩子都有好处~” “可是……”锦儿还想说什么,被白华温和的打断“你好好休息” 锦儿只好点点头。 “你在这里不安全,暂时跟我回南俞山愿意吗?”白华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似乎隐瞒着锦儿什么。 锦儿双手绞着,白华绝对不会违背自己的意愿,将自己强行的带离龙府,但是他既然说有危险,那肯定不是一般的危险,她想赌一把太子华会来救她,每次她遇到危险的时候都希望第一个赶到的是太子华:“师傅,给我三天时间考虑考虑……” 白华点点头:“这三天我就在你的房子外面,有什么事情,就将手心~” “将手心放在鸢尾上~”锦儿接口道“师傅,我知道的” 白华颔首,身形慢慢的淡了逐渐消失在结界里。 给读者的话: 今天加更,嘿哟嘿哟 [] 第一百三十六章 红花 白华颔首,身形慢慢的淡了逐渐消失在结界里。 不知道这几天有什么事情,那些闲碎嘴的小丫头都不见了,不知道来来往往的忙碌个什么,似乎比流彩生孩子那段时间还忙,算算看流彩的孩子该满月了,可惜自己被困在这里,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礼物来。 “在想什么?”弦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唬了锦儿一大跳,不由的往后缩了一缩:“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么?”弦玄色的袍子上面绣着繁复的蟠螭云海,锦儿知道这是比较正规的宫袍了。 锦儿看了一眼弦手里端着的青瓷莲花盏,里面淡淡的察觉不到的红花的味道,心突然跳的格外的快,狠狠的捏着那个碗盏:“弦,你想做什么?这是我的孩子,轮不到你做主!” 弦呼的一声站起来:“我原以为太子华对你还是有三分情谊的,我如果那时候让你打掉这个孩子,你定然会怨恨我一辈子,但是现在,现在看来太子华和我其实是一类人,或者说他还不如我,你为他冒这么大的险生孩子,不值得!” 锦儿一巴掌将碗盏拍碎,细细的尖角刺入了锦儿的掌心:“值不值得是我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替我做主?” 弦这次倒是没有生气,只是将锦儿的手拽到怀里,从头上取下发簪,将她手心的瓷片小心的一点一点剔除来。 锦儿冷笑道:“这对我来说有什么难的?” 她对着手心吹了口气,那些碎瓷片顿时化作粉末飘散了下来,再吹一口气,那丝丝的血迹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弦松了她的手,懒洋洋的依靠着藤椅,不紧不慢的道:“你知道这几天府里为什么这么热闹么?” 锦儿没有说话,她自然是想知道。 弦冷笑道:“因为太子华被废了,要不是他同意娶梅剑国的公主,他怕是要在内务府呆上一辈子~从今天起,梅剑国的公主就是大王爷王妃了,你什么都不是,皇上已经下旨废除你所有尊号,贬为庶人逐出大王爷王府~” 锦儿知道白华此次来接走自己肯定是出了事情,但是她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弦看了看锦儿,软了口气:“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还要为他生孩子吗?你以什么资格为他生孩子?你已经不是大王府的人了~” 锦儿冷笑道:“弦,你也太小看我了吧~你说是什么我就信什么吗?你是把你看得太高了,还是把太子华看得太低了?他身边浅紫陌上和树下先生不说,就是五大大人各个都不是简单角色~” 弦冷笑了一声:“那你敢不敢和我出去一趟?听听市井里的人怎么说大王爷的?” 锦儿紧紧的握着拳头,没有说话。 就算弦的话不全是真的,如果他真的敢让自己去市井,那么事情也正是有几分可信。 见锦儿苦苦思索,弦有些不忍,伸手将锦儿扣在怀里:“锦儿,忘记在太子府的那几年,就权当你从来没有离开过我好不好?回到我身边,我再也不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孩子你如果真的想要,就生下来,我把他当做自己的亲生骨肉一样疼爱~好不好?” 给读者的话: 今天加更,投票投票,金砖,点击点击,收藏收藏 [] 第一百三十七章 山洪 不好,锦儿心沉沉的往下坠,却没有力气反驳弦,更没有力气推开他的双手。 弦轻轻的吻了吻锦儿的额头,对锦儿的柔顺很满意,似乎看到了五年前的锦儿,那个乖巧可爱,喜欢为自己做吃的的锦儿。 弦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在锦儿这里呆了一小会,就有人请走了他。 锦儿很久没看到流彩了,她既然能够安然的生下孩子,那么就说明她的毒已经解了吧,那么她现在还留在澂朝,替弦办事,到底是为什么?原本亦亲亦友的两人就这样因为所占的立场不同,走到了对立面。 可是海珠呢?似乎也很久没见到海珠了,她到哪里去了呢? 锦儿缓缓的将手放在肩头的鸢尾上,垂眸,低语。 一个白色的光华在结界里面慢慢的显现,“锦儿~”白华温柔的声音平复了一些锦儿焦躁的情绪。 “带我走吧,也许我真的不属于这里,一切都是我太任性太胡闹~”锦儿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在空阶碎琼的房间里中恍如一梦,素手抚上眼角,却还是干的,流不出一滴泪。 “好~”白华轻轻的揽住锦儿的双肩。 “师傅,我好累,能不能借我个肩膀?”锦儿抬起头,眸底那一抹愈浅还深的落寞。依然是倾城之姿,依然是无双绝色。可,失了魂魄,少了神韵的芳姿,终将如秋叶飘零萎去。 白华心中逸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轻轻的将那脑袋按在自己的肩头,任那一头青色披满白色的衣裳。 两人走到一个僻静的山谷,忽然听得天下打下一个巨闪。白华一惊,抬头一看,天上金蛇乱闪,黑云堆积,眼见就是一场暴雨,不由得心生慌乱,他倒不怕自己被雨淋,只怕锦儿禁不起这暴雨。白华左右看看,四周并无房屋。身在一幽静山路,再无躲雨之处。 南俞山很少下雨,这变化来得有些突然,白华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心里暗暗叫不好,难道是上次自己强行将锦儿带出虚无境的劫数反噬? 白华来不及思考,正在四顾找寻藏身之处,又是一声炸雷,山中暴雨已倾盆而下。雨水顺着山坡灌入低洼处。两人所在之处,正是一个山谷,眼见雨水渐渐在脚上汇集,白华暗叫不好。 虽然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却也听山区的村民们讲过。凡间山中时有暴雨,有时雨势极大,雨水会在短时间内淹没山谷,形成洪水。眼前景象,分明就是山洪要暴发的形势。 白华再顾不得其它。一把抱起锦儿,脚尖在车上一点,人已如冲天之雁,飞了起来,雨势太大,风更猛烈,白华只觉在空中很难控制自己的身形。一跃之后,飞身抓住半山一段树枝,深吸一口气,再次跃起,向山顶窜去。 如此数次,白华渐感不支,他身体刚刚恢复,体质仍很虚弱,又加上为锦儿渡了仙气,这凭空借力,飞纵而上的法术最耗真气,更何况他手中还抱着一个人,又是在这样险恶的环境中。白华只觉头晕眼花,身体急坠,连忙伸手用力抓住身边的一根树枝。 给读者的话: 今天加更,投票投票,金砖,点击点击,收藏收藏 [] 第一百三十八章 救命 再想借力飞起,却觉得真气刚刚一动,就到处乱窜,已失了约束,心知用力过度,再要强运内力,肺腑就要受重伤。不敢再使力,只得一手死死抓住树枝,就这样挂在了树上,另一只手仍死死抱住锦儿。低头再看脚下山谷,已完全被水淹没。暴雨从云端直灌而下。白华和锦儿在雨中,就如两只飞蛾,摇摆无依。白华只觉手上的力气一点点被雨水冲走,随时都有可能抓不住那树枝。他咬紧牙关,苦苦支撑,心知落入山洪之中,两人都万难幸免。 “师傅,松手吧~”锦儿艰难的咧出一个微笑“师傅,是我拖累了你!” 白华没有吭声,一头青丝被水浇透,贴在脸颊,白色的长衫不复平日的潇洒飘逸,手却紧紧的拽着锦儿。 “松手啊,师傅,这不是天象,是劫数!”锦儿一只手死死的去掰开白华“你放手,我这辈子活够了,该追求的已经追到手了,已经看清了人世间的真真假假,爱与恨,已经知足了” 白华终于不复清淡的模样,第一次恨恨的道:“你给我闭嘴,要是劫数也是我自己应的!” “哎呀哎呀,莫不是我眼睛花了?这不是白华散仙是谁?”一身漫天的紫色逼人眼眸。 锦儿几乎是尖叫了出来:“夜无涯,救我!” 紧接着眼前一黑,锦儿什么都再也不知道了。 晓晓沐浴完毕,撒了七滴“终忘却”入桌上的铜质珐琅香炉中的清水中,点燃小巧的紫铃蜡烛,置入炉中,慢慢的,炉中慢慢升高的温度将“终忘却”的香味散发到整个房间里,晓晓赤了足,按照法术上的步伐围绕着香炉踩着卦位,绕了一圈,念动咒语,方才还明朗的天空,忽然闪了道电,震天的雷声灌耳而来,明亮的电光,划破苍穹,晓晓等了半天,终不见昏睡的锦儿有其他一丝动容的迹象,不免有些沮丧。 锦儿被夜无涯和白华带回来之后,就这样一直的昏迷不醒。 晓晓懊恼的将巫书扔在一边,瞪着眼睛看着桌边坐着的夜无涯。 夜无涯丢下朱笔,倚于湘妃椅上,目光越过晓晓,望着珍珠帘儿发呆。将那帘上的珍珠从头到尾数了一遍,数着数着,就数乱了。夜无涯烦闷的伸手一扯,一串珍珠掉落,几点珠光从他手下滑落,打在青砖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的珠帘怎么招惹到了夜无涯?”白华清润的声音合着那珍珠落地的声音响起。 “你和浅紫谈得可真欢,知道晓晓法力不够也不过来护法,我真的不知道你对锦儿是怎样一份心思?”夜无涯薄薄的红唇一动一动的,陪着无瑕的面孔让白华有些气短,那样的说辞让白华想到在虚无境,巫相的说辞“你身边的这一位她又是怎么回事” 白华也有些模糊了,当年自己是多么希望锦儿是自己的徒弟,可是锦儿死活都不愿意,如今锦儿主动开口喊自己师傅,自己的心里却不自觉的抵制这个称呼,十年时间,到底是谁变了~ 给读者的话: 今天加更,投票投票,金砖,点击点击,收藏收藏 [] 第一百三十九章 救命 “我可否将你刚才的问话理解为你在吃味?”白华轻浅的笑着,走到锦儿身边,在床沿坐下,伸手拉过锦儿的手放在掌心,将体内的仙气又渡了一些给她。 “是么?”夜无涯偏了偏头,伸手将散落的珍珠吸到掌心,一捧。 “无涯~”浅紫陌上推门,却没有进来,软软的依着门框,眼神在夜无涯和白华身上徘徊着。 夜无涯用手一翻,将那珍珠穿成一串项链,递到浅紫的面前,薄薄的双唇亲启:“送你~” 浅紫长长的睫毛动了一动,没有伸手接也没有开口拒绝。 答非所问:“白华,开口求我~” 白华垂下眼眸,长发滑下肩头:“我信夜无涯也不会忍心看着锦儿就这么沉睡……” 浅紫上齿紧紧的咬着下唇:“你们两到底要较劲到什么时候?当我是礼物还是空气?” 夜无涯冷冷开口:“浅紫,你还是那么倔强~你自己的选择是什么呢?为什么一定要让我们来选呢?你不要再给我说是因为喝了太多的醉生梦死,忘记一切~” 浅紫冷笑一声,反问道:“你喝过么?” 夜无涯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你怎如此确信我没喝过?” 晓晓沮丧的将手中的书摔在地上:“你们要争就出去争,见死不救也就罢了,不要再这里打扰锦儿,要怪就怪我学得不精,不能救锦儿~” 话还没有说完,晓晓的眼眶已经红了。 过了半晌,白华声音自身侧传来,听来沉静如水:“浅紫,我求你~” 白华一开口,吓了在座的所有人一大跳,特别提出要求的浅紫,她几乎是晃了两晃,被夜无涯扶住才立住,瞪大了眼睛看着白华,反问道:“白华,你说什么?” 白华重复了一边,连语气都没有变化,似乎就和随口一问吃饭没有一般。 浅紫原本紧紧握着拳头,此刻听到白华的那一句话,长长的精心修饰的指甲咔嚓一声,竟然被她生生的掰断,那小小的银铃铛连着指甲跌在地上。 晓晓第一个反应过来,跳起来拽住浅紫道:“你不要出尔反尔,救锦儿!” 浅紫被晓晓拽住,才反应过来,狠命的将晓晓的一甩,走上前几步,柳眉倒竖:“我浅紫陌上说过的事情,必定会办到!” “想不到,从来不会求人的散仙白华会为了自己的徒弟开口求人?”浅紫冷笑一声,“你们出去回避一下” 夜无涯看了一眼浅紫和锦儿,第一个走出房间,白华拉了拉晓晓,晓晓脚一跺哼了一声,气冲冲的往外走,白华最后一个走出去,将门掩上。 “浅紫和你说什么?”夜无涯一下一下的顺着自己的紫色的长发,侧着脸问白华。 “你怎么不自己去问她?”白华眉眼间神色淡然,伸手朝方向招了招,招来一只白色的八哥。 八哥立在白华的手腕上,白华问道:“大王爷王妃是不是叫海珠?” 八哥点点头:“如妃用自尽逼迫皇上放过大王爷华,但是还是救过来,皇上答应让大王爷待罪立功带兵平定西突国” 白华点点头:“你做的好~还有小帅呢?” 八哥抖抖翅膀,一只四仰八叉的蟋蟀掉在白华的手心。 给读者的话: 加更加更 [] 第一百四十章 灵芝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锦儿将双手叠起来,轻轻的覆盖在凸起的肚子上,轻声道:孩子,无论如何,为娘一定会保你周全。 “谢谢你,我从未想过你会这么对我~”锦儿抬眸看浅紫的时候缓缓的说道,她和浅紫一开始就是以一种对立面出现的,即便是随着和太子华的关系的改善,而有过缓和,但是锦儿想,要是上次自己回太子府,浅紫还没有和树下先生出去的话,怕是依旧会阻扰自己和太子华吧,锦儿有时候觉得浅紫很奇怪,她为什么要这么帮助太子华,如果说是太子华的母妃的嘱托,那么太子华的母妃和浅紫陌上又是个什么密切的关系?锦儿对浅紫的了解不多,但是也知道浅紫并不是一个用外物所能诱惑的人,这就是她即便在巫相门下,却不卖巫相的帐,更有甚者将巫相的儿子拐跑。她为什么即便是得罪太子华也要阻扰自己和太子华? 浅紫扶着桌子休息了一会,面无表情的开口:“你不用谢我,为了太子华,我是恨不得你立马从我眼前消失,要不是白华开口求我,把刀子架在我脖子上我都不会出手救你!” 白华开口求浅紫陌上? 锦儿吃了一惊,她记忆里的白华是从来没有求过谁,即便是当年遇到天兵天将的追捕,天帝对他微笑着道:“白华,求我,我就放过你~” 锦儿的心忽然揪疼起来,白华,你应该喜欢的是浅紫陌上,为何要在她面前求她救自己的徒弟?你这样做会有什么要的结果?你考虑过没有? 浅紫陌上轻哼一声:“天微说你红颜祸水,霍乱天下,现在看来你果然有这样的潜质!” 什么?! 锦儿差点从床上坐起来。 “浅紫~”白华轻轻的扣了两下门,声音很温和“好了没有?” 浅紫冷冷的道:“好了,你可以进来了~” 白华轻轻的将门推开,手里拿着两棵灵芝,将一株递给浅紫,清绝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情绪,看不出对浅紫的关切感觉不到对锦儿的担心。 浅紫恨恨的看了白华一眼,挥手将他手中的灵芝扫落:“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为了这个徒弟,你挥霍了多少修为?” “师傅?”锦儿自然能听得出浅紫语气里的不忿。 白华轻浅着笑意,完全没有理会浅紫的态度,弯腰将灵芝捡起来。 “哼!”浅紫一跺脚,摔门而去。 “师傅,为什么不去追?”锦儿拽着白华的衣袖问道,即便她对浅紫还做不到完全的放下她以往对自己的种种,但是还是不希望白华和她因为自己而产生了隔阂。 白华微笑着摇摇头,双手合十,将灵芝碾成粉末,轻轻的拍在锦儿的天灵上,锦儿感到一股暖暖的气流顺着经脉缓缓的注入到五脏九腑。 锦儿未抬头,却也能感觉到白华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自己,难免有些不自然,双颊也微微的发热。 “师傅?” “嗯?” 哎~锦儿终于快崩溃了:“你不是很喜欢浅紫么?当初放手现在给你再一次机会,还要放手么?” 给读者的话: 兮兮周末要去旅游,不能亲自更新,但是字数不变由朋友代劳,希望亲亲们继续支持,我回来了一定加更感谢 [] 第一百四十一章 流光 哎~锦儿终于快崩溃了:“你不是很喜欢浅紫么?当初放手现在给你再一次机会,还要放手么?” 白华静静看锦儿,并没有否认,只是淡淡开口:“你现在还是多关心下自己比较好~” 锦儿本来已经坐起来了,因为一下子和白华没有什么话好说了,只好又躺下,闭上眼睛养神。 白华知道她为自己好,可是有时候到底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往往没有一个标尺。浅紫陌上和花果仙主几千年的纠缠,不过是自己百年前的横插一脚,一个人的执着罢了,一直以来抱着这个希望,希望再次见到浅紫陌上,可是再见时却发现那么陌生,他安慰自己只是因为浅紫陌上喝了醉生梦死的原因,但是如果真是醉生梦死的效果,那么浅紫陌上更应该忘记的人是花果仙主而不是他。 思索到这里,白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装睡的锦儿却偷偷的睁开眼睛,看着那么纠结的白华,以前自己都不曾知道白华也有如此为难的时候,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白华在自己面前的屏障已经悄悄卸下,锦儿嘴角不经意的弯起,原来人与人走到不能再走近的时候,换上另一种身份才能靠近。 从暧昧的影子变成师徒,锦儿才发现也许这才是他们更好相处的方式,以前是自己太较真,一条路走不通,为什么不试试其它的路呢? 锦儿看着陷入迷茫的白华,心里有些怜悯,伸出手轻轻抚去白华轻皱的眉头,锦儿的指尖触到冰冷的额头,指尖传来一阵凉意,锦儿强忍着不缩回手指,轻轻的抚开白华的眉头,白华轻轻的握住锦儿的手腕,睁开眼睛。 白华深深看着锦儿,眸底有藏得太深太沉的晦暗光影,唇边却渐渐勾出轻松微笑:“好好休息,这里没有勾心斗角,这里只有我只有晓晓~” 不知道为什么,在执着追逐这自己梦想中的爱情的时候,锦儿是那么的抗拒苏子涵碎碎念着劝自己回到南俞山,可是真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发现所有的东西都是水镜花月的时候,回头一看,立在原地的只有南俞山,只有白华。 在床上躺了好些天,锦儿已经可以下床四处走走,晓晓还是一样喜形于色,拉着锦儿的手叽叽喳喳,锦儿真的很同情白华,这么多年晓晓一定让他很抓狂。 “这么好久都没有见到师傅了?”锦儿被晓晓搀扶着晒太阳,深秋的太阳很难得这么和煦,隔着落光了树叶的枝桠洒落在身上,锦儿甚至觉得最美好的时光莫过于此。 “白华啊~在闭关~”晓晓低了脑袋,打岔道:“你看那树枝上是什么?是鸟巢么?” “晓晓?”锦儿拽了一把晓晓,正了正神色,凑到晓晓面前,低声道:“晓晓,其实你一直都喜欢白华吧” 聒噪的晓晓忽然安静了下来,锦儿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许久,晓晓的脸上终于没有了玩笑的神色:“锦儿,你已经放手了~” 锦儿望着晓晓,手轻轻的抚摸上已经很圆的肚子:“我已经放手了,其实当年我头也不回的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放手了~” 晓晓伸手轻轻扣住锦儿的双肩,眼眶却红了:“我知道,那时候你是为了成全我,可是……可是我让你失望了,这么多年我终于明白了,其实我爱的不是白华而只是流光,看着那么肖似的面孔。” 给读者的话: 兮兮周末要去旅游,不能亲自更新,但是字数不变,由朋友代劳,希望亲亲们继续支持,我回来了一定加更感谢 [] 第一百四十二章 琴声 锦儿望着晓晓,手轻轻的抚摸上已经很圆的肚子:“我已经放手了,其实当年我头也不回的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放手了~” 晓晓伸手轻轻扣住锦儿的双肩,眼眶却红了:“我知道,那时候你是为了成全我,可是……可是我让你失望了,这么多年我终于明白了,其实我爱的不是白华而只是流光,看着那么肖似的面孔。” “晓晓~”碍于锦儿挺着的大肚子,面前的拍了拍晓晓的背“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多少年之前,我们没有遇见流光多好……”晓晓抬起脸来,已经泪流满面。 多好,只有锦儿和晓晓的时候,没有白华没有流光,甚至没有人形,一只雪白的灵狐一只火红的香狐,白天睡大觉,晚上和同伴们一样变化成各种类型的女子,或妖艳或清纯,或妩媚或可爱,往山间一坐,专等赶路的人或者其他的小妖怪来调戏。 天一亮,大家收工回洞,掏出晚上的战果来比较,简单而开心。 可是那样的日子,一去不复回了。 碧潭边静坐着一个白衫之人,怀抱秦筝,背对着锦儿,平静的面向这一汪幽碧,自始至终没有回头。 月色下,山河间,一个个音符有如行云流水,弹得极好,这锦儿是知道的。 一袭紫衣的浅紫陌上,清艳如霜,静立在他身后,直当锦儿和夜无涯不存在一般,连半分注视都吝于给予,所有的眸光都静默的投在那人的清绝冷寂的背影之上,温柔宛然。 夜无涯直立的背影,显得有些僵硬,黑色的长袍被夜风吹起,猎猎作响。 纤指微抬,抚上琴弦,一个个音符响在白华的指间,在看到夜无涯出现的那一瞬间,白华无可避免的有些微微的凝涩,却终于如幽涧泉水一般,慢慢流畅了起来。 锦儿无法注意各人的神情,甚至于无暇去分辨自己的心声,只是遵循本能一般,让自己的思绪随着琴飞扬。 这就是浅紫陌上的选择么? 锦儿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只需要一个画框,是那么的协调,如果不是夜无涯的加入。 锦儿曾经以为天底下没有像白华一样爱着浅紫陌上的认了,可是在异度空间见过夜无涯因为浅紫陌上喝醉后,她才发现夜无涯爱的更累。 她蹑步上前,手还没有搭到夜无涯的肩膀,夜无涯已经转身过来。他没有说话,妖冶完美的面孔借着高度的优势压迫下来,锦儿伸手捧着他的脸,拇指轻柔的划过夜无涯的眼眶,那里没有泪水,但是锦儿知道如果可以,夜无涯一定会哭的。 “我不需要怜悯”夜无涯的目光略微柔和了下,却即刻敛去,眸底清绝冷寂,更甚往昔。 “不是怜悯,无涯~”锦儿轻吐“只是我们两个都是一样的人~” 待到最后一个颤音停,白华素指微收,一滴殷殷鲜血,便沿着指尖,缓缓滑落到了琴面上。 耳边似是听到浅紫陌上不敢置信的一声惊呼,待我回神,四周重回一片寂然,鸦雀无声。 [] 第一百四十三章 放手 “不是怜悯,无涯~”锦儿轻吐“只是我们两个都是一样的人~” 待到最后一个颤音停,白华素指微收,一滴殷殷鲜血,便沿着指尖,缓缓滑落到了琴面上。 耳边似是听到浅紫陌上不敢置信的一声惊呼,待我回神,四周重回一片寂然,鸦雀无声。 让锦儿恍然觉得,方才听到浅紫陌上的那声惊呼,不过是自己的幻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四周仍是安静得有些诡异,锦儿回头去看夜无涯,他的面色怔怔,并没有给锦儿任何回应。 于是锦儿只得下意识的侧眸去寻白华的背影,白华缓缓的站起身来,转身过来他正定定看锦儿,幽黑的眼中深不见底。 锦儿有些微微的无措起来,恰这时,身侧传来夜无涯孤零零的掌声,打破了这诡异的沉寂。 锦儿抬眼看去,夜无涯的嘴角噙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难受而又极为诚恳的道:“不亏是仙~弹出来的自然是仙曲,夜某自愧不如!” 白华负着双手慢慢的走到夜无涯的面前,两个人的身量差不多,或者夜无涯稍微高那么一点点,两个人都是那么清瘦,一白一黑,格外的冲击眼球。 “你就这么容易放手了?”白华静静的站在夜无涯的身边,开口。 听到白华和夜无涯奇怪的语气,锦儿的心底,忽然就泛起一丝隐约的不安,可是锦儿不知道这不安究竟缘自什么,想要理清的,他们却并没有给锦儿机会。 浅紫陌上上前一步插入到白华和夜无涯之间,一把拽过白华的手,看都没有看夜无涯一眼,冷冷的道:“白华,不要理他,我们走” 夜无涯还是一句话没有说,锦儿在背后狠狠的掐着他的手,几乎要掐出血来,夜无涯还是一动不动。 一直平静的看着,看着浅紫陌上和白华两道身影几起几落消失在空气里,直到直到彻底不见了。 夜无涯忽而就上前,不顾锦儿的惊讶,将锦儿拥入怀中,锦儿看不见他的脸,只能听他的声音,声音一字一句随风传来:“她最终还是恨我~”明明笑着,每一个字却都沉得嵌入心底,直到很多年之后,还一直在耳边回响,久久不绝,就如同,他最后的那个拥抱一样,紧到微微颤抖,却终于,一点一点,慢慢松开。 “弹一曲,为我~”夜无涯颤抖着身体,面无血色,妖冶的红唇白的透明,指着那白华留下的秦筝,似乎是拼尽了最后一丝的气力才说出最后的话。 锦儿这是第二次听到夜无涯的要求,他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却无法排遣,他要逃避找不到出口,只是这次没有醉生梦死,只有锦儿和秦筝。 锦儿将白华的秦筝放在一边,筝上残留的那滴暗红色的血,刺入锦儿的眸子,有些恍惚。 她双手合十,慢慢的拉开,祭出的是夜无涯送给自己的华筝。 “你想听什么?”锦儿偏着头看着夜无涯。 “随意~”夜无涯依靠着那棵没有了叶子的树,狼狈的坐在地上,黑色绣花的锦袍毫不爱惜。一如此时他的心。 将手指抚上泛着凉意的琴弦的那一瞬间,曲子便倾琴而出,琴声袅袅绕出,带着淡淡的水汽,带着暖暖的温度,轻柔而惬意,淡然而温情,仿佛那曲子已经印到身体里,那些错落有致的丝弦像是在手指上跳舞一般,弹个不停。微微的风吹在锦儿的脸上,吹起她的发丝缓缓向前飘去,锦儿觉得他们好像又回到了在异度空间的日子,只有他们二人的那个夜晚。 “锦儿,也许天帝是在惩罚我,惩罚我对素娥的种种,他要让我不生不死永世孤独,他做到了,但是他没有料到,我会遇见你吧~”夜无涯闭上了眼睛,凝听着风划过琴弦的声音。 “无涯~”锦儿伸手覆在夜无涯的眼帘上,“以往都是我听你讲故事,今天你听我讲个故事,好么?” 夜无涯没有说话,只有温湿的呼吸盘横在锦儿的掌心。 锦儿开始讲自己那个漫长而又简单的故事,从自己是一只不知道的父母的小狐狸讲到怎么被曼奴发现是难得的灵狐。从自己遇见任沧海和秋水,和晓晓凑巧救下流光讲到自己离开曼奴,和晓晓找到流光转世的白华。从离开白华遇见弦讲到被弦当做一件礼物送给太子华。 不知道讲了多久多久,锦儿泪流满面,讲着讲着竟然在夜无涯的怀里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夜无涯和锦儿额头相抵,没有泪,眼圈却是青的。 “你们!”晓晓第一个发现了他们,一手指着锦儿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锦儿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自己和夜无涯在一起,都能引起误会,难道是夜无涯长得太像个坏人了?还是因为自己原本就是一个狐狸精? “有什么问题吗?”夜无涯捋开垂在面前的头发,毫无怯意的看着晓晓。 “晓晓,不是你想的那样~”锦儿笑着打了一下夜无涯环着自己的胳膊。 夜无涯顺从的收了手,将锦儿扶起来,轻飘飘道:“你昨夜讲了那么久的故事,肯定没休息好,回去休息休息吧~” 晓晓闭了嘴巴,收了惊讶的目光,从夜无涯的手里接过锦儿,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往房间里走,锦儿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夜无涯,夜无涯一身黑衣,已经恢复了昨天白日的潇洒,对着锦儿微笑着,看不见一丝的破绽。 拼命在装,又是何苦呢?明明相爱,却要深深伤害! 锦儿对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夜无涯低垂下眼帘,轻轻的点点头。 晓晓莫名其妙的看着两人似乎在打着什么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暗语。 晓晓将锦儿扶进房间,端了一碗热乎乎的灵芝汤到锦儿手边:“你现在是两个人了,还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真是奇怪,九界对夜无涯的传闻还少吗?反正都不是些好话,真是奇古怪你为什么和他走的那么近~” 锦儿偏头看了一眼那灵芝汤,这定是白华嘱咐她的,端起来温度刚刚好,喝了一口,对着晓晓道:“我也很奇怪呢,为什么他很多话只对我说,我有些话也只对他说~” 晓晓撇了撇嘴,收了锦儿喝完汤的碗,扶着锦儿缓缓的躺下:“你还是好好休息着吧~” 锦儿点点头:“我睡一会,吃中饭的时候叫醒我~” 晓晓点点头笑道:“不会不给你留饭的~” 晓晓却没有信守承诺,等锦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夕阳挂上梢头时分,白华坐在床边,温柔的看着自己,抬抬自己的手腕上,忽然发现多了一串东西。 红色的丝线,穿着一串小小的铃铛,看到这小铃铛,锦儿一下子想到了浅紫陌上,浅紫陌上小指甲上的那个小银铃铛。 “这是?”锦儿奇怪的看着白华,似乎要从他那里得到一些答案。 白华将锦儿的手塞进被子,温柔的道:“别着凉了” “别打岔,这是什么?为什么要给我带这个东西?”锦儿有些激动的要掰开白华的手。 “乖~锦儿,这不是什么禁忌,这是夜无涯留给你的”白华轻轻的握住锦儿的手腕,一只手轻轻的按在锦儿的额头。 锦儿果然安静了下来,垂下眸子看着那串铃铛,浅紫陌上指尖的那个铃铛是不是也是夜无涯送的呢?她既然如此放不下夜无涯,为什么为什么还要选择白华? “他走了?”锦儿问完这句话就后悔了, “夜无涯说只要你左三下右三下摇动铃铛,念一句无涯,无论他在哪里,他都会赶来~”白华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一直钩钩的看着锦儿,这种眼神有些什么不对,和以前的眼神有一些什么不一样,锦儿不知道怎么去区别。 “你也不明白我怎么会和夜无涯关系这么好?你一直想问我?为什么不开口问我?”锦儿坐起身来。 白华端了一碗燕窝汤递到锦儿的唇边,锦儿呆呆的看着白华,不明白清冷淡漠的他如何能做出这般温柔的举动,一句“为什么”脱口而出。 “过了今天,我今天我就会和浅紫陌上成亲,她以后就是你的师娘,这些事情应该由她来做,为师不能再这么对你了~”白华抬着手,勺子离锦儿那么近,眼睛那么远,锦儿的心忽然被掏空了一般。 曾经以为换了一种身份,自己和白华就不会这么尴尬了,原来,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师傅和徒弟之间还是隔着师娘。 这个师娘喜欢的并不是师傅。 “不要!”锦儿忽然伸手一巴掌打翻白华手中的瓷碗。 “不要?”白华忽然站起来,俯身盯着锦儿的眸子,眉目间的神情没有一丝改变,依旧清淡,眸心深处,似是含了一丝紧绷“锦儿,为什么说不要?告诉我为什么不要?” 锦儿的心乱了,彻底乱了,只是紧紧的捏着拳头,指尖深深的戳入了掌心,横下心来一字一句道:“她不喜欢你~” [] 第一百四十五章 离开 “你是想说她喜欢夜无涯吗?”白华松了口气一般,转过眼神,看着洒落在地上的瓷碗,他捏了个诀,那个破碎的碗顿时完好如初,可是洒在地上的燕窝汤却怎么也收不回来了。 他就这么看着那个空荡荡的碗,似乎思索着什么:“为什么你们都向着夜无涯?” “你们”两字自然是指锦儿和浅紫陌上。 “要是有一天,我和夜无涯都会死,你会救谁?”白华将那个空荡荡的瓷碗搁在桌子上,淡淡的开口问道。 锦儿恍惚了,要不是白华还杵在房子中央,她一定会误以为自己是幻听了,为什么白华会问出来这种话来,他这种话不是应该去问浅紫陌上吗? 白华自然是知道锦儿的疑惑,轻笑一声:“你觉得我应该去问浅紫陌上么?” 锦儿没有说话,没有点头或者是摇头。 白华没有继续追问,双手依旧是背负在身后,转身就走了。 锦儿觉得白华的身上似乎有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端就系在自己的心上,他每离开一步那绳子就牵着自己的心一疼。 曾以为自己爱上了太子华,曾以为开口对太子华轻易的说出白华只是自己的师傅,曾以为就这样放下,如今才发现自己并未。 放的下爱情不能代表放的下感情。 锦儿忽然轻笑了起来,经过那场暴雨,死灰似乎蠢蠢复燃。 “锦儿~”晓晓端了另一碗燕窝汤,推门而入,打断锦儿的思绪。“你在想什么?我听到你刚才将碗摔了?” 锦儿低了眸子:“不小心~” 晓晓轻笑着将碗端到锦儿的面前:“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喝燕窝汤呢~你不知道白华在你每天喝的汤里注入了多少仙力~浪费了多不好?” 锦儿的头低得更厉害了。 “过了今天,我想我会走~”晓晓开口。 “到哪里去?”锦儿忽然拉着晓晓的手道。 晓晓要是离开了,自己又还怎么能赖在白华这里呢?她现在的害怕无缘由席卷而来,可能这才是自己这么反对白华娶浅紫陌上的原因吧,浅紫陌上嫁给白华之后,自己再也没有在这里打扰的资格了,唯一的一个容身之处都变得那么的尴尬。 “我也不知道去哪里呢~”晓晓看着锦儿吃了一勺子燕窝汤“天下之大,总能容得下我一个小狐狸吧~” “那我呢?”锦儿似乎是在问晓晓,也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天下之大可有立足之地? 锦儿的手覆上肚子:孩子,我真不知道带你来到这个世界是对还是错,你的父亲不是不爱我们,只是他的身份决定了他要先得天下才能保护自己,而我们正是他取得天下路上的绊脚石,你说他现在做什么?是不是如弦所说,他现在正和梅剑国的公主你情我浓呢? “要不,我们一起走吧,我们一起把孩子抚养大?”晓晓道“还有苏子涵,你不知道,其实苏子涵一直……” “晓晓~”锦儿开口打断晓晓的话,她不是不知道那个浅蓝色身影人儿的心思,她只是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能给就不要给任何的希望。 “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呢?”锦儿缓缓的开口。 门吱呀的一声开了,锦儿和晓晓几乎是吓了一跳,谁也没想到推门而进的是一身黑袍子的巫相,再往他身后一望,锦儿几乎要跳起来了:“子涵哥哥~” 真是说不得,刚刚说起苏子涵,苏子涵就出现了,锦儿不顾形象的站起来,走到苏子涵身边上上下下打量他。 苏子涵看着锦儿大大的肚子,眼里流过一丝一水波:“锦儿,不要担心,我回来了~” “怎么就只看见了苏神医?我这么风流倜傥,见到我也不惊讶~”落尘摇着白瓷骨扇子,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模样。 “司歌~你,你没被你老爹打死?”锦儿话还没有落音。 落尘的脸色就咣当当一落三千丈,哗一声收起扇子,拿着扇子柄就准备往锦儿的头上敲去,可惜扇子到了半路就被苏子涵挡了去。 尴尬收回扇子的落尘用扇子一下一下的敲着手心道:“不要再叫我司歌了,叫我的本名落尘吧~” 落尘,落尘,锦儿忽然想起流彩来,对着巫相福了福,可是还没有福下身,就已经被巫相挡住。 锦儿诧异的看着巫相,他似乎以前没有对自己这么客气,巫相似乎看穿了锦儿的心思,冷冷开口道:“你不用惊讶,我只是受不起你肚子里孩子的这一拜~”?锦儿还没弄清楚巫相此话是什么意思,他已经转身就走了,接着是落尘,锦儿伸手拽住落尘:“等等,我有些事情和你说~” 落尘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打开扇子挡住面庞,低声嘲笑道:“我以为要留时间给你和苏子涵叙旧呢,你为何拉住我?” 锦儿抬眼而去,正好遇上苏子涵的眼神,锦儿像被烫到了似的,马上低下头来。 苏子涵也是个明白人,将锦儿拉着落尘,自然是猜到了一些事情,也没有计较什么,只是对锦儿点点头,和晓晓一起走了出去。 “你要问什么,说吧~”落尘盯着锦儿拉着自己的袖子,有些不满的道。 锦儿悻悻然的收了手,给落尘倒了杯水,问道:“流彩的孩子,你知道吗?” 落尘愣了愣,手中的扇子差点脱手,他端起茶杯低下头,似乎要掩盖心思:“流彩,有孩子了~谁的?” 落尘的这句话让锦儿有些火大,她几乎是拍着桌子指着落尘的鼻子道:“你是孩子的父亲,还好意思这么问?” 锦儿的这句话说完,落尘的所有掩饰都已经崩溃,茶杯和扇子一起跌落,茶杯里的水浸湿扇面,一副上好的梅花图被淡黄的茶水晕染开。 落尘看着空荡荡双手,似乎无比惊讶:“孩子,我是那个孩子的父亲?” 锦儿以为他良心发现,一把拽着他的袖子道:“你的儿子,我见过那个孩子,很可爱~很像你!” 落尘呼的站起来,眼睛里似乎能喷出火来:“怎么可以像我?流彩怎么可以真的留下那个孩子?” “你说什么?”锦儿此时很有冲上去,像上次打弦一般,怒括落尘两个耳光。 落尘没有看到锦儿情绪一般,又重重落到了凳子里:“她为什么要这样,我给她说我父亲可以帮她解毒,如果她不愿意留在虚无境,我们可以一起逍遥九界,可是……可是……” 听完落尘断断续续的话,锦儿才发现是自己错了,原来落尘一直是为流彩考虑的,可是流彩,流彩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有智慧有美丽,她要追求的东西一定会得到,如今她追求的是----天下。 这个酷似落尘的孩子,只要稍微长大成型,大家就都会看清楚,他长得和弦一般还是和落尘一般,孩子的身世就会呼之欲出,流彩只有当上女皇,她才能保这个孩子周全。 锦儿不可思议的跌坐在床上,直到肚子里的孩子恨不满意的踢了她一脚,才清醒了过来。 “还有,那个梅剑国的公主~”锦儿艰难的开口。 落尘瞥了一眼锦儿的肚子,口气软了一软:“七八个月了吧?” 锦儿点点头。 落尘接下来的话却让锦儿愕然:“是谁的孩子?” 锦儿拽着被单的手,几乎要将那被单撕碎,眼睛里冒出红色的烟来,落尘唬得一退,他刚才也是随口问出,不想锦儿这么大的怒气,似乎要逼出她自己的真身出来。 “我,我”落尘有些慌张“你被弦掳走,又被白华带走……” 锦儿心里冷冷的笑着,原本以为龙府那些小丫鬟的八卦都可以一笑而过,现在才发现既然落尘都这么想,不知道世人是怎么猜测自己的孩子。 自己的清白可以不去计较,但是孩子的清白却不容玷污。 锦儿咬着牙齿,背后是一个巨大的白狐的影像,她倾身前来,似乎要将落尘撕碎:“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狐狸精的清白也不是可以随便玷污的,孩子的父亲即便不要我了,即便我已经被废,但是孩子的父亲是太子华却是不容置疑的!” 落尘后退了几步,差点跌倒,转身欲走和进来的白华差点撞了个满怀,白华看着慌不择路而逃的落尘又看看逼出真身幻像的锦儿,大吃一惊,他不知道落尘和锦儿说了什么,让她生了这么大的气。 “锦儿”白华伸手扶住因怒气一下子消散而失去力气的锦儿。 “怎么会这样?”白华拿起锦儿的手,将自己的仙气渡了一些给她,又将她的手腕小心的放入被子,扭头问落尘。 落尘摸着鼻子不说话。 白华看了看昏了过去的锦儿道:“你去给巫相说一句,锦儿身体不好,我要在这里看着,婚礼就推后两天吧~” “什么?他要因为徒弟推迟和你的婚礼?”巫相不可思议的看这浅紫陌上。 [] 第一百四十六章 婚礼 “什么?他要因为徒弟推迟和你的婚礼?”巫相不可思议的看这浅紫陌上。 他一直都弄不懂自己这个半徒弟半养女的浅紫陌上。 要不是她开口让他来主持婚礼,他绝对不会迈出虚无境半步,即便白华是白帝的儿子,可是就是这个才五百年修为的毛头小子,曾经为了浅紫陌上和夜无涯打得天魂地喊的小子,在终于得偿所愿的时候却徘徊了起来。 “我真不知道白华有哪点好,你万年修为就看上了一个五百年的的散仙,当年他为你和花果仙主打的那一架,我觉得完全是小孩子的赌气,他那时候哪里懂爱~你你,你和花果仙主可是五千年的交情,你你当初那么迷恋花果仙主,如今为何会放弃他?”巫相看着浅紫陌上,不解的摇头。 “我没有放弃他~”浅紫陌上固执的摇头:“巫相是你错了,你没看清,是他放弃了我,百年前是他因为素娥放弃了我,今天的他更是没有了勇气” 巫相叹了口气:“他只是害怕你不肯原谅他罢了,这么多年,丧失了修为,仙力,被囚在异度空间注定孤独,他可曾知道你为何这么尽心尽力的辅佐太子华?” 浅紫陌上摇摇头:“我不需要他知道,我真的希望我当初没有化成*人形,就是那么一颗圆圆的葡萄,被狐狸吃了也好被鸟吃了也好,总强过这么多年撕心裂肺的伤心” 巫相摇摇头:“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根本不想嫁给白华,因为你根本不喜欢他,是不是?” 浅紫陌上没有否认。 “你觉不觉的这样对白华来说是不是有些不公平呢?”巫相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他很久很久没有和浅紫陌上说这么多话了,这么多年浅紫陌上一直躲着他,“我曾经很讨厌白华,出生高贵,偏偏视我们辛辛苦苦追求的成仙为粪土,即便天帝派了天兵天将来逮他去天庭做白帝,他都不屑一顾,成天到晚一身白袍子,纤尘不染的,现在我却有些可怜他了~”巫相看着浅紫陌上微微动容的神色继续道:“你只是在拿白华在试探夜无涯的心吧,百年前如此,百年后还是如此,你的小心思什么时候能长进一点?” 浅紫陌上眼神泛出了水的伤口,穿过空心的门,像穿越透明的惆怅,大概生命注定如此,逃离和不停的轮回,如同巨大的弧线,落下去,升起来。 “他心里现在装的都是他的那个小徒弟吧~”浅紫陌上岔开话题“你不用为他抱不平,我现在已经伤不到他了,他为了保住锦儿的孩子,浪费了多少的修为?他不知道锦儿的孩子是什么身份吗?” 巫相冷笑的站起来:“如今我说什么都是白说了,你们都是心甘情愿的在这里兜着自己心魔的圈子,自己筑起高高的城墙困住了自己~我们来赌一赌夜无涯会不会来破坏你和白华的婚礼?” 浅紫陌上被巫相点中心思一般,呼的站起来,原本坚定的眼神第一次出现了无法言明的慌张。 他回来么? 他心里到底有没有她? 他只是把她当做一颗最有天赋的葡萄吧。 婚礼还是在被推迟了三天之后继续进行,看上去那么登对的一对佳人,却没有笑意,锦儿远远的听着白华院子里的鞭炮声,一下一下都在心里蹦开出了一朵朵血花,不知道什么原因,锦儿不愿意看人家热闹,不是嫉妒,只是在看别人热闹的时候愈发能感觉到自己的寂寞,相形见绌的可怜的寂寞。 锦儿就那么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窗户边上,月色宛如一块巨大的寒冰,沉沉的压下来,说不出的忧伤与彷徨。凉风拂过,两旁数不清的大树和百花在风中瑟瑟摆动,“沙沙”的响声和醉人雏菊花香让锦儿暂时的忘却了身上的寒冷。稀疏的花木摇得月影破碎,仿佛谁的心也跟着一齐碎了,青丝飞扬开,拂得眸前忽地迷离莫测。 “你怎么在这里?”锦儿被一身红装的浅紫陌上吓了一跳。 这个时候的浅紫陌上不是应该和白华双双不如洞房了吗? “我在这里很奇怪么?”浅紫陌上兀自伸手将头上沉重的凤冠取了下来,精致的九凤含着九串长长的珠子,她看了一会,忽然嘴角出现一丝奇异的笑容,突然将凤冠一掌击出,带出一串彩色的光芒,在寂静的黑夜格外的绚烂,在锦儿还没来得及惊讶,那绚烂的凤冠飞撞那深黑的岩石,一串触目惊心的火星,轰然一声,粉碎成了金色的碎末,浅紫陌上一扬手腕上的红绢,那红绢如同出水的蛟龙向那金粉飞去,将飞散的金色碎末悉数接住,然后再一抖手,顿时那红绢演化成一道火焰瞬间爆发出来,照亮了阴暗的树林。只见红绢上冒出刺目的红光,有如火焰一般,十分耀眼。 带起漫天的金粉,洋洋洒洒的飘落,似乎下起了金雨。 这一刹那,锦儿似乎读懂了浅紫陌上的寂寞。沉默的红影,沉默的金沙,在没有花果仙主的日子,浅紫陌上的心上渐渐长出一根根的刺。 夜似乎一直有着淡淡的清寂,冷酷在忧伤以外。喧嚣沉落后的零乱气氛慢慢积聚在透明的杯底,趋身以前一饮而尽,连同最后一口浓烈的酒。 浅紫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钉住了,红绢垂落在身旁,金粉洒落了一身:“我又赌错了,他没有来,他心里没有我~” 锦儿轻轻的上前,那么轻,似乎害怕踩碎了浅紫的喃喃自语。 锦儿开口想告诉浅紫陌上,这次是因为夜无涯的心里有太多的她,所以他才害怕,他不敢来,害怕浅紫陌上再一次选择了白华。 浅紫忽然仰天大笑起来,笑声里面含着一颗颗的委屈的泪。 这时候锦儿更加没办法开口了,她感觉这时候再说任何安慰的话都是虚伪。 浅紫陌上忽然停了笑声,侧头过来,伸开掌心,对锦儿道:“饶是天下都称赞巫相的徒弟会卜卦看相,你看,画在这里的三条线中,我找不到我的归宿。” 这句话当真验证了何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其实……”锦儿觉得在这么压抑的气氛下还是有必要说点什么的。 “其实我并不喜欢白华……”浅紫陌上接过锦儿的话头“我承认我很自私,利用白华的感情一次次的试探夜无涯,巫相说的很对,我是个自私的人,我是个胆小的人,我不配得到夜无涯的爱,他爱的只是素娥,那个清冷寂寞的仙女,我算是什么?我只是一颗天分不错的葡萄罢了,几千年才修得人身” “我为太子华取名为华,就是为了刺激夜无涯,他的儿子,他和素娥的儿子的一魂一魄并没有被天帝打散,而是被我偷来封存在了太子华的身上!”浅紫陌上依靠着一块石头,伸手一划,将一簇菊花变化成一个软绵绵的枕头,垫在头下躺着,从怀里掏出一个不大的酒囊。 真相不是这样的,锦儿听到浅紫说起这件事情,知道这么多年了,夜无涯都没有勇气在浅紫陌上面前解释。 可是,锦儿细细一琢磨浅紫的话,忽然被雷劈到了一般立在了原地,浅紫陌上刚才说什么?太子华是那个被天帝误以为素娥和花果仙主的孽子的一魂一魄? 浅紫昂头将那酒囊中的酒悉数入口,长长的紫色的睫毛如蝴蝶一般颤动着:“醉生梦死,最后半壶醉生梦死” 锦儿来不及琢磨刚才浅紫陌上的话,一把打落浅紫手里的酒囊,毫不顾忌形象的咆哮道:“浅紫陌上,你是个懦夫!你和夜无涯都是懦夫,你们碰到事情就只会依赖醉生梦死,你不知道其实醉生梦死对于没有心的人来说是根本没有作用的吗?” 锦儿知道,那次她和夜无涯都喝了醉生梦死,夜无涯失忆了,可是自己却没有,因为那时候的自己没有想忘记什么的心。 “什么?”浅紫陌上似乎清醒了一些“你说什么?夜无涯也会喝这种自己酿出来的醉生梦死?” 锦儿点点头:“是的,我亲眼见他喝过,他喝了就会短时间失忆,忘记一切,甚至忘记自己叫什么名字” 浅紫陌上的脸色忽然泛出淡淡的红色,她低了脑袋,一只手肘撑起整个身体,歪歪的躺着,格外的娇媚,锦儿觉得这种娇媚和夜无涯其实如出一辙。 “是的”锦儿追加了一句。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浅紫陌上索性闭上了眼睛。 “因为你本来就信我,要不然你不会从洞房里跑出来找我,不就是因为信我,也知道夜无涯也信我,至少在此时的南禺山的人,夜无涯只信我,你其实是想我给你作证,你并没有真心的想嫁给白华,本应该属于你和白华的洞房之夜,你在我身边”锦儿了如指掌的开口,其实浅紫陌上和夜无涯很像,心思敏感却极为胆小。 “好,作为报答,我给你一样东西~”浅紫陌上伸手一弹,一只小蟋蟀跌在锦儿面前。 “小帅,你怎么在这里?”锦儿艰难的弯腰。 “哎呀呀,你个死女人,这么大个肚子了还敢弯腰”小帅弹弹胳膊和小腿。 [] 第一百四十七章 怪事 “哎呀呀,你个死女人,这么大个肚子了还敢弯腰”小帅弹弹胳膊和小腿。 “我是被白华的那个白鸟带回来的~”小帅扭了扭脖子“还是跟着你好,上次只不过因为嘴馋跟着朱砂去厨房,差点被青染给掐死” 浅紫陌上捂着嘴巴似乎在笑着什么,被锦儿瞪了一眼:“你想明白了没有,想明白了就去找夜无涯吧,还在这里笑~” 浅紫陌上对着小帅道:“你想不想有人身?” 小帅盯着浅紫陌上看了好一会,忽然拜倒在浅紫陌上的石榴裙下:“求大仙慈悲,赐给我人身吧” 浅紫陌上的脸色忽然变了变,冷了声音道:“我不是神仙,不过是一个万年修行的花果精罢了~” 锦儿知道,其实按照浅紫陌上的修为,成仙简直就是唾手可得,可是她偏偏不去修那最后的一步,只不过是不愿意与夜无涯从此永别。 “这这……”小帅不知道浅紫陌上为何变脸变得如此之快,为难的转过头去求助锦儿。锦儿点点它的脑袋:“你想好没有要变成个小丫头还是变成个小伙子?” 小帅拿两只小小的爪子捧着脑袋“我还真没想好呢,变成小丫头就可以腻在司棋的身边,变成小伙子就可以天天迟到朱砂做的美味了” “真是贪心~”浅紫陌上笑道“那你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吧~” 浅紫陌上长袖一挥,整个人就不见了踪影,石头上只留下一身完整的喜服,一个还没来得及变回来的枕头。 “她走了?”白华从石头后面缓缓的走了出来,奇怪的是他并没有一身红装,依旧是一袭白衫。 锦儿为浅紫陌上终于想明白了感到高兴,同时有为白华又一次被抛弃了感到悲哀,感情的三角债里,总有一个会受伤。 “师傅~”锦儿开口,想安慰安慰他。 白华倒是先笑了,伸手摸了摸锦儿的头发:“几年不见,锦儿劝说人的功夫倒是见长了~” 锦儿顺从的垂下脑袋:“你也该找个伴了~” 白华的手一滞,收了回去,依旧是背负在身后:“锦儿不是反对为师成亲的吗?不是不愿意因为师娘横在我们之间么?” 锦儿愕然的抬起头来,莫非白华也会读心术?怎么将自己的心思猜测的如此纤细? 锦儿双手绞着,这是她最真实的想法,不得不说这种想法有些不近人情,白华竟然如此轻松的说了出来,丝毫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锦儿,太子华有危险”小帅看看锦儿又看看白华,很不合时宜的插进来说了句很不合时宜的话。 “他有危险关我什么事情?”锦儿甩了手,往自己屋里走去。 “啥?你有没有搞错啊,他可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啊”小帅无视一脸冰霜的白华,屁颠屁颠的跟着锦儿走进了房子“你可知道那梅剑国的公主是谁?是海珠,三太子龙府的海珠。” 锦儿坐在床上,心因为小帅的话而开始动摇。 海珠是龙府的人,是海叔的独女,当年正是海叔的以身挡箭,三太子弦的一条小命才得以保全,可是海珠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成了梅剑国的公主了呢? 所有的解释都无法解释,除了这是三太子弦安排的一个阴谋之外。 锦儿肚子里的孩子又开始挥拳舞腿,昭示着自己的存在,到底是救还是不救,锦儿辗转反侧,心思难安。 白华的手轻轻的滑过锦儿因为一夜未眠产生的黑眼圈上,怜惜的道:“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我永远都不会阻止你~” “谢谢~”锦儿张开怀抱,隔着个大肚子轻轻的搂着白华。 白华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傻孩子,我让苏子涵陪你一起去~” 锦儿将头搁在白华的肩膀上:“师傅,你不和我一起去么?” 白华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许久没有说话,一个冰冷的吻落在锦儿的额头。 锦儿还没有反应过来,白华已经抽身而去。 锦儿立马收拾着行李,和苏子涵一起上路。 白华拍拍苏子涵的肩膀,嘱咐道:“锦儿可能下个月就要生产了,原本我是想留她在南禺山生完孩子再走,可是她还是担心太子华,所以你要答应我,无论如何在路上一定要保全她母女平安~” 苏子涵点点头:“师傅放心。” 锦儿就这样和苏子涵再一次离开了南禺山。 前往西突和澂朝的交界处----梧桐山。 推开第七扇门的时候,锦儿终于确定自己和苏子涵是来到了一个空无一人的寨子里。 没有上锁的门扇在暮色中吱呀地晃动,搅起带着奇怪腥甜的空气,锦儿唤了几声,不见主人家答应,干脆就走了进去。不出所料,破落的房间里空无一人。她点起桌上烧了一半的蜡烛四处查看,锦儿决定就地歇息一宿,到明日再上路,去找太子华的部队。 “此处看上去颇为怪异,我们还是小心点为妙”苏子涵扶着锦儿往里走。 锦儿点点头。 苏子涵拿着烛台往后屋走去的时候,蓦地站住了身子。烛光映出了照壁上黯淡的斑点,他皱了皱眉头,用指甲刮了一些放到鼻下嗅了嗅,脸色微微一变。 又是血迹……这些陈旧的血迹显然是喷溅上去的,和前面九户空屋里一样比比皆是。到处是刀砍剑削的痕迹,散落着生锈的暗器----所有迹象都表明、这个山脚的小寨子曾经发生过一场杀戮,所以导致了如今的荒无人烟。 怎么会这样? 锦儿和苏子涵交换了一个眼神。 许多年前锦儿和白华游历到此,曾经在这里歇过脚,当时的村落虽然算不上是多么热闹,但是村民们也是热情好客。 然而此刻她走遍了整个村子,已经见不到一个人。 不可能……怎么可能是这样? 锦儿皱着眉没有说话,苏子涵执着烛台往后屋走去。一路上到处是黯淡的血斑,密密麻麻的喷溅,发出奇怪的味道----但是,血迹都已很陈旧,为何居然还能散发出如此强烈的味道? 而且,就算是这里遭到过袭击,有过血腥的灭顶杀戮----可尸体呢?总有尸体留下吧?可一路上苏子涵不但没看到一具尸体,就连坟冢都没有看到一个! 种种疑问缠绕着苏子涵,但是脚步却没办法停止,他小心的扶着锦儿朝后面卧室走去。锦儿叹了口气,决定不去想这样古古怪怪的问题。她宽慰着苏子涵道:“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了,我们不过是路过这里,歇一宿,明日便要上路。” 苏子涵点点头。 他拿着蜡烛一直走往后面卧室。这幢房子和村里其余房屋一样、显然已经多时没有人住了,到处积着厚厚的灰尘,他把手搭在卧房的门上,摸了一手的灰。 “吱呀呀”,门开了。烛光照亮方圆一丈的室内,破败的气息举目皆是。显然当日灭顶之灾来的太快,这里所有陈设都保持着井井有条的原貌,甚至床上的被子都折叠得整整齐齐。 “打扰了。”锦儿默默对这里原先的主人道了句歉,拂开了桌子上蒙的那厚厚灰尘,苏子涵将烛台和褡裢放到了桌子上。 将包袱解开,拿出里面的木碗来,准备去盛水。然而转身之间,忽然听到房间里某处传来轻轻“嗒”的一声,仿佛有人用指节敲击着墙壁。 “谁?”锦儿霍然回头,手指捏了个诀。 入夜的风吹进来,摇动桌上的残灯,没有一丝一毫人的气息,只有门扉和窗户在风中吱呀呀的轻响。 苏子涵的眼睛里闪过雪亮的光,拉开门往后院走去。 后院也是一片狼藉,野草疯长得有一人高,湮没了原本就狭窄的通往井台的小径。青碧色的野草中,隐约有一点一点的红色跳跃----是不知名的野花。没有叶子,高挑的花茎上簇生着红色的花朵,一丛一丛,甚是美丽。 苏子涵压下心里的不安,他不想把自己的心思传染给锦儿,他转身回到房间,捏了个诀,布下个结界,对锦儿道:“你不用害怕,我就睡在你旁边,晚上有什么事情就叫我” 锦儿点点头。 苏子涵在锦儿床边用长凳子搭了一个简单的床,铺上被子。 呜咽的呼声在结界外面喧嚣着,锦儿都一一忽视,自己是堂堂千年狐狸精,还怕了这些魑魅魍魉不成? 那作怪的妖魔鬼怪估计道行也不深,在结界外面折腾了许久,也没能破得了锦儿的结界,也就作罢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锦儿在晨曦里难得的睡到了自然醒,她伸手捏了个破诀,将结界撤去,春日的阳光透过布满灰尘的没有窗户纸的窗楞落在身上,有些暖洋洋的。 苏子涵已经起来了,不知道到哪里去了,锦儿昨日的不好心情一扫而空,伸了个懒腰,推开房门去院子中间去打水洗漱。 院子中央,有一口井,木质的轱辘因为年久失修,坍塌了一半,歪歪斜斜的在青石井台边,那青石井边因为潮湿,长了些短短的毛茸茸的绿苔,湿滑的样子有些恶心。 锦儿也顾不得那么多,走上前去,将手搭在井口架着的水轱辘上,往下望,那绳子上面也是一层淡绿的苔,水不多,看上去还算是干净,于是伸手试着摇了摇轱辘,有些沉。 [] 第一百四十八章 骨头 “啊!”饶是锦儿是个千年的狐狸精,还是被水井里打出来的东西吓坏了。 苏子涵听到锦儿的尖叫声,立马从厨房里面冲了出来,双手还是炭黑,扶住锦儿的后腰:“锦儿怎么啦?” 锦儿颤抖着手指着从水井里打出来的东西: 一个腐烂的泡的发白的小孩子尸体,翻出来的血口子已经变了颜色。 “沤沤~”锦儿扶着苏子涵的手,忍不住的干呕起来。 “锦儿,别怕,这是个死人,死了很久了~”苏子涵手轻轻的拍着锦儿的背,安慰道:“我先前还奇怪怎么只有血迹没有尸体,原来是被处理的干干净净了~” 锦儿好不容易止住了干呕,苏子涵将她扶到墙角的凳子上坐好,轻轻的拍拍她的肩膀:“我在后山找到一些蘑菇,正在厨房里煮着,你在这里不要动,我去看看,马上就会来~” 锦儿紧紧的捏着拳头,对他点点头。 苏子涵这才放心的往厨房走去。 苏子涵才消失在厨房的门口,锦儿又忍不住捂着嘴干呕起来,一只手轻轻的覆盖在自己的肚子上,孩子越来越调皮了,老是折腾她,这下怕是也通过锦儿的眼睛吓到了吧。 还没一会儿,锦儿看见苏子涵黑着脸从厨房里走了出来,锦儿撑着后腰往他身边走去,以为他刚才因为听到自己的尖叫走了出来,结果蘑菇煮糊了,于是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关系的,师兄,味道差一点没关系的,你知道其实我几天没吃东西都没什么大碍的……” 苏子涵有些尴尬的看了看锦儿的肚子:“但是如今你不是一个普通的灵狐,你肚子里的孩子来头可大呢,饿到了她们可是不好?” “她们?”锦儿反问一句。 苏子涵点点头:“是的,锦儿,我帮你把脉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你怀的是一对双生子~” “真的!”锦儿的脸色一下子好了,甚至是有些喜形于色,手不自觉的抓到了苏子涵的手腕上。 苏子涵柔柔的目光看着锦儿握住自己的手腕,心里暖暖的。 “此处有些怪异,我们还是早点走吧~”苏子涵看了锦儿,反手握住她的手又把了一会脉“你的胎像也不是很稳。” 锦儿顿了顿,刚才的笑意一下子消失了:“你刚才是不是在厨房里发现了什么?” 苏子涵没有说话,这下更加着实了锦儿的猜想,锦儿紧紧的抿着嘴巴,手不安的放在肚子上:孩子莫不是还没有见到你们的父亲就要遭受这么多的恐怖经历,真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称职。 苏子涵忽然眨了眨眼睛,叹了口气道:“锦儿,你害怕不害怕?” 锦儿点点头又摇摇头,缓缓的道:“你说吧,不告诉我,我胡乱猜测反而更不安心” 苏子涵看到了很久不见的那个镇定冷静的锦儿,终于开口道:“我明明放进去的是蘑菇,可是我后来掀开盖子一看,全是血水和骨头!” 给读者的话: 亲爱的筒子们,我胡汉三回来了……为了报答筒子们的支持,涟兮加更加更。qq空间里有我旅游的照片哦 [] 第一百四十九章 尸蛊 苏子涵看到了很久不见的那个镇定冷静的锦儿,终于开口道:“我明明放进去的是蘑菇,可是我后来掀开盖子一看,全是血水和骨头!” 锦儿瞪大了眼睛捂住了嘴,轻轻的摇摇头。 苏子涵以为锦儿即便是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被自己吓到了,于是伸手托着她的背,轻轻的安慰着:“别怕,我在这里” 锦儿继续摇头,指着院子中央,苏子涵刚才的眼睛全部都在锦儿的身上,担心她因为自己的话吓到了,这见锦儿的手指着院子中央,才顺着她的手指往院里看去。 这一看,苏子涵自己也被吓到了,刚才锦儿从井里拖出来的那个不知道死了多久的尸体已经发生了变化,本来凸出来的翻着白的眼睛已经有了焦点,那么苦大仇深的看着锦儿。 苏子涵皱着眉头将锦儿护在了身后。 那小孩子张大了嘴巴,喉咙里发出怪异的声音,脖子上的伤口皮肤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苏子涵护着锦儿往后退,退回到了房间里,低声在锦儿耳边道:“是尸蛊~” 锦儿皱了皱眉头道:“应该不是浅紫陌上,她以前没有杀我的心,现在更不应该有。” 那个小孩子尸体忽然膨胀了起来,将身上的小衣服的挣裂开来,偏着脑袋呵呵的干笑:“我的主人当然不是浅紫陌上~我在这里等了你们这么久了,还以为你已经真的不顾太子华的死活了呢,看来王妃没有算错!” “王妃?”锦儿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心里千转百回,当下澂朝可以称的上王妃的除了太子华的太子妃海珠,三太子的太子妃流彩,端王爷的夫人若萍。 “别想了,浪费精力,拿命来吧~”那僵尸伸出没有肉的五个爪子往苏子涵肩头抓来。苏子涵护着锦儿往右一侧,与此同时,掏出随身携带的那把青布伞,呼的打开,挡住僵尸的爪子和嘴里吐出的恶气。 锦儿手里扣起一把冰魂寒针,对苏子涵耳语道:“你把伞撤偏一点点,让我试试!” 苏子涵依言,把伞往右偏了一偏,锦儿手一扬,一把寒针如点点白光往僵尸身上穿过,苏子涵左手瞬间拿出一道符,咬破右手食指,顿时飞速的在符上写下了一长串血咒,往那僵尸身上拍去。 只见那道血符顿时化成一条苍龙,瞬间进入了那僵尸的身体,那僵尸顿时变得透明,通过通明可见的身体,锦儿看见苏子涵拍出去的那个符咒如苍龙一般在僵尸的身体的游窜,最后从僵尸的天灵盖飞出。 那僵尸抱着头大吼一声,双臂一振,身体飞裂成了片片的血肉,苏子涵手里拿着的青布伞上呗飞溅而来的血肉打的啪啪作响。 好一会,没了声音,苏子涵才收了伞,轻轻的拍着锦儿的肩膀。 锦儿故作轻松的道:“不错不错,师兄这次和我配合的天衣无缝。” “是么?”一个女子的声音在院子突兀的响起:“要不是白华担心你,把这天地破咒符给了苏子涵,你以为他的法力能对抗的了我?” [] 第一百五十章 救命 要不是白华担心你,把这天地破咒符给了苏子涵,你以为他的法力能对抗的了我?” 是青染的声音。 天,都怪自己不听太子华的劝告,将这个可怕的女人带进了太子府。 “他不过是个凡人,就算医术再高超也是大夫不是道士~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挣扎到什么时候?”青染话还没有落音,青色的裙子已经到了锦儿和苏子涵的面前,挑着眉毛冷笑道。 这明明是在太子府看到的青染,那个时时看见自己就对自己怒目而向的青染,但是又有什么不对劲,锦儿也说不上来。 “她不是人~”苏子涵俯身在锦儿耳边道。 锦儿皱了皱眉,不明白苏子涵此话的意思,却不得不提防,左手暗暗的捏了一个诀。 可是青染的动作和闪电一样快,眼前青光一闪,苏子涵胸口已经被青染打上了一掌,苏子涵一口鲜血喷到了青染的身上。 青染尖叫着退开两步,低俗的咒骂着:“你和锦儿孤男寡女在一起这么久,竟然还是童子身?” 苏子涵冷笑道:“你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下贱龌蹉?”一边说着一边拿手摸了一把嘴边的血就往青染的身上抹去。 青染冷笑一声,声如鬼魅,从腰间取下一把软剑,水蛇一般往苏子涵袭来,一时之间,剑光闪烁,忽快忽慢,苏子涵拿伞做兵器,伞尖反挑迎了上去。 青染的软剑斜刺出,苏子涵纵身避开,青染嘴角挂上一丝嘲弄的冷笑,软剑剑锋掉头直取锦儿的名门。 锦儿反手一扬,如雨的冰魄寒针,青染袖子一卷,悉数收纳而去。 苏子涵身形转动架住了青染的长剑,快速攻出,从伞把处抽出一把匕首,往青染胸口刺去,与此同时,青染的长剑也到了苏子涵的肩膀,匕首哪里有长剑有优势,长剑深深的刺到了苏子涵的肩膀,一朵鲜红的花在苏子涵的肩头盛开。 “师兄!”锦儿尖叫了一声,捏了个诀,一个光圈往青染身上砸过去。 青染双手一翻,瞬间又强行将那白色的光华压在回去,锦儿感觉无比的压力从天而来,心脉混乱不已,心跳加速,呼吸困难。 三人四周,忽然无数的光影明灭不定,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十分美丽。 一声“破!” 青染捏在一起的手,忽然撒开,按住胸口倒退了几步靠着墙壁,瞪着来人。 白衣飘飘,一手拉着苏子涵,一手揽着锦儿的后腰。 不是白华是谁? “白华?你还敢出来?为了这个女人,你连命都不要了?”青染冷笑一声,奇怪的是这声音却是另外的一个锦儿熟悉的声音,一个男人的声音----端王爷。 白华握着苏子涵的手将功力缓缓的输入他的身体,苏子涵反手将白华一推,冷着脸道:“师傅,我可以保全锦儿的,你!” 白华伸出一个食指在嘴前摆了一摆,示意苏子涵不要继续说下去。 锦儿抬起眼睛疑惑的看着白华,他到底为她犯了多大的险? [] 第一百五十一章 赶路 锦儿抬起眼睛疑惑的看着白华,他到底为她犯了多大的险? 白华一脸的平静,对锦儿的目光视而不见,倒是冷冷的对着青染或者是端王爷道:“你为什么要操纵青染对付锦儿?” 青染没有说话,捂着伤口冷笑一声,倒头栽在地上,伤口爬出来一个白色的虫子,白华白色流苏一飘,断水剑脱手而去,半空被一枚棋子一格,当一声,定在了地上,那个白色的虫子蹙的一声钻进了地里,消失了,不肖一眨眼的功夫,在白色虫子不见的地方,长出了一株深绿色的植物。 “谁?!”白华冷冷的开口,加大了揽着锦儿的手的力度。 “不要伤害她,她只是被人控制了~”司棋出乎意料的出现了,从地上扶起青染,伸手在她的肩头和胸口各点了几下,封住她的穴道。 “这是怎么回事?”锦儿蹙着眉头看着司棋。 司棋对着锦儿行了个礼,锦儿躲在白华的身后冷冷道:“不劳司棋大人行这么大的礼,我早就已经被皇上下旨废除了,现在就是一般的庶人,不知道司棋大人还觉得我对王爷有什么威胁呢?” 锦儿心里冷冰冰的,虽然说刚才青染的声音像极了端王爷,但是并不能证明,青染刚才的失态是被端王爷说操纵,毕竟青染是大王爷华府里的人,这司棋在看到自己被青染威胁的时候并没有出手,而是在青染快被白华制服的时候冲出来,莫不是华害怕自己的出现会破坏他和海珠之间的感情,破坏和梅剑国之间的联盟? 司棋昂起头来,眉头眼里全是对青染的担心:“素妃切莫这么说,在我们的心里,你永远是王妃,王爷永远是太子,我们一定会全心全力的协助他登上九五至尊的位子。” 锦儿撇过头去不理睬他。 白华捏了捏锦儿的手道:“你既然知道这个女子是被控制了的,为什么还纵容她出来伤人?” 司棋伸手轻轻地抚摸着青染的脸,眸子忽然散了开来,站起来颠三倒四的自言自语“染儿,乖,我们回家~” 苏子涵和白华面面相觑,就这么看着司棋将青染打横的抱起来走出了院子。 “他,他怎么会这样?”锦儿抚摸着肚子抬眸看着白华。 “他已经疯了,从面上看,那个女子已经死了,他抱着的只是个尸体”白华淡淡的开口,转脸对锦儿道:“既然太子华贴身的五大大人之一出现在这里,就说明太子华的部队离这里不远了,你受伤了还要去见他么?” 锦儿低着头,心里明明知道,他的路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和自己错位了,也许自己开始求他帮忙去偷流彩的解药就错了,自己的固执将他推入到一个尴尬的地步。 白华柔柔的目光扫了扫锦儿,缓缓的开口:“你想去就去吧,别怕,我在远处保护你” 锦儿水灵灵的眸子便在长睫毛下闪烁说不清道不明的暗光,白华一语就将自己的怯弱点破,自己此番去见太子华,太子华是不是会怨她? 给读者的话: user.qzone.qq.com56第二批主要人物图片 [] 第一百五十二章 豆兵 白华拍拍她的肩膀:“去吧,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更何况他是你孩子的父亲” 锦儿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才从白华的话里得到了勇气,抬起头来点点头。 白华道:“你和苏子涵朝西边走,应该不出一个时辰就能看到太子华的军队了~” 锦儿点点头,白华从袖子里掏出一包食物递给苏子涵和锦儿:“你们一点还没有吃东西,为师给你们带了点馒头,将就着吃点好赶路~” 锦儿和苏子涵拿了馒头,一道白光闪过,白华已经消失了踪迹。 锦儿和苏子涵依白华所言,往西边走去,一路上没有遇到一个人,只是见到了很多妖冶的深绿色的植物,和青染身体上跳下来的白色虫子钻到地里变化出来的绿色植物一样,只是开着娇艳的深红色的花。 再走了一段距离,隐隐约约听到大批将士的厮杀声,战鼓声,马匹奔腾而过扬起的黄色沙尘让锦儿和苏子涵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在对阵。 锦儿的双手紧张的绞着:“一定是太子华,你看军队后面~” 苏子涵顺着锦儿的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小队军队正从另一队的后尾开始了包抄,锦儿皱着眉头道:“我看见了华的战旗,不好,他根本没有发现西突国的偷袭。” 苏子涵皱了皱眉头,他什么都没看见,虽然两个人所在的地势很好,但是他俯瞰过去,全是一片黄沙,但是他信锦儿,她是灵狐,在关键时候能感觉到正确的方向。 “那我们怎么办?”苏子涵不知道锦儿想做什么,两个人怎么去阻挡那一小队偷袭的军队,虽然人数不多,可是自己受伤,锦儿又挺着个大肚子。 锦儿似乎明了苏子涵的疑惑,点点头道:“还记得我们以前玩过的豆子兵么?” 苏子涵点点头又摇摇头:“锦儿,你现在身体不好,你不能随意的动用法术!” 锦儿撒手有些生气:“那你让我眼看着孩子的父亲就这么处于危险当中吗?”转过脸不理睬苏子涵。 苏子涵叹了口气,从背后的包袱里面掏出一个竹筒,倒出一把豆子。 锦儿迫不及待的把豆子按照八卦的形状排列起来,然后用几块黑色的、红色的石头摆成金木五行阵,然后自己盘腿坐下,苏子涵摇摇头,在她身后也盘腿坐下,双手轻轻贴着她的背将她扶住。 锦儿微闭着双眼,双手在胸前扣印着奇怪的手诀,口中念念有词。气场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周围的树枝开始乱颤,明明无风,但树叶却从颤抖的树枝上飘零。 气场带动了气流,气流如风一般扬起了锦儿的衣摆,地上的豆子开始滚动,腾起阵阵白烟,化作一个个寸高大小的小兵。 锦儿胸口传来一丝刺痛,嘴角一丝鲜血就顺着流了下来,她强忍着尖声命令道:“去,破!” 那密密麻麻的豆子小兵就往偷袭的小部队进攻而去。 锦儿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给读者的话: user.qzone.qq.com56第二批主要人物图片 [] 第一百五三章 相见难 锦儿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模模糊糊听到苏子涵紧张的呼叫和小兵和偷袭部队的拼打声。 醒来的时候,锦儿已经躺在了华军的军帐里了,确切来说是被军帐外苏子涵和别人的争吵声吵醒的。 看来白华让苏子涵跟着自己来是十分英明神武的。 锦儿聚集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对着门外的苏子涵道:“师兄~” 开口说话,才发现嗓子疼痛难忍,声音破沙不堪。 自己一开口,果然外面的争吵声已经停了,苏子涵掀起军帐的帘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小丫头。 “师兄,你和一个小姑娘吵什么?”锦儿强笑道,对着那个陌生的小丫头招招手,这定不是太子华从太子府里带出来的丫头。 那个丫头冷哼一声,微微昂着头没有行礼也没有说话。 锦儿奇怪的看了一眼苏子涵,不知道苏子涵为什么和这个小姑娘吵架,害的这个小姑娘连自己都连带上了不悦。 锦儿强笑着安慰那个小丫头:“你别害怕,他是传说中的苏神医,你要配什么上好的胭脂水粉可以找他,你叫什么名字啊?” “哼,小佩才不要他配的什么胭脂水粉呢。王妃自然会给我买最好的胭脂水粉。”小佩翻了翻白眼道。 王妃? 这个称呼让锦儿的心猛的一缩,这个原本属于自己的称呼现在已经名正言顺的归到了别人的身上,小佩是海珠----梅剑国的公主带过来的贴身丫鬟吧,怪不得自己不认识,也怪不得对自己这么大的意见,锦儿猜到了几分苏子涵和她在外面争吵的原因了。 锦儿没有说话了,嘴角的笑意已经淡去,朝里躺了躺:“你家王妃自然是对你好的,我想见见树下先生或者是朱砂、司画、司琴” 佩儿听到锦儿说出一串太子府里的人名,唬了一跳,指着她道:“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太子府里这么多人的名字?” 锦儿心更酸了,强忍着在眼睛里打转的泪,颤声问苏子涵:“太子华现在何处?我想见见他” 苏子涵低着头没有做声。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果然佩儿冷笑道:“太子是你想看就看的么?你算什么人?王妃奇兵帮助太子破了偷袭的西突军队,现在太子正在和王妃开庆功宴呢!” 什么?明明是自己拿命换来的豆子奇兵,现在怎么变成了海珠的功劳了? 一口气不顺,呕一声鲜血在雪白的衣服上盛开了一朵鲜红的血花。 苏子涵吓坏了,忙上前一把扶住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倒出数颗碧绿的药丸,往锦儿的嘴里塞去。 天阶夜色凉如水,窗内红烛摇曳,窗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似叹息似挽留……锦儿熄了烛火,推开吱呀的窗,抱着双手坐在床沿,凝视窗外飘飞的雨丝。 [] 第一百五四章 宿命 来到军营好几天了,都没能见到太子华的踪影,倒是盼来了海珠。 许多年不见了,海珠脸上显而易见的飞扬跋扈已经磨灭的找不到了踪迹。 海珠雪白的手腕上一串殷红如血的珊瑚手钏,粒粒浑圆饱满,九连玲珑状,宝光灼灼似要灼伤人的眼睛,微微一动便是流丽的红光游转。 只有嘴角依旧是噙着嘲弄的笑意,盯着锦儿的眼睛道:“锦儿想不到吧,兜兜转转,我们两个人的地位竟然有一天会易地而处” 锦儿抿着嘴,以往在龙府雪窟的时候,听海珠的冷嘲热讽已经习以为常了。 “你不要担心,乖乖的在这里呆着,好歹我们也相处过这么多年,我不会傻到在太子华的眼皮子底下害你的,更何况你现在怀着的是太子的骨肉啊~”海珠冷笑道,上前伸手拍了拍锦儿的脸蛋。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锦儿的脸上穿透到骨头缝里。 锦儿看了看海珠的身后,欲言又止。 海珠挥挥手,让手下的人都下去了。 锦儿冷笑道:“你如今胆子倒是大了,不害怕我用妖术么?” 海珠扶了扶鬓角的宫纱绢花,竟然坐到了锦儿的身边道:“全军营的人都知道我和你在军帐中,我害怕你有什么幺蛾子?说吧,你想说什么?” 这几年海珠到底是受了什么熏陶,一下子由一个吃醋冲动的女子变成了一个冷静睿智的女子?无怪乎,弦敢将她放到太子华的身边,必然是百无一疏。 “首先是要恭喜你了,要不是你这几年的长进,以弦的心思缜密,怎么会放心你去假扮梅剑国的公主呢?”锦儿说了几句话就要停下来喘息几口气。 “你倒是很了解弦”海珠手抚摸着手腕上的珊瑚珠子“我倒是要感谢你移情别恋呢,现在我已经代替了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你不后悔么?” 锦儿呼吸一滞,原本以为心会疼,可是却没有任何的感觉了,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锦儿冷冷的嘲笑着自己,和白华在一起三年,和弦在一起三年,现在算算,到年底的话在太子华身边也已经三年了。 三年换一个人,是不是锦儿的宿命呢? 锦儿的手开始颤抖。 这次她做不到潇洒的撒手。 “你放心,我不会再和你抢弦,现在的你在他身边很好~”锦儿像是在说一件和自己好无关紧要的事情。 海珠冷笑一声,对锦儿道:“你还真是大方,弦要是真的爱上了我,怎么会舍得让我冒充梅剑国的公主到太子华的身边来?我告诉你,锦儿,弦是我的,太子华也是我的!你让我伤的心,我要让你一百倍一千倍的还回来~” 锦儿的手搅得发白,她真的想捏死这个女人。 海珠拍拍锦儿的肩膀:“你既然来了就乖乖的呆在这里,太子华这几天就会来看你的,你小心着和我演戏,要是有什么不配合的地方,你小心你肚子里的孩子!” 给读者的话: 啦啦,回到深圳,为了回馈一如既往支持涟兮的亲亲,将奉上令人激动的加更,投票留言推荐一个都不能少,o(n_n)o [] 第一百五五章 误会 夜半,肩头的鸢尾隐隐发烫,锦儿掀开军帐,风吹起白衣翻飞,白华茕然独立,仿佛感受到锦儿的视线,抬头看往这厢,脸上有月光的阴影,暗雅如兰的忧虑蔓延在如诗般的眉目间,绞着锦儿的眸光。 “师傅”锦儿含着泪站在白华的面前,很想冲到白华的怀里,倚在他的肩头狠狠的哭一场,可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 白华依旧是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不是能卜知未来么?为何还这么害怕?” 锦儿低了头,她是千年灵狐,能读人心,能卜算未来,可是她却偏偏读不懂自己最爱人的心,却卜算不出自己的未来。 白华叹了口气,垂首轻轻的抚摸着断水剑上的白流苏:“其实,为师一直有个秘密没有告诉你~为师也能卜算未来” 锦儿愕然的抬起头来。 白华苦笑着看着锦儿,漆黑的眼神如青草春晖般清澈,却淌深如秋水般愁思:“昨日我为徒儿卜算了一卦,你和太子华还有缘分,你要相信他……” 澂朝二十七年九月,朝廷接到密报:西突国已下令秘训十万骑兵月余,从西部增援。澂朝一时举朝沸腾,言西突狼子野心,此举无疑是让在西部抵抗西突先锋部队的前太子华面临着巨大的压力。接到密报的第二日皇上便命三太子弦领精兵十万西进,支援前太子华共同迎敌。 十一月将至,西突国大将波比尔特帅先锋五万,来势汹涌直逼澂朝西部边塞玉屏山,三太子弦以逸待劳静候其两个月,一开始占尽上风,可是。至十一月下旬,玉屏山天气忽然转寒,澂朝的将士都是来自南方,不习苦寒,波比尔特更是摆开阵势扎营,准备打持久战耗尽澂朝的粮草。 就在这个时候,锦儿忽然腹痛难忍,一年不见的太子华终于出现在了锦儿生产的营帐外面。 苏子涵冷冷的看着太子华:“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再见师妹!” 太子华桃花的眼睛早已退却了夭夭之色,换上的是冬日里开盛的枯枝:“本王的家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 虽说之前太子华和苏子涵之间还是一个触之即发的火药桶,那么现在这个火药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点燃了火。 “你可知道锦儿得知你军陷入困境的时候,是怎样奋不顾身的运用法力驱动豆子奇兵帮你突袭西突先锋小队,可是你呢?还以为是你那个梅剑国的公主!锦儿为了你昏迷了两天两夜!”苏子涵甩手转身“要是锦儿这次有个三长两短,我定不放过你!” “你是在怪我这段时间没有在锦儿身边么?你要让我怎么面对锦儿,自己的女人在为别人生儿育女?”太子华一字一顿,嘴角因为自己的牙齿,留下了一路血迹。 爱之深恨之切! 帐外寒风惹云飞,窗外雨加雪,狼狈散落是在等谁?是否在等水位涨满全身而退,还是在等那宿命的再次倾轧,无从知晓。既没有决定输赢的勇气,也没有逃脱的幸运,举棋无回~~香炉里灰烬燃烧似咒语缭绕,我不得解脱…… [] 第一百五六章 垂危 帐外寒风惹云飞,窗外雨加雪,狼狈散落是在等谁?是否在等水位涨满全身而退,还是在等那宿命的再次倾轧,无从知晓。既没有决定输赢的勇气,也没有逃脱的幸运,举棋无回~~香炉里灰烬燃烧似咒语缭绕,我不得解脱…… “啊!”锦儿从来不知道生产是如此的痛苦,如果她能听到外面苏子涵和白华的对话定当没了再次睁开眼睛的勇气。 “你说什么?!”苏子涵从袖子里掏出那把匕首,狠狠的看着太子华“你再说一遍?” 太子华笔挺的背忽然弯了下来,单膝着地,一只手撑着地面,地上一滩血迹,他大口的喘着气,伸手擦了一下嘴角,苦笑着看着苏子涵:“她还是帮了三弟,她口口声声要我帮她替流彩寻找解药,其实是给我画了一个巨大的圈套,可笑我当时还喜滋滋的往里面钻!” 苦涩在太子华的唇角蔓延~ 支离破碎的嗓音像尖锐的刀刃划开太子华自己的皮肤,剜骨掏心。 苏子涵身形微晃,手中的匕首滑落在地,太子华的话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他替锦儿不值,这就是她倾心的良人?因为别人的流言蜚语就这么揣测锦儿,竟然连给锦儿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苏子涵转过身没有理睬他,他觉得和他无话可说。 倒是太子华自言自语:“锦儿明明说在心里只有我,为什么会在约定的时间内没有出现,而是到了老三的府里,成了他的宠妾,还怀了他的孩子,哈哈哈哈,我真蠢,真的很蠢!”一丝缥缈没有灵魂的句子逸出,找不到归去的方向。 苏子涵茫然转身。 一天一夜了,锦儿最初的撕心裂肺的叫声已经变得支离破碎,即便是对她成见颇深的太子华也开始了不安。 就在锦儿瞪大了绝望的眼睛的时候,就在连产婆宁愿被杀都不愿意再靠近产床的时候,就在锦儿心灰意冷的时候。 太子华再也忍不住,掀开帐帘就要往里冲。 海珠一把拉住太子华,劝道:“太子,不要冲动,那个地方不是您该去的地方!” 太子华半眯成柳叶的形状,周身散发出的冰霜寒气和海珠身上的红色披风形成强烈的对比,他就那么的盯着海珠拽着自己衣袖的手,冷冰冰的道:“放手!” 海珠愣是被吓得呆住了,双手被太子华狠狠的捏住拽了下来,然后一把推倒。 然后太子华一把掀开帘帐冲到锦儿的床前。 满目都是鲜红,床单上是血,地上也是产婆一个个红色的脚印,搭在盆子上的雪白的毛巾已经变成了红色的毛巾。 锦儿手如磐石般将太子华的手腕紧紧攥住。没有了进气只有出气,只是盯着太子华的眼睛,泪水滚滚而下,嘴唇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锦儿~你,你一定要活下去,我,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了……”太子华将高傲的头颅深深的埋在锦儿身边染血的被子里,双肩一耸一耸的。 [] 第一百五七章 垂危 锦儿的手轻轻的覆上太子华的双眼。 “太子请你出去一下!”白华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颤抖。 太子华猛的站起来,伸手往白华的喉头锁去。 白华轻轻一偏,太子华的手就落了一个空。 白华怜爱的看了一眼锦儿,微微摇摇头,一掌将太子华击出了军帐。 太子华还想往里面冲的时候,白华已经捏了个诀,结了个结界包住了整个军帐。 锦儿拼命的睁开眼睛要看清,终于看清了那抹云淡风轻的白色身影时,见到太子华的惊喜的心就这样莫名安定了下来。 白华没有摇头没有责备,没有呼天抢地,只是温柔的看着锦儿,亲昵的拍着她的肩膀示意她放松。 这一刻,锦儿才发现白华之于自己就像是空气,无处不在地包围着自己,透明温柔却又悄无声息,那是一直以来赖以生存的心灵根本。 手轻轻的搭在锦儿的手腕上,又是熟悉的暖暖的气流涌入,五脏九腑无一不妥帖,原本因为喊叫而用尽了的气力似乎又一点一点的恢复了过来。 就像是长途跋涉的旅人,终于到达了终点,终点有一口脉脉的温泉,可以熨帖身心。锦儿此刻的感觉就像是自己了无束缚的浸在温泉里,让轻柔的水波安抚着自己。 昏昏欲睡。 “白华,华~”锦儿在昏过去之前,吐出几个字,让白华莫无表情的神色有了一丝丝的触动,手也忍不住一抖。这几个字,就算让他散尽五百年修为也心甘情愿,这一刹那,白华才恍然,自己曾以为自己和浅紫成亲的那天会有的心动,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遗落在了这里,即便是自己的无动于衷,其实她的一颦一笑早已经烙进了他的脑海和心底。 人生,就像一次游历。 一路上,拾起些什么,丢下些什么,剩下些什么。或许兜兜转转一大圈后,我们会再次捡到曾经遗落下的也未可知…… “乖锦儿,不要睡呵~”锦儿处于半迷糊之间,似乎听到白华在耳畔絮絮叨叨,分不清楚是心底的声音还是梦境。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 终于,小孩子的“哇哇”声响彻夜空。 锦儿眼前一黑,如愿的睡去。 有人说,人生就像是翻山越岭,只要越过了那座山便可以到达终点,而锦儿却总是在艰辛地越过一座高山后发现矗立在面前又是一座更高的山。她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白华的踪迹,似乎那夜赶来救命的白华只是一个梦境,自己在心底希望赶来的无所不能天神一般的白华……床前只有紧紧闭着唇的苏子涵。,端着一个青瓷的碗,轻轻的搅着。“师傅~”锦儿艰难的开口“他来过没有?”。苏子涵低眉垂眼,拿着勺子的手不经意的一抖,没有说话。 爱是辽阔的海洋,无边无际。 生命却是有限的行踪。 [] 第一百五十八章 双生 床前只有紧紧闭着唇的苏子涵,端着一个青瓷的碗,轻轻的搅着。 “师傅~”锦儿艰难的开口“他来过没有?” 苏子涵低眉垂眼,拿着勺子的手不经意的一抖,没有说话。 爱是辽阔的海洋,无边无际。 生命却是有限的行踪。 不会的,师傅是神仙,天资过人的九界奇才,五百年却有上千年修为的散仙。 锦儿紧紧的握着苏子涵的手腕:“师傅他没事,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 苏子涵牵扯起一丝笑意,轻轻的拍了拍锦儿的肩膀,这是白华最喜欢的动作:“师傅是神仙啊,不会有事情的,倒是你要担心的是你自己呢” 帘子一掀开,太子华一身明晃晃的盔甲就闯了进来,身后的海珠一手抱着一个小小的包裹,显得格外的突兀。 前段时间还对锦儿冷语相向的海珠,此刻却粉颊似桃,眼波荡漾,正含羞带怯地看着太子华。不知为何,锦儿觉得那神态、那眼神很刺眼,莫名地感到不舒服。 “锦儿,恭喜你生下双生女~”海珠柔柔的说道,“真是天赐我军良机!” 什么?海珠的意思是! 原本浑身无力的锦儿拽着身边的锦被呼的一身坐起来:“你,王妃想做什么?”面朝着海珠,锐利的眼神却望着太子华。 海珠依旧是含笑的看着太子华,道“还是太子英明,这么四两拨千斤的妙计,不过太子还是对你不错的,只要你愿意去和三太子谈,用他的一双女儿换联手攻打西突,太子可以不计较你的不贞之罪,如果有幸得胜回朝,恢复太子爵位,定会给皇上上奏让你重新回到太子府” 海珠的话如同一根绳索,紧窒得几乎要将锦儿勒得得呼吸不得,锦儿紧紧的握着拳头,指甲尖尖深深的刺进了掌心, 仿佛听见摧枯拉朽的崩塌声,一个支撑不住的脆弱事实,扯断了锦儿神经里紧绷的那根弦。 一股难以名状的热流从丹田涌起,原本束缚着一把青丝的缎带被怒气生生挣断,顿时一头青丝在无风的军帐里诡异的飞舞开来。 锦儿缓缓的站起来,在所有人的惊讶的目光中站起来,大家根本不能理解刚才还命垂一线的柔弱女子如何能在一瞬间变的如此的强势。 众人莫名的感到一股从天灵盖压下来的气势,看见锦儿的步步逼近,不由的往后一步步的退去。 饶是镇定的苏子涵也唬得手一软,端着的一碗药洒落了一地,现在的锦儿可不是以往的锦儿了,她身体里有白华的五百年修为,如果她控制不好,很容易被反噬入魔。 太子华嘴角忽然浮现出一丝的冷笑,从海珠的手里接过一双孩子,冷冷的开口:“你们,多有的人都退下!” 苏子涵经过锦儿身边,刚才微微转红的眸子慢慢恢复了正常的青色,心里才微微放下来,退出去,守在帐外。 锦儿冷冷的望着太子华,失望的情绪如涨潮的钱塘江一般汹涌澎湃。 [] 第一百五十九章 隔阂 锦儿冷冷的望着太子华,失望的情绪如涨潮的钱塘江一般汹涌澎湃。 太子华亦回望我,他桃花眼半眯,寒光倾泻,冷冽凌厉之感四溢开来。 久久的对峙,最后还是太子华败下阵来,薄薄的嘴唇如最初所见时吐出冰块般的字句:“你是舍不得他的孽种还是舍不得他?如果真如此,你应该去他的军营里去,借着这么好的机会,帮他来围剿我才对!” 见他眼如丝弦,看着自己,有如风抚琴瑟,铮然拨动,琴丝?情思?春蚕吐丝,银蛛织网。 锦儿走上前去,从背后抱住他,他稍稍一顿,锦儿将自己的脸贴住那颀长宽阔的后背,却感受不到那曾经温馨的体温透过布料传递过来,唯有源源不断的冰冷和刺疼。 锦儿心疼地闭上了眼:“你明明是信我的,为什么还要让海珠这般试探我?” 突然,锦儿怀抱里的身体一僵,环绕住双臂一阵扫过后颈侧绵密的呼吸似乎也刹那停止了。 “锦儿~”太子华的声音颤抖着,怀里的孩子开始很不给面子的哇哇啼哭起来,打断了他所有的话语。 锦儿伸手接过哇哇啼哭的一双女儿,皱巴巴的粉红的脸,挥舞着双手,虽然太子华对自己口口相逼,却没有亏待这两个小不点一点点,虽然身在军营,东西都很缺乏,但是小不点身上的衣服布料却是上好的,断然不会伤害到小不点柔嫩的肌肤。 “孩子是你的,我和弦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难堪~”锦儿淡淡的开口,泪水却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滴在包裹着孩子的深紫色的锦缎上面,晕染出一片深黑色。 太子华的身体晃了两晃,伸手按抓床头,抬起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锦儿。 锦儿嘴角噙着苦笑,微微摇头,兀自对着一双女儿道:“你们看,父亲不喜欢你们,不要你们了,可怜为母拼尽一条性命赶到军营里来”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锦儿,我信你,我信你就是了” 信又如何?不信又当如何?事实已明晃晃地灼伤了双眼。 传来谍报称西突王亲自奔赴玉屏山,携数千坛美酒佳酿邀弦大军,并允诺只要是归降众将士定分地赏银重重犒劳,此举大大动摇了弦的军心。 三日后双方再次开战,交战一日后黄昏时分,西突国忽然停战邀三太子弦和大王子华一叙。 锦儿轻轻的拍着一双女儿的身体,转眸担心的看着华:“你觉得西突国此举是不是摆鸿门宴么?” 华嘴角勾起一丝难以琢磨的笑意,手穿过锦儿的黑发:“锦儿就这么不相信为夫的本事么?” 锦儿扬手打断他继续往下说自己的计划:“不用告诉我,免得出了事情又怀疑是我!” 那背对着锦儿的身影猛烈地一震,一句话将太子华的手生生的冻在了头发里面。 原来隔阂和生病一样,产生很容易,消除很难。 [] 第一百六十章 成竹 锦儿再没有提起过战事的事情,太子华却总是有意无意的在用餐时,看望一对女儿时,提起战事的境况: 西突的骑兵原本灰溜溜地沿玉屏山洢水向西撤退,三太子弦命大军乘胜追击,却不知正中那西突国精心布置的圈套。就在三太子一路从东向西追行时,西突国命早候于洢水西面上游的将士将事先准备好的酒罐尽数倾倒入河水中,原来那用来招安的数千坛美酒酒罐子只是个掩护的假象,里面盛满的全部是菜油,漂浮在河面上的菜油顺水一路向东面下游扩散开来,一个火把投掷下,腾空而起的大火触目惊心地蔓延燃烧。 弦的大军被那大火烧个措手不及,紧急撤退,怎奈船行之速远比不过那火窜瞬移,此一战下来,溃不成军,折损兵士战船无数。那些幸免于难奔逃回营寨的将士回忆起当晚的情景仍是心有余悸,只记得一个紫发青眸形容妖异如地狱之王的男子手持火把,在一片冲天火光之中笑得猖狂却颠倒众生。 什么紫发青眸? 锦儿的手一把抓住太子华:“那个西突国王怎么会也是紫发青眸?” 太子华瞥了一眼锦儿,反手将锦儿的手腕握住:“你认识他?” 锦儿皱了皱眉头,垂下眼帘,手还是在小宝宝的身上拍着:“我也不确定,毕竟这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一个紫发的人~” 太子华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自从生产之后都没有见到海珠了,锦儿抬起眸子问太子华道:“梅剑国的公主……” 太子华桃花目一眯,竹叶般狭长锐利,捏着锦儿的手钳了钳:“她在我心中只是个梅剑国的公主,你才是我的王妃~” 锦儿想给他说海珠的真实身份,但是一想到现在太子华的心思,为了避免他再次的误会自己是弦派来挑拨离间的人,只好再次将自己想说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这一战使西突国反败为胜,占尽先机,一时士气高涨,数次向弦大军发起进攻,弦大军只余三分之二兵力奋力抵抗,却屡战屡败,一路退至绿叶城时已失康靖、安尔两个北面要塞之城,气势一泻千里。 锦儿看到原本是一国兄弟的太子华却没有一点动静,实在是有些按捺不住开口了:“我听说三太子增援的部队在对抗西突国的时候,遭遇奇袭连失两城~” 太子华挑了挑眉毛,眼里波光倒影,一下子拉近距离,满满全映着锦儿的脸,锦儿心里一紧,欲往后退去,却被一双长臂牢牢控住后腰:“本王以为锦儿真的不会再注意战事进展,原来不过是因为没有到关键的时候!” 锦儿撇过脸去故装不解:“什么关键时候?” “要老三的命的时候!”太子华冷笑一声,俯下身来,一只手抚上了锦儿的唇,反复地摩挲,望着锦儿绽出一笑。 指尖传来一丝吃痛…… 太子华竟然一口咬住了锦儿的手指。 锦儿中了蛊术一般定定看着他,他亦看着锦儿,胸有成竹的开口:“你不要以为我是傻子,老三胆大到了连海珠的名字都不改就给我送过来了,我怎么不能胆大到留她在身边随身伺候着?!” 原来他都知道,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 第一百六一章 烟花 原来他都知道,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虽然,现在心里对弦已经没有了任何一丝牵挂,但是毕竟谁都不能将两人在一起的三年的过去抹去,她不想看见华有个三长两短,亦不愿意见到弦有个闪失,可是既然他们生在帝王家,又都是那么出色,手足相残同根相煎在所难免。 “他毕竟是你的弟弟~”锦儿抬眸呆呆的看着太子华不知道要怎么劝说,说的太急了怕是会将太子华的火气激起来,说的太轻怕达不到效果。人类的虚与委蛇还真的需要一个尺度,锦儿觉得有些疲惫。 “我弟弟?”太子华冷哼一声,捏着锦儿的手指再咬了一口,目光忽然停在了她虎口上几乎不可见的一个半月形的齿印。 锦儿的目光亦落在那个牙印上,回想起来:那是锦儿嫁给太子华前天,和弦那一场争吵,弦拿起锦儿的手送到嘴边,狠狠的咬下恨恨的说:“永不两清!” 太子华用手拇指轻轻的摩挲着那个牙齿印:“他什么时候把我当做哥哥过?” 澂朝二十八年二月,西突国派军进驻此二城后,已全面控着玉屏山及洢水流域,却就此止步不再进攻。就在众人猜测他又要使何诡计时,西突国王却出人意料地遣了使者至太子华的军营。 为什么不是三太子的军营呢?锦儿在自己的营帐中来来回回的踱着步,自己的猜想进一步坐实。 太子华秘密接待了那使者,使者带来西突国的提出的停战条件是什么,什么人都不得而知。只知道,那一场会谈结束后,西突国退回了自己的边境。 太子华的部队和三太子的残部回合胜利班师回朝,在回朝的路途中,梅剑国的公主不幸被西突国的残余部队所伤,重伤不治而亡,梅剑国的国王得知爱女逝世的消息,举国哀悼,誓与西突国势不两立。 燕子不归春事晚,归来已是阳春三月。 摇曳的嫩绿的柳枝和一汀的杏花烟雨氲成一幅画卷缓缓展开。 金丝百花帐钩微挑轻纱,修长的鹤喙倒挂着一个镏银熏香球,和很久以前锦儿好奇的那个香球一样,里面薰衣草做的安神息香明灭焚绕,隐隐穿过一幕水晶垂帘散布于尊逸高贵的雅室之中。 经过一场战争,又重新回到了太子府,只有区区两万军队的太子华没有意料中的被十万大军的西突国消灭了,反而带着西突国的和议书载胜而归。被废的太子封号如海珠曾经意料中的那样恢复了,只是那个活生生的和自己怒目相向了三年的海珠已经化成了一罐灰烬,安静的呆在一个黑色的匣子里。 锦儿并没有一点点轻松的感觉,反而觉得浑身的冰冷,如果不是有幸入得太子华的眼睛,三年前的自己是不是和如今的海珠一样,静静的孤单的躺在这个黑色的匣子里? 忽然很感伤,一滴泪滴在海珠的骨灰盒上,不知道弦会不会为你感到难过,会不会记得你? 也许在弦的心中,她只是一只轻飘飘地烟花,尽管在夜空中绽放出最美地烟花,这也许是她们短暂生命中最美的时刻,但每只烟花肯定只有一次机会,生命的终结和人生的巅峰价值浑然一体,她已经绽放过了,那么不过如此。 [] 第一百六二章 梨花 欣赏完稍瞬即逝的美丽图案,谁还能在意那急剧坠落地黑乎乎的烟花残片。 飞的最高地烟花固然让主人喜出望外,但价钱却不会更贵。 烟花的价钱就是烟花的价钱。 “素妃~”司琴不知道什么时候袅袅的走进来,收了伞,搁置在门边“再想什么呢?这次回来发现您少了很多欢笑~” 锦儿闻罢,强扯了扯嘴角,对她点点头。 上次见到司棋和青染的事情,以至于锦儿回到太子府后一见到司棋就绕道而走,司琴自然不知道锦儿的心思,依旧是怪异的看着锦儿,摆出古琴对锦儿道:“素妃不要再为太子的事情较真,太子妃海珠已经死了,当时的情况,您也是知道的……” 原来司琴一直只是简单的认为锦儿和太子华之间的冷战,只是因为锦儿知道太子华娶了梅剑国的公主做正妃。 这孩子的心思还真是简单,锦儿没有反驳她,也没有给她说教,这个世界上心思如此单纯的人已经很少很少了。 锦儿搬出自己的华筝,两人相视一笑,拂弦乐出: 梨花香却让人心感伤 望断肠千杯酒解思量 莫相忘旧时人新模样 为情伤世间事皆无常 笑沧桑万行泪化寒窗 勿彷徨脱素裹着春装 忆流芳 “好个曲子,好个梨花伤~”门被推开,却是不伦不类披着蓑衣的树下先生,棕色的棕榈上沾满了细碎的水珠,活脱脱的一个刺猬。 锦儿往树下先生身后一看,却是一个面生的小姑娘,不知道为何自从青染的事情在锦儿的心里扎了根,锦儿在太子府里看到陌生的小姑娘都有些别扭。 树下先生却兴致勃勃的拍拍身后的小姑娘“你不是吵着很久没有见到锦儿了吗?如今见了又开始装大家闺秀了~”?陌生的小姑娘吵着要见自己? 锦儿有些奇怪。 只见那长着红苹果一般脸庞听了树下先生的话更加红了,学着锦儿一般双绞着手,扭捏着不肯出来。 “哈哈”树下先生忍不住大笑起来,一把把小姑娘从身后拽出来:“小帅!” 啊?细雨时候也有雷劈?真的是雷到锦儿了,这个羞答答的可爱的小女孩和那个四仰八叉装腔作势喜欢吟唱元曲的小蟋蟀,实在,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直接联系。 锦儿愣了一会终于爆笑这一把把她从树下先生的背后拽了出来。 “你,你这个女人!”小姑娘脸更红了,一把拨开锦儿的手,这句话终于让锦儿找到了久违的感觉。 “你化成了个女孩儿?可是?”锦儿想起来小帅曾经说过的话,心里笑着,莫不是这个小蟋蟀真的春心萌动,喜欢上了哪个帅哥? 锦儿偏着头,将府里府外锦儿可能接触到的男子都细细数了一遍,却拿不准主意,锦儿原本抑郁的心情忽然有了一些开朗,对树下先生和司琴挥挥手:“我和小帅好久不见,还有一些私房话要聊聊” 司琴和树下先生相视而笑,推门而出,门外的细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给读者的话: 歌词参照李宇春的梨花香,o(n_n)o [] 第一百六三章 小帅 司琴和树下先生相视而笑,推门而出,门外的细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锦儿纤纤玉手执起冰清茶壶格外的相配,她递了一杯水给小帅:“曾经你给我说过,变成男子或者女子都看你最后是爱上男子还是女子,上次浅紫陌上说要给你人形的时候,你犹豫不决,今日看来你倒是想明白了” 小帅低着头绞着手,跟着锦儿的时间不长,绞着手的习惯倒是学了个完整。 锦儿伸手将她的手撒开,轻柔的诱导:“你这么一双好看的手,绞成这样子,倒是让我看上去颇为心疼呢,好了,这下没人了,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小帅依言撒开了手,端起锦儿递过来的水,红着脸道:“我告诉你,你可不许告诉其他的人~” 锦儿笑着点点头应许道:“说吧,我定不会告诉他人~” “是、是、司棋大人!”小帅喝了口水,抬起亮晶晶的眼睛对上锦儿。 厄? 锦儿一头黑线,刚才自己已经默默的将太子府里的男人排了个顺序,独独漏了司棋,第一,司棋在太子府虽然说是五大高手之一,但是却是五人中五官最不出色的一个,平时话不多,没有太多的表情,走路吃饭穿衣都四平八稳,实在是看不出来有什么出色的地方,第二,司棋似乎很在乎青染,当年似乎因为青染的事情,斗大着胆子对抗过太子华。第三,锦儿以为小帅是看上了司画和朱砂,是在他们之间摇摆不定,却没想到,这两个人他最后都没有选。 锦儿的脸色不是很好,虽然小帅在身边的日子不多,但是感情却不差,小帅和自己几乎是无话不说,她怎么忍心她难得变成了人形去爱一个人,却注定没有结局? “怎么了?女人?”小帅皱起眉头,这段时间在树下先生的调教之下,已经将兽性改变了很多,努力的学着怎么去做一个讨人喜欢的女子,由于小帅的能力和聪明,短短的时间内,在外人看来,小帅已经是一个标准的小家碧玉,只是在锦儿面前,她才会露出以往的本性。 锦儿强忍住心里的不安,装作没有事情一般,牵过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看似安慰她却是在安慰自己:“那么,他知道么?他喜欢你么?” 小帅的脸色忽然黯淡了下来,托着腮摇摇头。 不知道为何,这个动作让锦儿想起了许久以前,自己不巧撞破司琴的好事的时候,司琴面对自己同样的提问的回答。 当时还觉得司琴挺傻的,现在才发现其实没有几个人能回答出这个问题吧。 锦儿心一疼:“他喜欢的却不是你!”虽然锦儿不忍心伤害司琴,但是却不能不告诉小帅,小帅和自己更像,一个妖精爱上人已经是万劫不复了,更何况是爱上一个深爱着别人的人。也许当头一声棒喝固然残忍,但是却能救人免于堕入于万丈深渊。 小帅低了眉眼,又绞起双手,低声的喃喃:“我知道~他喜欢青染” 锦儿长长的舒了口气,心里道:还好,你还知道,这状况还不算最差。 紧接着小帅又自信满满的道:“可是青染现在已经是死人一个了,司棋不应该再对她抱有任何幻想~给我时间,我觉得我有能力让司棋忘记青染,让他爱上我~” 锦儿紧紧的抿着嘴,轻轻的摇摇头:“司棋已经疯了~” [] 第一百六四章 灰影 两妖精还没有就这个问题达成统一认知,忽然门外传来了司琴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锦儿和小帅呼的站起来,小帅本能的挡在锦儿的前面,如同是贴身的丫鬟,低声对锦儿道:“你刚生产完没多久,修为消耗过多,要时时小心” 说的锦儿心里一阵暖流,只顾着点头看着小帅伸手去开门,结果小帅的手还没有挨上门框,就凭空飞过来一道灰色的身影,死死扣住锦儿。 “住手”小帅皱着眉头,举起了手中的茶壶,瞬间,浅黄色的茶水散去,一条水剑赫然飞出,朝那灰色的人影飞去! 当水剑刺入灰色人影中心之时,立时,茶水形成的巨大的波浪从那人影中心奔涌而出,整个房间,都因此而摇晃。 “不要动手!小帅”很奇怪,锦儿忽然发现了什么似的,一声大喝。 那灰色人影在锦儿耳边,以只有自己和锦儿能听到的声音低声笑道:“锦儿~我早有所耳闻,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锦儿冷笑一声,反手将灰色人影一掌击出,细密如银毫雨丝般的冰魄寒针,轻纱一般笼罩住灰色的人影。 灰色人影将身上所罩的披风顺手借下,扬手飞舞着挡住那无数的寒针,一边诧异的后退:“你怎么忽然有了这么高的修为?” 锦儿身影一顿,抬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也有些不解。 灰色人影趁机,掌风滑过,一招凌厉的攻势转向直拍小帅的面门,一股沉沉的内力迫来,小帅吓得倒退了几步,转了身躲过一招,可是小帅的眼力极好,饶是这么快的行动,她也见到了他的真身,尖叫起来:“你,你是狐狸精!” 灰色的身影顿时停住了,司琴不知道什么时候冲了进来,死死拽住了灰色人影,这个因为漂移速度极快,只能让人看见灰色人影终于让人看清楚了真面目。 年少的男子洁白的面孔带着点淡淡的玫瑰红,双目晶莹闪烁,嘴角挂着一朵淡淡的笑容。 这时候赶来的司棋、司画和太子华以及树下先生已经赶到。 太子华一句话也没说,往腰间一抹,手上已多了一把剑,一招蛟龙出水直刺灰衣男子,大喝一声:“妖孽,拿命来!” 灰衣男子躲闪不及,双掌迎上,双手一合夹住太子华的剑,内力一吐让太子华的剑动弹不得。 “不要,不要伤害太子”司琴跪在灰衣男子的身边,拽着他的衣角苦苦的哀求,“太子只是像哥哥一样关心我,他,他不知道……” “司琴,你还蒙在鼓里么?”司棋这时候看上去还是很清醒,上前一把拽着自己的妹妹,皱着眉头,可以看出他是怎么一样隐忍着不发火。 “哥哥,我知道你一直反对我和他往来,但是,但是”司琴低着头,啜泣着“妹妹这颗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遗落在了他的身上,收也收不回来了~” “你糊涂了!你怎么可以喜欢他?他是什么人,你知道么?”司棋红着眼睛颤抖着手狠狠的扇了司琴一耳光。 给读者的话: 不是没有更新哦,更新的比较晚,见谅见谅,朋友从佛山过来,陪朋友去选婚纱了。 [] 第一百六五章 斗法 “你糊涂了!你怎么可以喜欢他?他是什么人,你知道么?”司棋红着眼睛颤抖着手狠狠的扇了司琴一耳光。 响亮的一声,打着锦儿的心“突”的一跳。 就在司棋打了司琴一耳光的时候,那灰衣男子忽然对司琴展颜一笑,双手一撤,冷不丁一掌打向太子华胸口,太子华想不到在这个时候灰衣男子会突然发难,躲闪不及,锦儿施了个快速移动的口诀,移到了太子华身前,迎上那一掌,灰衣男子也不撤招,四掌对上,内力相拼。 太子华和司琴异口同声厉声尖叫一声:“锦儿,不要!” 灰衣男子转眼看了司琴一眼,微微的摇摇头。 只感到一道强大的力道瞬间卷席全身,灰衣男子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嘴里却不认输:“我想不到他竟然将毕生的修为都给了你,不怕身形俱散么?失策失策啊!” 锦儿紧紧的闭着双唇,内力一吐,一道红色的光华顺着锦儿的双手传递到了灰衣人的双手,灰衣人忽然变得透明,身体里流动不息透体流光,,十分的美丽和诡异。 “司琴,不要执迷了,他是狐狸精!”树下先生无意有意的瞥了一眼锦儿道。 “狐狸精又怎么啦?”司琴冷笑道“人妖就不可以相恋?这是谁定下来的规矩?” 太子华冷笑道:“司琴,我和你哥哥是看着你长大的,我也算是你的半个哥哥,你怎么可以和畜生相恋呢?” 原来在太子华的心里,妖精是没有资格爱上人的! 锦儿听闻一句,猛地抬头,面色如霜,身子生生地抖了一下,心无可抑制的绞疼起来。 “呵呵~”灰衣人嘴角扯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意,以传耳入密的方法对锦儿冷笑道:“怎么心疼了?你知道在他们眼里,我们本来就都是畜生,你还傻傻的呆在他的身边!” 锦儿以同样的方法冷笑的回答道:“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操心!” 灰衣人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心里得意的看着锦儿因刚才自己的话,已经心旌摇曳以至于内力大大的减弱,原本流淌在灰衣人身体里的红光已经慢慢退却。 “锦儿,怎么样了?”太子华不明就里,急急问道“师傅,快去帮锦儿一把!” 树下先生捏着眉头,动也没动,只是拿眼睛将司琴看着,在他看来司琴的问题更需要解决。 “现出原形来吧!”锦儿看到太子华的担心,刚才动摇的心一下子又坚定了,咬了咬唇内力一吐,她的气场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气场带动了气流,气流如风一般扬起了灰衣人的衣摆。 锦儿跨出一步,整个身体向前一分时,灰衣男子的面颊就会传来一丝刺痛,立时,一道血痕凭空出现。 男子心中一惊,立刻后退,在那不可见的气流中,隐藏着锋利的武器,或者说,是那气流已经化作了利器。靠近一分,便在你的身上划出血口。 给读者的话: 深圳今天三十周年哦,到处都是国旗,好热,好闹,好热闹 [] 第一百六六章 司琴 就在树下先生话刚落音的同时,原本跪在地上的司琴猛的跳起来,强硬的插入锦儿和灰衣人之间,锦儿和灰衣人万万没想到司琴会作出这样的举措来,两人双双收手,但是强大的内力还是在司琴的身上留下了数十道的血口子。 “司琴!”司棋抢先一步将妹妹抱在怀里,司琴一口鲜血喷到自己嫩黄色的衣服上。 灰衣人看着司琴,再次的微笑着摇头:“司琴,看来今日我是走不去了,我觉得此生问心无愧唯一的就是欺骗了你的感情。” “什么?你说什么?”司琴一向柔弱笑的弯弯如新月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溜圆。 灰衣人按着胸口缓缓的在原地转了一圈,待他再次面对司琴的时候,已经完全变换成了另外一副面孔: 即便是脸色冷漠,面无表情,那淡眉如秋水,红唇如春花。分明是一个女子模样。 “你你!”司琴颤抖着指着灰衣人,这分明是一个女子! “她不仅是个狐狸精,而且是个雌狐狸精!”司棋看着伤心欲绝的妹妹,开口道:“她一直在骗你,她从来都没有对你动过真感情!她只是利用你盗知太子府的机密!” “不!”司琴几乎是软绵绵的瘫在了哥哥的怀里。 锦儿怜悯的看着司琴,这个消息对她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这让她以什么样的心态来接受这个事实? 司琴的心像刀割一般,眼泪模糊了那双湛湛清水一般的眼睛。紧紧的咬着下唇,眼睛透过迷雾一般的泪水直勾勾的看着灰衣女子,似乎她只相信她。 那个灰衣女子不以为然的冲着她撇撇嘴,缓缓的点点头:“对不起,司琴,正如你哥哥所说,我幻化做男子接近你,只是为了从你这里得到太子府的消息!”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即便是坐实了灰衣人对自己的欺骗,司琴还是不死心。 “因为在太子府,你最没有心计,最好骗!”灰衣人的语气似乎有了一些动容“有时候我也会不忍心,如果我没有爱上他的话!” 灰衣人冷笑一声,嘴里喷出一大口血,身影慢慢的缩小缩小,发散出淡淡的红光,众人往后退去,最后灰衣人变成了一只灰扑扑的狐狸,团在地上。 太子华冷冷的看了那灰狐狸一眼,对树下先生道:“府里的奸细已经抓到了,只是没问到她到底是三弟还是四弟的人,可惜了,你处理一下吧!” 树下先生点点头:“好说好说!”一扬手将那灰色的狐狸抱在怀里就往门外走去。 司琴还要再扑上去,被司棋死死地拽住。 锦儿摇摇头看着司琴,太子华双臂一伸,将锦儿纳入怀里,把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双手轻轻的在锦儿的背上拍着,柔声的安慰道:“被吓坏了吧?好了,现在没事了~” 锦儿没有吭声,任太子华将自己搂在怀里,很久很久,记不得多久了,太子华没有这样柔情的将自己抱在怀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和太子华之间隔上了厚厚的一道墙。 [] 第一百六七章 瑟瑟 灵犀泉里景色如昔,仿若仙境,水雾氤氲,令人心旷神怡。 锦儿满头秀发似瀑布垂下,一副动人的娇躯也慢慢滑入水中,梨花、杏花、桃花的花瓣飘散的水面上,环绕在自己的周身,面朝月亮的方向,掬一捧水从头淋下,晶亮的水珠从指缝洒落,渐渐的连头也没入水里,青丝漂散合着水面上的花瓣轻轻的动荡,时间好像在这一刻轻轻的漂在泉水池子里。 灰狐狸精白天所说的话还在耳边缠绕,还有太子华对待狐狸精的态度让她的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要是有一天,太子华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会不会也用那么鄙视的语气说出来,然后将自己狠狠的理所当然的抛弃? 良久,锦儿才颓然倚在泉池的池壁上,心中一片悲凄恨郁。双睫微颤,盈盈泪珠沾着睫毛忽闪忽闪如星。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的水波开始了变化,锦儿睁开眼睛,太子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自行褪下了衣服也滑进了泉池。 “你怎么来了?”锦儿眨了眨眼睛,似乎要掩盖眼角的泪水和脸上的落寞。 “怎么,我不能来了么?”太子华慢慢的将脑袋也埋到了水里。 锦儿腰间一痒,一双手已经环抱了过来,“呼”一声,太子华的脑袋从水里冒出来,带起一串水珠。 还没来得及发问,太子华轻笑了一声,半垂的桃花眼中肆意滑过一丝难得轻松的光彩:“我终于替你洗清了嫌疑~” 锦儿心一颤,太子华的脸已经凑了过来,水润薄唇随之倾身俯下覆盖而来。吻得那样细腻而轻柔,轻微得几乎难以觉察的颤抖泄露了心底的那份小心翼翼,让锦儿心碎得发疼。 锦儿回搂住他的后颈,回应他的吻。那温凉的唇一颤,瞬间火热了起来,唇齿相依,灵舌缠绕,似乎要将灵魂也一并吸附入他体内。只能紧紧的搂着他的阔背,在坚硬的线条上颤抖依靠着。 锦儿半眯着眼睛,艳红的唇,嫣红的颊,看着他的时候微微挑着,好似一只猫咪。 “我们的女儿,快百天了,你还没给她们取名字呢~”锦儿依偎在太子华的胸口绽开如花笑魇低语道。 “天赐金玉良缘,大女儿叫金瑟,小女儿叫玉瑟可好?”太子华软软的拇指肚顺着锦儿脖子上的静脉慢慢的滑动着。 锦儿开心的点点头:“好,你说的什么都是好的……” 锦儿的声音如此柔美,如一匹华丽轻薄的锦缎小心包裹住太子华疲惫不堪的身心,他在水波轻轻的摇晃中,沉沉欲睡去。 锦儿看着宛如婴儿般安静的太子华,不再掩饰眼中的爱意。他一直是这样,做大事时沉稳睿智,而私下里却童心未泯,固执倔强的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不要离开我,相信我”太子华眯着眼睛,轻轻的呓语着。 多少年之后锦儿还回想起来,想不到这竟然是自己和太子华最后一次这么温馨的相处,两人之后永无止境的猜忌和伤害…… 给读者的话: 哈哈,这里终于出现了下部小说《素手华裳》的两个女主的名字咯,大家记住哦,金瑟,玉瑟。和她们的妈妈一起就是锦瑟啦~ [] 第一百六八章 抓周 金瑟和玉瑟百天之际,太子府举行了热闹的抓周仪式,素来与太子华关系好的五王爷和七王爷自然不用说,端王爷和三太子弦也在邀请之列。 锦儿逗弄着一双女儿,却还是忍不住问太子华:“小孩子抓周不是多大个事情,你怎么将端王爷和三太子都请了来?功高盖主,现在朝廷里对你的呼声本来就比较大,你也不避嫌一下?” 太子华伸手捏捏大女儿的脸蛋,大女儿伸出肥嘟嘟的小手在太子华的面前飞舞着,一把抓住太子华青玉冠垂下来的丝绦,左右的摇晃着。 太子华笑道:“都说是双生子,我怎么看这姐姐和妹妹的脾气这么不一样呢?” 锦儿笑道:“还这么小,你倒是怎么看出来脾气不一样来的呢?” 太子华伸手往锦儿的鼻尖上轻轻一点:“你这个做娘的人啊,观察的这么不细心,还不如瑟瑟的奶娘~金瑟哭叫声洪亮,睁眼早,激灵,玉瑟却是好吃嗜睡,很少啼哭更不喜欢睁眼睛。” 锦儿从太子华的眼睛里看到了对小孩子少有的宠溺之情,以前他对孩子身份的怀疑所引起的不悦一下子一扫而空,偏头问道:“太子还没有说大肆操办瑟瑟抓周的原因呢” 太子华探头往金瑟的脸上一记响亮的亲吻,偏着脑袋笑道:“我倒是不知道锦儿越发的对政治感兴趣了,莫不是要学下老三媳妇?” 一句话,让锦儿原本放松的心一下子有紧了起来,回到皇都,回到太子府后,因为避嫌,锦儿很少主动打听朝政的事情,原本以为上次奸细的事情过后,太子华可以完全放下心来,自己也可以在政治斗争中助太子华一臂之力,可是想不到,太子华似乎不领这个情。在刚才的言辞间,似乎对流彩干政的现象颇为反感。 锦儿刚才的好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怪不得以前的王朝都是女子不能妄议朝政,原来也是为了保护女子。 太子华见锦儿的脸色沉了下来,刚才逗弄女儿的好心情一下子也不见了,一甩手,自己寻了个凳子背对着锦儿坐下道:“你难道不想借此机会见见老三么?以后怕是见到的时候更加少了呢!” “奶娘!”锦儿抱着一双女儿对着门外唤了一声,一个红衣妇人应声而入,从锦儿的手里接过去瑟瑟,福了福然后悄悄的退下了。 锦儿也寻了个凳子面对着太子华坐着,凑到太子华的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你口口声声说要我相信你,可是你什么时候相信我呢?记得上次你问我弦在我心目中到底是什么地位,我没来得及告诉你,那么我现在告诉你,他曾经也许很重要,但是,他只是作为过去记忆的一部分封存在过去了,现在”锦儿指着自己的心,道:“我锦儿对天发誓,这里面,对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男女之情” 本来他就应该信她的啊,为什么现在每次都要搞到指天发誓的地步?如果有一天发誓也没有用了呢? 给读者的话: 哈哈,昨晚上做梦竟然做出来下部小说《素手华裳》的开头,好强悍啊 [] 第一百六九章 侄女 本来他就应该信她的啊,为什么现在每次都要搞到指天发誓的地步?如果有一天发誓也没有用了呢? 太子华听了锦儿的话,脸色一下子变好了,伸手一把将锦儿揽在怀里。 “不,不好了~”树下先生的声音在门外还没有停顿一眨眼的功夫,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姿态撞了进来。 锦儿羞红的脸将太子华推开。 太子华皱着眉头看着树下先生,他总是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师傅,有什么事情值得这么惊慌?我记得浅紫陌上在走之前叮嘱了你许多次----进门之前无比要先敲门!”太子华的眼睛里闪着火石相撞发出的火光。 “哎呀,呀呀~大事不好了!”树下先生直接将太子华的不满忽略了过去。 “到底是怎么啦?”锦儿起身走到茶壶边上,给树下先生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树下先生捏着眉头看着锦儿直摇头,示意她将茶水放在桌子上。 锦儿有些不解。 树下先生这才絮絮叨叨的拉着锦儿的手,念起来:“哎呀~我苦命的锦儿啊,你历经千辛万苦,才平安的回到太子府,怎么老天老是和你做对呢?皇上又赐了个美女给太子,你的太子又被人抢了!” 太子华很不耐烦的站起来,一把揪住师傅的衣领,将锦儿的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握在自己的手心,眉毛一挑:“越发的为老不尊,改天得给我找个师娘,管教管教你了!” 树下先生拍着自己的大腿道:“我说的是真的,传旨的太监已经到了大门口了,你快些出去把!” 太子华皱了皱眉头,捏了捏锦儿的手:“不知道那皇帝老儿又在耍什么花招!是哪户人家的女孩子?” 树下先生扫扫锦儿的面色又扫扫太子华的面色,叹了口气:“谁叫你这个小子这么沉不住气,刚死了王妃就想着借抓周的事情,给皇上说要恢复锦儿封位的事情,皇上看在你刚刚打胜仗的份上,自然不会为难锦儿,但是也不会让你那么好过!” 太子华冷笑一声,问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可是思贵妃那侄女?” 树下先生见太子华先说开了,自己也不再顾及锦儿,再拍了下大腿道:“我就知道在内务府的那段时间内,思贵妃借口让你去伺候生病的皇上就没有好事,我没猜错的话那时候同时伺候皇上的还有这个思贵妃的侄女吧~” 锦儿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原来太子在内务府的生活还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糟糕么,至少还有在旁,看来皇帝还是不怎么舍得亏待自己的这个儿子呢,不过转念一想,这思贵妃和皇上已经不是曾经的皇上和思贵妃了,那么不知道这思贵妃的侄女又是何方神圣呢?可是安排过来监视太子府的? 太子华轻笑一声,用两个指头挑起锦儿的下巴,戏虐道:“爱妃这可是吃醋的表情?” 锦儿很是无语的伸手打掉太子华的手。 [] 第一百七零章 双喜 太子华轻笑一声,用两个指头挑起锦儿的下巴,戏虐道:“爱妃这可是吃醋的表情?” 锦儿很是无语的伸手打掉太子华的手:“既然都已经到了门口了,还是快去接旨吧” 太子华冷笑一声道:“我这个父皇倒是对我格外的好,想让我双喜临门呢!” 锦儿看着太子华远去的背影,走路一阵风带起的门,心里很清楚既然选择了皇家的男子,就不会奢望能一个人占有太子华,之前有一个海珠,这次又是思贵妃的侄女,如果真的一天太子华能登上九五至尊的地位,那一个两个思贵妃的侄女又何在话下? 锦儿双手绞着,最终还是按捺不住,提着裙子悄悄的跟着太子华往大殿里去了。 只见跪了满满一屋子的人,一个身着红色内务府服饰的老太监,树干一般的双手紧紧的握着黄色的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太子华,西定西突有功,而太子妃又因战事而殇,思贵妃内侄女谢氏,端良贤淑,特赐之为太子妃,择日完婚,另太子侧妃因跟随太子西征,又为太子华诞下一对女儿,待验证为皇室血脉再为封位,钦此。” 锦儿意料之中的听到皇上为思贵妃侄女和太子华赐婚的事情,却意料之外的听到关于自己和一双女儿的内容,何为待验证为皇室血脉再为封位? 锦儿的手死死的拽着大厅后面厚厚的帘幕,浑身颤抖着,只感到血气往脸上涌去,泪水却仍不住的掉了下来。看来太子华对自己的怀疑也不是空穴来风,怕是除了自己,天底下没几个不对一对女儿的身世感兴趣呢! 这是公开的侮辱! 一片短暂的静谧后,她突然狠狠地拭去了脸上的泪珠,背过身,背对着那一屋子看不见她的人,心里狠狠的笑。 原来做妖精难,做人更难。 因为做妖精修炼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避开天敌,可是做人却不知道怎么去避开人心。 这时候响起太子华冷冰冰的声音:“下去将瑟瑟抱上来,这是父皇最信任的唐公公,在他面前验证瑟瑟的身份最合适不过了!” 司画得令退了下去,将奶娘和一双女儿带了上来。 瑟瑟啼哭的声音顿时响彻了整个大厅,一声一声,几乎要撕碎她整颗心,锦儿手按在肩头的鸢尾上,心里暗暗道:师傅,你在哪里,我真的后悔了,我想回南禺山,可是你在哪里呢? 这一次鸢尾没有和以前一样发烫变色,就和柱子上面雕刻的蟠龙一般安静,白华的修为和法力真的消失了,连带着鸢尾的作用一起消失了。 真的验证了自己的猜想,师傅不知道哪里去了,留了一身的修为给自己自保,可是自己的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世间的情敲开了一道裂缝,随着时间的流失,这道缝越来越大,连带着自己的心已经支离破碎,既然是这样的一个人,有这么高的修为又有什么意义呢? [] 第一百七一章 风露 锦儿顺着帘帐后面的柱子滑落坐在地上,三月的地板上还铺着一层厚厚的毯子,并不算寒冷,可锦儿觉得从地上传来彻骨的寒冷。 一双女儿就在咫尺,哭的撕心裂肺,自己却无能为力,这就是她们生在皇家的命运。 一弯绿水似青罗玉带绕林而行,远山黛隐身姿影绰。雨露拂吹着挺秀细长的凤尾竹,汇聚成珠,顺着幽雅别致的叶尾滑落而下,水晶断线一般,敲打在油纸伞上,时断时续,清越如仕女轻击编钟。 锦儿和司琴撑着伞,一前一后默默的踏着斑驳的青石板信步在这竹林中,拾级而上。凤竹舒展着优美的枝条,婆娑摇曳。 “素妃~”司琴开口。 锦儿摆摆手,那日的滴血验亲,堵住了天下所有人的幽幽之口,素妃这个封位自然是恢复了,金瑟被封位金风长公主,赐一柄镶红宝石金如意。玉瑟被封为玉露宫主,赐一对钗头凤。 经过了这么多的是是非非,锦儿对“素妃”这个称呼已经没有任何的兴趣了,只是本着为自己的一对女儿多积点资本,才没有对太子华提出其他的要求。 太子华也看出了锦儿的落寞神情,不仅将迎娶谢氏的大礼推到了女儿百日宴之后,更是将皇上所赐的珍奇珠宝几乎都搬到了锦儿所住的关雎殿,锦儿来者不拒,也不欢天喜地,只是淡淡一笑。 外界传太子宠爱侧妃,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锦儿在伞下站定,亦停下脚步,伞面在青苔上投下一方圆圆的淡墨阴影,静谧在两人间弥散开一道融融的笼纱云霭。 “如果有一日,我不在了,希望你能够像我对女儿一样对她们!”锦儿幽幽的开口,眼神穿过层层的雨幕,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 “素妃,你不要离开太子,我不敢想象,你离开的太子他会怎样!”司琴急急的开口。 锦儿摇了摇头,发髻上的珠钗琳琅作响:“其实,我不是一般人,注定了我不可能在太子华身边永远,你也知道其实那天滴血验亲,无论是谁的血滴进去都会融合吧~” 司琴吓得手一软,伞差点脱手而落,有些支吾的道:“素妃,素妃,您、您怎么知道的,呃,其实,其实不是太子不相信你,只是……” 锦儿摆摆手:“没有什么,他做事只是求的万无一失,我并没有怪他的意思,但是他格外的殷勤倒是泄露了他的愧疚,我要的是他的信任不是他的愧疚,其实大可不必为了考虑我的感受再三的推迟迎娶谢氏,这样倒是给了皇上和思贵妃口实~” “本王的素妃真是大肚,不知道是是本王太没有吸引力了呢还是……”太子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也不知道锦儿和司琴的对话落到他耳朵里多少。 “见过太子!”司琴福了福身。 锦儿刚准备行礼,已经被太子华一把托住. [] 第一百七二章 关雎 “见过太子!”司琴福了福身。 锦儿刚准备行礼,已经被太子华一把托住,太子华揽过她的肩膀:“本王不是免了你的行礼了么?” 司琴看到两人视若无人的亲昵,识趣的悄悄的退了下去。 还没走开两步,却听太子华道:“你最近哪里也不要去,好好看着你哥哥,本王觉得这几日你哥哥状态不是很好,他若是觉得青染放在房里委屈了她,那么本王这就下旨,将青染赐给他!” 司琴听到太子华这般言论,走也不好不走也不好,应声也不好不应声也不好,尴尬的站在原地抬眼看着锦儿。 锦儿微微皱了皱眉头,知道这厮又将原本要发在自己身上的火转移到了司琴这里,只好叹了口气对司琴道:“你不是说最近偶然得到一本新乐谱要拿给我看的么?” “是是”司琴脑袋在关键时候还是转的挺快的,打着伞再也不等太子开口就急急的走开了。 “我刚才和司琴的那一番话你都听到了?”锦儿缓缓的开口。 太子华没有说话,伸手将锦儿落下的一缕长发绾上,在那双清澈透明的眼底,再也找不见曾经的深深投影…… 很难过。 “听到了最后一句”太子华从怀里掏出一个层层叠叠的布包,打开,里面是一根银链子,“其实我不是故意过来听你和司琴的私房话的,这个给你的~” 锦儿看着太子华,疑惑的轻轻拿起那根银链子,做工不是很精致,前面是一个月牙形的连在链子上的坠子,上面雕刻着简单而又密密麻麻的花叶,左右各一个小小的南瓜一般的小珠子固定住。 “你送我的东西还少么?那一屋子都已经装不下了,如今一下朝就巴巴的赶过来给我送个银链子,知道你的人还好,不知道你的人定又是在传太子侧妃如何如何的轻狂呢!”锦儿轻轻的摩挲这那个链子,心里却暖暖的。 “这是我母亲的遗物,自然是和你屋子里的那些东西不一样”太子华从锦儿的手里拿过那根银链子,上前一步示意锦儿微微低头,替锦儿仔细带好,然后在胸口项链坠子那里又按了按,“早就想给你的了,可是不知道被树下先生东藏西藏藏到哪里去了,最近为了整修太子府,好不容易才找出来的!” “是该整修整修了,以前太子妃海珠住的正殿也不好再给谢姑娘住了,要不”锦儿转了一圈眼睛,淡淡的开口:“把我那关雎殿让给未来的太子妃?”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太子华悉数的纳入口中。 一个甜蜜冗长的深吻,让锦儿的心微微平静,倒是太子华的火气被惹了起来:“你这是故意在气我是不是?怪我无能不能给你最好的?明明知道我的心是在你这里的!你的关雎殿是唯一的”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毛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 第一百七三章 新人笑 无论太子华是如何的想办法推迟娶谢氏的时间,但是还是在夏至之前举行了让皇朝百姓谈论了许多年的那场奢华的婚礼。 金钟玉磬,丝竹齐鸣。满路牡丹,姚黄魏紫,花瓣铺地一寸余深。更不要说缀满水晶的红绡花轿,黄金络马头,青丝系马尾,一字排开,不见首尾。 路途上捧花持炉丫鬟,莫非绝色。霓裳羽衣临风穿梭,宛如神仙。 到了入夜时分,太子府周围满路挂满了太子府赐的八角绣花金流苏宫灯,太子府内更是金灯、琉璃灯、翡翠灯扶余火济珠、水精珠,七彩光华连成一道亘天长虹,上空无数星辰,瞬时隐于天幕之后。太子妃花轿过处,珠帘转华,鲛绡扬风,金声玉振中异香袭人,染衣处半月犹香。 朱砂和司琴,连着奶娘李氏,金瑟玉瑟陪着锦儿坐在关雎殿的大厅里。除开那李氏且不说,朱砂司琴两人一脸紧张的看着锦儿,锦儿倒是没自己什么事一般,拿着一本司琴那日为了搪塞太子而从天一阁随意挑出来的琴谱。 锦儿装作仔细的看着琴谱,浑然不觉过了半个时辰也不曾翻了一页。司琴叹了口气,记得当日司琴因灰狐狸的事情,黯然神伤了好长一段时间,锦儿和朱砂也是这般陪着浑浑噩噩的司琴。 “你们不用陪我了,不早了,来仪正殿那边定有歌舞宴会,你们去乐乐吧~”锦儿放下手中的琴谱,她们守着自己,反而自己更加觉得自己可怜。 司琴还想说什么,朱砂捏了捏她的手,苏子涵敲了敲门,走了进来,看了她们一眼道:“谢王妃说要来见见素妃,我给她说素妃身体不好,刚刚休息下了,等改日身体好了再去给她请安,你们要是都在这里倒是穿帮了,我们都到大殿里去吧~” 司琴和朱砂点点头,还是不放心的看了锦儿一眼,锦儿强扯起一丝笑意,挥着手不耐烦的道:“我也的确有些乏了,你们都下去吧,子涵哥哥你也下去吧,我没有事情” 苏子涵原本是想将司琴和朱砂赶到正殿去,这谢王妃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角色,少了朱砂还好,要是她没有见到五大大人之一的司琴,肯定是会起疑心的,自己则是想留下来宽慰一下锦儿,没想到锦儿没事一般将自己也推了出去。 苏子涵没有说话,随着司琴等人退了出去,轻轻的将门掩上,却以所有人没有看见的将一个小小的药瓶留在了锦儿房间的桌子上。 锦儿送走一干人等,长长的出了口气,伸手将头上的珠钗一把抓落,任花钿叮叮当当委了一地。 伸手掀开桌布,露出桌子下面的暗格子,里面密密麻麻的盛着锦儿自己偷偷酿的各种花果米酒。 拿起一瓶,打开塞子,锦儿凑上去深深的吸了口气,泉香而酒咧~拿起一个小小的白瓷杯子,倒上满满一杯,她闭着眼睛,还没有送到唇边,横过来一只手将那个杯子半路截了过去。 给读者的话: 今天天气好好,加更,加更 [] 第一百七四章 白华 拿起一瓶,打开塞子,锦儿凑上去深深的吸了口气,泉香而酒咧~拿起一个小小的白瓷杯子,倒上满满一杯,她闭着眼睛,还没有送到唇边,横过来一只手将那个杯子半路截了过去。 锦儿睁开眼睛对上苏子涵一副气血不太顺畅的样子,锦儿不解,抬头研究的看了一眼关的好好的门:“师兄不在大殿那边看歌舞,怎么又回来了?” 苏子涵没有说话,将从锦儿手里拿过的那个酒杯送到自己的嘴边,头一昂,辛辣顺着喉头一路而下,贯穿愁肠。 锦儿将苏子涵刚才出去的那一幕细细的回味了一遍,目光落到了桌上消失的那个小瓷瓶子上,回忆起曾经在异度空间,苏子涵将真身祭在瓶子上的那回事情,今天他是故技重施,锦儿了然一笑“你这是何苦呢?我一个人被囚在这个凡间也就罢了,毕竟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要为我的选择付出代价,而你,你不需要。即便师傅,师傅不知道哪里去了,你还可以在南俞山过以前的生活,或者是飘荡江湖悬壶济世都好……” 苏子涵狠狠的放下杯子,桌子都因为苏子涵的力道微微的颤抖着,他没有理睬锦儿,锦儿从来没有见过他发怒的样子,苏子涵抬起眉毛瞪了锦儿一眼,自己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递到自己唇边,一昂头又一杯没了,再狠狠的放下,再倒再喝。 没见过这么霸道的喝人家酒的人,还这么怒气冲天,锦儿叹了口气,决定直接将他忽略掉,于是拉开暗格,伸手拿出另外一瓶酒,为了便于隐藏,锦儿将酒分装在矮小的瓶子里,故而密密麻麻的排了好几十瓶。 锦儿打开瓶塞,这次却没有去寻那白瓷高脚酒杯,苏子涵的无语独饮无疑增加了她心中的郁闷,那种无法言说的郁闷,那么一小杯小杯的酒对她来说已经不足以浇灭心中的块垒。 苏子涵斜睨着看着锦儿,这样的锦儿似乎因为手里的酒,心里升起一股久违的毫气,便轻轻苦笑一声,锦儿看着酒瓶的目光此刻真真柔媚如水一般,一昂头,秀发飘荡,将酒瓮放到口边,咕噜咕噜一昂头把满满一瓶酒灌下肚,一股凉意从喉咙直达胃里,瞬间驱走了心头的闷热。锦儿满脸通红,只感觉到浑身都像点了一把火要燃烧起来了,声音有点颤:“为什么?” 苏子涵半醉着,或因酒或因锦儿,压抑在心里的话终于冲口而出:“还不是为了师傅,师傅在决定救你之前就找我说过话,当时我听到师傅的决定的时候,我瞪大了眼睛长大了嘴巴,你不知道当时我的惊讶。” 锦儿低着眼帘,一动不动,有些僵硬的咬了咬嘴唇,内心尘封已久的记忆突然间被强行打开,一时间所有的苦涩都弥漫开来,充斥在胸口……“师傅的清冷,你是知道的,我们在南俞山的时候,何曾见过他因为喜怒哀乐有过动容 给读者的话: 今天天气好好,加更,加更 [] 第一百七五章 白华 “师傅的清冷,你是知道的,我们在南俞山的时候,何曾见过他因为喜怒哀乐有过动容,可是那日他和我悄悄的去看过你,师傅的眉头是那么的绞着,双手就那么紧紧的握着,一句话都没有说,回来后他依旧是沉默着看着断水剑上面那流苏,伸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苏子涵伸手又拿了一瓶酒,这次没有拿酒杯,和锦儿一般,掀开盖子,昂头灌进愁肠。 “好了,不要再说了!”锦儿浑身颤抖着,只听咣当一声,将喝完的酒瓶子往地上一摔,顿时碎玉横飞,还好在看到苏子涵的那一瞬间,锦儿已经捏了个诀,在关雎殿外布了个结界,要不然这时候站在门外候着的丫鬟定被惊起。 “你还要掩耳盗铃到什么时候?!”苏子涵也将喝完的酒瓶子往地上一摔,一地的白瓷片,合着零星的酒水痕迹格外的狼狈! 苏子涵逼到锦儿的面前道:“我也很怯懦,我承认我喜欢过你,现在我却不喜欢了,在师傅面前,我才发现我的喜欢是那么的浅浮,只有他有勇气看着你离开,有勇气静静的看着你爱着别人,只要你要的爱情,只要你要的幸福,以至于一次又一次的救你,启动天劫,牵动异象,你还记得上次的山洪雷电么?那是你见过的一次,还有多少次你没有见过?师傅是因为救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才消失的,我没有亲眼看见师傅的消失,我不知道师傅有没有三魂七魄,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轮回,但是他在离开前,逼着我发誓,要我一定要保护你,可以用性命保护你的那种!” 我们总是喜欢回顾或前瞻,却总是忽略了身边。莫要到了高楼望断黄昏寂灭的孤独时,才恍悟原来有个人能为自己在灯火阑珊处微笑守望是一种多么平凡而温暖的感动,莫要错过了。 锦儿迷迷糊糊的趴在了桌子上,远处的丝竹弦乐,近处苏子涵的絮絮叨叨,充满周身的熏人的酒香,眼前的东西慢慢的迷糊了起来,醉了真好,下次去异度空间一定问夜无涯要了酿那酒的方子来。 锦儿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终于醒了,头疼得要裂开了一般,只看到眼睛通红的朱砂,锦儿微笑着抬起手拂上朱砂的眼睛笑了:“傻了,我不过是喝醉了,你怎么这样?” 朱砂看到锦儿说话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伏在锦儿的身上:“素妃,我是看着你嫁进太子府的,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很苦很苦,可是可是,你不能拿着自己的身体这么不算一回事情啊!” 锦儿的手轻轻的落在朱砂的背脊上,一下一下的怜爱的抚摸着,已经习惯了睁眼的时候看不见太子华的身影,习惯了在最需要太子华的时候,是白华出现,只是没想到白华消失后,竟然是朱砂。 朱砂似乎感觉到了锦儿的沉默,抬起头来,慌忙的擦干眼泪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真不好意思,素妃,我,我一见你没什么事情醒过来就,就……” 朱砂结结巴巴的解释着,其实朱砂不用解释,她也知道。 [] 第一百七六章 温情 紧接着门又被推开了,树下先生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的东西走了进来,看见锦儿醒了,高兴的直搓手:“醒了就好了,醒了就好了,可吓死我老人家了,我还以为你服毒了呢!” 米西米西,原来朱砂是因为这个所以才哭的那么伤心,不会吧,为了太子华娶了个太子妃就要闹自杀? 这回轮到锦儿想掐眉毛了。 她努力的撑起身子来,才发现浑身上下一阵酸疼。 “慢点慢点!”司琴和小帅从树下先生的身后闪了出来,上前扶着锦儿靠着靠垫坐起来。 锦儿看着他们心里涌过一股暖流,其实除了太子华,太子府里还是有很多值得自己留下来的人和事情。 锦儿点点头,安慰着众人:“我没事情,快都别哭丧着一张脸,传到外面去肯定又是一条太子府的小道消息了:太子宠幸侧妃也就罢了,这侧妃还侍宠而娇,太子娶正妃的时候不但依礼出现,反而寻死觅活!” 大家听了锦儿的话,恍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脸色当当的往下掉,说不出来任何的话。现在太子府就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今天发生什么事情,也许还没传到太子华的耳朵里,皇上就早已经知晓了,有时候的关心是一种危险。 树下先生自然是明白的,挥挥手对门外的人说道:“司棋,司画你们带着他们都下去吧!” 原来不仅仅是屋里的人,还有许多不便进太子内眷房间的人还守在门外,锦儿刚才的心更加柔软了,眼圈一红,忍不住要掉下眼泪来。 树下先生将碗递到朱砂的手里,朱砂试了试温度递到锦儿的唇边:“这是苏神医亲手帮你熬制的解酒汤,你快喝了吧~” 听到苏子涵的名字,锦儿忽然身子一颤,昨夜苏子涵的那一句“我喜欢你,但是现在已经不喜欢了”在脑海里久久回荡着,刺激着她的神经,懵懵懂懂的就任由朱砂服侍着自己将那醒酒汤给喝了下去,并没有意想中的苦涩,酸酸的有些回甘。 “时间也不早了,也看见我无事了,你们就下去吧,朱砂扶我起来替我梳洗,我还要去给太子妃行礼呢~”锦儿挥挥手,再一次开始打发人。 朱砂瞥了瞥嘴道:“素妃啊,莫说那太子妃只不过是思贵妃的亲戚,你跟着太子这么久了,又有封位还有子女,犯不着天天去给她请安……” 朱砂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锦儿的眼神给制止住了,锦儿道:“大家都清楚的事情,就更要做一个明白人,不是么?我希望在府内不要再听到这样的话,步步惊心如履薄冰,知道么?” 朱砂和其他人一愣,然后是点点头。 只有树下先生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你今天真的就不用去了,太子华带着太子妃进宫了。” 唉,看来太子华是料到了自己的行为,为了避免太子妃的猜忌吧~即便是如此,以后见他的时间估计更少了。 [] 第一百七七章 玉人 唉,看来太子华是料到了自己得知他成婚会采取这样激进的行为,为了避免太子妃的猜忌吧~即便是如此,以后见他的时间估计更少了。 见锦儿低下了头,大家都不约而同的采取了沉默的方式。 原本以为太子华和太子妃只是进宫觐见一下皇上就可以回来,没料到这一去就去了五天。 五天天后太子华和太子妃是什么时候回来,锦儿也不清楚,只是领着奶娘李氏并一对女儿在花园里散步时,听到丫鬟们的细碎言语。 “以前还以为太子不喜欢接近前太子妃是因为心里还惦记着侧妃,现在看来……” “嘘,小声一点,你不知道现在的太子妃是贵妃的内侄女,哪里是那个远在天边的梅剑国的公主能比的” “你不知道侧妃已经被太子软禁了,要不是看在她为太子诞下一双女儿的份上,早就赶出太子府了” “不是吧,你没看见前段时间,太子对侧妃多好啊,什么好东西都往她房间里搬” “哎呀,你是没看见那新太子妃,原来传文三太子的太子妃和我们侧妃是澂朝最美丽的一对佳丽,我昨儿是看见了,真真的漂亮,远远不是咱们那家可以比的” “是啊,年轻貌美,后台强,我看我们以前那位怎么办~哎,你没看见这一接进府里来,太子就没再去过关雎殿了” 如果说刚才花园里丫鬟们的对话让锦儿心烦意乱,踏上阁楼映入眼帘的这一幕就像一个惊雷残酷地将锦儿生生劈裂成两半。 就见一个玉般的金装人儿,脸色羞红地半倚在太子华身上,太子华则半低着头温柔地扶着玉人的手臂,两人就这么站在茶几前…… 门口的朱印有些慌张的伸出胳膊挡住锦儿和奶娘:“娘娘~” 锦儿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周围的空气霎那被抽至真空,眼前就只剩两人相偎相扶的缱绻温情画面,美得让人想狠狠地一脚踏碎毁灭。那一秒竟漫长得像是轮回了百年,痛彻心扉。 当锦儿沉浸在震惊中久久不能自拔,只听到太子华冷漠而威严的声音响起:“锦儿,有什么事情么?” 锦儿自是抬着眼睛看着太子华,虽然自己在得知太子华将娶其他女子的那段时间内找了种种的借口说服自己,以为可以坦然面对,可是当事实摆到面前,却怎么也做不到平淡如水。 奶娘已经抱着一双女儿对太子妃款款的行了一个大礼。 玉人摆摆手示意奶娘起身。 “这就是素妃妹妹吧~”那玉人从太子华的怀抱里轻轻挣脱出来,走到锦儿面前,伸手牵住锦儿的手。 锦儿已经停止了思维,就这么呆呆的任由着她牵着自己的手,拉到她身边:“以前经常听太子称赞妹妹,今日一见真是惊为天人!” 惊为天人,应该是锦儿用来放在她身上的吧,一瞬间锦儿似乎得了失语症,原本该行礼的不行,该说话的不说话,就这样呆呆的目光在太子华和这玉人身上扫着,饶是一边看着的太子华也不由皱了皱眉,手握成个拳的模样放在嘴边轻咳一声,出语提醒道:“锦儿,你莫不是生病病糊涂了?见了太子妃也不行礼?要是病还没有好就不要出来乱窜!” [] 第一百七八章 冰山 饶是一边看着的太子华也不由皱了皱眉,手握成个拳的模样放在嘴边轻咳一声,出语提醒道:“锦儿,你莫不是生病病糊涂了?见了太子妃也不行礼?要是病还没有好就不要出来乱窜!” 没有所熟悉的傲气,没有所熟悉的戏谑,亦没有所熟悉深情…… “是!”锦儿嘴角一扯,语调凄苦如晦,笑靥却和鬓边绢花一般明艳夺目,叫人为之神眩。 款款的行礼,不待太子华和太子妃还惊讶在锦儿前后极端不一致的态度,没反应过来喊她平身,只觉一阵香风而过,锦儿携着奶娘不见了踪影。 “梦珊,不要介意锦儿她……”太子华拉着梦珊的袖子急急的要解释什么。 梦珊却了然一笑,反手握住太子华的手,轻轻一捏,安慰道:“太子哥哥,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来帮你自然是知道她在你心中的地位,也知道我在你心中的地位,只是……” 太子华皱了皱眉头:“只是什么?” 梦珊叹了口气,抬眸看着太子华:“有句话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太子华伸手屈指,在茶几上一下一下的敲着:“你我既然是合作关系,没有什么不可以讲的,你不也就是为了我帮助你们除掉皇上和思贵妃么?” 梦珊点点头:“那么你自然是知道我的身份的,我本就是天上的花神,只是奉命借了梦珊的身体,来帮助你除掉皇上和思贵妃,排除你登上那最高的地位,我能感受到你那个侧妃身上有很奇怪的气场,虽然说不清楚是妖精还是神仙,但绝对不是一个凡人,很奇怪,浅紫陌上和树下先生道行也不低,即便是落尘也应该看得出来,为什么没有告诉过你?” 太子华的眉头开始扭成了麻花,徐徐冷笑,凤眸中冷光熠熠:“好,很好,这些人就是这样看着我,耍我的,等我登上了九五至尊的位子,看我怎么处理这些敢隐瞒我的人!” 梦珊摆摆手:“你也不要怪他们,他们也许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至少这二十几年,他们都是兢兢业业的守在你的身边,保护你,特别是浅紫陌上,其实按照她的道行只要她愿意,随时都可以成仙,虽然不一定是上仙,但是一介散仙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太子华的手捏成了一个拳头,松开又捏起来,捏起来又松开。 梦珊缓缓的上前,伸手环住太子华的肩膀:“你的身份不是这么简单,他们隐瞒或者是为了保护你,你要相信他们” 太子华忽然将梦珊猛的一拽,拽入怀里,双眸明显地收缩,针尖的琥珀色瞳仁瞬间变成了深黑,凑上前去,冰冷的鼻息拂到梦珊的脸上。 在当神仙的日子里,断然是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对待梦珊的,她的心像揣着个小鹿一样砰砰的跳着,所以在天帝召见她告诉她,要派她到凡间来完成一项任务的时候,她是那么心急的答应了。 [] 第一百七九章 青染 在当神仙的日子里,断然是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对待梦珊的,她的心像揣着个小鹿一样砰砰的跳着,所以在天帝召见她告诉她,要派她到凡间来完成一项任务的时候,她是那么心急的答应了。 就在几乎要碰到梦珊的唇的那一瞬间,太子华忽然一把推开梦珊,转而握住梦珊的手臂,身体有些颤抖的道:“对不起,我……” 梦珊微微的摇头,反手握住太子华的手臂:“不要说对不起,太子哥哥,天帝既然信任我,我就已经做好准备把全部给你!” “好!”太子华抬起桃花眼,眼前浮现出母妃的容颜,她一身绚丽的漾着霞光的金纱,伸手将自己抱在怀里。 太子华心里道:母亲,我不管天帝和皇上之间有什么过节,我也不知道他到底要派花神下凡如何的帮助我,但是母亲,我和你的心愿即将达成,有朝一日我能登上九五至尊的位置,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皇帝老儿欠你的所有统统的给你。 梦珊似乎看得清太子华的想法,微微的摇摇头。 两人还想说什么,殿外忽然有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太子华皱皱眉头,喝道:“外面何事这么喧哗?” 推门进来的是司画,他抬头看见整个房间里只有太子华和太子妃两人,脸不由一红,报了拳长揖到地:“恕属下无礼,但是、但是……” 梦珊笑笑,抬了抬手:“司画大人不用如此多礼,本宫以前在宫里经常听太子说起你们来,这几日比较繁忙,也没来得及正式传见几位,今日却不巧在这里见了,看你神色慌张,却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司画怅怅的道:“是,是青染……” “青染不是一直在司棋的房间了么?”太子华手握着的椅子的扶手,一运力,那扶手上面立刻出现了几个指头印。 梦珊没见过太子华这么个动怒的模样,即便是天帝也很少在她的面前动怒,这个叫青染的女子在他心中一定有不一样的地位吧,梦珊想到自己的这个念头,忽然颤抖了一下。 司画皱了皱眉头,道:“是,但是……” 太子华狠狠的拍了一巴掌椅子扶手,忽的站起:“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在你眼里到底谁是主子?” 司画摇摇牙齿正准备说,一扭头已经看到刚才怒走的锦儿手里狠狠的拽着青染,连拖带拽的带进了大殿,身后跟着的是苏子涵和树下先生。 青染的身上洒着星星点点的鲜血,头顶凌空盘旋着一道发着淡淡红色光芒的黄色符咒,那黄色符咒发出的光芒,将她笼罩了起来,被锦儿狠狠握住的手上竟然没有一丝皮肉,完全是白骨森森,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怎么一会事情?”梦珊和太子华异口同声的上前。 “她!她是个妖精!”青染倒是先开口说话,用另外一只手指着锦儿的鼻子道。 “妖精?”锦儿冷笑一声“那你是什么?” 给读者的话: 青染的秘密即将揭晓…… [] 第一百八〇章 青染 “她!她是个妖精!”青染倒是先开口说话,用另外一只手指着锦儿的鼻子道。 “妖精?”锦儿冷笑一声“那你是什么?” 青染跳着脚尖叫着:“我当然是人!活生生的人,不信你可以去问司棋大人!” 青染毒辣辣的眼神看着太子妃梦珊站在太子华的身边,就如同当日的青染看见锦儿一般。 梦珊决计不知道这就是凡间所谓的“嫉妒”,只是好奇的拿着手抚上自己的脸颊,转头不解的问太子华:“太子哥哥,我的脸上莫不是有什么东西?青染姑娘这般的看着我?” 太子华和锦儿的脸色一滞。 青染冷笑着一把甩开锦儿的手,伸手去抓梦珊的面门,谁也没想到她竟然敢在太子华面前发难,大家一下子都没有反应过来。 只听“啊!”一声,被弹回来的却是青染。 太子华自然是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冷笑着看着跌坐在地上的青染,树下先生催动符咒,青染再也没法动弹半分。 太子华对司画行了个颜色,淡淡开口:“你去把司棋叫过来。” “遵命!”司画抱拳退了下去。 司画满怀心事的往司棋的来风阁走去,看到司棋一头长发没有束起,披在肩头,正在和落尘下棋。 “司歌!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司画有些惊讶的看着司歌。 落尘下了个黑子,对司棋淡淡开口:“司棋,你输了!” 司棋看了那棋局好一会,才颓然的将棋子棋盘俱一推:“下了快十年了,落尘,你终于下赢了我一局!” 落尘?司画看看司棋又看看司歌,不知道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语。 司画来不及细细思索,抓住司棋的手,沉声道:“别下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司棋转过身进去,眼神坦坦荡荡,竟是没有半点心虚的感觉:“不知道司画要带在下去什么地方?”司棋不知道用什么手法,轻而易举的摆脱司画的钳制。 “我们带你去见青染~”锦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了来风阁,轻而坚定的开口。 “在下不知道素妃在开什么玩笑~”司棋冷冷的开口,第一次失去了风度,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司画和锦儿。冷笑道,“是啊,太子华不喜欢青染,他只喜欢那个叫锦儿的小妖精,是不是?太子?” 锦儿一回头,发现太子华似乎料定了司画请不来司棋,也跟着过来了。 听到司棋的话语,太子华紧紧的抿着嘴,没有说话,大家惊讶的发现一向恭顺的司棋会这样和太子说话,也发现太子华第一次面对别人这么没有礼貌的话语没有生气。 司棋轻蔑道,“男子汉大丈夫的,你若真的不曾喜欢过青染,当年又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不过是见异思迁罢了。” 那却是陈年往事了,太子华终于不胜其扰,慢慢道,“青染,她的确是我曾经最亲近的女人,但若要说喜欢……”倒也未必。太子华没有说完,瞥了一眼锦儿“我现在心里只装的下一个女人,要不然我也不会容忍她再留下来,留在你的来风阁。” [] 第一百八一章 青染 太子华没有说完,瞥了一眼锦儿“我现在心里只装的下一个女人,要不然我也不会容忍她再留下来,留在你的来风阁。” 来风阁,顾名思义,四通八达,无墙壁,只有十九根柱子支撑着,风不知道从什么方向吹来。他们就这么站在来风阁里。 马车上,朱印驾着马车跟朱拓轻声嘀咕着:“这还没到七月半呢,太子怎么想起来要去乱坟岗的?”即便是隔着厚厚的帘幕,听力极好的司棋还是听见了,不只是他还有其他的人,司棋原本平静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却依旧是没有好声的问太子道,“太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司棋,你不要这样!”锦儿对司棋摆摆手,上次和苏子涵去玉屏山找太子华所遇见青染的诡异事件,让锦儿不得不有些忧心,让司棋知道这件事情,是对还是错,是不是太强人所难?在这整件事情里,司棋到底扮演的又是怎样的一个角色? 要不是今日青染妄图将抱着一双孩子的奶娘推到泪湖里去,她也不会轻易的将青染的底细给掀起来,虽然在这一段时间苏子涵的明察暗访里,她已经有了八成的把握,但是她终究是有些不忍心。 太子华看了司棋一眼,抿唇道,“男子汉大丈夫,要有面对真相的勇气。”语义幽微。司棋一怔,慢慢安静下来。 其实当锦儿和苏子涵将猜测和盘托出的时候,太子华也是无比的惊讶,差点就失控要杀死青染,即便是对着司棋发过誓,绝对不伤害青染,还好孟珊及时的制止了他。 乱坟岗在皇城西郊,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马车在乱坟岗外半里地的时候停了下来,即便是朱印和朱拓再怎么扬鞭,马匹焦躁的用前踢刨这地上的土,昂首嘶叫着,再也不肯前进半步,太子华只好对他们道:“算了,就在此处下车,我们走过去吧”。 “就是这里了?”太子华偏过头去问锦儿。 “嗯”锦儿拽紧了袖子,对太子华点点头,想到沾到苏子涵的血,手掌就变成了白骨的青染,心里还是不得不有些害怕。 她微微转首看了看太子华,来之前以为也许是因为有他在身边,心中觉得安定,不再那么害怕,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拽着袖子的手还是有些颤抖。 太子华瞥了一眼锦儿,发现了她的举动,一把手紧紧的将她的双手握住,另一只手将她的肩膀搂住,几乎是将她整个人揽到了怀里。 “你们到底让我来这里做什么?”司棋潇洒的抖了抖双肩,随他们行在纵横阡陌的墓地间,随行的司画也实在是忍不住的嘀咕道:“天都要黑了,到这个地方来做什么?” 他回过头来,在看见新起的简陋的墓碑时,所有想说的话,蓦然都卡在喉咙中。 那个墓碑在乱坟堆里格外的显目,这是乱坟堆里难得的有墓碑的坟堆,看上去没有立多久,司棋的脸色慢慢的凝重了下来,石碑上的一行字让他想起了那女子熟悉的笑容。 [] 第一百八二章 乱坟 那个墓碑在乱坟堆里格外的显目,这是乱坟堆里难得的有墓碑的坟堆,看上去没有立多久,司棋的脸色慢慢的凝重了下来,石碑上的一行字让他想起了那女子熟悉的笑容。 “司棋嫡妻青染之墓”映入司画惊愕的眸中,他呆了半响,指着那一行字对着太子华喃喃道,“怎么可能?” 今中午,他还看见她说话的女子,转眼间,换作面前一座冰冷的墓碑,这让他,怎么相信? 司棋再也忍不住跳起来,“你搞什么……?”话未说完,又颓然停住,眼前这座坟墓,修葺虽新,但也有月余时间。 锦儿没有必要也不至于弄出一座假坟墓来哄他。 “如你所见,”锦儿退后一步,打量着坟墓左右,素手落在了白色的石碑上,声音空幽的道:“青染已在半年前就去世了,这个坟却是一个月前有人帮她立的,司棋大人,不要告诉我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司棋终于再也没办法强撑着,脸色终于灰暗了下来,神色也掩不住的落寞,半跪着抱着青染的碑,似乎是抱着一个深爱的女子,长发遮住了他的脸,看不见他的眼神,但是那一耸一耸可以窥见他的悲哀。 大家都不说话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落泪之时心已伤。 看起来,这座坟的风水位置很奇异,气场也不寻常,可见司棋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设下了阵法压制。 “司棋,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过你”锦儿垂眸沉吟道,“既然是你设阵将青染的魂魄诱导了出来,想来,这些日子那个傀儡人,也是出于你的操纵。” 锦儿看见司棋耸动的肩膀稍微有一顿,太子华握着自己的手又加重了一份气力,这才鼓起勇气继续往下说:“你为什么先是阻止我和太子华会面,后又派青染来害我的孩子,要是没有子涵哥哥,我不敢想象现在会是怎么一个后果!” 随着锦儿的话一句一句的提高嗓音,太子华握着锦儿的手也一点点的加紧,太子华贴着锦儿的耳廓,低声的发誓:“锦儿,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你伤害你,还有你的孩子的” 太子华说完,眸光冷如寒星的扫了司棋一眼,冷冷的再补充一句:“即便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兄弟,也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司棋听到这句话,身子终于再也没法颤抖了,忽的站起来,双手分开垂在面上的长发,昂起头来,颠三倒四的道:“你曾经那么爱青染啊,可惜青染最后还是选择了我,哈哈……最后还是我和青染一起了,这是我和青染之间的秘密,哈哈,我们的秘密里终于再也没有你了!” “司棋!”司画被这样子的司棋吓了一大跳,伸手想去拉司棋,可是被司棋一挥手打开。 “怎么会这样?”太子华揽着锦儿后退了两步,身后的朱印和朱拓上前两步,拿出武器挡在锦儿和太子华身前。 [] 第一百八三章 开棺 “可能受青染这件事情的刺激,他偶尔会神志不清!”锦儿皱着眉头道“我倒是没见过他真实的实力,不知道司画和朱印他们联手对付他有几成的把握呢?” 太子华用下巴摩挲着锦儿的头顶:“你怎么这么不相信为夫的水平,虽然比不上司歌,但是对付司棋应该是绰绰有余的,不过我很奇怪,这一路上来司棋都没什么异样,为什么会一下子这样?” 锦儿往后舒服的靠了靠:“因为他感觉到了我下一步要做什么。” 太子华有些诧异的问道:“你下一步要做什么?我都不知道呢,能不能透露一点给为夫?” 锦儿撇撇嘴:“你不是那么信任太子妃么?你怎么不找她透露一点?她可是神仙下凡~” 太子华在这个最不应该笑的时候忽然笑出声来:“我可不可以理解为锦儿现在是在吃醋呢?” 锦儿还来不及和他拌嘴,只感觉周围的天色忽然暗淡了下来,司棋的脸色也格外的苍白,他双手举过头顶,那么恶狠狠的看着锦儿,一字一顿的道:“我不会让你打扰到青染的休息的!” 太子华这下子一下子明白了:锦儿是开棺验尸。 司棋拔出身后的长剑,指着挡在最前面的司画:“今天没有人能动青染的坟,要想开棺,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司画咬着下嘴唇,从怀里缓缓的掏出一个卷好的画轴,那就是他的武器! 没有拖泥带水的道:“不用多说了,司棋,虽然我们一起长大亲同手足,但是如果有一天你对不起太子,对不起太子妃,就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 司棋没有说话,提剑而上,一口气攻出七剑,每一剑都是劲道十足,角度刁钻,无隙不窥,司画却一声不吭挥动着画轴,一口气连挡他七剑,守得稳如铁桶,泼水难进。 司棋的动作极快,但司画身手也不弱,两人兵器交错,打得不可开交,劲风带动身周的空气,令周围狂风四起,枯草沙土飞扬。 加上天色已经黑透,坟场里特有的绿莹莹的鬼火四处飞舞,站在树梢上夜枭红色的眼睛看着众人,不时的阴恻恻的啼叫几声增添惊悚的氛围。 “为什么不用棋子?”司画冷冷的道“莫非你觉得我不够资格?” 一句话,让原本一气呵成进攻的司棋停止了下来,站在原地,偏着头就这么看着司画,夜风吹起他的长发,遮住了他的容颜。 就那样站在树下。他地身周没有任何东西。肉眼根本不可见隐藏在暗处地杀机。忽然他缓缓的抬起手来,就在大家以为他要继续攻击的时候,他忽然一扬手将手里的剑扔到了一边,冷冷的道:“那么,如你所愿!” 锦儿感觉到随着这句话,司棋身上潜藏着的杀气这下子一下子爆发了出来,于是担心的偏头看着太子华,太子华的神色少许变得严肃。 [] 第一百八四章 奇画 锦儿感觉到随着这句话,司棋身上潜藏着的杀气这下子一下子爆发了出来,于是担心的偏头看着太子华,太子华的神色少许变得严肃。他地视线从司棋身上而下。只见司棋半闭着眼睛,在他的脚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赫然出现了一个交替的流淌这黑色和白色光芒的光圈,那正是刚才两人相拼的内力所带起的气流接触地面时画出地圈,以司棋为中心,那股黑色白色交替的半径约为两尺的光圈,缓缓的上移,太子华地视线再往上,原先震颤地树静止了。虽然此时还是不止的狂风。 就在这时。突然司棋动了。忽地朝司画而来。司画有些愕然,立时退避,这个决定很明智,印俄日这时已经不能近战了。一张巨大的黑白光芒交织而成的棋盘凭空出现在司画地头顶。就朝他狠狠罩了下来。 司画猛地展开原本卷起来当作武器的画轴,因为司画背对着锦儿和太子华,两人看不见那画上所画的是什么,却只见那一刹那,画卷上的画的内容似乎让司棋被施了定身法一般,立在了原地。 锦儿几欲上前去看,却被太子华紧紧的扣在怀里,担心的道:“别去,司画就可以搞定他了~” 司画和司棋两个人就保持着那个姿势僵持着,朱印和朱拓也看出了情况的不对劲,马上上前点住司棋的睡穴。 司棋瞪着眼睛看了朱印和朱拓最后一眼,然后不甘心的昏睡了过去。 就在朱印和朱拓上前扶住司棋,要将他扶进马车的时候,朱印忽然大叫起来:“司画,司画你怎么样了?” 锦儿这时候从太子华的怀抱里跑了出去,太子华也发现了不对劲,上前查看,只见司画双眼紧紧闭着,倒在朱印的怀里,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一丝血却从右眼缓缓的流了下来。 锦儿被这怪异的情况吓到了,伸手握住司画的手腕,将体内的内力渡了一些给他。好一会,司画才咳出一口污血,缓缓的睁开眼睛。 “素妃,你和太子……没有受伤吧~”司画伸手拽了拽自己身上被血染红的衣领,对他们点点头。 “司画,你,你的眼睛是怎么一回事情?”太子华的声音有些颤抖。司棋的事情已经让他心烦意乱了,如今司画又变成了这样! “唉~看来我们还是迟来了一步!”苏子涵的声音在锦儿身后响起。 众人一回头,只见苏子涵和落尘已经不顾黑衣赶了过来。 锦儿有些担心的皱了皱眉头:“你们都来了,就剩下树下先生和太子妃看着青染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苏子涵摇摇头,伸手给司画把脉。 司画对着苏子涵摇摇手:“我没事情,你去看看司棋吧,我估计他,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什么叫司棋没多少时间了?以司画的本事似乎没有到重伤司棋到这个地步吧? “你为什么要对他下这么重的手?”太子华看着司画,有些不悦。 [] 第一百八五章 阵法 什么叫司棋没多少时间了?以司画的本事似乎没有到重伤司棋到这个地步吧? “你为什么要对他下这么重的手?”太子华看着司画,有些不悦。 “不是司画,是因为他自己”锦儿看了一眼苏子涵,示意他不要多说什么,苏子涵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子,倒出来一些药粉帮司画的眼睛上药。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太子华看着锦儿和苏子涵眉来眼去,心底的火不由的又燃烧了起来,这个女人到底要没心没肺的招惹多少男人才甘心? “送我回去……”司棋忽然开口说话,没想到他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还拼尽最后一丝的气力冲开穴道,着实吓了大家一跳,“我和青染都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锦儿上前看着半跪在地上的司棋,虽然在太子府里的时间不短了,对这五大大人也算是了解了,但是司棋却是这几个人中最默默和平凡的,却不知道他的性格是这样的倔强,于是开口劝道:“我能猜到你对青染做了些什么?其实我都不想说,只要你处理你们之间的事情不妨碍到太子府里的其他人,但是,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对我的孩子下手!” 司棋垂下了脑袋,从袖子里掏出几颗白色的棋子,递到锦儿的手里:“我很佩服你素妃,我以为做的这一切都瞒得过别人,却还是没瞒得过你,只是我要再次的说明一点,我从来没有想到过害你或者是你的孩子,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我觉得你还是看看再说吧……” 锦儿看了看手里的棋子,不知道司棋所说的“看看再说吧”是什么意思。 司棋艰难的扯出一丝笑容,对太子华拜倒:“太子,相信我,看在我在太子府里的三十年的份上,能答应我替我照顾好司琴么?” 太子华看了看锦儿,锦儿拿着棋子的手慢慢收拢,握成了拳头,点点头。 太子华郑重的道:“好,我答应你~” 司棋安慰的点点头:“那么每人拿一颗棋子,跟着我念一句咒语,通过棋子就可以不动青染的坟,看见里面的情况了~” 锦儿将手里的棋子发给每个人,每个人将棋子放在眼前,跟着司棋念咒语,慢慢的眼前忽然清亮了起来,那个土堆起来的坟墓变得透明了。 重重深土掩埋下的女子,许是因为阵法的压制,尸化并不明显。双手交握在胸前,裸露的肌上,还是见了淡淡的尸斑。而在她的胸前,九颗莹彩的圆石,摆出一个北斗的形状,在黑暗里闪烁着淡淡的光,发挥着不知名的效力。 落尘忽然惊道:“不对!这个阵少一颗石头!” 落尘放下棋子对着司棋吼道:“你故意的是不是?这个压制尸变的北斗阵,原本就应该有七颗棋子,现在却只有九颗,所以青染才会出现神志不全,你不能完全控制她的行动!” [] 第一百八六章 真相 落尘放下棋子对着司棋吼道:“你故意的是不是?这个压制尸变的北斗阵,原本就应该有七颗棋子,现在却只有九颗,所以青染才会出现神志不全,你不能完全控制她的行动!” 司棋瞪着落尘脸色一惊,然后垂下了头,喃喃的道:“当初我的确是布了个七星阵压制住她的尸变,后来我也感觉到了青染的异样,但是谁会去动青染的坟墓?” 锦儿将事情的前前后后理了一遍,双手绞着来回踱步,终于定住道:“我想,你应该是被利用了!” “锦儿猜到了是谁?”太子华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端王爷!”锦儿背后渗出了一层冷汗。 落尘听到这个名字,几乎要跳起来:“不好,我们快回去,回去迟了,司琴可能就再见不到司棋最后一面了!” 太子华大手一挥:“上车,回府” 锦儿伸手将司棋身上的几个催动血脉的穴位全部封住,低声道:“你不要动真气。” 司棋没有说话,他通过马车的帘子,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那座孤零零的新坟。纵然在无数相同的坟茔簇拥下,他还是准确的攫住了那个位置。那里,漆黑的泥土,埋葬着他喜欢的那个女子。她无声无息的死去了。身为一个曾经喜欢她的男人,他在她活着的时候做不到给她应得的,在她死后什么都不做不了。 帘子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司棋终于闭上了眼睛将头扭了过来,无限的疲惫的半倚靠着落尘。 回到太子府,太子让苏子涵带司画下去疗伤,自己和司棋两个人,推开了来风阁唯一的一扇门,青染探出一张美丽的容颜,看见了太子华和司棋,再往太子华的身后望了一望,这是唯一一次太子华身边没有站着那个让她嫉妒的女人,有些意外不由怔了一怔,转而又欢喜无限。 “太子”青染唤道,“你是来找我的么?”她停了声,这时候看见太子华身后的树下先生,顿了一顿,有些不知所措。 那么红润的脸色,记忆中熟悉的眉眼,司棋慢慢觉的迷茫。明明站在面前的是再熟悉不过的人儿,可是刚才乱坟岗那梦魇一般的坟茔,安静的躺在那里面的尸体,孰真孰幻?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堕入了这个魔障,要不是素妃,自己还要执迷多久,被端王爷利用到什么程度? “我来送你!”太子华受了司棋情绪的感染,忽然想起十五年前的那个夜晚,青染怀里揣着两个热乎乎的馒头,背着众人塞到他的怀里:“太子吃吧,皇上暂时不会过来的” 那是太子华第一次吃馒头这种下人才吃的东西,但是那一次之后他就再也忘不了馒头的味道,也忘不了了这个女孩子的热情,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强大到给这个女孩子保护,直到没过多久司棋的出现,这一切都改变了。 [] 第一百八七章 真相 这一切都改变了。 身后传来一阵叹息。 树下先生伸出右手食指按在青染的额心,轻声念道,“睡吧。”青染顺着树下先生的动作,柔顺的闭上眼,缓缓倒在了司棋的怀里。 树下先生和锦儿悄悄的来到了来风阁。 “素妃不是凡人,你应该知道,每年的农历四月半,是各种异时空力量活跃的时候。青染就是在那一夜去了的。我父亲被母亲抛弃后,孑然一身将我和妹妹带大,父亲去世后,除了妹妹我就没有其他的亲人,因为母亲的原因,我以为我此生不会再爱上一个女人,只有兄妹可以相依为命,直到有一天遇见了青染,是她慢慢的融化了我心中的冰山,我爱她至若珍宝。直到青染离我而去,我只觉天地俱毁于一旦。为了留住青染伴在我身边,我擅自使用了道家禁术,取走了青染的灵识记忆,承在一尊木偶身上。就是你们看到的青染。” “事情在开始并没有你们现在看到的那么复杂。”司棋伸手拂过因风吹起黏在青染脸上的头发道,“我承袭正一教衣钵,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青染,除了不是生人之外,一切与常人无异。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去了的事实,以为自己是正常的人。我只是想在生命的最后时分,留着我最爱的女人在身边陪伴。每日里,我一走进来风阁,就能看到她的笑脸。就够了。这种滋味,太子和素妃应当能够体会,不是么?” 锦儿想起来这段时间里,因为太子华新婚而不能相见,因为两个人的世界平白无故的插进来一个名正言顺的女人,这半年来自己每日里的忧思辗转,眼眶一红,怕太子华看见,侧了身避了开去。 慢慢的抚摸着青染的肩头,头低了下去,将头埋在了青染的肩窝里,怀中的青染浑身冰冷,没有生人的温度,他想,这一次,真的是告别了…… “哥哥,你怎么可以抛弃我?”司琴不知道什么时候闯了进来,因为灰狐狸精的事情,司琴很久没有和司棋说话了,此刻听到司棋说出这么一番心灰意冷的话来,不由将对哥哥的怨气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浑身发抖,忽然伸出手来,抱住眼前的哥哥。一滴眼泪,从紧闭的眼中,落入司棋的颈项。 一种悲恸的力量,锦儿不知怎么的,生出一丝不忍心来。 那一滴泪,出奇的烫,青染幽幽的苏醒过来,看着不远处点着的那盏怪异的油灯。 在司棋的怀抱中,她忽然有一点体会,终于懂了,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喜爱。可是,她在司棋的肩上抬起头来,看着太子华。 太子淡淡的看着这一切,一无所动。 一阵风吹过,那盏怪异的油灯晃了晃,光暗了下来。 锦儿叹了口气对司琴道:“你还有什么话和你哥哥说,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 第 一百八八章 灵狐 一阵风吹过,那盏怪异的油灯晃了晃,光暗了下来。 锦儿叹了口气对司琴道:“你还有什么话和你哥哥说,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司琴缓缓的抬起头来,脸上写满的了悲痛,不解的看着锦儿。 锦儿叹了口气:“你看,那盏灯,那是续命灯,要点这种灯,那具木偶才能如同生人一般,但是阎王殿司命绝对不允许凡人私自的动用这种法术,延续已亡故人的生命,所以……” 司琴瞪大了眼睛,对锦儿摆摆手:“不要再说了,我都知道了,哥哥” 司琴紧紧的抱着哥哥,青染也紧紧的抱着司棋,疑惑的道:“我其实已经死了对么?是你,你将你剩下的阳寿都匀了给我?用十年的阳寿换我一年的阳寿?” 青染从自己衣服上扯下一根青色的丝带,伸手将司棋的长发束在身后,轻轻的抚摸着他道:“你怎么这么傻呢?这辈子没有时间了,我们还有下辈子啊,我们一起投胎一起好好再爱一次,下辈子,我发誓只爱你一个人!” 司琴松了抱着哥哥的手,站起来,她看见一阵风吹过,那盏续命灯的光线越来越暗,司琴忽然跪倒在锦儿的面前:“素妃,你是千年灵狐,又有五百年的仙力,求求你,求求你想办法救救我哥哥” 司琴的一席话让众人脸色具变,锦儿想过千百次自己怎么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太子华,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被揭开,其实太子府里这几个人都知道锦儿的身份,除了太子华,五位大人,树下先生,浅紫陌上都知道。 太子华挑眉看了锦儿一眼,锦儿紧紧的拽着自己的袖口,紧张的看着太子华,又看看司琴:“司琴,我很同情你,我也不希望青染和司棋有事,如果我能做什么,我早就做了” 太子华冷冷的看了司琴和一眼。哑声挥挥手:“我们走吧” 一行人神色黯然的离开了来风阁,迎面撞上一个人,锦儿抬头一看却是一脸鼻涕和泪水的小帅,还有跟在后面一脸无奈的树下先生,很明显是树下先生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小帅的,事情已经够复杂了,树下先生还这么搅和,锦儿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小帅拽着锦儿的手来回摇晃:“树下先生说司棋要死了,怎么会这样子,怎么会这样子,我要去见他,他还没有爱上我,怎么就可以去死?” 锦儿伸手摸了摸小帅的头,叹了口气:“不要去了,青染在里面~” 一句话击倒了小帅,原来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司棋的世界自己从未靠近。 一阵风迎面吹来,小帅眼睁睁的看着,风将那盏灯吹灭。 如果我真的能够羽化成蝶,在破茧而出的那一瞬, 也许我会笑着回忆起前世流过的泪, 而今生,我用全部的快乐作代价想要突出重围, 换来的结局却是没有结局。 [] 第一百**章 筷子 夜似乎一直有着淡淡的清寂,冷酷在忧伤以外。 喧嚣沉落后的零乱气氛慢慢积聚在透明的杯底, 趋身以前一饮而尽,连同最后一口浓烈的酒。司画一杯接着一杯,抬头看对面同样狼狈的落尘和太子华,这时候的落尘不是落尘,他还是以前的司歌,只是没有了气定神闲,自己斟一杯,他便也斟一杯,绝不多喝,也绝不少喝。 一杯又一杯变成一坛又一坛,喝完,太子华的颊上渐渐有了水渍,也不知是酒水还是泪水。酒精放纵着理智,燃烧着心中的伤情。“司棋”他哑声喊道,趴在桌上,毫无形象的嚎啕大哭。 这里只有兄弟,只有十几年的感情,再也没有身份的差别,再也没有女人的干扰。 可是司棋就这么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关雎殿里,锦儿拉着哭的一塌糊涂的小帅,不知道从哪里安慰起。 唯有小帅一个人在絮絮叨叨:“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变幻成*人形的时间太短了,是我太迟钝了,要是要是上次浅紫陌上问我的时候,或许,或许我还来的及!” 锦儿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背:“世界上却没有或许的发生,错过了只能错过,他的世界里没有你,你只能看着他幸福,虽然他已经死了,但是我觉得他和青染很幸福,你的一生还很长很长,你还要有寻找你的幸福的勇气。” 小帅听完锦儿的这段话,忽然停止了哭泣,抬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锦儿:“你……不觉得一个人的心里只要住进了一个人,是不可以再住进一个人吗?” 一句话触动了锦儿的心思,曾经她的心里只有白华,白华爱的却是浅紫陌上,自己以为自己会那么默默的注视着白华千年万年,但是自己终究是不甘心,走出了南俞山,遇见了弦,弦对自己宠爱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除了名分除了夫妻之实,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呢?自己在弦将自己送给太子华的时候,自己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死掉了,决计不会再爱上一个人,可是终究还是在太子华的目光中沉溺。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注定是谁的谁。 锦儿叹了口气:“小帅,你现在是这么认为,可是时间流逝,你一定会遇到你可以相伴一生的人,就好比,一个人用筷子吃饭,不小心掉了一只筷子,有种人就会再去找一只筷子,有种人就会换上勺子,无论你是第一种人还是第二种人,我都不希望你因为丢了一只筷子就不再吃饭,活活饿死自己” 小帅忽然呆住了,奇怪的看着锦儿,书上所说的爱情都是天长地久,都是海枯石烂,可是可是到了现实生活中,到了锦儿嘴里全部都变了。 反复咀嚼着自己的心思,发现伤痛少了几分,对青染和司棋却多了几分的羡慕,也许,那并不是自己要要的幸福。 [] 第一百九零章 血泪 残月朦胧,小宴阑珊,归来轻寒凛凛。永漏频传,前欢已去,离愁一枕。暗寻思、旧追游,神京风物如锦。 锦儿以为太子华得知自己是狐狸精的事实之后一定会有很大的反应,事实却证明他什么反应都没有,或许他对自己已经失望透顶了吧,要不然也不会四个月了,都没有再见过他一眼。 “素妃~”朱砂推了门进来。 锦儿最近愈发的出门少了,以前还有司琴,现在司琴对自己没有出手救司棋的事情还耿耿于怀,一直都没有露面,小帅又沉浸在对司棋感情的思索之中,来的也只有朱砂了。 “朱砂,你来了?我新谱了一首曲子,你来听听唱词好不好?”锦儿取下墙上挂着的华筝,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专心的调着琴弦。 “素妃,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弹琴?”朱砂急急按住锦儿调琴弦的手,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锦儿有些吃惊,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朱砂哽咽着道:“我是看着素妃嫁进太子府的,也是看着素妃和太子一步一步走到了今日,我最开始知道素妃不是,不是凡人的时候,也有过害怕,但是,转念一想,树下先生啊,浅紫陌上啊都不是凡人,但是他们都没有害太子的心,对我们也是一等一的好,所以不论是神仙,凡人,或者,或者是妖精,只要是有好心肠都是我朱砂的主子……” 朱砂的话像冬日里的一碗热汤,缓缓的熨帖着自己的心,原来在这太子府里,最开始想透彻的竟然是见识不多的朱砂。 锦儿鼻子一酸几乎要掉下眼泪来了,伸手将朱砂一把抱在怀里。 “素妃,素妃,这、这”朱砂紧张的伸手去推锦儿。 锦儿用力的箍着她:“朱砂,不要再给我讲什么主仆之分的道理了,叫我姐姐,叫我一声姐姐,让我感觉一下我还是太子府里的一份子,好不好?” “姐姐……”朱砂脑袋搁在锦儿的肩膀上,反手将锦儿死死的抱住“姐姐,太子妃怀孕了!” 什么?! 梦珊怀孕了?! “谁的孩子?”锦儿懵懵懂懂的反问,忽然惊醒,将朱砂从自己怀里挖出来,死命的摇着“你说什么?华和太子妃!” 锦儿忽然很想尖叫,忽然很想大笑,自己总归是太天真,太子华怎么可能继续去爱一个狐狸精,即便不是凡人也应该是神仙吧。 是自己一直看不穿,能容纳自己是个妖精,只有永远,只有白华。 太子华,你不是一直不来找我算账么?你不是知道了真相以来一直沉默吗?原来就是想用这种手段来报复我对你的隐瞒吗?你敢说你没有对梦珊一点点动心么? “不过你放心,太子已经决定娶司琴了,以后你和司琴一起对付太子妃……”朱砂话还没有说完,伸手在锦儿面上一抹,锦儿的眼睛里竟然流出了血泪,她发疯了一般的摇着锦儿道:“姐姐,姐姐” 给读者的话: 这里算是锦儿内心的一个转折的小**,投票投票,金砖金砖,推荐推荐…… [] 第一百九一章 回来 锦儿的眼睛里竟然流出了血泪,她发疯了一般的摇着锦儿道:“姐姐,姐姐” 是谁在耳畔摇动铃铛?是哪里飘来百花的香味?是天堂还是地狱?是不是可以看见白华了? 温暖的怀抱将锦儿轻柔地圈在怀里:“锦儿,别怕,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锦儿努力的睁开眼睛,可是什么都看不见,一片漆黑,锦儿伸手摸索着摸到了一张脸,凹凸有致的起伏,手过处一片芳香,锦儿不确定的疑问道:“是,是无涯么?” 得到的是令人惊喜的回答:“我是夜无涯,锦儿,我们回到异度空间了”夜无涯握着锦儿的手抚摸着装满花瓣的锦被“你摸摸看,你曾经睡过的被子啊” 嗯,是熟悉的感觉,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了,却很安心。 “锦儿,以前都是白华在你最危险的时候来帮助你,这次轮到我来,好不好?”夜无涯伸手轻轻的拍着锦儿的后背“相信我,黄泉碧落九界之中,我定能找到治好你眼睛的药,即便即便没有,从今之后,我就当你的眼睛好么?”夜无涯的声音很动听,很轻柔像哄小孩子一般。 从夜无涯的嘴里听到白华的名字,锦儿觉得有些怪异,这相见就分外眼红的两个人,什么时候变得关系这么好了?听他的口气是白华在消失之前,将自己的安危托付给了夜无涯,虽然她知道白华是多么的不希望将自己托付给夜无涯,但是也只有他可以相信可以托付。 自己的眼睛怕是很难好了吧,要不然苏子涵也不会让夜无涯带自己回到异度空间来吧~夜无涯是怎么将自己带到异度空间来的?太子华知道不知道? “那太子……”话还没有说完,唇上已经多了一个手掌,掌心对这锦儿的嘴,封住了她的言语。 “你现在只需要关心你自己,对于伤你心的人不再值得你用心……”夜无涯将一条冰凉滋润的带子轻轻的系在锦儿的眼睛上。 也许夜无涯说的是对的,那个世界自己怎么也搞不明白,太子华的乖张不会因为自己而改变,站在权利之巅的男人,心里第一位的都是权利,太子妃孟珊比自己更能够帮助他夺得天下,只求只求他们能善待自己的一对女儿。 看不见东西,锦儿自然分不清白天黑夜,只是按照夜无涯送来的食物来划分日子,就在吃了九顿饭,上了三次药之后,锦儿终于开口询问:“你接我来,不会打扰到你和浅紫么?” 锦儿能感觉到夜无涯给自己换药的手微微一抖,她反手一把抓住夜无涯的手腕,急切的问道:“说啊,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因为我的到来?” 夜无涯没有动弹,任由锦儿抓着他的手腕,缓缓的开口:“不是,浅紫上次和白华成亲没有发现我出现,于是离开了白华来异度空间找我,我最初是那么惊喜,可是后来才发现其实浅紫还是弄不清楚何为爱,她面对白华的时候想起我,面对我的时候又忘记不了白华的好,我们两个都心力憔悴,这里的孤单寂寞,我的乏味无趣,最终还是留不住她……” 给读者的话: 金砖在哪里?留言在哪里?投票在哪里?不来的话,锦儿就归夜无涯了,哈哈 [] 第一百九二章 孤独 锦儿想都没想,伸手环抱住夜无涯:“不会的,永远都不会,还有我,你至少还有我,只要你不嫌弃我是个瞎子,我永远都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在这个时候,也只有他们可以相濡以沫。 夜无涯突然脸色一转,挑起嘴角绽出一笑,光华流转,伸手将锦儿抱住:“好,不管谁都不能再伤害我们” 鱼儿摇弋着斑斓的纱尾亲吻锦儿的脚踝,酥酥痒痒,沁凉的溪水悄无声息地缓缓流过。小虫潜伏在一片清浅的草香中窃窃私喁,虽然看不见,锦儿依旧可以感受到,月亮弯弯地眯起眼睛,宛若入梦前孩子可爱的眼…… 认识了夜无涯,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爱情和亲情之外还有另一种感情。 一双胳膊环绕了过来,锦儿不用睁眼就知道是谁来了,这个异度空间里除了夜无涯不会有其他人,在这里,身心无缘故的便这么放松了下来,锦儿偎在他的怀里,听见彼此的心跳一唱一和,感受着他起伏有致的呼吸羽毛一般刷过自己的后颈。暖暖的体温笼罩着,轻柔宜人。本能地趋近温暖,锦儿将脸贴在了他胸口上,享受这夜色中朦胧的宁静。 “其实,我发现,在异度空间,有你在身边,眼睛都变成了多余的了”锦儿轻笑道“等浅紫回来了,我再将你还给她吧~” “浅紫,或许不会再回来了”夜无涯轻叹道:“怪只怪我错过了爱她的最好时光,那时候的她是那么的可爱有趣” “哦?怎么个可爱有趣法呢?”锦儿反问道,即便失去了,美好的回忆拿来和知己回味,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吧~ “呵呵……”夜无涯沉浸在几千年前的回忆里,不由的笑出声来“有一次吧,她还是颗葡萄的时候,我吓唬她要是她还不快点变成*人形,我就把她送给曼奴吃了,结果吓得她一下子就落地成*人了,她刚有人形的时候真是可爱,可是有个坏习惯,不喜欢穿衣服,每次都被丫鬟们拿着衣服满房间追着跑,呵呵” “无涯”锦儿怎么听夜无涯的笑声里都含着难过的心酸,只得开口打断他的话“我去年在西突边境的时候,听他们说西突的王也是紫发青眸,你,你和他有关系么?” 流苏紫发滑过颈侧触到锦儿的脸颊,一阵冰冷,夜无涯似乎恍然大悟:“那是浅紫陌上,她果然还是忍不住暗示我她在哪里……” 锦儿点点头:“怪不得,我觉得那场战争结束的颇为奇怪,西突明明占尽优势,怎么会和太子握手言和,和他一起对付弦的军队呢?” 锦儿又想了一下,打断了之前自己的推断:“不对呀,浅紫陌上虽然脾气乖张,但是她对太子是真的当作自己的孩子看待的,虽然她最初的目的不是那么的单纯,她只是以为太子华是你的孩子吧,她没必要煽动西突去攻打太子啊,要是皇上没有估计西部的疆土的话,以太子那么一点的兵力,怎么对抗的过西突,那时候的浅紫怎么收场?” [] 第一百九三章 曾经 夜无涯轻轻的拍了拍锦儿的脑袋:“你还想那么多做什么?过去了的都过去了,你来到异度空间就不要再去想其他的,外面的世界和你没有一点关系了,你就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呆在异度空间可好?” “不”锦儿伸手拽住夜无涯的袖子“我这些日子来可能是太安逸了,我忘记了我还有一双女儿,我还要去找师傅的魂魄,尽我所能帮他重生,我……” “你还要保护太子华,不让他被弦或者是端害死,还要帮助他登上九五至尊,是么?”夜无涯的声音里透着不悦,他替锦儿不值,自己做了那么多不过就是为了让她忘记一切,安静的过一个妖精该过的生活。 “无涯,我已经陷进去了,现在想把一切都斩断的干干净净,抽身出来是不可能的了,在异度空间里打扰你一辈子,只是沉溺其中的美好幻想,永远都是不可能实现的,浅紫会回来的,你有没有想过到时候她是怎么看我?”锦儿忽然激动的抓着夜无涯的领口,将最不愿意说的一番话说了出来。 “除去太子华,如果有一天可以依靠的只有我和白华,你会选择谁?”夜无涯的双手忽然收拢,一句话将锦儿的心倾轧得面目全非支离破碎, 曾几何时,白华似乎也问出类似的话。 “我……”锦儿顿时语塞,良久恼怒的一把推开夜无涯“你们把我当作什么了?我把你当作知己,可是你!你和白华抢浅紫陌上还没有过瘾,一定要继续用在我身上么?” 夜无涯紫发流云,晶目一闪扫过锦儿,不怒反笑,妖寒四溢:“你就是这么想我的么?” 下一刻,倾身而上,覆盖住锦儿的双唇,就在着落的那一瞬间,锦儿抬手扇了夜无涯一耳光,啪的一声,在寂静的异度空间里格外的清脆。 夜无涯没有吭声,只是低沉着魅惑的声音道:“我就不信白华对你没有这样过,告诉你,白华亲口求我,让我在他消失之后一定要倾尽所能的保护你,锦儿,你要知道他当年并没有因为浅紫陌上和我说过一句软话,可是为你,他却可以放下生命放下尊严,你不要告诉我这是单纯的师徒之情!” 是么?白华,你为什么那么傻?为什么要那么做?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兜兜转转十年,你爱上了我,我却爱上了别人。 脑海里浮现出第一次看见白华的情景,他的眼睛是那么清澈,那么明亮,清澈明亮得一如雨过的天空。他白皙的近乎透明的手里拿着一个青瓷茶碗,轻啜了口清茶,眉眼间神色淡然,伸手朝方向招了招,轻声唤道:“锦儿” 可是这个场景再也看不到了,那么谪仙一般的人物。 诚如夜无涯所说的,白华为她做了太多太多了,但是自己为他却什么都没有做过,夜无涯率性或者固执的亲过自己,抱过自己,甚至以前还差点…… 给读者的话: 夜无涯是个很率性的人,他其实也喜欢锦儿,可是锦儿只把他当作知己,男女知己之间往往流动着暧昧的潮涌,这并不代表他不喜欢浅紫 [] 第一百九四章 知己 为什么一定要失去之后,才能体会到当初的心意? 锦儿垂头,是命运之神的玩笑还是自己的执迷不悟? 秋水和任沧海的爱情版本值得羡慕却不一定是可以照搬。 锦儿猛地站起来,推开夜无涯,转身跌跌撞撞的往不知道的方向走去,心里憋闷至极。 “锦儿,对不起,我错了!我刚才……”夜无涯伸过手来拉住锦儿的手,锦儿挣脱,夜无涯再拉上,一如以前失忆时候的无赖。 “无涯,我没有生气,只是想离开安静一会~”锦儿终于明白喜怒哀类皆有心生,心碎了,便没了喜怒哀乐。 “好!”夜无涯的手终于松开。 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接触到自己腿弯处,夜无涯的声音没有了刚才的急躁,已经恢复了平静,但是锦儿仍旧是听的出来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的哽咽。 本想伸手将他的泪拂去,但是理智告诉自己不可以。 “坐吧,这个凳子不凉”夜无涯终于开口,“你一个人安静一会也好,待会饿了就摇动铃铛,我马上就会来的。” “好”锦儿对着夜无涯微笑着点点头。 这个灿烂的微笑是多么的富有杀伤力,这是后来白华转告她的,暂且不谈,只是这个笑差点让回归理智的夜无涯再次失态。 “无涯,男人和女人之间,除了爱情还可以有另外一种感情,对方就像自己的影子一般的知己,我一直把你当作是我的知己,我”一向善于言谈的锦儿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偏头想了好一会才道:“我真心的希望,不要再参杂其他的什么感情进来,我们不要亵渎这份感情,好吗?” 夜无涯轻笑起来,锦儿让他终于放下自己心灵深处最难以述说的那份疑惑,“好,如你所愿,我会好好的寂寞下去的” “你不会寂寞的,你是那么的一个好人”锦儿嘴角弯了一弯,明明是自己说要静一静的,可是和夜无涯一说上话,就似乎打开了话匣子,关也关不上。 “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好人,刚才我那么对你”夜无涯的声音落寞了下去。 “你那么喜欢收集最美好的东西,只有心里有爱有美的人才会去做,你是喜欢而收集,并不是为了占有”锦儿想起自己第一次莫名其妙的来到异度空间的时候,对夜无涯暗暗的使用了一次不算是太成功的读心诀,明白了他的一点点心思,其实这个人并不像外界谣传的因嗜收集最好的东西而不记手段。 还记得从别人的对话听来的版本是:其无所不用其极的残忍手段更是闻者色变、谈者心惊,他一变脸当下便让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死亡。 自己最开始听到这个传闻的时候也是好好的哆嗦了一下,没忍住,打了个寒噤,现在想来不过是他是一个过于率性,不懂得控制自己情绪的人罢了。 给读者的话: 今天每增加一个收藏就加更一章,每增加一块金砖加更两章。点击在哪里?收藏在哪里?金砖在哪里? [] 第一百九五章 浅紫 夜无涯是个极为聪明的人,自从那次失态之后就端正了态度,再也没有过问锦儿和白华之间的事情,只是在锦儿主动提及的时候帮她分析几句,日子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终有一日夜无涯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顶,似乎在抚摸一只乖巧的小猫:“我帮你准备了几天的药材,浅紫今天也会回来照顾你的” “你要出去?”锦儿拉住他的袖子,心里敲起了小鼓。 “呵呵,我要出去帮你寻找治好你眼睛的药啊,我这段时间查找了好多的医书,终于知道了一种可能会治好你眼睛的方子,你放心我现在的医术不在苏子涵之下”夜无涯自信的轻笑道。 锦儿却不轻松,冲口而出:“如果让你和苏子涵涉险,我宁愿不要恢复这眼睛,现在,真的,挺好的” 夜无涯反手捏住锦儿的手,轻笑:“那我可要理解为你在关心我了?” 锦儿无奈的摇摇头:“我本来就关心你们,你们为我已经做了太多,因为我的执迷惹下了一堆的麻烦,却是你们在后面帮我打扫战场……” 夜无涯没有说话,忽然松了握着锦儿的手。锦儿觉得有些怪异,忽然听到夜无涯低声的惊呼:“浅紫,你回来了?” “浅紫陌上……”锦儿嘴角弯出最美丽的弧度,看来浅紫并不想夜无涯所说的那样。 浅紫陌上冷冰冰的声音却打破了锦儿的幻想:“夜无涯,不是你要我来我才来的,是太子华叫我来的” 太子华?他知道自己在异度空间? 夜无涯没有说话,浅紫陌上也没有声音,锦儿索性也在这怪异的沉默中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锦儿感觉到空气里有一丝气流的搅动,知道夜无涯终究和浅紫陌上没有合好,就这么走了。 锦儿只好叹了口气:“浅紫,你们之间有误会,为什么不给自己和他一个机会呢?” 浅紫冷笑了一声:“锦儿,你和太子华之间也有误会,为什么不给自己和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呢?” 锦儿低了头,心里搅得乱成了一团:“他,他,他和太子妃的世界里已经容不下我了,我认为两个人的世界里是容不下其他人的” 浅紫冷哼一声道:“你现在知道我离开异度空间的真正原因了吧~” 锦儿叹了口气道:“是因为我么?我之前并不知道夜无涯的心思,我只是把他当作知己” “可是他呢?怕是不仅仅是知己那么简单,或者最开始你只是他的一个倾诉对象,慢慢的他越来越离不开你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对你产生了一种说不清楚的情愫,尽管他对我口口声声的说着爱我,但是我----一个爱了上千年的女人,自然是有这份敏感的,他的爱情已经不纯粹了”浅紫陌上叹了口气“这才是我离开他的真正原因,看不清楚自己的心,左右摇摆的人放在身边,不安心,你说对不对,锦儿” 给读者的话: 今天每增加一个收藏就加更一章,每增加一块金砖加更两章。点击在哪里?收藏在哪里?金砖在哪里? [] 第一百九六章 明了 锦儿没有说话,点点头,其实浅紫陌上如果迟钝那么一点点,她要开心的多,可是偏偏他们都是那么冰雪聪明的人,爱了那么久,自然是不能容忍纯粹的感情里参杂其他的东西。 “我知道,我会离开异度空间的……”锦儿艰难的开口。原来这里也不是自己的立足之地。 “我并没有赶你走的意思”浅紫陌上的声音有些着急“你现在的眼睛……” “我明白,你并没有赶我走,我自己的决定”锦儿开口,有些残忍。 “你知道太子华为什么叫我来异度空间来,而不是自己来么?”浅紫陌上道“并不仅仅是他的法力不能来这里,也不是因为现在前方战事紧张,而是他自己不敢来,他没有信心你会相信他的话,如果他说他和孟珊之间只是协作关系,那个孩子只是为了做戏给别人看的一个幌子,你会怎么样?” 锦儿双手绞着,绞得的发白:“战事?和谁打仗?” “和西突毕月国!”浅紫道。 “不是才结束和西突的战争么?怎么又开始了?上次太子华不是和西突签订了什么协议么?怎么这么快又开始了?”锦儿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的踱步。 “你还是担心太子华的?你的心里还是放不下他?你能告诉我,你到底爱谁么?”浅紫陌上有些生气的道“我真后悔当初没有一掌拍死你,不愧是狐狸精,一个太子华一个白华还不够?苏子涵,三太子弦,夜无涯!” “浅紫,明明你是知道的,还这么说我,我很难过”锦儿握着一个瓷杯子,手微微的颤抖着“苏子涵和夜无涯首先除开,我并没有有爱过他们,夜无涯也没有爱过我。其次三太子弦,他救了我我对他感恩,他说他爱我,我想我也爱他,可是最后还是不爱了,再也不爱了。到此为止我是爱太子华的,至少现在是,但是以后我不知道,如果白华重生的话,我真的不知道,我会不会离开太子华,相爱很容易相处却很难,浅紫你知不知道,你以为我是因为水性杨花而不爱太子华的么?不是----” 锦儿摇摇头,放下杯子叹了口气:“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我爱的太累了,我要的爱情和你一样,只是一生一双人,可是我和太子华之间隔着太多太多的其他人了,海珠、青染、太子妃、司琴,如果他真的登上九五之尊,还会有很多很多的女人,还会有很多很多的事情,他将是天下所有人的华而不是我一个人的。” 浅紫陌上本来带了太子华的很多话来,本来自己也准备了很多的话来,但是听完锦儿的一番话,不知道怎么将自己原本准备的那套说辞拿出来,只是叹了口气道:“本着私心来说,我今天来是为太子华做说客的,但是凭良心来说,我和你易地而处,我会选择白华而不是太子华。” 是么?浅紫的话是自己对将来的想法吗? 给读者的话: 今天的第三更,金砖在哪里?推荐在哪里?即将第四更,第五更…… [] 第一百九七章 真相 是么?浅紫的话是自己对将来的想法吗? “我似乎知道我要怎么做了,可是我还是不确定,但是现在我真的要走了,夜无涯回来之后我想走也走不掉了~”锦儿对浅紫陌上客气的道“很谢谢你告诉我的事情,我觉得我有一天定会想透彻,现在麻烦你帮我把我的包袱拿过来” “不准走!”浅紫陌上急急的道,她明明想将锦儿这个危险品赶出异度空间,但是如果这样子的锦儿走出没有任何保护的异度空间,她的处境将很危险,夜无涯如果回来见不到锦儿不知道要发怒成什么样子。 “别担心我,我已经有了白华的仙力,自己还有上千年的妖力,是不会有任何事情的,我只是想去帮太子华最后一件事情,我还想再亲手拍拍我的孩子,还要托付给太子妃”锦儿想了一下道:“我能感觉到那个太子妃不是寻常人,你可以告诉我真相么?我保证不再去干涉她和太子华之间的默契。” 浅紫叹了口气:“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我一直以为太子华是夜无涯和素娥的私生子,是我太不相信夜无涯了,现在夜无涯对我的摇摆不定,算是上天对我最残酷的惩罚吧,其实太子华是天帝和素娥的私生子……” “可是夜无涯说天帝误会太子华是夜无涯和素娥的私生子,所以一手将他击毙啊,太子华怎么可能……”锦儿想起夜无涯曾经告诉过他的话。 “是,天帝一掌将他pia飞,但是素娥怎会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白白丢了性命,她暗暗的将千年的法力注入到小孩子的身体里,禁锢住了他的三魂七魄,才使他不至于魂飞魄散。可是这鲜活的仙界魂魄不能保存太久,正巧澂朝的姮妃生产,也是一个男孩,所以素娥就将两魂九魄注入了太子华的身体里”浅紫娓娓道来,她当初听到巫相所说的这个真相的时候,自己是多么的震惊,现在的锦儿只有过而无不及。 “那剩下的一魂一魄哪里去了呢?”锦儿急切的问道,她的愿意是问出太子妃的底细,想不到浅紫却说起太子华的不凡身世来,这两者有必然的关系么? “不知道”浅紫道“只有收集起了三魂七魄,太子华就会重获天界仙力,他是天帝之子,注定要回到天界的,锦儿,到时候你和他更加是不可能了。” 锦儿紧紧咬着下唇点点头:“我知道,非常感谢你今天和我说出这一段话” 浅紫继续道:“既然你决定帮助太子华之后就离开他,那么我想你也许还奇怪皇上和思贵妃的事情” 锦儿点点头,回想起当初自己差点就在那个皇帝老儿的手里丢了性命。 “你一定奇怪皇上和思贵妃怎么不是凡人吧,其实在皇上和思贵妃的身体里装着两个灵魂,一个是他们原本的灵魂,另一个强大的灵魂是天后赋予的,另一个灵魂在关键时候只听命与天后”浅紫拿起一碗药递到锦儿的手上“你该喝药了,喝完药我继续和你说” 锦儿哪里顾及到那么多,接过浅紫陌上的药碗,一饮而尽。 给读者的话: 今天的第四更,敬请期待继续 [] 第一百九八章 天后 锦儿哪里顾及到那么多,接过浅紫陌上的药碗,一饮而尽。 奇怪的是一碗药进肚子,并不是以前一样的感觉,丹田之处似乎有一股暖洋洋而又熨帖的气流在躁动,一只手搭上锦儿的手腕,又是一股冰冷的气流顺着手腕涌进自己的心脉,还没等锦儿大叫出来,锦儿没看见的金光就已全部流进丹田。 “这是什么?你要做什么?”锦儿甩开浅紫陌上的手,有些气恼。 “别担心,这只是妖力,花果界的妖力”浅紫陌上竟然渡给自己妖力?浅紫陌上可是万年的妖,只要她愿意可以随时成仙的妖力。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锦儿激动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我不要你们对我这么好,我自己的妖力已经足够了!” 浅紫陌上不以为然的道:“我从来都没有对你好过,我为什么要对你好,我恨不得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才对,白华能给你500年仙力,我给你500年的妖力算什么?” 锦儿眼眶一酸,眼泪就要掉下来了,其实浅紫陌上并不恨自己,她的所作所为完全是站在她应该所站的立场上,她一直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可惜这样的女人总是不容易得到男人的关心。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这样子出去,不安全,你放心,给我一张纸一支笔我给夜无涯留书一封,像这样的话,夜无涯就知道我是自己要走的,不会怪你了。”锦儿强忍着泪水道。 没多久,浅紫陌上就递给锦儿一张纸一支笔,牵引着她的手道:“咯,就在这里写好了” 锦儿微笑着蘸墨落笔。 无涯,我走了,异度空间终究不是我长久呆的地方,我要走了,我要去帮助太子华,放心这一次我不会再伤痕累累,不会再让你们为我担心,我已经足够强大了。我是偷偷走得,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不要怪浅紫陌上,她什么都不知道,这几天她对我的照顾我很感谢,其实不是她摇摆不定,而是你,好好对她吧,千年的时间太长了。 锦儿手书 浅紫接过锦儿的书信,看了看,叹了口气:“锦儿,如夜无涯所说,你比我们更了解我们。” 锦儿点点头:“你还没有继续说天后为什么要将可以控制的灵魂注入到皇上和思贵妃的身体里去的呢~” 浅紫继续说道:“天后之所以能成为天后,自然有她的过人之处,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却是上过天庭见过天后的,她其实也是一个可怜的人……” 浅紫又回忆起千年前见过天后的唯一的一面,那是天后招她去问天帝和素娥之间的关系的那次,传闻天后貌美九界无疑可以匹敌,浅紫正期待着一睹芳容,可是见到天后的时候,天后却蒙着厚厚的白纱,不已真面目示人。 天后声音软软的,很亲切,让浅紫也不由嫉妒起天帝来,也只有天帝有资格将这么貌美这么好脾气的仙女娶回家吧。 给读者的话: 今天的第五更,敬请期待第九更 [] 第一百九九章 真相 天后唏嘘感叹了一番自己和夜无涯的事情,对天帝将夜无涯囚与异度空间的事情表示无奈,还悄悄的给了除了夜无涯之外唯一的一个自己能自由进出入异度空间的口诀。 可是当时的自己知道夜无涯和素娥之间的事情,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哪里还会主动去异度空间问个明白,如果当时的自己没那么冲动,可能两人也不会有这么长段时间的隔阂吧。 一阵清风吹过,不慎掀起了天后的面纱,浅紫惊讶的无法合拢嘴:天后的容颜固然令人无法移目,更令浅紫震撼的是天后额头的深深的皱纹。 天若有情天亦老。 或许是仇恨将这个温柔的女子改变吧。 “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不知道她从哪里知道了素娥和天帝之子并没有死,而是有两魂九魄到了太子华的身体里,但是她还是装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样子,她要是明着出手天帝就会知道那是自己的儿子,而且即便是天帝天后也不能轻易的篡改已经投胎的人的命格,所以天后只能借皇上和思贵妃的身体来达到害太子华的目的”浅紫一边推测一边解释道“当然这事情一半是我的消息一半是我的推测,我也不能确定我所说的就是整件事情的真相” 锦儿还是有些疑惑“那天后的力量极大,皇上和思贵妃这么久了为什么都没有明着对太子华有所举措呢?” 浅紫来回的踱着步子:“一种可能是天后的忌惮,她如果做的过于明显了,不仅是精明的天帝会发现,就是司命那里也会察觉,她只能遥控着皇上和思贵妃借助凡人的手消灭太子华,也就是上次西突的战事,皇上为什么愿意给太子华一次机会,他没想到最后得胜归来的是太子华吧。” “那么第二种可能呢?”锦儿的眉头慢慢的皱了起来,体内的妖仙之气让她的心思更加的细腻了起来。 “第二种可能就是,太子华的三魂七魄没有归位,天后即便是杀死了太子华,也不能彻底的杀死天帝和素娥的儿子,只要还有一魂或者一魄,还是可以重生!” “很精彩,你们真是比天后想像的还要聪明,可是你们已经没有机会了!”一个声音很突兀的在异度空间响起。 紧接着是凌乱的步伐,锦儿侧耳一听,估计不下上百人。 浅紫陌上冷笑道:“异度空间不是囚人心的地方么?怎么有这么多不知死活的人还要闯进来?” 那个声音冷笑道:“是么?浅紫陌上,你怎么知道今天到底是谁死这走出这里,还是谁活着走出这里?” “浅紫,你快走,不要管我~”锦儿伸手准备摇动自己手上的链子,那是夜无涯给她的随时可以召唤他的联系工具。 可是忽然手一紧,似乎有一股炙热的热流禁锢住了自己的手腕,使得她摇动不得。 那个声音冷笑道:“你想叫夜无涯回来帮忙么?” 给读者的话: 这是今天第九更…… [] 第二〇〇章 白华 那个声音冷笑道:“你想叫夜无涯回来帮忙么?” 浅紫冷笑道:“看来还是我估计错了,我就说天后要是心肠真的这么狠的话,素娥即便是有天帝罩着,还活的到现在?原来一直是你在搞鬼!” “我怎么啦?看着姐姐得不到姐夫的心,郁郁老去么?”那个天后的妹妹冷笑道“天帝不是那么喜欢素娥,喜欢的连天界都不想要了么?那么我就帮他毁了这个世界!” 一直在旁边没有吭声的锦儿终于开口说话了:“你要替天后毁掉这个世界?未免也太痴心妄想了吧?女娲娘娘会放任你这么做?除了天帝还有谁能胜任这个位置?” 天后的妹妹大笑:“我当然不会惊动女娲娘娘,天帝和素娥不存在了,自然有人能胜任这个角色,锦儿是不是忘记了白帝?” 这个天后的妹妹怎么会认识自己?锦儿心一缩,似乎能感觉到这个天后的妹妹自己曾经见过。 “白帝?他在五百年前,为了保住秋水的魂魄,已经在天帝面前散尽了自己的修为成为了一个凡人,堕入到轮回里了,他怎么可以再回到天庭?”浅紫的声音有些颤抖,锦儿不知道是不是浅紫察觉出了什么威胁。 “白帝是堕入到轮回道了,让他修仙重新回归天庭是有一定的难度,但是你忘记了他还有一个神仙的儿子吗?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人你们两都很熟悉。”天后妹妹的声音冷冷的想起,随着她的声音,锦儿听到她身后的天兵身上盔甲的摩擦声,因为长时间的看不见东西,锦儿的耳朵格外的灵敏。 “这些都是你们神仙之间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和浅紫都是妖精,不会干涉你们的,今天你所说的我们一个字也不会泄露出去”锦儿示弱的道,既然是天后的妹妹,身后又是天兵天将,且不说她是怎么将这些兵士调配出来的,就算是加上了夜无涯,他们三个也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 “和你没关系?你难道就不好奇白帝的儿子是谁?还是在装傻?白华可是因为你这个狐狸精而魂飞魄散的!”天后的妹妹声音忽然拔高了三度,锦儿可以听到她身后的天兵天将刀剑出鞘的声音。 “白华……”锦儿听到这个名字,刚刚鼓起来的勇气一下子一泻千里。 “白帝父子还真都是情痴,为了一个女人,什么都可以抛弃,那至高无上的权利,那令多少神仙羡慕的法力。”天后妹妹冷笑里掩盖不住羡慕“你一定觉得奇怪,我今日来异度空间竟然是特意为找你而来。” 一阵风,锦儿能感到浅紫一个快步当到了自己的前面,将自己护住:“你想做什么?锦儿现在眼睛瞎了,什么都不能做了。” “你以为我来是为了什么?我做事情从来不会无功而返”那女子的声音阴恻恻 给读者的话: 这是今天第一更 [] 第二〇一章 重生 那女子的声音阴恻恻的“与其上天入地的找白华的魂魄,还不如直接从锦儿的身体里取白华的仙力来得快!” “什么?白华的仙力可以帮助他重生么?”锦儿紧紧抓着浅紫陌上的袖子问道“真的是这样么?你知道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道为了让师傅重生,我这条命拿去又有什么关系?” 浅紫陌上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道:“白华当初将他的仙力注入到你的身体里,现在已经经过了数年的时间,仙力和你的妖力已经融合在一起了,要是取走他的仙力会一并将你的妖力也取走,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你觉得你还能活么?” “我都说了,只要师傅能够重生……师傅可以为了我死,我也可以为了师傅而死!”锦儿咬着牙齿发誓。 “我说你傻了是吧?白华要是舍得你死,当初就不会为你而死,要是他重生了看到你死了,你还不是让他再死一遍才甘休?”浅紫陌上几乎要跳起来了。 是这样么?白华对自己的感情已经到了浅紫陌上所说的这个地步了么?为什么自己没有感觉? 浅紫陌上没有再理睬锦儿,对着天后的妹妹冷笑道:“今天要杀了锦儿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天后的妹妹抬了抬眉毛:“你以为有巫相和夜无涯护着你,我就不敢动你么?” 锦儿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流扑面而来。她能感觉到天后的妹妹已经开始动手了。 浅紫死死的盯着天后的妹妹,这个好斗的女人,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都没有变,那么就再来打一场好了。 浅紫抬起手,紫色的衣袖在气场中飞扬,在内力的注入下,周身爆发出一蓬金光,迷离了众人的视线。 天后之妹双目中异色连闪,在打量了浅紫陌上一眼,一声冷哼忽然在浅紫耳边炸响,差一点便将她用法力做成的保护锦儿的结界震散:“你以全部的妖力还差不多与我对抗,为什么还要拼命组成这么牢固的结界保护她,据我所知你所倾心的两个男人,都对她有着不一样的情愫呢” “放屁!”锦儿第一次听到浅紫骂出了脏话。 天后之妹冷声道:“你们暂且后退三步,让我来会会这个传说中花果界的奇才”强大的气势猛然而出,众人又不由自主的被震退了几步,此时此刻,他们才算明白天后之妹为何会让他们离的远远的了,那些天兵天将也感觉到,在这个人的面前,自己实在是太渺小了! “我愿意以自身的法力为媒,借助您神圣的无上纯光法力。毁灭眼前的这个女人!”原来天后之妹要众人后退,竟然是为了祭出天庭宝物凤鸣枕。 “你竟然私自将凤鸣枕拿了出来对付我!”浅紫咬牙切齿。虽然凤鸣枕无上纯光法力只会克制妖魔鬼怪和带有邪恶气息的任何事物,但是这灭魔咒中的无上纯光法力却是带着毁灭性质的能量,会对周围所有的事物都造成影响的。 给读者的话: 今天第二更, [] 第二〇二章 凤鸣枕 虽然凤鸣枕无上纯光法力只会克制妖魔鬼怪和带有邪恶气息的任何事物,但是这灭魔咒中的无上纯光法力却是带着毁灭性质的能量,会对周围所有的事物都造成影响的。当然,却会伤害到身为神仙的天后之妹的身体。 锦儿似乎能察觉到浅紫的法力在凤鸣枕的法力压制下,慢慢的顶不住了,心急的拍着那个结实的结界,几乎尖叫起来:“浅紫,你搞什么?打开结界放我出去,和你一起战斗啊!浅紫!” 随着体内的紫色法力不停的向神圣纯光法印中注入,浅紫的脸上慢慢的泛出了苍白之色,作为一只拥有千年道行的灵狐,她可以很容易的判断出浅紫现在的沉默,是法力不继的现象,但是她是无法靠近余生以阻止浅紫,因为无上纯光法力也是她的客星! 锦儿将手上的手链不停的摇着,右手放在自己的左肩,虽然她知道那鸢尾已经没有了作用,但是她只能做一切可能做的事情。 锦儿跌坐在结界里面的地上,忍不住流下了泪水,那是满含着歉意和懊悔的泪水,她在内心默默的为浅紫祈祷着,希望她能平安无事,但消耗过多法力的余生,真的就能平安无事吗? 锦儿一边念动咒语一遍又一遍的破着结界,一边流着泪水责备自己:真是一个祸水,到哪里哪里的人遭殃,还想着出去帮太子华,现在连自己都需要浅紫保护。 锦儿捏着诀,愤怒将她体内的妖气和仙气交缠着,使整个结界发出诡异的光芒。 “咦?怎么会这样?”天后妹妹奇怪的倒吸了口气,“你们都给我上!”一片铁甲相互摩擦的声音,不可以怎么可以这样以多欺少? 天后妹妹和浅紫陌上相持之时,锦儿身边的结界不停的颤动着,企图挣脱神束缚。 轰!一声巨响,锦儿身边的结界化为了碎片。并渐渐的被锦儿身上发出的白色的光华给吞噬掉了。 “带上那个白衣服的女人走!”天后的妹妹大手一挥,还没等锦儿发挥威力,只听一片铁甲的撞击声,脚步声,还有浅紫陌上的尖叫声,自己的手腕上一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往外带去。 锦儿将自己体内的法力集中的逼到手腕,想挣脱铁链,只听到天后妹妹冷笑道:“不要自不量力了,这是缚仙索,即便你有再大的本事也挣脱不了” 锦儿听罢放弃了挣扎:“你要带我去哪里我都听你的,只要你不要伤害浅紫陌上!” 另一个声音冷笑道:“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有心思管其他人?” 锦儿倔脾气因为这句话一下子上来了,梗着脖子站在原地,任是天兵天将怎么拉她,她都不愿意动。 “好,我答应你,绝对不破坏异度空间,也不会为难浅紫陌上,你就乖乖的跟我回天界~” 锦儿轻飘飘的,似乎上了云朵,这不是下九天的云彩,踩上去软绵绵的很舒服,迎面而来的是温和的风,要不是身上带着铁链,身边站着这么多想要自己命的人,此刻的感觉应该可以说是比较美妙的。 给读者的话: 今天第三更…… [] 第二〇三章 星宿仙君 要不是身上带着铁链,身边站着这么多想要自己命的人,此刻的感觉应该可以说是比较美妙的。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不知道又来了谁,锦儿感觉到押着自己的队伍速度开始放缓。 “星宿仙君,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管闲事了呢?”天后妹妹冷笑道。 星宿仙君?就是那个太平观的成仙的那个道士----修清? 锦儿可是知道他的,不知道他可曾还记得她。(具体故事参见《仙妃》) “不知道九天娘娘怎么定义闲事的呢?”星宿仙君的声音很温和,和这位九天娘娘的声音成为鲜明的对比。 “你!”这位九天娘娘有些气结。 锦儿觉得有些好笑,这位娘娘背着天后天帝,想必是想着异度空间就只有浅紫陌上一个人,好对付,速战速决,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大大的超出了她的意料。 “娘娘做事情,你让开!”另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锦儿听出这就是刚才说锦儿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的那个声音。 “如果我不让呢?”星宿仙君的声音还是很温和,但是却让人感觉的到他话语里的不悦。 “那就不怪我们不客气了”男子声音里陡然生出杀气来。 “哦?好,我倒要看看保护天后的仙甲队要怎么对付神仙呢”星宿仙君轻描淡写,一语击中九天娘娘的软肋。天兵天将分为:保护天界安全的以托塔李天王为首领二郎神为副将的天玄兵团,保护天帝个人安全的以天蓬元帅为首领的玉机队,保护天后及上仙安全的以战斗圣为首领的仙甲队。 按照规定,九天娘娘没有天后的手谕是不可以随意调动仙甲队的。修清在赌九天娘娘极其党羽手里是绝对没有天后的手谕的。 “我倒是不知道星宿仙君何时候有了驻守南天门的职责?”九天娘娘的怒气已经毫不掩饰的喷薄而出。 “那就请九天娘娘出示天后的手谕,下仙这就让开,至于冒犯之处,下仙自然会找天帝讨要处罚。”星宿仙君淡淡的道,似乎一点都不把九天娘娘放在眼里。 “你,那你想怎么做?这个妖精断然是不能再放下人间作乱了的~”九天娘娘转了转眼睛珠子,低声道。 “娘娘抓这个小妖精,可是因为它捣乱了凡间的王朝颠覆规律?”星宿现居给九天娘娘找台阶下,他只是要救下锦儿,并没有和九天娘娘发生正面冲突的必要。 “正是……”九天娘娘挥挥手,锦儿感觉到自己手腕上的铁链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撤去,一下子灵活了起来“本来是想带她去给天后娘娘处置的,可是你也知道天后娘娘日理万机,所以我就暂为代劳了” “九天娘娘真是能者多劳啊”星宿仙君也打着哈哈,“那么这个小狐狸就由下仙暂为看管,天后什么时候需要提取她审问,下仙自然会放她过去” “你!” 给读者的话: 今天第四更……明天加更,敬请期待 [] 第二〇四章 修清 “你,那你想怎么做?这个妖精断然是不能再放下人间作乱了的~”九天娘娘转了转眼睛珠子,低声道。 “娘娘抓这个小妖精,可是因为它捣乱了凡间的王朝颠覆规律?”星宿现居给九天娘娘找台阶下,他只是要救下锦儿,并没有和九天娘娘发生正面冲突的必要。 “正是……”九天娘娘挥挥手,锦儿感觉到自己手腕上的铁链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撤去,一下子灵活了起来“本来是想带她去给天后娘娘处置的,可是你也知道天后娘娘日理万机,所以我就暂为代劳了” “九天娘娘真是能者多劳啊”星宿仙君也打着哈哈,“那么这个小狐狸就由下仙暂为看管,天后什么时候需要提取她审问,下仙自然会放她过去” “你!”九天娘娘即便是咬牙切齿的将修清从头骂到尾也没有半点的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修清满脸笑容的将锦儿手里带走,功亏一篑啊。 不知道被修清牵着走了多久,一扇门吱呀一声开了,修清变化除了一张凳子放在锦儿的脚弯处:“小狐狸,坐吧~” 锦儿点点头,摸索着坐下。 “我叫锦儿,你认识我的姑奶奶曼奴吧~”锦儿开口道“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你的眼睛!”修清这才注意到锦儿的动作有些吃惊。 “是的,我现在成了一个瞎子了”锦儿平淡的语气里看不见一点点伤感,似乎那不是她的眼睛一般。 “别伤心,我能治好你的眼睛”修清安慰道。 锦儿能听到他离去的声音,嘴角弯出了一个最优美的弧度,她没有本事从九天娘娘的手里逃脱,却完全有能力从修清的身边跑掉,虽然说这样对修清来说,有些残忍,不过锦儿想想那九天娘娘估计也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自己只要是帮助太子华度过了这次难关,马上就会如九天娘娘的愿,将毕身的修为散去,还白华一个重生。 锦儿刚刚起身,就被一双手按在了凳子上,修清的轻笑在耳边想起:“小狐狸,你心里在想什么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要是这么放你逃跑了,曼奴知道了还不把我的皮给揭了?” 锦儿十分沮丧的双手绞着,任由修清将冰凉的带子系在眼前。这种冰凉的感觉和在异度空间里的感觉十分的类似。 “我还好奇,夜无涯怎么会跑到我这里来找我配这么奇怪的方子,原来是给你的!”修清道。 “夜无涯?他离开异度空间就是来找你要治我眼睛的药方?”锦儿有些吃惊,早知道夜无涯是来找修清的话,自己完全可以跟着他一起来啊,兜兜转转一个大圈子,害的浅紫陌上现在生死未卜。 “是啊,我奇怪夜无涯这么清高的人,竟然会求我。其实他不用求我,我也会给他的,在这天庭做一些值得去做的事情已经很少机会了”修清道。 给读者的话: 今天第一更,结尾构思中,投票投票,锦儿到底归太子华还是白华?每天公布一次投票结果,今天加更投票金砖在哪里 [] 第二〇五章 修清 “是啊,我奇怪夜无涯这么清高的人,竟然会求我。其实他不用求我,我也会给他的,在这天庭做一些值得去做的事情已经很少机会了”修清道。 “你,听说你不是有妻儿么?你怎么舍得……”锦儿开口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浅紫陌上就是贪恋红尘才不愿意成仙,那么修清又怎么能看破红尘呢? 修清听到锦儿的疑问,递给锦儿汤药药碗不由一抖,当初不是没有动摇过不是没有留恋过,但是当时的自己已经死了,是被封神的,如果逆仙定会给虞姬和自己的儿子带来巨大的痛苦。 “听说你妻子给你的儿子取了个名字叫念清……” “不要再说了!”一直温柔的修清忽然粗暴的打断锦儿的话,一拂袖子离开锦儿做到了离锦儿有些距离的凳子上。 锦儿自知失言,于是也低下脑袋没有再说话。 修清也没有说话,除了第一天撂下一句话:“你现在别指望着逃出去,逃出去也逃不出九天娘娘的手掌心”锦儿就再也没有听到他来过。 只是每天一定的时候,就会有一个手脚麻利的小厮过来帮锦儿换药,直到有一天,小厮长长的吁了口气,将锦儿蒙在眼前的白布条子扯开,突如其来的光线让锦儿有些不适应,马上举起袖子来遮挡。 好一会锦儿忽然四周的光线都暗淡了一些,才小心翼翼的将遮挡在眼前的袖子拉开,环顾四周,朦朦胧胧的看的见一些人影,和模模糊糊的颜色,再努力的看清楚一些,也只能看见一些轮廓。 锦儿忽然觉得很悲哀,自作孽不可活,自己弄瞎了自己的眼睛却劳烦这么多人。 “怎么样了?”修清的声音在锦儿耳边想起。 锦儿沮丧的摇摇头:“还是看不大清楚” 修清的声音也夹杂着一些无奈:“看你后天的调节吧,你命好就能再看清楚一些,但是现在,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锦儿点点头,还是不忘感谢修清:“前些日子出语冒犯,实是无心,希望上仙不要见怪。” 修清自行在锦儿身边拉开一根凳子坐下:“你不用担心,我已经给夜无涯送过消息了,不多久他应该就会来接你回去” “浅紫陌上没有事情吧?”锦儿紧张的问道。 修清的脑袋朝锦儿凑了凑:“你到时候自己去问夜无涯就可以了,不过,你在离开之前,有个人想见见你” 锦儿更加紧张了:“谁想见我?我在这天庭里可没有什么熟人啊。” 修清轻叹了口气:“到时候你见了就知道了,在这之前我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一般人这么说的时候都是希望对方开口“请讲”,锦儿的嘴角弯了一弯点头微笑道:“上仙但说无妨”修清点点头:“我已经在这周围布上了结界,包括天地天后也不可能在一时半会打开,所以无比请锦儿直言” 给读者的话: 今天第二更,有金砖一枚就加更……来吧来吧让金砖来的更猛烈些吧 [] 第二〇六章 素娥 修清点点头:“我已经在这周围布上了结界,包括天地天后也不可能在一时半会打开,所以无比请锦儿直言” 什么事情?锦儿即便是皱了皱眉头,最后仍旧是点点头。 修清满意的看着锦儿,开口道:“白华和华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你会怎么选择?” 一句话点到了锦儿的死穴,她不记得多少人问过她类似的话题,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选择,人与人之间,神仙和神仙之间有什么不可以消除的深仇大恨,要将对手置之死地而后快呢? “为什么要一个人死?”锦儿反驳道。 “一个是天帝的私生子,一个是白帝的儿子,都是天位的合法继承人”修清道。 “天帝不是好端端的么?”锦儿道。 修清叹了口气:“我夜观天象,天帝怕是去意已决了,这才是九天娘娘迫不及待找你去让白华重生的原因。” “九天娘娘?”锦儿倒吸了口气。 “你以为九天娘娘真是她所说的因为为姐姐抱不平才搅和进来的么?”修清点点头,慢悠悠道“怕是天地间一场浩劫啊!” 有这么严重? “如果可以,我愿意牺牲自己换天地间的安宁”锦儿淡淡笑道“可是我怕是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厉害,上仙你觉得我可以决定白华和华的生死么?您太抬举我了” “你可以让白华不要重生,你也可以毁灭华的两魂九魄!”修清有些激动的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的走动“就看你怎么选择了” 锦儿低了头,如果有选择,她宁愿不选择。 修清看着锦儿沉默的样子,心里一疼,自己原本就不应该参与到这场天庭之间的权势斗争里面来,可是素娥答应他可以让他每年见一见虞姬和念清。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些不明智,但是还是仍不住将真相告诉了锦儿,他一扬手撤掉了所设的结界。 门外的小厮通报:“仙君,素娥娘娘请锦儿姑娘过去一叙” 俗话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锦儿任命的叹了口气,几乎是挪动着脚步往广寒宫走去。 越靠近广寒宫,锦儿感到手臂上的凉意越盛,不由的双臂抱了起来。 看门的小仙娥看到哆嗦的锦儿,习以为常的一笑,伸手抓过一朵云彩往锦儿身上一罩,那软绵绵的感觉像极了一件棉衣,一股暖流缓缓的流到了周身。 小仙娥推开大门,却并不引着锦儿往里走,而是轻轻的带上了门。锦儿漫无目的的走,看见了一只活蹦乱跳的玉兔,还有一个辛勤的砍着桂花树的吴刚。 最后才看见华的母亲----素娥。 雪白的长衫,雪白的长发,一双皓腕凝霜欺雪,拉住同样白衣的锦儿,欣喜的上下打量:“就是你?”锦儿原以为素娥见到自己一定是先狠狠的批评自己勾引太子华一番,却没想到她是这么一个好接近的人。 给读者的话: 今天第三章,啦啦,投票啦,太子党在哪里?白华党在哪里? [] 第二〇七章 素娥 锦儿原以为素娥见到自己一定是先狠狠的批评自己勾引太子华一番,却没想到她是这么一个好接近的人。 “我听浅紫陌上和树下先生多多稍稍说起过你”素娥牵着她的手走到大殿,拉过一张椅子让锦儿坐下,锦儿要跪拜行礼,却被素娥一把托住按在椅子里。“你不要对我客气,我还听说你为华儿生下一对双生女,我很是高兴” 锦儿低了头喃喃的道:“娘娘,我,我……” 素娥轻轻的拍着锦儿的手,从自己的手上褪下一个白玉的镯子递到锦儿的手上,那个白玉的镯子,那么的熟悉,唬了锦儿一跳,仔细的凑上前端详了一个究竟,锦儿终于能确定就是上次巫相给自己做禁忌的那个白玉镯子,这素娥到底要做什么? “怎么?锦儿不喜欢?”素娥的手一滞。 锦儿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只是觉得这个镯子比较眼熟,和在虚无境看到的有些……” 话还没有说完,素娥的脸色就变了变:“你说什么?虚无境怎么会有我丢失的东西?” 敢情那个巫相用来给自己做禁忌的镯子是素娥丢失的东西?偷的?巫相的胆子也忒大了点了吧。 事情已经够乱的了,锦儿不想再横生一些枝节出来,于是对素娥的疑问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乖巧的由着素娥将镯子带在了自己的手上。 “娘娘,太子华的正妃是花仙~”锦儿舔了舔有点干的嘴唇,她现在要回到凡间,怕只能求助于这位神仙,所以她有必要说点什么。 素娥点点头:“这个我后来才知道的,我原本不想天帝知道太子华的身世的,他的身世只会给他带来无休止的阴谋,所以当年我才去求助夜无涯,没想到害了浅紫和夜无涯一辈子,天帝还是知道” “娘娘,不要难过了~”锦儿看到素娥的眉眼之间掩盖不住的落寞,心里不由的一疼,可怜天下父母心,自己也是这么天天的挂念着自己的一双女儿。“他现在有花仙陪着,不会有事情的。” “可是”素娥盯着锦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我知道太子华更喜欢你,可惜,可惜……” 锦儿抬了抬眼睛,知道素娥要说什么又不好说出口,心里一酸,现在的事实是逼着自己做出选择了吧,想到此低下眼帘苦笑一声:“锦儿知道,太子华终究有一天是要回到天庭,锦儿的身份自然是配不上他,锦儿只是想再见一见我的那一双女儿,再和太子华做个诀别,好了断个干净。” 素娥红了眼眶,哽咽着:“锦儿别怪我棒打鸳鸯,你也看见即便是我和天帝也逃不过这些宿命,你和太子华在一起对你们两谁都没有好处。” 锦儿的眼眶也红了,低下头点点:“我知道,还请娘娘做主放我下凡” 素娥站起来再叹了口气:“今天我和你说的这番话,希望你……” 锦儿点点头:“锦儿一定会让它烂在肚子里” 素娥点点头:“好,我这就送你下凡。” 给读者的话: 今天第四更。今天统计了一下,还是白华党的支持者多啊,太子党何在? [] 第二〇八章 白熊 素娥点点头:“好,我这就送你下凡。” 看上去弱不禁风的素娥一扬手,锦儿只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气流扑面而来,身子一轻就不知道为何轻飘飘如一片树叶飞了起来,一阵轻微的风就将锦儿吹拂的团团转。 在毫无规律的旋转中降落,锦儿觉得头晕目眩。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听到咔吱声,然后是树枝划过皮肤的感觉,什么啊?锦儿几乎要尖叫起来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捏了个决将自己缓缓的送下树去。 四周黑乎乎的,毋庸置疑,自己这个半瞎子回到凡间不凑巧竟然是半夜,真是人倒霉起来,喝口水都会塞牙缝,是在这里等天亮再去找太子华,还是连夜摸黑赶路呢? 周身不知道什么时候环绕起来一圈暗绿色的火光,远处是狼的嚎叫,不知道附近有没有狐狸?锦儿的嘴角不由抽了抽,决定还是赶路。 于是伸手拽了根枝藤,念了个诀化了一个灯笼照明,这才模模糊糊的看清楚大概自己是掉到了一个不知道多大的树林子里来了,罢罢,既来之则安之。 “嗷……”比较低沉却有着爆发力的吼叫由远及近。 锦儿握着灯笼的手不由紧了一紧,虽说她现在身上既有仙力又有妖力,但是狐狸的天性却始终不能磨灭,来者不是其他,正是锦儿狐狸的天敌----白熊。 锦儿眯起眼睛吃力的打量白熊来的方向,自己好有个地方躲藏。可是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白影,从林道里缓缓爬过来,身型极大,壮函的躯肝,步伐沉重,一步一步的向锦儿这边走来。 终于锦儿依稀分辨出那白影,是一头巨大的白熊,熊的杀伤力很大,无卞被它爪子拍到或者咬到,都可能致命。 锦儿强作镇定,捏了个诀作了个结界,消极的将自己裹在了里面。 那白熊似乎发现了她,鼻头上的那块儿黑肉,湿乎乎的喷出气流,凝月薄薄的白气,像是饿极了,好不容易看到猎物,凶猛地向她扑来。 这个扑腾的瞬间,仿佛定住在了锦儿面前,她脑中一片空白,很没有面子的,吓得失声尖叫:“啊……… 尖叫归尖叫,还是如锦儿所愿,白熊扑到结界上面,砰的一声跌落了下去。 还好,结界够结实。锦儿心有余辜的拍拍自己的胸膛,凑到结界边上,仔细的端详了一番貌似不动了的白熊,长长的吁了口气。 “小狐狸精,看够了没有?”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锦儿战战兢兢的回头,那个两脚站立起来了的巨大的白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毛绒绒的爪子伸进了结界里来。 很明显锦儿判断失误,这不是一只普通的白熊,这是一只白熊精。 她惊慌失措的向后退,心中十分惊恐许是太过惊惧,脚下一个趔趄,踉跄几步,跌坐在雪堆上臀下传来透骨的冰凉。 给读者的话: 第五更…… [] 第二〇九章 白熊 “我白熊在这断魂林里呆了这么久了,还没碰到一个对手,很是寂寞,终日祷告上苍不曾让我早生千年,能遇见当时了非山赫赫有名的玥瞳,看来是我的一片诚心感动了上天,终于将一个有着一千五百年妖力和五百年仙力的奇才送到了我面前,今天一定要分个高下!”白熊伸进结界的爪子抓住结界一捏。 只听咣当类似瓷器被打碎的声音,锦儿目瞪口呆的看着结界如同玻璃一般被白熊精捏得粉碎,那透明的屑子如白沙一般从他的指间流了下来,在他的脚边堆了一地。 也许是求生意识苏醒了锦儿摇摇欲坠的身体,她手掌一翻,纤纤玉指一扬,刷刷刷,数千枚闪着蓝色银光的冰魄寒针如激雨一般朝白熊精飞去,还没看清楚白熊中了寒针后的反映,就听身后如同天摇地动一般,轰隆隆的爆炸声不绝于耳,巨大的气浪把自己给抛将起来重重的扔在地上。 锦儿直觉的这一阵气流将自己体内强行控制住的仙妖两股气息拆分开来,看来这个白熊精果真不是个善类,只需一眼就已经看透了自己的致命弱点,锦儿不想继续在这里耗着,面对这阴笑着一步一步朝前逼来的白熊,锦儿很没有风度的一步一步向后退,身体忽然失控,打了几个滚,从一个山坡上,滚了下去。 白熊精眼看了嘴边的猎物跑了大张着嘴,步伐沉重而迅速的的奔跑了下去。 锦儿惊魂未定,面容苍白,头上、身上覆着残雪,看到白熊壮硕的身体,一步一步的接近自己不禁悲从心来。 白熊狰狞的嚎叫一声那巨大的熊掌挥过来,还带着寒冷刺骨的掌风。锦儿强提起一口气,将自己和浅紫融合的妖力逼了出来,仅用白华的仙力做媒,使出一手很是生疏了的白玉素手。 只见虚虚实实,白玉一般的纤纤玉指在黑夜里幻化成了一朵千瓣的莲花,旋转的朝白熊飞去。 “有意思,以前只听说过毕月宫的流光能使出一手绝美的白玉素手,想不到今天有幸一见,那么就让我来试试你的威力吧”话还没有落音,一个巨大的巴掌盖天而下,直拍锦儿灵盖。 锦儿就地一滚,侥幸躲过正面攻击,但是还是被他精纯的妖力所伤,一股鲜血喷口而出,她迅速的收回妖力,祭出了真身----九尾灵狐。 一只本体在同类中算是小的雪白的狐狸,身后却如孔雀开屏一般竖起的九条毛绒绒的尾巴。 “锦儿”伴这一声熟悉的呼唤,一只快箭如蛟龙一般飞驰而来。 白熊精不以为然的一伸手,如接筷子一般将那箭一把握在手里:“来人是不是你的爱人?” 锦儿回头一看,太子华一脸惨白的看着狐狸真身的锦儿。 然后是无与伦比的尖叫:“你们退回去,不准再前进一步!” 锦儿心里冷笑,虽然那一声熟悉的呼唤还是泄露了太子华不舍的心声,但是他依旧是不愿意任何人知道他所爱的侧妃是个狐狸精的事实吧。 给读者的话: 太子华回归 [] 第二一零章 太子华 锦儿心里冷笑,虽然那一声熟悉的呼唤还是泄露了太子华不舍的心声,但是他依旧是不愿意任何人知道他所爱的侧妃是个狐狸精的事实吧。 拍在她脖子的手,微微提了起来,抚过她的脖子,慢慢地,几乎挑弄似地往上爬,略过小狐狸尖尖的嘴巴,点过粉色的圆圆的鼻头,即便是眼睛不好,最终让她清楚地看到他掌心的纹路,那些曲折,那些弯弯扭扭,坎坎坷坷的不平,在她研究出什么所以然之前,敷上她的眼睛,盖掉她的视线,她被那熟悉的动作轻易地带出了一片荆棘……… “锦儿”太子华嗓子眼里挤出来两个字,可惜还没溢到嘴角,就已经消失。 “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很危险!”锦儿白色的小爪子含住一股软软的气流,将他毫不留情的送到了离自己一丈远的地方。 在反身的一刹,白熊精窥得了一个空隙,无敌大巴掌一把就抓住了锦儿的一条白毛毛的尾巴,锦儿就这么毫无防备的被高大的白熊精拎到了半空。 “看不出,狐狸精也有专情的一天?”白熊精冷笑道:“万年出了个害单相思病的曼奴也就罢了,怎么这里又冒出来了一个?” 白熊精边笑着,边拎着锦儿的尾巴在半空中划着圈:“也就这么大点本事?我看你是没有将本事全部显示出来吧?” 白熊精抬起爪子,将锦儿高高的举过头顶,然后狠狠的往地上一贯,锦儿白乎乎的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甚至还弹起来。 “你不使出看家本领,我就杀了他!”白熊精指着远处的太子华冷笑道。 “看招!”锦儿拿爪子胡乱擦拭了一下腹部因白熊精刚才的摔而流出来的鲜血,一跺脚一转身,九条尾巴如同巨大的扇子朝白熊精扫去。 “锦儿,不要!”太子华终于担心的叫了出来。 他已经发现了锦儿眼睛的异样,她明明将脑袋转向自己这边,眼睛却根本没有焦点。 他能做的只是将一根根毫无作用的箭射向白熊精,全然不顾那些箭在白熊精的大手一挥下根本没有什么作用。 锦儿最初并没有一定要和白熊精一教高下的心,只是想在最快的时间内甩掉这个难缠的尾巴,好去找太子华,所以最开始只是采取边防边撤的政策,但是现在太子华就在身边,白熊精也是没有不见高下就绝不放手的意思,锦儿只能尽力一拼。 一时间山林里地动山摇,太子华红着眼睛知道射完最后一根箭,无力的跌坐在地上,看着慢慢亮了起来的天色。 快到晌午的时候,太子华的将士们才看见落寞疲惫的太子,抱着一只分不清楚是红色还是白色,不知是活物还是死物的东西,一步一步的挪着,艰难的往外走。 随从看了一眼太子华怀里的东西,确定哪些红色都是鲜血,源源不断的鲜血然后了太子华的前襟 给读者的话: 亲亲们,我的号不知道怎么没办法在评论区留言了,5555,鉴于前期投票,太子党一直落后于白华党,今天太子华华丽丽的重回舞台 [] 第二一一章 太子华 随从看了一眼太子华怀里的东西,确定哪些红色都是鲜血,源源不断的鲜血然后了太子华的前襟,奇怪的看着太子华,这是那个有洁癖的太子么? 跟了好几步,随从决定还是做一个称职的奴婢,于是开口道:“太子,还是让奴才来抱~” 可是话刚落音,就将太子华的步子顿住了,恶狠狠的红色的眼睛瞪了自己一眼,那凶神恶煞的模样,绝对是有使人晚上做噩梦的潜质。 随从脑袋垂到了胸前,就差点没镶嵌进胸膛了,这么诡异的跟着太子华走啊走啊,一直走到了太子华的营帐外,耳边才猛然的炸开一声:“还跟着我做什么?去看看太子妃生了没有?!” 锦儿迷迷糊糊中感觉一只带着她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气味的手,慢慢的拂过自己的皮毛,最后定在脑袋上,然后狠狠的将脑袋揉进太子华的胸膛里去。 “锦儿,不准睡,本王不准你睡过去!”太子华的声音里带了哭腔,对着帐子外面怒吼道:“叫军医来!” 有一声炸雷一般的声音,吓得门外的侍从要趴到地上去了,今天绝对的诸事不宜,太子虽然不苟言笑但是绝对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 “可是好困呢~”锦儿伸出毛茸茸的爪子无力的将太子华的怀抱往外推了推,“不要叫军医,我死不了,待会要是他看见一只会说话的狐狸……” 话还没有说完,鼻子一凉,一滴冰凉的液体滴到了面上,紧接着一滴两滴三滴四滴…… 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是高高在上的太子?锦儿吃惊的抬起头来,可是没有力气,只觉得脑袋很重很重,原本还想再看一眼自己的那一双女儿,可是怕自己是没有时间了吧,不过能看见他,也是好的。 “我不想睡,我还有好多的话要给你说……”锦儿换了好几口气才继续说下去。太子华的怀抱好温暖,温暖的她想永远那么沉溺下去,不想再离开,可是不可以啊,现在他是凡人自己是妖精,以后他是天帝自己是妖精,无论怎么变,他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 “不急不急,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等你好了以后慢慢说给我听,好不好?”太子华再度将锦儿的脑袋按在怀里,大声的吼道:“军医还不过来?立刻拉出去斩了!” 语气那么慌张,那么担心,原来无论怎么样,他的心里还是有自己啊,无论他是人是神还是在乎自己的啊,锦儿嘴角弯出了一个弧度,这就够了,足够了,锦儿缓缓的闭上疲惫的眼睛。 “启禀太子,军医正在太子妃的军帐里,太子妃胎位不正!很危险很危险”侍从趴在军帐外面,战战兢兢。 感到太子华握着自己的爪子的手松了松,锦儿浑身的最后一丝气力都快被他抽了去:“没关系的,你去看看她吧,还有你们的孩子……” 给读者的话: 涟兮有话要说:不是不爱你是爱不起你,不是不爱你是不能爱你,不是不爱你是因为太多的人和我一样的爱你,对不起,我要的你给不起 [] 第二一二章 命悬 感到太子华握着自己的爪子的手松了松,锦儿浑身的最后一丝气力都快被他抽了去:“没关系的,你去看看她吧,还有你们的孩子……” “可是你~”太子华的眼神在飘忽中动摇。 锦儿闭上眼睛摇摇头:“你走吧,我要休息!” 太子华没有说话,锦儿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他搂了好一会,终究放手,刚离开温暖的怀抱,周身忽然变冷,终于意识到----那个怀抱不再是专属于自己一个人的。 锦儿中了蛊术一般定定看着他零乱离去步伐和日益消瘦的背影内,躺在冰冷的床上,闭上眼睛,任凭往事一幕一幕走马观灯般涤荡脑海。 我们曾经是最相爱的一对恋人,我们的爱似那云境琼花,美得没有一丝杂质,纯得没有一点尘埃,然而,过于完美的东西似乎总是引人产生破坏的心理。命运之神亦嫉妒了,他拆散了我们,用一根误会的金钗划出了一条无法逾越的银河,从此即使再见面,即使还可以拥抱,但是心却已经天各一方,各自憔悴。 原本是想来帮他的,可是如今这样的自己反而成了他的累赘,不如彻底放手。 锦儿伸出爪子盖在自己的眼帘上,泪水浸湿了白色的毛发,一缕一缕,千年不曾如此的狼狈。 “锦儿……”一声轻柔的呼唤在耳边响起,锦儿努力的要睁开眼睛,却始终无法睁开。 “锦儿,还好我找到你了”来人拉过锦儿的爪子轻轻地停在了自己的唇上,另一只手抚上了锦儿的毛发,反复地摩挲。 反复的摩挲,锦儿感觉一股力量传递到了自己的身上,耳边依旧是絮絮叨叨的呼唤,声音忽远忽近“锦儿睁开眼睛看看,我是夜无涯啊~” 哦,是无涯的声音,星宿仙君在送自己去见素娥的时候曾经提及过,只不过大家都没料想到素娥直接将锦儿送下了凡间。 “无涯,你来了?”锦儿动了动手,惊奇的发现自己已经恢复了人身。 夜无涯握着她的手,放到唇边一吻:“没事的没事的,我治不好你绝对有人可以治得好你……” 锦儿强笑道:“无涯啊,你不要安慰我了,只是……只是在最后的时间里能见到你,我很高兴,我一点都不害怕……今天一步步走来,我谁都不怪,怪只怪我自己,一直都弄不清,弄不清……” “锦儿……”夜无涯一把搂住锦儿,不由自主的颤抖着“我已经失去浅紫陌上了,我不能够再失去你!” 什么浅紫陌上出了什么意外? “你是谁?!”太子华的声音猛然的想起,让锦儿昏昏欲睡的大脑有了一丝的清明。 “你怎么会在这里!”太子华见夜无涯没有说话,进逼了一步声音却提高了八度。 “我要带锦儿走!”夜无涯冷哼一声,他向来是谁的帐都不卖,更何况是这个喧嚣了几十年的误传中的自己的儿子。 给读者的话: 涟兮有话要说:不是不爱你是爱不起你,不是不爱你是不能爱你,不是不爱你是因为太多的人和我一样的爱你,对不起,我要的你给不起 [] 第二一三章 走吧 “你是谁?!”太子华的声音猛然的想起,让锦儿昏昏欲睡的大脑有了一丝的清明。 “你怎么会在这里!”太子华见夜无涯没有说话,进逼了一步声音却提高了八度。 “我要带锦儿走!”夜无涯冷哼一声,他向来是谁的帐都不卖,更何况是这个喧嚣了几十年的误传中的自己的儿子。 “没门”太子华一步上前,拽住夜无涯的领子“你是锦儿什么人?我告诉你锦儿是我的侧妃,我八抬大轿抬回府拜过天地的老婆,我们的家事不需要外人来瞎掺和” “我没兴趣掺合你的家事,我来只是要带走锦儿,你没看见她的伤有多重么?”夜无涯很不满太子华和自己说话的口气,抬了抬眉毛,他并不介意用武力或者其他的方式带走锦儿,为了她,他不惜一切代价。 “夜无涯……”锦儿轻轻的对夜无涯摇摇头,她知道太子华的脾气,夜无涯这么直冲的话一定会惹恼他。 太子华这次却出乎锦儿意料的没有生气,面色动容,不舍难过之情,毫不怜惜的溢了出来。 一层薄雾笼上眼眸,锦儿叹了一口气将手放入他的手中,太子华与锦儿十指绞缠握紧了手。 夜无涯垂下了眼帘:是的自己一心想带她走,可是她却依旧是愿意死在他身边么? 就在太子华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夜无涯准备离开的时候,锦儿将手从太子华的手里抽了出去。太子华愕然的看着锦儿的突变,收紧了手指不放锦儿。 夜无涯手一挥,一道紫光打到太子华紧握着锦儿的手上,太子华似乎被什么东西烫了一般将手缩了回去,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变得通红看着夜无涯。 “锦儿,走吧”夜无涯没有理睬太子华,伸手拉住锦儿,轻声在锦儿耳边道:“去见一个你想见的人~” 那声音这么低这么轻,只有夜无涯和锦儿两个人听见,但是在锦儿的脑海里却如同炸雷一般。任由夜无涯将自己打横的抱了起来。 太子华这才反应过来,冲到营帐外不顾形象的吼道:“夜无涯,你且带素妃去疗伤,十五日待我摆平西突必定到异度空间要人!” 这一声怒吼吓呆了营帐外的将士,也着实让锦儿的神经又紧绷了起来。 夜无涯的脚步没有停止,到了一处人少处,腾空而起,一阵寒梅缤纷如雪,待有人惊讶于这么美的画面之时,一对人儿已经借着花雪的飘落消失了。 只留那个侥幸看见这一幕的人喃喃自语:“神仙啊,神仙” 被子依旧是装满花瓣的锦被,周围环绕着淡淡的梅花香。 “睡一会吧~”夜无涯替锦儿将被子盖好,哄小孩一般拍了拍“我去去就回……” “浅紫陌上呢?”锦儿伸出手拉住夜无涯的袖子,将自己最害怕也是最担心的疑问问了出来。 夜无涯身子顿了顿,没有回答,将锦儿拉着自己袖子的手轻轻的拉了下来,塞回到被子里去。 给读者的话: 58118137群qq号码,喜欢我文文的亲亲可以加进来交流。 [] 第二一四章 白华 夜无涯身子顿了顿,没有回答,将锦儿拉着自己袖子的手轻轻的拉了下来,塞回到被子里去。 窗外月色正好,丝绸一般抚泻一地,谁的银发在一片光影中闪闪,即便是在繁花之中也毫不逊色,烁烁美不胜收,锦儿缓缓的坐起来,觉得自己身上的妖力仙力都恢复了过来,那个依旧是翩翩白衫的背影,让锦儿升起一种想扑到他怀里,狠狠哭上一场的冲动。 他,真的是他。 锦儿的猜测没有错,也只有他才能让锦儿回来。 锦儿轻轻的掀开轻柔的被子,穿上软软的缎鞋,悄悄上前,走到人影之后,伸手掬过一捧雪发,光泽润滑的白发立刻在锦儿手中如流水般滑散开去。 “是因为我才这样的吧~”锦儿看着那一头青丝成白发的白华。 白华没有说话,微微转过身来,向前倾着身子望着锦儿,几分怜惜几分诱惑,仍旧是那双如微雨涤荡后的澄澈眼眸,清澈见底、如水透明,没有任何异样。唇角微微翘起,噙着暖风三月的柔舒,眼波里有锦儿深深的倒影…… 刹那间,悬着的心就在这这一笑中如一片羽毛悠悠着陆。 下一刻,锦儿的心却没来由的乱了,白华伸手将锦儿轻轻的揽在怀里,低下头来,如水的长发从锦儿的手里溜走滑到了锦儿的脖子上,有些痒有些凉,挠的锦儿心里痒痒的。 再下一刻,一个柔软而冰凉的吻落在了锦儿的眉心:“是因为我自己的心” 夜色朦胧,雪梅浪漫,如一幅画卷缓缓展开。静谧在两人间弥散开一道融融的笼纱云霭。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命运的开始往往毫无征兆,他悄悄伸出手来,把种子掩埋在土壤下,神秘地微笑着,等待着开花结果的那天。一颗五彩斑斓的种子未必种出的便是喜剧,而一颗拙朴晦暗的种子未尝不能开出最绚丽的花朵。 轻轻一句话“因为我自己的心”让锦儿等了十年的话,让锦儿彻底沉醉了,醉进了那片无边的波光之中。有时好想像凡人那样,一眨眼便是终老,再次睁眼时白华与自己都已是迟迟暮年的一对老人,他无须理会所谓的师徒之礼天庭使命,而自己亦无须再为凡尘情仇所困。一座南俞山、一湾胭脂河、一栋冰雪小筑,一生一世一双人…… 掐指一算,十年了,离自己当初决定斩断与白华的情缘,离开南俞山已经十年了,再回首却如浮生半世,再次重逢,物是人非。锦儿的心,已被凡间的情爱倾轧得面目全非支离破碎,再也配不上这份迟到的纯净深切的情;心,在不知不觉中偏离了原来的轨道跌落在了那净水白茶的琥珀眸子里;而身,却也早已不由自主。如果可以选择,锦儿这一刻是会选择和白华一起离开这尘世间的纷纷扰扰,重新回到南俞山,胭脂河,冰雪小筑,可是事实面前,无法选择,锦儿却已孕育了两个生命,此刻,他们都在太子华的身边,叫锦儿如何能放得下。 给读者的话: 58118137群qq号码,喜欢我文文的亲亲可以加进来交流。白华归来…… [] 第二一五章 白华 锦儿垂下眼帘:“为什么不肯见我?我、我一直担心你……” “今儿不是见了么?”白华微微的弯起嘴角,轻轻的执起锦儿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可以吗?这样子,陪我去走走好么?” 锦儿点点头,手心一片水湿。 雨霏霏,梅花如雪。 建议出来走走的白华,并不言语,静静地撑着纸伞与锦儿一同缓步前行。锦儿在伞下站定,白华亦停下脚步,伞面在青苔上投下一方圆圆的淡墨阴影。 “师傅,你不想说点什么吗?”锦儿艰难的开口,这诡异的寂静让她按耐不住。 “可不可以叫师傅?”白华开口,将白皙透明的手指按在断水剑上,食指一下一下的绕着剑柄上白色的流苏,那是锦儿给他织的,他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身边,以前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终于明白了。 锦儿的目光落在白华手上的流苏上,脸微微有些发红:“好” 白华嘴角一弯,锦儿这才注意到,他今天穿的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件素白的袍子,襟摆上绣着银色的流动的花纹,只是因为仙力的消失,他身上再也没有那炫目的淡淡的银色光晕笼罩周身,肩头飘落了一两片白皙却透着淡淡粉色的梅花花瓣,如同锦儿此时的脸颊。 “这是你送的”白华松了手,那白流苏顺着他的指尖滑了下去。 “若是你喜欢,我以后再给你织……”锦儿低下头,声音小的不能再小,脸红的不能再红,一如情窦初开的女孩。 即使锦儿是一叶漂泊在暗夜海面的小舟,也总会有那么一个坚定的彼岸始终如一地等待锦儿的停靠。他,只有白华,一直都在。 一个冰凉的手指点在锦儿的鼻子上:“好,这可是你说的,可是……”白华前半句是微微上扬的语气,后半句却已经低沉了下去。 锦儿主动伸手将白华点在鼻子上手指拽住,握在手里,两人就着面对着面,双手十指交缠。任由雨伞跌落在镜的青瓷地面。 繁花间的凉风带着潮湿的冷香轻拂鼻翼,油亮的绿叶承载不了饱满的雨珠,任其珍珠般优雅滑落。 时间就此而停止。 原来自己要的爱情不是天崩地裂山盟海誓的激烈,不是鲜花珠宝花前月下的浪漫,原来自己要的很简单,只要一个细水长流可以互相依偎取暖的怀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贪婪地汲取白华身上那温暖的味道。 细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碎屑一般的雪沙,沙漏般流泻于他的周身,水晶眼眸爱恋地把锦儿的身影满满收纳其中,再容不下旁物。 不知道多久,白华轻轻松了握着锦儿的手,锦儿眉头一皱,一把抓住白华的手腕:“你,不可以反悔的” 可是话刚出口就后悔了,白华什么都没有说,何来反悔一说,自己一定是昏了头了,陷进了自己的幻象中沉溺了。 “小傻瓜~”白华那爱怜的望着锦儿的眸子突然变得烁亮无比,像是亘古长明的星辰,像是朝花夕拾的陨日,像是盛大华丽的烟火,让她义无反顾的栽落进去。 给读者的话: 接近尾声,比较卡,希望大家见谅,多多给金砖多多推荐,哈哈 [] 第二一六章 白华 心中的一切紧张与不安全被抚平,这样温柔而又慈悲的笑,直直打在人心中最柔软的角落里,映衬着漫天粉红色的花雨,时空幻灭,一切都成了空白,直叫人生生世世永难遗忘。 锦儿依言呆呆的松了手。 白华从怀里掏出一串银质的珞瑛,摇动,细细的银质的靛蓝的鸢尾花,相碰有玲玲的响动,珠声清婉。花心的靛蓝似雨过的浮萍,轻轻一吹,便似有清剔水珠沁出。 “过来”白华轻轻拽了一把继续发呆的锦儿。双手一环,将这一串银质的珞瑛系在锦儿雪白的脖子上。 泠脆晶珑的声音,却如,心内最深处,某根弦的悄然崩裂。 万籁俱静,仿佛,这早已经不是了异度空间,没有繁花,没有沙雪,只有如画的人,从画中走出。万物都静止成了一幅淡彩的水墨画。风华再超凡,也不过是他的背景陪衬。 淡然而带着冰冷的目光,流泄如水如月华的,缓缓倾入到锦儿的心里。不知觉的,突然竟感受到一阵疼痛。为何呢?无法用任何词语去描述他,任何描述出来的他都不是他。 那样的清雅,那样的淡漠,那样冰凉如水一样的眼睛,还有远远的骨子里就透露出来的清冷,曾经把他隔绝在尘世之外,圣洁的让人半点都不敢心生向往,半点都不敢靠近。而此刻的白华那么柔柔的看着锦儿,似乎要把锦儿揉进自己的眼里,心里。 “锦儿,这次,一定要等我……”白华声音带着无限的悲伤和浓浓的无奈,那悲伤浓到要将人溺毙,手慢慢的抚上锦儿的眉心,将她皱起的眉头抚平。 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一种不好的预感如漫天的雪花要将自己淹没。这样的白华让她心慌,急急投头看向白华,却撞进他那深不见底却满是深情与不舍的双眼中。 锦儿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了,伸手就想要抱着白华,她总感觉这样的白华好像随时要离开她一般。可是白华却快她一步,将她轻轻的推开。 “锦儿,要记得等我……” “不要,我不要再离开,不要”锦儿看着白华那渐渐淡去的身影,泪水立马涌了出来,伸手去抓,可是明明近在咫尺的白华却那么遥不可及,他的身体慢慢的变成了一个幻象,锦儿伸手,那幻象慢慢慢慢的透明,最终在锦儿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中,白华带着万般的心疼,万般的不甘,万般的无奈,化作了一阵青烟,一阵冷风吹来,最终消失在了漫漫雪海茫茫花海中。 白华……看着消失不见的白华,锦儿浑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光了,狼狈的跌坐在地上,只一双手依就往前伸着,希望能抓住白华最后的身影…… 刚才明明他就在自己的身边,刚才明明就握着他的手,刚才明明他是那么对着自己微笑,刚才明明他还为自己戴上那一串珞瑛。 给读者的话: 哎呀,纠结啊纠结啊,白华党别砍我 [] 第二一七章 白华 刚才明明他就在自己的身边,刚才明明就握着他的手,刚才明明他是那么对着自己微笑,刚才明明他还为自己戴上那一串珞瑛。 一阵冷风吹来,打碎了锦儿最后的希望,白华就这么的消失在这漫漫雪海茫茫花海中。 锦儿的手就这么按着自己的胸口,以为这里会疼疼的昏死过去,可是没有,因为心已经随着他走了吧。 一直跟在二人之后的夜无涯这时缓缓的走了出来,伸手要将因伤心过度跌坐在地上的锦儿扶起来。 可是锦儿双手死死的抠着刚刚白华消失时站立的那块青瓷地板,毫无理智的尖叫着:“白华,你给我出来,给我出来” 雪沙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大片大片的雪花,一片一片铺天盖地罩了下来,四周一片安静,只有锦儿撕心裂肺的声音在回荡: “白华,回来” “我不要等你” “白华,我恨你!” “死,我要和你一起死” “你不可以就这么抛下我” 青山隐隐水迢迢,少年时绚美如蝶的梦,还刚刚开场就翩然落幕。 时间嘲笑着因我们的执迷而辜负了多少流年。 记忆的闸门一下打开,回忆像一个说书的人,用充满乡音的口吻诉说着白华和锦儿的过往: 我爱着,我自己却不知道,我一直以为我爱的是别人; 我爱着;什么也不说,因为你已经离开了我,是我没有珍惜; 我爱着,只我心里知觉,我只能看着你在别人的怀里一次次受伤; 我珍惜我的秘密,我也珍惜我的痛苦; 我曾发誓,我爱着,不怀抱任何希望, 但并不是没有幸福---- 只要能看到你快乐,我就感到满足。 夜无涯放弃了扶起锦儿的徒劳,只是陪着锦儿坐在雪地里,让纷纷的雪将两人铺成了雪人。 早知是如此,就应该拦着白华和锦儿的再次见面,不是吗? 曾几何,夜无涯是那么憎恨白华,憎恨他不染纤尘的白色长袍,憎恨他的冷若冰霜,憎恨浅紫对他的感情,憎恨锦儿曾经将心遗落在他的身上。 可如今,夜无涯看到他的消失,真正的消失,心却不由的落寞了,从今日以后再也没有人这么对自己横眉冷顾了吧,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这么义无反顾的保护锦儿了吧。 有时候旗鼓相当的对手比朋友更值得珍惜。 同是天涯沦落人,夜无涯从怀里掏出一颗圆滚滚的紫色的葡萄,怜爱的摩挲着:“浅紫,你怎么和白华一样固执?明明是我误会你赶走了锦儿,我还扇了你一耳光,可是你没有怨我也没有给我解释,而是一个人闯到九重天去找九天娘娘要人,你们怎么都这么傻呢?” 夜无涯冷笑着,一行清泪被冰冻在脸上。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一坛一坛又一坛的醉生梦死。 最后两人沉醉在异度空间,不可以生不可以死,但是可以长醉不醒。 醉了就可以做梦,做了好长好长一个梦。 给读者的话: 你望月亮一分钟,月亮望你整整一生……白华就是那个傻乎乎望着锦儿的月亮。我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文字,大梦三生。 [] 第二一八章 大梦 醉了就可以做梦,做了好长好长一个梦。 “这是哪里?你是谁?”锦儿睁开沉重的眼睛,一脸疑惑的看着身边的紫衣男子。 夜无涯嘴角扯了扯,心里暗笑道,上次是自己失忆锦儿清醒,这一次的情况恰好颠倒了过来。 “你是锦儿,我的妹妹”夜无涯随口胡诌道。 “这是哪里啊?哥哥,好漂亮”锦儿笑笑站起来,手触碰到脖子上的银质项链,入手冰凉。 “咦?这是什么啊?好漂亮”锦儿手托着珞瑛问夜无涯,“是哥哥送给我的吗?” 夜无涯青色的眸子死死的盯住锦儿:“不是,是你的一位故人送给你的,很贵重,你一定要保存好~” 锦儿点点头,放眼望去,黄色的小花摇摆着金盏般的花萼潮水一般从山顶流泻而下,铺满了半个山坡。 “哥哥,是春天来了么?”锦儿摇着依旧是昏昏沉沉的脑袋问道。 是的,春天来了,这一次,锦儿和夜无涯足足沉醉了三个月。 “是的,又是新的一年了”夜无涯微笑着将锦儿的长发打散,用手做梳子一下一下的帮她梳理着“你好久没洗澡了,去花溪里好好洗洗,待会我带你去弹筝舞剑给你看,可好?” 锦儿脑袋里一片空白,完全没有弹筝舞剑的印象,但是看到夜无涯扩大的笑容,实在不忍心拒绝,于是茫然的点点头。 夜无涯带着锦儿来到了花溪前,溪水在树林一个较为隐蔽的地方,水烟淡淡弥漫,落红片片飞散,真不愧“花溪”二字,不是很深,平静而清浅,汩汩细流在水底光华的五色鹅卵石间滚动,仿佛圆润的珍珠一样,花溪轻轻的流动,倾耳有细碎的声音,诱惑着锦儿不由的走下去,想捧一掬润润干渴的嗓子。 锦儿微笑着转头对夜无涯道:“哥哥这里真是一处绝佳之境” 夜无涯微笑着点点头:“你且自行梳洗,我过半个时辰再来。” 锦儿点点头。 看着夜无涯渐渐消失的紫色衣衫,安心的掬了一捧水贴近脸颊,带着山涧特有的清爽,真舒服! 卸下所有的衣物,将整个身体浸入水中,那水似乎有灵性一般,见肤即入,熨贴心扉。长长的叹了口气,将整个头都埋到水里去,直到快透不过气来了才重新探出来上来。 “呼,真痛快。” 顶着湿漉漉的长发,锦儿伸手一抹将贴在脸上的头发全拨到后面去。好久没这么舒服的泡过澡了。掬起一捧清水,从自己脸上浇下去,任那温热的水顺着下巴流过纤细的脖子再没入水面,被水淋湿的鼻子显得特别敏感,锦儿觉得周围的香气变得越来越浓了,变成了跟糖果一般香甜的味道。 锦儿沉浸在花香水温之中好一会,才爬上岸来,用旧衣服擦拭干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有一套崭新的淡紫色的衣服也搁置在了石头上面。 “锦儿,洗好了没有?”刚收拾完毕,锦儿就听到夜无涯轻柔的问话。 [] 第二一九章 华筝 “锦儿,洗好了没有?”刚收拾完毕,锦儿就听到夜无涯轻柔的问话。 “好了”锦儿笑笑,伸手念了个决将旧衣服毁掉。 夜无涯静静的看着锦儿,洗完澡之后她白皙的面孔上带上了一丝丝的红润,红色的唇显得如早晨的玫瑰花一样娇艳。 “把手给我”夜无涯伸手到锦儿的面前,他的手白却很有力,竹节一般的直。 夜无涯看到锦儿似乎在研究一样从没见过的稀奇东西一般的研究着自己的手,不由的再次的笑了出来,这次笑的出了声“呵呵,妹子什么时候喜欢研究起哥哥的手来了?莫非大了就不愿意哥哥牵你了?” 锦儿微微一囧,心下却微暖,马上摇摇头,将手递到了夜无涯的手心。 夜无涯点头,握着锦儿的手就势一带,轻轻托住她的腰,足尖发力,便凌空跃了起来,“呵”锦儿轻呼,再放眼看时,自己和夜无涯已经飞上了一棵巨大的榕树,锦儿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榕树,更奇怪的是这榕树的最高处竟然还有一个小木屋。 夜无涯拨开榕树一根根带着绿色叶子的长长的胡须,露出一张石制的桌子,桌子上面搁着一把看上去颇为眼熟的古筝。 “这把古筝就是哥哥送给你的,你叫它为‘华筝’”夜无涯牵着锦儿的手走到桌子面前坐定“弹一曲,为我,好么?” 又是一句熟悉的话,锦儿皱了皱眉头,莫非这样熟悉的情景在自己的梦境中出现过? 在夜无涯灼灼的目光下,容不得锦儿细细思索,她只得顺着自己的感觉来,抛开一切的一切坐下,双手拂上古筝。 轻捻慢挑,一个个音符便倾泻而出,锦儿轻启朱唇,浅唱低吟: 记忆里携手相随,露沾衣花未开 这在意一朝成爱,情恋侵侵血脉 雪花飞不见人来,雪花尽千山皑 心似荒城谁主宰,不见情深颓败 你狠心将牵绊拆,徒留下离恨海 你怀抱一轮清月在天涯外,徒留我一人相思成灾。 夜无涯长剑出鞘,剑光闪处,蛟若惊龙。随着锦儿的音乐而动,筝声低沉徘徊,催发剑势无法长剑如虹。最后一招剑锋凝定,锦儿指下一曲《相思》恰尽,虽然夜无涯天资无人能比,但剑舞始终无法与筝音配合得天衣无缝。 夜无涯心一动,突然有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可惜太快了,没能来得及抓住就消失了。 “哥哥,怎么啦?这首曲子不好么?”锦儿轻叹了口气,站起来,双手轻轻的安在因余音还在微微颤抖的琴弦上。 “没有,只是……”夜无涯收了剑,伸手抚摸着榕树长长的胡须。 “哥哥,奇怪么?这歌词似乎是我想好久好久了的,或者说是本来就在我心里的,要配合着今天的琴音唱出胸臆才觉得舒坦呢……”锦儿手指轻轻的划过脖子上的珞瑛。先前洗澡她发现了自己肩头的鸢尾,很奇怪自己的珞瑛也是鸢尾,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关系么? [] 第二二〇章 麻烦 夜无涯听到锦儿开口说出这么一段话,惊异地回头,却见一丝复杂交错的光芒闪过那对如含秋水的杏目,夜无涯一惊,难道这么快她就恢复记忆了?眨眨眼想再细看清楚,却对上的仍旧是那双如微雨涤荡后的澄澈眼眸,清澈见底、如水透明,没有任何异样。原来,是自己多心了。 他的嘴角克制不住地向上扬起,转过身将锦儿轻柔地圈在怀里。 只要她失忆了,她就可以远离了烦恼和忧愁,远离了是是非非的纷争世事。因为,那些记忆便是她所有忧伤纷争的源头,而她,已将所有的一切彻底地遗忘。 夜无涯的担心还没淡去,又有了新的麻烦。 九天娘娘来了,她这次没有带一兵一卒,冷笑的扯过一把花,在指尖将之捏碎,花花绿绿的花汁从她的指缝间滴滴答答下来,染花了异度空间的青瓷地砖。 “不知道九天娘娘此来有何贵干?”夜无涯盯着九天娘娘捏碎花的手,眉头不由的皱起,声音更加冷冰冰:“我可是被天帝放逐的人,这里不是谁都能来的,你上次浩浩荡荡的带人来骚扰,天帝没有惩罚你吗?” “你以为你拿着天帝老儿就可以压我吗?我告诉你,我谁都不怕!”九天娘娘拍拍手,双手负在身后,围着夜无涯打着转转“我既然敢来找你,我自然有找你的理由。” 夜无涯冷笑道:“愿闻其详” “锦儿”九天娘娘的嘴里吐出冷冰冰的两个字。 夜无涯冷哼一声,没有搭话,转身就走。 “你敢不放?”九天娘娘一个转身,横在夜无涯的面前。 “请娘娘搞清楚,这里是异度空间不是天庭”夜无涯伸手一把推开九天娘娘。 “浅紫陌上”九天娘娘站定,运周内力,蓝光一闪,生生将夜无涯推她的手震开。 她满怀信心的夜无涯如她所料的收了手,抬眼看着她,反问道:“浅紫陌上?” “她是我打回原型的,我自然有本事能让她在瞬间恢复过来,九千四百九十九年的妖力分文不少,你和她大喜之日,本宫再送上大礼一份,解除你的禁忌,让你和浅紫陌上一同成仙,在天庭里做一对逍遥自在的仙侣,可好?”九天娘娘胸有成竹的双手抱在怀里看着夜无涯表态。 可是夜无涯扯扯嘴角,那表情不知道是划分为喜悦还是归到嘲笑里去:“真是一份大礼呢,娘娘一眼就能看到无涯的弱点所在。” “那么,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呢?”九天娘娘嘴角慢慢的弯了起来。 夜无涯昂起头,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可惜……” 除了“可惜”二字,夜无涯就开始了沉默,他一个人在异度空间的时候,最长做的事情就是沉默,九天娘娘等了好一会可是再也没听到了下文,实在是耐不住性子问道:“可惜什么?” 给读者的话: 三更完毕…… [] 第二二一章 秘密 “可惜,天帝也来找过在下”夜无涯慵懒地整了整衣襟,紫发流云,晶目一闪扫过九天娘娘,妖寒四溢。 这个神态让九天娘娘原本是十成把握的事情,现在却发生了动摇,天帝并没有怪罪自己借用了天后的仙甲队,这已经让她满腹狐疑的了,按照天帝的性格,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可偏偏这次他像不知道这事情般。 原来他来找过夜无涯,这里面必定有蹊跷。 九天娘娘冷哼一声:“他来找你是他的事情,与我何干?” 夜无涯身体微微往前一倾:“他还去找过巫相” 九天娘娘的脸色当当当的不住的往下掉,那是一个刻在她心底的名字,曾几何时她以为已经完全当他是空气,可是仍然不能忘怀,无论是自己找什么借口,落尘始终的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你的嘴不是最严的吗?”九天娘娘双手紧紧的握着拳,指甲深深的嵌入到了掌心“要不然,你怎么可以存活到现在?” 夜无涯依靠着大树,,似乎没听到九天娘娘在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捏着指头算到:“一百、一千、一万,嗯,四万七千年了,要放在神仙里面年纪也算是大的了,我现在游离与九界之外,怕是最长寿的怪物了,也活够了!” “你!”九天娘娘为之气结,的确,夜无涯的寿命够长,所以九界的隐晦秘史他也知道的最多,要不是他嘴巴严,哪怕就素娥那一件事情,就足足让他丢掉性命。“不过看来今天你似乎是不想把你的优良作风继续下去了?为了一个狐狸精,竟然连自己和爱人的性命都不要了!” 夜无涯不耐烦的挥了挥袖子:“要不是娘娘逼得那么紧,在下断然不会采用玉石俱焚的下下策。” “如果我不顾一切的都要带走锦儿呢?” “不顾自己的身败名裂也要帮天后么?我认识的不让须眉的九天娘娘看上去倒不是这么一个善主啊,我猜测是不是娘娘觉得可以协助天后做那垂帘之人?”夜无涯双眉一挑“反正白华的父母都已经是凡人,堕入了轮回道,你、天后、连带着白华的姥姥圣姑、姥爷天市,以白华母亲秋水仙妃的好友星宿仙君,已经被册封为海君的虞少,呵呵,抗衡以天帝为首的太子华派,已经绰绰有余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九天娘娘暴怒,一掌直劈夜无涯。这一掌在她暴怒之下击出,凌厉强猛的潜力,随掌而出,激风激荡,带起呼啸之声。 那华服夜无涯冷冷一笑,出手一掌反击过去,委实奇快绝伦,紫色衣袖所到掌力卷处,带起一串黄色的金盏花,看是漂亮柔美的虚无之招数,到了半路竟然蕴含着天地风雷之威,砰的一声,掌劲竟如烈焰红花般燃起。 九天娘娘暗叫不好,连退三步,华美长袖依旧不能幸免,被烧去半截袖子,露出雪白的皓腕。 见夜无涯的目光在自己的手臂上打量,九天娘娘粉颜上恼怒之气更甚,双手高高举起过头顶,闭上眼睛念念有词,电光一闪,半空中“轰隆隆”一个霹雳打了下来。 夜无涯微露惊讶,挑眉道:“召唤雷电,你竟然要召唤雷电”旋儿夜无涯笑道“你召唤雷电不怕把他也招来了么?” 夜无涯等不及,迅移一尺,逼近九天娘娘,一掌击出,有着排山倒海气势,出手之快,让九天娘娘无暇索,伸手一掌对接。掌力相互激荡,夜无涯立足不定,咚咚咚,后退四步,几乎要摔出去,心中大惊,急速的挥动衣袖,长风自身后起,紫瀑一般的长发在半空中飞扬,任飞舞的繁花落满地。 九天娘娘借助雷电之力,虽然占了一点点上风,但是此刻的她感觉夜无涯的气场在极速的变化,甚至有如一座巨山一下压了下来。 电光一闪,半空中又是轰隆隆一个霹雳打了下来,九天娘娘再出一掌,雷助掌势,穿透五彩花瓣在夜无涯周身砌成的花墙,直袭夜无涯面门。 给读者的话: 天庭并不是大家想象中的那么完美,即便是神仙都喜好穿白衣飘飘来显示自己的高洁,这里涟兮又给大家透露一个天界的秘密 [] 第二二二章 拥你入怀 电光一闪,半空中又是轰隆隆一个霹雳打了下来,九天娘娘再出一掌,雷助掌势,穿透五彩花瓣在夜无涯周身砌成的花墙,直袭夜无涯面门。 奇怪的是夜无涯却毫无惧色,站那就像泰山般,动也不动--下。 就在九天娘娘的手掌离夜无涯就那么不到一个手指的距离的时候生生停住了。 夜无涯嘴角弯起一丝诡异的微笑:“想不到天帝真守信用,将异度空间的结界给破了!” 什么?九天娘娘的眼睛里滑过一丝奇异的水波,这小子又在这里使什么计谋?这个异度空间是当年天帝想了多少办法才做成的,目的就是让夜无涯日日寂寞,年年憔悴,折磨的他生不如死,如今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将这个结界给破了呢? “夜无涯,你到底想刷什么花招?我奉陪到底!”九天娘娘冷笑道“你如果觉得这一招有用的话。” 奇怪的是,夜无涯并没有使什么幺蛾子,而是轻吐四字:“巫相、落尘” 九天娘娘愣了愣,旋儿徐徐冷笑道:“就这招?!你一位是我的死穴?我今日不妨告诉你,我早就放弃了,他永远也不会爱上我,我不会永远记得一个只让我伤心的人!” “是么?”夜无涯的笑慢慢的扩大,逐渐变成了大笑,手指着九天娘娘的身后道“巫相,这次是你自己听到的!” 什么?九天娘娘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仍然是忍不住想念他的那颗心,扭头过去。 这次的他没有一贯的标志性装束----黑色的斗篷,而是一身华丽的绣着九朵芙蓉花的黑色长袍。 九芙,九天娘娘真正的名字。 “真的,真的,是你!”九芙收了还立在夜无涯面前的手掌,转而捏着自己的袖子,颤声问道。 “你还留着我给你做的袍子,你还记得我?”九芙似乎一见到巫相,就忘记了夜无涯的存在。 人生关卡重重,只要有坚强的意志终能过,唯有这情关,难道多少英雄美女。 巫相没有说话,只是盯盯的看着九芙,声音不咸不淡:“这么多年,还得拜谢你所赐的虚无境” “你还在怨我?”九芙本来急急走几步,似乎是想在见到巫相的那一刹那扑到巫相的怀里,可是就在巫相身前的两三步,听到巫相的话,她就停住了。 “这是我的儿子?”九芙伸手轻轻的抚摸上落尘的头发,可是落尘不以为然的撇撇嘴,扭头躲开,九芙的手一下子落空了。 九芙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自己念念不忘的爱人,自己的孩子,近在咫尺,可是却不能想拥入怀,到底自己是哪里做错了?(曾经听过美人劫的一句歌词:我如何才能拥你入怀,这句歌词在我脑海里徘徊久久不愿离去) “我是你的母亲”九芙的声音里带出了哭腔,夜无涯环抱着双手靠在巨大的榕树下,看着对面的一家三口。 锦儿的脑袋从榕树上密密麻麻的胡须里面探了出来,正好靠在夜无涯的耳边,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我以前看见的九天娘娘都是气概山河,要是个男子一定是能够指点江山的王者,可是今日一见,发现她还是有女儿的一番柔情,可怜可叹啊” 夜无涯轻笑一声:“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不记得她之前是怎么想尽办法要你的命呢” 锦儿摇摇自己的小脑袋:“以前?以前的事情我都忘记了,现在满眼里只有了她的可怜,我觉得她很想我之前的一个朋友。” 夜无涯倒吸了一口气:“以前的一个朋友?你想起来了什么了吗?” 锦儿刚才所说的话,莫不是证明她已经恢复了记忆,如今异度空间的结界已经被天帝打开了,那么自己和锦儿继续呆着这里也已经不安静了,那到底要到哪里去寻一个能够不被人打扰之处呢? 锦儿却摇摇头:“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还记得一些,可是最近几年的事情却记不得了。” 夜无涯听罢这才放心的点点头,听锦儿继续的絮絮叨叨:“我认识的那个人叫流彩,是落尘的爱人,她生的孩子就是落尘的,可是她为了当女皇,宁愿在其他的男人怀里算计,不知道到头来会不会和九天娘娘一样后悔么?” 给读者的话: 明明是一家三口,却没有了拥抱的理由,幸福总是和人擦肩而过,只怪人心因贪婪而而蒙蔽了眼睛 [] 第二二三章 母亲 夜无涯没有说话,只是叹息了一声看着落尘对着九芙冷笑着反问道:“你是我母亲?我没有母亲,我的母亲在生下我没多久就死了!” “胡说!”九芙很生气的拽着落尘的手,这次落尘没有能够躲过,九芙的法力远远在落尘之上,上次躲过不过是九芙没料到落尘会如此的倔强,一如当年的自己。 九芙和落尘都扭头看向巫相,似乎两个人都想让巫相来说个明白。 巫相远远的看了锦儿和夜无涯一眼,锦儿吓得立马将脑袋缩进了榕树的胡须里面。 巫相这才缓缓的开口劝道:“落儿,她的确是你的亲身母亲,是为父一直对你隐瞒,就连你的名字也是她取的,意思是误落凡尘的意思,你娘原本就是九天之上和天后并肩的最尊贵的仙女,流连在凡间不过是她一时的贪玩……” “她不是我的母亲!我没有这么冷血的母亲!”一直冷冰冰站在巫相身边的落尘几乎是暴怒的跳了起来,毫无形象毫无尊卑的将九芙拉着自己的手甩开“她什么时候尽过一个做母亲的责任?我生病的时候她在哪里?当我生日的时候她在哪里?我从来就只知道自己是一个没娘的孩子,只有父亲一个对我严格的父亲,没有一个对我笑仁慈的母亲,最多只有浅紫陌上的关心,在我心里浅紫是我的大姐姐也是我的母亲!而是你,是你将她一手打回了原型!” “我~”九芙的眉头皱到了一起,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落尘心中的形象竟然比不上在巫相身边一个小小的巫术继承人。 “你和她一样,眼睛里只有那最高的权利的位置,为什么?因为那个位置你们就可以随意的抛弃我?当我是什么?”落尘一扬手,扇子脱手而出,旋转的击向不远处的一个石山。 夜无涯心疼的吸了口冷气,那个他千里迢迢从另外一个空间叫“宋”的王朝,皇帝的手里好不容易偷来的石山在落尘的扇子一击之下粉碎。 九芙低下了脑袋,似乎在挣扎着什么,好半天才不甘心的道:“如果我能帮你救回浅紫陌上,你能原谅我么?” “九芙……”巫相缓缓的开口,伸手递给九芙。 “都怪你!”刚刚还已经平息了情绪的九芙忽然变脸,一把打落巫相递过来的手,那是曾经梦里多少次梦见过的手啊,虽然不好看,但是却是自己一直渴望的。 “你一直都误以为我是受不了凡间的凄凉,受不了巫术的诡异?告诉你不是,不是”九芙瞪着眼睛红着脖子几乎是咆哮了起来:“是因为你的移情别恋” 移情别恋? 听到“移情别恋”四个字,巫相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九芙,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如果移情别恋,自己为什么还要乖乖的呆在虚无境里?虚无境不是谁都能进去的,也不是随便谁都能出得来的 给读者的话: 明明是一家三口,却没有了拥抱的理由,幸福总是和人擦肩而过,只怪人心因贪婪而而蒙蔽了眼睛 [] 第二二四章 误会 听到“移情别恋”四个字,巫相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九芙,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如果移情别恋,自己为什么还要乖乖的呆在虚无境里?虚无境不是谁都能进去的,也不是随便谁都能出得来的,但是对巫相来说,这个小小的虚无境若不是巫相自己愿意呆下去,根本困不住巫相。 “别装蒜了”九芙怒道“你如不是钟情素娥,怎会在蟠桃宴上偷素娥随身携带的白玉镯子?” 巫相听到九芙说起了那次蟠桃宴,神魂一下子回到了一百年前,那时候巫相刚刚偶然得知与自己同床共枕两年的妻子是个很了不起的神仙,他得知真相后难免有些生气,自己好心好意的救了她,毫不怀疑她的以身相许,她却对他这般的隐瞒,要不是看到前来递消息的花仙,他也许一辈子就被她这么欺骗着。 在发觉了巫相的怪异之后,九芙将手上嗷嗷待哺的奶娃娃递给奶娘,伸手去抚巫相的额头,以为他的反常是因为他生病了。 岂料正在气头上的巫相一把打开她的手,九芙从来没见过这般生气的巫相,于是好言相问,终于巫相吞吞吐吐的将事情说了个清楚。 九芙几乎是没有犹豫的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而且兴致勃勃的给巫相讲起了天庭的豪华,讲起了蟠桃盛宴的壮观,并许诺一定想办法将巫相带到蟠桃盛会上去让他长长见识。 借了九芙五千年的灵力,巫相掩藏在一堆仙童中被带进了天庭,因为害怕被发现,巫相那队被九芙好心的安排在了素来和天庭没什么交往的素娥身边,然后才在花仙的催促下急急的赶往了天后的寝宫。 蟠桃盛宴是她姐姐一年难得一次的开心日子,自然是不能少了她。可是没想到她将巫相带上天庭,又将他独自一人扔在素娥所在的侍从中,是犯了多大的一个错误。 天帝和素娥的关系,在天庭里除了极少数的人,很多人还是不知道,九芙要是知道她肯定不会将巫相放在素娥的侍从中去。 天帝趁着天后忙的无暇顾及,素娥又能名正言顺的来天庭之时,悄悄的跑到了素娥在天庭暂时休息的住所来了。 素娥听到消息吃惊不小,随身的侍从又都是天庭里的仙童,要是不小心撞见了告诉天后这可如何是好?素娥只好找了个借口遣散脸熟的侍从,只留了几个不认识的侍从在身边,这里面就有巫相。 巫相身上的灵力或者可以欺骗现在心慌意乱的素娥,可是却无法欺骗火眼晶晶的天帝,就在他踏进素娥所在房间的那一刹那,他就察觉到了凡人的气息,那五千年的灵力只不过是欲盖弥彰,他冷笑的问素娥那个新来的侍从是何处寻来的,素娥虽吃惊但仍旧是实话告知了天帝是九天娘娘为自己挑选的。 天帝的眼光淡淡的扫过巫相,巫相的身体也不由的开始发抖,天帝冷笑一声,不欲在素娥面前与他过多的纠缠。 [] 第二二五章 往事 巫相身上的灵力或者可以欺骗现在心慌意乱的素娥,可是却无法欺骗火眼晶晶的天帝,就在他踏进素娥所在房间的那一刹那,他就察觉到了凡人的气息,那五千年的灵力只不过是欲盖弥彰,他冷笑的问素娥那个新来的侍从是何处寻来的,素娥虽吃惊但仍旧是实话告知了天帝是九天娘娘为自己挑选的。 天帝的眼光淡淡的扫过巫相,巫相的身体也不由的开始发抖,天帝冷笑一声,不欲在素娥面前与他过多的纠缠。 可是天帝离去没多久,素娥就拉住了巫相,告诉他不论他是什么人,天帝对他的身份已经起了怀疑,所以必须在第一时间内逃出天庭,巫相瞪大了眼睛,想不到到天庭游玩一趟竟然惹出这么多的麻烦。 巫相感激的看着这个好心的仙子,想起还不知道缘由的九芙有些支支吾吾,要是九芙知道自己就这么不辞而别不知道要多生气。 可是素娥却很是担心的看着他,并从自己的手上褪下一个镯子:“这个镯子,守卫南天门的将士是认识的,你拿着一路过去,自然是没有人能拦得住你,快去,迟了就没命了” 巫相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拿着素娥的镯子跌跌撞撞的一路狂奔,侥幸保得一命逃下凡间。 没几天,九芙就回到了家里,阴沉这一张脸问巫相为何在蟠桃宴上不告而别,巫相受了素娥的救命之恩,断然不会将事情的真相和盘托出,而且天后是九芙的姐姐,要是让天后知道了天帝和素娥的事情,那后果简直就是不堪设想,思前想后巫相只好胡诌了一个不甚高明的借口搪塞九芙。 九芙是何等聪明的仙女,一眼就看到了巫相眼中闪烁的神色,再看到巫相藏在柜子角落里的那个白玉镯子,她更加确定了巫相的谎言,那个白玉镯子是素娥随身佩戴之物,虽说巫相在天庭里做素娥的侍从,即便是服侍的好,素娥也还没大方到随手将这东西拿来赏赐吧,唯一的解释就是巫相偷的。 巫相一定是爱慕仙女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也只有这样巫相的谎言才解释的清楚。九芙一气之下丢下深爱的丈夫,年幼的孩子赌气回到天庭,想想还不解气,于是用了万年的灵力借助太上老君的符咒给巫相设了一个虚无境,嘲笑巫相和自己的感情就和虚无境的东西一样飘渺可笑。 “如今,你知道了天帝和素娥的关系,你依旧是不相信我?”巫相颓废的将手垂下,黯然神伤,转身对落尘道“那我也没有必要再说什么了?落儿,我们走” “不准走,今天不给我说清楚就不准走!”九芙身上怒气暴涨,似乎要将她的身体震裂开来。 “芙儿,不要!”巫相转身一把抱住九芙,九芙慢慢的恢复了常态,这时候强憋着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那么汪洋恣肆的在巫相的肩头染湿了一片。 “芙儿,相信我,我爱的人只有你,只有你一个,我对素娥只是感恩”巫相轻轻的拍着九芙的背安抚道“快别哭了,我们的儿子看着呢,你看看像什么样子?” [] 第二二六章 烟火 “芙儿,相信我,我爱的人只有你,只有你一个,我对素娥只是感恩”巫相轻轻的拍着九芙的背安抚道“快别哭了,我们的儿子看着呢,你看看像什么样子?” 九芙听到巫相的柔声,哭的更伤心了,不知道是后悔自己的不信任还是后悔这么多年的相互折磨。 “好了,终于冰释前嫌了”锦儿长长的吁了口气。 夜无涯却似乎还沉浸在回忆里,巫相和自己当年多么像啊,自己也是因为浅紫误会了自己和素娥,自己被囚在了异度空间,巫相被困在了虚无境,只是如今巫相终于寻回了自己的幸福,自己的幸福又在哪里呢? 夜无涯从怀里掏出那颗圆溜溜的紫葡萄,深深的凝望,最后对着葡萄道:“你要是能听到这一番话可多好啊” 锦儿伸出手来,轻轻的拍了拍夜无涯的肩膀:“宿命自有轮回,刚才九芙不是说可以救回浅紫陌上吗?我们现在就去找他们” 夜无涯轻轻的摇摇头,翻身上树坐到了锦儿的身边,将葡萄放回怀里:“他们已经走了,我相信从明天起,九界就会少了一个法力无边却火爆脾气的九天娘娘,多了一个温柔善良相夫教子的巫相夫人” 锦儿从怀里掏出一包烟花搁在两人面前,试探的问道:“这是我从你柜子里翻出来的,不生气吧?” 夜无涯看了看轻声笑道:“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你想拿什么不需要经过我的同意,更何来生气一说呢?” 锦儿调皮的扮了个嘴脸指着那些烟花道:“那我们晚上来放烟火可好?” “好!”夜无涯将落在锦儿头顶的一根榕树须拿开,轻柔中带着一些宠溺的笑着。 天色还未完全黑,锦儿就开始忙活,夜无涯抱着双臂看着锦儿将大大小小,花花绿绿的烟花在地上排着形状。好奇的问道“这是做什么?” 锦儿摇头微笑:“现在告诉你,就没有神秘感了,等晚上,晚上你一定能看见的” 于是夜无涯第一次迫不及待的等待夜晚的到来。 终于,锦儿拽下一根榕树的胡须递到夜无涯的面前,趾高气昂的命令道:“哥,点火” 夜无涯觉得这样天真浪漫的锦儿好陌生,却好亲近,伸手捏了个火诀点燃了那根榕树的胡须。 锦儿毫不犹豫的将火把伸向下一盒烟花,再下一盒……步伐越来越轻快,欢笑不自觉的从唇边逸出,长发散落满肩,和着衣袂曼舞。 不消片刻,锦儿已绕完大半个圆弧,几十盒花炮拖在青瓷地板上的引线全被点燃。锦儿甩手扔掉火把,拉着还在一旁发愣的夜无涯跳进圆圈中央。 几乎是在一瞬间,所有烟花同时绽放。 红的、蓝的、紫的、绿的……无数光球夹杂着金色银色的弧光喷薄、滑落,像是最绚烂的花园,刹那间,姹紫嫣红开遍。又像是一场华美至极的流星雨,在空中划出最迷离最潋滟的轨迹。 给读者的话: 金砖!票票! [] 第二二七章 幸福 寂静的山谷似乎也被点燃,光影流转,琼花玉树,恍若天上人间。 锦儿背靠着夜无涯,仰着脸,险些看痴过去。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锦儿拽着夜无涯的衣袖晃道:“愣着干什么?快许愿啊!” 夜无涯如梦初醒的朝天狂喊:“无涯一生无怨无悔,现已经看破三生,只愿站在我身边的人早日忘却烦忧,每时每刻都活得和现在一样!” “笨蛋!还有你自己呢?”锦儿不知道是感动还是被笑得眼泪直流,声音里带着哭腔:“让夜无涯和浅紫陌上终能再续前缘,永远不再寂寞!” 烟花的爆裂声震耳欲聋,锦儿刚才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而夜无涯视线却渐渐模糊,九界内外也只剩下她还记得他,这就足够了。 锦儿聚拢双手对天空大喊:“愿所有被我牵挂的人都平安快乐!尤其是夜无涯那个自以为很帅的笨蛋,一定要和浅紫陌上幸福,幸福啊啊啊……” 锦儿喊得声嘶力竭,连气都踹不过来,摇摇晃晃刚站稳,便听夜无涯问道:“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长得比较帅!” “原来如此……” 每一朵烟花盛开,夜无涯的脸就被映上最明亮的光彩。每一朵烟花凋谢,他的脸就朦胧未明。无数朵烟花盛开与凋谢,而他只是深深凝望着锦儿。 “为什么不是你?” “啊?我听不清!” “为什么,”夜无涯一字一顿:“我的幸福有了着落,可是你的幸福谁来给?” 我的幸福,我要的幸福? “如果没有太子华,没有白华,没有浅紫陌上”夜无涯固执的往下追问。 锦儿的眼角沁出了泪水,缓缓开口,回答似是而非:“早一步或是晚一步遇见的,都不是你要找的人。” 天空慢慢沉静下来,锦儿的泪在黑暗里肆意流淌。 因为……这世上能给你幸福的人,并不是我。 谁的幸福我都给不了。你不是白华,幸好你还有浅紫陌上。 天边,启明星已在晨风中闪烁。 每一次开始,都是结束。 “锦儿,昨天的你是装的”夜无涯倚靠着那颗最大的榕树,闭着眼道:“千年的孤单,原本以为会因为你的到来而结束,可是你还是要走了” 锦儿沉默着不说话,他的潜台词让她明白,太子华正戴着几个人往异度空间赶来。 “他还是放不下你,抛下纷繁的战事前来寻你” 过了一会,他轻声说:“不过,你陪我的这段日子,我很开心,在夜无涯的生命里是最开心一段时光。” 锦儿双手绞着,看了看他:“你是神,一辈子那么长那么长,现在就下结论?” 夜无涯没说话,听呼吸像是睡着了。 [] 第二二八章 来了 山谷里很安静,只有篝火偶而“噼啪”轻响,清淡的草木花香弥漫在夜色中,满天星辰与锦儿默默对望。遥看四面山峦绵延起伏,置身其中,所有杂念都慢慢沉淀下来,心如明镜般澄净。 锦儿正出神,夜无涯已经衣袖一扬,将她一卷,卷入怀抱,一个凌波微步,飞上榕树的树梢,斜斜的躺下,锦儿脸一红,不由往后撤了撤,夜无涯翻了个身,手臂依旧在锦儿的脖子下,面对锦儿,仍闭着眼。 “锦儿……”他梦呓般的低喃:“你出了异度空间,回到你的世界里,你想去哪里?天南海北,总不该音讯全无……” “我不知道会去哪里。”锦儿的声音小了又小,生怕吵到假寐的他:“我想游遍江南的烟堤雨巷,散发弄舟煮清酒,一袭蓑衣任平生……走到哪,喜欢上了,就住下……” “神仙也未必有你逍遥呢!”夜无涯轻笑出声,睁开眼:“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只要力所能及。”锦儿的关节泛出白来。 “往后每年的这个时候,你都来这里陪我饮一杯长生酒,可好?”夜无涯白皙的眼皮下的眼睛动了动,锦儿知道他根本没有醉也不想睡。 “今天是你的生日?”锦儿的声音有些沙哑。“你不是说你是应天而生的?” “今天是遇见你的日子~”夜无涯睁开眼睛,一滴朱砂泪慢慢溢出眼眶,划过白皙的皮肤。 看着夜无涯消失的方向,想起他从前对自己的点点滴滴,心中五味杂陈,竟有些痴了。 “他来了。”夜无涯走到一半的路又返回到了锦儿的身边,紧张的握住锦儿的双臂。 锦儿眨眨眼睛:“我也听见了。” “你,”夜无涯顿了顿,有些不解“还是要跟着他回去?” 见锦儿没有说话,夜无涯有些残忍的继续往下说,“我倒是当初后悔将你重伤的消息告诉了白华,你真是个没有良心的……” 锦儿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脸对着夜无涯道:“你是了解我的,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还拿这种话来试探我?” “我在为白华不值……”夜无涯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细不可闻。 “你想说什么?如果我不去帮助太子华,你觉得他们就会放过白华么?我在离开前是不是要为我的一双女儿做点什么呢?无涯,我以为你一直都了解我的,可是……”锦儿有些难过的将脸再转了过去。 夜无涯伸手将锦儿揽住,按着她的脑袋贴在自己的胸口上:“对不起,对不起,我很自私,我这么说不仅仅是为了白华,更……更是为了自己,我,我不想你离开” 锦儿的眼眶有些微红,反手拍着夜无涯的背:“我知道,我都知道,你要是愿意就随我一起离开吧,反正,异度空间已经被天帝破了,你现在是自由的了” [] 第二二九章 对白 锦儿的眼眶有些微红,反手拍着夜无涯的背:“我知道,我都知道,你要是愿意就随我一起离开吧,反正,异度空间已经被天帝破了,你现在是自由的了” 夜无涯长长的叹了口气:“我,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锦儿身体微微一颤抖,了然的道:“无论背后的势力是谁,我都不希望白华和太子华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有事,你答应我” 夜无涯松了锦儿的怀抱,点点头:“尽我所能” “放开她!”太子华暴怒的声音在二人不远处炸响。 夜无涯嘴角噙着一丝嘲弄的神色,瞥了一眼太子华:“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没有放开她?” “夜无涯,我告诉过你,等锦儿身体好了,我会来迎锦儿的!”太子华已经策马到了二人的面前,身上还穿着盔甲,身后没有带一兵一卒。 “你倒是有几分胆量,一个人独骑前来,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素妃在我处吧~”夜无涯狠狠的抛出一番话如同一把尖锐的匕首刺到锦儿和太子华的心窝里。 太子华翻身下马,一把拽住锦儿的手腕往怀里带:“我的事情不需要一个外人来插手~” 夜无涯嘴角动了动:“可是天帝却来找过我,让我将藏起来的你的一魄还给你,看来你是不需要了” 太子华反手将锦儿护在身后:“你到底想做什么?” 夜无涯冷笑道:“请你不要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会么?”太子华的长剑已经指到了夜无涯的面前,“江山我势在必得,美人我也不会放手!” 夜无涯冷笑道:“是你的谁都抢不走!” 这时候被护在太子华身后的锦儿有些不乐的甩开太子华捏着自己的手腕,这么霸道的太子华和那个谦和温柔的白华真的不一样,反问夜无涯道:“无涯,还有一魂在哪里?” 夜无涯微微不悦的道“要我是你,在乎他就不会这么急急的帮他一魂一魄归位,那一天更早的到来,你也就早一天离开他。” “什么意思?”太子华看着夜无涯。 “既然花仙什么都没说,我说那么多有什么意义呢?”夜无涯冷笑道“锦儿,你还关心他做什么?自有花仙将他的事情准备的妥妥帖帖” 锦儿没有说话,按照夜无涯的脾气原本没有可能呆在这里与太子华太多口舌,他之所以耐烦的和太子华对白,只不过是帮自己套出太子华的话来,让自己心死的更彻底一点吧,锦儿心底凄然一笑:即便自己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他了,但他始终是自己深爱过的人,是自己一双女儿的父亲,她没有理由不帮他,为自己的一双女儿谋一个平安的将来。 “华”又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太子华的眉头皱了一皱,他此番前来并没有告知其他人,定睛一看,勒马而停者不是其他人,真是太子华的正牌王妃----梦珊。 给读者的话: 金砖在哪里? [] 第二三零章 家 太子华的眉头皱了一皱,他此番前来并没有告知其他人,定睛一看,勒马而停者不是其他人,真是太子华的正牌王妃----梦珊。 太子华自然而然的在梦珊下马前伸手给她,可是递到了梦珊的面前才想起来在锦儿面前,和另外一个女人做这么亲密的事情,可是伸出的手臂却不好再收回来。 梦珊微微一笑,搭着太子华的手臂翻身下马,走到锦儿面前,亲切的拉着锦儿的手:“妹妹不知道太子这段时间是多么的魂不守舍,今儿我们一道回去” 锦儿握着梦珊的手,她手上的冷气传到自己的骨头里,心里暗叹道:她应该是爱太子华的吧,要不她怎么能面对着自己说出这么得体的话来?自己如果回到太子府,自己是不是也必须学着梦珊的模样拉着司琴的手说着体己的话呢? 太子华原本担心梦珊得知自己一人来到了虚无境会生气,但是看到她和锦儿如姐妹一般的亲热,心里一阵暖,左手牵一个右手牵一个,欲将她们的手叠在一起,在一旁冷眼而观的夜无涯嘴角狠狠的冷扯了一下,终于忍不住出言相讥:“好一个左拥右抱,原来锦儿是欲效仿娥皇女英,太子可以坐享受齐人之福了” 原本心里就别扭的锦儿,听到夜无涯的话,终于忍不住将手从太子华的手里抽了出去,太子华正要发难,只听锦儿淡淡道:“太子妃,太子,我们还是走吧” 也不管诧异的梦珊,皱着眉头的太子华,还有一脸了然的夜无涯。 太子华翻身上马,将手递给锦儿,锦儿微微摇头:“我还是和太子妃共乘一骑吧” 梦珊的脸微微一动,转而微笑着将手伸给了锦儿。 回到营帐,太子华系好马,跟着锦儿进了给她准备好的营帐,梦珊却知趣的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太子华低声嘱咐了侍从几句,扬手将营帐的帘子放了下来。 腰身一紧,太子华已经从背后将锦儿环住,把脑袋搁在锦儿的脖子上,呼出潮湿的热气喷到了锦儿的脖子里。 锦儿直直的站着身体,低声地道:“太子,今日看到你和太子妃的伉俪情深,我觉得你现在更应该在她的营帐内。” 太子华轻声的笑出:“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吃醋么?” 吃醋? 锦儿心里冷冷哼了一声,以前的自己不会,现在更加不会。 纵是情深,奈何缘浅。 今日追随而来不是为了太子华的爱情,而是为了为这段爱情画上一个句号。 “太子怎么想,是太子的事情,锦儿怎么做是锦儿的事情”锦儿即便不愿意和太子华继续纠缠下去,但是想到太子华终有一天会听到自己亲口说出今日回来的缘由,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神情,心里依旧一酸。 “锦儿,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分生?是在怪我娶了梦珊和司琴么?”太子华靠在锦儿肩头的头微微一动,离开了锦儿,他伸手将锦儿搂在怀里,扯开盔甲的领口,露出里面的白衣,那是锦儿还没有做完的长衫。 [] 第二三一章 牵挂 睹物思前尘,锦儿的眼眶不由的红了,都说灵狐具有极高的天赋,可以预见未来,她偷偷的捏了个诀,幻象中一身金色长袍,头戴皇冠的华站在云霄楼的最高处,俯瞰众人,他注定是王者。 自己再捏了个诀看自己,可是幻象中自己如堕云雾中,看不清任何东西。自己的未来到底是什么呢? 锦儿呆呆的捏着诀,手指都没有收回来。 “锦儿,你怎么啦?”太子华奇怪的看着锦儿。 锦儿这才反应过来,尴尬的笑笑,将快僵直的手指缩了回去。太子华伸手将锦儿的手指轻轻的握住,放在唇边一吻,冰凉如水。 锦儿脑海里忽然浮现出白华消失前给自己额头的那一吻,吓得往后缩了一缩,躲开太子华:“我身体还没有完全好,有些累~” 太子华的眉头皱起,桃花眼里颜色变深,固执的捏着锦儿的手腕,将她拽到自己身前,责问道:“你到底怎么啦?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锦儿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对上太子华的双眼,许久,终于在他的眼光中投降,将目光转到了别处“我只是想见见女儿们” 太子华轻笑着舒展了眉头,轻轻的揽着锦儿的肩膀:“不用担心,她们不在前方,很安全。” 锦儿还是有些紧张的问道:“是不是树下先生照看着她们?” 太子华伸手点了一下锦儿的小鼻子尖尖:“我在外出兵打仗,树下先生可是上好的军师,我怎么可能不放在身边,你放心有苏子涵、小帅陪着她们” 想到苏子涵,锦儿的心里微微踏实了一些。 太子华继续的往下说:“对了,我上次见朱砂的书信说我们的孩子又长了几颗牙齿了,金瑟也能喊人了,可惜我们都不在身边,她学会的第一个字竟然是姑。” 锦儿心里一酸,自己很不负责的生下这一双女儿,却从来没有尽到过一个做母亲的责任,想到以后更是可能相见无期,眼泪说来就来,即便是强忍住,也还是在眼眶里不停的打着转儿。 太子华的唇轻轻的落在锦儿的眼帘上,锦儿却觉得心慌无比,伸手去推太子华的胸膛。 太子华刚刚好了一些的心情一下子有阴沉了,但是看到怀中佳人楚楚可怜的样子,实在是无法生气,只是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孩子,和她们一起作伴,她们就不会孤单了” 锦儿的泪终于落了下来:不会了,我们再也不会在一起,孩子是我留给你最后的挂念。 太子华没有再继续往下说,只是将锦儿打横的抱起来,轻轻的放倒在床榻上,扯过被子将她轻轻的盖好,然后动手解自己的衣扣。 锦儿的手紧张的抓着身下的床单,轻声劝道:“太子,你还是去……”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太子华的一个怒目给瞪了回去。 [] 第二三二章 协助 太子华没有再继续往下说,只是将锦儿打横的抱起来,轻轻的放倒在床榻上,扯过被子将她轻轻的盖好,然后动手解自己的衣扣。 锦儿的手紧张的抓着身下的床单,轻声劝道:“太子,你还是去……”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太子华的一个怒目给瞪了回去。 太子华继续解自己的衣服扣子。 锦儿眼眸一眯,胸口如有危险情绪掠过,死死的拽着被角往里面躲,太子华面上笑意一丝不剩,清水翦眸中掠过三分隐忍的艰涩,如浮云飘过。 太子一语不发的解着扣子,终于将外衣往地上随手一扔,掀起锦儿的被子就钻了进去。 锦儿终于按捺不住了,死命的将太子华往外推,咬着牙齿道:“你走,你走,你要是逼我,我立刻就走!” 一句话,将太子华一腔失而复得的热情冰冻在了半空,太子华和锦儿并排的静静的躺着,太子华一动也不动,这情景有些怪异。锦儿被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害怕自己的发应会激起太子华更多的怒气。 “锦儿,是不是我做的不够好,所以……所以你才一次一次要逃离开我?”太子华缓缓的开口,嗓子艰涩无比。 “两个人的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锦儿冷冷的开口,“如果你情我愿就可以,那么这世界上就不知道要少了多少怨偶。” 太子华闻罢,面色惨白一片,一颗心如搅成一团。眉间坠出一片凄然悲绝,满目的水雾弥漫,清冽的声音略带着些失魂落魄,喃喃道:“那到底是哪里错了?” 又是死一般的沉静。 太子华准备像以往一般伸手让锦儿躺在自己的臂弯里,可是终究是没有动,两个人都不再是曾经的两个人。 “睡吧”太子华淡淡的开口,“放心,我不动你。” 不知道过了多久,锦儿终于听到太子华响起了轻微的鼾声,以前的太子华睡觉极为安静,可能是他因为战事的烦心而太困了吧。 “太子!太子!”还没天亮,锦儿就被帐外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叫吵醒。 锦儿伸手推了推身边的太子华,太子华伸手揉了揉眼睛,对着锦儿笑道:“好久都没睡的这么安心了,以往这个时候我已经带兵操练了” 帐外的声音有些熟悉,锦儿仔细听了一会,太子华已经伸手拿起外套往自己身上罩,一边将锦儿身边的被子按了按:“没关系,是司画,天色还早,你再睡会” 太子华这就抬腿往军帐的外间走,这个军帐似乎是为锦儿和太子华特意设计的,外面一层里面一层。 太子华走后,锦儿也睡不着了,披了件衣服起来,看见了许久不见的司画,司画看到锦儿出来,原本汇报着的话不由的停了下来,有些惊讶的道:“素妃~” 锦儿在太子华身侧寻了个地方坐下,对司画摆摆手,示意他不要管自己,继续往下说。 [] 第二三三章 和谈 锦儿在太子华身侧寻了个地方坐下,对司画摆摆手,示意他不要管自己,继续往下说。 “西突国忽然派了个据说是您的故人来谈和……”司画道。 锦儿惊讶:“和谈?谈什么?” 太子华挑了挑眉毛道:“是啊,和他有什么谈的,本王最近所向披靡,为何要中断战事,进行谈判?”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锦儿心里升起,一句话不由脱口而出:“是不是皇都出了什么变故?” 话还没有落音,太子妃梦珊掀开帐帘走了进来,一声通报都没有,司画和太子华却习以为常似的,锦儿面上微微一囧,在这种情况下,怎么看都是自己多余。 果真如锦儿所料,梦珊带来了一个令人惊讶的消息:皇上归天了,三太子弦在端王爷的拥戴下即日准备登基。 “哼”太子华嘴角微微扯了一下“三弟的动作也忒快了点,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梦珊看了锦儿一眼,低声道:“多亏了他身边的流彩。” 太子华拉过孟珊的手,揣在怀里笑道:“他有流彩,我有你和锦儿啊,我就不信我比不过他,好我准备准备这就去会会那西突国的紫发国王!” 太子华忽然转眼看了一眼锦儿,将另一只手拉过锦儿道:“准备准备,你陪我去看热闹” “太子,我……”梦珊还准备劝说。 太子华对她温柔的笑笑:“我和锦儿去,你帮我稳住后方,防止西突国和毕月国来阴的” 梦珊点点头,眼神若有若无的扫过锦儿,抱了一下拳头退了出去,一套动作风转流畅,虽然比不上流彩貌美,却自是另一番飒爽风韵。 锦儿撇撇嘴说道:“而且我觉得你们根本没啥谈的,我倒是有些好奇上次你和西突国国王谈过什么?忽然就言和了,这次也会这样么?他们到底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太子华笑笑:“你别管那么多,反正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那属下这就去准备” 锦儿点点头,直到司画行礼退出才开口:“上次是夜无涯帮忙,这次他决计不会再帮你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太子华道,“他倒是猜中了我急着赶回去和老三强皇位呢!” 锦儿忽然笑了起来,道:“那他们倒是忽略了另外一个要点,要是你暂时不顾弦而专心的攻打下西突和毕月然后融合自己的势力,反头再去将弦赶下皇位,他们的如意算盘不是落空了么,在说了吞下他们也不见得就不能建立一个和澂朝并肩的王国。” 太子华轻轻点了一下锦儿的鼻子道:“你倒是想到我心窝里去了,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用了读心术?” “即便如此,还是做好万全的准备”锦儿从随身的包袱里面掏出几样从夜无涯那里剥削来的小巧暗器。 太子华拿起一个袖箭就爱不释手,却依旧是口出不逊:“夜无涯倒真不辜负了外面的骂名,收集的东西样样精品”。 锦儿也不管他的阴阳怪气,给他戴着,告诉他用法,太子华立刻试用。挥手之间,只见三枚精钢小箭疾射而出,铮铮三声,牢牢钉在门板上,箭头深深陷进木头里。 太子华高兴的赞叹,“不错,是个好家伙!” [] 第二三四章 和谈 锦儿也不管他的阴阳怪气,给他戴着,告诉他用法,太子华立刻试用。挥手之间,只见三枚精钢小箭疾射而出,铮铮三声,牢牢钉在门板上,箭头深深陷进木头里。太子华高兴的赞叹,“不错,是个好家伙!” 半日所谓的准备后,锦儿被太子华强烈要求套上原本梦珊给太子华防身所用的巫月软甲,这个软甲锦儿曾经听说,原本是被秋水所得,不知道怎么流传到了梦珊的手里。 随从不能多,每一个都是经过树下先生严格挑选的,一个个严阵以待肃穆庄严,还没走出辕门,梦珊已经候在那里了,看的出来她对太子华的关系,以至于直接忽略掉锦儿,上前为太子华整整其实已经很平整的衣领,款款深情的道:“太子,我在这里等你平安回来”。 怎么看都是一副难舍难分的小夫妻离别的情景,锦儿扭了头,恰巧对上树下先生一抽一抽的眉毛。 锦儿以为几国中间力量谈判,或多或少应该选择一个气势恢弘的地,但是到了那里,一盆冷水当头淋下。 边界的玉屏镇是个小地方,屋舍简陋,街上尘土飞扬,百姓衣着简朴,车马一过满街鸡飞狗跳。那酒馆也果真如描述中一般清凉简朴通风采光良好----充其量也只能塞三十个人吧。 锦儿在不以为然的同时也为这个选择地方的人的心思表示赞同,选这里,有啥动静都一目了然。 酒馆主人是个其貌不扬的小姑娘,完全没有江湖人的身材和神秘感。要不是她无动于衷自己店里兵戈林立,自顾自的拨着算盘珠子算账,锦儿几乎要认为她只是老板娘乖巧的小女儿在这里玩耍。 太子华慢条斯理地喝茶,毕月国的国王没有来,只是来了一个年轻人,不知道什么来历,西突国的代表还没有来。 太子华没有说话,那毕月国的代表也没有吭声。 锦儿耸耸眉毛,莫非这就是书上所说的不开口,气势已经开始较量? 眼见一碟酸笋见了底,酒斟了两回,茶也添了一次,锦儿总算是算是真正见识到了那个传说中的紫发青眸的西突国国王,其实除了紫发青眸之外,那个西突国国王的气质根本没法和夜无涯相比,真不知道夜无涯和他有什么关系。 那个小孩子一般的老板娘已经算完账本,收了算盘,西突国国王和太子华还在无关紧要地闲扯着最近天气不错,秋收很好,你发体了你也发福了之类的废话。 锦儿第一次看见这么有耐心,脾气好的太子华。气氛好得犹如蜜里调油,西突国国王和太子华完全一副友好邻邦你来我往互相帮助共同繁荣一道发展的架势。皇帝不急,太监自然就会急,西突国国王身后的白胡子文官们又是瞪眼又是咳嗽且不说,那尴尬在一边几乎没插上什么话的毕月国的代表,可惜没有胡子,要不吹胡子瞪眼睛倒是很有可能。 毕竟现在的谈话在表面上是所谓的三方和谈。 [] 第二三五章 和谈 毕竟现在的谈话在表面上是所谓的三方和谈。 锦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心里轻笑起来:原来太子华也在搞分化政策。 想想也是,弦如愿登上了皇位,流彩就是皇后,毕月国的国王是流彩的父亲,他就这么一个宝贝的女儿,为什么要在这个大好的时机内和西突国一起来和太子华和谈呢? 谈判桌也是战场。 西突国国王忽然搁下筷子,对太子华说:“我记得小时候,我们都曾一起太学里念书,你不知道我是西突的太子,我也不知道你是澂朝的太子。一次校场上练习射箭,大将军要求我们百米中红心。那本就简单,你练得不耐烦了,鼓吹着谢老二还有小韩他们一起要求射飞靶。大将军笑你们年纪太小,拉不动大弓,更射不了那么远的飞靶。你却不服气,坚持自己能行,于是当场就拉弓练习。次后半个多月,你一得空就去校场拉弓射靶,酷日当空,风雨无阻。不管是汗如雨下,还是双手血肉模糊,连一向严厉的安都看不过去劝你,你却咬牙不肯停歇。那些日子我都记得模糊了,却最清楚后来在大将军面前,你拉弓连射三箭,分别射中三只飞靶时,大将军的震惊神色。哈哈,他本为了打击你,还故意叫人把那三个飞靶加快了速度。” 原来两人是没有显示身份时候的故知,还曾经有过这么一般渊源,锦儿终于能明白上次西突国的退兵了,即便是有夜无涯的功劳怕也是西突国的国王的心甘情愿在里面。 太子华轻笑:“那时候我被父皇放逐,一气之下跑去了西边,不巧遇到你,那时候都是少年血气方刚,卤莽冲动时的往事了,你提它做什么?” 西突国国王说:“我只想说的是,我知道你的为人,一旦认定了目标,不达目的势不罢休。” 他身旁的毕月国使者神色一变。现场气氛顿时紧张。 锦儿不着痕迹地往前迈了小半步,却是将太子华同对方一个武将隔绝了开来。那武将见太子华出来谈判还带着个女人,嘴角挑起一丝冷笑。 西突国国王这时候才注意到太子华身旁的锦儿,笑道:“我听说的都是太子妃和太子夫妻伉俪,并肩作战,这位佳丽又是何方人士?” 锦儿的眉头挑了一挑,没有说话。 太子华的脸色却没有了刚才的从容,一字一顿的道:“国王用不着为一个女子生气吧~” “曾以为太子是个重情之人,想不到也是个好色之徒……”毕月国的使者终于在两人之间插上了嘴,可是没想到他的话还没有落音,那西突国国王和太子华都扭头来看他。 那使者很是无辜的双手一摊,耸耸肩膀:“我说的有什么错吗?” “她也是我的王妃。”太子华捏起一个杯子到嘴边:“使者这次来是关注战事呢?还是关注本王的家事?” 西突国国王放下酒杯,俊逸面容上还是一片祥和,仿佛真在和少年好友煮酒说往事一般:“稍安勿躁,言归正传,言归正传……” [] 第二三六章 变故 西突国国王放下酒杯,俊逸面容上还是一片祥和,仿佛真在和少年好友煮酒说往事一般:“稍安勿躁,言归正传,言归正传……” “言归正传个屁,不要以为老子不知道,上次就是你们一谈就歇菜了!”毕月国使者身后刚才按剑上前的那个武将终于忍不住跳了出来。 很好,太子华挑挑眉毛,正中他下怀。 锦儿冷笑着开口:“你们不正就是为了和谈而来的么?莫非----”,锦儿看了太子华一眼,太子华颔首示意,于是锦儿继续说道“莫非,毕月国和西突国根本就是两条心,根本就不是为和谈而和谈。” 且不说那武将,毕月国的使者脸色也变了。只是抬眼看向所谓的盟友----西突国国王,西突国国王脸色肃穆,却一言不发,并没有辩解反驳的意思。 西突国国王身后的官员已经按捺不住了,“国王!丞相交代的……” 西突国国王忽然伸手轻轻一拍桌子,话语依旧清淡,可是却有种说不出来的王者自身带来分量:“你们是国王还是我是国王?丞相算什么?你们觉得他的话好听,那今天就应该叫他来啊!” 太子华依旧无言,眼帘低垂表情平静,锦儿却看到他握着酒杯的手在微微的发抖。 曾经意气相同情投意和的好友,可以抛弃身上所有的尊号身份,在一起谈笑风生,但终究疏途,甚至有可能避免不了一次又一次挥刀相向。谁都不愿意,可是这也是不得不付出的代价。是笑傲江山建功立业君临天下必须付出的代价,是要得到那个权利集中下的至高点必然要付出的代价。 西突国国王显然不是第一个离他远去的朋友,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太子华在皇宫的这么多年,当然也早就做好了这般心理准备来承受一次又一次撕裂离别分道扬镳天涯路,他在索取失去后的补偿的同时也深深明白有舍才有得的道理。只是,他的心,会在这一次次的舍弃中,变得坚硬,变得冷酷,变得麻木。 锦儿上前,在桌子下面轻轻的握住太子华的手,而面对这样的无可避免的伤害,锦儿所能做的是什么呢? 什么都没有办法做,即便是作为他最亲密的人之一,也没有办法把他从这条路上拉走。只能看着他一步一步走上那至尊之颠,万朝来贺,同所有人一样,仰望着他,依靠着他,然后悄悄的离开? 西突国国王已经站了起来,丝毫不理会脸色发白几欲昏倒的随行官员,转身要走。 太子华一动不动继续坐着,一只手里捏着早已空了的酒杯。 “侯爷,我等却不能坐视不理!”毕月国使者身边的那个武将,终于按捺不住,提剑直直朝太子华刺来。 他剑还未近太子华身前,整个就突然被一股力量掀到一边,惨叫着捂住前胸。太子华身边那个被称作妃子的女人,已经挡在了太子华的面前,刚才的出的手已经收回到了面前。 所有人都被这变故惊住,三方侍卫都拔出剑却都已经不明情况不敢轻举妄动。 给读者的话: 中秋将正文完结……啦啦啦 [] 第二三七章 舍身 所有人都被这变故惊住,三方侍卫都拔出剑却都已经不明情况不敢轻举妄动。 锦儿微笑着挡在太子华的面前,身上的气场暴涨,一股旋风平地而起。 “还等什么?都给我上,我不信就一个娘们,能翻起多大的天来?”那个侯爷也火来,从身边将士的腰间抽出刀来,往锦儿和太子华一指。 候爷身后走出来一个四十岁上下青衫男子,手捏着一根细微不可见的银针。 太子华刚才对毕月国不屑一顾的表情终于有了波澜起伏,身子也正了正,伸手去拉锦儿,眼睛却盯着那个男子,声音里却依旧听不见情绪:“想不到流彩皇后的师傅也会屈尊到此处来和谈?” 流彩的师傅? “小女人,现在你可以后退了吧?”流彩的师傅没有正面回答太子华的问题,面向锦儿“以你和流彩的一些交情,我不想要你的命”。 锦儿冷笑一声。双手抱胸:“我尊敬你是流彩的师傅必定也是个厉害的角色,但是要我的命怕是没有这么简单” 锦儿顿了顿,指着太子华继续往下说:“不仅如此,他的命我也不会让你动的” 望着眼前这竟敢与自己硬碰的白裙女子,尤迪安也是愣了愣,视线缓缓动,最后停留在那张祸国殃民的妖异小脸之上,狠狠的咂了咂嘴,尤迪安刚欲赞叹此女的绝色之时,那双晶亮的黑色眸子,却是带着澎湃的杀伐,充斥而出… 诡异并且不含丝毫杂质的晶亮的黑色眸子,让得尤迪安心头闪电般的掠过一个发现,几乎是要跳将起来:“白华,是白华的神魂!你!” 锦儿一言不发,连冷笑和冷哼都欠奉,只是左手轻轻一扬,无数的银针将众人围了一个实实在在,最妙的是那些银针并没有伤到任何人,只是被一股强大的内力所托着,悬在每个人面前的一个手指处,每个人离的锦儿远近都不一样,而她偏偏能让每根银针里他们的距离精确到如此,众人再也不敢小瞧她了。 “这个反应甚合我意!”锦儿淡淡的开口,身后别人看不见的那只手却紧紧的握着拳头,上面青筋暴起。 “都不许动!”太子华一声大喝,放下酒杯站起来。他俊毅的脸上一片肃杀之色,威仪高华一下就将三方人马震慑住。 西突国国王笑了一笑也站了起来,不惊也不怒,面转向锦儿:“听夜先生说起过一位奇异女子,倒是和太子的王妃有几分相似呢!” “夜无涯?!”太子华在锦儿的耳边低声咬牙,似乎要把夜无涯咬碎一般。 西突国国王看着两人这模样,猜到了几分,叹了口气转身对手下道:“你们把今日所见告诉丞相就好了,我们回去吧” “回去?就这么回去了?”身后的臣子还要发表什么洋洋洒洒的言论。却被西突国国王眼睛一瞪,将话缩了回去。即便是心里一万个不甘,也只好干瞪了锦儿两眼,乖乖的跟着西突国国王走了出去。 “锦儿,把东西都撤了吧”太子华开口。 锦儿一松手,太子华还要迟那么一杯茶的时间,她估计就要露馅了,还好还好……锦儿憋着气,脸色估计并不好看。 尤迪安冷笑一声,动了动手,一把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向太子华。 “不要!”锦儿心都快要跳出胸口了,就在那一刹那那个小姑娘老板娘,飞身扑了上来,替太子华挡了最致命的一击。 [] 第二三八章 大战 尤迪安冷笑一声,动了动手,一把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向太子华。 “不要!”锦儿心都快要跳出胸口了,就在那一刹那那个小姑娘老板娘,飞身扑了上来,替太子华挡了最致命的一击。 这个变故吓到了在场所有的人,太子华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人,长叹了一口气:“梦珊,是你吗?” 梦珊,在最危险的时候为太子华当上那一刀的是梦珊,她出自本能的扑了过来,甚者没来得及动用仙力。 锦儿冷笑道:“我看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司画我们走!” “太子华,拿命来!”毕月国另一武将,气势汹汹的举一对五雷轰顶爪劈头打向太子华,可惜半路就被锦儿生生截住。 锦儿那双被黑光笼罩的眸子里散发着深入骨髓的冰冷杀气,面向司画道:“你护着太子和太子妃回去,我在这里断后,准备十万大军直发毕月国!” 毕月国那候爷面色一僵,再次拿刀子指着锦儿的鼻子,双脚却似乎被黏在了地上,动也不敢一动,眼睁睁的看着司画护着太子华和太子妃往后撤。 司画叹了口气,只得对锦儿道:“素妃,小心为是,我,一到大营即来” 锦儿转脸对他笑了一笑,目光却投向了太子华。 这一瞬间,他的眼里只有梦珊。 锦儿双手合握胸前,掌间立刻泛出一阵白光,双手微微一分,一条白色长龙腾空而起,夹带着冰雹寒风在众人头顶盘旋。 锦儿一个飞身跳到龙身上,捏了一个诀,一人一龙演变成无数虚影。 见到锦儿为了掩护太子已经使出了王牌招数,其余各人逃跑不及,也只能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寄希望于倚仗人多能够侥幸逃脱。 一时间风云变色。 这群人为首的尤迪安猛然低吼一声,分开了双手,换了动作,双掌开阖,上下纷飞,朝着龙头飞去。 另外的那个大将也一把扯散束发长冠,黑色的长发开始飞扬,噌的上前两步,脸上的肌肉抖了抖,渐渐露出杀气,往上立拿着大刀,急冲向龙腹部。 那白龙摆动着身躯,躲过那大将和尤迪安的袭击,然后头一扭迅速朝尤迪安剪来。白龙的速度极快,力大无比,锦儿借助龙势,同时施展出白玉素手和冰魄寒针,瞬间倒了一片人。 这场以一对多的战争极为激烈和残酷,以至于被几个偶然经过的猎户窥到,流传到了市井,成了神话一般的故事: 一个白衣仙女一般的女子坐在一条腾云驾雾的白龙身上,俯视着下面密密麻麻张牙舞爪的彪形大汉,毫无畏惧,她纤纤玉手一扬,那些恶人死了一半,那白龙身子一甩,那些恶人又死了一半。 最后仙女点点头,拍拍身下白龙长叹一声:“即便是敌人,各司其主,也不用取他们性命,且放他们回去吧” [] 第二三九章 小帅 最后仙女点点头,拍拍身下白龙长叹一声:“即便是敌人,各司其主,也不用取他们性命,且放他们回去吧” 说完这番话,那仙女就乘着白龙消失在了云海。那些刚刚死去的恶人竟然在半个时辰之后苏醒了过来,一部分人依旧跳脚叫骂,一部分人却跌坐在地上无语沉思。 据后来附近庙里的和尚说,有好几个人自请到庙里来当和尚,开始主持见他们身着华丽气宇非常,料定他们不是小小的士兵,不愿意收留,但是几人心意已决褪去盔甲,自剃长发一袭长衫在庙门前长跪不起,终于感动了主持,收为和尚,这都是后话了。 锦儿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十几天之后了,苏子涵叹了口气将满满的一碗汤药端到锦儿的面前,轻声道:“喝了吧~” 锦儿点点头接过苏子涵递过来的药,一口咽下,然后顺手擦拭了一下嘴角:“什么时候,我们的神医也开始关注这些八卦消息了呢?” 苏子涵脸上微微一红,锦儿轻笑着继续追问:“师兄是不是有些事情瞒着我呢?” 话还没有落音,小帅就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给锦儿端来一盘子糕点,接口道:“他这个呆子怎么可能知道这么新的消息?当然是我告诉他的啦!” 锦儿听了这话有些明白了,笑着道:“你还听说了什么?就一点都没有赞扬太子妃的?” 这话一出口,苏子涵和小帅的脸色都有些僵硬。 锦儿倒是毫不介怀的摆摆手:“你们仔细我还是三年前的我?如今一步步走来,眼睛也越来越清亮了,不得不承认,撇开其他的不说,太子妃比我更适合太子,不是吗?” 小帅和苏子涵面面相觑,没有开口说话。 锦儿拉着小帅的手到了面前,对苏子涵挥挥手:“师兄,你先去照顾太子妃吧,我已经大好了” 苏子涵点点头,转头对小帅道:“我先过去了,你在这里陪着素妃~” 锦儿叹了口气,对苏子涵道:“师兄不是说好了吗?你不要再叫这个称呼了,我当不起,以后就叫我锦儿吧” 苏子涵和小帅再对了一下眼神,两人的眼睛里光彩都黯然了下来。 小帅啃着苏子涵慢慢走远的身影,伸手将帘子放了下来。 “锦儿~”小帅经过司棋的事情之后,这些年又跟着树下先生或者苏子涵,成熟了不少,不再是那个叽叽喳喳的小蟋蟀了。 “看你和师兄的模样……”锦儿试探着开口。 小帅低了头,脸上浮现出可疑的绯红色,双手绞着身前的衣带,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恩”了一声。 倒着锦儿极为兴奋,拉着小帅的手摇了一摇:“你终于想通了。” 小帅撇撇嘴:“本来以前的就是暗恋,一个人一厢情愿,所以也没有什么放不下的。” 锦儿接着八卦:“那后来呢?你后来怎么和师兄发展起来的?” 给读者的话: 这几天进入收文阶段,很多人的结局都会慢慢浮到水面上来,大家也不要责怪锦儿了,这时候她已经彻底不动摇了 [] 第二四零章 来生 小帅撇撇嘴:“本来以前的就是暗恋,一个人一厢情愿,所以也没有什么放不下的。” 锦儿接着八卦:“那后来呢?你后来怎么和师兄发展起来的?” 小帅的脸终于挂不住,爆发了出来:“女人,还是操心一下你自己好不好?” “我?我自己?”锦儿嘴角挂着的是一成不变的微笑,“我自己有什么好操心的?太子现在和西突已经联手了,毕月国撑不了多久了,对了,听说澂朝出现了皇上和皇后双星上朝的局面?” 小帅拿着一根手指头戳戳锦儿的脑门,又戳戳锦儿的胸口,恨铁不成钢的道:“你是脑子进水了还是没有心眼了?” 锦儿捏着自己的衣袖装模做样,低声吟唱道:“怕见春归,枝上柳绵飞。静掩香闺,帘外晓莺啼。恨天涯锦字稀,梦才郎翠被知。宽尽衣,一搦腰肢细;痴,暗暗的添憔悴。” “停停停!”小帅捂着自己的耳朵倒退了两步,告饶:“你是真的得了痴心疯了,帮太子度过这次难关,你是还想不想把太子华抢过来?” 锦儿没有理睬小帅,转身继续唱到:“正清樽斟泼醅,有白衣劝酒杯。官品极,到底成何济?归,学取渊明醉。” 小帅眼眶忽然红了,从后面抱住锦儿的双肩,轻声道:“锦儿,你不要这样,你还有我们,还有一双女儿~” 锦儿停了疯癫,低声回道:“我知道我的日子已经不多了,金瑟玉瑟就拜托你和苏子涵了,我希望你们能待她们如自己的亲身儿女一般。” “锦儿~不要这样~”小帅终于忍不住抽泣起来“我们一定会找到救你的方法的,不是还有半年的时间么?相信子涵” 锦儿转身回抱住小帅,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脊道:“别伤心,巫相和阎王关系好,我到时候要他帮我说说情,下辈子能投胎到一户好人家去,不求锦衣玉食,只求在最短的时间找到他。” 小帅愣了一楞:“锦儿,锦儿,你……” 锦儿点点头:“我都知道了,其实太子华的另外一魂一魄掌握在夜无涯和巫相的手里。夜无涯和天帝谈了条件帮他召回太子华,天帝就用凤鸣枕和幻境的玉壶春瓶为白华复生。” “你怎么知道的?”小帅瞠目结舌。 “这有必要吗?”锦儿掀开帘子,司画已经站在了帐外。 锦儿点点头:“司画,是前方有什么战事么?” 司画抱了抱拳:“禀报素妃,不是前方的事情,前方的军队和毕月国的对弈,势如破竹。” “那是什么?”锦儿问道。 “是,是太子,太子请您过去一趟”司画有些支支吾吾。 锦儿也不计较那么多,点点头,整整衣衫道:“可是太子妃已经苏醒了?” 司画奇怪了看了一眼锦儿的表情,她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一丝动容。 锦儿也没有管司画的表情,自顾自的朝太子华的军帐走去。 等太子华的侍从掀开帐帘,锦儿却没有急着进去,在帐外朗声报道“锦儿求见太子” 给读者的话: 太子党们,含泪挥别你们了,其实有时候在一起不是仅仅相爱那么简单,有句歌词:相爱总是简单,相处太难。若要想明白真要好几年 [] 第二四一章 虎符 锦儿也没有管司画的表情,自顾自的朝太子华的军帐走去。 等太子华的侍从掀开帐帘,锦儿却没有急着进去,在帐外朗声报道“锦儿求见太子” “妹妹,快进来~”梦珊的声音听起来好了很多。 锦儿点点头,头微微一低走进了太子华和梦珊的军帐。 梦珊斜斜的躺在太子华的怀里,太子华一手扶着梦珊的背,一手正端着一碗汤药往梦珊嘴边递过去。 苏子涵见锦儿进来,悄悄的抬了一下头,若有若无的扫了锦儿一眼,然后又垂了下去。 锦儿嘴角抽起一丝了然的神态,对苏子涵点点头,然后对太子华和太子妃行了一个大礼,长揖到地。 “妹妹,这?”梦珊有些奇怪的看着太子华,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太子华亦皱了皱眉毛,将手里的碗暂时搁到床边的一个小茶几上,面向锦儿,却没有看锦儿的眼睛,轻咳了一声,问道:“你的病也没什么大碍了吧~” 锦儿嘴角扯起一丝苦笑,没什么大碍?也就只有半年的时间了吧,这半年正好是做一个了结的时候了。锦儿答非所问的点点头。 太子华长长的吁了口气道:“这就好,本王这几日都在太子妃这里,忽略……” 锦儿急急的打断太子华愧疚的话:“太子,锦儿现在很好,战事您也放心,如有动静我会和树下先生商量,然后上报给您” 太子华终于把眼光放到了锦儿的身上,欣赏的点点头。 “从今天起,我希望太子能将我看作一个普通的将领”锦儿抱了抱拳。 太子华和太子妃忽然都哑然了,苏子涵惊讶的抬起头来,他已经料到了锦儿的作为。 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太子华手一扬,一个黑色的物体朝锦儿飞过来,锦儿伸手一抓,一看,原来是一块黑玉雕成的虎符。 “这块虎符能调动十万大军里的五万精锐部队,其中一万骑兵,一万弓箭手,五千炮手。不知道够不够?”太子华的声音平淡的听不到任何的波澜,他在这旷日持久的战争中终于成长成了一位可以克制自己感情的合格的将帅。 锦儿点点头:“够了” “还有什么事情?”太子华问道。 “我还有件事情要见树下先生。”锦儿道。 太子华点点头,对着里间唤了一声,树下先生慢慢吞吞的走了出来,不满意的打着哈欠埋怨太子华:“你个死没良心的,这几日心急火燎的要我帮梦珊恢复,以前锦儿受伤也没见你这么……” 话还没说完,他已经看到一个活脱脱的锦儿站在了他的面前,他吓得马上闭上了这惹祸的嘴巴。 “我有件事情拜托树下先生----”锦儿道。 树下先生捏捏眉毛,有些为难的看着锦儿:“你这个丫头,要有事情拜托我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说说看吧,我不一定做的到。” 锦儿笑了起来,一把拽过树下先生:“别捏了,再捏眉毛都被你捏光了。” 树下先生尴尬的放下手:“快说快说啦~” [] 第二四二章 双凤 锦儿笑了起来,一把拽过树下先生:“别捏了,再捏眉毛都被你捏光了。” 树下先生尴尬的放下手:“快说快说啦~” “很简单的”锦儿指着苏子涵道:“我师兄要成亲了,还请先生做个媒。” 什么? 大家的目光一下子全部都聚焦到了锦儿的身上。 “原本师兄的婚事,应该由师傅来做主的,可是师傅他……”锦儿说道此处,微微的低下了头,有些难过。 “好好。”树下先生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凑到脸已经绯红的苏子涵面前,打趣道:“不知道是哪家的闺女?配不配的上我们的大神医啊~” 太子华看看苏子涵再看看锦儿,曾经他以为苏子涵和锦儿有些什么,后来才发现只是苏子涵的一厢情愿,不知道这次苏子涵是否是真的放手? “说起来,先生还是认识的,也算是太子府的人吧”锦儿点点头应道。 “是不是?”树下先生对锦儿挤挤眼睛。 锦儿对树下先生微微颔首。 苏子涵的脸更红了,对着太子华和太子妃行了个礼,仓惶落逃。 锦儿心里暗忖道:自己的心愿又了了一桩,现在该是帮太子华处理毕月国的事情了,想到多少年前遇见流光的时候,怎么也不会料到有朝一日自己会带兵和他的国家对峙。 流光要是你在天有灵会不会怪我呢? 不会的吧,今世你已经是白华,来世你又是谁呢? 乌城与玉屏山之间隔着十里荒原,本无人烟,但此时荒原中却人声鼎沸,万马嘶鸣,只因毕月国数万大军在侯爷的带领下屯于此处。 从十月初,锦儿派出的先锋第一次攻击乌城开始,两军已数次交锋,互有胜互,这胜互的结果便是乌城化为废墟。锦儿因大将军弘率大军增援,目前略胜一筹,毕月国退到离玉屏山十里之外的大堡子,锦儿只静待时机直逼大堡子。 战鼓擂响,万军嘶吼,铁枪如银,旌旗蔽日,两军对峙,锦儿抬头看了看天色,立于战车上,长矛一挥,三万大军再次发动进攻,分左中右三面逼向大堡子,必要一举攻破。 “轰轰!轰轰!”锦儿三万大军齐发! “嗖嗖!嗖嗖!”锦儿羽队架起弓箭! 一百丈……八十丈……五十丈……不停的推进,离大堡子越来越近。 忽然对面的军队一阵喧哗。 锦儿抬头一看,毕月国的一辆红色战车分开军队驶了出来,手下的将士都投来疑问的目光,锦儿点点头,示意手下的人暂时住手。 那红色战车在毕月军队的最前面一排停了下来,战车的帘帐被卷起,露出一张可以和锦儿抗衡的绝世容颜。 刹那,一片寂静,除去偶尔的马鸣声,整个天地都是静然的,仿佛那千军万马不存在一般的静寂. “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你!”锦儿心一点点往下沉,想不到一天自己会 [] 第二四三章 双凤 “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你!”锦儿心一点点往下沉,想不到一天自己会和自己一直呵护,一直珍惜的流彩对阵。 两人就隔着这一丈之距对视,彼此的面色、神情都是平静从容 流彩还是那么风华绝代,只是眉眼之间少了一丝纯真,多了几分心计,她长发挽起,头戴这红凤盔,盔中嵌以一朵海棠珠花,两旁垂下长长紫玉璎珞,直至肩膀,那么的英姿飒爽。 “我在澂朝听到毕月国发出的求救信,信中对战争的描述,我就怀疑不是太子华,果然……” 隔阵相望的两个女子,一红一白,如果脱下盔甲并立一处绝似瑶台双璧,但一旦立于军队之前,终于只能是对手。 阳光明媚,只是流彩却觉那灿烂明媚之后,黑色的夜幕已准备好,随时将淹没这一切!锦儿的微微一笑,让她心头发冷,遍生寒意,这样难逢的机会怎能错过。 流彩抬手举起手中令旗! 锦儿抬手举起手中令旗! “报告大王,有叶将军的副将前来,说有军情禀报!”一名士兵疾步到毕月宫禀报。毕月国的老国王流沙躺在床上,满脸的褶子看不清他的容颜,七百年了,当初的三兄弟:流羽流光和流沙,只剩下了自己,今日莫非是大限之期? “是那个不孝子吗?”流沙气的抖了一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不是他,我用得着修书找流彩回来帮忙吗?” “你有何事要报?可是彩儿得胜归来?”流沙顿了一顿看着地上跪作一团、浑身颤抖的人,眉头一皱,眼眸一眯。 那人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流彩得胜的模样,好半天才支支吾吾的道:“原本,原本公主布下了修罗阵,无需浪费一兵一卒就可以让太子的军队神魂丧失,自相残杀,可是……” “可是什么?”流沙的声音忽然拔高了三度问道。 “可是,那太子领队的将领依旧是那个妖女,我军兵士冲到一半,那妖女手一挥,突然风云为之变色,原本好端端挂在天上的太阳竟然,竟然被天狗吃了,有人大叫着:天厌之,天厌之。我军一下子乱了阵法……” “所以呢?”流沙话说了一半,忽然捂着胸口急剧的咳嗽了起来。 “大王……”身边的亲仕试探的唤道,却被毕月国王手一挥打断。 好不容易等他喘息平息了,他的声音却也弱了下去:“无稽之谈,原来真有些本事!那妖女是什么来历?” 那将领摇了摇头,想了一会道:“要不要派个探子去探探?” 流沙怒吼一声:“早干什么去了?” 那将领被吼得退了几步才站稳,胆怯的抬眼道:“不过,不过公主似乎认识那个妖女!” “好了,你下去吧”流沙说了一句又开始了一连串的咳嗽,那亲仕连忙挥挥手让那个汇报情况的将领出去了。 [] 第二四四章 争执 “好了,你下去吧”流沙说了一句又开始了一连串的咳嗽,那亲仕连忙挥挥手让那个汇报情况的将领出去了。 “锦儿,听说这一战你赢的很漂亮”太子华双手负在身后,背对着锦儿。 “多谢太子夸奖,这都是将士的功劳!”锦儿抬了抬眼皮。 太子华忽然撒了手,转身面对着锦儿倾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开始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的?” 锦儿往后退了两步,和太子华拉开距离:“我觉得这样,与你与我都甚好……” “甚好?”太子华一步步走到锦儿的面前,俊美得有如神抵的面容上,带着一抹谩不经心的淡漠笑意,眸光,却冷如寒星,“我倒是没看出来。” 锦儿嘴角抽了一抽:“如果不出意外,我有把握在半个月内攻下毕月国。” “是么?”太子华叹了口气,如锦儿所愿,往后退了退,“听说三弟的皇后跑到毕月国来帮忙了,还带来了澂朝五万精锐!” “太子已经知道了?”锦儿点点头走到在营帐中挂着的地图面前,拿起一根竹条指着地图道:“澂朝刚刚建立,其实并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出兵协助毕月国,而且流彩带走了五万的精锐,国内的防守必然空虚,加上弦身边还有虎视眈眈的端王爷,弦是答应了端王爷帮他登上毕月国之位,但是以我对端王爷的了解,他的野心并不仅仅是一个毕月国,所以……” “所以,你就悄悄抽掉了一万精兵。”太子华抬抬眉毛,似乎对锦儿的这种冒险举措不以为然。 “这个悄悄是针对弦的,不是……”锦儿有些着急的解释。 “我知道,”太子华一把拉过锦儿,鼻息喷到锦儿的脖子上:“锦儿,等我登上了九五之尊,我就封你为皇后,我们携手看天下,如何?” 锦儿不以为然的笑笑:“太子又在说笑了。” “说笑?”太子华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你为什么觉得我是在说笑呢?” 锦儿温热的手腕紧贴着太子华有些冰凉的掌心,觉着一阵沁心的凉意,不由往回缩了缩,口中笑道:“太子似乎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哦,太子妃才是名正言顺的皇后,而且她已经有了嫡出长子。” “锦儿~”太子华的唇贴着锦儿的耳朵,“我一直都是爱你的,只是有些事情出乎了我的意料,我原本对梦珊只是逢场作戏,应付思贵妃的,可是后来……” “不要说了!”锦儿急急的打断太子华的话。 “我知道我做了让你伤心的事情,可是,可是要不是你一次次失踪,一次次的不告而别,事情也不至于发生到现在的这种地步,不是吗?当初要不是你急切的为流彩寻找解药……”太子华不知道是为自己在寻找着借口还是为他们的爱情寻找着重新开始的借口。 “够了不要说了,都是我的错,好了吧!”锦儿一把推开太子华“是我错了,所以我现在在弥补,我倾尽所有也会助你得到天下的。” [] 第二四五章 无法回头 “你在生我的气!我以为你应该生流彩的气才对!”太子华一只手不知道指着哪里,怒气冲冲的道,“你千方百计不顾自己安危的帮她寻找解药,可是呢?她现在做的是什么?她现在在攻打你的丈夫,在毫不留情的与你作战!” 锦儿紧紧的闭着嘴巴,一句话都没有说,看着瞪大了眼睛的太子华。 太子华的怒气并没有因为锦儿的沉默而稍微减少而是更加焦躁的在营帐里来回的踱步:“还有三弟,他明明知道带兵的人是你,可是还是给了流彩五万的大军,他曾经不是爱你爱的死去活来么?” “呵!”锦儿听到这句话不由的笑了出来,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这个世界上最不可靠的就是爱情了,爱情不是石头而是一阵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吹来,不知道从那个方向吹来,吹过了了无痕迹。 “太子,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出去了。”锦儿的肚子有些饿了,不愿意再和太子华纠缠这些东西,提起脚就走。 才刚刚迈开一步,后腰就被太子华收紧。太子华的脸贴在背心,身体有些微微的颤抖:“锦儿,对不起,我刚才太生气了,说话太过分,伤害到你了。” 是么?现在这些话已经再也伤害不到自己了,锦儿嘴角浮起一丝笑容,脑海里只是浮现出一张温润如玉的面容,雪白的银发在眼前飘扬,除了他再也没有人能够伤害她,她这么尽心的帮太子华,已经不是因为爱他,而是希望为这段无果的爱情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然后干干净净的好好去爱白华。 “锦儿~我们重新再开始,好不好?我给你们母女最好的生活,我们还会有很多很多的孩子。”太子华低声的呓语。 是的,类似梦话的呓语。 王帐帐顶上,锦儿正盘膝而从,一双手垂放于膝上,想来是安寝后偷溜上来的,身上只着一件单薄的白色睡袍,长长黑发全披散于肩后,弯延至帐上,抬首仰脸遥望夜空,端庄静穆让司画为之动容。 “素妃在夜观天象?”司画亦轻轻一跃,飞上了帐顶问道。 “锦儿~”锦儿纠正司画的称呼。 “你在埋怨太子?”司画问道。 锦儿摇摇头:“没有怨” “如此说来,你、太子、太子妃都没有错,那到底是哪里错了呢?”司画屈膝坐下,抬首望向天幕上的点点星雨。 “感情这个东西,没有必要分的那么清楚谁对谁错。我只是要的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可是太子现在心里住进了两个人,那么我只好选择退出。”锦儿侧脸看着司画,“你是不是觉得我的观念有些奇怪呢?” “早些时候已经听朱拓说过了”司画道:“你的确是个奇女子,曾以为只有太子配得起你,现在觉得……” 锦儿嘻嘻一笑,笑声打断了司画的话。 [] 第二四六章 最后一战 “记得小时候曼奴曾说,天上一颗星,地上一个人。而《天象》上也曾说上界的星象映像下界的一切,若真如此,你看那边那颗星星----?”锦儿忽出声轻问道,目光依然遥望星际,星光好似全落入她的双眸,映得那双黑眸比天上所有的星星还要来得清亮。 顺着她的手指,有西边有一颗星星暗淡了下来,然后带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划破天空坠落了下来。 “一个王者辞世了~”司画道。 锦儿点点头。微微垂下眼帘,唇际忽掠过一丝笑,缥缈幽如夜风,犹带一丝夜色的深沉,那么的寂寥而无息,苍茫天地竟似无法挽住她这一缕微笑。 毕月国第一代国王,毕月宫第七代宫主于澂朝十七年五月辞世,传位与养子流芳。 一个月后,公主流彩废流芳立端王爷的儿子。 流彩一身红凤铠甲,昂首走向阵前那蓄势待发的金衣大军,气度雍容高贵,举止从容不迫,那是属于王者的傲岸与自信! “毕月国的勇士们,今日由我流彩与你们并肩作战!这一战必要为父王报仇!必要大挫太子华以雪前耻!” 流彩声音清亮悠远,一字一字皆传入所有将士的耳中,携不满十岁的端王的儿子,昂然立于阵前,一手高举虎符,一手高扬宝剑,虎符的金芒与宝剑的冷光在朝阳下相互辉映,灿亮的光点亮将士们的双眸,那激昂的话语让他们顿时生出万丈豪情。 太子华和锦儿并骑着白头大马远远的看着流彩的军队。 “流彩的确是个好对手”太子华想起多年前自己和她的那次交手,只是上次是个对个,而这次是军队对军队。 “她很聪明,流芳当然没有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好控制,而且可以用以牵制远在澂朝的四弟。”太子华偏过头去看锦儿。 太子华的话似乎提醒了锦儿,她背脊忽然一冷,问道:“如果有人要取弦的性命,你救还是不救?” “你的意思?”太子华不明白锦儿的思维为何跳跃的如此之快。 锦儿盯着太子华的眼睛问道:“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希不希望看到弦死去,而且不是死在你的手里。” 好一会,太子华叹了口气:“三弟,其实我和他小时候玩的算是兄弟中好的,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之间的竞争也越来越激烈,平心而论,如果生在普通人家,我们会是一对好兄弟。” “你记不记得我已经派出去了一万精兵,不取他性命,保他性命也就够了!”锦儿伸手拽住太子华的手腕。 太子华的脸色一下子白了下来,一股怒气又不知道从何而来:“什么时候了,你还顾及着他?还是估计下我们现在的状况吧。” 远方传来的毕月**队响遏入云的吼声,锦儿不发一言,只是静静的牵着缰绳,任马在原地刨着地。 也许太子华说的对,流彩或许对弦没有多少感情,但是也不至于下手那么快吧。 “驱除毕月!保卫家国!” [] 第二四七章 最后一战 也许太子华说的对,流彩或许对弦没有多少感情,但是也不至于下手那么快吧。 “驱除毕月!保卫家国!” 简简单单的八个字吐出,太子华的声音沉稳平静,并不激昂雄越,只是清而朗、冷而脆的在上空扬起,却响在每一个将士的耳中,击在他们每一个人的心头,耳边不断回响着“驱除毕月!保卫家国!”,心头仿佛在击鼓,一声一声震撼着他们的灵魂! 太子华信心满眼抬眸时,锦儿再绽颜一笑,却终只是无声的一笑,未有答语。 剎时,万军齐复!那样的吼声雄浑得若世间最厚实最牢固的城墙,任是你有震天撼动的力量也无法动它分毫!那样的吼声又强劲如世间最锋利的宝剑,任是你有铜墙铁壁它也可将你一剑击毁!声音落下良久,可回音却还在无回谷的上空回荡,仿佛要告诉前方的敌人,我们是不会被打败的!我们将要驱除你们! “咚咚咚……咚咚咚……” 战鼓擂响,无回谷内战马嘶鸣,万军齐发! 东边是金色的太子军,摆开阵势,严整以待,西边是红色的流彩军,气势昂扬,齐步进发。 而双方阵前的指挥车上,一边登上了太子华和锦儿,一边登上流彩。 太子华眯起桃花眼眼望着前方不远的地方----一片红色的海洋,在流彩带领下的十万之多,由毕月国和澂朝的精锐组成的大军,即算他们已逼得如此之近,可流彩的红凤队却依然未动分毫,未有丝毫慌乱,严守阵势。虽不动,却自有一种凛然肃杀的气势,仿佛是一道刀锋筑成的墙壁,即算是守势也透着一种锐利的杀气,他身后的骑兵想来已感觉到那股强大的气势,已不由自主的抓住刀枪,有的甚至已拨刀在手! “她停住了,好象在等待什么。”锦儿一个飞身一只脚尖踮起站在指挥车的桅杆上,这是全军的最高点,清风吹起她的长发,似乎是太子华军队独特的旗帜,这是她和流彩唯一的不同,流彩戴着头盔,身穿红色盔甲,可是锦儿没有头盔甚至没有束发,任一把青丝在半空飞扬,身上只穿着银色的护胸甲,一只手挽着桅杆,一只手搭在自己的眼前,居高临下自是将下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在没有找出破绽前,流彩在等我们主动出击,,一动则破展出,当她找出破绽时,那必是她发动最猛烈的一击!”锦儿的语气淡淡的,但神色间却是十分认真的盯住下方。 两军静静的对峙,气氛凝重。 约过一刻,锦儿飞下桅杆,太子华伸手拽住锦儿所乘马匹的缰绳,将锦儿拉的靠近了一些,似乎有些不悦:“你站的那么高,多危险~”,锦儿微微一笑:“谢太子关心。” 最后还是流彩忍不住了,阵前的旗帜终于挥动了,最先出击的却是稍后的左右两翼,但见红军两翼急速前进,似想包转太子军,当左、右两翼离太子军军不过五丈时,中军突然也急速前进,竟是三军齐发,全速冲向太子军。 太子华一挥旗帜,太子军成双手合拢状包超,一时间金色的太子军、红色的流彩军,两军你围我、我夹你的竟全卷在一块,竟是不分前后左右全部都是敌人,一场混战顿时展开。这一刻拼的不再是谁的阵最奇,谁的头脑更聪慧灵活,而是拼谁的刀更利,谁的动作更快,谁的力量更大,谁才能杀敌最快、最多! “流彩更本没有用她擅长的修罗阵!”锦儿皱了皱眉头。“她现在才用的策略并不要胜负,而是要以利用人数上远远超过我们的红衣骑与我们骑兵死拼,唯一的目的便是要重创我们!”锦儿看着流彩那样完全不计后果的血拼,猛然醒悟,一掌拍下,身下的高头大马被她掌力一拍,双腿一软,直接跪倒了地上。 “想用十万大军换我五万太子军覆没?哼,也要问问本王愿不愿意!”太子华的声音带着秋霜的肃杀,眼眸这一刻比千年雪峰还要冷澈。 太子华和锦儿对了一下眼神,太子华挥了一挥锦旗,太子军摆出锦儿训练已久的白凤阵。 只见原本混杂在红色军队里肃杀的金色军队,在太子华的旗帜下,迅速改变了战略,左右两队为凤翼,中路为凤首,左后右后为凤爪,最后为凤尾,凤凰猛然长啸,紧接着它的左翅、右翅同时张开,片片翎羽在阳光下闪着刀的锋芒。 [] 第二四八章 司画 只见原本混杂在红色军队里肃杀的金色军队,在太子华的旗帜下,迅速改变了战略,左右两队为凤翼,中路为凤首,左后右后为凤爪,最后为凤尾,凤凰猛然长啸,紧接着它的左翅、右翅同时张开,片片翎羽在阳光下闪着刀的锋芒。 “你觉得那凤头如何?”锦儿的手指着前方,难得一见的笑嘻嘻偏头看着太子华, “年轻、内敛、易害羞、不多话、有几分书生气,只是……”太子华点点头,目光顺着锦儿的手指,追寻着阵中心的那一点,“置身于万军中时却是镇定从容,那双平日如小鹿般闪躲于人的眼睛竟也变得如剑一般冷、亮!我未曾见过这般的司画。” “好,这次我就让你见识见识!”锦儿嫣然一笑。 锦儿挥了一挥锦旗,凤凰一飞冲天。 中心的凤首,忽然化为一支利剑,直接的、稳稳的刺穿流彩军中心! 那张狂的气势,那狠厉的冲劲,如一道金色的闪电,将原本密密实实的红色的海洋,硬生生的劈开了一条金色的大道。 人仰马翻,厮杀声响彻上空,让人心寒胆颤!让人神魂俱裂! 战场就是一个修罗场。 那是一场血战! 后有新朝史书是这样描写这场实力悬殊却奠定了太子华势力的决定性战争: 血气弥漫整个山谷上空,惨叫与杀戮之声直冲云霄,刀与剑挟着血光挥动,长枪枪尖回拨带起敌人的血肉。 “太子小心!”锦儿再次飞上桅杆指挥军队时,流彩竟然举起了魔脊之弩对准了太子华。 锦儿松了挽住桅杆的手,急急的下坠,就在锦儿欲推开太子华之时,流彩嘴角抽了抽,那魔脊之弩竟然转了个弯,一箭射出,目标却精准无误的是锦儿。 在这场战争中,射杀锦儿远远比射杀太子华更有效果。 “素妃!”那一抹冷电挟着雪亮的蓝色光芒的箭就在离锦儿胸口一臂的距离截至了,司画挡在锦儿面前,那箭穿透了司画的盔甲,箭头从身后到胸口,离锦儿的胸口仅仅不到一根手指。 “司画!”锦儿凄厉的尖叫划破了整个血色弥漫的上空。 为什么要救自己? 他的生命还正美好,而自己不过还剩下五个月不到生命。 这样的锦儿……这样冷肃面如死灰的锦儿是流彩从未见过的! “锦儿”司画轻轻的唤一声,有什么流进了他的眼睛,模糊了他的视线,有什么在撕裂着他的胸膛。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的见面么?”司画艰难的扯扯嘴角,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示意锦儿从里面拿出东西来。 锦儿在太子华冷冰冰的眼神里扶住司画,从他的怀里掏出一根原本是白色的,但是被鲜血染红了的丝绢,呆呆的不知所措。 “不记得了,你一定不……”司画迷糊了意识,说不出了话。 “记得,记得,我都记得!”锦儿有些惊慌失措的回答,一边不顾将士的惊讶在司画自己和太子华之外结了一个结界。 司画笑了,点点头:“我,死了,将这白绢,盖在,盖在我脸上……”终于……眼中最后的影像是那多少次魂绕梦牵的面容……然后,所有的一切都离他远远,沉入那无垠的黑暗。 原本一次以多胜少的大战,因为司画的牺牲,将因有的喜悦都冲淡。 将士们在原地休息,燃起了篝火,却没有人饮酒,只是看着锦儿和太子华将司画的尸体燃成灰烬,装在一个小小精致的盒子里,盖上了最后那根带血的白丝绢。 司歌司棋司画司琴四大护卫,司棋和司画死了,司琴嫁给了太子华,司歌跟随父亲不知所踪。浅紫陌上被打回了原形,只剩下树下先生一个人苦苦支撑。 “报!据探子报:流彩带着五万精兵连夜赶回澂朝。” 这个消息让锦儿大吃一惊。 不顾太子华和梦珊的不解,拽着身边的一个亲兵问道:“澂朝的那一万精兵已经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了没有?” “回素妃,一个时辰前已经按照您的吩咐传令下去了!” 锦儿来回的踱着步,不好的预感有心而生。 “你在担心三弟?”太子华的眉头皱起来,手掐着锦儿肩头,狠狠的,指甲似乎要潜进锦儿的肉里去了。 “他毕竟是你的亲弟弟!”锦儿皱了皱眉毛。 “流彩是他的妻子,端王爷是他的弟弟!”太子华冷笑了一声,“你的担心我认为是多余的。” 事实证明,锦儿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 给读者的话: 中秋结文,中秋之后是美丽的番外。 [] 第二四九章 东窗 事实证明,锦儿的担心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澂朝最后一届皇帝弦在即位后不到三个月就被弟弟端王爷所害,待身为毕月国公主的流皇后从千里之外的战场赶回来的时候,迎接她的只是一具冰凉的尸体。 还是一身红色盔甲的流彩拿着一把长刀指着端的鼻子:“端,我在毕月国扶植你的儿子当上了毕月国国王,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吗?” 端王爷撇撇嘴,挥挥衣袖,身后的宫女给流彩端过来一把椅子。 流彩冷冷的看着那把椅子,笑道:“我是不是现在该说谢皇上赐坐?” 端王爷轻轻击了几掌,周围服侍的宫女太监低头轻声退下,整个金碧辉煌的大殿里面就剩下一身蓝色锦袍的端和一身红色盔甲的流彩。 流彩盯着那把椅子,长刀一挥,顿时裂成了四瓣。 端王爷笑嘻嘻的拍手称赞:“好俊的功夫啊!果然是流芳刀法,本王在想要是当初没有本王找到的解药,以你月蚀颜殇的毒,能不能练成这般的厉害?” 流彩冷哼一声:“我一直都遵守着我们之间的约定,毕月国归你,澂朝归我,是你先违反了!” “你是妖指责我背着你杀了三哥么?”端无视流彩的怒气,径直找了一处坐下,手指头悠闲的弹着椅子扶手。 “你也配喊他三哥?”流彩拖着大刀走到三尺长的红绫上,锋利的刀刃在红绫上划出不规则的图案,“他一直都信任你。” “他信任我会乖乖的去做毕月国的国王?你都不信!”端撇撇嘴,指责流彩的刀道,“你看,你这么不小心,把我的红绫毯给弄坏了!” “你的?”流彩道,“你也好意思说是你的?你记住,你还没有登基之前,我才是澂朝名正言顺的皇后!” “名正言顺?何谓名正言顺?”端一下子站了起来,围着流彩打着转,“你不要忘记了先皇是怎么死的,思贵妃和如妃是怎么死的。要不要我再提醒一下你?是谁从毕月国拿到七月七日销。” 流彩哐的一声将大刀立在自己身边,上身往前微微一倾:“你这是在威胁我?我不怕!我要你为弦偿命!” “哈!”端冷笑道,从身后抽出一根长长的银链子,在手指上一下一下的绕着:“说的真好,不知道内幕的人,还以为你们真的夫妻同心,你要为他报仇呢!” “不然你说呢?”流彩盯着端手上的链子等他随时发难。 “好,你一步步算的很清楚,甚至算到了我会选择这个时候动手,你现在不过是惺惺作态给天下看吧~”端道“我要是父皇,一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把你弄到澂朝来!” “是么?”流彩冷笑,“所以他谁都不能怪,要怪就怪他自己,他不先给我下月蚀颜殇,我怎么会回报他七月七日销?” “如此说来,你是名正言顺的来找我算账的咯?天下,女皇,的确是够诱人的咯~”端冷笑的松了手,银链垂到了地上,发出叮当的声音。 [] 第二五〇章 弦逝 “是么?”流彩冷笑,“所以他谁都不能怪,要怪就怪他自己,他不先给我下月蚀颜殇,我怎么会回报他七月七日销?” 流彩的动作和闪电一样快,只见大刀过处,雪光一闪,一道残影过后,端欠身一躲,身后那把包金镶五色宝石的宝座,不幸的被残影击中,金粉五色碎石散落了一地。 “不错”端冷笑一声:“现在该轮到我出招了。” 手腕轻轻一抖,那条银链立即飞舞了起来,呈蛇形盘旋在他身外半尺处,游动不止。银链就像由一条条首尾相接的银鱼组成,在它们的合力搅动之下,空气中立即弥漫了一层银光,在端身外荡漾了开来。 流彩的刀光顿时被被端手中银链激起漫延的银光湮灭,银光波及之处,不论是镀金桌椅还是青铜香炉,甚至是雕花柱子,都像砍倒的庄稼一样被齐刷刷的砍断。而那银光如潮水泄地一样,眨眼间淹没了流彩。 “想不到,你一直将自己掩藏的那么深!”流彩捂着胸口倒退了几步,挥舞这大刀,激起一片更加雪亮的光芒。 端没有说话,脸色却已经变得更加清冷,缓缓的,他左手拈了个奇怪的诀法,蓦地一拉银链。登时,银光中卷起一条黑色光芒,好像是一条凶恶的黑龙,高高扬起头,张昂成一个很大的角度后盘踞在他的头顶,左右徘徊了一阵后疾冲而下。 “皇后,保护皇后!”原本只有流彩和端两个人的大厅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涌进了一群红色盔甲的士兵。 红色的海水一般的士兵涌进了大厅,将流彩护在身后。 至此,原本一直合作的流彩和端王爷正是决裂。 以流彩为首的皇后党,以“诛杀弑君”之罪为借口向端开战,而端同样以“谋杀君王”之罪向流彩开战。 一个月后,在浣镜城,流彩被部将拥戴为彩云女皇。 同月,在皇城,端王爷登基为皇,改澂朝为瑞朝。 “迟了一步~还是迟了一步。”锦儿听到弦被端谋杀的消息后,跌坐在椅子里,一只手撑着头,按在太阳穴上。 太子华坐在锦儿对面的长榻上,亦是沉默着没有说话,要是当初自己听锦儿的话,及时的派兵,也许能救下弦一命。 想不到弦算计一声,却独独没有算计上自己的盟友。 “我真的没有想到四弟会作出这样的事情!”太子华暗哑着声音,手指深深的抠着长塌,长塌上的木屑顺着他的指间悉悉索索的,萎了一地。 太子华见锦儿不吭声,长长的叹息一声,“锦儿,我并不是故意……” “不用再说什么了,再说什么弦也不会活过来了~”锦儿站起身来,要不是她的犹豫,要不是他的自私,即便是保不住弦的皇位至少能保住他的性命,毕竟是曾经相爱过的人。 锦儿再怎么怨恨过弦的冷酷无情,但是始终是不愿意他死去。 锦儿闭上眼睛,弦蓝色的魅惑的眸子似乎还在眼前。 给读者的话: 中秋快乐,快乐 [] 第二五一章 流彩 锦儿闭上眼睛,弦蓝色的魅惑的眸子似乎还在眼前。 过去的场景如折子戏一般在眼前一幕幕闪现: 那一次----弦长弓在手,一根长长的白羽搭在几乎拉成满月的弓上,他一只眼睛眯起来瞄准一只追逐这一只白色小狐狸的灰狼,他手一松,那狼应声而倒,正中狼胸口的血染红了灰色的皮毛。 那一次----圆的如月饼一般的月亮挂在天上,弦轻轻的将一身雪衣的锦儿揽在怀里,锦儿偎在他的怀里,听见彼此的心跳一唱一和,感受着他起伏有致的呼吸羽毛一般刷过后颈。暖暖的体温笼罩着自己,轻柔宜人。本能地趋近温暖,锦儿将脸贴在了他胸口上,享受这夜色中朦胧的宁静。 那一次----弦握住锦儿的小手:“不用你去劳累,下人会做好了送过来的的~” 锦儿巧笑道:“他们怎么做的出来我的心思呢?”清风吹拂着白纱一段落在弦的肩头一段落在锦儿的肩头,似乎在他们俩之间搭起了一座桥梁。弦轻轻松了锦儿的手,亲昵的拍拍她的头:“去吧,不要累到自己。” 那一次----弦拉着锦儿的手,深情脉脉的道:“锦儿,我答应你,七天为期,每天给你一个礼物,你回报我一个许诺,好么?” 那一次----弦拉着锦儿在月桂树下坐下,拉起锦儿的手在唇边吻了吻,话终于出口:“锦儿,嫁给大太子华!”给锦儿最深印象的一句话还回荡在耳边,如今说话的人还没来得及恨却已经烟消云散了。 “那一万精锐你准备怎么处理?”太子华转移话题问道。 “暂时就让他们潜伏在皇城的暗处,到时候自有用处。”锦儿的声音淡淡的,显然还没有从弦的去世的悲伤中恢复过来。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太子华拍拍手上的木屑站起身来,一身银白的长衫刺得锦儿有些张不开眼睛。 “我记得梦珊说过你穿金色的更好看!”锦儿偏过头来说了一句令太子华匪夷所思的话。 “我觉得只有金色才能配的上你王者气质。” “锦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太子华陡地眸色一沉,皱起眉头不耐烦的道:“你是想说我和梦珊才是最配的?” “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修养身息,勤加操练”锦儿再次的转换了话题:“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们只需要隔山观虎斗,或者可以先将毕月国拿下?” 七月,彩云女皇和瑞皇在平步镇大战一场,彩云女皇红凤军死伤一万余人,瑞皇军队死伤八千余人。 八月,太子华称帝,国号锦绣,八月中,率军再次攻打毕月国,毕月国小皇帝乞降,毕月国为附属国。 九月,彩云女皇和瑞皇在青云镇再战,彩云女皇军队死伤两万人,瑞皇军队死伤一万人。 十月,锦绣朝与西突国缔结百年和平盟约。 十一月,彩云女皇兵败不知所踪,瑞皇万金悬赏流彩人头。 给读者的话: 女皇梦的破碎 [] 第二五二章 皇后 朱砂修书而来,金瑟和玉瑟已经能够走路说话了,锦儿抱着那薄薄的一章绢信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手微微的颤抖。 梦珊掀开军帘,夹带起一阵含冷风的气息,差点将锦儿手中的信吹跑了。 “太子妃!”锦儿上前欠了欠身,将信用桌上的杯子压住。 “妹妹何须这么多礼~”梦珊用手虚托了一把,眼睛瞄了一眼桌上的信,走到桌前用手将信轻轻抽出,“是朱砂来信了么?” 锦儿点点头:“说金瑟和玉瑟能够走路说话了。” 梦珊笑道:“是呢,承坤也会开口说‘爹’了,想一双女儿了吧~” 锦儿听到梦珊提起和太子华的儿子,脸上不由微微笑赞道:“世子聪慧。” 梦珊指着一边的椅子道:“别客气生分了,坐吧,妹妹,太子已经称帝了,你再称呼我太子妃已经不太合适了,只要你看得起,就叫我一声姐姐吧。虽说我比你进门晚,但是我并不会为难你和你的女儿的,以后我们一起和睦相处,好让锦绣帝专心处理朝政……” 锦儿嘴角抽抽,没有坐,再欠了欠身:“是我不懂礼数,请皇后责罚,但是一句姐姐却是锦儿万万担当不起的,至于金瑟玉瑟倒是要拜托皇后视如己出。” 梦珊站起身来,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莫非觉得皇上还没有正式册封我为皇后,你就有希望……” 梦珊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冻结到了半空。 一身寒气的锦绣帝走了进来。看了看梦珊又看了看锦儿,桃花眼里登时染上一层冰霜,语气似乎和外面的天气一般让人难受:“你们在说什么?” 梦珊有些尴尬,站到锦绣帝的身后,伸手拽着锦绣帝的袖子,低首垂眸:“皇上,您来了?” 锦绣帝轻轻的拍拍梦珊的手背:“你身体一直不好,这么冷的天怎么出来溜达?” 梦珊欠欠身子谢恩:“多谢皇上挂念。我担心妹妹这边寒冷,所以过来看看,正好看见朱砂来信了。” 锦绣帝嘴角勾起一弯和煦的微笑,手轻轻的抚上梦珊的脸颊:“朕何德何能娶到这么能干贤惠的梦珊……” 锦儿面无表情的看着二人,不知他二人在自己面前演着出做什么? 锦儿对着二人福了福身,轻手轻脚的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外面的冷风,一片一片的平凡朴实的雪花比起里面的迤逦温情的画面更加令锦儿头脑清醒。今年的雪似乎来的格外的早。 锦儿轻轻的嘘一口气,一团白雾裹着一份温暖袅袅升空形成一个不知道形状的幻像,在半空中伸展,氤氲,半晌又汇入了干冷的空气。最后,所有的幻象破灭了,消失得轻悄而又平静,仿佛从来就不曾有过,又恍惚有过这末一份特别的湿润。 雪是一种能够令人产生多种情绪的东西…… 锦儿站在已经看不清原本颜色的干枯的树枝边上望望它们,沉重的雪压在树枝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那是一丝生命枯萎的声音。锦儿伸出手掌,一片雪花沾到手心上,又立刻化了。 真有点舍不得它们化掉。但是,雪终究会化的。 “雪纷飞,举目满山空无翠,箭空在,人今战死不复回。不忍见,段段焚之已成灰。”锦儿轻轻推了一把枯树,树上的积雪扑扑簌簌的往下坠,散了锦儿一身。 “归太素,不知归得人心否?”锦绣帝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锦儿缓缓转身,没有抬眼,只是欠身一福:“皇上!” “原本以为你在想三弟,想不到是司画?”锦绣帝伸手替锦儿将发髻上的碎雪扫落,“梦珊刚才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锦儿微微一笑,又欠了欠身:“多谢皇上。” “你怎么现在愈发的多礼了?”锦绣帝有些不满,伸手欲将锦儿拉入怀里,结果锦儿轻巧一躲,锦绣帝只拉到了她的一个衣角。 两个人的目光都落在锦绣帝手里的那一片衣角,锦儿有些急了:“天色已经不早了,请皇上放开臣的衣服~臣要歇息了!” 锦绣帝撒了手,眼睁睁的看着锦儿转身就走,刚放下帘帐,锦儿腰上一紧,感觉一双有力的臂膀将锦儿紧紧的扣在怀里。 锦绣帝的呼吸暖暖的吹在锦儿的脖子里,弄得锦儿有些痒,伸手推了一推锦绣帝,锦儿道:“皇上,这是做什么?” “锦儿,我并没有立后!”锦绣帝开口,声音有些哑涩。 [] 第二五三章 皇后 “锦儿,我并没有立后!”锦绣帝开口,声音有些哑涩。 锦儿笑笑,立没立后对自己来说有什么不同吗? “皇上?!”锦儿开口,曾经那个自己以为追求到了爱情的男子就站在面前,如果他可以放弃江山放弃其他的美人,她可以跟着他上刀山下火海,可是他不可以,他的出生就决定了他的将来,注定是站在那个高处不胜寒的地方,藐视苍生,自然也包括锦儿,这不是她要的,她不是一棵缠绕在大树身上的蔓藤,她做的只是和大树并排站立的大树。 “梦珊是曾经的太子妃,为你诞下麟儿,差点为你丧命,于情于理她都是你唯一的皇后人选,今天如此,将来你是天帝的继承人,她作为仙女更是唯一有资格站在你身边的人,我至始至终都不是……”锦儿站直了身体,“皇上,我承认你我之间曾经有爱情,我也不否认你现在还爱着我,但是,我要的爱情是不能和别人分享的,两个人在一起有一刹那的爱情是不够的。” “不是,锦儿,我对你的爱情绝对不是那么一刹那的事情。”锦绣帝急急的辩白,“我一直都爱你。” “所以你一直没有立后,你在为难你在徘徊。”锦儿循循善诱的问道。 “是……”锦绣帝马上补充。 “你要是不爱梦珊,你怎么会为难怎么会徘徊?”锦儿差点就轻笑了出声,“没有谁能够从一而终,当初那个时候你爱过我,我爱过你这就足够了,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不!”锦绣帝的身子开始颤抖,“锦儿,我把国号改为锦绣,你还不能明白我的心思吗?我是爱你的,我……” “皇后!”锦儿没有回头,却已经感觉到了梦珊的到来。 有些事情有些人是再也回不去了,锦儿苦笑,有些怜悯起梦珊来了,她何尝又有什么错呢? 锦绣帝听到锦儿开口喊了一声“皇后”,下意识的马上松了环在锦儿身上的手,回头看了过去。 梦珊手上拿着一件貂皮大衣,可见是担心锦绣帝夜深着凉。 梦珊尖尖的下巴在白色的狐狸毛围脖里若隐若现,锦儿觉得那狐狸毛很有些刺眼。 “梦珊,你怎么来了?”锦绣帝上前两步从梦珊的手里接过貂皮大衣,披在梦珊的肩头。 “皇上,是不是我打扰到您和妹妹了?我,我只是……”梦珊低了头,有些不知所措。 锦儿细不可闻的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宽慰道:“皇后娘娘真是误会了,皇上此次而来只是为商量何时攻回皇城而已。” 梦珊抬起水蒙蒙的眼睛看着锦绣帝,似乎在期待着锦绣帝的答复。 锦绣帝朝锦儿投来感激的一个眼神,点头道:“是的,流彩和弦已经相继倒台,现在我们的对手只剩下瑞伪帝一人了。” “皇上切不可小觑他……”梦珊道,“据我所知,他身边有空智大师的师弟空性做阵,此人精通奇门遁甲之术,而且擅长用毒,流彩在与他对阵的最后几场决定胜负的战争中,流彩的军队中就莫名其妙的出现将士中毒的现象。” 锦绣帝点点头:“用毒,我有树下先生,解毒我有苏神医。” “那么等开春吧~”锦儿捏了个诀算了一卦,“天时地利人和。” 锦绣帝和梦珊都点点头。 锦绣帝最终还是揽着裹着貂皮大衣的梦珊走出了锦儿的军帐,当帐帘垂下来的那一瞬间,锦儿看见锦绣帝回头看了一眼自己。 自己何苦为难自己。锦儿不由的嘲笑起锦绣帝。 一场场黄风卷走了北方的严寒,送来了山野的春天。这里的春天不像皇城那样明媚、秀丽,融融的阳光只把叠叠重重的灰黄色山峦,把镶嵌在山峦的屋宇、树木,把摆列在山脚下的丘陵、沟壑一古脑地融合起来,甚至连金色的将士、马匹也融合了进去。放眼四望,一切都显得迷离耀眼。 锦绣帝和梦后站在战车的最前端,两人金色的战袍,在春日里格外的耀眼。 “锦儿,其实,如果你坚持,我相信锦绣帝是可以立你为后的。”小帅已经梳了一个少*妇的发髻,给锦儿端上一杯人参茶汤。 “百年的深山人参,还要浪费到我的身上来么?”锦儿喝了一口参汤,叹道:“不过还剩下半个月的日子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熬到亲眼看见锦绣帝统一澂朝。” “锦儿”小帅听到锦儿的话,眼眶不由的红了,“你不会有事情的……” 锦儿微笑着摆摆手,这段时间自己的睡眠越来越浅,经常一晚上睡不到两个时辰,吃不下任何的东西,脸上的肉似乎是春日的雪经不起太阳晒,一晒就消融了。 [] 第二五四章 决定一战 锦儿微笑着摆摆手,这段时间自己的睡眠越来越浅,经常一晚上睡不到两个时辰,吃不下任何的东西,脸上的肉似乎是春日的雪经不起太阳晒,一晒就消融了。 “其实,早一点离开,我就能早一天解脱,现在的我除了以死来解脱,找不到其他的出口。”锦儿长长的叹了口气:“要我像梦珊那么一般面对我,面对司琴,以后再面对许许多多他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娶进来的妃子。” 小帅沉默着,因为锦儿说的都是事实。 锦绣帝的军队解决了西突国和毕月国,彻底免除了后患之后,以全速掉头东行,瑞帝的军队也浩浩汤汤的西行,迎着锦绣帝的军队而动。 锦绣帝在锦儿的建议下,通过巧设神机,以一部兵力在黄河边佯动。造成东渡声势;一部兵力向北包操破击瑞帝设防最薄弱的西北,切断敌交通;一部兵力向西直出信阳,作出挺进桐柏山姿态,迷惑了瑞,当其弄清锦绣帝意图之时,锦绣帝大军经十昼夜长距离跃进,已穿越太行山,深入敌人战略纵深,在阴雨、褥暑中度过了整整十个昼夜。 瑞军部队误认为锦绣帝大军过太行山是所谓“声东击西”策略,他们几路扑了空又饥肠辘辘地开始了新的奔波,以一部自蚌埠西进太和,在沙河堵截,以主力分路南追;以一部在平汉路侧击,企图阻止锦绣大军西越平汉路进入澂朝西部广大地区,将其一举歼灭在西突和澂朝的边界之处。 三月三日,是个特殊的日子。 这天,在古韵峡----澂朝的第一关,锦绣帝和瑞帝狭路相逢。 锦儿的战车紧随着锦绣帝的战车,“锦绣”二字在黄色的锦旗上格外的显眼,风吹过猎猎作响。 古韵峡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峡谷,举目四望:峡谷并不狭窄,中间有茫茫一片,四望苇草荒芜,要走过这个峡谷难的不仅仅是上面容易居高布埋伏,更难的是这沼泽,炮兵骑兵非常艰难。 “要是你,你会怎么布兵?”锦绣帝问锦儿。 锦儿正捂着帕子咳嗽。 锦绣帝皱了皱眉头:“锦儿,你怎么啦?” 锦儿收起帕子塞到自己的袖子里,摇摇头:“没什么。” 锦绣帝端详了锦儿一番才放缓了脸色。 锦儿分析道:“怎么布兵已经不是关键了,关键是怎么把这片难缠的沼泽送给端王爷作为一份大礼……” 锦绣帝怪道:“你怎么认为瑞帝会上当?” 锦儿巧笑:“我自然有一箭双雕的办法,皇上请下令退兵三里。” 锦绣帝有些吃惊:“为何?” 锦儿笑笑:“皇上可以派使者大声宣扬,皇上看在端王爷是多年兄弟的份上,退让三里以示孝悌……” “收买军心……”树下先生从锦绣帝的车里探出来半个脑袋,指着锦儿的脑门笑道,“不错,不错.” “好,就如你们所言。”锦绣帝下令传话,退让三里,正好退到山谷之后,瑞帝要率先进攻锦绣帝,就必须要先跨过沼泽地。 [] 第二五四章 舍身成仁 “收买军心……”树下先生从锦绣帝的车里探出来半个脑袋,指着锦儿的脑门笑道,“不错,不错。” “好,就如你们所言。”锦绣帝下令传话,退让三里,正好退到山谷之后,瑞帝要率先进攻锦绣帝,就必须要先跨过沼泽地。 锦绣帝的军队按照秩序,有条不紊的往后退让了三里,待锦绣帝再摆好阵势的时候,瑞帝依然没有动身过沼泽的意思。 莫非他洞悉了锦儿和锦绣帝的计谋? 面对锦绣帝和树下先生投来的疑惑的目光,锦儿也微微摇摇头,瑞帝是一个强大的对手,比流彩更具有威胁性。 锦儿唤过身边的一个小兵,如此如此嘱咐一番,不多时,在两军之间的沼泽走过三五个樵夫模样的人,一边扎着防止下沉的竹筏一边吟唱着: 叹息阳关柳,青青能几时?春光不可度,绿鬓已成丝。 岁岁愁扳折。依依绾别离。故园有奇树,日夜忆连枝。 树下先生和锦绣帝的面色先是更加疑惑然后相视而笑,这肯定又是锦儿的点子。 果然,不出半柱香的时间,瑞帝开始着手扎竹筏渡沼泽。 瑞帝一身明黄的龙袍站在战车的最高处,一手持酒斛一手举宝剑,高唱: 醉来长袖舞鸡鸣。短歌行。壮心惊。西北神州,依旧一新亭。三十九峰长剑在,星斗气,郁峥嵘。古来豪侠数幽并。鬓星星。竟何成。他日封侯,编简为谁青。一掬钓鱼坛上泪,风浩浩,雨冥冥。 原本被锦儿派人所勾起的瑞帝军士的厌战情绪一扫而空。 怎么可以在没战之前就输了气势?锦儿一个飞身站于锦绣帝军队所依靠的山谷最高的岩石上。 雪衣青丝在苍黑的岩石的背景下,格外的悲壮显眼。 锦儿再看了一眼看着对手的锦绣帝,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如果要激发锦绣帝军士的怒气,那么就让自己来做一个杀生成仁的诱饵吧。 锦儿一个人孤身站在最高处,无疑是给了瑞帝一个最好的靶子。 瑞帝不由愣一愣,多年前那个被太子华无情的摔在地上的女子,如今站在那个峭壁上,将所有的弱点都暴露了出来,这是一个难逢的机会。 他对手下道:“拿弓箭来!” 弯弓,搭箭,拉弦,瞄准,拉成满月的弯弓疾速咪出一道光箭,将百步之外树下先生所设的保护锦儿的玉色结界一箭破成大片的碎光!漫天的玉色在半空中爆炸开来。 再上一箭,如流星一般直袭锦儿。 “锦儿!”锦绣帝的惊呼在耳边暴起。 锦儿没有躲闪,轻启朱唇,用内力将所唱传达得每个将士都可以听见: 古韵浅草接天长。路茫茫,几兴亡。昨夜波声,洗岸骨如霜。千古英雄成底事,徒感慨,谩悲凉。少年有意伏中行,馘名王,扫沙场。击楫中流,曾记泪沾裳。欲上治安双阙远,空怅望,过皇城。 不知是因为锦儿的大义凛然,还是歌声歌词的悲凉,触动了他的心弦,百无一失的瑞帝在最后一刻手一抖,箭头偏离了锦儿的胸口,穿过肩胛骨钉在了身后的岩石上。 一刹那,鲜血如泉涌的喷出,染红了苍黑的石头。 给读者的话: 偶可怜的小锦儿啊,又虐你~最后还有一次寒彻心扉的虐,锦儿最终选择了离开。 [] 第二五五章 无情帝王 一刹那,鲜血如泉涌的喷出,染红了苍黑的石头。 白衣、黑发,鲜血,冲击着锦绣帝军士的眼睛和内心。 “破伪帝,还我锦绣好河山!”一声一声,震耳欲聋。 瑞帝放下弓箭,嘴角扯起一丝苦笑:到如今,我还是被你算计,为你所用!锦儿,当初要是我能够加入到三哥和大哥之中抢你到身边,今天的情景又会如何? 正在瑞帝徘徊之时,瑞帝之后萍后站上了战车,怀里抱着一对粉妆玉砌一般可爱的小孩子。 空性站在萍后身后,拽着朱砂。 锦儿原本是抱着一颗求死的心祭军的,但是看到落入瑞帝之手的一双女儿之后,只觉得身上凭空的涌出无穷的力量。 自己伸手将牢牢钉在肩头的箭生生拔出,置于脚下,拼尽最后一丝气力:“端,你要敢伤我女儿一根头发,我锦绣军十万将士定教你有来无回,血债血偿!” “冲啊!”锦儿只听得到震耳欲聋的厮杀声,只感觉的到万马奔腾的震动。 以为已经死了,锦儿却还是活了过来,再看到一双女儿落到瑞帝手里的那一刹那,她心里充满了对锦绣帝的恨意。 不论是否是他示意,但是没有他的默许,在一万精兵的保护下,怎么能这么快的挟持一双小孩? 锦绣帝或者是梦珊,不用自己祭旗原来早已算计好了所有的退路。 锦儿嘴角浮现出最后一丝苦笑。 “锦儿,对不起~”迷迷糊糊中,是锦绣帝拉着自己的手道歉。 “我承认我知道梦珊走了这步险棋,但是我真的是有把握保护我们的女儿安危的,你看她们现在不是活蹦乱跳,安好无损么?” “锦儿,我知道你怪我,不愿意睁开眼睛再看我一眼,锦儿再睁眼看我一眼啊……”一滴又一滴冰凉的泪水滴在锦儿的手背。 “锦儿,梦珊已经闭门自责了,也愿意退让出后位,朕今日就封你为锦绣后,如何?锦儿,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帝一后,我们的女儿才有继承皇位的权利,锦儿,你能听到我在说话吗?” “锦儿真的醒不来了么?”司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我只是想帮锦绣帝,我是那么那么的爱锦绣帝,我并没有想到会到这个地步……”梦珊低声的抽泣着。 “锦绣帝已经不是太子华了,他容忍你作出这样的举动,他就是想要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废了你,立锦儿为后。”司琴冷冰冰的声音响起“虽然我曾经恨过锦儿,让我第一件看见了爱情的真相是欺骗,也埋怨过她没有出手救哥哥,但是,我终究不忍心看她死去。” 当在纸上写上“相见无期”四个字时,锦儿面上奇异地带着笑,可笑下的那颗心却刹那间灰飞烟灭。 “无涯,你来的正是时候,再来晚一步,可能就要到阴间去找我了呢……”锦儿在黑暗中艰难的扯出一丝安慰的苦笑。 “锦儿”夜无涯紫色的衣服在黑暗中妖冶着。 [] 第二五六章 离别时 “无涯,你来的正是时候,再来晚一步,可能就要到阴间去找我了呢……”锦儿在黑暗中艰难的扯出一丝安慰的苦笑。 “锦儿”夜无涯紫色的衣服在黑暗中妖冶着。 “我来带你走。”夜无涯伸出手,递到锦儿的面前。 “好~”锦儿微笑着将手递到夜无涯的手心。 锦儿点点头,任由夜无涯揽着自己坐在马上,她已经没有牵马绳的力气了。 “锦儿~”小帅和苏子涵轻轻拉着缰绳,驱马轻靠了过来。 “你们也要一起走吗?”夜无涯有些奇怪,“明日是锦绣帝在皇城正式举行称帝大典。” 苏子涵笑笑:“我本来就是锦儿的师兄,我们帮助太子华一步步走到锦绣帝,为的是锦儿的释然,而不是为了锦绣帝的丰功厚禄。” “锦儿离开之时,就是我们离开之时。”小帅点点头。 锦儿笑笑:“好吧,那我们趁早走吧,要是锦绣帝发现了,我们就再也走不掉了~” 四人三马朝西走去。尽管夜无涯和锦儿都想越快越好,但是锦儿的身体却已经经不起快速奔驰的折腾了。这样下去……恐怕还没到南禺山,就会被追上了。 就像是要印证锦儿心底的不安一样,天蒙蒙亮的时候,身后响起了一阵急促如风的马蹄声,那声音并不大,听起来应该只是一人一骑,却越来越近,而锦绣帝的声音也隐约可辨---- “锦儿……” 夜无涯静静停住了马:“雪花轻骢是世间难求的良驹,终会赶上来的,既然要做了断,迟不如早。” 锦儿点点头,明白他说的并没有错,可是心底,却越发的惶然起来,原本就做好了离开的打算,特别是听了孟珊与司琴这一番话之后,再一次的坚定了离开的决心。但是真的到了离别的时候,锦儿并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离宫抛下登基大典追来的他。 虽是无可避免的随着夜无涯、苏子涵、小帅一道停下了马,但锦儿迟迟不肯回身,而夜无涯几不可闻的轻轻一叹,翻身下马,走到了锦儿面前将手伸给锦儿:“你不要怕,我会带你离开,只是如今这样,不弱当面说清,就此恩怨两忘。” 锦儿终是扶着他的手下马,终是慢慢的一个人上去几步,却还是忍不住,有些无措的回头去看,夜无涯站在锦儿身后对她微微一笑,于是锦儿略略心安,强迫自己定了定神,看向马蹄声近的方向。 是的,如他所说,既然要做了断,迟不如早,自己是不可能逃避一世的,更何况自己的身体,能不能眼睁着看见南禺山,看见胭脂河,看见冰雪小筑,已经都不是可以预料的,哪里来的一生一世呢? 一人一骑的影像渐渐近了,锦绣帝没有穿金黄的龙袍,却是穿着锦儿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给他做的衣服,没有完全做完的衣服,看着没有来得及绣好的花边,锦儿心里一酸。 锦绣帝自马背上一跃而下,一把将锦儿搂入怀中,急迫而紧窒,竟然半晌无话。 锦儿被他搂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终究只是闭了闭眼,狠下心来一字一顿的道:“皇上,你先放开我。” 过了很久,锦绣帝才微微松开锦儿,锦儿正想开口,锦绣帝却伸出一个食指压在锦儿未开启的双唇上,深深看着锦儿的眼睛,嗓音微哑:“锦儿,不要离开我。” 对比着锦儿自己细小苍白的手,发现他修长的手约是自己的一倍半大小,想必,攥成拳后也应是比自己的拳头大上许多,那么他的心也必定比自己小小的心脏要强壮宽广许多,那是一颗帝王的心,里面有波澜壮阔的山河,有黎民苍生的隐忧,有运筹帷幄的计谋…… 儿女情长或许只占了一个小小的角落。自己的心这么小,又怎么可以自私地强求他的心也同自己一般狭隘呢?他,总有一天是要重回那个至尊之位的,而自己无论是妖精还是凡人,都已再无资格与他比肩而立。 “我……”痛到极至,锦儿只是有些木然的闭上眼睛,声音轻得连自己都听不见:“你不能这样逼我。”那句话,没有声音,可是锦儿依旧听到。 他说:“原谅我,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锦儿闭上眼睛,泪雨滂沱。 :“我原谅你,因为你是帝王,可是我没有办法装作视而不见。” 有些爱叫伤害。 给读者的话: 爱在离别时,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 第二五七章 大结局 “师兄,给他下点药……”锦儿用传耳入密的声音恳求苏子涵道。 她害怕,害怕自己再一次心软。 离开,与他。 与自己,都是最好的结局。 锦绣帝,终会有一天,你会明白,明白我离开是对你的成全。只有我离开你才能了无牵挂的完成你的雄图伟志。没有我,你就不会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看着锦绣帝在自己怀里慢慢的闭上了不敢相信的眼睛,身体渐渐失去了支撑,夜无涯从锦儿的怀里将锦绣帝接了过去,扶到马上。 夜无涯对苏子涵说:“你和锦儿先走,我等锦绣帝的亲兵过来,立马去追你们” 锦儿和苏子涵点点头。 没过多久,锦绣帝的亲兵如期的赶来,没有看见躲在树稍盯着的夜无涯,只是手忙脚乱一窝蜂而上的将昏睡的锦绣帝抬到了皇轿里。 看着一群人围簇中离开的锦绣帝,夜无涯长长的吁了口气,这样的帝王是天下所有人的帝王,却永远不会是属于锦儿一个人的爱人。 他是太子华时,可以爱。 他是锦绣帝时,不可以爱。 十月初一,被推迟了很久的新帝登基大典终于举行。 高高的凌霄殿上,年轻的帝王一身金色耀眼的黄袍,没人知道黄袍的里面穿着一件永远都来不及做完的银色长衫。 十月初二,一纸诏书出乎意料的将众将士口口相传的近乎神仙的侧妃废黜。原太子妃梦珊为皇贵妃,侧妃司琴为琴妃。 十月初三,一纸诏书将废黜侧妃所生的女儿封位永不可改变的继承人,锦绣后位永远为那一位被钉在岩石上的侧妃所空。 那一位被废黜,那一位杀身成仁,那一位美颜倾国,那一位侧妃成了锦绣国永远的传奇。 南禺山,胭脂河,冰雪小筑。 有锦绣帝亲笔所书的“素心庵”三个字。 一盏青灯一卷古经一身道衣。 泪水在飘,唇边是空门。落叶入流水,停不了是千年的宿命。怀念是旧地,那早已经斑斑的痕迹。锁不住,红尘纷纷。故事里,多少断肠,诉不尽的相思,一遍一遍的传诵。那孤单的背影,道不尽,有太多无奈。那笑声,熟悉却陌生。是你耳边的呢喃。等一切落尽,听见了千年的哀怨。人散尽,猜不透谁是谁非。是怀念,却已分不清当初模样。拥挤的城头,撤断了你我的依恋,那过往的人群,注定了漂泊。人散尽,刻不出谁的模样。是传说,苦等,是一圈一圈的年轮,来了又去的故事,重复不了你我的心痛。那似曾相识的模样,却还是一样的傻。一份旨,了断了前世的姻缘。这乱世,了断了谁的念头。木鱼声,敲打的心痛。任思绪飞,是拉不断的愁。一句话,无尽的等待,青灯纱窗看破了红尘,门外归来,相望却是无言,叹人生,不过烟花般易冷,绚烂后无尽的苦痛。 十月十四,苏子涵和夜无涯全力挽救,用尽了种种手段良药,勉强延长了五个月生命的锦儿还是仙去了。 锦绣帝得到消息已经是十月三十。 他拿着那封锦儿去世消息的纸信,手不停的颤抖。 --(正文完结)-- 锦绣帝死在称帝十载后的一个雪夜。 这个战无不胜的皇帝并不喜奢华,废弃了前朝皇帝所建的华美宫室,也不喜欢穿金灿灿的龙袍,除了上朝之外,他穿的都是一件银灰色的长衫,每一件的款式都一样,一只袖子没有绣花,领口的花只绣一半。 他每夜都宿在帝宫内的新建的擎天阁,死时亦盘膝在阁顶石室几案前的蒲团上,正对着壁上一幅画像。 倘有当年金骑军的将士在,定会认出,那画上颜色无双的女子,正是锦绣帝在太子时最宠爱的一位侧妃,当锦绣帝登基之后却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只留下一双女儿。 十年之后,锦绣帝将皇位传给了长女金瑟,终究追随那人而去。他身后并未留下只言片语。 --(后记完)-- 读者的话: 自二零一零年九月二十四日,素手系列第一部《素手华筝》正式在发表,这是涟兮第一个系列小说的第一个小说,倾注了涟兮大量的心血,在这期间多谢各位亲亲的支持,使《素手华筝》的点击一直保持在架空类别的前十,也感谢小说群里的朋友,其中流彩的名字借用于好友阿彩,落尘的名字借用于晨晨,苏子涵的名字借用于紫苏。 截至二零一零年九月二十四日,总共历时三个月,《素手华筝》的正文正式完结。之后的九天将是关于白华和锦儿的番外描写。 二零一零年十月国庆期间,涟兮要完成*人生最重要的大事之一----结婚。所以会休息半个月左右,素手系列的第二部小说《素手华裳》预计在十月十八日左右会上架,讲的是锦儿一双女儿----金瑟玉瑟的故事。 简介: 新朝先皇的掌上明珠?新朝女皇的嫡亲妹妹?梅剑国王君的宠后?玉瑟勾勾嘴角冷笑,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自己现在是什么?海盗的俘虏?妓院的头牌?还是捕快的帮手? 国家亡了,姐姐薨了,孩子夭了,丈夫变了,天下树林之大,哪有落架凤凰可栖之地? 漂洋过海,追兵重重,假换身份,莫入宫闱,却遭迷雾重重,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一柄金如意,两支钗头凤,三张桃花笺,在表面平静的皇城掀起巨大波澜----最后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希望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涟兮。 给读者的话: 撒花撒花,正文完结…… [] 番外之弦 我在母亲的调教下,一直做的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母亲说:在这个肮脏的皇宫里只有没有感情的人才可以生存下去。 我的母亲和大太子华的母亲原本是一对好姐妹,在众多的后妃中,只有她们走得最近,自然而然我和太子华也走得最近,在所有的妃子中,只有华的母妃对我们睁眼看待,只有太子华愿意和我一起在屋顶上看星星,愿意和我一起在后花园里扑蝴蝶。 可是慢慢长大,我才明白我母亲和太子华的母亲是不同的,他的母亲即便不再受宠,也是有品级的妃,而我的母亲只是一个美人。太子华和我也是不同的,他是长子,而我位列第三,按照澂朝的规定,前三个儿子都有可能被封为太子,皇上年老之后,会从三个太子中考核出一位合格的太子作为继承人。 母亲要我放弃,可是我不想,皇上欠我们母子的,我总有一日会找皇上要来,不折手段也在所不惜,他的代价就是那最高的位置。 母亲还是死了,在太子华母亲姮妃仙逝的那个晚上。 那一夜母亲吞下了皇上赏赐给她的一个金戒指,梳了第一次遇见皇上的发髻。可是终究没有看见皇上最后一面,这时候父皇的新宠不是母亲,不是姮妃,不是如妃而换成了思贵妃,有人说皇上在皇后死后就再也没有了感情,母亲一直都不信,她说皇上就必须是冷漠无情的,即便他是深爱着母亲。 我恨父皇,那不是我的父皇! 那一夜我和华紧紧的握着手,在父皇的承元殿前站了一晚上。父皇特许了母亲和姮妃共葬,可是代价就是华被当作人质派往西突国,而我承诺永远不能当太子。这就是不到十岁,七岁的我们付出的代价。 皇帝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自己之后的儿子没有一个争气的,他不得不召回远在西突国的太子华,为了制衡他的力量他不得不出尔反尔的特许自己当上了三太子。 大哥,不要怪我,是皇上将我们放置在了天平的两端,这就注定了我们永远只能是对手,我为了天下,我们谁也不愿意撒手。 那一日,乱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风。 我去狩猎,与其说是狩猎,更不如说是为了排解心中的忧烦,皇上赏赐的翡翠扳指用起来并不算合手,我打开长弓瞄上一只正在追逐这白色狐狸的灰狼。我幻想这皇上就是那只可恶的狼。 一箭下去,力道之大,我想那狼应该没有活的可能性了,于是掣马走到附近,下马拨开积雪的小灌木丛,却看见一个白衣少女微微颤抖的躺在灰狼的旁边。莫非是我的眼睛花了? 原本无情的我在看到那颤颤巍巍的白衣少女的那一刹那,我似乎看到了母亲柔弱无助的眼神。,于是我中了邪一般将手递给了那个少女。 带她回到龙府,待她洗刷干净,我才发现她比我见过的任何的女人都漂亮,不过奇怪的是即便如此她的美丽又是那么干净和纯粹的让人全然没有亵渎的念头。 给读者的话: 弦的番外,补充完整他和锦儿的一些往事。如风…… [] 番外之端 第一次见到锦儿,她是三哥的金屋之娇。 第二次看到锦儿,她又变成了大哥的侧妃。 为什么每次自己和她都没有交集? 我端着一杯茶水仔细的研究,若萍走了进来对我笑笑,说今日收到了毕月国的来信,掣儿在流芳的照顾下,生活的很好。我拉着若萍的手叹息了一声:“我这一生有十多年是在毕月国当人质,想不到我们的儿子继续在毕月国当人质。” “王爷~”若萍张张嘴,似乎要安慰我,其实这么多年,若萍算是做到了一个妻子应该做的任何的事情,可是我,心里依旧是为着那个人留着一个小小的位置,谁也不知道的位置。 那一天我看到大哥无情的将锦儿扔在地上,三哥故作清高的冷血而过,我的心里被强压下去的一种东西又开始探头。我让若萍将锦儿接回家来修养,若萍点头说这是一个拉拢太子华或者太子弦的好机会,我却不愿意面对若萍赞许的眼神,我有私心…… 我多想锦儿为我所用,如果她能助我登上那最高的宝座,我可以给她最高的荣誉,可是无论是大哥对她这般冷血,三哥对她如此的残酷,她依旧是不愿意为我所用。 那么得不到就毁掉吧。 我暗暗下了决心。 后来,空性无意中发现司棋悄悄的去了乱坟岗,他告诉我那里埋了一个司棋极为重视的女人,曾经因为这个女人,司棋和太子华的关系一度很紧张,我微笑着赐给空性一大笔金银珠宝和美女。 这是一个好机会我如何会放过,我去求若萍告诉我如何破解司棋的法术,能够控制青染,若萍虽然知道这法术会影响到她的容颜,为了我,她毫无顾忌的告诉了我破解之法,于是我做到了比司棋更为精确的控制青染的法术。 我让她一次次挑拨制造锦儿和太子华之间的误会,可是这两个人不但没有误会反而感情更加深厚了。我恼怒了,差点借青染的手杀了锦儿,可是再下达命令的那一刻,我又后悔了。 这是第一次我想杀锦儿,第二次是在与大哥两军对弈的时候,锦儿是那么义无反顾的孤身飞到了悬崖上,我知道她的心思,我恨她,恨她对一个这样对她的男人还那么甘心的献出生命,成全他的大义。 我的箭术在皇家子弟中不是最好的,但绝对是出色的,可是当我举起弓箭,对准锦儿的时候,我的手还是在发抖。 好,她求一死,我就成全她。 我换上了魔脊之弩,这对付她已经绰绰有余了,我拉满了弓,我眯着眼睛,透过弓上的小孔看过去,我看到她在微笑,为大哥死,她真的那么开心么? 我的心一颤抖,跟着手也一颤抖。 一箭下去,结界破了,再一箭下去,她那柔弱的白色的小身子被我钉在了石头上,血红的鲜血顺着我的箭流了下来,流到了她的白衣服上,流到了苍黑的石头上,流到了我的眼睛里,流到了我的心里。 [] 番外之流彩 “我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会死在你的怀里~”我强忍着胸口的痛楚,微笑着看着赶来的落尘。 他是最爱干净的,可是我身上汩汩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裳。 “流彩……对不起,我来迟了”落尘还是那么俊美,比皇上和弦都中看。 “不怪你,要怪只能怪我自己”我把头往落尘的怀里靠了一靠,寻找一个舒服的位置,“要不是我那么好强,一心要做独一无二的女皇,怎么会走到今天的地步?自己的丈夫不能相见,自己的儿子要叫他人做父?” 落尘的脸色变得黯然,我此生做的最残忍的一件事情不是废黜了流芳,也不是和锦儿对阵,而是对落尘,如果问我这辈子亏欠的最多的人是谁?毫无疑问就是落尘。 回想我当年和落尘的第一次相遇,我嘴角的笑意更浓了,那时候的自己只有十岁,那是个孩子天**玩的时候,可是因为自己是唯一的一位公主,天天不是被流沙追着习武就是被读书先生逼着看书,无论是那一样,自己一点也不愿意,于是乎终于找到了一个离家出走的好时机,趁着父王阅兵,我从后门成功逃跑。 因为害怕再最短的时间内就被父王抓了回去,我一直拼命的往前跑,往前跑,一直跑到了到一个悬崖边上,我听到了父王以及一干随从的脚步声和呼唤声,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看传奇小说看多了,还是想测试一下自己偷学的飞行口诀是否可用。 我就在流沙惊天地泣鬼神的叫唤中,跳下了悬崖。 一阵悬空,猛烈下坠。 真***见鬼,传奇小说中不是最经常的桥段就是:悬崖边上不是有小松树就是下面有深潭,更有奇妙之处亦或者是绝世高人,亦或者是千年帅哥。 跌落中我自觉很欠揍地睁开了眼,见到的是四周的景物像是瀑布一样过眼即逝。耳边有风声,呼呼作响,最后吱嘎----砰的两声,有什么东西横在了我的肚子上,剧痛袭来。 我低头四处张望,一抹苍翠欲滴入目。 咦? 还真的有小松树? 原来传奇小说的写作者真叫一个智慧。 可是还没等我感叹完。 吱嘎一声---- 又一阵风过,小树枝晃了晃,我幼小的心也跟着晃荡,我很悲哀地发现,减肥真的是终生事业,因为那树枝马上就要----断了。 啪---- 我在心里念过第九百九十九次飞行诀失效后,只得认命而绝望地闭上了眼:混蛋!谁说跳崖跳不死人的! 最后的意识,是一片冰凉。 冰凉的窒息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人生最悲哀的事情,莫不过跳崖没死挂小松树上了,结果小松树断了,掉进水潭才记得自己是个旱鸭子,终于还是淹死了。 “你醒了?”一个天籁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我使劲的睁开黏在一起的眼睛,对上一对比自己还黑亮的眸子。那一刹那我非常的气愤----一个男的怎么可以长得比一个女人还女人呢? [] 番外之流彩 “是的,是的,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万一三五年之后,你长大了或者我长大了,你不认识我了,我不认识你了,怎么办呢?我到哪里去找驸马呢?”我拽着他的手,指甲深深的嵌到了他的肉里,看着他一皱不皱的眉头,不知道为何心里涌出难过的情绪,这是我身处锦衣玉食的后宫生活中,第一次触碰到这种情绪。 落尘轻轻一动手,就将玉掰成了两块,将形状微微凹陷的那块还给了我,自己拿着那一半,看着我问:“小丫头,你不后悔?” 往事如烟,幻化成形,可是风吹即散。 “流彩,你不要睡啊,不要睡,看看我……我来了”落尘冰凉的泪水滴到我的脸上。 我无力的抬起手来,我多么希望时光可以倒流,我一定不会选择遇见落尘。 落尘慌张的从怀里掏出那块玉,贴在胸口:“流彩,你看,我从未忘记……” 我微笑着从怀里掏出另外一块玉,想要按到他的胸口去合成一块完整的玉,可是手伸到半空就垂落了下来。 “我们的孩子,被我藏在断魂林下面的地下城里~”我用尽全部的力气说完最后一句话,就在落尘的怀里睡了过去。 番外之落尘篇 我轻轻的摇着怀里的流彩,我多么希望再一次看见那个胖乎乎还没有长开的流彩,可以不那么漂亮可以不那么能干,有一点点娇憨有一点点可爱,正好,可是岁月还是改变了她。 她弄丢了自己,而我弄丢了心…… 我抱着她慢慢冷却的身体,她不知道端王爷重金悬赏她的项上人头,不知道我此刻的心是多么的难过,我不恨她嫁给弦,不恨她一定要当女王,我恨她怎么可以这样的抛下我和一个我没见过一面的孩子,我们三个人以前从来没有吃过一顿饭,将来再也没有机会吃上一顿饭了,以后孩子要是问起来:我的母亲在哪里? 流彩,你要让我如何回答呢? 我将流彩安葬在我们第一次遇见的地方,我在那里建了一个小小的木屋,我到断魂林的地下城里找到了我们的儿子,我给他取名为无忧,希望他不要像父母一样,为了一些身外的东西而忧愁终老。 这一次我的出格之举,巫相和九芙竟然没有反对,只是静静的看着我作出决定,在那一刹那,我发现我一直想逃避要离开的父亲其实是那么的爱我。 流彩落尘之结语: 我的花朵死掉了。 它的出生,它的伸展,它的颓败,它的死亡。 我睁开眼睛看着。 可我什么都不能做 我的梦已经没有了形状。 我独唱,于每一个夜凉如水。 以天籁的歌喉,为你展现一颗沉静的魂灵。 流彩悲情指数四颗星,她追求那高高在上的位置,放弃了爱人,放弃了孩子。到头来连一家人团圆的那一天都看不见。 落尘悲情指数三颗半星,他的爱人更爱皇位,他一直心甘情愿的为她做着一切,心甘情愿的站在远处看着她和别人虚情假意,最后她还是死在了自己的怀里,起点还是终点,那个山崖下经常传出悲戚断肠的绝世歌声,即便是当今的皇上,也会偶尔在一个月圆之夜,独身一人来到悬崖边来听歌,于是这个悬崖又被称作天听崖。 [] 番外之夜无涯 我被困在异度空间很久很久了,至于确切多久,我已经记不得了,我似乎一直要在这里等一个人,可是时间太久了以至于我都忘记我要等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了。 我周围的环境真的很美,天帝老儿的天宫都没有我的异度空间住起来舒服,一年四季,我这里从来不缺少奇花异果,从来不少绝色美景,可是我觉得心里还是很空,我寻着每个月少有的几天异度空间束缚力弱的时分,溜到外面去搜集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只有那种顶级的珠宝才配得上我配得上我的异度空间,虽然每次去偷去抢的刺激惊险的过程能让我兴奋一段时间,但是过后,我又陷入到了空荡荡的气场里。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问题像是一颗种子在我心里慢慢的生根发芽…… 直到有一天,我凑巧去澂朝的皇宫里,准备一睹流彩的芳颜的时候,碰到了一个装作蟋蟀的狐狸精,我见过变成美女帅哥的狐狸精,却从来没有见过将自己变成蟋蟀的狐狸精,她那么明目张胆的偷窥着澂朝的皇上,贵妃,却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早已经落到了我的眼里,真是一只愚蠢之极的狐狸精。 我弹了一朵花掉在她的身上,她轻松的显出了人形,原本是抱着看戏的心情看她出丑的,可是看到皇上和思贵妃真的要对她下死手的时候,我心里却没来由的害怕了,那种感觉很熟悉,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前我曾经有过的感觉。 我将现出原形的白狐狸抱回了异度空间,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那么做,我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后知后觉,以前对浅紫陌上也是这样。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那个小狐狸就会想到从前,想到很多伤心或者是开心的事情,她似乎是我的一面镜子,能够轻而易举的照出我的喜怒哀乐,甚至是我的内心,我又一次打开了醉生梦死,这一次我喝的烂醉,我知道没有人会杀我,包括那个千方百计想跑出去的小狐狸精。 我把华筝送给了她,她弹了一曲动听的曲子,那么动听,似乎把我心里最深处的情绪勾了出来,不知道是醉生梦死,还是她的曲子,那一次我醉倒在自己酿的酒下。 我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梦里我捏着还是葡萄真身的浅紫陌上调侃着,看着浅紫陌上被我吓唬的跌落在地上变成了人形。 梦里还是小丫头的浅紫陌上昂起崇拜的头,很丢脸地抬起手擦擦自己的嘴角,对着自己傻傻的笑:“仙主,你,你,好……好漂亮……” 当时的自己听见她的问话似乎愣了愣,漂亮的眼里闪过几分诧异,马上被笑意遮盖,这真是个无比搞笑的小葡萄,说她天资聪慧好呢还是说她白痴花痴好呢? 伸我出手,抚上她的脸颊,顺着脸颊一直往下抚,,下巴,脖颈,肩,胸…… 看着浅紫有点犯困的模样,我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 番外之浅紫 伸我出手,抚上她的脸颊,顺着脸颊一直往下抚,,下巴,脖颈,肩,胸……看着浅紫有点犯困的模样,就这么不解风情?我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我,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花果仙主什么时候缺过女人?怎么会对一个刚刚变换出人形的小丫头动心思。 我打着哈哈扬长而去。 风吹过,落瓣纷纷,花英下,一身白衣的我翩翩端坐琴前,两名盛妆女子左右倚在身边,笑靥比花还娇艳。 我估算着她回来找我,可是三天了都没有她的消息。 最后是在我都以为已经快将她忘记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娇娇俏俏的小丫鬟前来禀报:“仙主,浅紫陌上前来求见。” 我含笑故作轻佻的声音,抑扬顿挫的,似恍然大悟道:“是了,是当初我点化成*人形的美人儿,差点就忘记了呢,快请进来。” 番外之浅紫 几个月他就忘了这回事?我不满的笑了笑。莫非他一点都不在意对我那么柔情的抚摸?当时要不是我灵机一动,装作毫不在意的打哈欠,后果将不堪设想。 既然他大大方方的叫自己进去,自己为什么不进去呢? 我迈着小碎步走进了房间,意料之中的他手执夜光杯,就那么随意地半躺在榻上,紫色镶金的长袍就那么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似乎要不堪重负一般,这个人似乎天生就带着一种富贵闲适的气度。鬓发如墨,双眉间距略嫌近了点,容易造成眉头微锁的错觉,凭添几分忧郁与清脱,挺直的鼻梁更让人感觉到他的果断,可那薄而有型的唇,却噙着数不尽道不明的笑意,几分暧昧,几分玩味。 浅紫陌上再一次见识了什么是真正的风流。 那双眼睛。 所有风流都在这双眼睛,漆黑深邃不见底,乍一看满含戏谑,可当你集中心思仔细看时,深处却是萧索一片。 我的嗓子有些干涸,周围的美女上上下下的打量我,有些掩着嘴开始偷笑。 这种氛围让我平添了几分恶胆,寻思了几个月的说辞在一瞬间就抛到了脑后,“仙主,你要对我负责!”一句话冲口而出。 “负责?”花果仙主挑挑眉毛,含着笑意看着身边的美女们。一名美丽女子倚在他肩头,另一名则半跪在榻前替他捶腿,闻言都不计形象的大笑起来。 “是的”我捏了捏拳头,昂起头来再斩钉截铁的重复了一遍,我浅紫陌上什么都不会害怕。 花果仙主饮尽酒,随手将玉杯递给身旁女子,笑问:“你们说我要负什么责?” 那些女子在花果仙主身边混的久了,应对自然在行,转了转眼珠,掩口取笑:“仙主就将她收了吧,我们也好多个妹妹……” “说的好,”花果仙主赞许地点头,转而看着我道:“刚幻化成*人形的时候,你没来得及穿上衣服那并不算是你的错,也无所谓负责与否,不过既然你这么诚心,我可以勉为其难。” “不是这样的!”我急急忙忙的打断花果仙主的美梦,我的火气更大了,一挥手打碎了放置在墙角的一个花瓶,“你先叫这些女人下去,我和你单独谈谈!” [] 番外之锦儿白华 “不是这样的!”我急急忙忙的打断花果仙主的美梦,我的火气更大了,一挥手打碎了放置在墙角的一个花瓶,“你先叫这些女人下去,我和你单独谈谈!” “夜无涯,我现在想和你谈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打回原形的我竟然能恢复声音了。 原本还站在消失的异度空间里发呆的夜无涯一下子呆住了。 “浅紫,是你么?是你在和我说话么?”夜无涯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还是小葡萄形状的我。 我拼命的挤眼睛,不知道那个葡萄上有没有长出眼睛:“是我,我是浅紫陌上,夜无涯,你看的到我有眼睛了么?” 夜无涯轻笑起来:“小傻瓜,你看的到我就说明你有眼睛了呗……” “那耳朵呢?”我打破沙锅问到底。 夜无涯将我在手心颠来倒去的研究了一番,终究是摇头。 我有些难过。 夜无涯拿修长白皙的手指戳了戳我圆滚滚的身材:“没关系,眼睛和嘴巴长出来了,其他的慢慢长,反正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 我勾了勾嘴角,要是人形的话,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咬他一口。 “白华和锦儿的灵魂怎么办?”我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来了。 夜无涯点点头:“是时候了,白华的魂魄在阴间等了锦儿快一年了,但是” 但是什么?我看到夜无涯嘴角浮现出不怀好意的笑容,那是花果仙主才有的诡异的笑容。 夜无涯似乎在自言自语:“上一辈子,锦儿老是让白华等,我可是和白华说好了的,这一世要让锦儿去找他!” “哎呀,你们男人怎么这么坏?” 夜无涯浅紫陌上的结语: 等待不难,时间总是不长不短, 心中有渴望和你静静谈一谈, 而雷声轰传, 却让人心慌意乱, 终于我冷却了心情, 寂寞的天色已晚, 开口之前, 泪光已在眼里旋转, 你仇恨的心情比我的心还冰凉, 而再三思量, 忘掉你又能怎样 孤独却没有方向 迷乱在醉生梦死的路上 夜那么长, 足够我把每一盏灯都点亮 弹一曲,换上我最美丽的衣裳 夜那么长, 所以人们都梦的神魂飘荡, 不会再有异度空间 不再我的爱断情伤 夜无涯、浅紫陌上悲情指数----两颗星。 误会了千万年,倔强的两个人一个不愿意去问,一个不愿意去解释,猜来猜去,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的韶华时光。 番外之锦儿白华 哗啦啦----最隆重的番外锦儿和白华的重生开始啦。撒花撒花。 我的头晕乎乎的,眼睛也睁不开,一个声音在我耳畔回响:“锦儿,你怎么还不来找我?” 我不知道那是谁的声音,只是知道那个声音在我耳边徘徊了很久很久,似乎前世也有那么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叮咛。 眼前,一挂银川般的瀑布奔腾咆哮如九天之龙,从高耸入云的峭壁上飞扑而落,溅玉飞花般跌入一汪深深的潭水中,深潭边缘有一个小小的缺口,清澈的流水从那缺口中向外涌出,便汇聚成了绵长清澈的月亮溪。而那气势恢宏的瀑布在高处一片云雾缭绕中似乎望不见其来处,仿若真的便是从天上降落的天水。 [] 番外之锦儿白华 “你是谁?”面前谪仙一般的人物忽然转过脸来对着我。 白华,我的手微微颤抖着,手下的琴弦也跟着颤动,曲调已经不成了曲调。 日日夜夜在我耳畔呼唤着我,询问着我为什么不去找他的人,现在就出现在眼前,可是他却开口问自己是谁。这不是很奇怪的事情? 我不由的苦笑了起来,上辈子也许欠白华的太多,这辈子要来还债了。 “姑娘,你的琴曲乱了。”白华微笑着走上前,是他,他的微笑,他的步伐,一点一点都没有变,唯一变的就是他的眼睛,以前他看她的眼睛里只有淡淡的光彩,即便是发生了惊天动地的事情,他的眼睛里也没有一丝的波澜,可是现在,白华的眼睛里充满了戏谑的玩味,随着脚步的迈进,腰间挎着的宝剑上的流苏轻轻的飞扬。 “姑娘,你的心乱了。”白华对我点点头,走到离我面前三尺的距离就停住了。 这适可而止的举动还是以前的白华,我嘴角弯一个角度,好吧,既然要还你的情债,那么就让我再来好好调教调教你吧。 “那先生可以给我示范一下怎么弹琴么?”我凑上前去,微微偏头故作天真的看着微微窘态的白华。 白华愣了愣,没有推辞,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自然而然的让到了一边,白华在古筝面前站定,白玉竹节一般的手指按上琴弦,优美流畅的旋律,悠扬的琴声,犹如丁冬的泉水在山涧流淌,宛如晶莹的露珠在荷叶上跳动,仿佛和煦的春风在花丛中吹拂,又好像悠然的白云在蓝天里飘飞。 “先生……”我艰涩的开口,这明明就是当初我离开南俞山,白华为我送行的那首曲子,可是为何他不记得我了? “姑娘?”白华看着我紧紧拽着他手腕的手,轻轻皱了皱眉头,似乎想往外抽。我心一冷,眸色一黯,手掌却是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何的越发用力。 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了一个不足十岁的书童,抬着眼睛看着我,用手指不耐烦的敲着桌面,冷笑道:“姑娘,这是作甚?” 一股看不见的气流而来,我手背上如被腊月刺骨寒风所伤,虽不见伤痕却有火辣辣地疼痛。然我却仍是不肯放手,我害怕这一次放手,下一次又到哪里去找他。 “你再不放手,我就……”那个小书童眉头皱得更加厉害了,出语也格外的不逊。 “无忧……”白华用另外一只手对无忧摆摆手。一双清眸异样执着地将我望着,眸底浮浮沉沉哀伤之意,且夹杂着些许我无法看懂的情愫。 要是他真的将我忘记的干干净净,又何来的这么复杂的眼神? “师叔!”无忧不满的再唤了他一声。 白华挥挥手,示意他先出去。 无忧很是不满的瞪了我一眼,扭头就走,经过我的时候仍不忘叮嘱我一句:“师叔从来都没见过女人,你不要害他!” 什么?白华这一世从来没见过女人? 我不由笑了起来。 [] 番外之锦儿白华 什么?白华这一世从来没见过女人? 我不由笑了起来。 我想,我知道适才自己在怕什么了,我怕他会闪躲,怕他会厌恶…… 白华低咳一声,小心翼翼道:“那个……姑娘有话好说,先将我放开罢!” 我笑嘻嘻的放开手,如此甚好,凑上前去问道:“先生此行要到哪里去?” “这……”白华看着我,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我真话。 无忧那个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跳了出来,横在我和白华之间,警惕的看着我:“你要做什么?” 我偏着头看着这个死小鬼,要是敢来阻拦我和白华,我就把他煮了炖汤吃:“你喊他师叔?刚才他教我弹古筝了,所以他是我师傅,你是不是要叫我一声师姐呢?” “你你!”无忧指着我,气结:“你这个死女人。” 白华不解的看看我又看看无忧,安抚着无忧道:“无忧,她看上去不像一个坏人。” 我笑意更胜了,白华果真是火眼晶晶,我明明就是一个好人……好人?我心里另一个声音响起,似乎是自己在嘲笑自己,要是好人,上一辈子会害的白华魂飞魄散? 我轻轻一扬手,轻松将一棵怀抱粗的松树齐齐懒腰震断,白华的眼睛里没有波澜,倒是无忧的嘴巴张得似乎可以吞得下一个鸡蛋。 “不至于吧~”我微笑着看着无忧,还好我的妖力和法力在转世之后并没有消失。 无忧直接由警惕跳跃到了钦佩,小孩子还是单纯好骗啊…… 果然,无忧琉璃一样的眼睛水灵灵地看着我,声音甜甜糯糯的:“师姐……你教我这招吧”。 我耸了耸眉毛,做沉思状:“你们准备带我走了?” 无忧点点头,似乎又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过头对着白华道:“族长……” 族长?白华这一世是什么族? 我很好奇知道答案。 可是白华依旧是淡淡的神色,莫名其妙的道:“那好吧~” 于是我莫名其妙的跟着他们两人往西行去,不知道白华除了没见过女人是不是也见过其他的人,这一世单纯的像一张白纸。 还好遇见了我,要不然遇见个坏人,恩,遇见个无忧嘴里的坏女人,那可怎么办啊。 花开半朵,酒熏半醉……林间的晨风带着潮湿的木香轻拂鼻翼,油亮的绿叶承载不了饱满的露珠,任其珍珠般优雅滑落,有飞鸟扑扇开羽翅在起伏连绵的翠海碧涛中遨游。 我不会骑马,被无忧这个小鬼带着坐在身后,我多么希望带着的人是白华啊,我掐了掐自己的手背,暗自告诉自己: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今日阳光灿烂,透过树叶投射下来的碎光照在他的发上有些斑驳,把他衬出了一圈光晕。薄而犀利的唇在阳光下成了淡淡的樱红。 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可以感受到胸口心跳加速,扑通扑通。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上辈子可不是这么花痴的人啊,莫非转世了也会跟着转性么?我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只是害怕了。 即便是平淡如水的白华,被我盯得也有些无奈了,长长的眼睫颤了颤,终于抬眼瞥了我一眼。 无忧饱含深意的看着我,鬼魅的低声唤了我一句:“师姐~” [] 番外之锦儿白华 无忧饱含深意的看着我,鬼魅的低声唤了我一句:“师姐~” “先生是不是叫白华?”我似乎被鬼上了身,才会这么问。 无忧不解的点点头:“是啊,师姐你叫什么名字?” 我听到白华这世并没有变名字,我很开心,似乎只有这样我的心才会安一些。 “你叫什么名字?”白华原本领先我们的白色大马不知道什么时候慢了下来,慢慢的和无忧的马并排,他微微上前倾了身子,转向我问道。 “我叫锦儿……”我盯着他的眼睛,心里跳的飞快,他还记得这个名字么? “锦儿?”白华原本倾斜的身体恢复正常,脸却依旧是对着我:“可是锦瑟的锦字?” 我欣然的点点头。期待着从他的嘴里吐出来,“好熟悉……”三个字来,可是这厮这次似乎没有顺我的心,只是平淡的将头转了回去“好名字” 我刚想提醒他,前面有一根旁逸斜出的树枝,可是还没等我说出口,他的脑袋已经很光荣的迎接了那树枝。 我和无忧愣了一愣,发出了无比爽朗的笑声。 他倒是没有气恼,夕阳照得他浑身笼了一层光,竟然说不出的宁静温润。 趁着白华在优美的拿着断水剑往水里扎鱼的时候,我将无忧拉到了一边:“你们族长是个什么妖怪啊?” 无忧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这是自从他对我的态度转变之后第一次恼怒的表情,看来在他的心目中白华还是高处我很多的地位。 “那无忧告诉师姐,到底要去哪里啊?”诱拐小朋友第一招,语气必须温柔,我转着眼珠子看着无忧。 “唔,不能说诶。”无忧咬咬手指头。 “乖,告诉姐姐的话,姐姐带你去游乐……额,街上玩。”诱拐小朋友第二招,加以利诱。 “可是……还是不能说。” “……” 啪----一条活蹦乱跳的鱼被摔在了我和无忧的面前,着实吓了我一大跳。白华淡淡地朝我扫了一眼。 “我们要去的地方是湖眉。”半晌,他说。 “哦。”我小心地打量他,他眉眼之间并没有其他的神色,我才偷偷舒了一口气。 “我们要去梅湖找一个人。”白华言语间已经升起了一堆火,无忧很机灵的捡起细小干净的树枝,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削成竹签,将大大小小的鱼穿在一根竹签上。 我叹了口气摇摇头:“你们怎么不将鱼剖了?” 白华和无忧很无辜的将脸扭给我看,原来他们一直是这样吃鱼的。 我只得将无忧已经穿好的鱼再次的取了下来,拿到河边去宰杀,再在河边寻觅到了一些紫苏的叶子,权充做作料。 我很满足的看着两个人吃的一脸满足,无忧昂起脑袋来,对我的崇拜又加深了一分:“师姐,你这么能干,我真是没有料到过……把师叔交给你,我很放心。”?我疑惑的望了望白华,又看了看无忧,想从他们身上找到一些答案,可是他们两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有答案的人。 “你放心,你不会死的。”白华平白无故的冒出来一句话,吓得我生生被一根不长的鱼刺卡住了喉咙。 无忧的脸色忽然变了,放下手里的鱼,看着白华:“师叔,出来的时候父亲交代过的……” [] 番外之锦儿白华 “你放心,你不会死的。”白华平白无故的冒出来一句话,吓得我生生被一根不长的鱼刺卡住了喉咙。 无忧的脸色忽然变了,放下手里的鱼,看着白华:“师叔,出来的时候父亲交代过的……” “落尘说了,我们在路上遇见的第一个愿意跟我们走的女人,就是我们进入梅湖的钥匙。”白华若无其事的拍拍手上的灰,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我是钥匙?原来白华和无忧这么轻松的答应带我上路。 我手里的烤鱼就那么直愣愣的掉进了面前的草里。我上辈子造孽也只是说要这辈子要来还情债,阎王爷没告诉我要我的小命去当白华手上的钥匙啊,我回想起走过奈何桥的那一瞬间,阎王爷那怜悯的眼神,身上一寒,天帝不是说的好好的,只要白华不和锦绣帝抢天帝的位置,就不会再为难我们的么? 我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盖住了,一双眼笼了一层雾气。 “原来这就是你带我上路的真正原因?”可笑我还在为他寻找着带我上路的借口,原来都是是在计划之中的事情。我心里忽然有些堵,这样子的白华不是我认识的白华。 我看向无忧,无忧似乎有些心虚,一直离得远远的,前面是白华,后面是无忧,我可以轻松逃走但是我什么都不想做,这一世我为白华而死又有何不可? “你,不用担心性命。”白华似乎是想到什么,回过头沉着声音道。“之前没有告诉你,是害怕你害怕而逃走了。” 我身体有些僵硬,艰难的抬起头看着他,他的眼里有光芒,清澈得很。那样的眼睛,谁都不能相信他会说谎,可他却是在无意之中要把我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带,去当一把开启梅湖的钥匙,且不说将我忘记的干干净净,就光这点便已经是不可原谅! “你刚才的鱼掉到草里了,没吃饱吧,这里还有些果子……”白华伸出帕子,里面滚着几个山楂大小圆溜溜的果子。 “师叔对你很好哟。”无忧小心翼翼地挪到了我身边,扯扯我的袖子,可怜兮兮地抬起头。 好?我嘴角抽搐。那是因为无忧没有看见过上辈子白华对我的好吧。 接过果子的一瞬间,刚才的懊恼已经转瞬即逝,心里有些暖和。 连续几天都面对着小心翼翼的无忧和面无表情独自弹古筝的白华,我的心情无比的焦躁,终于在他两空闲的时候,溜出去道集市里走走。 集市里人山人海,热闹非凡,稍微大一点店铺都挂上了红色的灯笼,我寻摸着今日不是中秋更不是元宵,为何这么喜庆? 身边走过两个市井少*妇模样的女子。 “明天女皇登基” “听说那个小娃娃才十二岁,真不知道她……” “快别这么说了,要是被人听到你这么说金风公主,小心”那女子做了个咔嚓砍头的动作,另外那个女子立马闭了嘴巴。 金风。 听到这个两个字,我的眼睛里似乎被吹进了沙子,涩涩的难受。 我的女儿已经十二岁了,大女儿已经要登基当女皇了,还这么小。 [] 番外之锦儿白华 “卖锁啦,卖钥匙了,上好的青铜钥匙配锁……”耳边忽然炸响起这种吆喝声,我原本紧缩的心又狠狠收缩了一下。 钥匙钥匙。 真是人背运,走在集市上都有人卖钥匙。 我扭头就走,袖子却被一个人死死拽住,本来就一肚子火的我现在更是平添了一丝火气。也不管是个凡人不是,一把往前一拽,那个没想到我会临时发难,一个不稳被我拽倒栽我的怀里。 “你干什么?”我一把推开陌生人,仔细一看却是一个红着脸的年轻小道士。 “我,我看你印堂发黑……”小道士支支吾吾的说。 我哀叹道这是什么社会,我几年不出来就看不清楚这个世道了,明明就是个还不会掩藏神色的小孩子,也想来行走江湖? “你师傅呢?”我料到他身后必然还有高人。 果不其然那个小道士点点头:“姑娘请跟我走,师傅在前面的茶楼里等你!” 我个带着好几千年记忆的妖精,这一次竟然这么的大意,不过就是依仗着自己一身的妖气仙气,想到身上格格不入的五百年的仙气,寻思着什么时候找个机会还给白华才好。 正思索着,不知不觉就到了一个僻静处的茶楼。那个老道士并没有对我施展什么乱七八糟的法术,只是对着我瞎掰了一会,我冷眼看着他吹胡子的侃侃而谈,不知为何心里有些焦躁,连忙辞了他,一头也不回的往客栈走。 回到客栈,连门外挂着的木牌也没看清楚,就推门进去。 “谁?” “是你?” 我这才抬起头来,目光落在白华的脸上,他的脸色苍白,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衣衫,露出个肩膀。上面裹着层绷带,隐隐透出血丝来。 “你受伤了?”我小心翼翼地问,自己怎么稀里糊涂就闯进了白华的房间了呢?上一辈子白华喜欢安静,房间多少尺之外都不允许出现外人的。 白华的面部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点点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那眼里的光芒似乎柔和了不少:“最近外面人多,你不要乱跑……” 虽然依旧是淡淡的面色,但是话里已经带了一些温度。 “你在关心我?”我笑脸盈盈的偏头看着白华。 他索性闭上了眼睛,一句话也不吭。 我似乎中了蛊一般,明明知道这不是自己的房间,还是轻轻的走到了他的身边,抚上他的伤口,准备帮他疗伤。 我的手只不过碰了一下白华,就被我身上隐现的符咒所劈倒,我吓得连退三步,面无血色。 那个该千刀万剐的死道士,那个笑眯眯的老道士,我事后想起来真是恨得咬咬牙齿。 竟然借我的手朝白华下咒。要知道这一世白华可再也不是一个神仙,而是----一个妖精了。 刚才闭着眼睛的白华猛的睁开眼睛:“你想杀我?” 天,这下子误会大了,还没爱上先恨上了。 “我?”我看着自己身上爆发出来的仙气,毫无疑问是今天下午那个道士,我拽紧了拳头:“告诉我我该怎么救你?” “渴。”他轻声说。声音平静的好像上一句“你想杀我”不是从他的嘴里冒出来似的。 [] 番外之锦儿白华 刚才闭着眼睛的白华猛的睁开眼睛:“你想杀我?” 天,这下子误会大了,还没爱上先恨上了。 “我?”我看着自己身上爆发出来的仙气,毫无疑问是今天下午那个道士,我拽紧了拳头:“告诉我我该怎么救你?” “渴。”他轻声说。声音平静的好像上一句“你想杀我”不是从他的嘴里冒出来似的。 我寻找着房间里的茶壶,手颤抖着给他倒了一杯水,递到他身边的桌子上,却再也不敢碰他一下,现在的他不再是上一世无所不能的白华,现在的他在我的眼里脆弱的如一个琉璃娃娃。 白华的手有点发抖的拿着杯子往嘴边送去,脸色惨白,一副病弱到不行的模样。我紧紧的咬着下唇,似乎要咬破才能解恨,那痛苦比自己替他还难过上三倍。 “无须自责,你想杀我乃人之常情,”白华喝了口水,抬起眼睛看着我“可是我的使命就是用你打开梅湖,找到一位故人。我之前就说了保你性命,所以你不必逃跑不必杀我,此次使命你少了一根头发我就赔你根头发,少你一只胳膊我就陪你一只胳膊,要是……真的保不住你的性命,我就……” 我的眼圈湿润了,他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 “你就什么?”我话一出泪水也滚了下来。 “我就陪你一起死……”白华复闭上眼睛,开始调息,再也没有说话。 “我不要你和我一起死,我要和你一起好好的活着。”我掏出怀里仅有的最后的两颗血雾珠,这个对狐狸精来说不亚于人类的天山雪莲,但是不知道白华是什么妖精,应该叫无忧来问上一问。 “无忧!”我走到门口对着无忧的房门叫唤了一声,没有反应,身后的白华却难受的轻哼了一声。 这一声,硬是将我准备迈出去的步子扯了回来。 我走到白华的身边,手伸到半空又不得不缩回去,上一辈子,我在白华身边的时候,白华看见我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感觉呢?明明就在眼前却没有理由拥你入怀。报应啊,报应。 “白华,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我不仅是伸在半空中的手,还有整个身体开始颤抖。 白华晕晕乎乎地用一只手支撑着头,最后脑袋一晕,朝床下扑了下去,我一个箭步来不及思索就冲了上去,一把扶住他。 白华疼得不行,只能闭着眼喘气,手却死死的拽着我的手,脸越凑越近,声音里带着些蛊惑:“渴,给我点你的血……” 映入眼帘的是白华放大的脸,他皱着眉头,眼里有一丝丝幽光,盯着我说不出是喜是恼。我还来不及反应,他就埋下了头贴近我的面,眼眸如一汪深潭。我还来不及多想,就瞪大了眼睛,因为、因为白华的的唇在一瞬间贴上了我的,白玉竹节一般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环到了我的脖颈后面,微凉的触感包裹着我。 “唔……”这、这是什么状况?! [] 番外之锦儿白华 “唔……”这、这是什么状况?! 我脸噌的一下红了,手忙脚乱地想去推开他,却只抓住了他垂在她脸颊上的一缕发丝。随后手就顺着他柔滑得不可思议地发丝滑到了他肩上,抵着他的肩膀。 心,扑通扑通直跳,脸上好烫…… 明知道要推开他,但是…… “真好喝……” 下一刻,我看见他的脸庞近在咫尺,一个微凉柔软的唇带着夜的芬芳覆上了我的……许久许久…… 突然,身心便这么放松了下来,我偎在他的怀里,听见彼此的心跳一唱一和,感受着他起伏有致的呼吸羽毛一般刷过我的后颈。暖暖的体温笼罩着我,轻柔宜人。本能地趋近温暖,我将脸贴在了他胸口上,享受这夜色中朦胧的宁静。 在那双清澈透明的眼底,再也找不见我曾经的深深投影…… 上一世为什么要救我,即便是自己飞灰湮灭也在所不惜,以为他退出了,我活下来了,我就能幸福吗? 这个笨蛋。 不知不觉泪水又滑了下来,上辈子经历的太多,以至于这辈子格外的脆弱,白华将蘸染了泪水的指尖放在唇边,轻轻一舔,似乎没有料到它的味道会是这般苦,眉头轻轻地蹙了起来,有些不满…… “咬疼你了么?”他的声音还是有些沙哑,但是已经不似刚才所见时的那么没有底气,看来我的血对他来说还是有作用的。 我没有说,只是中了蛊术一般定定看着他,如果我的血能治好他,这一世换做我来拯救他,白华亦看着我,孩童样纯真的双目里没有一丝情绪,像雨后的天空一澄如洗。 那是我全然陌生的眼神,初生婴儿一般干净而又懵懂。我需要的不是知道终点在哪里,而是坚定自己翻山的信念,只要拥有这个坚持的信念我便可以一直攀登下去。然而,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惊讶地缓缓抬头,梦幻般不可置信地对上了一双被窗外星光映衬得耀眼明亮的小眼睛,望着我,含着戏谑的清澈透明…… 我气得大叫一声:“无忧!” 他、他、他…… 刚才我叫了他这么多声,也不见动静,现在却躲在窗外偷看。 “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什么都没看见。”无忧捂着眼睛,接着响起凌乱的脚步声。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伸手将白华从身边推开:“你没事了,我要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白华依言松了手,对我点点头:“好。” 怎么不多再说一点再说一点? 我站起身来,却找不到留下的借口,他这一世什么都不知道,包括刚才他的所作所为,他认为那只是救人治病的一种方式方法而已,想到这里,原本已经迈出了房间的步子又缩了回来,转过头去看着白华。 正好碰上白华看过来的眼睛,他轻声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我……”我双手绞在一起,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看着他不屈不折的探寻的目光,我实在是受不了了,豁出去低声道:“刚才那种救人的方法,不是人人都可以用的。知道不?” “刚才……”白华似乎有些疑问。 [] 番外之锦儿白华 看着他不屈不折的探寻的目光,我实在是受不了了,豁出去低声道:“刚才那种救人的方法,不是人人都可以用的。知道不?” “刚才……”白华似乎有些疑问。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个呆子,点点头道:“反正我的血是你的良药,以后这种救人的方法找我就好了,不许……” “不许什么?”白华的眼睛里被一阵清风吹过。 “不许这样救人或者被人救,恩,特别是女的!”我咬牙切齿,话刚落音,就听到窗户外一声“噗嗤。” 我捏了个诀,隔空打过去,无忧“哎哟”一声,这次估计是真的逃跑了。 脚步凌乱的走回自己房间,掩上门,心却跳的飞快,一夜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第二天一照镜子,不出我所料的两个幽青幽青的两个眼圈,摇摇头,捏了个诀施了个法术让我的眼睛看上去正常一点。 刚感叹完,门就被强盗一般撞开。 “哎呀呀呀,抱歉抱歉。”无忧捂着脸准备往回跑,可惜还没跑出一步就被我的五指山所按住。 “大清早,你来做什么?”我不确定刚才给自己施法的事情有没有被这个小鬼看见,他到底是好奇我和白华所以老是偷窥,还是因为白华害怕我逃跑特意嘱咐他看住我? 如果是前者,我还可以原谅,如果是后者…… 如果真是后者,我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师姐~”小子腻腻糯糯的声音还真是好听。 “嗯~” “师叔让我来看看你。” “胡说!”我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以前的白华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现在的白华更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师姐,不对哦,你应该说‘放屁’”无忧的脑袋里不知道是浆糊还是稀饭。 我眯起眼睛凑到无忧白白嫩嫩的脸上狠狠的捏了一把,问道:“有两个人掉到陷阱里了,死的人叫死人,活人叫什么” “叫活人呗!”无忧的脸真滑,被他微微一侧,脸就从我的手里滑了出去。 “真笨,不对”我终于有点开心了。 “那叫什么?”无忧彻底的上了我的钩。 “要我告诉你?” 点点头。 “那你先告诉我,刚才到底是谁叫你来监视我的?白华?”我的眼睛还是笑的弯弯的,眼神却冷了下来。 “是我叫无忧来看看你起床了没有的,不是监视!”白华的声音在门外淡淡的响起。 我无语的撒开了揪着无忧衣服的手。真是师叔出马,一个顶两。 我们三个坐在客栈的饭堂里吃着馒头喝着稀饭,说不出来的怪异。 没有说话,只是听到无忧把稀饭喝的如九天瀑布落凡尘。 “师姐,刚才的答案到底是什么?”无忧在解决完稀饭之后,实在是憋不住了,真不知道之前他在白华身边的生活是怎么过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出神的看着白华。 白华也发现了我如狐狸看到小鸡一般的目光,只得叹了口气,转过头去和无忧说话:“叫救命啦!” 哦,这厮,看上去并不笨啊。 [] 番外之锦儿白华 哦,这厮,看上去并不笨啊。 “你原来也这么有趣。”我很难得的点点头。 于是乎在去梅湖的段路上,白华作为回报给我讲了一段匪夷所思的话:“有一天绿豆自杀从城墙跳下来,流了很多血,变成了红豆;一直流脓,又变成了黄豆;伤口结了疤,最后成了黑豆。” 我和无忧都没有反应。 白华又讲了一段更加匪夷所思的话:“一个鸡蛋去茶馆喝茶,结果它变成了茶叶蛋;一个鸡蛋跑去松花江游泳,结果它变成了松花蛋;一有个鸡蛋跑到了山东,结果变成了鲁(卤)蛋;一个鸡蛋无家可归,结果它变成了野鸡蛋。” 我和无忧依旧是没有反应。 他只好闭嘴休养生息了。 梅湖在第二天的傍晚就到达了,这个湖很大,一眼望去似乎看不到边界,湖里的睡莲深深浅浅的开满了一池,粉红,纯白,淡紫,暗香袭人。 此时西边天际泛着殷红色的晚霞,映在碧绿清澈的湖水上,漾着一片玫瑰色的紫光,远远的霞光掩映的梅山,像披着一件彩色的盛装,屹立在湖心里。 如果不去想我要被当做钥匙开门的事情,我想我可能会有更好的欣赏风景的心情。 白华看着我痴迷的看着景色,对我微微颔首,神色不变的问我:“你准备好了没有?” 我的手在袖子下面紧紧的揣了个拳头,点点头。 看着我那么当做一回事情的样子,无忧噗嗤一声又笑了出来,我不知道无忧为何有这种反应。 白华却面无表情的走开了。 “怎么回事?”我偏着脑袋问无忧。 无忧这时候才示意我低下头来,不改笑眯眯的神色道:“师姐,你是不是看上师叔了?” 什么看上?我轮回唯一的心愿就是和白华能好好的在一起好不好。怎么到了他的嘴里什么事情都似乎变了味道? 无忧看着我不语,以为是我默认了,小大人一般叹了口气道:“可是师叔已经有夫人了!” 看着我的脸色暗沉了下来,无忧却笑了起来,我细细一思索,似乎不对,之前无忧不是明明告诉我白华这辈子还没见过女人么?那么哪里来的夫人? “你骗我。”我伸手要去拎无忧的衣领,这次无忧学乖了,一下子躲开,一个身体横在我们之间。 “白华?”他刚才不是走了么? 他递过来一套衣服:“换上。” “换衣服做什么?”我疑惑的看着白华,这时候才发现白华一身白衣已经换过了。 “进入湖底必须要换衣服。”白华淡淡的开口。 把我当钥匙也就罢了,还要沉湖?要知道上辈子我可是不会游泳的! 看到我踌躇的样子,白华对无忧摆摆手,吩咐道:“你在这附近结个外人看不见的结界,然后你在结界外面守着。” 无忧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白华又看了一眼我,自动消失了。 白华点点头伸手到我腰间的衣带,不至于吧! 我被他吓得连退了两步,白华倒是没有继续往前走,开口道:“放心,无忧结的结界没人看的到。” 给读者的话: 小广播:十一期间还有更新,不过字数比较少,特此申明。 [] 番外之锦儿白华 番外之锦儿白华 我被他吓得连退了两步,白华倒是没有继续往前走,开口道:“放心,无忧结的结界没人看的到。” 晕,这是什么个什么逻辑,他自己不是人么?还是我不是人? “你!”我抬起眼睛看着白华,忽然感到脸上滚烫滚烫的,白华的眼神!即使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我以女人特有的敏感感觉到他的目光已经和之前那个无知的人完全完全不一样了。 “你!”我又重复了一遍,下意识的摸了摸头发,脸上的温度更加高了。 “锦儿,我不是别人!”白华的眼睛像夜空里的闪闪发亮的两颗星星,不仅深远而且明净,就在双目对碰的那一瞬间,我忽然感到脑袋发晕,身子发酥,似乎要醉过去了一般。 白华的眼睛,眼里波光倒影,满满全映着我的脸,我心里一紧,欲往后退去,白华的手已经到了我的后腰,及时的将我托住:“锦儿,之前你救我,不是一般的方法,那是只有最最亲密的人才可以做的事情,对么?” “是……是无忧告诉你的?”我的脑袋在缺氧了一段时间之后,终于清明了起来。 白华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丝红晕:“我会负责的。” 他边说边伸手帮我解衣服,我懊恼的一把推开他的手,气鼓鼓的道:“这又是无忧说的?” “别闹了~”白华微微皱了皱眉毛,那样子很不好看,我看出来他有些不悦了,只好不再动弹,任由他解开我的衣带,在衣服顺着身子滑到脚边的那一刹那,白华的身子似乎晃了晃,我撇撇嘴,心里暗笑:这下子他终于知道什么叫男女有别了吧。 “锦儿~”白华忽然一只手支撑的太阳穴,身子摇摇欲坠“我有些头疼~” 我也一把拽过他手里的衣服,草草往身上一披,将他扶住,问道:“哪里不舒服了?” “头!我的头似乎要裂开了一般~”白华一只手轻轻的拍打着自己的脑袋,眉头皱得更加紧了:“我是不应该看你的身子的,这于理不合~” 原来刚才那一幕刺激了他的神经,我咧嘴一笑,忽然笑意被冻在了嘴角,不对,或许白华根本就没有丧失记忆,只是被什么封住了,我不仅仅是梅湖的钥匙,更是他的钥匙,就像刚才那样,于理不合的意识应该原本就在他的脑海里,只是没见到我之前,这个意识并没有被打开。 我心里忽然有些慌张,这样子到底对他来说是好还是坏呢?梅湖底下的那个故人到底又是谁? 我俯下头轻轻吻上他的唇,慢慢的,他的情绪开始稳定,拍着脑袋的手轻轻的环在了我腰间,手上的力道缓缓的加重…… 五彩的鱼儿摇弋着斑斓的纱尾亲吻我们的脚踝,酥酥痒痒,沁凉的湖水悄无声息地缓缓流过。小虫潜伏在一片清浅的草香中窃窃私喁,月亮弯弯地眯起眼睛,宛若入梦前孩子可爱的眼…… [] 番外之锦儿白华 “锦儿,我似乎记起来一些事情了……”白华轻轻一翻身,将我压在身下,我们就那么近的面对着面。 “你想起来什么?”我闭着眼睛,不敢去看他。 “我虽然不确定,但是不论记忆如何,我好像有些爱上你了……”白华轻轻吻了一吻我的眉心。 “呵~”我轻笑一声,睁开眼睛对上他的眼睛,“你现在记没记起来什么叫爱啊?” “我只知道有些事情,只能我和你做……” 后面他说了什么我朦朦胧胧模糊不知,只觉得那字字句句春风分柳般拂过我的脸颊,甜蜜地渗入心底最深处,伴着我进入那柔软安宁的梦乡……在梦里,我变得好小好小,栖息在他的掌中,只在他眼眸的曙光中飞舞…… “锦儿,是下湖的时候了~”我被白华轻轻的摇醒,我努力的睁开眸子,漫天的星星,璀璨的惊心动魄。 “上来之后,再好好休息好么?”白华吻吻我的额头,这厮自从明白了这个行为代表的意思后,变得格外的喜欢用到我的身上来实践。 我也是乐得笑纳。 将手放在白华的手心,任由白华牵着走向那个梅湖,微凉的水灾晚风的吹拂下轻轻的荡漾着,挠得皮肤微微的发痒。 越走水越深,当湖水漫到我胸口的时候,我有些呼吸不过来了。 白华转过头来,吻上我的唇,将满满的空气渡了过来,在这一刹那的恍惚,白华按着我的头往下沉,我以从悬崖直接掉下的速度一般坠下湖底。 湖底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黑暗,在巨大光滑的鹅卵石上点缀着成千上百颗夜明珠,在湖底闪闪发光,让我想到了水面上的夜空。 白华指了指那个微微有些凹陷的石头,示意我将手掌放置在上面,我点点头。 手一放上去,石头似乎有什么吸引力一般将我吸住,开始迅速的旋转,本来就缺空气,再加上急速的旋转,我似乎要死了过去。 等我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能自由呼吸了,这次对上的不是白华的眸子,而是浅紫陌上。 我高兴的一把抱住她:“浅紫陌上!” 刚才那个地方明明到处都是水,无法呼吸无法言语,可是现在我说话几乎没有任何的障碍。 “你恢复了?真是太好了!”我抱着浅紫陌上,不知道为何身体微微的颤抖。 “好了,别这样,我记忆中的你,情绪没这么容易激动啊~”浅紫嘴上说着,拍着我的背的手却依旧是无法抑制的颤抖。 “对了,白华呢?”我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拉着浅紫的手:“我和他一起进来的,他没什么事情吧~” “没事,无涯和他去取太子华的一魂去了。” 去取太子华的魂? 白华此行的任务竟然是…… 看着我瞪大的眼睛,浅紫点点头:“是的,白华这一世的使命就是找到太子华的三魂七魄,让他回归天庭,继任天帝之位。” “锦儿,你~”浅紫陌上似乎在试探我的想法。 [] 番外之锦儿白华 我坚定的摆摆手:“我这辈子要守护的东西,我自己很明白!” 浅紫的嘴角勾起一弯深深的笑意,拉着我的手:“我们为何要经历那么多才能明白?我们是不是因为太傻?” 不,是因为我们太敏感。 在梅湖取太子华的这一魂并没有花太多的功夫,大约过了一两天,疲惫的二人就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夜无涯还是一身紫色的长袍,不过头发已经规规矩矩的束起来了,并且端端正正的一个青玉发冠。 我偏过头,微笑着低声问浅紫陌上:“这是你的功劳吧~” 浅紫笑而不语。我自然是当她默认。 一路西行,慢慢地我发现自己是这样喜欢和白华安静并肩走,有种抛开尘庸的从容不迫。感受着牵我手的他的手,静悄悄的时光如此晶莹剔透。爱有时候也可以不说出口,因为默许了也是另一种感动。我多想就这样的不再回头,无论转弯后的路好走不好走,经过属于你我快乐和悲伤交融。我的幸福就是在他的左右,我们就这样并肩走着…… 可是无忧这个小屁孩老是在关键时候冒出来,将和谐的景色割裂。 我对这个又爱又恨的小鬼很是无耐,白华轻轻伸手将我散落的一丝头发挽到耳后:“你这么喜欢无忧,要不我们自己生一个?” “白华,你的记忆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吧。”我挑挑眉毛,“我们是师徒,师徒是不可以**的。” “那就废了这师徒关系好了。”白华用手掌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颊,温柔的看着我:“再帮我织个流苏。” “你要那么多的流苏做什么?”我微微皱起眉头“又不是女孩子” “你织不织?”白华依旧是温文尔雅的笑着。 我偏着脑袋问道:“不织将如何?” 白华一偏头,不顾无忧在场,就轻轻含住我的耳珠。我身体一颤,不知道为何这么敏感,咬牙切齿的提醒他“无忧!” 白华手一挥,无忧就安静的睡了过去。 原来白华自从发现亲亲可以从我那里偷仙气之后,他知道我抵抗不了他的魅力,每每用这一招,现在500年的仙气,几乎都被他偷光了,哦,原本也就是他的。 这下可苦了我和无忧,他要我们睡着我们就只能睡着,我悲哀的看了一眼无忧。 白华戏谑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你还是担心下你自己吧~” “嗯~”我的嗓子里溢出支离破碎的吟哦。像是被这呻吟刺激了,一个更加浓重的吻再次落了下来,世纪末日般的狂吻结束后,我把脸藏在他的胸膛里微微地喘气,不敢抬头。 白华修长的手指将我的下巴缓缓抬起,我张开眼,对上了一双透明却眩黑的双目,一下便跌了进去,眼里浓浓的爱慕那样深重,让我满足而心酸,十几年了,它们一直萦绕在我的周身,我却钝钝地从未曾领悟,直到今天才看清。 “就地阵法,看你还给我说什么伦理纲常!”白华伸手轻而易举额的结了一个结界。 [] 番外之锦儿白华 三年后…… 青山隐隐水迢迢,泼墨中的山水画映衬着那盈然飘施的琉璃白身影,我斜斜地撩起纱袖,打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哈欠,溅出的一滴澄澈绿茶在宣纸上晕开,模糊了刚刚即兴写下的诗词。w书友整~理提~供 我迎上他的眼,顽皮地一笑,却看见那眼底光彩流觞,微风吹过,吹皱的似乎不再是春江,而是内心深处的碧波晶莹。时间悄悄地驻足留步,仿佛就这样被精灵点了魔法一般,我们如此对望,心底某处流淌开来,涓涓潺潺。 “好了,这次我败了……”在对望中,白华终于求饶。 “那么帮我把这首词填个曲子吧。”我伸手将那张宣纸掷到他怀里。 白华以一个最优美的动作接住这一纸轻飘飘接住,双手抖了一抖,念道: 美男妖且闲,行走墨路间。柔条纷冉冉,落叶何翩翩,攘袖见皎腕,素手执白宣。头上白玉钗,腰佩白苏链。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远。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 白华撇了撇嘴指着第一句道:“错了” 我装模作样的凑上前去,“哪里?” 白华笑道:“是美女~” “哈哈……”我指着白华的手指颤抖着“你不就是那个素手执白宣的美男么?” 白华脸上依旧是不见一丝的恼意,指了指我的肚子:“你就这样言传身教?” 我撅了撅嘴,不作答。 白华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要是个男孩还好,要是个女儿,怎么嫁得掉……” “要是女儿,就嫁给天帝的儿子!”我器宇轩昂的拍了一下桌子,斩钉截铁的破坏了水墨山水般的和谐景色。 天庭---- 太子华现在已经是天帝了,他手里紧紧的握着一块不大的琉璃片,通过这个琉璃片,可以看见天下的任何事情,锦儿和白华也不能幸免。 “天帝,如何?”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是跟着太子华一起回归仙位的司琴。 “他和她很幸福。”天帝咬着下唇,无力的靠在纯金打造的龙椅上。 “他们要感谢的是您的成全。”琴妃福了福身子。 “天帝,天后请您过去一下”一个宫娥款款禀报。 草色烟光的残照里,瑶池之花清凉若有似无地飘散,香径尽头的翠绿浓荫下隐约透出一角黄金缕衣。 绘花团扇轻轻摇晃,滑落下些许宽大的衣袖,露出一截皓腕,散发出白瓷样的清雅光辉,蛾儿雪柳般的腰身斜倚着竹椅圈扶。 梦珊不愧是花仙。 梦珊感觉到了天帝的到来,款款起身,行礼笑道:“今日,臣妾卜算天象,金瑟将渡情劫。” “玉瑟呢?”天帝问道。 梦珊掐了掐指头:“她们两的情劫竟然纠织在一起,要不要臣妾命司命……” 天帝摆摆手:“不用了,她们的情劫要她们自己渡……” (番外完) 预告:十月十八日,金瑟玉瑟的后宫情劫故事将在素手系列二《素手华裳》中一一道来…… 希望之前支持我的亲亲继续支持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