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尸天下》 第一章 六年相逢 民国初,中华大地狼烟四起,兵荒马乱,百姓置于水深火热之中。 局时百姓为求一口饭,多赴往异乡谋生。然而,许多人生不逢时,这个年代,人命如草芥,客死他乡之人数不胜数。 乱世之中,传统七十二正行乏荣,外三十六行却兴盛起来。许多走头无路之仕,为求一财,投身其中。其中赶尸一行,尤为神秘莫测。 中国人向来有落叶归根,狐死正丘这一深刻思想,他乡再怎么好,死后都希望返乡入葬,赶尸一行,在湘西最为多见,百姓对其所称,亦千奇百怪,其中以领尸匠、吆死人与赶尸公叫法最为普遍。 赶尸一行也有许多门派支流,各门派各行其道,且各有许多奇怪规矩作法,是以门流杂乱无章。赶尸因诡异不详而让人忌畏,一些心怀不轨之徒便利其所道,瞒天过海,做些不法勾当。 阮秋章,字草仙,年过半百,身高六尺有余,两鬓苍白,前额高满,身板硬直,容颜慈光红润,一副世外高人之样。他就是“指路天官”一门第十代掌门。他道术精湛,功力高深,年轻时除过成精僵尸。在赶尸行中名气颇高,认识他的同行都称他为“草仙道长”。 阮秋章十六岁学艺,三十岁时接任掌门之位,一生赶尸无数,却无半个传人弟子。指路天官一门名虽叫得好听,但阮秋章入门时门下不过十多人。几十年过去了,这些人死的死,老的老,如今整个“天官门”派就只剩他一人在撑门面。 阮秋章二十多年前曾收了六个弟子,这六个弟子个个资质非凡,各有神通。可惜老天爷跟他过不去。大弟子与三弟子赶尸时遇到俗称“烂地黄”的深山老虎,没几下折腾就交代在虎口之中。二弟子、四弟子与五弟子跟他一起斗成精僵尸时死了两个,剩下三弟子重伤成残废,后来在他的同意下出家为僧。阮秋章为此心灰意冷,于几年间上门拜师者无数,却都被他拒之千里。直到六弟子张小露的出现,他才重新振作起了来。 张小露是阮秋章五年前在“猫子村”遇到的,她自幼父母双亡,靠着乞讨为生。遇到阮秋章那年她才十一岁,那时张小露骨瘦如柴,身上脸上尽是淤青未愈之伤。阮秋章看小姑娘身世悲惨,便收下了她。 张小露生性善良乖巧,又能做出一手好菜,常惹得阮秋章开怀大笑,阮秋章性喜之将其收入门下。只是赶尸一行甚少女子从事,阮秋章于几年间虽把一身本事教给张小露,内心却渴求收个好料子作传人,也不至于让“天官门”灭派。 阮秋章生性孤傲,好友甚少,他不喜欢热闹,一生好接权富人家生意,几十年来积累了丰厚的财产,三年前他搬到“万山镇”,在郊外修建了一座庄园,称之为“绿叶庄”,从此与张小露师徒二人安住下来。 这天,阮秋章坐在院子里,手拿着小茶壶,望着天空,不时把小茶壶往口中一送。显得悠闲安逸。 张小露一身绿色紧衣装,正提着水桶往水缸里倒水。每天挑水三担,这是阮秋章吩咐下来的。庄园离水源有十里路左右,刚开始张小露力小单薄,没挑两天就病倒了,阮秋章看着倒也心疼关心,不过张小露病一好,阮秋章却立刻要她继续挑水,小丫头心里委屈,但也不敢埋怨,这一挑就挑了五年。 离绿叶庄不远的羊肠小道上,一个身着破烂,面容脏污的少年摇摇晃晃的走着,少年的头长而粗糙,一口黄色牙齿时不时随着他的喘气显露出来。这少年脚步摇晃,似风一吹即倒,显得很是虚弱。少年突然停了下来,目光停留在前方,干涩的嘴唇微微上翘,接着又摇摇晃晃向前方走去。 阮秋章又喝了一口茶,现茶已经喝光了,刚想起身进屋倒茶,宅门外响起敲门声,接着一把沙哑的声音响起:“有人在吗?”声音有气无力,却透着喜悦。 阮秋章起身开门一瞧,是个乞丐。他仔细打量眼前的小乞丐,心里诧异不已:“好一副天生仙骨。” “小兄弟,你有什么事?”阮秋章收起目光问道。 “我找秋叔,是我爹叫我来找他的。”少年也打量着阮秋章。 阮秋章心中一震,敢称他为老秋的只有一个人。“我就是,你是…?” 少年乞丐闻言一愣,尔后“哇”的一声大叫便扑入阮秋章怀里。少年乞丐欣喜非常,双手抓着阮秋章手臂,激动道:“秋叔,我找的你好辛苦啊…。”话音刚落,少年乞丐一阵摇晃,栽倒在地。 阮秋章好一会才透出一口气,看着地上的少年乞丐喃喃道:“这小家伙不知吃了什么,口臭如粪,差点要了我老命,他跟农志刚有什么关系?” 把了下少年乞丐的脉后,阮秋章回头高呼:“丫头,快过来。” 张小露闻言来到阮秋章身旁,一眼看到地上躺着一人,她好奇问道:“师父,他是谁呀?你怎么把人家打昏了?” 阮秋章瞪眼怒道:“胡扯,你师父有那么粗鲁吗?他是饿晕了,快去熬些米粥。” 张小露嘻嘻一笑,转身入屋。 深夜里,少年乞丐悠悠醒转过来,他张眼一看,现自己躺在床上,旁边坐着一位年轻姑娘,少年乞丐心中一荡,这姑娘长的清秀动人,温润的嘴唇散着诱人的气息,乌黑秀传来隐约幽香,白里透红的肌肤如似白玉。张小露正在打瞌睡,全然不知少年乞丐已醒了过来。少年乞丐心中一阵迷幻,只觉眼前的女子就像仙女般不凡,他伸手轻轻碰了下张小露的脸。张小露一惊醒来,看到少年乞丐正在注视着她,她对少年乞丐淡淡一笑,起身离去。少年乞丐心中激荡不已,少女那一笑让他如幻如梦,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良久,阮秋章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的张小露手中端着饭菜,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少年乞丐肚子一阵吵闹,惹得张小露轻声娇笑。 阮秋章搬了把椅子坐下,只是远离少年乞丐。张小露看到阮秋章奇怪的行为,心中好奇,但也没太在意。她把饭菜端到少年乞丐面前,说道:“你吃点东西吧。”话音刚落,阮秋章突然“扑哧”一声,似乎在偷笑。张小露回头看看阮秋章,越是觉得奇怪。 少年乞丐接过饭菜,说道:“谢谢你。”张小露离少年乞丐只有一个身位之距,在听到少年乞丐道谢的同时,一股强烈的臭气扑鼻而至。张小露小鼻子一皱,连连后退,口中高呼:“好臭,好臭呀。” 阮秋章哈哈大笑,少年乞丐则是满脸通红。张小露退到阮秋章身旁,娇喝道:“哼,师父,你耍坏。”阮秋章依然大笑,一副幸灾乐祸模样。 少年乞丐也当真是饿坏了,也不再理自己难堪,拿起饭碗来猛扒,吃得是狼吞虎咽,喝得是稀里哗啦。那样子比饿鬼也差不了多少。看得师徒二人是目瞪口呆。 风云残卷后,少年乞丐才满意地吁出一口气,这一顿,他吃了两碗米粥,五碗白饭,两斤牛肉,五个大馒头,一碗面条,再加几个小菜。 阮秋章看着又惊讶又心疼,这可是他师徒二人一天的伙食啊。阮秋章收起笑脸,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与农志刚有什么关系?找我有何事?” 少年乞丐从床上下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激动道:“秋叔,您不记得我吗?我是农马啊,我的名字还是您取的,农志刚是我爹啊。”阮秋章闻言一震:“什么?你就是小马?” 少年乞丐连连点头,满脸欣喜。 阮秋章起身扶起少年乞丐,仔细打量少年乞丐,高兴异常:“不错不错,是小马,你的左耳有三点红色胎记,想不到已经长这般高了。好,好啊。” 张小露跟了阮秋章也有五年时间,她还是第一次看见阮秋章这么兴奋,好奇问道:“师父,你认识他呀?” 阮秋章点头说道:“小马的父亲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这辈子最好的知己。说起来我们已经有六年不见了。” 二十年前阮秋章赶尸经过高野林时遇到妖狐袭击,那时阮秋章道行尚浅,妖狐又是狡猾诡异,阮秋章就差点交代在妖狐手中,幸亏遇到上山砍柴的农志刚相救,农志刚身强力壮,他虽不会武功,但勇猛无比。阮秋章与他俩人合力,侥幸斗赢了妖狐。后来他与农志刚交谈之下,觉得农志刚不但心地善良,而且很多想法跟他合的来,从此阮秋章把农志刚当作知己,有空时就会到其住处,一谈就是一天一夜。后来阮秋章搬到万山镇,俩人就甚少见面,六年前阮秋章拜访农志刚,并住了一个多月,那时农马还小,阮秋章很是疼他,并看出农马天生仙骨,是个难得的人才,所以有意收他为传人,农志刚也同意,他根本不在乎阮秋章是干死人活的,只知道阮秋章是个本事高强的高人。但农志刚的妻子并不同意,在她看来那就是一邪门歪道。夫妻为此还闹翻。后来阮秋章得知后悄然离开,这一离开就是六年。 阮秋章说起这段往事,心中很不是滋味,这六年来他几次经过农志刚所住的寨子都想去拜访他,却又担心农志刚夫妻又闹起来而不敢打扰。阮秋章定了定心绪,问:“小马,你的父亲还好吧?” 农马闻言直摇头:“他上个月去世了。” “什么?农兄弟去世了,他怎么会去世的?”听到农志刚去世,阮秋章犹如暴怒猛虎,一声怒喝把张小露和农马吓得不知所措。 “快说!” “他……我……我父亲是被一伙占山强人给杀害的。” “你说什么?说清楚点。” “两个月前我爹在高野林遇到山贼在抢一商队的货物,我爹出手相助,打跑了那伙山贼。可是,那伙山贼竟找上门报仇,我爹一人打不过他们,就带我先逃走,我爷爷和娘亲都被杀死,后来我父亲吩咐我来找你,他一人去找山贼报仇,几天后我在高野林看到他的尸体被吊在树上,已经有些腐烂了,后来把父亲安葬之后,我也没了主意,只好来投靠您了。”农马说着全身颤抖不停。 阮秋章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沉声问道:“小马,你想不想报仇?” 农马一时语塞,他见过那伙山贼和他父亲交过手,深知对方不但人多势众,且对方有高人相助。要报仇谈何容易。 “我问你呢,想不想报仇?”看到农马露出胆怯之色,阮秋章脸色更阴沉。 “我……我恨不得报仇血恨,可是……他们人多势众,还有枪火弹药,而且有高手相助,我……”农马看到阮秋章脸色越来越阴沉,话都不敢说下去。 阮秋章盯着农马半天一语不,连张小露也不敢出声,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阮秋章如此愤怒。 良久,阮秋章才吐出一句:“农志刚勇猛无比,胆气盖世,他没你这样懦弱的儿子,你走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阮秋章这么不顾情面,冒然下了逐客令,让农马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张小露在阮秋章身后对他连连暗使眼色,农马倒也机灵,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秋叔,我想报仇,但我没本事,请你教我本事。” “教你?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这……我不知道。”农马曾听过父亲说阮秋章本领高强,是个世外高人。却未听说过阮秋章是干什么的。 “我告诉你,我干的是走长脚,吃的是生死饭,你还想跟我学本事吗?”阮秋章从来不忌讳在外人面前说自己干什么的,即使有人请他赴喜宴,在喜宴上他也照说不忌。 “啊,那就是赶……赶尸的。”农马从小受母亲影响,对这一行也是忌讳畏惧。 “不错,你还想跟我吗?”阮秋章看到农马露出畏惧之色,心中对他的评价又下降几分。 农马低头不语,小时候母亲跟他说过赶尸人不但邪恶,而且经常带着死人走,日子长了就会变的不人不鬼。只是眼前的阮秋章虽然也是干这行,可是他不但有点仙风道骨,还气势不凡的,这多少与自己娘亲所说的有些差异。 农马思绪良久,抬头想再确认阮秋章是不是长得不人不鬼,刚抬起头却看到张小露在阮秋章身后不断比划手势,那意思是叫他留下来。农马微微一笑,心中有所决定。 “弟子愿拜秋叔为师,勤奋学艺,替父报仇雪恨。”说完磕了三个响头。 阮秋章听到农马肯学艺替父报仇,冷漠面色一下子消失,脸上挂起笑容,扶起农马道:“好孩子,这才是农志刚的儿子。秋叔日后一定倾囊相授。”农马心惊阮秋章变脸之快,唯唯诺诺的道声:“是。”未等站好,却被阮秋章推倒在床,又见阮秋章急忙转身离去。好一会,外面才传来阮秋章的喊声。 “小马,你去澡房好好洗漱一番,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今晚就好好休息,明早来大厅见我。” 农马半天摸不着头脑,张小露嘻嘻一笑,用手指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农马恍然大悟,嘿嘿傻笑:“半路没钱了,靠吃大蒜熬到这里的。” 那天夜里,农马洗了一个半时辰才完事。 第二章 乱葬岗 翌晨,温和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而入,农马一觉醒来精神恢复不少,这一路来他啃着大头蒜渡日,能熬到这里已是不易,不过年轻人身体底子好,昨晚饱餐了一顿,睡一觉起来已恢复七八成。他走出房间,早晨清爽的空气扑鼻而入,让他身心一阵舒畅,他伸伸懒腰,贪婪的呼吸着自然气息。 张小露刚挑水回来,一走入宅门就看到大厅门口站着一个英俊的少年,张小露一惊,这少年约十六七岁,一脸刚毅,剑眉高鼻,气度煞是不凡。少年旁若无人的闭目养神,并未察觉有人在打量他。张小露心中一阵悸动:“你……是谁?有事找我师父吗?” 农马正在陶醉中,听到有人说话,睁眼一瞧,原来是张小露。他笑嘻嘻招呼道:“师姐,早上好。” 张小露一愣,她是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人会是农马,昨天那一身肮脏又活像个小叫花子的少年会是如此英俊不凡。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怒喝道:“谁……谁是你师姐了,你还没拜师入门呢。”说完,也不等农马有所反应,转身走进厨房里,把农马弄得不知所然。 吃早饭时阮秋章才在张小露半拉半拽之下起床。等一见到农马他也是惊讶不已,他仔细打量了老半天才说道:“像,太像了,跟你父亲实在太像了。好,好。” 吃完早饭,阮秋章拿起烟叶抽了起来,农马坐在左侧,静静等待着他话。良久,阮秋章才说道:“小马,你本来天生仙骨,是个学法的好苗子,将来学法必定精进非凡,不过赶尸一行做的是与尸为伍,赚的是死人钱财,这样有损阴德善份,你怕吗?” 农马压根就不知阴德是什么样的一种存在,他摇摇头说:“不怕。” 阮秋章抽了一口烟,继续问道:“赶尸一行不但声名难堪入耳,且世人多忌讳我者。一旦进入这一行,或许终身孤寂,你怕吗?” 终身孤寂对农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打小他就少有玩伴,儿时他经常与父亲上山砍柴抓药,很少与别人接触,所以孤寂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说:“不怕。” 阮秋章看着他,从神情中可以看出他真的不在乎。阮秋章又问道:“赶尸人与尸为伍,与邪为敌,行尸期间不但有妖邪抢尸,有时还会遇到诈尸,对外人而言那是凶险异常的,但赶尸人却必须拼命护尸,即使是死,也不能退缩,你怕吗?” 赶尸一行门派分流甚多,各家有各家规矩,但拼死护尸却是各家所遵守的一条行规,对门派而言更是如此。倘若不能把死者平安送到,除了名声败坏之外,还会有坐牢的危险。因为有些有钱人会叫赶尸人在监控人面前签字,一旦护送失败,坐牢赔钱是免不了的。若是逃跑,也会被人追杀。 农马并不知这些内情,对于即使是死也不能退缩这一点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诈尸,他知道什么是诈尸,知道诈尸的恐怖。这次,他不敢再回答,踌躇不决。阮秋章盯着他,脸色越来越严肃,而农马的头也越来越低。 “怎么,你怕了?”阮秋章的语气不带一丝情感。 “我……我我……” “你怕死吗?”阮秋章冷言问道。 “我……我怕。”农马憋了半天,才支支吾吾的吐出话来。 “你这么怕死,那是不想为你父亲报仇喽。”阮秋章的语气越来越不善,农马听着冷汗直冒。 “不……我想……报仇……但是……” 阮秋章吐出口浓烟,谈谈道:“既然你想报仇,那么你去死吧。” “啊?” 张小露在一旁不断偷笑,她很了解阮秋章的个性,知道阮秋章卖的是什么葫芦,他只是对农马那懦弱胆小的样子看不过眼。她插话道:“师父,他的胆子那么小,有资格入我们门下吗?”说完对着农马一阵坏笑。 阮秋章站起来说道:“我‘天宫门’门下弟子无不个个胆气冲天,你想入我门下学艺,从今夜起,北去三里处有一乱葬岗,你在那里待三夜,如果没事就可入我门下。” 张小露笑嘻嘻道:“师父,咱们‘天宫门’只有你我俩人,何来个个?” 阮秋章眼睛一瞪,怒道:“,农马并不在意他的离去,他现在想的是,去还是不去?乱葬岗是个什么地方他很清楚,要在那种地方待上三夜,只是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嘻嘻,没想到你是那么胆小的人。”一旁的张小露笑道。 “你少管,要不是你我也不用去那种地方。” “生气啦,我那是为你好,换是别人像你这般胆小早叫师父给撵出去了,而且赶尸这行当没胆量的人会很容易出意外的。也好,去那个地方对你的胆量一定有帮助。”张小露仍然一脸坏笑,瞧那样子似乎早知道阮秋章会叫农马去乱葬岗。 农马瞥一眼张小露,一言不。他现在对张小露有种抓摸不着的感觉,她到底是帮自己还是在害自己,实在不好说啊。 吃午饭后,阮秋章又问了一些农志刚死时的细节,看到阮秋章如此在乎自己父亲的死,农马亦是十分感激。他把所有自己知道的细节都一一诉说,阮秋章每到可疑处都会问至清楚,很多细节连农马在场时也没注意到。 短暂的下午就在谈话中过去,夕阳的余辉点点流逝,夜幕悄然降临,屋中点起了黄油灯,农马望着窗外,心里百般滋味。 “你还在害怕啊,真是胆小。”农马回头一看,原来是张小露端着饭菜进来。 “那有什么奇怪,那可是个鬼地方。换作是你也一样。”张小露的讽刺让农马有点懊恼。 “鬼地方?哈哈,的确是个名副其实的鬼地方。”张小露说道。 “你去过那个地方?” “当然。” “那……那里有没有鬼?可不可怕?” 张小露看了一眼农马,说:“你去了不就知道了,现在问也没用。” 农马见张小露不肯告诉他,心中越是不安。在这个时代,死一个人太平常了。要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岂不太傻。 深夜,农马手中握着阮秋章给他的“退鬼神火令”,这张符可退一次鬼魂缠身。临行时阮秋章告诉农马:“鬼魂一物害人多半是有怨报仇,但凡鬼再凶,只要不是厉鬼,也不能随便害人。不过凡人多数惧怕鬼物,一见鬼就惧意攻心。人身上有三把火,一把命数火,位于额,主命数。一把护命火,位于左肩,主运数。一把阳气火,位于右肩,主人气。三把火平时盛亮不暗,鬼物难近,人在夜里行路,仗着这三把火让鬼魂近身不得。所以人一般不会碰到鬼魂。但若惧念上心,火光就会消暗下去,那时鬼魂就会被你吸引,抢占你的身体。只要你无惧无畏,这张符你必定不用,但若你无法克服惧意,那么你就给我死在那里不用回来了。” 农马想着阮秋章的告诫,深吐一口气,暗骂阮秋章心肠好狠,迈入深山乱葬岗。 乱葬岗本是万山镇的风水宝地,但许多年前山匪攻入万山镇杀了不少人。许多没人认领的尸体就乱葬在这里。这些人都是惨死,怨气十分深重,这风水宝地竟被怨气所化,最后变成一块凶地。对于住在万山镇的人来说,这里是个禁地。 农马初入万山镇,对这些事一无所知,刚走进乱葬岗,他才知道待在乱葬岗需要多大的胆量。 乱葬岗一片狼藉,坟土之上长满野草,木制石制的墓碑破烂**。这里埋着许多无名氏,一个个土丘相错而立,露在外面的坟土更是被一些野兽挖开,里面的尸体被啃烂,尸体上爬满许多不知名的虫子,这些显然都是新埋葬之人,地上散落落着许多残缺白骨,岁月的冲刷在上面留下了痕迹。随处散落的骨灰坛杂乱不堪,在这里保留最完整的或许只有死亡的阴森。乱葬岗被树林所包围,环目四周皆是黑暗无底的沉寂,只有乱葬岗因无树木的遮掩而被月光照的暗亮且诡异。 农马内心惧意如潮水起落,哪怕一点异样的动静都会掀起他心中千尺浪。尽管他来之前已作了心理准备,但乱葬岗的景象还是让他目瞪口呆。他坐在一截枯木旁,一呆就是几个时辰,这时,他还未觉到手中的“退鬼神火令”已被他捏成一团。 夜已深,今夜的月光皎洁冷冰,群星点缀。树林亦沉寂下来,动物们也休息了。农马一直处于麻木呆愣状态,也许是他累,也许是他困了。在惧意与疲困双重缠绕之下,他竟缓缓睡着了。 “绿叶庄”里。 “师父,你为什么今天叫农马去乱葬岗?你想害死他吗?”张小露正拉着阮秋章衣袖质问着。 “什么?今天怎么了?你白天不是还提醒我让他去乱葬岗练胆吗?”阮秋章反问道。 张小露急得一跺脚,说:“师父,白天那是我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我刚才翻了黄历才知道。今天是十三,过了子时就是十四,凡是鬼物,每月初七十四活动最是频繁,他会被我们害死的。” 阮秋章呵呵一笑:“丫头,你做事这么糊涂还敢给师父乱支招,胆子不小啊。” 张小露一看阮秋章若无其事,心中更急:“你老人家还笑得出来,你别以为可以瞒得过我,你对他虽严肃,但你其实很看重他的。不行,我现在去把他带回来,晚了就糟了。”她说着就往外面走去。 “别急,没事的。”阮秋章拉住张小露,说:“无妨,我看那小子虽胆小无能,但他偏偏天生仙骨,命硬的很,你放心,死不了的。” 张小露仔细一想,觉得也有些道理。再说乱葬岗那里也不是传说中那么恐怖,只要农马碰到“她”,那一定会没事的。想着想着,张小露不由微笑起来,她很想看看农马看到“她”会有什么反应。 “丫头,你傻笑什么呢?”阮秋章看到张小露突然微笑起来,心中不解。 “没什么,对了师父,你给农马那张符是什么?怎么我没见过你用过。”张小露怕露陷,忙转移话题。 “哦,那张符是我乱画乱说的,根本就没那种符。”阮秋章回道。 “什……么……?”张小露实在搞不明白阮秋章何以如此乐观,保命的符也不给真的,看来现在只能祈求上天保佑农马了。 师徒俩一个乐观一个担心的继续扯谈着,他们哪里会想到农马现在的处境比他们想像的还要糟糕。 农马觉得自己刚刚睡着就被一股恶寒穿体而过,阴冷的寒意让他一下子惊醒过来。 刚睁开眼,农马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不知何时,一张张苍白如雪的脸围满了他四周,要说鬼长得难看那倒不然,只是一个个脸色苍白,阴气十足,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农马坐在地上,见那一张张苍白的脸俯视着他,他心里除了害怕还是害怕。 随着时间渐渐流逝,农马心里愈害怕苍白的脸愈是靠近。突然,苍白的脸露出诡异笑容,农马心中一顿,觉得那一双双阴深暗淡的眼睛瞬间变红,所有的脸瞬间狰狞毕露,接着出风啸般怪声,向他猛扑而来,似是要把他带入无底地狱里。农马“妈呀”一声惨叫,不知是想起还是无意,手中的救命符扔向鬼魂。那一瞬间农马心里想到的是:“谁说鬼长得不难看?” 眼看“退鬼神火令”就要击中鬼物,农马却吓得差点失禁,因为他现“退鬼神火令”不知何时被他捏成一团,穿过狰狞的脸落在不远处。 时间仿佛停顿了一下,农马是这么觉得,那狂扑而来的脸似乎已经变得很慢,他绝望的闭上眼叹道:“英年早逝啊!” 那一瞬间,他感到一股股冰冷寒气侵入体内,接着意识迅散失,整个人变得很累,很困。“睡吧。”他心里有一把安详的声音这么说着。 “你们干什么?不许害人。”就在农马的意识快要消失时,一把幽幽女声怒喝道。 这一声把农马震醒了过来,适才那种困倦的睡意瞬间消失,农马张眼一看,那些鬼魂已不知所踪,四周依然一片肃静。 农马大惑不解,心道:“莫非是恶梦一场?” “公子。”一把幽怨的声音从农马身后传来。 农马猛然一惊,回头一看,只见一位身着白色纱衫女子,身形苗条,秀美长披向背心,上系着根白色丝带,女子脸容秀美苍白。农马猛地一见,心犹如千针穿心,眼前这女子的眼神怎会如此幽愁如此冷漠,她的眼神似是能穿透人心,在她的注视下,农马觉得自己的一切都被她所看透。 第三章 柳雪涵 农马颤声问道:“你……你是仙子吗?” 女子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为何来此?不怕性命不保么?” 这女子的语气里冷淡的不带丁点客气,甚至带有敌意,然而在农马听来,却是一种善意的询问,他回道:“仙子,多谢方才救命之恩,小子有任务在身,也是身不由己啊。” 女子语气又淡了几分:“我不是什么仙子,我是鬼魂,你怕吗?” 所谓“色胆包天”,这话用在农马身上一点也不错,刚才他还吓得差点失禁,一见救他的是位美丽女子便认为对方是仙子,他的色心显然大于惧心。他说道:“仙子气势不凡,纵是天下倾国之美也难及万一,又怎会是鬼魂?” 女子表情如初,对农马的言语无动于衷,她抬手指一处地方说:“那是我的家,这里绝非久留之地,你还是快快离去吧。”农马顺势一看,只见乱葬岗乱坟四立,层层叠叠,唯独女子所指方向有一座修建颇华的大坟墓,这座大坟墓立于乱坟之中,十米之内竟无一坟,显得诡异特别。 农马回头想问明白,却已不见那女子身影。转头再望向大坟墓,却见那女子身形轻飘,已从空中钻入大坟墓里。农马心中大骇,脚下不稳,一股跌坐在地,心想:“我的妈呀,我真是色胆包天,这深山乱坟中又哪来什么仙子?真是笨啊。” 不过,惊魂未定的他,脑海里却依然不时浮现那女子的容颜。 翌日,张小露送饭给农马,昨晚她担心得整夜无眠,心想要是农马有个三长两短什么的,那她这个师姐算是造孽了。所以天刚蒙亮,她便起床做饭,安置好一切后,早早就给农马送饭去。等到了乱葬岗一看,却现农马正坐在地上抬着头看天。 张小露心中一松,心道:“这家伙真如师父所说那样,那么多鬼出来也没事,命还真硬。” 走近农马身后,张小露才现农马原来在呆,她暗自偷笑,决定吓吓农马。她悄悄靠近农马背后,突然一声大叫:“啊!” 农马昨夜有惊无险,又遇见那神秘的女鬼,心中思绪甚乱。直到天亮,他还一直想着那女鬼。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厉叫,吓得他手脚失控,心脏狂跳。刚好乱挥的右手打到身后张小露的眼角,“啪”的一声,既响亮又清脆。农马回头一看,张小露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提着饭篮蹲在地上直吸冷气。 他慌忙扶起张小露,问道:“师姐,你怎么来啦?啊,你眼睛没事吧?” 张小露拨开农马的手,怒道:“你……你不要碰我,哎哟,疼死我了。” 农马心中无奈:“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吓我。”不过张小露一直揉着眼睛让他也是十分担心,他好心问道:“师姐,你不要紧吧?让我看看,要是伤了眼睛就严重了。”说着轻轻拉开张小露的手。 “怎……怎样了?我的眼睛有没有事?”张小露其实被那一下打的疼得厉害,她也害怕眼睛被打伤。 农马一看,张小露的眼角黑成一片,眼睛里的泪水还在打滚,就差没掉下来。他支支吾吾说道:“没……没事,就眼角……有点……红,回去用鸡蛋敷一下就没事。” “真的?”张小露摸着眼角,似乎有些不相信,农马急忙转移话题问道:“对了,师姐,你以前入门时也要在这里待三夜吗?” 张小露似乎相信农马的话,她把饭篮递给农马后说道:“不用,师父不让我赶尸,他说女子不适合赶尸,只有那些家传的嬷嬷才会去赶尸。嘻嘻,怎么啦?昨晚好玩吗?” 农马打开饭篮,边吃边说:“这里夜晚恐怖得很,要不是我没地方可去,我才不想学什么狗屁赶尸,昨晚出来那么多鬼魂,我差点丢了性命啊。” 张小露嘻嘻一笑:“你真是胆小鬼,这有什么好怕的,你昨夜还不是平安度过。” 农马没好气说道:“你就只会说风凉话而已。” “其实鬼也没什么可怕,你想想,这鬼是人死后的魂魄,生前什么样,死后也是什么样,也是有善恶之分。” 张小露的话让农马若有所思,见过那女鬼后他也觉得鬼的确没想象中可怕。 看到农马又呆,张小露问道:“你昨夜用过那张符吗?” 农马回想起昨夜情景,尴尬的说:“用了,不过我害……太紧张,把符捏成一团。” “这样啊,没想到你还能平安度过一夜。”张小露本想告诉农马那张符是假的,但仔细一想,觉得还是算了。说了实情的话,农马一定不敢再待下去。 “师姐,那乱坟之中立着一座大坟,你知道所葬之人是谁吗?” 张小露闻言一震,诧异道:“你真的看到她了吗?” 农马有点意外,张小露竟认识那个女鬼,他点点头。 张小露沉默了一会,说道:“你想知道她的事?” “昨夜她救了我。”农马点着头说道。 “跟我来吧,想不到她竟会救你。”张小露领着农马来到那座大坟前,坟墓四周杂草乱生,坟土上却寸草不生。墓碑脏污陈旧,且墓墙断裂处颇多,显然修建已有多年岁月。 农马扫开墓碑上的尘土,一行字显露出来,上面刻着“爱女柳雪涵之墓”,农马心中一喜:“原来她叫柳雪涵,嗯,人美名也美。” 张小露找了处干净地坐下,想了想说道:“师父曾经跟我说过,万山镇百年前曾有一户员外大宅,员外姓柳。柳员外一生清廉正直,在万山镇名声极响,他有一爱女,叫柳雪涵,这柳雪涵人美倾城倾国,又善良温柔。到了婚配之年,仰慕提亲者成千上万。在这些提亲者中有一个叫“王胜”的高官之子,这王胜生性贪财好色,仗着父亲身居高位而横行霸道,常常惹是生非。他见柳雪涵生的美,就想娶之为妻。在他向柳员外提亲时,有人暗下告之柳员外说王胜这人已有八位妻妾,为人平时又恶混。柳员外一怒之下将王胜拒之门外。哪想得这王胜恶从心起,雇用一帮强人趁柳员外有事上京时深夜杀入柳家,柳家上下四十多口一夜全被杀个精光,之后那伙强人将柳雪涵虏了去,却不想柳雪涵半路时咬舌自尽,那帮强人眼见事情已败坏,便将柳雪涵弃之于野林中,待柳员外从京城赶回来找到柳雪涵时,她已被野兽啃成一堆白骨。柳员外悲痛过后,花钱请风水先生选了一处风水好地,为柳雪涵修建了一座大坟。后来有人在柳员外宅里找到一张字条,上面写了“仇杀王胜”四字,不久便听到王胜死于窑子中,而从这以后,再也没人见过柳员外了。” 农马良久才深深吐出一口气,心想:“怪不得她如此哀愁,原来身世如此凄凉。” 突然,他想到一个关键问题,忙问:“这么说她已在人间滞留百年之久了?奇怪,她不像孤魂野鬼啊。” 张小露看了坟墓一眼说:“她是含怨而死的,像她那种死法不变成厉鬼才怪,不过那个为她选葬地的风水先生算到柳雪涵会变成厉鬼害人,所以才为她选了这个葬地。师父说过,这个葬穴叫“呐啸门”,葬之可极旺亦可极凶。” “那跟她留在人间有什么关系?”农马不懂风水,听的莫名其妙。 “师父说“呐啸门”可吸戾气凶怨,亦可吸富贵福气。不过亦可啸出戾气凶怨和富贵福气。柳雪涵之所以无法投胎,就是因为她现在被这个葬地所呐,待她的凶怨之气被吸净,自然可投胎转世。” “她的凶怨被吸了百年之久还没净除,她的怨气有这么重吗?”农马回想昨夜被柳雪涵相救一事,虽然柳雪涵表情冷漠如霜,但并没有给人一种凶怨感觉。 “怎么可能有怨气如此重的鬼魂啊,她的怨气在王胜死后不久就已消失,不过自从她葬在这里后,镇上的人也开始把这里当成安葬佳地,这其中如果有人是含怨而死或本命带有戾气的都会通过她这个点被“呐啸门”所吸收。而且在二十年前,一伙山贼攻入了万山镇,杀了不少人,幸存下来的人就把所有尸体葬在这里,这一股怨气灌注进来后,就成了现在的乱葬岗了。当年师父之所以搬到这里,就是因为“呐啸门”已经快被怨气填满,师父担心当“呐啸门”把凶戾怨气吐出来时会诞生出厉害的邪物,所以才在这里守了六年。”张小露边说边观察农马的神情,见他一脸茫然,也不知他如何作想。 “那个老头心肝真黑啊,这么危险的地方竟让我在这里待三天三夜。根本就是想让我死在这里嘛。老不死的。”沉默许久的农马突然吐出这么一句,张小露楞了愣,止不住笑了起来。 “嘻嘻,可不是嘛,师父还真是死不了的人。” 农马看着还在娇笑的张小露,觉得张小露跟柳雪涵两者好比两种极端,一个是寒中飘雪,一个则是温中暖风。想到这,他不由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笑的这般诡异。” “没什么,对了,这里附近哪里有水源?” “几里外有一条小河,你问这干嘛?” 农马说:“她昨夜有恩于我,所以我决定为她洗涮坟墓,修饰一番。” 张小露怒道:“你是不是鬼迷心窍啦?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远离她,她身上煞气很重,对凡人身体是有侵害的。” 农马想了想说:“知恩善报方为君子,她昨夜救我一命,我怎能不报?” 于是,农马把昨夜之事详细述说出来,张小露听得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好笑农马胆小如鼠,好气阮秋章拿假符忽悠人。也幸亏柳雪涵出手想救,农马才得以保住一命。 “师姐,你就帮我这未来师弟一把,行不?”农马知道张小露心儿软,他再一次恳求道。 张小露一哼:“不干,这里离水源有好几里路远,要去你去。不过呢,我倒可以帮你洗涮墓碑。” 农马闻言一喜:“那好,多谢师姐,小师弟在此有礼了。” 张小露心中喜悦,口中却道:“别臭美了,等你死不了再说。” 两人从早上一直忙到日落西下,荒野之路多有不便,没挑几担水农马已累得脚软腰酸,最后还是张小露看不过去,接过重活。农马看着,实在不得不服张小露,这小女子真是力大无穷,也不知她那小小的身子从哪涌出的气力,挑了几担水后她连气都不喘一个。农马不知,其实张小露每天早晨都必须在五里之外挑水四担,这几担水对她来讲实是轻而易举。 阮秋章早晨便看见张小露给农马送饭去,心中还道这丫头有善心,不愧是他的弟子。可一直等到太阳西下,也不见张小露回来。阮秋章越等心中火气越大,他的膳食一直都是张小露负责,自己一生甚少下厨,张小露去了多久,他就饿了多久。 阮秋章在屋里来回踱步,气的是咬牙切齿:“小丫头好狠心呐,见了新人忘旧人,回来有你好看。” 正在这时,张小露推门而进,阮秋章“嗷”的一声刚想作,却见张小露身后还站着一人,阮秋章喉咙“咯”的一声,硬是把话吞回肚子。 张小露见阮秋章有些异状,问道:“师父,你怎么了?” 阮秋章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我饿坏了,心里不舒服,你身后哪位是谁?” 张小露这时才知道阮秋章饿了一天,心想以阮秋章的脾气多半懒得到镇上吃饭。想到这,她不由吐吐小舌头,说:“师父,我在大门口遇到这位客人,说有急事找您。” 来人年纪尚轻,他向前跨出一步行礼道:“先生,我叫毛阿水,是镇长派我来请您过去,镇上生了一件大事,请先生务必随我走一趟。” 阮秋章哼一声:“不去,我饿了,正等这懒丫头给我做饭,没心情,不去。” 张小露脸色一红,娇声道:“师父,人家请你过去,您不要拒之千里嘛,回来徒儿任你处罚。””哼。”阮秋章偏过头,依然没消气。 毛阿水见阮秋章不怎么买张小露的帐,急道:“先生,镇长在“水仙楼”设宴,请您劳驾赴邀,这事真得很急。” 一听到有宴席,阮秋章一笑,说道:“既然镇长如此诚心相请,我便不好在推托,好,我随你去。” 毛阿水见阮秋章终于答应,喜出望外:“先生请随我来。” 阮秋章刚走出几步,回头对张小露说道:“小丫头,回来再收拾你。” 张小露嘻嘻一笑,礼送阮秋章出门。其实张小露跟随阮秋章这么久,他甚少呵斥张小露,嘴上说收拾,却每次都被张小露撒娇而宽容一过。最严厉的一次也不过是骂了张小露几句,结果却换来丫头两天闷闷不乐,最后反过来阮秋章安慰逗她。 第四章 丧尸 万山镇镇长姓程,其父乃清朝光绪年间朝中大官,后清朝推翻,便逃到万山镇,仗着财力深厚为万山镇出过不少力,后来被民众推举为万山镇镇长。归老后由长子程万生接任,程万生为人公正无私,又待人和善,在万山镇很受民众爱戴。不过这人有个毛病,就是好色。虽说他逛窑子所掏的钱都是自个腰包,但迷色误事的情况经常生。阮秋章跟程万生先父算是好友,程万生的父亲临终时委托阮秋章照顾程万生,希望程万生不要走错路。阮秋章原本常在暗中关照程万生的,但自从得知程万生爱逛窑子一事后,阮秋章对其十分失望,对他亦变得不冷不热。 阮秋章一进水仙楼就看见程万生笑呵呵向他走来,程万生笑道:“阮叔,近来可好?来,请入座。” 阮秋章也不客气,坐稳之后便大口吃喝起来,对程万生的话也不搭理。站在一旁的毛阿水对阮秋章的举动有些气愤,刚想为程万生道不平,却被程万生伸手拦住。程万生深知阮秋章的脾性,他也不说话,乐得陪同吃喝起来。 酒饭过后,阮秋章满意的打了个饱嗝,这才问道:“程老爷找我来所谓何事?” “阮叔,您这不是折煞我嘛,您还是叫我万生吧。” 阮秋章冷冷看着他,心中不怎么买他的帐,不过每次程万生求他做事都有丰厚的酬金,他从来不跟钱过不去。喝了口茶,他问道:“礼数话少说无妨,讲正题吧。” 程万生点头说:“是,阮叔可知镇上这几天生了什么事?” 阮秋章摇摇头。他向来孤傲,甚少在镇上走动,所以万山镇要是生什么大事,他一定是最后得知的人。 “五天前有人在田地里挖出一口棺材,里面葬着一清朝古尸,僵而不化,开棺时许多人说听到婴儿般笑声,大家觉得有些诡异,商议后决定先将尸体置放在义庄,隔天再将其火化。可没想到当晚义庄便出事了。” 阮秋章“哦”一声,心中已猜出此次生什么事。 程万生说到这,忽然转向一旁对毛阿水说道:“阿水,你去把赖七带来。”毛阿水点头道了声“是”后退出房间。 “赖七是谁?” “看守义庄的野老头上个月去世,赖七是新的守庄人。” 时间不大,毛阿水领着一青年进来,青年生的一张马脸,厚唇阔鼻,个子不高,头乱成一团,一眼看上去十足就像个流氓土匪。程万生说道:“赖七,把你所看到的详细告诉先生。” 赖七说起话来土里土气又杂乱无章,阮秋章听了半天也不知所以。最后还是程万生在一旁讲解,阮秋章才勉强听出个大概。 原来赖七自从在义庄守夜后,他一直不敢在义庄的住房里睡,晚上都是躲在梁上睡觉,那天古尸送到义庄后,赖七一直觉得不舒服,于是便早早躲在梁上。古尸摆在大厅右侧,用一张破麻布盖住,躲在梁上的赖七总觉得那古尸在动,心中虽害怕,目光却一刻也不离开古尸。直到二更天,赖七因困倦不已,人已经睡眼朦胧。就在这时,义庄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赖七心中一跳,立刻清醒过来。只见一黑衣人偷偷摸了进来,来人极为鬼祟,他先摸进赖七房里,见赖七不在,本为犯疑,但片刻后便自嘲道:“胆小鬼一个,平日里还吹牛说义庄比家好,原来跑回家了。”尔后来人又摸出房,东摸西找着些什么。赖七躲在梁上,来人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觉得声音甚是熟悉,仔细一想,原来是镇上出了名的瘪三狗蛋。 狗蛋为人好吃懒做又不务正业,平时就靠着偷鸡摸狗过日子,镇上有什么东西被偷了找他八成没错。古尸出土的消息不出半天就传遍万山镇,所以听到消息后他便起了贪念。 赖七知道来人是狗蛋后,有意吓一吓他,刚想从梁上下来,却见狗蛋欢叫道:“找到了,在这里。”赖七闻声望去,见狗蛋扳开古尸的嘴往嘴里掏什么东西。赖七心生好奇,想看看狗蛋要做什么,就躲在梁上没下来。时间不大,狗蛋突然笑道:“找到了,果然有。哈哈,财了。”赖七闻言仔细一看,原来狗蛋从古尸嘴里掏出一片像叶子的黄玉和一颗鲜红的珠子。 阮秋章听到这里突然冷笑道:“黄玉是镇尸玉,一般的赶尸匠都用黄玉镇尸,那颗鲜红的珠子叫“聚气丹”,俗称“咙丹”。下葬后的尸体若是口中含玉,百年后就会在喉咙出结出一颗“聚气丹”。”程万生问道:“那有什么用?”阮秋章冷哼一声:“这颗珠子所结的是尸体百年来的尸气,不但可制成邪门毒药更可用来作法害人,不过这种东西不易得到,所以对那些旁门左道的人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东西。那样的一颗珠子大概值一百块大洋。”听到阮秋章的解释,程万生和赖七恍然大悟,就这么一颗珠子就值那么多钱,要是自己知道的话也一定会那样做。 阮秋章接着说:“下面的事我差不多也估计的到,是不是那古尸不久就诈尸了?还把狗蛋给撕成碎片了?”。赖七点头道:“是,那个狗蛋还在高兴的时候,我看到古尸的眼睛突然张开,古尸原本褐色的脸突然变成青黑色,狗蛋那家伙吓的一下子向后栽倒,还没来的及回过神来,那古尸的手已经插进他的胸口,然后桌子上的油灯不知怎么灭了,我在梁上只听到“哧啦哧啦”的声音外,其他什么也看不见。不久我就闻到一股血腥味,那味道重的让我差点没吐出来,没多久我就昏了过去,等到天光时我才醒了过来,往狗蛋那看去,差点没把我吓得尿裤子,那家伙被古尸撕的连他妈也认不出他是人还是猪了,整一团烂肉。” 阮秋章冷冷道:“如果你不是昏过去,你也会变的连你妈也认不出你是人还是猪。”赖七一听吓的跌坐在地,全身抖个不停。看来狗蛋被撕成碎片的一幕已经对他造成难以抹去的恐怖记忆。阮秋章淡淡对程万生道:“他已经不适合再守义庄,明儿找别人去吧。” 程万生点点头,让毛阿水带赖七下去,接着问道:“阮叔,这个事该怎么办?从那古尸诈尸后,镇上已经有三人被害了,再这样下去会引起恐慌的。” 阮秋章闻言一皱眉:“生这样的事你难道没警告民众晚上不可外出吗?” 程万生叹口气道:“怎会没警告,不过现在已到收成季节,地里的庄稼不能放之不管,那几人就是在地里守地时被古尸杀害的。” 万山镇是依山的一座小镇,每到庄稼收获时,山中许多动物便会跑来偷吃,为了减少损失,许多农民都会夜守庄稼直到收割完成。阮秋章想想说:“那古尸既然能结成“聚气丹”那就有些门道,看来不尽快除去那古尸的话以后会更难对付,最近一个被害者是什么时候?尸体处理了吗?。” “昨夜里一个老农在地里被害,因没人认领,现停放在义庄,现在保安队长正守在那里。” “那好,带我去瞧瞧。” 程万生点头道是,向毛阿水吩咐几句,陪着阮秋章前往义庄。 农马今夜心中虽依然害怕,但不似前一夜强烈,知道乱葬岗的来龙去脉后,他多少胆气上升三分。 乱葬岗依旧阴森诡异,月亮比昨夜又圆一分,皓洁月光下,倒是一片祥逸。不知是否鬼气未显,四周不知名的野兽不时传来低沉的叫声。深山中的野兽则像是在回应着,只是充满了敌意的啸呼。农马手里紧握着那张有点皱的符,警惕的环顾四周。 不知怎么,他心里竟有点期待柳雪菡出现,明知她是鬼魂,却盼望能见上一眼。一阵乱风吹过,乱葬岗四周树林随风而摇,树叶摩擦之间,出声声“沙沙”之声。四周野兽的叫声也不知在何时静了下来。 农马心中一算,估计已是午夜。心想:“连个鬼影也不见,今晚或许太平,她可能也不会出来了。” “公子。”一声哀愁的声音从农马背后响起。 农马闻声心中一喜,回头一看,只见柳雪涵静立于他身后几尺之远。 农马欢喜道:“你……柳姑娘,夜安。”他本想说“你来了”可人家本来一直在这里,遂忙一改。 柳雪涵依旧冰冷如霜,她盯着农马,良久才淡淡道:“公子,你为何仍在这里,此地阴气甚重,于你身心多有不宜。非是久留之地” 农马心中暗道:“又不是那老头叫我来,鬼才会待在这里。”不过口中却道:“柳姑娘费心了,只是在下师尊命我来此待三日三夜,以测我胆气,时辰一过在下自当离开。” 也不知是否说了不妥当的话,柳雪涵虽依然冷若如霜,农马却感到柳雪涵比之前更冷了三分。一人一鬼无言相对,场面尤为沉闷。农马心中不知转了多少借口,只求能说上几句话。这一阵就把他急得冒出汗来。 “柳……姑娘,多谢你。”好半天,农马才想到话题。 “何以谢我?” “今夜如此平静想必是柳姑娘出手相助,在下心中安心不少,自当谢你。” 柳雪涵“嗯”的一声,算是默认了。 一人一鬼又再次沉默,农马心中暗道:“糟糕,又没词了,快找话说,不然她非走不可。”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正当农马焦急之际,柳雪涵声音响起。 “啊……免尊姓农,单名马。” “农公子,多谢早间为我修饰坟墓。” 农马心中猛的一惊,自己这是在做什么,怎会忘了张小露的警告?忘了柳雪涵是个鬼?而且还是个让阮秋章忌讳的女鬼。一想到鬼,他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不……值一提。” 柳雪涵眼神闪过一丝难过,原以为农马明知她是女鬼却还帮她洗修坟墓,还道他是个不讳鬼神之人,没想到农马终究还是个平凡人。想到自己百年孤寂却不知何时终了,柳雪涵还是微微叹了口气:“今夜虽无鬼魂现身,但农公子还应需警惕。也替我向小露道谢一声。” 农马听出柳雪涵要离去,心中还是有些失望,忽然一惊:“柳姑娘认识小露?” “认识几年,她常来和我作伴。” 农马心道:“死丫头,认识人家几年还装作不认识,还骗我说远离柳姑娘,真可恶。”想了想,他觉得柳雪涵根本不像张小露所说那样带着满身煞气,更是确信张小露在骗他。 想到这点,他心中的惧意消失大半:“柳姑娘如何结识师姐的,可否说来听听?” 柳雪涵本来想走,这时却见农马心中惧意消失,不由对眼前这人觉得好奇,能忽而害怕忽而不害怕的人她真没见过。沉默了一下,柳雪涵指着不远处一平坦草地道:“且坐下谈罢。” 阮秋章和程万生来到义庄,看到门口站着两个保安队员。保安队员一见镇长来了,忙行礼通报里面的保安队长。保安队长叫楚新,为人性格粗心大意又极易冲动,所以得了个外号叫“粗心队长”。 粗心队长这个时候本来是在巡逻,今晚却被镇长派来义庄等待,惹得他大为不满。一见程万生进来,便抗议道:“镇长,现在镇上居民人人自危,我们保安队应该巡逻守护,你怎么把我叫到这种鸟不拉屎的死人地方来?” 程万生瞪了楚新一眼:“楚队长,叫你来这里自有我的安排,你稍安勿躁。” 阮秋章一进义庄就现地上放着一具用白布遮盖的尸体,白布中间一大片红褐色血迹,显然干枯不久。阮秋章拉开白布,露一张血肉模糊又出淡淡血腥味的脸,这张脸可谓是难堪入目,两只眼珠不知掉到哪去,鼻子被削去一半,剩下一边,另一边只剩一个肉糊糊的小洞,嘴巴像是被什么利器割到一样,左边起一直裂到耳根处,皮肉向外翻出,露出半黄的牙齿,整张脸布满道道纵横交错的寸宽伤痕,在伤痕出溢满黄色液体。阮秋章这辈子干的是于尸为伍的行当,什么尸体他没见过,眼前的一幕虽恶心了点,但他却连个眉头也不皱一下。程万生冷不丁一看“哎哟妈”一声,也不管其他,直接跑到外面吐了个昏天暗地,直到把“水仙楼”那一顿给照原交出来。 阮秋章不理程万生那难听的呕吐声,仔细查看尸体后道:“果然不出所料。是丧尸所为。” 第五章 练胆 粗心队长与阮秋章合作过几次,向来很佩服阮秋章的本事。知道阮秋章这样说,那就一定有异样。他问道:“阮老爷子,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他妈最近死的几个人都是这副模样,这凶手是个什么鬼东西?” 粗心队长人虽粗心粗鲁,不过为人倒是正直单纯,阮秋章看这个人还算比较顺眼,他回道:“队长,这个人全身被抓成肉糊,伤口似是被利刃割成一样,且尸身现已现尸气,这很明显是丧尸所为。” 程万生刚吐完走进来,听到阮秋章讲解,问:“阮叔,丧尸是什么东西?” 阮秋章想了想说:“凡是死后不化,在出现诈尸情况下有几种变异,死而僵硬,身长绒毛,见人便咬乃是僵尸。死而不化,身体僵硬,无绒毛,见人便撕抓,乃是丧尸。死而显腐,无绒毛,尸体柔软,见人就啃咬,乃是戾尸。死而全身臭,无绒毛,尸身显腐,见人便掐便追,乃为行尸。诸如此类等等,这个尸身死状吻合丧尸所为。” 程万生从未听说丧尸一说,忙问:“那该怎办?可有法子对付?” 阮秋章一笑:“丧尸只因长年体内积聚尸气,狗蛋拿出古尸的“咙丹”就等于放出尸气,古尸被尸气所影响而变成丧尸,不过丧尸比僵尸好对付的多。”说着掐指算了一下:“现在已是二更天,错过对付丧尸时辰。万生,明天命人准备一些空心钢箭,找几个射箭好手。木板五十块,要如饭桌大小,腕粗麻绳一捆。还有,在离镇门前清出一百米的路,严令附近居民不可出来。从镇门起,每两米放置一块木板。另外在镇上四周撒一圈香灰就成。明夜子时,且看我降服丧尸。” 程万生礼送阮秋章离去后,吩咐粗心队长,叫人连夜准备。 乱葬岗。 农马与柳雪涵一直聊到天现微亮,柳雪涵才起身告别,这送人回家大为常见,送鬼回坟倒只有农马这一家。 农马望着身已半入坟土的柳雪涵,心中虽毛却也不再起初那般恐惊,眼见柳雪涵就要没土而入,他冲口而出:“明夜可否再见?” 柳雪涵只剩头部在外,听到农马问话,她顿了顿,说:“若农公子想相见,坟前呼三声。”说完没入坟墓,留下农马痴痴呆望。 天刚蒙亮,张小露便起床做饭,刚走出房门就看到阮秋章推开宅门进来。张小露行礼道:“师父,早安。” “不好。”阮秋章冷冷回道。 张小露嘻嘻一笑,知道阮秋章还在生昨天的气,道:“师父,中午我想做“百香红烧肉”,不知师父喜不喜欢?” “真的。”阮秋章一生走过不少地方,各地美食亦吃过不少,却唯独偏爱张小露自制的“百香红烧肉”,张小露每逢他生气,便以“百香红烧肉”诱惑安抚。阮秋章一听到张小露要做他最爱的一道菜,自是欣喜不已,不过想到自己有事在身,他失望道:“师父今天有事在身,明天之前是回不来了,吃不上了,明天再做可否?” 一听阮秋章今天有事要忙,张小露心中暗喜:“甚好,这样我便可和师父待一天了,夜晚鬼要是出来,有我在他也不会害怕了。”一想到这点,她的脸上不自禁露出微笑:“好,弟子连着给师父三天“百香红烧肉”,好让师父过过瘾。” 张小露做的红烧肉比较特别,不但讲究火候,也讲究配料与时间,所以做起来颇不容易,平时就是阮秋章磨着张小露做,她也不肯。一听可以连着三天吃到可口美味,阮秋章乐得哈哈大笑,昨天被饿了一天的气也就消了。 做好早饭后,张小露提着饭篮给农马送饭,来到乱葬岗一看,农马又在呆,她远远喊了一声,想必昨天吓农马的代价已经让她学乖了。 农马回头跟张小露打了声招呼,张小露刚走两步,农马突然惊叫:“小心,有蛇!”这一声叫的是既惊慌又紧张。张小露吓得怪叫一声,四处乱窜,不住叫喊:“啊…….在哪里?在哪里?快救命啊!”那样子可是狼狈不堪,待定下神来,却现四周并无一蛇。望向农马,只见他正捂着肚子大笑。 原来张小露从小怕蛇,刚随阮秋章安居在绿叶庄时十分调皮。有一次半夜起床上茅房,望见庄外飞舞着许多萤火虫,一时贪玩,竟追随着萤火虫深入内林。追了半天,才查觉自己迷了路,张小露一害怕,路是越走越乱。 正当惊怕之时,不巧一条竹叶青窜入她的视界里,这小丫头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哭喊起来。小丫头吓的只知哭喊却忘了逃跑,眼见毒蛇张口便要咬向她,危急关头一只玉手抓住了毒蛇,救她的正是柳雪涵。张小露见柳雪涵虽阴气森森,但长得美丽不凡,又出手救了她,欣喜之下也忘了害怕。 其实柳雪涵原本不想出手相救,但见小姑娘哭得凄惨,不由触动同情心,这才出手救下她。 这一人一鬼一个天真活泼,一个百年孤独寂寞。相处不到一刻便聊得甚欢。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张小露瞒着阮秋章常常半夜去找柳雪涵玩闹谈心。 后来被阮秋章现了,大为恼怒,不但把张小露关了好几个月,还下令她不准再去见柳雪涵。这人与鬼相处,对双方都是有害无益,尤其柳雪涵身上煞气深重,对人的危害极大。 张小露狠盯着农马,已经恼羞成怒。厉声喝问:“你是如何知道我怕蛇的,敢拿我寻开心,今天的饭菜你不用吃了。” “哈哈,师姐,这可是你骗我在先,你装作不识柳姑娘,又骗我远离她。原来你们早认识多年,而且她还救过你。”农马依旧笑嘻嘻,全然不怕没饭吃。 张小露闻言一怔,心想原来是柳雪涵把自己幼年羞事告诉了农马。她没好气说道:“我确是认识柳姐姐多年,但我没骗你。人鬼殊途,柳姐姐身上煞气很重,跟她在一起时间长了,轻则重病,重则惨死。当年我便是害了一场大病才让师父知道的。” 农马心想张小露所说的话多半不假,且昨夜柳雪涵也劝他以后少相见。想到这,他的心中有点不是滋味。 张小露看到农马脸露失望之色,担忧不已:“师弟,你该不会是看上柳姐姐吧?”不怪张小露这么想,虽然柳雪涵死后性情大变,但她那份让人不禁怜爱之美的确很容易诱惑到男人。 农马一震,心道:“对呀,我干嘛这般失望,我是来练胆的,又不是来谈情说爱,自己怎会鬼迷心窍了?” 见农马沉默不语,张小露更是担忧:“你可不能喜欢柳姐姐啊,她是鬼你是人,你们是不可能的。” “放心,我只是见她百年孤寂,同情她而已,并无非份之想。”农马嘴上这么说,可心中却对自己是否喜欢上柳雪涵打了个问号。 听到农马这一说,张小露心中一宽,笑道:“我也许久没见柳姐姐了,师父今天一整天有事,我便陪你度过这最后一夜吧。你放心,有我在,就是来几窝鬼怪也不用怕,且今夜亦可和柳姐姐聚聚,我们已有两三年没见了。” 两人东扯西哈,时间渐渐流逝。 入夜,乱葬岗再次把阴森降临在它四周。农马不知是已习惯这个地方还是有张小露的陪伴,今晚他觉得乱葬岗已不似前两晚那般诡异阴森。 张小露见农马一脸轻松,说道:“师弟,你想入赶尸一行,没有真正胆量是行不通的,前两夜你有柳姐姐的庇护,见不到真正恐怖,待会见到柳姐姐,干脆托她把这里的鬼都叫出来让你见识见识吧。” 农马一颤:“啊,师姐,这……这没必要吧?我看我现在已经胆子够大了。” “不行,你看到的都不是鬼的原形,今晚让你见见原形,你放心,只要你不被吓昏,师父一定收你为徒。”张小露一脸不怀好意。 “你……你一定是师父派来监视我的,我……哼,见就见,莫说这里的鬼,就是来个成千上万我也不怕。” 于是,三个时辰后。 乱葬岗迎来百年来最恐怖的一幕,密密麻麻的鬼魂,恐怖的哀叫声,令人指的鬼容,同一把惨厉异常的惨叫声,混在深山野林的黑暗里。 “我的娘哟,够啦,够啦,把他们都叫走吧,我快要吐了。”农马脸色苍白,全身颤抖不停。旁边张小露咯咯笑个不停,柳雪涵依然一脸冷漠。 见农马连连求饶,柳雪涵出号令,众鬼凭空消散。 张小露边笑边拍打农马的脑袋说:“虽说鬼很难看,但你的胆子未免太小了吧,你看,裤子都湿了。” 农马闻言低头一瞧,原来自己竟已被吓至失禁,他脸色一红,想不到在两个女子面前如此失态,真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张小露一直止不住笑,农马心中火气渐升,心道:“堂堂男子汉,竟连个小丫头都不如,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叫人笑话。” 想到这,他转头柳雪涵说道:“柳姑娘,可否麻烦你再叫他们出来一次。” 柳雪涵和张小露闻言一愣,方才他还吓得求饶,怎么现在却又想再来一次。 也不问为什么,柳雪涵冷声喝道:“都出来吧。” 鬼的原形,其实就是人死后第七天之样。尸体保存的好,死后样子跟在世时并无差别。如果死时断手断脚,尸体保存不好,甚至腐烂生蛆,那样除了难看之外还叫人恶心。乱葬岗的鬼都是惨死的,死时尸体又无妥善保存,其中大部份到第六天已现腐烂生蛆。 农马强忍恶心之感,眼光从一个跳过另一个,他明白这些就算再难看凶狠,也不会伤害自己。现在只要做到面不改色,才能挽回方才一点尊严。 俗话说:“常见不奇,少见多怪。”在一遍又一遍的“巡视”之下,农马居然觉得不怎么恶心了。他笑道:“其实也无什么好惊慌的,看久了就觉得千奇百怪见惯不怪。在下还是满有胆量的。” 自觉挽回少许面子的农马有点得意,张小露嗤之以鼻,说道:“柳姐姐,让他见识一下你的原形,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恐怖,看这家伙还敢自大。” 柳雪涵望向农马,说:“农公子敢瞧上一瞧?” 心中早就好奇柳雪涵原形的农马虽多少感觉柳雪菡的原形一定不堪入目,不过他还是很想得知这么美丽的女子死了七天之后会是怎样个遗容。他拍拍胸口说:“我现已对自己很有信心,还劳烦柳姑娘现出原形。” 柳雪涵眼神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莫名异光,她幽幽道:“我咬舌自尽,死后自是无舌。被人抛弃于山野,三天肉身现腐,四天尸味引来野兽啃噬,肉身血肉模糊。五天尸身生蛆,引来昆虫围食,生出恶心恶臭。六天尸身流脓黑。七天只剩白骨少许腐烂皮肉。这,便是我的原形。” 说完她转身一圈,现出了原形,只见柳雪涵脸上白骨毕露,头顶上一半头已被扯去,只剩一半连着少许筋肉,翻在没有耳朵的耳洞口,无的一边爬满蠕动的蛆虫。头骨带着少许腐烂皮肉,上面爬满生蛆。一只眼球已不知所踪,露出肉糊糊的红黑色小洞,另一只吊在脸庞上,眼球连着一条青黄色筋肉,在脸庞上晃来晃去。中间的鼻子已被野兽咬去,露出两个黑漆漆的小洞口,是不时有蛆虫爬进爬出。 柳雪涵并没有显露全身,但单这一头部的原形,足以让农马连退三步,他心中有怕、有恶心、有惊讶、有同情,更多的是难以置信。各种感觉让他难以招架,无力的跌倒在地。 说农马接受不了事实倒不如说他迷惘,此时他心中那个美如天仙的女子忽然一下子变成令人惊悚的恐怖尸身,他心中那份美已然被彻底打破。巨大的反差让他难以接受。 农马呆看了许久,忽然站起来说道:“好了,柳姑娘,我不想再看了。” 柳雪涵一个转身,恢复那苍白绝世美貌。她冷冷道:“农公子对我的原形自是失望害怕吧?” “不是,在下只是不想失去你在我心中那份独一的美。”农马摇头否认。 “无论如何,我的美与我的丑是并存的,比之我现在变化而来的美,我更喜欢自己的原形。”不知何故,一直语气冷淡的柳雪涵在说这些话时,农马与张小露觉得她的语气充满着许多无奈孤寂。 想着柳雪涵的话,农马心中有些顿悟。这世上万物,不管人也好鬼也好,都有其美与丑的一面,生命自然的本身,本来就是美与丑构成的。也许美化自己生存,有时还不如自然的生存。自己又何必那么在美与丑呢。 正当农马沉思之际,南面的野林中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声音中有喝骂声、怒喊声、惊叫声。从声音处判断,那些声音正往乱葬岗这边靠近。 张小露好奇道:“好像有不少人往这边来,奇怪,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农马也有点好奇:“现已过子时,还有谁会跑来这深山乱葬岗的?这些人胆子不小啊。” 声音越来越近,野林时不时有点点微光晃动,从距离判断,应该不到一刻便会进入乱葬岗。张小露侧耳细听,依稀听到有人在喊:“快,包围起来,别让丧尸跑了。” 第六章 斗尸 张小露心中一惊,她深知丧尸的厉害,以她的本事自保是不成问题,但农马这个胆小鬼可就不好说了。她急忙对柳雪涵说:“柳姐姐,快让鬼魂进入坟内,我听师父说过,丧尸可吸取魂魄,你也快躲起来罢。” “不用惊慌,那丧尸被人打伤了,我可以应付,你和农公子躲到树上去,免得意外。”柳雪涵说完,隐没在黑暗中。 找棵较高大树,张小露拉住农马的手说:“我们先躲躲,那东西不好对付。”话刚落,双脚一蹬,带着农马跳上树躲起来。农马被吓得不轻,这眼前一直调皮活泼的小丫头原来深藏不露,带着一人还这般轻松跳上丈高树杆。 借着月光细看,两人先看到树林中窜出一黑影,黑影度十分迅,方向直指二人藏身之处。 接着,树林里陆续窜出十几个人,这些人手持火把,不断吆喝。张小露眼睛比较好使,在那些手持火把人中,她现阮秋章也在里面。 “难怪师父说今天有事,原来是跑去抓丧尸,不知怎么追到这里来了。” “啊,师父也里面?在哪?”一听阮秋章来了,农马立刻惊慌起来,要是他现在看不到我,那岂不是以为我害怕逃走。 “在那边,你看,跑在丧尸后的就是师父。”张小露说着抬手一指。 “师父,我在这。”农马突然放声大喊,把张小露吓得好悬没掉下树。 “笨蛋,别出声,你想找死啊。”张小露捂住农马的嘴,低声骂道。 没等农马解释,一声怒喝传来:“别出声,傻小子。”出这声怒喝的正是阮秋章。 阮秋章何以追丧尸至乱葬岗,原来是早些时候围攻丧尸时失败了。 几个时辰前,阮秋章命人在万山镇四周撒上一圈香灰,只留下镇门为缺口。接着叫人从镇门起向内,每两米放置一块木板,每块木板都浇上猪血。接着,吩咐两位射箭好手埋伏在两侧屋顶上,每人五只空心钢箭,阮秋章给了他们无出丧尸的弱点,只有射中了才可放尸气。腕粗的麻绳用公鸡的血浸过,两端系上镇尸符,是用来捆住丧尸,防止逃跑。一切准备妥当后,众人按部就班,隐入黑暗中。 镇门前放着一头死猪,死猪已被割喉放血,鲜血染满了尸体。谈谈的血腥味,随着风飘进众人鼻子内。埋伏在屋顶上的两个射箭好手心里忐忑不安,他们是镇上的打猎好手,这射虎射狼的他们可是一点畏惧也没有,但这“射尸”嘛,就连叫法也不是什么好兆头。想到这,两人心中更是不安。与他们一样的还有负责用麻绳捆住丧尸的几个保安队员,他们藏在小巷内,额头上已经流下紧张的汗水。抓尸,这可是玩命的勾当,这几人中有一对亲兄弟,哥哥与弟弟藏于左右两侧,两兄弟心中都为对方担心不已。 夜黑风高,天上的月亮不知何时被一片薄云遮住,山上的野兽突然一下子静下来。等待许久的众人突然见一黑影迅扑向镇门前那头死猪,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从死猪的位置已经传来撕纸般怪声,“哧啦哧啦”的怪声不断传入众人耳朵里,随着怪声,众人似乎还隐约听到其中夹杂着低沉的婴儿笑声,众人无不毛骨悚然,胆子小一点的,已经打算临阵脱逃,只是无奈现在身不由己。 随着时间逐渐流逝,天上的薄云渐渐移开,被挡住的月光再次君临大地。黑暗的大地重新蒙上一层微黄暗淡光纱。众人借着月光细看,这一看就是胆大粗心的粗心队长也不禁一悚。 丧尸伏在猪身之人,身上沾满猪血,手指甲长至三寸有余,丧尸饿鬼般撕咬着死猪,如利刃的双手猛扒猪身,似是狗儿在地上抛洞。埋入猪腹的头时不时抬起来往镇门观看,黑暗中出青色光芒的双眼,时而露出低沉的婴儿笑声,让众人有一种从地狱来的恶鬼的错觉。 粗心队长和阮秋章藏在一户人家里头,从角度看正好可以看清丧尸的正面。粗心队长声音有些哆嗦:“阮……阮老爷子,我……我说这他妈是个是什么怪物,瞧那吃法,就是饿了百年也不用这么吃吧?” “怎么?你怕?” “娘的咧,我……我老楚怕个屁,它要是再横,爷我就把它捏成一团。”嘴上虽还逞强,但粗心队长的底气还是不足,语气带怯。阮秋章冷笑一声:“你能把它捏成团,它可以把你做成肉泥,不信你去试试。” “我…我我他娘这不是服从你老爷子的安排嘛?打击罪恶,还得团结一致。” 时间不大,丧尸一番残卷之后,转头望向镇内,这里面还充满着浓重的血腥味,鲜血,已经勾起它疯狂的本能。脚下血肉模糊的尸体已经不能满足它。 丧尸一离开死猪尸体,众人立时看得一清二楚,死猪早已体无完肤,碎肉鲜血溅满尸体四周,肚皮下的血洞正慢慢流出黏稠的内脏。众人胃里一阵翻滚,看到这种景象,恐怕往后想吃猪肉都要三思而后行。 丧尸一踏进万山镇,立刻被脚下浇满鲜血的木板吸引。丧尸的本能就是撕抓,凡是遇到有生气或血腥之物,它一定会狂抓不休,所以才生出锋利异常的指甲。丧尸抓起木板,也不疑惑,怪叫一声便撕咬起来。没啃几口就觉不对的丧尸把木板一丢,又被前面染着鲜血的木板所吸引。 在丧尸重复相同动作几遍后,粗心队长呵呵笑道:“这厮也傻了点吧?都他妈咬了好几块破木头还不知那是假玩意。”阮秋章回道:“人都死了它还有什么脑子,现在它只是按本能行事而已,再说你楚大队长也比它好不到哪去。” 粗心队长听着阮秋章的挖苦并未动怒,反而兴奋道:“我说阮老爷子,可以动手了吧?” 阮秋章看情形觉得差不多了,打了个通知屋顶两名弓手的暗号。两个弓手听到暗号才从失神中回过神。 两人拉开弓,瞄了下丧尸的天灵盖,这是放尸气最快的部位。第一次偷袭,两人心中害怕,这一下失了准头,两支钢箭嗖嗖擦过丧尸头顶而过,钉在地上。 藏在屋内的粗心队长低声咒骂:“他娘的,还说是射箭好手,这么近都射不中,真是废物。” 还在撕咬木板的丧尸并未现身旁钉在地上的两支钢箭。阮秋章见状,又打了一声暗号。 两名弓手相视一眼,强自镇定下来。平时二人总吹嘘自己箭无虚,现在近在眼前的目标都射不中,这要是传出去那岂不是让人笑话。 两人拉弓,瞄准,射。两支钢箭劲射而去,叮卟两声,丝毫不差的射中丧尸的天灵盖。 世间无论什么尸变邪物,都没有疼痛之感,这也是人为何难以斗赢尸变邪物的原因之一。人砍它几刀十刀,它都没事,但它只要戳人那么一下,人不死也重伤。 丧尸对头顶中箭虽毫无感觉,但它却本能感到体内的尸气流失。尸气快的流失,使丧尸暴躁起来。它没有思想也无智慧,只是本能的想杀孽破坏。地上的木板,正好是它泄对象。 众人见丧尸头顶两支钢箭快喷出米高浓黑尸气,而丧尸却似毫无影响,心下大感惊讶。 阮秋章心中也惊诧不已,瞧那喷射而出的尸气,这丧尸还真有些门道。 这次他打了两声暗号,意思是叫弓手射丧尸喉咙处。两名弓手因刚才得手,信心大增,胆气也多了几分。两人拉弓放箭,钢箭破风而去。眼看这两箭即将得逞,不料正在撕抓木板的丧尸却突然低头,“哧噗”两声,两支钢箭竟射入丧尸左右脸庞。 丧尸这下终于所觉,它环望四周,双眼忽红忽青。不过在两箭射失时,众人早已藏匿好。丧尸看到四周一片寂静,似乎没什么不妥,它拔掉脸上的钢箭,重新抄起地上木板,只是这次撕抓的更是疯狂迅。 粗心队长看着连连吸冷气,低声说道:“他娘的哎哟,这些寸厚木板被那东西一抓就穿一扫就碎,这他娘要是招呼到人身上,那不得被碎尸万段。” 丧尸行动一快,木板的数量损失亦快。阮秋章见状连打几声暗号。意思是叫弓手连续射击。 两名弓手搭弓放箭,这次一支射中丧尸喉部,一支射中丧尸胸口。看到这次准确无误的射中丧尸弱点,两人相互打个好的手势。 正当两人高兴之时,丧尸突然停下动作,向其中一个弓手的藏身之处望去,青色的眼睛瞬间变成血红。朝着弓手藏身处怪叫一声就急奔而去。 察觉不对的阮秋章破门而出,一声怒喊:“亮火。” 昏暗的街道窜出十几手持火把的保安对员,对着急奔而来的丧尸吆喝咒骂。丧尸突见窜出这么多人,不由迟疑一下,接着,出如泣婴般怪声扑将而来。 粗心队长吓得急喊:“开枪开枪,快开枪,打他娘的。” 几个保安队员把火递给其他人,架起抢就放。“嘭啪”的抢声打破寂静的万山镇,丧尸被子弹打得连连后退,身上出现无数小洞口,一些流出黑色血水,一些则喷出浓黑尸气。这一下使得丧尸更为狂怒,它挨着枪弹,硬是慢慢靠近保安队员。 阮秋章心里清楚子弹对丧尸作用不大,他喊道:“弓手快放箭射它,其他人把它引到用麻绳兄弟那里。” 这时,持火把的保安队员闻言转身就跑,几个使枪的却无法逃跑,只因丧尸离他们已不到五米,只要一停住射击,一定会被丧尸抓住。阮秋章见情形不妙,挥手射出两张“雷火神符”,两张神符急射而去,贴中丧尸胸口,阮秋章脚踏阴阳步,口中念道:“雷火梵邪,老君急急如律令。” “雷火神符”爆出一片火光,丧尸连退几步,胸口已皮开肉绽。这时两支飞射而来的钢箭再补丧尸两下,准确的射进丧尸胸口。丧尸退势未止又被钢箭来势逼得再退几步。阮秋章趁机大喊:“快逃。” 机灵点的保安队员早在丧尸被打退时已转身跑开,然而还是有那么两个保安队员来不及跑开,丧尸退势一止,狂啸猛扑向最近的保安队员。阮秋章大叫一声:“不好。”想出手相救,但已为时已晚。 来不及跑开的保安队员感到犹如地狱恶鬼般凶神恶煞的丧尸侵身而来,一股浓烈得让人窒息的血腥味冲鼻而入,让他一瞬间感到仿佛置身于地狱之中。下一刻,他觉得脖子一疼,接着,他听到众人的惊呼声,再接着,他看到一副无头身躯站立着颤抖不停,鲜血如喷泉一般从断裂出喷射而出。鲜红的血雾抚抹在他脸上,他想伸手抹去他脸上的鲜血,却再也做不到,因为他知道,那具无头身躯正是不久前还和自己骨肉相连。下一刻,他沉入无底的黑暗深渊里。 阮秋章怒不可懈,从怀里取出一把“金钱符剑”放在地上,踏出七星连环步,口中念道:“七星镇尸剑,急急如律令,起。” “金钱符剑”闪过一道金光,骤然飞起爆射而去,丧尸似乎很畏惧“金钱符剑”,闪躲不停。阮秋章凌空御剑,出手如风,纵是丧尸之流也招架的狼狈不堪。就在这时,两侧屋顶又射来两支钢箭。丧尸躲过“金钱符剑”却怎么也不能躲过两支钢箭,钢箭应声而中,狠狠钉在丧尸胸口上。阮秋章大喝一声:“来得好。”手势一变,“金钱符剑”半空转了急弯,朝丧尸急射而来。丧尸欲躲,无奈“金钱符剑”来势凶急躲闪不及,腹部已被“金钱符剑”贯穿而入。 这一击让丧尸体内尸气流失加快,尸气一尽,这丧尸便会真正死去。在本能驱使下,丧尸拔出“金钱符剑”,狠狠扔在地上,拔剑的手被“金钱符剑”的灵光烫得冒出黑色浓烟。丧尸虽受到重创,却愈疯狂,张嘴怒啸,朝着阮秋章狂奔而来。阮秋章丝毫不慌,边退边引着丧尸往埋伏好的保安队员方向而去。 丧尸刚一入陷阱,使用麻绳的两侧保安队员立刻拉起麻绳,拦在丧尸胸前,四名保安队员立刻绕着丧尸转起圈来,用鸡血泡过的麻绳对丧尸来说无疑是铁索钢链,丧尸被麻绳捆住,又被保安队员拉住,纵有天大道行也动弹不得。 阮秋章生怕有意外,又叫来几人上前帮忙拉住麻绳。 丧尸虽被制服,却仍旧朝着众人怒吼,众人丝毫不敢松懈,拼命拉住麻绳。半个时辰后,从空心钢箭喷出的黑色尸气渐淡,丧尸伤口处流出的黑色血水也渐少。丧尸逐渐停止挣扎,慢慢软弱下来。看到丧尸这般模样,众人心里都暗松一口气。 这时粗心队长扛着那名断头队员的尸体,来到阮秋章身前说:“阮老爷子,真他娘有你的,老楚服了你了,我先把尸体带回保安局,向镇长报告后再来收拾这里。”阮秋章点头道:“你去吧,这丧尸再过半个时辰尸气方可秏尽。我在这看着。” 粗心队长呵呵一笑,转身欲走,却不知哪条神经作,转身走近丧尸,狠踢丧尸几脚说道:“丫的叫你凶,这下废了吧。哈哈。”阮秋章还来得及反应过来,意外生了。 丧尸与僵尸相同,都是碰血就活。粗心队长扛的尸体断头处刚好对着丧尸,他那几脚动作粗大又蛮狠,几脚下去,不少鲜血已泼到丧尸脸上。 阮秋章怒喊:“蠢材,快离开丧尸。”话刚落,丧尸本来软弱的身体骤然暴起,朝着断头处张咬去。粗心队长送的那几滴鲜血可谓是雪中送炭。 粗心队长“嗷”的一声,一脚猛踹丧尸腹部,身子借势往后退开,这两下干净利落,退开的同时也把尸体扯回来。待定神一看,丧尸口中咬着一大块血淋淋的肉,两三下就吞进口中。 第七章 降尸入门 吸入人血,丧尸力气暴长,本只喷出灰色尸气的钢口处,又重新喷出黑色尸气。 丧尸身子猛地一转,绳子一端几个人拉扯不住,被丧尸一带,跌倒在地。 拉绳人中的兄弟俩各拉着一边,跌倒的正是弟弟这边的人。弟弟被扯倒在丧尸脚下,哥哥一看吓得魂飞魄散。丧尸奋力一挣,哥哥这方的人也拉扯不住,纷纷跌倒。 丧尸挣脱麻绳,一见脚下有一生人,抬脚猛踏而去,眼看就要踩爆弟弟脑袋,哥哥一咬牙,飞身扑向丧尸,丧尸被哥哥一撞,一脚踩偏,却正好踩中弟弟大腿。 “啪咯”一声脆响。 “啊……”弟弟的大腿被丧尸这么一踩,大腿竟被踩断,撕心裂肺地痛,让弟弟不停惨叫. 哥哥见弟弟腿断重伤,血流如注,眼睛一红,竟又扑向丧尸。丧尸挣脱麻绳后,本能驱使他不可久留此地,转身欲逃,却被哥哥一扑,倒把它撞倒在地.哥哥抱起弟弟,急忙跑开。边跑边哭喊:“弟弟,别怕,有哥哥在,不用怕。”怀中的弟弟却已面白如纸,奄奄一息。 阮秋章这下真的怒火中烧,他这辈子还没遇过有尸邪之物可以在他面前这般胡作非为。他取出朱砂,往朱砂吐一口口水,双掌摩擦。大喝一声“接我天官门绝技,指路天门印。” 红色朱砂,这时却显金红之色,刚起身的丧尸正面迎接这一掌,“指路天门印”拍中丧尸胸部,丧尸喷出一口浓黑尸气,连退不止。丧尸十分畏惧,起身奔逃。 阮秋章大喝:“大家随我追赶。丧尸已受重创,不能再伤人了。” 众人一路从万山镇追至乱葬岗南面树林,无奈丧尸奔走极快,途中多次包围还是被它逃跑。 丧尸之所以往乱葬岗而来,其本能只是感觉这里是附近阴气最重之地,进入乱葬岗,它便能吸食尸气。 阮秋章一进树林,顿感不妙,那农马此时定在乱葬岗,要是正面遇到丧尸,那小命定不保。而且乱葬岗中央的“呐啸穴”一旦被丧尸吸食,天知道会生什么事。他说丧尸受他重创其实半真半假,“指路天门印”要两掌齐拍才能挥作用,只拍一掌,伤亦伤,重不重。 粗心队长最先现丧尸,他大声呼喊,众人向他聚集而来,突然,丧尸一转向,奔向另一方向,对面刚好有一队员赶来,吓得连连呼救。 幸好丧尸不再动手,一直奔往前方,阮秋章闻声赶来,见丧尸所去方向正好是乱葬岗,他大叫:“不好。”一人率先追随而去。 阮秋章刚追出树林不久,就听到远处有人在喊自己。这一下他可真急了,往声音来源处急奔而去。 张小露警惕四周,刚才最先冲出树林的应该就是丧尸,现在怎么不见了。 见张小露神色严肃,农马小心问道:“师姐,丧尸很厉害吗?” 张小露道:“不是所有丧尸都厉害,只是让师父在后面追的丧尸,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说厉不厉害?” “我哪知道啊,我又没见过师父捉丧尸。”农马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有些不以为然。 “我见过十几次,每次一招搞定,我猜这丧尸定有百年尸气,不然师父不会追丧尸来此,我们还是小心点。” 见张小露神色凝重,农马心中也害怕,毕竟自己什么都不会,一旦被丧尸现,张小露八成没事,自己八成玩完。 强自镇定后,农马一笑:“我才不怕。” 话音刚落,却见张小露脸颊微红,他好奇道:“师姐,你怎么了?” 张小露脸色更红,她轻声道:“想你一副斯文正直模样?这当口上你怎能干这种失礼之事?” 农马心中纳闷,问道:“我干什么了?” 张小露脸颊又红上一分,羞气道:“你……怎么又来了?再来我就生气啦。” 农马与张小露两人并肩伏在树上,实在想不出张小露在唱哪出戏,他又问:“我没干什么啊?” 张小露娇哼一声道:“你还说,你又……摸……我屁股了,再来我真生气了。” 农马举起双手,说道:“你瞧,我的手一直抓住树干的。” 两人心中一顿,慢慢回头一看。农马“妈呀”一声抱住张小露,原来那丧尸不知何时来到树下,正一跳一跃地想抓住两人,只因两人藏身颇高,丧尸一直抓不到,却刚好可碰到张小露臀部。 张小露虽被吓一跳,却见过丧尸,见丧尸身上插着几支空心钢箭,隐约知道此时丧尸暂无伤害他们之力。 心绪一定后,张小露顿感心中一松,可胸口却依然沉甸甸,她奇怪低头一看。一只手正抓在她胸脯之上。 张小露羞涩推开农马:“你……果真的好色……啊。” 以张小露那过人体力,以农马那文弱之躯,这一推,注定悲剧上演。 冷不丁被张小露一推的农马身子往旁边一翻,竟掉落下树,张小露话刚说一半,他人已掉到地上。 农马惨叫连连:“你……怎么把我推下来了,想害我不成,我没摸你屁股,是这丧尸摸你呀,救命啊,我这下真完了。” 张小露哭笑不得:“你还不快逃到师父那。” 自从见过柳雪涵原形后,农马此时看见丧尸,竟感觉不怎么恐怖。他闻言慌忙爬起,丧尸却已扑身而来。 张小露见状从树上纵身跳下,一脚踏中丧尸后脑,丧尸虽力大无比,却被一脚踏得向前倾倒,丧尸倒地之际,依然伸爪抓向农马。农马转身欲逃,这时,屁股上却传来五道火辣疼痛。 从此,他的屁股上留下五道永不磨灭的爪痕。 农马“哎哟”一声惨叫,跌倒在地,伸手往屁股一摸,手感到温湿粘乎。他抽手一瞧,满手鲜血。 他急忙爬起,边跑边喊:“我受伤了,流血了,救命啊。” 张小露踢倒丧尸后,伸手折下碗口粗树干,丧尸一起身,她就往丧尸头顶拍打而去,丧尸被这么一拍又仆倒在地,这女子力气竟堪比丧尸。 丧尸久起不成,突然猛出手抓住树干,一通狂抓,树干被抓成几段。 见势不好的张小露扔掉树干,往农马相反方向跑去,她想引开丧尸。不料丧尸已被农马屁股上血腥所吸引,反而追向农马。 丧尸行动快,一转眼已追近农马,张小露在后面追赶不及,阮秋章早已现农马被丧尸追赶,但相距尚远。两个能救农马的人都离他太远。 丧尸已追至农马身后,只需一爪,农马立刻小命不保。 眼看自己小命就要不保的农马急中生智,想到自己手上还有一张“退鬼神火令”符,不管对丧尸有用没用,扔了再说。 也该农马傻人傻福,这张假符对鬼魂虽无作用,不过符上带有的朱砂却可以震慑尸邪之物。丧尸本能对朱砂畏惧,闪身一躲,与农马距离立刻拉远。 农马奔到一棵大树下,想爬到树上,怎奈他使上所有本事,就是爬不上去。他根本不会爬树。 丧尸将至,农马衰叹:“你干嘛只追我一人,我又跟你没仇,天啊,想不到我年纪尚轻,却又死于这种东西上,天啊。” 丧尸自不会理他嚎叫,奔到农马身前,一爪狠抓而来。农马前无去路后无退道,只得闭目等死。突然,农马觉得一道柔滑之物掠脸而过。接着,腰身一紧,人似轻飘飞起。 张眼一瞧,原来柳雪涵把他拉上树上。柳雪菡轻淡道:“农公子,不用怕,我来对付它。” 柳雪涵飞身而起,轻纱两袖射出两道白缎,团团圈住丧尸,这薄薄白缎看似不禁扯拉,却让丧尸动弹不得。 这时,张小露已追随而至,她看了一眼柳雪涵,低声道:“柳姐姐,我师父快赶来了,你快走吧。” “你能应付?” 张小露点点头。 柳雪涵收回白缎,飞身隐没在黑夜中。 丧尸一脱捆,现面前站着一生人,狂扑而去。 张小露闪躲几下,突然闪到丧尸身后,一手抓住丧尸背身衣服,一手抓住丧尸双腿衣裤,娇喝一声,竟把丧尸高高举起,丧尸不能使手往后,被张小露抓在半空,挣扎不停,却无可奈何。 躲在树上的农马看的心惊肉跳,暗道:“我的娘呀,这丫头还是人吗?瞧这丧尸也有上百来斤,看她举得轻而易举,以后我万不可惹恼她。” 阮秋章带着粗心队长一众人赶到,见张小露举着丧尸,正笑嘻嘻对着众人笑。除了阮秋章,这些汉子无不暗中伸舌头,把他们折腾的鸡飞狗跳的丧尸就这么被眼前这个小丫头轻而易举举在半空而挣扎不停,无怪乎他们心中想法一致:“这丫头绝不好惹。” 早就看到张小露的阮秋章也不问张小露为何在此,对张小露说道:“丫头,“翻龙见山”。” 张小露笑道:“是,师父。” “翻龙见山”是天官门降尸功法中的一招,张小露带着丧尸一个后翻,把丧尸按于地下,未等丧尸起身,双手扣住丧尸喉咙,膝盖顶住丧尸后背,双手一使力,丧尸头部即被拉起。迎面,正是阮秋章“指路天门印”拍来。 “啪,啪”两声,丧尸口中吐出一口浓黑腥臭的尸气后抖动片刻,终于静止不动。 粗心队长心有余悸,问阮秋章:“阮老爷子,这东西死了吗?” 阮秋章冷冷道:“它一直是死的,只是现在又死一次。” 粗心队长可不管阮秋章不满态度,他高声喝令:“兄弟们,任务完成,把这死东西拖回去给烤了。收队。”转而又对阮秋章道:“阮老爷子,镇长说一旦降服丧尸后,就在水仙楼摆宴犒劳大伙,到时请老爷子和这位小师姐来喝几杯。” 阮秋章依旧冷淡:“这丧尸抬回去后立刻用荔枝树枝烧毁,告诉你,要是半途再把丧尸搞活过来,那楚队长就自行解决吧,你转告万生,明天我会赴宴。” 粗心队长老脸一红,连连道是。一场风波就此结束。 保安队离开后,阮秋章瞪着张小露,许久才道:“你可否告诉师父,你来此干嘛?” 张小露笑嘻嘻道:“我来陪农师弟啊,他刚才很勇敢,面对丧尸却无所畏惧。” 阮秋章冷哼一声道:“无所畏惧?刚才我怎么看见丧尸追着一人团团转,那人还叫喊救命。” 知道阮秋章向来嘴硬心软的张小露笑道:“师父,农师弟只是普通人,又不像你我,面对丧尸还能团团转已经很了不起啦。” 阮秋章想想也觉得有道理,刚才千钧一之时,农马还记得扔出假符,虽是假符却阴差阳错的逃过一劫。农马能临危不乱也算是个可教之才。 看到张小露依然笑嘻嘻,阮秋章没好气道:“这次算你们两个小鬼走运,那丧尸要不是被我重伤,你们两个小命铁定不保。”张小露挽住阮秋章手臂笑道:“我就知道师父本领大,为了庆祝你降尸成功,弟子再加三天“百香红烧肉”。” 一听到“百香红烧肉”,阮秋章本来紧绷的脸一下子松开,满脸喜悦。说道:“真的?好,这次就不追究你来这里的事。” 张小露笑呵呵往树上喊道:“师弟,咱们回家啦。” 树上许久无声。 师徒微感奇怪,阮秋章喊道:“小子,你已过我考验,明天正式行拜师之礼,跟我回去吧。” 树上依然无声。 突然想到什么的张小露心中一惊,问道:“师父,那丧尸可是百年尸体?” 阮秋章闻言也是一惊,反问:“他被丧尸抓伤了?” 张小露点点头。 阮秋章急道:“快把他带下来。” 未等阮秋章说完,张小露已经纵身跃起,一眼就瞧见农马蜷缩在树上,脸色白,嘴唇青,竟已中了尸毒。 师徒连忙架起农马,赶回绿叶庄。 回到绿叶庄后,阮秋章嘱咐张小露,说道:“没想到那丧尸如此厉害,这尸毒比僵尸毒有过之而无不及。丫头,你马上准备莲子三钱,朱砂一钱,竹叶半钱,蛇胆粉一钱半,灯芯草一两,荷叶一片,三碗水熬成八分,熬好马上端来。” 张小露记住后马上出去熬药,阮秋章从内屋里拿出一些草药,磨成粉末后撒到农马伤口处,伤口立刻冒出一丝丝黑烟,一直昏迷的农马突然醒过来,口中大叫:“妈呀,屁股好烫,烫死人啦。” 阮秋章按住他,安慰道:“好了小子,烫一下总比变死尸好,过会就没事。初觉屁股一阵火辣辣疼痛,后又觉得一股凉气透入伤口处,农马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清醒后的农马望着阮秋章沉默无语,他心里怕阮秋章嫌他没用,不收他为徒。阮秋章看着他那怪表情,也不明白他在想什么,随口问道:“你看着我干嘛?” “我……我怕你老不肯收我为徒?”农马怯怯说道。 阮秋章突然放声大笑:“傻小子,你父亲与我有生死交情,就算你过不了关,我也会收你为徒。待把伤养好,就正式行拜师之礼。” 农马一愣,立刻欢喜道:“真的,你老真肯收我为徒?” 阮秋章冷哼一声,说“你叫我什么?” 农马并非傻子,心思一转,在床上行了一个跪礼,大声道:“师父。” 三天后。 坐在正堂上的阮秋章穿着一身青灰色道袍,一脸严肃庄重。 农马跪在地上,行了三下五体投地之礼,接过张小露递来的茶,口中说道:“弟子农马拜见师父,请师父喝过敬茶。”阮秋章起身走近,用手摸了农马的脑袋,然后在农马的肩上拍三下,说道:“好,一副好身骨,两副勇胆,三副坚韧。天官门可收你为弟子。” 农马正色道:“多谢师父。”然后走近祖师牌位,又行了三个五体投地之礼。口中念道:“弟子农马,缘系天官门,幸获掌门成全,见过历代祖师爷。望祖师爷日后多加庇护。” 这是天官门特有拜师仪式。先,入门弟子要行大礼敬茶,若师父不饮茶水,那表示师父已默认师徒关系,若喝茶,那表示师父无意收徒,这与传统拜师敬茶大为个同。 其次,师父要摸弟子头骨,确认关系,往肩头拍三下,就表示师父愿对弟子传授技艺,这是仿孙悟空拜师一事。师父口念行词,表示赞赏弟子天生异材,若没念,收下后就没有做掌门的可能。 最后,弟子要参拜历代祖师,口念礼词,表意已入师门,希望以后祖师爷保佑平安。 拜师礼行过,阮秋章才脱下道袍,他开口道:“天官门第十一代传人农马听令。” 农马行礼应道:“是。” 阮秋章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词牌,说道:“现赐你天官门镇派之宝-----指灵符。” 第八章 十二耳光 “指灵符”乍看之下就像一根像形如手指的铜铁,农马接过细看,铜指表面光滑顺手,颜色黑中带青。铜指中间刻着一个“令”字,“令”字四周则刻满了许多奇怪的符号。看这铜指的颜色就知道已有一段不短的历史。“指灵符”虽奇异,但农马瞧了半天也瞧不出个特别。心里有点怀疑这玩意真的是镇派之宝吗? 看到农马露出一脸疑惑,张小露哼的一声道:“师父,你偏心,弟子跟随你这么久你都不肯传我“指灵符”,师弟刚入门你就把可驱邪可降魔的镇派之宝传给他,师父偏心。”说着向农马偷偷眨眼。 农马心领神会,行礼欣喜道:“弟子多谢师父厚爱。”说着,也向张小露回了一眼。 二人在底下眉来眼去,阮秋章看得是清清楚楚,心里搞不明白这两个小家伙何时这么要好。懒得去想年轻人想法的阮秋章喝口茶后说:“丫头,日后你不必赶尸走路,自然用不着“指灵符”。怎能说师父偏心。”接着又对农马说:“这块“指灵符”在我派**有五块,从祖师爷创派开始一直传到这一代只剩下两块。其他三块早已流失在民间,日后要是遇到持有“指灵符”的人那必定是我天官门后人。到时要以同门相待,如若可能将之劝回门下,不能则讨回“指灵符”。这是天官的第一条门规。” “是,师父。” 阮秋章看看张小露,说道:“丫头,把我派门规说一遍。”张小露点点头,上前一步念道:“天官第二条门规,尊师重派,不可同门相残,犯之废去功法,逐出师门。第三条,行尸天下,誓死保全。犯之杖打十下,面壁一年。第四条,不可使法害人,犯之杖打二十,面壁一年。第五条,不可辱没门派声名,犯之杖打二十。第六条,不可作奸犯科,犯之终身面壁。以上便是本门六大门规,本门门规虽少,但犯之必罚,遂本门弟子要谨记自重。” “是。”想不到天官门只有这几条门规,农马心中大喜。 仪式完成后,农马再向阮秋章行了跪礼,正式成为天官门弟子。阮秋章想了想说:“你现在根基很差,先从基本学起。从明天起,每天挑水三担砍柴一堆都由你做,每天我将传你“行尸术”和“天门功法”,你要好好修炼,不要辜负为师一片心意。” 感受到阮秋章厚爱的农马心中很是感动,他再次行了一礼道:“弟子绝不辜负师父所望。” 他也是不知修行的辛苦才敢夸海口。却不想第一天的修行几乎让他想跑到阮秋章面前回昨天的承诺。无奈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从绿叶庄到小河边挑水,路程有十里远,加上道路崎岖难行,三担水还未挑完,农马已是累的头昏眼花。也不知阮秋章是否有意为难,他把挑水的木桶换成两只又大又沉的铁桶,当盛满水时,这担水少说也有百来斤重。一直挑到中午,这三担水才勉强挑完。农马放下担子气喘个不停,他觉得自己身体被掏空似的,身体说不出的难受。 待吃饭时,农马饭还没扒两口就跑到屋外呕吐起来。阮秋章看着眉头禁皱,心道:“这小子比意料中软弱的多,真搞不懂农兄弟是怎么教儿子。”张小露看着担忧不已,跟着到外面照顾农马。 吃完饭后,阮秋章走出屋外一看,农马坐在院子中休息,张小露则不知跑到哪去。他走过去说到:“小马,师父有事出去一下,你告诉丫头一声,傍晚我不回来吃了。” 农马有气无力的点点头。 阮秋章看着生气,说道:“看你堂堂男子汉才干那么一点活就半死不活的,我告诉你,待晚上我回来,接着练“天门功”。” “啊!” 不等农马反应过来,阮秋章已经推门而去。 就在阮秋章离去不久后,张小露端来一碗参汤,原来她看到农马吃不下饭,偷偷给他熬了碗参汤。 农马喝着参汤,两眼直勾勾盯着张小露看。张小露被他看得心中小鹿乱撞,脸颊红。 “师……师弟,你干嘛盯着我看?”张小露羞涩道。 听到张小露的话,农马停下喝汤,依然盯着张小露看。好半天他才说道:“我在想,师姐怎会有蛮牛般的力气。” 张小露立刻大怒,一拳打过去。口中怒喊:“要你管。” 下午的工作是砍柴,农马一直劈到太阳西下,才把木柴砍完。 晚上,阮秋章回来后看到张小露一人坐在大厅里,他问到:“丫头,你师弟呢?” “他在房里休息。” “去,把他叫来。” “是。” 农马刚一进屋,阮秋章就吓了一跳。 “你的眼睛怎么回事?”阮秋章指着农马的眼睛问道。 偷偷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张小露,农马支支吾吾:“弟子被……不小心……被门撞了一下。” 阮秋章瞧着犯疑,被门撞一下,什么门能把人的眼睛撞的黑成碗口般大。他疑惑的看了张小露一眼,见丫头不敢作声,虽不知生何事,但已猜到农马的伤是从哪来的。 “待会练功后记得用鸡蛋敷一下,现在跟我来。” “是。”农马说着冲张小露做了个鬼脸,跟着阮秋章走到院子里。 来到院子里,阮秋章说道:“我派的“天门功”有招有式的只有八招,那是对付尸邪之物的不二法门。而八招又可相互联合演变成小招。这个功法易学难练,且因人而异,现在先让你师姐打一遍给你看。” 张小露从起式练到结束,动作一气呵成,虽只有短短的八招,却被张小露耍得刚中带柔,似模似样。月光之下,张小露穿着一身米黄色紧身衣,平时总是笑嘻嘻的脸也罕见的严肃威严,加上张小露身材娇美,这几招耍下来,农马不由看痴呆了,他想不到活泼的张小露也有这样的一面。 “这是本门最基本的八招,至于如何演出其它招式,只能靠你自己悟出来。以后你就和你师姐一起练。” 农马还沉醉在张小露那梦幻般的身影中,冷不丁听到张小露要陪他一起练,他的冷汗一下子冒出来。他偷偷瞄了张小露一脸,只见她正笑的诡异莫名。 农马不由打个冷战:“师父,弟子自己练就成,无需劳烦师姐了。” “不行,“天门功”注重随机应变,每招都可续出许多巧妙招数,与你师姐对练,你能更快领悟其中奥秘。” 听到阮秋章一口拒绝,农马心中叫苦不迭。 不理农马如何作想,阮秋章接着说:“从我派创派至今,“天门功”经过历代祖师的反复修改才形成现在的八招。其分别是“翻龙见山”、“扣虎上背”、“困尸变囚”、“七星神踢”、“凤凰飞天”、“水流无声”、“斗罡降尸”、“天官指路”。每一招都有其要领字诀,“翻龙见山”字诀“顶”,“扣虎上背”字诀“踏”,“困尸变囚”字诀“锁”,“七星神踢”字诀“抽”,“凤凰飞天”字诀“踩”,“水流无声”字诀“贴”,“斗罡降尸”字诀“伏”,“天官指路”字诀“印”。这八招,都以尸邪之物的弱点位置为目标而创造出来。只要你好好练,他日必可越师父。” “天门功”这样特殊的功法导致天官门几百年从无门人的功夫相同,且强弱悬殊。说到底,领悟越深功夫就越强。 本以为第一晚只是传授口诀要领的农马还来不及高兴,就见阮秋章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大圆圈。接着说道:“照你师姐刚才那样,练到会为止。” 这一晚,农马在惨叫中结束第一天的修行。 随着农马每日重复的修行,神州大地斗转星移,时间飞快的流逝而去。时值各方军阀强势崛起,神州大地是战火连连,天下大乱。在战火的肆虐之下,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苦不堪言。因地理特殊的关系,未受战火波及的万山镇依旧保持着昔日和平繁华。 一年后。 这天,天气晴朗。农马站在绿叶庄院子中,摆出一副颇有气势的架势。对面,张小露也摆出一副决斗姿势。二人相视盯望,似要一决高低。 张小露率先攻击,一脚飞踹而来,农马不躲不动,待张小露飞脚近至前臂时,忽然使个“铁板桥”,躲过这凌厉一脚,空中的张小露未等反应过来,腰身已被两只有力的手臂抱住,张小露一惊,反脚往背后踢去,农马不等被踢到,抱着张小露奋力侧翻,想把张小露压在地上。张小露单手撑地,用手肘往后击去,农马见状,松开双手,一手抓住张小露攻来的手肘,一手扣住张小露的细脖,右膝盖顶住张小露的后背,硬生生把张小露压在地上。这一招,正是当年张小露对付丧尸的“翻龙见山”。 见张小露挣扎了几下后不再动弹。农马这才松开手脚,笑嘻嘻说道:“师姐,又是我赢了,承让。” 加上这一次,农马已经连胜一百三十三次,从半年前开始,他就再没输给张小露。 张小露坐在地上,背对农马,不回头也不起身。 等了半天张小露也不起身,农马觉得奇怪,自从能打赢张小露,这丫头每次都不服,却每次都输,一输她就大吵大闹,搞得阮秋章与自己都十分怕她。这次又输给自己,她却意外的没作。 农马拍了拍张小露的肩膀,刚想说话,却感到她身体在微微颤抖。 怀疑自己是不是出手太重的农马走到张小露面前,一看之下不由大惊失色。原来张小露正在低声哭泣,两行眼泪映在白里透红的脸庞上,两只杏儿眼水汪汪得不断淌下泪水。 还道自己出手太重的农马慌急不已,急切问道:“师姐,是我出手太重吗?你哪疼了?哪受伤了?” 低头哭泣的张小露听到农马的话,突然一巴掌招呼过去,“啪”的一声脆响,农马呆呆捂着脸,有些茫然失措。 张小露站起身来,带着泣音骂道:“笨蛋,为什么你要胜我?你很开心么?我很不开心呀,笨蛋。” 农马听得莫名其妙,疑惑道:“师姐,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啪。” “你……为何打我?” “啪。” “你干嘛?” “啪。” “再打我还手……” “啪。” “你莫名其妙。” “啪。” “很痛呀,你……” “啪。” “够啦。我翻脸……” “啪。” “你疯啦?” “啪。” “我……我不跟你闹。” “啪。” “……” “啪。” “…………” “啪。” 张小露连着十二巴掌,左右开弓,竟打得农马反应不得,他捂着脸,呆呆看着张小露离去的背影,脑中充满无数问号。 三天后,阮秋章风尘仆仆回到绿叶庄,半年前,他开始接赶尸一活,经常不在。每次离开少则十天半月,多则个把月。 赶尸一活,经常走南闯北,去到哪里就在哪里收活。一个月多月前他在万山镇赶几个死者到泸溪,又从泸溪领尸赶往保靖,短短一个多月,他就走过七县八乡。这些年来阮秋章渐感人老体衰,这次回来,他有意思想带农马走第一次活,好早日接过他的担子。而且他也查到杀害农志刚的那群匪徒的贼窝所在,此次的目的主要是报仇。 阮秋章一进屋,正在吃饭的农马和张小露一见师父回来了,起身行礼。农马更是欣喜异常:“师父,你可回来了。弟子好生挂念您老人家。”不怪农马为何如此欣喜,这几天张小露对他不理不踩,自己无论怎么逗她赔不是都毫无作用,少了张小露平时里嘻嘻哈哈的欢笑,农马觉得真是度日如年。阮秋章这一来至少可以打破尴尬。 阮秋章看了一眼农马,问道:“小马,你的脸又怎么了?” “啊,不小心被门夹到的,没事。” 阮秋章斜眼一看张小露,丫头一脸冷漠,阮秋章心中立刻明白。 “哎呀,什么门那么厉害,一年里竟让小马不是被撞就是被夹,这门跟你也太生疏了呀。”说着啪啪张小露的肩膀道:“丫头,见了师父怎么这么冷漠啊,是不是不想师父回来呀?” “怎么会呢?师父你看,我这不是笑着欢迎您回来吗?”说着,张小露露出怪怪的一笑。 “哈哈,这就对了,这才像我的丫头。”看到张小露露出微笑,阮秋章哈哈大笑。 殊不知一旁的农马心里直毛,心道:“师父这是什么眼光,这么诡异的微笑都瞧不出。”一想到张小露那诡异一笑,农马打了个冷战,忙转移话题:“师父,你吃过没有?我和师姐刚要吃饭,您也一块吃吧。” “不用了,我在外面吃过,你们吃饭吧,吃完后在大厅等我,为师有要事和你商量。” 张小露不知想到什么,听到阮秋章的话,全身忽然抖了一下。 第九章 君不知与天价 大厅里。 坐在正堂的阮秋章问着农马:“小马,最近和你师姐对战可曾落败?” 农马瞧了瞧坐在对面正喝着茶的张小露后说:“从无落败。”说着,又瞧瞧张小露,见张小露并无异样,他暗自松口气。 “那取胜程度呢?” “轻松获胜。”看到张小露并不太在意,农马得意说道。 原本还在悠闲喝茶的张小露突然重重放下茶杯,“嘭”的一声,让农马和阮秋章吓了一跳。 “丫头,你怎么了?”阮秋章心下奇怪,这丫头怎么无缘无故起脾气了。 “没事,吃太多撑得不舒服而已。”张小露没好气说道。 阮秋章心下甚是疑惑,却又猜不出原因所在,看到张小露一脸不悦,他也不敢多问。想了想觉得还是少惹她为秒的阮秋章转头对农马说:“这次师父回来,打算停留十天,十天后便动身前往你的老家“高野寨”。” “什么?师父你要去我老家?难道我们要去报仇?”一听要去自己老家,农马便想到报仇一事。 “没错,这半年来我四处寻访,终于查到杀你一家山贼的贼窝所在,原来那些贼人一直躲在“帽子山”,刚好过几天我要去“帽子山”下的“子牙村”收账,此次前去,一是报仇,二是让你走一趟,让你长长见识。” “可是……可是师父,那些山贼可是有枪啊。我们斗不过他们的,再等些时候看看可否?”农马始终不认为拳脚功夫可与枪杆子对抗,一想到枪杆子那黑乎乎的枪口,他就毛。 “混账,有枪杆子又怎样,我看你根本就是怕死。我只问你一句,去是不去?”见农马这般贪生怕死,阮秋章大为恼怒。 不想阮秋章突然大怒,农马吓得脖子一缩:“去……我去……弟子愿随同师父前往“帽子山”。” “啪咧。”一声脆响。 阮秋章闻声瞧去,只见张小露手中的茶杯被她捏成粉碎,刚想问话,张小露头也不回,摔门而去。 师徒二人面面相窥,不知所云。 夜已深邃,农马趁阮秋章安寝之后,偷偷溜到乱葬岗。 来到乱葬岗后,农马朝天啸呼一声。片刻之后,一团白影从空落下,来者脸色苍白娇柔,正是柳雪涵。 “农公子,今夜唤我何事?小露妹子呢?怎不见她来?” 这一年中,农马常与张小露来作伴柳雪涵,二人开始虽担忧被煞气伤身,但相处一久之后却觉相安无事,二人也逐渐放心。 “柳姑娘,过几天我将随师父赴往“子牙村”,这次一去不知何时归来,今夜我是来和你告别的,师姐她还在生气,我不敢去打扰她,就我一人前来。”一想到张小露最近的脾气,农马心中亦是很无奈,也不知自己哪得罪于她。 听到农马的话,一直面无表情的柳雪涵脸色一变,而农马却因在想张小露的事,并未现她的表情变化。 只是一瞬间,柳雪涵已恢复冰冷,她问道:“公子是否又惹小露生气了?” “我惹她生气?怎么可能?最近她不知哪根筋的气,总与我过不去,你看,我这脸上红肿,便是三天前被她连打十二巴掌所致。” 柳雪涵细细一看,月光之下果见农马的脸庞微红肿。 “小露心地善良又善解人意,总不会无故打人,公子许是惹她哪不顺心了。” “我惹她?你是不知,她……”听到柳雪涵帮张小露说话,农马愤愤不平,便把当天之事详细告之。 “你说,这丫头不是野蛮无理么,我不过胜了她,她却一话不说连打我十二耳光。真是不可理喻。”农马越说越气,那十二耳光他是挨得莫名其妙,却不敢对张小露怎样。 看着农马微红肿的脸,柳雪涵心说:“小露妹下手的确是重了点,不过君不解风情,也难怪她怒气填胸。”沉思一下,柳雪涵说道:“公子确实惹到她了,这十二耳光,当是该打。” 农马听着一愣:“我哪里不对?” 柳雪菡伸出一根如削葱根,颜如玉雪的纤指,指了指农马的心口道:“这里。” 农马歪着头,想了半天,问道:“什么意思?” “林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柳雪涵看着农马,淡淡念道。 “什……什么……什么意思?” “公子此去可知何时归?” “我师父说了,少则一二月,多则半载不定。” “不知公子可曾想过,小露要半年孤寂一人,她会怎想?” “她呀,这几天她每次见了我就说:“你走了我才眼不见心不烦。”我看她心中都快乐开花了。再说以前师父赶尸时她也独身一人呀,而且现在还可和柳姑娘作伴,我想她应不再觉得孤寂。”农马想了想,肯定道。 “公子这般认为?” 农马耸耸肩说:“不是么?” 柳雪涵见农马这样不解风情,静若止水的内心也不禁掀起微浪,也难怪张小露出手这般重。她冷冷道:“公子一路保重,夜黑风冷,公子还是快些回去吧。”说完不等农马反应过来,隐身消失。 不知柳雪涵缘何突下逐客令的农马好一阵木然,与柳雪涵相见多次,这还是第一次见她下逐客令。农马望着阴森诡异的乱葬岗,摇摇头转身离去。 在他离开不久,柳雪涵涵突然出现在原地,望着农马离去的方向幽幽道:“生平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盼与君朝朝暮暮,却道人鬼两殊途。”说着,她的身影渐淡,慢慢消失在寂静的黑暗中。 十天后。 农马穿了一身米黄色便装,背着一大包袱跟着阮秋章走出绿叶庄。 阮秋章停了一停,问农马:“你师姐呢?怎不来相送?”农马回头看了看说:“从早上就没看到她,不知跑到哪里去。” “算了,这丫头这几天怪里怪气,我们走吧。”阮秋章不是拘泥守旧之人,对张小露失礼之举他并不在意。 “子牙村”离万山镇相离甚远,从万山镇过去,大概有七八天的路程,两地之间相隔着一个小村庄,叫“猫子村”,从村庄赶往“子牙村”要经过一片树林,这片树林在当地是个不祥之地。传说,那里栖息着一三尾妖猫,人要是在树林里迷路,那就凶多吉少。 这天,师徒二人来到“猫子村”,这一路上他们风餐露宿,一路走来倒是平安无事,不过二人总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所以师徒二人比意料的还早一天来到“猫子村”。 “猫子村”人口不到五百,但这里是通往万山镇的必经之地,所以商客来往不绝,给这里带来不错的经济效应。一进“猫子村”,阮秋章对农马说道:“你先到前面的“诚来客栈”等我。我去看看有没有生意接。” 农马知道阮秋章是去看有没有人家想托走一趟,虽心下好奇阮秋章要怎么做,但他还是应道:“是,弟子知道了。” 阮秋章离开后,农马四处闲逛,“猫子村”虽小,但这里出乎他意料的繁华,街上开酒楼的、开窑子的、开米铺的、开布庄的等等各种商铺应有尽有。农马逛着,忽然看到街道尽头有一小贩摆着一堆饰在叫卖,农马好奇走近一看,嚯,东西还不少。 小贩看到农马样子陌生又年轻,知道他的经历一定浅薄,这种人最容易敲诈。他嬉笑哈腰道:“这位少爷,您看看,有没中意的。” 农马看了看,一条项链吸引了他的目光,他拿起来仔细观看,这是一条黄色的细绳系着一块水滴形青玉的项链,青玉两旁穿着两片小绿叶,用手一摸,原来绿叶是用木头做的。这条项链做工很普通,但样式很好看,农马一见之下很是喜欢,心想:“这条项链倒也挺合适师姐,看她最近老是针对我,就买给她作礼物,好消消她的气,回去后也好讨她欢喜。” “老板,这条项链多少钱?” 小贩一直观察着农马的表情,见他很是喜欢这条项链,眼珠一转:“少爷,你真有眼光,这块玉是用上等软玉制成,做工虽简单却更显自然吉祥之意。我看少爷是从外地来的吧,也不能让你说本地人欺负外乡人。这样吧,算你五个银元。” “什么?五个银元?”农马一听价钱,吓得目瞪口呆,五个银元已经可以买一头大水牛了。 “少爷,这已经很便宜了,俗话说:“黄金有价玉无价。”你看这玉的品质,放到外面去可不止这个价。”见农马一脸吃惊,小贩立刻装出为难之色。 好半天农马才回过神,他虽阅历尚浅,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这种玉以前他就常在娘亲的饰中看到,听娘亲说这种玉很便宜。他怒道:“妈的,看我是外乡人就好欺负是吧?别以外我什么都不懂,这条项链顶多就值个十几铜板。” 农马大声吵嚷立刻吸引的几个行人围观,小贩怕影响声誉,低声道:“少爷,你用不着大声嚷嚷,价钱咱还可商量。” 不过农马并不吃这一套,这小贩一开口就是天价,明显就是敲竹杠,他再胆小怕事也不能无动于衷。“商量个屁,你一出口就是天价,还商量什么,我出十个铜板,你愿意就卖给我。” 要说这也怪农马年轻气盛没有经验,既然小贩都低声说价钱可以商量,那就说明他怕事,只要威胁他,就可以让小贩实价卖出。农马胡乱开价,这一下也把小贩惹恼了。这条项链虽便宜但也没农马说得那么便宜,他道:“妈了个巴的,没钱学什么人家买东西,我看你是来闹事的,你他妈给我滚一边去,别妨碍我做生意,走走走。” 这事要放在一年前的话,农马一定忍气吞声的走开,不过自从他学了功夫之后,这信心爆棚。他挽起袖子,厉声道:“我看你是欠揍,瞧你也不是个好东西,走,跟我见官去。” 小贩一看农马想动手,大喊:“兄弟们快出来,有人想闹事。”话音刚落,从小贩身后的小巷里窜出两个彪形大汉,两个大汉来到小贩身边问道:“瘦子,谁活得不耐烦了,敢找你麻烦。” “就是这个人,他……啊……哪去了?”小贩说着,回头想指农马,却见刚才农马站立的地方已是空无一人。 原来农马本来看小贩一副弱不禁风之样,就想动手教训他,却不想这小贩还有帮手,等两个大汉从巷子里出来,他吓了一大跳,趁小贩没注意他,一溜烟跑掉了。 跑到“诚来客栈”后,气喘不定的他还未平静下来,就听到有人问:“你干什么去了?满头大汗的。”农马闻声看去,原来阮秋章已经回到客栈,正坐在门口旁桌子喝茶。 “没……没干什么,对了,师父可接到生意?”农马怕阮秋章追问,忙转移话题。 “哦,接了三家,这次因我们要到“子牙村”,所以师父只接要去“子牙村”的委托。”阮秋章回道。 农马跟着坐下,倒了杯茶边喝边问:“三家师父一共收了多少钱?” “不多,十个银元和十个铜板。”阮秋章表情平静说道。 “噗。”农马正喝着茶,听到阮秋章所说得价钱,他口中的茶水冲口而出。才刚被黑心小贩敲竹杠的农马本以为那小贩已经够黑的,没想到阮秋章比小贩还黑。 “人家……愿意……给这么多钱吗?这些人家都是些什么人啊?”农马有些不相信,被阮秋章这么敲诈还肯给钱,他对这些出手阔绰的人家很是好奇。 阮秋章擦着脸上的茶水,对农马的无礼行为并不动怒。也难怪农马那么吃惊,因一般的赶尸人赶一趟尸顶多收人家一个银元,这就已算是开价高的。一个银元可以买一担米,赶尸人若是带着几个尸体赶一趟就可度过几个月的生活。 他把脸擦干后说道:“这次委托的是一个富翁,一个山贼子当家,一个寡妇,怎么,你是不是以为师父乱敲竹杠?” 农马虽不敢搭话,心却道:“不是么?你这可比那小贩还黑心。”突然,他想到一怪异处,阮秋章开价这般高,那就不会在乎几个铜板的钱,为何收了十个银元后还收十个铜板,想到这,他把问题问了出来。 阮秋章听着哈哈大笑,说:“那十个铜板是我收那个寡妇的,其中富翁我收六个银元,山贼当家我收四个银元。” 除去寡妇不说,就是富翁有钱也不该傻到任阮秋章乱宰价,还有一家更是山贼,山贼是那么好说的吗?就肯让阮秋章这宰吗?农马越想越是不信。他问阮秋章道:“师父,你为何能开这种高价却还让他们接受?” 阮秋章闻言倒是意外的一愣,显然他还未想过这种问题。他沉思良久,终于肯定的说出一句话。 “名气。” 第十章 起尸 说到名气,阮秋章颇自鸣得意,不说旁的,单就赶尸一行他的确是赫赫有名,特别是早年降服成精僵尸更是让他名声大噪。而且赶了这么多年的尸,他还从未失手,所以许多权富人家宁可多花钱请他走一趟,也不愿花少钱没保障。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货?”虽然农马已经学了一年,但“天官门”的两门功法他只学全“天门功”,而“行尸术”他才学了点凤毛麟角,就只会画画几张符而已。不过对第一次赶尸,他还是充满着好奇。 阮秋章说:“师父已和他们三家看过吉时,今天吃足睡足。二更时动身。”说着,招呼店小儿点菜。 兴奋不已的农马这时早已忘记赶尸的诡异恐怖,也许是因为有阮秋章在,也许是他早已近朱者赤。总之,他内心对今夜充满着期待。 入夜,师徒二人刚听到外面打更人打了一更天就起床整理。 一切准备妥当,师徒俩刚出客栈,旁边突然窜出一人,拦住师徒二人。农马吓了一大跳,阮秋章则出手迅急,抓住来人前胸衣领,来个“风车投”。 “哎哟我地娘呀。”来人被阮秋章这一摔,只感天旋地转,全身都快散架了。 “说,三更半夜鬼鬼祟祟作什么?”阮秋章喝问道。 “哎哟,今天真……真是倒了血霉了我,我是来找农马少爷的。”来人揉着屁股,摇摇晃晃站起来。 听到来人是来找自己的,农马好奇细瞧,来人脸上鼻青脸肿,这脸都肿得都跟猪差不了多少,他疑惑道:“我认识你吗?” “农大少爷,我……小的就是今天在街口卖饰的小贩呀,白天是我不对,不该敲诈你,为表诚意,这条项链免费送给你。”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塞到农马的手中。 未等农马反应过来,小贩已经慌急离去。 “小马,这是怎么回事?那小贩似乎很害怕,你对他作了什么?”阮秋章厉声问道。天官门向来严禁门下弟子欺负弱小,看那小贩脸上的伤,阮秋章还道是农马把他打成这样。 农马一听大呼冤枉,把白天的事说了出来。当然,自己被吓跑的事他不敢说。 阮秋章听后说道:“这就奇怪了,这种见利小人是不会良心现跑来道歉的,瞧他脸上的伤,一定是有人暗下威胁他。” “弟子也不知情啊,到底是何人把他打成这样的?”看到小贩脸上的伤,农马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算了,时候也不早了,走吧。”阮秋章懒得理这种琐事,要是误了吉时那可不妙。 师徒赶到“猫子村”的义庄时,义庄外面站着的数十人立刻迎了上来。 先过来的是个彪形大汉,这汉子熊腰虎背,满脸胡渣,一脸凶神恶煞。他来到阮秋章面前就说:“我说师傅,这次俺兄弟老二他妈虽玩完了,但做大哥的也不能亏待他,老二活着常啰嗦说死后葬也葬在他的老家,所以师傅带他走可要小心点,别让***老二死无全尸。” “放心,即已收了定金,保证他妈完整无缺把二当家送回老家。”阮秋章对山贼头目的无礼很是不爽,说起话来也不客气。 站在山贼头目后面的是一个福肥胖的中年人,等头目说完话走开了,他才上前向阮秋章行礼道:“师傅,亡弟自幼与我相依为命,虽与我阴阳相隔,但作大哥的希望他能死后葬在自己的家乡里,这次还望师傅一路照顾好。” 阮秋章回礼道:“放心吧。贫道自当平安送到。” 最后是一个脸色哀愁的妇人走上前来,妇人眼睛微红,神情悲伤。她向阮秋章行了一礼,声音嘶哑道:“师傅,咱家平时就靠亡夫赚几个钱,死后没留下什么东西。您不但不嫌酬劳少还肯带亡夫走一趟,咱真不知该如何感谢师傅,我给师傅您跪下了。”说着就往地上跪去。阮秋章见状忙伸手扶起,他说:“不必多礼,这趟正好顺道,贫道定会妥当送到。” 妇人感激不已,她之前也不是没找过别的赶尸人,但其他赶尸人不是嫌钱少就是不敢经过“猫子林”。一想到“猫子林”,妇人心头一毛,这片夹在“子牙村”与“猫子林”中间的树林最近生了恐怖的事情,阮秋章刚来“猫子村”不久,他自是不知何故,难怪只有他一人敢接去“子牙村”的活。虽担忧告诉阮秋章后他不肯去,但想到阮秋章这么好心,妇人决定还是告诉他。 “师傅,可借一步讲话?”妇人说道。 “哦,可以。”阮秋章点头答应,接着冲着其他两家喊到:“你们两家把各自亡亲的生辰八字、亡辰和姓名性别用黄纸写上后交给我弟子。他会告诉你们该如何做。” 农马听到阮秋章点名指他,先是一愣,接着行礼称是,行尸起程家属要怎么做他刚好学过,一走近就被两家亲属围住问话的农马很是得意,原来自己也可以这么出风头。 “师傅可知此去必经之路“猫子林”最近生什么事?”来到一空处,妇人神秘说道。 “哦,有什么不妥?”阮秋章一看妇人神神秘秘,就知道有事。 妇人忽然警惕的看下四周,然后把声音压的低沉而嘶哑道:“听说林中深处乾坤颠倒,有妖猫做怪。” “哦,这话怎么讲?”阮秋章几个月前还曾经过“猫子林”,那时并未听说有什么“妖猫”,这没过多久就出了个妖猫,他自是怀疑。 “我也不是清楚,不过两个月前开始,村里就陆续有人失踪,正当大伙惊慌时。有人在林中现那些人都变成只剩皮骨的“干尸”,听说都是被妖猫吸去血肉的,后来村里来了一道士,村长便请他去看看,可是等了许久却不见他回来,于是村长组织一队青年去林中查看,结果在林中深处找到他,不过让大伙觉得诡异的是这个道长是饿死的,而在他身旁不远出有一棵结满果子可吃的野果树。后来有人在他的道袍上现用血写的“乾坤颠倒,三尾厉猫”这几个字。现在大伙经过树林都是成群结队,要是落单,那一定凶多吉少。” 阮秋章听完哈哈大笑,妇人看着他,迷惑不解。阮秋章道:“贫道虽无降妖除魔的本事,但也不忌讳妖魔鬼怪,夫人你放心,你在“子牙村”等贫道,贫道一定按时送到。” 其实从“猫子村”到“子牙村”还有另一条捷径,就是翻山过去,不过阮秋章带着几个尸体,倘若翻山,那时间就会耽误。而且带尸翻山很是辛苦。妇人想赶在阮秋章前面,翻过山就可到“子牙村”,是以阮秋章才会叫她安心等待。 再说农马这边,他现在是忙的头昏眼花,不说富人那一家,单说这伙山贼,这伙人不但粗犷豪野,说起话来还粗俗杂乱,农马听得头昏脑胀,那伙人却吵得天翻地覆。闹了半天是因为没人记得二当家的生辰八字和死辰。 “俺干死你们这帮吃屎的,他***,还不快给老子回去查看。”这边头目暴跳如雷,对着几个手下大雷霆。 “啊,当家的,我想起来了,是……”一个手下忽然插口道。 “啰嗦个蛋,快说。”头目吼道。 “我我我……我又忘了……”手下被头目这么一吓,刚想起的时间又被吓忘。 “我干你个鸟蛋,你娘添什么乱,给我拖下去打屁股。”头目怒道。手下一听,立刻大喊饶命。这边富人的亲属已经写好黄纸,就等农马吩咐细节,等了半天却见农马一直在和那伙粗人打混。眼看吉时要到,几个胆大的纷纷上前问话,一边的头目见状立刻骂道:“娘的,你们凑什么乱,滚一边去,还没轮到你们。”这几个胆大的人立刻回骂,现场是乱成一片。 农马无可奈何,从头到尾就是这个头目在添乱,他居然还好意思说他人。 待到阮秋章过来,两边的人就差没动手。阮秋章看到农马被围在中间,被两边人扯来扯去,脸跟苦瓜似的。微微一笑,喝道:“都给我闭嘴。” 听到阮秋章的喝声,两边人立刻安静下来。农马这才松口气,心中暗叹还是阮秋章有威严。 “一个个来,写好的先过来。小马你告诉他们待会该怎么做。完了就进来帮我。”说着带着妇人和富人走进义庄。 为了方便,阮秋章一开始就吩咐三家把装死者的寿木抬到义庄,起尸就在义庄里。 亲属可以在一旁看死者出棺,然后亲属行拜走场。不过起尸过程亲属不可观看,起尸后当赶尸匠领出尸体起程时,亲属需哭丧送行九十九步。随后亲属不能走回头路,要绕道回家。到家后需在门口脱鞋拍打再走进屋里。除了同门,每个赶尸人都有自己的一套作法,是以亲属都不知该如何做。 阮秋章领着妇人和富人来到死者棺木旁,问妇人道:“张氏张宝山前来送行亲人来多少?” 妇人一听,尴尬道:“张氏无亲戚,就张氏内人来相送。” 阮秋章点点头,转而问富人道:“沈氏沈尊云前来相送亲人来多少?” 富人神色得意,说道:“沈氏亲戚五十六人前来相送。” “既然张氏亲戚只有一人相送,那就先理吧。沉老爷不知应否?”阮秋章淡淡道。 富人收起得意之色,一脸为难,吉时快到了,他一家亲戚这般多,等走完场吉时早过了,现在还要让别人先,他很是不乐意。阮秋章看着,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说道:“你方亲戚人数太多,而且后面还有别人等着。这样吧,我看就几个最亲的亲人来走场就行,其他在外面跪拜吧。你说怎样?沈老爷。” 富人想想也无其他办法,谁叫现在只有阮秋章敢走“猫子林”,自己也不是没担心过他会不会带着尸体死在里面,不过跟他介绍阮秋章的人都说这人本事通天,值得信任。想到这,富人说:“一切听师傅吩咐。” 走场,既是把死者抬出寿木放在寿床上,然后死者最亲亲人为其死者洗身梳喂饭,接着众亲属按辈分排队瞻仰死者遗容,瞻仰之后要跨过火盆,继续走一圈后再瞻仰一次。整个过程要走三遍。走场的时候,师傅会在一旁诵经道德,也就是说些死者可安心离去和说些赞扬死者的话语。 妇人只有一人,很快便走完场,接着轮到富人,十几人走了一刻才算完。 刚一走完,山贼头目和农马进来了。农马向阮秋章行了一礼后说:“师父,他们想起死者八字和死辰了。弟子也已嘱咐他们该如何做了。”阮秋章点点,看了一下黄纸后问头目:“林氏林麻子亲属前来相送多少人?” 头目一听,回道:“没有亲属,兄弟一帮。” 阮秋章皱皱眉头,问道:“一帮是多少人?” “多少?嗯,没三十也有二十五吧,他娘的谁会知道那帮饭桶来多少个啊。” 阮秋章看了看农马,农马立刻说道:“弟子数过,是十九人。” “十九人?他娘的一定是跑去找乐子了,我说怎么总觉他们人数看起来少一半的,原来瞒着老子溜出去了。他娘的,看俺回去不扒你们的皮。” 头目声音不但洪亮而且讲话又粗俗,阮秋章听在耳里是气在心里。他也懒得去和头目说,吩咐农马道:“小马,你去外面带几个跟林麻子最要好的人来走场。” 农马知道阮秋章生气了,自己也对这头目无可奈何。他点头道:“弟子明白。” 想不到这二当家人缘不错,待农马出去一说,立刻有是十多人跟了进来。等走完场后,阮秋章说道:“家属回避。” 等家属走出去后,农马关上义庄的门,接下来为尸体防腐和引魂是外人不能看的。连农马也是第一次看。 阮秋章先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子,叫农马取来一空碗,从小瓶里倒出一些红色粉末出来。农马好奇问:“师父。这是什么?” “这是一种叫“吞腐风”的药粉,在绿叶庄后院不是种着很多蓝色青草吗?这个就是用那种草做的。”阮秋章之所以没告诉过农马,是因他以为张小露会告诉他,没想到农马还不知道。 其实张小露告诉过农马,只是他忘了。 接着阮秋章从包袱里取出一只小葫芦,往碗里倒出一种褐色的药水。与“吞腐风”混合后,这颜色就变成灰色的。葫芦的药水农马倒是知道用什么做的,平时他没少看张小露熬这种药,张小露说这是用朱砂、明胶、白土粉、石灰粉、赤箭天麻、蜂蜜、野菊等等许多药材熬成的,当初还不知是干什么用的,原来是用来防腐。 阮秋章把药水递给农马说道:“每个尸体喂上三口。”农马接过,边喂药水边问:“师父,那“吞腐风”不是蓝色么?刚才的药粉怎是红色的?” 阮秋章收起小瓶子说道:“这“吞腐风”师父不说大话,现整个天下也许就只有我的绿叶庄种着一些而已,据说这是云南古时异草,是天官门创派祖师从云南带过来的,这“吞腐风”很是难种,初色鲜蓝,到枯萎又变成红色。这种草每三年才会枯萎一次,之后要过三年才会重新长出。” “吞腐风”形似灯芯草,枯萎后磨成粉末可用来防尸腐,药水是辅助,“吞腐风”才是主要。 喂入药水后,接着是引魂入尸。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即指天魂、地魂、命魂。天魂为阳、地魂为阴、命魂又为阴阳。三魂是指对人思想、行动、生命的掌控。而地魂既是对行动的掌控。引魂入尸引的便是地魂。 师徒二人接着起坛,向天叩拜三下,正式作法。 第十一章 猫子林 阮秋章手执桃木剑,瞎挥乱刺,舞的乱七八糟,口中默念:“吾此非而身,此身非而身,意否所地,阴魂归来……” 农马看着偷笑不已,张小露曾告诉他,其实舞剑与口诀很多时候不起作用,都是用来唬人的,你不装模作样,人家又怎知道你在做什么。起尸,比想象简单却更困难。 第一次看阮秋章疯般鬼叫乱舞,农马好几次差点忍不住笑。等阮秋章停了下来,他脸色一正,知道真功夫来了。 阮秋章手指沾上朱砂,来到尸体面前,不知在憋什么劲,满脸通红,片刻后,他往尸体额头点了一下,一点朱砂印留在尸体额头上,接着又对其他两具尸体做了同样动作。农马虽不知阮秋章在做什么,不过阮秋章在点下去刹那,他仿似看到阮秋章的手指浮现一层金红光芒。农马自解人不可能出光芒,自己该是眼花而已。 在三具尸体额头留下三点朱砂印后,阮秋章退回法坛前,拿出三张写着死者生辰八字、死辰和名字性别的黄纸,捏着黄纸一抖,三张黄纸突燃起来。待黄纸烧成灰烬,阮秋章用朱砂笔画了张符,把灰烬包起来。然后放进怀里。接着又拿起桃木剑,鬼叫着乱舞起来。 农马看得目瞪口呆,他知道在阮秋章又鬼叫之前就已经作法完成,虽不知他做了什么,但只凭几个动作就能起尸,那这也太容易了。 果然,阮秋章乱舞片刻后,突然抄起招魂铃摇个不停,一手用桃木剑指着尸体缓翘,口中喝道:“起。”躺在寿床的尸体突然立身而站。 农马虽知道尸体会站立而起,不过他心中还是吓了一跳。神秘莫测的赶尸就这么简单,真不可思议。 看到农马在愣,阮秋章说:“好了,去告诉他们一声吧,这起尸虽看似简单,但这是你没学到里面奥秘才这般想,日后学的时候你就会知道多辛苦。”农马听着半疑半信,走到门口呼喊。 几家亲属在外面等着,忽然听到屋内传来一声喊:“仙人上路,亲人随送。” 门打开后,阮秋章在前,身穿青色道袍,胸前挂着一小黑盒,手执摄魂铃,边走边摇。后面是三具尸体,尸体额头贴着一符,闭眼跟着。走在最后的是农马,他拿着一叠纸钱,每喊一句“仙人上路,亲人相送。”就朝天一撒纸钱。表面看似模似样,殊不知他心里乐得开花:“好玩。” 妇人一见自己的汉子走在最前,心中一痛,哭了起来。 这边富人请了几个哭丧的,阮秋章领尸一出来,他们也嚎声大哭起来。 另一边的山贼们可就傻眼了,这些都是流血不留泪的人,有些都已忘了哭这回事,是以这些人中一片寂静。头目一看,这面子不能丢啊,人家都哭得稀里哗啦为亲人送行,自己这边却连个屁声都没有。他怒喊道:“都他妈给老子哭起来,谁要是不哭俺就毙了他。” 山贼们一看头目火了。没办法,哭吧。 哭是哭了,不过没人知道该怎么哭,这些山贼也懒得去理旁的,按着自己的性子放声大哭。 顿时,哭爹的喊娘的叫惨的是一片鬼哭狼嚎,这伙人声音粗野洪亮,随着这些乱七八糟的鬼哭狼嚎声,“猫子村”里许多小孩被吓醒了。 这些山贼的哭声,直到送出九十九步后才停了下来。等所有人离去后,师徒二人对视一眼,突然放声大笑,这九十九步可把他们憋坏,虽是无礼,但却也忍不住山贼的挑逗。 笑足后,农马看了看三个尸体,说道:“师父,能让我来赶吗?” 阮秋章点了点头:“也好,让你长长经验。把这个放在身上,这些尸体便会跟着你走。”说着从怀里掏出包着灰烬的符纸出来。 农马接过放进怀里,自己走在尸体前面,领着尸体每走十几步便喊:“仙人上路,众生回避。” 他的第一次赶尸,就这般开始了。 “猫子林”原无叫称,约有一般乡镇大小,传说里面有一座古坟,没有人清楚古坟修建于何时,只知是某朝一将军的坟墓。不知从何时起,经过“猫子林”的人都说在看到有一大群野猫栖息在古坟四周。每当深夜,群猫啸叫,令人毛骨悚然,自此才唤作“猫子林”。 刚入“猫子林”,农马觉得心里有点毛,他感觉这里很不平静,与“乱葬岗”不同,这里仿似少了几分死亡气息却多了几分诡异。 空中月色皓洁,头顶上树叶虽是茂盛却挡不住月光普照,令农马害怕的是进入“猫子林”这么久却听不到半点动物声响,一切静的莫名,静的诡异。 他悄声问阮秋章:“师父,这里有些不妥,会否有什么妖魔鬼怪?” 阮秋章也注意到异常,巡视下四周,并无现怪异之处,说:“有我在,怕什么?” 农马只好继续往前走,越走他心里越毛,这林子果真不对劲,走了许久,竟无见到半只飞禽走兽,连飞行爬虫也看不到。农马停了下来,说:“师父,还是你来吧,我护尸。” 阮秋章心里也微感奇怪,为了保险一点,他点头接过。 二人越是深入“猫子林”越觉不妥,先是闻到一股怪味,这股味道随着他们的深入,愈加浓烈。农马用力一嗅,似是花香,再一嗅,花香中还带着淡淡的烂叶味。接着是看不到半只活物。师徒二人不禁暗下警惕。 夜间赶尸,只可点一小油灯照亮,小油灯放在一个黑盒里,赶尸的人会把这小盒子挂在胸前,借着微亮前行。当然,并非所有赶尸匠都这般做,只是天官门的规矩是如此。 农马走在尸体旁边,他不敢跟在尸体后,只因怕自己忽然被什么妖魔鬼怪抓走了阮秋章还不知道。随着深入树林,他心中渐害怕,一会望左一会看右,深怕有什么东西突然从树林中冲出来。他看着一跳一跳的尸体,心道:“虽说地魂残缺只能让尸体跳动,但这也怪吓人的,要是放在以前,自己还不得被这四个尸体吓死?”想到这,他愣了愣,然后心跳加,冷汗不受控制的冒出来,他吓得结结巴巴:“四……师……四……师父……四四四个……” 阮秋章正警惕着四周,忽听农马说话不清不楚,不耐烦说道:“什么事?别吞吞吐吐的。” 农马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怪叫一声:“师父啊……后面多了一个!”阮秋章闻言大惊,回头一看,尸伍后面果真多了一黑影。阮秋章怒喝一声:“大胆妖孽。”说着掏出几张黄符,扑向黑影。 黑影一见不妙,未等阮秋章扑到,闪身窜进旁边树丛,没入黑暗之中。 阮秋章把小油灯丢给农马,随着追了进去,黑暗中传来他的声音:“小马,你看好尸体。” 事情生快得让农马反应不过来,等他回过神来,眼前的情形让他傻眼了。可操控尸体的纸符在阮秋章身上,三个尸体已不受他所控。他只能和三具尸体呆呆站立。阮秋章一离开,他的胆子随着跌倒低谷,眼前三具尸体脸色青,嘴唇黑,明知他们已死,却偏偏他们还会动。农马越想越害怕。 看着离他不过几米之距的几具尸体,农马始终不敢近前,哪怕是一步,他踌躇片刻,突然对几具尸体说道:“几位兄台,你们不久可返乡归根,即已遗望可成,那咱们就应当和睦相处,谁都不要脾气好不好?” 停一停,又道:“几位兄台看得出亦是安分守己之人,想必不会为难小弟吧?”嘴上说着,他的眼光却不敢移开几具尸体半点。看到几具尸体依旧如初,他暗松口气。 正在这时,旁边黑暗的树丛里传来一声怪叫。“喵唔。”是猫叫声。 被吓一跳的农马立即提灯照去,微光可及处什么也没有。未等农马把灯光移开,林子里又陆续传出一模一样的猫叫声。要说农马胆小如鼠怕这怕那的却也不然,听是猫叫声,他笑道:“吓我?爷我怕的东西虽多,就是不怕猫。”说着抄起地上一块小石头,往声音出奋力扔去。 石头扔出后,树林又恢复寂静,农马哈哈一笑:“敢吓爷?打断你猫腿看还敢不。”他的话刚落,更多诡异的厉叫突响,“喵咦唔。”这次传来的猫叫似乎来自四面八方,农马大为懊恼,捡起一些小石头,扔出骂道:“叫你们叫,三更半夜的吵死人了,看爷废了你们。” 听到四周又静下来,农马心道:“吓跑了吧?奇怪,哪来这么多野猫?”正当他还在犯疑时,“喵”一声猫叫响起。农马心里咯噔一下,全身寒毛竖起,只因这次的声音是在他身后传来,声音之近,如似与他接耳叫喊。农马定定神,转身一看,眼前一幕多少让他脑筋停顿一下。 三具尸体身上不知何时爬满野猫,数不清有多少,暗黑之中一双双出蓝色幽光的眼睛正瞧着农马看,不时出低叫。“喵”又一声,农马顺着看去,三具尸体头顶都趴着一只灰白肥胖的野猫,三只野猫紧盯着农马,胖乎的猫脸竟似带着藐视嘲笑。农马虽被这诡异一幕吓一跳,不过更多的是怕尸体被野猫啃咬破坏。他抄起地上一小树枝,怒喊扑上:“丫的小野猫,抓老鼠抓到我兄台们身上来,看爷不把你们串起来烤了。” 后来“猫子村”有村民说,这一夜的“猫子林”异常恐怖,树林深处群猫厉叫,如似鬼魅尖啸,而其中还夹杂着不知何物的惨叫。这些声音混在一起,回荡在整个“猫子林”。 农马一番周折后,脸上挂着无数道红痕,衣服有些部位已是破烂不堪。他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这些野猫虽是难缠,但总算赶走了。见四周又安静下来,农马心中不禁一松。 与许多传说一样,许多危险,总会悄然降临在人们放松的那一刻。也许是今夜怪异事太多所致,也许是农马不把猫当会事。他竟把阮秋章告诫他的行尸七忌之一的不可让长毛活物接近尸体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传说猫生诞下,皆有九命。猫的九命并非指它有九条命可用,而是指猫带有九条魂。猫的九魂除了一条命魂外,其它皆是地魂。地魂可控活物行动,所以民间很忌讳猫接近死尸。当猫一近尸体时,猫身体内的八条地魂便会传一些给死尸,当然,猫是无影响,但尸体就会有诈尸的危险。所以许多百姓在守灵时总会在灵堂上放置一把倒放的新扫把,一是防诈尸时把尸体体内的地魂拍走,二是用来赶猫打鼠的。 而赶尸人比之百姓更忌讳,因为可驱尸操控,已为尸体注入一魂,倘若尸体再吸取一魂,尸体立时会尸变。到时,因吸收地魂的尸体就会变成活死人,即所谓的“行尸走肉”。 农马眼睁睁看着三具尸体额头上的“镇尸符”突然掉落在地,三具尸体随着暴走,朝他怪叫一声就猛扑而来。 农马被吓得脑中一片空白,好在这一年来他没白练功夫,就在行尸的手将掐住他的脖子时,他本能挡开迅急而来的尸手,再往后一纵,退出行尸攻击范围。待落地站稳,农马总清醒过来,看着尸体诈尸,他欲哭无泪。事情就生在自己眼皮底下,这要是被阮秋章知道了还不得把他暴揍一顿。想到阮秋章怒的样子,他打了一哆嗦,眼前三具行尸跟阮秋章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 想到这,他心狠劲,就是把行尸撂倒也不能让阮秋章知道尸变。他之所以这般想,也是因为听张小露说行尸是所有尸邪之物中最易对付的。以他现在的本事,的确可应付一般的行尸。 农马怒吼一声:“亏我一番口舌好心,你们几个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对着冲在最前的行尸就是飞起一脚。“嘭”一声响,行尸已被农马踢翻在地,农马见行尸被一脚踢倒在地,刚咧嘴一笑,却见那行尸又立身站起,未作停顿,即朝他奔来。农马亦是畏而不退,叫喊一声,与三个行尸对打起来。 行尸尸身虽不如僵尸刚硬,却也无痛感神经。农马的拳脚对其又何用之有,他越打心中越害怕,自己虽对行尸拳打脚踢的,却是毫无作用。行尸倒是狂态如初,自己却渐感后力不足。农马边打边退,心想:“这些行尸是怎么回事?怎么打也没事,这样下去我小命不保啊。” 又踢翻一行尸,农马突然撒腿就逃,边跑边喊:“师父,救命啊……尸变啊。” 行尸之所以称之为行尸,就是因其行动如风,比起丧尸更是风雷厉行,农马跑得再快也快不过行尸。眼见就要被行尸逮着,他突然方向一改,朝最近一颗大树奔去。来到树下,身体一力,没几下就爬到树上。自从一年前因不会爬树吃了亏,他就暗下学爬树,想不到今天可以用来保命。 爬上树的农马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还不忘对树下的三个行尸叫嚣嘲讽:“哈……哈哈,爷我不是……不是怕你们,是怕打坏你……们不好向你们……亲人交代,识相的就给爷……停着不动。” 他的话刚落,就见三个行尸抱着树杆,一点一点爬上来。农马“妈呀”一声,怎么也想不到行尸会爬树,他朝着树林深处狂喊:“师父……快来呀,再不来弟子就要去见祖师爷了。救命呀……” 深林处,阮秋章追着黑影,越追他心中越是犯疑,这黑影不但行动如风,且瞧着身影甚是熟悉。黑影一路狂奔,在黑暗的树林里穿梭不停却不现半点妖邪之迹,阮秋章心道:“瞧那身手,莫非是人。”又追出百步,那黑影度渐缓,似是后力不足,阮秋章一喜,脚下加快,已离黑影不出十米之距,眼看就要逮住黑影,这时农马的声音传来了。 阮秋章暗叫不好,以为这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他不再理会黑影,转身回奔,度比之刚才愈加快。 第十二章 乾坤颠倒 农马现在有种进退两难的想法,上面是茂盛的树叶,再不能攀爬上去,下面又有行尸追来,下去拼命无疑找死。他心中只有祈求阮秋章快些赶来救他。 行尸已经爬到农马脚下,只要一伸手,就可抓到农马的脚。农马一看不好,又奋力向上爬去。行尸不依不饶,跟着向上爬。这时,惊慌的农马想起了怀中的“指灵符”,张小露曾暗示他“指灵符”可驱邪降魔。想到这,农马立刻掏出来,对着行尸扔出去。行尸被飞来的“指灵符”砸个正着,出一声奇诡叫响,同“指灵符”一起掉落,下面两个还在奋力往上爬行尸被掉落下来的行尸与“指灵符”砸个正着,也是怪叫一声,三尸连同“指灵符”一起栽落。 农马看得一清二楚,在“指灵符”砸到行尸一瞬间,他看到“指灵符”出一股金红色光芒,那光芒就跟阮秋章作法时手指出的光芒一样。跌落在地的三个行尸爬起来后迅退出几米之远,朝着树上的农马怪叫怒吼,却不敢再近前半步。农马看到,心中奇怪,这些东西怎么突然转性了,只对我又叫又吼的。他踌躇片刻,决定试探试探。 盯着行尸一举一动的农马慢慢滑下树,果然,行尸只对他张牙舞爪却不敢近前。落在地上,农马看看行尸,歪着头想了想,笑道:“丫的怕了是吧,叫你们和睦相处就是不听,还对我乱来,来呀,不是想追我吗?来呀。”现在他可是洋洋得意,虽不知行尸为何不敢靠近,但可以随意叫骂行尸还是蛮好玩的。 正骂得起劲的农马突然看到一个行尸欲想冲来,刚踏一步,一阵金红光芒闪现,接着行尸被逼退几步,出“呜呜”声,似是很痛苦。金色光芒虽一闪而逝,不过农马还是看清楚了,光芒是“指灵符”出来的。 捡起“指灵符”,农马左看右瞧,这看来古旧普通的东西原来真这般厉害。想到这,他邪邪一笑,举起“指灵符”就往行尸跑去,“哈哈,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以牙还牙”。”行尸十分畏惧“指灵符”,见农马举着冲上来,转身就逃。 “哈哈哈,看你们往哪跑。”农马追着解气,一会追这个一会追那个,三个行尸被农马追的团团转,却因畏惧“指灵符”而不得不逃。然而追得兴致大的农马却未现,“指灵符”出金红色光芒越来越淡,而行尸离他的距离也愈加近短。 “哇哈好,逮着你了,这下跑不了吧。”终于抓到一个行尸肩膀的农马哈哈大笑。行尸这时慢慢转过头,死死盯着农马。 “怎么,还不快逃,不怕我这宝贝吗?”看到行尸不再逃跑,农马拿“指灵符”在行尸面前晃来晃去。然而行尸的行为出乎他意料之外,不避不闪。这时另外两个行尸也靠上前,盯着农马冷看。 农马又晃晃“指灵符”,见行尸根本无动于衷,他暗觉不妙。“呃……大家玩玩而已,不必太认真,是小弟的错,不该玩世不恭,你们接着玩,小弟侯着就是。”说着转身就想溜。未等他抬腿逃跑,三个行尸的手已掐住他的脖子,直把农马掐得直翻白眼。 也是他这人得寸进尺,别人比他强他懂得跑,别人比他弱他却忘乎所以。当他被掐得快断气之际他还在想:“早知不下树了。” 就在农马眼看双脚一蹬即将去见祖宗时,阮秋章赶到了。一看农马被三个行尸掐得直翻白眼,阮秋章急忙取出朱砂,往朱砂吐一口口水,双掌摩擦,大喝道:“指路天门印。”喊着朝行尸猛扑而去。 行尸一看阮秋章来势汹汹,扔下农马,怪叫着迎上。阮秋章到底经验老道,他先避过第一个行尸,再抬起起一脚把第二个行尸踢翻在地,接着双掌朝第三个行尸的面门就拍下去。第三个行尸被他一拍,立刻倒地不动。阮秋章转过身,趁第二个行尸还未起身,又补上一脚,把行尸踩趴在地。这时第一个行尸已转身追来,阮秋章不躲不闪,双掌拍出,在行尸的手刚掐到他的脖子时先拍中行尸面门,行尸应声而倒。接着,他跳到还未起身的行尸头前,照着脑门就是一下,行尸抖动片刻后不再动弹。 三个把农马搞得团团转的行尸就这般轻易被阮秋章瞬间制服,他的本事,农马想与其媲美还有得练。 农马好半天才回过气,看到地上躺着三具尸体,再看看站在尸体旁的阮秋章,他内心震撼不已,阮秋章的本事,已在他心里留下一道深深的烙印。 “小马!这是怎么回事?”阮秋章见农马平安无事,立刻怒喊道。 “呃……这……刚才不知从哪跑来的野猫爬到尸体身上,他们就诈尸了。”被阮秋章怒喊惊醒的农马慌忙回道。 “蠢材,不是告诉过你赶尸七忌吗?你的记性怎么长的?”当初告诉农马赶尸七忌时他还能倒背如流,这刚过几天他就忘了,阮秋章难免怒火中烧。赶尸岂可儿戏,稍微不妥,便有性命之危。 农马恍然大悟,他狠一拍脑袋,自己怎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活该自己被掐。想到这,他又狠拍几下脑袋。 阮秋章看他一脸自责,还把脑袋拍的老响,知道他已知错。这火气也就消了大半:“好了,再拍就变傻瓜了。快把尸体抬好。刚才这些尸体体内的地魂都被我拍散,要再作一次法才能驱使他们。” 农马闻言停了下来,嘴唇一咧,疼得他直吸冷气。抬好尸体后,农马想起阮秋章追黑影的事,问道:“师父,那黑影你追着没?” “没有,只差一点就抓到,不过听到你的叫喊我就赶回来了。”那黑影虽抓不到,不过阮秋章可以肯定对方是人而非什么妖邪,只是不知对方想做什么。 “这林中也不知怎么回事,除了大群野猫,到现在也看不到半只别的动物。”农马想到自己第一次赶尸被一群野猫搅浑,很是不爽。 “什么大群?不是一只吗?”看到农马点头,阮秋章心中暗觉不对劲,本以为只是一只野猫让尸体诈尸,却没想到是一大群。这时,他不禁想起那妇人的警告。那句“乾坤颠倒,三尾厉猫”并非是流言蜚语。想到这,他对农马说道:“此地不可久留,咱们快些办妥,早点上路。” 农马肯定的点点头,从进入这片起他就觉得这里很是不妥。 师徒二人一做完起尸法事,不作片刻停留,立即起程。 不过不久后,师徒二人大呼不妙。赶尸人除了长年走南窜北熟悉道路外,还具有观星测路、看树识道的本事。要让赶尸人迷路可是件荒唐的事。可眼见所生的情况让师徒二人傻眼了,因他们竟真的迷路了。 不说农马经验不足不为奇,单说阮秋章,这个行尸数十载的老手竟也迷路。阮秋章也是纳闷不已,自己观看星辰对照树叶,可还是走不出“猫子林”。眼看天色渐亮,再不找处歇脚之地,尸体就要暴露在阳光下。 可再忙乎片刻的阮秋章现,无论怎么做就是出不了树林,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怪异的情况。 想不出其它办法的阮秋章无奈道:“小马,先用黑纱布把尸体盖住,找出阴凉的地方放置他们。” “是。”觉得只要阮秋章在就万事无碍的农马并不像阮秋章般焦急。 放置好尸体后,阮秋章说:“我先到前面看看能否走出去,你在这等我。” “啊……师父,要是你在前面也迷路,那我怎办?” “放心,我一路留记号,找不到出路还可以折返。” “哦,那你快去快回。” “嗯。” 阮秋章一路边走边做记号,走了半个时辰却依旧看不到出路。就在他愈加疑惑时,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一人坐在树下。看到那人,阮秋章心中不禁咯噔一下,脑子里一片空白。自己明明是呈直线前进,一路作着记号走了半个时辰,然而现在竟然却看到那个人,“乾坤颠倒”指的就是现在这个吧。“他娘的,这到底怎么一回事?”阮秋章向来老练冷静,之所以会这般急躁,只因他看到的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农马。 他摇摇头,现在他也无法可施,自己一路上都祭出罗盘了,却还是离奇的走到农马的后面来。他走上前,叫道:“小马。” 农马目送阮秋章离开后,一直很是不安,等了半个时辰,却不见阮秋章回来。正当焦急难耐,却听到身后有人叫他,等回头一看,他不禁一愣。 “啊……师父,你怎么从后面来了?” “这林子实在古怪的很,师父直线走了半个时辰,一路留记号,却不想又走回来了。”阮秋章说着回头指指被他做记号的树,说:“记号都还在。” 农马自不会认为阮秋章在开玩笑,不过在这么一片不大的林子中会迷路,他却不怎么相信。 “师父,你先歇歇,这次我去看看,我走与你记号相反的路,看能否走出去。” 阮秋章想了想,觉得现在也只能这样,他点头道:“你也一路作记号,免得迷路。” “知道,师父。” 农马一路走去,现阮秋章果真呈直线作记号。半个时辰后,师徒二人再一次惊讶,农马竟也是从后面回来。这林子到底怎么回事?人竟会不知不觉的绕圈着走。 “先歇歇吧,吃点东西再想办法。”阮秋章说道。 “嗯,这破树林也不知怎么回事,进来快一天了,愣是没见到猫以外的动物。”农马边啃着大饼边说道。 “猫……猫,对了,你可有看到那群野猫中有奇怪的猫?”听到农马的话,阮秋章像是想到什么,紧张的问道。 “啊……奇怪的猫?有啊,三只,当时它们还趴在尸体的头顶上。” 阮秋章闻言拍掌大笑:“哈哈,我真是老糊涂了,原来如此。放心吧,师父知道怎么出去了。” “啊?真的?”农马看阮秋章刚才还愁眉苦脸的,现在却突然说能出去,自然犯疑。 “没错,从一开始我们就被迷惑了,那些孽畜竟敢在老子头上动土,待会非扒了它们的皮不可。”想到自己英明一世却被几只小猫耍得团团转的阮秋章咬牙切齿说道。 “孽畜?师父是指那些野猫?”农马有些不解,这野猫跟他们迷路又有什么关系。 “没错,你可知猫可活都久?” “呃……大概十七到二十年吧。”虽不知阮秋章为何突然问这种问题,农马还是想了想说道。 “对,猫可活在世上二十年左右,但这是我们人的时间,而以猫的时间来说,它们已经**十岁了,所以传说猫过一百是一妖,而变成妖的猫会再生出一条尾巴,同时也可以进行一些简单的修行,只要不死,每过百岁它就可再生一尾,道行亦增加一丈。可以迷惑人的妖猫就必须在三尾或以上。” “三尾?那不就活了三百岁了?怎么可能。”农马一听猫竟能活三百岁,当然不信。 阮秋章淡淡道:“不可能,人死能动你不也看得一清二楚吗?还有什么不可能的。这世上有许多我们不理解的事,但凡是你看到的,再离谱也是事实。” “那它们是怎么迷惑到我们的?弟子觉得自己并无不妥啊。” “嗯,师父在义庄时,张氏曾告诉师父说这林子“乾坤颠倒,三尾厉猫”这句话,我想妖猫迷惑的不是我们,而是整片树林。”农马听得头昏脑胀,迷惑树林?树林能迷惑吗? 阮秋章看他听不明白,笑道:“马上你就知道了。”说着从怀里拿出六张纸符,又拿着罗盘绕着农马走了一大圈,每走十几步就把纸符埋入地里,待三张符纸都埋完,埋符的地方连起来刚好是个圆圈。阮秋章说:“现在为师布的是“困尸阵”,你待在里面不许出来。” “啊?师父,弟子不是尸体啊。”听到阮秋章想把他困在“困尸阵”里,农马大惊失色。 “放心,这阵对活人不起作用。”说着捏指对着六处埋符之地连弹六下。这次农马更是目瞪口呆,他不再怀疑自己眼花,阮秋章确确实实连弹出六道金红色光芒。 光芒一射进埋符之地,农马看到一个半圆光罩在他头顶闪了一下,接着,天空突然一片黑暗。 接下来的情景更是让农马惊慌失措,因他看到除了光罩里面一片乌黑外,圆罩外面却是一片光亮。 “果然如此。”阮秋章看到这情形并不觉意外,似一切在他意料之中。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 “乾坤颠倒,颠倒的是日月树林。我们觉得已过了一夜,其实现在还在深夜里。” “不会吧,猫的道行可以这般高。”颠倒日月,这种事恐怕神佛亦办不到,这妖猫能是这么厉害吗? “它们自不能真的颠倒日月,而是我们所在的整个树林被它们施以虚幻,所以我们并非被迷惑,而是迷失在它们制造的虚幻里。” “那……那怎么办?咱们不会就一直迷失在这里出不去吧?”农马怯怯问道。 阮秋章冷哼一声:“这种幻术对付一般人还行,对我草仙道人,还早一百年呢,看我怎么破你。” 第十三章 九尸一魔 农马一听阮秋章可以破解这种幻术,也是好奇:“师父,你怎么破解?现在咱们都不知那些野猫在哪?而且路也不知该如何走。” 阮秋章笑道:“不需去找到妖猫,我听张氏说这林中有一古墓,野猫就栖身在那里,只需感觉出古墓阴气所在,就可找出妖猫所在,到时闯进它的地盘,幻术自可轻易破解。” “感觉出阴气?怎么感觉?连古墓位置都不知所在,这也太困难了吧。”农马虽觉得阮秋章有可能办到,不过还是认为这太难了。 “有那三具尸体就不难办到,我要把其中之一变成戾尸。”戾尸是什么农马知道,在尸邪之中,戾尸是唯一可吸人阴阳之气的尸邪。不过戾尸比僵尸更为少见,因尸体变成戾尸的情况很少,一般只在偶然之下才会诈尸变成戾尸。 赶尸一行虽不算正门正派,亦非邪门歪道。但可随意操控尸变的,纵非邪恶之人,那人也好不到哪去。阮秋章竟懂得操控尸变,农马想想就觉得心寒,这个师父怎会这种邪门东西。 瞧出农马眼色有异,阮秋章说:“这是我在很偶然情况下知道的,虽是旁门左道,但情况容不得我们墨守成规。” “啊,那要怎么做?”农马一想这也对,现在不这么做就只能等死。 “戾尸可不是轻易对付得了,所以只能让一个尸体变戾尸,你抬一具尸体出来。”农马搬出一具尸体后,阮秋章用墨斗线把尸体捆起来,留下数米长线头,把线头这端绑在农马的拇指上。 “师父,这是?”看到自己拇指被绑,农马好奇问道。 “当然是你来感觉后告诉我,难道还要戾尸告诉我不成。”接着,阮秋章拿出一个小木筒,点了张符扔进小木筒,未等符纸燃完,把小木筒扣在尸体嘴上。小木筒一下子吸住尸体的嘴巴,原本毫无呼吸的尸体鼻子飘出一缕淡淡黑烟。阮秋章扯了几根尸体的头,用符纸包起来,拿到农马面前说:“把这个含在嘴里。” “什……么……这是尸体的……”要农马含住死人的东西,他想想都难受。 “已经用符纸包住了,快含。”看农马不是很愿意,阮秋章火了。 “呃……嗯。” 待农马含住纸符后,阮秋章拿出小刀,在农马绑着墨斗线的拇指上刺了一下,然后用张纸符接住一滴鲜血。农马被刺了一下,手指生疼,刚想张嘴问话,就听阮秋章说:“不许开口,用你的血是想让你的感觉能连上尸体的感觉。” 接着阮秋章用毛笔沾了符纸的血,念了几句口决后,往尸体额头上点去,在尸体额头上留下豆大血印。阮秋章拔下吸住尸体嘴巴的小木筒后对农马说:“这招叫“魂连”,是以前我一个弟子创的,可以让活人的感觉与尸体的感觉相连。我已经用火筒把尸体体内的阴气抽尽,等尸体一变成戾尸,它就会本能渴求阴气,到时你只要把它感觉阴气所在地记住就行。一记住就马上拉断墨斗线,不然你会有危险。” 农马谨记阮秋章的话,他可不希望自己有何闪失。 一切准备就绪,阮秋章看了看农马,见农马向他点点头。阮秋章大喝一声:“好,开始。” 农马站在尸体侧旁,只见阮秋章对尸体身上连点七下,每一下都是不同地方,每一点手指都出金红色光芒。阮秋章一点完,马上闪身躲进“困尸阵”里,这是为了避免戾尸看到生人而狂。农马突见阮秋章躲进阵里,吓得他张口就想喊。 “蠢材,不许出声,你与戾尸魂识相连,它不会对你怎样的。放心,有事师父会救你的。”阮秋章及时的喝骂让农马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吞回肚子里。现在他可算是欲哭无泪,自己怎么就摊上这种师父。看着身旁抖动不停的尸体,他无奈苦笑。 尸体抖动片刻后不再动弹,农马屏住呼吸,盯着尸体看,一有什么不对的话也好反应过来。先农马听到尸体喉咙不断出“咯咯咯”的怪声,接着尸体的鼻子缓缓喷出灰色气雾。再接着,尸体突然猛睁开眼睛,瞳孔一下子扩大,整双眼睛黑乎乎的。农马虽是明知尸体会变成戾尸,不过还是吓了一跳。 变成戾尸的尸体现自己被墨斗线捆得动弹不得,本能挣扎欲脱,却感觉体内阴气不足。它四下巡视,现身旁还站着一个“同类”,这“同类”也正看着它,不过这“同类”似乎也跟它一样,身上阴气很弱。戾尸跳了过去,绕着“同类”跳了一圈,感到这“同类”有些奇特,身上竟无半点戾气。 戾尸用身体撞了撞“同类”,接着哼哼唧唧不知说些什么。它不知,这“同类”现在不但很害怕,还正在心里骂师父。 农马一见戾尸朝他跳来,吓得抬腿就想跑。刚一动,脑袋上就一疼,往阮秋章处看去,只见阮秋章手里拿着小石头,正朝他张牙舞爪。那意思是说,敢跑的话就打断你狗腿。农马心道:“老不死的还真他娘狠心,要是我有什么三长两短,看你怎么向我爹交代。” 见戾尸绕着他转了一圈,他心里虽然惊涛骇浪却还是继续暗骂阮秋章,等戾尸撞了他几下,然后叽里呱啦不知说什么,他傻眼了,死尸能说话吗?自己又怎么知道这东西说什么鬼话。 戾尸看“同类”不回话,有点怀疑,又问了一次。 农马听戾尸又朝他鬼叫,心想再下去非露馅不可,自己又无其它法子,干脆不理戾尸吧。想到这,他闭眼抬头挺胸,不理戾尸鬼叫。戾尸一看,鬼叫连连,似乎很是恼怒。这时,闭着眼的农马突然从心里深处听到一把声音,那声音在怒喝:“要不要跟我去吸收阴气?” 农马很难形容这种感觉,这不是言语上的交流,仿似心灵的上的交流,明明不知那把声音说些什么话,却可清楚的感觉到话中意思。他睁开眼,学着心里的话对着戾尸也鬼叫一番。戾尸听了一呆,接着又鬼叫一声。农马心里再次响起那把声音:“好呀。” 农马恍然大悟,这声音应是来之于戾尸的,这就是阮秋章所说的“魂连”,原来是这般有趣。既然能在心里窥视戾尸的想法,那自己应该可以窥视戾尸感觉到的阴气所在地。想到这,他闭眼细感,顺着那把声音,果真可以看到戾尸所感觉到的东西。一幕幕景色在他脑海里穿梭不停,不久,他看到一处古墓,古墓残破不堪,坟土上长满小树杂草,而在四周,无数野猫栖息在那里。正当他想寻找三只成妖野猫是否在里面,忽然看到一口小棺材停放在一旁,农马好奇上前观看,棺材中躺着一只美丽的白猫,似乎刚死去不久,看到白猫很是可爱,农马低头想仔细观看。就在这时,棺材里的白猫突然向他扑来,他吓了一跳,睁眼一瞧,原来是阮秋章又拿石头扔他。 农马已经知道墓地在哪,接着就是寻机往阮秋章靠近一些,好让他能及时出手。他趁戾尸带头走,突然吐出嘴里的符,扯断墨斗线,拼命往阮秋章跑去。墨斗线一断,戾尸马上感到有活人气息,跳转身来,果见一活人在跑。戾尸一声狂啸,追了上去。只是戾尸被墨斗线捆住,它跳的再快也比不了跑的快,而这时,阮秋章出手了。 阮秋章一见农马扯断墨线就知农马成功了,他再次祭出“指路天门印”,朝戾尸面门就拍了下去,戾尸可不比行尸,一见阮秋章来势汹汹,往侧面一躲,险险躲过,阮秋章一招未成,顺势抓住被农马扯断的墨斗线头,接着用力一拉,把戾尸拉近身前来,未等戾尸有所反应,“指路天门印”已经拍了下去。戾尸转身还想逃,跳了几步,终于倒地不动。 躲在阵里的农马看阮秋章瞬间制服戾尸,走出阵外不以为意说:“看来这戾尸也不怎么样嘛,被师父这么轻易就解决。” “你错了,这只是人为的尸变,要是碰到自然尸变,没有家伙的话你我师徒就得交待在这里了。” “不会吧,戾尸有这般可怕?” “告诉你也无妨,能变成戾尸的,只有那些习武练过内家内力的人才有可能变成戾尸,所以方才我才打通这尸体的奇经八脉,让它暂时变成戾尸。这练武之人一旦变成戾尸,再弱也弱不到哪去,厉害的戾尸已可抗衡成精僵尸。”阮秋章见农马一脸不信,解释道。 想不到戾尸这么厉害的农马自言自语道:“难怪戾尸可以说话。”阮秋章一听,摇头说道:“谁说戾尸可以说话了,那是你的魂识与戾尸相连,所一戾尸暂时有些智力。尸邪的种类特性丫头没告诉过你吗?” 尸邪,乃人死后尸体因某些原因而变,人死魂散魄灭,所以赶尸必须引入地魂进尸。诈尸有很多种,但在世间,一般不会离开“九尸一魔”之说,九尸指的是“僵尸、戾尸、丧尸、行尸、鬼尸、煞尸、童尸、腐尸和干尸。”此类尸邪虽是邪魔歪道,但其主体还是离不开人。而一魔则只是个传说,听闻在秦朝时出现过一次,其主体却是天地所生。所以有人称之为“道尸”,道尸可千变万化,可拒生死轮回,可吞云吐雾。秦朝的道尸最后是怎么被降服已不得而知。不过九尸一魔除了道尸外,其它都离不开人死失五官七感的规律。是以尸无情无思想,有的只是本能。 “好了,古墓在哪?快带师父去。别呆了。”看农马还在愣,阮秋章催促道。 回过神的农马想了想说:“师父你一定想不到,那古墓一直在我们身边,我们走不出去,就是因为只绕着古墓打转。” “哦,这么说三尾妖猫是把林子的左右景象颠倒了?” “没错,我们只要从这里照斜线走一里远就可到达古墓。”农马指了一处方向说道 “好,我们快些办妥好上路。” 师徒二人把尸体抬进“困尸阵”后朝古墓走去。原以为农马会因害怕不敢跟去,却没想农马跟了上来。阮秋章看着身后的农马一笑,人知道的越多,好奇心就越强。 师徒二人走了半天,又越过一片草丛,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摆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百米宽的天坑,坑深不见底,下面是黑乎乎的一片,坑口似是狂风怒啸,“呜呜”声响不断。 “是这里吧?”阮秋章直吸冷气,脸上忽白忽青。农马与张小露不知,阮秋章怕高,而且怕得很。 农马也是惊讶不已,林子怎么会有这种天坑,自己明明看到古墓在这里,这会儿怎变成一个天坑了。想到这,他心中一悟:“师父,我明白了,这是妖猫的幻术。”话刚落,农马就感到自己的后领被人抓住,接着身体一轻,整个人就飞到半空,这时,一句话传到他的耳朵里:“既然你那么肯定,那你代师验证吧。” 眼睁睁看着惨叫不停的农马从半空往下坠,阮秋章拍拍手,从包袱里拿出一张“伏尸网”,他准备来个活抓妖猫。农马在半空是吓得魂飞魄散,这个天坑倘若是真的,那自己可就死的冤枉喽。 眼看他即将掉落洞底,突然,他在半空停住了。农马感觉就像重重摔在地上,屁股是疼痛难忍。往底下一瞧,天坑的景象像被什么东西抽走,迅消失在他面前。未等他醒悟过来,就听阮秋章大笑着喊道:“小猫崽子,敢戏弄我草仙道人,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哪里跑!” 农马抬头一瞧,光亮的四周突然变成黑暗,一座残破不堪的古墓耸立在他眼前。古墓上,爬满了数不清的野猫,而阮秋章则疯一般,拿着“伏尸网”东抛西撒,把猫群弄得是鸡飞狗跳。 不理阮秋章撒酒疯般行为,农马四下寻看,在戾尸的感觉里他看到那副小棺木应该就在附近。 果然,在古墓旁边不远处停放着一口小棺材,棺材大小不过店铺门牌,棺面色泽光鲜,显然造好不久。农马怯怯走了过去,想看看里面是否真有只白猫。 走到小棺材前的农马一看,才现小棺材原来已经盖好棺材盖,与他在戾尸感觉里所见有些不同。他想了想,决定打开棺盖。 农马的手刚碰到小棺材,就听身旁传来三声厉叫:“嗤哼,喵呜!”声音仿似充满着敌意愤怒。农马吓得一缩手,回头一看。三只肥胖灰色的猫就站在他不远处,全身毛竖立,猫脸皱成一团,正对着自己怒叫。农马仔细一看,三只妖猫的尾部除了一条猫尾外,还带着两条与猫毛颜色不同的白色尾巴。 三只妖猫不等农马有所反应,露出锋利的爪子就猛扑向农马。农马大惊失色:“师父师父,妖猫在这,妖猫在这。” 第十四章 入殓 阮秋章正玩得不亦乐乎,忽听农马惊叫,顺眼一瞧,三只长着三条尾巴的肥猫已扑到农马身上,对农马又抓又咬,农马顾前顾不了后,闪左避不了右,被三只野猫欺负的惨不忍睹。阮秋章怒喝一声:“小马,躲开!”把“伏尸网”扔向农马。 听到喊叫的农马也不回头看阮秋章做什么,他扯掉一只咬住他小腿的妖猫,顺势往后来几个后空翻,刚好退出“伏尸网”的网罩范围。三只妖猫来不及躲闪,被“伏尸网”来个一网打尽。虽被困住,三只妖猫依然对农马怒啸不已。似把农马当成大敌。阮秋章看着三只挣扎不停的妖猫一阵冷笑:“小猫崽子,敢在我草仙道爷头上动土,看我不把你们剥皮抽筋。”三只妖猫似乎听懂阮秋章的话语,竟对着阮秋章“呜呜”叫几声,叫声倒像是求饶含悚。 猫自长二尾,便有灵性。尚不说野猫如何,就说家猫,人要是能善待家畜,比如猫,猫过一百便是妖,倘若主人平时善待与它,成妖的家猫便会记住恩惠,施恩还恩。所以在民间有传说,“一猫是好,一妖是宝。”指得就是成妖的老猫。猫与狗一样,是家畜中最具灵性的,亦是最懂得报恩的动物。 农马见三只妖猫被抓住了,心中一松,也不理会阮秋章想对妖猫做什么,他更想知道的是那口小棺材里面的东西,是那只白猫还是别的,他实事好奇。农马走近小棺材,手刚碰到小棺材,三只本已安静老实的妖猫突然厉叫起来,把阮秋章也吓了一跳,他回头看看农马,现农马身旁放着一口小棺材,问道:“小马,那是什么?” “弟子也不清楚,弟子每次一碰这口小棺材,那些妖猫就对弟子厉叫。” “哦,看来它们不乐意让我们看到里面的东西,哼,我们就偏偏要看。”阮秋章行尸多年,从未迷路,今在三只畜牲身上栽跟斗,他的气还未消退半点。 “看那些妖猫反应,这里面的东西似乎对它们很是重要,而且这小棺材色泽光鲜,应是刚造不久的。不知是何人把这小棺材放在这。”农马想了想,说道。 “师父也注意到了,既是这般神秘,那我们更得看看。” 农马点点头,不再理会妖猫的厉叫,把小棺材棺盖掀开,刚想观看里面的到底有何东西,就听身后阮秋章惊喊:“小心。” 农马闻声抬头一看,眼前不知从哪窜出三只面目狰狞的戾尸,三只戾尸劈手扫向农马,扫势力大势急,眼看农马就要魂断手下,来不及多想的阮秋章狂扑而上,用身子挡住农马,似要舍身相救。农马吓得大惊失色,眼睁睁看着戾尸的手砍入阮秋章的身体里,农马悲痛大叫:“师父……” “啊?没事?奇怪,哦,他娘的,又是妖猫的幻术。”本以为自己性命不保的阮秋章看着农马悲极而泣,刚想说几句感人遗言,却现自己安然无恙。 农马也是一愣,看到三只戾尸依然对阮秋章劈砍带咬而阮秋章却完好无损,他立刻明白过来。 “他娘的,死到临头还作弄人。我踩死你们。”醒悟过来的农马看到阮秋章对着他露出莫名笑意,恼羞的他起身冲到妖猫处,对着三只妖猫就是三脚。 阮秋章看着哈哈大笑:“哈哈哈,这些畜牲的幻术还蛮精巧,都把咱蒙住了。” 农马听出阮秋章言下之意,心中更是尴尬,抬起脚又想把气撒在妖猫身上时,对面树林又窜出一黑影。农马一看,这次是个面目狰狞,獠牙外露的僵尸,而且还是个女僵尸。农马不理女僵尸朝他冲来,照着妖猫就是几脚:“还想骗我,去死吧。”阮秋章见冲出一只女僵尸,心里也以为是妖猫的幻术,并未太在意。 然而,接下来的事让师徒目瞪口呆,好一会茫然失措。农马更是迷惑不解,怎会闯出一只真僵尸了?然而胸口传来的阵阵隐痛,却清楚的告诉他,眼前的僵尸是真的。 农马冷不丁被女僵尸击中胸口,人向后栽倒,女僵尸欲将再攻,却突然停住,歪着头看农马身旁的地下。农马还道女僵尸再袭来,却见女僵尸停住盯着地上看,农马好奇,顺眼一瞧,原来是在“猫子村”小贩送给他的小盒子从怀中掉落在地,而女僵尸就是盯着这盒子看。 原本以为又是幻术的阮秋章看到农马被打翻在地,虽是呆了一下,不过他醒悟亦快,见女僵尸突然停住,他“嗷”的一声怒吼攻了上去。女僵尸被阮秋章叫声吓了一跳,转身就逃。阮秋章离女僵尸距离虽近却隔着个农马,等越过农马,女僵尸已经消失在黑暗林子里。 “怎么回事?这林子中真有僵尸,为何没听“猫子村”的人说起。”看着女僵尸逃走的方向,阮秋章大惑不解。 “弟子认为那不是僵尸?”农马捡起小盒子,站起来说道。 “哦,那你认为?”农马竟说那女僵尸不是僵尸,阮秋章很是好奇。 “那应是师父早前追的神秘黑影。” 农马一语点醒阮秋章,“对啊,她的身形手段跟那黑影十分吻合。看来我们是被幻术所蒙,把她看成僵尸了。”说着,阮秋章怒火攻心,虽不知那神秘黑影是敌是友,不过三番几次被这些畜牲戏弄,怎不叫他火。想到这,阮秋章对农马说道:“小马,你去看小棺材里面有何东西,为师好好伺候这些妖猫,看它们还有什么高招。” “是,师父。” 小棺材的棺盖早已打开,农马凑上前一看,小棺木中有一张纸条,拿出纸条,农马看了一下,脸色一变,再看看纸条下的东西,农马忽然淡淡一笑,把棺盖重新盖上。 “是什么东西?”阮秋章见农马把棺盖盖上,问道。 “一张纸条和……一只死猫,没什么好看的。”农马把纸条递给阮秋章。说道。 阮秋章接过一看,上面写着几句诗:“世道有情亦非人,物生轮回生死别。存世尚是一钢念,望君还莫下死决。”诗句的下面还写着“丛翁”。阮秋章看完忽然大笑:“原来如此,好,既是丛翁开口,不给面子也不行。” 农马也看过“丛翁”这两字,听阮秋章意思似乎是个人,还是旧识。 “师父,丛翁是谁?” “他算是师父的前辈,在道上是个传奇人物。你以后会有机会见到他的。” “哦,看那诗的意思是叫咱们手下留情,咱们该怎么做?” 阮秋章沉思片刻,说道:“这几只畜牲把咱们耍得团团转,自不能放过,而且留着会祸患无穷。不过丛翁既已替它们求情,面子还是要给得,嗯,那就这么办。” 阮秋章的做法简单干脆,直接把猫尾剪掉。也不理三只妖猫惨叫连连,阮秋章拍拍手道:“孽畜,这次算你们走运,有人替你们求情。要是再害人,决不轻饶你们。”说着把网解开,放出三只妖猫。三只妖猫看了阮秋章一眼,走到小棺材旁坐下,不再理会师徒二人。 妖猫的尾巴虽被剪断,但那两根尾巴非是血肉,所以尾巴被剪并未要了它们的性命,只是想再生出一尾,还得再活一百岁。不过被剪去猫尾的妖猫已无妖力,能否再活一百岁,还要看造化。 师徒二人回到尸体处,天色已微亮,这一夜生了许多事,虽惊险诡异,但亦是有惊无险。原以为赶尸一行会枯燥无味,却不想这般刺激起伏。 第一次感受到赶尸原来是这般有趣,农马微笑着,摇起摄魂铃喊道:“仙人上路,众生回避。” 三天后。 师徒二人来到“子牙村”。 离“子牙村”不远就是农马的家乡“高野寨”,“高野寨”与“子牙村”相隔着一片树林,叫“高野林”。农马的父亲农志刚就是在“高野林”路见不平而得罪山贼的。后来遭山贼上门报仇,被杀于“高野林”。 阮秋章此前已查到那伙山贼半年前搬到“子牙村”北面的“帽子山”,这次带农马出来,最大的目的就是报仇。 赶尸送尸体回乡,一般都把时辰选在半夜里,除了赶尸人遭人忌讳,不可白天带着尸体入村。还因回乡后要为死者做一场法事才能入殓。倘若在白天做,时间上就会赶不上入葬。 进入“子牙村”后,阮秋章说道:“小马,张家的就由你送去,张家家境贫寒,法事应不会太讲究。你可以应付吗?” “师父放心,入葬法事我学得已是差不多,应该无碍。”农马点头回答。 “嗯,那你去吧,小心点。” 农马告别阮秋章,往张家走去。 来到张家门口,农马远远就看到妇人站在门口,妇人穿着一身陈旧孝服,神情悲伤,走近妇人,农马伸手不说话,这叫“讨安”,意为尸体已平安送到,死者家属要封红送礼钱。妇人也知这些习俗,她神情尴尬,从腰间掏出一小红包,递给农马。 农马一接过,就知道红包里的钱数,因他捏来捏去,只有三个铜板的触感。见妇人家中残破,农马也不好意思嫌人家给钱少。点了点头,他示意妇人入屋。 待妇人进屋后,农马高喊:“张氏张宝山灵身归来,亲人哭迎。”话音刚落,屋子便传来低沉哭泣声。农马领着张宝山尸体到门口,在门槛上停一停,拿出柚子枝,在尸身上细扫一番。接着再领尸入屋。 一进屋农马就是一愣,张家除了妇人外竟无半个亲人。屋子狭小而陈旧破烂不堪,摆在屋里中间的灵堂装饰更是简单陋易,灵堂两旁挂着素绫,中间设有一香案,案上点着香烛,摆着三盘供果。香案中间则放着一灵位,上面书写了张宝山的姓名、字号、生卒年。除了这些,就无其它了。 农马对妇人说道:“张氏亲人迎归,进香三拜。”妇人依言而做,先到案上上了一炷香,接着朝张宝山尸体拜了三拜。等礼毕后,农马接着就要领着尸体入殓。入殓既是死者入寿棺,期间死者家属不可观看。贫穷人家一般把寿棺放在香案后,而富贵人家则把寿棺放在内堂。农马一看就知张家的寿棺放在香案后,等来香案后面,农马又是一愣,眼前只摆着一块木板。想到张家家里贫穷,农马就明白了,这是要“席葬”。 “席葬”指的就是把死者用草席包起来后安葬,一般贫穷人家都这么做。农马父亲死得时候他还懂得把房子卖掉后买棺材安葬他父亲,所以农马只听过没见过。 赶尸最后的一环就是排腐,如不把尸体的防腐现象去掉,那尸体埋入地下多年亦会不腐,要是年代一久,等尸体被人挖出来时已是吸收了一定阴气,所以很容易尸变。另外一点就是可防亲属守灵时尸体诈尸,因排腐的同时也把尸体所聚的尸气抽走,除了意外之外,排腐后的尸体是不会再有尸变的可能。 排腐,先要先封尸体七窍二洞,既眼、鼻、耳和口。二洞指肛门和肚脐眼。封闭七窍二洞只可用蜡封,这种作法,因对死者不敬,所以是不能让死者亲属观看的。封好后,就是抽腐。赶尸人各有各的招,有些不用抽腐就可让尸体自然腐化,有些则一开始就没防腐,赶尸时为尸体撒以石灰粉防腐。而天官门的抽腐方式就是用空心钢锥子刺入尸体天灵盖,抽走尸气。再刺入腹中,排掉防腐液。虽是对死者大不敬,不过这样做好就好在以绝后患。 等一却做完,把蜡去净,为尸体整理好衣裤。整个赶尸过程才算结束。 农马把一切处理完后,让妇人过来验尸,看看是否健全。这是一种规矩,有些黑心的赶尸人会把死者五脏六腑掏空或砍去头部四肢把主身丢掉,入殓时不准亲属查看,而死者亲属也不敢违赶尸人的意思,当然不知自家亲人死了还不能全尸。黑心赶尸人会这么做,为的就是能多带几个尸体。所以一些有真本事的赶尸人特意让死者家属检查,以证自己名副其实。 妇人似乎对农马很放心,只看了一眼就道:“我相信你,不用看了。来,这是剩下报酬。”妇人说着,拿出剩下九个铜板。赶尸人领货,有的只收一成定金,有的也收二成或三成,不过大多是送死者到目的地后才收钱。 农马看着妇人,有些不忍收下,现是乱世当头,她的丈夫又离她而去,一个女人,往后的日子一定很艰难。 看农马犹豫,妇人笑道:“年轻人是担心我吧?现在大姐是穷点,不过还不会饿死。这钱你要给师父的,拿去吧。” 农马听妇人这么说,也笑道:“我那师父虽是贪财如命,不过他并不缺这些钱,师父也是看大姐是好人,才顺手帮忙,这钱大姐你收着吧。再会。”农马说着不理妇人叫喊,埋头疾步走出屋子,后面,妇人喊了几句“等下”后,见农马头也不回的离去,她只好喊道:“谢谢你,小师傅,也替我向你师父说一声谢。” 走在路上的农马顾不得妇人的道谢,现在他心里想的是:“怎么向那贪财的老头交代。” 第十五章 误会 农马离开张家不久,一路上他甚是烦恼,自己没经阮秋章同意就擅拿主意,一旦把实情告诉他,那自己肯定少不了责罚。思量许久,农马打定主意,就用用自己的钱来充数。 拿定主意后,农马心情大好,走起步来还不忘哼几句歌。就在这时,“子牙村”的上空隐隐传来诡异莫名的哭声,农马侧耳细听,哭声夹杂着乱七八糟的叫喊声和咆哮声。农马听着不禁一笑,这样的哭声他知道是什么人才能出来,这种鬼哭狼嚎,试问除了山贼,谁能与之相比。 阮秋章第一家送去的是富人,有钱的人家琐事细节多,不过阮秋章干这行这么久,什么人他没瞧过,入殓的过程他做的不但干净利落,而且毫不拖泥带水。一切料理完后他拒绝富人的款待,直接带着尸体赶往下一家。 以为可早些处理完毕后歇息的阮秋章现在是头痛不已,要说山贼冷血无情吧眼前他们哭的比自己死了老爹还惨,不过要说他们是性情中人嘛他们却根本就像胡闹。 “闭嘴,他娘的都给我闭嘴,一群男人这样大哭大闹成何体统。”被山贼吵得心烦意乱的阮秋章大脾气。从进门开始,这些人就没安静过,吵得他无法做法事,这叫他怎能不火。 “老头,你这话怎么说得?是你叫俺弟兄们哭迎的,老子手下老不容易才把泪珠子挤出来你知道不。”阮秋章闻声一看,是山贼头目出来了。 “哭迎就要这般大吵大闹的吗?你们这就叫哭啊?都给我闭嘴,想让死者不得安宁吗?” 看到阮秋章大雷霆,山贼们亦不好再闹下去,毕竟人家还要做妥入殓法事,要是吵得他不小心忘了哪一步骤,对死者也没好处。见山贼头目还想话顶嘴,阮秋章眼睛一瞪,说道:“你和他们都出去,待我叫你们再进来。” “什么?老子兄弟都要进木槽子了我还不能看,我……”头目一听阮秋章要把他们撵出去,大为不满,话还没说完,他一个手下忙制止他说:“大当家,这是规矩,等师傅处理好后我们可以检查瞻仰。” 头目听着一愣,好半天才回神喝道:“小的们,都跟老子出去把风。”说完率先走出去。 阮秋章的动作要比农马熟稔的多,半柱香功夫就已做好排腐工作。等一切处理好后,阮秋章喊道:“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打开,看到第一个进来的人,阮秋章喜道:“一切可是妥当?” 阮秋章会这么问,是因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农马。 农马点头行礼,说:“弟子尚不熟练,费了些时间。不过一切办妥。”阮秋章听了点点头,能自己在无人指点的情况下完成,说明农马天赋悟性很高。 其实阮秋章不知,农马的确做的不错,但在抽出防腐液时,他还是因为害怕而差点失手。抽出腐液的方法和工具都很简单,只是抽出来的防腐液黏稠出如死鱼般腥臭让人恶心了点。而抽出防腐液时尸体还会抖动不停,这着实把农马吓了一大跳。要不是见尸体许久没反应,农马又该认为诈尸。 头目紧随农马后面进来,也不问阮秋章如何,大大咧咧就走到内堂里。接着,里面就传来他的声音,“他娘的老二,死了好几天脸色还不错嘛,你放心去吧,我会好好照顾兄弟们的。”说完安静了片刻,不久就传出低沉的哭声。 师徒两人对视一眼,走出屋子。阮秋章不知想到什么,突然说道:“你父亲死得不值啊。”说完望着夜空,眼神扑朔迷离。农马看着他,内心亦是感叹不已,如果当初自己父亲碰到的是这些山贼,那自己父亲也许就不会遭到厄运了。 师徒各怀心事,皆默不语。这时,头目走了出来,他的眼睛还有些微红,显是哭得厉害。头目从怀里拿出一包银元,递给阮秋章说道:“这是剩下的酬劳,多谢师傅把我兄弟安好带回家乡。” 阮秋章接过银元,数了数后问道:“贫道有句话不怎该不该问?” 头目哈哈一笑,说:“有什么不该问该问的,你问吧?” “不知阁下为何要当山贼?你人高马大,照理应是不愁找不到事做。” “哈哈哈,他娘的问得好,问得好。”头目说着指了那伙手下,说:“为了他们。” 阮秋章也笑道:“好,好啊。敢问尊姓大名?” 头目听着一愣,自己已经许久没听过这么客气的话,想了想说:“免尊姓吴,怕我的叫我龙王,敬我的叫我吴寨主,认识我的叫我吴龙,做朋友的叫我乌龙。俺看你就叫我乌龙好了。” 农马和阮秋章没想到头目花名还不少,不过既然他都说叫他乌龙了,那就是他把阮秋章当成朋友了。阮秋章拱手行礼道:“老道字号草仙,是朋友的都称呼我阮先生,道上的则叫老道一声草仙道长,咱们在此别过,他日有缘相见当与乌龙兄弟不醉不归。” 乌龙头目一听,哈哈大笑:“好,俺就他娘喜欢像阮老爷子这么豪爽的人,下次相见一定喝他娘的一个不醉不归。” 与乌龙头目辞别后,农马问阮秋章:“师父,你为何与他交友?” “他的字号师父听过,专门劫富济贫,虽是粗俗豪野,也是一号人物。”阮秋章为找出杀害农志刚的山贼,许多旗号的山贼他都清楚。 “对了,张家的酬劳呢?”看农马点着头,阮秋章想起农马还未把钱交给他。 “啊,在这里,九个铜板。”农马说着,掏出九个铜板。赶尸人带徒弟每赶一次尸都会分些酬劳给弟子,让弟子手头不至于没钱花。而死者亲属封的红包一般师父是不会讨回的,毕竟那是平安钱。阮秋章看了一眼,说:“算了,你现在跟师父出来干活,也不能让你买什么都跟师父要钱,这些都给你吧。” 农马心中苦笑,虽然阮秋章把钱给了他,不过这原本就是自己的。 “怎么?嫌少?”见农马并无喜色,阮秋章问道。 “不,不是。弟子……第一次收到酬劳,高兴的忘形。” “嗯,本来还想叫你别收那妇人的钱的,既然都收了,那算了。”阮秋章的话让农马一愣,他不是视财如命吗?什么时候这么慷慨了? “师父……弟子没收那妇人的钱。”农马心想阮秋章都这么说了,那自己坦白也无妨。 “你没收,那这钱?” “是弟子的。” “唉,算了,难得你有仁慈之心,这也是好事,赶尸这行赚的是死人钱财,做之有损阴德,所以多行善积德也是必须的。”虽然阮秋章嘴上说得好听,不过他内心想的却是,还好是铜板不是银元。 不想阮秋章原来这么好说话的农马农马欣喜非常,只要阮秋章不是那么贪财的人,那以后除了自己可以捞些油水外自己还可以救济下自己看顺眼的人。阮秋章见农马喜形于色,打击道:“别以为以后可以妄自拿主意乱来,这钱凡是一个银元以上的,就是人家穷到一家人只穿一条裤子,你也必须收。” 正在兴头上的农马一听,心里暗道:“还以为你真那么同情穷苦人家呢,敢情是嫌少不在乎啊。” 这一夜,师徒二人找了家客栈,一躺下床就睡得死死的,几日来的奔波的确让他们劳累不堪。 “子牙村”是一个小村子,村中人口不过五百,村子被一条河流分成两边,这条河流一直流到万山镇,而阮秋章的绿叶庄就是在小河的下游。“子牙村”形成的时间并不久远,听村里年老的人说,这个村中是百多年前才形成的。这里地势得天独厚,资源丰富,所以生活在这里的村民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早晨,农马被一阵吵闹声吵醒,他皱皱眉,踌躇半天才爬起床,口中喃喃说道:“吵什么呀,还让不让人睡了。”半夜里他才睡下,大清早就被吵醒,这让他很是不爽。 坐在床上摇摇晃晃的他还为清醒,就听房门“嘭”的一声,接着冲进来几个人,其中一个指着农马怒喝道:“就是他,和那老头一起来的就是他。” 农马突然被这么一吓,倒是清醒过来,看着眼前几个怒气冲冲的人,他怯怯道:“呃……你你们有什么事?” “什么事?你是不是和那个傲慢的老头一起来的?”其中一人走到人前说道。 “是是啊,我师父生什么事了?”来人对阮秋章的称呼甚是不客气,农马心中一惊,难道是师父惹祸了不成? “什么事,你们还敢说什么事,哼,原来他是你师父,那更好,带走!”前面那人说着,与另外几人走上前就架起农马。 农马大叫:“等等,先让我穿好衣服。”一个架着他的人一听,顺手拿起农马的衣裤,也不等农马穿上,架着边走边为他套上衣服。 等来到客栈大厅,农马先就看到阮秋章坐在中央,正悠闲的喝着茶,在他的四周则围满了村民,这些村民对着阮秋章叫吼怒骂,却无半个人敢近前半步。仔细一看,阮秋章身旁的四周地上摆着几张符,就是这几张符让村民不敢近前。 “老头,你再不从实招来,我们就让你这个徒弟上西天。”那几个人把农马架到符圈外,不知何时拿来一把菜刀,架在农马的脖子上威胁着阮秋章。 “师师父,您是不是……哪里惹到……他们了?要是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就快道歉吧。”农马脖子被菜刀这么一架,他的腿好悬没软下去。 “笑话,我们昨夜才刚到这里,我有什么功夫去惹他们了。我告诉你们,别以为你们是普通村民我就不敢动手,快把他放了。”阮秋章说着,从怀里拿出几张符,就要动手。 村民一看阮秋章来真的,亦是害怕。这老道很是邪乎,刚开始把他从房里架出来他还一脸疑惑,等来到大厅大伙还没和他讲几句话,他就暴跳如雷,硬是把架着他的几个人打趴下。大伙一看动手了,想冲上去来个群殴,却不想这老道不慌不忙的扔出几张符圈了个圈,这个符圈大伙无论如何就是跨不过去,现在老道又要使出邪术,村民自是犹豫不敢上前。 就在阮秋章扬起手时,客栈外传来一把声音:“阮道长切莫动手。”阮秋章闻言,把手放了下来,等那人一进来,阮秋章冷笑一声:“原来是姜村长,不知本村的村民到底跟我草仙道人有何过节?看我老道好欺负是吧?” 姜村长笑道:“阮道长言重了,这是误会,误会而已。”说着向架着农马的那几人说道:“还不把道长的徒弟放了。” 那几人一听,急道:“村长,就是他们来了才……” “好了,这不是他们做的,你们是有眼不识泰山啊,眼前这位是谁你们知道吗?他就是天官门的掌门--------草仙道人。” 阮秋章的名气更多在权富人家之中流传,所以姜村长说得虽慷慨激昂,村民们却不以为意。 “好了,快把人放了。我可以保证不是他们做的。”看到那几人还不愿意放人,姜村长气恼道。 几人相视几眼,把农马放下来,姜村长向来说一不二。惹急他可没好处。 姜村长搬了张椅子,和阮秋章坐在一块,看了一眼阮秋章说:“还望阮先生海涵,这事也来的巧,刚好让你们给撞上了,所以村民才会误会你们。” 阮秋章招呼农马坐下,并不理姜村长。村民看着恼火,心说这老道也太目中无人了。不过姜村长却是不以为意,看阮秋章不理他,他给阮秋章倒了杯茶说道:“阮道长可想知道村民为何如此喷怒?” 对村民的无礼行为阮秋章很是不满,他听姜村长这般低声下气的,就知道有事求他,不过他的气还未消。有心气气村民,是以依然不理姜村长。不过有一人要让他失望了。 农马直到那把菜刀移开他才止住哆嗦的脚,一听这是场误会,他很是好奇:“不知村民为何迁怒我们,还请村长说来听听。” 见农马说话不合时宜,阮秋章冷哼一声,把农马吓得头往回缩两分。姜村长抓住这个机会,说道:“村里从早晨开始就出现有人呕吐不止,并且有人脸色变青,四肢抽搐不停。” “哦,那就是羊癫疯了,这也能算到我们头上啊?”阮秋章又是一声冷哼,插嘴道。 “要是一两个人也不会惹村民怒,问题是有一百多人都出现这种情况,。几乎每家都有那么一人。而且村子里的好几个大夫都看不出什么毛病来,所以大伙才以为这是中邪,而阮道长又是昨夜才到此地,所以……” “所以就以为是我们干的。”阮秋章说着,扫视一下村民,眼神充满轻蔑。 “阮道长,这不是个误会嘛,大伙也是因亲人病倒了才会方寸大乱。您看能不能帮帮忙?”阮秋章虽是个赶尸人,不过在驱邪降魔这一手也是赫赫有名,能让他帮忙的话,那问题就可以解决。 “可以,五十个银元。” 在场所有都愣住了,这老头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包括农马,也心中暗骂:“五十个银元,抢劫啊。”五十个银元已可换五十担大米了。 “怎么?嫌贵?那算了。”阮秋章不理吃惊的众人,淡淡说道。 “啊……五十个确实……”姜村长被阮秋章的话惊醒,不过这五十个银元的确让他无能为力。 “每家凑一点不就行了,一百多人呐,不算多。”见姜村长和村民一脸为难,阮秋章笑道。 就在姜村长还想讨价还价,人群中突然传来嘈杂声,接着有人喊:“又有人中邪了。” 阮秋章闻言忙起身上前观看,倒下的是一位年轻女子,只见这女子脸色青,两眼翻白,口中不断溢出墨绿色唾沫,四肢僵硬颤抖不停。阮秋章眉头一皱,说道:“这是中了“腐毒”。” 第十六章 灵阳气 农马凑过来问道:“师父,什么是“腐毒”?” 姜村长也是好奇,他也从未听过“腐毒”这种东西。 阮秋章并不解释,把女子整个人翻过身,扶起她的头部,让女子上半身离地,下半身则贴在地上。阮秋章看了四周围观的村民,说道:“过来两个人,就这般扶住她别动。” 人群立刻出来两个人,扶住女子,一动不动。 阮秋章放开手后,对农马说道:“小马,去房里拿来毛笔、黄纸和朱砂。”农马点头照办。接着阮秋章又道:“姜村长,你叫人去拿一些竹子和空心麦穗,要多些。另外叫人马上去把中毒者带来,还有,去熬足够这些人吃的糯米粥来。” 村民见阮秋章说得似模似样,许会医治一样,忙分头行事。等农马把东西拿来后,阮秋章先写了张“敕令神火符”,把符贴在女子后腰上。接着用朱砂笔在女子额头点了一点朱砂印。 “你们抓好了,别让她挣脱。”农马站在女子背后,嘱咐两个扶着的人。 看到二人点头,阮秋章在女子背后连点几下,接着运掌慢推,众人看得十分清楚,女子的脸开始由青转后,特别是那点朱砂印,更是红的鲜艳欲滴,红的诡异。两个抓紧女子的人渐感女子在挣扎,而且力气越来越大。 农马站在阮秋章侧面,看得是目瞪口呆。他不知其他人是否也看到,此时阮秋章的手正出金红光晕,而那张“敕令神火符”亦是出金红光芒,随着阮秋章手中光芒的增亮而增亮。 女子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大,正当抓着二人以为就要抓不住时,女子“呃噗”的一声,吐出一团墨绿色黏稠的液体,接着一股奇臭难闻的味道弥漫了整个客栈大厅。大伙一闻,男的捂鼻皱眉,女的则转身干呕不敢再看。 这时前去取竹子和麦穗的村民回来了,一进客栈就皱眉打喷嚏。阮秋章说道:“把竹子点燃,用空心麦穗让她一人闻,等她醒过来再让她喝碗糯米粥就可以回去,几天内最好不要近水。” 众人一一照办,不久女子醒转过来,脸色虽有些惨白,但人已恢复正常。大伙看到阮秋章真把人治好,纷纷跪求阮秋章为自己亲人治病。这些人各说各的,场面是混乱不堪。 “好了,贫道已经说过,把病者都带到这里来,只有你们凑出五十个银元,我都给治。”听的心烦意乱的阮秋章拍桌喊道。 村民一听,纷纷点头,这家出一个,那家出两个,很快就把钱数凑够,这其中,姜村长出了十个银元,他是村长,吃公家饭当是出的最多。 阮秋章一个接一个的治,一直忙到日落西下,一百多人总算治完。 待村民一走,阮秋章一阵晃悠,站立不稳。农马见状忙扶住阮秋章,担忧道:“师父,你没事吧?” 阮秋章脸色忽白忽红,声音有气无力:“没事,只是耗力过度罢了。” 姜村长也过来问候:“阮道长,你忙了一天都没吃饭,待会在这里设桌酒席,你先歇息,好了就叫人去叫你。” 阮秋章一听摆摆手,说道:“酒席我就不吃了,待会我弟子替我出席就行,他会告诉你一些事宜。你也辛苦了一天,不用陪贫道了。”说着,在农马的搀扶下回到客房里。 一进房,阮秋章就说道:“小马,你待会告诉村长,让村民这几天别乱吃东西。喝水时也要试试是否有毒。还有让他查查村民这几天都吃了些什么东西。” “师父,您的意思是?” “我怀疑这里有个高人,而且可能是个茅山道士。”阮秋章躺在床上,疲累不已。 “师父意思是说那“腐毒”是那茅山道士干的?”茅山道士向来守正除邪,以降妖除魔为己任,农马不是很相信茅山道士会做这种事。 “为师也不能肯定,不过“腐毒”是茅山道士用来驱尸的手段,其他赶尸人根本不知这种东西是怎么来的。” “师父,“腐毒”到底是什么?”听阮秋章那话的意思,似乎他知道“腐毒”是什么,农马好奇问道。 “在“猫子林”你还记得为师说过丛翁这个传奇高人吧?他就是茅山道士。”阮秋章并不直接解释,反而问起农马。 农马点点,那小棺材里的东西早让他记住这个奇人了。想不到他是个茅山道士。 “为师曾听他说,“腐毒”是用尸虫的血液和尸体腐肉养出来一种蚯蚓制成的,蚯蚓属土,具有轻易结合地魂的特质,当把蚯蚓养得形如凉瓜时,蚯蚓的身体就会像牛肉一样,韧而劲弹。听说这种蚯蚓的肉极其鲜美。把肉制成粉末喂尸体,就能驱尸防腐。不过人吃了就会像村民那样,若不及时救治,那些人都活不过今天。” 以尸虫血腐肉喂蚯蚓,这些人为了能随意驱尸,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农马想着全身一抖,这么恶心的东西村民怎么会去吃呢?难怪阮秋章吩咐叫他们不可乱吃东西。 “师父,看你身子十分虚弱,是否跟你可以出金红光芒有关?”想到几次看见阮秋章竟可光,农马顺便问将出来。 “什么?你说什么?”阮秋章听到农马的话,原是虚弱的样子一扫而尽,“嗖”的一声坐立起来,抓住农马的肩膀紧张问道:“你说什么?你能看到吗?” 农马被阮秋章吓了一跳,刚才还一副半死不活之样,现下又一脸激动。 “弟……弟子在“猫子林”时就见过师父几次手指出光芒,莫不是谁都可以看到吗?”被阮秋章抓得肩膀生疼,农马欲挣脱却丝毫不动。 阮秋章听到农马的话,突然哈哈大笑:“奇才,奇才啊。好,好啊。” 也不知阮秋章高兴什么的农马露出不解之色,心道:“我是奇才?笑话了。” “短短一年你就能看到“灵阳气”,天官门有传人了。哈哈。”看着阮秋章乐不可支的样子,农马问道:“师父,“灵阳气”是什么东西?” “那非是东西,是我天官门的独特内功。当“天门功”练到一定程度时,就可自然看到。”看农马一副迷惑不解,阮秋章解释道:“就像一些武林高人,他们会用内力,而茅山道士和赶尸人用真气一样,“灵阳气”是我天官门独一无二的内功,亦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一种内功。” “为师花了三年才可看到“灵阳气”这在历代天官门人中已是数一数二的,不想你竟可用一年就看到“灵阳气”,奇才啊。”阮秋章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第七个弟子竟是百年难遇的奇才,若是农马能学会他的所有本事,天官门定可扬光大。 “既然同是内功,那“灵阳气”再特别不也和其它内功一样性质?”阮秋章如此夸大“灵阳气”让农马很是不解,因为世上不管内功如何,皆练自于丹田。 “这你可想错了,天官门之所以独树一帜,就是因为内功不是练之于丹田真气,而是以每个人都有的“三灵灯”来作内功。” 农马听着就是一愣,“三灵灯”在一年前他去乱葬岗练胆时就听阮秋章说过,人的身上皆有三把火,一把命数火,位于额,主命数。一把护命火,位于左肩,主运数。一把阳气火,位于右肩,主人气。这三把火道家就称之为“三灵灯”,三灯平时盛亮不暗,人在夜间走,就仗着这三把火驱鬼避邪。不过这样的东西能修炼吗?农马只觉难以置信。 阮秋章看农马一脸不信,笑道:“现时你的确很难接受,不过以后你学会了,自知其中奥秘,等为你父亲报了仇,师父再教你。” 看阮秋章说得不是很清楚,农马还想再问,这时房门外响起敲门声。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姜村长。 姜村长一进房就乐呵呵对阮秋章说:“阮道长,酒席已准背好了,要是你身体好些,不如一起入席吧。” 阮秋章摇摇头,躺下说道:“姜村长好意贫道心领了,只是贫道现下疲累的很,就让我弟子替我去吧,他会告诉你接下怎么做的。”接着不再理姜村长,闭上眼睛。 酒席上,农马嘱咐姜村长做的,就是让他查一查那一百多人最近都吃了什么同样的东西,再就是告诉村民不要乱吃东西。 查了整整一天,结果出来了,那些人前两天都在街上喝了一碗豆腐花。问他们那卖豆腐花的是何人,所有人却想了半天才说不认识。 姜村长急忙把这事马上告诉阮秋章,陌生人在村里卖这种邪门东西,分明就是有什么企图。 阮秋章休息一夜后,精神好了很多。对于这事,他想了想问道:“村子附近是否有其他道士?” 姜村长沉思片刻,说:“好像“帽子山”上有一个,不过传闻那道士常跟山贼混在一起,神秘兮兮的。阮道长认为这是跟他有关?” 想不到那茅山道士竟和山贼勾结在一起,这大大出乎师徒二人意料之外。农马突然想起,当年父亲与那伙山贼拼斗时,的确有一个奇怪的人用符伤了父亲。之后父亲只身一人去找山贼报仇被害于“高野林”,以父亲的本事,多半还是栽在那个奇怪的人手上。农马做梦也想不到那人是个茅山道士。 “姜村长,那道士可是脸上有三道刀疤?”农马急切问道。 阮秋章看到农马神色急迫,心中一悟,他也想起农马曾告诉他说农志刚是被一个奇怪的人伤到的。而那个人,脸上就有三道刀疤痕。 “唔……好像是有,那道士曾来过村长为人驱邪抓鬼,听说样子长得凶狠剽悍。,脸上尽是刀疤。道长怀疑是此人所为?” 师徒二人听着对视一眼,心中明白。虽不知那茅山道士是怎么跟山贼混在一起的,不过瞧他下毒毒倒上百人,手段狠毒,这样的人跟山贼混在一起也不奇怪。农志刚的死很可能跟他有关系。 “现在不好说,姜村长要叫村民多加留意村子里有什么可疑人物,还有,这里有些符,拿去分给村民,叫他们吃东西时把符对着验一下,若是符突然燃烧起来,东西千万不能吃。”阮秋章说着,示意农马把符交给姜村长。 姜村长拿符走后,阮秋章立刻拍桌怒喝:“身为修道之人竟和旁门左道为伍,不说农志刚兄弟是不是你害的,单是放毒这点就可诛之。贫道不灭你这妖道就字号反过来写。” 农马看阮秋章盛怒不已,问道:“师父,你说这茅山道士为何要下毒害村民?” “为何?我看他想来个先害后救,“腐毒”除了茅山道人,天下没几个会解。到时无论他索要多少钱财,你说村民会不给吗?”阮秋章自己也忘了,他对村民也是狮子大开口。 “那咱们怎么做?有了这样的人坐镇,他们人多势众还有枪杆子,我们斗不过他们的。”农马一直不敢报仇的原因除了害怕外,还有就是不想白白送死,现在知道对方有高手坐镇,他更是不安。 “你怕什么?未战先怯是兵家大忌,我告诉你,倘若保不了仇,也要跟他们来个同归于尽。”阮秋章说的咬牙切齿,农马看得是心惊胆颤。虽感动阮秋章对于自己父亲的情义,不过他也太执着于仇恨了。 “帽子山”上一座寨子里,一伙山贼聚在一起喝酒赌钱,这些山贼平日里除了劫道抢财,每隔一段时间还会下山抢掠一番。明天,就是这个日子。下山抢掠是收获最多的活儿,这会山贼正高兴呢。 正当山贼们划拳喝酒,两个人走了进来。为是个彪形大汉,长的五粗高大,一脸胡渣子,不怒自威。后面。跟着一个消瘦高个道士,身段看似瘦弱单薄,脸上却显彪悍凶横,这个人,就是阮秋章师徒所议论的茅山道士--------丘野。 丘野边走边说:“当家的,贫道下的“腐毒”被人解了,照贫道看村子里必有高人在,明时实不宜进村抢掠。” 山贼当家一听,说道:“丘道长,你也瞧到了,弟兄们已经好些日子没开张了,总不能让他们再等些日子吧?” 山贼头目叫董山胡,他领下的旗号自称“山月帮”,在一带是烧杀抢掠无所不作,这一带的人都被他们给折腾的鸡犬不宁。人们也不是没反抗过,不过这董山胡很有一套,不但将一支前来讨伐的千人民兵打得丢盔弃甲,还杀伤了民兵数百人,而他的整个寨子,也就百十来号的人马而已。 “话不能这么说,那高人既能破我茅山的“腐毒”,那他多半也是个茅山道士,要是惹火了他,恐怕事情就不妙。” “怕什么,不就是道士嘛,能挡得了老子枪杆子里的花生米吗?我看你跟本就是怕自己的身份败露,怕被茅山的道界追杀。”茅山的道门亦是很多,不过这些道门都比较团结,所以他们组成一个连盟,专门处理犯事的茅山道士。董山胡对这事有听闻过,自是对丘野言加嘲讽。 丘野听着也是一怒,冷笑道:“枪杆子虽杀人于无形,但道士狠起来也可杀人无形,贫道对当家说劝也是一番好意,当家不信贫道的话,到时可别后悔。” 听到丘野的话,董山胡也心生犹豫,他很清楚眼前这人的本事,能让他忌讳的多半是狠角色,想了想,他大喝一声:“弟兄们,都给老子听着,明天去“子牙村”捞油水的由五十人改为二十人,其他人过几天再说。” 第十七章 怒杀 山贼们一听当家突然临阵变卦,纷纷叫嚷:“大哥,好端端改他娘个什么东西?去二十人能抢个屁啊。” “对啊,应该去个百十来号人,把村子里所有东西都抢过来。” “没错,去二十人他娘的太少了。” 董山胡被手下吵得心烦意乱,他一拍桌子吼道:“都他妈给老子闭嘴,老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再吵老子就弊了你们。”说着把腰间的手枪拔出来,指着众人。 山贼看头目火了,吞了吞口水,不再叫嚷。他们很清楚头目的为人,一旦他决定的事是很难更改。 “好了,明天就由大牛你那队人马去,其他的都给我乖乖待在山上,等他们回来再说。”看手下们安静下来,董山胡收起手枪,指着一个长得尖嘴猴腮,身段矮小瘦弱的人说道。 “哈哈,大哥你放心,明天一定给你找几个好看的来当暖被的。”这人身高还不到一米五,说起话来眼睛贼溜贼溜的,似是机灵之人。 董山胡摇摇头说道:“大牛,明儿不是让你去抢掠,而是让你去探探情况,大哥知道你为人机灵,听说村子来了个厉害角色,你和兄弟们可不能乱来,听到没有。” “是是,大哥的吩咐小的自当谨记。”大牛表面对董山胡鞠躬尽瘁,内心却不怎么想,“大哥也太小心了,什么高人还不是一枪崩掉,等我把村子里的好东西抢回来,大哥就没话可说。 早晨,农马正在梦乡中,看他不时露出傻笑,也不知在作什么梦。突然,窗外传来敲锣惊喊声:“山贼来了!山贼来了!”接着传来许多人的惊喊声和小孩子的哭叫声。农马皱了皱眉,咂咂嘴:“大清早吵个屁啊。”接着翻一下身,继续酣睡。 “妈呀,好痛!那个王八……”酣睡的农马突觉屁股传来一股疼痛难忍的痛楚,惨叫醒来。“啊……师……师父!”刚想骂人的农马睁眼一看,好悬没吓得睡过去。站在他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阮秋章。阮秋章手里拿着一把木剑,正一脸严肃盯着自己看。 农马吓得冷汗直冒:“我我我……弟子弟子……不是骂师父……弟子……” “闭嘴,快穿好衣服,村子来了些山贼。跟师父来。”阮秋章不等农马说完,把农马的衣服扔给他就走了出去。 农马一听山贼来犯,忙把衣服穿上,跟上阮秋章。 “师父,咱们要做什么?要逃走吗?” 阮秋章冷冷盯着农马,说道:“逃走?哼,为师是想把他们灭了,那些山贼是“帽子山”的那伙山贼,这些人可是害死你父亲的凶手,他们不来我还想去找他们呢。” “啊,师父,我们斗不过他们那么多人啊。” “这次他们只是来了二十人,咱们可以应付。” “那……那我们怎么做?” “待会我会布一个“五行黑罡阵”,你先缠住他们,待会四周会突然黑不见五指,你就趴在地上,为师自会把你救出来。” “什么?要我一个人去缠住他们?他们那么多人,弟子办不到的。”不说要农马一人打二十个,就是一个他也未必有那个胆子,阮秋章根本就是有意为难他。 “你闭嘴,你有多少份量师父还不知道吗?你虽打不过他们,但他们也未必能打过你。好了,快走。”阮秋章说着,率先走出客栈后门,闪身躲进小巷里。农马心中虽一百个不愿意,也由不得他退缩,只好硬着头皮跟上阮秋章。 街道上,几个山贼正围着一个年轻女子调戏,还有几个正抢砸商铺,街道旁躺着几具村民的尸体,其中,一个是个孩子。被抢的村民有的痛哭,有的怒目相望,有的求饶,有的一脸麻木。村民的人数虽是山贼十几倍多,却无一人敢反抗。 农马偷眼一瞧,正好看到站在路中央的大牛。 “是……是他!” 阮秋章正观察情况,突闻身后的农马声音有些颤抖。回头问道:“他?你说哪个?你认识?” “嗯……中间那个矮个的,叫大牛,就是……那个人……杀了我娘亲。那人很厉害,师父,咱们快逃吧。”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可农马不但没眼红,反而有些畏惧。 阮秋章瞧着农马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他突然伸手掀住农马的衣领,低声怒喝:“你这窝囊废,我告诉你,今天不为你娘亲报仇我就把你逐出师门。”话一落,也不等农马反应过来,手上运劲,把他给扔了出去。 农马突然被阮秋章扔了出来,吓得他连连惨叫:“不要,师父,不要啊。”待他重重跌落在地,农马傻眼了,山贼们已经停下所以动作,全朝他这边看来。 大牛是这伙山贼的头目,他正跟手下们玩得不亦乐乎时,忽听有人从小巷里叫喊着飞出来,心中立刻警惕起来。他看了一眼农马,眉头一皱,觉得眼前这人甚是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山贼们不等农马站起来,已经把他团团围住。大牛走上前喝道:“小子,你是谁?活得不耐烦了是吧,敢打扰你山爷财。” “我我我……我只是路过,没……没什么意思,你们……山爷们继续,不用理会小子。”农马现在算是欲哭无泪了,他心里就差没把阮秋章的祖宗给骂上。就这么把他扔出来,这简直是让他送死。 听到农马的话,大牛更是觉得眼前这毛头小子眼熟。他喝道:“臭小子,我看你觉得挺眼熟的,是不是在哪见过啊?” “怎怎怎么会呢?我……我从来没见过你牛爷爷。” 阮秋章在巷子里听到农马都把人家叫爷爷了,火气更旺,这家伙到底还有一点尊严吗?还未打就怕成这幅模样,自己记得他小时候并非是个胆小懦弱之人啊。 “哈哈哈,老子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农志刚的儿子,想不到你这胆小鬼还活着,今天还敢送上门来,看来你是忘了当年的折磨了。兄弟们,把他架起来,今天就让你们看看我孙子如何伺候我牛爷爷。”农马这叫祸从口出,他是不打自招,他不叫大牛爷爷或许大牛还未必想得起来,一叫,大牛就想起来了。 阮秋章一听心中一顿,听那大牛的意思,农马当年曾被他折磨过,难道他会这么胆小怕事就是被这些人折磨出来的?之前他为何没告诉自己,恐怕是因为那些折磨的招儿让他不堪回。 “不,不要,牛爷爷你就放了我吧,当年你不是说放过我吗?你不能言而无信。”农马听到大牛又要折磨他,脸色大变。 “啪”大牛走上前给农马一个耳光,喝道:“蠢货,谁他妈跟你言而有信,兄弟们,架起来,把他裤子脱了。”农马站起来比大牛还高出一个头不止,被他这么侮辱却连个屁也不敢放。 阮秋章看得直晃脑袋,这种人如何成为一派掌门。看情况自己再不出手,农马就要当着这么多村民的面被脱掉裤子了。想到这,阮秋章拿出二十五张黄符,在地上摆了个大圆圈,念起口诀:“天地乾坤,五行神灵,金木水火土,急急如律令。”阮秋章边念着口诀,边踏出九星连环步,待他运指成剑,喝喊一声:“起。” 地上的符圈突然闪出一阵金红光芒,直射天空。 这边农马已被脱下大半裤子,山贼们对他嘲笑讥讽,农马虽挣扎不停,却不但动手。正当他的裤子即将被扒下时,四周突然黑了下来,而且是黑的不留一丝光亮。农马心中一顿,明白阮秋章出手了,他忙挣开架着他的左右两人,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四周,山贼们的叫声四起。 “他娘的怎么回事?天怎么黑了。” “谁他妈捅我屁股?” “妈的,谁打老子?” “谁踩我的脚,前面是谁啊,滚开。” 山贼在黑暗中是乱成一团,而村民却是一脸茫然,他们无法明白,这些山贼们是傻了还是中邪,二十人就在街道上,似乎困在一个空间里不能出来,还在里面撞来碰去。 阮秋章看阵法成功把山贼困住,拍拍手走出巷子。看村民一脸疑惑不解,说:“这些贼人已被我阵法困住,没事了。” 村民虽不知阮秋章如何办到,不过眼前生的却是事实。看那些山贼还在符阵里晕头转向,胆大的已经抄出长矛大刀,就要冲上去把山贼们砍成肉酱。阮秋章见状,大喝一声:“等一等。”说着,不理村民对他投出哀怨眼色。在山贼四处乱窜的四周地上用石头画了一个圆圈,接着说:“不要踏进这个符圈里。还有,不要误伤我的弟子。” 等阮秋章走开,长期被山贼们欺压的村民再也忍耐不住,站在符圈外对山贼们又砍又刺。处在黑暗中的山贼们顿时一片惨叫,这些人致死都不明白,自己是被谁砍死刺死的。 “五行黑罡阵”其实是用来对付妖邪的,这个符阵只是个幻阵,对人对妖概是一样。五行相合,正者光芒四射,反者黑不见五指。阮秋章在小巷里只需把符阵的光芒控制照到山贼们身上,山贼们就会中招受迷惑。 阮秋章虽是赶尸人,亦算是修道之人,不过他从不忌讳杀生,按他的意思,错可饶,恶比灭。对于村民们在他面前杀生,并不觉有何不妥。 这些村民们平时看着老实懦弱胆小,不过一旦把内心压抑释放出来,他们就如同恶鬼临世。阮秋章见村民对着已被杀死的山贼尸体还又刺又砍,符圈里残肢乱飞,鲜血把地上染成一片鲜红,村民却似无动于衷。他也是惊愕不已。直到姜村长走出来叫停,村民们才停止了疯狂行为。 等村民们冷静下来,所有人脸色一变,有的干呕不停,有的放声大哭,更多的是一脸茫然。这个血腥的场面,恐怕将会成为他们一生的恶梦。阮秋章收起符阵,对姜村长说道:“符阵我已收起来,叫几个人把这些肉块火化了吧。” 姜村长叹了口气,对阮秋章说道:“阮道长,现在大伙把山贼们杀了,日后山贼们必来报复,道长神通广大,请你要救救我们。”说着,就跪了下来。 阮秋章扶起姜村长,说:“姜村长放心吧,贫道和这伙山贼还有未了解的仇恨,就算他们不来,贫道也会去找他们的。” 姜村长闻言大喜,倘若阮秋章肯出手,那村子就有救了。想了想,姜村长说道:“现在村民把这些山贼杀了,他们的头领可能还要过几天才知道,阮秋章可有应对之法?” 阮秋章想了想,刚想回话,就听有人惊喊:“天啊,有山贼还活着。” 阮秋章回头一瞧,在血肉推里,一个浑身浴血的男子缓缓站了起来,阮秋章眼光和这人眼光一接触,不禁浑身一冷,这男子眼色不带一丝感情,冷的直透人心,冷的让人不寒而悚,男子紧崩着脸,盯着阮秋章一眼不眨。 无论怎么想,阮秋章也决不会想到这个让他毛骨悚然的人竟会是农马,“他是怎么了?竟会有这种眼神。”阮秋章心中震撼不已。 “啊,是道长的弟子,大家不用慌。没事。”一看站起来的人是农马,姜村长心中一松。 “嘿嘿,没事,我看未必。”正当村民松懈下来,一把声音从农马身后响起。众人一瞧,吓得目瞪口呆。原来是那个最矮的山贼,大牛。 要说这个大牛是怎么活下来的,只得说这人机灵狡猾。从四周突然变暗起,他就知道情况不妙,不说会不会被村民给宰了,单是自己这些兄弟作起来,自己就是怎么死的还不知道。想到这,他灵机一动,硬是顶着被人踩了上百脚,却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等阮秋章收起符阵,他就看清四周的一切。虽被四周的血肉断肢吓了一跳,不过早在自己闻到血腥味时就估计到会出现这种场面,这样血腥的场面,对于他这种刀口上舔血的人来说再家常不过,是以他还是沉住了气。等农马站了起来,他才现还有人活着,而这人刚好站在自己身前,听到姜村长叫出眼前这人的身份时,他抓住时机,站起来把刀架在农马脖子上,对四周村民叫吼道:“谁也他妈不许动,谁动我就宰了这个家伙。” 一些胆大冷静的人立觉事情不妙,要是被这人逃回去,那山贼们一定会把“子牙村”踏平。 阮秋章原本亦是十分担心农马的情况,不过农马接下来所做的,却让阮秋章大惊失色 第十八章 走火入魔 所有人都想不到,被刀子架着脖子的农马突然作,抓住大牛拿刀的手,身子接着一低,顺势反扳大牛的手,绕到他的背后。大牛手被扣在背后,欲挣扎开来,却感到手上的刀被农马一把夺去,未等他反应过来,手臂已上传来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接着,他鼻涕泪水一起涌出,随着而来的是他凄惨的痛叫声。 所有人都被吓呆了,只见农马一脸如鬼魅般的笑意毕露,接着把大牛按倒在地,按住大牛的另一条手臂,诡异笑了几声,一刀斩下去。 村民这下可算领教到什么是残忍,能把人的手臂砍下来而还一脸兴奋高兴的,恐怕除了眼前这人就再无第二个了。 “混蛋,住手。”看到农马按住大牛的大腿举刀欲砍,阮秋章总回过神来。 听到阮秋章的怒喝,农马握着刀的手在半空停了一停。他抬起头,看了阮秋章一眼,露出诡异一笑,就砍了下去。接着,又按住大牛的另一条大腿,抬起头对着阮秋章一笑,就要砍下。 阮秋章这下再也按捺不住,他从农马的神情看得十分清楚,农马这是走火入魔。再不制止他,后果不堪设想。就在阮秋章掏出符纸,一把声音响了起来。 “不要,快住手。” 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声音出者似是刻意掩饰,听不出是是男是女,阮秋章听着觉的好像在哪听过,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这把声音虽来的莫名其妙,然而,让人意料之外的情况生了。 农马听到声音,刀子在离大牛腿部不到半寸的地方停住了,他茫然抬起头,四下观望,似乎在寻找声音的来源之处。阮秋章见状,不再犹豫,射出一张符纸,符纸丝毫不差的贴中农马额头,阮秋章脚画两仪太极圈,喝道:“驱邪。” 只见符纸闪出一阵白色光芒,农马犹如遭受电击,颤抖几下就栽倒过去。 制服农马后,阮秋章忙上前把他抱起,看着农马满是血迹却一副安详的脸,阮秋章的内心如翻江倒海很不是滋味。以为自己对这孩子很了解,看来这孩子还有许多自己未知晓的一面。看他平时傻乎乎又胆小,却不想起狂来这般恐怖。 “阮道长,令高徒还好吧?”姜村长走过来问道。 “没事,晕过去而已,你叫人收拾收拾这里吧,还有,吩咐村民别把今天的事说出去,等这孩子一醒我们就去找山贼算总账。”说着,不再理会姜村长,抱着农马回到客栈。 农马一直昏迷到隔天中午才醒转过来,一睁眼就看到阮秋章坐在他床头,阮秋章一见农马醒来,问道:“身体觉得怎样?” “呃,还好,师父,我怎么睡在这儿?山贼呢?” “你不记得了?”看农马一脸茫然,阮秋章问道。 “弟子只记得趴在地上,接着,嗯,接着……” “好了,不记得就算了,山贼已被灭掉了,你好好休息。明晚我们就起程去“帽子山”找他们报仇。”看农马想得眉毛快连在一起,阮秋章拍拍他肩膀说道。 “啊,明晚就要去啊,不去行不行?” “你说呢?”阮秋章声严厉色道。 “去,去,自然去。”看到阮秋章的神情,农马立刻回道。 “帽子山”山上山寨里,董山胡的正对着几个手下咆哮不停:“他娘的,都他妈两天了,大牛那狗王八到底跑哪去了?叫你们去村子里查看,你们却一点消息也没有,一群没用的废物。” 手下顶着头目的咆哮,心里嘀咕:“我他娘谁知他去哪?村子没有一点他们的消息又不是我们的错。” 丘野看董山胡越说火气越大,深怕他把眼前这几人给崩了,站起来说道:“当家的,我看大牛那些人怕是中了埋伏,恐怕已是全军覆没。” “什么?他娘的谁敢动老子的人?”听到丘野的话,董山胡更是火大。 “只怕是那个解我“腐毒”的高人。” “他?不可能,这次让大牛他们去我还特意分了三支手枪给他们,就算不能打死那个道士,也可以保命了。”像董山胡这种山贼,自是认为枪才是无敌的存在。 “哼,有枪杆子又怎样,别说我没提醒当家你,厉害一点的道士都不会怕什么枪杆子。”丘野虽与董山胡狼狈为奸,但也不喜他人小看道士。 “那我们怎么办?这个仇老子非报不可。”董山胡向来有仇必报,这次自当不会例外。 丘野沉思片刻,说道:“眼前还是先忍忍,先让弟兄们去查查到底村子里来了个什么道士,我可以保证,只有不是茅山的道士,我就能把他干掉。” 董山胡心里暗说:“操你娘的,说来说去你他妈还是怕被茅山的人现,我明儿就带大队人马去会会那个道士,老子就不信道士有这么神。”正在这时,一个山贼慌慌张张跑进来,声音颤抖叫道:“当家的,不不好了,弟兄们……突然都病倒了!” “什么?带我去看看。”董山胡和丘野急忙站起来,跟着手下走了出去。他们会这么紧张,是因为这些动刀动枪的手下极少生病,一下子都病倒了只得说明有人搞鬼。 等来到山贼们的栖息处,丘野只看一眼就惊呼道:“他们是中了“腐毒”。” 董山胡听着就是一愣,掀住丘野衣领喝道:“你他娘对他们做了什么?” 丘野虽不知其中原因,却对董山胡的无礼很是恼怒:“当家的,贫道虽是贪财奸恶之人。却也不会做出毒害自家兄弟的勾当出来。再说天下晓知“腐毒”之人岂止一人。这分明是外人所为,当家的请细想做决。” 董山胡想了想,觉得这的确奇怪,不说与丘野认识多年对他的为人还是很清楚,就说他干嘛用“腐毒”来毒倒自己手下们这点也说不通。没有好处的事情丘野是不会去做的。 放开丘野的衣领后,董山胡说道:“是我一时糊涂,看来对头就在附近,丘兄弟还是快把弟兄们救活吧,这时若是对方来犯,恐怕我们招架不住。” 看着躺在床上的近百个山贼,丘野苦笑:“即使是我,不用两天的功夫也救不过来,而中了“腐毒”一天之内不救,便是神仙亦难救。” “那他娘怎办?难道要我看着一半弟兄在我眼前玩完?**他娘的,到底是他妈谁做的?”就在董山胡即将暴走之际,又一个幸存山贼跑进来禀报:“当家的不好了,外面闯进来几十个村民和一个奇怪老头,弟兄们招架不住了。” 正在气头上的董山胡一听,遂暴走:“他娘个鸟的,我还没找你算账,你他妈还敢来,所有能动的都给老子出去干掉他们。”说着就冲出去。 丘野虽怕对头是茅山道人,不过对方不把他放在眼里还上门找茬,他亦是盛怒不已:“妈的,别以为我丘野好欺负。”说着,也疾步走了出去。 山寨土场上,五十几个村民手持火把正高声呼喊,他们都是村子里的年轻人,白天听到村长说阮秋章要上山找山贼麻烦,他们就自告奋勇的跟着而来,要说他们真有这个胆那倒未必,两天前阮秋章在他们面前露了一手就轻易把山贼诛灭,所以他们是仗着阮秋章本事高强才跟来的。 站在群前面的是农马和阮秋章,农马看了下四周,有这么多人在,他倒不是很害怕。相反,他还很兴奋,带着这么多人他自觉很是威风。 “师父,怎么除了几个看守寨门的外,到现在还未见半个山贼出来?” “除了头目和少数几个看守的山贼外,其他人不会出来了,他们都中了“腐毒”,昨夜里我潜入这里,在他们饭菜里下了“腐毒”。”阮秋章想起昨夜下毒的事,暗道可惜。 从他医治村民的时候他就想到,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过等他在山贼的酒菜里下毒时才现山贼头目并不与山贼们一块吃,这也就失去一网打尽的机会。 “师父,那个茅山道人你昨夜见过了吗?他会不会也中了“腐毒”?”听到阮秋章说其他山贼被毒倒,农马更是窃喜。自己可以仗势欺人了。 “为师没见过他,他当时应是不在山寨里。不知……”阮秋章的话还未说完,一声怒喊响起:“他娘的,你们这群狗东西竟敢到山爷地盘闹事,我看你们他妈是活腻了。”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个长的跟人熊差不了多少的大汉手里一手扛着狼牙大棒,一手拿着手枪指着这边吼叫道。 这人嘛,凶是虎怯是狐,被董山胡这么一吼,立刻有一半人腿肚子软。这其中自然包括农马。 阮秋章冷冷道:“你叫董山胡是吧?” 董山胡看了阮秋章一眼,这老头虽是长得一副仙风道骨之样,不过身段跟自己比起来就像人与猴子,他根本不把阮秋章放在眼里:“老头,你他妈又是谁?这里轮到你说话吗?” 阮秋章冷哼一声:“董山胡,当年我兄弟农志刚一家可是被你杀害的?” 董山胡听着就是一愣,想了许久,他才想起来:“哦,是有这么回事,你就是他的兄弟啊,老子告诉你,当年那蛮牛死在老子枪口下,今天你他妈也得死在老子枪口下。”说完,对着阮秋章就放了一枪。 “叭”的一声巨响,董山胡哈哈大笑,以为阮秋章接着就要应声倒下,不过眼前的一幕却让他目瞪口呆了。飞射出去的子弹不但没射中阮秋章,还诡异的停留在阮秋章的面前,一动不动。 董山胡惊慌大叫:“不可能,这不可能,人他妈怎可能办到这种事的,老子不信。”吼叫着,又对阮秋章连放两枪,只是结果让董山胡彻底失望。 “住手,你不是他的对手。”董山胡回头一瞧,是丘野赶来了。 “人当然不能凭空停留子弹,不过铁板倒是可以。”丘野看着阮秋章,笑道。阮秋章看着丘野,并不认识眼前这人。他笑了笑,凭空撕下一张符,一块半米宽一米长的铁板立即在他身前显现出来。子弹就镶在铁板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看到阮秋章凭空变成铁板,董山胡惊诧道。 “这是“隐身符”,只要被那种符贴到,什么东西都会隐形。”丘野解释了一下,又说:“看师兄不像茅山道人,不知道兄如何称呼?” “好说,贫道天官门阮秋章。” “哦,你就是指路天官草仙道人,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听到阮秋章道出字号,丘野心中一喜,只要不是茅山的人,他就不在乎是谁,虽久闻阮秋章的大名,不过他不认为阮秋章是他的对手。 “**你娘,敢用障眼法来糊弄你家山爷,看老子不一枪崩了你。”董山胡知道阮秋章原是用铁板挡住子弹后,本是忌讳的心又蠢蠢欲动。 不等开枪,丘野伸手按下董山胡的枪,说道:“以草仙道人的本事,就是站着让你打到天光,他也不见的有事,当家的还是对付其他人吧。” 第十九章 强弱相斗 阮秋章听到丘野的话,心中对他提防又增一分,能一眼看穿他伎俩的人绝非泛泛之辈。山贼那边,除去丘野和董山胡二人不说,剩下的只有十来个人,这十来个山贼虽是在刀口上打滚过日子,必定会凶猛无比,不过自己这边人数占优,五十多个村民对付他们应是绰绰有余。丘野是自己的对手,那董山胡该谁去对付,想到这,阮秋章偷眼瞧了瞧农马。 这不看还好,一看阮秋章怒火就来了。这农马全身抖抖索索,脸带惧色,那头都差点没缩进身体里去,他这幅模样就跟个奴才差不了多少。 阮秋章瞧着心里十分不满,他指着董山胡怒道:“董山胡,当年你杀我兄弟农志刚一家,如今该是血债血偿的时候了,我告诉你,这是农志刚的儿子,今天是来向你讨命的。” 农马这会儿正想着待会打起来该如何躲在人群后面,不料阮秋章突然替他叫阵,吓得他立刻大叫:“不要啊师父……弟子不是他的对手啊!” 董山胡闻声望去,一眼认出农马来,一年后的农马虽健壮不少,不过依然还是那那副窝囊废模样,董山胡一想到当年是如何把农马折磨的生不如死就心中大爽,他笑道:“原来是你这脓包,看来你他妈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还他妈敢找上门来寻仇,你这小子是不是忘了你娘是怎么死的?” 董山胡的话一出,原本还在跟阮秋章纠缠不休的农马突然暴跳如雷:“你闭嘴!”那声音就如同炸雷,站在一旁的阮秋章也被这一声怒喝所惊诧,这小子对董山胡的话反应怎么这么大? “哦,怕被别人知道吗?哈哈哈,老子就他妈要捉弄你,眼下这么多人,不如说出来给所有人听听怎样?”瞧着农马越是焦急,董山胡越是开怀。 “你他妈给我闭嘴,你要是敢说出半字,我他妈就跟你拼命。”董山胡的要挟,已让农马愈愤怒,他的双眼,已是杀气重重。 董山胡根本不理会农马,在他眼里,农马只不过是个胆小无能的废物。他扯起嗓子就喊:“呐,各位听好,今天老子要在这里给你们这帮笨蛋讲一个故事,这个故事的主角呢?没错,就是站在你们前面那个脓包小子,当年他贪生怕死,为了狗命活下来,他亲自将……” “**你个鸟蛋,给我闭嘴。”董山胡喊得正起劲,底下农马再也按捺不住,抢过身旁一村民手中的大刀,咆哮一声就扑向董山胡。 谁也不曾想到,农马会突然冲出去,手提大刀就朝董山胡砍去。董山胡被吓了一跳,连忙闪避,刀子刚好砍在他面前的地上。董山胡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一下突如其来的攻击,差点就要了他的命。不等他反应过来,农马的第二刀又向他劈来。董山胡怎么说也是个刀口舔血过日子的山贼,虽被农马的凶狠吓了一跳,不过他闪避的同时也回过神来,他忙举起手枪,对着形同猛虎下山的农马就是一枪。 “啪”的一声响,这边阮秋章大惊失色,那边山贼们大声喝彩。阮秋章见董山胡举起手枪时就暗叫不好,无奈与农马尚有一段距离,他根本来不及救人。这会儿还以为农马就要倒在血泊之中,却意外的看到地上掉落着一只手握手枪的手,接着,便响起一把如杀猪般的惨叫声。 原来是农马抢在董山胡开枪之时跃上半空,就那一瞬间,他刚好躲过花生米。半空中,被气昏的农马丝毫不犹豫,刀子从空中砍落,硬生生把董山胡的手给削掉。 见到董山胡的惨样,村民们拍手称好,而山贼们则怒气冲天,叫骂着就要冲上去和农马拼命。丘野一见,忙喝道:“住手,你们不是他的对手。”说着他掏出一张符,扶起董山胡说:“当家的,忍着点,贫道先给你止血。” 说着,丘野把符贴在董山胡手臂断口处,念出口诀,符纸闪出一片火花,董山胡疼得大叫爹娘,泪水鼻水一个劲往外涌。时间不大,一股焦肉般味道散开来,众人细看,董山胡的伤口已是一片焦熟,不过他手臂断口虽是焦黑肉熟,血已经止住了。 董山胡好半天才喘过气来,比起断手,止血要疼上几倍,就这么一会他已经脸色白,身上脸上尽是汗水。他抬起头朝农马看去,心中还道:“妈的个巴,这脓包怎么变得这么狠?”这一看立刻让董山胡怒上加怒,只见农马一脸茫然,正瞧着手里那把大刀呆。瞧那意思似乎还不知他自己做了什么。 “你他娘个狗王八,敢把老子的手给砍掉,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董山胡一生中也会过无数强敌,虽不能每次获胜,却可全身而退。今天在阴沟里翻船,怎能不怒。他推开扶着他的山贼,也不管伤口处的剧痛,抄起狼牙棒单手挥动着就砸向农马。 农马这会还在疑惑,忽听董山胡对他又吼又骂,顺眼一看,董山胡就如地府恶鬼,面目狰狞的朝他狂扑而来。他吓得“妈呀”一声,转身就逃,方才他早被董山胡的惨叫声惊醒,见董山胡的手不知被谁砍去,而自己则不知何时手提大刀,刀口上还鲜血淋漓,他就一阵木然。现在董山胡找他拼命,他才恍然大悟,敢情是自己砍掉的,自己什么时候砍的? 阮秋章看着农马被董山胡追的团团转,心里不禁琢磨:“这小子方才见董山胡要揭他的不堪往事就性情大变,变得凶猛异常,这会清醒了却比脓包还脓包,到底当年在他身上生了什么事?” “师父,救命啊!”被追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农马眼看自己就要被董山胡逮到,吓得他惊呼求救。 被打断思路的阮秋章冷哼一声,说:“他的一只手已被你斩落,你还怕什么?用“天门功”跟他打。” “不行啊,弟子打不过他,救命啊。” 对与农马的呼救,阮秋章根本无动于衷,好几次农马差点就要被狼牙棒给扫到,他也冷眼以对。农马越躲越害怕,看情形阮秋章是铁了心不肯搭救,自己再不想出办法对付董山胡,那明年此时将会成为他的忌辰。正想着,农马觉得背后劲风阵阵,往后一瞧,不禁脸色大变。董山胡的狼牙棒又从后面砸来,这一次度之快,如同迅雷疾电,农马避无可避,眼看脑袋就要开花,突然阮秋章的声音传来:““斗罡降尸”。” “斗罡降尸”是“天门功”八大招之一,字诀“伏”。与“天门功”,农马早已练得滚瓜烂熟,形势已由不得他细想,他转过身,在狼牙棒即将砸到他脑门的那一刻先按住狼牙棒右侧,接着以巧劲往右一推,狼牙棒立时轨迹一改,擦过他身旁砸在地上。 狼牙棒狠狠砸在地上,出“咣”的一声巨响。董山胡虎口立时被震得一阵酸麻,他内心惊讶不已,眼前这脓包只是一年不见,竟练成一身奇怪功夫。刚才那一击,自己已是出尽全力,纵是武林高人,也要避其锋芒不敢硬接,想不到只是被他这么轻轻一推,就化解了自己竭力的一击。 农马亦是一脸惊讶,自己虽是听从阮秋章的指示出手,但他未曾想到,“天门功”竟是这般好使。不等阮秋章再指示,他趁着董山胡还未举起狼牙棒,使出“七星神踢”往董山胡的侧肋就是连抽三脚。董山胡直感肋骨连断三根,疼的他差点透不过气,一个站立不稳,跪倒在地。 “七星神踢”是以“抽”为字诀,对尸邪时用腿功最是容易踢中尸邪后腿被其抓住,这腿要是被抓住了,多半就凶多吉少。是以“七星神踢”的攻击方式就是抽,击中目标后脚急回收,就似鞭子一般。 农马一招得手,心中大喜:“没想到我的功夫这么好,趁他伤要他命。”他举起手里大刀。一脸嘲笑的对董山胡说道:“原来你也不过如此,今天我就要替我父母报仇,你受死吧。” 要说农马这人也就一持强凌弱的货色,人家比他强比他凶,他连哼一声都不敢,一旦他知道对方不是自己对手,就忘乎所以,得寸进尺。这不,他把大刀高举,却不知这是武家大忌。现在的他,已是门户全开,毫不设防。 董山胡这种人虽鲁莽粗野,不过经验可不比农马那般浅幼,他一见这天赐良机,扔掉狼牙棒,在地上抓起一把沙土就朝农马脸上扔去。农马“哎呀”一声,被突如其来的沙土扔中眼睛,眼睛立时传来一阵酸痛,泪水直流,睁不得开眼。董山胡趁机滚到到那只断手处,拿起手枪大笑:“他娘的臭小子,老子这次也让你去见你父母去。” 阮秋章见农马做出愚蠢举动时就已知不妙,等董山胡使诈捡起手枪,他也同时射出一道黄符。眼看黄符就要射中董山胡,不料从旁边也射来一张黄符,丝毫不差的击中自己射出的符,两符凌空相碰,迸出一阵火光,未等落地,已是燃烧殆尽。 “草仙道兄,他们的事就由他们自己解决,你是前辈,何必出手相助。若是技痒,那咱们也来玩玩。”阮秋章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出手阻挡。他怒喝一声:“放你个屁。”说着连射出三道符,直指董山胡。 董山胡也不知这些符的威力如何,正打算该不该躲,丘野已跃到他身前,对他说到:“开枪,我来对付这老道。”说着拿出一张如桌面大的黄布,网住急射而来的三道黄符,迅包成一团,往天空扔去。包着黄符的黄布刚扔出,就爆炸开来,四下飘落着燃烧的火团。 就在这时,枪声也响了起来。 第二十章 董山胡之死 “小马……”听到枪声,阮秋章如暴怒狮子,怒啸着狂扑而上,自己一心想让农马亲自报仇雪恨,如果农马在这里反而被杀,他绝对会一辈子内疚的。 丘野自是不会让阮秋章上前坏其好事,他迎着扑将而来的阮秋章,运足全身功力,推出一掌。阮秋章虽怒不乱,见丘野这掌气势磅礴,也不敢托大,全力相迎,两个高手各使看家本领,双掌对碰,出“嘭”的一声巨响,两人各退三步。 丘野先心中惊诧:“好厉害的怪道,他用了什么奇怪内功?不是真气却刚猛无比。这怪道实是难缠的很。” 阮秋章的惊讶也丝毫不低于丘野,他一向对于自己的本事持傲自信,想不到今天竟与一个无名之辈碰了个平手。 “***,你是什么人?”正当阮秋章寻思如何对付丘野时,董山胡的声音响了起来。 丘野闻言亦是好奇,转身一瞧,只见一个黑衣人倒在农马身前,农马却安然无恙。显然是黑衣人替农马挡了那一枪。阮秋章这时也看到黑衣人,这黑衣人他见过,在“猫子林”时他就曾追其好一段时间,只是不知这黑衣人到底是谁,竟肯舍身救农马。 农马现在也是惊魂不定,一切生的太突然,他被董山胡暗算,眼睛睁不开时就已心知不妙,等到枪声响起,他不禁哀叹自己就要英年早逝。可是等了许久,却感觉不到半点疼痛,等眼睛恢复过来,一眼就看到倒在他眼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倒在地上,叫痛连连,农马见状,欲扶起黑衣人,他的手刚碰到黑衣人,就听黑衣人怒道:“别碰我。” 黑衣人绝对想不到,虽然她故意掩饰自己的声音,可是农马还是听出了自己的身份,只听农马惊喊道:“师姐!” “什么?你是丫头?”听到农马的惊喊,阮秋章也是震撼不已。想不到那丫头会一路跟来,难怪在“猫子林”时就觉得眼熟。原来是这丫头在捣蛋。想到这,阮秋章不禁大怒:“丫头,真的是你吗?” 黑衣人闻言浑身一颤,缓缓扯下蒙脸黑布,怯怯说道:“师父……是是我。”黑布下,正是张小露。 董山胡正听的不耐烦,突见黑衣人扯下蒙面黑布后露出一张娇柔动人的脸,他欢喜叫道:“哈哈哈,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个小娘们,看你长的又白又嫩的,待老子收拾完这个脓包小子,就把你娶来做压寨夫人,大爷包你一辈子吃喝不愁。” 张小露闻言大怒:“谁想做你的压寨夫人了?你出言不逊,师弟,你给我去教训他。”农马一听,一脸为难:“师姐,他可是有枪啊。” “枪怎么啦?你看我不是中了一枪吗?还不是没有事。上去揍他。快去!”张小露越说越怒,看农马犹豫不决,对着农马就是一声怒喝。 农马被张小露一喝,吓得连连说是,他甚少看见张小露这般愤怒,看她这般生龙活虎,也不知子弹打到她什么地方。 “妈的,有种就来啊,老子这次看有谁替你挡子弹。”见农马欲上前找自己拼命,董山胡举起手枪,喝道。 “别怕,他的枪里没子弹,揍他。”张小露似是一副不揍人不罢休之样。农马也不知该不该信,踌躇着不敢上前。 其实,张小露说对了,董山胡早就开了枪,只是枪里没子弹,不然他也不会听农马和张小露废话这久,不过现在他只有一只手,装不了子弹。只好虚张声势。张小露一语道出他的弱点,他也是心中担忧,见农马犹豫不前,董山胡吼道:“你他娘有种就来试试看,来呀,走得越近,老子打得越准,来呀。” 阮秋章也看出其中猫腻,说道:“他的枪里没子弹,小马,快杀了他。” “但是……” “但是什么?机不可失。快去。”张小露见农马还扭扭捏捏不肯上前,趁农马站在她身前,双手用力一推,把农马推出好几步远。 董山胡见农马真的靠上前来,忙朝着手下大喊:“快杀了这小子,还愣着干嘛?”他的话,已经暴露了事实,农马哈哈一笑:“原来真的没子弹了,看老子不把你砍成碎片。”说着,举起大刀就冲上前去。 山贼们一见当家有危险,怪叫着一拥而上。阮秋章见势大喊:“大家给我杀了这群畜牲。” 随着村民和山贼们的加入混战,场面是一片大乱。阮秋章这时也不再保留,与丘野是碰在一块,在他们交手的方圆十米之内,谁也不敢进入,两人一掌对一拳,一脚对一腿,斗的是难解难分。丘野边战边寻思,现下情况对他极为不利,若不想方设法,自己可能就要命丧于此。 又是与阮秋章对接一掌,丘野趁着退势,从怀里掏出几张黄符,说道:“既然咱们手脚功夫分不出高低,那就道法见真章吧。”说完,手运乾坤圈,黄符顺势在半空停列成一个圆圈,丘野接着脚踏太极圈,双掌一推符圈,大喝一声:“接贫道的“两极水火阵”。” 符圈在半空中越转越大,阮秋章瞧的明白,符圈分以太极两仪,一边细水如刀,一边烈火如梵。这要是挨着了,不死也重伤。在外人看来,符圈去势迅猛,阮秋章被逼得后退不止。实则阮秋章边退边脚下画符,眼看符圈就要把阮秋章一吞而没,只见阮秋章突然喊道:“瞧老道破你符圈,“七星斗罡点”。” 原是阮秋章在地上画出来的符阵,突然喷出七道金红光柱,直接打在符圈上,符圈又转了几圈,突然燃烧掉落。丘野也是没想到阮秋章破得这般轻易,心中暗叫厉害。 阮秋章破招得手,从包袱里拿出一把朱砂,双掌摩擦,大叫一声:“接老道的“指路天门印”。”话为落已跃至丘野身前,对着他的脑门就是双掌拍去。丘野见阮秋章双手出金红光芒,心下大骇,他还为见过人的内功可以运至这般极致,有心闪躲其锋,却奈何不及,只好运起全身功力,顶着扑面而来的刚猛之风就是一接。 二人双掌一碰,出“嘣”的一声巨响,阮秋章退了五步,丘野退了七步,差距虽是不大,胜负却见分晓,丘野直感体内真气如脱缰野马,在他经脉里四处乱撞,这一拼,他已是受了不小的内伤。反观阮秋章,虽是满脸红晕,却依旧气息如常。 见丘野脸色青,阮秋章冷冷笑道:“看你的修为也算是不浅,本是不该命丧于此,但你杀我兄弟,又与山贼为奸,死在我手上也算对的起你了。”说着,阮秋章又运起双掌,准备再来一次“指路天门印”。 另边的山贼和村民们已是杀得昏天暗地,山贼虽只有那么十来个,却凶猛无比,与五十多个村民战成一团,竟是杀得胜负难分,相信山贼们要是多上十来个,这些村民定会被杀个片甲不留,不过俗话说的好,双拳难敌四手,这些山贼再是凶狠,也架不住村民们的群殴,先是一个山贼被几个村民用棍子给打死,接着,陆续有山贼被村民砍死或砸死,不消片刻,十几个山贼全部惨死。而村民们虽也是死伤十几个,脸上却一副兴奋之色,这些人都是些年轻力壮的青年,早在“子牙村”杀过山贼的他们已没有最初的那种害怕。众人互相看了看,不约而同的冲进山寨里。里面,还有百多个山贼,对他们来说,除了害怕留下日后祸根外,还有就是想杀人以泄长年来被山贼欺辱的那口气。 “要杀就杀,他娘的,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村民们窜入山寨里不久,一把怒声响起。正是被农马一把按在地上的董山胡出来的。骑在他身上的农马,这是已是两眼通红,嘴边挂着诡异笑容。在他身后的张小露一个劲的喊道:“师弟,不要。快住手。” 阮秋章正想对丘野下死手,忽听张小露的话,偷眼一瞧,原来农马又陷入疯狂。丘野本是心中寻思如何逃走,见阮秋章被其分散注意力,急忙掏出一张黄符,念了几句口诀,往阮秋章丢去。阮秋章一惊,回神应对,却不想黄符还未近前,突爆出一股浓烟,把四周的一切全笼罩在浓烟里。阮秋章大叫:“不好。”这时丘野的声音却在远处传来:“草仙老道,算你有本事,咱们的帐还未完,贫道一定会再来会会你的。” 想不到丘野会以烟遁逃跑,阮秋章也奈何不得,心想留下这么个厉害的对手,以后可要麻烦了。收定思绪后,阮秋章更是担心现在的农马,这小子几天内已经几次走火,这会也不知怎么又走火了。 原来之前农马知道董山胡枪里没子弹后胆气焕,对着董山胡就是拳打脚踢,董山胡本已失去一只手,加上失血过多,根本无法招架住农马的拳脚,被揍得是鼻青脸肿。刚巧这时董山胡的怀里跌出一块血牙色的玉石,农马一见,突然停手盯着玉石一动不动。董山胡见机不可失,一脚把农马踹倒在地,捡起玉石转身就跑。 还未等跑出几步,董山胡只觉背后传来一股滔天杀气,不等他回头瞧明白,人已经被按倒在地,接着,他剩下的另一只手一疼,也被刀子砍掉。 “你他娘快杀了我,杀了我。”失去双手对董山胡来说就等于要了他的命,即使他能活下去,也是废物一个。现在他心中只求一死。不过瞧农马的神情,恐怕是不会如董山胡所愿了。 夜间山风大而凉,风一吹,丘野放的浓烟就被风带走,等浓烟过去,阮秋章一眼就看到农马手举刀落,一刀斩断董山胡的脚丫。董山胡吃痛大喊:“快他妈一刀杀了我,我求求你了。” 农马冷冷一笑,不理董山胡惨叫,对着董山胡另一只脚丫子又是一刀。杀人无数、凶横霸道的董山胡这下可算是领教了什么才叫生不如死,他痛极生悲,哭喊道:“你他妈行行好杀了我吧,我给你磕头了。”说着把头磕的碰碰直响。农马冷笑着,扶起董山胡的头,瞧这情形,阮秋章和张小露以为他是想一刀了解董山胡的性命,不想接下来农马的所作让他们彻底呆住了。 农马扶起董山胡的头后,露出诡异一笑,突然掰开董山胡的嘴,拉出董山胡的舌头,一刀就削下去,董山胡的口中立刻血流如注,未等董山胡惨叫起来,农马拉住董山胡的鼻子,又是一笑刀落,原是面目丑陋的董山胡这下更是丑上加丑。这一下,董山胡终白眼一翻,疼死过去,他一生虽作恶多端,但像他这般死法,也是惨不忍睹。 然而农马丝毫没有停手之意,手起刀落,又削去董山胡的两只耳朵,瞧他那样子,真如魔鬼再世。阮秋章见董山胡已经死了,终于回过神来,一见农马还在虐待尸体,不禁大怒:“你这混小子,给我住手。” 第二十一章 中枪 此时的农马犹如鬼魂上身,对于摧残董山胡的尸体仿似欲罢不能。阮秋章的喝喊对他根本不起丝毫作用,反而让其愈演愈烈。张小露处于农马身后,虽是不能瞧清情况,但也心知农马此时在作什么,她也是被农马吓得不轻,早前虽在“子牙村”时见过农马这般疯狂,但是身临其中时还是不免惊愕。 “师弟……快住手啊,师弟……”本来张小露就受了伤,这会心中焦急,喊叫起来已是有气无力。 在“子牙村”时张小露曾喝停住农马,这时却毫无作用,董山胡所流的鲜血,似乎已把农马这头睡狮子唤醒,砍去董山胡的耳朵后,农马把刀一丢,用手指抠出董山胡的双眼珠子,接着用手指一捏,眼球“啵”的一声,碎裂而液体四溅。 阮秋章这下忍无可忍,奔到农马身后,举起手就想把农马打昏,不料农马察觉身后有人,忽然捡起大刀,看也不看,一刀反劈而去,这刀势之猛,似不把人劈成两截不罢休。这种置人于死地的攻击,着实吓了阮秋章一大跳,好在他虽惊不乱,一手挡住农马拿刀的手,另一只手不再客气,狠狠就往农马后颈劈去。这一挡一攻干脆利落,农马本是避无可避,却不想狂中的农马极是厉害,阮秋章的手刀眼看劈到农马的后颈时他突然把脑袋往后一靠,用脑后门硬接阮秋章的手刀,阮秋章这掌虽是不带半分功力,却也力大势沉,农马被劈得往前一栽而去,阮秋章则手骨生疼,心中暗叫:“臭小子脑袋这么硬。” 栽倒后的农马并未晕过去,他栽倒在董山胡的尸体,脑门嗡嗡直响,后脑虽一阵疼痛,不过这时他也清醒过来。刚一睁开眼,他便吓得魂飞魄散,只见眼前一具满头鲜血的尸体压在他身下,尸体五官全被摧残,没有眼睛,没有耳朵,没有鼻子,没有舌头,只露出七个大小不一的血洞,乍看之下就好似一颗平坦光秃的肉球。 农马一屁股往后坐倒,口中喃喃道:“谁……谁这么残忍?把人搞成这幅模样?” “还有谁,是你这混小子,你最好给我解释解释,不然休想再待在天官门下。”农马转身一瞧,阮秋章正站在他身后,脸色煞是难看。 “师弟,你……你莫非忘了这是你干的?”张小露见农马终于恢复原样,却好像不记得他所做的事,不由疑问道。 “什么?这是我干的?什么时候啊?我怎么不记得了?”农马闻言一脸惊慌,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谁也没注意到,农马趁着阮秋章不注意,把董山胡断手里握着的血牙色玉石塞进怀中,之后,依旧是一副惊慌之色。 阮秋章本想再责骂农马几句,忽然想起更让他生气的事,他头一转,指着张小露喝道:“丫头,你说,你怎么也来了?家里呢?” 张小露吓的把头一低,怯声说道:“师父……我我在家闷得慌,所以就……跟着来了,家里我托了人看家,没事的。” “混账,你们想气死为师啊,一个个都这么乱来,这次看我不好好惩罚你们。给我起来。”也难怪阮秋章如此生气,他的绿叶庄种着“吞腐风”,若是稍微照料不慎,那很可能会把他的心血毁之一旦,张小露不管托谁照料,都无法保证能照料好“吞腐风”这种珍惜特殊的药草。 “师父……我我受伤了。”听到阮秋章喝令,张小露语气更是无力。 阮秋章这时才想起张小露替农马挨了一枪,也不知到底打中哪里,他也是嘴硬心软,听到张小露声音有气无力,忙走上前,问道:“你伤到哪了?给师父看一看?师父给你止血。” 农马看阮秋章虽是厉色声严,但都是出于对他和张小露的关怀,本以为张小露也会同他一般感动,不想张小露把头一扭,说道:“师父你不用管,把我送到大夫那去就行。” “什么不用管?你这丫头怎么这般小气,不过说你几句就脾气了。” “真的不用你管,把我送到大夫那去就行,没事的。” “混账,这是什么话?到底伤在哪里?给师父瞧瞧。” “没事啦,你不用管。” “还说,到底伤在哪?” “不用你管。” “说!” “你真讨厌,都说不用管了。” “快说!” “不说。” “说!” “…………” “再不说就将你逐出师门!” “…………” “农马,你过来,问问她。”阮秋章实在被张小露气个半死,怎么问她也不说,他以为是张小露与他斗气不说。只好叫农马来问。 农马也觉的奇怪,从一开始张小露替他挡了一枪后,自己就没见过张小露的伤口,这时他上前关心问道:“师姐,谢谢你替我挡了一枪,你到底伤在哪里就说出来吧,不然师父就不能替你止血了。” 农马说的甚是真诚关怀,连阮秋章听着也点点头,不料话刚一落,张小露突然哭了起来,小丫头哭得甚是委屈,边哭边说:“你们真讨厌,人家不想说还要逼人家说,是人家的屁股中枪啦,好了,这下知道了吧,真是笨蛋。呜呜……” 阮秋章和农马师徒俩闻言一愣,接着哈哈大笑。难怪这丫头不肯说。 “还笑,还不快带我去看大夫,疼死我了。”见这师徒二人肆无忌惮的大笑,张小露止泣大怒道。 “好好好,为师也不好勉强你,小马,你先背着你师姐下山找大夫。为师等村民们出来料理好一切后再下山与你们会和。”阮秋章心说这种事确不好动手,他也没想到张小露会被打中屁股,只是他话是这么说,却总掩饰不住其中的笑意。 张小露被农马背起后,哀怨的看了阮秋章一眼,接着敲了下农马的脑袋说道:“你再笑我就给你好看。”农马吓得忙止住笑,连连点头:“我不笑,我不笑。” 这一夜,一些半夜起来收割庄稼的农夫一眼就看到“帽子山”的山腰上冒起大火,火光把半个山头照亮,而本是万里无云的夜空则被一股浓烟所笼罩。 第二天,山贼被灭的消息传遍附近几个村落。人们欢呼庆贺,多年来的心头大患终被除去,这次庆祝,一直持续了三天三夜。 “师父,咱们真的要离开吗?外面还在庆贺,所有东西都可免费吃喝。”农马这两天跟着村民吃喝玩乐,正是高兴之际阮秋章却突然说要回绿叶庄。 “这也没办法,你师姐还需养伤,没人照料可不行,还有,为师也打算教你“灵阳气”的运用之法,这亦算是一举两得。”其实他心中更担心绿叶庄里的“吞腐风”,只是不好说出来。 “那咱们什么时候起程?” “中午吧,你先告诉你师姐一声,叫她准备好。” “是。” 几天后,师徒三人回到绿叶庄。阮秋章一进门就往后院奔去,看到阮秋章如此焦急,农马问背在背面的张小露说:“师姐,你到底是托谁照料那些“吞腐风”?” 张小露闻言一笑:“还有谁,你说呢?” “莫非是……柳姑娘?” “聪明。” “不会吧,要是师父知道了怎么办?还有柳姑娘知道怎么照料“吞腐风”吗?”农马一想到柳雪菡,不禁担忧道。 “放心,以前我就常和柳姐姐讲怎么照料“吞腐风”了,她比你清楚得的多。” “大厅里和内屋放置满了许多辟邪的纸符和宝物,柳姑娘不怕吗?” “笨蛋,她是从后院进来的,那里被我打开了一个缺口,她进得来。还有,我还请她看门,没人可以进得了这个庄门的。你可别告诉师父啊,不然我不会饶过你的。” “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师父的。” 农马说着,把张小露背到大厅里放在椅子上,这时阮秋章也走了出来,农马忙问:“师父,怎样?” “什么怎样?哦,你说那些“吞腐风”啊,不错,还好。”阮秋章说着朝张小露看去,张小露见状忙把目光移开,心中暗道不妙。 “丫头,你请谁帮忙了?” “我我请镇上的小花帮忙,她很聪明,一学就会。” “哦,为师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怎么就没听说过镇上有这么一个人?” “那是师父你不爱在镇上走动,弟子也是几个月前去买菜时结识她的,见她聪明玲利才托她照料的。” “哦,真的吗?” “真……真的。” 农马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这张小露根本就不会说慌,不说她的话破绽百出,就是她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也让人一看就知其中有诈。“师父,既然“吞腐风”没事了那什么时候教弟子学“灵阳气”?”心想阮秋章再问下去张小露一定会露馅的农马连忙转移话题。 “现在你还不能学,你在“子牙村”几次差点走火入魔说明你有心魔,不把心魔除去是不能练“灵阳气”的。对了,你说说那几次你到底是怎么会走火入魔,还有,董山胡和那个什么大……大牛说你对你娘做过什么事,你都给我说出来。” 第二十二章 “双龙巷” 这些日子来阮秋章从未提及农马走火入魔的事,农马本以为阮秋章因张小露的事而无瑕顾及他的事,想不到自己想转移话题帮助张小露,却反而让自己被问及不想说的问题。 当年生的事,农马是绝不愿意说出来的,不过阮秋章都已下了命令,自己是推辞不掉的,想了想,农马说道:“师父,往事已成过去,无需再追究了,弟子自己的心魔自己清楚,请师父给弟子些时间,弟子会把问题彻底解决的。” “混账,为师是为了你好,你以为凭你就可以解决的了自己的心魔吗?我在“帽子山”就说过了,如果你不把当年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我就逐你出天官门。” “师父,你就不要逼师弟了,他不愿说自有他的为难之处,何必苦苦相逼呢?” “你还帮他,你别忘了,你私自出门的事我还没跟你这丫头算账,你还是想想该如何惩罚你吧。”阮秋章见张小露和农马两人一个鼻孔出气,心中甚是懊恼。 “师父,弟子求你不要再追究此事,有些事,是不能说的。如师父一定要追究到底,那弟子也只好选择退出天官门一路。”农马说着,给阮秋章连磕三个响头。神情甚是坚定。 阮秋章料不到农马会是这般坚决,虽然他拿逐出师门一事要挟农马,不过若是把事情弄得不可挽回,那也不是他所愿看到的。 “好,你不想说也罢,不过你的心魔可就无人帮你化解,见你心意这般坚决,为师给你七天时间,七天后,我就替你灌顶,如果你到时无法消除心魔,那就会彻底走火入魔而死。你好自为之吧。” “弟子多谢师父。”见阮秋章不再追究了,农马心中大喜,现下能过一关是一关,至于如何消除心魔,也只好走一步是一步了。 “丫头!”烦完农马的事后,阮秋章话锋一转,又准备烦张小露了。 “啊是,师父有何吩咐?”张小露听阮秋章语气不善,心里暗道不妙。 “你这丫头少来这套,这次你私自出门,你说该如何处罚?”阮秋章说着,冷冷盯着张小露看。 张小露被阮秋章顶得直冒冷汗,心想这次恐难逃皮肉之苦,忽然心中一亮,说道:“师父,弟子目前还有伤在身,体罚之刑就免了吧?” “哼,死罪难逃,活罪难免,你休想事情就这般解决。” “那……那等弟子伤好后,弟子给师父做一个月的“百香红烧肉”怎样?” “真的?咳……别以为用这招就想蒙混过关,等你伤好了再好好处罚你,还有……一个月的红烧肉也不能免去。”阮秋章一听张小露说要给他做一个月的“百香红烧肉”,脸上不由换上欣喜之色,却依然还要吓吓张小露。 “好了,师父还有事忙,小马,你把师姐扶到房里去后把家里收拾收拾吧。”看到两个弟子一脸好奇的看着他,阮秋章老脸一红,留下这么句话就走进后堂。 “不会吧?就这么解决了?”农马实在想不到张小露可以这般轻易过关,呆呆说道。 “嘻嘻,就是这般简单啊。”张小露一脸得意,对她来说,阮秋章的确是个很好哄骗的师父。 “师姐,我想拜托你一件很重要的事。” 张小露正笑着,突见农马把脸凑近前来,脸色甚是严肃凝重。“你你……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感受着农马呼出来的温热气息,张小露心中不由一阵心荡神摇,脸上更是泛起一层红晕。 “你可以教我做“百香红烧肉”吗?” “什么?”心中无限期待农马会说什么重要的事的张小露忽听农马这么说,不禁呆了好一会才说道:“不行,那可是我的看家本事,岂能教给你。” “不要这么小气嘛,你不能自己一人独享镇住师父的绝招,教给我这个小师弟吧。” “少来了,要是你也会了,那就不是看家本事了。你目前还是先想想怎么破去你的心魔吧。” 农马被张小露这么一说,张开口似是想说什么,却呀了半天也吐不出半句话来,张小露瞧得仔细,说道:“你想说什么?是不是你不想对师父说的那些事?” 农马闻言摇摇头,说:“不是,算了,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来,我扶你进房吧。” 张小露看了看农马,也不再说什么,虽然她自己也很想知道农马到底对他娘亲做过什么事,不过自己如果再问下去的话恐怕也会惹农马厌烦,她很清楚,如果农马愿意说的话,迟早有一天会告诉自己的。 来到张小露的房里后,农马扶着张小露趴在床上,张小露的屁股中枪,躺不得,只好趴着。安置好张小露后,农马环视四周,这是他第一次进入张小露的房间,确切的说是第一次进入女孩子的房间里。 张小露的房间布置的倒是简单而大方,一张床,叠好整齐的棉被散着淡淡清香,床的旁边是一张梳妆台,台上摆着一小饰盒子和一把梳子。在房的中央,摆着一张小四方桌子,上面放着水壶茶杯,在房间的角落里放着一个大木箱,那是放衣服用的。整个房间,最大的特色就数四周墙壁上挂满了牡丹画。 这些牡丹无不画得唯妙唯俏,活灵活现。细看着,花蕾层次分明,淡红中透出艳色深红,深浅不一的叶子如众星捧月围绕着牡丹花,更是把牡丹花的独一无二气质衬托的淋漓尽致。农马正看得如似梦幻难分,突闻淡淡香味扑鼻而来,心中不禁好奇,他把鼻子凑近牡丹花图用力一嗅,香味竟是从牡丹图出来的。 “怎么?我画的不好看么?”农马正陶醉在这奇妙的境界里,忽然听到张小露说道。 “这……这是你……画的?” “是啊,好看不好看?” “这……这些画怎么会有香味的?” “嘻嘻,不告诉你。怎么样?你的评价如何?” 农马实在是难以想象张小露竟能画出这等杰作出来,看她的神情又不像说假,想了想,说道:“我也不是很了解艺术这种东西,不过这些牡丹画真的很好看,就似真的般活现在你眼前。” 张小露一听笑道:“你算是第一次称赞我的人了,以前师父看过后说,这就是整一鬼画符的玩意。” “那是师父没眼光罢了。” “对了,我们回来的事柳姐姐还不知道,你找机会溜出去告诉她,免得她晚上来了被师父觉。” “怎么告诉她,大白天的。” “笨蛋,你不会写张字条放在她的坟前啊,等柳姐姐一出自可看到。” 农马听着一拍脑袋,说道:“我这就去办。”说着推门而出,留下张小露一人在床上呆。 按下他们不说,就在阮秋章师徒三人回来的时候,万山镇这几天生了一件大事。 李三是万山镇的三个打更人之一,他今年六十有余,长得虽骨瘦如柴,不过身体倒是硬朗。他虽是一个打更人,不过在万山镇亦算是小有名气的人,他打了三十多年的更,什么稀奇古怪的事也见过不少,在万山镇他是老一辈的人物,在某些事物上镇长程万生也须得向他讨教。李三这个人老实又忠厚,从无为非作歹过,是以认识他的人都会称呼他一声三爷。 李三活了几十个年头,日子过得虽贫寒,不过也算过得安稳平静。像他这样的人,本是到了退休安享天年的时候,却倒霉的碰到不该碰到的东西。结果卧病不起,没几天就把他折腾的一命呜呼。 李三到底遇到什么事,这还得从十天前说起。 万山镇被一条大街道分成东南两部分,东区以民宅为主,南区则是以商铺为主,每夜打更,由两个打更人各行一区。这一夜,李三就负责东区部分。在东区,有一条小巷在万山镇十分出名,叫“双龙巷”。这条小巷不是因风水地理或名字威武而出名,而是因为这条小巷的疯子和傻子特别多而出名。居住在这条巷里有十六户人家,几乎每家都有那么个亲人疯了或是天生痴傻。整个万山镇近万人口,总共二十个非正常人,其中有八成的人就出自“双龙巷”。 “双龙巷”的建筑地理很奇特,在巷头,建了一个巷门,题名“龙巷”,然而在巷尾,却又建了另一道巷门,题名“龙尾巷”,这么一种奇怪的建筑方式,在风水学中叫作“龙小脉”,这原本是条风水好巷,居住在这里的人纵不能大富大贵,也能望子成龙。然而自从“双龙巷”建成以来,居住在这里的人不但没有转运,反而家家家门不幸。最奇怪的,莫过于这里老诞生下傻子和时不时有哪家的人又疯了。 李三每一次经过这里,总会莫名的感到阴森不祥。今夜,这种感觉更是强烈,李三刚入巷门,就觉得气氛诡异。他提起灯笼,向前照了照,现前方除了阴暗寂静外,并无其它异样之处。然而内心的那种不安感却依旧未消退半点。一阵寒冷的夜风吹过,李三打个颤,心想:“我还是快些打过这里,早点走出这个怪巷吧。” 第二十三章 红衣裙 在这条巷子里,最让人毛骨悚然的就是郑郜天一家,这一家六口人,靠着郑郜天和妻子沈丽卖豆腐为生,家中还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娘,这个跟李三年纪相仿的郑母很是神秘,李三在万山镇生活了几十个年头,却从未见过这么一个人,郑母这个人的存在也是听其他人说的,不过传闻郑母年纪虽大却长得很年轻。郑郜天还有三个儿女,其中两个儿子今年都二十好几了,却还不懂得叫郑郜天一声爹,整天在镇上闲逛,碰上卖吃的小贩就缠着不放,如果不给他们东西吃,他们就会跟着你到家门口,把你搞得鸡犬不宁。许多小贩对他们是恨极怕极,脾气不好的,就会对他们拳打脚踢,不过郑郜天夫妻一定会找他们算账,就算再无理,他们也会百般袒护。郑郜天在万山镇无半个亲属好友,平时又甚少在镇上走动,所以镇民们都很忌讳这一家人。 虽然这一家声名狼藉,不过,郑郜天一家中还有个让人惋惜的人存在,那就是他们的大女儿郑素素。 郑素素今年二十过八,长得不算美丽却也是清秀玉洁。郑素素白天帮郑郜天夫妻在镇上卖豆腐,她向来待人和善温柔,又是勤劳手巧,是以早些年提亲者也颇多,不过郑郜天夫妇不知什么神经,就是不肯把她嫁出去,眼看好好的一个姑娘就要这么被耽误掉,大伙瞧着不行,一商量,请出程万生去劝说过他们,可是话没说几句,就被郑郜天一棒子赶了出来。就着儿女婚姻大事,外人也是不好多管闲事,镇民们虽暗叹可惜,却拿郑郜天夫妇无可奈何。 后来有人问郑素素,“你父母这么耽误你的终身大事,你是否恨他们?”没想郑素素却笑道:“有什么好恨的,就是恨,也当恨自己的命。” 郑素素的这番话立刻在镇上引起轩然大波,许多人议论纷纷,对郑郜天夫妇指责不已。不过,就在郑素素说出这句话的第三天,她上吊自杀了。 现郑素素自杀的人就是李三,当时他巡更到“双龙巷”,刚拐进巷子里,就一眼看到郑素素吊死在“龙巷”这个巷门上。就这么一眼,好悬没把李三吓得晕死过去。李三打了这么多年的更,也看过不少诡异恐怖的事儿也不少,会让他这么害怕的,是因为郑素素的死状实在是太过恐怖了。 郑素素上吊时穿着件素白连衣裙,也不知她自己是否怕自己死不了还是怎么的,她竟在自己上吊时还脚绑着两块几十斤重的石头,而上吊的绳子也被她打了个死扣,结果李三现她时,她的脖子已被拉的老长,双眼珠子都凸出来,整一张脸都变成了紫青色。最让人感到诡异的是,无论从那个角度看郑素素,总会觉得她那张恐怖的脸在笑。 一想到这些事,李三更是忐忑不安,他加快脚步,铜锣打的又急又响。经过郑郜天的家门口时,李三不自在的低下头,抬脚就想走过去。就在这时,一声诡异的笑声响起,这声音低沉而阴深,李三吓得一哆嗦,心里直念“南无阿弥陀佛”。 打更人有一种习惯,无论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或看到奇怪的事物,总会瞧瞧情况再作决定,李三自然也不会例外,他虽是心中害怕,不过他还是习惯的提起灯笼照了照四周,现四周并无怪异之处的他暗吐口气,心想:“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了。” 就在这时,又响起一声怪异的笑声,李三这下听得分明清楚,声音从他上方传来,他猛得抬起灯笼一照看,不由呆了好半天。原来在郑家房子的屋檐下晾着一件鲜红色的女子连衣长裙,李三许久才回过神来。心想,这郑家也真奇怪,衣服也不收完,落下这么一件衣服干嘛呢? 李三有心叫郑郜天起来收衣服,不过现已是一更天了,他不想吵醒人家,再说郑家一家行为古怪,自己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刚走几步,李三忽然想起,晾在郑家屋檐下的那件连衣裙似乎在哪看过,仔细想了想,李三忽然心中一震,他终于想起,除去颜色不同,这件红色连衣裙跟郑素素死时所穿的那件白色连衣裙一模一样。 李三觉得自己有些腿软,他很想逃跑,脚却不听使唤。后面,又是一声诡异的笑声响起,李三寒毛一下子竖起,他虽是内心惊惧,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还是让他忍不住提灯照看。只见,晾在屋檐下的的那件红色连衣裙不知何时套着一个人,这人脸色白似雪,两边脸庞各涂画着一个鲜红圆图,它的嘴唇,红的娇艳诡异,整个人就似穿着一件红色连衣裙吊在屋檐下,随风而荡。这人就这么吊在屋檐下,咧着嘴朝着李三笑。李三吓得“娘呀”一声惨叫,栽倒过去。 第二天,有人现了李三晕倒在“双龙巷”里,等众人把他救醒后问他生何事,李三却似失魂落魄般,口中只会喃喃念道:“纸……纸人……鬼……鬼……” 众人面面相窥,心里只想到:“三爷疯了!” 李三有一结老伴,众人把李三架回家后,李三连自己的老伴也不认识。回家后的李三一直卧病不起,整天就只会念叨那句:“纸……人……鬼……鬼……”严重时更是大叫大喊,毫无理性,算是疯的彻底了。后来程万生来看望过他几次,也给他请来了镇上最好的大夫开药给他吃,不过他的病情总不见好转,没过几天,李三就一命呜呼。 不过所有人都不知道,李三临终前却出人意料的好了,这也算是回光返照的效果吧,他拉着老伴的手说道:“千万不要在半夜抬头看屋檐下晾着的衣服。”说完咯呜一声,离世而去。 李三的死在万山镇造成不小的骚动,不过,他的遗言却并没有流传开来,李三的老伴以为李三直到死时还是疯的,对李三的话根本不作理会。 这件事,若是能随着李三的死而尘埃落定,那也就不会惊动到阮秋章,李三死后的第二天,就有人在半夜看见李三所看到的红衣裙,接着,那人也疯了。再接着,每晚都有人看到那件红衣裙,每天都有人疯了。那件红衣裙,你看第一眼,只觉诡异奇怪,看第二眼,就会有一个形色如同纸人的人随着衣裙吊在半空对着你咧嘴嘲笑。 瞬间,红衣裙的恐怖传说传遍整个万山镇,而李三临终是所说的那句“千万不要在半夜抬头看屋檐下晾着的衣服”也传了开来,人们皆感自危,连一些夜间干活的人也不敢出门了,只是,依然有人看到红衣裙,依然有人疯了。 程万生作为镇长,自是不能任由事态恶化下去,他命令粗心队长加强夜间巡逻,严令民众夜间不可外出,不过,事情并未就此解决。红衣裙,开始在民宅里出现了,红衣裙来去无踪,根本让人防不胜防。事态一直恶化下去,程万生急在心里却又无可奈何,就在这时,阮秋章回来的消息传来了。程万生哈哈一笑:“回来的好啊,快把毛阿水叫来。” 对万山镇生大事一无所知的农马再一次踏入乱葬岗,下午他本是想偷偷溜来告诉柳雪涵他们回来的事,结果却被阮秋章叫去练功,根本没机会出来。好在吃晚饭时一个叫毛阿水的人来请阮秋章到镇上一趟,他才有机会溜出来。 “柳姑娘,柳姑娘,柳姑娘。”进入乱葬岗后,农马朝着柳雪涵的坟墓方向叫呼了三声。 “农公子!你什么时候回来了?不是说要去几月半年吗?”农马闻言转身一看,出现在他身后的柳雪涵少有的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农马摸着后脑,尴尬笑道:“这说来话长啊,事情是这样的。” 农马从他和阮秋章出讲起,柳雪涵虽是一脸冷漠无表情,不过还是可以感觉她听得甚是认真,特别是当听到张小露这丫头屁股中了一枪,一直面无表情的她也不忍露出浅浅一笑,只可惜农马讲得起劲,并无现柳雪涵在他面前露出了第一次笑容。 “小露妹现下还安好么?”听农马讲完经过后,柳雪涵问道。 “嗯,还好,大夫已经把子弹取出来了,现在她只要按时换药和静心修养,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公子,听你所说,你的大仇尚未报完,不知以后有何打算?” “这……”想到在“帽子山”时丘野所展示出来的实力,农马还真不知以后该如何办。 “还有,公子是怎会几次走火入魔的?可否说来听听?” “这……”纵是在柳雪涵面前,农马也是不愿说出来,柳雪涵这么问,让他很是为难。 柳雪涵看出农马不愿说,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她话题一转,问道:“公子今夜前来所谓何事?” 农马看了看柳雪涵,心里对她十分感激,她跟张小露一样,见自己不想说过去往事都不加追问,这比起阮秋章那打破铁锅问到底的低劣个性真是天壤之别。 “我来是想告知你一声,我和师父这次回来可能会住上一段日子,以后你不用再去照料“吞腐风”。” “谢谢公子告知,方才听你说须在七天之内除去心魔,不知你作何打算?若是需要帮助,我倒可帮你一把。” “真的,你能帮我除去心魔?” “不,心魔是人自己内心阴暗的一面所生,我自是不能消除别人内心的心魔,不过我可以引出人内心的心魔。” 第二十四章 礼物 “哦,那太好了,我师父限我七天内消除心魔,我还担忧不知该怎办,这下好了,只是不知心魔会以什么方式出现啊?”农马没想柳雪涵还有这等本事,不过仔细一想,柳雪菡作了百多年的鬼,又葬在“吶啸穴”这种风水穴上,会一些奇怪的本事也不奇怪。 柳雪涵看了农马一眼,淡淡道:“魔由心生,当年何事让公子产生心魔,就该历史重演。” “什么?历史重演?那柳姑娘到时会否也看到?” “除了自己,任何人都是不可能看到他人的内心的。” “这样,那好,明晚我再来这儿,到时就劳烦柳姑娘费心了。”农马说着站起身来拍拍屁股:“现在师父也该回去了,咱们就此别过吧。” 柳雪涵见农马准备离去,忙道:“公子稍等,凭我的本事,要想引出他人的心魔,还需媒介。” “媒介?什么媒介?”听到柳雪涵的话,农马站住问道。 “与事相关的物件。” “物件?”农马想了想,笑道:“这没问题,你看这个。”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石,这块玉石,正是在“帽子山”时董山胡所掉落的血牙色玉石。 “这是?”柳雪涵仔细一瞧,立觉这块玉石很是让自己不舒服,不过这种感觉只是一瞬间,她自己虽觉得奇怪,但也不怎么在意。 “这是我娘亲生前的东西,我爹也有一块,是墨绿色的,当年他们被杀后都被山贼抢了去,现在我只找回这一块,还有一块不知落入谁的手中。” “这玉石一直被我娘带在身上,我想应该是个很好的媒介。”说完,农马转身离去,柳雪涵望着农马远去的背影,她的眼神忽然有些迷离,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也许,她也跟阮秋章一样,想窥视知晓农马那神秘的往事吧。 农马回到绿叶庄,刚进门就看见阮秋章正站在院子中抬头仰望星空。农马心里暗道不妙:“遭了,怎么回来了?也不知回来多久,要是一会问起我去了哪里,我该如何回答啊?” 阮秋章听见推门声,回神转头一瞧,见是农马,问道:“你回来了,买到水果了吗?” 农马还在绞尽脑汁想着应付阮秋章的借口,突听到阮秋章的话,不由愣住了。 “怎么?没买到?也难怪,这种时候那会有人卖水果,你师姐这人有时就爱无理取闹,你这当师弟的也别太迁就她,免得那丫头愈加放肆。” 听到阮秋章指责张小露,农马心里立刻明白过来,这一定是阮秋章回来时见自己不在,找她问话时她说谎骗阮秋章的。想到张小露处处袒护自己,农马心中不由十分感激,虽然平时张小露经常与自己过不去,不过自己碰到困难时她还是很照顾自己的。 “这也不能怪师姐,她受伤后要忌口,最近吃的东西太单调,她想吃些水果清口,可惜现在太晚,找不到卖水果的。”想到张小露的慌还需自己来圆,农马只好为其撒谎骗阮秋章。 “算了,那丫头的事以后再说,你明天随我到镇上一趟,帮师父的忙。” “去镇上?镇上生了什么大事吗?”农马这时才想起阮秋章今夜被人请到镇上一趟,经阮秋章一说,他不经好奇问道。 “事情的确闹得很大,师父现在也说不清是什么在作怪,所以需要调查一番。” “明天啊,那明晚能回来吗?” “当然不能,事情生在夜里,只能在晚间调查。你问这些干嘛?” 农马心想,自己已经和柳雪涵约好了,可不能轻易违约。他说道:“师父,明天不行,弟子已是找到破除心魔之法,想在明天试试能否成功,所以” “你找到破除心魔之法?真的?”阮秋章盯着农马,一脸不信。也难怪他会怀疑农马,这小子平时就一副窝囊样,只是一天时间就突然说找到破除心魔之法,这种事阮秋章怎会轻易相信。 “是真的,请师父给我一天时间,若是不行,弟子就过去帮师父。”见阮秋章一脸狐疑,农马坚定道。 “哼,说的这般自信,莫不是有什么人帮你?” “这当然不是,是弟子觉得有办法可行,所以想尝试一下。”见阮秋章一语道破玄机,农马心中暗骂:“好厉害的老头,一眼就看穿其中猫腻,眼光还真是毒。” “哼,你是什么货色师父还不清楚嘛?算了,现下也没空理会你的事,我听你师姐说你在“帽子林”时用了“指灵符”是吧?” 农马以为阮秋章还会追问下去,却不想阮秋章突然话锋一转,提起“指灵符”的事,他忙陶出“指灵符”说道:“是的,弟子当时遇到那些尸体诈尸,危急下用了“指灵符”,不过不久“指灵符”就失灵了,弟子一直想请教师父这事,只是后来又接连生事故,把这事都给忘了。” 阮秋章接过“指灵符”看了一眼道:“那是因为“指灵符”里面储存的“灵阳气”用光了。”说着,阮秋章手握着“指灵符”,闷哼一声,手掌渐现金红光芒,这些光芒仿似被“指灵符”所吸引,渐渐透入“指灵符”里。 好一会儿阮秋章才轻吐一口气,把“指灵符”递给农马后说:“这世间能储存人的内力、真气和阳气的奇珍异宝并不少,不过可以长久储存真气内力的珍宝就很罕见,本门的“指灵符”就是这种罕见珍宝。现在你不懂运用“灵阳气”不说,以后学会了就自己把“灵阳气”存入“指灵符”里面。明晚你若是碰到危险,这可以救你一命。” 农马想不到“指灵符”还有这样的秘密,这可是好宝贝啊,难怪可以作“天官门”的镇派之宝。他小心收好“指灵符”后道:“多谢师父。” 阮秋章摆摆手,刚想说什么,突然内堂里传来了张小露的叫喊声:“师弟,你回来了吗?快过来。” 农马看了阮秋章一眼,说道:“师父,师姐在叫弟子呢,弟子先告退了。”说着,不等阮秋章答应,急忙跑入内堂去。 “等等一下,你不要打扰你师姐太久,记得让她早点休息。”看着农马急切离去的样子,阮秋章虽明白这小子一定是怕自己问一些有关他自己的事,不过现在“万山镇”所生的事让他无暇顾及农马,他也只好先把农马的事暂时丢在一旁。 农马刚走到张小露房门前,就听到张小露的笑声从房里传出来。一推开门,就见张小露正趴躺在床上,笑得很是得意:“师姐我帮你过了关了,你这做师弟的要如何回报我这个师姐啊。” 农马也笑了笑,说:“先欠着行不行?” “不行,要是你以后赖账那我找谁去。” 农马无奈摇摇头,说:“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你是不是该送我点什么?”张小露假装思索半天,突然伸出手来笑道。 农马闻言就是一愣,他在“猫子村”买过一条项链,当时还与小贩起了争执,后来小贩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把项链免费送给他。想到这,他突然明白,那时小贩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当时自己和阮秋章还觉得奇怪,原来是这丫头所为。 “师姐,那小贩是你打的吧?你为何要把他打成那样?”农马虽猜出个大概,不过却不明白张小露的动机,自己当时并无吃什么亏啊。 “为什么?这还不简单,你要买那项链送我,那家伙竟然敢”张小露听到农马的话就冲口而出,不过话刚说一半,她突然意识到说错什么,脸蛋一下子红了起来。见农马一脸坏笑的看着她,张小露把头一扭,喝道:“还不快拿来。” 农马心想,这条项链本来就是要送给你的,就是你不说,我也会送你,现在既然是你要求送你,那也好,省得要我去做什么奇怪的事。想着,农马从怀里拿出一个精巧的小盒子,递给张小露,说:“师姐,这条项链虽是很普通,不过样式很好看,我还担心你会不喜欢,不过你教训小贩时也应该看过,不知合心意么?” 张小露接过小盒子,脸上又红上一分,虽然她装作镇定,不过还是让人一眼就瞧出她的心中的激动。农马心说:“真是个天真的丫头。” “从来没人送我礼物”张小露把小盒子打开,取出项链看了看,说:“这是我第一次收到礼物。我很喜欢。” 第二十五章 崂山道士 农马很清楚,以阮秋章的性格是不可能送张小露礼物的,他看了四周,心想:“难怪她的房里布置的这般简单,看来也是这原因所致。” “明夜你如何打算,师父刚才说镇上生了件大事,已经有很多人受到牵连,师父应该已叫你一同随他去查看吧?”张小露收起项链,问道。 “我同师父说了,明天我不用一同前去,刚才我在乱葬岗和柳姑娘说起心魔一事,她说可以帮我,所以我打算明晚试试能否把心魔除去。” “真的?怪不得你回来这么晚,柳姐姐怎么帮你?把你的心魔直接消除?” “不是,她说可以引出我的心魔,让我以前所遇到的事重新上演一次。能否除去心魔还得靠我自己。” 张小露想了想,虽觉得这办法有些不合适农马,不过现下也没有再好的办法可为,农马现在内心的心魔不早点除去,日后必定会出事,眼下也只好这么办。想到这,张小露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她盯着农马,问道:“你你莫非把我屁……中枪的事也告诉她了?” 农马想也不想就回道:“是啊,我把这些天的事都说给柳姑娘听了。” 张小露闻言大怒,趁着农马坐在自己身旁,也不管自己还趴躺在床上,一伸手楸住农马的衣领,不等农马反应过来,一拳就揍了过去。口中怒骂:“笨蛋,谁叫你多嘴的!” 农马突然被张小露楸住衣领,还没来及的反应,就感到眼睛传来一阵疼痛,他“哎哟”一声,捂着眼睛往后跌坐下去。怒道:“干嘛动手打人,这又没什么好害羞的……”话刚说一半,他就看张小露一脸怒容,牙齿都咬得咯咯直响。 农马这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他连忙站起,对张小露直哈腰点头:“是我不对,是我不好,不该把你的事说了出去,你说吧,要我做什么,我补偿你。”说完,他偷眼瞧下张小露。 张小露本是被农马气得半死,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大家闺秀,怎么可以向其他人说自己难堪的事,若不是农马只说给柳雪菡听,自己这次一定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见农马认错了,张小露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转而一想,她突然笑道:“你真的要补偿我?” “是……是。”农马不知张小露想到什么,心说:“这丫头笑得好诡异,不知又想到什么奇怪的事了?” “那好,师父说直到解决事情后才会回来,你明夜也带我一起去乱葬岗。” “啊?可是……你有伤在身,乱葬岗又阴寒潮湿,这对你的身体不好。”农马没想到张小露会提出这种要求,他明白,张小露一定是想看自己的事。 “你少管,反正你带我去就是,其他的你不用管。” “师姐,柳姑娘说了,除了我自己,其他人是看不到我的心魔的。”农马劝道。 “都说你不用管了,你只需带我去就行,其他我可以自理。” 农马还想说什么,张小露已经摆摆手,说:“好了,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说完,闭起眼睛,不再理会农马。 农马看着张小露,心中无奈,他跟张小露相处了一年,很清楚她的脾气,知道再说什么也是毫无作用。他叹了口气,深深的看了张小露一眼,退出房间。 第二天,阮秋章一大早就忙着准备家伙,农马在一旁协助,直到日落西下,才把一切准备妥当。阮秋章背着一大包袱,嘱咐农马除心魔时要小心后就朝“万山镇”走去。 刚来到镇门,阮秋章远远就看到一队人站在镇门前,为的正是程万生。 程万生一见阮秋章到来,马上迎上前,对阮秋章抱拳行礼后说:“秋叔,昨夜你回去后不久,又有人在自家里看到那红衣裙了。” “哦,那有没有人出事?” “那个人疯了。”程万生急道,加上这个,已经有九个人疯了,,几乎每天一个,现在他这个镇长算是千夫所指,再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会被镇民赶下来的。 “嗯,这些人是?”阮秋章看到程万生身后还长着许多人,其中他就只认识之前与他一起除丧尸的楚新队长。 程万生说道:“这些人都是保安队员,对了秋叔,我给你介绍两个道长。”说着回头喊了声:“你们过来。”话音刚落,人群中走出一男一女。男的长得一脸刚毅,眼神中透出自信坚定,一看就是个身怀本事的人物。女的看年纪应该跟张小露差不多,人长得精致娇美,两只水汪汪的眼睛不时透出一丝机灵之色,看的出也是个有本事的人。这两人来到阮秋章和程万生面前,男的先行了一礼后说:“在下任天涛,见过阮师叔。这是我妹子任天慈。” 凡是修道之人,无论见到什么门派的前辈,纵使师门交恶,做晚辈的也须尊称对方前辈,这是道门规矩。 站在任天涛身旁的任天慈也走上前一步,行礼道:“见过师叔。” 阮秋章仔细打量着这对兄妹,心中暗赞:“好,兄长的一表人才,做妹子的娇美聪慧,实在是难得的人才啊。”他点了点,问程万生:“这两位是要做什么的?” 程万生说:“他们几天前来到镇上,听说了红衣裙的事后留下来帮忙的。昨夜他们随保安队一同巡逻,所以没机会介绍给秋叔认识,他们的本事不小,我想可以帮的上秋叔的忙。” “哦,两位会些什么本事?”阮秋章这么问虽是有些不得体,不过他的性子一向如此,若想和他合作,没本事是休想得到他的赏识的。 任天涛闻言向任天慈打了个眼色,任天慈点点头,捡起地上的一颗小石头,放在手掌心中,对着小石头念了几句咒语后,手掌心突然闪现出淡青色光芒,接着,手心里的小石头突然腾空而起,任天慈见势对着小石头连打几个手印,小石头在半空顿了几下,就停在半空不动了。 看到这么神奇的法术,所有人都出一阵惊叹。阮秋章则笑道:“原来是崂山搬动术,想必两位就是崂山道人了。” 任天涛点头道:“晚辈兄妹俩师从“青松门”,学了几年道法,这次下山历练,在师叔面前献丑了。还望师叔多多指点。” “青松门云松道人,好,名师出高徒。”阮秋章曾与青松门的掌门云松道人有过几面之缘,这云松道人是个真正的修道之人,虽不问世事,但对有人上山求助时都会派门下弟子相助,所以阮秋章还是很敬佩这云松道人。 这时,人群中又走出一人,还未走近前就大声嚷嚷:“我说你们聊够了没有,大伙这俩脚儿都站麻,快些到“水仙楼”休息吃饭吧。” 阮秋章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冒出头,他冷笑道:“怎么楚新大队长也在啊。” 楚新一听怒道:“我说老爷子,你这是睁眼说瞎话嘛,我楚新队长这么大号的一个人,你难道就没看到?” “哦,是吗?老道人矮眼低,就看不到大号的,还真是为难你长得大号了。” “你……”楚新还想跟阮秋章斗几句嘴,程万生忙出来阻止道:“队长,现在是斗嘴的时候吗?你给我安分点。” 阮秋章也不想程万生责骂楚新,他摆摆手,说:“算了,大家也该久等了,咱们先到“水仙楼”再说吧。” 程万生连忙点头道是,接着一声喝令:“大伙都到“水仙楼”用膳。”说完领着头,带着众人走向“水仙楼”。 楚新在后头白了程万生一眼,心中暗骂:“就一奴才的东西。” 宴席上,程万生先问道:“不知秋叔这次该怎么安排,这里共有十六个保安队员,那红衣裙出现的甚是漂浮不定,如果不是队员们刚好在附近,根本就赶不及到现场。” 阮秋章喝了口酒,说:“这样吧,我看把队员们分成四组,第一组由我带领,第二组由任天涛带领,第三组由楚新队长带领,第四组由任天慈带领,我们分开巡逻,一听到异常声响就用轰天炮竹通知其他人。” 程万生点点头,说:“秋叔你是怎么看这红衣裙一事的,你说会不会是鬼魂作怪?” 阮秋章并不答话,他看了任天涛一眼,说道:“天涛你是怎么看的?” 任天涛正喝着酒,没想阮秋章突然问起他,他连忙放下酒杯,说:“晚辈现下也是看不出这是什么东西在作怪,昨夜我巡视半天,根本就没现异常之处,结果那红衣裙还是诡异的出现在民宅里。之前我以崂山盘门术问了这里的地主神,他只说了句“藏匿鬼海中,显于人海里”,我想地主神已经把答案留在那两句话中了。” 第二十六章 “鬼巫” 崂山的盘门术,类似茅山术中的问米术,都是可以请鬼神上来问话,不过盘门术层次更高些,它可以把地方神灵鬼怪直接请来问话,是以叫“盘”而不叫问。 阮秋章听说过这个法术,知道盘门术不是功力高深或精通此法的人是使不出来的,任天涛说他可以请出地主神,阮秋章心中对任天涛的评价又上升一分。 “秋叔,这两句话说得不明不白,既可藏匿于鬼海,却又可显于人海,会有这样不人不鬼的邪魔怪物吗?”程万生虽不是很懂人鬼神这些玩意,不过他还是听出地主神所说的话中矛盾。 阮秋章沉思片刻,说:“倘若要说这世间有什么人可以藏匿于鬼海中,又可以显于人群中让人不觉怪异的,那就只有一种人了。” “谁?谁他妈这么有本事,可以待在鬼中还不被现?”楚新闻言叫了起来,他说得不错,人若可以待在鬼群中不被现,那这人的本事的确可谓通天。 阮秋章看了任天涛,说:“这种人我想你们崂山门人都该认识。他们是你们的死对头。” 任天涛闻言浑身一颤:“莫非是苗族“鬼巫”?”坐在任天涛身旁任天慈也是一怔,她和任天涛从小在“青松门”长大,对于“鬼巫”这些人的存在是再清楚不过。 苗族的“鬼巫”是黑巫术的一支旁脉,许多人也许听闻过苗族蛊术或毒咒,却极少有人知道苗族中还有一支神秘的“鬼巫”。 “鬼巫”一脉顾名思义,既是擅长鬼神之事的一种人,传闻他们可以魂入阴曹地府而不被察觉,他们修以纯阴之身,就是诞辰八字也须得属阴。从懂事起,他们就会躲在阴气深重之处,配以致阴致寒之物滋补修身。 这些人长年与世隔绝,等他们修成出关,于世间伦理道德全然不知,而且他们极好杀生取乐,行为怪异阴毒,所以在苗疆里一度成灾。在两百多年前,“鬼巫”一族曾来到神州内地,瞬间造成腥风血雨。而“青松门”这时受于百姓请命,与“鬼巫”一脉展开了长年拼杀后,终于把“鬼巫”所剩不多的人给赶回苗疆。两家的仇恨,从此结下死结,两百多年来“青松门”损失惨重,死在“鬼巫”人的手中弟子更是不计其数。 任天慈几年前就亲身体验过与“鬼巫”一族的血战,至今,她还无法忘记那恐怖的一战。那一战,打了三天三夜,双方都是损失惨重,然而让人不寒而栗的是“鬼巫”人的那种厮杀若狂的狠劲,而且他们还使着一种邪法,叫“种魂术”。他们把鬼魂收困在做过法的蛇蛋里,自称“魂头蛋”。当时“青松门”的门人只要被打中或砸中,就会立刻瘫痪,接下来的,只有任其对方处置。这种邪术以鬼魂做武器,人一旦被砸中,蛋里头的鬼魂就会跑到人体内,造成典型鬼上身。 阮秋章并不在意兄妹二人惊讶的神色,对于“鬼巫”,他多少也听闻过,两百年前“青松门”与“鬼巫”的那场血战他也知道,他点点头,说:“我是这么认为,普天下除了“鬼巫”一族外,再无他人可藏匿于鬼群中。” 任天涛并不完全认同,他说道:“晚辈认为天下间可以待在鬼群中不被现的应该还大有人在,比如茅山龟息符,贴到人身上后也可以不被鬼魂现。” 任天慈这时也说道:“师叔,按那句话的意思,也可说是鬼显于人海中。并非一定是人藏匿于鬼海中。” 阮秋章笑了笑,说:“龟息符虽可将人隐藏在鬼群中不被现,但龟息符只能坚持一个片刻,这又如何是藏匿了?至于鬼可显于人群这点我也想过,你们看这是什么?”说着,阮秋章从包袱里拿出一叠黄符,任天涛拿着端详半天,看不出个所以然,他递给任天慈,说:“小妹,你看这是什么?” 任天慈看着一怔:“这是“天云门”的“龙昆符”!” “什么?这是“龙昆符”?”难怪任天涛会这么震惊,“天云门”一派早在百年前就已销声匿迹,这一派最闻名天下的法宝,就是这“龙昆符”。只要被“龙昆符”贴中,纵使天兵神将,不过一时半会也休想动弹得了。 “哈哈哈,小丫头倒是挺有眼光的。”任天慈能一眼认出“龙昆符”,让阮秋章不由大笑,这对兄妹果然不简单。 任天涛不由呆呆看着阮秋章,心想:“虽听师父说过“天官门”一派虽人脉稀少,但门下奇法珍宝可在道界中排得上号,当初自己还不信,没想阮秋章这么轻易就拿出失传已久的“龙昆符”,而且一拿就是一叠。这“天官门”果然不简单。” 阮秋章见任天慈拿着符一脸疑惑,笑道:“小姑娘,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任天慈笑了笑,说:“刚才晚辈第一次看到“龙昆符”难免吃惊失态,不过仔细一看,这符纸质新鲜不旧,晚辈斗胆一说,这符,八成是……假的。” 任天慈这么说可算是无礼之极,任天涛生怕自己妹子得罪阮秋章这种高人,暗下里用手肘碰了碰任天慈。任天慈侧头一看,任天涛正对着她连连使眼色。 阮秋章把一切看在眼里,笑道:“这“龙昆符”的确不是正宗的,是我自己画出来的。” “啊,那……那不是……”任天涛这下有点懵了,既然这“龙昆符”是他自己画的,那就是说这符是假的,不知阮秋章还拿出来做什么? 阮秋章知道任天涛想说什么,他笑道:“虽然不能跟正宗的“龙昆符”相比,不过同样具有短暂的困住邪魔的能力,一见到那件红衣裙,先要先困住它,等大伙赶来再做决定。”说着,示意任天慈把符分给所有人。 楚新在一旁早听得不耐烦,这些人净是说些他听不懂的话,这时见阮秋章和任天涛兄妹终于安静下来,他猛喝了一口酒,说道:“老爷子,你们俩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半天,也不知说些啥,这都把我听蒙了,你就别卖关子,我看你心中早已有数,你就直接说给大伙听吧,这时间也不早了。” 阮秋章点点头,说:“昨夜我思绪良久,认为所有的问题就出在“双龙巷”这点上,还有,若是排除鬼魂所为,那最大的嫌疑就是郑郜天一家,特别是他那个从未露脸的母亲。” 住在万山镇的人都知道,郑郜天一家神秘莫测,而红衣裙的出现,亦是自从郑素素自杀后开始的,这些日子来保安队员把注意力集中找寻红衣裙这点上,反而将事端源头给忘了。经阮秋章一提醒,众人不由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阮秋章看了众人一眼,说:“待会万生和我一同前去郑郜天一家,其他人就按计划行事。还有,你们不要随意用“龙昆符”,那是保命的符,危急时可以救命。” 有了阮秋章的加入,所有人都摩拳擦掌,把万山镇搅得天翻地覆的红衣裙,这下该露出真面目了吧,若是可以制服红衣裙,那自己所获得的酬劳可不会少,想到这,众人不禁精神一抖,等吃过宴席,按着阮秋章的吩咐,开始巡逻起来。 阮秋章与程万生一同来到“双龙巷”,刚到巷头,阮秋章立觉这里风水建得有些异样,他问程万生:“这“双龙巷”是什么时候建的?” 程万生想了想,他虽贵为一镇之长,镇上要动工动土他原本知道,可这“双龙巷”他还真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建成的。 见程万生摇摇头,阮秋章对身后四个保安队员说道:“你们两个到巷尾门上看看有什么东西,你们两个,看看这巷门上有什么东西。” 四个保安立刻照着阮秋章的话行事,爬上“龙门”的两个保安队员先现,在门板上中央钉着一根指粗的钉子。钉子四周用奇怪的染料画着一个怪异的妇人头,这根钉子就钉在妇人头的口中。妇人画得惟妙惟肖,只是,看着让人打从心里的毛。妇人两眼怒睁,似是正怒视老天,而妇人的嘴中央虽被钉了一根钉子,却可以从她两旁翘起的嘴角看出,妇人在咧笑。保安队员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对阮秋章喊道:“道长,这上面有根奇怪的钉子,四周还画着个奇怪的人头。” 阮秋章闻言一愣,心想该不是那个吧?若真是那个,那布置这个的人可算是造孽了。他回过神,向着两名保安队员说道:“你们试试能否拔出钉子?” 两名保安队员闻言用力一拔钉子,看似紧钉入石板的钉子却轻松拔出,一个保安队员拿着对阮秋章晃晃:“道长,拔出来了。” 第二十七章 纸扎人 “快拿过来。”阮秋章接过一看,这根钉子是用铜铁做成,入手阴寒冰冷,并且还透出淡淡的诡异气息。“这是“子母棺材钉”,这个布置之人还真的不怕天打雷劈。”以阮秋章的见识,一眼就看出这钉子的来龙去脉。 程万生听出阮秋章语气惊讶,凑过来问道:“秋叔,什么是“子母棺材钉”?” 阮秋章吸了口冷气,沉声道:“所有母亲与子女合葬的棺材就叫子母棺,这种合葬如果稍微出错,就会变成祸及子孙的风水恶穴,而子母棺各钉得最深的一根,就是“子母棺材钉”了。要是没猜错,巷尾门板上一定也有一根比较小的钉子,上面还会画一个孩童的脸。” 阮秋章的猜测果然没错,不一会,另外两个保安队员回来报告,在巷尾门板上钉着一根筷子粗的钉子,而上面,画着一个诡异的小孩。 “秋叔,这该怎么办?难道多年来“双龙巷”常出傻子疯子跟这个有关?” “怎么办?这还能怎么办,“双龙巷”本是旺子旺孙的“龙小脉”宝地,你看这龙被钉住,龙尾又被封住,这就变成风不通水不流的“断龙脉”,这样的风水,在这里住的人不是断子绝孙,就是孩子一诞下便天生痴傻。这布置的人还真是阴毒的很啊。” 程万生大吃一惊,万山镇居然会有这么个可怕的地方,他急道:“秋叔,真的没法改变吗?咱们把钉子拔出来不行么?” 阮秋章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风水本来就不是一时半会就可更改的,这两根“子母棺材钉”少说也钉了几十年,即使拔了出来,不过个十几二十年是改不过来的,而且这里的人即使现在搬出去,也逃脱不了绝子绝孙的下场。” 众人听了不由倒吸冷气,是什么人和这里的人有深仇大恨,竟把对方弄至断子绝孙这样的下场。即使是报仇雪恨,那这人的手段也太过残忍了。 阮秋章愈想心中怒火愈盛,他怒道:“今天我一定要会会郑郜天的母亲,这事一定和这家人脱不了关系。” “秋叔您稍安勿躁,郑家的两个儿子也是天生痴傻,这事应该不会与他们家有关吧?”见阮秋章火了,程万生赶紧劝道。 “哼,你懂什么?郑郜天的母亲不是一辈子躲在家里嘛?今晚就是硬来,也要见其庐山真面目。”阮秋章说着,不理程万生阻拦,领着四名保安队员径直朝郑郜天房子走去。 就在阮秋章现“双龙巷”的秘密时,任天涛这边出事了。 任天涛带着四个保安队员,一路巡逻下来,并无现可疑之处,算了算时间,现在是亥时过半。任天涛走着,不由掏出“龙昆符”出来瞧看,他自己认为,与其浪费这么好的符去对付一个鬼魂或邪魔,还不如自己收起来研究,虽不知阮秋章是怎么画出失传已久的符咒,不过以自己的本事,应该也可办到,至于对付鬼魂邪魔,自己的本事可不是摆着好看的。 任天涛这伙人负责东区的巡逻,这片地区大多是商铺,除了窑子酒楼,其它商铺大多已经打样。走在路上,行人也是逐渐变少,按着前几天红衣裙出现的时辰,现在还早得很。 任天涛边走边想:“我手中的“龙昆符”是舍不得用,不过自己还是很想见识这假的“龙昆符”有多大威力。”他看了看身后的四个保安队员,想到:“希望待会他们会用到。” 就在他们刚拐进一条小街道,就听到南面不远处传来几声惊叫,任天涛一马当先,喝道:“出事了,大家跟我来。” 等众人来到声源处一看,眼前是间破陋的寿衣店。店门用几块两米多高的木板关着,声音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任天涛向两个保安队员使了个眼色,两个保安队员立刻上前敲门:“快开门,我们是保安队,里面生什么事了?快开门。” 等了好半天,寿衣店里才传出一声颤抖微弱的声音:“救……救命……红衣裙……出现了……” 任天涛一听,急道:“你们快把门撞开!” 四个保安队员急忙行动,经他们用力一撞,本是破陋的门板应声而破。撞破门板后,四人不约而同陶出“龙昆符”,在他们看来,四张“龙昆符”绝对可以困住敌人一时半刻,等其他人赶来,自己就立功了。任天涛一瞧这架势,赶紧走上前头。 一进寿衣店内,先就看到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跌坐在地,他抬着头,一脸惊慌的盯着吊在屋顶上的纸扎人。任天涛看了四周一眼,并无现什么红衣裙,他走到老头身后,拍了拍老头的肩膀问道:“老伯,那红衣裙呢?”老头显然被吓得不轻,全然不知有人在拍他肩膀,任天涛心里焦急,大声喝道:“老伯!” 这声叫响犹如炸雷,老头“啊”的一声惊叫,回头一看,现是镇上保安人员,他泣喜道:“哎呀,还好你们赶来了,鬼,有鬼啊。” 任天涛扶起老头,安慰道:“别怕老伯,有我们在,那红衣裙呢?” 老头指了指房屋,颤声道:“它……它飘进去了,哎呀这长得就整一纸人样,吓人人了。” 任天涛对老头说道:“老伯,你先到外面去,这里交给我们。” 老头一听连忙跑到店外,刚才好悬没把他吓死,就是任天涛不说,他也不敢再多留半刻。等老头出去后,任天涛向其他四人使了个眼色,四名保安队员立刻会意,拿起桌子上的黄油灯,分为左右两边,手执“龙昆符”,屏住气息等待任天涛的命令。 任天涛突然手一挥,四名保安队员立刻冲进房屋里,任天涛也不作停留,跟着冲了进去。一进房屋里头,大伙便愣住了。原来这屋里摆放着许多纸扎人,形色千奇百怪。任天涛先是回过神来,说道:“大家仔细查看,这房里不大,那东西一定混在纸人中,大家仔细查看那些红色纸人,其它不用理会。” 四名保安队员点点,手捏着“龙昆符”,借着微弱的灯光仔细查看起来。 房屋里大概放着百十来个纸人,有放着站在地上的,有吊在半空的,也有架在墙上的。房间虽然不大,但也勉强放得下,众人不到片刻,便已查完所有红色的纸人。除了现纸人扎得好外,并无现什么怪异之处。 这四个保安队员中,有一个从小就怕纸扎人这玩意,从一进来时他便浑身不自在,比起什么红衣裙,他觉得纸人更吓人,这会儿大伙都查探完,他暗自松了口气,心想:“快些离开这鬼地方吧。”瞧这吊在半空的纸人,扎得就跟真人似的,五官都画绝了,要说不同于人的,就是那纤细的身段了。这种东西别说夜间,就是白天也是挺让人毛。 这名保安队员因为害怕,当众人聚在一起商议时,就他总觉得有些不妥,他回了几次头看下纸人,在昏暗中,纸扎人除了死气沉沉之外并无其他可疑之处。这会他又回头看一下身后的纸人,再一次看到没什么不妥后,他自嘲道:“自己吓自己。”就在他刚想转回头。突然,他看到吊在半空中的十几个纸人中的一个纸人对着他咧起了嘴。他吓得脸色大变,连退三步,大叫道:“红衣裙在那儿!” 任天涛还在和其他人商议,突听保安队员大喊,闻声望去,果然在半空中吊着一全身套着雪白衣裙的纸人在笑,难怪他们会找不到,这东西衣裙的颜色并非传说中那样是红色的。 其他人这时也看到了,无不被吓得呆楞住,任天涛大吼一声:“用“龙昆符”,别让它跑了。” 众人醒悟回神,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照着红衣裙就扔过去。任天涛急道:“蠢材,别用扔,要贴在它身上。”可惜,他的话音刚落,四张“龙昆符”已经在半空乱飘了几下,无力的掉落在地。 这时,众人清楚得听到,红衣裙出“嘻嘻嘻嘻嘻……”的笑声,声音甚是尖利阴深,就像婴孩奸笑般,让人听着心里直毛。 第二十八章 窝里反 如果任天涛立刻使用他身上的“龙昆符“或许就可以马上镇住红衣裙,可惜他犹豫了一下。红衣裙这时趁着众人慌成一团,身影飘了飘,从众人头上飞过。 任天涛毕竟是个学道有成的道士,他大喝一声:“休想逃跑,看我的搬动术。”说着,任天涛对着地上四张“龙昆符”打了几手结印,口念咒文,四张“龙昆符”突然在地上打了个转,朝红衣裙激射而去。 红衣裙见状,冷冷嘻笑了几声,在“龙昆符”贴中它的前一刻,透墙而去。“龙昆符”追其不中,纷纷贴到墙壁上。任天涛恼怒道:“快追。” 等他们追出寿衣店时,红衣裙早以不知所踪。见到任天涛跺脚气骂,一个保安队员上前问道:“道长,对头是个鬼,行踪难以抓摸。我们该怎办?” 瞧红衣裙可以穿墙而过,任谁也会认为这是鬼魂来的。没想任天涛摇头说道:“对方不是鬼魂,你们快拿回“龙昆符”,我们先去找阮道长。” 保安队员一愣,这东西都可以透墙而过,怎还不是鬼怪?他们虽对任天涛的话心中不赞同,不过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自己对这种东西一无所知,按着任天涛的命令,他们回屋收起“龙昆符”后,一同赶往“双龙巷”。 任天涛一路思绪甚乱,心想:“这到底是什么玩意?身上一点鬼气都没有,却可以漂浮穿墙,难道……”他似乎想到些什么,一脸震惊,不过接着晃晃脑袋,心说:“应该不会,若是真的,那事情就复杂了。” 刚走出这条小街道,夜空中突然大放光明,接着一声炮响传来,任天涛抬头看了一眼,急道:“楚新队长那边出事了,大家快随我来。” 就在他们刚跑出几步,夜空中又一阵闪亮,任天涛瞧着不由一呆,这次放烟火的方向,却是自己小妹负责的巡逻地区。 保安队员也是跟着呆,其中一个喃喃道:“怎么红衣裙不是只有一个么?” 任天涛自问向来冷静沉着,这时亦是不知该如何处理,他思量半天,决定先赶往楚新那边,自己的小妹的本事他很清楚,就算这红衣裙诡异莫测,她自保还是不成问题的。就算有个万一,她和阮秋章都处在南区,这时候阮秋章也该正赶过去了。只要他在,自己的小妹就不会出事。 想到这,任天涛手一挥,喊道:“大伙别呆了,快随我赶去支援楚新队长。” 任天涛的猜测果然不错,阮秋章这时的确正赶往任天慈之处。 早前他和程万生来到郑郜天家门前,向一个保安队员使个眼色,保安队员会意拍门喊道:“开门,快开门。” 等了许久,房里传出一把空洞洞的声音:“谁呀?什么事呀?” 保安队员说道:“我们是保安队的,想进来调查件事,快开门。” 屋里那人似乎和谁说了些什么,接着道:“有什么事明儿再说,现在家里的都睡下了。” “请你合作,开门让我们进去调查。”保安队员见屋里人并不想开门,声音又提高几分说道。 “我家能有什么事可以调查,你们不要打扰我家人睡觉,快滚回去。”屋里的人似乎也被激怒,声色甚为不悦。 保安队员回头瞧了瞧阮秋章,见阮秋章点点头,抬脚就想踹门。这时,夜空突然闪亮起来,阮秋章抬头一瞧,轰天炮是楚新那处出的。楚新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这会放烟火示告,若是迟些赶过去,指不定他又犯错捅娄子。阮秋章刚想命人赶去楚新所在地,夜空中又传来一阵闪亮。这次是任天慈负责的地方放起的。 阮秋章皱皱眉,心中纳闷:“怎么两处都放了轰天炮了?莫非红衣服不止一个?”想到这,阮秋章说道:“大家随我来。”他的目标是离他较近的任天慈,现在情况已是大出他意料之外,眼下比起郑郜天一家的事,红衣裙更让人担忧。至于楚新那边,他相信任天涛已经赶了过去,以他的本事,起码可以镇住红衣裙一时半会。 阮秋章一路急赶,虽是年纪老矣,奔跑起来却是快如闪电,四个保安队员和程万生在后头跟着,一眨眼的功夫,阮秋章已是离他们相去甚远。几个人见万不能追上阮秋章,干脆放慢脚步,缓缓赶往任天慈所在地。 等阮秋章一到现场,立刻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惊,任天慈手执一根木棍,与四名保安队员战在一处,打得甚是惨烈凶险。那四名保安人员不知中了什么邪,竟似与任天慈有不共戴天之仇,全然不理身上伤痕累累,疯般攻向任天慈。 任天慈又一棍扫中一个保安队员的脸部,那人立即鼻血四溅,栽倒在地,那人也不喊疼,站起身来,又扑向任天慈。阮秋章看到这明白了,这些人是中了法,受人控制。 “给我躺下吧。”阮秋章也懒得和这些失去理性的保安队员废话,趁着四人围攻任天慈,他突然偷袭,出手毫不留情,一下就是一个,四名保安人员还未反应过来,已被阮秋章打昏在地。 任天慈早被四个了疯的保安队员围攻得招架乏力,若不是阮秋章赶来,这会躺在地上的就是她。她喘着粗气,看了四名保安队员一眼,对阮秋章说道:“师叔,这下手也太重了些吧,这些人只是中了邪术,要是把他们打残了那不是……” 阮秋章摆手打断任天慈的话,说:“出手不重他们就不会老实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任天慈丢掉木棍,站起身来说道:“我们听到有人呼喊,赶过来一瞧,现红衣裙就吊在屋檐下,他们刚围住红衣裙,却不料红衣裙突然吐出一口浓烟,这几人只是吸了一口,便疯了般向我攻来。那红衣裙则趁机跑了。” “跑了?这话如何讲?” “晚辈认为红衣裙并不是鬼魂作怪。” “哦,这么说红衣裙是人所扮了。” 任天慈一脸凝重,想了想说:“它亦不能称之为人,应该说是受人驱控的躯壳。” 阮秋章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担忧问道:“这么说它是个受人驱控的尸体了?”他会这么担忧,是因为如果对方若能把尸体操控如这般境界,那自己就不必瞎忙了,因为自己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这种控尸手段,阮秋章自问是办不到的。 “不,它不是尸体,虽然晚辈不曾触碰过它,但可以感觉出来,对方的**还活着,只是,似乎没有了三魂七魄。” 听到对方操控的不是尸体,阮秋章不由心头一松,只要对方不是明摆着强于他,不管再神秘莫测,他都敢碰上一碰。就在这时,程万生和几个保安人员终于赶来了,一看到倒在地上的人,程万生一愣:“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都躺下了?” 阮秋章也不细说,吩咐道:“你们把他们抬回“水仙楼”去,记得用粗绳绑住他们,如果他们醒来大闹,就把他们打昏,千万不要解开他们。万生你也跟他们一起去,现在事情已经有点复杂,免得跟着我们碍手碍脚。” 说着,回头看了任天慈一眼,说:“你还能否跟来?” 任天慈点点头:“可以。” “那好,随我来。”阮秋章说着,率先疾奔而去,任天慈也不甘落后,紧跟在阮秋章身后,脚程竟是不弱。 程万生无奈叹气,跟着保安队员,把昏过去的人一同架回“水仙楼”。 按下他们不说,另一边先赶到楚新所在地的任天涛现在可算是倒了血霉了,来到楚新这边,他们也跟阮秋章碰到同样的情况,只不过中招疯的不是保安队员,而是高出众人一个块头的楚新队长。 任天涛赶到时,跟随楚新一行的四名保安队员早已被他打得鼻青脸肿,个个哭爹喊娘,四处奔窜,不是他们无能,而是了疯的楚新力大无穷,四人抱手缠脚的,愣是被楚新如丢枕头似的一手一个给丢出去。这下他们可算是领教了这平时看似粗心随意的队长的厉害。 任天涛见势不好,喊了声:“抓住他。”接着和保安队员一起扑了上去,九个人围攻一个,就这气势怎么说也该把楚新给制服住,却不料这楚新人虽失去理性,那两下看家本领却还记得,最先倒霉的,自是冲在最前的任天涛。 眼看着任天涛就要抓住楚新了,没想到楚新突然抬起一脚,把刹势不住的任天涛踢个正着,这还不算,未等任天涛向后栽倒,楚新就着拳快,又补了他一下。让他彻底重重跌倒在地。 任天涛只感鼻子一酸,接着口中就传来浓重的血腥味,用手摸了摸鼻子一看,满手是鲜血。这是他下山半年来第一次受伤,他心中怒火中烧,站起来怒骂道:“浑蛋,居然敢打我……”这话还未骂完,楚新的第二拳再一次打中了他,这下子直把他打得两眼冒花,脑袋嗡嗡作响。 任天涛气极怒极,退了几步后从怀中掏出几张符纸,怒道:“受死吧。” 保安队员一看任天涛来真的,慌忙叫道:“道长手下留情,他可是队长啊。”说着,几人扑向楚新,就连那几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队员也不顾伤痛,一起冲上去,楚新顾此失彼,没几下就被队员按压在地,任天涛见队员们把楚新给制住了,心中虽有些不满,但也不好再出手,他吐了口血沫,收起符纸。走近被压倒在地的楚新,说道:“队长怎会变成这样的?” 第二十九章 一无所获 一个保安队员吃力的按着楚新,说道:“我们和队长巡逻到这里,听到有人喊救命,冲到那人屋里一看,红衣裙就吊在屋檐下,队长看到红衣裙出现了,一下子就扑了上去,结果被红衣裙喷了一口黑雾,结果就变成这样了。” 任天涛心说这队长是个笨蛋吗?不是嘱咐现红衣裙须用“龙昆符”镇住对方吗?他这是以为自己是谁啊?扑上去?哼,没死算他走运。 八个保安队把楚新压在地上,这本该是十拿九稳的事,不巧楚新是被正面压在地上,他与最底下的保安队员面对面。楚新挣扎了会,见不能推开这些人,突然猛得向最底下的保安队员咬去,这一着,正好咬住保安队员的鼻子,保安队员“妈呀”一声,惨叫起来:“疼死我了,快放开我。” 任天涛大吃一惊,挥起拳头就朝楚新头上接连砸去:“快松口!” 无奈楚新这时已经失去本性,受了任天涛几下重拳,这头都被打得肿起几个大包,还是不松口。保安队员的鼻子这时已是鲜血淋漓,再这样下去,这个保安队员的鼻子非被咬了去。 任天涛大喝一声:“大家快散开。”听到命令,几个保安队员立刻起身散开,楚新一感身上的压力变轻,松开口推开保安队员站起来。那个保安队员这时的鼻子已被咬得肉块外露,这样子,治了也是白费。 楚新一起身,眼睛都红了,他不作停顿,朝任天涛扑来,他虽然失去意识,不过任天涛揍了他几下他似乎还记得,是以落下其他人,对死任天涛。 任天涛这下可倒霉了,想要用法术反击,对方只是个失去意识的自己人,要是伤了对方可就说不过去,动手脚吧,自己不是飙的楚新的对手。怎么办?任天涛根本不用想,转身就逃,边跑便喊:“我把他引到师叔那里,你们快去找张网后过来。” 说着,引着楚新向南区跑去。 阮秋章这时已经赶到南区,隐隐就听到夜空传来低沉的惨叫声,与任天慈对视了一眼,阮秋章说:“看来他们出事了。” 任天慈点点头,说:“如果他们也遇到红衣裙,那应该也会像刚才那些保安队员一样。”话音刚落,远处阴暗的街道尾便响起脚步声,两人心中一顿,仔细观望。 不一会,两人先看到两条人影窜出来,渐渐得,这两个黑影的脸渐现出来,任天慈大吃一惊:“是我哥哥!” 阮秋章也看清楚了,这两个黑影一个是任天涛,一个则是楚新队长。任天涛跑在前面,这会都上气不接下气,还不时惊恐的回头看一下楚新,两人的距离,已是渐渐拉进。跑在后边的楚新,却是犹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张牙舞爪的狂叫着,就那股狠劲,任天涛一旦被抓住了,肯定凶多吉少。 阮秋章无奈摇头,这楚新和别人一样带队,别人是手下中了招,他倒好,身为队长,反而自己中招了。与楚新合作多次的阮秋章很清楚,楚新平时虽大大咧咧的,不过他是真正的深藏不露,现在他起飙来,自己亦是拿不准能否制的住他。 他对任天慈说:“我们一起围攻他。” 任天涛觉得自己这一次可算丢脸丢到家了,自己这一路下来不是没有反抗,可惜根本不是楚新的对手,他实在想不通,这家伙都受人控制了,怎凭地身手还这么厉害,几次下来,他心中的狠劲渐盛,心想再这样下去,就休怪自己动真格的了。 就在这时,两条人影迅从他左右两边闪过,接着就听到身后的楚新一声怪叫,他回头一看,原来是阮秋章和任天慈赶来了。 “师叔,小妹。你们来的真好。”看到两人的出现,任天涛不由大喜。 “围住他,别让他跑了。”阮秋章聚神回话,似是如临大敌。 看到阮秋章也这般认真,任天涛更是不敢大意,这楚新绝对有真本事,不然也不会让盛名远播的阮秋章如此较真。三人一同围住楚新,任凭楚新再怎么横冲直撞,也不能冲出一个缺口,这三人一连手,就是成精的僵尸怕也无能为力,何况只是个人。 楚新被困的时间越久,身上的狂气就愈加浓烈。阮秋章三人只守不攻,渐渐得就感到吃力了。三人中最弱的一个,自是任天慈,方才她才与四个保安队员激斗一番,又不停歇的赶到这里,就这么一会,她的体力渐感不支。阮秋章和任天涛也看得出来,只要楚新一攻向她,两人就会有一个靠近帮忙。 看到场面一直僵持不下,阮秋章心说:“这样下去迟早会被他突破,使不得只好用灵符镇住他了。” 阮秋章他们之所以一直不肯用灵符制住楚新,根本的原因是人体一旦受到灵符的攻击,除非这人有通天本事,不然纵使绝顶高手,也会受到不小的伤害。 修道人用符,一般都是画符时把体内真气灌入真言里,写字用的朱砂,就是可以储存真气的天材地宝,把真气储存在朱砂内,再配以真言咒文,就形成可降魔驱邪的灵符。赶尸人用符驱尸,也是这个道理。 阮秋章的符虽然灌入的是“灵阳气”,但对人体的伤害也不小。不到不得已,他也不想对楚新使用。就在阮秋章分心思考时,任天慈一声大叫惊醒了他。原来阮秋章分心时,迟了对任天慈的支援,任天慈招架不住,被楚新一脚踢翻在地。 阮秋章怒叫一声,顾不得多想,从怀中掏出灵符,念动咒文,灵符渐现金红光芒,抬手就要把灵符扔出去。突然,远处传来叫喊:“道长,我们找来网了。” 阮秋章闻言,挥出去的手硬是在半空顿了顿停下来,他大喝一声:“来得好。” 阮秋章与任天涛对视一眼,两人架起任天慈就往赶来的保安人员跑去,边跑边喊:“你们快埋伏好,我们把他引到你们那去。” 楚新已经失去意识,自不会理解阮秋章的话,他狂啸着,紧追在三人后面。 跑进保安队员的埋伏圈里,阮秋章就看到几个保安队员站在商铺屋顶,与队员打了眼色后,三人站住不跑,等狂扑而来楚新一扑进埋伏圈里,三人向后一退,喊道:“趁现在。” 屋顶上的保安队员立刻张网跳了下来,刚好把楚新罩住。接着几人转起圈来,把楚新给网个结结实实。楚新挣扎了几下,虽然口中还在怪叫着,不过已是动弹不得。见终于把楚新给制服了,众人不由松了口气,心中对楚新一阵狂骂:“真是蠢材,今晚都给你这家伙给搅浑了。” 阮秋章走到还在怪叫着的楚新面前,把他身子翻转过去,再也不客气,一手刀砍了下去,楚新“咯”的一声,彻底安静下来。他看了众人一眼,经楚新这么一闹,众人伤的伤,累得累,这样子怕是不能继续调查下去,算了算时间,也快天亮了。阮秋章说道:“把队长架起来,我们先回去“水仙楼”。” 众人这时确实也是累坏了,一直以为只有一个红衣裙作怪,没想到接连出现意外,把众人忙得团团转。特别是楚新,跟随他的那四个保安队员个个受了伤,最惨的一个鼻子都快被咬掉了。听到阮秋章的命令,众人架起楚新,朝“水仙楼”走去。 这一夜折腾,到头来还是一无所获。任天涛扶着任天慈,来到阮秋章身前,说道:“师叔,我们就这么算了?我在自己负责的地方也看到那红衣裙,那根本不是什么鬼魂。” “什么?你也遇到了?” “没错,可惜最后被他跑了。” 阮秋章沉思一会,说:“背后指使人看来不简单,我们先回去吧,这事有从长计议。” 任天涛还想说什么,却被任天慈阻止道:“哥,我们回去吧,你看你的鼻子还在流血呢。”任天涛闻言用手一摸,果然鼻子还在缓缓往下流出鲜血。他忙仰起头,说道:“我们走吧。” 看着这兄妹两离去的背影,阮秋章回头往绿叶庄的方向望去,心想:“不知农马那小子事情进行得怎样了?”想着,他晃了晃脑袋,跟着向“水仙楼”走去。 绿叶庄这边,农马背着张小露回来,趴在农马背上的张小露神情怪异,一时惊恐,一时悲伤,以她的性格,会出现这种神情,想必昨夜一定是见到了让她十分震惊的事。 反观农马,他显得很是沉默,一脸疲倦,两眼空洞无神。把张小露背到房里放下后,农马欲退出房里,手却被张小露抓住。张小露猛地把农马的头埋进自己的怀里,说道:“师弟,想哭就哭吧。” 第三十章 往事 农马一听,突然放声大哭起来,他的哭声里充满着痛苦与无奈。张小露忧伤的看着他,泪水也忍不住得掉落下来。昨夜的事,对于农马也好,对于张小露或柳雪涵也罢,绝对是个不小的刺激。 昨夜里。 农马无奈的背起张小露,说:“师姐,你一定要跟着来吗?” “那当然,你难道想反悔你答应的事吗?”张小露趴在农马背上,一脸嘻笑。 “唉,要是落下后遗症,你可不要怪我,这是你自找的。”农马皱皱眉,嘀咕道。 “少说废话,快走吧。”张小露敲了下农马脑袋,不满的说。 农马叹了口气,有气无力:“是。”说着,背着张小露走向乱葬岗。 来到乱葬岗后,农马找了处干净干燥的地方放下张小露。张小露坐不得,她对农马说道:“你去折根木枝过来罢,记得要粗大一点的。” 农马喃喃道:“真是麻烦,还说自己可以处理,还不得靠我帮忙。”嘴上虽是这么说着,不过农马还老老实实,找了一根不错的树枝,折下来递给张小露。 张小露挥试一下,觉得提顺手,她两手撑着树枝,笑道:“好了,你可以忙自己的事了,我看着就行。” 农马见张小露没什么问题了,走到一边,对空连呼三声:“柳姑娘,柳姑娘,柳姑娘。” 不到片刻,柳雪涵的声音空中传来:“怎么小露妹也一起来了?”两人抬头一看,柳雪涵浮飘在半空中,一身素白轻纱,犹若仙子下凡,缓缓落下。 “柳姐姐近来还好吗?还没向你道谢“吞腐风”的事呢。” 柳雪涵落到张小露身前,说道:“不用客气,你受了伤,怎么可以跟来这种地方,还是回去吧。” “我这不是当心这傻小子嘛,放心吧,我已经……”张小露说到一半,忽然凑近柳雪涵的耳朵旁一阵嘀咕,也不知说些什么,农马心中纳闷:“什么事这么神秘?还说起悄悄话来了。” 好一会,张小露才笑道:“所以不会有事的。” 柳雪涵这时也点点头,说:“既然如此,待会要小心点了。”说着,她回头对农马说道:“农公子,把玉石拿来吧。” 农马闻言,从怀中拿出玉石,递给柳雪涵。看到农马拿出的玉石,张小露吃惊道:“原来是你拿了那块玉石啊。”在“帽子山”时,张小露曾见过董山胡掉下一块血牙色的玉石,当时这块玉石曾使得农马走火入魔,后来自己因看到农马残杀董山胡,把这事都给忘了,没想到这玉石原来被农马捡来了。 “这是?”张小露扯了扯农马的衣袖,问道。 “哦,这是我娘的遗物,这块玉石我爹也有一块,他们被杀后这两块玉石都被抢了去。” 柳雪涵接过玉石后说:“农公子,我们走远些。”接着又对张小露说道:“小露妹就待在这别动,免得待会影响到农公子。” 张小露倒也无所谓,她点头笑道:“你们可不要走太远,不然我就瞧不清啦。” 农马皱着眉看了她一眼,跟着柳雪涵走到不远的空旷地。柳雪涵拿着玉石,说:“待会我会由玉石作牵引,慢慢把公子心魔给引出来,公子要谨记,无论你看到什么事,那些都是幻觉,是你的心魔幻化出来的,只有你不被幻象迷惑,那么你的心魔也就被克服了。” 农马点点头,说道:“我记住了,请柳姑娘开始吧。”说着,他闭眼静待。 柳雪涵托起玉石,从手心里透出一缕黑色的浓气,浓气先渗入玉石,接着从玉石慢慢透出,黑色浓气从玉石透出时已变成紫青色,这股紫青色的浓气就像被农马所吸引似的,渐渐从农马的天灵盖渗入。 一瞬间,农马的脸色变了几变,紫青色浓气透入时,他的脑袋中顿时一片空白,不久,空白的脑袋里突然快闪现出记忆片段,混乱而迅,农马直感天旋地转,头痛欲裂,那些快闪过的片段让他胃里一阵阵恶心,有说不出的难受。 好一阵子,这种感觉才随着放慢的片段逐渐减弱,这时,农马也看清了,那些闪过的片段是他以前的记忆。看着这些片段,农马不由一笑,这些是这一年来他与张小露和阮秋章的生活片段,以前没怎么去回忆,不觉这一年来过得如何,没想到这会儿看起来是这么温馨而快乐。就在他欲想细细回味这一年来的生活琐事时,那些片段突然又加快度,快得让农马根本分不清片段显示了什么,刚才的恶心感又重新出现,而且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农马瞧着在他眼前飞旋转的片段,再也忍耐不住,大叫一声:“我受不了了。”猛得睁开眼睛,农马愣住了。眼前出现的并不是乱葬岗,而是一间小房子。 农马瞧了瞧四周,泪水忍不住淌下来,这里,正是以前他与父母居住的房子。 明知道这是幻象,农马还是忍耐不住,一切就似时光倒流,他走到一个小角落里,蹲下去一瞧,角落还留着他小时候用刀刻着的“小马和爹娘爷爷的家”这几个字。 这真的是幻象吗?农马不由一阵茫然。“小马,是你么?回来了么?”屋外,响起了一把农马只有做梦才听到的声音。 农马压抑着心中的激动,他浑身颤抖着,自己多么希望,自己做了一年的梦,自己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张小露,自己是多么的渴望能再见一见自己的娘亲。 这次,一个脸容端庄慈祥的妇人走了进来,看到农马站在房间里,笑道:“原来你在啊,怎么不出声?快来吃饭吧。” 农马再也抑耐不住,颤声叫道:“娘……娘……” “怎么了?是不是又被别人欺负了?他们打你了?是那儿疼了,声音都抖成这样子了?”妇人见农马有些异样,走过来抚摸着农马的头,关心道。 “没没事,咱们吃饭吧。”这就是农马内心最渴望的世界,不管真与假,这里才是自己最渴望的生活啊。即使是幻象,农马一秒也不愿浪费,他强压住心中的激动,笑着说道。 走出房里,来到大厅上一看,有两个人正坐在饭桌上,一见农马出来,一人说道:“回来也不打招呼,怎地这般放肆,快过来和你爷爷打招呼。”这个声严厉色的人,正是农马的父亲----农志刚。 坐在农志刚身旁的老人一听,笑道:“你别这么凶呀,孩子嘛,爱玩玩嘛,来,小马,快来吃饭。”说着拍拍身旁的座椅,示意农马坐下。 农马低下头,这一幕,他不知做了多少的梦,不知回想了多少次,一切竟是如此的真实,这种感觉,就像之前所有的事都是场梦,现在终于醒了过来,这才是真实的世界。 “爷爷……爹……娘……我好想你们啊……”农马坐下后,忍不住泣声道。 农志刚喝道:“什么话,不就是一会儿不见吗?瞧你这模样,将来怎么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农马的母亲一听,袒护道:“你对孩子就别这么凶嘛,这孩子还小,你就不能好好跟他说说话嘛?” “我这是为他好,人活在世上,可以没本事,可以老实,可以昏庸,就是不可以没勇气,对于男人来说,宁死在自尊中,也不能倒在窝囊里。农马,你听懂了吗?”头一句,农志刚说得柔声细语,后几句,农志刚说的一副正气凛然。 农马再一次听到这些话,以前的那种厌恶不再存在,他从来就感觉到,自己父亲的话是多么的准确。为什么以前自己就没当回事,自己要是有勇气,自己的父母和爷爷也许就不会死得那么惨了。 想到这里,农马一怔,自己怎么会忘了这件事,他把碗一丢,吼道:“你们快离开这儿。”话还未落,大门“嘭”的一声被破开,接着闯进来十几人,为的,正是董山胡和丘野。 “混蛋,我绝不会让你们杀害我家人一根汗毛的。”农马心里狂喊着,就要起身动手。然而,让他吃惊的事生了,他用尽了全身力气,身子竟是不动分豪。 “你们是什么人?”农志刚见这些人来意不善,拍桌而起。 丘野走在前头,笑着说:“你就是这些日子里处处妨碍我们做买卖的那个人?胆子可不小啊,你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吗?” 农志刚一听就明白,这个人是自己最近几次赶跑的山贼头目,没想到他们竟找上门来寻仇,他紧盯着丘野,悄声对农马的母亲说道:“孩子他娘,你快带爹和孩子离开这里,我来挡住他们。” 农马的爷爷闻言大喝道:“你少自作主张,你爹什么时候怕过这些小毛贼了,今儿咱俩爷儿就放手大干,杀他娘个痛快。” 农志刚瞧了瞧自己爹爹一眼,会意一笑:“好,就让这些小毛贼看看我们农家的血性。” 农马的母亲这时也走上前,脸色坚定:“还有我。”话刚落,不料农马的爷爷把她一推,说道:“好媳妇,别忘了还有孩子,快带孩子逃走。” 农马的母亲闻言一怔,看了看农马,神情甚是犹豫为难,想了想,她打定主意,拉起农马的手,把农马拉到自己身后。 农马这时被母亲拽到身后,可他内心里却在拼命的狂喊:“动啊,给我动啊,怎么身体动不了了,他娘的,给我动啊。”可惜,任凭他如何挣扎,他的身体就是不动分毫,这时,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是那种惧怕的颤抖。 “想逃,你们一个也别想逃,老子要让你们全家死光。”听到农马爷爷的话,董山胡站出来大笑道。 第三十一章 侮辱 农志刚冷冷一笑,说道:“就凭你们几个就想把我们一家置之死地,未免太小看我们了吧,现在鹿死谁手可还不得而知。” 山贼这边听到农志刚的话,从人群里走出个小矮子,这人就是当日在“子牙村”被农马残杀的大牛,只见他嘻嘻笑着,声音尖利难听:“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前几次那是没遇到我们的大当家和二当家,今天他们都来了,这次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们了。嘻嘻” 农志刚爷俩并不畏惧,两人对视一眼,运足气力,突然大喝一声:“快带孩子走。”话音未落,爷俩已经扑上去。农马的母亲趁着机会,拉起农马的手就往外跑去。谁也不知,农马此时的内心已经在滴血,他头上的青筋暴露,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内心不住呐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一年前我吓得动不了,为什么现在学了本事了,还是动不了?” 农马的母亲只是个平凡妇人,就是在平时,一个普通人她也难以打过,这时趁着农志刚的保护,硬是冲出山贼的包围,朝屋外逃去。董山胡见农马母子俩逃了出去,对着大牛打了个眼色,大牛立刻会意,带着几下手下追了出去。 一路上,大牛领着的山贼在后面紧追不舍。农马的母亲对农马说道:“小马,你要记住,待会无论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出来。”说着领着农马跑到“高野林”里,趁山贼还未追上,把农马推到树丛里。 农马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试图控制住身体,然而他的身体就如有思想般,全不理会他的意志。一进草丛里,他便趴到在地,一动不动。 “哈哈,臭娘们,看你往哪跑,怎么不跑了,跑啊,咦,那个臭小子呢?”刚把农马推进草丛里,山贼们已经追了上来,大牛见到农马的母亲不跑了,嘲笑了一下,突然现少了个农马。 “你们想怎样?”农马的母亲厉色道。 “想怎样,你说呢?”一个山贼淫笑着,就要上前动手。没想大牛却制止那个山贼,说:“二当家叫我们要赶快找到那个东西,现在没空玩这个,快把她杀了,看看东西在不在她身上,如果没有,一定在那臭小子身上。” 农马这时倒是一愣,这伙山贼原来是冲着东西来的,怎么自己记不得有这回事?“原来你们是冲着“龙凤玉石”而来的,哼,我告诉你,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得到这东西的。”说着,农马的母亲从口袋里拿出一块血牙色玉石,举起手就想把玉石扔到不远处的湖泊里。 大牛听着话,察觉不妙,就在农马的母亲举起手的同时,他已身近手到,一把夺过玉石,笑着说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扔了怪可惜的,既然你都不要了,就送给我们吧。” 农马的母亲立刻抢上前,想夺回玉石:“还给我。” “还给你?哈哈,把她抓起来,既然东西找到,那我们就可以好好玩弄了。”大牛个子虽小,不过对付一个良家妇女,还不用动真格,他一脚踢翻农马的母亲,对着手下命令道。 农马的母亲被两个山贼架了起来,刚才她挨了大牛一脚,已经让她满头散,嘴角里也溢出一丝鲜血。山贼架着她,任凭她如何挣扎,就是丝毫不松动。大牛走近前,一手抓住她的衣领,用力往下一扯,她的胸前立刻露出一个淡红色的肚兜。 “啊不要啊” “混蛋,给我住手。”听到自己母亲的叫喊,农马的狂怒暴喊,一直不受控制的身体也突然失去约束,农马一下子从草丛中滚了出来,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了,自己控制不了身体,是因为从一开始,他就依附在过去的农马身上,这一切动作,都是以前的农马在驱使。这时,被他尘封在内心深处的记忆也开始渐渐苏醒。 “原来这小子藏在这里,正好,把他抓起来。”大牛被滚出来的农马吓了一跳,以为是什么人,等一看是农马,不由大笑道。 “你怎么不听娘的话,快逃。”见到农马突然滚了出来,农马的母亲慌叫道。农马此时的内心可谓痛苦到极致,自己现在明明可以对付这几个山贼了,却附在过去胆小无能的农马身上,自己总算知道以前的自己是多么的窝囊。自己的娘亲在他眼前受人凌辱,他却被吓得浑身颤抖。为什么自己从来就没看清自己的无能? 然而,事情并非农马想的那样,只见他吼叫一声:“你们这些王八蛋,放开我娘。”就张牙舞爪的扑了上去。依附在过去农马身上的农马怔住了,自己以前有这般勇敢的吗?怎么自己都不记得有些事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牛瞧着扑上来的农马,轻蔑的一笑,一脚把冲上来的农马踢个倒栽葱,不等农马爬起来,一脚踩着农马的头笑道:“就凭你这窝囊废还想救你娘,也算你还有点骨气,敢出来受死。” “放开我娘要是敢动我娘一根头,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被人踩着头的农马挣扎道。依附在他身上的农马则在呐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些事跟我的记忆不一样?” “死到临头还嘴硬,把他架起来。”听到大牛的命令,两个山贼把农马架起来。大牛用手捏了捏农马的脸蛋,笑着道:“看你舍身救母的行为也让山爷我颇为感动,这样吧,你跪着叫我三声牛爷爷,我就放开你娘,怎样?”说完,对两个架着农马的手下点点头,两个山贼会意,放开农马。 “孩子,你不要管你娘,男子汉宁可死不可辱,你不能丢了农家的脸。”见到大牛的话似乎让农马有所考虑,农马的母亲怒声道。 农马母亲的话让农马浑身一怔,他看了母亲一眼,神情甚是犹豫。大牛一看,猛得给了农马母亲一个巴掌,接着喝道:“你这贱女人给我闭嘴,小子,快点决定,不然你牛爷立刻杀了你娘亲。” 依附在以前农马身上的农马此时感到过去的农马浑身抖,不过这次并非是惧怕的那种颤抖,而是那种被侮辱的气愤,这时,他现以前的农马留下了泪水,接着,他感到身体顿了顿,忽然跪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口中还哭喊:“牛爷爷牛爷爷牛爷爷。” 瞧着农马的样子,山贼们一阵大笑。 “哈哈哈乖孙子还真听话,来,告诉我,还有一块青色的玉石在哪里?是不是在你爹身上?”大牛扶起农马,拿着血牙色的玉石在农马眼前晃了晃,笑着问道。 “在我”受到侮辱的农马此时就像丢了魂似的,对于大牛的问话,他茫然正想应道。刚说一半,突然被一声怒叫打断:“农马!不能说!”喊出这话的,正是农马的母亲,她趁抓住她的山贼注意力集中在农马这边,猛得一挣,竟被她挣脱开来。 山贼们也是大意,没想一个妇人会有这般力气,突然被农马的母亲挣投,他们亦是一呆,都忘了追上去抓住她。然而农马的母亲并没有逃跑,而是径直朝农马奔来,她不理会一旁的大牛,掀起农马衣领就是“啪啪啪啪”的给了他几巴掌:“你给我醒醒。” 农马被母亲这么一打,倒是醒悟过来:“娘” 大牛本以为农马就要说出玉石的下落,没想农马的母亲突然冲上来坏其好事,他恼叫一声,抓住农马母亲的头往后一扯,喝道:“贱女人,给我安份点。”没想到这时出人意料的事生了,农马的母亲突然转过身,朝着大牛另一只拿着玉石的手就咬了过去,大牛冷不丁被这么一咬,“妈呀”一声惨叫,甩开玉石,急忙抽回被咬的手。 农马的母亲趁机捡起玉石,接下做出了出乎众人意料的事,她把玉石塞进嘴里,“咕噜”一声,竟把玉石吞进肚子里。 “操你娘的,贱女人,快吐出来。”大牛见玉石被吞了,不由火冒三丈,对着农马的母亲就是狂打脚踢。只把农马的母亲打得天旋地转,好悬没接过一口气,差点就断了气。 见到自己的母亲被痛打,农马怔了怔,怪叫一声扑在母亲身上,想以身护母,他这么一做,却是让大牛停了手,大牛瞧着这对母子俩,眉头一抖一抖的,嘴边突显出奇怪笑意,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个山贼上前问道:“大哥,那玉石被吞进肚子里了,我们怎么办?” 大牛闻言诡异的一笑:“怎么办?嘿嘿,你们两个把这贱女人按住,你们两个,拉开这小杂种。”几个山贼听到命令,上前拉开农马,把农马的母亲紧紧按在地上。 大牛踩了踩农马母亲的脸,笑道:“敢吞下山爷的东西,山爷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残忍。” 被拉开的农马一听,挣扎着咆哮道:“你们不是答应我放过我娘,你们这群杂碎,不讲信用。” 大牛哈哈一笑,摇头道:“乖孙子,这你就错了,你牛爷爷虽然是山贼,但山贼可是很讲信用的,我们是不会杀了你娘亲的。”农马闻言一喜:“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过”大牛说着,诡异的看了农马一眼。似乎有所打算。 第三十二章 心魔真相 大牛从腰间抽出一把匕,塞在农马的手上,笑道:“不过你的娘亲吞了我们要的东西,我们又不能杀她,就只好麻烦乖孙子剥开你娘亲的肚子,把里面的玉石拿出来还给我们了。”农马顿时整个人呆掉了,而依附在他身上的农马,早已头脑空白,迷失在这可怕的事实中。 听到大牛的话,两个抓住农马的山贼不由大笑,一人押着农马,一人则抓着农马拿匕的手,笑道:“来,要是不知道怎么做,你家山爷来教你。”说着,把农马僵硬的手一点点往下压下去。 农马惊醒,狂叫起来:“不要,住手,求求你们住手。不要啊”他脸上早已泪流满面。只是,任凭他如何挣扎,刀子,还是渐渐移向农马母亲的肚子。依附的农马此时清楚的感觉到,以前的农马心中正在急崩溃,所有的一切,迅收缩在黑暗中,渐渐的,他看不到以前农马所看到的东西,只是,还听到一丝声音,不过也越来越遥远。 “孩子”就在农马即将崩溃时,一句叫声把农马从边缘拉了回来。依附的农马突然看到四周黑暗的景色瞬间消失,接着,他能看到以前农马所看到的东西了。 躺在地上的农马母亲一脸慈祥,笑着看农马:“孩子,你别怕,娘亲是不会让你背上弑母的罪名的,如果你能活着,以后一定要坚强些,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说完,农马的母亲突然把腰一挺,撞入锋利无比的匕里。 “娘”两个农马彻底震惊了,自己的母亲,竟是死在自己拿着的刀下。依附的农马,更是感到自己内心里的世界在急崩溃,接着,一个个新的记忆迅组成,那些,才是他真正的记忆。依附的农马哭了起来,渐渐的,他哭声越来越大,因为接下的事,他都想起来了。 接下来,他会被山贼抓着,肢解了自己的母亲,从手开始,再到脚,然后是头,最后,才是肚子,而此时,他早已两眼空洞,任凭山贼摆布。 再接着,他会在大牛的嘲笑下,把手伸进娘亲的肚子里,掏出血牙色玉石,交给大牛。 然后,大牛举刀想要杀了他,却被身负重伤逃出来的父亲所救。等醒来后,他只记得一年前投靠阮秋章时所说的经过。然后父亲告诉他,叫他去投靠阮秋章,将来为他和爷爷母亲报仇。而父亲自己,带着重伤的身体,单枪匹马的冲进山贼的山寨里。自己,则变成彻底胆小如鼠,连为亲人报仇的念头也不敢有。 这些,才是真相,是自己为了逃避事实,把这一切都尘封在自己内心最深处,现在他知道了,想起了所有的事,那又能怎样?母亲死在他的刀下,自己亲手肢解了母亲,这些事即使是一年后的他,还是无法面对。 农马感到自己虚浮在黑暗中,他很累,很想就这样永远的沉睡下去。与其活在痛苦中,还不如永远的沉溺在无底黑暗里。但是他不知道,身在现实乱葬岗中的自己,此时犹如死神降临,把整个乱葬岗都搅翻了天,所有入眼的东西,墓碑、树木甚至骨骸,全被他疯狂的破坏着。纵是柳雪涵,亦是拿他毫无办法,农马身上爆出来的杀气,连她这个百年幽魂也近不得半分。 整个乱葬岗的鬼魂全被这股滔天杀气给逼出坟墓来,看着这个以前还被他们吓得半死的人变成这般恐怖,所有鬼魂不由一阵胆寒:“世上竟有这般恐怖的男子。” 此时的农马,一只脚已经踏入魔道,如果这时他杀生了,那一切的一切,就将不可再挽回。现在的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杀,杀。 先遭殃的是鬼魂,这些来不及跑掉的鬼魂,被农马一手一个抓住,浓厚的杀气瞬间把鬼魂包住,纵是鬼魂,在这股滔天的杀气之下,也动弹不得,农马手中一用力,“啵”的一声,两个鬼魂的脑袋应声而断,他举起无头的鬼魂,以为接下来可以沐浴在鲜血下,然而一切都空荡荡,什么也没生。没有自己渴望的鲜血喷出来,使得他更为疯狂,他把鬼魂丢在一旁,朝着最近的鬼魂狂扑而去。 被拎下脑袋的无头鬼魂在地上滚了滚,找到自己的级,拿起来往脖子上一接,又完好如初。“哎呀娘喂,那个年轻人好不厉害,被他抓到了连动都动不了,大家快点逃啊。”一个鬼魂接好脑袋后惊恐喊道。 鬼虽乃虚实不定的东西,但如果真身受创,还是会影响到自身的存在。这两个被农马拧断脖子的鬼魂会这样惊慌,是因为被农马这么一弄,体内的阴气就消耗了大半。如果再来一次,他们就会彻底从两个世界中消失。 众鬼自然知道农马的可怕,不见他轻易就拧断了两个同伴的脑袋嘛,这会听到那鬼的叫喊,鬼群更是一阵大乱,四下奔逃。柳雪涵对农马一点办法也没有,自己也不是真不能阻止他,但是倘若出手拿捏不准,伤到了农马,自己又是十分不愿见到的。想了想,她飘到半空中,喝道:“大家都飘到空中。” 众鬼闻言顿悟,暗道惭愧,不说身为鬼魂被一个活人追赶的似狗一般,还忘了对方不会飞。自己只要浮在半空就可逃过这一劫了。想到这,众鬼不再迟疑,纷纷飞上半空,顿时场面颇为壮观,只见夜空当下,上百个鬼影虚浮在半空,微风一吹,众鬼晃晃荡荡,犹如神仙下凡。 农马正追得起劲,突然现猎物飞上半空,他急得狂啸不已,柳雪涵看着,心道:“没想公子以前经历了那样的事,现下他被心魔所吞噬,这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怒啸的农马突然安静了下来,转过头望向远处,忽然叫啸一声,狂奔而去。柳雪涵顺着他奔去的方向望去,即使面无表情的她也不免吓得露出惊诧之色:“不好。小露妹,快逃。”农马奔去的方向,正是张小露所在地。 对于柳雪涵的呼喊,此时的张小露却无动于衷,看着奔来的农马,她的内心早已乱成一团,她现在很是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过来?如果不来,那就不用知道这件可怕的真相了。农马在幻境中有什么动作,在现实中也会有什么动作。一开始时,农马还带着笑意喊着娘,可是,渐渐的农马便越来越不妥,开始流泪叫喊,接着疯狂叫骂,直到他喊出一句:“是我亲手杀了娘亲的。”之后,他彻底走火入魔了。这个平时老实胆小的师弟,为什么会杀了自己的亲娘?这与当初他刚来绿叶庄时所说的根本不一样,从一开始他就骗了师父和自己了吗?这就是他会出现心魔的原因吗?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手,一只迅急而粗大的手急抓而来。呼吸,渐渐远去。张小露看着眼前的农马一脸凶神恶煞,他的手正掐着自己的玉颈,自己的呼吸愈来愈困难。张小露闭起眼睛,泪水不争气的落下来,自己会死在农马手上吗?也好,死在他的手上也好,她的内心是这么想着的。 张小露艰难的抬起手,摸着农马的脸,在死之前,她想做自己一直以来不敢做的事。“师弟” 陷入疯狂的农马闻言突然浑身一震,手上的力气也松了一分。沉睡在他内心里的农马这时睁开眼,是谁?是谁在叫唤自己的,好温暖啊,是谁在摸自己的脸。农马缩成一团的身体奋力一伸,四周的黑暗“咔”的一声,裂开一道裂缝来,微弱的光芒从裂缝中透了进来,农马一见,奋力朝裂缝出飞去。 “农公子,小露妹。”赶来的柳雪涵一见农马已经把张小露掐得脸色青,不理会农马身上的杀气把她震得体内阴气激荡乱窜,一手抓住农马的手,急道:“公子不要啊,快放开手,小露妹快断气了。”疯的农马又一震,这次他的手上力气又减弱几分。 在黑暗的农马这时已飞到裂缝旁,在光芒处,隐隐听到两个女子的叫唤声。农马一惊,自己难道正对她们做什么事吗?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以前自己杀了亲娘,这次还要杀了自己最亲密的人吗?不要,绝不能让这种事再一次生在我身上。 想到这,他狠劲一,用脑袋猛撞向裂缝,在他不要命的撞击下,裂缝的破裂处逐渐扩大,透进来的光芒,也愈加明亮。 “师弟”张小露的手已经垂了下来,她的声音,已经小到身旁的柳雪涵也听不到。 “师弟!”正在撞击黑暗裂缝的农马突然听到一声叫响,这是张小露的声音,她的声音把整个黑暗震的晃荡不已,农马大叫一声:“丫头!”猛地用尽全力撞去,“乓”的一声,整个黑暗空间瞬间破碎,接着,温暖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空间。 “师姐!”醒来后的农马睁眼就看到眼前焦急的柳雪涵和被掐得奄奄一息的张小露,他惊叫一声,忙松开手。张小露早已昏了过去,整个人软趴趴倒下去,农马一看,急忙扶住他。瞧着张小露渐渐红润起来的脸色,农马忍着在眼眶中打滚的泪水,对着张小露连说:“对不起对不起” 第三十三章 计划 柳雪涵瞧着农马,静静站在一旁,农马醒了过来,表示他已经克服了心魔,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许久,张小露忽然咳嗽一声,渐渐醒了过来。一睁开眼,便看到农马正担忧的看着她。 “太好了,终于醒过来了。”见张小露醒来,农马喜道。 “你你没事了么?”见到农马眼神恢复了正常,张小露担忧问道。 “没事了,对不起。” “你你的心魔已经消除了吗?” 农马看了看张小露,又瞧了瞧欲语无言的柳雪涵一眼,点点头。 “公子,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你还是快些带小露妹回去歇息吧。”柳雪涵说道。 “啊,是了,来,师姐,我们回去吧。”农马背起张小露,对柳雪涵说道:“多谢柳姑娘帮忙。我们回去了。”说着,转身就想离去。浮在空中的鬼魂看到事情总算结束了,纷纷从空中落下来,好巧不巧的,刚好落在农马前面。 “妈呀!鬼啊!”转过身的农马入眼便是密密麻麻的鬼魂,吓得他惨叫一声,连连后退。 “你不是除去了心魔吗?这胆子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见农马还是这么胆小,背后的张小露不满得狠拍农马脑袋。 “可是真的很把我吓了一跳,这多鬼出来做什么啊?” “笨蛋,这还不是你搞得,快回去吧,刚才好像碰到伤口了。” “是是。” 望着农马和张小露远去的背影,柳雪涵淡淡叹了口气,转身隐没在夜空下。 一路上,张小露几次想问个明白,虽然亲耳听到农马叫喊着自己杀了亲娘,不过她还是有些不信,思量再三,她问道:“师弟,你真的杀了你的娘亲吗?” 农马闻言浑身一震:“你你怎么会知道的?”他以为自己在幻境中所看到的事别人都看不到,是以对张小露的问话相当吃惊。 “我和柳姐姐都知道,你为什么一年前要骗我和师父?” “我”农马知道张小露误会了,他想了想,决定把事情都讲出来。 听完事情来龙去脉后,张小露不由感叹:“人生真是无常,就算你娘亲不是你直接杀的,却也死在你刀下,难怪你会把真相尘封在内心深处,这就是你的心魔?” 农马点点头,不再答话。 回到绿叶庄,张小露便把农马抱到怀里,即使农马一路来没说什么,但是张小露很清楚,农马此时内心的痛苦是她想象不到的,一年来他都活在自己所创造出来的记忆中,当知道真相后,任谁也会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 农马哭了半天才停了下来,他离开张小露的怀里,擦了擦眼泪,说道:“天快亮了,师姐早些歇息吧。” “等等,以后你打算怎办?要告诉师父吗?” “还请师姐替我保守秘密,这事真相虽然与我一年前所说不一样,但我爹娘爷爷的确是山贼所害。所以还是不要告诉师父了,至于以后?”农马想了想,沉声道:“报仇!” “报仇?你不是已经杀了那个大牛和董山胡了吗?” “不对,当我处在幻境中时,我了解到事情并非那般简单,这事一定跟那个丘野有莫大关系,我一定要找他算账。”农马咬牙切齿道。 张小露愣了愣,眼前这个农马怎么给她的感觉有些不同了,不过这也好,敢于面对自己,说明农马已经成熟了不少。 “师父现在还未回来,镇上生的事一定比料想中棘手,明晚我打算过去帮忙。”农马接着道。 “啊,那你要小心点。”农马这么积极倒是出乎张小露意料,这要是放在以前,打死这家伙他也不肯去。 按下农马他们不说,阮秋章这会与众人聚在“水仙楼”的大厅里,众人面面相窥,一语不,整个大厅静得仿佛连针掉落在地也可听得到。 程万生看了阮秋章一眼,心说:“从未为见过秋叔的神色这般深沉,看来这次的事还真的很棘手。不知他想到法子了没?”想到这,程万生问道:“秋叔,我们该怎么办?” 阮秋章巡视众人一眼,说道:“这次我们被敌人耍得团团转,显然敌人对我们的行动很清楚,不过敌人就算再狡猾,他也料不到已经露出破绽。”众人听着就是一愣,敌人露出破绽?什么时候的事?自己怎么没觉? 阮秋章看了任天涛一眼,见任天涛一脸狐疑,又瞧瞧任天慈,见她沉思一会,突然一怔。像是想到什么。阮秋章笑着说:“天慈是否想到了什么?” 任天慈点点头,说:“且不理会红衣裙之事,单说红衣裙出现的地点,在东区的南北两区都出现了红衣裙,而在南区,则是在我负责的南区出现了红衣裙,但是却唯独师叔负责的北区没有出现红衣裙。”阮秋章听着点头不已,心说:“这女子以后会成为“青松门”独当一面的人物。” 任天涛也醒悟过来,说道:“以红衣裙的数量,对方一定不止只有一人在操控,即使本事再大,敌人也无法同时操纵三个躯壳假扮红衣裙出现在三地闹事。所以敌人至少有三人以上。” 阮秋章点头道:“没错,加上这两点,如果敌人是镇上的人,那我们只要把目标集中在南区的北方就可以揪出对方。” “怎么?怎么回事?谁呀?谁他娘的吃了豹子胆,把老子绑成这样,快放开我。”正当众人对阮秋章的话点头同意时,一把粗犷的声音响起。众人不用看也知道,是楚新醒过来了。 虽然阮秋章已经替他解了法,不过众人一想到昨夜被他搅得鸡犬不宁,有心惩戒他,谁也不肯替他松绑。阮秋章也是对这家伙头疼,见无人起身替他松绑,他只好对两个保安队员说道:“你们给他松绑吧。” 两个队员一脸不愿意,不过想到楚新怎么说也是他们的上头,自己得罪他也没好处,只好走到被捆成粽子般的楚新前,替他松绑。 “他娘的,这是咋地,为什么把我绑起来,我怎么在这里,红衣裙呢?”绳子一松开,楚新立刻大声嚷嚷。 程万生脸色“涮”的一下子阴沉下来,对这楚新吼道:“你还有脸大声叫嚷,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嘛?你们两个带着他到小山的家去,路上把事情讲给这笨蛋听,别在这里打扰我们。”程万生所说的小山,就是那个被楚新咬去大半鼻子的保安队员的名字。两个保安队员道了声“是”。带着呆的楚新走了出去。 等楚新离开后,阮秋章说道:“敌人既然知道我们的行踪,那我们就将计就计。” 众人闻言立刻凑上前来,对着阮秋章的计划连连点头道好。 直到天色大亮,众人才商议完计划,各自回去歇息。 万山镇的早晨是一天最热闹的时段,集市上,卖水果的,卖猪肉的,卖蔬菜的等等,人群来往络绎不绝,到处是吆喝的叫喊声。 在人群在,几个眼色犀利的人混在人流里,时不时的瞧一眼街道口的一家小档口。这家档口正坐着几个人,喝着热腾腾的豆腐,一旁招呼的,正是郑郜天夫妻俩。 这几个盯着他们的人是阮秋章叫来的保安队员,他们的任务,就是紧盯住郑郜天夫妻俩。 时间飞快流逝,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开始收起档子,带着一天的辛劳所得,笑着回家去。 太阳逐渐西下,郑郜天夫妻这时也开始收起档口,准备回家。几个人一见,互相打了个眼色,其中一个点点头,立刻离开集市。 在“水仙楼”的楼上,十几人聚在一间客房里,阮秋章和程万生坐在桌子中央,正对着几个人指点着什么。这时,有人敲响房门,一个保安队员起身开门一看,门外正是那个回来禀报的人。那人一进房门,说:“道长,郑郜天夫妻回去了。” 阮秋章闻言一拍桌子,说:“好,大家记住了,照着计划行事。”众人立刻站起身,分工行事。 就在这时,店小二进来说道:“道长,外面有个年轻人说要见你,他说是你的弟子。”阮秋章笑道:“快让他进来。”他会这么高兴,那是因为农马来这里就表示他很有可能消除心魔成功,即使不成功,只要他平安无事那也是好事情。 任天涛和任天慈见到阮秋章喜形于色,好奇问道:“师叔的弟子想必也是个本领高强的人吧?怎么之前没有带他一起来。”阮秋章听着就是“噗嗤”一笑,说:“我这弟子本事平平,而且毛病还不少,这次就让他和你们一起行动,你们可要好好指点他。” 任天涛对阮秋章的话并不相信,阮秋章年纪这般大,收的弟子也该是个上了年纪的人,与他们相比起来,自己这些晚辈哪敢对他们指点一二,自己还想请他指点呢,现在怎么反了过来了? 正说着,农马进来了。任天涛兄妹一见,愣上好半天。这就是阮秋章的弟子?怎么比他们还要年轻,阮秋章不是开玩笑吧? 农马对着阮秋章行了一个师门礼,说道:“师父,弟子来帮忙了。” 阮秋章点头道:“你师姐呢?还有你心魔怎样了?” 农马回道:“师姐那都安置妥当,弟子的心魔也在昨夜成功消除了。” 阮秋章闻言哈哈大笑:“好,好,不愧是农志刚的儿子,竟可一人就消除了心魔,好啊。”农马心说:“惭愧,有柳姑娘帮忙。而且最后若不是张小露与柳姑娘两人的叫声惊醒了我,这次怕是再也见不到师父您了。” “你过来,我给你介绍两个人。”阮秋章说着,指了指任天涛,说:“这位是“青松门”任天涛师兄。”接着又指指任天慈,说:“这是天涛的妹子,任天慈师姐。” 农马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郑重的介绍人给他认识,不由心中紧张,行礼道:“任师兄,任师姐,师弟有礼了。” 第三十四章 引敌 阮秋章也指了指农马,说:“这是劣徒农马,他入门只有一年,所以很多事情都不懂,跟你们一起行事时你们尽可严加指管。” 好一会任天涛兄妹才回过神来,他们搞不懂,阮秋章年纪一大把了,怎么会收个这么年轻的徒弟,在别的门派,阮秋章这般年纪的人早已是当祖师爷的辈份了。 “农师弟,幸会。”任天涛先回了一礼。 “农师弟,你好。”任天慈也随着回礼道。 农马不擅应付这种情况,勉强一笑,转而问阮秋章:“师父,事情怎样了?” 阮秋章算了算时辰,离行动还有一段时间,他挥手示意农马和任天涛兄妹坐下,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任天涛兄妹陪着听讲,心中暗道:“师叔这般宠爱这个师弟,该不会已是把他当成掌门传人了吧?” 阮秋章把事情的经过和计划讲了一遍,接着道:“现在你正好来了,就跟随你的师兄师姐一起吧,虽是凶险了点,不过这对于你增长见识是个难得机会。” 阮秋章的计划农马也知道,他脸上神情附和着阮秋章的说教,内心里却暗道:“好毒的老怪道,这种办法都想得出来。” 在计划中,农马的任务很简单,那就是演戏,至于阮秋章所说的凶险,那是因为农马要在郑郜天面前演戏,如果郑郜天一家真的有问题,指不定他们会原形毕露,到时会生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时间弹指即过,山里夜总是黑得快,夜幕一降,农马便跟着任天涛兄妹俩,穿着从保安局里借来的制服,向郑郜天家门走去。 任天涛修道年头也不少了,这次阮秋章交给他的任务,本来他是不苟同的,不过想到昨夜被人家耍得团团转,他咬了下牙,心想:“为了掀出你的真面目,也舍得陪你玩到底了。” 来到“双龙巷”,三人找了处隐蔽地躲了起来,接下来,他们只需等待阮秋章的命令。农马只是对这件事有个大概的了解,对于什么红衣裙和“鬼巫”什么的他并不了解,如果郑郜天一家没什么问题,那这次阮秋章可算是要臭名远播了。 不久,一个人影匆匆赶来,四下观望。任天涛打了声暗号,那人立刻走了过来。 “道长说一切准备妥当了。”那人丢给任天涛一个东西,说了这一句话后,急忙离去。 任天涛看了农马一眼,说:“师弟,就我先来吧。”农马觉得无所谓,点点头。 任天涛整了一下衣装,把帽子压了压,朝郑郜天家走去。一到大门前,任天涛深吸口气,搓了搓脸,突然急喊:“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快开门呀。”喊着,用力敲打郑郜天家大门。 “谁呀?这么急有什么事嘛?”时间不大,一个脸容凶悍的妇人开了门,看了任天涛一眼,问道。 这个开门的妇人正是郑郜天的妻子沈丽。任天涛一脸焦急,慌张道:“不好了,你家的两个孩子被红衣裙打伤了。”他的语气急切,脸色紧张,听着倒像是真有那么回事。不过他双手却夸张的乱挥比划,就这样子,连躲在远出的农马和任天慈也直冒冷汗,心道:“好差劲的演技。” “胡说,我家的孩子怎会被红衣裙打伤呢?你不要在这里瞎捣乱,快滚。”沈丽一听任天涛的话,突然脸色一变,怒喝道。 “是真的,刚来你家孩子在人家店里吃东西,突然在屋檐下出现了红衣裙,大家都被吓得跑了出来,可是你家的孩子只顾吃东西,没有跑出来。后来大家听到便店里传出嘈杂的声音,等了许久,听店里没动静了,大家进去一看,你家的孩子已经重伤了。”任天涛连比带划,说的激动不已。 “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在这里捣乱,嫌活腻了不是?”可惜沈丽根本不为所动,反而愈加猜疑。 “我是保安队的啊,你不信,你看这个。”任天涛掏出刚才保安队员丢给他的东西,递给沈丽瞧看。这是一条长生锁链,沈丽一见,眉头皱了皱。她沉思片刻,说道:“你等一下,我和家里的说一声。”说着,她把门一关,留下任天涛站在外面呆。 时间不大,沈丽又开了门,对任天涛说道:“我家里那个现在在磨豆腐离不开,你先带我去看看吧。”任天涛马上说道:“好,你的孩子现在在店里头,大家知道你们夫妻平时疼爱孩子,这会大家正照顾着他呢。”他的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骂开了:“磨豆腐离不开?你娘的骗谁呀,师叔果然没猜错,你们一家真的有问题!” 任天涛领着沈丽走了,留下农马和任天慈继续盯着郑郜天一家,他们知道,沈丽这一去暂时是回不来了。接下来俩人还须得等阮秋章的命令,现在还不能行动。 时间慢慢流逝,任天慈先忍不住无聊,问农马道:“师弟,天官门里你是最小的一个吧?怎么其他师兄弟没跟着一起来呢?” 农马这辈子除了自己的母亲、张小露和柳雪菡外,还从未和一个陌生女子搭话,任天慈问起了他,让他一阵慌忙:“师父只收了两个徒弟,我还有一个师姐,至于最小也算是吧。” “什么?你们天官门就只有两个门人?”任天慈早听闻天官门门人稀少,只是没想到少成这样。 “是师父他不喜欢收徒弟。” 任天慈不由呆然,她虽见识尚浅,但还真没听说一个门派的门人这么稀少了,掌门还不乐意收徒。现在想起来,这阮秋章的确是个怪老道。 “门下只有你和师姐两人,一定很辛苦吧?” 农马想了想,除了平时里的修行,好像也没有什么辛苦的事,起初倒还真的觉得苦不堪言,不过日子一久,现在也习惯了。他回道:“除了练功,其它倒也没什么。” 任天慈一笑:“练功是蛮辛苦的,师姐在崂山时,时常偷懒不练功,为这事还常常被师父责罚。嘻,不过罚了之后,没过几天我又犯了。” 农马看着一脸笑意的任天慈,心中一阵激荡,开始他还没怎么在意任天慈,这会见了她的笑脸,心说:“一直冷冰冰的,还以为是个高深莫测的女子,让人难以接近,这不是很好嘛,笑起来蛮漂亮的啊。” “师弟,师叔说你只入门一年,你都学了些什么法术?”见农马呆,任天慈打断道。 “我”农马刚想说话,身后传来脚步声,两人回头一看,一人急急赶来。农马和任天慈不再说话,等那人一走近,农马立刻问道:“怎样?” 那人满头大汗,喘着气道:“那个沈丽好好厉害,现在总算制服住她了,道长说了,立刻把郑郜天引过去,道长说红衣裙的事就是郑郜天一家干的。” 农马和任天慈相视一眼,事情终于有了眉目,沈丽这一露马脚,已经证实了阮秋章的猜测,而阮秋章的计划,还要继续,因为最神秘的一个还没引出来。 那人递给农马一件东西,说:“这是从沈丽身上搜出来的。” 农马接过一看,是个玉镯子。 接着,农马与任天慈整了下衣装,走到郑郜天家门前,农马咳嗽一下,接着猛敲大门:“郑郜天在吗?快出来,你的妻子被红衣裙打伤了,快去看她。” 不久,大门“吱呀”一声,一个中年汉子探出头,沉声道:“你说什么?我那位怎会被红衣裙打伤,你们快滚开,再来捣乱我就他娘杀了你们。” 农马吓了一跳,郑郜天的眼神告诉他,如果他真的敢再来闹一次,他绝对会被杀。“我们没骗你,是真的,你的妻子赶到店里后看到你们的孩子受了重伤,忽然大骂着哪个臭道士敢和她过不去,接着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冲到店里的柴房,在那里找到红衣裙就跟红衣裙打了起来,一边打一边骂着什么臭道士敢冒充红衣裙。结果你的妻子打不过那红衣裙,受了重伤,大家都怕那红衣裙,没人敢上去帮忙,等红衣裙飘走后,才救出你的妻子,是她要我们来找你的。”农马嘴上说的焦急,心里却嘀咕:“师父编的谎话也太烂了吧?这种话就是我听了也不会相信。” 果然,郑郜天听完,突然暴喊道:“你们到底是谁?是谁叫你们来的?”说着,摆出个奇怪姿势似乎就要动手。 任天慈赶忙说道:“这位大叔,真的是令夫人叫我们来的,她把这个交给我们,说了必须把这给交给你,还说事情被人现了,要你过去。” 郑郜天瞧了任天慈一眼,喝道:“你又是谁?” “她是保安队里的大夫,你妻子的伤就是她治理的,是你妻子拜托了她,我是带着她来的。”农马此时心中早对阮秋章骂开了:“什么狗屁主意啊,人家一听就知道假的。” 郑郜天忽然冷冷一笑,把手伸进怀里,似乎要拿出什么东西,农马和任天慈见状,立刻戒备起来,郑郜天果然不相信,瞧样子是想动手了。 就在这时,一把声音从郑郜天身后的黑暗中传来:“阿天,你去看看吧,小心点。”农马和任天慈听着就是头皮一麻,这把声音,要说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这声音乍听起来,就像喉咙里塞住了什么东西,似乎是用了最大的力气才说出话来,声音低沉嘶哑尖利,听着让人心里有种莫名的难受。 第三十五章 幕后人 郑郜天听了,竟不反对,直接答道:“是,娘,儿子这就去看看。” 农马和任天慈对视一眼,心中明白,这个郑母就是阮秋章所说的幕后人物。郑郜天走了出来,手拿着一条铁链和一把锁头,套在门环上锁住拔出钥匙后说:“快带我去看看吧。” 农马点头说:“你的妻子和你的孩子们还在那家店里,咱们赶快过去。”说着,领头在前面走。三人刚出“双龙巷”,任天慈突然说道:“遭了,刚才来得匆忙,忘了到药材铺里买药,这怎么办?” 农马马上说道:“交给我吧,我帮你去买,把药单给我吧。” “那劳烦你多跑一趟,记得多拿些创伤药。”任天慈把一张单子交给农马,嘱咐道。 接过单子后,农马向郑郜天行了一个敬礼:“我去买药,你和大夫先过去吧。”郑郜天瞧着装模作样的农马,神情很是诡异,似笑非笑,那副表情,似乎在说:“看你们想玩什么把戏。” 农马也不管郑郜天怎么想,转过街口后他就独自离去。等走过几个路口,他又转身折返。他的任务,现在才刚开始。来到“双龙巷”后,他再一次躲起来,这次不用等阮秋章的命令,他要做的,就是等目标自动出来。 这个计划是阮秋章深思熟虑才想出来的,先,不管红衣裙是否会出现,先不去理会它。接着把郑郜天的两个傻儿子引到“水仙楼”里软禁起来,让他们不能回去,利用郑郜天夫妇溺爱孩子的心理,由任天涛三人去把郑郜天一家一个个引到“水仙楼”。而第一次行动,就是要把郑郜天夫妇中的一人引去他们事先埋伏好的“水仙楼”里,如果郑郜天夫妇一同前去,那还真不好办,所以任天涛必须见机行事。只能把郑郜天夫妇其中一人引到“水仙楼”,目的自然是逼他们露出真面目,如果他们真如阮秋章所料,那就说明红衣裙一事与郑家有莫大关系,如果不是,那阮秋章就要倒霉了。 还好阮秋章所料不错,沈丽一到“水仙楼”,一瞧中了人家的计,话不说二句就动起手来,她的本事还出人意料的高,阮秋章与任天涛二人联手,好不容易才把她给制服住。 沈丽一露出真面目,阮秋章就命人前去通知农马计划继续进行,第二次是为了引起郑郜天他们的猜疑,如果郑郜天当场动手的话,会由农马或是任天慈牵引住对方,再由一人放轰天炮通知阮秋章他们。如果郑郜天上当了,那更好,同样把他引到埋伏点制服他后再一同赶到郑郜天家去。 而农马,就是为了防止郑母逃跑,才会被安排继续留在这里监视。阮秋章的计划想得倒是周到,不过躲在黑暗中里农马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只是他亦是搞不清哪里不对劲,与其待在这里静待,农马反而想过去阮秋章那边凑凑热闹。郑母这么个神秘的人物,他可不太想对峙上。 等了许久,郑郜天的家门一直静悄悄的,农马瞧了瞧天色,心说:“已到亥时了,瞧那郑家一直无动静,莫非与师父的料想有差错?”这件事最让人费解的是郑母这个人,在阮秋章的计划中,刻意分成两次引郑郜天夫妇到“水仙楼”,就是要引起郑母的注意,让她知道已经有高人瞧出事情的端倪,想对她一家动手,如果这个郑母不是笨蛋的话,那她定会趁机逃跑。 农马又等了一阵,郑家家门还是毫无动静,他忍不住打个哈欠,昨夜除心魔闹腾了一夜,日间又没有好好休息,现在他感到很是困倦。就在这时,郑家家门传来“吱呀”一声,农马立刻惊醒过来,睡意一下子消失,他紧盯着郑家家门,心中不由紧张起来。 不一会,从郑家大门的门缝里伸出一只手来,那只手四下一摸,找到锁门铁链的锁头,接着“喀喇”一声,把锁头拉进门缝里。 看到那只伸出来的手,农马早以呆然,这只手是怎么回事?一个年老垂暮的老人家会有这样的一只手吗?瞧那手就似如柔荑,肤如凝脂,这简直就是一只二八佳人的手。难道郑家里还有其他人不成? 那只手把锁头拉进门缝里后,不知在干些什么,农马躲在远处,依然听得见郑家门缝里传来得奇怪声响。突然,门缝里传出“咔”的一声巨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清脆,接着门的铁链“啪啦”一声,掉落在地。 农马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刚才那只手的主人是谁?马上就能揭晓了。时间不大,郑家大门“吱呀”一声,一个人影走了出来,那人影身穿黑色衣服,头披着斗笠,面门前垂着一块黑纱布,走出郑家屋里,这黑影显得很是小心,他左右观看,现没有人后,又往屋里走了进去,不久,他又走出来,而这次在他身后,竟还跟着五个人影。 农马看到这,心说:“怎么还有其他人?郑家什么时候多了这多人了?不管了,先拖住她再说。免得让她跑了。”看到对方有这么多人,农马本是有些畏惧,不太敢上去阻扰,不过阮秋章临行时给了他几张“龙昆符”,他知道这玩意的厉害,有了这几张“龙昆符”,他绝对可以持物欺人。想到这,他大叫一声,冲了上去。 黑衣人起初被农马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己遭到埋伏了,等瞧清对方只有一人,她顿了顿,站住不动。农马一冲到黑衣人面前,指着黑衣人喝道:“终于肯出来了,说,你到底是谁?与红衣裙有什么关系?” 黑衣人面对着农马,并不答话。农马一见,又喝道:“你不说也没关系,让我亲自掀掉你那斗笠,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农马语气甚是嚣张狂妄,黑衣人听了不由一声冷笑:“不知天高地厚小鬼,为了你的小命,奴家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听到黑衣人的声音,农马不由愣了一愣,这把难听之极的声音就是刚才叫郑郜天跟随土任天慈去看看情况的那把声音。这么说来,眼前这人就是郑郜天的母亲了。她身后的那些人又是怎么回事?想到这,农马偷眼一瞧郑母身后的五个人。 这五个人跟郑母的装扮一样,亦是带着一个斗笠,在黑纱布之下,根本瞧不出他们是什么人,不过农马多少也算是学了一年赶尸的人,他虽瞧不出这五人的模样,却可感到这五人身上透出半死不活的气息。 “你乖乖束手就缚,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农马心中戒备,暗中拿出阮秋章给他的“龙昆符”,对黑衣人叫嚣道。 郑母一听,嘿嘿直笑:“就凭你,也好,奴家刚巧缺了个魂,就凑上你吧。”说着,郑母突然抽出一把蛇形匕,向农马攻来。 农马始料未及,虽然他已经戒备起来,却没想这郑母说着话会突然难,他急忙就地一滚,堪堪避过夺命一招。郑母见农马躲过她的偷袭,并不惊讶,脚下一蹬,紧追着农马滚出去的方向。农马见势不好,也不管身子还在地上打滚,趁着郑母攻来的凶势,扔出早就拿出来的“龙昆符”。 郑母去势凶急,没想农马会突暗器,这势子一下刹停不下,与“龙昆符”撞个正着。郑母“不好”一声怪叫,以为自己中了厉害暗器,等了一会,却不感身体有何不适,她冷笑几声,说:“臭小子,敢戏弄奴家,看来你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说着,她就想要再次攻向农马。然而,让她吃惊的事生了,自己的身体,竟是动弹不得。 看到站起身来的农马,郑母怒叫道:“臭小子,你给奴家使了什么法?” 农马拍拍衣服,笑道:“那是“龙昆符”,是我师父给我的。” “什么?“龙昆符”?不可能,你师父是谁?”听到“龙昆符”郑母语气吃惊,“龙昆符”已经绝迹在世上上百年之久,她自是难以相信。 “看你也就这个本事,告诉你无妨,我师父叫阮秋章。”农马说着,紧盯着郑母身后的五个人,也不知怎么回事,那几人竟一动不动,对郑母被“龙昆符”制住一幕无动于衷。 “阮秋章?阮秋章?莫非是草仙道人?”郑母大吃一惊。 “没错,看来你还一点见识,居然知道我师父的名号。” “哼,天官门什么时候这么爱管闲事了?居然会对一个老人家出手。” “你少来这套,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不过瞧你的手,你也不会是什么郑郜天的母亲。” “嘿,这你可就大错特错,我的确是郑郜天的母亲,而且” “而且”农马听郑母话说了一半就打住,不由接了下口。 “而且你这“龙昆符”是假。” “是假的,那又如何?你还不是被困住。” “那到未必,真正的“龙昆符”可是能让对手连话也说不出来,但是假的就做不到这点。”听到郑母的话,农马立觉不妥。果然,郑母忽然口中念动奇怪的咒语,不等农马阻止,她身后五个奇怪的人突然漂浮起来,他们掀开斗笠,露出一张纸人般的脸,诡异的大笑几声,朝农马扑来。如果任天涛他们此时见到,一定会大吃一惊,这五个人,竟是跟红衣裙一模一样。 阮秋章给农马的“龙昆符”只有三张,对付郑母用了一张,现下对方一下子冲上来五人,立刻让他手忙脚乱。就着冲在最前头的两人,农马接连丢了两张“龙昆符”,这两人一被灵符贴中,立刻动弹不得,从半空坠下。 第三十六章 郑素素 与其他人一斗,农马立觉不妙,自己对这些人的攻击仿若石沉大海,一拳击在对方身上,对方竟连哼都不哼一声。不到一刻,农马招架起来愈来愈吃力,对方虽然死气沉沉,但明显是人,为何自己的攻击都没用,农马打着,心中疑惑不解。 又一脚踢开一个扑上来的人,农马刚喘了口气,突然察觉背后一阵寒光一闪,他本能向前一滚,未等瞧清情况,已觉肩膀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小子,你命休矣。”农马还在地上滚着,耳边已传来郑母的声音。他就着滚势,又向前滚动几番,等他翻身起来一瞧,好悬没把他吓得跌倒下去,郑母竟已不知何时解开了“龙昆符”,这会他站起来,郑母的斗笠就出现在他眼前,与他相距不过半米。 郑母一手抓住农马的脖子,力气竟堪比力士,把农马掐得直翻白眼。“小子,你安心去吧,你的魂魄就由奴家接收了。”郑母说着,提起蛇形匕,就要捅进农马的心口里。 农马虽被掐得透不过气,不过他手脚还可自由行动,瞧着寒光毕露的匕,他急中生智,从怀中掏出“指灵符”,也不管有没有用,对着郑母照去。没想郑母“哎呀”一声怪异惨叫,放开农马,倒地向后滚了开去。 脖子一松,农马立刻大喘这粗气,心里余惊未消,若不是有“指灵符”救命,只怕这会就去见自己的父母了。他看着趴在地上的郑母,问道:“你是怎么解开“龙昆符”的?” 郑母低沉着头,嘿嘿笑道:“臭小子,奴家虽不能动弹,可还有五个可驱使的仆人,是其中一个揭开奴家身上的灵符的。” 农马一拍脑袋,自己忙于应付几个奇怪的人,没想郑母还有这一手。就在这时,“双龙巷”巷头巷尾传来一阵吵杂声,接着,无数人手执火把,冲了进来。把“双龙巷”前后围个结结实实。这些人中,巷头那边为的阮秋章和程万生,巷尾那边为的是任天涛兄妹。他们这时赶来,说明已经制住了郑郜天。 众人一见现场状况,不由一阵慌乱,有人叫喊:“瞧那些东西,是红衣裙,竟然有五个。” 任天涛兄妹也看到了,心中震惊不已,想到红衣裙居然有五个。反观阮秋章,他亦是一脸震惊,只是他不只是对红衣裙的数量吃惊,而是吃惊于农马,他实在难以想象,农马竟可对敌六个而不落败,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郑母这时也缓过气来,适才她被“指灵符”一照,已经让她元气大伤,她也是没料到,农马竟带着天官门的镇派之宝,更是料不到“指灵符”会那么厉害。经过在地上一滚,她所戴着的斗笠也掉落在一旁,这时她披头散,缓缓站起身来,怒视着农马。 “天天啊你你是郑素素?”程万生一见到郑母的脸,吓得大惊失色。 “什么?郑素素不是吊颈自杀而死了吗?”阮秋章闻言,也是大吃一惊。 “没错但是这人这人的确就是郑素素!”程万生说出这话时,其他一同随来的保安队员也认出来了,“怎么回事?郑素素不是死了吗?难道是她的鬼魂回来了?” 郑母居然就是郑素素,这件事立刻让人群一阵骚动,郑素素的死是红衣裙出现的开端,所有人都把目标集中在红衣裙和郑郜天一家这两点上,又会有谁会想到,郑素素竟然还活着,而且竟会是一直神秘莫测的郑母! “嘿嘿,的确,奴家就是郑素素,一直以来,你们上奴家档口吃豆腐时对你们一脸笑容亲切的就是奴家。”郑素素的脸容虽是年轻漂亮,不过她那把声音就似七八十的老妇,众人听着,浑身说不出的不自在。在这些人群里,有许多曾经还跟她聊得相当投缘和追求过她的人,想到她现在这种样子,众人不由一阵恶寒。 “看来你就是指使红衣裙的幕后人了,你的那两个同伙还真嘴硬,怎么也不肯说出你的身份,不知你肯不肯说?”阮秋章似乎对这事并不怎么吃惊,瞧了郑素素一眼,他冷冷说道。 “奴家的同伙?嘿嘿,不怕讲给你们听,郑郜天确是奴家的儿子。而奴家,确实是他的亲生母亲。”郑素素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她那样子怎么看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怎会是郑郜天这个四十好几之人的母亲了?认识她的人再一次愣住了。 阮秋章不为所动,依然冷冷道:“你为何要驱使红衣裙这种东西作怪?” “为何?难道草仙道人还看不出来吗?奴家的容颜虽是年轻,但奴家其实已是七十好几,为了永葆青春,奴家才不管其他的。” “什么?难道你是用“十灵驻颜之术”保住青春的?”听到郑素素的话,任天慈不由一惊。 “哦,小姑娘还蛮有见识的,没错,奴家为了驻颜,每十年就须得吸食十个人的极致惧意之魂,眼看只缺一个了就可成功,却偏偏被你们这些人给坏了事。奴家现在声音变成这般,就是你们这些该死的人害得。”郑素素说着,怨恨的巡视众人一眼,就那种眼神,胆子小的已经有点腿软了。 “师父,什么是极致惧意之魂?”农马不理会郑素素,问阮秋章道。 “极致惧意之魂指的是人内心惊吓到极致时所产生出来的魂魄,这条魂魄介于魂与魄只间,在道家上称为“念”,如果人的内心不坚强,就会让这条魂魄飞离身躯,那时人就会因为惊吓过度或死或疯癫。在旁门左道中,传说吸食这样的魂魄可以续青颜一年,我想这就是她驱使红衣裙吓人的原因,当红衣裙把人吓到极致时,再把那人的极致惧意之魂吸取过来,再由红衣裙传给她吸食。想不到那些人是因为这样才变成疯子的,难怪我瞧不出他们的毛病来。”阮秋章之前查看过那些被吓疯的人都没有看出个端倪来,归其原因是那些人并非是被吸食了三魂七魄,而是被吸去因惧怕而产生了新的一条魂识,这条魂识集中了人的意识与理性,收回了人也就没事,收不回重则死轻则疯。 “老怪道倒也名副其实,你说得一点不错。”郑素素虽被人群包围,这时却反而异常镇定,阮秋章看着她,心中暗自戒备,刚才为制服郑郜天,与任天涛兄妹可是费了好大的劲,他不信郑素素会乖乖就范。 听到郑素素想也不想就承认了阮秋章的话,众人头皮一阵麻,想不到眼前这个年轻的郑素素已经七十多岁了,以前她在镇上卖豆腐所装作出来的那种楚楚可怜之样,现在想起来还真让人一阵反胃。 “那你为何又要装死了?这与你驱使红衣裙吸取人的魂识又没多大干系。”程万生上前问道,郑素素下葬时他就在旁边,这时见一个亲眼看着下葬的人好好的站在自己眼前,他心中实是难以接受。 任天涛从一见到郑素素时起,对这件事早已有个大概的认解,不过在他心里,还有个更大的疑问,听到程万生无关紧要的问话,他倒是替郑素素回答了:“那是因为十年期限已过,吸食极致惧意之魂的人就会一夜变老,而且还会全身麻痛浮肿,那个时候她不装死就会惹人怀疑了。” 看到程万生点头明白了,任天涛接着说:“不过你居然能驱使红衣裙使用崂山穿墙术和搬动术,你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 任天涛看似不经意的一问,却突然让一直冷静的郑素素回头怒视:“小子,你是什么人?” 任天涛一笑:“崂山“青松门”第二十七代弟子--------任天涛。” “崂山“青松门”,好,好啊。”郑素素闻言,忽然大笑起来。 “郑素素,死到临头了还笑得出来?你还有什么想说的?”阮秋章冷冷看着笑得甚是轻狂的郑素素,说道。 郑素素倒也适可而止,她打住笑声,说:“今天你们这么多人对方奴家一人,奴家瞧来也是逃脱不掉,不过奴家可以告诉你们一句,住在万山镇的人迟早都会死无葬身之地,奴家即使是死,今天也要先拉上几个垫背的。”说着,郑素素举起蛇形匕就向农马攻来。 见到郑素素突然暴起难,早有准备的阮秋章大叫一声:“不好。”接着急忙运起“指路天门印”拦在农马身前,照着郑素素的来势就想来个硬碰硬。 没想正疾奔而来的郑素素突然方向一改,转而奔向另一边的任天涛兄妹俩,口中狂叫:“崂山的臭道士,受死吧。” 任天涛兄妹也是没想到郑素素会突然掉头攻向他们,他和任天慈虽惊不惧,任天慈手捏印决,口念咒文,只见任天涛全身闪起一阵红光,整个人突然朝着郑素素爆射而去。这任天慈竟把崂山搬动术用在任天涛身上。借着搬动术的威力,任天涛与郑素素迎面单掌一碰,“啪”的一声巨响,两人各自后退三步。 任天涛心下大骇,这郑素素好不厉害,自己兄妹二人联手,竟只是与她打了个平手。郑素素停住后退之势后并未罢休,她从腰包里掏出一个奇怪东西,对着任天涛就猛扔了去。任天涛一见这东西,吓得大喊:“啊!“鬼巫”的“魂头蛋”!”待他喊将出来时,“魂头蛋”已经射到他的面门前,也真亏任天涛这人的机智,他知道“魂头蛋”碰不得,千钧一之时,竟把头一抬,张嘴把“魂头蛋”接住,借着口中舌头柔软,硬生生把“魂头蛋”完好无缺的停在嘴中。 任天涛死里逃生,余惊未消,吓得他急忙往地上一吐,“魂头蛋”应声而出,摔破在地上,众人立刻看到,在“魂头蛋”破碎一刻,一缕青烟冒起,其中,还隐约听到一声哀怨声。 “大家小心,千万不要碰到那个东西。”任天涛吐出“魂头蛋”后,向后一跃,与任天慈并肩而站,心有余悸的喊道。 阮秋章这时也是愕然一惊,没想到郑素素竟会是“鬼巫“一族的人,难怪这里的地主神会给了那样的提示,“藏匿与鬼海中,显于人海里”,这话果真一点不假。 第三十七章 发飙 任天涛的呼喊,立刻引起保安队员一阵慌乱,听任天涛的语气。似乎对这“魂头蛋”很是畏惧,以任天涛的本事,如果对一种东西如此忌讳,那多半就是自己这些人碰不得的。 郑素素一招不得手,并未就此死心,她往腰包里一陶,抄出一把“魂头蛋”,怪叫一声:“受死吧。”就往任天涛这边抛射而来,任天涛大吃一惊,拉住任天慈的手,口中念咒,在“魂头蛋”即将砸中他和任天慈时,两人刚好飞上半空,险险躲过这一招。 然而,任天涛兄妹虽然避开了,但“魂头蛋”却未因此止住去势,站在他们身后的保安队员,这下子可倒了血霉了,几个机灵的,一见郑素素向这边抛来“魂头蛋”,赶紧丢掉手中火把趴到在地,这些人,亦是命大,“魂头蛋”来势凶急,除了几个砸中来不及躲开的保安队员,其它“魂头蛋”依旧去势未止,纷纷从这些趴到的保安队员头上飞过,落在远处地上。 这些被砸中的保安队员立刻惨叫起来,接着,他们身体抽*动不停,纷纷倒地,如果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一幕,这会还以为他们是了羊癫疯。 阮秋章实是料想不到事情竟会就这么生在他眼前,他恼叫一声:“妖女,受死吧!”接着推出两只散着金红光芒的手掌,向郑素素狂奔而来。 郑素素深知阮秋章的厉害,见阮秋章这招气势磅礴,她不敢应对,撒腿就往任天涛那边跑去。任天涛以崂山搬动术避开“魂头蛋”解危后才想起身后还站着十几个保安队员,等他回过头来,已经有好几保安队员被“魂头蛋”砸中。看着在地上抽搐不停的保安队员,任天涛火冒三丈,真要说起来,这些保安会被砸中,还是因为他突然躲开。 这时见郑素素朝他们这边逃来,任天涛怒啸一声,放下任天慈就迎了上去。他这么一加入,立刻让郑素素腹背受敌,后有阮秋章追至而来,前有任天涛这个拦路虎。就这局势,所以人都以为郑素素再也插翅难飞,没想郑素素突然方向一改,朝家中奔去,就这么一转眼,她已经消失在众人眼前。 “往哪里逃?把房子围起来。”阮秋章见郑素素逃入屋子里,立刻大叫道。他的喊音未落,被郑素素遗留下来的五个红衣裙突然难,三个朝阮秋章这边袭来,另两个则攻向任天涛那边,红衣裙的突然难,立刻把现场搞得是鸡飞狗跳,会出现这种情况,都是因为红衣裙一接近人就喷出黑色浓气,这里多数人都吃过那浓气的苦头,红衣裙一喷,众人纷纷躲避,也顾不得他们这是在小巷子里,你推我挤,丝毫不谦让一下,就这么一会,已经有几人中了招。 这些中招的人,眼色一变,起疯来攻击起身旁的人,这下子,场面更是难以控制,众人躲的躲,逃的逃,倒霉的的更是被自己人揍得惨叫连连。纵使是阮秋章也对这样的场面束手无策。他心想:“这样的局面不是一刻半时可以平息下来,眼前最要紧的是抓住郑素素。”他踢开一个中招攻向他的保安队员,叫喊道:“天涛,这里交给你们处理,小马和万生随我来。” 任天涛明白阮秋章要做什么,他躲过一个保安队员的攻击,对阮秋章打个手势,示意自己了解。阮秋章一见,立刻领着农马和程万生追进房子里。 一进房屋,三人不由一愣,从大门处起,是一条幽深的长廊,长廊宽不过两米,左右两边建着土砖高墙,墙上每隔两三米就点着一盏小油灯,灯光微弱昏暗,让人只能勉强看清长廊的大概轮廓。农马眼睛比较尖锐,先现长廊尽头处只有一面墙壁,左右两边都没有其它去路,他心中奇怪,问阮秋章道:“师父,你看这屋子好像除了这条长廊外再无其它房间,是弟子眼花了吗?”阮秋章摇着头,说道:“不是你眼花,为师也看到了,这房子里一定有暗门,两边的墙壁上或许有机关,我们找找看。”说着,与农马一同摸索着墙壁。 程万生贵为一镇之长,镇上许多大小事务都需要他处理,有时遇到他解决不了的事,他就喜欢请教一些有才之士。说来也巧,郑郜天一家搬来这里之前,住在这所房子里的是一个穷秀才,这穷秀才虽然落魄,但见识学问过人,所以程万生曾多次向这穷秀才讨教。听到农马这么一说,他想了想说道:“郑郜天一家搬来这里之前,这房屋我还进来过几次,如果没记错,大门进去应该是个露天院子。”说着,他向前走了十几步,说:“从这里起,是个给改成只有一条长廊,即使左右藏着暗室,这样的建筑也太奇怪了。 程万生原本不经意敲下墙壁,没想墙壁上突然一阵颤动,接着“咔咔”两声,露出一条细缝来。程万生惊喜道:“秋叔,这里有间暗室。” 阮秋章急忙走上前一看,这墙壁上的细缝还透出一丝光亮,他按住墙壁,用力一推,墙壁“喀拉”一声,整面墙壁向后退去。三人定睛一看,这是间磨坊小屋。 小屋中间有一个石磨,上面还留着一些黄豆,在石磨旁边,有只盛了大半豆浆的木桶,看这样子,郑郜天被引出去之前正在磨黄豆。除了这个石磨外,四周还堆积着许多麻袋,农马用手摸了摸,这些都是黄豆。 “别看了,这间屋子只是郑郜天用来做豆腐的,还是快找其他暗室吧。”阮秋章瞧了一眼,现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不由叫住了四处乱摸的农马和程万生。 程万生走出磨坊说道:“这房子虽被郑郜天一家改的面目全非,不过这些厅房的位置并未改变,在以前,这间磨坊是间厨房。”说着,他走到左边,指着墙壁说:“这里则是一间内室,我想这面上一定有机关。” 阮秋章和农马一听,走上前四下摸索,不出片刻,还真给农马摸了出来。农马摸到的是个指粗小凸处,他用力一按。墙壁“咔嘭”一声,露出一条门缝出来。三人相视一眼,推开墙壁走了进去。 三人刚走进暗室一看,这农马和程万生的心不由“咯噔”一下,这是间四方丈高的小房屋,屋子中间摆着一张四方小桌,桌子上点着一盏黄油灯,这屋子除了这张桌子外,四周还停放着五口棺材,五口棺材依墙而排,在昏暗的***下,显得诡异阴森。 “师父,这些棺材是怎么回事?”农马瞧着有些不舒服,问阮秋章道。 “应该是那些红衣裙所用的吧,他们只是空有躯壳的行尸走肉,平时为了维持他们的**可以活着,想必是关在这里喂养吧。”阮秋章说着,走到一口棺材前,用力推开棺材盖,往里面瞧了瞧,说:“你们也把其它棺材打开。指不定那郑素素就藏在这里面。” 二人闻言,学着阮秋章,把几口棺材一口口打开,等五口棺材都打开了,却没有预想中那样,郑素素并不在这些棺材里,每一口棺材,在底部都铺着一层厚厚的石灰,在棺材内部四周,还涂满了奇怪的鲜红色的图案。程万生看着奇怪,问道:“秋叔,这些是怎么回事?” 阮秋章摇着头,回道:“大概是用来操控那些红衣裙的旁门左道吧。”他嘴上是这么说,其实他心里根本没底,这玩意儿他连听都没听说过,更别说见了。 “师父,那郑素素不在这儿,咱们再找找其它暗室吧。”农马说着,向屋子外走去。 他的脚刚迈出屋子,突然一个人影在他眼前闪了过去,农马大叫一声:“是郑素素。啊”话刚喊一半,他就觉得胸口一痛,整个人倒飞而去。 阮秋章反应极快,看到农马倒飞进来,他向前迈了一步,一掌托住农马的后背,顺着来势以柔劲化去农马的倒飞之力。接着不等农马站住,他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口中叫喊:“哪里跑!” 没等他冲出房子,外头已经传来保安队员的惊叫声:“是郑素素!她,她跑出来了。” “不好,快拦住她。” “不要让她跑了!” “不好,是“魂头蛋”,大伙快躲开!” 郑素素这一出去,任天涛外边那些人根本拦不住她,本来就有几个红衣裙把现场搞得鸡飞狗跳,再加上失去理性的保安人员,剩下的人几乎一碰即溃,郑素素朝着巷尾一边的保安队员抛去几个“魂头蛋”,保安队员一见,吓得四处躲闪,被这玩意砸中可不是好玩的事。 他们这么一躲,立刻让出一条路来,郑素素不敢再停留,狂笑着奔逃而去:“天官门的人给奴家记住,奴家一定会回来报仇的。嘿嘿嘿!”阮秋章这时也从房子里追了出来,朝声音出一看,郑素素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巷尾口了。 “师父,怎么办?”尾随而至的农马问道,刚才他被郑素素一掌击中胸口,让他胸口一阵沉闷,开始还以为自己受了内伤,没想到气缓了过来后却没有什么事,他明白,这只是郑素素为了能早点逃走才没有置于他死地。 阮秋章望着郑素素逃去的方向,牙齿咬得“嘎嘣嘎嘣”直响,别人也许只道阮秋章这会十分恼怒生气,不过农马跟了阮秋章也有一年了,看到阮秋章这种脸色,他这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他很清楚,阮秋章这不是一般的愤怒,而是即将飙的前兆,这种脸色,当年阮秋章听到农志刚死讯时就出现过。想到这,农马不由后退几步,现在绝对不是跟阮秋章搭话的时候。 只见阮秋章朝天怒吼一声:“都他娘给我住手!”也不等还在厮打的众人反应过来,他运出两只红彤彤的手掌,扑向众人,竟是敌我不分,瞧谁揍谁! 第三十八章 崂山“青松门”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秋叔这是怎么了?”赶出来的程万生一眼看到阮秋章如了疯般,对着众人一通猛打。任天涛也看到阮秋章的异状,赶紧拉起任天慈的手躲到一旁。看着阮秋章大神威,任天涛不由一阵苦笑:“这师叔还真是与众不同,虽说他不是个纯粹上的修道之人,可是这火气也大了些吧?这会儿怎么看他也不像是个有高人风范的高人啊。 阮秋章这一飙,不出片刻,地上已经躺满了人,就连五个厉害无比的红衣裙也都被他击倒在地。如果不是他还有那么一点理性,这些躺下的人恐怕早已一命呜呼。 打趴众人的阮秋章并未就此消气,他赶了几十年的尸,走过大川南北,自问见识过人,想不到在红衣裙这件事上,竟被郑素素耍了两次,这叫他的面子往哪搁。他冷冷扫视了地上众人一眼,不由破口大骂道:“瞧你们这些蠢材的样子,给你们的“龙昆符”难道是用来摆着好看的吗?就这么几个鬼东西也对付不了,你们有什么资格当保安队员!” 众人被他这么一吼,不由直拍自己的脑袋瓜子,自己咋就这么蠢,竟把“龙昆符”这种灵符给忘了。如果早点使出来,也不会而让这几个红衣裙搅得鸡飞狗跳的。 “秋叔秋叔您消消气,郑素素跑了就让她去吧,我看她也不敢再回来了。你们还不快起来,把昏过去的人都带回去。”程万生见阮秋章余怒未消,赶紧打岔道。 阮秋章虽然把大部分劲力打在五个红衣裙身上,但是其余力也是这些普通人所不能承受的,众人这会只觉全身酸麻,体内有说不出的难受劲。听到镇长的话,众人只好暗叫倒霉,摇摇晃晃的爬起身来。 “你们还呆着干嘛,快把人带回“水仙楼”。”见到这些保安队员似乎有些怨言,程万生生怕再惹怒阮秋章,不由叫吼道。 “等一下!”众人扶抬起昏过去的人,刚想走,却被阮秋章叫住。 “秋叔,怎么”程万生以为阮秋章不肯罢休,急忙上前想劝道。没想阮秋章摆手制止他,说:“回去后去找些荔树枝,要多点,找到后搬到东镇门外去。” 听到阮秋章的话,任天慈一下子明白过来,不由惊道:“师叔,难道你想烧了这些红衣裙?” “没错,有什么问题吗?”阮秋章冷冷道。 “可是他们还是活人啊。” “这些半死不活的人你以为他们还有得救吗?你知道怎样喂养他们吗?与其让他们这副皮肉之囊给人带来麻烦,还不如一把火烧了。”阮秋章的话并没有错,这几个红衣裙都没有了魂魄,虽然不知郑素素是怎么保持他们**继续活着,不过即使知道了方法,也没有让他们继续活下去的必要,一副空躯壳,留着有什么用。而且如果他们的魂魄还存在的话,也会被这个空躯壳所牵制而无法投胎。 任天慈明知这一点,却还是不忍就这样把这些红衣裙给烧了,她还想再劝劝阮秋章,不料阮秋章怒眼一瞪,说道:“这事就这么定了,休要再提。对了,郑素素为什么会有你们崂山穿墙术的灵符?这事你们最好给我老实交待清楚。”阮秋章说着,抬起手晃了晃,他的手上捏着不知从哪弄来的灵符。 “这这是穿墙灵符,师叔什么时候拿下来的?”一旁的任天涛一见,惊讶道。从他知道郑素素是“鬼巫”一族的人起,他就明白为什么红衣裙可以浮空穿墙,自己刚才就一直想在红衣裙身上拿下来,无奈几个红衣裙太厉害,加上一些保安队员的失控,让他一直无法接近红衣裙,没想阮秋章看似暴怒狠之下竟然还注意到贴在红衣裙身上的灵符。 “哼,你们崂山道法向来不许外传,这郑素素是怎么拥有这种灵符的?该不会是你们一早串通好的吧?”阮秋章说,假惺惺的看了任天涛一眼。 “这”任天涛知道如果不给阮秋章个解释,恐怕难逃嫌疑,与任天慈对视了一眼,任天涛叹气说道:“师叔,可否找个安静出说话?” 阮秋章也明白这里面一定有蹊跷,任天涛不愿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怕是关系到门派声誉,他作为长辈,也不好为难一个刚出茅庐的晚辈,想了想,他说:“跟我来吧,小马,你也一起来吧。” 任天涛见农马也要跟着来,不由一阵为难,这事说给阮秋章听本来就犯了门规,但阮秋章与自己的师父有过往交情,让他知道或许还说得过去,可是农马就不同了,他只是个刚入门的弟子,根本没资格知道这件事,而且谁也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到处乱说。 任天慈知道自己的兄长在想什么,她低哼一声,悄声道:“早晚农师弟也会知道的。” 任天涛一听,立刻明白过来,即使现在农马不知道,按着阮秋章对他的疼爱,早晚也会告诉他的。唉,事已至此,自己又何必计较那么多,只希望阮秋章和农马不是嘴不严的人。想到这,他只好点点头,说:“这事关系到“青松门”的名誉,如果师叔和师弟想听,还请答允保守秘密。” 阮秋章想也不想,立刻点头,而农马更是无所谓,他对什么“青松门”的秘密根本就没什么兴趣,而且他也不认识什么人,就是想说他也找不到人说。 见阮秋章和农马都点头答应了,任天涛说道:“回去“水仙楼”后,晚辈再慢慢道来。” 阮秋章刚想点头答应,这时程万生走了过来,问道:“秋叔,郑家房子和这里的人怎么办?”早些时候,程万生生怕行动时会引起住在这里的居民恐慌,所以一早就派了人通知住在“双龙巷”的居民,要他们去亲戚或到“水仙楼”避上一宿,现在红衣裙都被制服了,也抓了郑郜天夫妇,虽然跑了个主要人物,但这事也算圆满结束。只是不知这条“双龙巷”和这里的居民该如何处理。 阮秋章想了想,说:“把这里的房子都烧掉,另外把住在这里的人妥善安置好,嗯,尽量不要让他们知道断绝后代的事,还有,把这里圈起来,在巷门巷尾处各挖一口水井,叫人每天往水井里注水,看能否早日恢复这里“龙小脉”的灵气。” 挖井注水,这是最基本改风水法,井口代财,水位代运,但这是基于天地灵气造就而成。而人为注水,纵使日灌一江水,也是收效甚微。以“双龙巷”今时风水,往井中注水,也是一种无奈之举。风水玄脉本不是一天可造就,阮秋章其实很清楚这么做作用不大,不过如果“龙小脉”的灵气浓厚,指不定会乘势而破,逆转这里的风水。 程万生点着,接着问:“不知郑郜天要怎么处置?刚有看守队员来禀报,说他们夫妇正在牢里大吵大闹,吵得其他劳犯不得安宁。” “呃”阮秋章沉思一下,他还有些话想要问郑郜天,现在还不能把他们怎样,他撇撇嘴,说:“随他们折腾吧,明天我还有话问他们,先不要动他们。”程万生一听,招来一个队员,嘀嘀咕咕地吩咐着。 阮秋章刚想走,突然想起还有一事,他转身对程万生说道:“另外把大伙的“龙昆符”都给我收起来。反正给了他们也是浪费。”程万生知道阮秋章对郑素素逃走的事始终耿耿于怀,他也不好说什么,恭恭敬敬的点了下头。 这一夜所生的事,隔天就传遍了整个“万山镇”,大家无不拍手叫好,这些日子来可是被红衣裙弄得人心惶惶,不得安宁。特别是红衣裙行踪莫测,指不定会突然出现在哪家里,就为了这点,许多人夜里内急了,宁肯忍着到天亮也不肯起床解急。只是这人有三急,忍一天两天或许还受得了,时间一长了,人们就苦不堪言。现在好了,终于除去了多日来的心头之患,整个“万山镇”***了。 农马四人一回“水仙楼”便直奔阮秋章的房间里去,任天慈向店里。 任天涛喝了口茶水,清了清嗓子,讲出“青松门”与“鬼巫”之间的恩怨仇恨。 崂山位于山东临海地区,山峰高拔入云,山间景色盛美,奇峰异石更是数不胜数。崂山与海而卧,一边是碧海连天,惊涛拍岸,另一边则是青松怪石,郁郁葱葱,单以景色,犹如人间仙境。是以自古以来就有人称崂山是“神仙之宅,灵异之府。” 崂山除了以景色闻名天下外,还有一个特色亦是天下闻言,那就是山上的“九宫八观七十庵”,在崂山立派修道的之仕成千上万。而“青松门”就是其中之一。 “青松门”门徒三百有余,宋朝盛极时曾有过千弟子。道观座于崂山南方半山腰间,道观分为两个独立院落,五十多间殿宇,两院相依而卧,却都以墙围之隔开,据说是因为风水关系,两个院落不宜连通起来。 两百年前,云南“鬼巫”一族迁至神州内地,在山西一带为非作歹,迫害了不少平民百姓。百姓对他们是恨之入骨,巴不得生啃了他们,但“鬼巫”一族不但精通邪术,还天性残忍,任谁手脚功夫再高强,碰着了也没好下场。后来百姓一商量,决定派人去崂山求救。 第三十九章 自杀 这事说来也巧,去求救的百姓第一个遇到的道士便是“青松门”的门徒,崂山道观众多,哪一派都有雄厚的实力底子。而“青松门”其时贵为“九宫八观七十庵”的三大领头门派,一听百姓们道来原由后,自以为门派实力足,对付区区一南蛮野族根本不在话下,结果也没有通知其他各派,就派了一百多个弟子,分为三支队伍前去讨伐“鬼巫”一族。 本以为“鬼巫”一族不堪一击,没想这一战不但栽了个大跟斗,还结下了个百年难解的仇恨。这一百多个弟子在第一战中不但折损过半,还被“鬼巫”一族杀回山东。后来其时掌门“一叶道长”得知后大为盛怒,亲自带了两百门人,与“鬼巫”展开一场百年大战,这一战杀得是天昏地暗,尸横遍野。 “鬼巫”一族碍于族人伤亡惨重,后来在“青松门”的打压下逐渐退回云南,可是“鬼巫”一族从此恨透了“青松门”,每隔十几二十年,就会带着一批年轻力壮的族人攻上崂山,把“青松门”是搅得不得安宁。“青松门”在这种十几年一次的攻击下,门派逐渐没落了。 这样的情况一直维持到五十年前,那一次算是“青松门”立派以来最凶险的一次。那年本是做好了抵抗“鬼巫”来攻击的准备。这百十多年来“鬼巫”每一次攻击都不过是上百人,纵使在“青松门”最虚弱的时候,也可与其相抗,没想到这次攻上山来的“鬼巫”族人,竟是惊人的上千人。“青松门”弟子其时不过三四百,与这“鬼巫”上千人一战,立即溃败如山倒。不出半天时间,就被“鬼巫”一族破开道门,杀了进来。 “鬼巫”杀进“青松门”,随即变得更为疯狂,见人就杀,就物就毁。眼看“青松门”就要玩完了,幸得当时有云松道人这不世奇才的横空出世,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和残余门人的合力之下,才堪堪把“鬼巫”一族打了回去。而“青松门”,也在这灭亡边缘中幸存了下来。然而“青松门”也遭到毁灭性的打击,庭院殿宇烧毁过半,弟子伤亡惨重,后来还现,藏经阁里大多数的秘籍都被“鬼巫”一族掠了去。 打这后,“青松门”从此没落,在崂山上,连个名号都排不上。不过说来也怪,“鬼巫”经历这一战后,却已经五十年不曾在来犯。直到三十年前,在云南一带,开始流传起一件怪事,说不知何时起,有一支新冒出来的族群不但族人个个擅使通魂驱鬼之法,还精通各种玄门奇术。这话一传到“青松门”掌门的云松道人耳朵里,立刻察觉其中怪异。原来传闻中的一些奇门异术,正是“青松门”不外传的法术异术。 云松道人得知这事后,陆续派了许多弟子前去调查,但多年来,无论派什么人去,都是有去无回。后来云松道人无奈,只好罢了手。 阮秋章听罢这段历史,不由嘘唏不已,想不到“青松门”还隐藏着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照这样看来,郑素素身为“鬼巫”一族的人,会使崂山道术就有了个解释,想必“鬼巫”从“青松门”抢掠去的秘籍,都给他们学会了。 “师叔,这事实在不光彩,师父他老人家曾叮嘱我们不可泄漏半句,否则严惩不贷。您可一定不能泄漏了出去。”任天慈等任天涛说完,接着道。 “放一百个心吧。你师叔知道事情分寸,不会说出去的。”阮秋章悠闲喝着茶,淡淡道。 任天涛兄妹相视一眼,心里明白阮秋章是个守信之人,他都这么说了,那自是应该不会泄了秘。 “你们往后如何打算?”阮秋章看着二人,问道。 “这次晚辈兄妹二人出来游历,算来也有半年了,所以我们打算明天动身回去崂山,向师父报告这半年来的经历。” “哦,那真可惜了,替我向你们师父问候一声,就说我草仙改日登门拜访。”阮秋章原是想留下任天涛兄妹俩住些日子,与这样两个道界新星多些相处的话,会对农马的见识和人缘很有帮助,不过转而一想,农马已是除去心魔,现在要紧的是教他“灵阳气”之法。 四人又聊了些话题后,任天涛与任天慈起身告退。等他们一离开,阮秋章沉默了好一会才对农马说道:“你肩膀上的伤要紧吗?” 农马摇着头,回道:“谢师父关心,这只是皮肉之伤,不碍事的。” “那就好,明儿处理郑郜天一事后,随我回“绿叶庄”修行“灵阳气”吧。” 农马自从几次看阮秋章运用“灵阳气”与敌对斗后,其实早对“灵阳气”充满了好奇。不久前他与红衣裙交过手,对红衣裙的厉害相当清楚,那样的东西都被阮秋章用“灵阳气”一掌一个干掉,如果自己学了,那就有机会打败堪比阮秋章的丘野。 “师父,弟子有个问题请教。” “说吧。” “以您老人家看,弟子需要多久才能练到可和丘野那妖道抗衡的境界?” 阮秋章以为农马会问什么问题,没想农马会问这样的问题,他放下茶杯,盯着农马看,反问:“为何问这个问题?” “弟子除心魔时偶然现,杀我家人的幕后主使人是丘野而非董山胡。” 一说到心魔,阮秋章这才想起来这事,他一直很好奇农马到底是如何除去心魔的,只是之前为了红衣裙一事,他没空闲问起。这时他问道:“对了,你是如何除去心魔的?你的心魔又是怎么一会事?” “呃这弟子也不知如何消除的?不过弟子可以肯定,心魔已经除去了。”阮秋章突然问起心魔一事,农马不由暗骂:“我真是笨蛋,干嘛引起这老头的注意?这下惨了。” “无意消除?哼,这心魔是这么好消除的吗?你给我老实交待清楚!”阮秋章一听就知道农马在乱放屁,虽然他对心魔这玩意不是很了解,不过心魔的厉害他还是知道的。 农马见阮秋章声严厉色,眼光直视着他,这冷汗一下就冒出来,心说:“怎么办?绝不能把柳姑娘帮我的事说了出来,更不能让他知道真相,这该怎么瞒过去?” “快说!”阮秋章冷冷盯着农马,语气甚是不善。 “我”农马被逼得无奈,忽然灵光一闪:“师父可知道,弟子几次走火入魔,其实都是因为触动了董山胡这些山贼当年对弟子进行侮辱的一幕。” “那又如何?” “所以弟子在想,这会不会就是导致弟子走火入魔的原因。后来弟子想到,如果请一些人假扮董山胡这些山贼,将当年一幕在弟子面前重演,或许就可以解开心魔之谜了。”农马这小子满嘴胡扯,他自己都觉得这谎话实在没有深度,没想阮秋章却相信了。 “嗯,后来呢?” “后来弟子找人试了一下,果真当场就走火入魔。” “哦,那你又是如何化解的?” “这事说来也巧,师父您老人家不是在来镇上之前重新为“指灵符”注入了“灵阳气”吗?听那些弟子请来假扮山贼的人说,当时正当弟子走火入魔,狂性大时,是弟子怀中的一块奇怪铜铁突然漂浮起来停留在弟子面门前,盘旋不停。不久弟子就清醒过来了。”农马说着,偷眼瞧了阮秋章,见他一脸沉思疑惑,这心都跳到嗓子眼。 “嗯,这么说来,心魔其实是因为你被侮辱而产生出来的,难怪一见到那个叫什么牛的矮子山贼你就失控了,不过“指灵符”可以消除心魔吗?啧,看来为师对“指灵符”的认知还不够啊。” 见阮秋章相信了,农马不由长舒一口气,虽说撒谎骗师父这种事有些难以启齿,不过为了瞒住阮秋章,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正当农马胡思乱想时,阮秋章突然说:“想不到那丘野才是主使杀害你爹娘爷爷的人,不过以他的本事,恐怕你不苦练个是十几年是打不过他的。” “什么?弟子与他的差距有那么大?那不是一辈子不能报仇了?”农马闻言一惊,自己竟与丘野相差如此之大,之前看过他与阮秋章一战,还以为他并没什么了不起的,没想到那丘野会那么厉害。 “丘野那妖道精通茅山道术,如果单比道术,就是为师也无十足的把握可胜过他,而且他的功力精湛深厚,即使你学了“灵阳气”,也挡不了他十招。”阮秋章说着,瞧了一眼垂头丧气的农马,接着道:“不过你放心,丘野这妖道师父会亲自处理,你不用与他对峙。” “不行,丘野这人一定要弟子亲自血刃,方能报我血仇。”听到阮秋章的话,原本一脸沮丧的农马抬起头,直视着阮秋章,语气甚是坚定。 阮秋章不由一愣,他还从未见过农马对报仇之事如此坚决,心想:“这小子除去心魔后似乎有些不同了。不过这小子与那丘野的差距实在太大,要报仇也太过艰难了。”想到这,他说道:“既然你如此有决心,那为师也不好说什么,但是你真想报仇的话,从今以后要以十倍的努力来修炼,这或许可以早些缩短你与那妖道的差距。” “嗯,弟子明白!” “好了,时候也不早,你早些歇息去吧。等明儿处理完郑郜天一事后就回“绿叶庄”。” “弟子明白,弟子告退了,师父也早点休息吧。” 农马退出房屋后,阮秋章依然静坐在烛光旁,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眉头皱成一字眉。 隔天一早,阮秋章带着农马和程万生等人,礼送任天涛兄妹离去后,阮秋章对程万生说道:“带我去看看郑郜天夫妇吧。” 程万生点着头。领着阮秋章师徒来到保安局的监房里。昨夜按着阮秋章的方法,任凭郑郜天夫妇折腾吵闹,直到天色微亮,他们才老实了下来。这也难怪,郑郜天夫妇精神头再好也架不住卷袭而来的疲劳困乏,一直闹到五更天,他们终于安静下来。 来监牢前,阮秋章一眼看到郑郜天夫妇这会都趴在地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阮秋章对一个保安队员说:“叫醒他们。” 保安队员点了下头,立刻大喊:“郑郜天。起来,道长有话问你们。” 也不知郑郜天夫妇是否折腾一夜后太累了的原故,对保安队员的喊话竟丝毫没有反应。那保安队员一见,把声音又提升几分,喊道:“郑郜天,快起来!” 这一声犹如响钟洪亮般,在整个牢房里激起层层回声,许多犯人,都被这一声所惊醒,嘀咕着什么事。然而,郑郜天夫妇还是毫无反应。 阮秋章立觉不妙,急忙对保安队员喝道:“快打开牢门!” 一进牢房,阮秋章急忙走到郑郜天身体旁,翻过郑郜天的身体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只见郑郜天已是七窍流血,脸色黑,显然已经中毒身亡了。再翻过沈丽的身体,亦是一般。 “该死,他们竟服毒自杀了。”阮秋章实在没想到郑郜天夫妇会自杀,他有许多疑问还需弄清楚,没想到这郑郜天夫妇如此有骨气,竟自杀而死。 程万生并不意外郑郜天夫妇自杀而死,在他想来,即使这两个罪大恶极的人现在活着,也难逃最后的死亡审判。他走到阮秋章身旁,问道:“秋叔,你本来是想问他们什么事儿?” 阮秋章站起身,一甩袖子,说:“当然是关于他们“鬼巫”一族的事,还有,郑郜天两个儿子的事。” 第四十章 灌顶 “他们的两个白痴儿子?这有什么好问的,他们这叫罪有应得,我看是上天处罚他们才会让他们生下两个白痴儿子。”程万生搞不懂,阮秋章为何会想问郑郜天两个儿子的事。 “你懂什么?”阮秋章没好气道。 “师父,郑郜天两个儿子在“双龙巷”里出生,这天生痴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看到程万生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己,农马只好上前问道。 “事情哪会这般简单,为师很早以前就听说过“鬼巫”一族的一个传闻,传说他们为了后代可以生辰八字属阴时诞生,用了一种叫“灵末术”的奇怪邪术将肚中孩子准确的在阴时催生出来。但是孩子诞世这种事是天之所然,有时“鬼巫”一族也无法更改,按着他们的做法,如果孩子一生下来不是八字属阴的,那就会被其母亲吸取魂魄或丢着荒野任其自生自灭,但郑郜天夫妇的两个孩子不但不是八字属阴还天生痴傻,可是他们却偏偏对这两个孩子溺爱的很,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为师查了郑郜天夫妇的生辰八字,他们也并非是属阴的。” “这么说郑素素并非是郑郜天的亲生母亲了?”想不到阮秋章还注意到这些细节,农马还真不得不佩服他这个师父。 “不,郑素素应该就是郑郜天的母亲,她没必要说这种慌,只是为师也不知道这里面的原因,所以才会想来审问郑郜天,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这里面一定还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秘密?秋叔,这话如何说起。” “你想郑素素为何会隐匿在“万山镇”这么多年,像她那种人,一定是有原因才待在“万山镇”的。” 阮秋章的猜测果然正确,郑素素的确是因为一件大事才隐匿在“万山镇”的,这件大事的影响之大,就连阮秋章做梦都想不到。不过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郑郜天夫妇自杀,让阮秋章扑了个空。虽然他心中不悦,但也是无可奈何。 告别程万生后,阮秋章与农马一回到“绿叶庄”,二人立刻朝张小露房间走去,他们二人回来时已是正午时分,张小露不能行动,怕是正饿着肚子。师徒二人都有些害怕丫头生气,所以一回来就马上去看她。 等来张小露房门前,农马叫了老半天也没人应,师徒二人相视一眼,以为张小露生了什么意外,立刻破门而入。等进去一看,俩师徒倒是愣住了,只见张小露趴在床上,一手垂下床沿,一手垫在脑袋下,正打着呼噜睡大觉,这丫头昨夜也不知做了什么,竟在这种时候还呼呼大睡,瞧她嘴角挂着银丝般的口水,还时不时的咂咂嘴,就知道她睡得甚是香甜。 阮秋章和农马吞了吞口水,互相使了个眼色,蹑手蹑脚的退出房间。在他们想来,如果让张小露知道他们看到她的这幅睡相,那他们肯定吃不了兜着走。现在趁着张小露未被惊醒,还是赶紧溜掉要紧。 出了张小露的房间,师徒二人来到大厅上,俩人喝了口水定定惊后,阮秋章先开口说道:“你师姐睡得正香,先不要吵到她,你去准备一下午饭,等吃过饭后,咱们正式修习“灵阳气”。” 农马点了下头,这会他的肚子也是饿得厉害,告退之后忙着去准备饭菜。 时间不大,农马烧好饭菜端了上来,等看到农马端上来的菜,阮秋章这眉毛不由皱的老高,他端起一盘如焦炭般的菜,问农马道:“这是什么?” 农马擦着一脸的油渍,自信道:“蛋炒猪肉。” 阮秋章“哦”了一声,放下盘子后指了指另外一盘深黑色的菜,问:“那这盘呢?” “红焖鱼。” “这是红焖鱼?”阮秋章一脸惊讶,指了另一盘,问:“那这盘呢?” 农马看了一眼褐黑相交浑浊的菜后,笑道:“这个是弟子得意之作,青椒炒肉丝。” 阮秋章又是“哦”了一声点点头,接着一阵沉默。农马看着他,大惑不解。突然,阮秋章站起身来大叫:“丫头!丫头!快起来做饭!”说着就朝张小露房间方向奔去。 农马吓了一大跳,赶紧拽住阮秋章,压低声音道:“师父,师父,千万不能吵醒师姐。” 阮秋章一怔,停了步子,他回头看了桌子上的菜一眼,沮丧道:“看来这几天可要闹肚子了。” 农马笑着说:“没事,大家一起闹吧。” 原来农马长这么大,还从未入过厨房,以前在家时,家里有个溺爱他的母亲,打小就不让他进厨房,而且农志刚也不喜欢农马去学些女人家的事,所以他甚至连煮个饭都不懂,到了“绿叶庄”后又有个张小露负责饭菜,他除了每天挑水劈柴练功,根本就未进过厨房,这几天因为生了许多事,师徒三人也无心去理会,平时就靠着回来时剩着的许多干粮度日。本来张小露早就有心教农马烧饭煮菜,却因为心魔的事而耽搁下来,等这些事一处理完,农马又赶去镇上帮阮秋章,这倒好,前事不搭后事,农马一进厨房就傻眼了,虽然最后在他折腾一番之下,端上这些烧焦了的菜,不过阮秋章一看就知道这些东西吃不得。 阮秋章皱着眉,吃一口叹一口气的消磨了半天,总算勉勉强强的填饱了肚子。 吃过午饭休息片刻后,师徒二人来到后院中,阮秋章背负着手说道:“好了,现在为师就先为你灌顶,记住,如果觉得哪里不适,就出声告诉师父。” “弟子明白。”农马说着,盘膝坐下。 阮秋章走到农马身后,一手按住农马的天灵盖,低喝一声,手掌立刻迸出阵阵金红色光芒,这些光芒似是蒸汽一般,虚幻缥缈。不久,光芒荡了荡,逐渐渗入农马的天灵盖里。 农马浑身一抖,只觉脑顶门上传来一阵焦热气息,顺着他的体内经脉,迅扩散开来。这焦热感仿似一股开水在经脉在急流窜,体内的经脉被这么一烫,立刻传来酸痛麻痹的感觉。农马闷哼一声,这种感觉让他有说不出的难受。就像骨子里痒似的,明知痒却搔不到。农马咬着牙,忍着这股难受劲。 阮秋章知道农马此时难受,不过这种过程是无可避免的,农马想要修习“灵阳气”,就必须过了这一关。良久,他手掌出的金红光芒逐渐平淡,一丝丝透入农马的天灵盖里。农马早已忍耐到极限,眼开就要受不了时,焦热感忽然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温暖的感觉。这股暖流犹如春暖细流,在他体内的经脉四处流淌,一遍又一遍的洗礼滋润着他的经脉,这种舒服的感觉让他恨不得伸个懒腰,展一展身骨。 阮秋章第一次灌入的“灵阳气”其实是为了打通农马的经脉,第二次是为他梳洗经脉,让扩展开来的经脉平稳下来。接着,就是最重要的一环了。阮秋章突然低喝一声,手掌瞬间出耀眼强烈的光芒,接着如山洪一般,急涌进农马的天灵盖里。 农马正惬意的享受着暖流给他带来的舒服感,突然一股强烈如烈火般的气息直透而来,农马惊呼一声,全身迅即疼痛的厉害。阮秋章一见,低声道:“坚持住,马上就可大功告成了。” 农马此时全身颤抖,满身大汗,这脸色都白了,他拼命忍耐着,火一般的气息在他的经脉里四处乱窜,犹如刀割般,让他直感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不久,这股烈火般的气息逐渐收拢,向这他的两边肩膀的经脉和额头处凝聚起来。 良久,阮秋章忽然收手,大笑一声:“好了,成了。” 他这一收手,农马立刻软趴趴倒在地上,口中喘着粗气,有气无力道:“师父,这样弟子就拥有“灵阳气”了吗?” “那有这般简单,这只是为你打通了灵台,想要学会运用“灵阳气”,还须得看你的悟性。” “啊,那弟子该怎么做?” 阮秋章以自身浑厚的“灵阳气”打通农马的经脉,这本是一件费心费力之事,不过见农马居然可以忍受得住第一次灌顶,他也是心中佩服不已,即使是他,当年也需要十几次的循环灌顶才打通了灵台,没想到农马这小子一次就打通了。 “看你也该累了,今天先到此为止吧。你好好休息,晚上师父再教你如何修习“灵阳气”。” “是。弟子明白了。”农马说着,刚想站起身,没想双腿一软,又跌走了下去。阮秋章看了他一眼,说:“你就先待在这里静坐,好好感受一下刚才的感觉。等恢复气力再回屋里。” “是。”农马依言而行,盘腿而坐,闭起眼睛细细感受最后那股强烈的气息给他带来的感觉。他这一静坐,就坐到夕阳西下。 夜幕降临后,阮秋章走出自己的房间,这会儿他肚子又饿了,照平常现在是吃晚饭的时间。虽然农马做的饭菜十二分难吃,不过这人饿了还是得吃饭。他背负着手,来到大厅上一看,厅上一片昏暗,烛台上的黄油灯都没有点着。阮秋章心中奇怪:“这小子干什么去了?怎么还没有做饭?” 阮秋章想着,迈步来到后院一看,原来农马还在静坐,想不到他竟坐了大半天时间。阮秋章一见之下心中暗赞这小子挺刻苦努力的。等走近一看,阮秋章脑门上的青筋一下子就鼓起来,还以为这小子刻苦努力呢,原来他竟打着呼噜睡着了。 “臭小子,你给我起来吧你!”阮秋章一声怒吼,抬起手就猛得扫向农马的脑后门。“啪”的一声脆响,把农马扫了个狗吃屎。 “什么事?什么事?”还在做着美梦的农马突然被这么一扫,惊醒过来慌叫道。等回头看到站在身后的阮秋章一脸阴沉,他吞了吞口水:“师父有事儿吗?” “你说呢?”阮秋章似笑非笑的盯着他,说道。 “呃是因为弟子不小心睡着了吗?”农马这小子搔着头,不太肯定的回答。 阮秋章一听,这火就忍不住往上冒:“你这浑小子,为师还道你勤奋修炼,原来你是在偷懒睡觉,你瞧瞧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不给我赶快去做饭去!”阮秋章说得是咬牙切齿,农马看得是心惊胆颤,他吓得马上站起身来,说:“是,是,弟子这就去做饭。” “还有,把你师姐也叫起来,这丫头也不知干了什么?睡到现在还没醒来。”农马刚想溜,阮秋章拉住他,说道。 “弟子明白了。弟子这就去办。” 第四十一章 修炼 农马手忙脚乱,进入厨房里就是一阵噼里啪啦,也不知他做了什么样的菜。好半天,他端着几盘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摆上饭桌后,招呼了阮秋章一声,接着不理会阮秋章一脸苦瓜样的看着饭菜直叹气,又回到厨房里,端出一碗粥,给张小露送饭去。 来到张小露房门前,农马敲了一下门,说:“师姐,你起来了没有?我给你熬了一碗粥,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听到张小露的声音,农马推门走了进去,张小露正扶着四方桌喝水。 “师姐,你怎么自己下床了,快躺下休息吧。” “放心,没事的。你竟然会熬粥,我尝尝看。”张小露接过农马的粥,小心的尝了一口。 “怎样?” “很很好不过我已经可以下床了,明天还是交给我做饭吧。”张小露笑得甚是勉强,她心说:“这是粥吗?整一碗五味毒药啊。” “可是” “没关系,我这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可以自己行动吗?” “嗯,那好吧,反正我做的饭菜难以下咽,师父这会还在叹气呢。” 张小露又吃了一口,问道:“对了,镇上的事情怎么样了?” “主要犯人跑了,不过事情解决了,师父说今晚就要教我修习“灵阳气”,早时已经替我灌顶。” “真的?那待会我也要去看看。”张小露虽跟了阮秋章几年,但“灵阳气”不宜女子修炼,所以她也不知道“灵阳气”是怎么修炼的。 “不过你的伤?”农马瞧了张小露屁股一眼,担忧道。 “没关系,我扶着柱子站着就行。” 农马知道张小露一旦决定的事情就很难更改,反正这是在自己家里头,也不碍事。他点着头,说:“那好,等吃完了我扶你到厅上。” “不吃了,我不饿,咱们这就到大厅上去吧。”张小露放下碗筷,笑道。 “你不吃了?你一天没吃东西啊。”农马有点吃惊,张小露这丫头虽不像阮秋章那般馋嘴,不过她也不会让自己饿着。这粥虽然难吃了点,不过也不是到不能吃的地步。她只吃了两口,怎么就不吃了。 “嘻嘻,我告诉你。”张小露笑着,压低声音神秘的对农马说:“昨夜我用传音术叫来柳姐姐,她替我整了一桌好吃的菜,现在我的肚子还饱着呢。” “什么?你竟让柳姑娘来庄上,你就不怕我和师父突然回来吗?”农马实在料不到,这丫头竟敢在这种时候还招来柳雪菡。 “笨蛋,小声点,你想让师父听见啊。”被农马鬼叫吓了一跳的张小露急忙低喝。 “我说你怎么就睡了一整天,敢情你是和柳姑娘聊到天亮吧?” “是啊,你可不能告诉师父,要是让她知道了那可不妙。” 农马一想到柳雪菡亲自下厨做菜,这心里就忍不住好奇,张小露做的菜也算是佳肴了,不知柳雪菡做的又会是怎样。他问道:“柳姑娘做的菜好不好吃?” “你问这干嘛?当然好吃了。” “可惜啊,早知道我就不去帮师父的忙了,那样就可以尝尝柳姑娘的手艺了。她做的饭菜一定是人间美味。”农马说着,不由露出一脸陶醉样。 张小露一听,脸色有点不悦,她娇喝道:“少呆了,快扶我到厅上去。” 等二人来到大厅上,阮秋章这会正一脸愁云,有一口没一口的扒着饭。看他那样子,张小露忍不住一笑:“师父,您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告知小露一声,弟子好向您请安。” “你怎么起来了?快回去躺着,免得动了伤口。”阮秋章听见张小露的声音,放下筷子说道。 “弟子的伤已经不碍事了,明天应该可以下厨。” “真的?那太好了。”阮秋章一听,也不顾失态,拍手大呼。 “弟子做的饭菜就这么让师父难以下咽吗?”阮秋章如此喜悦,农马知道自己做的菜一定是烂得不能再烂,他还一直对自己做的菜很有自信,这下子他大受打击。 “没有没有,你做的还好,只是你师姐可以下厨,说明她的伤已经好了,为师是为这高兴啊。”看农马低声叹气的,阮秋章急忙否认。 张小露听着偷笑不已,不说旁的,就是一碗粥,农马都将其熬得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这样的手艺能好得了吗?阮秋章这是睁眼说瞎话。 听到张小露明儿就能下厨,阮秋章也不吃了,反正也只是饿上一夜而已,比勉强吃着农马做的菜要好得多。他对农马说道:“为师吃饱了,你快点吃吧,吃完后就教你“灵阳气”的修习之法。” 农马一脸疑惑的看着阮秋章,对着饭菜就是一阵狼吞虎咽,边吃边想:“这饭菜不好吃吗?自己觉得挺不错啊。” 等他吃完收拾好桌子,阮秋章叼着烟嘴,抽了几口后说:“世间各道各派习以道法法术,皆以真气为内,而江湖武功高强者,也是以真气为内力。这种内功,修炼者随着勤奋修炼日积月累,真气内功就越深厚。如丘野那种妖道,便是经过几十年的刻苦修炼才有这般境界。但是,真气并不是降妖除魔的最佳力量。” “传说真气内功最早创造出来的,并不是为了降妖除魔,而是为了人与人之间的比拼高低。所以,在“天官门”立派之前,立派祖师爷闲云祖师为了创造出一种能真正降妖除魔的独特内家功法,曾花了几十年功夫游历天下,后来在云南境内,遇到一支擅长巫术的部落,这支族人稀少的部落擅长一种奇怪的法术驱魔辟邪,他们这种法术看似平淡无奇,却可以轻易降服一些连闲云祖师都无法对付的邪魔。闲云祖师立刻认定这就是他一直在找的东西。后来经过几年的深研,闲云祖师终于知道这种术法的秘密。” “原来这支苗族的人每次驱邪,都会用一种叫“烈梵蛊”的蛊虫增加自身“三灵灯”的阳气的浓度,与邪魔对抗起来,自是所向披靡。但是这种“烈梵蛊”是用毒虫自残而立,对自身的伤害极其深重。闲云祖师为了创造能靠自身修习增加阳气的功法,十几苦思冥想,终于在一次无意中现,人体自身的“三灵灯”可以在平时凝聚起来,逐渐增加其深厚度。后来经过“天官门”历代掌门的无数钻研深究,逐渐的开创出了“灵阳气”这一内家功法。” 张小露听得认真,“灵阳气”原来是这么来的,她跟了阮秋章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阮秋章说起,想不到“天官门”还有这么一段历史。看来“天官门”还有许多她所不知的秘密。 农马则是听得似懂非懂,阮秋章所说的许多术语他并不知道,他问道:“师父,什么是“三灵灯”?” 阮秋章抽了口烟,回道:“这“三灵灯”指的就是俗称的人体身上的“三把火“,为师一年前曾告诉过你,人体三把火,一把命数火,位于额,主命数。一把护命火,位于左肩,主运数。一把阳气火,位于右肩,主人气。三把火的阳气平时盛亮不暗,外散不停。人在夜里行路,仗着这三把火散不停的阳气让鬼魂近身不得。这三把火在道家上来说,就是“三灵灯”了。” 阮秋章一说,农马想起来了,一年前去乱葬岗练胆时阮秋章的确告诉过他这件事,想了想,农马又问:“这种东西真的可以修炼吗?这不是隐在人体身上的虚无东西吗?” 阮秋章一笑:“当然可以,所以“天官门”的“灵阳气”才能独树一帜,本来闲云祖师也没现这一点,不过那次意外巧就巧在闲云祖师当时正好在修炼。自从闲云祖师得知人体身上三把火的阳气可以增加后,平时修炼时他总会有意无意的去感受三把火的情况,传说当时闲云祖师正在一个山洞闭关修炼,一只无意闯入的野兔把沉神修炼的闲云祖师吓得差点走火入魔,不过当时他正好关注着身上的三把火,心神未完全沉入,所幸躲过一劫。没想闲云祖师吓了那么一跳,意外的现自身身上三把火的阳气突然停止外散,更是有一瞬间凝聚起来。闲云祖师这才领悟了“灵阳气”最初修炼功法,后来闲云祖师凭着“灵阳气”独步道界无敌,最终开创了“天官门”一派。” 农马听着不可思议,不过转而一想,阮秋章把“灵阳气”说得那么厉害,可是当初阮秋章与丘野妖道只是打了个平手,这么想来“灵阳气”似乎也并不怎么厉害啊,想到这,他问道:“师父,“灵阳气”这么厉害,可您老人家也只是与那丘野老道打个平手而已,弟子这辈子岂不是报仇无望了?” 站在一旁扶着石柱的张小露一听,没好气道:“笨蛋,“灵阳气”只是在对付妖魔鬼怪时厉害,师父又没说与人争斗时也厉害。” 阮秋章点点,说:“没错,“灵阳气”确实只是对邪魔鬼怪如同克星。比如说,丘野老道可以对付一只普通僵尸,但师父却可以对付一只成精僵尸,可是师父只能和他打个平手,这是因为“灵阳气”对人体伤害不大,运用不好的话,反而还会增加对方气色。” 农马听着脸色立刻沮丧下来,他低下头,低声嘀咕道:“那我学着有个屁用,还不如学真气内家功法呢。”他的声音虽低,不过阮秋章听到了。阮秋章也不动怒,反而一笑:“你别小看了“灵阳气”,虽然“灵阳气”对人体伤害不大,但是加以灵符物介,其威力不是一般道士抵挡得了的。” 他这一说,农马想起阮秋章每次使用“指路天门印”时总会往手掌上抹朱砂,自己还道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朱砂是物介,这就是阮秋章绝技的秘密啊,仔细一想,阮秋章与丘野相斗时似乎还未使出全力,这么看来“灵阳气”的确是一门厉害功法了。 第四十二章 濒临死亡 农马想到这,起身行礼,说:“还请师父指教弟子修炼功法。” 阮秋章点点头:“修习“灵阳气”其实并不难,你早已可看到为师每次功时的“灵阳气”光芒,说明你的“天门功”已经练到一定程度,本门的“天门功”经过历代祖师的改进,形成修炼“灵阳气”的基础之一,现在你需要修炼的,就是学会怎么看到自身的三把火。这是最基本的。” “不知弟子该如何做?” “很简单,从明儿起,为师为你设置一个“五行黑罡阵”,你就待在里面静坐冥感,直到可以感觉到“三灵灯”的存在才能出来。”农马见阮秋章说得简单,以为也没什么了不起,后来修炼起来,他这才知道何谓痛苦。 经过阮秋章的灌顶,农马其实已是具备了一定的基础,但是感受“三灵灯”的存在,是最重要的一步,普天之下,或许有许多修道之人可以以法术轻松看到他人身上的“三灵灯”,不过能观其自身的“三灵灯”的人是少之又少。 隔天,阮秋章在后院里布置了“五行黑罡阵”,招呼农马进去打坐静修之后,就不再理会农马。 农马一进“五行黑罡阵”,实则和外面空间完全隔绝,符阵里四周除了一片黑暗外,就再无其他东西。他在“子牙村”时就曾进过这个符阵,现在再一次进入了,他不由嘘唏不已,那时他在符阵里第一次感受到人间血腥,想不到现在却是靠着这个符阵来修习“三灵灯”。 抛开烦乱的思绪后,农马盘腿坐下,闭目感受。 他这一坐,就坐了三天。这天,阮秋章和张小露来到后院里看农马,刚一入后院,就看到符阵里的农马脸色憔悴,四处乱晃,口中不住叫嚷:“师父师父快放弟子出去,弟子快饿死了” 见农马叫的甚是凄惨,张小露不由心疼不已,她急道:“师父,都三天了,师弟这三天来水米未进,再这样下去他就要饿死了,您快放他出来吧。” 阮秋章亦是一脸为难,不过转而一想,想要修习“灵阳气”,这关是非过不可,他淡淡道:“感受“三灵灯”的存在除了心境空白虚无之外,还需要克服自身的各种杂念,你看他这三天全无进展,现在只好使用最后手段,他若是学不会,那这辈子也成不了大器。” “什么是最后手段?”张小露听阮秋章那么说,更是担忧。 “感受“三灵灯”的存在,除了心无杂念感受之外,还有一种最直接有效的方法,那就是让他处在濒临死亡一瞬间,如果他还有那么点想学“灵阳气”的心意,那他一定可以在那一瞬间感受到“三灵灯”的存在的。” “可是”张小露还想说什么,却被阮秋章摆手制止住:“好了,为师也知道这样冒险,但你看他这三天哪时静下心来感受,每一次入坐,他都坚持不了一炷香时间。既然他无法做到心无杂念,那就只好来直接一点的。” 农马这三天的确无法静下心来打坐,每一次闭目感受,他内心总会无休止的袭来各种杂念,其中大多原因,是因为他置身于“五行黑罡阵”这个黑暗的空间里,四周无边无际的黑暗,给他带来莫名的恐惧感,这让他一直无法静下心来。 “放心吧,这小子虽是傻了点,不过他的底子好,一定可以办到的。”阮秋章说着,拍了拍张小露的肩膀。二人再瞧瞧农马,他还在四处晃悠喊叫。 第六天。 农马全身乏力,他躺在地上,脸色枯黄憔悴,嘴唇都干得裂开了,如果不是在符圈里时不时捡到张小露扔进来的水壶,他这会早渴死了。一想到张小露,他就有些抱怨,既然扔水给我喝,为什么就不能扔点干粮啊?虽然你在水壶写了字条叫我坚持加油,可是我就快玩完了,你就这么忍心看着你师弟死于非命吗? 农马觉得两眼逐渐模糊,自己就似快死了般。他心里忍不住咒骂阮秋章:“该死的臭老头,说什么简单,原来把我禁锢在符阵里,还不肯送饭给我吃,好了,如果我死了,一定化成厉鬼缠得你不得安宁。” 人濒临死亡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农马随着心中的骂语,意识逐渐消失。他先感觉到的,是自己全身似乎渐渐轻飘起来,接着,自己坠进一条隧道里,整个人就似在空中落下,朝着黑暗无底的底部急坠而去,这条隧道十分奇特,明明四周黑不见五指,自己却可以明显的感到自己对这条隧道很熟悉。 “这莫非是通往地府的路?”农马瞧着四周,疑惑道。随着自己不停的坠落下去,农马越来越害怕,这种不知何时方止的感觉比真的坠空还恐怖。就像人从悬崖坠下,在半空中就可以看到底下的岩石,知道自己最多就是坠崖而死,可是如果看不到底部是什么,那种感觉就好像不知前方有什么等待自己,而自己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加恐惧。 “不要啊!我还这么年轻,我不要英年早逝,救命啊!”虽着恐惧上升,农马不由惊恐大喊大叫。他算是恨死了阮秋章了,这老不死的竟让他修炼修到丧命,他能不怨恨吗? 就在农马惊慌无助手脚四下乱舞时,他突然看到三个小光点出现在底下不远出的地方。农马停止挣扎,好奇的望着这三个光点,心说:“奇怪,这里怎会有光点的?不管了,过去看看。”想到这,他凌空狂扭身体,这动作要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真如活鱼吊上陆地吧般,头摇尾晃的。不过凭着这种扭态,还真被他挣扎到光点处,就着坠落之势,他猛得扎进光点里。 “师父师父,你快来看,师弟身上的“三灵灯”冒出来了,他成功了!”张小露这几天来一直在符阵外陪着农马,从昨夜起,农马就倒地不动,起初自己还被他吓得半死,以为他支持不住给饿死了。不过看到他还时不时咂咂嘴,这悬在嗓子眼的心才落了下来。等了一整天,农马还是全无动静,她几次恳求阮秋章收起符阵,却被阮秋章给拒绝了。看着躺在地上的农马,张小露亦是在心中暗骂阮秋章离谱,就在这时,她突然看到农马身上的“三灵灯”突放光芒,不由大声叫喊。 阮秋章从屋子里赶出来一看,不由大喜:“他成功了,好,好。”说话间,他急忙收起“五行黑罡阵”,上前扶起农马对张小露急道:“快端来米粥,他的气息很弱。” 张小露闻言,急忙端来时刻准备着的米粥,小心翼翼的喂进农马的嘴里。但是农马出乎意料的虚弱,这米粥根本咽不下去,喂了几口,米粥都流了出来。张小露急得都快哭了:“怎么办?怎么办?师父,他吞不下去啊。” 阮秋章也是着急,但这会儿他也想不到什么办法:“这这” 张小露见阮秋章毫无主意,皱了皱眉,突然端起碗喝了一大口米粥,不等阮秋章反应过来,嘴对嘴的喂起农马。 农马被她这么一灌,闷哼一声,终于吞下了米粥。阮秋章见他吞下了米粥,也不理有的没的,他催促道:“他喝下去了,快,快,再来一点。” 张小露对着农马连喂三口米粥后,农马的气息这才渐渐缓了过来,阮秋章看着熟睡不醒的农马,眼色充满着怜爱:“真是苦了你这孩子了,但是为师希望你能出人头地,你莫怪师父狠心啊。”说着,他抱起农马,朝屋里走去。 半个月后 这天,师徒三人坐在大厅上,阮秋章看着恢复气色的农马,说:“你已经可以感觉“三灵灯”的存在了,现在为师就教你如何凝聚“灵阳气”和如何运用“灵阳气”。” 底下的农马皱着眉,有点不悦,半个月前他好悬没被饿死,听张小露说,自己还是昏迷了三天三夜才醒了过来,醒来后又害了一场重病,这些日子来自己的身体算是被严重摧残了,直到两天前身体才刚刚好转,怎么一好转就又要修炼了? “是,还请师父指点。”农马心中虽然不太买阮秋章的帐,不过口中还是恭敬道。 “修炼“灵阳气”,先要学会的,就是如何凝聚其中阳气,让其不外泄,这世间每一个人,自出生时起,身上的“三灵灯”就不停的外放阳气。现在你已经可以感受“三灵灯”的所在之处,学会凝聚自是囊中之物。在修炼凝聚之前,你先记住这段口诀:双龙云息傲吞游,盖顶伏海气闲丝。天海通,云海空;皆是空亦通。神息固,人气结;纵是息则气。落翱处,浮秃地。沧海府城沉丹田,通天凝结在天门。” 农马这一听不要紧,听了后他这脑袋嗡嗡直作响,这都什么跟什么?他是一句不晓,不晓一句。“呃师父,这口诀如何解啊?这弟子该如何练啊?” 阮秋章喝了口茶,故作神秘:“天机不可泄漏,口诀自闲云祖师以来,每个传人所领悟的都有所不同,为师领悟的不一定适合你,所以还是你自己去参悟吧。” 这阮秋章也干脆,丢下这么几句口诀后,从此再也没有向农马解释过半句,不过后来农马还是凭着自身努力,终于自我参透。这是后话,暂提不表。 “好了,口诀谨记就行,空闲时再去参悟,为师现在助你修炼凝结“三灵灯”中所在的双肩两灯。”阮秋章说着,迈步走到农马身后,说:“你现在好好感受,为师会替你把扩散外放的“灵阳气”慢慢凝结,你好好感受“灵阳气”是怎么被师父凝结起来的。”说罢,阮秋章双手搭在农马肩膀上,运起“灵阳气”,直渗农马双肩。 农马闭目感受,由阮秋章的“灵阳气”所指引,渐感自己的“灵阳气”在双肩两处“三灵灯”凝结。张小露在一旁看着觉得十分有趣,这阮秋章和农马一老一少一个脸呈现金红之色,一个脸色呈现赤红之色,二人所散出来的光芒忽忽而变,像是水中皓月,恍恍荡荡。 自此,农马每天借以阮秋章的相助,逐渐熟悉“灵阳气”的凝结之法,三个月后,他已可单独而为。接下来的,是该学如何运用“灵阳气”之法。 第四十三章 辰州尸王会 这天晚上,阮秋章师徒三人来到庭院中,阮秋章拿出一把灵符,放在石凳上,对农马说:“这些灵符是最基本的驱邪符和雷火符,你试着把“灵阳气”运到灵符上的朱砂里。” 农马点了下头,拿起一张雷火符,合掌夹住,也不知他是不熟练“灵阳气”的运用之法还是怎么的,只见他的脸色憋得红彤彤,这牙都咬嘎嘣直响,好一会儿,他突然大喝:“嘿,行了。” 阮秋章接过一瞧,淡淡道:“真的吗?你使出来看看。” “没问题,瞧弟子的。”农马喊着,朝半空扔了出去,雷火符急射而出,“轰”的一声响,在半空突然炸开。只是这雷火符除了出巨响外,什么也没生。 “这就是所谓的行了?这不是光响亮而已吗?你这是在放鞭炮吗?”瞧见农马失败了,张小露不由嘻笑不已,嘿,他这烟火放的还不错。 “奇怪,我明明按着师父的吩咐照做了啊。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农马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碎屑,心中很是纳闷。 阮秋章也不责怪他,反而安慰道:“你操纵“灵阳气”的手法还很生疏,失败了也无可厚非。学法行术需要慢慢来,这是急不得的。这些日子来你已是进步神了。好好修炼下去,必定可以有一番作为。” “师父,你说过几天想去收货赶尸,你真决定了?” “没错,上次虎头蛇尾,还没有赚到一点钱就回来了,为师现在都快被你们这两个小家伙吃穷了,这还不得赚些钱回来。” 上次因为张小露在途中中了枪,结果只好回绿叶庄修养照顾她,现在她的伤好了,农马也因缘学会了“灵阳气”,这本来是皆大欢喜的事儿,可是几天前阮秋章突然说了:“现在坐吃山空,庄里都快翻底了,所以呢,下个月要去赚些钱养家了。”他说的话也不知真与假,不过农马一点都不相信他的话。农马心想:“你骗谁啊,就你那抢劫般的收费会没有钱,骗鬼啊。” 不管农马信不信,阮秋章的话他还是得照做不能拒,师徒一商量,把日子给定下来了。决定在五天后,赶往赶尸的圣地----辰州。 张小露笑得正欢,一听农马与阮秋章的对话,她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瞅瞅阮秋章又瞧瞧农马,她嘟嘟嘴,对阮秋章说:“师父,这次也带弟子一起去好不好?” “什么?”阮秋章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掏了掏耳朵:“你再说一遍。” “师父,“吞腐风”上月不是收成了嘛,弟子这待在家里也闲得慌,您就带弟子出去走走吧。”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知分寸,“吞腐风”是收成了,可是这家也得有人看着,上次的事为师还没跟你算账,你倒还有胆说啊。不行。”阮秋章一点商量的余地也不给,这脑袋都摇得似像拨浪鼓了。 “哎呀,师父你何必一口拒绝,您想想,如果弟子跟着你们,你们不就可以常常吃我做的饭菜吗?这比起那些干粮档口小吃要好得多啊。”见阮秋章一口否定,张小露又搬出自己那一套了。 “这”阮秋章一想也觉得有道理,自己和农马都不会烧饭做菜,平时赶尸,也就啃着大饼馒头充饥,如果有这丫头跟着,那不是在路上也可以吃到美味佳肴了。 见阮秋章有点心动,张小露暗里对农马偷使眼色,农马立刻会意,上前说道:“师父,反正现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儿,路上有个人照料饮食起居也是好事,再说了,像任天慈那样的女子也领师命下山历练,咱们“天官门”的门人也该好好见识见识世间人情世故,我看您就应许了吧。” 阮秋章也不是真不肯不让张小露一同随行,听农马说的有道理,他思量再三,说道:“也好,你这丫头也该见见世面,不过有几个条件你必须得遵从,若是犯了其中一条,就别怪师父半路把你赶回来。” “真的?太好了,什么条件都行,只要师父肯让我一同随行,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张小露可乐坏了,想不到阮秋章这么固执的人会这么轻易答应,这时她是乐得心花怒放。 “你先别高兴,这几个条件可不好办,第一,师父和小马赶尸时,你不可近伍五步之内。第二,赶尸期间,你须得女扮男装。第三,夜间行尸,你必须待在十米之外随行,不可接近一步。第四,每到一村镇,我们住多久,你就必须做多久的“百香红烧肉”。第五嘛,为师还没想到,以后再说。” 前几个张小露还有点头绪,因为赶尸向来男女分开来赶,赶男尸的必须是道士或家传的男子来赶,赶女尸的则须得老嬷或家传的女老司来赶。有这样的规矩,是因为赶尸中不可阴阳相冲,不然极易造成尸变诈尸,所以张小露是不能接近赶尸时的阮秋章他们。至于女扮男装,张小露想着笑了笑,这无所谓,这样才好玩。可是第四个条件让张小露有点为难,这“百香红烧肉”在自家时都不容易做,何况在外。想了想,她说道:“师父,这第四条件可否降低些难度,咱们就每到一个村镇吃一次行不?” “不行,你如果想去,就必须照着为师的话做。” “那每到一个村镇两次。” “不行。” “四次。” “不行。” “五次好了吧,这“百香红烧肉”做起来可是很累人的。” “好吧,不过你记得要”农马看着俩师徒讨价还价,他不由呆了好一会,这都成什么样了?依他所看,阮秋章根本就是仗势敲诈。这师姐也奇怪,这时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到时找借口推托不就行了,何必讨价还价的说些无意义的话呢? 就当这师徒三人有说有笑时,门外突然响起一声敲锣声响,在寂静的山野外,显得格外刺耳脆响。师徒三人冷不丁被这声响吓了一跳。三人不由奇怪,这月黑风高的,会是什么人在庄外敲锣捣蛋?阮秋章先回过神来,他站起身喝道:“是谁?” 门外响了这一声锣响后却安静了下来,对阮秋章问话并不理会。阮秋章不由大为恼怒,喝道:“什么人敢在“天官门”外放肆?”喊着,他迈步来到宅门前,刚想开门观看,忽然,一把老迈嘶哑的声音响起:““三帮六派十八门”,辰州尸王会。”这把嘶哑的的声音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丢进一块巴掌大小木匾。 阮秋章一见小木匾,脸色一变,急忙开门一瞧,门外什么人也没有。他左右观看一下,确认对方已经离开后,关上门走了回来。农马捡起小木匾左看右看,小木匾色黑光滑,上面刻着“尸王令”几个字,看这木匾成色,怕是有久远的历史了。见阮秋章走了过来,他把木匾一递,好奇问:“师父,什么是尸王会?” 阮秋章接过小木匾,说:“所谓尸王会,既是天下“三帮六派十八门”的赶尸人汇聚在一起比拼道法奇术的一个大会,胜者立为新一届赶尸界之王。这小木匾是请帖。” 赶尸界的“三帮六派十八门”中三帮,既河南帮、湘西帮、贵州帮。三大帮其实不是门派,而是由其境内所有家传赶尸人组成,是以其实力最为雄厚。而六派,既神农、苗司、辰道、移灵、蛊门、痕夜。这六派立户收徒,若不比人数上多少,真正具有传统实力的。至于十八门,其实只是个字面上称呼,并非是真有十八个门派,传说在明末时期就有过完整的十八门,但直至而今,十八门只存留下其中的五门,既天官、搬灵、默隐、横博、赶灵。于其余十三门,皆已在历史洪流中消失。这五家门派人数稀少,实力又不济,五门人数加起来,还不及六派中一派的人数多,若不是有尸王会这个传统比试会,十八门这个称呼早被剔除删名。即使在十八门里,“天官门”也上不了场面,只因其弟子门人实在少得可怜。阮秋章以前告诉农马这些事时,隐瞒了一个事实,既在“三帮六派十八门”里,“天官门”是名副其实的倒数第一。 “哦,赶尸人之间还有这种比试,那我们参加吗?以师父的本事应该不难获胜。”农马听着就是一喜,想不到赶尸界还有这么个比试大会。如果阮秋章不小心获胜了,那他不就成为赶尸之王,到时自己的地位岂不是水涨船高。 阮秋章盯了一眼想入非非的农马,冷声道:“你不要妄想多余的事,这辰州尸王会每五年举行一次,局时所参加比试的,都是新一代弟子。老一辈或辈份高的都不会参加的。” “什么?为什么老一辈不会参加,若是以本领而论,像师父这样的前辈才是真正的高手啊?” “究其原因,其实是这些所谓高人不屑参加这种比试,对于他们来讲,赢了自是好事,可是一旦输了,那可是会名誉扫地,甚至于晚节不保。你说他们会参加吗?” “既是如此,那还举办这个尸王会干嘛?纵使一个新人称王了,实则上还是名不副实啊。”农马好奇问道。 “你说的没错,但五年举行一次的尸王会目的上不在选出赶尸之王,其实是为了能团结凝聚赶尸界的人心。所以即使有人称王了,其他门派的人也只是表面上的恭敬他而已。这赶尸之王只是虚有其名罢了。” 阮秋章表面上是对这尸王会不屑一顾,其实农马和张小露不知,阮秋章在年轻时就参加过一次尸王会,不过那一次他早早就被人淘汰,从此就对这尸王会甚无好感。当然,这段不光彩的历史,他自是不会让两个弟子知道。 “师父,弟子想参加。” “好啊。”阮秋章想着心事,有点心不在焉,对农马的话随口就回道,等他回过神来,他大吃一惊:“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农马行了一礼,坚定道:“弟子想增加见识,望师父准许!” “你也知道这是一场虚名上的比试,为何还想参加?”阮秋章实在不理解,农马怎么会想去参加这种比试呢? 第四十四章 启程 “师父,你曾经说过,弟子与那丘野老道相差十万八千里,所以弟子为了追至上他,想见识多些奇术异法。弟子认为,只有新一代弟子参加的尸王会正是弟子长见识最好机会。” “你真想参加?你现在的虽是有些皮毛本事,但比起那些从小练到大的帮派门人相比,你只有挨揍的份儿。这样你还想参加吗?” 农马重重点了下头:“想!” 阮秋章很是为难,他想不到农马会对尸王会这么有兴趣,但是“天官门”在“三帮六派十八门”里根本不入流,这又是能赢个一两场还好,若是不小心输了,那“天官门”可算是从此沉沦下去了。你想,农马作为“天官门”的唯一传人弟子,如果连一场比试都胜不了,那“天官门”还有什么将来可言。 张小露比较擅察言观色,一看阮秋章一样犹豫,她就明白阮秋章并不希望农马参加,不过自己可是站在农马这边的,她想了想,说:“师父,难得师弟想去参加尸王会,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次增加见识的好机会,再说了,以师弟的本事,我想只要不是碰到师父般的人物,他未必就不是人家对手,而且现在他也学会了“灵阳气”,正是一试身手的好时机啊。” “说得轻松,明面上那是“三帮六派十八门”的新一代弟子的比试,但这些新人里,一定会有“三帮六派十八门”掌门默许的传人弟子参加。那些人纵使是新人,本事也觉不可小觎。就你师弟那点本事,去了也是白搭。” “师父,你这话可是言之过早,不说旁的,就您老人家的本事,比起那些大门大派的掌门人也有过之而无不及,你想,你这样本事高强的人教出来的徒弟会差到哪去,再者一说。如果师弟争气点,赢下个三五场,那我们“天官门”不是名声大噪吗?” 阮秋章听着一笑,不管张小露这丫头是拍马屁还是旁的,这话听了都很舒服。不过阮秋章还是假惺惺喝道:“丫头话不对心,你把师父抬得这么高,也不怕让人笑话。” “这是事实啊。师姐可不是盲目抬举师父您,这是明摆着的事儿。”这农马见张小露拍的马屁受用,他也参上一脚了。 “好了,你们两个少遛须拍马了,既然你想去锻炼自己的本事,为师也没理由阻止你,也罢,赶尸的事先搁置一旁,咱们就先去参加那个尸王会。” “太好了!”农马和张小露两人一听,举手高声欢呼。 “先别高兴的太早,如果你不争点气拿个好成绩,为师绝不轻饶你,明白吗?” “弟子明白,弟子决不会让师父失望的。”农马被阮秋章一喝,急忙恭敬行礼道。 “好了,你接着练,不可偷懒。”阮秋章说着,迈步走回屋里。几天后就要启程上路,他需要准备很多东西。 等阮秋章进去了,张小露瞅着农马,突然哈哈一笑:“这下我也可以光明正大的跟着你们去那个什么尸王会凑凑热闹了。” 农马也是一笑:“这下我可好好大展身手了,什么新人旧人的,我才不怕。” 张小露一听,有点不悦:“被以为你学了“灵阳气”就可目中无人,这天下比你厉害的人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而且你看你,都学了这么久,连“灵阳气”都不会运用。” “这呃,你别以为控制“灵阳气”容易,其实很难的。” “是吗?” “是的。”农马见张小露不信,他想了想说:“比如存进朱砂里的“灵阳气”就需要用一丝“灵阳气”作牵引,使用时,就靠着这一丝“灵阳气”所释放,可是力度一旦掌握不好,就会像刚才光有气势不顶用。” “真的这么难?” 农马肯定的点下头。 “那好吧,看你这些日子来也辛苦了,而且师父也答应让你参加尸王会,我就犒劳犒劳你吧,你自个练吧,我去厨房给你弄点吃的。”张小露说着,走进厨房里。她准备给农马弄些补气养身的补品,虽说他已经恢复了精神,可上次差点饿死之前的那股劲儿他还没恢复过来。一进厨房里,张小露就是一阵噼里啪啦忙个不停。 等她好不容易弄好了,她端出一碗香气四溢的“人参乌骨汤”出来一瞧,农马这会正趴在石凳上呼呼大睡,这口水都泛滥成灾了。 张小露瞧着他的模样,这火就不打一处来,自己辛辛苦苦为他整好吃的,他倒好,不但没练功,还偷懒梦起周公了。她走到农马面前,把“人参乌骨汤”放到台面上,一话就说,猛得伸手一拽农马的耳朵,咬牙骂道:“你给我起来吧你。” “娘呀喂”农马睡得正香,突然耳朵被这么一拽,疼得他惨叫连连:“放手放手,快放开手,好疼啊” “我叫你睡,大懒虫。” “哎哟喂,我不敢了,师姐你快放手吧。疼死我了。” “知道疼了?师父叫你练功你竟敢偷懒,你看,你的口水都流成河了。就你这样还敢去参加尸王会,真是让人笑话。”听农马惨叫不已,张小露这才松开手。也该农马倒霉,这张小露力气那么大,这谁被揪住了耳朵都受不了,就这一下,好悬没把农马的耳朵给拧下来。 农马疼得直嘶牙咧嘴,边揉着耳朵边嘀咕:“还敢说我,你自己睡觉不也口水流成河了。”他的声音虽小,可是很不巧,张小露听见了。 她这一听不要紧,只见张小露脸色一红,心头火气直往上冒,她怒吼道:“你说什么?” 张小露会这么生气,是因为自从她中枪后睡觉只能趴着睡,本来她也无所谓,可是每次一睡醒了就会现床上流了一淌口水。小丫头每次都羞得满脸通红,不过这事她一直以为只有自己知道,没想农马这家伙这时候道出她的难堪之事。农马这下子可点着火药桶了。 “你你你竟敢偷看我睡觉,我我揍扁你我”张小露是气得语不成声,瞪着两只冒火眼睛,抡起拳头就要揍农马。 农马一见,吓得冷汗直冒,心想:“坏了,不小心说漏了嘴,这下要受苦了。”张小露虽然打不过他,但是她的力气比农马还大,这一拳要是揍在农马身上,也够他疼上半天的。 “师师姐,有话好说,是师弟错了,对不起,我向您陪不是。千万不可动粗。”说着身子连连后退。 “晚了,挨揍吧你。”张小露这怒火那能被他三言两语所浇灭,只见她大喝一声,举起拳头就砸了过来。农马吓得“娘呀”一声,撒腿就跑。 他这一跑,张小露更是恼怒,娇喝一声:“哪里跑!”就追了上去。农马这下倒霉了,被张里奔去。 等来到阮秋章的房门前,农马拍门大喊:“师父,师父,救命啊!” “什么事啊?”房里传来阮秋章的声音。 “快开门,救命啊。” “来了,什么事这么急?”未等阮秋章开门,外边的张小露已经追至上来。这丫头也是追疯了,农马不但不诚心道歉受罚,还撒腿就跑。这会儿他还跑来求救阮秋章,更是让她火冒三丈,她咬牙切齿的怒视着农马,火气是愈来愈甚。也不管旁的,一声娇喝“着打吧你。”就扑向农马。 农马一瞅张小露这架势,好悬没吓破胆,在他看来,现在的张小露比妖魔鬼怪差不了多少。见张小露粉拳猛击而来,他吓得来不及细想,抽身往旁边一躲,险险避过张小露这一怒击。 “哎哟” 躲过张小露一击的农马还未等站住身体,身后却传来一声惨叫。这声惨叫同时也把两人怔住了,两人一看,脸色吓得变了几变。原来这拳好巧不巧,刚好砸到开门出来的阮秋章眼睛上,以张小露的力气,这阮秋章会好过吗? 阮秋章冷不丁被张小露一拳击中,疼得他是弯腰揉眼直吸冷气,眼泪直流个不停。还未等他起身看个明白,只听两声从远处传来的鬼叫:“不关我的事。”这人已经是人去楼空。 “丫头!你给我出来,竟敢打师父,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打的,快出来。”无端端的被揍一拳的阮秋章直奔到张小露的房间,狂拍打着张小露紧锁的房门,咆哮不停。 “不关我的事啊,是误会啊。师父你就饶了露儿吧。”躲在房里的张小露用身子挡着房门,神色惊慌,不住的求饶。她可算是恨死了农马了,这小子非但没有受到自己的惩罚,还让自己闯下这种祸,自己一定非拔了他的皮不可。 这一夜,绿叶庄难得的吵闹喧嚣,直到半夜三更,才安静了下来。 几天后 师徒三人整装就绪,阮秋章关上绿叶庄大门,在门上贴了一张符纸后,三人正式启程上路。 第四十五章 以血算命 民国三年,湖南废除府、厅、州建制,辰州既是沅陵县,虽然民间对其称呼改了,不过在赶尸界中,还是有不少人惯称其辰州。阮秋章师徒三人这天来到一个镇上,他们所到的,正是辰州沅陵镇。 其时神州时局动荡,天下大乱。沅陵镇作为辰州最大的一个城镇,自是免不了遭受波及。不过沅陵镇附着沅江,水上商运必经此过,四周又依山而卧,是以天然资源物资十分丰富,居住在这里的居民生活上还算温饱不烦。 师徒三人一路上走走停停,这次他们是抱着游玩之心上路,见山就登,见河就观,这日子过得倒是自在逍遥,等他们来到沅陵县,已是一个月后的事。 师徒三人刚到沅陵镇,农马和张小露立刻被眼前一派繁华景象所吸引,这里行人络绎不绝,街道摆放这各种各样的商品,小贩们的叫卖声更是此起彼落,一声高过一声。街道的两旁,开着许多门面颇华大商铺,商铺摆满这各式各样斑斓夺目的商品,比起“万山镇”,沅陵镇才算得上真正的城镇,第一次来到这种繁华城镇的农马与张小露二人都看呆了,一会瞧瞧这,一会瞅瞅那,看得是不亦乐乎。三人来到一家客栈前,阮秋章站住说道:“咱们就住在这里吧,师父先去打听打听消息。你们先进去订房间。” 农马和张小露点着头,正要回话,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人群的喧嚣声。二人初来乍到,对什么都好奇,什么新奇的事他们都想看上一看。农马问阮秋章道:“师父,那里好像生了什么事,弟子可以过去瞧瞧吗?” 阮秋章知道这两个徒儿没见过大世面,对一切都充满着好奇,即使阻止也阻止不了,他点头说道:“你们想去就自个去吧,不过要记住,你们两个不许惹是生非。” 阮秋章一走,张小露和农马相视一笑,两人兴冲冲跑到人群中一看,原来是个算命的女子摆着一张四方桌子在给人家算命。 这算命女子穿着一身金色素服,系缠红色腰带,带着一黑色斗笠,面门遮着淡蓝色面纱,让人看不清她的脸容模样。农马二人赶来时,算命女子正为一个满脸油光的胖子看相。 二人好奇,挤到前面细观,只见算命女子拿着一把小刀,抓着胖子的手指就是一刺,胖子也不躲闪喊疼,他手指朝下,把血滴到桌子上的一个空碗里,接着用嘴吮吮手指,说:“仙姑,如何?” 农马瞧着奇怪,问身旁一位大叔道:“这位大叔,他们这是在干嘛?” 大叔瞅瞅农马,反问:“小伙子,你是刚来此地吧?”农马点点头:“是啊,刚到贵地的。” 那大叔一笑:“难怪你不知道,告诉你,这位仙姑就是闻名天下的血灵子----莫仙姑,她的算命之法与众不同,是以血算命,其准确度可谓媲美神仙啊。你看,这坐着那位是我们沅陵镇一个富贵老爷,咱们看看仙姑会怎么说?” 那大叔这么一说更是让农马好奇,以血推命,这还真没听说过,会是怎么个算法呢? 只见那算命女子端起碗,把碗凑到蓝色纱布下,用鼻子闻了一下后道:“血气浓烈温热,你最近是否常喝烈酒?”她不说不要紧,一说农马和张小露不由皱皱眉,心说:“这声音可真难听。”原来算命女子声音沙哑低沉,让人听着很是不舒服。就这声音听来,这算命女子该是个年过半百之人。 “是,因为最近诸事不顺,心情不好,酒就喝高了。”胖子回道。 “你这血中尽显燥热之象,浓稠而色淡,味主身,气主寿,色主运。你所说的诸事不顺,该是寿、康二事之一吧。” “是,是,仙姑说得正是,我正是为儿子的身体安康担忧,我儿子一年前害了一场怪病,怎么治也不见好转,求仙姑给个指点。”胖子心事被算命女子一语道破,不由欣喜,这仙姑果真名副其实。 那算命女子闻言从怀中拿出一张黄符,把黄符盖在碗中血迹上,接着从往碗里倒满了水,观看许久才说道:“你儿子之事本仙姑亦无能为力,七天之内,你儿子必死无疑,你准备后事吧。” 胖子闻言就是一愣,他本是满心期待这仙姑能解救他的儿子,没想这仙姑一出口就说自己的儿子必死无疑。 “你放屁,我儿子怎么会死?我看你就一神棍,看我不砸了你的档子。”胖子好半天才回过神,想到算命女子的话,他不由勃然大怒,站起身来就想动手。 “上梁不正下梁歪,花丛三问柳下树。病入膏盲仙难解,莫步后尘自我修。”算命女子也不惊慌,她好整以暇,淡淡说出四句让人不明的话来。 说来也怪,那胖子都已是抬起桌子欲砸,听到算命女子的话,他反而停住了手,也不知他想到什么,放下桌子后丢给算命女子一个银元,接着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农马与张小露相视一眼,皆看出对方眼中的惊讶,算命女子虽说的隐晦,但是他们二人却听出词句中意思了。那算命女子说的四句词语,意思是指上一辈作风不正下一辈也跟着歪,花丛三问指的应该是逛窑子这档事,估计是那胖子的儿子风流无分寸,害了花柳病。这种病又有谁能治。难怪她直接叫胖子为他儿子准备后事。最后一句应该是劝胖子不可再好这档事,免得步他儿子后尘。 农马对张小露说道:“师姐,这人竟能以血推测出这么多事情来,咱们也试试如何?” 张小露早有此意,农马一说她自是立刻点头回道:“让我先试试吧。” 说着,张小露坐到算命女子面前,笑嘻嘻道:“仙姑,小女子也来算算命。” 算命女子瞅了张小露一眼,拿出另一个空碗,摆在张小露面前。说:“若想算命,献血三滴。” 张小露也不用算命女子动手,拿过刀子对自己柔指一刺,往空碗中滴了三滴鲜血。 算命女子端碗凑近一闻,说:“血气淡而后浓,色淡而后深,味烈而腥淡。姑娘不久前受过重伤吧?” 张小露正吮着手指,听算命女子一语道出她的不久前受重伤之事,她“咦”的一声:“没错,还真准,是受过重伤。不过,你知道我想问什么事吗?” 算命女子放下碗,拿出一张黄符放在血迹上,倒满了水细观一会,说道:“血遇水而化,透符而起,姑娘血脉不受灵符影响,想必也是道家门人。嗯,遇水既化,柔情蜜意。姑娘问的是情字吧?” 张小露实在料想不到这算命女子这般厉害,她不但说出张小露的身份,更是说出她内心不为人知的秘事,张小露这脸色一红,凑近算命女子压低声音道:“小声音点,别让旁人知道,我确是想问感情的将来,你看得出结果吗?” 算命女子一笑:“问君何源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小声点。”张小露脸色更是嫣红。 “实话告诉你,你血中气足色不足,色主远,既权、财、缘、份、福、禄这六字运上,人的血色主六运分层次,而你这血色淡而稀薄,六运中偏偏分在份字运上,恐怕良缘有遇却无份啊。” “什么?这么说我跟他不可能了?”张小露一听,脸色涮的一变。 “嘿嘿,你命中注定必经大风大雨,喜忧参半,既是情字口,也注定磕磕绊绊。” 张小露顿时一泄气,如果这算命女子说得不假,那自己的感情之路岂不是前途一片黑暗?想到这,她回头看了农马一眼,见农马也正看着她,不由脸色一红,唉,君意莫测尹儿羞。自己又怎敢表露自己心意呢? 回过头,张小露给了算命女子一个银元,说:“你算的很准,不知有没有解救之法?” 算命女子接过银元,,说:“姑娘的未来,本仙姑只赠四句话;风风雨雨生死命,朝朝暮暮爱恨心。悠悠扬扬红尘笑,日日夜夜随君思。” 张小露一愣,这四句话是什么意思?听着似乎可以捉摸到什么却又不能在进一步了解。 “该我了,师姐,你快起来吧,什么愣呢?”农马一见张小露付了钱,知道她已经算完了命,走过去一看,张小露正着呆。 听到农马催促,张小露收会心神,起身让座,说:“她算的很准。你也试试吧。” 农马坐定之后,算命女子问道:“这为小伙子,请献血三滴。” 学着张小露,农马用小刀刺破手指头,在一空碗里滴了三滴血。算命女子一闻,有点异样,接着再闻,还是有点奇怪,再一闻,她放下碗,说:“年轻人,你的血还真是特别啊,说吧,你想问什么?” 张小露奇道:“你不是可以闻血就知道其人要问什么嘛?怎么还问他?” 也不知算命女子是何表情,好半天她才说道:“本仙姑闻血无数,今天还是第一次闻到这么奇怪的血,他想问什么,本仙姑无法推测。” “他的血奇怪?怎么个奇怪法?”听算命女子说的玄乎,张小露更是好奇。 算命女子把盛着农马鲜血的碗放到农马面前,说:“你们看。”两人凑近一看,不由惊呼:“怎么干了?”原来适才农马滴下的几滴鲜血,已经干枯了。 算命女子说:“用手指压压看。”未农马动手,张小露抢先一压,干着的血被她这么一压,竟奇迹似的一溅,在碗底留下开花死痕迹。张小露一惊,抽回手指一瞧,在她的手指头竟留着一小片红色薄膜。 “你你,师弟,你是你这是你”不但张小露惊讶得语不成句,就连围观的民众也是响起一片惊呼:“这家伙不是人。” 第四十六章 “叩” “什么?我的血怎么了?大家不也这样吗?”农马见众人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不由一呼,打小他就认为天底下所有人的血都这般模样,今儿被众人一指为异数,他有点懵了。 “什么一样,谁告诉你大家的血都跟你一样?你难道不知道你的血与众不同?”张小露眼色异样的看着,她实在难以想象,怎么会有这么迟钝愚蠢的人? “大家快来看,有个怪人啊。”人群中,依然议论纷纷,好闲事的已经高声呼喊,欲招来更多人观看。 随着人群逐渐增加,场面更是混乱,许多人指着农马,一副看异物神色,对着旁人说:“这小子的血有膜,怪物啊。”也有的说:“是神人啊,这是神血啊。” 随着人群急扩大,对农马指指点点的人越来越多,就这种气势,好悬没把农马吓趴下,这倒好,刚来沅陵县还不到半天,自己就千夫所指,成了怪物了。 算命女子一瞧场面有点失控,不由一喝:“你们吵嚷什么,给本仙姑闭嘴。” 众人一听仙姑动怒了,“咯”了一声竟安静下来,众人瞅着算命女子,有得就问:“仙姑,这小子是妖怪,你快施法,降服了他。”也有的说:“你们知道什么?这是神仙之血,是神人来的。”就这么两句,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场面又喧嚣起来。 算命女子猛一拍桌子,喝道:“呔,你们这么吵闹,是想不让本仙姑做生意了是也不是?” 众人这下子终于不敢再说话了,低着头,心里犯嘀咕的有不少,但谁也不敢再出声,这没办法啊,不是这些百姓窝囊,而是大伙都知道仙姑的本事,这要是不小心得罪她,那下场肯定凄惨的很。 众人这一静下后,算命女子才问农马道:“年轻人,本仙姑自幼学修以血算命,这人体身上的血虽然简单,但血乃人之精华,气之所化。一个人的血,包含着六运三星之意。比起观星问卦,血才是最直接勘测人命运之道。但本仙姑自出道这些年来,还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如此奇异的血脉,敢问阁下亲人是否也是和你一样?” 农马被这么一问,心想:“从小见过好几次父亲受伤流血,不过父亲的血似乎没我这般个样,对,没错,是和我不同。”想到这,农马说道:“家里除了我,父亲母亲和爷爷都跟我不一样,今儿要不是你提起,我还从未去想过自己的血会与众不同,不知仙姑以为我这血是凶是吉?” 算命女子沉默一阵,半天才说道:“本仙姑曾听家师说过,天下血脉中,唯三种最为特别,既红黑色的黑血,其者权势滔天。铁锈味的铁血,其者霸王无敌。腥重的赤红血,其者富可敌国。这三种血万中无一,本是百年难遇。想不到你的血更为特别,以本仙姑本事,只能堪算你的运势,其它皆无法勘测。” 农马一听也觉得无所谓,本来他就只是玩玩,并不较真。算命女子既然说只能勘测运势,他想了想,问:“我想问这几天运势如何?” 张小露在一旁听了,立刻明白农马这小子问运势是因为尸王会之事,一路上自己和师父游山玩水的,就他一人每到一处歇脚处既刻苦练不休,看他这次他是动了真格的。 算命女子闻言,从怀里掏出三符,别人只要一符,他就需三符,看来这算命女子也无十足把握,只见她先是捏了一张,抖手一晃,黄符即刻自燃起来,接着把燃起来的黄符丢到碗子里去。不等烧完,又是捏着另一符一抖,黄符顷刻而燃。等两符烧成灰,她把剩下一符盖在碗面上,口中念念有词,一念就是好半天。 张小露和农马听着,心说:“这都是些什么咒语语啊?整一鬼话般,自己就从未听说过这种咒语,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等罢多时,算命女子突然运指成剑,一指碗面黄符一喝,黄符应声而浮,停在碗面一尺之处旋转不停。农马和张小露往碗底一瞧,这碗底的灰烬和血迹已是搅成一团,在碗里旋转不停,煞是好看精彩。 算命女子不理盘旋的黄符,拿起水壶往碗里加水,待水一加,盘旋的黄符突然停势落下,盖在旋转的水面上,算命女子见势,立即从怀中掏出一张无字黄纸,往碗面上一盖,转眼间,干燥无字的黄纸犹如盖在水印上般,一个字符模样的痕迹凸显出来。 众人好奇,和农马张小露凑近一看,原来黄纸上多了“叩”字样水迹。 “这是什么意思?”农马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意思。这字指的是什么?难道是要叩拜谁吗? 算命女子一叹:“这是本仙姑请用天机问术,天机所表乃深奥无比,本仙姑也无法参透,但于天机所道,必是未来所展。年轻人,天机所道还需你自己参悟,旁人是帮不了你的。” 农马看着算命女子,心里琢磨:“真有这般神奇,只是替我算命,竟然扯到天机上去,我说这该不是唬人的吧?”虽然他的心里是这么想着,可表面上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经过算命女子才知道自己的血与众不同。 想到这,农马掏出十个铜板,递到算命女子面前,有些羞涩:“谢谢仙姑替小子算命,不知这些钱够不够?”围观的人一看,有的嚷嚷起来:“什么,小子,你看不起仙姑么?你知道仙姑替人算命一向是收一个银元作酬劳,就你这几个钱也敢来算命!” 农马一听,脸色不由一红,没办法啊,他没有钱啊,这是个铜板还是上次赶尸时收的红包,自己身上就只有这么多钱了。他拉了一下身旁的张小露衣袖,示意替他挡挡帐,张小露一笑,知道这小子没钱,也亏他敢凑热闹算命,自己还道他有钱呢。 张小露点下头,刚想从腰包里掏钱,却被算命女子摆手制止:“小姑娘不必掏钱,这次本仙姑不收钱。” 农马一愣:“你不收钱?” 算命女子把桌子上的钱推了回来,说:“真不收,本仙姑算不出来的命,一向不收钱。” 农马一乐,虽然不知这算命女子为何不收钱,不过能免费算命自己是求之不得,他也不客气,把十个铜板收起来,笑道:“既然如此,那小子多谢仙姑了。”说着,他站起身来,想与张小露离开。 “等一下。”两人刚迈出一步,算命女子突然叫住他们。 “什么?不是不要钱吗?”两人回头,有点纳闷,这算命女子是在耍自己么。 算命女子也站起身来,她从怀里拿出一小空竹罐,走到农马身前,鞠躬一礼,说:“虽然本仙姑算不出你的命运,但这皆是因你血脉特别所致,所以本仙姑有个请求,还请阁下答应。” 农马看了算命女子手中的空竹罐一眼,心中一悟,知道这算命女子想干嘛了。他也不答话,一把抢过算命女子手中的空竹罐,走到桌子旁,拿起小尖刀,往手指一刺,接着把鲜血点到空竹罐里。滴了好几滴鲜血后,他吮着手指,把空竹罐递给算命女子。 算命女子没想自己还未说出要求农马就知道她想要求什么,她瞅着农马,心中对农马不由产生一丝好感,把竹罐小心翼翼收好后,说:“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家居何地?” 听到算命女子问话,两人相视一眼,不知算命女子问这想做什么。算命女子见两人疑惑,解释道:“本仙姑对阁下血脉好奇,回去后自会翻书查阅,一旦查到阁下血脉属何异色,定当登门相告。” 了解算命女子意向之后,农马回道:“免尊姓农,我叫农马,小子与师父住在“万山镇”郊外绿叶庄里。不过因事时常不在庄上。” 算命女子倒也干脆,回道:“不碍事,若是拜访时你们不在家,本仙姑会等到你们回来而止。”说着,她向两人行了别礼,自个走到桌子旁,一边身收拾东西一边对围观人群说:“今儿到此为止,本仙姑有急儿事,你们散了去吧。” 围观的人群一听,立刻从中走出几个人来,问道:“仙姑,您替我们算了命再走吧。求您了。” “以后再算。”算命女子根本不理会这几人恳求,收拾好东西后,走出人群,扬长而去。这几个人看着算命女子离去的身影,好一阵呆愣,自己可是等了好半天时间啊。都是那个奇怪的人才让仙姑走的。想到这些,这几人回头怒视农马,心中不断诅咒农马。 农马被这几人瞪得很是不舒服,明白他们把算命女子离开的帐算在他头上,他碰了碰张小露的肩膀,低声说道:“师姐,我们快立刻这里吧,师父也该回来了。” 张小露一笑:“犯众怒了吧你,好吧,咱们回去吧。”张小露本来还想再溜达一下,不过以农马现在情况,怕是走到哪都会被人指指点点,虽然可惜,不过张小露还是顺了农马的意思。 两人挤出人群,疾步朝客栈走去,刚走进客栈大门,一眼就看到阮秋章一个人坐在大厅靠窗的一张饭桌上,悠闲的喝着茶。 客栈的店小二见有客人进来,吆喝一声,上前打招呼:“两位客官里面请,是住宿还是吃饭?” 农马指指阮秋章,说:“我们是那位一伙的。” 店小儿回头看看阮秋章,笑道:“原来道长要等的人是你们,两位请,道长等了许久了。” 张小露好奇,听店小二语气似乎认识阮秋章,她问道:“你认识那人吗?” 店小二神色得意,抬头胸一挺:“在这里谁不认识草仙道人,道长神通广大,道法高深,专降妖除魔。以前帮我们掌柜的解决过不少问题,每一次他来到沅陵县都是在我们这儿住。” “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农马一听就是一愣,这阮秋章一个赶尸的人竟会受到如此崇敬,莫非对方不知他的真正身份? 那店小二一听脸色一沉,仔细的打量农马二人,疑惑道:“你们不是和道长一伙的吗?难道不知道长是干什么的?” 农马刚想解释,那边阮秋章已经看见他和张小露,阮秋章招招手,高呼:“你们去做什么了?还不过来。” 店小二见阮秋章对眼前两位年轻人似是相当熟悉,不再怀疑,赶紧请农马二人入座。替二人倒了茶后,店小二问道:“三位想吃些什么尽管说,掌柜说了,一切由他请客。” 第四十七章 赶鸭子白老道 阮秋章也不客气,点了一些菜后,再向店小儿要了几间上房,等店小二下去后,阮秋章这才问农马二人:“你们刚才做什么去了?” 张小露一笑,把刚才所生的事情讲叙一遍。当然,她自己算命的结果是不会说出来的。 阮秋章一边喝着茶,一边细听着张小露的叙述。等到饭菜都端上来,张小露也讲完了。阮秋章把茶杯放下,疑惑道:“哦,这么说这世上真有以血算命的高人了,如果有机会,为师倒也想见识见识。不过”说到这,他停了一下,用手指一指农马,喝道:“你这笨蛋,谁让你把自己的血给那奇怪的女人了,你难道就不知道一些邪魔妖道可以以血作怪吗?你就这么把你的血给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我告诉你,哪一天要是你突然死得不明不白,别怪为师没提醒你。” 阮秋章的担心也不是空穴来风,一些茅山术或者蛊术,都能作法祸害血的主人,比如茅山术,其中有一门叫“替身术”,作的就是把要害的人的血注入一些动物身上,使以道家法咒,就能使对方行为失控,变成所作法的那只动物的行为。又如蛊术,蛊术之所以令人闻风丧胆,其原因就是蛊术的神秘诡异,一旦中了蛊,如不是知道解法如何,那中蛊的人下场会相当凄惨,而真正了解解蛊之法的,除了下蛊人外,也就只有那些少数的苗族长者。 农马与张小露毫无心机,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这点上,阮秋章这一提醒,他们才恍然大悟,最害怕的,当然是农马,那算命女子拿走的可是他的血。 “师父,没那么严重吧,我跟那算命女子无冤无仇的,她没理由祸害我啊,也许真如她所说,只是为了查查我的血而已。” “哼,人心难测,你难道就敢肯定她不会害你吗?就”阮秋章还想大训语,客栈的掌柜走了过来,他恭敬的向阮秋章行了一礼,说:“阮道长,不知这次你想住多久?” 阮秋章回了一礼,说:“王掌柜,贫道这次有急事在身,不会久留,就住一晚,你放心,你说的事贫道会为你准备妥当,明天我们启程时会交给你的。” 那掌柜一听,脸上立刻浮起欣喜之色,一边连连道谢,一边吩咐店小二加菜。等饭桌再也摆不下菜盘子时,掌柜才笑嘻嘻退了下去。 “师父,咱们就只住一晚吗?难道你已经打听到什么消息了?” “没错,为师打听到尸王会就在后天的凤凰山下举行,现在那里已是聚齐了各门各派的人,听说今年水平很高,有几个厉害的新人出现,你真的决定参加吗?要知道,你获胜的机会微乎其微啊。” “师父多心了,弟子不是冲着赶尸之王这个头衔来的,而是为了锻炼自己。咱们都来到这里了,岂能半途而废。”阮秋章其实也是为了试探农马的决心,如果农马不这么说,这会他可不会轻易饶过他。阮秋章听着一笑:“好好好,既然你如此心决,那咱们今天好好歇息,明天就动身赶往凤凰山。” 三人吃了饭,早早的回房歇息,连天来的行程也是累了,趁现在要好好歇息,好明天继续赶路。 按下他们不说。就在凤凰山脚下,一个苗家人经过一个地方,不经意往旁一看,不由大吃一惊。这地方他每天都必定经过,什么时候这里多了个这么高大的竹塔了?只见在一陡崖之下,一座十丈多高的竹塔直透云间,这竹塔分成十三节,每节用竹子围成密封建成,竹塔所用的竹子鲜绿油光,显示刚砍下不久。竹塔前面平坦空地上,用尺高的铁桩钉了个四方图形,在铁桩旁,还拉着许多奇形怪状的绳旗。 这苗人心下害怕,昨天他来得时候还没看过这些东西,只是一夜时间就多了这么些东西,这不是见鬼吗?想到这,他撒腿就想跑,还没等他跑出十米,就听到后头有人喊:“想跑,躺下吧你。”声音刚入耳根,苗人还来不及回头观看,就觉脑袋猛得一嗡,接着一阵剧痛传来,再接着,他眼前突兀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苗人躺下的一刻,一个年轻的男子扬着手,目露寒光,正站在苗人身后。这年轻人长的人高马大,嘴阔唇厚,鼻高大饼脸,阔额头,粗眉虎眼。就这一副尊容,比那些山贼土匪还山贼土匪。 “师弟,你在做什么?”就在这年轻人搬动苗人的身体时,一声甜美娇柔的声音响起。 年轻人一听,把扛在肩上的苗人往旁一丢,回道:“哦,没什么,一只野兔子而以。” 这时候,竹塔底下“吱呀”一声,从密封的竹子间裂出一道细缝。接着一只如削青葱的玉手探了出来,往裂缝处一推,一个竹门历时露了出来。不久,一个女子走了出来,这女子穿着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好个天生尤物,这女子年纪十八上下,面似桃李含露,体如白雪团成。眼横秋水黛眉清,一笑倾国如天仙。 这女子走到那年轻男子身旁,娇喝一声:“你还想骗我,你忘了我爹是怎么说的吗?不可伤害无辜,这人也是不小心看到,你就把他放了吧。” 年轻男子一听脸色一沉,有些不情愿:“可是,师姐,这人看到尸王会的擂台,照师父意思,这种人不可留活口,免得泄漏了秘密。” “你胡说,我叫你放你就放,要是我爹怪罪下来,你只管推到我身上,就这说定了,快放人。” 那年轻男子还想辩解,被女子怒眼一瞪,嘀咕一声硬生生把话吞回肚子里,他掀起苗人的衣领就是一阵左右开弓,“啪啪啪。”几声,把苗人给打醒了。那人一醒,刚睁开眼一瞧,“哎呀,妈呀”这眼前的是人是鬼,苗人是被吓得三魂不见二魂,“唔咯”一声,竟又昏了过去。 那年轻男子知道对方是被自己的尊容给吓昏的,虽然他心中老大不痛快,不过后边有女子怒目盯视,他暗自咬下牙,扛起苗人走出半里,把他往一草丛一丢,口中喃喃道:“算你小子走运,有我师姐袒护你。”说着,年轻男子一转身,走回竹塔。 “真奇怪,四周已经布了“隐界阵”,那人怎么还看得见呢?”回来的男子一听那年轻女子疑惑不解,有些慌张:“师姐,是我看外头有一只野兔子,想抓来烤了,这不就暂时打开了符阵嘛。” “你,你真是胆大妄为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尸王会从不公诸于世,所以每次举行都是隐蔽的很。难怪那苗人会看到,你小心点,现在只剩两天就要举行尸王会了,这两天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唯你是问不是。”女子说着,转身走回竹塔。这年轻男子似乎也害怕这女子,见女子说得甚是厉色,他也不敢再大意,四周看了一下后,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碟子状物体,走到铁桩前,放在一处地方。刚一放下,只见竹塔方圆一里内闪起一圈红色光芒,这光芒形状就像一个倒扣的碗一样,闪了一闪后,再看竹塔,已是踪迹全无。 两天后。 阮秋章师徒三人在太阳西下之时,刚好赶到凤凰山脚下,一进山口,迎面就有几个人拦住了他们。 “站住,你们是谁?干什么来的?”阮秋章看了这几人一眼,掏出“尸王令”一递,那几人接过看了一下,问阮秋章道:“请教道长名号。” 阮秋章冷哼一声:“‘天官门’阮秋章,草仙道人正是贫道。” 照这以前,农马每一次看到阮秋章道出名号时别人都是对他既敬又尊,没想到这次还真就不同,那几人把小木匾丢回给阮秋章,随意一摆手:“没听说过,不过“尸王令”是真的,进去吧。” 阮秋章一听就是脑筋一蹦,他咬着牙,刚想好好教训这几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身后传来一阵吵杂,回头一看,一群身穿清一色土灰色道袍的人摇摇摆摆,边走边笑,领头的是一个年纪相仿阮秋章的老头,远远的看到前面的阮秋章,那人抬手招呼:“哎,这不是阮道长吗?你不是三十年没参加过尸王会了嘛?今儿是来看热闹的吗?” 阮秋章一听,冷冷道:“我道是谁,原来的赶鸭子白老道,你亦是来凑热闹的么?”农马和张小露听着阮秋章的语气,感觉他与这什么赶鸭子老道似乎不怎么和气,两人有些好奇,和阮秋章不和的,会是一个怎样的人。 等那人一走近,农马和张小露看清,这赶鸭子老道长得要说有多好笑就有多好笑,圆脑袋,长白眉,花生眼,小鼻子,八字白胡,小嘴唇,西瓜脸,粗颈脖,大肚子,手短脚粗,整个人往阮秋章前面一站,阮秋章就像根竹竿似的,那身材相差也太远了。 白老道人胖心也胖,他倒是不在意阮秋章对他冷嘲热讽,看了农马和张小露一眼,哈哈一笑:“小伙子长得秀气实在,小姑娘长得美若天仙,好啊,真是一表人才,你们是阮老道的什么人啊?” 农马二人一听,心中对白老道立刻大有好感,张小露更是乐的嘻嘻笑,二人刚想回话,阮秋章抢先一步,说:“这是我小弟子,叫农马。这是我大弟子,叫张小露。”说着,他对二人说道:“你们快叫师伯。” 二人一听就是一愣,想不到这胖老道辈分比阮秋章还高,二人立刻鞠躬行礼,叫道:“见过白师伯。” 白老道哈哈一笑:“免礼免礼,哎,你们过来。”白老道往身后一招,五个小道士走了上前,白老道指指阮秋章:“叫师叔。”五个小道士一同行礼,鞠躬称叫:“见过师叔。” 阮秋章一点也不领情,冷哼一声,算是回应了。 白老道也不生气,笑道:“阮老道,想不到三十年不见你收了这么个好弟子,真是奇才啊。”白老道说着,不住的打量着农马。 “哦,这话怎讲?”阮秋章想起,这胖子老道最厉害的就是面相观人,他这么说,那一定是瞧出什么了。 第四十八章 仙骨魔血 白老道反问阮秋章:“难道你看不出来?” 阮秋章对面相神学所知的只是皮毛,虽然他早看出农马天生仙骨,不过也就是看出他是练法术的好苗子,其它的他也看不出来,白老道这一问,他不由摇着头:“赶鸭子老道,你又不是不知我“天官门”的本事,说吧,我这弟子是如何个奇才法?” 白老道拉过农马,笑道:“我看这小子待在你那里也是浪费,哪有师父不知自己徒儿的事,我看你就把这小子让给我,我来做他师父。” 农马没想白老道会这么说,他不由一惊:“师师伯,弟子我” 白老道人虽胖,但个子可不矮,站着比农马还高出半个头,听到农马很是惊慌,他低头瞧着农马,笑道:“怎么?不愿意?你可是知道我是六派之一的辰道派掌门----白泉山白仙道人,人称赶鸭子道长。” 张小露一听忍不住一笑:“原来师伯真是赶鸭子道长,弟子还道是师父故意的那么叫唤呢,不知师伯因何得了个赶鸭子称呼呢?” 白老道一听,对张小露作出生气状:“小丫头不许贫嘴。”说着,他把话锋指向阮秋章:“怎么样阮老道?这小子让我怎样?我给你一百大洋怎样?” 阮秋章本来心头火气正往上冒,白老道不但不回答他的问题,还故意扯开话题,这会听白老道这么一句,他反倒愣一下,摇头道:“赶鸭子的,你以为我这弟子是货物吗?竟想用钱来衡量他。不行。你快放开他,不然我给你好看。” 白老道不死心,又道:“三百怎样。” “臭赶鸭子的,你找抽是吧。” “五百。” “再不放我就动手了。” “一千。” “成交。” 农马与张小露一开始听阮秋章不受金钱引诱,还道阮秋章不愧是个好师父,没想白老道一开口把价钱提到一千个银元,他竟一口答应了,二人是脑中一阵天旋地转,对阮秋章实在是欲语无言。 白老道哈哈大笑,摸了农马脸皮一下,说:“放心吧,小子,为师一定会把你教成闻名天下的赶尸人的。” 农马被白老道摸得浑身直打冷战,听白老道一说,他灵机一动,问道:“师伯,你真有一千银元吗?” “这这我”白老道被农马一问,哑口无言,其实他压根就没有那么多钱,这都是唬阮秋章的。他本来也是开开玩笑而已,这会见被拆穿了,他嘿嘿一笑:“小子还真聪明,算了,被揭穿就不好玩了。”说着,松手放开农马。 他是不玩了,可众人实在想不到,阮秋章还真较真了,一听一千银元飞,他脑子嗡的一声,张牙舞爪就扑向白老道,口中怒骂:“好你个臭赶鸭子的,竟敢戏弄本道爷,道爷跟你没完。” 白老道见阮秋章动手了,也是丝毫不俱,怒吼一声就迎了上前。 就这样,两个成名已久的高人前辈,在尸王会还未举行时,就在关口为这些新人上演了一场龙争虎斗。随着人数越聚越多,在关口上,倒是变得热闹非凡,几个守关的人一看事情不妙,赶紧进去禀报三个长老。 这三个长老,即是三帮的领头人物,河南帮的石络佃,在赶尸界中,他是最老的一辈,除了他本领高强外,还因他大公无私,惩罚分明,是以人送外号“石青天”。 贵州帮长老裘龙,与石络佃平起平坐,人见多识广,聪慧过人,他除了本事高强外,还有一手暗器好功夫,所以人送外号“暗算天”。 湘西帮的苗问,与其他二老相比,他小了整整一辈,可是这苗问之所以可力压群英,脱颖而出,成为最年轻的一位长老,究其原因,正是他那身后实力。这苗问正是六派之中实力最坚实的一派----苗司派掌门人。是以人给了绰号叫“手遮天”。 这三为长老,就是赶尸一行的最高权威,他们所代表的,亦是赶尸本事的最高境界。 三老正坐在高台上喝茶聊天,这时守关的人急忙赶来一报,三老大吃一惊,急忙起身跟着报信人赶去现场。等来到现场一瞧,嚯,这都乱得都不成样子了,围观有的呐喊,有的打气,有的议论,有的争议,有的甚至打起赌来。这场面是比闹市差不了多少。 再往里面一瞧,只见阮秋章和白老道二人打得是难分难解,二人皆已用上真功夫,连符术都使上了,可是都奈何对方不得。这边阮秋章运起“指路天门印”,那边白老道使出看家绝招“晨星点”,二人运足全力,如箭在弦,一触即。也不知是谁喊了句:“打。”二人闻言皆动,眼看就要来个两败俱伤。 “轰”的一声巨响,阮秋章以“指路天门印”硬碰白老道的“晨星点”,二人掌拳一对,巨大的反震力把两人震得脚下失控,倒退连连。只见这边阮秋章退了十步,脸色大放红芒,气息已经有些缭乱。观之白老道,他退了十一步,脸上金芒闪现不停,气喘吁吁,额头冒汗。乍看之下,两人斗了个不相上下,可是明白的人都知道,白老道还是差了阮秋章那么一截。 白老道其实也知道比阮秋章还差那么一点,不过心里不服气,三十年不见,阮秋章这厮怎么可能变得这般厉害,三十年前,把阮秋章第一关就踢出去的,正是白老道。想当初,阮秋章也就对了个三招就败下阵,没想到三十年不见,他竟已是越了自己。 白老道越想越不服,他恼喝一声,运起双拳的“晨星点”,口中呐吐一口气,脸色金芒迸显,看样子是要拼命了。阮秋章一见白老道真动火了也不让半步,双掌一合,怒喝一声,身上的双肩金红光芒迸,这起手势,就连农马和张小露也不曾看过。 两人已是斗得了狠,皆用上最强一招,只见二人一声大喝,身影顿时一闪,眼睛不好使的,只看到二人身影忽的凭空消失。眼神尖锐的,只看到二人脚下连点,跨了三跨,已经迎面相对,接着二人奋力挥出最强一招,眼看着就要来个你死我活。 三长老中的石络佃与裘龙本事最是高强,一眼就看出二人这一招非同小可,以二人的本事,只会斗个两败俱伤。二老不假思索,一声大喝:“住手。”声音未落,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再看看阮秋章他们,两人蓄势已久的一招就要碰上时,突然在二人中间出现了两个人影,阮秋章和白老道大吃一惊,想要收手,但这挥出去的招如泼出去的水,是覆水难收啊。两人有心止住招式,但为时已晚。 众人只听“碰”“碰”两声巨响,声音之大,把人耳朵震的疼痛不已。接着定睛一看,阮秋章退了十步,白老道也是退了十步,接下二人杀招的二老则是退至三人背身而靠,也不知如果二老没有靠住对方的话会退出几步。 阮秋章三十年不见二老,刚才与石络佃对上那一掌,不由心下骇然,旁人是看不出来,不过他很清楚,这石络佃的功力实在深不可测。自己已经用了全力一击,想不到这石络佃硬接了他这招后纹丝不动。他后退,不过是为了顾及自己面子。 白老道亦是与阮秋章同感,与他对接一拳的裘龙不但接下他全力一击,还轻易的化解了自己受到的冲击,自己再练个十年,恐怕也难及一二。他不服阮秋章,不过对这二老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二老见二人老实了下来,各自上前问道:“你们因何打起来?” 阮秋章一向趾高气昂,纵使他内心对石络佃服气,可表面上他可不吃那一套,他也不行礼,把事情始末原由说了一遍。二老听罢,纷纷指责白老道不是。 “呃两位师叔,泉山这不是和阮师弟开个玩笑吗?我们只是玩玩,阮师弟说重了,哈哈,我们玩玩,玩玩而已。”白老道知道自己不对在先,见阮秋章毫不客气的指责他的不是,他老脸不由一红。 二老解决的纷争后,把目光落在农马身上。听阮秋章所说,白老道是看上这小毛孩的资质才有心一夺。二老看了农马一眼,心中寻思:“这孩子倒也是资质非凡,可也不像是天纵之才,为何白老道会那么在意他,难道真是开玩笑而已?” 三老最年轻的苗问这时也走了过来,阮秋章所说的事情始末他也听到了。在三老中,他的本事虽是最弱的一个,但眼光可是比其他二老高的多。 听完阮秋章说的经过,他好奇的看了农马一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不由大吃一惊。 “老石,老裘。”苗问回神叫了二老一声。二老闻声走了过来,问:“什么事?” 苗问长老压低声音:“两位,你们难道真看不出那小子资质?” 二老回头又瞅瞅农马,摇头道:“看不出,不就一拥有仙骨的小子么,这种人各派中都有那么几个,不出奇啊。” “非也非也,这你们可就大错特错。”苗问长老把头摇得似是拨浪鼓,说:“这小子是拥有仙骨没错,可这小子还流着魔血啊。” “什么?你说什么?”二老一听,不由骇然。农马这小子竟流着魔血,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会看错的,你看他身显仙气,这是因为有仙骨的原故,可你仔细看看他的神气,那若隐若现的黑色气芒,不是魔气是什么?” “老问,你可要看清楚了,如果那小子真是流着魔血,那对我们赶尸界可是一大隐患。会不会你看错了,这身有仙骨之人怎么可能还有魔血同在,这不是仙魔同体吗?不可能。”石络佃忍不住又看了农马一眼,他怎么瞧农马也不像是个流着魔血的人啊。 苗问被石络佃一问,也不太肯定了,自古以来,就没听说过有流着魔血还天生仙骨这一号的。“呃我我都说不准了,对了,泉山是不是也看出什么来才想夺这小子,咱们叫他来问上一问。” 第四十九章 第一场比试 石络佃觉得有道理,他回头招招白老道:“泉山,你过来一下。” 白老道闻言走了过来,行了一礼:“三位师叔有何事嘱咐?” 裘龙摆摆手:“免礼了,泉山,我们问你,你要老实招来,这秋章的徒儿资质到底如何?” “这”白老道一听就是一惊,到底还是给别人看出端倪来了,“不瞒各位师叔,这叫农马的小子天生仙骨,但气息中隐隐透着黑色戾气,以泉山所看,这小子八成仙魔同体。” “此话当真。” “当真。” “呃”三老得到答案,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想不到在年轻一辈中竟出了这么一号人物,仙魔同体,这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一个人的身上竟有着仙魔两种特性。如果这小子向善,那还过得去,一旦这小子入魔了,必定会是赶尸界的一大祸害啊。 “石老,咱们该怎么办?”苗问想不出该怎么做,只好问三老地位最高的石络佃。石络佃亦是晃着脑袋:“事到如今我也不知该如何做,老裘,你主意多,你说该怎么办?” 裘龙长老思索半天,说道:“呃,现在咱们不宜轻举妄动,我看秋章挺爱护这农马,我看这事就不要告诉他,咱们派一个人跟在他们身边,随时向我们做报告,如果那农马一旦有什么不对劲,咱们也可第一时间知道。你们看这主意行不?” 石络佃想了想,觉得这办法还可以,他点头道:“也好,事已至此也只好这么办了,选什么人去他们身旁待会再说,眼前还是尸王会要紧,这时辰都被耽搁了。” 二老点点头,向随同几人吩咐几句,率先回去。 等三老离开后,随人高声一呼:“尸王会正式召开,各位道长请快些入场。” 时间不大,阮秋章师徒三人来到尸王会现场。 “师父,这里是尸王会比试地吗?怎么什么都没有?”一到会场,农马和张小露一看,这会场什么都没有,空无一物,四周除了岩石杂草就是岩石杂草。 “他们用“隐界阵”隐去阵内事物,进去后你们就可以看到了。”阮秋章说着,领头走进阵内,农马和张小露紧随其后,进去一看,不由大呼:“好气派的会场。” 只见阵内建着三座十多丈高的竹塔,四周插满了丈高旗子,在夜风中迎风飘扬。竹塔前建着三个米高四方的竹子平台,看样子,应该就是比试擂台了。在擂台旁边,还建着用铁桩围成的四方阵,也不知是干什么用的。 除了这些,在竹塔中央前面,并排摆着十三张高台桌子和椅子,每一张椅子都贴着一门派的的名号,阮秋章巡视一眼,现在末尾也有“天官门”的座位,想不到三十年没来,“天官门”的座位还保持着。其实他想错了,“天官门”的椅子早就撤了,只是三老适才现阮秋章也来了,这才吩咐手下搬来椅子和桌子,原本这只有十二个位置而已,供着各门各派的掌门观看欣赏。 阮秋章三人正打量着擂台时,一蒙面人上前拱手抱拳行了一礼:“道长可是“天官门”人?” 阮秋章点头:“是。” “道长,这边请,请先登记贵派参加比试弟子的名字。”黑衣人说着,领头在前边走。 所谓登记,也就是在一块两指粗的竹节片上写下门派名号和参加弟子的名字,“天官门”也就农马一人参加,很快就作好手续,等事情一办完,黑衣人领着阮秋章三人来到高台座椅旁,把阮秋章和张小露请到座位上后,又对农马说:“参加比试的弟子请到这边来,待会叫到名字,就可以出场了。” 黑衣人带农马来到竹塔内,农马一进竹塔,现里面已经坐着十几人,仔细一数,加上他刚好十六人。这十五人长得个个人高马大,手粗脚大,面目凶恶。他往里边一站,就跟小孩差不了多少。瞧这些人年纪,也比农马大不了几岁,怎么就长得那么壮呢?农马瞅着这些人,心里有点虚,自己会不会太草率了点,跟这些人比试,真的能有赢的机会吗? 找了处比较偏僻安静地方坐下后,农马一会瞧瞧这个,一会瞅瞅那个,心里越来越虚,这些人怎么看都不是好惹的货色啊。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放了十六个小竹片。黑衣人把竹片一一下,等到农马手里,农马一看,原来是个号码牌。 “各位道长,待会叫到号码时,各位对号入座,手中的号码就是你们的名字。现在比试正式开始,先由十六号对八号,请上台。”黑衣人拿出一卷卷轴,看了一眼,喊道。 农马的号码是十一号,看着两个被叫中的人走了出去,他不由暗自庆幸。等黑衣人领着二人出去后,一个男子走了过来,农马抬头一看,这男子长得都不成样子了,阔嘴唇厚,鼻高梁,大饼脸,阔额头,粗眉虎眼。这男子,正是前些天打昏苗人的那个年轻人。 “小子,你就是“天官门”的弟子叫农马是吧?”年轻人语气甚为不善,低着头怒视着农马。 农马一愣,这人是谁?瞧神情好像跟我有仇似的。“师弟正是农马,不知师兄有何事?” 那年轻人一听,怒喝一声:“好小子,你最好不要碰上我,不然叫你好看。”年轻男子一声怒喝,引来四周投目相望。那年轻男子丢下这么一句话后,也不理会一脸愕然的农马,径直走到一旁坐下,闭目养神。 农马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偷眼瞧了一眼年轻男子,心中暗骂:“真是个疯子,我又跟你素不相识,无冤无仇的。干嘛找我好看?真是疯子。” 尸王会的比试制度,也就是两人一组对抗,因为有些门派派了好几个弟子参加,所以为了避免在第一轮出现同门对抗的局面出现,就把这些人分为三组,把人数打乱,农马所在的,就是第三组。 第一组有二十八人,第二组有二十六人,至于第三组,因为只有十六人,所以竞争力上亦是最为薄弱。阮秋章接过参加比试弟子的名单一看,不由皱皱眉:“农马这小子运气不好啊。” 张小露站在一旁,听阮秋章这么一说,奇问:“什么运气不好?师弟不是被安排在实力最低的第三组么,这不是很好吗?” 阮秋章摇着脑袋,说:“这一点是没错,但他倒霉就倒霉在跟这人在同一组。”说着,阮秋章指着一个人名给张小露看。 “这人是?” “这是苗问长老的弟子啊。听说这人是赶尸行奇才,人虽长得丑了点,不过本事非同小可,如果农马一旦遇上他了,那绝无胜算。” “师弟。”张小露听罢,回头看看竹塔,心中暗自祈祷。 时间渐渐流逝,很快就比试了几组人,这些新人虽然身手上略微生疏,但有一点不可否认,这一届的新人实力比以往高出不少。阮秋章在看台上看着,心想:“想不到三十年没来,各大派的实力已经展至此,这些新人的年纪顶多也就二十挂零,但实力比他那一代高了实在太多了,这么看来,这届的赶尸之王的头衔可有些份量啊。” 很快,又一组比试完,接着是下一组的,等台上黑衣人念出比试人的号码,阮秋章拿名单看了一眼,对张小露说道:“轮到你师弟了,他要出场了。” 张小露一听,不由聚神细瞧,果然,从第三个竹塔走出农马和一个人高大汉子。 “师父,是那苗长老的弟子吗?” “放心,不是他。这是“默隐门”的人。” 擂台上,农马心里正毛,想不到原来有这么多人在看比试,刚才叫到听到号码时,他还有点兴奋,可这一走到擂台上一看,放眼四周皆是是人山人海的观看者,粗劣估计,这里少说也有上千人观看。其中呐喊加油的,打击对手门派叫骂的,嘲笑败阵的,真是声浪一浪接一浪。就这气势,农马有点腿软了,他活了十八个年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 台上黑衣人一摆手:“请报名号。” 对方向农马行了师门礼,道:“‘默隐门’第十三代弟子何山,请赐教。” 农马站着,一动不动。 何山奇怪,又说了一遍。但农马还是一动不动。 黑衣人瞧了农马一眼,走到他前面,高声一喝:“双方比试,请报名号。”这声喝喊虽然不算晴天霹雳,但声音传到农马耳朵里也是如擂鼓一般,把农马震得醒过神来。 “呃‘天官门’第十十一代弟子农马,请赐教。”回过神的农马说着,行了一礼。 看台上的张小露看到农马奇怪行为,问:“师父,师弟这是怎么了?” 阮秋章冷哼一声:“这小子是太紧张了,真没用,这不等于告诉其他门派说我们“天官门”的弟子还见过大场面吗?” 张小露苦笑一下,不理会阮秋章牢骚话,聚精会神的盯着擂台,随着黑衣人一抬手,比试开始了。 对赶尸人来说,于自身最重要的,不是什么精湛法术,也不是什么赶尸本领,而是手脚功夫。赶尸人长年赶尸翻山过林,途中难免碰到猛禽野兽,这时候保命制敌的不是法术,而是手脚功夫。如,道士的法术再高,对妖魔邪物可一击而溃,但遇到深山“烂地黄”,这法术就不起作用了。所以手脚功夫是衡量一个赶尸人本事的第一条件。 何山率先进攻,他是“默隐门”最有出息的新一代弟子,虽然刚出道不久,也是在赶尸行中渐露锋芒。见眼前是这么一个瘦巴巴的小毛孩,还报出他闻所未闻的门号,他是打从心里不把农马当回事。 第一招,他使出“默隐门”的开山问路,一拳带着全身一半功力,朝农马胸口猛击而去,想以此结束这场比试。农马虽然紧张,但那也是时间问题的事,等他慢慢适应这种场面,也就安下心来,看着何山击来的一拳,农马一笑,敢情这何山真把自己不放在眼里。 他屈膝一低身,闪过何山一拳,不等何山收手,就势推出一掌,朝何山下颚直击而去。这何山也不是干吃饭的脓包,农马轻易闪过他的攻击,他就心知不妙,等农马顺势击出一掌,他吓了一跳,向后翻了个跟斗,堪堪避过一击。刚一站住身子,抬头一看,差点没把他吓死,原来农马的脸已是出现在他在眼前,只见他诡异一笑,人影一闪,双手抓住自己双臂,一脚猛踢而来,何山大叫,欲想向后躲避,可双手被农马抓住,根本无法动弹,眼看就要被踢个人仰马翻,何山急忙抬脚一挡,“啪”的一声,险险挡住了这一击。何山刚放下心,想不到农马的另一只脚又踢来,他还是抬脚一挡,接住农马一脚。接着,农马故技重施,又踢了几脚,还是被何山挡住。 第五十章 钢牙与赤统 “好小子,看来也有两下子。”何山刚开始被农马的怪招吓了一跳,不过农马来来去去就这两下,何山挡得轻松,也就冷静下来。 “师兄见笑了,还请指教。”一交手后,农马心中暗笑,这何山根本没什么了不起,比张小露还差一大截,这场比试自己赢定了。 “这小子这是用了哪一招儿?虽然抓住对手的双手使其不能动弹,但踢不到对方要害那也是白费力气。”阮秋章在台上看着,皱眉说道。 “还是哪招,这是“七星神踢”,被他自己改了,弟子与他对打时他就爱用这招,我看这根本就是无赖招。”张小露跟农马也交了近一年的手,说起农马的招式,她甚至比农马更清楚。农马一抬手,她就知道农马要用哪招。 “无赖招?什么玩意?”阮秋章听着一愣,什么叫无赖招。 张小露一笑:“师父,你看下去就明白。” “天门功”八大招之一的“七星神踢”,这招字诀是“抽”既是把腿攻使得像鞭子一般,因为对尸邪时为免其被抓住踢出去的脚,所以一击既收,看起来腿就像鞭子,击中之后就收,让尸邪或对手根本无法抓住脚。 只见农马依然抓住何山的双手不放,双脚左右开弓,踢得是越来越快,何山是越挡越心惊,这小子的腿功实在了不得,踢了这么久,不但越来越快,劲力还越来越足。 何山挡得越来越吃力,心里苦思对策,无奈他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奇怪的招数,一时之间根本无从下手。这边农马一声爆喝,脚下又加快几分,何山一惊,抬脚欲挡,可惜这次架不住了,“啪”的一声响,一脚直中何山肋部。 “哎哟。”何山只觉肋部传来一阵剧痛,似乎肋骨被踢断。疼得他冷汗一冒,心中狠:“臭小子。给我滚开。”鼓起全身功力,硬生生把农马的手震脱,一跃而开。 “师兄,承让了。”退开后农马抱拳一笑,想不到第一场比试赢得这么轻松,看来这些新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何山单膝跪地,气喘呼呼,听农马意思是说他输了,何山怒喝:“臭小子,你说什么?比试才刚刚开始。你以为我输了吗?” 农马笑道:“的确是师兄输了,不信,你站起来看看。” 何山闻言,根本不信农马鬼话,猛得一站,立觉两脚酸麻,疼痛乏力,又跪了下去。“这这怎么回事?你难道对我施了法术,让我的双脚不能动?” “师弟怎敢用法术,尸王会第一轮的比试是斗手脚功夫,用法术会被取消资格,这点我还是知道的。你卷起裤桶看看既知。” 何山闻言,卷起裤桶一看,好家伙,这两脚膝盖以下的部位全被踢成青紫色。难怪他站不稳。 “师兄,这样你还想打吗?”农马笑嘻嘻问着。 何山知道这脚是再也动不了,没想到一开始就被农马算计了,都怪自己骄傲自大。辛苦修炼了五年,连看家本领都没使出来,就被人家打败了,他心中十分不服气,算是恨死了农马,但双脚不能用,别说打了,就连站都站不起来。想到这,他一咬牙:“多些师弟赐教,师兄认输了。” 黑衣人也知道这场比试早就分出胜负,听何山亲口认输,立即宣布:“‘天官门’农马胜。” 围观的人好一阵子吃惊,这何山是谁他们多数人认识,那可是新一代后辈中的高手,想不到就这么两招不起眼的功夫就让他败下阵来,这个叫农马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阮秋章也是吃惊,他还有点不信:“这就完了?这就是所谓的无赖招?” “可不是,那家伙与我交手时虽然没踢得像刚才那么狠,但他那攻击明面看是攻打你的肋部,其实都是对着脚面踢打,等你现时,已是酸痛难忍,不能站立了。”张小露说的是咬牙切齿,阮秋章看着她,知道这丫头一定也受过那招儿的苦,他一笑:“看来你是吃了那招不少苦头,不过为师怎么没听你说起过这事?也没见你哪次伤了脚啊?” 张小露一笑:“刚开始被这家伙暗算了几次,不过后来我就想出破解之法,他就再不敢对我用了。” “哦,什么破解之法?竟会让那小子不敢对你用这招。” 张小露看了阮秋章一眼,一脸神秘:“不告诉师父,这是我制服他的绝招。” “丫头不知好歹,就他那几下,为师不用破解也能打得他满地找牙。哼。”阮秋章嘴上是这么说着,可是心中对农马把其它招演变成怎么充满期待,没想到农马这小子把“七星神踢”的实用性挥到如此境地,看来有朝一日这小子一定可以越自己。 农马参加尸王会的第一场比试就这样轻松获胜,这给了他无比的自信,在他看来,也许尸王会并不如所想那般竞争激烈。 随着这一组人员比试完,黑衣人立刻宣布进入下一组比试,农马走进竹塔内,迎面就看到那一个对他咬牙切齿的年轻人走过来:“小子,看不出你也有两下子,不过就你那两下唬人的把戏,我告诉你,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你给我好好瞧瞧吧。” 农马有点莫名其妙,心说:“我到底得罪了这人哪里了?真是个怪人,不过要说我打不过你,那倒未必。” 接下来,年轻人走到擂台上,这一组的比试是他对阵一个身材比他还大一号的人。随着黑衣人一抬手。年轻人行了师门礼,说道:“‘苗司派’第三十代弟子钢牙,请赐教。” 对方那头的人也行了个师门礼,说:“‘横博门’第十六代弟子赤统,请赐教。” 这两人一报名号,立刻引来众人目光,有人就说:“是钢牙和赤统他们,想不到新人中两大领头人物竟碰上了。”也有的说:“看来这场比试会相当惨烈,这两人实力相近,不知会是谁胜出?” 随着众人议论纷纷,张小露也注意到这个叫钢牙的人,她问阮秋章:“师父,刚才你所说的就是指那个叫钢牙的人吗?” “嗯,没错,为师对这人也早有耳闻,听说他一人就收拾了三个僵尸,实力在年轻一代中是佼佼者。如果农马对上他,必定会惨败。你好好看,这人的本事非同小可。” “那个叫赤统的似乎也不差,这人又是谁?” “他是‘横博门’历代中最有资质的弟子,不过为师认为,这人比那钢牙还是差了一截。” 场外的欢呼议论声农马也听到了,想不到那个叫钢牙的原来是这么出名,农马这下子也有些担心,他走到竹塔的竹壁上的小孔向擂台看去,钢牙和赤统已经打起来了。 农马是越看越心惊,这二人的本事,绝对非同小可。 只见擂台上钢牙与赤统二人拳来脚往,一招一式打得甚为激烈,这钢牙刚中带柔,拳脚上刚柔并用,施展开来稳重而威猛。而赤统则是刚猛无比,每一招都使得虎虎生威。 赤统打着,心中越来越急,这钢牙看似粗莽之人,但他那内力实在古怪得很,自己全力的一拳击打过去,被他手掌轻轻一托,自己的内力竟是如石沉大海,无声无息的消失不见。 “师父,那个钢牙的好奇怪,他只要轻轻一托,那赤统看似刚猛的一拳就被卸开,这是什么内力?”张小露看那钢牙使出的内力十分奇怪,问阮秋章道。 “这是‘苗司派’的独门内功,叫‘婆罗盘’,他不是把赤统的内力卸开,而是用内力抵消赤统的内力,看起来就像是卸开一般。” “抵消?这不是得用同等的内力才能抵消吗?这样做又有什么用处了?” “你错了,‘苗司派’的‘婆罗盘’内力最大的特点就是能以小制大,对方无论用多强的内力,他都可以用最小的‘婆罗盘’内力抵消掉,这样下去,那赤统会后劲不足,这场比试他是输定了。”阮秋章与张小露师徒一问一答,全不理会坐在他们旁边的其他各门派掌门投来不悦眼色,说来也巧,与阮秋章相邻的一位,正是“横博门”的掌门。 听到阮秋章议论自己的最得意的弟子,“横博门”掌门怒喝一声:“阮老道,你也未免太小看赤统了吧。” 师徒二人正说得起劲时,忽听有人喝喊,阮秋章转头一看,冷冷道:“原来是‘横博门‘掌门黑乌子,幸会幸会呀。” “少来这套,你凭什么说我弟子会输?”黑乌子三十年前见过阮秋章一面,那时阮秋章第一场比试就输掉,当时他就看不起阮秋章,后来阮秋章除去成精僵尸,虽然在赶尸界声名大噪,但他依然看不起阮秋章,在他想来,阮秋章是运气好才除去了成精僵尸。 “黑乌子师兄,你也看到了,那钢牙已经把‘婆罗盘’运用的十分娴熟,他以最小的内力抵消赤统的内力,这样下去,赤统不是后劲不足么?” 黑乌子一笑:“阮老道,你别小看了赤统,如果以为他就只有这两下子,那就大错特错了。” “哦,是吗?”阮秋章冷道。 “哼,走着瞧,看看赤统是怎么把那钢牙打败的。” 黑乌子倒是一副信心十足之样,不过阮秋章依然不看好赤统。见黑乌子不再搭理自己,阮秋章也乐得一哈,专心看比试。 擂台上,钢牙挡下赤统一脚,笑道:“赤师弟,看来你不行了,那就瞧师兄我的吧。”话为落,他猛一爪抓向赤统的面门,赤统一惊,向后跃开,避过钢牙一爪。钢牙并不止势,脚下连踏几步,冲着赤统落脚地直奔而去,赤统身子刚站稳,一见钢牙又攻了上来,他怒喝一声,运足十成内力,一拳挥击而去,打算来个硬碰硬。 第五十一章 骚乱 钢牙见赤统使出全力,拼了命冲上来,他不但没有一丝畏惧,反而哈哈一笑,遂上前大喝:“来得好。”喊着,他双掌轻缓推出,看似轻飘无力。看观的人无不惊呼,这钢牙也太大胆了些吧,赤统那霸道无比的一击,他怎能这般用柔软无力去迎击。 然而,让人惊愕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钢牙那看似女人般轻飘的双掌抵在赤统拳头上,连赤统的冲击力也被其止住。这一招竟接住赤统全力一击,未等赤统反应过来,钢牙怒喝一声,脚下一踏,一股青黄之色光芒绽放双掌,全身向前压去。赤统开始只觉自己的内力又被轻易抵消掉,正想再鼓力一击,不想钢牙的双掌突然有如排山倒海之势,带着一股刚猛无比的内力向他扑压而来。 “噗。”赤统连挡一下都不行,胸口一闷,一口鲜血喷将出来。整个人向后飞腾开去,落在几米外的擂台边。 “赤统”看台上的黑乌子见自己心爱的弟子受了伤,不由大惊失色。 张小露问阮秋章:“师父,刚才那钢牙用了什么奇怪招数?竟能消掉赤统内力的同时还可以反击。” “这是‘婆罗盘’的另一特点,后制人。他以内力抵消赤统内力的同时,瞬间爆出自己的内力,此时的赤统根本毫无抵抗之力,看来那钢牙还未尽全力,不然那赤统已是重伤不起了。想不到那钢牙的实力厉害至此,果然名不虚传。”阮秋章心中担忧,以钢牙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农马想赢他真是堪比登天。 “这么说师弟赢不了他了?”张小露很是担忧,这钢牙这么厉害,却与农马安在同一组,与农马对打了这么长的日子,她其实也看出,农马不是这钢牙的对手。 “那也未必,你忘了,“天官门”的内功不是以真气内力为主,而是“灵阳气”。这钢牙或许可以轻易化解真气内力,但对上“灵阳气”他就没有办法,如果农马那小子可以在比试中成长,那就有机会胜出。” 赤统吃力站起身子,又忍不住吐了口血,刚才钢牙那一击,已经让他受了不小的内伤。他站定后,用衣袖抹去嘴角血迹,说道:“钢师兄果然厉害,师弟领教了,不过如果你能接住师弟下一招,那师弟自是输得心服口服。” “你尽管使出来,我倒要看看,你们‘横博门’还有什么高招。” “哈哈,好,接招吧。”赤统说着抬起一只手,举掌对住钢牙,一手抓住手腕,气运丹田,口中气息吐纳不停,不久,举起的手掌渐现红色光芒。每一吐纳,手掌的光芒就增色一分,离擂台较近的人,渐感一股刚猛的气息不断扩大。那些前辈高手一眼就看出赤统这一击非同小可,单看气势,确实惊人。 “哈哈,没想到赤统会用上这一招,看来那钢牙的确有两把刷子,不过他也到此为止了。”黑乌子笑得甚狂,似乎对赤统这一招信心十足。 旁边的张小露一听,问道:“师父,赤统这是使出哪招?” 阮秋章皱皱眉:“丫头,你是把师父当成**书吗?别什么都问师父,专心看,别再打岔。” “哼,弟子不懂问问有何不可。”其实张小露不知,阮秋章也看不出赤统这一招的名堂,他不是不耐烦了张小露的问东问西,而是不懂怎么回答。 台下,只见赤统脚下连蹬几下,整个人有如离弦之箭,朝钢牙爆射而去:“接我‘横博门’最强一招‘扁挑通’。” 钢牙看出赤统这招气势磅礴,其蕴含内力非同小可,他也不敢大意,运起全身功力,扎稳马步,猛推出一掌,迎击赤统的凶猛而来的“扁挑通”,只听“嘭”一声巨响,二人身影晃了晃,脚下擂台的木板“啪”的一声响,断裂而碎。 “钢师兄接住了,好样的。”到底还是钢牙接下了赤统那霸道一掌,擂台下人一阵欢呼。钢牙也心中一笑,赤统这一掌的确厉害,即使他用“婆罗盘”内力抵消了,还是差点把持不住,如果这一击的内力再强那么一点,那自己把握接住。 钢牙这庆幸的心情还未平静下来,只听赤统接着一喝,脚下一踏,原来被钢牙抵消掉内力而失去光芒的手掌又重现光芒,这次的光芒比之之前更甚。钢牙还搞不清生什么事,整个人已是向后飞了出去。 “哈哈,干得好。”台上的黑乌子大笑。 “黑乌子师兄,想不到‘横博门’竟出这么个厉害弟子,恭喜啊。”一旁的阮秋章听着,忍不住说道。 “哼,见笑了。这弟子自幼天资非凡,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能不有两下子吗?”黑乌子语气甚为冷淡,但还是掩不住他得意的心情。 “师父,那赤统赢了吗?他竟用内力破去可以抵消内力的‘婆罗盘’功法,很厉害啊。” 阮秋章一笑:“‘横博门’是赶尸界中唯一一个不用法术驱尸而是用扁担挑尸体的门派,他的门下弟子,最厉害莫过于刚猛的内力,这招‘扁挑通’倒是名字起得好,先用单掌之力攻击钢牙,等掌上内力被抵消,马上把握住手腕的另一只手的内力灌入到手掌里,好个有前有后的‘扁挑通’。不过赤统这场比试已经输了。”这阮秋章也气人,他一边向张小露解释,还一边不时用嘲蔑的眼色看看黑乌子。 “阮老道,你是诚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明明我弟子赢了,你眼睛没长在脑袋上吗?”黑乌子嘴上叫嚣,但心中已是震惊不已,这阮秋章好不厉害,一眼就瞧出‘扁挑通’的秘密所在,看来对他的评价要改观了。 “黑乌子师兄,师弟并没有胡扯,不信你接着看。” “哼。” 被赤统这招中有招的“扁挑通”打得退飞出去的钢牙重重跌落在擂台上,许久不见动静,众人正猜测他是否已经输了时,只听躺在地上的赤统一喝,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站起,他口中喘着气,嘴角溢着一丝鲜血,两眼血红,怒视着赤统。看来刚才那一击已经对他造成不小的伤害。想不到这钢牙竟可挨了赤统那全力一击后还可站起来,众人无不惊讶拍手叫好。 赤统更是惊讶,他的这一击,连僵尸都可以一击而倒,普通人要是中了这么一掌,绝对会立刻惨死,没想到钢牙竟只是受了点伤,他的实力,明显的远自己。 “师兄,师弟服了你了,我认输。”赤统站定行了一师门礼说道,他会认输,那也是自然,“扁挑通”这招已经耗去他所有内力,现在他连一丝的内力都使不出来,打下去的结果可想而知。 黑衣人听赤统认输了,正想宣布比试结果,没想一边的钢牙突然一声爆喝:“你放屁,敢把老子打伤,看老子不灭了你。”话音未落,人已扑向赤统。 他这一狠,众人始料不及,赤统都已经认输了,没想他还不肯罢休。赤统亦是没料到钢牙会在他认输后还动手,连挡都来不及挡,被猛扑而来的一掌轰中胸口,“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如断线风筝,朝竹塔方向倒飞而去。然而钢牙并未就此罢手,他不理黑衣人阻拦,一掌逼开黑衣人,跳下擂台,朝赤统急奔而去。 “钢牙,你小子疯了吗?住手!”看台的苗问没想钢牙赢了还不罢手,他是钢牙的师父,当然知道这钢牙的脾气,一旦他怒火攻心,那是什么也不顾。这下子急得他大喊大叫,无奈钢牙半句也听不进耳。 奔到赤统面前,钢牙抡起手掌,咬牙说道:“臭小子,让我丢脸,去死吧。”话说一半,这掌已拍向赤统的天灵盖。赤统冷不丁被钢牙偷袭中了一掌,但他并未昏厥过去,刚翻过身子抬起头,一眼看到头顶一只巨大的手掌带着死亡气息拍压下来,他闭目一叹:“我命休矣!” 就当众人惊呼失色之际,从赤统身后扑出一只手,“啪”的一声,挡下了钢牙那要命的一掌。赤统闻声回头一看,身后一个长得一脸刚毅俊俏的年轻人一手扶着他,一手接下钢牙那一掌。这出手救赤统的人,正是农马。 “师弟” “小马” 阮秋章和张小露看清是农马出手救下赤统,还单掌接住钢牙愤怒一掌,失声惊呼,这小子竟能接下钢牙一掌! “赤师兄没事。” “那个人是谁?好厉害。” “赤统师兄得救了。” 众人一看赤统被农马救下,场面立刻吵杂起来,有的叫好,有的惊呼,有的放心叹气等等,是各说各的,乱一片。 正在这时,一声如晴天霹雳声音响起:“大家肃静!”喊话的,正是三老最高者石络佃。众人听到石络佃喝令,立刻寂静下来。 黑乌子一马当先,奔到赤统身旁,帮农马扶起赤统,对着钢牙怒喝:“臭小子,你这是比试还是杀人?你想杀了赤统吗?” 钢牙在被农马接住一掌后,他也清醒过来,这会看到黑乌子朝他怒吼,他也有点呆愣了,不知该如何回答。 三老和其他掌门也一并赶过来,其中最生气的,自是苗问,他走到钢牙面前,“啪啪啪啪啪”就是连着五个巴掌,打得钢牙是分不清东南西北。“孽徒,你这是做什么?你赤统师弟已经认输,你竟还想置人于死地,你,你,看我不打死你。”苗问是越说越气,这钢牙这么一做,不但会失去资格,还会让“苗司派”从此蒙羞,他是恨不得立刻打死这钢牙。 “苗长老,你是怎么教徒弟的,这样赢了还不肯罢休的人,以后会兴旺赶尸界吗?”黑乌子持理傲言,以前在苗问的面前说话都不敢大声的他也教训起苗问了。 “黑乌子,实在对不住,我这就取消这孽徒的资格,让赤统代替,以表心意。”苗问作为三老之一,能这样低声下气的道歉也实属不易,众人看着还道苗问不愧公私分明。其实所有人都想错了,苗问表里不一,他的心里早骂开了:“他娘的,敢教训起我来了,黑乌子你这王八,日后一定给你‘横博门’好看。” 石络佃和裘龙听着点点头,虽然他们心里有心把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眼前必须这么办,不然会引起众怒。 “苗老说得是,钢牙得胜不饶人,说明他修行尚浅,我看就这么办,这场比试赤统胜,钢牙因违反规矩,取消他的资格。”石络佃说道。 “什么?是我赢了,怎么被取消资格了,我不服。”钢牙一听,不由大怒反驳道。 “畜生,你还敢说,还不给黑乌子师叔和赤统师弟赔礼道歉。”苗问见钢牙还瞧不清情势,火气更大。 “我不服,明明是我赢了,怎么就变成我输了,我不服。”这钢牙还真就不知错,退开几步,对着三老怒吼。 “你”苗问算是被这钢牙气死了,即使他再疼爱钢牙这弟子,这会也动了杀心,也难怪,想这样脾气暴躁拒不认错的人,一旦有朝一日成气候了,必定会惹出大祸来。苗问的担忧没有错,这钢牙日后的确惹出一场大祸,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大。这是后话,暂且表过不诉。 第五十二章 苗嫣然 苗问一气,抬手就想打钢牙,不想被阮秋章一拦住:“苗长老,稍安勿躁,对这些新一代弟子来说,五年一次尸王会比试是他们显露本事受人肯定的一次机会,如果就这么让他失去资格,我想是人就不服,我看还是从长计议,另外,问问赤统的意见吧,这事应是他说了算。” 三老也认同阮秋章的话,毕竟每一代新弟子就只能参加一次尸王会,五年后,又是新一代弟子参加,如果钢牙这些年的苦修就这么断送了,他确是不会服气。 石络佃转过头,问赤统道:“赤统,你的意思呢?” 赤统是个比较老实正直的人,他看了众人一眼,说道:“各位前辈,弟子是输得心服口服,钢师兄的本事确实比弟子高出不少,弟子想钢师兄也是一时生气,才想教训弟子一下,这应当不能成为取消他资格的理由。” “赤统,他都对你下死手,你还帮着他,你脑袋没坏掉吧?”黑乌子一听赤统的话,甚为不悦。 “师父,尸王会对每一个新人都不容易,大家从小苦修,为得是在尸王会取个好成绩,如果这样就取消钢师兄的资格,对他也不公平。” “你”黑乌子简直快被赤统气死,这小子自幼就那心慈手软这点让他看不过眼,没想这次又来了。 “黑乌子师兄,难得赤统这么深明大义,我看就算了,赤统也受了不轻的伤,还是快替他疗伤吧。”阮秋章这和事老倒是做尽本份,见黑乌子还想话,他急忙打住劝道。三老和其他掌门一听,也劝说起黑乌子。 白老道人大肚子一挺,站出来哈哈大笑:“我说黑乌子,得饶人处且饶人,赤统小子也没什么事,就算了吧。” 站在农马身旁的张小露一脸怪异的看着阮秋章,她不知这个师父又唱哪出戏,不过阮秋章一直替钢牙说话,一定有他的原因。 “哼,各位都这么说了,我黑乌子能不答应吗?这次就看在你们的面子上饶过那小子。”黑乌子也不是笨蛋,阮秋章突然做起和事老他就有点明白,见有这么个台阶下,他也见好就收。 苗问看事情以最好的局面结束,他心中窃喜,脸上依然不动声色,对钢牙一喝:“畜生,还不谢谢黑师叔、赤统师弟和阮师叔。” 钢牙心中依然不忿,但他也不笨,现在已经有个台阶下,自己若再不知好歹,那就不是取消资格那么简单了。他一咬牙,向阮秋章、黑乌子和赤统行了师门礼,说:“都是钢牙鲁莽无知,请赤统师弟多多包涵,谢黑师叔不追究怪罪之恩,谢阮师叔成全弟子之恩。”说着,他又跪地行了三个师门拜。 “好了好了,大家散开吧,比试还要继续。都散开吧。”石络佃见事情平息了,一声喝令,支开围观的人,与二老和其他掌门回到看台上。 黑乌子和农马扶着赤统回到竹塔内让赤统坐下后,黑乌子向农马行了一礼,说:“多谢小师侄救小徒一命,你对小徒的大恩贫道无言表谢,贫道给你行礼了。”农马一见,顿时乱了手脚,好家伙,比阮秋章还高一号的前辈向他道谢,能不慌吗? “呃师叔不可,万万不可,弟子只是举手之劳,谈不上大恩。”说着忙行回一礼。 一边的赤统更干脆,扑通跪倒在地:“农师弟,这次若不是你相救,赤统性命不保,请受赤统一拜。”这师徒二人一个站着不断行礼,一个跪着不断磕头,把农马吓得不知所措,一会磕头回礼赤统,一会站起来回礼黑乌子。样子是狼狈不堪。 “哈哈,黑乌子师兄,我这徒儿老实,你就别为难他了。如果你真想报恩,拿一千两千银元来就可以了。”三人正闹得不可开交,闻言一回头,原来是阮秋章和张小露也跟着进来了。 “阮老道,是你弟子救了我的小徒,你凭什么向我讨回报,一边呆着吧。” “嘿,黑乌子师兄,我想你也知道,若不是我,这次你们‘横博门’怕是惹下祸根,这不是对你有恩吗?” “哼,就算你不做和事老,我也会见好就收,还没傻到跟‘苗司派’结下梁子。” “哦,看来你也注意到了,算了,既然大家都知道,那就心知肚明,说说就行,可别太露骨了。”阮秋章说着,意味深长得看了黑乌子一眼,黑乌子心领神会,点下头不作声。 张小露走到农马身前,一笑:“师弟,看来你进步不少啊,竟能接下那钢牙一掌,怎么样?没事吧?” 农马也笑着:“没事,用了五成‘灵阳气’,接得容易。” 阮秋章听出农马有点自傲,打岔道:“小马,你别太得意了,为师看那钢牙还未使出真功夫,如果你对上他,一定要万分小心。” 农马收起得意之心,点头道是。其实他自己也明白,钢牙与赤统那一战,水平已出他的范围,如不是“灵阳气”不受“婆罗盘”影响,估计适才那一下自己也接不住。 “对了,你第一次用‘灵阳气’接招,你是用了什么做媒介?”张小露翻着农马的手,好奇问道。阮秋章以朱砂做媒介,所以每次使用“指路天门印”时手掌底都是一片嫣红。翻开农马手掌一看,却是什么都没有。 “用媒介?我没用啊,当时情况紧急,我都来不及细想就冲了出去,什么媒介我都忘了。” “什么?你没用媒介也能接住那一掌?”阮秋章还在一旁和黑乌子查看赤统伤势,一听农马这么一说,不由大吃一惊。 “师父,怎么了?”几人被阮秋章吓了一跳,张小露看了农马一眼,问阮秋章道。 “以前为师不是跟你们说过吗?‘灵阳气’须得以媒介作辅助才能挥出威力,像他这种不需要物介就能使出‘灵阳气’,咱们历代门派中只有一人可以做到,也许”阮秋章说到一半,停下看看农马,接着道:“也许有办法在一年内把你的实力提升至媲美丘野那妖道。” “真的?是什么办法?”农马闻言大喜,如果可以在一年内把本事提升到那般境界,那报仇雪恨就指日可待。 阮秋章正想答话,一黑衣人走了进来,后边跟着一年轻女子,在竹塔内,除去被淘汰的人外加上阮秋章他们,还有十一人,这年轻女子一进来,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被她所吸引,即使是轻易不被美色所动的阮秋章也忍不住多看这女子几眼,这女子穿着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腰细如藕,肩小灵巧,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女子年纪十八上下,面似桃李含露,体如白雪团成。眼横秋水黛眉清,一笑倾国如天仙。 年轻一代的弟子,包括农马,这会都看呆了,有些更是夸张,嘴中喃喃念道:“是仙子下凡啊” 这个美若天仙的年轻女子,正是当日阻止钢牙杀苗人的那个女子。这女子走到阮秋章和黑乌子面前,屈身行了一师门礼,说道:“阮师叔,黑师叔,嫣然有礼了。” 黑乌子回了一礼,问道:“姑娘是?” “弟子是‘苗司派大弟子苗嫣然,听说钢牙将令徒打伤了,弟子特送来‘金原丹’,服着可早日回复元气。”苗嫣然说着,从腰带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黑乌子。 “什么?你是苗长老的女儿?”众人一听,无不惊讶,阮秋章更离谱,直接喊了出来。这也难怪,谁叫这苗嫣然美得尤若天仙,说是苗问的女儿,真是难以置信。 苗嫣然点点头:“是的。” 黑乌子原本听苗嫣然是“苗司派”的人,心中有气,刚想火,没想这女子是送药来了,他“咯”的一声,硬是把到喉咙口的骂言给吞了回去,“快拿来,刚好用得上。” 赤统的内伤说重不重,但也不轻,这“金原丹”黑乌子听说过,据说是“苗司派”治伤的灵丹妙药,以丹药的功效,赤统不出一天就可复原。 “两位师叔,石长老托弟子带话,一处理好赤统师兄的伤后,会有人送他到山下的‘苗家寨’去,那里准备好歇息的房间,可静心修养。两位师叔还请到看台上去。” 阮秋章点下头,知道规矩,在比试期间,掌门是不能从旁指点,所以才会让弟子待在竹塔内,他们能进来,本是破了例。阮秋章道:“有劳师侄了,我们这就出去。”说着,阮秋章率先走了出去。 张小露踌躇不决,刚想迈开脚步,就见苗嫣然看了农马一眼,笑道:“师弟好本事,可以接下钢牙愤怒一掌的新一代弟子中可是寥寥可数。” “哪哪里,师姐太抬举师弟我了。”苗嫣然这一笑如百花盛开,雾里看花,似幻似真。农马看得两眼直,全然不知现实或梦中。张小露嘴巴一撅,走过农马的身边时趁没人注意,猛得一踩农马的脚背。 “好痛。”农马冷不防被张小露这么一踩,疼得他双手抱脚跳个不停。 苗嫣然虽然没看到张小露踩了农马一脚,不过瞧农马样子,也明白了几分,她对张小露一笑:“师妹,听说你是‘天官门’的弟子,在赶尸行中已经甚少有女弟子,你我都是女弟子,以后或许还有互相照料的地方。” 张小露点了下头,并不怎么理会苗嫣然,心说:“赶尸行中哪有这么美的女弟子,瞧你这身古代打扮,也不知安着什么心,我看是你爹故意把你安在门下做弟子中第一人。哼,我才不会与你交好。” 对于张小露的冷漠,苗嫣然也是一笑了之,紧随后面走了出去。 等张小露也离去后,黑衣人说道:“现在进行第二轮比试,请各位做好准备。” 尸王会第二轮比试,比的是驱尸相斗,既双方控制一个尸体,与对方所控制尸体相斗,期间不可用法术,不可用法具,这是纯粹上的比试驱尸本领。胜出的方法很简单,就是把对方所控尸体打下擂台。 农马从未自己驱尸过,这项本领,也是在来辰州路上时才学的,算是临时才抱佛脚。不过阮秋章告诉过他,驱尸相斗比的是反应与手法上的娴熟,以农马的反应,可以弥补手法上的生疏,不过能否赢的了,还得看他的造化。 第五十三章 驱尸相斗 黑乌子处理好赤统的伤势后,向农马道谢一声,刚走竹塔门口,一眼看见钢牙偏着头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两人一碰面,心中各自火起,互瞪着对方一动不动。 “黑师叔,我们是带赤师兄下山安置。”说话的,是钢牙身后的二个小弟子,他们也机灵,一看情况有些不妙,马上上前说道。 黑乌子看了二人一眼,说:“他在里面,你们带他过去时要小心点。”这次黑乌子带来两个弟子参加尸王会,除了赤统,还有另外一个弟子,这弟子也过了第一轮,接着就是第二轮比试,所以他现在还不能离开。 两个小弟子点头称是,走进竹塔内扶起赤统,带着赤统走了出来:“师叔,我们先送赤师兄到苗家寨休息,安排好后再来通知您。”黑乌子点点头,回头又瞪了钢牙一眼,一甩衣袖,跟着三人离开。 经过第一轮比试后,现在竹塔内只剩八个胜出者,农马看着这八人,心说:“不知这几人会是哪个成为我的对手,比试手脚功夫我还有些把握,但这驱尸相斗,我实是一点都无把握。看来必须得想个法子。” “师父,你为什么替那个钢牙说情,如果这一轮对上师弟,那你不是给师弟挖了个坑吗?”看台上,张小露正扯着阮秋章的衣角问道。 阮秋章一笑:“这没什么不好,如果”说到一半,阮秋章偷眼看下四周,压低声音对张小露说:“如果不这么做,苗长老一定会报复‘横博门’,为师这么做,不但可化解两家恩怨,还让他们两家欠为师一个人情,这种好处哪里找去?再说了,小马就是碰上那钢牙也未必就会输。” 张小露一顿,敢情阮秋章是为了这点才甘愿做一回和事老,不过转而一想,钢牙和农马同在一组,这怎么说也是利大于弊,真不明白阮秋章为何就没去考虑这一点。 擂台上,三个黑衣人各自领着两个尸体,走到中央后,黑衣人一声令下,两具尸体站住不动,静静立在擂台中间。这两个尸体,就是接下来参加者用来比试的道具。 一切就绪后,黑衣人念出第一场比试人员的号码,张小露一听,紧张的看着竹塔走出来的人,为的,赫然是钢牙,往后一看,张小露不由送了口气,幸好不是农马。 比试随着黑衣人一声令开始了,钢牙的对手,是“痕夜派”的弟子,这场比试根本就是一边倒的比试,钢牙只用了不到一刻功夫,就轻松击败对手,二老在看台上看着,心想这个钢牙如果不是性格冲动又好胜,那他绝对是新一代弟子中最有前途的一个。他的资质其实比不是农马,但这人仿佛是为赶尸而生,与赶尸各方面的条件,他已是达到完美程度,现在缺的就是经验与成熟。 驱尸比试,比起第一轮的手脚功夫比试来的更为精彩,一个赶尸人是否具备赶尸本事,从这一轮比试中就可以清楚的看出来,比如那些熟练得心应手的,可把尸体操控的如同己出,厉害的甚至可以让尸体使出行云流水般的武功,对上那些操控还不大熟练的,那根本就是压倒性的巨大差距。 很快,比试已经过了第三场,最后一场,也就是第三组的最好一场,农马直到现在还没有出场,那最后一轮上场的就是他。 黑衣人念出两个号码,这次,连阮秋章也往竹塔看去,先出来的正是农马,他的后面紧跟着一高大年轻人,仔细一看,这年轻人一脸严肃,紧绷着嘴巴,眼神异常的冷峻尖锐。 阮秋章与张小露正打量着农马的对手,忽然声旁传来一句:“唉,农小子运气还真差,怎么会在这里碰上那小子。” 二人闻声侧头一看,开口说话的是白老道,他不知何时把座椅搬到阮秋章与黑乌子中间,这会正皱着眉,摇头叹气。 阮秋章并不认识农马的对手,听白老道意思,他似乎对这人很了解,阮秋章一笑,问道:“赶鸭子的,那人你认识吗?” 白老道一哈,也不计较阮秋章有求于人还要占嘴上的便宜,说道:“这个人叫黄旭阳,是‘移灵派’弟子,我想你也清楚‘移灵派’的驱尸本领,那可是赶尸界头号的强,他的老爹,正是‘移灵派’掌门黄兴。”白老道一边说着,一边有手指指着与他们相隔几个座位的一个老道士。张小露顺势看去,那老道也正看着他们。 白老道说出农马对手的身份让阮秋章不由倒吸冷气,“移灵派”的驱尸本事他当然知道,即使是“天官门”历代中驱尸本事最高的祖师爷,也不敢与其一斗,怎么农马这小子就这么倒霉,竟在这一轮上碰上这么一号人物。本来他也没指望农马能过关斩将的一直胜下去,不过看了他第一轮比试所展现的实力,他现在对农马已经有些期待,可惜看来会在这里就止步了。农马那临时抱佛脚修习一个月的驱尸本事,根本就与人家有天壤之别。 张小露看出阮秋章脸色有异,问道:“师父,这人很厉害吗?” “嗯。”阮秋章点了下头,接着道:“这黄旭阳是黄兴的儿子,那必定是自幼就学驱尸本事,如果他学会黄兴的五成的本事,即使是那个钢牙,怕也不堪一击,小马现在的水平,顶多也就与钢牙驱尸水平差不多。看来这场比试的胜面是微乎其微了。” 看台上几人说话间,擂台上的比试已经开始。 每一轮同时进行三场比试,受关注的自是那些水平较高的比试。农马救下赤统时大显身手,这会他与黄旭阳的比试立刻吸引了无数人的眼球。 台下呐喊声一片,替农马加油的,替黄旭阳打气的,两边人气是各不相让,声浪是一波塞过一波。随着黑衣人一抬手示令,比试正式开始。 农马先是画了张驱尸符,这种符他已经画了一年,笔下一挥,灵符即成。他把驱尸符贴在尸体额头上,运指成剑,脚下踏出七星北斗,用指一指黄旭阳所控尸体,喝令一声:“去!”尸体浑身一颤,朝着黄旭阳所控尸体奔去。 黄旭阳也不甘示弱,几乎与农马同时完成贴符动作,脚下画出太极图,也是一指农马所控尸体,喝道:“上!” 两个尸体受控所动,朝着对方直奔而去,眼看就要来个硬碰硬,众人屏息静观,一场恶斗即将上演。突然,农马所控尸体步调一乱,在离对方还有两三米时向前扑倒而去。黄旭阳一惊,以为是农马使出什么奇怪招数,急忙运指向后一挑,所控尸体立即向后跃开,脱离攻击范围内。 黄旭阳向来谨慎处事,无论遇到什么事他都能冷静对待,但是这一次,他算是自己吓自己了。只见农马手挠着头,盯着倒在擂台上的尸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跌倒了?不是运指成坤,灵气为驱吗?是这尸体的脚有毛病吗?” 黄旭阳一听,不由苦笑一下,这农马根本就不懂得驱尸之道,自己竟会被他的失误摆了一道。自己最初还有点忌讳这个可以单手接下钢牙一掌的新人,看来他只是手脚功夫厉害而已。想到这,他接连打出几手结印,趁农马所控的尸体还未起身,攻了上去。 农马一见对方尸体扑上来,吓得脚忙手乱,手脚并用,样子看似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可是倒在地上的尸体依然一动不动,眼看着被黄旭阳所控尸体一手抓住脚跟,猛得朝擂台外扔去。这一瞬间,包括阮秋章和那些各派掌门在内,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农马必输无疑。 没想到一脸慌张的农马脸色一变,笑得很是诡异。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只见他脚下连点七星北斗,双手迅打出结印,被黄旭阳所控尸体抡在半空的尸体突然一弯腰,一手抓住对方头,猛得用力一扯,脚下接着一挣,脱开黄旭阳所控尸体的手,硬生生在半空中来个后翻身,翻到黄旭阳所控尸体后面。 黄旭阳大吃一惊,没想到农马原来一直在演戏,刚才还真以为他不过是个不懂控尸的新人,敢情是这小子从一开始就已经设下陷阱让他钻进去。农马只是一招,立刻让形势来个逆转,现在他所控的尸体背向对方,情况对他十分的不利。黄旭阳连连打结印,想摆脱背敌之危,但已经来不及了。 农马这招虽然卑鄙了些,但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为了胜出比试,刚才他是拼了命才想出这么个办法,先让对方对自己麻痹大意,再来个攻其不备。在他最弱的一环上他算是用心良苦,眼前机会千载难逢,他自是不会轻易让对方摆脱。只见他快打出结印,所控尸体两手迅抓住对方两只手臂,未等黄旭阳驱尸反应,农马又打出几手结印,所控尸体向前一压,把对方压在擂台上。接着用膝盖顶住对方后背,把对方压得一动不动。 阮秋章在看台上看着,农马从处于下风逆转成占据优势只是顷刻之间。他看在眼里是震惊不已,这小子居然玩起诡计了,而且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竟然把“天官门”八大招之一的“翻龙见山”用尸体使出来。阮秋章十分清楚,自己这一个月所教他的驱尸术虽然是倾囊相授,但不花上几年功夫是绝对做不到这点。这会他一激动,“嗖”的一声站起来,心中狂喊:“奇材,奇材啊。” “还没完。”阮秋章正兴奋之际,突然张小露开口说道。 阮秋章一回头,问道:“什么还没完?这不是‘翻龙见山‘吗?不是已经把对手顶住使其不能动弹了吗?” “翻龙见山”这一招,精髓就在一个“顶”字,当年在乱葬岗,奔逃的丧尸被张小露使出这招一顶,亦是动弹不得,“天门功”的最基本八大招,讲究实用,“翻龙见山”的实用也就是把对手顶住使其不能动弹。张小露这么说,阮秋章当然好奇。 张小露看着擂台,说:“师弟的‘翻龙见山’被他一改良,已经不止只是把对手顶住,它还有下一步。” 第五十四章 提示 擂台上,农马嘿嘿一笑:“黄师兄,承让了,这场比试师弟我拿下了。”说着,他迅打了几手结印,一指所控尸体,尸体立即松开手,一手抓住黄旭阳所控尸体的脑后门头,一手抓住尸体的后背衣服,猛得向擂台下抛去。黄旭阳所控尸体全身离地,向着擂台下跌去,眼看着就要出场落败。台下支持黄旭阳的人已是一片惊呼,原本一场龙虎斗的比试,莫非就要就此收场。 农马这招偷袭,打得对方防不胜防,这要是换成旁人,指不定还真叫他奸计得逞,来个偷袭制胜。但黄旭阳可不是个普通的赶尸人,他从小跟随父亲师兄弟赶尸,这次数没一千也有八百,他所学的驱尸术,更是号称赶尸界第一。农马的奇招开始是有那么点让他惊慌失措,但从小打下的基础,让他临危不乱,在农马打出结印的同时,他也随着打出结印,所控的尸体被农马所控尸体扔出去的同时,他所控的尸体随着而动,在掉下擂台一刻,突然在半空来个翻身,落在擂台边缘处。 农马没想到黄旭阳反应如此之快,就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就可以把他所控的尸体扔下擂台,这下子急得他一跺脚,暗道:“可惜。” 黄旭阳所控尸体死里逃生,并未就此罢手,他双手迅结出手印,不给农马乘势追击的机会,所控尸体一转身,一脚向农马所控尸体急踹而去。农马还在可惜刚才那次机会,不想黄旭阳所控尸体一脚踹向自己所控尸体,他一急,结出手印的动作也慢了一拍,眼睁睁看着自己所控尸体被一脚踢个倒栽葱。 阮秋章把一切看在眼里,有点愕然,问张小露:“这就是所谓的改良?” 张小露正替农马可惜,听到阮秋章问话,回道:“当然不是,师弟改良后的‘翻龙见山’跟刚才不一样,如果是与人打斗,他会把对手脑袋摁在地上,一手抓着对手后背,然后向前拖,倘若是人,必定面门受到重创。” 她这么一说阮秋章明白了,这招改成这样的确是可重创敌人的毒辣一招,把对手的脑袋摁在地上拖拉,那对手的面门就直接受到重创。刚才他没对黄旭阳所控尸体使用,怕是因为对方是死尸,用了对方也没感觉。阮秋章虽然挺喜欢这招,但他总感觉把“翻龙见山”改成这样有点背道而驰,邪门了点。真不知农马这小子是如何想出这么毒辣的招数,这活人要是中了这招,岂不是一辈子毁容。 黄旭阳一占了上风,结印是越打越快,所控尸体的招数越来越利落迅猛。观看的人是大呼厉害,能把尸体控制的如同己出,除了“移灵派”,天下是再无第二家。这尸体简直像是活了过来般,一招一式不但条理清晰,更是招招力道角度拿捏的恰到好处。反观农马这边,这会是手脚并用,急得满头大汗,纵是如此,他所控尸体依然只有挨打的份,被黄旭阳所控尸体打得连连后退。 擂台上的形势急转直下,让阮秋章也静下兴奋的心,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摇头叹气,这场比试,农马输定了。 “我说阮老道,农马这小子跟你学了了多久的艺,我白老道怎么看他都像是个毫无经验的小屁孩般。”旁边的白老道见阮秋章低声叹气的,有心再往阮秋章伤口上撒一把盐。按着他的意思,阮秋章把资质非凡的农马教成这样,那不是弟子无能,而是做师父的没有好好教,这时候嘲讽他当然是最好不过。 阮秋章明白白老道打着什么主意,他也不在意,淡淡道:“他一年前才入我门下。” “什么?你说什么?一年!”白老道大吃一惊,自己还想嘲讽一下阮秋章,没想到阮秋章给出的答案竟是这般惊人,一年啊,除去基本功不说,单是内功修习,普通人想达到农马现在的程度,那至少需要五年,这小子竟然只用了一年,即使他资质再好,那也不可能一步登天。想到这,白老道瞧着阮秋章,想从他脸上看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阮秋章表情依然冷峻,说:“我草仙从不骗人。” 不说白老道对阮秋章的话有何感想,张小露在一旁听着,心中虽然担心擂台上的农马,不过她还是忍不住暗想:“从不骗人?师父说起慌来还真是面不改色啊。” 说话间,擂台上农马所控的尸体已经被逼得走投无路,黄旭阳所控的尸体不但能使出凌厉招式,而且反应奇快,农马可以撑到现在,那已是奇迹般的幸运。 直到这时,黄旭阳算是对农马的驱尸本事了解个透,虽然他从反击时起就一直压着农马打,不过心里还是有一点忌讳这个刚才摆了他一道的农马,是以驱尸所使的招数上并非招招致命,打了这么久,农马有好几次操控不住尸体,看他样子,绝非是装作出来的。 瞧着农马那些笨拙的手印,黄旭阳心想:“既然他的底细都暴露出来,再谨慎的话怕是夜长梦多。我该迅解决他才是。”想到这,他双手所结手印突然一变,结出个莲花样结印,口中一段念叨,所控的尸体猛然一顿,接着如若怒狮子般,猛扑向农马所控尸体就是一通穷追猛打。农马本是招架乏力,这会黄旭阳忽然加快攻势,立即让他所控尸体的招架如同虚设,一转眼间,农马所控尸体已是被攻得连连后退,受到这么猛烈的攻击,如果换成是个活人,这会怕是早已倒地不起,所幸这挨打的是个尸体,是以受到这么强烈的攻击还挺得住。不过,农马所控的尸体已经被对方逐渐逼到擂台边缘,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农马已经回天乏术。 农马满头大汗,双手还在不断打出结印,他还没有放弃,现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赢!”他很清楚,如果连尸王会都不能做出一点成绩出来,那自己谈何亲手血刃丘野。自己是绝对不能在这里就败下阵,一定要赢。 想到这,农马加快结手印的度,在自己所控尸体即将踏出擂台外边缘时硬是顶住了黄旭阳所控尸体的疯狂攻击。 张小露在看台上看着,这会比谁都着急,她也顾不上什么师徒辈份有别,双手抓着阮秋章肩膀就是一阵乱摇,把阮秋章摇得是头昏脑胀:“师父,师父,怎么办?师弟要输了,怎么办?快想办法呀。” “好了,丫头,胜败乃兵家常事,你冷静点。”阮秋章这心也急,农马如果在这里落败那确实有些可惜,但是这是没办法的事啊,人家的水平就是比你高,你有什么办法啊。 张小露被阮秋章一喝,冷静了下来,看了擂台一眼,无奈道:“唉,如果师弟可以像黄旭阳师兄那般控尸,那他就绝对不会输的。” 她这句话也是无意说说,并不包含什么意义,但是,这话听在阮秋章耳朵可就不一样了,阮秋章一拍大腿,醒悟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还有这这招。” 他这么一喝,倒是让白老道和张小露同时疑惑的看着他,现在农马明显的处于劣势,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落败,难道阮秋章还有办法让他反败为胜吗? “丫头,你想不想让你师弟赢下这场比试?”阮秋章侧头看着张小露,问道。 “想!”张小露肯定的点头回答。 阮秋章一笑,站起身来在张小露耳朵边一阵嘀咕,白老道好奇,把耳朵拉得老长,只是听不到他说什么,但是,他看到,张小露这丫头的脸色越来越红,也不知阮秋章跟这丫头说了什么。 许久,阮秋章才说完坐下,张小露站在后头,样子有些扭扭捏捏,她一脸为难,说:“师父,真要我这么做?不做行不行?” 阮秋章一打哈:“你不想你师弟胜利吗?” “我我当然想。可是”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想要他赢,就照为师所说的去做。” 张小露一听没辙了,阮秋章的办法虽然丢人了点,但为了农马赢,也只好这么办,她连续吐纳几口气,一会看看左侧,一会瞧瞧右侧,显得很是紧张不安。白老道瞧着眼里,心说:“这师徒二人在搞什么名堂?这么神秘兮兮,难道真的能有什么法子让农小子反败为胜不成?” 他刚想问问阮秋章,这话刚到喉咙,突然,一声惊天动地般的尖叫声响起,这把声音仿若歇斯底里,把人最大的声匣子打开了般,整个尸王会会场的人潮声瞬间被这把声音所盖住,在整个凤凰山山脚下久久的回荡开去。 “啊啊啊!” 尸王会现场所有人都被这把声音吓了一跳,就连比试的人也忍不住停手观看,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众人“唰”的一声,所有眼睛整齐的朝声源处看去。出这把鬼叫声般尖叫声的,是个长得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这小姑娘年纪不大,这会正躲在一个摆着臭脸的老道士身后,那脸都红得跟个红苹果差不了多少。 其他各派掌门也被这把声音吓了一跳,黑乌子离得比较近,刚才他正全神贯注的看着自己弟子的比试,不想被这把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了一跳,侧头一看,原来这声音是张小露出来的,他皱皱眉,问道:“小丫头,你鬼叫什么?” 张小露这会早已害羞的不敢抬头见人,对于黑乌子的问话,她连回答的勇气也没有,只是一个劲的摇头。她心里说话:“怎么说我一个女孩子家也不该做这事,师父也真讨厌,竟让我做这种事,这让我以后怎么见人。”白老道这时也问她怎么了,她还是一个劲摇头不敢出声,这脸都红得快冒烟。她突然惹出这么个小风波,立刻让无数人记住了她。后来因为这一次风波,引出一段让她做梦也想不到的大风波,不过这是后话,暂表不提。 全场的眼光都投向师徒二人这里,阮秋章不比张小露,依然一脸严肃,在这么多人注视下,他就跟没事人一般,两眼紧盯着擂台上的农马。农马正拼命的招架着黄旭阳的攻势,两人也被这声音吓了一跳,黄旭阳有些迟疑,以为生了什么事,这动作就迟缓了下来。农马就不一样,这把如同霹雳般的叫声,他就算不用看也知道是张小露出来的,别看张小露平时总是笑嘻嘻一副活泼样,这丫头的嗓子门还就不是一般的大,虽然他想趁黄旭阳迟疑之际来个攻其不备,但一想到张小露无缘无故出尖叫声,他还忍不住瞥了一眼张小露这边。 一看,张小露正红着脸低着头躲在阮秋章身后,而坐在前面的阮秋章,则一手摸着前额,来回搓个不停。农马心说:“师父他们那边生了什么事吗?怎么师父搓着额头,难道是遇到头疼的事?”想到这,他心中猛得一醒悟,阮秋章搓着额头?对啊,原来是给我提示,原来我还有这一招可用。农马醒悟一喜,手中结的手印随着快了几分,他所做的,不是让所控尸体继续抵挡,而是让尸体迅脱离开黄旭阳所控尸体的攻击范围。 第五十五章 胜出 黄旭阳因为有那么一会迟疑,还真叫农马所控的尸体给脱离了开去,未等他反应过来,农马所控的尸体已经奔回到农马身前,尸体一停住,农马立刻使出个奇怪招式,用手指连点自己三下额头,每点一下,尸体就会抖一下。接着,他用手指一点尸体额头,尸体全身大颤,猛得一回身,向黄旭阳所控尸体这边奔来。 黄旭阳虽然看不明白农马做了什么,但是瞧他所控尸体奔来的姿势,似乎与刚才有些不同了,他不敢大意,聚神应战,手上连结几个手印,驱尸上前应斗,一交上手,黄旭阳不由大吃一惊。 农马所控的尸体比起之前截然不同,无论度上,力度上,招式把握上,居然可以跟自己所控的尸体抗衡了,先前那些跟不上自己所控尸体度的招式竟都被他一一接下。黄旭阳越斗越是震惊,偷眼一瞧农马,更是被农马所震惊,这小子居然站着一动不动,这实在不可思议。要知道,驱控尸体少不了结手印念咒,而农马竟然只是站着不动就可以驱尸,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刚才他到底对尸体做了什么? 与擂台上的黄旭阳同样震惊的还有其他各派掌门,当中最震撼的莫过于白老道,他坐在这师徒二人身边,刚才他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开他的眼睛,张小露突然惊叫起来,本来就让他很奇怪,看了一眼阮秋章,只见阮秋章一直摸着前额,白老道一笑,心中明白个几分,敢情阮秋章是利用张小露吸引众人而给农马提示。虽然不是很清楚他摸前额的含义是什么,但农马这小子只是受到这么个不起眼的提示就变得这么厉害,他实在很好奇刚才农马对尸体做了什么。 擂台上的黄旭阳逐渐落于下风,农马所控的尸体不但变得愈加灵活,而且似乎对他控尸所使的招式有了预知一般,只要自己所控尸体一动,他控制的尸体就能立即作出反应,这简直就像是在跟一个武功高手过招一般,自己所控的尸体需要自己结出手印才能有所动作,对方却连手印也不用结就可以驱尸相斗,这么大的差距还怎么打? 农马所控的尸体不但行动越来越快,而且招式越来越怪异,交手不到十招,已经把黄旭阳所控的尸体逼到擂台边缘,这时,一直没有动静的农马突然开口说话:“黄师兄,小心了。”话还未落,农马所控尸体忽然停止攻击,弓起身板,两手推掌向前伸展,摆出一副十分怪异的姿势。 张小露一看农马所控尸体摆出这种怪姿势,不由惊呼:“是‘斗罡降尸’。师弟准备决出胜负了。” “斗罡降尸”这招的字诀是“伏”,对敌时通常用来牵制敌人动作。在“天门功”八大招中是威力最普通的一招,张小露竟然说农马想用这一招来决胜负,阮秋章大为好奇,紧盯着擂台。 擂台上,农马所控尸体蓄势待,离着黄旭阳所控尸体还有几米处一动不动。黄旭阳迟疑了一下,农马所控的尸体摆出的姿势实在古怪,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玄妙,但现在自己所控的尸体被逼到擂台边缘,如果再不反击,自己一定会输掉这场比试。自己从小修炼到现在,为得是能在尸王会在一举成名,这一场比试自己绝对不能输。想到这,一向谨慎的黄旭阳也失去冷静,他迅结出几个手印,驱控尸体向摆着奇怪姿势的尸体的头部劈掌而去。 黄旭阳会这么做,是因为驱尸符贴在尸体额头前,一旦受到重击的话就会有一小会时间的迟钝,在这段时间里,已是足够他反败为胜了。 尸王会上有不少的高人也关注着这场比试,从农马不用结手印就能驱尸时起,这些高人都有意无意的注视着这场比试,眼看农马所控的尸体摆出一个奇怪姿势,而黄旭阳则狗急跳墙,想来个硬碰硬,这些高人皱皱眉,心中想法一致:“鲁莽,这场比试是‘天官门’小子赢了。” 很快,这些高人的想法得到验证,只见黄旭阳所控的尸体即将劈到摆着奇怪姿势的尸体脑袋时,农马所控尸体突然跨前一步,向前伸展的双掌刚好抵在对方胸口上,在黄旭阳所控尸体的手掌劈到前一刻,猛得用力向前一推,把黄旭阳所控尸体硬生生推离出擂台,在半空中飞了一段距离后,重重跌落到擂台下。 许久,尸王会全场鸦雀无声。 黑衣人反应较快,看了擂台下的尸体一眼,喊道:“胜负已分,‘天官门’农马胜!” 直到黑衣人宣布胜负后,全场才爆出一片喝彩声。而那些高人,则是十分的震惊,他们心里都明白,农马所控的尸体几乎是在一瞬间对黄旭阳所控尸体做出反应,那样的驱尸本事,绝对出他们对驱尸术的理解。比如说,一个厉害的驱尸高手再怎么反应快,也不可能看到对手攻势后在一瞬间对尸体做出反应的指令。即使真的能反应过来下指令,那也会跟不上对方的动作。而农马连结手印都不用就能让尸体瞬间做出反应,这种驱尸手段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 比试擂台上,有胜利者就有失败者,黄旭阳看了一眼擂台下的尸体,鼻子一酸,声音有些哽塞:“农师弟,多谢赐教。”说着,他向农马行了个师门礼。 农马撕下尸体额头上的符,回了一礼:“黄师兄承让了,师弟也是侥幸获胜,有机会的话咱们再较量较量。” 黄旭阳一笑:“当然,下次我可不会这么简单就让你赢,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呵,那就拭目以待吧。”农马又胜出一场比试,他的信心空前十足。说起话来也有那么点傲气。两人说着话,下了擂台,他们的比试是这一组最慢结束的,其它两场同时进行的比试早已结束。 刚走进竹塔内,农马就听到外头传来一把高亢的声音:“尸王会前两轮比试到此结束,经过两轮比试,现在只剩下二十人,以下念到名字的,将在明夜接受‘天谷轮’的考验。”喊到这里,这把声音停顿了一会,接着念出一连串的名字。农马听着,心中暗自寻思:“什么是‘天谷轮’啊?” 随着高亢声的音念完名字,第一夜的尸王会也告一段落,农马站起身,刚想走出竹塔,迎面就看到阮秋章和张小露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仔细一看,原来是白老道带着几个弟子和黑乌子。 张小露一看到农马,心里一高兴,也忘了男女授受不亲的这些道德礼仪,她冲到农马身前,一下子抱住农马,兴奋不已:“师弟,你真的赢了,你真的赢了,太好了。” 农马被张小露这么一抱,脸色大红,很是尴尬:“师姐这别这样” 阮秋章见张小露这么失态,不由咳嗽一声,冷声道:“丫头,你安份点。” 张小露被阮秋章这么一说,醒悟过来,急忙松开双手,脸色一红:“我我我弟子失态了,抱歉。” 白老道虽然跟阮秋章是同一辈的高人,但他对这些世俗道德向来不屑一顾,张小露的失态,立即让他看出一些端倪。看了一眼农马,见这小子并不是那么抗拒,白老道若有所思,想了想,笑道:“农小子,刚才你对尸体做了什么?你可以告诉师伯我吗?” 阮秋章一听,突然朝白老道劈出一掌,口中怒骂:“你休想从小马口中问出什么,臭赶鸭子的。”白老道抬手一挡,反嘴道:“什么?我要不是问你,关你阮老道什么事儿?”阮秋章不听还好,一听就是恼叫一声,猛一扑向白老道,两人竟又打了起来。 农马愣了愣,问张小露:“他们这是?” 张小露露出一脸无奈,说:“白师伯一直缠着师父问你用了什么方法驱尸,师父不肯说,他就硬跟着来,说要亲自问你。” 纵观整个天下,各门派中奇招异术向来保守严密,严格的更是传内不传外。白老道问这种问题,等如触犯了规矩,他也不想想,就你这么个问法,人家就会告诉你吗?更何况还是在人家师父面前明目张胆的问,阮秋章会答应吗?两人是一句不合,斗在一处,打的难分难解。 竹塔的三个胜出的人大概也没想到有人敢在竹塔内拼斗,这会阮秋章和白老道越打越凶,直把他们吓得窝在角落里不敢动弹。也不是他们胆小,而是这两个闹事的是他们的前辈,而且他们也没能力阻止,这会还是躲在一旁比较妥当,免得受到波及。 黑乌子和农马几人在一旁不停劝说,想让他们罢手,但这两个冤家对头哪里听得近话,这会直把竹塔内搅得鸡飞狗跳,众人躲的躲,喊叫的喊叫,是一片混乱。 就在这时,一把娇柔的声音响起:“两位前辈请住手,要是再让三位长老知道你们打起来,说不定会取消两位前辈弟子的参加资格。” 第五十六章 减寿 这把声音让人听起来有着一种悦耳的感觉,但在阮秋章和白老道听起来,那就跟威胁差不了多少。二人同时停手站住,向竹塔门外看去。说话的,原来是苗嫣然。 黑乌子见场面终于平息下来,赶忙圆场:“两位都是前辈高人,何必为了小事而破坏在后辈一代心中的威严形象,我看就此打住,以和为贵吧。” 阮秋章其实也不想和白老道交手,无意义的打斗他向来不喜欢,这也是被白老道气出来的。听到众人的劝说,他一甩手,不再搭理白老道。 苗嫣然走了进来,笑道:“各位前辈,第一夜的比试已经结束了,你们都有弟子进入第三轮,想必现在也都累了。我爹在‘苗家寨’安置了各位的住处,请随我来吧。” 说着,苗嫣然率先走出竹塔,众人互相看了一眼,也跟着走了出去。 “苗家寨”是凤凰山下的一个小寨子,这里住着上百个苗人,他们自称“果雄”,是凤凰山一带的最常见的居民。整个“苗家寨”只有二十几户住房,皆是木制房屋。众人刚来到“苗家寨”,远远就看到在寨外座落着一座规模颇大的庄园。 这座庄园分为上下两层,有着一个大庭院,园里***通明,仔细一看,庭院里聚集着许多人。苗嫣然边走边说:“这座庄园叫‘风息庄’,是我们‘苗子派’三年前特意修建起来的一座庄园,我爹说这可以让参加比试的人得到充足的休息,免得像以前那样,一比试完还得赶回镇上休息。现在住在这里的,大概有近百人,都是通过两轮比试的人和各门派师父弟子。” 来到“风息庄”里,苗嫣然嘱咐了几个下人一声,接着领着众人到安排好的住房。阮秋章师徒三人分到两间房间,张小露一间,而阮秋章和农马则住在一间。待苗嫣然告退后,农马关上门,沏了壶茶后坐在阮秋章对面,盯着阮秋章一眼不眨。 阮秋章瞧了他一眼,刚想说话,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农马起身开门,一看,原来是张小露。 “呵呵,我想知道详情。”张小露挤开闯了进来,笑着对阮秋章说。 “什么详情?你这丫头还不去睡觉,现在已经是一更天了。”阮秋章喝了一口茶水,淡淡道。 张小露一笑,示意农马关上门,接着道:“师父,您老人家想什么还骗得过露儿吗?别以为露儿不知道,一路上你向师弟说着悄悄话,这一定是跟师弟最后使出的驱尸手段有关。” 张小露边说边注意着阮秋章表情,说到最后,阮秋章的眉毛明显的一挑,显然被她说中了。张小露笑了笑,说:“好歹露儿也是‘天官门’的一份子,这种事怎么可以瞒着露儿呢?师父,您就让露儿也听听吧。” 这丫头说着,拉着阮秋章的手摇个不停,倒是撒起娇来了。 阮秋章看张小露一眼,皱皱眉,说:“什么事也瞒不过你这机灵的丫头,好吧,这事本来是不想让你知道,但既然你察觉到了,那就让你也知道,以后也可以提醒小马。” 说到提醒农马,张小露一皱眉,这话何解?阮秋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等农马坐下后,阮秋章开口道:“刚才在路上我跟小马说了,以后不准他再用第三把灯的‘灵阳气’,这次也是事出有因,为师也不想他落败,所以才提醒他用第三把灯的‘灵阳气’驱尸。”说着,他看了一眼张小露,继续说:“但是这种以命驱尸的手段,伤敌七分自损三分。” 张小露听得是头昏脑胀,她完全不知道阮秋章在说些什么,农马最后的驱尸术不是很厉害吗?怎么是以命驱尸了,这都把她搞糊涂了。她脑袋一歪,问道:“师父,这话从何说起?怎么我听不明白?” 不让张小露知道,其实是农马提出来的,现在她都知道了,那就没办法了,农马一叹,向张小露说出了原由。 原来在路上阮秋章告诉农马,人体身上的第三把灵灯掌管着人的寿命,所以第三把灵灯才称之为“命灯”,这把命灯集合着人的意识、魂魄与寿命,与其它二灯不同,这把灯因含着人的寿命,所以是每用一次就减少一些寿命。农马之所以在与黄旭阳的比试中最后变的厉害无比,就是他把第三把灵灯的“灵阳气”灌入到尸体中,让尸体与他的意识形成一线,所以农马不用结手印,只需用想,就可以让尸体作出反应,他的这种以想驱尸,自然比黄旭阳结手印来得厉害,这也就是他可以反败为胜的秘密。 “命灯”的“灵阳气”不比其它二灯,用了就补不回来,所以历代“天官门”的传人都甚少用这把灵灯的“灵阳气”,不过使用这把“命灯”既然需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那同时也会被赋予威力。比如阮秋章使用“命灯”的“灵阳气”的话,那自身的功力就会翻上一倍。这才是“天官门”最厉害之处。在生命受到威胁时,不惜用减少寿命换来消灭威胁。 这个秘密,给张小露带来震撼的同时也带来她的不安,她跟了阮秋章这么久,做梦都想不到“灵阳气”居然还有这个秘密,一想到减少寿命,她急忙问道:“那师弟刚才使用‘命灯’后减去多少寿命?” 阮秋章竖起一根手指,脸色很是难看。 张小露一惊:“什么?只是用了那么一会就失去一天的寿命!” 阮秋章摇摇头,矫正道:“一年!” 农马刚好喝着茶,一听阮秋章的话,“噗”的一声,把还没吞下去的茶水都给喷了出来,一脸惊讶:“什么?刚才在路上不是说减少一个月吗?怎么是一年啊!”他都懵了,想不到自己竟然用一年的寿命换来一场胜利,现在他有种说不出的后悔。 张小露更是震惊,就那么一会,竟然就让一个人的寿命减少了一年,这“命灯”的“灵阳气”原来是把双刃剑,难怪阮秋章不准农马以后再使用“命灯”的“灵阳气”,如果农马使上那么个十几次,那不是活不了几年就一命呜呼。以农马的性格,一定会在遇到危险时就使用“命灯”的“灵阳气”,怪不得师父要自己提醒农马。 想到这,张小露晃晃小脑袋,侧头看着农马,一脸坚定:“师弟,无论遇到什么事,以后你都不可以使用‘命灯’中的‘灵阳气’。” 就算张小露不说,农马也一定不会用,他肯定的点着头:“当然了,我也没想到只是用了那么一点就少了一年寿命,要是我事先知道,鬼才会去用那什么狗屁‘命灯’,早知道我还不如输了好。” 他这话一出,阮秋章有点不悦了,怒道:“你以为师父不知道使用‘命灯’会减少寿命这个缺点还给你提示吗?我告诉你,如果你没有觉悟,那尸王会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参加,之前你的信心都哪去了?” 阮秋章的怪责并没有道理,作为师父,看到弟子可以在擂台上打赢对手,这是每个师父都欣慰的事,农马一开始表态出了决心,所以阮秋章才不愿意看到他在第二轮因遇到自己最薄弱的一项而落败。现在农马说出这么没骨气的话,怎能让他不生气。 农马被阮秋章这么一喝,心中寻思:“对呀,既然我决定了要报仇雪恨,那我还怕这些干什么?不就少了一年的寿命吗?说不定我可以活个百十来岁,减掉一年又算得了什么?尸王会不但可以让我的见识迅提升,而且也让我的本事迅得到提升,现在是用一年的寿命才换来这一步,我怎能说出这么丧气的话?”想到这,农马看着阮秋章和张小露,认真说道:“赶尸之王这个头衔本是虚有其名,但是现在我决定了,我一定要得到这个头衔。” 阮秋章和张小露一听,互相看了一眼,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把农马搞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师徒二人还停不住笑,惹得农马很是不满:“怎么了?这话很好笑吗?” 阮秋章依然大笑着,拍了拍农马的肩膀,笑道:“你的决心不错,但为师不奢求你能得到赶尸之王这个头衔,你只要尽力就行。以你现在的本事,能挺过第三轮为师就很欣慰了。” 也难怪他们会取笑农马,再怎么说尸王会毕竟是个卧虎藏龙的比试大会,农马头二轮可以轻松胜出,在外人看来也许还真觉得他很了不起,但张小露和阮秋章实在太了解农马的真实水平了,在他们看来,农马头两轮可以胜出,完全是因为运气好,如果黄旭阳和何山不是因为对“天门功”不了解,农马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 农马看着大笑不止的二人,心中第一次生出因被人看不起而愤怒的感觉,他猛一拍桌子,喝道:“等着瞧吧,我一定要拿到赶尸之王这个名号给你们看。” 张小露和阮秋章倒是被他吓了一跳,一脸惊奇的看着农马,张小露一笑:“师弟,我和师父不是取笑你,但有些事是不能勉强的,你只不过修行了一年,基础根基还不稳固,其实你可以过两轮比试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了。” 也许张小露不知道,唯有她,是农马最不愿意被否认的一个,农马侧头盯着张小露,坚定道:“师姐,我一定会赢下赶尸之王给你看的。” 不管农马的决心是来之于赌气还是固执,至少在阮秋章心中,已经对农马的决心很是欣慰:“这孩子终于又成长一点了。” 第二夜。 尸王会如期举行,经过两轮的淘汰后,整个尸王会已经少了一半的人数,那些失败的,有的因受到打击而早早打道回府,有些则是被师父痛责一番,带回门派里闭门思过。是已比起前一夜,整个尸王会就显得冷清了些。但是现在还站在这里的人,绝对是赶尸界中的中流砥柱。 白老道和黑乌子也各有一名弟子打入第三轮比试,阮秋章三人刚到尸王会现场,迎面就看到他们二人走了过来。 白老道远远就打招呼:“阮老道,你们还真是爱显威风,比试快开始了才来,是不是觉得这样做显得很特出啊?” 阮秋章白了白老道一眼,连礼也不回,故意向黑乌子打招呼,把白老道冷落在一边。 “赤炎,叫师叔。”黑乌子跟阮秋章打了招呼后,对身后一个年轻人说道。 “赤炎见过师叔。”阮秋章一瞧,这个叫赤炎的年轻人长得一脸清秀,个子不高,手细脚长。阮秋章不由一呆,心说:“这孩子怎么长得这么瘦弱?” 第五十七章 “天谷轮”考验 农马和张小露两人也注意到这个叫赤炎的年轻人,看他样子,应该是跟他们同一辈的人。只是这赤炎未免也太瘦小了点,跟张小露站一块,两人的身形竟是差不多。农马心中不由怀疑:“该不会是平日里吃不饱饭吧?” 黑乌子看出众人眼中的疑惑,他解释道:“赤炎是赤统的弟弟,从小的身子就是这样。但是别看他瘦小,他的本事比赤统高多了。” 众人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瘦小的人竟会是那个人高马大,满身肌肉的赤统的弟弟,这两兄弟也相差太大了。更想不到的是黑乌子竟说赤炎的本事比起他哥哥赤统还厉害。众人瞧着黑乌子,一脸怀疑。白老道在一旁听着,这时上前一把抓住赤炎的手腕子,这里捏捏,那里戳戳,好半天才说道:“嗯,不错,表里不一,看似瘦弱,却有着难得的好筋骨,不错。小子,你干脆拜我为师吧。” 熟悉白老道为人,早就对他这种陋习习以为常,那些不了解他的,则是皱着眉,一脸厌烦的看着这个老而不修的前辈,阮秋章他们,都是摇摇脑袋,无奈的叹着气。心中暗骂,这白老道还真是厚脸皮。 黑乌子不像阮秋章那般恼怒,相反,他心中反而乐开了花,他很清楚,白老道这么说就等于间接的道出赤统是个资质不俗的好料子,这能不让他高兴吗? 不理众人唠唠嗑磕,白老道还是缠着赤炎不放,结果惹得赤炎大为恼怒,暗自骂了句:“好个不要脸的死胖子。”幸亏声音小,白老道并没有听见,不然怕是要惹出大祸。但是白老道的坏名声,同时的在新一代弟子流传开去,以致都来这些新一代弟子视他如猛虎,唯恐避之不及。 农马与张小露也许是因为和赤炎同辈关系,对赤炎这人的印象还不错,两人向前行了一礼,自我介绍了一下。赤炎也是一脸高兴,回了一礼。他从赤统那里得知,是一个叫农马的师弟救了他,所以赤炎一早就对农马很是感恩和抱有好感。三人一说上话,不到片刻,已经聊到一块了。阮秋章看了三人一眼,心说:“看来年轻人都比较容易相处,这会都已经是有说有笑了。” 阮秋章、张小露、黑乌子和白老道在擂台前与农马这些人分手后,各自来到看台上,而农马他们则都聚集在看台前空地上,等所有掌门一入座后。石络佃起身走到看台前,高声喊道:“各位弟子,你们都是已经通过前两轮比试而胜出的人,今晚这一轮,是一个考验各位能力的关卡,既叫‘天谷轮’考验,在此我事先说明,这一轮对每个人都是一个生死挑战,一旦觉得自己赢不了,那就赶紧说出来,免得性命受到威胁。” “现在,考验正式开始,先分成三组,你们接受考验的场地,就是擂台边那个‘铁杵困尸阵’。”听到石络佃的话,参加的二十人整齐看向擂台边,那里有三个用铁杆围成跟擂台一般大小的四方阵,三个阵里都摆着五具尸体,这五具尸体,就是接下的第三轮的考验关键。而这个考验擂台,就是石络佃口中所说的“铁杵困尸阵”。 所谓的“天谷轮”考验,指的就是在这个铁阵擂台里降服五个僵尸,这五个僵尸是用灵符镇住的,等考验一开始,黑衣人就会扯掉僵尸额头上的镇尸符,而进去接受考验的人,可以使用任何手段,但须得在一定的时间内重新把镇尸符贴到僵尸额头上制服僵尸。表面上来看,这种考验看似简单,但这五具僵尸都有一定的气候,如果挨上一下,立刻就会中尸毒,所以对于这些新人来说,无疑是最凶险的一次考验。 二十个参加者被分成三组,并排站在“铁杵困尸阵”前,等着黑衣人一声令下,考验就要开始。 农马被安排在第一组,他的号码是五号,考验是由单人制进行的,限制时间为半炷香,在这半柱香时间内,参加者必须降服僵尸,不然就算失败。 随着黑衣人喝令一声,比试正式开始于。 对与农马来说,降服僵尸这样的事还是第一次,以前在“猫子林”时他曾遇过尸变,那次他顶住了三个行尸的攻击,但僵尸可不比行尸,农马很清楚,一旦大意麻痹,搞不好还有送命的危险。 很快,“天谷轮”就让人看到可怕之处。这是真正对一个赶尸人的考验,在一个不大的空间,同时对付五个僵尸,不是有真本事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在这种条件下胜出。只是过了一炷香时间,第一组的头三个参加者都被僵尸咬伤而落败,有一个甚至受了重伤,如果不是黑衣人及时搭救,恐怕就会死于非命。 这样残酷的比试,让农马深深感受到实力的重要性。他看着阵内的五具僵尸,有些怀疑自己前一夜跟阮秋章和张小露说的话是不是太过草率了。 现在,轮到排在农马前面的四号,这人一进到“铁杵困尸阵”里,立刻受到五个僵尸的围攻,还不到片刻,这人已经大汗淋漓,抵挡得越来越吃力,眼看着就要落败。 就在这时,第二个“铁杵困尸阵”那边传来喝彩声,农马好奇一看,原来有人成功降服僵尸了,这还是今夜第一个降服僵尸胜出的人,之前的九人皆是以失败告终。什么人这么厉害?农马不由对这个胜出的人很感兴趣,仔细一看,不由吓了一跳,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钢牙,只见他气不喘脸不红的,正振臂高挥。看样子很轻松就降服了僵尸。 就在农马还未从钢牙身上移开视线时,第三组的“铁杵困尸阵”也传来喝彩声,接二连三有人降服僵尸,实在一点出乎农马意料,他远远望去,这次更是惊讶,这一次胜出的人,竟然是身子瘦弱的赤炎,想不到他竟然可以降服五个僵尸,实在是出人意料之外。农马心中除了惊讶,还有兴奋,在他想来,连赤炎这样瘦弱的人也能胜出,也许阵中的五具僵尸并不如想象中那般厉害。 不要怪农马的心态这么容易动摇,这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一样,看到严峻凶险的考验,每个人都会自问是否能通过,从而对自己的本事失去信心,但是如果看到一个不怎么了不起的人通过了,那自己在找回自信时,信心也会自我膨胀。 农马就是这么个人,赤炎的通过,给了他自信,也给了他麻痹。现在他还真不把五个僵尸放在眼里。 随着第四人的负伤惨败,接着就要轮在农马。黑衣人叫出农马的号码后,在农马未进入阵内前递给他五张镇尸符,在半柱香时间内,把这五张镇尸符贴到僵尸额头上就可以通过第三轮的考验了。 一进在“铁杵困尸阵”,有心人立刻把视线集中在农马身上,这些人有些对农马充满期待,有些则是不怀好意。不管他人如何作想,随着黑衣人把镇尸符扯掉,农马的考验正式开始了。 农马所习得“灵阳气”正是尸邪一物的克星,其实这种考验对他来说,比起其他参加者要来得轻松。僵尸额头上的灵符一被扯掉,全身立刻大震。农马摆好架势,紧盯着五具僵尸,即使他的信心空前膨胀,但还是感受到压力。五具僵尸站在他眼前,犹如五个催命鬼一般,让他膨胀的信心多少有些受挫。 不久,五具僵尸同时睁开眼,在昏暗之中,双眼绽放出如黑暗中狼眼般的光芒,十只散着暗青色的眼睛,像无形之箭一般向农马射来,直透农马心口而进,让农马有一瞬间感觉到死亡的压力。 农马到底是第一次与僵尸面对面,面对着五具僵尸散着诡异莫名的气息,他直感脚跟有点软,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 人死变成僵尸,需要三个条件,一是含怨而死,二是尸身不腐,三是尸气不外泄。这三个条件缺一不可,所以在九尸一魔尸邪中,僵尸出现的概率也是比较稀少的。一个赶尸人有时忙活一辈子,也不一定能碰到一个僵尸,尸王会为了一场比试,一下子就弄来十五具僵尸,可见主办这次尸王会的背后实力相当的不同凡响。 僵尸和其它尸邪一样,都是失去五官六感的行尸走肉,它攻击人,靠的是对人体散出来的阳气而本能判断出猎物所在。真实的僵尸,其实与民间所传说的大为不同,在民间,经常可以听到被僵尸咬到的人就会跟着变成僵尸,其实这是不可能的。被僵尸咬到,不会变僵尸,但若是不及时解救,却会因中尸毒而死,越是厉害的僵尸,所带的尸毒也就越强,好比成精的僵尸,一旦被其咬到,不立刻解救的话那人基本就没救了。 另外,民间传说僵尸都是用跳前行,这点是没错,但僵尸其实也可以如同活人一般走路。僵尸之所以会用跳前行,是因为体内的地魂还不稳定,待地魂稳定下来,僵尸也可以正常行走。 五具僵尸一恢复行动能力,立刻就感觉眼前有一活人气息,失去思想灵魂的僵尸所剩下的,就只有人最原始的本性,那就是吞噬食物。五具僵尸几乎同时暴动,朝农马蹦跳而来,度竟然快捷无比。农马一惊,僵尸同时群起有点出乎他意料,一转眼,他已经被五具僵尸所包围,前后左右的去路皆被锁住,五具僵尸一点时间也不给农马,尸身向前一倾,僵直的两手对着农马的脖子直逼而来。 农马吓了一跳,屈身下蹲,躲过这凶险一招,未等五具僵尸收回身子,他用手托地,腰身一扭,飞起一脚向眼前一个僵尸踢去。僵尸被他一踢,整个向后倒去。僵尸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的同时也给农马留出了一个缺口。农马乘势,向前飞扑而去,逃出了僵尸的包围中。 第五十八章 玩命 不等逃出僵尸包围的农马站起身子,五具僵尸一转身,两眼闪烁着暗青色光芒,一见猎物就在不远出,张口啸叫着蹦了过来。 “铁杵困尸阵”是一个用来困尸的阵法,在这个阵中,任何尸邪都无法感受到阵外的其他一切事物。所以待在阵中的五具僵尸才没有感觉到阵外有几百号人正看着它们。不过,僵尸被隔绝的同时,也引出他们的疯狂本能,现在对于他们来说,整个世界除了眼前这一个猎物外就什么都没有了。而且他们的本能还感觉到,这个猎物似乎很危险。是以它们的本能驱使,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毁灭眼前这个猎物。 僵尸的疯狂多少让农马有些意外,不过他很清楚,自己用命修来的“灵阳气”是克制邪魔妖物的不二法宝,特别是尸邪一物,“灵阳气”对它们来说更是无敌的克星存在。五具僵尸并排蹦跳而来,在小小的阵中如同洪水猛潮一般,把农马逼得无路可退。 眼看就要被僵尸给逮到,农马猛得飞起一脚,想来个故技重施,踢倒一个僵尸让其露出一个缺口好逃出包围。不过他是想得挺美,但僵尸却出乎意料往旁边一个侧跳,竟巧妙的避过他这蕴含着“灵阳气”的一脚,其余四具僵尸则几乎同时向前一跳,立刻把农马给围住,没等农马收回踢出去的脚,四具僵尸一把把他给摁倒,接着四具僵尸右手起左手落,如练铁沙掌用手不停插沙子一般,照着被摁倒的农马就一轮乱捅。 “啊啊啊” 农马的惨叫声也在这时响彻整个尸王会现场,看台上的各派掌门大多站了起来,有人大喊:“快停止考验,快救人,”这一声喊,立刻惊醒现场许多人,不是他们麻木,实在是事情来得太突然。农马不过就跟僵尸过了两招,就生这种惨剧,纵观有史以来,败得如此快的新人还从来没有出现过。等众人醒悟过来,所有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小子玩完了。”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众人眼前一晃而过,朝着农马所在的“铁杵困尸阵”直奔而去,度之快,令人匪夷所思。这个黑影不是旁人,正是阮秋章。方才他见农马一脚踢空时已大感不妙,没想到转眼之间农马就被僵尸摁倒在地,未等僵尸动手,他大叫一声:“不好。”在张小露惊呼之际,已是人去椅空,朝着农马狂奔而去。 就在阮秋章快要扑入“铁杵困尸阵”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重重的落在阮秋章面前,这黑影摆出一副阻拦之势,似乎刚想说什么,却不想此时的阮秋章一心想救下农马,早已心急如焚,根本不理一切,他运出十成“灵阳气”,使出“指路天门印”就朝黑影拍了过去。 黑影始料未及,没想阮秋章竟突然出手,瞧他这招来凶猛无比,似足了要拼命,黑影人心里一咯噔,在一瞬间奋起一掌,硬生生和阮秋章来个硬碰硬。 “轰!”的一声巨响,这一招硬碰所爆出来的劲力,竟让周围的人个个站立不稳,纷纷跌倒在地。 “阮师弟,快住手。”阮秋章使出全力的一击竟然被黑影人接住,他心下正在骇然,一听黑影的话,他稍微冷静下来,这才看清,出手阻拦他的人竟是石络佃。 “石师兄,你做什么?让开!”石络佃的阻拦让阮秋章多少有些意外,虽然不知道石络佃为什么阻拦自己,但现在农马命悬一线,再不救他就来不及了。阮秋章暗下打开第三把灵灯,口气冰冷,看样子就要拼老命了。 石络佃见阮秋章想跟他玩命,急忙解释:“阮师弟,你冷静点,你的弟子并没有事。” 阮秋章闻言一愣,农马都被僵尸来个群殴,怎么石络佃还说他没事?他疑惑的望向“铁杵困尸阵”,只见五具僵尸还在疯狂的用僵硬的双手捅着农马。 再仔细一看,阮秋章不由笑了。他向石络佃行了一礼,说:“石师兄,对不住了,是师弟鲁莽,真是抱歉。”说着,他一转身,嘴边挂着笑意回到看台上。 看观的人看见阮秋章挂着笑意,不由大奇,心想:“这老道怎么回事?怎么看着自己弟子处于危急之中还笑得出来?刚才不是想拼命吗?还有,石长老是怎么想的?怎么拦住这老道,不让人家救弟子?” 阮秋章一回到看台,张小露一把就扯住阮秋章的衣袖,着急道:“师父,你怎么回事?怎么不救师弟?要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我我以后就不给你做‘百香红烧肉’了!”说着,这丫头鼻子一酸,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 阮秋章看着张小露,皱了皱眉,心里想:“这丫头竟然哭了,还威胁起我了,她与小马的感情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莫非,这丫头喜欢上小马这小子了?”不管阮秋章心里怎么想的,他还是用手拍了拍张小露的肩膀,说道:“放心吧,丫头,你师弟没事,你仔细看。” 张小露闻言向“铁杵困尸阵”看去,五具僵尸还在不停的捅着农马,她回头疑惑的看了阮秋章一眼,见阮秋章一脸微笑,显得相当镇定自信,又转而重新看向“铁杵困尸阵”。 就在这时,阵里的形势突然大变,原本倾斜着身体用手捅农马的僵尸一个个向后倒去,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后面给揪翻过去一样。众人大为不解,是什么东西把这些僵尸给揪翻的?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在僵尸后面,一个身影逐渐露了出来,众人仔细一看,不由大吃一惊。 “啊,这小子什么时候跑到僵尸后面去了?” “不对,这小子怎么有两个?” “怎么回事?” “我明白了,是‘分身术’” 随着众人议论纷纷,黑影逐渐露出面庞,这个人,果然是农马。让人惊奇的是,在僵尸前面也有个被捅的四分五裂的农马。 众人还在议论到底怎么回事时,只听农马嘿嘿一笑:“好险,差点玩完了。” 原来在被僵尸包围的一瞬间,农马急中生智,想起了不久前才学会的“分身术”,他暗中掏出灵符,念了几句法咒,在背后留下一个分身后,接着他又暗下掏出一张“隐身符”,在脚踢出去的同时,把“隐身符”贴到身上,真人隐着身也跟着跳了出去,而留下的,只是用灵符所化的一个分身。 他这一招,就连看台上那些前辈高人也被他瞒过,这其中当然有角度不好看不清楚的原故,但能骗到这么多的前辈高人,他于道术上的使用,已经算是高手一列了。 见到农马没事,张小露破涕为笑,这眼泪还没擦干,就笑着问阮秋章:“师弟真的没事,他真的没事,师父,师父到底用了什么办法?” 阮秋章刚想回答张小露的问题,身旁的白老道哈哈大笑起来:“好小子,差点没把我老道给吓死,这小子还真聪明,能在那一瞬间想出这种办法来,哈哈,真不愧是我看上眼的人才。我老道一定要让他拜我为师。”说着,他还故意的瞄了阮秋章一眼,那意思就像在挑衅。 阮秋章这一次却意料的没动怒,他不理会白老道,转向一边给张小露解释原因。白老道起初愣了一下,接着像是想到什么,又笑了起来。 农马用两种道术骗过了僵尸躲过危机,同时也为他争取了想对策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他思来想去,总算给他想出一个制服僵尸的办法,这才显了身。 五具僵尸几乎同时立起,与此同时,它们也察觉到地上那四分五裂的猎物所蕴含的阳气愈来愈小,而身后不知何时又多了一股阳气,它们一跳转过身,现这猎物与方才那猎物的阳气一模一样,虽然它们没有思想,但还是在本能驱使下,一同朝着农马扑来,只是这一次,比之刚才更为凶猛。 农马这一次不但没有后退反而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他大叫一声:“来得好。”话音未落,整个人竟也扑向僵尸。 就在他与跳在最前头的僵尸即将接触时,他突然一纵身,跳到半空之中,接着趁着落势,双脚踩在僵尸的双肩上,这一招,是“天门功”的八大招之一“凤凰飞天”。 “凤凰飞天”字诀“踩”,其实是用来逃命用的,说好听点就是一招金蝉脱壳招数,说难听点就是跳起来踩下僵尸然后逃之夭夭。 但是农马用起来则有些不同,只见他踩住僵尸双肩后,身子向前扑倒,他的目标,是后面的一个僵尸,只见他一手按住后面僵尸的脑袋,一手迅从怀中掏出一张镇尸符,往僵尸额头上一贴,再运起双掌往僵尸身上一拍,把僵尸打的向后栽倒而去。僵尸这一倒,把后面冲上来的僵尸纷纷绊倒在地。而农马则趁着拍出双掌后所产生的后力,身子往回立起,接着一个后翻,一下子翻到踩住的僵尸前面,不等僵尸有所反应,他运起十成“灵阳气”,照着僵尸胸口就是一拳。 “嘭”的一声,这一拳势大力沉,把前面的僵尸给硬生生打了飞退而去。 第五十九章 阵中阵 被绊倒的僵尸刚直立起来,被退飞着而来的僵尸一撞,又倒了下去。农马则趁着这个空隙,用脚在地上画了些奇怪符文。 看到农马的所作所为,看台上好几个掌门惊呼:“难道是阵中阵?这怎么可能?” 所谓的阵中阵,指的就是阵中有阵,纵观天下阵法之中,几乎没有人可以做到阵中布阵,其原因很简单,阵法是以五行之道为基础,再以真气内力布局为根,一个再普通的阵法,其中所蕴含的奥秘也是无穷无尽的,但是阵法以其五行相生相克所成,又取一家真气为根,倘若在阵中再加一阵,那就会引起冲突,导致符阵失控。比如说,一个相同的阵法由两人所布,那阵法就会因两人真气功力的不同和布置细微上的差距而导致阵法威力的高低不同,这样的阵法不但会失控无效,严重的甚至还会危害到布阵人自身。所以想做到阵中阵,除非这两人可以心灵相通,还要同时布阵,不然想摆出阵中阵,那只是无稽之谈。 农马所画出来的符阵,就连那些在一旁观看的新人弟子也看得出来,这是一个非常普通的“风门阵“,是用来迟缓对手行动的小阵法。但是他想在“铁杵困尸阵”里用,这未免也太乱来了。 即使一直看好农马的白老道也有些怀疑:“这农小子也太乱来了吧?在‘铁杵困尸阵‘里又怎么可能再布出一阵?”坐在一旁的阮秋章听着一笑,他笑得是,这些所谓高人的目光太短浅了,或者该说这些人的见识太低,总之,他有些嘲讽这些同辈高人的意思。 四具僵尸转眼间就直立起来,农马的一番急攻似乎把它们的本能也给激怒了,四具僵尸啸叫一声,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此时农马早已画好符阵,一等僵尸进入“风门阵”里,农马一声低喝,弹手射出一道细细的“灵阳气”进入到“风门阵”里。 “风门阵”一经“灵阳气”所引,立即运作起来,只见“风门阵”里面狂风大作,远远看去就像一股龙卷风在阵内肆意肆虐。四具僵尸一进入阵中,身子如同陷入泥潭之中,举步艰难,原来迅猛的动作一时间都缓慢了下来。 “真的是阵中阵!这怎么可能?”“风门阵”在“铁杵困尸阵”里成功运作起来,不但让新一代弟子大吃一惊,就连各派掌门和三老也被农马使出的道法给震撼住。阵中阵也不是没有人使出来过,但那是尘封已久的传说,是传说中的一个高人才能使出来绝顶道法,可是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农马,竟然轻而易举就使出来,这怎能叫人不吃惊。 阮秋章在一旁看着心里偷乐,农马无意中使出阵中阵这种小伎俩就把这些人给唬住了,瞧这些各派掌门的吃惊的模样,阮秋章还真就觉得面子增光了不少。 其实,农马所使出的阵中阵根本就与真正的阵中阵有着天壤之别,他是以“灵阳气”做为法阵动力的根本,与“铁杵困尸阵”动力的真气并不起冲突,而且“铁杵困尸阵“是以五行之中的“金”道为运转而成,也就没有相生相辅和相生相克的障碍存在,不说在这“铁杵困尸阵”里用简单的“风门阵”,就是再复杂一点的阵法农马也可以使出来,但那也只有“天官门”的人才办的到,换是其他人,就算本事再高,那也是做梦都办不到的事。 四具僵尸一扑进“风门阵”里,行动度立刻大受影响,以农马的功力,“风门阵”也就只能支撑个一分几秒的时间,但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已经足够他再制服一个僵尸了。 只见农马从怀里掏出一张镇尸符,接着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灵符贴在自己胸口上,大叫一声就扑进“风门阵”里,他胸口所帖的灵符,叫作“木桐符”,是用来稳定自己身形用的灵符,这种符在一般人家里也可看到,大多是用来镇宅求平安的灵符。被农马这么一使用,“木桐符”的效用立即被放大。 农马进到“风门阵”里后,不但身形不受任何影响,就连度也不见有一丝迟缓,这都是拜“木桐符”所赐。他朝着最近的一个僵尸奔了过去,抬手就想往僵尸额头上贴符,如果他成功了,这算是一个行云流水般的降尸过程,可惜,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即使行动被迟缓的僵尸,也绝对不可小窥。 农马这会得意洋洋,心里想得美滋滋的,眼看就要把镇尸符贴到僵尸额头上,没想僵尸突然一声怪异叫啸,原本迟缓的动作突然变得极为迅猛,在农马把灵符贴中僵尸额头的同一刻,僵尸的两只僵硬的手几乎同时的捅中农马的胸口。 “噗”的一声,农马胸口如同遭受到千斤重击,他心中一闷,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则如断线风筝,向后飞了出去。直到飞出“风门阵”,他才停住退势,重重跌落在地上。 农马捂着胸口,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颗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就只差分离,就差那么一点,自己就会被僵尸的手贯穿而过。这会他只觉如获大赦,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张小露在看台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一见农马受伤了,她又担心起来,回头看了阮秋章一眼,说:“师父,要不叫师弟放弃吧,跟五个僵尸斗,对他来说实在太勉强了。” 阮秋章心里也明白,农马的水平顶天了也就可以对付三个普通的僵尸,现在他在一个小阵中与五具僵尸同时相斗,直到现在没有落败还能制服两具僵尸,这本来就是天大奇迹,但也是他目前所能做到的极限,再这样下去,说不定还真会出人命。但是转而一想,这小子这几轮的比试总能使出出人意料的招数,自己又不愿意就这么让他放弃,再者,昨夜农马说的那么坚定,如果这时候打击他,弄不好会让他好的容易建立起来的信心彻底破碎。 想到这,阮秋章微微晃了下头,并不理会张小露。 张小露见阮秋章不同意她的想法,她也没辙了,现场这么多人在看着农马斗僵尸,难道自己做师姐的喊停就停吗?再说了,这里有几百人,其中是女人家的用手指头都可以数过来,难道自己还敢再当一次万众瞩目的对象?想到这里,她是长气三叹,乖乖的继续看着农马斗僵尸。 “风门阵”的效用很快就要消失了,里面的三具僵尸已经蠢蠢欲动,只待“风门阵”一停止运作,僵尸绝对会立刻扑上来。农马自然知道会生什么事,可是他也只有干瞪眼着急的份,在他原本的计划中,自己可不会在这种时候受重伤,现在受了伤,之前所想的那些制服僵尸的计划都告吹了。真要归其原因,还要怪他自己轻视了僵尸,谁能想不到,在“风门阵”里被狂风拖延动作的僵尸还可以给他结结实实的一击。这会他还活着,那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很快,“风门阵”忽然出一声“啵”的清晰声响,接着阵内的狂风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三具僵尸一恢复行动,出一声怪叫,一同蹦向农马。 农马大吃一惊,“风门阵”运行的时间比他预料的还要短,看着蹦来的僵尸,他的脑筋都快纠成一团,心中不住拼命的想:“怎么办?怎么办?快想出办法来,快想啊。” 僵尸没两三下就跳到农马面前,对于这个猎物,它们的本能有着隐隐的恐惧与愤怒,一进入攻击范围内,三具僵尸不约而同的伸出僵直的手,一把掐住的农马的脖子,农马受了重伤,这一招来的快捷无比,他是连躲都没躲就被掐住,以僵尸的气力,农马是被三具僵尸掐得直翻白眼。 “师父,你难道想看着师弟死去吗?快救他!”阵内的情况瞬息万变,只是那么一会,农马就被僵尸给掐住脖子,眼看他都快翻了眼,张小露终于忍无可忍,朝阮秋章怒吼道。 也许是第一次见张小露这丫头脾气,阮秋章没被阵内农马的情况给吓住,倒是被张小露愤怒的表情给惊呆了,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想了想,一咬牙,站起身来刚想喊弃权,没想到阵内的情况又生了变化。 只见被掐得奄奄一息的农马吃力的抬起手,从怀中掏出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对着三具僵尸就是一照,三具僵尸立刻出一声怪异的惨叫,同时向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农马一脱险境,气都不喘一个,趁着三具僵尸还未起身,他跳到一个僵尸身上,用一只脚踩住僵尸的喉咙,用脚尖顶住僵尸的下巴,另一只脚则踩着僵尸的胸口,接着他蹲下身,迅从怀中掏出一张镇尸符,朝僵尸额头上贴去。僵尸本能的恐惧,想立起身子来推翻农马,但是任凭僵尸如何使力,就是不能立起身子。没等它再挣扎一下,已经被镇尸符贴个正着了。 农马一招得手,不敢再停留,接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大把灵符,向后跃开的同时把灵符扔到前面地上。一落地后,他才大口的喘着气,额头上的汗珠如黄豆般大,不停的淌下。 这一瞬间的变化,众人是看得目瞪口呆,好一会,众人才欢呼起来。 “做的好,师弟。” “干的漂亮。” “好样的。” “一定要经过考验,我们看好你。” 众人喊什么的都有,但都是对农马的支持与赞赏,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师弟实在太出乎他的意料了,没想到他在那种绝境之下还可以瞬间化险为夷,更是又制服了一具僵尸,这场考验,对这些新人来说,实在是难得一见的精彩。 看台上的阮秋章一拍大腿,心中早已兴奋莫名,农马这一串行动实在太漂亮了。 第六十章 恶斗 原来在生死关头,农马想起了一直放在怀中的“指灵符”,上次对付郑素素耗尽“指灵符”内的“灵阳气”后,农马就一直没去理会它,直到他学会了“灵阳气”,才在来沅陵镇的路上空闲时往“指灵符”内注入“灵阳气”,虽然他不知道威力能否比的上阮秋章注入时的威力,但情况紧急,也由不得他多想。 一用上“指灵符”,没想到真的把三具僵尸给震倒,他一见机会难得,也顾不上脖子上的疼痛和胸中的气闷,硬是憋着气对僵尸使出“天门功”的八大招之一“扣虎上背”。 “扣虎上背”字诀“踏”,农马用脚尖顶住僵尸的下巴,再踏住僵尸胸口,这一招,就是封锁僵尸直立而起的最简单有效的招数之一。这也就是刚才僵尸起不了身子的原因。 农马的这一切行动看似一气呵成,但实则已经耗费了他的所有体力,这会儿他看着其余两个僵尸立站了起来,只得无奈苦笑,自己同时对方五个僵尸果然太勉强了。 两具僵尸也许本能对农马越来越畏惧,也许是感觉到自己同类逐渐变少,它们竟犹豫起来,不敢再上前。就这么一会,让农马得到一点喘息的时间。但是他也到了极限边缘,伤势的逐渐加重,还有气力的消耗,让他的“灵阳气”流失得更快。 僵尸对人身上的阳气最是敏感,农马身上阳气的迅减弱,立刻被两个僵尸所察觉,对于猎物的变弱,两具僵尸一声啸叫,朝农马扑了过来,它们的本能驱使它们,现在是收拾眼前猎物的最好时机。 跳在最前的僵尸还没跳出两步,突然脚下传来“霹啪”一声巨响,整个尸体就被炸飞出几米之外,撞在铁杵上才停了下来,后面那僵尸察觉地上有异,不敢再向前跳。只好在原地跳着对农马啸叫,似乎十分恼怒。 众人这时也现了农马刚才丢在地上的灵符,仔细一看,地上竟铺满了好几十张的“雷火符”,这些灵符虽然不会对僵尸造成严重伤害,但也可以阻止僵尸前行的路,真是想不到农马这小子在制服僵尸的同时还想到这么一招。这人日后绝对不简单。 被炸飞的僵尸立起身子后,重新蹦了过来,也是对着农马叫嚣不已,农马现在是一动不动,全力恢复着“灵阳气”,他心想:“趁着僵尸还不能越过这片‘雷火符’区,得赶紧把‘灵阳气’恢复过来,不然这次真的没戏唱了。” 僵尸过不了“雷火符”区,而农马又在恢复着“灵阳气”,双方大眼瞪小眼,场面一时僵持下来。就在这么个节骨眼上,一具僵尸像是受到什么指示一样,忽然向后跳出几步,猛得跳到另一个僵尸肩膀上,接着利用高度一跳,竟然跃过了“雷火符”区,跳到农马面前。 僵尸突然使出这么一招,把农马吓得是脸色大变。僵尸一落地,立即朝农马冲来,农马连想都不想,撒起腿就跑,嘴中还不忘骂道:“是哪个缺德的家伙在控制僵尸?王八蛋。卑鄙小人。” 他这一骂,众人也跟着骂起来了,这些人都不是笨蛋,僵尸突然耍搭罗汉起来,这里面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搞鬼。看台上的阮秋章和白老道更是难得的气通一处,两人“唰”的站起身,异口同声骂道:“是谁在搞鬼?出来!” 两人这一喝,立刻让尸王会现场混乱起来,众人是议论纷纷,左顾右盼,生怕身边突然多了个奇怪的陌生人。石络佃一看场面有些失控,急忙站起身来,大喝一声:“安静,大家稍安勿躁。”这一声喝喊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把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震得嗡嗡作响。 听到石络佃这一声喊,众人安静下来,把目光投向石络佃,等待着他如何处理。石络佃回头向裘龙和苗问点了下头,二老立刻会意,闭起眼来仔细感悟四周情况。可是感悟了半天,也不见四周有什么奇怪动静。无奈,二老张开眼,对着石络佃摇摇头。 石络佃也疑惑这次突事件,以他这么多年的老资格,他当然知道僵尸玩起搭罗汉绝对是有人在搞鬼。但这人可以在现场这么多高人眼皮底下操控僵尸,那就不是等闲之辈。不管这人有什么目的,农马的这场考验算是夭折了,有人操控的僵尸已经影响了考验的公平性。想到这,石络佃仰起手,刚想喊停止考验,却听到场下有人欢呼:“好厉害,又制服一个僵尸了。好样的!” 石络佃“咯噜”一声,把到嘴边的话给吞进肚子里,往农马那边看去,有些吃惊。原来农马不知何时又成功的制服一个僵尸,现在“铁杵困尸阵”里就只剩下一个僵尸,农马这会儿正与这一个僵尸对持,双方都不敢妄动。 “怎么回事?生了什么事了?”石络佃实在惊奇,那农马本来已经是惊弓之鸟,怎么一转眼间他又制服了一个僵尸,这实在是不可思议。 听到石络佃的问话,身旁有人把刚才生的事给说了出来。 原来僵尸跃过“雷火符”区后,把农马追的团团转,此时农马的“灵阳气”连一成都没有恢复过来,他一边左闪右避,一边拼命的想法子应付。起初他还担心僵尸被人操控会对他的行动做出相应的反应,可是几圈跑下来,却意外现僵尸还是跟原来一样,看来这个让僵尸搭罗汉跳过“雷火符”区的人也不敢肆意妄为,只是让僵尸跳过来后就放弃了操控。这么一来,农马倒也不再害怕了,只不过是一个没有思想的普通僵尸,即使他现在疲惫不堪,身受重伤,也可以勉强一斗。仔细一想,农马还真有点感谢操控僵尸跳过来的那人,现在被挡在“雷火符”符的僵尸不敢上前,而追着他的就只是个普通僵尸,要是两个僵尸在一起的话他还真没把握对付,可是现在情况就不一样了。 农马又跑了一圈,后面的僵尸似乎追得很起劲,依然一边着奇怪声响,一边穷追不舍。他回头看了一眼僵尸,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心中打定主意。 急奔中的农马突然刹住脚步,众人吃惊,以为农马想放弃了,没想到等僵尸一接近他的背后,他突然向后一靠,“啪”的一声清响,与僵尸撞个正着,因僵尸来势迅急,农马勉力顶了几下后,才把僵尸的来势给顶住。 他所用的这一招,是“天门功”里八大招之一的“水流无声”。 “水流无声”字诀“贴”,是一招可以贴近僵尸而又不会轻易被僵尸所伤的招数,靠在僵尸的怀中后,农马微屈膝盖,他比僵尸矮了半个头,膝盖一屈,脑顶门就只能够到僵尸的下巴,接着他用头顶住僵尸的下巴,每一次僵尸想张开嘴,他就往上顶去,直把僵尸顶的面门朝天,丝毫不让僵尸张开嘴。 僵尸久久无法咬到农马,似乎也烦躁起来,它“咯嚓”一声怪叫,向前伸直的两只僵硬的手往回一缩,想推开农马,不料却推了个空。原来农马把僵尸顶到面门朝天后,突然弯下腰,两手从自己裤裆下穿过,抓住后面僵尸的脚,往前猛的一拉,把僵尸给拉得仰面朝天,重重的跌倒在地。 不等僵尸立起身子,农马一转身,一脚踏在胸口,手上一挥,把镇尸符准确无误的射到僵尸额头上,僵尸便僵直不动弹了。 制服僵尸后,农马坐在僵尸的肚子上,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但是他的内心却兴奋起来,心中不断呐喊:“只剩下一个,只剩一个我就可以通过考验了。” 就在这时,被隔在“雷火符”区外的僵尸突然变得极为暴躁,似乎它也感觉到情况对它十分不利,它不再理会前面的“雷火符”,竟然挨着被雷火劈打闯了过来。每一次被“雷火符”劈到,僵尸的面容便在狰狞一分,度也愈加快上一分,瞧着僵尸这气势,农马是吓得脸色变了三变。 没等他反应过来,僵尸已经穿过“雷火符”区,向他急奔而来,农马一急,刚想站起身,突然胸口一闷,咳嗽一声,喷出一口鲜血,适才他顶了几下僵尸的冲势,对他伤势还是有些影响,这时心中一急,伤势立刻凸显出来。 就这么一会,僵尸已经来到他的面前,不等他抬起头,僵尸双手齐下,这一下势大力沉,手未到,农马已经可以感觉头顶传来一股巨大的压力。如果挨了这么一下,农马非死不可。 僵尸的这一下快得让农马避无可避,这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牛头马面在向他招手,看到张小露、柳雪菡、爹爹、爷爷、阮秋章和许多许多的人离他远去。“自己就要死了吧?”他心里是这么想的,他把眼睛一闭,绝望的等待死亡的来临。 就在这一瞬间,他的脑海里突然闪出了母亲的身影,母亲对他笑着说:“孩子,你别怕,娘亲是不会让你背上弑母的罪名的,如果你能活着,以后一定要坚强些,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听到这句话,农马浑身一震,这是母亲在被自己捅死前说的一句话,对呀,自己的母亲临死时也在安慰着他,支持着他,自己又怎能在这里就放弃了。不,自己绝对要通过这次考验,自己还有许多事情未办,绝对不能在这里画上休止符。 眼看僵尸的手就要把农马的脑袋劈成两半,农马突然暴喝一声,一掌推向僵尸,似要与僵尸来个两败俱伤,然而,就在僵尸的手刚碰到他的头时,他竟然后先至,先击中了僵尸。 僵尸被他蕴含“灵阳气“的一掌击中,身子向后退了几步才停住下来。 这一掌把僵尸体内的尸气给击散了一半,即使是毫无思想的僵尸,也对这个恐怖的猎物畏惧了,它就这样停在几米外,看着农马却不敢再轻举妄动。 农马则喘着气,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僵尸。他也不上前,双方就这么一直僵持不下。 这就是石络佃看到农马与僵尸僵持之前的经过。 第六十一章 通过 农马的这场考验,比起任何人都更加受人注目,现在已是到了最关键时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一眼不眨的看着阵内的情况,生怕会错过决定胜负的一刻。 在一个竹塔内,苗嫣然站在门口边,亦是在关注这场即将结束的考验,她的表情阴晴不定,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经过一番苦斗,半柱香的时间已经快要耗光,现在农马所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如果在剩下的时间内不能制服僵尸,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也是白搭。 农马瞄了下香炉,香已经只剩下一星半点的燃头,眼看着就要随时熄灭掉那残余的火点,他暗自咬了下牙,心里想到:“拼吧,都已经到看这一步,我是绝对不能输的。” 凝聚起最后的“灵阳气”,农马紧握拳头,屏息贯注,这是他最后的一击,成败与否,这一击就要见分晓了。 那僵尸也许也感觉到农马身上的灵阳气愈来愈强,也许是出于恐惧而想毁灭眼前的猎物,它一声怪叫,率先的蹦向农马。这时,农马也凝聚了最后的“灵阳气”,见僵尸疯般的蹦过来,他亦是一声啸叫,一掌顺势推出,一手则藏在身后,手里暗捏着一张镇尸符。 僵尸与农马皆是不顾一切的冲向对方,瞧一人一尸这种气势,势头如同直指同归于尽,众人皆是大声疾呼,这场考验实则已经不是考验了,那都变成生死决斗的战局。就他们这一人一尸这种斗法,必定会有一方给毁掉。 几乎同时,所有人都看到,农马的掌击中僵尸胸口的同时,自己的胸口也被僵尸两只僵硬的手给捅到。被农马蕴含“灵阳气”一掌击中的僵尸面门朝天,不断嚎叫,从口中不断吐出一口口浓黑腥臭的尸气,而农马,则是闷哼一声,“噗”的一声响,喷出一大口鲜血后,整个人向后倒了下去。 “啊!不好!” “糟糕了,他的血喷到僵尸的脸上了。” 看到农马倒下的同时竟不经意的把血喷到僵尸脸上,众人是无不大惊失色。僵尸被农马一掌击中,显然亦是受到十分严重的伤害,照着它所吐出的尸气来看,不消一刻半会就会因失去尸气而彻底动弹不得。可是想不到农马的血竟然无意间喷到僵尸的脸上去,这要是被僵尸舔上那么一滴,僵尸的尸气绝对会全部恢复过来。 此时的农马,意识已经模糊起来,他实在料想不到,僵尸散掉一半尸气后还有这么大的气力,与僵尸这一下硬拼,他是彻底输了,被僵尸两手击中要害,这时他已经是伤上加伤,整个身子疼痛难忍,脑海里恍恍惚惚,意识在远离着他。 僵尸一沾到农马的鲜血,却并没有像众人所担心般的沾血既生的情况出现,但是它也停止了吐出浓黑尸气,瞧着倒在自己脚下的猎物身上的阳气已经弱得不能再弱,僵尸奋力跳到半空中,带着身体重量的双脚对着农马的脑袋就是猛坠而落。 它的这一下,势如非把农马的脑袋踩碎不可,倒在地上的农马也感觉到这一脚的凌厉,他想躲开,可是身子却动弹不了,想挡,但挡得了吗?不说这一下带着僵尸自身的重量,就是它一脚的气力现在自己也挡不住。 “万事休矣”看着僵尸坠落的身躯,农马绝望的想到,现在他连喊出放弃的力气也没有了,也好,这样战死可能会更好吧?想到这,他闭上眼睛,一脸的苦涩。 “师弟,站起来,你不是向我保证要通过考验吗?”就在这时,一句含着泣声的话音传到农马的耳根里,那声音中有着担心,有着绵绵情意,更有着令人振奋的原力。农马猛得睁开眼,原来浑浊的双瞳迸出凌厉尖锐的寒芒,在僵尸的双脚即将踩中他的脑袋时,他一手抓住僵尸僵硬的脚,接着暴喝一声,单手把僵尸整个给举起来。 众人看到这,无不大骇,这人是怪物吗?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有这么大的气力,单手举起僵尸,这太不可思议了,不说僵尸的体重有二百来斤,就是单手接住坠落僵尸的一脚这一点就已经让人骇然了,接住坠落的两百来斤可不像平地举起两百来斤那么简单。 农马举起僵尸后,身子一下子坐了起来,接着把僵尸高高举过头顶,再站起身子,如果仔细看他的眼睛,会现他的双眼逐渐变成血红色,可惜所有人都被他举起僵尸这一点所吸引,根本就没有人现他这异状。 农马抬头看了一眼顶上的僵尸,突然手猛得朝下一摔,把僵尸重重的摔在地上,“嘭”的一声巨响,这一下竟把僵尸摔得陷入地上的泥地里。接着他走到僵尸前面,蔑视的看了僵尸一眼,脚起脚落,一脚猛踏向僵尸的胸口,这一下,又把僵尸踏入土里一分。 “太厉害了,实在太厉害。” “农师弟,好样的。” “快把镇尸符贴到僵尸的头上。” “好呀,做的好。” 阵内的情势瞬间万变,本来处于绝境的农马竟然又逆转了形势,众人爆出阵阵喝彩,把尸王会的气氛煽到了**。农马这场考验对所有人来说,绝对是难得一见的精彩对决,他每每在绝境之时,都能用奇招让形势扭转过来,而且他制服五具僵尸就用了五种不同的方法,这实在是叫人大开眼界。 僵尸被农马一摔一踏之后,似乎也引了它那原始凶性,在农马又抬起脚时,它奋起全力,猛然直立而起,不料刚直立起来,迎面就感到一件东西朝它的面门直逼而来,不等它看到猎物所在,它的本能一下子消失不见,接着,自己又陷入虚度缥缈的沉睡里。 原来僵尸一立起身,农马顺手用镇尸符对准它的面门一贴,就这般轻而易举的制服最后一具僵尸。看到这种结局,整个尸王会会现场一下子寂静下来。 许久,黑衣人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他一抬手,喊道:“‘天官门’农农马通过!” “哗! “好呀!” “农师弟好样的!” “好呀,实在太精彩了。” 随着黑衣人宣布农马通过考验,整个尸王会现场爆出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喝彩声,就连许多的掌门也站起身来,为这个素不相识的新人报以喝彩。他们当中想得最多的,就是羡慕“天官门”出了这么个弟子,这个人日后必定成大器。 张小露站在阮秋章的身后,在农马这场考验中,她有着担忧,有着惊喜,有着惊恐,有着兴奋,直至最后农马在绝境中逆转,短短的半柱香时,她算是把人生的五味给尝了个遍,看到农马终于通过考验,张小露绷紧的心一下子松开,眼泪止不住涮涮的淌了下来。 阮秋章这个做师父,则是一脸欣慰,最后那一刻把他给吓的心脏狂跳不止,没想到最后关头农马还能挥出如此大的气力,他回头看了一眼张小露,心说:“这丫头对他的影响似乎很大,只是一句话,就让那小子起死回生。” 半柱香的时间也在此时耗完。黑衣人宣布农马通过考验后,接着就要轮到下一个参加者,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农马动一下,黑衣人有些疑惑,向农马喊了句:“农马师弟,你已经通过考验,请出‘铁杵困尸阵’,让下一位弟子考验。” 叫了半天,农马一点反应也没有,在看台上的阮秋章一见,心中一咯噔,感觉有些不妙,他急忙走下看台,朝阵内的农马疾步走去。张小露也察觉出农马的异样,见阮秋章一副匆忙之样,她一话不说,紧跟在阮秋章后面。 等师徒二人来到农马面前一看,原来农马这会直挺挺的站着,却是闭着眼一动不动,竟然是昏死过去了。阮秋章急忙把了他一下脉,皱着眉对张小露说:“他受了很重的内伤,快去找苗姑娘。” 张小露明白阮秋章是想得到苗嫣然手上的“金原丹”,那可是治伤的灵丹妙药,虽然她有一百个不情愿,但为了农马,她还是点了下头,找苗嫣然去了。 阮秋章把农马背到竹塔内,刚把农马放下,张小露已经带苗嫣然进来了。 苗嫣然倒是爽快,张小露找到她后把情况一说,她就带着“金原丹”跟着来了。 阮秋章刚把农马的上衣给摊开,白老道、赤炎和黑乌子这时也从外面走了进来,见阮秋章正在为农马疗伤,几人往农马胸口看去,不由直吸冷气。好家伙,原来农马的胸口上留着十五个深浅不一的血洞,虽然伤口不致命,但血一直不停的往外冒。看来农马是用了内功暂时封闭了穴位不让血继续流出来,现在他昏死过去,伤口的血如同涌泉一般,不住得往外淌,看着这十五个血洞,众人有点毛骨悚然,这农马还真是坚强,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通过考验,真是个可怕的人。 “苗姑娘,快把‘金原丹’拿来。”阮秋章跟张小露师徒二人用手按住农马的伤口,也不跟苗嫣然废话,张口就要“金原丹”。苗嫣然倒也无所谓,现在救人要紧,客套话什么的就先放在一边。她淡淡一笑,把“金原丹”递给阮秋章。 接过“金原丹”后,阮秋章用力一捏,把“金原丹”给捏成碎末,接着小心翼翼的撒在农马的伤口处。 原本血流不止的伤口一撒上“金原丹”粉末,不消片刻,已经逐渐的停止出血。等把所有伤口处理好后,阮秋章扶起农马半身,让张小露为他包扎伤口。 忙了大半天,总算把农马的外伤给处理好了,阮秋章这才擦了一把汗,吐出一口气后说:“好了,总算没事了。” 苗嫣然这时又递来三颗“金原丹”,说:“农师弟的外伤是无恙了,但内伤还没处理,阮师叔,这里的三颗‘金原丹’拿去吧,每天给农师弟吃一颗,三天内他的伤就会完全康复过来。” 阮秋章也不客气,现在农马的确很需要这种灵丹妙药,他把“金原丹”接过后,立刻给农马喂了一颗,把其余两颗小心收好,这才说道:“多谢苗姑娘了,现在我弟子受了伤,请你转告三位长老一声,我们先回去‘风息庄‘歇息,过后比试有什么安排明天再通知我们吧。” 苗嫣然点了下头,向身后一个随从嘱咐了几句,不久,竹塔外又进来四个抬着一副担架的弟子。苗嫣然说:“阮师叔,下山路途遥远,农师弟不宜受到震荡,就让他们一起帮忙送农师弟吧。” 阮秋章点着头,让几人把农马抬到担架上后,与张小露一同赶回“风息庄”。 第六十二章 醒来 黑暗之中,人孤寂的奔跑着,四周空荡荡的回响着自己的脚步声,还有,其中还有另外一人的脚步声,是在追随自己吗?或是在跟着自己?不知道,只知道在这个黑暗里,自己会是恐惧与孤漠,无边的黑暗,无边的冷淡,让自己愈加的无助。 突然,前面出现了一点曙光,自己奋力扑去,渴望脱离出这片黑暗,祈求冲出这种空虚的缥缈。 “啊”农马一下子惊醒过来,他不停的喘着气,背上已经被汗水所侵透,刚才的噩梦实在让他心有余悸。自己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了。 “我怎么在这里了?生了什么事。”农马看了下四周,这里是一间收拾的颇为干净整齐的房间,仔细回想了一下,“对呀,最后我制服了僵尸,难道说我已经通过考验了?” 农马低头看了下自己的伤口,伤口已经被绷带包的严严实实,用手摸了摸,有点痒的,看来是快要痊愈的迹象。“师父,师姐。”农马叫喊了几声,没人听到。他下了床,来到桌子旁,给自己倒了杯水,刚喝了一口,突然从窗外传来吵杂的声响。 走过去推开窗子一看,外面是一个宽大庭院,院中聚集着十几个人,这会正在练功。 “师弟你终于醒来了,太好了,你没事了?” 农马正看得入神,身后一声惊讶声把他响了起来,回头一看,原来是张小露。只见张小露穿着一身素装,手里正端着一碗药,脸色又惊又喜。 “嗯,我没事了。现在是什么时候?我昏迷了多久?我通过考验了吗?尸王会怎么样了?”看到张小露,农马急不可耐,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 张小露把药放在桌子上,笑着对农马道:“你先把药喝了吧,我去叫师父,这几天他急得不得了。”说着,张小露疾步走了出去。 农马坐到桌子旁,心中有点酸楚,张小露说这几天阮秋章急得不得了,那表示他已经昏迷几天,按照尸王会的规则,“天谷轮”过后隔夜就会举行第四轮的比试,现在他都昏迷了几天,即使他通过“天谷轮”的考验,怕也是因为昏迷时间太长而被取消资格。想不到自己不惜拼上命才走到这一步,最终却是落了这个下场。 阮秋章这几天白了不少头,不为别的,就为尸王会比试的事,按照历来的规矩,第四轮的比试会在“天谷轮”隔天举行,但是农马一直昏迷不醒,根本无法参加第四轮的比试。后来自己和白老道与黑乌子一同向三老提出延后比试的建议,在众多人的支持下才说服了三老,但三老也只给了三天时间,眼看第三天就要过去了,农马却还是没有醒过来。 正当他愁眉苦眼时,张小露进来了:“师父师父,师弟醒过来了。”阮秋章一听愣了半天,突然用力一拍手,这嘴都笑到耳根边:“好,好,好,真是醒得早不如醒的巧,你快去告诉苗嫣然姑娘,就说小马醒过来了,今晚的比试他一定会去。啊,还有,也通知一下赶鸭子和黑乌子,就说小马醒过来了。”阮秋章说完,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的赶往农马的房间。 农马醒过来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风息庄”,所有人都闻风赶来,想一睹这个在“天谷轮”表现不可思议的新人。 阮秋章来到农马的房间,一推开门就看到农马正在喝着药。农马一见到阮秋章,急忙放下药碗,起身想给阮秋章行礼,不想阮秋章一摆手,笑呵呵说:“不用行礼了,快坐下吧,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呀。” 看到阮秋章笑不拢嘴,农马挑了下眉,不太肯定问道:“师父,难道我还没有失去参加比试的资格?” “这是什么话,当然没有,虽然你昏迷了几天,不过为师和黑乌子师叔还有那个赶鸭子的替你说服了三位长老,怎么样?你觉身子还好吗?今晚就要进行第四轮的比试,办得到吗?“ 农马闻言大喜,想不到自己还没有失去资格,他把碗里的药一口喝光,擦了擦嘴,语气坚定:“能!” 阮秋章听了哈哈大笑,心中甚是安慰:“自从这小子除去心魔后变得大为不同,果然有农志刚兄弟气势,好。好啊。” 就在这时,白老道和黑乌子走了进来,白老道一进门就直接走到农马面前,一把拉起他的手,口中说道:“小子,你的伤还未痊愈,今夜你就别参加比试了。” 没等农马反应过来,黑乌子接过话头:“白老道,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小师侄好不容易才通过考验,你却叫他放弃比试,这话成何体统。” 阮秋章也不乐意,他冷哼一声,冷冷说道:“赶鸭子的,别以为我这弟子就不是你弟子的对手,现在谁强谁弱还尚未定论,你少来吓唬他。” 农马听得是一头雾水,问道:“师父,这到底怎么回事?” 阮秋章没好气,鼻子一哼:“还不是这个赶鸭子的弟子被安排跟你比试,他的弟子说了,如果赢不了你就要自杀。” “咳咳什么?怎么会有这般野蛮的人,这不是变相威胁吗?”从阮秋章道出的真相让农马有些气愤,哪有这样的人?说这话就跟小孩似的。如果农马心地善良的话或许心理还会大受影响,可惜他也不是唐僧般好人。农马心想:“管你要死要活的,大家凭真实本事比个高低,技不如人的话那也是你学艺不精。” 白老道人虽大大咧咧,老而不修,可是他的眼光向来尖锐,农马眼中一闪即过的寒芒还是被他逮到了,白老道回身朝门外走去,轰开围观的人,接着把门关上后,转身走到农马面前,盯着农马看了老半天,突然扑通一声,竟然跪跪倒在地,扯着农马的袖子一脸哭丧:“农小子,你千万不能打赢,师伯我给你跪下了,这场比试你赢不得啊。” 白老道这一跪不但把农马给吓傻了,阮秋章和黑乌子也是一呆,心说这老头怎么这么不要脸,哪有叫人家不能打赢他的弟子的,难道就他弟子能赢别人就不许赢了?这实在太不像话了。 这五年才举行一次的尸王会对每个新人来说是一生仅有的一次机会,就凭着你跪着求诉人家就会放弃吗?农马急忙扶起白老道,说:“白师伯,你这又何必呢?大家各凭本事斗个高低不是更好嘛?再说了,如果让我刻意输掉比试,对你的弟子也没好处,您还是劝劝你的弟子,叫他别把胜负看得太重,尽力就行。” 白老道在农马的搀扶下,一只脚已经站起来,一听到农马的话,他噗通一声,又跪下去了:“农小子,算师伯求你了,这次真的事出有因,你一定要输掉比试,不然师伯我长跪不起。” 农马拽了他好几次,都没把他拽起来,看样子白老道不像在开玩笑,他一脸为难的看了阮秋章一眼,语气无奈:“师父,这怎么办?” 阮秋章根本不吃白老道这一套,他甚至瞧不起白老道,心想:“这赶鸭子的作为一派之长,竟不要脸求人家输给自家弟子,他就不怕这事传了出去会让他臭名远播吗?” “赶鸭子的,瞧你这幅窝囊样,你还有作为一派掌门的自尊没有?你给我起来。” “不,打死我也不起来,除非你让农小子输掉比试。” “起来!” “不!” “再不起来我真动手了。” “你动手吧,打死我算了。” 白老道还越说越来劲,他干脆跪着转到阮秋章面前,伸长着脖子,说道:“你打吧,打到你高兴为止,只要让农小子输了就是打死我也行。” “你你你!”阮秋章算是被白老道给气坏了,他一个“你”字叫了半天,却欲语无言。 正当这么个时候,房门“嘭”的一声巨响,从外头冲进来一个年纪十七八岁左右的少女,少女疾步走到白老道面前,一把揪住白老道的衣领,喝道:“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啊,给我起来!” 众人被这少女吓了一跳,仔细一打量,这少女穿着一件米色短袖上衣,紧身小长裤,梳着两条长辫子,身上戴着许多奇奇怪怪的珠子长链,最显眼的,就是这少女头上盘着一条筷子粗细的小灰蛇。这少女长得不算娇美艳丽,但也是一脸清秀动人,鹅蛋脸,细柳眉,丹凤眼,小鼻子,殷红小嘴,加上白皙透红的皮肤,这少女也算是个美人儿。 白老道一见到这少女,吓得是连滚带爬,他躲倒农马背后,对着少女叫嚣:“你不要管我,你快出去。” 少女闻言细柳眉一皱,刚想骂白老道,却一眼瞧见农马,仔细打量了下农马后,少女问道:“你就是在‘天谷轮’考验中屡创奇迹的农马农师弟?” 农马料不到自己在别人心中有这么高的评价,少女的话让他听着心里十分舒服,表面上他还是装作一副谦虚,他说:“正是在下,这太抬举我了,‘天谷轮’的考验只是侥幸才勉强通过的。” 没想少女突然一指农马的鼻子,声严厉色道:“告诉你,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我一定会在比试中击败你。”说着,她又看看白老道,说:“我会凭真实本事胜过他,你不要从中阻挠,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话一说完,少女一声娇哼,甩手扬长而去。 等少女一走,白老道这才从农马的身后走了出来,看着门外唠叨一句:“真是个疯丫头,还是那么好胜,也不知像谁了?” 阮秋章一听,一把揪住白老道的衣领,诡异的笑了笑:“我说赶鸭子的,这女孩和你是什么关系?啊?” 白老道吓了一大跳,冷汗一下子都冒出来,他连连摆手,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关系,她是我的一个弟子,农小子的今晚的比试对手就是她。” “真的吗?你给我老实招来,不然有你好受。”阮秋章自然不信白老道的话,他一边说着,一边仰起手,瞧样子白老道再不说的话就会给他一巴掌。 第六十三章 “天时”、“地利”、“人和” “呃我说,我说就是,不要动粗。”白老道见阮秋章动真格的,他连连摆手,说道。 听到这话,阮秋章才把仰起的手放下,松开白老道的衣领,把白老道架到桌子旁,一把把他按在椅子上,一脸厉色:“说!” 农马马上给几人倒了水,众人纷纷落坐到椅子上,喝着水,静静等待白老道的话。 “那丫头叫白晓婷,是我女儿。” “噗”,“噗”,“噗”,白老道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么一句,立即让阮秋章、黑乌子和农马三人把口中未吞进肚里的水一喷,三人异口同声诧异道:“什么?那个少女是你女儿?” 白老道大怒:“她是我女儿很失礼吗?这丫头长得像她娘又不像我。” 许久,众人才哈哈大笑起来,想不到这白老道居然会有这么个黄花闺女,这父女俩相差也太大了。阮秋章止不停笑意,他一边拍着白老道的肩膀,一边说道:“赶鸭子的你别生气,你还真是了不起,修了大半生的道也没修出个什么东西来,却修出了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哈哈哈,我草仙道人算是服了你的。” 白老道琢磨着阮秋章的话,说阮秋章在挖苦他嘛似乎不是,说不是吧,这话却听着老大不舒服的。他叹了叹口气,说:“一个月前这丫头对我说,她也要参加尸王会,当时我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没想到这丫头一怒之下差点没把‘辰道派’给翻了个,后来我没辙了,就劝她说,尸王会高手如云,而且甚少有女人家参加,如果你参加的话,一定会在第一轮就被人家给击败的,那样爹爹的面子就会被你丢光了。没想到这丫头一拍胸膛,振振有词,说,放心,如果女儿输了,害爹爹丢脸的话,女儿就以死谢罪。”说到这,白老道又叹了口气:“你们说,摊上这种女儿不是命苦吗?所以我才求农小子放弃比试,照这丫头的倔强脾气,如果她要是输给农小子,那她一定会抹脖子的。” 众人听罢,这才知道白老道为何不要老脸的求农马,敢情是他害怕女儿输掉比试后闹自杀,照这么看来,这事的确有些不好办。阮秋章的心眼比较多,别人或许只道白老道只是疼爱闺女才来求农马,但他却从白老道的话中知道了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白老道无意中透露出白晓婷不是农马的对手这个事实,要不白老道也不会来求农马了。想到这点,阮秋章露出隐秘一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农马赢下比试的机会就会相当大。 农马并不在意白晓婷的事,他更在意的,是白晓婷头上的那条小灰蛇,不知为何,农马总觉这条小灰蛇给他有一种莫名的寒意,今晚就要和白晓婷对上手了,得先套套那条小灰蛇的来历。想到这,农马假装漫不经心,问:“对了师伯,白师姐怎么把蛇放在头顶上?她不怕被咬到吗?” 白老道也许心不在焉,也许认为被农马知道也无所谓,他喝了口水,说:“哦,那条小灰蛇叫‘黑蛟毒鳞’,是这丫头从小养到大的,厉害的很。”说到这,白老道又是一声叹气,说:“这丫头的母亲就爱玩弄些毒虫毒蛇的,从小就把这丫头给教坏了,‘横博门’的弟子就没少受罪,现在她养的那条‘黑蛟毒鳞’成气候了,连我也不敢轻易招惹她。唉” 阮秋章这时也想起白晓婷头上的那条小灰蛇,听到白老道这么一说,他与农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惊奇之色,白老道本事如何他们都很清楚,那可是可以和阮秋章斗个不相上下的水平,像他这样的高人,竟然也会说出不敢招惹那条小灰蛇的话,可见那条叫“黑蛟毒鳞”的小灰蛇非同一般。 “我说,农小子,到底怎样?你肯不肯放弃今晚的比试?只要你放弃今晚的比试,无论你提出什么条件师伯我一定给你办到。”白老道沉默一会,晃晃脑袋,还是不死心。 农马起身恭敬行了一师门礼,说:“师伯,我想你刚才也听到了,白师姐不愿意我故意输给她,再说了,现在谁强谁弱还不得而知,说不定白师姐的本事比我高,弟子以为,还是让我们两个认认真真的打一场,这样对我们都有好处。师伯您放心,弟子保证,白师姐即使输掉比试我也有办法让她不动自杀念头。” “真的?你确定能阻止那丫头自杀?” “没错。”农马自信的拍了下胸口,肯定道。 “那样最好,最好啊。哈哈”得到这个答案,白老道是乐得手舞足蹈。 众人一见白老道这副模样,忍俊不禁,也跟着笑起来。看来这个白老道爱女之心甚是深重啊。 就在众人各怀心事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阮秋章起身开门一看,门外站着苗嫣然和张小露两人,苗嫣然一脸带着微笑,似乎心情不错,反观张小露,则是摆着副臭脸,她看了阮秋章一眼,也不行礼,就站在苗嫣然身后,嘟着嘴一声不吭。 苗嫣然向阮秋章行了一礼,说:“阮师叔,我爹爹说了,今晚的尸王会如期举行,请农师弟务必参加比试,另外,三位长老叫弟子代他们向农师弟问候一声。” 阮秋章点了点头,说:“知道了,劳烦苗姑娘了。”阮秋章说着话,却没有请苗嫣然入屋的意思,把苗嫣然凉在门外,就是不让她进来。 苗嫣然也察觉出阮秋章的意思,本来她还有话对农马说,一心盼望着能和农马说上几句,这下子让她尴尬之极,只见她脸色微红,又行了一礼,说:“那那弟子告退了。” 说着,苗嫣然走了。等她一走远,阮秋章这才笑着对张小露说:“怎样?师父帮你赶走了她,你高兴了吧?” 张小露脸颊一红,支支吾吾道:“我师父你说什么呢?莫名其妙。” 阮秋章也不再挖苦张小露,他哈哈一笑,回头对农马说:“小马,你出来,你师姐有点事儿跟你谈谈。” 农马一愣,看了张小露一眼,见张小露正对着阮秋章咬牙切齿的,他微微一笑,起身对白老道和黑乌子行了一礼,接着走到门外,看张小露还想辩解,他急忙一挥手,示意张小露跟他离开。 张小露虽然不知道农马有何用意,不过她也没问为什么,点了下头,紧紧跟在农马身后离开了屋子里。 农马把张小露领到“风息庄”的后院里,这后院种着许多奇花异草,现在正值春夏交替之时,院子中是百花争艳,蜂蝶飞舞,花香四溢,让人身临其境,有如沉溺于仙境之中。 两人找了处安静的地方后,农马沉默了好一阵,这才对张小露说道:“我听到了。” “啊?”农马莫名说出这么一句,让张小露半天摸不着头脑。 “那一晚,最后我听到师姐的喊声,我才反败为胜的。”农马回头看着张小露,一脸认真。 “那那不过是我不想你输掉比试才喊的,你不用谢我。”张小露被农马看着怪不好意思的,她偏过头,掩饰着喜悦的心情。 “如果没有师姐提醒我,我是不会通过‘天谷轮’考验的,所以,我还是很感激师姐。” 张小露摇着头,依然不敢正视农马:“这没什么好感激的,如果你不能通过考验,那你对我和师父说的话也就是光说不练。既然你通过了,那今晚的比试可不能输了。” 农马看着张小露娇小的后背,笑道:“当然,无论如何,我也要得到赶尸之王这个头衔,不过”说到这,农马故作玄虚,故意止言,等待着张小露反应。 果然,张小露回过头,好奇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师姐的嗓子门还真如擂鼓一般,你那么一叫,估计整个尸王会的人都听到了,这下子你也声名远播了。”说着,这小子还故意指着张小露的玉脖,那意思就是嘲笑她嗓门大。 张小露原以为农马想说比试的事,没想到他竟然还有闲工夫开玩笑,愣了下后,她脸色一沉,指着农马的鼻子骂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还是担心自己吧,现在你的伤还未痊愈,比试时小心点,免得一旦被人家给打死了还要师父给你办丧事,哼。”话一说完,她拍拍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农马大概也没想到张小露会这么生气,看着张小露远去的背影,他无奈一笑,摇了摇头,追了上去。 入夜,该到出之时,阮秋章和张小露在庄园门口等了半天也没见农马出来,看了下时辰,阮秋章对张小露说道:“丫头,你去催促你师弟一声,再不走就迟到了。” 张小露点了下头,等来到农马的房间一看,好家伙,只见农马正坐在一张摆满食物的桌子旁,一手拿着鸡腿,一手抓着牛肉正大口大口往嘴里塞。瞧他那副吃相,就跟饿死鬼投胎相差不了多少。 “好了,你还不要再吃了,从下午吃到现在还没吃够吗?快走吧。”农马昏迷的这三天里他是粒米未进,他不吃饭还不觉得饿,等一吃饭时他就受不了,他从夕阳西下就一直吃到现在,那都快一个时辰了,这肚子都撑得圆鼓鼓的,他还没吃够。 好不容易张小露才把他拉走,一到门口,阮秋章看了农马手上的鸡腿一眼,皱了皱眉,说:“好了,等回来再吃,咱们出吧。”农马疼惜的看了鸡腿一眼,叹了口气,把鸡腿递给看庄人,这才和阮秋章一同赶往尸王会。 尸王会第四轮,俨然是一对一的比试淘汰制,与第一轮不同的是,这一轮参加比试的人可以无限制的使用任何手段取得胜利,即是说,这是一轮是一场赶尸人综合能力的比试。经过三轮之后,尸王会又少了一半的人数,在“天谷轮”考验中,二十个参加者最后只有四人通过,这四人一个是农马,一个是赤统的弟弟赤炎,加上钢牙和白老道的女儿白晓婷,就是这四人,从“天谷轮”这一艰巨的考验中脱颖而出。无论接下来他们是胜是败,他们四人将会名动天下。 特别是农马和白晓婷,更是如同彗星般的横空出世,他们的名字,已经在新一代弟子传播开去,成为后一代的奋斗目标。可想而知,未来的赶尸界也将会成为他们这四人的天下。 阮秋章师徒三人来到尸王会现场后,三人往看台上一看,看台上坐着三老、六派的掌门和黑乌子,这一局无疑是六派有史以来最为失望的一局,原因就是六派中除了“苗司派”和“辰道派”尚有弟子脱颖而出外,其他门派皆已全军覆没,而五门则是创下历来最好成绩,只是五个小门派,却有“天官门”和“横博门”的弟子通过考验。所以除了六派和黑乌子还在看台上外,其他人都已经离开尸王会了。这也难怪,这些门派最有希望的弟子都在“天谷轮”中遭到僵尸的阻扰而失去竞争资格,现在对他们来说留在这里也是丢人现眼,所以“天谷轮”的考验一结束,他们便带着弟子打道回府。 如果不是六派掌门碍于规矩,暂时还不能离开的话,相信他们是一刻也不愿多待。 四人的比试对手一早就由自家师父代为抽签,阮秋章替农马抽到的是四号,白老道为女儿抽到三号,所以他们是第二场比试才出场。 而第一场比试,也就是由赤炎对钢牙。赤炎的哥哥赤统在第一轮时被钢牙轻松击败,但钢牙胜出后还不肯罢休,若不是农马出手相救,只怕赤统就要死在钢牙的手上。所以赤炎一直对钢牙怀恨在心,他本来的目的,只是想攀上新一代弟子中最高峰,经过钢牙一事后,这时却多了个想报复钢牙的想法。 也许是命运所安排,也许是宿命所趋。第一场比试,还真叫他对上钢牙,这会他心中兴奋无比,跃跃欲试。黑乌子的想法则与赤炎不同,黑乌子虽然也想让赤炎为赤统的失败报一箭之仇,可惜心里始终担心钢牙这个人。瞧钢牙在“天谷轮”中只花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轻松制服五具僵尸,而赤炎虽然亦是花了半柱香时间制服僵尸,但钢牙却是毫无损的通过,赤炎则是受了一点轻伤,两人一比较,其实实力已经分出高低了。是以他这做师父对赤炎能否胜出这场比试并无信心。 第四轮的比试擂台与之前有所不同,这一轮所比试的擂台,正是那三个十丈多高的竹塔顶部。 三座竹塔表面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不同,实则这三座竹塔是由三老共同所布置,里面加入了不少的风水布局。第一座,比其它二座高出一米,在竹塔内布置了“天时”局,是一座对法术有着深厚影响的竹塔,即是说,这座竹塔对擅使法术的人来说形同如虎添翼,一旦比试起来,法术就会比平时更具威力。第二座,是三座里最矮的一座,塔内布置了一个“地利”局,是一座对功力升华影响甚大竹塔,这座塔对那些依仗真气内力的人来说无疑锦上添花,比如赤炎,一旦他进到这座竹塔里比试,他的真气就会比平时更加深厚。第三座,也就是“人和”,是三座中最为普通的一座,但是,竹塔所布置的“人和”局,对于比较容易冲动的人来说,只最好比试之地。“人和”局可以安抚人的焦躁内心,使人在比试打斗时比平时更为冷静,而焦躁的人一旦冷静下来,其综合能力也会随着提升,这座竹塔对与心浮气躁的钢牙来说,那绝对不二的选择。 很快,第一场的比试场地是哪一座竹塔就在石络佃的抽签之下揭晓了。 石络佃看了下抽到的竹签,把手高高扬起,喊道:“第一场比试,由‘苗司派’的弟子钢牙对阵‘横博门’的弟子赤炎,比试擂台就在第三座竹塔举行。现在请两位登上竹塔顶部。” 第六十四章 赤炎斗钢牙 很快,赤炎在黑乌子的叮嘱下,与钢牙登上了“天和”竹塔。等二人来到最顶一节后,黑衣人早早就等待砸这里,一见二人上来了,他走到竹塔竹壁前,用手按了下一处地方。只听“喀嚓”一声,最顶部的一节竹塔犹如莲花盛开一般,四周的竹塔向外翻开过去,直到与最顶部一节形成平面水平,才停了下来。 虽说竹塔顶部展开了一节,但实际上还是有十多米之高,底下的人只有仰着头才能看到上的情况。加上这一节展开的竹塔,整个擂台一下子比地上的擂台与“铁杵困尸阵”都有大的多,因为是圆形展开,所以乍看之下,整个竹塔就跟一根巨大的钉子差不多。 赤炎与钢牙上擂之后,黑衣人立刻说道:“本轮比试是尸王会第四轮的比试,这一轮双方可以使出任何手段,以求取得胜利为止,而且没有时间限制,双方必须彻底击败对方,才可取得。另外”说到这,黑衣人停了停,看了一眼钢牙后继续道:“另外对手一旦投降,绝不可再攻击投降一方,否则将失去比试资格。” 钢牙自然知道黑衣人这是在提醒他,但是这家伙心里一点也不把这话当回事。 随着黑衣人一声令下,两人个报门派道号。 赤炎心里对钢牙极是厌恶,他连礼也不敬,冷言道:“‘横博门’赤炎,请赐教。” 钢牙虽然一早从苗问那里知道对手是个叫赤炎的人,但苗问并没有告诉他赤炎是赤统的弟弟,等赤炎一报名号,他哈哈大笑道:“我还以为是谁,原来又是‘横博门’的废物。我说小子,赤统是你什么人?听你们是同姓,难道是兄弟吗?” 赤炎暗自咬了下牙,心中愈加厌恶钢牙,他脸色更沉,说:“赤统是我哥哥,这场比试,我一定会为哥哥击败你的。” “哦,废物的口气倒是不小,不过你能办到吗?嘿嘿,上天既然安排你们两兄弟遇上我,那就是你们最大的不幸。我告诉你,别以为可以向你那废物兄长一样幸运,上次让我丢脸的事,我就让你这个做弟弟的来偿还吧。”这钢牙,话未等说完,突然就暴起,从怀中抽出一把圆月小匕就刺向赤炎。 赤炎实在没想到钢牙会说着话会突然偷袭,一瞧钢牙来势汹汹,他大叫一声:“卑鄙!”,接着闪身一躲,“嗤啦”一声,在钢牙圆月匕即将刺中他胸口时险险躲开了这要命一击,但是前胸的衣服还是被匕划开了一道口子。 “哦,看来你身手还挺敏捷的,可惜”被赤炎躲开偷袭的钢牙一回身,一脸狡诈的说道。 赤炎闻言,心中一怔,没等他明白过来,只觉脚下一热,一股烈火从地上朝他喷而来,“不好,是‘焚火阵’,什么时候布置好的?可恶!” “焚火阵”顾名思义,就是一个以五行火之道为根的阵法,这阵法虽然简小,但威力巨大,人一旦被困在阵法中,不出一刻就会被焚烧为灰烬,只是阵法虽小,但也不是转眼只间就能布置得起来的阵法。也不见钢牙有什么动作,他却一瞬间就布置好了“焚火阵”,赤炎除了身陷险境的不安外,心中更多是则是对钢牙本事的震撼。 “哈哈,小子,我要把你烧成灰烬,受死吧。”钢牙丝毫不留一丝慈悲,一见赤炎中计被困与阵中,他手中连掐印诀,把“焚火阵”的烈火鼓得更为猛烈。 一转眼,阵内的赤炎已是汗流浃背,只觉全身血液如同煮沸开水一般,滚热难耐。阵外的钢牙依旧手下不留情,继续鼓动着更为猛烈的火焰。 看台上,黑乌子急得是坐立不安,心说怎么比试一开始就遇到这么个棘手的阵法,这钢牙也太厉害了点吧,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就布置好了“焚火阵”,即使是他这样的高手,也瞧不出他是什么时候布置的。眼下置身与火海中的赤炎,恐怕凶多吉少。 升腾不停的火焰早已把尸王会的夜空照的通亮,就连看台上的各位掌门,也被这股火焰所震撼,以钢牙现时的年纪来看,能有这等功力实在恐怖,他们很清楚,施以“焚火阵”者功力越高,火焰便是越强烈,而以钢牙所催动的火焰来看,他的功力实则已相当接近他们的范围。看到这里,所有人都忍不住想:“以钢牙这种实力,不出五年,一定会越他们这一帮人。这钢牙到底是怎么修炼的,竟然年纪轻轻就达到这种地步。” 苗问比起其他人,更加的关心这场比试,做为赶尸界元老和“苗司派”掌门,他花了十几年,好不容易培养出这么个苗子,这次尸王会的赶尸之王的头衔,他早就当做囊中之物,只是钢牙这家伙难受管制,一旦斗得狠了,往往伤人不留手。眼下钢牙虽是占尽上风,但如果一不节制把赤炎个烧死了,那他也会被取消资格,甚至从此驱出赶尸界一行。所以看到钢牙丝毫不节制的鼓动“焚火阵”,他比黑乌子还要担心阵内的赤炎。 正当钢牙越鼓越来劲时,他突然觉异样,“焚火阵”内的火焰烧了这么久,却没有听到赤炎一点惨叫声,这实在有些奇怪。想到这点,他放慢度,把火焰压了压,往阵中看去,不由一惊。只见阵内不但没有赤炎的身影,就连地上也破开了一个大洞。他心中暗觉不妙,把手一收,“焚火阵”立刻平息下来,看着地上的大洞,钢牙心想:“难道这小子破开擂台,逃出了阵?” 正当他疑惑时,突然从他脚下传来“喀嚓”一声,一只粗大的手破开擂台竹子,从地上冒了出来,一手把钢牙的脚抓个正着,钢牙防范未及,被这一拉,整只脚立刻被拖进竹子下,不等他起身,从身后又传来一声更响的“喀嚓”声,他回头一看,吓得脸色一变,这从擂台底下冒出来的,正是赤炎。 原来危急关头之际,赤炎突然想到竹塔的擂台皆是用竹子所做,急忙脚下一使劲,硬生生把擂台踏出大洞来,接着他跳到擂台下,双手抓着擂台底下的竹子,无声无息的靠近到钢牙所站位置,等到钢牙现时,他早已经出手了。 钢牙料想不到赤炎还有这么一招,现在他一腿深陷擂台中,于后背全然毫无防范,只听赤炎一声冷笑,抬起一手就照着他脑门拍了下去。 “啪”一声脆响,赤炎那瘦弱的身子看似无力软弱,没想这掌直把钢牙拍的是天旋地转,脑袋嗡嗡直作响。 赤炎一招得手,并未就此罢手,他又抬起一手,准备来个有一就有二,他冷冷道:“我叫你狂,受死吧。”说着,他也不手软,一掌猛拍而下。眼看就要再给钢牙的大脑袋来个第二次招呼,没想钢牙双手抬起一架,挡住了赤炎凶猛的一拍。接着不等赤炎收回手,反手抱住赤炎的腰身,双手使劲,猛得一声暴喝:“臭小子,给我滚开吧你。”就是把赤炎往前一扔,直把赤炎扔得在地上滚了好几滚才停住了力头。 赤炎虽是被钢牙给扔出去,但他心里明白,如果给钢牙拔出腿的话,那这场比试就不好打了,所以他身子一止势,立即一翻身,丝毫不给钢牙一丝时间,运起全身功力,一掌猛攻而去,这一招,赫然就是当日赤统所使的最强一招“扁挑通”。 掌未至,钢牙已觉迎面劲风阵阵,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他曾经接过赤统全力一击的“扁挑通”,深知这一招的厉害,当初若不是有“苗司派”特殊的内功“婆罗盘”将其化解的话,自己本身的内力根本就抵不过这一招。瞧赤炎这刚猛劲厉的一招,钢牙明白,这表面看似瘦弱的赤炎的功力绝对比他哥哥有过之无不及。 眼看自己就要被“扁挑通”给打个正着,钢牙险中求生,也不顾腿脚还卡在擂台里,亦是鼓起全身功力,在赤炎即将击中他时,硬是祭出了“婆罗盘” “嘭”一声巨响,钢牙身形不稳就硬接赤炎的“扁挑通”一掌的恶果立刻凸显出来,只见他身子不停向后倒退而去,卡在擂台中的大腿则是硬生生向后挤破开去,把腿后的竹子瞬间压个粉碎,而他的大腿,也在飞退之中,被破碎的竹碎条刺中,等到他终于顶住了赤炎的冲势之后,他的大腿早已是鲜血淋漓。 “扁挑通”分为二重劲力,刚才被钢牙顶住的只不过是第一道劲力,接下来,是更为厉害的第二道劲力。赤炎瞄了钢牙身后一眼,现钢牙已经离擂台边缘不远,他嘴角露出隐秘一笑,打算把钢牙推出擂台,让他从十多米高空坠落而下。 想到这,他一声大喝,脚下一踏,身子向前一倾,全力向钢牙猛推而去。 第六十五章 一山还有一山高 赤炎这一击,本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一招,偏偏这时候意外的事情生了。他的第二道劲力刚推出一半,不想钢牙钢牙眼睛一红,暴喊一声:“去你他娘的。”声音刚落,赤炎只觉手臂前端传来阵阵奇痒酸麻,他心中一怔,立刻明白自己中了奇怪的毒。然而“扁挑通”一旦施展开来,就由不得自己想收就收,他明知中了毒,也只好硬着头皮,硬生生把钢牙往擂台边缘推去。 钢牙起初并不知赤炎想把他推下擂台,但是赤炎明知自己中毒还是把自己朝一个方向推去,这一点立刻让他察觉异样。回一看,钢牙心中一咯噔,好家伙,自己就离擂台边缘不到半步之遥,而擂台下面,正是十几米之高的地面。 “住手,你想杀了我吗?快住手!”这钢牙见到十米多高的高空距离,心里害怕了,他竟然求起赤炎来。 赤炎人虽瘦弱,但性格可不同与他的兄长赤统那般憨厚老实,眼看自己的目的就要成功了,他那里肯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哼,我哥投降时你为何不也肯放过他么,现在也让你尝尝赶尽杀绝的滋味。”说着,赤炎又向前踏了一小步,而钢牙的半只脚已经出了擂台,整个身子摇摇欲坠,现在还支撑着他的,就是卡在擂台里的那只脚。 其实赤炎真能要钢牙的命吗?当然不可能,赤炎虽然手段也比较狠,但他的心地可不比钢牙那样凶悍。按照他所计算,这钢牙就算是掉下十米多高的地面,凭他的身手,就算倒足了霉他也死不了。 面对即将成功的结局,赤炎表面平淡如水,内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只差一步,就只差一步他就可以同时达到他所渴望的两个目的。没想到就这么个时候,之前还一脸惊恐的钢牙突然神情大变,瞬间变得极是狰狞凶悍,赤炎虽是不明所以,却暗觉不妙,只听钢牙声音透露出狡诈之意,嘿嘿笑道:“本来想在最后一轮比试才拿出来的,现在既然被你这浑蛋逼成这样,那就没必要隐瞒着了。” 话音一落,赤炎连看都没看清楚,只感自己第二道劲力突然像是被抽干了一般,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接着胸口一疼,整个人如断线风筝,向后倒飞了出去。在半空中,他心口一闷,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接着才重重跌落在地。 就这一下,赤炎竟从擂台一边的边缘被击飞到另一端的边缘,可想而知,他所受到的攻击有多么的沉重。 “怎怎么回事?咳咳“好半天,赤炎才吃力爬了起来,眼睁睁看着钢牙拔出腿来,他一脸的难以置信,又吐出一口血。 “哼哼,告诉你无妨,我派的‘婆罗盘’不但可抵消对手的内力,也可反弹对手的内力,从一开始,我就故意接下你的‘扁挑通’内力,等内力足够,再反弹出去。”钢牙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走近赤炎,冷笑不止。 “什么?”赤炎彻底被震撼住了,他做梦都想不到,“苗司派“的内功竟然这么的厉害,抵消内力这点他还可以接受,在江湖武林中,有这种内功也不是什么奇事,可是能反弹对手内力的,这点就闻所未闻了,这简直就是神奇的过了份。 “嘿嘿,现在形势扭转过来了,刚才你把我的腿伤成这样,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钢牙说着,用手指指自己鲜血淋漓的大腿,笑得极是诡异。 “咳咳别以为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即使你的内功再神奇,终究是有缺点的,告诉你,‘婆罗盘’的缺点早就被我哥给看出来了。不到最后,谁胜谁负还不得而知。”赤炎说着,擦了擦嘴,慢慢站起身子来。 钢牙听着一愣,他不是惊讶于赤炎受了重伤还站得起来,而是吃惊于他所说的“婆罗盘”的弱点。即使是他师父苗问,也不知到“婆罗盘”有什么弱点,而赤统不过跟他交过一次手,却说看透“婆罗盘”的弱点,他半信半疑,看了赤炎一眼,只见赤炎吃力的稳了稳身子,表情十分认真,一点也不像胡扯。“哦。你说那废物哥哥看出了‘婆罗盘’的弱点,那我倒要领教领教,看看‘婆罗盘’的弱点是什么?”钢牙心中还是有那么一点忌讳赤炎所说的话,但转而一想,赤炎现在已经身受重伤,即使他真有对付“婆罗盘”的方法,那亦是垂死挣扎而已。 赤炎稳住身形后,双手放松垂下,并不上前攻击,反而对钢牙说道:“那就来吧!” 赤炎这一下大大出乎钢牙的意料之外,现在的赤炎摆着的这种姿势,不但中门大开,更有自暴自弃之嫌。钢牙狐疑的上下打量着赤炎,实在看不透赤炎在打什么主意,这时他又以为赤炎只是信口雌黄,只是想吓唬他而已,等了许久,也不见赤炎有什么动静,钢牙也不耐烦了,他一声恼叫,一掌朝赤炎胸口拍了过去,这一下只是他用来试探虚实一击,掌中所含真气内力并不浓厚,眼看赤炎就要被这一掌所击中,突然他怒眼一睁,断喝一声,用手轻轻一拨钢牙的手腕子,钢牙正想着这赤炎果然是虚张声势,这一拨软绵绵毫无气力,以为这掌非击中他不可,没想到自己的掌路却突然不照自己意思所去,竟偏出轨道,与赤炎肩膀擦肩而过。 钢牙吓了一跳,反身跃开,瞧了瞧自己的手,又瞧瞧赤炎的手,冷声道:“你你刚才做了什么?” “嘿嘿,这就是对付你那‘婆罗盘’内功的方法,不信,你全力攻过来试试。” 钢牙瞅着一脸得意的赤炎,越想越生气,自他学会“婆罗盘”内功以来,从来就没想过“婆罗盘”内功会有被人破解的一天,在他心中,“婆罗盘”就是无敌的存在,刚才赤炎只是轻轻一拨就让他的带着“婆罗盘”内力真气的一拳改变轨迹,他是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我听你在放狗屁,看我不灭了你。”说罢,钢牙催动丹田,谷起最强的“婆罗盘”功,这一招,如若不是内力真气比他强几倍的高人的话,任谁也会被他把内力给反弹回来。赤炎接是死,不接亦是死,在他想来,这一击无论如何都要把赤炎给击倒,方能泄心中惧意。 钢牙全力的一击,连站在一边监督比试的黑衣人也感到由衷的恐惧,这一击如果打在普通人身上,那人一定会立刻毙命。只见擂台上狂风大作,钢牙整个人就夹在这股狂风中,带着无比的杀意攻向赤炎。 赤炎依旧不动声色,他紧盯着钢牙扑来的身形,慢慢的抬起一只手,摆出一个手刀状,等钢牙接近后,他屏住呼吸,对准钢牙带着排山倒海般气势的拳头就是轻轻一拍,这下子钢牙更是脸色大变,只因他这一全力一击,竟又像是中邪了一般,又偏出轨道,与赤炎脸颊一擦而过。 “不可能,这不可能,你到底做了什么?”钢牙一击落空,吓得连连倒退,满脸惊讶。 “嘿嘿,‘婆罗盘’虽是一门神奇的内功,但是只有对手不正面与之对抗,那‘婆罗盘’就算可以抵消内力和反弹内力也没办法,告诉你吧,我刚才使的只是‘太极拳’中最普通的卸路手法,这手法可以把对手的拳路掌法的轨迹给轻易改变。现在”说着,赤炎伸手一指钢牙,接着道:“你的‘婆罗盘’已经不起作用了。” “什么,就只是用这么普通的招数就破解了‘婆罗盘’,这这怎么可能?”钢牙实在想不通,在他心目中一直无敌的“婆罗盘”怎么就这么轻易给破解了,他抱着头,拼命的摇着脑袋。 “哈哈哈哈,这场比试我是赢定了。看你还有什么办法。” 赤炎一见钢牙这幅模样,心中觉得甚是爽快,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嘿,虽然‘婆罗盘’被你破解了,但这场比试从你使用‘扁挑通’时起你就已经输了。”听到赤炎的笑声,几乎崩溃的钢牙却突然抬起头,蔑视的看着赤炎说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的‘婆罗盘’已经被我破了,现在我虽然受了重伤,但要对付失去‘婆罗盘’的你,还是办得到的。” “哈哈哈,臭小子,你难道忘了‘苗司派’最擅长的是什么吗?看看你的手掌心吧。” 赤炎闻言,抬手一瞧,这一瞧好悬没把他吓得从擂台边缘跌下去,只见赤炎的手掌心不知何时付着一条有点像蜈蚣的怪虫,这怪虫全身血红,头尾皆以钻进他手掌的皮肉里,这会可以从它血红的身体看到,这条指长筷子粗的怪虫正一吐一呐,不知在往赤炎手掌里注射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玩意?你什么时候把这种怪虫附在我手掌的?啊,难道是接下我‘扁挑通’一掌的时候?”赤炎立刻明白过来,这条怪虫八成是“蛊术”中所谓的蛊虫,他用手指捏住怪虫,想把怪虫从手掌的皮肉里拉出来,可是稍微一碰,手心里立刻传来奇痛无比的痛楚。 “这是一种叫‘钻心蛊’的一种毒虫,现在这条毒虫只是停留在你手掌心外,不出一个时辰,它便会钻进你的血脉里,然后顺着血脉,直接攻入你心脏中,只要被毒虫钻进血脉中,即使是我师父也没办法解开,我看你就乖乖认输求饶,说不定我会考虑救救你。” “放你个狗屁,想我认输,做梦去吧。”赤炎知道钢牙绝非是危言耸听,但他本来就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听到钢牙挖苦,他也不再理会手上的毒虫,这次他率先出招,誓要与钢牙来个两败俱伤,所以一出手,便是他最强杀招“扁挑通”。 第六十六章 赤炎败北 面对拼上了命的赤炎,钢牙只是冷笑一声,踏出一步,一拳推将出去,十足的不把赤炎全力的一击放在眼里。在他看来,赤炎已是强弩之末了。 然而在即将与赤炎一掌对上时,钢牙却意外现两掌相碰的场面并没有生,取而代之的是赤炎得意一笑,原来在两掌即将相碰时,赤炎故意把手向天空抬去,躲过两掌相碰这一结果,接着他身形往旁边一闪,利用钢牙一掌扑空的空挡,用那只附着毒虫的手朝赤炎心口就是猛的一击。 “嘭!” 赤炎这一招实是忍着巨大的痛楚击中钢牙,只见他两眼园睁,满头大汗,牙齿咬得嘎嘣嘎嘣直响,却是丝毫不让半分。他的凶悍,绝对可以跟钢牙相媲美。 “哦,用附毒虫的手攻击,你还真能忍,可惜啊。”赤炎本以为这一奇袭可以击败钢牙,不想钢牙挨了他这一结结实实的一掌后,却依然脸色不改。 “怎么可能?你”没等赤炎从惊吓中回过神,只听钢牙心口传来“咕”的一声轻响,赤炎只觉手臂传来一股巨大的内力,接着,整个人就被这股内力所震飞。 在半空中,赤炎连吐三口鲜血,他觉得自己仿如飞上了天般,整个人就那样的一直飘着,就在他快要失去意识时,他隐隐听到耳边传来钢牙的笑声:“可惜‘婆罗盘’的威力,即使是身体,也可进行反弹。” 黑乌子和阮秋章这些人一直关注着赤炎这场比试,对他们而言,赤炎和钢牙目前的水平虽然还不能与之抗衡,但那也不失为一场龙争虎斗,两人的比试一直胶着不前,一会赤炎占上风,一会又变成钢牙占上风,可是最后,还是钢牙功高一筹,这不,最后明明是赤炎一掌击中钢牙的心口,可是攻击的人,反而被震飞到擂台外,直接从十几米高的空中坠落而下。 黑乌子吓得脸色都青了,一见赤炎从高空坠落下来,他也没想能不能接住他,身形一动,整个人如离弦之箭,一下子从看台上跳到竹塔下,托起两手,咬紧了牙根,准备接下坠落下来的赤炎。 阮秋章一看,暗觉不妙,他十分清楚,单黑乌子一人,结果只会是闹个师徒俩身受重伤。他也不及细说,一声喝喊:“赶鸭子!随我来!”声未落,人已是跃了出去。白老道反应也不慢,阮秋章一喊,他就明白阮秋章想做什么。是以阮秋章的声音刚落,他也是人去椅空。 三大高手齐聚竹塔下,各运得意内力,瞅准赤炎的落势,三人一声断喝,硬生生把赤炎给接住。但是即使是他们三人联手,要接住这股冲势,还是有些勉强,只见三人一声闷哼,身形晃了晃,眼看三人就要与赤炎一同摔倒在地时,从旁边又伸出一只手来。 阮秋章位置在外,这只手正是从他身旁伸出来,他好奇一瞧,只见这只手纤细瘦弱,一点也不像是男子之手。他侧头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原来伸出这只手的,竟然是白老道的女儿白晓婷。 有了白晓婷的加入,四人齐力一顶,总算把赤炎给接住了。 等把赤炎放下后,四人才松了口气,白老道刚一回过气,就称赞起白晓婷来了:“哈哈哈,干得不错,好闺女。”说着,还故意对阮秋章眨眨眼,那意思是说我这丫头被我教得不错吧? 黑乌子也顾不得感谢几人,忙着查看赤炎的伤势,这一检查,立刻让他火冒三丈,先不说赤炎受了相当重的内伤,单是赤炎手掌里所中的蛊虫,就已经要了赤炎半条命。虽说这一轮比试不禁止使用任何手段打斗,但那个钢牙也实在可恨至极,他用蛊术那倒也摆,可是他用的是“苗司派”中最毒的蛊术之一,这种“钻心蛊”一旦救治不及时,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赤炎的命。这钢牙的手段凭地怎么就这么歹毒?想到这,黑乌子猛站起来,转身面向看台,盯着苗问破口大骂道:“苗问,你他娘给我滚下来,你的那个混蛋徒弟居然使用‘钻心蛊’,我”他话刚骂了一半,不想被一边的阮秋章抬手一挡嘴巴。 阮秋章对着他摇摇头,说:“赤炎只有他才能解救,现在不可激怒他。冷静。” 被阮秋章这一提醒,黑乌子一怔,“咯”的一声,把嘴里的脏话吞回肚子里去,他强压心中怒火,对阮秋章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苗司派”的蛊术只有他们一派的门人才能解开,如果这时真的把对方给激怒,指不定对方就不肯帮你解,那赤炎的小命可就得玩完。其实如果这一次的比试不是刚好被安排在可以平息人内心焦躁的“人和”竹塔进行的话,以钢牙的性格,是绝不止把赤炎打成重伤。赤炎与钢牙这两个性格凶悍的人比试,能有这种收场已是万幸了。 在看台上,几乎所有人都听到黑乌子辱骂苗问,虽然他只是骂了一句就没有下文,可是知道苗问身份的人都清楚,这苗问自从当上长老这十几年来,还从未有人敢这样当着他的面这么骂他。眼下不知苗问是否会因难堪而引起争执,众人都是有意无意的把座椅移开,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受到牵连。 石络佃和裘龙这二老自然亦是听到黑乌子叫骂的话,二老也担心苗问会被激怒,两人都盯着苗问,如果他有什么异样,整个尸王会现场能阻止他的,也就只有他们俩个。 看台上的苗问一脸阴沉,“唰”的一声,站起身来走下看台,二老一见,急忙跟在他身后。现场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看来苗问果然生气了。 苗问健步如飞,转眼间就来到黑乌子身旁,他冷盯着躺在地上的赤炎,脸色愈加阴沉。众人看到这,心中都暗呼不妙,二老更是偷偷做好准备,防止苗问突然对黑乌子出手。 然而,苗问却并没有众人想象般那样火冒三丈,他反而蹲下身子,把赤炎的手掌翻过来,接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拔出瓶塞后,往赤炎手掌里那条毒虫身上倒了些奇怪的绿色液体,黑乌子一见,立刻跨步上前,想阻止苗问。不想被一旁的阮秋章拦手一挡,说:“稍安勿躁,苗长老这是在替赤炎解蛊。” 黑乌子闻言一悟,往赤炎手掌看去,只见赤炎手掌里的毒虫由红变绿,接着再变成灰色,不久,毒虫深入血肉里的头尾逐渐脱离出来,苗问瞄准时机,手指一捏住毒虫的背部,用力一扯,把毒虫从赤炎手掌里拔了出来。 “黑师弟,对于我那劣徒的鲁莽手段我深表歉意,现在赤炎所中的蛊已经解开,还是快替他治疗内伤,这次为表歉意,就让我来治吧。”苗问说着,忽然一手抓住赤炎的手,以掌对掌,兀的一声闷哼,竟用真气替赤炎疗起伤来。 他这一下,让众人有些惊讶,对于用真气疗伤,只要是懂此道的人都知道,无论自己真气内力再强,一旦用真气替人疗伤就会让自己元气大伤,这种损伤,在短时间内是无法恢复过来的。 良久,苗问才吐出一口气,微笑着对黑乌子说道:“黑师弟,你放心吧,令徒已经无大碍了。” 黑乌子闻言,急忙探了一下赤炎的脉搏,果然如苗问所说,赤炎的脉搏已经好转,而且内伤也稳定下来。黑乌子瞅了苗问一眼,不知该是感谢他还是记恨他,但仔细一想,赤炎毕竟是他的弟子所伤,苗问是钢牙的师父,把弟子教成这样,他多少也有些责任,是以黑乌子冷哼一声,微微点了下头,算是感谢了苗问。 苗问的举动,立刻让现场众人***起来,人们纷纷投以热烈的掌声与称赞,有的喊:“苗长老果然深明大义,好呀。”有的则喊:“苗长老做的好。”总之,人们对苗问是深感佩服。 二老见苗问如此顾全大局,心中也满意,石络佃一招手,叫来几个弟子,嘱咐他们把赤炎妥善带回“风息庄”后,这才支开围观的人,接着三老重新登上看台,说:“大家安静,适才只是一场误会,现在误会解开了,大家安静下,下面继续进行下一场比试。由‘天官门’弟子农马对阵‘辰道派’弟子白晓婷。”说着,石络佃把手伸进一个小箱子里,抽出一张字条,看了下后,说:“第二场比试就在第一座竹塔举行,比试正式开始,请双方入塔。” 石络佃这一说,立刻将众人的目光吸引到比试上,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在看台上的苗问盯着随同赤炎离去的黑乌子的身影,眼神里闪过丝丝寒芒。 白晓婷刚才在救赤炎时显露了一手,早就引起众人注意,说起来尸王会举行都现在,前三轮白晓婷都是以男装打扮出现,直到她与农马走进竹塔,所有人才醒悟,这个连闯三轮进入第四轮比试的神秘人,竟然是个女子,怪不得之前老觉的白晓婷这个名字怎么这么女人,敢情原来是个女的。 农马与白晓婷并肩走入竹塔,一路上,农马偷瞄了几次白晓婷,他实在搞不懂,白晓婷是凭着什么度过“天谷轮”的考验,刚才阮秋章告诉他,以白晓婷帮忙接下赤炎的身手来看,她的实力顶多也就跟张小露的水平差不多,甚至比张小露还稍逊一点。可是她却可以以这种水平闯入第四轮,这实在不可思议。 另外,农马也想过,白晓婷头上的那条“黑蛟毒鳞”一定是关键所在,是以他心中对那条小蛇的戒备更甚于对白晓婷的戒备。 第六十七章 农马斗白晓婷 与第一座竹塔相似,等农马与白晓婷登上竹塔顶部后,顶部的一节竹塔亦是展开了出来。两人互报门派姓名后,白晓婷先说道:“农师弟,对于我爹爹那番话我希望你不要在意,这场比试我是决心赢下来的,如果你不全力以赴,到时输了可别后悔。” 农马一笑:“当然,五年一次的尸王会对咱们这些新人来说是一辈子才一遇的大事,师弟我怎会因白师伯几句话就放弃比试。师姐放心,即使你是女子,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这两人说着,互瞅着对方,嘴角挂起一丝笑意,皆是一脸的自信满满。随着黑衣人一声令下,比试正式开始。 农马率先行动,但不立即攻击,而是游走与白晓婷四周,想找出好时机再进攻。而且,他心中很忌讳“黑蛟毒鳞”的事,适才上了擂台后农马才注意到,那条原本一直窝在白晓婷头上的小蛇不知何时不见了。 白晓婷摆着架势,亦是严防四下游走的农马,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的实力根本不是农马这种凭真正实力通过“天谷轮”考验的人的对手,但是自己有一种世间罕见的法宝,凭着这法宝,自己的实力就可以无限增强。但是这个法宝最大的弱点就是必须击中对方,不然那也是白搭。是以白晓婷也是一边防守,一边寻找着农马的空挡。 几乎在同一时间,两人同时现对方的空挡,只听两人异口同声一声喊:“好机会!”后,互朝对方攻去,农马使出的是“七星神踢”,带着闪电般迅捷,一脚猛抽向白晓婷,而白晓婷则是使出“辰道派”最为厉害的腿功,亦是如急电,一脚踢向农马。 “啪”的一声,只见两人两脚的脚底抵在一处,竟是踢法一致,斗了个平手。两人都是一惊,本以为自己现对方空挡,没想对方竟然还能看出自己一脚的踢向。 两人一击不成,皆是向后退了几步,农马一笑,说:“哦,看来师姐还真有两下子。竟能接住的‘七星神踢’。” 白晓婷亦是一笑:“师弟的身手也不错啊。” 看台上。白老道对阮秋章哈哈大笑:“我说阮老头,你我年轻时亦是在尸王会斗过一场,没想几十年后,你我的两派的门人亦是在尸王会上碰面,你说这是不是叫宿命?” 阮秋章哼的一声,说:“当初你在尸王会在第一轮就把我击败,现在风水轮流转,这一次也叫你的女儿替你这个做父亲的还债,农马一定会打败你的女儿的。” 白老道一哈:“这点我倒是认同,我那小女只有一个狠招,如果被农小子看破,那她基本没有胜出的机会。但是如果农小子经验不够的话,那可就看不出那丫头的弱点所在,到时谁胜谁负可就不好说了。” “是吗?”阮秋章表面上不怎么在意白老道的话,可是内心里却十分担心农马,虽然农马经过这几轮比试后增加了不少经验,但与白晓婷这种从小就待在门派里的人想比,农马的经验还是太少了。像农马与白晓婷这种水平的新人比斗,有时经验比实力更重要,白老道自己虽然也看好农马获胜,但正如他所说,农马经验上的欠缺,可能会对他造成致命的影响。 第一座竹塔“天时”是一座可以增加法术威力的擂台,“天官门”虽然不是以法术精湛而闻名,但其门下的法术皆是用来对付尸邪一物,是以门下的法术大多是极具威力的法术。这一点,对农马那还不是很熟练的法术大有帮助。农马第一击与白晓婷斗个平手后,他就改变策略,打算以法术进行攻击。 只见他从怀中掏出几张灵符,手中一挥,把灵符扔到半空中,接着脚下踏出七星步,抬手对飞舞着的灵符射出几道“灵阳气”,灵符一被“灵阳气”灌入,立即在半空中散出一阵光芒,继而停在白晓婷头上,形成一个大圆圈,不停的在半空中盘旋。 白晓婷抬头一看,惊诧道:“啊,是‘雷火符‘阵,不好。”不等她逃出,农马掐动手诀,盘旋着的“雷火符”阵一阵抖动,接着如大雨倾下,不断的劈出雷火,把阵内的白晓婷劈的是连滚带爬的四处躲闪,样子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这也没办法,像威力这般大的雷火,一旦被劈个正着,那不死也得重伤。 白晓婷只有无奈的四处躲闪,根本拿这个符阵一点办法也没有。反观农马,现在他气息愈来愈急促,似是支撑的十分勉强。原来驱动“雷火符“阵需要消耗庞大的”灵阳气“,虽然把白晓婷逼的只有躲闪的份,可是每一击雷击都被白晓婷躲掉,长此下去,农马开始后力不足。是以农马越来越烦躁,他驱动这么庞大的雷火符,却连对手一根毫都伤不到。 看台上的阮秋章见农马如此使用“雷火符”,他长叹一声,摇头不止。白老道刚好看到,凑过来一笑:“哈哈,我说阮老头,你是不是没教农小子如何操控雷火的雷劈方向,怎么我看农小子似乎就只是一番乱劈,这不是浪费内力吗?” 阮秋章闻言,语气大为不悦:“我怎会没教那小子如何操控,只是那小子以为威力越大越好,所以才布置了这么大型的符阵,可惜现在的他还无法操控如此大型的‘雷火符‘阵,这就是经验是的不足。” 擂台上,农马终于因为消耗过大而把“雷火符”阵停了下来,见自己浪费了一半的“灵阳气”却依然无法伤害白晓婷一丝分毫,这小子一咬牙,把脚踏的“哒哒哒”直响,伸手一指白晓婷,吼道:“你这做师姐有没有一点尊严,瞧你连滚都使上了,难道你就不敢正面与我对抗吗?” 白晓婷这段时间亦是被农马逼得火起,听到农马的话,她心说:“哪有人像你这傻小子这般乱攻一番,虽然这些雷击都可以躲开,但是接连不停的雷击劈下来,自己不连滚带爬的躲闪那还好得了吗?你这傻小子把本姑娘逼成这副狼狈样还有理了,真是气煞我也。”想到这,她也是用手一指农马,怒道:“你师姐我就是想躲,怎么着?你再劈啊!” 农马这一听,脑门上血管一蹦,大叫一声:“那你就躲躲看,接我这招吧。”喊着,他跃到半空,双脚对准白晓婷天灵盖就是坠踏而下。白晓婷见状,往旁边一闪,轻易躲过农马这一击。农马一感自己一脚踢空,人还在半空中,他腰身一扭,在半空来了个急转身,踢空的一脚又朝白晓婷面门踢了过去。 白晓婷原以为自己已经躲过农马一脚,没想到农马在空中还能做出反应,这一下实在出乎她意料,眼看自己的花容月貌就要毁在农马脚下,白晓婷一咬牙,千钧一之际,原地来了个铁拱桥,只见农马的脚从她肚子上扫过,带起一股猛烈的狂风,扫得白晓婷的腰带随风舞动不停。 白晓婷躲农马一番攻击,再也不敢作停留,她就势向后一翻,想退出农马的攻击范围内。不料刚一起身,迎面就看到农马丢来一张灵符,白晓婷大惊,身子往后一跃,想躲开这道灵符。但是更出乎她意料的事情生了,她身子刚向后跃开,就感到背后被人用手托住,接着自己的玉颈被这人用手抓住,那人用力把自己向前一推,自己整个人被压到擂台上。 白晓婷心中震撼不已,实在想不到农马的度居然快捷成这般,那都快出神入化了。她抬头一瞧,不由大吃一惊,只见农马还在站在刚才攻击她的位置上,正朝着她笑。 “怎么可能?你怎么还在那里?是谁?谁敢偷袭本姑娘?这是犯规,犯规啊。”白晓婷有绝对的理由相信,背后偷袭她的人是别人,这农马不是站在她前面吗?不是他人又会是谁?所以她挣扎着,朝一旁监督的黑衣人怒吼道。 但是,无论白晓婷怎么怒喝,黑衣人却是无动于衷,一直木讷的站着。看到这里,白晓婷怒火更甚,挣扎得更剧烈。 “嘿嘿,谁说我站在那里就不能攻击你,你投降吧,现在你被我用‘翻龙见山’给封住了,你是逃不掉的。”白晓婷还在挣扎不休,听到这话,她心中一咯噔,勉强回头一瞧,这一看好悬没把她吓得魂飞魄散,原来在背后偷袭她的,正是农马。 “你你怎么啊,我明白了,是‘分身术’!”白晓婷虽然十分震惊,但她毕竟从小在赶尸门下长大,所看的法术也比较多,是以稍微一想,她明白过来了。 “没错。正是‘分身术’,哈哈,快投降吧。”农马笑得很是得意,他心里清楚,从来就没有什么对手可以在“翻龙见山”这一招之下还逃得出去,即使是尸邪一物也只有臣服的份。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农马会胜出,这不明摆着吗?那白晓婷在擂台挣扎得甚是疯狂,也不见她松动半分。真是想不到“天官门”的“翻龙见山”会这么厉害。 现在的形势于农马是大大的有利,即使是看台上的阮秋章,也对白老道说道:“好了,这场比试结束了,想不到结果我的弟子赢得这么轻松,哈哈,赶鸭子的,怎么样啊?”说着,阮秋章对着白老道笑了笑,表情甚是得意。 没想到白老道却哈哈一笑:“我看未必,阮老头,你好好看,现在是那丫头反击的时刻了。” 阮秋章闻言一愣,抬头一瞧。只见原本被农马压在身下的白晓婷突然停止挣扎,而农马不知遇到什么,忽然一声惨叫,向后栽倒过去。 “你你用什么东西要我?啊!‘黑蛟毒鳞’!”原来正当农马死死压着白晓婷之际,突然从白晓婷的后劲上冒出一个圆乎乎的小脑袋,这个小脑袋度快如闪电,没等农马反应过来,一下子咬在农马左手上。农马立觉手臂一阵酸麻,以为中了什么巨毒,吓得他向后栽倒过去。等他仔细一看,这才现原来是“黑蛟毒鳞”,这条小毒蛇从一开始就一直藏在白晓婷的衣服内。 白晓婷缓缓站起身,用手安抚了下“黑蛟毒鳞”的小脑袋后,这才对农马说道:“没错,是小灰咬了你,你已经中了它的毒液,现在你没有胜算了,该投降的是你。” 第六十八章 “黑蛟毒鳞” 农马被“黑蛟毒鳞”咬到,起初是有些惧怕,可是他也知道,只要在毒之前击败白晓婷,那自己就可以在胜利后跟白老道要解药解毒。所以他并没有心灰意冷。 “想不到我处处严防这条小蛇,结果还是着了道,不过只要在毒之前击败你,我就可以取得胜利并且拿到解药。想让我投降,门都没有。” 白晓婷听着一笑:“毒之前?嘿嘿,在被小灰咬中之时,你就已经毒了,不过你放心,小灰的毒不会取人性命的,不过你的左手已经不能用了,你以为还能打赢我吗?” “什么?”农马闻言急忙抬起左手,这一抬让他吃了一惊,无论自己如何使力,那只酸麻的左手竟然是一动不动。“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我的手不能动了?” 瞧到农马吃惊模样,白晓婷更是得意:“告诉你也无妨,小灰体内的毒液虽然不能将人置之死地,但是却可以把咬到的人体部位麻痹,这种麻痹不用解药也没关系,一个时辰后就会自动恢复。” 白晓婷道出“黑蛟毒鳞”的秘密让农马彻底震惊了,麻痹?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毒啊,而这种麻痹还需要一个时辰后才会解开,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自己的左手只是被咬一口就动弹不得,如果那条小蛇再难,一旦咬到自己其它部位,那自己不是处在一个十分恶劣的环境里吗? “还有”白晓婷的话还没说完:“还有,小灰的毒不止对活人有作用,而且对尸邪,也有同样的作用。” 白晓婷算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了,不但是农马,就连看台上那些前辈高人,听了亦是脑中一嗡,心说:“我的妈呀。这条‘黑蛟毒鳞’也太神奇了吧,它的毒竟然连尸邪之物也起作用,这条小蛇是什么怪物啊?”也难怪他们如此大惊小怪的,要知道,凡是尸邪一物,无论它们变成什么,在意义上来说,它们还是死人,既是说它们的**已经死亡了,只是凭着体内一股尸气在驱使它们行动。这些前辈高人活了大半辈子,也或多或少的除过一些尸邪之物,见识也算是广大了,可是他们就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毒会对尸邪之物起作用,即使是入肚封喉的“鹤顶红”,让那些尸邪之物喝得再多也不顶一丝作用。而这条筷子般大的小蛇,体内的毒液居然对尸邪也起作用,这也就难怪这些前辈高人会这么吃惊了。 “嘿嘿,怎样?我说阮老头,我丫头这条‘黑蛟毒鳞’厉害不?”白老道看了一眼满脸吃惊的阮秋章,得意问道。 阮秋章亦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他很清楚这条小蛇意味着什么,是以他张大嘴巴,好半天没反应过来。张小露见阮秋章一直回不过神来,她走到阮秋章身后,用手轻轻一捅阮秋章背后,大声咳嗽一下,把阮秋章从惊愕中拉了回来。阮秋章侧头看了看她,见张小露对他暗使眼色,这才明白。他转头一瞧白老道,清了清嗓门,说道:“赶鸭子的,你别得意,小马即使中了毒,也未必就会输,咱们等着瞧。” 白老道也不反驳,他乐得一哈,抬头继续看擂台上的情况。 农马好不容易才从震惊中回过神,这时候他也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白晓婷为何实力不强,却还能通过“天谷轮”,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凭着那条“黑蛟毒鳞”再加上她的身手,区区五具僵尸根本无法阻挡得了她。 农马脑中思绪万千,想了不知多少点子,却都觉得作用不大,眼下的处境,自己不单只是落于下风这么简单,而是胜出的机会微乎其微,他做梦都想不到,那条毫不起眼的小蛇居然这么的厉害。想到这,农马向后退了几步,从怀里掏出几张灵符后,接着把灵符往自己面前凌空一抹,灵符瞬间停留在自己腰身周围,不停的环绕不止。紧接着,农马脚下画出太极图,口中念念有词,抬手往符圈里连射几道“灵阳气”,符圈一经“灵阳气”灌入,度越转越快,眨眼间,环绕不停的灵符突然抖动一下,兀然消失在农马身前。 白晓婷一见,笑道:“哦,是‘水门关’阵,看来你还没死心啊,不过你以为用这个符阵来防守就可以抵挡得住我吗?” “哼,不试试看怎知结果。我倒要看看师姐有何高招破解我这‘水门关’阵。” “水门关”顾名思义,这是一个用来防守的符阵,这个符阵虽然巧小简易,但布置之后,会在布置者身子四周泛起一层透明的水盾,别因为是水就小看这个水盾的坚固,因水盾带有黏稠力和反弹力,所以一般的攻击都透不过这个符阵。在赶尸人中,许多人就喜欢用这个符阵防守,除了防守力强外,还因为这个符阵容易布置。但是,“水门关”有两个致命的缺点,第一个是阵外的人攻击不了阵内的人,而阵里面的人也攻击不了外面的人。这个符阵,就好似一面铜墙铁壁隔在双方之间,让双方都施展不得。而且,布置者还须得纹丝不动的维持着“水门关”的运转,否则只要布置者稍微移动,这个符阵也会立即消失。第二个就是这个符阵消耗内力太快,若不是道行高深的高手,一般是撑不过半个时辰的。所以这个符阵亦是一个好坏参半的防守阵。 农马之所以布置这个符阵,其目的就是想拖延一下时间,好仔细想想办法对付白晓婷。 这小子想得挺美,但那也得白晓婷答应了才算数。白晓婷很清楚,以自己目前的功力是很难破得了“水门关”,何况“天时”竹塔还会增加符阵的威力,那她更不可能破得了。不过白晓婷也有她的主意。 只见她亦是从怀里掏出一张灵符,接着把灵符贴在自己手掌里,念动咒语后,对准农马的心口就是一掌打了出去。阵内的农马看得莫名其妙,心说:“这家伙怎么回事?明知这个‘水门关‘轻易破不得,为何还是做徒劳之举?”他正想着,白晓婷一掌已经打在“水门关”上,“啵”的一声,只见农马周身泛起一层抖动不止的水墙,白晓婷这一掌到底还是被“水门关”给挡住了。 农马见白晓婷一击不成,刚想取笑她固执无知,不想在白晓婷一掌处的水墙竟然出现一个小洞口,农马大惊:“这是” “嘿嘿,这是攻击所用的‘掌雷符’虽然你师姐我目前的功力只能破开‘水门关’这么个小洞,但这已足矣。接招吧。”白晓婷话刚一落,只见她那只抵在水墙的手掌的袖子里突然窜出一物,眨眼间,这神秘物体已经通过了水墙上的那个小孔。 农马一瞧,好悬没吓得叫声娘,这条窜进阵内的东西,正是“黑蛟毒鳞”,只见这条“黑蛟毒鳞”一落地,身体快扭动,迅游向农马脚边,度之快,真如奔雷闪电般。农马做梦都想不到白晓婷会放“黑蛟毒鳞”进阵来咬他,见到“黑蛟毒鳞”张口就向他的脚丫子咬来,农马心下大骇,急忙向后一跃,他这一跳,虽然躲过毒蛇的攻击,但同时也自废了“水门关”符阵。 “水门关”阵一破,农马顿时失去庇护,这会他急着躲开“黑蛟毒鳞”的毒牙,全然没注意到白晓婷早已在他身后守株待兔。 “黑蛟毒鳞”一咬不成,小尾巴一弹,整个小身子犹如离弦之箭般射出,直逼农马死穴而来。农马瞧“黑蛟毒鳞”这一招甚是凶猛异常,吓得是手脚并用,后退得更快。就在这时,一直在农马背后虎视眈眈的白晓婷忽然一声娇喝,两掌全力推出,虽然她是个女子,但这两掌如长江后浪推前浪,掌势澎湃汹涌,气势似排山倒海般涌来。 农马只顾后退闪躲,于背后的白晓婷他全然未觉,此时他突感背后传来一股滔天压力,他心中突兀一跳,刚想回头瞧看,“嘭”的一声巨响,背上已经传来一股剧痛。 “噗”农马大意麻痹,被白晓婷全力的两掌击中,他只觉心口一阵烦闷,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然而白晓婷的攻势还未就此打住,因农马被她全力一击,现下他的身子向前飞了出去。迎面等待着农马的,正是“黑蛟毒鳞”。 农马虽然受到白晓婷全力一击后受了重伤,但他还保持着清醒。一看迎面的“黑蛟毒鳞”张开血盆大口对准他心口咬来,情急之下,农马一咬牙,在半空把右腿抬起,挡住了最致命一咬。 “黑蛟毒鳞”这一口虽然咬不到农马的心口,但也咬在农马的大腿上,只见它扭动身躯,不住的把毒液灌入农马的大腿里。农马吃疼,伸手把“黑蛟毒鳞”抓住扔开,只是一瞬间,他已就感到大腿迅麻痹,他急忙点了两处要穴,想封住毒液的扩散,可是此举只是徒劳无功,毒液的扩散度乎想象,在他点穴时,早已经使得他整只大腿失去了感觉。 “嘭”一声清响,直到此时,白晓婷的余力才在农马身上消失,失去一只脚的他,也只能无奈的重重摔倒在擂台上。农马落在擂台上后,急忙抱住脚,身子在地上滚了几滚,与白晓婷的距离拉开后,他这才单膝跪着,用尚可活动的脚支撑着立起身子来。 “哈哈,你还不肯认输吗?瞧你,又失去一条腿,你以为就凭你这种样子还能打得赢我吗?”白晓婷似乎以为自己已经稳操胜券,她也不急着攻击农马,反而收起“黑蛟毒鳞”后指着农马嘲笑起来。 农马这会怒视着白晓婷,心里早骂开了:“卑鄙啊,居然用这种鬼东西比试,不说对付你,就是那条‘黑蛟毒鳞‘也不好惹,现在我他娘不是跟一人在比试,这简直是跟俩人比试,这也叫一对一比试?我呸!那条小蛇实在厉害得过份啊。该怎么办?” 第六十九章 致命弱点 比试开始不久,擂台上的战况完全出乎众人的意料,白晓婷只是凭借着一条貌不惊人的小毒蛇就把在“天谷轮”考验中大放光彩的农马给逼得走投无路,现在几乎所有人都想法一致,那就是这场比试“天官门”的农马会落败。 “看来这小子似乎还没现那丫头的弱点啊,这样这场比试可就悬乎了。”看台上白老道看着擂台,皱眉道。 阮秋章一听,疑惑道:“赶鸭子的,你闺女与那条‘黑蛟毒鳞’的配合几乎无懈可击,又哪来的弱点?” 白老道瞄了一眼阮秋章,哈哈笑着,并不回答,阮秋章这么明显的套话,他又怎么不明白。 在擂台上,农马脑中不断的转过念头,他不知想了多少法子,可惜以现在自己这种情况,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无法同时防御一人一蛇的攻击,这一人一蛇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是好惹的主。 “哈哈,亏我爹爹还去求你,原来你的本事也不过如此,我爹爹算是瞎操心了。”白晓婷见农马跪在地上脸色阴晴不定,明白他正在想法子,她不由一笑,农马果然只是个新手,他的经验还是太浅了。 听到白晓婷的话,农马亦是苦笑一下,心里暗道:“早间白老道还求我故意输掉比试,我还以为自己真的就那么了不起,没想到白晓婷原来是这么厉害,没几下就把我一手一脚给废了,他根本就不需要求我嘛,白晓婷有了这条“黑蛟毒鳞”,恐怕就是师父也不一定是她的对手啊”。 一想到这,农马有些怀疑白老道求他的动机,但是仔细一想,白老道身为一派至尊,既然连身份都可放在一旁而下跪于他,那就表示白老道明白白晓婷确实不是自己的对手,难道白晓婷身上有什么致命的弱点?以目前白晓婷所展现出来的实力,除非她真有什么致命弱点,不然自己绝非是她的对手。想到这,农马立刻把自己与白晓婷刚才的比斗回想一遍,突然,他心中闪过一丝明悟,计上心来。 “好了,你再多想也没用,快快投降吧,免得受了不必要的伤。”白晓婷见农马还在思索,她也不耐烦了。 “谁说我要投降了,不到最后一刻,胜负还很难说。难道你是怕被我找出弱点才那么心急?” “你” “你什么你,师姐,咱们打个赌怎样?” “哼,说吧。反正最后赢的人是我。” “话别太早下定论,这个赌就是,如果我赢了,你就乖乖回去再修行五年,五年后咱们再斗一次。如果我输了,任凭师姐处置怎样?” “这”白晓婷虽然不是很明白农马的用意,但仔细一想,这个赌于她百利无一害,她点点头,说:“好,这个赌我接受了,我倒要看看你为何这么有自信,接招吧。” 农马现在只有一手一脚,其行动大受影响,是以白晓婷一出招就使上威力较强的招式攻击,在暗地里,她还偷偷藏着“黑蛟毒鳞”,准备趁农马一有空隙就来个偷袭,只要让农马再失去一手或一脚,那这场比试就不用再比了。 农马一见白晓婷冲了上来,他急忙掏出几张灵符,把几张灵符放在擂台上,接着身子向后滚了几下,远离几张灵符后,他单手掐动手诀,念动咒语,接着弹指射出几道“灵阳气”进入灵符内。此时,白晓婷也冲将而至,她早就看到农马在擂台上布了符阵,但她从心底里认为农马已是强弩之末,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照样扑入符阵里。 她这一进不要紧,进了后是大惊失色:“什么这这是‘水门关’阵!”话音未落,只见白晓婷腰身四周环绕着旋转不停的灵符,紧接着灵符一抖,凭空消失在她身前,这个,正是之前农马所使用的“水门关”阵。 原来农马又是布置了一个“水门关”阵,只是这一次他是对白晓婷使用而已。 “你难道还没吸取教训吗?你以为这个阵法对我还有用吗?”白晓婷说着,又掏出一张“掌雷符”贴在手掌中,准备再一次破开“水门关”一个小孔后放出“黑蛟毒鳞”。 农马也不慌张,依旧维持着“水门关”阵一动不动,他所期待的,就是白晓婷放出“黑蛟毒鳞”那一刻。 果然,白晓婷一掌把水墙打出个小孔来,又是放出“黑蛟毒鳞“,这条小毒蛇一落地,又朝着农马急游了过来。农马一见,大喊一声:“你上当了,我就是等这一下,来得好。”喊着,他撤下“水门关”阵,用一只脚全力一蹬,整个人一下子从“黑蛟毒鳞”头上跃过,直接扑向刚脱离符阵的白晓婷。农马凌空把全身的“灵阳气”聚在右手上,对准白晓婷面门就是猛拍下去,这一掌如果正面拍中白晓婷的话,那她非立即昏死过去不可。农马想出的主意,就是利用白晓婷与“黑蛟毒鳞”分开的一瞬间空挡将白晓婷给制服住。眼看着白晓婷就要落败于这掌之下,没想到白晓婷反而一笑:“嘿嘿,你以为分开我和小灰你就可以单个解决我吗?可惜“她的话未完,突然吹起一声口哨,游在农马后面的“黑蛟毒鳞”一闻声,忽然小脑袋向后一撮,接着小尾巴一弹,整个身子兀然暴起,直接弹起追向农马屁股咬去。 农马听到白晓婷的话时已觉不妙,这时背后突然感到一股杀气迅接近,他在空中回头一瞧,这一瞧把他吓得好悬没魂飞魄散,只见那条小毒蛇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两个尖利锋芒的獠牙,犹如脱弦之箭对准他的屁股射了过来。农马也来不及细想,他急忙撤掉灌满“灵阳气”的一掌,用右手抓起那只失去知觉的左手一挡,“噗”的一声清响,“黑蛟毒鳞”再一次咬中了农马的左手。 他这一下倒是出乎白晓婷的意料,白晓婷抬着头看着正在落下的农马,笑道:“你倒是挺聪明的嘛,懂得用早已中毒的手来抵挡,可惜,你还是大意了。” 未等农马明白过来,只见“黑蛟毒鳞”突然用蛇身缠住农马那只失去知觉的左手,接着蛇口一松,竟然在农马身上游走起来。农马吓得脸色一青,大叫一声:“不好。”伸手想抓住四下游走的“黑蛟毒鳞”,但小毒蛇度甚快,他连尾巴都碰不到,眨眼间,“黑蛟毒鳞”已经来到农马那只尚未失去的知觉的大腿上,不等农马抓住它,张开口猛得就是一咬。 “噗”的一声,到底还是农马晚了一步,只见毒牙深入腿肉里,不住的灌入毒液。农马立感大腿上传来刺痛酸麻之感,现在他心里苦叫迭迭:“完了完了完了,这下子真完了,本以为找出了她的弱点,没想到反而被她利用了,难道我就要止步于此吗?难道对师父和那丫头所说的话真不能实现了吗?唉” 底下,白晓婷已经使出“辰道派”最厉害的“晨星点”,这一招,即是当日白老道与阮秋章的“指路天门印”打个平手的绝招。农马一瞥,心里更沮丧,现在他只剩一只手,根本什么也干不了。 就在农马心灰意冷之时,一声娇喝响彻整个尸王会夜空:“师弟,别放弃!” 农马闻声心头一震,唯有这把声音,唯有她,农马最不愿意在她面前落败。 “混蛋,我还没输,看招吧。”眼看农马就要挨中白晓婷的“晨星点”,他突然用手抓住咬着他大腿不放的“黑蛟毒鳞”,接着用力一扯,把“黑蛟毒鳞”给扯了下来,这时候,白晓婷的“晨星点”也击中了农马的心口,“嘭”的一声巨响,就连看台上的众人也可清晰听到。 巨响刚落,又传来“噗”的一声,这一击把农马打得一口鲜血喷出,农马一阵闷哼,显然受伤不轻。白晓婷一击得手,想就势把农马给抛出去,不想受到她全力一击的农马竟然还未就此昏死过去,农马满嘴血迹,对着白晓婷笑了笑,用仅存的右手向白晓婷脖颈砍去。 他这一下也把白晓婷彻底惹怒了,白晓婷抽回一只手一挡,怒骂道:“真是个冥顽不灵的家伙,既然如此,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了。啊这”白晓婷话只说一半,突然觉得后颈传来一阵麻木,她吓了一跳,用力把农马推开,往脖子上一摸,这下子把她吓得花容失色,原来后颈上传来的麻木感觉,是因被“黑蛟毒鳞”给咬到了。 “这这怎么可能?”白晓婷把“黑蛟毒鳞”给扯下来,盯着它一脸惊讶,小毒蛇则是歪着小脑袋,亦是疑惑的看着自己的主人,也许它也觉得奇怪,自己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咬到主人了。 “嘿嘿,现在我总算知道你的真正弱点所在了,这场比试我赢了,师姐承让了。”农马整个人趴在擂台上,用右手支撑着上半身,抬着头对白晓婷笑道。 白晓婷闻言大怒:“胡说什么?不过是咬了我一下脖子,我的手脚还可以动。”说着,她刚想迈前一步,双腿却突然一阵酸麻,接着脚下一软,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怎么回事?这怎么可能?我不过被咬了一下脖子,为何我的脚不能动了?” “哼哼,岂止脚不能动,你的双手也不能动,不信你试试。”农马的话就好似一把尖刀直插进白晓婷的心口,她全身一颤,急忙想抬起双手试试,却惊恐的现,自己的双手果然如农马所说一样,无论自己怎么使力,双手就是动也不动。 “天啊,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对我做了什么?”白晓婷现在比农马还惨,她整个身子贴在擂台上,连头也抬不起,除了头部,她感到整个身子仿佛离她而去一般,全然感觉不到一丝存在感。 “嘿,我用那条小毒蛇咬住的并不是你的脖子,而是你的颈椎骨。” “什么?” “嘿嘿,相信师姐也知道,赶尸人遇上厉害的尸邪之物时,有时对方太强的话,在不得已情况下,赶尸人都会打断尸邪之物的颈椎骨使其对方全身瘫痪,所以我想,让‘黑蛟毒鳞’咬到你的颈椎骨,使你颈椎骨麻痹的话,应该也会出现同样的情况。告诉你吧,我是在最后关头才看破师姐的致命弱点的。” “什么?我的弱点?我能有什么弱点,刚才那不过是你的一时运气好罢了。” 农马听着一笑,说:“大概师姐也没现吧,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会被‘黑蛟毒鳞’咬到?也许你不知道,‘黑蛟毒鳞’每一次咬到人的一段时间里,它都没有任何的防备,也就是说,如果遇到厉害的对手时,对手即使被‘黑蛟毒鳞’咬到,亦会趁机将这条小蛇杀死。你的弱点就是只把它当成攻击对手的工具而不把它当成伙伴。” 第七十章 胜利背后 农马的话彻底让白晓婷陷入于深渊之中,他这几句话就像雷鸣一般,在她脑海里不断的轰鸣不停。白晓婷很想反驳农马的话,因为她从小就和小灰玩到大,而小灰,也从未离开她半步,自己与小灰几乎形影不离,怎么又会不把它当场伙伴了?但是仔细一想,只要与人打斗起来,自己却从未想过小灰的处境,一心只想利用它那异世奇毒把对手打倒而已。这正如农马所说,如果遇到厉害的对手时,小灰随时会丢掉性命。 想到这里,白晓婷眼睛一红,泪水忍不住淌了下来,直到现在,她才深深的感到自己与小灰的关系并不如她所想般的好。“黑蛟毒鳞”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的悲伤,它从白晓婷怀中钻出来,游到白晓婷面前,用血红的小舌头舔了舔白晓婷的脸。这下子反而让白晓婷哭的更伤心了。 擂台上有失败者就有成功者,农马与白晓婷这一场比试,结果已经很明显了,白晓婷全身不能动弹,而农马还有一只用可以,虽然只是一只手,但这要是换作在战场上,这一只手就可以决定生死了。 黑衣人看了他们二人一眼,接着走到擂台边缘,向底下抬手一喊:“第二场比试,由‘天官门‘农马胜出。” 随着黑衣人这一宣布,整个尸王会现场***了,所有人无不起身向农马与白晓婷二人致敬,这两人,一个是历来难得一见可以闯入第四轮的女弟子,一个则是每逢处在极致恶劣情况下却可以反败为胜的新一代弟子,这两人对于赶尸界来说,绝对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与新鲜血液。 等众人稍微安静后,石络佃才起身说道:“现在宣布最后一轮比试两位弟子,是由‘苗司派‘的钢牙对阵‘天官门’的农马,比试之时,就定于明晚子时。今天这一轮的比试就到为止,各位请回到‘风息庄’早些歇息吧。” 不等石络佃说完话,白老道早就急不可耐,他拉着阮秋章,急匆匆往“天时”竹塔赶去,现在他心里十分担心白晓婷那丫头。比试最后结果虽然惜败于农马,但这本来就是意料中事,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只希望农小子真能像他承诺那样,可以让丫头断了自杀念头。 等二人来到竹塔顶部,白老道大叫一声“闺女!”就跑到白晓婷身旁,把白晓婷抱起后,白老道这才现白晓婷早已泪流满面,他吃了一惊,忙问:“丫头,你怎么了?不要吓老爹啊。” 白晓婷一见抱起她的是自己的老爹,她止住哭泣,小嘴巴一嘟,说道:“快拿解药来,抱着难看死了。” 白老道一愣,紧张道:“给你解药可以,但是你解了毒后想做什么?” “放心吧爹爹,女儿不会轻易自杀的,我已经与人有约,自杀一事就押后再说。”白晓婷明白老爹是担心她做傻事,她脸色微红,羞涩道。 白老道转头看看农马,见农马点着头,这才哈哈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拔了瓶塞后,往手里倒出两颗珍珠般药丸,他拿起一颗递给随同赶来的张小露,说:“小丫头,拿这个喂你师弟,吃了就会解毒的。” 张小露也不客气,伸手接过药丸后,疾步走到农马身前,把药丸喂到农马嘴里。 农马刚把药丸吞进肚里,只觉全身一颤,一股麻痹的酸楚感迅遍及全身,渐渐的,那麻痹了的手脚逐渐恢复知觉,不消一刻,农马一声断喝,兀然站了起来,活动了活动手脚,笑道:“好了,这药还真灵。” 白晓婷这时也恢复了过来,她一站起身就朝农马走来,白老道在后面跟着,生怕女儿不服气想找茬,这会暗下里偷偷准备,好一有异常可立即阻止。 白晓婷来到农马面前,冷冷的盯着他看了老半天,眼神中充满了不服与怨恨,就连一旁的阮秋章也被她这种眼神所慑服,心里暗想:“女人这东西果然不好惹,瞧这丫头眼神,那就跟要把小马给吞了似的。” 白晓婷就这么冷盯着农马,她也不说话,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让现场气氛很是沉郁。忽然,她抬手一指农马鼻子,说道:“你与我的约定本姑娘记住了,五年后咱们再定胜负,哼,到时本姑娘一定会变得更强。你最好有所觉悟。哼!”说完话,白晓婷一转身,头也不会的走了。 白晓婷这么一说,白老道立刻明白过来了,既然她说五年后还要跟农马比试,那就表示她一时之间也不会去想什么自杀那档事了。想到这,白老道对农马一笑:“哈哈,小子,你果然说得出做的到啊,好,现在比试也结束了,等回去‘风息庄’后你师伯我再好好谢你。” 这几人说话间,下了竹塔后一同赶回“风息庄”去。就在他们几人走后不久,苗问也从竹塔里走出来,在他后面,还跟着一个人影,云移月露,只见月光下,这个人影赫然就是钢牙。 “你有信心赢过那下子吗?”苗问眼露凶光,问道。 “虽然他的招式奇异,但弟子有信心可击败他。”站在身后的钢牙回道。 “嗯,这小子身上还有些奇怪秘密,明晚一战,除了必须拿到赶尸之王这个头衔外,你切记不可伤到他。明白吗?” “弟子明白。” “另外,你的‘婆罗盘’功修到哪里?可对付‘灵阳气’吗?” “不可以。” 钢牙直接坦白的一句,倒是让苗问有些意外,他问道:“哦,这么说‘婆罗盘’依然不能化解‘天官门’的‘灵阳气’了?” “没错,弟子虽然只是与那农小子对接了一掌,但当时弟子已经拼尽全力,却化解不了他的‘灵阳气’一丝分毫,弟子以为,即使是师父,恐怕也是难以化解得了‘灵阳气’。” 钢牙这句话算是无礼之极了,但苗问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道:“你师父我从来就不敢指望‘婆罗盘’可以化解的了‘灵阳气’,不光是我派内功,几乎所有门派的内功都拿‘天官门’的‘灵阳气’没有办法,‘天官门’会这么落魄,还不是因其他各派畏惧‘灵阳气’而暗地里搞鬼有关。这要怪就只怪他们的内功太神奇了。哼哼,不过‘灵阳气’的历史也到此为止了。” 听到苗问的话,钢牙眼珠子一亮:“这么说师父有办法对付‘灵阳气’了?” 苗问点了下头,从怀中拿出一包粉末出来,对钢牙说到:“经过多年调查,终于现‘天官门‘的’灵阳气‘是修之与人体与生俱来的三把灵灯,换句话说,‘灵阳气’就是可自如操控人体身上阳气的神奇功法,这也就是为何历代‘天官门’的门人在对付尸邪一物上那么厉害的原因所在,这包东西你拿着。”说着,苗问把粉末递给钢牙。 “这是?” “既然‘灵阳气’是取之与人体上的阳气,那只要找到可以克制阳气的东西,‘灵阳气’就等于没用了,这是从千年古墓里掘出来的‘尸粉’,比试时你把这东西涂抹在手掌上,那‘灵阳气’就拿你没辙了。” 钢牙刚接过那包粉末,听到苗问的解释,他愣了愣,这所谓的“尸粉”他知道,那是千年古尸开棺时见光既化而留下来的东西,这玩意有着千年阴气,又带着尸毒,把这玩意抹在手上那还没什么,但是如果手掌一旦受伤流血,一沾上这玩意,那就会立刻中寒毒而死。苗问为求达到目的,竟然无视他的生命。想到这,他暗下咬着牙,他心中咒骂不停:“老王八,居然给了我这么个鬼东西,这不是要我去送死吗?你叫我用,我偏偏不用,看你奈我何!” 苗问也没注意到钢牙那阴晴不定的脸色,他抬头看了一下月光,喃喃道:“明夜一战之后,嫣然就会离我而去,现在时候不多,也该与她多多相聚,唉,为了查出那小子的底细,也只好忍痛割爱了。” 他这话像是无意之中的感叹,却殊不知身后的钢牙闻言浑身一颤,两眼迸出阵阵寒光。表面上钢牙依旧不动声色,但是他心里却想到:“老子不管你们几个老家伙想做什么,明晚一战,老子绝对要把姓农那小子给拍扁不可。” 按下这对心怀鬼胎的师徒不说,单说农马一伙人。 农马一行人刚回到“风息庄”,迎面就看到黑乌子向他们快步走来,这黑乌子满脸大汗,气喘呼呼,显然是遇到什么急事,来到阮秋章和白老道面前后,他不等二人反应过来就跪了下去,语气甚是惶急:“阮师弟,白师兄,看在咱们混同一口饭吃,这一次你们可得救救我啊。” 白老道闻言一愣,急忙把黑乌子拉起来,问道:“生什么事了?咱们进屋说去。” 阮秋章不像白老道那般茫然不解,一听黑乌子的话,他眉毛一皱,心里已经猜出个大概来了。 众人回到屋里,等张小露关好门后,黑乌子看了众人一眼,说:“刚才我带着赤炎回来不久,就听弟子飞鸽来报,说‘横博门’遭到一股神秘人物的攻击,那伙神秘人甚是厉害,把我门上百个弟子打得毫无招架之力,眼看不出三天就会被破门而入,现在赤统兄弟受伤未愈,单凭我一人也改变不了局面,是以我才想到求救两位,求两位一定要伸出援手帮帮忙,不然我‘横博门’就该灭门了。”黑乌子说完,“噗通”一声,又跪了下去。 阮秋章急忙把他扶起,一脸为难,说:“黑师兄,不是师弟我不帮你,但我‘天官门’门下就只有我们师徒三人,小马明晚就要进行最后一场比试,而这丫头又不宜出面,眼下我真的没办法帮你。” 白老道一听嗤之以鼻,他拍了拍阮秋章的肩膀,说道:“哼,一有事就推三阻四,黑师弟你尽管放心,阮老头不帮你我帮你,师兄我‘辰道派’有的是人手,明儿我派人捎信,让我大弟子带给几百人前去支援你。哼!”说着,他还不忘蔑视阮秋章一眼。 阮秋章也不生气,他说的都是实话,问心无愧,在他想来,力所能及之事当然好说,但若是让他拼命帮忙,那就比登天还难。所以他也没放在心上,怡然自得的坐在一旁喝着茶,不搭理白老道的挖苦。 “不,不,这事阮师弟可以帮忙,若是有他帮忙,胜得过千军万马。”阮秋章都把话挑明了,没想到黑乌子还道他可以帮忙,这下子他也好奇了,问:“哦,那我有什么地方可帮忙的?” 第七十一章 “龙昆符”秘密 黑乌子凑过来对阮秋章神秘说道:“我想求阮师弟赐给我一些灵符使用。” 众人一听就是一愣,搞了半天,原来黑乌子想借灵符,众人不明白,这各门各派虽说功法不同,但就于灵符上的区别,其实也不是很大,赶尸人所用道法原是起源于茅山之术,算是茅山术中的旁脉,无论派别多少,其道法基本上如出一辙,黑乌子怎么就想对阮秋章借灵符了?白老道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闹明白:“我说老黑,就灵符你用得着向阮老头借吗?你想借什么灵符跟我说不就行了。我白老道派中有的是灵符。” 黑乌子摇摇头,说:“这种灵符只有阮师弟有。” 听到黑乌子的话,阮秋章心中一顿,他的确有一种普天之下所唯一的灵符,但是知道他拥有这种灵符的人并不多,除了农马和张小露,知道这种灵符的还有“青松门“的任天涛兄妹与“鬼巫”族人的郑素素,他不相信任天涛兄妹两人会把这事给捅出去,那么散布这个消息的,就只有郑素素她了。想到这,阮秋章脸色有些阴沉,冷冷问黑乌子:“不知黑师兄说的是哪种灵符?” 黑乌子心里焦急门派的事,也没注意阮秋章的脸色,听到阮秋章的问话,他脱口而出:“当然是‘龙昆符’!” “什么?‘龙昆符’?那不是失传百年之久的玩意吗?你说这阮老头拥有这玩意?你不会是在梦吧?”白老道心中实在震撼,他怎么也不相信阮秋章会有“龙昆符”这种失传已久的灵符。 “这事是真的,我也今天才知道,据传闻所说,这种灵符阮师弟曾在‘万山镇’使用过,后来有人特意到‘万山镇’调查,结果真的有这回事!” “阮老头,老黑说的是真的?”白老道回头看了阮秋章一眼,见阮秋章阴沉着脸却不反驳黑乌子的话,他也明白了,看样子黑乌子所说的确有此事。 阮秋章并不搭理白老道的问话,反而问黑乌子:“我的确拥有‘龙昆符’。但那是描幕出来的,跟真正的‘龙昆符’不可相比,不知黑师兄是从哪听到这件事的?” “龙昆符”是百年前至宝,但那已是历史洪流中的陪葬品,如今重现于世,势必会招来心怀鬼胎的人的窥视,但是阮秋章竟然敢在“万山镇”使用,也就表明了他并不怕“龙昆符”的秘密给人家捅了出去。但是这个秘密牵扯到的是“鬼巫”族人郑素素,所以阮秋章觉得有必要了解这件事的真相。 听到阮秋章的问话,黑乌子想了想,说:“据我弟子飞鸽来报,说这个消息是从崂山上一个道观传出来的,听说是出自两个年轻道士的口中。至于他们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阮秋章闻言一怔,他实在想不到散布消息的不是郑素素而是任天涛兄妹,这多少让他觉得意外,阮秋章心想:“奇怪,以任天涛兄妹俩的为人,不像是那种多嘴多舌的人,虽然当初并没有要他们保密‘龙昆符’这件事,但相信他们也知道‘龙昆符’的影响力,这其中一定有古怪。” “阮师弟,这话我也说完了,你肯不肯分一些‘龙昆符’给我救急?”黑乌子见阮秋章还在思索,以为阮秋章在权衡利益得失,他也有些不耐烦,语气甚是不悦。 “哦,你放心,既然‘龙昆符’对你救急门派有用,给你一些也没什么大不了,但师弟我话说在前头,我所持有的‘龙昆符’是我自己描幕出来的的,与真正的‘龙昆符’大是不同,你的弟子使用时,切记要谨慎使用。” “放心,这点传言中已经说明了,如果解决了这次事件,我定当登门拜谢。”见阮秋章答应了,黑乌子心中大喜,说着就想跪下去。 阮秋章急忙把他扶住,说:“你我贵为一派至尊,别动不动就跪下,给你‘龙昆符’也不是没条件,你可别高兴得太早。” 黑乌子一愣,问道:“什么条件?” “帮我查查是谁散布这条消息的人是谁?一旦查出来,立刻通知我。” “啊?就这个?”黑乌子原以为阮秋章会开些什么为难条件,没想到他的条件是这么简单。 “没错,就这个。” “这个还不容易,我派就栖息在崂山脚下,想要探查实在太简单了,那我什么时候可以拿到灵符?有多少可拿?” 阮秋章回头看了一下张小露,见张小露微微点了五下头,他回头说:“明天一大早就可以拿,大概有五十张。” “真的,妙极了,有了这五十张‘龙昆符’,那些神秘人就吃不了兜着走。” 为了让阮秋章安心准备“龙昆符”,黑乌子走时也把白老道给拉走,生怕白老道会影响到阮秋章。等这二人一走后,农马关上门,问阮秋章:“师父,既然你并不在意‘龙昆符’暴露,为什么比试时不让我使用‘龙昆符’?” 阮秋章一边准备着黄纸朱砂,一边回答:“傻小子,‘龙昆符’毕竟不是正宗来的,如果一早让你在比试中使用,往后的对手也就不怕这种符了,而且为师也料不到‘龙昆符’会被人捅了出去,也好,既然连黑乌子也知道,这事迟早也会传遍整个赶尸界的,明晚与那钢牙比试,为师准许你使用‘龙昆符’。” “真的?哈哈,只要有这玩意,明晚一战我定可以轻松获胜。” 阮秋章瞅了一眼得意洋洋的农马,冷言道:“别高兴的太早了,‘龙昆符’虽然可以短暂的困住对手,但那也得贴中对手才有用,你以为那个钢牙会傻楞楞的站着让你贴符吗?我告诉你,像钢牙那种对手,‘龙昆符’也就只有一次得手的机会而已,一旦他注意到‘龙昆符’,那你就很难在对他使用了。” 农马一听,刚兴奋起来的情绪一下子降到低谷,阮秋章说的并没有错,以钢牙的身手来看,如果他提防起“龙昆符”,那自己确实很难在把符贴到他身上,其实这玩意也就对付对付那些没有思想的尸邪之物或是本事低微的人而已,真正对上高手,这东西就如同废纸一般。 阮秋章也不去理会农马如何作想,等把东西准备好后,他卷起衣袖,表情严肃,深深吐了口气后,提起笔来,准备画符了。 农马虽然与阮秋章相处一年之久,其实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阮秋章画符,以前不是碰到练功没机会看到就是阮秋章把自己关在房中画符而瞧不到,这多少让农马有些失望。是以今天终于有幸一睹阮秋章画符,农马是屏住呼吸,紧盯着阮秋章,生怕错过难得的场面。 阮秋章提笔沾了下朱砂,低喝一声,就要落笔画符。这一瞬间让农马心跳犹然加快,汗珠子一下子淌下来,心里暗呼:“来了,终于可以见到师父画符了。” 然而,让农马脑中瞬间空白的事情生了,只见已经快要动手画符的阮秋章突然转过身,把笔朝身后的张小露一递,说:“丫头,为师替你准备好了,你画吧。” 张小露接过毛笔,嘻嘻一笑,笔下挥洒自如,不出片刻,已经把第一张‘龙昆符’给画了出来。 直到这时,农马才回过神来,他指了指还在画符的张小露,问阮秋章道:“师父不是你来画吗?” 阮秋章哼了一声:“谁说为师要画了,这种小事交给丫头做就行,犯不着我为师亲自出马。” 张小露一听,笑呵呵说:“师父,你描摹不出来直接承认不就行了,何必为了面子骗师弟?真是的口是心非。” “什么?你这丫头敢这么说你师父,真是放肆。” 农马看看恼怒的阮秋章,又瞅瞅嘻笑的张小露,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之前的‘龙昆符’亦是师姐所画?” “是啊,其实说起来这也是个巧合,几年前师父从一个好友那里意外得到一张真正的‘龙昆符’,后来师父有一次看到我房间里所画的牡丹画,他就想到让我描摹出来试试,结果等我画出来后,‘龙昆符’虽然威力不如正宗,但还是有一定的效用,这就是咱们‘天官门‘为何有失传百年之久的灵符的原因。” 张小露这一说,农马明白了,早些时候他曾在张小露房间里看到她所画的牡丹花,那就跟真的相似,以她的能力,确实可以把正宗的‘龙昆符’给描摹出来,之所以会和正宗的‘龙昆符’有差异,想必也是两派内力上的不同,原来这才是“龙昆符”为何可以重现人间的原故。 农马看着张小露,突然又想到另一个更为关键的问题,他回头看了阮秋章一眼,见阮秋章对着他点点头,农马会意,看来阮秋章也知道这个问题了,难怪阮秋章说“龙昆符”是他所画。一想到这,农马回过头看着正画的起劲的张小露,若有所思。 隔天一大早,农马把准备好的灵符用油纸包裹起来后,开了房门,一眼见黑乌子一脸焦急的在房门外来回踱步,农马一笑:“黑师伯,‘龙昆符‘已经准备好了。这些就是。” “哦,太好了,嗯,你师弟呢?”黑乌子满脸欣喜,接过包裹后,现阮秋章没有随同出来,他问道。 “师父他累了,正歇息。对了,师父他吩咐了,这五十张符一张要收两个银元,要你把账目清算了再走。” “什么?那不就一百银元!我也罢,这些‘龙昆符’的确值这个价。”一百个银元可不是小数目,那可是钱啊,如果换作赶尸,那可得赶十几躺活儿啊,黑乌子心里都快滴血了,但是仔细一想,阮秋章贪财也是出了名的,他开出这种价已算是很给面子了,况且这一百个银元跟门派救急一事比起来那根本不算什么,黑乌子虽然心疼,但也无奈,只好一咬牙,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揣着看了好半天,这才姗姗递给农马。 第七十二章 正邪之战 黑乌子把银票给了农马后,他迈步就想离开,刚走出不远,他掉头又回来了。农马这会快正要关上房门,见黑乌子突然辗转回来,他愣了一下,问:“黑师伯还有事吗?” 黑乌子点了下头,左右看了一下后对农马小声说道:“这次你和你师父都帮了我们‘横博门’不少忙,我就偷偷告诉你钢牙的秘密。” 关于对手的情况,农马当然想知道,见黑乌子说的甚是神秘,农马也认真起来,他走出房间,把房门轻轻带上后,仔细的记下黑乌子所说的每一句话。 黑乌子告诉农马的,除了如何化解钢牙的“婆罗盘”功法外,还有就是得知了“婆罗盘”还能反弹内力这个秘密。其实农马还不知道,钢牙所谓的可以抵消内力与反弹内力的“婆罗盘”功对他的“灵阳气”实则没有作用,现下他听了黑乌子的话后,心中却忌讳起“婆罗盘”功来,黑乌子做梦都想不到,他好心帮农马的忙,却反而给农马安置了原来所没有的压力。 午饭过后,阮秋章也起床了,昨夜他为五十张“龙昆符”填充了“灵阳气”,差点没把他累垮,所以一直睡到现在才起了床,梳洗完毕后,张小露捎信来了,说:“黑师伯已经出了,他要咱们等尸王会结束后去‘横博门‘找他,说有事有和师父您商量。” 阮秋章思索一下,心里已经有数,他点点头,表示明白。吃罢饭,阮秋章与张小露一同前往农马的房间找他,敲了老半天也没见农马回应,阮秋章觉着奇怪,找了一个下人问:“你知道这房里的人到哪里去了?” 这下人想了想,回道:“哦,你说的是姓农的小伙子吧?刚才有个奇怪的人来找他,这农小伙就跟那人出去了。” 阮秋章皱皱眉,心里奇怪:“奇怪的人?小马认识这样的人吗?他不是没什么朋友吗?” “那人长什么样你知道吗?” “这小的就不清楚了,那人戴着一定黑色斗笠,面门垂着块黑纱布,小的看不到那人的脸。” 听到这下人的话,张小露一顿,急忙问:“是不是声音嘶哑,像是七八十岁老妇?” “是啊,姑娘很清楚嘛,你也看到了?” 张小露并不回答这下人的话,她把下人支开后,这才对阮秋章说:“这人也许是我和师弟在沅陵镇遇到的那个算命仙姑。” “哦,你肯定?” “应该是她,那仙姑曾经说过,日后会来找师弟,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找来了,也不知道她为何可以进到这‘风息庄’里来。” 与尸王会相同,“风息庄”亦是只有手持“尸王令”的赶尸人才可以出入,如没有持有“尸王令”,即使身处“风息庄”十里之遥,亦会被抓起来审问或是驱赶出去。这种行为,也是为了尸王会得以保密。既然适才那个下人说那算命仙姑来找农马,那就表示这个神秘的算命仙姑也是持有“尸王令”的人,张小露实在料想不到这个仙姑亦是赶尸界的人,这还真是巧了。 按下阮秋章他们不说。农马确实是被算命女子所约了出去,本来因为离比试的时间所剩无多,他一开始并不愿意出来见什么仙姑,但是后来下人传话,说:“血脉之象,窥其天道,若想恭听,尚有今时。” 这几句话说得简单明了,农马一听,也不敢再拖沓,随着来报之人赶去会见算命仙姑。 等一见到算命仙姑,农马倒是有些意外,这个算命仙姑的穿着格外的显目,除开她那顶斗笠不说,就她身上所穿的,那跟一个妙龄女子差不了多少,农马上下打量一下,心说:“都说女儿家爱美,这话一点没错,这算命仙姑听其声音没六十也有五十了,怎么还穿得这么招展?” 算命仙姑现农马来了后,她起身行了一个奇怪的师门礼,农马瞅着觉得有点眼熟,只是想不起在哪见过,算命仙姑礼罢,说道:“农小子,早些天本仙姑说要替你查一下关于你血脉之事,经过这几天本仙姑查阅无数典籍后,终于在一本书中现了你这种血脉的秘密。” “哦,还请仙姑道来,在下感激不尽。” 算命仙姑环视四周一下,指了指一僻静处,说:“咱们到那说去。” 农马点了点头,跟在仙姑后面来到僻静处,等找了个干净地方坐下后,算命仙姑才说道:“关于你这种奇异血脉,你得先听听一个故事,方可了解来龙去脉。” 农马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的血脉还有故事,看来这事情并非他所想那般简单,这时他也收起闲逸之心,认真的点了下头,细心聆听起来。 “传说秦王一统天下后,他的剥削阶级的残暴本性也很快暴露出来。他对百姓横征暴敛,滥兴徭役。百姓被迫把收获物的三分之二交作赋税。此外,百姓还得负担沉重的兵役和徭役。在当时,单是修建他的阿房宫和骊山墓,就役使了七十万人。他又实行严刑苛法,百姓动不动就被罚做苦役,不少人被斩脚、割鼻,甚至处死。到秦王晚年,已经弄得民穷财尽,危机四伏了。” “秦王统治期间,百姓怨声载道,天下尽是充满着哀怨离恨,至秦王晚年最后,终于从这股滔天的怨气中诞生了一个至尊邪魔----道尸。” 一说道道尸,农马浑身一颤,他以前从张小露那里听说过九尸一魔之说,其中最为厉害的,就是道尸了。道尸可千变万化,可以逾越生死轮回,可吞云杀龙,其道行远不是凡间这些只修入浅道低微之士可抗衡的了的。但是之前农马只是听闻道尸由天地所生,万没想到道尸原来是从百姓怨气中降生出来的。 “道尸自降世之后,短短一天内便把方圆百里内的活物虐杀精光,道尸的暴戾,一夜之间震动整个天下,百姓无不惊惶失色。消息流入道界之后,亦是引起道界巨大震撼,经过几天商议后,正道决定派出一支由八个本事最为高强的道人前去歼灭,尔后这八人在途中相续遇到前来支援佛门六僧与天下奇侠三人,由此集结了历史上最强的正道灭魔队伍。” “凭着这八道六僧三侠的本事,纵使是成妖僵尸旱魃也轻易可降服,得知此消息的百姓,无不对其寄予厚望。然而,这支号称历代最强的灭魔正道队伍与道尸第一役之战中,居然来了个全军覆没,没有人知道他们与道尸一战中生了什么事,也没有人知道道尸厉害到什么程度,但是道佛两界由此而生畏,于事后半月,组建史上最为庞大的灭魔卫道之师。终在一个月后,与道尸正面接触。” “然而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这道尸并不是所谓只身一人,而是统领着上万异族人的神灵,从这些异族人口中得知,道尸原是他们所敬仰的神,这支异族,上至老迈垂暮之人,下至刚会走路婴童,人人持刀披甲,全然一副为了守卫道尸拼命模样。后来有人认出来,这支人数不多的异族正是苗疆南蛮遗落之族----“鬼巫”。” “什么?这支异族竟然是‘鬼巫’一族!”听到这个震撼消息,农马“噌”一声站起身来,他实在意外,这“鬼巫”一族居然是信仰道尸的族落。 算命仙姑也农马神态看出端倪,不太肯定的问道:“你见过‘鬼巫’一族?” 农马脸色凝重,也不隐瞒郑素素一事,待他详细述之后,算命仙姑皱着眉,一副若有所思。许久,算命仙姑才说:“郑素素一事日后再说,现在还在说说关于你的事要紧。” “嗯,请说。小子洗耳恭听。” 待农马坐下后,算命仙姑继续讲道:“当初正道聚集了几千人马,与‘鬼巫’一战,可谓杀的天昏地暗,惊天动地。起初正道人士还道‘鬼巫’一族是被道尸所迷惑,所以手下伴有留情之意,但随着战况白热化,正道人士终于现,这些人根本不是被迷惑,而是打从心底里的疯狂信仰道尸。而且‘鬼巫’一族手段诡异邪恶,又嗜杀若狂,后来正道领军的玄云真人无奈,只好令其屠杀万众。束手束脚的正道人士接令之后,再不留手避害,全力攻打,转眼之间,‘鬼巫’族人兵败如山倒,前线瞬间瓦解,情势一下子陷入危急之中。” “就在此时。一直藏匿不见踪影的道尸终于横空现身。据我所阅尸长得文弱消瘦,令人一看就觉得是个尸据有千变万化,其表面所化根本不可轻信,一些道行高深的道人一眼就窥其出秘密,心中自不敢大意,然而一些修为尚浅的,自是不自量力,挥剑上前挑衅,结果道尸大神威,以一手之力,竟瞬间将上百上前挑衅道人格杀。” “正道人士无不被道尸手段所惊诧,以他们的本事,自知万万不是道尸对手,是以这些人心照不宣,随着一人断喝,一窝蜂扑将而上,准备以人海战拖垮道尸。而这一伎俩,确实也收到奇效,强悍无比的道尸,也在千人围攻之下渐露疲态,正当所有人以为道尸即将被歼灭之时,从包围圈外传来厮杀之声。领军的玄云真人闻声而望,现不知从哪杀入一个赤身**汉子,这汉子使着一把千斤铜枪,舞得真如天兵神将降世一般,是气势磅礴,声势盖天。” “这汉子全然不把阻拦道人放在眼里,冲杀之际,也身负重伤,然则他依旧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般勇猛无比,千人的包围,最后竟真被他所突破,直入道尸所处位置。” 第七十三章 “叩血” “直到此刻,所有人无不深信这赤身汉子是前来搭救道尸的,就连道尸自己,恐怕亦是以为此人是前来相助自己一臂之力,然而,最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这个汉子杀到道尸身处之地后,却并不与道尸并肩而战,相反,这汉子抬起血淋淋的铜枪,一指道尸喝道:“妖怪,‘卧龙村’的村民是不是你所杀的?” 道尸一听此汉子言语,稍微一想之后,大笑着承认说是。不想这汉子遂兀然暴起,拼了命般的攻击道尸。当时情况生至此,在场所有人都有些懵了,弄不明白其中生何事。道尸虽然在围攻之中耗力过多,但是对付这个汉子,却依旧是游刃有余,不出片刻,此汉子已经是招架不住,连连败退。直到此时,在场修为颇高的人才看出来,这个赤身汉子原是一点不通道法,他所依仗的,是那盖世无比的神力与武艺。” “眼看这汉子就要惨死在道尸手下,有些心怀慈心之人便想上前助其一臂之力,然而众人万万想不到,这个汉子不但不受助力,反而还回枪一拨,攻击起前去相助之人,接着朝着上前的人一通叫骂,就他话中意思,说宁战敌而死,勿受人之帮,若谁好事多为,他也一并格杀无论。” “就这汉子一番话,立即让一些心浮气躁之人大声讨伐,声述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就连道尸,也被他所逗乐,几乎无人不觉这汉子狂妄自大。正在这时,玄云真人突然命人扩大包围圈,让那汉子尽可与道尸尽情施展。尔后,他又命七十二道人联手布置‘诛魔天罡阵’,打算在赤身汉子扛不住之时把道尸给困住梵烧起来。” “赤身汉子身为一介凡夫俗子,本就不可与道尸相比抗衡,然则这汉子当真神勇无双,凭着一把千斤铜枪,不但是越战越勇,且是渐立上风优势,直至最后,他竟与道尸斗个旗鼓相当。而此时,正道七十二道人联手布置的‘诛魔天罡阵’也已经完成,就待玄云真人一声令下,即可镇妖降魔。但是阵内的那赤身汉子依旧与道尸激斗之中。玄云真人明白机会难得,虽然这样会连累那个无名汉子,但为了除魔,一些牺牲在所难免,是以玄云真人不再犹豫,一身令下后,早已布置好多时的‘诛魔天罡阵’从天而降,将道尸与赤身汉子瞬间包裹其中,阵内梵起滔天三味真火,势必将其二人梵烧殆尽。期间‘鬼巫’一族看到自己信仰的神明被正道之人用阵法困住,以为大势已去,结果族长带其残存百十来族人退回苗疆,从此销声匿迹。” “而‘诛魔天罡阵’内真火这一烧,结果烧了足足七天之久,因阵内火势迅猛,七天之内众人也瞧不清阵内情况如何,直到撤七日之后,众人意料道尸该是化为灰烬,是以七天一到,玄云真人立即命令撤阵。七十二道人刚一收力,没想阵内却传出一声豪笑:“正道诸人听着,今日本尊虽败至于此,但魔种已下,当世道再次纷乱之时,就是本尊重临天下之际,到时本尊定要诛杀尽天下所有正道之人。”” “这一声豪笑刚落,兀然从阵内冲出一人,众人无不骇然,以为是道尸经受得住七天之久的三味真火梵烧,是以心中都对其深感恐惧,然而,待他们看清这人面貌后,恐惧的心理一下子消失,但惊讶之意更为浓烈,这冲出来的人,正是此前与道尸拼斗的那个赤身汉子。就连玄云真人也大呼不可思议,想那道尸也在这‘诛魔天罡阵’内被梵烧殆尽,而眼前这汉子却依旧安然无恙,真不知这汉子是如何在阵中存活下来?但纵使所有正道如何不信,赤身汉子活生生站在他们眼前却是不争事实。” “玄云真人见汉子受七天真火梵烧后依然无恙,虽不知其中原因,但心下欣赏汉子的神勇,有心将其收为门徒,心想如若汉子勤加修炼,日后一定会成为一代宗师,是以玄云真人下了坐骑,只身来到汉子面前,把自己心中所思之意表了出来。以当时玄云真人的威名,日求师学艺之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让他点名收徒的,那是天大的荣幸,在众人向来,玄云真人想手汉子为徒,那是汉子几世修来的洪福。然而让人想不到的是这汉子一把推开玄云真人,冷声说道:“在下痛恨邪魔一道,但也同样痛恨正道一脉,七日前你们正道打算将在下与道尸一同诛杀,你们这样做与那道尸有何区别?哼,这事在下日后一定会来算账,告辞。”这汉子当真行事干脆,他告辞一语刚落,这人忽忽一跃一跳之间,已经扬长而去。” 算命仙姑讲到这里,停顿一下,现农马一脸深思,不由好奇:“农小伙是否想到什么了?” 农马点了点头,不太肯定回道:“这个故事我似乎在小时候听说过。” “哦,那你记得是谁讲给你听吗?”算命仙姑有些吃惊,这个典故是她在一本相当残旧的手抄本看到的,照理说知道这个故事的人应该是相当稀少的。而农马却说他小时候听过,这实在有些让人意外。 农马思索了半天,说:“我记得好像是我爷爷,嗯,或者是我爹爹,嗯,我就依稀记得是我亲人讲给我听,至于是谁我也想不起来,不过这个故事与我血脉一事有关吗?” “当然有,而且有重大关系。关于这个故事,是本仙姑在一本家传的手抄本看到的,但是在另外一本不知出自谁人之手的手抄本,本仙姑又看到这个故事的另一个版本。” “哦,这话怎解?莫非是刚才的故事有些不属实?” “不,两个故事基本都一样,只是另一个版本更加的详细,其中就记述了道尸在阵中与那赤身汉子所生的事,这个手抄本记述之详细,简直如同从那赤身汉子亲口道说一般。” “据所述,当年道尸并不是被‘诛魔天罡阵’多诛杀,虽然这个阵法厉害,但还不足矣抹杀道尸,真正将道尸毁灭的,是一同被困在阵内的赤身汉子。这汉子原是‘卧龙村’一朴实村民,传说这个村落的村民皆是上古神魔蚩尤的后代,蚩尤逐鹿一战之前,曾斩杀黄帝派遣来的一条神龙,后神龙身亡于高山之中,蚩尤为了防止神龙复生,派了一支拥有奇特血脉族人前去看守。而后蚩尤在逐鹿一战失败后被黄帝处死,蚩尤的军队也被迫解散或是被黄帝打散重编入其军队之中,而蚩尤早前所派遣镇守神龙那支族人,则因为地理特殊和知其下落的人甚少而被世间所淡忘。这支部落,就是后来被道尸所残杀的‘卧龙村’村民。” “换句话说,那赤身汉子便是蚩尤的后人,按手抄本所述,正是因为赤身汉子拥有奇特血脉和一件绝世珍宝而最终将疲劳不堪的道尸诛杀于阵内。” 农马听到这里,心中早已是惊涛骇浪,他隐隐察觉,算命仙姑接下来所说的,将会是改变他一生的真相。 “于文中所记载,并没有详细的道出赤身汉子是如何击败道尸的,但文中却说赤身汉子是凭借‘卧龙村’历代相传下来的‘龙凤玉石’与自身的奇特血脉而终将道尸击败,而后这汉子便如同人间蒸,自始自终再无出现过,文中所记,这汉子后来一直隐居在湘西境内,与四十之年娶了一个苗家女子作伴,后有儿女六人,于天年之际辞世而去。”算命仙姑说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农马看。 农马虽然看不到黑纱下算命仙姑的面貌,但他可以感觉算命仙姑正盯着他看,感觉仙姑眼神的锐利,农马觉得有些心虚,支吾问道:“你这么说,该不会以为我就是那个赤身汉子的后代吧?” 算命仙姑嘶哑一笑:“手抄本中所述,这赤身汉子正是姓农。” “这这也不能就说我是那人的后代呀,天下姓农之人何其多,哪有这么巧就是我了?”农马嘴上否认,其实他心中已经肯定了这个真相,因算命仙姑口中所说的“龙凤玉石”,正是他们父母生前所持有的“青龙石”与“凤凰石”二玉的统称。现在他身上就拥有其中之一的“凤凰石”。直到现在,他才弄清楚当年丘野老道为何会为了这两块玉石残害他一家,原来这两块玉石还隐藏着这么一段历史,难怪丘野会窥其此物。 算命仙姑也不跟农马争辩,她站起身来,抬其戴着斗笠的脑袋看了看天空,好一会才长叹一声:“当年生的事还有许多未解之谜,其中真伪也不好说,本仙姑知道你今夜就要面对强敌,在此本仙姑给你一句参语‘断头台上,满腔热血,壮志豪情,逢血化吉。” 说着,算命仙姑身形一动,转瞬之间人影已是相去甚远,农马一惊,在后急喊:“仙姑还没告诉小子我的血脉是怎么回事呢?” “你的血脉尚未得解,本仙姑只知你那血脉的称呼,叫‘叩血’,切记本仙姑方才所告诫四句话,如果你能参悟,日后定会有益于你。” 话音刚至,那算命仙姑已消失在农马的视线之内。农马好半天回不过神来,他的心中早已乱成一团。算命仙姑最后所说的“叩血”,正好印证了当初在沅陵镇算命时天机所显的“叩”字一说,难道从一开始那个“叩”字指的就是他的血脉而言?而她所告诫的四句言语,又是生涩难懂,农马一人想了老半天,也理不出个头绪,只好晃晃脑袋,长叹一声后,起身回屋。 刚走进房里,农马一眼就瞧见阮秋章和张小露正坐在他的房间里喝着茶,阮秋章一见他回来,开口问道:“你到哪去了?是谁找你?” 农马思量一下,决定这事还是先不要告诉阮秋章,一则他现在也不是很清楚自己血脉的事,二则算命仙姑所说的那个典故亦是真伪难定,一时也说不清楚,是以他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后,说:“是几天前弟子与师姐在沅陵镇上碰到那个算命女子找弟子,她是来告诉弟子有关弟子血脉的事,她说一时间难以查到,要弟子再多等些日子。” “哦,原来是这样。” 第七十四章 最后的比试 阮秋章对农马算命的事情并不是很清楚,所以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现在他所在意的,是今晚最后争夺赶尸之王这个头衔的一战。但是张小露就不一样了,农马算命之时她一直在场,对农马那种奇怪的血液,她可是清楚的很,算命仙姑之前说过会为农马那奇异血液而调查,如果自己没猜错,这次算命女子前来找农马的原因,八成是查出点蛛丝马迹。只是农马不想说,张小露也不愿在阮秋章面前揭露他。 “今晚的比试你有几分把握?”张小露胡思乱想之际,阮秋章一边喝着茶,一边问农马道。 “弟子以为这次怕是会有一场恶斗。” “哦,此话怎讲?”早些时候农马这小子因被允许使用“龙昆符”而信誓旦旦的说可轻易解决钢牙,现在却又反口说会有一场恶斗,这倒是出乎阮秋章意料。 关于这点农马也不隐瞒,他把早上黑乌子对他所说的话详细说了一遍。阮秋章听罢,眉头皱成一线,他也万万没想到“婆罗盘”功除了可以抵消内力之外,居然还有反弹内力这一秘密。这么一说,赤炎跟钢牙比试之中的最后殊死一击为何明明打在钢牙身上却被震退出去这一疑点就清楚了,就“婆罗盘”可以反弹内力这种神奇特点,把赤炎震退出去已是钢牙手下留情了。 阮秋章经验比较老道,虽说他也震撼于“婆罗盘”功的神奇,但他考虑的方面比较多,先,他想到的是“婆罗盘”功可以反弹真气内力,但对“灵阳气”是否有效这点就有待验证,其次,黑乌子告诉农马破解“婆罗盘”功的方法实则对农马毫无作用,因为农马除了“天门功”外,其它武学根本就不通半点。再者,按黑乌子所说,那个钢牙对赤炎一战中似乎还未尽全力,其实力究竟有多深也不好说。倘若农马忽视这三点,今晚的比试一定会对他十分不利,是以阮秋章想到这,将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 听完阮秋章的分析,农马这才恍然,阮秋章所说的三点疑点确实是他所未想过的,只是即使知道其中可疑之处,师徒三人还是无法知晓真实情况。结果师徒三人一直商议到天色微暗,也解不出个所以然来。 吃罢晚饭,阮秋章吩咐农马下去歇息,好在子时比斗之时精神充足。而他则是继续和张小露商议,企图在比试之前找出个好的计划可以引钢牙一开始就显露出真正实力。 时间转瞬即过,很快,尸王会迎来了最热闹的一夜,早些时候那些被淘汰出局的赶尸人也重新辗转回来,另外,许多家传的赶尸匠也赶到现场,这些人有许多是冲着最后一场比试而来,之前的那些淘汰比试他们都没看,也没兴趣看,说到底,整个尸王会的几轮比试也就今晚这一场最为重要,因为胜出的人,将可在五年之内统领新一代的弟子,就连各派掌门,也须得给这个新一代赶尸之王三分面子。 离正式比试时间还尚有半个时辰,阮秋章师徒三人早早就来到尸王会现场。 今晚的比试场地已经大为不同,原本三座十丈多高的竹塔已经被拆除只剩下一座,而八个擂台也一并被拆除,整个场地冷冷清清,唯独一座竹塔独领风骚的屹立着,这一座竹塔,就是最后争夺赶尸之王头衔的擂台。 阮秋章往看台上一打量,现除了黑乌子一门之外,其他各派掌门都在,心想:“看来这场尸王头衔之争颇受人注目,无论小马与那钢牙这一战胜败如何,想必他们俩都会名声大噪。” “喂,阮老头,这边,这里来,你的位置在这。”阮秋章正在思索之际,一声中气十足的叫喊响起。阮秋章无奈一笑,他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在叫唤他,天下间敢这么称呼他的,除了白老道还有谁? 待时辰差不多时,苗问起身走到看台前缘,接着长篇大论,滔滔不绝的训起话来,他所说的,无非就是希望各派之间要相互扶持,同道中人要互相敬畏礼让,这样才能使赶尸一行在乱世中越加繁荣昌盛。整个尸王会现场的人,恐怕也就只有阮秋章一人心中在冷笑:“哼,互相扶持,敬畏礼让,口是心非的无耻之徒,三老之中就你一个已经**变质,别以为可瞒得了我草仙道人,黑乌子门派之事,我看八成就是你搞的鬼。”别人自是不知阮秋章心中如何作想,但张小露对阮秋章这个师父一举一动可谓了如指掌,阮秋章眼色不善,时不时的瞄一下苗问,这一点小动作立刻被张小露瞧在眼中。 张小露也是个机灵的人,联想到黑乌子门派的事,她也察觉出一点端倪,不过这丫头也没声言,只是把这事藏在心里,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农马比试一事。 经过苗问一通废话之后,尸王会最后一场比试开始了。 最后的擂台,没有任何布置,一切返璞归真,站在擂台的二人,既没有“天时”阵助力,也没有“地利”阵助威,一切重新返回起点,是胜是败,全凭自身真正实力。 这一轮的比试与前一轮一样,没有任何手段禁制,只要可以取胜的,任何招数也可使用。 随着石络佃一声令下,农马与钢牙并肩走出,众人呼喊助威,新一代赶尸之王,将会在这二人中诞生。 钢牙一路抬头挺胸,神情甚是骄傲,于众人的吹捧,他似乎十分受用。 反观农马,他则是一副心事重重模样,也不回应支持他的人,一路走下,他自始自终都没抬起过头。察言观色的人还道农马是紧张起来,其实不然,农马此时心中更多的是感慨,他感慨一年前的自己与现在自己的差别。 想当初,他做梦都想不到有朝一日会站在这样的擂台上跟人家一争高低,也万想不到时至今日他已是个学会了一身本事赶尸人。当一年前的自己还在朦朦胧胧度日之时,又怎会想到今时之风光。短短的一年间,他由懦弱变得坚强,由胆小怕事变得成熟冷静。尸王会短短的几轮比试,不但给他带来难得的人生经历,也给他带来人生的新起点。 走上擂台那一刻,农马突然又想到,如果当初没有遇到阮秋章,那自己现在会沦落成什么样?转而一想,农马又淡淡一笑,这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因为自己已经遇到阮秋章了,没有遇到阮秋章人生只不过是个臆想而已。 “尸王会最后一轮比试开始,请双方弟子报上门号姓名。”擂台上,依然有一个黑衣人主持比试,随着他一声喊,比试即将开始。 “‘苗司派’弟子钢牙,请指教。” “‘天官门’弟子农马,请赐教。” “好小子,真想不到你能进入到最后一轮的比试。也好,当初我就说过你最好不要碰上我,不然叫你好看。看来天意如此,在最后一轮中安排你来当我踏上顶峰的石头。” “钢师兄,手脚下功夫不露之前就谈论胜负,未免也太张狂了点,虽然师兄确实厉害,但师弟我也不会草包,今晚一战,你我皆无十足取胜把握,这点你我心中都清楚的很。” “哼,想不到你个无名小卒口舌倒挺溜,废话也不多讲,咱们手底下见真章吧。” 钢牙说完,却没有上前攻击,而农马,也没有轻举妄动,这两人一个因为“灵阳气”的神秘而忌讳,一个因“婆罗盘”功反弹内力而小心翼翼。谁也不当第一个冲锋之人。 两人的举动,立刻让尸王会围看的众人起了骚动,谁都没想到,新人中最强的二人,一上来却是来个大眼瞪小眼,皆是静观其变,谁也不肯动手。有些心浮气躁的人就喊:“打呀,怎么愣着了?快打呀!”心急的人则喊:“还不快打,想站到天光嘛?” 随着观看众人一吵嚷,先忍不住的是钢牙,他性格向来冲动暴躁,虽然心中忌讳农马的“灵阳气”,但一直不动声色也让他甚是心烦,一听众人一吵,钢牙断喝一声,击出一拳攻向农马。 农马知道钢牙这一招是试探虚实之举,他也有心一试钢牙虚实,是以掌聚“灵阳气”,迎向钢牙一拳。 “啪”一声脆响,第一招二人斗个平手,两人皆是一碰既退,谁也不敢就势而攻。 这一招一试,钢牙吃惊,心想:“这小子的‘灵阳气’果然无法反弹。” 观之农马,他也是大吃一惊,心说:“好霸道的内力,与之前的对手截然不同。这家伙比预想中还厉害,看来得小心点应付才行。” 一招过后,二人也对对手的实力有个估计,接下来,就是全力应战了。 钢牙先制人,他先是从怀中掏出一符贴在手中,接着口中念动法咒,脚下踏出七星步,转眼间,身形已来到农马面前,这招度之快,着实让农马吃惊不小。 “小子,接我‘苗司派’的‘天火符’一掌吧。”钢牙声起掌至,这一掌直逼农马面门,掌风所过,呼呼作响不停,农马心知不妙,急忙气贯左掌,在钢牙这掌即将打在面门之前,堪堪危险接住。然而未等他庆幸之心放下,只觉手掌心里传来灼热之感,忽而,夹在二人手掌之间那道“天火符”顷刻碎裂飞散,而飘在半空之中的碎片立即化作团团烈火,接二连三的砸向农马。 农马大惊,鼓力震开钢牙后,向后急退,一边闪避着火团攻击,一边思考破解之法。钢牙被农马震开之后,见农马忙于闪避火团,他轻蔑一笑,又从怀中掏出两张“天火符”来贴在两掌之上,尔后一声狂笑,与火团一起围攻起农马来。 他这一加入,立刻让农马手忙脚乱起来,农马明知钢牙的“天火符”碰不得,却还是被迫出手接招。只是弹指之间,适才冷清清的擂台立刻热闹起来,到处是飞舞着的火团,其中,农马左闪右避,眼看只要一个不小心,随时有可能被烧成焦炭。而此时的钢牙,则是带着狂妄笑声,一边在一旁时不时的偷袭农马,一边又使出“天火符”增加火团数量。 第七十五章 农马对钢牙 农马与钢牙一交上手,此时他才深深体会到自己与钢牙的差距有多大,这种差距,不是来之于功力修炼强弱或是法术精湛粗劣这二者上的差别,而是二人本质上有着巨大差异。如果说钢牙是个已经长成大人的赶尸人,那农马就只是个刚学会走路的赶尸人。 瞧钢牙一边驱使“天火符”攻击农马,一边还可偷着空隙夹击农马,这份功夫,农马自问目前是办不到的。 随着火团逐渐增加,农马愈加感到吃力,闪躲到现在,他全身已无一处完好,头、眉毛、皮肤、衣服均或多或少被火团所梵烧到,最让他心烦的,是钢牙那时不时趁机而攻的行为,虽然钢牙为了顾及操控“天火符”而未能凝聚起内力攻击他,但那些不包含内力的拳头打在自己身上,还是疼痛难忍。 农马又闪躲一阵,觉着这样下去自己必会吃大亏,为了破解漫天飞舞的火团,他决定冒险一试。只见他低身又闪过一飞来火团,接着就地一滚,脱离出火团密集位置后,他急忙把自己身穿的长袍道衣脱下平铺在地,并迅从怀里掏出三张灵符贴了上去。他口中刚念完咒文,刚好瞧见一团飞来的火团,这次他不再闪避,双手展开长袍,叫喊一声就扑将而上。 钢牙一见农马突然使出奇怪招数,以为他是想出了破解“天火符”的高招而有些意外,等一看农马竟然想用道袍包裹住火团,他冷冷一笑,心中暗嘲农马原来已经是方寸大乱。是以他也没在意,依然操控这火团迎向农马,大有将农马梵烧成灰的念头。 然而,意外的事情生了,只见农马用道袍一包裹住火团,他双手迅急滚动,把道袍滚成布球形状,接着按地上用手一抹,把道袍顷刻之间给抹平,而被包裹其中的火团则是“嗤噗”一声清响,应声而灭。 “怎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农马这一下行动实在出人意料,其实破解“天火符”的方法很多,但农马所用之法却是钢牙生平见所未见。 “嘿,我也没想到这招真的管用。等着吧,看我将你的天火一一扑灭。”说着,农马手下不停,一会窜上一会窜下,犹如稚童嬉闹一般,十足像是在玩官兵抓强盗。虽然动作不是那么雅观,但农马照着刚才所做,一转眼间他就扑灭了好几十个火团。 “混蛋,你到底做了什么?”眼睁睁看着农马又扑灭了十几个火团,钢牙无奈,收手撤掉“天火符”,他也是迫于无奈,这玩意驱使起来需要耗费相当的内力,如果任由农马一裹一抹间就灭掉火团,那他的内力就等于白白浪费掉。 农马见钢牙扯掉“天火符”后,也不再继续扑灭火团。他用力把道袍凌空一抖,瞬间从道袍洒出阵阵纸灰烟雾,待把道袍拍净之后,这才说道:“嘿,这还不简单,师弟我把‘水门关’的灵符贴在道袍上,使其形成一面小型水墙,你想这用水包火,那还不是眨眼间就灭掉的事儿。” “什么?只是用了这种雕虫小技就破了我的‘天火符’?好小子,看来你还真有两下子。” “师兄过奖了。” “哼,你也别得意,看看你的脚底吧。” 农马闻言,疑惑抬脚一瞧,这不瞧还不要紧,一瞧之后他是脸色大变,只见自己的两只鞋底下不知何时起被贴了两张“天火符”,农马心里十分清楚,如果这时钢牙引动“天火符”,那天火便会由下上窜,将他整个人变成一烤肉。 “嘿,小子,受死吧。” 没等农马把两张灵符撕下,钢牙已经动“天火符”,只见一股焦热灼烈的炎火兀然从灵符中冒出,由下而上,直逼农马全身,顷刻间将他全身笼罩。农马吓得“妈呀”一声惨叫,也顾不得再作细想,急忙把俩鞋子脱下往擂台下扔去。然而他的反应再快,终究还是慢了几步,只见他捂着的一双脚丫子已经皮开肉绽,那脚底板都已是黑乎黑乎的,就连站在远处的黑衣人也嗅到阵阵焦肉般气味。 “哎哟,疼死我了,你到底是何时在我脚底板下贴了两张符的?”农马抱着脚丫子直吹冷气,他实在不懂,钢牙是怎么无声无息的在他脚底下贴了两张符。 “哼,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接招吧。”钢牙并不回答农马的问题,趁着农马双脚受伤,他气贯铁掌,吐纳一口气后直取农马要害。 农马见状,忍着脚下剧痛,闪身避招。钢牙第一击不中,但未就此罢手,现在农马受了伤,那可是解决他的好机会,他又怎肯轻易罢休,只见他拳掌相互交替,一招快过一招,力道一波胜过一波,就着闪躲不停的农马就是一阵疾风般猛攻,把农马打得连招架时间也没有。 农马没想到钢牙这一次攻势如此之猛,现下他连闪避也是险象环生,根本连招架的余地也没有。钢牙一见农马无力招架,招式加快,又是一招使出,这次农马说什么也避不了,“碰”的一声,钢牙一拳正面击中农马的心口。 这一拳如同擂鼓一般,力大势沉,农马身形一晃,只觉心脏咯噔一跳,脑中出现一瞬间空白,接着胸中一闷,一口鲜血溢出嘴边。钢牙一击得手,趁着农马还未缓过劲来,照着他的心口又是一掌。“啪”的一声响,这一次农马再也坚持不住,脚下一踉跄,整个人向后倒了下去。 钢牙趁热打铁,脚下未停,劲贯脚下,冲着农马的脑袋又是一脚踏去。 “啊!”看台上张小露看到这一幕,吓得花容失色,一颗心儿都快蹦出来了,钢牙这一脚好不狠毒,如果农马被这脚踏中,那他就该脑浆迸裂了。 生死关头,农马顶住心口狂跳不止的难受劲,在钢牙千斤一脚踏中之际,硬是在擂台上侧身一滚,险险躲过钢牙取命一击。 钢牙这脚虽然落空,却气势不止,一脚踩在擂台竹子上,竹子受力不住,“啪”一声巨响,整个擂台竟被钢牙这脚给踏出个大洞来,碎裂折断的竹子应声跌落,整个擂台晃了三晃。单看这股劲力,就已知钢牙这一击力道之沉。 阮秋章看到这里,脸色都青了,若不是碍于面子,他早就对苗问叫骂起来了,你说这是比试吗?这他妈整一个把人往死里打,若是被这脚踩个正着,别说是小马,就是僵尸也会立刻毙命,你他娘的做师父是怎么教弟子的?这手段怎地就这么毒辣? 其实阮秋章这点上就有点冤枉苗问了,苗问跟他一样,也是心里叫骂不止,不过他不是骂阮秋章,而是骂钢牙:“你个王八小兔崽子,昨天还嘱咐你不可伤到‘天官门’小子,你难得没脑子吗?瞧你他娘这一脚使得,如果真把姓农小子给踩个脑浆涂地,你他娘叫我怎么向其他二老交代?” 台下做师父的心里无论怎么咒骂,台上的比试依然继续。钢牙一脚不中,见农马侧身滚开出去,他一声恼喝,抬起脚就追了上去,农马躲过要命一脚,没等他翻起身,一见钢牙又追了上来,他“娘呀”一声惨叫,就地继续滚了出去。 农马只求赶快远离钢牙的攻击范围内,也顾不得动作狼狈,但这几滚也救了他一命。钢牙刚追至上前,依旧故技重施,一脚朝农马踏了下去,好在农马滚身避过,这才免遭一害。钢牙不死心,他又迈出几步,又是一脚踩下,可惜又被农马危急之际躲过。如此一来,场面就壮观了,钢牙每一脚都被农马躲开,每一脚都把擂台踏出个洞口,而农马滚了多少滚,他就踏了多少脚,不出片刻,擂台上已是面目全非,到处都是损坏的洞口,到处都有折断的竹子跌落。 农马滚着,心里也烦躁,心说:“你娘的有完没完?你就非踩我不可吗?哼,既然你那么爱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厉害。”想着,他又是一滚躲过钢牙一脚,但是在滚动之际,他使了一点手脚,在身子翻过去一瞬间,他把一张灵符贴在擂台上,接着滚了开去。钢牙也是踩出瘾了,他看着农马被他追得像条狗般,心里是越踩越解气,不想农马这次在擂台上留了一张符,他是瞧见了,但脑中还没反应过来,一脚已经踩了下去。 “轰隆”一声清响,钢牙此时才知道自己踩中了什么符,只见脚下被踩的灵符往上迸出一股直冲天际雷火,把钢牙劈得全身抖动不止,接着脚下灵符突然爆开,把钢牙给炸飞了出去。 这一张符,正是农马在“天谷轮”考验中使用过的“雷火符”。农马趁着钢牙被炸飞出去空隙,急忙从地上翻起身来,他也顾不上抹去嘴角的血迹,从怀中掏出一张灵符后就朝钢牙落下之处直奔而去。 农马在“天谷轮”考验中使用大量的“雷火符”布成防御阵,威力实则大受影响,这一次他只是使用一张灵符对付钢牙,其威力自不可相较对比,单是这一张,就把钢牙劈得五脏六腑差点没翻了个,最后还被“雷火符”给炸开。这一下他虽是受了不轻的伤,但强悍的血性也被激出来,眼看他就要重重跌落在擂台上,突然他一声断喝,在半空中忽然身子一转,在落地前一刻硬生生改成手脚向下着地。 钢牙一着地,刚抬起头想看农马如何了,不想这一看让他自参加尸王会以来第一次产生恐惧感,只见农马不知何时已经奔将到前面,钢牙这一抬头,刚巧与他面对面,农马露出诡异一笑,接着身形一晃,向退了几步。 钢牙先惊后安,原以为农马想趁机攻击他,却没想到他只是对这笑一笑就退开了出去。钢牙心中庆幸之余,也嘲讽农马犯傻,这么好的机会也不攻击,真是昏庸到极致了。 想到这,钢牙腰身一直,想立起身来应对农马,没想到出乎意料的事生了。 第七十六章 农马死亡? 钢牙实在意想不到,自己这腰刚直起一半,整个身子却突然间僵硬不动,像是被下了定身咒一般:“他娘的,怎么回事?你对我做了什么?” 面对钢牙不解的喝问,农马只是微微一笑,轻蔑的看着钢牙并不回答。他当然不会愚蠢到告诉钢牙他是用了“龙昆符”把他给困住了,阮秋章曾经说过,“龙昆符”在这场比试中只有一次使用的机会,一旦给钢牙觉,那“龙昆符”就会失去作用。 钢牙被“龙昆符”暂时定住身形,这可是农马胜出的最好机会,只见农马架步合掌,断喝一身,两肩的灵灯爆出阵阵耀眼的赤红光芒,他口中吐纳不断,脸色渐红渐赤,瞧样子,似乎已经把“灵阳气”运转到极致,接下来一招,该是他最强的一击。 阮秋章和张小露都没见过农马这个架势,但从农马身上迸出的光芒看来,这小子已经把自身的“灵阳气”提升至最高,对于下面农马会使出什么招数,师徒二人皆是大感兴趣,盯着擂台一眼不眨。 农马把自身“灵阳气”谷升到极限后,双掌分开,掌指朝下,双手张开停于肋骨旁,接着他跨出一大步,身子微屈,整个人如蓄势待的狮子,全身不停散出浓烈的气息。 钢牙虽然看不到“灵阳气”散出来的光芒,但农马这一招的气势他还是有所察觉,他正面对着农马,只觉从农马身上散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刚猛气息,没等他明白怎么回事,只见农马又一声断喝,蓄势已久的双掌骤然推出,这一击夹带着风暴般气劲,掌未至,四周已是刮起一股烈风。钢牙吓得脸色大变:“你你干什么?啊” 他的话刚喊一半,农马双掌已经正面击中他的胸口,“咚”的一声,钢牙只觉自己五脏六腑猛的一颤,一股恶心的感觉把胃中东西直涌上喉咙,“呃!”一声响,钢牙忍受不住这股呕吐劲,从嘴里吐出一大口液体。然而,农马这一击所带来的创伤才刚刚爆,吐出东西后,钢牙又觉体内五脏六腑开始传来阵阵绞痛,那股难受劲实在生平未遇,接着是他的奇经八脉传来的燥热感,就好似被注入滚水一般,把他全身经脉烫得一涨一缩。 “啊他娘的我一定要宰了你这王八小子啊”钢牙现在所受到的痛苦,也许只有他才知道,但是,最糟糕的是他全身僵硬动弹不得,就连想在地上打个滚缓解一下疼痛都做不到。他就这么弯着腰,歇斯底里的叫吼着,难以言语的巨大疼痛感把他折磨的脸色一阵煞白,而脸上则是不停的淌下豆大般汗珠子。 好一阵子,这股剧烈的疼痛感才逐渐消退。而这时,“龙昆符”的效用也消失了,钢牙一觉自己能动,他整个人跪倒在地,口中不住喘出粗气,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农马刚才那一招,已经要了他半条命。 其实农马也被自己这一招的威力所吓到,他知道这一招会很厉害,因为这是他苦苦思索出来的招数,其威力自然不会太低,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这招会厉害成这样,瞧钢牙那股痛苦神色,可见这招给人带来的创伤绝对非同一般。 钢牙这口气喘了大半天,这才渐渐恢复过来,如果农马知道他接下会做出什么举动,那他一定会后悔自己为何没有趁钢牙喘息之际将它击倒。不过世上没有后悔药,世事总是难以预料的。 钢牙一缓过劲,他猛地抬头瞪着眼前的农马,眼睛徒然由黑变红,身上不住爆出一股股浓烈杀气,这股杀气,就连看台上的各位掌门前辈也有所撼动,所有人都愕然,心中震撼不已:“这‘苗司派’的钢牙怎么这么暴戾,瞧这股杀气,那就好像跟‘天官门’的小子有深仇大恨一样,这场比试恐怕会出现意外,该不该暂停一下让那钢牙冷静冷静呢?”这些人心里这么想着,但谁也没有敢提议出来,他们会这样,只因他们对苗问很是顾忌,谁也不愿当前头卒。 阮秋章与这些人想的就不同了,适才农马全力一击也没将钢牙击败,这实力差距已经很明显,现在的农马绝对不是那个钢牙的对手,这场比试的胜负已经见晓了,若是钢牙以比试心态赢了农马那也不算什么,可是现在那家伙可是动了杀心,就这股杀气,谁会以为那是比试来的。是以阮秋章按捺不住,站起身来想阻止比试的进行。 他刚走出一步,没想衣袖被人拽住,回头一看,阮秋章有些意外,这拉住他的人竟然是张小露:“丫头,你拉我做什么?难道你没察觉出不妥吗?这场比试不能再比下去了。”阮秋章实在不明白,按张小露对农马的关心,她应该会支持他阻止这场比试的进行,现下怎么反倒把他给拉住了? “师父,我们要相信师弟!”面对阮秋章的质问,张小露只是淡淡说了这么一句。 阮秋章一时语塞,他疑惑的看了张小露一眼,见张小露神情没有一丝犹豫,他心中一怔,笑了笑,又坐回座椅上。 擂台上,农马也被这股杀气吓了一跳,他想劝说钢牙冷静一下,但瞧他眼色,恐怕这时候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事情展到这一步,农马也只好全神贯注的防范着钢牙。 钢牙旧恨加新仇,他早已被怒火蒙蔽了理智,现下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将农马诛杀于此。怒火驱使之下,钢牙再不留手,他气贯全身,啸叫一声后,朝农马扑了过去。 农马有所防备,一见钢牙狂般扑了过来,他也丝毫不惧,全力驱动“灵阳气”,一声喝喊后,与钢牙来个正面交手。 这二人手底下不再保留,一招一式接踵使出,两人也不作任何防守,你一拳我一脚的朝对方身上招呼,两人每一次手掌硬碰,都会余劲四散,把擂台震得摇摇欲坠,每一次腿脚交接,都会劲泄四方,连一旁督战的黑衣人也须得运劲抵挡这股余劲。 擂台之上,两人越斗越猛,招式越使越快,随着中招次数增多,二人伤势逐渐加重。钢牙身材比农马高大健硕,身子骨也耐打,他虽然受伤不轻,但比起瘦小的农马,还是逐渐占回上风。 农马整个身形比钢牙小了一号有余,现在支持他跟钢牙抗衡的正是“灵阳气”的神奇,与钢牙交手一久,他也注意到钢牙的“婆罗盘”功不能反弹“灵阳气”这个现象,面对失去理智的钢牙,农马自知这样下去绝对会被钢牙的疯狂所吞噬。 农马边斗边思索:“现下这家伙狂性大,也许趁着这个机会可以再对他使用一次‘龙昆符’,这次一定要击败他。”想到这,农马瞧准时机,故意露出一个破绽,顶着被钢牙一拳击中的疼痛,他抽手拿出一张“龙昆符”一手拿符照着钢牙背上贴了去,一手暗聚“灵阳气”,准备给钢牙来个最后一击。 眼看“龙昆符”即将得手,农马嘴角不自觉露出一丝笑意,然而,他嘴角翘起的弧线刚翘到一半却突然僵住,接着,脸上尽是难以置信的的惊讶。 只见双眼血红的钢牙突然露出狡黠一笑,农马吓了一跳,心中暗叫不好,没等他把手抽回来,已经被钢牙一手抓住。 钢牙一抓住农马的手,往农马手中灵符一看,有点意外,这是一张他从未见过的灵符,他一手掐住农马的脖子,问道:“小子,这是什么符?” 农马实在被钢牙一行动所吓懵了,这家伙适才爆出来的杀气和疯狂就这么一下子消失不见,转眼间却变得冷静无比,“你你怎么” 看着农马吃惊模样,钢牙嘿嘿一笑:“不这样做怎么引出你让我动弹不得的原因,说,这符到底是什么玩意?” “哼,谁会告诉你,接招吧!”农马虽然吃惊钢牙可以把杀气收放自如,但像“龙昆符”这等秘密,他当然不会轻易说出,是以趁钢牙松懈之际,突然用力挣开钢牙的手,接着早已灌满“灵阳气”的一掌顺势击出,直取钢牙心口。 钢牙一见,脸上笑意更浓,他亦劲贯单掌,瞧准农马一掌来势击去。 “嘭。”一声巨响。整个尸王会现场的人都愕然了。 从比试开始打到现在,农马无论怎么与钢牙硬碰硬,其中所蕴含的“灵阳气”都可以和钢牙的“婆罗盘”功斗个平手,而且还不受“婆罗盘”功一丝影响。然而,这次他骇然现,与钢牙一掌抵触一瞬间,自己一掌所带的浓厚“灵阳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接着钢牙那霸道无比的“婆罗盘”功劲力透臂直入,急窜入他的体内。 “咯咯咔嘭”农马只觉手臂骨头出一声脆响,接着“婆罗盘”功内力在体内四处乱窜,直把自己五脏六腑给翻了过来般。 农马连惨叫都来不及叫,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徒然喷将而出,他的眼瞳一瞬间放大,整个人不自主的朝后飞了出去。 “啪”,农马重重跌落在擂台上,两眼翻白,口鼻中不断冒出鲜血,整个人已经不省人事。黑衣人一见,急忙抬手制止欲将继续攻击的钢牙,接着用手一探农马的脉搏。这一探让黑衣人一怔,农马的脉搏竟然停止了。 “师弟”台下张小露心儿都被吓得差点停止跳动,比试期间让黑衣人暂停比试探脉的,那绝对是糟糕至极的事。 阮秋章更是“唰”的一身猛然站起,他脸色铁青,全身颤抖不停。即使是他,也被眼前一幕所惊骇,现在他脑中只有一片空白。 第七十七章 虚惊一场 比试展至此,实在出乎众人意料,所有人都搞不明白,一直可以与钢牙硬碰硬的农马怎么就会这么轻易被钢牙格杀于一掌之下? 愕然的众人里,只有苗问一人清楚原因,钢牙一定是使用了他之前交给他的“尸粉”而把“灵阳气”给克制住。只要“灵阳气”的威力全部被抵消,那钢牙出的“婆罗盘”功内力就等同没有碰到任何阻碍而直接打到农马身上,就他刚才爆出来的杀气,这一掌他又怎会留情,看着农马倒地不省人事,苗问心里都把钢牙祖宗十八代给骂上了:“妈的王八羔子,你娘就没有一点头脑吗?老子嘱咐你千万不能伤害农小子,你娘的还真行,一掌就把他给打死,好了,我他娘看你怎么交代,这次我不把你废了我就不姓苗!” 黑衣人一直把着农马的脉搏,本来他踌躇着是否该输以真气救治农马,但转而一想,尸王会历来有规定,督战者一旦给比试者施加哪怕一丝的帮助,其者就也受到尸王会严厉的惩罚。想到这,黑衣人觉得还是自己利益为重,是以他不敢输真气替解救农马,再一探农马脉搏,还是没有一丝跳动。黑衣人摇摇头,站起身走到擂台前缘,大声宣喊:“‘天官门’弟子农马意外身亡,这场比试,由‘苗司派’弟子钢牙胜出!” 台下张小露和阮秋章本来就有不详预感,一见黑衣人摇头晃脑,师徒俩心中狂跳,脑中不断回荡一把声音:“千万不要出事!千万不要!” 然而,无论他们怎么祈祷,黑衣人还是宣布出他们难以接受的事实,阮秋章脑袋嗡的一声,脸色一下子煞白,无力的坐了下去。而张小露,早已泪流满面,脸上一阵茫然,她不相信,也绝不相信,农马会这么轻易死在擂台上。 黑衣人这一宣布结果,全场所有人一阵哗然,虽然在尸王会比试历代上也不是没死过人,但在最后一轮死人的,这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所有人是议论纷纷,场面一下子陷入混乱。 石络佃三老一见,急忙起身喝止骚动的众人,但是这种意外所引起的骚动,已是他们无法平息得下来的。 这时,张小露再也忍耐不住,她突然冲下看台,直奔竹塔而去,此时的她,或许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张小露来到竹塔下,她紧咬着嘴唇,把泪珠子一擦,深深吸入一口气,突然歇斯底里喊道:“师弟!” 这声叫喊,如似晴天霹雳,声音直冲云霄,在寂静的凤凰山夜空中回荡不停。 众人的喧嚣声一下子被这句喊声所盖,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投在张小露身上。 擂台上的黑衣人和钢牙也被这声叫喊吸引,钢牙好奇,迈步来到擂台前缘往下看去,一见喊出这话是一个小姑娘,他不由嘲讽道:“小丫头,你的师弟已经被我打死了,哈哈,对不住啊,想不到他那么脆弱,只是轻轻一掌就把他给打死了。哈哈哈” 张小露并不理会钢牙的嘲笑,依然看着擂台,虽是看不到农马,但她隐约感觉到,擂台道行的农马对她的叫喊似乎有所反应。 钢牙正笑得起劲,突然感到背后传来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这股冰寒,就像从内心里冒出来的,即使想抗拒也无能为力。有这种感觉的,除了钢牙外,还有黑衣人,黑衣人本事如何不得而知,但他经验绝对比钢牙老练,一察觉异样,他猛然回头一看。这一看把他吓得脚下一晃,差点没从擂台下跌下去。 钢牙与黑衣人并肩而站,黑衣人的异样立刻让他察觉有异,心中不安的感觉更盛,他猛的回头一瞧,这一下他也跟黑衣人一样,被眼前一幕所惊呆。 钢牙绝对想像不了,一个没有脉搏的人,一个没有意识的人,甚至依然是翻着白眼的人站起来会是件多么震撼的事,但是,正如他所见,这个人确确实实在他面前站立着。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有这种事?他娘的”无论钢牙如何不信,农马站起来这个事实却无法改变。 农马眼睛里依旧翻白,他全身颤抖不止,似乎单单站起身来已是很勉强。钢牙被这种怪异情形深深的震撼住,他不敢上前攻击,或许是害怕,或许是犹豫,总之,他就这么呆呆看着农马,一动也不动。 突然,农马的喉咙里出“咯咕“一声清响,似是兀然间吞下什么东西,接着,他那软绵绵的脑袋猛的抬起,那翻白的双眼骤然落下两颗黑色眼瞳,带着尖锐得可以渗透人心的光芒直勾勾盯着钢牙。 这一切,台下的阮秋章都看在眼里,农马的复活,也把失魂落魄的阮秋章给拉了回来:“哈哈,好,好,果然没让为师失望,好啊!” 阮秋章由悲化喜,这一阵欣喜把旁边的白老道也惊动了。白老道看着一边乐得拍手跺脚的阮秋章,再看看擂台上奇迹般活过来的农马,心中震撼之际,也颇羡慕阮秋章与农马师徒间的感情,他心想:“看来阮老头是真心实在的喜爱农小子,真不知农小子跟老头是什么关系,竟会让他如此关怀担心。” “你你怎么”钢牙彻底被农马吓傻了,他实在不明白,自己明明用“尸粉”化解了农马的“灵阳气”,而且自己全力使出的“婆罗盘“功内力亦实实在在的打在农马身上,农马失去“灵阳气”的庇护就好比一个普通的人,怎么他就可以挨下自己全力一击而不死了? “嘿嘿吃惊吗?嘿”恢复意识的农马一边抹去口鼻下的血迹,一般冷笑不止:“你全力的一击我挺过来了,嘿,看来也不过如此而已。” “你你”钢牙心中实在震撼,农马说的没错,适才那一击已是他所能打出的最强一击,这样的一击结结实实的打在他身上,然而他却挺了过来,钢牙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但眼下所见又由不得他不信。 其实他也是被农马给唬住了,农马的确挨了他全力一击,但农马的“灵阳气”并没有全部消失,在危急时刻,农马本能的感觉钢牙这一击给他带来死亡气息,所以他舍命一搏,冒着不知会减多少寿命的危险,贸然打开了自身的第三把灵灯“命灯”,也幸好他及时使用第三把灵灯的“灵阳气”,虽然差点送命,但这股强猛的“灵阳气”还是把他从鬼门关给救了回来。 许久,钢牙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农马复活过来的确造成他一时间的惊愕,但稍微一想,黑衣人已经宣布了结果,这场比试他已经胜出了,即使农马还活着,比试也已经结束了。“就算你命大死不了又如何了?这场比试我已经赢了,哈哈” 正当他笑得甚是嚣张时,黑衣人忽然转身仰起手,高声呼喊:“意外解除,比试继续!” “什么?你他娘放什么屁?刚才不是宣告我赢了吗?”听到黑衣人的宣喊,钢牙一怔,许久,他才回过神来,一把掀住黑衣人的衣领,怒吼道。 “哼,既然他没有死亡,也没有弃权或是被你彻底击败,这场比试就该继续下去。”黑衣人十分不屑钢牙的无礼之举,他一手扫开钢牙的手,冷言道。 钢牙闻言,额头上青筋凸起,心中怒火越来越盛,双眼渐显血丝,咬着牙瞪着黑衣人看,瞧他样子,如果黑衣人不是这场比试的监督者的话,他绝对会第一时间就把他给干掉。 “嘿,你最强的一击也被我挺下了,我看你也没辙了,干脆你就投降吧,免得待会被我打败可就不光彩了。”眼看钢牙怒气已经攀升到极致,农马却无视后果,陡然出言不逊的讽刺起钢牙,他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只见钢牙吼出一句:“你说什么?去你娘的!”后就朝农马狂奔而来。 转眼之间,钢牙已奔到农马身前,张开双掌,不再丝毫做作,两个如同铁锤子的巴掌像拍蚊子般猛得就朝农马脑袋拍了过来。眼看农马就要被拍个脑袋崩碎,只见他兀然一声断喝,竟不抵挡钢牙夺命一招,而是跟着击出双掌,直取钢牙心口要害。 所有人屏息一呼,两人这一击必会斗个两败俱伤,这场比试,已经是到了关键时刻。 钢牙虽是怒火攻心,但农马不要命的举动实在出乎他意料,这二人一个彪悍无比,一个却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眼见农马真的玩起命,钢牙本能畏惧,急忙回手抵挡,“嘭啪”一声巨响,二人又是来了次硬碰硬。 钢牙与农马双掌一抵触,他先冒出的念头就是不妙,虽然只有一瞬间,但他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农马手掌中搁置着一个奇怪东西。没等他明白,令他难以置信的事情生了。 只见农马与钢牙肉掌一碰,二人余劲透泄,以二人为中心爆出一圈气劲,把整座竹塔震得晃荡不停,两人“噗嗤”一声,同时喷出一口鲜血,接着不约而同向后栽倒而下,这一次硬碰,二人竟是打了个平手。 钢牙心中惊骇,他万万想不到农马这一击不但没有被“尸粉”化去“灵阳气”,相反他的“灵阳气”比之前更加刚猛,到了这一步,他竟对农马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恐惧。 农马此时的惊骇比钢牙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死里逃生,深知钢牙的厉害,知道自己与钢牙的差距,所以他有心一搏,故意惹怒钢牙,为的是一求将他一招击败,是以这一击他不但使用了“命灯”的“灵阳气”,还动用了“指灵符”相助,结果这两样东西加起来,却依然只是与钢牙斗了个平手,钢牙的强悍,在农马内心里留下了深刻烙印。 第七十八章 先天与后天 看台上,白老道看着擂台上的激斗,再看看阮秋章着急的神色,他突然问道:“阮老头,你知道钢牙这小子资质如何吗?” 阮秋章闻言一愣:“他?还算不错吧?” “哈哈,不错?那是你被他的外表实力给迷惑了,告诉你吧,他的资质是新一代弟子中最平庸的。” “胡说八道,资质这么平庸的话,那他是如何拥有这么强的实力的?”白老道语出惊人,阮秋章片言不信,以钢牙所表现出来的实力,任谁也不会相信他的资质会是平凡普通。 白老道难得没有与阮秋章斗嘴,他抬头看向擂台,眼神扑朔迷离,许久,他才意味深长说道:“上天给的,人可以通过努力而得到,努力得来的,上天却不一定可以赐给。这是一场先天与后天的比拼。” 阮秋章侧头看了白老道一眼,若有所思,说:“小马两者皆有。” “哦,但是这两个年轻人有着程度上的差距,农小子到底不过只是修行一年罢了。” 阮秋章明白,白老道言语所透露的讯息是什么意思,但他这个做师父的,除了相信自己的弟子外,其他一概置之不理。 此时的农马与钢牙早已伤痕累累,对于两人来说,这场比试好比自己生平第一道坎。两人都想迈过去,却又没有十足信心能否迈过。 表面上二人平分秋色,但实则钢牙尚有余力,而农马经过刚才一击,自身的“灵阳气”早已消耗殆尽,更糟糕的是在这场比试中他使用了两次“命灯”,连他自己也无奈,拼着两次“命灯”所耗去的寿命,结果依然没有将对手击败,接下来即使再使用,恐怕也无济于事,这时他不由怀疑,这场比试真的值得他用减寿的代价去拼斗吗? 二人喘着粗气,摇摇晃晃爬起来。钢牙抹去嘴角边的血迹,即使他深恨着农马,心里也不由冒起佩服之意,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纸包,把纸包张开后,从里面拿出一根像是枯萎树根的东西,接着吐了一口唾沫到这根奇怪东西上,用没有涂抹“尸粉”的手紧紧握住,尔后用手一指农马,说:“小子,能把我逼到这个地步的,你算是第一个,你的确有两下子,不过,这场比试我绝不会失败,赶尸之王这个头衔,一定非我莫属。” 农马一见钢牙拿出的东西,心里咯噔一跳,那玩意他知道,黑乌子在上路之前告诉过他。他所拿的,正是之前赤炎所中的“钻心蛊”。按照黑乌子告诉他的讯息,这玩意一碰即中,而且毒性凶猛。 “怎么办?这种东西该如何解决?如果一不小心中了招,那这场比试就没戏唱了。”钢牙手中握蛊,一刻也没停留,奔过来就是对农马一阵猛攻,农马不敢与其握蛊一手触碰,只能左闪右避,心中拼命的想着破解之法。 “钻心蛊”初始不会取人性命,但会给中蛊部位带来巨烈的疼痛感,无论是手是脚,一旦中招就等同废掉。 农马因忌讳而不敢抵抗,一时间被钢牙打得手忙脚乱,他顾此失彼,躲过带蛊一手的攻击,却躲不过钢牙刚猛一脚,几招下来,农马只有挨揍的份。 “哈哈,看来你似乎知道我使的是什么东西,哈哈,反击啊,怎么不反击了?”见农马闪躲的甚是狼狈,钢牙心中大爽,笑得尤为猖狂。 又避开钢牙凌厉一掌,农马心中暗思:“可恶啊,这样下去就算我躲得过中蛊这一风险也会被活生生给打死,到底该怎么办?” 正当他思索之际,钢牙又是嚣张嘲笑:“哈哈,看老子不把你的手给废了,哈哈!” 听到钢牙这句话,农马灵光一闪,计上心来:“对啊,只要找个不重要的地方让他把蛊种下,那不就可以破解了。”想到这,农马瞧准钢牙握蛊一掌来势,突然两手抓住钢牙手腕,接着猛的把面门挨了下去。 他这一下倒是把钢牙吓懵了:“你你做什么?” 没等他说完话,“啪”的一声,农马已经用额头磕在钢牙手掌上。 农马一得手,急忙松开钢牙的手,退出几步。 “啊”等农马一抬起头,钢牙吓得脸色变了三变,只见农马额头上附着一条血红色蜈蚣般的虫子,这条虫子呈直立状,一端深入农马眉心皮下,一段则是渗透农马下头皮。 “嘿嘿,这玩意种在这里就不碍事了。”农马说着,用手轻轻触摸一下额头上那条怪虫。 “你”钢牙实在没想到,这农马简直比他还凶悍,他就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是用这样的法式来对付“钻心蛊”的。 “哈哈,看你还有什么招,这次轮到我了。”农马一破解“钻心蛊”,这自信心一下子莫名膨胀起来,他使出一招“七星神踢”,朝钢牙踢了过去。 看台上的阮秋章一见状,猛的站起身来,一句话冲口而出:“笨蛋,这是圈套。” 白老道闻言,刚想问问怎么回事,擂台的情势已经急转变化。 只见钢牙嘴角挂起诡异笑容,瞧准了农马抽来的一脚,突然用手抱住他的脚,农马吓了一跳,急忙挥出一拳击向钢牙面门,企图把他逼开,不想钢牙用另一只手抓住他击来的一拳,接着猛的把农马扯进身前,不等农马明白过来,骤然用自己脑袋向农马的额头砸了下去,农马大叫一声:“不好!”,想抽身退避出去,无奈自己手脚被钢牙抓住,根本动弹不得。 “咚”一声响,钢牙这下如同擂鼓,狠狠砸中了农马额头上那处依附着怪虫的部位。 “啊”农马惨叫一声,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怪力,一挣开钢牙后,他栽倒在擂台上,抱着脑袋滚成一团。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会被钢牙来个将计就计,这一下撞击所带来的疼痛,让他犹如落入十八层地狱,脑袋中“咣咣”作响,额头部位就好像被一把铁锤给砸中似的,整个脑袋如同裂开一般,疼得他眼泪直淌不止,鼻水直流,眼中都红得似血。 好一阵子,这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才逐渐缓解过来,此时的他手脚颤抖不停,脸无人色,已经奄奄一息,这命都丢了一半。 钢牙哈哈大笑不止,自己不但诡异得逞,还可以欣赏农马那副痛苦模样,这让他心情大好。他足下一踏,将全身剩余内力全部聚集在一掌之上,准备给农马最后一击。 “受死吧!小王八蛋!”劲贯一掌后,钢牙吼叫一声,朝农马直奔而来。 农马受了最致命一击,此时气息微弱,气力早已耗光,他艰难支起半身,看着如同猛兽一般的钢牙冲了过来,他无奈苦笑,现在他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这场比试,结果还是自己输了。 他闭上眼睛,不愿看到自己被钢牙击溃那一刻,这时,他想起了自己参加尸王会的整个经过,能走到这一步,或许本身就是奇迹了,自己也该满足了吧?毕竟自己最初的目的根本不是什么赶尸之王,而是想通过历练让自己变得更强,现在目的早已达到,输了又何妨呢? “师弟!” 就在农马心灰意冷时,那个让他屡次振作起来的声音又从远方传来,直透他心灵深处。 这把声音在他内心里回荡着,其中蕴含的深厚情意,让他不由浑身一颤,这时,他突然想起算命仙姑说过的一句话:“断头台上,满腔热血,壮志豪情,逢血化吉。” 一想到这句话,农马心中闪过一丝明悟,他猛的睁开眼睛,吃力坐了起来,抬起手臂,突然一掌击向自己胸口,“噗”一声,原本受了严重内伤的他再也忍受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不过,这口鲜血是对着手掌喷出的。接着,他轻轻推出沾满鲜血的手掌,瞧那样子,似乎还没有放弃抵抗的意思。 与此此时,钢牙已经身形至前,他虽看到农马做出莫名举动,但也不怎么在意,心想凭现在农马这点气力,自己就是站着让他打也伤害不了自己一丝分毫。 “好小子,还敢抵抗,我就让你尝尝绝望的滋味。”钢牙有心打击农马的信心,他故意对准农马一掌,打算再和农马来个硬碰硬。 “碰!” 二人一掌接触,声震千里,台下,众人鸦雀无声,全神贯注的盯着擂台。台上,钢牙原本诡笑的表情突然大变,由疑惑转为惊疑,再由惊疑转为惊恐,接着,是深深的恐惧。 农马与钢牙一掌接触,原本死气沉沉的神色陡然一变,他咬紧牙关,眉头皱成一线,猛然暴喝:“‘血龙掌’!” 随着这声喊,钢牙只觉自己的手臂传来一阵剧痛,接着,他仿佛看到一股潮浪般气劲从农马身上喷涌出来,瞬间穿过他的身躯。这一下过后,四周突然静得出奇,没有风吹袭在自己身上,没有喧嚣的人声,火把上的火也不再窜动,一切就好像静止了一般。猝然,脚下传来一阵晃动,接着,四周响起“啪咔咔嘭”的奇怪异响。 “呕”钢牙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只觉脚下一空,整个人像是跌入地狱般,直直坠落而下,在半空,他吐出几口鲜血,跟着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不好,大家快救人!” 农马也跟钢牙一样感觉,在他昏迷之前,他隐隐约约的听到这么一句。 第七十九章 意外的结果 农马与钢牙最后一击散出来的余劲把本来被他们严重破坏的竹塔彻底瓦解,擂台顷刻间崩溃,一根根竹子或折或碎,如同下雨般不断坠落。农马与钢牙二人掉落的同时,有些眼尖的人现二人皆是昏迷过去,不由大声呼喊救人,经他们一喊,所有人也注意到了。 阮秋章和白老道第一时间赶到竹塔之下,他们想救人,但是落下的竹子太多使其难以接近,而且这一次掉落的可是三个人,以他们的本事,根本无法同时救下坠落的三人。 正在这时,赶尸界的三位长老也出手了,三老与阮秋章他们使了个眼神,阮秋章会意,跟着对白老道喊道:“赶鸭子的,要拿出看家本事了。” 白老道闻言哈哈大笑:“走!”话音一落,阮秋章率先纵身一跳,他跃到几米空中,一下子把农马给托住,而白老道这时也跟着跳了上来,他跳到阮秋章身后,双手托住他的腰身,接着用力一推,把阮秋章和农马推出竹子坠落的区域。 二人一个托一个推,期间已经把农马落下之力卸去大半,但是阮秋章和农马身在半空,全无使力点,身形根本无法自如控制,眼看师徒俩就要摔到地面上,突然从旁边窜出一个身影来,阮秋章一见,喜出望外:“丫头,接好了!” 月光之下,只见张小露举着两只纤细玉臂,柔掌朝天,脚下踏着弓步,全然一副霸王举鼎之样,但是张小露一使出来,却是刚中带柔,有着一份异样之美。 “啪”一声脆响。 张小露两手接住了阮秋章与农马,巨大的压力让她不由一声闷哼,脚下支撑不住,三人一同摔倒在地。 “喂,阮老头、小丫头,你们没事吧?”见三人摔倒在地,白老道急忙奔了过来。 “没事,不碍事。”有了张小露帮忙,阮秋章与农马总算安全落地。 另一边,三老一同出手,只见石络佃朝坠落下来的黑衣人一声喊:“借力用力!”接着,他弓身一跃,朝着黑衣人跳了过去。 黑衣人明白石络佃言中意思,在半空中,他瞧准石络佃来势,翻身推出一掌,与冲过来的石络佃空中二掌一碰之后,接着利用巨大的反弹劲力向侧面翻出几个跟斗,终于安然落地。 而苗问与裘龙则是同时出手,二人跃上半空,两人各分一边的托住坠落下来的钢牙,以二老本事,结果轻而易举的把他接住落地。 崩塌的竹子这时也悉数落地,庞大的重量与冲击力把地面的尘土席卷上来,场面顿时一片尘埃茫茫。 许久,这股骚动才逐渐平息,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心中疑惑起来,这场比试,结果是谁胜出了? “谁赢出了?” “是农马师弟赢了吗?” “不,一定是钢师兄胜出了!” “到底是谁打赢了?” 随着尘埃落下,质问声纷纷响起,原本骚动后的平静又被打破,场面一时间有些失控。 “大家安静!”正当众人吵嚷喧嚣之时,石络佃挥手喝止住众人,接着,他问黑衣人:“他们谁赢了?” 听到石络佃的问话,黑衣人走近钢牙,查看一番后,又走到农马身前,仔细查看了一遍。接着他走到了回来,行礼说道:“长老,他们二人皆已昏迷过去,这场比试,双方打成平手。” “什么?平手!”听到黑衣人的话,石络佃有些吃惊,不但是他,几乎在场所有人都吃惊不已,平手!这实在太意外了,所有人都知道,自尸王会举办以来,这是第一次在最后一轮的比试中出现平手现象,生了这样个现象,那么谁才是赶尸之王? 黑衣人宣布的答案,立刻让现场陷入更大的一波骚动,石络佃一连喝了三声,还是无法平息众人的猜疑讨论,无奈之下,三老急忙叫来各派掌门,一同商议该如何处理。 这一讨论一直进行了半个时辰,期间,阮秋章黑着脸要求苗问解开农马头上的“钻心蛊”,苗问心里虽然乱了套,所有的事情都脱离了他的意料,本来他心情就不是怎么好,但迫于无奈,还是给农马拨了蛊虫。 农马狠用额头接下钢牙的蛊术,虽然苗问替他解了蛊,但从此以后,他的额头中间都留着一条永不磨灭的直立状伤疤。 这些掌门前辈商议了大半天,结果还是没有想出个好办法,有人提议双方改日重新比试一场,但反对者则说双方经过这场比试已经熟悉了对方招数,接着再比试一场就会失去真正的意义。 有的人则是提议由在场所有人投票选出胜出者,因二人整个比试过程表现如何众人都是有目共睹的。但是这一提议立刻遭到支持农马的人的反对,他们十分清楚,以“苗司派”的声望与影响力,就算有些人内心里支持农马,也会因不敢得罪“苗司派”而投钢牙胜出的,这样的投决又怎会公平了。 这一夜,整个尸王会吵吵闹闹,众人各持己见,谁也没获得更多的支持,结果一夜下来,依然还是没有讨论出个结果。 五天后。 农马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这些日子里他一直在做梦,梦到父亲农志刚,梦到自己的母亲、爷爷。但是这个梦不是个好梦,梦中的父亲一直对他唉声叹气,母亲和爷爷则是一直在安慰着他。 这个梦一直持续着,直到农志刚突然间出一声惨叫,农马这才被惊醒过来。 一睁开眼,农马刚喘了几口气,突然现四周坐满了人。仔细一看,这其中有阮秋章、张小露、白老道、白晓婷还有苗嫣然。 “师父”刚刚醒过来的农马有些迷茫,他看了众人一眼,一时间还想不起生了什么事。 “嗯,你觉得怎样了?”阮秋章一见农马醒来,脸上忍不住挂起一丝欣慰,这几天里可把他这个做师父给愁坏了。 “弟子没事,啊,对了,比试结果如何了?是我赢了?还是输了?”农马稍微一想,记起昏迷之前的事了。 农马这一问,众人一时语塞,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谁也没有回答。良久,白老道才咳嗽了一声,说道:“呃,农小子,这场比试你既没有赢,但也没有输。” “啊?这话如何说起?” 见农马疑惑,阮秋章拍拍他的肩膀,说:“你与钢牙打成平手,不分胜负,但是新一代的赶尸之王还是得比出个结果,所以各派掌门商议了几天,最终决定,要你们俩进行一场特殊的比试。” 第八十章 特殊比试 “特殊比试?那是怎么个比法?”农马十分意外,想不到最后竟然只是跟钢牙打了个平手,在最后关头,他领悟了算命仙姑赠言的含义,打出自己所能使出的最强一击,这一击所包含的意义只有他清楚,如果重新再跟钢牙打一场,他有信心,凭着最后领悟出来的“血龙掌”一定可以击败钢牙。 这时,苗嫣然突然接口道:“农师弟,依照各派掌门所达成的一致办法,这次将让你们以赶一趟尸为比试条件。” “赶尸?这个可以对比吗?”农马吃惊道。 苗嫣然一笑:“前辈们为你们两人各自准备了一条的路线,要求你们把尸群赶送到目的地,途中所有风险自己承担。比试的胜负条件,就是以尸群所受伤害意外深浅来区分。” “受到伤害?听你说得这么严重,难道途中会很危险?” 苗嫣然点点头:“这两条路线,在赶尸行中被称为‘盲点末路’。自古以来,这两条路线就没有人可以领尸安然通过。” “呃这么说路上妖魔鬼怪会很多了?” 见农马害怕,苗嫣然谈谈一笑:“每一个赶尸人或多或少会遇到一些妖邪拦路,这种事正常不过,这两条路线是艰难了些,但也是考验一个赶尸人水平的最好场所。”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我入门不过一年,前些日子才遇师父赶了第一躺尸,我基本没经验可谈,一旦在途中遇到紧急情况的话我根本无法应对啊。” “什么?”听到农马的话,苗嫣然一直平静的表情也不由一变,她不是吃惊农马只赶过一趟尸这件事,而是惊讶与农马所说的入门一年:“你莫非只学了一年的赶尸本事?” 跟苗嫣然一样反应的还有白晓婷,这两个女子还是第一次听说起这件事,她们实在难以想象,以农马所表现出来的实力,竟然只是个学艺一年的新人。 其实阮秋章这个做师父的也比她们镇静不了多少,农马与钢牙比试最后关头突然展现出了一股奇怪内力,这股内力早已出了他相像,但是这几天替农马疗伤时却没有现他身上的“灵阳气“有什么怪异之处,其水平还是与原来相若,他苦思了几天,也想不出其中奥秘,最后只好归结与于钢牙自身出了问题。 “是啊,这样的比试根本于我不公平,我看我和钢师兄还是再打一场,这一次一定能分出胜负的。”农马可不是傻瓜,这样的比试条件,对钢牙这种从小在赶尸门派中长大的人来说简直与家常便饭没有什么区别,钢牙赶尸的次数,跟他根本无从比较。 农马这么一说,苗嫣然也觉得有道理,真如他所受一样,这中比试双方没比之前已经有着程度上的差距了,“这那我向长老们禀报一声,这种比试确实有失公平。”说着,苗嫣然站起身,准备离去。 “等一下。” 苗嫣然刚走到门口,突然被阮秋章叫住,众人有些疑惑,不知阮秋章为何拦住苗嫣然。 “我看这样的比试挺好,没必要禀告长老们。”阮秋章语出惊人,众人有些呆愣,好半天,张小露才不解问:“师父,师弟几乎没有独自赶尸的经验,这比试根本就没有胜利可言,而且,说不定还会有性命之危。” 白老道也奇怪:“我说阮老头,你没犯毛病吧?农小子是厉害,但遇到一些他没有见过的事,他就是再厉害也指不准玩完。” 阮秋章没有理会众人质疑,反而问农马道:“对于这次比试,你难道没有一丝尝试的心态?” “这”其实农马还真就有种跃跃欲试的意思,但是跟钢牙重新打一场胜出的机会远远比这靠赶尸分出胜负要来得更有把握一些。只是自己真的就这么想吗?这种避重就轻的事难道真是自己的意愿吗?农马沉思许久,阮秋章也没有催促他,一边喝着茶水,一边静静的等待他的回答。 许久,农马吐出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他重重点了下头:“弟子决定试一试,毕竟这也是历练的一种。” “师弟!你”张小露有些惊讶,她没想到农马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师姐。”农马知道张小露想说什么,他挥手制止道:“我想见识更多的事情,你放心,我会一定会把尸群安全赶送目的地。” 张小露见农马心意已决,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其实她更不愿接受的是农马又要离开一段时间,想到这,她的表情不经意的露出一丝落寞。 “农师弟真的决定了?”苗嫣然见事情出现变化,她不太肯定问农马道。 “嗯,我已经决定。对了,不知苗师姐知不知道这次比试的具体情况?” 听到农马表态了决心,苗嫣然又转身走回来坐下,她说:“长老们为了防止比试期间的公正性,这次会派一人跟在你们两位比试者身边监督着,而且基于这次路途凶险,你们可以从新一代弟子中选出两个人相助,条件是对方自愿。还有,这段路程必须在半个月内完成,到时在目的地会有专人等候。” 农马想不到竟然还可一挑选两人帮忙,这样说来这一段路程必定非常凶险,不过这样也好,有人帮忙的话那对自己就有利多了。他心中思索着该找谁一起随同,第一个,他想到了赤炎,这家伙本事不弱,如果他愿意帮忙,绝对会事半功倍,可惜赤炎已经跟黑乌子回去了,现在是指望不了他了。第二个,他想到了白晓婷,跟白晓婷一战,农马十分清楚她的实力,如果她肯答应随同,那一定会是个好帮手,想到这,他偷眼瞄了一下白晓婷,只见白晓婷坐在白老道身边,正笑呵呵的逗着她那条宠物小灰玩,农马不由打了个冷站,心说:“还是算了吧,要是路上惹恼了她,指不定她又放出那条‘黑蛟毒鳞’咬我,还是别自找麻烦了。” 不巧的是,白晓婷刚好看见他正在偷看自己:“你看我干什么?啊,想叫我帮忙吗?嘻嘻,没问题,我帮你。”白晓婷自作主张,一语就道破农马想法。 “呃我我,师弟怎敢劳驾白师姐呢?”听到白晓婷要加入,农马浑身一抖,支支吾吾道。 “不会不会,别见外,竟然我败在你的手下,那跟你走一趟也可以学到许多。好了,就这么决定了。这次路程算我一个。” “啊”农马这次总算知道到白晓婷有多么任性了,他还想拒绝,白老道却先说话了:“哈哈,农小子,你就带上这丫头吧,不然你会被她缠住的。我这闺女本事也不小,她一定可以帮你的忙的。” 阮秋章心中也默认白晓婷见,他看重的是“黑蛟毒鳞”的奇异毒性,有了白晓婷相助,相信农马这一趟会比较轻松。“为师也赞成,这对你有帮助。” 有了阮秋章的支持,农马也没辙了,他叹了口气:“也罢,那就请白师姐帮忙相助了。”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张小露开门一看,站在门外的人竟然是赤炎:“啊,赤师兄,你怎么来了?”张小露吃了一惊,急忙把赤炎让到屋里。 赤炎向众人行礼后对阮秋章说道:“阮师叔,我师父要我带来消息。” “哦。”黑乌子回去之前阮秋章曾要求他帮忙调查“龙昆符“泄露一事,没想到短短几天就给他查出来,阮秋章看了赤炎一眼,站起身来带着赤炎走了出去。 不久,两人又走了进来。 阮秋章一脸沉重,他看了农马一眼,说:“小马,第二个人选就拜托你赤师兄帮忙,这次赶尸,你切记要注意安全。” 阮秋章的话让农马有些疑惑,不过也没细想,赤炎突然来到,一下子敲定了第二个人选,有他帮忙,农马的底气也足些。这样,农马一行中就有两个第四轮的高手相随,这样的队伍,实力上绝对非同小可。 这时,农马又想另一个关键人物,就是那个所谓的监督者,他问苗嫣然道:“不知苗师姐是否知道监督我的人是谁?” 他所问问题并不可笑,然而苗嫣然却是忍俊不住,娇笑道:“不巧,这次监督你的人正是我。” “啊!” 三天后,农马跟钢牙彻底养好伤势,二人各自领着五个尸体从“沅陵镇”出。 赶尸之王这个头衔的争夺,才刚刚开始。 第一章 山中奇遇 赶尸,一个古老而神秘的行业,在湘西境内,它与放蛊、落花洞女并称为湘西三邪,其中,赶尸为三邪之。纵观千百年来的民间传说,赶尸无论在其中性质如何,总是免不了被定格为不详或是邪门。 赶尸这一古老诡异的行业,在民国期间达到了鼎盛,然而,它的昌盛,也代表了世间的纷乱与死亡横行到了极致,换句话说,就是人死得越多,这一行业就越是生意兴隆。只是,这种靠着死亡换取繁荣的行业,注定会遭到天谴。 赶尸界最高规格的比试大会----尸王会。 这一局尸王会出现了二位盖世奇才打成平手的现象,为了他们可以分出胜负,赶尸界三老决定让二人各自赶领一队尸伍经过一条路线来比出高低。 这两条路段,都是赶尸人所忌讳的凶险路线,他们把这两条路线称为“盲点末路”。传说中,可以安然通过这两段路线的赶尸人屈指可数,赶尸人在通过这一段路线时不一定会遭受生命之危,但是其领赶的尸体,却是难以平安通过。这因为尸体一旦被赋予了活动能力,其体内必会产生一股精纯的尸气,这股尸气,吸引着这两段路线上的许多妖魔邪物的虎视眈眈。 “乌崖村”是一个山间小村庄,这里居住着上百山民,他们以狩猎为生,偶尔种些庄稼充当粮食,但主要的,还是靠着猎到的动物毛皮或鲜肉去山脚下镇上换取食物和生活用品。这里居民不多,但生活淳朴,日子上倒也过得平静闲逸。 这天早晨,“乌崖村”的青年阿业早早起床,与往日一样,早间他要上山砍柴和捕猎,他腰间插着一把砍柴刀,背上背着一副制作简陋的弓箭,带了些干粮后,迈步走进山中。 这座山,在当地有个奇怪名字,人们叫它作“美人山”,山的名字何以这么叫,住在这里的人们都不知道原因,只知道这个称呼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祖先们就这么叫,谁也没有去调查原因,也没有在意。 阿业走了半个时辰山路,每天的每天,即使下大雨刮狂风,他也会上山劳动,这种日子,于他几乎已经成为一种习惯,而这条山路,也被他走过了无数次。 “美人山”气候宜人,山间景色秀美,栖息在这里的野兽动物不计其数,这座山,养育了一代又一代的“乌崖村”村民。 阿业不久就砍完足够的木柴,接着,他就要打猎了。跟平日里一样,他找了处隐蔽性比较好的地方埋伏好后,接着拉弓搭箭,静静等待今天的第一个猎物。 “乌崖村”的村民喜爱设置陷阱狩猎,也深懂狩猎之道,他们所布置的陷阱不但精奇诡秘,而且杀伤力巨大,连一些体型巨大的野兽也难逃其中,不过阿业是村里唯一一个不屑这种用陷阱捕猎的方式,他认为,亲自狩猎才能享受其中的乐趣。 阿业耐心足够,他的箭术在“乌崖山”附近一带是最好的,等了一个时辰后,终于有一只灰色野兔进入了他的视野内,这是他今天第一只猎物,阿业屏住呼吸,瞄准了浑然不知被死亡看上的小灰兔,终于,他觉得时机成熟,手指一松,“嘣”的一声,弓箭脱弦而去。 眼看小灰兔就要丧命在他的箭下,阿业不禁自信一笑,知道今天的食物已经有着落了。突然,从旁边射出一支度更为迅猛的箭,在阿业的箭射中野兔之前,先一步将野兔射杀于箭下。而这时,他的箭才射中了野兔。 阿业一愣,是谁跟他一样在狩猎?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把甜美娇柔的声音响起:“叫你不要射你还射,你的心就怎么这么歹毒?看我不放小灰咬你。”这把娇柔声音刚落,又一把更为动听的优美声音响起:“师妹,你别生气,啊,小灰咬到师弟了。小心。”随着这把声音刚落,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啊,不要,你干什么,不杀它我们会饿死的。”这一声惨叫,明显是个男子出来的。 阿业有些奇怪,听声音对方似乎有不少人,不知他们是谁?不过他在这里守候了一个时辰,照理说这只野兔应该是他先现的,这些人不过是后来居上而已。想到这,阿业跑出遮掩地,来到野兔旁边后喊道:“谁在这里?出来,这只猎物是我先现的,应该是我的。” 他话音刚落不久,突然从树林里走出两男两女来,女的长得像是仙女下凡,娇美动人。男的长得一脸刚毅,一看就是身怀大本事的人。这四人气度不凡,四双眼睛同时朝他看来,让他心中大为震撼:“莫非是遇到神仙了?” 其中一个瘦弱男语气颇为不善,仔细打量他一下后说:“你说什么?这野兔是我们追了大半天才追到这里将它射杀,你凭什么说是你的?” “这我在这里守了一个时辰了。”阿业被这人的气势深深镇压住,说话底气有些不足。 “不是我们把它赶到这里的话,你能看到它么?再说那也是我们先射杀它的。” “呃这”人家说的有理,阿业一时也无言以对。 这时,其中一个女子微微一笑,走上前说道:“这位兄弟,这野兔我们可以给你,不过可以请教一件事吗?” “什么?苗师姐,这是我冒着被这条小灰咬一口的代价换来的食物,你怎么自作主张拱手相让啊?大家都饿着肚子呢。”听到女子的话,其中一个手臂上挂这一条灰色怪蛇的男子惨声叫道。 阿业也是一愣,他想不到对方会把猎物送给他,听对方意思,似乎饿了不少日子的样子,看来对方比自己更需要这只野兔,阿业第一次见到生得这么美的人儿,他心中悸动,脸色羞红,怯怯道:“你们看来更需要这只野兔,没关系,我再打猎就行,不要送我了,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听到他的话,那女子又是浅浅一笑,说:“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感激不尽,不知这附近有个叫‘乌崖村’吗?我们在这座山里迷了路,正在寻找那个村庄。” “啊,原来你们在找‘乌崖村‘啊,我就是村里的人,它离这里不远。” “真的?太好了,终于找到这个村庄了。”听到阿业的话,那个被蛇咬到的男子一阵欢呼。 “你还敢说,要不是你被狐妖给迷惑了,我们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吗?”见男子欢呼,那个站在他身旁的女子突然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咬牙切齿道。 看着男子不停求饶,阿业疑惑问道:“什么叫狐妖?” “这说来话长,不知能否先带我们到‘乌崖村’,我们已经几天没怎么吃过东西和好好歇一歇了,这次想到村庄里换取些食物和找个歇脚处。” 见这伙人不像是坏人,阿业点了点头,说:“好吧,那到我家中去,我家里只有我一人而已。” 说着,他转身欲走。突然那个身材瘦弱的男子叫住了他:“等一下,我们还有人在后面。” 阿业一愣,想不到对方还有伙伴,他看着那个瘦小男子走入密林,不久后,那男子领着五个头上戴着黑色纱布的怪人走了出来。 “他们是?”见那五个怪人站立着不动,阿业奇怪问道。 “他们是我们的货物,不碍事,咱们走吧。” 阿业心下疑惑,心想:“怎么能把人叫做货物呢?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看着那五个怪人走路一蹦一跳的,阿业不由心中毛,这时,他想起了以前从长辈那里听来的一个传说,在一些地方,有着一些赶着死人走路的怪人,他们满身邪气,行事诡异,让人毛骨悚然。 想到这,阿业不安的回头看了一眼那些怪人,心说:“那五个怪人该不会就是死人吧?”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正当阿业一脸疑惑的看着那个瘦小男子走在五个怪人前面摇着铃铛,忽然旁边传来一句问话。 “啊,我没有姓,村里大家都叫我阿业,敢问姑娘芳名,他们又是谁?你们要到哪去?” “我叫苗嫣然,这位被蛇咬的叫农马,这位放蛇咬他的叫白晓婷,那个摇着铃儿的叫赤炎,我们想前往‘古太镇’,不想在这山中迷了路,也幸亏遇到了你,不然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办。” “苗嫣然!好美的名字。”听到苗嫣然报出的姓名,阿业心中一阵陶醉,这个女子带给他的震撼实在太大了。“你们想去‘古太镇‘啊,那里离这里很远,路不太好走啊。” “嗯,我们知道,不过我们必须到那里去。”苗嫣然说的甚是坚定,阿业有些意外,不知这柔弱女子何来这么大决心,这时他又现,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受了些轻伤,看来这伙人身上隐藏着许多故事啊。 回到“乌崖村”后,阿业把农马一行人全部领到家里,接着,苗嫣然递给了他几个银元,要他尽可能买多些食物和干粮。 阿业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钱,这几个银元拿在手里一直抖个不停:“不用这么多钱,一个就够了,这也太多了,这都可以买下一座房子了。” “没关系,你尽量买多些食物,剩下的就当是给你的报酬。”苗嫣然知道想阿业这些没见世面的人难免大题小做。 听到她的话,阿业好一阵子激动,急忙跑去买食物。 “乌崖村”只有几十户人家,整个村子也就只有一家小小的店铺,这家店铺已经在村子存在已久,这里不但贩卖生活用品,也卖食物干粮,别看这家店铺小,它卖的东西还不少,有时村民没时间拿兽皮或是猎物到山下镇上换取东西,就会拿来跟这家店铺做交换。 阿业拿着几个银元,一口气把店铺里所有食物一扫而光,把店铺主人吓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之后,他背着一筐满满的食物,手上上下抛着剩下的两个银元,嘴上咧嘴直笑,想不到只用了三个银元就买到了足够吃上一个月的食物,这剩下的两个银元,一定会让他日后的生活改善不少。 第二章 “笑仙娘” 夜晚,阿业端上了各式各样的肉干,一大锅用山药和野兔肉熬成的汤,数盘颜色鲜艳的山果,另外还有十几张如脸盘大的肉饼,就这满满的一桌,让整个房间里弥漫着诱人的香味。 瞧着这一桌丰盛的食物,农马与赤炎不再客气,连筷子也懒得用,二人皆是用手抓起食物就一顿狼吞虎咽,苗嫣然和白晓婷虽矜持着不敢与其一样吃喝,但这几天来她们实在没怎么吃过东西,被饿坏的她们犹豫了一下后,终于也抵抗不住美食的诱惑与饥饿的双重冲击,也跟着农马和赤炎二人吃喝起来。 阿业站在一旁,他呆呆的看着这四个吃相粗俗的人,哑口无言,特别是苗嫣然和白晓婷这两个美貌女子,虽然她们没有像农马跟赤炎那样用手抓着食物狼吞虎咽,但瞧着她们二人不断往嘴里塞着肉干,阿业心中保存着对她们的那种纯洁崇拜也一瞬间被瓦溃了。 “你们慢一点,啊,先喝点汤,啊,不要直接端起来喝,用碗盛着。慢点慢点,别噎着了。”看着这四人的恐怖吃法,阿业是又惊又担心。 好半天,经过这四人一番风云残卷之后,桌子上的食物已经被扫个一干二净,直到这时,四人才满足吐了口气,看来总算填饱肚子了。 阿业端上自己泡制的山茶,一边递给众人一边问:“你们到底几天没吃过东西了?怎么会沦落至此,即使在山中迷路,应该还是有许多机会找寻到食物的呀。” 赤炎喝着茶,听到阿业的问话,他冷哼一声,指着农马没好气道:“还不是这家伙被狐妖给迷惑了,害得我们为了找寻他而在‘乌崖山’里迷了路。”说着,他又看向正低头喝茶的苗嫣然和白晓婷,接着说:“不是我们找不到食物,而是每次都被这两位姑奶奶给阻止,说什么不忍心杀害生命,你说我们倒不倒霉,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还要眼睁睁看着到嘴的肉溜走,唉,跟这些家伙走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失策。” “你说什么?有意见吗?那些小鸟小兔子那么可爱,你们就忍心吃掉它们吗?还有,不是偶尔可以摘到一些野果吃吗?只不过五天没吃东西就变成这副模样,真不知道你们的师父怎么教你们的。”白晓婷很是不屑赤炎的话,她盯着赤炎,反驳道。 阿业听得有些莫名,加上白天那一次,他已经第二次听到“狐妖”这个词,听赤炎话中意思,他们这次生的意外似乎与这东西大有关联,想到这,他问道:“你们说的狐妖到底是什么?还有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可以说给我听吗?” 苗嫣然是这支队伍里的监督人,在这四人里,她可以作为代表说话,听到阿业提出的要求,她看了农马一眼,见农马点了点头,她微微一笑,问道:“狐妖就是所谓的狐狸精,这种妖怪一旦有了些道行,其迷惑之术算是妖怪中最为厉害的。我问你,你知道赶尸是什么?” “赶尸?那是什么?” “赶尸就是把死人的尸体用一些方法使其可以活动起来,从而把他们赶送到目的地,我们就是赶送尸体的人。” “啊,这么说柴房里的那些人都是死人喽?”阿业第一次听到赶尸这种说法,心中十分震撼,看来已经从长辈那里听到的传说并非空穴来风。 “没错,我们赶着那五具尸体经过‘乌崖山’时被狐妖盯上,狐妖可以千变万化,即可变成美若天仙的女子,亦可变成龙钟老态的长者,后来狐妖就是利用农马师弟的弱点,将他引到深山中,企图吸取他所驱使五具尸体身上的尸气,我们现后,急忙赶去解救农马师弟,结果也一并迷失在深山中。” “千变万化?这狐妖听着怎么那么像我们这里传说中的‘笑仙娘’?”苗嫣然对狐妖的描述,让阿业不由想起他从小听到大的一个古老传说。 “‘笑仙娘’?它们是什么?” “在我们村子,不,在‘乌崖山’附近的流传着一个古老传说,传说在山中居住着一位仙女,如果有人在山中遇到她,她就会抱以温柔一笑,然后引领着见到她的人飞往天上当神仙,所以人们都叫她为‘笑仙娘’,据说这位‘笑仙娘’每个人见到都不一样,但是唯独她的笑容,无论容貌怎么改变,那笑容都是一样的。” “嗯,根据你所说,这‘笑仙娘’应该就是狐妖,狐妖擅使迷惑人心,专爱吃人的五脏六腑。她最为厉害的,也就是她那诡异妖艳的笑容,如果人的定力不强,狐妖只凭一笑就可以勾去人的魂儿。” 苗嫣然的话显然对阿业造成不小的震撼,因为自古以来,“笑仙娘”一直是本地供奉的神仙,如果真如她所说,那一直以为被“笑仙娘”带去天上的人都是被吃掉了!这根本就是拿妖怪当神仙。 “这到底怎么回事?麻烦你们把遇到狐妖的事告诉我。”想到这件事的严重性,阿业焦急催促,如果这件事属实,那将会颠覆几百年来人们对“笑娘子”的看法。 看到阿业焦急的神色,苗嫣然喝了口茶,想了想后,讲出了一个从此在这里广为流传的民间故事。 原来尸王会之后,农马与钢牙各领尸伍进行一场特殊的比试,这次三老给他们各自安排了一条不同寻常的路线,农马需要走过的路线,将会从沅陵镇开始往西南前行,到达目的地“慈摩镇”。途中他们会经过三山六林,这一段路线虽然不算长,但其中的凶险地点都是在赶尸界出了名。 农马经过白晓婷与赤炎的同意随行后,带着五具尸体从沅陵镇出,两天后,他们就来到了神秘的“乌崖山”。 “乌崖山”是他们必须经过的一座山,只有通过此山才可以到达下一个目的地“古太镇”,进入山里后,苗嫣然就向众人介绍了这座山的传说。 在以前,人们更习惯称“乌崖山”为“美人山”,传说中这里栖息着许多成妖狐狸,这些狐妖曾经一度造成灾害,把“乌崖山”变成一座不可逾越的禁山,狐妖可以轻易偷窥人的内心,它们会幻化成*人内心中所认为最理想的美人儿,无论是男是女,一旦被它们盯上,只要心中稍微有一点邪念都难逃一死。所以这座山才会被人们称为“美人山”。后来,一位道行高深的佛门高僧路过此山时得知了此事,高僧为解救百姓于祸害中,与山中群狐展开一场大战,因群狐众多,道行厉害,结果高僧只得用生命施出无上佛法与群狐同归于尽,但是,山中的狐妖并没有被全灭,只是因数量稀少而不再横行无忌。 农马他们一伙进入“乌崖山”时天色已黑,白天他们赶了一天的路程,都已是疲惫不堪,大伙商议后,决定暂且歇息一下,吃点东西后再动身上路。 正当四人生起了篝火,准备吃东西时,突然从树林里传来一把奇怪声响,这把声音像是女子窃笑,但仔细听着,却又觉得似是婴孩欢笑,“嘻嘻哈哈”的笑个不停,众人一下子警惕起来,有了前面苗嫣然对他们讲的狐妖故事,他们警惕性都提高不少。 这把诡异声响越来越近,似乎正在一步步靠近他们,赤炎先忍不住,他抓起一支火把,说:“你们等着,我去看看怎么回事。”说完,他朝声源处奔了去,一下子消失在黑暗的丛林里。 不久,密林中突然传来赤炎的怒喝:“大胆妖孽,哪里走!”众人闻声一骇,看样子赤炎似乎遇到了什么东西。 农马和苗嫣然两人急忙站在尸群前后,全神贯注的盯着树林,以防尸群突然被偷袭。 白晓婷跟他们两人就不一样,她天生就是爱凑热闹惹事的丫头,一见有事生,她嘻笑一声:“我也去看看,如果真有狐妖,我也好帮帮赤师兄的忙。”说着,她也拿起一支火把,窜入漆黑的密林了。 农马和苗嫣然没想到这丫头说走就走,眼下就只剩下他们两人看守着尸伍,苗嫣然说道:“师弟,无论生什么事你都不要离开,狐妖最爱吸食尸体中的尸气,如果这山里真存在狐妖的话,它们一定会来抢夺尸群,我们要小心点。” 农马对狐妖并不了解,他不知道狐妖的本事如何,但听苗嫣然说得严肃,他也不敢大意,他摇铃驱尸,把尸群驱使到篝火前,接着在尸群四周布置了一个符阵,以防万一。 就在这时,密林中突然窜出一个奇怪女子,农马和苗嫣然吓了一跳,仔细一看,这女子满脸绒毛,尖嘴低鼻,一双尖刀状眼睛占了半张脸,这女子竟然长着一张狐狸脸。 “大胆妖孽,竟敢作怪,看我灭了你。”农马一见到这张恐怖怪脸,他抄出一把灵符,喊着话就要上前动手。苗嫣然比较冷静,一见这长着狐狸脸的女子不时偷瞄着尸群,她急忙伸手拦住农马,说:“让我来对付它,师弟你看好尸群,它一定还有同伴。” 苗嫣然的话刚落,那长着狐狸脸的女子突然出一声诡笑,接着张牙舞爪的扑向尸群,苗嫣然反应极快,闪身拦在它的身前,运起“婆罗盘”功,一掌朝狐狸脸女子胸口击打而去,那狐狸脸女子一见,兀然出“唧嘻”一声怪笑,原本一双洁白娇柔的玉手骤然一变,露出毛茸茸带着尖爪的兽手来,不等苗嫣然一掌击中自己胸口,它用兽爪朝苗嫣然肉掌抓了过去。 苗嫣然收势不住,眼看就要与狐狸脸女子的兽爪碰个正着,她慌忙把合在一起的手指张开。“嘶”的一声,苗嫣然立觉手指传来一阵疼痛,她急忙抽手向后跃开。与狐狸脸女子拉开几步距离后,她抬手一看,只见原本娇柔嫩白的五根纤细柔指已经被抓出五道深浅不一的血口,温热鲜红的血液不住冒出,显然这一下伤得不轻,若不是她及时把手指分开,这一击已经可以让她五根玉指从此失去。 第三章 迷惑 看到自己的玉指受了伤,苗嫣然难得露出一丝怒意,她拿出一条手帕,把手上的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后对农马说:“师弟,待会不管生什么事你都千万不能离开尸群一步,明白吗?” “我明白,师姐打算”农马话还没说完,只见苗嫣然一声娇喝,接着拿出一张灵符后朝狐狸脸女子攻了过去,那狐狸脸女子一见苗嫣然气势汹汹,她连抵抗一下也没有,转过身撒腿就跑。 苗嫣然其实知道这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但是若不把这个狐妖给杀了,只怕它还会不停的来骚扰他们,而且她被狐妖给伤了手指,心中有气,一心想教训教训这狐狸脸女子。 见狐妖转身跑入树林里,苗嫣然急忙追了上去,追着,她还不忘再一次叮嘱农马:“记住,千万别离开尸群,若是见到奇怪的人也不要随便让对方接近。” 她话还未落,人已经淹没在漆黑的树林里。农马瞧着苗嫣然没入树林的方向,好一阵茫然无措。 苗嫣然一直追着狐狸脸女子,她越追心里头火气越大,这狐妖度快捷无比,以它的度,若是想要把自己远远抛离的话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可让人气恼的是它一直故意保持着几步之遥,让你追不着却舍不得放弃,只要自己把度降慢它也跟着慢,自己快它就比你更快,就这一阵子,把苗嫣然气得是花容变色。 “站住,你给我站住。”感觉自己被狐妖戏弄的苗嫣然忍不住怒喊道。 狐狸脸女子根本不理会她的喊叫,它一边跑着还一边回头冲着苗嫣然嘻笑,那意思是在嘲笑苗嫣然,它这一下子把苗嫣然彻底给激怒,只见苗嫣然突然站住,从怀里又掏出一张灵符,接着迅把两张灵符叠着折成一个奇怪的尖锥形状,尔后她念动咒语,往尖锥状灵符灌入一股精纯的“婆罗盘”功真气后,对着狐狸脸女子背后就是猛的扔了过去。 狐妖这时也觉苗嫣然突然停了下来,它想看看对方生了什么事,不想刚一回头,就见一个奇怪物体向它急射来,它吓了一大跳,急忙侧身一闪,想躲开这个奇怪的物体。 狐妖反应快,虽然差点被苗嫣然偷袭得逞,但它还是在被奇怪物体击中之前躲了过去。看着从自己眼前飞过的物体,狐妖心中得意,没想就在这么一瞬间,那个奇怪的物体突然停止在它身前,接着迸出一股耀眼光芒,没等它看清楚怎么回事,“噼啪”一声清响。狐妖只觉自己全身一阵酸麻疼痛,犹如被雷劈到一般。 “嗷嗷呜”剧烈的痛楚让它忍不住出几声兽鸣般惨叫,这次它不敢再呆留,也没理会自己到底被什么东西伤到,它也不敢再回头看苗嫣然一眼,转过身撒腿就跑。 苗嫣然见自己使出的“风雷符”把狐妖炸伤,她脸上露出得意一笑,见狐妖落荒而逃,她娇笑一声,追了上去。 狐妖被灵符所伤,虽然拼了命的逃跑,但度已然大受影响,没片刻功夫,原本拉着十几米距离之遥的苗嫣然已经追至身后,她边追边在后头乱扔一些奇怪的灵符,把狐妖吓得好几次差点没被地上碎石枯木给绊倒。 苗嫣然追着,眼看着就要逮着狐妖,她心里更是欢喜,脚下又快了几分:“看你往哪里逃!” 就在苗嫣然即将触到狐妖后背时,跑在她前面的狐妖突然身影一闪,竟在她眼前凭空消失,苗嫣然一愣,以为狐妖厉害到可以移形换位,正诧异着,她的脚下忽然传来一声低鸣,苗嫣然闻声低头一看,只见一只全身满是赤红皮毛的狐狸正在她的脚下奔跑着,似乎很是畏惧苗嫣然。 看到这只赤红色的狐狸,苗嫣然立刻明白,这就是那个狐狸脸女子的真面貌,看来它已经被自己追得失去了冷静,幻化之术已然破解了。苗嫣然想到这,嘻笑一声:“原来这就是你的真面目,长得倒也不算丑陋,待我把你抓住,就让赤炎师弟把你烤了吃。” 听到苗嫣然的话,赤红狐狸低鸣一声,身形迅窜动,这一次奔跑的比之前更加快捷,那度就好比奔雷急电,苗嫣然眼前一花,赤红狐狸已经奔出离她十几米之远。 “啊”见到赤红狐狸突然变得这般敏捷,苗嫣然又追了几步,终于无奈站住,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跟上这样的度的。 赤红狐狸这一次不敢再戏耍她,感觉苗嫣然停下后,它脚步丝毫不滞留,转眼间没入黑暗的丛林里。 “哼,等天光了再找你算账。现在就暂时放过你。”看着赤红狐狸消失的方向,苗嫣然轻吐一口气,冷冷说道。 就在她一口气喘过,突然从一旁的树林里传来一阵“莎啦啦”的声响,苗嫣然心中警觉,急忙拿出几张灵符,紧盯着声源处树丛。 时间不大,随着声响落下,忽然从树林里走出两个黑影来,苗嫣然刚想驱使灵符攻击,却听到其中一个黑影急切喊道:“别动手,别动手,苗师姐,是我们。” 苗嫣然闻言一愣,借着月光,她仔细一看,原来这走出来的二人正是白晓婷和赤炎,只见两人互相搀扶着,身上都有明显伤痕,显然经过了一场打斗。 “原来是你们,嗯?你们的火把呢?啊,你们怎么受伤了?”见到赤炎和白晓婷两人皆是受了不小的外伤,苗嫣然吃惊不小。 赤炎受伤比较重,他的小腿和手臂都负了伤,这会白晓婷扶着他,慢慢走了过来。 “苗师姐,你怎么在这里?农师弟呢?”赤炎刚想回答苗嫣然的问题,却现苗嫣然只身一人,他急忙问道。 “啊,刚才有一只赤红色狐妖想抢夺尸群,我让农师弟守着尸群,自己一人追那只狐妖到了这里。” “糟糕,我们快些回去,农师弟有危险!”赤炎闻言神色焦急,他松开白晓婷的手,急匆匆往回赶。 “危险?你们遇到什么了?”赤炎急切的样子让苗嫣然有些吃惊,虽然农马只是单身一人,但是以他的本事,普通的狐妖就是来上十几二十只也不是他的对手,她不明白赤炎何以会说农马有危险。 “这次敌人非同小可,我们快些去帮农师弟的忙,不然他会出事的。”赤炎一边匆忙赶路,一边把刚才他所遇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当赤炎赶到出怪声的地方时,他一眼就看到一个长的妖艳无比的年轻女子坐在一棵大树低下哭泣着。要说这个女子貌若天仙的话那倒也不然,但是这个女子却让赤炎心头大震,无论从那一个部位看,这女子竟跟他心目中认为最漂亮的女子相若。 一时之间,赤炎看呆了,他想不到天底下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就这一阵子,他仿佛就像在做梦一样。就在他愣时,那哭泣的女子也现了他,女子抹了下眼泪,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朝他走来。赤炎顿时不知所措,眼睁睁看着女子来到自己眼前,他暗自咽下一口口水,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女子看。 “我美吗?”女子声音仿如天籁之音,像泉水叮咚,像静夜风铃,赤炎听在耳内,只觉这把动听的声音直透他的内心里。 女子的的眼神中有难以言喻的媚惑,似是含情脉脉,似是楚楚可怜,似是可以直透人心,那种异样的凌厉,那种妩媚的光芒,让赤炎恍如梦寐。 “美!” “那跟我来吧。” 女子说着,一手抓起赤炎的手,她在前面走着,赤炎在后面跟着,此时的他,早已失去自我,他眼神迷茫,脸上挂着痴呆笑容,傻傻的任由女子牵着走。 说来也巧,正当赤炎被这个奇怪女子带入树林深处时,他手中的火把不小心擦到一根树枝上,火把被树枝一碰,散开许多火花点,这些小小的火花,却把赤炎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火花刚好飞溅到赤炎手上,炽热的疼痛让赤炎浑身一震,恍然回过神来。 “你是什么妖孽?竟敢迷惑我!受死吧!”回过神来的赤炎一眼就看到前面的女子,他猛的一甩开女子的手,从怀中拿出一把灵符,朝女子吼叫道。 那奇怪女子也是没想到赤炎会突然醒转过来,被赤炎一吼,她回身瞧看,一见赤炎手中拿着一把灵符,她冷哼一声:“愚蠢的家伙,竟然被你识破了,那就手下见真章吧。” “妖怪,受死吧。”赤炎一恢复过来,心中立刻羞愧难当,想不到自己修炼了这么多年,却还被人家一个眼色就给轻易迷惑住,这要是说了出去,自己颜面何存。所以,他是恼羞成怒,一手举着火把,一手猛力撒出漫天灵符,想一举制服了奇怪女子。 女子并不畏惧赤炎所撒出的灵符,她露出诡异一笑,突然从口中喷出一团火焰,把空中的灵符一下子给点着,转眼间,灵符已燃成灰烬。 赤炎心中大骇,他从来没有看过这种破符之法,想不到女子只是喷出一口火焰就把灵符毁于一旦,他掉下火把,急忙从怀中拿出两张灵符,将其各自贴在手掌上,接着怒喝一声,使出了“扁挑通”! 女子似乎知道这招的厉害,她不敢硬接,徒然向后翻了个身,接着再用脚在地上划出一道弧线,没等赤炎扑上去,弧线突然窜出一股火焰,把赤炎硬生生的拦了下来。 “哼,凭你也想跟我斗,不自量力。” 赤炎实在料想不到对方只是用一道火墙就把自己最强的一击给化解掉,看女子脸上露出不屑之色,他的心中火气一冒,暗自一咬牙,兀然纵身一跳,想从半空中越过火墙。刚好,他下身虽然还是受到一点烈火的梵烧,但还是越过了火墙,在空中,他急忙掏出几张灵符,把灵符扔到女子身后,以防女子突然逃跑。 第四章 狐神 赤炎的意图十分明显,他想逼迫女子与他正面交锋,所以翻过火墙后,他再次使出了“扁挑通”,他身在半空,居高临下,运起全身内力,两掌压拍而下。 女子抬头眺望一眼,脸上露出淡淡一笑,眼神中尽是充满着不屑之色,这次她也没躲开,挂掌聚力,瞧准赤炎双掌来势后,她骤然双掌推将而去。“啪”的一声巨响,二人四掌硬碰,余劲透射,如似狂风大作,把四周枯黄落叶扫起,于十米之内,地上全是一干二净。 女子与赤炎一招硬碰之后,这下子她总算知道赤炎的厉害,起初是他两掌中的灵符透出一股刚猛内力,把她抵抗的内力一下子削去一半,接着从他手掌中传来的内力如潮一般席卷而下,把她压得有些透不过气,不过以她的道行,这两股压力她还是可以勉强抗住,但是没等她喘过起来,赤炎的第三重内力又压了下来,女子实在想不到“扁挑通”一招居然蕴含着三重内力,这一股内力比之前两股更为凶猛,真如排山倒海一般铺盖而下,这一次她说什么也招架不住,手臂骨头“咔啪”一声,竟被赤炎硬生生给震断。 “嗷鸣”剧烈的疼痛让女子生兽鸣般惨叫,她被赤炎的“扁挑通”所伤,脚下一晃荡,整个人向后倒了下去。赤炎见机不可失,刚一落地,手上急忙掐出手印,那些丢在女子身后的灵符应由而去,纷纷贴到女子背上,接着赤炎口中念动咒语,脚下踏出七星,喝道:“‘雷火神符’诛邪!” 随着他声音一落,女子背后的“雷火符“爆出一阵刺眼光芒,“啪咔”几声脆响,几张灵符如同炮弹炸开一般,在女子背后接踵爆开,女子惨叫一声,后背顿时被炸得皮开肉绽,然而,赤炎的攻击还未就此打住,“雷火符”爆炸开去的冲击力,又把女子往赤炎这边推了回来,赤炎架步前踏,聚力挂掌,一等女子飞入掌力所及范围内,他手下不留情,又是一掌击打而出,“嘭”的一声响,这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女子胸口上。 接二连三的攻击让女子再也忍受不住,她“嗤噗“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身形随着迸出一阵青色光芒,幻化之术再也保持不住,转眼之间,现出了原形。 赤炎挑眼一看,这个女子的原形,原来是只三尾狐妖,狐妖全身皮毛已成白色,显然已有一定岁数。 狐妖被赤炎打得现出原形,它抬头瞻望一下赤炎,出一阵“呜呜”怪声,似乎对赤炎十分畏惧,接着转过身撒腿就跑。赤炎一见,恼喝一声:“大胆妖孽,哪里走!”尔后追了上去。 赤炎一路追着,越追心中越是震撼,这三尾狐妖明明挨了他全力一击震断了手臂,然而狐妖却凭着后退之力,在树林中左闪右窜,度快捷无比,全然没有丝毫重伤迹象,赤炎全力追着,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拉进二者间的距离。 明白自己无法追到狐妖,赤炎心中暗思:“还是算了,它被我的‘扁挑通’伤到,应该不敢再来骚扰我们,我还是折返回去,免得农师弟他们担心了。”正在这时,跑在前面的狐妖却突然停了下来。 赤炎一愣,跟着也站住,他喘了一口气,不解的看着狐妖,只见狐妖朝他“唧嘻”一笑,那诡异的表情竟然赤炎忍不住一寒。 “是你把白狐打伤的吗?”正当赤炎呆愣之际,忽然从他后面传来一把沙哑老迈的声音。 赤炎一惊,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满头白的老者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老者留着花白山羊胡,脸色红润慈祥,乍看之下颇有仙风道骨之味。这老者一手拿着柳木拐杖,一手拿着一把黑色的奇怪尖刀,他一边凌空比划着尖刀,一边斜视着赤炎。 “你是什么人?难道亦是狐妖?”赤炎慌忙退后几步,从怀中拿出一掌灵符,他心中警觉,朝着老者喝问道。 “哈哈,小家伙,别紧张,老朽不是什么狐妖。”那老者淡淡一笑,依然把玩着奇怪尖刀,似乎没什么敌意。 赤炎闻言泠然道:“哼,妖孽,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受死吧!”赤炎自然不会相信老者言语,这深山野林的,一个年过花甲的老者如何不引人怀疑,是以他话音一落,已将手中灵符扔出,接着掐动手诀,驱使灵符攻向老者。 看着飞来的灵符,老者依然微微笑着:“小伙子,我说我不是狐妖可不是骗人的,因为我是狐神不是狐妖!”说着,老者手中尖刀凌空一划,把飞射而来的灵符瞬间割成两片。 看着灵符被老者一刀划成两半,赤炎心中大骇,他慌忙掏出两张灵符,将其贴在自己手掌上,接着怒喝一声:“我管你是什么狐神,妖孽,受死吧。”就冲了上去。 看着赤炎来势汹汹,老者好整以暇,全然不把赤炎这一击放在眼中,他笑道:“一招带有二重内力的招式再加上手掌中灵符蕴含的另一道内力,嗯,不错啊,这样就变成三道内力,可以把对手打个措手不及。不过可惜啊,这招华而不实,原本的招式蕴含的二重内力就很完美了,但是加上手中灵符的另一道,那就有些画蛇添足了,而且还造成致命的缺陷。” 赤炎刚冲出几步,听到老者的话,他心中大惊,急忙停了下来,他万万想不到,眼前这个老者,竟然一眼就看破他这招的秘密。原来自从他败于钢牙手下后,他苦思冥想了几天,终于想出增加“扁挑通”威力的办法,他先把内力想灌入到一些灵符内,一旦对敌之时,只要把灵符贴在自己手掌上,那样就会形成第三道内劲,这一招数,就连自己的师父黑乌子也不知道,他还以为这一招很完美,却没想到老者竟说自己画蛇添足。想到这,他面子有些挂不住,恼喝道:“我听你这妖孽放屁,看招。” 见赤炎再次攻上,老者摇摇头,说:“小家伙,既然你不自量力,那老朽就让你知道知道这招的缺陷所在。” 说着,这老者把拐杖往地上一插,接着轻描淡写的推出一掌,这一掌轻飘无力,全然没有一丝内力迹象,赤炎一愣,不知老者有何用意,但老者这种熟视无睹的态度也激怒了他,只见他来到老者身前,脚下前跨一步,双掌朝着老者心口猛击而去,这一击他显然已动了杀心。 老者依然眯眼微笑,不慌不忙的单掌迎向赤炎,“啪”的一声,与赤炎一掌碰个正着,赤炎一见,哈哈大笑:“妖孽,你忘了我还有另一掌吗?胆敢小看我,去死吧。”喊着,他那空出的一掌继续朝老者心口击了过去,眼看这一掌就要打在老者心口上,只见老者突然侧身闪过赤炎要命的一掌,接着,他与赤炎抵在一处的一掌忽然向后撤回,尔后老者纵身后跃,竟远远退出赤炎的攻击范围内。 赤炎实在没料到老者竟然会在这种关头突然撤手,此时他早已动手中灵符的内力,这股内力一旦被动,就会自动与敌方内力抵抗,现下老者已然撤掌,灵符内的内力一时间失去外来内力的抵抗,一瞬间,两张灵符中的内力失控逆流,全数回窜到赤炎体内,赤炎大惊,想用“扁挑通”第一重劲力挡住,但窜入体内的内力如同脱缰野马般在他经脉里四处乱窜,根本无法招架住。一时间,赤炎体内真气逆流失控,接着他胸口一阵烦闷,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已然受了不小的内伤,然而这还未算完,“扁挑通”的劲力一旦被扰乱,如果不及时将内力挥打出去,那二重内力所积累的劲力就会把赤炎双掌给废掉。 赤炎察觉到“扁挑通”的二重内力迅积累在双掌中而迟迟无法散出去,而他的双掌正急胀大,大有爆开之险,这时,他的凶悍的性格作了,这种彪悍,也让他幸运的保住了双手。只见他一声怒吼,双手抬起两掌猛的一合,“碰”的一声巨响,原来他竟是把“扁挑通”的内劲互相打在一起,从而让掌中内劲化去。 这一下,他连吐两口鲜血,伤上加伤,两眼一花,栽倒在地。 “哦,小家伙还真有些悍勇,想必你也知道这招的弱点了吧,哼哼,在自己手掌里贴着灌满内力的灵符想以此增加招式的威力表面是不错的法子,可惜这种方法就跟抓着无柄利刃一样,一旦伤不了敌人,就会被利刃反噬,小家伙,这种愚蠢的招式到底是谁教你的?” “你妖孽,你闭嘴,去死吧。”赤炎本是已经身受重伤而全身乏力,一听老者讽言,他恼羞成怒,爬起身来就是一脚向老者踢了过去。 “哈哈,瞧你这幅模样,这招想必你自个想出来的吧?哈哈,小家伙,凭你的本事还想自创招式,哈哈,真是后生可畏啊,只是蠢了点罢了。”一见赤炎恼怒之样,老者立刻明白其中原因,他闪身避过赤炎一脚,抬起拿着尖刀的手对准赤炎的脚一划,立刻在赤炎的小腿上留下一道深深血口。 赤炎脚下吃疼,血流如注,一个站立不稳,又跌倒了下去。 老者用舌头舔了一下刀尖上的血,笑道:“嗯,血气方刚,年轻就是好啊。你的五脏六腑味道应该不错,老朽许久也没吃过人肉了,这次就尝尝鲜吧。” 话一落,老者手上轻挥,手中尖刀突然向赤炎心口骤射而去。赤炎大惊,拼命向旁一滚,“嘶噗”一声,老者这一刀虽然没要了赤炎的命,但还是在赤炎手臂上划开一道血口后钉入他身旁地上。 “哦,还有气力躲开,不错,但是下一击你还能再躲吗?”老者说着,手中一抖,钉在地上那把奇怪黑色尖刀竟自动飞回老者手上,“哼哼,能死在这把‘黑狐月’下,也算你前世福份不浅。你安心去吧。” 老者话一落,手上又是一挥,这次尖刀来势更为迅猛,赤炎再也躲闪不了,他咬牙一闭眼,心想:“完了,我命休矣!” 第五章 五尾妖狐 老者使出“黑狐月”直取赤炎心脏,赤炎毫无反抗之力,眼看着就要惨死在尖刀之下,突然,从树林里飞出一根巨大的树枝杆,这根树杆比赤炎整个人还要大上一圈,树杆准确无误的落在赤炎前面,“碰”的一声巨响,树杆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来,激得四周尘土飞扬,而此时,“黑狐月”也到了,只听“叮”的一声响,“黑狐月”整个刀身没入树杆里。 “哦,是谁在破坏老朽的好事?出来。”老者有些意外,他看着树枝射来的方向,眼中闪烁着莫名光芒,高声喝问道。 赤炎也没想到自己在这种危急关头之中还能得救,他人趴在地上,吃力回头瞧望,只见树林中迅窜出一个娇小身影,直接朝老者奔来。 老者眯眼细看,月光之下,只见一个年轻女子向他疾奔而来,这女子脸露怒色,她步伐快捷,眨眼之间,已然来到老者面前。这时,赤炎也看清了来人的面貌,一见来人真面目,赤炎是大吃一惊:“白师妹!怎么是你?” “赤师兄,我来帮你来啦,这老头是谁?你怎么跟他打起来了?”白晓婷一边捏符凝神防范老者,一边问赤炎道。 “这妖孽自称狐神,厉害的很,你要小心。” “哦,狐神?”听到赤炎的话,白晓婷一愣,她仔细打量了一下老者,不屑道:“什么神啊?不就是一只成了精的五尾老狐狸嘛?竟敢妄自称神,真不要脸。” 听到白晓婷的话,老者浑身一震,惊讶问道:“你小丫头,你可以看出我的原形?”他会这么吃惊,那是因为白晓婷说的一点没错,他的原形,正是五尾狐妖。 “哼,我从就跟在娘亲身边,我娘她最喜欢研究你们这些妖啊精的,告诉你,像你这种货色,本姑娘从小就见多了,你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嘿,小丫头口气倒不小,老朽不管你是什么人,既然今天落在我手上,那就别想活着离开,也好,老朽我许久没吃过年轻姑娘的肉,今天就拿你来祭祭肚子吧。” 老者说着,手上一抖,那把插在树枝上的“黑狐月”响应而出,接着老者手腕一翻,运指成剑一指白晓婷,“黑狐月”出“呼啦”一声响,急射向白晓婷。 “哎呦,居然还会凌空御剑,老狐狸道行蛮高的,但这对本姑娘没有用,对付你们这些妖怪,本姑娘是最拿手的。”白晓婷看着破空而来的“黑狐月”,全然没有一丝惧意,甚至还露出轻视之意,她说着话,竟不躲不闪,笑嘻嘻站着一动不动。 “白师妹”赤炎见白晓婷竟是不躲闪,眼看她就要惨死在刀下,他不由一声疾呼,吓得闭起了眼睛。 赤炎不忍看到绝望一幕,闭着眼睛等了许久,却意外的没听到白晓婷的惨叫声,他好奇睁开眼睛一瞧,这一看立刻让他转悲为喜,只见白晓婷依然笑嘻嘻站立着,竟是丝毫无损。 “哼哼,这种幻化之术也想骗过本姑娘,你这老妖怪还是省省吧。” 原来老者刚才只是想试探白晓婷虚实,所以他用了幻化之术,变幻成一把虚无的“黑狐月”射向白晓婷,这一击,就连赤炎也被瞒过,但是白晓婷还是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奸诈。 “小丫头倒不像空口说大话,老朽问你,你的娘亲是谁?” “本姑娘的娘亲?哼,说出来只怕吓死你,我娘亲乃是云南苗家女中豪杰,她叫苗南凤,人送外号‘毒凤凰’,哼哼,怕了吧?” 说起自己娘亲苗南凤来,白晓婷是深感自豪。苗南凤是土生苗家女子,从小她就受到长辈倾囊相授蛊毒一术,她的蛊术,与“苗司派”的蛊术也有些渊源,在蛊术之中,还分为“外种蛊”与“内种蛊”这两种,而苗南凤所学的与“苗司派”的蛊术正是“外种蛊”一脉。 “外种蛊”,指的就是蛊毒种于**外面,使中蛊者能够亲眼见到蛊虫的逐渐吞噬,从而给中蛊者带来**上与心理上的双重疼痛恐惧。这种蛊术,比“内种蛊”更为可怕。 而“内种蛊”自然指的就是把蛊毒种在人体之内,这种放蛊方法诡异无比,让人防不胜防,厉害的蛊师,不但可以种下无药可救的毒蛊,而且还可以在不需要任何媒介的情况下种下蛊毒,只不过“内种蛊”虽然诡异神秘,但中者一般不会在活着的时候察觉出什么问题,只是在临死之际,才会感受到痛苦,所以这种蛊术比“外种蛊”要来得温柔些。 修习“外种蛊”之术,须得深懂天下万物生命之道,所以那些经验老道的“外种蛊”蛊师会非常了解人魔妖三道,这就是白晓婷为何可以一眼瞧破老者原形的原因。 苗南凤年轻时就成为“外种蛊”一脉中的传奇人物,她不但擅长种蛊、赶尸、解万毒,而且对道家佛家的法术内功也有一定研究,是以在她结识白老道之前,曾经是个名震天下的奇女子。 老者听闻白晓婷道出苗南凤的名字,他不由浑身一颤,抬起手指着白晓婷颤声道:“你你你就是‘毒凤凰’的女儿?” 见老者似乎很是畏惧自己娘亲,白晓婷一抹鼻子,得意道:“正是本姑娘我了,你怕了吧?哼,我娘最喜欢抓一些成精妖怪来研究研究,我看你最好老实点,不然本姑娘就叫我娘扒了你的皮。” 白晓婷这会说的起劲,全然没有注意到老者的神情由起初的震惊转为怨怒,她还想再说,老者却是突然暴喝一声:“真是天意啊,你娘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今天叫你这个做女儿的落在我手中,老朽非将你大卸八块不可,我要让‘毒凤凰’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喊着,老者驱动“黑狐月”向白晓婷攻来,这一次度之快,如同闪电飞云,没等白晓婷闹明白老者何以突然狠,“嗤”一声轻声,白晓婷立觉手臂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她低头一看,原来肩膀山已经不知不觉中被划开一道浅浅的血口子。 老者显露出的这一手,立刻让一直得意洋洋的白晓婷心中胆寒,她急忙向赤炎方向翻身过去,躲在树枝后面,偷眼环视四周,竟不敢再出来。这也难怪,老者刚才使出的“黑狐月”射出的度快的让她连看都看不见,如果这时冒然站在没有遮掩的地方,那老者要取她性命实是易如反掌。 “赤师兄,刚才你看到那把‘黑狐月’了吗?”白晓婷瞭望了老半天也没现“黑狐月”的踪影,这时她想起躺在地上的赤炎,急忙问道。 “我也没看清楚,白师妹,这妖孽太厉害了,咱们不是他的对手,你快逃离这里,去向农师弟他们求救,这里由我挡着。”见到白晓婷慌张的神情,赤炎咬牙爬了起来,他从怀里拿出几张灵符,对白晓婷嘱咐道。 白晓婷明白二人不是老者的对手,但她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瞧赤炎神色,那分明是抱着必死之心,她又怎会丢下赤炎不管,思索一下后,白晓婷低声对赤炎说道:“赤师兄,要逃咱们就一起逃,我有办法对付老妖怪,你帮我吸引他的注意力。” 赤炎原本不同意,但是一见到白晓婷指着她头上盘着的小灰蛇向他使眼色,他心中恍然一悟,明白了白晓婷想要做什么。他叫喝了一声,纵身跳过树杆后急忙把手中灵符向前一撒,接着念动咒文,抬脚一跺地,灵符立刻爆出一片火光,陡然然变成一个个火团砸向老者。 火团来势汹急,但老者丝毫不将火团放在眼里,他一边用“黑狐月”轻松挑开火团,一边嘲讽道:“小家伙,这种雕虫小技还敢拿出来丢人显眼,你最好别管闲事,现在老朽只想要那小丫头的性命,如果你老实一点的话,待会老朽可以让你死得舒服些。” 火团轻易被老者化解,但赤炎并未就此罢休,他又从怀中拿出几张灵符,故技重施,驱使着火团不断攻向老者。这些火团虽然不能给老者带来一丝伤害,但时间一长,老者就不耐烦了,他又是挑开一个火团,见赤炎还想再使出这种法术对付他,这次再也沉不住气,他抬起一手,口中念出奇怪咒语,身上不断散出奇怪光芒,不久,远处那根被他插在地上的拐杖突然出颤鸣之声,接着凌空飞起,落入到老者手中。 老者接到拐杖之后,他力透杖身,尔后凌空一抡,拐杖带起狂风气劲,把赤炎施出的所有火团悉数吹散。接着,老者乘势追击,横起拐杖就朝赤炎抡打而来。 瞧老者如似饿虎般扑来,赤炎丝毫不惧,他向后退了几步,摆出一副拼命架势。老者一见,恼喝一声:“小子,你是找死。”说着,他挥起拐杖,朝赤炎天灵盖就是使劲拍了下去。 第六章 诱饵 眼看着赤炎就要毙命于拐杖之下,他陡然一喝:“是机会,快出手!”喊着,他骤然趴倒在地,而老者这一拐,刚好打在他身后的树杆上,这一杖势大力沉,击打在树杆上,杖身竟深深陷入树杆之中,老者愕然,心中察觉不妙,刚想抽出拐杖后退,突感身旁一物攻来,他也没时间看清这打来的东西是什么,慌忙用手迎击,然而,让他吃惊的事情再次生,老者劲掌一触此物,只觉此物细小滑溜,摸着,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寒冷。没等老者闹清楚怎么回事,这个奇怪物体突然从他手上窜到脚下,老者急忙低头一瞧,只见一条浑身长着黑色鳞片的小蛇迅游走于他大腿之上,老者心中骇然,急忙伸手欲抓小灰蛇,正在这个时候,老者旁边呼呼作响,一只娇柔白嫩的玉掌朝他面门攻来,老者大惊,顾此失彼,一瞬间犹豫起来,不知该先对付哪一个,就这么一耽搁,小灰蛇已经张开鲜红小口,一口咬住了老者大腿,而那只玉掌也同时击中他的面门,“啪”的一声响,老者脚下一晃,单腿跪了下去。 “吁!小灰,快回来!”白晓婷跟她的宠物小灰偷袭得手后,她深怕老者对小灰下毒手,急忙打出一声口哨,召回了小灰。 老者单腿跪倒在地,经白晓婷一喊,他幡然醒悟,一手急抓向正从他腿上逃窜离去的小灰,但小灰身形细小,其度又是灵活迅捷,老者一连抓了几下都没有抓着,眼看着小灰就要从他手上溜走,他心中一急,站起身来欲追上去。 老者刚站起来,只觉大腿一阵麻木,一脚站立不稳,又跪了下去,他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大腿又看了看窜回白晓婷头上的“黑蛟毒鳞”,好半天,老者才回过神来:“这条小蛇是怎么回事?它的毒怎么对老朽起了作用?” “嘿嘿,吃惊了吧?我知道你们这些成妖狐狸百毒不侵,但小灰可不是一般的毒蛇,你的脚已经不能动了,这下看你能拿我们怎么办?”白晓婷说着话,一手扶起赤炎,两人趁着老者一只脚不能动弹,搀扶着逃入了树林。 老者目送着二人离开,却没有一丝恼怒之色。就在白晓婷和赤炎离开不久,一只赤红狐狸和一只白色狐狸突然从树林里跑到老者面前,赤红狐狸仰着尖脑袋,嘶呜嘶呜叫了好一阵子,老者听罢,伸手将两只狐狸抱到大腿上,老者用掌轻贴在白色狐狸背上,一边狐狸疗伤一边替笑道:“白狐,你做的不错,虽然最后被那小家伙给侥幸觉迷幻之术,但你的诱惑功力已经大有长进,相信再过些日子,你一定可以追上银狐的。” 白色狐狸闻言抬起头,它用脑袋蹭了噌老者手掌,接着出长长一声低鸣,老者听着一笑:“放心吧,只要银狐继续控制住那赶尸小子,他们几个就会辗转回来,现在老朽替你们疗伤,待会说不定会有一场恶斗。” 听到老者言语,那只白色狐狸又是一阵呜鸣叫响,老者听着,不时的点着头,脸上笑意越来越浓。 白晓婷与赤炎逃走后,不久就在树林遇到追赶赤红狐狸的苗嫣然,等赤炎把这经过讲述一遍之后,苗嫣然皱着眉,神色凝重,她想了想,说道:“真想不到天下间还存在着三尾以上的狐妖,按照赤师弟所说来看,那狐妖单凭我们个人是绝对无法打抗衡的,不,也许我们四人联手,也未必可以斗得过他。” “没错,那只妖孽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我打伤,实在厉害的很,依师姐遭遇看来,这妖孽还有其他同伴,现在咱们把农师弟一人落下看守尸群,如果那些妖孽趁机而行,恐怕农师弟会有危险。” “嗯,我们快些赶回去,你坚持得住吗?” “放心,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我们不能再耽搁时间了,快走。” 四人说话间,脚下步伐越来越快,不出片刻,他们已经赶回了农马所待之处。 等四人穿过树林一看,四人全愣住了,只见空地上的篝火依然燃烧着,他们四人的行李包袱也都在,然而农马和五具尸体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糟糕,我们来迟一步,现在怎么办?农马那小子一定被狐妖抓走了,他怎么这么没用,连坚持到咱们回来也不行。”白晓婷说着,又四处看了看,依然没有现农马和尸群一点蛛丝马迹。 赤炎亦是看了一下四周,见四周没有什么打斗痕迹,他说道:“我看师弟应该是被狐妖给迷惑了,你们瞧,这里四周没有一点打斗痕迹,我想狐妖一定是使用了幻化之术将师弟给骗走了。” 苗嫣然也同意赤炎的看法,她沉思片刻,说:“如果师弟真给狐妖骗走的话,那倒有一个地方可以找到他。” “哦,是哪里?”苗嫣然的话让二人有些意外。 “刚才从你讲述的话中来看,那自称狐神的妖狐似乎和白师妹的娘亲有过过节,假设这群狐妖起初是以尸群为目标的话,那现在就会因为白师妹而改变目标。” “我?” “没错,那狐神不是想杀了你吗?我想他已经料到我们不会扔下农师弟不管,所以他会把农师弟和尸群当作诱饵引我们自投罗网,如果没猜错的话,农师弟应该会被带到刚才你们与狐神打斗的地方。” “啊,原来是这样,那咱们现在立刻去救他。” “别急。”苗嫣然一把拉住起身欲走的白晓婷,说道:“既然农师弟和尸群被当作诱饵,那就表示他们暂时不会有事,咱们应该从长计议,不然去了也是白白送死。” 赤炎沉思片刻,说道:“以我们三人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是那妖孽的对手,况且那妖孽还有同伴,只怕什么计谋都无法对付得了他。如果,如果可以让农师弟醒过来与咱们联手的话,或许咱们还可以跟他们一拼。” 三人一阵沉默,以目前情况来看,的确只有把农马从迷惑中解救出来与其对抗狐妖才有机会,但问题是怎么救醒他,三人想了许久,还是想出来个好主意来。白晓婷比较急躁,她越想心里越烦恼,终于,她忍不住说:“怎么让他醒转过来?也不知那傻小子怎会跟给人家迷惑了?真是没用。他这个赶尸之王的竞争者净会给人添麻烦。” 听到白晓婷的牢骚话,赤炎心中尴尬不已,因为他也曾被迷惑住,要不是运气好,只怕这会他也跟农马一样,受过迷惑的他自然也知道狐妖魅惑之术有多厉害,狐妖会幻化出人内心中最喜爱的人物出来,且能让人不知不觉中受了迷惑,这对一个道行尚浅的人来说实是难以抗拒。 “不管怎么说,你们既受了农师弟随行帮忙的请求,那就要跟他一起承担途中风险,本来我作为监督人是不宜出手相助的,但这次对手太强了,如果放任不管的话,这些狐妖日后必定祸患无穷,所以我也助你们一臂之力,务必将这群狐妖给铲除掉。以绝后患。” 苗嫣然的话让二人偷偷暗笑,二人心中暗言:“真是个口是心非的人,谁不知道监督人是绝不可插手比试者的事啊?也就因为你是苗问长老的女儿尸王会才信任你,这要是换成旁人来监督的话,恐怕现在躲在暗处监视的人不知有多少。不过这也是农师弟那家伙运气好,摊上了你这么个好心师姐。” 尸王会对于监督人要求格位严格,好比尸王会上神秘的黑衣人,他们一旦被现有一丝帮助比试者的迹象,就会受到严厉的惩罚,这个惩罚,轻则废掉武功法术,重则受鞭打而死。不过这种严格的管制,也造就了赶尸界的公正公平。 苗嫣然虽然是三老之一的女儿,将来也有可能接替她父亲苗问的位子,但就算是她这般身份特殊的监督者,一旦被觉暗里帮助比试者,恐怕也难逃惩罚的厄运。 赤炎和白晓婷虽然不明白苗嫣然何以如此帮助农马,但既然她自己为自己找了个开脱罪名的借口,二人也不好拆穿,反正她愿意帮忙,那对农马亦是百利无一害。 三人商议计划,直到天色微光,这才商议出个大概计策出来。 计划一经敲定,三人立刻准备好一切事务后,接着朝赤炎遇到狐神之地出。一路上,白晓婷先脱离出队伍,她的任务是作为埋伏奇兵,负责偷袭解救农马。 而苗嫣然和赤炎二人则是负责打头阵,苗嫣然负责缠住狐神,赤炎负责扰乱牵住其它狐妖,二人将会以此给白晓婷制造空挡,让她有机会将农马解救出来。 时间不大,二人来到狐神所待之处,刚穿过树林,苗嫣然和赤炎一眼就看到农马和尸群站在空地中央,而农马的身旁,则有一个女子陪同着他。 二人一见到这个女子,目光立刻被其吸引住。 赤炎仔细打量了好半天,这才问苗嫣然道:“师姐,你说这个女子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苗嫣然点了点头,说:“嗯,我亦是这般感觉,她长得有点像农师弟的师姐张小露,不过感觉上又不一样,这个女子有种冰冷孤寂的气息。” 听到苗嫣然所说,赤炎刚想开口认同,突然从尸群后面走出三人,这三人走在前面的正是自称狐神的老者,而他的身后,则跟着苗嫣然遇到的狐妖和诱惑赤炎的狐妖。 “哼,各位,咱们要见面了。”走出来的老者说话间,突然现其中少了个白晓婷,他问道:“夜里那个使唤怪蛇的小丫头呢?怎么不见了她?” “你就是自称狐神的妖孽?”苗嫣然上下打量一下老者,心中很是震撼,虽然她没有白晓婷般的眼光,但她也是从小修习“外种蛊”一术,对妖魔鬼怪还是有一定见识,是以一眼见到老者,就感受到老者非同小可。 “哈哈,老朽正是狐神,就是你伤了红狐吧?那跟你们在一起的小丫头呢?” “你想杀害白师妹,我们又怎会让她跟着来,狐神,现在给你两条路走,一是把农师弟和尸群给放了,咱们相安无事,就此擦肩而过,二就是死。” 第七章 交锋 “啊哈哈哎呀,小丫头,你的口气比那耍蛇的小丫头还要狂妄啊,你认为就凭你们两个就可以打得过老朽吗?老朽劝你们还是乖乖把那耍蛇小丫头给交出来,否则我叫你们生不如死。” “哼,既然话不投机半句多,那就凭本事说话。接招!”苗嫣然话音一落,与赤炎分为左右两路,朝着老者攻了上去。 老者眯眼一笑,向后退了一步,而他身后的红狐和白狐则迈步上前,各朝两人迎了上去。 苗嫣然冲在最前头,眼看着就要和双狐接触,突然,她纵身一跃,从双狐头顶是上跳了过去,尔后继续奔向老者。双狐有些意外,它们转身欲追,忽听身后掌风呼呼,急忙回身招架,只见赤炎左右开弓,拳掌连绵不绝的向它们二狐急攻而至,二狐一时间被攻得忙于招架,无暇顾及苗嫣然。 苗嫣然把握住机会,她一路疾奔,来到老者跟前后,她拿出两张灵符,接着迅把张灵符重叠折成尖锥形状,一灌满“婆罗盘”功真气之后,猛力扔向老者,这一招,正是之前她打伤红狐所使用的“风雷符”。 老者负手而站,看着急射来的“风雷符”,他轻蔑一笑,突然伸出一手,竟一下子把灵符抓在手中,苗嫣然显然被老者举止吓了一跳,但她反应也快,迟疑一下之后,她急忙动了“风雷符”。 “噼啪”一声巨响。“风雷符”一经动,立刻散出一阵耀眼光芒,爆炸了开来,就这一下,老者的手不被炸碎也必会受到重创。然而,让苗嫣然吃惊的事情生了,只见老者手掌四周不断冒出细小弧电光芒,而他的手掌却一点损伤也没有,只消一会,“风雷符”的威力已然全部消退。 “哈哈,这就是你打伤红狐的招数,不错,老朽的手都麻了,不错啊,哈哈。”老者嘻笑着,把手中炸成碎片的灵符搓手一揉,一股蓝色火焰突冒而出,把碎片瞬间烧成灰烬。 苗嫣然心中震惊万分,这狐神比她所料想的还要厉害,他空手接住“风雷符”,遭受灵符的雷击却一点事也没有,这实是大大出乎她意料之外。 “哼,既然你胆敢挑战于老朽我,那老朽就跟你玩玩几下,看招儿!”老者说话间,身形突然一闪,凭空消失在原地。苗嫣然一惊,刚想四处张望寻找老者所在,突然她眼前一花,老者那张颇有道骨仙风的脸庞诡异的出现在她前面,只见老者露齿一笑,两眼绽放出青色光芒,一掌猛的朝苗嫣然胸口击打而来。 苗嫣然虽惊不乱,急忙运起“婆罗盘”内力,以掌相迎,“碰”的一声,苗嫣然只觉老者这掌内力如有千斤巨力,像潮浪般铺天盖地而来,而“婆罗盘”功根本无法抵消掉老者这股内力。她不禁一声闷哼,连连后退不止。老者趁势追击,又是一掌拍向苗嫣然,这掌比之前更为凶猛,带着狂烈气劲,直逼苗嫣然心口而去。 苗嫣然见状,竭力止住后退之势后,亦是再一次以掌相向,老者一瞅,嘲笑喊言:“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孩,受死吧。”他音落身至,二人又是一掌结结实实击打在一处,“嘭”一声巨响。这次二人身上透出来的气劲更为凶猛,把四周的枯叶烂枝吹得漫天飞舞。二掌黏在一起,只见苗嫣然柳眉紧皱,气息越来越急促,似是到了强弩之末。老者见状,不断鼓出真气内力,想用浑厚无比的内力把苗嫣然解决掉,就在这么个时候,被压得透不过气的苗嫣然忽然咬牙一哼,掌中闪出一丝光芒,兀然喝喊一声,全身劲力透,臂掌宛然向前推去。老者大吃一惊,后力不及,被苗嫣然硬生生逼退了几步。反观苗嫣然,她气喘呼呼,似是耗力巨大,但她并没有被掌力震开,依旧站立着不动。 老者止住后退之势,瞧了瞧自己的手掌,又瞅了苗嫣然,吃惊不已:“好家伙,居然能反弹真气,小丫头,你是‘苗司派’的门人吧?” “没错。你这妖怪倒知道的不少。” “哼,‘婆罗盘’功以抵消对手内力和反弹对手内力这两种神奇特性独步天下,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掌握了这两种特性,真是后生可畏啊。不过,凭你现在的修为还不是老朽对手。哈哈哈” 苗嫣然没有反驳老者的言语,她心里很清楚,以老者所展现出来的实力,他的确说的不假,他的道行,只怕已经可以跟赶尸界的各派掌门相媲美,他若想取自己性命,实是易如反掌。 苗嫣然想着,偷眼瞧看老者身后的农马,只见农马两眼黯淡无光,直勾勾的盯着站在他身边的那个银狐傻笑。就他这幅模样,怕不把他狠揍一顿是醒不过来的。 “嘿嘿,小丫头,你看什么呢?想救那个赶尸小子吗?劝你别白费心机了,再过一刻,银狐对他的迷惑就会达到极致,到时他就会心智迷失,永远醒不过来了。” “哼!”苗嫣然冷哼一声,从怀中拿出一个纸包,接着把纸包摊开后,从里面拿出了“钻心蛊”毒虫,她把蛊虫握在手掌里后,又从腰带里拿出一颗深蓝色的水滴形珠子,尔后一手各持一样,攻向了老者。 老者一见苗嫣然所掏出的东西后,他淡淡一笑:“哦,是‘钻心蛊’和‘冰蓝蛊’,不错,想不到‘苗司派’最厉害的两种蛊术你都学会了。看来你在门派里地位非同小可啊。” 一听老者道出自己所持的两种蛊毒,苗嫣然脸色大变,老者知道“钻心蛊”那倒不是什么怪事,因为这种蛊毒是“苗司派”的一个标志,知道这种蛊毒的人多的是。让她吃惊的,是老者竟然知道“冰蓝蛊”这种蛊毒。 “冰蓝蛊”是“苗司派”中鲜为人知的蛊毒,即使是钢牙,他也不知道有这种蛊毒存在。“冰蓝蛊”之所以这么隐秘,一是这种蛊术传女不传男,二是这种蛊毒只有冰清玉洁的女子才可练成,而女子贞操保持越久,其蛊毒的威力就越大。这种蛊毒的厉害之处,就是身中此蛊者,全身将会如同冰封一般,无法动弹半分,若是厉害的施蛊者,可立即将中蛊者冻死于冰寒之下。 不过这种蛊因潜力巨大而被历代的“苗司派”掌门所封印。是以这种蛊毒就连“苗司派”的门下弟子都不知道,更别说是外人了。也是苗嫣然是苗问的女儿,她才有机会习得这种神奇的蛊术。而眼前这个自称狐神的妖狐,竟然一眼就看出了“冰蓝蛊”的名堂,这如何不叫苗嫣然吃惊? “虽然你能使用‘冰蓝蛊’,但想要冰封住老朽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像你这种‘外种蛊’的手段,最大的缺陷就是接触不到对手就不能种蛊,哼,你接触不到老朽的话,那蛊毒再是厉害也不起丝毫作用。” 老者说着,举手一抖,把插在农马身旁的拐杖招回到手中,接着他用杖身在地上一连画了三道寸深弧线后,弹指对着弧线接连射出三道青色光芒。弧线一经青色光芒灌入,立刻燃起冲天烈火,把苗嫣然硬生生逼停了下来。 “哈哈哈,这三道火墙可以烧毁一切事物,小丫头,你有本事就冲过来啊!” 老者这一招简单有效,不但拦住了苗嫣然前进的路线,而且还封住了“冰蓝蛊”的攻击。苗嫣然在火墙外干着着急,却无可奈何。正当这么个时候,她的身后突然传来了赤炎的惨叫声。 苗嫣然闻声回头瞧望,只见赤炎在两只妖狐的夹击之下,已是岌岌可危,左右招架得十分狼狈,而他的身上,早已被两只狐妖打得伤痕累累。苗嫣然看了两只凶悍的妖狐一眼,心中灵光一闪,计上心来。 她转身折返回去帮赤炎的忙,一加入战团,赤炎顿时压力大减,他与白狐对着打,渐渐占回了上风。观之苗嫣然和红狐的打斗,从一开始,红狐就很惧怕苗嫣然,一招一式都缩手缩脚,没几下功夫就被苗嫣然打得连连倒退不止。 又过几招,红狐再也招架不得,防守被破,瞬间露出一个空隙来。苗嫣然瞧准时机,骤然把“冰蓝蛊”砸在红狐身上,只听红狐一声惨叫,尔后全身突然冒出一股浓浓寒气,红狐大惊失色,只觉全身迅被冻住,她转身欲逃,却不想双脚已是被冰住冻僵,接着,冰冻由下至上,先是大腿,接着是腰身,尔后是胸口,再来是脖颈,再接着,她惊恐喊出“救命!”后,头部也冰封住了。 与赤炎对打白狐见状,恼叫了一声,想扑上前解救红狐,但赤炎跨步一拦,挡在它的前面。白狐啸叫不止,却不得不被迫还招,根本呢无法接近红狐。 苗嫣然见机把冰封住的红狐抱起来,迈步走到火墙前,微笑着对;老者说道:“如果我把你的同伴丢进这火里的话,想必你的同伴就会立时被烧成灰烬吧?怎样?你是撤不撤下这火墙?”说着,她还不忘作势欲丢。 “住手,臭丫头,竟敢这样对待红狐,你要是敢动它一根毛,老朽定叫你生不如死!”见苗嫣然作势欲将红狐丢进火墙里,老者一直闲逸的神情也不由一变,他两眼怒视着苗嫣然,咬牙切齿道。 “哼!”苗嫣然也是心狠手辣,一见老者不肯妥协,她竟用力把冻住的红狐往火墙里抛去,连一点余地也不留给老者。 “啊!不要!”老者也不是料不到苗嫣然这女子手段如此强硬,他慌忙念动咒语,在红狐落入火海之前,把火墙撤掉。 火墙一撤后,老者急忙扑到红狐前,一把将它抱起,忙着照看红狐的情况。苗嫣然则是趁此机会,纵身越过老者,接着脚下不停,朝着农马冲了过去。 “银狐,将这丫头杀了!”老者察觉苗嫣然的企图,回头对这银狐怒喊。 银狐也被苗嫣然的手段激怒,一见苗嫣然朝它冲来,它眼露杀意,身形一动,朝着苗嫣然飞了过来。 苗嫣然看着急飞来的银狐,嘴角露出一丝莫名笑意,谁也没注意,在尸群后面,一个娇小的身影已经蛰伏了许久,这个身影一直在等待机会,而现在,正是机会到来的时刻。 “是机会,白师妹,快动手!”苗嫣然故意停住脚步,等银狐至前与她一交手,她急忙大呼。 第八章 狐妖传说 苗嫣然呼声刚落,陡然从树林飞快窜出一个身影来,这身影脚步快捷无比,迅的朝着农马奔了过去。 老者挑眼一看,不由大怒,这个跑出来的人,正是之前不知所踪的白晓婷。原来她在中途与苗嫣然和赤炎分开,之后绕了远路辗转到狐妖后面,便一直埋伏着不动声色,静待机会来临,而现在,正是解救农马的好时机。 “混账,敢欺骗老朽,我杀了你们!”老者实在没想到白晓婷明知自己要取她性命还敢前来,所以它一开始就对苗嫣然的话深信不疑,只道他们怕白晓婷被自己杀害而将她藏了起来,原来这都是诡异,想到自己被这些毛头小鬼欺骗了,老者是怒火中烧,他放下红狐僵硬的身体后,挥舞着拐杖扑向了白晓婷。 苗嫣然与银狐缠斗在一处,一时间无法脱身,见老者这一次动了真格,她惶急大喊:“白师妹,小心!” 白晓婷来到农马面前后,也不理会身后疾奔而来的老者,她一把揪住农马的衣领,接着抬起右手,左右开弓,如似狂风暴雨般的直抽农马的耳光。 “啪啪啪” “笨蛋,快醒醒,快醒来!” “啪啪啪” 白晓婷一边抽着,一边喝喊,危急之际,她也没有顾及手下力道,没几下功夫,直把农马抽的脸庞臃肿,口角血沫横飞。 “好了够了,不要再再打了我醒过来了,再打就要被你打死了”白晓婷正抽得起劲,突然被农马一把抓住右手,只听农马语气有些漏风,断断续续说道。 “啊,你总算醒了。”白晓婷吃惊,见农马皱着眉委屈的看着她,不由脸色一红,急忙收回了手。就她这一阵抽打,已是把农马打得跟个猪头差不了多少。 农马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庞,只觉脸庞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他刚想抱怨白晓婷的野蛮,忽见老者从白晓婷身后半空砸杖而下,他大叫一声:“小心!”,急忙把白晓婷拖到身后,接着拿出“指灵符”,手臂聚起“灵阳气”,用“指灵符”接住了老者这一杖。 “锵!”一声清响,农马与老者一招碰个正着,二人余劲外泄,四周如同飞沙走石一般,激起阵阵尘埃飞扬。 老者这一杖蕴含着浓烈杀心,是以其力道非同小可,农马一招接下,只觉似如千斤巨石般盖压而下,他一声闷哼,“指灵符”脱手而出,脚下漂浮,整个人被这一杖的劲力震飞了出去。 在他身后的白晓婷一见,急忙托手一架,想挡住农马的倒退之势,不想刚一触碰到农马的后背,只觉农马身重如铜铁,自己一碰即溃,也随着被震飞出去。 两人身在半空,胸中烦闷无比,一时忍耐不住,皆是一口鲜血喷出。显然已受了内伤。落地之后,农马立即翻身而起,他喘着粗气,两眼直盯老者,心中惊骇万分,虽然不知这老者是谁,但他的内力实是到了登峰造极之境,只不过一杖,就把他连日来不停灌入“灵阳气”的“指灵符”给轻易震散。 “白师姐,这老头是谁?苗师姐和赤师兄为何跟那些人打斗?生了什么事?”农马仔细打量了一下老者,又现苗嫣然和赤炎正和两个奇怪女子打得不亦乐乎,他有些摸不着头绪,回头看了一眼正站起身来的白晓婷,问道。 “现在没时间向你解释,总之这些人都是狐妖,他们想要我们的命。” “狐妖?他们就是?”农马很是震惊,他虽然是第一次见到狐妖,但以前阮秋章曾跟他讲过一些邪魔妖怪的传说,其中让他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关于妖中之王的九尾狐传说。但凡狐妖,其道行高深皆是以尾巴数目而定,它们每过一百年皆有一个天劫,倘若可以平安渡劫,那尾巴数目就会增加一条,而道行便会迈上一层。如果狐妖可以侥幸渡过九个天劫,就会成为妖中之王的九尾狐。而千年之际,它们便会遇到一个仙劫,若是幸运渡过,那它们便会得道成仙,成为天界中的狐仙。但是狐妖性质特殊,又是天性狡猾,其害人一道乃妖中之最,于商朝的九尾狐苏坦己更是将天下一度搅个天翻地覆,最后终于招致异样天劫,将它最终诛杀。 狐妖这种奇特的存在,向来天道难容,许多大大小小的狐妖,倘若没有特殊的境遇,一般是无法修入六尾境界的。遁入六尾的狐妖,其道行可媲美天兵神将,到那时一般的修道人根本无法抵抗,而它们为修入九尾,便会无限量的吃食新鲜内脏和吞噬尸气或是人体精气以致祸患无穷。是以一般在狐妖修入六尾之前,上天一定会降下一个大劫,将其扑灭。这就也就是为何世间很少有狐妖可以修入九尾的原因。 不过,狐妖在没有修入六尾之前,其道行一般不会太高,一般的修道术士都可与之一斗。而以老者所展现出来的实力来看,它已是到了遁入六尾的边缘。 “赶尸小子,你若想死得痛快些就少管闲事,老朽现下只想杀了耍蛇丫头,你让开。” “杀了白师姐?怎么回事?”见老者眼带杀气的盯着白晓婷看,农马很是疑惑,他瞅了白晓婷一眼,见白晓婷亦是一脸茫然,他回头问老者道:“你为何要杀她?她很你有什么仇恨?” “仇恨?哈哈,她跟老朽并没有仇恨,不过她的母亲跟老朽有不共戴天之仇,你说老朽会放过她吗?” “我娘跟你有仇你就找她报仇去,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看你根本就是怕我娘,不敢找她报仇。” “哼,老朽会怕‘毒凤凰’?哼哼,告诉你,要不是当初你娘使用卑鄙手段打掉了我一根尾巴,你以为凭你娘的本事就可以对付得了老朽吗?” “打掉一条尾巴?啊!这么说你原本是六尾狐妖了?”老者的话让白晓婷震惊万分,想不到这老者原来是六尾狐妖,难怪它敢自称狐神。 “苗南凤害我失去一条尾巴,使我道行一落千丈,这些年来,老朽忍辱负重,不择手段,苦心修炼,终于又修到遁入六尾的边缘。但是,如果不是苗南凤当年打掉老朽一条尾巴的话,老朽现在早已进入七尾之境,这个仇,老朽一定会报的。也算老天开眼,将你这个做女儿的送到我手中来,老朽要让苗南凤也尝尝悲伤欲绝的滋味。待老朽将你们杀死后,再将那些尸体体内的尸气吸收了,那时便可轻易踏入六尾之境,到时老朽定会找你娘报仇雪恨。你放心,你在阴曹地府不用等多久,苗南凤很快就会去找你。” 老者话音未落,忽然从腰间拔出了那把黑色尖刀,接着,他劲灌刀身,陡然扬手一扔,尖刀“嗖!“的一声,朝着白晓婷心口爆射而去。 农马和白晓婷都没想到老者会突然动手,瞧着尖刀射来的度迅急无比,农马慌忙扑倒了白晓婷,企图以此避过飞刀。没想老者手上剑指运转,比划几下后,飞刀突然在半空中来了个大回转,攀飞上高空之后,直朝农马脑顶上急坠而下。 农马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老者竟可以操控这把尖刀,眼看再也无法闪避,他急中生智,急忙驱使身旁的一具尸体扑到他们身上。 “噗嗤”一声,尖刀结结实实钉入了尸体后背。农马趁机把尸体拨开,自己翻身而起,架掌凝聚“灵阳气”后,直接奔向老者。 老者轻蔑一笑,全然不把农马放在眼里,像农马这般轻易就被迷惑住的人,他的道行再高也高不到哪去,是以他横起一掌,想以浑厚内力跟农马来个硬碰,企图将农马的奇经八脉震断。 “嘭”一声巨响,农马与老者二掌抵触,余劲四散。老者以为这一掌可让农马变成废人,心中正在得意间,突感农马掌中真气怪异无比,不但抵挡了他的阴寒内力,还大有反扑而回之势,他脸色一变,诧异道:“这是‘天官门’的‘灵阳气’!不好!” 随着老者这声惊呼,农马趁机又把“灵阳气”增加一分,“咕”的一声,老者再也抵挡不住,被农马震退了几步。 “好家伙,小子,你是阮秋章什么人?”老者退了几步后才站住身形,他气息缭乱,惊恐的看着农马。 农马也没料到自己这一掌竟可以将老者震退,更让他意外的是老者竟还认识阮秋章,他皱着眉头,回道:“他是我师父,难道你跟我师父也有仇?” “师父?哼,哼哼,真想不到那个狂妄的傻小子也收了弟子了,哈哈,赶尸小子,你放心,你师父与老朽没有什么仇恨,看在你是他的弟子这个份上,老朽就饶你一命,识相的现在就离开这里,不然休怪老朽手下不留情。” 农马听着一愣,听老者言语,他似乎和阮秋章有一定交情,农马心中寻思:“不知那老头怎么认识这狐妖的?真奇怪。” 就在农马呆愣之际,老者突然纵身一跃,从农马头上跳过,接着抡起一杖,朝着白晓婷天灵盖敲打而下。农马一惊,急忙跟着一跃,在半空中,他掏出一张“雷火符”,扔向老者后背。 老者原以为农马呆沉默是默认了他的话,却没想农马会从后面偷袭,他虽是察觉出农马向它丢来一张灵符,却还是反应不及,一下子被“雷火符”贴个正着。 农马趁机掐动手印,口中念动咒语。“雷火符”立刻散出一阵光芒,接着“噼啪”一声,把老者的后背炸个皮开肉绽。老者一声闷哼,从空中栽落在地。然而“雷火符”虽是威力巨大,但对老者还无法造成致命伤害。只见老者触地即翻,它猛一站起来,回头盯视农马,眼中杀气渐盛,全身渐露锋芒,显然农马这一招偷袭已经把它彻底给激怒了。 “该死的小杂种,竟敢偷袭老朽,既然你想与老朽作对,那就不要怪老朽不给你师父面子,去死吧。” 老者喊着,全身光芒骤然大盛,接着脸型瞬变,露出一张苍老的狐狸脸出来,而它的身后,则是飞舞着五根手臂粗的狐狸尾巴,如果仔细瞧看的话,还可以看到五尾之中还有一根如似猫尾细长般的小尾巴。它这一下,已是现出了原形。 第九章 形势不利 老者盛怒之下显露出了原形让农马大吃一惊,他是第一次看到狐妖的妖怪形态,瞧着老者那气势逼人的姿态,他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本能的对老者忌惮。 而在这时,银狐和白狐也随着一并显露出原形,白狐是只三尾狐妖,而勾引农马的银狐则是四尾狐妖,这两只狐妖一显露出原形,其实力立即上了一个台阶,原来一直占着上风的赤炎和苗嫣然立时压力大增,几招一过,形势迅扭转过来,变成他们被狐妖打得招架不得,一时之间险象环生。 月光之下,老者那鲜艳的赤红毛显得格外醒目。他露出两只毛茸茸的兽爪,眼神中的寒芒渐盛。农马被他瞧的心中直毛,心中暗觉不妙,他侧头对白晓婷使了个眼色,暗示白晓婷跟他联手对付眼前这只五尾狐妖。 白晓婷明白农马想法,她慢慢靠近农马,与其并肩而站,也是严防着老者的突然攻击。 果然,老者兀然把拐杖插在地上,接着啸叫一声,张开兽爪朝农马二人扑前上来,其度之快,就如同脱弦之箭,农马与白晓婷二人只觉眼前一花,没等看清怎么回事,老者已经只身穿过了他们的中间,停住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好半天,二人才从呆愣之中回过神来,这老者刚才一招的度,竟让他们只看到一点身影而已,二人慌忙回身瞧看老者,这时,却突感手臂疼痛难忍,二人急忙低头瞧看,原来老者适才穿过他们中间时已经在他们的手臂上留下了五道深浅不一的伤口。 农马一手捂住伤口,思索一下后,低声对白晓婷说道:“好厉害的妖怪,师姐,我缠住它,你趁机用小灰偷袭它!” “小心点!” “嗯。”农马应了一声后,从地上找了一根小木枝,接着把“灵阳气”灌入树枝里后,平刺一击而去。 老者见状,露出狡黠一笑:“该死的小杂种,想偷袭老朽,以为老朽听不到吗?哼,叫你们偷袭,看招。”说着,老者不等农马二人反应过来,急忙扬手一抖,立在农马二人身后拐杖出呼呼声响后,突然朝白晓婷后背击打过来。 二人听闻背后有异响,刚想回头瞧看。只听“碰”的一声,白晓婷的后背已然被拐杖打了个正着。这一杖力大势沉,白晓婷又是全然没有防范,这一下子,将她打得好悬没背过了气,她吐出一口血,身子站立不住,向前扑到下去。 “白师姐”农马慌忙把白晓婷扶起一看,只见白晓婷人事不醒,气息微弱,嘴角间不断淌出鲜血,俨然已受重伤。 “哈哈,接下来就是你了,臭小子,竟敢偷袭老朽,这次老朽非将你挫骨扬灰不可。” 老者说着,一手接住拐杖,接着用拐杖在地上连点三下后,从嘴里喷出一口浓浓的红色雾气,这股雾气一接触到它所点的三处地方后,陡然间三股冲天烈火喷射而出。 农马一愣,不明白老者使着什么手段。不久,这三股冲天烈火在半空中盘旋着纠结在一处,形成一团巨大火团。农马见状暗觉不妙,他急忙从怀中拿出几张灵符,迅摆放在他与白晓婷二人的四周。刚一摆好,就听老者嘀咕一句奇怪咒语,跟着它朝火团射出了一道青色光芒。火团一经青色光芒灌入,突然宛如倾盆大雨般,不断落下筷子般粗细的火点,直直的砸向农马二人。 农马虽惊不乱,他伸手连着射出几道“灵阳气”进入灵符里,在密集的火点即将打到他们身上时及时动了灵符。 老者所施出的火团攻击,是它颇为拿手的绝招之一,眼看农马和白晓婷就要被火点点燃起来,老者心中得意,不由哈哈大笑起来,然而老者刚笑了几声,却被眼前一幕所震惊。 只听“噗噗噗噗”几声清响,那些骤雨落下的雨点像是打到什么东西上,在离着农马和白晓婷二人还有半尺之遥的半空中悉数被挡住,无数的火点随即散开,在农马二人的头顶上形成了一个圆形的火圈。 老者“咯咯”几声,仔细瞧看半天之后,原来震惊的神色转为不屑,它也没停下火团骤雨般的攻击,一边操控着火团不停降下火点,一边说道:“赶尸小子,没想到你在这种危急关头时还能想到用‘水门关’符阵来护身。可惜这种阵法弊大于利,老朽现在只要不断操纵火团降下火点,时间一长了,你的‘灵阳气’就会耗光,到时看你还能怎么办?” 农马并不理会老者的话,他盘腿坐在白晓婷身旁,维持着“水门关”的运作,表面看他很镇静,其实他心里早翻了个,老者说的一点不错,“水门关”的防守固然厉害,但是弊端太大,布阵者只能留在符阵中一动不动的维持着符阵的运转,一旦布阵者稍微移动半分,那符阵将会立即失去效用。而且这种符阵还有一个缺点,就是耗费真力太大。农马适才也是迫于无奈才使出了这个符阵,若是他坚持不住的话,那现在悬在他头顶上不断散开燃烧着的火点就会降下来,那他和白晓婷二人将会瞬间会化成焦炭。 “水门关”弊端虽大,但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其中无与伦比的防守力度,即使是五尾狐妖,也难以打破这种符阵。一时间,老者也拿农马没有办法,只好加强火团降下火点的度,以求早些耗光农马的“灵阳气”。而农马,现在亦是形势凶险,眼下他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祈求苗嫣然或是赤炎可以早些解决对手后来解救他们。 放下农马与老者僵持住不说,单说苗嫣然和银狐的打斗。 银狐显露原形之后,其实力远胜于苗嫣然,不过银狐很是忌惮苗嫣然手中的一个杀手锏,那就是可以瞬间冰封住对手的“冰蓝蛊”,也是因为这个神奇的蛊毒,才将双方的水平重新拉回了原地,一人一妖斗了大半天,什么手段都使绝了,却还是依然无法击败对方。 正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苗嫣然现了农马和白晓婷的处境,一见农马状况,她心头一震,现下农马被五尾狐妖所镇住,且看形势对他十分不利,若不救他们,怕是会有危险。 苗嫣然这一分心,招式上只是稍微的迟缓了半拍,就立即被银狐逮着机会,一爪抓向了她的手臂,好在苗嫣然反应敏捷,在被银狐兽爪抓中之前,急忙抽回了手,险险避过了这凶险一爪,但是银狐的这一爪还是在她的柔臂上留下了五道浅浅伤痕。 苗嫣然被银狐一爪抓伤了玉臂,她不由后退了几步,看着手臂上的五道浅浅伤痕,不由脸露怒色。 “哼,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有空闲顾虑他人,你是否太小瞧我了?快把‘冰蓝蛊’的解蛊方法说出来。”银狐与苗嫣然打了大半天,皆是奈何对方不得,这一次攻击得手,还是双方间第一次有人中招。是以它难免有些得意。 “哼。”听到银狐的话,苗嫣然很是不屑,现在她心中急着想办法解救农马,根本懒得理会银狐的话。 “白狐那边也占了上风了,那个长得瘦弱的男子虽然厉害,不过他的脚受了伤,我看也支持不了多久,待把你们解决掉后,到时只要狐神吸收了五具尸体的尸气,必定可以遁入六尾之境,哼哼,那是狐神一定可以带领我们狐妖一族重新崛起。” 银狐话的给了苗嫣然不小的震惊,她惊讶于狐妖的目的,原来重新崛起才是它们的目的,她很清楚,像狐妖这种妖怪,一旦崛起壮大,必定会危害人间。想到这,苗嫣然接话道:“你们这是在做梦,不说天下可以间可以收拾你们的高人多如牛毛,就是我们这些学艺不精的人,也可以将你们诛杀于此,想要崛起,那就先过了我们这关再说。” “哦,口气倒是不小啊,你看看,那个瘦弱男子已经快支撑不住了,等白狐把他收拾了,到时我们两个联手,你还认为有机会胜出吗?”银狐说着,抬起纤细嫩白玉指指了指苗嫣然身后。 苗嫣然闻言回头一瞅,只见赤炎被白狐打得连连后退,已是毫无招架之力。恐怕过不了一会儿,赤炎就会败在白狐手上。现在形势于他们十分不利,苗嫣然一时间心烦意乱,也是无可奈何。 “哈哈,看来你也知道结果如何了,我劝你还是乖乖说出‘冰蓝蛊’的解开之法,免得待会死的很惨。”银狐见苗嫣然一脸无奈,不由一笑。 她这句乍听起来也没有什么意味,可是却让苗嫣然脑中灵光一闪,苗嫣然突然一笑:“想知道‘冰蓝蛊’解除之法是吧?那好,你有本事打败我的话就告诉你。”说着,她从怀里拿出一把灵符,扬手扔向半空,接着口中念动咒语,脚下踏出七星,突兀一喝,只见飘落着的灵符接连迸出阵阵光芒,随即自燃起来。 灵符燃成火团后,不断朝银狐坠砸而去,银狐轻蔑一笑,挥手只间连续打散十几个火团。 “哈哈,就凭你这种小伎俩还想啊!哪里跑!”银狐轻易打下火团,正想嘲讽苗嫣然时,却突然见苗嫣然转身逃窜,它呆愣一下之后,回神恼叫。刚想追至上去,无奈火团还在落下,它被迫挥手打散火团,就这么一耽搁,苗嫣然已经跑出了十几米远。 银狐虽然不明白苗嫣然用意何在,但也不敢大意,见她一直朝赤炎和白狐那边奔去,它心中暗觉不妙。只见它翘起四条狐尾,上下抽*动不止,一瞬间,银狐四周狂风大作,把半空中所有火团一下子吹散。跟着它不再迟疑,脚下一阵疾奔,追随苗嫣然而去。 苗嫣然回头瞅了一眼追随而来的银狐,嘴上露出浅浅一笑,脚下又加快几分,朝着赤炎迅奔去。 第十章 田忌赛马 赤炎与白狐斗了半天,情况于他越来越不利,他是带伤作战,对行动反应影响巨大。而白狐之前被他打断的手臂却在老者的治疗下完全痊愈,这样一来,原本实力逊色于赤炎的白狐反而占了上风,几十招一过,赤炎是顾此失彼,招架乏力,被白狐揍的满身是伤。 白狐也知道赤炎腿上的伤对他影响很大,所以死对着他的伤口攻击,企图彻底把赤炎受伤的腿给废掉。 狐妖一旦显出原形,其实力与度都会倍增,赤炎明知白狐的意图,无奈伤口影响甚大,他虽然好几次避开了白狐直取他腿上伤口的几爪,却避开不了白狐招呼到他身上的十几爪,眼看着他险象环生,再也支撑不住时,突然从他身后接二连三飞出几张灵符,直取白狐。 赤炎一愣,刚想回头瞧个明白,却见一个身影从他身旁迅闪过,这身影闪过的同时,一股淡淡幽香也跟着传入赤炎的鼻子里,闻到这股幽香,赤炎立刻明白来人是谁,就这么一瞬间,他耳朵里传来一句轻声细语:“师弟,你尽量缠住后面的银狐!” 这句话未落,只见苗嫣然身形闪动,一下子站立在赤炎面前,这时她连着掐动手印,那些被她扔出来的灵符随着响应,接二连三的贴往白狐身上。 白狐也没料到会突然窜出一个苗嫣然来,见几张迅急飞来的灵符直朝自己身上贴来,它有些懊恼,急忙用兽爪一番狂扫,把飞来的灵符瞬间抓成碎片。 赤炎也不知道苗嫣然打什么主意,他回身一瞅,见银狐正怒气冲冲的朝他们这里赶来,他迟疑一下后,运起“扁挑通“迎向银狐。 “哼,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那瘦弱小子现在连我都打不过,你竟让他去对付比我还要厉害的银狐,你就不怕他死得更早吗?”白狐盯着苗嫣然,一脸疑惑不解。 苗嫣然好整以暇,她一边从怀中拿出一叠灵符,一边笑道:“赤师弟确实打不过银狐,但是,你也一样打不过我,哼哼,把你收拾了之后,我们就可以联手对付银狐了。” 白狐一听苗嫣然的话,立刻明白了她的计策,它稍微思索一下,立即察觉出苗嫣然所想的计策漏洞百出,不由笑道:“哦,原来是想来个田忌赛马,想交换对手啊,可惜,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如果那小子比我先一步被银狐收拾了,那就变成我和银狐联手打你一个了。你难道不认为我可以支撑的比那小子长久些吗?” 苗嫣然也是跟着一笑,说:“是这样么?嗯,不过我觉得,你接不住我一招。”她说着话,一手捏起一张灵符,接着手中连续不断挥出,把灵符一张张朝白狐扔了过去。 “又是这种小把戏法术,哼,看我将你们这些学道之人引以为傲的灵符通通抓碎,看你还有什么办法施展灵符法术。”白狐见苗嫣然还想用灵符攻击,它不由有些轻蔑,在它想来,这种程度的法术攻击,又如何可以伤害的了它,所以它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抡起兽爪就是一阵狂扫,把苗嫣然连续不断扔来的灵符给一张张抓个粉碎。 然而,对于灵符轻而易举被白狐抓碎这一点,苗嫣然却仿似无动于衷,她依旧笑嘻嘻的不断扔出灵符,全然不理会这种无功之举。白狐抓着,心里越觉怪异,怎么说苗嫣然也不像是个傻瓜,怎会任凭灵符被自己抓碎而却视而不见呢?它又是一爪抓碎了一张飞来的灵符,有些恼怒:“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以为这种毫无意义的灵符攻击可以制服的了我吗?” 苗嫣然闻言一笑:“没错,我正是认为这些灵符可以制服住你。” 白狐一听,心中怒火再也按捺不住,它怒啸一声:“敢小看我,受死吧!”它叫喊着,祭出两只毛茸茸的兽爪,脚下一纵,如同猛虎扑食一般扑向苗嫣然。 苗嫣然见状,丝毫不惧,她还是捏起一张灵符,抖手间扔向了扑将而来的白狐。 白狐一瞧,心中怒火更甚,它看也没看,不假思索的一抓扫向飞来的灵符。然而,这次它的兽爪一扫到灵符,立觉与之前大为不同,只觉兽爪刚一抓碎灵符,随即一阵光芒闪出,接着,一股冰寒透骨的冷气从兽爪延伸开来。白狐大惊失色,急忙站住了脚,往手中一瞧,只见它的兽爪正迅凝结成冰。这一眼,它立刻明白自己中了什么招,不由惨声惊喊:“是‘冰蓝蛊’!” “没错,很荣幸与你交手,再见!”苗嫣然说着,也不再理会白狐,她转身疾步赶回赤炎那边。而在她身后,白狐的身子已经迅的冰封起来,在它的脑袋被冰封前一刻,它怒骂一句:“贱女人,竟然将‘冰蓝蛊’包在灵符内,卑鄙小人”之后,再也听不到它的声音了。 苗嫣然使用诡计成功暗算了白狐,用“冰蓝蛊”将白狐冰封后,现在形势终于有所改观,她与赤炎交换对手,直到制服了白狐,其时间不过一会半刻,也是她拥有“冰蓝蛊”这种神奇的蛊毒,不然这种计策绝对行使不通。现在白狐也被废除了,那么眼前的对手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正与赤炎打成一片的银狐。 赤炎与银狐一交上手就不顾一切的连着使用“扁挑通”,虽然他与银狐有不小的差距,却还是成功的缠住了银狐。等苗嫣然一加入,银狐立刻压力大增,被逼得连连后退。 “混蛋,你把白狐怎样了?”银狐一见苗嫣然加入,心中立觉不妙,它一爪避开二人,问苗嫣然道。 “它呀,中了‘冰蓝蛊’了。”苗嫣然说着,故意移开身位,好让银狐可以瞧到远处被冰封住的白狐。 银狐挑眼一望,只见白狐还保持着被冻住前的姿势,而它的神情,尽是忿怒无比,似乎在冰封前一刻还在怒骂。“你!你这贱女人,快解除白狐的‘冰蓝蛊’,不然我杀了你。”银狐实在想不到,与自己相处了几百年的红狐和白狐皆是栽在苗嫣然手上,百年以来,它还是第一次这么愤怒。 苗嫣然闻言淡淡一笑:“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只要你打败我的话就告诉你解蛊之法。你还是有机会救它们的。”说着,她侧头对身旁的赤炎低声道:“师弟,你先去救农师弟他们,我来缠住这狐妖。” 赤炎闻言一点头,他看了苗嫣然一眼,心中不由佩服起苗嫣然来,在那样不利的情况下,苗嫣然只凭一个计策就可以扭转乾坤,现在不但将白狐冰封住了,还制造了一个机会去解救农马他们,这个女子,绝对不简单。想到这,他又看了一眼苗嫣然,见苗嫣然一脸自信坚定,他心中不由一阵悸动。 “快走!”正当赤炎胡思乱想之际,突然苗嫣然一声喝叫,接着没等他醒悟过来,苗嫣然已然迎向了怒扑而来的银狐。 “师姐,小心点!”赤炎回过神来,一瞅苗嫣然故意将银狐引至一旁,他不再犹豫,一边赶向农马之处,一边回头对苗嫣然说道。 “混蛋,又耍把戏,休想走!”银狐被赤炎声音吸引,偷眼一看,见赤炎直奔老者那边,它恼叫一声,一爪逼开苗嫣然后,扑向了赤炎。 赤炎见状大惊,刚想回身招架,却听银狐身后的苗嫣然大喊:“接我‘冰蓝蛊’。”就这一声,把银狐吓得硬生生趴到在地,直接在地上滑出了好几步之远。 “还愣着干嘛?快走!”苗嫣然虚张声势,用“冰蓝蛊”这个噱头唬住银狐后,见赤炎还在呆愣着看扑到在地的银狐,她不由怒声提醒道。 “哦啊”赤炎闻声惊醒,不再迟疑,撒起脚跑向农马之处。 银狐闻言回头一瞧苗嫣然,见苗嫣然正一脸笑嘻嘻的看着自己,它醒悟明白,自己原来是上了苗嫣然的当,想到这,银狐翻身而起,把牙齿咬得嘎嘣嘎嘣直响,那斗大的眼间瞬间红成一片了,显然它已经被彻底激怒了。 苗嫣然一见它这种气势,也不敢大意,她收起得意之心,凝神应对,丝毫不敢怠慢。 观之赤炎,他一脱离战局后,直接奔往农马之处,一路上,他远远就看到农马和白晓婷被老者镇住在符阵里,只见农马满脸大汗,气息急促,显然已到了强弩之末。而老者却是气定神闲,依旧操纵着火团不断降下骤雨般的火点砸向农马维持着的“水门关”符阵上。 以农马处境来看,一旦他坚持不住,那悬在他头顶上的火圈就会立时降落下来,将阵内的二人瞬间烧成焦炭。赤炎看到这里,心中焦急,忍着脚上伤口的剧烈疼痛,又加快脚步的奔了过去。 老者这时也现了赤炎,一见赤炎奔将过来,老者心中大惊,他不是怕赤炎会趁机偷袭他,而是惊讶与赤炎的到来表示了白狐被制服了,虽然赤炎本事实力比白狐强上一点,但现在他的脚受了伤,按理是不可能打赢白狐,但是赤炎现在活生生的奔过来,也由不得它不相信白狐被打败了。 就在老者思索之际,赤炎终于来到了农马身旁,他看了一眼阵内的白晓婷,这时才现白晓婷原来是昏迷过去,“师弟,你们没事吧?我来救你们了。” “快点,我快坚持不住了。”农马也早已现了赤炎,咬牙催促道。 “小子,老朽问你,白狐怎么了?” “它?哼,中了‘冰蓝蛊’了。”赤炎说着,运起全身剩余真气,打算用“扁挑通”迫使老者撤掉火团的攻击。 老者闻言脸色一变,白狐的消息让它出现一瞬间迟疑,手中的打出的手印一时间接连不上,那空中盘旋着的火团颤抖一下,停住了不断落下的火点。 赤炎眼明手快,一见老者露出了空隙,他知道机不可失,一招“扁挑通”猛击而去。 老者惊讶回神,急忙抬起兽爪一挡,“嘭”的一声,二掌一碰,余劲爆,吹得四周落叶漫天飞舞。这一次赤炎吸取了教训,没有在自己手掌里用灵符增加一道内力,而他让自身两道内力顺畅涌出,老者一惊,虽接住了第一道内力,却无法谷出另一道内力对抗赤炎的第二道内力,感觉到赤炎第二道内力就要冲入它的体内,老者急忙撒手撤掉维持火团运转的真气,及时把真气调转过来抵挡住了赤炎的第二道内力。 老者这一撒手,空中的火团立时被破。农马察觉火点消失,急忙撒手撤掉“水门关”的运转,尔后抱起地上的白晓婷,接着脚下一蹬,一下子跳出了几米之远,总算逃离出了老者的镇压。 第十一章 原因所在 老者顷刻间也无法同时顾及两处,它眼睁睁看着农马和白晓婷逃出了它的攻击,却又是无可奈何。一想到忙了大半天却是功亏一篑他就怒火中烧,它瞅了一眼还在拼命谷出真气对抗的赤炎,恼怒一声:“滚开!” 随着它这声喝喊,赤炎原本支撑得十分勉强的内力顿时如同退潮一般一下子退涌回来,这一下他再也抵挡不住,一口鲜血喷将而出,整个人被老者震飞了出去。 农马这时也安置好了白晓婷,见赤炎被老者震开了出去,他不假思索的用手一抹手臂上伤口的鲜血,接着运起残存的“灵阳气”,一声怒喝:“老妖怪,接我‘血龙掌’!” 老者闻声一愣,心中寻思:“‘血龙掌’?那是什么玩意?‘天官门’什么时候多了这一招了?” 农马几下跳跃,纵身之间已然来到老者面前,他一掌猛的击向老者,凌厉的掌风带起呼声大作,染着鲜血的铁掌迸着阵阵诡异娇艳的鲜红。老者眉头一挑,心中震惊万分,这一下它不敢再托大,跟着运起全身真气,一掌迎向农马。 “咣!”一声异响。老者刚与农马一掌硬碰,立刻惊惶失色,农马这一掌的威力远远出它的想象,只觉他这一掌的“灵阳气”诡异无比,仿如惊涛骇浪般不断袭来,一时之间竟让自己有种挡不住的感觉。 一掌过去,农马被余劲震开了五步之远才勉强停下来,反观老者,它虽然只是退了三步,却是比农马还要惊慌。老者看着手中的血迹,满脸不可思议的问道:“赶尸小子,你的‘灵阳气‘绝无可能强到这种地步,刚才你使的招式到底是怎么回事?” 与老者硬碰了一掌后,农马心中其实亦是惊骇不已,他暗思:“这老妖怪实在厉害过了头,我的‘血龙掌‘可是连钢牙全力的一击都可击退的招儿,没想到只是把它震退了三步,这老妖怪到底厉害到什么境界了?” 老者见农马一脸深思,不由又问了一遍。 “哼,我的‘灵阳气‘虽然不强,但若是配合了我的血使用的话,其威力就可倍增。” “血?倍增?这怎么可能”老者好一阵茫然,农马所说的话实在令它难以置信,纵然它活了几百个年头,今天却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可以用自己的血增加招式威力的。 “小子,你没胡扯吧?老朽也算是见多识广,可却从未听说有人可以用血来增加招式威力这种事,你老实说,那‘血龙掌‘到底怎么回事?”老者思来想去,觉得农马的话不足为信,他问着,两眼直勾勾盯着农马看,想从农马的表情里猜测出真相。 农马暗中全力凝聚起“灵阳气”,见老者不相信他的话,他也懒得解说,这次他双掌皆抹上鲜血后,跟着摆出一个“开门见山“的架势,说道:“你不信就再试一次看看!” 老者闻言冷哼一声,说:“小子,虽然老朽不知你到底搞了什么名堂,但若是以为凭你这种功夫就可以打败老朽的话,那未免也太小瞧老朽了吧?” “哼,废话少说,接招吧!”农马说着,脚下几步大跨,一下子窜到老者身前,他也没有一丝犹豫,就着老者心口,双掌猛的扫推而去,这一次比适才的一掌更为凶猛,掌风带过,激起四周枯叶凌空飘飞。 老者凝神应对,见农马掌势凶猛却是招式平凡,它不由冷笑一声,眼明手快,顷刻间,双爪及时抓住了农马的手腕。“哈哈,怎么样?这下子你那什么掌就使不出来了吧,小子,即使你的‘灵阳气’古怪,但是招式上太平庸的话那也是徒劳之举罢了。哈哈!” 正当老者得意洋洋之际,被抓住手腕的农马却意外的跟着笑起来:“哈哈” 老者察觉古怪,皱眉问道:“小子,你笑什么?” “哈哈,谁说我是想用‘血龙掌’打你了,受死吧!” 老者错愕,全然不知农马的意思,没等它琢磨明白,突然感觉背后呼声阵阵,它急忙回头瞧望,只见赤炎就站在它身后几步之遥,正摆着“扁挑通”的起手势,全力的凝聚着真气。 老者大吃一惊,慌忙松开了农马的双手,刚想转身回头抵挡赤炎,却突感腹部一痛,接着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退而去。它吃惊回瞧农马,只见农马一脚高高抬起,正缓缓回收,原来是他趁着老者分心之际一脚踢中了老者的腹部。 “好,来的好!”赤炎见老者止不住脚步的向他退后而来,他一掌猛击而出,“扁挑通”全力的一击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老者那厚实的背上。 “碰!”一声巨响,老者挨了“扁挑通”一个正着,原本后退之势相反一改,被赤炎这一招给打得向前扑将而去。 老者后背遭受了赤炎一招重击后,只觉胸口烦闷无比,体内真气缭乱,这一下,已然让它受了内伤。然而,老者的厄运还没结束,它人向前扑去,整个身子一时间也无法调整过来,正当它以为会扑倒在地时,一双散着娇艳血红色的肉掌却出陡然出现在它的眼前。 “啊”老者不用瞧看也知道这双手掌是谁的,它刚出一声惨叫,“嘭“的一声巨响,农马的“血龙掌”已经不偏不倚的击中了它的面门。 老者这一次再也承受不住,整个身子向后栽倒下去,直感脑袋嗡嗡作响,体内真气四下乱窜,它喉咙一甜,终于忍耐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赤炎的一招虽然也对它造成一定伤害,但是真正厉害的,还是农马这招蕴含“灵阳气”的“血龙掌”,这“灵阳气”就好比世间一切邪魔妖怪的克星一般,一旦被击中,所受到的伤害不但会倍增,而且还会让中者体内的阴气打损。就这一下,已经把老者打得身受重伤。 老者半天才回过一口气,它一感气息稍微通畅,急忙翻身而起,接着后退几步,口中不断喘着粗气,两只斗大的狐狸眼一会瞧瞧农马,一会瞅瞅赤炎,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半天,老者这口气才总算平息下来,它用兽爪抹了一下口角边的鲜血,接着伸出血红尖长的舌头舔了一下兽爪背面上的鲜血,这才说道:“十八年了,自从跟‘毒凤凰’大战一场后,这还是老朽十八年来第一次被人打伤,小子,果然是后生可畏啊,比起年轻时的阮小子,你可要厉害的多啊。” “哼,少说恭维的话,向你们这些妖怪,不但为非作歹,害人无数,还是诡计多端,妖言惑众。你们所说的话,就好比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样。”农马说着,依旧严加防范着老者。 不想老者听闻农马此言,却是惨笑一声,它晃着脑袋,说道:“这些不过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正气凛然的修道人的偏执想法,我们为非作歹,害人无数,哼,我告诉你小子,狐妖每一百年必须更换一副内脏,不然体内的纯阴之气就会彻底失控,最后会让我们狐妖陷入真正的妖魔之道,从而杀虐成性。你说我们失控疯狂杀人罪恶些还是我们每一百年吃掉一个人罪恶些?还有,你说我们诡计多端,妖言惑众,哈哈哈,这还真是可笑,与你们一众人斗到现在,每每中了诡计的,是我们狐妖而不是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之人,想当年,那‘毒凤凰’若不是用挟持银狐威胁老朽这种卑鄙诡计的话,你以为她有本事打掉老朽一根尾巴吗?小子,做人可以盲目相信自己的观点,但却不可固执于自己的看法,有时候,你亲眼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 农马和赤炎好半天就才从茫然中回过神来,他们实在没想到,这自称狐神的老者竟会起牢骚话来,而且它所说的话,完全颠覆了二人一直以来的看法。农马入门尚浅,于妖魔鬼怪的事所知不多,老者这么一说,他已经有些半疑半信了。 赤炎则与农马不同,他从小在“横博门”门下长大,关于妖怪害人的事情他没听个几千回也听过几百次。见老者的话让农马动摇,他不由恼喝一声:“闭嘴,你这妖孽,还敢振振有词,若不是你们居心叵测,这一次为何要抢我们赶的尸体?你们每一百年就要吃掉一个人,你说得倒是轻巧,若是你们活个几百年,那不是要吃掉几个人吗?难道那些人的命就就不是命了?”说着,他侧头对农马说道:“师弟,别听信这妖孽的话。像狐妖这种妖怪,天道难容,遇之必诛。” “哈哈哈,小子,告诉你们也无妨,这次老朽抢夺你们赶的尸群,那是因为老朽过些日子就要渡劫了。相信你们也知道,狐妖每百年将会面临一个劫数,一旦渡过天劫后,其道行就可以上升一层,而渡劫不成功的话,将会彻底烟飞烟灭,连鬼都做不了。现在老朽的天劫就快到了,原本这是个七尾境界的劫数,老朽本是有信心渡过的。但是,十八年前‘毒凤凰’打掉了老朽一根尾巴,现在老朽只剩五尾的道行,一旦天劫来临,你说我能用五尾道行去渡一个遁入七尾的劫数吗?像你们这些赶尸人,应该一早就知道这个‘美人山’是在赶尸界中被称为‘盲点末路’的一个点,这十几年来,这里都未曾有赶尸人经过,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你们,老朽又怎会轻易放过,只要吸收了这五具尸体的尸气,老朽就可以在天劫来临之前遁入六尾,到时就有一半的机会渡过七尾的劫数。” 农马和赤炎二人好一阵子沉默,不管老者所言真假,它说得却都是合情合理,如果老者不是露着一张狐狸脸的话,相信农马和赤炎多少会同情它。 赤炎心意比较坚决,他虽然也是有些犹豫,但还是义正言辞:“你这妖孽说得倒是好听,照你那么说,这每年吃掉一个人都是应该的了,哼,真是可笑,若不是你们狐妖一族天性邪恶,上天会将下天劫来阻止你们吗?单是你们每一百年吃掉一个人这点上就可以将你们诛杀了。” “嘿嘿嘿嘿嘿”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嘿嘿,小子,看来你们的师父都没将一些真相告诉你们,那好,老朽今天就让你们重新领会一下妖与人之间的关系吧。” 第十二章 人与妖 “除去道行尚浅兽性未改的妖怪不说,所有修出可化为人形的妖怪是绝对不会去吃一个好人的。我们会吃人,但只吃坏人,而且越坏我们越喜欢。哼哼,当然,这并不是我们做妖怪的仁义,而是坏人身上所特有的那股戾气才对我们妖怪有用,吸收这些戾气,就好比吸收了尸气一样,可以快增加我们的道行。但是这种戾气在那些心地善良的人身上却是极其微少,如果不是那个妖怪丧心病狂的话,是绝对不会随意去杀死任何一个心地正直的人。” “而且作为妖怪,并不是杀人了就可以逍遥法外,无论是什么妖怪,其一生最悲惨的就是修成正果前要渡过几个甚至几十个天劫,上天所降的天劫,并不是千遍一律,天劫除了会随着妖怪道行加深而加强外,还会因妖怪的心态而变化强弱,若是妖怪心中暴戾,那它渡天劫时必定凶险异常,但妖怪如果修心安详,那渡天劫时再是凶险的天劫也可逢凶化吉。我们所渡的天劫,其实就是上天对我们的存在与否的一个考验。告诉你们,小子,一个可以修成正果的妖怪,究其一生是绝对不会杀害过十人以上这个数目。而且所杀的皆是十恶不赦的人。” “我们妖怪因天劫所制,从来不会去主动杀人,反倒是你们这些所谓的修道人成心与我们过不去,从几千年前开始就不断追杀我们,甚至一度将我们妖怪一族逼到濒临灭绝的悬崖上。对于人来说,妖怪仿佛就是该当诛绝毁灭存在,只有我们在这个世间中完全消失了,人才感到放心。但是,降生到这个世上,又不是我们妖族自个愿意的,我们处处忍让着人,躲进深山野林里,逃入蛮荒古漠中,隐匿于穷乡瘦地中,无非是想可以安心修成正果。但是人处处逼迫,让妖怪们不得不反抗,以求能苟延残喘的活下去。” “小家伙们,你们好好给老朽记住一个事实,在上古时期,妖怪也跟神明们一样的被人供奉着!妖怪也是神明中的一支旁脉!” 老者长篇阔论,尤其是最后一句,讲得更是气势磅礴,盛气凌人。 农马和赤炎面面相窥,好半天哑口无言。特别是赤炎,更是心如翻浪,百感交集。老者的最后一句话,给他的震撼实在太大了,如果老者所说不假的话,那这个真相将彻底颠覆人们长久以来的看法,只是又有谁会相信,上古时期的妖怪竟会是先人祖先们供奉祭拜的对象了? 从老者言语不难听出它对妖族命运的忿忿不平,倘若真如它所说一样,那人与妖之间几千年来的纠缠不清,只不过是人们排挤异族的心理在作怪罢了。 就在二人心神恍惚之际,忽然一把娇弱声音响起:“你们在干什么?别听它妖言惑众,还不趁机杀了它,赤师弟,别忘了我们赶尸人的本份;农师弟,如果五具尸体受到伤害,你就会失去竞争赶尸之王这个头衔了!” 二人闻言急忙回头瞧看,出这句话的,原来是刚从昏迷醒过来的白晓婷。只见她怒形于色,站在二人身后不远之处,身子摇摇晃晃的。 白晓婷的话简要明了,言中正怀,把赤炎和农马从思绪烦乱中拉回了现实。二人皆是一晃脑袋,试图抛开老者那些扰乱心智的言语。 “你们还不快打它,愣着干嘛?”白晓婷受了重伤,她无法加入战团中,见农马和赤炎已经醒悟过来,不由在后边扯嗓催促。 农马个赤炎闻言相视一眼,两人互相点了一下头后,突然分为左右两路,朝这老者攻了过去。 老者冷眼漠视,眼神中一瞬间闪过一丝莫名悲悯,看着扑将而来的二人,它拂袖大喝:“哈哈,好,今天老朽拼着元气大伤,也要叫你们这些小鬼知道知道狐妖一族的厉害!” 喊着,老者忽然一转身,背向着二人,只见它的五根狐尾陡然抽出,瞬间朝二人猛击而去。农马和赤炎二人吓了一跳,急忙侧身闪避抽来的狐尾,不想躲得了第一根狐尾的攻击却躲不了第二根。 “啪啪”两声清响,两人一下闪躲不过,胸口皆是被一抽而中。这一下把二人打得闷哼一声,又退了回来。老者趁势追击,回身两爪前伸,朝着最近的农马扑了过去。农马大惊,老者度如同急电奔雷,眨眼之间已经侵身而至,一爪猛然朝他心口抓了过来。 农马连思考的余地都没有,危急之中,他慌忙抬手一挡,“哧啦”一声,老者的兽爪在她手臂上留下五道深可见骨的伤痕,鲜血顿时喷溅而出。农马“娘呀!”一声惨叫,向后跌坐了下去。 一旁的赤炎见状,急忙冲上前来,一脚朝老者肋骨踢了过去。老者斜眼瞄看一眼,它身形不动,等赤炎一脚逼近,那背后的五根狐尾突然上下抽*动,一下子全部如实的打在赤炎身上。 “啪啪啪啪啪!”五声脆响,赤炎这一脚连老者的衣角都沾不到边就遭受了五次重击,结果是伤上加伤,一口鲜血喷口而出,整个人向后倒飞而去。 击退赤炎后,老者正眼回视坐在地上捂着伤口的农马,张开双臂,趁农马还未从剧痛中回过气来,两爪猛得朝农马天灵盖拍了下去。 “农师弟!”眼看农马就要毙命与老者爪下,白晓婷惊喊。 “啊!”农马亦是一眼瞧见老者催命一爪拍打下来,他避无可避,不由绝望喊叫起来。 就在这么个时候,突然从白晓婷身后飞出三张灵符,眨眼间贴到老者身上,老者一愣,急忙低下头瞧看,却见灵符散出一阵光芒,接着灵符如同炸药一般,接二连三爆炸开来。 这股爆炸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恰到好处的把老者炸得后退了几步,却又没有伤到前面的农马一丝分毫。 老者与农马、白晓婷三人疑惑瞧看,只见白晓婷身后不远处一个人影正疾步走来,云开月露,这个人影逐渐露出面貌,这个人影,正是苗嫣然,只见她背负着左手,气息微促,嘴角边还挂这一丝血迹,,身上衣衫有些破烂不整。适才救下农马的三张灵符,正是她所扔。苗嫣然的突然插手让老者有些意外,它极目眺望,找了老半天,竟没有看到银狐的踪影。 等苗嫣然走近了,老者严声喝问道:“姓苗小妮子,银狐呢?你把它怎样了?” 苗嫣然走到白晓婷前面,她环视一下众人后,笑道:“嘿,它跑了!” “跑了?不可能!它不会丢下同伴不理的。”老者满脸惊疑。 “那家伙实在厉害,我差点就斗不过它,可惜它最后中了我的计,尾巴被‘冰蓝蛊’打了个正着,也多亏它够凶悍,在‘冰蓝蛊’彻底将它冰封之际居然将四根尾巴扯掉,不过它的道行也已经全废了,之后它化作狐狸跑掉了。估计也活不过明天了。”苗嫣然说着,露出藏在背后的手来,她的手上,正抓着四根白色狐狸尾巴。老者一见,老迈的狐狸脸立刻狰狞起来,她怒啸一声:“老朽要你的命,受死吧!” 喊着,老者弃之农马不顾,朝着苗嫣然疯狂扑了过去。 苗嫣然临危不惧,见老者起狂来,她脚下急忙划出八卦太极阵,接着扬手扔下两张灵符,灵符像是磁铁吸石一般,在空中翻动一圈后,准确无误的落在了阴阳两仪之中,跟着她口中念动一句咒语,弹指朝灵符射入两道真气。符阵一经真气灌入,立即迸出耀眼光芒。等老者脚下一踏入灵符阵内,苗嫣然急忙向后一跃,手中掐出手诀,符阵随即爆出更为耀眼的光芒,照得老者忍不住抬手遮眼。 光芒过后,老者怒火更盛,察觉不出自己有何异样的它刚想迈步冲向苗嫣然,却突感自己双腿如似陷入泥潭一般,竟是动弹不得。老者慌忙低头瞧看,只见自己双脚刚好踩在太极两仪上,无论自己怎么使劲,就是不能移动一下腿脚。 苗嫣然见老者陷入自己所布的“两极乾坤斗”之中,知道它一时半会无法逃出,眼见机不可失,她急忙运出十成“婆罗盘”内力,双掌朝着老者心口猛击而去。 老者大惊,急忙抬爪迎接,“碰”一声响,老者与苗嫣然身形皆是一晃,尔后双方掌爪紧贴,竟比拼起内力来了。 “哼,就凭你这点内力还想和老朽比拼内力,不自量力,去死吧!”只斗一会,老者已感苗嫣然后力不继,知道她与自己的修为相差甚大,它豁力催谷,打算以深厚内力将苗嫣然震个经脉尽断。 苗嫣然其实没打算与老者拼斗内力,适才她趁势追击,原本只是想占一下便宜,谁知还是被老者及时挡住,而且还被逼迫与其斗起内力来。随着老者话音一落,她只感老者的内力突然暴增,如似铺天盖地般袭击而来。这一下让她大惊失色,拼了命的催谷真气,试图抵抗住老者深厚无比的内力。 “哈哈,没用!没用!银狐的仇,现在就让你偿还。”老者尚有余力,感觉苗嫣然谷力抵抗,它又增强了几分内力。 一时之间,苗嫣然被压的气喘吁吁,脸上不断淌下斗大汗珠子,眼看着就要抵挡不住,这时一双刚劲有力的铁掌抵在了她背后,苗嫣然一愣,接着感到一股精纯的内力不断涌入自己的体内。 “师姐,坚持住!”苗嫣然回头一瞧,出手相助的,正是赤炎。 “哈哈,多了一个又如何,好,老朽就把你们俩一并废了。”有了赤炎的加入,苗嫣然的内力立时又增加几分,可惜赤炎已经身受重伤,亦是强弩之末,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老者深知其中原由,根本不将二人放在眼里。 它的话音刚落,突然又感到苗嫣然的内力增强了几分,它惊奇瞧看,只见赤炎的身后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正对着它嬉皮笑脸:“不止一个,是两个,看你能不能挡住我们三人联手。” 老者愕然,说话的正是白晓婷。这三人形成一线,三股内力不断谷出,竟逐渐抵挡住了老者深厚的内力。一时之间,这场拼斗竟僵持了下来,变成三人与一直狐妖拼斗起内力的壮观局面。 农马这时也简单包扎好了伤口,老者刚才那一下差点将他的手筋抓断,好在伤口虽深但只是皮肉之伤,止住血后,农马起身一看,不由一愣,只见苗嫣然三人与老者形成一线,双方不断催谷内力,斗个旗鼓相当,在他们四周,枯叶落枝皆被双方爆出来的余劲扫荡开去。他走近前看了老者一眼,又瞅瞅苗嫣然三人,突然笑道:“哈哈,师姐,师弟给它来一下怎样?” 第十三章 狐神的下场 农马说着,用未受伤的手沾了一下鲜血后,作势凝聚起所剩不多的“灵阳气”,等掌中“灵阳气“渐至极致时,他咧嘴一笑:“老妖怪,受死吧。” 他说着话,一掌猛得是砸向老者的天灵盖,这一下俨然想取老者性命。 农马乘人之危,想一招将狐妖毙于掌下,不想老者虽被苗嫣然三人牵住,却尚有还手之力,眼看着农马一掌就要砸中自己的脑袋,它心念一动,五根狐尾骤然上下抽*动,两根狐尾朝农马臂掌扫去,另外三根则是朝着农马身上抽了过去。 农马原以为老者已无招架之力,这一下冷不其然,先是“血龙掌”被老者两根狐尾扫开,接着因自己离老者太近而闪避不及,眨眼间自己心口又挨了三下重击。 “哎呦”农马被三根狐尾抽中,感觉就好像鞭子抽打在自己身上一般,他被狐尾的劲力抽得倒退几步,胸口好一阵烦闷。也幸亏老者大部分内力用来抵抗苗嫣然三人,不然这一下已可让他重伤昏死过去。 老者用狐尾击开农马后,五根狐尾在半空中忽然方向一改,朝着身在前头的苗嫣然抽打而去。 “啊!”苗嫣然一眼瞧见五根狐尾如同催命丧棒朝她抽了过来,一直冷静沉着的她也不由脸色大变,如果被这五根狐尾抽个正着的话,那她十有**会因没有多余的真气护身而当场死于非命。如果她现在躲开的话,那跟赤炎与白晓婷三人连成一线的真气就会瞬间溃散,而老者的内力则会趁虚而入,势必会将三人的经脉同时震断。一时间,苗嫣然的处境十分恶劣,她退也死,不退亦是死,区别就在于人多或是人少而已。 一瞬间,她转过好几个念头,却都无法应付眼前这一窘境,眼看着五根狐尾就要抽打在她身上,苗嫣然咬牙一闭眼,心中暗叹一声:“死我一人总比三人一起死来得好。” 她念头未消,已觉五股刚猛的劲风扑刮在自己身上,下一个念头,她已经做了好挨打的准备。然而,苗嫣然等了半天,却感觉不到自己身上受到一丝半点打击,她好奇睁眼一瞧,一看之下不由一愣,只见狐妖的五根尾巴停留在距离她胸前一寸不到的半空中,竟是僵硬着一动不动。 “好家伙,还好赶上了,师姐,放心吧,这老妖怪被我用‘龙昆符’定住了。”正当苗嫣然满脸狐疑之时,农马突然从老者背后探出了脑袋,他一边拍着老者的狐狸脑袋,一边对苗嫣然说道。 “什么?‘龙昆符’!胡说八道,这种灵符早就失传了。”听到农马道出“龙昆符”,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白晓婷。 “这事待会再说,现在机会难得,快杀了狐妖!”老者虽然被“龙昆符”定住了身形,但它的内力并未受到影响,还在源源不断的催谷出来与之三人对抗,苗嫣然知道机不可失,急忙催促农马道。 “可是现在我的‘灵阳气’已经耗光,无法再打出‘血龙掌’了。”农马适才用光了剩余的“灵阳气”,这时苗嫣然催促起来,他也无计可施。 “你刚才不是用一具尸体挡住了它那把黑色飞刀吗?快去拔出来。”白晓婷提醒道。 “啊,对了,等着,我去拿来。”农马说着,疾步奔到尸体前。 他刚把尸体翻过来,一眼就看到尸体下压着“指灵符”,他拿起来一瞧,“指灵符”里的“灵阳气”皆被耗光,他小心把“指灵符”收好之后,一手将尸体背后没刃而入的尖刀给拔了出来,尔后他转身来到老者旁侧,拿着黑色尖刀在老者面前晃了晃,坏坏笑道:“小子我也不想要你的命,所以只好切下你的那些狐尾了。这样你就再也不能害人了。” 他这几句话传到老者耳朵,无疑如同催命魔音般。老者心中惊骇,无奈“龙昆符”着实厉害,一时半会间,它也无法破开灵符的神力。就这么一会,它那张老迈狐狸脸上的毛已经被冷汗黏在一处。 农马行事干脆利落,他话一说完,来到苗嫣然身前后抓起老者一根狐尾,接着手起刀落,“嗤”的一声,一刀斩落了老者一根尾巴。 老者尾巴一断,体内真气立时大乱,眼看着农马举刀就要斩落它的第二根尾巴,它求生心切,内心中的惊恐一时间化为动力,突兀暴喝一声:“住手!”,竟奇迹般的破开了“龙昆符”的法力。 “啊!”农马实在没想到老者竟可在这么短时间内破开“龙昆符”,一愣之下,他手中力道大减,一刀砍在老者狐尾上,竟是砍了个半进不断。 “混帐,你这些卑鄙小人,去你娘的!”老者一觉身子可以动弹,拼命全力催谷,使尽毕生修为,一把将苗嫣然三人同时震开出去。 苗嫣然三人没料到老者竟还有这等余力,被老者内力所震,三人同时伤上加伤,栽倒在地后,一时半会竟起不了身子。 农马见状,急忙闪身拦在老者前面,连想也不想就抡起一拳朝老者脸颊击了过去。 被斩去一尾的老者此时也不好受,只见他全身毛迅由赤红变为银色,连同剩余四根狐尾也一并变成银狐,而它那条猫尾般的尾巴则是迅缩小,不出片刻,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它刚被斩去一根尾巴,又是顶着元气大伤之险震开了苗嫣然三人。现在的它,比农马还要虚弱。 见农马一拳打来,老者突然向前迈出一大步,侧头闪过农马一拳后,一把将农马抱在怀中,接着老者两眼散出一股诡异冷芒,一眼不眨的凝视着农马双眼。 农马没想到老者会突然抱住他,一时之间他也有些惊慌失措,等与老者两眼相对时,他只觉一阵心旷神怡,接着意识逐渐模糊起来,再接着,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师弟别看它的眼睛,那是咳那是迷惑之术咳咳”苗嫣然一眼就瞧出老者使出的手段,她勉强撑起半身,想唤醒农马,话刚说一半,忍不住咳嗽了几下,又软绵绵躺倒在地。 老者对农马成功实施了迷惑之术后,它的法力也悉数耗光,只见它整个身子闪出一阵耀眼光芒之后,顷刻间化成一只带四条尾巴的银色狐狸。露出原形后的它再也不敢逗留半会片刻,它回头瞧视了众人一眼后,窜身逃入了深林之中。 反观被迷惑了的农马,这小子这会两眼空洞无神,神情痴呆,整一副傻瓜模样。等老者逃离后,他突然傻笑几声,竟也是跟着奔入了深林里。 看着消失在漆黑深林里的农马,躺在地上的三人无奈叹气,谁也没想到,这农马竟会在这种关头里还受了狐妖的迷惑。 “师姐,我们怎办?”好半天,赤炎才开口打破沉默。 “我看那狐妖的道行也废了,农师弟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现下我们赶紧把伤治好,等天亮了再去找他。”苗嫣然说着,从腰间里拿出随着带着的“金原丹”,她给赤炎和白晓婷二人各一颗后,接着说:“这‘金原丹’是治伤灵药,服下之后立即运气疗伤,相信天亮之前我们的伤势会好一半。” 三人服药运气治伤,等天色微亮后,三人身上的伤已经大为好转。苗嫣然嘱咐了一些事宜后,三人开始在“乌崖山”寻找起农马来。 他们这一找,足足找了两天两夜。令人可笑的是,等到他们找到农马时,这小子竟还没有从迷惑中醒过来,那时他正爬在树上叽里呱啦的鬼叫着,也不知到底中了什么样的迷惑。 后来救醒农马后,又出现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所有人都弄糊了进山道路,竟在深林中迷了路。几人所带的干粮早已吃光,他们就这么带着五具尸体在树林里乱转,差点没饿死在里面,直到遇到了阿业,这才脱险而出。 等苗嫣然讲述完这段故事后,“乌崖村”新的一天早晨已然来临了,村民们勤劳朴实,鸡刚啼鸣,都早早的起了床,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活。 村子里的空地处,时不时传来孩童嬉闹声,声音里充满着无忧无虑的喜悦与天真的言笑。在远处,一些妇女聚在一处招呼闲聊,说到心坎里时,还会爆出几声会心笑声。而男人们,有的背起锄头,有的负起弓箭,有的则是赶着牛羊,遇见时打声招呼,话言投机时还会站在一处聊上几句。渐渐的,整个村子热闹了起来。 与外面不同,阿业家里显得有些冷清。农马一伙人跟他讲完狐妖故事后,都已经上床歇息去。现在他一人坐在门口上,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着呆。 他仔细回想着狐妖的故事,心中思潮澎湃,就在昨天,他还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头小伙子,农马一伙人的出现,将他带入到一个奇妙的世界里,同时,也深深的刺激了他的心。他在想:“我该不该跟随他们一同上路呢?求他们的话,或许他们会答应吧?毕竟这一带我很熟悉,他们需要我带路。但是,我跟他们想比,就好像神仙与凡人一样,两者差距太大了,我能跟上他们的脚步吗?也许我会成为负累的,嗯,不管怎样,这次我心意已决,我要下山去游历,见一见世面。” 阿业想着,站起身来把门带上,虽然他一宿没睡,但现在的他又怎会睡得着,而且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必须通知村长。他所要告诉村长的事,其实也就是关于“乌崖山”附近的居民把狐妖当成神明供奉这件事。虽然苗嫣然说没必要将大家长久以来的观念改变,但阿业认为,祭拜妖怪无疑是件可笑又可悲的事。更重要的,是他从苗嫣然讲述中得知,那自称狐神的狐妖并没有死,还有被废去道行的银狐,它们虽然下落不明,但可以肯定的是,它们还在“乌崖山”里。 第十四章 雨中赶尸 不久,整个“乌崖村”***了,原因是阿业给村长带来了一个惊天的消息,人们纷纷聚集到村长家门口,聆听着阿业所带来的惊天消息。听着阿业的讲述,有些人不信,还骂起阿业来,有些人则将信将疑,不知其中真伪,但是,更多人的认为,阿业所说的是真的。因为他们从很久以前就听说过“笑仙娘”另一个传说,那就跟现在阿业所说的一样,“笑仙娘”不过是成妖狐狸所化,只是大家怕被村里人笑话,所以谁也不敢说出来而已。 现在阿业将“笑仙娘”的真面目捅了出来,大伙恍然大悟,这才知道“笑仙娘”另一个故事并不是假的。 阿业并没有将农马一伙人的事情说出来,他只是隐晦说出“笑仙娘”原来是狐妖所化。其它的一切,他不打算告诉任何人。等说完了该说的话后,他也不再逗留,告辞村长后,转身扬长而去。 夜里。 经过在树林里几天的修养,农马几人身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今天又得以饱餐一顿和睡了个安心觉,几人的气色已经大为好转。赤炎掐指一算,从尸王会离开来到这里,已经过了六天的时间。现在时间上有些紧迫,剩下的九天时间,必须要越过两座山和三片树林,如果途中再出现什么大的意外,只怕时间上会赶不及。 “苗师姐,我们咱们今晚间就启程吧,再耽搁下去的话,恐怕会来不及赶到‘慈摩镇’报到,这样师弟会被视为放弃比试的。”赤炎说道。 苗嫣然点了点头,回道:“嗯,九天时间确实急促了些,看来我们必须连夜赶路,希望在明晚之前可以穿过‘天月山’与‘狗刨林’到达‘古太镇’。” “那咱们还等什么?快些启程吧。”农马说道。 听到农马的话,白晓婷有些不以为然,对于农马惹出的麻烦,现在她的气还未消:“哼,你还敢说,要不是你被狐妖迷惑,我们需要这么急着走吗?我问你,那只银狐到底幻化出了什么人让你这么容易上当啊?” “这个我” “快说。” “我”就在农马支支吾吾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农马窃喜,撇开穷问不舍的白晓婷,急忙起身开门瞧看,站在门外的,是刚回来的阿业,农马一笑,把阿业让进屋里来。 看到阿业回来了,苗嫣然笑道:“阿业兄弟,我们打算今晚启程上路,等打点好一切后,我们就当告辞了。” “啊。”阿业闻言一愣,没想到苗嫣然这伙人这么急着走,他坐到桌子旁,拿起水壶倒了杯水喝下后才说道:“怎么这么急着走?多留两天休息吧。” “不了,我们还有急事要办,不能再耽误时间了,今晚必须动身了。”赤炎一边整理行李,一边接口说。 “这”阿业很想说出自己要跟着一起走,但是这时候却怎么也开不口,看着忙着打理行装的众人,他沉默不语,显得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等到了亥时,农马几人终于准备好了,几人领着五具尸体,趁夜走出了“乌崖村”,阿业随行相送,一直送他们到了村口。 “阿业兄弟,你不要再送了,我们就此告辞了。”苗嫣然看了看阿业,说道。 “是啊,回去吧。不用再送了。”白晓婷也附和着。 “啊,那你们慢走,我”阿业犹豫着,他知道若是再不说出来的话,那机会将会永远失去,鼓起勇气后,阿业一咬牙,说道:“我,我想跟你们走!” “啊?你说什么?”农马几人正想跟阿业辞别,突闻阿业说了这么一句话,几人都是一愣。 “我想跟你们一起走,我求求你们,带我一起走吧,我想见一见世面,求求你们了。”阿业说着,干脆跪倒在地,对他来说,农马几人所处的世界实在太吸引他了。 “这”几人面面相窥,有些不知所措,赶尸人自古有个规矩,不是行家弟子的,都不许让起其随行赶路,这其中除了怕赶尸手段被窥其之外,还有的就是怕外行人不懂赶尸其中奥秘而惹出大祸。而且现在他们是作为农马的护法而赶着群尸进行着一场特殊的比试,那更是不能让外人知道里面的原委。 苗嫣然和白晓婷急忙把阿业扶了起来,苗嫣然说:“阿业,赶尸人在赶尸途中是不允许有外人突然加入的,这是行规,而且现在我们有其它要事,带着你怕会连累你。我想你还是打消这种念头吧。” “苗姑娘,我知道自己的要求过份了些,但是我真很期望可以跟着你们一块走,老实说,我被赶尸这一行业深深迷住了,我求求你了,带我一起走吧。” “可是”见阿业如此固执,苗嫣然也有些为难,她不想一口将阿业拒之千里,毕竟阿业有恩于他们。 赤炎为人比较干脆,他环视了众人一眼,见几人都一脸为难,不由迈前一步,说道:“阿业兄弟,我们是真的不能带你一起走,你也知道,现在我们走的路线很危险,不说旁的,就连我们自己都无法保证自己可以平安无事,你跟着的话,只怕会有性命之忧。” “我不怕,我已经下定决心,生死全凭天意,你们只管带着我,如果出了什么事,我决不会有一丝后悔的。” 赤炎闻言一皱眉,他还真没想到阿业如此固执,他沉思片刻,想出了个办法:“很抱歉,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带你走,但是,如果你真的决心进入这一行的话,呐,这个给你,你到崂山山脚下找一个叫‘横博门’的门派,那是我的师门,你拿着这个去见我师父,就说是我介绍的,或许我师父会收你为徒。”他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扁平巴掌大的木牌,一把递给阿业。 阿业接过细瞧,只见上面刻着“横博令”三个红底大字。 “是啊,阿业,我们这一趟路程很是凶险,出了意外的话,我们根本无法保护你,你就听从赤师兄的话,去找他师门试试,有了他的推荐,你就有机会成为‘横博门’的弟子,在那里,你将可以学到很多东西。”白晓婷也上前劝说。 阿业知道众人的为难,他仔细一想,明白苗嫣然几人是怕连累自己,再说自己也没有什么本事,如果出现意外的话,只会成为他们的负担,权衡利弊之后,阿业终于妥协:“对不起了各位,给大家添麻烦了,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去崂山找赤炎兄的师门。”说着,他把头转向赤炎,接着道:“赤炎兄,也许我有机会成为‘横博门’的弟子,那时候你就是我师兄了,我很期待与你一起赶尸走天下,到时你可要照顾照顾我这个师弟啊。” “哈哈,一定一定。你的骨子底不错,是学赶尸的人才,我相信师父一定会收你为徒。等我们走过这趟路之后,我立刻回去找你。” “嗯,谢谢,谢谢各位。那我就不再送了,各位请保重,一路走好。” 这件事就这么解决了,与阿业辞别后,农马几人重新上了路。 赶尸人夜间行路。其中有很多规矩禁忌,比如有起雾不赶,逢雨不赶,无月不赶,刮风不赶,遇猫狗不赶,打雷不赶等等许多规矩禁忌。 几人离开了“乌崖村”之后,连夜急赶,几个时辰之后,他们越过了“天月山”。 此时已是早晨来临之际,但是农马几人没注意到,以为天还没亮,等一进入“狗刨林”,天边突然传来滚滚雷声,接着狂风大作,几人还没明白过来,豆子般大的雨点已经打在众人脸,有着说不出的痒痛难受。 “啊,下雨了,大家快走。”苗嫣然刚刚意识到暴雨将至,这话刚一出口,天已经降下了倾盆大雨。伴随着雨点的还有狂风。 这场狂风暴雨来的骤然,狂风一吹,众人身子不由晃上三晃,行走起来十分艰难。五具尸体更是被劲风吹得摇摇晃晃,每跳前两步就得向后倒退一步。 “天官门”的赶尸之术其实并不忌讳这些赶尸界所默认的不成条文规矩,农马赶着尸群,还想着继续在雨中赶路。但苗嫣然三人却是很忌讳,一见农马根本不把风雨当回事,他们急忙阻止了农马。 赤炎先说话:“师弟,我们找个地方避避雨吧。雨这么大,不能再走了。” “是啊,尸体头上的‘镇尸符’都快被吹掉了,再不找地方避雨,尸体就要失控了。”白晓婷顶风冒雨的走到农马身旁,一手抓住了农马手中的摄魂铃说道。 农马回头瞧了尸群一眼,见五具尸体在风雨中摇晃不停,眼看着尸体随时会被风雨刮倒。农马无奈,只好说道:“好吧,那我们找个地方避避吧。”几人达成共识,赤炎与苗嫣然急忙为尸体套上粽叶斗笠,又给尸体穿上黑衣麻布之后,把五具尸体赶到一棵大树下避雨。 白晓婷性子好动,她见众人忙着照顾尸群,忽然偷笑一声,向众人喊道:“我到前面探路,看看有没有地方可以避雨。”她的话音未落,人已经跑进了树林深处。 苗嫣然没想到白晓婷说走就走,等她反应过来,白晓婷的身影已经隐没在树林里。 众人无奈,只好一边在大树下避雨,一边等着白晓婷。然而,等了老半天,却不见白晓婷回来。 “怎么办?咱们继续等白师妹吗?”赤炎先不耐烦了。 “现在雨下得紧,咱们不能在这里失散了,还是等一等吧,也许她会找到避雨之地的。” “可是”听到苗嫣然的话,农马也不耐烦了,他刚想反驳。突然传树林里传来白晓婷的喊声:“你们快过来,这里有一个破庙。” 众人闻言一喜,急忙赶着尸体,冒雨赶往白晓婷声源处,等众人一进树林,一眼就瞧见白晓婷在一棵树下东张西望,她一见到众人,急忙跑上前说道:“前面不远处有一座破庙,我们快到那里避雨吧。”说着,她率先在前头领路。 苗嫣然三人互看一眼之后,急忙跟了上去。 等众人来到白晓婷所说的破庙一看,只见一座破烂不堪的寺庙坐落于树林中央,在风雨之中,显得有些岌岌可危。寺庙四周,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杂草高树,这座寺庙年久失修,整个门面上尽是残垣断壁,中间的祭拜大厅已经被掉落下来的瓦片断梁砸的残破不堪。 也许是幸运,也许是巧合,在寺庙正门门楣上,还保留着一个门匾,上面题着三个大字,字面上的金漆已经掉落,显得年代久远。 农马四人把尸群赶到屋檐下后,几人抬头一看,只见门匾上写着“药王庙”三字。 第十五章 茅屋里的镜子 几人进到庙中正堂一看,这正堂简直破的不能再破,整个屋顶上连一片瓦片也没有,四周尽是塌墙断壁,寺庙里跟外头就一个样,也是在下着雨,白晓婷不理会众人失望的表情,她独自走进寺庙里,四处查看了一番。 庙堂中央的神像已经面目全非,神台也早已不知所踪,到处都有散落的瓦片断梁,找了半天也见不到一星半点可以避雨的地方。白晓婷还不死心,见正堂四周没有其它厅堂,她又转到神台后面瞧看。 本来她也不抱多少期望,然而这一看,却让她有些意外,在神像后面,竟有一个可通单人走过的小房门。 “喂,你们快来看看,这里有个小房门。” “真的?我看看。”听到白晓婷的喊话,赤炎急忙走过去一瞧,还真的有一个两米高的小房门。 “我到里面看看,你等着。”白晓婷说着,闪身走进了房门里。赤炎一见,急忙跟了进去。 等他们进去一看,不由愣上了好半天,原来出了小房门后,面前什么也没有,两人回头一看,这道小房门就开在寺庙后墙之上,也不知是什么人打出了这道墙。 “还以为这后面还有其它厅堂,原来空空如也,唉,白高兴一场了。”白晓婷十分失望,她叹着气,转身就想回到寺庙里。不想刚迈出一步,却被赤炎一把拉住:“师妹,你看,那里好像有间茅屋。” 白晓婷闻言回头瞧看,果不其然,在赤炎所指的方向真有一座茅屋,刚才因为雨势太急,她没有注意到。 “我去看看,你去叫农师弟他们,我想可能是一户人家。”看到了茅屋,白晓婷又重新燃起希望,她对赤炎说了一句话之后,疾步赶向茅屋。 “师妹”白晓婷说走就走,没等赤炎反应过来,这人已经跑出了十几米远。赤炎在后面喊了一句,见白晓婷依然不停下脚步,只好无奈的转身回到寺庙里去通知农马他们。 白晓婷脚步快,眨眼的功夫已经来到了茅屋外头,她巡视了茅屋一圈,现这茅屋虽然修建简陋,但很多地方都有翻修过的迹象,让人一看就明白,这间茅屋有人住着。 她走到茅屋门前,用手拍了拍有几块木板制成的房门,接着喊道:“请问有人在吗?” 等了半天,见茅屋里没有一丝动静,她又拍了拍房门,扯嗓喊道:“有人在吗?不说话我就进去了。”她说着话,这次也不再等待,一脚踹开了房门,闪身窜入了茅屋里。 茅屋里没有半个人在,整个茅屋也就只有几米宽大,在房间里,靠门口处摆放着一张老旧残破的桌子,依窗之处,有一张用竹子建造而成的睡床,在床铺的角落旁边,还摆满了许多奇奇怪怪的酒瓶子。除此之外,让人觉得诡异的就是茅屋墙壁四周竟挂满了许多形态各异的镜子。这些镜子五花八门,有大有小,种类繁多,若不是这是间茅屋,还真让人有种进到镜子店铺的感觉。白晓婷走到了茅屋中央,立时觉所有镜子都倒影出了自己的面容,一时之间,她觉得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白晓婷很是疑惑,心说:“这茅屋的主人还真是奇怪,怎么屋里挂着这么多镜子?难道是个痴恋镜子的人?” 正当她猜疑之际,农马几人也赶到了,几人一进屋里就是一愣,他们所想的,自然跟白晓婷一样。看着许许多多的镜子,几人隐隐约约感觉到这里有些奇怪,只是不知到底奇怪在哪? “这里的主人也太奇怪了吧?怎么挂着这么多镜子?这些都是用来干嘛的?”农马一边把尸体赶入茅屋里,一边问道。 赤炎仔细看了一下四周,说:“这些镜子都很普通,看不出有什么奇怪之处,也许是主人喜欢镜子才买来收藏的。” “嗯,算了,反正咱们只是来避避雨,还是别乱碰人家的东西为好,现在主人不在家,咱们就暂时借来避避雨吧。”白晓婷被自己无数倒影弄的眼花缭乱,她找了张椅子坐下后,也懒得再去理会镜子的事了。 几人也说不出这些镜子是怎么回事,反正正如白晓婷所说的一样,只是暂时避避雨,没必要多管闲事,他们把尸体安置好后,一同坐在破旧的桌子旁,赤炎拿出了阿业为他们所准备当作干粮的肉饼,分给众人后,一伙人边吃边等待着这场狂风暴雨的过去。 半个时辰后。 雨停了,这场雨来的急去的也快,说停就停,连逐渐变小的情况也没生,感觉就好像突然刹住一般,前一秒还是倾盆大雨,下一秒就这么打住了,连一滴雨水也不再落下。 白晓婷率先走出茅屋,她用力的吸了一口空气,顿觉心情舒畅无比,大雨过后,空气总是让人陶醉。抬头看了看天空,万里无云,天空一片蔚蓝,高悬在空中的太阳,阳光妩媚,照在人身上,有种说不出的舒服感。 白晓婷伸了伸懒腰,对茅屋喊道:“你们快出来吧,雨已经停了,现在天气很好,该上路了。” 农马几人收拾一下后,在桌子上留下了三个银元后,一行人又重新上了路。 几人吃饱休息够后,赶起路来也比较快,不出一个时辰,他们就穿过了“狗刨林”,来到了“古太镇”。 他们到达“古太镇”时,已是烈日当空,时至中午时分。 因为尸体白天不宜进镇,所以农马几人只好走镇子外的“游子路”,想不动声色的穿过“古太镇”。 所谓“游子路”,指的就是专门给赶尸人走的小路,这种小道专门请风水大师看过,赶尸人赶着尸体走这条小道,既不会让晦气流入镇上,又不会影响镇上的风水。因为赶尸人赶的尸体都是背井离乡讨活的游子浪仕,所以被称为“游子路”。在民间,也有人称之为“阴人路”。 “古太镇”的“游子路”是几百年前所留下来的,自从这一路线被赶尸界定格为“盲点末路”之后,这里已经许久没有赶尸人走过,小道四周长满着野草野花,依稀间还能看出小道轮廓,四人赶着尸体走着,时不时还会遇到一些嬉闹顽童在路边戏耍,偶尔也会碰到一两个妇人经过。只是所有人都是用好奇的眼光看着他们,并没有露出恐慌或是害怕的神色。也许赶尸对于这里的人们来说,已经是传说中的故事了。 几人走过“古太镇”时,已经是日落西下。这比原先所预定的早了几个时辰到达“古太镇”并且还穿了过去,现在众人心中一松,疲倦的困乏感就不断袭来。 苗嫣然回头看了一眼琳琅满目的万家***,她走到农马身旁,说道:“农师弟,我看我们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吧,每天一早再赶路如何?” 农马知道几人走了一天一夜,也确实疲倦了,他回道:“好吧,咱们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可是咱们要到哪里休息?这里又没有专供咱们赶尸人歇脚住宿的‘死尸客栈’。” “不,有的,前面不远处就有一间,不过已经被弃多年,可能有些残破,但我想还是可以住人的。” “哦,那咱们快过去看看吧。” 几人说着话,不久就来到了苗嫣然口中所说的“死尸客栈”门前。 “死尸客栈”,名副其实,既是专门提供赶尸人停尸住宿的客栈,说白了,就是专门给死尸住的客栈。这种客栈在湘西境内,可说是随处可见,只是这种客栈让人们十分忌讳,所以普通人情愿风餐露宿,也不敢进到这种客栈里住一宿。虽然“死尸客栈”表面看只做赶尸人的生意,但是一些生意好的客栈,一天下来所赚的钱并不比一家生意兴隆的饭店少。这种客栈之所以会这么赚钱,是因为除了每处乡镇只有一间“死尸客栈”这一点外,还有的就是对赶尸人的收费问题,赶尸一夜的住宿费,是普通客栈的两倍,当然,有时赶尸人太贫穷的话,那也可以挂账登记,等有钱了再来交还。这些客栈的老板也不用害怕赶尸人赖账,因为他们只要到外面随便说说,那么赖账的赶尸人将会名誉扫地,从此再无生意上门关照。 农马四人领着尸群进了客栈,一进大门,就看到在旁侧就有十几间如同隔间茅厕的小房间,这些就是专门停放死尸的暗阁,俗称“站棺材”。死尸赶进里面安置好之后,还要在四周撒放硫磺,以防虫子咬尸,另外,在“睡棺材”的槅门上,还要贴放一些驱虫灵符和点燃艾蒿草来驱除蚊虫的叮咬。 等农马几人把所有事情办妥后,几人迈步来到客栈里。 这间“死尸客栈”就如同苗嫣然所说的一样,是既古老又残旧。客栈只有一层,进去之后就是厅堂,整个厅堂也就二十几平方米大,堂里除了几张已经被蛀虫蛀烂的桌子椅子外,其它的什么也没有。 白晓婷性子好动,她不跟众人一起整理厅堂,自己单独一人走到饭堂后面去探索。等她来到后面一看,不由大失所望,她大小就跟白老道赶尸走南闯北的,所住过的“死尸客栈”没一百也就八十家,几乎所有的“死尸客栈”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房间多,因为赶尸人有时是一大帮人一起赶尸,比如赤炎的师门“横博门”每次赶尸都是少则三四人,多则七八人。所以为了他们这种以人力赶尸的门派不至于没房间住,一般的“死尸客栈”都会建出许多房间好提供给他们休息。但是现在她眼前所看的“死尸客栈”,那简直就跟普通家宅没什么区别,整个“死尸客栈”的房间,居然就只有三间客房而已。 “什么破客栈啊?竟然就只有三间破房间,难怪会被弃之不顾。”白晓婷很是不满,正当她牢骚时,厅堂里突然传来一句喊声:“师妹,快过来!” 第十六章 “棺材包子” 听到有人叫她,白晓婷立即折身返回前堂瞧看,原来是农马在找她。 “什么事呀?” “哦,师姐要我进镇去买些东西,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进镇?要,要,咱们快走吧。”听到进镇两字,白晓婷就如同见到金银珠宝一般两眼直放光,她是个爱凑热闹的人,现在有机会出去玩玩,本来疲倦不堪的她精神一抖擞,说着话就一把拉起农马往外走去。 苗嫣然在后头跟着嘱咐:“师弟,别顾着玩耍,记得早些回来。” “行了,我们知道了。”白晓婷见农马想回头回答苗嫣然的话,一手将他脑袋按捺住,自作主张的替着农马回答,她心里迫不及待,干脆拉起农马的手跑了出去。苗嫣然在后头看着,只有无奈的摇着头。 一路上,白晓婷哼哼唧唧,心情很是高兴。两人不用领着尸体走路,这路走起来就轻快了许多,不久,两人就来到了“古太镇”镇门外。 农马这一次进镇,需要买苗嫣然所嘱咐的一些生活用品,除此外还要买些肉类食物当作今晚食物,另外就是一些干粮饮水。因为他们接下要穿过一座叫“巧线山”的大山,听苗嫣然说,这座即大又崎岖,路十分不好走,可能需要三天时间才能越过这座山头,所以这一次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多准备些食物用品比较好。 经过“巧线山”后,接着再过两片树林,就可以到达最终目的地“慈摩镇”,一想到“慈摩镇”,农马的心里就一阵激荡,因为那里就是这一次特殊比试的终点,而胜负,也将会在那里揭晓。 “你愣着干嘛?还不快进镇。”白晓婷嘻嘻哈哈进了镇,刚想和农马说话,却现农马还站在镇门外呆,她返身一把拉起农马的手,不满的说道。 “古太镇”虽然是赶尸界的盲点,但这里的民众生活水平还是很高,这个镇不是很大,人口大约为三千人,大街口开满着各式各样的商铺,大街上人来人往。现在刚刚入夜,人们三五成群的出来散步游玩,不时的互打招呼,整个镇的民风显得很是淳朴。 两人刚刚进镇就被眼前繁华景象深深吸引,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到这么热闹场面,都不由有些忘乎所以。两人这里瞅瞅那里看看,见什么买什么,不一会儿已经买了一大袋食物用品。 正当农马二人还在观看一些商品时,突然从街道远处传来几声沉浊低吭的铜锣响。 “锵锵锵” 二人被声音所吸引,刚想瞧看怎么回事,却现街上原本散漫的民众突然一下子静寂了下来,人们仿佛就像是听到命令一般,井然有序的各立于街道两边,就连一些店铺的老板,也放下手头生意,跟着跑出来排起了队。所有人都有着同一种表情,那就是期待与渴望。 农马和白晓婷互看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好奇之色。白晓婷对农马打了个眼色,两人偷偷混杂在队伍之中,他们想看看怎么回事。 不久,随着敲锣声越来越近,在街道口不远出,一个人影渐渐显露出来,这个人影似乎还拖拉着一些东西,因为距离太远,农马只看到是个长方形的黑色物体,在那物体上面,似乎还坐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等这人影来到***照耀处,两人终于看清楚了,他们不看不要紧,看了之后是大吃一惊。 只见黄月之下,一个消瘦落魄的中年人拉着一口棺材缓缓的走着,这人脸色蜡黄,满脸沧桑,他长着死鱼眼,八字眉,红鼻子,高额骨,阔嘴唇,整张脸给人一副死气沉沉的感觉。在他所拉的棺材上面,还坐着一个肥胖粉嫩的小女童,长得倒跟中年人有几分相似,不过精神头和气质上比中年人好了许多倍。小女孩一脸微笑,一双晶亮的眼睛不时打在人群上,农马第一眼瞧见这女孩,不寒而栗的感觉由感而生,他觉得这女孩十足的诡异莫测。 这中年人拉着棺材来到人群队伍前后,他把棺材盖打开,小女孩就站在旁边,等中年人把棺材打开一条细缝后,小女孩探手往棺材里摸了摸,接着从棺材里拿出一个冒着阵阵白烟的大包子。 人群一见到这个包子,立即一阵骚动,所有人几乎用同一种表情盯着包子,那就是急切。 小女孩向人群扫视了一眼后,有一种让人听了十分不舒服的声音喊道:“‘棺材包子’喽,一个个来。”这声音似男似女,声线尖锐凌厉,又带着半点低沉。农马与白晓婷听之,不由一颤,他们心说:“这女孩的声音太奇怪了。” 人们听到小女孩的话后,按着排好的队,井然有序的走过去领包子,每一个领到“棺材包子”的人都会露出满足的神情,他们一拿到包子,也不管旁的,立即啃吃起来,浑然旁若无人。那吃相就如同饿鬼一般,一边吃一边出接近疯狂的笑声。 农马和白晓婷看到这,早已被眼前这一幕所惊呆,他们想不明白,为何有人把包子放在棺材里,他们也想不明白,像这么诡异的事,人们不但不忌讳,反而像是吃到仙家美食一般的兴奋。 “师弟,咱们过去拿那‘棺材包子’吃吃看。” “啊,不好吧,我看那包子很是诡异神秘,还是不要乱来的好。” “胆小鬼,吃一个包子能出什么事?你没看这些人都吃了吗?他们不也没事,你不去是吧,我自己去。” 白晓婷说着,她偷偷挤到前头,那些被她插队的人也没有怎么不满,他们看了她一眼,脸上似笑非笑。白晓婷觉着奇怪,但也没放在心上。 又一个人领了包子,接下来就轮到了白晓婷。她低着头走到小女孩处,恭敬的伸出双手,一副似足要饭之样。小女孩瞅了她一眼,微微笑了笑,从棺材里拿出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接着轻轻放在白晓婷手上。白晓婷接过的一瞬间,眼神刚好与小女孩正面接触,这一对视,她不由一怔,在小女孩眼神深处,她仿佛看到了一种深不可测的阴寒,似是戏蔑,似是漠淡。 白晓婷接过包子后,急忙转身回到农马身边,她的心还在砰砰的跳,一时间无法平静下来,适才与小女孩对视的那一眼,竟让她有一种跌入万劫不复的感觉。 “师姐,师姐,你怎么了?” “啊啊,没事,没事,咱们快离开这里吧。”听到农马的呼喊,白晓婷从失神中回醒过来,她说着话,一手抓住农马的手,疾步离开了人群。 农马奇怪,任着白晓婷拉扯,他问道:“师姐,怎么了?生什么事了?” “快走吧,待会再告诉你。” 见白晓婷语气慌张,农马立觉事情有异,等两人来到一处偏僻地后,白晓婷这才说道:“我觉得那个小女孩似乎不是普通人。”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们拉着棺材卖包子,这会是普通人吗?我看那个中年人比小女孩更加神秘。” “不,小女孩给我的感觉与中年人不一样,看到她的眼神,就好像”白晓婷想了想,接着说:“就好像看到一个洞悉一切的人一样,那种眼神,似乎一眼就可以看破人的内心。我在她面前,第一次感到无所遁形的感觉。” 白晓婷的话让农马很意外,瞧样子她似乎对小女孩有些畏惧,虽然他并没有接触到小女孩,但也不认为白晓婷是在开玩笑,他看了一下白晓婷手中的包子,问道:“师姐,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这‘棺材包子’?” “嗯”白晓婷紧锁细眉,沉思片刻后,她说道:“我看这包子一定有问题,没理由这个镇的人对装在棺材里的包子会这么痴心若狂,我要吃吃看。”说着,她拿起包子张开嘴就想咬下去。 农马被她这一举止吓了一大跳,他急忙一把抓住白晓婷的手:“你疯了,要是这包子有问题的话,那怎么办?我看咱们还是先回去,找苗师姐他们看看,也许这包子下了什么法也说不定。” “没关系,又不会死人,这样吧,我吃一半,剩下一半咱们带回去。”白晓婷性子固执,一旦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更改,虽然她也有一点害怕,但她实在对这“棺材包子”好奇,说话间,她把包子掰成两半,接着不再理会农马,一口就咬了下去,把农马吓得好半天说不出话。 许久,白晓婷歪着脑袋,这里摸摸,那里动动,并没有感觉什么不妥。 “怎么样?是不是包子有问题?”农马急切问道。 “嗯,感觉没什么不妥,但是” “但是什么?”农马焦急道。 “但是,这包子真的很好吃。” “啊?” “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包子,我看剩下的那一半不要带回去了,给我吃了吧。” “不行。”农马急忙把包子装到袋子中,瞧白晓婷的样子,她似乎很陶醉这包子的美味,这叫他更加怀疑。 白晓婷倒也没有不满,她咂咂嘴,一副可惜模样,说:“早知道跟那小女孩买几十个回去吃个够,现在不知道他们还在大街那里没?” “哼,我还真没想到你是这么贪吃的人,你没看到他们是免费派送包子的吗?,我看你就是想买也买不到。” “我贪吃?你现在肚子不饿吗?” “哦,啊,差点给忘了,咱们快回去吧,白师姐他们还在等着咱们买的食物。” 两人说着话,急忙离开了“古太镇”,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古太镇”的上空响起了一句句吆喝声。 “‘棺材包子‘!” 第十七章 内讧 农马与白晓婷返回了“死尸客栈”,还没进到厅堂上,白晓婷扯嗓就喊:“我们回来了,买了许多好吃的,快出来吧。” 苗嫣然和赤炎这会正在后堂打扫房间,听到白晓婷的声音,两人急忙赶到厅堂瞧看。 这一次农马与白晓婷毫不节俭,见什么买什么,等苗嫣然出来一瞧,不由直拍额头。 “农师弟,你该不会把钱都花个精光吧?”看着农马和白晓婷两人背着满满的一大包东西,苗嫣然疑惑问道。 “是啊。反正这次我们带了许多钱,没关系。” “许多钱?”见农马一副漫不经心之样,苗嫣然摇头苦笑:“那也不能这么花吧?我给你的可是三十个银元,你们都买些什么了?” 苗嫣然之所以这么气闷,是因为三十个银元对一户贫穷人家来说,可是足以支持一年的生活费,农马和白晓婷这两个家伙竟这么一会就花个精光,这怎能不叫她苦恼。而且事实上他们所剩下的钱并没有想象中多,除去在“乌崖村”花去了一大笔,加上农马所花的三十个银元,现在他们也就只有二十个银元了。 这笔钱由尸王会支付,虽然不花白不花,但这是他们这一路上仅有的盘缠,一旦花光了,那他们可就要挨饿了。 等白晓婷和农马把买来的东西拿出来一摆,苗嫣然好悬没被气得昏过去。原来这两人所买的,除了一些熟食和饮水外,其它的尽是些玩弄戏耍的玩意,什么泥土娃娃、大风车、布木偶、木陀螺等等,这两人所背的东西,竟有一半都是这些玩意。 苗嫣然气得浑身直抖,她冷冷一笑,走到农马的面前,说道:“师弟,虽然我不知道你是童心未泯还是天性好玩,但是现在是在进行特殊比试的路上,如果你真有决心当新一代赶尸之王的话,那就不要这么幼稚,你这样做对得起你师父吗?” “呃我”农马实在没想到苗嫣然会这么生气,第一次看到苗嫣然生气的他,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其实这些东西根本不是就他买的,这里面所买的玩具几乎都出之白晓婷之手,在“古太镇”买这些东西时,农马是反对的,但是白晓婷执意要买,她的理由还很古怪,说是要买给小灰当玩具。这钱虽然在农马手中,但他最终还是抵不过白晓婷的软硬兼施,被迫着买了这些玩具。 “哼,我什么我,你看看,这些东西能当水喝吗?能填饱肚子吗?过了‘古太镇‘后,接着要连续穿过两片树林,那里没有河,没有村镇,如果准备不足的话,别说要挨饿,就是能不能穿过去都是个问题。早知道就不交给你去买东西。哼!真是个笨蛋!”苗嫣然越说是越生气,最后,竟指着农马的鼻子骂起来了。 赤炎见苗嫣然真的动怒了,急忙上前劝说:“苗师姐,你别生气,师弟也许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东西,难免童心大,反正咱们还有钱,不够的话,咱们可以再到镇上去买。” “师姐,其实这些不是师弟买的,是我执意买给小灰当玩具,不过师弟的事。”白晓婷也没料到苗嫣然会这么生气,急忙上前替农马辩解。 “什么?原来是你买的,那你更是笨蛋。”听到白晓婷坦白交待,苗嫣然不但没有消气,反而把矛头指向她:“你既然答应了与师弟一同上路的要求,那就应该看管好他,怎么反倒自己不知所谓了?” “什么?我笨蛋?我不知所谓?不就是买了十几件破玩意嘛,有必要这么骂人吗?你才不知所谓!”白晓婷可不像农马,一听苗嫣然教训起她,她一手插腰,一手指着苗嫣然反口道。 “你说得倒是轻巧,你这些所谓破玩意得花去多少银元?为了一条小蛇,需要买这么多东西吗?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是咱们没钱买东西了,唯你是问不是!”苗嫣然气上加气,轮口舌功夫,她也不逊色于白晓婷。 “什么小蛇?小灰可是灵蛇,比起你那个叫什么牙的师弟还聪明几倍。你说我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骂它!” “一条蛇能聪明过人吗?我师弟可是赶尸之王的候选人之一,如果他还比不上这条小蛇,那你这个在第四轮就被淘汰的人更是什么都不是!” “你你说什么?你是不是想来真的?” “来真的就来真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言斗个没完,农马和赤炎在一旁看得是目瞪口呆,心中十分疑惑:“怎么今天这两人火气这么大?是她们今天相冲吗?” “来就来,我早就想跟你比比看到底谁厉害。”白晓婷这脸色都被气青了,她恼叫一声,摆起架势就想跟苗嫣然打一架。 “哼,就凭你,要不是有那条小蛇的帮忙,你什么都不是。”苗嫣然也丝毫不退让,跟着摆起架势,形势一下子紧张起来。 赤炎看到这里,不知怎么的,他觉得眼前这两人很烦人,心里不明白她们为何因一点小事吵起来,不过他还是偏向苗嫣然,见两人就要动手了,他突然一声暴喝:“住手!” “你们想干什么?都吃了火药是不是?白师妹,师姐说得虽然有些过头,但那是事实,这本来就是你不对,你不应该用这种态度对待师姐,快道歉。” 白晓婷听着眉头一挑,脸色由青转红,她怒视着赤炎,冷冷道:“要我道歉?做梦!我又没做错什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她,哼,想帮心上人说话是吧?想讨欢心是吧?” “你胡扯些什么?混蛋,满嘴胡言。”白晓婷的话语就像一把尖刀,深深的刺中了赤炎的心头恻隐之处,而且还是一刀见血。他吓得脸色一变,对着白晓婷就是一声怒吼。 苗嫣然听到白晓婷道出赤炎的心事,却意外的没什么反应,她冷盯着白晓婷,淡淡道:“你少扯开话题,今晚无论如何是要打一架了。” 见苗嫣然浑然没有半点反应,赤炎不禁有些失望,这会他心中越加烦闷,心里的焦躁感不断攀升。 “哼,我说的可是事实,这家伙自从老狐狸一事后,一路上总是有意无意的盯着你看,这不是喜欢你是什么?我看是你不敢面对是吧?” “闭嘴,别再说了,不然我对你不客气。”白晓婷的话实在让赤炎忍无可忍,他忍不住摆出出招架势,脸上现出恼怒,看样子白晓婷若是再刺激他的话,他绝对会毫不客气的出手。 “哼,两口子打我一个啊?来就来,谁怕谁呀?”赤炎厉色声严的吼叫不但没有吓退白晓婷,反而让她气势又涨三分,情况变得愈加复杂了。 看着三人耽耽相向,形势间不容,大有一触即之势。农马心中一顿,他就是再迟钝,也知道苗嫣然三人一定是中了邪,要不一向相处融洽的他们怎么会突然性情大变,这时,他不由想起了茅屋中镜子的事,隐隐约约中,他觉得这两件事有着藕断丝连的关系。不知怎么的,农马又想起阮秋章以前告诉过他的一个故事。 传说在很久以前,有一个得道高人神游人间时,有一次无意间闯入了一个神秘的极端之地,那个地方的四周就好像由无数镜子所组成。这个高人神游其中,感觉自己仿佛间置身于宇宙神秘的奥秘之中,无论他往哪处看,总会被这个极端之地照出身影,无论他怎么施法隐身,这个神秘的极端之地总能从另一面照出他的原形。这种无所遁形的感觉深深的吸引了高人,后来高人神识离开极端之地回到肉身后,他抛开一切,日夜参悟着这个极端之地给他带来的无穷奥秘。 许多年之后,这个高人终于悟出了一个神奇的道家法宝----照妖镜! 传说凡是被照妖镜所照到任何活物,皆会露出最原始的本性,这块镜子照妖则显形,照人则显性。这块照妖镜,它有一个称呼,叫“万相宝鉴”。这块宝镜后来不知失落于何处,不过一些修道之人受到这块镜子的启,各自钻研细究,在以后的几千年时间里,接着诞生出了许多降妖伏魔的宝镜,其中最出名的,莫过于“八卦镜”。 “万相宝鉴”堪称所有法镜的祖先,多少年来,不乏缺少寻找它的人。但是却没有人见过,这块镜子就和得道高人一般,从此消失在这个世间。 传说之中,“万相宝鉴”可照出妖魔原形,亦可收取魂魄,但是有一点是最重要的,那就是这块镜子还可以照出人性最丑陋的一面。使其原形毕露。 农马回想着这个古老的故事,从眼前苗嫣然三人的行为中可以看出,这三人十足像是被“万相宝鉴”照到一般,都暴露出了他们最丑陋的一面。农马知道若不及时制止他们的话,那随时有可能演变成自相残杀。想到这,他偷偷拿出了二十五张灵符,准备布置一个“五行黑罡阵”。 “五行黑罡阵”,就是当年阮秋章在“子牙村”对付山贼时所施展的一个法阵。这个法阵正则光明大亮,黑则伸手不见五指,是个运用五行相生相克为基础的法阵,对于现在的苗嫣然三人,这个法阵刚好合适。 农马把二十五张灵符摆成一个圆圈后,接着口中念动咒语:“天地乾坤,五行神灵,金木水火土,急急如律令。”念着,他运指成剑,脚踏九星连环步,不断往地上的灵符灌入“灵阳气”。等他做好一切法阵步骤之后,二十五张灵符立即散出一阵赤红光芒,直射屋顶。农马见状,运指操纵,这道光芒突兀在半空回转,直接朝着苗嫣然三人笼罩下去。 苗嫣然和白晓婷刚想动手时,突然感到一股奇怪光芒降下,接着客栈里一下子陷入黑暗之中,几人立时恐慌起来,喊着其他人的名字,像是无头苍蝇一般的在阵内乱窜乱撞。 第十八章 遇见 农马虽然“五行黑罡阵”暂时困住了苗嫣然三人,但是摆在他眼前的,却是另一个更为复杂的难题。 农马看着阵内的三人,心里寻思:“到底该如何让他们恢复正常呢?他们到底是中了什么邪术啊?” 他就这么苦思冥想着,任由苗嫣然三人在阵内惊慌叫喊,却还是想不出半点头绪。不过他知道,这一切的起因都和那间茅屋里的镜子有关,因为苗嫣然三人都有一个相同之处,那就是白天到过那间茅屋里避雨。 想到这,农马忽然浑身一震,突兀想起更为关键的一点,当时自己亦是跟着一起在茅屋避雨,怎么就只有自己一个人没事,而苗师姐三人却变成这般了?莫非自己身上有什么地方跟苗师姐三人不同? 农马隐约中抓到一点线索,他瞅着阵内的苗嫣然三人,心中豁然开朗,明白了为何只有他一人不受影响。就在这时,“死尸客栈”外头突然传来一把不男不女的声音:“卖‘棺材包子’喽!” 这把声音既低沉又尖锐,明明隔着一扇大门,农马却觉得这把声音仿佛就在自己耳边响起一般。他眉头一皱,心中疑惑:“难道是镇上那对父女?” “卖‘棺材包子’喽!”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开门看看的时候,门外又是一声响起。 不知怎么回事,当这把声音第二次响起时,农马心头不由升起一股恶寒,他隐约觉得如果开了门,那将会有不详的事情生,是以他打定主意,决定不去理会门外叫卖“棺材包子”的父女俩。 门外又是响起几句叫喊后,接着沉寂了下来,看样子那对父女似乎已经离开了这里。农马侧耳聆听,半饷也听不到一丝动静,他心中不由一松,刚才那把声音的叫喊让他十分不安,现下他们走了,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就在农马松懈之际,突然院中大门“吱呀”一声,开出了一条门缝来。农马闻声一愣,回头瞧看,只见一只肥嘟嘟的粉嫩小手搭在门缘上,继而门缝越来越大。 农马瞪大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大门看,心跳不断攀升,他随手拿出几张“雷火符”,心中深深戒备起来。那扇缓缓移动开来的大门就好像故意在考验农马胆量一般,每移动半分,农马的心跳就加剧一分。 农马呼吸愈加急促,对着即将出现的东西,他竟有些恐惧。突然,那道门缝闪进一个肉乎乎的脑袋,农马一眼看去,立时被吓得倒退了几步,只见这个脑袋就跟没毛的猴子脑袋差不多,整个脑袋呈现着粉红娇嫩之色,而皮肤则是皱巴巴,似足了新生孩童一般。这颗肉乎乎的脑袋眯着眼向农马看来,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笑容,接着又缩了回去。 农马实在料想不到这开门的竟会是这么个怪物,他看一眼敞开一半的大门,不自觉用手揉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正在这么个时候,客栈的大门又是“吱呀”一声,一下子被推了开来。 农马余惊未消,又被这么一吓,忍不住扬起手就想朝着大门口撒出“雷火符”。 “有人在吗?”随着大门敞开,一个矮小的身影显露了出来。 听到声音,农马心中一顿,硬生生把挥出去的手停了下来,他定睛细瞧,站在大门口上的,正是在“古太镇”上卖“棺材包子”的小女孩。 小女孩脸上挂着微笑,一眼就瞧见厅堂上的农马,她就这么站着,挥手向农马打招呼:“大哥哥,要不要买包子?” 听到小女孩的话,农马犹豫了一下之后,他把手负在背腰上,手中暗自捏着“雷火符”,迈步走到小女孩身前。 “小妹妹,刚才你可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农马向门外扫视了一圈,现除了中年人拉着棺材站在门口不远出之外,并无其他人在。 “奇怪的东西?没有啊,我和爹爹一直在这里,没见过什么奇怪东西。” “嗯。你们所卖的‘棺材包子’不是免费的吗?之前在镇上看到你们派分给村民的。” “哦,那是他们已经提前先缴了一个月的包子钱,所以吃包子不用收钱。啊,我想起来了,你是和那个漂亮的姐姐在一起的哥哥,你们是刚到这里吧?” “是啊,你爹呢?大哥哥我有话想问你爹爹。”农马十分意外,没想到这个小女孩竟然已经注意到他们了。 “我爹他又聋又哑,说不出话来,你有什么想问的问我就可以了。” “喔,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会在这里卖包子?这里可是”农马原本想说这里是间“死尸客栈”,但是转而一想,“古太镇”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赶尸人经过,这里的人应该不知道这间客栈的来龙去脉,是以他转口说道:“这里可是荒郊野地,平时应该没什么人才对。” 农马会这么肯定,是因为他们四人刚到这“死尸客栈”时,客栈里到处都铺盖着一层厚厚的尘土,显然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 “我家就在前面的树林里,我们正打算回家去,经过这里时听到里面有吵闹声,以为来了不少人,所以才想叫喊看看你们想不想买包子的。” 听到小女孩的话,农马不禁苦笑一声,原来人家是被苗嫣然三人刚才的吵闹声吸引过来的。“小妹妹,你们为何要把包子装在棺材里头?这样做很是邪门,怎么还有那么多人吃你们的包子?” 小女孩一听农马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诧之色,她抬头打量了一下农马,疑惑道:“难道大哥哥你没吃‘棺材包子’吗?那个姐姐不是拿了一个吗?”” “哦,她自己一人吃了,我没吃到。”农马不想说出其实是因为怀疑包子而不敢吃,只好撒谎骗了小女孩。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那姐姐拿一个包子是想跟你一起尝尝看,所以才没跟那个姐姐收钱。怎么样啊?大哥哥,你要不要买几个尝尝?” “我身上没钱了,下次吧。” 农马把苗嫣然给的钱花了个精光,现在根本没钱买包子,而且他也不想买,眼前这个小女孩所说的一切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但是他总觉不对劲,特别是小女孩,农马总觉得有种说不出怪异感觉。 “嗯,那好吧,你们都是刚从外地来的,我就免费送几个给你们尝尝,你等着。”小女孩说着,转身就想去拿包子。农马一见,急忙伸手拦住了她,说道:“等一下小妹妹,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什么问题呀?” “刚才问你为何将包子放在棺材里?你还没回答呢。” “嘻嘻,那个其实不是真的棺材,只是造得比较像而已,那是蒸笼,是我爹爹想出来的。里边有三个铁皮箱,两个是封着煮沸的开水的铁箱,放在左右两侧,而中间的则是放着包子的铁皮箱。这口像棺材的箱子是用最上等春芽木所造,代价可是不小,春芽木有升官财之意,所以大家并不会太忌讳包子从棺材里拿出来,再说爹爹做的包子确实好吃,我们在这里卖了十几年,大家早就见怪不怪了。” “春芽木!”农马不由唏嘘不已,小女孩竟然说这口相似棺材的箱子是用春芽木所制,他入门时曾听阮秋章说过,制造棺材最好的两种木材就是春芽木和柚木,这两种木材所造的棺材不但防腐防潮,可入地百年而不朽,而且还各自代表着一种寓意,但是这两种上等木材所制造的东西价格十分昂贵,农马实在不明白,这小女孩的爹为何为了卖几个包子而费尽心思。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农马感叹一阵后,问小女孩道。 “我叫小莲蓉。”小女孩一脸嘻笑,说出自己的名字后,她转身走到中年人前,手起手落的比划了一阵,中年人点点头,打开了棺材盖,从里面拿出几个包子递给了小莲蓉。 小莲蓉用纸袋装好包子后,折身返回到农马身前,笑呵呵说道:“大哥哥,这几个包子送给你们尝尝看,如果觉得好吃,那以后可要记得常来光顾我们。” “嗯,谢谢你小妹妹。”农马其实不想吃这些包子,但人家盛情好意,他又不想一口拒绝,只好先收下了。 小莲蓉把包子给了农马后,她突然止住笑意,神秘兮兮的左右看了几眼后,对农马低声说道:“大哥哥,我爹要我告诉你,你们半夜要小心点,他说这间房子经常闹鬼,所以才会几十年没人敢进去住。” “闹鬼?”农马闻言一愣,刚想细问小莲蓉是怎么回事时,却见她转身疾步跑开,人已经跑到了中年人那里。 小莲蓉跳上了棺材之后,向农马挥着手,口中喊道:“大哥哥,后会有期了,小心点啊。”喊着,中年人拉起板车,缓缓走向了树林深处。 农马呆呆看着这一对奇怪父女离去的身影,一时间思绪万千。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棺材包子”,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接着关上了大门,返身走回厅堂里。 厅堂上,苗嫣然三人还在法阵里摸黑乱窜。农马一进厅堂,摇头叹了口气。他把包子放在一张桌子上后,两手捏着一个法印,接着迈步走进“五行黑罡阵”里。 布置“五行黑罡阵”的人,可以凭着法印自由出入法阵而不受一丝影响。农马先来到苗嫣然身旁,一手按住了她是额头,接着鼓动“灵阳气”,把纯正的阳气灌入到苗嫣然体内。 苗嫣然一经农马灌入“灵阳气”,原本浑浑噩噩的神情变了几变,全身不住颤抖起来。农马收手站在一旁瞧看。不久之后,苗嫣然像是睡醒了一般,她用手摸着脑袋,看了一眼黑不见五指的四周,口中喃喃道:“我怎么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第十九章 好人的下场 苗嫣然的觉醒印证了农马心中的想法,他心中大喜,一把拉住苗嫣然的手,接着手捏着法印,想把苗嫣然从法阵里带到阵外去。 “是谁?”苗嫣然正疑惑着眼前的景象,突觉有人拉住了她,不由警惕道。 “师姐,是我,放心吧,我是来带你出去的。”农马感觉到苗嫣然想甩开她的手,急忙说道。 “师弟?这里是哪里?”苗嫣然听出是农马的声音,有些意外,直到现在,她还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 “出去再说。”农马说着,拉起苗嫣然就往阵外走去。 出了阵外后,苗嫣然这才知道自己原来是被困在一个法阵中,这时她也看到阵内的白晓婷和赤炎两人还在摸着黑四处探索,瞧样字子他们也遇到了跟她刚才相同的情况。 “师弟,白师妹和赤师弟他们这是?” “他们被我所布置的‘五行黑罡阵’困住了。” “啊?你为何要这样做?” 听苗嫣然问起,农马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说到她情绪失控骂人时这一段,苗嫣然听着脸色一红,神情甚是尴尬。现在农马这么做,为的就是避免他们重新吵到一处,也只有一个个将他们救醒带出符阵,才能妥善的化解此事。 “照你所说,我们都是被茅屋里那些镜子中所蕴含的邪气侵蚀了才会变成这般模样的?”待农马讲完,苗嫣然思索片刻后,问农马道。 “没错,我想之所以我一人没受到影响,是因为我拥有‘灵阳气’护身所致。因为这是我和你们最大的不同之处,所以刚才我用了‘灵阳气’增加你的自身上的阳气,结果一试即成。” 苗嫣然与白晓婷和赤炎三人修炼的是丹田之气,而农马所修炼则是人体本身具有的三灵灯,这两者不但本质上不同,而且意义上也不同。之前农马苦思了一番,才意识到了这一点。 “真没想到我们竟会在不知不觉中着了道,不知那个茅屋里的镜子到底是何人所有,如果那些镜子流落了出去,那一定会祸患无穷。”苗嫣然虽然从小深受道术赶尸之法的熏陶,但依然还是轻易中了招,这里面所意涵的可不止是镜子的问题,更多的是制造这些镜子的人是谁这个问题。 农马跟苗嫣然也是同一个想法,比起镜子,制造这些镜子的主人更加让人担忧,他很清楚,制造这种邪恶东西的人绝不是什么好人。 农马点着头,对苗嫣然说:“我先将他们两人救醒了再说吧。”说着,他手捏印诀,踏步走进法阵里,这一次他走到了赤炎身旁,趁赤炎看不到他,一手抓住了他的额头。 赤炎这会还在摸索着,突然额头被人用手抓住,他不由大吃一惊,双手急忙抓住农马的手腕,口中怒喊:“何方妖孽?竟敢偷袭!想死不成?” 农马也懒得和赤炎废话,趁着赤炎说话间,他把一股纯正的阳气输灌到赤炎体内。赤炎大骇,急忙用力掀开农马的手,刚想破口大骂,却是浑身大震。好半天,只听他喉咙里出“咕噜”一声,尔后打了一个冷战,表情一下子从愤怒中转变成茫然无措。 “师兄,师兄。”看到赤炎终于醒来,农马急忙开口叫道。 听到农马的声音,赤炎惊然环顾四周,寻着声源处问道:“师弟?是你嘛?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师兄,我先把你带出去,待会再说。”农马说着,一手拉起赤炎的手,把他从阵内带了出来。 两人刚出了“五行黑罡阵”,迎面就看到苗嫣然走了过来。她来到二人眼前,瞧了瞧赤炎,又瞅瞅农马,见农马欲想开口说话,她抢先说道:“农师弟,让我给赤师弟讲吧,你先救了白师妹再说。” 农马会意,点了点头后,转身又迈入法阵里。 苗嫣然偷眼瞧了赤炎一眼,心中着实有些害羞,农马这小子跟她讲述事情经过时,没心没肺的把白晓婷所爆出来的赤炎喜欢她这一话题也一同讲了出来。也许农马只是把他们之前吵骂的话当成了儿戏,但是苗嫣然很清楚,虽然自己这三人中了邪,但可以从那些言语中看出来,这是平时各人想说而又不敢说的话。 “师姐,到底生什么事了?”赤炎看着扑进阵内的农马迅逼近白晓婷,侧头问了问苗嫣然。 苗嫣然惊觉回神,有些慌张:“啊我们到那边去,我把事情经过讲给你听。”说着,她领着赤炎来到放置着“棺材包子”的桌子坐下后,把经过讲了一遍。当然,其中她还是隐去了让她害羞的话题。 农马重新进到“五行黑罡阵“之后,他悄然来到了白晓婷身旁,看着白晓婷这丫头现在一脸苦瓜相,他就有些幸灾乐祸,他绕着白晓婷走了几圈,时不时在她面前做个鬼脸,以宣泄这几天来被她欺负的气。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白晓婷虽然被法阵的力量所迷惑了,可是她头上那条“黑蛟毒鳞”却并没有受到影响,小灰乃为罕见的灵蛇,蛇本来就不是靠眼睛来看东西的动物,所以“五行黑罡阵”对“黑蛟毒鳞”是一点作用也没有。 农马在白晓婷周身游走着,加上他还不停的在白晓婷面前装神弄鬼,这一下马上引起了小灰的注意,小毒蛇本能感觉眼前这人对主人不敬,虽然可以从气息中感受到这人是这几天来常伴随在主人身边的其中一人,但是它为了维护主人的威严,这一次没经过主人命令,张开小小的血红蛇口,“嗖”的一声就猛向农马肩膀咬去。 农马只要捏着手印,就可在“五行黑罡阵”里视物如同阵外,小灰这一下突如其来攻击立即把他吓了一大跳,好在他还算身手敏捷,在千钧一之际,险险的避了开去。 “黑蛟毒鳞”这一次的攻击未果,它的身子立刻了白晓婷头顶,从半空落到地上,落地之后,小灰急扭动身躯,折身游回到白晓婷身上。农马一脸惊愕的看着“黑蛟毒鳞”,小灰的这一切动作都表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它可以在“五行黑罡阵”里看到任何事物。 “真是离谱,一条小蛇竟然不受‘五行黑罡阵’的影响,这次糟糕了,瞧它刚才的态度,如果我用手去碰白师姐的额头,那它一定会毫不客气的咬住我。真没想到这条小蛇这么厉害。怎么办?”看着小灰盘在白晓婷头上不断吐出血红细小的舌头,农马心中暗暗叫苦不迭。 “小灰,我是来救你主人的,你别误会,你看你现在的主人浑浑噩噩的,她的本性已经迷失了,咱们必须帮她恢复过来,你说是不是?”思量未果,农马只好同小灰商量起来,以求这条灵蛇可以放弃对他的攻击。 看着小灰歪着小脑袋,也不理小灰听没听得懂,农马又说道:“呐,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我可要出手了,你可别咬我啊。” 说着,农马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小灰,屏住了呼吸,缓缓伸出手来,试探着慢慢接近白晓婷的额头。不久,他的手已经可以触碰到白晓婷额头前的头,眼看着就要成功之际,小灰突然“噌”的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口咬住了农马的手背。 “哎呦,我的娘呀。”农马实在没想到这条毒蛇竟然真的咬住了他,这一下把他吓得惨叫一声,死命甩手把小灰给甩了出去。 他这一下动作大,又是不留余力的甩手,没想正好把小灰甩出了“五行黑罡阵”之外。小灰一落地,急向他们这变游来,农马见机不可失,急忙用另一只手按住了白晓婷的额头,把“灵阳气”灌入到她的体内。 等他完成动作之后,小灰也回来了。农马害怕再被咬一次,慌忙缩回了手。这时,白晓婷浑身一震,从茫然之中醒了过来。 “啊?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啊,小灰,你怎么了?”白晓婷刚一回神,立即被眼前一幕所震骇,此时小灰刚好从她脚下游到了她的肩膀上,白晓婷一见,不由奇怪道。 小灰仿佛就像听懂了白晓婷的话一般,它把蛇头一会对准站在白晓婷面前的农马不停吐出细小舌头,一会又侧过蛇头蹭了蹭白晓婷的脸庞,似乎就在回答着白晓婷的话。 白晓婷跟小灰相处了这么多年,对于小灰的一切可谓如同己出,小灰这么一做作,她立刻明白过来。只见她紧握起拳头,暗中聚力,待气力一足,突然抡起一拳向前击打而去。 农马这会正被小灰的动作所吸引,实在没料到白晓婷竟会从小灰的动作中知悉了他所处的位置,白晓婷这一下的突然袭击,让他防不胜防,他就连反应一下也来不及,“碰”的一声巨响,眼睛结结实实的挨了白晓婷一拳。 “哎呦!”农马挨了这么重的一拳,疼得他是哈腰直吸冷气,那挨了打的眼睛更是酸痛无比,眼泪忍不住淌了下来。 白晓婷一击得手,口中怒喊:“哪个活腻了的妖怪?竟敢在姑奶奶头上动土,有本事就光明正大的打一场,快把姑奶奶从这里放出去!”喊着,她脚下聚力,作势欲将一脚向前踢去,把农马吓得是手忙脚乱,急忙喊道:“别别别,师姐,是我,我是农马,是我啊。”喊着,他干脆不等把白晓婷带出去,慌忙打出几手手印,在法阵里把“五行黑罡阵”强行收了起来。 符阵一收,白晓婷立刻恢复视觉,她眼前重现亮光,一眼就看到捂着眼的农马正站在她身前。“师弟,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敌人呢,有没有打疼你?都怪小灰,它告诉我说前方有敌人。真是抱歉。” “唉,算了,是我自作孽,反正你也恢复过来了,没事了。”农马说着,把捂着眼睛的手放下,现出了青黑色的眼睛,这一次他可谓是好心遭雷劈,不但一只手被小灰给咬麻痹了,还平白无故的挨一拳,真是欲语无言。 白晓婷一见农马模样,忽然“噗嗤”一声,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苗嫣然和赤炎早在农马收了“五行黑罡阵”时就走了过来,两人一见农马的模样,也是忍俊不禁。农马叹了口气,无奈道:“看吧,这就是好人的下场。真是好心没好报。” 第二十章 多管闲事 农马虽然吃了亏,但事情总算得以顺利解决,待苗嫣然把经过讲给白晓婷听了之后。白晓婷一脸吃惊:“我们竟然会吵起架来,要说是我的话,那还不怎么奇怪,但是连苗师姐也一样的话,那就一定有问题了。” “有个问题很关键,我一直想不通。”农马想了想,说道。 “什么问题?”苗嫣然见农马脸色凝重,急忙问道。 农马看了三人一眼,说:“我不明白,为何你们三人中了邪后,早不作晚不作,却偏偏在刚才一起作了?” “嗯。”农马所问的问题立即引起三人的思考,的确,农马所猜疑的问题很关键,既然那些镜子有可能是仿制“万相宝鉴”的照妖镜,那为何自己这些人被镜子照射了后,要等到入夜了才作? 苗嫣然比较聪明,她思考片刻后,不太肯定的说道:“我想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这些镜子的制造者水平有限,影响了镜子的威力。二是跟我们自身的道行有关,或许是咱们扎实的基础,让咱们得以从白天挺到傍晚才作。” “没错,应该只有这两种可能了,我失去意识时,刚好是在后堂听到你们回来。那个时候,我突觉脑中很混沌,人很疲困,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赤炎说道。 “我也是,我记得和农师弟一进了大门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嗯,这么说来第一种可能的可能性比较大,事实上,咱们三人的本事还是有些差距的,如果照你们所说,那咱们几乎是同一时间失去自我的。那就应该跟第二种可能无关了。”苗嫣然说着,忽然侧头问农马道:“师弟,这件你们怎么看?是留下来找出真相呢?还是继续上路?” 赤炎和白晓婷一听到苗嫣然的话,皆是不由自主的望向农马,若是平时,像他们这样修道的人遇到这种事,那是一定会多管闲事的,但是现在是在比试的路上,管不管闲事还得农马这个核心人物说了算。 “这嗯”农马一时语塞,看着苗嫣然三人望着自己,他很为难,他心里的真实意愿当然是不想理这些琐事,只盼望着早日到达目的地,但是现在若是遇难则避,遇碍则躲的话,那自己一定会被苗嫣然三人看不起的。不过要是因管闲事而误了时辰的话,那到时自己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白晓婷见农马犹豫起来,有些生气:“这还用想吗?你师父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咱们虽然不同于那些真正的修道人,但是赶尸也是从茅山道中分化出来的,斩妖除魔是修道人的天职,咱们赶尸人也算是半个修道人,既然这事让咱们碰上了,那就要管到底。” “可是”农马还是迟疑,在他想来,这事完全可以等比试结束后再来管,实在没必要在这种争分夺秒的比试中来管啊。 “师弟,师姐明白你所处的立场,但是有些坑你必须跨过去才会得到大家的认同,如果你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话,即使你最终获得赶尸之王这个称号,那也是徒有虚名。况且比试中所遇到的任何困难,对我们来说都是一种磨练。只有勇敢的去面对,我们才能更加成熟。” 苗嫣然的话就像一把大铁锤砸中了农马的心窝一般,把他彻底给震醒了过来。农马恍然大悟,直到这时,他才想起自己原本参加尸王会的由衷,他本来就不是冲着赶尸之王这个头衔来的,怎么现在自己这么在意这个称号了?是自己贪慕虚荣吗?还是自己一开始就对这个称号抱有幻想的?当自己取得一些成就时,却又把最初的目的给忘了,这是因为自己幼稚呢?还是自己根本就没成长过? 农马一感引千思,苗嫣然三人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见他脸色凝重,不由面面相窥,不知所然。白晓婷耐心不足,她等了片刻,见农马还是沉默无言,不耐其烦,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说道:“到底决定了没有?这事到底管不管?” 农马正想得入神,突然被白晓婷这么一打扰,他惊觉回过神来:“啊啊,嗯,我决定了。” “怎么样?管不管?” 见白晓婷一脸急切,农马无奈一笑,他心里明白,白晓婷其实没有将他比试的事看的太重,她只不过是想凑凑热闹,想惹是生非罢了。他瞅着白晓婷,说道:“管,这事咱们管定了。不能再让那些镜子害人了。” “嗨,你早说嘛,这都要想这么久,害我们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啊,肚子饿了,对了,咱们好像还没吃过东西啊?”农马的决定正合白晓婷口味,一听他道出来,白晓婷乐的一哈,这时她的肚子也叫了起来。 经她这么一说,农马才想起“棺材包子”的事,他心中一顿,往桌子上看去。就这一眼,立即把他吓得脸色青。只见原本用纸包裹起来的“棺材包子”不知何时被摊了开来,而小莲蓉所送的六个包子也已经一个不剩了。 “苗师姐!赤师兄!难道你们吃了那些包子了?”农马彻底惊呆了。 见农马神色紧张,赤炎和苗嫣然有些尴尬,以为是吃多了,赤炎不愿让苗嫣然出丑,他急忙说道:“师弟,抱歉,刚才我们实在饿极了,所以看到桌子上有包子,忍不住就拿起来吃,不过苗师姐只吃了一个,其它都是我吃的。要责怪的话就责怪我吧。与师姐无关。” 其实,他们所吃掉的六个包子中,苗嫣然吃了四个,赤炎因为瘦小,胃口不大,反倒只吃了两个。听赤炎一把揽下所有责任,苗嫣然有些感激,不由偷眼瞧了瞧赤炎。 “哎呀,不是这个问题,那些‘棺材包子’来路不明,神秘的很,我是拿来给你们研究的,你们怎么就吃下了,这下糟糕了。”农马急得是团团转,虽然白晓婷直到现在还没有出现任何异状,但是谁也不敢保证这些包子没什么问题,农马始终觉得,那小莲蓉和她的爹爹总让人不寒而栗。 赤炎闻言一愣,他不明白:“‘棺材包子’?莫非指的是包子?那些包子十分美味啊,怎么会有这么个奇怪的名字?这么好吃的包子会有什么问题?” 白晓婷失去自我后并不知道那对卖“棺材包子”来过,这时一见农马不知从哪里弄来这些包子,她也是疑惑不解:“师弟,难道你趁我们失去意识时跑去镇上找那对父女买了这些包子?” “哎呀,不是,不是,你们听我说。”农马被问的心烦,挥手制止了欲将参上一脚问话的苗嫣然,接着把事情说了一遍。 等他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后,众人是面面相窥,好一阵沉默无言。 “你们说,这种包子可以吃吗?哪有人家深更半夜的还跑到渺无人烟的地方来卖包子的?这要是出了什么事,那怎么办?”见众人总算意识到这些包子的怪异之处,农马两手一摊,十分无奈。眼下连苗嫣然和赤炎也吃了,要是真出了问题,单凭他一人,恐怕也是孤掌难鸣。 赤炎听着农马所说的经过,他只不过皱着眉头,跟白晓婷一样,只是觉得不太妙,但也没什么感觉,可是苗嫣然就不同了,她只要一想到这些包子是装在棺材里的,就忍不住一阵阵恶心,何况吃的最多的,还是她。 “真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古太镇’就有这么多奇怪的事情生,你们怎么看的,那茅屋里的镜子和这‘棺材包子’会不会有关联?”好不容易忍住了恶心感,苗嫣然这才说道。 “这”经苗嫣然提醒,众人这才注意到这两件事是否有关联的可能性。 “我想应该没关联吧?毕竟这是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事。”赤炎先说道。 “这可不能一概而论,也许镜子就是那对父女做出来的,不是说那个叫小莲蓉的父亲手艺很好吗?他既然可以造出那口像棺材的箱子,那制造那些镜子也不是什么难事。”白晓婷反驳赤炎道。 “苗师姐,这事你看怎么办?”农马问苗嫣然道。 苗嫣然并没有回答农马的问题,她看了农马一眼,反问道:“那你认为该怎么办?” “嗯。”农马思索片刻,说道:“既然咱们要多管闲事,那就要管到底,我看这样吧,咱们分头行事,我和白师姐去调查‘棺材包子’的事,苗师姐和赤师兄你们则去茅屋那里查看,咱们以一天为限,明晚这个时候,不管有没有结果,都要回到这里来集合。” “好主意,师姐,我看就这么办吧。”赤炎先赞同道。 “没错,分头行事效率更快,我也认为师弟这个主意好。” 苗嫣然一笑:“那好吧,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今晚好好歇息,明天一早就动身吧。” 几人说着话,把农马和白晓婷从镇上买来的食物来了出来,他们边吃边聊,详细的探讨了一下计划。等四人吃足喝足之后,农马和赤炎去看了看停放在院子中的尸体,现没有什么不妥后,两人各自在“站棺”门外贴了两张灵符,这两张灵符,一张是“辟邪符“,一张是“霹雷符”,都是用来防止妖魔鬼怪偷尸的,譬如“霹雷符”,如果不解咒就触碰到的话,那灵符就会爆出一阵雷鸣般巨响,好惊醒熟睡中的众人。 等一切事情办妥之后,农马和赤炎也实在是困乏不堪,两人互道了安后,皆各自回屋就寝。 第二十一章 夜变 俗话说的好,福不双至,祸不单行。他们几人刚来“古太镇”就出了事,但是,半夜里,他们又出事了。 农马连日来忙于奔波,这人才刚刚躺下,就睡死了过去。 半夜里,正当他做着美梦时,突然“噼啪!”一声巨响,把他吓得“娘呀”一声,一下子从床上滚到了地上。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被声音惊醒的农马慌张的举目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时才明白过来,声音是从院子中传来的。“难道尸体出事了?”他心中暗觉不妙,急忙披上外套,点了一盏灯后,疾步跑出了房间。 “苗师姐,白师姐,赤师兄,你们快起来,出事了。”农马一出房间,急忙跑到几人的房间门前,一边拍打着他们三人的门房,一边大声叫喊。 然而任由他如何叫喊,苗嫣然三人的房间却是静悄无声,没有人答复他。农马疑惑,以为三人出了什么事,急忙一脚踢开赤炎房间的房门,接着闪身冲了进去,等他入屋一看,不由傻眼了,原来房间里根本没有赤炎的踪影。看到这,他隐约中觉得不妙,又冲到白晓婷的房间里瞧看,白晓婷亦是跟赤炎一样,也是不知所踪。这一下农马惶急了,他心中忐忑不安,快步来到苗嫣然房门,二话不说,一脚把门给踹开,接着冲进去一看,连苗嫣然也踪迹全无。 就在农马不知所措时,客栈院子又传来一声巨响,“噼啪!”一声巨响,在寂静的夜里,这声巨响显得更为刺耳。农马惊觉回神,匆忙跑到院子中瞧看。他不看还好一看是大吃一惊,眼前一幕让他脑袋嗡得的一声响,好半天他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以为自己是在做着梦。 只见黑暗之中,三个黑色人影正趴在停尸阁里的尸体身上缓缓蠕动,不时还出丝丝轻响,仔细聆听的话,就会听出那是在啃咬的声音。农马听着声音,头皮一阵阵麻,他不是害怕尸体受到伤害,而是害怕看到这三个黑影的真实身份,但事以至此,由不得他退缩。农马用手挡住灯光,屏住呼吸,缓缓走进三个黑影,待来到黑影身后三尺开外,他猛的移开挡住灯光的手,灯光一下子照在三个黑影身上。那三个黑影被灯光惊扰,兀然回头瞧看。 就这么一下,把农马吓得脸色由白转青,又从青转回了白,他喉咙里不断出:“哎哎咯”声响,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让他这么震惊的,是因为眼前这三个黑影不是别人而正是苗嫣然、赤炎和白晓婷三人。只见这三人满嘴里尽是黑中带红的血块和碎肉,那些血块因为三人口水关系,正慢慢融化着,三人两眼里迸着如同猫眼般的寒芒,神情极为狰狞,一瞧见农马,立刻张牙舞爪的嘶叫起来。 农马此时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都不知该怎么反应了,他偷眼瞧看了一下停尸阁,现已经有两个停尸阁被打开了,放在里面的尸体已经被啃得面目全非,因为尸体的血已经凝固,所以那些残鼻断耳就和血凝块混杂在一起,掉落在地。而那些找不到的部位,恐怕早已被这三人吃下肚子里去了。 现在的农马所想的不是尸体被破坏成这样又怎么办,他所担忧的,更多是苗嫣然三人醒来后一旦知道了现在他们所做的事,那真不知他们会如何作想。 苗嫣然三人完全失去理性,见农马不避也不逃,三人皆是出兽鸣般怪声,接着骤然一拥而上,他们掌爪僵硬,张着血盆大口,不顾一切冲将上来,瞧这气势,似乎要将农马碎尸万段。 见苗嫣然三人如同催命鬼一般扑来,农马惊然回神,现在他手里头没有任何灵符,打是打不过这三人,他稍微一思量后,毫不犹豫就向内堂跑了进去。 他随手将厅堂的房门关上,企图可以拖延一下苗嫣然三人,接着他一路直奔自己房间。他一边跑着,一边暗自寻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苗师姐他们体内的邪气明明已经被我用‘灵阳气’驱散了,为何反倒变得更为凶残?连尸体也吃?难道难道是因为他们吃了‘棺材包子’?” 农马无论怎么作想,但可以解释苗嫣然三人怪异现象的就只有两个答案,要么就是三人身上的邪气根本没被清除,要么就是吃了“棺材包子”,现在他的处境十分不妙,就算苗嫣然三人了疯,他们三人的实力还是远远在自己之上,打是打不过了,唯一可以一搏的,就只有使用灵符镇住他们了。 不一会儿。农马已经跑到自己的房间里,他顺手把房门带上,找了一些沉重的东西堵在门口后,急忙拿出了他的包袱,在他的包袱里,装着几种他会施展的灵符,他先拿起的是“五行黑罡阵”的灵符,这种灵符布置起来耗时间,现在容不得他把二十五张灵符摆好,他看了一眼,随手丢在一旁。接下来,他拿到的是“雷火神符”,这是单兵斗打使用的灵符,对手一多用处就不大,还是丢掉。紧接着,他拿到的是“驱尸符”,这个更没用,是用来驱赶尸体的。他心中焦躁,扬起手就毫不客气的往身后抛去。接下来,他拿到的是“龙昆符”,虽然“龙昆符”威力强大,而且数量也够,但是这得结结实实的贴到苗嫣然三人身上才会有效,现在他们三人一起疯,农马自问没那个本事给他们每人来上那么一张的。稍微一思索,还是用处不大。最后,他手里头只剩下两种灵符,一种是“水门关”符,一种则是“神通术灵符”。 “水门关”符,是用来防御的灵符,虽然耗力巨大,但其防御能力十分可靠,这种符阵布置起来不但简易,而且还可以反道其行,把符阵使用到敌人身上,将敌人困在符阵里面。以眼前的情况来看,也只有这种灵符可以对付一下苗嫣然三人。 至于“神通术灵符”,那是在他在“风息庄”养伤的期间阮秋章教给他的一个小法术。所谓“神通术灵符”,指的也就是通灵,这种法术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神通术灵符”可以将两个相隔千里的人的心灵连成一线,从而达到以心交心的神奇效果。这种法术不需要任何星位辅助,也不需要什么手印咒语。催动这种灵符的,只不过是需要一点点的真气内力。但是,使用者若想和对方心灵贯通,先就必须得知道对方的生辰八字和名字,然后把灵符贴到自己额头上。心中默念着对方的八字与名字,这是第一步。再者,这种灵符必须得双方同一时间想念着对方才会起作用,如果只由其中一人想念,那就没有任何效果,这是第二步。只有把这两个步骤都做好了,“神通术灵符”才能挥作用。 像“神通术灵符”这种灵符,没事时找个人玩玩还可以,一旦遇到大事,这种灵符根本就派不上用场。农马也懒得多看一眼,随手把“神通术灵符”扔到一旁,眼下他也就只有“水门关”这种灵符可以撑一撑场面,不过一旦他消耗光了“灵阳气”,那结果恐怕还是难逃厄运。 “嘭!咣!”就在农马挑出所有“水门关”灵符时,苗嫣然三人已然来到房门,他们三人已是理性全无,一见房门被堵死,竟不顾一切的用身子冲撞着房门。 “糟了,这么快就追来了。”农马被急促的撞门声所惊醒,他急忙把灵符摆在里房门不远的地上,这一次他将“水门关”阵的符圈扩大了一倍有余,所用的灵符也多了一倍,虽然驱使起来耗力也会跟着上涨一倍,但为了可以困住苗嫣然三人,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农马布置好灵符后,接着他口中念念有词,脚下画出太极圈,紧接着他把灵阳气聚集在手指上,只待苗嫣然三人冲进来,那他就可立即动“水门关”阵困住他们。 房门之外,沉重有力的撞门声还在持续着,那些被农马搬来堵住门口的东西也逐渐被撞开,看着房门渐渐被撞开,农马的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他满脸大汗,豆大的汗珠子顺着脸颊不断淌下来,听着催命般的撞门声,农马忍不住想到:“这种情况到底该怎么办?虽然可以用‘水门关’阵拖住他们一会,但是等‘灵阳气’耗光了,到时我又该怎么办?唉,如果师父在的话,他又会怎么做?” 一想到阮秋章,农马心中灵光一闪,心中大叫一声:“对呀,我怎么忘了还有这个办法。有救了。”就在他恍然之际,房门出“哐当”一声巨响,整个房门被撞碎成几块,紧接着陆续闯进来三个黑影。 苗嫣然三人破门而入,势如下山猛虎,一眼瞅见萎缩在墙角的农马,三人不约而同的啸叫一声,接着朝农马扑了过去。 农马早就等候多时,他就地一滚,来到散落一地的“神通术灵符”前,一把抓起一张“神通术灵符”贴在自己额头上,紧接着他回身盘腿坐下,尔后抬手朝“水门关”里射进了十几道“灵阳气”,苗嫣然三人此时也刚好踏进了“水门关”阵,符阵一经“灵阳气”的灌入,立刻散出一阵光芒,接着冒起一个圆柱形的透明水柱,将苗嫣然三人罩在了里面。 “水门关”阵一旦施展开来,即使是了疯的苗嫣然三人也无法冲破半分,任凭三人在符阵里疯狂的冲击着水墙,也只不过是激起淡淡涟漪。 农马趁着机会,心中默念着阮秋章的生辰八字,祈祷着阮秋章这会也在想念着他。也许他是一时大意,忘了现在的时辰,也许他是狗急跳墙,被迫无奈才出此下策,总之,他心里把阮秋章念了个千百遍之后,这才绝望的现,阮秋章那边根本没有任何回应。也是他自以为是,这三更半夜的,阮秋章又哪里来的精神会在这种时候想念他? 随着时间的分秒流去,农马愈加绝望,这一招要是不灵的话,那他真就再无其它办法了。农马又默念了一边阮秋章的名字与生辰八字,再细细感觉,还是没有变化,心灵中依然没有一点回音。“唉”事已至此,他也只有无奈一叹,心里想到:“自从尸王会一别之后,也不知这老头过得如何了,现在联系不了他,也许他已经早就安寝了吧?不知师姐怎样了?是否已经跟着师父回到了‘绿叶庄’呢?” 想着,农马又是一声叹气。突然,他脑中闪过一个想法,这个想法差点让他兴奋的跳起来,他心中大喜:“对了,师姐,哈哈,我怎么把那丫头给忘了?还有希望,我记得她的生辰八字是嗯,对了。”农马想起了张小露的生辰八字,心里不停念喊,现在就只剩下张小露这个希望,他只有祈求着能够成功。 俗话说的好,无巧不成书,经农马一念叨,张小露的声音立刻在心灵里传了出来:“是谁呀?谁在叫我?” 第二十二章 “孟婆汤” “师姐,哈哈,太好了!成功了!”农马实在没想到一想念张小露就立刻与她取得联系,虽然他只是心里说话,但那股高兴劲连张小露也可以感觉的到。 “师弟?是你吗?怎么回事啊?我这是在做梦吗?”声音另一头,张小露亦是言中充满着惊喜。 “不,师姐,你不是在做梦,我用了‘神通术灵符’跟你建立了心灵相通。你听我说,我们这边出了事,我需要请教师父,你帮帮我。” “你们出了什么事啊?” “先别问了,待会再告诉你,师父他呢?” “师父他睡下了,你等一等,我去叫醒他。”另一头的张小露说完沉默了片刻,不久,农马就听到她叫阮秋章的声音。“师父,师父。快起来,师弟有事找你。” 她的话刚落不久,农马就听到一把懒散模糊的声音传来:“什么事呀?都这么晚了。明天还要打仗呢。”阮秋章的话让农马一愣,打仗?阮秋章说的打仗是怎么回事? “师父,是师弟呀,他有事找你。快些起来吧。”处了张小露的言语,农马还从她的心灵中听到一些声音,似乎是她正在拍打着房门的声响。 “小马啊,叫他明天再说吧。”阮秋章依旧迷迷糊糊的。又是沉默一会,突然,农马从张小露心灵听到“吱呀”一声响,像是房门打开的声音。紧接着,阮秋章带有惊讶的声言传来:“小马?他怎么会来这里的?比试已经结束了吗?他在哪里?在哪里?” “师父,您清醒一点,师弟的比试要在十天之后才会结束,现在他使用通灵术与我建立了心灵相通,他说他们那边出了事,想请教你该怎么办?” “哦,那快进来吧。” 又等了片刻,农马正猜测阮秋章和张小露两人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时,阮秋章的声音清晰的传了过来:“小马,听到师父的话吗?” 农马惊觉回神:“啊,师父,怎么你?” “为师的手搭在丫头肩膀上,现在也可以听到你的声音了,快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比试的情况如何了?” 听到阮秋章的话,农马不再迟疑,将苗嫣然三人的事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 等他把事情说了出来之后,另一头的阮秋章“嗯嗯”几声,似乎正在思考着问题。 “师父,我到底该怎么办?我的‘灵阳气’已经快到极限了,再不想办法,你老人家就准备替徒儿收尸吧。”讲诉事情原委用了农马不少时间,这一次他所布置的“水门关”阵比较大,所需要消耗的内力也多,就这么一会,他的“灵阳气”已经接近谷底了。 另一头的阮秋章并没有沉思多久,很快,他给出了答案:“照你所说来看,他们的行为看起来不像是中了邪,我想更有可能是中了蛊毒。” “啊?蛊毒,不会吧?这么说跟‘棺材包子’有关喽?” “没错,为师曾经听你祖师爷说过,在蛊术之中,有一种叫‘金埋葬’的蛊毒,传闻之中,这种蛊不但会使人迷失本性,六亲不认,却会嗜肉若狂。中了此蛊的人,白天与常人无异,一旦到了晚上,却如同饿鬼附身一般,到处寻肉觅食。现在他们三人的行为极其相似中了这种蛊一样。” “可是,他们怎么会连尸体也吃?而且一看到我就攻击我。” “传闻中,‘金埋葬’是用一种食尸虫提炼出来的,他们现在被蛊毒所控,本能中对死尸偏执喜爱。他们会攻击你,是因为你多管闲事,中了此蛊的人,会将一切眼底下的活物撕成粉碎,以防他们的秘密被泄露。不过这是种蛊人的手段,与他们三人无关。” “那我怎么办?这样说来徒儿不是大祸临头了。这种蛊能不能解治?” “解铃还须系铃人,为师知道一个办法可以暂时让他们平静下来,但是这个治标不治本,天色一亮后,你们还得去找出真相,不然这事会没完没了。” 农马一听到阮秋章说有办法,惊喜道:“什么办法?” “先,你用‘分身术’制造一个假身出来,然后用‘隐身符’逃离开现场,再去找”阮秋章正说着,却被农马打断道:“师父,这两种灵符弟子没带啊,怎么办?” “什么?为师不是叫你将所有你会使的灵符全部带上吗?你把为师的话当耳边风吗?”农马的话刚一落,另一头就传来阮秋章盛怒的声音。 事实上“分身术”灵符和“隐身符”这两种灵符农马有带,但在“乌崖山”与狐神一战的最后,这小子因被狐神迷惑而在深林里乱跑了两天,结果把他随身带着的这两种灵符都给丢落了。这种丢脸的事他又怎好意思说出来,所以才撒谎骗了阮秋章。 “算了,总之你想办法逃出去,然后去找些下面这些东西,七个空碗,天降甘水,祭拜香灰,金米老须,乌鸡干粪,还有苦瓜汁和朱砂。凑齐这些东西后,你把甘水、香灰、老须、干粪、苦瓜汁和朱砂调成三碗份药水,接着你将七个碗摆出金塔叠罗状,把最上面的三个碗盛满调好的药水,然后用白绳牵路,再将他们三人引了出来,如果他们真是中了‘金埋葬’,那一定会去喝那碗药水的。” 农马仔细听着,一一将阮秋章所说的东西记在脑海中,这里面大多东西农马都知道,但是其中的“金米老须“和”乌鸡干粪“他就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也不知道这调制出来的东西是什么,想了想,他问道:“师父,什么是‘金米老须’和‘乌鸡干粪’?您说的这些东西可以调成药水吗?” 另一头的阮秋章还未回答,张小露抢言道:“‘金米老须’就是玉米的胡须,这个老须指的是晒干的胡须。至于‘乌鸡干粪’,嘻嘻,自然就是乌鸡的大便喽,记得要找干了的,新鲜的没用。呵呵。”她一边解释着,一边不时出嘻笑声。 “啊?鸡屎这玩意也能吃,这不是说笑的吧?”听到张小露对这两样东西的解释,农马不由一愣,他心里暗道:“这要是被他们三人知道我用鸡屎帮他们解毒,那还不得杀了我。” “丫头说的没错,鸡粪在民间俗称‘凤凰土’,不但可以辟邪,还有一定的药效。为师所告诉你的这碗药水,在民间也有个称呼,叫作‘孟婆汤’,你记住,他们喝下去之后,一定会吐出一些奇怪东西,到时你要把那个东西捡起来,那就是‘金埋葬’蛊毒的真面目。” “捡那东西有什么用?他们吐出了蛊毒,那不就解了蛊吗?” “那玩意只是他们所中的‘金埋葬’的其中一点蛊毒,即使吐了一些出来,他们体内的蛊毒并没有彻底清除,为师让你捡那东西,是因为这‘金埋葬’还有另一种作用,你拿到之后,将那些玩意碾碎成粉,把这些粉末涂抹在那些被啃的尸体面目上,不出三天,尸体的容貌就会恢复正常了。” 农马闻言大喜,如果真如阮秋章所说的一样,那尸体被毁这件事就能够解决,这才是他所关心的。农马想着,刚想再询问阮秋章一些事,却突感张小露那边的联系逐渐消失:“怎么回事?通灵在消失,师父,还听得到吗?” 阮秋章也感觉到这个现象,他急忙说道:“这是‘神通术灵符’里面的‘灵阳气’耗光了,这样吧,你照为师刚才所说的去做,如果不成功,那明天中午再联系为师。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等你比试完,立刻和赤炎赶来‘横博门’,现在这里” 他的话还未说完,声音一下子消失,农马在内心里呼喊了几声,阮秋章那边再也没有回音,他知道灵符的法力已经耗光,只好无奈回神瞅着苗嫣然三人。 维持了“水门关”阵这么久,他本身的“灵阳气”也所剩无多,他心里想到:“要想逃走,‘灵阳气’可不能耗光,趁着现在还剩下一点,我还是赶紧逃命吧。”想着,他斜眼瞄了下身旁散落一地的灵符,计上心来。 农马主意一定,立刻收住“灵阳气”,把“水门关”符阵停了下来,可能是他收得突然,苗嫣然三人一时间也察觉不到,这会三人正拼命使劲向前撞,没想一下子撞了个空,三人皆是劲力无处承销,一时之间三人纷纷扑倒在地。 农马则是把握住机会,滚身来到散落一地的灵符前,随手抄起几张“雷火符”,不由分说就朝三人扔了过来。现在他一心只想逃离出这里,也顾不得会否伤到苗嫣然他们三人。 几张“雷火符”凌空射向扑倒在地的苗嫣然三人,这会他们刚好起了身,灵符一下子贴到三人身上,农马不再手软,立即引动了“雷火符”。 “噼啪”几声巨响,苗嫣然三人猝不及防,被“雷火符”炸得后退不止,农马则趁着机会,夺窗逃去。 他一逃出自己房间,马上奔向苗嫣然的房间里,从她的包袱里搜出二十个银元,接着再也不敢多留片刻,撒起腿就跑出了“死尸客栈”。 这小子为了不让苗嫣然三人从“死尸客栈”里跑出来,特意将“雷火符”贴在客栈大门四周,只要苗嫣然三人一出来,必定会被灵符给炸回去。 忙完了这一切后,农马拍拍手,抬头看了一眼“死尸客栈”,叹了叹口气后,转身离开了客栈。 第二十三章 误中蛊毒 为了让苗嫣然三人恢复正常,农马连夜赶到“古太镇”,此时已是半夜三更,等农马到了镇上一看,他不由愣上好半天,只见整个“古太镇”的大小街道上,到处游荡着失魂落魄的人们,这些人之间倒也相安无事,但一旦看到死尸活物,就会立即敌我不分的抢食起来,连过街老鼠也不能逃出他们的口嘴之下。诡异的情形让农马冒出阵阵寒意,虽然他不知道这些为什么会去抓那些老鼠吃,但隐隐中已经感觉到他们的不同寻常。 一时之间,农马也无法接近商铺半分,他看着镇上的人们对着一些过街老鼠穷追不舍的,灵机一动,计上心来。农马溜到人迹稀少之处后,纵身跳上屋顶,接着他扯嗓大叫:“啊”声音响彻整个“古太镇”的上空。游荡的人们一听到他的声音,呆愣一下之后,纷纷出一声兽鸣般叫声,接着朝他所处的位置追了过来。农马见计划奏效,心中大喜,他就这么一边喊着,一边引着镇民们四处乱跑。 等把镇民们引到一处偏僻处后,他狡黠笑了一声,停止了喊叫,接着伏身在屋顶上移动,很快就脱离了现场。 农马趁着这个机会,很快就找齐所有东西,之后他不敢再逗留,立马赶回到“死尸客栈”,直到他折回客栈时,天色已经微亮。 农马躲在树林里往“死尸客栈”看去,现大门口所贴的灵符都纹丝不动,显然苗嫣然三人并没有冲出大门。实际上他比较担心的是客栈里那五具尸体,苗嫣然三人蛊毒未解,他已经离开了半个多时辰,在这个时间里,苗嫣然三人会把尸体弄成怎样?他实在不敢想象。 农马抛开杂乱的想法,知道自己再胡思乱想也没有用,他急忙把准备好的东西摊开来,按着阮秋章所说的,很快,他就调制出了三碗“孟婆汤”,看着三碗呈现土灰色的“孟婆汤”,农马不不经意用鼻子嗅了嗅,只觉一股如同咸鱼般气味直冲脑部,让他忍不住一阵翻胃。 “这玩意他们真会喝下去吗?”农马不由暗想:“就算他们现在失去理性,但是这味道也实在太难闻了,如果他们不喝怎么办?” 犹豫了一下,农马决定还是相信阮秋章的话,按着阮秋章所说,他用白绳牵出一条十多米长的路,从大门口一直引到深林里出的摆放“孟婆汤”的地方,接着他把七个碗搭成金塔叠罗状,把调好的三碗“孟婆汤”摆在顶部上面。忙完这一切后,农马来到大门前,把所有“雷火符”一并撕去,接着他推开客栈大门,悄然来到院子里。他急着查看五具尸体,等他把所有停尸阁打开来一看,却意外的现剩下的三具尸体并没有受到苗嫣然三人的摧残。他有些疑惑,想了想后,蹑手蹑足的潜到后堂中去查看,刚刚溜进后堂,他就看到苗嫣然三人脸色苍白,摇摇晃晃的在后堂中荡来荡去,像是迷失方向的孤魂野鬼一般,毫无一点生机气色。 农马大惑不解,心中寻思:“他们是怎么回事?我不过是离开了半个时辰,怎么就变成这样了?瞧他们样子,就好像是失了魂一般。” 苗嫣然三人所表露出来的情况让农马很担心,他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想到这,他觉得事不宜迟,决定马上引他们三人到大门口去喝那三碗“孟婆汤”。 “喂!喂!”主意一定,农马立刻跳出来朝着苗嫣然三人大喊:“你们三个,还在找我吗?我在这!” 苗嫣然三人这会还在摇荡,一见农马突然冒出来,三人原本毫无生机的神情瞬间一变,接着恼叫一声,不约而同的朝着农马扑来。农马见状,转身既逃,他故意放慢脚步,让自己与苗嫣然三人保持着五米的距离,待将苗嫣然三人引到院子中后,他突然脚步加快,率先跑出了客栈大门。 苗嫣然三人在后头追着,一见农马逃出客栈,三人怒啸一声,紧随其后,等追到大门口一看,却现农马已经踪迹全无。这三人理性全失,但还不至于没有一点判断能力,瞧着眼前情形,他们知道农马已经溜掉了。 知道猎物再一次溜走的他们是怒火中烧,忍不住朝天怒啸,就在这时,苗嫣然现了地上那由两条白绳牵引出来的道路,她立刻被这条路所吸引,朝着白晓婷和赤炎出一声怪叫后,接着迈步踏进了白绳路了。 白晓婷和赤炎被她声音所唤,也低头瞧看了一眼白绳路,他们和苗嫣然一样,一见到白绳路,立即被其所吸引,两人侧头互相看了看,一通叽里呱啦鬼叫后,也跟着苗嫣然走入了白绳路里。 农马躲在一旁树林里,他盯着三人的行为反应,知道他们已经被白绳吸引,接着只要他们走到尽头喝下“孟婆汤”,那他们的蛊毒就可以暂时解开了。 时间不大,苗嫣然三人已经来到了摆放着“孟婆汤”的碗塔前,三人一眼瞧见碗塔,心中好奇,苗嫣然率先拿起一碗“孟婆汤”,用小鼻子嗅了嗅,突然朝着白晓婷和赤炎嘻笑了一声,接着不再理会他们,仰起脖子一口把“孟婆汤”给喝了下去。 白晓婷和赤炎见状,亦是一声嘻笑,两人各自拿起一碗“孟婆汤”,有样学样,亦是一口气把“孟婆汤”给喝了下去。 三人一喝完,咂咂嘴,似乎意犹未尽,又伸手去拿其它叠碗,却现剩下的叠碗空空如也,再无“孟婆汤”。三人大怒,甩手砸碎空碗,接着朝天嘶叫,似乎十分不满。就在此时,三人突然浑身大震,就像了羊癫疯一般,竟不住抽搐起来,尔后不久,三人脸色愈苍白,接着白眼一翻,出“呕”的一声,纷纷吐出一推杂物出来。 农马见状,急忙从树林里走出来,他悄悄走到苗嫣然三人身后,又等了一阵,见苗嫣然三人恢复了平静,这才小声叫道:“苗师姐,白师姐,赤师兄,你们还好吧?” 他的声音刚落,苗嫣然三人陡然回转过身。农马不看不要紧,一看到三人的神色,立刻被吓得后退了好几步,只见苗嫣然三人眼神里充满了无穷杀气,嘴唇崩得紧紧的,脸色竟是冷峻的让人不寒而栗。瞧他们三人那副模样,就好像遇到深仇大恨一般。 “呃怎么不灵了?师父这个老不死的,竟然骗我。”瞧着苗嫣然三人神情,农马忍不住怒骂一声,接着转身撒腿就想跑。任谁瞧见了苗嫣然三人的神情,谁都会认为“孟婆汤”对他们没有效。 正当农马刚跨出一步时,突然从他身后传来一句话:“师弟,你别怕,我们已经恢复过来了。” 农马听着声言,一时间反应不过,等他跑出了十几步远,他才猛然惊醒,他保持着身形,接着向后退跑了十几步,这才回转过身来,看着脸色冷峻的三人,农马歪着头,疑惑道:“你们真的恢复正常了?” “嗯,暂时没事了。”就连白晓婷,也收起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态度,冷冷回道。 “可是可是你们喝了‘孟婆汤’,不是会对之前生的事没有记忆吗?怎么”农马有些不明白,虽然阮秋章之前没有告诉过他说喝了“孟婆汤”会怎样,但是任谁听了都会认为喝了“孟婆汤”后至少会忘记一些事,因为在传说中,那可是喝了会忘记今世一切的地府之汤。最初他听阮秋章说起,就不由自主的认为苗嫣然三人喝了之后会忘记今晚生的事,谁知道他们竟一点也没有忘记。 苗嫣然冷然一笑:“师弟,我想是阮师叔故意不告诉你吧,在阴间,‘孟婆汤’喝了会忘记前世记忆,但是人间‘孟婆汤’喝了会记起前世记忆,阮师叔知道你必会反对让我们知道今晚生的事,所以他才没有告诉你。这碗解药,根本不是什么‘孟婆汤’,而是民间所流传的让人把吃错的东西给吐出来的一种土方子。” “什么?这不是‘孟婆汤’啊?”农马闻言大惊,心里暗说:“我说怎么会有解蛊方子这么奇怪的,敢情这是用来救治吃错东西的土方子,该死的老头,你没办法就说没办法,竟然拿这种土方子来骗我,也难怪他们三人会这么杀气腾腾的,一会吃尸体,一会吃鸡屎的,这谁受得了啊,这要是换了我,脸色可能比他们还难看。” “这‘孟婆汤’岂是凡夫俗子所能调制出来的,不过我们没责怪阮师叔的意思,让我们生气的,是那对卖‘棺材包子’的父女,你来看看这个。”苗嫣然说着,与白晓婷让开一条路,好让农马瞧见三人所吐出的东西。 农马顺眼一瞧,只见地上三人所吐出来的呕吐物里残留着许多碎肉沫子,其中占多数的,竟是他们吃了半天之后还未消化掉的“棺材包子”碎块,在这些碎块里,一些蠕蠕而动的小虫子爬进爬出,叫人一看之下胃里直翻个。农马眼尖,在那些包子碎块里,他现一个奇怪现象,就是这些小虫子无论怎么爬,都离不开某一个地方。 这时农马想起了阮秋章所说的话,他犹豫了一下后,走到地上那些呕吐物前,用手剥开了包子碎块,刚一剥开,忽然从碎肉里掉出一颗如同饭粒般大的鲜红色小珠子。农马一愣,把鲜红珠子拿起来左右瞧看一下后,疑惑道:“这是什么玩意?这东西就是师父所说的可以让尸体的面貌重新长出来的玩意?” 看到农马拿起的珠子,原本一直怒颜厉色的白晓婷和苗嫣然皆是脸色一变,两人不约而同惊道:“这是‘金埋葬’蛊卵,原来我们中的是‘金埋葬’蛊毒。” “啊是啊,没错,我师父说你们就是中了‘金埋葬’蛊毒。这个就是蛊毒的虫卵?难道你们知道怎么解蛊?”农马十分意外,没想到苗嫣然和白晓婷两人竟然也知道“金埋葬”蛊毒。 “我听我娘说过,‘金埋葬’是蛊毒里排名前十的邪蛊之一,现在世间会使用这种蛊的绝不会过三人,这种蛊除了会让人失去理性之外,它还有另一个为人不知的秘密。”白晓婷的母亲是一代蛊女“毒凤凰“,从小她就没少听母亲“毒凤凰”给她讲一些蛊术的事,虽然她不像苗嫣然那样专修蛊术,但她知道的并不比苗嫣然少。 “秘密?什么秘密?”苗嫣然有些意外,她知道有这种蛊,但并不知道“金埋葬”还有其它秘密。 白晓婷思索片刻,说道:“听我娘亲说,‘金埋葬’这种蛊毒并不会直接取人性命,但是中了蛊的人,就会着了魔般,忍不住会觅食一些死尸腐肉,等他们吃下这些腐肉后,就会在体内结出像这样的红色珠子,听说这些这种珠子到达一定数量后,不但可以凭空捏造出肉身,更可将鬼魂注入到制造出来的肉身里面从而使人复活,这是古代蛊术中最原始的一种还魂术。” “什么?这种做法不就是逆天而行,难道他们不怕遭天谴?”赤炎对蛊术一窍不通,但白晓婷所说的话,还是让他震惊于蛊术的神奇,凭着蛊虫,竟可以做到女娲造人般的境界,这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跟赤炎同样震惊的还有农马,现在他总算明白了为何“古太镇”的镇民会穷追着过街老鼠,甚至啃吃老鼠,敢情他们是因为中了“金埋葬”蛊毒才会这样的。 苗嫣然亦是吃惊不里的那些镜子,会不会是用来摄取人的魂魄的?如果他们把摄取到的魂魄注入到那些肉身里,他们就有可能无限造人了。” 第二十四章 红绿湖水 苗嫣然的话一出,几人愣了好半天,一时间转不弯来,他们三人曾经探讨镜子与包子的关联,但都没有猜测出镜子究竟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苗嫣然知道三人没有明白过来,她又说道:“其实这都是咱们先入为主,以为咱们三人是被镜子照出了原始本性,却没有去多想照妖镜的另一种法力,照妖镜除了可以照出人的本性外,还具有摄取魂魄的功能。我想茅屋里那些镜子并不是用来照出人的本性,而是用来摄取人的魂魄,不过那些都没有制造成功,所以对我们三人的影响不大,只是使得咱们三人失去了本性,而农师弟则因为有‘灵阳气’护身,所以那些失败之作的魔镜并未对他造成影响。” 她说着,见农马三人点着头,继续说道:“如果镜子是用来摄取魂魄的话,那么就可以和‘棺材包子’这件事串联在一起了。如果我没猜错,茅屋里的镜子是那对父女的杰作,我想他们肯定已经成功制造出了真正的照妖镜。他们先使用一种方法让‘古太镇’的镇民们对‘棺材包子’上瘾,然后镇民们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去吃下死尸腐肉,就像咱们刚才一样,再用一种方法让吃下死尸腐肉的镇民们吐出‘金埋葬’的虫卵,只要他们收集到足够数量的虫卵后,就可以制造出肉身。另一方面,他们又使用镜子收取魂魄,再把魂魄注入到制造出来的肉身中,那样就可以制造成一支听任于他们任何命令的无敌之师。” “等等,我不明白。”苗嫣然的猜测显然很有道理,但是农马却还有几点疑问弄不明白,他问道:“第一,收集‘金埋葬’虫卵去制造肉身,你看这些虫卵那么小,那得收集多少才能造成一副肉身出来?第二,既然他们可以用‘棺材包子’控制住镇民,那何必用这么麻烦的办法制造出人来?第三,假如他们真的那么做,可是魂魄不是具有个人思想吗?即使他们把魂魄注入到制造成来的肉身里,那复活过来后的思想,不也是魂魄本来的思想吗?他们又怎会听任于他们父女俩?” 农马的疑问针针见血,每一个问题都直接指出了苗嫣然猜测的疑点之处。不过不等苗嫣然解释,白晓婷接过话头,抢先替她解释了:“笨蛋,谁说用‘金埋葬’的虫卵制造出肉身一定要收集到与**本身相当才可以制造出来啊?我娘亲曾经跟我说过,一些厉害的高手,凭着十几颗这样细小的虫卵就可以凭空造出一副肉身来,不过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的,我娘亲也不知道。听说高手在制造肉身过程中可以随意控制**的变化,比如想让**强壮就强壮,让**瘦弱就让瘦弱,如果他们真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你说一支强壮的年轻之师强呢?还是一支平民百姓强?还有最后一点,只要在注入魂魄时动点手脚,那就可以轻松操纵一个人,这种小事连我也可以办到,你的修行只有一年,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 “那他们是怎么使得镇民们对‘棺材包子’上瘾的,你也在镇上看过那些镇民的样子了,纵使他们做的包子再好吃,那也不可能让人们那么痴狂的吧?” 农马的话倒是提醒了白晓婷,她用手拍拍脑袋,说道:“对呀,你不是留着半个包子说是要给苗师姐他们也就吗?” 经白晓婷一提醒,农马也想起来了,他愣了一下后,突然转身跑进客栈里。苗嫣然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急忙跟了过去。 等三人刚刚一进厅堂,农马已经抱着他的包袱走了出来。他把包袱放在桌子上后,东找西找了半天,这才从里面找到了那半个包子。 “就是这个。”农马手里拿着,脸上挂着喜悦,心里暗暗得意:“还是我聪明,特意留下这半个包子,现在总算派上用场了。 苗嫣然伸手接过左右瞧看一番,表面上这半个‘棺材包子’与普通包子并没有什么区别,而且馅料也很正常,看不出哪里有什么不妥。她想了想,用手轻轻掰开包子的面皮,接着拿到油灯下照看,在昏亮的灯光下,她看到许多透明晶状的颗粒物布满了包子皮中。 “你们看,这‘棺材包子‘果然有问题。”苗嫣然一边把包子皮的透明晶状物挑出来,一边对农马三人说道。 三人围上来细观,赤炎好奇,问道:“这些是什么玩意?” 白晓婷拿起晶状颗粒物端详了半天,这才皱着眉说道:“这是罂粟花的提炼物。” “什么?这是罂粟花的提炼物?”听到白晓婷的话,赤炎与苗嫣然震惊万分。 “罂粟花?那是什么东西?”农马还是第一次听到罂粟花这个词语,看到苗嫣然三人一脸严肃,他不由好奇不已。 苗嫣然想了想,说道:“罂粟花是制作鸦片毒品的原料,一旦沾上,就会像着了魔般上瘾,而上瘾者一天不吃这种东西的话,就会痛苦万分。所以无论付出多少代价,只要能吃到这种东西,他们都会乐意拿出来。我想‘古太镇’的镇民会对‘棺材包子’那样疯狂痴迷,就是因为这包子里参了这些东西。” “这么说的话,这就是‘棺材包子’的本来面目了?”农马有种长见识的感觉,这一次的事件,的确让他学到很多东西。 苗嫣然沉思着,走到厅堂房门前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说道:“没有亲眼目睹时,再怎么合理的真相都只是猜测,现在天色也快亮了,我们身上的蛊毒并未解除,所以我们只有一天时间,这次我们就不用分头行事了,一起去找那对父女,只要找到他们,那事情的真相便会水落石出。” 一说到那对卖“棺材包子”的父女,农马就想起了小莲蓉,他有些疑惑,心说:“小莲蓉年纪那么小,应该不大可能会害人,这一定是她的父亲指使她那么做的。”一想到小莲蓉,农马就想起了之前她说过的一句话,农马这时想起,不由一怔,他拍了一下手,说道:“对了,那个小莲蓉临走时说过一句奇怪的话,我怎么给忘了。” 听到农马的话,苗嫣然好奇问道:“什么话?” “她临走时说过,这座‘死尸客栈’里闹鬼,难道指的就是你们?而且在她擅自进到客栈之前,我还看到一个奇怪的生物,也不知那个东西到底是人是鬼?还有,当我从镇上买完东西后赶回来,我溜到后院中看到你们一副失魂落魄之样的荡来荡去,却没有在我离去的这一段时间里再去摧残尸体,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农马越说越有劲,每说出一个疑点,又想起另一个疑点。 苗嫣然三人面面相窥,他们没想到中间还生这些事,三人思索了半天,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等找到他们父女俩之后,这些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了。现在时间紧凑,咱们还是快些行动吧。”苗嫣然说着,径直走回了后堂,赤炎与白晓婷互相看了一眼,也跟着走了进去。 他们三人折腾了一夜,现在身上还穿着就寝时的便装,既然要出,自然是需要整装一下。 农马身上也没有带上灵符,他看了三人一眼,尔后也急着跟了上去。 天色一亮。四人皆已经准备完毕。 按着农马从小莲蓉那里听来的情报,三人往“死尸客栈”深林处出。小莲蓉曾对农马说过,他们的家就在树林里,虽然她的话难分真伪,但是眼前也只好抱着尝试的态度去试一试了。 他们四人所进的树林,也既是“死尸客栈”的南面,出之前,为了以防万一,农马特意将五具尸体搬到自己的房间里,然后在整个房间里贴满了“雷火符”,以求五具尸体在他们回来时可以平安无事。 现在他们所处的这片树林,在“古太镇”上有个称呼,这里的人们都称这片树林为“苦燥林”,与这片树林相隔的,就是农马四人之前刚刚经过的“狗刨林”,这两座树林相伴而卧,形成半月形,将“古太镇”包裹其中,这种情景可以在“天月山”山顶上看到,而”天月山“也正是由此得名。 四人在树林找了半天,眼看着太阳逐渐移向当空,却连小莲蓉父女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现。 就在四人开始心浮气躁之时,突然从树林伸出传来了一把非男非女的歌声。 农马侧耳一听,惊喜道:“这是小莲蓉的声音,我们找到她了。快寻着声音找去。”说着,他抢先一步,在前头领路,朝着声音来源处寻觅而去。 不久,四人就穿过一片密集树林,来到了一个小湖泊旁边。四人一眼瞧见眼前这个湖泊,不由一阵呆,这个湖泊不大,也就几百米宽大,呈现着鹅蛋形状,湖泊四周长满着许多奇奇怪怪的植物,在湖泊另一侧,则有一座修建颇大的房宅屹立在湖泊边上。然而,最使他们四人吃惊的,却是湖水的颜色,这个湖泊虽然不大,但也不能算小,想这样的湖泊,除非天然,否则想把湖水的颜色变成眼前这般,那就需要大量染料。呈现在他们眼前的这个湖泊,其里面的湖水颜色竟被分割为左右两种,一边是红色,一边则是绿色,且两种颜色分布均匀,像是井水不犯河水一般,各自待处一方,竟一点也不混浊在一起,让人看了好不觉得怪异。 第二十五章 古怪的房子 一个湖泊竟会呈现出两种不同的鲜明颜色,即使是四人当中见识最广的苗嫣然,今天亦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神奇的自然景观,四人面面相窥,不由被眼前这景色所吸引。正当他们几人尚在感叹大自然的神奇时,突然从湖泊对面的房子里走出一个矮小的身影,这个身影一边哼着歌,一边拖着一个奇怪的人。 见到有人出现,农马四人急忙躲进一旁树林里,几人定睛一看,不由骇然失色,这个哼着歌的矮小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小莲蓉。而让他们四人惊恐的,是小莲蓉身后拖着的那个人,只见这个人全身鲜血淋漓,浑身上下就像被扒去一层皮般,竟是露出纹理分明的筋肌血肉来,而在这些鲜红的肌肉上,时不时溢出黏稠的黄色液体,每当这人走动一步,那些黄色液体便会顺着肌肉纹路缓缓淌下,直到滴在了地上,伴随着黄色液体的,还有红色的鲜血。这个人一路走着,身体摇摇晃晃,口中时不时出一声声痛苦的哀嚎。小莲蓉似乎也不怎么在意,她在前头走着牵着那人走,丝毫不理那个人在后头锒铛的跟着,也对那些滴到她头上的红黄杂交的液体无动于衷,全然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几人虽然见过不少诡异的事,但是和眼前这一幕想比,以前所见到的那些可算是小巫见大巫,先受不了的,便是苗嫣然和白晓婷两人。 白晓婷脸色白,眉头紧皱,声音已经有些抖:“那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全身上下像是被扒了皮般,那对父女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苗嫣然也有些受不了,她把眼睛偏向别处,说道:“这个一看就知道他是被剥开了皮,这一定是那对父女干的,他们怎么就这么残忍了!” 看到苗嫣然和白晓婷露出惊慌之色,农马歪着头,有些不明白:“你们连知道自己吃了尸体这档事也不怕,怎么会怕起这种事了?” “你休要再提那件事!”白晓婷闻言,毫不客气煽了农马一脑瓜子,她脸露怒色,口气十分不悦:“谁说我们不怕了,当时差点没把我们恶心得昏过去,你要是敢把我们看成是那种吃尸体也不怕的怪人,我现在就让你去见你的祖师爷们。” 白晓婷这一怒斥,农马立刻乖乖的闭上了嘴巴,他偷眼看了看苗嫣然和赤炎,见他们两人也是神色不悦,他这才知道原来他们三人其实是很在意吃尸体那档事,自己一直以为他们三人承受能力强,原来不过是他自以为是的想法罢了。 “她想要干什么?”正当农马胡思乱想之际,赤炎的声音惊醒了他,他挑眼前望,只见小莲蓉把那个被扒了皮的人领到红色湖水旁,接着她用手指了指湖里,叽里咕噜说起了话。 几人侧耳聆听,因为距离太远,只能陆续听到一些杂乱断章的词语:“失败你命令跳”等小莲蓉话语说完,只见那个人点了点,向前走了几步,来到湖泊旁迟疑了一下后,突然纵身跳到红色的湖水里。农马几人实在没料到事情生的这么突然,等他们回过神来,小莲蓉已经拍拍手,转身回到房子里去。 好半天,苗嫣然一脸严肃,对农马说道:“农师弟,我知道你对这个小女孩有一些好感,但是你也看到了,这个孩子的所作所为丝毫没有一点仁慈之心。如果,如果他们真如我所猜测那样使用邪术做些伤天害理之事,我希望待会交手时你不要心慈手软。或者你现在退出也行,免得到时看到不想看的情景。” 苗嫣然的话显然是在提醒农马,实际上,她的话更多是在警告,像农马这种人她最清楚不过,农马现在最欠缺的,并不是什么修为道术,而是经验。有时候经验的欠缺会导致一个人易受表明事物的迷惑,最终会带来毁灭性的后果,她也跟农马相处了一些日子,虽然不是十分了解农马这个人,但多少也知道一些他的性格特点,以农马现在情况来看,如果最后关头要他向小莲蓉下杀手,那他必定会有所迟疑。 农马看了苗嫣然一眼,没有回话,苗嫣然所说的并没有错,虽然刚刚亲眼目睹了小莲蓉令人指的事迹,但他心中还是无法相信昨晚那个天真可爱的小莲蓉会真心愿意干这种事。 “这里面一定有隐情,也许她是被逼迫的,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会干出这种事,一定是被什么人威逼或是欺骗了。”想了想,他还是决定把自己想法说出来。 苗嫣然倒也不再执言于此事上,她瞅了农马一眼,淡淡道:“我们还是潜进那所房子里看看,我想所有的真相就在那座房子里。希望你看到真相后,可以迅做出自己的决定。” 说着,苗嫣然站起身来,率先走向屋子。白晓婷和赤炎见状,两人向农马点了点头后,急忙跟了上去。看着三人从树林迅绕到屋子处,农马苦笑一声,叹了口气后,也急着跟了上去。 四人仗着深林的遮隐,从湖泊一边绕到另一边。一到屋子旁的树林里,苗嫣然向三人嘱咐道:“咱们使用‘隐身术’潜进去。记住,隐身灵符法力有限,咱们心神一定要紧守,不然稍微一松懈,咱们的行踪将立即暴露出来。”说着,她从怀里拿出一张灵符,往灵符里灌入一股真气后,一把将灵符贴到自己胸前,接着她口中念动咒语,只见她的身形突兀闪动几下,整个人消失在三人面前。 白晓婷和赤炎见状,也跟着从怀中拿出一张灵符,接着重复了一遍苗嫣然的动作,亦是一下子隐了身。农马一见三人陆续隐了身,急得他大喊:“等一下,等一下,我没带隐身灵符啊。” 他的话刚一落,突然从他面前凌空冒出一张灵符,跟着苗嫣然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张给你用吧,虽然咱们门派不同,灵符也不同,但你们‘天官门’的‘灵阳气’大小通吃,应该也能使用‘苗司派’的灵符,你试试看。” 所谓灵符法术,其实各门各派都大同小异,传统上使用灵符的条件,都是要请神入门供奉,使用灵符时,就是仗着这些神仙赐予灵符的法力而使将出来。像茅山道,其中也有许多不同分派,但无论派宗如何,一般请的都是太上老君、三尊(既灵宝天尊、道德天尊和元始天尊)或是张天师入派供奉祭拜,所以门派分流再多,归根到底大家使用的灵符法术还是源出一脉。但其中的小异,却又可以限制不同门派中人对本门灵符的使用,这个小异指的是各门派对于传统灵符法术开与改进上的不同,比如同是“隐身符”,有一个门派改进了,让灵符变得更为优良,而改进之处另一个门派却不知道,当这个门派想使用改进后的灵符,那就会无法操纵。另外,就是开问题了,许多门派都有一些前辈高人仙寂前留下的自创灵符,这些灵符从来不轻易在外显露,而且也不广传门下弟子,只有掌门者才有机会接触到这些不传世的灵符,所以除了传统那些灵符外,其实还有着许多不外人知大灵符,就算这些灵符不小心流入他派手中,那些人也无法使用。像这样恶劣循环,最后导致的结果,便是同为本根生,却不知同根情的怪异现象。 灵符使用的要条件,便是真气,没有真气你再怎么捣弄也无济于事,纵观天下千派万门,唯真气内力这点相同一致。虽然使用灵符的要条件所有门派弟子都具备了,但若想要使用他派灵符,也就只有在知道灵符的使用方法的情况下才可使用,这也算是修道人的悲哀。 但是路无绝处,事无绝对。这种几千年来恒古不变的存在,自“天官门”的“灵阳气”横空出世时起,就已经被颠倒过来。“天官门”跟其它门派一样,也祭拜三尊,也供奉太上老君,但是唯独不靠这些神仙赐予灵符法力,因为“灵阳气”的存在,“天官门”门下弟子可以靠着人体自身浓厚的阳气将灵符的法力挥出来,而且“灵阳气”不受任何他派灵符的限制,只要是能够使用的灵符,“灵阳气”就可以挥出灵符的法力出来。这也是农马为什么可以使用失传百年之久的“龙昆符”的原因所在。 农马拿着苗嫣然所给的隐身灵符,照着以前他所学的步骤一试,果然如苗嫣然所说一样,他的“灵阳气”可以驱动“苗司派”的灵符。农马四下看了看自己后,说道:“没问题了。走吧。” 为了防止走散,几人手牵着手,缓步前进,悄然接近了房屋。 等四人潜进屋中一看,不由愣了好半天。这座房子建筑的十分奇特,从外面看,房子约有八米左右的高度,但是屋子里头的房顶却只有两米多高,这种屋顶的高度,农马抬起手就可以摸到。整个屋顶呈现一片绿色,仿佛就想外面湖水中的绿色部份一样,显得怪异无比。大门口左右,各有一间房间,每间房间独立而座,在这两座房间中央,留着一条小道,穿过去,就是一览无余的盖顶庭院。整个庭院里到处摆放着人形木制棺材,整整齐齐的摆满了整个庭院,只留着几条可供单人行走的小路。 农马几人一边深深戒备,一边缓缓走进这个摆满着人形棺材的庭院里,仔细一数,整个庭院里大概置放着五十个人形棺材,这些棺材无一不相仿,无论是高度,还是身体结构,或是面容,都惊人的形似。而且所有人形棺材都给人一种强壮彪悍的气息,几人走在这些棺材里头,不自禁的冒出一股寒意。 白晓婷比较不安分,她走着,不时趁机摸摸这里敲敲那儿,这时,她又走到一个人形棺材前,不自觉又是用手敲了一下。 “唉” 白晓婷这手还没收回,就听到她敲打的人形棺材里传来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叹声。这把声音乍听入耳,就好像怨女哀叹一般,声音低沉而幽深,直透人心寒意处。 第二十六章 诡异的父女 白晓婷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低声对农马三人说道:“等一下,我好像听到有什么动静。” 农马三人走到前头,大家手牵手,白晓婷这一停下,几人也跟着停了下来,听到她的话,农马疑惑问道:“什么声音?我怎么没有听到?” “不,你仔细听听,声音好像是从这具人形棺材里传出来的。”白晓婷说着,又敲了一下出声响的人形棺材。 “唉” 她这一敲,人形棺材里又是一声哀叹声传出来,这一次连农马三人也一并听到,几人头皮一麻,跟着走到人形棺材前,仔细聆听之后,苗嫣然说道:“这里面好像有人。” “不会吧,你看这棺材密不透风的,这人待在里面还不被闷死。会不会是有什么其它东西在里面?”农马摸了一下棺材,吃惊问道。 如果真如苗嫣然所说那样,那这里摆放的五十具人形棺材,也就说明了这里有五十个人被关在里面。 “我想应该不会错,这里的人形棺材,很有可能是用来制造肉身的。”苗嫣然环顾了一下四周,低声说道。小莲蓉父女干出这么大手笔的事来,怎么说也有些不可思议,苗嫣然心中十分怀疑,仅凭他们父女二人,怎么就能够做出这么大的工程出来? 就在几人说话间,大门口左边的房间突然出“喀嚓”一声响,房门一下子打了开来,紧跟着,一个中年汉子从里面走了出来。这个人,正是小莲蓉的父亲。 四人见状,急忙躲到一旁,屏住了呼吸,紧盯着中年人一眼不眨。 中年人一脸阴沉,嘴唇紧绷着,双瞳里透着一股寒芒,即使现在是白天,几人还是从他身上感觉到了阴森气息。他来到一个人形棺材前,上前看了看后,接着双手抓住棺材,一声闷喝,就势拔起一架,把整个人形棺材一下子扛到肩膀上,接着转身走回了房间。瞧中年人轻而易举的扛起了人形棺材,几人心中明白,这中年人定是练过把式的。 “走。我们去看看他在干什么。”因为四人深入房屋庭院,中年人出来时他们躲在一旁,现在想折回房屋看个究竟,反倒变成白晓婷身在前头。她说着话,也不理农马三人愿不愿意,硬是把他们三人拉到大门口左边房间的门口前。 几人来到门口前后,现房门留着一条门缝,就着门缝,几人偷眼往里头瞧看。他们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四人皆是骇然失色。 这间房间说起来也不大,也就二十几平方米左右,里头除了中年人刚刚扛进去的一副人形棺材外,还有另外两具人形棺材,这两具棺材已经被打了开来,里头的棺壁除了染满了垂暮欲滴的鲜血外,竟是空无一物。在空棺旁,停放着一口硕大的石棺,整副石棺比正常棺材打大上一倍,石棺周遭都垂帘着或干或湿的鲜血。而中年人,这会则是站在石棺前,一眼不眨的盯着石棺里头看,不一会,一个满身鲜血的人忽然从石棺里站了起来,这个血人全身就像快要溶解了一般,稀少缭乱的头夹杂着不断溢出鲜血,脸部上的五官残缺而稀烂,特别是两只眼珠子,有一只已经从眼眶里掉了出来,连着一条筋肉,一晃一晃的在血人的脸部上荡来荡去,而他那参差不齐的牙齿,因为嘴唇的溶解,也已经完全暴露出来。血人整个身子就如同一个夏天里的雪人一样,全身上下粘带着泥土般的血肉不断的从身上滴落到石棺里,让人不得不担心他是否会一下子溶解消失不见,石棺周壁黏稠着血人的血肉,每当他动一下,那些像麦芽糖的粘稠血肉就会随着由粗变细而断。血人似是痛苦万分,一站起身,立刻出令人胆战心惊的惨叫声,随着而来的,就是呛鼻的浓重血腥味。 看着这一幕恐怖的景象,中年人全然不以为意,他冷眼瞅着眼前的血人,突然开口说道:“又是一个失败作品,他娘的。” 一听到中年人开口说话,农马心中震惊万分,原来小莲蓉说他是哑巴是骗自己的。 就在他呆愣之际,中年人忽然向门外大喊:“莲蓉,快过来,又一个失败了,将他丢到湖里去。” 四人闻言恍然大悟,原来早前那个跳到湖里的人也是个失败之作。 中年人话音刚落不久,小莲蓉就从大门右边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农马几人见状,急忙闪身躲在一旁。看着小莲蓉出来时手中尽是白皙皙的面粉,待她走进房间里后,几人低声打了一个招呼,一同来到右边房子门口前往里头瞧看。 这间房间原来是一间厨房,跟左边房间一样大小,房间里靠窗子处摆着一张长方形台子,上面放着几团尚在揉捏的面团,台子上还有一大锅肉馅,显然是用来做“棺材包子”的。在台子旁边,有三个巨大蒸笼正不断冒出股股蒸汽,诱人垂涎的香味不时扑入众人鼻子内,让几人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与左边房间想比,这里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你们看,蒸笼旁的坛子里盛的是什么?”几人正看着,赤炎突然低声说道。三人顺眼一看,只见在蒸笼旁边,停摆着一个颇大的坛子,几人仔细一瞧,里面盛满着绿色液体,颜色竟跟外头的绿色湖水一模一样。 “他们不会是拿外头那些绿色湖水来和面吧?”苗嫣然胃里直翻个,一想到他们所吃的包子是用外头那些绿色湖水做的,她就忍不住干呕几声。 “苗师姐,你不要胡说,他们把那些失败的血人往那湖里赶,这水还能吃吗?”白晓婷语气有些颤抖,即使她明知道这个可能性很高,还是不愿意承让,这种真相稍微想想就让她觉得倒胃。 农马虽然看不见白晓婷的样子,但从她语气中也可以得知,这会她的脸色一定好看不到哪去,他想了想,觉得还得说些安慰的话:“你们怕什么?反正都吐出来了,就当没吃过吧。” “你说的是什么傻话,你没吃过当然说得轻松,现在蛊毒还残留在我们体内,这可以当没吃过吗?”白晓婷十分不悦,自从这件事生以来,农马这小子就显得相当精明,只要稍微不对头,这小子就是打死也不愿尝试半点。现在她和苗嫣然与赤炎三人都中了招了,这就难免显得三人比不过他的样子。 两人的对话虽然无意,却是点醒了苗嫣然,她心中一动,说道:“对了,咱们趁着这个机会,找找看有没有‘金埋葬’的解药。” “对呀,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快,咱们四处找一下。”赤炎恍然大悟,说着话,他就想松开手。 “等一等。”苗嫣然感觉赤炎要松开她的手,急忙说道:“这房子不大,应该不需要多少时间寻找。咱们还是不要分开,一起行动比较妥当些。” 三人闻言,觉得有道理,各自应了一声,接着由苗嫣然带头走回庭院里。 庭院中除了摆着五十具人形棺材外,再无其它东西,农马明白,这种地方根本不会藏有什么解药的,他一边走着,一边投目四处瞧看,就在这时,他突然现庭院一个角落里有一条木制小楼梯,这条楼梯依墙而立,颜色装饰的跟墙壁一模一样,若不仔细瞧看的话,还真难现这条小梯子。 “苗师姐,你们看,那里有一条梯子。”农马急忙站住,伸手指着楼梯说道。 “哪里?在哪里?”三人看不见农马,一时间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一处。 农马也懒得细说,一把拉起众人的手,率先走在前头,说:“跟我来。” 不一会,四人来到小楼梯前。 苗嫣然探头往上面看了看,说:“咱们上去看看。”说着,她领着头,轻手轻脚的登上了楼梯。 等四人上楼一看,不由愣了好半天。 这所八米左右高的房子,单是第一层两米多高这一点就很怪异,没想到这楼上的更怪异。第二层的楼梯口旁,有一间小房间,外表修饰的倒是漂亮秀气,让人一看之下就知道是小莲蓉父女所住的房间。除了这间房间外,整个二楼再也没有其它房间。从地板延伸到屋顶,这一楼的高度竟有五米左右之高,整个屋顶,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奇怪尸体,像是猴子,又像是人,尸体早已干枯,皮黑而皱,尸体五官保持的尚完好,只是无法看出是什么生物。几人粗略一观,整个屋顶大概有一百多具这样的尸体,这些尸体就这么倒挂着,让人看了好不怪异。 然而最让他们几人觉得怪异的,却是尸体下面的一个池子。在这些倒挂的尸体下,有一个用玻璃建造而成的池子,整个池子盛满了绿色液体,与外头绿色湖水、厨房里的绿色液体,竟是一模一样。这个池子呈现四方形,与楼下庭院一般大小,除了楼梯口处的房间外,整个二楼竟被这个池子占据着。 农马四人实在想不到二楼会是这么个情形,几人好半天回不过神,就在这时,从楼下梯子处传来脚步声。 “踏踏”声音轻巧而快捷,几人惊觉回神,急忙躲在一旁观看。 不一会儿,四人就看到小莲蓉拿着一把水瓢走了上来。 小莲蓉上了楼后,四下巡视着,似乎在找什么,把四人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口,农马待在白晓婷身后,在小莲蓉打量四周之际,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感觉到小莲蓉的目光与他对了个正着。就当四人以为被现时,只见小莲蓉突然转身走到玻璃池子旁,她把瓢子伸进玻璃池子里,接着勺了一瓢绿色液体后,却转身走下了楼梯。 “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那个小女孩现我们了。”待小莲蓉下楼后,白晓婷深深吐出一口气,语气中透露着庆幸之意。 “是啊,我感觉她好像朝我们这边看,还真以为她可以看破咱们的‘隐身术’呢。”赤炎亦是心有余悸。 “好了,咱们别感叹了,时间不多,快些找解药吧,我看那间房间很可疑,咱们到里面找找看。”苗嫣然说着,率先朝房间走去。 农马跟着后头,此时的他心中还在回想着小莲蓉刚才的举动,他心中暗道:“不会错的,她一定是现了我们,那一瞬间,她的眼光确确实实的与我接触了,可是为什么她又当作没事一样呢?难道是我的错觉?” 第二十七章 逐渐露出的真相 白晓婷走在农马后面,没想农马会突然停了下来,这一下两人好悬没撞在一起,白晓婷有些不悦,问道:“你干什么呢?什么愣呢?”说着,她伸手推了农马一把。 农马回过神,顿了一下后说道:“我觉得那个小莲蓉好像已经现我们了。” “什么!”农马的话立刻引起三人注意。白晓婷心中不信,她敲了敲农马脑袋,说道:“不可能,是你多心了吧?要是她现咱们的话,又怎么会没反应?” “是啊,农师弟,你可能太过敏感了,以咱们的实力,普通人是无法现咱们的‘隐身术’的。你看那个孩子那么小,她又怎么可能现咱们呢?”赤炎亦是不以为意。 “嗯,可能是我想太多了。”农马自己也不太肯定,被两人一说,他心里更加没底,不由怀疑是否自己疑心太重所致。 几人说着话,依次进入到二楼的房间里。这间房间就如众人所想一般,正是中年人跟小莲蓉睡觉休息的房间,房间里的装饰让农马几人十分意外,第一眼看上去,这房间简直就是一间夫妻俩住的卧室,房间有张大床,上面铺着整齐干净的床单被子,床上还有两个绣花枕头,看样子小莲蓉是跟着自己父亲一起睡,在大床旁边,有一台新颖的梳妆台,台面上空无一物,看样子应该是小莲蓉的母亲留下的。另外,房间里还有两张椅子,一个梳洗架,还有一个黑色木箱子。 “咱们快找找看,这是他们的房间,也许解药就藏在这里。”苗嫣然巡视了房间四周一圈后,对农马三人说道。 几人闻言,不约而同四处翻找起来,很快,众人就将房间找了一遍,却并没有现什么可疑的东西。众人愣了愣,不由把眼光聚集到角落里的那口黑色箱子,现在只有这口箱子没动过,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把‘隐身符’撕去吧。”正当农马三人刚想掀开黑色箱子时,苗嫣然却突然撕掉了灵符,显出真身来。 三人不明白苗嫣然此举用意何在,都有些迟疑,赤炎问道:“师姐,为什么把符撕了?要是被他们现的话”他的话还未说完,却被苗嫣然抢言道:“这口箱子是我们最后希望,如果还是找不到,咱们就跟他们来硬的,反正这茬咱们是找定了,现在隐身已经没有意义了。” “原来如此。”三人听苗嫣然说的有理,纷纷撕掉了灵符,显露出了真身。 白晓婷一现真身,忍不住伸了伸懒腰,口中喃喃道:“早该如此了,一直集中精神守住‘隐身术’的效力还真累人,现在可舒服多了。”说着,她侧眼瞅了农马和赤炎一眼,接着说:“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去打开那箱子看看有没有解药。” “啊,是。”农马与赤炎受到白晓婷指使,两人立刻来到黑色箱子旁,等他们把盖子打开一看,两人不由愣住了。 白晓婷看到两人呆愣了半天没反应,她心中好奇,走上前问道:“怎么了你们俩?这箱子里有什么?看把你们吓得直呆的。” 说着,她探眼朝箱子瞧了瞧,这一下,她也跟着愣住了。 苗嫣然站在他们三人身后,一见三人神情有异,急忙上前瞧看,她不看不打紧,一看之下是大惊失色。原来箱子里存放着一个半米高的孩童干尸,从肤色上看,这干尸应该死了有几年时间,孩童干尸被置放在箱子中央,两只深陷空洞的眼睛向天瞧看,似乎正盯着农马这些不之客。不过令农马几人如此吃惊的,却是那些铺满整个箱子底的怪虫。 这些怪虫外表有些像蚯蚓,只是虫身呈现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娇艳欲滴的深红色,怪虫从孩童干尸的耳鼻口嘴中不断爬进爬出,每一次怪虫爬过,都会在孩童干尸上留下一道道红色液体,这些怪虫占满了整个箱子底部,一些接近不了孩童干尸的,则是四处爬动,与其它怪虫纠缠在一起,每一次怪虫与怪虫分开时,就会出现丝丝黏稠的液体。仔细聆听的话,还可以听到怪虫爬动时所出的“滋滋”声,让人从心底里感到恶心反胃。 正当几人被眼前一幕所震惊之时,突然从楼下传来一声巨大声响“嘭!”,几人惊觉回神,苗嫣然先道:“看来解药是不会放在这里了,咱们还是下去与那对父女对质吧。” 听到苗嫣然的言语,农马三人不住点头,心里十分赞同,谁也没想到那对父女的房间里会存在着这么一个恶心的箱子,也不知这个孩童干尸和这些怪虫是干什么的,那对父女到底为何要在自己房间里弄这么个玩意,这实在叫人捉摸不透啊。 几人也顾不得把箱子盖上,急忙走出了房间。苗嫣然在走在前头,她一边朝楼梯口走去,一边对农马说道:“师弟,现在情况已经相当清楚,那对父女绝对有问题,我希望你待会不要心慈手软。” 农马在后头跟着,听到苗嫣然的话,他一时无言以对,只得默不作声。苗嫣然回头瞅了他一眼,心里明白农马这会心中不好受,她也不好再说什么,领着几人急匆匆下了楼。 四人刚一下楼梯,一把声音突然传入众人耳朵里:“嘿嘿,看来你们没找到想要的东西啊。” 听到声音,四人吃惊瞧看,只见小莲蓉和中年人这会正站在大门口出,而他们身后,大门的房门已经关上且上了锁,瞧样子,刚才那声巨响正是他们关门时所出来的。 四人中最吃惊的要数农马,他瞅着小莲蓉,语气中充满着惊讶与难以置信:“原来你真的现我们了!” “没错,从一开始我们就现了你们,哼,就凭你们那幼稚的道术,还想瞒天过海,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小莲蓉一脸不屑,语气十足像是大人训话一般。 被小孩子教训,先受不了的是白晓婷,她迈前一步,一手插腰,指着小莲蓉怒道:“臭小鬼,大人的事轮不到你来管。你还是乖乖躲在一旁瞧着,不然待会揍你老爹时连你一起揍。”说着,她又把手移向了中年人,口中怒斥道:“喂,我问你,你为什么在包子里掺加‘金埋葬’蛊毒害人?” 中年人闻言大笑:“为什么?当然是为了造人,我想你们也已经有答案了,又何必多此一问。” “混蛋,你把人命当成什么了,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也干得出来!”赤炎闻言大怒,看来苗嫣然的猜测果真没错。 见赤炎说着话就想动手,苗嫣然急忙伸手拦住赤炎,说:“师弟,等等,我还有问题想问他。”说着,她回头瞅了中年人一人,问道:“敢问阁下如何称呼?师从何处?” “哼,想套我的底啊,告诉你们也无妨,你大爷我叫沈寇,乃是茅山黑云道人座下弟子。”中年人似乎十分得意自己身份。 “黑云道人?好像在哪听过?”听到沈寇报出师从,苗嫣然眉头一皱,只觉黑云道人这个名字似乎相当熟悉,却又是一时无法想起。抛开烦乱思绪后,她继续问道:“外头那个双色湖泊还有楼上的绿池子是怎么回事?” “嘿嘿,我来告诉你们好了,那湖泊双色中的红色,是因为我们长期往里面丢失败作品的原故,现在湖底可谓白骨成堆。而绿色呢,那是‘金埋葬’蛊毒的培养剂,是把五十种药物长期丢在湖里而制造出来的。至于楼上那些,嘿嘿,那些就是‘金埋葬’蛊毒呀,是用在和面做包子的。”小莲蓉冷眼瞧着四人,解释道。 经她一说,众人不由想起了厨房里那坛绿色液体,原来那些就是“金埋葬”蛊毒。 苗嫣然倒是意外小莲蓉会这么轻易就说出来,她心中怀疑,又问道:“这庭院里的人形棺材就是你们用来造人的工具吧?” 沈寇冷冷一笑,回道:“没错,我给了他们最强壮的肉身,他们能来到这个世上,应该感谢老子。” “哼,身为茅山道人,却不修正道,尽做些天理不容的事,教出像你这种人的师父,简直是茅山道的耻辱。“赤炎心中火冒三丈,他这一生最痛恨的,就是那些滥用道术为非作歹的修道人。 他的话在沈寇听来,仿佛就如同称赞一般,只见他仰天大笑几声,说道:“谁说茅山道士就一定是好人,我告诉你,茅山出了像我师尊这么一号人物,那是百年积来的福气,只有通过我师父,才能让日渐奚落的茅山道重回鼎盛。他们应该感谢师父才对。哈哈。” “这么说是你师父命令你做出这种事的,而造人的目的就是想重振茅山道了?”苗嫣然心中疑惑,看来这件事背后还另有隐情。 “哼,我师尊神通广大,法力通天,却没有得到那些虚有其表的茅山掌门的认同,这次造人,除了要建造一支不败之师一统茅山外,还要让整个道界的人知道,黑云道人才是当今天下第一的高手。” “哼,真是狂妄自大,天下高手多如牛毛,就凭你师尊的本事,他有什么资格当第一。你们也就是只能耍耍在包子里掺和进‘金埋葬’蛊毒来害人的卑鄙小人而已,我看你们那个黑云师父也厉害不到哪去。”白晓婷见不惯他人嚣张狂妄,不由冷言讽刺起沈寇来。 苗嫣然心中念头不断回转,她总觉事情似乎哪里不对劲,现在自己这边有四人,而沈寇那边也就一人,他是凭着什么自信可以自然面对自己这些人的?想到这,她问道:“你们既然一早就现我们,为何直到现在才亮出底牌?还有,‘药王庙’后茅屋里的镜子是不是你们干的?” “哦,原来你们去过那间茅屋了,怪不得第一次去探你们的底细时只有姓农的小子出来。”听到苗嫣然的话,小莲蓉恍然大悟。 “啊,你怎么会知道我姓什么?”农马十分吃惊,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并没有对小莲蓉说过自己的姓氏。 见农马一脸吃惊,沈寇一笑,抬手逐个指了下众人,一边说道:“我还知道你叫白晓婷,是‘辰道派’百泉山白仙道人的独生爱女!你,是‘横博门’黑乌子座下弟子中本事最高的赤炎!你,是赶尸界三老之一,六大门派中实力最强的‘苗司派’掌门苗问的爱女苗嫣然!还有你,小子,你是‘天官门’指路天官草仙道人阮秋章的爱徒农马!嘿嘿嘿,我告诉你们,从你们踏进‘古太镇’时起,你们的一举一动就被我们盯上了。” 第二十八章 夫妻 沈寇语不惊人死不休,他一番轻言淡语,却将四人的底细给道个一清二楚,几人心中震骇不已,不由深深戒备起来。苗嫣然双眉紧皱,她从怀中拿出几张灵符,剑指捻住,盯着沈寇喝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好说。”沈寇轻蔑一笑,全然不把苗嫣然举动放在眼里,说道:“老子想要你的‘冰蓝蛊’,姓白小妮子的‘黑蛟毒鳞’,还有姓农小子的血。” “什么?!”四人闻言大惊,他们万万想不到,敌人居然一开始就已经怀着这种目的,而且连他们的秘密都了如指掌。其中最震惊的,要数农马和苗嫣然。 苗嫣然的“冰蓝蛊”极少使用,上次对付狐妖使用了一次,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外头使用了“冰蓝蛊”,这个蛊术,就连钢牙也不知道,想不到眼前这个沈寇竟然知道她身怀“冰蓝蛊”这个秘密。显然,沈寇不可能是从她与狐妖一战之中才得知“冰蓝蛊”这个秘密的,他应该是从别处地方知道“冰蓝蛊”的存在的。 比苗嫣然更为吃惊的是农马,若是沈寇指名要他身上其它什么法宝的话那倒也摆,可是他想要的居然是血,这话一入农马耳朵里,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用手指掏掏耳朵,一脸疑惑:“你你说什么?要我的血?是我听错了吗?” “哈哈,小子,看来你还不知道你身上的秘密,你并没有听错,老子就是想要你的血。老子劝你们还是乖乖把东西交出来,或许还能保住小命。” “哼,平白无故就想要我的血,做梦,有本事你就来拿。”农马心里明白,敌人看起来不像在开玩笑,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的血到底有何稀奇值得沈寇夺取,不过他也不会任人宰割。 白晓婷最疼爱的“黑蛟毒鳞”小灰也被沈寇看中,她虽然不知敌人到底有何居心,但沈寇的话显然触动了她的神经,她急忙把盘居在头上的小灰塞进怀里,怒道:“没错,有本事你就试试看。” 赤炎虽是唯一没有被沈寇点名的人,但他对沈寇这种人最是厌恶,见苗嫣然三人神情紧张,他跨步走到三人前面,指着沈寇怒道:“凭你单独一人,你以为可以打得赢我们四人吗?” “嘿嘿,谁说的,还有我。”赤炎的话刚一落,小莲蓉突然从沈寇背后走了出来,她手中拿着一根揉面棍棒,一边晃着一边说道。 农马见状,心中有些不忍,他对小莲蓉说道:“小莲蓉,这是我们和你爹爹的事,你还小,是非黑白还分不清楚,你听大哥哥的话,还是快离开这里吧。” “哈哈哈”听到农马的话,小莲蓉和沈寇陡然大笑起来,两父女仿佛就像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一般,一时间狂笑不停。 “哈哈哈哈” 好半天,两父女依旧大笑不停,众人都给他们父女俩笑懵了。农马心中火气逐渐上升,他鼻子一哼,怒道:“够了,有什么好笑的?” “哈哈当然好笑了,哈哈嘿嘿”小莲蓉笑得直哈腰,口嘴却依旧停不住笑。 “嗯”见到小莲蓉这幅模样,农马更是烦躁,他怒眼相视,把牙齿咬得嘎嘣嘎嘣响,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还是沈寇比较认真,笑了半天,他先止住了笑,用手指了指小莲蓉,对农马四人说道:“她不是老子的女儿,她是我妻子!” “什么?!” 沈寇这话一出,农马四人脑中嗡的一声,犹如晴天霹雳,几人只觉脑中一瞬间空白,半天回不过神。 农马抬手指了指小莲蓉,又指了指沈寇,嘴巴张得老大,喉咙里出“咯咯“声响,就是说不出话来,他做梦都想不到,小莲蓉与沈寇居然会是一对夫妻! “哈哈你还真是傻瓜,我说了你就相信了,我告诉你,老娘都可以做你的奶奶了,臭小子。”见到农马四人皆是一副难以置信神情,小莲蓉不由耻笑起来。 半天,苗嫣然先回过神来,她半疑半信,这事实在太不可思议,她上下打量着小莲蓉与沈寇,问道:“可是你们这身高和外表” “哼,身高又怎么了?外表又怎么了?老子喜欢她爱她就行,谁敢对我们说三道四,老子就灭了他。”苗嫣然的话似乎刺中了沈寇的痛处,他骤然收起嘲笑的表情,言语中透着杀气。 小莲蓉亦是收敛起笑意,她回头看了沈寇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她说道:“我天生是侏儒,三十岁那年,沈寇不顾世俗眼光,不理世人嘲笑,不怕世人误会,他把我娶过了门,在这个世上,只有他关心我,只有他,从来不用异样眼神看我,我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可以和他在一起。” 事实总是让人意外,农马几人不知是该对他们这一段感情表示钦佩还是厌恶,以小莲蓉的身体来看,她就像是个六七岁的女童,而沈寇则是人高马大,虽然阴气沉沉,全是十足一副大汗之样,像他们这种畸形之恋,到底能否被世间道德所接受?这是农马几人现在无法理解的。 苗嫣然心思细腻,她突然想起了二楼上的那个房间,这么看来,那间房子是名副其实的,这时,她想起了那口黑箱子里的孩童干尸,隐约之中,她觉得这个干尸还有着一个秘密,想到这,她试探着说道:“那口黑箱子里的孩童尸体,莫非是你们的孩子?” “什么?!”农马三人乍听苗嫣然的话,不由大吃一惊,几人都看过那个孩童干尸,谁也想不到那个尸体还包含着这种秘密。 小莲蓉回头看了苗嫣然一眼,眼神中透露着佩服之意,她说道:“没错,那个就是我们的孩子,我们夫妻隐姓埋名,只不过想好好过日子,好不容易把孩子养到了五岁,可是老天爷有眼无珠,那一年,孩子瞒着我们偷偷跑到镇上去,却遭到一些人的嘲笑,他们嘲笑我们,嘲笑孩子是怪胎,根本不该来到世上,孩子勃然大怒,只不过是还手打了其中一个孩子,却遭到那些人无情殴打,结果结果活生生被打死你们说,孩子有什么过错?那些卑劣的人,有什么资格打死我们的孩子!”小莲蓉说到最后,声音有些哽塞,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悲哀。这件往事的结尾,也是他们夫妻俩卖起“棺材包子”的开端。 几人听了唏嘘不已,对于小莲蓉夫妻俩,他们不由同情起来。苗嫣然与三人不同,小莲蓉的话虽然博取到她一丝同情,但她思考的地方更为广泛,她想了想,问道:“你们做出‘棺材包子’陷害镇民,为的就是给孩子报仇?” “没错,但是你只说对一半,知道我们为什么要保存孩子的尸体吗?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干凭空造人这些事吗?虽然其中有些是我师尊交待下来的任务,但我们夫妻俩这么做,其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让孩子重新复活过来!现在实验就快成功了,很快,我们的孩子就可以重新回到我们的怀抱中。哈哈”沈寇双拳紧握,神情激动,说到最后,他的眼神中尽是疯狂。 看到他痴狂的神色,农马四人心中大怒,白晓婷更是怒道:“你们俩已经疯了,孩子都死了那么久,他还能在活过来吗?这跟造人可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你们又何必让孩子不得安息呢?” “闭嘴!”白晓婷的质言就像冷水泼到滚油一般,她的话刚落,小莲蓉骤然暴起,手中的棍棒猛然朝白晓婷扔去,口中怒喊:“你们知道什么?为了孩子活过来,就算要杀尽天下所有人,我们夫妻俩也肯干!” 让死人复活,这比凭空造人更为天理所不容。死人复活扰乱的是天地人三道,而凭空造人,扰乱的不过是人道。难怪农马四人会愤怒,既然逝者已逝,既然天道如此,活着的人又何必执意强求呢?小莲蓉夫妻所作所为,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性。为了一个逝去已久的孩子,他们竟让这么多无辜的人深受其害,这实在骇人听闻。 一见小莲蓉动起手,白晓婷急忙闪身躲过飞来的棍棒,接着她也不再客气,连着踢出两脚,直取小莲蓉要害,口中大喊:“四个打两个,我看你们有什么本事。”她早就想动手了,现在正合她心意。 小莲蓉不慌不忙,她向后退了几步,轻易躲开了白晓婷两脚,笑道:“四个打两个?哼,是三十二个打四个,出来吧,士兵们!” 她的话音刚落,庭院里突然陆续传来“嘭啪”巨响,农马四人惊觉回头瞧看,只见庭院里摆放这着人形棺材接二连三被推开了棺盖,接着从里面走出一个个赤身**的彪形大汉,这些人无论气势相貌,竟是惊人的一致。几十个汉子一出人形棺材,接着朝天嘶叫一声后,纷纷朝四人奔了过来。 瞧见这三十个彪形汉子,农马和赤炎急忙抬手捂住了苗嫣然和白晓婷的眼睛,两人不约而同说道:“女子不宜观看。” “都什么时候了还玩。”苗嫣然眼睛被赤炎捂住,心中有些不悦,扬手扫开了赤炎的手。 “哼,哪个赶尸人没见过这个,不用你操心。”另一边的白晓婷更是不客气,一把抓住农马的手,接着使劲一掐捏,把农马掐得一声惨叫,急忙抽回了手。 小莲蓉叫出这三十个大汉后,与沈寇一同退后了几步,她笑着看着四人,说道:“这三十人力大无穷,凶悍无比,能以一挡十,你们有本事就将他们一一打败,如果不想死,那就乖乖把东西交出来。” “我听你们放屁,本姑娘先打死你们。”白晓婷也不理后头冲上来的大汉,她恼叫一声,接着抄出两张灵符,扑向了小莲蓉夫妻俩。 第二十九章 发威 农马三人一见白晓婷动手了,几人不再迟疑,各自使出看家本领,迎向疯狂扑将而来的汉子,三人稍跟**汉子一接触,立觉这些汉子非同小可。 这些汉子不但力大无穷,而且身体十分怪异,每一次拳脚接触,三人无不觉得拳脚像是打在石头上一般,不但对这些汉子毫不起作用,还把自己震得生疼。 招式上,三人敏捷灵活,一招胜过一招,自不是那些汉子所能媲美的,可是这些汉子就是站着让三人打,农马他们也奈何不了**汉子半分。 苗嫣然越打心中越是震骇,她已经使尽了“苗司派”所有拳脚功夫,却是连一个汉子也无法击倒,现在**汉子群起而攻,不到半刻,她和农马与赤炎三人就只有闪躲的份,虽然他们现在不知道要是被**汉子打上一拳的话会怎样,但瞧那些汉子凶悍之样,恐怕后果将不堪设想。 也不知因为苗嫣然是女子还是她较为显眼的缘故,围攻她的**汉子逐渐增多,单是人数上就要比农马和赤炎两人多了一半。这一下她面临的形势更为严峻,原本内力不如农马与赤炎的她更是险象环生,眨眼功夫,她已被逼得手忙脚乱,好几次差点被**汉子击中。接踵而至的攻击,更是让她连使法术的时间也没有,眼下她只有边挡边退,绞尽脑汁的想着反击方法。 赤炎是三人中对手最少的一个,他面对着四个**汉子,以“横博门”刚猛的内力,他也只不过堪堪与四个**汉子打了个平手,百忙之际,他偷眼瞧了一眼苗嫣然那边的情况,现苗嫣然已经招架乏力,眼看随时有性命之危,他心中一急,奋力震开两个**汉子,接着抽身一退,向苗嫣然那边奔了过去。 正当苗嫣然再也无力挡住一个**汉子要命一击时,他终于赶到了,围攻的**汉子现了他,纷纷转身向他攻打而来,企图他阻止下来。赤炎心中万分焦急,眼看着苗嫣然就要当场毙命,他也顾不得会否元气大伤,将内力极限催出,接着猛然推出双掌,使出了“扁挑通”。他瞧准了一个飞扑而来的**汉子,豁尽全力一击,一掌把飞扑而来的**汉子打得飞向了将夺苗嫣然性命的另一个**汉子。 “碰!“一声巨响,两个**汉子凌空相撞,仿像断线风筝般,势头依旧不减,笔直的朝着墙壁飞了过去,随着“嘭!”一声巨响,两个**汉子一头扎进墙壁之中,将墙壁撞出一个洞口,这一下已然将他们两个撞个脑浆涂地。 苗嫣然死里逃生,心有余悸之际,她沉着冷静,趁着**汉子纷乱之际,急忙纵身一跃,从**汉子包围圈里跳到赤炎身边。她脚跟刚落地,就听到赤炎厚重深沉的喘气声传入耳朵里,她心中奇怪,侧头一看,只见赤炎满脸大汗,气喘如牛,想必适才那一击,已经让他伤了元气。这也难怪,像他那种一瞬间就将内力极限谷出的做法,换了其他人,只怕现在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师弟,你没事吧?”苗嫣然十分担心,急忙问道。 “还还好,喘一喘就没事了。”赤炎上气不接下气,连回答起来都有些吃力。 苗嫣然看着担心,知道赤炎只是在逞强。正当她还想开口询问赤炎之时,那些**汉子已然回转过身,他们丝毫不迟疑,嘶叫一声后,又是张牙舞爪的朝着两人冲了过来。苗嫣然知道硬来打不过这些人,她心里寻思:“还是暂且退一退吧,尽量拖延时间,看看能否找出他们的弱点。”想到这,她一把架起赤炎的胳膊,转过身子就想逃跑。 不想两人刚一回身,却一眼瞧见四个**汉子飞扑而来,这四个汉子,正是之前跟赤炎缠斗的四人。两人没想后面还有敌人,这一下猝不及防,被飞扑而来的四个汉子同时击中了脸部,两人皆是惨叫一声,不由倒退了几步,纷纷栽倒在地。 挨了四个**汉子各自一拳,两人这才知道这些汉子的份量有多高,这一拳打在自己脸,感觉自己就像被一把铁锤击中一般,整个脑袋差点没被打碎,两人眼睛一阵迷糊,不由吐出一口鲜血来。 赤炎比较挨得住打,虽然被**汉子赏了两记要命的拳头,但他还是比苗嫣然先回过了气。他勉强坐起身来,擦了擦口角边的鲜血,这时想起苗嫣然也跟他一样中了招,急忙低头瞧看苗嫣然状况,他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是怒火冲天,只见苗嫣然躺在地上,人已然昏迷过去,她口角边不断淌下鲜血,显然伤势不轻。而她的脸庞因为挨了两个**汉子两记重拳,那张水灵娇嫩的脸容已是臃肿青,令人看了好不心疼。 赤炎眼中杀气渐甚,如果**汉子击中的是她身体其它部位,那倒也罢,可这打的是苗嫣然脸,瞧她现在脸都肿得不像样了,这要是毁了容,那还得了。 击中两人的四个**汉子并未感受到赤炎的愤怒,见两人受了伤,四人更是兴奋疯狂,啸叫一声后,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眼看着赤炎与苗嫣然两人就要惨死在他们拳脚下,其它正冲过来的汉子也兴奋起来,纷纷呐喊叫嚣,像是在替同类鼓气一般。突然,“碰碰碰碰!”四声清响,兴奋的**汉子还没弄明白生了什么事,就看到那四个汉子接二连三飞了出去。 十几个汉子稍一愣后,接着恼叫一声,脚下步伐加快,迅冲到赤炎两人身边。等他们接近了才知道,原来赤炎以脚代手,整个人就这么坐在地上,像是刺猬一般,脚势凌厉而迅疾,只待有人接近,他就两脚相继而出,几下功夫,就可以把一个冲过来的汉子给踢了出去。 这些汉子一时间无法接近,不由吼叫不止,只是将两人围在中间,这会谁也没有轻易上前。赤炎就这么仗着两只诡异的脚,硬生生把十几个**汉子逼得不敢上前,他冷冷看着这些汉子,说道:“哼,别小看了我‘横博门’功夫。” “横博门”在赶尸界中是唯一靠体力赶尸的门派,其门下弟子从小就要修习刚猛的内力,因为“横博门”的赶尸方法是以扁担穿过尸体两袖而挑行,这样的赶尸方法就需要过人的内力和体力,他们的赶尸手段没有任何取巧虚作,一切都是依靠自身力量。他们用扁担挑着尸体赶路,除了要有过人的内力和体力外,还需要过人的腿力,赶尸要穿山越岭,长途跋涉,有时凭着两个人就可以挑着好几个尸体赶路,所以长期以往下去,整个“横博门”的门人都练就了一双惊人的腿脚。世人只知他们内力刚猛,体力过人,却不知“横博门”的弟子门徒最厉害的却是一双脚,可惜“横博门”外练功夫中没有腿功,以致门派弟子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腿有多么厉害。这一次赤炎被逼无奈,慌忙之际一脚踢到一个**汉子,没想到一脚就把汉子给踢飞了出去,赤炎虽然不明其意,却屡试不爽,硬是凭着刚猛的腿力将**汉子的攻势给逼停下来。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苗嫣然忽然出“嗯”的一声,悠悠醒转过来。赤炎大喜:“师姐,你醒了,你还好吧?” “嗯脸上好痛,啊!我的脸”苗嫣然刚刚醒过来就感到脸庞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她用手摸了摸脸,感觉脸庞肿得厉害,向来注重外表的她,自是震惊万分。 “没事的,会消肿的。”赤炎知道苗嫣然十分在意外表,急忙安慰道。上一次在“乌崖山”时她被狐妖弄伤了手指,结果硬是追上了妖狐将其打了一顿,这一次她受到的伤害远远大于狐妖那一次,真不知她会做出什么事来,赤炎只是想想就觉得不安。 果然,苗嫣然闻言脸色随即阴沉下来,她紧咬着下唇,全身不住颤抖,两只眼睛都快冒出火来,赤炎见状,心中大感不妙,急忙劝慰:“苗师姐,你别在意,伤会好的。” “哼哼。”苗嫣然闻言冷笑两声,把赤炎吓得头皮一麻,只听她冷冷说道:“这些人干得还不错嘛,看来咱们都被他们小看了。也好,我也好久没开杀戒了,今天就破例一次吧。” “啊”没等赤炎弄明白苗嫣然想做什么,只见苗嫣然从怀中拿出一把水滴形蓝色珠子,接着她站起身来,冷眼巡视了**汉子一圈,缓缓走近站在最前面的一个**汉子。 那个汉子不明苗嫣然想做什么,一见她只身接近自己,他恼叫一声,一掌朝苗嫣然天灵盖拍了下去。苗嫣然连看都不看,她冷哼一声,在汉子拍中她天灵盖之前,率先一掌击中了汉子的胸口。而在她的手掌中,正夹着一颗“冰蓝蛊”。 汉子一被“冰蓝蛊”击中,立感从胸口出窜出一股冰寒彻骨的寒气,他两眼圆睁,一脸难以置信,不等他做出下一个动作,他已经被“冰蓝蛊”给彻底冰封住了。 苗嫣然斜眼瞧了瞧被冰封住的**汉子,接着冷笑一声后,骤然一拳打在冰封住汉子身上。 “啪咧”冰封住的汉子经她粉拳一击,立即碎成几十块,纷纷掉落在地上。 十几个汉子见到这种情况,竟瞬间寂静下来,他们呆呆看着苗嫣然,想必是被苗嫣然的手段给怔住了。苗嫣然一脚踩在碎冰之上,对着这些**汉子冷然一笑:“哼哼,正好你们都不穿衣服,冻起来更快,接下来轮到谁好呢?”她说着,眼睛不住在这些汉子中来回转动,十足像是在挑选下一个牺牲者。 第三十章 “悍兵者” **汉子之中有几个并没有被苗嫣然给怔住,没等苗嫣然话音落下,这几个汉子怒吼一声,接着一同朝苗嫣然扑了过来。苗嫣然冷眼瞧着这几个不怕死的**汉子,待这几个汉子一接近,她陡然连着击出几掌,每一掌都快似狂风,每一掌都直取**汉子的胸口。虽然那些汉子气力上比苗嫣然大,身体也仿若石头一般坚硬,但在招式上和度上却要远远逊色于苗嫣然四人。 苗嫣然这几掌打得既快又准,几个**汉子避无可避,随着“碰碰碰”几声清响,几个汉子纷纷中了招。 “冰蓝蛊”一触即动,冰封的时间也就只是眨眼间的功夫,这些中了招的汉子还没来得及惨叫一声,就落得个跟前一个汉子一般的下场。 苗嫣然摸了摸一个被冰封了的汉子的脸,接着斜眼看了下其他**汉子,笑了笑后,一掌猛的拍向冰封住的汉子的胸口,“噼咧”一声,她这一掌力大势沉,顷刻间将汉子拍个粉身碎骨。接着她连出几脚,将剩余几个汉子一并踢成碎块。 苗嫣然片刻间显露出的手段不但把那些**汉子给吓住,就连赤炎也是惊呆愣,他除了被苗嫣然愤怒后的举止所震惊外,另外就是吃惊于她的本事。瞧她不过三下两脚就将一个个汉子给打个粉碎,实在厉害得不可思议,赤炎不明白,既然苗嫣然拥有“冰蓝蛊”这么厉害的蛊术,那她为何不从一开始就使出来? “鸣”那些**汉子就像看到他们的天敌一般,出一声怪异声响后,竟四处逃窜起来。对他们来说,这个使着奇怪法术的女人实在太恐怖了,自己在她面前恐怕就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苗嫣然余怒未消,一见**汉子突然四处逃窜,她恼叫一声后,竟不顾一切在后头追赶起来。经她这么一搅,整个庭院顿时一阵鸡飞狗跳,那些怕她的**汉子在前头拼了命逃跑,连遇到那些空着的人形棺材也照样冲撞过去。而苗嫣然则是咬牙切齿,在后头怒叫不止,逮一个灭一个。 她这么一闹,农马这边立刻受到影响,此时他正面对着两个**汉子,神情凝重。那两个汉子也是警惕小心,只冲着农马叫嚣,却不敢上前。在农马的脚下,这会则躺着四个**汉子,这四个汉子无不血流满地,全身伤痕累累。 观之农马。他脸上大汗淋漓,呼吸急促,似是耗力巨大。正当他与两个汉子僵持不下之际,苗嫣然将十多个**汉子往他这边赶过来了。 农马和两个汉子不明白生了什么事,见十多个汉子面容抽搐,紧咬着牙根朝他们冲来,三人大骇,急忙闪身躲在一边。 待十多个汉子跑了过去,农马这才看到了在后头叫嚣不止的苗嫣然,一看到她的脸,农马愣了愣,苗嫣然此时眉头紧皱,两排洁白无暇的牙齿紧紧咬着,而她的脸就像嘴里塞着两颗鸡蛋一般,两边脸庞臃肿圆鼓。联想到前面那些拼命逃跑的汉子,农马无奈一笑,他知道,一定是那些汉子将她打成这样而让她生气狠的。 此时的苗嫣然眼里仿佛就像只有那些**汉子一般,她也没有注意到农马就站在她旁边不远处,眨眼之间,她就从农马身边跑过,笔直的追向了那些**汉子。 好半天,农马这才回过神来,他晃了晃头,不明白苗嫣然是怎么做到的,之前他与六个**汉子交手,对那些人的实力深有体会,像那种体格与气力,简直跟一个修炼多年的武林高手一样,他使尽了手段,好不容易才打倒四个汉子,瞧着苗嫣然把这些汉子当小猫一样的追着,农马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眼前他还有两个对手,容不得他迟疑,另外他还担心白晓婷,那丫头只身对付沈寇夫妇,也不知现在怎样了?想到这,农马回头瞧看,这才现他的位置已经移到大门口左边房间的内墙处,根本就看不到白晓婷那边的情况。这一下他心中更是担忧。 两个汉子虽然被刚刚一幕所惊吓,但眼前他们一心只想杀掉这个内力奇怪的家伙。两人相视一眼,决定左右夹攻农马,现在他们最大的优势就是气力,只要时间拖延越久,他们的胜算就越大。 农马心里着急白晓婷,一下子没留神,立时被两个汉子左右夹击,两个汉子抡拳就打,招式毫无章法,他们气力大,拳头也硬,像他们这种笨拙的打法,却是可以将他们自身的优点挥至极致。只是一刻半会,农马就顾此失彼,招架乏力,接连挨了几下拳头。这种杂乱无章的打法根本无迹可寻,防不胜防。 农马挨了打,心中更是急躁,为求早点解决这两个汉子,他决定使出“欲伤敌先伤己”的“血龙掌”。农马斗到现在,虽然受了些伤,但都没有挂彩,现在他想使用“血龙掌”,那就需要自己放血。他急忙咬破了左手一根手指头,接着将血涂抹在右手掌上,尔后他把“灵阳气”聚集到掌上,随着光芒渐盛,那两个夹攻他的汉子似乎感受到了性命威胁,攻击的更为凶猛,农马一边单手抵挡,一边加聚集“灵阳气”,他要一击制胜,现在掌中的“灵阳气”还欠缺一点点。 “好了!”就在农马的防守被破去时,他的凝聚了半天的“血龙掌”终于完成,他挂掌聚势,面对一个汉子朝他一腿扫来,他嘴角露出自信一笑,突然伸手一把抓住汉子踢来一脚,接着往后一扯,将汉子拖近身前,跟着他不再给汉子半点反击时间,一掌轰到**汉子的心口上。 “嗤噗!”那个汉子心口一中招,只觉心脏顿然破裂,大量鲜血从口中不断喷出,巨大的疼痛感让他瞬间失去意识,之后,便是永远的黑暗。 解决一个汉子后,农马把汉子丢在一旁,反守为攻,朝着另一个汉子扑了过去。那个汉子也不退缩,看着农马扑来,他一声叫啸,毫不犹豫的迎了上去。 就在农马即将与汉子交手之际,突然从他身后闪出一人,那人度极快,在农马之前,早一步踢中了汉子。农马愣了愣,等那人一落地,这才现原来是赤炎。 “师兄,你”农马很是意外,赤炎出手帮忙,既是表示了他已经解决了对手。 赤炎没有回头,他背对着农马,说道:“是苗师姐帮我的对手解决了,这里就交给我吧,你去帮白师妹。” “可是” “你的‘血龙掌’对他们威胁较大。”赤炎知道农马犹豫什么,不等农马说完,他抢言道。 农马恍然大悟,向赤炎说了句:“我明白了。”之后,急忙赶去帮白晓婷的忙。 等农马赶来到大门口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只见白晓婷满嘴血迹,头缭乱,脸上伤痕累累,她单膝跪地,口中不断喘着粗气,在她脚下还有一滩鲜血,很显然,那鲜血是她留下的。 “师姐,我来帮你。你没事吧?”农马疾步跑到白晓婷身边,这才现白晓婷的一只腿受了伤。 “我没事,你小心点,他们的攻击是连在一起的,上下齐攻,好不厉害。我们一起上吧。”白晓婷勉强站起身,她摆出起手势,作势欲打。 农马知道白晓婷受伤不轻,眼见她连站着都十分勉强,他摇摇头,说道:“让我先来吧,你歇一歇。” “谁上都一样,告诉你们,今天你们是插翅难飞,小子,你是怎么逃离出那些‘悍兵者’的包围的?那些‘悍兵者’呢?”大门口的小通道只能容许四人并肩而行,农马与白晓婷前面一挡,沈寇和小莲蓉就无法看到后面庭院中生的事。特别是小莲蓉,她因为个子小,只能看到和白晓婷的腰部,根本无法看到他们身后的事。现在农马安然无恙跑到这里来帮助白晓婷,这多少让她吃惊。 听小莲蓉言语,农马两人这才知道那些**汉子原来还有这样的称呼,农马心说:“‘悍兵者’?的确,表面上那些汉子是很凶悍强大,可是他们被苗师姐追得团团转也是事实,看来有些名不副实啊。” “小子,问你呢,什么愣?”小莲蓉见农马一脸呆愣,于她所问的问题全然不以为意,不由恼喝一声。 农马惊觉回神,看了一眼小莲蓉,说道:“你们制造的所谓‘悍兵者’也不过如此,现在他们被我师姐一人赶着跑,谁倒霉还不好说呢。” “什么?怎么可能!以他们的实力,绝对可以轻易击败你们。你不是胡说八道吧?”沈寇闻言大惊,在农马一行人来到“古太镇”之前,他可是按着师尊吩咐所办,他的师尊告诉他,三十个“悍兵者”就足够干掉他们一行四人了。现在三十个对三个,结果却被农马跑出来,这怎能不叫他吃惊。 实际上,要不是苗嫣然一人压住十几个汉子,恐怕农马这会也不会那么容易脱身,这点他很清楚,为了给沈寇夫妇制造压力,农马故意说道:“哼,那种东子也配叫‘悍兵者’,告诉你,我们三人中随便一人就可以将他们全灭,你根本不可能是我们的对手,我劝你们还是乖乖交出‘金埋葬’的解药,否则死路一条。” 沈寇见农马说得理直气壮,又见农马完好无损的跑了出来,心中已然相信了七八分。不过小莲蓉却是很怀疑,她看着农马,低声对沈寇说道:“咱们同时出手,你拖住他们,我趁机过去看看生了什么事。” “嗯!小心点。”沈寇了解妻子想法,他回答着话,见小莲蓉脚下一动,他立即紧随其后,一起朝农马和白晓婷两人冲了过去。 第三十一章 农马斗沈寇 农马乍一瞧沈寇夫妇突然动起手,急忙将白晓婷推向一旁,以免她受到伤害,跟着他抄出几张“雷火符”,口中念了咒,接着甩手向沈寇夫妇扔了过去。 小莲蓉压根没想和农马打,她关心的是庭院中那些“悍兵者”,一见农马朝她们夫妻扔来几张灵符,她对沈寇大喝一声:“塔桥飞天!”,喊着,她突然身子一转,反倒朝着沈寇奔了过来。 沈寇见状,急忙停住脚步,接着双手手指夹锁在一起,尔后他弓身俯腰,等奔过来的小莲蓉一脚踏在他的双手上,他猛得用力一甩,将小莲蓉高高抛起,一下子越过了飞来的灵符。与此同时,他腰身一低,灵巧的躲过飞来的“雷火符”,而小莲蓉,则是去势不止,从农马两人的头顶越了过去。 农马一愣,没想到小莲蓉会使出这种招式躲过“雷火符”。原以为小莲蓉跳到他们身后是想前后夹攻,不料刚一回头,却看到小莲蓉直接奔向庭院里。农马稍微一想,立刻明白小莲蓉想做什么,他转身欲追,却突闻白晓婷大喊:“师弟,小心!” 农马心中突兀一跳,只觉背后一股狂风直扑向自己脑后门,时间容不得他回头细瞧,他就势向前扑倒,接着在地上一滚,翻身一看,只见沈寇手中握着一截一尺长的铁棍,也不知他是从哪拿出这根铁棍的。 “刚才就是他使用这东西偷袭自己的,幸好自己躲过这一击,否则非死既伤。”农马一看到那截铁棍,心里就一阵毛。 就在农马还在感叹之际,白晓婷突然急道:“师弟,趁着他们夫妻分开,快些将这家伙制服。否则一旦他们联起手,就是我们四人也打不过他们。” 农马闻言一愣,有些不相信,即使沈寇夫妇联手,那也不可能打得过他们四人。 白晓婷见农马神情带着疑惑,明白这小子不相信,她心中一急,喝道:“笨蛋,他们夫妻俩对我们每一人的弱点知道的一清二楚。现在他们分开,实力大减,机会难得。还不快动手。” 白晓婷的话显然起了作用,农马闻言大惊,心中震骇于沈寇夫妇为何对他们四人如此了解之外,同时也担心自己这伙人的安危。他不再迟疑,急忙使出一招“七星神踢”,朝沈寇抽踢而去。 沈寇一见农马踢法怪异,不敢硬接,连忙抬起铁棍,想以此截住农马的抽来的一脚。不想农马这脚一触既收,感觉就好像轻轻点了一下铁棍后就收了回去,度之快令人难以置信,没等他反应过来,农马的第二脚已经抽了过来。 沈寇大惊,慌忙向后退开,欲想躲过农马这一脚,然而他始终快不过农马,他身子刚刚一动,肩膀已经结结实实挨了农马一脚。 “啪!”农马这脚势大力沉,踢在肩膀上,沈寇只觉得就像是被鞭子抽中一般,有着说不出的疼痛,本以为农马这一脚是一个招儿,踢完也就算了,然而接下来他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大错特错了。只见农马一脚踢中了沈寇之后,趁着沈寇的肩膀受伤,他一把抓住了他受伤的手,接着不再客气,接连不断的朝着沈寇身上踢出“七星神踢”。 沈寇一只手被农马抓住,逃又逃不了,退又退不开,一时间把他吓得脸色青,暗叫不妙。农马踢法既快又怪,根本防不胜防,眨眼功夫,他已经结结实实的挨了十几脚。 农马一招得手,屡试不爽,趁着沈寇无法逃开,他是越踢越快,越踢越来劲。每一脚都往死里踢,每一脚都直取沈寇命门,踢得是不亦乐乎。然而时间一长,沈寇却渐渐掌握到他的踢法,而农马不懂变通,这会还踢得正起劲。 沈寇挨了农马几十脚,身体已然受了不小的伤。好在农马因体内“灵阳气”所剩不多而没有使出“灵阳气”,不然这几十脚已经可以要了他的命。他硬顶着农马每一脚的抽打,心中暗数,逐渐现农马每一脚抽打过来的时间有一定规律。很快,沈寇就掌握到“七星神踢”招式的规律,待农马又是一脚抽来,他兀然怒吼一声:“着!” 声音未落,只见他拿铁棍的手骤然向前抡起一砸,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这一棍不偏不倚的砸在了农马腿上,接着而来的是一声惨叫响彻了整间房子。 “哎呦妈呀疼死我了,这家伙怎么会看破我的‘七星神踢’的?”农马实在没想到沈寇竟然看穿了他的招式,这一下被铁棍砸个正着,疼的他抱着大腿在地上滚成一团。 白晓婷看着在地上滚成一团的农马,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她心里暗道:“难道这小子不知道‘好招长用变臭招’这种事吗?”不说是沈寇,就连她这个旁观者也看出了“七星神踢”的破绽,只是她瞧出破绽的时间比沈寇要慢,等她想提醒农马时,这小子已经在地上滚成一块了。 沈寇一击得手,明白机不可失,他忍着疼痛,趁着农马在地上翻滚不止,抡起铁棍就朝农马砸了过去。 农马这会只感到整只脚都麻木不觉,还道脚已经骨折,刚想卷起裤脚看个究竟,不料迎面看到沈寇一棍子砸来,他吓得惊叫一声,急忙往旁边一滚,险险躲过了沈寇这一击。 “混蛋。”农马躲开要命一击后,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张“雷火符”,低声念动一遍咒语后,猛地朝沈寇扔了过去。沈寇这一次不避不躲,只见他脚下踏出七星方位,接着剑指朝天聚势,等灵符接近,他陡然一指“雷火符”,只听“噼啪”一声,整张“雷火符”竟然凌空爆成无数碎末。 “啊”灵符凌空爆成碎末实在出乎农马意料,只是稍微一愣,沈寇已经飞起身子,一棍砸向躺在地上的农马。 这一次农马避无可避,眼见就要被铁棍砸中,他急忙架起一只手,想以此挡下沈寇这要命一击。正在这么个时候,白晓婷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晨星点’!” 农马和沈寇一愣,两人刚侧头一看,“碰!”的一声巨响,“辰道派”最强的招式已经轰在了沈寇心口之上。 沈寇实在想不到白晓婷这个伤了重伤的人还存留着这么强的真气,这一下猝不及防,被她一击而中,整个人向后退了好几步,只感胸中气血翻腾,好不烦闷。“你噗嗤”他刚想开口咒骂白晓婷,却不想胸中闷气加重,这一下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师弟,咱们一起上,这家伙会一些茅山法术,单凭你我个人是很难在短时间内打倒他的。”白晓婷偷袭得手,跟着扶起农马说道。 农马试着用脚点点地,现脚伤没有想象中重,还可以勉强站立,他看了沈寇一眼,低声对白晓婷说道:“师姐,你尽量拖着他,我趁机用‘龙昆符’定住他。” 农马的话显然让白晓婷惊喜不已,只听她失声道:“啊,对了,你还有这种灵符,哈哈,我差点都忘了。好,我尽力拖住他,你趁机而为。” 白晓婷的脚跟农马一样,亦是被铁棍砸中的,只不过砸中她的人是小莲蓉,他们夫妻俩的身上都藏着这么一截短棍,使将出来十分厉害。小莲蓉力气小,对她造成的伤害较轻,适才农马为她争取了些歇息时间后,现在她的脚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沈寇这会喘着粗气,见两人唧唧歪歪说些什么,他恼喝一声,指着白晓婷吼道:“你娘的,敢打伤老子。老子先要你的命。” 他这话正中两人下怀,白晓婷嘿嘿一笑:“光说不练,有本事就来呀,本姑娘还会怕你不成。” “臭丫头,拿命来。”沈寇闻言大怒,也顾不得身受重伤,抡起铁棍就砸向了白晓婷。 白晓婷见状,急忙闪身避开,将盛怒的沈寇引致一旁,农马跟在后头,一瞧沈寇一心攻击着白晓婷,知道他已经失去理智,瞅准了沈寇一个空隙,农马迅急出手,将一张“龙昆符”贴在了他的背上。 沈寇正朝着白晓婷泄着心中怒火,这会突觉背上被人贴了什么东西,心中不由大骇,知道事情不妙,他刚想伸手去撕掉背上的东西,却惊然的现他再也无法动弹。 “混蛋,你们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动不了了?快放开我!”沈寇心中震惊万分,不知道农马使了什么手法将他定住。 “哈哈哈!”白晓婷拍了拍沈寇的脸,说道:“放开你?也行,把‘金埋葬’的解药拿出来就放开你。” “做梦,得不到你们那三件东西,我们的目的也无法达成了。除非你们把那三件东西交出来。” 白晓婷两手左右一托,表示无奈。农马一见,急忙拉她早一旁,说道:“师姐,‘龙昆符’无法长时间定住他。只能定住他半刻时间。” 白晓婷闻言一愣,她这还是第一次听说“龙昆符”的缺点,想了想后,她从怀里拿出“黑蛟毒鳞”,对农马说道:“不用担心,我用小灰咬他一下,他没一两个时辰是动不了的。” 说着,白晓婷把小灰凑到沈寇后颈上,自从上次跟农马比试后,她就一直想让别人尝尝全身瘫痪的滋味。沈寇知道“黑蛟毒鳞”的厉害,一见白晓婷把它往自己后颈上凑,纵使像他这样的人也难免有些害怕:“你你想干什么?” “嘿嘿,让你不能动而已,放心,死不了人的。”白晓婷正回答着话,小灰已经“嗦”的一声,一口咬在沈寇后颈脊椎骨之上。 第三十二章 败阵被俘 沈寇脊椎骨被“黑蛟毒鳞”咬了一口,原本感觉僵硬的身体立刻起了变化,那种感触,就好像身体远离了他一般,除了脑袋,竟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感。 “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沈寇第一次遇到这么邪门的事,即使阴气森森的他也难免感到心悸。 农马与白晓婷自然不会告诉他原因,他们想以此逼沈寇说出“金埋葬”的解药,两人心照不宣,看着沈寇,笑了笑后,一把将他推到在地。 白晓婷说道:“小灰的毒性可不止让人麻痹而已,相信你也感觉到了。现在只是让你全身麻痹,如果你还不说出解药所在,我就让它再咬你一口,到时你就会逐渐腐烂至死,那种死法可是相当痛苦的。” 农马自然知道白晓婷是在胡扯,心里明白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他看着一脸惊慌的沈寇,加油添醋道:“外人也许不知道,‘黑蛟毒鳞’的毒性到了一定程度时,不仅会让那些麻痹的部位溃烂,而且会加倍产生疼痛感。直至你死亡为止,那种生不如死的疼痛都会缠绕着你。我劝你还是快快说出解药所在,免得受苦。” “放你娘个屁,只要老子的儿子可以活过来,就算要我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你们这两个兔崽子最好快点替我解毒,不然等一会一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沈寇丝毫不受两人的威胁,他大声叱责,一点也不退让。 农马和白晓婷面面相窥,不知该如何是好,杀了他吧,恐怕会让事情更加恶化,不杀他吧,他却会是个潜藏的祸害。两人拿不定主意,瞅着叫骂不止的沈寇,都有些无奈。 就在这么个时候,两人的背后突然传来一声:“给我抓住他们。” 这声音乍听入耳,两人全身一震,像这样不男不女的声音,除了小莲蓉外还有谁?农马吃惊回头瞧看,一眼就看到小莲蓉坐在一个“悍兵者”的肩膀上,而在她身旁,一个“悍兵者”押着脸容臃肿的苗嫣然,一个则押着满脸是血的赤炎。 “师姐,师兄,你们怎么?”白晓婷瞧到这一幕也是吃了一惊,想不到赤炎和苗嫣然两人已经被抓住了。 “你们快逃,这些‘悍兵者’非同小可。”苗嫣然此时被一个汉子押着手摁着头,听到白晓婷吃惊言语,她勉强抬起头说道。 “哼,你以为他们还逃得了吗?给我抓住他们。”小莲蓉坐在汉子肩膀上,俨然一副大将风范,她挥手一指农马两人,向站在前头的十个“悍兵者”命令道。 事情的展大大出乎农马意料之外,之前他明明看到苗嫣然把十几个“悍兵者”追的像狗一样,只不过小莲蓉去了那么一会,她和赤炎竟被一同逮住了。这实在让人费解。 苗嫣然和赤炎两人为何会被抓住,这还得从头说起。 原来小莲蓉越过他们之后,等来到庭院中一看,她亦是被眼前一幕所惊呆,她不明白,就算苗嫣然拥有“冰蓝蛊”这种厉害的蛊术,但十几个“悍兵者”也不应该反被其追。她悄声站在一旁观看,想从中看出些端倪,不久,还真叫她现了原因。 看了大半天,她对“悍兵者”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笨”。 苗嫣然飙起来固然厉害,但十几个“悍兵者”丝毫没有一丝纪律可言,个人只顾个人,就连逃跑,也是你推我我推你的,而且这些人似乎还不懂得使用武器,即使看到地上空着的人形棺材,也不懂得用来防御。 小莲蓉无奈一叹,这也难怪,当初制造出这些人出来只是将他们当作忠心不二的士兵使用,为了防止他们背叛,所以在注入魂魄时特意将他们的思考能力抽走,现在这些“悍兵者”虽然十分强大,但一旦面对无法应付的局面时,他们就会像现在这样慌乱无章。 想到这,小莲蓉出一声奇怪声响,接着一声大喝:“用地上的人形棺材砸向苗嫣然。” 苗嫣然正追得不亦乐乎,突闻小莲蓉的声音从一边传来,她惊觉回头瞧看,现小莲蓉正朝她这边跑来。 “来得正好,擒贼先擒王。看招。”苗嫣然追了那些“悍兵者”这么久,都没有遇到一点反抗,即使小莲蓉现在命令他们反击,这会她也不相信那些人的心态会一下子扭转过来。 然而有言说的好“骄兵必败。”,苗嫣然粗心大意,花容月貌差点被毁掉的她早已失去平时的冷静细心,看见小莲蓉朝她冲了过来,她竟不顾一切的折身迎向了小莲蓉。与此同时,在她身后十几个被追得气喘如牛的“悍兵者”突然脸色一变,原本充满慌张的神情赫然变成凶悍冷漠之色,十几人低头看了一眼倒满一地的人形棺材,接着身动手至,一把举起那些空棺材,尔后十几人动作整齐,突兀朝着飞奔而去的苗嫣然丢了过去。 苗嫣然这会正想着如何收拾小莲蓉,于背后砸落而来的棺材根本浑然不知,眼看着她就要被人形棺材砸个正着时,一个身影突然闪到了她身后,那个身影一把将她扑倒,口里大喊:“小心!” 没等苗嫣然明白什么事,只听“嘭啪”十几声巨响,整个庭院顿时尘烟滚滚,苗嫣然脸蛋朝下,一时间无法看到后面生什么事,她刚想翻过身子看看怎么回事,却感到一滴滴温热粘湿的液体滴到了她的玉颈上。 苗嫣然吃惊,在浑浊的空气中,她闻到了血腥之味,正当她愣之际,她身后那人像是推开的了什么东西一般,只听“啪嗒”几声轻响,跟着她感到那人已经离开了她的身后。 苗嫣然背后压力顿消,她急忙爬起身子一看,只见赤炎头上不断淌下鲜血,显然受到重创。在他的身后,则散落着或粉碎或完好的人形棺材,苗嫣然一看就明白,适才是赤炎舍身护住了她,让她免遭这些棺材的伤害。 “赤师弟,你没事吧?”苗嫣然这时才稍微冷静下来,看到赤炎血流如注,她十分担忧。 赤炎擦了擦脸上的血,转身面向十几个“悍兵者”,说道:“我没事,小心点,那些家伙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他们不一样了?怎”苗嫣然有些意外,往前瞧看,现小莲蓉已经坐在了一个“悍兵者”肩膀上,她吃了一惊,话还没说完,就被小莲蓉抢言道:“没错,现在你们面对的,才是真正的‘悍兵者’。” 小莲蓉所谓的真正的“悍兵者”,很快就露出面目来。她懒得和苗嫣然两人废话,挥手指着他们两人,命令道:“三人做前锋,四人殿后,其余的人原地待命。” 十几个“悍兵者”听到命令,齐声说道:“是!”接着他们三人朝着苗嫣然奔了过去,紧随其后的是四个“悍兵者”。苗嫣然有些意外,她不明白这些汉子怎么突然间变得这般凶悍,但持着“冰蓝蛊”的她自不会认为这些汉子会是她对手,她凝神以对,手上捏着几颗“冰蓝蛊”,只待这些“悍兵者”一接近,即可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苗嫣然胸有成竹,自以为胜券在握时,却突然听到小莲蓉又是一声喊:“前面三个转为竖立一线,后面四个两人一组散开,左右夹攻她,要活的。”她的话音一落,只见那些冲上来的“悍兵者”迅跑到,眨眼功夫,就排出了小莲蓉所说的阵线,这一下大大出乎苗嫣然和赤炎两人意料,眼前这个阵线分为三路进攻,苗嫣然根本无法同时对付这三路攻击,情况一下子陷入危急之中。 不等两人想出应付之法,前头排成竖立直线的三个“悍兵者”已经奔到了两人前面,苗嫣然吃了一惊,急忙甩手扔出了一颗“冰蓝蛊”。 只听“啵”的一声,奔在最前头的一个汉子应声而中,全身立时被冰封起来,然而没等苗嫣然两人来得及高兴,从冰封住的汉子身后又冒出一个“悍兵者”,两人大惊失色,急忙向后一退,苗嫣然更是连退带打,退却之际,又扔出了一颗“冰蓝蛊”。 眼看着这一颗“冰蓝蛊”即将砸中冒出来的汉子时,小莲蓉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用前面冰封的人挡住,后面的给我抓住那个女人。” 没等声音消去,只见那冒出来的汉子顺手把前头那个往身前一摆,竟巧妙的接下了“冰蓝蛊”,与此同时,处在最后的第三个“悍兵者”随声而动,一下子从后头冒出来,接着双手向前伸展,朝着苗嫣然猛扑而去。 这几下动作都是生在一瞬之间,纵是身手不凡的苗嫣然也无法反应过来,处她身后的赤炎瞧得仔细,知道情况不妙,刚想挺身护住苗嫣然,却不想从左右两侧突然冒出四个“悍兵者”,跟着硬生生拦在了他的面前。紧接着,小莲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们两个抓住那个男,另外两个一起抓住那个女的。” 几个“悍兵者”随声而行,配合的一丝不苟,苗嫣然和赤炎大骇,顾此失彼,顷刻间,苗嫣然的手先被前面扑过的“悍兵者”抓住,这一下再也使不出“冰蓝蛊”,她还想使出腿功反抗,不想身子又被后面的两个“悍兵者”给抱住,再也动弹不得。而赤炎这边,本来他已经伤痕累累,加上内力消耗巨大,没几下功夫,也被两个“悍兵者”给制服了。 两人做梦都想不到,只是一个小莲蓉的加入,竟让这些“悍兵者”变得这般强悍。 被抓住的苗嫣然,这时总算完全冷静下来,她看着缓缓接近的小莲蓉,冷冷道:“看来如果有一个指挥能力出色的人指挥这些‘悍兵者’的话,那这些东西将会成为十分厉害的杀人兵器。” 小莲蓉冷然一笑:“没错,这才是我师尊要我们夫妻制造这些东西的目的,不过我们夫妻俩对这个不感兴趣,现在只要拿到你的‘冰蓝蛊’,姓白丫头的‘黑蛟毒鳞‘,还有姓农小子血,那我们就可以让我们的儿子复活,只要我们的儿子复活,其他的事情我们才不管会变得怎样。” 小莲蓉夫妇俩口口声声说想夺取这三样东西,苗嫣然有些不明白,她问道:“这三件东西跟你儿子复活有什么关系?” 看到苗嫣然两人已经被擒住,小莲蓉也认为他们再也无法耍出什么花样,她笑道:“我师尊告诉我们,集齐天下六毒三邪,就可以将死人复活,现在我们所欠缺的,正是你们中的两毒和一邪。” 第三十三章 六毒三邪 苗嫣然和赤炎还是第一次听到六毒三邪一说,两人都有些云里雾外,不知所然。但是两人心里明白,小莲所说的两毒,指的就是“冰蓝蛊”和“黑蛟毒鳞”,而一邪,自然就是农马的血了,赤炎不知道农马的血为何被称为一邪,但苗嫣然心里却是再清楚不过,这一次她被指定成为农马的监视人,其目的也是为了这个。 小莲蓉瞅了两人一眼,看出他们并不知道六毒三邪是什么,但她不打算告诉他们,她心里很清楚,等他们交出东西后,接着就要杀掉他们。对于将死之人,根本不需要多费口舌。 接下来生的,就是她让“悍兵者”押着苗嫣然两人来到农马面前。 农马和白晓婷可以打败沈寇这一点并不出乎小莲蓉意料,实力上,沈寇本来就不是他们两手的对手。 “悍兵者”得到命令,陡然蜂拥而至。农马和白晓婷吃了一惊,急忙出招应对。两人不敢大意,联合在一起,互相照应,虽是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但总算勉强支撑了下来。 苗嫣然心里明白,纵使是状态十足的农马或是白晓婷都难以打得过这些“悍兵者”,更何况现在他们都受了伤,而且打了这么久,内力早已消耗得七七八八,这场仗注定必败无疑。看着两人奋力抵抗着十个“悍兵者”的攻击,她急喊:“你们听我的,快点逃走,去找人来救我们,敌人实在太强了,不是我们所能对付的。” “哼,你以为他们还走得了吗?今天谁也别想从这里离开。”小莲蓉说着,看了一眼战况,命令道:“三个人去缠住那个女的,其余都给我进攻那个男。” “悍兵者”接到命令,立刻依言行动。七人同时包围住农马,全部奋不顾身的冲击着农马,本来招架乏力的农马这一下压力大增,没几下功夫,他已经险象环生。 农马此时的“灵阳气”已经所剩无多,即使加上“血龙掌”,他的气力也不足干掉一个“悍兵者”,形势的糟糕,立即让他联想到动用第三把灵灯。 人体的第三把灵灯,也既是所谓的“命灯”,其中蕴含着浑厚无比的阳气,威力非同小可,但是每使用一次,就会减少其人自身的寿命。使用“命灯”的话,农马有把握干掉其中几个“悍兵者”,但这种代价太大,若是搞不好,减少的寿命可不是一两年那么简单。 他这一迟疑,小莲蓉也瞧出点端倪,在她所知的资料中,农马在关键时刻会爆出一种奇怪力量,眼下见他一脸凝重,恐怕这小子正在打着什么主意。小莲蓉生怕生意外,急忙喊道:“你们七个给我压住他。” 这话一落,只见七个“悍兵者”如同猛虎飞扑一般,接二连三朝着农马扑了过去,农马吓了一跳,没想这些汉子会突然使出这种招数,一时间来不及闪躲,被其中一个汉子扑了个正着,没等他爬起身,其余的六个“悍兵者”连使泰山压顶,眨眼功夫将农马压个密不透风。 “混蛋,快放开。哇呀,不要乱摸,你娘的,不要亲我的脸”被七个**汉子压在地上的农马惨叫连连,他愈想挣扎脱离,七个汉子就压得愈重。 不久,被压得无法动弹的农马就被两个“悍兵者”架了起来。 小莲蓉笑着看了怒容满面的农马一眼,又侧头瞅了瞅白晓婷,狡狯道:“小丫头,你还不束手就擒,难道想跟这臭小子受到一样的待遇吗?” 白晓婷这会正跟三个“悍兵者”打得难分难解,农马刚才的遭遇她看得明明白白,一听到小莲蓉的话,她不自觉打了个冷战,终于住手不再反抗。 小莲蓉凭着十几个“悍兵者”轻而易举的将三个在尸王会上大放异彩的新人抓住,这事若是传了出去,势必造成不小轰动。“悍兵者”的强大,给农马四人留下了深刻印象,这也就难怪小莲蓉背后那个神秘的师尊会想制造出这种东西了。 四人被押往庭院,小莲蓉命令十几个悍兵者将他们团团围住,以防止他们逃走。 “好了,把东西交出来吧。”小莲蓉依旧坐在一个汉子肩膀上。 “哼,谁会乖乖交出来。有本事就杀了我们。”小灰对白晓婷来说就像亲人般的存在,她又怎肯轻易交出来。 小莲蓉也不着急,她命令一个汉子抬来三具死去的“悍兵者”,接着冷笑道:“想必你们也不会忘了你们身上的蛊毒还未解开吧?现在天也快黑了,我想这些尸体已经足够你们吃吧?嘿嘿。” 吃了“棺材包子”的苗嫣然三人闻言头皮一麻,三人嘴里骂骂咧咧,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色中看出惊恐之意,小莲蓉这一招好不歹毒。苗嫣然一咬牙,心里想:“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想着,她拿出三颗“冰蓝蛊”,说道:“要我们交给你可以,但你得保证我们可以平安离开这里。” 小莲蓉根本没打算让他们活着离开,但为了让三人乖乖交出东西来,她还是假惺惺说道:“放心,我可不打算取你们性命,你们背后的门派我们夫妻俩可惹不起。只要你们把东西交出来,我不但放你们走,还会将解药给你们。” 明知小莲蓉的话不足为信,但苗嫣然还是将三颗“冰蓝蛊”交给了小莲蓉,现在的处境根本容不得他们讨价还价,下场如何,也只能寄望于小莲蓉说话算话了。 拿到“冰蓝蛊”后,小莲蓉对着一脸怒容的白晓婷说道:“小丫头,轮到你了,你放心,我们不会夺走你的宠物的,只需要拿点‘黑蛟毒鳞’的毒液,到手后,立刻把蛇还给你。” “哼,谁会相信你的鬼话,说不定你拿到手后就不肯归还了。” 小莲蓉知道白晓婷性子犟,反正她亦是只需要一些“黑蛟毒鳞”的毒液,为了让几人安心,她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接着将小瓶子丢给白晓婷,说道:“为了证明我没说谎,你把‘黑蛟毒鳞’的毒液挤到里面就可以了。” 白晓婷一愣,没想到小莲蓉真的打算如此,既然不用失去小灰,那她自是十分乐意,她将小灰拿出来后,轻轻捏着小灰的蛇口,将它凑到瓶口出,一点一点的挤出毒液。 良久,她将小灰的毒液挤干了后,这才将瓶子丢给了小莲蓉:“好了,这点足够了吧?” “嗯!足够了。”小莲蓉把瓶子收好后,回眼瞅着农马,笑道:“臭小子,轮到你了。” “呃要我的血是吧,是不是像刚才那样一小瓶就够了?”最惨的就是农马,敌人无缘无故想要他的血,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血有什么用。 “哈哈,大哥哥,那么少怎么够呢?”小莲蓉得到两毒后,心情十分畅快,这时忍不住倜傥农马起来:“大哥哥你等等,你的血是最重要的,少了一点都不行。反正大哥哥年轻气盛,血气方刚,也不在乎几滴血吧。”说着,她对着一个汉子附耳嘱咐了几句。 那汉子点了下头,直接走到大门口的厨房里,不久,这个汉子从厨房里走出来。苗嫣然几人挑眼一看,立刻被吓得脸色变了好几变,其中变色最繁复的,自是农马了。 只见这个汉子一手拿着一把菜刀,一手捧着一个一尺高的酒坛子,这坛子单是坛子口就有碗口般大,腰圆底宽,就这容量,那得把农马身上的血给榨干了。 “这么大一个,想要我命吗?去你娘的,谁会把血给你啊。老怪物!”农马好半天才回过了神,他怒视着小莲蓉,破口大骂起来。 “哼哼”小莲蓉也不生气,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农马,说道:“你以为还有其它选择吗?不放一放血,你的三个同伴可就得命丧黄泉了。” “呃”农马顿时无言以对。 苗嫣然三人也被这口大坛子震呆,把这样的一个坛子装满,是人都受不了,三人虽然不忍,但眼下也就只有这样一条出路可走,三人无奈一叹,都默不作声,说到底农马现在还不值得让他们卖命。 农马知道三人意思,这一次毕竟是他求人家帮忙赶尸,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家在这里交待了,想了想,农马咬牙说道:“好吧,不就一坛血吗?小子我的血多的是。”说着,他一把抢过汉子手中的坛子和菜刀,踌躇了一下后,他咬着牙扬起头,一刀猛向自己的手脉砍了下去。 眼看着就要刀落见血,小莲蓉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微笑,就在菜刀即将砍中农马的手腕时,却突然停了下来。小莲蓉一愣,恼怒道:“怎么?你想反悔?” 农马把头低了下来,笑嘻嘻道:“不是,我怕这刀下去后就活不了,在这之前,我能问你个问题吗?总不能让我死不瞑目吧?” 小莲蓉有些意外,没想农马这会儿还想问问题,她心里暗思:“反正这小子也活不了了,就将就他一下吧,免得他不肯乖乖就范。”想到这,她说道:“你问吧。” “嗯,我很想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制造出这些‘悍兵者’的?上古有女娲捏泥造人,现在有你们凭空造人,你们还真有本事,小子我好奇啊。” “哼,这是茅山秘法,自不能让外人知道,但我可以告诉你,凭空造人事实上比你想象中要容易得多。你问别的问题吧。” “哦,那也行,有个问题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们会把失败的‘悍兵者’丢到外头那个湖里面?” 农马此言一处,小莲蓉脸色大变,她浑身不自觉一抖,语气竟有些惊慌:“这不关你的事。好了,别再拖拖拉拉,快动手。” 第三十四章 失控的局面 小莲蓉慌张的反应正如农马所料一样,他露出会心一笑,小莲蓉的表情已经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适才无意间的抬头,让他现了一个反败为胜的方法。 “一个湖有两种颜色,这本来就让人费解,红绿两种湖水就像井水不犯河水一样,安分守己的待在各自的地盘上,之前你好像说过是吧?红色湖水是因为经常往湖里丢失败了的‘悍兵者’而被其鲜血染红的,而绿色部份,则是用五十种药材泡制出来的,是‘金埋葬’的培养剂,既是说,那绿色湖水就是‘金埋葬’蛊毒的养料了。”农马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探进怀中。 小莲蓉脸色愈加凝重,她瞧着农马,冷冷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农马哈哈一笑:“没什么,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们制造出‘金埋葬’蛊毒,应该是先做出大量的培养剂吧?既然如此,那外头的湖水一开始应该是绿色的,而现在的红色部份,是你们制造出‘悍兵者’后才出现的。但是,为什么湖水中的两种颜色却不会被搅混在一起呢?。” 小莲蓉心中越来越不安,农马的话,似乎预示着什么,她的语气,也逐渐严肃起来:“那又怎样?” “这还不简单,这说明两种液体互相抗拒,谁也无法逾越界限,所以才会造成一个湖两种颜色的情况。也就是说被‘悍兵者’的血染红的湖水无法和绿色培养剂混合在一起。” 农马说着,眼睛直勾勾盯着小莲蓉,现她的脸色阴晴不定,这更加证明他的想法没有错,他接着说道:“我刚才就在想,像‘悍兵者’这么厉害的东西,他们的弱点会是什么?” 农马的最后一句话,终于触动了小莲蓉的神经,只听她一声怒喝:“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看到小莲蓉反应如此激动,农马狡狯一笑:“哈哈,看来我的猜想果然没有错。原来那就是‘悍兵者’的弱点!” “什么弱点?”小莲蓉声严厉色吼道。 听到这里,苗嫣然皱眉凝思,农马的话让她有了一丝恍悟,突然,她浑身一怔,终于明白了农马的意思。一想到接下来农马将要说的话,苗嫣然就按捺不住激烈跳动的心,她万万没想到,农马竟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看出了“悍兵者”的弱点。 “嘿。‘悍兵者’的弱点,就是外面那些绿色湖水!” “什么?那些湖水是‘悍兵者’的弱点?怎么可能?”农马的话让白晓婷和赤炎惊诧不已,他们做梦都想到不到,强悍如厮的“悍兵者”,其弱点竟是填满半个湖泊的绿色湖水。 此时小莲蓉两眼圆睁,牙齿咬得嘎嘣嘎嘣响,瞧样子,农马似乎说中了。 白晓婷不明白,她问道:“师弟,这不可能啊,那些不是‘金埋葬’的培养剂吗?怎会是‘悍兵者’的弱点了?” 农马笑着说道:“听起来这的确让人费解,但是那些湖水确实可以克制‘悍兵者’,从一开始我们就忽视了这点。” “给我杀死他们!”未待农马言语落下,急怒攻心的小莲蓉一声叫喝,瞧她样子,活像要把农马给生吞活剥了般。这也难怪她如此盛怒,‘悍兵者’本来是一种无解的强悍存在,但是就如农马所说一样,“金埋葬”的培养剂确是他唯一的克星,这个秘密,在世间知道的人绝不会过三人,如果这个秘密被他们任何一人泄露了出去,那这些“悍兵者”就形同废物了。 “哼,早知道你娘的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想杀我们,没那么容易!”小莲蓉的喝喊刚一落下,农马迅从怀里拿出“指灵符”,接着猛然纵身一跳,用含着“指灵符”的一掌全力轰打在两米多高的绿色屋顶上。 “啪咧”绿色屋顶经农马一掌击中,竟应声破出一个小洞口。农马这一掌刚好打破二楼那个盛满绿色液体的池子,只见一股绿色液体顿时像瀑流一般倾泻而下,农马居高临下,对着苗嫣然三人喊道:“让这些液体淋湿全身!” 苗嫣然知道农马为何要打破屋顶,这是他们唯一反败为胜的方法。三人急忙将身体往绿色水流下靠,眨眼功夫,几人已经变成落汤鸡。 那些狂扑而上的“悍兵者”一遇到这些倾泻的绿色液体,立刻低鸣一声,竟一下子倒退开去,随着绿色液体逐渐在地上扩散开来,他们倒退的范围也就愈大。 “不要怕,给我上,杀了他们!”看到“悍兵者”开始不受控制,小莲蓉恼喝不止,无奈“悍兵者”与这些绿色液体是天生相克,本能上的畏惧,让他们根本不接受小莲蓉的命令。 农马四人站在水瀑中,冷眼看着这些一脸惊慌的“悍兵者”,四人相视一眼,接着不约而同朝小莲蓉冲了过去。 小莲蓉一眼瞅见农马四人向她冲来,吓得失声大喊:“快拦住他们,快拦住他们!” 可惜“悍兵者”对农马四人身上的绿色液体十分畏惧,连个照面都对不上,只要农马几人一接近,他们就止不住朝后退开。 四人这会真如天兵神将一般,气势一时无可比拟,“悍兵者”就连挡一下也做不到,阵线一触即溃。小莲蓉一见势头不对,急忙从“悍兵者”肩膀上翻身而下,尔后撒开两只短小的脚丫子逃离了出去。 “往哪跑,看招。”苗嫣然一直注意着小莲蓉的举动,一见她落荒而逃,立刻娇喝一声,随后追了上去。 “混蛋,别以为老娘好欺负,去死吧。”小莲蓉见苗嫣然紧追不舍,恼怒之下,她从怀中拿出几颗奇怪的红色珠子,接着恼喝一声,朝苗嫣然丢了过去。 苗嫣然眼尖,一早就现小莲蓉从怀里掏出些奇怪东西,突见小莲蓉朝她扔来奇怪珠子,她急忙闪身一躲,避开了红色珠子的攻击。 那些红色珠子去势不止,“啵”的一声,一下子砸在苗嫣然身后的墙壁上,随着珠子应声而碎,一股滔天烈火突冒而出,火势一时间势不可挡,直冲上屋顶。苗嫣然回头看了一眼,不由冒出一身冷汗,瞧着火势,这要是被砸中了非被烧成灰烬不可。 就在她吃惊呆之际,突然一声叫喊传来:“师姐小心!” 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身影猛然将她扑倒在地。随后她便听到“嗖嗖”几声响,几颗红色珠子从她上方飞了过去。 “啵啵啵”这几颗珠子丝毫不差的落入正在梵烧的烈火中,几声清响过后,整团火焰就像注入火油一般,火焰四处爆散开来,一股火柱直冲屋顶,巨大的热流,就连身在远处的躺在地上的沈寇都可以感觉得到热流。 苗嫣然呆呆看着冲天烈火,一时间有些茫然无措,就在这时,一把声音惊醒了她:“师姐,师姐,你没事吧?” 苗嫣然回头一看,原来适才救她的是赤炎。 “没事,谢谢你。”苗嫣然向赤炎道了谢,站起身子来。 赤炎正待回话,一旁的农马已经大喝叫骂起来:“混蛋,快住手,你想同归于尽吗?” “住口,就只差那么一点,只差那么一点点我们就可以成功了,为何你这个杂种就是不肯乖乖就范?既然如此,那老娘就将你们通通杀光。”小莲蓉说着,又从怀中拿出几颗红色珠子,接着不等农马四人反应过来,一下子将几颗红色珠子砸到他们四人前面地上,红色珠子一触即,烈火拔地而起,瞬间形成一道火墙,将农马四人阻在了庭院中。 火势的凶猛让农马四人根本无法逾越半步,四人一时间无计可施,急得是团团直转。小莲蓉似乎已经失去理性,一见农马四人惊慌失措之样,她不由狂笑不止,接着拿出所有红色珠子,每笑一声就朝庭院中扔出一颗红色珠子。 这些红色珠子虽然都被农马四人闪躲过去,但每一次砸在他们四人后面的地上或是墙壁上,都会冒出一团烈火出来,片刻功夫,整个庭院如若地狱一般,让人热不可耐。 庭院中许多地方已经被烈火点燃,火势越来越大,许多“悍兵者”因为慌乱而被烈火包裹住,瞬间整个人被燃成一个火人。听到“悍兵者”出的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四人知道,若是再不想办法逃出去,那他们一定也会步这些“悍兵者”的后尘。 “哈哈,死吧,通通给我去死吧。”此时小莲蓉就像了疯一般,无法掩止住的火势让她彻底失去理性,她的笑声里充满着疯狂,只是其中还夹杂着丝丝凄凉之意。她狂笑着,又扔出了一颗红色珠子。 “混蛋,有完没完啊,去你娘的!”一瞅小莲蓉没完没了,赤炎担心苗嫣然再次受到伤害,他急忙从身上衣服撕下一块湿布,接着瞅准了红色珠子来势,以柔劲张开湿布,却巧妙的接下了飞来珠子,尔后他原地旋转一圈,顺着势头将包裹着红色珠子的湿布一同扔了回去。 可惜他这一下力道控制的不好,湿布从小莲蓉头顶上擦而过,接着直接笔直飞向大门口,“啵”的一声,包裹着红色珠子的湿布一触到大门,立刻迸出一股烈火,眨眼间将湿布梵成灰烬。 小莲蓉与死神擦肩而过,这一下她倒是被惊醒过来,看着熊熊燃烧大门口,她终于冷静了下来。 回过神的她怨恨的看了农马四人一眼,接着却没有再攻击他们,她只身跑到躺在地上的沈寇身边,一把架起他的手,想把沈寇拉回到安全的地方。 看到大门口也被烈火点燃,农马心中更急,他左看右瞧,想寻找出一条出路,就在这时,他看到了通往二楼的小梯子,农马大喜:“快,咱们快上二楼。”喊着,他率先朝楼梯奔了过去。 苗嫣然三人稍微一愣,立刻明白农马意思,三人紧随其后,跟着上了楼梯。 火势的蔓延相当迅,二楼已经有相当部份的建筑物烧了起来。二楼高度有五米左右,四人想要从窗口逃出去是不可能的,四人来到依靠着沈寇夫妇房间的一面墙壁前,现在他们唯一的出路,就是打破这面墙壁从而逃出生天。 四人连忙使出拿手绝招,一掌一脚的朝墙壁上招呼,然后,四人忙乎了半天,那面墙壁却是纹丝不动。 “不行,咱们的内力已经消耗光了,现在根本没有气力打破这道墙。”苗嫣然先停手,她大口喘着气,对农马三人说道。 第三十五章 殉情 苗嫣然说的一点也不错,现在他们几人根本没有足够的气力去破开这道墙,三人面面相窥,也只好停下了手。 在他们后头,火势已经烧到二楼屋顶上,那些倒吊着的奇怪尸体纷纷被烈火点燃,一个个像火球一般掉落在干涸的池子里,转眼间被熊熊大火所吞噬。 随着火势逐渐加大,整座房子里的浓烟愈加浓厚,四人被呛得咳嗽不止,若是再不出去,只怕真得去跟各自的祖师爷报到了。 农马瞅着不断恶劣下去的情况,再瞧瞧苗嫣然三人,他们却是一脸无奈,根本无计可施,他心里暗道:“这样下去非得交代在这里不可,没办法了,不得已只好使用命灯了,少活一两年总比英年早逝来的好。” 想着,他向后退了一步,对着苗嫣然三人说道:“你们让开。” 苗嫣然三人闻言,急忙让出一个位置,三人疑惑的看着农马,只见他身上气息不断增加,渐渐的,他的一只手掌竟开始散着奇怪的光芒,三人大为吃惊,不明白农马此时为何还有这么强的内力,就在这时,只听农马大喝一声,一掌朝墙壁抡拍而下。 “轰隆!”一声巨响,墙壁应声而破,三人大骇,农马这一掌竟将整面墙壁给拍个粉碎,三人一时间忘了逃跑,瞧着农马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还愣着干嘛?快逃吧!”农马无暇跟三人大眼瞪小眼,他三步并作两脚,话音未落,人已经率先向外跳了出去。 三人恍然大悟,紧跟农马身影,也一齐朝外头跳了出去。 待四人落地之后,这才深深吐了口气,死里逃生的他们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他们落下的地方,正好对着大门口,此时木制的大门已经完全烧着,浓黑的烟雾不断冲天而起,三人呆呆看着大门,内心思绪如潮,这次的事情对于他们四人来说,是一次难得的经历。 就在四人还在感叹万千之时,一扇房门突然轰然倒塌,露出房子内的情形来。四人定睛一看,只见小莲蓉这会还在拖着不能动弹的沈寇,因为她人小气力不足,直到现在,她也只不过把沈寇拖出几米,瞧她拖动的方向,是冲着厨房而去的。 苗嫣然冷冷看着,对三人说道:“她大概是想用厨房里的水浇灭了大火再将沈寇救出来。” “嗯,可惜她的力气不够,瞧这火势,他们是无法逃出来的。”白晓婷点头说道。 两人正说着,不想农马突然将湿漉的衣服脱下,接着往门口火堆里一丢,暂时将地上一处火焰给盖灭。苗嫣然三人大吃一惊,他们知道农马想要做什么,三人还未来得及制止农马,他已经纵身穿过熊熊大火,来到了小莲蓉身旁。 “师弟,快回来!”三人实在是被农马的举动吓得不轻,苗嫣然更是语含怒气,她好几次嘱咐农马不要心慈手软,想不到这小子还是左耳进右耳出。 农马不理会外头苗嫣然三人叫喊,他低头看着小莲蓉,久久无言。 小莲蓉一开始也是被农马的举动吓了一跳,她不明白农马为何还要冲进来,等农马来到她身旁盯着她良久无言,她明白了:“你想要解药?” “是。” “你以为我会给你吗?” “会。” “哼,是你害得我们功亏一篑,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把解药给你?” “” “给他吧。”正当两人大眼瞪小眼时,沈寇的话出人意料。 “可是他”小莲蓉十分震惊,她不知道沈寇为何会有这样的决定。 “你没有看出来吗?他冲进来,不是为了得到解药,是想救我们。”沈寇脸露微笑,对着妻子轻声说道。 沈寇的话让小莲蓉一怔,她抬头看着农马,好半天,她才笑道:“给你解药也可以,但你必须先将我丈夫带出去。” “没问题。”农马没有一点犹豫。 “你想干嘛?现在火这么大,孩子的尸体救不回了,你放弃吧,咱们一起逃。”沈寇听到妻子的话,心中大为焦急,与小莲蓉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她的想法自己再熟悉不过了。 小莲蓉没有回应沈寇的话,她的眼神充满着温柔,她轻轻抚摸着沈寇的脸庞,对着沈寇微微一笑后,接着站起身来,将农马拉到一旁后,她从怀里拿出“冰蓝蛊”和装有“黑蛟毒鳞”毒液的小瓶子,将两样东西递给农马后,她说道:“三个月后,天下将会有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生,如果你能拿到剩下的四毒二邪,或许可以在那件大事中得到世人梦寐以求的东西。”说着,她对农马打了个手势,示意农马把耳朵凑上前。农马会意,附耳细听,小莲蓉告诉她的,正是“金埋葬”蛊毒的解方。 “莲蓉,你不要任性,咱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你,现在就当我求求你,咱们一起走吧,孩子的尸体救不会了,你不要犯傻。”沈寇试着说服小莲蓉,他很清楚,小莲蓉根本无法从这场大火中拿到孩子的尸体。 “阿寇”交代完一切后,小莲蓉回身对沈寇说道:“能做你的妻子,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替你生了个孩子,是我最荣幸的事,孩子死了,是我最痛苦的事,无法再替你生个孩子,是我最内疚的事,如果连孩子的尸体都无法救回来,那我永远都无法面对你。” “你不要傻了,孩子什么的都不重要,你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我们在一起,这比什么都重要。你想过没有,要是你出事了,那我怎么办?”沈寇尽量按捺住惊慌,他在拼命说服小莲蓉。 “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救出孩子的尸体的。如果有来世,我希望还和你做夫妻。”小莲蓉深情的望了沈寇一眼,接着不再迟疑,闪身扑入烈火中,在滚滚浓烟之中,只见她的身影迅朝二楼楼梯奔了过去。 “莲蓉”沈寇失声大喊,他朝着农马吼叫道:“我求求你阻止她,求求你快救救她,你不用管我,我愿意用我的命来换她的命,我求求你了。” 农马没有理会沈寇的恳求,他望着熊熊烈火,明白如果连沈寇都制止不了小莲蓉的话,那就再也没有人可以制止她了。许久,农马才轻轻吐出一口气,他将沈寇扛到肩膀上,任凭着沈寇撕心裂肺的叫喊:“莲蓉,你快回来,我求求你快回来,你这王八蛋,你放开老子,老子不用你救,莲蓉” 此时农马心里无比复杂,起初他冲进屋子中救沈寇夫妇,最大的目的还是为了“金埋葬”的解药,原本他是打算以沈寇夫妇交出解药这个条件来换取他们的活命机会,实际上若不是解药没拿到手,他是绝不会冲进来救沈寇夫妻的。然而沈寇明明知道这一点,却说他冲进来是要救出他们夫妻,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让小莲蓉减少对自己的仇恨,那时她才会接受自己的救助。可惜小莲蓉一眼就看破沈寇的想法,她以救回孩子尸体为理由,将活命机会让给了沈寇。 “现在火烧得这么大,你还能带着我出去吗?带着我的话你也逃不出去。”就在农马思绪不定时,一直大吵大闹的沈寇却突然冷静下来。 农马闻言瞧了瞧大门口,火势比之前进来时更加猛烈,滚热令人窒息的热浪不断扑面而来,他身上的衣服早已被烘干,最糟糕的是连厨房也烧了起来,现在即使想进去拿水浇灭门口的大火也办不到。 “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的妻子,那我就一定会救你出去。”后有烈火侵身而来,前有毒火挡路,即使面对着这种情况,农马却依然无惧无畏。沈寇有些吃惊,在他所得到资料中,农马是一个懦弱胆小的人,虽然他在尸王会崭露头角,但依旧不过是个不成气候的人。可是现在的他,竟让沈寇觉得有一种难以言语的成熟与深邃。 “小子,我问你,如果你最爱的人在你面前死了,你会怎么样?” 农马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沈寇还问这种问题。他深思片刻,反问沈寇:“你又会怎样?” “嘿嘿,问题很难回答吗?我告诉你,我会活不下去,我会跟着殉情。”沈寇坚定道。 “她为了让你活命,故意牺牲自己,你想辜负她的心意?”沈寇的话并没有出乎农马意料,他早知道沈寇的答案。 “小子,我知道你这次为了夺得赶尸之王的头衔,接下来还得穿过‘六池山’和‘黑叶林’到达最终目的地‘慈摩镇’,其它的我就不多说了,当你们经过‘黑叶林’时,我给你一句忠告,当面对的是现实时,痛下杀手并没有错,死者,就得安息。” 沈寇的农马让农马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刚想问个清楚,却感到一股温热的暖流顺着他的背脊流淌下去。农马吃惊,急忙将沈寇放下来一瞧看,只见沈寇满嘴不断冒出鲜血,两眼紧闭,竟然是咬舌自尽。 好半天,农马重重吐出了一口气,他缓缓站起身,低声说道:“但愿你们夫妻俩来世能再做夫妻。”说完,他疾步走到大门口,试着冲了几次,都被滔天的火焰给挡回来,许多被烧焦的木梁和木板也随着不断砸落下来,好几次差点就砸中了他,巨大的火墙与浓烟已经让他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形势越来越危险。 就在这时,突然从外头泼进一股红色液体,“滋啦”一声,经这红色液体一浇,肆虐无度的烈火也不得不暂时空出一个空隙来。 农马机不可失,急忙飞身扑了出去。就在他身子刚刚落地,被烈火肆虐的房子再也经受不住,轰然倒塌下来。 农马心有余悸,回头看着倒塌了的房子,知道沈寇夫妇已经葬身于火海之中。 “是师弟,他逃出来了。”农马刚一站起身,迎面就看到苗嫣然三人手里拿着几张大树叶,树叶里盛满着红色湖水,刚才泼进来的红色液体,正是他们使用这些树叶勺水泼进来的。 六一特别篇 特别篇一阮秋章的手艺 中午。 阮秋章:“怎么现在还没做饭呀?这两小鬼跑哪去了?” 农马房间。 农马:“师父,我受了风寒” 张小露房间。 张小露:“师父,我也受了风寒” 阮秋章:“真是糟糕,生病了不吃东西可不成。好吧,十几年没动手下厨了,今天就展示一下手艺让他们一饱口服。” 隔天。 阮秋章:“怎么又没做饭了,你们病还没好吗?” 农马、张小露:“师父我们拉了一夜的肚子” 阮秋章:“” 特别篇二狼与阮秋章 狼:“嗷呜嗷呜(美味。我要吃了你)” 阮秋章:“狼皮?不错,可以卖个好价钱。” 狼:“嗷呜嗷呜(可惜老头肉少了点。)” 阮秋章:“可惜只有一只而已。” 狼:“嗷呜嗷呜(老头似乎被吓得连跑都忘了)” 阮秋章:“小狼千万别跑。” 狼:“嗷呜嗷呜(遇到我老狼算你倒霉)” 阮秋章:“遇到我草仙算你短命。” 狼:“嗷呜嗷呜(吃了你)” 阮秋章:“钱到手了” 特别篇三阮秋章喝咖啡 程万生:“秋叔,这是西洋下午茶。” 阮秋章:“我知道,不就是褐色的茶嘛。” 程万生:“秋叔,这茶得配上牛奶喝。” 阮秋章:“我知道,一口奶一口茶。” 程万生:“秋叔,牛奶是加到茶里的。” 阮秋章:“我知道,我想试试牛奶新鲜不,咖啡用什么茶叶泡的。” 程万生:“那您试出来了没有?” 阮秋章:“嗯,牛奶很新鲜,咖啡是用咖啡茶叶泡的。” 程万生:“” 特别篇四柳雪涵唱歌 鬼甲:“你们知道吗?大小姐今晚又要唱歌了。” 鬼乙:“什么!那我们怎么办?听到她哀怨的歌声,我差点魂飞魄散。” 鬼丙:“你们真傻,咱们躲在坟墓里不出来不就行了。” 鬼甲、鬼乙:“是啊,妙计妙计。” 晚上。 柳雪涵:“为了大家可以听到我的歌声,我决定打出一条小通道,将大家的坟墓连在一起,这样大家就可以尽情欣赏我的歌声了。” 鬼甲、鬼乙、鬼丙:“” 特别篇五农马与柳雪涵 农马:“柳姑娘,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不知道妥不妥当。” 柳雪涵:“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问吧。” 农马:“那我问了啊,你们鬼魂会不会拉屎啊?” 柳雪涵(脸红):“” 农马:“没关系,没关系,你不说也没关系,不用在意。” 柳雪涵(依旧脸红):“我们闻香火而饱,所以所以平时只会放屁(更加脸红)” 农马:“” 特别篇五万能符 一天,阮秋章蹲厕,完毕后却现没厕纸了。 阮秋章:“丫头,茅厕里没纸了,快那些过来。” 张小露:“等一下,我这就拿过去。” 半个时辰后。 阮秋章:“怎么还没拿来啊?” 张小露:“等一下下,我正在找。” 一个时辰后。 阮秋章:“找到了没有啊?” 张小露:“没有,好像用完了。” 正当张小露忙着找厕纸时,阮秋章却从茅厕里出来了。 张小露:“师父,你怎么?” 阮秋章:“哼,为师身上有万能的符。” 张小露:“” (纯属搞笑,用灵符擦屁股会遭天谴的,大家千万别当真) 特别篇六小灰治病 白老道长年风湿病,一到下雨天,全身就不舒服。 一天,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白老道:“这长年赶尸落下的病根真折磨人啊。” 白晓婷:“爹,你哪里不舒服,我给你治治。” 白老道:“哎,你会治风湿病吗?” 白晓婷:“我不会,可是小灰会啊。” 白老道:“是吗?我现在双腿酸痛不已,它怎么治?” 白晓婷把“黑蛟毒鳞”拿出,让小灰咬了白老道两口。 白老道:“呵,麻痹了,真的不觉得难受了,这样,我的手和腰也疼,你让小灰一起治吧。” 白晓婷:“没问题。” 夜里。苗南凤招呼父女去吃饭。 苗南凤:“婷儿,怎么没见你爹呢?” 白晓婷:“哦,他刚才说头疼,我让小灰咬了一下他的脑袋。” 苗南凤:“” (六一已经是不属于一度的节日,这是每个人一生中最美好的一个回忆,在这里谨以此六篇小笑话逗君一笑,希望在我们每天的成长过程中,都会像六一节小朋友那样快乐。正文稍后上传。谢谢大家。) 第三十六章 毒瘾 苗嫣然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农马,说道:“师弟,你为什么还要冲进去?你难道不知道里面很危险吗?” 农马嘿嘿一笑,没有回答苗嫣然的问题,他想把三颗“冰蓝蛊”和“黑蛟毒鳞”的毒液交还给苗嫣然和白晓婷,但一想到沈寇临时死说的话,他权衡再三,还是决定暂时收藏起来。 “沈寇夫妇呢?”白晓婷看着冲天火焰,问农马道。 “他们都死了。啊,对了,我知道怎么解你们的蛊毒了,趁现在天还没黑,咱们快到‘古太镇’上去,也给那些镇民解毒。”白晓婷的话提醒了农马。 三人闻言大喜,想不到农马竟能从沈寇夫妇口中得到解药配方,眼看时间所剩无多,四人不再犹豫,急忙向“古太镇”赶去。 来到镇上后,四人将事情始末向“古太镇”的镇长赵三说了一遍,赵三欣喜异常,自从沈寇夫妇在镇上干起了这档事后,“古太镇”的镇民就没少受折磨,只是无奈所有人都被挟制住,根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这次农马四人带来了解药秘方,怎能不叫他欣喜? 经过查点,“古太镇”一共有一百三十六人中了蛊毒,若不是期间有许多人因吃了**的尸体而中毒身亡,这个数字恐怕还得翻上一翻。 “金埋葬”蛊毒的解药配置比想象中要简单的多,里面的药材也很普遍,赵三将配方交给一个下属去办理,很快就熬出足够一百多人喝的解药。 离日落还有一刻的时间,当这一大锅解药抬到镇民面前时,镇民们却犹豫了,他们对农马交出来的解药半信半疑,这要是喝下去没事还好说,要是出了问题,那可就死不瞑目了。 苗嫣然三人也有些怀疑,对于小莲蓉将解方交给农马这件事,他们始终认为是敌人耍的最后一个手段。三人不约而同看着农马,都想从农马脸上找出答案。 农马明白众人意思,实际上他的心里也没谱,这是一场赌博。他犹豫了一下,忽然勺起一碗药水,一话不说就仰头喝下去。 苗嫣然三人吃了一惊:“师弟,你” 好半天,农马咂咂嘴,笑道:“没事,以小莲蓉对沈寇的感情来看,我想她是不会骗我的,你们喝吧,这味道还不错。” 苗嫣然三人见农马牺牲到这种地步,三人甚为惭愧,他们不再犹豫,也跟着农马一样,喝下了解药。 等了半天,众人见四人没有出现什么怪状,这才纷纷喝下解药。 日落夜至。 “金埋葬”的作时间一般在深夜,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结果,这一段时间对众人来说,无疑是苦心难耐。 随着时间逐渐推移,很快,第一人开始出现不好的反应了。先出现反应的是一个老头,只见这老头不断打着哈欠,接着全身颤抖不停,神情甚是痛苦难耐。其他人一见,都有些惊慌。就在这时,第二个、第三个接着出现了一样的反应。 “怎么回事?难道解药是假的?”有人急切大喊。 农马四人也是吃惊不小,四人面面相窥,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出现一样的反应,都是先打着哈欠,接着全身颤抖起来,而且已经开始有人不支倒地,惨叫着打起滚。不出片刻,一百三十个镇民已经倒满一地,就连镇长赵三也不例外,这会全部倒在地上,不停呻吟惨叫。 “好难受啊” “我快受不了了” “快杀了我,好辛苦啊” “啊” “救命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师弟拿到的解药是假的?”白晓婷一脸诧异的看着惨叫连连的镇民,语气中充满了惊慌。 农马亦是一脸难以置信,他不相信小莲蓉会在那样的情况下骗他:“不可能,她不会骗我的。” 苗嫣然比较冷静,她先察觉事情有异,将事情前后想了一遍后,她豁然顿悟,她对着农马三人急道:“我们快去找些绳子来,我想咱们的蛊毒已经解开了,他们现在不是蛊毒作,而是毒瘾作。” 苗嫣然的话立刻点醒了众人,当初他们查看“棺材包子”时在里面现了罂粟花,从现在镇民的情形看来,他们一定是毒瘾作了。 四人立即行动,从一些商铺住宅里找来大量的绳子。当四人再回到现场时,有些镇民已经开始了狂,对着身旁的人或咬或打,场面顿时陷入混乱。 四人相视一眼,明白若是再不制止的话,那后果一定不堪设想。事不宜迟,四人同时出手,各施展出拿手功夫,见人就打,见人就捆。 以他们四人的本事,这些普通的镇民又怎会是对手,何况镇民还存有一丝理智,有些意志力强的,更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任凭四人捆绑,他们知道,这个毒瘾若是戒不去,只会害人害己。 不出半天,四人已将一百多人捆绑起来,这些犯瘾的镇民或骂或哭叫,整个“古太镇”一片鬼哭狼嚎,苗嫣然心思细腻,她现有些人更是忍不住想咬舌自尽,急忙用布条拴住所有人的嘴巴,以防止这些人咬舌。 “师姐,我们怎么办?看他们这样子,一两天也不可能戒掉毒瘾。难道我们要放任不管吗?”将场面平息下来后,赤炎先问道。 苗嫣然闻言沉思片刻,说道:“没时间了,咱们必须马上启程,否则剩下的时间一定不足矣到达‘慈摩镇’。” “可是这些人”农马也是十分担忧这些镇民。 “放心吧,我想跟着我们的监督者会妥善处理此事的。”苗嫣然挑眼远望,眼神中闪现出一丝丝冷漠。 “什么?除了你还有其他监督者?”农马十分震惊,这一路来他都没有察觉有人跟在他们后面,如果真如苗嫣然所说的一样,那这些跟着他们的人本事绝对非同小可。 “原来真有其他监督者跟着啊,混蛋,气死我了,咱们好几次死于非命,他们怎么就不出手救咱们呢,他们在哪?我去骂他们一顿。”白晓婷并没有像农马那样吃惊,相反,她反而怒不可解,说着话就要去找寻那些人的藏身之处。 苗嫣然急忙伸手拦住白晓婷,说道:“监督者本来就不能插手比试者的事,他们是为了监督农师弟而来的,并不受理其它任务,你去找他们也没用。” 白晓婷想了想,知道苗嫣然所说不假,她回头瞅了瞅农马和赤炎,见两人都没有什么反应,她也只好作罢。 “咱们回去客栈打理好一切就上路吧。”苗嫣然制止了白晓婷,看了镇民一眼,淡淡道。 三人一阵沉默,这是最无奈的选择,却也是现实。为了以防万一,苗嫣然特意留了张字条,嘱咐跟来的监督者派人照顾这些镇民。 待事情办妥后,四人不再迟疑,动身回到了“死尸客栈”。 第三十七章 暗流涌动 农马在与阮秋章通灵时得知,“金埋葬”蛊虫所结出的红色珠子可以让脸部受损的尸体重新恢复过来,这对农马来说再好不过。回到“死尸客栈”后,农马按照阮秋章交代的方法,将红色珠子碾碎后敷在尸体的脸部上。 现在离比试结束的日子还有七天的时间,苗嫣然掐指算了算时间和路程,知道时间上虽然紧迫,但还是可以在预定时间之内赶到“慈摩镇”。 四人打理好一切后,连夜上了路。 农马领着尸体在前头走着,刚刚出了客栈大门,突见一个身影在他面前一闪而过,这个身影小而迅捷,四人之中,唯独农马现了他。 农马眼尖,在身影闪过同时,他看清了这个小身影的面目。只见这身影长着一个没有毛的猴脑袋,整个脑袋呈现着粉红娇嫩之色,皮肤皱巴而深刻,似足了新生孩童一般。 农马吃惊不小,这个猴子般的生物赫然就是当晚他所见到的那一个。他眼睁睁看着这个怪异生物窜进他们身旁不远处的树林里,半天回不过神。 “农师弟,你怎么了?还不走?”苗嫣然跟在农马身后,现他突然停下脚步,不由问道。 农马回头看了一眼苗嫣然三人,有些疑惑,问道:“刚才有个小东西从我眼前闪过,你们难道没看见?” “小东西?没看到。哦,是你之前告诉我们的那个长着猴子脸的那个?” “是啊,就是它,刚才我又看到了。” “别管了,可能是猴子,咱们别耽误时间了。快走吧。”说话间,苗嫣然走到农马前方,四处观望了一下,现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不由催促农马道。 农马晃晃脑袋,一时间也以为是自己眼花,刚想驱尸迈步时,突然现那个猴子脸的小东西就站在客栈大厅里。“你们看,就是它。” 苗嫣然三人闻言回头一看,不由异口同声惊呼道:“原来是‘鬼童’!” “鬼童?什么是鬼童?”没想到苗嫣然三人竟都认识这东西,农马有些好奇。 白晓婷盯着这个所谓的鬼童,解释道:“所谓鬼童,就是那些无辜惨死或是早年夭折的孩童死后所化出来的鬼魂,越是年幼的孩童,自身所具有的灵气就越重,死后就越容易成为鬼童,眼前这个鬼童亦是一样。” “原来如此,不知道它现身想干嘛呢?”鬼童站在大厅上,直勾勾盯着农马一行人,不知在打什么主意,农马有些担忧,生怕又生麻烦,不由暗自警惕起来。 “放心吧,鬼童是孩子死后所化,他们天真善良,极少会为难人的。”赤炎见农马脸有忧色,急忙解释道。 苗嫣然仔细打量了鬼童半天,突然说道:“你们看那个鬼童像不像沈寇夫妇房间里的那个孩童干尸?” 她这话立刻提醒众人,三人一顿,跟着仔细一打量,越看越觉得这个鬼童跟孩童干尸是同一个人。 正当四人还在打量鬼童时,只见鬼童突然向四人鞠了三躬,接着嘻笑几声,突然凭空消失在原地。 “它这是干什么?跟咱们道谢吗?”白晓婷挠着脑袋,半天摸不着头脑。 赤炎和苗嫣然也不知所然,鬼童为何向他们鞠躬道谢,这实在令人费解。但是农马却明白了,在鬼童消失的一瞬间,他听到这样一句话:“谢谢你将我和父母从苦海中解救出来。”这话是从他心坎里冒出来的,就像是鬼童将话传进他心里一样。那一刻,农马仿佛明白了很多问题,他抿嘴一笑,瞅了一眼鬼童消失的地方,跟着转身喊道:“咱们上路吧。” 抛开农马一行人向“六池山”出不说。单说“苗司派”掌门苗问。 “苗司派”座落于“赤龙山”山脚下,门派依山而落,正门前,灰色砌墙如瀑流倾泻而下,一条高不可攀的石阶直冲天际,挑眼莫及,两边各种奇珍异兽的石雕像盘坐而守,人未走上石阶,已经可感受到庄严宏大之气。 进了大门,就是一个广阔无际的练功院,现在夜深人静,庭院显得有些寂寥,一旦白天到来,这里将会有一千三百弟子共同练功,期间声势浩大,威可震天。 顺着庭院中小道走,片刻后,即可来到“苗司派”的静修阁。静修阁颇有佛门正堂模样,正门上开着六道房门,无论白天黑夜,这六道门均是久开不关,进了门,迎面可看到三座天尊之像威立于厅堂之上。现在这里共有六百五十个弟子正在做着静修。在“苗司派”中,只有排得上号的弟子,才可有资格在这里静修打坐。 静修阁两边开着一扇大门,左边,是弟子门徒起居饮食之所,共有五百六十间房屋。右边,则是门派长辈尊长栖息之所,分有三厢七房。厅堂之后,便是足可跟练武庭院比拟的后花园,这里种着数不胜数的各种奇花异果,圈养着无数奇形怪状的蛊虫,园间花蝶飞舞,香味四溢,人身临其间,犹如世外桃源。这里除了三厢七房的长辈可以进入这里之外,所有弟子门徒皆不可逾越半步,纵是身为二师兄的钢牙,在得不到许可情况下,也不可进入这里。 花园之中,有一个休息乘凉的小亭子,一旦入夜,这个小亭子便是品酒赏月赏花的好去处。近处观着,可现一个气度不凡的人正站在亭子间,正跟另一个头戴黑色斗笠的神秘人说着话。 这个气度不凡之人,便是三老之一,“苗司派”掌门人苗问,只见他手里端着一个酒杯,踱了几步后,他转身问神秘人道:“你确定是三个月后?” 神秘人声沉低吭,语气十分冷漠:“老夫推卦掐算的本事你难道还不相信?” 苗问似乎很尊敬这为神秘人,听神秘人语气不善,他露齿一笑:“阁下本事通天遁地,在下怎敢有一丝怀疑,只是没想到时间会提前这么多,现在又怎能来得及找到六毒三邪?” 神秘人听罢,拿起酒杯,轻轻揭开一下面纱,将酒一饮而尽,这才说道:“天下可以收服那东西的,除了六毒三邪合练而成的‘毒神索’之外,还有佛门的‘天音佛钟’、茅山道的‘天师恒阳剑’、崂山道的‘日月玉壶’、鬼巫一族的‘鬼天衍’。这五件绝世宝物,功能威力相仿,皆有收服那东西的可能性,但是胜算最大的,恐怕还是‘毒神索’。六毒之中,我知道你已经得到其中四毒,三邪中也只缺一样,三个月内,已经足够收齐所有东西了,你说是不是?” 神秘人的话让苗问不禁浑身一颤,他盯着神秘人,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杀气,心里暗道:“老怪物,以为你向来孤身独来独往,想不到消息这么灵通,妈的,老子得到四毒二邪这件事连老子的女儿也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是从哪里得知的?”他的心里虽是这么想着,但口上却说:“阁下所料不假,目前我已经得到六毒中的‘冰蓝蛊’蛊毒、‘黑蛟毒鳞’蛇毒、天山的‘寒冰蟾’毒、昆仑的‘火蚁’毒,另外也得到了‘六月飞雪’与‘天桥彩虹’二邪,但是其中的‘毒燕子’、‘七彩蜈蚣’和‘魔血’这二毒一邪都没到手。不知阁下能否指点迷津?” 神秘人嘿嘿冷笑几声,缓缓道:“你的闺女不是已经瞄上了‘魔血’吗?凭你闺女本事,应该可以轻易将‘魔血’弄到手,至于其它二毒,老夫亦无能为力。但是普天之下,倒有一奇人拥有这两样东西,如果你能找到他,说不定可以凑齐六毒三邪。” “哦,那人是谁?”苗问有些吃惊,想不到天下间竟有人可以拥有“七彩蜈蚣”和“毒燕子”这两样奇毒。 “这人想必你也听说过。”神秘人说着,又倒了杯酒,斯条慢理喝下之后,这才说道:“传说这人是被人熊抚养长大的,拜入茅山门派后,一年内习得全部道法本事,三年内参透茅山奇书‘图河洛经’,五年之后,他便名动天下,成为道界中最强的人物。这人升平最喜动物,行踪飘忽不定,听说早年曾在苗疆得到一本奇书,自此习得如何操控天下万千毒物。” 苗问听罢失声一叫:“莫非是人称‘通天仙人’的丛翁?!” “正是!”神秘人淡淡回道。 “嘶”听到丛翁这个名字,苗问就直吸冷气,凭丛翁一人的本事,绝对可以将他这号称一千三百弟子的“苗司派”给翻过来,传说这个丛翁道术凡脱俗,已入臻化境。从来就没有人可以逼他使出真本事。现在他拥有两种至极毒物,苗问若想弄到手,靠武力是绝不可能抢过来的。 一想到这点,苗问的头就嗡嗡作响,丛翁本事大也就算了,偏偏他还和“苗司派”有过过节,其中原因,因为“苗司派”是一个使蛊门派,是利用万千毒物杀伤对手的门派,喜爱万物的丛翁对他们这种行为最为不屑,经常找“苗司派”的麻烦。而且上一代“苗司派”的掌门就因为这个原因曾被丛翁打个半死,一致两家向来仇深怨重。以两家这般恩仇,丛翁又怎肯轻易将两样毒物交给他。 神秘人依旧怡然自得,他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来回踱步的苗问,淡淡说道:“你或许无法从他那得到那两件毒物,但这不代表别人不行。” 苗问闻言恍然大悟,他一拍手掌,欣喜道:“没错,阁下提醒的是。我知道该如何做了。” 神秘人没有回应苗问的话,他只是静静喝着酒,一言不,在他那黑色纱布之下,却让人感到一丝丝寒气透露而出。 第三十八章 小村子闹僵尸 得到神秘人的提示,苗问心中似是有了主意,这时他反倒不怎么急切,与神秘人对面而坐,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观花赏月,皆是一副胸有成竹之样。 按下苗问不说,三天之后,农马四人带着五具尸体,千辛万苦,终于穿过山路险峻,寸步难行的“六池山”来到了最后一座树林“黑叶林”。 “六池山”对于四人来说,无疑是这一段路程中最为艰苦的一段路,正如山名一般,“六池山”座有六池,每一池都不一样,池中水有冷有热,有深有浅,有大有小。六池分散于山峰间,同为一脉而连,却是怪异参差不同。 有了这六个怪异奇特的水池,本是难得的一处风景胜地,可惜山间无路,轻易行走不得,农马将所有学到的赶尸手段不留余地的施展出来,经过三天奋战,这才走出了“六池山”。 苗嫣然途中介绍说:“‘六池山’与‘黑叶林’之间有一个小村子,这个村子长年与世隔绝,民风淳朴,待到达这个村子后,咱们就可暂且歇一歇脚。” 她的话让农马三人喜出望外,走了这么多天,众人早就疲劳不堪,一听有村子着落,三人皆是精神抖上三抖,脚程立刻加快,盼望着早些到达村子。 然而,等四人来到村子时,却被眼前一幕所惊诧。这个村子也就是由十几户人家盘居而成,房子零零散散,毫无秩序可言。奇怪的是,这十几户人家皆有一相同之处,都是用长短不一的荔枝木编起一个环绕房子四周的笆篱,就连门槛,也是被荔枝木加高到到半米之高。 四人有些好奇,对村子奇怪行径不明所然。白晓婷好事,自个走到一家民屋前,扯开嗓子大喊:“有人嘛?” 她中气十足,嗓子又大,声音回荡在村子上方,照理这十几户人家也该听到她的呼喊,然而四人等了大半天,却不见有人回应。 “怎么回事啊?这里的人难道都不在家吗?”白晓婷纳闷,她接着又喊了一句,见还是无人回应,这时她再也耐不住,一脚踹开笆篱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苗嫣然生怕白晓婷惹是生非,正想制止她这种鲁莽行为,突然间,那些紧闭的房门“嘭嘭”连着十几声巨响,兀然从房子里冲出十几个手持锄头木棒的村民,这些村民冲向四人,也容不得农马四人解释,抡起锄头棍棒就朝四人砸来。 农马四人无故被袭击,无奈之下,只好出手反击。村民不过是平凡中人,又岂是农马四人对手,不到半会,农马四人就将十几个村民一一制服,四人也是手下留情,虽然制服了村民,但并没有伤害他们。 这些村民被四人轻易挑翻,皆是一脸忿忿不平,他们怒视着四人,眼神中竟充满了杀气。 苗嫣然很吃惊,瞧这些村民杀气腾腾的脸色,这与她所知道的情况根本大相庭径。眼前的情景,让她不由以后疑惑重重。 “你们不要误会,我们是”农马急着解释,话正说一半,突然从一间屋中冲出一个青年壮汉,这汉子浓眉大眼,一脸彪悍刚毅,也是不由分说,照着农马就是一拳攻打而来。 农马以为是个平凡村民,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他手下留力,只想制服了这青年壮汉再细说。不想刚与青年壮汉一交上手,他便大吃一惊。这男子力大势沉,拳脚干净利落,招中有招,一环紧扣一环,一时间竟将农马打得只忙乎于招架,却无还手之力。 “住手,住手,再打我还手了。”青年壮汉功夫了得,逼得农马手忙脚乱,口中不住叫喊,若是任由男子这般攻打下去,他必定会中招挨打。 无奈青年壮汉言不入耳,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农马见再不还手就要吃亏,终使出一招“七星神踢”,瞅准的青年壮汉露出一瞬间的空隙,再也不客气,一脚猛抽而去。 “啪!”一声脆响,这一脚不偏不倚,正好抽中了青年壮汉的胸口。农马脚下留劲,这一脚只使上三分“灵阳气”,但打在男子身上,还是格外的沉重,只见汉子一连退了三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喘如牛。 农马一招的手,趁势追击,想一次将青年壮汉击倒,却不料苗嫣然突然拦身一挡:“快住手,农师弟,这人中了僵尸毒!” “僵尸毒?!”农马闻言一愣,偏头瞧瞧青年壮汉,有些疑惑。 “你们这些狗娘养的,隔上几天就来抢劫村子,你们就不怕遭到天谴吗?”正当农马愣之际,突然有村民骂开了。 白晓婷不听还罢,一听心火一冒,怒喝道:“你们才是狗娘养的,谁会抢劫你们这种破村子了?我们是过路客。无礼的家伙。” “啊?你们不是绿林贼匪?” “你哪只眼看见我们是贼匪了?难道我们把贼匪两字写在脸上吗?真是些怪人。”白晓婷白了那村民一眼,没好气道。 青年壮汉听到白晓婷与村民的对话,不由脸色一红,他向农马和苗嫣然抱拳行了一礼,尴尬道:“两位抱歉,是我们误会你们了,实在对不住。”说着,他高声呼喝:“这是一场误会,大家都出来吧,他们不是贼匪。” 随着他的叫喊,十几间屋子又陆续走出二十几个老幼妇孺,场面顿时热闹了起来。青年壮汉向众人解释一番之后,跟着将农马四人请到一间房屋里去。 因为农马带着五具尸体,为了不让村民惊慌,他私底下将真相告诉了青年壮汉,本以为青年壮汉会十分吃惊,却不料这男子只是稍微一愣,接着道:“在下明白了,我会给这五具尸体安排一间房间的,你放心,保证没人去打扰他们。” 这是一间简陋房子,有一厅两房,厅上除了几把椅子和一张桌子外,再无其它东西。可就这样一间房屋,在这村子已算是十分奢华的了。农马四人跟青年壮汉分宾主落座,几人一时无言以对。瞅着围满一屋的村民,白晓婷忍不住被村民不断的打量,终于开口说道:“你们看够了没有?再看本姑娘要生气了!” 村民们被她这么一喝,一下子静寂了下来,场面气氛有些沉重。可不到半天,突然有人说道:“两位姑娘长得像仙女一样,太好看了。” “真的?”听到这样的称赞,白晓婷心中大喜:“那就没办法了,谁叫本姑娘长得美,你们接着看吧。”她话音刚落,立刻引得年轻男子出一声声赞叹欢呼,沉凝的气氛也一下子消失殆尽。 苗嫣然十分在意青年壮汉身中僵尸毒一事,自进屋后,她就一直打量着青年壮汉的气色,这时见场面活跃起来,她趁机问道:“不知道阁下如何称呼?” 青年壮汉闻言一笑:“在下李严龙,不知几位如何称呼?此行前往何处?” 农马一笑,接过回道:“在下农马,这位是我师姐苗嫣然,这位是我师兄赤炎,那位是我师姐白晓婷。我们都是修道之人,此行欲往‘慈摩镇’,路过此地,不知大伙为何这般警觉?是村里生了什么事吗?” 李严龙有些不解,农马既然是四人中最小一辈,怎能擅自出头回话,这也太有些不懂礼仪了。是以他一时间也没有回答农马的问题。 苗嫣然察言观色,知道李严龙想些什么,她笑道:“我们同道不同派,他只因年龄小而叫我们一声师兄师姐,其实这里就数他的本事最大。” “啊,是在下失礼了,我以为你们是同门弟子,哎呀,农师兄的确本事高强,适才在下使出了看家本事,愣是被他一脚就给踢开,真是年轻有为啊。”李严龙有些尴尬,自己先入为主,反倒误会了农马。顿了顿后,他接着道:“其实在下也是一年前才流落到此地,当时亦是受到了与你们同样的遭遇,后来解开误会后,在下才知道,这个村子原来遇到了相当棘手的麻烦。” “哦,是什么样的麻烦?”苗嫣然明白这个村子绝非只遇到贼匪那么简单,她想从李严龙口中得知真相。 “唉,说来话长啊。”李严龙叹了口气,接着说:“在下刚来此村时,这里有近百人口,经过一年,这一百人口就只剩下现在区区三十多人,其余的,都被杀死了。” 听到李严龙说起村子的事,所有人同时安静下来,默默听着李严龙道出这个村子的不幸。 农马生平最恨贼匪,一听村子一年内死了这么多人,他满脸怒容,咬牙切齿道:“可恶,那些贼匪竟如此残暴!” “不,贼匪只是隔一段时间来村子里抢劫一些东西,并没有杀死一个村民。致村民死亡的,是个蒙面僵尸!”李严龙道出了更令人吃惊的真相。 “蒙面僵尸?这里有僵尸?”赤炎和白晓婷异口同声惊呼。 农马虽然也吃惊僵尸的事,但他并没有觉得僵尸有什么可怕,眼下赤炎和白晓婷的反应倒是让他更为疑惑。 苗嫣然瞅了农马一眼,解释道:“僵尸拜月吸食月光阴气为生,吸血增加法力,可千年不腐,若是放置不管,不出一百年,僵尸即可成精。若是渡过五百年,就会入妖成为祸患无穷的旱魃。所以修道人只要收到一点有关僵尸的风声,就一定会前去消灭。按照李兄所说,这个僵尸已经在这里存在了一年之久,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却没有道人前来消灭,这实在令人费解。” “原来还有这种规矩,会不会这里是赶是‘盲点末路’,所以那些收到消息的道人不敢前来消灭?”农马思索一下,不太肯定的问道。 “不会的,‘盲点末路’是对咱们那一行而言,这里尚不是地狱,修道人又怎会害怕进入这里,我想里面一定有文章。”苗嫣然否认了农马的想法,她说着话,又转头看向李严龙,说道:“我看你一定被僵尸咬过,是吧?” 李严龙一愣,没想苗嫣然一眼就看出他被僵尸咬过,他将左手袖子卷起来,露出两个微带腐烂的小洞口,说道:“苗姑娘好本事,在下的确于昨夜被僵尸咬过,这是伤口。” 四人闻言一怔,急忙起身上前观瞧,见到四人奇怪行径,村民们也不敢出声干扰。好半天,苗嫣然问三人道:“你们是怎么看这个僵尸的?” 第三十九章 守龙一族 三人思索半天,这才回答:“怪哉!” 李严龙一愣,问道:“怎么回事?” 农马先说道:“第一,普通僵尸咬伤人,被咬的人一定会中尸毒,且一般活不过七天。尸毒作最严重的,分别是第一天和最后一天。但是你这伤口分明是被僵尸被咬,隔了一夜,却没有作迹象。” 赤炎接口道:“第二,像那僵尸行凶了一年,所吸的血也该不会少到哪里去,可是十分奇怪,一般僵尸若是吸了这么多血,照理应该已经成精了。这村子的人竟还幸存着这些人,这实在奇怪。” 白晓婷想了想,跟着道:“第三,以尸毒份量来看,那僵尸不过是十分普通的行尸走肉,你们这么多人怎么会被一个僵尸逼得这么惨?太奇怪了。” 三人一人一句,李严龙听得一头雾水,他沉思半天,回道:“那僵尸很弱吗?在下曾有一次集合了村子三十名壮汉围攻它,结果不到片刻,全军覆没。” “怎么可能?以你伤口的尸毒来看,这东西也就刚刚成为僵尸罢了,这种程度的尸毒,用糯米或是朱砂就可以轻易解除了,或许放任不管也不会有事,以这种小角色的僵尸,普通人也能打得过它……”赤炎有些怀疑,从小跟随黑乌子赶尸的他,对僵尸那是再熟悉不过了。 李严龙恍然大悟,双手一拍,说道:“难怪村子里这么多人被咬都没事。现在这村里的人或多或少都带有几个伤口,那些都是被僵尸咬到所致。” 苗嫣然思绪良久,隐约中总觉这事有些奇怪,她问李严龙道:“李兄,那这一年内的人都是怎么死的?” “这事说起来也怪,这个僵尸只有每逢月圆之夜才会杀人,而且一杀就是好几个人。但在平时,他也就是吸吸村民的血而已,从未杀过一个村民。这一年内,我们尝试了许多办法,无论多么精湛巧妙的陷阱都无法将它捕杀,很多时候,这僵尸就像有智慧一般。” “智慧?!”苗嫣然一怔,脸色逐渐凝重,急问道:“既然僵尸这么厉害,你为何不带村民离开这里?” “这这”李严龙有言难以启齿,他“这”字念了半天,就是回答不了苗嫣然的问题。四人越看越觉得有问题,不免有些怀疑起李严龙的为人。 正当几人间气氛愈来愈加凝重时,突然有人喊道:“长老来了,大家让让。” 四人闻声回望,只见一个满头银,一脸沧桑的老者走了进来。这老者持着一根枯木拐杖,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似乎已是到了垂暮之年,在他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庞上,却有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老者仔细打量了农马四人一眼,突然将目光定落在农马身上,他每看一眼,就出一声怪声,“嗯嗯呜呜”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农马被老者盯得浑身不自在,刚想起身向老者行礼,老者却是开口问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啊?我?”农马有些意外,虽然不知老者为何问起他姓名,但他还是恭敬回道:“小子姓农,单名马。” “啊,你姓农!”老者闻言大惊,一脸难以置信之色,他疾步走到农马身前,用手按住农马的心口,半天不说一句话。 农马丈二摸不着头脑,他呆呆看着老者奇怪举止,也是无话可说。众人亦是同农马一般,不明老者此举用意何在,就在这么个时候,老者开口说话了:“天意,天意啊。” “什么天意?你这老头真奇怪,随便按了人家心口半天,却说什么天意。”白晓婷毫无尊老之意,对老者举止嗤之以鼻,不满说道。 “白师妹,不得无理。”苗嫣然知道事情不简单,老者这番举止,似乎暗示着什么秘密。她向老者行了一礼,说:“老先生,不知您何处此言?” 老者没有回答苗嫣然的话,他用拐杖往地上顿了三下,说道:“老夫身子不好,难行跪礼,这三下清响,代表了我三个响头,现在老夫恳求你们,望你们留下帮忙除去僵尸。” 众人闻言一愣,没想到老者竟会口出此言,一时间脑筋有些转不过来。但白晓婷就不一样了,老者的举止在她看来不过是倚老卖老,她忍不住说道:“这算哪门子请求?我们赶时间,没空理会这里的事。” 农马亦是很为难,现在时间所剩不多,“黑叶林”面积很大,带着尸体穿过去,本来就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办到的,如果这时再参合进其它事情,恐怕他们就无法在预定时间里到达“慈摩镇”。想到这,他决定拒绝老者的请求,这嘴巴刚刚张开,却突闻苗嫣然说道:“好,既然老先生都这般诚意恳求了,那我们就留下来帮你们消灭僵尸。” “啊?!苗师姐,师弟比试的时间快”白晓婷十分意外,没想到苗嫣然竟会答应了老者的请求。她的话刚说一半,却被苗嫣然抢言道:“放心,只要咱们连夜赶路,一两天空余的时间还是有的。” “可是”白晓婷还想反驳,见苗嫣然神情坚定,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无奈,她回头瞅了农马一眼,说道:“农师弟,这事还是你说了算,留与不留,我听你的。” 苗嫣然的决定出乎农马意料,但他心中亦是有所打算,帮忙消灭僵尸可以,但得等他结束这场比试之后再说,算了算日子,现在是农历初六,在月圆之时,他们有足够的时间赶回来帮忙。一想到这,他说道:“老先生,我们可以帮你,但必须得等六天之后,小子保证,六天之后,我们一定会回来帮忙的。” 老者眯眼看了农马一眼,淡淡道:“僵尸就栖身在‘黑叶林’里,就算你们现在不帮忙,也一样会在树林中与它相遇,既然迟早遇到,倒不如趁人多好办事,将僵尸引来消灭,那样你们也可以平安渡过‘黑叶林’。” “这事不烦你老头操心,如果遇到,我们就把它干掉,也正好为你们消灭僵尸,这样不就一举两得了。”白晓婷心中烦躁,觉得老者强人所难,对老者也愈加不客气了。 老者叹出一口气,知道不容易劝说农马几人,他瞅了李严龙一眼,说道:“李壮士,麻烦你请村民们出去等候,老夫想和农马子。 老者又看了看苗嫣然、白晓婷与赤炎三人一眼,说道:“能否麻烦你们也避一避?” “什么?为什么我们要出去?你这老”白晓婷自然不愿意,老者这话已经触了她的怒气,她正想喝骂老者,不想一只娇嫩纤细的玉手突然捂着了她的嘴巴,制止她的人,正是苗嫣然:“既然是老先生的请求,我们就别打扰了,咱们出去吧。”说着话,她也不理白晓婷愿不愿意,连拉带拽的将白晓婷拖出了房间。赤炎更是不会为难老者,他尴尬一笑后,紧跟着苗嫣然走出了房屋。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在苗嫣然出门的一瞬间,她偷偷将一只奇怪的虫子扔在了屋子内。 等赤炎将房门带上后,农马瞪着老者,静静等着老者说话,他很疑惑,不知老者为何这般神秘兮兮。 “农小子,你听说过‘叩血’吗?”等了大半天,正当农马甚感烦闷时,老者却撇下一句让他震惊万分的话来。 农马“噌”的一声,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他一脸震骇,瞅着老者略带微笑的脸,语气中充满了警惕:“你到底是何人?” “叩血”一事,还是不久前算命仙姑告知农马的,他的“血龙掌”,也是从算命仙姑一句:“断头台上,满腔热血,壮志豪情,逢血化吉。”中所领悟出来的。一直以来,就连阮秋章和张小露也不知道“叩血”的事,没想眼前这个老者竟也知道“叩血”的存在。 见农马十分警觉,老者哈哈一笑:“看样子你已经知道你身怀‘叩血’一事了,既然如此,那你应该也知道两千年前的正邪之战与‘卧龙村’的事了?” 老者此话一出,农马彻底呆住了,他万万没想到,天下间还有人知道这件事。老者眯眼微笑,缓缓说道:“虽然老夫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知悉自己的身份,但是有一点你一定不知道,守龙一族当年并没有被道尸消失殆尽。” 农马一愣,当初从算命仙姑口中得知,“卧龙村”的人都被道尸所杀,只有他的祖先一人存活下来,老者的话,自是让他吃惊不已。 老者接着说道:“适才你们不是问我们为何没有逃离这里吗?其实答案很简单,‘六池山’正是当年的封龙之山,而这个村子的村民,都是从道尸灭村之际侥幸逃出来的守龙一族,可惜当初人脉稀少,为了保存血脉流传下来,所以不得不与外族人通婚,结果造成现在血脉不纯,我们这一族的血脉,也愈来愈混杂了。如果我们一族逃离了这里,那山中毒龙势必会趁机复活,为天下带来无穷祸害。” 听到这里,农马好一阵迷茫,这个村子的人,与他有着一样的血脉,两千年前他们是一家,现在这个世上,唯一跟他有血缘关系的,竟然会是两千年前本为一家的后守龙一族。一想到这点,他就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第四十章 仇人再现 “老先生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个村子的人也是守龙一族?”农马心里虽然有八成相信了老者的话,但老者只言片语,许多疑点都没有得到证实,农马多少有些怀疑。 老者哈哈一笑,反问农马:“你知道适才老夫为何按住你心口吗?” 农马摇摇头,不知所然。 “守龙一族,自古血脉相连,族人以心感应,你只要按按老夫的心口,自会知道怎么回事。” 农马半疑半信,试着用手按住老者心口。他刚一触及老者心口,立觉心坎深处冒出一种亲切之感,那种感觉,就仿似老者是他亲人一般,既是让人怀念又感亲密无间。 “这”农马十分吃惊,想不到守龙一族还有这种奇特联系。 老者眯眼微笑,他走到桌子旁,突然抬指一咬,接着将血滴到桌子上,农马不明其意,正想问其原因,只听老者说道:“守龙一族的血为‘叩’,纯阳而刚猛,是以血中带有防阴气侵袭的血膜。我族血脉,自古流传着一句话,叫‘不叩不响,一叩名震天下’。所以,老夫是不是与你血脉相连,你看看便知晓。”说着,他用指甲轻轻挑了一下桌子上的血,从血中挑出一小片薄稀而带红的血膜。 血中带膜,农马的血亦也有着同样的情况,当初在沅陵镇算命时,他才知道自己的血与众不同,现在他对老者的话了已经确信无疑了。虽然关系套上了,但农马不明白,老者道出身份不知用意何在,这件事依然不能改变他之前的决定。 老者瞅着农马,见他除了吃惊外,并没有多余的反应,他想了想,说道:“老夫求你们留下帮忙,一则是为了消失僵尸,老夫怀疑那僵尸是人为所控,背后似乎有着不轨目的。至于二,若老夫没看走眼,你身上具有本族最精纯的‘叩血’,现在老夫年事已高,再也能力照顾剩下的族人了,若是由你来当长老,老夫亦可放心了。” 相对于第一点,农马更惊讶于老者想将长老之位传授于他,虽然守龙一族的人脉为数不多,但农马自认不配也没能力当这些人的长老:“老先生说笑了,小子不过一愣头小子,岂是堪当重任之人。也不是小子不肯帮忙,只是身有要事,不得不赶往前方的‘慈摩镇’,小子以命保证,待事情结束,小子定当立马赶回来帮忙。” 他的话说的极为直肯,表面上已经拒绝了老者的恳求,没想到老者却一点也不理会他的话,反而自言自语说道:“二十年前,本村也出了个拥有纯正‘叩血’的盖世奇才,他天资聪颖,悟性奇高。这人用了七年时间,将本族世传宝典‘天叩神书’一一参悟,尔后练就一身盖世道术,此人本该是本族下一代长老不二选择,无奈本性善恶掺杂,实为邪气无比,当他功成之时,他却抛下族人,单身闯荡尘世。” 农马一愣,虽然他进入赶尸一行只有一年,但却从未听说过世间上有这么一号人物。 老者依旧不理会农马,接着说:“老夫三天前祭天问卦,上天告知,有一奇人将会到达本村,解救本村于水深火热之中。可惜这人将会在三个月后身遭不测,有丧亲送命之危。” “这是在说小子我吗?”农马很是意外。 “天意所透,老夫也无法深知其因,但那奇人,应该是你没错,老夫虽不知你本事如何,但上天既显你有丧亲送命之危,那就表示三个月后你将会遇到你所无法应付的天灾**。” 三个月后,农马恍然吃惊,小莲蓉曾经告诉过他,三个月后天下将会生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当时她告知自己如若能收集到六毒三邪,即可在那件大事件中得到世人梦寐以求的东西。眼前老者所讲的虽与小莲蓉不一样,但三个月后会生大事,这点是肯定的,比起得到世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农马更在意老者言中那句丧亲送命之危。他左思右想,隐约觉得所谓丧亲是在暗指阮秋章与张小露两人,联想到在“死尸客栈”与阮秋章通灵时阮秋章所讲的“打仗”一言,他赶往“慈摩镇”的心情就愈加急切。 老者瞧出农马担忧之意,他从怀里拿出一块裹着东西的破旧油布,接着打开油布,露出一本被撕去一半的陈旧线装书籍来。农马瞧着一愣,不知老者此举何意,只听老者道:“僵尸最近行凶次数愈加频繁,似乎背后操纵之人已接近某种目的成功之际,老夫生怕这几天会生不可挽回的事情,老夫看的出你为人正直正气,所以这本‘天叩神书’就托交与你,免得落入奸恶之手。以你目前的本事或许无法避免上天注定之事,但若是参悟了这本‘天叩神书’,定可逆天违命。” 老者此言说的严重,大有遗言之嫌,显然僵尸一事对于这个村子的危害已到了绝望边缘,农马瞅着老者一脸沧桑之容,内心不断挣扎着,弃人命不顾,一心只想夺得比试的胜利,自己什么什么这么贪图虚名了?但是这场比试是他千辛万苦,浪费几年寿命换回来的,此时若因为这事而前功尽弃,那他不但对不起阮秋章和张小露,也对不起自己。 农马踌躇不觉,心中愈来愈犹豫,正在这么个时候,突然屋外传来几声怒喊:“贼匪来了,大家抄家伙。” “什么?这些人就是贼匪?” “啊,是‘悍兵者’!” “怎么回事?” 农马乍听“悍兵者”一词,浑身一怔,他对着老者喊道:“老先生,你待在屋子里,千万不要出来。”喊着,他一把推开房门,接着冲了出去。 待他出来一瞧,只见村口来了二十多个蒙面彪形大汗,村民们正与这些汉子交手打斗,另一边,苗嫣然、白晓婷和赤炎也加入了战团,适才喊出“悍兵者”一言的,正是白晓婷。苗嫣然三人对着一个“悍兵者”不再话下,没几下功夫,他们分别揭掉了与之对打三个蒙面汉子的裹脸布,另他们大吃一惊的,正是这些黑布之下竟都是“悍兵者”。 村民们不过普通之人,又岂是这些“悍兵者”的对手,农马一见势头不妙,跟着加入战团,一时间,整个村子是尘土飞扬,喊叫声震耳欲聋。 与这些“悍兵者”稍一交上手,农马立觉这些“悍兵者”行为十分奇怪,他们虽与村民们打成一团,但手下似是留有余地,只是将村民打伤,并无夺取村民性命之意,二十几个“悍兵者”这种打法对付普通村民还可以,但遇到农马四人,无疑是蚂蚁撼大象,不消一会,四人相继打伤好几个“悍兵者”,而村民一见四人厉害,纷纷放弃单对单打法,转为几人围攻一个“悍兵者”,剩下的,就交给农马四人处理。 眼看着众人就要将这些不懂得变通的“悍兵者”打退之际,突然从树林传来一声哨声,与众人打得正如火如荼的“悍兵者”一闻此哨声,立刻抬起受伤伙伴,犹如捅了马蜂窝一般,竟一下子退走而去。 农马四人一愣,这些“悍兵者”可谓来得快去的亦快,适才那声哨声,显然背后有人在驱使这些“悍兵者”。 看到“悍兵者”败走,村民们无不欢声大呼,就连李严龙,亦是一脸喜悦,他迈步来到农马身前,激动不已:“农兄弟,你们本事这般强,若是肯答应留下来帮忙对付僵尸,必定可以轻易消灭僵尸的。” 农马正想回话,突然从树林传来一把中气十足,声阔洪亮的声音:“哈哈哈哈真是想不到,农家小子,真想不到你竟会在这里,哈哈,冤家路窄啊,你洗好脑袋吧,等这今晚贫道来取你脑袋!” 刚一听到这把声音,农马脑袋嗡的一声作响,浑身大震,眼中杀气顷刻溢露而出,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把与他有不共戴天的之仇的声音。苗嫣然先觉农马有异,刚想问明白怎么回事,不想农马骤然一声暴喝:“天杀狗娘养的丘野,你给我出来。我要将你碎尸万段!”叫喊着,他脚下急动,直朝着声音来源处狂奔而去。 “农师弟!”赤炎与白晓婷刚从神秘人认识农马一事中回过神,突见农马朝着树林疾奔而去,不禁惊呼一声,随后紧追而去。 苗嫣然十分吃惊,想不到驱使这些“悍兵者”的主人竟会认识农马。她微略一思索,也跟着追了上去。 等四人来到林中一看,地上四处皆有脚踏之印,却是毫无半人。显然那些“悍兵者”和声音主人已经离去了。 “混蛋,可恶!”农马疯狂找了大半天,根本没有现丘野的踪迹,他怒气未消,对着一颗大树一通猛打脚踢。 “师弟,你认识那个人?”三人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愤怒的农马,不由对这事十分好奇。 “他化成灰我都认识,这个人叫丘野,他杀了父亲,杀了我母亲,杀了我爷爷,我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若不杀他,我誓不为人!”农马咬牙切齿,眼睛里充满了骇人的杀气。 事情的生,愈加让人摸不着情况,农马的仇人,竟是幕后操纵“悍兵者”的人,三人之中,只有苗嫣然心里清楚,在她所得知的资料里,有农马与阮秋章上山大战山贼土匪一事,而且那伙人之中,有一个是被茅山驱逐出来的败类道士。仔细想了想,苗嫣然心中一顿,她看了三人一眼,说:“你们说,沈寇夫妇当日口中所说的师尊,会不会就是这个丘野?” 第四十一章 留下 农马三人一愣,苗嫣然这话点醒了三人。的确,沈寇夫妇说过他们有师尊,而“金埋葬”蛊毒造人一术就是这个神秘的师尊传承的,照现在来看,丘野很可能就是沈寇夫妇口中那位师尊。 关于丘野,苗嫣然比农马更为了解这人的背景与来历。据说丘野乃是茅山“三清门”的弟子,此人自幼跟随“三清门”掌门玄滴子道长左右,于三十岁那年习得茅山术法术。这人本是个有望成为新一代茅山宗师的高人,然而出乎人意料的是,在他功成圆满之际,却弑师叛门。后来茅山众派下了死命令,不断追杀着丘野,不想这丘野本事不但高强,且深谋远虑,每每受到茅山众道的包围,他都有办法突围而出。尽管茅山道人机关算尽,却奈他半点不得,结果这一追杀,整整追了几十年也毫无结果。 十年前,传说丘野与“三清门”一弟子勾结,后偷得“三清门”尘封**,从中习得很多茅山禁忌邪术,只是从那以后,他就甚少出现。这些年,那些寻找他的茅山道人用尽办法,却是连他一点踪迹都找寻不到,想不到他竟然会藏在赶尸界的“盲点末路”之中。 “这个妖道,没想到竟还在害人,想必那个僵尸也出之他的手笔,这次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农马一想到沈寇夫妇,对丘野的仇恨就愈加深重。 白晓婷有些吃惊,听农马这般言语,她疑惑问道:“师弟,难道你想留下来?” “是,比起什么赶尸之王,报仇才是我最大的心愿!”农马语气坚定。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有些无奈,知道农马心意已决,虽然自己与丘野无冤无仇,但转而一想,自己毕竟是农马亲自邀请的随行护卫,他的事,与自己多少有些瓜葛,再说了,像丘野这种专干伤天害理之事的妖道,同是修道者的他们自然也有责任清除道中败类。三人想到这点,都决定帮农马这个忙。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赤炎稍微一思索,问农马道。 “嗯他说过今晚会回来找我算账,这样吧,为了避免村民受到牵连,我们就在树林中布置一些法阵,与他来个正面交锋。”农马想了想,说道。 苗嫣然瞅着农马,若有所思,半饷,她才说道:“师弟,你认为我们四人可以打得赢他和那个神秘的奇怪的僵尸吗?” “这”听到苗嫣然的话,农马这才冷静下了热的头脑,的确,正如苗嫣然疑虑一样,自己这四人是不是丘野的对手还真是个未知数,当初丘野可是和阮秋章打了个平手,凭四人现在本事,会是他的对手吗? 苗嫣然一眼看穿农马心中的不安,她也没有直接说出来,只是淡淡说出了有关丘野的来历背景。 三人听罢,好一阵子唏嘘不已,照苗嫣然所说,那丘野就非同小可了。农马更是吃惊,仔细回想,敢情当初他与阮秋章交手时还未显露出真本事,实际上,他对于丘野根本就不知其底细深浅。 “不管怎样,好不容易再次遇到他,这次说什么也得拼拼看。”农马以为自己经过一年的修炼,本身实力成长不少,尸王会的洗礼,也让他脱胎换骨。是以他内心中还是有那么一点自信可以打赢丘野。 苗嫣然没有农马那么可观,但是这一次她意外得知了一个天大秘密,更知悉了农马的身份,无论如何,她都不愿见到农马在这里折腰,虽然自己没信心打赢丘野,但为了保住农马,她亦只好尽力而为。 四人经过商权,最后决定布下各自拿手的法阵。 农马特有的“灵阳气”可以无视阵法约束,能轻易做到“阵中阵”,这是他们最大优势,相信丘野可以轻易破解他们中任何一人所布的法阵,但他觉不会想到阵中还有一阵,若是他们计谋得逞,必定可以让丘野吃不了兜着走。 苗嫣然布的是一个“天蝉毒门阵”,这是“苗司派”最顶级的法阵,但因布置耗时,所以实斗中根本无法施展。而对于这种布置迎敌,却是再合适不过。这阵法真如其名,也既是一个暗藏蛊毒法阵,里面伴随有天蝉这种毒辣蛊虫,天蝉将静埋与泥土之中,一旦敌人侵入法阵,将即刻引天蝉破土群攻,只要被天蝉咬到,那必定会中毒身亡,是以这个法阵相当险恶。为了使法阵更具威力,农马在阵内另外布置了一个“风门阵”,这是用来迟缓对手的阵法,这样就算丘野有办法破阵,也必定会因被“风门阵”迟缓身手而中招。 白晓婷布置的是“七星罡火阵”,这个法阵是“辰道派”镇派法阵,因门派法力有吸星辰之光而加强这点特性,所以天上星群愈多,这个法阵的威力就愈大。“七星罡火阵”吸星辰之力转为罡火,如若一不小心陷进去,将立刻受到罡火梵烧,但是这个法阵需要庞大的内力支持,且布置起来繁杂麻烦,所以白晓婷最是厌烦这个符阵,只是这一次要对付的一个深不可测的高手,是以她也不敢托大,耐着性子将法阵布好。因为罡火梵烧路线无法控制,这就难免敌人可以凭着身手避过阵内罡火的梵烧,为了匿补这一点,农马在阵内又布置了一个“五行黑罡阵”,他要让丘野在阵内摸着黑遭受罡火梵烧。 赤炎因“横博门”道术稀少,所以他无法像两人一样布置一些厉害攻击符阵,他想了半天,终布下了一个“沟泥阵”。听到这个奇怪的阵名,农马三人十分好奇,问其何解?赤炎尴尬道:“本门传承道术阵法不多,其中攻击法阵更为稀少,我想了半天,也就这个阵法还有一点作用,就像阵名一样,只要踏入法阵之中,敌人便会像陷入泥潭一样,寸步难行。”听他解释,三人这才回神,这就跟沼泽一样。仔细想想,赤炎所布置的这个法阵作用其实不是很大,但是若打不过丘野的话,这倒是可以用来拖延时间争取逃跑的机会。 四人布置好这一切后,这才返身回到村子里。刚一进村子,迎面就看到老者和李严龙向他们走来,老者边走边问:“怎么样了?刚才听李壮士说,这伙贼匪幕后主使者与你们认识,这是怎么一回事?” 农马倒也没有隐瞒,将自己与丘野只间的恩怨仇恨和事情始末简单诉说一遍,老者听罢,气得将拐杖往地上一顿,忿怒道:“那个该死的妖道,原来是他制造僵尸与那些贼匪为祸端,将本族欺压杀害一年之久,这人将是我族永世必诛之人。”说着,他语气转为平和,问农马道:“事已至此,不知你的决定是如何?” 农马再无犹豫,语气坚定:“小子决定留下来,与那妖道拼死一斗。” “好!”老者闻言大喜,他顿一顿拐杖,振声道:“老夫会派些人手帮助你,望你们可以马到成功。”说着话,老者欲想招呼一些族人过来,不想农马却摆手制止道:“老先生,这次的对手非同小可,为了族人安全着想,还是交给我们处理就行。为防丘野指使‘悍兵者’偷然来袭,夜晚来临时,我们将会在村子所有房屋门外布上一些‘雷火符’,到时所有村民不得外出,免得被灵符误伤。” “可是,你们只有这几人,能有打赢的把握吗?”老者十分担忧,毕竟对手拥有“悍兵者”与僵尸相助,凭他们四人,多少有些让人放心不下。 农马正想回话,李严龙却站出来说道:“让在下助你们一臂之力吧,与那些‘悍兵者’打了这么久,在下对他们的习性也深有其解,相信在下多少能帮上一点忙。” 关于李严龙这人,农马一直很好奇,他不过是个外来者,也不知什么原因竟愿意为这个村子付出这么大的牺牲,一年的时间,相信他带领着村民打过不少的战役吧?能有这样的豪气,真不知他是出于什么目的? 李严龙见农马脸有疑色,明白他不怎么信任自己,他倒也和气,笑着说:“一年前我为避江湖恩怨,被仇人追杀至此,与对头大战两天两夜,结果身受重伤,命悬一线,幸得村民所救,后又当我亲人一般照料,就冲着这两点,李某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四人闻言恍然,原来李严龙与这村子还有这段情缘。苗嫣然心思细腻,她早就看出李严龙身手不错,只是碍于尸毒影响,恐怕他只不过挥出一半的实力,想了想,她拿出一小包朱砂,递给李严龙后说:“李兄,将这包朱砂抹在伤口上吧,你所中尸毒虽然尚浅,但亦会影响身手,相信解了毒后,你的本事才能正常挥出来。” 李严龙闻言大喜,正如苗嫣然所言,自中了尸毒后,他就感觉内力不畅,身手大为迟缓,若不是这样,农马想一脚踢退他,那是千难万难。他接过朱砂后,不再迟疑,立马将朱砂抹在伤口,刚一抹上,伤口立时冒出一股淡淡的青色烟雾。李严龙吃疼,不自觉抖颤一下,却是一声不哼。 四人瞧着眼里,心中暗赞李严龙汉子一条,也默许了他加入斗敌之列。 趁着李严龙与苗嫣然谈起夜间如何行动,老者将农马拉到一处僻静之处,尔后他再次拿出那本“天叩神:“这本秘籍现在也该有所归属了,老夫恐怕时日无多,今天就交付给你吧。” 第四十二章 成精僵尸 农马十分吃惊,他心中对这本“天叩神书”亦是十分好奇,但他还是婉拒道:“小子无功不受禄,此书乃族人镇山之宝,小子又怎能收下呢?老先生您放心好了,我留下战敌,不是冲着这本书而为的。” “诶,老夫已经决定了,这本书除了你之外,这世上亦再无二人可有资格拥有它,何况你留着本族最为精纯的‘叩血’,正是修炼内中功法不二人选,你亦可放心,老夫知道你不是个甘屈小地方的人,像你这种人,必定名震天下,威震四方。老夫只要一事相求,望你日后能常来这里走动,照顾一下族人。毕竟这里的人与你血脉相连。”老者说得极为诚恳,农马一时也想不出拒言。他仔细想了想,觉得“天叩神书”对他或许有所帮助,再者老者的话也不过份,这里确是他一脉根源之地,他若是再拒绝,那就是无情无义之人了。 “老先生,既然如此,小子就不再客气,小子无法保证让族人从此兴旺,但小子会尽力保卫族人的安全。”说着话,农马伸手接过了“天叩神书”。 老者见农马终接下神书,不禁抿嘴一笑:“有你保护族人,老夫的心愿也了结。可惜这‘天叩神书’只有半本,若你能找到另外半本,必可参破天道,得成正果。” “半本?”农马恍然,怪不得这本书看起来像少了一半似的。 “不错,与同样拥有纯正‘叩血’的那个人,当初也只是修炼了这半本‘天叩神书’,而他,因为盲目追求力量,所以才离开这里去寻找另外半本的‘天叩神书’,可惜,三年了,这个人一去了无音讯。” 老者几次提起这个与他留着同样血液的人,这让农马愈加好奇,从老者言语中不难现,老者似乎对这人有着隐晦难愈的情感存在着。 农马瞅着老者,好奇问道:“老先生几次提及这人,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老者闻言,浑身不自觉一抖,他眼神飘忽不定,似是想起了陈年往事一般,好一阵子沉默不语。半天,他才叹出一口气,对农马说道:“实不相瞒,这人叫夏方天,是老夫的独生子!” 农马吃惊,想不到这弃族叛道之人竟是老者的儿子,一听夏方天这名字,农马又是大惑不解,守龙一族该与他同样是以农为姓,怎么老者的儿子却是姓夏了? 他正想问起原因,老者已经开口解释了:“老夫老来得子,自宠溺疼惜,唉,都怪老夫,因为对他百般溺爱,造成这孩子自幼养成目中无人的劣性。因几年前老夫做错了一件事,导致这孩子从此对老夫恨之入骨,后来他干脆弃父姓随母姓,从立场上摆明了与老夫一刀两断。唉,几年不见这孩子,老夫现在十分挂念与他,可惜啊,老夫现在时日无多,若你日后有缘遇见他,还望你告诉他一声,当年老夫做错的事,一直让老夫深感内疚,希望他能减轻对老夫的怨恨吧。另外,也把你修炼‘天叩神书’一事一并告诉他,他自幼修炼此书中功法,其经验理解该可对你有所帮助,只是他愿不愿帮你,那就无法猜测了。” 想不到老者身上竟还生了这种事,他有些不明白夏方天这人,老者怎么说亦是他的亲生父亲,是什么事竟让他对父亲如此痛恨,难道他就不明白?一旦老者悄然离世,那他这辈子就再也无法得到父亲的疼爱了,难道他就不明白?那是一种无法挽回的消逝。 联想到自己的身世,农马既羡慕夏方天又是不屑夏方天的为人。 正当两人内心各自感慨之际,白晓婷前来叫喊农马了:“师弟,你与这老头聊些什么呢?大家刚才都在商议今夜的行动,你也来听听吧。” 农马瞅了老者一眼,对老者点了点头后,随后跟着白晓婷离去。他做梦都想到不到,就在他离开不久,老者望着他的背影,眼神里却突然闪过一丝寒意,只听老者低声喃喃道:“农马,不要怪老夫卑劣,老夫欠那孩子太多了,为了弥补,只好牺牲你了。”说着,他又是叹了口气,也随后而至。 几人详细计划一番之后,农马四人吃过村民们所准备的饭菜,尔后四人抓紧时间休息,倒头便睡。这些天来他们实在太过于疲劳,现在离夜晚降临还有半天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必须蓄精养锐,力求身心得到充足的休息,这样夜晚一战,他们才有资本与之拼斗。 村民十分自觉,在他们休息的时间里,谁也不敢出大的声响,以防惊醒他们。 随着时间流逝,如期而至的夜晚也降临在了这个小村子。 深夜,农马四人蓄势待,临走时,他们将各自所带的攻击灵符贴满了所有房屋的四周,为了防止丘野绕道迂回攻击村子,村民们白天按着苗嫣然的吩咐,将可以到达村子的路线都用石头堵死,所以现在留给丘野的,也既是他们那条布置了三个法阵路段。 在村民的助威声中,农马四人与李严龙深深吸了口气,接着向树林里走去。 五人来到布着法阵的地方后,苗嫣然先说道:“现在无法确定丘野妖道何时到来,所以咱们还是按着计划早点行动为妙。” 四人点了点头,立马行动起来。 他们的计划其实也很简单,既诱敌深入。苗嫣然生怕丘野会瞧出三个法阵而不肯冒然前来,是以他们将会分为四段而行动。 先让赤炎打头阵,他将会边打边退,将丘野引致下一个位点。 第二个位点,既由白晓婷守卫,与赤炎汇合后,他们两人将负责削减丘野带来的“悍兵者”,然后依然边退边打,将敌人引到下一个点。 第三个位点,既由苗嫣然和李严龙守卫,与白晓婷和赤炎汇合后,四人将会与丘野一众打斗一会,然后将退至由农马守卫的最后位点,也就是那布置了三个法阵的地点。他们的机会,只有一次,只要那三个法阵中任何一个起了作用,那他们就有机会胜利。 因为这次有僵尸参入,而村子里又没有糯米一类的解尸毒的东西,是以每人身上只配置了一小包朱砂,就当是有胜于无。不过这个僵尸的尸毒浅微,农马四人根本没把僵尸放在眼里,他们在乎的是丘野与“悍兵者”。是以配置朱砂,也不过是为了为防万一。 五人分头准备,各自潜伏在草丛里,一直等到子时过半,还是不见丘野半点踪迹。 身在第二位点的白晓婷手里摸着小灰的小脑袋,不停的打着哈欠,等了这么久,她都开始困乏了。就在这么个时候,突然从远处传来赤炎的叫喊声:“白师姐,快撤快撤,情况有变,敌人只来了一个僵尸,快撤!” 白晓婷闻言一愣,虽说敌人只来了僵尸一个,但赤炎也没必要这么惊慌吧?不就一个没份量的僵尸吗?有必要吓成这样吗? 她想着,不但没有依赤炎所嘱,反而冲将而出,从怀里抄出一把灵符,口中大喊:“不就一个僵尸嘛,瞧瞧你师姐的手段吧!。” 喊话间,只见月光之下,从不远处闪出两个人影,迅朝她这边奔了过去。因为长年夜间赶尸,白晓婷的眼睛比较好使,远远就看见跑到最前头的正是赤炎,只见他脸上挂着一览无余的惊慌,这会只晓得一个劲向她这边跑来,而他身后的僵尸,则一蹦一跳,度快捷无比,紧追着赤炎不舍。 瞧到赤炎狼狈样,白晓婷哈哈大笑不止,那意思是在嘲笑赤炎不中用。这时,赤炎也现了她,他急得大喊大叫:“你还在做什么?快逃,这僵尸了不得!” 白晓婷根本不当回事,她始终认为,那种尸毒比普通僵尸还浅微的僵尸根本不足为惧,是以她没理会赤炎,口中念罢咒语后,不退反进,朝着赤炎与僵尸冲了过去。 夜间里的树林蚊虫特别的多,李严龙跟苗嫣然潜伏在一处草丛中,等了几个时辰,这李严龙脸上手上既被蚊虫咬得小肉包无数个,这会他心浮气躁,一会搔搔这里,一会挠挠那里,没有一刻安静下来。 他很是不解,为何与她相隔而伏苗嫣然不但没有被蚊虫咬,却她四周连一只蚊虫也见不得:“我说苗姑娘,怎么这些蚊虫老是冲着在下而来,却半点也不接近与你?” 他这么一说,苗嫣然也注意到了,刚回头看了李严龙一眼,她就忍俊不住一笑,只见李严龙满脸小包子,脸上净是挂满了红红点点,她从腰间拿出一个小荷包,接着往李严龙一递,说道:“这是作了法的艾蒿草,可防蚊虫叮咬,随身带着就不会被蚊虫照顾了。” 李严龙大喜,有这种东西他就再也不用烦恼那些讨厌的蚊虫了,正当他刚接过荷包之际,一声厉叫从前方不远处出来:“苗师姐,快来帮忙呀,这僵尸简直是怪物!你们快来帮忙啊!” 苗嫣然和李严龙闻言呆愣,一时间不知所然,这把声音一听就知道是白晓婷出来的,她口中喊着僵尸,莫非情况有变?苗嫣然想着,急忙从怀中拿出几张灵符,她凝神戒备,对李严龙说道:“看来事情有变,你先去告诉农马吧,这里交给我们。” 李严龙也明白情况出现异样,他站起身来,说道:“你们小心点,实在不行就将僵尸引到法阵那里去。在下会和农兄弟做好准备的。”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赶回到农马那里。 李严龙走后不久,苗嫣然就看到白晓婷与赤炎一边向她这边后退,一边用灵符不断攻击着僵尸,然而那僵尸竟一点也不受灵符影响,不但横冲直撞,且力大无穷,沿途遇到的树木都被它连根拔起,厉害异常。 苗嫣然心下大骇,僵尸异常的行为让她吃惊恍然,她急忙跑到赤炎与白晓婷处,接着扔出一颗“冰蓝蛊”,口中喊道:“大家小心,这是成精僵尸!” 第四十三章 形势不妙 “什么?这个僵尸成了精?!”赤炎与白晓婷恍然大悟,难怪适才两人用尽了所有攻击灵符都对其毫无伤害。也不知赤炎与白晓婷两人间生了什么事,待苗嫣然道出僵尸的程度后,赤炎斜眼向白晓婷打了一个眼色,那意思就好像在说:“看看,都叫你逃了,还不相信我的话!” 白晓婷注意到赤炎的眼色,她倒是意外的冷静,两眼直盯着身体迅结冰的成精僵尸,却不再理会赤炎半分。 大敌当前,赤炎也不敢托大,成精僵尸的份量他很清楚,就连他的师父黑乌子,一旦遇到成精僵尸,也毫无把握可以将其制服,甚至只有逃命的份,究其原因,实则成精僵尸不但不受普通攻击灵符的伤害,更可抵御道家宝器的攻击,厉害一些的成精僵尸,就连赶尸界三老也得避其锋芒。成精僵尸与普通僵尸最大的不同之处,便在于它具有思考能力,而且身体的硬度是普通僵尸的十几倍,一般的刀枪根本无法伤其半分,就连一些铸炼有成的宝剑神兵,恐也难以对其造成威胁。另外就是成精僵尸自身所带的尸毒,其尸毒厉害无比,被咬之人若得不到及时解救,那准是必死无疑。 眼前这成精僵尸脸上裹着一块黑布,三人无法看清僵尸面貌,苗嫣然十分不解,倘若这僵尸就是咬伤李严龙的那个,那这里面也太说不通了。李严龙所中尸毒那般浅微,怎可能是成了精的僵尸所为?被成精僵尸咬到,照理人应该无法活过半个时辰,可李严龙的伤口只不过用朱砂就可解毒,这实在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冰蓝蛊”对僵尸效果如何,众人都没有把握,眼看着僵尸被冻成一副雕像,三人面面相窥,谁也不敢轻易走近。他们不相信凭一颗“冰蓝蛊”就能制服住僵尸。 果不其然,三人想法刚刚落下,突闻冰层“咔咔”几声清响,没等三人反应过来,僵尸已经破冰而出,气势十分凶猛。 “咱们一起上,小心被它抓到!”苗嫣然先回神,她率先而攻,全力谷出“婆罗盘”功,一掌推向僵尸。赤炎生怕苗嫣然受伤,也不顾三七二十一,全力使出“扁挑通”,一掌猛砸向僵尸脑袋,大有一击攻杀之意。 白晓婷是三人中实力最弱的一个,适才她刚刚领教了成精僵尸的厉害,这会她可不敢再冒然出手,想了想,她招出了小灰,欲用小灰那盖世毒液麻痹了僵尸。 苗嫣然与赤炎配合紧密,前招掺着后招,两招紧扣,有前仆后继之意。若是没有思想的普通僵尸,必会被两人一击而倒,但成了精的僵尸,本身已经具备了一定的思考能力,它一见敌人招式凶猛,不敢轻易硬接。 它先是闪身躲过苗嫣然一击,接着举掌接住赤炎的“扁挑通”,“啪!”一声巨响,一人一尸一掌硬碰,赤炎先扛不住,他不由自主退了七八步,心口气血翻腾不止,他万万想不到,自己全力一击不但被僵尸轻易接住,而且更被震得受了一点内伤。 成精僵尸与赤炎一掌相碰,不但没有倒退半步,更是没有晃上一晃,击退赤炎后,它迎面就感到有一物体向它急接近。 成精僵尸虽已有一些思考能力,但其双眼并未开通,无法与常人一般视物。它判断猎物,依旧是凭着生物自身带有的阳气来判定。眼下它只感地上有一小生物贴地游动,度迅捷无比。本能上,成精僵尸感觉不到这个小生物能对它造成什么威胁,也就没有怎么在意。 然而就在这么一瞬间,被白晓婷释放出去的小灰趁机而为,张开鲜红蛇嘴,一口咬中了僵尸的小腿。僵尸无疼痛之感,小灰的毒液又不会对它自身的尸气产生什么影响,是以它被小灰咬了一口,却是浑然不觉。 白晓婷见状,知道机不可失,忙着连打了几声口哨,命令小灰将僵尸四肢也一并咬了。小灰得到主人命令,小脑袋一挺,接着身子迅游动,朝着僵尸另一只脚咬了下去。 僵尸第二只脚被小灰咬中,这次它终于觉有异了,虽然它无法理解这个小生物对它做了什么,但它已感自己双脚正迅麻痹着。感觉这小生物还在它身上游走,僵尸不免有些恼怒,它怪啸一声,伸手抓向小灰。 白晓婷大惊,急忙吹了一声口哨,让小灰放弃行动,逃脱出僵尸的毒手。小灰有了主人命令,途中突然卷身折返,刚巧避过僵尸一爪,死里逃生。 “趁它双脚麻痹,大家快上。”苗嫣然察言观色,知道僵尸双脚已经中了小灰的毒液,她一声疾呼后,接着率先而攻,蕴含“婆罗盘”内力的一掌打在了僵尸心口之上。 “碰!”一声清响,僵尸中了苗嫣然一掌,从黑布之下突然冒出一股淡淡黑色气雾,这是僵尸的尸气,适才苗嫣然一掌将它身上一些尸气给打了出来。 双脚麻痹的僵尸中招而倒,它上半身在地上挺动不止,瞧样子是想挺身而起,可惜它双脚无法控制,根本起身不得。赤炎见状,架势聚集起内力,伸掌摆出“扁挑通”起手势,待气力一足,他陡然腾空而起,跟着上身朝下,伸前一掌,整个人如倒栽葱一般,连同身体重量,一掌砸向僵尸的胸口。 “咣!”一声巨响。他这一击威力更胜于苗嫣然一掌,躺倒在地上的僵尸被他一击而中,整个身躯顿时陷入于土地之中,它的脸部不断冒出黑色气雾,似是受到了相当大伤害。 “我也来!”白晓婷见苗嫣然与赤炎两人皆出招得手,一想僵尸无法动弹,她就心痒难耐,也想占点便宜。她说着,迈出了几步,来到僵尸旁前,接着抡起双拳,使出了“晨星点”,直取僵尸要害。 眼看着她这两拳就要砸中僵尸的心口,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却生了,就在她刚一触及僵尸身体时,被麻痹双脚僵尸突然“嘶呀!”一声怪叫,接着骤然挺身而起,白晓婷猝不及防,双拳虽打在僵尸身上,却被僵尸挺身起来的力道震开而去。 僵尸似是愤怒已极,见白晓婷被震倒在它身前,它抬起一脚,猛然朝白晓婷脑袋践踏而去。白晓婷刚一回神,却见一只大脚底朝自己脑袋坠落而下,她避无可避,只得惨叫一声:“啊” “师妹!” “师姐!” 赤炎与苗嫣然两人失声惊喊,两人都没想到一瞬之间形势会突如其变,僵尸这一手让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 眼看着白晓婷就要命丧僵尸的脚下,突然一个身影从她侧旁闪过,没等她看清是谁人出手,只听“嘭!”一声巨响,已经到达她鼻子前的脚突兀缩了回去,接着她感到肩膀被人抓住,没等明白怎么回事,整个人已经被这只手给拖出了僵尸的攻击范围外。 这时,白晓婷才看清了状况,出手击退僵尸的,原来是赶来帮忙的农马,而将她拖出去的,则是李严龙。 那僵尸猝然被农马一掌击中,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脸上不断冒出大股大股的黑色气雾,它本能有些畏惧农马,适才一掌让它受创不小,这会只是对着农马叫嚣,却不敢冒然上前攻击。 农马紧盯着这个成精僵尸,感觉这僵尸十分眼熟,似是在哪见过,但僵尸脸部被黑布裹住,无法看清它的真面目。 “师弟,不要跟它硬碰,咱们将它引到法阵那里,用法阵来对付它!”苗嫣然分析了一下情况,感觉即使加上农马和李严龙,恐怕也不是这个成精僵尸的对手,是以她提醒农马道。 白晓婷死里逃生,心有余悸,这时她才在李严龙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她满脸震惊,小灰的毒液竟这么快就失效,这还是她第一次遇到这种异状,以前她跟白老道赶尸时也遇到过一个成精僵尸,那一次她亦是用小灰咬了成精僵尸,虽然效果维持的时间也不长,但绝不是像适才那样,不到十几秒钟,成精僵尸就化解了小灰的毒液,她思来想去,觉得会出现这种异状,只能有一个解释。 “大家小心,这家伙或许就快成妖了!”白晓婷一脸凝重。 “什么?成妖?!”众人闻言惊呼,成妖僵尸是什么份量他们十分清楚,僵尸一旦成妖,即为旱魃。旱魃不但拥有常人一般的智慧,且有一定妖力,可吞云杀龙,可降下天旱,危害一方。在世间上,旱魃极少出现,但若出现,必会造成难以估量的灾害。 “师姐,你确定?”赤炎有些不相信,如果真如白晓婷所说,这僵尸要是真快要成妖,那他们这伙人根本应付不了,就是再来一百个他们,恐怕也于事无补。 白晓婷点了点头,说:“我娘曾经对我说过,僵尸中只有旱魃可以不受小灰毒液的影响,而接近旱魃的僵尸也可以转眼间化解小灰的毒液!” “这么说来,这僵尸真的快成妖了?丘野那妖道到底对这僵尸做了什么?僵尸没有几百年的修为是不可能成为旱魃的,而且僵尸一旦成妖,那丘野妖道应该也无法控制它,为什么这僵尸还会受它差使?”赤炎心中十分不安,若不趁僵尸没有遁入旱魃之前除去它,那这个僵尸必会掀起道界的轩然大波。 “赤师弟,我和农师弟先去法阵那里,你们三人将它引到那里去,咱们用法阵对付它!”第一个法阵是苗嫣然所布,其中又有农马布置的阵中阵,法阵现时尚且没有动,他们前去启动。苗嫣然说着,向农马打了个眼色。 农马会意,趁僵尸尚不敢攻击他之际,与苗嫣然两人向后退了回去。 第四十四章 赤炎受伤 成精僵尸只忌惮农马一人,待农马一走,它立即攻击起其他人。 赤炎、白晓婷与李严龙只想将僵尸缓缓引到法阵之地,根本无心与僵尸硬碰硬,是以三人轻敲细打,且战且退,慢慢将僵尸引致陷阱之处。 农马与苗嫣然率先赶回了法阵之地,两人躲在一旁,由苗嫣然先动了“天蝉毒门阵”。因为“风门阵”需要农马用“灵阳气”维持,他现在的功力虽大有长进,但维持的时间也不长,所以他需要等僵尸落入法阵里后才可动法阵,免得僵尸未来之前他就白白消耗掉“灵阳气”。 实际上,“天蝉毒门阵”厉害之处在于阵内的蛊虫,人一旦被这种蛊虫咬中,不死也得重伤,但这种蛊毒对成精僵尸作用如何,农马与苗嫣然心里都没底。 一开始他们的目的都放在丘野一人身上,谁也没想到会来一个成了精的僵尸。也幸好苗嫣然一开始也把“悍兵者”这些怪物算计在其中,所以才布置了可以腐蚀血肉的“天蝉毒门阵”,只要僵尸不是成妖旱魃,这个毒阵多少会有些作用。 苗嫣然刚刚动法阵,前方树林里就传来了白晓婷三人的叫喊声。不久,两人就看到三人朝着法阵这边迅跑来。 农马生怕三人不小心落入法阵里,急着大喊:“法阵已经启动了,小心点。你们快将它引到这里来。” 三人闻声会意,立即加快脚步,迅朝着法阵奔来。 法阵的厉害三人都很清楚,这要是一脚踏进去,就算苗嫣然及时停下法阵的运转,恐怕他们也难逃厄运。有了这点忌惮,三人都有意的饶着法阵边缘跑,跟着退到了法阵对面处,现在他们三人立于法阵前方,只待在后扑上来的僵尸一脚踏入法阵,那他们的计划就算成功了。 然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是,那成精僵尸来到他们对面之后,却突然停了下来。所有人都有些懵,不知怎么回事,就在这么个时候,只见僵尸低头瞧了瞧,接着竟也是绕着法阵的边缘追至三人旁侧。 “不好,它瞧破咱们的计划了!快逃!”白晓婷吃惊大喊,原来僵尸感觉三人突然绕了半个圆圈后又站住等着它,它本能感觉有异,此时竟寻着三人所留下的淡淡阳气,也绕了半圈后追上了三人。 “咱们围攻它,将它打进法阵去!”苗嫣然与农马见情况不妙,两人从旁侧窜出来,现在他们的计策既然被僵尸识破,那就只有硬把僵尸打进法阵里。 三人会意,与苗嫣然两人汇合,五人各自使出看家本事,拼命的攻打这僵尸,欲将僵尸逼到法阵之中。 像他们这样的人联起手,其实力也足矣跟赶尸界长老相媲美,一般的妖魔鬼怪也得避其锋芒,可惜的是,他们的对手是成精僵尸,而且还是个快成旱魃的僵尸,即使五人联手,也无法将它逼退半步。不但如此,期间李严龙和白晓婷还被僵尸打伤,若不是僵尸忌惮农马,只怕这两人还真得去跟祖先报到。 打着,苗嫣然逐渐从中瞧出一些端倪,虽说农马的“灵阳气”对僵尸一类伤害十分大,但这成精僵尸也未免太胆小了些吧?仿佛就像他故意避开农马一样,只要农马一出手,它就避开躲过,甚至有好几次农马露出致命破绽,眼看僵尸只要一出手就可以重伤他,然而那僵尸却故意放弃这种机会,转而攻击起其他人。 农马也早就瞧出里面怪异之处,除了第一次破绽是无意间露出来之外,其它都是他故意而为,他目的自是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结果这一试还真就让人费解不已,那僵尸似乎不把他放在眼里一样,根本无视于他那些致命破绽。 想了想,农马胆大妄为,他放弃了攻击,瞅准僵尸往哪个人下重手,他就闪身到那人的身前,想以此试试僵尸是否还会避开他。 结果这一试,都让众人也摸不着头脑了,农马就像是僵尸的天敌一样,他只要闪身到哪里,僵尸就避开他,转而攻击他人。 “呃这僵尸怎么回事?怎么好像十分怕师弟的样子?”白晓婷被农马护住了好几次,她也看清其中异状。一时间,所有人都停下手,任着僵尸攻击,而只要农马闪身护前,僵尸就会放弃攻击转向别处。 苗嫣然也是大惑不解,她想了想,对农马说道:“师弟,你继续护住我们。”说着,她又向白晓婷三人说道:“咱们四人趁着僵尸避开师弟的瞬间攻打它,一定可以将它逼入法阵内!” 众人会意,这的确是个好机会,几人趁着僵尸避开农马的一瞬间,将看家绝招不断往僵尸身上招呼。这僵尸也着实奇怪,明知他们打着什么主意,却还是任凭着四人拳打脚踢,渐渐,它终于有些撑不住,一小步一小步往法阵退去。 几人见此举奏效,打得更是卖力,不到一会,僵尸已经退到了法阵边缘处,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它就会陷入法阵之内。 眼看他们的计划就要得逞,苗嫣然喝道:“大家加把劲,还差一点点。” 听到苗嫣然喝喊,赤炎先拼命了,他瞅准僵尸又躲开农马,蓄势已久的“扁挑通”即可为而出,一掌朝僵尸后背拍去。 “好!成功了,啊”李严龙见赤炎这掌气势惊人,其中蕴含的内力凶悍无比,正以为僵尸势必被这一掌击到法阵之内,不由大声叫好,可话还未喊完,意外的事情生了。 只见本因农马而转过身的僵尸突然又掉回了身子,在它黑色裹布之下,赤炎竟仿佛感到死亡在向他招手一般,他有心避开,只是“扁挑通”一经出手,便再也收势不住,在他一掌击中僵尸的心口之时,僵尸僵硬直挺的手指也捅进了赤炎的心口。 “噗!”赤炎被僵尸这么一捅,一口鲜血立即喷口而出,僵尸这一击,差点就捅入了他的心脏。 “师弟!”苗嫣然愕然,这一情况生的极快,所有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僵尸一击得手,自己也被赤炎的“扁挑通”打得不住后退,此时它凶悍的本性也作起来,它刺入赤炎手指微微一屈,扣住赤炎心口,竟有意将赤炎也一并拖入法阵之内。 离僵尸最近的,正是充当防盾的农马,眼看着赤炎就要被僵尸拖入法阵里,他一手急出,抓住了僵尸的手后,接着身子一转,用背顶住赤炎,尔后,使出“七星神踢”,一脚朝僵尸心口猛踢而去:“给我去死吧!” 农马这一招实是危险至极,他正面使出“七星神踢”,后背又顶住赤炎,自身已是中门大开,退无可退,若僵尸有意杀他,只消另一只手轻轻一捅,农马立刻将落得与赤炎同样下场。然而僵尸面对着农马凌厉一脚,不但没有反击,更是放开了被它抓住的赤炎。 “碰!”一声响,“扁挑通”加上“七星神踢”,僵尸这下再也吃不消,一连退了好几步。它刚一入法阵,地上突然冒出一只只拳头大小的黑色怪虫。怪虫样子长得十分像鸣蝉,只是块头大的吓人。 农马救下赤炎后,他呆呆看着法阵里闪躲着怪虫的僵尸,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明白,这个僵尸为何只对他一人手下留情。 “不好,他的伤口很深,需要立刻治疗。”苗嫣然上前查看了赤炎的伤口后,不由直皱眉,只见赤炎心口上留着五个深浅不一的小血洞,五道粗细不一的血流正不断往外冒出。说着话,她从怀里拿出两颗“金原丹”,将其中一颗喂入赤炎口中后,又将一颗碾碎散在血流如注的伤口上。 忙完这一切后,苗嫣然对李严龙说道:“李兄,请你将赤师弟带回村子上,这里还有些朱砂,待他止住血后,请将朱砂撒在他伤口上,以免他尸毒攻心!” 李严龙明白,对着三人点了点后,将赤炎一把抱起。 “抱歉了各位,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临走之际,赤炎还不忘用虚弱无力的语气鼓舞众人。 “放心吧,这里有我们撑着!”苗嫣然对着赤炎微微笑道。 “嗯”赤炎深感安慰,苗嫣然那一笑比“金原丹”还要奏效,就这一笑,他感到伤口也不是很疼。 带李严龙带着赤炎走后,苗嫣然回头盯着法阵内的僵尸,现在这个法阵起不起作用,可是关系到他们的成败。 此时,法阵内的僵尸与无数怪虫缠打在一处,僵尸每被一只怪虫咬到,其部位即刻冒出一缕缕青色烟雾,其中夹杂着的,还有低沉的“滋滋”清响。 每被一只怪虫咬中,僵尸就顺势抓住怪虫身躯,接着用力一捏,将怪虫顷刻间捏爆,随着怪虫爆开,无数怪异的绿色液体四处飞溅,犹如落雨一般,不断溅落在僵尸四周。整个法阵之内,浑然一副地狱之样。 “师弟,你还愣着干嘛?快动‘风门阵’!”苗嫣然只瞧了一眼,立刻看出农马还尚未动法阵。 “啊,是。”农马吃惊回神,急忙动了“风门阵”,法阵一经动,立即在法阵刮起一股狂风,僵尸突然顿了几顿,动作一下子慢了了下来,反观怪虫,由于怪虫可御风飞行,受到的影响较小,动作上并不滞慢多少,这一下再也防不住怪虫袭击,眨眼间,整个身躯就落满了无数怪虫。 怪虫一落到僵尸身上,立即毫不客气撕咬起来,它们的毒液虽然对僵尸不起作用,但毒液中强悍的腐蚀性却挥出效用,只是一会,僵尸身上不听冒出青色烟雾,狂风一吹,那些烟雾立刻消散开去,只是因为更多的烟雾还在冒出,让人一眼就明白僵尸已经受到了严重的腐蚀。 第四十五章 法阵失败 看着阵中那些异常厉害的蛊虫,农马心里直毛,这人要是被这些玩意咬到,那不死也得脱层皮,早些时候见苗嫣然布置这个法阵时并没有拿出这些拳头大小的怪虫啊,真不知这些玩意是从何而来的?想到这,农马耐不住好奇心,问苗嫣然道:“苗师姐,这些玩意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你布阵时好像没有拿出这些玩意啊。” 听到农马问话,苗嫣然抿嘴一笑:“这就是蛊术神奇所在,我布阵时,只是把这些天蝉的虫卵埋在地下,然后浇上特制药水,等一定时间后,他们自会孵化,变成现在这般,要不,数量这么多的天蝉,我怎么可能随身带着。” “哦,原来如此!”农马这才明白,这次赶尸比试,让他学到不少知识与经验,途中几次见苗嫣然的蛊术大显神威,也让他对“苗司派”这个门派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三人紧盯着法阵之内的僵尸,在怪虫撕咬之下,僵尸似是也感到了威胁,它的行动受制,无法快杀死这些怪虫,这样下去,它十分有可能会被腐蚀成一堆白骨。 眼看着形势对众人越来越有利,白晓婷情不自禁笑道:“什么成精僵尸?看来也不过如此,不消一刻半会,它就得玩完了,虽然咱们是联手对付它,但若是能消灭这东西,咱们必定名扬天下。” 消灭成精僵尸,是每个修道之人最自豪的一件事,也是可以让自己名震天下的一个契机。像阮秋章,当初亦是制服了一个成精僵尸后才得以名动整个赶尸界。所以有些道人想出名,就会故意去找成精僵尸,欲消灭僵尸后成名,可惜的是,就因为这一点,许多修道人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成精僵尸要是那么容易对付,那就不会成为让人避之不及的一种存在了。 白晓婷的话刚一落,只见法阵里的僵尸突然停止了挣扎,三人一愣,不知成精僵尸搞什么鬼,就在此时,从成精僵尸脸部突然接连冒出三股浓黑似墨的气雾,让人觉得诡异的是,这些气雾丝毫不受“风门阵”狂风影响,在风中,这些浓黑气雾就像受到控制一般,逐渐将僵尸整个身躯笼罩起来,转眼间,三人只能看到一大团蠕动着的黑色气雾,却是再也看不到里面的僵尸。 “怎么回事?这些黑色烟雾是怎么回事?”白晓婷心中震惊,一时间对这些诡异的浓雾迷惑不解。 苗嫣然凝神瞧看了半天,好一会她才不太肯定的说道:“这些气雾好像是僵尸的尸气,难道它将体内的尸气全吐出来了?” “什么?这些是这个僵尸的尸气!开玩笑吧,这也太多了吧?”白晓婷大吃一惊,一个僵尸有多厉害,靠的就是自身上尸气有多重,若真如苗嫣然所说一样的话,那这个僵尸绝对已经站在了即成旱魃的边缘。 两人说话间,从法阵不断传来“啪啪啪”清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的声音一样,农马皱了皱眉,感到情况似乎不妙。他急忙对白晓婷说道:“白师姐,你快去启动‘七星罡火阵’。” 白晓婷也感觉到不妙,听到农马的话后,她没有一点迟疑,自个先去启动法阵。就在她刚刚离开不久,法阵里包裹着僵尸的那团黑色气雾突然急向一个点收缩回去,顷刻间,僵尸又重新显露了出来。 农马与苗嫣然直瞅一眼,便感不寒而栗。只见僵尸四周堆满了一地的怪虫尸体,有些正在迅腐烂,有些则是已经腐烂了大半,而僵尸身上,却是再无半只天蝉。 “好厉害的东西,竟然用尸气将我天蝉蛊虫一下子格杀殆尽。”苗嫣然脸色愈加凝重,天蝉蛊虫一死,这个法阵也就废了。 没有了蛊虫的攻击,僵尸一副怡然自得,它侧头望向白晓婷离去的方向,突然朝她那边奔了过去。 “不好,它想攻击师妹!”苗嫣然大惊失色,看样子僵尸已经看破了他们的计策。 僵尸跳了几步,逃出了“风门阵”的阵圈,一出法阵,它的度立即加,眨眼间,又跳出了“天蝉毒门阵”,跟着笔直朝白晓婷蹦跳而去。 白晓婷这会只顾着启动法阵,丝毫不知僵尸已经朝她这里逼近,眼看法阵就要启动之际,突闻后面传来一声喊叫:“师妹,小心,僵尸朝你那里去了!” 白晓婷闻言大吃一惊,急忙回头瞧看,果然,那成精僵尸已经逃离出法阵,一蹦一跳,度快捷无比,正如催命恶鬼一般朝她冲来。 “啊”白晓婷惊然失声,她很想立刻逃跑而去,但法阵已经到了快要启动之际,这时逃跑的话,那这个法阵就会前功尽弃,再也启动不得。生死关头,这丫头的凶悍本性也暴露而出,她牙齿一咬,转回头不理身后僵尸,双手迅掐动法印,不住的朝法阵里射出内力。 “我们拦住它,别让它靠近师姐。”农马轻功不如苗嫣然,但他起步较早,这时奔在苗嫣然前头,朝她喊了一声后,他从怀里抄出“指灵符”,瞅准了僵尸就猛扔而去。 “指灵符”里蕴含着他平时所积存的大量“灵阳气”,这一下不偏不倚的砸中了僵尸后背,立刻爆出一阵刺眼光芒,只听僵尸怪啸一声,接着整个身躯被“指灵符”震倒了下去,趁着这个时机,农马与苗嫣然终于奔到僵尸前面,两人一左一右,僵尸包围起来。 成精僵尸触地既起,适才被“指灵符”砸了一下,它又吐出了一点尸气,虽然它不知道自己是被什么东西砸中,但那玩意所带的阳气与农马一模一样,就这一下,它已经知道是谁阻止了它。 农马几次阻挠,似乎也引了僵尸一点怒气,但它还是没有对农马下手,一声怪叫后,攻向了苗嫣然。 苗嫣然见僵尸双手朝她捅来,急忙低身回避过这一击,尔后她两掌聚力,趁着低身空隙,两掌朝僵尸腹部急拍而去。眼看着她这一招就要得手,却不想僵尸突然猛扫起一脚,带着狂风啸响,这一脚直取苗嫣然面门。苗嫣然大惊,急忙收掌回挡,她将“婆罗盘”运至极致,欲将僵尸这一脚蕴含的内力给反弹回去。 五人联手时尚且不是拿僵尸无可奈何,现在只有苗嫣然一人,她又如何是对手,僵尸以尸气为内力,其气力霸道无比,力沉千斤,苗嫣然的“婆罗盘”功虽可化解内力与反弹内力,但这成精僵尸实在厉害,苗嫣然刚一挡住僵尸一脚,只觉一股滔天巨大朝她压扑而来,她的“婆罗盘”功连僵尸一半的内力都反弹不了,整个人已经被僵尸这一脚给踢飞了出去。 “师姐!”农马见苗嫣然一招只见就被僵尸所伤,不由大怒,他一咬手指,将血涂在手掌之中,聚起全身“灵阳气”,大喝一声后,运起“血龙掌”朝僵尸猛功而去。 成精僵尸也许知道他这一掌厉害,也许它还是不想跟农马斗,瞧农马一掌砸来,它整个身躯突然向后倾斜,躲过农马“血龙掌”一击。 农马一掌落空,整个人从僵尸身上飞过,这个情况,他早已料到,是以他在半空之中突然双脚向下弯曲一踏,刚好双脚踏中了僵尸胸口,将僵尸彻底踏倒在地。 僵尸背部一触地,立即挺身而起,此时农马已经落在了它身后,趁僵尸起身之际,他急忙回过身,双手勾住僵尸脖子,一脚顶在僵尸后背之上,这一招,正是“翻龙见山”。僵尸被他这么一顶,再也无法动弹,它挣扎了好几下,始终无法脱离出去。 农马一招得手,朝着苗嫣然急喊:“师姐,它被我制住了,快打它!” 苗嫣然适才被僵尸一脚踢得五脏六腑差点没翻个,但她受的伤并不重,这也幸亏“婆罗盘”功挡住了僵尸一半内力,不然她现在一定好不到哪去。 听到农马叫喊,她急忙翻身而去,连气都来不及喘一个,拼命鼓起全部内力,接着纵身一跃,跳到半空之上,朝着僵尸的天灵盖就来那么一下,“碰!”一声巨响,僵尸应声中招,连同农马一齐向后倒了下去,此时它脸部冒出更多的尸气,显然这一下对它的伤害十分严重。 农马趁着僵尸倒下之际,急忙松开手,接着往旁边一滚,躲过被僵尸压身之危。与此同时,白晓婷也终于启动了法阵了:“好了,法阵启动了,你们快将它引来这边。” 农马与苗嫣然闻言,两人趁着僵尸还未起身之际,急忙朝法阵奔了过去,在“七星罡火阵”里,还有农马布置的“五行黑罡阵”,那是用来迷惑敌人的法阵,他想同时也启动这个法阵,不料刚一抬手,却被苗嫣然制止住:“师弟,‘五行黑罡阵’对僵尸没用,别浪费‘灵阳气’了。” 农马愣了一下,明白过来。确实如苗嫣然所说,僵尸是靠阳气寻人的,“五行黑罡阵”就是再黑,也对它一点影响都没有。 两人迅跑到白晓婷之处,现在如何引僵尸入阵是个问题。苗嫣然瞅了一眼已经挺身而起的僵尸,急忙说道:“农师弟,你‘天门功’似乎对僵尸很有一套,那僵尸也一直躲着你,这样吧,你缠住僵尸,我和白师妹趁机将它打进法阵里。” “明白了。你们小心点!”农马会意,这的确是个办法,虽然不知僵尸为何处处对他留手,但这一点确是僵尸最大的弱点。他答了一声后,朝着蹦将过来的僵尸冲了上去,现在,他可以说是这场斗尸的唯一制胜点。 成精僵尸见农马跑过来,它身子一偏,欲将躲开农马。不想农马已经知道它的意图,它辗转到哪农马就跑到哪,十足像极了老鹰抓小鸡。 第四十六章 符网 一人一尸费了大半天,谁也奈何不了谁,农马死缠烂打,阴魂不散的跟着僵尸,而僵尸却是体力无穷无尽,跳个没完没了。 时间一久,农马的气力就有些不足了,他已经开始气喘吁吁,逐渐跟不上僵尸的脚步。 苗嫣然与白晓婷知道自己拳脚功夫无法对僵尸造成真正伤害,为了将僵尸打入法阵里,两人联手用灵符做了一张符网,这张符网所用的灵符就是她们两人所有的家当了,如果还不能起作用,那她们这次真的只有逃跑的份了。 符网,顾名思义,是用灵符按一定顺序排列制造而成的黄符网。先需要将灵符揉成绳子状长条,期间必须念动咒语。接着,将所有揉好的灵符在地上摆出一张网出来,每一张灵符都不可与另外一张灵符打结,摆出网状模样后,需要施术者同时念动求仙法咒,如果仙家答应帮忙,地上那些灵符就会自动连接起来,成为一张拥有仙家之力的法网,到时就是成精僵尸,也难以将这张符网撕破。 符网拥有五行之力,甚至可以将各派不同灵符结合在一起,因为万法同宗,只要仙家答应,这种法术就威力无比。但是,符网也有一个非常致命的弱点存在,那就是耗力巨大。如果不是苗嫣然与白晓婷同时用内力支持,恐怕这个符网之术根本无法施展起来。 两人心意难得的一致,求仙时,她们几乎言语一样,是以她们第一次联手施展符网之术,还真就成功了。 符网得到仙家之力,立刻迸出一股耀眼的黄色道光,符与符之间本来没有任何连接,这时又迅结合在一起,表面上来,这简直就是一张着黄色光芒的网。 白晓婷与苗嫣然大感欣喜,虽然她们不是第一次使用符网之术,但与外人联手使用成功,这却是第一次。 两人各自拿着符网一头,将内力源源不断的注入到符网之中,接着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后,朝僵尸网罩而去。 成精僵尸这会正跟农马玩着老鹰抓小鸡,突感一股尖锐祥和气息向它笼罩而来,它急忙停住脚步,回头一瞧,只感两个女子手里抓着一张蕴含着奇怪气息的东西向它盖头而来。本能上,僵尸感到这东西对它有极大威胁,它有些疑惑,不明这两人女子从哪里弄来这个玩意。 “师弟,继续缠住它,别让它躲开了。”苗嫣然生怕僵尸闪躲开去,不由提醒农马道。 农马还是第一次见到符网这种法术,见苗嫣然与白晓婷两人手里抓着一张散着黄芒的网,两人犹如神仙下凡,气势威不可挡,一时间看的有些痴呆,苗嫣然这一提醒,他立刻回过神来,偷眼一瞧僵尸,果见僵尸有躲避之意。 “想跑?没那么容易。”农马喝叫一声,使出了“天门功”八招之一的“困尸成囚”。 这一招,字诀为“锁”,实际上,也是冲着僵尸的两大弱点之一衍生出来的。僵尸在成为旱魃之前,有两个弱点将会永远伴随着它们,除了成为旱魃,这两个弱点它们将无法改变。第一个,既拜月吸阴,僵尸不拜月,体内的尸气就会逐渐流失,这是吸血也无法弥补回来的。第二个,则是身体的僵尸,僵尸身体的僵硬,在成精后会到达一个极致,一般兵器都无法对其造成威胁。但是,这种坚硬,也成为了僵尸的致命弱点,他们自身坚硬的同时,也会丧失了灵敏性与协调性,比如,一个人站在僵尸身后的话,僵尸就只要跳转回身才能攻击人,不像正常人一样,可以用后踢,或用手肘等许多手段来攻击身后的敌人。另外,僵尸有一个永远逃避不了的弱点,即使成为了旱魃,这个弱点还是同样存在着。这个弱点,就是僵尸的奇经八脉,活人断奇经八脉,顶多成为废人,但不会死亡。可是僵尸要是断了奇经八脉,它就会因为体内的尸气无法贯通而彻底停止活动,也就是说,断了奇经八脉的僵尸,无论它道行再高,也会回归于无。但是,断僵尸奇经八脉这种事,世上几乎没有几个人可以做到,除了僵尸不好对付外,还在于它那坚硬的身体难以打破。 “困尸成囚”的“锁”字诀,对付的就是僵尸第二种弱点。农马趁着僵尸被符网吸引住一瞬间,他切身贴近僵尸背后,接着一手勒住僵尸脖颈,一手顶住僵尸后背,使其无法使力。紧接着,他一只脚勾住僵尸的膝盖,剩下的一只脚,则半踩半飘,这是用来防止僵尸向后坠倒的一个后招,如果僵尸向后倒,他就可以用这只撑住,免得被压。 此时,只见农马整个人就像黏土一样,紧紧贴在僵尸身上,任凭僵尸如何甩动身体,也丝毫无法挣脱开去。因为一只脚的膝盖被农马勾住,所以僵尸根本无法起跳,只能在原地上不断挣扎着。 “师弟,快让开。”农马成功锁住僵尸,眼看符网就要将他和僵尸一同罩住时,苗嫣然急忙大声提醒。 农马一瞅也差不多了,急忙松开手脚,尔后向后一纵,退出了符网笼罩范围里。成精僵尸似乎也没有心思理他,在他松开手脚之际,成精僵尸出一声怪啸,跟着双手举起,与此同时,符网也降了下来。 符网一罩住僵尸身体,立刻爆出无数火花,僵尸就像遭到雷击一般,全身抖动不止。苗嫣然与白晓婷趁机而为,两人同时使力,紧抓住符网,直把僵尸拉向了法阵。 成精僵尸遭到符网笼罩,无论如何挣扎,它都无法撼动符网半分,那双举起来的手疯狂的撕抓着符网,却一点作用也没有。 “师弟,快来帮忙。”两个女子联合使出符网,内力消耗之大,简直无法想象,就这么一会,两人的内力已经消耗了大半,眼下离法阵还尚缺几步,白晓婷不由急忙喊道。 农马会意,跟着上前帮忙拉住符网,因为符网不是他所制,所以他只能抓住白晓婷的手使力,以免被符网伤害。 三人使出吃奶力气,拼命将僵尸拉至到法阵边缘,眼看只差一步就可以将僵尸丢进法阵里,三人精神一抖擞,同时喝喊到:“扔!”声音未落,三人手下同时使力,连同法网,将僵尸扔进了法阵之内。 僵尸逃无可逃,只能带着符网一起飞进了法阵里。刚一进阵,法阵立时动起了攻击,无数罡火从天而降,朝着僵尸不断砸落而去。 僵尸被符网缠住,避无可避,眨眼之间,一连中了三团罡火,顿时,它全身烧成一团烈火。 “嗷哈”成精僵尸被罡火烧着,立刻出一声声怪啸,语气之中,它似是痛苦已极。农马有些疑惑,问苗嫣然道:“僵尸不是不会痛吗?它这是干嘛?” 苗嫣然这会双掌按住白晓婷的后背,不断把内力输送给她,因为“七星罡火阵”耗力巨大,而刚才白晓婷又因符网而耗去大半内力,是以此时她必须给白晓婷支援才能维持住法阵的运转。苗嫣然看了法阵里的僵尸一眼,回答道:“僵尸体内的尸气正被罡火净化,它这不是疼痛,而是尸气从嘴口里吐出来而出的声响。” “哦,原来如此。”得到答案的农马点了点头,接着一眼不眨的看着法阵里的僵尸。 随着罡火越烧越烈,僵尸身上的衣服逐渐烧成灰烬,因为符网拥有五行之力,并不受罡火影响,反而因为罡火的威力,其束缚之力愈加强大。 瞧着阵内僵尸的惨状,农马不知怎么回事,觉得心里十分不是滋味,这个僵尸,他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这时,罡火已经蹿升到僵尸的头部,农马一顿,心里恍然:“对呀,只要它脸上的黑布被烧去了我不就可以看到它的真面目吗?” 一想到这,农马竟有些期待。 眼看着僵尸就要被罡火整个包裹住,突然间,只见僵尸原地不断跳动起来,而且度十分快捷。三人大奇,有些摸不着头脑:“它这是在干嘛?” 渐渐的,一声声“咚咚”的声响不断传入三人耳朵里,声音逐渐变大,似是有重物坠落到地上的样子。苗嫣然心细,先先了僵尸的意图,她惊声大喊:“不好,僵尸想遁入地底!” “什么?!”农马大吃一惊,确实,如果僵尸遁入地下,那罡火就再也没有用武之地。白晓婷更是吃惊,想不到“七星罡火阵”竟然可以用这种办法破解,就连她爹爹白老道也不知道这个破解之法。这个僵尸的智慧,实在让人出乎意料。 未等三人做出反应,随着一声巨响,“咚!”的一声,僵尸连同符网,整个身躯一下遁入了地底之下,那些不断砸落的罡火一下子失去目标,纷纷砸落在地上。 “快撤下法阵,快,别浪费内力了。”情况瞬息万变,僵尸用遁地破解了法阵,这是他们三人做梦都想不到的事。苗嫣然急忙收起内力,跟着催促白晓婷道。 “可恶,就差那么一点,咱们就可以将这东西烧成灰烬了。”白晓婷自然明白法阵已经被破,若再维持下去,那也无济于事。 法阵刚一撤下,三人立感地上不住轻抖不止,没等三人明白怎么回事,突然“嘭!”一声巨响,在僵尸遁地之处突然间爆炸开来,接着一个身影迅跳了出来,三人定睛一看,只见成精僵尸身上挂着零零散散的布条,裸露出大半身体,而缠住它的那张符网,竟已经不知所踪。 “可恶,它竟然用泥土将符网磨掉了!”苗嫣然一看就明白,成精僵尸是利用地底碎石泥土将纸做的符网给磨断了。 第四十七章 丘野出现 成精僵尸遭到两个法阵的严重打击,全身严重烧伤,身体更被天蝉蛊毒咬的皮开肉绽。此时它身体上那些伤口不断冒出淡淡青烟,更有黏稠的绿色液体不断流出,顺着身体纹路,一点一点的滴在地上。 僵尸呆呆站立着,面部朝着农马,似是正盯视着他。农马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冷颤,觉得在那阴森森的黑布之下,有一双阴寒如冰的眼睛正盯着他。 “师姐,咱们怎么办?我已经无计可施了!”白晓婷退了几步,与苗嫣然并肩而站,她瞧了一眼神情严肃苗嫣然,问道。 苗嫣然此时亦是毫无办法,这个僵尸厉害的程度,远远乎她想象,不但蛊毒和灵符对它没用,就连两人合力撒下的符网也被它轻易破解,她沉思片刻,说道:“我看咱们还是暂且避一避,这个僵尸不是我们所能对付的,我找那些监督者说说看,或许他们会帮助我们。” 说起监督者,白晓婷一顿,不由拍拍手,说道:“对呀,差点把他们忘了,既然他们跟着咱们,相信现在的情形他们也都看到了,这个僵尸已经远远出我们所能对付的范围,他们不会袖手旁观吧?” “很难说,只能试一试了。”苗嫣然对监督者的期望并不大,她很清楚,在“盲点末路”遇上这种事,只能怪农马运气不好,而且,即使他们加入,也未必拿这个僵尸有办法。想到这,她瞅了瞅农马,现农马正盯着僵尸一眼不眨,不知在想些什么。她很是疑惑:“师弟,你打算怎么做?” 农马没有回头,依然盯着僵尸,却给了苗嫣然一个意外的答案:“我要留下来斗斗这个僵尸。” “什么?你傻了吗?这僵尸这么厉害,你有本事制服它吗?”白晓婷十分吃惊,没想到农马这么不知好歹。 “我总觉这僵尸好像在哪见过,我要揭开它的真面目。” “见过?这么厉害的僵尸你见过?”苗嫣然很是吃惊,想不到农马竟见过这个僵尸。 “嗯,虽然无法看到它的面目,但我觉得它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我一定在哪里见过它,也许,也许它认识我,所以一直到现在都不攻击我。”农马无法肯定,但那种熟悉的感觉,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着。 苗嫣然感觉里面或许大有文章,她思量再三,说道:“好吧,我们帮你缠住它,你趁机揭开它脸上的黑布。” 白晓婷本来不愿意留下来斗僵尸,刚才的“七星罡火阵”已经将她的内力耗的七七八八,现在她根本没有本钱跟僵尸拼斗,听到苗嫣然出此言,她想了想,觉得自己若是逃走的话,那也太丢人现眼了。这丫头权衡再三,最后还是觉得面子比性命重要些:“好,既然苗师姐留下来,本姑娘也不是怕死的人,本姑娘就陪你们玩到底。” 听到白晓婷的话,农马终于回过了头,他笑了笑,刚想拒绝两人的好意,这话还未出口,突然僵尸怪叫一声,身形疾如闪电,从他身旁一闪而过,朝着苗嫣然与白晓婷两人飞奔而去。 “遭了!小心!”农马大骇,原来僵尸趁着他回头一刻,突然启动,看样子是想先对付苗嫣然两人。 成精僵尸突然袭击,让三人防不胜防,农马喊着话,急忙追着僵尸身后而去。苗嫣然虽惊未乱,见僵尸朝她们奔来,她急忙从怀里拿出一颗“冰蓝蛊”,瞅准了僵尸来势,一声娇喝后,扬手扔了出去。 僵尸吃过一次“冰蓝蛊”,知道这玩意的厉害,一见“冰蓝蛊”直取它胸口,它突然身子向侧一跳,轻易躲过“冰蓝蛊”的攻击,这颗蛊毒,并未停止去势,却是朝着农马直飞而去。 农马大吃一惊,他心急追上僵尸,没想僵尸途中身形一闪,待他定睛一看,一颗蓝色珠子已经出现在他面前。 眼看农马就要被“冰蓝蛊”砸个正着,只见他牙根一咬,猛然蹲了下来,因为他处在奔跑之中,这一下突如其来的变动,让他身形一下子控制不止,整个人向前一扑,磕倒在地。“碰!”一声响,农马这下磕的厉害,面门又直接砸向地上,顿时落个血花四溅,满脸鲜血的下场。 僵尸躲过“冰蓝蛊”之后,身形依旧未止,它纵身一跃,落到苗嫣然身前,接着双手一扫,力势威不可挡。苗嫣然知道僵尸这一击的厉害,急忙向后一翻身,欲想以此躲过要命一击,不想僵尸比她更快,她这后翻刚翻了一半,突觉腰间传来一声剧痛,接着听到“嘭!”的一声巨响,整个人已经飞了出去。 “噗!”苗嫣然凌空吐出一口鲜血,这一击差点让她失去意识。原来在她翻身之际,僵尸脚下疾出,一脚踹在了她腰间之上,要不是她是向后翻身,已带着后去之势,那僵尸这一脚已然可以叫她腰骨折成两段。 “师姐!”见苗嫣然一招之间就被僵尸给踢飞了出去,白晓婷惶急大喊,她慌忙招出小灰,想再一次用小灰咬麻僵尸。 然而她一连出三声口哨,藏在她身上的小灰却连个蛇影也没有。“怎么回事?小灰,你怎么了?”白晓婷大惑不解,平时小灰一唤既出,怎么眼下它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等她掏出小灰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只见小灰原本黑色的身体已经变成暗青之色,而它身子软绵无力,一副无精打采之样,就像是中了剧毒一般。“小灰,你怎么了?”白晓婷第一次见小灰出现这种样子,除了害怕之外,更多的是担忧。 “白师姐,快逃!”正当她还在顾着小灰之际,突然传来农马的惊喊声,白晓婷吃惊抬头,不由吓得退了几步,只见一张裹着黑布,散着阴森气息的脸显露于她面前,那距离,就差没脸碰脸了。 巨大的死亡气息瞬间将白晓婷包围住,出于本能,白晓婷倒退之际,谷出剩余的内力,一招“晨星点”轰向了僵尸。 僵尸不闪不避,任着白晓婷一拳打在自己胸口之上,“碰!”一声响,僵尸连晃上一晃都没有,反观白晓婷,却是疼得抱拳直吸冷气,她这一拳,感觉就像打在了钢板上一样。未等她抽身离开,僵尸不再客气,双手掐住了白晓婷的脖子,将她整个人高高举起。 白晓婷顿觉脖子就像快要断了一般,怎么也透不过气。她拼命对着僵尸拳打脚踢,意识却越来越模糊。 顷刻间,白晓婷被僵尸掐得直翻白眼,舌头渐渐吐出,手脚逐渐软弱无力,慢慢垂了下来。 “住手,混蛋!”此时,农马才堪堪追将而至,见白晓婷命在旦夕,他怒叫一声,毅然打开第三把灵灯,接着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血,劲贯掌内,一招“血龙掌”朝着僵尸后背砸轰而下。 僵尸万万想不到农马还留着这么强的一招,被“血龙掌”一拍而中,连同着白晓婷,一人一尸向前扑倒而下。 “嚎”僵尸触地既起,只见它脸上不断冒出一股股浓厚的尸气,适才农马这一招,差点就将它体内的尸气给悉数轰了出来。但是,农马的攻击并未就此结束,他趁势追击,两手抓住僵尸双手,接着使出“七星神踢”,脚如暴风雨般的抽打在僵尸身上,每一脚,他都带着“灵阳气”,每一脚,他都豁尽全力,就这一番急攻,将僵尸打得半天找不到北。 “灵阳气”对尸气就像克星一样的存在,对僵尸的伤害要比道家真气厉害了两倍,僵尸每中一脚,体内的尸气就泄掉一分,然而让人大惑不解的是,僵尸任凭着农马抽打,却没有一点反击的意思。 农马越打越疑惑,僵尸奇怪的行径,让他愈加不知所然。照这么打下去,僵尸很有可能会因尸气耗尽而倒地。为什么它不反击呢?为什么它一直躲着我?农马大惑不解。 就在这么个时候,突然从林中里传来一句高亢的法咒。农马乍听入耳,不由浑身一震,从声音上判断,他知道,丘野终于来了! 成精僵尸听到这句法咒,突然奋力挣开农马双手,接着朝着声源之处疾奔而去。不一会,十几个黑影从林子中冒了出来。 农马定睛一看,果然,来人正是丘野,在他身后,还跟着十几个“悍兵者”。 “妖道,我要你的命!”仇人见面三分眼红,农马怒喝一声,运起“血龙掌”,疯狂扑向了丘野。 丘野背负着手,连手也懒得动,只见他用脚在地上画了一个奇怪的图案后,接着脚下一顿,一道雷电突然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的击中了疾奔而来的农马。 “啊!”农马始料不及,被雷电一击而中,顿觉体内气血翻涌不止,全身冒出一股淡淡烧焦气味,一下子跪倒在地。 丘野冷冷看了农马一眼,笑道:“窝囊废,就凭你这点本事还想跟贫道斗,你师父来了还差不多。” “你这天杀的妖道,今天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农马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恨不得生吞了丘野。 “哈哈不自量力,告诉你,贫道将是你一辈子的噩梦,你这一生,注定被贫道玩弄于鼓掌之间,你很想取贫道性命是吧?那好,贫道给你个机会,只要你打败这成精僵尸,贫道就跟你玩一玩。” “哼,别以为有成精僵尸庇护就无法无天,即使拼上了命,我也要将这僵尸打倒!”农马暗下决定,要不顾一切使出命灯,直把僵尸体内的尸气悉数打掉为止。 “是嘛,这么厉害啊,不过这僵尸你一辈子也打不赢的,就算你的本事过了贫道,你还是打不赢它!”丘野说着,伸手揭开了僵尸脸上的黑布。蒙面僵尸,也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看到僵尸真面目一瞬间,农马两眼圆睁,瞳孔不断缩小,他就算做一辈子的梦也想不到,成精僵尸的真面目竟然会是这样的让人吃惊! 第四十八章 农志刚 人的一生,最大的敌人是谁?是命中克星?是宿敌?是命运?还是自己?不,都不是,人的一生中,最大的敌人是七情六欲。 七情,指的是喜、怒、哀、惧、爱、恶、欲,六欲即为生、死、耳、目、口、鼻。佛家修的便是与尘而绝,断了七情六欲。情可以掌握人的一生动向,而欲,掌握的则是人一生的生死。 欲可以使人迷失,甚至走向歧途。情,则会阻碍人,让人迷惘痛苦。七情之中,自古以来,爱字为,其中就包涵着人所有的爱与情。 有谁会想过,当爱与情摆在自己面前时,成为你必须跨越过去的一道障碍时,你该怎么做?毁掉它?还是避开它? 即使穷凶极恶的人,也会有情。当然,有了情,他就无法跨越这道坎,或许该说是敌人。现在,摆在农马面前的,就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敌人----亲情! 成精僵尸露出的真面目,给农马带来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他呆呆盯着僵尸看,表情木讷,然而在他的心中,此时却犹如翻天倒海一般,久久无法平息。他内心里不断的呐喊:“为何?为何会生这种事?半年前,师父不是去看过一次吗?为什么他没有现可疑?为什么?难怪,难怪在‘风息庄’时会梦到爹爹一直对自己唉声叹气!难怪会一直刻意对我手下留情!” “哈哈哈,想不到吧,臭小子,想不到贫道会将你死去一年的亲爹变成僵尸吧?哈哈哈”丘野猖狂的笑着,农马痛苦的表情,让他感到无比的畅快与兴奋。 “什么?!这是农师弟的爹爹!”苗嫣然与白晓婷心中的震惊绝对不亚于农马,她们万万没想到,这个即将成为旱魃的僵尸竟然会是农马的父亲。 也许上天也被这事所惊动,原本明月无云的夜空,瞬间乌云密布,下一刻,倾盆大雨如瀑倾下。阴暗之中,只见僵尸两眼散着墨绿色寒光,在它那坚毅紧绷的脸上,有着一层白色的绒毛,虽然面貌变化很大,但是,农马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个僵尸,正是他死去一年之久的父亲----农志刚! “我父亲生前遭你所害,死后,你连他的尸体也不放过!你”冰冷的雨点不断打在农马脸上,顺着他的脸颊,迅聚集在下巴尖下,然后随着雨点,轻轻落在了地上。其中,还夹杂着鲜红之色,原来是农马愤怒已极,将嘴唇咬破了! “哼,你父亲是什么人贫道很清楚,像你们这一族的人,死后不利用利用就太可惜了,贫道穷尽一年时间,在他身上费尽心血,终于将他变成了成精僵尸,现在只差一步,他就可以成为旱魃,到时,贫道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丘野冷冷的说着,此时,他还没有察觉到,一股滔天杀气正在急扩散开来。就连雨声,也仿佛被这股杀气所掩盖,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比起成精僵尸的身份,苗嫣然更关心农马的反应,她一直注视着农马,此时,她的表情逐渐凝固起来,惊骇之色,瞬间在她脸上定格住。 只见农马两眼迸着野兽一样的血红寒芒,满脸狰狞,无尽的杀气顺着他那僵硬的身体,如同暴风一般不断散开来:“天杀的丘野,我要将你挫骨扬灰!” 如果张小露或是柳雪涵在场,她们就会知道,此时的农马再一次一脚踏入了魔道边缘。扑天盖地的杀气,从他身上顿散而开,听闻他的怒吼,丘野也注意到了,他心中一怔,农马的杀气,竟让他不自觉起了一丝惧意。 农马怒吼声落,接着脚下一蹬,整个人如炮弹一般,朝着丘野急奔去。顿时,所有的雨点仿佛停止了一般,他身过之处,竟划开了一道无雨的空间。 丘野虽然吃惊于农马的杀气的,但他还是不将农马放在眼里,他很清楚,这小子现在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 “给我去死!”眨眼间,农马已经身至丘野身前,第一击,他便豁尽了全力,连第三把灵灯也开启,一招“血龙掌”,带着滔天杀气,猛然砸向了丘野的面门。 “臭小子,凭你也想跟我斗。不自量力。”丘野丝毫不惧,掌中贯劲,一掌迎向了农马。 “嘭!”一声巨响,两人一掌交碰,余劲爆开,四周雨水立时被震开,形成一个透明圆罩,将两人笼罩在其中。 也该是丘野大意,以为农马厉害不到哪去,哪知农马以命相搏,第三把灵灯,将他“血龙掌”的威力提高了不少,这掌一碰,丘野身形晃动不止,胸间立感一阵烦闷,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 农马即使拼了命,还是与丘野相差甚远,这一击交手,他已然被震出内伤,一连退了七八步。一口鲜血喷口而出。 然而他就像了疯一般,全然不顾伤势,又是豁力运起“血龙掌”,再一次扑向了丘野:“混蛋!受死吧!” 丘野被逼无奈,出手反击,这一次他不敢大意,一脸严肃,使出六成内力,再一次接下了农马疯狂的一掌。 “嘭!”一声厉响,这一次,丘野有些胆寒了,他已经认真起来,这一次却是退了三步。农马更惨,一掌相碰,连退步都免了,整个人如断线风筝一般,笔直向后飞了出去。 丘野轻吐一口气,瞧农马样子,应该已经受了严重的内伤,恐怕再也无法动弹了。可惜,他的念头刚刚闪过,表情一瞬间由平静化为惊骇。因为农马再一次站了起来,这次,他的杀气比之前更胜。 当一个人的本事高出对手许多时,他有九成机会可以胜出。但是,当对手不要命时,这九成的胜率,将会被扯为五五平,因为不要命的人,会对本事高的人造成难以抹去的心理阴影,此时的丘野面对着农马,他就有这种感觉。 “丘野,拿命来!”农马两次遭到重击,整个人却仿佛没事一般,又一次出怒吼之后,他再次冲向了丘野。 也许是丘野对农马产生了害怕,也许是他不想亲手跟农马过招,只见他嘴角露出狡狯一笑,闪身到农志刚身后,接着念起了奇怪咒文。 农马虽然怒火攻心,但并未失去理智,一见丘野此举,他顿时明白,丘野想利用他爹爹来对付他。 果然,未等农马冲到丘野身前,只见农志刚浑身抖了一抖,接着怪啸一声,朝着农马疾奔而来。 农马吃了一惊,杀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急忙站住脚步,口中急喊:“爹,是我啊,我是小马。你不记得我吗?爹” 农志刚一直对农马手下留情,想必他早就感觉到了农马的存在,但现在他被丘野所控,根本身不由己。 一道闪电划过黑色夜空,苗嫣然与白晓婷皆是睁大了双眼,一幕让她们无法相信的情景生了,只见农志刚双手贯穿了农马胸膛,温热鲜红的血,伴着阴冷的雨水,顺着农志刚手指尖,一点一点滴在了地上。 “师弟!”苗嫣然与白晓婷失声惊喊,挨了这一下,农马怕是命不保矣。 “哈哈哈哈父子相残,哈哈哈,果然让人痛快,哈哈哈”丘野就如同恶魔一般,面对着这人间悲剧,他却笑得格外的开心:“哈哈,快,快,农志刚,快吸你儿子的血,那样你就吸足了三百个守龙族人的血,将成为呼风唤雨的旱魃了!” 狂笑着,丘野口中念动咒文,似乎欲想控制农志刚吸取农马的血。 “爹孩儿好想念你,爹”剧痛,痛的无法呼吸,农马不是伤口在痛,而是心在痛。 农志刚受丘野操控,他无法控制自己渐渐移向农马伤口的獠牙,“嗷呜”悲痛的叫啸,从农志刚嘴口传出,这一刻,苗嫣然和白晓婷突然明白,农志刚一直在悲伤着。 “嗷”农志刚无法脱离出丘野的操控,他只有无助的悲叫,却是难以自拔。农马看着他,脸上挂着微笑,他知道,此时农志刚脸上流淌下来的不是雨水,而是泪水。 “也好,死在自己父亲手中也好,这也许是一种福气吧?师父知道了,一定会为我报仇吧?不知师姐如何了?好想她!柳姑娘也不知怎样?死了,或许就可以与她作伴吧。”农马心中充满着绝望,就想丘野所说的一样,农志刚的确是他一辈子无法打倒的一道坎。 “师弟!”见农马面临着死亡,苗嫣然与白晓婷两人鼓起最后一丝力气,不顾自身所受的重伤,拼命扑向了农志刚,两人就像疯了一样,对着农志刚就是一阵疯狂拳打脚踢,然而,农志刚现在的身体,根本不是她们伤害的了的。 眼看着农志刚就要咬中农马之际,突然,从树林中传来一把悦耳的笛声,这笛声仿似带有无穷法力一般,笛声一响,四周所有的雨声一下子消失不见,不久,天上的乌云也逐渐移开,下一刻,雨也停了。 “嗖!”伴随着笛声,一颗小石头从树林中劲射而出,其中夹杂着无比劲力,就像流星一样,在黑夜之中划开一道亮线,朝着农志刚额头直射而去。 “咚!”一声清响,这颗看似毫无威胁的小石子,竟然将农志刚给震飞了出去。随着农志刚飞退而去,农马重重摔倒在地,由于伤势严重,他连哼都没哼一声,立时昏迷了过去。 “谁?是哪位高人在?请现身!”丘野大惊,来人的内力惊世骇俗。 苗嫣然和白晓婷亦是震惊万分,单凭一颗小石子,竟能让成精僵尸震开,这人是神仙吗? “哈哈俺看你们玩的挺高兴的,就忍不住参上一脚,你们继续,别理俺了。”深林之中,一把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出来。 第四十九章 “通天仙人” “你是何人?竟坏贫道好事,有本事就出来。”乍一听来人的声音,丘野心中就打起鼓来,像他这样的高手,立刻就可以听出出这声音的人内力高深莫测。 “哎呀,火气怎么这么大呀,一点也不好玩!”来人说着话,从树林中冒了出来。 苗嫣然和白晓婷一见,不由一愣,来人是一个年迈古稀的老者,留着满头银,满脸沧桑,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正在她们两人身上不停打量着。老者穿着一件破烂白色汗衫,腰间系着一个葫芦,穿着一条花色盖膝短裤,踏着一双破烂草鞋,乍眼一看,这老头就跟叫花子差不了多少。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老者身边还带着一只体形巨大的老虎,而在这只老虎的头上,竟还蹲坐着一只皮毛雪白的小猫。 “你”见到这个老者,丘野就像见到鬼一样,他一脸惊诧,手指颤抖不止,指着老者颤言道:“你你难道是丛翁?” “哦,原来你这小家伙认识俺啊,嗯,满身邪气,不错啊,炼魔道炼的很好嘛,咦,后面的原来是‘悍兵者’,哎呀,已经被训练的十分强了,很辛苦吧?”老者眯眼微笑,并不避讳暴露自己身份。 但他话的传到丘野的耳朵里,那就另当别论了,丘野心中无比震骇,这丛翁,果然不愧号称为“通天仙人”,他竟一眼就看出自己在炼魔道。“丛老前辈,晚辈与这些小毛孩是私人事情,您是前辈高人,希望你别出手干扰。免得辱没了名声。”丘野很清楚,如果丛翁出手帮助农马一伙的话,那就是再多一百个他也奈何不了他。 丛翁这个名字,苗嫣然和白晓婷自然知道,那可是当今道界中最接近神仙的一位传奇高人,两人直到现在,还无法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丛翁眯眼大笑,他看了看两人一眼,说道:“两位小姑娘,这小子说得对呀,作为前辈,当然不可以欺负小辈啦,你们接着打,俺是不会干扰你们的。” 听丛翁言语,两人这才回过神。苗嫣然心思细腻,她知道丛翁话中意思,此时她绞尽脑汁,欲想出一个让丛翁帮她们的主意来。正当她思索之际,白晓婷开口说话了:“放屁,你是这妖道的前辈就不可以出手,那这妖道也算是我们的前辈,为何就可以出手了?” “哎呀呀,像你这么漂亮的小丫头怎么可以用放屁两个字眼呢?有损形象啊。不过丫头说的也对,小子,你是他们的前辈,怎么可以欺负她们呢?既然你可以欺负他,那俺也可以欺负你了,你们玩这么好玩的事,怎么可以不让俺参加呢?”这丛翁就没一点正经之样,言语中带着散漫又随意之风,不但苗嫣然和白晓婷听得呆愣,就连丘野也是怀疑起这人是否就是丛翁。 丘野暗中对十几个“悍兵者”下了命令,他打算铤而走险,传说中丛翁道法高深,功力深不可测,一副世外高人之样。眼前这个糟蹋老家伙,实在让人难以相信他就是丛翁。“前辈,既然你想玩,那就让我这些‘悍兵者’陪你玩玩吧,他们被晚辈调理过,还有一点点本事,一定可以让前辈您玩个过瘾。” “是吗?”丛翁闻言两眼亮光一闪,犹如遇到宝物一般:“妙极,妙极,俺最近身子都快生锈了,来吧,来吧。叫他们一起上。” “老头,你不要被骗了,那妖道在骗你,不要上当。”白晓婷好言相劝。 “哎呀呀,小丫头真没礼貌,怎么可以叫俺老头呢,俺叫丛翁,你叫俺丛老伯也好,叫俺丛爷爷也好,就是不能叫俺老头啊,那多难听呀。” “你真是丛翁吗?老头。”白晓婷头皮有些麻,这丛翁“俺”个不停,听得她头都有些晕。 苗嫣然深思熟虑,见识也比较广,传说中丛翁虽是个世外高人,但偶尔有幸见到他的人都说丛翁是个为老不尊的高人,以前还道那些人都在胡扯,今日一见,恐怕事实正是如此。 “前辈,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您准备好了,晚辈这就让‘悍兵者’们跟你玩玩。”丘野主意打定,想让“悍兵者”们拖住丛翁,然后战决,将苗嫣然、白晓婷与农马三人杀掉,他今天所为,若是被他们任何一人传了出去,那将会彻底引起道界与赶尸界对他新一轮的追杀。至于丛翁,呵,这老头疯疯癫癫的,是不是丛翁尚且说不定,就他那样,即使说出去恐怕也没人会相信。 丛翁哈哈一拍手,笑得格外开心:“来来来,咱们就来玩玩,谁先被打倒谁就输。” 丘野求之不得,口中一喝:“上!” 十几个悍兵者闻言既动,一拥而上,朝着丛翁冲了上去。趁着这个机会,丘野口中念咒,驱使起农志刚,与自己一同扑向了苗嫣然两人,以苗嫣然两人现在状况来看,他绝对可以顷刻间将两人格杀。 苗嫣然大惊失色,见丘野带着杀气朝自己扑来,急忙喊道:“你难道不知道有许多监督者跟着我们吗?杀了我们,你难道就不怕被赶尸界追杀?” 丘野一惊,这才想起农马原来是在比试之中,受到监督者监控。确实,苗嫣然说得没错,如果他现在杀了他们,那事情一定会败露出去,到时他的日子恐怕不会好到哪去。想到这点,他有些迟疑,杀不杀呢?一时间他还真无法决定。 正当他犹豫不决之时,丛翁的声音传来了:“哎呀,小丫头,你说的是那几个鬼鬼祟祟躲在树林里的人啊,哎呀,真不好意思,俺一时手痒,跟他们玩了几招,现在他们已经睡着了。” “你臭老头,瞧你干的好事,本姑娘绝不饶你。”现在监督者是她们最后一道防线,白晓婷万万想不到,这丛翁竟将那些监督者给打昏了。 “哈哈,前辈,真谢谢你了。哈哈”丘野大喜,这丛翁敢情是来助他一臂之力的。 “前辈,这妖道逆天而行,造出‘悍兵者’这等邪物为祸人间,又无视天道使然,将他人死去的父亲炼成成精僵尸,现在想杀我们灭口,你身为道界前辈,怎么可以坐视不理呢!”丛翁见死不救的行为让苗嫣然有些气愤,他一心玩闹,但自己这伙人面对的可是死亡的威胁。 “哼,小丫头,虽然你是‘苗司派’掌门苗问的女儿,但杀我两个徒弟也有你一份,今天就叫你下地府去向他们赔罪去。”丘野说着,身形闪动,苗嫣然只觉眼前一花,丘野已经出现在她面前。 “啊”这种身法,苗嫣然还是第一次见到,她不由惊喊一声,脚下一蹬,向后跳了开去。 丘野冷笑一声,一爪急出,一下子抓住了苗嫣然的脖子:“想跑,没那么容易。” 苗嫣然吓得花容失色,这丘野的本事,实在乎她想象,虽然她现在疲惫不堪,但转眼之间就将她擒拿住的,除了她爹爹苗问之外,她这还是第一次碰到。 丘野抓住苗嫣然之后,二话不说,扬起手来就一掌拍向了苗嫣然的面门。白晓婷看的焦急,怒喝了一声,身子往前一纵,欲想救下苗嫣然。不料她身子刚刚一动,一个黑影迅闪到了她身前,白晓婷定睛一看,原来是农马的父亲农志刚。 白晓婷被阻,无法解救苗嫣然之危,眼看苗嫣然就要惨死在丘野掌下,突然,一只满是鲜血的手从旁侧冒了出来,一掌接住了丘野要命的一掌。 苗嫣然与丘野同时一愣,两人侧头一看,出手之人,原来是农马! “师弟”苗嫣然惊喜不已。 “窝囊废,原来你还没死。”丘野万万料想不到农马惨遭穿胸之伤竟然还能动弹。 “哼,在亲手杀你之前,我怎么会死。”农马两眼迸着骇人寒芒,手中一使劲,将丘野给震了开去。 “怎么可能,你”丘野轻易被农马震开,心中惊讶不已,等他定神一看,更让他吃惊的情况出现了,只见农马原本被农志刚捅出两个血洞的伤口,已经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了。而农马,不但安然无恙,更是连功力也一并恢复了过来。 丘野睁大着双眼,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多久的事?半刻也不到吧?这小子做了什么?怎么伤口全好了? 正当丘野大惑不解之际,一个瘦小身影闪身到他面前,丘野一惊,不由退了几步,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丛翁。 “哎呀呀,小子,你那些什么‘悍兵者’太不经打了,俺还没怎么使力,你看,他们一个个都躺下了,哎呀呀,俺看你还有两下子,还是你陪俺玩玩吧。”丛翁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指着丘野身后。 丘野回头一看,顿时头皮一麻,只见十几个“悍兵者”挂在树上的有,倒插在地上的有,手脚被打断的也有,总之,十几个“悍兵者”每个都以不同的死法死去。 “丛翁,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德高望重之人,竟然也出手杀人。”此时丘野的内心早已翻了个,这为老不尊的老头,绝对就是丛翁,只有他才有顷刻间将十几个“悍兵者”格杀的本事。 “哎呀呀,他们是人吗?哎呀,俺老眼昏花,只看到一具具行尸走肉,原来他们是人啊,哎呀,你早该提醒俺嘛,可惜啊,既然人都已经死了,那就没办法了。” “哼,你别以为你本事高就了不起,这笔帐贫道迟早跟你算清楚!”丘野心里明白,这丛翁表面装疯卖傻,实质上在帮助农马一伙人,想必农马伤势突然好了起来,一定也是他所为。“悍兵者”是他后盾,现在都被丛翁杀了个精光,他想了想,决定还是离开为妙。 “哎呀,你想走啊,那俺找谁玩去,你不要走了,陪俺玩,要不,叫那僵尸跟俺玩一玩,俺看那僵尸还挺实在的,起码比你小子更像人。”丛翁依旧眯眼微笑,他背负着手,散漫的语气中似乎还带着一丝异样之意。 “欺人太甚,别以为贫道好对付,今天贫道就要会一会你,看看你这高人前辈有多大能耐。”农志刚是他历时一年精心所炼制出来的,他又怎肯轻易放弃。说着话,他架掌运气,吐纳之间,一股庞大的黑色气息不断在他鼻口之中突进突出。 第五十章 拔苗助长 农马闪身拦在丛翁身前,跟着摆出“血龙掌”起手势,口中说道:“老前辈,这妖道与小子有不共戴天之仇,就让小子跟他拼一拼吧。” “哎呀呀,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丘小子使的是魔功,你凭什么打得赢他?但是俺就喜欢你这种脾气,好吧,就让俺看看你有什么能耐。”丛翁说话间,一手神不知鬼不觉的拍了一下农马的后背。 “哼,找死!”农马不自量力的向他挑战,无疑是自寻死路,这一次,他使出十成功力,冷言一落,他骤然暴起,一掌攻向了农马。 农马早已准备,见丘野气势威不可挡,他也顾不得寿命会耗去多少,急忙打开了第三把灵灯,欲将全力使出“灵阳气”。然而他刚打开灵灯,却骇然现,第三把灵灯竟然不受自己控制,稍微开启之后,又迅关了起来。 “啊!”就在他惊愕之际,丘野已经身至眼前,他惊慌失措,只好一掌接下了丘野全力一击。 “碰!”一声巨响,两人一掌交碰,四周地上的雨水顿时爆射开去。农马自身出了一点意外,这“血龙掌”只是使出了一半的威力,他本以为会被丘野震飞,没想到意外的事情却生了。 只见丘野脸上表情由白变红,接着又由红变青,下一刻,他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一般,竟向后飞了出去。反观农马,不但没有后退一步,就连晃上一晃也不曾有过。 看着飞出几米之远后才重重跌落在地的丘野,农马挠挠脑袋,仔细想了想,他回头瞅了一眼丛翁,见丛翁正对着他嬉皮笑脸,他立时明白了过来。 丘野自然也知道是丛翁暗中搞鬼,但是,让他更加胆寒的是丛翁的功力。这一击,已然让他受了不小的内伤。“哼哼,不愧是‘通天仙人’,不但本事高,而且还十分卑鄙,今天遇上你算贫道倒霉,改天贫道一定亲自造访,到时再比试一下。” “哎呀呀,俺都没出手,怎么可以说俺的坏话呢?你小子可冤枉俺了。” “哼。”丘野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丛翁,他口中念起法咒,正与白晓婷打得不可开交的农志刚闻咒而止,接着向他奔了过来。 “想走,没那么容易。”农马自不会轻易答应,有了丛翁撑腰,他底气十足。话音未落,他已朝丘野冲了过去。 “小子,你的狗命贫道改日再来拿,下次贫道定将你碎尸万段。”丘野说着话,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符,接着念了几句口诀,扬手朝农马扔了过去。 农马早已警戒,见丘野扔出灵符,他身子一闪,想躲过灵符之后再冲向丘野。不料黄符飞到一半,突然爆出一股浓烟,将四周一下子笼罩在烟雾之中。这一招,正是丘野当日在“帽子山”从阮秋章手中逃脱时所用的烟遁之法。 农马身在烟雾其中,一时不知丘野身在何处,他急得大喊:“丘野,有本事就别逃!”他话音刚落,突然听到烟雾之中传来打斗声音,接着丘野的声音出来:“该死的老头,贫道与你无冤无仇,你干嘛跟贫道过不去?” “哎呀呀,你想走可以,俺也不喜欢你,但是这个僵尸俺很喜欢,必须留下!” “混蛋,丛翁,你日后一定会后悔今天所做的一切,贫道定叫你生不如死。” “哎呀呀,吓唬俺啊,俺是吓大的,俺等着你,记得要练好魔功再来,不然就没意思了。你要切记啊,不然就会像这次一样虎头蛇尾了。” “哼!” 随着声音落下,烟雾逐渐散开,朦胧之间,农马看到两个身影渐渐显露出来,不久,只见丛翁瘦小的身形现露了出来,在他的身旁,则是变成了成精僵尸的农志刚。而丘野却已不知所踪。 “老前辈,你为何要放过那妖道?”农马疾步走到丛翁身前,他满脸怒容,父亲被丘野变成这样,自己却无可奈何。 “哎呀呀,老天爷说天机不可泄漏,以后你会知道的,现在你爹被俺的‘七星柳木破’定住,你打算怎么处置你爹呀?”丘野离开之后,丛翁虽然还是言语散漫,但脸上的表情却认真了起来。 农马闻言浑身一怔,他紧皱着眉头,一眼不眨的盯着农志刚看,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之色,丛翁的问题让他难以回答。就在这时,苗嫣然与白晓婷也过来了。 两人瞅了农马一眼,又瞧了瞧农志刚,皆是低声一叹,沉默不语。 丛翁拍了拍农马的肩膀,说道:“小子,僵尸不一定会为世人带来灾祸,但本身却会扰乱生死之道,逝者已逝,最好的归宿,便是长眠,希望你能明白这点。”说着,他向苗嫣然两人打了一个眼色,示意让农马单独待一会。 苗嫣然与白晓婷会意,微微点了下头后,与丛翁走到远处。 远离农马之后,两人脸色有些微红,苗嫣然瞅了一眼丛翁,尴尬道:“丛老前辈,刚才是晚辈唐突了,误会了您,这次要不是你出现,只怕我们三人都要死在妖道手下了。” 白晓婷虽然也知道自己误解了丛翁,但这丫头可不好相与,她接过苗嫣然话头,说道:“老头,你想帮我们就该早一点出手,害的人家差点没被那妖道杀死。” “哎呀呀,丫头死性不改,还叫俺老头,真是白救了你。” “哼,偏叫你老头,你能拿本姑娘怎么样?” “哎呀呀,俺会叫那边的老黄吃了你。”丛翁说的是他带来的那只老虎。 苗嫣然心中有许多问题想问丛翁,见白晓婷还想跟丛翁斗嘴,她急忙扬手制止了白晓婷,接着问道:“前辈,不知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据晚辈所知,那丘野是茅山叛徒,前辈亦是茅山的人,理应有责任抓他回茅山接受审判,为何要放他走?” “哎呀呀,这事俺不能跟你们说,但是,俺可以告诉你们,现在星象大乱,俺几天前随便掐算了一下,得知三个月后将会有一件大事生,俺知道你们过了这片树林后就到达了目的地,这次的赶尸比试结束后,你们必须马上赶回自己的门派,在三个月里,尽量提高自己的修为。”说到最后,丛翁的表情极为认真。 “三个月后?什么事啊?老头,你可不要骗我们。” “哎呀呀,你这丫头到底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不尊老。” “哼,本姑娘的爹爹是人称赶鸭子的白老道,娘亲是人称‘毒凤凰’苗南凤。” 听到白老道这名字时丛翁还没什么反应,当听到苗南凤这个名字时,丛翁却不自觉一抖:“哎呀妈呀,难怪,难怪。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怎么?你认识我娘?” “哎呀呀,俺不认识,丫头你别对你娘说见过俺,不然俺就作法让你变成男人。” 苗嫣然听着一老一少的对话,脑袋实在有些疼,按丛翁的脾性,他随时可能扬长而去,可白晓婷却尽跟他聊些废话:“前辈,农师弟的父亲明明是僵尸,为何尸毒会那般浅薄,甚至对普通人都没有伤害?” “哎呀呀,这是茅山一种邪术,表面看那家伙成了精,甚至快要成为旱魃,其实这只不过是假象,小丫头,你听说过‘拔苗助长’这个故事没有?” 苗嫣然一愣,“拔苗助长”这个故事她自然听过,自是不知丛翁提及起来有何用意,想了想,她反问道:“前辈的意思是说农师弟的父亲就是那些‘苗’?” “哈哈,哎呀呀,果然聪明啊,没错,僵尸想要成精,没有几百年的修为是不行的,因为僵尸自身的尸毒不经过长年的累积是无法达到遁入成精境界的。相信你们也知道,僵尸在耗尽最后一丝尸气时,体内的尸毒便会达到极致,从而让自己继续保持不腐,以便有机会复活过来。所以,在茅山术之中,便有一种邪术可以使僵尸不断濒临耗尽尸气的边缘,以便加快僵尸自身的尸毒的积累。用这种邪术,将一个普通僵尸炼制成成精僵尸,就只需要一年时间。但是这种成精僵尸就像‘拔苗助长’一样,表面看起来虽然与真正的成精僵尸无异,但因为长期催化,导致它自身的尸毒逐渐丧失,这才会变成咬不死人的局面。” “原来如此!”两人恍然大悟,难怪丘野可以在一年之内将农马的父亲变成成精僵尸。 “可是,前辈,晚辈还有一事不明,丘野为何要驱使僵尸去骚扰村民?这好像与催化僵尸成精没关系吧?”苗嫣然想法多,问题也多。 “哎呀呀,这俺就不知道了,也许他有其它目的吧。” 听到丛翁这句话,苗嫣然眉头不由一皱,她相信丛翁一定知道原因,但是他不愿意说出来,自己做晚辈的也不好妄自猜测。想了想,苗嫣然又问道:“对了前辈,不知你是怎么把农师弟治好的?我们这边还有一个人受了重伤,可否请你也一并治了他。” “哎呀呀,真麻烦呢,怎么好像俺才是晚辈一样?好吧,看在你这丫头长得漂亮的份上,呐,这个给你。”丛翁说着,从腰间葫芦里倒出一颗紫金色丹药,递给了苗嫣然。 苗嫣然接过一看,不由大吃一惊:“这这是‘龙原丹’?!” “哎呀呀,不愧是苗问小子的女儿,一眼就看出来了。” “师姐,什么是‘龙原丹’?”见苗嫣然一脸诧异,白晓婷十分好奇,凑前看了苗嫣然手中的丹药一眼,问道。 “我所带的‘金原丹’你是知道的,那在世间上已算是仙丹妙药,可是,‘金原丹’其实是我爹爹分析了一颗‘龙原丹’的配置成分后仿制出来的,其效用自当无法与真正的‘龙原丹’相比,这颗灵丹,才是真正的仙丹。”赤炎的伤势虽重,但“金原丹”已经足够治愈他,只是现在是在比试途中,任何一人受伤,都会对行程造成影响,适才她见到农马突然间活蹦乱跳起来,就起了想借助丛翁之手将赤炎治愈之心,可是,当她拿到这颗“龙原丹”时,她却犹豫起来,将这么贵重的东西用在赤炎身上,怎么说也有些浪费了。 第五十一章 丛翁的赐给 “前辈,可否可否再给晚辈一颗?” “哎呀呀,小丫头好贪心呐,俺知道你想拿去研究里面的成分,可惜啊,像你爹爹那种人是无法解开这种灵药的成分的。唉,算了,反正这丹药俺多的是,再给你一颗也无所谓。”说着,丛翁拿出一颗“龙原丹”递给了苗嫣然。 苗嫣然喜出望外,这次意外得到“龙原丹”,比起她这一路来所得到的一些秘密情报还要有价值。 “没礼貌的丫头,你那条‘黑蛟毒鳞’是不是软绵绵的?没有一点精神?” “啊,是啊,你怎么知道?”白晓婷闻言恍然,这才想起小灰的怪状。 “哎呀呀,小蛇是中了成精僵尸的尸毒,你也真傻,明知对方是成精僵尸,竟还让小蛇去咬它,这样只会两败俱伤,呐,俺心肠好,也给你一颗丹药吧,喂了小蛇吃下后就没事了。”这丛翁也不知打什么主意,又拿出一颗“龙原丹”给了白晓婷。 “啊,真的,那我不客气了,谢谢你老头。” 两人拿到“龙原丹”,心中早已乐开了花,这时也没心思再跟丛翁闲扯,拿着一颗“龙原丹”左看右看,都有些爱不释手。 另一边,农马此时站在农志刚身前,他默默注视着农志刚,表情千变万化,一会咬牙切齿,一会又唉声叹气,这会又愁容满脸,这不,他又换了个表情,一脸悲愤。 实际上,他虽然对丘野恨之入骨,但这次他却有一点点感谢他的意思,虽然丘野丧心病狂的将他父亲变成僵尸,但也因为这样,他才有机会再次跟父亲见面。 丛翁的话他清楚的很,摆在他面前的,就是这么一个残酷的事实。农马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这世上,也许再也没有像他这么不幸的人,先杀母,最后还要毁掉父亲。“哼!”农马摇了摇头,无奈的表情之中,还夹杂着一丝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气。现在,将丘野挫骨扬灰已经无法满足他的仇恨之心,他要让丘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爹”农马跪在农志刚身前,向他磕了十个响头,每一磕,他都痛入心扉,每一磕,他的仇恨之心就增加一分:“爹,孩子不孝,您生前孩儿胆小无能,不能与你并肩作战。现在就连您的尸体也看不住。爹,您放心,孩儿就算是死,也一定叫丘野那妖道血债血还。” 农马不知,在他磕头之际,农志刚的眼角有两滴水珠顺着他那骇然的脸颊淌了下来,只是,农马没有注意到。 农马磕完响头,接着站起身来,从怀里拿出“指灵符”,咬了咬牙后,猛然朝农志刚天灵盖砸了下去。 “指灵符”因为形似手指,所以有一端比较尖锐,他这一下势大力沉,一下子将“指灵符”砸入了农志刚的天灵盖里,接着他含泪抽手。被“指灵符”砸出一个小洞的农志刚立刻出声声怪啸,全身颤抖不止,如同涌泉的黑色尸气不断从他天灵盖喷射而出。 “爹”见到农志刚惨状,农马再也忍不住,再次跪倒在地,失声痛哭起来。就在此时,他终于明白了沈寇当初为何会对他说:“当面对的是现实时,痛下杀手并没有错,死者,就得安息。”这句话。 农马的哭喊声惊动了苗嫣然、白晓婷与丛翁三人。听农马哭得甚是伤心,苗嫣然与白晓婷不知怎的,心中都有些悲伤。两人走到农马身后,苗嫣然先说道:“师弟,节哀顺变吧。” 白晓婷没有安慰农马:“男子汉哭什么哭,妖道如此玩弄你爹,下次你将他揍成肉饼不就行了,你是本姑娘唯一承认的未来赶尸之王,别这么没骨气。” “师妹,你少说一句。”苗嫣然知道白晓婷是出于好意,但此时她的话并不适宜。 听到白晓婷的话,农马止住哭声,他站起身来,擦了擦眼泪后,冷冷说道:“没关系,白师姐说的对。是我没用才会让自己的父亲落了这么个下场,今天我在这里誓,从今以后,谁要是敢伤害我身边亲人朋友半分,我就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哈哈,小家伙,有志气,你要记住今天所说,三个月后,你这个誓言将会给你带来前所未有的严峻考验。”丛翁走后头走了上来,说着话,他抬起一手,接着运指一挥,一道灼热无比的火焰笔直射向农志刚。 转眼之间,猛烈的火焰瞬间将农志刚包裹住,令人作呕的臭气不断扩散而开。丛翁所用的是三味真火,乃是道家至高法术,普天之下,也只有他才能使出三味真火。 即使是成了精的僵尸,也被这股刚猛的烈火梵烧殆尽,因为农志刚被“七星柳木破”定住,至化成灰之前,他一直都是站着的。 在他白骨散架之际,农马仿佛间听到一句:“孩子,你终于长大了。” 农马抬头看了看夜空,眼神扑朔迷离,他喃喃道:“爹,你放心去吧。” “农兄弟”正当农马捡着农志刚的骨头时,一把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农马一愣,起身一看,原来是李严龙折返回来了。 “怎么样了?咦,这些骨头是怎么回事?僵尸呢?”李严龙一手抄着一把砍柴刀,一手持着一把菜刀,显然,这家伙是想拼命来的。 “说来话长,咱们一边走一边说吧。”苗嫣然怕李严龙说错话,急忙制止他。说着,她回头对丛翁说道:“前辈,想必您也累了,请一起到前面村子歇息吧。” “哎呀呀,你们先回去吧,等俺和农小家伙留处理完那些‘悍兵者’的尸体之后就过去。” “嗯,那晚辈先告辞了。”苗嫣然知道丛翁一定是有话对农马说,她应了一声后,又悄悄丢下了一只奇怪的虫子,这只虫子,跟她白天丢下的那只虫子一模一样。 等苗嫣然三人告退之后,丛翁扬手射出一道三味真火,将被农马堆成一堆的“悍兵者”尸体点燃起来。接着,他嘴角挂着微笑,走到苗嫣然丢下虫子之处,弓身捡起了那只小虫子,看了一眼之后,他突然对着怪虫就是一声厉叫:“哎呀呀!” 农马被他这声鬼叫吓了一跳,盯着丛翁,满脸疑惑不解。此时,身在远方的苗嫣然突然出一声惊叫,不住的揉着耳朵,把随行的白晓婷跟李严龙吓了一跳。 “哈哈哈哈,小丫头,诡计这么多,跟你爹爹有得比啊,哈哈。”丛翁肆无忌惮的大笑几声之后,将怪虫扔进了火堆之中。 忙完这一切后,丛翁拍拍手,突然问农马道:“农小家伙,想必你也知道六毒三邪的事吧?” 农马闻言一愣,六毒三邪一事他是从沈寇夫妇口中得知的,现在他身上就拥有其中的两毒一邪:“老前辈,六毒三邪我知道,而且小子还拥有其中的两毒一邪,可是,剩下的四毒二邪小子连是什么玩意都不清楚。” “哎呀呀,呐,这个给你。”丛翁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盒子出来。 农马接过打开一看,只见盒子中放着六样奇怪的东西,其中有一条七彩蜈蚣,一只火红色的蚂蚁,一只白色的燕子,一只浑身透明的蛤蟆,一片似雪花的白色物质,一条散着七彩色彩的水晶条。农马大奇,问道:“这些东西是什么玩意?” “哎呀呀,不就是剩下的四毒二邪嘛,里面是四毒‘寒冰蟾’、‘火蚁’、‘毒燕子’、‘七彩蜈蚣’。还有二邪‘六月飞雪’、‘天桥彩虹’。” “什么!?这些就是四毒二邪?”农马大吃一惊,这样,他就凑齐了六毒三邪了,他做梦都想不到,连一点头绪都没有的六毒三邪就这么轻易得到了。 “哎呀,是啊,这些就是了,将这些玩意炼化,然后随便找样兵器丢进去一起炼,就可以炼出一把盖世无双的神兵了。呐,这个也给你。”丛翁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张残旧的羊皮。 “这是?”农马接过一看,上面记述着一些炼制方法。 “哎呀呀,这就是炼制六毒三邪的方法嘛。” “老前辈,你为何将这么贵重的东西交给我?”农马十分不解,与丛翁只是第一次见面,不知他为何对自己这么好。 丛翁眯眼一笑,没有回答农马的问题,却是念起了诗来:“世道有情亦非人,物生轮回生死别。存世尚是一钢念,望君还莫下死决。” “啊你你就是‘猫子林’写下这诗的人!”丛翁念起这诗,农马立刻想了起来,他第一次赶尸时在“猫子林”遇到妖猫的袭击,后来阮秋章将猫妖降服时,正是因这诗而手下留情。因为当时只是听阮秋章短言提及丛翁这人,所以农马早已忘记了这事。 “哎呀呀,小家伙现在才想起来,真是的,你那贪财师父不是告诉过你吗?最近的年轻人真没记性。” “猫子林”的事只有农马和阮秋章两人知道,这丛翁也当真神通广大,竟知道他们师徒俩到过“猫子林”。经丛翁一提醒,农马想起了所有的事,只见他抿嘴一笑,突然跪倒在丛翁面前,说道:“前辈,当初你除了留下这诗外,还在小棺材里刻下一句话是也不是?” “哎呀呀,原来你看到棺材里的东西了,嗯,俺说话算数,你说吧,想要什么?只要不是伤天害理之事,俺必定办到。” 当日只有农马一人看见了棺材里的东西,当时阮秋章问及时他还特意瞒过了阮秋章,因为在棺材里,有一只七尾猫妖的尸体,在尸体低侧,则刻着这样的一句话:“哎呀呀,俺求阁下高抬贵手,不要为难七尾妖猫的尸体,日后俺必定有求必应。” 当时农马还以为是开玩笑来着,因为只是一只七尾妖猫的尸体,所以他也没怎么在意,只是顺便敷衍了阮秋章,谁知今天会遇到写下那句话的主人呢。这一次丛翁救了他们,其实该感谢的是他们一伙人。但是这种机会千载难逢,即使耍无赖,农马也一定会无赖到底。 “老前辈,小子恳求你教我本事!”农马一点也没犹豫,说出了心中所求。 第五十二章 风云暗涌 “哎呀呀,小家伙还真敢说呢。不过俺也不怕告诉你,这次俺出现在这里,其实是找你来的。” 农马一愣,没想丛翁竟然是来找他的,自己的有什么值得让丛翁亲自前来呢?农马半天摸不着头脑,只得疑惑的瞅着丛翁。 “哈哈,小子,有些事你现在也许无法理解,但是,俺有三件事要告诉你。第一,三个月后,将有一个无法预料的东西降世,这东西可能会为人间带来无法预测的巨大灾祸,也有可能会毁灭世间佛道两界,但是这东西到底是什么,谁也不知道。俺推算过了那东西将会在‘万山镇’降世。” “什么?!‘万山镇’,这”农马大吃一惊。 丛翁并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第二,你是这场灾祸的不确定因数,是改变这场灾害的两个不确定因数之一。所以俺这次找你的目的,本来就是想让你的修为更上一层,好应付那场灾害。” 农马短短几天之内,数次听到三个月后将会生一件大事,但是对于这件事的了解,他其实连皮毛都够不着:“老前辈,所谓的大事件到底是什么?” 丛翁看着他,表情格外的严肃,他沉思了半天,这才说道:“俺不惜耗费心血推算,结果算来算去都是两种可能,一种,是道尸将重临人间。另一种,则是会诞生一个新的邪魔。但是这两种结果概率都一样,俺也说不准到底会如何。” 道尸的份量农马很清楚,那是古往今来唯一一个可以让佛道两界抖上三抖的盖世邪魔。看来这件事的确相当严重,但是农马并不认为自己够资格可以左右这件事:“老前辈,以小子现在本事,即使不眠不休的练上三个月,也进步不到哪去,您会不会找错人了?” “哼,俺说行就行,你少插嘴,乖乖听着就行。”丛翁难得了脾气,把农马吓了一跳,见农马乖乖闭上嘴后,丛翁接着说道:“第三,在那东西诞生之前,其实它只是以元神出现,所以十分虚弱,如果有人可以得到它,除了可以炼制成盖世神兵之外,还可以让自己的道行提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也就是所谓的濒临飞升成仙。所以,这件事现在已经在佛道两界引起轩然大波,佛道两界为的是消灭那东西。而那些邪门歪道也蠢蠢欲动,为的是夺下那东西。就像丘小子一样,他制造‘悍兵者’和将你父亲变成僵尸,目的就是为了可以在那场争夺之中占到便宜。如果这次不是刚巧被俺遇到,一旦他将你父亲炼入旱魃,那说不定他还真有占便宜的机会。照这样下去,很有可能会展成正邪两方的全面对抗。” 这件事让农马实在震撼,正邪交战,听起来没什么,但谁都知道,那可是会血流成河的一场战争啊。但是他还有一事不明,丘野为何会刻意拿他父亲做文章,如果使尸体变成旱魃,不是谁都可以吗?想到这,他将疑问说了出来。 “那是因为你父亲也留着纯正的守龙族血脉。” 丛翁的答案让农马吃了一惊,没想到丛翁竟也知道守龙一族的事。 “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丘野要让你父亲来骚扰守龙一族的村子,然后每隔一段时间就杀一些人。” “没错,小子的确对他这个举动感到迷惑不解。” “这是因为守龙一族的特殊血脉关系,也许你不知道,守龙一族有一个十分残忍的特性,那就是守龙一族如果杀害自己的族人,被杀害的族人其功力就会转嫁到杀他的族人身上,说明白点,就是你父亲为何可以如此迅成长到接近旱魃的边缘,其原因就是因为被他杀害的那些族人功力都转嫁到他身上,可惜现在守龙一族大不如前,所以为了增强这些族人本事,丘小子才会不断派‘悍兵者’去骚扰他们,但又不杀死他们。村民为了对抗,自然会加强自身本事,等那人功力到了一定程度,丘野就会派你父亲将那人杀了。从而获取他身上的功力。” 农马不知道丛翁为何会对守龙一族这般了解,但他实在没想到,守龙一族竟然有一个这么残忍的事实存在着,以杀害自己族人来增强自身功力,这种特性想想就觉得可怕,想到这,他又有些不明白,既然守龙一族存在着这一个特性,为何族长没有告诉他?难道他怕我对守龙一族反感? 得到这些答案,农马心中的种种疑问终于有了着落,关于大事件会生在“万山镇”这件事,这让农马更加希望得到丛翁的亲自教导,他很清楚,事情既然会生在“万山镇”,那表示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万山镇”的人,而且他们就住在“万山镇”郊外,谁也不能保证,到时阮秋章与张小露会不会受到牵连。难怪丛翁会说他的誓在三个月后会面临考验,想必实在暗指这件事吧。 “老前辈,既然事情如此严重,那您什么时候教小子本事,小子觉得越快越好啊。” 他原以为丛翁会立马答应,不想丛翁却摇头说道:“哎呀呀,小子心儿好急啊,现在不行,前面呢,是你这趟比试的目的地,你必须结束这场比试再说,然后,你必须马上赶去崂山山脚下的‘横博门’找你师父,阮小子现在有难啊。还有,用六毒三邪炼制出一把神兵势在必行,你要在到达‘横博门’之前将神兵炼制出来,这把神兵能解救出你师父,等你办完这些事后,在来‘六池山’找俺,俺会在那里等你。” 听到阮秋章有难,农马不由呆愣一下,这时他也想起在“死尸客栈”与张小露通灵时听到的话,照这么想来,阮秋章所说的打仗是真的了。农马又突然想到,当他离开“风息庄”时,赤炎来找过阮秋章,后来阮秋章就与张小露赶去“横博门”,那这件事赤炎应该知道一点了。 “小子,俺知道的事都告诉你,你和俺很有缘,俺也喜欢你,希望你不要太早死掉,命灯这玩意还是少用的好,你也许不知道,你已经耗去了十年寿命了。” “什么?!十年!有这么多吗?”农马失声大叫,他没想到,离开“风息庄”时阮秋章告诉他的只是消耗了一年的寿命,但在这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他竟然又耗去十年寿命。 “哼,你师父那套玩意其实就是邪门东西,用寿命换取功力增强,只有傻子才会那么做。好了,以后俺教你本事时会告诉你怎么防止寿命被减的方法,现在俺还有事情要办,你自个回去吧。记得,等把所有事情办完之后,再来‘六池山’找俺。”这丛翁说走就走,没等农马反应过来,只见他突然纵身跳到他带来的老虎背上,然后出一声啸叫后,与老虎消失在树林之中。 农马呆呆站在原地,久久回不神来,他并不是在意丛翁离去,而是今天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他一时间消化不了。 好半天,农马才抖一下,回过神来,他叹了口气,抬头看看夜空,又是叹了口气。 他把农志刚的尸骨埋在村子不远出后,向坟墓拜了三拜,接着转身赶回了村子。对于农志刚来说,死后埋在自己族人生活的地方,也许才是对他最好的归宿。 农马回去村子时,天色已经逐渐放亮起来,早晨的空气十分的清新,经过昨夜一场雨之后,空气里还带着淡淡泥土味。置身在这种空气之中,农马心里的悲痛也小了许多。 这一夜所生的事,一大早就传遍了整个村子,苗嫣然说起经过时,特意隐瞒了僵尸是农马父亲这件事。而且也没有提起丛翁。李严龙折回帮忙时见过丛翁,虽然他不知道苗嫣然为何要隐瞒丛翁的存在,但苗嫣然不说,他也不好提起。 僵尸与“悍兵者”被消灭的消息让整个村子***起来,虽然守龙一族现在只有三十几人,但欢乐的气氛却依旧震荡在这山谷之间。 老者对四人是千恩万谢,一直不苟言笑的他也难得露出欣喜之色。因为时间上的关系,农马四人只在村子待了一天时间,消去一夜的疲劳之后,在皓月当空时,四人领着五具尸体,与村民告辞了。 重新踏上行程,四人有种难以言喻的感慨,这次若不是遇到“通天仙人”丛翁,只怕他们四人就要交待在这里。人生就是这么奇妙,许多事情总是难以预料。 农马带着尸群,心里更是感叹:“现在五具尸体都没有什么事,这一路虽然遇到许多事,但总算平安的保住了尸体,以这个成绩来看,我相当有机会胜出啊。”想到这,他情不自禁笑出两声。 赤炎走在农马旁边,一听农马笑声,他也笑道:“农师弟,恭喜你了,五具尸体都平安无事,相信你会胜出的。” “哪里哪里,呵呵。”农马虽然嘴上否认,但脸上的笑容还是掩饰不了他心中的喜悦。“对了,赤师兄,有件事一直忘了问你,当初你来找我师父是为了何事?” “啊,我也不是很清楚,其实当时我师父没有跟我细说情况,只知道有一伙强人在进攻崂山上的‘青松门’,至于事情如何,我也弄不清楚。听师父说是‘青松门’的人传来求救信,其中提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阮师叔。” “‘青松门’?!”农马闻言一惊,那不是任天涛与任天慈兄妹俩的师门吗?难道是鬼巫要进攻他们了?不对呀,任天涛不是说过鬼巫已经五十年没进攻他们了吗?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第五十三章 悲喜两重天 农马只顾着想“青松门”的事,全然不知空气中逐渐弥漫开来的淡淡腐烂味道,他也不知道,尸群已经逐渐偏离他的方向,像一侧跳了出去。 苗嫣然与白晓婷两人走在尸群后头,突然见尸群偏离了方向,往一旁跳去,两人皆是一愣,接着急喊:“师弟,你在干什么?尸体脱离队伍了。” 农马吃惊回头,原来他只顾着想事情,不知不觉中乱了驱尸步骤。就在这时,赤炎突然惊喊道:“不好,这里有‘大酱缸’,大家小心。” 所谓“大酱缸”,即是沼泽的俗称。在一些密林之中,经常会遇到这种杀人无形的自然陷阱,因为昨夜下了一场雨,所以将“大酱缸”独有的气味给暂时掩饰住,等赤炎现时,已经为时已晚,只见五具脱离队伍的僵尸一个紧接一个,“咚咚”几声清响之后,竟然不约而同跳入了沼泽之内。 四人好一阵呆愣无语,看着逐渐下沉的尸体,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事也生的太突然了。 “还看什么看?快救尸体。笨蛋。”最先回过神的是白晓婷,四人之中,她是唯一见过这种事的人。 三人被白晓婷厉声唤醒,这才手忙脚乱起来,三人忙的团团转,好半天,三人才站住问道:“怎么救?” “你们”白晓婷白眼一翻,怒不可解:“笨蛋,快脱衣服,结成绳子,将尸体套住拉起来。” “啊,快,快脱。”农马与赤炎闻言而行,急忙将上衣脱了下来,两人脱完自己衣服后,又走到苗嫣然与白晓婷身前,伸手就想脱下两人的衣服。 “啪!啪!”两声脆响,白晓婷给了农马一巴掌,苗嫣然则给了赤炎一巴掌,两人同时怒喝道:“你们想干什么?” “啊我”两个男人捂着嘴巴,这才从惊慌中回过神。 “笨蛋,还不快将衣服结成绳子,要是僵尸沉下去了,就再也救不会来了。”白晓婷气得是咬牙切齿,遇到突事情,农马与赤炎还是太嫩了。 等他们手忙脚乱将衣服揉成绳子时,五具尸体已经沉到胸前之处了。 “快,套住最近一个的脖子。”白晓婷在一旁命令着。 农马和赤炎先套住最近一个尸体,两人一拉才知道,陷入“大酱缸”里的尸体重的异常。看着尸体越沉越低,两人使出吃奶力气,将第一个尸体拉了出来。 接着,他们又照着方法,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也一并拉了起来,等到第五个时,四人都傻眼了,第五个尸体已经消失在沼泽之中。 农马两眼直,呆呆看着沼泽,半天回不了神。 “笨蛋呀,本姑娘从来没见过你这种笨蛋,就只差那么一点,前面不远就是‘慈摩镇’了。竟然会被一个大酱缸给夺去一个尸体,大笨蛋啊。气死我了。”白晓婷气得是暴跳如雷,指着农马的鼻子就是一番数落。 实际上,他们都有责任,因为目的地就要到了,所以他们心里都有些松懈下来,这才会让事情生。特别是农马,心不在焉的,出事也是活该。 “就这么没了?我这不是在做梦吧?”农马这小子还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指着沼泽问白晓婷道。 白晓婷再也不客气,用力一掐农马的脸颊,问道:“疼不疼?” “好疼,快放手,疼死我了。”白晓婷没有手下留情,力气又使得大,将农马捏的是痛入骨髓。 “师妹,别闹了。”苗嫣然是这支队伍的领头人,她的话比较有威信,既然她都开口,白晓婷也不好再给农马好看。 “一个小小的酱缸,就这么要去了我的一个尸体,可恶,难道没办法救回来吗?”农马终于接受了事实,他捂着肿得不像样的脸庞说道。 “怎么救啊?你救给本姑娘看。”白晓婷又白了农马一眼。 “农师弟,陷入沼泽里的东西是很难救回来的,你不要太着急,虽然只有四具尸体,但也不一定就会输掉比试。”赤炎也被这件突如其来的事所震懵。他拍了拍农马的肩膀,安慰道。 “没办法了,师弟,后面要注意一点,现在离‘慈摩镇’不远,咱们不能在最后一步栽了跟头,记住了没。”苗嫣然最后一句话语气十分严肃,看样子她也生气了,农马一会瞧瞧这个,一会瞅瞅那个,见没人给他好脸色,他只好乖乖点头说道:“是!” 他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已经骂开了:“搞个屁啊,你们以为我想这样啊,损失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们。反倒像是你们在比试一样。” 重新整理一下后,四人怀着不安的心,又重新上了路。 这一次,老天爷再也没有跟他们开玩笑。经过三天的匆忙赶路,终于在最后一天,四人带着四具尸体到达了“慈摩镇”。 “慈摩镇”是一个小城镇,这里居住着两千多人。因为处在赶尸点的“盲点末路”上,所以这里的赶尸行业并不兴盛。农马四人到达时,刚好是深夜子时。 趁着人们都睡下了,四人领着尸体,笔直前往报到之处。他们不知,因为他们带着尸体肆无忌惮的进入了镇里,从此以后,这里就开始流传着一个“赶尸”的故事。 报到之处是镇上的义庄,从决定这场比试开始,这里的义庄就被赶尸界的人给接管了。 四人刚刚来到义庄,远远就看到义庄门口站着一伙人。这些人手里拿着火把,分为左右两行而站,一脸严肃。 农马心中忐忑不安,因为三天前生的意外事件,让他没有一点底气。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人人向他们走了过来。这中年人来到四人身前后,向他们行了一礼,说道:“恭喜各位平安到达目的地,另外,也恭喜农小兄弟成为新一代赶尸之王。” “什么?我没听错吧?你再说一遍。”四人闻言一愣,有些不相信自己耳朵,白晓婷更是用手掏掏耳朵,两眼睁得老大,一脸难以置信。 苗嫣然认识这位中年人,听白晓婷不懂礼貌,她急忙走上前,对中年人行了一礼之后,恭敬说道:“张煜师叔,请您说清楚一点,您还没检查尸体怎样,怎么就下了结论了?” 听苗嫣然叫出中年人名字,白晓婷与赤炎不由一怔,两人一愣之后,跟着急忙行礼道:“晚辈见过张煜师叔。” 农马没见过张煜,也没听说这人,见苗嫣然三人对这中年人十分恭敬,他好奇问道:“苗师姐,这位前辈是谁呀?” “不得无礼,这位前辈是赶尸界的执法者,地位仅次于三位长老。前辈亲自来接你,是你的福气。”其实苗嫣然还有一事不敢说,那就是张煜是掌管赶尸界的赏罚者,他的权力,甚至比三老还要大,因为就连三老也无法逃过他的赏罚***。 “哈哈,不要紧,农小兄弟已经是新一代赶尸之王了,论地位已经可以跟我平起平坐,没关系的。”张煜倒是随和,一点也不介意农马的无礼。 “张煜师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师弟钢牙失败了?” 张煜瞅了瞅苗嫣然一眼,沉声道:“不,他成功了,而且五具尸体都完好无损的带到了目的地,更是比你们还要早一天到达,但是” “但是”钢牙是苗嫣然的同门师弟,对他的事,她还是十分关心。 “但是他在途中杀了三个被他邀请一起护尸的人。” “什么?为什么?他怎么会这么做?”苗嫣然十分震惊,钢牙的脾性她很清楚,虽然他手段毒辣,但还不至于草芥人命。更何况还是杀了三个随行的护尸人,这不是自废膀臂吗? “我们也不是很清楚,据监督者说,他们见到有个神秘人与他接触之后,他就杀了三个随行的人。我想你也知道,这种行为会落个什么惩罚。你爹爹已经决定要废他经脉了。” 钢牙与苗嫣然从小一起长大,她实在难以相信钢牙会做出这种事,一时间她实在无法接受,不由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师姐。”农马三人见到苗嫣然这般失落,难免有些担心她,赤炎更是有些酸楚,苗嫣然担心钢牙比担心他要多得多。 “好了,这事等你回去后你爹自会告诉你。现在是新赶尸之王诞生的时刻,我看还是以大事为重。” 张煜所说的大事,也就是替农马主持冠冕仪式。新人赶尸王可以得到一块金色的“尸王令”,这是可以号令他这一代的所有新人权力象征,权力上可以说十分庞大,这样,农马也就成为了他这一代新力军的领头人物。 仪式过后,农马还必须随张煜赶回“风息庄”,在那里,有三老在等着他,等他受到三老洗礼之后,才可以正式成为新一代赶尸之王。 其实农马不知,在一天前,赶尸之王就已经有了结果,现在他的名声已经传遍了整个赶尸界。在新一代年轻弟子心目中,他的地位仅次于自家师尊。 赶尸之王拥有权力,自然也就有给他人职位的权力,在五年的时间里,被他受职的人将跟他一样,可以掌管新一代的一切。 赶尸界自古有个规矩,前三代即为前辈,赶尸之王无权力管束他们,管他们的是与他们辈份相同的人。后三代,也就是统称的新一代。农马、苗嫣然、赤炎、白晓婷就是新一代,这一代的年龄,可以追溯到三十岁前,在这年龄之下的赶尸门人,全部将由农马统领。 三天之后,农马与苗嫣然等人终于赶回了“风息庄”,这一路他们没有尸体的负担,又是快马加鞭,回来的时间也就短了许多。 苗嫣然一到“风息庄”,立刻与三人辞别,自己去找苗问了,看样子是去了解钢牙的事情。随后,农马三人被张煜带到一个房间里。 第五十四章 领王诞生 这是一间不大的暗室,房间四周什么也没有,在门对面,有着三张椅子,这是三老的座位。现在三老还没有出现,三人站在厅上,内心里都有些激动。 直到现在,农马都觉得像是做梦一样。这个赶尸之王的头衔既得来不易,又充满着戏剧性。一路下来,他历经千辛万苦,更是遇到自己父亲的尸体变成僵尸这种悲惨的事实,但是到了最后,他还是得到神的眷顾,幸运的当上了赶尸之王,实际上,他对赶尸之王的权力并没有多大兴趣,但这是对他实力上的一种认可,他自不会清高寡欲。 正当农马胡思乱想之际,突然有人喊道:“长老到。” 农马三人闻言,急忙整理一下衣装,然后摆出一个师门礼,恭恭敬敬的等着三老驾到。 不久,石络佃、裘龙与苗问一脸严肃,三人从外头走了进来。待三人入座后,石络佃先说话:“恭喜‘天官门’农马终获赶尸之王的头衔。现在,作为新一代赶尸之王的你,须当谨记以下规矩与禁忌。” 石络佃说着,侧头看了一眼苗问,示意他站起来宣读。自钢牙杀了随行护尸人一事暴露后,苗问一直没有好脸色,他也不是没问钢牙为何那样做,但钢牙死也不说,甚至开口辱骂他,要不是苗嫣然求情,这会他已经杀了钢牙这个孽徒。 苗问铁青着脸,站起来说道:“身为新一代领头之人,第一,必须以身作则,不可干伤天害理之事,不可伤害同行师兄弟,不可**掳掠,不可目无尊长,不可与邪魔同道。若有违犯,立即剥夺赶尸之王头衔,绝不宽恕。” “第二,赶尸之王为第一代弟子领头人物,必须秉公办事,必须公平赏罚,必须遵守三老命令,必须以赶尸界利益为重,必须扶持正道,与邪魔势不两立。” “第三” 农马呆呆听着苗问宣读赶尸之王必须遵守的各种规矩,在这一刻,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浪费了十年寿命,原来换来的是一把枷锁。在这一刻,他感到自己已经失去自由了。 等苗问念完,农马这才轻轻吐了口气,心里暗道:“还好,只有十八条规矩。” “现在,我们三老正式承认你赶尸之王的称呼,希望在五年时间里,你能尽心尽力,为新一代带来榜样,为赶尸界带来繁荣。”苗问宣读完毕之后,裘龙紧跟着站起来说道。 “是,弟子一定尽心竭力,不辜负三位长老的期望。”农马微微皱着眉,行礼回道。 这时,一个弟子从外头走了进来,三人回头一看,只见这个弟子手中捧着一套衣衫。 石络佃示意了下那名弟子,接着对农马说道:“这是‘领王’标志衣衫,以后任何大场合你都需要穿着这件衣衫,免得失了体面。” 农马恭敬回了一声,站着让那名弟子为他穿上这件所谓的领王衣衫,这套衣衫,青衫长袍,素白内长衣,紫金腰带,长筒布鞋。农马第一次穿上这么古色古香的衣衫,忍不住想笑,但碍于场面严肃,他还是拼命忍了下来。 待农马穿戴完毕后,石络佃接着道:“很好,你成为赶尸之王的事将会在一个月内通告所有赶尸人,以后你就是‘领王’!除了我们这三个老家伙外,你不需要向你的前辈行礼,不需要向你的师父行跪礼,你将与我们三老同辈,希望你不要权欲熏心,不思进取。” “弟子一定谨记教诲。” “哎,从一刻开始你已经与我们三个老头地位相若,你以后该自称‘本王’知道吗?别辱没了赶尸之王的称号。” “啊,是,弟本王谨记教诲。” “哈哈,好,很好。现在呢,我有一事教给你去办。”石络佃很是欣喜,不管农马是否是仙魔同体,至少一路跟踪的监督者都对他评价很高,说这农马心地善良,而且办事严谨。 农马听着一愣,想不到刚刚成为领王就有事要做,现在他可是急着去找阮秋章,若被耽搁了,都不知道阮秋章会怎样,想到这,他有些为难:“石长老,我有事急着去办,这事” “呵呵,你先听听再决定也不迟,那可是关系到你师父安危的大事。” “哦。”农马心中一怔,虽然事情实在巧合,但他已经猜出个大概来了。 “半个月前,崂山‘青松门’突然被一大伙神秘人进攻,现在战况已经持续了半个月,这场战争却还没结束,据查,这伙人很有可能就是苗疆的鬼巫一族,也不知他们从哪里招来如此庞大的人数,在一个月内,一共动十几次进攻,每次都死伤无数,可是每次进攻却都保持着同样的人数。起先是崂山上的九宫八观七十庵派人帮忙抵抗,但是这伙强人就像源源不绝一般,崂山上各派门人死伤无数,后力不续。后来崂山众道派实在挡不住,终于向天下正道各派来求救,现在许多门派已经派出了门下弟子前去帮忙,作为赶尸人的我们,也有责任除魔卫道,所以这次我们三老决定,将派出一支千人队伍前去帮忙,你是新赶尸之王,这事该当由你执行。” 石络佃的话果然不出农马所料,本来他就打算去崂山,这次的事情顺理成章,他是求之不得:“这样甚好,我也是打算去崂山找我师父,不知石长老打算什么时候让我们启程?” “越快越好,听说鬼巫这一次大动干戈,为的是‘青松门’的镇派之宝‘日月玉壶’,这里离崂山路途遥远,我希望你明天一早就可以出。”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当石络佃说起“日月玉壶”时,苗问嘴角边闪过一丝冷笑。 “明白了,我现在就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即可出。” “对了,你是领王,所以你有权任命他人职位,这一次领军,你可以任意挑选帮手。” 农马一怔,石络佃的话包含着许多意思,照他这么说,他就具有提拔任何新人的权力,遭到他提拔的人,也就可以平步青云了。农马抿嘴一笑,心里暗想:“看来这赶尸之王还是有点噱头嘛,不错,以后看谁不顺眼就搞死他,看谁顺眼就提拔他。”想到这,他偷眼看了白晓婷一眼,嘴角边尽是不怀好意的坏笑。 白晓婷也注意到他,见农马看着她不住坏笑,不知怎的,她觉得心里有点毛。 另一边,苗嫣然站在一间牢房前,这里面,正是被苗问下令关起来的钢牙。 苗嫣然想了想,问道:“师弟,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我爹不了解你,但我可对你很了解,虽然你生性冲动,手段毒辣,但也绝不是那种随便杀人的人,这次的事,你可以告诉师姐吗?” 钢牙还没有被立刻处置,还得多亏了苗嫣然,早些时候她刚刚来到苗问的房间,一眼就看到苗问当着二老和三个掌门的面想杀了钢牙。不忍心见到钢牙惨死的她立刻跪地求情,说事情真相还未大白,不可杀钢牙。 经过她一番苦心求情,三老和三个弟子被杀的掌门才答应,暂且将钢牙囚禁起来,等真相大白时再做定夺。 钢牙面向着墙壁,没有回过头:“哈哈,什么赶尸之王,老子才不稀罕,老子想要的是天下第一,人是我杀的没错,至于为什么,师姐,我劝你别白费心机,师弟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听到钢牙坚定的语气,苗嫣然无奈叹了口气,说道:“师弟,如果你不说出真相,我爹真的会杀了你,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临死也不肯说出来?” “师姐,师弟是绝对不会死在这里的,现在师父杀不了我,那些老东西也杀不了我,你不用替师弟操心了。” 苗嫣然还想再劝说,钢牙已经不耐烦了:“好了,我想静一静,你走吧。” 苗嫣然无奈,只得摇摇头,走出了地下牢房。 傍晚。农马整理好一切后,命人将白晓婷与赤炎叫到他的房间里。 等下人退出去后,白晓婷左右看了一下后,突然一手掐住农马的脸庞,恶狠狠说道:“白天你在打什么鬼注意?别以为你成了赶尸之王本姑娘就不敢动你,快说,不然本姑娘叫你好看。” “哎哟,你别这么用力,疼死我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嘛。”农马实在没料到白晓婷根本不把他的身份当回事,被白晓婷掐着,他一点也不敢反抗。 “哼,算你识相。”听农马愿意说了,白晓婷这才松开了手。 “这一次多亏你们我才能当上赶尸之王,你们放心,我不会过河拆桥的。石长老不是要我领人去帮忙嘛,我算了算,如果带着一千人走,恐怕到达崂山时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所以我决定了,我要自己一个人先走。” “什么?领王,你这么做那一千人怎么办?”赤炎比较在意身份地位,农马成为赶尸之王后,他立刻就该了称呼,这让农马很是烦恼。 “赤师兄,咱们一路走来,已算是生死之交,你还是叫我师弟吧,这样听着舒心。” “不,这怎么可以,你现在是三人之下,万人之上,要是这么叫你,那些新一代弟子会把我撕成碎片的。” “嘿嘿,没关系,很快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这么叫我了,我已经决定,我正式任命你为那一千人的副统领,那千人弟子都将必须听从你的命令。” “啊,这,这万万不可。”赤炎大吃一惊,农马说出这话同时也给了赤炎地位,那可是仅次于他的地位。 “有什么不行的,你的能力我还不清楚吗?” “可”赤炎还是有些犹豫,正当他想再次推辞时,白晓婷插嘴道:“臭小子,你想把本姑娘落在一边吗?赤师兄当了副统领,那本姑娘呢?” “嘿嘿。”听到白晓婷的话,农马又是一阵坏笑,他盯着白晓婷,绕着她走了一圈后,不住点头:“嗯,不错,还蛮像的。” 白晓婷被农马瞅得有些毛,一看这小子嘴脸,就知道他不怀好意:“有屁就快放,少装模作样的。” “呐,如果我离开,一定会被人察觉,到时可能会受到处罚,所以嘛,就白师姐你来假扮我了。” “什么?你开什么玩笑?本姑娘不管从哪里看都是女的,能假扮你吗?”两人大吃一惊,想不到农马是打着这个主意的。 第五十五章 出发 “这有什么关系,你戴上黑纱斗笠,穿上我的领王衣服,不会被人现的。” “不行,要是途中败露了,那本姑娘也要跟着遭殃。不行。” “不会的,我不是任命赤师兄为副统领吗?你有什么事跟他说就行,没人会知道的。” “这”白晓婷犹豫了,说起来假冒领王好像还蛮好玩的样子,她心里其实已经跃跃欲试了。 “领王,这万万不可啊,这事要是败露,可大可小啊。再说我也没有能力去带领一千人,这”赤炎话一半,却被农马制止道:“这次我还会让苗师姐陪着你们,她在的话,一定没问题。” 听到苗嫣然将会一同随行,赤炎立刻闭上了嘴。现在就是农马赶他走,他也一定会懒着不走的。 说起苗嫣然,白晓婷这才想起来,白天她辞别之后,直到现在也没见她出现:“对了,师姐呢?你有没有派人去通知她?也不知她那边怎样了?” “放心吧,我刚才已经派人去请,她很快就会过来了。” 三人继续聊着,等屋子里等苗嫣然到来。 而此时的苗嫣然,正跟苗问和两老待在一间房间密谈。 只见三老表情各异,气氛十分沉重。石络佃先打破了沉默:“这么说来,农马也是守龙一族的后人了,这样倒是可以解释他身上为何有魔血了。” “嗯,弟子绝不会听错的。”苗嫣然回答道。 “你说他在知道自己的父亲被丘野变成成精僵尸后杀气滔天,据你观察,他有没有入魔的迹象?”苗问其实早已听苗嫣然讲过一遍,但为了假装他也是第一次听起,所以才这么问。 “爹,农师弟只是被仇恨之心蒙蔽,但那时他还算冷静,一点也看不出走火入魔迹象。但是如果当时的僵尸不是他的父亲,这事就不好说了。” “对了,你说遇到‘通天仙人’丛翁,那你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吗?”比起农马的事,裘龙更在意丛翁的出现。现在已经有许多正道高人推算出三个月后将生大事,丛翁的出现,绝对不是巧合。 “这个弟子也不知道,当时我们离开之后,就只见他跟农师弟在一起,后来农师弟一人回来,说丛翁有事要办,已经先走了。” “那小子还有没有说些什么?”苗问早些时候听说丛翁出现时,比起现在可要激动的多,他一直追问着苗嫣然,直到苗嫣然吐出所有细节,他才放弃追问,这也难怪,要集全六毒三邪,非丛翁不可。 “没有,不过可以看得出来,他有事情瞒着我们。” 石络佃看了众人一眼,说道:“现在有三件事必须马上去办,第一,就是调查守龙一族的事。说到底咱们对守龙一族的还是知之甚少,以那长老的话来判断,他们是上古魔神蚩尤的后人,但为何会待在‘六池山’下,以我看这里面一定有文章。第二,农马这个人现在到底本性如何,咱们都无法定论,所以还是需要继续让苗丫头跟在那小子身边。第三,他现在贵为赶尸之王,有些权力甚至出我们所能约束的范围,所以趁他现在还未深入了解这个身份代表着什么时,咱们应该想办法压制他,让他的赶尸之王头衔徒有虚名。” “没错,石老说的没错,我始终很担心那小子身上拥有魔血一事。”这次钢牙意外失败,苗问的计划一下子被打乱,实际上,他已经将怒气牵扯到农马身上。 “嗯,现在也只能这么做了。三个月后的事,将会牵连到正邪两道,咱们无法分心去关注他,所以这事还得让苗贤女接着办。” 听到裘龙的话,苗问眼睛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寒气,表面上,他还是一脸凝重,他对苗嫣然说道:“嫣儿,这事你可以做到吗?” 跟三老议论了这么久,苗嫣然的内心早已不耐烦,实际上对于三老的妄自猜测,她有些嗤之以鼻,以她这一路上对农马的观察来看,即使农马拥有魔血,他也绝不会轻易就踏入魔道的。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苗嫣然起身开门一看,是个弟子。 “什么事?” “师姐,领王请您过去商量事儿。” 苗嫣然一愣,回头瞅了瞅三老,见三老对她暗下点头,她回头对那位弟子说道:“嗯,前面带路吧。”说着,她走出房门,带上房门后,跟那个弟子一起赶往农马的房间。 待苗嫣然来到农马房间一看,不由愣上好半天。 只见白晓婷身着着领王的特定衣装,而农马则是一身素装,正与白晓婷和赤炎两人聊得起劲。 “你们这是干什么?”苗嫣然对这三人奇怪行径感到莫名其妙。 “啊,师姐,小声点。”幸亏那弟子只是将苗嫣然领到房门前后就离开,不然见到白晓婷穿着领王的衣服,只怕他与白晓婷两人就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农马将苗嫣然拉到座椅上,接着低声道:“师姐,我打算一个人先去崂山,让白师姐代替我领队伍。” “什么?!”苗嫣然闻言惊喊一声,一下子站了起来,农马吓得一把捂着她的嘴巴:“嘘小声点,要是给别人听到了,我就走不了。” “什么?你在说什么?不是一样去崂山吗?为什么要一个人先行一步?” “我一个人走,可以在七天之后就到达崂山,带着这么多人,恐怕没半个月是到达不了的。现在我心急着我师父,所以打算先行一步。” 农马的话让苗嫣然很是怀疑,只是这个单纯的目的而已吗?她盯着农马,现他的神情并不像在说谎。仔细想了想后,她说道:“现在你身为领王,凡事须当考虑周全,这事一旦败露,你知道会有多严重吗?” “不会的,我让白师姐带着斗笠,黑布蒙面,而且赤师兄被我提拔为副统领,有他在,绝对不会被人现的。而且,我叫你来,就是想拜托你跟着他们,有你在的话,那就万事周全了。” “什么?!你想让我一起去?”苗嫣然再一次震惊,这农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啊? 白晓婷与赤炎早在农马一番口舌唾沫之下妥协了,白晓婷为的是好玩,赤炎为的是可以跟苗嫣然待在一起,两人各也目的,但都站在农马这边:“师姐,师弟也是担忧师叔才拜托咱们,毕竟他师父现在受困与崂山,他着急也是人之常情,我看你就答应了吧。” “是啊,师姐,我看咱们就帮领王这个忙吧。”赤炎附和白晓婷话尾,跟着说道。 “可是这”苗嫣然很是为难,如果放任农马独自一人先走,那他的行踪就无法掌握住,天晓得在这段时间里他会干些什么事。 “师姐,算师弟求你,你就答应了吧。”见苗嫣然犹豫不决,农马趁势追击,声音再诚恳三分,听得苗嫣然浑身只打冷颤。 “好了,答应你就是,不过你现在身份非同小可,虽然无法比拟赶尸界中那些前辈高人,但这也是赶尸界的一个代表,希望你在途中不要惹事生非,免得辱没了赶尸界的名声。” “多谢师姐,哈哈,我就说嘛,师姐善解人意,一定会答应我这个师弟的。” 看着手舞足蹈的农马,苗嫣然的脑袋就是一阵阵疼痛,反正也答应了,结果如何就听天由命吧。想了一想,苗嫣然问道:“不过你为什么不让赤师弟假装成你?让白师妹假装成你也太奇怪了吧?如果一路上她不小心开口说话,那这事就穿帮了。” “我也想,可是赤师兄太瘦小,身材与我差异太大,别人一眼就会看出来,倒是白师姐丰满些,这体型都跟我差不多了。”农马高兴过头,一不小心说出他心里话,惹得白晓婷怒喝道:“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本姑娘胖了?臭小子,你是活腻了不成。” “哎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就在四人吵吵闹闹声音中,“风息庄”又渡过了一个夜晚。 早上,农马早早就起了床,外头一千名弟子已经准备就绪,正等着他这个新赶尸之王。他刚刚洗漱完毕,白晓婷三人就来找他。 “好了,按照计划行事吧。”农马瞅了三人一人,说了一句话后,拿起早已准备好的斗笠和黑布,带着赤炎与苗嫣然先走了出去。 来到庭院上,农马走到一千人面前,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的他难免有些抖擞,几句话说的结结巴巴:“嗯,嗯,是这样的,为了,为了可以分担本领王一些负担,所以,所以这次本领王正式任命‘横博门’赤炎为队伍副指挥,以后你们有事就找他,他会转告给本领王听的。啊,还有,‘苗司派’的苗嫣然师姐是这次的行动的主要军师,她的话也代表着本领王和副指挥,这次是为了解救被围攻的同道‘青松门’,局时将会有许多跟我们一样的同道前去帮忙,本领王希望你们不要辱没了赶尸界的名号,与邪魔奋战到底。”说到最后,这小子还真就来劲了,他还欲想再说下去,站在他身旁的苗嫣然用手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该行动了。 农马会意,站在一千人面前,将斗笠戴在头上,然后用黑布裹住了脸。这一幕,站在后方的三老也看到了。三老之中,只有苗问知道农马在此举用意,昨夜苗嫣然回来后已经告诉了他,现在他没有拆穿农马的,原因是他已经暗中派人跟踪农马,这些人每一个本事都比农马高,所以农马途中干些什么事,这些跟踪的人一定都知道。 农马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让这一千人知道,戴斗笠蒙脸的人就是他。待他穿戴完毕后,他扬手一挥,喊道:“好了,现在每一百人为一队,出!” 这一千人中,有一半是“苗司派”的弟子,另外一半,就是其他各派派来的弟子,人数上刚好是五五开,这也是苗问暗中搞鬼,因为自己五百个弟子都不服农马,他的目的很简单,让这次支援行动失败。 一千人闻言而动,纷纷骑上马,随着农马浩浩荡荡出了。 第五十六章 炼制神兵 队伍走了半天,来到一片树林里,这是一条泥道,两边是葱葱郁郁的树木,各种野兽被这千人气势所惊,纷纷逃窜开去。一千人正走着,农马突然停了下来,向赤炎点了点头,赤炎明白,回身喝喊道:“停一停,大家休息片刻再出。” 从早上一直走到下午,所有人都着实有些累了,听到命令,一千一下子散开,各自找地方歇息。见到这个情景,苗嫣然与赤炎不由暗自皱眉,心里想到:“真够乱的,一点纪律都没有。” 正当赤炎思索之际,农马悄声对他说道:“好了,师兄,师姐应该就在这附近,咱们找找看。” “嗯。”赤炎知道,农马的计策要实行了。 他的计划很简单,故意在一千人面前戴斗笠蒙黑布,让人知道这个就是他。然后让白晓婷快马加鞭,赶至约定好的地点,接着他们将在这里调换身份,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两人下了马,独自走进树林里。其实有些人注意到他们的行动,但也没怎么在意,那可是赶尸之王,谁敢去质问他呀。 农马与赤炎在树林里找了好一会,很快就找到了白晓婷的马,然而却不见她的踪影。也不知她躲在哪里去去了。就在农马焦急之时,突然一把声音传来:“师弟,我在这里。” 农马闻声一而瞧,现白晓婷原来躲在树上:“师姐,你在上面做什么?你何时来的?”这棵树农马前前后后走过不下三次,想必白晓婷一直就在树上,可她却没有叫住他们两人。 白晓婷一跃而下,来到农马身前后说道:“哎呀,你们可真慢,本姑娘一个时辰前就已经来到这里了,因为树上凉快,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好了,快把衣服脱了吧。” “真是的,害我们找得这么辛苦。不过一个人走果然快了许多,这正是我要的。”农马一边说着,一边将领王衣服给脱了下来。 他与赤炎已经离开了一刻时间,这会只怕众人在等着他们。三人手忙脚乱,等一切整理好后,农马背上白晓婷带来的包袱,接着向两人行了一礼,说道:“师姐师兄,师弟我这就先行一步,咱们崂山见。” “嗯,小心点。”赤炎与白晓婷急着回去,两人应了一声后,慌忙赶了回去。 望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农马原本挂着笑意的表情突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冷漠。他望了望天,自言自语道:“抱歉,骗了你们,但是我只有这么做才能争取时间炼制神兵。”说着话,农马骑上马,脚下一夹,骑着马扬长而去。 就在他离开不久,三个身影从树林中露了出来,其中一个有嘶哑的声音说道:“你们听见了没有?” 另一个回答:“嗯,他好像说是炼制神兵。” 第三个似乎是两人的领头,他对着两人说道:“你去向师父报告,你去写书信,让前方的师兄们注意点。我先跟着他,有消息立刻通知你们。” “是。”那两人接到命令,回答了一声,身影迅消失在树林之中。 剩下带头的人,冷眼看着农马离去的方向,冷冷笑道:“小子,果然不出我师父所料,我倒要看看你想搞什么鬼?”说着,他的身影也消失在树林之中。 根据丛翁所给的炼制秘籍,农马知道了炼制六毒三邪的方法,羊皮上记载的炼制时间是三天,在这三天时间里,必须以自己心血喂养神兵,直到神兵出世之前,他都不能受到外界一丝干扰,否则不但神兵炼不成,就连六毒三邪就会毁之一旦,所以他必须找个安静的地方,闭关炼制。 这天,农马来到一座深山里,这座山高峰迭连,怪石层出不穷,山间迷雾漫漫,郁绿之色或隐或现,真有如人间仙境一般。农马走在山腰间,心中不住感叹大自然的神奇。 在他走过不久的道路上,一个黑影悄然跟随着,农马不知,一个未知的危险正慢慢逼近他。 这座不知名的山除了奇峰怪石多之外,还有着许多深浅不一的山洞,有些像是野兽所居住之所,有些则像是人为所造,农马找了大半天,终于在一处陡峭边上找到一个小山洞,这山洞洞口很小,竟能容纳一人通过,但是里面却别有一番洞天。 山洞里大概有一间房子般大,里面尽是形态各异,五颜六色的钟乳石,人置身其中,就仿佛身临仙境一般,光怪陆离的景色让人不由一阵迷幻陶醉。在山洞深处,还有一个清可见底的小水池,农马查看了一下,水池的水是从岩壁上流淌下来的,也不知这些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过炼制六毒三邪需要大量的水,这倒是很好的炼制场所。 想了想,农马恐怕野兽突然窜进来打扰了他,所以他在山洞里找了一块大石头,将巨石堵在通道里,然后在巨石后面又加了一些大石块,这样即使是人,也无法进来。 忙完一切后,他将包袱打开,拿出丛翁给他的盒子,接着又拿出‘冰蓝蛊’和‘黑蛟毒鳞’的毒液。 所谓炼制,其实就是将六毒三邪分成三个阶段,以内力炼化,期间必须不断注入炼制者心血,这样神兵即成后,才能与炼制者神灵合一。 第一个阶段,既为盘底,也就是基础,农马将“天桥彩虹”这块晶石拿了出来,然后又拿出“火蚁”与“毒燕子”,这两毒都是性属烈。第一步,就是要将晶石炼化,使其成为盘底。这一阶段需要大量内力,时间也比较长,是最疲劳的一关。 农马拿着三样东西走到小池旁,接着将三样东西扔进了小水池里,尔后他两掌滞留在水面上,跟着一声断喝,不断将“灵阳气”注入到小水池里。 半天之后,小水池的池水逐渐***起来,这个过程持续了一天一夜,把农马累得是两眼昏花。根据秘籍上所说,第一步一定要把水催到变成赤红色为止,也不知是农马功力不够还是“灵阳气”与真气不一样的关系,农马第一步所用的时间比秘籍上记载的要多了半天时间。 看着一池赤红的池水,农马软软瘫痪在地上,满头大汗,气喘如牛,他勉强抬起手,擦了擦汗后,喃喃道:“妈呀,这简直不是人干的,差点没把我给抽干了。想不到第一步就这么难。” 休息片刻后,他勉强打起精神,接下来,他必须实行第二阶段了。 第二步,即为结盘,也就是实体。农马拿出“指灵符”和“凤凰石”左看右瞧,犹豫不决。丛翁曾说过,什么东西都可以通过六毒三邪的炼制而变成神兵,这几天他思来想去,觉得可以随身带着的神兵才是最理想的。 “指灵符”是“天官门”的镇派之宝,鬼知道炼制后的“指灵符”还会不会保持原貌,要是炼出个奇怪的样子来,那阮秋章绝对会跟他拼命。想想,还是不要乱来的好。 “凤凰石”是农马母亲的唯一遗物,从算命仙姑口中得知,这东西是当年击败道尸的珍宝,将“凤凰石”炼制了,会不会从此失去应有的功效呢?农马有些不安,倘若道尸真的重临人间,那可以对付他的,也就是“龙凤玉石”了。这要是一个不小心搞砸了,那从此以后,天下间就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克制住道尸了。但是如果幸运的话,说不定就可以将“凤凰石”的威力增强,从而变得更加厉害。 踌躇了半天,农马心中一横:“反正也不知道如何使用这块玉石,留着也没用,拼了。”想到这,他扬手一丢,将“凤凰石”扔进了水池中。 紧接着,他又把“七彩蜈蚣”和“黑蛟毒鳞”毒液也一并扔了进去。这个炼化过程,也是需要一天时间,过程中他必须将他的血不断注入水池中,因为他本身的血就是六毒三邪中一邪,所以也算是一物两用,在注血的同时,也做到炼制者与神兵性灵结合。 农马划破自己的手腕,接着任着血液滴入水池中,只要手腕的血一干,他就重新划破,接着再滴。实际上,六毒三邪炼制术根本就是邪门歪道,炼制神兵,其实最需要的正是时间,比如丹药,少则七七四十九天,多则一年半载,炼制神兵亦是一样,炼制时间越长,神兵的质量就越高,威力也就越大。这也是农马不知道其中原因,如果阮秋章知道的话,一定会制止他的,因为像六毒三邪这种三天内就可以炼制出来的神兵,只会是充满邪气的玩意。 羊皮上记载,炼制者需要将水从赤红变成深红色,这样才算完成第二阶段。但不知怎的,农马滴了一天的血,水池的水依然还是赤红色,根本没有一丝变成深红色的迹象。而这会,他已经唇白脸白,气息微弱,全身不住打颤,一看就知道是失血过多造成的。 他全身抖擞着,连抬起手的力气也没有,这会却还不忘叫骂:“该死的丛翁,会不会是在骗我?这都滴了一天了,愣是没见到水变成深红色,该不会是他给的四毒二邪有问题吧。唉,这次亏大了。” 正当他喃喃自语时,赤红的池水突然自动***起来,接着颜色迅改变,由浅入深,逐渐变成了深红色。农马一见,精神一下子冒出来:“啊,哈哈,太好了,成功了。” 当水由赤红变成深红,也就完成了第二阶段。接着最后一步,成盘,既成型。 他在这个洞里已经渡过了三天两夜的时间,接下来只差最后一步,根据羊皮所记,最后一步是最困难也是最容易的一步。 最后,农马将“冰蓝蛊”、“六月飞雪”与“寒冰蟾”一并丢入水池里,这三样东西皆是性极寒,是为了冷却池水,使六毒三邪汇聚在一起,让“凤凰石”最终成形。说最后一步最难也是最容易,原因在于炼制者,在神兵成型过程中,炼制者必须聚精会神,向池水里灌入七七四十九道内力,每一道都必须份量相同,不可多也不可少,一点也马虎不得,这是最难。当做完这一切后,剩下就可以自由行动,等着神兵出世,这是最容易。 农马依照羊皮上所载,将等量相同的“灵阳气”一道道灌入池水中,这一刻他的集中力前所未有的高度集中。在他忙碌之际,却不知山洞外头已经暗流涌动。 “怎么样?师父怎么说?”那个一直跟着农马来到这个山洞的人问着他身后两人。 其中一个说道:“师父吩咐了,不管他在炼制什么东西,都要抢过来。” 另一个则说道:“师兄,你确定那小子在里面待了三天?” “绝对不会错的,我在这里等了三天了,那洞口被他用石头堵住,直到现在都没什么动静,他一定还在里面。” “那我们怎么办?洞口太小,咱们推不进去,又搬不出来。” “等!”跟踪农马的人想了想,吐出一个字来。 “师兄,你认为那小子真有本事炼制神兵吗?即使是咱们师父,也对炼制神兵这种事一知半解,听说‘天官门’根本不会什么炼制术,这小子又是从哪学来的?” “这我也不清楚,反正等他出来了就自然真相大白。”这三人说着,六只眼睛一眼不眨的盯着小山洞看。 又过了一天,正当三人等的有些不耐烦时。小山洞里突然传来异响,三人精神一抖,目不转睛的盯着看,不久,只见一个身影从山洞里迅冲了出来,接着手舞足蹈,声音甚是欢快无比:“成功了,终于成功了。哈哈。” 第五十七章 偷袭 这个像小孩子一样的大喊大叫的人,正是农马。 原来农马将七七四十九道“灵阳气”注入水池中后,他吃了点东西,闭眼养神。等到早晨时,平静如境的池水终于起了变化,整个水池就像开水一般,不断***不止,而池水也由深红色变成蓝色,接着变成绿色,再接着,又变成金色,总之,这池水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变化出世间所有的颜色。 农马在一旁紧张的看着,对即将出世的神兵满怀期待,然而,等了半天,却迟迟不见神兵出现。 “怎么回事啊?羊皮上不是说只要水再一次***起来就表示神兵将成,怎么这么久还没出现啊?”农马大惑不解,有心伸手进池水里掏掏看,却又怕被***的池水所伤,而且也不知道伸手进去会不会搞砸了炼制。无计可施的他,只好守在池水旁,静静的等着。 又等了大半天,池水依旧不停变化着各种颜色,依然***不止,除此之外,再无其它变化。等得心急火燎的他再也忍耐不住,他咬牙说道:“死就死吧,再等下去不得等到什么时候。”说着,他卷起左手衣袖,然后用左手试探了一下池水,令人意外的是,这池水表面看像是***的水,其实却是冰寒刺骨,感觉没有危险的他,再也不迟疑,没手而入。 他的左手刚刚没入水池中,异变即刻出现,原本冰寒刺骨的池水突然就像刚煮沸的水一般,将他烫的是皮开肉绽,他吃疼大惊,急忙想抽回手,不料左手就像被黏住了一般,任凭他如何使劲,竟是半分也抽不出来。 “妈呀,这是怎么回事?”他的惨叫声未落,池水又起了变化,原本滚烫的池水一下子冷却下来,取而代之的是直挠心头的麻痹感,下一刻,他竟连左手的感觉也失去,就佛如左手离开了他般,感觉空空如也。 这种感觉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过,此时他心里冒起的第一个念头是:“小灰的毒?” 瞬间,麻痹感消失不见,他的左手又重新恢复了知觉,没等他明白过来,如同万蚁撕咬的感觉一下子从左手上传了过来。 “啊!”农马惨叫一声,这中疼痛感简直要人的命,就想万针同时刺入他的左手上一样,疼得他忍不住淌下几滴眼泪。 忽然,这种感觉又一下子消失,跟着的确是极度的冰寒感受传来,比起开始时的那种刺骨寒冷,这简直就是大巫见小巫,感觉连骨头都被冻住的农马苦不堪言,这股难受劲,让他情不自禁的扯着自己的头,满脸狰狞,痛苦的表情一览无余。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我的左手这下废了。”被水池千变万化的各种奇怪招儿折磨的死去活来的农马忍不住哀叹一声。 就在他沮丧之际,突然间从池水里冒出许多莫名其妙的各种符文,这些符文散着五颜六色的炫丽光芒,围绕着农马的左手旋转不停,没等农马弄明白怎么回事,奇怪的符文一下子包裹住了农马整只左手,接着隐入了他的左手皮肤里。 与此同时,池水***的更为厉害,大量的蒸气不断弥漫开来,原本以为又要被折磨的农马却意外的现,这水就跟温泉一样,既不冷也不热,而且似乎还很舒服。 “嗤啦”随着蒸气蒸越来越快,池水水位不断下降,最后,终于在一声清响中,整潭池水消失不见了。 池水消失的同时,农马也感觉到左手终于可以行动了,他急忙缩回了手,此时感觉手中似乎握着什么东西,他连忙凑前一看,在朦胧蒸气之中,一颗散着炫丽色彩的珠子正渐渐显露出来。 随着蒸气逐渐消失,农马终于看清楚,这是一颗拳头大小的透明珠子,在珠子里头,七道不同的颜色就像活得小虫子一般,不断在里头交加分离,反反复复,生生不息,美丽的有些诡异。 农马拿着这颗珠子左看右看,好半天,他才突然一跃而起,将堵住洞口的石头迅搬掉,然后一下子冲了出去,朝天叫喊:“成功了,终于成功了,哈哈。” “师兄,咱们怎么办?看样子那小子已经炼制成功了。” “只是三天时间,他到底炼制了什么东西?” “嗯,咱们一起围攻他,一定要将他的东西抢到,记住了,师父吩咐过不可以杀他,还要,不许使用‘婆罗盘’内功,免得他认出咱们的身份。” “啊,师兄,咱们不用‘婆罗盘’内功,难道要用师父暗中教咱们的功夫?” “没错,好了,行动吧。” 随着那师兄一声喝令,三人岩石后跳了出来,急向农马奔去。 农马这会还沉浸在欢喜之中,突觉有人向他靠近,他急忙将珠子收起来,接着抄出几张“雷火符”,心里暗自戒备起来。 等三人来到他近前,农马一愣,这三人蒙头裹脸,手里头还拿着大刀。 “你们是什么人?”农马戒心更大,他暗中聚拢起“灵阳气”,准备随时应战。 那人一听,为的人站出来喝道:“小子,咱家是靠此山吃饭的爷,识相点就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咱家高兴的话,或许可以饶你一条狗命。” “哦,原来是几个小毛贼,敢劫我,哼哼,我看你们是不耐烦了。”农马生平最恨山贼土匪,瞧着这三人不知死活的小山贼,他冷言一笑,不将三人放在眼里。 “敢顶嘴,兄弟们,上,让这小子知道知道咱家山爷的厉害。”为那人一喊,接着刀起脚动,与身后两人一起朝农马冲了过去。 农马原以为只是些小角色的山贼,等一交上手,他不由大吃一惊。 只见这三个贼匪刀招凌厉,气势非凡,三人皆是使着他从未看过的功夫,表面上看似各自而攻,其实三人招招相应,一招紧连着一招,就这么一会,打得农马连使用灵符的时间也没有,只得左闪右避,后退连连。 农马越打心里越震骇,且不说三人联手后的实力,就是单独对上一个,农马也没有信心可以击败其中一个,现在他们跟自己耗,恐怕还是这三人手下留情所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农马可不是笨蛋,以三人的本事来看,实在很难相信他们是山贼土匪。 “少废话,山爷劫财从不报姓名。小子,看招儿。”为那个山贼叫喊一声,手下招儿一紧,将大刀舞得虎虎生风,眨眼间,农马险象环生,避得好不狼狈。 “混蛋,住手,快住手,再打别怪我不客气了。”农马无法反击,急中生智,突然喝了一声。 三人一听农马喝言,不由一笑:“咱家山爷什么时候要你手下留情,有什么招儿尽管使出来。” “哼!”农马冷笑一声,他要的是就是山贼答言露出空隙这一瞬间,趁着后退之际,他念动咒语,将“雷火符”朝三人扔了过去。 “雷火符”未等贴中三人,凌空爆出一股雷火,只取三人要害。农马本以为山贼不懂灵符攻击的厉害,正期待着见到三人被雷火劈个皮开肉绽,没想意外的事情生了。 只见三人一点也不惊讶灵符攻击,皆是架起大刀,接着横立刀面,竟用光滑刚硬的刀面将雷火反弹了回来。 “啊”农马吃惊不小,见三道雷火朝他劈过来,他急忙纵身一跃,跳上半空,险险躲过这一招。“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将用刀面就将‘雷火符’给破了。”说着话,他回眼瞧向三人,却现三人已经消失在原地。 “哼,小子,这种小伎俩对山爷一点用也没有。招打吧你!”农马正当寻找着三人时,身后却突然响起一把阴森森的声音。农马大吃一惊,刚想回头瞧看,却为时已晚,山贼势大力沉的一拳,已经重重打在了他后背上。 农马被这拳击中,只觉后背一阵刺骨的疼痛,心口烦闷,就连“灵阳气”也受到波及,一下子泄出不少。他从半空中急坠而下,重重跌落在地之后,急忙滚向一旁,接着咬破了手指,将血涂在两只手掌上。 “嘿嘿,小子,你把血涂在手掌上干嘛,想吓唬咱家山爷啊。哈哈。”原来这三人都闪到农马身后,这会三人才轻轻落了下来。 农马冷眼瞧着三人,将“灵阳气”不断聚集在双掌上,他十分清楚,自己不使出真功夫,恐怕今天在劫难逃。这三个山贼绝对不是一般人。 其实三人一眼就看出农马要使什么招儿,听苗嫣然说,他这招叫“血龙掌”,只要将血涂在掌中,威力就可以增强许多,那师兄暗中对两人打了个眼色,低声说道:“小心点,咱们用师父教的功夫对付他。” “嗯。”两人会意,应了一声后,分成左右两边,形成三角形,将农马包围了起来。 农马稍微一愣,这三人站的方位十分奇怪,似乎都是冲着他命门而来,虽然他所学的“天门功”并不怕这种站位立攻点,但他还是提高了警惕,全神戒备着三人。 “上!”随着为那人大喝一声,站在农马身后的那人突然暴起,一刀劈向农马的后背。农马一感背后刀寒飕飕,他来不及回头瞧看,急忙向左边闪身而去,欲想以此躲过要命一刀。不料,站在他左边的另一个同时出手,一刀横着砍向了他。 农马立时手忙脚乱,连想也不想,向侧后一跳,险险避过了这一刀,待他落地站稳,急忙运起两掌,正想攻向两人时,一把冷冰冰的大刀已经架在他脖子上。 “哈哈,从来没人可以逃过山爷这‘三居和’功。小子,不许动,要是敢动一下,山爷就让你人头落地。”背后,又是那把阴森森的声音响起。 农马万万想不到,自己竟被对方三两下就给搞定了。 第五十八章 骤变 为拿刀架着农马的脖子的人向其余两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两人搜搜农马,直到现在,三人还是有些疑惑,他们不明白,既然农马炼制神兵成功,为何直到现在都没有使用,而且也没见他拿着神兵。 那两人会意,将刀背拿着,然后走到农马身前,上下仔细搜索了一番,先,他们搜到的是一块手指状的铜铁,三人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天官门”的“指灵符”。“什么破玩意啊?不值钱的东西。”其中一个说着,将“指灵符”丢到一边。 接着,他们搜到的是“尸王令”。“哎哟,这东西是金子做的,好东西,这下财了。”其中一个说着,将“尸王令”藏到怀中。其实这次苗问也对他们下了抢夺农马“尸王令”牌的命令,所以他们也很在意这块牌子。 紧接着,三人又从农马身上搜到许多各种各样的灵符,这是每个赶尸人的习惯,并不奇怪,但外行人却不知道这些,是以三人还得假装惊讶:“小子,你他爷爷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身上有这么多邪门东西?” “哼。”农马冷哼一声,并不答话,这一次他实在太大意,而且因为炼制神兵耗费了太多气力,让这三人抓住,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服。 很快,一个山贼就搜到他那颗炼制出来的珠子。 “这是什么玩意?好漂亮。”那人拿着珠子左看右看,被里面七道纵横交错的颜色深深吸引住。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神奇的玩意,喂,小子,快说,这到底是什么玩意。”那个拿刀架着他的人隐约中已经猜出这颗珠子的来历了。 “哼,就算我告诉你们,你们也不会明白的。”农马轻蔑一笑,并不打算说出来。 “混蛋,你找死,快说,要是惹恼了山爷,咱家叫你脑袋搬家。”其中一个说着,狠狠给了他几巴掌,将农马打得满嘴是血。 农马冷冷的盯着他,还是一言不。 “快说!臭小子,敢瞪山爷,说不说,说不说?”那人被农马盯着毛骨悚然,忍不住又抽了他十几巴掌,这十几下,将农马打得的是两眼冒星,差点连牙齿也被打掉。 那人泄了心中怒气后,一把抢过另一个手上的珠子,接着在农马面前晃了晃,喝道:“快说,这颗珠子到底是什么玩意?不说的话山爷就给你一刀。” 农马丝毫不惧,他冷笑一声,突然“噗”的一声,将口中鲜血喷在了那人脸上,就连珠子,也被鲜血所染红。 这一下终于将那人惹恼,他回过刀子,咧嘴骂道:“臭小子,敢戏弄我,老子杀了你。”说着,他扬起大刀,眼看着就要将农马砍成两半。 “住手。”看那人丧失了冷静,架着农马的人突然怒喝道。那人被怒声一喝,不由浑身一怔,接着冷哼一声,将刀子收了起来。 就在这么个时候,那人手上的珠子突然放异彩,耀眼的光芒照的三人无法睁开眼,然而农马却并没有受到一丝影响,这股耀眼的光芒不但没有让他感觉刺眼,反而让他觉得十分舒适。与此同时,拿着珠子的人突然惨叫一声,全身骤然冒出一股烈火,将这人瞬间点燃了起来。 “哎呀,妈呀,烫死我了,救命,救命啊”烈火之中,农马与其余两人看的一清二楚,只见这人皮肉迅烧焦,紧接着,他的带着的衣服斗笠和黑布孙被烧光,眨眼间,他的头也步着后尘而去。顷刻间,他的整张脸犹如烂泥一般,不断融化着。 “快救他。”架着农马的人先回过神,急忙命令另外一个人说道。 另一个人幡然醒悟,急忙脱下衣衫,朝着着火那人就是一通猛打,欲想以此将那人身上的火给扑灭。不料,他刚刚扑打几下,手中的衣服瞬间点燃,他吓了一跳,急忙抛掉衣服。 然而那些火就像地府毒火一般,在那人衣服丢出去的同时,有一点小火星落在了他手背上,那人以为这点火花没什么大不了,也没怎么在意。然而在火花溅到他手背的同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生了。 只见这一小点火花刚一落在那人手背上,瞬间,一股像暴风一样烈火冲天而起,没等那人回过神,他已经被烈火所包裹住。 “啊啊啊好疼真的好疼,救我救命啊”这人万万想不到,自己不过是被一小点火花溅到,竟也会落得这么个下场。 这一下,架着的农马的人终于害怕了,他修道这么久,还从未见过这么邪门的事,这会他呆呆看着两个迅被烧成焦炭的师弟,半天回不过神来。 农马虽然也是吃惊不小,但比起这个邪门的情景,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子更加让他担忧。在两个山贼迅烧焦的同时,他感觉脖子上的刀子有些松动,把握住时机,一手急出,抓住身后那人的手腕,身子一蹲,躲过刀子威胁,接着反手一掌,击出早已蓄势已久的“血龙掌”。 “啪!”一声一声巨响,那人始料不及,被农马一掌打在胸口上,顿时吐出一口鲜血,向后锒铛退了几步,重重跌倒在地。 “臭小子,敢偷袭我,找死。”那人被农马最强一掌击中,怒不可解,他翻身而起,擦了擦嘴角血迹之后,抡起大刀就朝农马砍了过来。 农马心中着实骇然,这人受了他全力一掌,竟然只是受了一点轻伤,可想而知,这人的内力远胜于己。 这人来势汹汹,农马后有燃烧着的烈火,避无可避,只得牙根一咬,再次运起“血龙掌”,迎向那人。 一道刀光一闪,农马瞧准这一击只直取自己脑袋,他身子急忙一蹲,在他蹲下之际,他感到自己脑门顶上一阵寒风一掠而过。趁着那人来不及收回刀子,农马两掌架在两肋上,接着脚下使力,两掌跟着急出,朝着那人腹部猛推而去。 眼看着他这招就要得逞,不料那人突然抬起一脚,农马去势凶急,根本来不及刹住身子,面门不偏不倚的扑入了那人的脚底。 “去你的!”那人顺势一使劲,脚下用力,将农马踹了出去,他的目的,自是想将农马踹进火堆里。 农马自个送上门,面门正中一脚,顿时鼻子一酸,鲜血一下子喷将而出,没等他缓过劲来,又感一股巨大袭来,将他一下子踹飞了出去。 “啊!”农马吃惊回头,只见背后熊熊烈火燃烧不止,他顿时吓得脸色煞白,无奈身在空中不得为,心中惨叫连连:“糟了,我命休矣!” 他万万想不到,自己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当上赶尸之王,这还没过几天,自己就栽在一个山贼手上,难道山贼是我命中煞星? 此时,他心中充满了绝望,照刚才那人来看,自己也铁定落得一样下场,唉,到头来,自己竟然是死在自己炼制的东西手上。真是造化弄人啊。想到这,他干脆闭上了眼。 他心中百般感慨,身子重重跌落在地,那一瞬间,他还感觉自己像跌倒什么东西上,下面尽是硬如岩石奇怪东西。他心中吃惊,慌忙睁眼瞧看,顿时不由呆愣住。 将他打进火中的那人此时也是两眼圆睁,虽然看不到他的嘴鼻,但从他眼神中可以得知,他亦是满脸惊愕。 只见农马坐在烧焦的尸体上,火,依然在熊熊燃烧着,可是他却仿佛置身于空气中一般,竟一点事也没有。 农马心中震撼比起那人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大惑不解,自己不但没有被这股烈火烧伤,就连火的温度也感觉不到。“怎么回事啊?”他挠挠头,试着用手感受一下火焰,却还是一点感觉也没有。就在这时,只见他的左手上的衣袖突然炸裂开来,接着皮肤上显露出九条奇怪符文,而被烧焦尸体抓着的珠子,在地上滚了三滚后,竟自动落入他的左手上。珠子一落入他的手上,火焰立时消失不见,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见到这种情景,那人终于回过神:“天啊,天啊,是六毒三邪炼制出来的,难怪,难怪。”说着话,这人忽然掉转过身,迅逃离开去。 农马看着那人离去的身影,眉毛紧皱,心中暗自寻思:“他是怎么会知道这珠子是用六毒三邪制造出来的?这家伙真是山贼吗?”他有心追上去,却现这人轻功厉害异常,自己望尘莫及,根本拿他无可奈何。 就在农马思索之际,他左手上的珠子突然爆出一阵五颜六色的光芒,接着珠子突然凌空飞起,迅分解成一片片透明晶片,形成一个斗笠般形状,不停在他面前旋转着。 农马看得是痴呆纳木,茫然无措:“这是什么玩意啊?” 就在这么个时候,他左手的九条奇怪符文也跟着散起光芒,每一条就是一种颜色。农马抬起手看了看,不知怎的,他有些明白了,怀着不安的心情,他慢慢用左手手掌按在了透明晶石上。 顿时,这些旋转不止的水晶就像有生命一般,迅排贴在他手臂上,等所有晶石落定,他的手臂就像装上盔甲一般,竟是一只布满了鲜红铁片的手臂。 “这这是什么玩意啊?怎么拿下来?不会吧,拿不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农马瞅着红色的左手,试着扣下铁片,却骇然现,手臂上的铁片竟一点也拿不来,顿时吓得他连连甩动左手。 好半天,他也甩累了,只得无奈的坐下来,瞅着红色手臂就是一声哀叹:“那该死的丛翁,他一定知道六毒三邪会炼出这么邪门的东西出来,却故意瞒着我。这下子我的手就得永远这样了,唉,这样子怎么去见师父和师姐,唉” 正当他唉声叹气时,他那只红色左手突然又散起亮光。 第五十九章 再见阿业 农马大奇,低头一看,只见左手上红色的正迅褪去,不久,那些铁片逐渐变成透明,又恢复到原来透明晶石之样,未等农马弄明白怎么回事,那些透明晶石全部脱落,接着重新聚集在半空,由斗笠状急收缩起来,顷刻间,所有晶石都聚拢在一起,变成了原来那颗拳头大小的珠子,轻轻掉落在地。 农马捡起珠子,一手摸着下巴,歪着头深思了半天,突然一拍脑袋,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我明白。”说着,他左手拿起珠子,手臂向前伸张,接着一声大喝,只见珠子迸出一阵散光,接着从他手掌中不断分解出许多小晶片,迅伏贴在了他的手臂上。仔细一看,这些晶片都是顺着他左手上九条符文而有秩有序分列着的。 他成功的启动了珠子,然而这一次的晶片却是蓝色的。 “嗯,颜色不一样了,是哪里弄错了吗?还是说与刚才的红色效能不一样了?”农马说着话,尝试着向一块岩石击打一下。 他这一拳只是抱着尝试心态,并没有使出多大气力,然而只听“咔吧!”一声,整个岩石瞬间被冰结冻起来,接着碎成了几块。 农马瞠目结舌,心中既惊又喜:“这东西好厉害,实在好厉害啊。” 这一天,他完全被珠子的神奇与威力深深吸引住,直到入夜,这小子还在尝试着神兵的控制方法与效用。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他百般尝试,他终于渐渐摸清了珠子的使用方法。 这颗珠子,启用与收起的关键就在于他的“灵阳气”,早些时候,红色晶石会收拢起来,原因就在于他收住了“灵阳气”。作为“天官门”门徒,一旦修习“灵阳气”后,一天之中最重要的功课便是不断聚集外泄的“灵阳气”。像他,学会“灵阳气”之后,阮秋章就逼着他,要他睡觉、走路、吃饭甚至上茅厕都必须控制住“灵阳气”的外泄,直到他身体完全习惯为止,也正因为这样,农马平时没事的时候,也许他会懒洋洋在院子中睡午觉,可是他体内的“灵阳气”却丝毫不停息的聚集着。平日里做的这些功夫,一旦对敌时,就有大量的“灵阳气”使用。 白天他与三人对战时,因为打开了灵灯,这个时候就只能支出,无法收拢,所以一开始珠子感受到他的“灵阳气”后,自然与他手臂上的九条符文结合在一起,后来他山贼逃跑后,他的身体也就自然做起平时的功课,也就是收住了“灵阳气”,这才使红色晶石重新收了起来。 经过一天的尝试,他同时也摸出了珠子四种的能力,这颗珠子一共有六种颜色,分别是红、灰、蓝、紫、白、黑。六种能力的开启,秘诀就在于“灵阳气”份量的多少。而且他还现一点异状,那就是每次使用时都会觉得自己的血似乎都会被珠子吸取一些。 这六种颜色,其中红色即为火,这种火几乎接近三味真火,可以将“灵阳气”转化为烈火,触者既燃。 蓝色即为冰冻,这中冰冻就连岩石也可以冻住。 而紫色,即为钢,使用后手臂硬得不可思议,他试着空手一连砸碎十几块岩石,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 还有灰色,即为毒,开始时他也不知道有什么功能,后来一只飞虫无意中落在他左手上,却立即跌落动弹不得,这才现,灰色颜色原来是毒,而且正是“黑蛟毒鳞”的毒。 剩下的白与黑他到现在还是弄不明白,他试了许多方法,白色与黑色都没有什么反应,实在弄不清楚两种颜色能力的他也只好放弃,反正其它四种能力也足够他使用了。 深夜里,农马玩弄了一天,身心疲惫不堪。此时却是辗转难眠,他兴奋异常,六毒三邪炼制出来的珠子,让他忍不住一阵阵偷笑,就凭着这样的盖世神兵,他已经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了,他还替这颗珠子起了个威风的名字,叫“天神珠”,意思就是天下第一的珠子。这小子想到得意处时,还忍不住嘻笑几声。然而几天之后,他才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是多么可笑与无知。 按着他不说,单说那个逃去的人,这人一路急赶,在太阳西下之时,终于赶回了“风息庄”,他找到苗问后,立即将他所见对苗问仔细说了一遍。 “什么?!你说他用六毒三邪炼制出神兵了?”苗问一听到六毒三邪,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是,师父,弟子绝不会看错的,他手臂上的九条符文绝对就是六毒三邪所特有的同化,而那股将师弟们瞬间烧成焦炭的火正是‘火蚁’的毒火。” 苗问倒吸了口冷气,心里暗想:“可恶,原来丛翁是为了这个才跟他见面的,真不知道这小子是从哪弄到‘冰蓝蛊’的?难道是嫣儿给了他?不可能呀,嫣儿是不会将那么重要的蛊毒交给那小子的,而且她也不知道六毒三邪这件事。可那小子到底又是如何得到‘冰蓝蛊’的?”苗问百思不得其解,他将苗嫣然所诉一路上的每件事情想了一遍,突然心中一悟:“对了,那对夫妇不是从嫣儿那里得到‘冰蓝蛊’嘛,后来农小子一人冲进屋子里,期间嫣儿不知道里面生了什么事,难道就是那个时候他得到‘冰蓝蛊’的?嗯,这么说,丛翁给那小子的就是其中的四毒二邪了。” 想到这,苗问对那人说道:“你马上去对其他师兄弟传本师法令,所有人马上撤离,不准再跟踪农马,还有,吩咐那五百人开始行动,等跟农马小子会和后,要他们开始扰乱队伍。” 那人点了头,刚想退下时,却又折返回来,他迟疑了一下,说道:“师父,嫣然也在那支队伍里面,要是她看到咱们的人扰乱秩序,如果出面阻止的话怎么办?” “这”苗问想了想,说道:“你马上追上那丫头,叫她立刻回来见我。” “是!”那人答了一声后,退出了房间。 那人退下不久,苗问突然抡起一掌,将一张桌子拍个粉碎,只见他咬牙切齿,狠狠道:“好小子,老子找了三年,也无法找齐六毒三邪,你他娘倒好,连六毒三邪代表着什么也不知道就轻易得到了。他娘的,既然如此,老子就叫你命丧崂山。”说着这,他突然喝道:“你们两个马上去把尊者请来,就说有要是商量。” “是!”在一览无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两把声音,接着门窗突然打开,两个稀薄的身影迅闪了出去。 天色一早,农马打点好一切,重新上了路。 一路下路倒是平安无事,七天之后,他终于赶到了崂山。 崂山是一座极具灵气之山,这里风景秀美,山明水秀,旁海而立,人杰地灵。农马与苗嫣然等人约定,他将会在“横博门”与众人会和,按照行程,他估计苗嫣然还要四五天后才能到达这里,所以他打算先去“横博门”吩咐一下,再上山找阮秋章。 “横博门”建在崂山山脚下一座小树林里,门派修建的十分简陋,也就是一座硕大的木制宅房,乍看一眼,就跟一座小山寨差不了多少。门面,是两扇用巨木制成的宅门,四周用木桩围起,里面则是座落着十几间大小不一的小木屋,这些就是门派弟子起居之所。唯一让感觉到这是一个门派的,便是那异常宽敞的庭院。 农马敲门,一个弟子出来。 “请问这里是‘横博门’吗?” “是,你找谁?有事吗?” 农马点点头,将身上的“尸王令”拿出来,那弟子一见,急忙行了师门礼,恭敬道:“拜见领王。” “本领王要找你师父,可否前面带路?” “我师父跟阮师叔去了山上的‘青松门’,估计一两天才会回来。” “哦,那赤统呢?” “大师兄也跟家师一起去了。” 农马有些失望,找不到可以主事的人,那几天后一千人马就没地方着落。就在这时,突然有一把声音响起:“啊,啊,这不是农兄弟吗?” 农马听着声音觉得熟悉,回头一看,原来是“乌崖村”村民阿业。 “阿业,是你,哈哈,才半个月不见,你精神多了。”再次见到阿业,农马现他的气色远比在“乌崖村”时要好得多。农马拍了拍他的肩膀,上下打量了一番后说道:“嗯,不错嘛,看样子强壮了不少,你来到这里多久了?” “哈哈,那当然,我五天前就来到这里,那时师父一听到是赤炎师兄介绍我来,他二话不说,立刻将我收为入室弟子,在这短短的几天里,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想到赶尸人竟是这般有趣。”阿业十分兴奋,说着话,他也拍了一下农马的肩膀。 “师弟,不可这么无理,对领王要有礼貌。”那名弟子被阿业举动吓了一大跳,生怕惹恼了农马。 “没关系,没关系。你忙去吧,这里有他陪着就行。”农马丝毫不介意,他支开那名弟子后,与阿业走进了“横博门”里。 待他入门一看,不由愣了好半天,只见硕大的庭院中坐满了许多道人,从这些人道袍上来看,这里起码有十几个门派。 “这这是怎么回事?”农马大惑不解,问阿业道。 阿业领着农马走进一间木屋里,一边解释道:“这些人就是前来支援‘青松门’的正道门人,因为这附近就属本门离崂山最近,所以他们都到这里歇息,现在师父和阮师叔带着第一队人马上去支援,一两天后,那些人就会下山来这里修养,而这里的人就会顶替上他们,再一次上崂山应战。” “原来如此,这倒是好计策,这样就可以最大限度的挥这些同道师兄弟的实力了。这是谁想出来的计策?”其实农马也大概猜测到,只是他想从阿业口中得到证实。 “是阮师叔,哦,对了,听说你就是阮师叔的弟子,是不是?” “是啊,我就是那贪财老头的弟子,他现在可好?”阮秋章不在,农马说话也狂妄了些。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阮师叔呢?他是你师父呀,不过师叔贪财这倒是不假。”阿业来了没几天,就有幸见到阮秋章贪财的本性,崂山的人几次下来请求他支援,他就满口乱开价,把那前来求救的人唬得半天回不了神。“你师父还好,不过你师姐” “我师姐?丫头!哦,不,我是说我师姐怎么了?”农马大吃一惊,听阿业语气,张小露莫非出了什么事? 第六十章 夏方天 阿业知道农马误会了,急忙说道:“不,你师姐没事,但她总是恍恍惚惚,心不在焉的,而且她的脾气十分暴躁,还在这里惹过几次祸,这里的师兄弟们都十分怕她,对她简直比姑奶奶还要鞠躬尽瘁。”想到张小露那种脾气,阿业就忍不住抖了三抖。 “啊?”农马听得云里雾外,虽说张小露平时有点任性野蛮,但还不至于脾气暴躁这些严重。 阿业见农马不信,耿直的他有些急了:“我不说假话,真的,这是我亲眼所见,前两天我就见到她把一个对她窃窃私语的师兄揍的鼻青脸肿,要不是阮师叔出面制止,只怕这位师兄还没上山就得玩完了。” “那她现在在哪里?”农马还是有些不信,想了想后,他问道。 “师姐她也跟着这阮师叔一起上山了。” “嗯,这样啊,对了阿业,再过几天,就会有一千人马到达这里,这些人都是同道中人,亦是前来支援,你跟这里主事的说说,要他们准备准备。苗师姐、白师姐与赤师兄也在队伍中。我现在要上山去,等他们来了之后,你就告诉他们在这里等候我的命令。”农马思量再三,决定立刻上山找阮秋章和张小露。 “真的?太好了。我这就去告诉师兄。”阿业闻言大喜,除了可以见到赤炎之外,他还可以见到日思夜想的苗嫣然,心中哪能不高兴,说着话,他撒腿就向一间房屋跑去。一边跑着,一边回头对农马喊道:“农兄弟,山上现在十分危险,你要小心点。” 农马闻言一笑,心中说话:“危险?哈哈,现在我有‘天神珠’,天下间谁是我对手,哼哼,什么鬼巫一族,看我一把火将他们烧个一干二净。”想到这,他忍不住干笑几声,扬长而去。 在崂山一处山腰间,有一百多个满脸阴森森的青年汉子栖息在树林之中,这些人三五成群,各自聊着天。其中有两个气势不凡,很明显,这两人就是这一百多人的领头,只听其中一个说道:“你说咱们这一次倾巢攻击‘青松门’,到底胜算有多大?” 被他所问的人似乎很忌讳这个问题,他打了个手势,示意那人小声点:“不要命啦,要是被别人听见,你立刻小命不保。” “但是”那人还不死心。 “混蛋,你要不是我弟弟,我现在就杀了你,咱们鬼巫一族承蒙鬼尊庇护,鬼尊说什么就是什么,让咱们干什么就干什么,‘青松门’与咱们一族有不共戴天之仇,咱们只有将他们斩草除根,才能平息世代祖先的愤怒。你这么说,难道是怀疑鬼尊的决定?” “不,鬼尊天下无敌,我怎么会怀疑鬼尊,只是最近赶来支援的正道中人越来越多,我怕咱们会耗不起大量族人的死亡。” “唉,这也没办法,咱们全族用五十年的时间全力扩充人脉,就连以前那条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孩子才能成为族人的规矩也在暗地里被废除,现在咱们这些人之中又能有几个可以成为真正的族人?如果不拼命杀敌,咱们只会被抛弃而已。” “大哥。”听到兄长无可奈何的语气,弟弟也深有感触。 正当两兄弟聊着天,突然一个身影晃晃荡荡的出先在小道上。 “大哥,有人来了。好像只有一个人。”弟弟比较机灵,一眼就现有人来了。 “哼,不管他是什么人,来到这里算他倒霉,鬼尊有令,一个也不许放过。”哥哥对弟弟说了一句后,抬手作了一起手势,栖息在他们身后的一百多人立即站起身来,弓着身子游走在树林之中,等绕到来人后边之后,这些人一下子窜了出来,将来人团团包围住。 两兄弟冒出来一看,不由一怔,只见来人是个年纪二十上下的小伙子,这小伙子嘴边咬着一根草叶,满脸悠哉,被一百多人围住,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喂,小子,你是什么人?难道不知道山上现在生着什么事吗?”见这小伙子似乎不简单,那兄长也不敢随便乱来。 “哦,知道啊,不就是正邪交战嘛,呵呵,我最近闲得慌,正想上去看看热闹。怎么?你们知道我要来,是来迎接我的?”年轻人满脸不在乎,丝毫不把眼前一百多人放在眼里。 “混蛋,我看你是活腻了。”那弟弟见此人不知好歹,说着话就想冲上前去杀了这年轻人。 就在这么个时候,远处了小道上又出现了一个人影,这人影一边走着,一边还哼着小调,似乎欢喜得很。弟弟一愣,挑眼一瞧,又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这小伙子手里拿着一根小树枝,走走停停,时而挥打一下树枝,见到他们一百多人堵在路上,却一点畏惧也没有,继续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这第二个出现的年轻人,正是刚上山不久的农马。 见农马走来,一百多人散开一个缺口,让农马走了进去,接着又围了起来。 “小子,你也是上山瞧热闹的?”兄长有些摸不着头脑,今天怎么连着出现两个怪人。 “瞧热闹?不,我是上山找师父的。你们干什么?嗯,兄弟,你该不会就是上山瞧热闹的那位吧?”农马闻言一愣,这些将他围住的人真是莫名其妙。说话间。他注意身边的那个小伙子,农马经过了这么磨练,眼光多少有些提高,他一眼就看出这年轻人非同小可。 “是啊,兄弟,看来咱们今天的运气有点不好,这不,被一群小狗挡道,唉,真是的,我身上又没有带残饭剩骨,喂,兄弟,你有吗?”小伙子一看见农马,心中亦是吃惊不小,这人竟可以将阳气完全收拢住,看样子不是普通货色。 “什么?!敢骂我们是小狗,找死,老子不管你们是干什么的,今天就叫你们有来无回。”弟弟怒火中烧,这两个人不但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还出口不逊,他恼叫一声后,从腰包中拿出几颗卵蛋,猛得朝二人扔将而去。 农马瞥了一眼,不由吓了一跳,见身边的年轻人不闪不避,以为年轻人不知道这玩意厉害,他身子急忙向侧一纵,将那年轻人一把推倒,接着手中急出,以柔劲接下了几颗飞射而来的卵蛋。 “哎呀,兄弟,你这是干啥咧,干嘛推开我?”那年轻人还是一脸悠闲,拍拍屁股后,站起身问农马道。 “抱歉,这玩意叫‘魂头蛋’里面禁锢着魂魄,人一旦被砸到,魂魄即可上身,造成所谓的鬼上身,到时你就只能任凭他们随意处置了。”农马向年轻人解释了一下后,接着回头正瞧那弟弟,口中怒喝:“你们果然是鬼巫!就是你们在进攻‘青松门’的吗?” “哦,看来你亦是正道中人,嘿嘿,正好,老子就在这里杀了你。”那弟弟冷笑一声,说话间,他突然扬起手,接着一挥,围着农马两人的一百多人立刻一齐动手,不断朝着两人扔出“魂头蛋”。 如果是农马单独一人,这种小伎俩他还真不放在眼里,但现在身边还有个年轻人,生怕连累年轻人的他立刻闪身在年轻人身前,接着伸手揪住年轻人的衣领,想将他扔到安全之处。 不料他刚一伸手,却一把抓了个空,年轻人的身影已不知何时消失在原地,农马一愣,抬头一瞧,只见年轻人出现在前方,手中对着“魂头蛋”不断比划着,那些铺天盖地的“魂头蛋”就像被无形气刃割到一般,不断凌空粉碎而开。 农马震骇不已,这种神奇的手法,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就在这时,他感觉身后呼呼作响,后边的“魂头蛋”已经向他们二人砸来。 农马不再迟疑,两手急出,不停接下飞砸而来的“魂头蛋”,接着趁着出手之际将“魂头蛋”又扔了回去,有些凌空与飞射而来的卵蛋相碰在一起,有些则是笔直飞向鬼巫族人,眨眼之间,他就凭着一双肉掌,硬生生将密集的“魂头蛋”抓出得一干二净。 那些鬼巫族人做梦都想不到,竟然有人可以这样破解了“魂头蛋”攻击,比起那个凌空破开“魂头蛋”的年轻人,这个空手接下卵蛋的小伙子更加可怕。 一百多人被两人诡异的手法吓住,纷纷止住了手,兄长亦是心中惊愕,指着两人喝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农马与年轻人并不理会兄长的喝问,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有些佩服对方,农马行了一师门礼,笑着问道:“兄弟身手不凡,敢问尊姓大名?” “哎,比身手在下可远不及兄弟,我叫夏方天,你呢?” 听到年轻人道出姓名,农马浑身一怔,心中大惊:“你你就是夏方天?” “嗯,怎么?你认识我?我这么有名吗?”夏方天亦是有些吃惊,听农马语气,他似乎还认识自己。 “哈哈,我叫农马,真是人生路短,巧合常在。哈哈,小弟不久前经过‘六池山’下的一个小村子。有一个年迈的老人托小弟找一个叫夏方天的人。” 夏方天闻言皱了皱眉,正待问个清楚,却被一声暴喝打断:“混蛋,竟敢藐视我们,兄弟们,随老子宰了这两个不长眼的王八蛋。”喊出此话的,正是那弟弟,只见他从腰间抽出一把雪亮匕,跟着朝农马两人扑了过来。 那些鬼巫族人一听命令,也纷纷抽出匕,紧跟着蜂拥而上。 夏方天眉头一皱,冷冷道:“你们真吵,没看见我和农马兄弟在聊天吗?真是的,既然如此,只好让你们安静下来了。”他说着,身形突然消失在原地,农马心中大骇,暗自想到:“又是这种身法,好快呀。” 没等他回过神来,那人冲将上来的鬼巫族人里纷纷响起惨叫声,农马回眼一瞧,只见漫天血雾,人群之中不断有人倒下,他极力睁圆了双眼,却还是无法看清楚生什么事。 第六十一章 师徒相见 瞧着族人不断倒下,那兄长有些害怕了:“快撤快撤!这个人不是咱们能对付的。”他现异状及时,但那些族人却已来不及逃走,血雾之中,还是不断有人倒下,等前方的人全部躺下之后,后方又传来惨叫声,跟着又有人倒下,情况跟之前如出一辙。 农马瞅了瞅倒下的人,现所有人几乎都同一样子,皆是七窍流血,翻着白眼闭气而亡。看到这,他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这夏方天手段之毒辣,实在骇人。 那弟弟也被这诡异一幕所震惊,他不明白,敌人连个踪影都没有,自己这边的人怎么就不断倒地身亡了?惊骇过度的他再也承受不住,拿着匕就是一番乱舞乱劈:“出来,有本事就出来,老子宰了你,给老子出来!” 正当他丧失理智时,一把冷冷的声音在他耳朵边响起:“哦,叫我啊,我出来了,可惜啊,你再也见不到我了。” 当这把声音落下之时,那弟弟还来不及打一下冷战,只觉脑袋像被一把巨锤砸中了一般,接着眼前一黑,永远的沉寂在黑暗之中。 “弟弟啊!”兄长目睹弟弟惨死,悲叫一声,他也不逃了,从腰包里拿出一瓶奇怪的红色液体,接着狠狠砸向脑袋,小瓶子应声而破,红色液体顷刻间染红了他的身体,跟着,他冲到农马面前,双手扬起,一声喝叫:“我跟你们同归于尽!陪我下地府吧!” 农马一听,心中大感不妙,他急忙向后跃开,接着架起一具尸体挡在自己身前,就在这时,只听“嘭!”一声巨响,一股劲风吹得他连连后退,等劲风一过,他翻过尸体一看,不由骇然,只见尸体整个表面就像被什么东西噬咬了一般,全身上下露出一半骨头,一些内脏正顺着骨头间的空隙留了出来。 再看看那人,却已是消失不见,满地血迹,只怕是粉身碎骨了。 “这是什么邪术?这么厉害!”农马心有余悸,要不是用尸体挡住,只怕这会他也落得个面目全非的下场。 “嘿,还真是凶悍啊,竟然用‘毒血窍’自爆,还好,幸亏有东西挡着。”农马闻言而望,原来夏方天亦是用了同样方法,将一具尸体挡在身前,不过他情况严重些,挡着的那具尸体已经只剩下些许皮肉。“好了,现在没有碍事的人了,咱们继续刚才话题吧。”这夏方天片刻之间连杀一百多人,此时却是旁若无事一样,他丢开尸体后,拍拍手,指着前方小道,示意农马边走边说。 农马本是对他的残忍手段有些生厌,但夏方天杀的是鬼巫的人,他此番上山,为的也是杀退鬼巫一族,是以就立场而言,农马也不是很反感这种行为。 农马一路上将长老交代的事情对他说了一遍,也把自己拥有“天叩神书”的事一并讲了出来。 夏方天听完,好半天沉默不语,他抬头看着天,眼神中扑朔迷离,良久,他才对农马说道:“那老头真的跟你说想见我最后一面?” “没错,以当日长老的气色来看,恐怕他不久与人世,我看现在或许还来得及,你马上赶回去的话,或许可以见长老最后一面。” “见他?哈哈,农兄弟,你实在太天真了,人心难测,你不要因为老头子三言两语就轻信了他,这里面有许多事你不了解。对了,你说说看,这世上什么东西最难得到?” 农马一愣,不知夏方天何处此言,想了想,他的问题还真有些难以回答:“嗯,大概是天上的星星吧。” 夏方天瞅了农马一眼,不由哈哈大笑:“是啊,也许是天上的星星最难得的。哈哈。” “你认为呢?”农马反问道。 “我啊,我认为机遇最难得。” “机遇?”农马大惑不解。 “没错,比如吧,有些人满身本事,然而却得不到施展的机遇,所以也只能一生寥寥而过,有些人天生庸才,却是偶遇机遇,乃致一步登天,你说,机遇是不是可遇不可求?” “这么说也有些道理,但是我认为机遇是可以自己创造的。”农马觉得夏方天的答案有些前卫,作为年轻人,他倒是很容易接受。 “哈哈哈,一点也没错,所以这次我上崂山,就是创造机遇来的,比起我那卑鄙的老头子,这事可要重要的多。” 农马十分费解,不知夏方天何以对长老如此痛恨,但那是人家的家事,他也不好细问。 “夏兄,这次我上山要去‘青松门’找师父,你想不想跟着来?” “也好,正邪之战,那可是百年难得一见。” 不管夏方天如何作想,他毕竟是跟自己拥有相同血脉的人,这种亲切感,就想天生一样。农马已经将夏方天看作着朋友了。 两人边走边聊,慢吞吞赶往“青松门”,半个时辰后,两人还处身在一片树林之中,却已听到远处传来打斗之声。 两人对视一眼,不由加快脚步,等穿过树林一看,两人皆是大吃一惊。 只见眼前是一处硕大的空地,这这空地上,有几百人正在厮打着,半空之上,各种灵符法宝四处乱飞,地面上,千奇百怪的各种法阵距地展开,每当有人中招,下场皆是惨不忍睹。双方一黑一黄,如同白米拌黑米,场面极度混乱,双方杀得是天昏地暗。 空地不远处,有一座修建得十分庄严的道观靠山而卧,大门前,有几个气度不凡的人正负手而站,其中一个颇有仙风道骨之味的人正歇斯底里喝喊着,很显然,他就是这场斗争的一方指挥人。 农马冷不丁瞧见这人,全身一震,激动之情一览无余,这个威风凛凛的人,正是多日不见的阮秋章! “哈哈哈,这正邪两道的人马还真是有趣,竟正面交锋拼杀起来。哈哈哈。”夏方天满脸微笑,仿佛在看戏一般。 “我师父就在那台阶上,咱们过去吧。”农马只关心与阮秋章见面,对夏方天的话充耳不闻。 “哦,要不要我给兄弟开一条血路?”夏方天虽是一脸闲逸,但其中却蕴含着无尽的杀意。 农马终于对夏方天的话有所反应,他心中不由一寒,他明白,夏方天绝对有能力替他杀开一条血路,但是其中也会带上正道的人:“不,不用了,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个人过去就可以了。” “哈哈,好吧,反正我现在也懒得动手,你去吧,不要让兄弟我等太久。”说着,他纵身跳到一颗树上,找了处可以看清整个空地的角度后,盘腿而卧。 农马劝住了夏方天,心中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下,他还真担心夏方天不答应,如果真是那样,那事情一定会变得更加复杂。 农马瞅准了一个时机,突然从树林冲了出去,一路遇到阻拦,他也不反手,闪身而过,仿似一道闪电一般,迅朝着阮秋章奔了过去。 阮秋章这会正忙着指挥这些来之天下五湖四海的正道中人,表面上他倒像威风凛凛,气势不凡,其实他早在心里叫爹骂娘了,这些人就如同一盘散沙一般,各自而战,丝毫不懂得合作,偶尔有些同门出身的人会合作攻击敌人,但却被其他门派的人一冲,又散乱开去,变得混乱不堪。这也就是为何集天下各派之力还无法打赢鬼巫一族的原故。 即使个人实力比鬼巫一族高出一大截,却还是无法胜过整体战斗的鬼巫一族。就这十几天,差点没把阮秋章气得吐血:“王八个娘的,气死老道了,这些人真他娘的比猪还蠢。”阮秋章敢怒不敢言,他心里十分不痛快,却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这些人,要是他们一怒之下撤走,那自己可就造孽了。 就在这么个时候,他突然看到一个如同旋风般的人影像一般尖刀一般,在混乱不堪的人群中不断穿插着,迅朝他们这边奔来。 阮秋章眯眼细看了半天,突然拍手顿脚,满脸尽是掩饰不住的喜悦之色,他对着身旁的黑乌子激动道:“哎呀,哎呀,那是小马,那是贫道的弟子,他来了。哈哈。” 黑乌子经阮秋章一说,他也注意到农马,只见他在人群中犹如泥鳅一般,溜来顺去,度十分惊人:“没错,是他,看样子他们终于回来了,那么比试也结束了。” “没错,算算日子,比试的时间早已过去多日,哈哈,好徒儿,一回来就赶来找师父,哈哈。”此时的阮秋章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失态。 在阮秋章的身旁,还站着两个年迈老者,这两位老者满脸红光,气色瑞和,这是真气修炼到极致才具有的气势,这两人,一个是“青松门”掌门人云松道人,另一个,则是崂山九宫八观七十庵代表人物灵雾真人。两位道界前辈见阮秋章叫得欢喜,顺眼一瞧,也看到了农马,这两人道法精深,功力深不可测,见多识广,一见农马,两人一直眯着的眼不由一睁,顿时两眼散着道道精光,农马给他们带来的震骇绝不亚于阮秋章,两人心中暗道:“好小子,仙骨魔血。” “师父!”不消一刻,农马已经冲到台阶前,远远的,他就挥着手叫喊道。 “站住,你是什么人?”正当他还喊着话时,二十个身影从一旁闪出,拦在了他身前。 农马一愣,刚想报出自己身份,却突然听到两声惊喜的声音响起:“农师弟,是你!” 顺着声音,农马侧头一看,叫喊他的原来是许久不见的任天涛与任天慈:“啊,任师兄,任师姐,是你们,快让我过去。” “他是阮师叔的弟子,是自己人。”再次见到农马,兄妹俩都十分高兴,两人在前领路,带着农马来到阮秋章身前。 农马激动不已,在离阮秋章距离尚远时突然扑通跪倒在地:“师父。” 阮秋章亦是满怀激动,急忙走上前,一把扶起农马,接着上下打量了一番,喃喃道:“嗯,不错,几天不见,果然大有变化,锐气十足,好,好,这一趟吃了不少的苦吧?” 农马有些许多话想对阮秋章说,这时喉咙里却像被堵住了一般,“嗯”了半天,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六十二章 暗藏的诡异 阮秋章拍了拍农马肩膀,欣喜道:“来,为师给你引见两位师伯。”说着,他领着农马到了云松道人和灵雾真人面前,说道:“这位是‘青松门’掌门云松师伯,这位是崂山领头人物灵雾师伯。” 农马稍微一瞅,立感这两位师伯非同小可,他恭敬的行了一师门礼,说道:“弟子见过两位师伯。” 云松道人早些时候从任天涛兄妹俩听说过农马,而且请来阮秋章后,他也经常说起农马这个弟子,所以对农马他还是有一点了解,见农马举止有礼,他也十分客气:“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你师父经常提起你,今日一见,果然不是老道吹牛啊。呵呵。” 灵雾真人似乎也是随和之人,他附和道:“哎呀,贫道还以为阮师弟逗着咱们玩,没想他还真找到一个如此出息的弟子,看来他死也瞑目了。” 阮秋章闻言大怒指着灵雾说道:“老东西,你死我也不会死,今日再见我这徒弟,你们别在他面前损我,不然休怪老道跟你们拼命。” “嚯,动怒了,现在有了一个赶尸之王的弟子,这脾气也更大了,唉,我看咱们两个老东西还是乖乖闭上嘴的好,免得被领王的师父给揍了。”灵雾丝毫不惧阮秋章厉色声严,依旧笑嘻嘻的。 他的话让农马一愣,见阮秋章还真想动手,农马急忙拉住他,问道:“师父,你已经知道了?” 阮秋章回头一笑:“两天前消息就传来了,你果然做到了,好啊。” 黑乌子这时也走了上去,拍拍农马肩膀说道:“领王,做的好啊,想不到你竟可以带着尸体走完‘盲点末路’,果然后生可畏啊。不知我那劣徒赤炎也来了吗?” 农马吓得马上行了一礼,这黑乌子简直开玩笑,他称自己为领王,实在让自己授受不起:“师伯,万万不可,您是前辈高人,弟子不过是初生牛犊,还是照以前那样叫弟子就可。” “哎,你现在贵为赶尸界赶尸之王,不管我们这些老家伙辈份再高,门面上的称呼还是必须的,除了三老和你师门的人外,所有赶尸人都得这么称呼你,你就不要妄自菲薄,应该得到的,你就顺其自然吧。” “这”农马偷眼瞧了一眼阮秋章,见他微笑着暗自点头,农马明白,说道:“师伯,那弟子只好斗胆承礼了,啊,对了,赤炎师兄已经带着一千弟子赶来支援,因为我急着见师父,所以只身前来,一路上都是他带领着队伍。按时间算,他这三四天后就会来了,我已经通知了阿业,叫他准备。” 黑乌子闻言一笑,农马的话直接透露了赤炎的身份,他重重点了点头,说道:“赤炎那小子果然跟对了人。” “好了,黑乌子,这下你满意了吧,我草仙早说了,老道的乖徒儿是个小傻子。”阮秋章心情大好,农马这小子真的成长了不少,比以前滑头了许多。 农马对着阮秋章偷偷一笑,师徒俩心照不宣,他看了一下四周,问阮秋章道:“师姐呢?她也知道弟子成为赶尸之王这件事吗?” “知道,你成为赶尸之王的消息一传来,那丫头就高兴了一整天,逢人就说,现在这里的同道中人几乎没有一个不知道你的事。呵呵。” “她现在在哪里?” “哦,在里面呢,正为一些受伤的弟子治疗。怎么?你没看到现在这里正打仗吗?怎么一来就顾着找她?”阮秋章有些不悦,现在农马的身份不一样了,像这种场面,他就该当以身作则,即使不出手,亦可起到镇定人心之用。 云松道人知道阮秋章意思,他笑着说道:“老秋,别动不动就吹胡子瞪眼的,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世界,你都是快进棺材的人了,何必还去理会他们年轻人的事儿,我看今天也该打够了,他们很快就会撤走的。” 听到云松道人的话,农马突兀脸色一红,有些扭扭捏捏,尔后一恍,问道:“他们很快就会撤走?怎么回事?”说起来,农马这才现,这些与正道中人打成一团的鬼巫族人似乎没有人带领。 “哼,一天攻打一次,一次差不多半个时辰,然后就撤走,也不知这些邪门歪道怎么想的,每次都是这一套,现在时辰也差不多了。”阮秋章冷眼瞧着混乱不堪的局面,对农马解释道。 就在他的话刚落不久,突然从远处传来一声尖锐的鸣声,正与正道人士打得的不可开交的鬼巫一族闻声而止,迅朝着山下方向聚拢,正道的人见到这种情况,似乎也习以为常,并不穷追猛打,反而跟着停了下来,目送着鬼巫一族迅离去。 农马大为迷惑,这些鬼巫族人也太奇怪了,且不说他们这样做等同无功而返,就是地上躺着近百个鬼巫族人的尸体,也实在令人费解。他们每天来攻击一次,死了这么多人,难道都是这样虎头蛇尾? 一场大战之后,空地上躺着两百多具尸体,这其中,有一半以上是正道中人,其余的皆是鬼巫族人。正道中人之所以死伤惨重,无非就是鬼巫那种自杀性攻击,每每鬼巫的人不支倒地时,他们就会用“毒血窍”自爆,这种攻击方式让正道中人闻风丧胆,即使双方斗了十几次,还是继续有人倒在这种邪术之下。一个鬼巫,幸运的话可以带上数个正道子弟下地府,最不济的,也可以与对手同归于尽。若是算上那些粉身碎骨的鬼巫,双方一战下来死的人该是五五开。 鬼巫族人退走后,开始有人注意到了农马,这个与四位道界前辈高人站在一起的年轻人气度不凡,且四位前辈对他似乎很是随和,明事理的人立刻就明白,这个年轻人身份非同小可。 云松道人先注意到这些弟子的目光,他微微一笑,正想上前介绍农马,却不料被农马一把拦住,悄声说道:“师伯,晚辈这次是叫人顶替弟子,自己先行一步的,千万别泄露了弟子的行踪。” 云松道人一愣,尔后微微一笑,向农马点了点头,接着走上前喊道:“各位,贫道刚才接到一个喜讯。这次赶尸界派了一队千人队伍,正赶往咱们这里,很快,咱们就可以得到有力的支援,击败鬼巫一族,指日可待。” 在场的道人都不是赶尸界的人,但对于赶尸人的份量他们还是知道的,经云松道人一说,这些人不由振臂大呼:“好啊,太好了。” “好了,现在鬼巫也撤走了,大家各自歇息去吧。”等这些人欢呼够了,阮秋章开口喊道。 说完,阮秋章跟农马说道:“你跟师父来。” 农马点点头,正想跟着阮秋章走进了“青松门”里,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对了,师父,刚才弟子在上山的路上遇到一个朋友,此人修为深不可测,弟子给师父师伯引见引见。” “哦。他在哪?”阮秋章挑眼远望,并没有现什么人。 农马知道夏方天藏得隐秘,他高声呼喊了几声:“夏兄弟,夏兄弟!” 他的喊音未落,只见一夏方天从树林里一下子窜出来,阮秋章等四位还没看清来人面貌,夏方天已经出现在四人眼前。 “哈哈,农兄弟,这场架打得还蛮好看的嘛。”夏方天连正眼都没瞧阮秋章四位前辈一眼,只顾着与农马说话。 农马不知,阮秋章和黑乌子等四位高人前辈此时心里震撼无比,四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好厉害的小子。” “来,夏兄弟,给你引见引见,这位是我师父阮秋章,这位是‘横博门’掌门黑乌子师伯,这位是‘青松门’掌门云松前辈,这位是灵雾真人前辈。”农马一一向夏方天介绍了众人。 夏方天懒散的瞥了一眼阮秋章四人,行了一个奇怪敬礼,说道:“小子久仰各位前辈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哈哈。” 四位老道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悦,夏方天诚意不足,话中似乎还带着刺。碍于农马的面子,阮秋章四人还是跟夏方天打了招呼。 阮秋章急于问农马这一路的事,也没心情跟夏方天计较,他说道:“既然是农马的朋友,那也是客人,云松道兄,还劳烦你为这位夏兄弟安排间好住处,现在老道与劣徒有话要说,就不打扰各位了。”这阮秋章行事干脆,说走就走。农马与夏方天对话了几句,跟着阮秋章走进了“青松门”。 黑乌子、灵雾真人和云松道人三人知道这是师徒间的淡话,他们也不在意,帮着现场弟子照料一些受了重伤的人。 与正道欢天喜地气氛不同,在一处山腰间,这里驻扎着上百个营帐,这里就是鬼巫的驻扎之地了。在一个硕大的营房里,一个鬼巫族人正在向一个黑衣蒙面的人汇报一些事,如果苗问此时在场的话,他立刻就可以认出来,这黑衣人,正是当夜与他谈话的那位神秘人。 “鬼尊,阿金子兄弟俩一百多人被两个年轻人给杀了。”这名汇报的人战战兢兢,这鬼尊的脾气,他十分了解。 “什么?!你说什么?”果然,鬼尊暴跳如雷。 “小小的早前去向阿金子传递您的命令时现有两个年轻人将他们杀了”这名汇报者心中忐忑不安,鬼尊最厌恶贪生怕死之徒,这次他前前后后将整个事件看在眼里,却因为害怕逃了回来。 然而鬼尊却出人意料的将他扶起来,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低沉嘶哑的声音笑道:“别害怕,对方两个人就能杀了阿金子,就是你加入也是白搭,本尊不会怪你的。说,你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吗?” 那名汇报的人一愣,想不到鬼尊竟这么深明大义,他十分感激,说道:“小的知道,他们一个叫什么农马,还有一个叫夏方天,阿金子那一百多人,就是被那个夏方天杀了。” “哦,那个夏方天这么厉害,他是怎么杀了阿金子一百多人的?即使是那些正道高手,也无法一下子将一百多人格杀掉。”鬼尊十分震惊,夏方天这名字他闻所未闻,想不到道界中竟还有这号人物,看来这个夏方天来头不小。 “小的不知道,当时小的根本搞不清生了什么事,阿金子那些人都已经躺在地上了。”回想起当时一幕,他还是忍不住抖了一下,那夏方天手段之高,实在见所未见。 第六十三章 再见 鬼尊沉凝片刻,问道:“那你可知他们现在去了哪里?” “知道,小的听那农马说,好像是上山找师父,后来他也邀请了那个夏方天一同前去。” “嗯,本尊明白了,你还有什么要汇报的?” “啊,没有了。” “那好,你下去吧。” “是!”这名汇报者全然不知,在他转身那一刻,鬼尊已经托起一掌,拍向了他的后背。 “碰!”一声巨响,这名汇报者就连哼都没哼一声,立时吐血而亡。 鬼尊冷冷看了尸体一眼,说道:“我鬼巫一族容不下贪生怕死之辈,你下去跟阿金子他们赔罪吧。” 就在他的话刚落不久,一个身影营房外走了出来,这个人,如果农马在场,一定对她不会陌生,此人就是当日在“万山镇”逃走了的郑素素。 鬼尊也没回头,说道:“素素,你认为该如何处理?” 郑素素与当时在“万山镇”想比,显然年轻了不少,恐怕这一段时间里,又不知有多少人惨遭了她的毒手。听到鬼尊问话,她眼光一烁,回道:“大哥,小妹在‘万山镇’潜伏那么多年,差一点就要查出来那东西出世的地点,可恨被阮秋章与农小子破坏,既然这一次他们师徒都到齐了,那咱们也该行动了。” 鬼尊沉凝片刻,说道:“在本尊来这里之前,苗问那厮告诉本尊,说姓农那小子已经得到了六毒三邪,如果他和那三个老家伙联手,本尊恐怕也敌他们不过,所以咱们眼前还是不可轻举妄动。还是等到‘万魂天网阵’完成再动手吧。” 鬼尊的话让郑素素吃了一惊:“什么?农小子竟然得到了六毒三邪!他有这个本事吗?” “苗问那厮说是丛翁给了他的,幸好本尊一开始就没贪图那六毒三邪,说到制服那东西的神兵,‘青松门’的‘日月玉壶’照样可以办到,可笑苗问那厮被本尊戏弄,一开始就将目标放在最难得到的神兵上。” “大哥,‘万魂天网阵’还需要七天才可以完成,妹子只怕时间拖得久了,他们会看出来的。” “哈哈,这个你经管放心,普天之下除了丛翁之外,没有人可以看出这个法阵的。” “大哥,如果三个月后真的是神王重临人间,咱们一族真的要拜倒在他脚下吗?”鬼尊看了郑素素一眼,他很清楚,郑素素口中所说的“神王”指的就是那东西。想了想,鬼尊说道:“素素,神王乃我族历代供奉的神明,如果他重临人间,只怕天下间再无制服他的人,如果不想族人被灭,唯有屈服于他。但是,如果他是以元神降世,那本尊就有机会将他元神毁灭,以结我族千年宿命。” 郑素素深深的看着鬼尊,她心里明白,鬼尊的目的恐怕还不止于此,如果可以得到神王的元神,那鬼尊就有机会修成正果,这才是他最大的目的。 “好了,你马上飞鸽传书,叫灵慧给本尊密切留意那个叫夏方天的人,这人来历不明,修为深不可测,这一次农小子既然与他一起上山,很可能他也在‘青松门’里,本尊不想有任何差错,你叫他必须在三天内查清楚。” “是。”郑素素行了告礼,退出了营房。 就在她退去不久,鬼尊冷笑自言:“还有三个月,三个月后,本尊将君临天下,哈哈哈。” “青松门”一间厢房里。 张小露娇嫩玉洁的双手紧紧抓着农马的手,两眼泪光烁烁,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她日思夜想了多少时日,终于再见到久违的面孔了,刚才农马与阮秋章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那个正被的包扎的弟子喊疼,她才相信这不是做梦。农马亦是一眼不眨的看着张小露,脸色的喜悦一览无余。 阮秋章在一旁看得不住打冷颤,不由咳嗽一声:“好了,两个小家伙要摆着谱到什么时候?” 农马与张小露闻言恍然回神,两人不由脸色一红,都有些尴尬。还是张小露先说话:“师弟,恭喜你获得赶尸之王。” “这一切都是师姐和师父在背后支持我,要不是有你们,我也不会成功的。” 农马的话让阮秋章大为不悦:“哼,将小丫头放在师父前面,看来师父这老东西地位还不如小丫头啊。” “师父,师弟没也这个意思,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啊?”张小露一笑,这阮秋章还真是爱使醋劲。 “好了,师父知道你这丫头护着这小子,小马,你给师父说说,这一路你是怎么过的?” 一说到这事,农马原本笑嘻嘻的神色立刻一沉,他坐了下来,一脸严肃的说道:“师父,弟子这次不但遇到丘野那妖道,而且还遇到一件你做梦都想不到的事。” “哦,说!”见农马露出少见的严肃,阮秋章立感没什么好事,他也收起愉悦心神,仔细聆听着农马诉说这一路所生的事。 农马连着讲了好几个时辰,一直到深夜,这才将一路所生的事详细讲了一遍。就在他讲叙完毕,只见阮秋章一脸咬牙切齿,猛然站起身,将身前一张桌子拍个粉碎:“那个该死的王八孙子,竟敢亵渎农志刚兄弟的尸体,这一次老道不将他挫骨扬灰,老道从此将名号倒过来写。气死我了。” 农马这一次只隐瞒了天神珠的事,其余的都如实诉说了出来。阮秋章久久才平息了怒气,他瞅了农马一眼,说道:“没想到你和农志刚兄弟竟然是守龙一族的后人,这么说来,你既是九黎后人了。” “九黎?那是什么?”农马好奇。 “蚩尤是上古魔神,他就是九黎人领袖,当年涿鹿败于黄帝之手,期间九黎族遭到毁灭性打击,但这一族并没有在历史上消失,而是坚强的存活了下来,这些存留下来的族人,便是今时的苗族。但因为当时蚩尤部落的族人东西四散,后来与其他部族通婚,或是融入其他族落里,以致真正意义上的蚩尤后人血脉已经消失。守龙一族虽然也与外族通婚了,但也许是这世上血脉最纯正的蚩尤后代了。不过为师有一点不明白,那长老为何会说你是具有最纯正的‘叩’血呢?从他言语不难得知,‘叩’血即为蚩尤一族所有。为师虽然不是对你娘很了解,但据为师所知,你娘并不是苗人啊。” “这”农马从未想到自己的身世竟会如此复杂,不管他身世究竟如何,有一点却是可以知道的,那就是他是血脉纯正的蚩尤之后。 “难怪,我说师弟的血怎么会有膜,看来你这小子还大有来历啊。”张小露丝毫也不介意农马的身世,反倒开起了他的玩笑。 农马没有心情跟张小露开玩笑,他瞅着踱来踱去的阮秋章问道:“师父,三个月后那件大事你有什么看法?还有,弟子求丛翁老前辈教弟子本事,不知师父许不许?”关于丛翁答应教他本事一事,他还是有些惶恐,生怕阮秋章不答应。 阮秋章沉思片刻,说道:“其实为师也算出三个月后天下会有大事生,但为师卜算之道浅薄,并不知道这件大事竟会降临在‘万山镇’,这次星象大乱,恐怕‘万山镇’的人还得跟着遭殃。你这一次有幸得遇丛翁,是几世修来的福份,他既然瞧得起你,为师也深感欣慰,等这里的事结束后,为师准许你去跟他修炼。” “多谢师父。”农马甚感欣喜,阮秋章既肯答应,那事情再无阻碍了。 “对了,那本长老给你的‘天叩神书’给师父瞧瞧。”阮秋章并没想偷习经书上神功,只是很感兴趣罢了。他的请求,农马自然不会拒绝。 阮秋章接过一看,不由一愣,这书中第一句话,就让他没有兴趣再看下去了。他将“天叩神:“小马,该说你命好呢?还是说你爹娘在天有灵保佑你?” 农马和张小露一愣,不知阮秋章何出此言。 阮秋章微微一笑,接着说:“这世上可以修炼这本书里功法的,只有拥有纯正‘叩’血的人才可。旁人即使想学也学不了。” “哦。”农马自从得到这本书以来,都没什么时间看一下,这时阮秋章说起,他翻开第一页一瞅,只见上面写着“非我族人不可炼,否则经脉尽断,枯血而亡”。农马费解,又翻开第二页,现第一页的字体与墨色都不同与第一页所题字体,想必第一页的字是后来写上去的。 就在师徒三人闭门深谈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三人一愣,这三更半夜的会是谁呢?张小露起身开了门,原来是任天涛兄妹俩。 农马起身相迎,正想说些客套话,却被任天涛抢言道:“农师弟,不好了,你那位夏兄弟与灵慧大师打起来了。” “啊?”农马一愣,他不知道灵慧大师是谁,但从名号来判断,应该是一位佛门高僧,想必也是前来相助“青松门”的,这夏方天怎么好端端会和人家打起来了。“快带我去。”农马回了一句,紧跟着任天涛兄妹身后。张小露也爱凑热闹,她跟阮秋章说了一声,师徒俩随后跟上了农马。 等农马几人到现场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只见在“青松门”练功平场上,夏方天威不可挡,以一人之力拼斗三十个年迈古稀的老僧,不但是游刃有余,更是占尽上风,将三十个高僧打得个个负伤。 阮秋章环视一眼,现云松道人、黑乌子和灵雾真人皆在,只是三人似乎碍于农马之面,只劝架不出手。 阮秋章生怕事情闹大,急忙对农马说道:“快叫你那朋友住手。” 农马会意,喊道:“夏兄弟,快住手,大家通通住手。这是误会。” 此刻夏方天与三十位高僧打得正酿,突闻农马高呼,他分神一瞧,不由大笑:“哈哈哈,农兄弟,这些光头老儿做事不磊落,兄弟我帮你清清叛徒。”说着,他拳脚突然一变,原本适挡适攻的气势骤然一改,变得极为毒辣,眨眼间,已有十多个高僧躺倒在地。 众人无不大骇,这夏方天的本事,简直登峰造极,见所未见。 第六十四章 情意 阮秋章觉得这样下去不行,那三十位老僧皆是“火峰寺”高僧,要是夏方天将他们打伤,己方的实力一定会大打折扣。另一方面,夏方天毕竟是农马带来的,要是得罪了那些高僧,农马亦会受到牵连。情况容不得他再思量,只见他一声大喝,连跨两步,纵身跃到夏方天身前,接着拦住双方,喝道:“都给贫道住手!” 夏方天碍于农马之面,受到阮秋章阻拦,他也无意再打下去,可是“火峰寺”那些高僧却受不住这口气,见夏方天被阮秋章拦住,其中一位高僧偷偷撤下佛珠,接着使出一招“天女散花”,佛珠蕴含着刚阳之力,从阮秋章身后突然冒出,击中了放松心神的夏方天。 夏方天被佛珠击中,闷哼一声,一连退了三步,这一下偷袭将他彻底激怒,他怒喝一声:“老秃驴,给脸不要脸,去死吧。”喝着,他咬破手指,将血涂在手掌之上,尔后运起全身功力,突兀消失在原地。 夏方天这种身法实是出乎阮秋章意料,瞧样子,那些高僧就是再来百十来个亦是白搭,另一方面他也恼怒那些所谓高僧手段卑劣,是以他有心借夏方天之手给那些高僧一点颜色尝尝,并不出手阻拦。 那个偷袭夏方天的高僧,正是这次事件的祸端,早前他接到鬼尊之令,要他去探探夏方天的底,所以黑夜一至,他便潜身在夏方天门外,想窥视他的一举一动,奈何这夏方天实在了得,他潜伏在屋外,因为天冷所致,不过稍微放了个屁,就这一下,夏方天竟已现了他。 尔后他被夏方天追打,一直逃到练功平场上,幸得遇到同门师兄弟,与夏方天战在一处。那些“火峰寺”的僧人也不问青红皂白,现自己几人不是夏方天对手,立刻命人去将门下所有师兄弟请来,这才出现了方才一幕。 夏方天盛怒之下,使出了真功夫,三十个高僧况且不是他对手,眼下只剩十多个,又怎能与他相抗衡,只见他一掌一个,手掌下丝毫不留余地,眨眼之间就将十几个僧人重伤在地。 阮秋章想不到夏方天出手如此之重,瞅着夏方天似乎还不肯罢休,欲将连那些尚未受重伤的僧人也一并给解决了,这一下,他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夏小兄弟,快住手!” 此时的夏方天如何听得进去,见阮秋章拦身在前,他二话不说,运起被鲜血染红的一掌就推击而去。阮秋章见这掌气势汹汹,急忙抹了一把朱砂,接着使出“指路天门印”,两个高手一交手,钢掌相碰,立即爆出一声巨响:“碰!” 两人一掌相击,余劲四散,就连一旁观战的农马也深感厉害,这一下硬碰硬,阮秋章退了三步,夏方天亦是退了三步,两人竟是拼了个平手。 夏方天经过这一击,倒也清醒了过来,他收手抱拳,对阮秋章礼歉声言:“阮前辈,对不住,小子失态了。” “哎,大家都是自己人,有话好说,何必大打出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阮秋章摆摆手,表面看似平静,心里却波涛汹涌,适才一击,他已经用上八成功力,竟只是与夏方天打了个平手,而且他还感觉到,夏方天实是手下留情,不但未使出全力,恐怕连七成之力也没有使出来,想不到这夏方天年纪不过跟农马相若,将有这等本事。 场面被一平息,黑乌子、云松道人和灵雾真人这才走了过来。云松道人瞅了瞅夏方天,又瞧瞧那些相互搀扶着的高僧,说道:“各位大师,不知你们与这位夏兄弟之间有何过节,竟要大打出手,大家都是瞧得起敝派,前来相助敝派的,本该是一条心,有什么话不能言语解决,何必自己人打自己人呢?” 灵慧是这三十位高僧的领头人,在“火峰寺”里,他也是仅次方丈的第二人,一听云松出面调解,他冷哼一声:“贫僧适才不过内急上茅厕,经过这个狂徒房门前出了一点声响,这个狂徒却突然冲出来穷追猛打,云松道人,你说说,这狂妄不是犯病吗?” 云松道人不知灵慧所言真伪,他回眼瞅着夏方天,想从他口中得到答案,夏方天冷笑一声:“哈哈,出家人不打诳语,想不到这句话本身就是一句诳语,老秃驴,大爷我这次就饶了你,要是再敢到大爷门外窥视大爷,就是佛祖挡在你前面,大爷也不会放过你。哼!”说着话,夏方天也不再解释,仰头走到农马身前。 阮秋章对夏方天这人并不了解,他的话实在难以让他相信,这灵慧高僧是有道高僧,又怎会做出这种苟且之事?再说了,灵慧又干嘛无缘无故窥视夏方天?虽然他不知道哪一方所说是真实,但心里还是偏向了灵慧这边。 见夏方天走开,在场各位高人也有些不悦,这人也太无礼轻狂了,根本不将他们这些成名已久的前辈高人放在眼里,几个老头围着灵慧老和尚不住好言相加,直到天色微亮,这才将灵慧老和尚的怒气打消了。 另一边,夏方天来到农马身前,他笑呵呵说道:“农兄弟,这一架实在令兄弟我爽快,那些秃驴还真有些本事啊,哈哈。” 农马从适才一战中看出,夏方天与他有同样的特性,皆是以血增加功力,瞧他顷刻间将十几个高僧打败,他是打从心里佩服夏方天:“夏兄弟,你刚才使的功夫就是从‘天叩神书’中修来的吗?” “是啊,没错,那些家伙都不是兄弟我的对手。兄弟我还没使出真功夫呢,以后你一定有机会见识到的。”夏方天丝毫不避讳被旁人听见。 张小露听着大为不悦,夏方天言中意思很明显将阮秋章带上:“哼,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师父也没使出真功夫,要是真打起来,你连他老人家十招也接不住。” 她的话一出口,夏方天注意到她了,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张小露,歪着头想了半天,突然双手一拍,说道:“啊,我见过你,你就是在尸王会上大喊大叫的那位!” “什么大喊大叫?你说话客气点。”张小露的确在尸王会上为农马叫喊打过气,因此也有许多赶尸人知道了她,但她一直很讨厌别人这么说。 夏方天的话让农马一愣:“夏兄弟,你也去过尸王会?” “哦,是啊,是一位赶尸老朋友相邀我一同前去的,不过当时兄弟我没怎么看比试,并没有注意到兄弟你。倒是现有个女子在看台上鬼叫狼嚎的,想不到会这么巧,竟在这里见到她。嘿嘿,喂,妹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哼,谁会告诉你,无礼的家伙,难怪人家说你狂妄。”张小露鼻子一哼,对夏方天作了个鬼脸后躲在农马身后。 “哎呀,你不告诉我也罢,农师弟会告诉我的。是吧?兄弟。”夏方天说着话,向农马打了个眼色,却现农马一脸深思,不知在想什么。 此时农马对夏方天的话很是疑惑,张小露大喊大叫,是在他闯“天谷轮”还有跟钢牙打斗时才生的,照理说夏方天应该一早知道他的存在的,那他为何假装不认识我? “喂,兄弟,你在想什么呢?” 农马想的正入神,突然被一声叫响打断,他回神一看,现原来是夏方天:“哦没什么,怎么了?” “嗨,兄弟我想请问你,你身后那妹子叫什么名字?看样子似乎和你很熟悉呀,替兄弟引见引见吧。” 张小露刚想阻止农马,却为时已晚,农马想也想,回道:“哦,她是我师姐,叫张小露,来,我给你们介绍介绍。”农马说着,侧身一让,接着对张小露说道:“师姐,这位是夏方天兄弟。” “哼,笨蛋,你不说师姐也知道。”张小露心里气恼农马,回了一句话后,转身迈步离开。 农马大惑不解,不知张小露又生什么气,他无奈对着夏方天摇摇头:“我这师姐就是这个样子,你别介意。” “不会不会,刚才是我出言不逊,得罪了你师姐,哈哈,原来她叫张小露啊,不错的名字。”夏方天嘴中说着话,两眼却离不开张小露离去的身影。 “对了,夏兄弟,你刚才说那高僧窥视你是真是假?” 夏方天回眼瞧着农马,似笑非笑:“你不相信兄弟的话?” “不,只是我不明白,他干嘛要窥视你?” “哼,如果我知道原因的话,那秃驴就不会受伤那么简单了,不说这个了,天也快亮了,今天打了两场架,兄弟有些累了,我要回房睡觉了,你也早点歇息吧。”说着,夏方天告辞了农马,自个回房去。 农马看着他离去的身影,不知怎的,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直到阮秋章叫他回房,他才回过神,想不出所以然的他,也只得无奈摇着头,尾随阮秋章而去。 第二天下午。农马几天来忙于奔波,深夜又上演了一场窝里斗,是以他一觉熟睡至下午过半,这才悠悠醒了过来。 刚刚醒过来的他还没等醒醒神,朦胧间却看到一位如同仙女的女子坐在他身前,他不由惊喊一声:“柳姑娘!” “你叫谁?”农马声音一落,一句冰冷冷的言语已经传了过来。他不由打个冷战,揉了眼睛,这才现原来是张小露。 “呃没有,我做梦,我在做梦。”被张小露冷冷盯着,农马只感从头到脚都有一股莫名的寒冷。 “哦,原来你梦到柳姐姐啊,看来这一路下来你很想念她吧?”张小露依旧面无表情。 其实农马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脱口叫出柳雪涵,见张小露不高兴了,他沉默了一下,低声说道:“这一路我最想念的人,其实是师姐。” “嗤”听到他的话,张小露忍不住一笑,脸上顿时冬去春来,真如春天百花盛开,看的农马心神恍惚。 好一会,张小露亦是低声说道:“我我亦是。” 两人心领神会,四眼相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正当两人陶醉在情意之中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把两人吓得惊慌失措。 “丫头,小马醒了没?”就当两人忙的团团转时,阮秋章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农马急忙向张小露打了眼色。张小露会意,回道:“还没,他睡得正香呢,连口水都流出来了。” “哦,等他醒来替师父转告他,吃过饭后来师父房间一下。” “知道了。” 张小露回了一句后,与农马侧耳细听,直到确定阮秋章离开后,两人才轻轻吐出一口气,相视而笑。 第六十五章 前奏 这一天,鬼巫并没有再来犯事,这是鬼巫自攻打“青松门”以来第三次休战。 “青松门”里,来之各门各派的弟子休息的休息,练功的练功,这一天倒是难得的清闲。 吃过饭后,农马与张小露两人依言来到阮秋章房间里,两人这一进门,立感有大事生。房中坐满了一屋子人,这里面有黑乌子、云松道人、灵雾真人、灵慧大师、任天涛兄妹赤统等人,另外,还有三个身穿道袍的老道,这三个老道精瘦骨干,一脸森严,两眼毕露明光,一看就是有道之士。 阮秋章见农马带着张小露走进来,笑着起身向那三位老道介绍:“三位道兄,这两个小家伙是贫道劣徒农马和张小露。”说着,他又向农马和张小露一一引见那三位老道:“这位是茅山‘三清门’掌门孙义涛孙师伯,这位是昆仑山派山真人灵吉师伯,这位是神算子算无涯老先生,这三位都是你们的前辈,世间有名的得道高人。” 农马和张小露一一拜见,三个老道倒也客气,称赞两人一番之后,这才各自入座。 农马与张小露很是费解,瞧这阵势,怕是有大事要商。果然,等众人客气了一番之后,云松道人先说话了:“各位,这次敝派承蒙各位鼎力相助,方可抵挡恶敌,眼下事关重大,贫道也不瞒各位了。鬼巫一族攻打敝派,向来都是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但这两百多年以来,他们不过小打小闹,最凶险的一次,他们攻入了本派,也只图本派道书经法,并没有将本门扼杀。但是,贫道刚刚收到消息,说这一次他们是冲着本门镇派之宝‘日月玉壶’而来,是以倾巢而出,誓夺本派之宝。此宝乃敝派开山祖师爷青松真人所留,可引地脉灵气,可禁世间千魂万魄。相信各位道兄也知道,三个月后天下将有一个劫数降世,鬼巫这一次的目的,正是想抢夺敝派之宝,欲在三个月后占到便宜。” 众人闻言面面相窥,想不到鬼巫一族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灵慧和尚眼神中闪过一丝异色,他问道:“云松道友,你这消息从可而来?确定真否?” 云松道人也不隐瞒:“说来惭愧,贫道也不知是谁告知此事,早间贫道正打坐时,突然有一纸团飞窗而入,待贫道追出去时,却是不见半个人影,在纸团上,正是写着这个消息。虽然贫道不知此人是敌是友,但此人所说并不假。” “哦,道友何以如此确定?”灵慧和尚追问道。 云松道人思量片刻,回道:“不瞒各位,当年青松祖师爷现本门现时之地,觉得这里地脉灵气深厚,乃是崂山一处难得灵脉之所,可惜此地脉灵气流动过快,以致此处灵而不精,所以祖师爷经过二十年炼制,最终制得‘日月玉壶’这件盖世珍宝。后来本门祖师爷用此宝禁锢住地下灵气,然后在上面修建了‘青松门’,而敝派从此就靠着这些灵气,传世修道。” “此宝自运转起来,本门世代人才辈出,且香火兴旺。这玉壶平时自有地脉灵气所护,纵使再厉害的邪门歪道,也难以盗取,是以千百年来,倒也从未失落歹人之手。但是,‘日月玉壶’有一缺点,每过三百年,此宝便会枯竭而停,由翠绿色变成灰色,到时便会失去灵气守护,寻常人亦可轻易得到。若想恢复功能,需七七四十九天之功,不断用无污之水沸煮,直至将灰色煮回翠绿色,此宝方可重新恢复往昔。” 农马不懂什么叫无污之水,他低声问了张小露,这才知道,原来无污之水指的是雨水。 云松道人接着说:“这次鬼巫一族大举来犯,贫道一直很是怀疑,到底是什么事值得他们如此兴师动众。早间被那神秘人一点,贫道终于明白,这鬼巫正是冲着‘日月玉壶’而来。” “道友,仅凭这一点,实在难以臆测鬼巫动机,既然你如此确定,莫不是每三百年停止一次的‘日月玉壶’日期将近?”灵慧和尚岂是平庸之辈,云松这么一说,他立刻猜测出来了。 “唉,正是,贫道早前测算了一下,六天之后,‘日月玉壶’就会停止下来,到时便是取得它的最好时机,如果鬼巫确有此目的,恐怕他们会背水一战,群攻而起。” 众人唏嘘不已,这件事说起来可大可小,如果鬼巫一族真的夺得此宝,那三个月后必定会被其搅个天翻地覆,倘若一旦被鬼巫夺得先机,到时事情可就难办了。 云松道人见各人脸色各异,他想了想,接着说:“各位,如果此宝被鬼巫一族夺得,那本门也就算完了,所以贫道斗胆恳求各位,六天之后一战,务必全力以赴。”说着,云松道人竟跪倒在地。 众人见状,急忙起身扶起云松道人,阮秋章说道:“云松兄,你我相识也有几十年时间了,你的事就是老弟的事,老弟必定尽力而为,何必行这么大礼,这不是折煞我们这群老东西嘛。” “是啊,云松老弟,你我同时崂山之人,咱们都是邻居,老哥我又怎会坐视不管。这种跪礼,以后休要再让老哥看见,知道吗?”灵雾真人是崂山领头人,“青松门”亦是崂山派中一员,虽然现在没落了,但怎么说在道界上还是有一点名气,这又是被邪门歪道攻破了,不说他脸上无光,就是崂山派也会名誉受损。 其他人亦是纷纷上前安慰,以云松道人的地位,他竟行拜跪礼,可见这次事件,确实已经关系到“青松门”的存亡了。 劝过云松道人之后,场面又恢复了平静,孙义涛道人这时说道:“各位,既然事情如此紧急,想必六天之后鬼巫会倾巢而攻,这六天时间里,恐怕其他各派门人也来不及支援,这一战实在不好打,我看咱们还得从长计议,想出个应对之策才是。” “没错,这些天各派也死了不少的人,现在向其求援,只怕各派一时也无法承受啊。咱们该如何是好?”派山真人灵吉真人道行不浅,却不是个足智多谋的人。 现场之中,点子最多的就是神算子算无涯了,此人乃是一江湖术士,传说卜算之术受一高人传授,极是灵验。此人不但精湛卜算占卦,且足智多谋。他仔细想了想,将目光落在农马身上,微笑道:“农小兄弟,听说这一次你带了一千赶尸人前来相援是吧?” 农马一怔,从刚才到现在,他一直被这些前辈高人气势所压,与张小露、赤统和任天涛这一辈的人一样,都是只听不说,这会突闻神算子叫他,不由有些懵。还是张小露见惯大场面,她偷偷扯了一下农马的衣袖,示意农马回话。 农马惊然回神,这才回答:“没错,估计三天之后,这一千人将会到达,局时他们会在山下的‘横博门’歇息。” “嗯,这样啊。”神算子托腮沉思,众人知道他在想主意,谁也不敢出声打扰。好一会,他才说道:“阮道兄,以你这些日子对鬼巫观察来看,他们大概还有多少人?” 这十几天来,每每与鬼巫开战,阮秋章逢战必到,因为这里只有他一人稍微了解打战排阵之法,其余的人,都是一生苦修,与世两隔,根本不懂这种打斗之事,所以说到对鬼巫的了解,还数阮秋章第一个。 阮秋章沉思片刻,说道:“两千人左右。” 两千多人不算多,但这个数字还是让在场高人情不自禁打了一冷颤,阮秋章所说的,自然是现时鬼巫的人数,但是算上这些天鬼巫死去的人,那鬼巫当初来犯,至少就有三千人之多。 现下“青松门”门里的道人加上山下“横博门”里的人,最多也不会过五百人,加上三天后到来的一千人,也不过就一千五百人,这场仗实在是凶多吉少啊。 神算子并不在意人数上的差距,他继续问道:“云松兄,你说崂山有多少条路可走到你这‘青松门’?” 云松道人不知神算子打着什么主意:“八条。无涯想到什么了?” “哈哈,据我所知,鬼巫在多条上山指路设下了埋伏,专门劫杀前来支援的同道师兄弟们,如果他们每条道上都布置百十来号人埋伏的话。那他们平时就最多也就只有七八百人留在驻扎地。” 他这话一出,阮秋章立刻明白了:“无涯兄,你的意思是先制人?” “没错,等农小兄弟那一千人马一到,咱们修整一天后,隔夜立即攻打鬼巫,他们必定会措手不及,溃不成军。” 众人一听,不住点头:“没错呀,这是个好主意,也许可行,不,有八成把握取胜,即使他们有四大鬼将,咱们这些老道出手的话,他们一定抵挡不住。” 农马还是第一次听到四大鬼将,他好奇问道:“师父,什么鬼尊?四大鬼将又是何方神圣?” “哦,鬼巫一族由鬼尊带领,这个鬼尊是何方神圣,到现在也没人知道,在他座下,有四大鬼将。为师曾与其中一个叫韦陀虎的人拼斗,不过堪与对方打了个平手。对了,这四鬼将中有一个你也认识。” “弟子认识?谁呀?”农马想不起自己何时认识这么一号人物。 “郑素素!” “什么?是她!”农马幡然醒悟,这才想起了当初在“万山镇”生的事。 “半年不见,这妖女变得极为厉害,当初你在‘万山镇’坏她好事,要是再遇见她,恐怕会有一场恶斗,你要小心点,最好不好跟她正面交手。”阮秋章并不是危言耸听,他与四鬼将之一交过手,十分清楚对方厉害,以农马现在的本事很难有胜算。 农马并没有惦记阮秋章的话,反而跃跃欲试,有了“天神珠”这种神兵,他自信可与所谓的鬼将拼上一拼。 “既然如此,那三天之后咱们就一举直捣鬼巫的老窝,胜负成败,就在三天之后见分晓。” “没错!”众人点头称是,于三天之后一仗满怀信心。 三天之后。 赤炎终于带着一千赶尸人来到了“横博门”。消息立即传到阮秋章等人的耳朵里。与此同时,鬼巫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这三天里鬼巫一族意外的没有前来犯事,趁着这段难得的时间,阮秋章与神算子精心安排了各种事宜。 这三天里,夏方天有事没事就找张小露,常常惹得张小露暴跳如雷,不过夏方天却是乐此不疲,久而久之,张小露倒也习惯了。 千人队伍来到“横博门”的第二天,夏方天又找张小露玩,等到了她的房间门口前,却正巧遇到张小露急匆匆走了出来。 “哎,妹子,你这么急有事儿嘛?”夏方天笑嘻嘻打了招呼。 “又是你,别烦本姑娘,我师弟那一千人马已经来了,本姑娘正忙着呢,今天你就老实点,别打扰我。”说着话,张小露头也不回的走了。 夏方天望着她离去的身影,眉头紧皱,自言自语道:“看来明晚正道这些蠢材会一败涂地了。嘿嘿。” 受到消息,农马立刻带着张小露、赤统和任天涛兄妹下山去见赤炎他们。为了避免被鬼巫觉,所以他们计划上下夹攻,双方约定一个具体时间,然后信号为准,局时阮秋章那些前辈高人将带着山上道人去攻击鬼巫驻扎地,而农马将带着这一千人和“横博门”里的人上山进攻鬼巫。 一路上,几人觉得很不对劲,从山上到山下,竟没有半个鬼巫拦路。 任天慈问农马道:“农师弟,不对劲啊?” “嗯,那些鬼巫都不见了。”农马一早也觉了。 赤统和任天涛也感觉到怪异之处,两人四下查看一番,连鬼巫一点行迹也找不到。任天涛想了想,疑惑道:“难道他们已经知道了咱们的计划?” “不可能,这事就咱们和前辈们知道,其他人根本不可能会知道的。”赤统反驳道。 农马亦是觉得鬼巫不可能知道,但这三天鬼巫一反常态,不但没有进攻“青松门”,现在连埋伏的人也不见了,这事还是让他十分担忧。 思来想去,几人还是不明其中何故,农马说道:“算了,咱们还是快些与他们汇合,这次成败乃一举,由不得咱们犹豫。” 几人也认同农马的话,心想这也许是鬼巫改变了计策。 五人刚来到“横博门”,远远就看到一千人驻扎在外面。 农马瞅了张小露四人一眼,笑嘻嘻说道:“各位,我要去换换身份了,你们等一下见我出来再过来吧。” 四人明白农马所谓换身份指的是什么事,两天前农马就找他们说明了原因,四人中,张小露一点也不在意,任天涛兄妹虽是诧异但事不关己,也没说什么。最吃惊的就是赤统,他一开始就很怀疑农马怎会出现在这里,经他一说,他总算明白,敢情这农马是偷偷溜走的,虽然他现在与农马身份悬殊,但还是忍不住劝了农马几句,只是农马一点也不在意,他也无奈。 见农马欲走,赤统忍不住提醒道:“领王,小心点,不要被人现了你,不然你会受到惩罚的。” 农马皱皱眉,有些不悦:“我说你们兄弟俩怎么一个脾性,都说暗地里叫我师弟就行了,真是的。” “可是领王”赤统正待再说,却被农马挥手止住:“放心吧,我会小心的。我走了。”说着话,他潜进树林里,一直绕到赤统告诉他的后门,接着他翻身而入。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刚刚翻过围墙,却一眼就看到阿业和那个当日开门迎接他的那名弟子正在后院里练功。 “阿业。”农马惊喜叫呼一声,他正担心怎么找到白晓婷他们,想不到竟会如此幸运。 阿业惊然回头,一瞧见农马,他立刻跑了过来:“哎呀农师兄,你差点没把我吓死,你与白师姐互换身份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害得我以为那个蒙脸领王是假的。” “哈哈,抱歉抱歉,不过当时你跑开了,我来不及告诉你,这事你可千万别泄露了出去,不然我这领王可要挨罚了。” “放心,我不会乱说的,呐,我师兄也答应了隐瞒这事。”阿业指着那个见过农马的弟子说道。 “嗯,千恩万谢啦,对了,白师姐他们呢?” “哦,在前院呢,你等一下,我去带他们过来。”阿业说着,对那弟子说了一声后,急匆匆跑到前院。 不久,只见赤炎和白晓婷急匆匆走了过来,在他们后头,还有多日不见的白老道和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 第六十六章 惊变 白老道上一次跟随“横博门”里的同道中人下山修整,农马来的时候急匆匆,并没有见到他,这些天山上也没打什么仗,所以他就一直待在这里。 不久前他听到农马带着一千赶尸弟子前来支援时还亲自接迎,可无论他问什么话都由赤炎待答,而身为领王的农马却蒙着脸不理睬他,这差点没把他气死。等赤炎向阿业要了一间房间后,白晓婷这才大笑着揭开了斗笠,把白老道吓得当场愣了好半天,后来他才知道了其中的原由。 “臭小子,敢叫俺家闺女女扮男装,你还真是胆大包天啊。”白老道远远就大喊大叫。把农马吓得脸色青,不住低声喝言:“小声点,嘘,小声点,想害死人啊。” “哼,你这臭小子,敢骗我,这一点都不好玩。气死我了,这一路可把本姑娘憋坏了,这帐要怎么算?”白晓婷一身素装,原来的领王衣服她并没有穿在身上,也不知放在了那里,只见她三脚并作两脚,直冲冲赶到农马身前后,一把就揪住了他的耳朵。 农马的耳朵被白晓婷这么一揪,疼得是咧嘴直吸冷气,正想开口求饶时,白晓婷身后的那位妇人说话了:“婷儿,不可对领王无礼。” “是。”这一向泼辣的白晓婷闻言,立即松开了手。农马大奇,问白晓婷道:“这位是?” “她是我娘亲。”白晓婷回答一声,乖乖闭着嘴站在白老道身后。 “啊,你娘亲?!苗南凤!不我是说苗前辈,晚辈见过前辈。”农马万万想不到,“毒凤凰”苗南凤竟也在这里,之前在山上时他并没有听阮秋章和黑乌子提及过啊。 “哎,叫我伯母就行了,我不是你们这一行的人,不需拘泥于礼。”苗南凤仔细打量着农马,笑着说道。 “是,晚辈见过伯母。”农马亦是打量了一下苗南凤,她是一个地道的苗家女人,穿着黑色短上衣,灰色百褶裙。头上、颈上、胸前及手腕皆带着形式各异的金银饰品。表面上看,苗南凤远不是农马想象般的老妇,她的年纪,乍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左右。 “嗯,果然年轻有为,阮老头收了你这么个徒弟,真是他前生修来的福啊。”苗南凤一眼就喜欢上农马,对他是赞赏有加。 “呃,不,这都是家师尽心教导,晚辈尚有今日一点成就。”一听苗南凤直呼阮秋章为老头,农马就知道这苗南凤比起白晓婷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在这时,农马不经意看了赤炎一眼,现他一副垂头丧气,不由好奇问道:“赤师兄,怎么了?” “唉,我们刚出不到两天苗师姐就离开了,是苗长老派人来接她走的,说是有什么要事。”苗嫣然半途离开,让赤炎深感遗憾,本以为可以和苗嫣然多相处些时日,却不想她没走两天就被叫了回去。 “走了?算了。”农马亦是有些遗憾,苗嫣然足智多谋,有她在的话,己方会事半功倍的,说着,他对白晓婷说道:“师姐,现在时间紧迫,我的领王衣服呢?” “在这呢,哼,这次的帐就先记下了,有空再慢慢算。”白晓婷说着,将身后的包袱递给了农马。 “随你高兴吧。对了,这次有一个计划,天黑后就要动手直捣鬼巫老窝。”农马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将整个计划仔细说了出来。 尔后,他又带着众人急匆匆的来到“横博门”外。 见农马一出来,张小露四人立刻向他走了过来。 接着,农马当着众人之面,将今夜如何行动的计划详细了说了出来。可惜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底下暗地里,有五百双眼睛眼色闪烁着异样之色。 整个计划,可以说是对鬼巫一族的扼杀,局时农马将会带着一千二百多人上山,为了避免有鬼巫埋伏拦路,他们将会分出五十人一小队作为先锋,沿途引出那些埋伏的鬼巫,将其厮杀干净。然后在亥时之前,他们会提前进攻鬼巫,尽量将鬼巫往”青松门“方向逼退。而阮秋章将会带着三百多人,趁机埋伏在左右,等鬼巫退至埋伏地点时,他们就会一拥而上,势必将鬼巫杀个措手不及。 表面上,这个计划算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若是成功,必可将鬼巫一族一网打尽,然而若是失败了,那后果也将不堪设想。 农马说出计划之后,下令各人抓紧时间休息,养精蓄锐。接着与众人回到“横博门”里,商量着一些详细情况。 就在他们刚走不久,千人之中有一个鬼头鬼脑的人突然一拳揍向了身旁一个弟子。这一拳不但莫名其妙,且丝毫不留余力,将那弟子打得是头昏眼花,鼻血直流。 “王八羔子,敢打我?去你的。”那弟子无缘无故被打一拳,恼叫一声后,翻身而起,与打他那人厮打在一处。 这架一打,场面立时热闹起来,有些人呐喊助威,有些人则不住劝说,不久,一个劝说的人被呐喊助威的人推了一把,说:“你娘的,人家打架干你屁事,老实看着。” 被推之人自不肯轻易妥协,还了那人一把,喝道:“大家都是同道师兄弟,何必自己打自己,这要是被其他道友看见,还不得被嘲笑。” 他善意一句话,却不想引来更多呐喊助威的人辱骂,而那些劝架的,也纷纷站在被骂人的一边,与呐喊助威的人对骂起来。双方言语越来越激烈,言辞越来越放纵,开始推推挤挤起来,场面愈加混乱。 就在这时,不知是哪一个动了手,将一个劝架的一脚踹出老远,这一下,终于引爆劝架一方的怒气,双方立时扭打在一处。顿时变成千人互殴的壮观局面。 当这事惊动到农马几人时,已是一刻时辰后的事。农马一听禀报,这火就不打一出来,他猛一拍桌子,咬牙骂了一句,跟着来报弟子匆匆赶了过去。 等众人来到现场时,互殴的局面已经变成真刀真枪,半空中灵符到处乱飞,不断有弟子被击中倒地,见红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农马头一次遇到这种事,他不禁呆愣住了,都不知如何是好。 苗南凤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道:“小马,这事只有你能管的住,记住,身为领王,就该当威慑下属。” 农马点了点头,他知道苗南凤言中之意。 他运足了“灵阳气”,啸喝一声:“都给我住手!” 这声啸喊中气十足,其中蕴含着深厚无比的“灵阳气”,只把那些打得正欢的弟子震得耳朵麻,这时他们才终于清醒过来。罢手望向农马。 这些停手观望之人皆是那些劝架之人,但那些呐喊助威的,却依旧不依不饶,将拳头与灵符纷纷打到对手身上。 那些弟子已经放下防备,此时又如何反应过来,不由纷纷被一击而倒,顿时受伤不浅。 这一下,农马心中的火药桶炸开了,他恼叫一声,欲将冲上去暴打那些还在动手之人,却不料被白老道一把拦住。 农马不明其意,正想火,却见白老道鼓足了内力,突然暴喝一声:“呔!” 这一声所含内力远胜农马方才一声,就这一声叫喝,竟将那些人都震倒在地,连农马等人也感到有些受不了。经白老道这一声叫喝,场面这才平息了下来。 等那些弟子爬身起来,农马这才冷冷道:“刚才听到本领王的话后不动手的,给本领王站到左边去。” 那些劝架的人面面相窥,尔后依言而动,纷纷走到左边。剩下了,就是那些劝不住的人了。农马冷眼一瞧,心中不由一怔,这些劝不住的人竟都是清一色道袍,显然他们是来之同一门派。 “你们是什么门派的弟子?”农马也不问双方为何打架,反而问起了门派。 劝架的人门派错综复杂,一报上来,其中分别是默隐、神农、移灵、蛊门、痕夜、搬灵、赶灵等几个门派。农马听完点了点头,接着走到另一边呐喊助威的人面前,说道:“你们又是什么门派的?” 这些人异口同声,喊道:“苗司派!” “哦。”农马一怔,想不到这五百人竟都是“苗司派”门人。明眼人立刻就明白其中所示何意,一方面,“苗司派”实力之强确实不可小瞧,另外一方面,这五百人占了其中一半人数,要是他们不受命令,那事情可就复杂了。 农马来回踱着步,想了半天,说道:“眼前大事要紧,本领王不管你们为何打架,这一次本领王不打算追究责任,但是刚才所说的计划,本领王决定重新定制一下。” “亥时攻山之时,千人队伍将由原来一致行动改为左右两路行动。左路将由‘苗司派’弟子组成,局时由左边包抄,由本领王亲自带领。剩下的人组成右路,由白师伯、赤统两兄弟、白晓婷带领,为了以防万一,左路先半刻出。只待时辰一到,咱们即刻出,在这段时间里,谁要是再闹事的话,本领王就叫他从此消失在赶尸界!都听明白了吗?” 农马最后一句虽是饱含威胁之意,但以他现在的身份,确实有这种权力,即使“苗司派”弟子受命苗问,这时也不得不考虑一下。而那些由各派组成的弟子几乎没有任何异议,农马一喝问,他们立刻齐声回道:“明白了!” “你们呢?”农马点点头,见“苗司派”弟子并不回答,他冷冷问道。 这五百弟子迟疑了一下,权衡再三后,终于回答:“明白。” “好。现在你们分为两组,各自找地方歇息,受伤的人留下来,待会本领王会命人为你们治疗。”说着话,农马衣袖一甩,带着张小露等人回到了“横博门”里。 待众人回屋坐定,苗南凤先开口称赞道:“行啊,小马,知其善用,言威带胁。这次的事你处理的不错。” 农马还在想着五百苗司弟子的事,联想起苗嫣然突然被叫回去,他隐约觉得苗问似乎跟他过不去,对于苗南凤的称赞,他并没有听到。 张小露对农马知其莫若于己,一见农马神情,她就知道农马在想什么:“师弟,我不明白,你为何要自己亲自带领那五百苗司弟子?” 农马回过神,正想回答张小露的问题,却已被白老道抢言回答:“哈哈,小丫头,这都不明白,这小子表面说是分为左右两路,但左路先出,这就等于拿那五百人当先锋,那可是死伤最惨重亦是功劳最大的一种活儿,为了让那些苗司弟子没有借口说农小子私心不公,所以他必须自甘当先锋领头,这样那些小子也就无话可说了。” “嘿,白师伯说的正是。”农马一点也不忌讳暴露自己目的,眼前这些人他都信任,根本没什么好隐瞒。 “你小子还真诡计多段,苗老头这次可要大亏本了,哈哈。”白老道笑着,与农马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 众人之中,除了苗南凤也知道农马其意之外,其他人都糊里糊涂。 时间逐渐流逝,很快,夜幕至临。 因农马一番话,“苗司派”那些弟子也不敢随意乱来,在这些人之中,有一两个辈份不小,碍于农马狠话,他们遂即改变了计划,欲将在攻打之时再给农马制造麻烦。如果他们这些人临阵闹事,那农马这个赶尸之王可就好说不好听了。 很快,时间来到了亥时前一刻,依照计划,农马带着五百苗司弟子浩浩荡荡出了。张小露因为担心农马,所以执意要跟着他一起去,另外随行的还有苗南凤,但她的理由很奇怪,说是要考究农马。 农马觉得无所谓,只要不让张小露和苗南凤出阵,就没有什么危险。 今晚的夜色异常的优美,皓月当空,万里无云,天上星群闪烁,似乎也在预示着这次偷袭的结果。 半刻之后,白老道和赤炎领着剩下的七百多名弟子,亦朝右路出了。 队伍刚到半山腰,被农马派出去引诱拦路鬼巫的队伍就回来禀报:“领王,前方不见任何鬼巫,此路一直走去,可到鬼巫老窝,可是” “可是什么?”农马心中隐约觉得很是不妥,下山上山都不见鬼巫族人的踪影,这实在太奇怪了。 那名苗司弟子正想禀报,却见站在农马身后一位师兄向他打了个眼色,他立刻会意:“哦,没什么,在下在想,这一路不见鬼巫,会不会是他们撤走了。” 农马闻言皱皱眉,心里疑惑,但也想不出其中原由。他扬手一挥:“好了,既然前方无阻,咱们加快度,务必亥时之前到达。你们归队吧。” “是!” 不久后,农马带着五百人来到鬼巫老窝旁侧的树林中,前方五百米之地,便是鬼巫的老窝,然而让农马、张小露和苗南凤大惑不解的是,所有鬼巫的营房都是一片黑漆漆,硕大的驻扎之地,竟连半个巡逻之人也不见。 “小马,看来有古怪。”苗南凤提醒道。 “嗯。”农马也察觉怪异:“伯母,我们该怎么办?” 苗南凤不假思索,说道:“先派五十人去查探,这些营帐里面似乎没有人。” “没有人?怎么会?他们跑到哪去了?”张小露一怔,两千多鬼巫,就这么没了。 “先派人查看一下再说。”苗南凤紧锁着眉,隐约觉得事情很是不妙。 很快,农马派出了五十名弟子前去探查,这五十人悄然潜行,偷偷摸进了鬼巫驻扎地里。起初他们还十分担心,倘若这是鬼巫设下的陷阱,那他们算是玩完了。可等五十人潜进驻扎地之后,却现营房里一点声响也没有。 鬼巫的所驻扎营帐有三百多个,却是无一例外,安静的甚是诡异。一名弟子对领头弟子轻声说道:“师兄,这里似乎没有半个人。” “嗯,我也感觉到了。咱们散开,看看营房里有没有人。”说着,五十人迅散开,各自在营房外探瞧,待这一看,五十人不由大惑不解,他们所查看的五十个营房里居然一个人也没有。 那领头师兄向众人打了声暗号,示意进帐仔细查看。众人会意,立即闪身进入营房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树林里的农马三人瞧在眼里。 农马想了想,对苗南凤说道:“伯母,看来这些营房里都没有人。” “嗯。这些鬼巫到底搞什么鬼?他们都跑哪去了?怎么咱们一点风声都收不到?”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从鬼巫驻扎地里陆续传来爆炸声。三人大惊,定睛一瞧,原来是五十个营帐爆炸了,这些营帐,正是那五十人进去的营帐。 “快,随本领王来。”看着爆炸的营房冒起熊熊大火,农马疾呼一声,率先奔了上去。 等所有来到驻扎地之后,农马急喊:“不要进营房里,大家快灭火。” 他抱着侥幸心态,试图从火中救出一些人,哪怕一个也好,可惜,等他们扑灭毒火时,却只现烧成焦炭的五十具尸体。 就在农马愣眼巴睁之际,张小露突然惊叫一声:“前面有东西飞过来了!” 农马闻言瞧看,果见夜空之中有两团拳头大小的光芒向他们这边飞来。 “那是什么?”农马不明其物,心中担忧,生怕自己这些人着了道,正想命人后撤时,却听苗南凤说道:“别慌,那是元神。” “元神?”农马和张小露吃惊不小,他们都知道,凡是可以修出元神的人,其道行必定登峰造极。就连阮秋章也没修出元神,这两团元神会是什么人所有? 不久,这两团元神飞至农马身前,上下漂浮着,似乎欲想跟农马说些什么。 农马好奇的瞧着这两团元神,有些茫然无措。这两个元神一金一白,显然是修炼功法不同所致,两团元神如鹅蛋大小,漂浮在半空之中,犹如放大了的萤火虫,倒也好看的很。 “小马,抓住他们。他们似乎有话跟你说。”苗南凤看出两团元神意向,不由提醒农马。 农马迟疑了一下,缓缓伸出手,慢慢接近那两团元神。这两个元神似乎也正有此意,不等农马的手接住他们,自个已经冲入了农马手掌之中。 稍一接触,农马立感无数信息从心底里传来,顷刻间,他脸色大变,大喊一声:“什么?!鬼巫在进攻‘青松门’。” 第六十七章 失陷 一听农马喊言,苗南凤心中一怔,急忙问道:“小马,生了什么事?这是谁的元神?” “这是云松师伯和灵雾师伯两位前辈的元神,这次糟糕了,原来灵慧那恶僧与鬼巫勾结,将咱们的计划泄了出去,鬼巫已经在戌时前进攻了‘青松门’,我师父他们已经快挡不住了,现在鬼巫已经冲进了‘青松门’,将我师父和几位前辈困在‘天柱阁’之中。云松师伯和灵雾师伯冒着元神被毁之险,特意来告知此事的。”农马言语焦急,他松开两个元神,接着回身一呼:“敌人已经在攻打‘青松门’大家赶快上山支援。”喊完,他又对张小露说道:“师姐,你快去通知赤炎和白师伯他们。说情况有变,叫他们赶快前来帮忙。” 说完,他扬手一挥,欲领着四百五十弟子冲上山。不料他刚迈出两步,却有一个弟子喊言:“领王,敌人已经冲入‘青松门’,咱们现在去了也不过是送死,你想让我们白白送死吗?我们不去。”这名弟子的话就像命令一般,所有人怔怔盯着农马看,却是一动不动。 农马闻言一回身,满脸怒色:“是谁说话,出来!”他实在想不到,“苗司派”这些弟子竟会在这种紧要关头难。 那名弟子自持无恐,见农马神情盛怒,不但没有一丝畏惧,反而高昂着头走上前。 农马按捺住心中怒火,他走到那名弟子身前,冷言问道:“你是谁?” “好说,在下是‘苗司派’第二十九代弟子陈东亮,我认为大势已去,兄弟们去了亦是白搭。” 农马一怔,心里暗想:“看来这家伙辈份还挺高,比钢牙和苗师姐还高出一辈。王八羔子,这些人八成都是听从这家伙的命令,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狠心了。”想到这,农马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气,声音冷的让人不寒而栗:“我是领王,我的话就是命令,你们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我苗司大派,岂会受你这小小领王差遣,你想让我们送死,以为我等真这么傻吗?我”这陈东亮话还未说完,农马不再客气,骤然出手,一掌砍在了他后颈之上。 陈东亮实在料想不到农马这样身份的人会突然出手偷袭,他猝不及防,被农马一掌砍中,顿时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苗司派弟子一阵骚动,有些人叫骂不止,欲想跟农马拼斗,有些人则是犹豫不决,但也十分愤然,这农马身为领王,却出手偷袭,难道他就不怕传出去被人笑话? 农马冷眼瞅着这些散乱的苗司弟子,尔然一声大喝:“都给本领王闭嘴!” 苗司弟子被他这么一喝,倒也平静了下来,众人盯着他看,等着他话。 农马背手一负,趾高气扬:“我们赶尸人自来与尸为伍,与邪为敌,从来就不是贪生怕死之徒,眼前其他各派道友被邪门歪道围攻,他们视死如归,与邪门歪道奋战到底。我们赶尸人此刻退了,今后这世上将没有一个赶尸人会被人看得起,我不管你们师父是怎么吩咐你们的,如果你们怕死,如果你们见死不救,如果你们觉得自己良心过得去,尽管离开好了!本领王绝不阻扰你们!” 这些弟子大部份都是苗司派中辈份较低实力较弱的弟子,这是苗问为了为难农马而故意安排的,但这些人却不像苗司派中那些长辈,他们并不受苗问的绝对控制,这也是苗问平时看不起这些人,所以对他们不冷不热的,并不近乎。经农马一番愤言,大部份弟子都不想被人看不起,是以他们都没有打算离开。 不过还是有一百多个辈份高的弟子甩袖离开,这些人架起陈东亮,临走时还不忘喝令其他弟子一起走,可惜那些弟子自有主见,并没有遵照命令。 这些离开的苗司弟子做梦都想不到,他们今天这一走,已经为他们苗司派埋了个定时炸弹。农马冷冷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神中寒光闪烁不停,张小露最是了解农马的人,见到他的眼神,她悄然走到农马身前,低声安慰道:“师弟,大事要紧,别生气了。” 农马惊然回神,对着张小露抿嘴一笑,接着回头喊道:“很好,你们愿意留下,证明了你们其心义正,鬼巫尚有两千多人,咱们现在只有不到一千人,形势对咱们相当不利,此战凶险异常,你们说,拼是不拼?” “拼!我们愿随领王!”留下的弟子对离开的师兄们十分失望,正邪相斗,本来就是你死我活的拼斗,想不到自己这些人一直对他们崇拜有加,关紧时刻,他们却是一群贪生怕死之徒,现在他们自愿留下,自然会跟随农马。心中对农马的评价也多了三分。 “好,咱们立刻出,给鬼巫一族一个好看!” “遵领王命!”众人振臂大呼,随着农马赶向“青松门”。 一路上,苗南凤小声对农马说道:“小马,真有你的,三言两语就将不安份子剔除,赶尸界出了这么号人物,实在有福啊。” 农马尴尬一笑,低声对苗南凤说道:“刚才我的双脚一直在抖。要是他们真走了,那我可就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哈哈哈”苗南凤一怔之后,不禁大笑起来。 张小露因赶去向随后赶来的白老道他们报信,现在只由农马和苗南凤带着三百多弟子前行,不久,他们来到“青松门”附近的树林中,远远就已经听到打斗之声。 众人心中焦急,急忙加快脚步,待来到树林边缘,众人透过树林一看,不由怒火攻心,只见平场之上躺满了三百多具尸体,其中有两百多具是正道中人,另外近百具则是鬼巫族人,正道之中,灵慧带来的二十九高僧竟全部阵亡,死状十分怪异,就像临死之际还带着难以置信之色。在青松门练功平场上,则站满了两千多鬼巫族人,而在前方,有近百正道中人被鬼巫一族擒住围困起来,他们兵器被缴,似乎也受了些伤。而此时的青松门大门城墙已经被毁,在青松门练功场中央,有一个自天而降的金色园罩罩住了“青松门”大殿,将鬼巫搁置在外,现下一些鬼巫族人正在冲击着这道金色光芒。 鬼巫之中,一蒙面黑衣之人带着灵慧和尚和三个黑布蒙面的人站在金光之外,一个蒙面的彪形大汉正对着里面大喊:“云松老道,聪明的就快些交出‘日月玉壶’,否则我恶鬼韦陀虎每过一刻便杀十个臭道士。”喊着话,韦陀虎扬起手示意,那些侩子手立刻抄出匕,只待他一声令下,便要刺杀十个道人。 农马看着急切,正想冲出去救人,不想被苗南凤一把拦住:“现在他们这么多人,咱们冲出去必死无疑,待你师伯他们来了再一决雌雄。” 农马幡然醒悟,确实,就现在这三百多人,无疑只是羊入虎口,他咬咬牙,按捺住了心头之火。 就在这时,阮秋章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鬼尊老儿,有本事你就破了这‘日月金光壁’,你要是破不了,这‘日月玉壶’你也拿不到。” 这道金光,便是云松启动日月玉壶产生出来的无上防壁,当年青松上人炼制出此壶,除了可凝聚灵气之外,还有一种极其厉害的防御功能。云松道人虽无法拿到日月玉壶,但他可以启动这种功能,只是金光壁会加快消耗玉壶之中的灵气,如果耗下去,鬼巫功破金光壁也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罢了。 鬼尊自然知道其中原由,他的确无法破开这道日月金光壁,但却可以破开玉壶的守护灵气,只待冲进去,日月玉壶将手到擒来。 灵慧和尚为了讨好鬼尊,自甘堕落,他眯眼笑着,对云松道人喊言:“云松道友,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大势已去,贫僧劝你还是竟玉壶交出来,或许鬼尊大量,会饶了你‘青松门’。” “放屁,灵慧你这老王八,亏你还是佛门中人,竟与邪门歪道勾结在一处,难怪夏方天会说你居心叵测,你这妖僧,难道就不怕天诛地灭吗?”灵慧和尚不开口还好,一开口阮秋章是暴跳如雷,虽不见他的人影,但他言语中也可料到,此时的阮秋章必定咬牙切齿。 灵慧和尚闻言大笑:“哈哈哈,贫僧虽是佛门中人,但亦是鬼巫族人,贫僧是帮助族人,又怎是勾结了?” “什么?!”灵慧的身份让正道之人吃惊不小,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位成名已久的高僧,竟亦是鬼巫族人。 灵慧笑了笑,继续说道:“贫僧遁入佛门之前,有一个好听的名号,叫善面鬼杜佛。与鬼母郑素素、恶鬼韦陀虎、骷髅鬼青面合称为四鬼将。” “什么?!你就是四鬼将之一的善面鬼!” “正是!” “混蛋,你这老王八倒是名不虚传,果真不愧善面鬼。我问你,你带来的僧人又是怎么回事?他们刚才突然暴毙是你所为吗?”这二十九高僧之前还没遇鬼巫一族交手就突然倒地身亡,而灵慧也在那时突然倒伐相向,若不是阮秋章经过夏方天一事后对灵慧有所防范,说不定此刻他亦是地上尸体中的一个。 “呵呵,阮道友果然心思机敏,不错,贫僧要迎接鬼尊到来,他只会碍事,不可不杀。也幸好贫僧深得他们之心,在他们的饭菜下毒时,他们连一点疑心也没有。哈哈哈。” 听灵慧一番言语,农马气得直咬牙,难怪那些高僧会带着难以置信之色死去。就在他恼怒之际,恶鬼韦陀虎突然喝道:“好了,一刻已过,杀!” 随着他的话一落,那些侩子手一点也不迟疑,手中一刺,将匕没刃刺入了十个正道中人的天灵盖,接着抽手拔出了匕。只见十个正道中人全身颤抖不止,一股血雾从天灵盖喷将而出,一命呜呼。 这一幕终于让农马难掩心中巨大怒火,只见他恼叫一声,跟着身形一动,急冲了出去,身后苗南凤惶急大喊,却已来不及阻止他。 “住手,混蛋。”农马只身一人冲到鬼巫前方,扯起嗓子怒喝道。 两千多鬼巫族人惊觉回身,一见冒出来的是个小鬼,不由大笑起来:“小子,你是谁呀?是来送死的吗?快回家吃奶去吧,哈哈” “哼,我乃赶尸之王农马,叫你们那狗屁鬼尊出来见本领王。” 此时鬼尊和四鬼将也现了他,与农马第一次见面,那鬼尊不知怎的,竟不由悄然颤抖一下,低声自语:“这小子就是农马?怎么那么像‘他’?”鬼尊喃喃说着话,扬手一挥,命令道:“让他过来。” 鬼巫族人领命,让开一条小道,示意农马走过去。 见两边沾满着表情凶悍的鬼巫族人,农马心中不由有些害怕,但一想到自己有“天神珠”,他的胆气就大上三分,区区从两千人之中走过去,又怎会吓得倒他,要不他也不会冒然冲出来了。 苗南凤在树林里看着,是又急又气:“笨蛋,小不忍则乱大谋,笨蛋啊。”说到这,她对身旁一名弟子命令道:“你快去看看向白师伯禀报,叫他快些赶来。” 那名弟子领命:“是!”急忙赶去禀报。 经过“青松门”练功场,一直笔直前行,即可来到“青松门”的修心大殿,平时善男善女就在这里祭拜求愿,在这修心大殿的正中央地下里,有一间颇大的地下密室,现在这里聚集着近百人,这里面就有阮秋章、云松道人等前辈高手,在密室正中央,有一根柱子连接着地下与修心大殿的地板,在柱子中央,有一个西瓜大小的圆窟窿,里面摆放着一个翠绿色的玉壶,这个玉壶不断散着淡淡金色光芒,近百人围着玉壶盘腿而坐,拼命吸收着这天地灵气,受伤的可加快恢复,没受伤的可增加修为。 阮秋章因为修习的是“灵阳气”,天地灵气于他不受用,也正因如此,他才有空闲与韦陀虎和灵慧斗嘴。而云松道人、灵雾真人、神算子算无崖、孙义涛道长、灵吉大师等人的修为已到了一个层次,这种灵气对他们已经没什么用,此时尚在活动的,就只有这六位高人。 农马一出现,这六人立刻也知道了,云松道人先说道:“农领王已到,看来山下支援的道人也来了。咱们怎做打算?” 灵雾真人是这六人之中修为最高之人,他迟疑了一下,突然说道:“不对,农领王好像只身一人,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阮秋章吃了一惊:“刚才你们不是说他带着人来了?” “是啊,没错啊,我们的元神确实看到他带着许多人,虽不清楚有多少人,但确实带着人的,怎么这会却只身一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云松道人与灵雾真人两人亦是大惑不解。 “这个笨蛋,自己一人又能做的了什么,不行,我要出去救他,云松兄,你快在‘日月金光壁’放出一个出口。”一有关农马的事,阮秋章就会阵脚大乱。 神算子拦住了急躁的阮秋章,说道:“阮老哥,先不要急,令徒一定有自己想法才冒然现身,咱们先瞧瞧再说,一旦金光壁打开缺口被鬼巫一族现,云松兄的门派也算完了。” 经神算子一提醒,阮秋章静下来一想,觉得神算子说的不错,以农马这小子的性格,他敢只身一人现身,必定有所依仗,虽然心中焦急,他还是忍了下来,与众人一同透过神识感应着外边的情况。 “青松门”外,农马与鬼尊和四鬼将对持着。鬼尊先开口说道:“小子,虽然你是赶尸之王,但在这里,你还没资格出头。” “哼,你们鬼巫一族向来为非作歹,所干之事天理不容,即使今天你们不来攻打‘青松门’,冲着你们那什么阴年阴月阴日阴时这等邪法,总有一朝我们正道中人也会上门讨伐。现在本领王就代表赶尸界前来诛灭你们。” “就凭你?哈哈哈,不要以为得到六毒三邪就可以为所欲为,这里能杀掉你的人,没百十来个也有近百个。本尊劝你还是乖乖就范,跟本尊一同劝说那些臭老道出来,或许本尊还会饶你一条小命。”鬼尊虽然从苗问那里得知农马得到六毒三邪,但并不当回事,以农马现在的修为,即使他得到了也不能挥出六毒三邪的全部能力。 鬼尊的话让农马情不自禁一抖,他万万料想不到,这鬼尊竟会知道自己得到了六毒三邪,这事令他震骇至极,自己得到六毒三邪一事,除了丛翁以外,应该再无人知晓啊。他心里翻来思去,想起了当日遇到的那三个山贼,当时跑了一个,要说知道,那个山贼也算一个,但他应该不知道这玩意是六毒三邪啊,难道那个山贼是冒充的?一想到这点,农马觉得这个可能性十分高。 第六十八章 失策 “哼,正邪自古不两立,你认为我会乖乖就范吗?既然你知道我拥有六毒三邪炼制出来的神兵,那也应该知其厉害吧,为免你们一族从此在世间上消失,我劝你们还是赶快退走,否则休怪我不客气。”农马有“天神珠”的依仗,这底气也足了许多,自以为凭着神兵,也能叫鬼巫一族好看。 鬼尊闻言大笑:“哈哈哈小子,井底之蛙,不自量力,虽然你拥有这里所有人所不能抗衡的神兵,但主儿不神,那神兵又有何惧。”说着,他回头冲着一鬼将喊言:“素素,这狂妄小子就交给你了。” “是!多谢大哥!”郑素素闻言大喜,她早就想手刃了农马,这个机会她期待已久了。她走到农马身前,将黑布揭下,露出了面目。 农马一见,宛然一惊:“你是郑素素!” “哼,小子,还记得奴家啊?”郑素素说着话,从腰包里拿出一个黑色小葫芦。 农马紧盯着她,心中暗下防备:“你在‘万山镇’尽做伤天害理之事,我怎会不记得了,当时倒想不到你会那么狠心,竟抛下儿女自个跑了。” “他们本事不济,栽在你手上亦是命数,但是身为他们的父母,奴家也该当替他们报仇,半年前奴家没收拾了你,今儿你插翅也难逃。”郑素素说着话,从黑色小葫芦里倒出一些青绿色黏稠液体,接着涂抹在双掌之上。不久,她那玉嫩白皙的手掌变成紫黑色,瞧着十分的怪异。 农马虽不知她使的是什么古怪招数,但知道这玩意不好对付,他咬破手指,接着将血涂在右手上,打算用“血龙掌”会会她。 半年不见,郑素素的声音也不像以前那样低沉嘶哑,农马一早就注意到这一点,却没有怎么放在欣心上。半年前他没有修习“灵阳气”尚且可以与她较劲,现在他比起半年之前可谓判若两人,这一架他是抱着必胜之心,然而他却全然不知,连声音也变年轻的郑素素跟之前有着天差地别。 “哼,本领王既然来了就没打算逃走,你有什么招儿尽管使出来吧,我倒要看看你能给本领王什么好看。”农马将“灵阳气”聚集在“血龙掌”上,心中暗中打算一击将她格杀。 郑素素冷然一笑,听着农马挑衅的言语,不但没有上前攻击,反而待在原地念起一些奇怪咒语来,尔后不久,只见她那两只紫黑色的手掌渐现古怪色芒,待色芒到达极致时,她突然一声娇喝,踏着一种奇怪步法,顷刻之间闪现到农马身前,接着两掌上下推出,直取农马要害。 农马吃了一惊,想不到郑素素竟有如此身法,眼见她这两掌取位甚是精准,他慌忙闪身一避,躲到郑素素左侧,接着架起“血龙掌”,全力朝郑素素击打而去。 郑素素一招落空,并不意外,农马闪身反击,亦是在她意料之外,她刚才那一招叫“鬼推磨”,这一招精妙之处,就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难分难解。刚才前一击,只不过是她的虚招罢了。 只见她保持着前推的双掌,身子如同蛇虫一般扭动,在农马一掌击中她之前,硬是将身子扭成弓形之状。农马万想不到郑素素一把年纪了身子还如此娇柔,这一掌从她腰间上掠过,正感吃惊之际,只见郑素素身子顺势一扭腰,那两双前伸的紫黑色肉掌势头一转,竟朝他脑袋打了过来。 农马掌势收拢不及,退无可退,危急之中,他脑袋向后一靠,巧妙的躲过一掌,可惜,他躲过前一掌,却还是躲不过二掌。“鬼推磨”本是虚实无度,郑素素适才一掌,亦是虚招,她的二掌,才是实招。 “啪!”的一声响,郑素素二掌不偏不倚,正好刮在农马脸庞上,这一掌蕴含着奇怪莫名的劲力,不但将农马打得满嘴鲜血,且更为诡异的是,这一掌竟然将他身上两把灵灯中的阳气扫掉了一半。 农马骇然失色,急忙向后退了几步,满脸不可置信:“你你到底使的是什么邪法?” 郑素素也不急着追击,她抖抖手,笑着说道:“半年前与阮老道交手时,奴家深深体会到‘灵阳气’的厉害,自知不是老道的对手。但是世间万物一物降一物,‘灵阳气’至刚至阳,要想破解,也就只有至阴至寒的招儿才能对付。奴家刚才葫芦里倒出的玩意,正是采集来之阴寒无比的冰尸之血。小子,你‘天官门’那一套对奴家已经不管用了,还是亮底儿吧,奴家要叫你输的心服口服。” 农马冷哼一声,他虽然不知道冰尸是什么东西,但从刚才“灵阳气”被扫掉一半的情况来看,郑素素那双毒掌确实不好对付。这要是再被扫一次,那他身上的“灵阳气”也就耗光了,想了想,农马不再迟疑,从怀中拿出“天神珠”,说道:“既然如此,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天神珠’的厉害。” 说着话,他将“灵阳气”灌入到珠子里面,顿时“天神珠”一阵大亮,凌空盘旋起来,紧跟着,农马左手的衣袖突然炸开,露出黑色九条符文,而盘旋着的“天神珠”立即分成片片晶片铁甲,与符文印印相吸,贴伏在他左臂之上。立时呈现出一只火红色的左手来。 郑素素一点也不惊奇,她眯眼看着农马红色左手,笑道:“小子,正道的人炼制神兵,不是剑就是拂尘,你倒是奇怪,竟用一颗珠子炼神兵,也好,这也很符合六毒三邪的道儿。” 郑素素的话让农马感到疑惑,他问道:“六毒三邪能有什么道?能炼制神兵的东西,不都是正道吗?” “哈哈”农马言语一出,不但郑素素笑了,连鬼尊与其他鬼将亦是大笑不止。 郑素素直言不讳,有心挫挫农马的锐气:“小子,三天之内能炼制出来的神兵,那算什么正道,奴家告诉你,这六毒三邪就是一魔道玩意,亏你还懂得炼制出这种玩意,竟连这个都不知道。” “什么?!这是邪魔玩意?不可能!”农马愕然,丛翁给的东西,竟然是邪魔歪道的东西,这叫他如何相信。 “笑话,就是单看名号,也知道六毒三邪不是什么正道的玩意,不过你能用这东西炼制出神兵,说明你身上具有邪魔血脉,怎么样?奴家看你倒很合适我族之流,要不站到奴家这边怎样?奴家向你保证,日后你定可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放屁,就算‘天神珠’是魔道玩意又如何,本领王依然可以仗着降妖除魔,废话少说,接招吧。”农马稍微一想,知道郑素素所言不虚,自己是蚩尤之后,根本就是魔族之后,那自己可以炼制六毒三邪也没什么奇怪的。他自以为,只要自己其身恒正,也照样可以捍卫正道。 郑素素见农马要动手,她也不着急,六毒三邪炼制出来的神兵虽然厉害,但农马现在无法挥出真正实力,她根本无所畏惧。只见她退后三步,接着从怀中拿出一把蓝色粉末,接着身子一转圈,顺着势子将蓝色粉末洒在四周,形成一个颇大的圆圈。 农马瞧着大奇,不知道郑素素又搞什么鬼,但转而一想,他现在动用了“天神珠”的红色功能,只要稍一接触到郑素素,那她非立即变成焦炭不可,是以他也不作细想,迟疑一下之后,冲进了郑素素撒出的那个圈子里。 树林之中,苗南凤正焦急的看着农马斗郑素素,从开始到现在,她一连吃了好几惊,起先是农马竟拥有六毒三邪这东西,还有就是他竟炼制出了神兵,现在见到郑素素使得手段,她更是骇然惊呼:“蛊术‘饿鬼吞噬阵’!她竟然懂得这种失传千年的蛊术!不好,小马有危险!”喊着话,她匆忙迈出脚步,欲想冲上去阻止农马。 就在这么个时候,白老道的声音从后边传来:“南凤,情况怎样了?” 苗南凤闻声回望,原来是白老道、赤炎等人带着七百弟子终于赶了过来。苗南凤急忙回身走到白老道身旁,焦急道:“泉山,这次糟糕了,那郑素素竟懂得‘饿鬼吞噬阵’,小马不知厉害,已经冲了进去。” “什么?你说什么?‘饿鬼吞噬阵’?那是什么玩意?”白老道精湛道法,却对蛊术一知半解。 张小露见苗南凤神情焦急,她心中十分担忧:“苗前辈,那‘饿鬼吞噬阵’很厉害吗?” “厉害,厉害啊。这是一种失传了千年的蛊术,一旦陷入此阵,地府中游荡的饿鬼便会源源不断前来吞噬,局时陷阵之人本事再大,也架不住这源源不绝的饿鬼,如果稍有差池,小马立刻会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那还等什么?快救我师弟。”张小露一听急红了眼,说着话就想冲上去。苗南凤一把将她拉住,说道:“鬼巫一族还知道咱们已经来了,咱们想要胜利,只有偷袭,攻他们措手不及,赤炎,你命人各自使出得意法术,咱们从这里攻他们。” 赤炎会意,急忙将命令传了下去,那些弟子道人闻言纷纷行动起来,有的拿出灵符念起咒语,有的拿着桃木剑比划个不止,有的做起了奇怪的动作且口中念念有词,所有人各施看家本事,准备将鬼巫打个措手不及。 可惜他们这一动作,立刻让远处的鬼尊察觉到,他回身瞧了一眼树林,眼神闪过一丝寒芒:“大家小心,树林里有敌人。” 那些正围观着农马与郑素素拼斗的鬼巫惊然回身,两千多人同时望向了树林。白老道一见鬼巫觉了他们,急忙大喊:“咱们被现了,大家快出手!”随着他喊言一落,顿时树林里就像炸了锅一般,只见天空上飞出上百件奇形怪状的玩意,这些都是道家法宝,其中包罗万有,几乎道家常用的法宝都有,而在法宝之上,还有数百道雷火真气,紧接着,树林里更是飞来数百道剑芒,直取鬼巫众人之地。 白老道这一招儿,就想捅了蚂蚁窝一样,鬼巫众人立时乱成一片,为了躲避这些攻击,所有人你推我我推你,场面混乱不堪。另一边,处在“青松门”地下室的阮秋章等人一kan白老道带着人来了,他们喜出望外,脸上不禁松了口气,援兵已到,他们终于有反击的机会了。阮秋章一pai大腿,对云松道人说道:“云松兄,咱们的救兵来了,你在金光壁上打开一个缺口,我cao仙带着这里的弟子前去相助。” 云松道人自是欣喜无比,现在的情况对他们十分有利,他想都不想,说道:“好吧,你带着人去,贫dao这就在金光壁上打开一个缺口。” 阮秋章点点头,与孙义涛、黑乌子和灵吉真人领着剩余的近百名弟子冲了出去。打算与白老道他们前后夹击,让鬼巫进退不得。 此时的地下室只留下了灵雾真人、云松道人和神算子三人,神算子算无涯瞧着阮秋章一众人离去的身影,心中总觉有些不对劲,他左思右想,却又是抓不到诡异之处的主线。等阮秋章带人正从金光壁的缺口冲出去时,神算子这才恍然大喊:“糟糕,咱们中计了,云松兄,快关上‘日月金光壁’的缺口!”可惜的是,他的醒悟已经为时已晚。 平场上,鬼巫一族被这一下偷袭攻个措手不及,其中虽然有许多人挡下了攻击,但还是有不少人因推挤失衡而中了法术,自然,这些中招的人,不是重伤就是一命呜呼。转眼之间,就有几百名鬼巫族人躺倒在地。 赤炎深知趁势追击之道,他扬手一挥,一声大喝:“各位师兄弟,大家随我来,诛杀邪魔歪道!”随着他一声大喊,一千多名弟子从树林冲将而出,朝着混乱不堪的鬼巫一族冲了过去,气势一时勇不可挡。 与此同时,阮秋章正带着近百名弟子从“青松门”里冲了出来,这一下更是让鬼巫一族慌张,场面一时乱不可言。 然而对于这种情况,鬼尊和鬼将们不但没有跟着族人一般慌张,反而露出诡异笑容,这也是阮秋章性子急所致,他纵使聪明,却还是算漏了一点。只见鬼尊大喝一声:“我的族人们,胜败在此一举,大家拿出咱们鬼巫一族的凶悍本色出来,让这些臭道士见识见识咱们鬼巫一族的厉害!” 鬼巫一族经鬼尊这一喊,混乱的局面立时恢复过来,所有人不再慌张,各自抄出家伙,迎向了阮秋章与白老道两方人马。 另一边,农马冲进郑素素所布的圆圈之后,立时大感不妙,他本想进攻郑素素,却不料郑素素根本不与他缠斗,这招儿还没对上,却见郑素素已经向后一纵,跳出了这个圆圈之外,接着她念了几句难听咒语后说道:“小子,奴家大事要紧,懒得与你纠缠,哈哈,咱们在此永别,没死在奴家手里,算你运气好。哈哈。后会无期!”笑说着,她急忙赶到鬼尊身旁,与鬼尊和三个鬼将一齐冲向了金光避。 农马有心冲上去追她,却不料这个圆圈竟变成一个法阵,任由他怎么冲撞,就是无法踏跨出去。与此同时,圆圈里突然不断冒出形貌丑陋的鬼魂出来,一时阴气冲天,鬼哭狼嚎。 而鬼尊则带着四鬼将,趁着金光壁缺口尚未关闭,五人急闪身到正冲将出来的弟子身前,这一下,不但把后来尚未冲出来二十多个弟子吓得脸无人色,就连已经冲出来的阮秋章也震惊万分,他急忙调转回身,急忙往回赶,可惜,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鬼尊身动手不动,他脚步急促,每走一步,那些围在金光壁缺口旁的弟子就会躺下一个,等他带着四鬼将通过金光壁时,二十多个弟子已经悉数躺倒在地。 阮秋章一瞅,心中是又急又怒,正当他来到金光壁缺口时,“日月金光壁”的缺口“唰”的一声,竟突然关上了,这一下,他彻底愣住了。 “青松门”地下室里,鬼尊一进金光壁,云松道人三人立刻感觉到,神算子疾呼:“云松兄,快打开金光壁让阮兄他们往回赶!” 云松道人也知道情况变化,未等神算子话音一落,他已经掐起法印念起法咒,欲想将阮秋章他们放进来。就在这么个时候,灵雾真人却突然站起身来说道:“不必了,他们已经到了。” 神算子和云松真人吃惊回头,只见鬼尊和四鬼将不知何时到来,五人正站在地下室楼梯上。鬼尊背负着手,一边大笑着,一边缓步走了下来:“哈哈哈,灵雾真人果然好本事,看来这里也就你值得本尊亲自动手了。” 灵雾真人站起身子,笑道:“鬼尊本事通天,这里的确没人是你的对手,但要想得到‘日月玉壶’,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哦,是吗?”鬼尊气定神闲,随着他言语一落,四鬼将立刻将三人包围起来,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第69章 崂山“搬动术” 灵雾真人亦是不露半点怯意,他淡淡看了一眼鬼尊,原本处之泰然的脸色一变,诧异道:“贫道只道鬼尊修炼之道特殊勤奋,远胜于我们,原来你哈哈,难怪,难怪啊!” 神算子和云松听得一头雾水,不知灵雾真人看出了什么门道来,神算子问道:“灵雾兄,这妖孽有何不妥?” “不妥,大大的不妥啊。”灵雾真人没有说出答案,却笑着说:“两位道友,待会贫道与这位鬼尊相斗时,你们千万不要出手,切记,若是贫道不敌,你们就放弃这里,赶紧逃命去吧!” “灵雾师兄,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们是贪生怕死之徒吗?正邪不两立,既然他们欺上门来,老道就是战死,也不愿苟且偷生。更何况这里还是贫道的师门,一走了之,岂不叫人笑话。” “灵雾兄,我神算子虽然不是名门正宗出身,本事也低微的很,但只有尚有一口气在,就是粉身碎骨,也不会见死不救,今天咱三人说什么也不能退,与其苟且偷生,倒不如与这些妖孽拼个你死我活。” 灵雾真人闻言大笑:“也罢,是我灵雾的不是,既然如此,咱们一生勤加修道的本事,今天就在这儿尽情施展吧。” 听三人对言,四鬼将架势一摆,欲想上前拼斗。灵雾真人一见善面鬼杜佛,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冷冷一哼:“杜佛,你虽是鬼巫一族的人,但多年来诵经拜佛,也该当有所觉悟,你今日做出这种事,就不怕佛祖降罪吗?” 善面鬼杜佛闻言嘿嘿笑了起来:“哈哈哈,我说云松老儿,贫僧善面鬼自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为鬼尊大人办事,你不说也罢,贫僧告诉你,这二十多来贫僧每天都要听那些臭和尚念经,害得贫僧没一天好日子过,要不是贫僧大事在身,早就将‘火峰寺’给踏平了。那帮臭和尚还应该感谢贫僧,是贫僧让他们多活了二十多年。哈哈哈。” “哼,自作孽,不可活,总有一天你会遭到报应的。”云松道人心中大为火光,这一次要不是杜佛泄了他们的计划,事情也不至于展至此。这个杜佛可以在佛门中忍受二十多年,当真城府海深。 “报应?哈哈,贫僧就是你们的报应,废话少说,看招儿。”善面鬼杜佛说着,正想上前拼斗,不料鬼尊却是摆手一止,笑道:“灵雾真人,想比你也知道本尊虚实,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妄自送死?” “嘿嘿,你纵使再厉害,今天我灵雾说什么也得和你拼一拼,废话少说,贫道这就领教领教鬼尊的本事,咱们手底下见真章吧。”灵雾话音一落,只见两掌绽放出耀眼光芒。接着,他运掌成圆,脚下一纵,朝着鬼尊劈打而去。 四鬼将见灵雾真人动手了,急忙闪身拦在鬼尊前方,不想鬼尊喝声道:“不用你们多事,本尊与真人过过招,谁也不许插手,都让开。” 四鬼将闻言闪身一让,接着将云松真人和神算子围拢起来,以防他们二人妨碍鬼尊与灵雾真人拼斗。 灵雾真人见状一笑,接着运掌成圆,脚下一纵,朝着鬼尊劈打而去,这一掌带着磅礴气势,威不可挡,他的掌风所掠过之处,无不卷起一股股暴风般的气流。 鬼尊好整以暇,依然背负着手,全然不把灵雾真人这一击放在眼里,眼看着灵雾真人一掌就要招呼到他身上,突然间,鬼尊身形一晃,凭空消失在原地,灵雾真人一掌落空,打在了地下室的墙壁之上。 “咣!”一声巨响,众人直感整个地下室如同挨了地震一般,震得众人摇摇晃晃,站立不住。再一看灵雾真人所击打之处,那墙壁上竟凹进一个大窟窿。 云松道人和神算子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灵雾真人的功力,他们实在望尘莫及。这掌若是打在人身上,恐怕全身骨头都会被打成粉碎。 鬼尊凭空消失躲过灵雾真人一击后,却突然出现在灵雾真人的身后,他笑了笑,也不出手攻击,反而说起话来:“好,论实力,你已经可以排在正道高手中六位了,果然不同凡响啊。” 灵雾真人抽手回身,亦是笑着说:“见笑了,贫道本事低微,何德何能排上六,鬼尊不肯硬接,莫不是瞧贫道不值你出手?” “真人谦虚了,刚才一击,本尊硬接了自讨不了好,所以才不得不闪身躲避。” “呵,鬼尊客气了,贫道再请教。”灵雾真人喊着话,脚下聚力,双掌突兀一推,这一次他与鬼尊之间距离不过半米,瞧一掌去势,鬼尊该是避无可避,必定出手挡招。 然而出乎人意料的是,鬼尊竟然不躲也不格挡,任着灵雾双掌打在了他身上。 “碰!”一声巨响,鬼尊纵使本事再大,还是被灵雾真人这一击震退了三步。 “好好好,果然厉害,哈哈。”这鬼尊当真厉害异常,挨了灵雾这一击,竟不见半点损伤。云松道人和神算子心中骇然,难怪灵雾会叫他们逃命,以鬼尊这种本事,就是他们三人联手,恐怕也无法打得赢他。 灵雾真人一招得手,丝毫不作滞留,他向前跨出一大步,两掌合并,将真气不住灌入到手掌之中,只见原本青黄色的光芒转为金色,趁着鬼尊说话之际,他吐纳一口气,接着双掌急出,再一次打在了鬼尊胸口上。 “嘭!”一声巨响,这次鬼尊一连退了五步,且止步后身体还不住颤抖,显然这一击已经对他有所影响了。 灵雾真人连消带打,不等鬼尊反应过来,他脚下一蹬,身子凌空盘旋,如同龙卷风一般,整个人带着狂风烈气,再一次击中了鬼尊胸口。 云松道人和神算子本以为这一次也该将鬼尊打得狼狈后退,却不料鬼尊竟丝毫不动,不仅如此,身悬半空的灵雾真人更是失去防范,只见鬼尊一手抓住灵雾真人的后背衣服,将他整个人提起,接着反手击向灵雾真人的胸口,“啪!”一声响,灵雾真人也挨了一击,顿时整个人向后飞退出去,直到撞上了墙壁,这才停止了下来。 灵雾真人喘了两口气,缓缓爬起身来,他抹去嘴角边的鲜血,笑道:“鬼尊果然厉害,还未使出全力,已可让贫道招架不住,看来今天一战,也将是贫道最后一战,也罢,既然如此,贫道就让你见识见识崂山术的厉害!” 喊着话,灵雾真人不断掐起手印来,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以云松与神算子两人的修为,也不过看到几手法印的虚影,其余皆是模糊不清。 随着灵雾真人手印加快,他身上也渐现金芒之光,云松道人眯眼细看,原本严肃的神情逐渐转喜,他知道灵雾真人要使出什么法术,这个法术,或许可以解救这一次的危机。 与云松感觉相反的是鬼尊,现在整个地下室的空间都在微微颤抖着,这种异状,不是来之于地面,而是空气,也只有他这样的高手,才可以感觉的到这种异常。见灵雾真人功力运至极致,他也不敢大意,暗下运足内力,严加防范着灵雾真人。 时间不大,一直快掐着法印的灵雾真人终于停下了手,此时他两手掐着一个奇怪法印,身上金芒突然间收敛其身,接着他闷喝一声,只见鬼尊脚下陡然冒出一道巨大金芒光柱,将鬼尊整个包裹其中。这一下实是突如其来,鬼尊连半点反应也没有,人已经缓缓漂浮到半空,情形十分古怪。 鬼尊身子被金光包裹住,这时才恍然大悟,他终于知道灵雾真人使的是什么法术,只听他惊喊一声:“崂山‘搬动术’,混蛋,四鬼将,快阻止他。” 当日任天涛兄妹在“万山镇”露过一手“搬动术”,当时阮秋章对他们赞赏有加,究其原因,是因为崂山“搬动术”是一种相当复杂的法术,亦是一种十分精妙的法术。任天涛兄妹当时不过是搬动了一颗小石头,表面看似乎作用不大,但那是因为他们功力不高的原故,只能戏耍着玩。 崂山“搬动术”,小则可搬石移沙,大则却可搬山移人。灵雾真人要搬的,正是鬼尊。 四鬼将闻言一惊,他们跟随鬼尊多年,自然也知道“搬动术”的厉害,四人急忙抄出家伙,接着一拥而上,朝着灵雾真人扑了过去。 云松道人早有防备,见四鬼将一齐动手,他身形一闪,从怀中拿出一块八卦镜,接着咬指点了七点鲜血八卦镜上,双手挥抡一圆圈,紧跟着口中喊道:“无涯兄,快随我一同阻止鬼将!” 情况突然骤变,虽然让神算子吃惊不小,但他行走江湖多年,临时应变的本事早以深入骨髓,不等云松道人话音落下,只见他从两袖中各自掏出一个小铁算盘,口中念了一句咒语后,甩手将两个铁算盘扔向鬼母郑素素与善面鬼杜佛。而云松道人则是指点八卦镜,接着点向恶鬼韦陀虎和骷髅鬼青面。 四鬼将正冲奔,突然感觉身后传来威胁,四人急忙回身一瞧,见云松道人与神算子攻击厉害,逼于无奈,只得反身格挡。 以单独实力来说,四鬼将还无法跟云松与算无涯抗衡,四人同时出手格挡,这才挡住了两人的攻击,云松意不在与鬼将缠斗,灵雾真人的搬动术要是成功,即可将鬼尊搬到十万八千里之外,那这场凶险也将随之而解。是以他逼迫四鬼将回身挡招后,接着身形一连虚晃,朝着四鬼将奔了过去,目的却是四鬼将身后的鬼尊。 第70章 激斗 四鬼将不明其意,以为云松道人是冲着他们而来,急忙各使得意招式,一同击向云松道人。不料云松道人中途变卦,只见他突然从怀中抄出一张灵符,接着往自个身上一贴,然后继续奔向四鬼将。 鬼将之中,只有郑素素明白云松使的是什么伎俩,一见云松身上灵符,她不由惊呼一声:“不好,是崂山‘穿墙术’。”可惜她醒悟虽早,但反应已然不及,只见恶鬼韦陀虎正欲将云松扑住,却不想云松道人身子如同水雾一般,竟透过他的身体,继续奔向他们身后的鬼尊。 四鬼将吃惊不小,急忙调转回身,追向云松,他们此时终于明白,云松道人原来是冲着鬼尊而去。 此时鬼尊被金芒罩住,全身如感巨山压着,就连动也动弹不得,他一连试了几下,还是徒劳无功。眼看着自己就要破空而去,心急之下,他竭力谷出三道真气,将自己往下沉坠,硬是扛住了缓缓上升的身体。这一下立刻让灵雾真人一声闷哼,脸色顿时一阵红一阵白,显然他有些撑不住了。 就在这么个时候,鬼尊突觉自己身后一人闪出,他无法动弹,不知身后来人是谁,但瞧情形,自己这次大为不妙。本来以他的本事,要对付灵雾这三人也不是难事,可惜他持强凌弱,反倒弄巧成拙。 身后,云松跃身而起,两掌高举,掌中青光毕露,他已将真力运至极致,这一击就算无法重伤鬼尊,也必将打乱他的真气,势必会让他破空而去。 四鬼将在后头拼命追着,终究还是来不及阻拦。眼看着云松道人就要得逞,灵雾真人与神算子不禁露出欣喜微笑。然而就在这么个时候,一把匕凭空冒出,直取云松道人面门。这把匕来的是那么突然,那么诡异,根本让人防不胜防。云松道人心中大骇,他根本来不及细想,本能双掌一合,千钧一之际,将匕夹住,然而他的身形已经大受影响,从半空中落了下来。 四鬼将虽然不知何方神圣出手相助,但总算躲过了一次危机,四人不由吐出一口气。与此同时,四人见云松道人落了下来,心想不可再迟疑,立刻一同出手,攻向了云松道人。 云松道人正诧异疑惑,于四鬼将出手根本没有防备。在他身前和身后,灵雾真人和神算子惶急大喊:“云松兄,小心。” 云松一怔,回头一瞧,只见四鬼将攻击已然到前,他避无可避,“碰嘭”几声震响,这一下,他一连吃了四招,身形止不住向后飞退而去。半空中,他只觉胸间气血翻涌,真气大乱,一阵烦闷之后,他一连吐出四口鲜血。直到撞上墙壁,他的后退之势才堪堪停了下来。 四鬼将欲将趁势追击,将灵雾真人和云松真人格杀。刚迈出一步,却不想鬼尊喊言:“来不及了,快用内力锁住本尊。” 四鬼将闻言回身,只见鬼尊身上金光逐渐盛亮,看样子鬼尊随时有破空而去的可能。 “快点!”鬼尊实在想不到灵雾真人的“搬动术”如此厉害,即使他豁尽全力,却还是有些扛不住,这时他又催了四鬼将一声。 四鬼将恍然回神,不再迟疑,郑素素和韦陀虎先出手,两人射出一道真力锁住鬼尊,慢慢将他往下拉。 被他们二人这一加入,灵雾真人顿时一声闷哼,嘴角边溢出一丝血迹,差点就抗不住。就在这时,倒在他身边的云松道人翻身而起,一掌抵在他背后,说道:“灵雾兄,我助你一臂之力。” 有了他的加入,原本强弩之末的灵雾真人立感一道精纯内力传来,他体内的真气立时澎湃起来,闷哼一声后,他一口气连催五道真气,再一次将鬼尊催至半空。 神算子在后头看着,心中念头急转,眼前尚有骷髅鬼青面与善面鬼杜佛还未出手,如果此时他们两人难,那灵雾真人和云松道人必定性命不保。 他在打着主意,善面鬼杜佛也在打着主意,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杜佛暗中后退一步,蓄势待,突然,他一声喝言:“青面,挡住他。” 青面会意,抡起手中骷髅杖,向前连跨三步,朝着神算子扑了过去。 神算子早料到敌人会有这一招,他也不急,不进反退,接着从怀中拿出几个银元,抖手扔向青面。 青面吃了一惊,以为神算子放出厉害法宝,本能闪身躲过,避开了几个银元。神算子瞧在眼里,嘴角不由露出一笑,他的目标,原来是青面身后的郑素素与韦陀虎。 郑素素两人这会正全力锁住鬼尊,一感身后有暗器飞来,吓得两人大喊:“老三,快救我们!” 杜佛闻言回瞧,见几枚奇怪的暗器射向郑素素两人,他连忙止住脚步,用力一扯脖子上的佛珠,接着扬手使出“天女散花”,只听“叮叮”几声脆响,密集的佛珠将好几枚暗器打了下来,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其中一枚暗器角度刁钻,不但避开了密集的佛珠,更是让人避无可避,一下子打在了韦陀虎的后脑之上。 这枚蕴含内力的银元虽然普通,砸在韦陀虎后脑勺之上,却差点让他险些昏倒过去。究其原因,是他内力全部集中在锁住鬼尊之上,于本身防御却是半点不顾。他这一松动,郑素素立感鬼尊飞升之力剧增,吓得惶急大喊:“老三,快助我们一臂之力。” 善面鬼一听大为犹豫,他只要给灵雾随便一击,那鬼尊即可从“搬动术”之中脱离,可是现在他离灵雾两人尚有十几步之遥,要是赶不及阻止他们,一旦鬼尊破空而去,这个责任他是万难承担。 “快点,老三,我快坚持不住了。”杜佛还在犹豫着,郑素素的声音再次传来。 思量再三,杜佛还是不敢冒这个险,他回身掐了个法印,接着连吐三口气,只见法印之间射出一道真气,锁住了鬼尊缓缓上升的身体。与此同时,韦陀虎也恢复了过来,他低哼两声,继续谷出内力,三人这一合力,鬼尊的身体逐渐被拉了下来。 而灵雾真人与云松两人被三人一拖,立感压力大增,体内真气如同崩堤泄洪,不一刻,两人皆是满脸大汗,气喘吁吁。 另一边,神算子妙计得逞后,与骷髅鬼战在一块。这骷髅鬼青面本事倒也了得,他的功力不及神算子,招式上却诡异无比,让人防不胜防。 转眼间,两人交了几百招,每每神算子占上风时,却又被青面诡异的招式重新拉了回来。神算子一边打着,一边盯着青面手中那根骷髅杖看,适才他几次被逼退,就是这诡异的杖棒所为。每当他就要击中青面时,这支杖棒上的骷髅头就会突然吐出一个凶恶魂魄,将他逼退了开去。 四鬼将中,青面是最弱的一个,但他凭着这支杖棒,实力绝对号称一。骷髅头里的那个魂魄,是他精心调养三十年的厉鬼,其凶悍程度,直逼百年老鬼,与敌人打斗时,这个魂魄可以让他的实力连上两个台阶。 神算子知道这样下去决定讨不了好,眼下灵雾两人已是强弩之末,随时有可能支持不住。他心中一思量,计上心来。只见他边打边退,将青面引致一旁。远离鬼尊与三鬼将之地。 青面以为神算子后力不续,气势一加,将一套诡异无比的骷髅杖功夫舞得滴水不漏,如同暴风雨般攻向神算子。 神算子冷笑一声,丝毫不理致命的攻击,他从怀中拿出一道灵符,接着往自个身上一贴,口中念动一句咒语。眼看着密集的骷髅杖就要击中他,却见他身影一虚,突然消失在原地。 青面一愣,手中的攻势一下子收拢不住,密集的骷髅杖毫不客气的打在了墙壁之上。 “碰碰”十几声巨响,被骷髅杖击中的墙壁,立时被打出十几个拳头般大小的洞口。青面吃惊回身,原以为神算子会出现在他身后,却不想身后空空如也,竟不见神算子影子。 这一下大大出乎青面意料,他举目环视,硕大的地下室里竟还是不见神算子身影。正当他大惑不解之时,却听对面善面鬼大喊:“他遁入地下了,小心,这是江湖伎俩的‘遁地术’。” 青面闻言恍然,急忙低头细瞧,果然不出善面鬼所言,只见地下凸起一个小土包,度十分快捷,直朝三鬼将脚下而去。青面一声恼叫,将骷髅杖插入地下,接着口中念动咒文,把骷髅头的厉鬼放了出来,从地下追上神算子。 身在地下的神算子身如泥鳅一般,在地下左右穿插,度十分迅,直逼向鬼将脚下。眼看着他离鬼将只有一步之遥,却不想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鬼嚎,与此同时,一只冰冷的手已经抓住了他的脚脖子,吓得他差点失声大叫。他处身地下,“遁地术”向前不向后,根本无法回身击打身后厉鬼。正当他心中惶急时,却现厉鬼只将他往前推,并没有伤害他的意思。 地面上,青面一心想让神算子远离鬼尊和三鬼将,根本没有心思驱使厉鬼伤害神算子,这一下虽然将神算子远远推离了出去,却也失去了要神算子命的机会。 神算子不明青面用意何在,但自己侥幸逃过一劫,却是十分幸运,他不敢迟疑,身子一动,从地底之下冒了出来。在他的脚下,那只厉鬼也一同被带出,依然紧抱着他的大腿。 神算子心有余悸,扬手一击,将厉鬼打飞了出去。再一看四周环境时,他却愕然,原来自己已经到了灵雾和云松两人身旁。 第71章 意外的僵持 云松与灵雾两人这会正拼了老命的催谷真气抵抗,一见神算子突然冒出来,云松急喊:“无涯兄,快帮我们一把,我们快支持不住了。” 神算子闻言皱皱眉,心中十分犹豫,听云松语气,他与灵雾该已到了极限,此时若是不加援手,一旦被鬼尊脱困,那他们也算完了。可又是他现在施加援手,那等于自己也将被牵扯住,恐怕连逃命的机会也失去。而且青面现在还可以行动,要是他趁机而为,自己这三人亦会落个死不瞑目的下场。 在他思量之际,云松道人又催言:“快些无涯兄我们快挡不住了” 神算子瞅了两人一眼,咬咬牙,主意打定,他心里暗想:“神算子你这混蛋,身为修道中人,还贪恋尘世干嘛,正邪不两立,你算无涯岂是贪生怕死之徒!”想到这,他一掌抵在灵雾真人后背之上,将自身真气不断输入灵雾真人体内,三大高手这一联合,其威力不可小觑。原本已被拉回地面的鬼尊又重新向上升起。吓得三鬼将急喊:“老四,快宰了那三个臭道士!” 此时现场中只有青面一人可以活动,他的下一步举动,有着决定性作用。只见他快步奔到灵雾三人面前,嘴角露出得意一笑:“能让鬼尊大人陷入困境的只有你这臭老道。你还真有本事啊。可惜,今天就叫你死在我骷髅鬼青面手下,哈哈。去死吧!”笑着,青面抡起他那根骷髅杖,接下手下杖落,骷髅头朝着灵雾真人的天灵盖砸将而下。 灵雾三人吓得脸色一青,三人心中同时冒出一念头:“完了,这下万事休矣!” 眼看着灵雾真人就要被骷髅杖砸个脑浆迸裂,不料从三老道身后突然冒出一只手掌,直取青面面门。青面大吃一惊,猝不及防,“啪”一声,被这只手掌击个正着,顿时脑袋“嗡”一声,眼中直冒金星,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一般,止不住向后飞栽而去。 这一下突如其来的变化,不但灵雾三人大惑不解,就连鬼尊与三鬼将亦是不明所以。众人心里都有一个疑问:“这地下室里除了他们,还有高手潜伏在一旁!” 青面被这一掌偷袭得逞,一直飞至三鬼将身旁才重重坠落在地,好在这一掌虽厉害却无伤害他的意思,但也将他打得生疼,只见他恼叫一声,翻身而起。接着扯嗓大叫:“他娘的,是谁偷袭我青面,有本事就出来!” 他一连喝了三声,却得不到一点回应,硕大的地下室里除了“搬动术”金光出的低微声响外,再无半点异样之声。 青面心中怒火渐盛,见偷袭他的人不肯露面,他又是一声恼叫,接着从怀中拿出十几颗奇怪的血红色珠子,口中念着奇怪咒语,接着扬起手正想扔将出去时。却听到鬼尊喊言:“青面,别理旁的,快助本尊一臂之力!” 青面闻言一怔,回头一瞧,不由吓出一身冷汗,只见鬼尊身体已升至殿堂地板下,身子若隐若现,瞧样子随时有破空而去的可能。青面连半点犹豫也没有,急忙收起手中奇怪珠子,接着手中骷髅杖一指鬼尊,口中连吐三口气,只见一道精纯真气从骷髅杖射出,将鬼尊整个身体包裹住,尔后他连催三道真气,拼命将鬼尊往下拉。 另一边,灵雾三人看在眼里是大叹可惜,眼看只差一步就可以将鬼尊送到十万八千里之外,想不到到头来还是功亏一篑。原本大占上风的他们被青面这一搅,形势又逐渐被拉向鬼尊一边。见鬼尊身体不住往下落,三人一同闷哼一声,劲力又加一分,这才勉强将鬼尊落下之势止住。 四鬼将和鬼尊此时也讨不便宜,无论五人怎么催谷内力,却是说什么也无法再拉下半分,这场争斗,到了最后竟演变成一场斗力拉锯战,这实在 让人万万料想不到。 此时的鬼尊更是恼怒,他实在想不到崂山“搬动术”竟如此厉害,灵雾三人联合起来的内力明明就比自己这边弱上许多,却硬是将他们拉入无法脱离的困境之中,这实在是天大的笑话。可惜事实如此,也由不得他怀疑。 崂山“搬动术”,大则可搬山,这个法术的精髓,就在于以小搏大。人亦可凭此术移山,移动一个人,自是不在话下,若不是鬼尊与四鬼将一同联手抵抗,只怕这会胜负早已分晓。 双方皆是不留余力,拼命的催谷着内力,现在要分出胜负,就看谁的功力比较高深了。另外,双方心中都有一个疑惑,那就是处身在神秘之中的那位高人了,这个人一次帮了鬼尊,二次却帮了灵雾,说明他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也许这场争斗,这个神秘人将会是一个不确定的因素。 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心中的不安也逐渐扩大,这个人此时不出现,用意何在实在令人费解。众人之中,也只有鬼尊和神算子隐约猜测到一丝答案。他们心中想到一句话:“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撇开他们双方僵持住不说,单说“青松门”外。 与地下室小打小闹大为不同,此时平场之上到处横飞着各种灵符法宝,厮杀喊声惊天动地,这一战,连山下待在“横博门”里的弟子都可听到。几千人如同兵戎相交一般,混战成一团。鬼巫一族虽然失去领头,但人数比正道中人多了许多,即使有阮秋章等前辈高手参战,局面还是模糊不清,谁也无法看出这场争斗会是哪一方取胜。 阮秋章带着任天涛兄妹等几十名道人在鬼巫一族里冲杀,欲想跟外头的白老道一众联合起来,可惜他们冲了数次,都被鬼巫给挡了回来,要不是阮秋章身上带有厉害的“龙昆符”,只怕他们这几十人早就坚持不住。 另一方面,农马被困在“饿鬼吞噬阵”之中,此时他的处境十分危险,起初他原以为凭借“天神珠”的能力亦可轻易破开这个奇怪法阵,待一进去后他才知道,那些从四面八方不断冒出来的饿鬼简直无穷无尽,他在阵中拼杀了半个多时辰,不但没有杀退饿鬼,反而因为不断冒出饿鬼而筋疲力尽,陷入窘境之中。 “天神珠”使用起来耗力巨大,且都是威力巨大的攻击招式,对付这些饿鬼简直大题小做。他身上的“灵阳气”已经消耗得七七八八,此刻他也就仗着“指灵符”勉强的支撑着。 阮秋章与鬼巫族人缠斗在一处,不时往农马这边瞧来,见农马神色疲劳,他心中更是焦急,若再这样下去,农马必会被饿鬼给撕成碎片。另一方面,他也十分担忧地下室里的云松道人他们。现在“日月金光壁”还没撤下,估测云松三人也没什么大碍,但这般拖下去,事态的后果可想而知。 就在阮秋章胡思乱想之际,只见鬼巫族人中起了一阵大骚动,就像静水落石一般,从鬼巫族人中间开始,骚动迅向四周蔓延,阮秋章心下大奇,挑眼细看,不久,只见张小露、白晓婷、赤炎与苗南凤四人站成一个圆圈缓步前行,四周围着他们的鬼巫就像触到烈火雷电一般,不断想后倒退而去,连碰都无法碰到他们。 阮秋章只瞧一眼,立刻明白这是苗南凤所为,他暗自一笑,以苗南凤本事,这些鬼巫都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果不其然,一些本事高点的鬼巫顶着四人散出来的奇怪防壁,欲想攻击走在最前端的苗南凤。不料这些鬼巫族人刚一出手,却见苗南凤冷然一笑,接着扬手对着他们散了一把奇怪的粉末。 这些鬼巫从小生活在苗疆,自然知道这是什么玩意,那些被粉末散中的鬼巫立刻惨叫一声,向后栽倒下去,而几个没有没散中的,亦是惊叫一声,撒腿就逃:“大家小心,那个女人会使蛊术。” 再一看那些中了蛊毒的鬼巫族人,他们躺倒在地,神情痛苦万分,身体不住抽搐,两眼渐渐翻白,没一刻功夫,竟都昏死过去。 这一下更是让鬼巫一族慌张起来,这苗南凤可是一点也碰不得,如此厉害的蛊术,谁也不愿上去受罪。 苗南凤所学的是“外种蛊”,中蛊者不但会看到自己所中的蛊毒,而且“外种蛊”还会给人带来巨大的疼痛。虽然她的手法是白巫术中的一种,并不会取人性命,但还是令鬼巫族人闻风丧胆,眼睁睁看着四人从人群中自由走过,却再没有人敢上前阻拦。 张小露三人仗着苗南凤庇护,不久后来到了阮秋章身边。阮秋章瞧了四人一人,向四周几十个弟子喊道:“不要让鬼巫族人打扰我们!” 那些弟子会意,急忙将几人围了起来,挡住欲想冲上前的鬼巫族人。 苗南凤向阮秋章点点头,接着从腰包中拿出一个小葫芦,拨掉了塞子,朝空吹了声奇怪口哨,只见一丝淡淡轻雾从四周急聚拢,竟自动钻进了小葫芦里。 阮秋章看罢,笑言道:“哎呀,南凤妹子,想不到你也来了。你这手‘薄雾风壁’真是厉害啊,想不到十几年不见,这些小东西竟变得这般厉害了。” 苗南凤瞅了阮秋章一眼,淡淡道:“秋大哥抬举了。” 张小露在后头听着,柳眉一皱,心里暗道:“看来师父与苗前辈之间似乎有不可告人的隐情啊,秋大哥!哈哈,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叫师父。嘻嘻。”想到得意时,她不禁露出调皮一笑。 阮秋章知道此刻不是闲聊之时,他伸手指指被困在阵中的农马,问道:“苗家妹子,这阵法你可知道如何破解?” 第72章 破阵 苗南凤点头说道:“这个‘饿gui吞shi阵’乃失传上千年蛊阵,如果不知po解之法,纵使如你般本事,进去了亦是无可奈何。这个阵法有两个方法破解,一个比较笨拙,既让小马熬到天亮,天色一亮,那些饿gui就不会出来,这阵法就不攻自破了。” 阮秋章想也不想,急道:“他现在已是强弩之末,哪里熬得到天亮,二个呢?” 苗南凤上下打量了阮秋章一眼,皱着眉说道:“看来你很疼惜他呀,想不到这世间还有人值得你如此牵挂。” 阮秋章知道苗南凤言中之意,他尴尬一笑:“妹子,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算了,都这么多年了,还惦记作什么。” 苗南凤冷哼一声,继续说道:“这个法阵虽然失传多年,但在小妹所学的蛊术中,却刚好有这个法阵的po解之法。刚才我带这三个小家伙来,也正是为了此事。” “哦,怎么破解?”阮秋章闻言大喜。 苗南凤指了指赤炎和白晓婷说道:“他们两人皆是午时出生,八字正好属阳,且是tong男tong女,待会小妹会替他们做个法术,他们分别站于东西两方位,接着用一根红绳绑住小露,由她进阵救小马,到时你这个做师父只要死守住阵线,不要让鬼巫族人上前打扰就行了。” “哦,那快快行动。我这就给你们护法。”阮秋章说着,高声对几十个弟子喊道:“你们给我听着,谁要是放一个鬼u族人进来,我cao仙一个揍他,听到没有?” 那几十个弟子正跟gui巫族人斗得不可开jiao,根本无暇顾及阮秋章威胁的言语,也就无人回答他的话。苗南凤知道时间急迫,也懒得再理阮秋章。她领着张小露三人来到“饿鬼吞噬阵”前,接着从腰包里拿出一根筷子粗的红绳,将红绳绕在张小露腰间,留下长短相同的两端,这两端将由白晓婷和赤炎牵扯,待会张小露进阵抓住农马后,他们所要做的,就是将他们两人拉出来。 绑好张小露后,苗南凤先走到白晓婷身旁,接着说道:“婷儿,咬破中指。” 白晓婷遵言行事,张口咬破了自己的中指。苗南凤趁着她中指鲜血溢出,急忙抓住白晓婷的中指往她额头一点,留下一点殷红。接着她绕着白晓婷走起圆圈,边走边念着奇怪咒语,一直走了九圈之后,她才停了下来对白晓婷说道:“婷儿,你走到西位,记住,要不断将真气灌入红绳之中,千万不可有一丝滞留。” “嗯。”白晓婷点了点头,走到“饿鬼吞噬阵”的西位。 苗南凤又走到赤炎身前,按着对白晓婷所做重新做了一边,接着要他走到东位。然后她来到张小露身前,对她说道:“小露,你真的愿意进去救你师弟?” “嗯。”张小露一脸坚定。 “唉,你不让伯母告诉你师父,日后他若是知道我答应你折寿救小马,一定会找我麻烦的。”苗南凤无奈苦笑,不久前张小露一直缠着她问怎么救农马,无奈之下,她将破解方法告诉了张小露。 “饿鬼吞噬阵”破解方法说来既简单又凶险,因为这个法阵是个阴寒之阵,破解一条件,便是找到两个tong男tong女阳气重的人,说来也巧,白晓婷和赤炎正好符合了这种条件。但是凶险之处,便是进阵救人的人了。因为法阵属阴,而白晓婷两人又属阳,这个进阵之人,就好比被夹在阴阳之间,身受阴阳之气的侵袭,所以进阵之人,轻则折寿五年,重则立即暴毙。 一般这种方法旁人是不会轻易尝试的,可苗南凤想不到张小露十分固执,执意要进阵救农马。后来被她缠的没办法,况且农马眼看支持不了多久,苗南凤只好答应了张小露。张小露十分清楚阮秋章的脾性,要是被他知道了,那他绝对不肯答应,所以才求苗南凤他们瞒住了阮秋章。 一切准备就绪,苗南凤从腰包拿出一块玉石,递给张小露说:“如果出现意外,这玉石可以救你们一次,小心点。” 张小露紧握在手,点了点后,迈步走进了“饿鬼吞噬阵”里。 此时的农马正疲于击杀不断冒出冲上前的饿鬼,他的“灵阳气”已经接近枯竭,不消一刻,他绝对会被这些凶恶狰狞的饿鬼给撕成碎片。此刻他心中后悔莫及,自己就想鬼尊所说一般,不知天高地厚。自己仗着神兵“天神珠”就以为了不起,结果人家一个小小阵法就将自己困死,原来自己在他人眼中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在密集的饿鬼之中,他突然现了一个奇怪身形。待他击开两个冲上来的饿鬼,这才看清了那个身影,这一眼把他吓得的心儿狂跳,这脸色立时煞白。 原来这身影正是走进阵来的张小露,只见她紧皱着柳眉,雪白的上齿紧咬着下唇,举步艰难,似乎受到相当大的阻力。四周的饿鬼一现她,立刻蜂拥而上,不过她似乎受到什么东西保护,那些饿鬼一触即溃,根本无法碰到她的身躯。 “师姐!”农马瞧着那些饿鬼不断朝张小露冲上去,不禁惊呼一声。 张小露闻言望了他一眼,勉强笑道:“你真没用,我来救你啦,嘻嘻。” 农马生怕她有什么三长两短,心中焦急,原本已经筋疲力尽的他不知从来冒出一股力气,一边击开四周的饿鬼,一边朝她靠近。 两人阵内处身饿鬼之中,阵外的人看得是又急又担心。好在这些饿鬼都没什么本事,虽然数量庞大,但他们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什么闪失。不久,农马和张小露终于穿过密集的饿鬼,两人走到一处。 农马刚一接近张小露,立时察觉她身上覆盖着一层浓厚的阳气,他立刻明白,适才就是这道阳气护住了她。 张小露对他笑了笑,说道:“傻瓜,这下子知道厉害了吧,明知人家布下法阵还往里冲,看你以后敢不敢这么嚣张。” 农马默默看着她,心里感动莫名,不知怎么的,一看到张小露,他身体那份沉重的疲劳感也减轻了不少。 “好了,咱们快出去吧,白师姐和赤师兄坚持不了多久的。“张小露说着话,伸手抓向农马左手。农马吓得将手往背后一缩,用右手握住了张小露伸来的手。 张小露瞧着心里好奇,但此时她也没时间询问,一抓住农马的手后,她身上拿到阳气也传到农马身上,这股纯阳之气,不但护住了两人,而且农马更是感到自己身上的“灵阳气”被这股阳气所影响,正快恢复着。 阵中饿鬼越冒越多,它们无法接近两人,是以阵中空间被挤得密不透风,不久,这些饿鬼凶性大,竟自相吞噬起来。 两人走在其中,也不免感到阵阵寒意。 阵外,白晓婷与赤炎两人不断催出真气,两人原以为这是简单的差事,可等张小露走进阵中后才大感吃不消,原来为了抗衡阵中阴寒之气,他们的真气内力被迅抽取着,就这么半刻功夫,两人已经感到吃力了。 阮秋章与苗南凤等几十人护在一旁,这两个高手一边将冲上来的鬼巫击退,一边密切留意着阵中情况,知道现在,张小露和农马还算顺利。 不久,张小露领着农马来到“饿鬼吞噬阵”边缘,只差一步,他们就可以跨过阵缘,脱困而出。 然而就在这么个时候,却生让人意料不到意外。一直不断传来阳气的红绳不知为何,竟突然失去了一般阳气,待这阳气一失,农马身上的阳气也随着消失,那些无法靠近他的饿鬼,又重新扑了过来。 张小露吓得花容失色,口中惊呼:“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再看看阵外的白晓婷,却现她满嘴鲜血,脸色苍白。 原来不久之前。那些鬼巫族人不断冲上来,他们自是要阻止农马从阵中脱困,可惜无论他们如何冲击,却总被阮秋章与苗南凤给打了回来。这些之中,有两个性子比较凶悍的人,他们见无法冲破阮秋章与苗南凤两人的防壁,终于恶从胆生。 两人皆是掏出一瓶“毒血窍”,接着往自个身上一淋,然后大喝一声,朝着阮秋章和苗南凤扑了过去。 阮秋章两人自然知道这两个鬼巫要使什么招儿,但即使是他们这般高手,也不得不退避三分。然而他们的身后,却是站在东位的白晓婷,如果他们一退,那白晓婷也将置身与危险之中。 阮秋章与苗南凤对视一眼,立刻明白对方意思,两人似是合作多年老友一般,只见他们一左一右,分别朝着一个鬼巫族人迎了上去。 途中,阮秋章拿出一张“龙昆符”离那鬼巫尚有两三米之际,他突然身子一纵,跃上了半空,接着他将“龙昆符”贴在脚下,一脚踏向那名鬼巫的面门。 那名鬼巫抬头一瞧,大声呼喝:“来吧,老子跟你同归于尽。” 阮秋章丝毫不惧,势头依旧不止,眼看着他就要踏中那名鬼巫时,他突然脚下一蹬,只见贴在脚底的“龙昆符”立时飞射而出,在鬼巫族人未爆体之前贴中了他。接着阮秋章翻身落下,一手楸住鬼巫族人的衣领,口中说道:“哼,‘毒血窍’见血才能自爆,现在你动弹不得,看你如何让自己流血。”说着,他身子一矮,一手托起这名鬼巫的腰带,向一旁扔了出去。 第73章 出阵 另一边,苗南凤来到另一个鬼巫族人身前,她亦是保持着与鬼巫族人两三米的距离,不断游走在这名鬼巫四周。 这名鬼巫料不到苗南凤会如此难缠,他想咬舌见血自爆,却因为距离尚远,自爆都的威力也许无法伤及苗南凤,想靠近她吧,自己的轻功却又难及苗南凤十分之一,自己走前一步她就退两步,根本拿她没办法。就这几下,将他搅得心中烦躁,却又无可奈何。 就在这么个时候,一直游走不停的苗南凤突然停了下来。这名鬼巫一喜,以为苗南凤跑累了,正想上前抓住她,陡然间却看见苗南凤诡异一笑,接着向后连退几步,跳出几米开外。 这名鬼巫正感疑惑,突然现苗南凤一边退着一边指着他的背后。他好奇回望,立时吓得面无人色。原来身后一人朝他飞来,这人正是被阮秋章抛出的那名鬼巫。 这两名鬼巫一个无法动弹,一个措手不及,皆是避无可避,硬生生相碰在一起。阮秋章一抛劲力非同小可,这一下碰撞,两人哼都没哼一声,顿时被撞个头破血流,下一刻,两人身上的“毒血窍”动,在两人还没来得及惊喊一声,只听“碰”的一声巨响,巨大的爆炸力将两人瞬间炸成血雾。 “哈哈,多年不见,你的身手不见当年啊。”阮秋章一边走向苗南凤,一边说道。 “你也不差。”苗南凤回答。两人相视一眼,皆是脸露微笑,心中正以为化解了危机时,却不料后边的白晓婷一声闷哼,竟吐出一口鲜血。 苗南凤一愣,惶急问道:“怎么回事?” “可能是爆炸余波打乱了丫头的真气。不好,他们还没出来呢。”阮秋章回头瞧向“饿鬼吞噬阵”,立时吓得脸色大变,只见阵内的农马伸手揽住张小露腰间,边往后退边用的左手震开冲上来的饿鬼。而张小露此时则不省人事,昏迷在农马怀中,她的一只手鲜血淋漓,止不住的鲜血不断向外涌出,似乎受了极大伤害。而这股血腥之味,也使得饿鬼们更加疯狂。 农马紧咬着牙,拼命将“灵阳气”谷入左手上的“天神珠”里,他两眼通红,心中既着急又担忧。 原来适才白晓婷真气被打乱的同时,护住他的那道阳气也随着消失,蜂拥而上的饿鬼如同狂潮一般,眼看着就要将他俺没,就在这时,张小露竟不顾自身安慰,她将腰上的红绳解下,接着往农马身上一套,自己却是暴露在饿鬼之中。 农马根本就不知道这条红绳就是那股阳气来源之物,见张小露奇怪举动,他正想询问何意,这时却见张小露对着他微微一笑之后,突然将他往阵外推去。 若在以前,张小露这一推已可将农马推出几米之远,但她之前进阵时耗费了大半气力,没想到这一推只是将农马推得晃了晃,并没有将他推出去。就在这么个时候,一个饿鬼突然扑将而至,一口咬住了她的手臂。 饿鬼尖牙利齿,一口咬得生猛,张小露吃疼痛喊,顿时脸色苍白,冷汗簌簌。农马吃惊恼火,运起所剩不多的“灵阳气”,一掌将饿鬼打得烟消云灭。在看看张小露时,她手臂上鲜血淋漓,一小块血肉被咬了去。 农马惶急喊言,一把将张小露搂在怀中,运起左手“天神珠”将扑将上来的饿鬼挡住,他一连试着几次往阵外退去,却现只有自己一人可以走出“饿鬼吞噬阵”,而张小露跟他之前一样,连半步都退不了。他稍微一想,立刻明白其中道理,看来那道护住自己的阳气正是出阵的关键所在。而此时,张小露受于阴阳之气冲击,手臂上又疼痛难忍,人竟已不省人事,晕厥过去。 阵外白晓婷被爆炸余波所扰,体内真气散乱,适才一下她亦是所了些许内伤,待她调息过来,农马与张小露两人已是千钧一,危在旦夕。 阮秋章看在眼里,急在心中,他几步间奔到农马旁边,对这阵内的农马喊道:“小马,坚持住。” 农马无力回应阮秋章的话,此时他一心护住张小露,拼命谷出所剩不多的“灵阳气”对抗数不胜数的饿鬼。就在这时,白晓婷终于回过气息,她擦了擦嘴角边的血迹,咬咬牙,再一次谷出真气。 农马正疲于招架饿鬼,突然现护住张小露那道阳气又重新回到她身上,那些饿鬼一见,也不敢再上前侵犯。农马趁着机会,不敢再迟疑,抱住张小露往后跃开。两人这才脱离了“饿鬼吞噬阵”。 两人刚一出阵,阮秋章立刻奔了过来,他一把扶住张小露,语气甚是担忧:“丫头,丫头,你怎么样了?快醒醒。” 农马担忧之心比起阮秋章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默默注视着张小露,眼睛丝毫不离她半分。许久,张小露才悠悠醒转过来,此时她脸色苍白,鬓下尽是豆大汗珠子,一见农马与阮秋章都在,她勉强笑着:“嘻嘻,笨师弟,师姐把你救出来了。还不谢谢师姐我” 农马好生感激,不住点着头,却又无言相对。 此时,苗南凤带着白晓婷与赤炎走了过来,她看了一下张小露的伤口,从腰包里拿出一包药粉,接着将药粉散在伤口之后,用自己手帕替张小露简单包扎好。忙完这一切,苗南凤这才开口说道:“放心吧,小露没事了。” 阮秋章与农马闻言轻叹一口气,这才放下心来。 “好了,眼下大事要紧,秋大哥,你说咱们该怎么办?再耗下去,这里几十个弟子都会被杀的。”苗南凤说着话,眼睛直盯着那几十个将鬼巫族人挡在外头的弟子,他们虽然本事不错,但此时已经开始出现有人因力尽而被杀的状况。 阮秋章知道张小露没事了,这心思也就转移到战场之上,他举目环视一眼,沉思片刻后说道:“咱们还得冲出去与白老道他们会和。赤炎,你去叫你师父过来。” 赤炎点头答应,转身去叫正带领着几十个弟子挡住鬼巫的黑乌子。 阮秋章接着说:“咱们硬冲是冲不过去的,这还得看你的本事了,妹子。” “你想让我故技重施?”苗南凤一听就明白阮秋章打着什么主意。 “没错,你那招‘薄雾风壁’不是厉害的紧嘛。” “秋大哥真是抬举妹子啊,‘薄雾风壁’护住几十个人也不是难事,但人多了不好走,要是谁出途中出了差错,指不定就全军覆没了。” “呵呵”阮秋章微笑几声,接着说:“所以我才让赤炎叫他师父过来,他有本事让咱们动作整齐。” “哦。”苗南凤一怔,正想开口询问,黑乌子已经走了过来。他一边走着嘴里还不忘骂骂咧咧:“这群妖孽真不要命了,没事就来个自爆,真是邪门的很,还好我黑乌子不含糊,你们就是再爆一百次也伤不了我黑乌子。” 阮秋章一笑,对这黑乌子说道:“黑师兄,咱们要冲出去跟白老道他们会和,待会还得看你的本事了。” 黑乌子闻言一愣:“怎么冲?这人都堵在那,冲得了吗?我又有什么本事可以带你过去了?” “黑师兄,你一个人是没办法,但加上南凤妹子的‘薄雾风壁’绝对可以行得通!” “哦,此话怎解?” 阮秋章眯眼看了看鬼巫族人,说道:“待会我们待在南凤妹子的‘薄雾风壁’里,因为人多,所以动作必须整齐,否则稍微出了差错,咱们这几十人都得交代在这里,所以师弟我想让你对我们使出你们‘横博门’特有扁担挑尸术!” 阮秋章的话一出,苗南凤明白过来了:“啊,对了,‘横博门’的挑尸术不但可以让大伙动作整齐,也能让大家气通一处,这的确是好办法。 第74章 挑尸术 挑尸术,民间传说是以扁担挑尸,有两人至三人分为前后中三位,以扁担穿过尸体袖口,结绑在尸体腋下,然后挑尸而行,因扁担承力巨大,是以行者每走一步,挑行的尸体便会一上一下的荡晃,若是黑夜偶见,便会以为尸体一蹦一跳,情形甚是诡异。 “横博门”就是以这种方法赶尸,多年来在赶尸界混得不好不坏,但是辈分低些的弟子都不知道,“横博门”的挑尸术原本并不是这等雕虫伎俩。 相传百年前,“横博门”出了一位不成材的掌门人,叫刘瞸,当时“横博门”正逢低谷时期,许多弟子门人都碌碌无为,在民间的名声也不好,是以生意惨淡,门派奚落。眼看着门派中人就要勒紧腰带喝西北风。这个刘瞸别的本事没有,馊主意小聪明倒是信手拈来。他看着这样下去不行,苦思几天之后,终于让他想到一个主意,那就是用扁担挑尸,这种方法不但简单易学,连入门没几天的弟子都可以办到,而且又不需要其它法术相助,所以他广招弟子,入门便可以干活,且赶尸收费也不高,只需两三个人,便可跳五六具尸体夜行。后来有一段时期,他倒把“横博门”带入一个鼎盛时期,钱赚得倒是不少。 可惜后来因为出了事,那些挑尸弟子根本没能力护住尸体,不但丢了性命,连尸体也被野兽叼去,以致民间对其大所怀疑,这段鼎盛时期,也不过是昙花一现。 在刘瞸明扁担挑尸之前,“横博门”的弟子一直以真正的挑尸术赶尸,但是经过那段时期后,也没人愿意用十几年才可练成的挑尸术赶尸,以致百年之后,这种扁担挑尸还是“横博门”的行为作风。 但是身为“横博门”的掌门,却是必须修炼真正的挑尸术,原因是除了不想让这种功法失传之外,还有就是这门功法练成之后十分厉害,对付厉害妖邪,非这套功法不可,是以每一代“横博门”的掌门人都不敢松懈,在接任掌门之位后,便会自觉闭关修行,直到功满方可出关。 阮秋章赶了这么多年的尸,对这些当然早有耳闻,适才他所想的,就是想让黑乌子使用真正的挑尸术,以便帮助他们脱困。 黑乌子一听苗南凤之言,不由恍然大悟,要说本事,这里他不是一,但要是让几十个人动作整齐,这里几千人之中,还真只有他一人才可办到。 眼下事不可宜迟,他想了想,对阮秋章和苗南凤说道:“好吧,只要南凤妹子可以护住咱们,我黑乌子绝对可以让大伙行动一致。” “哈哈。好,咱们不可再迟疑,马上行动。”阮秋章说着话,将张小露扶起来,问道:“丫头,你走得动吗?” 张小露咬咬牙,刚想迈动一下脚步,却感双脚软弱无力,如踏在棉花上一般,又跪倒了下去。一边的农马见状,急忙将她背负而上,说道:“师姐,我来背你!” 张小露没想到农马这般轻率,这一下让她苍白的脸色也不由泛起一片殷红,她嘟嘟嘴,很是难为情:“不用你背,我自己走。” “师姐,这时候还呈什么强?你救了师弟一命,就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将你背出去!”农马知道张小露是不想拖累自己,心中是又急又气。 阮秋章看了两人一眼,拍拍张小露的肩膀说道:“丫头,听你师弟的话,不然待会冲出去时,你要是出了什么差错,那会连累大家的。” “这”张小露无话可说,只好偏向头,嘴角边偷偷一笑,也不再推让。 “好了,黑师兄,请作法开始吧。”见张小露妥协,阮秋章回头对黑乌子说道。 黑乌子点点头,鼓气一喝:“大家听着,待会两手搭在前方师兄弟的肩膀上,运气贯通,咱们一气相连,万不可出了岔道,明白了吗?” 这些话自然传到那些抵抗的弟子耳中,他们无暇回话,但心中都已记住了这一点。 黑乌子喊完话,团身踏起一种奇怪步伐来,乍看之下就像醉酒之步,细看之下却又平稳有力,每一步都脚踏实地,每一步都可看到真气透地,不久,他站身停住,口中急念着法咒,两肩之上逐渐有黄光闪现。 就在黄光达到最亮之时,黑乌子突然喊道:“快搭住我肩膀。” 赤炎是黑乌子弟子,自然知道其意,他先搭住黑乌子肩膀,以身示范。 苗南凤需要布置“薄雾风壁“护住众人,是以她是二个搭肩之人,她拔出小葫芦,朝空撒出轻雾粉末,接着双手搭在赤炎肩膀上,口中吹了几声奇怪口哨,那层薄雾迅坠下,将三人笼罩其中。 三个搭肩之人是白晓婷,在她搭肩之前,苗南凤再吹动一声口哨,那层薄雾闻声散开一道缺口,让白晓婷轻易的搭在她肩膀之上。 阮秋章看了农马和张小露一眼,说道:“你们快跟上。”农马正想回话,黑乌子的声音却传了过来:“阮师弟,领王背着小丫头只能殿后不能插在中间。” “这是为何?”阮秋章一愣,大惑不解。 “哎呀,他背着小丫头,后边的人就只能搭在小丫头肩膀上,根本不能气贯领王,又如何与大家气通一体,你护住其他弟子,让他们搭上来,领王他们只能排在最后了。” 阮秋章闻言正想怒,却不料被张小露止住:“师父,黑师伯说的没错,你快照办吧,你放心,有师弟保护着我呢。” 阮秋章无奈,深深看了张小露一眼,说道:“好吧,你们小心点,师父去救人了。”说着话,阮秋章脚下一动,朝着正抵抗着鬼巫族人的弟子奔了过去。 经过这段时间奋战,原本阮秋章带出来的六十多个弟子只剩下三十多人,几乎个个负伤。阮秋章先来到任天涛兄妹身旁,他帮忙打退了几个鬼巫,接着喊道:“你们快去,这里我顶着。” 任天涛兄妹会意,道了声谢谢之后回奔向黑乌子一众人,在他们手搭在白晓婷肩膀时,苗南凤又吹了声口哨,将薄雾驱开,放了他们进来。阮秋章也不跟鬼巫族人纠缠,救下任天涛兄妹后,他又奔向“三清门”掌门孙义涛和昆仑山拜山真人灵吉,这两人皆是成名已久的高人前辈,阮秋章一来,他们立刻会意,三人互相点点头,一同解救其他弟子。 照着这种方法,阮秋章三人迅解开三十多个弟子的困局,让他们回身搭上队伍,不久,三十多人排成直线,四周漂浮着淡淡轻雾,无论鬼巫族人如何接近,就是半分也触碰他们不得。 当救下最后一个弟子后,阮秋章三人也不敢再抵挡了,三人撒腿往回跑,轻功自是那些鬼巫族人拍马也追不上,途中他们还不时向后扔些“雷火符”、“五雷符”等攻击灵符,把追上来的鬼巫族人炸得是鸡飞狗跳。 等来到队伍后面,阮秋章对农马两人说道:“快,咱们走!”说话间,孙义涛与灵吉真人已经搭上队伍。阮秋章也不再迟疑,回身双手搭在最后灵吉真人肩膀上。 农马不敢怠慢,对张小露说道:“师姐,抓紧了!” 之后他双手搭在阮秋章肩膀上,一支奇怪无比的队伍就此形成。 阮秋章一感农马搭上了,朝着前方黑乌子喊言道:“黑师兄,可以行动了!” 黑乌子闻言一喝:“好,大家一气相连,心意会通,随我跳!”话音一落,众人只感自己身不由己,竟自个向前跳了一步,三十多人,落地之声竟丝毫不差,同时落地。 随着落地声响过,黑乌子又喝言:“大家,跳!”众人又是不由自主向前一跳,动作既整齐又利落。顿时整个混战的平场上出现了一道异样风景,只见三十多人如同跳尸一般,一上一下,一蹦一跳,朝着平场之外跳去。 那写鬼巫族人看得好生疑惑,不知这些人打着什么主意,等黑乌子带着众人跳到平场中间,一些机灵的鬼巫族人这才恍然,他们喊道:“快截住他们,不要让他们跑了。” 第75章 险中见真情 正在外头冲杀的白老道一见阮秋章三十几人的举动,心中立刻明白过来,他振臂高呼:“大家冲过去支援师兄弟们,别让鬼巫俗人伤害到他们。” 这近千弟子被鬼巫挡在外侧,已经冲杀了多是,确因鬼巫人数众多,几次冲杀下来,不但没有冲散鬼巫,反而被鬼巫所压制,这时听白老道喊言,他们有心无力,虽然很想冲上去护住阮秋章他们,却每每都被鬼巫给打了回来与此同时,身在鬼巫中间的三十多人渐感压力增大,一些不怕死的鬼巫碰到他们,干脆就在他们身边自bao,这些爆炸无一不备:”薄雾风璧“挡住,却还是将三十多人震得真气动荡,好不难受。若不是三十几人真气连成一气,只怕这会他们早已被这股震波所震散。 三十几人之中,阮秋章、农马和张小露三人所受到的影响最大,阮秋章和农马索休息的“灵阳气”,虽然可以与真气连成一线,但“灵阳气”毕竟不是真气,几次下来,不但农马有些受不了,就连阮秋章也感到吃力。师徒三人里,最吃力的张小露,他没有修习”灵阳气“,也没有休息真气内功,完全与普通人无疑,这几次爆炸,已让他感到烦闷,气血翻涌,几次差点被震波震晕过去。农马背着她,每一次挑起落下,他的心儿都悬着,生怕张小露受不了松开手。又跳了一步,农马忍不住问道;”师姐,坚持住,咱们快冲出去了.” 此时,张小露浑身乏力,有些说不出的难受,根本没有多余的气力回答他,她脸色越来越苍白,冷汗簌簌,抱紧农马脖子的手也越来越无力。 农马一感到张小露受伤的劲道越来越弱,心中焦急,又问了声:“师姐。你好好把?坚持住啊.” 张小露实在无力回答他,只能低声”嗯”了一声,声音中气不足,有气无力。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鬼巫冲到她身后,接着大喊一声:“休想逃跑,为了鬼巫一族,你们受死吧.”喊着,这名鬼巫往身上倒下毒血窍。接着手持匕自刎,毒血窍见血即bao“碰!”一声巨响,这股震波在张小露身后爆开,冲击之力十足,就连“薄雾风壁”也被冲击的晃动不停。 农马和阮秋章两人一声闷哼,这一下着实厉害,连他们也感到气血翻涌,差点失守。比起自己,农马更担心身后的张小露,他刚想回头细问,却感张小露的手一松,竟从他背上跌了下去。这一下把他吓得魂飞魄散,也不顾旁的,急忙回身抱住了张小露。一些鬼巫见状,急忙闪身拦在两人身后,将他们与前方三十多人阻隔起来。 农马这一冒失举动,立刻让三十几人的真气一荡,这道连成一线的真气顿时溃散崩溃,三十几人闷哼一声,被突然断开的真气震得四下扑倒,而“薄雾风壁”也同时崩溃涣散,消失在夜空之中。 鬼巫族人见状,嘻笑几声,近百人一拥而上,扑向了失去“薄雾风壁”的三十多人。阮秋章、孙义涛与灵吉真人等高人前辈反应极快,一见阵型被破,他们立刻出手抵挡,不时对着三十多人喊道:“大家快聚在一起,咱们快要冲出去了,大家挺住!” 这三十多人也不是泛泛之辈,能拼杀到现在,足矣见他们本事深浅。三十多人闻言而行,一边抵抗着鬼巫,一边迅聚拢起来,不久,他们靠成一个圆圈,抵抗着四面八方冲将而上的鬼巫。 另一边,阮秋章十分担心农马与张小露两人,他几次想冲过去解救,却被无数的鬼巫给挡回来,急得他是暴跳如雷,出手毫不客气,可惜还是无法冲到农马与张小露两人身旁。 被遗落下来的农马都杀红了眼,他一手抱住张小露,一边用“天神珠”的紫色功能抵抗着鬼巫。紫色的“天神珠”为钢,那些鬼巫匕腰刀“噼里啪啦”的乱砍一通,刀子砍在农马左手上,就好像砍在钢铁上,根本奈农马半分不得,一些机灵点的鬼巫一见刀兵无效,立刻改用“魂头蛋”攻击,这一下果然奏效,攻得农马手忙脚乱,不住往后退去。 农马拼死护住张小露,他将四种眼色的“天神珠”运至极致,一会寒冰攻击,一会放火攻击,勉强抵抗着鬼巫,眼下一时半会尚可坚持得住,可时间一长,他必会脱力失守,情况十分不妙。 另一边,阮秋章被迫退到三十多人围成的圆圈之中,苗南凤见他还想冲去救农马两人,急忙一把将他拉住:“秋大哥,来不及了,随大伙冲出去再说。” 阮秋章甩开苗南凤手,恼怒道:“他们是我徒儿,我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杀死吗?”说着话,他从怀中拿出“指灵符”,迈步就冲上前。 苗南凤一见阮秋章连“指灵符”都掏出来,心里立刻明白,看来阮秋章是真急了,自己认识阮秋章这么久,这还是二次见到阮秋章使用“指灵符”。 想到这,苗南凤对身边白晓婷说道:“婷儿,跟着大伙冲出去,记住,千万别脱离了大伙。”说着,她不等白晓婷反应过来,脚下一动,奔到阮秋章身边。 阮秋章正与几个鬼巫斗得不可开交,突见苗南凤上前帮忙,他不由一怔,手臂险些给鬼巫削去。苗南凤心中担忧,闪身到阮秋章身前,对着几个鬼巫撒了一把白色粉末,那些鬼巫避之不及,被粉末散中,立刻捂着脸倒地惨叫。 “妹子,你干嘛来了?快和大伙一起冲出去!”阮秋章一回神,十分不悦。 苗南凤回头冲着他一笑:“哼,农马那小家伙妹子看着顺眼,他绝不能在这里交代了。你救你的,我救我的,你管不着。” “你!”阮秋章被苗南凤这一番话掐着,气得瞪眼吹胡子,却拿苗南凤无可奈何。 就在他们两人冲杀之时,农马这边却已经开始挡不住了,为了保护张小露,农马舍身护住她,背上和手臂上一连被砍了几刀,更被一颗“魂头蛋”击中,若不是他身上尚存一丝“灵阳气”,只怕这会已经被那颗“魂头蛋”里冒出来的鬼魂所害。 张小露受了内伤,全身乏力,她依偎在农马怀中,眼睛中流露出既喜又悲的眼色,倘若农马知道她这会心里想的是什么,一定会哭笑不得。这丫头默默看着农马,心里想到:“若是能一辈子伏在你胸膛上,那该多好。” 正当这丫头胡思乱想之际,农马一个不留神,被身后一鬼巫偷袭得逞,一脚踢在背上。这一脚力大势沉,农马一个站不住,抱着张小露一起扑倒在地,等两人翻身一看时,一个鬼巫已经跃上半空,手里大刀倒竖,如似流星坠落,眼看着就要将他们两人串在一起。张小露急中生智,想起了苗南凤早前送给她的那块玉石,她咬牙扬手一抛,玉石劲道不足,度有限,悠悠射向那名鬼巫。 在那名鬼巫看来,这玉石简直就是小孩把戏,他也没怎么在意,刀身一抖,欲想以此震开玉石,不料刀身刚与玉石一触,却感玉石传来巨大真气,接着玉石冒出一股强光,鬼巫眼睛被强光一刺,立刻惨叫一声,向后飞退了开去。 农马见危机化解,急忙抱着张小露翻身而起。四周的鬼巫见状,又重新围了上来,将两人围在中间,趁机而动。 农马紧盯着四周鬼巫,现在的情况他亦是无计可施,自己身上的“灵阳气”彻底耗光,“指灵符”里的“灵阳气”也消耗完了,先在只有左手上“天神珠”里的“灵阳气”还能够他再击出一次攻击,这一次的绝境,让他不由感到彻底的绝望。 张小露抬头看着他,突然笑道:“师弟,你能不能叫我一声露儿?” 农马这会正跟鬼巫族人大眼瞪小眼,突然听到张小露这么一句话,脑筋差点没转过来,他低头看了张小露一眼,见她脸上依旧笑嘻嘻,心里不由好生佩服,纵使身处这种险境,张小露的脾性与气质却与平日里无异。他不禁一笑:“你是师姐,叫你名字师父会生气的。” “有什么关系,你不是比我大一岁嘛,再说,现在师父又不在这儿。” “可是” “你现在不叫,或许以后就没机会了,我这个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肯答应吗?” “不,我我露儿。”农马吱唔了半天,见张小露脸色一沉,他不由脱口而出。顿时只见张小露嫣然一笑,如似百花盛开,看得农马心醉神迷。 “那我以后不叫你师弟,叫你农哥哥行不行啊?” 农马一笑,回道:“好啊,这比马哥哥可要好多了,不过咱们只能在私下里这般称呼对方,在师父面前就算了吧,免得他老人家生气。” 张小露嘻笑一声,闭眼依在农马胸膛上,这一瞬间,她觉得没有任何遗憾了。 鬼巫族人见这两人此刻还在谈情说爱,个个心中有气,他们这等漠视自己,于他们等同侮辱,几个性子急躁的鬼巫叫恼一声,挥着匕攻了上前,其他鬼巫一见,亦是操刀喝喊,一同攻了上来,势把两人乱刀砍死。 农马知道自己无路可逃,下一刻他与张小露必定会惨死在刀下,但他心里不服,死在这些鬼巫手中,对他无疑是一种侮辱,而且他大仇未报,死不瞑目。一见鬼巫群攻而上,他咬咬牙,心里狠:“就是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想到这,他运起“天神珠”里的最后一道“灵阳气”,将“天神珠”转为红色,接着扬手一挥,从左手上射出一道烈火。 那些冲上来的鬼巫猝不及防,本以为农马已经无力反抗,谁知他竟又放出那种可以将人梵成焦炭的毒火来。冲在前头的鬼巫避无可避,被这道毒火扫个正着,身上立刻梵烧起来,一旁的鬼巫见状,纷纷闪躲在一边,他们心里知道,一旦沾上半点这种毒火,那自己算是玩完了。 射出最后一道毒火后,农马的“灵阳气”也彻底用完,左臂上的“天神珠”迅回拢收缩起来,他接在手中,递给张小露看:“露儿,这颗珠子漂亮吗?” 张小露张开眼睛瞧了一眼,点点头:“好漂亮,这是什么?” “这是‘六毒三邪’炼制出来的神兵,我叫它‘天神珠’。” “‘天神珠’,嘻嘻,意思一定是天下一的珠子。” 农马会心一笑,点点头:“还是你了解我。”两人对笑着,缓缓闭上眼睛,等待着真实黑暗的到来。 就在这么个时候,阮秋章的声音突然传来:“小马,接着!” 农马惊然回瞧,原来是阮秋章与苗南凤赶来,阮秋章被鬼巫困在离他们十米之处,根本无法冲上来救他们,这时他抛来一物,农马细眼一瞧,现原来是“指灵符”。 农马大喜过望,急忙伸手接住。刚一接手,他立感阮秋章所用的“灵阳气”果然非同小可,里面储存的“灵阳气”比他自己那块“指灵符”要浓厚许多,他不再迟疑,将“指灵符”里的“灵阳气”转移到“天神珠”里,接着他左手化出蓝色功能,只要有鬼巫上前,他就出手一触,即可将鬼巫变成冰人,尔后他抱住张小露,迅往阮秋章处退去。 第76章 天首神珠 鬼巫族人见农马两人欲想跟阮秋章两人会和,他们不顾一切,拼命拦身截断农马后路,而后边的阮秋章与苗南凤也急着冲到农马两人身旁,这时形成前后夹击,闪身拦在中间的鬼巫族人大感压力巨大,死伤惨重。 此刻的农马也不好受,阮秋章给的“指灵符”只能勉强应付一时,时间一久,他又得重新脱力被困,直到这时,他才一次体会到“灵阳气”的缺陷不足。 “灵阳气”用来降妖除魔,威力确实巨大,但盈而不久,弊端显见。这种时候,农马心中向往丛翁学艺渴望却又多了几分。 他心中胡思乱想,精神不集中,丝毫不知此乃战场大忌,说到底,他还是太小瞧了鬼巫一族。十几个鬼巫族人被夹在他与阮秋章中间,表面看仿似疲于招架,殊不知这是一次有计划的行动。 这十几鬼巫见农马与阮秋章双方快要接触,他们不怒反笑,农马与阮秋章瞧在眼里,心里正感疑惑,突然苗南凤惊呼:“不好,他们想要自爆,咱们上当了。” 两人恍然大悟,再瞧前方鬼巫,果然,前方的鬼巫不知何时退得远远的,并没有继续冲上来。 阮秋章怒急大喊:“大家快躲开!”喊着话,他连迈三步,欲想抓住后面的农马,却不料被苗南凤一手抓住,没等他反应过来,苗南凤凌空连撒几把蓝色粉末,接着拉着阮秋章向上空一纵,不可思议的情景就此生,只见苗南凤双脚凌空而踏,信步在半空中,竟飞了起来。 农马瞧此神奇一幕,心中既是惊诧又是绝望,他低头看了张小露一眼,笑了笑:“飞天我可不会,咱们逃不了啦。” 张小露亦是一笑:“那是苗前辈独步天下的蛊术,叫‘展鹤蛊’,她不是飞起来,而是蛊虫托住了她。” 两人说话间,十几个鬼巫已经淋下“毒血窍”,接着持匕反刺,高呼道:“鬼巫族万岁!”随着喊音一落,“嘭嘭”十几声爆炸巨响接踵响起,将整个平场震得晃动不止,一个几米之高的半圆火罩迅向四周蔓开,强烈的气劲连躲在几十米开外的鬼巫族人也被冲击的东倒西歪。这是鬼巫自攻打“青松门”以来最强的一次集体自爆,其威力惊天动地,影响之大,连身处地下室的灵雾等人也可感觉的到。 这股爆炸波,将四周所有人震得七荤八素,外围的正道众人与鬼巫族人也难得停手观望。处在十几米高空中的阮秋章低头一瞧,一直冷静严峻的他也不禁吓得脸色苍白,他圆睁着双眼,木讷的看着冲天而起的烟尘,农马与张小露处在爆炸中心,这样的爆炸威力,任谁也活不了。 阮秋章两眼通红,本来沧桑的脸容又多了一道深刻皱纹,他心里不住呐喊:“我丨草仙纵横半生,却在传人弟子一事上连受挫折,前五名弟子死的死,残废的残废,眼下终于盼到一个绝佳的传人,今日却在我眼前被烟飞烟灭,难道上天要亡我‘天官门’?老天!老天有眼无珠,可恨!可恨!可恨啊!” 想到这,阮秋章挣开苗南凤的手,从十几米高空跃下,他双手一抹朱砂,两眼充满杀气,三把灵灯全开,将功力运至极致,处身在鬼巫族人之中,他啸叫一声:“该死的妖孽,老道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喊着,他使出“指路天门印”,朝着鬼巫族人扑了上去,那些鬼巫不知好歹,以为人多势众,根本不需害怕只身一人的阮秋章,不料阮秋章起狠来就跟魔神降世差不了多少。只见他见人就打,一掌一个,被击中者连哼都没哼一声,立时倒地毙命。不到半刻功夫,他竟连毙几十个鬼巫,一时气势如虹,将鬼巫族人打得半天找不到东北。 半空上,苗南凤早前被阮秋章突然跃下吓了一跳,此时见他在鬼巫群中了疯般追打着鬼巫,她眉头紧皱,从半空中跳下,急忙跑到阮秋章身旁,闪身拦住了他:“秋大哥,你不要命了,竟然打开三把灵灯,你不怕折寿吗?” 阮秋章这会杀得性起,一见苗南凤闪身拦住,他毫不客气将她推开,口中恼喝:“滚开,他们杀我弟子,我若不杀光他们,此恨难解!” 苗南凤岂能让阮秋章这般胡来,她再一次拦住阮秋章,恳求道:“秋大哥,你冷静点,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滚开!你再不让开我连你一起杀!”阮秋章双眼充血,心中早已失去理性,若苗南凤还不肯让开,他一定会如言而行。 苗南凤语塞无语,她心里明白,此时的阮秋章就如同饥饿的野兽一般,谁要是敢拦在他面前,他绝对会毫不客气的将其扑杀吞噬。她叹了口气,正想闪身让行,却突然瞧见难以置信的一幕,一时间呆愣下来。 阮秋章见苗南凤依然不肯让开,正想将她推开,却现她两眼呆,眼睛盯着自己身后一眼不眨。不久,鬼巫族人中也响起了一阵骚动,有人大喊:“天啊,不可能,不可能,他们竟然活下来了,天啊!” 听到这句话,阮秋章心跳加,神色激动,他缓缓回过头,想印证自己的期待是否属实,当他回头后那一刻,这老道脸上那道沧桑刻痕像是被抹去一般,终于又恢复了往昔的仙风道骨。 能让他如此激动的,自然是出现在尘烟之中的农马与张小露,只见爆炸过后,一个十几米开外的凹洞出现在广场之上,此时的农赤丨裸着上半身,露出健壮的肌肉,九条奇怪的黑色符文从他左手延伸出来,爬满了他全身,在他怀中,张小露正不可置信的看着农马,看样子并无大碍。两人就这样站在凹洞中间,情形十分的诡异。 张小露心中万分震惊,瞧着农马,她想起了刚才所生的事情。 在爆炸声响起的时候,张小露不愿看到农马陪她一块烟消云灭,是以趁农马闭目之际,她将农马压倒在地,以身相护,试图用自己的身躯保住农马。在这种剧烈的爆炸下,张小露或许无法让农马丝毫无损,但这么做确实可以让农马残存下来。 农马被张小露推到之时,他兀然一惊,立刻明白张小露要做什么。可惜等他明白过来时,他看到爆炸开来的火焰已经扑至张小露后背,那一瞬间,他头脑一片混乱,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张小露下一刻的样子,先是衣服梵烧成灰,头烧焦成烟,接着是皮肤迅融化,露出红白交加的血肉,再接着是白皙皙的骨头,最后,连骨头也化成灰,消失在火焰之中。 这一幕幕不过是农马脑海中突然出现的景象,但他明白,下一刻,这些都会如实出现。张小露柔情的看了他一眼,露出无憾娇笑。就这一笑,将农马从惊骇之中拉了回来,他绝对不容许张小露死在他眼前。想到这,农马奋力翻身起来,将张小露反压在身下,与此同时,爆炸的火焰终于铺盖在他身上。 瞬间,他身上的衣服被梵为灰烬,灼热剧痛的感觉让农马差点昏了过去,然而,正当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他抓在手中的那颗“天神珠”却突然大放异彩,接着左手上的九条黑色符文迅爬满了他全身,“天神珠”即刻响应九条符文,分解成偏偏黑色晶甲,将农马正副身体包裹起来,接着释放出一个三米宽大的半圆黑色护罩,将农马与张小露笼罩在其中。 外面那些爆炸火焰虽是强横可怕,却一丝也伤害不了罩中两人。农马大惑不解,将张小露扶了起来,两人怔怔看着黑色圆罩外如同激流一般掠过的火焰气流,心中既是欢喜又是大感不可思议。 待这股火焰过去后,黑色圆罩突然自动收拢起来,如似水流一般回到农马身上的晶甲之上,顺着九条符文流动不止,仿佛活了过来一般。等尘烟落下,两人的身影这才显露了出来。 见到两人平安无事,阮秋章鼻子微酸,老泪差点没掉下来,他欢喜叫了一声:“小马,丫头,好呀,你们没事呀,吓死为师了。”喊着话,他撒腿就想向两人奔去。不料却被苗南凤一手抓住。 阮秋章心中高兴,也没有脾气,他不知苗南凤有意何在,回头问道:“妹子,你这是干嘛?” 苗南凤紧锁双眉,表情甚是严肃:“不要过去,咱们快走,现在的小马碰不得,咱们快逃出去,免得受到牵连。” 阮秋章闻言一愣,再回头瞧看农马,这时也现农马身上那九条隐隐流动着的符文,他眉头一皱,疑惑道:“这这难道是六毒三邪练成出来的东西?” “没错,这是小马用六毒三邪炼制而成的神兵,他身上那些晶甲就是神兵所化。看来小马还不知道黑色代表着什么,咱们快逃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苗南凤紧盯着农马处身之地,一些不怕死的鬼巫族人已经开始接近他与张小露了。 阮秋章闻言脸色一沉,直到现在,他才注意到农马左手上那些晶甲,这也难怪他如此粗心,从一开他就将心神放在鬼巫一族之上,早前他虽然也看到农马左手上那奇怪的晶甲和黑色符文,但并不以为意,只道是农马这小子搞出的新花样,他万万想不到,农马竟然得到了“六毒三邪”。 苗南凤见阮秋章怔,心里一急,情不自禁拽了阮秋章一把,说道:“秋大哥,别愣了,这里不可久留,快随妹子来。” 苗南凤这下拽的用力,阮秋章吃疼回头,见苗南凤神情急切,他也知道事情严重,急忙点点头:“咱们快走。” 苗南凤欣喜,急忙扬手撒了几把“展鹤蛊”,接着拉起阮秋章往半空一跳,两人迅朝外围飞去。 半空中,阮秋章对着底下正与鬼巫族人厮打的正道中人大喊:“大家快撤!” 正道弟子一愣,不明阮秋章意思,心生疑惑,并不后撤。阮秋章在半空中看的焦急,又一声大喝:“混蛋,谁要是再不撤退就休怪我丨草仙对他不客气,快撤!” 他这句威胁言语一落,那些弟子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惶急格开对手,接着迅向后退了去,此时,黑乌子、孙义涛与灵吉真人带着的三十几个弟子也冲了出来,所有人都不明阮秋章因何下此命令,但正道的弟子都已经聚在一起,这时后撤也无大碍,是以白老道和赤炎同时令,各带着数百弟子往树林中撤去。 另一边,农马与张小露处在鬼巫中间,适才“天神珠”救了两人一命,农马这会还在想着黑色圆罩的事,当初在无名深山研究“天神珠”时他就现有六种颜色,但其中的黑色与白色他用了许多办法都试不出有什么用,瞧刚才那个黑色圆罩,很显然就是黑颜色部份的功能了。他心思敏锐,已经隐隐领悟到黑色部份的能力。 围在他们四周的鬼巫起初十分震骇,在这种爆炸之下尚能活下来的人,他们曾经见过一个,那就是鬼尊。只是鬼尊拿的是野兽试炼,比起十几个人,威力还是有些差距。若之前不是鬼尊下了必死之命,他们此刻说什么也绝不敢冒然上前。 几个胆大些的鬼巫神色戒备,缓缓走近农马两人,此时站在他们眼前的这两人年轻人,对他们来说就跟神魔一般。 第77章 魔器诞生的前兆 正道众人退至树林里,鬼巫族人生怕这是敌人诡计,也没有穷追不舍。 广场上。 农马一心想着“天神珠”的事,直到张小露提醒他几个鬼巫走过来,他才惊然回神。他尝试的运了下“灵阳气”,现自己身上确实没有半点“灵阳气”,然而“天神珠”却依旧在运转,这让他感到十分不解,“天神珠”黑色部份似乎不受他所控,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那几个鬼巫接近他们之后,并不敢出手攻击他们,他们围着农马两人打转,试图找出农马与张小露为何能存活下来的原因。 农马紧盯这几个鬼巫,心里明白,鬼巫族人此刻被他们吓住,要说逃跑,现在不失为一个好机会,但若是底细被敌人瞧清楚,那他们是绝难逃脱得了的。 思量再三,农马还是打定主意,此刻若不趁着鬼巫对他们怀有惧怕之心下逃走,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想到这,他紧搂住张小露腰间,欲想抱着她逃跑,不料自己意至到手,身体手足却没有一点反应。 “怎么回事?”农马吃惊不小,一连试了几下,还是无法动弹。 张小露也察觉到农马异状,听见农马言语,她问道:“农哥哥,怎么了?” “我我不能动了。”农马又使了几次力,还是纹丝不动。 张小露瞧着奇怪,农马既没有被人用符镇住,也没有被人点穴下咒,怎么会不能动了,她瞧了一眼九条黑色符文,心里猜测:“一定跟这九条奇怪符文有关系。”想着,她缓缓伸出手,欲想摸摸这九条黑色符文。 农马正拼命使力驱使身体,突见张小露伸手想触摸九条符文,吓得他急喊:“不要碰!” 张小露吃惊收回了手,一脸诧异:“怎么不能碰了?这九条符文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这符文自从我炼制出神兵后就缠在我左手上,不知为何,现在竟蔓延到身体上了,这玩意很邪门,我怕对你有危害,所以你还是不要碰的好。” 此前张小露已经从农马口中得知“天神珠”事,当时情况危急,她来不及细问。这时农马提及,张小露小嘴一撅:“炼制神兵这么大的事你竟然瞒着我和师父,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们啊?” 农马勉强一笑,尴尬道:“抱歉,本来我是想给你和师父一个惊喜,可是没想到几招之间就给郑素素那妖女困住。” “哼,活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自以为是。”要说农马有什么缺点,那就是他太轻狂了。如果他的本事比不过人家,这小子还会老老实实,恭恭敬敬的。但只有他的本事有进步,过了对方,这小子便会开始自以为是,不知天高地厚。张小露与他相处了一年,对他的脾性再是了解不过了。 农马心中惭愧,张小露说的一点都不错,说起来造成现在这种局面的还是因为他自负骄傲,小看了郑素素才落得这般个困境。他正想向张小露虚心认错,就在这么个时候,只听他身上的九条黑色符文出一阵刺耳鸣响,紧接着九道黑色雾气从九条符文中冲冒而出,如同巨龙升天一般,交叉盘旋着直冲云霄。 农马与张小露惊奇的看着这种奇怪现象,一边的鬼巫亦是满脸惊讶,抬头看着这道冲上夜空的黑色雾气。就在这时,从夜空之中传来“叮!”的一声异响,冲上星空上的黑雾突然坠落而下。 黑雾目标直指农马与张小露,农马动弹不得,根本避无可避,他急着对张小露喊道:“露儿,快躲开,这道黑雾很是古怪!” 张小露哪里肯听农马的话,她嘻笑道:“嘻,你这人还真是奇怪,先是血中有膜,现在竟然可以从身体上释放出奇怪的黑雾,说不定你是个妖怪呢。” 农马没想这丫头充耳不闻,心中更急:“露儿,一个人死总比两人死好,这黑雾让我感到十分不安,你快躲开吧。” 张小露嗤之以鼻,还是满不在乎:“我躲开了还是会被那些鬼巫杀死,结果还不是一样,既然要死,咱们还是一起走吧。免得我在九泉之下还得找你。” 农马又急又无奈,见张小露眼神坚定,他叹了口气,说道:“也罢,既然咱们不能同生,那就同死吧,九泉之下,咱们还得跟阎王告状,就说老天不公,让咱俩英年早逝。” “呵”听农马说的有趣,张小露忍俊不禁,露出会心一笑。 两人正说着话,这道黑雾,就仿似一道黑色瀑布一般,毫不客气的倾泻在两人身上,将四周尘土搅得翻涌滚滚,那几个鬼巫见状,急忙向后退了十几步,再回眼一瞧时,只见农马站立之处一个黑色圆罩正在迅膨胀,情形十分怪异。 黑色圆罩很快就笼罩了凹洞,并且还在膨胀,所过之处,地上都泛起了黑烟,情景十分诡异。带着近千弟子躲在树林的苗南凤等人一见这个黑色圆罩,不由诧异失声:“魔气!” 阮秋章更是震骇,他万万想不到农马竟已能释放出魔气,“六毒三邪”炼制出来的神兵,没有释放魔气时是神兵,释放魔气之后,那就是“魔器”了! 白老道见阮秋章一脸震惊,笑呵呵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我说阮老头,你那乖弟子竟然能炼制‘魔器’,这下你的麻烦来了。” “哼,他是九黎人蚩尤的后代,这有什么稀奇的。”阮秋章虽然吃惊,但内心却并不怎么在意,他的想法倒是跟农马相似,认为只要其身恒正,“魔器”也可以降妖除魔,以护正道。 孙义涛淡淡看了阮秋章一眼,一副若有所思。 灵吉真人亦是满脸心事,一眼不眨的紧盯着广场上的黑色圆罩。 “秋大哥,小马是何时拥有六毒三邪的?”苗南凤一眼就瞧出阮秋章其实并不知道这件事。 阮秋章闻言一思索,也觉得事情十分古怪,农马参加尸王会时应该不知道“六毒三邪”是什么玩意,他得到“六毒三邪”,应该是在赶尸的那半个月中生的。想到这里,阮秋章突然想起农马对他说过在“六池山”遇见丛翁,仔细一推敲,阮秋章明白过来了,他心里暗骂:“该死的丛翁,一定是你将‘六毒三邪’交给他的,你这老不死的家伙,难道不知道这样会害了他吗?” 苗南凤见阮秋章一脸沉思,神情阴晴不定,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正想问他的时候,白老道突然说道:“快看,那些不知死活的鬼巫想接近魔气。” 两人闻言一回神,往广场上瞧去,只见几个鬼巫手里持着大刀,正缓缓走近黑色圆罩,其中一个拿着刀比划着,瞧样子似乎想拿刀捅那黑色圆罩。 苗南凤与阮秋章等前辈高人见状,急忙向下传令:“大家用灵符守住自己心神,千万别被魔音干扰了心神,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喊着,这些高人盘腿而坐,调息镇守心神,似乎对下面即将生的事情相当忌讳。年轻弟子一见这些前辈们如临大敌,也不敢丝毫怠慢,遵着命令,本事高的盘腿调息,本事底的使用灵符镇住心神,顷刻间,近千人鸦雀无声,死守着自己的心神。 广场之上,那个拿刀欲捅黑色圆罩的鬼巫族人犹豫不决,他回头看了身后几人,问道:“真的要捅?” 那几个人似乎有些地位,一听这名族人言语,不由恼怒道:“少说废话,叫你捅就捅。” “可是”那名鬼巫族人还是有些畏怯,他对这个黑色圆罩本能的感到畏惧。 “你再不捅,老子就先捅了你。”几人再一次厉声喝道。 “是。”那名鬼巫族人无奈,闭眼咬咬牙,抖抖索索的手向前一刺,大刀顿时捅入了黑色圆罩里。 等了半天,这名鬼巫却感觉不到有何变化,他睁眼一瞧,不由愣上半天,只见黑色圆罩不断变化着各种绚丽色彩,向外膨胀也停了下来。 那名鬼巫疑惑的挠挠脑袋,向后回瞧,想从身后几个鬼巫族人得到下一步如何做。就在这时,变化着各种颜色的圆罩突然极收缩,度快得难以置信,只是眨眼间,圆罩已经收缩成一个两米宽的圆罩,颜色也不再变化,定格在黑颜色上。 鬼巫族人实在费解,不知这圆罩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们慢慢靠近圆罩,心中既是不安又是好奇。 “叮呜”就在鬼巫走近圆罩时,黑色圆罩抖了抖,从中响起一声尖锐异响,鬼巫面面相窥,正感惊奇时,又是“叮呜”一声刺耳异响,这一声竟让鬼巫不由捂住耳朵,只感心神晃荡。 接着“叮呜”之声不断响起,一声胜似一声,如似鬼嚎一般,从圆罩中心不断想四周扩散开去。鬼巫族人立感心神恍惚,刺耳之声让他们头疼欲裂。 随着“叮呜”之声越来越急促,比较靠近的鬼巫已经开始受不了,倒地惨叫挣扎起来,这种刺耳之声挡也挡不住,即使捂着耳朵,声音却还是清晰可闻,仿似从心里底冒出一样,把众人搅得苦不堪言。 一个受不了的鬼巫族人恼叫一声,操起大刀直奔黑色圆罩,抡起大刀就是一刀劈落。他本以为这样可以止住这种刺耳声响,想不到这次惹上大丨麻烦了。 只见黑色圆罩停止了抖动,突然“叮!”一声刺耳异响,整个黑色圆罩骤然向四周迸散开去,树林之中,阮秋章等人清楚的看到,一圈黑色圆圈极向四周扩展开来,广场之上的鬼巫,无一不被这个黑色圆圈透过。 在圆圈扩展开来一瞬间,所有鬼巫感到自己像被什么东西覆盖了一般,就在他们惶惑间,一声惊天动地的刺耳声响响起“哔” 声响久久不散去,音中又似充满了内力一般,不到一会,这些鬼巫开始狂惨叫,只感脑袋像是要裂开一般,疼痛难忍,心儿就像要被掏出来一般,痛不欲生。 这声异响,不但深林中的正道众人也受到影响,就连“青松门”里地下室正以内力拼斗的灵雾、鬼尊等人也大受影响,差点心神不守。众人闷哼几声,急忙催力守神,若不是功力深厚,只怕这会他们早已走火入魔。 鬼尊与灵雾真人见识最广,一听这声尖锐异响,两人异口同声惊道:“六道魔音!魔器要诞生了!” 树林中,一些功力浅的弟子已经开始受不了,开始捂耳惨叫起来,功力高的人见状急忙出手相助,一人帮着一人,这才勉强挺住。 但广场那些鬼巫族人开始受不了了,他们距离近,受到的影响自是旁人无法理解,一些功力低的人已经开始起狂来,拿着匕大刀砍杀身旁的族人。局面顿时混乱无比,竟变成鬼巫一族的自相残杀。 有些实在受不了的鬼巫干脆横刀自刎,或是自爆身亡,丝毫不顾一旁被卷入的族人。整个广场弥漫着一股诡异的血腥气氛。 第78章 秒杀 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鬼巫疯失控,这股尖锐异响,就仿似要将他们心底里那份邪恶之心给彻底释放出来一般,澎湃的杀意逐渐充斥着整个平场,到了最后,两千多鬼巫竟相互厮杀起来,他们出手毫不留情,誓把眼前敌人消灭方可罢休。 躲在树林中的正道弟子也开始出现疯失控现象,纷纷攻击起身旁的同道师兄弟,幸好他们距离尚远,受到影响的弟子并不多,且都是些本事低微的弟子,这样的小骚动很快就被阮秋章等人给制服住。 不到半个时辰,两千鬼巫族人死伤过半,平场之上血流成河,残肢横飞散落,尸体成堆。这股滔天的血腥味,从山间随风飘到山脚下,整个“横博门”里的人都可以清晰闻到。后来这里流传着一个传说,传说每年的这一天,崂山某处地方都会弥漫着一股血腥气味,直到现在,这个传说依旧存在着。 此刻平场上还尚有近千鬼巫族人,这些人都是些有点本事的人,也因为如此,他们才能坚持到现在,但若魔音一直这般叫鸣下去,这近千人迟早也会落得跟地上尸体同样的下场。 就在这么个时候,刺耳的魔音却突然停住了,就像突然间被截断了一般,丝毫没有征兆。在魔音消失的同时,这些鬼巫族人也清醒了过来,他们愣愣的看着与之交手的对方,心里充满了无数疑问,再瞅瞅地上上千具尸体,刚平静下来的鬼巫族人又骚动起来。 “混蛋!是谁杀了他们的?到底是谁?” “王八龟孙子!有种的滚出来,我鬼巫一族势将你们杀个片甲不留!” “天啊,他们是被谁杀的?” “到底生了什么事?” “他们怎么会死得这么惨?” 无数的疑问充斥在鬼巫族人里,得不到如何答案的他们愈来愈恐慌,在他们的记忆中,前一刻这些人还好好的,下一刻却成为暴毙尸体,他们根本不知道生了何事,诡异的气氛也在族人中迅蔓延开来。 就在这时,平场中心的黑色圆罩突然又抖动起来,有些鬼巫见到,惶急大喊:“你们快看,那个圆罩动了。” 众人闻言一瞧,果见一道腰粗的黑色气柱从圆罩中探冒出来,这道黑色气柱越冒越长,如似飞龙一般,扭动着直飞冲天。 在树林中,阮秋章、苗南凤和白老道等人一见次黑色气柱,顿了顿后,他们面面相窥,异口同声道:“‘毒神索’!” 他们的话音刚落,只见黑柱突然停止扭动,亦不再延伸,鬼巫族人看的莫名其妙,就在这时,这道黑色气柱突然从空降下,未等鬼巫族人反应过来,黑色气柱以圆罩为中心,骤然向四周扫转了一圈,度之快,令人难以置信,鬼巫近千人中,来得及躲过黑色气柱扫荡的,只有寥寥的十几人。 处在树林中的阮秋章等人看得真真切切,这道黑色气柱几乎扫过了平场上每一个鬼巫族人腰间,在气柱扫转一圈后,气柱出一声刺耳异响,接着开始缩回黑色圆罩里,与此同时,圆罩也开始缩小。 阮秋章当心黑罩里的农马两人,一见黒罩回缩,他急忙纵身上树,直盯着不断缩小的黑色圆罩。 被黑色气柱扫过的鬼巫族人起初并没有感觉有何不妥,气柱从腰间扫过,这一点他们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寂静了一会,一些鬼巫开始感觉腰间传来一阵莫名疼痛。他们惶急低瞧,立时两眼圆睁,一脸不可置信,心中更多的是恐惧。 这一幕迅在鬼巫族人中蔓延开来,几乎所有人都注意到这一点,除了十几个尚能躲开的人。 他们不明白,那道黑色气柱只是一扫,自己的腰间竟开始出现裂痕,接着新鲜温热的血液开始溢出,再接着,钻心的疼痛开始传来,下一刻,他们看到自己上半身正与下半身错位分离,在他们下半身与上半身倒地时,这些人还带着难以置信之色,恐怕他们致死都不明白,那道黑色气柱,为何能瞬间将他们格杀。 正道众人看到这一幕,无不瞪目结舌,这半月来威不可挡的鬼巫一族竟被一道气柱瞬间杀死,这种事情,已经远远出他们所认知的情况了,同时,这些弟子也隐隐感觉到,这次的事件似乎在预示着什么。苗南凤瞅着不断倒下的身亡的鬼巫,不由哀叹摇摇头,鬼巫一族虽然死不足惜,但却是莫名死在魔器诞生的前兆下,虽是罪有应得,但也死得惨烈了些,她抬头看了看阮秋章,问道:“秋大哥,你看到什么了?” 树上的阮秋章一眼不眨的盯着平场中央,他根本不在乎近千鬼巫被腰斩而死,现在他只关心农马和张小露。听到苗南凤的问话,他顿了顿,回道:“那‘毒神索’果然如传说一般,厉害,厉害啊。” 苗南凤一怔,她并不是在问这件事,阮秋章显然心不在焉。她也不再问,干脆跃身上树,与阮秋章一同朝着平场中心看去。 就在近千鬼巫倒在血泊中的同时,黑色圆罩终于闪了一闪,完全缩了回去。阮秋章定眼一看,不由又惊又喜,他纵身下树,喊道:“鬼巫已经被消灭了,大家随我丨草仙来。” 喊着,他率先奔出,笔直冲向平场中央。身后白老道等高人生怕阮秋章有危险,急忙紧跟在他身后。阮秋章一心急着知道农马与张小露是死是活,于剩下那十几个鬼巫丝毫不搭理,待他来到凹洞处一看,农马与张小露两人倒在地上,两人紧闭双眼,一动不动,不知生死。 阮秋章急忙跳下凹洞,来到农马两人身前,刚想查探两人情况,却见农马手中握着一条黑色绳索,这跳绳索不住扭动着,似是活看过来一般。阮秋章试探着向前走近一步,这条黑色绳索却是猛然竖起,似是对他充满了敌意。 阮秋章心里清楚,这条黑色绳索就是“毒神索”,用六毒三邪炼制出的东西,无论最初形态如何,结果都逃不了魔器“毒神索”的诞生,他绕着农马两人走了一圈,走到哪,“毒神索”就跟到哪,瞧样子这条“毒神索”是在保护着农马与张小露两人。 没有人操纵的魔器,阮秋章岂会束手无策,他走了一圈后停下来,接着从怀中拿出一张“分丨身符”往自己身上一贴,尔后口中念动咒语,分出另一个自己来。 “毒神索”凭阳气感应敌人,于分丨身这种幻术根本无动于衷,阮秋章知道这一点,他掌中灌劲,将“灵阳气”打入分丨身之中,接着将分丨身往前推去。 “毒神索”一感敌人突然上前,横空一扫,瞬间将分丨身击成粉碎,阮秋章趁此机会,急忙掏出“龙昆符”,瞅准空隙,将灵符扔在农马身上。 “龙昆符”一贴中农马,“毒神索”立刻颤抖起来,紧接着开始不断缩小,竟缓缓缩回农马身上那九条符文之中。 阮秋章眯眼细看,喃喃自语:“果然不出所料,这玩意是以小马的血气为动源的,幸好‘龙昆符’可以封住他的血气流动。” 说话间,“毒神索”已经缩到符文里,接着覆盖农马全身的九条符文迅消退,一直退到他的左手上,深黑的颜色也随着消失不见,下一刻,他左手上的晶甲开始脱落,重新聚成“天神珠”,掉落在地。 阮秋章捡起珠子看了一眼,眉毛紧皱,一脸若有所思,他将珠子收好,接着查探了农马与张小露两人的状况,这时才送了口气,两人受了内伤,但并无大碍,现在不过是昏厥过去,不用多久即可醒来。 正在这时,凹洞上突然传来打斗之声,阮秋章一愣,站起身一看,原来是白老道等人正在围攻那十几个鬼巫。 这十几个鬼巫倒也真有些本事,在白老道这些高手的围攻下,竟能与之抗衡,此时,正道弟子越聚越多,围攻的人也越来越多,瞧样子,这是十几个鬼巫被消灭只是时间问题。 赤炎心里担心农马,要是农马这个新领王出了什么意外,他这刚刚建立不久的地位也将随着崩溃,是以他带着十多个弟子急匆匆来到阮秋章身旁。 “阮师叔,领王他没事吧?” “没事,只是昏过去了。你命人将他们抬到山下的‘横博门’静养,还有,叫人将这里围起来,别放走任何一个鬼巫。” “是。”听到农马没事,赤炎心中一宽,急忙下去安排各种事宜。 阮秋章回头看着“日月金光壁”,心中甚是担忧:“不是云松兄他们怎样了?”那十几个鬼巫毕竟能力有限,他们勉强抵挡了半个时辰,期间也杀伤了一些正道弟子,但结果终究不敌,最后他们皆以自爆方式结束自己的一生,直到这十几人阵亡,这场正邪之战才告一段落。 正道众人无法冲进“日月金光壁”,里面事情究竟怎样,谁也无法猜测。但他们都清楚,无论是哪一方胜利,这金光壁迟早会消失。 为了防止鬼尊逃跑,他们在“青松门”外布置了重重包围,近千人驻扎在外,时刻做好拼斗准备。以他们这种架势,纵使鬼尊得胜,也叫他插翅难飞。 待他们准备好这一切后,天色已经微亮。农马和张小露也纷纷从昏迷中醒过来。 张小露刚一醒来,现自己躺在一张舒适的床铺上,她举目环视四周,现这里是在“横博门”里。张小露满脑疑问,仔细一回想,自己跟农马在那道黑色气柱冲下来后就失去知觉,于之后的事,她全然不知。 正当她回想之际,房门突然被人推开,紧跟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张小露一瞧来人,不由欣喜异常:“农哥哥。你没事啊!太好了。” 这进来的人正是农马。农马一听张小露喊言,浑身一颤,对着她连打手势,似乎在暗示着什么。张小露看着大惑不解,正想询问之际,突然现农马身后还有一人。 小丫头机灵,不等农马身后那人进来,她高声说道:“师弟,师姐我口渴了,快给我倒杯水喝。”说着,她向农马作个了鬼脸。 农马一笑,亦是大声说道:“太好了,师姐,你终于醒来了,你想喝水,等等。师弟这就给你倒去。”说着,也回了张小露一个鬼脸。 两人有来有往,合作相当默契,话音刚落,只见阮秋章背负着手走了进来。 “刚才为师听到有人叫什么哥哥?是为师听错了吗?” “没有啊,师父,一定是您听错了。” “哼,情义可有,辈份却不可无,你们这两个小家伙最好记住。”阮秋章也不打算责骂他们,在赶尸人,他算是一个比较随性和宽容的人,对年轻人的事,他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张小露昏迷多久,自己不知道:“师父,弟子昏迷多久了?鬼巫一族呢?事情结果如何了?我和师弟是如何脱困的?” “丫头,一醒来话就这般多,你问这么多问题,为师怎么回答。” 事情的经过,农马也不知道,他亦是刚醒来不久,因他担心张小露,这才与阮秋章过来看她,他递给张小露一杯水,问阮秋章道:“师父,弟子也想知道,你告诉我们吧。” 阮秋章看了他一眼,沉思片刻后说道:“小马,这六毒三邪你是怎么得到的?” 农马一愣,歉声道:“这是丛翁老前辈在‘黑叶林’给弟子的,师父,弟子起初只是想给您个惊喜,并不是故意瞒着您的。” “哼,惊喜,这的确让为师惊讶,但不喜,你知道这六毒三邪炼制出来的玩意是什么吗?” “呃,弟子在跟郑素素斗法时才知道,这是邪门的玩意。一开始弟子真的不知道,师父,弟子所说的是没有半句虚言。”瞧阮秋章脸色不善,农马知道自己麻烦来了。 第79章 启程修炼 阮秋章从怀中拿出“天神珠”,递到农马面前,说道:“你用什么东西炼制的?” 农马不敢隐瞒,如实回答:“用用我娘亲留给弟子的那块‘凤凰石’。” “什么?‘凤凰石’?那是什么东西?” 见阮秋章一脸疑惑,农马这时才想起阮秋章并不知道“凤凰石”的事。他想了想,将算命女子告诉他的“龙凤玉石”来历详细说了出来。 阮秋章听罢,许久才吐出一口气,他冷冷瞅了农马一眼,说道:“你这小子看来身世也没那么简单啊,想不到我农兄弟夫妇竟拥有如此神奇的宝贝,农兄弟是你父亲,亦是具有守龙一族的血脉,这不奇怪,但你娘亲似乎也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身世,你知道这‘龙凤玉石’是你爹所有还是你娘所有吗?” 这个问题亦是让农马一怔,一直以来他都将自己血统的事情归根到农志刚身上,阮秋章这一提醒,他立觉自己的母亲的确古怪。 想了想,农马回道:“我父亲说这他拥有的是‘青龙石’,‘凤凰石’好像是母亲所有。” “哦,这么说来这两块玉石一开始是你爹娘各自拥有的,那‘青龙石’呢?” “‘青龙石’被丘野夺去了,当初丘野为的也是得到‘龙凤玉石’,但其中的‘凤凰石’被董山胡偷偷藏起来,丘野并不知道,后来弟子杀他的时候夺回来。” “嗯”阮秋章一脸深思,隐约中他似乎抓到了什么,却总觉哪里无法连通。想了想,他问道:“你可知丛翁给你六毒三邪炼制神兵用意何在?” “老前辈当初只是将东西交给弟子,并没有说明用意。” “那该死的老家伙。”阮秋章闻言怒拍桌子,口中骂道:“拿我丨草仙弟子开玩笑,再让我遇到他的话,一定跟他没完。” 一旁的农马心里暗道:“以老前辈的本事,恐怕你得打开三把灵灯才能跟他斗一斗。” 正当农马胡思乱想之际,阮秋章突然说道:“你明天即刻动身,去‘六池山’找丛翁,待会为师书写一封信,你替为师交给他。” “哦?”农马一愣,疑惑问道:“师父,那鬼巫怎么办?” “他们已经被你这颗‘天神珠’给杀死了。现在只有鬼尊和四鬼将尚未解决,正道有近千弟子,有你没你都一样。” “什么?他们都死了?”农马与张小露心中震骇万分,怎么说鬼巫也有两千多人,就这么死了,这实在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阮秋章将“天神珠”递给农马,说道:“为师不知道丛翁为何要给你六毒三邪,你用‘凤凰石’炼制,虽然做事鲁莽,但这也算是机缘巧合。告诉你,用六毒三邪炼制出来的东西一开始是神兵,但经过一段时间后,潜伏在其中的魔气便会累积成果,脱变成魔器。这六毒三邪脱变出来的魔器,叫‘毒神索’。正是这‘毒神索’将鬼巫一族给诛杀的。” “什么?这么说我和师弟看到的那个黑色圆罩其实是魔气护罩了?”张小露心中惊骇不已,想不到自己竟跟农马置身于魔气之中,农马是魔器主人,没人倒也不奇怪,她弄不明白的是自己为何也平安无事。 “没错,这小子现在根本连怎么使用这珠子都不知道,就像这次,因为你心中充满绝望,无意间激起潜伏的魔气共鸣,导致魔器诞生,幸好没有伤到正道的人,否则日后必定后患无穷。” 阮秋章说得甚是严重,农马也觉得不安,他急忙说道:“那那弟子这就将这玩意扔掉,这种东西留着是祸害啊。” “哼,你都将它炼制出来了,扔掉也没用,魔器具有灵性,迟早还是会回到你手中,丛翁那老家伙既然给你魔器,必有他意,所以为师才让你动身去找他。另外,这次事情结束后为师会先回万山镇,劝那里的居民先搬出去暂避。三个月后那里会生什么事实在让人难以猜测,为师也只能尽力而为,你到了丛翁那里后,修炼要勤奋点,这老家伙虽然令人头疼,但本事却是盖世无双,跟他学艺,与你大有好处,为师会在‘绿叶庄’等着你。” “弟子绝不会让师父失望,丢‘天官门’面子的。“农马感激的点着头,他从阮秋章言语中深深感受到阮秋章对他的疼惜,做弟子的能得到师父如此关爱,也算不枉此生了。 张小露静静的听着,难得没有插嘴,此时她的心里正在盘算着一个主意。 隔天一早,农马早早起了床,吃过早饭,他来到张小露房间里,想跟她道别。不料张小露不知一大早跑到哪去,并不在房间里。他微微一叹,心里想到:“看来她是不愿与我道别,躲了起来。” 找不到张小露,农马也无奈。启程的时辰很快到来,为免别人阻拦,这次的行动并没有通知他人。师徒俩来到树林里,阮秋章将一封:“这封信一定要交给丛翁,还有,专心修炼,别丢了‘天官门’的脸,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别惦记。” 农马心不在焉,心里想着张小露的事,他接过书信,点了点头。 阮秋章见他满脸心事,疑惑问道:“怎么?还有事情放不下心?” “哦,不。”农马随口掩饰。 “好了,去吧,别让为师失望,另外替为师跟丛翁问好。” “嗯。”农马跃身上马,回头远眺,依然没见张小露现身,心中不免大失所望,咬咬牙,他脚下一蹬,骑着马扬长而去。 就在农马离开后的两天夜里,“青松门”终于传来消息,金光壁消失了。 阮秋章带着正道高人在外头守着,这金光壁刚刚消失不久,所有人都十分紧张,这场争斗,到底是哪一方胜利,谁也无法猜测。 众人全神戒备,阮秋章更是命令众人排好阵势,无论是谁,都叫他插翅难飞。 白老道与阮秋章站在前方,他眯眼看着“青松门”大殿,问阮秋章道:“我说阮老道,你看灵雾真人他们有多少胜算?” 阮秋章摇摇头:“鬼尊这人本事深不可测,我也从未与他交过手,实在不知灵雾师兄他们打不打得过他们。” 白老道正想再问,不料地面突然颤抖起来,伴随着的还有“隆隆“之声,众人大惊,以为要生天灾,一些阅历浅的弟子已经慌乱起来,到处奔逃。 “都别慌,这不是地震。别慌!”苗南凤扯嗓大喊,欲想稳住混乱的局面。 就这时,“青松门”大殿突然爆炸开来,一道青白色光柱直射夜空,猛烈的起劲刮起四周屋檐残瓦,身处在“青松门”外的正道众人也被这股起劲吹得东倒西歪。 这股光柱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当光柱消失时,地面的晃动也同时消失,阮秋章与白老道等人各拿出家伙,几人互相看了一眼,点点头,慢慢接近倒塌了的大殿。 正当几人刚一接近废墟,地面又突然晃动起来,苗南凤深感不妙,不由警觉喊言:“大家小心,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她的话刚落,只见废墟之中突然凸起,下一刻,“嘭!”一声巨响,凸起处突然炸开,几个人身影迅从地下突冒而出,尔后在空中分为两边,落地几人左右。 阮秋章定睛一看,心中大骇,原来冒出的双方正是鬼尊与灵雾他们。此时灵雾全身染满鲜血,嘴中更是不断吐出鲜血,显然受了重伤,在他们身边,云松与神算子相互搀扶着,两人脸色惨白,不住刻出鲜血,皆是气若游丝,似是受到致命伤害。 而鬼尊这边,他一脸自如,气定神闲,一手负背,一手抓着“日月玉壶”。在他身后,四鬼将相互搀扶着,似乎也受了不轻的伤。 阮秋章几人见状,刚想将鬼尊等人围困起来,却现他们眼睛紧盯着凸起之处,再看看灵雾他们,竟也是跟鬼尊等人同样举动。 几人大惑不解,不明他们在看什么,正在疑惑间,突然从凸起处又纵出一个身影,这身影度十分快捷,从地下冒出来后,笔直奔向鬼尊一众。 鬼尊见状大笑:“好小子,你的本事不差,但还不是本尊对手。” 那身影充耳不闻,依旧直奔向鬼尊,途中,他双手疾动,不住掐着奇怪法印,未等靠近鬼尊,他一声断喝,从手中打出一道红色光芒,直取鬼尊等人。 鬼尊临危不乱,见红色光柱侵身而来,他脚下踏出奇怪脚步,接着空手一挥,将红色光柱一打而散,口中笑道:“小子,接着本尊一招。”话一落,鬼尊脚下一动,凌空一踢,竟踢出一道月形光芒,直取来人脖子。 来人躲闪不及,避无可避之下,他掌中聚劲,危急之际,竟空手接住了月形光芒,尔后他原地一转,将月形光芒扔向了废墟之处。 “轰隆!”一声巨响,在场所有人无不大骇,这道不起眼的光芒,竟将废墟割成两边,威力之大,实在见所未见。 鬼尊一击不成,并不松懈,在来人接住月形光芒时,他单手凌空比划,在他面前,一个奇怪图形逐渐闪出,未等众人看清,只听鬼尊一声叫喝,挥手推出这个诡异图形。 来人勉强接住鬼尊一击,这时又见一个奇怪图形向他直扑而来,他不敢大意,身子向上一跃,欲想以此躲过这个图形。不料图形途中方向一改,竟跟着他飞上半空,这一次他连接住的做不了,给图形击个正着。 图形一触来人,立即迸出一阵耀眼光芒,接着“咣!”一声炸响,只见来人身形一顿,接着如同炮弹一般,竟被图形给炸飞了出去,消失在夜空之中。 直到此时,在场所有人才回过神来,新人弟子无不瞠目结舌,震惊万分,就连阮秋章这一辈的高手,亦是目瞪口呆,这样的打斗,他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这种境界的打斗,早已乎他们的想象。 阮秋章更是惊骇,他比所有人都仔细,在奇怪图形击中来人的那一刻,耀眼的光芒让他看到了来人的真面目,如果农马此时在场,也一定会惊然失色,因为与鬼尊交手之人,不是旁人,正是消失了好几天的夏方天! “哈哈哈,不自量力的家伙。”鬼尊击飞夏方天,不住狂笑起来,瞧样子,夏方天似乎给他带来极大的麻烦。他正笑着,突然“咳呜”一声,竟喷出一口鲜血来。 后边四鬼将见状,急忙上前搀扶:“鬼尊大人,你没事吧?” “还好”鬼尊擦了擦嘴角边的鲜血,接着道:“那臭小子到底炼了什么功法?如果不是他功力不及本尊,这次的计划还真得毁在他手上。” 听到鬼尊言语,阮秋章心中更是疑惑,他急忙奔到灵雾三人身边,一手扶住灵雾真人,问道:“灵雾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灵雾真人喘着粗气,满脸大汗,他看了阮秋章一眼,咬牙切齿道:“阮师弟,都是你徒儿干的好事,他带来的那个夏方天,竟一直躲在地下室中,我们受了这么重的伤,就是叫他给打的。” “啊!这话怎讲?”阮秋章震骇至极,夏方天竟打伤灵雾三人,这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第80章 我行我素 灵雾真人轻咳几声,慢慢讲出这三天地下室所生之事。鬼尊与四鬼将也不着急,被近千人围着,他们一点畏惧之色也不显露,反而好整以暇,站在一旁听着灵雾叙说。听到得意时,他们还不时干笑几声,似是不把在场正道众人放在眼里。 原来在这三天里,灵雾真人、神算子与云松道人力抗鬼尊与四鬼将,双方实力差距其实不小,但凭借着精妙的“搬动术”,硬是跟鬼尊一众人斗个旗鼓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 双方一直僵持了三天,期间体内真力已经严重耗费,这样以内力拼斗,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同归于尽。但是到了三天,“日月玉壶”出现变化了。 跟云松道人所料一样,“日月玉壶”在三天终于迎来了每三百年一次的枯竭,在玉壶停止运作时,所有人都可以清晰感觉到,地下室瞬时充满了灵气,但这股灵气精而不久,流动十分快捷,根本没有半刻聚拢。 玉壶停止运作的同时,外头的“日月金光壁”也同时消失,此刻灵雾三人与鬼尊一伙心中皆是忐忑不安,外面的情况如何他们不知道,这时随便一个人进来,都可以决定他们这场胜负。另外,更让他们担忧的是地下室里的神秘人,这神秘人默不出声,一直在一旁虎视眈眈,能跟他们耗了三天时间,可见这人心思稳重,办事极为老辣。只是他们不明白,这个神秘人到底居心何在? 正当众人各自猜疑之时,地下室突然响起脚步声。 脚步声从灵雾三人身后传来,他们无法看到身后之人,但随着脚步声越来越接近,鬼尊这边的人开始惊愕起来,善面鬼杜佛满脸惊讶:“原来是你!” 鬼尊与其他三鬼将疑惑,好奇问道:“他是谁?” 杜佛咬牙说道:“大人,这小子就是夏方天!” “什么?!”不但鬼尊几人吃了一惊,就连灵雾三人亦是满脸震骇。 “哈哈,不错,老秃驴,正是我夏方天。”夏方天笑着,走到杜佛面前,一手按住他那光秃秃的脑袋,接着道:“当晚你在屋外窥视,我就知道你是鬼巫的人,你还真有本事啊,为了达到目的竟做了十几年的和尚,小子当真佩服。”灵雾三人定睛一看,果然是夏方天,三人心中无不大骇,想不到一直潜伏在一旁的神秘人竟是夏方天,三人想到这,又是疑惑不解,这夏方天是农马的朋友,照理说应该相助他们才是,可是他潜伏在一旁,又隐忍不出手,此时三人却又不知他到底是敌是友。 “你想怎样?”杜佛光滑脑袋被夏方天摸着,心里只毛,此时他就跟手无寸铁的人一般,夏方天要取他性命简直易如反掌。 夏方天闻言一笑:“哈哈,不怎样,你们接着打,我要的是‘日月玉壶’,不想插手你们的事。”说着话,他拍了一下杜佛的光头,走到圆柱前,伸手将“日月玉壶”拿了下来。 云松此刻方才醒悟,夏方天之前出手化解了双方一次危机,原来就是想让他们互相牵扯住,他在一旁潜伏三天,为的是等“日月玉壶”失去灵气守护,再出来夺取。 一想到这,云松不由一栗,这夏方天城府之深,当真可怕得紧。 见夏方天拿到玉壶后欲想离开,神算子眼珠子一转,急忙说道:“夏兄弟,你与农马做朋友,为的就是混进来夺取‘日月玉壶’吗?”夏方天微微一笑:“此言差矣,此次上山遇到他,实在是个巧合,跟他做朋友,亦是出自我真心的。”他话如此,但神情却是漠然,云松等人一见,立刻明白他言不由衷。 “那好,你想夺取玉壶之事暂且不提,但我们是农马的师伯,你既然当他是朋友,总不能对他的师伯们见死不救吧?”失态紧急,神算子也顾不得其它,打算以农马的关系争取一丝希望。 杜佛闻言大惊,急道:“夏方天,你千万别上当,你要是帮了这些臭道士,他们也不会放过你,你听贫僧一言,如果你助我们一臂之力,我们不但不会跟你计较,还会将玉壶送给你。” “哈哈哈”杜佛的言语让夏方天一阵大笑,他再次走到杜佛身前,一手拍在他光头之上:“老秃驴,你的鬼尊大人都没开口,你又能决定什么?将玉壶送给我,哈哈,真当我夏方天是无知小童吗?” 鬼尊闻言一笑:“夏方天,本尊千算万算,唯独算漏了你,但别以为本尊被困住就奈何不了你,若是你敢将玉壶带走,本尊定叫你生不如死。” “是吗?小子倒想领教领教如何个生不如死。”夏方天话一落,摸着杜佛的手突然灌入真气,扬手就是一拍。 “啪!”的一声,这一下毫无前兆,众人始料不及,杜佛被这一巴掌拍个正着,脑袋“嗡”的一声响,只感天旋地转,头痛欲裂。 此时他全身劲力都集中在锁住鬼尊,根本没有一丝真气护身,被夏方天这么一拍,他哼了一声,顿时昏厥过去。 失去杜佛一道内力,灵雾三人立感压力大松,三人同声喝道:“干的好!”接着连催所剩不多的真气,再次将鬼尊推上了半空。 “混蛋,夏方天,你当真不怕死?”鬼尊恼怒至极,想不到夏方天真的出手相助灵雾等人。“死?要死也是你们。”夏方天一脸悠哉,三鬼将以为他还想出手攻击他们,不料他突然转过身,竟走向灵雾三人。 灵雾真人一愣,不明夏方天要做什么,刚想开口问话,却赫然见到他扬起一手,接着不由分说,一掌打在神算子身上。 众人无不惊愕,对夏方天此举大惑不解。神算子万万想不到夏方天竟会出手打他,这一掌势大力沉,将他打得气血翻涌,真气逆行,差点没背过气去。 “你你这是”云松道人满脸震惊,实在想不出夏方天到底安着什么心。 夏方天并不说话,打伤神算子后,鬼尊的身体又重新落到地上,双方再一次僵持住。 夏方天看了鬼尊一眼,冷笑一声,走到郑素素与青面身前,露齿一笑:“抱歉了,小子从不打女子,但并不包括百岁老嬷,你们也躺下吧。”说着,他连出两拳,打在郑素素与青面胸口上,两人气息顿时一堵,皆是吐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 这一下将鬼尊彻底激怒了:“混蛋,你到底想干什么?” 夏方天哈哈一笑,依然不答言,又走到灵雾真人与云松道人身前,扬起手就想将云松击倒。 云松道人心中一急,急忙喝道:“慢着!” 这一喝倒是让夏方天顿了一顿,他微微一笑,问道:“你是一派掌门,弟子众多,也罢,给你个面子,说吧,你的遗言我会转告你的弟子的。” 云松闻言大怒:“夏方天,贫道今日栽在你手中,这是天意,贫道无话可说,但有一事不明,你既不是鬼巫的人,却又为何跟我们过不去?难道你就不怕惹起正邪两道的围攻吗?” “哈哈,正邪两道,哈哈,我夏方天向来我行我素,我既不是正道,也不是邪道,天底下没有我害怕东西。事已至此,你们难道还不明白吗?” “明白什么?” 夏方天大笑,将手中玉壶在云松道人眼前晃了晃,说道:“我为何夺取这玉壶,你知道吗?” “这难道是三个月后”夏方天这一提醒,云松道人和灵雾真人明白了。 “没错,相信现在天下所有正道与邪门歪道都知道三个月后的事,我夺玉壶,自然是想得到那个东西,你们本事高强,留你们只会碍事,所以为了减少对手,你们现在必须得死。” 夏方天话一落,不再迟疑,一掌打在云松面门上,“啪!”一声脆响,云松立感头昏脑胀,脑袋嗡嗡只作响,体内真气回逆,将他奇经八脉冲得一缩一胀,难受至极,下一刻,他气血翻腾,胸间一闷,一口鲜血喷将而出。 灵雾真人见到此情此景,脸色也难免一变。他看着一脸邪笑的夏方天,心中思绪万千,有心撤下“搬动术”保命,却又机会鬼尊脱困,但若不收手自保,自己迟早也会死在他的手上。 正当他犹豫之际,只见夏方天走到双方中间,接着从怀中拿出九根筷子状的小木枝,将小木枝插在地上,摆成一个圆圈,接着他咬破自己手指,在圆圈中间滴了几滴鲜血,尔后他弹指连射九道真气,每一道真气都准确无误的灌入到小木枝里。 小木枝每一受真气灌入,立刻散着鲜红色光芒,待夏方天将九根小木枝灌满真气,中间的鲜血立刻闪了一闪,灵雾真人定睛一看,只见一道形似蟒蛇的血雾腾空而起,在半空中旋转不停。 鬼尊一见蟒蛇状血雾,不禁惊然失声:“守龙一族的‘叩血’!小子,你到底是谁?” 夏方天闻言一愣,他眯眼看着鬼尊,有些意外:“你倒是知道的不少,竟知道这是‘叩血’,不过你现在知道已经晚了。”说着,他口中念了几句咒语,接着向前横跨一步,一掌打在血雾之上。 这道形如蟒蛇的血雾一经他掌力所激,顿时急抖动起来,下一刻,鬼尊大喊:“灵雾真人,快撤掉‘搬动术’,不然你我皆要死在这‘叩血’之下!” 灵雾真人听着一愣,鬼尊语气中充满了惊恐,似如临大祸,他正犹豫着,一旁的神算子勉强说道:“灵雾兄快收手性命要紧” 灵雾幡然回神,在血雾炸开的同时,他也撤掉了“搬动术”。灵雾真人惶急闪身,这时见云松道人与神算子均躺在地上,他咬紧牙根,一手抓住一人,脚力聚劲,拼命向左侧一跳,可惜这一下虽躲过被血雾直接击中的危险,却还是被余波扫中。三人顿时闷哼一声,栽倒在地。这炸散而开来的血雾就像无形重锤一般,身体稍微一触,犹如被无数铁锤击中一般,让人疼痛难忍,立受了不轻的内伤。 另一边,鬼尊一感“搬动术”终于撤下,他也不躲闪,慌忙从怀中拿出一块形如人眼的黑铁,接着一声大喝,劲力急灌黑铁之中,顿时一个黑色圆罩闪现,将他与四鬼将一起笼罩在其中。 血雾击打在黑罩之上,立刻出“咣碰咣碰”密集巨响,震得整个地下室晃动不止。 待血雾散去,鬼尊这才收起圆罩,与四鬼将一同显露了出来。 夏方天心中大感不妙,他本以为这一招可以一网打尽,想不到灵雾真人真的撤掉“搬动术”,这一情况实在出乎他意料。 他回头冷冷盯着神算子,冷言道:“不亏是神算子,好一招一举两得。” 神算子咳出一口血,勉强笑道:“虽不知你为何要夺取那东西,但你的行径跟鬼巫一族并无差别,想要得到玉壶,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咳”说着话,神算子又咳出一口鲜血,看来受伤很重。 灵雾真人翻身而起,三人中他受伤最轻,一见神算子咳血不止,他急忙伸手搭脉,这一搭立刻让他大惊失色,原来神算子的经脉尽断,体内的元神已经开始消散了。 灵雾真人大感不安,急忙扶起一边的云松道人,手一搭脉,他不由怔住了,云松道人竟也是跟神算子一样。 “夏方天,如果你想活命,就乖乖将玉壶留下,否则休怪本尊不客气。”鬼尊依然手抓着那块奇怪黑铁,他的内力已经所剩无多,但凭着这块黑铁,他可以起死回生。 夏方天眼尖,打量了一下鬼尊拿着的黑铁,沉思片刻后,他不太肯定的问道:“这是鬼巫魔器‘鬼天衍’吧?” 第81章 神术五叩 鬼尊一怔,想不到夏方天竟然知道他所拿的就是鬼尊一族的至宝“鬼天衍”。他举起“鬼天衍”,说道:“没错,这就是‘鬼天衍’,你倒是见识不浅啊,竟知道我鬼巫一族的传世至宝。” “哼,你拥有这种魔器,竟然还想来夺取‘日月玉壶’,这不是多此一举吗?”要说可以捕抓那东西,“日月玉壶”跟“鬼天衍”都可以,夏方天不明白,竟然鬼尊有了“鬼天衍”,为何还来夺取另一件宝物,这一次为了“日月玉壶”,鬼巫一族死伤惨重,即使夺得玉壶,确是损大于得。 鬼尊闻言一笑:“夏方天,‘鬼天衍’虽然可以抓到那东西,但抓到后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当然是炼化与己同化,将自己修为提升到遁仙边缘。这是每一个修炼之人都渴望的事。” “你说一点都没错,但是炼化那东西,你以为‘鬼天衍’可以办到吗?” 鬼尊的话让夏方天恍然,原来这才是鬼尊夺取玉壶的真正原因。想了想,他问道:“这玉壶乃是正道宝器,就算你得到了,你身上所炼的魔气也无法驱使它,相信这一点你也应该清楚。小子不知,你得到不能驱使的宝器,结果又有何用?“ “哈哈,本尊自有办法,这一点不劳你操心,闲话多说无益,本尊只问一句,这玉壶你留是不留?” “笑话,我夏方天拿到的东西,岂会轻易交出,有本事你就来拿吧。”若是平常,夏方天是绝对不会跟鬼尊拼斗的,因他心里清楚,自己只是修炼了半本“天叩神书”,根本不可能与鬼尊抗衡。但鬼尊经过这三天的消耗,即使他再是厉害,其内力也必定消耗过半,这一仗他是有恃无恐,自以为可以轻松打败鬼尊。 鬼尊眯眼一笑,向前横跨一步,口中说道:“夏方天,你虽然知道本尊所拿的是‘鬼天衍’,但你却是不知‘鬼天衍’的厉害之处,这一战,你必输无疑!” 夏方天自不会轻信鬼尊的话,在他看来,鬼尊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废话少说,今天就叫你领教领教我守龙一族‘叩血’的厉害!” 说着,夏方天运掌成圆,凌空虚晃出许多掌印,每一掌印都呈现出鲜红之色,似是涂抹了鲜血般。 鬼尊眯眼细看,不由大喝一声:“好,神术五叩,一叩乾坤为阳,小子,你年纪轻轻,本事却已经过灵雾真人,你已经有资格让本尊动真本事了。” 夏方天闻言一顿,心中震骇无比,这鬼尊竟连他所修炼的“天叩神,这如何不让他吃惊,要知道,守龙一族几乎与世隔绝了几千年,世间知道这一族的人屈指可数,而“天叩神书”更是从未在世间显露,知道这一功法的人绝不会过三个,但他万万想不到,鬼尊竟连这种事也知道,更不可思议的是,他连“天叩神,这实在太出乎他意料了。 正当他愣之际,鬼尊见有机可乘。他跨前的一脚突然扫起,一道月形气劲立即扫向夏方天。 夏方天大吃一惊,眼看月形气劲朝他脖颈砍来,他怒喝一声,凌空盘运的一掌猛然向前一推,顿时所有人都可清晰听到“叩!”一声巨响,一个巨大掌印从夏方天之手突冒而出,迎向鬼尊踢出的拿到月形起劲。 两招凌空一碰,立刻爆出“轰隆!”一声巨响,一掌一刀立即炸开,顿时澎湃如潮的余劲向四周猛烈扫开,顷刻间将地下室的灯火悉数吹灭,更是将地下室震得晃动不止,许多岩壁石板碎裂掉落,大有坍塌之象。良久,这股余劲才逐渐散去,夏方天两眼圆睁,一脸惊慌:“不可能,你的魔气怎可能恢复得这般快,这不可能!” 夏方天如此惊慌,并非小看了鬼尊,而是鬼尊适才踢出拿到月形起劲所蕴含的魔气大的异乎寻常,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鬼尊经过三天消耗,怎么还能拥有如此庞大的魔气! “哈哈哈”鬼尊仰天大笑:“夏方天,那难道忘了适才本尊说过的话吗?本尊的确耗力巨大,但凭着这‘鬼天衍’,你就是再多十个,也不是本尊对手。” “什么?!难道”鬼尊此言一出,夏方天立刻明白过来:“难道‘鬼天衍’可以恢复你的魔气?” “哈哈,夏方天,‘鬼天衍’若是可以恢复本尊魔气,刚才那一击本尊就可取了你性命。告诉你也无妨,‘鬼天衍’虽不能恢复本尊魔气,但它却拥有无尽的魔气,这件魔器本身就会催生魔气,我族历代鬼尊,就是凭借着这件魔气修炼的。” “你说什么?!”夏方天彻底震撼了,魔器本身可以催生魔气,这是一种如何的概念,实在叫人难以置信。若是无法一招之间杀死鬼尊,这一仗结果如何可想而知。 “夏方天,想要跟本尊争夺‘日月玉壶’,就得使出神术五叩,或许还有些希望,否则你休想能夺走玉壶!” 夏方天闻言怒火中烧,心想这鬼尊实在欺人太甚,瞧人不起,他单掌一握,掌间红光顿显,接着向前跨了一步,口中大喊:“自以为是,既然如此,那就接下我夏方天的二招,二叩天地为罡!” 他喊言一落,单臂朝空一抡,众人远以为他就扑身向前,没想下一刻他却是落臂击在地上,“嘭!”一声巨响,赫然将地表打出一个半米多深的凹坑来。云松见到此状,顿时吓得的是目瞪口呆,旁人也许不知道,但他这个“青松门”的掌门可清楚的很,这地下室的地面是用半米之厚的花岗岩所制,其间历时上百年,其硬度之高已经乎想象,想不到夏方天这不起眼一招,竟将半米之厚的花岗岩打穿,他的功力,已然登峰造极,远远过了自己。 鬼尊心中严加防备,实际上他虽然知道神术五叩,但那是从鬼巫历代鬼尊留下的宝典中虽得知的,于五叩究竟是什么,他只不过一知半解。 夏方天二叩击打在地,表面看似自暴自弃,众人正在大惑不解之时,地上突然剧烈震动起来,鬼尊一愣,刚低头瞧看,突见十几道红色光芒从地上突冒而出,这一下实在出乎他意料,让他连闪避的机会都没有。这十几道红色光芒连地面的花岗岩亦可透穿,这要是击在鬼尊身上,结果可想而知。 眼看鬼尊就要被红色光芒来个透身而过,却不想这鬼尊本事之高,实在当世无双,只见他急忙纵身跃起,在跃起之际,他身子一翻,身形变为脚上头下,紧跟着他将“鬼天衍”横前一挡,一个黑色护罩闪现,将十几道红色光芒悉数挡下,这一切,不过是在眨眼之间生,就连一旁的灵雾三人也看不清鬼尊到底做了什么。 夏方天更是惊骇,自从他离开村子游荡天下,也遇到过不少强悍对手,但至今能接下他这二叩的,却只有鬼尊一人。 挡下危险至极的一招后,鬼尊扯掉黑色护罩,翻身落地,他冷眼看着夏方天,表面冷漠平静,其实却是心有余悸,若不是他持有“鬼天衍”这等魔器,说不定功力十足的情况下还得挨上这招,这夏方天的神术五叩尚有三叩未使就已是这般厉害,对于适才抛下的言语,鬼尊已经有些底气不足了。夏方天与鬼尊对视着,却是久久不出手,鬼尊对他亦是很忌讳,两人谁也不敢冒然出手,皆是盛气凌人,打算以气势逼迫对方露出破绽。局面一时间竟变成一种默言对持。 正当众人被这股气氛压得无法透气时,一旁的恶鬼韦陀虎突然从一侧扑向夏方天,四鬼将中只有他一人没有受伤,一开始他见鬼尊跟夏方天动手,以为夏方天几招之下就会败在鬼尊手下,不想这夏方天本事厉害得异常,连手持魔器的鬼尊都险些着了他的道,是以他趁着夏方天与鬼尊拼斗之际,偷偷潜伏到一旁,打算偷袭夏方天。 夏方天正跟鬼尊比拼气势,全然不知韦陀虎从一旁偷袭,在他身后的灵雾真人一见,急忙喊言:“小心身后!” 夏方天吃惊回头,已见韦陀虎扑前而至,他避无可避,韦陀虎双手已从他腋下穿过,将他双手紧紧锁住,吓得他惶急挣扎,却是怎么也甩不开韦陀虎。 与此同时,鬼尊一见韦陀虎锁住夏方天,他把握住机会,掌握“鬼天衍”,纵身跃前,接着原地旋转一圈,贯通着旋转之力和魔气之力的一掌结结实实打在夏方天胸口之上。 “碰!”一声巨响,夏方天顿时闷哼一声,连吐三口鲜血,这一下已经让他身受重伤,差点连经脉也被震断。 鬼尊一击得手,并不急着再行攻击,他一手急出,抓住了夏方天一直拿在手中的“日月玉壶”,接着他握着“鬼天衍”的手再次击在夏方天胸口之上,这一次劲力之重,连处在夏方天身后的韦陀虎也一并被震伤,与夏方天一同闷哼一声,皆是连吐几口鲜血。 夏方天一连挨了鬼尊两招,即使他强悍如斯,这时说什么也架不住这两记重击,他只觉体内气息缭乱,真气逆差回流,经脉胀痛无比,全身如似散了架般,疼得他不由惨叫一声,松开了紧抓着玉壶的手。 鬼尊一感他松开手,急忙回手一抽,将玉壶抢了过来,这时他放声大笑,冷眼回瞧夏方天,接着架掌聚势,口中说道:“夏方天,你日后必是本尊的拦路石,今天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你,受死吧!” 说着,他一掌带着“鬼天衍”,劈向夏方天的天灵盖! 夏方天虽被鬼尊一连两招打得恍恍惚惚,一见鬼尊这一掌势取他性命,他心中一急,竭力催谷内力,断然一声暴喝:“三叩九阳为正!” 喝音一落,只见他全身迸出一道巨大的青白色光芒,身处在他身后的韦陀虎被这股气芒一冲,立刻被震飞了出去,而在他身前的鬼尊,亦是被起劲冲得后退不止,再瞧看飞出去韦陀虎,他知道撞上岩壁,才堪堪止住退势,一落地,他呕出一大口鲜血,所受内伤已经致命。 夏方天爆出来的这道青白色光芒直冲地下室顶檐,整个地下室开始剧烈晃动起来,不久,承受不住这股滔天起劲的顶檐整个被掀开,连同上面的大殿,也被这股气劲一同掀翻。 剧烈的晃动,将昏迷着的三鬼将唤醒,三人刚睁眼一瞧,不由惊呆愣住。这股青白光芒许多才消去,此时夏方天已是疲态尽显,他捂着胸口,气喘吁吁,满脸大汗,冷峻如霜的眼睛正盯着鬼尊手中的“日月玉壶”,瞧样子他似乎还没放弃抢夺玉壶的念头。 就在这时,地下室因大殿倒塌而开始崩塌,鬼尊见势不妙,急忙对四鬼将喊道:“你们过来!” 四鬼将闻言,摇摇晃晃走到鬼尊身旁,鬼尊扬起握着“鬼天衍”的手臂,看了夏方天一眼,说道:“看来你已经没有气力了,连韦陀虎经过你身旁时你都没有攻击他,哼,这场争夺本尊赢了。”说着话,他一声断喝,一道无形起劲从掌中透射而出,将被埋住的顶檐轰出一个洞口来,接着对四鬼将喊道:“你们抓紧本尊!” 四鬼将闻言急忙抓住鬼尊的手臂,接着鬼尊一喝,带着四人跳出了地下室。 另一边,灵雾真人见地下室不可久留,他一手抓着云松道人,一手抓着神算子,使出最后一丝气力,豁力一跳,紧随鬼尊之后,逃出了地下室。 第82章 引线 之后生的事,阮秋章等人都已是亲眼目睹。此时众人皆是唏嘘不已,这夏方天居心叵测,深谋远虑,想不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不但没有抢到“日月玉壶”,还被鬼尊打成重伤,适才他被鬼尊击飞出去,恐怕此刻已不在人世了。 阮秋章听罢,心中更是思绪万千,脑子里都快搅成一团浆糊,夏方天与鬼巫的一战,其中包含了太多了内情了。他沉思许久,将事情重新整理了一遍,立刻现其中有三件事最为关键。 先便是夏方天的身份,之前阮秋章对他一直心存怀疑,当日夏方天与“火峰寺”三十位高僧拼斗时,他曾使出一招与农马的“血龙掌”极其相似的招数,也是以血增强威力,这件事他一直犯疑了很久,这下子倒是可以说得通了,夏方天既然可以修炼“天叩神书”,那就表示他拥有纯正的“叩血”,会使出以血增强威力的招数就不奇怪了。 守龙一族既然几千年来名不传世,那就说明了这一族甚少诞生强人,这一次竟一连出现两个,阮秋章隐约觉得不安,感觉农马与夏方天之间似乎存在着什么秘密。 二点,便是鬼尊与夏方天口中所说的“那东西”,依两人言语判断,他们似乎都知道三个后的诞下的是什么东西,最关键的是两人口中所透露出来的“炼化与己同化”六字,当今世上,无论是正道还是邪门歪道,炼化与己同化皆代表着三件事物,即为元神炼化、仙丹同化和兵宝同化,从这一点上延续思索,阮秋章不由想到万山镇乱葬岗的“呐啸门”。 万山镇乱葬岗之中存有一个风水宝穴,这个宝穴可吸戾气凶怨,亦可吸富贵福气。不过亦可啸出戾气凶怨和富贵福气。在风水上,这个宝穴称之为“呐啸门”,六年前他一次偶然路过万山镇乱葬岗,当时立刻被这个宝穴所吸引,后来查看一番后,现有一名为柳雪涵的女子葬在这个宝穴之上,当时柳雪涵是含怨而死,她的怨气,不但没有被“呐啸门”所吸取干净,反而因为周边埋着许多惨死之人,导致怨气冲天,将一个风水宝穴变成极为凶险的凶穴。 当年阮秋章因担心这个凶穴会诞生厉害邪物,是以才在万山镇郊外安置下来,时刻盯着这个“呐啸门”的变化。 结合起鬼尊与夏方天所说的同化,阮秋章已经猜测出来,这个东西,将很有可能是从“呐啸门”出世的。阮秋章并不知道,他的这个猜测不但准确,更是成为一个知道“那东西”降世的地点。 至于三点,便是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了,按照“呐啸门”的特性,先可以排除仙丹的这一点,其次兵宝出现的可能亦是微乎其微,“呐啸门”上百年所吞噬的是怨气,神兵宝贝是不可能会出现的,魔器魔宝倒还有些可能,但可能性最大的,却是元神! 一想到这点,阮秋章不由浑身一抖,他鬼尊与夏方天抢夺那东西的原因,难道是为了让自己可以遁仙! 就在他沉思之际,鬼尊突然开口笑道:“灵雾真人,想不到你这修炼有成的高人口才倒是好得紧,三天来地下室生的事,正如你所讲述一般,细节要点之处可是一点不漏,现在故事已经讲完了,本尊也该告辞了,如果你们还能活过今晚,那咱们三个月后就在万山镇见吧。” 鬼尊话一落,一直盘腿坐在他身后调息治伤的四鬼将也同时站了起来,瞧样子似乎想离开这里。 四鬼将一站起身,云松道人和神算子不由大吃一惊:“你们你们怎会好得这么快的?” “哈哈”鬼尊闻言大笑:“云松道人,夏方天这小贼正邪不分,将你们和本尊这四个手下的经脉震断,他这一招虽是毒辣,却也已经手下留情了,当时的情况,若换作本尊,哪会那么心慈,只把你们打成废人。不过夏方天做梦也想不到,他这一点善念,却让本尊四个手下有治愈的可能,哈哈,至于你们,不死的话倒是可以再活个几年。”灵雾真人满脸惊疑,说道:“不可能,纵然他们的伤势可以治愈,也绝无可能好得这般快的。”他的惊讶并无道理,论实力,四鬼将单个的实力要比云松道人和神算子他们差上一大截,当时夏方天虽在他们毫无防备之下打伤了他们,但论受伤程度,应该是四鬼将重些,可此刻四鬼将却是气息已均,脸色由苍白恢复过来,瞧刚才四人站起来气势,他们哪里像是受了重伤之人了? 鬼尊哈哈一笑,将手中的“鬼天衍”晃了晃,说道:“在我族至宝‘鬼天衍’之下,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鬼尊是趁着灵雾真人讲述之际用“鬼天衍”治好了四鬼将。想不到魔器“鬼天衍”竟还有这种神奇能力。真是让正道众人意想不到。 这时,苗南凤向赤炎打了个眼色,示意赤炎命人将鬼尊与四鬼将包围起来,她心中一直觉得不安,鬼尊与四鬼将在近千包围之下,却是这般泰然自若,这实在不得不令人怀疑。 赤炎心领神会,突然转身对近千弟子喊道:“各位师兄弟,今日魔头被困在此,为了人间正道,大家上!” 正道弟子一听赤炎之令,纷纷抄出灵符法宝,接着叫喝一声,众人一拥而上,将鬼尊与四鬼将包围在了中间。 这些正道弟子大部份确实是为除魔卫道而来的,但其中难免还是一些贪图功利之人,这也难怪,若真的可以手刃鬼尊,到时必定闻名天下,地位即可水涨船高。 这些人,已经开始跃跃欲试,不断叫嚣着要将鬼尊等五人来个碎尸万段! 此时的局面已成定局,任谁都不会相信鬼尊和四鬼将还能从这近千人包围下逃脱。 阮秋章、孙义涛、灵吉真人、苗南凤和白老道等人亦是各自拿出灵符法宝,正当他们欲想上前攻杀鬼尊与四鬼将时,却不了鬼尊突然仰天大笑,众人面面相窥,不知这鬼尊到底在笑着什么。 许久,鬼尊才止住笑声,接着回头对四鬼将点了点头。 四鬼将见状,立刻分为东西南北四方,各自站在一处,将鬼尊包裹在其中。 正当众人大惑不解之时,只听鬼尊笑道:“阮先生,这半月来我族一直跟你所指挥的正道弟子交战,你的确厉害,每次都能以少胜多,也因为这,你让我族伤亡惨重。这里这多人之中,你是我最佩服的一个,对了,你那徒弟也不是等闲之辈,日后必定会成为我鬼巫一族的敌人!” 阮秋章听着一哼:“只要在这里将你杀了,我那劣徒日后便不会有你这种麻烦缠身了。” “哈哈,我鬼巫一族历来可藏匿鬼海中,显于人海里。你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吗?” 阮秋章闻言一愣,“藏匿鬼海中,显于人海里”这句话是任天涛兄妹用盘问术从万山镇地主神里听来的,此时鬼尊突然提起,不知他用意何在。鬼尊手里拿着“鬼天衍”,处在四鬼将中间,他不断催出魔气,将源源不断的魔气灌入到四鬼将之中。 四鬼将一经魔气灌输,浑身顿事一抖,四人同时起手,不断打着繁杂快的印诀。 鬼尊一边给四鬼将输以魔气,一边说道:“我鬼巫一族,死与活并无差别。” 听到这句话,阮秋章等人心中一顿,苗南凤与白老道更是恼叫一声,夫妻俩同时出手,朝着鬼尊与四鬼将扑了过去。 一边的孙义涛与灵吉真人则是抛出灵符,口中急切念动咒语,表情十分惊恐。而阮秋章与灵雾真人则是同声喊言:“大家快杀了他们,千万不能让他们得逞!” 第83章 青松门覆灭 阮秋章等这些高人似乎察觉到什么,但那些弟子却是茫然不知,当他回过神的时候,局面已经生变化了。 孙义涛与灵吉真人的灵符刚一贴中四鬼将,只见四鬼将全身冒出一股黑色瘴气,轻而易举的将灵符扫成碎片。与此同时,白老道夫妇俩也侵身而近,两人刚一入攻击范围,立感四周不断冒出慑人心神的阴气,将他们两人吓得立即抽身退开。 就在这时,只见原本皓月当空,万里无云的夜空突然从边际滚滚来层层浓烟,瞬间,整个大地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滔天的阴气不断向四周散开,正道弟子这才开始察觉到不妙,正想掏出灵符护身,却听鬼尊朝天大笑:“我鬼巫一族死去的族人们,请你们再次苏醒过来,为本尊和鬼巫族效力!将眼前你们所痛恨的正道人士尽情虐杀吧!” 他话音一落,众人立感大地不断透出丝丝魂魄之气,一个个鬼魂开始在半空之中形成。 阮秋章定睛一看,即使冷静自若的他也不由一栗,只见半空之中漂浮着几千鬼魂,将近千人头顶给盖住。 灵雾真人更是惊然失声:“‘万鬼天网阵’!” “哈哈。没错,这便是我鬼巫一族的无上阵法,‘万鬼天网阵’!正道的诸位,受死吧!”鬼尊得意大笑,手下一挥,漂浮在空中的无数鬼魂立刻如同骤雨一般落下,顿时整个崂山响彻着惊天动地的鬼哭狼嚎之声,正道弟子措手不及,这一次前来支援“青松门”打鬼巫,他们完全没想到会与鬼魂拼斗,谁也没带上降鬼灵符或是法器。就这一阵子,鬼魂将近千正道弟子搅得鸡飞狗跳,不久,正道弟子开始出现伤亡了。 阮秋章心中震骇至极,若这些都是鬼巫一族死去的人,那鬼魂之数少说也得有三千以上,这么一股庞大的鬼魂攻下,自己这边的正道弟子又如何抵挡的了。 此时他也终于恍然,为何鬼巫一族半个月来天天攻打“青松门”,每次都伤亡数百人,却又虎头蛇尾,不作而休,原来这一切,一早都在鬼尊的计划之中,他不但要夺得“日月玉壶”,还要将正道之人一网打尽。 “万鬼天网阵”,顾名思义,这个阵法是招魂法术的最高境界,不过这个阵法需要巨大的魔气与复杂的法印支持,所以需要四鬼将同时出手,不断打出复杂无比的法印。 云松道人睁圆了双眼,呆呆看着不断被鬼魂吞噬残杀的正道弟子,他心里阵阵绞痛,“青松门”到了他这一代,算是彻底玩了。他心里哀叹:“我云松一生只顾修炼,却从未将本门扬光大,眼下还闹得门派被毁,我还有什么面目去见历代祖师,我唯有一死,方可谢罪啊!”想到这,云松道人环视四周,找到正与鬼魂拼斗的任天涛和任天慈,接着他竭力喊道:“‘青松门’弟子听令!” 此时正道弟子被鬼尊压得连气都喘不过来,就这么片刻功夫,已经有上百弟子惨死在鬼魂之下。“青松门”弟子经过这半月来的连连争战,门派三百多弟子此刻却只剩下任天涛兄妹俩和几个与云松同辈的师叔。 一听云松道人喊言,他们咬咬牙,拼命冲出鬼魂的围攻,奋力朝着云松所处方位冲去。 另一边,阮秋章、苗南凤与白老道等人不断攻击着鬼尊和四鬼将,他们心中明白,若不擒下鬼尊,这里近千弟子将会全部交代在这里。 几大高手联手,本因所向无敌,然而让他震骇的是,无论他们如何攻打,都无法打破闪现在四鬼将四周的那个黑色护罩。这个黑罩,简直就像是个铜墙铁壁,根本毫无破绽。身处圆罩之中的鬼尊不停大笑着,现在的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事情也一直按着他的计划所进行着,这一次若是能将这近千弟子消灭,那正道必会元气大伤,与三个月后的争斗实是大有益处。而且“万鬼天网阵”配合起“鬼天衍”,威力将让人不寒而栗。想到得意处时,鬼尊又是狂笑不止。 任天涛兄妹与仅剩的“青松门”门人经过一番厮杀,终于来到云松道人的身前,此时他们离云松道人尚有几米之远,眼看着再走几步就能够来到云松道人身旁,不想这时意外却生了。 云松道人与神算子相依在一处,本来他们由灵雾真人、赤炎和白晓婷等人照看着,可是鬼尊突然使出“万鬼天网阵”,那些鬼魂就如同饥饿般的野兽,见人就吞噬,见人就杀,没几下功夫,他们这些人也被冲散到一旁了,此时的云松道人跟神算子仅靠着灵雾真人布下的一个法阵保护。 当任天涛兄妹来到他的身前时,一个鬼魂突然咬断了一个正道弟子的脖颈,这个正道弟子惨叫一声,一手捂着血流如注的脖子,却不是不偏不倚,扑倒在阵法边缘上。 灵雾真人这个阵法只能防止鬼魂骚扰,对活人根本毫无效果,那正道弟子栽倒在法阵边缘上时,这个法阵也同时停止了运作。 这一下意外来的实在突然,云松道人跟神算子还来不及推开那名弟子让法阵重新运转时,几个嗅到血腥之味的鬼魂已经朝云松道人这边扑了上来。 神算子见云松道人处境危险,急忙从怀中拿出几张辟邪灵符,这时他平时流浪江湖替人算命时常用的辟邪平安符。他念动一句咒语,接着勉力向前扔去。 几个扑上来的鬼魂一见飞来几张蕴含着道家真气的灵符,他们急忙闪身一避,灵符冲他们旁侧飞过,这一下俨然是打了个空。这几个鬼魂正以为已经躲过灵符时,却不想几张灵符凌空突然一转弯,竟又飞了回来,这一下实在出乎他们意料,几个鬼魂闪躲不及,被灵符贴中,立刻鬼嚎起来,全身不断冒出浓浓青烟。 广场上这三千鬼魂,皆是死去的鬼巫所变,他们身前本事如何,死后本事自然还存在着,这几个鬼魂只是被灵符突然转弯吓一跳而导致被灵符击中,待他们魂魄被灵符真气冲击得涣散不止时,他这才回过神,急忙抽手撕下身上的灵符,接着他们随手扔掉灵符,继续朝着两人扑来。 神算子瞧得仔细,一见鬼魂尽能空手撕下灵符,他对着云松道人无奈一笑:“这些鬼巫族人的魂魄实在太厉害了,师弟这几道符在民间已可对付怨气深重的厉鬼,想不到对他们却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云松道人早以抱着必死之心,此时见鬼魂朝他飞扑而来,他丝毫无惧,听到神算子的话,他哈哈一笑:“师弟,今日你我在劫难逃,看来真的去见祖师爷了。” “哈哈,我神算子哪有什么祖师爷,我的本事是死去的父亲教的。几十年不见他了,希望他还没有投胎吧,哈哈”神算子虽然笑着,声音却是充满着无奈与不舍。 云松道人知道他想法,他微微叹了口气:“师弟,这次你好意相助我‘青松门’,结果却连性命也搭进去,师兄我实在有愧于你,这次为了本门之事,许多弟子惨死鬼巫之手,这份恩德,我云松下辈子做牛做马也无法报答啊。” “哎,师兄何出此言,咱们正道与魔道势不两立,消灭魔道自是义不容辞的事,你不必啊”神算子话刚说一半,突然两眼圆睁,一股鲜血喷到他脸上,将他整张脸都染红了。 离他们还有几步之遥的任天涛兄妹更是大惊失声:“师父” 平场上,不知何时开始下起了蒙蒙细雨。 在这场失控的厮杀中,云松道人被一个鬼魂一手穿胸而过,大股大股的鲜血正顺着那只鬼魂之手流淌到地上。 第84章 两败俱伤 任天涛兄妹与其他“青松门”门徒惨然悲叫,事情生的实在太多突然,众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云松道人吐出大口鲜血,一手抓那只鬼魂之手,黯然一笑,接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块青玉,用尽最后气力,朝天大喝:“我‘青松门’弟子听着,今日一战,你们须当谨记一世,日后务必勤奋修行,重振我派声威。” 说着,云松道人将青玉往自己头上一砸,青玉立即碎成粉末,众人大吃一惊,只见云松道人全身突显青色火芒,被他抓住的那个鬼魂立刻被青色火芒梵为灰烬。 任天涛兄妹更为悲痛欲绝,他们顾不得鬼魂阻拦,拼命往云松这边冲来。 神算子亦是脸无人色,心中震骇至极,云松道人撞碎的那块青玉,却是他的本名玉牌,他竟打算燃烧本命元神,欲与广场上的鬼魂来个同归于尽。 本命玉牌,即为修道人的护命神牌,每一个修出元神的修道人,都喜欢将自己本命元神的一部份藏在青玉或是金函之中,这样做,可以避免自己被人下咒控制,且元神一旦被人控制,也能凭借着青玉或金函中的元神召回来。并且青玉和金函都做过法,具有一定的护命之效,可谓一举两得。 但是一般修道人都会将本命青玉或是金函藏在隐蔽的地方,若不是情况危急到性命,是不会轻易带在身上的。 运动道人将自己的本命青玉带着身上,既表示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他粉碎青玉,燃烧自己的元神,与鬼魂同归于尽,最后必是形神俱灭,死后连鬼都做不成。 平场上,云松道人全身燃着青色火芒,他人处在这团火芒之中,盘腿而坐,手捏着莲花诀,一脸慈容微笑,见任天涛不要命的向他奔来,他微微一笑,以无上法力传音至每一位“青松门”门徒心中:“为师走后,‘青松门’由天涛接任掌门,你们须当尽心尽力,好好护持他。天慈,本来你才是掌门的不二人选,但天涛是你兄长,办事也较为沉稳,为师希望你们兄妹相互勉励,为光复本门竭尽全力。另外,本门开派祖师曾将一件上古神器封印在‘六池山’中,你们去将它取出来,日后对光复本门必有帮助。” 任天慈满脸泪水,听到云松道人最后的遗言,她更是泣不成声:“师父弟子一定不辜负你期望呜呜” 任天涛神色激动,全身颤抖不已,他咬着牙,两眼充满血丝,似是悲愤已极。 云松道人传音已绝,只见他朝天一笑,两手一张,顿时他身上的青色光芒向四周急散开,那些鬼魂一触既化,连逃避的时间都没有。 神算子亦是被青色火芒罩拢其中,但他丝毫不损,在青色火芒中,他看到云松道人的身体正在迅消散,融入这股青色火芒之中。 处在平场中央的鬼尊正用“鬼天衍”抵抗着众人的攻击,在云松道人将青色火芒散开的同时,他也看到了:“这是不好!” 鬼尊一见之下惊恐失声,他急忙收起黑色护罩,大喝道:“元神自燃,好家伙!咱们快撤!” 他的喝立刻引起阮秋章等人的注意,众人一回头,只见一个巨大的青色火芒正迅朝着平场扩散开来,众人一愣,手中的攻击也顿了顿。 鬼尊与四鬼将趁着众人愣之际,急忙撤阵后退,途中,鬼尊急念咒语,手中扬起“鬼天衍”,顿时漂浮在半空之中的那些鬼魂不断向“鬼天衍”飞来,下一刻,这些鬼魂已是融入了“鬼天衍”之中。 眨眼间,这股庞大的青色火芒将整个平场笼罩住,凡是被罩住的鬼魂,无一不是魂飞魄散,消失在火芒之中。此时,正道弟子已经所剩无几,当他们被火芒罩住的同时,这条命也算是保住了。 当这股火芒过去后,平场上躺满着近千具正道弟子的尸体,这些弟子皆是被鬼魂伤害,可惜他们本事低微,若是在坚持半刻,这性命也就可以保住了。 漫天的鬼魂有七成以上被这股火芒所化,剩下的,因及时被鬼尊收到“鬼天衍”里而得存,对于鬼尊来说,这样的损失无疑是巨大的。 他与四鬼将脚步不停,一边往树林中逃去,一边回头大喊:“哈哈,正道的各位,恕本尊不奉陪了,咱们三个月后再见!” 苗南凤闻言一回头,怒哼一声,欲想上前追赶,却被阮秋章和白老道拦了下来。 “算了,现在我们根本无力对付那剩下的近千鬼魂。”白老道拍这苗南凤肩膀,摇摇头说道。 阮秋章亦是一叹:“本以为我们正道取得了大胜,想不到这厮将留着这么一手,唉,双方斗至如此,只能算是平手,两败俱伤而已。” 苗南凤黯然神伤,近千正道弟子,不过一刻,却只剩下不到百人,这次正道前后聚集了两千多人,损失之重,实在前所未有。 “师父”平场上,“青松门”弟子正在哭喊着云松道人,经过这一次打击,“青松门”从此在道界中消失,成为了一个历史传说。 云松道人临死对任天涛兄妹寄予的厚望,却是在三个月后也一同消失在这世上,这时后话,暂且不提。 阮秋章等人来到任天涛兄妹身前,将两人扶了起来,阮秋章说道:“尊师以死捍卫正道,做弟子的该当自豪才是,此次击退鬼巫一族后,你们有何打算?” 任天涛擦了擦眼泪,对阮秋章行了一礼:“师父临死前要我们光复‘青松门’,眼前的‘青松门’已成为一片废墟,禁锢地下灵气的‘日月玉壶’被鬼尊夺取,我们想光复门派,一件事就需要重新夺回玉壶!” 灵雾真人一怔,急忙问道:“莫非你们想去找鬼尊要回玉壶?” “不,晚辈们自知与那鬼尊相距甚远,眼下万不能是对手。但只有晚辈一天在世,就不会断了这念头,晚辈打算闭关苦修,相信有朝一日,我们必能夺回‘日月玉壶’。”任天慈脸上还淌着两行泪水,可她的语气却是坚定不移。 “小娃子们,以你们的本事就是再修炼一百年也不是那魔头的对手。这样吧,这个给你。”白老道说着,从怀中拿出一本簿册。 苗南凤一见,急忙说道:“泉山,你这是” 白老道挥手打断苗南凤的话,笑着说道:“无妨,他们门派被毁,云松兄又于世长辞,没有师父的他们,能有多大作为。” 任天慈接过白老道给的那本簿册一看,不由愣了愣,只见簿册上写着四个黑体大字“辰道秘典”! “白前辈,这是贵派秘籍,晚辈万万不能收下。”任天慈博学多闻,一看之下就知道这是“辰道派”的神功秘籍了。 白老道闻言一笑:“有什么不可的,我说可以就可以,你不收下,是不是看不起我‘辰道派’功法?” “不,晚辈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任天慈还想回绝,灵雾真人插言道:“天慈,你就收下吧。” “可是” “你不想替你师父报仇吗?”阮秋章也插言问道。 任天慈一怔,想了想后,她对白老道行了一个大礼,说道:“多谢白师伯,晚辈定当勤加修炼,为师讨回公道!” “哈哈,这就对了,你是‘青松门’弟子,修炼我派功法,本来须当入我派才可修炼。但我白老道不是这么不识趣的人,这样吧,我收你为义女,这样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修炼我派功法,不知你答应不?” 任天慈愣了愣,白老道竟突然要收她为义女,这实在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阮秋章哈哈一笑,对任天慈说道:“天慈,赶鸭子既然想收你为义女,你还不快答应,以后要是有谁敢欺负你,白老道会一次揍他。” 任天慈恍然大悟,心中好生感激,她急忙跪倒在地,向白老道和苗南凤各行一拜,说道:“女儿见过义父义母!” 苗南凤瞧了白老道一眼,总算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多了个女儿,她心中也欢喜,急忙扶起任天慈,笑道:“不必多礼,呵呵,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女儿,别说外人,就是你义父敢欺负你,也有娘替你出头。” “谢谢娘亲!”任天慈心中感动,失去师父的悲感也有所减弱。白老道夫妇收她为义女,其实就是间接的将她与“辰道派”挂上勾,现在“青松门”覆灭,以前“青松门”的敌人一定会趁火打劫,有了“辰道派”的庇护,这些敌人就得三思而后行了。 白晓婷在一旁看着,任天慈被自己爹娘收为女儿,她欣喜异常,走过来一把拉住任天慈的手,笑道:“哈哈,我也有姐姐了。姐姐,姐姐,姐姐” 这丫头不住叫着任天慈为姐姐,把任天慈惹得脸红耳赤,她羞涩道:“晓婷妹妹,以后还有劳费心照顾了。” “哈哈,天慈姐姐,你跟我来,咱们一边说去。”白晓婷实在高兴,说着话她就想把任天慈拉往一旁。 这时阮秋章却突然说道:“等等。”两人一愣,站住瞅着阮秋章,一脸疑惑。 阮秋章笑道:“赶鸭子的,我说你既然把天慈收为义女,为何不把天涛收为义子?” 第85章 下山 白老道闻言大笑:“我白老道喜欢收谁就收谁,你管不着,你要是看不过眼,就将天涛收为义子啊。” 白老道打着什么主意阮秋章岂会不知,其实他也有心收任天涛为义子,但“天官门”毕竟势单力薄,除了农马手上有一点权力外,“天官门”根本无法给任天涛任何庇护,他摇头叹气,与在场的孙义涛、灵吉真人、灵雾真人等对视一眼,意思是询问他们有何打算。 其中,灵吉真人单身一人,他习惯一人修行,而且身处遥远的昆仑山,权衡再三,他的答案跟阮秋章亦是一样。 灵雾真人是崂山派的代表,权力更是巨大,虽然他没门没派,但若能得到他的庇护,一般人是绝不敢去招惹任天涛的,可惜灵雾真人向来习惯单身一人,也不想与任何人有如何瓜葛,是以他并不打算收任天涛为义子。 黑乌子是“横博门”的掌门,他很想揽入任天涛,可惜,黑乌子有自知之明,“横博门”的功法根本不入流,且门派实力也比“天官门”强不到哪去,他思来想去,觉得有心无力,也只好作罢。 剩下的孙义涛是茅山“三清门”的掌门,本身实力不弱,门派在正道中也排得上号,他也乐意收任天涛为义子,见没有人出头,他迈前一步,刚想开口将想法说出来,却见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走出来抢言道:“各位,请先听我一言。” 阮秋章和众人闻言一瞧,原来是“青松门”里地位仅次于云松道人的张焱宋。 灵雾真人一笑:“张师弟,请说。” 张焱宋行了一礼,说道:“我师兄圆寂时曾交代下来,天涛为下任‘青松门’掌门,虽然现在‘青松门’毁了,但他怎么说还是一派之主,我知道各位都想帮助‘青松门’,但以天涛现时的身份,却不能身处他人之子,希望更为见谅。” 众人听着一愣,云松道人是何时将掌门之位传给了任天涛的?众人瞧向任天涛,向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任天涛行了一礼,说道:“张焱宋师叔所说确是实言。” “哦。”众人这才恍然。 “恭喜恭喜啊,天涛,你如此年纪就当上一派掌门,日后前途必定无量。云松兄眼光不错啊。”众人稍微一愣后,纷纷上前祝贺。 任天涛难免尴尬,说他年轻确实不错,但至于前途,他还需要更多的磨练。 孙义涛本想收他为义子,这一下倒也打退堂鼓了,张焱宋说的没错,堂堂一派之主,被另一派掌门收为义子确实有些说不过去。但适才他已经迈前一步了,这摆明了他有事,为了找个台阶下,他从怀中拿出一块掌心大铜镜,往任天涛面前一递:“任掌门,恭喜你成为新一代掌门,这是‘三清门’的‘択捾王境’具辟邪照妖之效,小小心意,就当是贫道一点心意。” “哎呀,孙老道,你还真使得,这可是贵派至宝啊,小子,还不快收下。”白老道一旁听着,见孙义涛竟连“択捾王境”这样的宝贝也舍得拿出来,他急忙提醒任天涛道。 任天涛犹豫不决,这样贵重的东西,他觉得自己还不过份量拿。他看了阮秋章一眼,眼神中带着询问之意。 阮秋章一笑,从怀中拿出一叠“龙昆符”,也是递到任天涛面前,说道:“这是一点小小心意,你不收下就是看不起我们这些老道。” 任天涛一见阮秋章拿出来的是“龙昆符”,他何等聪明,心中立刻明白阮秋章的意思,接过“龙昆符”和“択捾王境”后,他向两人行了一礼:“多谢两位前辈抬爱。” 经阮秋章和孙义涛这么一搞,其他人也不好意思了,自己再不拿出点东西,恐怕要遭人闲话了。 先过来送礼的是黑乌子,“横博门”实在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所以黑乌子送了一本横炼功法给任天涛,横炼功法其实是一本武功秘籍,虽然对道法毫无帮助,但炼得好,一般的刀枪也难伤半分。本来这是要传给赤炎和赤统的,这下子倒是给了任天涛了。 白老道和苗南凤也纷纷出手,一个送的是小铃铛,一个送的是“养心蛊”。 白老道所送的小铃铛,是驱尸的一件法宝,纵使不会赶尸术,凭着这个小铃铛也可以轻易驱使。 苗南凤送的“养心蛊”其实就是一种药材,“养心蛊”是一种蛊虫的外壳,将外壳晒干后,即可入药,服者泡水喝下即可,有延年益寿之效。 神算子本身受伤甚重,一直由着赤炎搀扶着,见众人纷纷上前送礼,他也闲不住,况且他与云松道人可谓生死之交,他这一出手,所有人都愣住了。 “任掌门,这个宝贝自我修为有成后就一直跟着我,现在我经脉尽断,怕是活不了多久,这东西我留着也没用,今天就送给你吧。”说着,他从腰间掏出鲜红色扳指,递给了任天涛。 任天涛接过细看,现这扳指里似是有东西流动着,握在手中,竟还能感觉到扳指在微微颤抖。 正当他大惑不解时,阮秋章伸手说道:“天涛,可否让师伯一棺?” 任天涛丝毫不犹豫,将扳指递给阮秋章。 阮秋章前后仔细看了一遍,不由倒吸一口气,对神算子说道:“无涯兄,你的伤势一定有办法治好,何必这么悲观呢?” 白老道等人也凑过来一看,皆是唏嘘不已,纷纷劝起神算子。 任天涛、赤炎、白晓婷等年轻弟子听得莫名其妙,不知这些前辈到底在说什么,白晓婷大为不满,上前问道:“师伯师叔们,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大惊小怪的,这玉扳指有问题吗?” 听他问话,苗南凤生怕她无知得罪人,急忙解释道:“这是你神算子师叔的本命玉扳指,除非自己没有活命的可能,否则这么重要的东西是不可能随便交给别人的。” 神算子闻言一笑:“多谢大家好意,我的身体自己清楚,天涛,无论你面临多大的险境,这个玉扳指都可以救你一次,你要好好收着,不到万不得已时不可使用。明白了吗?” “晚辈明白,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师父和我既是挚友又是生死之交,他的弟子自然也是我弟子,你好好收着吧。”神算子神情坚定,瞧样子,他已然下了决心。 任天涛无奈,瞧瞧其他前辈,也是一脸无可奈何,其实他们都清楚,神算子经脉尽断,即使治好了也是废人一个,像神算子这样的怀有大本事的人,他岂会忍受往后的日子。 想到正道又少了个绝世高人,阮秋章等人难免有些伤感。 见到场面气氛有些沉闷,灵雾真人这时从怀中掏出一块丝绸手帕,他一把递给任天涛,说道:“待无人之时,你再打开看看。切记!” 任天涛一愣,见灵雾真人一脸严肃,他不敢违言,将手帕往怀中一送,接着对灵雾真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青松门”之事,也在此落下,阮秋章等人看着满地的尸体,叹了叹气后,带着剩下的近百名弟子下了山。 “青松门”遭到重创,现在是无法住人了,任天涛一众人也跟着众人下山,暂时安居在“横博门“里。 至于平场上的尸体,黑乌子已经吩咐门派弟子上山处理,这些弟子,将会在几天之内送到原属的门派去。 经过这一役,鬼巫一族与鬼尊的名号一天之内传遍了整个道界,那些修道有成的高人无不震骇,一些隐世高人更是难得露面现身,不久后,一支更为庞大的正道之军迅聚集在正道的核心门派--------武当! 正道二次聚集,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三个月后将在万山镇降世的“那东西”! 第86章 拜见丛翁 ?天下正邪两道风起云涌,暗流波动,这一切似乎预示着一场大宰难即将降临,但是,这股凶流并没有影响到民间百姓的生活,百姓们甚至对此一无所知。 当“青松门”事件结束后的八天,农马正骑着马悠闲的走在小道上,他哼着小调,时不时吆喝一声,心情似乎不错。此刻的他并不知道正道伤亡惨重,云松道人更是落了个形神俱灭的下场。 他现在所处的这条小道,是通往“乌崖山”的一条捷径,上次赶尸考验,他们走的亦是这一条路,此时重新踏上这条小道,农马心中感慨万千,当初在这条赶尸界的“盲点末路”上,实在生了太多的事情了。 当他正沉浸在往日回忆中时,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喂,前面那笨蛋,你站住!” 农马闻言一愣,尔后心中甚是不悦,心想:“这人好不客气,嘴巴真不干净,他叫我站住,我偏偏不站住。”想着,农马驱马继续赶路,丝毫不理身后来人。 “大笨蛋,你还快站住,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天一夜了?”来人见农马根本不理她,情急之下,不由冲口而出。 听到来人二次喊言,农马不由一震,来人一次喊言,显然是故意掩饰了声音,因为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个男子,二次,可能是她着急了,没注意掩饰,却是一把娇柔少女之声。而且声音听起来甚是熟悉。 他急忙勒住马,回头瞧望,一看之下不由大惊失色,险些从马上跌落而下:“师师姐!” 原来身后这来人,正是当天他出之时一直找不到人的张小露!只见她一脸笑嘻嘻,亦是骑着一匹枣红马,正屹立在农马身后不远出。 张小露驱马上前,来到农马身边,故作恼怒:“叫你站住你没听见吗?还有,怎么还叫我师姐?你是不是过了这几天就把我忘了?” “呃我怎敢忘了你,我这不是因为吃惊才脱口而出嘛,对了,你怎么跟来了?师父呢?” “嘻嘻,那天晚上师父叫你前来跟丛翁前辈学艺,我知道他肯定不让我跟你来,所以当夜我就自己一个人跑来了,我知道到‘六池山’必经此路,所以我比你先一天到达这里,呵呵。既然我已经在这里了,师父也拿我没撤。” 农马闻言一皱眉,有些担忧:“你这样偷偷跑出来,师父现在一定大雷霆,回去后你一定要有挨罚了。” “放心,我留了一封给师父,回去后大不了多烧几顿‘百香红烧肉’,师父不会真的责罚我的。” “可是我跟丛翁前辈学艺,你一个女儿家跟着不方便啊,你还是回去吧。” 见农马有些婆婆妈妈,张小露小嘴一撅,很是不悦:“你是不是烦我跟你在一起?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回去了。哼!” 说着,张小露勒马回头,欲将离去。农马一见,急忙下马跑到她跟前将马拉住:“你都跟来了,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哼,不用你操心,反正你不乐意我跟着你,我想去哪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张小露说着话,突然一脚朝农马踢去,欲想将农马避开。 这一脚若是放在以前,农马确实得避上一避,但此时他以今非昔比,张小露这一脚对他来说如同儿戏,只见他身子微微一侧,轻易躲过张小露一脚,接着一手抓住张小露的小腿,急道:“我怎么会烦你跟着我呢?见到你在这里,我都不知道有多高兴。” 张小露一脚被农马抓住,小脸蛋立时一红,羞怒道:“你快放手,光天化日之下,抓着一个女孩子的脚成何体统!”农马一惊,急忙松开手,不料张小露好生狡猾,趁农马松手之际,她腿势一变,一脚踢在农马肚腹上,将他踢得向后退了三步。 “哈哈哈”张小露一脚得逞,不住娇笑,似是十分开心。 农马一脸尴尬,即使自己本事变厉害了,还是斗不过这丫头。他拍了拍肚腹上的脚印,走到张小露侧边,笑道:“露儿,这下你解气了吗?” “哼,再多踢你几脚也不解气。” “真的?那我站着不动,你踢到解气为止。” “踢就踢!”张小露作状欲踢,可这一脚她却是迟迟下不了脚。 农马知道这丫头嘴硬心软,看到张小露下不脚,农马亦是见好既收,他拉住枣红马的缰绳,笑嘻嘻道:“你要是不想踢的话,那就走吧。” 张小露以为农马还是想打她回去,刚想怒,农马却说道:“前面有一片树林,马儿不好走,咱们只能牵着马儿走,过了树林后,就到了‘乌崖山’,那山上有个小村子,是阿业的家乡,过了‘乌崖山’后,还需要经过‘天月山’、‘狗刨林’跟‘古太镇’才能到达‘六池山’,这段路线骑着马儿无法过去,所以只能步行,可能会比较辛苦。” 农马顿了顿,回头想问张小露怕不怕,却见张小露满脸怒色,欲言又止,他不由大奇,转而问道:“露儿,你怎么了?” 张小露误会了农马,神色大为尴尬,一想农马答应她一起随同,她又是一喜,表情变化之繁复,让农马大开眼界。 “没什么,我只是对走路去‘六池山’感到吃惊,没事的,再苦我也不怕。”见农马疑惑的看着自己,她只好说谎掩饰过去。 “嗯,若你觉得辛苦就告诉我一声,咱们不急,可以慢慢赶路。再不行的话,我我背你过山。” “想得美。还不快走。”张小露羞怒一声,自己率先驱马赶路,农马在后头大叫着,亦是上马赶路。 两人这一路上有说有笑,农马更是将自己之前所经历的重新讲述了一遍。这段路走得不但不辛苦,反而是其乐融融。 五天后。两人终于来到了“六池山”下。 “这就是‘六池山’?”张小露扬着头看着陡峭险峻的山峰,问农马道。 “嗯,这就是了,这座山有六个水池,每个池水皆不形同,有的温热,有的冰寒,从山峰顶处一直到山下,每个水池相距的距离都一样,实在是鬼斧神工。” 张小露点点头,回头看了农马一眼,问道:“之前你说过,翻过这座就是守龙一族的村庄,这次你去不去见见他们?” 农马一怔,沉思许久才说道:“不了,这次主要是来学艺的,我不想去打扰他们。走吧,我们上去吧。” “可是你知道丛翁前辈在哪吗?我们要如何找起啊?” “这”农马一愣,这确实是个问题,当初丛翁只叫他来“六池山”找他,并没有说明具体地点,“六池山”这么大,找起来也颇不容易。 正当两人迟疑着,突然从侧旁一片树林里传来一声虎叫声。 两人吃了一惊,回身瞧望,只见树林响起一阵“沙沙”声响,不久,一只体形巨大的老虎从林中纵身而出,把张小露吓得“妈呀!”一声,躲在农马身后抖抖索索:“老老虎啊” 农马起初也是吃了一惊,但见到这只巨虎时,他却反而笑了起来,回身安慰张小露:“别怕,这只老虎是丛翁老前辈的坐骑,它一定是来带我去见前辈的。” 张小露闻言一愣,畏畏缩缩的探出脑袋一瞧,果然,这只巨虎似乎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它对着自己两人吼叫了一声后,转身向山上走去。 “走吧,咱们跟着它准能见到老前辈。”说着,农马拉起张小露的手,跟着巨虎上了山。 两人跟着巨虎走了半个时辰,终于来到山顶上一处空地上,巨虎将他们带到这里后,就伏在地上打着瞌睡,不再理会两人。 农马与张小露心下大奇,四周巡视了一下,却没有现丛翁的踪影。 “农哥哥,会不会这只老虎带错路了?怎不见丛翁前辈?” “应该不会,这只巨虎很是聪明,定是丛翁老前辈叫咱们在这里等他。”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从空中传来一声大笑:“哈哈哈哎呀,小家伙,你总算来啦。” 两人闻言大惊,急忙抬头一看,只见丛翁凌空信步缓落,如似仙人下凡,他的头上,还坐着一直雪白毛色的小猫。 第87章 修炼魔气 “前辈!”再次见到丛翁,农马心中甚是欣喜。 丛翁一落地,先便被张小露吸引住了,他皱皱雪白须眉,绕着张小露转了一圈,这才站住说道:“女娃子长得好看啊,不逊色当日那个聪明的丫头和那个玩蛇的小丫头啊,跟我学艺这么重要的事,你竟然带着她来,她不是不是你媳妇儿啊?” 丛翁一把年纪了,说话却是毫不忌讳。张小露跟农马两人闻言,立刻羞红了脸,两人皆是沉默不言,扭扭捏捏,惹得丛翁不停大笑。 “哎呀呀,小子艳福不浅啊,相中了这么一位标致丫头,可惜,可惜啊。”正当两人心中暗悦时,丛翁却是说了一句莫名之言。 农马听着一愣,急忙问道:“可惜什么?” 丛翁瞧了张小露一眼,并不回答农马的问题:“你以后你自然明白。” 他的话让农马更是不安,还想问时,丛翁却说道:“哎呀呀,想不到你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才来找我,按时间来算,离那东西降世恐怕不足七十天,且你还得赶回‘万山镇’,扣除了回去的时间,你只有两个月修炼的时间,现在时间紧迫,咱们不能再浪费无谓的时间,今天就开始修炼吧。” “啊,前辈,我们刚刚从山下上来,而且这些急着赶路,早已身心疲惫,现在就要修炼,你想累死农哥哥啊。”张小露担心农马多过担心自己,一听丛翁要农马马上修炼,她自是不答应。 “哎呀呀,小丫头,我这是为了你们,真是的,好心遭雷劈,你们要是受不了苦,以后可别后悔啊。” “什么受不了苦?我们千里迢迢赶来学艺,还会吃不了苦吗?只是我们现在实在疲惫,总得让我们休息一下吧。” “哎呀,小丫头,我教农小子要不是教你,要不是你受苦,干嘛这般着急。” “哼,反正不行就不行,要修炼,至少等到明天,不然我立刻将农哥哥带回去。” “哎呀呀,小丫头原来这么刁蛮,看来农小子往后有苦受了。” “这个不用你管,我”农马看着一老一少吵成一团,他实在有些头疼,这两人一个为老不尊,一个精灵古怪,都不是好惹的主儿,一想到往后两个月要相处在一起,他的脑袋就“嗡嗡”响个不停。 张小露一直跟丛翁计较到夕阳西下,最后,两人讨价还价,各退一步,修炼时间正式定为明天。山上食物稀缺,到了吃晚饭时,丛翁带着两人到山顶上一间茅屋里,之后他端出一些干粮和清水,笑呵呵说道:“老翁没什么好招待的,两娃子就将就了吧。” 农马不久前差点饿死,现在的他对什么食物都十分珍视,虽然丛翁拿出的干粮粗糙了些,但他却是拿起来就吃,一点也不计较。 但是张小露可不同了,她跟着阮秋章,从十一岁那年后就再也没有吃过这么粗糙的食物,一见这些干粮,她就直皱眉:“农哥哥,你明天就要修炼了,怎么能吃这些东西。” “不要紧,我觉得挺好好啊,上山空气新鲜,食物吃起来味道也不一样了。” “就是,小丫头,我老翁平时就吃这些玩意,还不是照样活得有滋有味,你个女娃子计较什么呢?” “哼!”丛翁话音一落,只见张小露冷哼一声,起身推门而去。 农马担心她得罪丛翁,急忙起身追了出来,这时却听丛翁哈哈笑道:“别追了,这丫头性子有一半跟阮老头相似,没事的,她待会自会回来。” “可是” “放心吧,来,你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见丛翁脸色严肃,农马心中一怔,急忙坐了下来。 丛翁喝了口清水,说道:“小子,这次学艺,你可知老翁要教你什么吗?” 农马闻言想了想,回道:“道术?” “不是。” “那就是手脚功夫了?” “也不是。” “莫非是六毒三邪炼制出来的神兵?对了。”一说到六毒三邪,农马这才想起阮秋章要他交付给丛翁的一封信,早间张小露一直与丛翁纠缠着,害得他将这事也忘记了。他拿出怀中的那封信,递给丛翁道:“老前辈,这是师父要我转交给你的。” “哦,哎呀,是信,阮老头倒是雅致,竟想起给我老翁写信了。”说着,他拆开信封,拿出信来仔细看了一遍。 许久,他才皱着眉将信递还给农马,说道:“你自己看一下。” 农马一愣,接过信纸看了起来。信上一行字,就是问候丛翁的言语,从阮秋章叫丛翁为“老东西”来看,这两人似乎交情不错,农马细细看了一遍,亦是皱着眉。 信上所说,大致有三点,一,是要丛翁严格招呼农马,就算折磨死他也不要紧,只盼能将他捶成钢铁。这一点让农马心里直毛,心中暗骂阮秋章心儿好狠。 二点,说的是六毒三邪的事,问丛翁为何将可以炼制魔器的玩意交给农马,说这样做会让正道讨伐农马,日后农马必将遭到正道的排斥!关于这一点,其实农马也隐隐感觉到,自从“青松门”一战之后,他便十分怀疑“天神珠”的能力,能瞬间杀死那些鬼巫的,这实在不像是神兵的能力。阮秋章在信上这么说,更让他渴望了解六毒三邪的事了。 至于三点,阮秋章竟是想请丛翁下山,主持正道三个月后的一切行动。这一点农马十分赞同,当今世上,恐怕也就只有丛翁有这个资格可以主持天下正道。 丛翁见农马沉默不语,不由问道:“哎呀,怎么,想不通?” 农马抬头看了丛翁一眼,点点头。 “哈哈,那我告诉你吧,一点,就是阮老头不说,我老翁也一样会做,而且做的更严厉。” 听到这话,农马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 “二点,跟刚才我问你的问题有关,就一并告诉你吧,六毒三邪炼制出来的任何东西,无论最初是什么样,最后一样会变成魔器‘毒神索’,这一点确实没错。” “什么?那前辈你还” “哎呀呀,别着急嘛,接着听,老翁这么做,是因为你本身就具有魔族之血,而且你修炼了阮老头那一套狗屁‘灵阳气’,若不是日后有奇遇,怕穷尽一生也只能到达阮老头那种高度,对三个月后的大事,这根本一点也起不了作用,所以老翁想了很久,也关注了你很久,见你人品心地都不错,这才决定让你炼制出‘毒神索’!” “啊,可是这‘毒神索’我根本驱使不了,听师父说,因为我身上的‘灵阳气’耗尽,才能魔器诞生,后来我醒来了,魔器却又变回原样,这说明‘灵阳气’跟魔器相生相克,两者不可同存啊。” “哎呀呀,傻小子,这就是我刚才问你可知我要叫你什么的原因啊。” 农马一怔,心中恍然大悟:“难道难道前辈要教小子驱使魔器的本事?” “哈哈,还不笨嘛,没错,天下间只有一种东西可以驱使魔器,那就是--------魔气!” 丛翁此话一处,农马彻底愣住了,好半天他都没回过神,知道丛翁叫他,他才吃惊回神:“前辈,此话当真?” “哎呀呀,我老翁骗你干嘛?” “可是” “可是什么?你当心修炼了魔气会入魔?” “是!”农马所当心的正是如此。 “哈哈哈,哎呀,小子,这个你可以放一百个心,也不知你是运气好还是命中注定如此,这换了别人修炼魔气,确实会很容易就入魔,但你偏偏就不会,阮老头那老家伙也不会,所有‘天官门’的弟子都不会,你知道为什么吗?” “这此话怎解?”农马听着糊里糊涂,实在弄不清楚丛翁为何这般说。 第89章 张小露斗丛翁 见农马一脸惊疑,丛翁笑呵呵说道:“怎么,吃惊吗?” “是,小子还从看过如此神似的龙头,大自然实在太神奇了。”农马回神,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震惊。 “哎呀呀,谁说这是自然所成的。”丛翁走到龙头之上,用脚跺了跺,说道:“这是货真价实的龙头!” “什什么?小子不明白。” “哎呀呀,真是蠢材,这是个真龙头,只是被封印了,这就是守龙一族世代所镇守的恶龙。” 丛翁此话一出,农马不由一震,想起了“六池山“封有一条恶龙的事。他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龙头,许久才说道:“这就是那条被封印的龙啊,几千年来,它就这般待在这里,唉,纵使以前它罪过再深,此刻也早还清了罪孽了,独身处在这里,它一定很寂寞吧。” “哎呀呀,小子,你倒是挺有同情心的嘛,这条恶龙其实也没做什么坏事,当时它受命于黄帝,前来杀害蚩尤,结果被蚩尤察觉,被封印在此。其实它代表着正道,封印它的人是魔道,山下那个什么守龙一族硬说是恶龙,真是可笑。” “唉,上古之事,谁又能知晓来龙去脉,希望这条龙早日冲出封印,回到它该去的地方吧。”农马心中很清楚,这条龙一直被守龙一族封印着,一旦它破了封印,一定会找守龙一族的麻烦,到时必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哎呀呀,看你这般多愁善感的,好了,这些事以后自有人管,现在最要紧的是修习魔气,现在离早饭尚有一个时辰,在这段时间里,俺要把你的魔气释放出来,过程会相当痛苦,你一定要忍耐住!”说到最后,丛翁的神情也变得极为严肃,农马一见,不敢有丝毫大意,他重重点了下头,说道:“小子明白,前辈,咱们开始吧。” “嗯,那好,待会不管你看到什么,都不可轻举妄动,魔气释放出来的一瞬间,必定跟你身上的‘灵阳气’相冲,两边为了夺取优势,一定会制造各种幻觉迷惑你,所以你一定要谨记,一切都是幻觉,你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守住心神,控制住体内的两股截然不同的气息。” “嗯,小子明白!” “那好,你盘腿坐在龙头中间,俺给你释放魔气!” 按照丛翁所言,农马坐在龙头正中间,山上的空气十分清鲜,他深深吸了口气,精神不由大震,接着凝心守神,等待着丛翁为他释放魔气。 丛翁见农马已做好准备,他从怀中拿出几张灵符,接着将灵符贴在农马四周,口中念咒,顿时一道金光一闪,只见一个金色光圈顺着灵符方位盘旋腾空,围着农马旋转不停。丛翁所布的是个“金刚困阵”,既是用来困住敌人的,这个法阵以五行之中的金之力为禁制,寻常人一般是无法打破这个法阵的。他这样做,无非是为了防止农马失控,失足掉下山崖。 等一切就绪后,丛翁绕着农马走了一圈,见农马心神凝守,他暗自点了下头,接着一声断喝,抬手弹出一道金光,射入农马体内。 金光刚一进体内,农马立刻感到全身酸痛难忍,接着,他感到全身血液如同烧沸了一般,体内酷热难耐,血液每过之处,他都感到皮肉骨头似是被烫熟了一般,这种痛苦,比当初阮秋章为他灌顶时还要痛苦十倍。不一会儿,他已是大汗淋漓,脸色苍白,巨大疼痛,终于让他忍不住失声叫喊。 一旁的丛翁见状,急忙提醒:“你一定要忍住,现在俺要点沸你的血液,让‘叩血’释放出它潜在的魔气,即使是死,你也要忍住,明白吗?” “小子明白了前辈请继续”农马紧咬着牙,脸容都快纠成了一团,这种痛苦,他暂时还忍受得了。丛翁闻言,又是一声大喝:“好!忍住了,俺下手了!”喊着,他一连弹出三道金光之气,从三处不同方位打入农马的体内。 顿时,农马只觉心脏仿佛停顿了一般,全身血液就像要将身体烫熟,他两眼圆睁,眼睛中充满了血丝,脸上青筋怒张,鼻孔喷出一股又一股的热气,紧接着,他仰天怒啸:“啊!” “忍住!一定要忍住!”丛翁在一旁看着也是十分担忧,没办法,农马因为身怀仙骨跟“灵阳气”,他体内的魔气其实一直被压制着,这时释放出来,就如同两军在他体内交战一般,这种痛苦,旁人是无法理解的。 此时农马浑身颤抖不停,他的眼睛已经快要翻白过去,刚才一连三道金光注入,简直就跟火上浇油一般,让他全身的血彻底烧沸起来,他双手紧扣着身下岩石,连手指甲也被他扣落,只是这个痛楚跟血液带给他的痛楚相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丛翁见他勉强忍了下来,这时也是暗松了口气,他不自觉用手擦了擦额头,不禁一愣,自己竟然冒出汗来,自己已经有多少年没流过汗了,想不到今天竟会为了农马而流汗,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好,果然不愧是阮老头的得意门徒,接下来是最困难是时刻,忍过去就算成功一半了。” “前辈请动手吧”此时的农马已是气若游丝,他的汗水顺着脸颊,一滴一滴滴落在岩石上。 丛翁顿了顿,一咬牙,喝道:“那好,俺出手了!”喝着,他双手齐动,这次竟是连着射出了十道金光之气。 金光刚一进农马体内,只见农马满脸惊恐之状,张大着嘴半天合不起来,他两眼睁大到极限,眼珠子似是就要蹦出来一般,止不住的泪水从他眼角淌下,不一会,泪水俨然变成红色,竟是流出了血泪。他张大的口,一道唾液夹杂着鲜红血液,从他嘴角边慢慢垂下,整个样子就像一个天生残缺的傻子。 “小子,小子,你怎么了,小子”见到农马一动不动,丛翁大为担忧,他在阵外急得团团转,却因为害怕干扰农马而不敢轻易进阵。 “哎呀呀,小子,你可不要吓俺,你回答俺啊,要不惨叫一声也行,你”任他在阵外如何着急,农马却还是一动不动。 “喂,小子,你千万不能出事啊,要是你出事了,阮老头和小丫头一定找俺拼命不可,小子”正当丛翁恨不得以身代替农马时,只听农马喉咙里出“咕咚”一声,接着他浑身一颤,整个人突然倒在地上,接着不停打着滚,惨厉的叫喊声也随着响彻了整个“六池山”。 “啊啊”农马两手揪着头,不断用头撞着岩石地面,眨眼间,他已经将头额撞得鲜血淋漓,可惜巨大的疼痛还是丝毫不减,他一会翻滚,一会侧翻,感觉全身每一处地方都带着剧烈疼痛的他此刻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生不如死”! 看到农马这般惨状,丛翁反而不再担忧,他知道,农马会惨叫,说明他还有意识,现在只要他挺过了这一关,魔气的释放也就成功了一半。 正当农马饱受疼痛的折磨时,一声娇喝突然从山峰下传来:“喂,死老头,你对农哥哥做了什么?” 丛翁闻言大惊,回头一瞧,只见张小露手提着一个竹篮,正快步往他这边冲来。 “哎呀呀,小丫头,别别着急,俺这是在帮他释放魔气你啊”丛翁实在想不到,他的话刚说一半,张小露那娇嫩的拳头已经向他击了过来。 以丛翁的本事,就是再加上一千个张小露,也未必能伤得了他,可惜这老爷子急于解释,也实在料想不到张小露会突然出手打人,况且两人距离太近,这一下他是猝不及防,被张小露一拳打在眼睛上,疼得他是直吸冷气:“哎呀呀,小丫头,你怎么可以打前辈,你先听俺解释俺” “谁听你废话,敢把农哥哥折磨成这样,看拳!”张小露也是急性子,根本不给丛翁解释的机会,说着话,她又是一拳打了过去。 丛翁挨了她一拳实属大意,当她二拳打过来,若还被击中,那他真的可以找条细缝钻进去了。 丛翁二次已有防备,见张小露又是一拳打来,他不躲不闪,瞧准了张小露一拳来势,捏指轻轻往她手腕上一弹,顿时只见张小露拳路一弯,这一拳已打向了一旁。 张小露全力的一拳被丛翁轻易化解,但她并不罢休,刚一回身,她扫起一脚,踢向丛翁腹部。 丛翁依旧不动,瞧准了一腿来势,他一手挡住张小露一脚,接着抓住脚的手顺势向前一推,将张小露推得连连后退,差点没跌倒在地。 张小露柳眉一皱,雪白上牙咬住下唇,冷哼一声,欲想再次上前拼命! 第90章 幻觉 丛翁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他万万想不到,张小露竟如此拼命的攻击他。这丫头打又打不得,叫又叫不停,他纵横一生,遇到过无数大风大浪,却没有一次会像现在这般让他束手无策。 “小妮子,快住手,别打了,你听俺解释,农小子没有事,别打了,你”丛翁一边闪躲着张小露的攻击,一边急着向张小露解释。 “还敢说没事,他都头破血流了,现在还在地上惨叫打滚,你还敢说没事,我看我不打死你这糟老头!”张小露这丫头一旦起怒来,就连阮秋章也得退避三舍,即使换了丛翁,情况也是一般。 虽然她的攻击无法伤害到丛翁,可这一轮急攻,却将丛翁逼得连连后退。一代宗师,实在颜面扫尽啊。 此时丛翁的眉毛都快皱成八字眉了,他心中十分无奈,不时往农马处瞧去,期待农马可以快些恢复意识,给他解围。经过这一事后,张小露从此在丛翁心里留下了一个疙瘩,每一次见张小露,他都是胆战心惊,唯恐避之不及。 正当张小露大雌威之时,一把微弱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露儿快住手” 张小露闻言一惊,急忙罢手回头瞧看,只见农马满脸鲜血,神态甚是疲劳不堪,他趴在地上,正抬着头往她这边看来。 “农哥哥,你怎么样?那老头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张小露十分担心,说着话就想冲到农马身边,不料刚到农马身旁两米处,却一下子撞在一面透明墙壁上。 她一手捂着被撞得生疼的额头,心中犯疑,用手往前摸了摸,果然,前方真有一面看不见的墙壁挡住了她。 “喂老头,这东西是你布下的吗?”张小露迟疑了一下,立刻明白过来,回头朝着丛翁怒喝道。 “哎呀呀,丫头,这是俺所布的‘金刚困阵’,没有俺亲自解开,里面的人出不来,外边的人也进不去。俺布置这法阵,其实是”丛翁想趁此机会解释,话刚说一般,却见张小露柳眉一皱,开口喝道:“又是你这老头干的好事,你干嘛把农哥哥困起来?难道你想害死他不成!” “哎呀呀,这俺”即使强如丛翁这样的盖世人物,今天挨到张小露,那也是秀才遇着兵了。 农马知道张小露误会了丛翁,此时他虽是有气无力,但也不忍看到张小露得罪丛翁,他勉强支起身子,断断续续对张小露说道:“露儿前辈这是在为我引出魔气你别误会前辈了” “魔气?这是怎么回事?”张小露闻言一愣,回头瞧了瞧丛翁。只见丛翁苦着脸,唉声叹气:“俺都说了几次,你就是没一句听得进去,可农小子一句话就把你劝住,哎呀,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哼,你少废话,快说这是怎么回事!”张小露全然不把丛翁放在眼里,说起来话更是蛮横无礼。 丛翁苦笑了几声,眉毛皱得老高,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待张小露听罢,这丫头才羞红着脸,神情极是尴尬,她走到丛翁身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都是晚辈冒失,误会了前辈,实在是对不住前辈。” “哼,你知道就好,哼。”丛翁占理压人,气势倒是又重新回到了身上。 “前辈,好了,你莫要生气了,接下来又该怎么做?农哥哥的气力已经消耗殆尽,若是再来一次,他恐怕支撑不住啊。”应付丛翁这等脾气之人,张小露实在太擅长了,在她眼中,丛翁跟阮秋章没什么两样。 丛翁耐不住她左扯右拉,只好说道:“接下来就需要靠他自己了,现在他体内的魔气已经被俺引出来了,如何战胜幻觉,将两股不同的气息混为一道,就要看农小子的悟性和本事了。” 说着,丛翁走到农马身前,接着道:“小子,你马上盘腿调息,现在你体内的魔气正与‘灵阳气’斗得正凶,此时是控制住这两股气息的好机会,还要,别忘了俺嘱咐你之事,到会要是看到任何景象,切记千万不要被擅自妄动。” 农马闻言无力的点了点头,他勉强盘腿坐起,接着沉神感应,果然如丛翁所说,他立刻感到体内有两股不同的气息在四处乱窜,这两道气息一道金红之色,一道墨黑之色,两者一遇便互相纠缠,既不退也不进,似是在互相消耗着。 按着丛翁的话,他试着将其中之一的‘灵阳气’引回两肩灵灯,可等他一试,却是大吃一惊,这道“灵阳气”竟全然不受控,依旧跟墨黑色气息纠缠不休。 农马一连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无奈之下,他又尝试着引导墨黑色魔气,试图将这道阴寒无比的气息引导丹田之内。可是结果却和“灵阳气”一样,亦是全然不受他所控。 这一下把他急得心神一荡,一直凝守着的心神顿时一散,没等他重新守住心神,突见两道气息各自回窜,竟朝着他天灵盖直冲而去。 农马大惊失色,没等弄明白怎么回事,只见脑中突然一嗡,接着无数景象开始在他脑海中闪现,不断穿梭着交叉而过,让他好一阵头昏目眩。 随着时间推移,这种感觉越是强烈,终于,农马再也承受不住,惨叫一声,张开了双眼。 没等他喘上两口气,就被眼前景象所震住,只见一道水银一般的瀑流从九天而落,坠在他不远处一个小水池中,溅起珍珠般的水珠。在瀑流两侧,各有一颗参天大树,一棵呈金红之色,一棵呈墨黑之色,两树皆有果实,金红树果实长得像人脸,而墨黑树果实则像是一张鬼脸雕刻而出,让人觉得好不诡异。 农马用手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他回瞧想瞧看张小露与丛翁是否还在,一回头,确实空空如也,眼前竟是一片蒙白。 “怎么回事?难道这就是老前辈所说的幻觉?”农马又是揉了揉眼睛,眼前的一幕实在让他觉得大惑不解。 照理说,幻觉一般是诱人失陷,可若照此时景象来看,这根本对他没有任何诱惑之用啊。 农马百思不得其解,想起身到处查看一番,却惧怕这是陷阱,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静观其变,心想时间一久,幻觉自会消失。 主意一定,他立刻盘腿调息,刚一沉入心神,不由一愣,原来在体内打得不可开交的两道气息竟不翼而飞,现在他体内空空如也,竟什么气息也没有。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农马一脸疑惑,试着查探了一下两肩上的灵灯,这一查看,立刻将他吓得的失声叫道:“怎么回事?我的‘灵阳气’怎么全没了?难道我已经死了?” 阮秋章曾告诉他,人体身上的“灵阳气”,生在俱在,死去俱灭。现在他一点也感觉不到自己有一丝“灵阳气”,难怪他会如此吃惊。 一阵慌乱后,农马强自镇定下来,他静心一想,也觉得事情实在怪异,且不说他是怎么死的,就连死后会出现在这里,这也实在说不通,人死后要到冥府报到,眼前这景象,又哪会是什么冥府。 “不对,我一定还处在幻觉之中,虽然不知道我身上的‘灵阳气’为何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但这里一定有蹊跷,我还是冷静下来,想一想是怎么回事?” 第91章 魔气初成 即使农马知道自己身处的地方怪异至极,但此时他却是束手无策,他就这般静静的坐着,等待着局面的变化。 这一坐,农马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长时间,在这里,没有白天黑夜之分,天空一直呈现蒙白之色,根本没什么变化。他现在就仿佛置身在一个封印之中,时间、景物甚至生命都没有一丝变化。 等到后来,农马实在耐不住这种渗透内心的寂静,他不由开口大声数数,从一开始,一直数到十万八千数,可惜,这里依旧还是那副景象,依旧还是死气沉沉。 十万八千数,农马算了算,已是过了两天。他不由一怔,都两天了,自己竟感觉不到一点饥饿,且一点睡意也没有,他心中充满了疑问,对眼前所生的一切越来越迷惑。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农马这次再也忍不住,站起了身。 他看了一眼两棵颜色不同的树,迟疑了一下,终于慢慢走了过去。 先,他走到金红色树下,抬头看着上头果实,数了数,这长得像人形的果实一共结了一百五十个。农马一愣,这个数让他隐约想到了什么,只是一时无法记起。 他皱着眉,又走到墨黑树下,一数树上的鬼脸果实,不多不少,亦是一百五十个。 “一百五十个!总觉得很熟悉,到底是什么时候听说过这个数字的?”农马偏着脑袋,沉想半天,突然一拍脑袋,惊喜道:“对了,师父曾经说过,人体三灯一天吸纳五十次,三灯一共一百五十次,此乃凡人天生所具,而像师父修炼了大半生,他一天吸纳的次数已提到两百次,功力与我相比,自是天差地别。我此时一天三灯吸纳之数刚好是一百五十次,这不就跟这两棵树的果实一模一样吗?” 想到这,农马似乎抓到一丝明悟,他快步走到水银瀑流前,绕着瀑流转了一圈,突然一拍手,哈哈大笑起来:“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哈” 也不知他到底想到什么,只见他急忙回到原地坐下,接着口中默念:“双龙云息傲吞游,盖顶伏海气闲丝。天海通,云海空;皆是空亦通。神息固,人气结;纵是息则气。落翱处,浮秃地。沧海府城沉丹田,通天凝结在天门。” 这一段字诀,俨然就是当年阮秋章传授给他的修习“灵阳气”的口诀,这时他再一次念出,不知用意何在。 抛开他不说,现实中的张小露与丛翁此时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两人一会走过来,一会走过去,几乎没半刻闲暇,只因农马此时倒在阵内一动不动,怎么叫也没反应,这时间都过了几个时辰了,农马却还是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 张小露等得火冒三丈,她至少问丛翁上百次,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丛翁却也不清楚,都以“再等等看。”这句话敷衍她。 实在按捺不住心中怒火的张小露再一次对丛翁咆哮道:“老头,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要再敷衍我了,不给本姑娘一个解释,我我就烧掉你的胡子!” “哎呀呀,你不要急,不要急,农小子此时正跟他内心中的幻觉争斗,俺也不知道如何了,你要相信他。他必会冲出幻觉,脱胎换骨的。”丛翁见张小露又动怒了,这次他早早做好准备,与张小露保持着十步之遥,张小露向前一步,他就退一步,向后退一步,他就迈前一步,全然没有半点前辈高人的风范。 “你你放屁!”张小露被丛翁气得脸红耳赤,连从未说过的粗俗之言也脱口而出了。 “哎呀呀,俺没放屁啊,俺离你这么远,放屁你又怎会听得见?”丛翁有意拖延时间,故意打岔道。“还敢岔开话题,我”张小露气急怒极,自己追是追不上丛翁的,她四处看了看,现脚下有一碎石,她一手抄起小碎石,扬手就扔。口中还不忘怒喝:“我砸死你!” 丢小碎石这等小伎俩又怎会对丛翁有用,丛翁脑袋微微一偏,躲过飞来小碎石,急道:“哎呀呀,女娃子,你别这么冲动,有话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张小露一见小碎石扔他不中,气得一跺脚,也低头四处找碎石,却现附近岩石光秃秃,什么也没有。 丛翁瞧她找不到可丢的东西,不由笑呵呵道:“丫头,前辈将天下系之农小子,又怎会害他,你放心吧,再等哎呀妈呀” 丛翁话还没说完,只见张小露抄起放在一旁的竹篮欲想丢将过来,正在这时,张小露却是一顿,突然放下竹篮走到一旁不远出,没等丛翁话说完,她一声娇喝,双手抓住一块比她身形还要大上一圈的岩石,接着又是一声娇喝,双手一举,将巨石轻易举起,她也不给丛翁说完话的机会,双手一抡,将巨石扔向了丛翁。 丛翁吓得是目瞪口呆,瞧这巨石块头,少说也将近千斤之重,他万万想不到,张小露这等娇小苗条的身材,竟有如此神力,不但轻而易举的举起巨石,还将巨石朝他扔来,即使像他这般快要遁仙的高人,也不免暗自咋舌,张小露这小丫头,力气绝对比阮秋章和农马还要大上一截。 身后,是万丈断崖,退无可退,前面,是千斤巨石迎面砸来,丛翁进退两难,见巨石来势汹汹,他被逼无奈,只好手捏一法印,口中低声念了一句咒语,接着脚下一踏,一声喝喊:“嘿!” 只见他飞身向前,一手抵住巨石,捏着法印的手往巨石上一点,顿时巨石凌空一顿,没等张小露明白怎么回事,巨石竟出“轰隆!”一声巨响,炸成粉碎。 见到丛翁显露出这一手,张小露吓得是目瞪口呆,一手停住千斤巨石,再一手击碎岩石,这丛翁的本事,实在已是登峰造极。 “丫头,不要冲动,这要是干扰了农小子,后患无穷啊。”丛翁击碎岩石后,快步走到“金刚困阵”前看了一眼阵内的农马,现农马无恙后,这才对张小露说道。 张小露虽吃惊于丛翁的本事,但这丫头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她稍微一愣之后,立刻回神喝道:“农哥哥都这般坐了四个时辰,难道还会安然吗?你这老头,明知释放魔气危险,却还让农哥哥修炼。我告诉你,农哥哥要是也什么三长两短,本姑娘就跟你纠缠到底。” “哎呀呀,小丫头,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现在农小子并没有死,结果还不得而知,你不要总认为是俺害了他,真是的。就没见过这么刁钻的女娃子,比起那玩蛇小丫头和聪明女娃子,你更加不尊长辈。” “你还说!”张小露怒上加怒,说着话就匆步上前,欲想再跟丛翁较量较量。 丛翁一见这丫头又要找自己拼命,刚想撒腿就跑,就在这么个时候,突然身后响起一声惊天动地的啸喊声:“啊!” 丛翁吃惊回瞧,只见阵内农马站起了身,全身上下不断盘绕着两道金红与墨黑之气,他振臂狂啸,声震千里,全身劲力澎湃外散,连“金刚困阵”也被冲击得晃动不止。 “哈哈,成了,成了!”丛翁只瞧一眼,不由欣喜异常。 张小露愣愣看着阵内的农马,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待农马这声充满内力的叫啸过去后,他才垂下手,回头像两人瞧来。 一眼跟农马眼睛对上,张小露心中不由突兀一跳,她不知道丛翁是否跟她一般的感觉,农马这一眼跟她对上,竟让她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农马此时的眼神,跟以前他走火入魔时竟相似至极。 “哈哈哈哎呀呀,小子,果然不辜负俺期望,好,好啊。突破了阴阳两极互相抵抗,将两极融为一体,普天之下,只你一人。”丛翁笑不拢嘴,说着话,他扬手收起了“金刚困阵”。 农马走到丛翁身前,行了一礼,说道:“多谢前辈成全,小子无以为报。” “哎呀呀,说什么拘礼之话呀,你先别得意,虽然你成功修炼了魔气,但这只是一步,接下来是正式的修炼,还早着呢。” “是,小子一定勤加修炼,不辜负老前辈一片苦心。”农马再次行了一礼,说着,他瞧向张小露,不由一愣,此时张小露还摆着一副拼斗架势,适才见农马突然站起来,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第92章 对打 “露儿,你这是干什么?” “啊,没,没什么,你觉得怎样了?”张小露一回神,急忙走到农马身前,掏出手帕,替他抹去脸上鲜血。 “还好,我觉得现在浑身是劲,像是有使不完的气力一般。”农马抡了一下手臂,笑着道。 “哎呀呀,小子,俺老翁好奇啊,你是怎么冲破幻觉的?”丛翁绕着农马走了一圈,打量了半天,确实如农马所说,现在他已经脱胎换骨,功力大有长进。 “这事说来甚是巧合啊,当初师父传小子修炼‘灵阳气’的口诀,原来就是一段同修魔气与‘灵阳气’的诀窍,当时小子还不懂是何意思,但小子在幻觉中看到两棵颜色不同的树和一道九天落下的水银瀑流,这才从中领悟了此字诀的真髓。” “哦,这么说来,你确实掌握了两者互融之道了?” “是的,阴阳互融,全在一个‘结’字上。阳气结,阴气结,两者便不会相互冲撞,为我所用。” “恩,很好,很好啊。”丛翁眯眼微笑,农马这小子果然不负他所望。 张小露听得糊里糊涂,一脸疑惑:“农哥哥,师父传给你的那段口诀又怎会是将魔气与‘灵阳气’互融的口诀了?我怎么听不出来?” 丛翁一笑,说道:“丫头,‘天官门’创派祖师本是个身怀魔气与‘灵阳气’之人,他所传下的秘诀,自然跟这两者有关,但修炼魔气者向来为正道大忌,所以为了避免‘天官门’成为风尖浪头,他并没有教弟子门人修炼魔气。另一方面,他又舍不得这种功法失传,所以特意将修炼之法藏于字诀之中,希望后代弟子如有机缘,可以从中学到真髓。” “老头,你怎么知道的这般清楚?像是我‘天官门’的事你都知道一般。”张小露闻言更是疑惑,这些事恐怕连阮秋章都不知道,丛翁一个外人,又怎会如此熟悉“天官门”之事。 农马也有同样疑惑,是以张小露出口无礼,他也没有斥责。 丛翁呵呵笑道:“天底下俺老翁不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多,小妮子,你现在所处的层次太低,很多事情你根本无法窥视到,当你境界高了,自然会知道一些天地奥妙。” “哼,自以为是,你很了不起嘛?我看也不过是倚老卖老罢了。” “露儿,不得无礼。”农马这次倒是出口斥责了张小露,这丫头简直得寸进尺,也是丛翁这等高人不想跟她一般见识,不然这丫头可有苦头吃了。 见张小露嘟嘟嘴不说话,农马这才说道:“老前辈,现在小子已经掌握了魔气,六毒三邪炼制出来的‘天神珠’应该可以悉数掌控了,不知接下来是怎样的修炼?” “哈哈……接下来的修行要简单多了,不过苦头可不比你之前所受的轻。” “哦,是怎样的修行?”经过引出魔气时所受的痛苦,农马不信还有比那跟痛苦的事。 “这个啊,哎呀,接下来一连两月,你除了吃饭、睡觉上茅厕,其它时间都必须跟俺对打!” “啊?!这”不但农马吃了一惊,就连张小露也摸不着头脑了。 “喂,老头,你明知农哥哥打不过你,还让他跟你对打,你是不是想折磨死他呀?”与丛翁交过几次手,张小露对丛翁的本事也有一些了解,虽然不知农马学了魔气后本事如何,但以丛翁的本事看,农马多半只有挨打的份。 “露儿,不可无礼。”农马将张小露拉到身后,接着对丛翁行礼道:“老前辈,小子自知之明,小子万不是您的对手,咱们对打起来,这对小子的功夫似乎没什么帮助啊,况且前辈两个月后就要遭临天劫,你与小子对打,怕是会影响你养精蓄锐啊。” “哈哈哈,哎呀呀,农小子,看不出你顾虑倒是挺多啊,这些你就不必操心了,俺既然决定与你对打,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过有一点必须提醒你,跟俺对打,你必须全力以赴,你那个什么神珠但用无妨,最好使出魔器‘毒神索’与俺拼斗。” 听到丛翁如此嚣张的话,张小露心中冷笑,从农马身后冒出小脑袋,嘲笑道:“老头,农哥哥的‘天神珠’可厉害着呢,又是打伤了你,到时可别后悔啊。” 见张小露如此放肆,农马不由皱皱眉,刚想说她几句,丛翁却已开口道:“哎呀呀,小丫头,你农哥哥是天下无敌么?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他那什么神珠是厉害,本身的‘毒神索’更是厉害,但这玩意放在高人眼中,却是不堪一击,比如阮老头,现在他即使不用什么神兵魔器,也可以打得农小子满地找牙。” “哼,农哥哥的本事是师父教的,打不过又有什么奇怪的。” “哈哈,哎呀呀,小妮子不相信,那好,待俺跟农小子打一架你就不得不信服了。”丛翁说着,两手一撮,预想跟农马比划比划。 此时农马虽是劲力充盈,但经过一番折磨,他的身体却还没恢复过来,一见丛翁要跟他过招,农马心中一栗,急忙说道:“老前辈,小子现在满身是伤,且肚腹空空,实在没什么精神跟前辈动手,能不能让小子歇一歇,暂缓到明天再动手不迟。” 说到肚腹空空,张小露跟丛翁两人一人,这才想起三人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过一点东西。 “哎呀呀,你一说俺也感到肚子咕咕叫了,也罢,咱们回去吃点东西吧,你刚刚释放了魔气,也确实需要休息。咱们明天再打。”说着话,丛翁转身欲走,这时却听张小露说到:“慢着,不用回去这么麻烦,我早带了吃的过来。” 说着,她走到一旁,拿起地上的竹篮,将盖子打开,顿时一丝淡淡的香味飘散开来。 丛翁用力一嗅,不由赞叹:“好香啊,小丫头做了什么啊?” “嘿嘿,当然是你平日你吃不到的好东西,可惜现在都凉了,味道要差了许多。”张小露一边说着,一边从篮子里端出一盘盘精美菜肴。 丛翁自从浪迹天涯,就甚少吃到像样的食物,一见张小露端出来的每一道菜肴都色香味俱全,他不由暗自吞了吞口水,两眼瞪得老大。 “农哥哥,你饿坏了吧,给,快吃吧。”张小露递给农马一双筷子,却故意对丛翁不理不睬的。 农马看了地上菜肴一眼,问道:“露儿,你怎会带着饭菜来的?” “哼,别以为早上我什么都听不见。”说着,她冷眼瞄了丛翁一眼,她对丛翁出言不逊,究其原因,就是他瞒着自己偷偷将你们带到山顶。 农马尴尬一笑:“你别生气,早上我和老前辈怕打扰你休息才没对你说的。”说着,他回头对丛翁喊道:“前辈,既然露儿已经带来饭菜了,你也来尝尝吧。” 丛翁早就恨不得扑上去一饱口福,这时听农马邀请,他心中大喜,刚迈出一脚,却听张小露喝道:“慢着,谁说要请他吃了。” “露儿!”农马这次有些生气了,张小露虽一向爱捣蛋,但对人方面,她向来知道适可而止,这次却处处针对丛翁,一点面子有不给丛翁,实在有些过份了。 丛翁纵横一生,正道上,他是当今一人,所有人都对他无不崇拜有加。即使是邪道,也对他是礼敬三分,今天挨上张小露,他一连吃了几次亏,更是被这丫头搅的灰头土脸,他心中不由大叹无奈。 见农马生气了,张小露嘻嘻一笑,对农马使了一下眼色,接着回头对丛翁说到:“老头,你想吃小女子做的饭菜也可以,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只要你答应了,这往后两个月里的饭食都由小女子负责,保证让你吃了回味无穷。” “哎呀呀,什么条件?说来听听。”丛翁闻言大奇,不知张小露打着什么主意。 “恩,其实这条件很简单,你看农哥哥现在本事越来越强,可我这做师姐的却被他越抛越后,这以后他要是欺负我,那我不是连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嘛,所以……”张小露狡猾一笑:“所以你干脆也教我一些本事,这样以后我就是被他欺负,也不会全无招架之力啊。” 农马与丛翁两人闻言一愣,想不到张小露竟打着这样的主意。 “露儿,你这是什么话?我又怎会欺负你呢?” “哼!你欺负我的事多着呢。怎样?老头,你答不答应?” “哎呀呀,这顿饭代价不小啊,教你小妮子也没什么,从俺这里学本事,俺亦算是你师父了。只是如此不尊敬师父的弟子,怕是谁也不敢收吧?”丛翁说着话,故作畏怯。 “不会不会,老……不,前辈,只要你肯教我本事,小妮子从今往后必定对您恭恭敬敬,再不敢半句不逊之言。”张小露何等聪明,见丛翁已经默许了此事,她急忙跑到丛翁身边,一把把住他的手,将他拉到饭菜前。 “呐,前辈,请尝尝小妮子的手艺吧。” “哎呀呀,这下收了个惹不起的弟子了。”丛翁一脸苦笑。 农马见着,心中暗自窃笑,确实如他所言,张小露的确是了惹不起的丫头。 第93章 正道集结 二天,三人吃过早饭,早早便来到了山顶之上。 昨天因为丛翁答应张小露要教她一些本事,所以来到山顶后的一件事,便是教这丫头了。 与昨天不一样,这次丛翁还带了那只叫大黄的巨虎,农马与张小露虽然不明丛翁有何有何用意,但有没想那么多。 “前辈,为免耽误你与农哥哥对打,你就先教教小妮子吧。”张小露满脸欢喜,拉着丛翁的衣袖撒起娇来。 丛翁瞄了她一眼,见她如此做作,不由直打冷战:“哎呀呀,隔脸不隔心,丫头,你还是率性点好,这么看着俺觉得难受。” “嘻嘻,那你就快教教我嘛。”张小露丝毫不以为意。 “哎呀呀,真受不了你,好吧,教你也可以,不过你虽有一定的根基,却不会内功,这都因为‘天官门’的‘灵阳气’不适女子修习所致,所以即使现在教你内功,区区两月,恐怕也没什么长进。这样吧,你跟大黄斗斗,等斗得赢它俺再教你一套成的内功功法,其后必定日进千里。” “什么!你要我跟这只巨虎斗,老东不,前辈,你不是开玩笑吧?”张小露万万没想到,丛翁竟让她跟巨虎比斗,不说她对这只老虎怀有惧意,就是瞧那大黄的块头,自己本事再高一倍也未必斗得过它呀。 “哎呀呀,怎么,丫头怕啦?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嘛?” “我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没说我不怕老虎啊,况且这是修炼功夫,跟这只大黄打又有什么关系了?还有,它又是起兽疯把我吃掉了,那怎么办?” “哈哈……哎呀呀,这你就不懂了,论天下,能打赢大黄的人绝不会过一百人,如果你能斗得过大黄,就算不能挤身这百人行列中,估计也相差不多了。你尽可放心,大黄不会伤害你一丝半豪的,只要你能成功骑在它背上,就算你赢。” “骑在它背上?这很容易。瞧我的。”张小露闻言大喜,丛翁所提的胜利条件在她看来实在易如反掌,巨虎既然不能伤害她,那便只有躲闪的份,瞧这只巨虎体型如此庞大,要想骑上它背上,以自己的身法,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张小露美滋滋的想着,缓步接近大黄。 大黄带着睡眼朦胧之态瞧了张小露一眼,打了个大哈欠,转过头去,一点也不将她放在眼里。 张小露看着一愣,感觉到自己被畜生小瞧,不由心中有气,只见她脚下突然一蹬,身形闪动,如同急电般朝着大黄扑了过去。 “死虎,看本姑娘还不逮着你。”眼看张小露就要扑到大黄背上,她不由大喜喊言,然而,就在她离巨虎只有半尺之距时,只见巨虎骤然在地方翻了一下身,滚到一旁去。 张小露万万料想不到巨虎会突然滚开,这一下收势不住,直接扑到岩石地面上,吃了个狗吃屎,样子狼狈至极。若不是她还有那么两下子,在触地前偏过头,这一下准得让她那如花似玉的脸容毁在这“六池山”山上。 “哈哈”见到张小露狼狈之样,一旁的丛翁和农马忍不住大声嘲笑起来。 “可恶,你这只臭老虎,竟敢戏弄本姑娘,找打!”被丛翁嘲笑,张小露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但被农马嘲笑,这丫头生气了。只见她翻身跃起,使出一招“翻龙见山”,直奔大黄。 大黄依旧睡眼朦胧,待张小露侵身而至,它突然朝着张小露怒吼一声。把张小露吓得“妈呀”一声惊叫,竟又是来了个狗吃屎。 “哈哈……”农马与丛翁大笑不止,张小露到底还是怕虎啊。张小露两次吃了大黄的亏,气得咬牙直捶地,刚站起身来,却见大黄盯着她出“嗤嗤”声响,似乎亦是在嘲笑她一般,这一下她更是恼怒,气得是满脸通红,她伸手一指大黄,怒道:“本姑娘要是骑不上你的虎背,张小露这三字就倒过来写!” 大黄“嗤呼”一声,张小露话音刚落,它就转身跑下山。张小露见状,撒腿就追,眨眼间,她已与大黄消失在山顶之上,此时,山间还时不时听到这丫头的叫喊声传来:“站住……你给我站住……臭虎……死虎……快站住……别跑”声音久传不绝,回荡在雾山之中。 农马与丛翁对视一眼,一老一少窃笑不已。农马更是好笑,心中暗想:“这丫头,到底还是单纯了些。” “前辈,露儿总算被支开了,咱们也该开始了吧?”见丛翁还在眯眼自乐,农马不由提醒道。 “支开?哎呀呀,农小子,俺这可不是开玩笑,刚才俺所说的确实一点不假,若她真能骑到大黄背上,恐怕就是你,有未必跟得上她的身法了。” “啊?这……那小子以后不就要遭殃了?”农马吃惊不小,原来丛翁真打算教张小露本事。 “哈哈……小两口的,瞧她昨天如此关心你,俺看她也不会跟你胡搅蛮缠的。” “前辈,你这是有所不知啊,她欺负小子,已是家常便饭,这是在外头,她才收敛起本性,要是在‘绿叶庄’,小子天天被这丫头折磨啊。” “哈哈……你放心吧,俺跟你保证,两个月后,这丫头便再也奈何不了你。” 听到丛翁这么说,农马不由喜出望外。能免遭张小露毒手,这已是他梦寐以求多久的事了。 “哎呀,好了,时间珍贵,咱们开始吧。”丛翁说着,摆了个奇怪的架势,示意农马上前攻击。 农马丝毫不惧,亦是摆了一个起手式,回了一声“是”后,与丛翁打在了一处。 两人这一打,便从早上打到中午,从下午打到夕阳西下,从傍晚又打到深夜。 这一天,农马才深深体会到什么叫相差悬殊,以卵击石的感受。一整天,他几乎每分每秒都全力以赴,因为他若不是这般做,就会跟不上丛翁的动作,甚至连摸到他的影子也办不到,且丛翁出手甚重,自己每被打一下,都感到痛入骨髓,却又不至于受内伤,这显然是丛翁拼斗时游刃有余,见力道控制的恰到好处。 让农马觉得更恐怖的是,与丛翁打了一天,自己差点连五脏六腑都给喘出来,身子就像被掏空了一般,好悬没累死过去。而丛翁不但面不改色,就连喘上一喘有没有,这个人,本事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这一天,农马见所学本事悉数使尽,“天神珠”也用了,“毒神索”也用了,就刚刚掌握的魔气也使出来,结果竟连丛翁的一角也碰不到,自己倒是被打得遍体鳞伤。 一想到往后两月,农马只得仰天苦笑。 抛下他们这一边不说,单说武当山上,武当为正道之核心,三个月后的事,已经引起正道的莫大关注,经过“青松门”一事后,正道中人更是感到形势严峻,纷纷下山问世。很快,一支庞大的正道大军集结了起来。 武当净乐宫正殿上,这里聚集着三十多个须眉鬓白的老者,中间正椅上,正坐一老道一老僧,老道身穿青色道袍,留着鬓白长,一脸颇有仙风之气。老僧满脸慈光,笑容慈祥,须眉雪白,一看便是有道高僧。这两人神态自若,正静静听着三十多老者的告言。 其中年迈古稀的老道,便是武当八宫的总道长--------徐本善。 徐本善道号乾乙真人,乃是武当一山道观之,此人生性忠厚,聪敏过人,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早年他因监修武当山神道,劳绩卓著,被襄阳府尹熊斌命为武当山全山道总,自是功德无量,为正道所拜服之人。对于三个月后将生的事,乾乙真人也早掐算出来。 面对三十多正道高人的议论纷纷,乾乙真人微笑不语,默默听着各人陈述着自己的见解。好半天,这三十多老道见他沉默不语,有人不由好奇问道:“乾乙真人,你坐了半个多时辰,听我们各自阐述,却是一语不,莫非已是胸有成竹了?” 乾乙真人闻言一笑,这才开口道:“各位道兄,此次三月后将生的事,事关天下安危,天下间能平伏此事者,非我那心性洒脱的丛翁道兄不可。除了他,恐怕没人可以应付此事。” “乾乙真人,此话虽不错,但丛翁道兄向来行踪不定,想找到他出来主事,恐怕千难万难啊,这次我们正道联合起来,就是为防无人主持局面,所以想请你出山主持大局的。” 乾乙真人瞄眼一瞧,说话的是赶尸界三老之的石络田。 “没错,真人,咱们正道,除了丛翁道兄本事数一之外,便是你了,若你不出面主持,这世间恐怕从此万劫不复啊。”乾乙真人再一瞧,这次说话之人,是茅山总道长宁正隐宁道人。 乾乙真人微微一笑,转头望向他身旁的那位老僧,问道:“方丈大师,此事你怎么看?” 老僧闻言一笑:“阿尼陀佛,老衲近来夜观天象,星空一片红色,实有大凶之兆,此次之事,必会有一场无法避免的劫难,但在这片红色异光之中,却有一点微末星光正处身其中,更有徐徐上升之象,依老衲所见,此星或许是这次劫难中的一点希望。” “这次佛道两家集结,声势浩大,统领者唯乾乙兄不可。另外,赶尸界的草仙道人阮秋章居所‘万山镇’,如有他相助,必可如虎添翼。” “虚空方丈所言甚是,几天前贫道与阮师弟一同共事过,此人虽贪财了些,但深谋远虑,行事谨慎,本事高强,这次因为担忧‘万山镇’的居民,他率先赶回‘万山镇’,依贫道所见,如乾乙师兄加上阮师弟,已可抵得上丛翁道兄的缺。” 听到下面有人接话,乾乙真人和虚空方丈闻言瞧望,说话的,原来是崂山道众之的灵雾真人。 第94章 统领着 灵雾真人代表着崂山众道,他的话,自是举足轻重。 乾乙真人呵呵一笑,说道:“关于阮师弟的事,贫道也听过一些传说,‘青松门’与鬼巫一战,他的领导之力毋庸置疑,贫道想,他或许是更合适的统领者人选。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哎,乾乙师兄无须谦谦下士,阮师弟虽是不错人选,但毕竟只是一个赶尸人,且求他办事,他必会狮子大开口,趁机敛财。说到德高望重,你乾乙真人二,没人当一。贫道认为,还是由乾乙真人来领导咱们正道吧。”这把反对的声音,洪亮粗犷,空虚方丈与乾乙真人闻声望去,原来是龙虎山的赵奇断道长。 乾乙真人眯眼微笑,这赵奇断人送绰号“直通道人”,他的性子就如同绰号一般,口直心快,直来直往,且行事冲动,向来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 这次挑选统领者一事,乾乙真人其实并不想担任,因为他自知自己还不足矣当此重任,另一方面,他亦是忌讳生像“青松门”那样的事,正道一千多弟子在这一战之中几乎全军覆没,现在许多门派,皆是元气大伤,损失惨重。这样的代价,乾乙真人自认为自己无论如何也承担不起。现在因为各门派的注意力放在三月后的事,所以表面还十分平静,但当三个月后的事情结束后,这些名门正派,必定会找“青松门”事件的主要负责人的麻烦。 赵奇断话语一出口,立刻有许多人纷纷叫好,支持乾乙真人主持大局的人竟有二十多人,但也有十几人支持阮秋章,这些人,大多是与阮秋章接触过的,这里面,最支持阮秋章的便是灵雾真人了,双方一时意见不同,起初只是各推心中人选,到后来,竟相互吵了起来,谁也不让谁。场面一时之间乱成一团。见此局面,乾乙真人无奈苦笑,望向一旁的虚空大师,询问有何见解。 空虚方丈乃是少林寺方丈,可说是佛门当之人,他的修为,其实并不比乾乙真人差,但出家人无欲无望,统领者一职,他更是看若浮云。 虚空方丈知道乾乙真人意思,想了想,他微笑道:“各位,各位道兄请听老衲一言,此次事关重大,咱们须当谨慎计划。据老衲所知,道界这次聚集了三千弟子,比‘青松门’时还多出一千多人。而赶尸界,也派出了两千多弟子,再加上我佛门弟子一千,总数是六千人左右,如此庞大的人数,可谓是前所未见。而邪魔外道,为了取得那东西,必定会倾巢而出,据老衲派去弟子回报,人数应该万人有余。” “什么!?”听到虚空方丈道出的魔道人数,众人无不大骇,正道集结起六千人,已是釜底抽薪才勉强达到,想不到魔道不声不响,竟已达到万人之上。 虚空方丈不理众人惊愕的表情,继续说道:“虽然邪魔外道人数众多,但整体实力并不比咱们这六千人来的强。可是咱们这六千人,却有三种不同的根脉,如由一人统领,必定会引混乱,就比如,赶尸界的道兄不懂少林弟子的行事风格与本事,即使指挥了,也无法挥出最强的实力,所以老衲认为,既然六千人有三支不同根脉,何不分成三个统领者,到时由三位统领者互谋计策,岂不更能挥出这六千人的实力。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虚空方丈的话让众人一阵沉寂,仔细一想,这的确是个好办法,这样一来,也不会出现瞎指挥情况。论到挥实力,谁又能比自己所处的根脉更清楚。 “好,虚空大师,此计甚妙,贫道一个赞成。”如此安排,乾乙真人自然求之不得。 沉默一阵之后,众人也纷纷表态,基本上都支持虚空方丈的这个提议。 见此议通过,乾乙真人又说道:“既然如此,大家说说三支根脉该由谁统领?” “嗯,道界一人选,自然是乾乙师兄了。” “而少林,除了虚空方丈外,贫道看也无人可当此重任了。” “至于赶尸界” 底下人议论纷纷,道佛的统领者,所有人的推荐几乎一样,但说到赶尸界的代表,所有人都不约而同望向了三老之一的石络田。 石络田见此情景,不由一笑:“赶尸界的代表,需要贫道回去跟其余两老商议再作决定。” “商议什么?依贫道看,石师兄最合适不过了。”赵奇断拍桌一喝,他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赵师弟,上次因为‘青松门’之事,赶尸界弟子损失惨重,各门派都已有意见,所以这次,需要从长计议,免得再生类似事件。”石络田说着,心中暗想:“你这个赵奇断,把老夫抬上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位置,莫不是跟老夫过不去,真是蠢材。” 赵奇断哪里想到这些,听到石络田如此婉言,还道他是谦虚礼让,但既然他说要回去商议,那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是以他点了点头,又支持其它两脉的统领者人选。 这次聚议,最后的结果,道界选出了乾乙真人与灵雾真人共当统领者,而少林,将由虚空方丈与虚悟大师统领,至于赶尸界,因为石络田无法做出决定,所以最后的统领者是谁,还需要他回去商议后才知晓。但在推举之中,有一半以上的人推举了阮秋章。石络田听到耳朵里,心中也有了决定。 三天后,在“风息庄”议事厅里,这会聚集了十几人,这些人,都是赶尸界各派的掌门。 这里面,有白老道、黑乌子、三老等等,却唯独少了个阮秋章。 石络田瞄了底下一眼,问道:“怎么不见阮师弟前来啊?” 白老道笑道:“石师叔,阮师弟因在‘万山镇’忙着疏导镇民外迁,无法前来商议。” “哦,他这也是为苍生着想,也罢。这次我召你们来,是有一事相商,你们尽管提出建议,不必忌讳。”石络田说着,停下喝了口茶,接着继续道:“前些天我到武当山商议三个月之事,结果正道推选出乾乙真人与灵雾真人当正道统领者,而少林由虚空方丈与虚悟大师主持,但关于咱们赶尸界的统领者,因为事关重大,我没有当面决定,所以这次所商之事,便是说说这统领者是谁了?” “这还不容易,当然是由三位师叔担任了。”黑乌子想都不想,说道。 “没错,由三位师叔担任,必可带好咱们这两千弟子。”白老道一脸微笑,附和道。 石络田看了他们一眼,微微皱了下眉,说道:“我们三老年事已高,怕是再无精力带领如此庞大的弟子,这一职,老夫已是有心无力,所以才找你们商议,对了,不知裘老与苗老是如何看待?” 裘龙年纪跟石络田相差不多,说道精力不够,他知道这只是石络田的推辞之言,但他也无心带领这些人,除了担心遇到与“青松门”一样的情况外,他还有心让一些后辈担任此职,以此培养出后继者。想到这,他说道:“我的想法与石老一样。” 说着,他与石络田相视一眼,点了点头,两老心照不宣。再瞧向苗问,却见苗问脸色阴沉,似是十分的不悦,石络田微微皱眉,问道:“不知苗老怎般看待?” 苗问闻言一怔,想了想说道:“上次‘青松门’之事,我‘苗司派’死伤了几百弟子,如此代价,皆因领导者庸碌,所以这次挑选统领者,依我所见,还需挑选一些经验丰厚,办事谨慎,深谋远虑之人。” “哦,苗老这般说,难道有人选了?” “没错。” “那敢问苗老推选之人是谁啊?” 苗问一笑,站起身来说道:“老夫之女,苗嫣然!” “啊?!”众人闻言一震,万万想不到苗问推举之人竟是苗嫣然。 在场众人之中,唯有白老道一脸泰然自若,他咪眼微笑,似是一早就知道苗问会说出什么人一般。 “苗师叔,令嫒年纪轻轻,于统领者一职,是否勉强了些?” 听到这把怀疑之声,苗问冷眼一瞧,原来是“神农派”的掌门申坤。 “申师弟,照你这般说,你认为谁比较合适啊?”苗问语气平淡,但却让申坤感到莫名寒栗,瞧苗问眼色,申坤更是一惊,急忙起身行礼道:“三位长老,师弟认为苗嫣然贤侄还是太年轻了,且她还是个女子,咱们赶尸界要一个女子带领,实在是好说不好听。依师弟看,这统领者,最合适的人选非苗长老不可。” 听到申坤言语,苗问原本阴沉的脸色一变,笑呵呵道:“哎,申师弟太抬举老夫了,老夫虽略有本事,但还不足矣当此重任,况且老夫认为,还是交付给新人来办的好,这对他们也是一种历练,于我赶尸界也是大有益处啊。” 听到苗问的话,白老道与黑乌子同时低哼一声,两人脸笑心不笑,心中皆是骂道:“为了自己能担任统领者,竟拿女儿当棋子,真是无耻。” 申坤行礼说道:“苗师叔,本来阮师弟也是个不错的人选,但他因‘万山镇’居民之事,恐怕这段时间内是无法抽身的,所以他可以排除了,至于我们这些掌门,又没有哪一个可以与苗师叔相比,所以统领者一位,我申坤认为除了师叔您,再无二选。” 申坤的话很快让许多人符合,这些赞同之人,其实都是口不应心,他们都明白,现在“苗司派”在赶尸界中独揽大权,实力最为强悍,要是得罪了苗问,那自己的门派怕是从此永无宁日。 “哎,大家太抬举老夫,不过大家既然如此厚爱,老夫也不好再推辞,也罢,阮师弟既然无法抽身,老夫就勉为其难,只好挑上此任了。” 说着,苗问冷眼一扫底下十多个掌门,这些掌门一见,不由心中一栗,纷纷站起身来行礼叫好。 石络田与裘龙对视一眼,两老都十分震骇,早在后堂之时,三人已经商量过,要推举阮秋章担任统领者,但此刻不知为何,苗问却突然变卦了。 白老道与黑乌子亦是有些疑惑,虽说担任此大任者的权力可以更上一层,但凭苗问现在势力,这一位置对他来说可有可无,现在他要了统领者一职,到底居心何在,两人皆是漠然无知。 有了这十几个掌门同意,苗问自知统领者一位已是囊中之物,他回眼看着两老,笑道:“石老,裘老,既然大家都推举兄弟,不知你们有何见解?” 石络田本事强,但脑子不行,他刚想拒绝此事,却被裘龙伸手拦住:“既然是大家一致决定,我们二老也该顺应大势,苗老,有劳你了。” 苗问呵呵一笑,回道:“能者多劳,那这事就这么定了。哈哈……” 众人听到苗问的笑声,心中不由浮起一股不安,看来苗问要去统领者一位,怕是没那么简单啊。 第95章 集结万山镇 1楼 赶尸界推举出苗问为统领者的消息很快传到正道各派与佛门中人的耳朵里,这些高人,接到消息的时候只是微微一笑,似乎一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虽然不知其他人有何想法,但这次天下正道集结,统领者也总算有了答案。 等各派掌门退去后,石络田立刻问道:“苗老,你这是什么意思?” 裘龙比较冷静,他想了想,也问道:“苗老,统领者一职好听不好当,之前你不是不想当的吗?适才为何反悔了?” 苗问闻言一笑:“两位,稍安勿躁,兄弟问你们一句,如果阮秋章无法担当此任,你们认为那些掌门接下来会选谁?” “还有谁?赶尸界弟子虽多,但厉害的终究却不出二十人。”石络田对苗问十分不满,说话一点也不客气。 经苗问一提醒,裘龙恍然大悟:“苗老,你的意思,莫非是阮秋章的弟子农马?” “什么?是他!”裘龙话语一出,石络田吃惊不小。 “没错,如我猜测不错,他们必定会选新赶尸之王的农马担任。” “不可能,上次他带领的一千弟子前去支援‘青松门’,结果只有两百多人回来,这事咱们还没找他算账,他们又怎敢选举他了?”石络田有些不信。毕竟农马让一千弟子死伤惨重,这个责任,他是无法推辞的。 听到石络田要找农马麻烦,苗问眼神中闪过一丝异色,他笑道:“虽然这小子犯了大错,但‘青松门’与鬼屋最后一战,听说是他凭一己之力将鬼巫一千多人格杀的。有这般能力,那些掌门自然会选他的。” 农马凭借着“毒神索”杀死一千多鬼巫的事被阮秋章跟白老道下令仅存的严守,是以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此刻苗问说出来,石络田自是震骇无比:“什么?!不可能,就那小子那点本事,他有什么能力杀死一千多鬼巫?这绝对不可能!” 关于这件事,裘龙也收到一点风声,但具体情况他并不清楚,此时听到苗问提出来,他眉头一皱,看了看苗问,心中十分不解,不知苗问打着什么算盘。 “呵呵,两位兄弟,也许你们还不知道吧,农马那小子,在‘青松门’上一招格杀千余鬼巫的,都是托他那魔器‘毒神索’所赐。” “什么?!魔器‘毒神索’,那小子竟然拥有魔器!苗老,此话当真!”石络田彻底震骇了,自己所担心的事,始终还是生了。 “苗老,这消息你从何得知的?怎么我和石老都没收到消息?”裘龙大为疑惑,这么重要的事,他与石络田竟半点风声都收不到。 “两位兄弟,这种事我苗问又怎会拿来开玩笑,据我活着回来的弟子回报,当时农马仗着手臂上一件奇怪的神兵将鬼巫千余人搅得心神失控,相互残杀致死。后来在我详细追问下,他们一五一十吐了出来,依我猜测,那件神兵九成是魔器‘毒神索’!” 石络田闻言倒吸了口冷气,想了想,急忙追问道:“这……这小子难道已经遁入了魔道?” “很难说,驱使魔器需要魔气,那天他能动‘毒神索’,恐怕已经修入魔道了。” “这……这如何是好,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看着赶尸界出一个邪魔,这……”石络田对苗问的话是深信不疑,这也难怪,除了魔器一说,实在很难想象农马有何能力可以将千余人格杀。 裘龙行事比较细密,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沉思片刻后,他问道:“农马拥有魔器这事暂且不说,不知苗老要去统领者一职,跟这有什么关系?” 听到裘龙问话,苗问冷眼瞧了他一眼,笑呵呵道:“裘老,就算现在无法证实农马那小子拥有魔器,但他早在‘青松门’事件结束后就不知所踪,你说我不挑下这个重任,还有谁接得下?” “没错,既然苗老愿意挑起重任,那一切就拜托你了。”事情已经远远出乎石络田意料,现在谁接统领者一职都无所谓,他只在乎魔器的事。 “可是,石老……”裘龙还想再说,却被石络田一手止住:“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那小子,确定他是否真的拥有魔器,这可是关系到咱们赶尸界名誉的大事。至于统领者的事,就交给苗老去办吧,以他的能力是胜任有余。还有,你马上传我命令,要那些知道这件事的人严守此事,谁要是敢泄露半句,我就灭了他。” “石老……” “好了,我的话从不说二遍!你跟我来。”石络田说着,率先走出议事厅,在他看来,找出农马才是一要事。 石络田如此紧张,裘龙也是始料不及,看来农马拥有魔器的事,已经让他阵脚大乱了。他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微笑的苗问,甩袖跟上了石络田。 看着两老离去的身影,苗问嘿嘿冷笑着,眼神中闪烁着异样光芒。 就在这时,一个娇小的身影从后堂走了出来,这个人,正是当日被苗问中途叫回来的苗嫣然。 苗嫣然看了不断冷笑的苗问一眼,问道:“爹爹,适才你那样说,是想把农师弟害死吗?” “怎么?我有说错吗?他是的的确确拥有魔器。” “爹爹……”苗嫣然还想劝解苗问,不料苗问扬手一挥,喝道:“好了,爹爹只是公事公办,那小子是否拥有魔器,等找到了他自然会知道。你不必再说了,还有,明天你即刻启程,前往守龙一族的村庄,照我估计,丛翁应该还停留在那附近,就算翻天倒地,你也要把他找出来。” “爹爹,你要我找丛翁前辈做什么?”苗嫣然十分怀疑,“苗司派”向来与丛翁有过节,这次爹爹派自己前去找丛翁,不知所为何事。 “这个你不需要多管,如果你找到他,就跟他要‘毒燕子’跟‘七彩蜈蚣’这两样东西,知道吗?” “这两样东西有何作用?听名字似乎是很邪门的东西,丛翁老前辈会有吗?” “这个你不用管,总之你死也要跟他求得这两样东西。知道吗?” “可是……爹爹,若是前辈不肯” “他不肯你就求他,求到他答应为止。” “这……”苗嫣然一怔,想不到自己的爹爹竟要她去求人。她心中暗想:“爹爹这么紧张这两样东西,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用的?看来此事并不简单。希望丛翁前辈真的在守龙一族村子附近,不然爹爹怕是要大失所望了。” “你在想什么呢?还不快去准备,明天立刻出,一刻也不许耽误。”苗问见苗嫣然一脸深思,生怕她想到什么,不由喝道。 就在他喝言刚刚落下,一个弟子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倒在两人身前。 “师父,大事……大事不好了……”来报弟子神色慌张,语不成声。 “什么事这么慌张?快说!” “钢牙师兄,不,钢牙那家伙逃走了!” “什么?!他怎么逃走的?你们是怎么看人的?”苗问闻言大怒,钢牙被他囚禁了近半个月,他一直顶着那四个门派的压力,尽力将他留至现在,无非就是想问问跟他接触的那个黑衣人是谁,但现在他逃跑了,自己岂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我们……我们也不知道他使了什么伎俩,早上去给他送饭时……他还好好得,可一眨眼,他就……消失不见了,怎么找也找不到……”这名弟子畏畏缩缩的说着,他很清楚,苗问怒时最喜欢牵扯到周遭的人。 “混蛋,那你还待在这里干嘛,快派人去搜,没用的饭桶!”苗问说着,一脚将这名弟子踢了个狗吃屎。 “是……是……弟子这就去办。”那名弟子爬了起来,急匆匆跑了出去,要是再多待半会,谁知道自己会落得什么下场。 “他娘的,真是个逆徒,敢逃跑,你最好不要被老子找到,不然非扒了你的皮不可。”苗问越说越气,瞧见身前有一张椅子,他手起手落,“啪!”“的一声,将椅子击成粉碎。 苗嫣然在一旁看着,并不出声,她很清楚,这种时候对他说什么也没有用,反而现在钢牙逃走了,她心中有些窃喜,毕竟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同门师弟,她不忍心看到钢牙被父亲处死。 二天,苗嫣然早早就出,现在苗问正在气头上,她不敢触霉头,是以提早出,也可避避锋头。 按下他们不说。 一个月后,正道六千多人准备完毕,终于在这一天,三路人马开始出,朝着“万山镇”聚集而去。 此时“万山镇”的镇民,还浑然无知,一场巨大的灾祸,正一步步逼近他们。 “万山镇”最出名的“水仙楼”上,阮秋章正对程万生脾气。 阮秋章来回踱步,一刻也没闲着,他不时伸手指着程万生,口气甚是恼怒:“你瞧你是怎么办事的?啊,叫你疏导居民暂时到外避一避,都一个月了,镇上的居民一个也没走,我告诉你,这次事情非同小可,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自己负责!” 程万生挨着阮秋章的教唆,满头大汗,他不断用手帕擦着脸上大汗,无奈回道:“秋叔,我这也是没办法啊,居民们根本不相信三个月后会生大祸,一些人还说,即使真有大祸降临,他们宁愿死在家乡,也不愿搬出去。” “混账,那些人是白痴吗?又不是叫他们一辈子不准回来,只不过是避避这次灾祸而已,你马上给叫人去办,就说不搬也得搬!” “秋叔,来硬的不行啊,前天我照着方法办了,结果派去的人都被居民给揍了。” “什么?那些蠢材还揍人?他们不知道这是为了他们好吗?”阮秋章十分意外,镇民们居然如此固执。 “他们知道啊,但就是不肯搬,秋叔,我现在也没办法了,你快想想办法吧。”程万生人虽好色,但心中确实关怀居民,早前收到阮秋章警告,他就急得团团转,他很清楚,能让阮秋章如此严肃的,自不会是简单的事。 “混蛋,那些人再不搬走,你就叫人将他们赶走,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在两个月内,一定要驱散他们。”阮秋章怒道。 “是,是。我这就叫人去办。” 从阮秋章叫程万生使硬那天开始,整个“万山镇”就乱了起来了,经过劝解,是有那么一些人答应暂时搬出去避一避,但认为程万生和阮秋章在妖言惑众的,却还是占了大多数,这也难怪,这些人在“万山镇”住了几十年,一下子要他搬走,确实难以让人接受。 每天,官府人员都要跟居民大打出手,每天都有人受伤,到了后来,保安队员更是如同过街老鼠,只要一出现,必会被居民围殴。 事态一直不断恶化,另一边的阮秋章跟程万生也越来越焦急,却对这些居民束手无策。 直到半个月后,正道一支人马进入“万山镇”,这些居民才终于感到事情的严重。 一支到达“万山镇”的队伍,是赶尸界的两千弟子,这一次赶尸界不但出动了各派掌门,就连三老也一同前来。事情一经传开,“万山镇”的居民终于开始相信,不久后将有一场灾难降临这里。 第96章 潜在谈话 这一次石络田跟裘龙一同前来,有两个目的,一,自然是为了那东西而来。二,则是为了农马,一个月前,石络田派了无数弟子去查探农马行踪,可惜最后得到的结果都一样,农马就像在人间蒸了一样,连一点点的消息都查不到,所以石络田跟裘龙这次一同前来,正是打算向阮秋章逼问农马的行踪。 “万山镇”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镇上的客栈根本无法容纳招待,不过程万生一早就接到阮秋章建议,特意在镇外建筑了百十个大营,当两千弟子到来时,他们刚好已经完工。因此两千弟子的居住问题,也没有造成什么麻烦。 “水仙楼”上,阮秋章正跟三老与白老道等人聚一起,这里坐着十几个人,都是赶尸界各派掌门。 关于苗问当上统领者一事,阮秋章并未知晓,所以话题一开始,石络田便向阮秋章说明了此事。原以为阮秋章会有很大的反应,却不想他只是“哦”了一声,连问都懒得问,似乎对这事一点都不在乎,这一点倒是出乎众人意料。 二件事,便是那东西的诞生之地了,虽然许多高手都算出那东西会在“万山镇”某处地方降世,但对于这个地方所处何在,却是怎么也算不出来。 阮秋章在“万山镇”居住了这么多年,哪里最有可能成为拿东西诞生之地,他应该有线索才对。石络田想到这,问道:“秋章,依你所见,那东西会在‘万山镇’什么地方降世?” 阮秋章闻言一怔,之前他已猜测出,那东西很可能会在郊外的乱葬岗降世,不过这个秘密只有他一人知道,说与不说,确实是个谨慎的问题。 见阮秋章沉思不语,苗问微微皱了下眉头,心里暗想:“这家伙神情凝重,莫非已经猜测出具体地方了?这不可能啊,‘天官门’向来不擅长卜卦掐算,他又是如何知晓的?” “石长老,虽然我草仙长年居于此镇,但那东西非是凡间之物,它降世地点在哪,草仙也是疑惑啊。”阮秋章打定主意,事情关系重大,为免出现什么意外,他打算等其余两支人马来了后再说。 “哦,连你也不知道,看来要找出那个地点,还需要费些周折啊。嗯,这样吧,明天开始,就麻烦秋章你带裘老跟一百名弟子四处寻找看看,依我所见,那东西必会选择一些阴气比较重的地方降世,你们多走走,看看哪个地方的阴气比较重。” “是,秋章明白。”阮秋章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暗想:“让我带路,正好,我草仙非把你们拖到其余两路人马来了不可。” 石络田点点头,看了众人一眼,说道:“好了,这一个月来大家忙于赶路,一路下来也该是疲累了,今日就好好休息,明天再作打算,你们都下去吧,裘老、苗老跟秋章都留下吧,我有话对你们说。” “是!”连日来忙着赶路,这些掌门确实也是身心俱疲,众人答了一声是后,纷纷退出房间。 白老道跟黑乌子两人趁着退出房间之际,故意走到阮秋章身前,与他对视一眼,微微摇了下头。 阮秋章见二人如此怪状,心中大是疑惑。 等这些掌门都退出去后,石络田这才问阮秋章道:“秋章,有一事事关重大,我希望你能如实禀来。” 听到石络田问话,阮秋章心中一顿,立刻明白白老道与黑乌子两人为何对他摇头,他微微一笑,回道:“石长老请说,只要我草仙知道的,必定如实禀告。” “那好,咱们就开门见山,我问你,你可知你那个弟子拥有魔器一事?”说着,石络田与裘龙紧盯着阮秋章,欲想从他表情中看出什么。 阮秋章何等聪明,自然知道石络田打着什么主意,他脸色不改,微笑道:“这个草仙知道。” “哦,你既然知道,为何还放纵他不管?”石络田有些吃惊,阮秋章的反应实在出乎他意料之外。这一个月来他派人到处搜索农马,为的是确认农马是否拥有魔器,想不到在阮秋章这里却轻易得到了答案。 “石长老,我那劣徒一开始并不知道他拥有的那件神兵原来是魔器,‘青松门’上诛杀千余鬼巫,是因为当时他昏迷了,魔器为了保护主人,自然会动自我防御,严格说起来,千余鬼巫还不算是他所杀。” “过后我重重责罚了他,但魔器即已诞生,也就无法抛弃,此乃天意。草仙就只好顺应天意了。” 石络田听着直皱眉,阮秋章如此说法,摆明了他根本不在意农马拥有魔器之事,他脸色一沉,厉声道:“秋章,想必你也知道,动魔器需要魔气的支持,即使农马那时已经昏迷,但如果他自身不带魔气的话,那魔器根本就不会动,你应该清楚,拥有魔气的人是什么身份,难道你想让赶尸界出个邪魔不成?” 见石络田已经动怒,阮秋章却依旧笑呵呵,他悠闲的喝了口茶,说道:“石长老此言差矣,我那劣徒所拥有的魔器,还是丛翁老爷子给的,既然老爷子给了劣徒那样的东西,必然有深意,难道你对丛翁老爷子的决定有怀疑吗?” “这……”阮秋章一抬出丛翁,石络田顿时语塞了,没办法,丛翁在正道中的地位,可算是屈一指,他所代表的地位举足轻重,自己一个小小的赶尸界长老,又怎敢去怀疑他的决定。 裘龙见石络田干着着急却没有办法,不由出口解围:“好了,如果真是丛翁老爷子的决定,想必自有他独到的深意包含其中,这事咱们就此打住不提了。秋章,我问你,你可知农马现在身在何处?” 一听裘龙打探起农马的行踪,阮秋章眉头一皱,不由警觉起来:“不知裘长老找劣徒有何事?” “哦,是这样的,令徒好歹也是新赶尸之王,这次正道集结,赶尸界更是倾巢而出,出动了两千多弟子,以他此时的身份,若不在阵中,怎么也说不过去吧,这次找他,就是想让他辅助苗老,一同指挥这两千人马。” 裘龙的话让石络田十分不解,既然从阮秋章这里知道了农马确实拥有魔器,再寻找他岂不是多此一举? 阮秋章看了裘龙一眼,暗自想到:“他们找小马要做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这件事我可不能说。”想到这,他回道:“裘长老,这些天我也正为此事伤透了脑筋,自从‘青松门’事件结束后,这个劣徒带着他的师姐,两人瞒着我不知跑到哪里去,差点没把我草仙气死。不过他们倒是给我留了一封信,说三个月后自会回来。” “哦,这么说你也不知道了?”裘龙一眼不眨的盯着阮秋章,问道。 “正是。”阮秋章是什么人,他赶了这么多年的尸,什么情况没遇过,裘龙到底还是小看了他。 见阮秋章自始至终都面不改色,裘龙无奈,知道从阮秋章这里是套不出什么话了。他挥挥手,说道:“好了,你还有许多事要忙,就不耽误你了,你下去吧。” “是,草仙告辞。”阮秋章一刻也没迟疑,急忙退出了房间,他很清楚,在这里多待一刻,农马的行踪就多一分暴露的危险。 等他走后,石络田这才问道:“裘老,既然咱们确定了农马那小子确实拥有魔器,为何还要打听他的行踪?” 苗问一笑,跟着装愣道:“是啊,兄弟我也不明白,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唉,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农马现在很有可能跟丛翁老爷子呆在一起。” “哦,此话何解?”听到裘龙的话,苗问立刻收起懒散之心,裘龙这话同时也提醒了他。 “你们想,丛翁老爷子连魔器这种东西都交付给农马那小子,那就表示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农小子可能是这场劫难的不确定因素,他可以左右这场灾祸的格局,所以老爷子才将魔器交给他,你不是说他拥有的是魔器‘毒神索’吗?之前我查了一些典籍,现可以困住那东西的五件法宝,‘毒神索’当其冲。” “二,既然他拥有魔器,那就表示农马那小子必须学会魔气来操控,想必你们也知道,普天之下,唯老爷子才可以让农小子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里拥有魔气。从这两点出,我猜测那小子此时必定跟老爷子在一起,而且十有在修炼魔气。” “如果我们知道那小子现在身在何处,不就可以找到丛翁老爷子,到时请他出山帮忙,这场劫难,还怕解决不了吗?” 这裘龙果真不愧人称“暗算天”,他的见解,一针见血,丝毫不差。 苗问更是恍然大悟,这些事连他都没想到,他紧锁双眉,心中暗想:“这样说来,嫣儿这次去守龙一族村子找丛翁,很有可能会碰到农小子了。这可遭了,要是农小子把六毒三邪的秘密告诉了嫣儿,那岂不是坏了我大事,这可怎么办是好?” 想到这,苗问再也耐不住,站起身来说道:“两位兄弟,我突然想起一些事要办,告辞了。”说着,他也不等石络田回话,急匆匆走出了房间。 石络田与裘龙面面相窥,对苗问惶急的举动有些不明所然。 苗问一路急赶,来到自己房间后,他突然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喝道:“你们马上去‘六池山’下的守龙一族村子找小姐,将她带回来。如果现农马也在,就将他杀了!” 他的话刚落,空荡无人的房间里却响起一把声音:“是!弟子明白!”尔后,房间窗户突然自动打开,几个身影迅闪了出去。 苗问望着窗户外的景色,眼色闪烁不停,自语自语道:“该死的,希望来得及赶上。虽然丛翁不会将六毒三邪的事告诉嫣儿,但农小子却一定会,小子,要怪就怪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与此同时的“六池山”上,农马正与丛翁斗个旗鼓相当,经过这一个月的对打,农马已经渐渐习惯每天对内力的巨大消耗,日子一长,他的内力也迅增强着,从一开始只能顶住丛翁三招到现在能跟丛翁交手十五招,从连丛翁的衣角都碰不到到现在身法勉强跟得上丛翁,他自觉自己的本事已经比以前增强不少倍,而且现在他可以自如操控魔气与“灵阳气”,能做到收放自如的程度,所以他是越打越兴奋。 正当两人打得正激烈,张小露的声音突然从山下传来:“老头,老头,我成功了,呵呵呵……” 两人闻言一愣,停下来瞧看,不一会,只见张小露骑在巨虎大黄后背上,脸上充满着得意的笑容,一边向两人奔来,一边笑呵呵挥着手向两人打招呼。 待她来到两人面前后,笑道:“怎么样啊?老头,我已经骑到大黄的背上了,你该教我本事吧?” 听到她得意洋洋的话,大黄低哼一声,似是十分不服。 丛翁绕着张小露走了一圈,左看右看,上下打量,表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内心却已震骇至极:“好个小丫头,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竟能抓到大黄,还真看不出这丫头原来资质如此优秀。” “喂,老头,你看什么呢?到底教不教我本事?”见丛翁打量了自己半天,张小露有些不耐烦了。 “哦哦,教,教啊,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身法还是不够灵活啊,你看,你骑上大黄时,它侧腹的虎毛被你擦去一片,说明你动作粗鲁,还有,大黄的虎尾上也脱去很多虎毛,说明你曾用手抓过它的尾巴,你要知道,老虎最怕尾巴被抓,如果不是它不能攻击你,你的小命还能保住吗?” 丛翁这一番话,将张小露唬得云里雾外,不知所然,莫名其妙。老虎怕被抓住虎尾,这还真是一次听说。她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这才说道:“老头,你该不是说话不算数吧?” “哎呀呀,小丫头,瞧你说得,俺怎么会言而无信呢,不过你这一关过得甚是勉强,这样吧,你要是连小白都抓到,那俺就教你本事。”丛翁口中的小白,也就是那只时常坐在大黄头上的雪白小猫,这一个月相处,张小露也对这只小猫很感兴趣,不过这只小猫平时不怎么理会人,好几次张小露有意逗它玩,却被它一下跑开。 第97章 山间追逐 抓完老虎又抓猫,丛翁的话听在耳朵里,张小露是直皱眉头,她跳下虎背,走到丛翁面前,指着丛翁的鼻子说道:“喂,老头,你是不是在戏耍本姑娘?跟你学艺需要这么麻烦吗?你要不是不教就算了,哼!” “哎呀呀,丫头,你都已经抓到大黄,还怕抓不到小白吗?怎么,是不是没信心啊?” “哼,谁说的,抓一只小猫那还不容易,也好,本姑娘就再上你一次当,要是抓到后你还是不教的话,看我怎么整你!”张小露自觉猫的反应虽然比虎敏捷,但说到奔跑度,还是要比老虎慢了不少,现在她都跟得上大黄的度跟反应,区区一只小猫,应该不会太难。 丛翁见张小露答应了,微微一笑后,朝山下吹了声口哨,不久,小白从山下缓缓走了上来。丛翁指着小白对张小露说道:“呐,小白已经来了,你去抓它吧。” 张小露闻言“哼”的一声,突然脚下一纵,快朝小白飞奔而去。小白一见张小露张牙舞爪的朝它奔来,并没有立刻逃跑,反而坐在地上,悠哉的打了个哈欠,似乎不把张小露放在眼里。 “敢小看本姑娘,臭猫,抓到你非拔光你的毛不可!”这一个月来,因为抓大黄,张小露都不知道自己在无意中学得一身惊人的身法,表面看她是漫无目的的奔向小白,但在农马看来,此时张小露的身法简直比阮秋章还要快捷。以阮秋章施展轻功奔跑来说,阮秋章是脚尖点地,一点即动,两步之遥才一点,这样已算轻功的至高境界了。可张小露却是三步一点,且根本无法看清她的脚步,这样的轻功,农马很清楚,自己根本做不到。 “前辈,露儿她……”农马实在想不通丛翁到底对她施了什么法术,竟可让她在短短一个月内进步如斯。 “呵呵,觉得很不可思议吗?告诉你无妨,大黄可不是一只简单的老虎,在俺收服它前,它是一只修有小成的百年虎王。普天之下,能抓到它的人还真不多,能骑到它背上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这丫头能在如此短时间里抓到它,一定是她的根基十分深厚,只是平时没得到名师指导,所以才没有释放出来而已。经过这一个月的追逐,她已经在无意中将自己下盘能力释放出来了。” 丛翁的话让农马恍然一悟,说起来,张小露从小就被阮秋章强迫走几里路挑水,莫非就是这个原因所致?想到这,他将疑问问了出来。 丛翁听着一笑:“哈哈,原来如此,阮老头那老不死的东西,俺老翁还真不得不佩服你啊,哈哈……” 农马听得莫名其妙,问道:“前辈,此话怎解?” “哎呀,小子,这都不明白吗?‘天官门’的‘灵阳气’不适合女子修习,除了外功,丫头根本没有什么厉害的本事,所以阮老头便要这丫头练好下盘,如有朝一日被人欺负,以她的轻功,也可以轻易逃脱,他要丫头日复一日的挑水,为的正是这个目的。” “原来如此,难怪我拜师后,挑水这种粗活还是露儿干得多。”这个问题农马不止一次向阮秋章问过,可惜每次都被阮秋章随口繁衍过去,直到此时,他才知道阮秋章是用心良苦啊。 就在两人说话间,张小露已经奔到小白身前,她丝毫没有停顿,向前连跨两步,两手急出,眼看着就要抓到打着哈欠的小白,却不想小白突然“喵”的一声叫,也没看它是如何动的,猫身突然消失在原地,向一侧闪了出去,而它的姿势,却依旧保持着坐姿。 被小白躲过,张小露一点也不吃惊,从丛翁让她抓小白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小白一点都不简单,这次被小白闪身躲过,一切皆在她意料之中,只见在小白消失的同时,她脚下一点,身子往旁一偏,整个人如同风中轻纱一般,飘飘忽忽,亦是跟着消失在原地,朝着小白闪去的方向扑了过去。 她这一招是在抓大黄时练出来的,既能在奔跑中突然改变方向,又可以保持原,实在是不可小看的一种身法。 “哈哈,这次看你往哪跑?”张小露与小白身形同步,两手向前猛得抓了过去,脸上充满着得意神色,现在小白身在半空,这一下它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自己手掌心了。 然而,当她的手一接触到小白时,却骇然现,自己抓到的,竟只是个虚影,这一下她是在始料不及,一手抓空,整个人立刻失衡扑到在地。 “怎么回事?小白呢?怎么不见了?”张小露触地即起,在原地团团转,四处寻找突然消失了的小白,她十分不解,自己明明已经快抓到小白了,怎会还是扑了个空。 “喵!”正当她急得团团转时,突然从她头顶上传来一声带着嘲讽之意的猫叫声。 张小露一愣,立时站住了身子,这时一条雪白的猫尾从她脑袋上垂了下来,在她眼前摇摇摆摆,似是在戏弄着她一般。 张小露一见这条尾巴,立时明白过来,原来刚才小白是躲到她的头顶上,难怪会找不到小白的踪影。见小白故意垂下尾巴戏耍她,这丫头顿时气得满脸通红,她恼叫一声,两手朝猫尾抓了过去,不料小白反应比她更快,一见她伸手抓来,它猫脚在张小露头上一点,立刻跳出几米之远,张小露两手扑空,势头止不住,这两下倒是毫不客气,都往自己脸上招呼,“啪啪!”两声脆响,自己打自己,干脆。 她这两下出手甚重,招呼在自己脸上,顿时疼得她是哈腰直吸冷气。丛翁与农马见状,不由哈哈大笑,这一下更是让张小露恼怒,她抬头怒视着小白,咬牙切齿。 小白不但没被她的愤怒的表情吓着,反而翘着尾巴,故意在她面前走来走去,一点也不把张小露放在眼里。 这一下,张小露终于火大了,只见这丫头“唰唰”两下,将脚底下的鞋子脱去,随手扔到一旁,接着叫喝一声:“臭猫,受死吧!” 喊着,她三步连跨一点,度比刚才竟还要快了几分,身如闪电一般,冲着小白席卷而去。 见张小露有如此身法,小白似乎也不敢大意,急忙掉转过身,朝着山下奔了下去。 张小露此时已被怒火冲昏了头,根本不顾一切,紧随其后,也奔下了山。 眨眼间,一人一猫已经消失在农马与丛翁眼界里。 农马满脸诧异,伸手指着张小露离去的方向,惊讶不已:“前辈,刚才露儿的身法……” “呵呵,很快是不是?” “快,岂止是快,简直匪夷所思,我连她如何跑动的都看不清楚。”农马这么惊骇,是因为适才张小露脱去鞋子后的身形,快得让他只看到虚影。 “哈哈……若是她能抓住小白,估计天底下可以跟上她身法的人,不会过十人。” “啊!那我以后岂不是永无宁日了。”一想到张小露拥有这种身法,农马就忍不住一抖。 “哎呀呀,小子,看不出你这么怕这丫头啊,你放心吧,丫头学的只是身法,又不是她功力增强了,你不用怕。” “可是……”丛翁虽然说的没错,不过农马却有自己的见解,张小露功力虽然没增强,但她身法如此快捷,如果她手持利器往人身上招呼,同样可以杀人于无形。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山下,张小露两眼冒火,咬牙切齿,满脸狰狞,如凶神恶煞的恶鬼一般,狂追着跑在前面的小白:“站住,你这只臭猫,臭小白,快给本姑娘站住!” 小白一开始没怎么把张小露放在眼里,但见这小丫头如此恐怖,它也开始害怕了,不过猫的习性,是越怕就跑的越快,所以它与张小露的距离,一直保持在五米之外。 一人一猫就如同疾电奔雷一般,在‘六池山’山腰间的树林不断穿梭着,张小露更是离谱,她身影闪过之处,连一旁的树叶也被她带过的劲风吹得哗啦啦直响。 追逐了大半天,一人一猫也不见身法有所减缓,反而张小露因为长时间抓不到小白,心中更加火大,在不知不觉中,她没注意到,自己原本三步一点,开始变成了四步一点。 而小白,因为越来越害怕张小露,奔跑的度也更加快,这一人一猫,谁也奈何不了谁,之间的差距,也一直没有改变。 正当张小露追得无名火更旺时,突然在前方出现了一个岔口,追了这么久,张小露虽然怒火攻心,但她也不是个随性而为的人,一路追来,她现小白每每转弯之时,总会有一瞬间的停顿,要说小白有什么弱点,这个或许就是。 想到这,她脸上不由露出狡猾一笑,计上心来。继续追着,她的身形已经慢慢偏向岔口处内侧,她心中打算,趁着小白拐弯时,自己只要及时切入岔口内侧,到时一个原地转身,一定可以抓到它。 很快,一人一猫来到岔口,正如她所意料一样,小白在拐弯时,猫身的确出现了一瞬间停顿。见机不可失,张小露大喊一声:“这次还抓不到你这只臭猫!” 喊着,她一脚点地,身形原地一转,从岔口右内侧转到左内侧,接着脚下再是一点,朝着来不及启动的小白扑了过去,这一手确实厉害,小白根本避无可避,眼看着就要抓到小白,张小露这嘴角刚刚往上翘起,却赫然现,在她与小白之间,一个绿色娇影突然闯进了眼界里。 张小露万万想不到会有人出现在这里,这一下她根本无法来得及煞住身子,与来人直接来了个投怀送抱,与此同时,一声娇柔的声音响了起来:“啊……” “疼死我了,谁啊?怎么突然冒出来,害得我失去抓住小白的好机会。”张小露与来人撞到一起,栽倒在地,这丫头因为压着人,倒也没什么损伤,她一边揉着胳膊,一边站起来说道。 “啊,这不是小露师妹吗?”张小露还在揉着手臂,听到身后来人声音甚是熟悉,她急忙回头一瞧,被她撞到在地的,原来是苗嫣然! “苗师姐,怎么是你?你怎么会来这里?啊,刚才真对不起,有没有伤到你?”张小露实在想不到苗嫣然竟会出现“六池山”,她急忙扶起苗嫣然,紧张问道。 “没事,不要紧,都怪我想着事情,没注意到你。哦,对了,你怎么在这里?农师弟跟你在一起吗?” “我正在追一只小猫。农哥哥他正在山上跟丛翁那老头对打,你找他有事?” 一听到张小露直呼丛翁老头,苗嫣然就直皱眉:“小露师妹,丛翁老前辈是正道中的泰山北斗,你怎能如此不敬呢?” “他?我……算了,这话说来话长,对了,你是不是来找农哥……我师弟的?”比起丛翁的事,张小露更在意苗嫣然是不是来找农马。 苗嫣然岂会不知张小露心意,她微微笑道:“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那个农哥哥师弟的,我是来找前辈的。他们现在在何处,快带我去吧。” 张小露闻言脸色一红,羞道:“谁叫他是农哥哥了,你刚才听错了。” “好好好,我知道,是我听错了,你快带我去见前辈吧,我有急事。”见张小露满脸羞红,苗嫣然微微一笑,拉着她的手说道。 “好吧,你跟我来。”张小露说着,走在前头带路。 苗嫣然在后头跟着,见张小露光着脚丫子,不由好奇问道:“小露师妹,你怎么光着脚满山跑?” “哦,我刚才在追着一只猫,光着脚可以跑得更快。” 听到张小露的话,苗嫣然微微皱了下眉,虽然她没说什么,但心里却觉得一个女儿家光着脚满山跑,实在有点不像话。 山顶上,农马正跟丛翁打得不亦乐乎,就在这时,丛翁却突然停下手站住往山下瞧去。 农马见着一愣,好奇问道:“前辈,你在看什么呢?” 丛翁眯眼看了一会,笑道:“哎呀呀,那个聪明的丫头终于被她爹爹叫来了。” “谁?前辈说得是谁?”农马大惑不解。 “哎呀呀,还有谁啊,是当日与你一起赶尸到‘黑叶林’的那个聪明丫头啊。” “什么?是苗师姐!她怎会来这里?奇怪!” 两人说着话,不久,果见张小露领着苗嫣然走了上来。 第98章 条件 一到山顶上,苗嫣然一眼就看到农马跟丛翁站在一处,两人正向她们这边瞧来。 苗嫣然心中一喜,不由加快步伐,急匆匆向两人走来。 “前辈,晚辈找你找得好辛苦,总算老天不负有心人,幸亏找到你了。”苗嫣然来到丛翁身前,脸上尽是喜悦之色。 “哎呀呀,找俺啊,找俺有什么事啊?是不是你那老子叫你来的?” “是,我爹爹叫我……”苗嫣然刚想说出此行目的,却不想被丛翁挥手止住:“等一会再说,农小子有话问你,你们叙叙旧吧。” “我……我没什么话啊?”农马听着一愣,自己能有什么事要跟苗嫣然说?丛翁此举真是莫名其妙。 苗嫣然看了农马一眼,想了想,对丛翁点点头:“晚辈知道了,请前辈稍等片刻。”说着,她示意农马走到一旁说话。 见苗嫣然要跟农马独处,张小露心中一急,正想跟着过去,却被丛翁一把拉住:“让他们单独说会话,这对农马将来有益。” 张小露疑惑看了丛翁一眼,有些不解,但见丛翁一脸严肃,她也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犹豫了一下后,她低哼一声,听从了丛翁之言。 农马跟着苗嫣然来到一旁,刚刚站住,苗嫣然就回头说道:“师弟,你是不是在怪罪我中途离开?” “啊?”苗嫣然的话让农马大惑不解。 “唉,当日我中途离开,实在迫不得已,我爹爹派人来通知我,说他得了重病,当时我心中焦急,只好独自离开,不过当我回去时,爹爹却已经没事了。唉,这事我一直想向你道歉的,真是对不起了。” “不,这没什么,毕竟你也是担心你爹爹啊。”农马嘴上是这么回答,但心里已经大是疑惑,当日从“风息庄”离开,苗问不是还好好的吗?即使他突然害了重病,按苗嫣然重新折回去的时间来说,那也不会过四天,怎么这重病就好得这么快了,这实在令人难以相信。只是苗问这样做,到底有何居心? 想到这,农马又想起一个问题:“对了,苗师姐,你怎么会来这里的?” “我爹爹一个月前命我来找老前辈,想跟他要两样东西。半个月前我就来到了山下的小村子,我想前辈即然在‘黑叶林’出现过,很可能还在附近,可惜我找了半个月,差点将‘黑叶林’翻了个,就是没找到他,却不想他跟你们竟然在这险峰之上,唉,我一直以为这样的山是不会有人在的,真是糊涂啊。” “那你怎么会想到上山来?” “呵呵,这都多亏了‘青松门’的任天涛师兄与任天慈师姐。” “啊,他们也来了?”农马有点吃惊,任天涛兄妹竟然也来到这里。“嗯,昨天他们突然来到村子里,说是要上‘六池山’找东西,当时我一听才恍然大悟,这才想到上山找前辈。” “那他们现在在哪里?” “他们在山脚下与我分手,说是要慢慢查探此山,我想他们很快就会到这里来。” “嗯……”农马听罢陷入沉思,他隐约感觉苗嫣然的话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却想不到到底不对劲在哪。 “对了,有两件事必须告诉你。” “啊,什么事?”农马回神问道。 “关于‘青松门’的事,听说在你走后的三天,鬼尊带着四鬼将抢下‘日月玉壶’破阵而出,最后还启动‘万鬼天网阵’,将当时在场的近千正道弟子杀的片甲不留,最后只有百十来人幸存了下来。” “什么?!那我师父有没有事?”这件事是农马离开后才生的,是以他并不知道。 “你师父自然没事,不过神算子师叔在此战中仙游了,而‘青松门’掌门人云松师伯更是落了个形神俱灭的下场。” “什么?!”农马再一次震惊,云松道人的死,岂不是代表“青松门”已经覆灭了! 见农马如此吃惊,苗嫣然眉头一皱,接下来要说的事,恐怕他会更吃惊。 “云松师伯本事那么高,当时神算子师叔与灵雾师伯也在阵内,这三位前辈联手,难道还对付不了鬼尊跟四鬼将吗?到底谁有本事杀了他们的?是鬼尊吗?” “不,鬼尊只能算是间接杀害了他们,但真正害死两位前辈的……”说到这里,苗嫣然顿了顿,看了农马一眼,接着说道:“是你那位朋友,夏方天!” “什么?!夏兄弟!不,不可能!他怎会杀害两位前辈的,这不可能!”农马好一阵晕眩,他连退三步,一脸难以置信。 苗嫣然知道农马很难接受这种事,但事实如此,他不信也不行:“师弟,夏方天亦是为了‘日月玉壶’而来,当三位前辈跟鬼尊与四鬼将困在地下室争斗时,是夏方天出手偷袭了前辈他们,不过他倒也奇怪,连鬼尊等人也一并偷袭,似乎没有立场,只是我行我素的人。” “这……”听到这,农马突然想起一次见到夏方天的情景,当时他说过,他上山是为了创造机遇的,这么一想,夏方天当时说的机遇,一定就是指抢夺“日月玉壶”的事了。 “农师弟,当日是你将夏方天带上崂山的,这件事你是逃脱不了关系的,现在有些正道中人正想找你麻烦,以后你要小心点。” 农马苦笑一声,苗嫣然说的没错,自己将夏方天带上山,这责任是无法推卸的,想到这,他突然想起一事,急忙问道:“那夏兄弟怎样了?” 苗嫣然闻言微微一皱眉,瞧农马样子,他似乎并不责怪夏方天啊。“听说他被鬼尊用‘鬼天衍’击落山下,估计是活不了了。” “什么!”农马再次震骇,许久说不出话来。 看着农马如此神态,苗嫣然突然一笑,说道:“师弟,别人都说你拥有魔器,且身怀魔气,总有一天会遁入魔道,但此刻你这样子,实在让人难以想象你是将遁入魔道的人。” “不过不管别人如何说你,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的。好了,我们过去吧。”说着,苗嫣然拍了拍农马的肩膀。农马惊然回神,一脸失魂落魄,点了点头后,跟苗嫣然走到丛翁身前。 “哎呀呀,怎样啊?小子,是不是很震惊啊。哈哈……”丛翁瞄了一脸沮丧的农马一眼,笑呵呵说道。“老头,你知道他们说什么吗?总爱充扮高人,就看不惯你这副摸样。”张小露真是逮着机会就讥讽丛翁,一点面子也不给他。 丛翁跟着丫头相处了这么久,对她的脾性也大致了解,她的讽言虽难听了点,但这丫头并不是跟他过不去,只是为了吸引沮丧的农马的注意罢了。 果然,听到张小露的话,农马立刻回过神,拉过张小露的手,责斥道:“露儿,不得无礼。” 张小露嘻嘻一笑,对丛翁暗下眨了下眼。 丛翁立刻会意,亦是回了张小露一眼,两人心照不宣。 “前辈,晚辈这次前来,想向前辈讨两样东西,希望前辈可以赐予。”苗嫣然说着,突然跪倒在地,向丛翁磕了一下头。 丛翁见状,急忙将苗嫣然扶起来,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苗嫣然,摇头说道:“哎呀,苗问那小子为了得到那两样东西,连这么漂亮的女儿都舍得,俺不给也不行了。” 听到丛翁的感叹,农马不由好奇问道:“前辈,此话何解?” “哎呀呀,这话还真不好说,简单来说呢,当年俺跟‘苗司派’交恶,经常去找他们麻烦,当初为的是两件事,一呢,是‘苗司派’的蛊术,纵观天下蛊术,唯‘苗司派’的蛊术是用动物做蛊,所以俺看着不忍心,不得不找他们麻烦。二呢,就是当时苗问小子的老爹,也就是这丫头的爷爷,后来跟俺要一样东西,不过俺不肯给,他们倒好,反过来找俺麻烦,后来俺被搅得烦不胜烦,只好要丫头的爷爷下个毒誓。” “什么毒誓?”听到这里,张小露也是好奇不已。 “呃……这个,这个……” 见丛翁一脸为难,苗嫣然急忙行了一礼,说道:“前辈,但说无妨。” “呐,这可是你爷爷的,怪不得俺啊。”丛翁顿了顿后,继续道:“你爷爷的毒誓,就是‘苗司派’弟子传人,从今以后,若想从俺这里讨东西,男的须绝尘隐世,长香为伴。女的须青灯一生,从此不得留恋红尘!如不遵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什么!老头,你心也太狠了吧。亏你还敢自称高人!”丛翁所说的毒誓,苗嫣然还没反应过来,张小露倒是先找丛翁麻烦了。 “呃,这不关俺的事,俺亦是被迫的,况且这个毒誓是丫头的爷爷自己的。”见张小露一脸怒色,丛翁不由连退三步,他对张小露的性子实在太清楚了,要是靠得太近,指不定会冷不丁被她揍一下。 苗嫣然愣上好半天,一方面吃惊于跟丛翁讨东西竟要以出家为尼为条件,一方面又震骇于自己的爹爹竟将她往火里推,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爹爹牺牲我?唉,想到这,苗嫣然不由黯然落泪。 见苗嫣然哭了起来,农马急忙走上前,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苗师姐,这个毒誓太苛刻了,你务须遵守,相信你爹也会理解的。” “不……”苗嫣然摇摇头,她很清楚,爹爹一定知道毒誓这件事,可他却还是命自己前来,分明就是不将她的一生放在心上:“东西我一定要替爹爹拿回去,毒誓我也会遵守。” 说着,她走到丛翁身前,行了跪拜之礼,说道:“前辈,毒誓一事,晚辈一定会遵守,待晚辈将东西交到爹爹手上后,一定会前来受誓。” “苗师姐,这可是关系到你一生的幸福的事,你怎能答应呢?喂,老头,你快把东西交出来,不然本姑娘给你好看。”张小露急忙拉起跪倒在地的苗嫣然,指着丛翁的鼻子怒斥道。 苗嫣然苦笑一声,抬手按下张小露的手,说道:“小露师妹,谢谢你,但毒誓之言,岂可儿戏,若我不应誓,我爹爹会中毒誓的。” “师姐……”农马跟张小露两人还想再劝,苗嫣然却挥手道:“谢谢你们,我只是遁入佛门,又不是生死大事,也好,反正我也无牵无挂,守不守青灯都一样。” 听到苗嫣然如此绝望之言,农马知道,苗问这个做爹的已经深深伤透了她的心。想到这,农马突然想起一人,急忙上前问道:“苗师姐,你真的无牵无挂了吗?那赤炎师兄呢?” 听到赤炎的名字,苗嫣然浑身一震,眼神一阵迷离,好一会,她的泪水止不住滚了下来:“我……我……算了,他从未对我露出一丝情意,他只在乎白师妹,你们不用为我担心,没什么的。” “苗师姐……”听到苗嫣然此时吐出的内心想法,农马大是焦急:“你误会了,赤炎师兄一直喜欢你,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他……”苗嫣然一脸茫然,眼神中既是惊喜又是悲伤,好一会,她咬咬牙,说道:“不用再说了,我已决定。” 说着,她转向丛翁,说道:“前辈,请赐给晚辈东西吧。” “唉,为了你那个爹爹,你竟甘愿抛弃自己一生的幸福,俺要是不给,岂不成了罪人,呐,这个给你,这是你爹爹要的东西,好好收着吧,你给了你爹爹后,也不用回来找我了,毒誓之事,你自己看着办吧。”丛翁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一手递给了苗嫣然。 苗嫣然伸手接过,又行了一礼:“谢谢前辈,毒誓一事,晚辈必定遵守。告辞了!” 说着,苗嫣然起身来到张小露跟农马身前,一手各拉着两人一手,笑了笑,说道:“农师弟,小露师妹,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希望以后你们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相信阮师叔是个通情达理之人,他一定会成全你们的。” “苗师姐……”两人惜怜的看了苗嫣然一眼,心中十分不忍。 苗嫣然笑了笑,将两人的手搭在一处,接着向两人点了点头,独自离去。 看着苗嫣然娇小落寞的背影,张小露一阵心疼,刚想追上去再劝一劝她,却被丛翁一声叫住:“丫头,别去追,她命中注定有此一关,你是无法改变的。” “死老东西,你还敢说。”听到丛翁的话,张小露是怒火中烧,她转身来到丛翁身前,抡起一拳就打了过去,把农马吓得脸色大变:“露儿,不可!” 要是一个月前,张小露这一拳一定会被丛翁轻易躲过,但现在张小露练了一身厉害身法,丛翁想躲可不容易,迫于无奈,丛翁只好抬起一手,瞧准张小露一拳来势,轻轻一推,将她这一拳挡了开去,尔后他脚下一蹬,整个人向后腾去,逃出了张小露的攻击范围。 岂料张小露根本不罢休,一拳落空后,她脚下亦是一点,身如急电,一下子闪到丛翁身前,她的身法,竟跟得上了丛翁的身法,这实在令农马惊讶,见张小露还想动手,农马不由一声怒喝:“露儿,住手!” 听到农马真的动怒了,张小露急忙停手,回头再看农马,却现农马已来到她身后,张小露一惊,农马的身法竟如此之快。 “露儿,这事不能怪前辈,要怪就怪苗师姐的爷爷。” “没错,你找俺出气也没用,俺不是说了嘛,这是天意,苗丫头注定有此一关。” “哼,还说,都怪你着老头,好端端要别人什么毒誓,真是妄称为高人,哼!” 第99章 苗问的野心 丛翁实在拿张小露没办法,这丫头处处针对他,像他这种前辈,计较了倚老卖老,不计较着丫头却得寸进尺,也不知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总是被她找麻烦,一想到这,丛翁的眉毛都皱成八字眉,无奈的苦笑着。 “前辈,有件事晚辈不明白,苗长老到底叫苗师姐跟你拿什么东西?竟连唯一女儿都舍得出卖!”农马生怕张小露再对丛翁不尊,急忙将张小露拉到身后,问丛翁道。 “哎呀呀,什么东西,还能有什么东西啊,就是六毒三邪中的‘毒燕子’跟‘七彩蜈蚣’啊。” “什么?!苗长老竟是想要这两样东西!”农马大吃一惊,想不到苗嫣然原来是跟丛翁讨取这两样东西。 “哎呀,这苗问老儿几十年了,本性还是不改,真是苦了苗丫头了。”丛翁低叹一声,苗嫣然毕竟是受于父命,虽然他一早就算出来,但面对现实时,却还是难免有些可怜她。 “既然你知道,为何还答应她?我看你这老东西根本就是存心的。”听到丛翁言语,张小露从农马身后探出脑袋,讥讽道。 “丫头,话可不能这么说,一,当年俺让她爷爷毒誓,并不知道会有今天一事。二,就算不给苗丫头,以她的脾性,一定会死缠烂打到底,不信问问你的农哥哥。”丛翁说着,顿了顿后,转向农马说道:“现在你也看到苗问的手段了,在这里,俺给你一个忠告,两月后,倘若你被迫出手与人争斗时,你要切记,一定要防范苗问那小子,如果说你是这场劫难的不确定因素,他就是阻止你的不确定因素了。” 农马闻言一怔,疑惑的看着丛翁,心中有些不信,怎么说苗问亦做了十几年赶尸界的长老,自己不过是个刚刚冒出头的无名小子,又没有得罪他,他又怎会跟自己过不过呢? 同样带着疑惑,张小露就比农马更为直接了,她连想都不想,冒出来指着丛翁的鼻子说道:“你着老东西是不是在挑拨离间,苗长老与师弟无冤无仇,干嘛会害他?” 对于张小露的无礼,农马没有制止,因为他亦想从丛翁口中得到答案。 “哎呀呀,难道丫头以为俺会骗你们?哎呀,这世上的坏人要想害人,还需要理由吗?” “这……” “其实说起来也简单,一,农小子胜了他一手栽培起来的弟子,就是那个叫什么牙的,这等于农小子一手毁了他的心血,同时也粉碎了他的野心。二,这个更好说,因为他想得到两个月后降世的那件东西啊。” “苗长老想夺取那件东西,这……这怎么可能?”农马跟张小露震惊不已,原来苗问有这种目的。 “没错,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得到六毒三邪的原因所在了。他想跟农小子一样,炼制出‘毒神索’,普天之下,能困住那东西的五件法宝中,‘毒神索’屈一指。” “这,这不可能啊,六毒三邪包括了我的魔血,他又没从我这里取得。” “哎呀呀,傻小子,你以为苗丫头真是所谓的随行监督者吗?俺告诉你,从一开始,她就被苗问安排到你身边,一是为了取得你的魔血,二是为了阻止你成为赶尸之王。你与苗嫣然随行了半个月,期间遇到很多凶恶争斗,想取你的还不容易吗?” 丛翁的话让两人彻底震住了,农马更是惊骇,想不到自己一开始就被人算计,一想到最后还能夺得赶尸之王,他就觉得无比的幸运。 丛翁瞄了震住了的两人一眼,接着说道:“不过这些也不能怪苗丫头,她受命于父意,不能违背。总算还有她还有良心,一路上不但没加害你,反而帮你解决了不少问题。可惜啊。” 农马对这点十分同意,回想一下走“盲点末路”的那段日子,苗嫣然确实一心一意帮助他,跟狐神争斗时,若不是有苗嫣然在,恐怕现在他就不能站在这里了。 想到这点,农马又想起一事,急忙问道:“前辈,照你这么说,苗问想要钢牙取得赶尸之王的头衔,难道跟他夺取那东西也有关?” “哎呀呀,你倒是开窍了,没错,你刚夺取赶尸之王后就遇到‘青松门’之事,所以阮老头来不及告诉你赶尸之王的意义。呐,俺就替阮老头告诉你吧。”丛翁说着,示意两人跟着自己盘腿坐下,尔后继续说道:“赶尸界的赶尸之王,每五年选一次,就是所谓的尸王会,当选出赶尸之王后,那个人就可统领三十岁以下的赶尸人,而上代赶尸之王如不想被迫退位,他可以挑战你,胜者就是赶尸之王了。不过你这小子幸运,在三年前,上代赶尸之王不知何故,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所以你才没遇到有人来挑战你,否则就你那点实力,想取得赶尸之王还差得远。” “赶尸之王名义上还是受三老统领,说难听点就是一个传话手下罢了,不过在暗地里,赶尸之王的势力却大到可以跟三帮六派十八门抗衡,相信这点你不知道吧?” “真的假的啊?老头,你别信口开河啊,赶尸界三帮六派十八门就是整个赶尸界的底了,怎么还存在另一股势力了?况且这事我怎么没听师父说过。”张小露一脸不信,丛翁这些话简直就是信口开河。 农马也同样有怀疑,觉得丛翁有些夸大其词。 第100章 启程回“万山镇” 想到这,任天涛突然往丛翁面前一跪,说道:“晚辈‘青松门’掌门任天涛,拜见丛翁老前辈。” “什么?任师兄你已经接任掌门了?”农马吃了一惊,想不到云松道人将掌门之位传给了任天涛。 “嗯,世尊去时将掌门之位交托给我,因为事情来得突然,而我门派又遭到重创,所以暂时还没有通告天下。” “哦,这可是喜事啊,恭喜你了。” 丛翁一旁听着,将任天涛扶了起来,说道:“你现在贵为一派之主,不可随意向他人行如此大礼,快起来。” “前辈,晚辈有一事相求,若不答应,晚辈就……”这些天任天涛为了寻找云松道人临终前所说的那件上古神器,可没少操心,可惜他一点线索也没有,根本不知如何找起,现在遇到“通天仙人”丛翁,机会难得,他也顾不上身份了。 “好了,俺知道你的要求,来,起来再说。”丛翁说着,手上轻轻一托,任天涛顿时感到一股强悍无比的力道将他托了起来,他连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任天涛一脸惊疑的看着丛翁,心中震骇至极,单凭丛翁这一手,他就知道丛翁的本事有多高。 寻找上古神器是件及其秘密之事,任天涛看了农马跟张小露一眼,心中有些犹豫,想了想后,他还是决定打算避避两人,说道:“前辈,可否借一步说话?” 丛翁自然知道任天涛的意思,他这么做也对,毕竟神器关系到“青松门”未来兴亡大事,有忌讳是对的:“嗯,好吧,你随我来吧。”说着,丛翁又对农民跟张小露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 尔后,他才将任天涛跟任天慈领到一旁的巨石后。 三人来到巨石后,任天涛先说道:“前辈,这次我们来‘六池山’,为的是找到家师临终前所说的上古神器,这件神器被‘青松门’封印至此,家师说了,找到它,我门派才有希望复兴。” 任天慈接口道:“可惜我兄妹二人找了一天,却连半点线索也找不到,所以恳请前辈能给我们指点迷津。” “哎呀呀,上古神器啊,这可有点厉害,好吧,俺算算看。”丛翁说着,手掐着一个奇怪手印,自语自语嘀咕了半天,许久才停住说道:“哎呀呀,此山的确有一件神器封印着,可惜,这巧不巧的,却偏偏封印在那种地方。” “前辈,此话何解?”听到丛翁言中有他意,任天涛不由大急。 “哎呀呀,这么说吧,现在你们还没有缘份得到这神器。” “没有缘份?这取神器跟缘份有何关系?还请前辈指点。”任天涛听得糊里糊涂,不明白丛翁言中之意。 任天慈心思比较细密,她稍微一想,立刻明白过来:“前辈的意思,莫非是指我们要得到他人相助才可取得神器?” 听到任天慈的话,丛翁不由眯眼瞧向她,上下打量一下后,心中暗想:“好一个聪慧的丫头,资质绝不比任天涛差啊,有这两人,只有不出什么大意外,‘青松门’比可复兴啊。”想到这,丛翁微笑着点了点头。 任天慈确定自己想法后,接着问:“敢问前辈,可知道我们的缘份是谁?” 丛翁哈哈一笑,大声道:“好,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出色了,告诉你们也无妨,呐,你们取得的神器的缘份,就是他!” 顺着丛翁所指方向一看,任天涛跟任天慈不由愣了愣,原来这缘份之人,正是农马。 “太好了,原来是农师弟,正好他在这里,我们快过去请他帮忙吧。”任天涛大喜,说着正想走向农马,却不想被任天慈伸手拦住:“等等。” “怎么?”任天涛有些疑惑,不明白任天慈为何拦住他。 “前辈所说的缘份,不单指农师弟,还有时间。” “哈哈,没错,丫头聪明啊,的确,现在还不到时候,等农小子将自己的事情解决后,就算你们不求他,他只会来找你们的。不过在那之前,你们必须保护他,确保他可以平安无事才行。” “这……前辈,晚辈不明白。”这一次连任天慈也有些不解了。 “哈哈,哎呀呀,现在正邪两道开始齐聚‘万山镇’,在那个地方,有农小子必须保护的东西,倒是他或许会陷入极其险恶的困境中,你们必须拼死护住他的性命,待事情结束后,他只会跟你们来取神器。明白吗?” 听丛翁这么说,任天涛跟任天慈不由瞧了瞧远处的农马,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实际上,就算不为神器,任天涛兄妹也一定会助农马一臂之力。 见两人没有丝毫犹豫,丛翁不由点点头,从怀中拿出一块破布,递给任天慈说道:“丫头,你本事现在比拟哥哥要差得多,到时只会挨打,呐,这个给,以你的才智,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你参悟其中奥秘,只有学会这个,你们就有能力相助农小子了。” 任天慈结果一看,只见破布上写着十三行字体,一行,写着“灵女神术”。 “多谢前辈赐教,晚辈感激不尽。”任天慈满腹经书知识,当初她能一眼识破“龙昆符”,对这“灵女神术”,自然也知晓,这篇只有十二行字的经文,可是道界失传已久的一种修炼术,听说当年是九天玄女所留,其贵重跟深奥,只是不可言喻。任天慈满脸挂笑,一边仔细将破布收好,一边向丛翁不断行谢礼。 “好了,这个月你们也不用上山,就待在山下的村子里,好好修炼,下个月这个时候再上来吧。去吧。” 听到丛翁的话,兄妹有些意外,想不到丛翁会突然下逐客令,不过稍微一想,两人立刻明白,丛翁是生怕他们打扰了农马的修炼。 “是,晚辈明白,晚辈这就下山,请前辈告诉农师弟跟张师妹一声,下个月我们再见。前辈,告辞了。”两兄妹倒也干脆,说着,向丛翁行了一礼后,一同下了山。 等他们走后,丛翁才从巨石后走了出来。 见只有丛翁一人,农马大是不解,问道:“前辈,任师兄跟任师姐他们呢?” “哦,他们有事先下山了,下个月后再上来,不用担心他们。” “哼,那有无缘无故就下了山,一定是你这老头赶他们下山吧。”张小露根本不吃丛翁那一套。 丛翁大是头疼,想了想后,说道:“对了,丫头,你还待在这里干嘛?小白呢?你不是要抓它吗?” “哦,对了,差点忘了,那只臭猫,本姑娘一定非抓住它不可。”说着,这丫头撒腿就向山下跑去。 农马若有所思的看着丛翁,好半天,他才说道:“前辈,咱们接着继续吧!” “哎呀呀,小子,看来要拼命了,好啊,被打扰这么长时间,今天的劲可足着呢。”说完,丛翁突然一手抓出,急如闪电,朝农马头上抓了去。 农马早有防备,脚下一曲,躲过丛翁这一抓,接着两手顺势击出,轰响丛翁腹部,丛翁急忙后退一步,抬起一脚,朝农马面门踢去,欲想迫使农马收手自保,这一招若是在平时,农马必定回手自保,然而这一次,却让他万万想不到,农马竟不顾面门被重创,依旧掌势不改,欲跟丛翁斗个两败俱伤。 迫于无奈,丛翁只好中途变招,踢出去的一脚往地下一踏,接着两手使出开门见山,将农马两掌给架了开去,与此同时,丛翁大喊道:“好小子,继续!” 农马微微一笑后,掌中聚劲,叫喝一声后,扑向了丛翁。 这一老一少,掌掌声势骇人,拳拳霸道无比,所带劲风,吹得四周呼呼作响。两人见招拆招,见招挡招,很快,两人就交了二十招。 二十招一过,农马后劲不足,被丛翁一掌震开,丛翁不由大笑:“好小子,有进步,再来。” 农马气喘吁吁,刚喘出两口,牙关一咬,再次扑向丛翁,他的攻击,却被刚才更具威力。 如此日复一日的对打,一个月的时间,眨眼即过。 这一天,丛翁跟农马、张小露站在茅屋外,农马一脸不舍,看着丛翁,他心里对这个为老不尊的老翁充满了感激。 昨夜里,丛翁对他们说了,今天必须启程赶回“万山镇”,按时间算,他回去“万山镇”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未免有意外,需要早些动身。 丛翁静静看着两人,许久,他才叹了口气,说道:“农小子,现在你已经可以跟俺过五十招,凭这种实力,你已经可以跟阮老头抗衡,且你拥有‘毒神索’跟魔气这两样东西,阮老头已经不是你的对手,此次离去,咱们怕是再无机会再见,俺只能祝你们一路顺风,去吧。” “前辈,你下个月就要渡天劫,要不我跟露儿留下来为你护法吧。”眼下丛翁堵渡劫的日子就要来临,农马实在有些担心,若丛翁渡不了劫,他就会落得形神俱灭的下场。 “呵呵,放心吧,有大黄跟小白在,不会有事的,大事要紧,你们去吧。” “可是……”农马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张小露在一旁看着,也是十分不舍,虽然这两个月以来,她常常找丛翁的麻烦,而且对他甚是无礼,但此刻到了分开时,她却有点伤感,想了想,张小露走到丛翁面前,指着他的鼻子说道:“老头,你说等我抓住小白就要教我本事,你这根本就是骗人,妄为一代高人,竟欺骗一个小姑娘,哼。” “哎呀呀,丫头,俺要教你的本事,都已经较了啊,也许你自己都不知道,凭你现在的身法,连阮老头也奈何不了你,呵呵,以后他要是责罚你,你只管跑,俺保证阮老头就是再长出两脚也追不到你。” 就算丛翁不说,张小露也早就知道自己的进步。与农马相视了一眼后,两人突然跪倒在地,向丛翁行了三拜,异口同声说道:“多谢师父教导。” 丛翁见状,急忙将两人扶起,笑道:“呵呵,两个小鬼,想让俺还有牵挂吗?” 说着,丛翁脸色一正,对转头对农马说道:“农小子,此次拟需要五千旁脉赶尸人相助才能有转机,待你回到‘万山镇’后,跟你师父去找一个叫莫小灵的女子,她是旁脉赶尸人支点,找到她,就有办法在半个月时间里将这五千人聚齐起来。” “莫小灵?她是谁啊?我们怎么找?”张小露问道。 “这个人俺也没见过,听说她常给人算命,还用什么弄出什么以血算命这种怪名堂,还有,人们好像叫她作‘算命仙姑’,这次正道云集,她也一定会出现在‘万山镇’的。” 听到丛翁道出莫小灵的来历,农马跟张小露两人大吃一惊,两人同声惊喊:“原来是她!” “怎么?你们与她见过面了?”见两人如此反应,丛翁亦是有些吃惊,这世上之事,总是这么奇妙。 “嗯,她曾经帮过我,就是她将‘叩血’这个秘密告诉我的。太好了,想不到她原来是旁脉赶尸人,难怪当初她可以进‘风息庄’。” “嗯,这样甚好,对了,这个东西给你。”说着,丛翁递给了老马一个锦囊。 农马一愣,好奇问道:“前辈,这是?” “呵呵,如果你在那场劫难中大难不死的话再打开来看看,对你会有帮助的。好了,咱们再此别过,俺去也!哈哈……” 话刚说完,他抽身一跃,整个身子虚浮在半空,接着凌空踱步,身形一闪,消失在云雾弥漫的山峰顶上。 山间中,还不断传来这个传奇老翁那爽朗的笑声。 农马与张小露面面相窥,许久说不出话来。正在这时,任天涛跟任天慈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农师弟,张师妹,我们来了。前辈呢?” 农马回头瞧了兄妹俩一眼,失落道:“前辈已经走了。” “走了?什么意思?”任天涛闻言一愣,不知农马所言何意。 “唉,我们要启程回‘万山镇’了,你们有何打算?” “当然是跟你们一起回去了,这次正道集结,‘青松门’自然也不能例外。” “那好,咱们边走边说吧。”农马说着,带着张小露率先下了山。 任天涛兄妹看了一眼,再看看简陋的茅屋,迟疑了片刻后,也跟着下了山。 第101章 暗涌的风波 一路上无话,半个月后,农马四人终于来到了“万山镇”,刚进镇一看,四人不由愣上好半天。以前的“万山镇”,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到处一片繁华景象,。可是现在,大街上半个人影也没有,到处是未清理过的垃圾,街上所有的店铺也关了门,寒风卷过,竟是呛人眼鼻的尘沙。 张小露瞪大着双眼,有些不相信眼前这一幕是真的,她情不自禁揉了揉眼睛,问农马道:“农哥哥,咱们是不是进错镇了?” “没错,这里就是‘万山镇’,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农马亦是十分震撼,但这里的的确确就是“万山镇”。 任天慈跟任天涛以前也来过“万山镇”,虽然待的时间不长,但这里的一切他们都记得:“不会错的,这里就是‘万山镇’,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正说着,突然从前方不远处传来喧哗的吵闹声,四人相视一眼,急忙赶向声源处。 转过街口,四人一眼就看到前方有一群人在相互推搡着。这群人中,一方身着普通,明显就是普通百姓,人数大概有上千人。而另一方,则是穿着清一色的保安队服,人数大概有百十来百人。此时保安队员们横着枪,拼命阻止冲上前的百姓们,而百姓,则奋力向前推进。双方互相你推我挤,谁也不肯让步,瞧势头,随时都有可能打起来。 张小露眼尖,现在保安队员身后,楚新队长正焦急的来回踱步,时不时朝天咆哮,这脸色都铁青了。 “农哥哥,粗心队长在哪呢,咱们从后绕过去,问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张小露这一说,农马也现了楚新,他点点头,说道:“嗯,镇上你比较熟,前面带路。” 张小露点了下头,领着农马三人走向另一街,刚进街口,却现前面也有人横着铁栏挡在街口中央,四人定睛一看,现这些人竟是佛门中人。 “怎么回事?怎么佛门弟子也来挡道了?”张小露心中大奇。 任天慈皱着眉,想了想后,对张小露说道:“师妹,带我们走另一条大街。” “嗯,跟我来。”说着,张小露将三人领向了另一条大街,这一次,却是让众人更加意外,同样有人挡在大街中央,但是这些挡道的人,却是阮秋章、白老道、苗南凤、黑乌子、赤炎、白晓婷与赤统等人,与适才两条大街挡道的人数相比,这里简直形同虚设。 再次见到阮秋章他们,农马跟张小露心中大是欢喜,这时也顾不上其它,两人一边挥着手叫喊师父,一边朝阮秋章奔了过去。 任天涛兄妹不像农马跟张小露那般雀跃,两人缓步在后跟着,眨眼间,已是离农马两人有十几步之遥。 再说阮秋章,他跟白老道等人会被安排在这里走街口掌门人,完全是苗问搞得鬼。 半个月前,由虚空方丈、虚悟大师带领的佛门千余弟子,还有乾乙真人带领的正道三千弟子,一同来到了“万山镇”,当这两支人马进入镇内后,整个“万山镇”彻底沸腾了,人们终于相信,“万山镇”将大祸临头,于是,在短短半个月内,一万多人口的“万山镇”,一下子搬出去了八千多人。 但是,依然有近两千的人口,冥顽不灵,丝毫不惧这场灾难,照他们的意思,就是宁死不搬。 后来,阮秋章再次向程万生提出要硬赶他们走,程万生无奈之下,只好再次吩咐下去,无论用什么手段,也必须将镇民们赶走。却没想到,此举竟激起镇民的强烈不满,镇民们不但没有搬出去,反而纷纷拿起一切可用的武器,跟正道和保安队员干了起来。 就这一闹,正道也乱了阵脚了,这些镇民都是普通百姓,打是打不得,赶又赶不走,一点也拿他们没办法,把阮秋章气得半死,后来,有人提议,竟然不能将镇民赶走,那就干脆将他们困在一处,到时要是真生什么事,也好来得及将他们一起救走。因为这个建议,这才有了现在的一幕。 本来阮秋章的任务是带领一些弟子去寻找那东西降世的可能地点,今日他如何被安排在这里,这还得从十天前的事说起。 十天前,苗嫣然突然带着三个身着奇怪的人来到镇上,说是要找苗问,待苗问接见他们后,阮秋章跟白老道等人就不明不白的被安排来这里当小兵了。 这些人之中,脾气最差的就数阮秋章跟白晓婷了,这一老一少,此时你一句我一句的叫骂着,至于骂的是谁,自然是苗问了。 当这两人骂得正起劲时,却突然听到有人向他们这边喊叫,在场之人无不吃惊,因为这把声音实在太熟悉了,阮秋章更是一怔,待回头一看,果然不错,是他日思夜想的农马跟丫头。 然而他脸上的喜色刚一浮起,却又突然沉了下来,阮秋章疾步来到铁栏旁,朝着两人急喊:“不要过来,地上有法阵陷阱,不要过来!” 镇民们之所以选择人数最多的保安防线冲击,自然有他们的道理,“万山镇”一共有四条大街,一条由保安队挡着,一条由佛门弟子挡着,一条由正道弟子挡着,还有一条,就是阮秋章他们了,说起人数,阮秋章这边是最少的,但是,这里却是四条大街中最恐怖的一条。 原因很简单,因为阮秋章了脾气,又被镇民烦得不行,是以他就干脆在大街上布置了几百个“雷电极阵”。镇民以为这里人少好欺负,一次就朝这里冲刺,结果吃了大亏,吓得再也不敢前来冒犯。 “雷电极阵”,是“天官门”独有的一种阵法,可以说是既简单又容易布置的一种阵法,不过这种阵法威力实在太弱,即使普通人中了招,也只会疼上一天,并不会有生命危险。 此时农马跟张小露离阮秋章尚远,对阮秋章的喊言,两人个根本浑然不知,还在兴冲冲朝阮秋章这边奔来,这叫他如何不紧张,虽然不会给他们造成性命危险,但要中了此阵,那也不是一般的难受。 让阮秋章想不到的是,他喊的越是大声,农马跟张小露就跑得越快,眼看着两人离法阵还有几步之遥,阮秋章心中一急,慌忙鼓出“灵阳气”,气贯八脉,刚想来声暴喝,却突然觉得农马跟张小露两人身影一虚,再眨眼时,两人已经出现在他面前了。 就这一下,把阮秋章吓得“咕咚”一声,将来不及喊出的话硬生生吞回肚子,他连退三步,一脸诧异的看着两人,好半天才说到:“你们……你们怎么过来的?” 见到阮秋章如此惊慌的神色,张小露嘻嘻一笑:“师父,我跟师弟自然是跑过来的,你没看到吗?” “看……”阮秋章实在惊骇至极,如果真如张小露所说,那他们两人的身法当真快得无法形容,他回头瞧了一眼亦是目瞪口呆的白老道,问道:“赶鸭子的,你看到他们是怎么过来的吗?” 白老道好半天回不了神,直到苗南凤用手碰了碰他,他才惊然回神:“呃……我……看,看不到。” “哦。”听到白老道的话,阮秋章像是得到了答案一样,他点了下头,转头低声问农马:“这就是丛翁那老东西教给你的本事?” “嗯,弟子跟老前辈对打了一个多月,而且前辈也替弟子引出了魔气,现在弟子已脱胎换骨了。”“哦,那丫头你呢?你的身法如此快疾,亦是跟老东西学的?” “嘻嘻,他也没教我什么,就是让我追着他带着的一只老虎跟白猫满山的跑,结果弟子花了两个月,才将它们抓住,除了这个,就没学其它本事了。” “什么?!你能抓到百年虎王跟百年灵猫?!这……”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那只老虎跟白猫很厉害吗?”张小露有些意外,想不到阮秋章会如此惊慌失措。 “哎呀,哎呀,真是福气啊,丫头,你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阮秋章乐得直搓手,一脸喜色。 张小露跟农马看着奇怪,刚想问怎么回事,却突然听到任天涛的惊喊声从身后传了过来,两人急忙回头一看,只见任天涛被几道雷电追赶着,他四处躲闪,样子十分狼狈。 “啊,你们等等。”阮秋章这时才知道农马还带着人,说着,他纵身一跃,跳出了铁栏,接着三步并作两脚,跑到法阵前。 再看一眼,现跟来的人,原来是任天涛跟任天慈,见任天涛躲得狼狈,阮秋章急忙喊道:“天涛,用求晴步伐躲,天慈,左数六步,是法阵的阵眼,可以安全走过。” 喊着,阮秋章连打了十几手手印,将中间阵法收了起来,留出一条通行无阻的小路来。 “求晴步”,是道术一种求晴步伐,跟求雨步蕴义一样,是一种道术的辅助步法。 任天涛闻言,急忙踏起了步伐,果然,空中的雷电无论怎么劈,都被他轻易躲过,而任天慈,则按着阮秋章所说的位置走入,很快就来到三人身前,这时,任天涛触动的法阵威力也消耗殆尽,与任天慈一样,他也从阮秋章开得阵眼中走了过来。 “师叔,这个法阵若是威力大些,可就厉害的很了。”任天涛心有余悸,被雷电追着,自然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这只不过是个小阵法,伤不了人的。对了,你们怎么会跟小马在一起?” “哦,这事说来话长。”看了铁栏后的人一眼,任天慈觉得这些人都跟农马有关系,想了想后,她将如何遇到农马的事说了出来,当然,神器一事,她隐去不说。 “嗯。“阮秋章点了点头,将四人领到铁栏之内。 农马与众人一一行礼,这些人都是老熟人,见面自然更具客套。 等众人寒喧几句后,阮秋章说道:“小马,将丛翁前辈的意思说出来吧,另外,也将你那些事说说,这里都是自己人,不必隐瞒。” 阮秋章这么打算,其实也是在为农马寻找一些靠山,如果这时不说,那等到他使用了魔气和魔器时,那他可就百口莫辩了。 农马知道阮秋章的意思,沉思片刻后,他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但众人听罢,不由唏嘘不已,久久说不出话来。 与上一辈不同,白晓婷、赤炎跟赤统这一辈的年轻人并没有觉得有多震惊,农马跟丛翁学艺,在他们看来,也就是羡慕罢了。 不过白老道这些人,心里却是震骇至极,跟丛翁学了两月了,这代表着什么众人都很清楚,而且农马还身怀魔气,更具魔器,这是正道大忌,一旦走错半步,必定会招惹正道的追杀,这件事非同小可,众人一时难以表态。 见到众人各怀心事,阮秋章微微一笑,问农马道:“照你这帮说来,丛翁前辈是不会来主持正道了。”“是的,前辈渡劫之期将近,他没办法来。” “嗯,如此说来,丛翁道兄替你引出魔气,又跟你对打了一个多月,想必是想让你替他平定这场劫难了。” 听到阮秋章的话,众人恍然大悟,白老道先反应过来,他笑呵呵拍了农马一下肩膀,说道:“小子,你这个师父总是诡计多端,都相处了这么久,还想试探你的师伯们,真是小心眼。” 黑乌子跟苗南凤这时也走了过来,黑乌子说道:“领王,凭你的为人,师伯相信你不会遁入魔道,只要你不入魔,师伯保证,谁敢动你我就跟谁拼命。” 苗南凤听着一笑:“干嘛说得杀气腾腾的,丛翁前辈既然引出小马的魔气,自然相信农马不会让他失望。”说着,她转向农马,笑道:“小马,你放心,伯母在你背后撑着。” 这三人一开口,白晓婷、赤炎等人也来插言几句,说的无非都是些支持的言语,白晓婷更是离谱,这丫头许是将这事当做玩乐,她说:“农师弟,你尽管放心,无论你入魔也好,成仙也好,白师姐我一定站在你这一边,你可别忘了,咱们还有五年之约,在这五年里,谁也别想伤害你。” 听到这些,农马不由好生感激,正邪向来不两立,今日他修得魔气,无论是否进入魔道,其实本身就是一种魔了,可这些人不但不忌讳,还好言支持,这怎能让他不感激。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后,农马看了阮秋章一眼,心里想到:“有许多话还要问师父,得先找个安静的地方才行。” 想到这,他对阮秋章说道:“师父,弟子有话跟您说。” 阮秋章立刻会意,点头道:“嗯,随我来吧,这里交给赶鸭子师伯就行了。丫头,你也来。” 农马刚想跟阮秋章走,突然想起一事,他走到赤炎身前,问道:“赤师兄,苗师姐还在不在这镇上?” 赤炎闻言浑身一震,满脸失望:“她前天赶走,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次见到她,总觉得她像是有意回避我一样,而且瞧她神色,似乎十分哀伤。” 农马闻言大喜,苗嫣然刚走,这表示赤炎还能追得上她。想到这,他急忙将苗嫣然要出家为尼的事告诉了赤炎。 等赤炎听完,他整个人已经愣在当场了。 农马一连叫了他几声,他都没反应。张小露看不过去,不由从农马身后走上前,狡猾一笑,突然一脚向赤炎脚面踩了下去。 赤炎吃疼回神,张小露这一脚势大力沉,差点没把他的脚骨给踩碎,疼得他抱着脚直叫喊。 “傻瓜,还不快去追,现在只有你能让她改变想法,还有,替我转告苗师姐,说丛翁前辈已经废掉了这条毒誓,她可以不用应誓了。” “哦,是是,我这就去追。”得到张小露提醒,赤炎回了一声后,急匆匆离去,此时他心中又急又恨,如果苗嫣然真出家为尼了,那他以后都不知道该如何活下去。 第102章 再见柳雪涵 水仙楼上,农马刚刚关上门,阮秋章立刻恼喝道:“丫头,你好大的胆子,敢瞒着师父偷偷溜走,你说为师要怎么处罚你?啊!” 张小露闻言一愣,想不到阮秋章还是对她溜走一事生气:“师父,弟子错了,以后不敢了。” “哼,一个女儿家,一点也不懂得安份,你知不知道,丛翁那老道这辈子最忌讳什么?” “他还有忌讳的东西?”张小露大是好奇。 “哼,刚才为师之所以说你有福气,那是因为,丛翁那老家伙最忌讳女子,他的前半生,就是栽在一个女人手上,不然凭他那过人悟性与本事,早就羽化飞仙了。所以他向来不接近女子,你知不道,你跟小马在一起,他很可能就不会教小马本事了!” 张小露心中更是好奇,瞧丛翁那种邋遢的样子,他竟也会跟女子扯上关系,这实在不可思议:“师父,你知道怎么回事吗?快说说。” 阮秋章闻言冷哼一声,瞪了张小露一眼,把张小露吓得连连挥手:“呃,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哼,丫头,你可知道,丛翁老家伙身边的那只虎王与灵猫份量有多少?” “那只大黄跟小白?不就是一只虎一只猫吗?” “笨丫头,单凭那只虎王,就可跟正道排名前十的高手斗个不相伯仲,而那只灵猫,普天之下,能抓到它的绝不会过五人。” “有那么厉害吗?还不是被我抓住了?”张小露有些怀疑,阮秋章说的为免夸张了些,与那只巨虎跟灵猫相处了两个月,她并没有觉得这两只畜生有多么了不起。 “哼,你以为凭你就有本事抓到它们吗?就算不眠不休,一般人要想练到跟上它们的度,悟性低点了,一百年也抓不到。” 听到阮秋章这么说,农马立刻明白了:“师父,你的意思是,丛翁前辈对师姐动了什么手脚?” “没错,如果为师没猜错,老家伙一定已经为丫头打通任督二脉了。” “什么?他为我打通经脉?这怎么可能,我怎么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张小露震惊万分,两个月来,自己除了跟丛翁交过几次手,平时一般都在追大黄或是小白,丛翁又怎能替她打通任督二脉,再说了,这种事自己怎会不知道,这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别人或许不行,但老家伙就有这个本事,你要不信,你神沉丹田,运气试试看。” 张小露将信将疑,照着阮秋章的话一试,果然,她感到丹田之处竟有一团热气在缓慢的盘旋着:“这……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前辈是什么时候替我打通任督二脉的?怎么我一点都没察觉到?” “傻丫头,你以为没有内力支持,你能抓到那两只灵畜吗?丛翁老家伙一生忌讳女人,却想不到对你例外,你说这不是你的福气是什么?” “前辈……”一想到自己经常找丛翁麻烦,还经常追着他打,张小露不由惭愧万分。 比起这些事,农马现在更关心的是“万山镇”与那东西降世的地点,丛翁临走时说过,降世地点阮秋章知道,这件事他一直搁在心上,见两人都安静下来,农马急忙问道:“师父,‘万山镇’到底怎么了?你们怎么回去大街挡道?” 一提这事,阮秋章着火就上来,他将事情前后详细说了一遍,其中夹带着不少咒骂苗问的话。 农马听完,久久沉默着,他万万想不到,苗问竟已当上赶尸界两千弟子的统领者,而且他还将阮秋章等一些支持他的高人调来干这种小兵的事,看来丛翁所说的一点都没错。 想了想后,农马将丛翁告知他苗问的事也说了出来。 阮秋章听罢,气得一掌拍向桌子,怒道:“苗问那老王八,我草仙找就看他不是个什么好货色,想不到他将还干出这些事,老王八,原来想夺取那东西,有我草仙在,你休想。” “师父,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见阮秋章暴跳如雷,大喊大叫的,农马连连作势,示意阮秋章小声点。 阮秋章冷静下来一想,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他站起身来,说道:“不行,这事得告诉长老他们,不然这老王八一定会惹出大祸来的。” “师父,你先别急,现在苗问独揽大权,就算石长老跟裘长老知道了,也未必拿他有办法。” 听到农马这么说,阮秋章一想,觉得也有些道理,现在自己无凭无据,就算说了,两老未必就会相信。 见阮秋章沉思良久,农马问道:“师父,弟子以为,白师伯他们或许能帮上忙。“ “嗯,你说的没错,苗问这老王八现在得到了六毒三邪,为师更不是他的对手,他心存私心,争夺那东西时,一定会使出诡计,而且他手握两千人马,实在难以对付。现在也只有白老道他们才能帮得上忙。” “对了,师父,丛翁老前辈说,你知道降世地点,这是真的?” “哦,为师亦是猜测而已,不过应该没错。” “哦,那地点是?” “郊外乱葬岗的‘呐啸穴’!” “什么?!”当听到这个答案时,张小露跟农马不由大惊失色,同声惊喊起来。 见两人如此惊慌,阮秋章不由直皱眉,他疑惑的看着两人,问道:“怎么?有问题吗?” “不……不,师父,不知你为何会那般猜测?”农马急忙掩饰自己的惊慌,问道。 “这还不简单,那东西既然以元神降世,整个‘万山镇’,除了‘呐啸穴’可以吐出那么厉害的东西外,再无二处了,而且这个元神充满了邪气,也只有吸纳了百年戾气的‘呐啸穴’才能容纳得了它。” 听到阮秋章这般说,张小露与农马对视一眼,从对方眼神,他们都看出了担忧之色,若这东西真是从“呐啸穴“出世,一个被波及的,一定是葬在穴上的柳雪涵! 此时的农马,心中早已乱了套,其实他早就想到这一点,只是不敢接受,但事实如此时,也由不得他回避,再一想,这次正邪两道齐聚,都是冲着那东西而来,若是到时动起手来,遭殃的一个,或许还是柳雪涵。 一想到这,他心中不由一颤,这件事,柳雪涵几乎没有一丝退路。难怪丛翁说他会迫不得已出手,也许这就是他出手的原因。 “师父,你有没有听说镇上来了个算命仙姑?”柳雪涵有危险,农马绝不会坐视不管,但自己想要保护,就必须得拥有足矣跟正道抗衡的实力才行。 “算命仙姑?这名号很熟悉啊,你找这人有什么事?” “哦,弟子有问请教她,师父,麻烦你帮弟子问问看。” “嗯,好吧,你们长途跋涉,也该累了,你们就好好休息吧,师父去办事了。”阮秋章也没问农马要找算命仙姑什么事,他现在只关心苗问的事,话一落,他一刻也不再停留,匆忙离开了房间。 张小露把房门带上,回头见农马紧锁眉,不由走到他面前,轻轻握住他的手:“农哥哥,柳姐姐恐怕有危险,咱们怎么办?” 农马低叹一声:“今晚我去乱葬岗一躺,你在这里等着师父的消息,如果找到算命仙姑,你就用礼花统通知我。” “不行,我也要去。担心柳姐姐的又不止你一人。” “露儿,听话,如果师父现你也不在,一定会有所察觉,别忘了,要是师父知道咱们跟柳姑娘有来往,一定会大雷霆的,而且我需要找到旁脉赶尸人相助,你必须在这里等消息。” “可是……” “好了,你放心吧,每晚咱们再一起去探望她。” “嗯,那好吧。” 事情的展,一切就像有预示一般,农马心中思绪万千,现在,他终于知道,丛翁说在这场劫难之中,他会有亲人失去,自己会有性命之危,自己会迫不得已出手,这一切,原来都在暗指柳雪涵这件事。他微微叹了口气,的确,若是牵扯到柳雪涵,这一切或许真的会生。 深夜,农马一身黑色紧衣,偷偷摸出了“万山镇”。 现在整个“万山镇”都有正道弟子在巡逻,为免被现,他只能小心翼翼行动。 乱葬岗离镇上有十几里路,凭着农马现在的轻功,不到半刻时间,他就来到了乱葬岗。 然而,等他进入乱葬岗一看,不由大吃一惊。 只见乱葬岗内,占满了无数鬼魂,这些鬼魂正围着一处地方,议论纷纷。 农马大感好奇,急忙走上前,喊道:“各位鬼魂大哥,小子要见柳姑娘,麻烦让让。” 乱葬岗的鬼魂,基本都认识农马,一见农马,这些鬼魂不由大喜,急忙向一旁飘去,让开一条小道出来,在这条小道尽头处,一个一声雪白素衣的女子站在众鬼之中,正跟几个老鬼在商量着什么事。 再次见到这个熟悉的身影,农马不由一阵眩迷,算起来,已经快有半年没见到她了,半年了,她还是那么冷漠,那么哀伤,她的身影,身影,容貌,依旧是于尘无染。多少日子了,他总是在心里想着她。 有鬼通报:“小姐,农公子来了。” 正跟老鬼商量着事的柳雪涵闻言一怔,浑身不自觉抖了一下,她转过头,看到小道远处的农马,脸上竟是一脸惊疑与茫然。 农马不再停留,快步走到柳雪涵身前,与柳雪涵默默对视着,好半天,他才微笑道:“柳姑娘,我回来了!” 他的话,让柳雪涵脸色一变,露出二次微笑:“你回来了!” 这是柳雪涵二次微笑,快两年了吧,农马心里想到,认识了柳雪涵快两年了,这还是二次见到她露出微笑。 她的笑,就想池中荷花,晴夜皓月,让人感到一阵飘渺的陶醉。她的笑,总是充满着无限的诱惑一般,这是农马三次感到这种令人心醉的感觉。 一人一鬼视旁无物,就这般默默的注视着,半年的思念,也在这注视中一一释放出来,即使没有一句言语,也都能感到对方那份强烈的思念之心。 乱葬岗的鬼魂,也心知肚明。跟柳雪涵商量的那几个老鬼对着众鬼偷偷挥了一下,众鬼一齐消失不见。 好半天,农马才先回过神来,他现四周的鬼魂都消失不见,急忙问柳雪涵道:“柳姑娘,方才你们在做什么?” 柳雪涵闻言一怔,表情重新恢复冷漠,她看了四周一眼,这才现众鬼已消失:“我们在商量大事,此事关系到我们的容身之地,甚至魂魄存否。” 农马闻言一怔,他指了处地方,对柳雪涵说道:“柳姑娘,咱们到那边谈。” “嗯。”柳雪涵微微点了下头,身影一晃,已出现在农马所指的方向。 农马微微一笑,走到柳雪涵身前,盘腿走下,刚想问柳雪涵时,却被柳雪涵抢言道:“农公子,可否先说说你这半年是如何过的?” 农马一愣,笑着点了点头后,将这半年所遇之事一一说了出来。 从尸王会说起,从赶尸走“盲点末路“说起,又从“六池山”学艺说起,总之,这一路上他所遇到的事,原原本本都讲给了柳雪涵听,甚至,一些张小露所不知道的事,他也一并说了出来。 当农马遇到好笑的事时,柳雪涵会微微一笑,当农马遇到性命之危时,柳雪涵会一脸紧张,整个过程,柳雪涵都没有插一句言语,直到农马讲完。 这次再见柳雪涵,农马现,柳雪涵的冷漠和哀伤似乎比以前谈了一些,他很是怀疑,这是不是跟那东西即将出世有关。 “想不到农公子一路经历了如此多惊心动魄的故事,这一路你辛苦了。” “唉,经历越多,我感觉自己越是不足,柳姑娘,这次我前来,是有一事要通知你。” “哦,不知公子有何相告?” 农马将自己的分析跟事情原因一并讲了出来,最后,他说道:“所以,在下认为,为了避免你受到危险,你跟其它鬼魂,暂时去别的地方避一避。” 这件事,其实农马一直以为只有柳雪涵避一避就能躲过此次灾难,但他万万没想到,柳雪涵接下的话,让他彻底愣住了。 柳雪涵淡淡看了农马一眼,说道:“农公子,现在乱葬岗的鬼魂,都无法离开!” “不能离开?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农马闻言大吃一惊,若是这里的鬼魂无法离开,那岂不是要遭殃? 柳雪涵微微一叹,说道:“你所说的元神降世,其实早在半个月前,我就现这个异状了。现在‘呐啸穴’吸纳之力已到达极致,所有的鬼魂皆被束缚住,根本不能离开,我们的活动范围,只能在这个乱葬岗之中。” “什么?!这么说,你们开始聚在一起,就是在商量这事了?” “嗯,‘呐啸穴’就在我墓穴之下,我最是清楚不过,此穴已现饱满,不出三天,比会胀满而破,吐出穴中百年戾气,而在其中,我已感到一邪邪物在蠢蠢欲动,如它降世,这附近方圆百里,必会生灵涂炭。” “三天?!不是还有半个月吗?怎么是三天?这……”农马再次震惊,那东西降世的时间,竟提前了十多天,丛翁跟阮秋章和其他高人,都没算对时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柳雪涵站了起来,抬手指了一下自己的坟墓,说道:“本来那邪物不会如此早出世,但在几天前,一个老道在我墓碑上淋了一些奇怪东西,这些东西,蕴含着无比的邪气,这股邪气快冲进我的身体,再由我为媒介传给‘呐啸穴’,导致穴中戾气急胀大,吐纳之期,也被改变了。” “有这事,会是谁干的?”农马急忙站起身,往柳雪涵墓碑上瞧去,果不其然,在墓碑上,有一层青绿色干枯了液体。 第103章 君的情意 墓碑上的绿色液体,农马总觉得在哪里看过,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 真如柳雪涵所说的话,那穴中的东西,已经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提前三天出世,这可是件大事。农马心里暗想:“看来此事非同小可,这件事有必要告诉师父。” 另外,他十分担忧柳雪涵与众鬼的处境,想了想后,他问道:“柳姑娘,难道就真的没办法让你们暂时脱离此处吗?” 柳雪涵闻言低叹一声,抬头看着夜空上的皓月,说道:“其它鬼魂或许可以,但我不行!” “什么?!你不行?此话何解?”农马大惊失色,他最担心的就是柳雪涵了。 柳雪涵转头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安慰与不舍,许久,她才谈谈问道:“农公子,倘若我被围攻,你会怎么办?” “这……”农马想不到柳雪涵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一时间他也难以回答。 见农马很是犹豫,柳雪涵脸色淡然,说道:“农公子,你回答不出,那我换个问题问,倘若小露妹妹被围攻,你会怎么办?” 这一次,农马一点也没犹豫,立刻回答:“拼死保护!” 回答出这一句话后,农马心中突然一顿,柳雪涵这句话很明显就是一种暗示,她的言语中,已经透露了她的一丝情感,想到这,农马心中一震,突然想起一个让他不敢再想的可能:“柳姑娘这么说,难道是她对我有情意?是在试探我的心?这……这怎么可能?” 这个想法是可怕的,农马不否认自己对柳雪涵有一种暧昧的感情存在,但自己是人,柳雪涵是鬼,这两种身份,早已注定了结局,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么想的。但是,柳雪涵的话…… 农马心中万千思绪,百思不得其解,再看柳雪涵时,却见柳雪涵脸上表情并没有丝毫变化。 正当他迷惑不解时,柳雪涵突然说道:“农公子,有件事需要拜托你。” 农马惊然回神,问道:“啊,什么事?” 柳雪涵看了他一眼,指着乱葬岗说道:“现在这里的鬼魂被束缚住,实际上并不是被‘呐啸穴’所禁锢住,而是被身为媒介的我所束缚,所以他们离开乱葬岗是有可能的。” “哦,你的意思是要我帮他们离开?” “没错。” “那怎么让他们离开?” 柳雪涵正视乱葬岗,淡淡道:“毁掉我!” “什么?!”农马大骇,柳雪涵的话让他脑子一片空白,毁掉柳雪涵,这种事他想都不敢想。 “没错,农公子,除了毁掉我之外,再无二法,而且,毁掉作为媒介的我,那东西就不能降世了,因为在降世时,它必须通过我的魂魄来凝聚元神,如果我不存在,这一切就不会生了。”柳雪涵说这些话时,表情不变,似乎就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 毁掉,这种事生在柳雪涵身上时,可不是死亡那么简单,一个魂魄被毁,从此在这个世界与那个世界都将不复存在,彻底的消失。 农马浑身抖擞着,他不是被柳雪涵的话吓住,而是害怕正道的人知道这个事情,若是被正道的人知道毁掉柳雪涵就可以阻止那东西降世,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毁掉柳雪涵的。 想到这,农马恍然大悟,原来柳雪涵适才会那么问他,正是因为这个。而自己却迟疑不决,难怪她会说出这么绝望的话。农马狠狠拍了一下脑袋,暗骂自己愚蠢,想了想,他对柳雪涵说道:“柳姑娘,你知道我为何跟丛翁老前辈学艺吗?” 听到农马问话,柳雪涵转过头,微微摇了下头。 “老前辈曾经告诉我,在这场劫难之中,我会有亲人失去,一开始,我以为是我师父或是小露,但是,后来我才知道,在我认为是亲人之中,你也是其中之一。当我想到那东西降世地点跟乱葬岗有关时,我更是拼命的修炼,这一切,为的是不想有亲人离开我。” “以前,我亲手杀了自己娘亲,后来又亲手毁掉了自己父亲的尸体,这一次,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特别是你。”说着,农马走到柳雪涵身前,轻轻抓住她的手,说道:“若是要毁掉你才能阻止那东西降世,我宁愿与天下为敌!” 柳雪涵闻言一怔,这是农马一次抓着她的手,也是她梦寐以求的事,她默默看着农马,心里思潮起伏,脸上那冰冷的神色,也逐渐化开。 她脸色依旧苍白,因为她是鬼,但她在害羞,在深深感动着,即使苍白无色的脸容,也无法掩饰她这种真实的感动。 农马感觉到,柳雪涵在微微颤抖着,这种颤抖很细微,却又如此真实,他明白,这天晚上他终于明白了,从一开始,他就该明白了,只是到了现在,他才敢面对。 这晚,是农马一次见柳雪涵流泪,也是他一次承认这份感情。 在一人一鬼沉浸在儿女感情之中时,乱葬岗北去树林深处,一支庞大的队伍正在迅聚集着,从人数上看,这支队伍至少有上万人。 在这上万人,都身穿着同一服饰,所有人的表情,都充满着阴森与冰冷。 若“青松门”一战中的幸存者此时看到,并会吓得目瞪口呆,因为这支上万人的大军,正是攻打过他们的鬼巫一族! 再往深处看,有上百个大营帐驻扎着,其中一个最大的营帐,从里面正传来一声声笑声。 往里一看,里面正坐着十几人,这些人,农马都认识,其中一个,更是与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左侧,坐着四鬼将,此时正给鬼尊敬酒。 右侧,则坐着一个身穿道袍的老道,一个颇有高人风范的老者,一个白苍苍的老翁,一个脸上化着浓妆的小孩,一个白素素的老嬷嬷。 这五个人,白素素的老嬷嬷是人称“白头娘子”屠姬。此老嬷一生作恶无数,特喜吸食年轻人脑髓,以此修炼邪门功夫,为正道追杀数十年,却损失惨重,丝毫奈何她不得。 化着浓妆的小孩,人称“百岁魔童”,谁也不知这魔童年岁多长,谁也不知他真是姓名,也不知他从何而来。此魔童作恶多端,杀人无数。他作恶时,喜欢假扮遭弃小孩,如有好心人收养,他便会趁着夜深人静,将那家人尽数杀光,尔后,他还是挖出被害人心脏生吃,传闻他是以此驻颜,手法之残忍,令人闻风丧胆。正道也对他进行过追击,但无奈此魔童生性狡猾,长以孩童身份混杂在百姓之中,正道根本对他无计可施。 那个白苍苍的老翁,人称“不老翁”,别看他外表一副岁月沧桑,年已近百的摸样,这个老翁,实际的年纪,恐怕还没有三十岁,此人修炼着一种邪门功法,每五年衰老一次,然后再回复本来面貌一年,每衰老一次,他便可增寿三年。他的功法,以吸取年轻女子阴元为辅助,所以在他回复年轻时,世间总会听到年轻女子消失的事,且必定有去无回,这些,多半是他所为。正道也追捕过他,可惜,这个家伙每六年才会出现一次,让正道中人根本无法掌握住确实行踪。 四个,就是那个颇有风范的老者,这个老者,如果此时赶尸界的人在这里,一定会被吓得目瞪口呆,因为这个人的身份,足矣撼动整个赶尸界,他,就是不久前刚刚成为赶尸界两千人马统领者的人--------苗问! 最后一个,即使他化成灰,农马也必定会认得,阮秋章也会,这个人,正是害得农马一家家破人亡的邪道--------丘野! 这些人聚集在一起,一边喝酒,一边谈天说地,此时,正是他们的用餐时间。 待吃得差不多时,苗问先问坐在正中央的鬼尊:“阁下,咱们这酒喝了,肉也吃过了,该是谈谈正事了吧?” 鬼尊闻言一笑,回道:“有什么问题尽管问。老夫必将尽知相告。” “呵呵,阁下,此次元神降世,正邪两道齐聚,势必会有一场大战,凭鬼巫一族的实力,加上我‘苗司派’跟你们里应外合,这次必将正道一举歼灭。不过,最后,那个元神将会落入阁下之手,等阁下吸收了那个元神后,恐怕就是‘通天仙人’丛翁亲至,也未必是阁下的对手。” “没错,吸收了那个元神后,就是一般人,也可升越到遁仙边缘。”鬼尊一点也不隐瞒他夺取元神的**。 苗问点了下头,继续说:“这次邪道的实力虽然比正道强,但那是建立在我‘苗司派’反叛之上,以前我有与阁下抢夺元神私心,但自从阁下夺取了‘日月玉壶’后,我便死了这条心,所以,这次‘苗司派’助阁下一臂之力,完全是为了自保,希望到时阁下遵守你给我条件。” “哈哈,老夫虽是邪魔外道,但身为一族至尊,说话是一不二,你放心,你那个条件老夫必定会做到。” 听到鬼尊做出的承诺,苗问并没有露出一丝喜色,但鬼尊的话,确实可以相信,这个鬼尊,邪是邪了点,但做出的承诺却是从未落空。 想到这,苗问正想将此行目的说出来时,却听到一把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呦,一个堂堂赶尸界三长老,还为这种事斤斤计较,你要不是不知道,鬼尊对外人视若仇敌,对自己人却说一不二,亏你还是个高人。” 苗问不用看也知道,说出这话的,必是那个老嬷嬷屠姬。他转向屠姬,冷冷瞪了她一眼,说道:“事关重大,由不得老道掉以轻心。” 刚说完,他身旁的“百岁魔童”笑了起来,用奶声奶气的声音说道:“我说老道,你说你已经没有争夺元神的私心,但据我魔童所知,你之前好像派了你女儿去‘六池山’跟丛翁要过东西是吧?” 苗问闻言一怔,这件事极其隐秘,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这个百岁魔童竟然知道,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他心里暗自想到:“嫣然不可能会泄露了此事,我派去的那三人,虽然在半路遇到折回的嫣然,但他们也不知道我要他们去叫回嫣然是为了什么,而且他们就算知道,也不可能会冒着生命危险背叛我。这么说来,泄密的农马那小杂种了?不可能啊,嫣然说他并没有当着他的面说出跟丛翁要什么东西,难道是丛翁后来告诉他的?他娘的,要不是那三个饭桶半路跟着嫣然折返回来而没去杀死农小子,这事就不会泄露了,这下怎么办才好?” 见到苗问脸色阴晴不定,鬼尊呵呵一笑,意外的没有去责怪他心藏二心,他笑道:“世人难免有私心**,俗话说的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是,你想为己,却需要掂量自己的份量。” 苗问听着一震,急忙站起来说道:“阁下,你不要听信百岁魔童的疯言,贫道确实指示过小女去‘六池山’跟丛翁要东西,但所取之物,是丛翁独有的‘龙原丹’,那跟六毒三邪一点关系也没有。” 哦,百岁魔童又没说你女子取的是六毒三邪,你这不是不打自招吗?”不老翁悠闲的喝着酒,淡淡道。 “贫道……”苗问知道自己因做贼心虚,一时漏了口风,这时他也无话可说了。 四鬼将见苗问无言以对,纷纷站了起来,朝着苗问怒喝道:“苗问,你是什么意思?我至尊要的东西,难道你也想争夺吗?” 苗问长年处身于高位,除了二老跟鬼尊之外,哪里有人敢这般对他无礼,本来理亏的他,这时到时脸色一沉,冷哼道:“你们这些无名小卒,有什么资格对本老指指点点,贫道告诉你们,六毒三邪贫道的确得到手了,而且几天前已经炼制成功,那要怎么样?” “你这个小人,鬼尊待你不薄,亏你还敢背叛他,找死!”恶鬼韦陀虎怒吼一声,就要上前拼命,苗问自持有魔气“毒神索”依仗,四鬼将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见到韦陀虎扑来,他亦是一声喝叫:“想打架,那好,贫道今天就跟你玩玩!”说着,他一脚踢开眼前桌子,就要跟韦陀虎动手。 就在此时,鬼尊突然喝道:“好了,都给本尊住手!” 两人闻言一顿,皆是停了下来,往鬼尊看去。 鬼尊看着苗问,淡淡道:“老夫刚才说了,人的**与野心,要与自己本事匹配才行,你想在这场争夺中参上一脚,那就看你的本事,老夫绝不会阻拦你。你尽管放心,你的条件,老夫一定答应,不过你‘苗司派’反叛一事要是出了差错,那就休怪老夫翻脸不认人了。” 苗问闻言一声冷笑:“阁下尽可放心,贫道不会为了小事而乱其大事,这次贫道前来,其实有一要事相告。” “什么事?” “据贫道弟子回报,农小子早间已来到‘万山镇’,而且已经跟阮秋章会和。” 听到农马的名字,丘野突然一拍桌子,站起来说道:“那个臭小子终于来了,好啊,至尊,能否将这小子交给贫道处置。” 鬼尊一笑:“丘道长出马,必定马到成功,不过现在不是时候,你稍安勿躁。” “可……”丘野还想再说,鬼尊已经转向苗问,问道:“那小子跟丛翁学了两个月,现在实力必定非同一般,如果他能使用魔器的话,那就更不好对付,苗长老,希望你回去后多派留意他的行动,他跟丛翁在一起那么久,或许已经知道元神降世地点了。” 鬼尊的话让苗问心中一顿,他暗自想到:“对啊,既然那小子跟丛翁在一起,一定会从丛翁那里得知降世地点的,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真是失策。”想到这,他对鬼尊行了一礼,说道:“阁下提醒的是,贫道这就告辞了。” 说完,他也不等鬼尊示意,急匆匆走出了营帐。 二卷乱世烽火 第一百零四章 算命仙姑的真面目 苗问走后不久,四鬼将就骂开了,实际上,他们并不是因为苗问瞒着鬼尊暗地搞鬼的事生气,而是不喜欢与身为正道的苗问合作。 鬼尊自然知道这四人的想法,不过现在大事为重,在这之前,鬼尊绝不允许有任何差错。 这时,丘野跟不老翁一起站起身来,丘野先说道:“鬼尊,贫道还有事,告辞了。” 鬼尊看了他一眼,以为丘野跟不老翁昨天带来了一千“悍兵者”,长途跋涉,只怕累了,所以想下去休息。他也没多想,点了点头后,命人为丘野两人准备一间好的营帐。 他们走后,百岁魔童突然问鬼尊道:“大王,你可知道这丘野的来历?” 鬼尊一愣,瞅着百岁魔童,微微摇摇头。 百岁魔童笑道:“大王,我魔童游历五湖四海,关于这个老道,也多少听过一些,这个人,大王可得小心防着点。” “哦,此话怎解?”关于丘野的事,鬼尊只知道他是一个邪道,出身于茅山“三清门”,是个欺师灭祖的叛徒,曾经跟山贼狼狈为奸过,这次他与自己一族合作,所提出的条件就是灭掉茅山道人。这些地方看,这个老道似乎没什么不妥,是个名副其实的邪道。 百岁魔童看了四鬼将一眼,又看看一盘的“白头娘子”屠姬,他那意思,就是要鬼尊让这些人回避。 鬼尊自然知道他意思,他笑了笑,说道:“尽管放心,这些人都是自己人,请放心道来。” 百岁魔童见鬼尊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想了想后,他说道:“据我所知,这丘野曾经盗取过‘三清门’一本封印**,这本书,记载着许多邪门法术,像制造‘悍兵者’这种邪门东西,亦是他从那本书得来的,而且瞧他刚才言行举止,无一不是练就了厉害的邪门功法。” 听到百岁魔童这些话,鬼尊也有些怀疑了,仔细一想,丘野给他的感觉确实不同于旁人,从他身上散出来的气息来看,他总感觉这个人与他似乎有某种联系:“魔童的意思是,丘野心怀二心?” “大王,他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不过俗话说的好,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个人,大王还须得小心防范为妙。” “嗯,魔童说的是。”如果百岁魔童知道鬼尊此时怎么想的,一定会当场翻脸,因为鬼尊暗想:“防备他?哈哈,本尊只相信自己,其他人不过是本尊的棋子,你也不例外!” 一座营帐中-------- 丘野跟一同随来的不老翁坐在桌子旁,两人正在窃窃私语。 不老翁每说一句,都要向四下看一下,似乎生怕被别人听到:“我说,丘道长,你真的打算到时反咬鬼尊一口?” 丘野眯眼微笑:“怎么?你害怕?” “不……不是,不过着鬼尊厉害的很,他的来历从来没有人知道,咱们斗得过他吗?” “放心吧,几天前我早就来到这里,你知道为何我要等到昨天才与他会和吗?” “这个……你不是说你想改变局势吗?” “没错,告诉你,鬼尊算不出元神降世地点,可贫道算出来了。” “什么?!你算出来了!” “嘘……小声点,你不想活了?”不老翁惊叫一声,把丘野也吓得不轻。 “丘道长,你这不是开玩笑吧?正道那些数一数二的高人都算不出来,你能算出来?”无怪乎不老翁如此惊讶,这个元神降世地点,根本不在六道天意之中,所以那些高人无一个算得出来,丘野本事虽不弱,但要说他能算出来,为免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见不老翁一脸怀疑,丘野微微一笑,低声道:“贫道不但算出了降世地点,而且几天更是对那地点动了手脚,如不出贫道估计,三天后那东西就会有反应。” “有反应?难道是出世?” “不,事情没那么简单,本来那东西一旦有反应,必定会横空出世,可惜,贫道找到那个地点后才知道,那个元神需要通过一个女鬼做媒介才能聚集起来,如果那个女鬼成心阻挠,把元神拖延三五天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听到丘野这么说,不老翁更是不解了,既然这样,那丘野为何还故意催生那东西,只有那东西一有反应,那岂不是立刻会被正道跟鬼尊知道,到时他想争夺那东西,只怕比登天还难,想到这,他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丘野闻言冷冷一笑:“你这蠢材,你懂什么?你想想,那东西一旦有反应,正邪两道便会提前知道降世地点,而到时如果那个女鬼刻意阻扰那东西降世,出世时间便会往后拖延。你想,知道后的正邪两道,会怎么做?” 不老翁也是个诡计多端之人,稍微一想,他立刻明白了:“丘道长是说,正道两道会提前交战?” “没错,正邪不两立,一旦见面,必定会拔刀相向,到时他们两方拼个你死我活,最后两败俱伤,嘿嘿,那时我们便能为所欲为了。” 丘野的计划是不错,但这里面似乎少了关键东西,仔细想了想,不老翁心中一悟,说道:“丘道长,恐怕你的计划要落空了。” “哦,你倒说说看怎么个落空法?”丘野根本胸有成竹,也乐得听听不老翁的想法。 不老翁想了想,说道:“一,是你说的那个女鬼,道长的设想是她会阻扰元神降世,但如果她不阻扰,到时岂不是前功尽弃?二,是正邪两道的交战,无论怎么看,似乎都是鬼尊这边的胜算大一些,而且苗问这个人是未知数,谁知道他到时会做些什么。至于三,那就是收取那个元神的五件宝贝了,这五件宝贝,茅山‘天师门’的‘天师恒阳剑’,佛门的‘天音佛钟’,还有农马小子手上的‘毒神索’这三件都在正道手中,呃人鬼尊单独一人,就拥有‘日月玉壶’跟鬼巫一族自古相传的‘鬼天衍’,再加上苗问手中的‘毒神索’,这根本就是一场龙争虎斗,而丘道长你,连一件宝贝都没有,凭什么跟他们斗?” 不老翁的话可算是相当的不客气,甚至有嘲讽的意思。但丘野却一点也不动怒,反而笑道:“不老翁,你以为贫道没仔细想过这些事吗?告诉你吧,一,那个女鬼叫柳雪涵,听说生前是个十分善良的人,虽然她是含怨而死,但百年来,她的怨气早被‘呐啸穴’吸干,如果是她单独一个,或许会任由元神降世,但乱葬岗潜藏着好几千鬼魂,她不可能坐视不理,所以她必定会拖延元神降世。二,正邪两道无论哪一方胜,对贫道都没有一丝影响,只需到时咱们保存‘悍兵者’的数量,加上贫道藏起来的‘悍兵者’,就算他们加在一起,也没什么好怕的。三,贫道的确没有宝贝可以抓住那东西,但不代表别人没有,你说,六件法宝中,谁最好抢啊?” 最后一句,不老翁愣了愣,突然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难怪你刚才会像鬼尊请求去杀农小子,原来是为了这个目的。” “嘿嘿……”丘野眯眼笑着,他的眼神中,似乎充满着对这场争斗期望与胜利自信,只是,事情会像他想的那般顺利吗? “万山镇”水仙楼上。 农马刚刚一进屋子,就看到张小露跟一个戴着斗笠的女子坐在屋子中,这个女子,就是多日不见的算命仙姑。 张小露一见农马回来,喜道:“农哥哥,我找到仙姑了,我们都等你很久了,怎样?柳姐姐那边怎样了?” 看着张小露一脸喜色,农马心中很是惭愧,自己明明喜欢她,却同时爱上柳雪涵,如果这事被张小露知道,自己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他这一迟疑,张小露立刻看出异状了:“怎么了?农哥哥,是不是生什么事了?” “啊,不,不,没什么。”他极力掩饰自己心中的想法,转向算命仙姑说道:“仙姑,不,应该叫你莫小灵对吧?” 算命仙姑闻言浑身一怔,她转头看向农马,在她那黑色的斗笠下,也不知怀着什么样的眼神。 好半天,算命仙姑才问道:“领王,你如何知晓在下的名字?” 农马笑了笑,跟着张小露坐到算命仙姑对面,尔后说道:“是丛翁老前辈告诉我的,他说你是赶尸界旁脉的人。” “原来是前辈,难怪。”算命仙姑嘀咕一声,接着,她顿了顿后,抬手揭下了头上的斗笠。 一次见到算命仙姑的真面目,农马跟张小露彻底愣住了。 一直以来,算命仙姑都以一把嘶哑低沉的声音出现,给两人的感觉,她很老,年纪很大,且阅历也不浅,然而,当她揭下斗笠那一刻,露出的却是一张二十上下的花容月貌。 莫小灵长的不算美,但绝对可以说是灵气逼人,她有着两道如玄月般的柳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恰到好处的稚鼻,白里透红的鹅蛋脸,整体上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位不染尘世的淘气仙子。 农马半天合不拢嘴,指着莫小灵,断断续续道:“你……你……你就是……算命仙姑……这……” 张小露亦是吃惊不小,想不到算命仙姑原来是个与自己相差不了几岁的年轻女子,这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莫小灵看了农马一眼,笑道:“领王,家父自小叮嘱,不可在外人面前露脸,一直瞒着两位,实在不好意思。” “哪里,不过想不到你这么年轻,这实在令人意外啊。”农马还是有些疑惑,他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打量着莫小灵,一旁的张小露看见,白牙一咬,趁农马不注意,一脚狠狠踩在他脚背上。 “哎呀妈呀……”被张小露一脚踩到,农马立刻跳起来,抱着脚直吸冷气。 莫小灵微微笑着,与张小露对视一眼,张小露立刻羞涩低头,这下她不由笑出了声。 “你……你干嘛?”好半天,农马才揉着脚坐回了椅子,对张小露莫名其妙的一脚甚感恼怒。 张小露也不客气,白了他一眼,低声喝道:“谁叫你盯着人家一眼不眨的!” 她这一句话说的虽小声,但还是被对面的莫小灵听到了:“小露师妹,你做得好,男人就需要看管住,免得他们不安分守己。” 张小露闻言脸色一红,羞涩道:“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 “哼,不是那个意思你干嘛还踢我?”农马撇撇嘴,怪责道。 “你还敢狡辩,我……”张小露对越是亲近的人越是不客气,农马自然也不例外。 见张小露作势欲打,农马急忙说道:“对了,莫师姐,你可以在三天之内聚集所有的旁脉赶尸人吗?” 张小露顿了顿,农马现在在谈正事,对他动手实在好说不好听,想了想后,她收回了手,坐在一旁乖乖听两人对话。 莫小灵闻言一笑:“领王,三天时间太急促了,要聚集五千旁脉赶尸人,至少需要七天。” “七天?难道就没有办法再快一点吗?” 见农马如此急切,莫小灵眉毛一皱,问道:“领王,你如此迫急,生了什么事吗?” 农马闻言一怔,瞅着莫小灵,心中暗想:“她几次帮我,告诉我身世秘密,而且也是旁脉赶尸人,是站在我这一边的,告诉她话应该没问题吧。”想到这,农马清清嗓子,将降世地点与时间说了出来。 张小露听完,不由大是焦急,她抓住农马的手,眼神中充满了担忧,莫小灵或许不清楚,但张小露却明白的很,农马所说的地点,跟柳雪涵有着莫大关系。 农马明白张小露的担忧,他轻轻安抚着张小露的手,向她点头示意,这时,莫小灵开口了:“真是想不到,天下正邪两道的高手都算不出来的地点,竟会是郊外的乱葬岗,这件事确实非同小可。嗯……”莫小灵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不过三天之内聚集五千人实在做不到,不说那些隐姓埋名的,单是一些住在远一点的人,就是赶来也需要好几天,有些甚至需要一两个月。” “什么?这可不好办啊,你算算看,三天之内大概能集合多少人?”此时时间紧迫,农马也能碰碰运气了。 莫小灵掐指算了半天,许久,她才停下来说:“领王,就算让他们连夜赶来,三天之后,也只能集合起两千人。” “两千人,也好,你快去办,越快越好,明天一早你在‘绿叶庄’等我。” “是,那在下告辞了。”莫小灵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她也不迟疑,回了一声后,退出了房间。 她走后不久,农马看着一脸担忧的张小露,说道:“好了,柳姑娘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咱们走,去见见师父。” 张小露瞅了他一眼,见农马一脸镇定,以为农马已有主意,点了点头后,跟着农马来到了阮秋章的房间外。 二卷乱世烽火 第一百零五章 旁脉赶尸人 这几天,阮秋章可算是烦透了心,早前他召来白老道、黑乌子等人,将苗问的事情对这些人说了一遍,可没想到,白老道等人并不相信。这也难怪,苗问为赶尸界做了十几年的事,声望一直很高,说他会心怀不轨,这的确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不过这些事毕竟是从丛翁老爷子口中说出来的,白老道等人虽然不信,却多少有了怀疑,相信这几天之中,他们会对苗问有所防范。 正当他沉沉思索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开门一看,原来是农马跟张小露。 “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不歇息?”阮秋章将两人让进了屋子,说道。 张小露将房门一关,立刻说道:“师父,不好了,那东西的降世时间,被提前到三天之后了。” “什么?”阮秋章一怔,疑惑的看了农马一眼,见农马肯定的点着头,阮秋章眉头一皱,将信将疑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啊…….这……”两人闻言一愣,心里大呼糟糕,自己一心想跟阮秋章禀报此事,却忘了这么重要的一点,现在该如何回答是好啊? 见两人脸色阴晴不定,又默不作声,阮秋章心中更是疑惑,不由喝道:“说,你们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们已经去过乱葬岗了?” “呃……不,师父,我们……”被阮秋章这么一喝,两人更是慌张,拼命想着应对的理由。 “哼,你们不说为师也知道,是不是你,小马,你去过乱葬岗了?” “啊?”农马大吃一惊,阮秋章连这一点都看出来,实在厉害。 “你别装模作样了,你身上带着浓厚的阴气,一看就知道跟鬼魂相处许久沾上的,还有,你的鞋上沾着泥土,一定是到过阴湿的地方。‘万山镇’除了乱葬岗,试问哪里还有这么浓烈的阴气和阴湿之地,你说,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阮秋章的话让农马直冒冷汗,想不到这种时候,阮秋章还保持着这样细腻的观察之心,面对着阮秋章声严厉色的逼问,农马步步后退,就在他无计可施之下,只听张外,一边大喊大叫,一边追了过去。 见张小露如此举止,农马灵光一闪,趁着阮秋章还没反应过来,亦是大喝一声:“师姐,我来帮你!”后,跟着跳出了房间里,紧随张小露追了过去。 农马这一出去,阮秋章立刻明白过来,他急忙来到窗口,对着两人大喊:“你们两个不孝徒,敢戏弄师父,看为师明天怎么处置你们。”喊着,他顿了一顿后,又喊道:“记得早点休息,还有,不准再去那个地方了。” 此时,张小露跟农马早已消失在他眼界里。阮秋章关上窗户,托腮一想,如果真如农马所说的话,那事情确实不妙,现在降世的时间大大提前,而正道的人一点也察觉不到,如果不通知他们,只怕到时会来不及阻止那东西降世了。不过要是现在说出来,他又怕苗问暗中搞鬼,之前他打算等佛门跟正道到达后再告诉他们降世地点,因为苗问,这些计划全被打乱,现在倒好,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这一晚,阮秋章彻夜未眠,想了整整一夜。 另一边,张小露跟农马跑到郊外,农马追在张小露身后,对张小露的身法佩服不已,无论自己怎么追,就是追不上这丫头,而且瞧她一脸悠然,脚步丝毫未乱,恐怕这丫头还未使出全力,“六池山”的修炼,这丫头的确练就了一身逃跑的好功夫。 “露儿,别跑了,师父不会追来了,别跑了。”追不上张小露,农马只好在后头喊住张小露。 张小露闻言停住脚步,回头瞧着农马,等他跑近身前,张小露说道:“哦,我还以为师父会追来呢?呵呵,我这个金蝉脱壳之计不错吧?” 农马四下看了看,现此地离“绿叶庄”不远,想了想,说道:“是不错,不过这一样一来,师父更加怀疑了,以师父的聪明,恐怕他会猜出咱们跟柳姑娘有来往。” “那怎么办?如果被师父知道了,咱们一定会遭殃,甚至会被责罚。” “嗯,我看这样吧,咱们这三天内就不要跟师父见面了,正好,我约了莫师姐在‘绿叶庄’见面,干脆这样,咱们就躲在‘绿叶庄’,这样跟柳姑娘见面也比较容易。” “啊,不错,好主意,那咱们快走吧,好久没回到‘绿叶庄’了,蛮想念的。”说着,张小露拉起农马的手,笑嘻嘻的往“绿叶庄”走去。 赶尸界两千多弟子驻扎地一个营帐里。 苗问正坐在一张矮桌前,低头喝着闷酒。此时他的心情无比烦闷,自己好不容易得到六毒三邪,本以为这是极为隐秘,想不到还是被人知道了,想到恼怒时,他一手将酒杯捏个粉碎,咬牙切齿道:“该死的魔童,你敢泄本道秘密,那就休怪我翻脸不认人了,哼!”说着,他眼神中闪过一丝丝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就在这么个时候,三个身影突然从屋外闪了进来,这三人,一个一身黑色,一个一身白色,另一个,则一身诸色,三人同时向苗问行了一礼,其中黑色站在前头,很显然,他就是着三人的头了,只听他说道:“掌门,农小子已经离开了‘水仙楼’。” “哦,他到什么地方去了?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苗问眼睛一亮,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取得降世地点的消息了。 那个身穿黑衣的人顿了顿,回道:“掌门,属下怕我们的行踪被现,所以藏身之地离他们甚远,他们的对话……属下听不到,不过,刚才那个叫张小露的丫头和农小子跑到‘万山镇’的郊外去了,而且,阮秋章还对他们叫喊,让他们不要再去那个地方?” “地方?什么地方?” “依属下猜测,这个地方,很可能就是降世地点。” “什么?”苗问豁然站起,一脸惊讶:“不可能,阮秋章那点本事,又怎么可能算出降世地点?不,慢着,或许他真的知道,没错,他一定一早就知道了,这个该死的老道,一定是因为我将他调去守大街才故意不将降世地点说出来,狡猾的老东西。” “你们听着,这几天给本掌门好好盯着农小子,一刻也不许离开,有什么动静的话,立刻回来禀报。” “是!”三人同时答言,刚想退出营帐,那个身穿黑衣的又折转回来,站在苗问身前欲言又止。 苗问看了他一眼,问道:“有事快说。” “啊,是,掌门,苗师妹明天就要出家为尼了,您看……” “哼,现在大事要紧,那个丫头本掌门没空理会,她既然那么坚持应誓,那就让她出家吧。” “可是……” “可是什么?这是本掌门的女儿,本掌门爱怎样就怎样!” “掌门,属下还有一事必须禀告,适才我们见到张小露跟农小子突然从阮秋章的房间里跑出来,不过这两人的度,我们倾尽全力也追不上,依属下看,普天之下能跟上他们身法的,恐怕不会过十人。” “什么?他们的身法有这般快?”苗问吃惊不小,他很清楚这个黑衣人说追不上的份量有多重,这三人能成为他随身护卫,靠的就是那飘忽不定的身法跟暗杀手段,如果连他们也追不上,自己多半也追不上张小露跟农马:“那个农马就算了,为何那个小丫头也变得如此厉害?” “回掌门,属下曾听苗师妹说过,当初在‘六池山’上学艺,这丫头也是其中一个,听说苗师妹遇到她时,她似乎正追着一只白色小猫。” “白色小猫?难道是?丛翁身边那只百年灵猫!”苗问心中大骇,如果张小露真的在追百年灵猫,那她那不可思议的身法绝非偶然。想到这,他急忙问道:“最后如何?她抓到了吗?” “这个,苗师妹当时取得东西后就下了山,并不知道后来的事。不过属下后来打听到,在他们刚来‘万山镇’时,曾经露出一次身法,听说度快得连阮秋章跟白老道等人也反应不过来。” “嘶……”苗问听完不由倒吸一口气,身法快得连阮秋章都无法反应,那张小露跟农马的身法一定已经得到丛翁的真传了,想到这,他瞅了黑衣人一眼,说道:“嗯,你们去吧,要好好盯住这两人。千万不能有丝毫差错。” “是,属下告退了!” “绿叶庄”中,农马跟张小露正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仔细一算,他们已经离开了这里半年了,再次回到庄里,两人感触颇多,特别是农马,半年之中,他经历了许多事,也见识到这个世间原来有如此多的奇妙事情存在着。 见农马一脸心事,张小露笑了笑,问道:“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柳姑娘?” 本来她这只是一句玩笑话,却不想农马闻言浑身一震,慌张道:“呃……不……不,我是在想以前的事。” 看到农马如此慌张,张小露立刻起疑心了,她也没露出怀疑之色,只是淡淡问道:“农哥哥,这次见到柳姐姐,你有何感想?” “啊,感想啊,绝得她跟以前一点不一样了,感觉好像没那么冷漠了,不知是不是因为‘呐啸穴’要吐出那东西的缘故。” “嗯,柳姐姐身前本来就是个善良的人,即使一百年过去了,即使她表面上冷漠,她的本性依然没有变。” “是啊,因为这样,我才被她深深吸引住的。”此话一出,农马立感大事不妙,这冷汗一下子就淌了下来。果然,张小露闻言站起身来,一把揪住他胸口衣服,满脸怒色,喝道:“什么?你说什么?” 农马根本想不到,张小露会借着话题来套他的话,自己无意间,说出了不该说的话:“呃……我的意思是说柳姑娘是……个很好的女鬼,跟……我见过的鬼都不一样,我很崇拜她……” 张小露盯着他,盯得农马心都快跳出来,这也难怪,要是被这丫头知道自己喜欢柳雪涵,那还不被她抽筋剥皮。好一会,张小露才将手放下,她默默看着农马,脸上露出捉摸不透的哀伤。 农马正感大惑不解时,张小露突然转过身,说道:“农哥哥,你知道吗?其实你一次见到柳姐姐,我就已经知道了。” “啊?知道什么?”农马惊愕,不知张小露要说什么。 张小露依然没有回头,接着问道:“农哥哥,若是我和柳姐姐同时遇险,你会先救哪个?” “这……我自然会救你,但柳姑娘我也会救。” “农哥哥,我现在终于明白丛翁前辈为何教我学身法了。” “啊?”听到张小露的话,农马心中更是不解。 这时,张小露回过头,冲着农马一笑:“你放心,无论你有什么决定,我都会默默支持你的。” “你……”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要歇息了,你也早点歇息吧。”张子了,留下农马一人,呆然若木。 一夜无话,二天一大早。 农马正在做着他的美梦,突然,他感到耳朵一阵剧烈刺痛。 “啊……疼,疼……”疼入心扉的感觉让农马睡意全消,他咧嘴叫着,睁眼一看,原来是张小露来叫他起床。 “都日上三竿了,还睡,人家莫师姐已经等了你一个早上了。”张小露一脸怒气冲冲,昨晚之事,似乎就像没生过一样。 “她等我一个早上了,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呢?”农马骨碌翻起身,一边急着穿起外套,一边说道。 “你睡得跟死猪一样,都叫你十几次了,还怪我,还不快点。”说着,张小露端来一盆水。 农马随便洗了下脸,接着慌慌张张跟张小露出了房间,等来到大厅上一看,他不由一愣,厅上除了莫小灵之外,还来了三个他不曾见过的人。 莫小灵等人一见农马出来,急忙起身行礼:“见过领王!” “啊,自己人不须多礼,真是抱歉,一时睡过头,还请见谅。” “哪里哪里,领王事务繁忙,想必是劳累过度,以后可要多多休息,免得累坏了身子。”一位满脸胡渣,样子跟土匪差不了多少的中年汉子回道。 农马一愣,转向莫小灵,问道:“这位是?” “哦,来,在下给你们引见一下,这位是河南赵洛,人称‘土豹子’他是河南境内所有旁脉赶尸人的代表。”莫小灵所指的,正是那个一脸胡渣子的汉子。 赵洛倒是挺随和,他哈哈一笑,说道:“领王,叫我豹子就行。哈哈。” “啊,久闻大名,如此说,那恭敬不如从命了,豹子兄。” “哎,上下有别,豹子就行,豹子就行。哈哈。” 赵洛这一说,众人不由一乐,农马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豹子吧。” 接着,莫小灵来到一个带着眼镜,一副弱不禁风,:“这位是贵州张原,人称‘赶尸书生’,他是贵州境内旁脉赶尸人的代表。” 张原果然有书生之气,他行了一礼,说道:“属下见过领王,今日一见领王,果真百闻不如一见,小生好生佩服。” “啊,哪里哪里。先生过奖了。” “呵呵,读书人大节要计,这小节也同样计,领王,以后叫属下书生就行。” “嗯,名副其实,那就不客气了,书生。” 众人又是一笑。 接着,是个一头白,年过半百的老翁,莫小灵来到他身边,说道:“这是湘西的何西翁,人称‘白头翁’,是湘西境内旁脉赶尸人的代表。领王,白头翁前辈可是旁脉赶尸人中的泰山北斗,本事绝不次于赶尸界三老。” 农马知道莫小灵的意思,他点点头,说道:“小子见过前辈。” “哎,领王这不是折杀老夫嘛,就像豹子说的,上下有别,这关系可不能废,这样吧,老夫外号‘白头翁’,领王如若愿意,就称呼老夫一声白头翁吧。” “这……”农马有些为难,确实,自己身为赶尸之王,地位不容忽视,但论辈份,白头翁或许比阮秋章还高,总不能这样直呼前辈的外号吧。 地位辈份一事,现场众人之中,就张小露这丫头嗤之以鼻,他连丛翁那种身份的人都可以直呼“老东西”,区区一个白头翁,她那里放在眼里:“好了,你是领王,不由婆婆妈妈的,人家前辈毕竟是属下,你要叫他前辈,那在你之下的人不都成了他的晚辈吗?” “露儿,不得无礼。”农马大吃一惊,张小露口无遮拦,他还真怕她得罪了白头翁。 没想白头翁一点也不在意,笑道:“丫头说的是啊,领王,就叫老夫白头翁,老夫可不想得罪其余那些老家伙。” “就是,你看,前辈都默许了。”张小露得意道。 农马无奈一笑,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二卷乱世烽火 第一百零六章 秘密泄露 几人寒喧几句后,农马直接进入主题了:“三位,关于这次事件,有必要跟你们说清楚。” “领王请说。”其实这三人多少从莫小灵处听到一些消息,不过具体情况如何,还要听听农马道来。 农马看了上来一眼,心里明白,这次要的是他们干送命的勾当,就算旁脉赶尸人只听从赶尸之王的命令,但这件事毕竟牵连重大,如不在此刻说清楚,恐怕到时也会被他们唾弃。 想了想,农马说道:“三位,相信大家都知道‘万山镇’即将有劫难降临的事,现在正道的各位前辈正全力卜算,欲想算出降世地点所在,我要告诉你们的是,这个地点,我已经知道了,而且降世的时间也知道了。” “什么?领王此话当真?”众人闻言大惊,农马这几句话,实在令人震骇。 农马环视三人一眼,笑道:“千真万确,不过,召集你们,并不是为了这件事。” “那所为何事?”白头翁心中一怔,降世地点跟时间这么大的事都不是农马召集他们的目的,那还有什么事值得他动用旁脉赶尸人了? “我就不卖关子了,老实说,那东西的降世地点在此去几里地的乱葬岗,而且降世时间就在后天夜里。那里有几千孤魂野鬼,如果那东西一旦降世,正邪两道必定会有所察觉,到时,那几千鬼魂便会成为阻碍,正道的人我不好说,但邪道一定会将他们打个魂飞魄散,所以我想请你们召集旁脉赶尸人,助那些鬼魂一臂之力,起码让他们保住残魂。” “这个……”三人闻言一怔,顿时哑口无言,他们万万想不到,农马竟要他们去帮助那些孤魂野鬼。 也难怪他们如此惊诧,鬼魂向来是正道中人的眼中钉,一旦遇到,就算不出手收服,亦会度那些鬼魂,更何况乱葬岗那些鬼还是正道最忌讳的孤魂野鬼。农马也许不知道,但白头翁三人很清楚,这要是干上了,八成会跟正道为敌,到时他们的处境可想而知。 见三人有些犹豫,农马脸色一沉,很是不满:“怎么?有难处?” “不,只是……” “唉,这也不怪你们,如果做的不好,很有可能会跟正邪两道同时为敌,单凭旁脉赶尸人,的确只是以卵击石。” “不,领王,我们不是这个意思,自古以来,旁脉赶尸人只听从赶尸之王的命令,你吩咐的事,我们一定会照办,只是老夫担心,三天时间,我们根本无法聚集所有的人啊。”白头翁很清楚,单凭农马身上那块“尸王令”,就足以让所有旁脉赶尸人拼命,自己即使反对这种做法,那也是徒劳无功。 “这点我知道,现在也只能尽力一试了,不过你们放心,我只是要你们保护那些鬼魂,其它的事,咱们可以不用管。” “嗯,我看这样吧,我们三个,现在就去召集人马,有多少就出动多少,后天下午,我们尽力赶来帮忙。”赵洛压根就不理会不会得罪正道其他人,他的想法很单纯,那就是对赶尸之王惟命是从。 听到白头翁跟赵洛都表态了,农马笑了笑,斜眼瞧向一直不说话的书生,见他一脸深思,不由问道:“书生,是否感到为难?” 书生回神,笑了笑:“非也非也,小生只是在猜测,照领王的意思,这次莫非会被被迫跟正邪两道动手?” 农马一愣,心想这书生好不厉害,竟轻易就猜出他的目的,他亦是微微一笑,问道:“哦,书生为何这般认为?” :“如小生估计不错,到时由乾乙真人和虚空方丈说带领的正道只会跟那东西和邪道过不去,所以只要鬼魂不干扰,他们应该不会去理会,因为时间上不允许。而邪道,也只会在意夺取那东西,与那几千鬼魂,应该也没时间理会,何况还有正道这个对头,他们绝不会将人力浪费在消灭鬼魂这种事情上,所以,小生猜测,领王要我们保护鬼魂,一定是因为某种原因,而导致正邪两道会对鬼魂下手!” 听到书生的话,赵洛、白头翁跟莫小灵三人同时看向农马,希望从农马那里得到答案,因为他们也认为这种可能性很高。 本以为农马会隐瞒他们,没想农马哈哈一笑,直言不讳,说道:“没错,书生猜测的一点都不错,老实说,因为那东西降世时,必须通过一个鬼魂的身体凝结之后才能降世,所以到时,那个鬼魂必定会成为正道两道的目标,正道的人,为了不让那东西降世,一定会消灭她,而邪道,则会为了夺取那东西而收服她。但是乱葬岗的鬼魂,以这个鬼魂为,到时一定会冒着魂飞魄散的危险去保护她,所以,几千鬼魂,很有可能会成为正邪两道的消灭对象,我对你们的要求就是,保护住那些鬼魂!” 当听到农马最后一句话时,不但白头翁等人浑身一震,就连一旁的张小露也一脸震骇,在场的人都很清楚,农马说出这些话,等于直接宣布要跟正邪两道对抗,那时他的处境,可想而知。 书生皱着眉,沉思许久,方问道:“领王,那个鬼魂,对你如此重要?值得你冒这么大的险?” “没错!谁要想伤害她,就必须先过我农马这一关!” “嘶……”听到农马如此斩钉截铁的话,书生跟白头翁三人倒吸一口冷气,瞧样子,现在谁也无法改变这个年纪轻轻的赶尸之王的决定了。 想到这,三人同时站起来,行礼道:“领王,你放心等着我们的消息,三天后,属下必定带着人马前来相助。” “嗯,那小子在此先谢谢各位了。”说着,农马跟张小露和莫小灵送三人出了“绿叶庄”。 等他们走后,莫小灵回头看了农马一眼,问道:“领王,你有把握扛住正邪两道吗?” 农马丝毫不迟疑,回道:“没有。” 张小露闻言一怔,好一会说不出话,她呆呆看着农马,感觉眼前的农马有点陌生,要是以前,没有把握的事,打死他也不会干,现在为了柳雪涵,他竟情愿跟正邪两道为敌!想到这,张小露有些茫然,眼神中充满了哀伤。 莫小灵看了无所畏惧的农马一眼,叹了口气:“唉,领王既然已决定,那属下也不好说什么了,属下也认识一些朋友,他们或许能助领王一臂之力,属下这就去询问一下,告辞了。” “嗯,谢谢你,莫师姐。”农马是打从心底感谢莫小灵,若不是几次得到她的相助,此时就不会有今天的他。 目送莫小灵离开后,太阳已西下。 张小露看着天边赤红的余辉,再看看心事重重的农马,笑道:“对了,农哥哥,今晚咱们一起去见柳姐姐吧?” “嗯,也好,你跟柳姑娘也许久不见了,正好我也有事跟她谈谈,那咱们今晚就去乱葬岗一趟吧。” 入夜,就在农马跟张小露走到半路时,“万山镇”突然生了一场地震。 地震生时,“万山镇”的上空,呈现一片令人诡异的血红色,镇内的小动物,全部像受到什么恐怖的惊吓一般,纷纷跑出自己的小巢,往镇外逃去。 顿时,整个“万山镇”就像置于地狱一般,到处皆是倒塌的房屋,镇内的井水变得浑浊不清,在城镇附近的树林,许多大小动物也纷纷离巢,逃向远处。 这件事,对于正道的人来说并不奇怪,因为现在离那东西降世的时间越来越近,出现一些前兆,根本没什么好奇怪的,而且相信这种征兆,会随这降世时间逼近而愈加频繁。 与正道不同,那决心不走的两千镇民,虽然感到不妙,但他们并没有走,依然与正道弟子僵持不下,只是,他们变得更为凶暴,这些镇民们认为,就因为这些正道入驻“万山镇”,才带来这些厄运的。从这一刻开始,整个“万山镇”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到处都是厮打之声,每时每刻都有正道的弟子被偷袭,连佛门弟子也不例外,为了自保,正道的弟子也开始出手,从一开始的小打小闹,演变成生死搏斗。 实际上,会变成这样,也是镇民们的无知所致,正道弟子不跟他们计较,因为镇民们根本打不过他们,但是镇民们开始得寸进尺,在一次失手打死一个正道弟子后,事情从此变得一不可收拾。 另一边,邪道驻扎之地中,鬼尊等人也感到这场地震来的莫名其妙,按时间算,离那东西出世还有半个月时间,要说前兆,那也该是在七天之后才会出现,现在就生这么强烈的震动,先感到疑惑的,便是鬼尊了。 郑素素看着坐立不安的鬼尊,疑惑问道:“大哥,是不是这场震动有不妥?” “没错,这场震动实在太奇怪了,这应该就是前兆,只是前兆不可能如此之早就生啊,本尊曾推算过,最早的前兆,应该是那东西降世的前几天,难道是本尊推算错误了?” 听到鬼尊的话,郑素素眼神闪过一丝光芒,心中一悟,豁然站起身,惊道:“大哥,会不会是……那东西提前降世了?” “提前?”鬼尊心中一怔,皱眉一想:“的确有这个可能,不过怎么会提前降世了?奇怪!对了,苗问那边有消息了吗?” 鬼尊所说的消息,指的是之前提醒他调查降世地点的事,郑素素摇摇头,回道:“还没有,大哥,你觉得这个苗问若是真知道了降世地点,他会据实禀报吗?” “他?哈哈……”鬼尊大笑:“别人或许不会,他一定会。” 郑素素正想问鬼尊这般说的原因,突然,一只鸽子从外头飞了进来,郑素素身形一闪,抓住了鸽子,仔细一看,原来鸽爪绑着一个小木筒,拿下小木筒一倒,原来里面有张纸条。郑素素看了一眼,不由脸色一喜,急忙递给鬼尊,说道:“大哥,果然不出你所料。” 鬼尊接过一看,原来纸条上写着“乱葬岗,后天夜里。”几个字。 “乱葬岗?对了,此前十里处有一乱葬岗,难道说降世地点就在那里!后天夜里?嗯,看来降世时间的确提前了,好,太好了,苗问那厮果然不负本尊所托,来人,传本尊命令,都有人都给本尊准备就绪,后天一早出,哈哈,真是天助本尊!哈哈……” 在鬼尊开怀大笑时,另一边,苗问召来乾乙真人跟虚空方丈等高人。 虚空方丈看着一脸笑意浓浓的苗问,问道:“苗老,如此急迫召我等来,是不是有喜事相告?” “没错,各位,经贫道连日推算查访,终于在刚才,算出了那东西的降世地点了。” “什么?!此话当真?”众人大吃一惊,查访多日也没有结果的降世地点,竟被苗问查了出来。 “呵呵,没错,各位,咱们一直以为降世地点在‘万山镇’中,其实,真正的降世地点,是在镇外十几里处的乱葬岗!” “乱葬岗?” “对呀,咱们怎么忘了到镇外去调查,没想到镇外有个乱葬岗!” “没错,一定没错,乱葬岗阴气甚重,那个地方确实最有可能成为降世地点。” 得到这个消息,在场高人立时议论纷纷。苗问眯眼看着众道,一脸微笑,心里暗想:“那三个饭桶这次干的不错,竟懂得事先溜进‘绿叶庄’,将‘子母蛊’放在厅上,哈哈,农小子,你想不到吧,你们的对话被人听个一干二净。哈哈……” 苗问所说的“子母蛊”,苗嫣然就使用过两次,一次她在守龙一族村子中使用过,之后得到了农马的身世秘密,二次,在见到丛翁时用过,不过被丛翁一眼识破。 所谓的“子母蛊”,就是一种心灵相通的蛊虫,将母蛊放在一处,无论离多远,都能用子蛊听到母蛊收到的讯息,是种十分方便的蛊毒,不过这种极难培养,每十年才能结出活蛊,且一千对“子母蛊”,只有一两对能存活下来。而使用的时间,也只有一年,在一年之内,使用者还需要不断用自己精血喂养“子母蛊”,以便能跟“子母蛊”通神。 农马跟张小露做梦都想不到,苗问竟用这一手偷听了他们与旁脉赶尸人的对话。 看着乱成一团的众高道,苗问笑了笑后,扬手一挥,喝道:“各位,请安静一下,贫道还得到另一个惊天消息。” “哦,什么消息?快说!”众高道霎时安静下来,等着苗问的言。 苗问顿了顿后,大声说道:“据贫道所推算,后天夜里,便是那东西的降世时间!” “什么?!”总老道大骇,连乾乙真人跟虚空方丈也难得露出震惊之色。 虚空方丈两掌一合,说道:“阿尼托佛,苗老,此话当真?现在所有在场各位道兄,无一不是推算出降世时间在半个月后,难道我们的推算都出了差错?” “不,虚空方丈,大家的推算都没错,不过降世时间被提前了,依贫道认为,一定是有人动了手脚!” “动了手脚?谁有如此本事,连那东西的降世时间也可以推前?” “这个贫道也不清楚,不过,降世时间的的确确就在后天夜里,不知各位如何打算?” 听到苗问问话,众人纷纷将目光聚集在乾乙真人跟虚空方丈身上,他们是此次行动的最具代表的决策者,如何行动,还须得看他们意思。 乾乙真人跟虚空方丈相互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答案,乾乙真人点了点头,说道:“这次多亏苗老为咱们带来如此重要消息,既然降世地点跟降世时间确定了,那事不宜迟,吩咐下去,众弟子准备,后天一早,咱们即刻出!” 众道闻言,同时行礼,喊道:“尊真人所命!” 现场之中,人人脸色严肃,唯有苗问一脸微笑。 乱葬岗中,农马被两人落在一旁,呆呆看着张小露跟柳雪涵站在一处,窃窃私语。 农马看着两人,心中充满了无数感叹,这两个女子,一人一鬼,性格刚好极端相反,却是他这辈子最喜欢的女子,只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若是此事能平安解决,他不知道也怎么命对这两份感情。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一场大祸正在迅逼近他们! 二卷乱世烽火 第一百零七章 降临 再次见到柳雪涵,张小露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自然,她很清楚,感情的事,人是无法控制的,就像农马,以前那么胆小懦弱的人,也会爱上一个女鬼,这实在是命运弄人。 想到这,张小露不由苦笑一声,她不是不知道农马跟柳雪涵之间的事,从一开始她就预感到了,只是,现在的她不敢面对这一点,因为她怕,她怕伤害到其中的任何一人。 柳雪涵见张小露魂不守舍,就独处这一段时间,这丫头就了好几次呆,心中大是担忧,不由问道:“小露,你有心事?” 张小露吃惊回神,慌张摇着头:“不,没有,我只是担心后天的事。” 柳雪涵淡淡道:“即使天下围攻于我,那也没什么好怕的。” “柳姐姐,你说,如果农哥哥真为了你跟天下为敌,你会怎么办?” 张小露本以为柳雪涵会被这个问题为难住,却不想她连一点犹豫也没有,回答道:“我自不希望农公子为我而遭世人围攻,但若真生那样的事,我会自毁魂魄,与那个邪物同归于尽!” 柳雪涵的回答让张小露彻底震住了,好半天,她才紧张道:“柳姐姐,这种想法,你千万不可有,若是你再死一次,你将永远从两个世界中消失,要是那样,农哥哥一定会做出傻事的。” “你别着急。”见张小露神态惊慌,柳雪涵拉起张小露的手,说道:“不到迫不得已,我不会做出那种傻事的。” 张小露闻言看了柳雪涵一眼,心中震骇不已,确实跟农马说的一样,柳雪涵变得有些不同了,难道是因为“呐啸穴”填满的缘故? 正说着,农马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的悄悄话说完了没有?” 不知怎么的,一听到农马的话,张小露就来气:“女儿家谈话,你男人插什么嘴,乖乖待着,不许过来。”喊着,她又转向柳雪涵,笑道:“柳姐姐,你一定不知道,这家伙这半年里经历了许多事情吧?” 柳雪涵微微摇头,说道:“农公子已经跟我讲述过了。” “哦,那他一定只讲他威风的事,肯定没说起他那些倒霉的事。” 柳雪涵闻言一怔,仔细一想,农马确实没讲过他遇到什么难堪的事,单从他讲述判断,他这一路似乎顺利的有些诡异啊。想到这,柳雪涵又是摇摇头,说道:“农公子一路吉人天相,他似乎没有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 “哼哼,我就知道,这家伙跟我那个师父一样,都是死要面子的人,你听我说,他……” 因为张小露跟柳雪涵讲起农马那些故意遗漏的事迹,这一晚,农马并没有跟柳雪涵搭上话。 直到天色微亮时,张小露才清清嗓子,笑道:“这些事你知道就好,千万别在他面前提前,不然他又要闹别扭了。” 柳雪涵点点头,与张小露对视一眼,一人一鬼心照不宣。确实,张小露所说的,农马并没有说过,比如,他在“盲点末路”最后一段路程生了尸体掉入“大酱缸”那样的糗事。 天色一亮,柳雪涵就必须得回去坟墓里,这时,一人一鬼回头一瞧,只见农马坐在一块碎石之上打着盹,时不时还会点下头,与张小露对视一眼,柳雪涵不由微微一笑:“看来农公子是困倦了,你们陪了我一夜,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吧。” 说着,柳雪涵缓缓飘到农马身旁,低声叫道:“农公子,农公子……” 她不知道,在她身后的张小露,此时早已愣在当场,这也难怪,张小露认识了她几年,这还是一次见到柳雪涵笑,对于张小露来说,适才那一幕,就仿佛在做梦一般。 直到农马喊叫了她好几声,张小露这才回过神来,再看看柳雪涵,她已经半身进入了坟墓。 张小露急忙走到农马身边,低声问道:“农哥哥,你见过柳姐姐笑吗?” “嗯,见过两次,怎么啦?”农马疑惑的看着张小露,很是不解。 “没,没什么,刚才看到柳姐姐笑,真被吓了一跳。”张小露极力掩饰住内心的震骇,想不到农马竟见过两次柳雪涵的笑容,自己认识了柳雪涵好几年,却是今天才见到。 与张小露并肩走着,农马抬头看着黎明前的昏暗天空,说道:“我觉得,柳姑娘笑起来真的很美,感觉就像……就像个仙女一般。” 张小露虽然不打算介意农马一心两用,但他这话听起来,心里还是一阵烦躁:“是吗?那我呢?我看起来像什么?” 听张小露语气甚是不善,农马心中一震,以为张小露已经知道他跟柳雪涵的事,但转而一想,他突然明白,张小露不过是在吃醋罢了:“嗯,怎么说呢?你记得我一次跟你见面时的事情吗?” “不记得,谁会记得你这个口臭如粪,一副叫花子摸样的人。” “呵呵……”农马笑了笑,接着道:“当我醒来时,我一眼看到你,那时的感觉,就好像身处仙境之中,你看起来圣洁而不可亵渎,又给我一种虚虚幻幻,飘飘渺渺的感觉,当时我以为我被一个仙女救了,呵呵,也许你不知道,当时我还偷偷摸了你的脸,不过你马上就醒过来,差点把我又吓昏过去。” 农马的话,让张小露立刻转怒为喜,她咬咬牙,娇喝道:“好啊,原来你从一开始就对我不怀好意,看我不揍扁你。”说着,她举起拳头作势欲打,农马一见,急忙闪身跑开,不时还回头笑道:“有本事就来追。” 少年人之间的情义,总是这般欢欢乐乐,即使即将面对难以预测的危险时,他们还是会用另一种方法来缓和紧迫的心情。 就在两人嘻嘻哈哈闹着回到“绿叶庄”时,刚一进门,两人就愣住了。 只见阮秋章一脸阴沉的坐在院子中,与他一起的还有白老道、苗南凤、黑乌子、白晓婷、赤统、任天涛兄妹等人。 所有人的脸色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皆是阴沉的可怕,甚至还带着骇人的愤怒之气。 农马跟张小露只看一眼,便知道一定有大事生,两人对白老道等前辈行礼后小心问阮秋章道:“师父,生了什么事?” 他们不问还好,一问之下,阮秋章立刻霍然起身,一手狠拍在石台上,怒吼道:“该死的苗问,卑鄙无耻小人,我草仙从此跟你势不两立!气死我了!” 看着阮秋章暴跳如雷,农马跟张小露两人暗中吐吐舌头,心想:“现在师父在气头上,还是不要惹他为好,问别人吧。”想到这,农马转向白老道,问道:“白师伯,到底生了什么事?” 白老道瞅了农马一眼,平时总是一脸笑容的他这时也难得露出一丝无奈:“唉,小子啊,就在昨晚,苗问宣布他知道了降世地点,且而还说了降世时间。” “什么?!他怎会知道的?这事除了我们之外,应该没有人知道啊,这到底是?”也难怪农马如此惊讶,降世的时间,他只对几个人说过,其中最一可能泄密的,自然是白头翁三人了,若真是他们之中任何一人所干,那事情的严重,可想而知。 苗南凤接口道:“在你们回来之前,伯母替你们查过了房子,苗问会知道这件事,恐怕跟这个有关。”说着,苗南凤伸出一手。 农马跟张小露探头一看,现在苗南凤手中,有一只浅绿色的怪虫子:“这是?” “这个叫‘子母蛊’,专门用来窃听的,母蛊丢在大厅中,用子蛊,无论在多远的地方,都可以听到厅上的谈话。” “什么?!那么说,昨天跟书生他们的对话,都被这玩意泄了出去?”农马浑身一抖,召集旁脉赶尸人的事,就连阮秋章也不知道,这么做,为的是出其不意,且关系到柳雪涵的事,阮秋章一定不会答应,现在事情暴露了,恐怕事情已经糟的不能再糟了。 正当农马心里七上八下时,却听白老道问道:“书生的对话?书生是谁?” 农马一愣,白老道竟不知道自己接见旁脉人赶尸人的事,难道苗问窃听不成功?不可能啊,他都知道了具体的降世时间,除了偷听我与书生他们的对话外,再无其他解释,可是他为何不提及此事?难道他另有目的? 张小露站在农马身后,其间的对话,她自然明白其中是非,见农马沉思不答,她急忙接道:“那是我师弟一个朋友,因他这次也随两千赶尸人一同前来,所以昨天来庄上拜访,我师弟在与他谈话中,无意间谈起降世地点跟时间的事,恐怕苗问就是从这次对话中得知了降世地点跟时间的。” “哦,原来如此。”白老道并不了解农马的事,朋友之间说些秘密,倒是平常的很,他丝毫没有一点怀疑。 而阮秋章,这时还在气头上,根本没心神理会农马跟白老道的对话,也就没在意农马所说的这个书生是何许人物。 许久,农马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看了在场众人一眼,心里暗想:“这些人虽然是可信之人,不过这次我要保的是一个鬼魂,而他们则是要消灭那个邪物,从目的看看,我很有可能会妨碍到他们,看来柳姑娘那件事,还是不要告诉他们的好。”想到这,农马问道:“对了,白师伯,你们又怎么跟我师父来庄上了?” 一听到农马这句话,原本稍微平静下来的阮秋章突然又怒吼道:“该死的苗问,你这个老王八,你不得好死……” 阮秋章怒,农马跟张小露也不是一次见到,不过像他现在这般愤怒的确实罕见,农马皱着眉,不理会咒骂不停的阮秋章,问白老道:“师伯,到底生了什么事?” 白老道摇摇头,叹气道:“苗问那厮,他利用统领者的权力,将我们这些人全部调去‘万山镇’大街上守大街。” “守大街?之前不也是吗?” “这次不同,之前守大街,是因为没事做,阮老头跟我都不在意。不过昨天苗问征得乾乙真人跟虚空方丈的同意,决定在后天挺进乱葬岗,可是,苗问那厮还是将我们这些人安排在镇上守大街,那意思,就是不想让我们参与此事。” “他们后天就要到乱葬岗?” “嗯,没错,除了留下一千多弟子镇守那些村民外,一共有四千弟子将会进入乱葬岗。唉,百年难得一遇的大战,看来要错过了。” 听到白老道如此感叹,张小露心中大是不满,站出来说道:“看你堂堂一派之主,唉声叹气的,他不让咱们去,咱们偏偏要去,管他那么多干嘛?” “唉,丫头,你不懂,在平时,我们这些掌门,还可以跟苗问较劲,也可以不听从他的命令,但一旦遇到大事,所有的赶尸人必须听从统领者的命令,否则驱出赶尸界,终身不许再入界。” “区区一个统领者有什么了不起的,大得过我师弟的赶尸之王头衔吗?”张小露也是一时气话,但没想到,她此话一出,原本一脸阴沉的众人猛然抬起头,转眼间人人脸上换上喜悦之色,连一直咒骂不停的阮秋章也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农马,笑得甚是诡异。 被众人盯得很不自在的农马倒退了两步,颤声道:“怎么?你们想干嘛?眼神这么恐怖?” 阮秋章三步并作两脚,快走到农马身前,一手抓住农马的肩膀,使劲摇晃,将农马摇得七荤八素,口中不忘大喊:“哈哈……你真不愧为师的好徒儿,哈哈,苗问,你这老王八,看你能奈我草仙何!哈哈……” 张小露看着如此失态的阮秋章,指着他,问白老道:“这是怎么回事?” “哈哈……”白老道亦是狂笑不止,好一会,他才回道:“丫头,有农小子这个赶尸之王在,就算苗问权力再大,也拿我们没办法了。哈哈……” 张小露还是听的糊里糊涂,见白老道是回答不了问题,她转向苗南凤,露出询问之意。 苗南凤微微一笑,解释道:“小马刚当上赶尸之王不久,所以他还不清楚赶尸之王的权力,这么说吧,赶尸之王就相当于一个半长老,因为赶尸之王统领着三十岁以下的弟子,这是他一种权力。二,旁人也许不知,但身为各派掌门的,都知道赶尸之王还统领着一只庞大的旁脉赶尸人,当这两种权力加起来,就可跟三老叫板了,如果我们说直接受命于小马,那苗问也没有办法。” “原来如此。”张小露并不惊讶,确实,农马所统领的旁脉赶尸人,就足矣撼动整个赶尸界了。 这一天,农马几乎没睡过半会好觉,每当他刚入睡时,阮秋章就会从外面进来,看着他乐笑了一阵,然后又出去,把农马搞得痛苦不堪。 随着时间流逝,很快,正道四千弟子准备就绪,明天,就是出之时,所有人都大感压力巨大。 就在昨天和今天早晨,“万山镇”又陆续生了好几次前兆,且一次比一次诡异。 一次,“万山镇”生了一场地震。二次,“万山镇”方圆百里之内,竟下起了雪,要知道,现在是六月中旬,正值酷热时节,如此气象,实在让人不安。三次更是诡异,从“万山镇”镇外开始,一直延续到郊外的乱葬岗,一路上尽是惊天动地的鬼哭狼嚎之声,这次前兆生在深夜,当时把许多正道弟子吓得不轻。四次,便是今天早上,这次的前兆更加令人不寒而栗,从“万山镇”郊外树林开始,一直延伸到乱葬岗,一路上的树木尽数枯竭,就连地上野草,也像被什么东西吸走了生命一般,全部变成干瘪瘪的荒草。 对于那些本事不大,见识少的弟子来说,这些情况实在令他们匪夷所思。有些怕死的弟子,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 与正道不同,邪道一众,早在一天前就准备完毕,现在,他们只需鬼尊一声令下,即可前往乱葬岗。 邪道的这支万人部队,其中有三千鬼巫族人,这三千人,便是鬼巫一族的家底了,若是这次争夺失败,那鬼巫一族从此将一跌不振。 另外,里面还有丘野支援的一千“悍兵者”,这以前“悍兵者”实力绝不亚于鬼屋一族,比起有思想的鬼巫族人,“悍兵者”这种没有丝毫思想的怪物自然来得强。 两外的六千人,便会鱼龙混杂,世间各地邪魔外道的货色组成的,这些人,都是心怀鬼胎,皆有着自己的目的,本来四鬼将极力反对这支人马加入,但鬼尊不知怎么想的,一点犹豫也没有就收下了他们,而且也没有跟他们解释过。 另外一边的农马,此时还在苦苦等着旁脉赶尸人的到来,但是,如此的紧迫的时间内,他们还是等不到旁脉赶尸人的到来。 转眼间,降世的日子,已经来临了! 二卷乱世烽火 第一百零八章 正邪交锋 树林深处,庞大的队伍准备就绪,人人摩拳擦掌,在鬼尊一令之下后,浩浩荡荡向乱葬岗出了。 与此同时,“万山镇”内,正道弟子集合在一处平场之上,随着三位统领者宣喊出,也正式从“万山镇“向乱葬岗迈进。 另一边,农马此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他坐立不安,一刻也没闲住。因为他所期待的旁脉赶尸人,直到现在还没有任何一点消息,而莫小灵,也没有任何回音。此时距离夜幕降临,还有一个下午的时间。他如何能不急! 就在这时,张小露慌慌张张从庄外跑了进来。喊道:“各位,正道已经来了。” 众人闻言一怔,纷纷走出庄园,果然,正道的队伍正从庄外不远处经过。 阮秋章看了农马一眼,说道:“小马,咱们也出吧。” “可是……”农马很是迟疑,现在旁脉赶尸人还未到来,他想等人马到齐了再出,可这事又不能告诉阮秋章等人,现下他可谓进退两难。 “没什么可是的,苗问的目的是夺取那东西,咱们的目的就是阻止他。去晚了,谁也无法预测会生什么事,走吧。” 阮秋章一心找苗问的麻烦,对农马这两天的反常现象倒没怎么注意。 见众人都点头同意阮秋章的说法,农马无奈,只好说道:“好吧,我以赶尸之王的身份命令,出!” 众人齐喊一声:“遵命!”跟着离开“绿叶庄”,向乱葬岗出。 三路人马,从三处方向,迅向乱葬岗聚集。 而另一边,身为这次事件主角的乱葬岗,因为时值白天,鬼魂无法出来,此刻到处一片寂静,但在这寂静之下,一股滔天的邪气,正从一处地方急扩散开来,若仔细辨认,可以现,距离乱葬岗地面十几米高空,有一层淡淡的黑色瘴气正随风而荡。而释放这股瘴气的,便是柳雪涵墓穴之下的“呐啸穴”! 在距离夜幕降临前一个时辰时,正邪两道,终于同时来到了乱葬岗。 正道所处的位置,位于乱葬岗的南面,而邪道,则位于北面。因为两路人马并未冲入乱葬岗,是以双方还未接触,不过,双方阵营中的高手,已经感觉到对面的情况了。 几乎同时,鬼尊跟乾乙真人喝道:“众人听令,队伍分成左右两路,从东西两面,进行对乱葬岗包围,一旦遇到敌人,没有命令,不准出手!” 于是,正道跟邪道同时而动,分为左右两路,从东西两方开始包抄乱葬岗,不出半刻,正邪两道的弟子,便在树林里的东西两面接头。 一开始,双方十分紧张,纷纷掏出法宝灵符,欲想跟对手拼命,因为双方都想不到会在半路上遇到敌人。不过碍于命令,双方倒是很节制,虽紧张的对持着,却暂时没有动手。 队伍的包围刚停止下来,双方的领头很快就收到对手也在对面的消息。 鬼尊想了想,吩咐下去:“记住,没本尊命令,谁也不许出手!”说着,他望向四鬼将与其他前来支援的邪道,眯眼笑道:“各位,随本尊进入乱葬岗。会一会那些正道老头吧!” 正道这边,乾乙真人跟虚空方丈眯眼看着前方好一会,就在众道急切等着他们的命令时,虚空方丈突然说道:“哦,看来对方领头的开始行动了。” “嗯。”乾乙真人点点,向身边一个弟子吩咐道:“传令下去,没有我跟虚空方丈和苗长老的命令,谁也不许出手。” “是!”待那名弟子下去传令后,乾乙真人转头看向正道高人,笑道:“鬼尊有意会会咱们这些老头,咱们就勉为其难,跟他会一会吧。” 于是,两路人马的领头,纷纷走出树林,来到乱葬岗正中央,直接碰头了! 场面上,邪道一共出来了十八人,其中便有鬼尊、四鬼将、蒙着脸的丘野、百岁魔童、屠姬、不老翁等妖魔邪道。 而正道这边,有乾乙真人,虚空方丈、虚悟大师、赶尸界三老、灵雾真人、拜山真人、孙义涛等一共二十位正道各门派掌门或是高人。 双方在相距三十米左右停下,先站出来说话的,便是鬼尊与乾乙真人跟虚空方丈。 鬼尊说道:“乾乙真人,虚空方丈,怎么正道的人,也对这东西有兴趣啊?” “阿尼托佛,鬼施主,即将降世的东西,必会为人间带来劫难,此次我等前来,为的是消灭他!”虚空方丈回道。 “没错,世间有祸害,我们正道绝不会袖手旁观。”乾乙真人跟着道。 “哎,既然如此,那咱们的最终目的不就一样了,待本尊抓住那东西,那东西就不能为祸人间了。这场劫难,不就可以化解了吗?” “哼,你说的倒好听,不冲你今日目的,就冲着‘青松门’之事,我们正道也饶不了你。”三个站出来说话的,便是当日与鬼尊有过一战的灵雾真人。 邪道这边,亦有人出来替鬼尊说话,只见百岁魔童站了出来,用他那把奶声奶气的声音喊道:“喂,牛鼻子老道,你们技不如人,被人打败,还有脸大言不惭,也不看看双方人数,告诉你们,今日来了,你们就休想活着离开。” 这时,正道又人走出来说道:“哼,百岁魔童,你坏事做绝,生性残忍,天理难容,我拜山真人,今日就要会一会你。” 百岁魔童闻言一瞧,原来是拜山真人叫阵。他也丝毫不惧,回头看看鬼尊,见鬼尊点头,他立刻跑上前,喝道:“灵吉老道,当年追我魔童最凶的便是你这臭老道,也好,趁今天之事,咱们也该做一个了断,你有本事的话,就来拿我魔童的脑袋!” “哼,废话少说,看招!” 拜山真人灵吉,说打就打,一点也不犹豫。这也难怪,现场中的正邪两道,多半有宿仇恩怨,见面了,自然会作个了解。而且现在离那东西降世的时间不长,削弱对方实力,才是当务之急的事。 见拜山真人出手了,百岁魔童轻蔑一笑,从怀中拿出一把拨浪鼓,跟着,他脚下急动,迅向灵吉迎了上去。 百岁魔童手中的拨浪鼓,有一个邪门的名称,叫“催心鼓”,此鼓配合魔童的真言咒语,中者立刻被锁心脏,而心脏跳动的度,便会跟着鼓声而跳,若魔童摇得厉害,中者便会因心脏暴跳而破,最后暴毙而亡。 与百岁魔童交手了不下数十次的灵吉,自然知道这玩意的厉害。 他不敢丝毫怠慢,急忙掏出两张灵符,迅揉成一团,接着往耳朵中一塞,叫吼道:“魔童,受死吧!” 喊话间,两人终于接触,因为魔童身子矮,灵吉的攻击,只能朝下,是以他双腿微屈,接着拳中聚力,一拳朝魔童天灵盖轰了下去。 如此霸道的一拳,魔童自不敢与之硬碰,他就着冲势,整个人突然扑到地上,从灵吉裤裆之下滚了过去,期间,趁着灵吉一拳打空,他用拨浪鼓在灵吉腿上左右开弓,连敲四下。 灵吉一拳落空,并不意外,见魔童从他裤裆下溜走,他也不用回头,双腿屈下,正想原地打个后空翻时,却骇然现,自己双腿竟麻痹不得动弹,心中惊愕的他,急忙就势一改,将后翻之力转为前翻,只见他两手撑地,一声大喝,手下一挺,整个人向前跃了出去。 待落地后,他往自己腿上连点几下,解开被魔童点中的穴位。在回头时,却已不见魔童的身影。 正当他四处寻找魔童的身影时,远处的正道,有人大喊:“真人小心,那厮在你背上!” 灵吉闻言大骇,急忙往自己后背瞧去,果然,不到一米之高的魔童就附在他背上正冲着他诡笑。 灵吉惨然一声,身子急摇晃,欲将魔童摔离出去,然而,他始终慢了一步,就在魔童被他摔出去时,他耳朵中的两团灵符,已经被魔童解了去。 与此同时,魔童的咒语之声源源不断传入他耳朵里,接着,便是那支“催心鼓”响了起来。 惊慌不定的灵吉,急忙盘腿坐下,点了自己的任督二脉,接着调息聚神,抗衡着急促的鼓声。 百岁魔童嘿嘿冷笑着,每摇一下鼓,灵吉的心脏便随着跳动一下,他的这手绝招,一旦对手中了招,就很难逃脱得了。 随着鼓声越来越急促,灵吉的脸色也愈加红润,他的心在狂跳着,剧烈的心跳,已让他心神摇动,内息散乱。 “哈哈,灵吉老道,你多年追我魔童,今日,我便要你死在我这‘催心鼓’之下!” 面对着魔童的嘲笑,灵吉闷哼一声,口中溢出一丝鲜血,他实在不明白,以前魔童的“催心鼓”虽然厉害,但只要他全力守住心神,那“催心鼓”对他还是没多大作用,但现在,这把鼓却可以轻易控制住他的心脏,看来魔童这几年的实力,又增强了不少。 想到这,灵吉一咬牙,干脆也不守心神,他豁力催出全部功力,暴喝一声:“让你这邪魔见识见识我拜山真人的最强一击!” 喊着,灵吉两手迅结了十几手手印,接着,他两手张开,掌中朝下,全身散着骇人气息。 百岁魔童一见,惊道:“你……你疯了,难道你想同归于尽?” “哼!受死吧!”灵吉丝毫不理魔童摇得更加急促的鼓声,喊着,他两掌猛然轰向地上,“咣!”的一声,整个个乱葬岗顿时晃动起来,一些破旧的墓碑,纷纷被震到在地,正邪两道,无不对拜山真人这一招感到吃惊,灵吉这招能憾地的招数,实在不可小看。 百岁魔童跟灵吉斗过十几次,自然知道灵吉这招的厉害。见灵吉不理自己会被“催心鼓”鼓破心脏的危险使出这么强悍的一招,他咬咬牙,大喝道:“你想同归于尽,好,我魔童奉陪到底,看看谁先死!”喊着,他将手中的“催心鼓”摇得更是频急。 这一下,灵吉再也坚持不住,他一声闷哼,一口鲜血冲口而出,脸上顿时一阵煞白,密集的冷汗,也随着流淌了下来。 即使受到如此重创,灵吉丝毫不惧,他运掌成圆,又将一股精纯的真气灌入掌中,接着喝道:“街老道的‘拜山震’!”喊着,他再一次两掌轰在地上。 顿时,从他两掌之处,一道巴掌宽的裂缝朝着百岁魔童追了过去。 百岁魔童一见之下大惊失色,急忙向后跃开,他很清楚,一旦被这条裂缝追上,自己就得成为乱葬岗的一员了。 无奈,他人小腿短,即将全力后退着,度却依然快不过裂缝逼近的度。这时,他终于害怕了:“灵吉老道,快住手,难道你就不怕死吗?” “哼,少说废话,受死吧!”灵吉说着,又喷出一口鲜血,剧烈的心跳,已经让他大感吃不消。 “住手,快住手!你这狗道,快住手啊!”见灵吉铁了心要自己命,百岁魔童吓得脸色都绿了,就在这时,拿到裂缝终于延伸到他脚下。 顿时,一个十几米之深的坑洞就这样无声无息突现出来,魔童脚下一空,整个人如断线风筝一般,坠下十几米之深的坑洞。 灵吉见自己一招得手,不由露出浅浅一笑,一旦魔童掉入坑洞,他只要再收招,魔童便会被活埋在十几米的地下了。 就在这么个时候,一个身影从灵吉身后一闪而出,朝着坑洞急奔去,灵吉大吃一惊,仔细一看,原来冒出来的人,正是四鬼将之一的善面鬼杜佛! 转眼间,杜佛来到坑洞前,他往洞中看了一眼,接着扯下脖子上的佛珠,念了几句法咒后,扬手朝东西扔去。 一直勉力支撑的灵吉,顿感一股庞大的气力将自己的内力弹了回来,他的“拜山震”,就这般轻易被破。 同时,十几米深坑洞突兀一闪,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而百岁魔童,整个人趴在地上,正惨叫连连:“不要……” 杜佛一笑:“好了,魔童,你没事了,贫僧已经救了你了。” 魔童闻言一愣,这时才现,自己原来还在地面上,而坑洞已经消失不见了。 再瞧向一边的灵吉,魔童一脸狰狞:“该死的臭老道,想要跟我魔童同归于尽,这下看你怎么同归于尽,去死吧!” 说着,他又从怀中拿出一支“催心鼓”,两鼓齐摇,顿时,本已耗去大半内力的灵吉再也支持不住,一手捂着心脏,翻到在地,惨叫不止。 “阿尼托佛!”就在百岁魔童即将得手时,一声惊天动地的声音响了起来,魔童手中的两支“催心鼓”经不住这把声音,“啪啪”两声,竟同时爆开,碎成碎末。 魔童心中大骇,能用声音就摧毁他的“催心鼓”,可见出声之人功力深不可测,远远过了他。 回头一看,魔童一愣,原来出声的,是与虚空方丈齐名的虚悟大师! 二卷乱世烽火 第一百零九章 天狗食日 虚悟大师虽是虚空方丈的师弟,但其修行并不在虚空方丈之下,他的拿手绝活,便是少林绝学“禅佛指”。 “禅佛指”配以刚阳强横的少林内力,便能百步外伤敌,是一门相当厉害的绝学。 百岁魔童自然知道虚悟大师的厉害,他很清楚,凭他的本事,根本就不是虚悟大师的对手。 与身边的善面鬼杜佛相视一眼,两人都明白,要想对付虚悟大师,除非两人联手。 “喂,虚悟大师,你是前辈高人,与我们这些后辈动手,就不怕被人取笑以大压小吗?”百岁魔童说道。 虚悟大师眯眼一笑,手掌合一,说道:“阿尼托佛,百岁也好,十岁也罢,降妖除魔,是佛门弟子的份内之事,没有辈份大小之别。两位施主既然说老僧欺负你们,那好,你们两个一起上便是。” 百岁魔童与杜佛闻言狡猾一笑,他们要的,便是虚悟大师这句话。 身受重伤的灵吉闻言,咬了咬牙,挺身而起,咳嗽几声,说道:“大师,我助你一臂之力!” “哎,灵吉道兄,你现在内伤不轻,还是退下调息养伤,此二邪老僧尚可应付。” “可是……”灵吉还想再说,却见虚悟大师袖子一挥,顿时只感自身被狂风吹起一般,整个人向正道所处位置飞了去,下一刻,灵雾真人已经将他接住。 灵雾真人一查灵吉的伤势,不由皱眉说道:“灵吉兄,你伤势很重,快调息养伤,接下来就交给大师吧。” 灵吉无奈,自己的伤势确实不容他再动手,点了点头后,他只好盘腿坐下调息养伤。 百岁魔童与杜佛分成左右两边,将虚悟大师夹在中间,他们小心翼翼,寻找着大师的空隙。 虚悟大师不紧不慢,两手分成左右,皆是捏指聚力,两人转到哪,他的“禅佛指”便跟到哪,丝毫不露半点空隙。 一边的鬼尊一见,对身边的郑素素说道:“这虚悟大师厉害啊,看来魔童跟杜佛两人联手也未必是他对手啊。” 郑素素一听,急忙问道:“大哥,要不我去帮他们一把?” “这倒不必,现在离元神出世尚有一段时间,此时决不能造成双方大拼斗,不然只会让元神那东西得渔翁之利。”说到这,鬼尊转向身边的屠姬,说道:“屠姬,在场之中,唯有你的‘魅影身法’可轻易破解虚悟的‘禅佛指’,麻烦你了。” 屠姬闻言一笑,点点头,表示会意。 战场上,魔童跟杜佛转悠了好半天,两人依然找不出虚悟大师的弱点所在,急不可耐的他们,终于同时起攻击。 魔童使出的是一招“横扫地堂腿”,一脚向虚悟大师扫去。杜佛使出的是一招“乌云盖顶”,只见他跃上半空,两掌聚劲,朝虚悟大师天灵盖轰了下去。 这两人一上一下,出击时间又配合的天衣无缝,本为厉害的攻敌之招,眼看两人这一击就要得逞,好个虚悟大师,只见他不慌不忙,一手扬起,一手朝下,身稳如钟,眼睛看也不看,一声大喝后,双指同时弹出六道金色的“禅佛指”力。 这一下实是出乎魔童两人预料,两人一个身在半空无法躲避,一个身在地上来不及闪开,“噗噗……”几声响,两人同时中招,被“禅佛指”强横的指力击中了身体。 杜佛一中招,借着飞退之势,他凌空后翻,趁着未落地一刻,他突然朝虚悟大师射出两颗佛珠,佛珠去势凶急,如闪电,顷刻间便已到了虚悟大师的面前。而魔童,则顺着滚出去之势,在地上撒了一地奇怪灵符。 虚悟大师见杜佛这射出来的两颗佛珠蕴含着无比邪气,知道不好硬接,刚想闪身回避,却骇然现身后脚下有一推奇怪灵符,这一下他是退无可退。 眼看两颗佛珠就要击中他的身体,杜佛与魔童嘴角一翘,刚想大笑,却没想到虚悟大师突然架起两手,在佛珠离他身体只有分寸之距时,弹指射出两道“禅佛指”力,将两颗佛珠给弹了开去。 看到虚悟大师露出如此神乎其技的一手,两人皆是吓得目瞪口呆,就在这时,虚悟大师连消带打,也是左右开弓,朝两人各自射出了两道“禅佛指”力。 两人避之不及,又被“禅佛指”击个正着,这一下再也忍受不住,皆是闷哼一声,各吐一口鲜血,同时受了重伤。 “阿尼托佛,两位施主,你们不是老僧对手,现下你们已被‘禅佛指’所伤,若再动手,只怕性命不保。老僧奉劝一句,你们还是自行离开这里吧,莫再为非作歹。” “哈哈,老和尚,你念经念傻了吗?我们邪道即敢做,便不怕死,来来来,咱们再斗三百回合。”魔童话倒是强硬的很,但因身音带着奶声奶气,这话让人听起来,却又是滑稽的很。 话一落,他从怀中掏出一条黑色绳索,与一边的杜佛对视一眼后,就想再上前拼命。 “阿尼托佛,既然施主冥顽不化,那就休怪老僧不客气了。”虚悟大师淡定一句后,两手捏出一个莲花印,接着鼓起十成功力,欲将魔童与杜佛格杀于一招之下。 就在这么个时候,一把嘶哑老迈的女声喊道:“杜佛、魔童退下,让我‘白娘子’来会会这老僧!” 听到声音,魔童与杜佛回头一瞧,原来是屠姬出手了。 魔童打得兴起,这时那肯罢休,于屠姬的话根本不理不睬:“多管闲事,我魔童就能对付着老僧!”喊着,他舞起手中黑色绳索,就要冲上前。 “住手,你们都给本尊退下,让屠姬跟大师较量较量!”魔童刚迈出一步,鬼尊的喝言已经传了过来。 杜佛自不用说,他是四鬼将,对鬼尊的命令丝毫没有半点质疑,闻言即刻退了出去。 魔童心中虽不愿意,但下令的是鬼尊,他也不敢违意,闷哼一声后,他还是向后退了去。与此同时,屠姬终于来到虚悟大师身前。 虚悟大师眯眼一看,笑道:“原来是赫赫有名的‘白娘子’,传闻你专吸食年轻男子的脑髓,手段残忍,作恶多端!” 屠姬闻言亦是一笑:“老和尚倒是知道的不少,今日有缘一见,老嬷倒要领教领教你‘禅佛指’的厉害。” “屠施主,吸食活人脑髓乃是邪中之邪,此为必遭天谴,死后比被打下十八层地狱,万世不得轮回,望施主还是放下屠刀,归依佛门,替你半身杀孽忏悔吧!” “哼,老秃驴,废话少说,接招吧。” “白娘子”屠姬的绝活,便是其诡异无比的身法和她嘴中那两颗可收缩的指长獠牙,如她不是会说法,见到这样的两颗獠牙时,还真以为她是个僵尸。 她话一落,身影陡然消失在原地,正道这边一看,众人无不大骇,只因屠姬是实实在在的消失了,战场上,只有虚悟大师孤零零一人,屠姬的身影,却半点也没踪迹。 虚悟大师严加防范着,他手中的“禅佛指”早已聚力完毕,虽然他也瞧不出屠姬身影,但只要屠姬稍微一现身,他的“禅佛指”必可重创于她。 正想着,虚悟大师突然感到自己脑门上有一缕轻掠过,心中大骇的他,急忙扬起一手,对着脑门升空一弹,“噌”的一声,一道金光向天空射了出去,却是什么也没打到,显然,一击落空了。 正当虚悟大师震惊时,突然一把诡异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唧唧……老秃驴,你这是打哪呢?” 虚悟大师大吃一惊,急忙回转过身,又是一指弹出。 “唧唧……老秃驴,你老眼昏花了吗?怎么老往空处打啊?唧唧……” 虚悟大师反应可谓快无比,可惜结果,他还是打空,这屠姬的身法,实在快得惊人。 两手“禅佛指”射出后,虚悟大师需要重新聚力于指,就在这个空隙间,屠姬的身影突然在虚无大师身前闪了出来,只见她一脸狰狞诡笑:“老秃驴,你不行了吧,看老嬷的。” 大惊失色的虚悟大师聚力刚半,屠姬那两颗指长的獠牙已经向他的脖子咬了过来。 眼看虚悟大师就要被獠牙穿喉而亡,危急之下,虚悟大师放手一搏,他急忙横起一手,接住屠姬一口。屠姬一口咬得猛,没想到虚悟大师会横起一手,这一口咬下去,顿时将虚悟大师的手臂穿透,未等她拔出獠牙,虚悟大师冷然一声:“阿尼托佛,善哉善哉!” 话一落,虚悟大师一手抵在屠姬脑门上,指间的金光越来越盛,不等屠姬拨出獠牙,已是一指弹了下去。 深知“禅佛指”厉害的屠姬为保性命,千钧一时,这老嬷亦是敢作敢为,在“禅佛指”弹下的一瞬间,屠姬猛的向后一倒,借着后栽之力,硬生生将自己两颗獠牙给扯断,代价虽是惨重了些,但也及时避过了虚悟大师要命的一击。 两人一招交过,同时向后栽倒了下去,虚悟大师手臂中留着两颗指长獠牙,手臂尽是鲜血淋漓,这条手臂,怕是再也用不得、而屠姬,最重要的武器被折断,此时满嘴鲜血,自身危险程度已经损失一半。 两人这一招,显然是斗了个两败俱伤! 另一边,农马跟阮秋章等人终于来到乱葬岗的东面,虚悟大师倒下的一幕,他们刚好瞧个正着。 阮秋章等人无不大惊,虚悟大师的本事如何他们很清楚,想不到竟也会被邪道拼了个两败俱伤,看来这场争斗,实在凶险异常啊。 比起虚悟大师被重伤一事,农马跟张小露更吃惊是正邪两道交手的位置,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正邪两道所交手的位置,刚好就在柳雪涵坟墓旁,这叫两人如何不心急。 其实他们是多虑了,正邪两道虽对那东西有意,但并不知道那东西要靠柳雪涵的魂魄来凝聚元神。会选择在柳雪涵坟墓前交手,原因很简单,因为整个乱葬岗,就这处地方十米之内尚无任何杂物乱坟。 “师父,咱们快过去吧。”农马心急如焚,说着话就想冲出去。 “别急。”阮秋章伸手拦住他,说道:“咱们等的是苗问露出真面目那一刻,小不忍则乱大谋。” “但是……” “师弟,别急,再等等看。”张小露见农马已自乱阵脚,生怕他将柳雪涵的事说了出来,急忙将他拉到一旁,小声说道:“现在天色未黑,咱们必须忍到旁脉赶尸人到来才能出手!” 两人正说着,突然,乱葬岗在没有任何征兆下,大地剧烈的摇晃起来,天空上,万云如翻江倒海一般,层层黑云,不知从何处滚滚而来,转眼间将整个乱葬岗笼罩在黑暗之下。 异常的变化,让正邪两道的人都安静下来,极力抗衡着这场诡异的震动。这时,有人看了看天空,不由吓得大喊:“天狗食日,那东西要出世了,那东西要出世了!” 听到惊喊声,正邪两道同时抬头一瞧,果不其然,空中虽然被乌云快遮住,但从乌云空隙中依然可以看到,一个黑影正快将太阳遮住。 “大家小心,那东西要出世了!”正道这边,乾乙真人和虚空方丈向众道提醒。 而鬼尊这边,众邪魔外道则哈哈大笑,开始摩拳擦掌:“大家准备,那东西一出来,立刻抓住它,千万别让它跑了!” 二卷乱世烽火 第一百一十章 柳雪涵斗灵雾 就在双方紧张万分时,乱葬岗的上空突然响起一阵阵鬼哭狼嚎声,加上风云变色,地动山摇,此刻一幕,犹如人间浩劫来临一般。 下一刻,大地终于陷入无边的黑暗,地不再摇了,鬼哭狼嚎声,也突然间停了下来。 正邪两道点起早已准备好的火把,近万把火把,将乱葬岗的黑暗打破。 借着火光一看,正邪两道的人同时愣住了,只见乱葬岗的上空,漂浮着几千个鬼魂,这些鬼魂皆是满脸愤怒,正缓缓降了下来,瞧样子,他们对正邪两道的侵犯十分不满。 虚空方丈见虚悟大师还在战场上,身形一闪,跃到虚悟大师身边,将他扶起了起来,说道:“师弟,咱们先行后退。”说着,他带着虚悟大师一纵,回到了正道这边。 而屠姬,因受伤不重,她急忙起身一闪,也回到邪道阵营中去。 而这时,几千鬼魂终于落到了地上。死气沉沉的盯着正邪两道,现场气氛顿时陷入一片阴森之中。 虽然这些鬼魂的数量庞大,正道有心除之,但此刻正道意在那东西,根本无暇理会这些鬼魂,是以灵雾真人站出来说道:“各位,我们是为消除劫难而来,请你们暂且回避,免得受到牵连。” 听到灵雾真人的话,一个老鬼站了出来,冷冷道:“乱葬岗是我们这些孤魂野鬼的安身之地,谁敢侵犯,不管人神鬼,邪魔妖,我等鬼魂,誓抗不从!” 听到老鬼的话,乾乙真人和虚空方丈直皱眉头,瞧样子这些鬼魂似乎不肯轻易妥协啊。 “各位亡魂,这次乱葬岗将诞下一邪物,此邪物将会为人间带来浩劫,也会为乱葬岗带来毁灭,为了消除此邪物,我们正道集结人手,誓将此邪物毁掉,希望各位行个方便,暂且避一避,待我们将此邪物消灭后,必会自行离去,不伤及乱葬岗任何一魂!”虚空方丈很清楚,倘若这些鬼魂不肯离去,一定会受到正邪两道的夹击,虽是孤魂野鬼,但身为大慈大悲的出家人,他亦是十分不愿看到这些鬼魂被消灭。 “哼,管你什么邪物不邪物,想要在乱葬岗乱来,就得先过我们这关。”乱葬岗的几千鬼魂,根本就不买虚空方丈的帐。 “跟这些孤魂野鬼客气什么?敢阻碍我们的大事,就将他们全部收服了!”苗问唯恐天下不乱,乱葬岗鬼魂会出来干扰虽然出乎他意料之外,但若能让正邪两道跟鬼魂混战,于他的计划是百利无一害。 跟正道这边与鬼魂好言相劝不同,邪道那边已经到了动手的边缘。 一开始,鬼尊亦是有点意外乱葬岗会跑出来这么多鬼魂,但心急于那东西降世的他,立刻下令道:“这些鬼魂要是敢阻拦,杀无赦!” 乱葬岗的鬼魂也不是吃素的,一听鬼尊命令,一老鬼急忙喊道:“兄弟们,摆阵!即使魂飞魄散,也要保护小姐!” “是!”乱葬岗的鬼魂齐声应答,声震十里! 另一边,阮秋章从深林中一边瞧望乱葬岗的情况,一边皱着眉自言自语道:“这些鬼魂怎么这么齐心?在这里住了几年,我怎么就不知道这些鬼魂原来是一伙的?奇怪啊。” 观之农马与张小露,此时两人已是满脸大汗,本来离夜幕降临尚有一段时间,但想不到因为天狗食日,让黑夜提前降临,这下子都乱了套了。两人更担心的是柳雪涵到底怎样了,如被人现她的秘密,她一定凶多吉少。 两人正想着,突然,原本吵吵闹闹的乱葬岗瞬间寂静下来,就连正邪两道,亦是鸦雀无声。 农马跟张小露心中一怔,抬眼瞧去,顿时吓得脸色煞白。 只见柳雪涵一身白衣,一脸冷漠,从半空中缓缓飘了下来。 正道一见,无不震骇,皆是心想:“好一个百年女鬼,从她身上散出来的阴气看来,这女鬼修为实在不浅啊。” 而邪道这边,则无不目瞪口呆,心性淫邪的,已经开口痴语:“好……好漂亮的美人儿……” 这其中,就数骷髅鬼青面最为痴迷,他最喜养鬼,一生中也抓过不少美貌的女鬼,却从未见过柳雪涵这般漂亮的女鬼,一时间,他都看呆了。 柳雪涵轻轻落地,看了正道一眼,又瞧了瞧邪道这边,两边的人再一次震骇,心想:“这女鬼的眼神,竟如此冷漠,根本无法猜测出她心中想法。” 柳雪涵的出现,让现场静了好半天,直到她说出一句话,乱葬岗才又重新喧哗了起来。 “你们离开这里吧,免得枉送魂魄!” 柳雪涵这句话,自然是对着几千鬼魂所说。 “小姐,您不必为我们担心,做了近百年的鬼了,早就做够了,我们这不单是保护你,亦是在保护这片土地!” “没错,谁敢对小姐不敬,我们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小姐,我等愿随小姐斗争到底!” 柳雪涵的话不但没有让众鬼后退,反而让他们的情绪更为高涨。 柳雪涵脸上丝毫没有表情,也听不出她是怒是喜:“各位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此事事关重大,你们还是退下吧。” “小姐……” “我不想说二遍。”说着,柳雪涵走到正邪中间,说道:“你们想夺取那邪物,就必须打败我。” 听到柳雪涵的话,农马浑身一震,他睁大着眼,拳头紧握,似是在极力忍着冲出去的冲动,一旁的张小露一见,急忙握住农马颤抖的拳头,低声道:“师弟,千万别冲动!” 场上,正道走出一人,来到柳雪涵前,说道:“姑娘,贫道灵雾,请问姑娘尊姓大名?” 柳雪涵淡淡看了灵雾真人一眼,说道:“我叫柳雪涵。你就是崂山总道长灵雾真人?” 灵雾真人一愣,想不到柳雪涵区区一个女鬼,竟也知道他的名号:“正是,柳姑娘,贫道相劝一句,邪物降世一事非同小可,姑娘还是避避的好,免得遭到牵连。” “灵雾道长,适才我已说过,欲想夺取那邪物,须先击败我。” “这……”灵雾真人原是好意,但想不到柳雪涵如此固执,她虽是鬼魂,但怎么说也是个女子,若真跟她拼命,这可是好说不好听的事。但自己即已上前,退是不能退了,无奈之下,灵雾真人说道:“柳姑娘,既然你成心阻碍,那也怪不得贫道无礼了,这样吧,若你能接住贫道十招,贫道就算输!怎么样?” 柳雪涵依然没有任何表情,瞅了灵雾真人一眼,淡淡道:“道长请出手!” “好。柳姑娘,小心了,贫道出招了!”柳雪涵虽是百年鬼魂,但灵雾真人自以为自己的本事还是能在十招之内轻易降服她,是以一开始,他便小瞧了柳雪涵的本事。 话一落,灵雾真人掏出两张“驱邪符”,将两符贴在掌中后,大喝一声,朝柳雪涵扑了过去。 柳雪涵冷眼瞧着,即不慌也不忙,两只洁白似雪的玉手一挥,两道轻柔白缎霎时射向灵雾真人,接着她一手一抖,白缎凌空盘旋,形成几圈白缎,圈住了扑上来的灵雾真人。 灵雾真人丝毫不慌,他口中念动几句咒语,接着奋力一挣,将白缎崩成几段,尔后他瞧准连着柳雪涵的白缎,贴符的两手急忙往白缎一抹,接着口中念动咒语,只听“噗嗤”一声,白缎骤然起火,迅朝柳雪涵烧了过去。 柳雪涵丝毫不惊慌,两手一抖,将两段白缎扔在地上,接着玉手一挥,将烧起来的白缎吹向灵雾真人。在他面前形成一道火墙。 灵雾真人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符,往地上一贴,接着踏出七星步,口中念咒,尔后运指成剑,往柳雪涵一指,只见地上灵符突冒出一道闪电,朝柳雪涵脚下奔去。 柳雪涵见这道雷电来势汹汹,不敢硬接,身形一飘,飞上半空,尔后她两手急舞动,无数白缎从她身上四面八方射出,接着她手中一顿,又是一阵急舞动,顿时,一张五米之宽的丝缎从半空降下,势要将灵雾真人罩笼其中。 灵雾真人深知白缎厉害,脚下一纵,欲想退出丝缎笼罩范围,不想刚退一步,却见左右两道白缎从他身后袭来,吓一跳的他急忙刹住脚步,往前跃去,险险都过了这一击。 可惜他顾后顾不了前,在他躲过白缎攻击时,那张丝缎已经将他罩住了。 被困于丝缎之中,灵雾真人只感自己体内真气缭乱,丝缎中包含的阴气,竟让他这样的高人也大感吃不消。 领教到柳雪涵厉害的灵雾真人再不敢大意,急忙一咬手指,接着将血点在白缎上,画出一个太极八卦图,尔后他从怀中掏出一符,往血太极上一贴,口中念咒,顷刻间,丝缎急膨胀起来。 此刻在外头,众人所看到的是丝缎如同气球一般,不断胀大,下一刻,“彭啪!”一声,整张丝缎突然爆炸了开始,炸成无数碎布。 灵雾真人刚刚脱险,这口气还来不及喘上一喘,抬头一看,却见八道白缎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 灵雾真人大骇,避无可避之下,他劲灌两掌,打算硬接下着八道白缎,甚至将半空中的柳雪涵给拉下来,可惜,他主意不错,但出手还是慢了一步。 半空之中,柳雪涵一见灵雾真人掌中所聚劲力骇人,临时双手一抖,将八道白缎方向一改,半空突然拐了一个弯,行成弓形,一下子缠住了灵雾真人的腰间。 灵雾真人大吃一惊,万想不到柳雪涵的白缎耍的如此厉害,感觉面子受损的他,终恼羞成怒,两手抓住腰间白缎,豁尽全力,猛的一声暴喝:“开!” 顿时将八道白缎扯成碎片,接着他脚下一蹬,跳上半空,两手捏着个奇怪印决,朝柳雪涵飞冲而去。 柳雪涵半点不惧,见灵雾真人这招来的厉害,她抽回白缎,两手抖动不停,将白缎舞成波浪之形,拦在灵雾真人面前。 灵雾真人仗着招式厉害,根本不理会这面白缎,他连想都没想,捏着法印的两手猛然轰在白缎之上,顿时“啪!”一声巨响,波浪白缎应声炸开,再瞧向柳雪涵位置时,却已不见她的身影。 灵雾真人一愣,低头一看,原来柳雪涵已经落到了地面上。 这一次,灵雾真人算是被彻底激怒了,他凌空一翻身,手中连掐十几手法印,未等落地,他两手一推,霎时间,一个五米之高的透明太极图向柳雪涵飞射而去。 这一手,便是崂山道术“两极乾坤印”,于驱鬼降魔最为有效。 感到这招厉害的柳雪涵脸色终于有点变化,只见她微微皱着眉,脚下一蹬,身子一边迅往后飘去,手中一边射出白缎,只不过,那些触到法印的白缎,不是被弹开就是被震成碎片,根本无法挡住太极图。 深林深处,农马看着直冒汗,他自然知道这个法印的厉害,要是柳雪涵被击个正着,只怕魂魄就得毁掉一半。焦急的他,再也无法忍住,刚想挣开张小露的手冲出去,这时场上却又生了变化。 眼看法印就要击中柳雪涵时,只见她身形突然一矮,下一刻,她整个身子已经钻入了地底,“两极乾坤印”,从她头上掠飞而过,如再迟半步,只怕她的脑袋就得被削去一半,这一躲,实在凶险的很。 灵雾真人实在料想不到柳雪涵会突然躲入地底之下,“两极乾坤印”已经印到不远处的一块墓碑上。 “轰隆!”一声巨响,那块墓碑顿时被震成粉末,而法印,也消散开去。 这时,柳雪涵才从地底下重新冒出,瞧了瞧一脸惊愕的灵雾真人,柳雪涵淡淡道:“道长,九招了。” 灵雾真人闻言吃惊回神,算一算,确实已经跟柳雪涵交手九招。他看了一眼冷漠的柳雪涵,许久才说道:“柳姑娘果然厉害,贫道一生抓鬼无数,什么厉鬼、恶鬼、妖鬼、邪鬼,都不曾让老道如此费力。柳姑娘,如你能接住老道最后一招,老道便不再为难你。” 柳雪涵做了个请势,说道:“道长请出招。” “好,小心了!”灵雾真人话一落,一手运掌成圆,内力灌聚于掌,全身散着骇人气息,接着脚下一纵,朝着柳雪涵劈打而去,所过之处,无不兴起阵阵气劲。他这一招,便是当日在“青松门”地下室对鬼尊时使用过的一招。 柳雪涵见灵雾真人这掌气势磅礴,威不可挡,有意闪身回避,这脚刚一飘,却见灵雾真人身形突然一虚,顷刻间消失在原地,柳雪涵一愣,再一看时,却骇然现,灵雾真人已经出现在她旁侧,而他强横无比的一掌,已经向她劈了过来。 避无可避,退无可退之下,柳雪涵被迫无奈,即使明知不敌,她还是本能击出一掌,与灵雾真人来了个硬碰硬! “咣!”一声巨响,一人一鬼一掌硬碰,余劲四散爆开,吹起乱葬岗地面尘土,场面顿时尘埃滚滚。 这一掌,灵雾真人意外的向后退了两步,一脸惊愕。而柳雪涵,则是退了五步,却无半点受伤迹象。 这一幕,不但连正道众道看的目瞪口呆,就连邪道这边,亦是吃惊不小,灵雾真人怎么说也是正道中排名六的高手,适才如此厉害的一掌,竟只是跟柳雪涵这个女鬼堪堪斗了个平手,这叫人如何不震惊。 深林中,张小露好不半天才回过神,问农马道:“柳姐姐有这么厉害吗?连灵雾师伯那么厉害的一掌也接得住!” 农马亦是满心疑惑,虽说柳雪涵是百年鬼魂,但她的实力绝不可能挡住灵雾真人适才那么厉害的一击,想了想,农马心中一怔:“难道……难道那个邪物已经进入她魂魄之内?” “什么?!”张小露惊喊出声。 “嘘……小声点。”农马吓得脸色一变,急忙捂住张小露的嘴。幸好阮秋章等人都被柳雪涵那一掌吸引住,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状况。 “一定是那东西已经进入了她的魂魄之内,否则柳姑娘如何能接住灵雾师伯适才那一掌。除了这个原因外,我想不出柳姑娘能接住那一掌还有什么其它原因。”见张小露点头示意明白,农马这才放开手,说道。 二卷乱世烽火 第一百一十一章 化身灵鬼 场上,灵雾真人好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实在想不到,自己一世英名,今天竟会栽在一个女鬼手中,虽然不服气,但之前毕竟将话挑明了,现在可由不得他反悔了。 柳雪涵心中亦是有点吃惊自己适才的一掌,但多年处之淡然的她很快就平静下来,她看着灵雾真人,说道:“道长,十招已过。” 灵雾真人闻言一甩袖,说道:“柳姑娘好生本事,贫道佩服。”说完,他头也不回,退回了正道阵营中。 灵雾真人刚刚退下,鬼巫这边便走出一人,来到柳雪涵身前,笑容淫邪:“小美人,本事不错啊,能顶住老道十招,嘿嘿,大爷我来跟你过两招。” 听到来人如此不敬,柳雪涵皱眉回头一瞧,语气更是冷淡:“你就是四鬼将之一的骷髅鬼青面吧?” “哦,美人竟然知道大爷的名字,哈哈,大爷我真是三生有幸啊。” 论本事,青面绝非灵雾真人的对手,但论抓鬼本事,青面或许比灵雾真人还要更上一层楼。 树林深处,阮秋章紧盯着场上变化,当听到柳雪涵竟说得出青面的名号时,他眉头皱得更深,这时回头看了一眼农马跟张小露,意有所指:“这女鬼知道的人还真不少呢,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告诉她呢?” 他这句话把农马跟张小露吓得浑身一抖,两人急忙移开眼光,不敢与阮秋章对视。此举,又让阮秋章心中的疑惑更深。 柳雪涵生前就是被淫邪之人害死,是以做了鬼,她亦是对这种人最为厌恶,青面的话,无疑触动了柳雪涵尘封已久的怒气。 “你也是想夺取那邪物吗?”柳雪涵的冷漠,似乎又加深了几分。 “嘿嘿,那邪物是我族鬼尊的东西,大爷我可不敢冒犯,大爷要的是你。嘿嘿……” 青面笑声未落,柳雪涵骤然出手,如此不敬之人,她也不打算客气。她手挥成圆,随着双手一甩,盘旋着的白缎向青面缠绕而去。 见柳雪涵出手了,青面丝毫不惧,他嘿嘿冷笑几声,举起手中那根骷髅杖,念出几句咒语,将杖中三个恶鬼释放了出来,尔后,他跃上半空,躲过白缎攻击。 那三个恶鬼一冒身,立刻张牙舞爪,攻向柳雪涵,来了场鬼打鬼。 柳雪涵见三个恶鬼来势汹汹,不敢大意,急忙收回白缎,接着手中一甩,两段白缎齐出,击向飞扑而来的恶鬼。 恶鬼冲得凶猛,对柳雪涵挥出的白缎确实避也不避,一头扎入白缎中,全身立刻被包裹住,顿时动也动弹不得。 青面放出恶鬼,意在分散柳雪涵的注意力,这时,趁着柳雪涵跟恶鬼打斗之际,他凌空虚踏几步,从腰间拿出一条白色绳索,接着用牙一咬手指,将鲜血抹在绳索上,尔后他笑喊一声,朝柳雪涵俯冲而来。 柳雪涵上下被夹击,顾下顾不了上,她将两个恶鬼用白缎包裹住后,身子原地一转,将包裹住两个恶鬼的白缎截断,然后又挥出两段白缎,一条击向另一个恶鬼,一条冲向俯冲下来的青面。 另一个恶鬼,跟之前两个恶鬼一般,丝毫不回避,照样一头扎入白缎之中,下场,自然与先前的恶鬼一般。 而俯冲下来的青面,见白缎厉害,他急忙凌空一转身,与白缎擦肩而过,接着,继续向柳雪涵冲了下来。 柳雪涵吃了一惊,一手急抽,将击空的白缎往回抽,欲想从青面身后缠住他,可惜,她到底晚了一步,青面躲过白缎后,接着坠下之势,将手中绳索抛出。 那条绳索仿似有生命一般,一脱青面之手,便向柳雪涵缠绕而来。 柳雪涵见绳索十分诡异,不敢对抗,抽身欲退,这时却骇然现,自己另一只手挥出去的白缎还缠在恶鬼身上,她只退一步,便被恶鬼给拖住,再想截断白缎时,却已经来不及了。 染着青面鲜血的绳索转眼间便缠住了柳雪涵,缠住她的上半身,顿时,柳雪涵双手便丝毫不能动弹。与此同时,青面的攻击也到了:“嘿嘿,小美人,吃大爷一招吧。” 话一落,青面挂掌聚力,趁着柳雪涵无法动弹之际,一掌狠狠击中了她的肩膀。 “碰!”一声巨响,柳雪涵不由一声闷哼,向后飞退而去,连缠住恶鬼的白缎,也被她这股飞退之势所撕裂。 青面的功力,加上下坠之下,这一击着实不轻。把柳雪涵打得连吐两口白色气雾。 “卑鄙小人,以多欺少。” “无耻的王八,以四打一,不要脸的东西!” “大家上,给小姐报仇!” 乱葬岗的众鬼见柳雪涵吃了亏,不要忿忿不平,喊着,就想冲上前将青面撕成碎片。 “住手,谁也不许出手。”众鬼刚迈出一步,便听到柳雪涵的断喝,瞧向柳雪涵时,只见柳雪涵挣扎几下,站起身来,说道:“你们少管闲事,都回到墓中去。” “小姐……” “我的话你们不听吗?” “小姐的话我们自然听从,可是……” “既然听从,那就快回到墓中去,谁要是再冒出来,休怪我不客气了。” 众鬼闻言一怔,与柳雪涵相处了近百年,这还是一次见到这个冷冰冰的小姐脾气,犹豫了半天,众鬼皆是叹了口气,陆续消失不见。 等众鬼消失后,柳雪涵转向青面,冷冷道:“青面,你抓鬼本事或许厉害,但你试过抓住一种鬼吗?” 青面闻言一愣,问道:“什么鬼?大爷我生平抓鬼无数,什么鬼没过啊。嘿嘿,小美人,劝你还是乖乖受伏,免得吃苦头。” 青面说着,从腰上拿出个布袋,接着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拔掉瓶塞后,往布袋倒了些奇怪的液体,尔后笑道:“我这‘百家袋’加上任何鬼魂都惧怕的‘虎阳蛊’,什么鬼不能抓住,嘿嘿,你就是再厉害一倍,也休想逃出大爷手中。”说完,青面身形一动,朝着柳雪涵疾奔而去,手中举着打开袋口的“百家袋”,只需往柳雪涵头上一扣,他便能抓住柳雪涵了。 柳雪涵冷冷看着她,身上散出来的冰寒之气越来越浓,待青面来到她身前十步之距时,柳雪涵冷冷道:“三生一世,一生三十六愁苦,一世单百零八愁苦,一苦万千丝,一丝十万烦恼。天下万千鬼魂,唯一世不得轮回的鬼魂最为凶猛,这种鬼,你抓住过吗?” 此时青面已身至柳雪涵身前,眼看他就要成功收服柳雪涵,他连想都不想,狂笑道:“嘿嘿……管你什么鬼,大爷这就抓了你。嘿嘿……” 深林中,农马已然站起身,他再也忍耐不住,若再不出手,柳雪涵一定会被青面抓住,到时一切都完了。 就在他刚冲出几步,阮秋章等人突然“啊!”一声惊喊。农马一怔,往场上看去,不由愣住。 只见柳雪涵已挣断她身上那条奇怪绳索,一身素白素衣,已然变成鲜红之色,而她,则一手掐住青面的脖子,一手抓住青面举着“百家袋”的手,将他整个人高高举起。 “这……这是百年灵鬼,这个女鬼,竟有如此修为,这……”阮秋章彻底震住了,这也难怪,他在“绿叶庄”住了几年,对乱葬岗还是比较了解的,以前,他也跟柳雪涵见过面,甚至斗过几次,但万万想不到的是,柳雪涵居然是个灵鬼!如此一想,以前跟柳雪涵打,经常压制她,甚至将她打得只有逃跑的份,敢情是她故意隐藏真实面目,不屑与之一斗啊。 听到阮秋章惊言,农马跟张小露大是好奇,问道:“师父,什么是灵鬼?” 阮秋章回头看了两人一眼,若有所思,回道:“所谓灵鬼,便是那些本可轮回,却因某些原因而无法轮回的鬼魂,这些鬼魂,称为灵鬼。作为灵鬼的鬼魂,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消耗着自身的鬼气,所以运气差的,便会十年之内彻底消失在世间。但是,有个别的灵鬼,因心中有强烈的羁绊,或是一些其它原因,不但不会消耗自身鬼气,还会随着岁月增长而增长,但这样的灵鬼存在了上百年,便会变得无比厉害,一般的道术对它们的作用不大。” 听到阮秋章解释的灵鬼为何物,农马跟张小露相互看了一眼,两人皆从对方眼中看出欣喜之色,如此说来,柳雪涵暂时不会有危险了。 场乱葬岗上,柳雪涵一脸阴森化作灵鬼的她,比之前更加冷漠,单是对视,就令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青面被柳雪涵掐得无法透气,而手中的“百家袋”又无法使用,这一会,他心中哀叹:“我命休矣!” 就在这时,青面之前所放的那个三个恶鬼已挣破白缎,一见自己的主子被女鬼掐得直翻白眼,三个恶鬼救主心切,皆是一声怪啸,朝着柳雪涵飞扑而来。 柳雪涵冷眼一看,挥手将青面扔了出去,接着手上一挥,一条红色丝缎缠向奔在最前的一个恶鬼,不等那恶鬼来得及反应,柳雪涵手中一拽,顷刻间将恶鬼勒成两半,顿时,这恶鬼哼都来不及哼一声,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下一刻,她手不停歇,又将红缎舞向另外两个恶鬼,那两个恶鬼知道厉害,转身就跑,却已然来不及。 柳雪涵就这般一挥一拽,转眼功夫,将两个恶鬼打得烟飞烟灭。 正邪两道无不大骇,眼前的一身艳红柳雪涵,可谓如若千年厉鬼一般。 青面死里逃生,见柳雪涵两三下就解决了他苦心驯养了十几年的恶鬼,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急忙逃回了邪道阵营中。 来到鬼尊身前,青面心有余悸,说道:“大尊,那女鬼厉害的很,属下无能,斗不过她!” 鬼尊也不生气,他点点头,示意青面退下,实际上,看到柳雪涵一番表现后,他心中已大感疑惑,就算柳雪涵是百年灵鬼,也绝无可能厉害到这种地步,灵鬼厉害的,是对道术跟灵符有着普通鬼魂无法比拟的抗拒之力,但自身的鬼气并没有一丝增长,是以她能两三就解决三个恶鬼,这实在令人不得不怀疑。 最让鬼尊不解的,还是柳雪涵适才能接住灵雾真人那一掌,跟灵雾真人交过手的他,心里很清楚,一个鬼魂要想接下灵雾真人那一掌,除非有千年的修为。但以柳雪涵散出来的阴气来看,她顶多也就是百年鬼魂,又如何能挡住灵雾真人那一击呢? 就在他思索之际,正道这边又有人出头了。 出来的人,是正道中抓鬼最内行的茅山道士,“三清门”的孙义涛! 鬼尊瞧了一眼,对身边的郑素素说道:“素素,你也去,跟老道一起制服那女鬼。” 郑素素闻言一愣,实在料不到鬼尊竟要她跟正道联手。 “去吧,这里只有你才能跟正道联手。” 郑素素又是一愣,仔细想了想,她心中一悟,笑道:“大哥,放心,我一定将那女鬼打得魂飞魄散。” “不,要收服那女鬼,不可伤害她!” “啊?”鬼尊的话让郑素素大惑不解,怎么说柳雪涵也是个阻碍,鬼尊怎会想要收服她呢?难道是为了让“万鬼天网阵”变得更加完美? 怀着不解之心,郑素素还是走到柳雪涵近前。 此时,孙义涛正在劝说着柳雪涵:“柳姑娘,你何必如此固执呢?待我们解决了那东西,贫道保证,我们正道一定不再多留片刻,悉数退去。这事你只要避一避,不就过去了,你强自出头,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从农马诉说的经历中,柳雪涵知道眼前站着的是“三清门”的孙义涛,她明白孙义涛是出于一番好意,可惜,她不但无法离开这里,那东西还会经过她魂魄而降世,根本由不得后退。 “道长,多些良言相劝,但有些事情是无可奈何的。请出手吧。” “哼,你如此冥顽不化,那就休怪贫道不客气了。”孙义涛见劝不动柳雪涵,不免有些生气,心说这女鬼怎么这么如此不识抬举。 正说着,郑素素来了:“老道士,只怕你没本事对付着女鬼,还是瞧奴家的吧。” 孙义涛一愣,见来了是四鬼将之一的鬼母郑素素,不由怒上加怒:“妖妇,你来凑什么热闹,敢多事,贫道先灭了你。” “哎,话可不能这么,咱们都有共同的目的,你只管打你的,奴家打奴家的,两不相干,井水不犯河水。” “放屁,你们这些邪魔外道一定不安好心,来来来,咱们先过过招。” “哎,老道,难道你想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吗?那好,奴家站着不动,你来杀奴家啊。”说着,郑素素还真就举起手,全无半分防备。 “你……”孙义涛很想趁这种机会解决郑素素,但对方先是个女子,其次她一点有没有反抗的意思,孙义涛碍于面子,打是打不得,退也退不得,拿郑素素一点办法也没有。 “哈哈,你不想动手杀奴家吗?那好,奴家不客气了,瞧奴家如何收服了这女鬼吧?”说着,郑素素转向柳雪涵:“你叫柳雪涵是吧?名字不错,本事也不错,奴家在‘万山镇’潜伏这么多年,还真没想到这里有你这么一号人物,了不起的丫头啊。” 郑素素的行径,柳雪涵不止一次听农马说过,当初她在“万山镇”闹出的“红衣裙”事件,差点就要了农马的小命,是以现在面对着她,柳雪涵心里多少有些私怨。 “你在镇上闹出的‘红衣裙’一事,害了几条人命,说起来,我也是‘万山镇’的人,你伤害‘万山镇’的这个仇,就由我来报吧。”柳雪涵说着,对着郑素素扬起一手,就要攻击。 二卷乱世烽火 第一百一十二章 茅山术 郑素素闻言一笑,论本事,她稍胜青面一筹,柳雪涵既能击败青面,自然也能击败她。所以,她必须让孙义涛加入战局。 想着,她瞧向柳雪涵身后的孙义涛,说道:“老道,看来这里没你的事,你可以滚回去了。” 孙义涛是个极爱面子之人,一听郑素素言中透着不尊,而柳雪涵又漠视他,这时面子难免有些挂不住,他恼喝道:“柳姑娘,贫道再问一句,你退是不退?” 柳雪涵头也不回,冷冷道:“不退!” “好。那休怪贫道不客气了,接招吧。”孙义涛恼羞成怒,自己三番几次劝说,柳雪涵不但不领情,最后的回答,连瞧他一眼亦是不瞧,身为一派掌门的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话一落,他从袖子中抽出一把金钱剑,脚下一蹬,便攻向了柳雪涵。 孙义涛冒然攻击,让柳雪涵大是出乎意料之外,未等回头,柳雪涵已被孙义涛的金钱剑划中了手臂,顿时一声闷哼,向一侧倾退了三步。 金钱剑乃是用百家铜钱所制,剑身又用浸泡七七四十九天朱砂的红绳拴住,再油上金漆,开光后,每日午时晒日一刻,三年之后,这金钱剑便具有极阳之力,可斩妖除魔,驱邪斩鬼,威力无比。 被金钱剑伤到,柳雪涵原是苍白的脸色更添几分苍白,她虽是不惧道术灵符的灵鬼,但金钱剑乃是极阳之物,对她伤害还是颇大。 想不到孙义涛会突然动手的她,纵使向来冷漠无情,此时也难免有些气恼:“道长,你乃是一代宗师,想不到竟也会使这等卑鄙手段。” “哼,对付鬼怪,不需光明正大,接招吧。”孙义涛心想反正也动手了,干脆就干到底,说着,他架起金钱剑,一剑急刺而出。 柳雪涵对金钱剑很是忌讳,见孙义涛一剑来势汹汹,她身影一闪,身子飘上半空,躲过孙义涛这一剑,就在这时,柳雪涵突感身后有异物飞来,刚想回头瞧看,后背却已经被异物击中。 “啪”一声轻响,柳雪涵顿感后背传来一阵灼热难耐的痛楚,她反手一摸,摸的到,是一支奇怪的铜针。 柳雪涵闷哼一声,用力拔出铜针,再瞧看郑素素,却见她一脸不怀好意的笑着。 此时,孙义涛一剑刺空,他倒不急着攻击柳雪涵,却在地上踏起了一种奇怪步法。只见他先举左脚,接着一跬一步,一前一后,一阴一阳,步法既是古怪又仿似充满着无穷奥秘。 郑素素一瞧,笑道:“步罡踏斗,看来老道要动真格了。呵呵……” 所谓的步罡踏斗,便是茅山术布法术的一种通用步法。步,指的是禹步。斗,则指北斗,也就是星纪的七星北斗。凡踏出这种步法的,那就表示踏步者要使出厉害的法术了。 随着孙义涛步法近终,他身上散出来的气息内力愈是强大,柳雪涵在空中观着,对孙义涛这一招深感不安,另外,她对一旁虎视眈眈的郑素素也留了三分心,此时的她,处境可谓恶劣。 树林中,看到柳雪涵被孙义涛与郑素素夹击,农马心急如焚,他越来越急躁,不知不觉中,他全身已是大汗淋漓。 孙义涛欲使出的法术,就是茅山术三十六罡斗之一的“收魂罡”,此法术是茅山术中降鬼之术最厉害的其中之一种,专克鬼魂一物,威力极佳。而施法者功力越高,此术便越是厉害。 步罡踏斗的最后一步,便是初与终同步,置脚横直互相成为丁字形。当孙义涛踏下这一步时,他全身已然冒着一层隐约可见的金色光芒,而金钱剑剑身,也附着一层清晰可见的金光。孙义涛抬头看了空中的柳雪涵一眼,说道:“柳姑娘,得罪了!” 说着,孙义涛挥剑一指,一道金光骤然射出,度快得惊人。 柳雪涵根本来不及躲避,身子刚一动,金光已经击中了她的腹侧。 “啊……”这一击,让柳雪涵惨然一叫,口中连吐三口浓厚白色气雾,从空中直接坠落而下。 一旁的郑素素一见柳雪涵受创,知道机不可失,急忙从腰间拿出一颗“魂头蛋”,朝柳雪涵扔了过去。 这颗“魂头蛋”蛋内并无鬼魂,是一颗空蛋,如柳雪涵被击中,到时就算她本事再大一倍,也照样会被收进蛋中。 柳雪涵虽是受了重创,但意识并未丧失,也是幸好她一直留意着郑素素的一举一动,坠落时,她朝郑素素这边看来,刚好看到她扔出一物,深知此物必定不是什么好东西的柳雪涵微微一咬牙,奋力挥出红色白缎,将飞射而来的“魂头蛋”击成粉碎,尔后她凌空翻了个跟斗,飘然落地。 此时她气喘吁吁,脸色苍白的吓人,孙义涛适才那一击,确实厉害得很。 可惜未等她调整好气息,孙义涛又射出一道金光,直取她脑门。 这次柳雪涵有所准备,金光闪现时,她急忙一挥手,张开一张颇大的红缎,将她整个身子挡住。 红缎被金光一击中,顿时如同破碎的玻璃一般,瞬间化为碎末,柳雪涵虽被余波伤及,但总算还是挡了下来,趁此机会,她急忙调整气息,没想刚喘上两口气,一侧突然飞来十几颗“魂头蛋”。 柳雪涵瞪了挂着狡猾笑容的郑素素一眼,咬咬牙,双手急挥动,用红缎不断击碎飞射而来的十几颗“魂头蛋”。 另一边,孙义涛见机不可失,手中金钱剑一指柳雪涵,一手顺势一抹,又是一道金光射向了柳雪涵。 这次,柳雪涵顾此失彼,避无可避,丝毫不差,被金光击个正着。顿时她一声闷哼,栽倒在地,却是一动也不动。 树林中,农马霍然起身,他已经忍无可忍,瞧着柳雪涵被正邪两道这般欺负着,他怒火攻心,再也顾不上其它了。 他刚刚迈出两步,却被一只娇柔滑嫩的小手抓住,回头一看,拉住他的,还是张小露。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柳雪涵危在旦夕,农马一心只想去救她,这时的口气甚是不善。 张小露没有回答,只是微微摇摇头,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阻拦农马去救柳雪涵,不过她有一种直觉,觉得农马会一去不复。 “快放开我!”见张小露沉默不语,农马一次对张小露了脾气,恼怒的声音,将一旁的众人吓了一跳。 阮秋章回过头,皱着眉看着农马两人,说道:“你们这是干嘛?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若是平时,张小露一定会立刻松开农马的手,但这一刻,她却抓的更紧,对阮秋章的责言理也不理。 这一下更让农马火大,他万万想不到,在柳雪涵危在旦夕时,张小露竟是见死不救! 农马懒得再说,他伸手抓住张小露的手,欲将她的手用力拉开。张小露又岂是如此轻易妥协的人,农马不但没有拉开她的手,反而让她抓的更紧。 对张小露如此举动十分不满的农马怒上加怒,一时冲昏了脑袋,突然一巴掌打向了张小露。 “啪!“的一声脆响,阮秋章等人愣住了,张小露愣住了,就连农马自己,也愣住了。 好半天,张小露终于松开手,她看着农马,似笑非笑,轻声说道:“一生一世,形影不离,你在我在,你去我去。”说着,张小露再也忍不住,两行泪水缓缓淌了下来。 听到此话,农马浑身一怔,张小露这几句话,简直就是在宣告殉情之愿。他心中的怒火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对张小露深深的内疚,适才还是一次动手打她,这让他心中更是阵阵作痛。 “对不起,我……”农马正想跟张小露道歉,话刚说一半,突然从乱葬岗上传来一声惊喊:“她……她……她……那东西在她魂魄之中啊!” 阮秋章等人惊然回头瞧看,农马跟张小露亦是大吃一惊,急忙往乱葬岗瞧去。 乱葬岗中央,只见柳雪涵虚浮在离地面一米之处,似醒非醒,虽是睁着双眼,却没有一丝反应,而之前一直虚浮在半空之中的瘴气就像被她吸引住一般,正迅涌入她的身体之内。 而一旁的郑素素跟孙义涛两人,则身负重伤,瘫坐在地。 阮秋章等人并没有看到方才生了什么事,但从适才那句喊言判断,眼前这个女鬼,似乎跟那东西有着莫大的关联,众人正感疑惑时,乾乙真人跟虚空方丈终于出手了,若按实力,这两位高人已算是正道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他二人联手,威力可想而知。 邪道这边,鬼尊也出手了。 双方皆是朝着柳雪涵直奔而去,乾乙真人跟虚空方丈的目的,是毁掉柳雪涵,而鬼尊,则是保护柳雪涵,此时一幕,真叫人觉得世事无常。 高手过招,一招之间便可知道对方深浅,当三人来到柳雪涵身前时,乾乙真人跟虚空方丈皆是同时出手,朝着闪身拦在前的鬼尊就是一掌击去,而鬼尊,面对着两大高手,他亦是不敢大意,见乾乙真人跟虚空方丈这一掌厉害,他吐纳一口气,两掌推出,与乾乙真人跟虚空方丈来了次硬碰硬。 “碰啪!”两声,三大高手一掌硬碰,余劲暴射而出,激起地上滚滚尘埃,强大的气劲,连正邪两道的人马都可以感觉的到。这一掌,乾乙真人跟虚空方丈皆是退了一步,而鬼尊亦是退了一步。 正道众人无不大骇,想不到这个鬼尊竟如此了得,凭一己之力,竟可跟道佛两界的一人打成平手,他的本事,当真深不可测。 乾乙真人跟虚空方丈虽也是吃了一惊,但跟鬼尊对碰的这一掌,已经让他们了解到鬼尊的深浅了。 “两位都是前辈高人,今日竟要联手对付一个女鬼,难道就不怕天下人取笑吗?”鬼尊语气中倒是平淡,但心中已是翻江倒海,只因乾乙真人跟虚空方丈二人的功力,比他所料的要强上不少。 “鬼尊,你一心想夺取这东西,意在提升自己的修为,但你想过没有,这个东西能不能控制的了?”乾乙真人慢条斯理,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走到鬼尊另一侧。 “嘿,不劳真人操心,本尊敢夺取它,自是有把握控制住它。那东西很快就要降世了,本尊劝两位还是退下吧,免得一会被那东西伤到。” “阿尼托佛。”虚空方丈心里明白,鬼尊如此自信,就是因为他拥有“日月玉壶”跟“鬼天衍”这两件盖世异宝。“施主,这世间万物,皆需顺其自然。因缘而生,因缘而灭,凡事不可强求,施主又何必如此执着,陷于业障呢。” “哼,说的好听,苦修多年,功成一举,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飞升的可能吗?你们修道修佛,为的不也是成仙成佛嘛?你们给本尊说教,只怕还没那个本事。” “阿尼托佛,苦海无涯,回头是岸。”虚空方丈话刚一落,一眼瞧见另一侧的乾乙真人对他使了一眼色,他立即会意,未等鬼尊回话,虚空方丈突然推出一掌,朝鬼尊击了过去。 鬼尊早有防备着虚空方丈这一手,见虚空方丈出手,他一声啸叫,击出早已蓄势已久的一掌。 两大高手再次交手,众人本以为两人会再次因掌力而被震开,却不想鬼尊跟虚空方丈一掌抵触,不但没出半点声响,两人更是一退不退。一掌互抵着。 鬼尊大吃一惊:“这……这是菩提掌法,你想拼内力!” 虚空方丈笑而不答,掌中劲力又加一分,本是势均力敌的对掌,逐渐向鬼尊压去。鬼尊一感压力顿增,急忙吐纳两口气,催谷使劲,将虚空方丈压前的一掌又推了回去。一时间,这两大高手竟斗了个不相伯仲。 另一边,乾乙真人趁着鬼尊与虚空方丈交手至极,从怀中拿出七张灵符,接着口中念咒,朝空一扔。七张灵符顿时排成北斗七星之状,贴在柳雪涵身上。接着,乾乙真人脚踏七星步,口中念念有词,每踏出一步,便掐出一手法印。 待七步踏完,乾乙真人两手剑指苍空,两口不断念着奇怪咒语。 不久,他突然一声断喝,两手猛然朝下压下,只见昏暗夜空,突然闪过几道闪电,紧接着雷声大作,夜空中的闪电相互缠绕交叉着,似是在相互融合着,当几道闪电逐渐融合起来后,“劈啪!”一声巨响,一道慑人心神的疾雷从天而降,轰中了一动不动的柳雪涵。 树林中,看到这一幕的农马吃惊大喊:“住手!” 喊音未落,他不等阮秋章等人回神,在张小露耳边说了句悄悄话后,闪身向乱葬岗正中央奔了过去。 在他身后,茫然盯着农马离去的背影,张小露怔怔着呆,脸上挂着莫名表情。 二卷乱世烽火 第一百一十三章 农马现身 郑素素退到阵营中,看着鬼尊与虚空方丈斗在一处,回想起刚才生的事,她仍然心有余悸。 原来早些时候,柳雪涵被孙义涛的的“收魂罡”击中,一时间起不了身,孙义涛见机不可失,急忙连跨两步,跃上半空,将金钱剑朝下,往柳雪涵手臂刺下,欲将柳雪涵钉住在地。 与此同时,郑素素也出手了,鬼尊交给她的人物是将柳雪涵擒住,眼看柳雪涵就要被孙义涛的金钱剑刺透,她如何能坐视不管。想着,她从黑色小葫芦里倒出一些青绿色黏稠液体,接着涂抹在双掌之上。不久,她那玉嫩白皙的手掌变成紫黑色,双掌散着骇人之气,她这一招,就是当日让农马吃了大亏的“鬼推磨”。 当她掌中古怪的色芒达到极致时,她一声娇喝,突然脚下一纵,朝孙义涛劈打而去。 孙义涛为了不让柳雪涵再捣乱,一心想将她钉在地上。全然不知身后的郑素素会突然偷袭他,这一下冷不盯防,被郑素素一招“鬼推磨”击中后背。 “碰!”一声响,他顿觉体内真气溃散,手中金钱剑的极阳之气,竟被削弱了大半。 孙义涛闷哼一声,咬紧牙关,一足前踏,顶住向前栽倒之力,接着回身反劈,一剑砍向郑素素。 郑素素早有准备,知道金钱剑的威力虽被削掉一半,但威力仍是自己所不能抵挡得了的。瞧准了孙义涛一剑来势,突然向一侧翻了个后空翻,刚巧偷过了这一剑。 孙义涛一愣,刚想回手再刺,不想这念头刚一冒,却已觉自己拿着金钱剑的右手已被两只脚给夹住,不等他反应过来,他整个人已失去平衡,连人带剑,被这两只脚给拽向了地面,“碰!”的一声,与地面来了个亲热接触。 原来郑素素趁着后翻之势,两脚夹住孙义涛劈剑的右手,在借着后翻势力,只消一带,孙义涛便立刻失去平衡,一头磕在地上。 孙义涛吃了大亏,心中大是恼怒,他断喝一声,从地上翻身而去,使劲拍去脸上的尘土后,他怒视着郑素素,喝道:“妖妇,今日老道非取你性命不可!受死吧!” 喝着,他举起手中金钱剑,脚下向前一跨,就要刺向郑素素。这时,郑素素却突然哈哈娇笑起来,声音中尽是嘲讽之意。 孙义涛皱皱眉,心中正感疑惑,这时不经意往金钱剑上瞧了一眼,顿时吓得目瞪口呆。 原来之前在他栽倒地上时,金钱剑也刺到了地上,这时已是段场几段。金钱剑是用红绳绑住的,再用金漆漆上,剑身根本受不了任何硬物打击,适才被他带着体重刺向地面,这还好得了吗? 看着断成几截的金钱剑,孙义涛脑门上顿时冒起青筋,牙齿咬得嘎嘣嘎嘣直响。 郑素素依然笑个不停,这让孙义涛心中怒火越来越盛,他将金钱剑一扔,从怀中拿出一条黑褐色筷子粗绳索,恼喝一声:“妖妇,领死吧!” 喝着,他手中一挥,将黑褐色绳索抽向还在嘲笑着的郑素素。 郑素素仗着手中所涂的冰尸之血可以抹去极阳之气,对孙义涛根本毫无畏惧。可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孙义涛抽来的那条黑褐色绳索,是用阴阳平衡的黑狗血所染。 这时她一手抓住抽来的黑褐色绳索,顿觉手中所涂冰尸之血“噗嗤”一声,冒起阵阵白烟。 郑素素心中大骇,感到手中传来阵阵灼热痛疼,急忙将绳索抛开,在一看掌中,已是一片烧焦。 “黑狗血?” “没错,妖妇,阴阳平衡的黑狗血,看你如何化解,受死吧!” 说着,孙义涛挥手又是一抽,绳索带着无比劲力,抽中了郑素素的肩膀。 这一下势大力沉,郑素素肩膀被抽,顿觉整只手都酸麻难忍。知道绳索厉害的她,不敢再跟孙义涛硬碰硬,急忙向后跃开,接着她从身上撕下一块布,将受伤的右手包裹住。 瞧见郑素素此举,孙义涛冷哼一声,说道:“别以为包住手就没事,看招!” 孙义涛话一落,手中急抽,黑褐色绳索带着骇人度,朝郑素素击打而去。郑素素丝毫不慌,横起左手,挡住抽来的黑褐色绳索,接着包着布条的右手抓住绳索,使劲一拉。 孙义涛冷不丁然,没想郑素素会有这么一手,整个人顿时被郑素素拽飞向前。 与此同时,郑素素用牙扯掉右手上的布条,接着一掌架起,将全身内力聚在右手上,她打算,要一击重创孙义涛,让他不死也重伤。 孙义涛虽不是茅山道中最强的道士,但本事也非同小可,他身经百战,遇过无数妖魔鬼怪,什么凶险他没见过,此时虽面临着异常险境,但他临危不乱,借着飞扑之势,他亦是架起一掌,拼命聚起内力。 可惜他内力刚聚一半,身已至前,而郑素素全力的一掌,已向他击来,无奈之下,孙义涛出掌迎击,两人一掌交接,立刻爆出“彭!”一声巨响,顿时之间孙义涛如同断线风筝,向后直飞出去,直到飞过柳雪涵倒地位置,这才重重坠落在地。 论实力,郑素素绝不能使孙义涛的对手,但之前她打伤了孙义涛,而适才又是以全力对掌孙义涛五成内力,这如何不胜。 孙义涛坠落在地,急忙翻身而去,刚起身,他就咳出一口鲜血,显然适才郑素素的一掌,已经让他受了不小的内伤。 “该死的妖妇!”孙义涛连番受辱,气上加气,这时也顾不得身受重伤,运起全身功力,两掌上下前架,口中吐纳不停,渐渐的,他全身散出青黄两色,若隐若现,在他四周地上,碎石滚滚,尘土飞扬。气势倒是骇人。 见孙义涛此举,郑素素不由紧锁双眉,孙义涛这个起手式她知道,这是茅山术中的“五雷掌法”,威力非同小可,要是被直接击中,那是别想活命了。 郑素素虽然有所顾忌,但想到孙义涛已被她重创,功力应该有所影响,想了想,她咬咬牙,亦是两掌聚力,决心与孙义涛分个高低。 这两人斗至此刻,已是毫无保留,他们接下来的一击,无论谁胜谁负,必有一人从此在这世上消失。 半刻后,两人瞪了对方一眼,此时,他们全身皆是散着慑人气息,正邪两道的人马,也是屏住了呼吸,全神贯注着两人全力的一击。 下一刻,两人一声脚下一蹬,身形一动,以惊人之,朝着对方飞冲而去。 “妖妇,受死吧!” “哼,臭老道,接奴家一掌!” 两人同时大喝,眼看着就要分出胜负,就在此时,处在他们两人中央的柳雪涵悠悠醒转过来,浑然无知的她摇晃着站起身,下一刻,她便看到两人一左一右朝她攻了过来。 郑素素与孙义涛皆是大吃一惊,他们万万想不到柳雪涵会突然醒来,以她鬼魂之躯,要是同时挨上两人这一掌,必会落个形神俱灭的下场,可惜,两人皆是全力施为,根本来不及收手。 眨眼间,“碰碰!”两声巨响,孙义涛两掌击中了柳雪涵后背,郑素素则两掌击中了柳雪涵前胸,两人全力一击击中柳雪涵,巨大的余劲将柳雪涵脚下的大地也震出一个凹洞。顿时,柳雪涵一声闷哼,全身阴气暴射而出,她只感自己三魂七魄似乎要分散开去一般,剧烈的疼痛,让她瞬间失去意识。 就在郑素素与孙义涛感到柳雪涵的魂魄即将消散时,飘在半空之中的瘴气突然朝柳雪涵聚集而来,在两人疑惑一瞬间,一股强悍无比的劲力从柳雪涵身体中暴射而出。 郑素素与孙义涛同时感到一股翻天倒海般的内劲将自己的内力反弹了回来,下一刻,两人脸色皆是一变,强大无比的劲力不但震开了他们,更让他们瞬间感到死亡的威胁。 而此时,正邪两道中皆有人喊道:“她……她……她……那东西在她魂魄之中啊!” 回想起最后一幕,郑素素不由暗自吐了口气,如果那东西不是需要同时震开她与孙义涛,只怕这会自己已经不在人世了。 乱葬岗中央,柳雪涵被一道疾雷轰中,只见围绕着她的瘴气一并消失,而她的身躯,也开始若隐若现,显然适才拿到疾雷,对她和她体内那东西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乾乙真人瞧了柳雪涵一眼,知道疾雷还无法彻底消灭柳雪涵,想了想,他一改法印,欲用五雷中最强的“天罡疾雷”来轰灭柳雪涵。 只见他双手急动,每结出一法印,手中散的金光光芒便增加一分,等他结完三十六手结印,他手掌中散的光芒犹如火焰一般,在旁人看来,他身边的空间仿佛都扭曲了一般,整个人竟是有些弯曲。 这是,乾乙真人将手印打向地上的七道灵符,喝道:“‘天罡疾雷’!” 喊音一落,顿时只听天空“劈啪!”一声巨响,一道巨大的雷光从空而降,轰向底下的柳雪涵。 此时邪道的人都没有料到乾乙真人出手如此狠毒,一时间都有些震住,没人上前去解救柳雪涵。 而正道这边,大多数人都齐声喝彩,只要消灭了这个魂魄中藏着那东西的女鬼,那他们也就功德圆满了。这其中,唯一一人暗自咬牙,怒视着中央的乾乙真人,眼神中透着无比的杀气。 就在正邪两道的人都以为柳雪涵即将形神俱灭时,一声怒喊突然响起:“住手!” 正邪两道一愣,只见一个黑影迅扑向了浮在空中的柳雪涵,与此同时,“天罡疾雷”也轰了下来。 “轰隆……” “天罡疾雷”落下,巨大的雷光,将柳雪涵与黑影瞬间淹没,而疾雷所带来的冲击力,将整个乱葬岗都震得摇晃不止,那猛烈庞大的余波,更将身在远处的正邪两道人马吹得摇摇晃晃。 深林处,阮秋章等人看到这一幕,不由惊喊出声:“小马!” 而在众人之后,张小露只是暗自落泪,一脸茫然。 许久,这股惊天动地的雷光才逐渐平静了下来,而被余波激起的灰尘,也开始平息下来。 正邪两道都伸长了脖子,无比紧张焦急,有些人暗自替那个突然冲出来的人可惜,有些人则为能不能消灭女鬼担心,还有一些人,则是担忧着柳雪涵怎样了。 但尘埃逐渐落下,疾雷中央的情景,也开始显现出来。 这时,乱葬岗突然刮起一阵寒风,顿时将尘埃一扫而光,情况如何,立刻有了答案了。 正邪两道一看,几乎异口同声:“啊!”,所有人无不震惊万分,有些人更是目瞪口呆,因为他们所看到的,是一个年轻小伙子抱着柳雪涵落在地上,而他们一人一鬼,竟是安然无恙!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地面留着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洞,很显然,这个坑洞就是适才被“天罡疾雷”轰出来的。 此时场上,不但乾乙真人愣住了,就连鬼尊和虚空方丈也同时罢手观看。 许久,乾乙真人才回神问道:“你……你是何人?” 农马闻言冷冷看着乾乙真人,并不回答。 而鬼尊这时则笑道:“哈哈哈,小子,救的还真及时,想不到那样的法术你都能避开,看样子本事长进不少嘛。”说着,他转向乾乙真人,接着笑道:“真人,你一定想不到吧?这小子可是赶尸之王啊。” “什么?赶尸之王?难道就是最近夺得新赶尸之王头衔的‘天宫门’弟子农马?”乾乙真人与虚空方丈同时一诧,想不到这救下柳雪涵的,会是赶尸界的新起之秀。 乾乙真人虽然道界中数一数二的高人,但对柳雪涵出手却如此狠毒,农马对他已怀有深深的敌意了。 见到是农马救下柳雪涵,正邪两道中,皆有一人浑身一抖。 这两人,一个是苗问,一个则是蒙着脸的丘野。 苗问震撼的,是农马竟能带柳雪涵躲开乾乙真人施出的“天罡疾雷”的那种功夫,看来他跟丛翁学了两个月的功夫,本事已经变得深不可测了。 而丘野,则是喜极而抖,这几天时间里他为了找农马可谓费尽心思,所为的,自然是要抢夺农马手中的“毒神索”。可这农马却像人间蒸了一般,他找遍了整个“万山镇”,愣是连个踪影也找不到,想不到他会在这种时候冒出来,这叫他如何不喜。 如果丘野知道农马就一直躲在离乱葬岗不远处的“绿叶庄”里的话,那他一定会懊恼不已。 看到农马平安无事,阮秋章等人无不松吐一口气,适才那一下,真被农马下个半死。 而张小露,则从茫然中回过神来,怔怔盯着农马跟柳雪涵,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二卷乱世烽火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天下为敌 农马是赶尸之王这个消息一早就在正邪两道之间流传开来,是以两道中人,无论认不认识他,却多少都听说过他的名号。 他突然冒出来救下柳雪涵这个女鬼,自然会引正邪两道一片哗然。 深林中,白老道问身边的阮秋章道:“我说阮老道,你这徒儿干嘛要救那个女鬼?他难道不知道这么做会得罪正道吗?” 阮秋章回头瞧了一眼张小露,见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上看,微微皱皱眉,回道:“这种事情我怎么知道。” “哈哈,你这个做师父的还真是糊涂,也罢,现在农小子的处境可不妙,咱们要不要帮他一把?” 阮秋章想了想,再看看场上情况,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一定要忍到苗问那厮露出真面目才行,否则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哦,那农小子怎么办?他就算再厉害,也绝不能打得过那三个老东西。”白老道所指的,自然是乾乙真人、虚空方丈跟鬼尊三人。 阮秋章回头看着远处的农马,双眉紧锁,许久,他才说道:“这要看他的造化了!” 乱葬岗中央,虚空方丈对农马行了一佛门礼,说道:“阿尼托佛,久闻领王施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英雄出少年,老衲深感佩服。可不知你为何要袒护这女鬼?” 农马瞅了虚空方丈一眼,见他白眉慈容,一副世外高人模样,说话又客气,心中倒对他生了三分好感,他将柳雪涵轻轻搂在怀中,回道:“大师过奖了,这女鬼曾有恩于小子,小子不能见死不救。” “唉,领王施主,你可知这女鬼身怀何物?” “知道。” “既然知道,你该当明白这东西一旦出世,会为天下带来什么样的祸害,现在那邪物靠着这女鬼魂魄聚集元神,正是消灭它的大好时机,还请领王施主三思啊。” 听到虚空方丈的言语,农马顿时塞言,确实,虚空方丈说的没错,之前柳雪涵自己也说过,若打散她的魂魄,那东西便不能降世,这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若能牺牲一个便解救千千万万人,农马自己也承认,若站在正道立场上,他也一定会这么做。可是…… 他低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如霜的柳雪涵,心中一阵隐痛,沉思许久,这才抬起头,一脸坚定:“誓保不弃!” “哗…….”农马这一句话,立刻让正道中人一片哗然。 石络田与裘龙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瞧出了惊愕之色。农马这么做,必定会让整个赶尸界受到极大的牵连。 想了想,石络田先站出来说道:“农马,你身为赶尸界新一代赶尸之王,身份地位非同小可,那可是代表着赶尸界的一种象征,你知不知道这么做会让赶尸界蒙羞?啊!” 对于石络田声严厉色的责问,农马嗤之以鼻,头也不会说道:“我只以个人立场保护柳姑娘,跟赶尸界和赶尸之王挂不上钩。” “好小子,你最好马上退下,不让我们赶尸界三老就此剥夺你赶尸之王的头衔!”石络田大怒,想不到农马如此不识大体。 “哼,我意已决,什么赶尸之王,不要也罢!” “你……你当真要维护这个女鬼?” 农马回头冷冷看了石络田一眼,将柳雪涵轻轻抱到她的坟墓边上放下,接着站起身说道:“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你…….”石络田气得脸色都绿了,农马这小子全然不把赶尸界的未来当回事,今日若被他得逞,日后的赶尸界必会成为正道所不齿对象。 “哈哈……农小子,本尊一向瞧你不顺眼,今日你所为,让本尊不由对你另眼相看,哈哈……做的好啊,哈哈……”鬼尊明白,就算农马敌不过正道的高人,他的加入,一定会掀起轩然大波,如若这时他加以相助,一定可以熬到那东西元神降世。 鬼尊想的正美,不想农马这时回过头,冷冷瞪了他一眼,说道:“我会保住柳姑娘,亦会消灭那个元神!” “你……好小子,不知天高地厚,难道你以为凭你就可以斗得过本尊吗?”鬼尊没想会被农马反咬一口,语气中也透露着不满之意。 “哼!”农马很清楚,正道为了阻止那东西降世,一定会消灭柳雪涵,而邪道,会为了夺取那东西而保护柳雪涵,但那东西一旦降世,柳雪涵等乱葬岗的几千鬼魂,也必定难逃劫数。再说,倘若那东西真的降世,能不能降服它还是个未知数。这么一想,最后的结果实在令人无法预测。 但是,现在有一件事他是肯定的,那就是保护柳雪涵! 想到这,农马从怀中拿出“天神珠”,将“灵阳气”灌入珠子里面,顿时,“天神珠”迅包裹住他的左臂,呈现出冰蓝之色。尔后,他走上前,用脚在地上划出一道十几米长的界限,接着指了指脚下这道坑线,喊道:“不管以前关系与我如何,凡是踏过此线者,都将是我农马的敌人!” “啊!”听到农马这句宣言,正道的人愣住了,农马这般说,就等于向正邪两道宣战,如此不畏生死,有些人不由大感佩服,有些人则心生轻蔑,认为农马是个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是的狂徒罢了。 处身树林中的阮秋章一听农马宣言,气得直拍自己脑门,吹胡子瞪眼骂道:“臭小子,你什么疯啊!那个女鬼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值得你这个笨蛋如此牺牲啊!气死我了!” 一边的苗南凤闻言微微一笑,说道:“秋大哥,你别生气了,小马这孩子,不跟你当年一样吗?你瞧,这一战无论结果如何,他必定会名震天下!” “名震个屁,这臭小子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就算他能侥幸逃过这一劫,日后也必会被踢出赶尸界,臭名远播。啊!气死我了,这小子到底在想些什么啊!”阮秋章气恼并无道理,农马身为赶尸界中人,却庇护一个女鬼,这种行径,就跟与邪魔为伍差不了多少。 听到农马如此坚决的宣言,乾乙真人与虚空方丈对视一眼,即使是他们这样的高人,也对这种情况大感棘手,再怎么说,农马亦是个赶尸之王,那是一种身份象征,打了,那叫窝里斗,不打,却又会错过阻止那东西降世的唯一机会。 好半天,乾乙真人才对虚空方丈说道:“我看还是先制服了他再说吧。” 虚空方丈点点头,现在也只好这么办。 听到这两位高人要出手,农马急忙将“灵阳气”催至极限,“天神珠”,也由冰蓝之色转为红色,全身戒备着这两位高人。 就在虚空方丈与乾乙真人即将动手时,石络田却突然奔到两人前面,抬手制止住两人,说道:“真人,大师且慢!” 乾乙真人与虚空方丈一愣,互相看了一眼,停手问道:“石长老,不知有何良策?” “良策倒没有,但这小子乃是赶尸界的赶尸之王,他的事,必须由赶尸界解决,请真人,大师谅解。” 虚空方丈与乾乙真人闻言一思,立刻明白了。 石络田这般举动,为的是保住赶尸界的面子,再怎么说农马也是赶尸界的赶尸之王,要是因保护一个女鬼而败在乾乙真人与虚空方丈两人手中,那就不止农马名声受损那么简单了,到时赶尸界也必定会跟着一起倒霉。 但石络田若能这时制服他,那就只是赶尸界在清除叛逆,到时赶尸界的声誉不但不会受损,还会因为是非分明,恪守正道之道而声誉大振。 又一想,石络田是赶尸界三老中本事最强的一个,若他能出面,只会是有胜无败。 乾乙真人和虚空方丈虽明白石络田有心所在,但正如他所言,农马是赶尸界的人,自然该由赶尸界处理,想到这,乾乙真人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石长老了。” 说完,他与虚空方丈退至一旁,紧盯着鬼尊,严防鬼尊会突然偷袭石络田。 令两人没想到的是,鬼尊竟是呵呵一笑,背负着手,亦是退至一旁,静观其变。也不知他在打着什么主意。 石络田的本事如何,阮秋章和白老道最清楚不过,当日他们二人在尸王会入口曾打过一架,当两人使出最强一击的时候,就是石络田以一人之力挡下了两人的攻击。 这时白老道直摇头晃耳,对阮秋章说道:“我说阮老道,看来农小子一场就要败阵了,你说怎么办?” “嗯……”阮秋章亦是大感头疼,一方面他不希望农马继续错下去,另一方面,他又不希望农马只冒了个头就被人给制服,向来行事果断的他,这时竟是犹豫不决,这脑子都快乱成一团了。 就在他焦躁万分时,场上的石络田说话了:“农马,你执迷不悟,宁可为了一个女鬼而冒天下之不讳,我以赶尸界长老名义宣布,从这一刻起,将终身剥夺你赶尸之王的头衔,另外,你必须跟我回去,接受惩罚!” 听到石络田的话,农马只是冷哼一声,丝毫不为所动。 “哼!张狂的小子,动手吧!”石络田的外号叫“石青天”,一旦被他认为有错,无论是谁,他都会铁面无私,喊着,他摆出架势,就要动手。 让他没想到的是,等了好半天,农马根本不予理会,站在原地,依旧一动不动。 瞧着农马奇怪行径,石络田眉毛一皱,心中暗想:“这小子怎么了?难道是害怕了?” “小子,还等什么?快等手,要是害怕,那就乖乖束手就擒!” 石络田此话一出,立刻就得到农马的答案。只见农马指着他脚下拿到坑线,说道:“你还没有踏入此线,不是我敌人!” “你……”石络田万万没想到农马不动手的原因竟是这条坑线,顿时他大感恼怒,一脚踏入坑线,喝道:“老夫现在踏进来了,你……” 石络田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然眼前闪出一个身影,未等他反应过来,他只觉鼻子一酸,身子向后倒了下去。 随后,他才听到“碰!”的一声响。 等他回过神来,他才现,自己已经跌出了那道坑线,而鼻子正往下淌血。再瞧看农马,却见他保持着一个拳打之势,很显然,适才就是他打了自己一拳。 “你……你这臭小子!”石络田站起身,抹去了鼻血,瞪着农马,开口骂道。 在一旁,鬼尊与乾乙真人和虚空方丈皆是心中震惊,虽然农马着一拳威力不大,但论其度,当真快得不可思议。这三位高人皆是心中暗想,倘若刚才换作是自己,能不能接住他这一拳呢? 石络田自然也心惊于农马那鬼神莫测的度,但他挨了农马一拳,倒也明白农马功力如何了。 农马着一拳打得虽重,但毕竟功力有限,纵有度,没有深厚功力的话,那也是徒劳无功。这场拼斗,他已经有必胜的把握了。 “阮秋章出了你这么个弟子,当真三生修来的福气,可惜啊,你鬼迷心窍,走上了歧途,你这样做,对得起你师父,对得起‘天官门’历代祖师吗?” 树林中,本已焦躁不已的阮秋章听到石络田的话,不由骂道:“臭老头,我草仙的弟子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教训,小马刚才那一拳揍得好!” 听到他此言,众人整齐望向他,欲言又止。 农马收回拳,向后退了几步,回到原地,这才说道:“石长老,何谓道,你知道吗?” 石络田闻言一愣,料想不到农马这时会突然问起这种问题,一时间张口结舌,回答不上来。 一旁的乾乙真人见石络田回答不出,接口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此乃万物之道。又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此乃天道之道。这世间,一切皆可道,一切皆可法,又一切皆可名,但于道,却又是不可道,不可法,不可名。领王明白了吗?” 听到乾乙真人对于道的解释,农马不由瞧了他一眼,心中原本对他不满的印象顿减三分。 想了想,农马笑道:“真人如此深湛于道,小子佩服。但像真人如此高人,却联手为难一个女鬼,难道这也是道?” “这……”乾乙真人被农马一番话说的语塞,一时无言以答。 这时,石络田才回过神来,他怒视着农马,一声恼喝:“一派胡言,看招!” 喊着,石络田纵身一跃,从坑线上跳过,笔直朝农马奔来。见石络田这次动了真格,农马再不敢大意,急忙举起左手,亦是纵身一跃,朝石络田扑了过去。 红色的“天神珠”,触之即燃,有如三味真火一般,自从在“青松门”大显神威后,农马拥有的这件神兵已经传遍整个道界,是以石络田一见农马整条左臂通红,便知道农马要使什么招数了。 只见他身在半空,一手探入怀中,从怀里掏出一颗白色珠子,接着一声大喝,手中一劲握,顿时将白色珠子捏成碎末,接着瞅准农马来势,扬手将白色粉末撒向了他! 第一百一十五章 农马斗石络田 农马身在半空,冲势又猛,根本无法回避,他也没看清楚石络田到底向他撒了什么东西,一头便扑进白色粉末雾中。这时,他已身至石络田身前,急忙扬起红色左臂,一拳便揍向了石络田。红色的“天神珠”,一触即燃,农马正无意取石络田性命,一心只想击溃石络田,他的想法很简单,倘若石络田不知厉害,一旦挡下他这一拳,身体必会梵烧起来,只有到时再用冰蓝色的“天神珠”冻住他,那就不会伤及石络田的性命。他的算盘打的不错,石络田的反应也正如他所预计,当他这一拳即将击中石络田的脸部时,石络田用手挡下了他一招。“嘿……”眼看自己的如意算盘就要得逞,农马不由抿嘴一笑,然而就在他笑声刚出,却骇然现,石络田不但没有焚烧起来,且还冲着他冷笑。与此同时,石络田一脚扫起,往农马腹部踢来。大吃一惊的农马幡然回神,急忙抬脚一格,险险挡下了石络田这沉猛的一脚,而后他抽回左臂,又是一拳打去,却还是被石络田轻易挡住,而石络田,依然没有任何焚烧迹象。“可恶!”农马满心震骇,实在想不出红色的“天神珠”为何对石络田不起作用,心中恼怒的他,拳脚并使,对着石络田就是一阵猛攻。石络田乃是赶尸界公认最强的赶尸人,农马的手脚功夫,又岂能轻易被农马伤到,见农马攻势凶猛,他亦是不敢丝毫大意,一声断喝后,与农马斗在一处,两人见招拆招,眨眼间,两人便已在半空之中交了三十招。最后,两人一掌击碰,借着反震之力,皆是向后一翻,安然落地。“你……”一落地,农马便往左臂瞧去,一看之下不由一怔,只见自己整条左臂都被一层清晰可见的白色粉末包裹住,显然,适才石络田跟他打了这么多招而能触之不燃,就是因为这层白色粉末的关系。“哼,这是‘南阳冰寒玉’,开光作法后,便能封住任何火炎,小子,你这‘天神珠’不行了,瞧老夫的。”石络田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金色灵符,接着念动几句法咒,便将两符吞入肚腹之中,而后他摆出一个拉弓射箭之势,前臂对准了农马,却是一动不动。农马一瞅石络田这个架势,不由微微皱眉,不解石络田此举之意。再瞧瞧左臂上的那层粉末,他催谷灌劲,欲想震开这层粉末,却丝毫不起作用。“哈哈,这层‘南阳冰寒玉’不过个一两时辰,是不会消失的,乖乖投降吧。”“哼!”农马闻言冷哼一声,心想:“既然无法使用红色功能,那就用冰蓝色功能,看看是他的冰寒玉冷还是融入‘冰蓝蛊’的‘天神珠’冷!”想到这,农马收起左臂上的“灵阳气”,顿时,“天神珠”分解而出,重新变回了珠子,尔后他伸手一抓,又注入不同份量的“灵阳气”,立见“天神珠”又盘旋分解,迅包裹住他的左臂,只是这一次呈现出来的,是美艳无比的冰蓝之色。解出冰蓝色后,农马再看自己左臂,那层粉末依然还在,想了想,他从地上拿起一颗碎石放在左手中,劲力一透,手中的碎石立时结成冰块。“嘿嘿!”看到白色粉末果然对冰蓝色“天神珠”不起作用,农马笑了笑,扔掉手中碎石,说道:“石长老,小心了。”话一落,他脚下一蹬,身形顿时一虚,朝着石络田飞奔而去,与此同时,他左臂前抓,欲想将石络田冻成冰人!石络田依旧保持着那个怪姿势,面对农马暴起而攻,他丝毫不为所动,待农马冲至他身前,只见他突然张大了口,尔后一声断喝:“吼!”喝声刚起,冲至而来的农马便看到石络田口中突然射出一道火柱,他震骇至极,万万没想到石络田竟有口中喷火这等神奇的本事,眼看自己就要被这道火柱烧着,他急忙扬手左臂,用掌挡住这道诡异的火柱。“噗嗤……”声不断,农马用掌勉强挡下火柱,待火柱过去后,他已感到左臂传来阵阵灼痛,抬手一看,左掌已是一片焦黑。农马吃惊不小,想不到融入奇寒无比的“冰蓝蛊”的“天神珠”也会被烧焦,看来石络田口中喷出的那道火炎非同小可啊。想到这,农马一连朝“天神珠”灌入两股“灵阳气”,一股灌入后,他整条左臂立时被一层厚厚的冰包裹起来,二道灌入后,他全身四周散着阴寒无比的冷气,不久,地面开始冰冻起来,结出一层两寸厚的冰面。这层冰面一直延伸到石络田脚下,再绕过石络田,一直延伸到坑线附近才停了下来。石络田低头看了一眼,笑道:“小子,你以为冰可以扛住老夫的‘啸哄炎’吗?哈哈,无知小辈。”“哼!”农马出一声冷哼,一脚踏在冰面上,接着后脚一蹬,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朝石络田急冲而去。石络田嘿嘿一笑:“小子,你这是自投罗网!”说着,他张大了嘴,一声啸喝,一道烈焰从中喷出,射向急冲而来的农马。农马知道火炎厉害,不敢硬接,两脚急忙一屈,低身闪过烈焰。当烈焰从他头上掠过时,农马清楚感觉到,这道火焰所包含的灼热之气异常骇人,倘若适才被这道扫中,那他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躲过火焰后,农马向前冲的势头依旧不止,他盯石络田,左臂前伸,喊道:“石长老,得罪了!”正当农马以为就要得手时,突见石络田头一低,那道正喷出的火炎顿时方向一改,向下压了下来。农马大惊失色,万万想不到石络田能一边喷出火焰还能控制火焰趋向。眼看着自己就要被火焰击中,他一咬牙,身子往旁侧一翻,滚了开去,而这时,火焰刚好压下,顿时“嗤呼!”一声响,地面上的冰面化成一滩水。躲过凶险一招后,农马急忙翻身而起,未等他瞧清状况时,已感到一股灼热气流扑向他脸面。心中大骇的他根本来不及细想,慌忙抬起左臂一挡,立时听到“嗤呼”一声响,一阵白烟顿时突冒而起,与此同时,他感到左臂灼同无比。令他更吃惊的是,石络田喷出的火炎不但拥有厉害的烈焰,且还带着诡异无比的劲力,将他冲击的后退不止。许久,火炎终于过去,他停住了后退之势,看着左臂一片烧焦之状,心有余悸。树林中,白老道见农马吃了亏,不由哈哈一笑,对阮秋章说道:“石长老居然使出他的成名绝技‘啸哄炎’,嘿嘿,看来农小子有苦头吃了。”说着,他用手蹭了蹭身边的阮秋章,故作嘲讽:“怎样啊,你这做师父的都快输给徒弟了,是不是觉得心里头不好受啊?”阮秋章怒瞪了白老道一眼,冷哼了一声,却没有反驳。他看着乱葬岗中央的中央的农马,心里暗自想到:“赶鸭子说的没错,从他刚才与石络田过招来看,我确实没有把握打得赢他,唉……”且不理阮秋章心中如何作想,乱葬岗中上,农马正绕着石络田游走,试图找出石络田的弱点所在。从刚才挨了两次的石络田喷出的火炎来看,那是一种近乎于“三味真火”的烈焰,要是不小心中了招,恐怕自己就是再厉害也是白搭。是以他必须得小心万分。看着一脸微笑的石络田,农马暗自想到:“这招‘啸哄炎’确实厉害,只要他面向敌人,无论敌人从哪里进攻,只要口中一喷,近乎‘三味真火’的烈焰便会射向敌人,这时敌人就是想回避,也一定来不及,且就算避开了,只要他口中方向追着敌人,烈焰便会随着追向敌人,让敌人根本避无可避。”农马绕了大半天,不管他绕到哪里,石络田总是转向对着他,让他根本无计可施。农马许久找不到对策,这边的石络田微微一笑,保持着拉弓姿势,一脚前踏,向前迈进一步。一见石络田向前一步,农马不由向后退了一步,他心里很清楚,石络田之所以没有向他攻击,是因为现在两人所站的位置并不在石络田的攻击范围内。现在他向前迈进了,是因为他打算开始攻击了。石络田每进一步,农马就后退一步,一直退到二十步,农马还想再退,这时脚下却碰到一物,他吃惊回头一看,原来是昏迷不醒的柳雪涵。“可恶,已经被他逼到这种地步了,再退柳姑娘就要危险了。没办法了。只好使用‘毒神索’了!”农马开始没有使用“毒神索”,只因他担心正道会加深对他的误会,但此刻此时,情况已经由不得他再作他想了。就在他即将鼓起潜藏着的魔气时,却突然听到鬼尊喊言:“小子,动则动,不动则动,快不快,不快则快。”农马闻言一愣,想了想,心中顿时恍然大悟。他瞧了鬼尊一眼,心想不管鬼尊怀着什么目的,但刚才他那几句话,却点醒了自己。石络田听到鬼尊的话,则是满脸怒色,回头怒视着鬼尊,心中煞是气愤,鬼尊适才说的那几句话,正是他这一招“啸哄炎”的命门所在。正当他分心瞧着鬼尊时,只听身后农马突然叫喝一声,他心中突兀一跳,急忙回头瞧看,只见农马右掌染满了鲜血,而他的左臂,已变成紫色,正快向他奔来。石络田大吃一惊,一见农马染着鲜血的右掌他就明白了,那是当日他在尸王会上与比他厉害许多的钢牙斗成平手的诡异招式,现在他的本事已厉害如此,这诡异的一掌,必定会更加厉害。看到这,石络田不敢再有一次怠慢,急忙张大了口,“啸哄炎”急喷而出。直取奔来的农马。得到鬼尊提醒的农马已经知道石络田这一招弱点所在,此时见“啸哄炎”射来,他身形一顿,突然间停了下来,这种停几乎只是一瞬间,若不注意,根本就无法看出他停住。当他停住那一瞬间,一脚一脚迈向左侧,此时两种度一加,农马顿时一分为二,如同施展出了分身术一般。而此时,“啸哄炎”已经穿过农马停住的那个身体,下一刻,那个虚影便消失不见。石络田大惊失色,急忙转头喷向左侧的农马,这时,农马身形又是一顿。这一次,石络田看清楚了,虽然停顿的动作很细微,但石络田确实看出了那一瞬间的停顿,他一脸窃喜,自以为农马是想故技重施,这次干脆来个横扫,将“啸哄炎”一齐扫向两个农马。正当石络田以为即将得手时,接下来的一幕,却差点让他闭上了嘴。“石长老,得罪了!”就在石络田惊魂未定时,农马的声音,却突然从空中传了下来。石络田吃惊抬头,原来农马已然跃上半空,这时与他呈直线高低,两掌朝他击轰而下。石络田惊慌失措,急忙仰头对准农马,欲想用“啸哄炎”扫向农马,这时骇然现,他的头是对准了农马,但嘴巴却对不上,这道“啸哄炎”,从离农马尚有一米之距的半空射过,根本无法伤及他。石络田心中大骇,欲想往后退了一步,拉近“啸哄炎”与农马之间的距离,却为时已晚,农马的两掌,已经压制他眼前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魔器开启 眼看石络田就要挨上农马的“血龙掌”与紫色的“天神珠”,危急之际,石络田竭尽全力,瞬间了停止“啸哄炎”,尔后两掌断然举起,千钧一之际,硬是接住了农马这厉害的两掌。农马在上,石络田在下,这本已有优劣之分,加上农马这两掌来得凶急,石络田又是准备不足,两人两掌一碰,“碰啪!”一声巨响,石络田顿感两股诡异无比的巨力向他压下,一时间让他大感吃不消,而这股自上而下的巨力,更将他所站的地面压出一个不浅的凹洞。与此同时,石络田感到左臂传来一股彻骨之痛,这时他才察觉到,农马那只变成紫色的左臂竟硬如钢铁,自己的左掌与他左掌相碰,骨头已经快要承受不住。石络田万万想不到,几个月前还是只有三脚猫功夫的农马竟厉害如厮,感觉自己危在旦夕的他不敢再有所保留,他连吐纳三口气,眉头紧锁,全力谷劲,而然一声断喝,劲透两掌,将农马给震了开去。此时的农马亦是震惊万分,他翻身落地后,目不转睛的看着石络田,心中暗想:“真不愧为赶尸界三老之,如此危急之下,竟可以接住我全力一击,且还能将我震开,看来若不使出魔器跟‘毒神索’,这场争斗我是无法取胜了。”震开农马后,石络田不停喘着气,暗下揉着左掌,适才若再慢上半拍,自己这只左掌就得废了。一想到这,石络田仍一阵心悸,这个农马,实在出乎意料的强啊。这时,一边的鬼尊开口说道:“小子悟性不错,可惜就是功力差了些,适才那样的奇袭,若是换作在场的其他高人,石老此刻可就站不起来了,可惜啊。”听到鬼尊的话,石络田不由冷眼一瞪,心中暗自叫骂:“要不是你这魔头在一旁提醒,农马这小子能破老夫的‘啸哄炎’吗?该死的家伙,等解决了这小子,下一个便是你了。”想着,他又回瞧农马,说道:“小子,老夫已经很多年没动过真格了,你确实了不起,赶尸界历代赶尸之王中,你毫无疑问是最强的一个,但是,你的放肆也只能到此为止了。下一招,老夫便要叫你站不起身来。”听到石络田如此自信的言语,农马轻蔑一笑,他很清楚,就算石络田尚有余力未露,但他同样未使出真正的本事。此时,他又情不自禁想到,石络田与丛翁相比,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农马的幸运,就在于跟丛翁对打了一个多月,但凡弱者长时间面临强者,那种本是遥不可及的距离,便会以惊人之拉近,而且更重要的是,像他这样长时间面对丛翁那样的高人,过后,凡是比不上丛翁的,就是本事比他强,他也会觉得对手不怎样,这既是一种潜意识中的错觉,也是一种自信。想到这,农马回头看了柳雪涵一眼,微微一笑,下一刻,他便有使出所有本事了,无论世人会以什么眼光看他,为了她,他不再有任何顾虑。再回头,农马不由一愣,此时石络田全身散着一股若隐若现的灰色气雾,而他的眼神,竟如同野兽一般,散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寒芒,一吐一呐间,他皮肤上的青筋竟迅膨胀,下一刻,石络田四周的尘土碎石无风而动,这时,他举手投足间,农马便能感到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气势扑面而来。树林中,阮秋章、白老道与黑乌子一见石络田此刻显露出来的气势,三人不由同声惊呼:“不好,他要请神上身!”一旁的白晓婷闻言好奇问道:“请神上身有什么奇怪的?这么大惊小怪。”“丫头,你不懂。”白老道解释道:“虽然很多修道人都能请神上身,但请神需要请神符,且法力低些的,请的还是游历于身边的孤魂野鬼。就算法力高的,那也只是借神法力,绝不是真的请神上身,这些在修道人中是一种默认而不公的潜事实。”“但是,这个世上,有一种人可以不需请神符,不需法力,便可以请神,这种人虽一样无法请到真神上身,但所借到的法力,却是一般修道者所无法比拟的。丫头,你明白了吗?”白晓婷稍微一想,指着乱葬岗上的石络田问道:“爹爹的意思是石长老便是那种人?”“没错,这个石长老能做上赶尸界的三老之一,自然不会是等闲之辈,他便是万中无一,能不借助任何灵符道术便可请神之人!”“啊,那农师弟不就有危险了?”“呵呵,放心吧,农小子不藏着一手吗,如果他使用魔器的话,就不会输给石长老了。”“使用魔器?如果这时候使用魔器,他一定会招惹正道的围攻的。”阮秋章回头瞧了众人一眼,说道:“就算他使用魔器而被正道围攻,谁也不许出去帮忙,知道吗?”“阮师叔,农马可是你的徒弟啊,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啊?”见阮秋章对农马如此冷漠,白晓婷大是不满。“婷儿,你别多嘴,你师叔自有他的打算。”在场之中,最了解阮秋章想法的,除了张小露,便是苗南凤了。“哼。”被苗南凤一责,白晓婷只得乖乖闭上嘴。阮秋章回头瞧着乱葬岗上,表面看似镇定,其实内心里早已翻了个,眼看农马即将被迫使出魔器,而苗问切迟迟不显露,事情已经开始糟糕了。场上,农马见石络田其实越来越惊人,在这股气势中,他甚至感觉到连丛翁都不具备的慑人之气。深知厉害的他再不敢迟疑,急忙向后退了一步,尔后将“灵阳气”迅回抽,“天神珠”立即便会分解成珠子,落在他手上。石络田看着甚是疑惑,正想问农马此举之意时,却见农马诡异一笑,未等他明白过来,只见农马身体突现黑色气息,尔后他手中那颗珠子浮空而起,整颗珠子突然变成黑色,接着,农马伸手一抓,那颗黑色珠子立刻分解成无数黑色碎片,顷刻间将他整只左臂给包裹住。看到农马显露出这一手,不但正道中人惊呼起来,就连邪道一些人也跟着惊喊:“魔器!”顿时,正邪两道起了一阵骚乱。皆是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天神珠”一共有六种颜色,其中的红、蓝、紫、灰四种颜色农马都知道功能,却一直不明白剩下的黑白有何作用,直到他被丛翁引出魔气后,他才知道,原来黑色部份,正是魔器“毒神索”。要启动“毒神索”,便需要魔气,此时农马启动“毒神索”,自身所散出来的,自然是令正道十分忌讳的魔气!一旁的乾乙真人跟虚空方丈同时一怔,虚空方丈双掌合一,说道:“阿尼托佛。领王施主竟然身怀魔气,莫非此前阻止我辈,亦是为了夺取那东西?”一边的乾乙真人接口说:“领王,你身为赶尸界赶尸之王,竟自甘堕落,修炼魔气,你对得起你师门吗?”鬼尊早就知道农马拥有魔器,于此时并不吃惊,他哈哈一笑:“好小子,竟拥有魔气,哈哈,看来你跟魔道很有缘份啊,怎样?要不要协助本尊,本尊保证给你个仅次本尊的地位,如何啊?”鬼尊的话刚落,与农马对持着的石络田一声暴喝,此时他两眼中充满了杀气,满脸狰狞,咬牙切齿怒道:“臭小子,你果然是个祸害,竟然堕入魔道,赶尸界千百年来,从未出过你这种如此大逆不道之人,今日老夫以赶尸界长老之名,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喊完,他一掌抬起,全身灰色之气迅聚拢在这掌之上,吐纳之间,竟还带着骇人的金红之色。农马知道厉害,不敢大意,将体内魔气迅聚向左掌上,他每谷出一分魔气,在他周身四周,便会响起一阵鬼哭狼嚎,声势比石络田更为骇人。这时,不知正道中谁人喊道:“杀了这小子!”声音刚落,便见石络田脚下一蹬,带着狂风卷尘,瞬间扑到农马身前,尔后他断喝一声:“臭小子!接老夫的‘太上无量掌’!”话音未落,石络田一掌击出,带着“呼啸”之声,一掌朝农马心口击去。农马早已做好准备,临危不乱,这时亦是跟着击出一掌,口中喝道:“禁锢!”“砰啪!”一声巨响,两人一掌交碰,余劲顿时暴射而开,卷起地上尘土碎石,向四周扩散而开,连一旁的乾乙真人、虚空方丈和鬼尊也大感厉害,急忙运劲抵御。而此时一掌硬碰的两人,则同时一声闷哼,脸色皆是一变,震骇于对方的厉害。论功力,纵使农马拥有魔气,到底还是不久前的事,他的根基还是无法跟修行了几十年的石络田相比,若持久下去,他必定稳输不赢。但是,他用的是魔器,且还是可以困住那个东西的五件法宝之的“毒神索”,此时,这“毒神索”的厉害,便立时显现出来。只见农马跟石络田抵在一处的左掌迅冒出一股浓黑气体,乍看之下,就好像浓黑的粘稠一般。看到如此诡异的黑色气体,石络田正感疑惑,突然间,这股黑色气体猛然张大,不等石络田反应过来,顷刻间将他和农马两人包裹住。正道众人皆是震惊失声,面对着这诡异的一幕,所以人都愣住了。黑色气体很快就形成一个黑色圆球,不久,这个圆球开始慢慢往空中浮起,一直上升到五米高的空中后,这个圆球才停止了下来。乾乙真人与虚空方丈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焦急之色,此时里面到底如何,谁也看不到,但不难猜出,有魔器依仗的农马一定会占尽优势。“真人,你小心敌人,老衲去救石长老。”虚空方丈生怕农马会对石络田下杀手,说着话,他从佛袖中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金钟,就想上前解救石络田。一边的鬼尊一见,不由一笑:“哦,佛门的‘天音佛钟’!看来虚空大师也势在必得啊。”“天音佛钟”跟“毒神索”一样,亦是拥有可以制服那东西的威力,若说“毒神索”是魔道中至宝,那“天音佛钟”便是佛界中的镇界之宝。虚空方丈无暇理会鬼尊,他头也不回,一心只想接下石络田,不想刚刚迈出几步,空中的圆球便起了变化。只见黑色圆球迅一分为二,从原本的黑色圆球中,又分解出一个黑色圆球,这时,刚刚分解出来的黑色圆球缓缓降落下地,虚空方丈止步瞧望,不久,这个黑色圆球终于落到地面,抖动几下后,黑色圆球陡然消失,一个声音显露了出来。虚空方丈、乾乙真人与鬼尊定睛一看,这显露出来的,正是农马!农马一脸微笑,抬头看了一眼空中的黑色圆球,心中暗自得意:“这个‘毒神索’引的禁锢之术,就连丛翁老前辈都要耗费半天才能破解而出,你与丛翁老前辈差距如此之大,倘若没人相助的话,你这一辈也休想出来了。”正当他自鸣得意时,虚空方丈的话传了过来:“领王施主,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啊,切莫一错再错了。”农马闻言回头瞧望,见是虚空方丈,他笑了笑,回道:“大师,你放心吧,石长老只是被我禁锢住,不会一生命危险的,尽……”农马一句话未说完,突然从正道中走出两人,其中一人边走喝道:“农马,你以下犯上,不但鬼迷心窍,更是遁入魔道,现在更想危害石长老,你是在罪大恶极,从此刻起,你便是我赶尸界的敌人,杀无赦!”农马闻言一皱眉,顺声望去,这喊话之人,正是之前一直隐忍不的苗问。而另一个人,则是三老之一的裘龙。见苗问终于冒出头了,树林中的阮秋章跟众人精神皆是一抖,就怕苗问不出头。现在机会终于来了。场上,农马冷冷盯着苗问,问道:“苗问,你为了聚齐‘六毒三邪’,连苗嫣然师姐的终身幸福都可以出卖,你这个做爹的,未免太狠心了吧?”苗问闻言一怔,他最担心的事果然还是生了,农马果然知道当日苗嫣然去跟丛翁要的是什么东西!“臭小子,你心术不正,不但想杀害石长老,连老夫也想陷害,如不除掉你,我赶尸界脸面何在!”“哼,当日我带领一千二百弟子前去支援‘青松门’,上山时,贵派弟子突然难,竟想不战而退,瞧他们理直气壮之言,若不是有你这个做师父的背后支持,他们能退走吗?”当农马爆出的“苗司派”这段不为人知的事,正道无不一片哗然,站在苗问身边的裘龙也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苗问,欲想从苗问口中得到答案。当日“苗司派”弟子虽退了一百多人,但那一百多人皆是“苗司派”中的高手,其实力远比那些留下的“苗司派”弟子强,当时若有这股人马加入战斗,或许“青松门”就不至于会被灭派了。农马说的没错,当初这些弟子确实受了苗问的命令才退走,而最终目的,就是他跟鬼尊达成协议,特意削弱正道实力,好让鬼尊得逞。可惜当时农马几番话就让其他门派的弟子站在他那一边,以至这个阴谋无法得逞,无奈之下,“苗司派”那一百多个高手才冒着被天下所不齿的危险以大势已去的理由离去。这件事为何到现在还没有被人提起,就是因为当时“青松门”事件结束后也面临三个月后邪物降世的事,导致一些有心人根本没时间理会。直到此刻,农马才将这件事重新提起。“放屁,臭小子,像你这般踏入魔道之人,所说之话又岂能让人相信。”这也是苗问大意,想不到自己暗下所做之事,农马竟知道的如此清楚。“哼,且不说你为何要让弟子退走,单是你向丛翁老前辈要‘六毒三邪’中的‘毒燕子’跟‘七彩蜈蚣’是所为何事?”农马的责问立刻引起正道猜疑,人群中又开始议论纷纷。苗问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一出头便成了农马的攻击对象,一时间气得满脸通红。裘龙看着苗问一脸愤怒,微微皱着眉,若有所思。许久,苗问才压下怒气,这时却突然回身瞧向正道,高声喊道:“诸位,据贫道了解,这农马乃是守龙一族的后代,他的身上,流着蚩尤的血。”“啊”这一次不但正道的人起了骚动,连邪道这边也震惊万分。农马闻言一震,他万万想不到,如此隐秘之事,苗问竟然会知道,他的身份,除了自己莫小灵、丛翁跟守龙一族族长知道外,应该不会再有人知道,这苗问跟他没见过几次面,竟然知道他的身份,这如何叫他不吃惊。百思不得其解的农马冷冷瞧着苗问,眼神中闪过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寒气。苗问接着说:“诸位,相信你们该明白魔族后代有多危险,这个小子,打从一出生起,便已是纯正的魔族后代,所以他拥有魔气跟魔器,根本不是什么后天修来,而是一开始就注定他拥有者两样东西。各位,这小子隐藏着魔气混入赶尸界里,其心必定不正,他的话,各位能相信吗?”苗问的话不但震撼了正邪两道的人,连树林中的阮秋章跟张小露也是震惊万分,现在,阮秋章终于明白,为何丛翁能轻易引出农马的魔气了。原来农马是个魔族后代,这时他不禁又想,农马的父亲是农志刚,难道农志刚亦是魔族后代?面对苗问如此爆出他的身世,农马脸色越来越阴沉,他也不忌讳,高声喝道:“没错,我是守龙一族的后代,那又怎样?谁想消灭我,尽管来!不过在这之前,苗问,你心存私心,企图夺取那东西,更是已经得到了‘六毒三邪’,我告诉你,就算你有可以捕获那东西的魔器,也休想过得了我这一关!”苗问闻言冷笑几声:“你口口声声说我有‘六毒三邪’,那好,证据呢?”一些支持苗问的正道闻言附和道:“没错,你这魔族之后,竟敢污蔑苗长老,证据呢?”农马冷哼一声,指了指地面上那道坑线,说道:“只有你敢踏进这道坑线,我便立刻拿出证据给你看!”苗问闻言一怔,见农马一脸认真,他心中突兀一跳,心里说话:“这小子说的如此肯定,难道真逮着了我的把柄?这不可能啊!”裘龙瞧他甚是犹豫,越瞧越觉得古怪,这时不由开口问道:“苗老,既然农马说得如此肯定,你就会一会他,倘若你没有做那些事,他又奈何不了你。”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大乱 苗问的主意很简单,现在农马的身份被曝光,且他还阻挡正道大事,这时若是杀了他,到时以一定不留意为理由,那正道这些人也不能说他什么。此刻他心里深深感觉到,若是不除掉农马,只怕这小子会坏了自己好事。旧仇加心恨,苗问恶从心起,他向正道众人抱拳说道:“也罢,既然各位对贫道有所怀疑,那贫道就以事实说话。”说着,他又转向农马,说道:“农马,今天老夫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凭据指证老夫!”说完,苗问一甩袖,刚跨出一步,这时,农马身后的柳雪涵却出“嗯”的一声,悠悠醒转了过来。农马惊然回头,一看柳雪涵已醒,心中大为欣喜,什么也顾不得,急忙走上前,将柳雪涵搀扶起来,担忧问道:“柳姑娘,你还好吗?”柳雪涵抬眼瞧见是他,不由柳眉一皱:“农公子,你怎可出来?”农马闻言微微一笑,知道柳雪涵是担心他的处境:“柳姑娘,这些人毫不知廉耻,这么多人打你一个,我又岂能袖手旁观。”“唉,农公子,你这又何必呢?我不值得你这么做。”柳雪涵心中很清楚,农马今日这一出头,无论结果如果,日后他必定再无法踏足正道之中。听到柳雪涵的话,农马心中微微一颤,他一说抓住柳雪涵冰冷的手,说道:“无论以后如何,在那东西降世之前,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农公子……”农马的话让柳雪涵好不震撼,她抬头看着农马,眼神中既有感激,也有深深的喜悦与情愫。树林中,阮秋章看着场上农马与柳雪涵的举止,这脸色都气绿了,他猛一回头,怒瞪着一脸哀伤的张小露,喝道:“丫头,你师弟是不是喜欢上这个女鬼了?”张小露此时的心儿早就在九霄之外,哪里听得到阮秋章的喝问,虽然她一早就知道农马与柳雪涵之间的关系,但此时的她,还是无法面对。见张小露失神不答,阮秋章着怒火就更盛,正想再喝问时,突然,在他们身后的树林中,传来了厮杀之声。起初,这股厮杀之声只是一小股,像是两三个人在拼斗,不久,这股厮杀之声逐渐增大,且扩散的度异常迅,没等众人明白怎么回事,这股厮杀之声已经惊天动地了。乱葬岗上的正邪两道领袖人物听到这股震耳欲聋的厮杀声时无不惊愕,只因传出这股厮杀声的,正是一直按兵不动的正邪两道人马,此时却不知为何,将不理两道领头人物的命令,竟动起了手。当正邪两道领袖人物回过神来时,先喝出声的,便是鬼尊与乾乙真人,两人几乎同声而喊:“住手!”这一正一邪的领头人物心里十分清楚,此时那东西尚未降世,若这时就拼斗起来,只怕未等那东西降世,两边的人马就损失惨重甚至两败俱伤而无力再制服它了!可惜的是,任凭这两个盖世人物如何喝喊,厮打之声却不曾有一丝减缓,反而厮打声越来越大。“怎么回事?这到底怎么回事?他们怎么动起手了?”乾乙真人回头看向二十几个高人,喝道:“你们快去喝止他们,叫他们不许再打了!”邪道这边,鬼尊则回头瞧向四鬼将,喝道:“他们怎么回事?没本尊命令,竟敢私自出手!快给本尊叫住他们!”鬼尊的话刚刚一落,包围在乱葬岗四周的正道两道人马,突然间从树林中冲了出来,众人回眼一瞧,好家伙,这些人都已经杀红了眼了,到处血流飞溅,法宝乱飞,灵符怪术横冲直撞。这些人越打越疯狂,冲出树林的人数又越来越多,更为不妙的是,这些人的方向,竟逐渐向他们这边移来。“住手!通通给本尊住手!不许再打了!”“停手,正道弟子听令,快住手!”这两个领头人物几乎歇斯底里,那些打昏了头的正邪两道人马,却无一人听到,这也难怪,此刻厮打声惊天动地,他们的声音,又如何能传到这些人的耳朵里。就在众人束手无策时,与农马默默对视而不理会旁人的柳雪涵突然一声闷哼,顿时冷汗直冒,一直苍白的脸色竟时白时红,下一刻,她突然蹲坐在地,双手紧抱自己,全身不住的抖。柳雪涵的异状把农马吓得不轻,他急忙蹲下身,一手搭在柳雪涵身上,这时却又急忙抽回手,一脸惊恐:“柳姑娘,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冷?”柳雪涵眉头紧皱,一脸痛苦,吃力抬起头,断断续续说道:“那……那东西……要出来了!”“什么?”与农马一起惊喊出声的,还有离他最近的苗问与虚空方丈。几人的声音,立刻吸引了乾乙真人与鬼尊的注意,所有人不再理会正邪两道弟子的交战,急忙瞧向柳雪涵,鬼尊是窃喜,乾乙真人则是担忧!正邪两道弟子越打越近,随着冲出来的人数迅增多,他们接近乱葬岗中央的度就越快,眼看再这样下去农马跟柳雪涵就要被这些给吞没,乾乙真人与虚空方丈对视一眼,两眼皆领对方意思,他们要做的,就是布置结界罩住乱葬岗中央,这样他们出不去,外边的人也进不来。这么庞大的结界需要佛器“天音佛钟“支持,且需要庞大的内力支持,是以乾乙真人与虚空方丈两人必须合力,才能分担这种损耗极大的法术。就在他们正想动手时,乱葬岗上空突然一股恶寒降下,众人吃惊抬头一看,原来是那几千鬼魂又冒了出来。农马与柳雪涵正感疑惑,突闻其中一个老鬼喝道:“誓死保护小姐和农公子,决不能让他们接近小姐与农公子一步!”“是!”众鬼齐答,声势浩大!“不……住手…….你们……”柳雪涵不愿看到这些鬼魂为她牺牲,欲想喝止他们,自己却已是有气无力。众鬼听到柳雪涵声音,事实上,就算他们听到了,也不一定会罢手,在柳雪涵喊话之际,他们已经从空中降下,冲向了正邪两道之人,不管对方是正是邪,见者就打,顿时,整个乱葬岗彻底乱了套,一时间竟是三方混战!树林中,白老道眯眼瞧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异变,他用手蹭了蹭阮秋章,问道:“我说阮老头,咱们该出手了吧?再不出手你那宝贝徒儿就危险了。”阮秋章适才被厮打声吸引,也无暇再问张小露,这时听到白老道的话,他回头看了众人一眼,喊道:“大家跟我来!”白晓婷闻言搓搓手,笑道:“好,终于可以动手了,本姑娘可要大显身手了,这三个月来我可下了苦功!”说着话,她就想冲出去,不料却被阮秋章一把拦住,问道:“丫头,你想干什么?”白晓婷闻言一愣,指了指乱葬岗,说道:“师叔不是要我们去帮助农师弟吗?”“你这丫头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啊?我几时说过要帮助他,你看。”阮秋章说着,伸手指向了一处方向,白晓婷顺势一看,不由惊喊出声:“啊!是苗问,他溜走了!”众人闻言顺势一看,果不其然,原来苗问趁着大乱,竟偷偷从乱葬岗中央退走,这会正往树林中退去。“大伙听着,咱们必须先对付苗问这老贼,再来帮助小马。”“啊,这是为什么?现在那东西就要降世了,我们不去帮助农师弟,反而去追苗问这个卑鄙小人,我真是不明白。”白晓婷对阮秋章的想法大为不解。“丫头,你放心吧,只有那东西还未降世,小马跟那女鬼就不会有事,比起现在的混乱,咱们更加需要关注苗问这个同样拥有‘毒神索’的人。”听到阮秋章的话,苗南凤沉思一想,立刻明白阮秋章的意思了,阮秋章这么做,是怕苗问有意让正邪两道拼个两败俱伤,到时他因为保住了实力,必会来个渔翁得利,另一方面,恐怕还是阮秋章因为苗问把他安排去守大街这个私仇的缘故而想给苗问好看,但无论怎么说,苗问确实是个隐患,就算不除掉他,也该让他受限不能如意。“好了!大家快跟着我,别让苗问这老王八给跑了!”正当苗南凤想得入神时,阮秋章突然喝喊一声后,就朝树林中追了过去。众人面面相窥,一时间难以决定,苗南凤微微一笑,说道:“大家跟上去吧。”说完,她紧随阮秋章而去,众人无奈,皆是微微一叹气,随后也追了上去。乱葬岗上,因为几千鬼魂的加入,本来混乱的局面变得更为复杂,邪道人马的攻击手法,因为这次聚集的天下各路邪魔外道,是以手法千奇百怪,什么招儿都有,有使蛊术的,有使毒咒的,有使小鬼的,有使奇怪妖物的等等等,真是集邪道之所成。正道的攻击手法倒较为平庸与整齐,这也难怪,这几千弟子本事虽不算差,但也不能算好,他们所接触的境界,也就是使符驱法宝,跟那些领头人物自不能相比,是以,凡事手拿木剑,手操灵符的,便是正道弟子了。至于几千鬼魂的攻击手段,那可谓是凶如猛兽了,鬼魂的攻击手法很繁杂,但一般不会出掐、撕、咬这三种,厉害的,便能像柳雪涵那样,可以驱缎攻击。不过乱葬岗的鬼魂生前都是一般的老百姓,又哪里能像柳雪涵这种异数那般攻击,是以这些鬼魂一跟正邪两道的人碰面,二话不说就扑上去一阵掐、撕、咬,这种攻击看似简单,但带来的伤害却比邪魔外道的邪道众人更为恐怖,只要被他们扑到,非死即伤,且就算是伤,也会全身鲜血淋漓!而正邪两道对付鬼魂的手段更是凶狠,几乎一招夺魂破魄,鬼魂一旦不小心挨上,立刻便会魂飞魄散!一时之间,这三方人马杀得的天昏地暗,血流成河!乱葬岗中央,柳雪涵看到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幕,她心中大是不忍,勉强抬头看了一眼农马,她眼含泪水,幽幽道:“农公子,你……毁了我吧,毁了……我,他们……就会罢手了。”一次见柳雪涵如此伤心的农马心中大是震撼,他将柳雪涵轻轻搂在怀中,支吾道:“柳姑娘,就算现在毁掉你,他们也不会罢手的。”“可是……”“大家都为了你这么拼命,你这条魂魄,难道就想这般轻易放弃吗?难道你想让他们白白牺牲吗?”“但是……啊!”柳雪涵还想再说,突然感觉全身一阵恶寒,她做了百年鬼魂,这种感觉还是一次,霎时,她只感浑身一阵剧烈的刺痛,而在她魂魄之间,一个元神正在急聚集起来。见柳雪涵又现异状,农马心中甚为担忧,刚想询问她如何,却不想被柳雪涵一把推开,没等他明白怎么回事,柳雪涵突然腾空而起,顿时间,在她四周刮起一阵透人心扉的阴寒之气,而此时的柳雪涵,则全身上下被一股黑色雾气笼罩,不久,这股黑色之气迅在她胸口前集结,一个虚浮不定的黑色人形正迅显露而出。而柳雪涵,则被这股剧烈疼痛所疼晕了过去。与此同时,乾乙真人、虚空方丈、裘龙跟鬼尊也注意到柳雪涵的变化,四人一见,不由异口同声惊喊:“妖魂降世!” 第一百一十八章 仇敌再现 所为的妖魂,便是吸纳了百年以上的阴气所成,这等邪物,必须由魂魄聚生诞下,且这魂魄必须得纯阴之体方可,还要配上奇穴异地,才能逆天而生。但妖魂找到身躯后,他便能吞云吐雾,翻江倒海,甚至直闯天庭!中华上下五千年,若不算上上古之前,这五千里,也不过诞生过一个妖魂,传说在唐朝唐太宗年间,中华大地曾出了一个妖物,这妖物神通广大,且凶残无比,从河南一带一直延伸到云南一带的百姓,都被这妖物所祸害,几乎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后来,有个得道高人与之拼斗,结果不敌,被妖物打死,因这高人一生扶危济急,又积累着不少功德,是以死后编入仙班,这个高人成仙之后,还是一心挂念着民间百姓,但因成仙不久,法力不稳定,是以他一时间也无计可施,后来一次机缘巧合下,他有幸遇到九天玄女,便求其相助。九天玄女乃天庭中少见的正义之神,听闻这高人道明前因后果后,便毫不犹豫答应了帮忙。尔后,九天玄女下界找着妖物拼斗,等见面后,九天玄女竟是一脸惊诧,因为眼前这妖物,竟是她从未见过的邪魔,后问之,妖物乃答:“本是妖魂!”九天玄女知道妖物身份后,便与之动手,等她一接触后才惊讶的现,此妖魂本事非同小可,修为深不可测,后来,九天玄女与之大战了三个月,从地上打到地下,从地下打到天上,又从天上打到九重天,后来此时惊动了玉皇大帝,玉帝随即派了四大金刚相助,等四大金刚赶到时,九天玄女已经占尽优势,妖魂尽显不支,四大金刚唯恐这妖魂逃走,便联手九天玄女,将之捕获。后来玉皇大帝查明妖魂犯下的种种罪行后,便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生。这段典故,在道家经书中甚少记载,但在民间,仍有不少人知道,虚空方丈跟乾乙真人和裘龙这种辈份高的人,虽不知道这段典故,但妖魂为何物,却对其一知半解。此时妖魂尚且停留在元神之际,倘若要是被这东西找到身躯,恐怕就在集在场所有人,也不过是以卵击石。与乾乙真人这些正道胆寒畏惧不同,鬼尊不但没有一丝畏怯,反而心中狂跳,喜悦之色直冲脑顶,一开始,他虽算不出会降下什么东西,但一直以为是道尸的元神或是新生的邪物元神,万万想不到,这降下的会是比道尸还要厉害的邪物,若他吞了这个元神,不说成仙,就是成神都大有可能。当农马听到这几个高人喊出这个元神的身份时,他心中一顿,不由想到:“看来丛翁老前辈也没用算出这东西来,妖魂?妖魂是什么东西?”正当他思索之际,乾乙真人、虚空方丈和裘龙同时喊道:“不能让它降世,毁了那个女鬼!”喊着,三人同时扑身上前。农马吓了一跳,见三人神态惊慌,他也知道这妖魂远比想象还要厉害,但又一想,为了柳雪涵,他此刻决不能退缩半分。三大高手同时进攻,就算拥有魔器的农马也无可奈何,但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农马咬咬牙,全力谷起魔器,‘毒神索’立刻从他左臂中化出一道一尺长的黑色利刃,接着,农马一声喝喊,朝三人扑了过去。见农马一副拼命摸样,乾乙真人急忙闪身至前,接着运掌成圆,对着利刃尖端一推,农马顿时左臂一阵震痛,再一看,黑色利刃就停在离乾乙真人这掌十寸之处,任他如何使力,黑色利刃就是不动半分。这时,乾乙真人对虚空方丈和裘龙喊道:“两位,老道挡住这小子,你们快去毁了那女鬼,决不能让妖魂降世!”虚空方丈与裘龙知道事情轻重,这时也顾不得别的,两人不作停留,奔向柳雪涵。农马吃惊回头大喊:“住手,你们要是敢动她一根毛,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住嘴!臭小子,你当真鬼迷心窍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要是妖魂降世,纵使集天下众道,也拿它无可奈何,到时百姓必遭劫难,难道你想为了一个女鬼而弃之千千万万的生命吗?”见农马如此执迷不悟,乾乙真人大为恼怒!“我不管天下人怎样,我只知道,决不能让你们动她一根毛!”农马心中又急又躁,说这话,他拼命谷出魔气,手中的‘毒神索’一经这股魔气灌入,立刻抖了抖,向前进了一寸。乾乙真人一感压力,心中大骇,急忙连吐两口气,劲力又加一分,这才止住了黑色利刃的来势。另一边,虚空方丈手操着“天音佛钟”,这时已经奔到柳雪涵五米之外,只见他两掌紧握佛钟,口中念念有词,每念到一个“佛”字,便一摇金钟。“咚!”一声响,这金钟看似小巧,出来的声音却连惊天动地的厮杀声也盖过。一直敲了十八次,虚空方丈这才停下口,接着他向后退了一步,将金钟对准柳雪涵,突然一喝:“佛法无边‘金钟盖印’!”随着他话音一落,金钟突然“咣咚!”一声巨响,从金钟飞出一个金色光钟,朝柳雪涵盖印而去。听到最后一声巨响时,农马不由分神回头瞧看,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这个金色光钟约有五米巨,瞧那浑厚闪烁着异样光彩的金芒,农马深知这一击蕴含的内力有多深,倘若柳雪涵被这一击击中,必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要!”农马无法相信,如果柳雪涵就这样消失了,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心急如焚的他极限催谷,三道魔气凝聚“毒神索”上,顿时,黑色利刃闪出一阵黒芒,农马断喝一声,拼了命的刺向乾乙真人。乾乙真人没想到农马竟有如此厉害的魔气,经他适才一加劲,险些就扛不住,这时黑色利刃已然只距他手掌五寸只距,形势十分不妙。就在这时,本已奔向柳雪涵的裘龙却突然折返回来,一见乾乙真人与农马斗个不相伯仲,他一话不说,一掌抵在乾乙真人背上,这才说道:“真人,我来助你一臂之力。”说着,他吐纳两口气,将纯正的道家真气灌入乾乙真人身体内。一个乾乙真人本来就让农马大感吃不消,这时再加个乾乙真人,他又如何扛得住,原本只离乾乙真人手掌五寸之距的黑色利刃又被迫了回来,且离之前的十寸之距更远。这边,眼看着金色光钟就要印上柳雪涵,农马吓得两眼圆睁,在这一瞬间,他脑中一片空白,仿佛间,四周震耳欲聋的厮杀声都消失不见,所有人也消失不见,在他眼里,耳朵里,就只看到柳雪涵的人,只听到柳雪涵的呼吸声。眼看着柳雪涵就要消失在这一击之下,千钧一之际,一个身影突然闪至她身前,接着来人手中拿着一个玉壶,对准这道金色光钟,口中一喝:“收!”喊音一落,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生了,只见五米之巨的金色光钟不声不响,瞬间便被玉壶尽收而尽。虚空方丈一怔,惊喊道:“这是……‘青松门’的‘日月玉壶’!”“嘿嘿,没错。”再一看那突然闪出来的人,不是鬼尊,还是谁。见柳雪涵逃过一劫,农马不由暗自松了口气,适才差点没被吓死。然而在他放松心中这一瞬间,乾乙真人同时察觉到,他见机不可失,急忙大喝道:“裘长老,使劲!”裘龙也早就感觉到农马劲力突然一松,乾乙真人喊话的同时,他已经将一股更精纯的真气灌了过去。顷刻间,乾乙真人一掌大放异彩,这时农马被异彩吸引回来,刚瞧一眼,便感觉一股无比庞大的劲力向他手中的黑色利刃撞来。论实力,农马本来就不是乾乙真人的对手,适才又加上个裘龙,他更不是对手,再加上他分神散劲,这一下他如何挡得住,当他察觉一股巨力向他撞来时,他的身子已经腾上半空,下一刻,他整个已经飞了出去。飞退之际,他一连吐出两口鲜血,显然乾乙真人适才那道劲力,已经让他受了严重的内伤。就在他止不住飞退出去时,从树林南面,又一股人马突然冲进乱葬岗,这股人马,人数大概有两三千人,衣袖上皆是系着一条红色丝带。这支人马,便是农马一直盼望着的旁脉赶尸人!农马被乾乙真人击飞,一直飞出乱葬岗,直到来到树林深处,他才停住飞退之势,从空中坠落而下。也幸亏农马并没有失去意识,是以他几下翻越,虽是危险,还是安全落地。落地之后的他又咳出一口鲜血,他朝着乱葬岗方向看去,即使在树林中,亦可看到此时乱葬岗点点火光。这时正邪两道众人手持的火把。使劲擦去嘴角边的鲜血后,农马咬咬牙,口中骂道:“该死的,我绝不会善罢甘休。”说着,他迈出一脚就向重新奔回乱葬岗再战乾乙真人,就在这时,一把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哈哈,臭小子,真是冤家路窄啊!”听到这把突如其来的声音,农马心中一突,两眼圆睁,随即变成狰狞,尔后又是眼中充满了彭湃的杀气,这把声音,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他环视了一下四周,怒不可遏:“丘野,你这狗王八的,滚出来!滚出来!”“哈哈,臭小子,上次你命大,有丛翁那老不死的在帮你,这次看你往哪逃!”丘野一边说着,一边从农马左侧的树林里走了出来。“你这狗王八妖道,有种你别走,待我处理完乱葬岗的事,再来把你碎尸万段!”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但此刻农马心系柳雪涵,与丘野如此深仇大恨,他也只能按下心中的仇恨之心。“哈哈,小子,别急,别急,要不贫道特意让他们打起来的计划可就白费心机了。”见农马撒腿就想冲回乱葬岗,丘野急忙说道。“什么?”听到丘野的话,农马心中一怔,回头怒视着丘野,声严厉色:“刚才正邪两道突然打起来,是你干的好事?”“没错,贫道让‘悍兵者’故意打死两个正道弟子,哈哈,这些笨蛋就打起来了。”“你这王八妖道,为何要这么做?”“哈哈,这还不简单,贫道想让他们拼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到时,贫道的三千‘悍兵者’便可如入无人之境,天下间还有谁是贫道对手,哈哈哈!”“哼,只怕未必能如你所愿。我现在就杀了你,你就下地府去妄想吧!”“嘿嘿,臭小子,别以为你跟丛翁那老东西学了两个月的本事就自以为天下无敌,告诉你,此刻就是丛翁在此,贫道也不惧他半分,这三月来,贫道闭关潜修,终于练成无上魔法,凭现在的你,还不是贫道对手!”“哼,我倒要领教领教你有何高招!”农马对丘野的话甚是怀疑,从现在丘野自身所散出来的气势来看,他并没有觉得丘野有何了不起。丘野微微一笑,伸手指指农马的左臂,说道:“贫道这次不但要让你这臭小子去见见你父母,还要你手中那‘毒神索’!”“你要‘毒神索’?”农马一怔,随后笑道:“哈哈哈,不说你办不办得道,就算你真得到了,你以为有魔气就可以操纵‘毒神索’吗?”“毒神索”开启时需要主人以精血灌之,一旦灌入主人精血,便再也不会认二主,这是道界法宝与魔界魔器的共同点,丘野的话自是让农马嗤之以鼻。不料丘野却笑道:“别人不行,不代表贫道不行,臭小子,你知道茅山术中有分为正邪两派吗?你以为我能凭空造出‘悍兵者’只是幸运吗?哼,不怕告诉你,当年我叛逃‘三清门’,从门中盗出一本茅山秘术的书,此书记载着的便是邪派的茅山术,‘悍兵者’的制造之法,贫道便是从此书中修来,另外,如何修炼魔气,还有如何操控已有主人魔器,很不巧,这本书刚好都有记载! 第一百一十九章 背叛 就在农马跟丘野相遇时,在乱葬岗上,因为突然闯入一支人马,正道、邪道和鬼魂都有不少人注意到,此时的局面更是混乱,这三方人马一边拼斗,一边还得小心提防那支人马。在这支人马中,一个年轻女子站在前头,跟在她身边的,还有三个人,这四人交头接耳,似乎在商量着什么事。在乱葬岗中央,因为鬼尊保护着柳雪涵,此时柳雪涵倒也平安无事,与此同时,四鬼将为助鬼尊一臂之力,也纷纷加入战局,与裘龙、乾乙真人和刚加入战局的灵雾真人打成一团。此时的场面更是乱得不能再乱。裘龙与恶鬼韦陀虎斗在一处,这时无意间看到冲进来的那支队伍,心中不由一怔:“啊,是旁脉赶尸人,他们怎么来了?”而这时,带着旁脉赶尸人前来的莫小灵与书生、白头翁与赵洛正商量着,莫小灵说道:“大家认为该怎么办?刚才领王好像被乾乙真人打飞了出去,我们要不要先找到他?”:“现在场面这么混乱,你们看,那些鬼魂虽是凶悍无比,但到底还是斗不过正道跟邪道的人马。我看这样吧,小灵跟白头翁老爷子去找领王,而小生就和赵洛带领人马去帮助那些鬼魂。诸位意下如何?”白头翁点点头:“也好,那这里就交给你们俩了,小灵,跟我来。”“嗯!”莫小灵点头答了一声,紧随白头翁身后,奔向深林之中。另一边的阮秋章,此时他们追着苗问,待来到树林中一处偏僻之地之后,苗问才左看右看,从怀中拿出个一个小竹筒,朝空中放了一烟花。尔后盘腿坐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东西出现,正当众人看得疑惑时,突然从树林中窜出几百名“苗司派”弟子。这几百名弟子,大多身染鲜血,有些甚至负了重伤,显然他们刚刚经过一场大战。苗问看了这些人一眼,对领头三个蒙面黑衣人说道:“都退走了吗?”领头一黑衣人回道:“回师父,除了战死的五十六弟子外,其余都退走了。”“嗯,大家就在此歇息吧,待那东西一降世,咱们边立刻进攻,无论是正道还是邪道,都给我杀个一干二净!”苗问说着,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现在有了鬼魂加入,正邪两道损失更是惨重,相信不用多久,正邪两道就会拼个两败俱伤!躲在一旁的白老道听着一笑:“哎,我说这苗问也未免想得有些天真了吧,不说正邪两道中的高手会心存下来,就是咱们刚才在路上遇到的旁脉赶尸人,也足够他吃不了兜着走了。”阮秋章闻言摇摇头,说道:“如果没人制止那场厮杀,估计最后能活下来的人少之又少。”“哦,这话怎么说?”“赶鸭子的,这还不简单吗?你想,这赶尸界中,谁有资格可以命令那些旁脉赶尸人?”“谁?还能是谁,除了赶尸之王,还有谁,这种问题也拿来考我,啊……难道……”白老道正说着,心中一悟,一脸诧异。阮秋章淡淡看了他一眼,说道:“没错了,旁脉赶尸人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依我看,九成是小马这小子搞得鬼,这臭小子,连这种事也敢瞒着我,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听到阮秋章的话,白晓婷就费解了,问道:“阮师叔,这两件事有关系吗?怎么我听得糊里糊涂的?”苗南凤闻言一笑,解释道:“婷儿,这么浅的道理你都不懂,你想,旁脉赶尸人既然听小马的话,那不就代表他们是在帮助小马的吗?你想,他们既然来帮助小马,那势必会和正道与邪道两路人马打起来,你想,他们这一打,不就等于是三方混战吗?你想这样还好得了吗?”阮秋章等人因为早一步离开,此时并不知道,乱葬岗的几千鬼魂已经加入了混战之中。白晓婷还是一次听说旁脉赶尸人,心中大为好奇,正想问个明白,却突然听到远处的苗问一声断喝:“谁在那里?出来!”苗南凤等人一皱眉,低声道:“糟糕,被现了!”阮秋章挥手作了个不必惊慌的手势,说道:“既然被现了,咱们就出去好好会会苗问那厮。”话音一落,他率先走了出去,众人相视一眼,也紧随其后,跟着走了出去。看到阮秋章等人冒出来,苗问一愣,实在大出意料,没想到阮秋章等人会在这里出现,好半天,他才回神喝问:“阮秋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们敢违抗我的法令?”阮秋章冷哼一声,负手说道:“你是统领者,我们自然不敢违令,但这次我们前来,是受了赶尸之王的命令,自然可以来了。”“赶尸之王?农马!哼,原来是那小子搞得鬼!”苗问恍然大悟,以农马现在的身份,他确实可以让阮秋章等人名正言顺的出现在这里。转而又一想,苗问不由笑道:“可惜,那小子刚才已经被石长老废去赶尸之王的头衔,他不在是赶尸之王了。”“哦,是吗?不过就是要废去他的头衔,也要等叩拜祖师爷,禀明了此事后才算正式废去头衔,只有一天没正式废去头衔,他就是赶尸之王,我们依然可以接受他的命令。”“哼,赶尸之王只有三十岁以下的弟子才会受令,你们辈份这么大,他没资格命令你们。”听到苗问似乎有些惊慌失措,言不达意,白老道呵呵一笑,说道:“我说苗问啊,你何必这么惊慌啊,是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哎,你的弟子们怎么都聚集在这里,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啊?”“哼,白泉山,既然你们知道我要干什么,何必还明知故问,也好,你们这伙人一直是我的眼中钉,既然来了,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苗问心里明白,农马既然知道他的阴谋,那阮秋章这些人也自然会知道,而他们出现在这里,一定是为了来阻止他的。“苗问!”阮秋章早就听得不耐烦:“你图谋不轨,妄想夺取那东西,上次‘青松门’的事,你又故意命令门人退走,导致‘青松门’直接被灭,你这些罪行,足够你死一百次了!”“哈哈,没错,老夫确实有意夺取那东西,但有鬼尊跟乾乙那些人在,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哼,也不怕告诉你们,老夫真正要的,是统领整个赶尸界,什么赶尸界三老,那些都不需要存在,只要有我苗问一个就够了!”“嘿,苗问,你都一把年纪,野心还这么大,为了达到目的,你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出卖,连自己的弟子也可以出卖,你这做师父的可算是做到家了,你知不知道,你一只脚已经踏入了魔道,难道你想晚节不保吗?你认为你的计划很完美吗?可惜啊,可惜,有我们在,你任何阴谋都将功亏一篑。”“哼,废话少说,你们知道了这么多,难道以为我还会放过你们吗?大家上,给我杀了这些人!”阮秋章这边一共有八人,这八个人本事都不低,苗问生怕节外生枝,突然扬手喝令他身后的几百弟子。这几百弟子中,有几十个曾跟阮秋章和农马打过“青松门”一战,自从在那场惊天动地的血战中幸存下来后,他们一直对苗问抱有怀疑态度,此时苗问原形毕露,他们更是犹豫,其中一弟子闻言急忙上前说道:“师父,阮师叔他们说的没错,现在正邪交战,我们应该去助他们一臂之力才是,这样窝里斗,只会让邪道得渔翁之利!”苗问闻言回头瞪了这弟子一眼,喝道:“你敢不听师父的话!”“不,师父,即使你要弟子死,弟子也决不犹豫,但是这件事上,弟子不想师父一错再错啊!”“哼,为师从小养你教你,这种时候你居然敢胳膊往外拐,你不配做我苗问的徒弟,去死吧!”这苗问也是狠心,说到做到,话一落,他一手掐住那名弟子的脖子,将他高高举起,接着对着这名弟子的胸口一连三掌拍去。“碰!碰!碰!”三声,这名弟子连哼都没哼,立时死于非命。见到这一幕,那五十多名弟子无不大骇,他们迅从几百人中分离出来,并迅奔向阮秋章这边。苗问大为震怒,喝道:“你们想干什么?想造反吗?”其中一名弟子边跑边回道:“师父,你从小教我们要守正灭邪,做人要光明正大,不可与邪为伍,弟子只认那个师父,不认现在这个师父!”“你……”苗问怒气攻心,气得脸色绿,他指着这五十多名弟子,喝道:“好,好,好!既然你们想背叛我,今天就叫你们一并死在这里!给我上!” 第一百二十章 魔功 见苗问动手了,阮秋章这边也丝毫不惧,阮秋章恼喝一声道:“大家上,不用跟苗问那厮客气,今天就叫他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喊着,阮秋章手中抹了一把朱砂,接着一吐口水,将“灵阳气”灌入掌中之后,率先冲向了几百“苗司派”弟子。众人心里也明白此事关系重大,心想就算不能擒住苗问,也要让他实力大损,想到这,众人纷纷使出得意本事,紧随阮秋章之后,扑向几百“苗司派”弟子。苗问这边虽人多势众,但实力到底参差不一,强弱悬殊,与阮秋章这些高人一交手,他们并未占得多大便宜。也不知阮秋章是出于私怨还是怎么的,他出手甚重,丝毫手不留情,弱一些的弟子被他一掌拍中,即不死也重伤,这老头如同神魔一般,只身一人在几百人中横冲直撞,见人就揍,见人就打,简直了疯一般。只不过打了一刻工夫,“苗司派”的几百弟子便被他搅得鸡飞狗跳,对他是闻风丧胆。一遇到他,便立即后退,或者十几人围攻他,场面甚为混乱。苗问在一旁看着,心中暗觉不妙,阮秋章这边的人虽少,但里面毕竟又白老道、黑乌子、苗南凤这些本事并不比阮秋章差的高手在,若时间一拖久,难保不会出什么乱子。想到这,他咬咬牙,决定自己亲自动手解决阮秋章等人!与此同时,在另一侧的树林中,农马已经跟丘野交上了手。面对丘野这个大仇人,农马刚一出手便不作任何保留,只见他左臂呈现墨黑之色,脚下一纵,便朝丘野一掌击轰而去。丘野眯眼微笑,他心里很清楚,从农马在乱葬岗上的表现来看,他自认为农马还不是自己对手,是以此刻他并没有将农马放在眼里。这也是丘野心中潜意识在作怪,也难怪,自从跟农马结下仇恨来,农马便一直被他看不起,设想一个一年多前还是一窍不通,没半点本事的人就算再怎么修炼,这本事又能厉害到哪里去?但是,丘野这种盲目的先入为主,此刻便注定要吃大亏了。待农马奔至他身前半米处时,丘野一声喝叫,突然一掌急拍而出,掌中蕴含着若隐若现的黑色气息,他使出的,正是修炼多日的魔功!他这一掌,本意是想跟农马来个硬碰硬,企图跟农马比拼魔气,分出高低。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农马那看似声势浩大,拼了命的一掌却是虚张声势。眼看着两人这一掌就要碰触,农马突然急收撤掌,趁着丘野吃惊之际,他使出“七星神踢”,一脚朝丘野腹部急抽而去。丘野一掌击空,这时又来不及对农马这一脚作出反应,顿时“碰!”的一声,被农马抽得向一侧倾倒下去。农马一招得逞,趁势追击,急忙闪身跳到丘野背后,趁着他未倒地,两手急出,抓住了丘野的两手,尔后他两个膝盖顶住丘野的背后,就着丘野倒下之势,要给丘野来个泰山压顶。丘野两手被农马扣住,后背又被膝盖顶住,根本挣扎不得,下一刻,他便与地面来个亲热接触,正面砸在地上,因加上了农马的重量,这一下撞得他胸口好不疼痛,没等他喘过气,突感被扣的两手一松,下一刻,他被感到自己后背被沉重一掌击中。“碰!”,这掌蕴含着厉害无比的魔气,纵使丘野有魔气护身,也被这一掌打得气血翻涌,说不出的难受。正当他欲想挣扎脱离出去,这时又是“碰碰……”三下清响,他的后背又挨了农马几掌。“臭小子……”丘野实在没想到,农马会弃之魔器不使而玩起了手脚功夫,这一连串攻击打得他叫苦不迭。“哼,丘野,今天你插翅也难逃,去死吧!”此时农马将丘野压在地上,说着话,他又是扬起一掌,打算再给丘野一掌。“混蛋,别以为这样就可以制服贫道!”丘野怒极气极,如此被农马压制着,他又岂能轻易就范,只听喊音一落,他突然两掌轰在地面。“砰!”一声巨响,丘野的功力果然不可小觑,这两掌打在地面上,离将地面轰出个一尺多深的凹洞来,农马瞧见他此举,心中甚为疑惑,正猜测他此举用意时,突然自己背后被异常沉猛的一股劲力击中,整个人顿时向前飞扑了开去。一落地,农马立刻回头瞧望,正想叫骂那个偷袭他的人,这时却是一怔,因为身后除了正在爬起来的丘野外,根本没有半个人影。“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偷袭我?给我滚出来!”农马心中大为震撼,他分明清楚感觉到,适才自己的后背确确实实被两掌击中,怎么一回头就不见了人了?“嘿嘿……”已经爬起身的丘野冷冷盯着农马,笑道:“臭小子,若不是贫道修成了魔功,适才那几掌还真得要了贫道的命,嘿嘿,臭小子,别看了,打你的是贫道!”“什么?是你击中了我?”农马大吃一惊,又一想,觉得不可能:“放屁,你被我压在地上,怎么打得到我的?”“哈哈哈!臭小子,目光短浅,毫无见识。贫道的魔功,便能做到,你好好尝尝吧!”说着,丘野突然一掌朝自己胸口猛轰下去。“砰!”一声脆响,农马看着大为不解,就在这时,他突然自己胸口一疼,整个人向后栽倒了下去。“你……你……”农马震骇之际,明明是丘野自己打自己,怎么自己也中招了?“哈哈哈,小子,怎样啊?贫道的魔功有趣吧?再吃一招吧!”丘野得意笑着,说完,他又是一掌击向自己心口。“啪!”一声脆响,正将站起身来的农马“哎呀!”一声,又感到自己心中被沉猛一掌击中,翻身倒地。“哈哈,再来,再来。”丘野笑着,对自己就是拳打脚踢,而带来的疼痛与伤害,全数转移到农马身上,情形甚是怪异无比。农马被这一通莫名攻势打得措手不及,不出片刻,他便以伤痕累累,浑身说不出的疼痛。“嗬…….”农马气喘吁吁,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摇摇晃晃站起来。冷冷盯着丘野看,心中不由叫苦不迭:“天下间竟有如此神奇古怪的魔功,打在自己身上,倒是别人受了伤,这种该如何破解才好?可恨啊!”丘野见农马眼神闪烁着异芒,心里明白这小子在想着对策,他微微一笑,说道:“小杂种,别白费心机了,贫道的魔功,谁也无法破解,聪明的就乖乖把‘毒神索’交出来,不然贫道要你生死两难!”“哼!”农马抬起左臂,说道:“你认为我会交给你吗?少做白日梦了!”“你……也好,既然不想乖乖交出来,贫道便杀了你再拿取‘毒神索’!”说完,丘野扎起马步,两掌合并,全身功力汇聚于两掌之中,准备给农马致命一击。见丘野这两掌非同小可,农马这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要是给丘野得逞,那他的小命可就不保了!想到这,他脚下急动,迅奔向丘野,与此同时,丘野的两掌也朝自己门面与心口一同击去。所谓危中生怪力,生死关头自己,农马拼尽全力,在丘野即将击中自己千钧一间险险挡下了丘野这两掌。“哦,反应倒是挺快的嘛,再来!”丘野心中微微一怔,适才危急之际,农马展现出来的度实在骇人,连他也没看清楚怎么回事,这两掌就被农马给挡下来了。话音一落,他使出平生所学招术,尽是往自己身上招呼,农马被迫无奈,只好使出浑身解数,拼命阻止丘野自残。一个打一个挡,打着打着,农马不由无奈苦笑一声,自己做梦都想着要杀掉丘野报仇,想不到今天却要阻止他自残,真是天意弄人啊。见自己的招数都被农马一一挡下,丘野突然罢手向后退了几步,笑道:“哈哈……臭小子,你以为挡下这些阻止贫道就可以平安无事了吗?嘿……”说着,丘野两手伸开,接着运掌成圆,不等农马明白怎么回事,他两掌突然朝自己两腿击去。农马吃惊回神,急忙向前连跨三步,两手架在丘野两腿上,欲想以此挡下丘野这两掌,正当他以为丘野这两掌就要轰下时,却突然现丘野冲着他一笑,没等他反应过来,丘野掌势一改,朝他面门就是两掌打来。“碰碰!”两声响,农马万万料想不到丘野会突然改变掌势,自己全然毫无防备,被丘野两掌击中,顿感脑袋嗡一声响,身体不由自主朝后飞退而去。丘野这两掌打得甚重,若不是有魔气护身,只怕农马这会不死也重伤,但因为魔气替他化去一半劲力,这两掌虽痛却无大碍。农马一直飞出了几米之外,这才重重跌落在地,这时,他心里突然灵光一闪,计上心来,丘野适才那一招倒是提醒了他。只见他触地即起,趁着丘野正在得意中,脚下一蹬,整个身子朝丘野飞扑了上去。丘野一愣,笑道:“臭小子,来多少次都一样。”说着,他劲灌拳头,一拳朝自己脑门击去。与此同时,农马已经冲身之前。丘野冷冷一笑,以为农马又想挡下他这拳,正想改变拳势击向农马,却骇然现,农马这次却是向他一手向他抓来,丘野吃惊反应不及,一手被农马抓住,吓得急喊:“你……小杂种!你想干什么?”“嘿嘿……”农马冷笑一声,回道:“禁锢你!”“啊?你……”丘野闻言一颤,低头一看,自己的手原来是被农马左臂抓着,而农马那只附着“毒神索”的黑色左臂,一股如同粘稠黑色液体正向他迅扩散开来。早前已经见识过一次农马这招的丘野大为惊骇,这又是被农马禁锢住,那一切就玩完。千钧一之际,丘野对着左臂就是狠狠咬了一口。禁锢之术已经完成一半的农马顿感左臂传来一阵痛入心扉之痛,这手一下子松开,放开了丘野的手。丘野一感手臂被送,不敢再有迟疑,趁着农马顾及左臂疼痛之际,两拳急出,“碰砰!”两声响,将农马再一次打飞了出去。而已经张开一般的黑色粘稠液体也随着农马飞退出去而消失,丘野心有余悸,急忙向后跳开,气喘吁吁。背上尽是被吓出来的冷汗。农马一连挨了丘野两次重击飞退之际,只感觉体内气血翻涌,这时再也忍受不住,一口鲜血喷将而出。正当他以为下一刻自己就要再次重重跌落在地时,突然感到一只小巧的手轻轻托住了他后背,下一刻,他却是安然落地。吃惊回头的农马一看,原来托住自己的,正是几日不见人影的莫小灵,随同她一起的,还有白头翁。“啊,莫师姐,还有白头翁老爷子,你们终于来了。哈哈,太好了,咳。”农马喜出望外,一话刚说完,便是一声咳嗽,又吐出一口鲜血。莫小灵看着农马,眉头紧皱,问道:“领王,你没事吧?这老道是什么人?”“嗯,还好,这个妖道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这次还想来抢夺我的魔器。”“哦,这么大胆,竟敢打伤你,哼,我白头翁倒要看看,这个妖道到底有何本事!”白头翁说着,将两袖挽起,就想上前跟丘野分个高低。“慢着。”莫小灵一手拦住白头翁,瞅了丘野一眼,说道:“丘野,‘三清门’叛徒,为盗取‘三清门’尘封百年的茅山邪派经书,与门中一个弟子勾结,下毒害死守经前辈师叔,又杀死四个护经弟子,从此被茅山道追缉,后于几个山贼土匪帮勾结,以此躲避茅山道的追缉,期间更又杀死了不少人,可谓罪大恶极。想不到竟在这里出现,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丘野闻言一愣,疑惑的看着莫小灵,喝道:“你是谁?”莫小灵闻言一笑:“我爹爹叫莫老弦。”“什么?你是盼回老人莫老弦的女儿?”丘野大是惊骇,这盼回老人莫老弦本事虽不怎么高,但算命本事绝对是一绝,却他还知道三界中许多秘事,是以正邪两道跟赶尸界对他都无不敬仰,只是这人身心怪癖,即不正也不邪,行事一向我行我素,也轻易不肯给人算命。“哼,这就难怪你会如此清楚贫道的事了。”丘野说着,又瞧向农马,说道:“小子,别以为来了两个帮手就能斗得过贫道,现在那东西即将降世了,贫道没空再跟你耗下去,‘毒神索’你到底交是不交?”“想要‘毒神索’,那就打到我再说。”“好,那么你就去死吧!”丘野话音一落,一脚踏出前踏,两掌高高举起,口中不断吐纳,每吐纳一次,他的两掌便黑上一分,而他所站位置,则如同狂风席卷一般,四周的枯叶烂枝尽数扫起,气势十分惊人。一见丘野这以举止,莫小灵惊言道:“这是‘无相魔功’,糟了,领王,是不是他自己打自己你就会受伤?”“啊,是啊,没错,你怎么知道?这‘无相魔功’又是什么玩意?你知道破解之法吗?”见莫小灵竟然一语道出丘野虚实,农马又惊又喜。“这‘无相魔功’本是茅山邪术中一门十分厉害的功法,它是由人偶操控书演变而来,只需敌手一滴血,便能将自身伤害转嫁到对手身上,让对手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厉害异常。”“那到底怎么破解?”农马见莫小灵知道丘野这种怪异招术的来龙去脉,心中希望大增,急切问道。莫小灵闻言急忙附在农马耳边一阵窃窃私语。此时丘野已经聚起全身功力,只待他这两掌朝自己天灵盖一拍,就是农马再多条命也不够死,“嘿嘿,小杂种,咱们的仇恨也该到此为止了,你就到地府跟你爹娘相聚吧!”话一落,丘野那已是变得黑如墨砚的两掌朝自己天灵盖击打而下! 第一百二十一章 引诱 见丘野两掌拍下,农马跟莫小灵同时而动,两人一左一右,两掌相抵,接着同时运起内力,皆是一掌前伸,将全身功力尽数包裹在周身四周。与此同时,丘野两掌已然拍中了天灵盖,“砰啪!”两声响,他正以为这两掌非取农马性命不可时,却突感自己天灵盖一阵剧烈的疼痛,不等他明白怎么回事,他已感到头昏眼花,整个人摇摇晃晃,一时站立不住,跪倒在地。“怎么回事?”好一阵子,丘野才从昏眩中镇定下来,再一看农马,却见他完好无损,平安无事。“哼,丘野老道,天下间并非只有你的‘无相魔功’可以转移伤害,你能转移过来,我们也可以转移回去。”莫小灵依然跟农马保持着左右站姿,说道。“什么?你们又能转移?不可能,普天之下只有贫道的‘无相魔功’可以转移伤害的,你们一定是在虚张声势,再来!”丘野万难相信,这“无相魔功”他花了两年时间修炼,直到两个月前才得以成功,其中耗费了多少血汗只有他才知道,如今这般轻易就被人破解,他又怎会轻易相信。话一落,丘野劲聚一掌,二话不说就朝自己心中轰了下去。“啪!”一声脆响,这次丘野更是惨然,整个人被自己这一掌打得向后翻倒而下。“这……这怎么可能?”丘野一脸难以置信,捂着心口缓缓站起身来,却见农马依旧安然无恙。见莫小灵说的方法有如此神奇之效,农马也是大为好奇,他看向莫小灵,问道:“莫师姐,怎么道术中最普通的移花接木术可以轻易化解这妖道的‘无相魔功’?”莫小灵微微一笑,回道:“世间万物本是相生相克,他的‘无相魔功’除了移花接木术外,还真没有什么道术可以破解,你会中招,也是因为你经验少,他这种功夫要是遇到任何一个资深的道士,都是徒劳无功的。”“移花接木术”,是道术中最普通,甚至是最低级的一种的道术,这种法术不能像“无相魔功”那样转移伤害,也不能控制对手,且这种道术更不具备破坏之力,实是平庸无奇的很。但是,这种道术却有两种特点,那就是“移”跟“接”。适才农马跟莫小灵联手,表面看他们没什么事,但其实已经受到丘野适才那种打击的伤害了,不过因为移花接木术,农马只接到一半的伤害,又因他与莫小灵两掌抵触,所以他再将一半伤害移给莫小灵,是以两人受到的伤害,只有四分之一,而丘野受到的伤害,便是一半。两人各受四分之一的伤害,以他们的本事,这种伤害也就是皮肉之痛,并不大碍。但丘野就不同了,他受到一半伤害,自是疼痛无比。说起移花接木术,丘野也明白过来了,仔细一想,这种微不足道的道术确实有可能挡下他的“无相魔功”。想到自己费尽心思修炼了两年的魔功就这般被人轻易破解,丘野是怒火攻心,火冒三丈,自己一直以为这种魔功可以无敌于天下,却万想不到可这般轻易化解,这两年来,他就等于在白白浪费时间。“这怎么可能,贫道修炼的魔功,绝对是天下一,你们这些小杂种,通通给贫道去死吧!”丘野越想越火大,最后,他终于忍受不住巨大的挫败感,疯了一般的朝自己身上就是一阵疯狂的拳打脚踢。可惜最后的结果,是他落得伤痕累累,而农马依旧气定神闲,毫无伤。“丘野,你那什么狗屁魔功没用了,看了还有什么手段,今天就叫你血债血偿!”见丘野终于黯然停手,农马叫喝一声,就想向前攻击丘野。“还有什么手段?哈哈,哈哈哈,小杂种,贫道就算不亲自动手,也能让你死无全尸!”农马绝对想不到,他这番话竟提醒了失魂落魄的丘野,只听他一声笑喊后,突然回身朝着树林深处中喊道:“我的仆人们,给我杀了这三个人!”丘野喊言刚落,只听树林中立刻传出一阵阵整齐的脚步声,声响如鼓,步伐一起一落,竟整齐的如同一人出。听到这阵脚步声,白头翁心中一栗,对农马说道:“好家伙,领王,只怕来人不少三千人!”“嗯,这是‘悍兵者’,都是这妖道凭空炼制出来的傀儡。”农马之前已经听过丘野说起,并不怎么吃惊。“‘悍兵者’?这是什么玩意?厉害吗?”白头翁很是惊诧,丘野这个妖道竟有凭空造人的本事,这可是逆天而行的勾当,这妖道当真疯狂啊。“这些东西本事虽不怎么样,但其利害之处就在于不怕死,也不知疼痛,实在难对付的很。”听着农马对“悍兵者”的解释,莫小灵突然问道:“领王,那‘悍兵者’是不是用‘金埋葬’蛊毒制造出来的?”“啊,是啊,你也知道这玩意?”农马很是吃惊,莫小灵看起来年纪轻轻,却知道着许多事,像自己的身份,也是因她而得知,这个女子,看来身世非同小可啊。“嗯,那就没错了。”“什么没错了?”“传说丘野盗了‘三清门’一本**,但这本**到底是什么,除了‘三清门’掌门孙义涛知道外,天下间却无二人知道,不过有些人猜测,这本书很可能就是茅山历代禁忌的‘归法经’。现在看来,这妖道确实盗取的是那本**了!”“什么?茅山两大奇书之一的‘归法经’,这……这会不会搞错了?这妖道要是得到那样的书,那本事怎么还如此不济?”白头翁大是惊诧。茅山有两本奇书,一本“图河洛经”,此书造就当世一高人丛翁,而与“图河洛经”齐名的“归法经”却只造就了丘野这个本事马马虎虎的妖道,这相差未免也太悬殊了,难怪白头翁会怀疑。莫小灵想了想,说道:“这两本书一正一邪,‘图河洛经’是正,‘归法经’是邪,依我看,一定是丘野参悟不透,才没有学会里面的本事。”听到这里,农马突然想起来,当初在“六池山”跟丛翁学艺时,确实曾听他说过他是修了“图河洛经”才至此境界,当初还不知道那是一本什么书,想不到那是茅山两大奇书之一。就在三人说话间,丘野身后的前排树木突然“喀吱”而断,接着,一排“悍兵者”走了出来,在后面,还有密密麻麻的“悍兵者”正踏步上前。三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意思,互相点点头后,三人急转过身,撒腿就跑。此时的丘野已经怒不可解,见三人逃跑,他对着“悍兵者”怒喝道:“给我追,杀死他们!”三千“悍兵者”只听丘野一人所令,闻言即动,追向农马三人。农马边跑边说:“正好,我们将他们引到乱葬岗上去,让他们搅局。”莫小灵点点头,回道:“没错,乱葬岗有我们带来的两千多旁脉赶尸人,要是有什么意外,咱们也好对付他们。”主意一定,三人边放缓脚步,一步打一边退,将三千“悍兵者”逐渐引向乱葬岗。而跟着“悍兵者”追着农马三人的丘野此时已被气昏了头,根本没注意到,农马逃往的方向是乱葬岗。另一侧树林中,阮秋章等与反叛苗问的五十多“苗司派”弟子渐现不敌,说到底,他们的人数还是太多,毕竟好汉难敌四手。这优劣之势,便逐渐显现出来。苗南凤击开一个弟子,纵身一跃,来到阮秋章身边,与他背靠背,边打边说:“秋大哥,咱们要支持不住了,怎么办?”阮秋章一掌将一个不知好歹的弟子给劈昏,环视了一下四周,沉思一想,说道:“咱们退!”“退?这不像你的为人啊。”苗南凤一笑,认识了阮秋章这么多年,她对阮秋章的脾气实在太了解了。“他们人这么多,咱们硬碰硬只会吃亏,我要将他们引到乱葬岗去,让他们的罪行暴露在正道面前。”“这主意不错,但他们会上当吗?”“放心,乱葬岗这一带我熟悉的很,只要他们敢追来,我就能把他们绕晕,再引到这乱葬岗上去!”“嗯,那一切就靠秋大哥了!”苗南凤一想,觉得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拼斗至现在,那五十多个反叛的弟子已经死伤过半,剩下的也皆是受到或大或小的伤,虽然苗问那边也死伤了近百人,但长此下去,他们准败无疑。阮秋章又击倒一个冲上来的弟子,接着带着苗南凤冲向一侧树林,一边击开阻拦的“苗司派”弟子,一边喊道:“大家撤退!随我来!”白老道等人一听阮秋章喊言,急忙汇聚在一起,朝阮秋章这边冲来,期间,又有几个反叛的弟子因为落单而被“苗司派”弟子,打死。待人数聚集得差不多后,阮秋章从怀中抄出一把“雷火符”,念动几句咒语后便向追上来的“苗司派”弟子扔去,尔后他领着脱困而出的众人,向树林深处退去。苗问一见阮秋章等人都跑了,不由焦急万分,这要是被他们跑掉了,那还得了,想到这,他率先追出,一边喝道:“众弟子随我来!”除了十几个被“雷火符”击中的弟子受伤不能动外,剩下的所有“苗司派”弟子皆是一拥而上,跟着苗问追向退入深林中的阮秋章等人。阮秋章也是狡猾的很,他故意突快突慢,每当苗问要追上,他又带着众人疾奔而去,而当苗问落后太多,他又放缓脚步,甚至散起步,慢慢等着苗问追近。把后头追着的苗问气得的是七窍生烟,心里把阮秋章十八代祖宗都给问候了个遍。而这时,苗问并没觉,他们已经在树林中迷失了方向。乱葬岗上,此时正道、邪道、鬼魂、旁脉赶尸人四方人马可谓斗得风云变色,正邪两道也好,鬼魂也好,赶来不久的旁脉赶尸人也好,都无一不是出现大量伤亡,整个乱葬岗中的孤坟乱墓,都被鲜血所染红,到处是残手断脚,地上更是躺满了无数尸体,这场千年难遇的混战,也直接导致后世正邪两道的没落,加上世界格局新改,这场混战,亦可算是中华几千年来正邪两道的最后一战!在乱葬岗中央,正道的高手与邪道高手斗个难分难解,此时乾乙真人与虚空方丈两人联手对抗鬼尊,而四鬼将而被灵雾真人和孙义涛等正道所牵引,在半空之中,裘龙正对着禁锢了石络田的黑色圆球狂轰猛打,裘龙之意,便是要救出石络田。鬼尊同时对抗正道两个绝顶高手,虽然他拥有魔器跟神器,但面对着乾乙真人和虚空方丈这样的高手时,此时也难免有些吃力,在他们三人打斗十米之内,更是无一人敢接近,而乱葬岗上斗得最激烈的,也正是他们。也不是是这股冲天杀气惊动了老天还是怎么的,今天乱葬岗上空的气候可谓变化莫测,在不久前才刚刚上演了一次天狗食日,现在空中皓月如雪,然则在皓月四周,却是乌云密布,满天星斗皆是被遮而不露,情形十分诡异。而这次事件主角的柳雪涵,此时则依然虚浮在半空之中,在她身前那团瘴气,则越聚越浓厚,依然可以依稀看到一个人形摸样,看来妖魂的元神就要汇聚而成了。就在四方打得不可开交时,从树林一侧突然窜出三个人,这三人,便是引着丘野而来农马等人。一进乱葬岗,农马不由愣住了,只是一会不见,场面竟以如此混乱,连他也分不清谁是正道,谁是邪道了。莫小灵见农马失神愣,不由提醒道:“领王,那些手臂上系着红色丝带的,就是这次赶来帮忙的旁脉赶尸人了。”“哦。”农马顺势一看,果然,场上那些系着红色丝带的人皆是与鬼魂并肩而战,对抗着不同冲上前的人。“领王,咱们该怎么办?现在场面如此混乱,再这样下去,怕是有不等那东西降世,正邪两道的人马就先玩完了。”白头翁活了一把岁数,这种场面,他也是一次见到,此刻也是一筹莫展。农马环视乱葬岗一眼,心中盘算:“照现在看来,旁脉赶尸人与几千鬼魂结合后也有六七千之众,而正道跟邪道已经损失惨重,双方加起来也就近万之数,双方实力相差不大,嗯,若能将我话传给鬼魂跟旁脉赶尸人听就好了。”见农马脸露难色,白头翁好奇问道:“领王,何事想不通?”“哦,我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将我的话传给鬼魂和旁脉赶尸人。”一旁的莫小灵听着一笑:“呵呵,这还不简单,别人也许做不到,但白头翁老爷子却可以轻易办到。”“哦,真的?”农马惊喜看向白头翁,眼神中充满了期待。白头翁哈哈一笑,说道:“说来还真凑巧,我白头翁的父辈祖辈赶尸一生,其它本事也没什么了不起,偏偏唯传音之术为正邪两道中一人,老夫一直以为这个本事没有什么用,想不到今天却派上用场了,哈哈……”“好了,老爷子你就别得意了,赶快施展出来吧,现在必须争分夺秒,一刻也不能耽误。”莫小灵见白头翁有些得意忘形,不由开口提醒道。“哦,是是是,领王,你把手放在老夫肩膀上,待会若感到四周寂静下来,你就马上嘱咐下去,这么多人,老夫只能维持一小会。”“嗯,有老白头翁了。”农马点点头,尔后将手放在白头翁身上。一切准备就绪,白头翁从怀中拿出三张灵符,接着念动奇怪咒语,每念动一处“听”字,便将一张灵符吞进肚中。待吞下三张灵符后,他掐着一个奇怪的法印,闭目聚神。农马站在他身后,正想着白头翁适才念动的咒语时,突感四周一下子沉寂下来,这种沉寂,是一瞬间生了,令他大感神奇,四周厮杀声这般惊天动地,竟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传音术实在神奇啊。想着,他不敢再耽误,急忙说道:“旁脉赶尸人和众鬼魂听着,我是赶尸之王农马,现在场面混乱,我要你们将乱葬岗中央围将起来,将正邪两道阻挡在外,不管是谁上前,一律格杀勿论。”他话刚一落,震耳欲聋的厮杀又突然响了起来,再看白头翁,只见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说道:“哎呀妈呀,累死老夫了,这人数实在太多了。”说着,他回头急问:“领王,怎样?说了没?”“呵呵,辛苦了,刚好说完,你们看。”白头翁与莫小灵顺着农马所指方向一看,几千鬼魂与旁脉赶尸人正逐渐向乱葬岗中央聚拢。看到这一幕,莫小灵好奇问道:“领王,难道你想?”“嗯,我要让他们汇聚起来,将正邪两道阻挡在外。”“这……领王,这样做不妥吧?你看在中央还有四十多个高人在拼斗,要是他们突然难,加上外围的正邪两道,我们不就腹背受敌了?”白头翁没想农马竟下了这么个命令,不由大是担忧。农马微微一笑:“放心,外围正邪两道不但不会怎样,且里面的高手们也没时间理会被人围起来这种事。好了,莫师姐,你留在这里,务必让正道或是邪道跟丘野那些‘悍兵者’打起来,而白头翁,你找找看书生跟豹子在哪,叫他们一起过来助我一臂之力。”话一落,农马便率先奔上前,莫小灵与白头翁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后,白头翁跟了上去,而莫小灵则奔向一侧正在打斗的正邪两道人马,二话不说就是一通乱攻。与此同时,丘野带着三千“悍兵者”也赶到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妖魂的面目 刚来到乱葬岗上,丘野不由吃惊愣住,想不到自己被农马三人牵着鼻子走,绕了一大圈后,又重新回到乱葬岗。心中暗觉不妙的他刚想喝令三千“悍兵者”撤退,这时却见莫小灵带着好几百人向他们这边冲来,瞧这几百人一脸杀气腾腾,丘野心中一突,慌忙下令道:“快拦住他们!”实际上,这几百人根本不是莫小灵带来了,适才她在乱斗中横冲直撞,不分正邪,见者就打,打后就跑。结果惹得正邪两道众人大怒,这会是追着她,想给她一番教训的。这几百人正追得正欢时,却突然现树林中有大队人马,以为这是莫小灵同党的同门二话不说,使出看家本领就冲了上前。而这时,三千“悍兵者”受到丘野的命令,也是亮出家伙,迎上了这几百人,霎时间,双方短兵相见,斗成一团。追杀莫小灵的几百人中,正邪各为一半,这正道还好说,他们不认识丘野和“悍兵者”是理所当然。但是邪道就不同了,邪道的人马大多与“悍兵者”接触过,认识丘野的人也不在少数。拼杀不久,丘野就现者几百人中竟有一半是邪道的人,吓一跳的他急忙喝道:“各为请住手,贫道是丘野,是你们鬼尊的朋友,请住手!”可惜,任凭他如何喊喝,已经杀红了眼的邪道众人根本听不到他的话,不出一刻,已经有近百“悍兵者”死于他们的拳脚之下。丘野喊了半天,见这些邪道之人根本没有罢手的意思,这时气就不打一出来,心里暗骂:“妈的,鬼尊,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些都是你的人马,明明认识贫道,现在却装作不认识,而且出手这样重,简直是欺人太甚!”想到这,他怒喝道:“仆人们听令,给我杀光他们,一个也不许留!”这些“悍兵者”一受令,本来只是阻拦着几百人的态度立时一改,无论遇到那道人马,皆是往死里打,顿时,这场面更是乱上加乱。正邪两道区区几百人又如何是三千“悍兵者”的对手,见不敌对手,正邪两道中有人开始放出暗号,召来更多的同道对抗这些“悍兵者”。两道人马逐渐聚集,丘野便感压力越来越大,更糟的是,他的后路也被正邪两道人马包围住,这时退不得,进不得,竟是演变成腹背受敌。与此同时,乱葬岗上,几千鬼魂与两千多旁脉赶尸人已经将乱葬岗中央包围起来。形成一个数十米厚的人鬼墙,在外围,正邪两道的人马也注意到这个情况,有些人便合伙冲击这道围墙,结果不但冲不破,反而丢掉了性命,这也难怪,只有他们一冲,鬼魂和旁脉赶尸人便会分出一倍人数,将冲击的人围起来困斗,这正邪两道的人马纵使再厉害,又如何能打得过一倍多的人数。渐渐的,若从乱葬岗上空看下,便可以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在乱葬岗中央,有一个由密密麻麻的人鬼围起来的圆圈,而在圆圈四周,则分布着疏疏落落人马在交战,有时可以看到一小队人马向圆圈冲击,结果却如同石沉大海一般,见其扑入圆圈,激起点点波澜,却再无动静,仿似消失的无影无踪。另一方面,农马跟白头翁在人群中,很快就找到书生和豹子,等待不久,使计让“悍兵者”跟正邪两道厮杀起来的莫小灵也赶到了。农马看了四人一眼,点点头,说道:“现在我们要去斗的是正邪两道的高人,且这次的行动,或许会使大家成为日后被世人所不齿的目标,我不会勉强你们,愿意助我一臂之力的,就请跟我一起来。”豹子赵洛闻言哈哈大笑:“领王,咱们旁脉赶尸人本来就是旁门左道,向来就令世人不齿,特别是那些正统的赶尸人,根本不拿我们当人看,哈哈,这种场面下,我们就要让它乱上更乱,最好乱到天翻地覆那才好!”一旁的书生闻言用扇子敲了敲豹子赵洛的头,说道:“土豹子,怎么咱们被人说成旁门左道你很高兴吗?咱们旁脉赶尸人,因为赶尸手段千奇百怪,就被正统赶尸人看不起,但咱们可绝不是什么旁门左道,也从未干过伤天害理之事。”听到书生的话,赵洛这火就大了:“哎,我说书生啊,你的意思是领王这个忙你不帮了?”“哎,我书生要是不帮,我也就不会来了。”:“不过领王,这次你是要救那个柳姑娘的女鬼,你有没有想过,救下她之后,那东西该如何处理?”这个问题农马也思索了很久,如果要救下柳雪涵,那就必须让那个妖魂降世。若妖魂真的以元神降世,到时正道势必要消灭这妖魂,而鬼尊则会为了自己的目的,夺取那妖魂,到了那时,便只有正邪两道相斗,乱葬岗鬼魂跟旁脉赶尸人也就可以袖手旁观。不过柳雪涵曾经说过,一旦那妖魂降世,没人治得住它的话,乱葬岗的鬼魂必定劫数难逃。思来想去,农马淡淡说出了四个字:“消灭妖魂!”莫小灵闻言一笑,以农马的为人,最后他确实会这么做,现在能救乱葬岗几千鬼魂的,也就只有他一人。书生跟白头翁相视而笑,皆从对方眼中看出对农马的赞许。也是,若农马说后退不顾之类的话,那就表示这人毫无责任之感,一心为己而已。豹子赵洛可管不了那么多事,对他来说,有架打才重要,反正一切事情都由农马操心,他只要过瘾就行,其它事情他根本懒得操心。就在几人说话间,从另一侧树林中突然陆续窜出数几十人来,不久,又有几百人跟着窜了出来,瞧势头,是在追适才窜过来的那几十人。也是凑巧,农马所处的位置,正好与那几十人窜出来的方向相对,当那几十人窜出来时,农马刚好看到,不由惊喜异常:“啊,那是我师父他们!”莫小灵四人闻言顺势一看,只见阮秋章三十来人正被近百名“苗司派”弟子围困在中间,瞧势头似乎很是不妙。莫小灵急忙说道:“领王,令师他们好像被人围攻,我们要不要去帮他们?”农马仔细观看,立刻现,围攻他们的正是当日在崂山上突然退走的“苗司派”弟子。在那其中,还有那个曾被他打昏过去的陈东亮。想了想,农马说道:“嗯,白头翁,书生,你们带领三百人去帮我师父一把,我想苗问一定在后头,你们救下我师父后,跟着他去追苗问,绝不能让他跑了!”“是!”白头翁与书生点头受令,接着来到人鬼墙前,从中挑出三百人,奔向被困的阮秋章。有了白头翁等人的加入,农马也就放下心,凭他们的本事,苗问就算倾尽整个“苗司派”的门人,也未必能拿他们怎样。想到这,农马对莫小灵、赵洛两人说道:“好了,你们随我来吧!”说着,他带着三人走进了人鬼墙里面。等来到里面一看,农马跟莫小灵等人不由愣住了。这中央里面是正邪两道高手交战,人数虽少,但激烈的程度比外面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此刻地上已经躺着十几具尸体,这些尸体,正邪两道各占一半,正道中的拜山真人灵吉就死在其中,另外还有几名各派高手或是掌门人。而邪道这边,“百岁魔童”、“白头娘子”屠姬也暴毙而亡,另外还有一些臭名远播的邪道高手。而正道的孙义涛、灵雾真人、虚悟大师和裘龙这样的高手,此时也身受重伤,招架乏力。邪道这边,四鬼将跟不老翁亦是受伤甚重,双方大有两败俱伤之势。在最中央,也就是柳雪涵下方,决定着这场正邪之战的双方主要脑人物,此时更是斗得风云变色,异常惨烈。虚空方丈与乾乙真人已经受了不小的伤,而挡着两人的鬼尊,此时虽是黑布遮脸,但从举止神态中亦可现,他也受了伤。这也难怪,在乾乙真人跟虚空方丈这样两位高人的夹击下,还能与之抗衡的,在场的也就只有鬼尊一罢了。见这些高人都不要命的拼斗着,莫小灵大是震骇,急忙问农马道:“领王,咱们怎么办?”农马亦是惊骇无比,刚想回话,这时却突然现被黑色圆球封印着的石络田已经半身挤出来,瞧样子,他脱离黑色圆球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了。见石络田竟有如此本事脱离出“毒神索”的禁锢,农马大为吃惊,急忙问身旁一个鬼魂道:“那个老道是怎么脱离那个黑色圆球的?”也是凑巧,石络田脱离出一半身体时,鬼魂与旁脉赶尸人刚好围了过来,刚好看到他是如何脱离出来的,这鬼魂立刻回答:“是那个虚悟大师干的,他一连对着那个圆球射出了几十道金色光芒,把圆球打得晃动不止,后来那个老道跃上半空,对着圆球打了一掌,那老道便露出一半身体来了。”农马顺着鬼魂所指方向一看,原来是裘龙。“嗯,你们随我来。”农马清楚,若是被石络田脱离出来,他一定会对柳雪涵出手,这时保护柳雪涵,才是头等大事。话音一落,他率先奔出。莫小灵、赵洛与书生三人对视一眼,也随后而去。此时的鬼尊,以一挑二,使着“日月玉壶”和“鬼天衍”跟乾乙真人与虚空方丈斗得难分难解,谁也奈何不了谁,不过鬼尊的目的是保住柳雪涵,他的目的,显然达成。就在三人斗得正酿时,鬼尊突然现被乾乙真人打飞出去的农马又回来了,“哈哈哈,小子,你果然没死,甚好啊,这两位高人要抹灭这柳姑娘的魂魄,你快来帮帮手吧。”鬼尊以为农马定会相助他,却不想农马带着三人直奔柳雪涵下方,接着摆式静待,却不来帮手。见到农马重新出现,乾乙真人跟虚空方丈不由罢手休战,农马的出现,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本来就难以接近柳雪涵,现在更难了。鬼尊见农马对他不理不睬,心中难免有些火大,这时乾乙真人和虚空方丈罢了手,他急忙抽身一闪,跳出几米之外,竟是负手而站,瞧意思是不想跟两人再打下去了。见鬼尊如此举动,农马咬咬牙,低声暗骂道:“老王八,真狡猾!”虚空方丈这时开口道:“领王施主,现在那妖魂即将聚成元神了,你不可一错再错了,若被那妖魂降世成功,天下就有大难了。”农马闻言一笑:“方丈大师,你放心,小子即使拼上性命,也绝不会让那妖魂降世成功的。”“哦,你……想通了?”虚空方丈闻言大喜,以为农马终于妥协。“没错,待那妖魂从柳姑娘魂魄中脱离出来后,我即便赌上性命,也要将它消灭!”“你……”虚空方丈会错意,一时气得语塞,指着农马半天说不出话来。乾乙真人冷眼瞧了瞧农马,对虚空方丈说道:“方丈,这小子执迷不悟,实在不是我辈之人,贫道看再留也会成大祸,干脆让他重新脱胎,以免日后为祸人间。”“唉,也罢,也罢,领王施主,你魔性根深,执迷不悟,老衲也只好让你投胎重新做人了。”虚空方丈话一落,双掌合并,架起马步,劲聚两掌,立时白须漂浮摇摆,似是已将功力运至极致。见虚空方丈如此气势,农马也不敢大意,急忙对莫小灵三人说了一句:“你们让开,让我来对付方丈!”说着,他举起黑色左臂,吐纳三口气,亦是将全身的魔气运至极致,打算跟虚空方丈拼个高低。就在两人蓄势待时,乱葬岗的上空突然“劈咔!”一声巨响,一道旱雷从空劈打而落,巧不巧,竟一下子劈中了柳雪涵身前的那团瘴气。众人吃惊,急忙抬头瞧看,只见这团瘴气被旱雷劈中不但没有事,反而聚拢的愈加快捷,起初若隐若现的人形摸样,现在已可清晰瞧清楚,不但身躯四肢兼具,且面目神情也逐渐显露出来。“劈啪!”,又是一声巨响,又是一道旱雷从空劈落而下,正中那团瘴气。乾乙真人这时怔怔道:“看来老天爷也要消灭这妖魂啊!”他话刚一落,霎时间,旱雷声不断响起,十几道旱雷接连不停劈下,无一偏差,皆是准确无误的劈中了那团瘴气。可惜的是,瘴气不但丝毫不受影响,反而聚拢更快,它似乎在与老天爷对抗。异常的雷声,将正邪两道的人吸引住,所有人皆是罢手停斗,静观这几千年难得一见的邪物诞生。下一刻,天空上立于乌云之中雪白皓月突然变成红色,一道红色煞气从月亮中降下,照在瘴气团上,而瘴气则抖了抖,猛然间迸出一阵刺眼光芒,霎时间将整个乱葬岗照亮,让所有人不得不抬手遮眼。当强光过去后,众人放手一瞧,不由同时惊呼一声:“啊!”农马这时亦是放手一看,比之其他人,他更是震骇。只见半空中,一个赤身**的女子正缓缓降下,她肤如白雪,双峰挺拔而丰满,身形娇美苗条,神态静逸安祥,浑身上下笼罩着一层淡蓝的光晕,乍眼之下,尤如仙女下凡一般,更令人吃惊的,却还是她的脸容。农马看的目瞪口呆,他做梦也想不到,妖魂的元神竟跟柳雪涵长得一模一样! 第一百二十七章 伪君子 虚空方丈以生命之力施展而出的巨大金钟,虽被郑素素以命挡去一半,但剩下的一半,却丝毫不停留的降落而下。这一次,再也没有人可以以命抵挡佛钟,解救鬼尊。被佛音震到在地的张小露挣扎着爬了起来,口中咳出一口鲜血,抬头往鬼尊看去,见金钟就要降落下来,张小露眉毛一皱,咬咬牙,脚下一蹬,拼尽全力朝鬼尊奔了过去。她全力施展出身法,度之快,实在前所未见,追在她后面的农马只觉眼前一花,再一细看,张小露竟已奔到鬼尊之处。下一刻,在佛钟完全降下时,张小露只身扑入金色圆柱之中,而佛钟也终于降了下来。稍一接触到鬼尊,猛然炸出如同烈阳一般的光芒,随着而来的,是三次钟声响起“嗡!”钟声之音,如同九天玄音传来,这一次的钟声,意外的不如前两次,但是与鬼尊最近的韦陀虎、杜佛皆是闷哼一声,向后退了好几步,只有乾乙真人,还能站住不动,而他们之后的一些旁脉赶尸人和鬼魂,更是惨不忍睹,稍近点的鬼魂,连挣扎的机会也没有,立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旁脉赶尸人,则是纷纷栽倒在地,气绝而亡。即使身在远处正邪两道之人,也纷纷倒地,或死或伤!此时的农马已经追至离鬼尊不远,但这声钟声响起时,他只感脑海里如同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般,整个脑袋一片空白,而体内的魔气,尽被这钟声震得缭乱动荡,让他差点就把持不住,走火入魔!当最后这声钟声落下后,乱葬岗尚能行动和活着的,却只有最初的十分之一,这些人,不管伤了也好,没受伤的也好,有一个可以肯定的,就是他们都是在场之中具有一定修为的人。“露儿!”农马一回过气,便失声叫喊,张小露只身扑入光柱之中,恐怕是凶多吉少,若她真有个三长两短,农马这心也会碎了。当被金钟激起的尘埃逐渐落下,正中央的情况开始显现出来了,此时乱葬岗剩下的人并不多,与之前相比,这打斗叫喊声也减少许多。现在,离中央较近的人,都一一罢手停战,屏息等待最后的结果。若是鬼魂跟妖魂被消灭了,无论正道的人也好,邪道的人也好,鬼魂也好,将都没有任何理由再争斗下去了。滚滚尘埃之中,渐渐的,有一个身影露了出来,接着,是二个,还有三个。当尘埃终于散去,正邪两道之人无不惊呼一声:“啊!”只见显露出来的三个身影,为的是满身鲜血淋漓的鬼尊,其次是身影虚虚幻幻的妖魂,另外,还有一个任何人都想不到的人,那就是横起一条黑色左臂,气喘吁吁的苗问!看到苗问竟不知何时冒出来,农马只是吃了一惊,心里却更担心另一件更重要的事,那就是张小露到底如何了!顺着苗问身后地上一看,农马脸色顿时变了好几变。只见张小露脸无人色,嘴边挂着一道血迹,她头散乱,两手抱着一副白骨遗骸,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农马实在没想到会生这样的事,他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幕,也不敢去瞧看张小露到底如何了,因为他害怕入手触及的,是张小露毫无脉搏的身体。就在他呆愣之际,中央的鬼尊再次操起“日月玉壶”跟“鬼天衍”,将身影虚虚幻幻的妖魂禁锢住,接着对身边的苗问说道:“苗长老,多些你及时赶到,要不是你用‘毒神索’挡下金钟,此时本尊已不在人世间了。”苗问闻言笑答:“鬼尊何必客气,举手之劳,不足挂齿。”鬼尊点点头,全神贯注道妖魂身上,苗问能拼着性命危险救下他,看来以前对他的怀疑是多余的。妖魂跟鬼尊虽同时被金钟余劲所伤,但她是元神,所受到的伤害要比他人严重的多,此时早已奄奄一息,再无抵抗之力,被“日月玉壶”迅收进其中。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了,鬼尊那种不满小脸孔的丑陋之脸也不由露出一丝笑容,一直以来的目的,就要成功了,鬼尊心中满是激动情绪,却不知,在他身后的苗问眼神突露杀气,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的情况,那只黑色左臂已经结结实实的击中了鬼尊的后背。鬼尊在全部防备之下被苗问全力一掌轰中,况且还是带着魔器“毒神索”的一掌,本以伤上加伤的他惨然喷出一口鲜血,连人带着“日月玉壶”跟“鬼天衍”向一侧飞了出去,重重跌落在地,久久没有反应。韦陀虎跟杜佛一见鬼尊被苗问暗算,气得哇哇大叫几声,便操着法器朝苗问扑了过来。苗问瞄了两人一眼,冷笑道:“老夫有魔器在手,凭你们俩,也想跟老夫交手,不自量力!”话音一落,他扬起左臂这样开弓两劈,顿见两条黑色之索向两人急劈砍而去。韦陀虎与杜佛这两人,论本事,韦陀虎要高出一些,且韦陀虎外号恶鬼,行事为人自是凶悍无比,勇不可挡,但论奸诈机灵,杜佛要比韦陀虎高出好几截,一见着两道黑色之索来势汹汹,杜佛便知不可硬碰,他也没有提醒韦陀虎一声,自个脚下一蹬,跳上了半空,避开了苗问这一击。可凶悍勇猛的韦陀虎却不躲不避,他竖起手中奇怪法器,打算硬挡下这道黑色之索。当黑色之索与他法器接触的一瞬间,韦陀虎立感不妙,想抽身躲开,可惜已经为时过晚,他念头刚一冒,腰腹之中便传来剧烈之痛,下一刻,他只感自己倾斜倒地,在落到地上的那一刻,他清楚看到,倒在他身旁的,还有个被截断的下本身,而那下半身所穿的裤子,他最是熟悉不过了,那正是他最喜欢的一条裤子,接下来,他眼前一黑,便沉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苗问举手间便杀掉一个四鬼将,这等本事,让在场正邪两道中人无不惊骇。乾乙真人见苗问打伤鬼尊又杀掉一个四鬼将,心中甚是欣喜,上前几步,说道:“苗长老,看来大家都误会你了,你打伤鬼尊,又杀掉韦陀虎,功劳不小啊。”苗问闻言一声冷笑,正想回话,这时却被一声喝喊打断:“苗老贼,原来你跑到这里,你这老贼,有本事跟我们较量较量!”听到这声喊,乾乙真人等正道高人回头一瞧,这开口喊话的,原来是阮秋章。在他身边,还有白老道、黑乌子、苗南凤等人。见阮秋章突然冒出来,裘龙上前一步,喝道:“秋章,苗老不是命令你们镇守‘万山镇’吗?你们怎么来了?难道统领者的命令你们也敢违抗不成!”阮秋章闻言冷哼一声:“裘长老,师弟来这里是奉了赶尸之王的命令,有何问题?师弟提醒你一句,这苗老贼心怀私心,刚才正邪拼斗时,他故意撤退自家弟子,躲到树林里去,后来被我们撞见,一问之下,他将自己所怀的目的全数说了出来,适才他那么做,是为了夺取这东西。”阮秋章说着,伸手指了指飘忽不定的妖魂,眼睛却瞄向苗问身后的张小露,心中甚是担忧。“哼,刚才苗老的所作所为大家都看到了,难道还有假吗?你不要污蔑好人!”阮秋章话刚落,便听到一把声音从半空中传来。阮秋章抬头一看,原来是石络田,此时的石络田已经只剩一手被空中的黑色圆球禁锢住,瞧样子,不用多久他便可以脱困了。“我污蔑好人?石长老,你若是不信,尽可询问这些人,我阮秋章也许会骗你,难道赶鸭子和黑乌子还会骗你吗?”听到阮秋章语气甚是坚定,再瞧瞧白老道跟黑乌子,见两人都肯定点着头,石络田跟裘龙也有些怀疑了,两人一同朝苗问看去,刚想询问清楚,却见苗问脸上挂起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没等两人弄明白怎么回事,苗问左手朝着空中的石络田一劈挥,顿减适才将韦陀虎劈成两半的黑色之索朝石络田劈了过去。“混蛋!你干什么?”所有人都没想到苗问竟会突然施加毒手,眼看着黑色之索就要将石络田劈成两半,众人皆是同声惊喊,却已然来不及解救石络田。就在千钧一之际,从一侧突然射来三道金色光芒,“叮叮叮!”三声,金色光芒与黑色之索一碰,立将黑色之索截成三段,左右两段,因距离原因,皆是从石络田身旁闪过,而中间那段,虽被改变了轨道,却还是劈向石络田右侧。虽挡不住黑色之索的趋势,但也因为这三下,为石络田争取了一瞬间的时间,对于石络田这等高人来人,这一瞬间就足够他自救了。只听他断喝一声,劲灌一掌,掌运成刀,毫不迟疑朝自己被禁锢住的一手劈了下去。顿时只听“噗嗤”一声响,石络田吃痛叫喊,断手自救,当他落下的同时,那中间一段的黑色之索也刚好劈到他一秒钟停留之处。黑色之索与停在半空的黑色圆球一碰,立刻爆出一声巨响,炸散而开。苗问斜眼瞄了射出三道金色光芒的方向一眼,笑道:“原来是虚悟大师出手了,你的‘禅佛指’力倒是不错啊,呵呵”“阿尼托佛,苗长老,多行不义必自毙,老衲劝你还是回头是岸啊。”苗问冷冷一哼,根本不理虚悟大师的劝说。这时,石络田一落地,裘龙便飞身上前,将他一把扶住,急切问道:“石老,没事吧?”石络田脸色早已白如纸,冷汗直冒,声音有气无力:“没……没事……还死不了……”裘龙急忙从身上撕下一条布条,将石络田断臂之处包扎,又为他点穴之血,这时才怒瞧苗问:“苗问,虽然我早有怀疑你不怀好意,但念在你为赶尸界付出了半生之力,从不派人去调查你,想不到你真的居心叵测,竟想杀害石老!”“哈哈哈……”苗问就想听到可笑笑话一般,狂笑不止,好一会,他才止住笑声说道:“裘龙啊裘龙,赶尸界中素传你机智多谋,是以外号‘暗算天’,可笑啊,老夫不怕告诉你,老夫的目的,一是为了吞并赶尸界,老夫要统一赶尸界。至于二,则是这个妖魂了,本来因为出了点意外,老夫只能求其一不能求其二,但是想不到虚空那老和尚竟舍命出最后一击,哈哈,真乃天助我也,现在鬼尊被老夫打伤了,你们这些人因为打了这么久,功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嘿嘿,不过老夫现在不但手持魔器‘毒神索’,且功力十足,这里还有谁是老夫的对手啊,哈哈哈……”“苗问,你这老贼,别以为你有‘毒神索’我草仙就怕了你,有本事就跟我单打独斗!”见阮秋章甚是嚣张,苗问冷眼瞧了他一眼,伸手指了指身后的张小露,笑道:“你想引开老夫,好救你的徒儿,嘿嘿,这丫头也真是厉害,竟在佛钟压下的一瞬间,不但及时赶到,还从妖魂手中抢过那具遗骸,度快的连老夫也差点漏眼,看来丛翁教她的本事不假啊。嘿嘿,可惜,小丫头被金钟余劲震昏过去,就算她跑得再快,这时也没用任何作用了。”“苗老贼,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毫,我草仙必将你‘苗司派’踏平!”阮秋章见苗问语带威胁之意,心中更是焦急。“苗问,你身为赶尸界三长老之一,地位身份非同小可,难道你就不怕被正道围攻吗?”乾乙真人此刻也完全明白了,之前农马指责他的话不假,适才阮秋章说的也不假,这个苗问,正可谓是伪君子。“嘿嘿,阮秋章,你的本事现在尚且不如你那魔族之后的弟子,你凭什么能踏平老夫的‘苗司派’?也好,你数次顶撞老夫,老夫早就看你不顺眼,今天老夫就叫你横死当……”苗问最后一字还未吐出,却被一声怒喊打断:“苗问老贼,受死吧!”众人闻声一瞧,不由大吃一惊,喊出这话的,原来是农马! 第一百二十八章 围攻苗问 农马带着无比悍势,黑色左臂上缠绕着丝丝魔气,一掌强推,朝苗问击打而去。同样拥有魔器,苗问自然不敢小看,见农马势在拼命,他也无暇顾及其他,急忙架起左掌,劲灌其中,打算来个“毒神索”对“毒神索”。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眼看着农马就要跟他一掌对一掌,就在即将触及前一刻,农马却突然抽身侧身一闪,不但避开与苗问硬碰硬,更是直接切入了苗问防备空隙内。苗问吃惊一怔,急忙抽回手,挂掌防御,正以为农马会趁势攻击他时,却感自己胸口衣领一紧,接着整个人来个乾坤大反转,等他明白过来时,他已被农马远远抛了出去。农马的这一招,使的原来是过肩翻摔,他的真正目的,其实是苗问身后的张小露。苗问一被农马抛了出去,也是他倒霉,巧不巧的,却是刚好落到乾乙真人面前。他刚凌空翻身安然落地,正想辱骂农马时,却感背后一阵凌厉的掌风传来,心中暗觉不妙的他急忙回身反劈一掌,欲想以此逼开来袭之人。却不想他这掌刚一劈,却敢手掌中传来一阵刺痛,待他看清楚时,原来自己这一掌劈打在乾乙真人的符剑上,手掌更是被刺了大窟窿,鲜血如同涌泉般不断冒出。乾乙真人掌风是虚招,手中那把符剑才是实招,这一下偷袭甚是奏效,一招之间便废了苗问一掌。然而,手掌被刺了个窟窿的苗问却是意外的没有丝毫惊慌,他瞅着乾乙真人,笑道:“乾乙,倘若你持有‘天师恒阳剑’的话,在场之中恐怕没人是你对手,可惜,‘三清门’几年前丢失了这把神剑,你也无法再次借用,任凭你本事再高,也不是拥有魔器的我的对手。”“哼,就算没有‘天师恒阳剑’,我乾乙也照样可制服你!”乾乙真人表面似是镇定,但苗问的话却已然触动了他心中最失意的事,茅山的“天师恒阳剑”是五件可以降服妖魂的法器之一,其剑以极阳之气闻名天下,刚好他所修行的道术法力跟此剑极为吻合,所以每当遇到厉害妖魔鬼怪时,他便会到“三清门”借用此剑,以此斩妖除魔,可惜在五年前,这把剑却突然不翼而飞,知道现在,“三清门”都查不出蛛丝马迹。“哦,以为在老夫手中刺一个伤口就能让老夫威力减半吗?嘿嘿,你知道‘六毒三邪’炼制出来的魔器为何可以排在五件法器之吗?告诉你也无妨,‘毒神索’一旦练成,便具有‘六毒三邪’所有邪物的特性,在这些东西里,七彩蜈蚣你知道吧?嘿嘿,这种蜈蚣可是具有自我再生之神奇本领。”苗问一边笑言,一边用左掌按在右掌上,不到一会功夫,他那冒血不止的伤口已不再流血,不久,他松开左掌,露出完好无损的右掌,在乾乙真人面前晃了晃,笑道:“怎样?这‘毒神索’厉害吧?”看到苗问拥有的“毒神索”竟有如此神奇功效,农马大是震惊,但他很快就清醒过来,原来的震惊之色却变成嘲笑之色,因为他总算明白,苗问拥有的所谓“毒神索”,根本就跟真正的“毒神索”靠不着边。这时,他也无暇再理会苗问,急忙俯身探了探昏倒在地的张小露的脉搏,一探之下,他不由大松口气,还好,张小露的脉搏虽然缭乱,但并没有生命危险,看来苗问挡下金钟时,间接的救了她的性命。“怎么样了?丫头没事吧?”农马刚松一口气,一把熟悉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农马回头一瞧,原来是赶过来的阮秋章。“不打紧,师姐只是昏了过去。”有阮秋章在,农马就更放心了,说着话,他抬头瞧向一旁的妖魂,此时的妖魂似乎已经恢复了一点元气,本来虚虚幻幻的身形,也变得不再飘忽不定,不过他想恢复早前的状态,恐怕还需要一点时间。想到这,农马将张小露抱起,交到阮秋章手上,说道:“师父,你带师姐离远一点。”“你想做什么?”阮秋章接过张小露,皱眉问道:“弟子要消灭这妖魂,若她不灭,柳姑娘便不能投胎,也不能离开乱葬岗,且天下苍生也难逃一劫。”阮秋章脸色一沉,关于农马为何会舍命保护柳雪涵这件事,他有一肚子疑问,但此时却不是询问的时候,沉思片刻后,他叹了口气,无奈说道:“小心点,别太勉强了。”“嗯。”农马答了一声,目送阮秋章离开后,这才回身看向妖魂。妖魂一现农马眼中尽带杀气,不由惊恐道:“你……你想干什么?”农马也没回答,左臂一抖,掌中化出一把黑色利刃,缓缓走近妖魂。“你……想要做什么?不要过来!”妖魂此刻毫无防备之力,元神更是虚弱,若是再受伤害,她必死无疑,面对步步逼近的农马,她只有慌张的向后退怯。只是她受伤甚重,后退之势根本快不过逼近的农马,眨眼功夫,农马已然来到她身前。被迫无奈,妖魂再一次露出柳雪涵的脸容,一脸楚楚可怜,对农民说道:“你难道想杀我吗?”农马愣了一下,马上回神冷笑:“虽然你长得跟柳姑娘一模一样,但在这世间上,只有一个柳雪涵,就算你长得再怎么像她,也不是真正的柳雪涵,你就重新归回十八层地狱之中吧。”话一落,农马扬起左臂,断喝一声,便朝妖魂劈砍而下。“不要啊!”妖魂吓得花容失色,眼看就要被农马斩于利刃下,就在千钧一时,一个身影突然从一旁闪了出来,横起一物,挡下了农马这一击。“咣当!”一声巨响,农马被震开了两步,回眼一瞧,挡下他这一击的,原来是之前受伤倒地不起的鬼尊!只见鬼尊一手捂着胸口,气喘吁吁,脸上那些小脸孔竟少了一半,原本密密麻麻之状,也变得稀稀落落,他一边喘着,一边说道:“臭小子,这妖魂是本尊的东西,你休想伤她一毫。”农马闻言一皱眉,看了鬼尊一眼,说道:“你现在受了这么重的伤,难道你认为能打得赢我?”“哼,臭小子,就算本尊受伤,要对付还是绰绰有余。”鬼尊说着,一手拿着“鬼天衍”,一手拿着“日月玉壶”,摆出抵抗架势,一点也不顾自己的伤势。就在两人说话间,一旁的乾乙真人跟苗问打得不可开交。苗问因为拥有“毒神索”,功力又十足充盈,与功力消耗大半的乾乙真人打,他尽是占尽优势,几乎是压着乾乙真人打的。一旁的正道高人眼看乾乙真人尽显不支,相视一眼之后,纷纷加入战局,这里面,有裘龙、断臂后的石络田、废了一臂的虚悟大师和灵雾真人。五大高手一围攻,苗问立感压力大增,不出十招,他便险象环生,招架乏力。乾乙真人一见他尽露不支,急忙对其他四人喊道:“大家加把力,将这叛徒擒下!”他的喊音一落,众人打得更是卖力,把苗问打得连回气的时机也没有。眼看自己就要不支,苗问恶从心起,险中求胜,只见他逼开裘龙与灵雾真人后,右手从怀中一掏,也不知掏出了什么东西,尔后他左臂向挥舞一圈,一道黑色之索立时向四周急射开去。众高人知道黑色之索的厉害,不敢硬接,急忙跃上半空躲避。就在众人跃起的同时,苗问也跟着跃起,冲着受了重伤的石络田飞冲而去,一掌劈打而来。石络田大吃一惊,见苗问来势汹汹,急忙架掌一挡,“碰!”一声巨响,两人一掌相交,石络田向后飞退出去,而苗问,则凌空一翻身,重新落回地面。这时,众高人也纷纷落地,不等众高人重新围起苗问,他却反身其道,竟是朝着众高人冲了过来。乾乙真人与灵雾真人也是好不惧,两人同时大喝:“来的好!接招!”话一落,便迎向了苗问。也不知苗问安着什么心,与他们两人接触后,他却是对两人对掌一下,又跳跃了出去。乾乙真人跟灵雾真人见他躲开,想又不想,皆是一声怒喝后,又重新向他扑了过来。这一次,苗问却是意外的没有躲避,他好整以暇,摆式静候,待乾乙真人跟灵雾真人近身后,他两掌齐出,口中大喊:“有本事就接老夫两掌!”灵雾真人跟乾乙真人丝毫不迟疑,想也不想,皆是猛出一掌,与苗问两掌碰在一起。以乾乙真人跟灵雾真人这两人的实力,就算他们功力损耗过半,但两人联起手来,也不是苗问所能抗衡的。然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这两个高人与苗问一掌一碰之后,却是同时惨叫一声,向后退了几步,两人皆是满头大汗,抓着与苗问击掌的手掌,半天说不话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 报仇雪恨 见乾乙真人跟灵雾真人反应怪异,裘龙眉头紧锁,想了想,他心中突然一悟,急忙走到石络田面前,拉起他的手掌一看,不由惊呼出声:“不好,是‘钻心蛊‘!”“什么?”石络田闻言吃惊一瞧,果见手掌中有一条指长的红色蛊虫附着。这时,乾乙真人跟灵雾真人也瞧了掌中一眼,两人立刻倒吸一口冷气,难怪与苗问一掌相碰,会疼的厉害,看来是苗问趁刚才一次碰掌时对他们下了“钻心蛊”。“哈哈,你们都废了一臂了,现在你们……还想跟老夫斗吗?”此时的苗问也不好受,毕竟硬抗下灵雾真人跟乾乙真人合力的一击,还是让他感到吃力,瞧他气色,显然那一击已经让他受了内伤。“苗问,你这卑鄙小人,竟用这种手段暗算我们,我,我,我跟你拼了!”石络田怒火攻心,说起来,当初最支持苗问的,还是他,这让他更感耻辱,话音一落,石络田甩开裘龙,竟不顾一切,只身冲向苗问。苗问冷笑一声:“哼,来的好,老夫一早就想杀了你这老东西,去死吧!”说着,苗问左臂上下挥动四次,霎时间,只见八道黑色之索密集的劈向正冲上来的石络田。“石老!”裘龙眼见石络田根本无法回避,自己又无力解救他,不由惊喊一声,下一刻,便看到被斩成数块的石络田倒地而亡!“苗问!”见苗问下如此毒手,众高人同时一声怒喊,一同朝苗问扑了过去。苗问冷笑一声,抬起左臂,将全身功力运至极致,断喝一声后,丝毫不惧,迎向了众高人。就在乱葬岗中央斗得天翻地覆时,阮秋章抱着张小露来到白老道等人前,说道:“各位,这里就暂时拜托你们了,我要带着丫头回到’绿叶庄’,以免她被无辜波及。”白老道点点头,回道:“嗯,去吧,小心点,现在有些邪道的人逃进树林中,说不定会碰上。”“师叔,我们跟护送你们吧。”听到白老道的话,白晓婷与任天涛兄妹上前说道。“嗯,也好,那就这样,咱们走吧!”阮秋章说着,带着白晓婷跟任天涛兄妹离开了乱葬岗,向“绿叶庄”走去。就在阮秋章他们正要踏入树林中时,一把声音却将阮秋章吸引住了。“混蛋,你们这些废物,快动啊!混蛋!”阮秋章闻声瞧望,一见之下,这脸色立刻一沉,眼睛中杀气迸露,牙齿都咬得嘎嘎直响。好一会,他才对身后的白晓婷跟任天涛兄妹说道:“你们带着丫头先走一步吧,师叔有点事。”白晓婷闻言一愣,问道:“阮师叔,你有什么事啊?”“哼,我看到了仇人了。”“仇人?”白晓婷闻言一愣,顺着阮秋章眼神望去,原来在不远处,跟农马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丘野正对一些站住不动的“悍兵者”拳打脚踢!“弟子明白,阮师叔,小心点!”白晓婷跟农马在“黑叶林”曾遇到过丘野,对农马与丘野之间的恩怨也很清楚,说着话,她接过张小露,向任天涛兄妹打了个眼色后,三人走进了树林。待他们离开后,阮秋章缓步走到正着脾气的丘野前,冷言道:“丘野,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你,真是冤家路窄啊!”丘野闻言一怔,急忙回头一瞧,现说话的是阮秋章,不由笑道:“原来是你,的确冤家路窄啊,你想怎么样?”“杀!”“哦,嘿嘿,凭你现在的修为,你以为打得过贫道吗?”丘野嘲笑道。阮秋章根本懒得和他废话,他两掌一抹诛杀,将“灵阳气”运至极致,脚下一蹬,便朝丘野急冲而来。若是以前,丘野的确没有把握打赢阮秋章,但自从他修炼了“归法经”,他已不将阮秋章现在眼里了。见阮秋章来势凶悍,丘野好整以暇,向后退了一步,两掌挂运成圈,内力灌入,大喝一声后,脚下一纵,朝着阮秋章迎上而去。“碰!碰!”两声巨响,两人一招硬碰,余劲震散,阮秋章退了六步,丘野则退了两步。“哈哈,阮老道,今天贫道就要为董山胡报仇,受死吧!”与阮秋章交手一招,见自己将阮秋章震退了六步,丘野心中立时明白,阮秋章与自己的修为已相差甚远。此刻的阮秋章脸上虽不露半点声色,心中却震骇至极,适才使出的“指路天门印”,他已经使出全力,却只不过将丘野震退了两步,且交手时,他还感到丘野并未使出全力,短短半年时间里,丘野的修为竟已进至如此,这不得不让他感到惊骇。沉思片刻后,阮秋章放下两手,看着丘野,问道:“你当年从我兄弟农志刚夫妇手中夺得‘龙凤玉石’,到底所为何事?”“嘿,告诉你也无妨,贫道从一本经书中得知,‘龙凤玉石’具有无上法力,当年将道尸诛杀的,便是这两块玉石,可惜贫道得到其中一块玉石后,却怎么也研究不出玉石有何不同寻常之处。而且经早已天下无敌了!”“哼,那块‘青龙石’在不在你身上?”“在又怎样?不在又怎样?你是即将死去之人,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阮秋章闻言不怒反笑,他抬起两掌,说道:“我‘天官门’的‘灵阳气’,门人向来只开两把灵灯使用,但是,外人却不知,人体还有三把灵灯,现在,我草仙便三灯齐开,接招吧!”阮秋章说打就打,全然不留一丝时间让丘野思索怎么回事,话音一落,他脚下急动,连跨几步,度竟快得骇人,丘野只觉眼前一花,再看清楚时,阮秋章却已经闪至身前,冲着他露出诡异一笑。丘野吓得脸色大变,惶急之中,急忙击出一掌,却不想一掌落下,阮秋章却已不见人影,就在他吃惊呆愣之际,只听“碰!”一声巨响,便立感之际后背传来剧烈之痛,整个人向前扑倒了下去。莫名挨了一重击的丘野立刻起身回瞧,却骇人现,身后空空如也,并不见阮秋章的身影,就在这时,他眼前突然闪出一只鞋子,不等他反应过来,面门便结结实实的挨了沉重一脚,霎时间,他鼻血直流,满脸惊恐,站起身四处瞧望,却还是见不到阮秋章的踪迹。“我‘天官门’的‘灵阳气’一旦三灯齐开,功力本事便会成倍增加,丘野,你打的过一个草仙,打得过两个草仙吗?你死期到了!”听着阮秋章的话,丘野心中一栗,朝着空无一人的四周怒喝道:“有本事就现身相斗,东躲西藏的,你还算是一派掌门吗!”“哼!现身就现身!”丘野话音刚落,阮秋章负手突然出现在他身前不远之处,冷言说道。见阮秋章现身了,丘野心中更是惊骇,适才自己明明一直顶着眼前,却连阮秋章的一点踪影也看不到,现在他就想凭空冒出一般,这等度,竟快得连他也瞧不见,阮秋章三把灵灯打开后,这本事竟变至如此厉害,实在骇人听闻。就在丘野胡思乱想时,阮秋章背负在后腰上的手脱脱将一张灵符揉成一团,适才他之所以消失,不是因为他的身法快,而是因为他使用了“隐身符”的缘故。被阮秋章本事所震骇的丘野脑中急转,想到:“看来要对付这个臭老道,一定要使出‘无相魔功’对付他才行,可要怎么才能取得他的血呢?”正当他思索之际,阮秋章挂势劈掌,已朝丘野打了过来。丘野抬眼一瞧,见阮秋章掌掌劲力浑厚,每掌劈打时,皆带着骇人劲风,气势非同小可,他不敢硬接,往旁瞧看,现不远处躺着一具尸体,而尸体上手中握着一把奇怪兵器,计上心来的他急忙向一侧滚去,来到尸体旁边后,一手操起尸体手中的兵器,尔后朝阮秋章劈砍而来。阮秋章根本不惧半分,掌势灵活变动,劈、退、拍、击等等掌势之法,使得气势磅礴,跟丘野斗得甚是剧烈。丘野握有武器,却是久攻不下,这心里越打越来焦急,招式也逐渐露出破绽。阮秋章可不同农马,他赶尸这么多年,什么凶险没经历,斗敌时,他从不手下留情,跟何况还是个有大仇之人,一见丘野露出破绽,他丝毫不迟疑,反手一掌,结结实实轰中了丘野的胸口。丘野一被“指路天门印”击中,立时惨叫一声,一口鲜血喷将而出,整个人先后飞了出去。阮秋章打飞丘野,趁势追击,纵身跃到丘野上空,趁着他尚未回过气,又是两掌起下,结结实实轰中了他的胸口。丘野被阮秋章居高临下击中,整个人顿时向向急坠而下,重重摔在地上,将地面也砸出一个半米之深的坑洞来。一连收了两次重击,丘野再强也承受不住,顿时两口鲜血喷出,呻吟着缓缓站起身来。这时,阮秋章也翻身落下,瞧着摇摇晃晃的丘野,他冷冷道:“丘野,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就下地府去,好好跟我农志刚兄弟谢罪去吧。”此时的丘野披着一头散,满脸鲜血,样子狼狈之极,一听阮秋章的话,他怒极攻心,咆哮道:“去你娘的,我丘野是不会输你,去死吧!”喊着,丘野两手紧握奇怪兵器,朝阮秋章突刺而来。阮秋章冷哼一声,瞧准了丘野的来势,侧身闪过后,一手搁在丘野两手之下,一手向下一按,将丘野紧握的奇怪兵器扭向丘野肚腹。“噗嗤!”一声,丘野满脸难以置信,抬头看着阮秋章,口中不断呕出鲜血,眼神中充满了怨恨与不甘心,却还是渐渐软软的倒了下去。丘野所捡的那把奇怪兵器,俨然穿透了他肚腹。阮秋章俯视着死去的丘野许久,这才松了口气:“唉,一下子耗去三年寿命,这代价虽大,却也值得,农兄弟,九泉之下,你也可以闭目了。”说着,他蹲下身,往丘野身上搜寻一番后,从丘野身上搜出一本经书和“青龙石”。阮秋章刚想查看那本经书,这时却突然听到乱葬岗中央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他急忙站起身朝乱葬岗中央瞧去,一看之下,不由大吃一惊! 第一百三十章 妖魂大显神威 乱葬岗中央,此时农马、鬼尊与苗问三人打在了一处,而在一旁,虚悟大师惨死,灵雾真人、乾乙真人跟裘龙皆是身受重伤,皆是躺倒在地,气喘吁吁。而在不远处,赶来相助农马的狐神、柳雪涵、莫小灵、书生、白头翁和已经被狐神救醒过来赵洛正联手围攻杜佛和几个邪道高手,而白老道等人,则带着乱葬岗残余的鬼魂,正跟旁脉赶尸人、正道弟子合力围剿邪道与“苗司派”弟子。现在的局面已经变得十分清晰,“苗司派”成了万众之矢,剩下一些残存的邪道中人,自然也是其中之一。起初的万人拼斗,到了现在,尚在拼斗的,只有不到千人,且随着伤亡人数增加,这个数字恐怕还是持续下降,知道这场正邪大战的完结。此时牵系这这场争斗的三人,同样拥有可以制服妖魂的魔器,同样有过人的本事,混战成一团,斗得风云变色。这三人无论哪一个最后得胜,都将有不一样的结局,他们的胜负,直接关系着天下苍生与正道的存亡。早前,苗问靠着“钻心蛊”这种伎俩,连败乾乙真人跟灵雾真人这两大高手,而虚悟大师一见不妙,凭着一条手臂,与裘龙拼尽全力缠住苗问,可他们又如何是拥有魔器的苗问的对手。不出半刻功夫,便双双落败,最惨的是虚悟大师,因只关注苗问,却不想被一旁的杜佛偷袭,他杜佛用石头砸个脑浆迸裂,这也是为何莫小灵等人会围攻杜佛的原因。当苗问一一打败这些高人后,他朝天啸叫,忍不住的笑容之色尽显无疑,正当他想对这些受了重伤的高人下杀手时,正中央的农马跟鬼尊的打斗之声却吸引了他。待他回眼一瞧,立见农马拼命的扑向妖魂,而鬼尊则拼命的一次次挡住他。看到这一幕,苗问眼珠一转,放弃一一斩杀这些高人的机会,偷偷奔到妖魂身边,尔后左臂运掌成圆,立见他那条黑色左臂闪出一圈圈黑色圆圈,将已经恢复大半的妖魂一套而住。妖魂全力恢复着元气,丝毫没有感到苗问来到她身边,这边被“毒神索”禁锢住,不由惊呼大喊:“你……你想干什么?”她的声音立刻惊动了正打得不可开交的鬼尊与农马,两人罢手回瞧,一见苗问竟想做渔翁得利,两人倒也默契,不再互攻,朝着苗问冲了过来。苗问一见事迹败露,迫不得已他,他反击自保。阻止了苗问后,鬼尊突然反手向农马击来,农马早知道鬼尊会有这么一手,这一下虽是突然,但却也被他挡住,而这时,苗问趁着鬼尊回攻农马,见机不可失,使出“毒神索”朝鬼尊劈打而来。鬼尊偷袭不成后,心中早对苗问有防备,一感身后掌风阵阵,他急忙跃上跳上,以此避开了苗问的偷袭。苗问这一击偷袭不成,一掌去势却未止住,笔直朝农马胸口击来。农马见势之下,急忙向后退了两步,左臂跟着击出,顿时,“毒神索”对“毒神索”,同样的两件魔器交碰,立刻爆出“砰!”一声巨响,余劲暴射而开,激得狂风大作。而这时,鬼尊居高临下,一手操控“日月玉壶”,一手操着“鬼天衍”,劲透两件法器中,立见“日月玉壶”射出一道青色寒芒,击向农马,而“鬼天衍”则射出一道黑色气柱,罩向苗问。农马跟苗问见来招厉害,急忙运起撤手回挡,以“毒神索”之避,将来招挡住,就在这个关头,苗问竟还不放弃意思机会,空出来的右手突然朝身边的农马击打过去。农马到底还是经验差,冷不盯防的,被苗问一拳击中脸庞,只感脑嗡的一声,差点就失手挡不住拿到青色寒芒。“王八东西,去你娘的!”回过气的农马话音一落,还出一拳,朝苗问打了过去。苗问早有防备,出手挡下农马一拳后,跟这反击。顿时,局面变得壮观至极,只见农马跟苗问挡着凌空出青黑两道气柱的鬼尊,而他们则在下边,一边挡着,一边以一臂互战,真可谓三雄并立,谁也奈何不了谁。就在三人僵持不下至极,一旁的妖魂终于恢复了七成元气,这时她的身体已经重新聚拢成型,妖魂吐出一口黑色瘴气,低头看了看束缚在身上的“毒神索”禁圈,冷笑一声,又是一口瘴气吐出,突然一喝,竟轻易挣断了身上的禁圈!妖魂这一喝喊,立时惊动了农马、鬼尊、苗问三人,三人同时转头瞧看,立时吓得脸色变了三变。只见妖魂长飞扬,脸上充满了戾气,那张原本跟柳雪涵一模一样的脸容也化作一张他们从未见过的脸容,她两臂伸开,整个身体缓缓踏步而来,每进一步,所踏的地面便留下一个深深的凹洞,未等她靠近,三人便感到一股滔天的气势将自己压得无法透气。“你们这些凡夫俗子,竟敢将我逼至这般凄惨,去死吧!”妖魂话音一落,扬手对着鬼尊抛出一团奇怪的黑色瘴气。鬼尊见这团瘴气十分怪异,不敢大意,急忙收手欲躲,却不想妖魂抛出这团瘴气时明明度缓慢,就在他收手的一瞬间,瘴气团却突然加,他连看都没看清楚,被瘴气击个正着,顿时,只见他胸口之处深陷一个清晰可见的凹洞,他出一声闷哼,一口鲜血喷将而出,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向后飞了出去。农马与苗问皆是大吃一惊,两人不敢再互斗,刚想收手欲斗妖魂,却已然为时已晚。妖魂一手左右开弓,抛出两团瘴气,眨眼间,便击中了苗问与农马。农马与妖魂距离较近,被瘴气击个正着,整个人立时向后飞了出去,在半空中,他两吐两口鲜血,妖魂的这一击看似平淡无奇,想不到威力却如此之大,挨中之际,农马体内五脏俱裂,疼的冷汗直冒。而苗问,因为离得远,经验也足,但他抽回手时,他身子微侧,也正因他这一微侧,瘴气虽击中了他,且只击中了他的右手,并没有将击飞了出去。苗问向后退了几步,往手臂上瞧去,整只右手已经鲜血淋漓。他强忍着痛,运起左臂的“毒神索”,怒喝道:“妖魂,乖乖受伏吧!免得吃苦头!”“哼,你真以为你能操控‘毒神索’,蠢材,真正的‘毒神索’只有那个小子拥有,你的不过是赝品!”苗问闻言一怔,心中震骇至极:“你,你这妖孽,少欺骗老夫了,瞧老夫将你禁锢了!”说着,他运臂成圈,舞出十几圈黑色之索,将不躲不闪的妖魂团团困住。“哈哈哈,怎样,老夫的‘毒神索’厉害吧,你是老夫的了!”见妖魂没有任何反抗之力,苗问嚣张狂笑,自以为已经将妖魂禁锢住。妖魂闻言一声冷笑:“真正的‘毒神索’,禁锢之法根本不是这个样子,你这只不过学学摸样,岂能困得住我!”“你……你胡说,老夫拥有的是正宗的‘毒神索’,你胡说!”“是吗?那我就给你看看证据!”妖魂说着,口中吐出一口浓浓瘴气,接着一声大喝,两手一挣,将黑色圈索一一挣断!““啊!这……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苗问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费尽心血,连女儿又舍得出卖,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六毒三邪”炼制出的“毒神索”,却这般轻易就给妖魂挣脱了。“不可能?哼哼,你就下地府去好好想想吧!去死吧!”妖魂说话间,身形突然一闪,顿化成一道黑色气柱,向苗问急射而去。苗问因为处在吃惊茫然中,对妖魂根本防备不足,等他看到妖魂从肚腹穿到他背后时,他的醒然,已经为时已晚。看着自己大肠鲜血不住往外淌,苗问两眼圆睁,口中不断呕出鲜血,一脸不相信,他两手不停捧起自己的大肠,一边往自己肚腹中塞去,一边喃喃念道:“老夫不会死,老夫才是赶尸界至尊,老夫不会死……”但最后一个死念起时,他再也忍不住疼痛,表情狰狞着,泪水直流:“啊……好痛啊……”说完这最后一句话,他便倒地不起,从此赶尸界中就也没有了苗问这个人。此时场上“苗司派”弟子一见苗问被妖魂杀死了,立时悲痛叫喊,有些人竟自刎随去,有些人则落荒而逃,这也难怪,领一死,谁还有心思拼命?另一边,农马跟鬼尊倒地受伤不起,面对着妖魂步步逼近,农马一边撑地往后退,一边苦苦思索对付之法,现在他深受重伤,魔气也消耗的差不多,根本无力再动一次“毒神索”,想不到斗至最后,却还是妖魂坐享渔翁之利,现在的处境,对正道也好,对邪道也好,都十分的不妙啊。面对着妖魂步步逼近,农马竭力鼓起最后的魔气,打算放手一博,不想妖魂突然方向一改,却是朝着倒在另一边的鬼尊走了过去。鬼尊连受重创,是伤上加伤,他脸上那密密麻麻的小脸孔,这时已消失大半,显露出来的,却是一张如经百年沧桑之久的皱巴巴老脸,一见妖魂走近,他咬咬牙,勉强站起身来,冷冷的盯着妖魂。妖魂回瞧着他,许久,她才说到:“当年我留下鬼巫一族,是因为你鬼巫祖先们对我奉若神明,所以我不杀,现在你身为一族至尊,却是带头背叛我,你们一族,我已不打算让你们留存在世了,去死吧!” 第一百三十一章 围攻妖魂 上页下章上章19:27鬼尊身受重伤,这时根本无力躲避,眼瞧着瘴气向他急射而来,他也只得无奈闭上眼。此时的情形,任谁也不会认为鬼尊还能生存下来,四鬼将之中已有三人战死,此时只剩下被众高手围攻的杜佛,而邪道中的几个高手,如不老翁、屠姬魔童等人,也在一番战斗中死去,如今根本没有人能救的了他。人在危急之中,总会挥出不可思议的力量,鬼尊是人,自然也有这种能力。凭着不甘心与坚毅的生存念头,在千钧一之际,他急转过身,用肩背硬抗瘴气。“咚”一声轻响,瘴气触及之处,他立觉像是被一块万斤铁块砸中,肩膀的骨头立时应声而碎,整个人如同皮球一般,被瘴气给击飞了出去。妖魂的这一击表面看似平淡无奇,威力却是惊人骇闻,单是这么一下,就把鬼尊给砸出十几米开外,这才重重跌落在地。受到如此重击的鬼尊此时已是命悬一线,他口中不断溢出鲜血,一连试了好几次,都无法爬起身来,看来他的伤势已经相当严重。见鬼尊尚能动弹,妖魂也是有点意外,适才那一击她已经使出了八成之力,鬼尊在重伤之下挨了这么一击,竟还能活下来,实是不简单啊。稍微迟疑后,妖魂举起一手,劲灌掌中,低声一喝,顿见漂浮在半空之中的瘴气迅被她牵扯下来,不断缠绕在她举手四周。待瘴气聚拢到有形可见时,妖魂劈手一落,方向指向鬼尊,立见一道如同鞭子的瘴气朝鬼尊劈了过去,瘴气鞭子所到之处,地面上的石头、墓碑、坟墓乃至尸体,无一不是被切成两半,一些运气不好之人站在攻击点上,也是被瞬间切成两半,死于非命。此时的鬼尊,连爬起身都尚且无法做到,这一次,他是必死无疑了,妖魂挥出去瘴气鞭子后,一脸挂着得意微笑,抽手静待,剩下的,就是仔细欣赏鬼尊被切成两半的一幕了。然而,眼看着瘴气之鞭就要将鬼尊切成两半时,出人意料的事情却生了。只见从树林中突然射出两道灵符,先瘴气鞭子一步贴中了鬼尊,而这时,瘴气之鞭也终于到达,可触及鬼尊时,却是出“咣当!”一声巨响,似是劈到了什么硬物之上。下一刻,让妖魂大感惊诧的事情生了,瘴气之鞭,不但没有将鬼尊切成两半,反而被弹开了出去,劈向了另一边。“这……”妖魂心中震骇至极,这瘴气之鞭虽不是她最强的招数,且她没有恢复真身,实力自是大打折扣,可就算是这样,普天之下能挡下她这一招之人,还是屈指可数啊,想不到对方竟以两道灵符,就轻易将她这一招给挡了开去,这怎不叫她吃惊。就在她吃惊惊愕之际,从树林飞窜出一个黑影,这黑影闪到鬼尊身旁后,急忙将他背起,尔后丝毫不作停留,朝树林中迅奔去。妖魂吃惊回神,刚想动身追上去,却见树林之中又有两道两符急射而出,只是这一次,是冲着她而来。灵符度极快,又不知具有什么法力,妖魂被迫无奈之下,不敢硬接,只好接连挥出两团瘴气,将灵符给挡住。瘴气团与灵符稍一接触,立时爆炸而开,巨大的冲击余劲,将四周正在交战的正邪两道人马掀翻了个,而这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时,阮秋章也刚好杀掉了丘野。眼见仅凭两张灵符就能挥出如此巨大的威力,妖魂这心里也有些忌讳,想了想,她并没有再追上去,这神秘有如此实力,凭现在的她,实是没有把握能对付得了这神秘人。又一想,反正鬼尊现在已经身受重伤,以他的伤势,不好好调理的话,恐怕连性命也难以保住。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找到遗骸,恢复自己的真身才是。想到这,妖魂回身望向农马,问道:“小子,那个小丫头被你藏在哪了?”此时的农马还在试图挣扎起身,一听妖魂问话,他冷哼道:“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哦,果然情意深重,你最好告诉我,不然我让你今生再难见到小丫头。”“哼!有本事就来吧!”农马很清楚,妖魂所要的,是被昏迷了的张小露抱在怀中的遗骸,若妖魂知道张小露的去处,不但她有危险,就连柳雪涵也有危险,这么危险的事,他又怎会说出来。妖魂闻言一声冷笑,缓缓走近农马,一掌对着农马,瘴气之力不断聚集在手掌之上,说道:“小子,你不说的话,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哼,妖孽,要杀就杀,那么多废话!”“你……”妖魂几百年来未曾受人如此之气,心中一怒,喝道:“好!你想舍命保住女鬼的遗骸,那好,我便成全了你,去死吧!”话音一落,妖魂向后退了一步,口中吐出一口瘴气,手掌上的瘴气凝聚更加快,眨眼间,原本若隐若现的瘴气已然成型,眼见就要将农马杀于手下,就在危急之时,一把声音突然响起:“妖孽,住手!”妖魂吃惊抬头,立见一只散着金红之色的刚劲之掌朝她劈落而下。瞧这一掌蕴含的阳刚之气甚是厉害,妖魂不敢硬接,急忙抽身一退,但他并未打消杀死农马的念头,在退且开去时,她顺势将手掌之上的那团瘴气抛向了农马。“啊……”农马吃惊呼叫,欲想抽身躲避,无奈身体却是一动不动。眼见瘴气越来越近,绝望之下,他只得闭眼等死,就在这时,他感到一团热气从他头顶之上一掠而过,急忙睁开双眼一瞧,原来一团烈焰从他身后急射出来,朝着瘴气冲了过去,不等他明白怎么回事,又感自己腰围忽被一物缠住,下一刻,自己便腾空而起,向后退飞而去。与此同时,烈焰与瘴气刚好接触,立刻爆出“轰隆!”一声巨响,将他适才停留所在之地,炸出一个一米多深的坑洞来!一落地,农马便觉一只娇柔冰冷的手将她扶住,而在他身前,还站着两个人,只瞧一眼,农马便欣喜惊呼:“师父!狐神!”再往后看,他心中一震,大是欣慰,将他拉向后的,正是柳雪涵。阮秋章回头看了看农马和柳雪涵,又看了看身边的狐神,感觉甚是眼熟,不由问道:“你是?”狐神闻言一笑:“阮小子,多年不见,你已经将老朽忘的一干二净了吗?”“老朽?”阮秋章闻言一皱眉,眼前这老者年纪虽比他高,但辈份的差距也不至于这般大,这老者竟敢在他面前自称老朽,还叫他小子,他自然是心中不悦了。阮秋章正想脾气,这时,苗南凤突然脱离了围攻队伍,来到阮秋章身旁,指着狐神喝道:“老东西,想不到你还没有死!你来这里想要做什么?难道就不怕被我再砍去一个尾巴吗?”苗南凤这么一说,阮秋章想起来了:“什么?你是当年的六尾狐妖?”狐神闻言一笑:“呵呵,这人年纪一大,就总是这般没记性,阮小子,你说的没错,老朽就是六尾狐妖了,不过自从被这毒凤凰要去一条尾巴后,老朽的修为一直没有回复过来。”“哼,你这老东西,原来小马说在‘乌崖山’遇到的狐妖就是你,难怪你会认识我,当时我还觉得奇怪。”阮秋章听农马讲起这件事时还不以为意,加上当时农马对狐神这件事说的又不详尽,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怎么也没想到,农马遇到的狐妖,却是他年轻时遇到的狐妖。阮秋章说着话,两掌聚起“灵阳气”,苗南凤亦是从腰包里拿出一把奇怪的利器,两人同时上前一步,瞧势头就要揍狐神。狐神一见之下,急忙摇手说道:“哎,先别动手,听老朽解释。”“没什么可以解释的,瞧我再割下你一根尾巴。”这狐神也不知当年对阮秋章和苗南凤做了什么事,竟使得他们在这种情况下不顾一旁的妖魂,要对他动手。一旁的农马一见,急忙闪身拦在双方之间,说道:“师父,苗伯母,先别动手,狐神是受丛翁老前辈所托,来帮助我的。”“对对对,赶尸小子说的对,老朽即将面临渡天劫,是老爷子救了老朽一命,这次来一是为了帮助赶尸小子,二是……”说到二,狐神却突然打住,抬手看着苗南凤,并不说下去。“二是什么?快说!”阮秋章见狐神打量着苗南凤,以为他不怀好意,急忙喝道。“哎,阮小子,这么多年来,你这脾气还是没有改变啊。”“你说不说?”阮秋章看来对狐神的成见很深,一句话对不上,他就向上前揍狐神。“说,老朽说就是了,老爷子羽化之前,曾对老朽说,要想渡过此次天劫,需要找到你当年断去的那根狐尾,然而重新接上,便能重入六尾之列,平安度过此劫。”苗南凤闻言一怔,瞅着狐神,问道:“你的意思,你那根狐尾还在我这里?”“不错,老爷子告诉老朽,你一直保存着那根狐尾,这次前来,老朽二个目的便是讨回那根狐尾。就算老朽求你,把那根狐尾还给老朽吧。”苗南凤心中一顿,狐神说的并没有错,她的确保存着那根尾巴,但知道这事的人少之又少,就连白老道也不知道,也不知丛翁是如何知晓这件事的,一想到这,她不由暗骂:“该死的老头,真是多嘴多舌。”苗南凤生平最好之事,便是收集妖怪的尸体或是肢体皮毛,在她收藏的物件之中,狐神的尾巴可谓是极品,毕竟现在能修炼到六尾的狐妖极其稀少,又她交出来,她还真有些舍不得,沉思半刻,她突然灵光一闪,正想对狐神说话,却听不远处的妖魂笑道:“你们是不是将我遗忘了?这聊天的,也该看看时机!”听到妖魂的话,三人一狐一鬼急忙回头瞧望,却见一团两米多宽的瘴气朝这边急射而来。狐神吃惊疾呼:“闲事待解决这妖魂后再说,咱们一定要缠住这家伙,为赶尸小子争取时间。”说着,他回瞧农马,接着说道:“赶尸小子,你马上运功疗伤,‘龙原丹’的效用尚未消失,你的伤势可以很快好起来,在这段时间里,你务必集中精神,其它的你都不要管,现在能消灭那玩意的就只有你,知道吗?”农马急忙点点头,盘腿坐下疗伤。这时,狐神振臂挥舞一圈,立见一团烈焰衍生而出,接着他向前一推,将烈焰推了出去,与急射而来的瘴气撞在一起,立时爆出猛烈的爆炸。“大家小心点,那妖魂除了‘毒神索’之外,什么灵符法器都不惧,咱们一定要撑到赶尸小子恢复元气。”说着,他瞧向柳雪涵,说道:“你要护住赶尸小子,别让任何打扰他,明白吗?”柳雪涵点了头,手上朝空挥舞,将白缎舞成一个圆球,把她和农马一起包裹在其中。见有柳雪涵保护着,阮秋章心里也放心不少,与狐神跟苗南凤对视一眼后,两人一鬼朝着妖魂扑了过去。白缎之中,农马全力运功调息着,在他一旁,柳雪涵一眼不眨的瞧着他,不时吹出一口阴气,为农马降低运功时散出来的热气。外面,妖魂一见阮秋章等人围攻上来,她冷笑一声,两掌急出,身子原地转动,一一挡下两人一狐妖的攻势。狐神眼看奈何不了妖魂,朝着苗南凤急喊:“毒凤凰,用蛊毒对付他她,她现在是元神状态,最怕受到侵蚀。”苗南凤恍然大悟,急忙从腰包里掏出三个小瓶子,拔开瓶塞后,将三种颜色不一的液体倒在她所拿的那种怪异利器上,三种颜色的液体一混合,利器霎时变为黑色,尔后她叫喝一声,朝着妖魂急刺而去。另一边,阮秋章再次打开三把灵灯,将“指路天门印”施展至极致,缠住妖魂,一刻也不松懈。而狐神则在一旁相助阮秋章,配合倒是默契的很,但阮秋章有危险时,他必会出手化解,而当阮秋章有空隙时,他也会出手相助补上。这两人一狐,单论本事,恐怕连灵雾真人或是乾乙真人的一半都不及,然而凭着默契配合,却可以将妖魂缠住,甚至一度占尽上风,实在令人大为出乎意料。在他们缠住妖魂时,乱葬岗上的正邪之战也已到了尾声,因为鬼魂跟旁脉赶尸人的加入帮忙,正道陆续歼灭了邪道很那些受到迷惑的人,场面的局势,也进一步明朗。现在能存活下来的人,皆是了不起的高手。白老道与黑乌子这边,他们已经围攻了杜佛和一些邪道高手许久,由于正道加入的人不断增加,很快,这些邪道高手便力有不及,每伤亡一个,他们的压力便增加一份,当杜佛被白老道、黑乌子和白晓婷等人围攻杀死后,邪道终于崩溃了。随着残存下来的邪道逃走后,这场正邪之战,也宣布结束。现在整个乱葬岗之上,尚有余力和完好无损的,就只有白老道等人。这也难怪,正邪双方交战时,他们一直躲在树林中,后来虽在树林中与苗问斗过一番,但他们用引诱之法,将苗问和其弟子引到乱葬岗上,其间又有旁脉赶尸人的加入,以致他们现在的功力连一半都没有使用,这时一见阮秋章等人在围攻妖魂,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后,皆是朝着妖魂冲了过来。有了他们的加入,妖魂立感压力剧增,被十几个正道高手围攻着,就算她本事再高,也难免有些顾及不到,没到片刻,她便已是险象环生,好几次差点中招。被这些正道攻打得无法抬起头的妖魂越打越是心惊,如此下去,怕也是凶多吉少,想到这,她豁力一震,将阮秋章跟白老道等人震了开去,趁着这一瞬间,她急忙腾空而去,浮在半空上,气喘了好一阵子后,这才回过气来,却是再也不肯下来了。阮秋章等人一见妖魂不敢下来应战,气得在底下叫骂不止,却对她无可奈何,这也没办法,他们之中,根本没有人懂得飞行之术。妖魂眯眼瞧着底下叫骂不止的众高人一眼,几百年来从未受过这等羞辱的她大为恼怒,当年连九天玄女都奈何不了她,现在竟落得被这些凡夫俗子所欺负,这要是传了出去,她脸面何在!想到这一点,妖魂双手抬起,断喝道:“今天就叫你们这些臭道士瞧瞧我的厉害!” 第三十章 魔气跟“毒神索”毁掉 三人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着上身的男子,心中各自感慨万分。寻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这个传说中的人物了。农马起初被打扰,原是十分气恼,待他出来一瞧,却现其中一人,是当年在“乌崖村”遇到的村民阿业,虽然多年不见,阿业的面貌气势变化很大,但农马已然记得他。农马看了看三人一眼,语气不冷不热:“想不到你们能找到这里,你们有事?”陈文公一瞧农马态度,心中就觉得有些不妥,想了想,他从怀中拿出冲天炮,放出信号通知白晓婷跟莫小灵两队人。见陈文公如此举止,农马心里也明白他在做什么,他转向阿业,说道:“阿业,看来你这几年过得不错啊。”“嗯,农师兄,这五年来我在‘横博门’过得很好,当年要不是你和赤炎师兄,就没有今天的我了。”阿业一脸感慨,五年岁月,回想起来,就仿似在昨天一般。“你就是农马农师叔?”这时,南宫雪突然插话道。农马皱眉瞧了南宫雪一眼,脸色有些不悦:“你又是谁?”“哼哼,我?本姑娘来头大着呢,我师父是白晓婷,我祖师爷是‘辰道派’的白泉山,我师叔,则是五年前凭一己之力消灭妖魂的赶尸之王农马,怎样,本姑娘来头大不大?哼哼……”南宫雪笑嘻嘻说着,还故作得意之状。农马瞅着南宫雪这个自吹自擂还不忘给他戴高帽子的丫头,脸上不悦的神情也有些缓和,微笑道:“你是白师姐的弟子啊,真想不到她会收徒弟,以她的性子,一旦收徒的话,一定不会只有你一个弟子吧?”“没错!”农马的话刚刚一落,树林旁侧忽然传来一声答言,众人闻声瞧去,出声回答的,正是已经赶过来的白晓婷。白晓婷快步走到农马对面,一眼不眨的瞧着他,心中满是感叹,沉默了片刻,她问道:“农师弟,这五年来,你知不知道大家找你找得很辛苦?”农马沉默着,并不回答白晓婷这个问题。白晓婷见农马不回答,停顿了一下后,又问道:“你我五年之约,你还记不记得?”这一次,农马有所反应,点了点头:“记得,当年尸王会,五年之约再战,算算时间,应该快到了。”“很好,你果然守信用,还记得这件事。那么我问你,如果这次不是我们找到你,你是否会在约定的这一天,找到我实现当年之约?”农马瞧着白晓婷,沉默着不答,当年他之所以与白晓婷约定五年再战,完全是为了这个冒失的丫头打消自杀的念头,五年过去了,她已经成熟了,况且也为人师表,从她现在表现出来的一举一动来看,农马清楚的知道,白晓婷绝对不会再做以前那种蠢事。想到这,农马回道:“不会!”“你……”白晓婷万万想不到农马竟会如此回答,心中怒火一升,气得半天说不出话。农马如此对待白晓婷,身为弟子的南宫雪和南娅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她们可不管农马以前有多了不起,对她们来说,敢得罪白晓婷就等与得罪她们。这两个丫头平时也是被白晓婷宠坏了,两人恼喝一喊:“亏你还是赶尸之王,这么不守信用,今天我们倒要瞧瞧,你这个师叔有多了不起!哼!”两个丫头说打就打,突如其来的行动,令白晓婷、陈文公和阿业等人反应不得,等众人回过神来,这两个丫头已经冲到农马身前了。“小雪、南娅,不可……”阿业吓得脸色都白了,心中暗想:“这两个丫头怎么如此不知分寸,就凭她们,又哪是农师兄的对手。”白晓婷本来也想制止这两个丫头,但转而一想,五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农马的本事如何,也好,趁着这两个丫头胡闹,正好瞧瞧这几年农马有没有长进。是以她在一旁看着,并不开口制止。陈文公也有心看看农马这个传说中领王的本事,他辈份虽大,但毕竟还是属下,自然不好出手试探,不过有这两个丫头瞎搅和,倒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瞧出点眉目。两个丫头突然出手攻击,农马虽有些意外,但并不慌张,他也不打算跟两个丫头交手,两手背负着,左闪右避,以灵巧快捷的身形,在南宫雪和南娅的一轮密集攻击中穿梭自如。这个时候,莫小灵带着白头翁和赵洛也赶到了。三人刚刚穿过密林,一眼就看到里面正被南宫雪和南娅攻击,惊喜之下,又大为疑惑,莫小灵疾步走到白晓婷和陈文公前,急急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她们这是干嘛?快叫她们住手!”赵洛性子急,可不像莫小灵那般好说话,一瞧南宫雪和南娅这两个不知好歹的丫头居然胆敢攻击农马,他立刻恼喝道:“两个丫头,还不快住手,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在不住手,你招师叔就揍你们!”正使出浑身解数攻击农马的南宫雪一听,气恼回道:“你敢,你要是敢打我,我就告诉主堂的各位师叔师伯,说赵师叔以大欺小,不要脸!”“你说什么?你这丫头,当真赵师叔不敢揍你吗?”赵洛气得直跺脚,说着话,就要上前制止南宫雪。“豹子,等等,别急。”正当他刚迈前两步,却被身边的白头翁伸手拦住:“你看,领王的功夫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听到他的话,赵洛冷静一瞧,果然,农马虽然不出手,但从身法中可以看出,他的步伐跟气势跟之前大为不同。五年前,农马因为修炼了魔气,所以打斗时,总会不自觉释放出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气,但是现在,这种感觉却没有了,他的身形步伐,甚至气势,居然都不带一丝半点邪气了。白头翁的话立刻点醒了莫小灵跟白晓婷,两人当年都亲眼瞧过农马跟妖魂拼斗,对于农马的本事,她们自然十分清楚,可是现在,农马的变化实在大的令人吃惊。想了想,白晓婷瞧瞧对莫小灵说道:“莫师姐,你能瞧出农师弟现在使的是什么功夫吗?”莫小灵摇摇头,一脸疑惑。“嗯,那好,咱们一起出手,逼他出手!”“这……这不大好吧?”莫小灵很是为难,上下有别,她可不敢如此放肆。“怕什么,这个小子,你还以为他能狠到哪去?放心吧。”白晓婷越瞧越觉得古怪,农马展现出来的身法,实在怪异的很。农马越是想隐瞒自己的本事,她就越想知道农马的本事为何变得如此古怪。话刚刚一落,她就娇喝一声,冲上前去,跟自己两个弟子一同加入了战局。一瞧白晓婷也上来,农马一些惊愕,皱眉问道:“师姐,你怎么也……”“废话少说,你出手吧,用你的魔气攻击,不然我就揍扁你!”有了白晓婷加入,农马立感压力大增,他躲过南宫雪从后偷袭来的一拳后,无奈说道:“师姐,我的魔气在五年前已经废掉了!”“什么?!”众人闻言大吃一惊,农马的魔气竟然没了,这到底怎么回事?要知道,当年之所以能消灭妖魂,就是因为他有魔气驱动“毒神索”,如果真如他所说,魔气没了,那就表示他再也无法驱动“毒神索”了,那么,旁脉赶尸人中又有谁能对付“圣主军”领头人物手中的“日月玉壶”?“住手,快住手,别闹了。”莫小灵察觉问题严重,急忙喝道。白晓婷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妙,她罢手退了两步,喝住南宫雪跟南娅,这场小打小闹暂时停了下来。莫小灵快步走到农马身前,急急问道:“领王,你说的可是真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农马面无表情,淡淡道:“当年我拼尽全力,将所有魔气灌入‘毒神索’之中,跟妖魂作出最后一击后,‘毒神索’崩解而毁,而我身上的魔气,也因为过度耗尽,功力全失,从那以后,魔气就不曾在我身上出现。我想当年那一击,已经将我自身的魔气毁掉了。”“你说什么?连‘毒神索’也毁掉了?这……这……”莫小灵一脸震惊,农马失去魔气跟“毒神索”,那还有什么强大可言。“不对啊,领王,从你刚才展现出来的身法看,你虽然没有魔气,但身法古怪,且运气之道,也是我白头翁见所未见,这个你又怎么解释?”白头翁听着话就觉得不对,农马适才表现出来的身法,比之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农马没有回答白头翁的话,他看了众人一眼,沉默片刻,问道:“你这么多人找来,是为了什么事?”他不问的话,莫详谈?”农马本本是不想再理会赶尸界和旁脉赶尸人的事,但自己跟白晓婷、莫小灵、阿业和白头翁、赵洛毕竟是老熟人,人家千里迢迢好不容易来到这里,总不能拒之门外吧,想了想,他点头道:“好吧,大家请进!”待众人进屋落座之后,莫小灵想了想,将事情前因后果详细说了出来。农马听罢,久久不语,按照莫小灵的意思,他们这次前来,是要让自己出面支持大局。“领王,事关旁脉赶尸人生死存亡,大伙都没主意了,这次你一定要出面主持局面,否则旁脉赶尸人就有可能毁在这支神秘的‘圣主军’手中!”瞧农马反应不大,白头翁心里明白,农马并不打算出面。“没错,农领王,除了你之外,旁脉赶尸人中没有人能胜任领王一职,你身系着旁脉赶尸人的生死存亡,望你大局为重啊。”陈文公跟白头翁的想法一样,知道农马没有出面主持局面的意思,只好将事情最严重的一面说了出来,以试图能劝动农马。农马瞅了瞅众人一眼,许久,他才在众人急切的等待中说道:“各位,抱歉了,我已经不想再理会正邪之间的事情了。你们请回吧!”农马的答案,彻底震住了众人,所有人都没想到,农马竟拒绝的如此干脆。屋子中的气氛一时间十分沉闷,农马的话,让莫小灵这些跟他相识已久的朋友久久无法回过神。“你算什么领王?你见死不救,你还是赶尸之王吗?亏我还把你当成引以为傲的师叔,真想不到,你是这么一个自私胆子里,请你小声点。” 第三十一章 农马的实力 “什么小声点?我就是要说,你怕被人指责吗?你心虚是不是?亏我们一路千辛万苦的找你,一会替你收拾‘包子山’‘土八怪’的残局,一会替你收拾‘合沟村’吃人村民的残局,几次出生入死,还不是为了找你,想不到我们这么辛苦要找的人,却是这个一个胆小自私的人,你根本不配当领王,你只是个欺世盗名的小人……”南宫雪一生气起来,这嘴巴可就管不住,越骂越凶。“小雪!闭嘴!”白晓婷见农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知道他已经生气了,这时急忙喝住南宫雪。南宫雪这时哪里听得进白晓婷的话,实际上,她并非因为农马拒绝莫小灵的相求主持旁脉赶尸人的事情而生气,而是因为期待这么久的农马,几乎当成崇拜对象的农马,与她现在所见到的农马,相差实在太远了,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像你这种人,根本就是个不忠不义,不孝至极的大坏蛋,你知道阮师叔祖为了等你,在风水恶化的‘万山镇’郊外苦苦等了你五年吗?因为风水被改,哪里居住的人们身体健康越来越差,可是阮师叔祖却因为害怕你回去后见不到他,所以他才不顾身体,在那里一个人孤零零的等了你五年啊!你说,你算什么领王?你算哪门子什么弟子?天底下有你这样不孝的弟子的吗?你根本就不配做我的师叔……”南宫雪越说越没有分寸,此时众人早已呆若木鸡,他们知道,现在即使制止南宫雪,也是徒劳无功。“闭嘴!”南宫雪如泼妇般的责骂,终于引来农马歇斯底里的怒吼。农马的怒吼把南宫雪暂时震摄住,只见他满脸怒容,牙齿咬得嘎嘣嘎嘣直响,浑身不住颤抖着。任谁一看都知道,他是在极力压着心中的火气。许久,农马才重重吐出一口气,说道:“在屋子里不要这么大声,我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回去吧。”莫小灵等人闻言一愣,农马居然下起了逐客令,这实在出乎众人意料。“等等,领王,你真的不管旁脉赶尸人的死活了吗?这,这一点都不像你,究竟你在这五年时间里生了什么事?”白头翁一听农马的话,急得汗水都掉下来,如果就这样毫无所获回去的话,旁脉赶尸人一定会立刻崩溃。现在对于旁脉赶尸人来说,农马就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只有他,才能重新凝聚起旁脉赶尸人,才能带领旁脉赶尸人对抗“圣主军”!“对啊,领王,你难道真的见死不救?没有你,旁脉赶尸人根本无法对抗‘圣主军’,你……”赵洛也劝说道,一直以来,他最支持的便是农马,即使农马失踪了五年,他还是默默支持着他,他不相信农马会如此绝情。农马没有回答,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时而剑眉紧锁,时而露出不经意的悲伤,时而舒展开紧锁的眉头,看样子,他似乎也很犹豫。一瞧他这种神色,白晓婷心中恍然大悟,急忙问道:“师弟,你是不是……是不是有难言之隐?是不是……是不是因为你妻子的事?”白晓婷这番话,不但让莫小灵等旁脉赶尸人呆愣住,就连农马自己也有些惊愕。沉默了许久,农马才沉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妻子?”农马的话,等于直接回答了白晓婷的问题。只见得到答案后的白晓婷惨然一笑,她摇摇头,并不回答,虽然这个问题她早就知道答案,然而自己却一直在欺骗自己,直到从农马口中得知了答案后,她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的欺骗自己罢了。余小萱是最了解白晓婷的弟子,跟随白晓婷这么多年,这个师父在想什么,她最清楚不过了,看到白晓婷几乎绝望的笑声,余小萱心中一阵抽痛,对农马说道:“农师叔,我和师父一路找寻你,知道了你在寻找‘理玉’的事,知道你在寻找‘人面竹’的事,一路上,我们从你露出的蛛丝马迹中一路寻找,所以,你的事情,我们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关于你有妻子的事,也是我们从‘合沟村’一个茶楼的掌柜口中得知的,只是当时尚不知真假。”农马听罢,往卧房里看了一眼,微微一叹:“没错,四年前,我成亲了,然后,就隐居在这里,直到现在。”从农马的眼光中,众人了解到,农马的这个妻子,此时就在卧房之中。该说南宫雪这丫头也是不知分寸,不懂得大局,要不这几年怎会让白晓婷无时无刻不在头疼呢?她一见农马意有所表的瞧着卧房,便自作主张,趁着众人还沉浸在农马娶了妻子这个震撼的真相中,竟独自往后退了几步,猛然掀起门帘后,便突兀钻进卧房,口中还不忘叫喝:“你还算是男子汉吗?竟为了一个女人而弃之几千人的性命不顾,我倒要看看,这个狐狸精长着什么样?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的!”南宫雪这一举动,把包括白晓婷在内的众人,吓得脸色都绿了,白晓婷抬起手,正想喝住这个不知所谓,不懂分寸的冒失丫头,就在她刚张开嘴巴的一瞬间,只觉眼角一道虚影一晃,接着便感到身旁一阵狂风吹过,当她眨眼再看时,农马已经出现在南宫雪身前,一手紧紧的抓着南宫雪的手,满脸尽是无法压制的愤怒。“即使你是白师姐的弟子,也不容许你对我妻子有半点不敬,你给我滚出去吧!”农马怒不可解,冷声说着,他扬起一手,就要将南宫雪打飞出屋子。白晓婷生怕农马打伤南宫雪,这时急忙起身,急跨前两步,一掌朝农马面部击去,欲想以此逼开农马。却不想农马根本不躲不闪,扬起的手掌势一改,与攻来的白晓婷立即对上一掌,“砰!”一声响,白晓婷一掌与农马对上,立感一股怪异无比的巨大向她压力,她拼尽全力都无法克住这股聚力,下一刻,她后力不继,被农马震得直退了十步,方止住停下。震开白晓婷后,农马掌势一回,一脸阴沉,瞅了脸露骇色的南宫雪一眼,冷哼一声,甩手就要将南宫雪给抛出去。就在这时,陈文公出手了:“领王息怒!不可伤了丫头!”陈文公见农马举手间就将白晓婷震飞出去,且瞧他架势,他根本未尽全力,甚至没动上真功夫,是以一出手,他便使出全力,一则为了保护南宫雪这丫头,二则他本身有意试探农马的本事。农马见陈文公来势凶急,知道陈文公本事不弱,是以急忙一回手,以掌迎向陈文公看似平凡的一拳。“碰!”一声轻响,一老一少一拳一掌相碰,余劲透出,把坐在一旁的众人吹得东倒西歪。农马与陈文公一交手,原本轻松自如的神情不觉一变,心中暗道:“这个陈文公果然厉害!”陈文公此时比农马的震撼更盛,那可是他全力击出的一拳,想不到农马不但轻易接下,甚至连身形晃一晃都未曾有过,眼前这个农马,即使没有魔气,但是本事却厉害的异常啊!此时,南娅和余小萱眼见陈文公也有点架不住农马,两人心中担心南宫雪这个小师妹,无奈之下,两人只好相互点点头,急忙上前两步,各自一掌抵在陈文公后背上,将绵绵不绝的内力灌入到陈文公身体里,以此增加陈文公的功力。“农师叔,求你放过小师妹吧,她只是爱胡闹,并不是有意的。”余小萱一边不断给陈文公灌入内力,一边恳求道。有了她们两人的加入,陈文公顿觉功力暴涨,他吐纳一口,喝道:“领王,得罪了!”话音一落,他将三人功力合并,一口气释放而出,本以为这一次一定能震开农马,却不料农马脸色一沉,也是吐纳一口气,喝道:“对我妻子不敬,我定不轻易饶恕!神术一叩,定坤为阳!”农马最后一句喝喊一落,陈文公跟南娅和余小萱立感一股如翻江倒海般的巨大盖压而来,三人同时一声闷哼,只觉体内真气动荡,差点就没受了重伤。三人被这股巨大一冲,再也把持不住,正当两脚开始离地时,四只手同时抵在南娅和余小萱身上,将三人正待飞退出去的身形止住。南娅和余小萱惊喜回头一看,原来出手的,是赵洛、白头翁、阿业和白晓婷四人。“师弟,有话好说,先放了我弟子。”白晓婷知道农马说得出做得到,要是南宫雪这丫头被他揍上一拳,那肯定好不了。“农师兄,别动怒,小雪只是不知分寸,绝非有意冒犯!”阿业也劝说道。“没错,领王,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如此动怒,这丫头不是有意冒犯你妻子的。”莫小灵也劝说道。白头翁这时跟赵洛也一同劝道:“领王,何必跟一个小丫头斤斤计较,咱们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说,请息怒吧!”“闭嘴!”农马被七人联手对付,也感到有些吃力,见这些人如此齐心,他的怒火更盛了:“怎么辱骂我都没关系,但是敢对我妻子说出一句不敬之言,我绝对饶不了她!”众人一听没办法了,看样子不把你们震开,这件事是没完了。陈文公身在最前,瞧着南宫雪被农马抓得脸色苍白,冷汗直冒,就知道这丫头的手快要承受不住了。无奈,他只好喝道:“大家不要留力,领王,得罪了!”众人也知道农马不好对付,一听陈文公喊言,六人豁尽全力,同时催谷送出内力,一并灌入到陈文公身上。这七个人合力,不说当今世上没有几个人能挡得住,就是当年的鬼尊,也未必可以挡得住他们七人合力,然而,令他们瞠目结舌的是,农马只是退了一步,一声闷哼后,竟再也纹丝不动。“你们……”农马这一次算是迁怒到众人身上了,他冷冷瞧了众人一眼,喝道:“别太过份了,都给我滚出去!神术二叩,通天为罡!”随着他的喊音一落,众人只觉体内真气内力如雨点扑入大海一般,确确实实的差距之感,令所有人为之一震,接下来,众人只觉脚下虚浮,下一刻,他们便看到农马正在迅远去。“咣咚!”一声巨响,处于最后方的白晓婷四人被这股巨力震得止住飞退,四人同时破门而出,直到飞至小木屋外十米远,这才重重坠落在地。而南娅、余小萱和陈文公因为大部份劲力被后面四人化解,他们的处境稍微好一些,但也飞出了七米之远,皆是重重摔倒在地! 第三十二章 劝说 农马以一人之力,力退七人合力,这种本事,实在令人大为惊叹。陈文公落地即起,也顾不上询问众人受伤了没有,反而一脸激动,问莫小灵道:“小灵,比起五年前,领王现在的本事如何?”莫小灵拍了拍屁股,站起身来,呆呆的望着小木屋,半天才回答:“若不论使用魔器的话,领王现在自身的本事已经过拥有魔气的他!”“真的?”陈文公闻言又惊又喜。白头翁这时点头笑道:“文公,小灵说的没错,比起当年拥有魔气的他,现在的领王本事更高,而且,他使用的那股奇怪的内力,当真深不可测,我认为,他还未尽全力。”“哈哈……”得到答案的陈文公惊喜而笑:“好,好呀,如此一来,我旁脉赶尸人就有得救了。”他的话刚刚一落,屋子内又飞出一人,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南宫雪这丫头。南宫雪飞退之势并不凶急,陈文公和余小萱见状,两人急忙迈前一步,两手缓出,以柔和之劲,托住南宫雪背部后,又顺势一带,将南宫雪轻轻托扶在地上。“怎么样?师妹,你有没有受伤?师叔打了你没?”余小萱心里着实担心这个小师妹,一见南宫雪落地呆愣着不说话,她这心里就更着急,以为农马真的打伤了南宫雪。却不想正当她着急万分时,南宫雪突然抓住余小萱的手,一脸惊恐:“师……师姐,屋……屋子里有……有鬼!”南宫雪这话一出,众人就犯糊涂了,白晓婷三步两脚走到南宫雪面前,问道:“子里那个供台,我清楚的看到,那个供台上的骨灰坛冒出一缕青烟,声音就是从骨灰坛传出来的!”南宫雪说着,脸色依然是掩饰不住的惧意,她之所以害怕,并非是因为有鬼,而是因为农马居然跟鬼相处在一起。从她进入赶尸界这一行开始,白晓婷就教她,赶尸人与尸为伍,与邪为敌,鬼怪一事,自然最是忌讳,可是农马却将一个鬼魂供养在自个家中,这么荒唐的事,只能说明他被鬼迷惑了。白晓婷一开始也觉得有些蹊跷,待她仔细一想,不由笑道:“我知道那个女鬼是谁了!”“啊?师父,你怎么知道?那个鬼你认识?”南宫雪很诧异,白晓婷怎么会知道那个鬼是谁了?白晓婷笑而不答,转头看着莫小灵、白头翁和赵洛,说道:“莫师姐,你们也应该认识那个女鬼。”莫小灵闻言一笑:“是啊,想不到领王最后还是将她带走了,这样一来,这事情就好办多了。”“没错,咱们刚才那一番话,想必她都听见了,如果是她的话,她一定会劝说领王的,现在咱们只需要静静等待,等黑夜降临,事情就会有结果了。”白头翁意有所表,故装一副高深莫测之样,惹得南宫雪跟南娅两个丫头好奇心起,两人焦急问道:“师父,你们说的那个女鬼到底是谁?怎么你们好像都认识她一样?”“呵呵,你这个丫头,还敢在这里搅和,刚才差点因为你,就让咱们这一趟白跑了。”除了南宫雪这三个新一代弟子外,在场的人都知道白晓婷所说的这个女鬼是谁,当年农马就是因为她而与天下正邪两道为敌,这件气盖天下的大事,正邪两道之中,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师父,那个女鬼到底是谁?您就别卖关子了。”南宫雪被白晓婷惹得好奇心难耐,不由扯着白晓婷的衣袖,撒娇道。“你这丫头。”白晓婷实在拿这个丫头没有办法,适才这丫头差点就被农马给揍了,现在瞧她的样子,这丫头多半已经忘了刚才的事,“唉,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个女鬼为师也跟你们说起过很多次,当年你的农师叔因为她而与天下为敌,正邪大战的关键,也是在这个女鬼身上,你现在知道她是谁了吗?”南宫雪跟南娅闻言一怔,不由脱口而出:“柳雪涵?!”“没错!”莫小灵微笑点点头,心里悬着的心终于有了着落,因为她知道,只要有柳雪涵在,那这次的事情多半会成功,虽然她与柳雪涵并不熟悉,但从当年柳雪涵表现出来的态度中,她明白,柳雪涵是个懂得以大局为重的鬼,只有她出面劝说,农马就一定不会拒绝。“现在,咱们该怎么办?”阿业虽然也听说过这件事,并对于整件事他还不是十分清楚,所以他并不对柳雪涵抱多大期望。“等!”莫小灵没有多余的话,以目前的处境,他们确实只有等这条路可行。陈文公、白头翁和白晓婷也赞同莫小灵的话,他们很清楚,以农马目前的心情,就算是莫小灵进去,也一定会被他打出来。见长辈们都坐下静心等待,没办法,南宫雪和南娅这两个丫头就是再心急,也不敢再进去跟农马面对面,看来农马动火的样子,已经给这些丫头的心里立下了一个威严的形象。时间飞快流逝着,很快,漫长的夜晚,终于缓缓降临。林中的夜晚,蚊虫总是特别的多,且还是又大又狠。众人生起一堆篝火,盘腿坐着,就这般赖在小木屋前,也不打算走了。在这个寂静的夜晚里,只有南宫雪和南娅两个丫头在恼怒的驱赶着蚊虫,一切,都那么的平静而安详。小木屋中,此时农马正瞪大着双眼,脸上尽是一副难以置信之状。他张大着嘴巴,喉咙里毫无意识的出奇怪声响,却是半天吐不出一言一字。在他面前,一个浑身素白的女子静静看着他,这个女子的神色,有着一丝无奈,有一丝冷漠,还有着一丝的喜悦。本来,她打算今生不再与农马相见,可是白天的事,却让她不得不出来,因为她不想农马为了她,还有她,而弃几千人性命不顾。一人一鬼就这般静静的对视了大半天,许久,还是柳雪涵先开口说道:“农公子,你去吧!”柳雪涵的话把农马从惊呆中震醒过来:“什么?你说什么?你四年不肯见过,现在一出来,就要我去离开这里?你……你到底什么意思?”“唉,农公子,虽然你想照顾小露妹妹和我,但是,你是个男人,还是个领王,你身系着几千人的性命,怎可为了我们,而这般自私自利。如果小露妹妹看到你现在这副摸样,你想她会高兴吗?”柳雪涵一番话,将农马震的哑口无言,他哀伤的看了卧房里一眼,深深一叹:“柳姑娘,我知道,你是因为当年我决定与小露成亲之事而不肯与我见面,我知道你是因为不想打扰我和小露而不肯出来,可是,你知道吗?这五年来,除了小露之外,我最担心的就是你啊,你修为进入灵鬼阶段,说明你停留在世间的时间越来越少,可是你做了百年孤魂野鬼,错了好几次脱胎机会,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没有脱胎转世的可能,下次‘转生’时间来的话,你就将不再存在,就连那个世界,也没有你的存在,你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柳雪涵表情依然没有变化,她走到农马身前,一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语重心长:“我怎会不知道你的想法,这些年,我一直默默的看着你,你的一切,我都了解,只是,你是人,我是鬼,咱们殊途两路,注定不能在一起,两百年了,我已经存在在这世上太久了,我很累,我很想念爹爹,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该放手让我静静离去。”“放你离去?不,不可能,我绝对不会让你消失在这个世上,至少,至少我也要逆天而行,让你得到转世脱胎的机会!”农马十分清楚,柳雪涵静静离开,等于是自我毁灭,现在他很有可能会一辈子失去张小露,又怎能在承受失去柳雪涵之痛。他要逆天而行,要扭转这种痛苦的局面,所以这些年来,他几乎顶着常人所无法的承受的压力,在一步一步踏向目的。“唉,农公子,凡事不可强求,上天注定的事,人又怎能改变呢?就当这是我最后一个小小的请求,你去帮助他们化解这一次危机吧,小露妹有我照顾就行,就像这几年你每次离开一样。”柳雪涵到底还是舍不得离开农马,虽然她的表情一直装作冷漠,但农马清晰看到,她在叹声时,眼神总有一丝依依不舍的伤感。“领王!”就在两人深陷于这份沉闷而又痛楚的气氛中时,门外一声叫喊震醒了一人一鬼。农马被人一打扰,这怒火立刻上来,正想冲出去给那人教训,却不料被柳雪涵一把拉住。“门外的是莫姑娘吧?请进来吧。”柳雪涵对农马摇摇头,示意他不可无礼。走进来的人,正是莫小灵。适才农马和柳雪涵在屋子中的对话,外边的人都听到了。莫小灵仔细打量着柳雪涵,许久,她才说道:“柳姑娘,虽然你是鬼魂,与我们道中之人势不两立,但是,你使我改变了对鬼魂一物的看法,多谢你能帮我们劝告领王。”“莫姑娘太客气了,我只是不想让农公子因为私事而变得麻木不仁。说起来,当年你与一众旁脉赶尸人为了救我而与邪道拼斗,此恩我无以为报,在这里只能给莫姑娘磕头道谢,以表我谢意。”柳雪涵说着话,就想下跪道谢。要柳雪涵下跪道谢,莫小灵哪能接受这么大的礼,何况现在还是在农马面前,这柳雪涵要是跪下的话,那一切都完了,是以她急忙上前两步,一把将柳雪涵扶住,急道:“柳姑娘,万万不可啊,这礼可行不得。”令人意外的是,柳雪涵却不知为何,执意要跪下去,她一边跟莫小灵拉扯着,一边还不断说些当年往事,无非就是大恩大德,做牛做马都无以为报之类的话。闹了一阵子后,莫小灵突然明白过来,柳雪涵这么做,是想逼迫农马。“好了,柳姑娘,莫师姐,你们都住手吧。”农马哪里不知道柳雪涵的意思,当她故意提起当年的事情后,农马就知道,这一次,他是非答应不可了。“莫师姐,你把白师姐和阿业他们都叫进来吧。有些事情,我想跟你们说清楚。”听到农马终于妥协,莫。 第三十三章 张小露的现状 农马肯妥协,其中最高兴的,自然是陈文公一众旁脉赶尸人。为了避免南宫雪再惹出祸端,这一次,白晓婷跟阿业紧紧跟着她,一旦这丫头再口不择言,他们两人将负责捂住南宫雪的嘴巴。农马皱眉瞧着南宫雪,也不说话,一时间,气氛又陷入了沉闷之中。众人以为农马还在生南宫雪的气,正想分散农马的注意时,农马说话了:“你叫南宫雪?”“呃……是……”南宫雪之前被农马的气势所震住,现在,这个丫头竟十分畏惧农马。这个怪现象不但让白晓婷很是吃惊,就连跟南宫雪相识不久的陈文公也在心里大呼怪哉。“农……师叔,之前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我气好不好?”南宫雪躲在白晓婷身后,探出小脑袋怯怯说道,她实在不想再被农马抓一次手。农马没有回答她的话,依旧紧盯着她,正当气氛沉闷的令人窒息时,农马突然重重吐出一口气,说道:“你跟一个人很像,真的很像。”“啊?”众人紧张了大半天,却不想农马说出这么一句话,一时间都有些茫然无措。还是白晓婷了解农马,而且她也了解南宫雪,一听农马说出这番话,她立刻就明白过来了:“师弟,你说的那个人,指的是你的妻子,小露师妹吗?”“唉,是啊,没错。”农马长叹一声,走到卧房前,撩起垂帘,说道:“你们过来,我给你们介绍我的妻子,张小露!”当农马撩起垂帘时,白晓婷、莫小灵、阿业、白头翁和赵洛五人立刻看到一个曾经熟悉的背影,这个背影,他们当中有人见过很多次,有些人只见过几次,但是每个人都记得这个背影,因为曾经何时,这个背影就一直呆在农马身边,认识农马的人,都认识这个人。这个娇小的背影静静的坐着,背向着众人,她静的就像一尊石像,坐在卧房的椅子上,却令人感觉不到一丝活气。当微风从窗外透彻而进时,这个坐着的人头迎风而飘,众人无法看到这娇小背影的面目,却惊奇感觉,这个娇小的背影,已经“死了”!“师……弟……这是……这难道是……”白晓婷跟众人的想法一样,只是在场之中,只有她敢问出心中所想到的问题。农马垂着头,微微摇晃着,脸上表情十分痛苦,这五年来,他几乎走遍了整个湘西,所为的人,就是这个背影啊。这时,柳雪涵走了过来,一手轻轻按在农马手背上,沉声道:“农公子,我帮你吧。”“嗯,也好。”农马回神,压了压脸上的痛苦神色,跟柳雪涵走到这个背影前,一人一鬼,一左一右,扶着椅子,慢慢将背影转了过来。众人屏息而瞧,随着背影的真面目逐渐显现出来,他们脸上惊疑的表情,也越来越浓厚。多年来,农马不肯回去见阮秋章,并非只因阮秋章当初将他驱赶出“天官门”,而是因为,他无法给阮秋章一个交代,他无法带一个完整的张小露回去,这才是他不肯,或者说不敢回去的真正原因。当背影完全转过来,众人所看到的,是一个瘦的几乎只剩下一层皮的女子,不,这个人消瘦的几乎都认不出是女子,只因白晓婷的话,众人先入为主,知道这是个女子。这个女子,两眼浑白无黑,眼神迷离无光,这似乎就是一对死人的眼睛,要不是这个女子有着若隐若现的手脚微微颤抖,众人几乎就把眼前这个女子当成干尸了。女子头已经有些枯黄,全身上下的皮肤,因为消瘦干枯,已经皱纹刻刻,就连牙齿,也不知因为脱落还是其它缘故,皆是一个不剩。乍眼一看,这十足就是个已到垂暮之年的老妇人。女子的头微微垂着,如同骨头般的左手紧紧握着,手里头似乎还抓着什么东西。“师弟!这个人……难道是小露师妹?!这……这是假的吧?你说,这个人不是小露师妹,你说啊!”白晓婷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当真正面对眼前的一幕时,她却怎么也无法相信。南宫雪现在终于知道,为何农马会对她出言不逊反应如此之大,这个女子真的是那个传说中的张小露吗?这实在太惨了,难怪,难怪农马要揍自己,自己所骂的人,竟已变成这副摸样!张小露惨不忍睹的摸样,深深震撼着每个人,他们现在总算知道,为何农马不肯离开这里,为何农马不肯理会旁脉赶尸人的事,自己这伙人来打扰他们,到底是对还是错呢?“领王,小露师妹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说?”莫小灵跟张小露相处过一段时间,她是打从心里底喜欢张小露,看到张小露变成现在这副摸样,她也失了分寸了。“当年你不是救走了小露师妹吗?她到底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说清楚啊!”白晓婷红着眼睛,她无法直视已经成为干尸之状的张小露,只好将悲愤泄到农马身上。农马脸色铁青,仔细看的话,可以现他全身正在微微颤抖着,面对白晓婷和莫小灵的责问,他声音颤抖,哽塞道:“露儿她……她……当年被妖魂打散了地魂!”“什么?!”众人闻言大惊失色。地魂,是人体三魂其中之一,人的三魂,分别为天魂、地魂、人魂。其中,天魂管命,人魂管意识,地魂则管行动能力。有些赶尸人赶尸时,会将周围的地魂引入到尸体中,从而达到能驱赶而行的目的。地魂对于一个人的重要,自然不言而喻。但是,一个人失去地魂后,其结果绝不会像现在的张小露这般凄惨,这里面,肯定还有文章。陈文公走到张小露前,伸手摸了摸张小露皱巴巴的额头,许久,他才问农马道:“领王,贵夫人的魂魄,似乎不止失去地魂那么简单啊。”“嗯,她的地魂被打散,同时人魂也被破坏了一半,所以她不但没有行动能力,就连意识,也是时有时无。”农马强忍着悲伤,回答了陈文公的问题。这个陈文公倒也奇怪,他一会探探张小露的天灵盖,一会探探张小露的三处灵灯,农马瞧陈文公手法十分老辣,立觉事有蹊跷:“前辈,你……你……”“嗯,领王稍等片刻,待我仔细查看再说,你们都出去吧,这里交给我和柳姑娘就行。”陈文公皱着白眉,从他表情中,众人皆可看出,陈文公对这种事情似乎并不陌生。听到陈文公这番话,农马立觉大有希望,他急忙叫众人退出卧房,好让陈文公能安静的查看。出了卧房,众人皆是脸色阴沉,沉默不语,也难怪,张小露变成这副摸样,对谁来说,都是十分痛心的事。当沉默的时间过长,南宫雪这个丫头又管不住自己了,她一会瞧瞧这个,一会瞧瞧那个,见大家都摇头叹气,这丫头不由开口道:“奇怪,既然失去地魂,为何不再引进其它地魂,这样不就可以治好张师姑了吗?”“小雪,你以为地魂可以随便引进吗?咱们赶尸人之所以毫无顾忌的引地魂进尸体得以驱赶,是因为尸体已经死了,没有自我了,等于他原本的三魂已经去了地府,所以引进任何地魂,都对尸体没影响,可是如果是活人的话,就算本身少了地魂,但其余两魂都在,如果强行引进的话,就会造成魂与魂之间的碰撞,这种事,轻则被注入者魂飞魄散,重则连身体也会烟飞烟灭!”南宫雪入门较晚,白晓婷也没来的及教她这些,余小萱只好将这些常识讲给这个小师妹听。两人的谈话打断了众人的思路,白晓婷这时叹道:“唉,师弟,我现在总算知道,你为何会去‘包子山’寻找‘理玉’,会去‘合沟村’寻找‘人面竹’,看来这些年,你一定为治好小露师妹操碎了心吧?”农马闻言亦是一叹:“可惜啊,‘理玉’和‘人面竹’都没有起作用,本以为玄素前辈的办法行得通,却不想最后连他也束手无策。唉……”“玄素前辈?难道是王屋山的玄素真人?”莫小灵激灵一怔,急忙问道。“是啊,三年前,正当我四处求解隐居高人时,无意中遇到他,是他教我寻找这两种东西的,可惜到最后都功亏一篑。”“想不到玄素前辈肯教你办法,看来他对你的印象不错啊。领王,你的缘份,当真天下无双。”莫小灵倒吸一口气,看农马说得淡淡无奇,她就知道农马一定没遇到任何钉子就跟玄素真人混熟了。“见到玄素前辈有这么了不起吗?他跟丛翁老前辈性子一个样,如果露儿见到他的话,一定也叫他老头……”往事不堪回,每当想到当年与张小露在‘六池山’跟丛翁学艺,农马的心就一阵阵刺痛。“嘶……”农马这番话,这次让白晓婷、白头翁和赵洛也倒吸着气,众人表面不敢说出来,心中却都在想:“当真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这个人,不但蒙受丛翁前辈这种高人的照顾,就连与丛翁前辈齐名的玄素真人也跟他有关系,真不知他几世这种修来飞福缘!”南宫雪见众人脸色凝重,这时好奇心起,问白晓婷道:“师父,你们说的这个玄素前辈到底是谁啊?瞧你们一提到他就倒吸冷气的,他很厉害吗?”白晓婷闻言狠狠敲了下南宫雪的脑袋,语气严肃:“你这丫头,不可如此如此无礼,这个玄素前辈,传说他能排山倒海,腾云驾雾,如果说丛翁老前辈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那他就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怪才,当今之世,唯有他的本事可以跟丛翁老前辈羽化前的本事相媲美!”被师父教训了一下,南宫雪一手捂着脑袋,不满说道:“既然他这么厉害,当年的正邪大战为什么不去?如果他去了,说不定历史就得改变,说不定张师姑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住嘴,你这丫头,越说越不像话。你一边呆着去,不许再开口说话,否则休怪师父罚你。”白晓婷如此生气。是因为她担心南宫雪这番话,会让农马钻牛角尖,以农马现在的状况,他十分有可能会想入非非,最后将事情的祸端归咎于玄素真人身上。 第三十四章 “青松门”的上古神器 与白晓婷也算是老熟人了,农马又哪里不知道她的意思,他苦涩一笑:“白师姐,放心吧,这几年来,许多事情我都想通了,露儿变成这副摸样,责任在我,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师弟……”农马的话让白晓婷大是感叹,虽然自己心中的那份情意已经成为无法实现的愿望,可是,自己却还是无法约束自己。少了南宫雪这个丫头的捣蛋,屋子里的气氛又沉默下来。这个时候,阿业突然说道:“农师兄,有些话阮师叔托我转告你,这也是这一次我找你的主要目的。”“哦,我……我师父他还好吗?”农马一听到关于阮秋章的事,表情就显得有些激动,这些年,他除了张小露和柳雪涵的事情外,最担心很想念的,就是阮秋章了。“嗯,怎么说呢,阮师叔他,现在的状况并不是很好。”阿业虽然知道在这个场合中不适合再给农马增添一些担忧,但一想到阮秋章那样的想念农马,他又觉得不说不行。农马一听就焦急起来:“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并不是很好?我师父他怎么了?”“农师兄,你冷静点,阮师叔他现在暂时没事,只不过,他的身体状况一天不如一天。”阿业停顿一下后,将当日在“万山镇”郊外见到阮秋章的情况仔细说了出来。农马听罢久久无语,本来他已经被张小露和柳雪涵的事情压得有些透不过气来,现在,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阿业瞅着一脸愁容的农马,微微一叹:“农师兄,有些话我不知该不该当说?”“说吧,这里没有外人。”农马无力回道。“我瞧阮师叔的样子,已经原谅了你,当日见到他时,他说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我看阮师叔也不像在开玩笑,所以……”阿业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农马打断:“所以你想通知他,让他知道我现在身处何处?”“嗯!”阿业迟疑了一下,重重点头应道。“唉,如果露儿不是变成这副摸样,在几年前,我就已经回去跟师父请罪了,可是,现在我没脸见他啊,露儿是师父最疼爱的弟子,如果被他看见露儿现在这模样,他会心碎的。”农马十分无奈,以阮秋章的性子,如若被他瞧见张小露这幅摸样,阮秋章一定会大受打击的。农马虽是这么想,但莫小灵、阿业跟白晓婷可不这么想,俗话说,人多好办事。这些年,其实农马是在自己为难自己,这天下间,若论本事,或许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但若论道法法术或是知识阅历,比的过农马,却是多如牛毛。因为道界与赶尸界中人,各家道法根源不同,所学的道术也不同,很多时候,一个高人做不到的事,一个普通的道士却可以做到,这就是所为的根源问题。张小露现在的状况,说不定在某家门派中,就有人有办法解决。“领王,阮师叔到底阅历无数,且一生行尸天下,小露师妹的问题,说不定阮师叔有办法,就算阮师叔没办法,大家也可以商量对策,你是领王,领王的妻子,就等于是旁脉赶尸人的领王夫人,夫人的事,就是旁脉赶尸人的事。所以,等这次事情结束后,咱们所有旁脉赶尸人,就算穷尽所有人力物力,也要找到治疗小露师妹的办法。”“没错,师弟,你当年虽然与天下为敌,干扰正邪大战,但是最后,还是你消灭了妖魂,即使你已经被赶尸界剔出名额之外,正道的人,都还是视你为恩人,只有你开口说一句话,我想所有的正道之人,都会帮你的。”“是啊,我师父常说,天下之人,正道中的人也好,邪道中的人也好,无不对农师兄敬佩有加,只要你开口,我想一定有许多人前来帮忙,只要人多,任何事情都一定能想出办法。”三人一番话轮流鼓励着农马,实际上,他们也是这么认为。农马瞅着众人,心中有些感动,正想说些话时,陈文公和柳雪涵从卧房里走了出来。“前辈,怎样了?”农马更在意张小露的事,见陈文公皱着眉,一脸严肃,他的心就乱了。陈文公抬头看了看农马,又低下头,微微摇头,说道:“领王,贵夫人实际上已经是个‘半死人’,刚才老夫仔细查看了一遍,现夫人的地魂不但已经完全消失,就连人魂,也已经损失了大半。如果单纯只是地魂的话,那还有办法,可是这个人魂是任何东西都无法代替的,那是一个人的记忆和意识,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啊……”陈文公的话让农马只觉脑中一片空白,这么多年来,陈文公算是一个能如此详细说出张小露的状况,可惜这个答案,却让农马更为难过。失去记忆,无法找回记忆,即说是,即使能治好张小露,她醒来后,也不再记得住自己了。“文公前辈,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还是莫小灵察言观色,她见陈文公虽是束手无策,表情中却并非透露着绝望。陈文公闻言瞅了瞅莫小灵一眼,苦笑道:“如今,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治好领王夫人,但是,这个办法却难比登天。”“哦,什么办法?只要有办法治好露儿,不要说是登天,就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闯一闯!”农马听到事情还有转机,原本绝望的心里又重新燃起一点希望之火。“嗯,老实说,这个办法其实我也只听过我师父谈起过一次,很久以前,我师父曾经对我说过,人的三魂,天魂最重要,其次是人魂,之后便是地魂,其中,一个人的地魂消失或是被打散,都有办法恢复,虽然地魂掌管着一个人的行动能力,但简单来说,地魂就相当于武功一样,一个人的武功被废,其实并不等于这个人就永远失去武功了,天下间,就有许多武功需要毁而新立。同样的道理,地魂也可以毁而再立,贵夫人失去的地魂,可以通过‘移魂**’重新注入新的地魂,只不过到时候,贵夫人以前的修为都会全部失去,且行动举止,也会变成新注入地魂在世前主人的样子。”陈文公说道这里,停顿一下看了农马一眼,眼色露出一丝莫名光芒,接着继续说道:“但贵夫人最糟糕的是同时还失去了一半人魂,我师父对我说过,人体三魂,唯人魂最难恢复,因为是记忆,所以当记忆被打散,就等于记忆永远消失。不过……人魂虽然难以恢复,但咱们神州几千年历史,能人奇才层出不穷,这个几乎无法恢复的人魂,其实早在秦朝时,就有一个老前辈钻研出办法了。”“传说这个老前辈,当年因为驱邪时不慎将一个无辜之人打得差点魂飞魄散,后来经过诊察,现这个无辜之人只是被打散了人魂,这个老前辈因为内疚,就决定钻研出一种办法来治好这个无辜的人,经过二十年的钻研,这个老前辈不但炼制出可以治疗无辜之人的法器,更甚至,这个法器的威力比普通神器更为厉害!”陈文公的话让众人有些懵然,他长篇大论的,最后却是扯到神器之上,天下间,已经出现过的神器莫小灵等人基本上都知道,但他们却从未听说过有哪件神器具有治疗人魂的威力。陈文公并不理会众人怀疑的眼光,继续说道:“这件神器出世不久,只使用了两次,就从此消失在世间上,一次,听说是用来治好那个无辜的人,二次,听说是封印了某个东西。后来这个老前辈开宗立派,又炼制出一个辅助的神器,表面是镇派吸取大地灵气,实则上这个神器是那件神器的辅助品。”当听到陈文公最后的一句话,农马、白晓婷、莫小灵和白头翁都猛然一惊,皆是不约而同想到一件神器。陈文公的话并未说完,接着,他又说道:“那件已经封印着某个东西的神器,有人称之为上古神器,据说当时那个老前辈给这件神器起的名字,就叫‘转相神壶’!而这个老前辈后来创立出来的门派,就是当年被鬼巫一族击垮的‘青松门’!”“什么?!”众人虽已经猜出大概,但听到陈文公确切说出来,还是忍不住大吃一惊。 第三十五章 新风波 说起“青松门”,阿业立刻想起当初见到赤炎时,他还曾经提及任天涛兄妹也在寻找农马。阿业觉得这两件事或者有关系,急忙将这件事说了出来。“嗯,如果真是这般,那事情就好办多了。自从那件‘转相神壶’消失后,就没有人知道它的下落,但一些人传言,‘青松门’的掌门人,都知道这件神器的下落,如果领王你……”陈文公说到这里就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接下来的话,众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农马身上,一切的答案,都需要等待农马来回答。农马皱眉沉思着,张小露的情况有希望可以治愈,让他的心里既是激动又是缭乱,他时而舒展开眉头,时而又紧锁着眉,似乎在他的内心里,有些想法正在做着激烈的碰撞。谁也不敢打断他的思考,现在农马的任何一个决定,都关系着旁脉赶尸人的未来。就在农马久久无法从思考中拔身而出时,柳雪涵走到农马身前,一手轻轻拉住农马的手:“农公子,你放心去吧,这里有我。”柳雪涵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将农马从左右为难的思考中拉了出来,他抬起头,深深的瞧了柳雪涵一眼,语气有些哽塞:“谢谢你,你这一句话,让我不再犹豫了。”说着,农马转向众人,正色道:“各位,我决定跟你们走,一起去对抗‘圣主军’,待‘圣主军’这件事完结后,希望各位可以助我一臂之力,寻找那件神器!”“好!太好了!这才是以前的领王!”众人喜极而欢呼。“领王的事就是咱们旁脉赶尸人的事,领王只有一句话,属下们必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莫小灵与陈文公等旁脉赶尸人走到农马身前,行了一个师门礼,同声喊言。这时,白晓婷插言道:“师弟,柳姑娘只能在夜间照顾小露师妹,恐怕有许多事都不方便,如果你信任我这三个弟子的话,就让她们留下来,好照顾小露师妹。”农马闻言一怔,未等开口表态,南宫雪跟南娅就抗议了:“不要,师父,我们也要参加旁脉赶尸人对‘圣主军’的讨伐。”“闭嘴,师父叫你们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白晓婷脑筋一阵抽疼,心说这两个丫头实在笨得可以,自己要她们留下来,是希望能以此化解之前南宫雪与农马之间的矛盾,免得以后见面难堪,可是这两个丫头却是这般的不知好歹。“可是……师父……”南娅被白晓婷一喝,倒是乖乖闭上嘴,唯有南宫雪还敢反抗。“你还说!再说为师就……”要不是在场的人多,白晓婷真想刮南宫雪几巴掌,正在这时,柳雪涵打断了她的话:“白姑娘,你不要为难她们了,有我在就行了,你们放心去吧。”“不行,这两个丫头总是惹祸,让她们跟着去的话,说不定又闹出什么事,还是让她们乖乖呆在这里比较妥当!”白晓婷心意一决,任谁也劝不住。看着南娅和南宫雪这两个委屈的差点掉下眼泪的小师妹,身为大师姐的余小萱上前一步,向白晓婷行了一礼后说道:“师父,弟子愿意留下,有弟子应该足够了,就不要为难小师妹们了。”“你……”白晓婷真正想留下的是南宫雪这丫头,对于余小萱和南娅,她倒觉得无所谓,想不到余小萱这时会这样说,她气得是哑口无言。一旁的农马心想:“确实,如果留下一个人白天照顾露儿会比较好,看南宫雪跟南娅这两个丫头也不是乖巧的料,留下来我还得多操一份心,这个余小萱看起来乖巧温柔,有她在我才能放心。”想到这,农马打岔道:“师姐,你别生气了,既然小萱都这样说了,这两个丫头又那么爱凑热闹,就留下小萱好了,两个丫头,你们以后可别惹事生非,不然就算你们师父不揍你们,就是我这个师叔也要揍你们。知道吗?”“知道了,谢谢师叔!”南娅和南宫雪这两个丫头也不傻,一听农马话言,两人急忙行了一师门礼,齐声喊道。农马既然也这么说,白晓婷也无可奈何了,她揉揉太阳穴,有气无力:“好吧,既然师弟这么说,那就让小萱留下来照顾小露师妹。”两个丫头闻言大喜,偷偷给农马和柳雪涵眨了眨眼后,躲在一旁窃笑不止。因为神秘的“圣主军”来势汹汹,加上农马心急上古神器的事,是以二天一早,他便跟着众人从小木屋浩浩荡荡出了。一路上,农马详细询问了一关神秘“圣主军”的情况,但听到“圣主军”其中一个领头人物拥有神器“日月玉壶”时,农马就为难了。莫小灵见他脸有异色,不由问道:“领王,难道你没把握对付‘日月玉壶’?”“嗯,很难说,神器虽然厉害,但也要根据使用者来判断,如果那个人本事原本就很高强,再加上神器的话,我确实没有十足的把握啊。”“可是,昨天你展现出来的怪异内力那么厉害,难道也无法抗衡神器?”白晓婷很是好奇,农马那股怪异的内力,到底是学了什么功法得来的。农马瞅了白晓婷一眼,并不打算隐瞒自己学了什么功法:“我昨天使出来的内力,叫‘神术五叩’,是我守龙一族特殊的功法,只有像我这样拥有纯正血统的人才能学,可惜五年来我忙于奔波露儿的事,只学会了三叩,如果四叩和五叩也学会了,我想应该可以对付‘日月玉壶’。”“领王,恕属下冒昧,昨天你将我们七人击出屋外,使用了几叩的内力?”陈文公心里怀疑农马昨天尚未使出全力,这时听他这么一说,干脆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昨天我使出了二叩,正想不到你们七人的实力这么强,说真的,五年不见,白师姐、阿业和莫师姐的实力大有长进,比起当年着实厉害了不少啊。”农马是衷心的敬佩这几人,如果他还是使用“灵阳气”对抗,恐怕早就被这些制服了。农马说得轻松,但话到了众人的耳朵里,可就变味了,白头翁倒吸一口冷气,一脸敬佩:“领王啊,虽然不知道你学的‘神术五叩’是什么玩意,但是你用两叩就能震退我们七人合力,单是这一手,你就足以进入道界十大高手前三了,想不到你还有一叩没有使用,这‘神术五叩’当真厉害的恐怖,如果你将五叩都学会了,恐怕当年的鬼尊也不是你的对手吧?”众人同时点点头,很是赞同白头翁这番话。“不可能的,就算我学会了五叩,没有神器的话,还是斗不过当年的鬼尊,神器对于一个人来说,就像多了一个实力过本身的伙伴,况且当年鬼尊持有魔器跟神器,一旦对上了,我只有挨打的份。”农马说的并没有错,神器之所以厉害,就是因为能将持有者本身的功力成倍递增,再通过法术或是本身具备效用释放出来,没有魔器的农马,不说能否打得过拥有神魔两器的鬼尊,就连只持有一件魔器的鬼尊,也未必能打得过。看样子,情况并非众人想得那么简单美好,农马的一番话,又将众人带入了心情沉闷之中。一路无话,六天之后,一众人终于回到了旁脉赶尸人的主堂上。众人刚刚踏进“梵净山”山脚下,远远就看到主堂小木屋前耸立着许多营帐,在四周方圆十里之内,皆有旁脉赶尸人在巡逻,看样子,经过了十三天的时间,书生张原已经安排好各项事宜。当众人刚刚一进小木屋,一眼就看到几千旁脉赶尸人整整齐齐站在露天厅堂上,随着农马一脚踏进,众赶尸人齐喊:“恭迎领王!”震耳欲聋的叫喝声并没有让农马觉得意外,之前在路上,莫小灵就告诉他几天内所有旁脉赶尸人会聚集在一起。农马瞧着准备就绪,待阵而的几千旁脉赶尸人,心里不由然又想起了当年的正邪大战。正当他愣之际,一个人快步走到他身前,行礼说道:“恭迎领王回归,书生已经安排好所有事,就等领王一声令下,咱们就可以直捣‘圣主军’老巢,报仇雪恨!”农马抬头看了:“这里一共有多少人?”“回领王,各路幸存的赶尸人都赶来了,这里一共有五千四百三十三人,除了两百三十三要镇守主堂外,能出战的一共是五千两百人!”“嗯,知道‘圣主军’有多少人吗?”“回领王,据弟子探查得知,‘圣主军’大概有五千人。”“大概?”农马闻言一皱眉,又问道:“你说‘圣主军’的老巢,这么说已经探知他们的老巢在哪里了?”“是的,我们半年前曾经派一个弟子混入‘圣主军’中,查探了半年后,终于得知,‘圣主军’就窝在当年‘苗司派’中。”“什么?‘苗司派’已经覆灭了吗?”农马有些吃惊,虽说当年苗问惨死,“苗司派”弟子伤亡惨重,但对于人多脉广的“苗司派”来说,这还不至于要落到门派灭亡的下场啊。“这个……,只听外头有人传说,当年苗问惨死后,‘苗司派’你的一些辈份高的弟子就开始造反,为了争夺掌门之位,他们分成好几派,同门厮杀,结果落得两败俱伤,门人所剩无几的惨状,至于为何会变成‘圣主军’的根据地,书生以为,可能是‘苗司派’的弟子挡不住‘圣主军’而被侵占的。”“这就奇怪了,‘苗司派’生如此巨变,难道赶尸界没管吗?”“领王,自从当年苗问造反后,赶尸界就将‘苗司派’剔除出赶尸界,现在的赶尸界,实力已经大不如前,经过正邪大战后,以前的三帮六派十八门就只剩下现在的两帮三派十一门,其中大部份的门派,都已在正邪大战中消亡。”听到这些,农马心中无限感叹,“苗司派”的覆灭,令他不自觉想到一个人:“苗师姐,现在练连你出生的门派也毁灭了,看样子,赤炎师兄要让你改变心意,是千难万难啊。”想到这,农马大手一挥,喝道:“各位,我以赶尸之王身份命令,全军休整,待我了解详细情况后再作决定。”“是!谨尊法令!”众旁脉赶尸人齐声高呼,多了一个领头人物,对他们来说,就等于多了一个主心骨。解散众人后,农马带着陈文公、莫小灵、白头翁、张原、赵洛、白晓婷、阿业、南宫雪和南娅来到一座营帐之中。现在,他们要开始商讨出征事宜。 第三十六章 鬼尊的下落 五年不见,张原难免有些感慨,再次见到农马时,他自己的反应也出乎自己意料的冷静,是因为农马给他带来了万事可解的感觉呢,还是农马的气势将他所震住,他自己也无法理解这种感觉。正当书生张原沉思之际,农马一声问言打断了他的思路:“书生,你说说,这个‘圣主军’你面前了解多少?”“啊。”书生张原宛然回神,在心中稍微整理一下后,回答道:“这个神秘的‘圣主军’大概是从五年前开始冒出来的,其势力增长之快,实在正邪两道中前所未见。根据弟子们的回报,这支‘圣主军’找咱们旁脉赶尸人的麻烦,似乎是为了某种目的。另外,根据混进去的弟子回报,‘圣主军’两个神秘的领头人物,其中一个使用的招数功法,跟‘苗司派’的功法十分相似。”“现在,他们确切的人数小生还不清楚,但依小生认为,‘圣主军’的人数绝不会只有五千人那么简单。而他们现在盘踞在‘苗司派’,那里离咱们这里不过两天路程,领王回来的消息,恐怕也会在这两天传遍天下,到时‘圣主军’一定会有所动作,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小生不得不提醒领王,这事得早日决定。”“嗯。”农马一听就明白了,张原的话不但包含着许多讯息,且从他话中不难猜出,在旁脉赶尸人中,也有“圣主军”的卧底。“知不知道,这支‘圣主军’的人都使用什么功法?他们能一路击垮咱们各路的旁脉赶尸人,说明这支‘圣主军’的成员实力都不低,咱们要讨伐他们,就得知己知彼。如能找出他们功法根源,我想这支‘圣主军’的来龙去脉,就会一清二楚了。”农马每个问题的直点关键所在,众人听着,无不觉得希望大增。书生张原闻言暗想:“这个倒是没怎么注意,唉,想不到这么重要的事,我竟忘了叫人去调查,真是失策啊。”农马瞥了张原一眼,见他皱眉不回答,立刻明白张原没有注意到这件事,“书生,你马上命人去调查这件事,另外,既然我回来的消息迟早会泄露,干脆你就昭告天下,并且广请帖,将咱们的事情详细说出来。看看能不能请到一些人来帮忙。”莫小灵闻言一皱眉,农马的意思是想多叫些人来帮忙,这个办法固然不错,这样既可以大大增加己方实力,又能增加己方的胜算。可是,旁脉赶尸人在赶尸界中也好,在正道中也好,说句好听的,那就是一支正统赶尸人的旁脉。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一支邪魔外道的另类赶尸人队伍。即使农马号召力大,但以旁脉赶尸人的名声,估计到时也没有几个人愿意前来相助。莫小灵没有将这个想法说出来,因为她知道说出来也没用。但是,她的想法到了后来,却是错误的。就在农马跟书生张原等人细谈讨伐细节时,在“苗司派”门派里的花园一处不易察觉的假山前,一个身着一身蓝色衣服的蒙面大汉正站在假山前,他左右看了一眼,确定四周没人后,一手轻轻按在假山上一处凸起处,立时间,假山出“喀吧”一声响,在假山中间,露出一个洞口出来。蓝衣大汉走进去后,又不知按动了哪处地方,小洞口再次挪动,关闭了起来,从外头看,根本看不出这个假山会有这么一个秘密的洞口。假山内洞道只容两人并肩走过,在洞道四周,每隔五步就挂着一盏油灯,这时漆黑小山洞中唯一的光源。蓝衣大汉对这里似乎相当熟悉,他走到洞道尽头处,伸手在墙壁三处地方按了一下,顿时只见墙壁突然翻转开来,往里头一瞧,里面是个颇大的密室。蓝衣大汉刚走进去,旁边就响起一把声音:“师父,你来了。”顺声一瞧,在密室左侧,有一个身着一身灰色衣服的蒙面大汉正在翻滚着烧红了的铁条。在灰衣大汉后方,一个人被挂在墙上,这个人浑身上下不但捆绑着手臂粗的铁链,且四肢皆被指粗的钢钉钉在墙上。他浑身上下衣服破碎,身上尽是挂着密密麻麻的伤痕,有些看起来是烧伤,有些伤看起来像是鞭子抽出来的,还有些伤,看起来是用那个灰衣大汉手中那条滚红的铁条造成的。这个人披头散,一脸憔悴,两眼无光,从他奄奄一息的气息中可以看出,他正被眼前的灰衣大汉折磨着。这个人,只有是参加过当年的正邪大战的人都知道他,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曾经令天下为着震撼的人物,他,就是跟着农马一样失踪了五年之久的----鬼尊!鬼尊到底为何落得这么个下场,暂时还不得而知,但他眼前这个灰衣大汉的身形,却跟当年在千钧一之际救走他的那个神秘大汉很像。蓝衣大汉点点头,说道:“怎么样?今天他还是不肯说吗?”“是啊,这个老王八,想不到嘴这么硬,怎么折磨也不肯说出‘鬼天衍’的使用方法!”灰衣大汉咬牙切齿说道,看样子,他对鬼尊的强硬也有点无可奈何。蓝衣大汉并不意外,这种事情,他已经司空见惯了,只见他走到鬼尊身前,一手抓住鬼尊的脸庞,嘿嘿笑道:“鬼尊,当年你或许是邪道中一人,但现在时过境迁,天下早已不是你称雄的天下,现在外面的人,几乎已经将你给忘记了,你这个老家伙已经过时了,识相的话,就把‘鬼天衍’的使用方法说出来,本圣主会给你个痛快。你可以放心,以前你那未完成的心愿,本圣主一定替你实现!”鬼尊没有抬头,也没有看蓝衣大汉,他动动嘴唇,似乎连说话也觉得吃力:“你……你知道……本尊的愿望……是什么吗?”“哈哈哈,本圣主自然知道,当年你搞出那么大的事,无非就是想一统正邪两道,哈哈,可惜,你还不够狡猾,那个最后惨死的苗问也不够狡猾,你们两个只不过是愚蠢的人罢了,这个天下,唯有本圣主才能一统正邪两道!”“嘿……嘿嘿……嘿嘿嘿……”听到蓝衣大汉的话,鬼尊就忍不住失声大笑,他的笑声,在洞中久久回荡不止,声音中尽是充满了嘲讽之意。蓝衣大汉被鬼尊嘲讽的笑声气得浑身自抖,终于忍无可忍:“够了,你这个将死之人,还敢这么猖狂,你就不怕本圣主立刻杀了你吗?”听到蓝衣人的怒吼,鬼尊倒真的止住笑声,这时,他缓缓抬起头,看了蓝衣人一眼,又低下头,有气无力道:“无知的凡夫俗子,本尊的愿望,岂是你这种人所能勘破的。”“哦,那你倒是说说,你的愿望是什么?”灰衣大汉这时一把抓住鬼尊的散,将他的头扯了起来,冷冷道。鬼尊冷哼一声,并不回答。“混蛋,敢不回答老子的话,看老子不教训你!”灰衣大汉盛怒未消,又觉得被鬼尊这个阶下囚藐视,恼怒之下,他拿过烧红了的铁条,一把狠狠刺在鬼尊的手臂上。“噗嗤!”一声轻响,铁条顿时透臂而过,四周随即散出一股刺鼻的烧焦气味。鬼尊透臂之痛,灼热之疼齐,立刻一声惨叫:“啊……”震摄人心的惨叫声久久回荡在洞中,令人听着也觉得有些痛!巨大的痛楚,让已经奄奄一息的鬼尊再也坚持不住,眼前一黑,人就昏迷了过去。灰衣人还想继续折磨鬼尊,以泄心愤,却被蓝衣大汉伸手拦住:“算了,今天多半也问不出结果,明天再审吧。你跟我来,为师有话跟你说。”灰衣大汉虽然还是有些气恼,但蓝衣大汉的话他不能不听,也只得作罢:“哼,真不知道这个老王八是怎么回事,当初抓住他后,一用他就马上将‘日月玉壶’的使用方法说出来,可魔器‘鬼天衍’,他却宁愿顶着五年的折磨,也不肯吐出半个字,这个老王八,到底用意何在?”蓝衣大汉若有所思,灰衣大汉的怀疑并非没有道理,这个疑惑,也困扰了他好几年,只是不知道这个老东西到底有何居心。留着鬼尊是个祸根,他早就想杀掉鬼尊,却因为实在舍不得魔器“鬼天衍”就这般随着鬼尊而去而迟迟没有对鬼尊下杀手。说话间,两人来到密室外,灰衣大汉往洞道另一处地方按了一下,洞壁立刻冒出一道翻转过一半的石门。两人推开石门,走了进去。这次的密室,是一间装饰极为普通的厅房,平日里,这里就是他们师徒俩商量大事的地方。待灰衣大汉落座之后,蓝衣大汉说道:“刚才咱们的探子来消息了。”“哦,什么消息?”灰衣大汉很激动,早在十几天前,当他听到莫小灵那些人要去找农马时,他就兴奋难耐了。“探子说,农马那小子,已经回到主堂了。那些人还真有本事,竟然可以找到他!”“真的?!太好了。哈哈,这个消息可真是价值连城!哼哼,农马,这一次老子一定要跟你分出胜负来!”见灰衣大汉如此激动,蓝衣大汉顿了顿后,说道:“你别以为拥有神器‘日月玉壶’就可以斗得过他,别忘记了,他可是拥有魔器‘毒神索’,那可是连当年的妖魂都挡不住的厉害魔器,虽然你这几年本事长进不少,但要跟相比,还是差了一截!”蓝衣大汉的话重重打击了灰衣大汉,实际上,灰衣大汉也明白这一点:“师父,你放心,就算弟子打不过他,弟子也有办法抓住那个山寻找玄素真人,如果不出意外,这两天为师派出去的人,也该回来了。只有抓住他们两兄妹,接下来的就是抓住农马那小子了。”“弟子明白,明天弟子纠集全军后,立刻进攻旁脉赶尸人的主堂。”“不,这件事不急,以农马那小子的性子,他一定会广邀天下正道众人,既然如此,咱们就等他们集合后在一举进攻,省得以后咱们还要回头逐个消灭那些正道中人,如不出为师意料,他们这几天一定会有动作,为师因为告诉探子了,等他们全部集合后,就是咱们大举进攻的时候。”说到这里,蓝衣大汉突然转过话题,问道:“对了,那个夏方天如何了?他还是不肯合作吗?” 第三十七章 夏方天的承诺 一谈到夏方天这个人,灰衣大汉就来气:“呃,这个,师父,那个夏方天到底有何重要?当初你为何要救他,还要给他好吃好住,现在这个臭小子跩的很,在军中瞧谁不顺眼就揍谁,连弟子也拿他没办法,合作的事,他也是一拖再拖,似乎故意不肯给出答案一样。”“笨蛋,要开启封印,就不能少了任天涛兄妹、农马和夏方天这四个人,为师瞧这个夏方天也不是块省事的料,咱们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算了,为师这就过去跟他谈谈,我就不相信,以他的野心,会甘愿为一个平常人!”蓝衣大汉说完,起身正想走,又突然想到什么,回头说道:“对了,这两天你把咱们阵营里的那只老鼠给消灭了吧,现在要动真格的了,已经不需要故意让这只老鼠透露消息出去。明白吗?”“是,弟子明白,那只小老鼠,弟子早就想干掉了,弟子明天就去处理。”“恩,那就好。”蓝衣大汉点点头,走出了房间。离开假山秘洞后,蓝衣人来到“苗司派”的正堂上,他叫来一个手下,叮嘱将夏方天带来。时间不大,这名手下带来一个一脸散漫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在五年前也曾经引起过一场不小的风波,他的实力更是足可跟鬼尊抗衡,可惜没有厉害法器的他,最终还是被击败了。五年过去,夏方天的模样成熟了不少,可他神情中那份我行我素,无拘无束的格调却还是没有丝毫改变。来到大堂上,夏方天瞥眼瞧了瞧蓝衣大汉一眼,微笑问道:“怎么?圣主今天这么空闲,有空见我啊?”蓝衣大汉闻言一笑,罢手示意夏方天入座,接着说道:“夏方天,本圣主五年前在崂山下救了奄奄一息的你,这份恩情,你认为重是不重?”夏方天这屁股还没碰到椅子,听到蓝衣大汉的话,又“唰!”的站了起来,他瞅着蓝衣大汉,两眉紧锁,似乎对蓝衣大汉的话很是不满。蓝衣大汉也没有继续问话,一脸挂着莫名微笑,跟夏方天玩起大眼瞪小眼来。许久,夏方天才舒展开紧锁的眉,缓缓坐下后,两手一摊:“好吧,就算我夏方天不是什么好人,但对于救命恩人,我夏方天还是会报答他的,你说吧,这些年你让我待在你的旗号下养伤,每隔几天就叫那个蠢货来游说我与你们合作,却每次都不肯将合作什么说出来,今天你既然这么说了,那该是把合作什么说出来的时候了吧?”蓝衣大汉哈哈一笑:“夏方天,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之所以聪明,是因为他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现在时机已经成熟,本圣主也不怕告诉你,本圣主与你合作的目的,是想让你使用你的守龙一族的纯正血统,解开‘六池山’的千年封印!”“什么?”蓝衣大汉的话让夏方天大为惊讶,“六池山”封印的事,除了守龙一族外,天底下没几个人知道,而解开封印的方法,知之者更是少之又少,即使是守龙一族的人,也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个神秘的蓝衣大汉,却又为何知道这些事情了?更令夏方天震惊的,是蓝衣大汉竟然知道他拥有纯正的守龙一族的血统。“你知道一旦解开封印后,天下会变成怎样吗?那个封印的东西,就算集合天底下的高手,也是不堪一击,虽然我不在乎那些凡人是死是活,但你认为我会跟你合作干出这种事情吗?而且,解开那封印,只有我一个人是没用的。”夏方天冷冷看着蓝衣大汉,语气有些不善。见夏方天眼神凌厉,蓝衣大汉笑道:“呵呵呵,别这么激动,本圣主自然也知道封印需要两个拥有纯正血统的守龙族人才能解开,而且镇压着封印的奇怪神器,还需要‘青松门’的人来解开,哈哈哈,现在这些条件,已经具备了,本圣主隐忍了几十年,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终于来了。哈哈哈……”听着蓝衣大汉的话,夏方天心里就疑惑了,等蓝衣大汉笑够了,他才问道:“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哈哈哈,你还不懂吗?本圣主今天刚刚得到消息,那个失踪五年,倾尽正道力量也无法找到的人,已经出现了!”“什么?!你说的那个人,难道……难道是农兄弟?他……他出现了?”夏方天惊喜站起,脸上尽是掩饰不住喜悦。“呵呵,没错。”蓝衣大汉瞄了夏方天一眼,心里有些犯疑:“他竟然叫农小子为兄弟,看来传说他们关系甚好,并非是谣言啊。”“好,他终于肯出来了,好啊!”夏方天此时已经忘记了蓝衣大汉,自个在一旁窃喜嘀咕着,农马的出现对他来说至关重要!“除了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外,本圣主还有另外一件事不得不告诉你,早前本圣主的手下探听得知,任天涛兄妹前去王屋山,要拜见玄素真人,他们没有带任何弟子一同随去,所以,这是抓住他们的最好机会,于十几天前,本圣主已经命人前去将他们擒拿,算算时间,估计他们已经在回来的道路上了。”“如你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现在除了农马外,解开封印的三大条件,已经集全了两个。”蓝衣大汉的话令夏方天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大从五年前你救我的时候开始,你的计划就已经开始了。”说到这里,夏方天不耐烦挠挠头:“啊,能把计划算到这种地步,你可真令我讨厌啊!”“哈哈哈,过奖了,大家彼此彼此。”“嗯……”夏方天歪头想了想,说道:“跟你合作也无不可,不过有件事我不明白,封印里的那东西,一旦解开来,不说之后天下会变得怎么样,就是我们这些解封的人,也未必能在那东西出来之前逃离那里,这么危险的东西,你解封它,到底是何目的?”说到最后,夏方天的眼神中已经充满了邪气,这个问题,正是蓝衣大汉整个计划中的最关键之处。蓝衣大汉依旧面色不改,他早料到夏方天会问这个问题,“目的啊,这个还真不好说,本圣主想解开那玩意,目的应该是**吧,**使人疯狂,**使人能做出任何事情,你说是不是?”对蓝衣大汉模糊不清的回答,夏方天虽然不满,却也没有继续追问,在他想来,除了自己的事情重要外,其它事情对他来说都不过是一场戏,就算到时候自己的族人会成为被那东西消灭的一个目标,他也觉得无关于己。想到这里,夏方天盯着蓝衣大汉,竖起三根指头,说道:“好,你是我救命恩人,虽然你令我感到厌恶,但救命恩人这个恩不能不报,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解开封印也好,统一正道也好,看来你是我救命恩人的份上,我只答应替你做三件事,等三件事完成后,你我之前的恩情也就还了!”“三件事?哈哈,足够了!”蓝衣大汉很是意外,本来他只是想跟夏方天合作解开封印一事,却不想夏方天竟然自个增加到三件事,这更是让他惊喜不已。“哼!”正堂上蓝衣大汉哈哈大笑,底下的夏方天却是冷哼一声,嘴角边却挂起一丝无法察觉的莫名笑意。长话短说,就在旁脉赶尸人与“圣主军”双方紧张的准备各项出征事宜时,正道的各路门派道人,在这三天之内,纷纷接到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这个消息,自然是指农马五年重出这件事。当正道各路人马接到这个消息时,有些人叫好,有些人咒骂一声,便把帖函扔到一旁,有些人则迅集合起来,商讨支援的事宜。其中叫好的人,就是对农马佩服欣赏的人,这些人,大多是道界中的大人物。另外叫骂的人,则大多是赶尸界和道界种一些小门派的人,这里面有些人是因为嫉妒农马而骂,有些人则因为当年农马迟迟不肯消灭妖魂而门人惨遭重创,以致几年过去了,不但没有回复元气,反而门派逐渐没落,这两类人,都是对农马痛恨入骨。而迅集合起来商讨支援事宜的,就是五年前支持农马,五年来不断寻找农马下落的人。其中黑乌子、白老道、苗南凤、灵雾真人等人得知消息后,便马上飞鸽传书,通知对方说:“集合点在‘万山镇’郊外的‘绿叶庄’!”随着消息的迅传播,一时间,正道的人都知道,一场新的大战正在缓缓接近! 第三十八章 熟人再聚 上页下章上章16:o6十天之后,梵净山山脚下,旁脉赶尸人的主堂前聚集这百十来人,这些人,都是这几天陆续赶来的同道中人,人数上虽然不多,但来的人,都在正道中赫赫有名。出来迎接这些的人,是十一个气势不凡的人,这十一人当中,最引人瞩目的,自然是那个传说的人物----农马!农马一出来,一眼就现在人群中,有白老道、苗南凤、黑乌子等这些老熟人。白老道一脸笑嘻嘻,一边走一边打哈:“农小子,真是想不到,你这小子居然在人间失踪了五年,现在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你可真来无影去无踪啊,哈哈,五年不见,你的样子似乎也没啥改变嘛!”“白师伯,多年不见,你就别挖苦我了,你老人家身体可安好?”再次见到这些熟悉的脸孔,农马的心中就感到一阵阵温暖。“小马,这些年来,你长俊了,人也魁梧了不少,看样子这阵子你过得不错啊。”苗南凤是不知道农马五年面对着什么境况才会如此说,若她知道,这话也就不会说出来了。见到白老道和苗南凤,南宫雪和南娅乖乖上前行了一礼,叫道:“徒孙拜见祖师公、祖师母。”“啊哈哈,你们这两个淘气的丫头也来啦,你们的师傅呢?”白老道看见南宫雪和南娅两个丫头就忍不住大笑起来,有这两个丫头在,这沉闷紧张的战事,也会轻松不少。“师父她说她不舒服,取法前来迎接各位前辈。”一说起这事,南宫雪就觉得自己的师父也太那个了。因为多年前与白老道和苗南凤吵了一架,每次白老道和苗南凤去见白晓婷,她都是以各种理由避而不见,有时候,白老道和苗南凤在四合院住久了,白晓婷就干脆自个一个人赶尸走长路,就是不肯于白老道和苗南凤见面。说起来,他们父母女儿之间吵架,本来也没多大事,当年白晓婷见狐神求苗南凤交还尾巴,可苗南凤不给,见狐神求得可怜,白晓婷就偷偷将尾巴偷出来,给了狐神。后来苗南凤知道了,把白晓婷押到白老道前,要白老道好好处罚她这个顽劣的女儿,白老道本来心疼白晓婷,根本就站在她那一边,可不想白晓婷气急了,一时说错了话,惹恼白老道,被他打了一巴掌,从此这个白晓婷就不肯见他们这两位老人家。当时也是白晓婷说话不经大脑,要说白老道这个人,平时都是笑呵呵的,整一副大肚笑佛一样,可别看他平时轻易不生气,这个白老道,生平之中有一件事最痛恨,也最不愿意提起,那就是苗南凤年轻时与阮秋章的关系。虽然白老道还不清楚苗南凤当年跟阮秋章的关系到底进展到何种地步,但是外头有人流传,当年苗南凤曾经跟阮秋章相过亲!这件事不管真假,都在白老道心中留下了一个坑,可惜白老道平时又怕苗南凤,不敢当面问清楚,结果这事就一直闷在他心里,成为他一生中最大的痛楚。白晓婷当年触及的,就是这件事了。另一边,阿业于黑乌子师徒时隔一个月后在梵净山山脚下见面,意外之余,更多的是惊喜。师徒俩走在一旁低声说着话,看样子,他们师徒俩还有很多话要说。师徒说话间,灵雾真人走上前,上下打量了一下农马,心中大是震撼:“你……领王,五年不见,你身上的魔……魔气,怎么没了?”灵雾真人的话离开引起白老道、黑乌子等人注意,这时候,他们也注意到这个现象了。农马闻言一笑,吩咐手下带前来支援的弟子下去休息后,便领着白老道等人来到营帐之中,待众人入座后,他将原因简单说了出来。众人听罢,久久无言,这些前辈高人,心里几乎都想着同一个想法,几十年修为,却被农马这个年轻人一再越,是自个天生悟性不高呢?还是因为农马是个万中无一的特殊存在?也难怪他们会如此做想,农马魔气被废,其实就等于武功被废,要是一般人,那这辈子就别指望还能恢复一星半点功力,可农马不但恢复了,反而比之以前更为强大,这不是天意如此还能是什么?“各位师叔师伯,想必你们都已在我出去帖函中了解了这件事,就像我在函中所说,突然冒出的‘圣主军’,矛头直指旁脉赶尸人,这支神秘的队伍,表明可查明的人数大概有五六千人,但据我猜测,恐怕这个数目还得翻一倍,所以这次的战事,说不定会比当年的正邪之战还要危险,我希望你们能做好心理准备。”农马的话,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不希望白老道等人因为这次事件而生意外,但也希望他们能留下帮忙,所以一开始,他就表明了事情的严重性,望白老道等人能重视这一次事件。“哈哈哈,农小子,几年过去了,你还一点都没改变,你的这些师叔师伯们既然都来了,就没有一个怕死的,要不是你,我们这些老家伙在五年前就已经去麻烦阎王爷了,我们这群老家伙的命等于是你给的,你犯不着跟我们客气。”白老道这次带来了三十个弟子,皆是门派之中比较优秀的弟子,他敢这么做,一是认为“圣主军”不堪一击,而是要让这些弟子磨练一下,好参加三个月后尸王会。农马皱眉瞄了一眼白老道,心里明白白老道有点轻视了“圣主军”,正想提醒他时,帐外有弟子来报:“禀领王,‘青松门’掌门任天涛,掌势任天慈求见!”农马闻言大喜:“快,快传他们进来!”几天前,农马命弟子给任天涛帖函时,要求那弟子务必将任天涛兄妹带来,可惜的是,弟子去的时候,任天涛兄妹并不在门派之中,听门人说,他们是去了王屋山。本来这些天他正打算再派人去王屋山寻找任天涛兄妹,却不想这时候他们竟自己找上门来。自农马从陈文公口中得知可以救张小露的上古神器跟任天涛兄妹有关后,他就一直想找到他们,等“圣主军”的事情结束后,他就打算立刻前去寻找这件神器。时间不大,任天涛兄妹在弟子的带来下,来到了农马的营帐之中,双方一见,都有说不出感慨与喜悦,一方是为了找到祖师爷留下的神器,重振“青松门”,一方则是为了自己心爱之人,欲想找到神器。他们这两方,可谓是目的相同,寻找对方的急迫心情也相同。任天涛现在的身份不同以往,除了比崂山总道长的灵雾真人辈份低之外,在座的所有前辈高人,都跟他是平起平坐。与众人一一见礼说了些客气话后,任天涛跟任天慈安静的坐在一旁,现在眼前要的是商讨这场战事,他们即使在焦急,也只能将事情在一旁。在农马跟张原一一将细节说出来时,任天涛和任天慈时不时现,农马会瞧向他们俩,且从他眼神中可以看出,农马似乎有什么事情很想对他们说。在这些曾经的风云人物聚在一起时,神秘的“圣主军”这一方,两个主要的领头人物也聚在一起,不过他们并非是在商讨战事细节,而是在谈论关于任天涛兄妹的。“这么说来,任天涛兄妹的本事这几年大有进展了?连绿旗号的弟子也不是他们的对手。”蓝衣大汉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语气中并没有透露着意外,似乎他早就知道会有这种事情生。“嗯,据侥幸逃回来的弟子禀报,他们二百多人围攻任天涛兄妹,却不想这两兄妹的功力高得出乎意料,特别是那个任天慈,不知她使着什么奇怪功法,一击中人,人就会脱力而倒,实在是古怪的很啊!”“一击中就脱力而倒?”蓝衣大汉闻言一怔,这天底下还有这么奇怪的功法?任天慈是从哪学会这样的功法的?真是奇怪。“师父,逃回来的弟子说,他们在打退他们后,抓了其中一个弟子逼问,那名弟子经不住拷问,说出了咱们的事,而且咱们要攻打旁脉赶尸人,也被那名弟子捅给他们听了。”“嗯,这倒无所谓,他们本来就是要去王屋山查询农马的消息,现在他们既然知道农马出现了,一定会折返回来,如为师估计没有错的话,他们现在多半已经跟农马那小子见面了,这样也好,到时候一并抓住他们也省事。”说到这,蓝衣大汉喝了口茶,撇撇嘴,问道:“阮秋章那边的情况怎样?”“啊,前几天白老道和黑乌子一众人前去‘绿叶庄’集合,将事情告诉了那个老头,并要求阮老头跟着一起去支援旁脉赶尸人。可是奇怪的是,这个老头居然拒绝了,至于什么原因,前去探查的弟子查不出来。”“拒绝支援?哈哈,阮老头这个老家伙,天底下能跟他想比狡猾的,恐怕没有几个人啊,老家伙,我看你能玩什么把戏。你马上下令给蓝旗号的弟子,要他们整支旗号的人一起出动,就是不能生擒阮老头,也要提着他的人头来见我,留着这个人,只会对咱们有弊无利!”“是,弟子这就去下令!”灰衣大汉点头行了一礼,起身正想退出去,却被蓝衣大汉叫住:“等一下,那只老鼠招了没有?”灰衣大汉闻言转身,点头道:“这只老鼠已经招了,他与旁脉赶尸人的联系方法,弟子已经知晓!”“恩,那好,等你给蓝旗号的弟子下令后,你顺便给旁脉赶尸人传去一个消息,就说三天后,‘圣主军’要攻打他们!”“啊?师父,这是故弄玄虚还是真的?”灰衣大汉很是意外,不知蓝衣大汉这么做目的何在。“当然是真的,不过,也有一半是假得,你先别管这些,马上下去办妥这两件事!”“是!弟子明白!”就在灰衣大汉走后,蓝衣大汉冷冷一哼,说道:“本圣主的目的,越来越接近了,哼哼,该死的守龙一族,该死的赶尸人,本圣主一定要你们全部死无葬身之地!” 第三十九章 两军交锋 上页下章上章16:o6另一方面,不知自己一切行动已经在蓝衣大汉的预料中的农马等人还在连夜商量着出征事宜细节。因为有苗南风和灵雾真人这样聪明善于计划的老前辈加入,许多细节上,又得到了补充。众人商量了几个时辰,最后得出的结果是,此战须采取擒贼先擒王的策略。从人数来说,“圣主军”还个没谱的未知数,这是一个不小的问题,但是“圣主军”最大的弱点,就是整个队伍只有两个领头人物,如擒住这两个领头人物,那么这场纷争也将结束。分析了许多方案,最终众人一致通过的计划便是来个调虎离山之计。计划中,白老道、赵络、张原和白头翁会带着一支队伍专门搅乱战局,而苗南风、莫小灵、黑乌子、阿业、南宫雪和南娅则会负责带领各路旁脉赶尸人与“圣主军”直接碰面拼战,剩下的农马、陈文公、任天涛兄妹和白晓婷则会趁着乱斗之际,与对方两个领头人物交手,以求能一举擒获对方领军人物,从而结束这场纷争。实际上,农马等人的计划是众多办法中最好的一个,毕竟两军厮杀,最后也只会两败俱伤,就算胜利了,恐怕旁脉赶尸人也会伤亡惨重,所以这个办法,是上上之策。就在他们敲定计划的二天,被张原安排在“圣主军”里密探传来消息了。消息令所有人为之惊愕,因为三天之后,“圣主军”就要攻打过来!得到这个消息,众人的一个反应是愕然,接着便是慌张。“怎么办?这个‘圣主军’的老大到底是怎么想的?那混蛋不是说要在半年内踏平咱们嘛?怎么这么快就来了?”赵络脑筋直,对于对方这一次的决定大是疑惑不解。莫小灵和张原也有些糊涂了,“圣主军”突然这么决定,确实令人有些不知所措,怎么办才好?还得看看赶尸之王农马的表态。见众人都瞧向自己,农马皱皱眉,沉思片刻,对张原下令道:“与其待着让他们来打,还不如咱们去打他们!书生,你现在就去安排一下出征事宜,行军路线跟粮草务必谨慎安排妥当,明白吗?”“是,小生这就去安排!”张原知道情况不容半刻拖延,应答一声后,行礼告退下去。张原一走,农马接着对白老道说道:“白师伯,你带着豹子、白头翁下去集合队伍,咱们照计划进行,明天一早你们就先动身,明白吗?”“哈哈,农小子,尽管放心,你白师伯知晓该如何做。哈哈哈,豹子、白头翁,咱们走啦!”白老道领着的是搅乱队伍,按照计划,他们会先走一步,沿途设下法阵陷阱,带双方一交战,他们便会动这些法阵,从而扰乱敌人的阵容!剩下的苗南风、莫小灵、黑乌子、阿业、南宫雪和南娅是带着五千人马跟“圣主军”交战的主要战力,到时如何牵引对方的人马,就要看他们之间的合作。有苗南风在,农马并不怎么担心南宫雪和南娅这两个丫头会闯出祸端来。双方一旦正式交战,接下来的任务,便要看他和白晓婷、陈文公、任天涛兄妹能不能擒住对方领了。三天的时间,对一战上万人的战役准备来说,实在有些紧迫,好在张原一开始就安排好了各项事宜,虽然在粮草方面还是仓促了些,但还是二天,所有事情准备就绪。梵净山山脚下,一支阵容整齐,气势浩大的队伍齐刷刷的立于山峰下。队伍前,农马穿着当年的领王衣服,在队伍前来回走了一遭,最后停在队伍中央,面对着精神抖索的五千旁脉赶尸人,他高声喝道:“各位,昨天夜里,探子来报,敌人已来到距离不过五十里远的‘芙蓉镇’,敌人来势汹汹,气焰嚣张,全然不把咱们旁脉赶尸人放在眼里!你们说,既然要打,咱们是坐以待毙,等着人家打上门来好,还是咱们主动出击,让敌人知道厉害的好?”“当然是主动出击了,咱们打他们够娘养的!”“对,没错,‘圣主军’欺人太盛!大伙一会可别留手,大伙往死里揍他们!”“是啊!说的好!咱们一定要主动出击,给他们好看!”农马的喝问,很快就得到五千旁脉赶尸人的回应!这时,他大手一挥,翻身上马,一手指着前方,喝道:“既然大家都想给他们好看,那好,咱们现在立刻出!”“是,谨尊领王法令!”五千人齐声呼应,响声震耳欲聋,惊天动地,在梵净山山脚下传荡而来,久久回绕在山峰之间!队伍终于在农马的带领下晃晃荡荡出,五千旁脉赶尸人,其规模是自旁脉赶尸人诞生以来,聚集人数、出战人数最多的一次,比之当年的正邪大战,还有多上一千多人!前途命运如何,谁也不知道,但是,自这一战后,赶尸人从此彻底没落,多年后,赶尸人更成为了传说,其中与这一战脱不了干系。五个时辰后,农马带着五千人马,终于与“圣主军”碰面了。一次看到“圣主军”,农马就有些惊愕,“圣主军”的队伍,从人数上估计,应该跟自己这边差不多,整支“圣主军”队伍,一共分成五种颜色,分别是蓝色、绿色、红色、黑色和灰色五种颜色,其中,隶属蓝色的人数最少,估计也就几百人左右,最多的便是灰色,乍看之下,少说也有二千来人,这支带着五种颜色的队伍,唯一的共同点,便都是蒙着脸,全军上下,包括两个威风凛凛的领头人物,竟都蒙着脸,难怪农马觉得惊愕。两军对垒,擂鼓而战。但是打不打,还得看看领头人物怎么说。“圣主军”这边,蓝衣大汉和灰衣大汉驱马上阵,高声叫道:“农马小子,出来!”比眼前更大的场面农马都经历过,现在自不会被这种气势所震住,一听对方领头人物喊言,农马驱马上前,冷哼一声,回道:“本领王不战无名之徒,你们快快报上名来!”“哈哈,农小子,老子师傅的大名,你不配知道,至于老子本人,你我早在五年之前就已相识,没必要报上名字!”灰衣大汉似乎早就得到蓝衣大汉的嘱咐,一开始,他便抢过身为“圣主军”圣主的蓝衣大汉的话头。“哼,连面对天下的勇气都没有的人,根本不配与本领王叫阵,你若想战,便报上名来!”农马说着,心里却忍不住回忆:“五年前就相识?这个会是谁呢?”“嘿嘿……打仗何须这么麻烦,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众弟子听令!给我杀!”灰衣大汉如此突然的举止,令农马这边的旁脉赶尸人大为吃惊,谁也没不到,灰衣大汉说打就打,只听他声音一落,夹含着四种颜色的“圣主军”立刻啸喊一声,朝五千旁脉赶尸人冲了过来。大敌当前,农马至始至终都没有一丝松懈,见“圣主军”冲过来,他一手举起,又重重挥落,大喝:“大家不要慌!给他们好看!冲啊!”农马的一句“给他们好看”果然打起作用,原本有些慌张的旁脉赶尸人一听,心中立时为之一振,接着叫喝一声,手里操着各种奇怪的法器道具,迎向了奔冲而来的“圣主军”!这个时候,莫小灵驱马到农马身前,说道:“领王,奇怪啊,他们那支蓝色的队伍为什么一动不动的?”农马也注意到这个怪异的情况,照例说,双方人数相同,一旦正面交战的话,应该是不会在阵前光明正大的保存实力,可是这支奇怪的队伍,却又令他摸不着到底在搞什么鬼。“嗯,的确有问题,你和苗伯母他们要小心点,一切照原计划进行!”说着,农马拽过马头,不进反退,隐没在冲刺的人群之中。“圣主军”这边,灰衣大汉看到农马奇怪举动,并没有丝毫意外,反而冷笑几声:“果然如师傅所说,哼哼,可惜啊,今天老子看你还能怎么办!嘿嘿……”说着话,灰衣大汉拉马回头,走到蓝衣大汉旁,小声对蓝衣大汉说了几声后,又继续向后退去。也不知蓝衣大汉是怎么想的,正当己方弟子冲得正猛时,他却突然调转马头,奔入一旁的小树林中。远处,农马看着蓝衣大汉这个举动,心中大为疑惑,他招来陈文公、任天涛兄妹和白晓婷,说道:“对方一个领离开了,我要去追,你看好那个穿着灰衣的领。”说着,农马扯了扯缰绳,就想追蓝衣大汉。却被陈文公驱马拦住:“等等,领王,不可啊!”“唔?文公,怎么……”陈文公突然拦住,农马有些意外。见农马没明白,陈文公也顾不得上下之别,说道:“领王,两军对垒前,主心骨可不能突然不见了,这里需要你来主持大局,蓝衣大汉,就由老夫去追吧!”“嗯……”农马听着觉得大有道理,点了点头,又对任天涛兄妹说道:“任师兄,任师姐,有劳你们跟着文公前辈一起去,那个蓝衣大汉本事如何还不得而知,但你们要小心点,一有不对劲,就马上撤回来,不要做无谓的抵抗。”“呵呵,农师弟,你尽管放心吧,我们一定会让这场纷争尽早结束!”任天涛因为心急着上古神器的事,有些掉以轻心了,本来见到农马之后他就想跟农马谈起这事,可是以为农马和众人商量着对策,他不好意思打扰,等农马稍微有空时,却又听到“圣主军”又打来,感觉事情一波三折的他自是感到烦躁,现在的他,只想着快点擒住对方领,尽早结束这场战斗。相比焦躁的任天涛,身为妹子的任天慈要冷静不少,跟农马一样,她对对方的蓝衣领突然脱离出队伍中感到十分疑惑,但如此大好时机,她也不愿意就这般放过,是以并没有阻止这一次行动。“慢着,我也跟你们去。”这时候,白晓婷突然上前说道。“白师姐,你……”农马话还为说完,白晓婷已经抢言:“我不想跟我那个爹爹娘亲见面,你不必阻止我!”“这……”农马无奈,虽然白老道和苗南风来了几天,但白晓婷就是任着性子,执意不肯见二老,此举本来在旁脉赶尸人中颇有微词,想到这节骨眼上,白晓婷还是对这事耿耿于怀。“怎么了?你不相信我的实力?”见农马犹豫着,白晓婷心里就来气。“唉,白师姐,所谓家和万事兴,亲人之间吵架是常有的事,你何必斤斤计较呢?都这么多……”农马还想劝说白晓婷,却不想白晓婷忽然拽过马头,脚下一夹,竟驱马追赶而去,在她跑开时,她还不忘丢下一句:“你懂个屁!” 第四十章 古怪的“圣主军” 上页下章上章2o:3o一碰上白晓婷,农马就彻底没辙了,这个时候,“圣主军”与旁脉赶尸人正式接触,农马也顾不得白晓婷的事,嘱咐陈文公和任天涛兄妹追上去后,回神紧盯着战场上的变化。刚与“圣主军”一交手,五千旁脉赶尸人皆是一怔,在大后方观看的农马等人也怔住了。这支旁脉赶尸人虽然人数有五千之众,但是旁脉赶尸人之所以特殊,就是因为旁脉赶尸人的组成是单体的,无门无派,五千人数,就代表着五千个道法不同,功法不同的队伍在打仗。这样的队伍,跟任何一支稍微有凝聚力的队伍打仗,自然是吃亏的一方。但是这支队伍,其中有一半参加过当年的正邪大战,虽说毫无凝聚力,但各人之间的配合还不至于不堪一击,且旁脉赶尸人的个人能力特别强,就算无法使用大型法阵,但多数人的本事高强,也足矣弥补这种不足。然而,令人出乎意料的是,着五千旁脉赶尸人与四千多“圣主军”一接触,不但溃败如山倒,更被打得一时毫无还手之力。两军一接触,“圣主军”就如同下山猛虎一般,其中身穿灰色衣服的人负责冲锋,而一身绿色的人则在灰衣人后方,不断施放灵符法器,攻击旁脉赶尸人的大后方。冲在最后的,是黑色与红色混杂在一起的“圣主军”,这支位处最后的队伍,不知使着什么奇怪法术,竟可空手施放出火团或是瘴气,不断的攻击着旁脉赶尸人,一时间,四千多的“圣主军”,竟把五千旁脉赶尸人打得鸡飞狗跳,反应不及。战局一面倒,负责带领五千旁脉赶尸人的苗南风、莫小灵、黑乌子等人大是焦急,几人连连疾呼:“大家挺住,不要慌,咱们冲入他们的阵营里,将他们的阵容搅乱!不要退!”几个领头人物的叫喊很快起到作用,一些没有经历如此宏大场面的人,也在那些经验老练的前辈的带领下,开始了一轮冲刺。等苗南凤带领一队百人冲入绿色阵营中后,战局才逐渐平衡。这时,众人又遇到另一件令他们惊愕的事。“圣主军”到底是由什么人组成的,这一直是个谜,自从这支神秘队伍突然冒出来后,就没有人知道里面的结构,就连那个被书生张原安排混进去的密探也不知道,因为这支“圣主军”,就连平时两个人见面,也是蒙着脸,而他们平时行动时,就以自己特有的代号来相互辨认。现在,摆在农马等人面前的,是这支“圣主军”的功法与道法,只有稍微有点阅历的人都可以看出来,冲在最前头的灰衣人,使用的功法竟跟正统赶尸人意外的相似!更令他们吃惊的,是绿衣人的功法,虽然无法辨别他们的道术灵符出自何门何派,但是从他们的手段中不难看出,他们用的是道界中最正统的灵符法术!这个时候,农马等人脑海不由冒出一个毛骨悚然的想法:“这……这些‘圣主军’是正道中人?!这……这场纷争,是正道在自相残杀!”与他们有同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这个异常的现象,立刻引怀疑者的猜测,接着,有人开始喝问:“这……这招是‘移灵派’的‘隔空点火’!你……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啊!这是‘默隐门’的‘气海深田’!你们怎么会这个法术?!”“他……他们的功法很古怪,大家小心!”“啊!这是‘神农派’的‘毒风雾’!大家小心,这些人是‘神农派’的人!”随着怀疑声喊越来越多,察觉古怪的人也越来越多。到了这时,只有稍微有点本事的人都知道,这支冲在最前头的灰衣人,所用的道法法术是来之赶尸界的三帮六派十八门中的各各门派的道法法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这些人到底都是些什么人?我们这是在跟什么人打架?”有些人越打越疑惑,虽然对方极力掩饰自己功法的来源根基,但已成自身本能的本事,还是将他们的一切毫无保留的暴露出来。“大家不要慌,将他们的面罩揭开,咱们倒要看看,这是在跟谁打仗!”苗南凤到底还是经验老辣,古怪的情况虽也让她吃惊不小,但她却很快反应过来,点出事情的关键之处!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圣主军”一听苗南凤的喊言,竟在没有任何命令的情况下,皆是不约而同,如潮水般退将而去。“他们想逃!别让他们走了!”有人现,立刻喊喝道。“圣主军”的退怯,更令人感到里头有问题,他们一退,局势历时翻转,旁脉赶尸人群起而攻,一些逃的慢的人,直接被蜂拥而至的旁脉赶尸人踩死在脚下。“圣主军”大后方,灰衣大汉看着场上的点点变化,己方的颓势,不但没有令他感到慌张,反而令他冷笑几声,喃喃自语道:“哼哼哼,果然不出师父意料,哼哼,你们尽管追吧,趁着还能得意时多得意一会吧,待会就叫你们全部葬身在此!”“别逃!你们他妈别逃!有种摘下面罩!”“混蛋东西,他娘的别逃,跟老子打上一百招啊!”旁脉赶尸人占尽势头,追得“圣主军”如同败家丧犬一般。后方的农马瞧着场上的变化,眉头皱的越来越紧。虽说“圣主军”可能因害怕真面目被揭而感到畏怯,但他们的退走实在太古怪了。此时的局观,“圣主军”分成四个方向退走,每一处方向退去的人都单一颜色,而这四处方向,从农马角度看出,不难现,这四处方向有围套之势,如往东南方向退走的红绿“圣主军”的势头已经逐渐转向旁脉赶尸人的后方。而逃在前头的灰黑“圣主军”则分为队伍逐渐以半圆之势扩散开来,如此一幕,只有稍微得到打仗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乾坤套阵”的玩意。农马虽然不懂这些,但他到底经历过正邪大战,一瞧“圣主军”的队伍分散的势头如此古怪,不由疾呼:“不好!大家快退回来!”可惜,他的醒悟到底还是晚了。当红绿“圣主军”绕到旁脉赶尸人后方时,前方的灰黑“圣主军”这时已经形成半圆对形,将旁脉赶尸人滴水不漏的围了起来。战场上喊声震天,农马的声音哪里传得到众人的耳朵里,五千旁脉赶尸人就这么被围着,还浑然不知。围困之势一成,灰黑“圣主军”皆是从怀中掏出一面怪异的令旗,将之插在地上,接着原地盘坐,结起法印做起法来。如此奇怪的场面,令旁脉赶尸人有些愕然,正当众人尚未明白怎么回事时,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沉黑下来,众人抬头一瞧,只见己方待出的上方天空中竟莫名笼罩着一片黑如浓墨的云层。下一刻,黑云骤然打下一道霹雳,将一个倒霉的旁脉赶尸人瞬间劈成焦炭!“不好,这是法阵!大家快撤!”当二道、三道霹雳打下来是,同样将二个、三个人打成焦炭时,旁脉赶尸人终于反应过来。“噼啪……”这个时候,霹雳已经如同暴雨一般,不断劈打而下,中者无一例外,皆是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立时暴毙而亡!“大家快撤!快撤!”随着四周焦臭味道越来越浓重,倒下的人越来越多,旁脉赶尸人也越来越惊慌!苗南凤被众人挤冲在中间,本想她想施放出“薄雾风壁”,这时也无法施为,只能干着着急:“大家别慌,别挤啊!”人群中,南宫雪和南娅两个丫头被退怯的人群挤得东倒西歪,要不是这两个丫头福大命大,早被这波慌乱中所殃及。空中的霹雳不断,旁脉赶尸人的伤亡不断增加,其中,多数人被霹雳打死,但也有不少人被人推到踩死,这就是凝聚力不足的后果。退在最后的人,这时猛然现,退路竟被不知何时绕到后方红绿“圣主军”围死,“不好了,后方被他们围住了!怎么办?”一句惊恐直言,立刻引来连锁反应,那些正在退走的人一听,心里更急,再也顾不得旁人,不要命的向后挤去,本来已经乱成一团的旁脉赶尸人,这时更乱了。“不要推,后面没有去路,他们也布起了法阵,大家小心!”“你娘的,滚开,不要挡老子的路!”“啊!不要去,他们布的是‘梵净阵’!”任谁也想不到,与“圣主军”的一战,竟会遭此境况,两军相比,“圣主军”的操守纪律明显的比旁脉赶尸人好上不少。大后方,农马一看局面已经开始失控了,这时跟两侧随从要了一叠灵符后,接着从怀中掏出冲天炮,朝空放了一炮后,尔后他叫喝一声:“大家随我来!”声言一落,他脚下用力一夹,驱马飞奔,带着剩下的几十个旁脉赶尸人冲向了战场。农马放的冲天炮,实际上就是白老道给他的信号之物。就在冲天炮炮响时,躲在树林中对战局还不知晓的白老道哈哈一笑,跟白头翁、豹子赵络领着几百前来支援的弟子,从树林中冲杀了出来。战场上,被众旁脉赶尸人慌乱之状气得满脸通红的南宫雪正对着众人咆哮:“你们这些人,亏你们还是赶尸人,连一点小小的霹雳都怕,不会用法术打回去吗?”此时众人逃命都来不及,又有谁会去听一个无名小丫头的话,这更是把那个气得七窍生烟。就在这一边倒的局面下,农马带着几十旁脉赶尸人终于赶到了,只见农马来到红绿“圣主军“后方,几十人一下马,立刻掏出灵符猛砸“圣主军”。人数上,红绿“圣主军”比农马带来的几十人要多了几十倍,且这些人的本事都不差,虽被这阵来势汹汹的灵符打得有些不知所措,但整体局面且依然未改变,且当红绿“圣主军”回过神后,农马等几十人开始遭到猛烈的反击,伤亡也逐渐出现了。“大家不要怕,给我狠狠打!”农马一掌震开扑上来的一个“圣主军”小卒后,对自个身后的几十旁脉赶尸人喝道。几十旁脉赶尸人一见身为赶尸之王的农马尚且如此悍不畏死,自己一个无名之辈要是再不争点气可就没脸做人。“是!”几十人齐声呼应,气势一时无二,几十人虽然势单力薄,却在短时间内抗住了红绿“圣主军”的攻击。农马冲杀在阵中的一幕很快就被“圣主军”弟子禀告给灰衣大汉知晓。灰衣大汉居高临下,现在远处的小骚乱之中果然有农马在里头厮杀,这时不由冷笑自语:“哼,五年了,你还是狗性不改。哼,今天老子就要跟你分出五年前未曾决出的胜负!等着吧!农小子,老子现在就来解决你!” 第四十一章 时代的终结 上页下章上章23:23就在灰衣大汉的话刚刚落下,白老道带领的几百支援弟子从一侧的树林中冲杀出来。他们冲出来的位置,刚好就是灰白“圣主军”的后方。白老道和白头翁等人出来一瞅就是一愣,对于战场生的一幕,他们显然还不知道生了什么事。还是白老道和白头翁这两人辈份高,经验老道。一看正中央的旁脉赶尸人被半空之中的不断降下的霹雳打得溃不成军,两人立刻明白过来,这半空中的黑云,是个庞大无比的法阵。“大家冲,他们法阵的关键一定就是那面令旗,冲啊!”白老道举手一手叫吼一声后,便率先朝灰黑“圣主军”冲了过来。在他们身后的几百支援弟子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随着白老道的叫喊声一落,众人便操持灵符法术,跟着白老道冲向了灰黑“圣主军”。本来,两军对垒之中,如果突然冒出一支突袭队伍,必能扰乱敌方的阵容与策略,且很多时候,这样的一支突袭队伍,反而能左右战局的结果,不过有时候这种招儿也不顶用,那就是敌方的领一早就觉察到这一点。赶尸人也好,旁脉赶尸人也好,就是道界也好,这些人,无论领头人物再强,毕竟还不是个久经战场或是饱读兵书的将领,他们只能事先安排好一切,如战场变化大时,这些早已布置好的计划,就彻底没用了。现在旁脉赶尸人遇到的情况,就是这个。白老道带领的支援弟子虽然来的突然,但是,“圣主军”全像是一早就知道他们有这一招一般,当白老道还未与灰黑“圣主军”接触时,大后方的灰衣大汉哈哈冷笑几声,对站在自己前头的几百蓝衣“圣主军”喝道:“好了,敌人最后的招儿也拿出来了,你们行动吧,不必留情,将他们尽数杀光!”“是!”这支人数不过三百人的蓝衣军齐声喝喊。几天前,蓝衣大汉曾经派这支旗号的人前去擒杀阮秋章,从他的话中不难看出,蓝衣大汉对这支队伍信心十足,可见这支旗号的队伍实力有多强悍,然而当他们要出时,负责监视阮秋章的弟子却突然来报,说阮秋章不知因为何事,突然离开了“绿叶庄”。也因为这样,蓝衣大汉才不得不取消抹杀阮秋章的命令,将蓝旗号的弟子放在这场厮杀之上。这些蓝衣“圣主军”弟子得到命令后,迅向前迈进十步,接着摆出一个长形大阵,前排就有人数一百,只见这一百人单腿跪在地上,尔后从身后掏出一支一米多长的枪杆子!而在他们身后的还分为两排的弟子,每一排的人数大概也是一百人,皆是拿出一支藏在身后的枪杆子,上膛准备着。“开枪!”随着灰衣大汉一声叫喊,“砰……”一百声枪响响起了。就是这一次的枪响,在以后的赶尸人传说中,被人称为赶尸人的终结时代之声!一百声枪响响过,白老道等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处在他们后头的几十个弟子就倒在血泊之中,其中,赵络不幸中枪,意外身亡!“啊!”当枪响落下,白老道回头一瞧,立时吓得脸色青。这个时候,蓝衣“圣主军”一排弟子收枪后退,而二排人则向前单退跪下,补上了这个缺口。“大家快撤啊!这些狗娘养的,居然用枪!大家快撤回去!”白头翁是一个回过神的人,又有谁会想到,“圣主军”这支队伍,居然用起军火来,这场战争,根本从一开始就注定是长不平衡的战争。任赶尸人的本事再大,若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对上枪口,再多人也是白搭。试问血肉之躯,又哪里能挡得住看不见而威力又大的“花生米”?“不行,谁也不许退,咱们一退,中央那五千兄弟就得全军覆没!”白老道的一番话震住了正想退怯的支援弟子。确实,如果自己这些一退,那中央被困在法阵中的旁脉赶尸人就将彻底没希望了。再者一想,自己这些人就是现在想退,也大概来不及了,跑能快过“花生米”吗?赶尸人虽然从不用枪杆子这玩意,但也了解一二。此时退,还不如放手一搏,冲进灰黑“圣主军”中,这样一样,他们也会因为自己人混杂在其中而无法开枪!白头翁听到白老道的话,立刻明白其中道理,与白老道对视点头一下后,两个白苍苍的老者冲将在前头,领着剩下的支援弟子扑向了灰黑“圣主军”。这个时候,又是近百枪响响了起来!“砰……”“啊……”白老道和白头翁一个劲往前冲,两人不用回头也知道,后方一定又有几十个弟子被打死了。同一时间,这两声惊天的枪响传到令一头正在厮杀的农马耳朵中。枪响代表着什么农马很清楚,白老道带领的支援队伍是旁脉赶尸人现在唯一的希望,如果连他们也遭到重创的话,那这次可真的是回天无力了。当三声枪响时,农马终于愤怒了,用枪杆子这么卑鄙的手段,就连当年的邪道也未曾做这么无耻的事。这支“圣主军”,表面还在使用着道术功法,但本质却已经不配成为一个修行的人,他们已经迷失了修行的本性,无论他们是邪是真。这时,一个绿衣弟子扑上来,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扑向的人,是个已经被惹怒的“死神!”“混蛋,你们根本不配使用道术!神术一叩,定坤为阳!”农马盛怒之下,击出“神术五叩一叩,这个浑然不知一脚踏入棺材的弟子还无畏的击出一掌,欲想跟农马来次硬碰硬!“啪!”一声脆响,当这个绿衣弟子与农马一掌稍微接触,立感自己手臂传来一阵刺痛,下一刻,剧烈的疼痛便铺天盖地袭来,而他眼前一黑,便永远沉浸在黑暗之中。在四周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这个绿衣弟子与农马一掌对接,农马这一掌,竟将他整条手臂中的骨头轰了出来,碎成碎片的骨头从绿衣弟子后肩透射而出,这样的功力,当真惊世骇俗!解决眼前这个绿衣弟子后,农马并未就此罢手,只见他们身形闪动,飞身扑入冲在最前的红绿“圣主军”,见一个就来一招神术一叩,顷刻间,中者不是内脏被震破就是骨头被轰出来,皆是被你们一击毙命,农马这般有如鬼神般的强悍,立时让红绿“圣主军”起了骚动。跟着他的几十旁脉赶尸人一见领王如此神勇,士气顿时大振:“领王好样的,大家跟着领王,打死这般狗王八羔子!”农马的强悍,让找来更多的红绿“圣主军”弟子的围攻,像他这般的本事,“圣主军”弟子能挡住的唯一办法,便是以多胜少!然而,这些弟子无论上去多少人,都仿佛以卵击石般,刚与农马打个照面,一旦中招,必定一命呜呼!“这……这家伙是怪物啊!”在农马格杀一百多十多个红绿“圣主军”弟子后,在“圣主军”中,终于有人出声惊呼!“哼!”农马此时早已杀红了眼,他又是一掌击毙一个绿衣弟子后,吼道:“哪个不怕死的都上来!”如此气势,红绿“圣主军”又谁敢与之拼斗,但是,因为某些原因,他们却不能不退,没办法了,既然手底下功夫不如农马,那就用法术攻击。一时间,位处后方的红绿“圣主军“弟子同操灵符,四周响起一阵杂乱的法咒声响后,几百张灵符朝农马扔了过来。“哼!”农马冷眼瞧了瞧半空中几百张形式各异的灵符,接着一脚踏前,身子半俯在地,一掌紧贴胸前,掌中不断聚力。聚势之中,他口中低喝:“通天为罡!神术二叩!”声音一落,只见他俯底着的身子猛扭转冲天,而那聚力的一手顺势打出,顿时间,一阵狂风从他掌中刮出,瞬间将半空中的灵符吹个七零八落,飞向战场中央的黑云之中,被霹雳打成灰烬!“啊……这家伙…只……只用掌风就吹散了灵符…天……天啊,咱们不是他的对手……”“圣主军”中,骚动越来越大,农马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实在令人难以置信!扫掉空中灵符后,农马就势而,现在他是一刻也不能迟疑,如再不打破前方布阵的红绿“圣主军”,恐怕就连苗南凤这样的高手也不能幸免于难。只见他两脚微曲,摆出一出聚力待之势,前头的人不知道他这一招有何古怪,但在他后头的人皆可清楚看清,在他聚力之时,他两脚蹬着的地下,竟开始崩裂开来。农马心急于战场旁脉赶尸人的,早已毫无保留。他这一招使出的,正是当天对着陈文公七人合力也未曾使出的“神术五叩”三叩。当他脚下地面崩裂度达到极致时,只听他一声断喝:“神术三叩!晓芒为正!”声音未落,所有人只见农马原地消失,化作一道白芒突然迸射而出,度之快,彷如雷光电闪,在众人尚未眨眼时,这道白芒直透红绿“圣主军”阵营,朝着最前头的红绿弟子直奔而去。在白芒所过之处,稍一接触者无不倒地身亡,有些人七窍流血而亡,有些人则脑浆迸裂而亡,巨大的杀伤力,就连几十个旁脉赶尸人也为之惊愕。就在白芒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时,一个身影突然从一旁闪冒而出,来人一身黑衣,直接面对着白芒,他冷笑一声,一掌托起,尔然一声暴喝,击出凌厉无比的一掌。“砰!”一声巨响,来人与白芒一接触,立刻爆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霎时间,白芒光芒溃散,农马的身影显露出来,来人一掌,刚好与他们一掌对上!能挡住他的,自然不是泛泛之辈,但是农马所学的“神术五叩”是一门霸道无比的功法,与夏方天道术为基的“神术五叩”相比,两种“神术五叩”显然代表着不同的各有特色。两人这一击对接,巨大无比的余劲暴射而开,离之较近的倒大霉了,就算只是余劲,那也是他们所无法抵抗的力量,被这股气势骇人的余劲一波及,顿时倒下了好几十个“圣主军”弟子。当余劲过后,众人又听到“咕咚!”几声响,接着便看到农马向后退了三步,而那个突然冒出来拦住农马的人,则退了十几步,若不是最后他撞在后方的“圣主军”弟子身上,恐怕这退势还不止这十几步。 第四十二章 灰衣大汉的真面目 上页下章上章23:3o农马的三叩就这样被人挡住,就连他自己也觉得意外,这可是自他学会三叩以来,一次被人硬接住。“哈,哈哈哈,臭小子,五年不见,本事还真的厉害了不少啊!”来人一边说着,一边从被撞倒一地的人群中挣扎着站起了身。四周的“圣主军”弟子一见这人,立刻齐声惊呼:“副……副主!”“哼,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都滚到一边去,看本副主如何收拾这个传说中的赶尸之王!”灰衣大汉说着话上前两步,活动活动一下脖子。看样子,农马适才那一击对他并没有带来任何伤害。灰衣大汉如此轻松之状,令农马心里大呼不可思议,要挡住神术三叩,至少也得媲美当年的鬼尊才能做到,这个大汉,究竟是什么人?五年不出世,这世间什么时候又多了这么个了不起的家伙了?“你究竟是谁?报上名号来!”农马越想越觉古怪,越看眼前这个灰衣大汉,他就越觉得似乎在哪见过。“哼哼,想知道我是谁,那就跟着我来!”灰衣大汉出乎意料的决定,竟放着眼前大好局势不顾,要跟农马单独面对面。能单打独斗,农马求之不得。要不眼前这围满四周的“圣主军”弟子若是参上一脚,他还真没把握对付灰衣大汉。这时候,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十个旁脉赶尸人,又觉得有些为难,如果他就这么走了,那身后这些弟子多半没好下场。这种左右左右为难的局面,换是五年前的农马,一定会犹豫不决,但现在的他,可是个背负着巨大包袱的人,为了张小露,任何困境都由不得他犹豫。“你们,能坚持一刻时辰吗?”农马看着几十旁脉赶尸人,问道。“能!领王无需为我等操心!”几十旁脉赶尸人齐声应道,他们自然知道农马要做什么,也相信农马一定能做到。“好!等着本领王回来!”农马的打算,是想解决灰衣大汉这个“圣主军”的领头人物,这样,“圣主军”失去主心骨,其人心必定溃散,而这场纷争,也将就此结束!灰衣大汉闻言冷笑几声,没有说话,指了指左侧一处深林,示意农马跟他过去。农马主意一定,自不会拒绝任何挑衅。点了点头,跟着灰衣大汉疾奔到树林之中。现在,他们的这场单打独斗,将决定整个战局的胜负成败!来到树林中一处较为空旷的平地后,农马又问了三次灰衣大汉的身份问题:“现在这里没有其他人,你该露出真面目吧?老实说,我觉得以前似乎在哪见过你!”“哈哈,臭小子,你难道真的忘了我这个你曾经拼了性命都无法打赢的对手吗?”灰衣大汉说着,抬手揭下了脸上的黑布。当灰衣大汉露出真面目时,农马彻底愣住了,他做梦都想不到,灰衣大汉,竟会是他!这个人,五年前曾跟农马同为新一代赶尸人弟子,在尸王会上打成平手,成就赶尸界尸王会自古以来最为经典的一战。这个人,当年尸王会上就比农马厉害一截,以致农马不惜耗费寿命使出三把灵灯也无法战胜的对手。但是这个人后来在走“盲点末路”时却不知何故,不但放弃争斗赶尸之王的机会,还将一种随行的同伴杀害,后来当赶尸界要处置这个人时,他却不翼而飞,从此不知下落。然而,现在他回来了,而且还是以神秘“圣主军”的两个领头人物之一的身份出现,这其中到底生了什么事,农马不得而知,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将面临一场硬战。这个人,正是当年背叛赶尸界,背叛“苗司派”的弟子----钢牙!“你!你……”农马实在想不到灰衣大汉会是钢牙,一时间惊愕得说不出话来。“嘿嘿,臭小子,想不到会是老子我吧?哈哈,五年了,老子隐忍了五年,就是想跟你分出个胜负!”五年过去,钢牙眉目之间的煞气更为浓重,从表面上看,就知道这几年他变得更为强悍。“哼,确实想不到,想不到你竟会加入‘圣主军’中,而且还任由‘圣主军’占领了自己以前的师门!”农马冷汗暗流,不知为何,他感觉自己竟不是钢牙的对手。“加入?占领?哈哈,臭小子,看来你这些年躲着人不敢出来,果然变傻了,这支‘圣主军’,是老子和老子师父创立的,至于‘苗司派’这个曾经的师门,那个没用的苗问都死了,下一任掌门自然是老子,所以那不叫占领,而本来就是老子的门派,所以老子想怎样都无所谓!”想到拥有如今的地位,钢牙就忍不住感慨当年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因为他现在这个师父,其身份就连赶尸界曾经的三老也得礼让三分。“哼,忘恩负义的家伙,我问你,当年你为何放弃‘盲点末路’,当年你可是有九成机会胜出,难道赶尸之王的地位,还不如现在的你?”“哈哈……真***好笑,区区一个小小赶尸之王,能跟老子这个未来的正邪两道副主相比吗?臭小子,用走‘盲点末路’那无聊的玩意分出胜负,告诉你,老子打从一开始就没兴趣。”“哼,所以你没有一点犹豫就放弃了那次的机会,更杀害了自己的随行伙伴!”“没错,他们要怪,就怪他们选择了老子,能死在老子这个未来正邪两道的副主手上,那也是他们三生修来的福气!”“哼。”五年不见,钢牙依然没有改变当年那种残暴性格,农马最痛恨的,也就是他这种人。“五年前在乱葬岗上救走鬼尊的,是不是你?”“没错,为了‘日月玉壶’和‘鬼天衍’,鬼尊那个老东西可不能就这么死了。”“原来如此。所以你们才拥有神器‘日月玉壶’。”现在,农马终于明白了,当年的不解之谜,都解开了。“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圣主军’为何要攻打旁脉赶尸人?”谜团解开了,但农马还是不明白他们为何要攻打旁脉赶尸人。“哈哈,臭小子,不怕告诉你,围满攻打旁脉赶尸人,一,是为了实现逐渐吞食赶尸界,待实力越来越强大,下一个目标就是赶尸界,然后就是邪道,最后,自然是那些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正道。这是我们‘圣主军’的最终目标。”说着,钢牙竖起两根手指,继续说道:“二,攻打旁脉赶尸人,为的是将你逼出来。”“什么?你们兴师动众,大动干戈,就是为了将我逼出来?”农马心中一惊,原来旁脉赶尸人现在之所以会面临如此困境,竟是因为自己。“没错,你这个没种的胆小鬼,真想不到你一躲就躲了五年,怎么找也找不到,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旁脉赶尸人逼到绝境,他们就会找你这个领王出头了,哈哈,虽然耗了大把时间,但还是将你逼出来。”一说起这点,钢牙就不得不佩服他现在这个师父,这个师父,当真神机妙算,一切的一切,几乎都在他计划之中。“混蛋,我就值得你们这么不惜牺牲人命,非得找出来吗?”钢牙的话更令农马感到疑惑了。“哈哈哈,等你败在老子手上,自然会明白我们为何要不惜代价将你逼出来,现在,你说的一刻时辰也过去了一半时间,怎样啊?赶尸之王,你能在剩下的时间击败老子吗?啊?”也不知钢牙哪来的自信,与农马对过一掌后,他似乎一点也不畏惧农马的本事。钢牙自信的神情,农马是瞧在眼里急在心里,现在他只学会三叩,四叩他不是没学过,只是四叩有个瓶颈,他无论怎么冲都无法突破,加上因为张小露的事,他也没将心思放在四叩上,如今,他只能祈祷钢牙的本事已经在之前那一掌完全展露出来,否则这场决斗,他毫无胜出的希望。两个曾经打成平手的竞争对手,五年过去后,再一次直接面对面,在两人成熟的脸,又令人看到当初的那两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只是,这一次他们的决斗将决定几千人的性命。这个时候,旁脉赶尸人还在“圣主军”的夹击下苦苦挣扎,到了这个阶段,旁脉赶尸人已经毫无抵抗之心,因为半空上不断劈落的霹雳和后方那个一进入就会被烧成灰烬的“梵净阵”,已经让他们方寸大乱,一心只顾着逃命。被两个大型法阵困至现在,旁脉赶尸人的五千人数,已经损耗了大半,即使他们现在能破阵而出,也不是五千“圣主军”的对手。令一方面,白老道带着所剩无几的几十个支援弟子终于冒着枪弹雨林下冲入了灰黑“圣主军”之中。几乎绝境的战局,令白老道这个平时乐哈哈的胖子老道也顾不得其它,放手大开杀戒!无奈,他们也遇到农马带领几十个旁脉赶尸人弟子的境况,被后方的灰黑“圣主军”弟子挡住,根本无法冲到里面,搅乱战局。“大家不要退,给我杀!”白老道拼了老命,与白头翁一掌一拳击毙阻挡之人,尽管心急如焚,却还是被拖得丝毫无法前进半分。战局的失控,就连灵雾真人这个高人前辈也束手无策,这时,他拍死一个扑上来的灰衣弟子,尔后闪身到白老道旁,喝道:“泉山,没办法了,你助我一臂之力,看看能否搬动那片黑云!”白老道闻言恍然大悟,灵雾真人要施展的是“崂山搬动术”!确实,现在唯一能扭转局面的,就是搬动那片乌云,让被困在中央的旁脉赶尸人能得以脱困!“好,白头翁老弟,你撑着点,我助真人一臂之力!”白老道说着,谷起全身功力,两掌抵在灵雾真人后背上,不断将精湛内力输入灵雾真人体内。“放心吧,这群杂碎,居然敢用枪杆子打死了豹子兄弟,我白头翁就拼上这条老命,也要替豹子兄弟报仇雪恨!”白头翁此时早已杀红了眼,就是白老道不说,他也会跟眼前这群“圣主军”弟子玩命!“好,瞧贫道的‘搬动术’!喝!”灵雾真人五年来功力又精进不少,随着他一声喝喊,两大高手合力打出的崂山“搬动术”,瞬间将半空之中的黑云罩笼住!“搬动术”一圈住黑云,灵雾真人又连着吐了三口真气,加快内力的输出,待功力运至极致时,他断然一声暴喝:“搬!”霎时间,只见黑云抖了抖,缓缓向西面移开! 第四十三章 落败而逃 上页下章上章23:45崂山“搬动术”,以小搬大,本身具备着不可思议的效用。要说搬动一片黑云,原来也非是难事,只不过灵雾真人忘了一点,那就是黑云是由几千人动的,其本身就带着庞大无比的力量。即使“搬动术”再神奇,要与这么多人对抗,还是有些勉强。之间黑云移动了两米左右,又抖动一下,便纹丝不动。这个时候,“圣主军”弟子已经现灵雾真人和白老道在移动黑云,有人大喊:“快阻止那两个老家伙!”另一边,灵雾真人一连谷了三股真气,拼得老脸通红,却还是无法移动黑云,又见“圣主军”弟子朝他们蜂涌而至,只好对白老道喊道:“泉山,黑云无法移开,咱们移动那些作法的弟子!”“好,不必担心真气不足,后头有我顶着!”白老道回应一声,将更为精湛的内力灌入到灵雾真人体内。“搬动术”无法移动黑云,那是因为灵雾真人和白老道功力不够,但若要移动作法的弟子,那是绰绰有余。只见灵雾真人手势一改,对准前方几十个作法的灰黑“圣主军”弟子,猛然断喝:“搬!”霎时间,原本罩住黑云的光芒从空落下,罩笼在这几十个“圣主军”弟子身上,灵雾真人跟着手中一挥,立见这几十个弟子“唰!”的一声,凭空消失在原地。这招儿行得通,灵雾真人跟白老道不用大喜,两人加劲三分,这一次要尝试一下子搬动几百人,如果成功,这个法阵就能破解。两人四周,白头翁和所剩不多的支援弟子拼命的挡着冲将上来的灰黑“圣主军”弟子。他们已是杀得浑身浴血,两眼通红,如此杀虐,对他们日后的修行一定影响不小,但此时此刻,已不容他们多想。“快阻止那两个老东西!”灰黑“圣主军”中,有人怒不可遏,若真被这两个老头得逞,那他们将会面对非常严重的后果。“兄弟们!死也不能让他们接近一步!大家杀呀!”支援弟子这边,白头翁吼叫连连,好不容易有了一丝希望,若被“圣主军”弟子破坏了灵雾真人和白老道这一次作法,那这场纷争将彻底无望了!在白头翁和支援弟子悍不畏死拼劲下,灵雾真人和白老道合力打出的“搬动术”,终于在防线即将被突破前一秒,动了!庞大的光芒瞬间罩笼住阵前几百个做法布阵的灰黑“圣主军”弟子,察觉自己被光芒罩住的弟子拼命挣扎着,却无奈丝毫动弹不得,急怒之下,他们也只得连连叫骂:“老不死的东西,快放开我们!”“混蛋,我不想被搬走啊!”“该死的老东西,快放开!”“住手啊!”“操你娘的!快住手!”可惜,他们就是骂得再凶,灵雾真人和白老道又岂会罢手,两人同时一声冷哼,将内力催至极致,,下一刻,两人齐声喝喊一声,内力透射而出,瞬间,只见光芒闪了一下闪,一阵耀眼光芒闪现,刺激的四周众人无法睁眼!当光芒过去后,“圣主军”弟子再睁开眼时,不用被眼前一幕吓得目瞪口呆。只见原本站在几百人的地方,竟出现一个几米之深的大坑,而原本站在那里的几百人,此时早已消失不见,也不知被灵雾真人“搬”到哪里去了?这几百弟子一消失,困扰着几千旁脉赶尸人的法阵也随着消散。战场中央,旁脉赶尸人立刻现了这一点,法阵突然的消失,让他们有些惊愕,一时间竟起呆来。身为这支主力军领头的苗南凤和黑乌子一见法阵终于被破,不由同声大喊:“大家快撤!”无怪乎他们做出这样的决定,因为被这个法阵困了这么久,五千旁脉赶尸人已经死了一半,且现在人心惶惶,就是打下去,结果也可想而知,与其打无把握的仗,还不如先撤退再想对策。听到两个领头的呼喊,旁脉赶尸人立时醒悟,头顶上没有了威胁,他们就可以放心对付大后方布下“梵净阵”的红绿“圣主军”。一时间,两千多旁脉赶尸人各自掏出灵符法具,或念动法咒或灌入内力后,一同朝后方红绿“圣主军”扔了过去。顿时,天空之上的灵符法具就有如倾盆大雨一般落下来。处在大后方的红绿“圣主军”一见不妙,急忙撤掉法阵,纷纷出手抵挡各种灵符道具。只不过他们虽挡得及时,却还是因为这一阵暴雨般的攻击砸的阵脚大乱。趁着这阵慌乱,苗南凤和黑乌子又同时大喝:“攻击灰黑那边的人!”两千多旁脉赶尸人闻言一愣,虽不知为何又这般做,却还是照着指令出手了。这一次,轮到灰黑“圣主军”这边鸡飞狗跳了,本来他们已经被灵雾真人的“搬动术”搅得不知所措,这时加上灵符法具的攻击,他们那里还挡着住。阵脚一乱,围困灵雾真人的压力顿时减弱了大半,趁着这一空隙,白老道啸喊道:“大家冲,跟主军会合!”“是!”支援弟子齐声应喝。喊音一落,他们一同朝战场中央冲减而去,势头一时勇猛无比,“圣主军”被冲击之处,无不土崩瓦解!见白老道等人朝自己这一方冲来,苗南凤又下令:“一半人去冲击后方的红绿‘圣主军’,剩下的人帮支援兄弟!快!”她这命令一下,众人终于明白了,原来苗南凤是想让白老道等人能跟着一起撤退!此时所有人都无心恋战,他们现在需要的,是保住性命。在求生**之下,所有人都卵足了劲,按着苗南凤和黑乌子的安排,先是帮着白老道等人解围,尔后一起跟先一步冲击红绿“圣主军”的兄弟联手对敌!本来红绿“圣主军”的人数就不多,这时被两千多人一冲击,立时溃败如山倒,纷纷让开道路,意外的没有抵抗!在苗南凤和黑乌子的领导之下,被打得伤亡惨重的旁脉赶尸人,终于在损失了几十人的情况下,逃出了战场,一直退到十里之外,与带着粮草的张原会合。逃过一劫的旁脉赶尸人仍然心有余悸,这一次战役,经后来一清点,旁脉赶尸人和支援弟子一共死了两千八百多人,重伤有五百多人,轻微受伤的也有三百多人。其中,豹子赵络意外身亡,阿业和莫小灵也在这场战斗中受了伤,南宫雪和南娅更是身受重伤,好在这两个丫头机灵,用已经被劈成焦炭的尸体抵挡空中的霹雳才得以逃过一劫。当看到逃回来的人如此惨状,书生张原不用紧锁着眉,他找到苗南凤和莫小灵,一个问题不是问队伍遇到什么事,而是问:“领王呢?”这个问题一出,众人愣住了,所有人都只顾着退走,谁也没有去想农马的事,要不是张原提起,他们根本没想到竟忘了农马。这时,又有人惊呼:“啊,文公师叔也不在!”这个时候,之前跟随农马那几十个弟子幸存下来的人惊呼:“遭了,不好了!文公师伯、任掌门、和白师姐去追那个蓝衣大汉了,领王则跟那个灰衣大汉单独决斗,咱们将他们落下了!”“什么?!”听到这个答案,众人无不冒出一身冷汗,那些人可是身系着自己这伙人的胜负成败,要是他们有个三长两短,那旁脉赶尸人这个名号将从此在历史上抹去。按下慌张的旁脉赶尸人不说,咱们把时间稍微向后拉。树林中,农马与钢牙对持着,再次面对钢牙,农马的本事已经跟五年前判若两人,但是不知为何,他心里却有种不详的预感,而这股预感,正是钢牙带给他的。“嘿嘿嘿,臭小子,怎么了?你不过来吗?那老子可要过去了!”钢牙甚是嚣张,瞧样子,他根本不把农马放在眼里。“哼!虽然我与你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你为了逼我出来,不惜杀死那么多旁脉赶尸人,身为他们的领王,这笔帐我一定会替他们讨回来!”农马说着话,手中暗着聚劲。“哦,你有这个本事吗?来来来,老子等着你!”钢牙一脸不屑,回答着话,竟还摆出两手无所谓摊开之状。“混蛋!看招!”感到自己被轻视的农马难免有些生气,话喊一半,他脚下一纵,神如急电,带着狂风残卷,一掌朝钢牙击打而去。令人意外的是,钢牙竟是不躲不闪,只见他好整以暇,眼神中透着轻蔑,待农马一掌来至面前时,他突然一拳急出,度之快,就连农马也看不清。下一刻,农马感到自己肚腹传来一阵疼痛,而自己的一掌,竟被硬生生停在离钢牙门面只有一寸前。他一脸不可置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腹,原来钢牙的一拳,比他先一秒击中了自己!“你……”农马刚吐出一字,便觉自己脚下一空,接着自己不住向后飞退了出去。一落地,农马立即翻身而起,钢牙的一拳虽然沉重,但还未能对他造成致命伤害。待起身一看,农马不由有些惊愕,自己竟被钢牙揍飞了十多米之远!“你……你这混蛋,看来这几年本事长进不少啊!”表面上农马看似镇定,内心却已是震骇至极,想不到钢牙的本事竟已精进如此。“哈哈哈,臭小子,虽然不知道之前你震开老子的那一掌是怎么回事,但老子告诉你,若之前那一掌就是你的全部本事的话,那你就准备被老子揍扁吧!”“哼,还真敢口出狂言啊。”农马现在,也只能故作镇定。钢牙闻言哈哈一笑,举起一手,挽起衣袖,露出一条满是小孔的右臂。整条右臂,也不知被什么东西钉过,几乎没有一处是完好无损,无数的小孔,密密麻麻的不满了整只手臂,单从那些黑乎乎的小孔来看,也会令人不寒而栗。“你……这是……”古怪的手臂,也令农马有些惊愕。“臭小子,你知道老子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吗?老子绝不容许你这样的杂碎能跟老子打成平手,所以老子要远远越你,然后将你像蚂蚁般捏死。可惜,无论我如何努力,当老子听到你在‘青松门’力退鬼巫一族时,当老子亲眼看到你在乱葬岗大显神威跟正道高手斗个不相上下时,老子就知道,你是天纵之才,就算老子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越你。”说着,钢牙顿了顿,摸了摸手臂:“老子天生就不是学道的料,苗问那个老东西,在老子小时候甚至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因为我的天资差,所以我处处受冷遇。可是,老子相信,通过努力,一定能越任何天纵之才,从老子八岁时起,老子就日复一日的做着常人所无法想象的艰苦修行。哼,像你这样的天纵之才,永远也不会明白这种修行有多么的辛苦。”“可是,老子苦苦修炼了十五年,结果竟被你这个只修行一年的人逼成平手,这一点老子无论如何也不接受,老子绝不容许有人能这么轻易的得到别人要花好几年才能得到的修为啊!”说到这里,钢牙的情绪已经有些失控,确实,一个不需努力修行就能得到比那些苦苦修行几年的人还要强的本事,从表面上看,确实不公平。“所以,当老子知道再怎么努力都无法越你时,老子就在想,与其苦苦追赶你,还不如消灭你。哈哈哈……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老子的师父出现,他说能给我带来想要的一切,其中,就有越你的东西。所以,老子就算冒着会被赶尸界追杀的危险,也要杀了随行的人,然后故意被苗问追,再逃跑,好让赶尸界将罪行归咎到‘苗司派’头上,可惜当时正好赶上鬼巫一族攻打‘青松门’,所以‘苗司派’得以逃过一劫。”“哼,你师门养育了你这么多年,你竟然忘恩负义,你还是个人吗?”农马现在总算明白,原来钢牙当年被抓住,一切只不过是个阴谋。“哈哈哈,这话真好笑,那样无能的门派,根本不值得存在。”钢牙说着,将那只满是小孔的右臂举向前,笑道:“这只手臂上的小孔,都是老子用锥子刺出来的,这些小孔里面,无一不镶着能对付你的东西,嘿嘿嘿,知道‘天罡石’这玩意不?老子这条手臂的小孔里,就镶着好几千个这玩意!” 第四十四章 平凡与天才的较量 上页下章上章2:o5钢牙的话令农马为之一怔,“天罡石”这玩意,他“神术五叩”这本书里看过。所谓的“天罡石”,其实就是朱砂中的一种,与辟邪驱魔的辰州朱砂不同,“天罡石”没有任何降妖伏魔的力量,但是,这种朱砂,其硬度却可以跟钻石媲美,更为重要的是,这种朱砂,可以有限制的吸收真气内力,再被使用者释放出来。平常来说,要想得到“天罡石”简直就是难比登天,这种宝贝,甚至比“理玉”和“人面竹”还要难得。所以,修道的人若是得到这种天材地宝,一般都舍不得使用。有些贪财的,则会卖给别人,从而得到一笔不小的财富。“天罡石”这种东西,实际上就是炼制法具的宝贝。照钢牙布满小孔的手臂来看,若真如他所说,所有小孔都镶着“天罡石”的话,那他所得到的“天罡石”数量,当真令人惊骇。“刚才……你就是用这玩意挡住了我的攻击?”农马总算知道,钢牙并非本事突飞猛进,而是他那条手臂上“天罡石”的缘故。“没错,现在老子这条手臂里,可以出一次你刚才那次攻击的力量,再加上老子本身的功力,你说,你还会是老子的对手吗?啊?哈哈哈……”钢牙说的简单易懂,一次农马的攻击力度再加上他原有的内力,那就是壹加壹,力量自然比农马之前的攻击还要强。这个道理农马自然明白,无奈刚才那一击他已经使出全力,要是不加上钢牙本身的功力,那顶多也就拼个平手,问题是钢牙本身的功力,到底已经修炼到什么地步?“你说要越我,就靠这种旁门左道?”事到如今,农马也无计可施,看来这一战,他是凶多吉少。“旁门左道?臭小子,你以为镶下‘天罡石’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吗?你知道老子这条手臂上每一个小孔带给老子的痛楚有多大吗?你知道每镶下一颗‘天罡石’,老子就要痛得死去活来的痛苦吗?这是老子险些丢掉性命换来的,现在它跟老子合在一起,就是老子的实力!”钢牙越说越火大,平凡的人要越天才,为什么就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从平凡人生下那一刻开始,不公平就一直陪伴平凡人到老死。“哼,就算你可以打出我刚才那一击的力量,打不中我的话,你也无济于事,为了她,我不能败在这里,接招吧!”农马心里很清楚,若不在这里击倒钢牙,那旁脉赶尸人势必会一败涂地,而治疗张小露的机会,也将再一次失去。现在他最担心的,是追向蓝衣大汉的任天涛兄妹、白晓婷和陈文公的安危,如果那个蓝衣大汉也跟着钢牙一样有着这样的一条手臂,那他们多半凶多吉少。话音一落,农马两脚微曲。一手撑地,弓身聚势,形如豹子扑食一般,这一架势,便是神术三叩的起手架。钢牙之前接过他这一招,知道这一招的厉害,不敢大意。只见他一脚跨后,身子下沉扎出一个前弓步,尔后他举起那只右臂,一掌对着农马,将全身功力聚在掌上,全身以对。这两人二招交手,竟都使出了全力,打算一招分出胜负。看样子,他们也知道修为到了他们这一层次,多余的招式已经对对方没用,高手过招,往往就是一击决出胜负的。当农马的内力聚拢到极致时,只见他浑身上下冒着耀眼的白芒,这是神术三叩特有的真气外放现象,那股光芒,其实也就是他本身的真气。而钢牙这一边,他的右臂也是迸这耀眼光芒,现在他释放出来的,正是早前吸收了农马三叩的内力。就在农马的功力聚拢到极致时,只听他一声暴喝,下一刻,便见一道急电疾奔,朝着钢牙“劈”了过去。“神术三叩”的度,钢牙其实是无法跟上的,但他仗着右臂,根本不需要移动,只需对准农马的势头,农马奔到哪,他的右臂就跟到哪,只待农马接近,他便能一击必中。光芒中,农马瞧着钢牙摆出以静制动的架势,知道不能硬拼,急忙将势头一转,改奔向他左侧,却不想钢牙微微一笑,右臂迅一转,再次对准了他。“可恶,这样根本无法接近他。”农马看在眼里是急在心里,想不到钢牙只需移动右臂就能压制着他,看来这些年这家伙的本事修为都有了不小的长进。“没办法了,只好放手一搏了。”绕了两圈,农马都无法找到空隙攻击钢牙,只好改变策略。主意一定,只见农马不见绕圈子,势头顿指钢牙,直奔而来。钢牙大概也没想到农马突然改变策略,虽有些惊讶,却丝毫不乱。眨眼间,农马已经出现在他身前,一掌朝他面门击打而来。钢牙哈哈大笑:“臭小子,你完了!”农马这种攻击方法,无疑就是自投罗网,钢牙连一丝犹豫都没有,蕴含着两股内力的右臂迎向了农马这一掌。正当两掌即将相碰时,农马却突然急收撤掌,接着原地旋转一圈,立见一个带着无比旋转力的后旋踢踢向了钢。“这是……‘七星神踢’!”钢牙大吃一惊,急忙撤手回挡,却不料农马一番攻击虚虚实实,“七星神踢”踢到半路时,竟又硬生生收了回去,紧接着,农马的神术三叩来了!“晓芒为正!神术三叩!”这一次农马不再虚作,带着三叩的霸道力量,朝着钢牙的心脏直拍而去,势将钢牙一击格杀!钢牙吓得脸色一变,生死关头,他本能求生**支持下,硬是回手抵挡,而身子,也拼命向一侧倾下,以此增加回手的度。“咣!”一声震天爆响,光芒以两人为中心,迅向四周绽放,惊天动地的余劲,将四周的树木连根拔起,掀倒一旁。这个时候,光芒中突然飞出一人。飞出来的止不住一连吐了三口鲜血,退飞之势直到撞在一棵大树上,这才止了下来,而他身后那颗大树,躯干则被砸出个深深的凹洞,可见这一股倒飞之劲有多可怕。这个飞出光芒中的人,正是被农马虚实交加戏弄的钢牙!“咳……”钢牙又刻出一口血,缓缓站起身来,紧盯着光芒,脸上不但没有露出畏惧之色,反而是一脸莫名微笑。当光芒过去后,农马的身影显露出来,只见他嘴角挂着一丝血迹,击出神术三叩的手无力沉肩垂下,满头大汗,似乎刚才那一击,他也遭到不小的伤害。“哈哈……臭小子,虽然不知道你使出的是什么功法,但刚才那一掌还真危险,要是被正面击中,老子这条命也保不住了!”钢牙肆无忌惮的大笑着,原来刚才在千钧一之际,钢牙及时回手,一手护在自己心脏上。农马一掌打下去时,一半打在钢牙的手面上,一半打在他的心脏时,虽然还是遭到重创,但钢牙总算还是逃过一劫。比之钢牙,农马虽没有被震飞,其下场却不比钢牙乐观,因为钢牙右臂的反击,他本身一半力量又打在钢牙身上,其造成的结果,就是农马的手臂被震得脱臼!此时的处境,对农马来说相当的不妙,现在伤了一条手臂,他的行动无疑会受到很大的影响。“嘿嘿嘿,臭小子,你已经出过一招了,接下来该轮到老子了!你放心,老子会慢慢折磨你,就像拆木偶一般,将你全身的骨头慢慢拆散。”这个钢牙,明明已经受了重伤,但那股疯狂的劲头,却让他可以对内伤置之不理。说着话,他抡了抡右臂,诡异笑着,慢慢走近农马。就在这个时候,树林中突然走出一个身影,喝道:“好了,游戏该结束了,击倒他,别玩了!”听到声音,农马和钢牙顺声而望,这冒出来的人,竟然是蓝衣大汉!“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农马心中无比惊骇,算算时间,任天涛他们追逐蓝衣大汉也不过是过了一刻时辰,去掉追逐的时间,这蓝衣大汉又怎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击败他们?难道他们还没有追到蓝衣大汉?追掉了蓝衣大汉?蓝衣大汉瞅了农马一眼,见他一脸疑惑,不由笑道:“农马,别费心猜测了,告诉你吧,任天涛他们追的,根本不是本圣主!”“什么?!”蓝衣大汉的话让农马脸色为之一变,这么说来,任天涛他们追的到底是谁啊?蓝衣大汉不理会吃惊的农马,对钢牙喝道:“还不快击倒他,咱们该撤退了。”“是,是。”钢牙似乎很畏惧这个蓝衣大汉,回着话,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农马一瞧,心中立时打个颤,钢牙所掏出来的,正是原“青松门”的“日月玉壶”!“哈哈哈,臭小子,咱们之间的决斗要结束了,说到底,失去魔器跟魔气的你根本打不赢老子,你的本事,还真让老子失望啊!”钢牙说着话,将内力大股大股的灌入“日月玉壶”中。“哼!”换是以前,面对这样的困窘时,农马必会选择撤退,但现在因为张小露的事,他根本没有后退的选择,“任天涛他们呢?”“他们啊,估计已经被击败了,嘿嘿,你可以放心,他们对本圣主有作用,本圣主不会杀死他们的。”蓝衣大汉负手静待,这场纷争的一切情况,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的计划,又向前迈前了一步。“好了,你也无需做多余的反抗,乖乖束手就擒吧,本圣主有些事需要你帮忙,你现在可不能出意外啊。”“哼,你以为我会乖乖就范吗?只有我还有一口气,我就不会放弃抵抗!”农马说着话,咬牙将全身功力聚到另一只手臂上,明知没有胜算,他也不打算后退。“这样啊,没办法了,钢牙,你快点解决他吧。”蓝衣大汉说完,找了处地方坐下,尽是带着一脸看戏的神情。钢牙闻言嘿嘿一笑:“臭小子,以前你能在绝境下爆出不可思议的力量,老子知道你就这本事厉害,所以,这次为免你能反败为胜,老子要一击击垮你!”说着,钢牙断然一声喝喊,口中念动法咒,脚下不断踏出结印,而他手中的“日月玉壶”,也随着渐现光芒。“哼!”农马知道“日月玉壶”的厉害,现在他唯一能取胜的机会,便是先下手为强。想着,他摆出神术三叩起手架,豁尽全力催谷,将全身所有攻击击中在这一击上,耀眼的光芒,又再次出现。“臭小子,真是不到棺材不掉泪!”此时,钢牙手中的“日月玉壶”,已经动了。“接着吧!神术三叩!晓芒为正!”与此同时,农马脚下一纵,顿化作一道光芒,朝钢牙飞冲而去! 第四十五章 夏方天出现 上页下章上章2:12“臭小子!你给我着吧!”钢牙喊着,手中“日月玉壶”对准农马,一手往瓶底轻轻一拍,顿见一道黄色光芒罩向化作光芒而来的农马。下一刻,只见农马在离钢牙尚有三米之距的地方顿了一顿,身上光芒尽消,身形一下显露了出来。“怎怎么回事?”农马吃惊不小,神术三叩所爆出来的冲击力,就连一米厚的岩石也可穿透,想不到一道黄色光芒,就令自己无法动弹,而且自己被黄色光芒罩着,竟感到魂魄就像要脱离身体一般,单单维持魂魄的稳定,就已经令他够呛。“哈哈哈……臭小子,知道‘日月玉壶’的厉害了吧,当年它连妖魂都能吸住,何况是你!”说着话,钢牙向后一扯玉壶,立见农马跟着玉壶而动,一下子来到钢牙前。“嘿嘿嘿,臭小子,你安静睡着吧!”能这般轻易的制服农马,钢牙已经难掩心中那份喜悦,一脸尽是得意之色。“混蛋!”农马确实没想到“日月玉壶”会这般厉害,更没想到钢牙能操控神器,现在身形被困,他是连动都无法动。钢牙咧嘴笑着,举起一右臂,不断聚拢着内力:“臭小子,可惜现在还不能杀了你,不过你放心,等你的利用价值完了,老子一定会亲手解决你的。嘿嘿嘿……”话音一落,钢牙一拳朝农马砸了下来。“可恶!”农马无奈喊叫,却眼睁睁看着斗大的拳头砸下,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砰!”一声响,钢牙这一拳砸了农马面门一个正着。农马顿时一声闷哼,额头血花四溅,两眼翻白,昏死过去。因为玉壶的作用,农马虽已经昏过去,人却还保持着站立之势。这时蓝衣大汉站起身,拍拍手说道:“看来这小子并没有咱们想象中那么强,五年前的他可比现在要强的多了。亏本圣主还当他是咱们一号敌人!唉,真令本圣主失望。”蓝衣大汉话中的意思钢牙明白,实际上,要是对上五年前那个拥有魔气和魔器的农马,谁胜谁负还不得而知呢。“好了,快抬他走吧,另一边想必也已经结束了,这样一来,解开封印的关键就全部聚齐了!”蓝衣大汉说着话,率先走入了深林之中。钢牙回应一声,收起“日月玉壶”,接着扛起农马,跟上了蓝衣大汉。话锋一转,说说白晓婷这边的情况。早前他们追不出多远,就在树林中追上了蓝衣大汉。只不过,并非他们轻功好追上了蓝衣大汉,而是蓝衣大汉竟躺在马背上,一副悠闲之态,似乎有意等着他们。白晓婷和任天涛两人心里急,也懒得和蓝衣大汉废话,问一句:“你是‘圣主军’那个圣主吗?”“圣主?呵呵,那种身份我可没兴趣。”蓝衣大汉说着,翻身下马,好整以暇的整理一下衣衫,接着说:“好了,你们的人都到齐了,出招吧,时间宝贵。”蓝衣大汉的态度,令白晓婷等人都觉得有些气恼,众人心想:“这个人也未免太小瞧了人吧!”比起蓝衣大汉的态度,陈文公更在意的是他头一句话:“你说你对圣主身份没兴趣?难道你不是圣主?”“哈哈,没错,虽然冒充这种勾当我不喜欢,但没有办法,谁叫我答应那个人三个条件。”蓝衣大汉说着话,伸手揭下自己脸上的面罩。白晓婷和任天涛兄妹一见,立刻同声惊呼:“夏方天!”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五年前被鬼尊打下山崖,生死不明的夏方天,竟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跟“圣主军”混在一起!“你……你没有死?”任天涛对夏方天比较熟悉,因为当初农马带夏方天上崂山,曾经给他介绍夏方天。“哈哈,我怎么会那么容易死呢,好了,时间不多了,我看你们还是全部一起上吧,免得浪费我时间。”夏方天似乎有着十足的把握,边说边掏耳朵,完全不把众人放在眼里。“你为什么要帮‘圣主军’?你可知道,你的兄弟农马正在跟‘圣主军’拼命?”任天慈知道夏方天不好对付,为避免无所谓的拼斗,她欲打算用农马跟夏方天只见的关系将这场争斗化解。“唉,真是麻烦,老实说,我也不想跟你们打,但是男人啊,说过的话就要算话,没办法,你们只好自认倒霉吧。快动手吧,你们不出手话,我可要过去了!”白晓婷一听火气就来了,她暗下放出两条“黑蛟毒鳞”后,冲着夏方天吼道:“夏方天,你这没义气的家伙,竟然跟外人合作打自己兄弟的手下,你还配跟农师弟做兄弟吗?”“呵呵……”白晓婷的话令夏方天一阵苦笑:“这个世间上,本来就有许多事情无可奈何,这其中原因,我说了你们也不会明白,你们放心吧,我不会要你们的命的,不过,你们得跟我走一趟。”“哼,你想的美,想要我们跟你走,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白晓婷到底机灵,表面看她很冲动,其实她比在场任何人都先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夏方天的冒充,说明战场上将出现异变,而农马的处境,恐怕会相当的不妙,因真正的圣主尚未出现!她的话音还未落下,突然纵身跃起,口中吹出两声口哨,一拳居高临下,运气十成功力,朝下方的夏方天轰打而下。倘若没有注意到两条“黑蛟毒鳞”,夏方天就该败在她这一招之下,可惜,夏方天早在她放出“黑蛟毒鳞”的时候就知道了。只见夏方天拿出九根筷子般的小木枝,扬手将小木枝抛射在地上,形成一个圆圈,接着他咬破自己手指,在圆圈中间滴了几滴鲜血,尔后他弹指连射九道真气,每一道真气都准确无误的灌入到小木枝里。小木枝每一受真气灌入,立刻散着鲜红色光芒,待夏方天将九根小木枝灌满真气,中间的鲜血立刻闪了一闪,灵雾真人定睛一看,只见一道形似蟒蛇的血雾腾空而起,在半空中旋转不停。这个时候,两条“黑蛟毒鳞”和白晓婷的攻击已经至临,蟒蛇血雾一出现,白晓婷立觉不妙,知道这条奇怪的血蛇不好惹,无奈她身在半空,根本无法闪避,危急之下,她只好收回拳头上的内力,灌以奇经八脉,护住了全身。尔后她又连吹两声哨响,命令两条“黑蛟毒鳞”赶紧撤退!她的一举一动都被夏方天瞧在眼中,夏方天微微一笑,本来也没打算要白晓婷的命,所以这一招,他并未使出全力。只见他念动几句法咒,接着劲灌一掌,朝血蛇狠狠一拍,喝道:“‘叩血蛇阵’!”霎时间,只见血蛇雾急抖动起来,在白晓婷即使触到血雾时,血雾突然爆炸开来。身在半空的白晓婷根本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正面挨中“叩血蛇阵”,身体被血雾波及之处,只感有如被无形铁锤砸中一般,疼痛异常,就这一下,差点没把她疼晕过去。好在夏方天已经留手,加上她已运起全身功力护住自己。被这一招击中,她虽然受伤不轻,但性命总算保住了。巨大的冲击力,将白晓婷远远震飞了出去,此时她意识已经模糊不清,整个人头朝下掉落,如落在地面的话,她必定性命不保。危急之时,只见任天慈身形一晃,跃上半空,一手抱住白晓婷,接着顺势一翻,带着白晓婷平安落地。“白师妹,你没事吧?”看到白晓婷一脸煞白,嘴角边不断躺下鲜血,任天慈大是焦急。“放心吧,我已经留手了,她死不了的。好了,接下来轮到你们了,你们一起上吧,免得浪费时间!”一边,夏方天的话传了过来。“你……”众人闻言大怒,这个夏方天,当真狂妄至极。三人相互对视一眼,点点头,心中已有所决定。待任天慈放下白晓婷后,三人各自运起全身功力,断喝一声后,朝夏方天攻了过去。夏方天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其实,他非是瞧不起任天涛等人,而是他知道,这些人根本不是自己对手,他的傲慢,来之于自己的实力。经过五年,任天涛的本事已有了本质上的提高,加上当年他收到各门各派不少礼物,其本事修为更以非同小可,而任天慈,则专心修炼当年丛翁给他的“灵女神术”,这对兄妹联手,实力绝对可以在道界中占一席地位。三人冲至夏方天身前,先出手的是陈文公,只见他两手运转成圈,接着前脚一跨,两掌朝夏方天胸口击打而去。另一边,任天涛踏出奇怪步伐,身如波浪扭动一般,如此奇怪身法,就连陈文公也没见过。不等夏方天有所反应,他一脚以极为诡异的角度,朝夏方天下颚踢了过去,度之快,真如闪电一般。这两个的招式,都可以说是手脚攻击手段,夏方天不在乎这样的招式,令他比较在意的,是停留在两人身后的任天慈!此时,任天慈一手朝天,一手朝地,摆出一个奇怪的身姿,形如舞女起姿。在她这种怪异的姿态下,夏方天突然感觉到,在他周身四周,一股无形压力正在迅逼近自己。惊愕间,任天涛和陈文公的攻击已然来到。夏方天不敢大意,身形往旁一闪,欲想躲开两人攻击,却万料不到,自己刚刚一动,却觉浑身的力量仿佛消失不见一般,竟觉自己的身体重如沉铁。不等他弄明白怎么回事,“砰!啪!”两声响,自己已经被任天涛和陈文公击个正着!“哼!”夏方天始料不及,被两人同时击中,不由出一声闷哼,向后退了几步,只感自己体内气血翻涌,难受至极。然而,陈文公和任天涛两人的攻击并未结束,两人一招得逞后,就势而,任天涛原地旋转一圈,劲灌圈中,就这势头,一拳朝夏方天面门挥击而去。而陈文公则两脚曲跪在地,两手撑地,摆出一个更为古怪的姿势,下一刻,只见他一声暴喝,一股气劲骤然从两臂之间灌入地下。顿时,夏方天只感自己站立之地,有如被火海一般灼热,烫得他蹦跳不止:“好烫!好烫啊!烫死人……”喊音还未落下,任天涛的攻击已然来到,夏方天顾此失彼,一个冷不提防,被任天涛一拳打个正着,顿时鼻血直流,向后栽倒下去! 第四十六章 夏方天的震惊 上页下章上章2:19三人联手的攻击仍然为结束,趁着夏方天翻倒之际,任天涛与陈文公两人就势而攻,任天涛跃上半空,翻了个筋斗后,两脚朝着夏方天的脑袋猛踏而下。而陈文公则从怀中拿出一张黄符,念了几句法咒后,朝夏方天扔了过去。夏方天一连招了两次道,本来心中已经有些火,见任天涛和陈文公大有一举击毙的嫌疑,盛怒之下,他劲透全身,口中一声恼喝:“该死的,别太得寸进尺了!”。喊音未落,只见他两掌向地面一拍,整个人立时直立而起,接着他举起两掌,口中吐纳三口气,在任天涛和陈文公攻击尚未到来前,他断喝一声响:“神术二叩!天地为罡!”霎时间,他身形原地突兀一闪,消失在原地。任天慈见状惶恐大喊:“不……不可能!我的灵女束缚术竟对他没用!这……”她的话还未说完,夏方天的声音突然从她背后传了过来:“原来是束缚之术,难怪我一直觉得身体沉重,你太碍事了,给我躺下吧!”任天慈闻言大骇,急忙转身瞧望,不想为时已晚,这身子刚刚一动,她就感到后脑传来一阵剧痛,接着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夏方天的这一招,俨然就是当年在崂山山道瞬间格杀上百鬼巫族人的一招。这个时候,任天涛和陈文公的攻击方到达夏方天原本站立的位置,两人是在料不到夏方天的身法如此神出鬼没,更令人吃惊的是,夏方天居然也跟农马一样,会使用“神术五叩!”“可恶的家伙!有本事就出来,躲躲藏藏算什么东西!”任天涛一落地,立刻与陈文公背靠背而站,两人环视四周,却没有现夏方天的踪影。偷眼瞄了一下任天慈,任天涛这火气就更大了:“夏方天你这个王八蛋,有本事就光明正大的决斗!”“哦,这还真有点难办,这神术二叩就是这个样子。”夏方天的话不知从何处传来,人却还是没有半点踪影。“你***,要是我妹子出了什么事,我誓……”“放心吧,我已经手下留情了,她只是昏过去!”陈文公这时更在意夏方天的神术五叩,在请回农马的路上,他曾听农马讲过,天底下能学神术五叩的只有血脉纯正的守龙一族后代,可这个夏方天竟然也会,难道他也是守龙一族的后代?想到这里,陈文公把问题说了出来:“夏方天,你为什么也会神术五叩?你的二叩和领王的二叩怎么不一样?”“什么?”出人意料的是,夏方天听到陈文公的话,身形突然凭空出现在两人身旁,而他的脸上,尽是惊愕之色:“你……你说什么?农兄弟也学了‘神术五叩’?!”虽然不知道夏方天反应为何如此激烈,但这么好的机会,任天涛可不会放过,趁着夏方天惊愕毫无防备之下,他豁起全身功力,劲聚一掌后,便朝夏方天心口处击打而去!夏方天还在等着陈文公的答案,突觉一掌蕴含无比尽力的杀招袭来,恼怒之下,他回击一掌,口中暴喝:“你也太碍事了!躺下吧!神术一叩!乾坤为阳!”这一叩,他是全力使出,没有任何保留,任天涛一掌刚与之接触,便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大向他袭来,下一刻,他只觉自己五脏六腑如同炸裂开来一般,体内真气逆流,奇经八脉更是被震得一胀一缩,无法言语的巨大痛楚,令他瞬间失去了知觉。“咣砰!”一声巨响响起,陈文公知觉自己背后如同被千斤巨石砸中一般,异常的震力,令他经不住吐出一口鲜血,跟着被昏死过去的任天涛压倒在地。夏方天这一叩,轻易间将两人击倒,他的功力,显然被农马还要深厚,只是不知,他的神术五叩到底学到那一叩?陈文公受了严重内伤,但人却未因此昏过去。正当挣扎之际,夏方天走到他身前,一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高高举起,满脸狰狞喝道:“说!农兄弟真的会使神术五叩吗?”“咳……”陈文公被夏方天掐得有些透不过气,咳嗽几声后,勉强笑道:“老……老道文公从不撒谎……不过你……你们的神术五叩不……不一样……”得到答案的夏方天大是震惊,松手放开了陈文公的脖子,也不再理会陈文公,一脸呆楞,喃喃自语道:“他……他到底还是……学了……难道宿命就是如此吗?”陈文公不知道夏方天到底在犯什么疑问,但现在机会难得,趁着夏方天呆楞之际,他偷偷从怀中掏出一张灵符,低声念动几句法咒,正想扬手抛出去,却不料这手刚刚抬起,就被夏方天一手抓住了。“老头,别做无谓的挣扎了,我最讨厌别人在我背后偷偷摸摸的,你就好好睡一觉吧!”不知为何,这一次夏方天给陈文公的感觉,跟刚才判若两人,此时的夏方天,有着令人打从心里畏惧的冰冷感觉。夏方天没有给陈文公任何机会,说完话,他一掌举起,朝陈文公脑顶上一拍,陈文公本来就已经上了年纪,又哪里经得住这一拍,顿时昏厥过去。一刻时间内,夏方天不费吹灰之力连败在赶尸界颇有名气的四个高手,但他并未有一丝喜悦。看着躺在地上的四人,夏方天摇头叹气,似乎有些事情令他十分烦恼。就在这时,树林中走出了一人。夏方天惊觉回瞧,冒出来的人,原来是已经重新蒙上脸的钢牙。“呦,看来你手脚挺快的嘛,这么快就收拾了这四个人了。”钢牙心里有些吃惊,夏方天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收拾这四人,看来他的实力的确不简单。“哼,这是我答应你师父的一件事,还有两件事。我就算报了你们的恩了!”夏方天瞧了钢牙一眼,冷冷道。“哎,别这么说嘛,以后咱们多的是合作的机会。”钢牙笑起来有些勉强,说着话,他往树林里挥挥手。不时,四个“圣主军”各自牵一匹马走了过来。将任天涛四人捆绑抬上马后,钢牙嘱咐四人道:“一路小心点,要是被这四人逃了,小心本副主摘了你们的脑袋!”“是!”四个“圣主军”弟子闻言齐声应答。等四个“圣主军”带着任天涛四人走后,钢牙回身笑嘻嘻对夏方天说道:“夏方天,你的那个农兄弟已经败我手中,哈哈哈,他真是令人失望啊,五年过去后,他的本事不进反退,我连真本事都没有使出来,他就已经败了。现在呢,他被押往‘苗司派’的路上,你要不要回去见见你这个农兄弟啊?”“哼,你这是在向我炫耀吗?就凭你也能打败他?要是他学全神术五叩,你就是来多来一百个也不是他的对手!”夏方天冷眼回言,此时他的心里,更在意的是农马学了神术五叩的事。“你……”钢牙确实想炫耀一番,却反被讽刺,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若不是蓝衣大汉说夏方天对他们很重要,他真恨不得立刻杀了夏方天。“好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我要回去睡觉了,让开!”夏方天根本不在意恼怒的钢牙,伸手将钢牙推到一边后,翻身上马。不等钢牙怒气爆,他脚下一夹,骑着马扬长而去。就在他走后不久,钢牙朝天一声叫骂:“**的夏方天,总有一天老子要把你撕成碎片,杂碎!”叫骂着,他一拳轰在一棵腰粗大树上,只听“啪嚓!”一声响,大树应声而倒,他这一拳竟直接贯穿腰粗大树,可见他跟农马打斗时,实力还有所保留!时间再回到正轨上,一座颇大的帐营里。莫小灵、白老道、苗南凤、黑乌子、灵雾真人、白头翁等人主要领头人物都聚在一起。早些时候,莫小灵命人去搜查农马和陈文公等下的下落没有结果后,大家都着急了,瞧这个样子,农马跟陈文公他们许是被“圣主军”抓获了!“怎么办?莫非领王真的被抓了?”白头翁急得满头大汗,旁脉赶尸人刚刚吃了个败仗,现在若是被众人知道连领王也失踪了,那这支队伍将土崩瓦解。面对这样的困窘,莫小灵也是束手无策,冷静分析了一下局面后,她说道:“目前最重要的是确定领王是否被‘圣主军’抓住了,这个消息千万不能泄露出去,书生,你现在马上联络混在‘圣主军’里的弟子,问问看领王是否被押回去?还有,叫他打听一下,看看能否知道‘圣主军’的下一次攻击是什么时候。”说着话,莫小灵转向灵雾真人,说道:“前辈,这次恐怕得劳烦你出面,召集各界正道人士前来帮忙了。”灵雾真人刚刚跟“圣主军”打了一仗,知道旁脉赶尸人这一次的对手非同小可,特别是对方竟然卑鄙到使用枪支,这无疑是对修行之人的侮辱。想到这一点,他毫无犹豫,点头应道:“没问题,贫道这就去写请除魔帖。你们放心吧,领王本事不小,他一定会没事的。”“嗯,多谢前辈相助!”灵雾真人的话多少起到一丝安慰,但众人心里都明白,农马一旦被抓住,只怕凶多吉少! 第四十七章 同一个目的 上页下章上章2:25旁脉赶尸人与“圣主军”一战后过去了三天。农马等人的下落依然没有消息,在莫小灵的千叮万嘱下,这条令人不安的消息就这样被隐瞒了。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怀疑的人却渐渐多了起来,请求见农马的人也越来越多。三天以来,“圣主军”再无其它行动,整支“圣主军”就像人间消失了一般,不但查不到他们踪迹,就连一丁消息也打听不到。这个时候,灵雾真人出的除魔帖终于传到正道的各门派掌门人手中。当得知“圣主军”用枪支对付旁脉赶尸人时,各派掌门震惊了。修行之人竟使用起枪火,这无疑是对修行人的公然挑衅。同一时间,也有不少高人不安预感到,一个新的时代正在悄然接近。另一方面。“苗司派”假山秘洞中,被钢牙折磨的惨不忍睹的鬼尊正吃力抬着头,盯着眼前跟他一样被铁链锁着的农马等人。看着这个五年前曾将他策划多年计划毁于一旦的仇人,鬼尊意外的没有动怒。他的眼神中,更多的是嘲讽。跟鬼尊的反应截然相反的,则是农马一众人,他们万万想不到,失踪了五年之久的鬼尊,竟然会被囚禁在这里!双方相视无言,特别是农马这一边,虽然被囚禁着,面对着鬼尊时却还不住散出阵阵杀气,也难怪,当年的鬼尊,给正道带来了创伤实在太大,很多正道门派因他而灭亡,特别是任天涛兄妹,更是对鬼尊恨之入骨。实际上,他们多年来寻找神器的目的,就是想杀了鬼尊报仇雪恨!密室里的气氛十分的沉闷,每人各怀心思,谁也没有心情开口说话。就在这个时候,鬼尊却说话了。“呵……呵呵……呵呵呵……”一开口,便是低沉而又无力的笑声。众人勃然大怒,以为鬼尊在嘲笑自己,不由怒目相投。“农小子,想不到五年不见,你的本事竟退至这般地步。真是令本尊意外啊。”“哼。”农马冷哼一声,没有理会。鬼尊也不在意农马的冷漠,径自说道:“看来那个家伙的目的,很快就要实现了。哈哈哈,那种野心,就连本尊也不敢妄想,那个家伙当真疯了,哈哈哈……”鬼尊这几句话,立刻引起众人注意。白晓婷白了鬼尊一眼,没好气道:“老怪物,你知道些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被抓到这里来,是敌人有意而为的?”鬼尊没有回答白晓婷的话,停顿一下后,依然自言自语:“妄想成龙,这个人的胆子谋略本尊自叹不如,但他未必有那个本事,一个是曾经将神龙封印的族人后裔,当神龙解开那一刻,一个遭殃的就是他了,哈哈哈……”听到鬼尊说起的解封一事,农马不由然想起“六池山”封印着神龙的事,同时也想起同样封印在“六池山”的上古神器。与他同时想起这件事的,还有任天涛兄妹。“对了,任师兄……”“啊,差点忘了,农师弟……”两人几乎同时开口问对方,又同时一怔。“任师兄,你先说。”农马顿了顿,对任天涛说道。“嗯……”任天涛想了想,左右看了众人一眼,迟疑一下后,问农马道:“农师弟,当年从‘六池山’下来,丛翁老前辈有没有跟你讲过‘六池山’封印神器的事?”“啊,我适才想跟你说的,就是这件事。‘六池山’封印神器的事,当年我也只是听丛翁老前辈稍微说起过。这次我回来主持大局,实际上就是想找你,跟你借神器一用!”“借神器?”任天涛跟任天慈有些意外,但转而一想,两人却有些无奈,“农师弟,如果神器在我手中,你要借,我必定双手奉上,但现在重要的是,神器并不在我手中,我们这些年拼命找你,就是为了神器的事。”“找我?我跟神器有关系吗?”农马很是意外,“青松门”的上古神器,竟扯到自己身上。“这点我们也不清楚,但是当年丛翁前辈曾经说过,要取得神器,就需要你帮助,你是我们取得神器的缘份与关键所在。”任天慈接过问题回答。“我是关键?”听到任天慈的话,农马更是犯糊涂了,“可是当年丛翁前辈并没有对我说过什么,我又怎会成为关键了?我甚至就连神器封印的位置都不知道……”“嘿嘿嘿……”农马的话还未说完,鬼尊的笑声打断了他:“单凭你一个,是无法解开封印的,解开那件上古神器,需要两个学会‘天叩神术’的守龙族人同时施为,而且,这两个人必须是血统纯正的守龙族人!”“这里除了你一个之外,那个夏方天也是!你们两个啊,有能力解开封印!哈哈哈……”也不知这个鬼尊心里打着什么算盘,对于解开封印一事,他似乎很是欢喜。“什么?夏兄弟也在这里?他没有死吗?当年他不是被你……”得知夏方天还活着这个消息,农马心情大为好转,对于夏方天当年被鬼尊打下山一事,他的心里总是有些愧疚,因为当年若不是他将夏方天带上山,夏方天也就不会被打下山,五年来他一直以为夏方天死了,却没想到他还活着。一说起夏方天,白晓婷等人就来气,白晓婷更是毫不忌讳,斥责农马道:“你这个大笨蛋,还叫他兄弟,你知道我们为何会被抓到这里来吗?那都是拜他所赐,你这个所谓的兄弟,现在是‘圣主军’的帮手,你这个所谓的兄弟,领着外人来打你这个兄弟,你清醒点吧。笨蛋!”“什……什么?有这事?”农马有些不信,转头看向任天涛兄妹和陈文公,见三人都点着头,他大是惊愕:“怎……怎么可能?他为什么会帮‘圣主军’?”“哈哈哈,那小子,本尊给你一句忠告,夏方天这个人,是个只为自己的人!”说着,鬼尊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你任天涛、任天慈,还有那小子,你们被抓到这里而没有被杀死,只因你们都是解开神器的关键,而丫头和老头现在还安然无恙,只怕他是想把你们当成探路者而留下你们一条小命,一旦进入那里,你们所有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哈哈哈……”众人闻言一皱眉,听鬼尊话里的意思,他似乎对这些事很是了解。“他?你是说那个蓝衣大汉吗?他是谁?探路者?你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抓我们来,是为了这件事?”农马满肚子疑问,对于整件事,他越来越迷糊。就在这个时候,密室的石门突然出“咔吧!”一声响打开了,尔后从外头走进一个人。众人一瞧之下不由一怔,这个人,正是蓝衣大汉。“呵呵呵,这件事就由本圣主来说吧。”蓝衣大汉看了鬼尊一眼,露出一个莫名笑意后,又回头对农马说道:“这次本圣主将领王‘请来’,确切的说,是为了‘六池山’神龙封印的事,本圣主要你们帮忙,帮本圣主解开那个封印。”“什么?解开神龙封印?!你,你知道神龙封印一旦解开的话,会有什么后果吗?”蓝衣大汉的话令农民大吃一惊,解开神龙,这可不是开玩笑,守龙一族将神龙封印了几千年之久,如果这个时候解开神龙,那充满几千年怨气的神龙一定会将这一族杀个精光,而且,几千年的怨气,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就被化解,如果到时神龙迁怒到世人,那时间所面临的灾难可就不是一个“糟”字了。“呵呵呵,本圣主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失手过,这件事你可要想清楚,解开神龙的关键,就在与你们刚刚谈及的那件神器,神器解开了,神龙的封印也随着解开。除非,你们不想得到神器!”“什么?”蓝衣大汉的话再次让众人惊愕,原来神器跟神龙封印,是连接在一起的。见农马跟任天涛兄妹沉默不语,蓝衣大汉哈哈一笑:“本圣主给你们一天时间考虑,解不解神龙可就要看你们的了。”说完话,蓝衣大汉走向石门,正待迈出密室时,又回头对农马说道:“啊,对了,本圣主差点忘了告诉你们,你们三个人的答案,将关系到这个丫头和这个老头的性命,哈哈哈,好好考虑吧!”话音一落,他笑着走出密室,石门随着关上!密室里再次恢复了平静,此时农马和任天涛兄妹内心早已波涛汹涌,蓝衣大汉给他们带来的冲击实在太大了,他们从来就没有将神器跟神龙的封印联系在一起,一直以来,农马都以为这两件东西是分开着的。“怎么办?我要不要答应他?如果没有那件神器的话,露儿她……”农马心里激烈争斗着,一方面,他渴望得到那件神器,另一方面,他又不希望解开神龙封印,毕竟那关系到守龙一族和世间的安危。另一边的任天涛兄妹此时的内心也无比复杂,从农马与鬼尊的对话中不难听出,那条神龙似乎不是什么善类,解开神器就等于解开神龙,如果到时放出一条厉害的邪物,那他们可就造孽了,而且,从蓝衣大汉的话不难听出,他对于解封一事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难道他也看中了神器?要是解开后被他抢走了,那他们可就无脸再见“青松门”历代祖师爷们了。但是,如果得不到那件神器,“青松门”的光复使命,他们又如何办得到?正当三人内心苦苦挣扎着时,鬼尊突然说道:“去吧,去解开那个封印吧,这是你们的宿命!” 第四十八章 鬼尊之死 上页下章上章2:3o三人闻言一怔,鬼尊的话,实在令人难以理解,“六池山”封龙的事和“青松门”上古神器的事,他似乎知道的很清楚。三人中,只有农马跟鬼尊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询问这种事,也只有农马敢不耻下问,在看他来,事关张小露的生死,他已经什么也顾不得了。“你这话什么意思?对于封龙的事,上古神器的事,你知道些什么?你……”说到这里,农马顿了顿,转头看了任天涛兄妹、白晓婷和陈文公一眼,又转向鬼尊,语气甚是无奈:“拜托你将事情的真相告诉我们,求……求求你了!”对于农马如此低声下气的求一个曾经的魔头人物,反应最大的,不是白晓婷,也不是任天涛兄妹,而是陈文公。“领王,你,你怎能向邪道的人求教,你……”陈文公话还未说完,就被白晓婷打断了:“文公前辈,算了吧,咱们现在都是阶下囚,在这里身份地位又顶什么用,如果大家都不得不去‘六池山’,能知道多一点的情况,对我们就多一分活命的机会。”“但是……”陈文公还想说,却又被人打断了话头,这一次开口的,是鬼尊:“嘿……嘿嘿……赶尸小子,当年若不是你百般阻拦本尊的话,本尊现在早已羽化而去,可惜啊,百年苦修,终究逃不过这生死轮回,说起来,本尊还真不得不佩服丛翁那老家伙,能以一己之力破空而去的,当今世间也就他一人,可惜啊,世间能像他那般的人,毕竟不多。”说起来,丛翁跟鬼尊,还是同一代的人,只不过,丛翁是以无欲无求的态度潜心修行,而鬼尊只想走岔道,企图以此登仙。单从这一点上看,这两人的修为就已经差距甚大。鬼尊感叹了一番,又沉默了好一会,突然抬起头,对农马说道:“告诉你封龙的事和上古神器的事也无不可,但是,你必须答应本尊一个条件。”“哦,什么条件?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我一定办到。”农马有些意外,想不到鬼尊竟这般轻易妥协。鬼尊盯着农马,想了想,忽然苦笑道:“这个条件非但不是伤天害理的事,反而是替天行道的事。”“嗯。”众人大为惊愕,想不到鬼尊竟会开出替天行道的条件。“说吧。”农马甚是疑惑不解,不知道鬼尊葫芦里卖着什么药。鬼尊微微一笑,笑容里充满了坚定,“本尊要你做的事情简单,待本尊告诉了你们本尊所知的一切事情后,你,立刻杀了本尊!”“什么?!”众人同声惊呼,他们做梦都想不到,鬼尊竟会要求农马杀了他。“嘿……”鬼尊没有解释什么,从他的笑容不难看出,他是铁了这条心。鬼尊的决定,到底为何,农马虽满心疑惑,但他也没问什么,面对一个对死亡还能保持笑容的人,他知道,再怎么说也没有意义。“本尊的话只说一边,你仔细听清楚了。嘿嘿……”鬼尊说着话,抬头起头看了五人一眼,笑了笑,接着说道:“想不到本尊一声纵横,到头来竟会死在你们面前,哈哈哈,命运啊。”“许多年前,某一天,本尊算到一个厉害的邪物即将诞生,那个邪物厉害异常,本尊一开始并没有打它的主意,因为本尊根本不是它的对手。但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本尊在历代鬼尊留下的笔札中现了两个有趣的记载。”“一个,是几百年前,一个鬼尊记下的事情。某一天,从中原来了一个中原人,他误闯我族圣地,按照规矩,本族必将他杀死以献祭神王。但是,这个中原人的本事厉害非常,使着一快奇怪的玉石,被玉石出的光芒照及者非死即伤,以致集我族所有人脉,都被轻松击败。后来,本尊见无法斗过此人,便以退为进,跟他说明了原由,没想这个人竟得寸进尺,说要我族一族人脉活命,便要本尊跟在他左右,直到本尊改邪归正为止。后来,本尊碍于一族的存亡,只好无奈的答应了他,从此便跟随他左右,一直任由他差遣。”“有一天,这个人给人驱邪时,不慎将那个人的魂魄给打散,经过一番查看,这人是被打散了人魂。想不到因为这个小小的失误,他竟埋头专研了二十年,终于有一天,他将那块玉石炼成了一个玉壶。本尊问他这个玉壶是什么东西,他说这个叫‘转相玉壶’,后来,本尊看他施展过一次,那个玉壶的威力当真可怕之极,不但轻易将那人人魂重新凝聚起来,更甚者,站在玉壶身边就令本尊感受到玉壶传来的压力,自此,本尊便知道,这个‘转相玉壶’是越神器的上古神器,它的威力,比一般神器更具威力!”鬼尊说道这里,抬头看了一眼满脸惊诧的众人,继续说道:“后来那个人说要回到中原开创一个门派,问本尊要不要跟他过去,从此潜心修道。本尊当时以族人理由拒绝了他,那个人倒也明事理,给了本尊许多功法后,便与本尊告别,扬长而去。自那以后,本尊几乎无时不刻在打着那个玉壶的主意,如我族掌握了那个玉壶,必定可以一统邪道。可惜,本尊很清楚,以本尊的修为,根本无法从那人手中夺过那个‘转相玉壶’,特意本尊留下这段记述,希望后代鬼尊能潜心修炼,当本事足够时,便带我族去夺取那个‘转相玉壶’!”“这个便是一个记述,二个,是两百年后的事情。”“本尊今天带领几百族人,攻打了那个叫‘青松门’的门派,从门派中夺得许多功法修炼之术,哈哈,幸好祖宗留下了功法那个门派的套路,所以本尊这一代的人才能轻易攻进那个门派里。”“经过一个月查找,本尊终于从一本经书里找到祖宗口中说的那个‘转相玉壶’的地点了,想不到那个人竟将这件神器拿去封印神龙,哈哈,这么重要的东西,用来封印那种玩意,实在太浪费了,本尊决定,带领最英勇的族人前去夺取那个玉壶。”“根据记载,那个玉壶被封印在‘六池山’,本尊实在想不到,那座山山脚下居然栖息着上古魔族的后代,自称为守龙一族。他们实在太厉害了,特别是他们使着奇怪的血液,叫‘叩’血。使用者不但能增加本身功力,甚至能以此血液伤人。因为本尊和他们同时魔道,很快,本尊就跟那里的长老混熟了。当本尊将目的说给他听后,那个守龙一族的长老说,当年上古封印被一场地震所震坏,封印被破,神龙即将出生时,一个高人偶然路过,用无上法力和一个古怪的神器,重新修补了上古封印,并将神器镇守在上,以此巩固封印,化解一场千年不出的大灾难。如果本尊打开那个封印的话,封印必定被破,到时神龙出世,纵集天下正道佛门弟子,也对付不了它。”“本尊一开始不相信长老的话,以为他是在吓唬本尊,但是,长老将本尊带到那个封印前,要本尊静心感受一下龙的气息后,鬼尊立刻放弃了夺取‘转相玉壶’的想法,那个龙,即使被封印着,它的修为依然在增加,现在的它,已经成长到一个难以置信的境界,本尊记下此文,希望后代鬼尊看到后切不可打那个玉壶的主意,否则天下将陷入万劫不复。”“在本尊查找‘转相玉壶’时,本尊现,那个人创立门派后,又将之前炼化玉石所残留下来的碎片炼制了另一件辅助神器,叫‘日月玉壶’,功能威力虽比‘转相玉壶’差,但也是神器的一种,且还是出之那人手中,本尊现到了年迈古稀之境,希望后代鬼尊看到本尊的这段记述,能苦心修炼,早日夺取那个‘日月玉壶’以此将我族扬光大,另外,本尊穷尽一生心血,将神王留下的‘鬼天衍’重新打造,威力已经非同小可,当我族后人同时持有两件法宝时,便是我族最辉煌的时刻,切记,切记!”鬼尊的话,令众人半天会不过神,谁也想不到,几千年一直延续下来的封印,到最后竟跟所有事情都有牵连,原来,鬼巫一族几百年不断攻打“青松门”,就是因为得知了门派中有神器的缘故。原来,“青松门”的开山祖师爷,竟跟这许多事情有关。原来,守龙一族曾经跟鬼巫一族站在一起,甚至成为关系友好的两族。原来,封印有这么一段故事。“好了,鬼尊知道的事情就这么多,解封神龙的两个关键,如今都齐聚在这里,这是你们的宿命,你们无法回避,几千来事情,到了你们这一代,是该结束的时候了。”鬼尊打断了众人的思路,说完话,他勉强抬起头,看了农马一眼,笑道:“你我两族祖辈友好,到了咱们这一代,却成为相互的阻碍,嘿嘿,这就是天意了,好了,送本尊上路吧!”农马闻言一怔,不知为何,他现在竟有些不忍心下手。“怎么?不敢下手吗?别忘了本尊可是危害人间的大魔头。”农马还是有些犹豫,就在这个时候,锁在他身边的任天涛突然抬起一脚,将身前的火炭锅一脚踢翻。“去死吧,你这个魔头,我要为师门报仇雪恨!”顿时火炭四溅而起,纷纷砸在鬼尊身上。灼热的火炭,火红的火炭,立刻将鬼尊整个身子点燃了起来。被烈火所吞噬的鬼尊直挺挺的站着,语气丝毫听不出半丝痛苦:“本尊一声纵横,为正道心腹大患,此生已完成了自己身为鬼巫尊王的使命。本尊这一生唯一的遗憾,便是素素妹子。哈哈哈哈……妹子,等着本尊,本尊就是到了地府,也要打到阎王称雄!哈哈哈……”在令人窒息的烈火中,众人隐约还能看到鬼尊的笑脸,一个百年难遇的大魔头,就这般被烈火所吞,结束了他轰轰烈烈的一生! 第四十九章 协议 上页下章上章2:36满密室黑烟很快招来了蓝衣大汉,当他打开密室石门时,鬼尊被已被烧成了一副焦炭,一个曾经叱咤邪道的人物,就这般烟消云散。蓝衣大汉看了鬼尊炭黑尸体一眼,又看看农马等人,脸上表情似乎并不惊讶,“还打算多问他些问题的,算了,反正‘鬼天衍’的使用方法在几天前已经问出来了,就算你现在不死,也会被本圣主杀死的。”说着,他又转头看了看农马,意有所指:“希望当你给出答案后,不会落至如此下场。嘿嘿……”话音一落,他甩手走人,再次将石门关上。此时的密室里,充满了鬼尊烧焦尸体的臭味,强烈的气味令人昏昏欲厥,有种说不出的恶心之感。整整一天的时间,众人都置身于这样的环境下,就算他们见惯了各种各样的恶心之事,此时也难免有些抵受不住。“农师弟,你已经决定了吗?”正当农马昏沉沉时,任天慈突然问道。“唔……决定了,你们呢?”农马反问。“我们也决定了,既然躲不过,那就顺其自然吧。”任天涛与农马对视一眼,苦笑道。“你……你们难道真的打算解开封印?”白晓婷吃惊不小,这样一下,岂不是被蓝衣大汉牵着鼻子走。“唉,算了吧,现在劝他们也没用了,不答应,领王便不能达成多年心愿,咱们就会被他们拿来威胁领王,现在领王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天意如此,无法可逆啊!”陈文公一番感叹,再次将众人引向了沉默,实际上,众人更在意的是,蓝衣大汉要解开神龙封印到底所为何事,解开后,自己这伙人还能否有逃命的机会。就在这么个时候,石门“咔吧”一声打开了,两个身影从外头走了进来。农马微微斜眼一瞧,浑身立刻一颤,这进来的两个人,一个是钢牙,另一个则是夏方天!“哈哈哈,臭小子,瞧你他妈现在这副模样,哈哈哈,还敢戴着赶尸之王的头衔,哈哈哈,你在老子眼中,现在就跟一条狗没什么区别,哈哈哈,老子这几天心情好,你看,老子带谁来看你了。”钢牙嚣张至极的气焰,换来的自然是众人的怒目相视。农马呆呆看着夏方天,无言以对。多年来,他除了担心张小露和阮秋章外,另一个担心的人,就是夏方天。虽然与夏方天相识的时间很短,但是体内留着相同的血液,令他对夏方天有种天生的亲切感。而且,因为“叩”血的特殊性,令这种感觉更加清晰。“哈哈哈……好了,这里臭的要命。夏方天,你不要待太久了,小心中毒,我在外头等你,哈哈哈……”此次前来,其实是夏方天要求的,得到蓝衣大汉的同意后,钢牙便带着夏方天来了。等钢牙出去后,与农马对视许久的夏方天这才无奈一叹,问起的一件是,却是关于农马修炼了“神术五叩”的事。“农兄弟,你真的学了‘神术五叩’?”农马有些迟疑,想不到与夏方天相隔五年再见面,一句话却是关于“神术五叩“的事。“农师弟,你别理会这个混蛋,他还敢叫你兄弟,天底下哪有兄弟帮着外人的,这种没义气的‘兄弟’,不要也拔!”一见夏方天白晓婷就来气,他们现在会落至这般局面,都是拜夏方天所赐。“夏兄弟,你,你为何要这般做?听从他人差遣可不像你的风格啊。”对于夏方天的所作所为,农马满心疑惑,趁着这个机会,他也好问清楚。出人意料的事,夏方天的回答却是充满了无奈与不耐烦:“农兄弟,这个世间上,有许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你快告诉我吧,你到底学了‘神术五叩’没有?”夏方天的回答虽令农马有些不悦,但农马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学了!”“学到几叩?”夏方天追问道。“三叩!怎么了?”夏方天如此关心“神术五叩”的事,令农马不由怀疑起来,回想起当年守龙一族长老说的话,农马隐约感到将要不好的事情生。令人意外的是,夏方天对农马的回答却是反应激烈:“什么?你已经学到五叩了?!”“嗯。”感觉古怪的农马点点头,心里的疑惑更甚。“唉,看来我族几千年来的命运,到了这一代还是无法改变。命该如此啊。”夏方天摇头感叹,不知意指何处,不过在农马眼中,夏方天感慨时,他现夏方天的眼神中更多的是喜悦之色。那种眼光,就仿佛遇到大好机遇一般。“啊,对了,你四叩学的怎样?”感叹一下后,夏方天又转过话题问道。四叩的问题,农马也是倍感烦恼,自从他学了“神术五叩”后,花费时间最长的就是四叩了,可是无论他怎么尝试,都无法突破三叩进入四叩。每次他练到关键之处,总会感到经脉气血逆流,体内真气震荡翻涌,难受无比。他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但在这个瓶颈点上,他已经花了将近一年时间,却还是无法突破。想到这,农马把这个问题说了出来。“呵呵呵……”夏方天闻言一笑,说道:“这个关口,便是咱们拥有纯正‘叩’血血脉之人才特有的‘息乱’,这是体内功力澎湃充盈所致。你之所以感觉难受,是因为你的修炼方法错误,产生‘息乱’时,其实说明你已经具备学五叩的功力,‘神术五叩’的四叩跟五叩,要合着练!”“啊?!”夏方天的话令农马恍然大悟,他花了一年时间学四叩,期间尝试过许多方法,就是没想到四叩跟五叩要合着练。也难怪,一直循规蹈矩的他,自不会急欲求成,因为这个原因,反倒令他错失学剩下两叩的机会。想到这里,农马突然察觉一件事,正想问夏方天一个明白时,钢牙进来了。“夏方天,时间差不多了。”“嗯。”夏方天闻言点点头,看了农马一眼,笑容有些古怪:“农兄弟,希望你能尽快领悟‘神术五叩’,命运竟然逃避不了,咱们就勇敢承受吧。”说完话,他头也不回,跟着钢牙走出了密室。石门刚刚关上,白晓婷急忙对农马说道:“农师弟,非是我讨厌夏方天说他坏话,有件事不得不告诉你,他也会‘神术五叩’而且跟你的似乎不一样。”“嗯,我知道,五年前就知道了。”早在五年前,农马就从夏方天之父,守龙一族族长的口中得知了这件事。望着紧闭的石门,农马沉默不语,心里却打着个大大的问号:“是我感觉错误吗?刚才似乎觉得他身上散出来的‘叩’血气息,已经远远过了我!”夏方天走后不久,石门再次打开。这一次进来的,是蓝衣大汉。“众位,考虑如何了?本圣主等着你们的答案呢。”虽是十分不情愿与蓝衣大汉合作,但自己的性命都被蓝衣大汉握在手中,农马等人又能有什么办法,目的相同下,众人也只好委曲求全。代表众人回答的,是任天慈:“答应你可以,但你需要答应我们两个条件,否则就是死,我们也不会妥协。”“唔,说说看。”蓝衣大汉闻言一皱眉,这个任天慈,当真谨慎又机敏。“一,你得保证我们众人的性命,没解开封印前,无论遇到什么危险,你都得救我们。”“唔,这点不难,就算你不说,本圣主也不会让你们轻易死去,毕竟解开封印还要靠你们。”“二,解开封印后,上古神器就得交还给我们‘青松门’,到时你不得杀我们,不得留下我们,更不能干扰我们,阻止我们离开。”“呵呵,这点更容易,没问题。”蓝衣大汉轻言答应了任天慈两个条件,表面看他似乎对众人的性命不在意。实际上,他心里暗自想到:“当封印解开后,你以为你们还能离开吗?哈哈……”双方条件一谈妥,这时候,蓝衣大汉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小玉瓶,从里面倒出一颗红色药丸,递到任天慈嘴边,说道:“吃下去吧。”“这是什么?”任天慈皱眉低瞧,实际上不用问她也知道这是什么玩意。“这是本圣主炼制的‘白牡丹’,如果不按时服下解药,中者就会七孔流血,身体散出牡丹香味而亡。天底下能解开这个毒的,也就本圣主,所以在解开封印前,咱们之间的关系还得靠这个药来维持。你们尽管放心,到了解开封印时,本圣主自会将解药给你们。”“哼。”任天慈冷哼一声,心里虽愤愤不平,但也不得不张口服下。接着,农马、任天涛、陈文公和白晓婷也一一服下“白牡丹”。等众人都服下“白牡丹”后,蓝衣大汉不由哈哈大笑几声:“好!好!三天后咱们立刻动身,待会我那弟子会来带你们出去,这三天里,你们就好好修养吧。哈哈!”达到目的的蓝衣大汉心情无比畅快,笑说着,他走出了密室,这一次,石门并没有关上。一切就如蓝衣大汉所说。不久后,一脸不情愿的钢牙来到密室,一一解开了众人身上的铁链,又将众人领到“苗司派”的厢房里安顿。趁着三天的时间里,众人静心休养,努力将身体和功力调整到最佳状态。三天平安无事。三天,众人在蓝衣大汉的集合下,开始朝“六池山”进。 第五十章 “五合六聚” 因为受制于怪毒,一路上双方倒也相安无事。且路线早早被蓝衣大汉安排好,几乎每半天路程就有人牵马等候,连着换了几次马,众人快马加鞭,本来需要十天的路程,却在五天后到达了“六池山”的山脚下。看蓝衣大汉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这一趟他是势在必得啊。五年后再返故地,农马跟白晓婷心中有说不出的莫名感受。山的对面山脚下,是农马和夏方天的两人血统的归属地,在那里,有跟他们一样的人存在着。来到这里后,变化最大的是夏方天。赶路的时候,他还会跟农马搭几句话,或者是问些问题,虽然农马没有理会他,他却依然乐此不疲。直到临近“六池山”时,他才沉默下来。“哈哈哈。终于来到这里了,哈哈,本圣主梦寐以求的东西,就在这座山里,很快,本圣主就能得到它了。”蓝衣大汉很是兴奋,根本不顾众人刚刚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急着催促众人上山:“好了,快走吧。”在他的催促下,众人无奈,只得拖着疲倦的身体,攀上了“六池山”。来到“六池山”一口水池,蓝衣大汉突然招手示意众人停下,接着他走到农马跟夏方天身前,说道:“这座山一共有六个水池,从山峰顶一直延伸而下,每一段距离就有一个水池,表面看,这道景色没什么特别。但是,也许你们不知道,这六个水池,正好是封龙的关键,在风水学中,这道水脉,叫‘五合六聚’,是一处可吸日月精华的宝地,上古神龙之所以被封在这里,就是因为有这道‘五合六聚’不断吸收日月精华以镇压灵力无边的神龙,区区一个守龙族是不可能镇住神龙的。”“哼。”对于封龙一事,夏方天跟蓝衣大汉同样了解,他接口道:“你说的没错,守龙一族历代守护的,就是这六个水池,如池中掉落了某种动物的尸体,或者掉落了滚石沙土时,便要将其捞上来,以保持六个水池的干净。”“呵呵,所以要解开封印,先便要破了这道‘五合六聚’,让天地灵气不再镇压神龙。好了,你们都拥有纯正的‘叩’,怎么破就看你们的了。”蓝衣大汉笑说着,闪身让到一旁。直到现在,农马还是对如何解封神龙的方法一无所知,他甚至连这六个水池跟封印有关都不知道。想起五年前张小露还在这六个水池里洗衣服打水一事,他就忍不住一阵惭愧,原来这六个水池是这么重要。夏方天瞧了农马一眼,现他有些不知所措,笑着提醒道:“农兄弟,跟着我做就行。”农马没有回话,对夏方天的所作所为他直到现在还有气,但事以至此,他也没有其它办法,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夏方天带头,与农马来到水池旁后,他行踏出一遍奇怪步伐,边走边念动一些奇怪的咒语,这些咒语旁人听不懂,农马却听得懂,那是与他修炼的“天叩神术”咒语很相近的法咒。“农兄弟,用你的神术一叩,行伐踏步,跟着我做!”夏方天边走边提醒,解开神龙封印的一切过程,都需要他们两人共同施展破解之法。农马稍微一愣,顿了顿后,跟着夏方天做了起来。两人虽然同时使出神术一叩,但所走步伐跟法咒却没有半点相似之处。当两人法咒念到极致时,不但白晓婷等人感到四周压力大增,就连蓝衣大汉也同样感受到了压力。不久,夏方天先走完了神术一叩的步伐,他站住不动,一边等着农马,一边说道:“神术一叩术,滴血灌劲,力透三分,行者威震三界!”。话音一落,夏方天放指一咬,一滴血珠子立刻冒了出来,同时,农马也跟着照做,待两人一同将血珠子弹入水池中后,原本清澈无比的水池,立刻被两滴小血珠子染红。“农兄弟,将一叩气力灌入里面!”夏方天喊着话,一手抵在水面上,呐吐两口气,不断将其内力灌入水池。农马跟着照做,亦是不断将内力灌入其中。顷刻间,众人脚下突然一晃,只感地动山摇。“怎……怎么了?”白晓婷等人被晃的东倒西歪,从摇晃的程度看,似乎整座“六池山”都在晃动。“哈哈哈……没错了,没错了,一个道封印要解开了。哈哈哈……”另一边的蓝衣大汉则哈哈大笑着。伴随着他的笑声,只见一个水池的池水开始干枯,紧接着,水池底开始断裂,裂痕从池底向上延伸,一直往山上裂去。许久,夏方天大喝一声,与农马一同收手,地动山摇的情况才得以止住。夏方天瞅了哈哈大笑的蓝衣大汉一眼,转头对农马说道:“山上的六个水池,头三个需要一叩解封,最后三个则需要二叩解封,当我们进入龙道里后,就需要三叩解开最后一个封印,解开神龙封印会消耗咱们打量的内力,你要小心点,尽量抓紧时间恢复内力。”夏方天的话意有他指,农马明白会意。解封神龙之后,看来麻烦要远比现在大的多。“好了,别耽误了,快点上吧,二个封印还等这你们解开呢。”蓝衣大汉急不可待,催促两人一声后,便率先朝山上走去。路上,任天慈靠近农马,低声问道:“农师弟,你觉得奇不奇怪?”“嗯?”农马闻言一怔,稍后明白过来:“你指的是蓝衣大汉?”“没错,你想想,他为何对守龙一族,甚至解开封印这么清楚?”任天慈的疑惑,农马同样有,仔细一想,这个问题确实令人百思不得其解,要说夏方天知道怎样解开封印倒也没什么奇怪,毕竟他以前在守龙一族村子里长大,且还是族长的儿子,知道一些秘密那是无可厚非。但是,这个蓝衣大汉,为什么也会知道?难道是夏方天告诉他的?想到这一点,农马虽有些不情愿,却还是走到夏方天身旁,将问题问了出来。夏方天听完,想了想,皱眉回道:“农兄弟,你千万要小心这个人,虽然我也不清楚他为何知道这么多事情,但是,我敢肯定,这个人一定跟守龙一族有关系,而且,认识了他五年,我还从未见过他出手过,连他一点蛛丝马迹也瞧不出来,这个人的狡猾程度,当真可怕的紧。”夏方天说着,又把这五年来生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农马听罢,恍然大悟:“这么说来,你为他做事,只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呵,没错,这就是原因,现在解开封印时二个要求,再有一个,我便和他毫无瓜葛了。”夏方天很是无奈,因为自己了一次良心,就被蓝衣大汉轻而易举的掌握在手中。“夏兄弟,看来是我误会你了。”知道事情真相后,农马不由深感惭愧,自责自己心胸狭隘,误会了夏方天。出人意料的是,夏方天斜眼瞧了他一眼,语气突然变得冷淡:“不,也不全是误会,老实说,当我得知你学了‘天叩神术’后,一切就不是误会了。”“啊?”农马闻言一愕,不知道夏方天言下之意何解。就在这个时候,众人终于来到二个水池。与解开一个水池一样,两人同时施展开神术一叩,又滴了一滴“叩”血到水池中。一切过程就跟解开一个封印一模一样。只不过,当二个封印解开时,这一次的动静要远比一个打的多。激烈的晃动,惊起山间树林中的无数飞禽走兽。这次水池裂开的裂缝,要比一道大的多。走近一看,裂缝黑乎不见底,似是可吞食一切东西。从裂缝中还不时吹出阵阵阴寒之气,触及者浑身一颤,令人不由感到一阵毛骨悚然。解开两个封印后,天色已经开始出现变化,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不知何时,已被一片浓黑的乌云所笼罩。天空黑的就像黑夜一般,如今情景下,任谁也知道,这是有厉害东西即将出世的征兆。“哈哈哈……好,你们干的真不错,接着是三个,动作快一点。”蓝衣大汉离目的越近,他的内心就越急,催促了两人一声后,他一刻也不迟疑,急急朝山上走去。跟在蓝衣大汉身后,农马突然想起一事,好奇问夏方天道:“夏兄弟,如果我没有学会‘天叩神术’,这个封印岂不是不能解开了?”“不,你错了,解开封印的关键在于咱们纯正的‘叩’血血脉,神术只是辅助,就算你没学,这六个封印照样可以解开,只不过……”“只不过什么?”见夏方天欲言又止,农马更是好奇。“只不过用血脉解开封印的话,封印破开时,滴血者也会跟着死去。”“啊,这么严重?”农马大吃一惊,心中暗自庆幸:“幸好学了神术五叩,不然未等治好露儿,我就先先走一步了。”“其实,就是血脉不纯正的守龙族人也可以解开这六道封印,但必须以性命为代价,每一道封印就要一个人的性命为补偿,许多年前,守龙族人曾经出现过一个有野心的人,他试图解开封印,企图跟神龙做交易,可惜这个人空凭一副野心却没有实力,那一次解封失败,结果送掉性命不说,整个家族的人还被村子里的人处死。”“家族被处死?”农马闻言一皱眉,做错事情的只是那个企图解开封印的人,想不到守龙一族的人竟会迁怒到他的家人。“没错,对于守龙一族的人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比神龙封印来得更为重要,如果知道有人想破坏封印的话,守龙一族的人一定会誓死捍卫。”说到这里,夏方天、农马和白晓婷等人突然站住回头,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不安,因为夏方天的话,让他们想起了一件被忽略且又十分重要的事。此时,他们刚好踏入三个水池的所在地,蓝衣大汉已经急不可耐,正在前头催促农马跟夏方天。该说事情也是巧合,夏方天和农马等人刚刚想起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时,这个问题且刚好来了。只见山下突然冲上一群人,个个手执武器,人数大概有三十人左右。这群人边冲边喝喊:“哪些不怕死的妖魔鬼怪,敢到这里来撒野!拿命来!大家上啊!将他们给剁碎了!”听到这声喊,农马跟白晓婷惊喜大呼:“李严龙!”领着人群冲在前头的汉子闻言一怔,闻声瞧望,亦是惊喜大呼:“农兄弟!白妹子!”“等一下,大家都站住,这是咱们村子里的救命恩人!”李严龙虽然不知道农马和白晓婷为何会带着一群人上“六池山”,但他却明白刚才的动静跟这群人脱不了干系,为免造成误会,他喝令村子里的人站住等候命令。另一边,任天涛走到农马身旁,瞧着李严龙兴冲冲走上来,问农马道:“农师弟,他们难道就是守龙一族的人?”“嗯,这个叫李严龙的不是,但后边那些村民都是守龙一族的人。看来刚才的动静已经惊动了他们。”农马此刻心里十分不安,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就在这个时候,停留在后方的村民中有人指着夏方天惊呼:“啊,那……个不是族长的……儿子夏方天吗?” 第五十一章 “六池山”风云 随着那名村民的惊呼声,越来越多的村民也现了这一点。“他,他怎么会在这里的?”“他带这么多人来做什么?刚才一个水池和二个水池的封印难道是被他们破解了?”伴随着越来越多的质疑声,夏方天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李严龙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农马身前,一手搭在农马肩膀上,一脸尽是重逢的惊喜:“农兄弟,几年不见,你可过得好?”再见李严龙,农马往事重忆,心中百般感慨,“嗯,李兄,多年不见,你还是这般健壮,长老还好吗?”五年前农马离开守龙一族村子的时候,长老说自己时日无多,不知五年过去了,他现在是否尚在人间,农马对此十分在意。“呵呵,他好的很,前几天还跟我念叨着你,想不到真把你给念叨来了。”李严龙说着话,有转头看看白晓婷,笑道:“妹子,五年不见,你还是一点变化也没有啊,苗妹子跟赤炎兄弟怎么没跟你们来?”“他们……呵呵,一言难尽啊。”白晓婷脸色有些难看,接下来会生什么事,她想都不敢想。“别说了,李兄,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你们赶快下山去吧。”农马一想到蓝衣大汉和钢牙的存在,他万分不安,如果李严龙和村民跟蓝衣大汉起冲突,到时结果可想而知。李严龙此次带着村民上山,真是为“六池山”突如其来的变化而来,在山脚下,他们可以清楚的看到“六池山”的整个上空如同浓墨一般,黑的令人不寒而栗。上山的时候,他们一路现一个水池和二个水池的池水不但干枯,更是从池底裂开一道黑不见底的裂缝,纵使李严龙不是守龙一族的人,也知道将有大事生。“农兄弟,到底生了什么事?你把话说清楚。我们一路上山看到的裂缝,难道是……”“别问了,李兄,你赶快带着下山,跟长老说,要他命令所有村民立刻搬离村子。”“这是为何?村民住的好好的,怎么能说搬就搬。”李严龙有些不明白,瞧你们的脸色,似乎有不妙的事情即将生。这个时候,夏方天突然走了过来,对李严龙说道:“你就听农兄弟的话吧,这里不是你们可以涉及的地方,你跟长老说,千年的命运开始运转了,他自然会明白怎么处理。”“这位是?”李严龙瞅了夏方天一眼,脸带询问之意看着农马。“李兄,这位是长老的儿子夏方天,你把夏兄弟的话转告给长老,听我们的绝对没错。”农马越是慌张,李严龙就越犯疑,正待他还想询问,钢牙走过来了:“喂,臭小子,我师父叫你们快点解开封印,别耽误时间。”钢牙的话令李严龙大吃一惊:“什么?解开封印?难道……难道你们要解开神龙封印?!”虽难以启齿,但农马还是点头应道:“嗯!”出人意料的是,李严龙见农马点头承认,不由勃然大怒:“你们开什么玩笑,你们知道解开封印会有什么后果吗?农兄弟,你为人善恶分明,怎么会干出这种荒唐的事,还有你,夏方天是吧,你既然是族长的儿子,解开封印会有什么后果,你应该比任何都清楚,难道你想让你一族的人从此消失在世间上吗?”面对李严龙的指责,农马十分无奈,事情后果如何,他不是没有想过,但为了张小露,他别无选择:“李兄,世上有许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如我能活下来,以后我会告诉你详细情况的,现在你就听兄弟一句话,赶紧带人下山,逃命去吧。”“混蛋,你们做事有没有想过后果?今天你不说清楚,就别怪我李严龙翻脸不认人。”李严龙也是急坏了,实际上,因为他对守龙一族忠心耿耿,几年前长老就把封龙的事情告诉了他,神龙出世的后果,他也十分清楚。正待农马还想劝告,在一旁等得不耐烦的钢牙走过来了:“操他娘的,唧唧歪歪说个没完,你他妈去死吧,少妨碍老子们干大事!”说着话,他扬起一手,就要攻击李严龙。“住手!”农马闪身拦住钢牙,满脸怒色:“你要是敢伤害他,就别指望我会帮你们解开封印!”“你……”钢牙无奈,只好收手,如果农马当真不肯解开封印,那这个责任他可担当不起。阻止钢牙后,农马一脸诚恳,对李严龙说道:“李兄,我们真有难言之隐,凭你们这些人,是无法打得过我们的,你就听兄弟我一句话,赶紧下山,现在一切还来得及,别让我们左右为难。”李严龙也是个练把式的人,从钢牙步伐跟气势中不难生,这个人的功夫跟功力远远在自己之上,再瞧现场其他人,他心里就直倒吸冷气,这些人,个个目露精光,一看都是本事非凡的人,就他和几十个几乎没有功夫的村民,又能做什么呢?思来想去,他只得无奈一叹:“农兄弟,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若生了不可挽回的事,一切责任都在你们身上!”“李兄,得罪了,代我向长老问好。”农马说着,瞧了夏方天一眼,跟着道:“另外告诉长老,夏兄弟和我在一起。”“哼,你们好自为之!告辞了!”李严龙行事干脆利落,现势头不对,他一刻也不迟疑,说着话,他扬手一挥,带着村民下了山。现在既然无法阻止农马等人,那就只能告知村民,尽快逃离这里。“妈的一群碍事的杂种,要不是某人拦着,老子一个也不留。”钢牙余怒未消,啐骂几句后,他指着三个水池,示意农马和夏方天行动。农马与夏方天对视一眼,点点头,走到三个水池旁,行步念咒,一切如同解开一个、二个封印一般,很快,三个封印也被破开了。与之前两个不同的是,三个封印的解开,反应出奇的大,这一次不但地动山摇,就连山间树木岩石,也开始出现断裂倒塌,天空上的黑云翻滚不止,黑云之中还不时闪烁着闪电,整个“六池山”就如同陷入地狱一般,情况异常的诡异。“很好,三个封印解开了,很好,哈哈哈……”蓝衣大汉喜极狂笑,面对如此可怕的景象,他不但没有一丝畏惧,反而兴奋异常。事情进行的相当顺利,很快,农马跟夏方天又解开四个、五个封印,此时从“六池山”下瞧看,即可现,从“六池山”山脚下开始,一道清晰可见的裂缝一直延伸而上,乍看之下,就如同一条黑龙躺卧在山避上一般。而空中的黑云已经开始劈下闪电,山上不少树木被雷电劈中而燃,或是迅蔓延,不久,“六池山”的树木都被火所吞噬,远远瞧去,整座“六池山”就像一座火焰山一般。天空翻滚不止的黑云,下边又是冲天而燃的烈火,此时此刻,整座“六池山”就彷如末日来临一般。守龙一族村子中,李严龙把农马跟夏方天的话一字不漏带给族长。族长听罢,久久无言。“长老,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您看天空,感觉就好像天要塌下来一般。”李严龙焦急万分,对农马的话,他是深信不疑。“唉,天意啊,天意啊,想不到农马真的学会了‘天叩神术’,这样一来,老夫当初给他‘天叩神术’一书的目的就达到了,方天这孩子,应该已经了解了老夫的一片苦心吧。”长老一番莫名其妙的话,令李严龙半天摸不着头脑,正待他想再次提醒长老时,长老已经开口了:“唉,我族命运,始终摆脱不了这千年宿怨,该来的总该会来,即使我等逃离了这里,那条毒龙还是会找上门,李壮士,麻烦你询问下村民们,看看他们有多少人要离开这里,如要离开的话,就给他们每人分配一些盘缠跟生活上的用品,剩下不想走的,就跟老夫一同上山吧,希望我等的命,能平息毒龙几千年的怨气。”“可是……长老,毒龙一旦出世的话,大家必死无疑啊,咱们这样岂不是妄送性命。”“唉,咱们尽力而为吧,几千年的怨恨,他自不会轻易息怒,希望我等性命,能稍微降低他的怒气吧。”实际上,李严龙不知,长老上山其实还有其他的目的,那就是见夏方天一面和救出夏方天跟农马。他倒不是好心想解救农马,而是为了夏方天的未来,不得不一起救了农马。经过一番点算后,留下的来的族人和出走的族人,各为一半。将事情安排妥当后,长老领着众人,来到村子里的一处空地上。空地上早已摆着一张神台和许多祭品,现在长老要做的,是守龙一族的最后一次祭天问卦。实际上,神龙的出世,已经不是祭天问卦所能预测得到的事,守龙一族前途命运如何,就连天也不知道,长老所做的,不过是垂死挣扎。同一时间的山顶上,农马呆呆看着眼前一座破陋的茅屋,茅屋年久失修,有些地方已经倒塌,屋顶更是早已不知所踪,这间小小的茅屋,勾起他无数回忆,回想起来,跟丛翁老爷子和张小露修行的那段日子里,当真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事,也不知丛翁老爷子升天之后,是否还在关注着他,是否想念过他们。“农小子,别呆了,动作快点。这是最后一个外道封印,解开后咱们就能进入内道,解开神器的封印了。”听到蓝衣大汉的话,农马疑惑问道:“外道封印?难道除了这六个水池封印外,难道还有其它封印?”“哈哈哈,蠢材,神龙封印这么容易解开的话,本圣主还要麻烦你干啥。快点吧。”见农马有些摸不着头脑,夏方天接口解释:“神龙的封印,外道一共有六处封印,称为‘五合六聚’,内道则有三道封印,称为‘三脉神通’,外六道是吸取天地灵气镇压神龙,内三道是禁锢神龙的封印,只有解开内三道,神龙才能重获自由,只不过……”见夏方天欲言又止,农马急忙问道:“只不过什么?”夏方天看了白晓婷和陈文公两人一眼,说道:“只不过内三道禁制重重,里面有很多厉害的法阵,千百年来一直运转不息,进去后,恐怕有人要以身试法了。”农马闻言一皱眉,。夏方天的意思他明白,既是说,等进入内道后,白晓婷和陈文公很可能会被当做“探路者”!白晓婷和陈文公也听到夏方天的话,两人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见农马满脸凝重,陈文公笑了笑,说道:“呵呵,几百前的老前辈布置的法阵,老夫还真感兴趣,这种机会可不是轻易可得。”“是啊,我也很感兴趣看看那些死了几百年的前辈们能有多大了不起,要是我破解了他们的法阵,以后寿终正寝后,我就到阴间去嘲笑他们。”白晓婷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她这些话可不是故作镇定,而是当真这般想。农马闻言无奈一笑,知道两人是在安慰自己,现在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也无计可施,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但对白晓婷和陈文公两人的安危,他却无论如何也要保其安全,倘若蓝衣大汉要他们当“探路者”,到时自己抢先一步就行了 第五十二章 天人之战 六个水池解封时,夏方天指着水池对农马说道:“农兄弟,最后一道解封,咱们需使出三叩全力方能成功,切记不可留力,否则功亏一篑。”“嗯。”农马会意点头,与夏方天来到最后一个水池前,行步踏法,将三叩的功力运至极致。紧接着,他几乎与夏方天同时而为,咬指向水池中弹出一滴鲜血。与之前五个池水变化一样,水池一经两滴鲜血滴入,立时由清澈变至鲜红,当两人将浑厚无比的内力灌入水池中时,众人只感整座“六池山”像是活了过来一般,强烈的晃动,就连他们那般身手也站立不住,纷纷跌倒在地。众人之中,能在这场晃动中屹立不摇的,便只有蓝衣大汉。空中,黑云夹杂着雷鸣闪电,以“六池山”为中心,开始盘卷起来,山间不知何时开始刮起狂风,伴随着狂风的哀嚎声,众人只觉仿若置身于地狱之中。这样的景象,就连钢牙也不由有些害怕。“师……师父,这到底怎么回事?”“哈哈哈……外六道封印终于解开了,天地灵气开始外泄,你们小心点,这只是巨变的前兆,待会更为强烈,没本事的站在一起运功定身,不要被甩下山下!”众人闻言大骇,蓝衣大汉竟然以“甩”字表达即将要出现的巨变,可想而知,接下来的晃动,将会有多可怕。说来也巧合,蓝衣大汉话刚一落,巨变开始了。只见空中盘卷的黑云如同黑龙从空降临一般劈落在山峰顶上,同一时间,整座“六池山”开始更为激烈的震动,这一次震动的强烈程度跟之前几次震动相比,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被摇晃得七荤八素的众人手牵着手,全力谷劲沉身定住身形,即使这样,他们还是无法稳住身形,被晃的是东倒西歪。就在这个时候,半空中突然传出“劈咔!”一声巨响,接下来的一幕,众人几乎不敢相信自个的眼睛。原来强烈的晃动,竟将整座“六池山”一分为二,就像有一把无形巨斧将山峰劈成两半一般,以六个水池为中心,裂分成大小相同的两座山!“哈哈哈……开始了,开始了,本圣主多年的愿望终于要达成了,哈哈哈……”身处于这般强烈的晃动中,蓝衣大汉全然不当一回事,任山摇得再厉害,他也是一动也不动。山顶上,黑龙卷还在肆虐,被它波及之地,无不被夷为平地,四周狂风带出的怒嚎声就如同龙啸一般,每一次怒嚎,众人就会感到身子被一股无形巨力撞着了一般,浑身上下难受无比。就在这么个时候,蓝衣大汉突然从身上掏出“鬼天衍”,一边念着法咒,一边快步朝黑龙卷冲了过来。看到蓝衣大汉竟会使用鬼尊的“鬼天衍”,农马大惊失色:“他……他竟然有拥有魔气!他到底是何方神圣?”这个问题,白晓婷等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是众人一次见蓝衣大汉出手,却因而被深深震撼住。在黑龙卷前,蓝衣大汉就跟一只蚂蚁站在一条麻绳前一样,单是四周狂风出的怒嚎声与气压就已经让众人大感吃不消,单凭个人的能力,在这种大自然力量前,又能做得了什么?然而,蓝衣大汉却是个例外,只见他一手高高举起“鬼天衍”,口中不断吐纳,将清晰可见的魔气不住灌入到“鬼天衍”之中。“老天,你想阻止本圣主吗?哈哈哈,你有这个本事吗?瞧本圣主如何将你轰散!”蓝衣大汉近乎疯狂的言语,已经清楚表明了他的立场,现在的他,有如神鬼降临一般,就连老天他也敢挑战。喊着话,他一脚后踏一步,身子微微一沉,随着他一声暴喝,顿见一道巨大无比的黑色光柱从他手中的“鬼天衍”暴射而出,瞬间扑入了黑龙卷之中。这一人一天的斗法,当真恐怖的紧。黑龙卷与黑色光柱激烈撞在一起,立时出刺耳的鸣叫声,众人之中功力较弱的任天慈已经感到体内气血翻涌,奇经八脉仿似要断裂了一般,疼得她是冷汗直冒。好在陈文公觉了她的异状,搭臂送入真气后,她才勉强抵抗了下来。“哈哈哈……老天,给本圣主滚回去吧!喝!”蓝衣大汉以一己之力顶住黑龙卷,不但没有处于下风,反而占据着上风,随着他一声断喝,原本已是十分巨大的黑色光柱又暴涨了一倍,这一下,老天再也无能为力,黑龙卷被这股巨大的黑色光柱一击中,四周的怒嚎声霎时消失不见,狂风也突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晃动,也赫然而止。就在众人惊诧间,黑龙卷突然激烈抖动了几下,突然爆炸而开!强烈的狂风顿时不受控制向四周炸散而开,在众人尚未来得及反应时,众人无一不被这股狂风抛向了空中。“啊!不好,大家千万不要放手!”农马跟夏方天大概也没想到炸散开来的狂风有如此强烈,猝不及防下,两人也被吹向了半空。眼看着众人就要跌落裂缝之中,危急之际,一只手抓住了农马。农马反应极快,同一时间抓住身后的夏方天,急忙大喊:“夏兄弟,快抓住大家!”夏方天反应也不慢,在农马喊声刚起时,他已经抓住身后的白晓婷。见大伙暂时没事了,农马不由暗松一口气,再回瞧,心中不由一震,原来抓住他们的正是蓝衣大汉。蓝衣大汉的度有多快农马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是,蓝衣大汉的度,绝对比他快了好几倍,能瞬间从山顶上下来的这种身法,农马自问是无法办到的。“一群没用的废物,连稳住身形这点小事都办不到,哼!”蓝衣大汉凭一己之力抓住六人,连晃动一下都未曾有过,他的功力,当真惊世骇俗!农马听着话虽然觉得不爽,但白晓婷等人的性命都在蓝衣大汉手中,他也只得忍气吞声,死死抓着蓝衣大汉的手。就在这时,从一旁突然飞来一块巨大的岩石,径自朝蓝衣大汉砸了过来。“小心身后!”巨石约有三米之巨,如蓝衣大汉被这块岩石砸个正着,那他们这伙人大概也没有好下场。得到农马的提醒,蓝衣大汉回瞧一眼,不由冷笑一声:“哼,小小岩石也敢跟本圣主过不去,看本圣主打碎了你!”说着,他空出一手,聚势而,待岩石一近身,他宛然一声怒吼,一掌狠狠拍在岩石上!“砰!”一声巨响,三米之巨的岩石被他一掌拍中,就跟纸糊的一般,立时粉碎而开。“哈哈哈……”蓝衣大汉一举得逞,忍不住放声大笑,这个时候,狂风开始消退,空中的黑云也不知何时散去,阳光再次降临“六池山”!看来这场天人之战,是以蓝衣大汉胜利告终。正当蓝衣大汉回身瞧望众人时,农马的一句话吓了他一跳:“你!你!原来你就是蓝衣大汉!”蓝衣大汉闻言一怔,急忙伸手往脸上一摸,方才醒悟,原来自己蒙着脸的黑布,不知在何时不见了。听到农马的话,众人急忙抬头瞧望,白晓婷和陈文公当场愣住,而任天涛和任天慈则一脸疑惑,不知眼前站着的是何人。按下他们不说,同一时间的旁脉赶尸人驻扎地,莫小灵和张原现在可是急得团团转直转。自与“圣主军”一战十天过去了,农马跟陈文公等人还是没有一点消息,派去卧底的那个弟子,无论怎么呼吁都没有任何回复,这可把两人给愁怀了。十天时间里,正道的人接到灵雾真人的消息后,开始陆续赶来。现在己方人马已经扩张到近万人,再跟“圣主军”打一仗,他们是稳操胜券,无奈农马这个领王不在,他们根本没有权利下令弟子行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不急才怪。同时,前来相助的许多高人这几天都在谈论一件事,那就是他们皆算到一个厉害邪物即将诞生,比之上次妖魂的事,这个邪物来得更为凶猛,有些性子急的高人一天催促十几次,不是要求开战就是要求见农马,把莫小灵跟张原烦得恨不得找个地方躲一躲。就在两人干着焦急却无计可施时,一个弟子进来禀报:“禀莫掌事,有两个老道求见,他们自称是阮秋章和玄素真人!”“什么?阮师叔和玄素真人前辈来了?!快,快,快请他们进来,啊,不,我们跟着一起去迎接他们!”莫小灵跟张原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要说阮秋章来了那还说得过去,那个与丛翁齐名的玄素真人竟然也来了,这可真是天方夜谭啊。消息很快就传到各高人耳朵里,这两个人可都是传奇人物,尤其是玄素真人,平时要想见他一面比登天还难,想不到他会突然来到这里。很快,近百个高人跟着莫小灵等人一同前去迎接阮秋章跟玄素真人。当众人来到驻扎地围栏门口时,一眼就看到阮秋章正跟玄素真人有说有笑,两人关系似乎很好。玄素真人表面乍看之下,就跟一个常年饿肚子的老头差不多。他满头银,脸容枯黄消瘦,身子板倒是硬直,留着一小撮银白山羊胡,即使笑着,也让感觉他似乎在生气。这个人最大的特色,便是脸上那双跟豆子一般小的眼睛。见到此情此景,一些对阮秋章和玄素真人这人稍有认识的人无不惊呼不可思议,阮秋章和玄素真人这两号人物,都是出了名的孤僻之人,特别是玄素真人,更是性子怪癖。这两个人居然能一起有说有笑,能不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吗?前来迎接的人之中,份量最重的,自然是灵雾真人。他的辈份只比玄素真人低一辈,连阮秋章见面也要称呼他一声师兄。“阮老弟、玄素师兄,真没想到你们会来这里,来,快里面请。”“嗯。”一见到这么多人出来,玄素真人老眉一皱,脸上笑意立时消失不见。还是阮秋章心细,一现玄素真人不悦了,他立刻怒喝道:“怎么?你们这么多人跟来做什么?都忙自己的事情去吧,我这次跟玄素兄来,是为了一件要事,无关之人就散去吧。”说着,他从人群中点了几个老熟人后,便要莫小灵给他们安排一间安静的营帐。其他高人虽被冷落了,但也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跟这两个人的身份还无法搭上边,虽有些不满,也只得无奈散去。待安排好一切后,营帐中,灵雾真人、白头翁、苗南凤、白老道、黑乌子、阿业、莫小灵、张原、南宫雪和南娅等人安静坐在下位,等着阮秋章和玄素真人的话。阮秋章之所以选择这些人参与讨论,是因为他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只能让支持农马和跟农马关系密切的人知道。 第五十三章 错综复杂的关系 营帐中鸦雀无声,众人都在等待阮秋章和玄素真人的话,等了大半天,阮秋章终于说话了:“这次我和玄真兄来这里,一是为了‘圣主军’的事,二则是来找农马的。”阮秋章的话刚刚一落,因为好奇而硬跟来的南宫雪抢言说道:“农师叔已经失踪了十天,大家都在找他呢。”“唔?”阮秋章跟玄素真人闻言一皱眉,一同看向南宫雪,顿时把南宫雪震得浑身一颤。南宫雪心中大是诧异,只是被两人瞧一眼,却清晰可感一股莫名压力向她压了过来。“丫头你闭上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在一旁乖乖待着。”苗南凤生怕南宫雪得罪了玄素真人,急忙将她支到一旁。然而,南宫雪虽被两人气势所慑,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却依旧没被压下去:“本来就是嘛,连我师父跟文公前辈也一起失踪,大家都……”“小雪,还不出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南娅也出去。”见南宫雪还有些愤愤不平,这次白老道也有些生气了。没办法,被师公、师母指责,她也只得闷哼一声,与南娅对视一眼,就要走出帐外。“算了,让两个丫头留下吧,接下来有些事我想问他们几个。”阮秋章留下南宫雪,实际上只因他从南宫雪身上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说着,阮秋章转头看向莫小灵,说道:“虽然我和玄素兄对整件事已经有了大概的认识,但具体详情如何,还请你仔细告诉我们。”“是。”莫小灵恭敬点点,接着,她将与“圣主军”一战、“圣主军”详细情况、两个领的情况一一说了出来。阮秋章与玄素真人两人听罢相视一眼点点头,似乎从莫小灵的诉说中得到一些肯定。这时,白老道突然问阮秋章道:“哎,我说阮老头,你是怎么想到来到这里的?”“哦,这是说来话长啊。”阮秋章停顿一下,接着把他跟玄素真人混在一起来这里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原来,当日蓝衣大汉派人去杀阮秋章时不但任务失败,还被阮秋章抓住了其中一个“圣主军”,逼问之下,那个“圣主军”将原委说了出来。同时,他还从那个“圣主军”口中得知农马已经出来主持大局。因为想念农马和张小露,他决定离开“绿叶庄”前去找农马。后来,他经过保靖县时意外遇到玄素真人。以两人性子,本来也不会站到一处,但是,他们两人此次出来,却都有着同一个目的,那就是找农马。两人一交谈,立刻现对方跟自己目的地相同,这话就好说了。得知阮秋章是农马的师父,玄素真人更是对阮秋章客气了几分,这话一多,两人就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期间,阮秋章询问玄素真人此行目的,这才知道,原来玄素真人找农马,是为了“六池山”封龙的事。玄素真人通过无上法术,观星掐算,现“六池山”将有巨变,后来查阅文献后现,原来“六池山”封着一条神龙。得知这一点后,他又觉得更为疑惑,因为他算到的巨变,要远比神龙出世严重的多。后来他想起当年跟农马相处过一段时间时农马告诉他有关自己出身的事情,推敲之下,他将封龙的事算到农马头上,因为天底下能解开封印的,也就只有农马这种拥有纯正“叩”血的人才能做到。所以他找农马,一是为了搞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另外则是要阻止那个比神龙还可怕的东西诞生。阮秋章一番话令众人无不倒吸冷气,像他们这种修道之人,对于神龙的份量有多重他们再是清楚不过。简单来说,一条神龙若是了狂,他们这支近万人马的旁脉赶尸人也未必能将其降伏。令他们更为震惊的是,居然还有比神龙更厉害的东西即将出世,这简直是无法想象的事情,那个东西,到底会是什么玩意?联想到这,莫小灵突然一拍手,恍然道:“我明白了,领王他们之所以失踪不见,很可能被‘圣主军’的领抓走了。”“哦,这话如何说?”众人闻言一愣,不知莫小灵根据何在。正待莫小灵想解释,阮秋章却早一步抢言道:“很简单,因为农马拥有纯正‘叩’血,那个人抓走他,为的是解开神龙封印,这也是为何‘圣主军’这些天不再进攻的原因,因为他们的头领不在阵营中!”听到阮秋章的话,苗南凤立刻察觉其中有端倪:“秋大哥,你说‘那个人’,难道你认识他?”“嗯,这里不但我认识他,赶鸭子的、你、黑乌子、莫丫头、白头翁兄还有张原,你们都认识他!”众人闻言“唰!”的一声站起来,齐声喝道:“他是谁?我们竟然认识他!”难怪众人反应如此大,因为若真如阮秋章所说,那这个人无疑是赶尸界的人,除了赶尸界的人外,根本没有他人能同时认识他们这些人。“都坐下坐下,别激动。”阮秋章安抚众人走下后,看了玄素真人一眼,实际上他知道蓝衣大汉的身份,也是玄素真人告诉他的。“咳,这个人,说起来咱们赶尸人都应该认识他,至少也听说过他。在说出他之前,我先跟你们讲一个故事。”阮秋章好整以暇,说着,他喝了口茶后,说出了一个令人为之震撼的故事。许多年前,在守龙一族村子中,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即将要嫁给村子里很有声望的一个叫农中原的年轻人。这个女子姓夏,单名叶。她有一个兄长和一个表妹,兄长叫夏段胜,是村子里数一数二的高手,而她的表妹,则姓农,叫如云。本来,夏叶要嫁人是一桩好事,但是,夏叶的兄长夏段胜却不同意这门亲事,因为他现,农中原并非是个正人君子。因为夏段胜跟夏叶自小失去双亲,兄妹俩相依为命,对于夏叶这个妹子,夏段胜可是视如掌上明珠。对于这门亲事,他是极力反对,但无奈夏叶已经深深爱上农中原,根本听不进夏段胜的劝告。无奈下,夏段胜只能暗下找农中原,威胁他若是敢辜负夏叶的话,他就不客气。当时生的事,恰好给夏叶跟夏段胜的表妹农如云无意中看见。农如云一直暗恋夏段胜,自然支持夏段胜,且关于这件事,她是闭口不说。后来,婚期如期举行,在夏段胜十分不情愿下,夏叶还是嫁到农门家里。可能因为夏段胜的威胁有一定作用,两年时间里,农中原都没有犯过毛病,而夏叶也在成亲后的二年,生下了一对白胖胖的双胞胎,大的取名为农志天,小的取名为农志刚!若是农中原能安分守己的生活下去的话,这个美好的生活必能继续维持下去,可惜,一件意外打破了这个情况。守龙一族的村子座落在赶尸界忌讳的“盲点末路”上,那里基本上没有赶尸人经过,如果说有,那就是那些旁脉赶尸人或是犯了事的赶尸人才出冒然进入。有一天,守龙一族村子里来了个陌生人,这个人自称赶尸人,因为被妖物袭击,他赶的尸群全部被妖物抢去,而他则侥幸活了下来。当日遇到他的是夏叶,出于善心之下,夏叶将其带往家中疗伤。一开始农中原很是反感,但夏叶极力留下赶尸人,他也无可奈何。那段时间里,因为夏叶经常陪在赶尸人左右,照料他的伤势,以致农中原觉得自己被冷落,恼怒之下,他老毛病重,又犯事了。因为农中原的父亲是村里的长老,村里的人即使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也能睁着眼闭着眼。某一天,夏叶的表妹来到家里做客,路上因为下起大雨,来到夏叶家时,她已经被淋了个透。不巧的是,夏叶当时正在照料赶尸人,不知道自己的表妹来了。而农如云则到处找夏叶,好巧不巧,偏偏撞见了喝得醉醺醺的农中原。此时的农中原理智以失,见农如云长得貌美如花,身体在湿透的衣服下若隐若现,兽欲驱使下,他夺去了农如云的贞操。事后,农如云泣不成声,农中原幡然醒悟,知道事情不妙,又是威胁又是逼迫,要农如云保守秘密。农如云是个女子,对于这样的事,她又哪里敢告诉别人。只得把苦泪往肚子里吞。经过这件事后,农中原倒也老实了很长一段时间,但令他做梦都没想到的是,农如云怀孕了。这个时候,赶尸人的伤也养好了,正当他想告谢离开村子时,农中原跟农如云的丑事败露了。得知此事后,夏叶哭得是死去活来,心灰意冷下,她竟吊颈自杀。这件事一传到夏段胜耳朵里,他暴跳如雷,失去理智之下,他操起一把菜刀,冲到农中原家里后就把农中原砍成肉酱。农中原的父亲,也就是守龙一族的长老,看着自己儿子被人砍成这幅模样,就算明知错在自己儿子上,他也不会放过杀人行凶的夏段胜。不久,夏段胜就被抓住了,农中原的父亲不但要至于他死地,且还要处死无辜的农如云。村子里的人明知这件事错在农中原身上,但长老的命令,他们根本无法违抗。在长老厉声催促下,他们很快就处死了夏段胜。跟着要处死农如云时,那个得知消息后的赶尸人却将农如云救了下来。赶尸人知道村子里的人不会饶了农如云,便带着她逃到他乡异地安顿了下来。后来,赶尸人对农如云生情,几番求亲后,农如云大为感动,赶尸人能不嫌弃她这个不清白的人,可想而知赶尸人是真对她好。两人结为夫妻,过了十年安稳的日子,期间,农如云生下两个孩子,一个是农中原的骨肉,叫张煜,另外一个孩子是她和赶尸人所生,是个女的,叫张依霞。十年的平静生活,本该已经抹去农如云的不堪往事,但是,他的丈夫,那个赶尸人,却在一次赶尸中,意外身亡。心灰意冷的农如云便带着二十岁的张煜,只有十八岁的张依霞回到守龙一族村子里,她的目的,是要给真心喜欢的夏段胜报仇。事隔二十年,农中原的父亲早已病逝,取之接任的,便是长子农志天。当回到村子时,许多上年纪的人都认出了农如云,但是时隔这么多年,长老又已经死去,谁也不想旧事重提,之后,农如云便在村子里安顿了下来。这个时候,农志天已经成亲便生下一子,而农志刚则尚未成家,为了早日与农志刚划清界限,农志天便自作主张,亲自给农志刚提亲,而这亲提的,正是农如云的女儿张依霞!农如云是带着报仇之心来的,她的目的就是要农中原一家家破人亡,此举正好中了农如云下怀,两家二话不说,立刻应承了这门亲事。当时,农志刚和张依霞一见钟情,两人倒也暗自窃喜。只是不知这场婚事,原来是个仇恨下的产物。成亲当晚,农如云将上一辈的事情说给了农依霞知晓,要农依霞杀了农志刚。农依霞此时心中早已认定了农志刚,这种事她又如何接受得了,母女因此吵了起来。就在这一天晚上,农志天那边也出现状况了,原来是张煜突然约他上“六池山”山顶,要他将长老的位置交出来。农志天自然不肯,更是好奇他为何这么说。待张煜拿出一张字条后,农志天才吓得脸色大变,原来张煜所拿出的字条,是农中原的亲笔遗嘱,字中意思,是说他预感自己将有性命之危,所以如果他出现意外的话,希望自己的爹爹能将长老一位给农如云腹中孩子,以表他对农如云的愧疚。上一代的事,农志天并不是很清楚,但长老一位,他岂会轻易交出,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他恶从心起,决定杀掉张煜。张煜遗嘱在手,自认长老一位是自个囊中之物,却不想农志天已经心生歹意,在“六池山”山顶上,他被农志天推下山崖。此时农志刚这边状况不断,因为农如云和张依霞的吵闹声惊动了他,在门外,他知道了上代的恩怨。见张依霞对他一往情深,农志刚大受感动,心中暗下决定,要待张依霞逃离这片是非之地。这个时候,因上代事情被张煜揭开的农志天担心农如云母子俩也知道这件事,便起了杀心,要将母女俩灭口! 第五十四章 蓝衣大汉的真面目与目的 不巧的是,农志天有个毛病,就是爱说梦话,且说出来的梦话,大多是他平时闷在心里头的想法,当他梦中说出自己要杀农如云母子的事情后,农志天的妻子出于善心,便连夜跑到农如云家中通告。于此同时,农志天被不见踪影的妻子惊醒过来了。现自己妻子不在,他立刻察觉事情有异,便连夜带人赶到农如云家中,刚好逮了个正着。农志天一方面愤怒于妻子的背叛,一方面又担心农如云母子会说出遗嘱的事,复杂的情感交杂下,他命人立刻杀了农如云母子俩。却不想动手时,农志天错杀了闪身护住张依霞的妻子。当时,他们的孩子只不过一岁大,名字叫“农方天”!农志天对于这个妻子倒是真心疼爱,眼见错杀爱妻,他痛不欲生,瘫倒在地。而农如云见有机会逃生,便带着张依霞趁机而逃。这时,因悲生恨的农志天暴跳如雷,命人将两母子杀无赦。一路上,两母子急于逃命,却还是被受命的村民追上,农如云到底心中顾念自己的女儿,拼了命阻挡村民,要张依霞自己一人逃命。期间,大多数村民被吵闹声惊动,纷纷出来瞧望,这些人中,也包括了农志刚。眼见农如云被一个村民刺死,悲伤欲绝的张依霞拼着命就跟上前跟那个村民拼个你死我活,这时,眼见大势不妙农志刚闪身而出,一把将张依霞扛起,在追捕中,他们逃出了守龙一族的村子!后来,两人在一个小村子被一个善良的老猎人所救,因为老人膝下无子女,两人便认了老人为爹,并且成了亲,两年后,他们的孩子也出世了,名字就叫“农马”!当众人听到这里时,所有人都已经明白,阮秋章所说的故事,实则是农马跟夏方天的身世秘密。“张煜,这个名字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正当众人尚未从震撼中醒过神来时,莫小灵的疑问惊醒了众人。说起张煜这个名字,众人“唰”一声整齐瞧向阮秋章,不约而同想起一个人物。阮秋章不紧不慢,表情依旧如初:“没错,这个张煜正是你们现在所想到的那个人,当年他跌下山崖,其实并未死去,而是被人救了。后来他混进赶尸界,一待就是三十多年,从一个无名小卒,一步步往上爬,最终成为一个掌管赶尸界赏罚事务的执法者,地位仅次于三老,但论权力,他却无疑是赶尸界的一号人物!”“真的是他?!”阮秋章的话令众人大吃一惊,接下来的话,却令众人惊呆。“很不幸的是,这个张煜从来就不是个安份守己的人,当他成为执法者后,他就利用权力,或是威胁,或是故意放走犯事的弟子,并以替其办事为条件威迫对方,在他执掌执法者的十几年时间里,他背后的实力一步步积累,并迅展处一支规模不小的队伍。”“五年前的正邪大战,他也许觉得时机不成熟,也许是觉得自己无力跟正邪两道相争,所以他隐忍不,到了最后,他命人救走了鬼尊,我想他的目的,大概就是为了‘日月玉壶’跟‘鬼天衍’的事。”“我明白了,嘶……我终于明白了,蓝衣大汉的身份,‘圣主军’为何会使用正道的法术,原来如此,咱们原来一直跟自家人拼命,难怪,难怪啊。”在场之中,除了阿业、南娅跟南宫雪这些新一代弟子尚未对整件事搞清楚外,其他人皆以明白。蓝衣大汉的真实身份,原来就是赶尸界多年来的执法者,也就是那个统领着赶尸界所有黑衣人的人。营帐中沉默了许久,因为事情的真相实在有点令人吃惊,众人一时间都难以接受。这时,一把声音打断了众人的思路:“我不明白,这跟农师叔被抓走又有什么关系?还有,那个张煜搞出这个‘圣主军’大战旁脉赶尸人又是为了什么?”众人闻言抬头一瞧,开口提问的,原来是南宫雪。“问的好,若是没有估计错误的话,张煜搞出‘圣主军’的目的,最初应该是准备打下守龙一族,因为当年推下他的那个人,现在依然没有死,以前听农马说过,他在守龙一族的村子中见到一个年迈古稀的长老,我想这个老者,很有可能就是当年那个农志天,守龙一族的长老因为经常要祭天问卦,损耗非常严重,这大概也是他老的快的原因。至于张煜为何会突然找旁脉赶尸人的麻烦,我与玄素兄探讨后认为,他这么做,其实是为了逼迫农马出来。”说到这里,众人又有些不明白了,苗南凤这时接口问道:“秋大哥,照你这么说,张煜解封神龙,所为何事?还有,对于这些事,你又是从何得知的?”这两个问题,众人也很想知道,特别是最后一个问题,那是这次会谈的关键,阮秋章在“绿叶庄”守了五年,怎么一出现就知道这么多事情?连蓝衣大汉的真实身份也知道。出人意料的是,这一次回答问题的,却是玄素真人,老头一开口就是一把深沉有力的声音,乍听起来就像是从远处出来的声音,但众人却清晰可闻。除了阿业这三个毛头弟子外,其他人都吃惊不山道门的一个叛徒,这个人生性邪恶且狡猾多段,当时他杀了王屋山道门几个同门弟子,抢去‘历史宝经’,在王屋山道人的追杀下,他负伤逃到守龙一族的村子中。也该说一切命中自有安排,在他抢去的那本‘历史宝经’中,正好记载了‘六池山’封龙和守龙一族的事,而且,里面也记载了解封神龙后可以得到什么。”“实则,当年农中原醉酒侮辱了农如云一事,都是他精心策划的。他的目的,就是想抓住农中原一个致命把柄,好暗中要挟他。所以他才会一直装病,并不胜其烦的麻烦着夏叶,好让夏叶跟农中原相处的时间逐渐减少。只不过他也料不到农中原侮辱农如云后,会致农如云怀孕。后来他干脆改变计划,要挟农中原写下遗嘱,将未来长老一位传给农如云腹中孩子。”“当农中原写下遗嘱后,他故意将消息散播出去,以致夏段胜得知后失去理智,操刀杀了农中原。后来趁着长老处死夏段胜之际,他救走了农如云。从此假情假意相伴左右,为的是成为农如云腹中孩子的爹。”“许多年后,张煜长大成*人,他便将这段往事说了出来了,并将遗嘱给了张煜,要他回去后要挟农志天交出长老之位。”“之后,他便假装意外身亡,好让农如云心灰意冷,决心返回守龙一族村子。后来张煜向农志天威胁时,不想农志天心狠手辣,将他推下了山崖,虽然他救下了张煜,但张煜也因此受了重伤,而这个时候,农志天已经先下手为强,又杀害了农如云,致使他的计划不得不往后推迟。”讲到这里,玄素真人从袖中掏出一张显得有些蜡黄的纸张,递给莫小灵后接着说:“老儿之所以知道这件事的原委,是因为这个人是老儿带出来的不肖逆徒。现在跟你们看的是农中原留下的遗嘱,你把遗嘱放在水中看看。”莫小灵点头照办,将遗嘱放在刚端上来的水盆中,不久,原来表面上的字体皆已被掩盖,取而代之的则是几行触目惊心的红色字体,只见上面写着:“我儿若有幸观之,须谨记一事,遗嘱交托之人,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且不可轻言信之。若当有机会,望为父报仇雪恨,斩草除根!”这样一段简约而又充满恨意的话,令人众人不由一阵寒栗,农中原至死也带着恨意,将仇恨嫁给后代,此人当真自私又狠毒。“很不巧,老儿那个逆徒拿着这遗嘱二十年,并未现其中奥秘,一开始张煜拿到时并未知晓其中秘密,但他从山崖上跌下后重伤不起那段时间里,却刚好现了遗嘱中的秘密,从此他对我那逆徒怀恨在心,表面上他对老儿那逆徒恭恭敬敬,实际上心里恨不得杀死老儿那逆徒。”“为了张煜能以本事抢回长老之位,老儿那逆徒便开始教他道法本领,后来现张煜天赋极高,老儿那逆徒便起了授为接班人的想法,在一段时间里,他倾囊相授,张煜本领一日千里。”“可惜,当张煜功成之日,老儿那逆徒却喝下了张煜下了恶毒的敬师茶,以此结束恶贯满盈的一生。老儿那逆徒临死前,及时灵魂出窍,这段历史,便是他以元神告知给老儿听之的。”“嘶……”到了这时,众人已经有点头昏脑胀了,真是想不到,一个小小的村子,将有着这么一段错综复杂的故事,这里面戏中有戏,每个人都有自个的目的,以致后来,才让事情变得十分复杂。不过抛开已死去的人不说,单说现在的农马、夏方天跟张煜,严格来说,张煜还是农马的同母异父的大伯,而夏方天则和农马是表外兄弟,而夏方天则是张煜的表外甥,这么复杂的关系,也难怪众人的脑筋一时间转不过弯。这个家族的后代,当真厉害无比,每一个都是厉害无比的人物啊。不过整件事最为关键之处,还是张煜的目的。从整件事中不难看出,那个赶尸人似乎对长老这个位置相当的重视,联想到解封神龙需要拥有纯正“叩”血的人才能办到,众人有些明白了,看样子那个赶尸人打算控制长老,是想利用长老的权力,从守龙一族村子里挑选出拥有纯正“叩”血的人,或者说,他想利用这个权力,企图解开“六池山”的神龙封印。“前辈,整件事情我们已经大致上明白了,但是晚辈还是有一点不明白,张煜解封神龙,到底所为什么目的?”莫小灵的这个问题,众人也很想知道,其实所有事情,最关键就在这里,到底解开神龙能得到什么好处呢?竟然能让张煜隐忍这么多年才作。营帐气氛很是沉闷,众人都急切的想知道这个答案。只见玄素真人摸了摸山羊胡,皱眉说道:“在‘历史宝经’中,记载着这么一段话,神龙之物,或正或邪,正则可降妖伏魔,邪则可毁天灭地。龙生九子,千年一胎,一胎一蛋,一蛋九子!张煜的目的,就是‘六池山’那条神龙每千年才诞下一次的‘龙蛋’!”“什么?!‘龙蛋’!”众人闻言失声惊呼,众人做梦都想不到,张煜的野心已经膨胀到了如此地步! 第五十五章 再见龙头 “龙”在中华神州众神话传说中屹立在众神兽之上,炎黄子孙对于龙的崇拜的概念已经在融入了每个炎黄子孙的血液中,龙的形象,已经不仅仅代表一种传说中的神兽,更多的,它代表的是一种无比的精神,一种热血沸腾,不屈不饶,大无畏的精神。但是,在道界众道眼中,龙并非是仅仅是一种精神代表,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真实的存在,一种敬畏的崇敬。很多道经中有记载:龙乃九天灵气聚集所诞,因此龙有九种,此‘九’代表着天地间的九种构成元素,因此龙可上天入海,吞云吐雾,飞越九天之外。在上古时代神魔战之中,龙是一种重要的战力,不但神族的人拥有龙,就连魔族的人也拥有龙。所谓的龙就跟人一样,也是有好有坏,只不过,龙的善恶之心比人走的更为极端,善则极善,恶则极恶。在修道人眼中,龙就跟神仙一般,它代表着无上法力,无上至尊的一种地位,一个修道人如能跟神龙借法力,那就说明这个修道人的本事已经到了极致之境。道经记载,龙每千年诞下一蛋,称之为“龙蛋”,幼龙从龙蛋中孵出,又需要一千年,幼龙未诞生前,只是以一股精元盘旋在龙蛋里。据说,如人能喝下这股精元,不但能长生不老,且拥有神龙之力,可遨游九天,可操控生死,可令天地变色,甚是可越重仙,成为至尊的存在。只不过,神龙诞下龙蛋之后,一般会守护在一旁,如有犯者,神龙定将其毁灭,连元神或是魂魄也不会放过,纵观神州几千年历史,有无数人冒着形神俱灭的危险试图偷一颗龙蛋,但无论盗者本事再高,下场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形神俱灭!所以就算道界之人多数人知道这个传说,也没人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这么疯狂的事,就连鬼尊也不曾妄想过。如果真如玄素真人所说,张煜的目的是龙蛋的话,那这个的野心膨胀到一个疯狂的地步。这种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在众人听起来自然是匪夷所思。就在众人震骇于真相时,“六池山”上,农马、白晓婷与陈文公一脸惊愕,看着眼前蓝衣大汉,好半天合不上嘴巴。在一旁的钢牙也带着与三人同意的表情,从这一点上看,原来钢牙也不知道蓝衣大汉的真面目。“你……”好半天,农马才回过神来:“你……张煜师叔……你……”农马曾经见过张煜一次,那就是当年他赶尸到达终点时,出来接见他的正是张煜,因为张煜的印象不错,之后又好几次见过他,所以农马对他也不陌生,只不过,他做梦都想不到,蓝衣大汉居然会是张煜。“啊,没办法了,既然被你们看到就算了,到现在这一地步,本圣主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没错,正如你们所见,本圣主就是掌管赶尸界赏罚者。”“天……天啊,你……”白晓婷实在难以置信,虽然张煜在赶尸界是个神秘的存在,见过他的人也不多,但传说中,张煜是个大公无私,善恶分明的人,他是蓝衣大汉?这实在令人有些接受不了。还是老迈的陈文公经验老道,他心中稍一镇定,立刻问道:“你居然敢攻打旁脉赶尸人,你就不怕被天下众道围攻吗?你解封神龙,到底为了什么目的?”“哼,这是本圣主的事,你们没必要知道,至于天下众道围攻,哈哈哈,真是笑话,当年天下围攻农小子也占不到半点便宜,围攻本圣主?哼哼,他们不来的话本圣主还要找他们呢!”“你,你真是个疯子,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何‘圣主军’的人会使用许多门派的功法,听说这几年经常有弟子莫名其妙的消失或是犯事弟子会突然不见踪影,看来那些人都是由这些人组成的了?”“哈哈,没错,本圣主掌握了他们的致命的把柄,不服从本圣主,他们只有死路一条,而且他们就跟你们一样,都吃下了‘白牡丹’,他们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张煜这一说,夏方天也明白了一件事:“难怪他们都蒙着脸,看样子除了身处在同一颜色的旗帜里外,他们对其它旗帜的人都不认识。”“没错,本圣主这样做是为了他们自以为是势单力薄,这样他们的反抗之心就更消弱了,哈哈哈,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走吧,解开剩下的三道内封印后,你们就自由了。”张煜说的并没有错,就算农马等人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又能怎样?从他以一己之力对抗天纵之力中不难看出,他的本事似乎并当年的鬼尊有过之而无不及。说到内三道封印,农马等人就有些犯疑,这外六道还比较容易找,但这内三道在哪里他们却一点头绪也没有。“往哪走?”夏方天问道。张煜闻言一怔:“你不知道?”“哼,我从小就对守龙的事没兴趣,也许有人跟我说过,但我没仔细听,不过我确实不知道。”夏方天没有说谎,对于封印的事,他也只了解了外六道封印的事。其实,内三道封印的地点只有当了守龙一族的长老后才能知道。顶着夏方天好半天,现夏方天不像在说谎后,他掐指算了算,突然一指农马,说道:“真令本圣主意外,你竟然知道内三道地点!”“我知道?”农马很是意外,张煜居然说他知道内三道的地点,这可真是笑话,他甚至连六个水池就是封印点这种事都不知道,又如何知道内三道地点在哪里了?张煜的话看似有些无理取闹,但众人之中,任天涛兄妹也跟张煜一样,认为农马知道内三道地点的位置。当年丛翁说农马是他们拿到神器的缘份,如丛翁老爷子不是信口开河的话,农马一定是解开神龙封印最为关键的一环,想到这里,任天慈提醒农马道:“农师弟,你曾经跟丛翁前辈在这里修炼一段日子,你仔细回想一下,会不会丛翁前辈给过你一些提示。”“嗯……”农马点点头,仔细回想当年的往事,与丛翁,与张小露一起修炼的日子就像昨天往事一般,历历在目。一想起张小露,他的心里就一阵酸痛,那年刁钻古怪,整天笑嘻嘻的她,现在却是形如干尸,毫无知觉的一副躯囊。“不行,我要振作点,我一定要治好你,露儿,等着我!”农马晃头摇开伤心念头,再回想与丛翁一起修炼的日子,突然想起曾经跟丛翁在山顶上一处地方修炼。那时,丛翁告诉他,那个地方叫“龙头”!“我知道在哪了!”农马恍然大悟,难怪那里的岩石看起来跟龙头一样,原来如此。“嗯,很好,走吧。”张煜似乎一点也不吃惊农马知道地点,仿佛刚才一掐算,所有事情他都知道了一样。跟着农马和张煜,白晓婷悄声问陈文公:“前辈,觉不觉得那个张煜有点奇怪?”“嗯,他对这里封印的事似乎很熟悉,而且他对守龙一族也相当清楚,这里面的确古怪,不知他到底是从哪里得知这些事情的?另外,刚才他的掐算手法,老夫总觉得眼熟,似乎以前在哪里见过啊。”听到陈文公与白晓婷的对话,任天慈接口道:“我想他一定跟守龙一族的人有关系。至于他掐算说法,若我没看错,那一定是王屋山的掐算之法。”“王屋山?”众人闻言幡然醒悟,陈文公一拍手,点头道:“对了,确实是出自王屋山道法的,许多年前我遇到一个王屋山的道士,那个人年纪轻轻,道法修为却是十分了得,刚才他的掐算手法就跟那个人一模一样。”“哦,这么说来,张煜很有可能是王屋山道士的后人了。不过,王屋山有哪个人有本事教出这么厉害的一个……啊,难道是……“白晓婷话说一半,突然想起一个人,与同时恍然的众人同声惊呼:“玄素真人?!”在他们身后,钢牙将他们的话一一听到耳朵里,只见他满脸凝重,一副心事重重之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很快,在农马的带领下,众人来到了山峰顶上。对于外表跟龙头九分相似的岩石,农马、夏方天、任天涛兄妹和张煜的表情并没有多大变化,只有钢牙、白晓婷和陈文公比较惊讶,这个山峰顶简直就像活着的龙头一般,实在太像一颗朝天咆哮的龙头了。“小子,真的是这里吗?”张煜左右瞧看一番,现四周根本没有类似封印的奇怪地方。“当然不是,你过来看看。”说着,农马走到龙头上,伸手指着山崖下。走到农马跟前,张煜顺着他所指的地方一看,原来张大着嘴巴的龙嘴,“难道内三道就在里面?”“这我可不清楚,不过你不是说了嘛,最后三道封印在内,从龙嘴进去,不就是内吗?”话是这么说,但农马自己也没有把握,回想起来,丛翁每一次修炼时都将他带到这里来,除了这里,他又想不到整座“六池山”还有什么地方有可能是封印所在点。探头看了一下地理位置,张煜回头向白晓婷和陈文公说道:“你们俩过来,下去看看里面是否有洞道。”白晓婷和陈文公闻言会意,看来从现在开始自己这两人就要被人家当枪使了。没办法,为了活命,两人还是忍着怒气,来到了龙头之上。站在龙头上往下瞧,下面是云雾蒙蒙的悬崖,若是不小心十足跌落,只怕连尸体也会跌成七零八落。这龙嘴入口就在龙头之下,位置刚好与顶峰整齐竖立,要进去,就得靠真本事。白晓婷与陈文公相视一眼,眼神透着担忧之色。陈文公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由朗声大笑:“哈哈……放心吧,丫头,老夫的骨头还能凑合着用。”话刚一落,陈文公突然纵身跃下,不等白晓婷惊呼出声时,只见他凌空突然一翻身,两手刚好塔柱嘴边边缘,接着一声大喝,跃进龙嘴里。看到陈文公一把年纪了身手还如此敏捷,白晓婷不由大喝一声“好!”,跟着纵身跃下,半空中,只见她两脚一曲,正好勾住龙嘴边缘,接着她两掌朝龙嘴边一退,借着翻起之势翻进了龙嘴里。等待许久,张煜见两人都没有动静,不由大急:“喂,怎么样?你们看到什么了?”他的喊音刚下,白晓婷的话就传来了:“下来吧,龙嘴里有个洞口。”张煜闻言大喜,急忙反身招呼钢牙:“你下去看看。”钢牙闻言一顿,立刻明白张煜意思,心中不由大怒,暗自骂道:“他娘的,连我也当枪使。”张煜之所以叫钢牙下去,其实是为了以防万一,此时龙嘴里只有白晓婷和陈文公两人,如这时他冒然下去的话,要是白晓婷跟陈文公突然袭击,那他根本没有反击之力,这下场可想而知。叫钢牙先下去,正是为了盯住两人,自己接着进去就没有任何问题了。可惜钢牙心胸狭隘,以为张煜不放心龙嘴是否有机关或是禁制法阵,要拿他当“探路者”,两人之间的误会,就这么开始了。怀着不满之心,钢牙还是翻身下崖,比起陈文公跟白晓婷,他的动作更为干脆,下坠时,他突然一手抓住龙嘴里形如石笋的岩石,接着手中一使劲,轻松翻入了龙嘴里。刚一进龙嘴,他就看到白晓婷跟陈文公两人正盯着人高洞口旁的奇怪符文看。“师父,没问题,里面真的有洞口。”听到钢牙的呼声,张煜不再犹豫,立即翻身下崖,坠下时,他凌空两脚微微一踏,整个人就竟似飞起来了吧,飘然进龙嘴里。紧跟着,农马跟夏方天也进来了。此时,所有人都被洞口前的那一段奇怪符文所吸引,这上面似乎写着一些重要信息 第五十六章 十三珠帘洞 农马等人都不懂这些符文是什么意思,这是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文字。就连张煜也不知道符文写的是什么。正当他们对符文大感迷惑时,夏方天却突然在一旁解说了起来:“此洞为我九黎一族所封之恶龙,我族后代,切记不可踏足半步,否则必遭厄运,天下大乱。外族之人,进者死无葬身之地,且死后魂魄祭以恶龙,望见者好之为之。”“唔,夏兄弟,你看得懂这上面的字?”“嗯,这是九黎族的文字,从小我就学过。”夏方天点点头,突然现怪异之处,“奇怪,下面的字似乎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啊。”“唔?下面说的是什么?”众人闻言一瞧,果然,除了洞壁上那几排雕刻十分整齐的奇怪符文外,下面的文字都是歪歪曲曲,似乎雕刻时相当匆忙。夏方天仔细观看了大半天,这才说道:“下面的字虽然也是九黎文字,但显然非我族后代所写,瞧他写法,应该是个刚学九黎文字不久之人。这上面写着‘此洞乃为十三珠帘洞,恶龙之位,就处洞中最深之处,其间陷阱法阵数不胜数,纵本事再高者也无可奈何。老道纵横半生以来,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而又厉害的封印之法,如我门下后人有机缘来到此处,说明你已是我门最杰出之人,若想进洞试炼的话,请谨记老道三个提醒,一,十三珠帘洞乃是连环套洞,此洞位上朝下,每百步一洞,每一洞一景天,又有不同陷阱法阵,是以进入时,需以投石问路之道,探求去路。二,此洞禁制法阵由上古魔族之人所布,其阵不但厉害,且毒辣无比,若没有十足把握,望我门之人不要轻举妄动,进洞时,需‘日月玉壶’随身携带,另者则需‘鬼天衍’相辅,有此两件法器,方能进入十二珠帘洞。三,因当年老道进入时实则为了强化恶龙的封印,是以最后一个珠帘洞老道又加入了三个本门禁制法阵,这个三个禁制法阵的解法分别是……”当夏方天念到关键之处时,他却突然停了下来,众人回头瞧着他,很是疑惑。“怎么?念下去啊,后三个禁制法阵才是关键啊。”张煜心中很是急切,能一一通过十三珠帘洞,可见这个高人本事非同小可。九黎族布下的禁制法阵他还能靠着“日月玉壶”跟“鬼天衍”破解,但这个高人布下的法阵他可就没把握了。“很抱歉,符文写到这里就没有了,你们看,下面似乎被刮去了一行符文,只留下青松字留四个字。”说着,夏方天指了指洞壁。听到夏方天最后一句话,任天涛和任天慈不觉浑身一震,同声惊呼:“祖师爷!”“唔?”听到两人惊呼声,众人回眼瞧看,这时,农马等人皆是想起陈文公曾经说过的上古神器之事。“莫非,留下这段话的人是青松前辈?这么说,这里真的是内三道封印所在点了?”农马惊喜不已。任天慈闻言重重一点头:“不会错的,据我派留下的典籍中记载,开派祖师爷最喜自称青松,一定不会错的,这是祖师爷留下的字。”“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正好你们是‘青松门’的弟子,一定知道那三道禁制的解开之法吧?事不宜迟,马上进去吧。”实际上,张煜当初留下任天涛兄妹性命的原因在于解开镇压着神龙的那件上古神器,他也没想到这里头还有“青松门”祖师爷留下的禁制法阵,事情的确就像天意一般,似乎暗示着他会成功。与张煜所想不同,任天涛和任天慈可不这么乐观,不说青松真人留下的禁制法阵是否流传下来,就算他们知道解法,有恐怕会因为功力不足而无法解开禁制。到了这一步,农马比张煜还要心急,现在已经可以肯定,眼前洞中有治好张小露的东西存在着,五年来的千辛万苦方见一丝曙光,他又如何不心急了。“走吧!”留下简单一句话后,农马率先走进了洞中。龙嘴的山洞,大概有两米多高,刚好可容纳两人并肩通过,众人跟着农马刚刚走进山洞,立感洞中灵气扑面而来,人走在洞中,就仿佛游荡在浓厚无比的灵气海洋之中一般。“好厉害的天地灵气,看来外头那六道封印破开后,洞中千百年来所积累的灵气已经开始外泄了。”陈文公用力吸了吸一口灵气,满心尽是震骇,以这种灵气的厚度来看,这人要在这样的环境下修炼的话,必可一日千里!“现在惊讶还早了点,等内三道封印一解开,你们会见识到更惊人的灵气海洋,哈哈哈,本圣主已经迫不及待了。”张煜兴奋至极,眼看着自己的目的就要达成,他的心情似乎也很好。所谓的珠帘洞,既是道洞紧连的山洞,也有人称之为“羊肉串洞”或是“冰糖葫芦洞”,这种山洞一般只有一条路可走,期间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出现一个天然溶洞,然后溶洞里又有一条洞道,通过洞道,又能到达下一个溶洞,这种所谓的“羊肉串洞”,其实是非常危险的自然产物,因为进出口只有一条,所以一旦通道被封死,这人也就没有活命的机会了。洞道崎岖而斜,走起来很不舒服,走了大半天,众人终于通过一条洞道,来到一个珠帘洞中。一踏进一个珠帘洞,众人就被眼前一幕所震撼。“六池山”其实只是一座小山,峰高顶多也就几百米之高,这样的山,即使有山洞存在,一般山洞里也不会存在太大的空间。然而此时呈现在众人眼前的,却是一个足有近百米之高的巨大溶洞,单是这个溶洞,就已占了峰高三分之一的高度了。一座几百米高的小山居然存在着这样的山洞,实在令人匪夷所思。抬头一看,溶洞的上方吊着密密麻麻的残剑,这些残剑或是生锈破损,或是剑身已失,只留下尚未残旧的剑柄。残剑之上,一个刻着无数奇怪符文的圆形法阵悬于溶洞中央上空,从表面判断,这个古怪的法阵至少也有百米之巨,整个溶洞似乎都在它的掌控之中。张煜看罢,回头问夏方天:“那个禁制法阵吗?”“嗯,应该是,里面很多符文连我都看不懂,但依稀间还能认为一些符文,这应该是一个‘上古剑阵’。”“嘶,‘上古剑阵’?!”张煜闻言倒吸一口冷气,剑阵这种禁制法阵失传已久,现今的修道人能御剑而飞屈指可数,能御剑斗法的也少的可怜,究其原因,是御剑这中法术太难修炼。不说“上古剑阵”有多厉害,就道经中记载,一个人若能习得布置剑阵之道,其本身修为必定也已到化境之地。剑阵的厉害,主要体现在于阵中之剑。面对着神秘莫测的剑阵,张煜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对付,他看了看身旁的白晓婷和陈文公一眼,说道:“你们两人进去。”白晓婷与陈文公闻言一愣,他们自然也知道剑阵的厉害,虽然眼前这个剑阵中的剑已经腐朽不堪,但这怎么说也是上古留下的剑阵,以他们两人的修为进去,不用想也知道后果。但是没办法,两人的性命都被张煜掌握着,不去不行啊。白晓婷好不容易将怒火压了下去,与陈文公相视一眼,她勉强笑道:“前辈,咱们就放手干吧,看看咱俩谁能打下更多的剑!”“呵呵呵,老夫虽然身子骨已经不好使了,但也不会轻易认输。”陈文公笑答一句后,对白晓婷点下头,就要踏入剑阵之中。不想就在这么个时候,一个人影突然直扑进入剑阵,众人惊觉瞧看,原来冲入剑阵之人是农马!“农师弟!”“农兄弟!”“啊!领王!”“农小子你”众人无不被农马这一举动所震惊,惊呼时,剑阵动了! 第五十七章 斗残剑 刚一进上古剑阵,悬在洞顶之上的残剑立时鸣叫起来,往上方,那个巨大的法阵已然动。只见法阵迸出一阵红色光芒,仿佛间整个溶洞都摇动了起来。正待众人大呼不妙时,法阵中央突然射出一道巨大光芒,笔直朝下方的农马砸了下来。“不好,农师弟,快躲开啊!”白晓婷先注意到农马居然不躲不闪,不由大为惊骇。可惜她的喊音刚落,光芒已然砸中了农马!“啊!”众人无不惊呼失声,以为农马就要遭殃。却在这个时候。身处光芒之中的农马两手高举,脚下扎出个马步,下一刻,只听他一声怒喝后,两手猛然一扫,竟将光芒扫到一旁去。这个时候,溶洞上方悬吊着的残剑纷纷落下,视农马为目标,整齐飞射而来。残剑虽破损严重,威力大减,但在这样密集的攻击之下,农马又是不小心挨中了,肯定好不了!危急之时,只见农马咬破手指,将鲜血涂在两掌之上,尔后劲灌两掌之中,正面迎向飞射而来的残剑。一瞧他这一招式,白晓婷就明白了,多年不见的“血龙掌”,再一次出现在她眼前。以前的农马用的是“灵阳气”作为内功,一招“血龙掌”就能把“灵阳气”的威力提升好几倍,现在他学了“天叩神术”,如再加上“血龙掌”,不知威力又到了何种境界?白晓婷的疑问,很快就得到了答案。出身密集残剑之中,只见农马一掌紧接一掌轰打这残剑,每打一掌,本已腐朽不堪的残剑立时被震成碎末,眨眼间,农马就打散了几十把古残剑!“好,干的好,真不愧是领王!”见农马如此神威,陈文公也不由大声叫好,瞧这势头,这个上古剑阵很快就会被农马破解。然而不等他话音刚落,原本笔直射落的残剑突然势头一转,竟如此龙卷一般,将农马整个人围将起来,不断盘旋着。这一形势变化,立刻让农马压力大增,此时他顾前顾不了后,顾左顾不了右,没几下功夫,他已是险象环生,要不是古剑阵中的剑已经失去大半威力,此时他早已命不在矣。“可恶,怎么会有这么多残剑!”农马苦于招架,源源不断的残剑却越来越多。“臭小子,快出来啊,你应付不了这个法阵的!”阵中农马手忙脚乱,张煜瞧在眼里是急在心里,农马是解开封印的关键之一,这又是在这里载了,那他几十年来苦心策划的计划可就要打水漂了。法阵中,农马面对着凶险异常的局面,却没有半点退怯的意思。只见他连出两掌击碎两把只剩下剑柄的残剑,趁着一瞬间空隙时,他铤而走险,竟跃上半空,踏着盘旋不止的残剑一步步攀上更高的地方。见他如此怪异的举动,众人大感疑惑不解。仔细瞧他跃上位置,张煜很快就醒悟过来。“大家一起出手拖住残剑,别让它们伤到农小子!”众人闻言一怔,见张煜和钢牙已经出手攻击着残剑,白晓婷、陈文公和任天涛兄妹也不再迟疑,六人围着盘旋着的残剑就是一番狂轰猛打。因为他们的加入,残剑法阵再次触动,原本只追着农马的残剑又分出六股大小不已的剑雨攻向了众人。上古剑阵一分散,这威力立时就下降了不少。别说张煜能轻松对付,就连白晓婷也不放在眼里。顶上,农马身法敏捷无比,一步步踏着盘旋着的残剑越攀越高。这个时候,众人已经明白农马用意,手底下又加了几分劲力。道法中,能破解剑阵的办法只有两个,一是杀死或打伤布阵者令其停下,二则是毁掉法阵。农马现在要做的,正是毁掉悬在溶洞上方的剑阵法阵!眼看着农马就要爬上最高之处,接下来毁掉法阵就只是时间问题,却不想就在这么个时候,法阵中央又连着喷出三道白色光芒,一同朝农马砸了下来。这一次,因为距离实在太近,加上好不容易爬到这样一个高度,农马取舍不决下,被三道光芒罩笼住。顿时,三道光芒溶为一体,接着又分离出无数光芒气刃,前后左右一同朝农马砸射而来。此时农马已经来到法阵底下,只消他一掌震碎法阵任何一处符文,这个法阵也就宣告破解,然数量比残剑更为密集的光刃已不是农民所能对付得了。勉强打散十几道光刃后,农马再无力破开光刃这一招,霎时间身体被千刀万剐!下方的任天慈见状疾呼:“农师弟,快下来,那是刀剑之魂,你一个人应付不了,快下来,大家一起消灭那些精魂!”一心为了张小露的农马,又岂是几句话劝得动的,冒着被斩成碎片的危险,他急忙抓住一把从眼前飞过的残剑,接着手上一使劲,整个人便朝法阵飞冲而去。也许是法阵自觉有危险,有些时刀剑精魂知道法阵将会有十分凄惨的事情生,几乎与农马同时而动,农马跃上半空时,无数刀剑精魂已然攻向了农马。此时农马身在半空,根本无法同时应付这么多的刀剑精魂。眼看着他就要被刀剑精魂扎成马蜂窝时,早已蓄势待的张煜突然朝农马大喝道:“闪开!”农马无暇顾及张煜,虽不知道张煜要做什么,但听到他的喊言时,他还是下意识的将身躯侧向一旁。霎时,农马只感一道凌厉至极的黑色气劲从自己侧腹擦边而过,再细看,原来是张煜用“鬼天衍”出了攻击!上古刀剑精魂大概也感受到“鬼天衍”的威胁,见其黑色气劲来得凶猛,皆是势头一转纷纷扑向了黑色气劲。“鬼天衍”所出来的黑色气劲虽是猛烈,但在如此众多刀剑精魂之下,难免有些寡不敌众。下方的张煜清楚感受到这些东西给他带来的压力,为了保住农马,他现在也只得跟无数刀剑精魂来个硬碰硬。一旁的农马瞧了一眼,现“鬼天衍”出的气劲正被刀剑精魂一点一点的抵消掉,明白事情不妙的他不再犹豫,抓着另一把从自己眼前飞过的残剑,接着势头,他翻身而上,朝上方法阵飞冲了过去。古法阵与现今法阵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动的次数,一般来说,现今道法中的法阵触一次后就失去作用,所以道士降妖除魔时,只能一个法阵接一个法阵的布置。但是,古法阵可就不同,论修为,上古修道者要远比现在的修道者厉害的多,他们所布下的法阵,自然也是极具威力且深奥精湛的,但是相反的,越是高深莫测的法阵,所需要的功力支持也就越庞大,所以大多的上古法阵,都带有自我吸收天地灵气之能,即是说,当一个法阵形成后,只有所处位置的灵气充足,法阵就永远不会失去作用,而是会潜伏以待下一个触者。这溶洞里的上古剑阵是上古时候的大型法阵,威力如此大的法阵,本身自然有具备了自我吸收的能力。所以当农马再次接近法阵时,法阵再一次触了。巨大的溶洞中,众人突然听到一阵悲鸣之声,似婴泣,似风鸣,声音刺耳而又难听。不等众人明白怎么回事时,只见正与众人斗得不可开交的残剑突然掉头退了回去。众人吃惊再细看,现所有残剑都往半空一处地方迅汇聚起来。眨眼功夫,密集的残剑竟汇聚成一把巨大无比的巨剑,令一看之下大感毛骨悚然。这时,农马已然来到古法阵前,只见他两臂张力后架聚势,口中吐纳之间,一股强大无比的气息开始在他身上若隐若现。他现在使用的是神术三叩,唯有这样,方能击碎古法阵!当功力谷到极致时,他口中大吐一口气,将要击打下去!而这时,在他身后由无数残剑汇聚成的巨形巨剑也动攻击了 第五十八章 “七彩魔阵” 农马身处半空,本身的功力又运至极致,只待一击,他就能击碎上古动,。然而身后的巨剑却又让他不得不犹豫起来,在这种情况之下,只怕他击碎古法阵时,自己也会被巨剑劈成两半。底下,张煜忙着对付刀剑精魂,根本无暇顾及农马,再瞧一旁的钢牙,现此事的钢牙静站在一旁,观看着上方的情况,却一点也没有出手的意思。“你这笨蛋在什么呆?还不用‘日月玉壶’拖住那把巨剑!”张煜勃然大怒,心说这个钢牙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没嘱咐他的话,他就什么也不会做。张煜愤怒下的一番话听在钢牙耳朵里,无疑是一种火药导火索,他心中不是不悦,表面上却不敢违背张煜的命令。只见他冷哼一声,急忙从怀中拿出“日月玉壶”,接着行步踏罡,劲力一灌,立见“日月玉壶”从中射出一道光芒,在巨剑即将劈中农马时将巨剑给笼罩而住。巨剑被光芒一照,立时抖了抖,仿似陷入泥潭一般,度一下子迟缓了下来。这个时候,农马不再犹豫,一掌狠狠向古法阵击打而下。“砰!”一身巨响。古法阵经他灌以全力的一击,以法阵中心点为中心,一道道裂痕迅蔓延而开。底下,正跟张煜斗得不可开交的刀剑精魂立时颤抖几下,开始不断消失在半空之中。而由残剑组成的巨剑,也开解分解落下。法阵一破,溶洞又抖动几下,四周的一切开始恢复了正常。农马翻身而落,回头看了张煜一眼,一脸若有所思。避免了一场危机后,张煜收起“鬼天衍”,回头怒视着钢牙,语气十分中十分不满:“你这个蠢材,下次给本圣主放机灵点。”“是。”钢牙点头回答,却不知,在阴暗之下,他脸上尽是怒容。十三珠帘洞一个溶洞就如此厉害,众人清楚,接下来只会一个胜过一个,如不保持十二分精神,只怕是寸步难行。“臭小子,你很了不起吗?下次再这么冲动,小心我放小灰咬你!”白晓婷走到农马身前,给了农马胸口一拳凶狠狠说道。农马歉意一笑,确实,这次若不是张煜和钢牙出手相助,只怕他此时早已万剑穿身了。“我这不是没事吧,别生气。”“哼,你还敢……”白晓婷怒气未消,还想再教训农马几句,一旁的张煜不耐烦了:“好了,别说些没用的废话,快进入下一个溶洞吧!”话一落,张煜率先走进了洞道,身后则跟着一脸阴沉的钢牙。瞅了一脸怒冲冲的白晓婷,农马作了请走手势:“走吧。”“哼!”白晓婷不满一哼,转身就走。众人跟着张煜后面,对于下一个溶洞有着什么等待着他们充满了不安。“农兄弟。”正走着,身后的夏方天突然小声叫住了农马。农马回头瞧了他一眼,神情依旧冷淡:“什么事?”“不管你爱不爱听,如果你想活着离开这里,你最好突破三叩。”农马闻言一怔,关于四叩问题,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如何突破这个问题,他这些日子想过不少次,只是到底如何突破,他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见农马沉默紧皱着眉,夏方天立刻明白他还是没有抓到关键。“你好好思考我那时的话,四叩只能自己领悟,外人是帮不了你。”农马明白,夏方天指的是当天他在密室中所说的一番话。思索间,农马跟着众人来到二个溶洞。比起一个溶洞,二个溶洞显然要小了不少。奇怪的是,二个溶洞里不但没有禁制法阵,甚至连一些怪异的地方也看不到,整个溶洞里什么都没有,平常的有些怪异。“大家小心点。”陈文公经验老道,一眼就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越是平常的境况,危险就越高。与之前一样,张煜又叫白晓婷跟陈文公充当探路者,这一次,为了农马“安分守己”,两人行动前要任天涛兄妹管住农马,之后,两人对视一眼,小心翼翼的走到溶洞中央。实际上,知道现在,这伙人中谁也没有注意到一处怪异现象,那就是一、二溶洞里面的光线问题,照理说洞中因为光线照不到,应该是黑不见五指的。但是从一个溶洞起,光线就一直没有变化过,洞中的亮度,跟外头根本没有什么区别。众人因为将注意力放在破解十三连珠洞上,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严重的现象。怀着不安的心,白晓婷与陈文公来到了溶洞中央,两人站立许久,周围却是没半点动静。等了好半天,觉无任何怪异现象的白晓婷不由有些放松:“文公前辈,看来这二溶洞似乎没有被下了禁制法阵啊,会不会是被以前那些进来的人给破解了?”陈文公沉思片刻,依旧不敢放松警惕:“嗯,有这个可能,不过咱们还是得小心点,除非像领王那样击碎法阵,否则这里面的上古法阵都会生生不息的运作。”看了四周一眼,现并无法阵痕迹的白晓婷并不以为然,说到底,对于十三珠帘洞大家都不清楚,也许并不是每个溶洞都带有法阵。白晓婷心里这么认为,行动上也冒然而为。她撇下陈文公,自己一人径自走向下一个溶洞的入口处。白晓婷如此冒失的举动令陈文公大为吃惊,不等他出声喝止,溶洞已经出现变化了。原本稀松平常溶洞里,四面八方突然冒出无数凌空盘旋的法阵,这些法阵每一个约有马车车轮般大小,法阵呈现出来的颜色五彩缤纷,似乎每一个都具有不同的威力。众人一见之下不由为之惊骇,这些法阵原来都是凌空而布,难怪之前一直看不到法阵的存在。中央,陈文公和白晓婷被几个法阵所困,两人惊愕之际,欲想打破这些奇怪的法阵。“住手,这是‘七彩魔阵’,触动一个就会引动所有法阵一起攻击,千万不要碰它们!”张煜的一声叫喊,将正要出手攻打法阵的陈文公和白晓婷同时震住。两人回头瞧看,眼神中带着疑惑之意,“七彩魔阵”这玩意,两人都没有听说过。这时,任天慈接过张煜的话头,点头说道:“没错,这些法阵我曾在典籍中看过,这是上古魔族经常使用的一种法阵。这种法阵不但可以自动移动围困敌人,且牵一而动全身,这里少说也有几百个法阵,如果不小心触了,只怕咱们眨眼间就尸骨无存了。”“嘶……”众人闻言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这种法阵若是只有十几、几十个的话还不在话下,问题是整个溶洞几乎都被这些法阵给填满了,倘若一触动,确实会跟任天慈说的一样,自己这些人瞬间就会灰飞烟灭。“这么厉害,咱们该怎么办?难道这个法阵就没有破解之法吗?”农马很是担忧,若无法解决这些密集的法阵,他们这伙人几乎是寸步难行。任天慈沉思一想,抬头说道:“破解是破解不了的,但咱们可以避开这些法阵,这些法阵只有触动了才能挥出威力,不触动的话,它们毫无攻击性。”中央,白晓婷被几个法阵包围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虽畏惧于法阵的数量,但一听到只要不触动法阵就能安然通过,她就铤而走险,就着法阵与法阵之间距离空隙,她时而缩腹挺胸,时而低身爬行,时而弓着腰身,在密集法阵中间穿来钻去,动作虽是难看至极,却硬是被她钻到进入下一个溶洞的洞道前。见她终于到达了对面洞道前,众人才暗松一口气,刚才可是被她那番举动吓得不轻。“喂,小心穿过那些法阵,没事的,大家都过来吧。”对面的白晓婷挥手招呼,她能过得去,说明其他人也可以。陈文公这时也冒险行动了,与白晓婷不同,他是步步为营,小心翼翼的穿梭在密集的法阵之间。穿过这些法阵,比想象的难的多,若这些法阵不动的话还好办,问题是这些法阵会自动移动,穿过时必须看好时机,一闪而过,这步伐要是慢了一拍的话,后果可想而知。老头身材瘦小,身子骨比白晓婷还要小上一号,加上他打着十二分精神,很快,他也穿过了密集的“七彩魔阵”!见到白晓婷和陈文公都平安过去了,众人心中总算安定了些,看样子只要小心避开这些法阵,自己这伙人就能平安通过。接下来是任天涛和任天慈两人试着通行。兄妹俩同时行动,动作比起白晓婷要敏捷了不少,加上后头农马时不时的提醒,两人很快也平安通过了法阵。跟着是夏方天跟张煜。这两人通过时,简直跟信步而游差不了多少,两人身材本来颇为健壮,但穿梭在密集狭隘的法阵里,他们就跟后脑长了眼睛一般,闪避着前头移动的法阵同时,也同时对后头的法阵作出了回避。仅仅只用了任天涛兄妹俩三分之一的时间,他们就轻松通过了法阵。两人通过后,剩下的就是农马跟钢牙了。对面,任天慈大喊提醒:“农师弟,法阵移动的时间为三秒一动,掌握好节奏即可轻松通过。”听到提醒,农马点点头,刚踏进法阵,却不想钢牙也跟着他同时进了法阵。如一人进阵,自然闪避的空间比较大,两人进入,就像任天涛兄妹一般,除非两人之间相互信任,彼此了解对方。否则两个彼此毫不了解的人一起行动,其结果危险只会成倍增加。“你!”农马惊愕中带着怒色,以为钢牙是故意的。另一边,钢牙也是满脸怒色:“臭小子,你找死啊!还看到老子进来了吗?”瞧样子,钢牙非是故意进入法阵,两人只不过刚巧搁在了一起。对面,张煜暴跳如雷,对着钢牙怒吼:“你这个笨蛋,你没脑子吗?你给本圣主乖乖站住,让农小子单独通过,否则本圣主灭了你!没脑子的东西!”“可是……师父,是这小子……”实际上,钢牙比农马早一步踏进法阵里,农马只不过没注意到,才跟着踏进了法阵。“住口!要是农小子出了事,老子就将你撕成碎片,你给本圣主好好待着!”农马对于张煜来说,那可是他实现自己目的不可或缺的存在,如农马真要出了事,那他目的就要打水漂,跟钢牙相比,他确实要重要的多。“他娘的,你这个老不死的。老子我……”钢牙心中怒火越来越大,无奈碍于张煜的本事,他是敢怒不敢言,只得在心中将张煜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第五十九章 无形风箭 在任天慈的指导下,农马凭着高的步法,很快就穿过密集的法阵,来到下一个溶洞的入口前。接着,只剩下钢牙了。张煜看了钢牙一眼,根本不打算等他:“走吧。时间紧迫,别耽误时间了。”众人自然不会去理会钢牙,闻言即刻行动,跟着张煜走进三个溶洞里。背后,钢牙怒目而视,自他见到张煜的真面目后,他心里的不满已经越来越盛了。有惊无险通过了二个溶洞,众人心中难免有些放松。实际上,如这十三珠帘洞的法阵禁制都需要人为触而启动的话,那要平安通过也非是难事。然而,事情真的像他们所想的那么简单吗?刚一踏进三个溶洞,眼前的景象就令所有人大吃一惊。三个溶洞,比二溶洞又小上一号,当然,光线依旧充足,跟前两个溶洞相比,这三个溶洞要多了不少东西。先,是整个溶洞的洞壁上布满了黑乎乎的小洞口,每一个都跟拳头差不多大小,除了地面之外,整个溶洞里几乎都布满了这种小洞口。但令他们吃惊的却是地面上那成堆的白骨!粗略一估算,这里的白骨少说也有上百具。白骨一旁,散落着许多早已**不堪的长剑或是某些无法辨认的法器道具。从这些东西上不难看出,这里上百具尸骨的身份,都是修道之人。“怎么回事?这些人是怎么死的?”白晓婷眼尖,先现所有白骨都是完整躺在地上的,一看就知道这些白骨并非在争斗中死去,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上百具白骨旁边或是身上都没有任何凶器,也许是时间太久而凶器腐化掉,也许是这些都是中毒而亡,不过可以肯定的,这些人的死跟洞壁上那些密集的小黑洞有关。“不管他们怎么死的,咱们都要小心点,我看那些小洞口大概是什么机关,也许是暗箭什么的。”任天涛说着,担忧的看向白晓婷和陈文公两人。果然,张煜上前推了一下白晓婷,说道:“白丫头,你先过去。”白晓婷回头白了张煜一眼,却又是无可奈何,没办法,谁叫自己的性命掌握在人家手里。正待她想踏步上前时,农马突然问道:“等等,你们谁带了绳子?”“啊,我这里有。”任天慈回答一声,从背包里掏出一捆麻绳递给了农马。“白师姐,你把绳头绑在腰围上,只有出现意外,我们就能把你拉回来。”“哦,好主意。”白晓婷心中一喜,将绳子绑在腰上后,大步向溶洞对面走去。有了保障,她的胆量也大了几分,一一避开那些白骨倒下的方向,很快,她就来到了溶洞中央。如果白晓婷能在细心点,她就能感觉这溶洞里的怪异之处,可惜,她从来多不是一个细心的人。大咧咧走着,白晓婷不时东张西望,感觉这三溶洞似乎也没什么危险的她回头对农马等人打招呼:“喂,这里似乎没什么法阵,你们可以……啊!”此时,在众人眼中所看到的是,白晓婷正回身喊话,说到一半时,她突然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话都未来得及说完,就已栽倒而下。农马见状,急忙使劲拉回绳子,过程中,他连着三次感到白晓婷的身体晃动了三次,似乎又有什么东西打在她身上。“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白师妹她怎么了?是中了暗器吗?”任天涛惊喊着,仔细瞧看四周,却现没有任何的暗器射出来。带农马将白晓婷拉回来一瞧,只见白晓婷早已昏厥过去,而她的肩膀、大腿、背部跟侧腹四处地方不住往外冒血,已然是受了相当重的伤。然而令人疑惑不解的是,这四处地方都没有任何暗器存在着。任天慈急忙走上前,仔细替白晓婷检查一番,别说找到暗器,就连暗器的一点蛛丝马迹也找不到。“奇怪,白师妹到底被什么打中了,瞧这些伤口,就好像是被无箭头的箭射进身体中一样。”任天慈百思不得其解,一边说着,一边替白晓婷止血。“如果没猜错,这次应该不是什么法阵作祟,可能是一种厉害的暗器或是机关,我看咱们要从长计议,冒然过去只会白白牺牲。”回想起刚才拉回白晓婷时的情况,农马心中已经有一定的认知。从白晓婷身上出现三次不同的晃动判断,一定是有一种他们看不到的东西击中了白晓婷,而这些东西肯定就是来之洞壁上那些密集的小洞里。农马这么想,但张煜可不这么,掌握着所有人的是张煜而不是农马。他瞧了瞧一旁的陈文公,从怀中拿出三道灵符,往前一递,说道:“老家伙,这次你去,每隔十米就贴一张灵符,明白吗?”陈文公没有任何答言,伸手接过灵符后,就要走上前。“等等。”农马再一次伸手拦住陈文公,说道:“文公,这次我去。”陈文公闻言脸色一变,拿着三道灵符的手往背后一缩:“不可,万万不可啊,领王,让老夫去就可以了。”“不行,这是本领王的命令,把灵符交出来。”农马心里十分清楚,陈文公在众人之中功力或许比白晓婷和任天涛兄妹都要高,但论身法,他却是最慢的一个,当然,这是因为他已经上了年纪,反应跟不上有关,不过连白晓婷都着了道,他就更难以避免了。“不行,不行,还是老夫自个去吧,请领王不要为难了老夫。”陈文公说什么也不肯交出灵符,一时间跟农马僵持不下。这个时候,张煜开始不耐烦了:“农小子,你不要多管闲事,赶快让开,让老家伙去把本圣主的三道灵符布下。”“哼,我只答应你解开神龙封印,可没答应事事听从于你,怎么做是我的事,轮不到你管。”“你!”张煜想不到农马居然敢反驳他,虽是心中有火,却想不到任何反驳的话,确实,当初只是要农马帮他解开封印而已,至于怎么做,他们之间可没下过任何协议。“领王,你身负着旁脉赶尸人的前途命运,要是在这里出了事,老夫可就罪该万死了,这种事就让老夫代劳吧。”“你是不是不听领王命令了?快把灵符交出来。”两人依旧互不相让,正僵持着,夏方天挠着头,一脸无奈:“唉,好了,都别吵了,这次就让我去吧,看的我心都烦了。”“夏兄弟……你……”农马有些意外,想不到夏方天会主动冒险。“啊,放心吧,我不会有事,好了,老头,把灵符拿来吧。”说着,夏方天伸出一手,示意陈文公交出灵符。陈文公转头看了看农马,见农马点头示意,他立刻将三道灵符交付到夏方天手上。跟农马一样,夏方天也是解开封印的关键所在,张煜自不会让他轻易冒险:“夏方天,谁叫你多管闲事的,你老实待着吧。”“你放心吧,我夏方天是不会死在这里的,区区三个难关还无法阻止我夏方天,等着看吧。”夏方天一脸淡然,神情中透着自信。不等张煜再开口,他已经迈步走进溶洞里。与白晓婷不同,夏方天刚一进溶洞,立刻就感觉四周的不妥之处。此时的溶洞里,有着一点十分微妙的变化,这种变化是极其微弱的,注意力稍微不集中的人都无法感觉出来,但夏方天感觉到了。先,让他感觉不妥的是气流。照例说溶洞应该不存在气流,但夏方天确确实实感觉到了。接着,他又现令一点怪异之处,那就是气流并非只是一股,而是有无数股,感觉起来就像错综复杂的渔网一般,看不见的气流,已经将整溶洞包围了。顺着气流走向,夏方天最后现,出这些气流的,正是那些拳头大小的小黑洞。“原来如此,是无形风箭吗?难怪可以无形伤人。”抬头看着密集的小黑洞,夏方天喃喃自语,心中已经知晓了三个溶洞的秘密。“啊,还真是麻烦呢,这么多气流,估计都能进行攻击吧,要是全部动的话,我可就要遭殃了,不知道刚才那个女人是怎么触动气流攻击的。”夏方天暗想着,很快走了一段十米,按着张煜的吩咐,他将一道灵符贴在地面上。跟着他继续向前迈进,准备贴下二道灵符。这个时候,洞中的气流又有些改变。全神贯注着气流的夏方天清晰感觉到,气流突然间莫名其妙的加快了度,并且隐隐可感觉到气流的走势很强。“怎么回事?我何时触动了气流了?”夏方天心中大是疑惑,仔细回忆自己刚才所走的路,他并不觉得自己触动了什么东西,如此一想,引气流改变的,应该跟直接触动无关。在沉身细听,密集的小黑洞无不出奇怪声啸,因为声音实在有些低微,所以不认真听得话,是无法注意到的。这时,夏方天已经来到了二段十米,他停顿了许久,感觉四周并无怪异生后,又贴下了二道灵符。“农兄弟,怎么了?感觉有何不妥吗?”身后,农马的声音传来。夏方天转身回答:“啊,目前还算平安,这里似乎有许多气流,刚才攻击那个白姑娘的,恐怕是一种无形的风箭,我……啊!”正回答着,夏方天突感身后一道强烈无比风压向他袭来。早有戒备的他急忙使出一个铁板桥,险险躲过了这一击。“噗!”无形风压一击落空,打在夏方天身前的地面,立时击出一个一尺多深的凹洞。“这……”夏方天不由脸色一变,单是风压就有如此厉害,可想而知那无形风箭的威力有多大了。当他翻身而起时,迎面,他同时感觉到一百多股凌厉无比的气劲向他袭来。危急之下,夏方天急忙跃上而起,打算以此躲过气劲的攻击,却不想身子刚一到半空,又察觉出半空中也有许多气劲射来。“可恶!”夏方天心中暗叫不妙,避无可避下,他劲灌两掌,口中大喝一声:“神术一叩,乾坤为阳!”,话音一落,只见他往自个面前的空气连拍两掌。“啪啪!”两声巨响,空气中强烈的震动,立时将气劲震到一旁,趁着这个机会,夏方天身子一转,两掌朝下,不断出掌击出。“啪啪”声响不断。只见被他击打的地方,无不形成一道道无形防御壁,同时间,无数凌厉的气劲打在无形防御壁上,霎时如同雨点打在铁盆上一般,“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第六十章 隐藏着的危机 处于洞道之中的众人见此异状,心下大是骇然,瞧这些几乎密集的令人窒息的气劲从四面八方攻向夏方天,这要是一不小心中挨中了,这人立刻就得变成了马蜂窝啊。溶洞中央,夏方天手脚并用,单是抵挡这些气劲的攻击就已让他手忙脚乱。越挡他就越感到困惑,不说气劲因何而产生的,就近乎源源不断的攻击,也令他百思不得其解。“这样下去可不行。”夏方天心中暗叫不妙,抵挡了好半天,气劲非但有一丝减弱迹象,反而越挡越多,再这般耗下去,只怕他就会力竭而不能自保。后边,张煜看在眼里是急在心里,夏方天此时就好比被一群隐了身的敌人不断围攻着,几乎是寸步难行。再这般下去只怕是凶多吉少。“夏方天,快把三道灵符贴下!”夏方天忙于抵挡无形风箭,此时又哪里空得出手:“我被挡住了,无法前进!”无奈,张煜一指陈文公:“老头,你去帮他!”“不行!要去我去!”农马一个反对,陈文公功力虽不低,但他还没有能力挡住风箭,倘若冒然而去,下场可想而知。一听农马言语,张煜和陈文公同时反对。“领王,你去不得,还是老夫去吧。”“臭小子,你想死的话也要等解开封印再说,否则本圣主就在这里灭了你们!”“哼,我去就会死吗?你太小看我了。”农马心意已定,说着话就要冲上去。这时,姗姗来迟的钢牙看到溶洞中央的情景,好奇询问张煜:“师父,夏方天这是?”见到钢牙,张煜就像看到雪中火堆一般,他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你快去支援他!快去!”“哦,哦。”钢牙根本不知道溶洞中央的夏方天正在遭遇着什么,见张煜脸色甚是惊慌,他也来不及细想,急忙跑进溶洞,冲着夏方天疾奔而去。待一接近夏方天,钢牙可就倒霉了。密集凌厉的风箭包围着夏方天,范围约有三米之宽,在这个范围里,空间中到处都充满着飞来横去的风箭。钢牙在浑然不觉之下扑入这个范围,立遭无数风箭攻击。也算他肉厚,一连遭受到十几次风箭攻击后,他吓得脸色一青,急忙向后退走,此时他方然察觉,夏方天四周充斥着“叮叮当当……”声响。“这……这是……”钢牙回头瞧了一下张煜,神情中带着询问之意。“混蛋,别呆啊!那是无形风箭,快帮助夏方天!”张煜心急而怒,此刻被困的夏方天已经开始出现疲态。一听张煜的话,钢牙立刻明白了,敢情是张煜又拿他当替死鬼啊,“你他娘的,妈了个巴子,原来是拿老子当枪使!”钢牙心中暗自叫骂,无奈还得遵照张煜的命令。只见他从怀中拿出“日月玉壶”,行踏一边步伐后,灌劲启动了玉壶。“日月玉壶”一经他启动,立时散出一道巨大的光芒,顷刻间将夏方天范围五米之内罩笼住,跟着,他连退两步,口中喝喊一声,驱使着玉壶将无形风箭往瓶子里收。顿时,已是招架乏力的夏方天感觉压力大减,趁着这个机会,他急忙向前奔出几步,将最后一道灵符贴到三段位置上。本以为无形风箭被钢牙所牵制,却在这个时候,整个溶洞之中突然出鬼泣般一声怪啸,未等众人明白怎么回事时,那些遍布洞壁的小黑口竟如同枪杆子一般,不断喷出清晰可见的“风子弹”!这一下大出众人预料,处在溶洞之中的钢牙跟夏方天同时倒霉,两人根本来不及抵挡住这些“风子弹”,眨眼间就被打得千疮百孔。“不好,快救人!”农马焦急万分,那些“风子弹”虽然杀伤力不及风箭,但从钢牙和夏方天两人痛苦的神情不难看出,这东西打在身上还是疼得要命。再看张煜,此时他两手掐着一个奇怪的法印,口中念念有词,于法印之间渐显黑色光芒,突然间,他脚踏一个弓步,法印一指地面上一张灵符,顿时只见灵符盘旋而起,一个偌大的黑影从灵符中乍现而出,以灵符为中心,瞬间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圆罩。见张煜展现出来的这一手法,农马等人几乎同时惊呼:“魔气也能动灵符?!”无怪乎他们如此惊讶,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正邪之间的界限就划得很清楚。一般来说,道界之人使用的灵符都是借上天各路神仙之力,而魔界之人使用的灵符,借的都是魔界各路邪魔之力,两者形法不一,借力不同,所需的功力也不同。所以这魔气可以动道界的灵符,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件天方夜谭的事。此时张煜可没时间理会他们,紧接着启动一道灵符,他又迅动了二道跟三道,与之前一道一样,之后的两道灵符都闪出一个黑色圆罩,遂成三个圆罩,将风箭跟“风子弹”挡在了圆罩之外。趁着这一空隙,张煜疾呼一声:“快走!”,话一落,他两手背负,脚下一点,身如风中飘柳一般,迅飘到溶洞对面。农马等人虽是满心震骇,但也知道这三个圆罩抵挡不了多时,几人不敢迟疑,由农马背着白晓婷,众人一起行动,迅奔向溶洞对面。中央,夏方天跟钢牙已然受了不轻的伤,待张煜动圆罩挡住了风箭跟“风子弹”,他们再不敢逗留,连滚带爬着逃到下一个溶洞的洞道里。此时,两人已是浑身浴血,气喘吁吁,好在受的都是皮外伤,并无大碍。当农马等人刚一踏进洞道,溶洞里的圆罩也随即崩溃瓦解。被阻挡多时的风箭跟“风子弹”立时作,整个溶洞之中立时如同点燃了鞭炮一般,一时间“噼里啪啦”响个不停。看着溶洞里这幅可怕的景象,众人心有余悸,不觉中冷汗顺脸而下,这些风箭跟“风子弹”并非是一种法阵,但威力却丝毫不逊色前两个法阵,这其中的机关设计,更是巧妙无比,也不知引这些东西攻击的重点在哪里。好不容易镇定了心神,众人又想到另一件更为惊骇之事,那就是张煜居然能用魔气动道界灵符,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自道诞生以来,还未从听说有人能做到这一步,这个人当真神秘莫测。现众人都在打量着自己的张煜立刻明白,冷笑几声后,他说道:“本圣主的本事还不至于此,所以你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乖乖照本圣主的话行事,否则吃亏的只会是你们!”他的话虽是嚣张至极,但却一点都没错,确实,众人就算一起动手,也不可能打得过他。就在说话间,白晓婷终于醒过来了。觉农马背着自己的她偷眼瞄了众人一眼后,竟又闭上眼睛,继续装昏。可惜,这一幕刚好被任天慈瞧见了。“白师妹,你觉得怎样?”听到任天慈的询问,白晓婷微微皱皱眉,不情愿的睁开眼睛,急忙挣脱农马,语气有些不满:“死不了,没事。”“啊,幸好农师弟及时将你拉了回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我再帮你看看伤口吧。”任天慈不知其中猫腻,以为白晓婷伤口还在疼。听到这话,张煜可就耐不住心急了:“看什么看?快到下一个溶洞去,一点小伤死不了人,别耽误了时辰!”“慢着,上吊也要喘口气吧,他们都受了伤,至少也得治疗一下再行动,如果你不想解开封印失败的话,就让我们替他们治疗一下!”农马再次反对了张煜,现在只不过过了三个溶洞,已有三个人受了伤,再这么马不停蹄闯下去,恐怕就不会只有受伤那么简单。“你……”被农马三番几次驳言,张煜有气无处,仔细一想,农马的话也并非毫无道理,谁知道下一个溶洞里会有什么厉害的东西等着他们,为了能更好的应付无法估计的凶险,张煜只得暗自怒,却是无可奈何:“好吧!给你们半刻时间,多一分半秒都不行!”说着,张煜径自走到一旁声闷气,也不理会受了伤的钢牙!任天慈为白晓婷和夏方天处理好伤口后,看了看钢牙,又看看农马,眼神带着询问之意。农马明白,点头说道:“任师姐,麻烦你了,也为他治疗吧。”夏方天与钢牙的伤都来之“风子弹”,其伤口都是指头般大小的血洞,不过伤口都不深,简单为两人上药包扎后,时间刚好过了半刻。“走吧!谁再拖延时间本圣主就要他的命!”时间一到,张煜连一秒也不迟疑,说着话,他率先走向四个溶洞。众人面面相窥一视,无奈下,只得跟上了张煜。按下他们不说,同一时间的旁脉赶尸人驻扎地一座大营帐里。阮秋章跟玄素真人与众人的谈话还在进行着。蓝衣大汉的真面目和目的已经揭开了,众人虽是震骇至极,但事情的严重程度还远远不至于此。世间上能惊动玄素真人这样一号人物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事。纵使当然的妖魂出世,玄素真人也没有参与,到底是什么?竟让他这样一个不喜与人接触的世外高人下了山?“前辈,您说解开神龙之后,有更为厉害的东西出世,这东西是什么?‘六池山’除了神龙之外,难道还封印着其它东西?”莫小灵到底心思细敏,知道之前的一番解释都不过是整件事的开端,接下来的事实,才是主要的重点。玄素真人摸着山羊胡,微微眯着眼睛,半天才说道:“对于张煜妄想得到‘龙蛋’一事,其实还犯不着惊动了老儿,这个无知小辈,根本就不知道触犯神龙的后果有多严重。但是……”玄素真人话锋一转,两眼突兀睁大老大,声言厉色道:“但是那条神龙之下,却还封着一个更为可怕的东西,这让老儿忐忑不安啊。”听到这话,众人屏住呼吸,满脸紧张,能让玄素真人说出这番话的,他们不用想也知道那东西的可怕。这时,阮秋章突然看向莫小灵,插口道:“莫丫头,我曾听农马说,以前你跟他讲过守龙一族的传说,也讲过‘叩’血的有关传说,你还记得吗?”“啊,晚辈记得。”回想起往事,莫小灵不由一阵脸红,当初自己扮作神秘莫测的算命仙姑给农马指明路,谁又曾想,今时今日却成为农马的手下。“这段记载你讲给众人听吧,与接下来我所讲的事大有关系。”“是。”于是,莫小灵将自己在手抄本看到的有关一切仔细说了出来。众人听罢,久久回不过神来,此时所有人都隐约感到玄素真人口中说的那东西是什么了。而莫小灵所说的这一段故事中,众人又现了许多以前所不知的真相。其中,就好比是鬼巫一族原来是道尸所创,如此说来,妖魂只不过是再将鬼巫一族带入辉煌的另一个邪物而非是当初鬼尊所说的那个神明。但是这个传说中最大的疑点,却还是那个赤身大汉击败道尸的事情。从传说中得知,赤身大汉是凭借着“龙凤玉石”击败了道尸,可如何击败?道尸结果下落如何?却又无迹可寻。“前辈,你所说的比神龙还要厉害的邪物,该不会就是……道尸吧?”苗南凤知道事情不简单,待莫小灵说完,她将众人都猜疑的问题问了出来 第六十一章 再见“土八怪” 玄素真人眯眼看了看众人,毫不隐瞒:“老儿几年来观星掐算,北斗七星位移,星宿暗淡而无光,此乃大凶之兆,实不至于恶龙出世,唯一可匹配的,也就只有九尸一魔的道尸了!”“嘶……”众人闻言倒吸一大口冷气,道尸虽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但在传说中,道尸份量有多重众人可是再清楚不过,要说以前还能有人能制服的了他,现在呢?天下又有谁能制服他了?这东西要是出来了,天下岂不乱套了?“前辈,你真的确定神龙之下封着道尸?会否是其他邪魔?”尸毕竟消失了近两千年之久,怎么又会突然冒出来了?“哼,信不信由你,这次老儿跟阮老弟来,并非是要你们相信道尸重临世间一事,而是要你们做好准备,明天即刻跟着我们去‘六池山’!”“什么?!”众人闻言一怔,谁也没想到,在这么个关头上,玄素真人跟阮秋章竟要他们去“六池山”!不说眼前尚有“圣主军”一事未解决,单是这些天忙于应付各路道友高人,就已是将众人忙得焦头烂额,这会他们要是走了,那旁脉赶尸人怎么办?在各路道友高人面前又如何交代?再说了,既然张煜抓走农马等人的目的是解开“六池山”封印,这时间都过去这般久了,自己这伙人就算现在出,能赶的上吗?说不定在谈话时,“六池山”的封印已经解开了。看着底下众人议论纷纷,场面有些缭乱,阮秋章大咳一声,将众人镇住后,这才说道:“你们尽可放心,外头各路道友,我和玄素兄会替你们说个明白,另外,我们还需要从中挑选一些高人前去相助。至于时间问题,你们也尽可放心,如不出所料,凭‘六池山’内三道封印禁制法阵,已足够困住他们三四天了,这段时间里,正好足够咱们启程追赶。”“可是……‘圣主军’那边……”比起这些,莫小灵始终担心是“圣主军”的问题。“无妨,他们现在连领头人物都没有了,能干得了什么?再者,那些人都是以前犯过事的各派弟子,在我跟玄素兄来此路上,我们已经通知了赶尸界各门派掌门,相信不用多久,他们就会有所行动,如果还不放心,这里可以交给这些小辈们处理,我相信他们有能力处理好这里的一切事物。”阮秋章说着,指了指一脸茫然的阿业。“他?!”众人有些惊讶,目光皆是落在了有些惊慌的阿业身上。“我……我不行……我……”阿业受宠若惊,实在意外阮秋章会指名道姓推荐他,这两军交战此等大事,他自知自己尚无能力处理。对此,众人也表示怀疑,阿业毕竟是个刚出道不久的新人,将两军对垒一事交付给他,实在有些令人放心不了。不过,阮秋章可不是这么想,自他接到阿业的飞鸽传书后,他就对这个年轻人刮目相看。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找到农马,实际上已经说明他的本事,再者,从“土八怪”与吃人“**”中不难看出,阿业这个人,前途无可限量。沉思一想后,阮秋章说道:“这样吧,赶鸭子的、白头翁、灵雾兄、南凤妹子、黑乌子师兄跟着我们启程,张原、阿业、莫丫头还有两个小丫头,包括这两天赶来的各路道友,则打理这里的琐事,如‘圣主军’敢来冒犯,一切事宜就交给阿业处理,如相安无事,那一切就等我们回来后再作打算,各位意下如何?”本来,阮秋章是无权管理旁脉赶尸人的事的,但身为领王的农马是他的弟子,且阮秋章自“青松门”一战后名声大噪,众人对他十分尊敬,他的话,一方面代表了农马,一方面也代表了一个高人前辈的意见。众人自不敢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考虑了许久,莫小灵自觉这样的安排最为妥当,没有农马,目前刚刚吃败仗的旁脉赶尸人根本干不了什么,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冒险走一趟“六池山”,一方面可以探探农马等人的状况,另一方面或许还能阻止那个传说中的邪魔。与张原跟白头翁商量的一阵子后,莫小灵对阮秋章行了一礼,说道:“一切听从阮师叔安排。”“嗯,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跟玄素兄这就跟外头那些道友讲明情况,另则看看谁能帮手助威。”这一天,阮秋章跟玄素真人又会见了不少名门或有些名气的道人,他们一点也没有隐瞒,将“六池山”的一切情况都仔细说了出来,当然,最令人震撼的,就是道尸有可能重临人间这个问题了。就在他们安排着各项事宜时,“六池山”上,农马等人进入了四个溶洞。进入四个溶洞时,任天慈先现了洞中盛亮这个怪异之处,实际上,若不是因为白晓婷一句“:不知天黑了没有?”,她还注意不到这个异常的情况。当她提出来时,众人这才幡然醒悟,因为众人心思都集中在十三珠帘洞里的各种法阵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近在眼前却又容易忽视的问题。“你认为是怎么回事?”张煜也觉得很是不妙,洞中外头一样亮,自不是什么好现象。任天慈皱眉思索着,回想着她所阅读过的各种典籍,却现典籍里没有记载这种现象,“这个我也不清楚,这洞中的光亮似乎是从洞中身处出来的,或许答案就在里面,不过……”“不过什么?”“不过我不明白,既然十三珠帘洞每一个溶洞都有法阵禁制,如洞中漆黑一片,法阵不是越具威力吗?这给闯入者照亮,岂不是等于助纣为虐,我想上古时布下这些法阵的前辈们应该不会留下这种近乎愚蠢的破绽的。所以……”任天慈的一番话点醒了农马,他接口道:“所以唯一的解释,那就是这些法阵跟这光亮有关联。”“嗯,没错。”任天慈微笑点头,心中对农马大为佩服。“哼,就算知道了这一点又能怎样?你们看这四个溶洞,这里又是怎么回事?”走在众人前面的钢牙走着话,闪身让开路,好让众人看清溶洞里的情况。四个溶洞跟三个溶洞差不多大小,在这里也有着许多尸骸,只不过与三个溶洞不同的是,这里的尸骸不是散落一地就是缺腿少胳膊,有些甚至还少了脑袋,情况凄惨而令人不寒而栗。溶洞里,一切都很正常,若不是因为一地骨骸,这里怎么看也是个十分普通的溶洞。不过俗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同样的,这句话也表示一个道理,那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也是最危险的地方。看了看眼前这个看似安全的地方,张煜心里清楚,这四个溶洞只会比前三个还要危险,与之前一样,他还是打算让白晓婷和陈文公两人先前试探,当初留下他们两人性命,也是为了这一点。正当他开口指使白晓婷跟陈文公上前试探时,农马、钢牙、夏方天、任天涛兄妹、陈文公和白晓婷等人却一脸慌张,不约而同的跑进了四个溶洞里。张煜有些犯惑,正迟疑着,身后传来的异响将他惊醒过来。回头一看,张煜一直处之淡然的脸色也不由变了三分,脚下急点,跟着众人跑进了四个溶洞之中。再回头一瞧,整条洞道已经被突然落下的巨石所封闭。当巨石落下时,进入下一个溶洞的入口也随着被落下的巨石封住,紧跟着,整个溶洞四周开始不断冒出一个个人高的洞口。直到不再冒出洞口时,众人粗略一数,这些人高洞口居然有近百个之多。“怎么回事?这些洞口是怎么回事?”白晓婷吃惊不小,前后去路被封,眼前这近百个黑乎乎的洞口又不知隐藏着什么凶险。正惊呼间,只见无数人形脑袋从洞壁那些黑乎乎的洞口冒了出来。众人一见,不约而同惊呼喊言:“啊!是‘土八怪’!”时间不出一刻,众人已被源源不断涌现出来的“土八怪”团团包围住。曾受过“土八怪”苦的白晓婷更是目瞪口呆,从眼前这些“土八怪”都长着眼睛这一点上不难看出,比起在包子山所遇到的“土八怪”,眼前这些“土八怪”的道行显然要高了不少,,更令人震惊的是,这玩意不是只有一两只而已,而是有一两百只之数。“天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土八怪’?他们都是从哪冒出来的?”“大家小心,这玩意长着眼睛,他们可以看见我们!”“他们的背部是弱点,攻击他们的背部!”惊呼间,“土八怪”却已群起而攻,众人顿时陷入一片苦战,“土八怪”的特点,就是背上那“八勾角刀”,这人要是被这玩意捅上那么一下,不死也重伤。面对数量庞大的“土八怪”,众人无法再凝聚在一起,人人自危,不出片刻,一伙人就被割分开来。两年前,农马为了找寻“理玉”,曾经在包子山斗过“土八怪”,当时他因得到“理玉”而心情大好,也就没有闲暇杀死“土八怪”,尔后他放走的两只“土八怪”,就成为阿业等人的噩梦,差点就要了阿业等人的小命。时过两年,农马再一次遇到“土八怪”,真不知是命运使然,还是该说他倒霉。比起包子山的“土八怪”,眼前这些“土八怪”厉害的程度可不是一点两点,而是厉害的有些异常,单是舞得密不透风的“八勾角刀”就已经让他只有回避躲闪的份,连反击的余地也没有。被十几只“土八怪”轮番上阵攻击着,农马越躲越是凶险,自知这样下去非吃亏不可,趁着躲过一只“土八怪”攻击之际,他铤而走险,闪身躲进一人高的黑洞里,这才有了喘气的时间。因为小洞仅能容纳一只“土八怪”出入,这下子遭殃的变成“土八怪”了,面对一只“土八怪”,农马轻松应付间是绰绰有余,只见他全力劲灌一手,闪身躲过“土八怪”的攻击后,一掌急出,朝着“土八怪”难看无比的人形面门就是一掌拍打而下!“啪!”一声清脆响亮,“土八怪”顿时被打得整个脸部凹陷而入,鼻口之中不断淌流出绿色血液,瞧样子,这只“土八怪”的头骨许是被农马一掌击碎!农马全力一掌击毙“土八怪”,未等他回息喘气,倒下的“土八怪”后头又冒出另一只“土八怪”,怪啸着,张牙舞爪扑向了农马。“可恶!”农马身处洞中,行动无法随心所欲,只得向后躲开,却不想刚后退两步,脚下竟是空空如也,等他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是失去平衡,跌入漆黑而又不知深浅的洞道之中! 第六十二章 白晓婷的问题 另一边,白晓婷被几只“土八怪”追着,深知其厉害的她不敢硬斗,采取游击之法,且战且退,这个时候,她已然不知,自己已跟众人分散了开来,更是被逼退至洞口前。“这些妖物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厉害?”白晓婷拼尽全力躲过一只“土八怪”的攻击,脸上尽是因恐慌而淌下的汗水,比起包子山的“土八怪”,眼前这些“土八怪”简直一可比五,就这么一会功夫,她身上就被“八勾角刀”割出好几道伤口。此时,整个溶洞里几乎被“土八怪”所占据,就连洞顶,也爬满了蠢蠢欲动的“土八怪”,空气中,一股令人恶心的腐臭之味逐渐蔓延而开,这股气味白晓婷再是熟悉不过,当初在包子山遇到的“土八怪”身上也散着这种气味。惶恐间,两只“土八怪”悄然扑身而来,白晓婷惊讶回神,见再难抵挡攻势,情急之下,她转身钻进身后黑洞之中,与此同时,凶横攻上来的“土八怪”八只“八勾角刀”齐落,不偏不倚刺中了白晓婷尚未钻进洞中的两只脚!“啊……”白晓婷两脚脚肚顿时被刺了个透,钻心的疼令她惨然一声叫,整个人从洞中被“土八怪”拖了出来。拖出白晓婷后,“土八怪”将“八勾角刀”从白晓婷脚上抽离了出来,看着一脸痛苦的白晓婷,这只“土八怪”嘴角挂起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冷笑,跟着高举“八勾角刀”,对准了挣扎不止的白晓婷,似乎要将她格杀于角刀之下。眼看自己的一生就要在这里画上句号,白晓婷心中大呼往事休矣,危急之际,只见从她两袖之中“呼呼”飞射出两条黑乎乎的影子,下一刻,已准备刺下“八勾角刀”的“土八怪”一脸茫然,身子如同烂泥一般向后栽倒下去。白晓婷睁眼细瞧,原来千钧一之际,是“黑蛟毒鳞”小灰和它的孩子救了自己。趁着这个空隙,白晓婷勉强撑起身体,上半身挂在洞口上,现在她急需处理流血不止的伤口,否则只有坐以待毙。然而,接踵而来的“土八怪”却让她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处理伤口。情急之下,白晓婷翻身入洞,跟着吹了几声口哨,命令小灰父子俩撤退回来,眼下跟着她逃命要紧。却不想她一连吹了几声急哨,小灰父子俩竟是丝毫不理,依然挺身面对着盛怒而来的“土八怪”,有着一副慷慨就义之势。小灰父子俩是白晓婷从小养到大,虽然人兽无法言语交通,但心灵之间却有着犀犀相通之道,一见小灰父子俩不理会自己命令,白晓婷立刻就知道这两条小毒蛇要干什么了,“不,不要,小灰,你们快回来……”为了护主,小灰父子俩即使面对着无法战胜的强敌也是毫不畏惧,两条小蛇闻言回对着白晓婷吐了吐血红的小舌头,似是在告别,似是在叫白晓婷逃命,紧跟着,父子俩身如急电,朝着疾奔而来的“土八怪”游走而去。“不要……”白晓婷吓得脸色都白了,她心里很清楚,“黑蛟毒鳞”的毒虽是厉害无比,但离开了她,这毒再厉害也全然没有半点作用,因为“黑蛟毒鳞”本身根本不具备任何杀伤力。惊呼中,白晓婷吃力撑起身子,欲想滚出洞中,她绝对无法眼睁睁看着小灰父子俩死在她面前,正挣扎着,白晓婷感到头顶一股凌厉劲风直扑而下,本能之下,她急忙缩回头,身子向后一仰,几乎与此同间,两只“八勾角刀”从半空刺落而下,钉在前一秒之前她所在位置上,顿时将地面刺了个大窟窿。白晓婷心系小灰父子俩,根本顾不得自己刚刚死里逃生,逃过从空偷袭落下的“土八怪”后,她急怒攻心,急忙从怀中掏出几张灵符,欲想上前拼斗时,却不想自己后仰而退的身体根本没有碰到洞壁,后边竟是空空如也,在她掏出灵符时,她的身子也失去了平衡,跌入无底深渊之中。“不要!小灰……”漆黑洞道里回荡着她痛心疾的呼声,逐渐消失在仿似无底的黑暗之中。另一方面,农马跌落洞道,身如断线风筝,下坠时他也不知磕碰到多少次洞壁,浑身上下皆是伤痕累累。正当他还在担忧着小洞有多深时,他的后背猛然挨上一面凹凸不平的洞壁,“砰!”一声脆响,就这一下差点没要了他的命,霎时将他撞得七荤八素,然而下坠之势,也总算停了下来。摇头挣扎半天,农马从恍恍惚惚的眩晕中逐渐清醒过来。抬头一看,四周尽是黑不见五指的黑暗。“我……我这是掉到哪里了?”疑惑着,农马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吹燃照亮一瞧,原来这里又是个溶洞,在他身前不远处有个地下湖泊,湖泊水势凶急,从黑暗深处流往另一处黑暗。在溶洞洞壁上,有着无数通道,瞧样子,“土八怪”就是从这里冒出去的。地下湖泊大概有四个溶洞大小,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农马所跌落的位置,刚好就在湖泊前一块岩石上。举着火折子再照看四周,农马猛地现,就在他身处的岩石上一旁,有着数不清的白骨遗骸,在遗骸旁边,还散落着许多不知何谓的东西。“这些遗骸大概也是前来破封印的人吧,看样子他们都惨遭‘土八怪’的毒口了,唉,或许他们所带的东西中有能用得上的东西,找找看吧。”自言着,农马来到遗骸前,仔细翻着这些遗骸所留下的东西。大概因为年代古老,也可能是因为这里潮湿的关系,遗骸主人留下来的大部份东西都已是腐烂而溃散,找了大半天,农马从里面找到一支手臂粗的奇怪铜锥子,掂量一下,这根铜锥子份量不轻,大概也就二十来斤重,另外,他还找到一块不知何种动物的皮,一块成色相当古老的八卦镜,一装着不知何物的小玉瓶,小量颜色已退的朱砂,还有大量各个朝代的铜钱。一拿起铜钱,农马心中立刻会意,这是“百家钱”,是道士经常用来降妖除魔的道器。打开小玉瓶一倒,从里面滚出两颗鲜艳无比的红色丹药,不知此物为何物的农马也没怎么在意,将红色丹药重新装进小玉瓶子里后随手搁在怀中。接着又打量着那块古老的八卦镜。就在这个时候,对面一条洞道中出来一个熟悉的叫喊声:“啊…….”不等他抬头瞧看,湖泊之中已经传来“咕咚”一声响,有人掉进了水中。“是谁?”农马不太确认问道。“啊?是……是农师弟吗?快……快救我……”声音从湖泊中传来,似是痛苦而惨然。“白师姐?!你怎么也落到这里了?你等着,我马上救你!”从声音中判断出是白晓婷后,农马丝毫不迟疑,急忙跳入湖泊中,朝声源处游去。黑暗之中,农马抓到一只慌张乱挥的小手臂,“白师姐,撑着掉,我马上把你带到岸上。”话说着,农马突然被白晓婷紧紧抱住,以为白晓婷是受了惊吓的他也没多余想法,凭着记忆,他带着白晓婷游到岸上。上岸后,白晓婷依然紧紧抱着农马,农马安慰着:“好了,你安全了,白师姐,没事了。”“嗯……”白晓婷轻轻一声答哼,却还是没有松开手。这时终于察觉不妥的农马欲想分开白晓婷,却不想手刚刚碰到白晓婷的肩膀,现白晓婷的身体竟在微微颤抖着。“怎……怎么了?白师姐,你没事吧?”黑暗中,白晓婷久久没有回答农马的问题,被抱得脸红耳赤的农马自觉气氛难受,因为湖泊的寒冷与潮湿,让他在浑身湿透时,更是清晰感受到白晓婷身体所带来的温暖跟诱人的触感,“白师姐……”农马苦恼于这样的气氛之下,却又不好意思挣开白晓婷,只得暗之忍耐。“小……小灰它……小灰和它的孩子……呜……”许久,白晓婷带着微微哭泣之声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小灰怎么了?”一听白晓婷的话,农马就知道事情不妙,能让这个好胜而又坚强的女子哭泣的,自然不会是好事。“它…它们父子俩为了我……唔呜呜……”白晓婷再是忍不住,说着话,她终于哭了出来,声音中尽是令人疼惜的凄惨。农马跟白晓婷交情不浅,知道小灰对白晓婷的意义有多大,看样子,小灰是以命保住了白晓婷,也难怪白晓婷会如此伤心,十几年的相随,就这么撒手而去,这种痛楚他非常的理解。想了想,农马放下欲将白晓婷分开的手,就这般任由白晓婷抱着,任由白晓婷在他怀中痛哭。此时的白晓婷就像个无依无靠的孩子一般,她只有拼命抓着可以依偎的那一点安全感才能让她内心中得到些许安慰。也不知过了多久,白晓婷的哭声才渐渐平静了下来。“这里是哪里?”黑暗中传来白晓婷带着些许梗塞的声音。农马回神,急忙回答:“这里是个地下湖泊,大概是‘土八怪’的栖息之地,你等着,我生个火。”,终于找到理由脱离白晓婷的农马说着话,起身离开白晓婷,黑暗中摸索到遗骸旁,将之前捡到的一些枯木残布点燃,温暖的火苗,立刻照亮了四周。“好了,过来……啊……”点燃火堆后,农马刚回身一瞧白晓婷,不由傻了眼。只见白晓婷脱下上衣,将衣服撕成两块,仔细包扎着自己两只受了伤的脚,因为潮湿,在内衣紧贴之下,白晓婷那若隐若现的**一览无疑。见此一幕,农马只觉血液沸腾而上,一股热气随着血液直达大脑,霎时间,他脸红耳赤,脑子里一片空白。白晓婷大概也没注意自己的情况,见农马一脸呆呆看着她,以为农马震惊于她的伤势,微微一笑后,她说道:“虽然疼痛难忍,但这小伤还死不了人,无需为我担心。”“啊……是……是……”农马惊觉回神,羞羞应答一句,急忙转过身,不敢再瞧看白晓婷。见农马如此异状,白晓婷下意识低头一瞧,立时羞涩遮胸,急转过身,与农马背对相向,沉默无语。洞中,气氛有些怪异,四周静的有些异常,比起农马,白晓婷更是害羞,平时,她虽是天不怕地不怕,且为人十分大方,但别忘了,怎么说她也是个大家闺秀,被一个有了妻室的人看见**,自是害羞难当。“对……对不起,我非是有意看的……”好半天,农马才憋出这么一句。“嗯……我明白,不必……介意……”两人依旧背向着,气氛越来越古怪。为了打破这种难堪的气氛,农马只好转移话题:“小灰的事,请节哀顺变吧。”“嗯……”“对了,不知任师兄跟任师姐怎样了?还有文公,他们对付得了那些‘土八怪’吗?”“嗯……不知道。”“呃,也许张煜能对付那些‘土八怪’,相信他们会没事吧?”“嗯……”“……”白晓婷漫不经心的回答,令农马心中大呼难受,又找不到话题可说了。正烦恼着,白晓婷却突然开口问道:“农师弟,你……你,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啊?!”农马愣住,万万想不到白晓婷会在这种情况下问出这种要命的问题 第六十三章 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 洞中,两人久默不语,白晓婷偷偷回头看了看背向着她而一动不动的农马,一个心儿剧烈跳动着,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在这种形势下表露出了藏在心中好几年的那一份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难道是自己对这份没有结局的感情尚未死心?白晓婷相当困惑,当看到农马对张小露和柳雪涵那份执着的感情时,自己应该已经死了心啊,自己根本不可能占有农马内心一点位置,为何,为何自己还会问出这样的一个问题?越想就越觉不安的白晓婷分寸已乱:“这个,你就当我开玩笑好了,不要介怀,我只是看着闷,开玩笑解解闷我……”农马依旧没有回答,洞中的气氛相当尴尬,白晓婷很是后悔方才自己的轻率,也许,从此以后,自己与农马之间,已经无法恢复到从前那般自如了。“白师姐……“正当白晓婷对自己百般自责时,农马终于开口了。回头盯着农马后背,白晓婷大气都不敢出一个,明知道农马接下来的回答必会让自己大失所望,却还是难掩内心深处中的那一丝期望。“白师姐,对不起……”可惜,现实毕竟与幻想不同,白晓婷明明知道结果,却还是忍不住流下痛苦的泪水,而她心中那仅存的一点希望,也随着泪水流出了她的身心。“我相信你以后能找到比我更适合你的人,希望你能明白。”农马说着,将上衣脱了下来,背对着递给了白晓婷。接过湿透的上衣,白晓婷将其披上,勉强止住泪水后,她微笑道:“都说不必介怀了,我只是在开玩笑,瞧你,还真当真了。呵呵……”农马没有回话,捣弄着火堆,沉默之下,也不知他在想什么。为了抹去这沉闷尴尬的气氛,白晓婷只好笑言问道:“对了,你身上有没有带吃的东西?刚才掉下时,我腰包掉了,现在连干粮都吃不着了。”问着,白晓婷紧张的看着农马的背影,若农马还不肯回话,那两人之间的算是有隔膜了。幸好,这一次农马有所反应:“唔,我的东西也掉了,你等等,我想这湖泊里应该有鱼。”话一落,农马纵身跳入湖泊之中,洞里回荡着久久无法散去的水声。“唉……”看着粼粼水波,白晓婷长叹一声,虽然结果令她大失所望,然而心中那份沉重的压抑,也在此刻消失化解,现在的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看来你我之间的五年之约,在此刻已经结束了。”不出片刻,农马突然从水中冒出,两手抓着两条形似泥鳅的奇怪的雪白色大鱼,一脸凝重。“啊,想不到这地下湖里真有鱼,太好了,不用饿肚子了。”白晓婷其实并不饿,只是为了找话题才以饥饿为借口,但为了面子,她只好假装到底。说话间,她现农马神色不对,急切问道:“怎么了?”农马回头瞧了湖泊一眼,摇摇头:“没什么,看来这里确实是‘土八怪’的老窝,这湖泊里有大量这种奇怪的鱼,想必几千年来他们都是以这种鱼充饥的。”“哦,那并不奇怪啊,这个湖泊里的水是活水,有鱼也不是稀奇的事,瞧你一脸阴沉,还以为你碰到什么了,好了,快些烤鱼吧,这里不能久留,填饱肚皮后咱们得马上找出路,不然那些怪物要是回来了,咱们肯定没好果子吃。”“嗯,你等着,我这就将鱼烤了。”其实,农马有一点没敢对白晓婷说,在湖底摸鱼时,光线虽然暗淡,但他还是凭着赶尸人夜间走路时锻炼出来的眼力瞧清了湖底的某些玩意,为免说出来后白晓婷宁可饿肚子不吃,他只好将所见的东西隐瞒了下来。原来在湖底摸鱼时,农马现湖底下有许多奇怪的白色物体,凭着人一等的感觉,他立刻知道哪些东西都是骨头,带接近一点瞧看,他被眼前一幕所惊呆住,只见硕大的整个湖底都被人骨所填满,整个湖底一片阴森,靠近时,他清楚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怨念充斥了整个湖底,不用说,这些遗骸的主人都成了“土八怪”的腹中之物。不多久,农马将两条白色怪鱼烤熟,香味溢满而开。这个时候,白晓婷还真觉得有些饥饿。“唔……这鱼好香啊,我还从未吃过如此鲜美的鱼呢,这到底是什么鱼啊?”接过烤鱼咬了一口,白晓婷顿感鱼肉香甜鲜美,不由赞赏有加。“我也不清楚,以前我跟丛翁前辈在这‘六池山’生活过三个月,从来就没有现山中有种怪鱼。”农马皱着眉,好几次想咬下去却又停住了口。“你怎么不吃?这鱼真的很好吃。”白晓婷疑惑问道。“啊,我尝尝。”本来,农马也不想吃下这里的鱼,但为了白晓婷,他也只得硬着头皮一口咬下。其实,这个地下湖是个活湖,白色怪鱼随波而流,跟大量遗骸可不沾边,吃下去根本不碍事。这人生在世,本来就是你吃我我吃你,人只不过因为会思考而不肯承认这个事实罢了。“咦,味道还真好,奇怪,这到底是什么鱼?”农马想不到怪鱼味道如此鲜美,吃之令人食欲大增,且每一口吃下,他都觉得自己精神恢复一分。填饱肚子后,接下来就是离开这里的问题了。看了看洞壁上的密集洞口,农马这头就大了,这么多洞口,哪一个才是出路?白晓婷见农马盯着洞壁上的洞口呆,好奇问道:“你在想什么?”“嗯,这里有这么多洞口,哪一个才是出路?唉,可惜掉下来时没注意,不然按着原路回去,应该能回到溶洞。”“嘿嘿嘿,这点你无须忧心,你忘了,我是受伤掉下来的。”白晓婷摇摇手指,提醒农马道。“啊,对了,没错,哈哈,咱们可以回到四个溶洞了。”农马恍然大悟,白晓婷两脚受伤掉下,洞道里一定留着她所滴下的鲜血,只有找到有血迹的洞道,就能从这里出去。即已知道出去线索,事不宜迟,农马点燃了火折子,翻身跳到洞壁上的洞口里,一个个仔细查看。果然,不到一刻工夫,农马就在湖泊上一个洞口里现了尚未凝固的鲜血。“找到了,你就是从这里掉入湖泊里的,太好了,咱们可以出去了。”农马翻身跃下,来到白晓婷身前,说着话,他解下腰带。“你……你干什么?”面对农马无礼之举,白晓婷脸蛋一红,急忙转过头,语气中带着恼怒之意。农马一愣,方觉自己失礼,急忙解释:“你,你,你别误会,我是想用腰带绑住你,好背着你上去。”白晓婷闻言暗松一口气,原来是自己想太多了。用腰带将白晓婷紧紧绑住后,农马又找了一块破布,将在遗骸旁捡到的东西包裹住后,来到湖泊前,对着背上白晓婷说一声:“咱们上去了,你抓好。”“嗯。”白晓婷应答一声,两手紧紧抱住农马,随着农马一声大喝,两人凌空而起,跳到湖泊对面的洞口里。比起滚下来,这爬上去可就麻烦多了。洞道中倾斜无比,要不是洞壁凹凸不平,农马还真无法带着白晓婷前进,但纵然如此,每前进一步,他还是觉得相当的艰难。背后,白晓婷一手举着火把照亮,一手紧紧抱着农马胸口,瞧着眼前几乎竖立着的洞道,她担忧劝慰:“农师弟,要不咱们歇息一下吧?这样不等爬上去,你的体力就耗光了。”“不……不要紧的。”农马心中担心任天涛等人,即已知道出路,他就不算多逗留半刻,再者,身处洞道之中,谁又知道“土八怪”会不会突然退回,现在他们可还处在危险之中。也不知过了多久,正当农马感觉体力不支时,眼前不远处出现了一点微弱的亮光。“啊,快看,那一定是出口!”白晓婷先现,不由惊喜大呼。农马抬头瞧了一眼,笑道:“嗯,终于上来了。”“农师弟,情况似乎有些怪异啊。”再爬行一阵,白晓婷突然开口说道。她这一问,农马也察觉到了,照例说,在他们掉下时,“土八怪”应该顺道而追,但在地下湖时,他们并未遇到“土八怪”的袭击,要说“土八怪”认为掉进老窝里的猎物无需理会的话,那现在的情形可就说不同了,爬到现在,两人竟未遇到一只“土八怪”,这不得不令人大感不解,那两百多只“土八怪”这会到了哪里了?说话间,农马背着白晓婷来到洞口前。“怎么办?咱们就这样出去?”“不,你两脚受伤,行动不便,你待在这里,我出去看看情况,要是情况不妙,我也好守住洞口。“农马说着,解开腰带,将白晓婷抱到一旁放下,“记住,千万别出声。”“嗯,小心点。”白晓婷明白,自己现在行动不便,与其出去了成为农马的累赘,还不如乖乖待在洞中,回答一声后,她两手紧紧抓着洞壁,以保持自己不掉下去。安置好白晓婷后,农马俯身爬上,来到洞口前平坦的洞道探脑瞧视溶洞里面。他这一看不要紧,一看之下差点没吓得松开了手。只见视线可及处,十几只“土八怪”仰面朝天死在地上,这十几只“土八怪”无一例外,不是胸口印着凹进十几寸的大手印就是脑袋严重变形!“怎……怎么回事?”农马吃惊于眼前一幕,心中却也想到一个可能。再往外探视瞧看,难以置信的一幕生了。只见溶洞里,夏方天跟钢牙退至一旁,两人护住了任天涛兄妹跟陈文公,中央,张煜正跟最后的几只“土八怪”缠斗。而在张煜四周,则躺满了一地“土八怪”!“哈哈哈,不知好歹的东西,敢跟本圣主过不去,都去死吧!”身处中央的张煜笑喊着,身形一动如电,穿梭于几只“土八怪”之中,如同闲庭信步。几只“土八怪”盛怒异常,背上“八勾角刀”如暴雨般乱刺,却怎么也刺不中张煜一丝分毫。“砰!”就在农马震骇于张煜的身法时,一只“土八怪”躲闪不及,被张煜缠绕着黑色气劲的一掌击中,立刻喷出一大口绿色液体,咽气倒下,抽*动几下后,便不再动弹。再一看这只“土八怪”被击中之处,有一个十几寸深的大手印正冒着黑色气雾!瞧样子,这一地“土八怪”尸体,都是张煜一人解决的。“啊,是领王,他没死!太好了!”正待农马吃惊时,陈文公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紧跟着,任天涛兄妹夏方天的声音也传来了。“农兄弟!”“农师弟!”中央,张煜听闻众人叫声,抽闲一瞧,果见农马在探脑往自己这边瞧看,“哈哈哈,农小子,本圣主就知道你不会有事!哈哈哈……” 第六十四章 小灰之死 张煜笑喊着,又是连出两掌,掌如电,眨眼间击中了身处在前的两只“土八怪”。两只“土八怪”脑门各自挨了一掌,连惨叫都来不及呼出,顷刻间是死于非命。此时,场上尚且存活着三只“土八怪”,面对如同神魔般的张煜,这三只“土八怪”虽惧不退,叫嚣着,三只“土八怪”再一次扑向了张煜。“哼,畜牲,来得好,省的本圣主一一消灭你们!”两百多只尚且不是张煜的对手,区区三只“土八怪”他又哪里放在眼里,喊着话,他一脚踏前,屈身如豹,劲力不断聚拢着,气势一时无二。待三只“土八怪”临近,只听闻他一声断喝:“着!”,霎时间,众人之间一条黑影从他脚下冒起扫向三只“土八怪”。“嚯!”一声响,三只“土八怪”被这条怪异黑影一扫,竟是齐腰而斩,上半身与下半身惨然而断,流连背上可比拟钢铁的“八勾角刀”也一同应声而断!农马看得是目瞪口呆,张煜扫起那条黑影度虽是快的难以置信,但依稀间他还是瞧出半点端倪,那黑影,实际上就是相当普通的一招“旋风踢”!只是,如此普通的一招之下,三只“土八怪”却被腰斩而死,张煜的功力,实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为何?他有这种实力,要称霸赶尸界本来是件轻而易举的事,为何多年来都没有露出一点不轨?”农马实在想不通,照张煜显示出来的本事来看,他的实力已经过当年的鬼尊,这样厉害的一个人,却隐匿如此多年,竟没有闹出一点事,这实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三两下解决几只“土八怪”后,张煜微吐一口气,负手回,朝农马叫道:“农小子,还躲着干嘛?还不出来!”农马没有回话,转身回头接应洞中的白晓婷:“白师姐,已经没有危险了,咱们出去吧。”刚才的一些动静,白晓婷在洞中也听得一清二楚,一听农马说没有危险,她不由好奇问道:“你看到什么了?刚才大伙好像在叫你,他们都没事吗?”“嗯,我不知该如何解释,你自己亲眼看看便知。”缠好腰带,农马将白晓婷背离洞中,刚一出来,白晓婷就愣住了。只见满地的“土八怪”尸体,洞中尽是令人恶心反胃的腥臭之味,眼前一幕就活像地狱一般。“这……这些……”白晓婷震撼无比,“土八怪”有多厉害她再是清楚不过,数量两百多只的“土八怪”,绝对足矣跟一只人数过千的赶尸人队伍抗衡。农马闻言看了看不远处张煜一眼,低声回答:“这些恐怕都是张煜一个人干的,这个人,实在厉害的有些异常。”“什么?!他……”白晓婷有些不相信自己耳朵,虽早就知道张煜本事非同小可,却万万没想到他厉害到如此地步。“嗯。”农马重重点了下头,满心不安,以张煜这种身手,他要取自己这伙人的性命简直易如反掌。因为这一点,农马欲想领悟神术四叩跟五叩的心也更加急迫。“农师弟,白师妹,你们都没事太好了,之前看到你们掉进洞中,差点没把我们吓死。”任天慈一边帮着农马放下白晓婷,一边仔细查看两人伤势。“是啊,好在你们都没事,不然事情可就麻烦了。”夏方天说着,意有所指的看向张煜。农马立刻明白,确实,若他遭到不幸,事情可就严重了。“啊,对了,农师弟,洞中到底有什么?怎么你们从不同地方掉下,却又一起冒了出来。”任天涛瞧着衣衫不整的两人,神情甚是古怪,问起话时,语气也有些怪异。农马也没想那么多,随口而答:“下边有一个地下湖,我们都掉到那里面,好不容易才爬上来。”“地下湖?想不到这洞中还有洞,这个地方当真奇妙的很,好了,接下来咱们该如何处理这拦路的巨石。”陈文公指着挡住进入下一个溶洞的巨石说道。众人闻言随即沉默下来,眼前这块巨石的确是个不小的麻烦,凭几人之力,恐怕也无法推动这么大的石头,但这四周除了小洞口,根本没有任何出路。看来这四个溶洞真正麻烦的还不是“土八怪”,而是巨石。众人沉默思考间,张煜只身一人来到巨石前,两手试着一推,巨石果然沉重,再鼓劲一推,还是纹丝不动。“好家伙!”张煜见其推动不得,心中就来劲了,也不知他功力方何为尽头,刚杀死两百多只“土八怪”后,他似乎一点也没见疲惫,又跟巨石过不去了。谷起十成功力,张煜马步一跨,劲灌两手,猛然一声断喝:“呔!”,众人闻声而瞧,立时被不可思议的一幕所惊呆。只见张煜两脚陷地,口中吐纳间,将缓缓推起了巨石。“好家伙!天底下竟有如此神人!”众人心中大是诧异,张煜的本事再一次深深震住了他们。能推动巨石,并不代表巨石关卡能破解,张煜现,巨石推上去后,劲头一松又回来落下来,知晓其中奥妙的他急忙大喊:“快,你们快过去!”众人会意,知道巨石无法固定,趁着张煜尚且能支持住,夏方天和任天涛先冲过了过去。后头,农马和任天慈各自一边驾起白晓婷,就要冲进洞道时,一条黑影突然袭向白晓婷。后头,陈文公惊呼喊言:“小心!”三人闻言刚一回头,黑影已经扑进了白晓婷怀中,以为是尚未死透的“土八怪”袭击了白晓婷的任天慈和农马正待出手护住白晓婷时,却听白晓婷惊喜大呼:“啊,是小灰的孩子,太好了,原来你还活着!”农马闻言定睛一看,只见细如筷子的“黑蛟毒鳞”小脑袋正蹭着白晓婷胸口,看样子这小家伙见到主人也甚是欢喜。“啊,小灰呢?小灰在哪?怎么只有你回来了?”高兴一阵,白晓婷突然现不见小灰踪影,明知小“黑蛟毒鳞”听不懂人话,却还是急切问道。小“黑蛟毒鳞”灵性十足,虽不懂人话,却懂得主人着急着什么,未等白晓婷声落,只见小“黑蛟毒鳞”游身窜下,细小身形下如急电,当它来到一具“土八怪”的尸体前后,便在四周不断环绕游走,似是在告知主人,尸体底下有东西。“快,快带我去看看。”白晓婷行动不便,只好急急催促农马跟任天慈。知晓白晓婷在担忧什么的农马二话不说,将白晓婷驾到“土八怪”尸体前后,他沉声说道:“白师姐,也许你不爱听,不过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嗯。”白晓婷知道农马在示意什么,当看到小“黑蛟毒鳞”急急游走在“土八怪”尸体四周时她就明白了。“翻开吧。”农马见白晓婷一脸坚定,迟疑片刻后,将“土八怪”尸体翻了过来。看到“土八怪”尸体底下露出的东西,白晓婷明明做好准备,泪水却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唉,白师姐,节哀顺变吧。小灰舍身护住,我想它走的也无怨无悔,别太难过了。”说起来,农马跟小灰也颇有缘份,以前就经常被这小东西咬,现在看见它落得如此下场,心中也着实难过。一旁的小“黑蛟毒鳞”出“嘶嘶”细响,游走在被“土八怪”砍成好几截的小灰尸体前,时不时有鲜红的小舌头舔舔父亲的尸体,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死去。“我明白,我没事,放心吧。”白晓婷撕下一块布,将小灰断成几截的尸体包裹住后藏到怀中,跟着吹了声口哨,唤回小“黑蛟毒鳞”。看着歪着小脑袋的小“黑蛟毒鳞”,白晓婷惨笑而言:“你的父亲已经死了,你明白吗?”小“黑蛟毒鳞”哪里听得懂人话,依然歪着小脑袋。“以后你就叫小灰吧,这是你父亲的名字,它的勇气与灵魂,将由你继承。”白晓婷默默说着,微笑中带着沉痛。正当众人被悲伤的气氛所感染时,张煜愤怒的声音传来:“混蛋,本圣主不管你们在搞什么,快给本圣主滚进去!”“啊。白师姐,咱们别再耽搁了,快走。”任天慈醒然回神,说着话,她与农马架起白晓婷,急忙跑进五个溶洞洞道里。当陈文公最后通过后,张煜突兀松手向前一滚,与此同时,失去支撑的巨石也跟着落下。张煜向前一滚,身处正好于巨石中间,眼看着巨石就要将他所压扁,危急关头,好个张煜,一滚即起,也不跟巨石耗斗,只见他两掌横上一架,将巨石再次托起后,身子顺势向前一连三滚,在巨石完全落下时,他刚好扑了出来。洞道中,众人一脸异色,怔怔看着张煜。“任丫头,进洞之后,过了几个时辰?”张煜连气都不喘一个,神闲气定,问一脸诧异的任天慈道。“啊……啊,应该过了六个时辰了,外边现在相比已入深夜。”任天慈回神一想,急忙回答。“六个时辰?!不过闯了四个溶洞就花了这么长的时间,不行,时间宝贵,不能在拖延,快进下一个溶洞!”这张煜也是心急,说着,他率先进入五个溶洞,连一点歇息的时间也不留给众人! 第六十五章 三个盗墓者 当众人踏进五个溶洞时,眼前的景象远出众人意料。与之前四个溶洞截然相反,五个溶洞,竟是漆黑一片,明亮的光线似乎被某些东西所吞噬,洞道依然还是明亮一片,但到了洞口,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奇怪,这个洞是怎么回事?”任天涛点燃火把试着往溶洞抛去,结果火把却如扑入水中一般,瞬间熄灭而消失。见到如此怪异一幕,众人不由警惕心起。农马瞧了瞧众人一眼,试着将手臂向着溶洞里伸去。触及黑暗处时,农马清晰感觉,黑乎乎的溶洞竟有种莫名阻力,就仿似在水中一般。“这……这个溶洞,好像充满了水一样?真是不可思议。”“什么?!”张煜闻言一皱眉,怀疑着伸手一探,果不其然,手臂触及处移动缓慢,就跟在深水之中一般。白晓婷好奇,跟着拿起一根火把一探,结果火把燃头一触及黑乎颜色部份即刻熄灭,再放手,火把竟缓缓落下,就跟沉入水中一般:“这黑乎乎的溶洞,该不会就是一潭黑水吧?你们看,里面看起来黑乎乎的,其实有实体存在,啊,还会动。”“哎呀,这可麻烦了,如果这玩意真是一潭黑水的话,进去后岂不是不能呼吸?而且看不到下一个洞道入口,要是连出路也找不到的话,咱们不是会淹死在里面?”陈文公老眉紧锁,这十三珠帘洞,当真一个比一个麻烦。经过四个溶洞的闯荡,农马对白晓婷和陈文公两人的安危已是担忧不已,瞧这势头,张煜一定会再让两人当“探路者”,为免两人再出意外,他先下手为强:“我进去看看吧,文公,麻烦你拉着我,要是我扯动绳子,你马上将我拉扯出来。”说着,农马就将一根绳子系在自个腰围上,紧跟着将一头丢给陈文公,趁众人尚未回神时,只身扑入了黑乎乎的溶洞里。“啊,领王……”陈文公惊声大呼,却为时已晚。“混蛋,这个臭小子又自作主张,气死本圣主了!”张煜拿农马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个小子身系解封关键,揍他吧,怕不小心打死了他,骂他吧,又显得自己幼稚。明明一伙人的性命都掌握他手中,却根本无法掌控这农马的行动,也难怪他会如此气愤了。再说农马,刚一进黑乎乎的溶洞之中,立感四周粘稠而黏身,感觉整个溶洞就像一锅浆糊一般,每动一步都是艰辛无比。试着走动几步,农马猛然又现更为不妙的事,在这不知名的环境之中,他竟无法呼吸。“怎么回事?难道这里面真的是黑水?怎么可能,这些水是怎么停留在这个溶洞里的?”再往四周巡视一圈,整个溶洞除了无边的黑暗外,什么光线也看到不到,就连身后只差几步之遥洞道里的光线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果这儿真是在水中的话,那么我应该可以浮在去才对,试试吧。”想着,农马放松身体,往上一跃,果然,整个人立刻漂浮而上。也不知过了多久,农马脑袋突然猛的撞到一硬物之上,“砰!”一声闷响,差点没撞了个头破血流,往上一摸,原来自己是撞上了溶洞顶上的岩石。“可恶,看来整个溶洞都被这奇怪的液体充满了。”寻求无果,农马只好拉扯一下绳子。不久,陈文公将他拉了回去。“怎么样?里面怎么样?”农马一出黑色液体,众人立刻围上来焦急询问。“呼……呼……”农马大口呼吸着空气,等气息稍微均匀一点后,他这才说道:“不行,里面不知充斥着什么奇怪的液体,进去后四周没有任何一点光线,也不能呼吸。”“嘶……”众人闻言倒吸一口冷气,麻烦大了。“这样咱们如何过得去?不说洞道位处何处,这呼吸也是个大大的问题啊。”任天涛大是焦急,比起法阵或是妖怪,这玩意远要麻烦的多。其他人都是无计可施,如何找到洞口所在是关键,问题是要怎么找到,却是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这个时候,钢牙突然闪身上前,口中叫喝:“都走开,瞧老子的。”话一落,他从怀中拿出“日月玉壶”,念了一遍法咒后,弓步架手,竟用“日月玉壶”吸取黑色液体。霎时,大股大股的黑色液体不断被吸入玉壶之中。“哈,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将黑色液体吸个干净,还怕过不去吗?”陈文公惊喜喊言,瞧着玉壶吸取度,想来用不了多长时间,这溶洞里的黑色液体就能被吸个一干二净了。然而,情况却不想他所想的那般乐观,一开始,众人也是满心期待,可等了好半天也不见黑色液体也一丝减少时,众人开始明白,这招怕是行不通了。“好了,停手吧,这玩意怕无穷无尽,别浪费功力了。”张煜一瞧势头不对,立刻喊言喝止钢牙。“混蛋,这些玩意到底怎么回事?”钢牙也不是傻,见黑色液体半天也不见少,明白再下去亦是徒劳无功。这时,张煜突然伸手推开钢牙,喝道:“让开,瞧为师的!”说着,只见他手结一奇怪法印,口中喃喃念咒,身遭四周不断冒出黑色气劲,众人正看得出神。突然间,他两手急出,一一打在黑色液体之上!顿时,只听“咚咚!”两声响,黑色液体遭击打之处,立时破开一条人高通道。“哈哈,这玩意受不了内劲击打!哈哈……啊…….”看着破开的通道,张煜刚嚣笑几声,却见通道瞬间又被黑色液体覆盖,一切又恢复了过来。“该死的,本圣主叫你合起来,给本圣主开!”张煜恼羞成怒,喊言一声,他劲力又加多三分,这次连出六掌,如同暴雨般打在黑色液体上。“咚咚……”六声,黑色液体霎时被一震而溃,六条通道立时显现了出来。趁着这一空隙,张煜急声大喊:“快走!”任天涛与陈文公闻言,两人举步就想冲进通道里,却不想被农马跟任天慈伸手拦住:“慢着,不能去!”两人话刚一落,只见六条通道四周黑色液体又翻滚而下,眨眼间吞没了六条通道。“他娘的,这些玩意到底是什么做的?竟不怕本圣主攻击!”这一次就连张煜也束手无策了。众人无言以对,他们也跟张煜一样,面对如此怪异的黑色液体,谁也没有办法。“可恶,难道就没有办法可行了?”“任师兄,别急,一定有对策可行,咱们再好好想想。”农马说着,沉思回想,这道黑色液体,他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众人听着也觉得有道理,反正现在进又进不得,着急也没用,不如静下心来思索如何破解这古怪的黑色液体。就在他们被古怪的黑色液体挡住时,旁脉赶尸人驻扎地一座营帐里,阮秋章和玄素真人正与三个老者对话。这三个老者,坐在末端的是一个长得人高马大的老者,这老者年纪虽大,却给人一种硬朗的感觉。这位老者,名叫任明,同道中人一般都称呼他为“明道人”,是旁脉赶尸人中一位传奇人物。他是在旁脉赶尸人与“圣主军”打了一仗后才赶到的,所以农马当初并没有遇到他。这位明道人与陈文公同一辈,本事跟陈文公不相上下,也是个了不起的高人,不过,阮秋章选中他,并非看上了他的本事,而是这明道人还有另一种混饭吃的本领。他的这个本领,在民间是令人深恨欲绝的下三烂勾当,说好听点,其实也跟赶尸一样,赚的都是死人钱,的是死人财,也就是所谓的“盗墓”!说不好听点,这盗墓勾当就叫“狗刨土”!明道人平时是很少干这活儿,但有时生意不好时,他就联合一帮民间摸金倒斗之人,专干这不道德的勾当。在明道人身旁,则坐着一位皮包骨老头,年纪也不小,老儿一脸病怏怏,表面看起来就像快进棺材的人,实际上,这老儿是‘峨眉山’一隐世高人,他自称“水墨老人”,向来不问世间之事,这一次来这里,还是因为接到玄素真人的请帖才动身来的。这个人的本事,实际上也没什么了不起,但这个人,于风水望脉一事可谓世间一人,平时,他也喜欢研究这玩意,所以有时碰到稀奇古怪的古墓或是风水宝穴什么的,他就忍不住手痒探墓破风水。这老儿,很多人一直以为他窝在峨眉山山上,却不知天底下有多少古墓风水穴都被他给废了。玄素真人找上他,也跟他这一本领有关。坐在水墨老人旁边的,则是一位颇有福相的老者,老者气色不错,一脸红润,即使静静坐着也是一副笑态,乍看之下,倒是像足了一位慈祥老人。但俗话说的好,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这老头表面看起来慈眉善脸,实际上,在道界中,人送绰号“冷爷”,这老头平时降妖除魔时,不管对方是否伤害过百姓,也不管对方是好是坏,一见着了,他连话都懒得说,不把对方打得灰飞烟灭绝不罢休,也因为他这种性子,平时也没有同道中人愿意跟他交往,有时路上遇上了,那是连躲都唯恐不及。这一次他来这里,也是受了玄素真人的邀请。这冷爷,本身本事不咋滴,但他厉害就厉害在擅使暗器这门功夫上,比如飞刀,他能百步外取人性命而无形。又如袖箭,别人使的袖箭大多是机关匣子弹射而出,可这老头与众不同,他的袖中箭,是用灵符法力射出来的,寻常人根本无法与之相比。本来用法力暗箭伤人是件令道中之人所不齿的事,但这老头却不以为意,反倒是怡然自得。冷爷除了暗器了得,还有另一个本事了不起,那就是破解机关,老头实际上出身于一个修墓世家,祖父辈都是赫赫有名的修墓者,他的家族鼎盛时期,许多在朝为官的达官贵人都曾请其修坟建墓。当然,为了防止盗墓贼,这机关暗道自是少不了。而他的祖父辈,就布置机关这一手最为厉害。世人常说盗墓贼破解机关最厉害,其实这是个谬论,破解机关最厉害的,应该是最擅长布置机关的人。凭着祖父辈留下的各种机关布置心得,这老头从小就学得一身惊人破解机关的本事,纵使改行赶尸混饭吃,他也本性难移,偶尔也会摸进一些大坟墓,捞几件贵重物品换点钱花。这三个人,平日里互不相识,但对对方名号都听说过,背地里干的勾当也互有所闻,当他们聚在一起时,不用想也知道,玄素真人找他们多半跟盗墓一事有关。 第六十六章 “四相法鼎” 正座上,玄素真人喝了一口茶,清清嘶哑的嗓喉,凌厉的扫了三人一眼后,这才说道:“三位,事前的前因后果老儿已在信函之中告诉你们,这儿废话就不多说了,这次召你们前来,一则为了前去阻止张煜偷取‘龙蛋’,二则想借助你们的看家本领,破了‘万藏神墓’!”三人闻言就是一愣,在信函中,玄素真人说的仔细,于“六池山”一事,他们也相当的了解,这次三人被聚集在一起,原以为玄素真人要他们去破解十三珠帘洞,怎么又扯到什么“万藏神墓”上了?正想着,水墨老人突然冷吸一口冷气,声带惊讶:“玄素兄,你刚刚说什么?‘万藏神墓’?莫非是……莫非是那历代道中门人所忌讳的……上古神墓?”“嘶……”听到水墨老人的话,明道人跟冷爷这时也是直倒吸冷气。关于“万藏神墓”,道经记载的比较少,传说中,这是上古神族所留下的一个神奇墓穴,上古神魔之战后,神族功成身退,据说归去九天时,神族之人将大部份法器留于墓中,简单的说,这个墓穴里面藏着无数奇珍异宝。但是,神族为了不让世人窥视墓中宝贝,便里面布置了无数的上古法阵禁制,且还命令许多上古异兽守护,直到今时今日,那些异兽还依旧镇守其中。曾经何时,这个墓穴名动天下,吸引着无数有心人前去探穴寻宝,可惜,这些人都是有去无回。然而,如此凶险异常的墓穴,却依旧吓不住贪欲无止境的世间凡人,几千年来,死在其中之人不计其数。直到明朝时,正道门派为了避免门下弟子因其妄送性命,便跟“万藏神墓”有关消息逐一封锁,几百年过去了。因为正道的没落,再加上消息被封锁,是以到了如今,天底下知其者甚少。明道人、冷爷和水墨老人这三人背地里都会干盗墓这种勾当,于这个“万藏神墓”,他们都早有所闻,但是神墓的具体内情跟方位何在,他们都不清楚,不过三人都知道,这个神墓异常的险恶,就算他们三人联手,能否进去也是大大的问号。玄素真人气定神闲,看着脸色各异的众人,转头看了看一旁的阮秋章,点头示意。阮秋章会意,接着说道:“没错,这次找几位道兄前来,正是打算前去破开那个千古禁墓。”“嘶……阮老弟,我们去那里做什么?”水墨老人紧锁着眉,不安问道。阮秋章顿了顿,说道:“不瞒各位,其实这些天我和玄素兄观星掐算了好几次,结果都呈现大凶之象,如我俩勘测不错的,张煜这一次妄想盗取龙蛋,必定会以失败告终。但是,这大凶之象并非来之神龙出世,也就是说,即使我们前去阻止,恐怕压在神龙之下的东西,**成还是会被解放出来!”“什么?那不就是道尸重临人间?!”众人闻言一声惊呼,他们都十分清楚,道尸可比神龙要麻烦的多。“没错!”阮秋章一脸凝重,对于这一点,他以和玄素真人怎么算结果都一样,道尸重临人间的可能性,几乎已经可以肯定,“所以,这次找你们来,就是想拜托三位,前去‘万藏神墓’寻找一样东西,只有找到这样东西,才能制服出世后的道尸。”这世间人,无论是人也好,是妖魔鬼怪也罢,就算道行再高,只有有克制之物,他就不是天下无敌了。听到有东西能克制道尸,三人不由暗松一口气,幸好当世还留着与丛翁并肩的玄素真人,否则正道几乎就要在懵懂不知下惨遭毁灭。“太好了,能克制克制那种邪魔,不知是什么东西?”明道人急切询问。阮秋章闻言从怀中拿出一块青色玉石放在桌子上,指着玉石问众人:“各位,可知这块玉石是何物?”三人闻言起身上前瞧看,好半天,水墨老人有些不确定说道:“这玉石,质地非凡,不像世间已知的玉石种类,触摸时,尚能感觉其中蕴含匪夷所思的古怪源力,如此玉石,莫不是传说中的……‘青龙石’?”“嗯,水墨兄果然好眼光。”阮秋章微笑一点头,接着道:“这块‘青龙石’,是我兄弟农志刚夫妇的东西,当初我也不知道这就是‘青龙石’,直到偶然从一本经书中看到,这才明白,这就是当年制服了道尸的‘龙凤玉石’。”“不过麻烦的是,经书所在,‘龙凤玉石’实际上是一块完整的玉石,当年制服道尸时,却不知生了何事,这两块玉石变成了两块,另外的‘凤凰石’,则在我那劣徒手上。”听到这里,三人有些明白了。“所以,要打败道尸,就必须将两块玉石重新融合起来。”阮秋章的话果然不出所料。“所以,三位此行去‘万藏神墓’,任务便是从里面取得上古熔炼鼎炉----‘四神法鼎’。”“什么?!‘四相法鼎’?!这世间当真有‘四相法鼎’?”三人齐声惊呼,阮秋章透露出来的消息,当真一个比一个令人震骇。“四相法鼎”,据说是上古的神族取于天外陨石经过五十年时间铸炼而成,传说此鼎有半米之高,重量却轻如鸿毛,且能经得起三味真火的梵烧。当年神魔之战,神族所用的兵器大多由此鼎所炼。但是,因为此鼎特殊性,神族对此鼎几乎只字不提,是以民间传说或是上古所留下的记载里都没有提到这个法鼎。不过,正道源于神族,虽然此鼎神秘,却还是有不少人知道有这个法鼎的传说。当神族功成身退后,此鼎便与无数上古神兵法器一起存放在“万藏神墓”之中。关于这个传说,实际上许多人都不怎么相信,因为几千年来,几乎都没有人能从所谓的“万藏神墓”活着回来,里面到底有没有“四相法鼎”,实在令人怀疑。玄素真人这时说道:“老儿当初也不相信世间有存在此鼎,但一次偶然下,老儿从‘历史宝经’看到了此鼎相关记载,相信各位应该清楚,我王屋山特有的‘历史宝经’,里面记载的都是上古那些不为人所知的真相,宝经中除了记载了‘万藏神墓’的地点和‘四相法鼎’的存在外,还画了‘万藏神墓’的构造图。”说话见,玄素真人从怀中掏出一卷新颖卷轴,递到水墨老人手中后说道:“这是老儿这几天凭着记忆画出来的构造图,希望对你们有所帮助。”水墨老人接过仔细瞧看,不由连连称赞:“秒,秒啊,这世间竟有如此神奇的墓穴,哈哈哈,我水墨不枉此生啊,太妙了。”好奇之下,冷爷跟明道人也凑前观看,他们都是盗墓掘坟的好手,对于这地底下的玩意,自是熟悉无比,两人一瞧构造图,便知其中厉害与神奇之处。“明天一早,你们即刻前去‘万藏神墓’寻找‘四相法鼎’,此行将会异常险恶,或许会危及性命,若你们害怕的话,我与玄素兄并不勉强。”阮秋章到底滑头,为免这三人半途而退,所以早早的,他便下了套。一个中套,就是铁面无私的冷爷,“阮道兄,你这话如何说起,我冷爷承蒙你和玄素兄看得起,这事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了。”明道人虽然担忧“万藏神墓”的凶险,但那里面藏着的都是宝啊,如此诱惑,他岂能一视了之:“两位道兄,这个任务就交与我等好了,能进千古传说的神墓,我等也不枉此生,请放心,就算粉身碎骨,我等也必将法鼎盗……啊,不,请出来。”三人中,唯有水墨老人有些为难,他是寻脉望风水的高手,从构造图上看,他就明白这“万藏神墓”是个九死一生的凶墓,不说里面看护的上古异兽,单是那些禁制法阵机关什么的,就足以要了自己这三人的命了。但是眼前请他们来的,可是与丛翁齐名的玄素真人啊,这老爷子平时要想见一面都难比登天,如今他看得起自己,将如此重任交付自己,要拒绝却又觉得没有面子。犹豫了大半天,水墨老人偷眼瞄向玄素真人,现玄素真人正微笑着看着他,这下没办法了:“好吧,既然明兄和冷兄心意已决,那我水墨就舍命陪君子。”说着,他转向阮秋章跟玄素真人,行了一师门礼:“两道兄,请放心,我等三个老家伙,一定会把‘四相法鼎’给带回来。”“哈哈哈,好,好,好,果然不负老儿所期望,在此老儿也不多说客气话了,望你们一路顺风。”玄素真人难得一露笑容,与阮秋章对视一眼,两人心领神会。次日一早,阮秋章与玄素真人带着挑选出来的各路高手,与明道人三人告别,两拨人马兵分两路,阮秋章等人朝“六池山”出,而明道人三人则朝“万藏神墓”出。按下他们不说,再回头说说农马这边。农马一伙人被五个溶洞中的奇怪黑色液体所挡,结果众人想了几个时辰,却是一点法子也没有。无奈下,农马等人干脆不理眼前麻烦事,在疲困交替下,倒是闲逸的睡起觉啦。也不知睡了多久,白晓婷正沉醉在有农马的梦中时,突感有人在摇晃自己,以为自己还在四合院那张温暖床铺中的白晓婷大是不满,嘟着嘴念叨着,张眼一看,原来是任天慈。“哎呀……现在是……什么时候?”看到任天慈,白晓婷立时醒悟,自己原来还在十三珠帘洞之中。任天慈一脸微笑,将白晓婷扶起来,说道:“白师妹,已过了一夜,现在估计是在早晨时分,呐,你吃点东西吧,大家已经想到办法破开这个奇怪的黑色液体了。”接过任天慈递来的干粮,白晓婷突觉自己受伤的两脚不再作痛,心中好奇,急忙支开任天慈:“任师姐,你放手,我的脚似乎好了。”“啊?真的?”任天慈很是意外,替她治疗时,白晓婷双脚俨然被穿出两个血洞,鲜血好不容易才止住,这样的伤势,不精心调养个把月,岂是轻易好得了。现在不过过了一夜,她竟说伤势已好,这确实令人匪夷所思。怀疑着放开手,任天慈不由一愣,白晓婷居然能独自站立。“哈哈哈,果然好了,一点都不痛了。”白晓婷试着迈动几步,感觉双脚没有异处,又试着跳动几下,也是没有任何异样。“不可能,这样的伤势怎能好的这般快,白师妹,你的脚让我瞧瞧。”任天慈一脸惊愕,眼前的事实告诉她,白晓婷的伤的确好了。“哈哈哈,你看我这不能蹦能跳吗?一定好了。”白晓婷满心欢喜,也不忌讳,笑着卷起裤子。被任天慈惊呼声吸引过来的众人好奇围上一瞧,不由大呼不可思议。只见白晓婷两脚上的药散已脱落,皮肤白皙如玉,原本深可见骨的伤口竟是完好如此,一点也瞧不出受过伤。“这……这是怎么一回事?”众人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纷纷转头看向任天慈。任天慈会意,知道众人意思,急忙否认:“不可能,我敷上的只是很普通的金创药,绝非是这药起了作用。”“她说的话,那药我和这家伙也敷上了,但我们的伤口都没好。”夏方天指着一旁的钢牙,接口说道。“嗯,如此说来,一定是你离开我们之后生了某些事才导致伤口快愈合,农师弟,你们……”抛开金创药的可能,剩下就只能是农马跟白晓婷失踪那段时间生了什么事而导致伤口愈合。听到任天慈的询问,农马沉思稍一思索,几乎与白晓婷同声:“啊!难道是那些鱼?!”“鱼?!”众人半天摸不着头脑,这伤口愈合的事,怎么跟鱼扯上关系了?而且,这十三珠帘洞里哪来的鱼?正待农马想开口解释,张煜不耐烦了:“小混蛋们,这种小事等解开封印后你们爱怎样就怎样,现在最重要的是破开这些黑色液体,再拖时间的话就别怪本圣主不客气了!”张煜一说,白晓婷立刻想起任天慈之前的话:“啊,对了,任师姐,你刚刚说大家想到如何破解这黑色液体,这是怎么一回事?”“嗯,是这样的。”任天慈顿了顿,看了一眼夏方天后继续说道:“早些时候,夏……夏方天突然告诉我们,说黑色液体似乎挡不住魔气,所以某人用‘鬼天衍’试了一下,果真如此,黑色液体一遇魔气便自动退走,我想这是因为当年神龙是被魔族的人所封印,所以这些黑色液体并不会对魔气产生威胁。”任天慈口中的“某人”,自然指的是张煜,白晓婷明白,闻言不由嬉笑一声,语气中大有嘲笑之意。张煜听得是清清楚楚,无奈他地位虽高,但到底还是个男人,对于两个女子的嘲笑,他也只得睁着眼闭着眼。“所以,待会‘某人’会用鬼天衍’制造出一个防御罩,文公前辈会跟着一起到里面查探下一个入口所在,等找到了,咱们就能通过这里了。”任天慈这边说着,张煜那边已经行动了,只见他拿出“鬼天衍”,行功踏法几乎与当年的鬼尊一模一样,很快,一个小巧的黑色圆罩闪现而出,将他与陈文公罩笼在其中。回头跟钢牙点了点头后,张煜与陈文公迈步走进黑色液体里,此时,众人所看到的是,黑色圆罩每前进一分,黑色液体就像退潮一般向后退去一分。 第六十七章 “麒麟鱼” 黑色圆罩走过后,黑色液体重新涌入而下,眨眼间,张煜与陈文公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众人在外头焦急的等着,要想进入下一个溶洞,现在也只能靠张煜与陈文公了。闲着无事,任天慈又询问起农马“怪鱼”的事。“农师弟,你适才所说的怪鱼,到底是怎么回事?”农马稍微一顿,回忆怪鱼模样后,说道:“唔,那种鱼形似泥鳅,全身雪白,肉味极其鲜美,吃下后令人精力充沛,这样的鱼我还是一次见到的。”“形似泥鳅?雪白?”任天慈皱眉沉思,自觉这种鱼似乎在哪见过。这个时候,白晓婷插嘴道:“还有,那种鱼没有一点腥味,吃起来……唔……有点像鸡肉。”“鸡肉?”任天慈突然想一拍手:“啊,我想起来了,那是‘麒麟鱼’,天啊,你们运气竟如此之好,竟然吃到了能延年益寿,具有治疗神效的‘麒麟鱼’!”“‘麒麟鱼’?那种怪鱼叫‘麒麟鱼’?真有如此神奇?”“绝对错不了,以前我在一本典籍中看到,传说‘麒麟鱼’乃是神兽麒麟精血滴落江流蕴生而成,此鱼身似泥鳅,浑身雪白无色,就连骨头与血液也是白如雪,这种鱼因为跟南方一种叫‘豆腐鱼’的鱼很像,所以经常有人误认。不过‘豆腐鱼’肉感就跟名字一般,松垮而软。但‘麒麟鱼’的肉感却跟鸡肉一般,传说此鱼在上古时已绝于世间,想不到这里居然存在这种珍稀的鱼。”农马听得半天合不拢嘴,如果这种鱼真的能一夜间治好白晓婷的伤,那未免也太神奇了。“农师弟,白师妹,那种鱼你们在哪现的?”如此重要的鱼,任天慈自然不会放过,如能抓到一些,要是接下来受伤的话,也能凭此而愈。“麒麟鱼”如此神奇,谁都知道其宝贵之处,要是得到这种鱼,就等于性命多了一份保障,谁又不想知道来龙去脉?白晓婷也没有多余想法,张口欲答,却不想被夏方天打断:“哎呀,钢牙老弟,你耳朵拉这么长干嘛?你看看,你两只耳朵都不一样大了。”听到夏方天的话,白晓婷恍然大悟,喉咙出“咕”一声响,硬生生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吞了下去。其他人也明白夏方天的意思,面面相窥相视一眼,默契罢口,不再谈论这个话题。钢牙又岂会不知夏方天成心捣乱,无奈农马等人不再开口,他也只得作罢。见夏方天一脸笑嘻嘻看着他,钢牙咬牙一啐,暗自生着闷气。就在这时,黑色液体里忽然冒出了黑色圆罩,是张煜与陈文公回来了。见陈文公平安无事,众人急忙围了上去,询问结果如何。“真没想到,布置这一道难关的高人当真聪明的紧,你们一定想不到那个入口所在地。”陈文公一脸钦佩,看来入口所在地乎想象。白晓婷最受不了打哑谜,急切催到:“文公前辈,那个入口在哪?快告诉我们吧。”“哼,说什么?进去不就知道了,好了,都给本圣主进来!”张煜也是急性子,说着,他将黑色圆罩扩大一倍后,带着众人再一次走进黑色液体里。当众人进了黑色液体中后,立刻被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所震骇,身处于圆罩中往外看,外头那些黑色液体就跟水流一般,虽是黑乎乎一片,但蠕动的感觉从十分清晰。凭着赶尸人特有的方向感,张煜很快带着众人来到六个入口处。看着眼前的入口,众人不由暗自咋舌,果然如陈文公所感叹一般,布置这道关卡的高人当真聪明的紧。原来六个入口并非在洞壁之上,而是在地面!经过四个溶洞,几乎所有人都有一种念头,那就是入口一定在洞壁上,这就是所谓的先入为主,如有人冒着性命危险抹黑找洞口,那一定会被这种念头所害。位处与地面的洞口,约有一米之宽,洞口之前,有一块巨岩挡在前面,这样一来,就算有人运气好走近入口,也会被巨岩所挡。这一手反道其行确实令人难以估测,如不是有张煜带着,这人一进来准是必死无疑。“不设在洞壁上,反道设在地下,难道下一个溶洞,是往山腹去?”任天涛百思不解,想不到十三珠帘洞如此莫测,这要是下去了,又会通到何处去?“管这种小事干嘛?都进去!”前头,张煜不耐烦说了一声,将站在一旁的白晓婷推了下去。“混蛋,你……”众人大惊失色,张煜此举实在令人恼怒,不说这个入口是否真的是六个溶洞的入口,就算是,下边有什么等着也是个未知数,如此冒然将白晓婷推下去,这跟谋杀又有什么区别。农马知道再骂也没无济于事,紧跟着白晓婷,他跃身纵下。之后,任天涛兄妹、夏方天和陈文公也一一下了洞。“哼!”等钢牙下去后,张煜一声冷哼,也纵跳而下。就在他们跳下不久,五洞道突然热闹了起来。“长老,他们好像进入六个溶洞了。”“嗯,真想不到,他们竟有本事破解这‘魔瘴之水’,看来他们有高人相随,否则是不可能杀死那么多的‘土八怪’和破解这一道‘魔瘴之水’的!”“那长老,咱们该怎么办?”“唉,听天由命吧。”这对话的人,正是守龙一族的长老与不畏生死跟来的村民。再说白晓婷,突然被张煜一把推下,气得她在跌落时还不忘叫骂,不过,六条洞道的怪异很快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原来跌到一半时,洞道重新恢复了光亮,情形就跟五个洞道的光进不了五个溶洞一样,这六洞道的光跟黑暗也是互不侵犯,更为一半,光与暗只间就跟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挡住了一般,当真神奇无比。也不知过了多久,白晓婷突然看到洞道尽头已到,这时她吓得连连惊呼,就这种坠落之势,跌下去准是必死无疑。危急之际,白晓婷双手双脚大字型撑开,顶在洞壁,顾不上手脚被凹凸不平的洞道磨破,在掉下六个溶洞时,她硬是停在了洞口前。“呼……好险,掉下去就没命了。”看了一眼洞道之下,白晓婷脸色一白,下边是一个巨大的石球。幸好势头停住了,不然一掉下去,非撞个脑浆涂地不可!石球约有五米之巨,表面布满了奇怪符文,此球停留在溶洞中央,令人感觉很是怪异,整个溶洞除了这石球外,再无其它东西。扫视洞中一圈,白晓婷正想纵身跳下,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惊呼,刚一回头,就见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庞与自己来了个面对面。“啊……”惊吓之下,白晓婷刚一喊出口,却感自己嘴巴被堵住,嘴唇上立时传来温热柔软之感。下一刻,她再也撑不住,与来人一起掉了下去。半空中,白晓婷脑中一片空白,依旧未从刚才的意外回过心神,这时,她又感到自己腰身被一只结实有力的手臂抱住,不等明白怎么回事,她已安然下了地。“白师姐……”睁着大眼睛看着一脸殷红的白晓婷,农马好不尴尬,刚才的意外也是大出他意料,在洞道中时,他远远就看到白晓婷撑在洞口前,为了避免撞上她,他远远就尝试着止住势头,却不想一手撑不住,势头减掉七分后又掉了下去,这时再想出手,已经跟白晓婷撞了个正着,更要命的是,还不小心生了那尴尬的一幕。“白师姐……我非是有意的……我……”农马半天不知如何解释,支支吾吾说道。白晓婷激动过后就是冷静,她看了农马一眼,心中不由大失所望,农马的表情中只有尴尬,却没有任何一点羞红之色。“我知道,这不过是意外,别放在心里。”白晓婷苦涩道,自己在农马心中根本没有一丝地位,要不都亲上嘴了,他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正说着,顶上洞口又传来喊声:“啊,前头是尽头,大家减!”“别慌,撑住洞道!”“啊,上边那个钢牙下来了!”听着任天涛兄妹、夏方天和陈文公在洞道大呼小叫,农马急忙回头呼喊:“大家跳下来吧,下边离洞口不高。”话刚一落,洞道立时传来任天慈的疑问声:“咦,是农师弟的声音。”紧随任天慈之后,任天涛大声疾呼:“听他的话,大家跳下去,别被上边的人撞上了。”话音一落,众人一一跳下,果如农马所说,六个溶洞地面离洞口只有六米左右。不久,钢牙与张煜也下来了。令人吃惊的还是张煜,下来的人或多或少都在洞口前撑住洞道减一下坠,但这个张煜简直无视高度带来的威胁,直接从洞道中落下,却是直挺挺站住,就连微微屈膝一下也没有! 第六十八章 铜球 打量起六个溶洞的情形,众人这头就痛了,六个溶洞里除了一颗巨大的石球外,几乎什么都没有。四处查找一番,众人没有现任何法阵禁制,也没有现任何机关,最糟糕的是,通往下一个溶洞的入口也没有。“怎么回事?这次又玩什么把戏?怎么不见入口啊?”任天涛很是不耐烦,如果每一个溶洞等待他们的是法阵禁制的话,他还不至于心浮气躁,因为看的见摸得着的威胁,怎么也比看不见摸不着的危机或是迷惑来的叫人镇静。听到任天涛不耐烦的言语,农马止步说道:“看来这里没有任何法阵禁制,这入口应该又被隐藏起来了。”“这点大家都知道,问题是入口到底被藏在哪了?你看这溶洞里几乎什么都没有,这入口还能藏着哪呢?”任天涛双手一摊,一脸焦急,越是深入十三珠帘洞,他就越掩饰不住那份得到神器的**。同样的问题众人也怀疑着。确实,这洞里几乎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四周也光秃秃的,又没有任何机关暗门,这七个入口,到底会藏在哪呢?正想着,却见农马呵呵一笑,指着石球说道:“你们不觉得这里有颗石球很古怪吗?咱们不还有一个地方没查看吗?”众人闻言一愣,稍微一想,立时明白过来:“啊,对了,石球底下!”“没错,这溶洞里,唯一能藏住入口的,除了石球底下还能有什么地方可藏?”农马一脸自信,认为对石球底下藏着入口的可能性相当的高。“好,你们,还有你们,都过来帮忙,把这石球推开!”张煜指了指夏方天和钢牙,又指了指农马等人,说着话,他先来到石球旁,双手撑在石球上。众人也不迟疑,照着张煜所说,纷纷上前帮忙。一切就绪后,张煜喝道:“好了,听着本圣主口令,合力将这玩意推掉,来,一,二,三!”“三!”一声落,众人齐力使劲向前推去,结果石球却是纹丝不动!“他娘的,这石球怎么这么重?”一连试了几次都无法推动石球,钢牙这性子上来了。推不动石球,张煜也有些气恼,他谷起魔气,叫喝道:“再来一次,一,二,三!”“喝!”随着张煜声落,众人皆是谷起全身劲力向前一推,结果还是纹丝不动。“他娘的,谁要是再留力的话本圣主就对他不客气!”失败了这么多次,张煜终于怒了,实际上,凭这伙人的实力,要推动一颗五米大的石球简直易如反掌,除了有人故意不出力,否则石球怎会一动不动的?这也难怪张煜会生气了。然而,情况却并非张煜所猜疑那般,农马等人,包括夏方天和钢牙,都使出全力了,只是推不动石球罢了。“都闯入到这里了,你以为我们还会搞小动作吗?”农马语气冷漠,说着罢手退后,示意白晓婷等人跟着退下后说道:“这石球一定有古怪,大家用灵符攻击看看。”话一落,众人纷纷掏出灵符,开始行步踏法,口中念起法咒来。张煜一见,没办法了,确实啊,这石球也太古怪了,就算农马这些人没有出力,凭他和钢牙两人,至少也能挪挪石球啊,如今石球一动不动,那就只能说明,石球本身有问题。为免被灵符波及,张煜与钢牙只好收手退至一旁,就在这时,农马等人的灵符同时动了。霎时间,溶洞里雷火闪现,“噼里啪啦”声响不断,五道形式不一的灵符之力劈打在石球上,顷刻间是尘土飞扬,尘雾茫茫。“怎么样?将石球打碎了吗?”尘雾中,白晓婷疑问道。“咳咳……刚刚好像打碎了石球,又好像没有。咳……”回答她的,是被尘土呛得不住咳嗽的任天慈。待尘土渐渐落下,视线开始恢复后,尘雾中逐渐露出脸容来的众人却是一脸的惊愕。回头再看看石球,原来石球被一番攻击后脱去了一层岩石外壳,露出里面黑乎乎的铜铁。“天啊,怪不得推不动,原来此乃是颗铜铁球!”陈文公在一伙人中年纪要数最大,但活了这么多年,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铜铁球。因为灵符攻击,石球被打掉近一米厚的岩层,然而就眼前这颗铜铁的体积估算,这玩意少说也得十万斤左右。“我去他娘的,这还怎么推?这玩意能推得动吗?那些古人真他娘鸟疼,居然搬这么一颗铜球放在这里!”钢牙气得是直跺脚骂娘,确实,布置这一关的高人简直在耍小孩嘛,如果下一个入口真在这铜球底下,又有谁进得了?十万斤的重量啊,这铜球没有几百来号人一起推,那是休想移动半分。这个时候,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在了张煜身上,现在这里唯一能创造出奇迹的,就只有持有魔器和拥有魔气的张煜了。张煜自然明白众人的期望,但自己力道多大他也清楚,虽然他能顶住上万斤巨石,但他的功力最了不起也就能顶住四万斤左右的重量,这十万斤对他来说实在是望尘莫及啊。“如此铜球本圣主也无能为力,大家一起想办法吧。”张煜能隐忍多年不,本身就是个能屈能伸的人,对于做不到的事,他从不强要面子而白费力气。众人也没有讽刺他,只因这个重量,根本不是人所能挑战的。“不对啊,有一点我不明白。”众人正思索如何解决铜铁球问题时,夏方天突然说道。回头瞧了夏方天一眼,农马问道:“夏兄弟,此话何解?”“呐,大家都看到了,这铜球是圆的吧?”“是啊。”“那就奇怪了,如铜球是圆的话,那接触地面的一点也应该是圆的,既然如此,咱们应该可以很轻易的推动这颗铜球啊,这就好比凡人无法举起马车,却能推动带着轮子的马车一样的道理。”听到这里,众人明白了,农马一拍手:“你的意思,是说铜球被卡主了?”“没错,只有被卡主,咱们才无法推动这颗铜球。”“这么说,这七个入口真的在铜球下面?!”白晓婷插嘴问道。“嗯。”夏方天点点头。“嘶……”众人直倒吸冷气,这下子麻烦大了,看来不移开这颗铜球,他们是休想进入下一个溶洞。无奈,就算明知下一个入口在铜球底下,然而铜球的问题实在无解,众人想了几个时辰,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就在他们被铜球挡住而无法前进时,另一方面,阮秋章和玄素真人带着一队高手正往“六池山”赶来。一路上他们快马加鞭,丝毫不做停留,为了尽快赶到“六池山”,他们昨夜已通知分布在路上的旁脉赶尸人或是其他门派的道人,每一站都有人牵马接待,他们每到一站就换马继奔,就在农马等人困扰时,他们已经越来越接近“六池山”!六溶洞中,农马等人与张煜苦思无策,唯有夏方天脸上阴晴不定,时不时瞄了农马一眼,却又重新落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也不知过了多久,夏方天表情一定,像是打定了主意一般,他来到农马身前,问道:“农兄弟,神术四叩跟五叩的要领你领悟了吗?”“啊?”农马很是意外,想不到夏方天会在这种时候问这个问题,稍微顿了顿后,他还是回答道:“没有,有一点我还是想不通,怎么了?怎么问起这个问题了?”夏方天迟疑片刻,说道:“我就实话说了吧,要推动这颗铜球,需要咱们两人合力,只要你我神术相合,再加上他,我敢肯定必能推动这颗铜球!”“真的?”众人大为震骇,如夏方天所说不假,就意味着他与农马两人的合力能搬动剩下六万斤的重量,这也太匪夷所思了。这话听到张煜耳朵里更是震撼,六万斤之力已经过了他本身的功力,如农马跟夏方天合力真能做到的话,那就表示他们两人联手的实力有可能过自己!“绝对没问题,不过,你得领悟四叩跟五叩才行,否则一切都是空谈。”夏方天肯定着点点头,实际上,他之所以犹豫不决,就是因为他在考虑是否助农马打破四叩跟五叩的瓶颈问题。以前,他曾跟农马说过,神叩之术需要自身领悟,不能接受外人相助,这话确实不假。但是,事实却非如此,神叩之术的确不能接受外人相助,但却可以接受同样拥有神叩之术的人的相助。当初他之所以那么说,也是希望农马能自己领悟四叩跟五叩的精髓,毕竟个人领悟下的功法才是最厉害的,而受他人相助的功法只不过是拔苗助长罢了。如农马接受他相助而领悟四叩跟五叩的话,将来就算得到农马的功力与功法,质量必将大打折扣。这就是他犹豫的问题所在。“农兄弟,为免浪费时间,我看就由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吧。”好不容易做出决定的夏方天拍拍农马的肩膀说道。然而,农马接下来的答案却让他大感意外,“不了,你以前不是说四叩跟五叩需要个人领悟,外人是帮不了的吗?再说,功法问题,还是个人领悟最好,这样才能学会最合适自己的功法。”“可是……”夏方天半天才回过神,农马如此深明的确乎他意料,不过现在的问题是“时间”,当年他领悟四叩跟五叩整整用了一个月时间,目前的情况又岂能容农马慢慢领会。“放心吧,大家给我一天时间,一天之内,我定要领悟四叩跟五叩!”农马满怀自信。放任农马学会更厉害的神叩之术,那无疑是让自己多一个强大的敌人,张煜当然不愿意看到,但眼前的情况根本不容许他有一丝拒绝。又一想,反正农马等人性命都掌握在自己手上,若再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话,到时就算农马这些人的本事再强个几倍,又能拿自己如何。权衡利弊之后,张煜便睁着眼闭着眼,不再理会农马等人的举动。但是,这事放在钢牙这里可就不妥了,想他一生每天挥汗如雨,天天接受无法想象的修炼,十几年含辛忍苦,最终却跟一个只修炼一年的农马打成平手,这事对他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如今好不容易才越了农马,他岂会眼睁睁看着农马再次咸鱼翻身。“你他娘敢的话你试试看,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他娘还有时间修炼领悟的,少他妈装蒜拖延时间了。”钢牙怒吼着,就要上前阻止农马。“住手!你这蠢材,你刚才没听到人家的话吗?你耳朵怎么长的,还不快滚到一旁!”张煜心里很清楚,钢牙是看不得农马比他强,但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移开铜球,而不是做无意义的争言。又是张煜阻扰了自己,这一次钢牙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师父,他……”“混蛋,你没听到为师的话吗?”张煜也不是好脾气的人,怒吼着,他目光射出寒光,脸色尽是毕露无疑的杀气。这下子钢牙有点心虚了,对于张煜,他还是比较了解的,张煜可是个为求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别说只是他的徒弟,就算是他儿子,要是一不小心惹恼了他,那也会被他毫不犹豫的干掉 第六十九章 “叩”血之谜 虽然满心愤愤不平,钢牙还是识相的退到一旁,心中暗自生着闷气。同时,张煜不知,他对钢牙近乎苛刻的态度,将会给他带来巨大的灾难。“神术五叩”之术到底怎样修炼,众人一直都充满了好奇。如今农马要在他们面前修炼揭晓答案,这可是一生难得一见的场面,对神叩之术大有兴趣的白晓婷等人几乎都不敢眨一下眼睛,瞪着农马一举一动是一动也不敢动。找了处较为空旷的地方后,只见农马盘膝坐下,口鼻呼呐间,呼吸渐趋平稳。跟着,他闭上两目,两手结出个奇怪的法印后,便不再动弹。众人瞧到这里,心中那份好奇之心便逐渐冷却下来了,农马这个样子跟一般修道人静坐禅悟根本没什么两样嘛?自己还以为有多大看头呢,看来这“神叩之术”也不过如此而已。白晓婷更是大失所望,也不怕打扰农马,独自一旁叫嚷:“什么呀,这就是修炼所谓‘神术五叩’的样子?这不普通的很吗?”“白师妹,小点声,别打扰了农师弟。”一旁的任天慈闻言急忙捂着她的嘴,修道人静修之时,最怕的就是外界的干扰了。白晓婷还是有些不以为意,正待开口表示失望之意时,却不想夏方天这时突然插嘴道:“呵呵,我族神叩之术岂是你们这些外族之人所能理解的,你们想看神叩术有何不一样是吧?那就闭上嘴安静看着,待会你们就会知道神叩之术为何叫做‘叩’了!”夏方天的话虽然令白晓婷有些生气,但他的话也确非没有道理,毕竟神叩书只有拥有守龙一族纯正血脉的人才能够修炼,自己这些不沾边的人又如何明白其中奥秘?正想着,农马这边开始出现变化了。农马的变化,先来之于身体上的变化,也没见他如何动作,此时浑身上下却开始不断冒出大量汗水来,渐渐的,更为奇异的现象也开始出现了,那些汗水流淌到一半时,竟开始出现蒸现象,就仿似农马的身体是一块烧红了的铁块一般,水一拨上,立刻挥成雾。“这……”众人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人的身体怎么可能蒸汗水呢?实在令人匪夷所思。“砰!砰!砰!砰!……”她惊言尚未说出口,四周突然传出一声声清晰而又沉稳的声响。听起来就像擂鼓一般,却又像在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一样。“这是什么声音?从哪传来的?”众人倾耳细听,声响越来越是清晰而接近。这时却见夏方天微微一笑:“别找了,声音是从农兄弟身体里出来的,这便是我族神叩之术中特有的‘叩’!这是心脏撞击出来的声响!”“什么?!”众人闻言一声惊呼,这声声擂鼓般的声音,竟然是农马心脏撞击出来的声音!这……这可能吗?见众人一脸惊愕,夏方天笑了笑,解释道:“告诉你们也无妨,之所以外族的人无法修炼神叩之术,乃是因为神叩术对心脏的要求十分特殊,相信你们与农师弟相识这么多年,也应该知道他的血流出来后会迅凝固,并且血液中带有血膜这件事吧?”白晓婷和任天涛兄妹闻言同时点点头,的确,这件事他们都知道。“嗯,正如你们所看到一样,守龙一族的人都拥有这层血膜,但并非每个人的血膜成色都一样,就好比世人分高矮胖瘦一样,每个人的自身条件都不一样,而我和农兄弟,只不过刚好是许多人之中较为完美的一者而已。实际上,这层血膜平时不但可以保护主人,或者说能抵消外界大部份攻击力,而且这层血膜还能保护体内的各种重要器官免受内力伤害,这便是我守龙一族的秘密!”听着夏方天的话,白晓婷突然想起当年尸王会的事,顿时明白过来了:“嘶……难怪……难怪这家伙总是那么经揍,我说当年的尸王会他被人家那么揍都不倒下,原来是这个原因。”“呵,我们守龙一族顽强的秘密也就在这里,但是,这并非是重点,当我们这种特殊血液挥到极致时,那才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夏方天并不打算说出“叩”血所有秘密,但关于某些不打紧的秘密,他认为没必要有所隐瞒:“学神叩之术,其实说简单点,就是鼓催心脏,让自己血液流动加快,从而提高自身的各项能力,或者更确切的说,是提高自身的身体素质。比如说我们用一叩,就要把心脏跳动度加快一倍,那样我们打出来的力量,就是平时的一倍了!”“哦,我明白了。”先会意的任天慈,她接口说道:“因为你们拥有那层特殊血膜的保护,所以不用担心心脏会被自己催破,每提升一叩,心脏跳动的度就会增加一倍,而功力,也会随着增加一倍。这种增加功力的方式,要是换了个普通人,在没有血膜保护下一催心脏就会立刻心破而亡,所以神叩之术,只有拥有纯正叩血的人才能修炼。”夏方天微笑着看了任天慈一眼,眼神露出赞许之意,接着说道:“没错,所以我族的‘叩’,其实意指的正是心的跳动!”说到这里,任天慈又突然明白了农马所说的瓶颈:“这么说,农师弟自身的瓶颈,就是因为他无法掌握好心脏四倍跳动的度,所以突破不了四叩?”“唔,这么说虽不准确,但意思差不多,前三叩确实是每一叩以一倍度加之,但后两叩并非如此,如何突破这两个关口,关键还是得靠他自己。而且,每个修炼神叩之术的人都不一样,比如说我跟农兄弟,他心脏每一叩跳动的度跟我都不一样,所以我们两人就算使用同一叩的招式,也会有强弱之分。”掌握心跳度,并非是一朝一夕所能做到的,因为拥有与众不同的“叩”血,所以农马跟夏方天能修炼“神术五叩”,但是神叩之术能挥到哪种境界,却是因人而异。就目前来说,夏方天相当有自信能打败学全了五叩的农马,因为他与农马所掌握的神叩之术,根本不在同一层次,当然,前提条件是农马领悟的四叩跟五叩还是跟他之前所领悟出来的前三叩一样的不中用。了解了神叩之术的谜后,众人已经不敢再小看农马这种静坐式修炼之法,众人围在他四周,严防钢牙或是张煜捣乱。在紧张的等待中,很快就过去了八个时辰的时间。另一方面,阮秋章和玄素真人带着一众高手已经进入了赶尸界所忌讳的“盲点末路”上,再一天的路程,他们就能进入“六池山”的范围之内。此时,当众人刚刚一踏进“盲点末路”,天空却突然风云变色,原本万里无云的晴空竟然瞬间变成浓黑一片,随着而来的是狂风大作,吹得众人马儿嘶鸣不安且躁动。“玄素兄,这是怎么一回事?”阮秋章一时间感觉有大事即将生,转头看了一旁的玄素真人,急欲从他这边得到答案。玄素真人也点头,一手急急上下掐动好一阵,眉头忽然一皱:“有高人即将横空出世了,不知是何人?”“横空出世?玄素兄,你的意思是说这异常天候是他所引起的?”“老兄也算不准啊,这个人的修为并不高,但突破了关口后,他就不是等闲之辈了。奇怪的是,老兄我也无法算到他是谁。”玄素真人一边安抚着马儿,一边冲着阮秋章叫喝,一进“盲点末路”后,很多事他已经无法精准勘测了。“那知不知道这个高人是站在哪边的?”阮秋章顶着越来越猛烈狂风回问,一个人的突破竟能撼动老天,这实在叫人难以置信。玄素真人并无十足把握此人意向,但从风云走势来看,他认为此人应属正道之人:“阮老弟,现时风云骤变,然云势走向凶急之中,却颇有渐趋平和之意,这个高人,十有**乃是我辈中人啊。”“哦,现时年轻一辈中还能突破境界的还有谁?难道是……”阮秋章正疑惑着,却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与玄素真人对视一眼,两位高人突兀放声大笑:“哈哈哈……好小子,当真了不得啊!哈哈哈……”随行一众人一脸茫然的看着这两位近乎失态的高人,却又不知他们在高兴着什么劲。同一时间,已经修炼了十一个时辰的农马突然浑身涨红如球,整个人翻滚在地,痛苦的哀嚎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了?”被农马举动吓一大跳的众人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农马出了什么事。夏方天回头一瞧,脸色立时一变:“不好,他的心跳失控,快,快合力镇住他!”喊着,夏方天率先来到农马身后,两掌抵在农马双肩上,不住将内力灌入其中,以求能镇住农马失控的心跳。一见夏方天焦急之样,众人立感事情有些不妙,急忙照着夏方天所言,联手抵在农马胸口上后,紧跟着不断注入内力。当内力注入时,众人立时清晰感觉到,此时农马的心跳度简直比暴雨还要来得急促,异常的跳动,连众人也大感呼吸急促,好像自己的心跳也开始变快了。“别去关注他的心跳,小心被迷惑了,快镇住他的心神!”正当众人有些恍恍惚惚时,夏方天一声怒吼将众人从悬崖边拉了回来。幡然醒悟的众人急忙晃晃头,抛开恐怖的想法,将全副心神注入到安抚农马心神之上。“好快的跳动度,农兄弟到底领悟了什么?这种心跳的度,连我也未必把握的住!”后头,夏方天一边尝试着安抚下农马急跳动的心,一边暗自寻思,现在农马这颗跳动异常心脏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啊……”正待众人忙着平息农马急跳动的心时,农马却突然暴出更为惨烈的一声惨叫,随着而来的是更加猛烈的跳动。“怎……怎么回事?他的心……怎会跳的这么快?”众人只感毛骨悚然,此时农马的心脏简直要蹦出体内一般,连按在他胸口上的手也能清楚感觉到心脏的跳动。“不好!他要走火入魔了!大家加把劲!白姑娘,任姑娘,你们内力柔顺,替农兄弟梳理经络,尽量护住他的五脏六腑,其它事情交给我们!”夏方天急声而喊,他是修炼神叩之术的人,自然也是最了解农马体内变化的人,他说农马要走火入魔,那事情可想而知有多严重。按着他的话,众人催谷起十分内力,拼命镇下已到走火入魔边缘的农马! 第七十章 突破 然而事情却是一不可收拾,无论众人如何压住农马那颗狂跳不止的心,他的身体却越胀越大。“怎么办?这该如何是好?”谁也没有料到,农马花了一天时间修炼出来的结果,却是落得个走火入魔的边缘。比起手足无措的其他人,夏方天更加焦急,农马现在的心跳完全失控,他的身体因为剧烈流动的血液而逐渐膨胀,如再这般下去,就算“叩”血之中含有血膜,也是无法承受这种扩张之力的。“别留气力,拼了命也要将心跳压下去!”喊着,夏方天后退一步,运掌成圆,目光突兀乍现出一道寒光,紧跟着一掌拍向农马后背,口中大喝:“四叩!天穹为统!”,随着他声喊一落,只见掌心一阵光芒迸露,三道光芒连着灌入农马体内,这时,农马的状况才稍微好了一些。夏方天一边源源不断灌以内力安抚农马的心脏,一边暗自思索:“奇怪,他到底领悟了什么?怎么心跳会快的如此惊人?”瞧着农马渐渐平静下来的神情,众人稍微暗松一口气,看来修炼这“神术五叩”也是一件相当冒险的事,幸好农马今天在他们面前修炼,要若不然,事情后果可想而知。“现在咱们该怎么做?”任天慈跟白晓婷两人一边有条不紊的梳理着农马的经络,一边询问夏方天。“别急,慢慢来,现在他还未脱离危险。”夏方天回答着,掌中四叩之力又加上三分,小心翼翼的压下农马的心跳。然而就在这么个时候,众人清晰感觉农马体内突然传出雷鸣般声响,接着,在众人尚未明白怎么回事时,农马那颗不安份的心脏又开始急促跳动起来。这一次的跳动来的更为猛烈,来的更凶急,如脱缰野马般的跳动,就连夏方天也是见所未见。“砰!砰!砰!……”擂鼓般声响环绕在整个溶洞里,连待在一旁冷眼相看的张煜也感到事情不妙了。“天……天啊,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此时农马的心跳就好比千军万马践踏声一般,围在他四周的人也能清晰感觉到令人窒息的跳动度。“别慌,快,快压住他!”夏方天喊话间,农马的身体又快膨胀起来,只是这一次来的更快更凶猛。四叩显然已经压不住农马了,没办法,夏方天咬牙一退,两掌合一成十,口中不断吐纳,脸上红光毕现,突然间两掌猛拍到农马后背上,口中断喝一声道:“五叩!神叩为破!”这两掌一下,身处在前的众人立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气劲从农马身体之后透射而来,霎时间将所有人震得摇晃不止。众人无不惊骇失色,想不到夏方天竟隐藏着如此功力,若不是有农马挡着,自己这伙人肯定无法在这股力量面前站住!然而,事情糟糕的程度却远出众人意料,经由夏方天这一叩灌入后,农马心脏的跳动虽是有所减缓,但身体却并未因此而停止膨胀。“不好,我的功力已经压不住他了!他要走火入魔了!”这一次就连夏方天也束手无策了,农马那异常的状况,已经远远乎他想象。“别放弃,绝不能让领王有事,大家死也要顶住!”陈文公到底忠心,一把年纪拼得满脸通红,却还是一个劲的灌入内力,也顾不得自己再这样下去会力竭而亡。“不行了!他的心脏要失控了!”此时的夏方天已是满头大汗,看着农马因膨胀而肿如气球般的身体,他也是有心无力,现在的情况已经远远出了他的能力范围。就在千钧一之际,一只手突然从一旁伸过来按在农马的天灵盖上。众人一愣,转头一瞧,立时脸色一变,原来这出手之人正是张煜!“你……你这家伙想干什么?”任天涛眼珠子都气红了,以为张煜要趁人之危。“闭嘴,一群没用的东西。”农马对张煜来说那可是比亲儿子还重要,在未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前,他是绝不会让农马有丝毫闪失的。说着,众人也不见张煜有什么动作,只听他一声沉喝,便见一道黑色气劲从他手臂上直涌而下,又顺着手掌,一直灌入到农马的天灵盖里。任天涛还想破口大骂,却在这时,前方的夏方天忽然喊道:“好了,大家慢慢来,小心压住他的心脏,两位姑娘别分心,他的经络现在很脆弱,小心梳理!”听到夏方天的话,众人方时明白,张煜原来是救农马来的。有了张煜的帮忙,糟糕的情况终于被遏制住,在夏方天一一指导下,众人开始将农马的心跳压回到正常人的心跳度。就在众人即将成功时,溶洞里突然莫名出一声诡异的啸喊,声音就像是某种沉睡已久的东西醒来一般,又像某种东西突破了瓶颈而爆出来的喜悦一般。不待众人明白怎么回事,农马的心跳却突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啊……”先现这一现象的任天慈和白晓婷正感疑惑,却见农马紧闭的两眼突然张开,霎时间,两人皆是浑身一颤,同时感受到农马眼神中所带来的慑人之气。“呼……”睁开眼后的农马重重呼出一口气后说道:“多谢各位。”众人察觉,急忙松开手,再一瞧农马,他已经恢复如常。跟其他人不一样,负责梳理农马经络的任天慈和白晓婷感觉到的东西可要多得多,一开始她们确切感受到农马的心跳突然停止了,然后在农马呼出一口气后,他的心脏又开始跳动起来,到底农马体内生了什么变化了?“农师弟,你……你还好吧?”农马闻言抬头瞧向白晓婷,现白晓婷正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不由笑道:“差点死掉,还好阎王不肯要我。”“可是……你刚才……”“哦,这是正常的现象,别放在心上。”农马依旧笑嘻嘻,说着话对任天慈和白晓婷微微点头示意。白晓婷也许不懂农马的意思,但任天慈何等细心,一见农马意有所表,立知农马要她们保密刚才的事,见白晓婷还想再问,她急忙将白晓婷扯开,耳语几句后,白晓婷点头示意明白,便不再问了。拍拍屁股,农马站立而起,看了看张煜和夏方天,笑着道:“我想我已经突破四叩跟五叩了,这铜球咱们可以试试能不能推动了。”“你突破了?”夏方天闻言一怔,上下打量着农马,现农马表面根本没有丝毫变化,不由有些怀疑。按照“天叩神术”一书中所载,守龙一族的人突破四叩跟五叩后,皮肤会在短期内一直呈现微红现象,这个现象至少得一个月后才能消退,然观之眼前的农马,他一切如常,根本没有丝毫变化,这也难怪夏方天会怀疑了。与夏方天抱有同样怀疑的还有张煜,无论怎么看,农马也不像是个刚刚突破了瓶颈的人,“农小子,你刚刚死里逃生,能保住性命已是不易,在那种情况下,你还能突破?”面对两人的质疑,农马也不打算多做解释:“试试看不就知道了。”瞧着农马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张煜半信半疑,心里还是不太相信农马突破了瓶颈,但试试也无妨,要是他的真突破了,说不定真能推开这巨大的铜球。“好吧,既然你如此自信,那本圣主就相信你。”说着,张煜指向白晓婷等人,“你们滚到一边去,别碍事!”“你!”白晓婷气得牙一咬,正想反口大骂,却已被任天慈止住,“师妹,咱们退后。”“哼!”白晓婷还有些愤愤不平,冷哼一声后,与任天慈退至后方。一切就绪后,张煜看了农马和夏方天一眼,询问道:“好了,你们打算怎么做?”农马也不知道怎么做,主意是夏方天出的,当然由夏方天安排。“嗯,我与农兄弟合力推左边,你则负责右边,咱们同时力,一定能推动这颗铜球。当然,前提是农兄弟突破了四叩跟五叩。”夏方天到底还是有些不相信,毕竟农马这种方式的突破就连“神叩之术”一书里也没有记载。“呵呵,夏兄弟,你放心吧,待会一试便知。”农马含笑而答,一副胸有成竹之样。“好吧,那咱们开始吧。”既然农马这般有自信,夏方天也不好再怀疑,抱着尝试态度,他走到铜球前,两掌抵在铜球上后说道:“农兄弟,待会你将神叩之力传给我即可。”“嗯,明白。”农马点点头,说话间,他两手放在夏方天背上。待一切就绪,张煜气灌全身,暴喝一声:“准备了,一,二……三!起!”喝声一落,只见一股强烈如狂风的魔气从他身体里暴射而出,瞬间将整个溶洞填满。感受着这样一股骇人的魔气,众人直呼不可思议,张煜自身魔气的修为,似乎已经过了当年的鬼尊!同一时间,夏方天跟农马也出手了,为了推动这颗巨大的铜球,张煜没有留力,夏方天自然也不会留力,他两掌抵在铜球上,将巨大无比的叩力顷刻吐出,几乎同时,他感到身后一股跟他不相上下的巨力传了过来,这次他终于相信,农马确实突破了四叩跟五叩。“叽……”在三大高手合力之下,沉重如山的铜球也挡不住三人的力量,终于开始缓缓移动。“成功了,动了,铜球动了。”见到三人绝世无匹的力量,白晓婷喜极大喊。然而,正当众人以为铜球即将被移开时,张煜跟夏方天却出现了后力不继现象,铜球又开始缓缓回落。“啊,你们加把劲啊!快要成功了!”白晓婷急得直跺脚,好不容易快要成功了,却眼看着又要功亏一篑。“不行,我的功力还没回复过来!”夏方天拼了命顶着铜球,无奈功力已经吐完。一旁的张煜比夏方天要好点,虽然他承受了大部份重量,但功力深厚的他还未歇斯底里,“混小子,再加一把劲,快成功了!”“不……不行了……”夏方天之前动用五叩之力压制农马,现在不停息再次使用五叩之力推铜球,他根本已经力不从心,又哪里顶得住沉重如山的铜球。眼看着他就要支持不住时,身后的农马却突然低声说道:“夏兄弟,听我的,运起你剩余功力推去!”夏方天不明白农马要做什么,但已黔驴技穷的他这时也顾不了那么多,照着农马的话,他谷起所剩不多的功力朝铜球推了过去。就在他的功力刚刚触及铜球时,猛然间,他感受到背后传来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不等他明白过来,只听得铜球被这股巨大撞出“咚!”一声巨响,再瞧看时,铜球已被推开了 第七十一章 陈文公之死 夏方天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农马最后一击的功力,实在乎他所意料。他回头看着跟众人笑到一处的农马,表情中充满了沉重的严肃。农马刚才那一击的力量,俨然已经过了自己的五叩,难道说,农马领悟出来的五叩,比自己还强!“不可能,这不可能。”夏方天使劲晃开这可怕的想法,一定是因为自己功力消耗太多而引起的错觉,像农马这种后来者,又在没有人的指导下,怎么可能过自己了?但是,看到身后被移开的铜球,他又不禁冒出一种想法,那就是“后来居上!”。“农兄弟,你……”夏方天知道自己再作多想也毫无意义,决定干脆询问农马事实。一言未完,农马却打断了他:“哦,夏兄弟,真是不得不佩服你,想不到在几近极限之下,你还能击出那样的力道来。”“呃……”夏方天闻言一愣,想不到农马会将所有功劳推到自己身上来。仔细一想,他明白了,农马这么做,一定是不想让张煜跟钢牙知道他的底细,这么说的话,农马领悟的出来的最后两叩真的过了自己!夏方天震惊了,若事实真是如此的话,那不就表示将来的宿命之战,他已是处于下风了。与夏方天同时带有深疑的还有张煜,适才那一下撞击他听的是一清二楚,虽然这一击在他看来并没有多了不起,但很显然,夏方天的功力已经耗光,唯一能打出这一击的,除了他身后的农马还能有谁?如果说农马能打出那样的一击,那他所说的突破就非是空穴来风了。“看样子,从现在起必须警惕农小子的一举一动了,不知他突破四叩跟五叩之后,实力到了哪种境界。”张煜冷眼盯着农马,心里暗自寻思。就在这时,白晓婷一声喊言惊醒了他:“大家看,铜球底下真的有一个洞,啊,这洞好深啊。”众人闻声而瞧,果不其然,在铜球底下,有一米宽的洞口,之前的铜球,就是被卡在这个洞口上。为免张煜这次再将白晓婷推下去,农马与众人围在洞口前,趁着众人尚在打量之际,他突然纵身跳下,把众人吓了老大一跳。“啊,农师弟,你……”“领王!”“臭小子,又自作主张,气死本圣主了!”洞下,农马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各位等我信号,这次不可再贸然行动,明白了吗?”“混蛋,农小子,你再是这般胡来,就休怪本圣主对你不客气。”张煜气得脸都绿了,自他当上赶尸界的监督者以来,还从未有人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他。“哼,我为你探路,你该感谢我才是。”底下,农马冷言传来,更把张煜气得七窍生烟。就在张煜即将作时,农马的声音再次传来:“啊,到了。”听到他传来的话,众人正犯疑这次的洞道怎么这么短时,农马的声音又传来:“喂,大家可以下来了,底下全是沙子!”“沙子?”众人闻言面面相窥而视,不知七个溶洞等待他们的又是什么古怪的东西。等下了洞一看,众人呆住了,七个溶洞确实如农马所说的一样,四面八方都是沙子,只不过,沙子并非是寻常的那种黄色沙子,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种血红的令人指的古怪沙子。“这是怎么回事?这些沙子怎么这么奇怪?”白晓婷眨巴眨巴眼睛,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此时他们所停留的位置,是一处较为平坦岩石上,往前方望去,八个溶洞的入口正静静屹立在洞壁上。这么古怪的情景,任谁也知道,这七个溶洞的问题来之于这些诡异的红色沙子。面对无法估测的前方,张煜再次故技重施,他看着白晓婷,说道:“你去。”说着,他转向农马,语带威胁:“臭小子,这次你若是再敢自作主张,本圣主立刻就在你面前杀了他们两个!”农马根本不为所动,回应道:“是吗,有本事你试试看,若你敢动他们一根汗毛,这辈子你也别想解开封印!”“你……”张煜语塞,气得的是两眼通红,想不到自己竟拿这个农马一点办法也没有。这边还在争吵,白晓婷已经蠢蠢欲动,一脚踏上红色沙子上。就在这时,一只有劲而苍老的手抓住了她,回头一看,原来是陈文公。“丫头,你别去了,这次就让老夫去吧。”“不,文公前辈,放心吧,我去就行。”白晓婷很清楚,陈文公一把年纪了,功力虽然比她高,但身法度跟反应毕竟跟不上年轻人,若有什么突如其来的意外,陈文公必定难以招架。想想,还是自己去比较妥当些。“丫头啊,你年纪还轻,人生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你去做,文公一把年纪了,人生该经历的都经历了,你就听文公一次吧。”瞧着陈文公泰然自若的神情,白晓婷总觉哪里不对劲,但又想不出可疑处在哪,正当迟疑着,陈文公已经冲了出去。“啊!文公前辈!”白晓婷大出意料,急声呼唤陈文公,声音同时惊醒了农马跟任天涛兄妹两人。众人回头一看,只见陈文公只身冲到红沙堆子中央后,便站住不动。这时,陈文公缓缓回头,脸上竟是带着一种慷慨就义的表情:“领王,这堆红沙子,有个名号叫‘血沙’,这是一种相当古老的邪术炼制出来的,‘血沙’顾名思义,它之所以红,就是因为它能吸取人或动物的血液。上古时期,这种沙子常被用做陷阱,用来杀死敌人。”说到这,陈文公从怀中拿出一块青色令牌,甩手丢给白晓婷后说道:“如冒然踏进这堆沙子,无论有多少人,都会卷入沙子里头,直到吸干血液为止。不过,这种沙子有一个弱点,那就是它在吸食血液时不能再攻击新猎物,你们待会就趁着这个空隙,进入下一个溶洞里去吧。老夫我不才,只能陪你们走到这里了。丫头,老夫虽是独立的旁脉赶尸人,但也收了十几个弟子,以后你就是他们的师父,希望你能好好安顿他们……”陈文公最后一句话还未说完,众人只见红色沙子突然如同海潮一般翻涌而上,就在眨眼间,将陈文公吞噬而没,当沙潮过去后,红色沙子又恢复了平静。“文公前辈……”农马跟任天涛兄妹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好好的一个人,竟就这么死去,这种事他们如何接受。白晓婷更是难掩悲伤的泪水,一个劲叫唤着陈文公的,难怪适才听着陈文公的话觉得古怪,原来陈文公一早就知道这红色沙子的秘密,他是代替自己去死的!“文公前辈……”溶洞里,白晓婷悲伤的喊音依旧在回荡,农马与任天涛兄妹皆是痛心疾,一位功德双修的高人就这般离他们而去。正当众人悲伤欲绝时,钢牙不合时宜的一句叫喝声打断了众人:“好了,要哭到什么时候?没听老头的话吗?还不趁着这个机会过去!”听到钢牙如此冷漠的言语,众人纷纷怒目相视,农马更是咬牙紧捏拳头,就要上前揍钢牙。还是任天慈冷静,她闪身拦住了农马,回眼示意:“农师弟,别让文公前辈白丢性命!”任天慈的话令农马恍然一醒,确实啊,任天慈说的有道理。努力压下心中怒火后,农马一把扶起哭的甚是凄楚的白晓婷,脚下连纵,不一会安然渡过了红色沙子。紧跟着,剩下的人也纷纷从红色沙子安然渡过,再回头瞧着一片血红的沙子,众人仍觉心有余悸,要不是陈文公牺牲性命破解了这堆“血沙”,只怕自己这伙人就得交代在这里。农马一脸沉重,轻轻拍了拍白晓婷的肩膀后,安慰道:“白师姐,别伤心了,文公临死将他的弟子交托给你,你一定要坚强些。”白晓婷明白,农马意指活着离开这里,这样才能不辜负陈文公临死前的交托。她拭去脸上泪水,语气中尽是无奈的悲哀:“要是被小雪那丫头知道文公前辈死在这里,不知道那丫头得有多伤心。唉……”在旁脉赶尸人的根据地时,南宫雪最喜欢跟陈文公混在一起,而陈文公也十分喜欢那个丫头,对南宫雪来说,陈文公就好比爷爷一般,确实,如果被南宫雪知道了这件事,不知那丫头有何反应。“唉……”农马晃头抛开这些令人沉痛的想法,不管怎么说,剩下的路,他们还得继续走下去!怀着悲伤的情绪,众人开始走进八个溶洞的通道里。而与此同时,快马加鞭赶来的阮秋章跟玄素真人等一众高手,终于来到了阿业的故乡“乌崖村”,从这里开始,因为道路难行,马匹已不能再承载众人,所以众人只好下马步行,不过按照路途,众人还需再花一天时间才能进入“六池山”!一路上,天象变化十分异常,就连最不擅长观星勘算的苗南凤也察觉出天象异变,看来“六池山”的封印,已经被破解的差不多了。现在他们必须争分夺秒,如能在封印破开前阻止张煜自然是再好不过,如若不然,至少也得救下农马等人。“我看大家别留力了,这样走不知何时方能到达,咱们各施轻功步法,加紧赶去‘六池山’吧!”阮秋章的提议立刻得到大家的同意,于是乎,众人各施所长,有如急雷奔电的,有如燕子滑翔的,有如离弦之箭的,总之,一众高手各凭看家本事,穿梭于山林之中,朝“六池山”方向急赶去。“六池山”十三珠帘洞八个溶洞里,农马一众人站在一块岩石上,众人脸上皆是解锁着眉,望着眼前的景象着呆。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十米宽大的水池,只不过这个水池里装并不是水,而是银光闪闪的水银!本来,以这些人的轻功,要跳出这十米距离倒也非是难事,令人无奈的是,溶洞顶上倒插着密集而锋利无比的剑山。这样一来,就算他们施展轻功跳过去,也会被顶上的剑山刺成个马蜂窝,情况再一次难住了众人。“怎么办?底下水银咱们是过不去的,人一下去就会溺没,上边的剑山又让咱们无法跳过不去,这下子咱们该如何是好?”任天涛急得直搓手,面对眼前的机关,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张煜沉思一会,命钢牙搬来一块岩石投进水银中探底,结果一抛之下,岩石瞬息而没,许久才听到沉底之声。“嘶……这个水池,恐怕少不了十米之深,这上古的人是怎么弄来这么多的水银的?那时他们能制造水银吗?”任天慈到底心细,很快就想到水池存在的矛盾之处。听到她的疑问,夏方天接口解释:“这些水银恐怕不是上古的人留下的来,你们看顶上。”众人顺着夏方天所指方向一看,原来在剑山之上有一拳头大小的小洞口,洞口四周似乎还留着一些水银痕迹。“夏兄弟,这难道是?”“嗯,守龙一族的人,不知从什么朝代开始,每月初二十四总会来山上祭拜,那时他们会准备一些水银,祭拜完成后,他们会把水银倒入一个深不见底的洞中,我想这里的水银,大概就是经过那洞口流入而长年积累而成的。”“这么说来,这里原本是没有水银的,照顶上有剑山来看,恐怕这水池下也是剑山吧。”任天慈托腮说道。按夏方天所说,这里的水银是后来才有的,那么,这九溶洞的厉害之处又是什么?倘若只是上下都有剑山,那也未必太过简单了些,看样子比起水银,上下皆有的剑山才是关键所在。正当农马等人苦思找不到对策时,钢牙来到张煜身旁,低声问道:“师父,要不要叫那个白晓婷去试试?”张煜一开始也有这个想法,但很快就否定了,现在的问题并非是试试那么简单,如白晓婷跳不过去的话,他们依然也没办法过去,更何况,刚刚死了个陈文公,他觉得不能再刺激农马了,不然到时事情一定会一不可收拾。“这次就算了,那个丫头去试了也没用,还是想想该如何过去才是上策。”“是。”钢牙建议被否决,心中大感不爽,但在张煜面前,他也只有低头的份。众人这一想,结果足足想了好几个时辰也找不到任何办法,期间,众人感到肚腹饥饿,只好将问题暂时抛开,填饱肚子后才做打算。喂饱肚子后,任天慈用手指在地上画起了图案,白晓婷看着奇怪,问道:“任师姐,你这是在干嘛?”“哦,我在画这个溶洞的构造图。”任天慈回答间,一副简单的构造图已经出现在地上。指了指自己所画的构造图,任天慈说道:“各位,你们看,这顶上剑山里水银大概有两米左右,咱们离下一个溶洞的入口通道大概有十米左右,若是想跳过去,纵高弧度就必须得在五米高点上,这么一来,顶上的剑山就是一个阻碍了。”接着,她又指着水池四周洞壁说道:“若咱们从洞壁过去,你们看,这四周的洞壁虽是凹凸不平,但一旦失手掉下,等待咱们的可就是水银了。所以比起从洞壁过去,我认为还是跳过去最好。”“跳过去?你不是说不能跳过去吗?”众人闻言就犯疑了,任天慈一会说不能跳过去,一会说跳过去是最好的办法,这不是前后矛盾吗?“呵呵……”见众人疑惑不解的看着她,任天慈微微一笑,说道:“这剑山虽然挡住了咱们的去路,但是,咱们可以将剑山打掉啊。”“啊!”众人闻言恍然大悟,这么简单的办法怎么就没想到呢?“没错啊,咱们可以打碎这些剑山后再跳过去啊!”有了办法,众人不再迟疑,立刻掏出各种灵符,念着咒语就要攻击。就在这时,张煜突然走上前,从怀中掏出“鬼天衍”后说道:“要你们一下下攻击不得等到何时,都给本圣主滚一边待着!”众人一听,心想既然张煜自己肯动手也好,省得自己还浪费了气力。刚收起灵符,张煜这边就动手了,为了不浪费时间,是以张煜一出手就是七成功力,只见他劲灌“鬼天衍”,待“鬼天衍”闪现出魔气时,他一手猛然一挥,立见一道如同鞭子的魔气扫向密密麻麻的剑山,其势头大有将溶洞劈成两半之意。正当众人以为剑山就要再这一击下纷纷坠落时,却不想,这道凌厉无比的魔气劈在剑山上,竟如同石沉大海一般,突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七十二章 “叩血元丹” 事情的展远远乎众人想象,就连张煜亦是一脸难以置信,虽然适才的一击他并未使出全力,但以他功力的深厚,别说区区一些剑山,就是一座山,他也能在上面留下一道刻印,然而这凌厉无比的一击,不但没打落剑山,甚至连在上面留下半点痕迹也做不到。“怎么可能!”张煜对自己今时今日的功力充满了自信,他不相信眼前区区的一堆剑山能难得倒他。喊喝着,他架起前弓步,两掌紧握“鬼天衍”,口中吐纳间,一股更为精纯强大的魔气不断注入“鬼天衍”里,这一次他用上的是九成功力!聚力间,众人渐感溶洞四周开始出现晃荡摇动,起初以为是溶洞又出现异变的众人后来现,溶洞里的震动原来来之于张煜脚下。众人惊骇了,张煜只是聚拢魔气就能让大地颤动,他的功力实在已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本圣主这次不相信还打不掉你,去吧!”随着张煜一声断喝,众人只见从“鬼天衍”里暴射出一道更为巨大的黑色气柱,扫向剑山时,空间更是被黑色气柱割的“嗡!”声作响!“啪……”然而,情况再一次令人惊呆,张煜几乎拼尽全力的一招打在剑山上,还是石沉大海,瞬息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娘的!这到底怎么回事?”两次失败使得张煜勃然大怒,眼前这剑山的古怪,实在叫人摸不着头脑。这个时候,任天慈似乎想到什么,她从一旁捡起一块小碎石,掂量掂量一下后,甩手扔向了剑山。小碎石去势甚急,眨眼间已击中了剑山,然而情况就跟张煜出的魔气一样,小碎石击中剑山的瞬间,亦是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一次众人都明白了,这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剑山,一定是被下了某种禁制或是法阵。“妹子,这是怎么回事?”任天涛走到任天慈旁边问道。任天慈托腮想了一会,有些不大肯定:“看样子这剑山之上似乎还布置了某种法阵禁制,只是被剑山挡着,我们无法看清楚那个法阵禁制是什么。”她的话立刻被张煜否决:“不可能,这世间上能挡住本圣主魔气的法阵禁制或许有不少,但能将本圣主魔气瞬间弄致无影无踪的法阵禁制是绝不可能存在的!”张煜的话并非是自吹自擂,实际上,道家法阵禁制大多以驱魔驱邪为基准,所以所布置出来的法阵禁制,一定是跟邪魔一物以硬碰硬,即是说,正邪两者一见必会分庭抗礼,绝不可能有一方能将对方的攻击弄致消失不见的情况生。想到这,任天慈和农马突然醒悟,两手一拍,两人同时说道:“这是个魔阵!”“魔阵?”其他人闻言有些困惑,稍微一想后,所有人都明白过来了。“没错,咱们之前因为在前几个溶洞里遇到道家式的法阵,所以想法一直先入为主,以为每个溶洞里等待咱们的都会是正道法阵,实际上这是布置这些法阵的高人有意在误导咱们,当年封印神龙的人本来就是魔族的人,他们最厉害的其实是魔阵才对,所以外头那些法阵,可能只是用来迷惑侵入者而已!”听到这里,张煜总算明白自己出的攻击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对于魔气来说,正道的法阵禁制虽然无法令其消失,但要是碰到与自己同出一脉的魔阵,这种情况就有可能生。实际上,上古神魔之战,魔族人布置出来的阵法比神族人布置出来的阵法要多得多,而且论法阵威力,魔阵要强大不少,只是后来随着魔族一方的败北,魔阵才逐渐消失在世间上。直到今天,世间上所遗留下的魔阵并不多,即使偶尔有能布置魔阵的高手,也只不过是触及皮毛而已。魔阵有多厉害,在场的人谁都不了解,张煜虽然拥有魔气,但那只是他身为守龙一族的后代而与生俱来的本事,他本人并没有接受正统的魔道修炼,这也是当初他得到“鬼天衍”时却需要逼迫鬼尊说出“鬼天衍”使用方法的原因所在!“怎么办?咱们要是解不开这个魔阵的话,岂不是要在这里白白浪费时间?”白晓婷看看农马,又看看任天慈,着急问道。“嗯,总会有办法的。”农马微微点头,对于这个未知魔阵,他已然无计可施,唯一的希望,就看饱读各种道经典籍的任天慈能否想起什么有关线索了。没办法,再一次被挡住,众人气恼之下也不得不再休整思索对策。因为这次自己真的想不出一点办法,农马索性不再去费这心,闲来无事时,他掏出在地下湖捡到的一些奇怪东西。看着农马玩弄着一堆不知何来的古怪玩意,任天慈好奇问道:“农师弟,这些是什么东西?”捡来的东西,农马又哪里知道:“这是我从某个地方看到的,因为觉得奇怪就顺手捡来了。”“哦,我看看。”任天慈说着,先接过农马递来的那张年色古旧的怪皮,打量了好半天,她突然惊呼道:“啊!这是我派失传已久的……”惊喊时,任天慈现钢牙正往这边瞧看,急忙压低声音:“这是我派失传已久的‘穿山术’!这门法术就连我师父也不会,天啊,想不到这门法术竟还存在于世间!”任天涛闻言也是吃惊不小:“什么?妹子,你说的是真的?师父不是说过这门法术当年被门派里一个叛徒盗走了吗?”“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但这上面记载的的的确确就是‘穿山术’的修炼方法,绝对不会有错的。”“这么说来,咱们不就可以……”任天涛十分激动,能得到失传多年的门派法术,这是他做梦都没想到的。关于“穿山术”,实际上就是崂山“穿墙术”的增强法术,一般来说,“穿墙术”只能局限于门墙一类较为薄弱的阻碍物,面对厚一点东西的话,这法术就行不通了。但是“穿山术”不同,这门法术穿越的东西无限制,就看施展者本身的功力能有多高,功力越高者,所能穿越的阻碍物就越厚,传说当年创下这门法术的高人,就成功穿越了崂山,是以此法术取名为“穿山术”!任天涛捧着记录了“穿山术”的怪皮,内心中极度渴望将此术占位有己,但东西是农马的,能否得到这门法术,还得看农马肯不肯给。农马见任天涛欲言又止,心里立刻明白任天涛的意思,他连想都不想,微笑道:“任师兄,这玩意你要就拿去吧,这本来就是你们的东西。”“真的?!”任天涛闻言大喜,想不到在得到神器前,还能得到意外的收获。“嗯!”农马肯定的点了点头。“太好了!真想不到本门失传多年的法术到了我这一代能失而复得,实在太感谢你了,农师弟!”多年来光复“青松门”的沉重压力已让任天涛有点力不从心,直到今天,他总算做到了一件可以祖师爷们面前说的过去的事情了。不理拿着“穿山术”待在一旁激动不已的任天涛,任天慈又接过农马递来的一只小玉瓶,倒出里头的两颗鲜红无比的丹药。“这是什么丹药?”农马一直很好奇玉瓶里所装的是什么样的丹药。任天慈这一次也没看出门道,在她印象之中,她也是一次见到如此古怪的丹药。“这个丹药……啊,给我看看!”就在任天慈皱眉打量红色丹药时,静坐在一旁的夏方天突然上前两步,伸手欲抓丹药,却被任天慈及时躲开。看了看农马,夏方天有些尴尬:“农师弟,能不能给我看看那丹药?”农马连一丝迟疑也没有,点头对任天慈说道:“任师姐,给夏兄弟看看丹药吧,说不定夏兄弟知道那是什么。”夏方天的反应已经清楚表明了丹药的贵重,任天慈不相信夏方天为人,但东西是农马的,即使她不情愿,还是得乖乖交出来。接过红色丹药瞧看了老半天,夏方天突然一拍大腿,哈哈大笑:“果然没错,这是我族遗失百年之久的‘叩血元丹’!”“‘叩血元丹’?这是什么玩意?”农马闻言一愣,听这丹药名字,这玩意似乎还跟“叩血”有关呢。“哈哈哈,农师弟,这次你可捡到宝了,这‘叩血元丹’一直是你我这种修炼神术五叩的人所服用的灵丹,听说具体炼制方法在几百年前就已经失传了,而留下来的唯一两颗‘叩血元丹’在百年前被族里一个叛逃者带走,自此世间便再无此丹存在,想不到这仅有的两颗‘叩血元丹’竟在你手上!哈哈哈……”任天慈听到仔细,夏方天虽然说出了此丹的来龙去脉,却不露此丹有何用处的只言片语,心想此丹必定非同小可的她立刻问道:“现在我们想知道的是,这种丹药有什么作用?”“这……”夏方天一脸为难,看了看农马,说道:“农兄弟,能否给我一颗?”“慢着,你还没说出这丹药有什么作用呢?”不说就不给!“这次连白晓婷也看出里面有问题了。夏方天急得直搓手,他并不是不想说,只是怕说了后农马不肯把丹药给他。“好吧,反正有两颗,你要就给你一颗吧!”对于农马来说,除了张小露之外,世间再好的东西也不能打动他的心,既然夏方天想要,给他一颗也无妨,这是他内心的想法。“农师弟,你……”两个女子被农马如此慷慨的举动气得直瞪眼,心说这农马怎么这么笨,这丹药搞不好是救命灵丹,将来或许有大用,怎么能这么随便就给别人呢。夏方天也有点意外农马的慷慨,一想自己小人之腹,他不由感到一阵尴尬。“农师弟,这‘叩血元丹’对于普通人,哪怕是守龙一族的人都没有任何作用,但是,这种丹药对于我们修炼神术五叩的人来说,却是实实在在的宝贝。相信你修炼神叩之术时应该从书中里得知,神叩之术每使用一次,寿命便会减少一天。”“什么?这是真的吗?”夏方天透露出来的讯息令所有人大吃一惊,想不到使用神术五叩原来还有代价。“嗯,我确实看到了这段警示,那又怎样?”农马一脸淡然,全不把这事当回事,也难怪,当年他使用四把“灵阳灯”,一次就能耗掉一年的寿命,比起减少一天的寿命,这根本算不了什么。农马的反应让夏方天有些气恼,这农马可真是拿宝当草啊。“农兄弟,你别小看了每使用一次就耗去一天寿命这种事,从你修炼神术五叩起,到现在为止,我敢肯定,你使用神术五叩的次数绝不少于一千次,你想想看是不是?”经夏方天一提醒,农马回忆了半天,这才点头说道:“确实,自我修炼以来,使用的次数已过千百次了,这么说的话,一次就是一天,啊!天啊!这样我岂不是丢了三年的寿命了!”“笨蛋!你既然知道这种事,难道你自个就没盘算过吗?”农马这种先知后觉的态度实在叫白晓婷生气,天底下有几个笨蛋会如此轻视自己寿命减少这种大事的?“呃……那段日子里我一心想着露儿的事,没在意自己的事……”农马摸着后脑,有些尴尬的说道,那段时间里,他确实满脑子里只有张小露的事,对自己的事但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农马的答案再次让白晓婷深受打击,这也难怪,张小露的确能让农马忘记自个的事。这个时候,农马又想起以前自己使用四把灵阳灯所耗去的寿命,加之一算,他在短短六年的时间里,竟耗去了十五年的寿命,这下子连他也觉得有些后怕了。比起农马的大惊小怪,任天慈更在意的是夏方天接下来的话,只因夏方天既然问及关于寿命的事,想必这叫“叩血元丹”的丹药跟寿命大有关系。果然,夏方天顿了顿后,说道:“以前,守龙一族也出过不少拥有拥有纯正血脉的人,但那些人修炼了神术五叩后,无一能活过四十岁,所以为了避免这种情况一再生,终于某一天,一个不世奇才炼制出了这种‘叩血元丹’的神奇丹药,所为的,正是遏止这种现象一再生。”“这‘叩血丹药’,吃下去后虽然无法补回你失去的寿命,但减寿的情况将会被遏止,也就是说,以后咱们使用神术五叩再也不必担心减寿这个严重的问题了!”“哦,听起来还不错嘛,这的确是好东西。”农马的反应并没有众人所意料般的激动,他看起来就好像一副原来如此之样,仿佛中,他对生命的价值看得很淡。外人也许不知,但白晓婷和任天慈都很清楚,只要张小露一天没好起来,农马就不会对生命抱有热情。“好了,既然这丹药如此贵重,你就快吃下去吧。”白晓婷说着,接过任天慈手中玉瓶,倒出剩下的一颗丹药后,二话不说就往农马口中塞去!这边的夏方天也不再迟疑,张嘴吞下“叩血元丹”! 第七十三章 通关 等两人吃下“叩血元丹”之后,任天慈突然问道:“夏方天,如果两颗丹药一起吃会怎样?”此话一出,夏方天猛的被一呛,捶了捶自己的心口后,他回眼紧盯着任天慈,心中大呼此女实在了得。“呃……这个……这个,好吧,不瞒你们,吃一颗‘叩血元丹’确实只能阻断以后使用神术五叩寿命会缩减的弊端,但同时吃下两颗的话,以前损耗的寿命是可以补回来的。”说着,夏方天瞧向农马,以为农马得知此事后必定大怒。然而农马的反应却远处他意料之外,“哦,原来如此啊。”见农马一副无所谓之样,白晓婷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她一脚狠狠的踩了农马一下,语气中带着相当的不满:“我说你这人怎么就这么笨啊?”“呵呵,有什么关系嘛,世间上就只剩下这两颗丹药,要给我吃了岂不太可惜了些,与夏兄弟两人各一颗,以后我们也就不必为减寿一事烦恼了。”“你啊你……”白晓婷气得都不知该如何数落农马。这个时候,任天慈突然拿起一块古老的八卦镜问农马道:“农师弟,这东西也是你捡来的?”“啊,没错,这块镜子我总觉其中蕴含了什么力量,好奇下就顺手捡来了。”说着,农马拿出在地下湖捡到的那根奇怪铜锥子,也一并递给任天慈瞧看。对于这两样东西,任天慈都没有印象在道经典籍中看过相关记载,瞧看了半天后,她摇摇头,将两样东西还给农马:“这两样东西我也瞧不出来龙去脉,但既然是你在同一个地方捡到的,相比这两样东西都是宝贝,你小心藏好,说不定以后会有用处。”接过两件东西,农马正想藏好,却不想被一旁的白晓婷一把抢过那面古老的八卦镜,“白师姐,你……”农马好奇,正想询问,却被白晓婷挥手止住话头,一瞧白晓婷严肃而又沉重的表情,众人明白了,白晓婷知道这面八卦镜的来龙去脉。好半天,白晓婷才微吐一口气,将八卦镜翻转过来,捣弄一番后,也不知她触动了八卦镜上的什么机关,原本巴掌大的八卦镜,竟突兀分解而来,跟着又自动自行组合起来,眨眼间已变成铜锣般大的铜镜子。“哈哈哈,这果然是‘武王镜’,想不到遗落上千年的‘武王镜’竟然遗落在这里,哈哈哈……”听着白晓婷近乎失态的言语,众人心里就犯疑了,敢情白晓婷对这块八卦镜很是熟悉啊,连名号都叫得上来。一听到“武王镜”的称呼,任天慈突然觉得甚是耳熟,沉思回想了半天,她忽然一拍手,惊呼道:“啊!这是‘文武双镜’!”“咦,任师姐,你也知道?”白晓婷很是意外,想不到任天慈竟然连“文武双镜”也知道。“嗯,恭喜你啊,白师妹。”任天慈微笑点点头,两人心照不宣,也不打算说出这镜子的来历。这两人竟打起哑谜来,一旁瞧着的农马跟任天涛心里就难受的不得了,“我说,这镜子到底什么来历,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两人的询问,却不想换来任天慈跟白晓婷的同声斥责:“这镜子跟你们男人没关系,所以你们没必要知道!”“呃……是,是。”任天涛和农马两人睁大着眼睛,想不到知道镜子来龙去脉也要分男女,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见两人也不像是在开玩笑,想想,既然她们不肯给自己知道,那就算了吧。正当众人快要将正事忘记时,钢牙突然走过来喝道:“你们的闹剧该结束了吧?他娘的,你们以为这是在玩吗?有时间理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想想改如何通过这里!”一经钢牙提醒,众人幡然醒悟,自责自己不专心的同时,也开始认真思考通过这里的办法。想了大半天,白晓婷、农马和任天慈还是没有想出一点法子,夏方天也直摇脑袋表示自己无计可施,一旁的张煜和钢牙也没有表示,到头来,办法还是一个也没有。就在大伙伤透脑筋时,任天涛却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提议:“我说,不知直线飞过去这办法行不行得通?”“直线飞过去?不可能,咱们也不是神仙,怎么可能直线飞过去?”白晓婷一个否决了任天涛的提议,只因世上几乎没有能做到直线飞行的人。“直线飞行,这提议也许行得通,但是咱们可没这个本事。大哥可有法子?”任天慈没有马上否决,她很了解自己这个大哥,没有把握的事,这个大哥是绝不会轻易说出来的。任天涛闻言一笑:“妹子,你难道忘了?咱们不还有一手崂山‘搬动术’绝活吗?”此言一出,任天慈和农马同时拍手喜言:“对啊,咱们怎么把崂山‘搬动术‘给忘了?有办法了!”“不过,大哥,咱们的‘搬动术’可学的不怎样,要搬动人移到对面,恐怕有点勉强啊。”惊喜过后,任天慈很快冷静下来,仔细盘算了一下,虽然兄妹俩都会“搬动术“,但要把一个人搬到十米外的对面,只怕他们力有不及。“哈哈哈,妹子,你放心吧,你我两人各一头,只需各搬动五米,这样的距离,咱们总能做到吧?”任天涛一脸自信,似乎对突破这九溶洞已有十足的把握。“各自搬动五米?这话我就不明白了,怎么做?”任天慈还是有些不明白。“嘿嘿,刚刚咱们不是得到失传已久的‘穿山术’吗?如果我到达对面的话……”任天涛一话未完,任天慈已经明白过来了:“啊,我明白了,原来如此。”众人怔怔看着这两兄妹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却不知他们在搞什么鬼。见众人有些不知所然,任天慈一笑解释道:“我和我哥的搬动术学的不怎样,以我们两人目前的修为,要搬动人体这么大的物体移动,顶多也就只能移动个五米左右,所以要将人搬到对面是不可能的。不过我们兄妹俩可以分头行事,待会我哥会用刚学会的‘穿山术’从洞壁里绕到对面,然后我从这边将人搬到溶洞中央,接着由我哥搬动剩下的距离,这样咱们就能在不触及剑山上那个不知名魔阵下安然渡过这里了。”经由任天慈这一说,众人都明白过来了。“这主意的确不错,但直线飞过去,难道就不会触及魔阵吗?说不定中间的路线也在魔阵范围里面。”“嗯,这的确是个隐患,我马上用一块岩石试试看,如能平安到达对面,那就没问题了。”说着,任天慈四处找了一下,在一处角落里现一块大小合适的岩石后,她将岩石搬到身前,开始念起了咒语。一旁的众人屏息瞧望,能否渡过这一道难关,就看这一次的尝试了。不一会,任天慈念完咒语,跟着劲灌两掌,霎时间两道青色光柱射出,一下子罩住了岩石。照着直线去势,任天慈小心翼翼的操控着岩石飞行路线,缓缓往对面飞过。因为岩石不重,任天慈一人便可将岩石搬动对面,当岩石来到中央时,众人更是一眼不眨,紧盯着岩石的动向。果然,直线从水银上边飞过是安全的,岩石直到落在对面的入口,整个溶洞都没有一丝变化。“好极了,这办法果然行得通!”一见岩石顺利通过,众人不由惊喜而呼,又一道难关被破解了。“好,事不宜迟,任天涛,你马上到对面去,本圣主要一个尝试!”听到张煜的话,众人大是意外,想不到张煜竟会自告奋勇当一个尝试者,要知道,岩石虽能平安通过,但人跟岩石可不一样,张煜当一个尝试者,其危险程度可想而知。农马这些人也许想不通张煜为何如此做,但钢牙却再清楚不过,看着张煜不动声色的表情,钢牙暗自骂道:“该死的老狐狸,真是步步为营啊!”既然张煜愿意当一个尝试者,众人那是求之不得。事不宜迟,任天涛一边念动咒语,一边原地开始转起圈子来,随着念动咒语的度加快,他转起圈子的度就愈快,直把众人晃得眼花时,突然间,他沉喝一声,整个人猛得撞向洞壁,就在众人眨眼间,他已没入了洞壁之内。此时众人纷纷望向对面,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现在就看任天涛临阵学法的能力有多高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对面洞壁上突然冒出一阵青芒,就在众人眨眼间之际,任天涛从洞壁中冒了出来。“好,干的好!”众人欢声雀跃,任天涛果然不负众望。毕竟是临阵抱佛脚,穿过十米距离的洞壁,任天涛大感有点吃不消,喘了半天的气后,他这才招呼任天慈:“妹子,准备好了。开始吧!”“嗯!”任天慈点了点头,走到张煜身后,念咒行步踏法后,两掌射出两道青芒将张煜一下笼罩住,跟着,她小心翼翼推动着张煜,慢慢往对面一栋开去。张煜虽然一身本事,但人在半空悬浮着,瞧望底下仿似无底洞的水银,他还是感到一丝心悸,纵使他功高盖世,一旦掉了下去,也是难逃一死啊!很快,他就来到了溶洞中央,接着的交接至关重要,若任天涛接的不好,那他这条命可就玩完了。实际上,任天慈和任天涛不是没想过就这样将张煜扔进水银中,但无奈自己这伙人的几条命都在张煜手中,扔下去,也就等于自己这些人要一起跟他同归于尽,这个想法到底只能想想而已。“妹子,准备了,我要接手了,我数一二三你就放手,好了,准备了,一,二,三!”随着任天涛“三”一声落,任天慈及时收手,与此同时,任天涛也同时接住了张煜,按着直线移动,不一会,终于将张煜平安引渡到对面。“哈哈哈,好,好,干的不错啊!”张煜难得笑言称赞,实则他是为了掩饰心中那一丝惧意。紧跟着,兄妹俩依葫芦画瓢,很快便将夏方天、白晓婷、农马和钢牙接到对面。接下来,便是任天慈了。任天慈看了看“穿山术”的修炼功法,一一记熟后,也跟着任天涛做了同样的举止,先是原地转起圈子,跟着口中不断念动咒语,待转到一定时,她突然猛地撞向洞壁,立时没身而入。等待不久,众人便见任天慈从一旁洞壁冒了出来。“呼……终于通过了。”任天慈微吐一口气,“穿山术”带给她的震撼要远比小时候一次学会“搬动术”来的大。“好了,既然都平安通过了,那就赶快到达下一个溶洞吧!”张煜催促一声后,率先走向了九个溶洞! 第七十四章 三重幻境 走在通往九溶洞的洞道里,农马心中满是感慨,再过四个溶洞,就能找到救治张小露的神器了,一路下来,有失有得,只可惜失去的远比得到要多得多。另一边的任天涛也是满心激动,只要得到了祖师爷留下的神器,他就能光复“青松门”,而抢回钢牙手中的“日月玉壶”也大有可能。而一旁张煜则妄想得到“龙蛋”,表面上他虽是不露声色,但内心中却是激动不已:“只要本圣主得到‘龙蛋’的话,哈哈哈……这世间上还有谁是本圣主的对手!”就在各人各怀心事下,一行人终于踏进了九个溶洞。一进溶洞里,眼前的景色就让众人大呼不可思议。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五彩缤纷的梦幻之洞。洞中,不知从何而来各种蝴蝶翩翩起舞,有白的、黄的、黑的、蓝的等等各种颜色的蝴蝶编织在一起,令人不得不惊叹自然生物的异样美丽。地上、洞壁上到处生长的各种奇异且颜色多姿多样的鲜花,仿佛间,这里就是一个世外桃源。更令人惊奇的是,这里居然还栖息着各种野兽,如山羊、野兔、山鸡等等,呈现出来的,绝对是一副赏心悦目的人间仙境。“这……咱们这是来到了什么地方?我没看花眼吧?”白晓婷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有没有看花眼。溶洞里存在这些东西,不用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农马随手捡起一块小石头,对准一只正在奔跑的山羊奋力丢去,果然不出所料,小石头直接穿过山羊而去。“看样子这九溶洞是个幻阵啊。”农马拍拍手说道。任天慈思索片刻,点头道:“嗯,不知幻阵下有何东西,看来咱们需要破解了这幻阵才能过去。”话刚落,张煜突然走上前来,从怀中掏出“鬼天衍”,便往“鬼天衍”里灌注魔气边说:“破幻阵还不简单,区区一个幻阵,休想挡住本圣主的去路,瞧本圣主的手段!”话一落,只见他舞出一套奇怪招式,不等众人瞧清楚,只听闻他一声断喝,抖手抛出“鬼天衍”!“鬼天衍”飞落至溶洞半空后便停住不动,紧接着,张煜弹指朝“鬼天衍”一连射出三道魔气,每一次灌入,“鬼天衍”都会加大抖动,当三道魔气灌入时,“鬼天衍”的抖动已能出清晰的“鸣鸣”声响。随着震动逐渐加大,众人清晰看到,一层层灰色魔气以“鬼天衍“为中心不断向四周震散而开,当震散频率达到极致时,张煜再次弹指射入四道魔气。霎时间,“鬼天衍”就像一颗炸弹一般,澎湃如潮的魔气猛然间一爆而出,强大无比的冲击力,震的整个溶洞晃动不止,洞壁更是被巨大的冲击力打得尘石俱落,而溶洞的幻境,也被冲击力搅得天翻地覆。当尘烟过后,溶洞的开始露出面貌。众人定睛一看,果然,九个溶洞是个幻阵。此时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黑乎乎的溶洞,而洞壁和地面上则布满了无数小洞口。这些黑乎乎而充满了令人寒栗的小洞口,令人一看便是某种机关的射口,如人浑然不知一脚踏进去,恐怕眨眼之间便会死于非命。“哼,布置这一关的人真是够愚蠢的,这么简单的幻境,也想骗本圣主上当,哼哼……”无怪乎张煜如此狂妄,确实,像这种幻境恐怕就是普通人也不会上当,又如何能骗得了他们这些修炼之人。说着话,张煜回头看了白晓婷一眼,说道:“白丫头,你去!”“又是我?你没看四面八方都是黑乎乎的小洞口吗?那个怎么看也是机关吧?你想让我去送死吗?”这一次,白晓婷不愿意了,眼前可是明摆着的危险,她自然不愿白白去送死。一听白晓婷胆敢拒绝自己命令,张煜这气就打一处来,农马不听他的话也就算了,白晓婷跟解封可一点相干都没有,有她没她一样!“你不去的话一样是死!”张煜脸露杀气,如白晓婷再敢拒绝,他绝对会毫不犹豫杀了她!正僵持着,一旁传来任天慈的声音:“别去,农师弟,先别急,这溶洞恐怕没那么简单。”听到任天慈的话,张煜和白晓婷转头一看,原来又是农马想趁着众人不注意自个闯入溶洞里,好在这次被任天慈拦住了。“不简单?你说的是那些小洞口吗?没关系,我有信心闯过去。”农马有些不明白,既然幻境被破,剩下的问题自然是那些小洞口了,这些小洞口虽然密集,但凭他的身法要闯过也非是难事啊。农马没明白任天慈的话,但张煜明白了:“你的意思,现在这个溶洞展现的并非是真面目?”“嗯。”任天慈回眼看了张煜一眼,点头说道:“既然是上古高人所留下的,又是排在九溶洞里,我想着里头绝不是一个幻境那么简单,或许,现在这个也是幻境也说不定。”“不会吧?幻阵也能叠加吗?”白晓婷一个不相信,她虽然不会布置幻阵,但只要是修道人都知道,一个幻阵只能制造出一个幻境,从未听到幻境能两个叠加在一起。“试试不就知道了。”夏方天心里很赞同任天慈的想法,确实,十三珠帘洞一个比一个厉害,这九洞绝不可能如此简单。说着,他学着农马捡起一块石头,甩手抛进溶洞里。果然,任天慈的猜疑并没有错,当石头落入地面的一瞬间,石头并没传来令人想象中的撞击地面声响,而是直接没入地面,消失的无影无踪。“果真有二重幻境?!这……这布置的人是怎么做到的?”众人无不大惊失色,要不是任天慈处事细心,这次指不定就真着了道了。“混蛋,只会故弄玄虚的玩意,这次本圣主要把幻阵一起毁了!”张煜怒不可遏,感觉自己被愚弄的他再次祭出“鬼天衍”,只是这一次他用上了八成功力!“给本圣主消失吧!”行功踏法完毕,随着张煜一声怒吼,“鬼天衍”爆出更强大的冲击力,将四周冲击的七零八落,大有将九溶洞震塌之势!“够了,你想毁掉这个溶洞吗?”任天慈一见张煜这次出手有些过了头,急得大声劝阻。听到她的话,张煜这才冷哼一声,意犹未尽的收住了手。当尘烟再次落定,九溶洞再次显露出来。众人定睛一看,不由暗自咋舌,心里各自说道:“好险,差点着了道!”原来,之前的情景果然是幻境,现在显露出来的是一个黑不见底的无底洞,而通往对面的路,就只有中间的一条小道,如刚才农马冒然冲出去,一定会跌入深不可测的深渊之中。稍微一想,农马就感到一阵后怕,幸好任天慈及时拦住了自己,否则此刻自己性命休矣。“他娘的,那个布置这一关的人还真***狡猾啊,二重幻阵,真亏他想的出。”钢牙走到小道前,伸脚探了探,确定小道不是幻境后,不由破口大骂。“看样子这条小道是到达对面的唯一途径了。”任天慈微微一笑,适才她能察觉出古怪,其实是看到农马丢出去的石头穿过山羊后并没落在地面,而是直接消失不见,这才起了疑心。因为除了一条小道,四周都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所以石头才会没入地面而消失不见,这样看来,这一次是九溶洞的真实面目了。就在众人感叹布置者的高明时,钢牙却不知为何,竟自告奋勇,要为众人探路:“好,既然九溶洞的真面目他娘的被破解出来了,这次由老子去探路!”众人自是求之不得啊,他探路总比自己这伙人探路好。想到这,谁也没有表示,静静看着他走上小道上。小道的的确确是存在的,小心翼翼走了几步后,钢牙感觉小道再无异样,便放心加大了步伐。走到得意时,他还不忘回头朝众人叫嚣:“都过来吧,别像胆小鬼一样窝着。”白晓婷受了激将,闻言就像跟着上前,正想走上小道,却不想被农马伸手拦住:“等一下,等他过去了咱们再走。”听到农马的话,白晓婷稍微一想,立时明白其意,收回踏出去的脚后,便不再理会钢牙。此时,钢牙已经快要走到溶洞中央,再走十几步,他就能到达对面了。走到这一步,任谁也不会想到小道还有问题,但是,布置者的目的是为了防止外人侵入,为了迷惑侵入者,说不定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小道,也是一条诱饵罢了。当钢牙来到中央时,他一脚刚刚踏上去,却不想脚下突然一空,整个人顿时失去平衡,向前栽倒了下去。实际上,钢牙心里也是提高着警觉,毕竟这里是十三珠帘洞,幻境就算被打破了,但谁又能保证四周没有其它机关存在着。然而,他万万想不到的是小道会出现断层,这一下实是来得太突然,他连明白都来不及,人已经跌入了万丈深渊。“啊……”钢牙自知这次非死不可,纵使强悍如斯的他,也不由得惨声叫喊起来。就在千钧一之际,他忽然感到自己身子一顿,坠势戛然而止,人竟悬浮在半空之中。回头一瞧看,他恍然明白,原来是任天涛及时使出“搬动术”救了他!当他重新回到小道上后,他再不敢前进,急忙退了回来,心中仍有余惊。刚一回来,张煜就冷冷抛出一句:“废物,滚一边待着,别再丢人显眼了!”就这句话,差点没把钢牙气得七窍生烟,心中叫骂不止:“你他娘的狗东西,你娘的不救老子就算了,见老子死里逃生也不安慰一句,还来辱骂老子,去你娘祖宗十八代,老子算看透了你这杂种了!”回头,钢牙犹豫了半天,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多谢了。”任天涛不动声色,冷冷道:“不用谢,我只是不想本门镇派之宝从此失落而已!”钢牙闻言一愣,原来任天涛救他的原因是为了“日月玉壶”!“好了,现在怎么办?这小道怎么回事?中间怎么会出现断层?那不是有路吗?”张煜心中大为不爽,照目前看,恐怕这溶洞还存在幻境。在钢牙跌落时,众人已经明白,溶洞里还存在三个幻境,在佩服惊愕之余,也只能再让张煜破一次幻境了:“三重幻阵,真是神乎其技啊,那就只能劳烦你再试试破开这一层幻境了。 第七十五章 黑色石碑 又一次被耍,张煜只觉得有气无处,没办法,不破开幻境的话根本过不去,虽然被不知死去多少年的高人耍了三次,但还是的乖乖破开眼前的幻境才能过去。再一次大神威之后,九溶洞的真面目总算显露出来了。此时,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机关重重的溶洞。之前的那条小道果然到了中央就没有了路,而通往十个溶洞的洞口并不在小道正对面,而是在五米开外的左侧洞壁上。另外,溶洞底下的无底深渊并非深不见底,在底下原来是个泥浆沼泽,人一旦陷进去,恐怕神仙也难救。而众人最关心的通道,原来紧靠左侧洞壁,道面约有十寸之宽,仅能容纳一人缓慢移动而过。这样的虚中有实,实中有虚的布置手法,当真令人佩服不已,如不是张煜能破开幻境,农马这伙人就是再聪明有恐怕无济于事。“怎样?现在应该没有幻境了吧?”瞧着眼前溶洞里的情景,任天涛还是不敢确定,低声询问任天慈道。“嗯,二重幻境本来就前所未闻的布置手法,这三重想必也已到那个布置此阵高人的极限,我想现在幻境应该没有了。”任天慈其实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想来也是,布置此阵的高人连三重幻境都做的出来,谁又能保证会不会有四重呢?“好吧,这次就由我试试。”为防农马再次作出冒险举动,白晓婷话一落,便闪身踏上左侧小道上。因小道只有十寸宽左右,所以从上面走过时,人需要紧贴洞壁缓缓移动,丝毫也容不得有一丝马虎。农马本来想阻止白晓婷,但无奈白晓婷已上了道,因怕分散了她的注意力,是以他也只好将到嘴边的劝告给吞了回去,紧张万分的看着白晓婷的一举一动。有了钢牙一次前车之鉴,白晓婷这次十分谨慎,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先是一脚探探前方,确定是否真假后再踏上去。很幸运,这次小道并无水分,直到白晓婷安然到达下一个入口,都没有什么意外生。“喂,你们快过来吧,这一次看来是真的。”到达对面后,白晓婷向众人招手叫呼,适才走在小道上,她觉得还是蛮玄乎的,毕竟底下是泥浆,一旦掉下去可就没命了。见白晓婷安然渡过,众人这次不再有所怀疑,众人分个先后,纷纷踏上了只有脚面大小道上。一伙人中,行步最难的就数钢牙了,因为他那魁梧的身躯,他只能选择正面贴着洞壁移动,且移动时更是举步为寸,这还得挺胸缩腹,否则一松气,他那健硕的腹肌就得把他挤下去。走在最前的是张煜,接着是夏方天、任天慈、钢牙、任天涛和农马。因为被钢牙拖着,农马和任天涛也只好跟着他慢慢移动着,不多时,张煜、夏方天和任天慈已然平安到达对面,而此时钢牙等三人还走不到一半路程。等了许久,钢牙总算来到了中央,这时张煜已经等得相当的不耐烦,“你这没用的东西就不能快点吗?”“是……是……”钢牙是有怒不敢,自进十三珠帘洞以来,张煜将他当做一颗棋子的想法越来越明显,这与当初张煜给他的承诺可是大相径庭,此时,他已经开始怀疑,一旦张煜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自己会不会成为他一颗“绊脚石”呢?俗话说的好“欲则不达”,经张煜一催促,钢牙脚下步伐虽然快了一点,但就在这么个时候,他一脚刚踏上中央路段,却突然感觉脚下道路猛然一松跨,不等他明白怎么回事,小道竟然开始出现了崩溃!“不好!路崩了!”身后的农马大呼一声,眼看钢牙即将跌入底下泥浆之中,他急中生智,在背后猛得一脚踹向钢牙的屁股!这一脚力道浑厚,去势又急,立时将钢牙踹飞向下一个入口!紧跟着,他一爪抠进洞壁里,一手则抓住身后的任天涛,就在这时,小道已经完全崩溃,碎石粉土纷纷落入底下泥浆之中!“呼……好险,怎么小道会突然崩溃了?”吊在洞壁上往下看,农马跟任天涛心有余悸,幸好反应及时,否则此时他们已经跟碎石一样没入泥浆里了。就在两人思索着如何渡过剩下的一半距离时,溶洞里又开始出现变化了。原本坚如磐石的洞壁竟开始渗透出水来,一些地方更是出现了崩塌现象!“怎么回事?这个洞怎么啦?”看着溶洞里崩溃越来越剧烈,白晓婷不由惊声而呼,此时农马和任天涛还没过来呢。洞中央,任天涛朝任天慈大呼:“妹子,快用‘搬动术’将我搬过去!”不等他话落,任天慈已经抬手射出两道青芒,眨眼间便罩住了任天涛,接着手起手落,顷刻间将任天涛拉了回来。任天涛刚一落地,急忙反身使出“搬动术”,与任天慈两人一起搬动农马,在洞顶碎石即将砸中农马时,将农马给搬入了入口之中。这个时候,九溶洞已经完全崩溃,不知从和而来的水开始注入溶洞之中,而洞顶的落石更是直接将来路给封闭了起来。“呼……真奇怪,好好的怎么会崩溃了?”农马拭去额头上的冷汗,心中大呼万幸,差一点儿自己就得交待在这里。听到他的疑问,再次被救的钢牙偷眼瞥了张煜一眼,心中暗道:“娘的,估计这老不死的又有将责任怪在老子头上了!”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张煜这次并没有怪罪他,相反的,张煜居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好极了,一道封印总算解开了!”“什么?闯到现在才只是解开了内三道的一道封印?”众人大是惊愕,想不到闯了九个溶洞,却只不过刚刚解开一个封印而已。“没错,内三道封印据说是移动式封印,谁也无法知晓具体封印点在哪,但是,封印一旦被破,溶洞必会崩溃,这是内三道封印被破的唯一证明。”“如此说来,剩下的四个溶洞就暗藏着剩下的两道封印了?”任天慈看了看一脸激动的张煜,皱眉问道。“哈哈哈,二个封印在哪一个洞中本圣主不知道,倒是最后一个,本圣主可以肯定,一定是在十三珠帘洞的最后一洞之中,不过那里还被你们‘青松门’的祖师爷下了三道禁制,到时如何破解,还得看你们了,可别让本圣主失望啊,嘿嘿嘿……”说到最后,张煜激动的神情宛然转为阴险毕露的狰狞,语气中更是充满了威胁之意。面对张煜的威胁,兄妹俩丝毫不为所动,就算张煜不说,自己兄妹两人也必会全力解开祖师爷所留下的三道封印,只不过,问题的重点在于祖师爷所留下的到底是怎样的三个禁制?“哈哈哈,走吧,看看我们的先人要布置了什么厉害的禁制法阵等着咱们,哈哈哈……”离目的越近,张煜就越难掩饰激动的心,说着话,他负手而走,率先进了通往十个溶洞的洞道!同一时间,守龙一族的人终于来到了刚刚崩溃了的九溶洞。“长老,这是?”一个族人瞧着眼前惨烈的景象,不安问道。“嗯,看来他们已经破开一道封印了,这下子真的麻烦了,与他们随行的那个高人到底是谁?竟有本事破解了这三重幻境!”“长老,咱们刚刚在洞道里通道崩塌声,相鼻他们刚走不久,咱们动作快一点对话,或许能追上!”李严龙说着话,招呼了几个身强力壮的村民一同搬动挡住去路的岩石。望着眼前忙碌的村民们,长老不住叹气,他心里明白,就算追上了农马等人,自己这些人也无法阻止他们!同一时间,阮秋章等一众高手终于赶到了“六池山”山脚下,此时夜幕已至,整座“六池山“黑漆抹黑一片,这又为上山带了不便。无奈之下,众人只好点起火把,放慢脚步登上了山。走到半山时,苗南凤不经意瞧了夜空上的月亮一眼,却是意外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大家快看,月亮……月亮变成红色了!”听到她的惊呼声,众人抬头一瞧,果不其然,挂着晴朗无云夜空当中的月亮呈现着诡异的鲜红之色!玄素真人眯眼瞧了瞧,摸着山羊胡说道:“唉,红色满月,大凶之兆啊,看来他们已经突破一道封印了。”阮秋章心急农马安危,在前头领着,他头也不会的催促道:“各位,大家行动快点,或许还能赶得上!”按下他们不说,就在他们脚下的地下深处,农马等人已经来到了十个溶洞之中。十个溶洞,面积比之前所有溶洞又要小上一号,整个溶洞之中,除了中央竖立着一块黑色石碑外,几乎没有任何异常之处。不过,麻烦又来了,找了半天,众人竟没有现通往下一个溶洞的入口。“好古怪的石碑啊。”探索一阵后,众人确定十溶洞没有任何法阵禁制后,开始将注意力集中在中央的这块黑色石碑上。黑色石碑大约有三米多高,表面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凸点,这些小凸点给人一种很不协调的感觉,就像是后来才粘上去一般。就在众人走近黑色石碑打量时,进来的通道突然“咣砰!”一声落下一块巨石。众人吃惊,急忙回头赶回去,却在这时,落下的巨石突然冒出两米多高的尖刺,让人根本无法接近。“不好,咱们被困了!”一瞧这架势,所有人都明白,自己这伙人被困在笼子里。任天慈一话刚落,黑色石碑忽然“嗡嗡……”作响抖动起来,众人闻声回瞧,只见石碑上的黑色小凸点不断掉落而下。正当众人看着疑惑重重时,那些掉落的小凸点竟开始移动起来。“这……”白晓婷以为自己看花眼,石头怎么可能会自己移动呢?再细看时,她不由惊呼惨叫:“天啊,是‘佛葬毒蛊’!大家快逃!”然而,众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时,白晓婷口中的“佛葬毒蛊”已经迅行动起来。这些“佛葬毒蛊”约有拇指大小,形如甲虫,口嘴上却带着一副尖利异常的牙齿,爬行起来快如蟑螂!此时,从黑色石碑上下掉下的少说也有上万只,当它们朝农马等人爬来时,简直就如同黑色潮水袭来一般。 第七十六章 “佛葬毒蛊” 关于蛊术一类,谁也没有白晓婷来的清楚,连她这个“毒凤凰”之女也感到惊恐的,自然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东西。怪虫来势汹汹,其所过之处,无不冒出绿色的奇怪浓烟。“这……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任天涛冷汗直冒,一脸惊慌。原来怪虫经过处的地面都被腐蚀液化,可想而知,怪虫本身带着剧烈无比的怪毒。“千万别被它们咬到了,快逃到高处!”白晓婷来不及跟众人慢慢解释,一边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个黄色荷包,打开荷包后往身前撒出了一些奇怪粉末。也不知白晓婷撒的些什么粉末,当怪虫一触及这些奇怪粉末,竟似有些惶恐,止而不敢再前。趁着这个机会,白晓婷转身而逃,紧跟在众人之后。因为溶洞中根本无高处落脚之地,众人便使出拿手绝活,纷纷跃上几米高洞壁,紧紧依附在洞壁上。洞壁上,任天慈回头看着不敢再上前的怪虫,心里大是好奇:“白师妹,你撒的是什么东西?”“那是我娘配置的一种毒粉,可以挡住任何蛊虫毒物,但这‘佛葬毒蛊’数量太多,恐怕撑不了半刻。”说起“佛葬毒蛊”众人就费解不已,就连张煜这样的人也从未听说世间有如此一号毒虫,但瞧那些被腐蚀了的地方,谁都明白,这种怪虫厉害异常。农马往后看一眼,问道:“白师姐,有办法对付那些怪虫吗?”“没有!”白晓婷的答案几乎让人绝望。“什么?怎么会没有呢?这种怪虫真有这般厉害?”众人有些怀疑,怪虫的底细他们并不知道,但世间万物都是相生相克,怎么可能会没有对付怪虫的办法呢?“你们别小看这‘佛葬毒蛊’,知道为何称它们为佛葬吗?那是因为连佛也被它们吞噬,这种怪虫我也只是听我娘亲说过一次,因为这种毒虫太厉害,所以我印象深刻。”白晓婷很是不悦,她并没有夸大“佛葬毒蛊”的厉害程度,相反的,“佛葬毒蛊”的厉害绝对是令人难以想象的。其实,连张煜这样一号人物也不知道这种蛊虫的存在,只因“佛葬毒蛊”这种蛊虫,只在苗疆一些黑苗人之间流传着。几千年来,这种蛊虫一直是个传说,谁也没有见过这种蛊虫,所以随着黑苗人的衰亡,这个传说也渐渐被人遗忘。传说中,“佛葬蛊虫”在上古时实称为“神葬蛊”,乃是魔族之主蚩尤亲自炼制出来的厉害毒虫,这种蛊虫可说是后代百世一切蛊虫的鼻祖,虽然这种蛊虫趋向原始,但是越是原始的东西才越具威力。当年神魔之战,蚩尤好几次的胜仗就靠这种蛊虫取得的。后来,蚩尤败阵被杀,这种蛊虫的炼制方法便被幸存下来的魔族之人带到了民间。几千年后,一次黑苗人跟佛门结下梁子,最终双方大打出手,黑苗人根本挡不住佛门子弟,在绝境之下,黑苗人族长放出了这种蛊虫,此蛊一处,直如魔神降世,所到处无不血花四溅,横尸遍野。更令人恐惧的是,此蛊连黑苗人也照样吞噬,根本不分敌我,以致最后,佛门跟黑苗人竟闹了个同归于尽。而“佛葬毒蛊”一名,便从此流传了下来。但是,黑苗人当年对付佛门所用的“佛葬毒蛊”威力其实已远不及上古时期的“神葬蛊”,这两者的区别,在于“佛葬毒蛊”得不到充足的食物便死亡,而“神葬蛊”则可自己遁入休眠之境,寿命可存活几千甚至上万年之久。这一点就连白晓婷也不知道。见白晓婷有些气愤,农马不由好奇问道:“咱们用‘雷火符’对付它们行不行得通?”“不行,此蛊不畏火,不畏水,刀砍不进,枪刺不透,别是眼前这么一大群,就是只有十只几只也是个大麻烦。”白晓婷摇头说道。“嘶……”任天涛听得直倒吸冷气,冷静下震惊的心,问道:“那用真气打击行不行?”“也不行,真气内力根本打不进它们的身体,顶多也就将它们打飞,这样反而会激怒它们,要是它们生气了,咱们也就玩完了。”白晓婷再次摇头说道。“那……”任天慈斜眼看了张煜一眼,问道:“那魔气呢?”“也不行,黑苗人本身就拥有魔气,传说他们连抵抗之力都没有。”正当众人苦思对策时,早已听得不耐烦的钢牙怒吼一声:“***,这不行那也不行,老子我就不信这些小东西真的这般厉害,瞧老子的。”吼着,他翻身跃下洞壁,卷起两袖,露出镶满了“天罡石”的双臂。因为“天罡石”,钢牙两臂的硬度就连刀枪也看不进半分,仗着这两条厉害的手臂,他不信拿一群小小的怪虫没有办法。洞壁上,白晓婷好心提醒:“笨蛋,别送死啊!”可惜,钢牙对此根本充耳不闻,只见他疾奔到白晓婷撒的粉末前,连一丝犹豫也没有,弯腰伸手便抓起一只“佛葬毒蛊”,手中劲力一使,便将“佛葬毒蛊”给捏个粉碎。此举让众人不由为之惊呼一声,钢牙的凶悍,实在远出乎众人想象。“哈哈哈……什么刀枪不入,根本就是虚有其表,也就那些没本事的废物才会害怕这种东西!”看着手上粘稠的绿色血液,钢牙狂笑不止,自觉自己比任何人都要来得高人一等。看着钢牙的狂态,众人怀疑的看向白晓婷,眼前的事实让他们不得不怀疑白晓婷是否夸大了事实。“看我干什么?这个笨蛋还真以为捏死‘佛葬毒蛊’没事,你们看着吧,他要遭殃了。”面对众人怀疑的眼光,白晓婷一一回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果然,她话刚刚一落,钢牙突然惨叫一声向后栽倒而去,一手紧紧握着那只沾满了“佛葬毒蛊”血液的手,脸上尽是显露无疑的惊骇。“啊……”“怎么了?他怎么了?”看着钢牙杀猪般的惨叫声,农马大是费解,急忙问白晓婷道。“那个笨蛋,本姑娘都说‘佛葬毒蛊’刀枪不入了,还以为本姑娘是在唬人吗?刚刚那只‘佛葬毒蛊’不是被他捏碎,而是自个爆碎的。”“自个爆碎?”白晓婷的话令众人自觉脑海中一片空白,这世间上居然还有活物能自个爆碎,这“佛葬毒蛊”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存在呢?实在令人匪夷所思。“那他现在怎样了?”任天涛着急,只因钢牙要是就这么死了的话,那他就有机会夺回“日月玉壶”了。白晓婷微微一皱眉,有心让钢牙就这般惨死,但到底还是不忍眼睁睁看着一个人死去,“死不了的,现在把说砍断的话或许还能活命,晚了就蛊毒攻心,到时连玉皇大帝也救不了他。”此话一出,钢牙闷哼一声站起身来,白晓婷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此时他只觉整条手臂里的血肉有如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一般,这种疼痛绝非是常人所能忍耐,而且更令他感到害怕的是,这种感觉迅朝肩膀上蔓延着,若再迟疑片刻,只怕只会应了白晓婷的话。想到这,他咬咬牙,凶悍本性再露,劲灌一手,跟着运长成刀,叫喝一声便砍了下去。“啊……”众人看得清楚,钢牙的一击并没有将中毒的手臂砍下来,而是砍到了一半。顿时,鲜血如同涌泉般从他伤口处喷涌而出,疼得他五官差点挤到一处。洞壁上,农马摇头叹气:“以为镶了‘天罡石’就可以增加自己本事,想不到到头来反而害了自己。”他的话一处,叫如杀猪般的钢牙猛的一回头,朝他怒吼道:“臭小子你闭嘴!老子不用你来感慨!干你娘的!”,最后一话落下,只见他又是一击手刀落下,这次成功了,手臂应势而落。自断手臂有多疼,从钢牙苍白颤抖的脸色、冷汗如雨、血红的双眼中可以看出来,看到这时,众人不得不佩服,这个钢牙虽然不走正路,但勇猛与魄力确实是万中无一。看着躺倒在地的钢牙有气无力的喘着气,任天慈毅然从洞壁翻身而下。“妹妹,你做什么?”见自己妹子莫名举动,任天涛急忙大呼。“救人!”任天慈头也不会答了一句后,匆忙走向钢牙。 十一个溶洞的入口 任天涛还想阻止任天慈医治敌人,却不想任天慈刚一接近钢牙,被粉末挡住的“佛葬毒蛊”竟不再畏惧粉末,纷纷冲过粉末向两人冲来。“妹子!快跑!”洞壁任天涛失声大喊。“任师姐,别管他了,快逃!”白晓婷也是紧张万分,心说任天慈实在太傻,对敌人又何必如此仁慈呢。眼看着两人就要被“佛葬毒蛊”多吞没,危急时,只见任天慈后退一步,一手朝天,一手朝地的摆出一个奇怪姿势,此时众人清楚看到,从任天慈身体背后冒出一股淡蓝的光芒,这股光芒一闪即逝,但众人分明看到,淡蓝光芒消失前将所有“佛葬毒蛊”罩笼而住。接着,神奇的一幕出现了,成千上万只怪虫就有如被无形巨石压着了般,竟停在原地一动不动。“你……”痛苦不堪的钢牙也看到了这一幕,虽然他不知道任天慈是如何做到的,但他更在意的是任天慈居然会冒险来救他。“想活命就赶快逃到洞壁上去,我来殿后!”任天慈保持着姿势,语气中透露出吃力。“那……那你呢?”钢牙勉强挣扎起身,刚走两步,又回头问道。“我自有办法,你快走吧。”任天慈回答着,身子已现颤抖之状。钢牙明白任天慈快要支持不住,为了活命,他也顾不得许多,跑着,他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勒住伤口止血后,人已到洞壁前,跟着,他劲灌单手,两脚一使劲,跳上三米多高后便一爪抠进岩壁里,好让自己紧紧贴在洞壁上。这时,身旁不远的夏方天突然说道:“看来任姑娘的灵女束缚术又提升了一层了,真是个奇女子。”“哼!”听到他的话,任天涛冷然而答:“当天是念在你是农师弟是兄弟才没跟拼命,我妹子的‘灵女神术’还没显露过真功夫呢。”“哦,是吗?”夏方天微笑答言,一脸不以为意。“哼!”任天涛又是一声冷哼,说到底,他打从五年前开始就看夏方天不顺眼,直到今天。就在两人说话间,任天慈再也支持不住,灵女束缚术终究耗力太大,随着她两手一松,重新获得自由的“佛葬毒蛊”再次袭来。“白师姐,快跑啊!这些‘佛葬毒蛊’爬不上高处,快到这里来!”白晓婷紧张的冷汗直冒,任天慈一旦被“佛葬毒蛊”碰上,用不了半刻便会尸骨无存。另一边的农马也是看得紧张万分,正想跃身下去帮忙,就在这个时候,只见任天慈两手交叉放在胸口前,一脚微屈,一脚则脚尖向后点地,姿势奇怪无比。众人正看得大惑不解时,只见任天慈身形突然一闪,竟从原地退至洞壁前。“啊!”众人无不惊呼,他们看得清楚,任天慈分明没有任何脚步动作,怎么人却会移动了?这样的神奇身法,就连张煜恐怕也是做不到的。“这……任师兄,任师姐这招是?”农马大为惊叹,五年不见,任天慈的本事果然精进了许多。“呵呵,这是灵女移动术,你忘了?这套功法可是丛翁前辈给她的。”任天涛笑着提醒。“‘灵女神术’?啊,就是当年丛翁老前辈给任师姐的那块破布上的功法?”经任天涛一说,农马也想起来了。点了点头,任天涛笑道:“没错,老前辈给的功法当真奇妙,这套‘灵女神术’的神奇还远不止这些,你会有机会看到的。”说话间,任天慈已然跃身而上,伏在洞壁上,她心有余悸:“这些‘佛葬毒蛊’实在太厉害了,看似小巧,却没想力量那么大,连我的束缚术也困不住它们一刻半会。”“当然了,所以叫你们别小看了它们。”事实证明了自己所说不假,白晓婷倒是得意了起来。看着得意洋洋的白晓婷,农马苦笑问道:“那咱们现在怎么办?”“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我娘以前跟我说过,虽然今生恐怕没有机会遇到这种蛊虫,但要是真有一天遇上了,那只有一种办法可行。”“哦,什么办法?”“跑!”“……”农马满心期待落一场空,无趣转过头,问任天慈:“任师姐,你可有主意?”任天慈闻言一声苦笑:“这么厉害的蛊虫,老实说,我还真没主意。”说到这,众人纷纷望向张煜,现在的希望就落在他身上了。此时的张煜紧皱着眉,一脸沉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众人以为他在想对策,谁也不敢打扰他。就这样,底下被成千上万只“佛葬毒蛊”所占满,上边众人又静息等着张煜能否想出对策,时间就这样缓缓流过。也不知过了多久,张煜浑身突然一抖,转头看向众人,说道:“找到十一个溶洞的入口了!”“啊?”众人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不到等了半天,张煜却是说出这么一句话。“在哪里啊?这里四周都是岩壁,哪有什么入口?”白晓婷举目环视四周,好奇问道。张煜一边伸出一手从怀中拿出“鬼天衍”,一边说道:“在黑色石碑之下!你们准备好,本圣主一打开护罩,你们就跳下来!”话一落,只见张煜两脚一蹬,从半空跳到“佛葬毒蛊”后,刚一落地,蛊虫便觉了他,纷纷向他袭来。“小畜生们,在本圣主面前也敢撒野!”张煜不敢迟疑,叫嚣着,他运起“鬼天衍”,顷刻间一个黑色圆罩闪冒而出,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而在圆罩上方,则有张煜故意留出的一个大缺口。见张煜已放出黑色圆罩,众人面面相窥一视,纷纷朝黑色圆罩上方缺口跳去。等所有人一到齐,张煜立刻运起“鬼天衍”将缺口补上,此时,众人身处黑色护罩之内,心里悬着的心总算有了着落。白晓婷正想数落张煜几句,这嘴巴刚一张开,却不想看到难以置信的一幕。顺着她惊恐圆睁的眼睛看去,只见黑色圆罩底下四周竟被“佛葬毒蛊”逐一吞噬,缺口正快的扩大着。“该死的,难怪不怕魔气,原来这些小畜牲可以吞食魔气!大家快撤到黑色石碑前!”护罩一有异常,张煜立刻觉,自己再怎么灌入魔气也补不上缺口,这时幡然醒悟,这些“佛葬毒蛊”能吞食他的魔气!随着他一撤护罩,“佛葬毒蛊”便想怒潮一般铺天盖地压了过来,众人不敢瞧势头不妙,二话不说便转身跑向黑色石碑前。等所有人到了黑色石碑前后,张煜却绕着石碑打起转来,也不知他在做什么。“快,它们追来了!”白晓婷急得直跺脚,死她倒是不怕,就怕死的面目全非。“大家用真气震开它们!别让它们接近!”虽然不知张煜是如何知道入口在黑色石碑之下,但众人此时也只能相信他,齐喊一声后,众人纷纷出手,不惜大量消耗真气震开浪潮般的“佛葬毒蛊”!然而,“佛葬毒蛊”数量实在太多,就算他们几人联手,依然还是架不住这些恐怖的小虫子。眼看着“佛葬毒蛊”就要来到众人脚下时,张煜惊喜叫呼:“找到了,机关在这里!”众人闻声回瞧,只见黑色石碑突然土崩瓦解。紧跟着,张煜一脚将石碑碎块扫到一旁,众人定睛一看,果然石碑之下有一黑乎乎的入口。之前张煜都是要白晓婷或是陈文公当探路者,这一次例外,只听他一叫呼:“随本圣主来!”后便纵身跳了下去。“快,你们快下去,我来挡住他们!”为了争取时间,农马不惜真气严重损耗,拼了命的挡着如潮而来的“佛葬毒蛊”。紧跟着张煜跳下的是钢牙,现在他已失去一手,本身留着也是个负担,跳下去才是明智之举。接着,是夏方天和任天涛,他们都明白,多留一刻农马便多一分危险。“你下去吧,我来挡着它们,我比较熟悉它们!”接下轮到白晓婷,她却不肯先走。农马根本无暇跟她纠缠,嘱咐身边的任天慈道:“任师姐,你带白师姐下去,我随后就来,快!” 第七十八章 阮秋章的本事 任天慈会意,回身一把拉住白晓婷,不等她反应过来,便带着白晓婷跳了下去。这个时候,“佛葬毒蛊”已然来到农马脚下,见所有人都下去了,农马突然大口吸一口气,身子一沉,两掌猛然轰向地面,口中还不忘低喝一声:“四叩!万义为统!”他之所以避开众人使出刚领悟不久的四叩,正是因为他要瞒住张煜和钢牙,因为他领悟出来的神术四叩跟五叩,威力非同小可。只见他两掌齐轰落地,成千上万只“佛葬毒蛊”竟整齐向上一跳,动作整齐的令人叹为观止,接着,地面开始出现微微扭动,乍看之下就仿似波浪一般,随着而来的是裂缝,从细小到大,从大到巨大,农马的四叩,竟将地面打出了一道两米多宽的裂缝,而落下来的“佛葬毒蛊”,无一幸免的被裂缝所吞噬。“呼……好疼,看来还没有适应这股功力。”一招只见收拾了令所有人束手无策的“佛葬毒蛊”,农马喘息间,心里暗自寻思:“我这两叩不到最后绝不能显露出来,否则跟张煜对抗的筹码就会少一半,希望剩下的三个溶洞不会太难。”想着,他抹去脸上热汗,转身跳下深洞。就在他离开不久,被巨石封住的通道里传来了李严龙的声音:“长老,入口被一块巨石挡住了,怎么办?”“唉,李壮士,你陪我们到这里就可以了,在里面有一种非常厉害的守护着,只怕我们都会命丧于此,你乃局外人,不必陪我们冒这趟险啊。”“长老,你这话就是瞧不起李某了,既然李某陪你们走到这一步,又岂会半途而废,之前的各种危险不都在长老的指点下一一破解了吗?相必这里也没有问题的。”“唉,李壮士,此言差矣啊,我族历代留传下来的各种破解之道,唯独从这里开始后便没有了,这里头老夫也只知道有厉害无比的毒物存在着,至于是什么老夫也不清楚,你还是离开吧,免得妄送性命。”“长老,李某性命是您所救,知恩善报乃是君子之道,我李严龙自愿陪大伙一起来的,无怨无悔!”“唉,既然这样,那老夫也不阻拦你了,大伙四处找找看,这里应该有个机关能打开这道巨石。”“是!”就在守龙一族的人忙着打开挡住十溶洞入口的落石时,阮秋章一众人终于来到了十三珠帘洞的一个溶洞。看着散落一地的上古残剑,玄素真人摸着山羊胡笑着对阮秋章说道:“阮老弟,你这个徒弟当真了得啊。”阮秋章听着不解,问道:“玄素兄此言何解?”“哈哈……这上古剑阵虽破了点,但威力非是一般修为的人所能抵御的,你看,这散落一地的残剑支离破碎,且有些碎片上还带这血手印,如不是令徒那招‘血龙掌’打出来的,却又是什么打的?”阮秋章闻言一瞧散落一地的碎片,果然一些碎片上又血手印,不由微笑道:“这小子自创的这招什么‘血龙掌’可不是什么好招儿,未伤敌先伤己,旁门左道罢了。”“呵呵呵,秋大哥,你那宝贝弟子的旁门左道多着呢,跟你年轻的时候简直不相上下啊,不过这样的徒弟却是每个师父都渴望得到的。”一旁的苗南凤插口笑道。阮秋章闻言一笑,知道苗南凤在数落当年他赶走农马一事,“令嫒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人才,你我两家彼此彼此。”阮秋章的意思苗南凤也明白,那是在数落白老道和她跟白晓婷翻脸的事。“好了,时间宝贵,咱们抓紧时间追上他们吧。”白老道到底还是着急白晓婷这个掌上明珠,一路上的变化让他越来越着急,现在的迹象表明神龙还尚未解封,白晓婷应该还处于安全之中,但若神龙一破,道尸重现人间,那后果将是不堪设想。在他催促下,一众高手很快来到了二个溶洞。刚一进洞,玄素真人和阮秋章两人眼光皆是一亮,异口同声说道:“‘七彩魔阵’,不简单啊!”在场之中,除了他们两人一眼瞧出二溶洞的奥秘之外,其他高人大多是察觉出危险气息而已。“玄素兄,你来还是我来?”阮秋章好整以暇,似乎不把眼前的“七彩魔阵”放在眼里。“哈哈哈,阮老弟,就连张煜也没有十足把握对付这些魔阵,你倒是信心十足啊。”“此话严重了,老弟只不过刚好知道破解此阵之道,并非是老弟本事盖过了那张煜。”“既然如此,那就让老哥看看你如何破了这‘七彩魔阵’吧。”阮秋章闻言一笑,走到前两步,“七彩魔阵”便立即闪冒而出。魔阵的厉害之处,就在于牵一而动全身,如阮秋章冒然打破一个法阵,那就会触动这里所有的法阵,到时巨大的威力甚至会将二溶洞给炸平。这就是“七彩魔阵”的厉害之处。但是,凡物有弱点。魔阵最厉害的一面,恰恰也是最薄弱的一面。只见阮秋章走到一个魔阵前,手掐着奇怪法印,口中念念有词,是不是跺脚踏地,举止古怪至极,看得众高手雾里云外。随着阮秋章每次跺脚,溶洞之中的“七彩魔阵”开始出现异动,原本自我不断移动的魔阵皆是停止不动,颜色也逐渐暗淡下去。就在这个时候,阮秋章突然低喝一声,一掌将身前一个魔阵打个粉碎。此举让众高人心中一跳,不由惊声一呼:“啊!”“七彩魔阵”牵一而动全身,阮秋章明明知道这魔阵厉害之处,却又故意打破魔阵,这不等于自杀吗?正当有些高人想开口责问阮秋章时,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现了。被阮秋章打破的魔阵的确实炸开了,而且也牵动了溶洞里所有的魔阵,但是,此时几百个魔阵不断的炸开,确实令人意外的不带半点杀伤力。形象点说,此刻魔阵就跟气泡一样,破是破了,却连蚂蚁都无法杀害。白老道看得眼睛都直了,虽然他不知道阮秋章刚刚使的是什么招儿,但有一事他很清楚,那就是五年前的阮秋章根本没这种本事,“这……这是什么法术啊?阮老头何时会这么神奇的法术了?天官门有这种法术吗?”“呵呵……茅山葫芦术,阮老弟用的果然秒啊。”玄素真人摸着山羊胡,一脸微笑。实际上,他称呼阮秋章为“老弟”,并不全看在农马的份上,以前传闻玄素真人生性孤僻,许多人拜访他却遭到拒绝,其实这是因为玄素真人向来不与本事不济的人打交道,这是他身为当世高人的一种眼光。如今他跟阮秋章这么要好,一方面是因为农马的关系,另一方面,则是他认为阮秋章达到了能跟交友的层次,从这点上看,这五年时间里,阮秋章的本事已经提高了不少。听到玄素真人的话,苗南凤好奇问:“前辈,什么是茅山葫芦术?”苗南凤也是玄素真人看得比较顺眼的人物,在他眼中,苗南凤就是当世一个奇女子,确实啊,一个女子能把蛊术挥到这种境界,当真不易啊。想了想,玄素真人回答:“这茅山葫芦术嘛,其实是个茅山一个禁术,这种法术能从内部将小型法阵破坏掉,就好比这些‘七彩魔阵’了,本来这也是种小手段的法术,但被禁的原因就在于这种法术具有传染之力。”“传染之力?”众人听得眉毛直挑,法术也具有传染力,这未免太玄乎了吧?“哈哈哈,玄素兄说的没错,这招儿确实有传染之力,比如吧,在某种场合布置几千种法阵,其中有几个是一样的,当我用这招破坏这几个法阵中的某一个后,其余的也会跟着被破坏。不过这种传染范围局限多大目前倒是没试出来。”“我的天啊,阮老头,你是从哪学会这种本事的?你天官门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法术了?”白老道一脸难以置信,这么精妙的法术,阮秋章到底是怎么学会的?这个问题,其他高人也很想知道。阮秋章功力与法术五年来精进的原因,其实就在于当年他杀死丘野后从其身上搜到的那本经书。茅山两大奇书,一本正派的“图河洛经”造就了百年不出的高人丛翁。一本邪派“归法经”则被丘野学得乱七八糟,只搞出“无相魔功”跟“悍兵者”这些邪门东西。不过阮秋章当年从丘野身上得到这本经书后,在漫长的五年时间里,他现“归法经”中许多邪术精妙无比,甚至其中许多见解远远过了正道经书的阐释。于是,在兴趣之下,他偷偷练起了“归法经”中一些神奇无比的法术。五年后,他本身的功力已精进非凡,更学得一身神奇的邪门茅山术,这个秘密,当今也就只有玄素真人一人知道。“归法经”是茅山历代封印的禁忌经书,也是“三清门”一直想寻回的经书,要阮秋章将经书还给“三清门”倒不是问题,问题是他已经学了上面的邪术,要是被“三清门”的人知道了,这麻烦可就大了。考虑到这点,阮秋章决定还是隐瞒此事:“这个嘛,咱们还是不要耽误时间了,闲事以后再提,现在最重要的是阻止解龙一事。”说着,阮秋章率先走进通往三个溶洞里的通道。玄素真人哈哈一笑,也不道破天机,甩袖随后而去。剩下的众高手面面相窥一视,知道阮秋章不愿透露,也只得作罢。与此同时,农马等人众人进入了十一个溶洞里。刚进十一个溶洞,眼前的景象就让所有人愣上好半天。十一溶洞大约有两百米之宽,处于十一个溶洞中央,有一块散着七彩光芒的石碑,整个溶洞之中时而蓝色,时而红色,时而又变成绿色,七种颜色轮流变化,令人置身于溶洞之中,就仿似进了一个魔幻的世界一样。“好漂亮的石碑,那是宝石吗?”白晓婷跟任天慈看得心幻神谜,七彩石碑的异常吸引力让她们有些陶醉。举目看了四周一圈,张煜现下一个入口就在对面,在五颜六色的光芒之下,显得有些诡异。从这里开始,也就是青松所说的最厉害的后三个关卡,这次连张煜也不敢轻易而为,他捡起一块小石头,掂量了一下,甩手扔向对面的入口。石头在半空飞着,被七彩石碑照着煞是奇幻而绚丽,颜色快变化着,一会绿,一会青,一会蓝,正当众人看得入神时,石头突然呈现出紫色,当紫色一过,石头竟瞬间变成粉末!“啊,这怎么回事?石头怎么变成碎末了?”众人大吃一惊,谁也看不清到底生了什么事,石头已然成为粉末。张煜紧皱着眉,从身上拿出一块银元,甩手再次抛向对面对口。然而情况还是跟先前一般,银元先从赤色开始,接着是橙、黄、绿、青、蓝、紫。当紫色闪过时,银元也变成了碎末。“好厉害的压力,连银元也能压成碎末,看样子问题都出在那块七彩石碑上了。”张煜观察的仔细,一眼就现了其中门道。“没错,而且每次挤压时都在紫色闪过之后。”农马补充道。按照七彩石碑变化颜色的度,大约是每一秒一次变化,七种颜色变化,也就是说有七秒的时间是空挡。这或许是达到对面入口的唯一空挡,为了验证这想法,张煜再次捡起一块石头,这次劲灌手中,瞧准紫色闪过后,他奋力抛出了石头。被灌以魔气的石头去势如电,飞出去时更是在空中划出了一声声响,在黄色刚闪现时,石头已安然无恙的击中对面的洞壁。“嗯,果然不出所料,这溶洞每当紫色闪出时,便是无形压力出现之时。”张煜拍拍手,确认自己猜测后,接下来便是想想如何过去的对策了。众人也都明白过来,只有在紫色闪起是到达对面就可以了,知道了途径,那剩下的自然是想法子过去了。谁都这般认为,但是接下来,众人却是猛然抬起头,面面相窥一视,脸色尽是惊呼之色。只因所有人都想不出办法来。两百米左右的距离,要在七秒的时间里跑过去根本不可能,制造护罩走过去吧,那更是不可能,连银元都被压成粉碎,护罩又能起什么作用?“怎……怎么办?这样不是绝路吗?这叫人怎么过去?”白晓婷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主意,干脆不再去耗费精力,将问题交给其他人。问着,她看向任天慈,现任天慈摇头示意自己没办法,再看任天涛和夏方天,两人也是摊手示意没有对策,再看张煜,只见他紧锁双眉,还在苦思对策中。剩下的只有农马了,转头看向农马时,却意外的现农马正在搬动一块脑袋般的岩石。“农师弟,你这是在干嘛?”“哦,问题不是很简单吗?既然颜色是由石碑出来的,把它打碎不就没问题了。”说着,农马一手托起岩石,走前两步,瞧准紫色一过,他低喝一声,猛地一把抛出了脑袋大的岩石。岩石顿时破空而去,眨眼间,已然来到石碑前,眼看着就要将石碑砸个粉碎,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是令人大吃一惊。原来脑袋大的岩石一击中七彩石碑,竟是瞬间烟飞烟灭,变成尘土飘然而过 第七十九章 接近 岩石变成粉末的事实告诉众人,七彩石碑的问题远比所料的要麻烦的多。“看样子那石碑本身就具有自我保护的能力,要破坏它看来不是容易的事。”农马回头看了众人一眼,说道。不过岩石破不了石碑,并不表示没有其它途径破坏它。张煜走上前两步,从怀中拿出“鬼天衍”,念动一阵法咒后,催劲灌入“鬼天衍”之中,霎时,一道巨大的黑色光柱喷射而出,直逼向七彩石碑。这一招,就是之前张煜用来对抗黑龙卷那一招,这可是足可抗天之力,谁都十分清楚这一招的威力有多大。然而,众人再一次震惊了,只见黑色光柱打在七彩石碑上,不但没有将石碑打成粉碎,反而被一股无形之力给弹开。这一出乎众人意料的结果,就连张煜自己也是一脸难以置信,适才那一击他可是用上了八成功力,那可是足可抗天的力量啊,就这么被轻易弹开了,这叫他如何相信!“干你娘的,本圣主就不信打不碎你!”沉重的挫败感让张煜勃然大怒,吼喝一声,他不再有所保留,架步运起十成魔气!霎时间,连大地也惊骇于他这股魔气,整个溶洞开始不住颤抖起来。看着张煜满身缠绕着魔气,农马和夏方天心中皆是一惊,他们都是天生拥有魔气的人,对于此刻张煜展现出来的魔气的份量,他们最是清楚不过。“他已遁入魔道了!”两人心中同时有这个想法,但事实却令他们否定了这一想法,因为就张煜一路来表现出来的行为,他似乎并没有坏到那种程度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两人心中再次想到同一个问题,如拥有这么重的魔气而不受于魔道控制,除非是……两人同时看向张煜,心中对张煜的身份产生了莫大的兴趣。这世间上,能自如控制如此庞大魔气者,除非本身就是魔族后代,否则根本不可能驾驭如此庞大的魔气。这个张煜的真实身份,肯定没那么简单。就在两人猜疑之时,溶洞里传来“砰!”一声巨响,整个溶洞紧跟着剧烈晃动起来,众人急忙伏在地方,以免自己被抛了出去。再抬头看时,原来震动是来之于张煜与七彩石碑的对抗。只见张煜出来的黑色光柱不断冲击着七彩石碑,而环绕石碑四周的无形之力则不断将黑色光柱弹开,被弹开的黑色光柱直接打在溶洞四周,这才引起溶洞的剧烈晃动。“停!快住手!这样下来我们都得被活埋了!”任天慈惊呼喊言,再由张煜这般下去,他们这伙人就该没命了。张煜虽然动了火,但一直冷静处事的他也知道这样下去不妙,没办法,虽跟那股无形之力拼不出上下,但也只得罢手停住。“该死的,这股无形之力到底是怎么回事?连本圣主的魔气也奈何不了它!”张煜还有些愤愤不平。实际上,若张煜再坚持下去,不出一刻便能毁掉那股无形之力,只不过到时这十一溶洞也该毁了。到了这一步,问题的麻烦已经远乎众人想象了,连张煜也奈何不了那块七彩石碑,过又过不去,众人已经束手无策了。另一边,阮秋章一众高手已经来到了三个溶洞之内,适才的震动他们也感觉到了。“哎呀,看来农小兄弟一伙人闹的很凶啊。”玄素真人眯着眼,微微笑道。阮秋章闻言一笑:“只怕这不是我那劣徒所为吧?”“哈哈哈,阮老弟当真聪明的紧啊。”玄素真人笑着一顿,指着眼前的三溶洞说道:“这里到处隐藏着杀机,老弟认为该怎么办?”阮秋章眯眼看了四周一圈,也笑道:“这一次就得看南凤妹子的本事了。”“我?”苗南凤有些意外,她还看不出这一溶洞里有什么怪异之处,阮秋章竟指名要她破解这尚未知晓的危险。阮秋章明白苗南凤尚未看出溶洞奥秘,只好解释:“这里有无形风箭环伺四周,咱们一走到中央就会被打个措手不及,所以只好依仗你的‘薄雾风壁’了。”经阮秋章一提醒,苗南凤恍然大悟:“无形风箭?啊,原来如此,我明白了,秋大哥可真会盘算啊。”“呵呵,你别话里带刺,虽然你舍不得那些小玩意,但要咱们一伙人都平安通过这里,还真只有你那‘薄雾风壁’才能办到。”阮秋章说的轻松,但他大概也不知道,苗南凤培养出来的“薄雾风壁”其实是由一种蛊虫所组成的,用蛊虫去挡无形风箭,那根本就是要蛊虫以生命换取众人的安然通过。这些蛊虫可都是苗南凤耗费无数心血培养出来的,让她用那蛊虫生命为开路代价,她自然要讽刺阮秋章了,这也是当年她为何跟阮秋章好事成不了的主要原因。想了想,苗南凤转向玄素真人:“前辈,你真的没办法通过这里?”玄素真人也不明白苗南凤的难处,但他也不隐瞒自己的无能为力:“苗家妹子,老儿自己一人过去绝无难处,阮老弟该也有这个本事,但问题是你们……”这一说,苗南凤明白了,原来阮秋章跟玄素真人都能自己过去,过不去的,是自己老伴和其他的高手。“我明白了,各位请站在一处了。”情况迫使苗南凤不得不忍痛割爱,说着话,她从腰包里拿出一只小葫芦,吹哨一声响,一大片白雾猛然从小葫芦喷洒而出,不一会便将众人给包裹住。“好了,各位请动作快点,这些蛊虫数量虽然多,但无形风箭厉害,能不能通过就看各位度了。”苗南凤强忍着心中隐痛,说着,她走到众人前头,举起一手,示意众高人准备。众高人也都不是省油的灯,无形风箭是什么他们都知道,待苗南凤手一落,众人各使看家本事,身形有如急电般快冲向对面。到溶洞中央时,苗南凤清楚听到“无形风壁”四周传来声声“噼啪”声响,百忙中偷眼一看,她整颗心都凉了,蛊虫的死亡度远比她想象的快的得多,无形风箭每一次击打都要让蛊虫死上一大片,这样下去她这些宝贝就都的玩完了。“快,大家快点!”心急着蛊虫,苗南凤脚下又加快三分,众人受于她牵制,也只好跟着加快脚步。结果,一行人在极短的时间里通过了三溶洞,无一人受伤。可怜苗南凤慌张着拿出小葫芦,吹哨唤回只剩原来不到十分之一的蛊虫,心里不住暗骂阮秋章:“你这多嘴的老头,要不是人多怕丢面子,姑奶奶这次就跟你没完!”在阮秋章眼中,蛊虫根本就是一种邪门的东西,因为这个想法,他也认为蛊虫根本就是一种没有任何存在价值的玩意,所以对于苗南凤宝贝死去一大片的痛惜,他是连一点感觉也没有,就这样,浑然不知苗南凤在心里暗自咒骂的他领着众人进入了四个溶洞。再说农马这边。他们被七彩石碑挡在了门口,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对策。无聊下,农马又掏弄他捡来的那些玩意了。现在他身上唯一尚未弄明白是什么玩意的就只有那支手臂粗的铜锥子了。这支铜锥子带着其实挺别扭的,要不是看它有点古怪的话农马早就扔了,这时空闲时再打量,农马又觉得这玩意平平无奇,带着实在有点碍事了。“那是什么玩意?”见农马在打量一只奇怪的锥子,白晓婷凑上来好奇问道。“我也不知道,捡来的。”任天慈这时也凑上前,仔细打量了铜锥子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这锥子好像是铜制的,上面刻的不知是符文还是文字,你带着它不碍事吗?”“是挺碍事的,之前我看它有些古怪就顺手拿了,直到现在也不知这玩意有啥用处。”“那就扔掉吧,你带着这锥子行动会不方便的。”任天慈提醒道。农马也同意任天慈的看法,点头说道:“说的也是。”正想扔掉铜锥子时,白晓婷突然一把抢过:“慢着,与其扔掉还不如砸那块七彩石碑,看看铜铁的硬度能不能奈何得了它!”说着话,她劲灌一手,低喝一声便把铜锥子朝石碑扔了过去。 第八十章 身法 白晓婷此举几乎不含任何想法,她也就是无聊下才抱着玩玩的心态,其他人也一样,谁也不认为铜锥子能起什么作用。但是,接下来的一幕却令所有人为之惊喜一叫。只见铜锥子不但没有被无形之力弹开,也没有被压成碎末,而是硬生生砸在七彩石碑上,出“咣当!”一声清响。众人再细看时,七彩石碑已然被砸出了一道不小的裂缝,看样子并不是七彩石碑坚硬,而是白晓婷抛出去的力道不足所致。就在众人打量石碑时,任天慈一声惊呼惊动了众人:“你们快看洞中的颜色!”众人闻声瞧望,原来一直有条不紊闪动变化的七种颜色的每次变化时间都变慢了。任天慈心细,看着颜色变换一盘算,颜色的每次变化从原来的一秒种变成了三秒钟,这样一来,他们就有能力过去了。“间隔是三秒,这样一来就有二十一秒的空隙,这里离对面大概有两百米,太好了,这样咱们就能过去了。”要在二十一秒的时间里跑二百米的距离对众人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这里的人除了白晓婷和钢牙有些勉强外,其他人都是游刃有余。不过,问题又来了。“现在过去是有办法了,但问题是,跑到中央时那股无形压力真的就对咱们不起作用吗?”夏方天的疑虑很有道理,仔细一想也是,压力虽对急飞去的小石头没产生影响,但这并不表示人跑过去也没影响,人跟小石头可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存在,这万一有个差错,还不得死于非命。张煜偷眼看了看蠢蠢欲动的农马一眼,又看了看同样蠢蠢欲动的白晓婷一眼,心中顿时明白,冷哼一声说道:“农小子,这次你再自作主张试试看?”农马闻言一顿,心中大骂张煜好生卑鄙,无奈张煜话中已带威胁,这让他不敢再轻举妄动。“白丫头,你去试试。”张煜根本不在乎白晓婷生死,对他来说,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形同废物。白晓婷也没怎么反应,早在张煜要她前去试试前她就已经料到这一结果。不等张煜话音一落,她瞅准紫色一过,立即提起一口气,脚尖一点,飞一般跑了出去。论轻功,白晓婷还比不过一个练把式的江湖中人,但论功力深厚,她的造诣就不是一般人比的了的,有了深厚功力的支持,她一口气不用换,脚步如飞,不一会便跑到了溶洞中央,这时,洞中颜色刚好换成了绿色。担心的她的人无不看得胆战心惊,要是中央的无形压力对人有作用,那白晓婷被压成肉饼的情况将随时生。幸好,众人所担心的情况并没有生,白晓婷凭着一副冲劲,终于在紫色亮起时,平安冲到了对面入口通道中。看到白晓婷平安无事通过,任天慈不由大松一口气,心有余悸时,她也肯定了一件事:“呼……看来中央的无形压力对岩石跟人都一样的反应。”接跟着,张煜和夏方天同时施展出轻功,两人健步如飞,眨眼间便已到了中央,特别是张煜,身法有如鬼魅一般,也没见他两只脚是如何使控的,人奔着却像在飘一般,其快的令人匪夷所思。追赶在他身后的夏方天更是深有体会,无论自己如何努力,也无法追近张煜半步。蓝色刚闪起,两人已然到达对面。接着,是钢牙和农马。农马早年跟丛翁学了一套步法,度虽然比不了当时的张小露,但那也是非常人所能企及的,飞奔时,他还忙里抽闲,折转到七彩石碑前捡起那支铜锥子,然后才折转回来,继续飞奔向对面入口。后头的钢牙看着农马如此神奇的身法,气得他是火冒三丈。但是,他别的本事或许能胜过农马,但就步法一项,他就是再练个十年也未必能赶上农马。更何况,他现在又失去一只手臂,对身法度影响不小,当农马在蓝色亮起时到达对面,他还只不过刚刚冲过了中央。好在钢牙天性凶悍,越是不服气,他越能挥出难以想象的能力,凭着一股不服气的劲,在紫色刚闪起时,他也刚好后脚踏入了入口通道之中。最后,是任天涛和任天慈兄妹两,两人轻功不算差,施展出来更是快中带着洒脱之意,这就是百年道门的根基了。蓝色刚闪起时,他们也平安渡过了这一关。“很好,最后两关了,快一点。”到了这一步,张煜已经无法掩饰住心中的激动,话说着,他人已走到洞道深处。众人也有些激动,一路来他们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只差最后两个溶洞,即使不知张煜解龙是要干什么,他们也是兴奋无比。更何况,他们也都有自己的目的。同一时间,他们刚走进洞道深处,守龙一族的人也进来了。要不是十溶洞的“佛葬毒蛊”被农马打入裂缝中,他们也不能如此快追上,不过,现在呈现在他们的是个只破坏了一半的难关,就连长老也不知道这一关的破解之道。“长老,这洞中的七彩光芒是怎么一回事?”李严龙到底是个跑过江湖的人,一看见洞中时而变化的各种颜色,他就感到不对劲了。十三珠帘洞的后三个禁制法阵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破解方法,长老又怎会知道洞中不断变化的颜色是怎么一回事:“李壮士,老夫真的不清楚后三溶洞的情况啊。”这时,一村民挺身插口:“长老,这里会不会跟之前那个溶洞一样,什么事也没生。”“嗯,有这个可能,如果那伙人破坏了禁制的话,这里就不存在危险了。”话虽这么说,但长老心里并无十足把握,正当他还在思索着,那个村民挥手招了五个村民喊道:“既然如此,大家跟我上前一试。”“啊,不,等一下……”长老到底反应太慢,说话时,六个村民已经冲进溶洞之中。来到中央后,众人举目环视四周,现所有人身上除了呈现着一层蓝色光芒外并无任何异处。那个带头村民转过身,刚想招呼其他人过来时,却突然感到自己猛地被一股巨力夹住,跟着,他的身体传来一阵剧烈痛楚,下一刻便是眼前一黑,永远沉入了无边黑暗之中。“啊,他们……他们……”后头的人都看的一清二楚,当六个村民身上那层紫色刚刚过去时,他们就像被一把巨大的无形钳子夹住了一般,“啵!”一声响,六个人的身体就如同被踩扁的番茄一般,扁了,那是彻彻底底的扁了,鲜血一下子从人体里挤出来的结果,就像一盆拨出去的水一样,溅的满地开花。剩下来的,只有一堆肉酱跟粉碎了的骨头。“大家退后,快退后。”李严龙吓得失声疾呼,活了几十年,他还是一次看到这种死法。满地一堆肉酱碎骨直叫他毛骨悚然。村民们也开始惊慌了起来,这是他们进入溶洞以来,一次出现了人员伤亡。好不容易安抚下惊慌的众人,李严龙回头问长老道:“长老,刚刚那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怎么会…怎么会死得这么不明不白?”长老根本就不知道原因所在,李严龙问他,他又该问谁去?“唉,李壮士,看来这一关甚是凶险,以老夫看,你还是下山去吧,剩下的我族一辈,就只好听天由命了。”到了这一步,稍微有点爱惜自己性命的人都会知难而退,但李严龙已是铁了心,在他看来,既然进来了,就不能半途而废。回头看着神色惊慌的村民们,他问道:“刚才的一幕,你们有谁看清了?”“我……我看到他们一停下,人就被压成肉饼了……”“我……我……我看到他们身上的紫色一过,就…就……”“我也是看到……他们身上的紫色一过……人就……”于是,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出适才看到的一幕,最后,李严龙把所有答案归纳整理想了想,拍手道:“我明白了,看来问题就在于紫色这点上。”“啊?李壮士此言何解?”长老还有些不明白。李严龙也不知改如何解释,想了想,他决定干脆以身试验,好让所有人都明白。想到即做,他转身走到溶洞前,瞅准了紫色一过,他猛地提起一口气,脚下一踏,使出轻功飞奔而去。后头众人惊呼大呼,无不被李严龙如此冒失的举动吓得脸色变了三变 第八十一章 不是冰的冰 李严龙行走江湖多年,本身就具备了相当深厚的手脚功夫,于轻功一门的造诣也颇有成就,守龙一族的人只见得他奔雷闪电般,眨眼间便以到了那块七彩石碑前。之后,李严龙原地停顿了一下,等青色闪起,他才折返回奔,在紫色闪起时,又回到了众人所待之地。这次,所有人都明白了。“各位,到达对面的距离不算短,在下估计安全的时间也就在二十秒左右,如没把握冲进去的,就留在这里静候我等消息吧。”上演一处好戏后,李严龙气都不喘一个,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守龙一族在百年前或许还是支骁勇善战的民族,但现在他们早已没落,沦为一支非常普通的民族。所以跟来的几十个之中,能过去的绝对不过十人。可惜的是,不管什么时候,不自量力的人总是存在着。听到李严龙的话,村民们议论纷纷喧闹了一阵,不久,人群中走出了二十多个年轻力壮的青年。“长老,李壮士,我们能过去!”一个村民代表站出来的人说道。李严龙看了二十多人一眼,再次提醒:“你们可要量力而行啊,如慢了一步的话,下场就跟之前的兄弟一样了。”“放心,我们有把握过去!”这个代表一副自信满满,似乎不打之前生的事当回事。李严龙还是有些担心,但见二十多村民皆是一脸坚定,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想了想,李严龙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冒险一试吧,一个个过去的话恐怕会耽误不少时间,所以咱们分为两组过去。”此话一落,村民们开始自告奋勇:“好,让我先来!”“我也来。”“还有我!”看着乱成一团的村民,李严龙皱皱眉,大喝一声:“好了,别吵了,我来安排吧。”有人领导,事情就顺利多了。很快,李严龙挑选出了十个村民,正想带领他们冲过去,却在这时,长老突然说道:“慢着,李壮士,也算上老夫一份。”“啊?”李严龙闻言一怔,长老的决定让他大惑不解:“长老,你行动不便,如此距离,你……”“李壮士,老夫乃是一族之长,岂可眼看着事关一族存亡危险的到来而无动于衷,虽然难为你,但希望你能带着老夫一起过去。”长老的决定并非逞一时之勇,他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要李严龙背着跑过去。李严龙也明白长老的意思,但问题的关键,是他自己也没有把握背着一个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跑过两百米左右的距离,这万一要是出了差错,可就是两条人命的事啊。“长老,在下知道你关心解龙一事,但这一关确实危险的紧,依在下看,您还是……”李严龙话还没说完,长老已经打断了他:“李壮士,老夫心意已决,若你不愿负我过去,那老夫只好自个过去了。”“这……”李严龙被长老的决定搅得无可奈何,心说:“这不是变相威胁吗?你自己过去,那不是等于送死吗?”没办法,不愿看着长老白白送死的李严龙只好答应下来,能不能过去,就看造化了。实际上,长老如此不畏死亡也要过去的原因,不是关于解龙的事,也不是关于守龙一族存亡的事,而是关于他儿子夏方天的事,到了这种时候,他认为什么东西也比不上夏方天重要,包括自己的生命。背起长老,李严龙有些意外,长老的体重远比他想象的要轻的多,感觉起来,就跟背着一副空躯壳一般,对于他这种练家子的人来说,这点重量几乎没有丝毫影响。“好了,大家准备,听我口令!”一切准备就绪,李严龙盯着洞中颜色变化,一见紫色一落,他猛得一喝:“跑!”声落人动,十个村民拼了命的向前狂奔,这是一场以生命为赌注的同时间赛跑。说来也巧,李严龙挑选出来的这十个人,刚好是村民中能力最强的十个,这也许是李严龙习武之人的眼光在起作用,也许是冥冥中自有安排。在紫色闪起时,一组就这样有惊无险的冲到了对面的洞道入口中。“呼……好险,差一点就赶不上了。”顺利通过的村民们仍心有余悸,感觉这两百米的距离就仿佛将自己抽空了般,这么危险的事,谁都不愿再来一次。李严龙来不及喘气,回头朝二组人喊道:“你们准备好,看到紫色闪过后立即向前死命的跑,绝不能有一丝停顿,明白吗?”“明白了!”剩下十二个村民齐声大喊,既是紧张也带点兴奋的盯着洞中颜色变化。当紫色再次过去,一个村民吼喝一声:“跑!”后,十二个村民齐步而,如同低头野牛般直奔对面。然而,这十二个村民,能力不但参差不齐,耐力更是不济,一开始,他们在青色亮起时到达中央,这跟李严龙这组一样,但接下来,一些人却开始出现了后力不足现象,很快,十二人之间的距离开始凸现出来,当跑的最快的一个人达到入口时,剩下十一个人都离入口还有不小的距离。李严龙吓得不住大喊:“快,快啊!”可惜,紫色已亮,又一个无比幸运的人后脚踏进了入口,而后头的十人,皆是开始失声惨叫。“混蛋,快!”李严龙担心的事情终于生了,剩下的十个村民能力太弱,落在最后的,此时甚至刚跑完十分之七的距离。当他声音响起时,洞中不断传来“啵!啵!啵……”声响。在这里,人命就像一个气泡一样,生与死,也只不过在一瞬间。被无形压力挤扁的士人,鲜血满空飞舞,瞬间成为一堆肉酱,随着而来的,是一股浓重的血腥之味扑入了所有人的鼻子中。“混蛋!”李严龙失声狂喊,只恨自己无能为力救他们。就在入口的深处,农马等人刚一脚踏进十二个溶洞,李严龙的怒骂声就传来了。“啊,谁?是谁来了?”众人很是吃惊,想不到后头原来还有人跟上来。对于这把声音,农马和白晓婷再是熟悉不过,两人吃惊同声喊言:“啊,是李严龙!”“他?他怎么跟来了?他是怎么闯过那么多难关的?”任天慈大是意外,一个普通人是如何进来的。对于这事农马也不清楚,不过那声怒骂的的确确就是李严龙的声音,“且不管他是如何进来的,问题是他进来想干什么了?”“哼,你们还是先理眼前的情况吧,那种蝼蚁不必理会!”张煜着急十二溶洞的怪异情况,开口提醒农马等人。回头一看,农马惊愕愣住。原来十二溶洞,竟是一个冰窖!“这……这些冰是怎么回事?从哪来的啊?”白晓婷也是睁圆了双眼,眼前的景象让她大感不可思议。夏方天也是震骇不已:“真令人匪夷所思,这些冰是怎么保存下来的?”“不对!”就在众人还在感叹不已时,任天慈一句话打断了众人的惊叹。任天慈接下来一句话却又将情况带入更加迷幻的世界里:“这些不是冰!”“什么?这些不是冰?任师姐,你没搞错吧?这些明明就是……”白晓婷指着透明的冰层,对任天慈的话大是不解。“样子确实是冰,但跟一般的冰绝对不同。”任天慈紧锁着眉,顿了顿后,接着道:“你们难道感觉不到四周又何诡异之处吗?”这话一出,所有人皆是恍然大悟:“啊,温度没有变化!”“嗯,没错了,这些东西是不是冰的冰!”任天慈点头道,起初她也以为溶洞里存在的是冰,但细心的她很快现,这溶洞里虽充满了冰层,然而四周却感觉不到一丝寒冷,再仔细打量,她现那些冰层根本没有冒出寒气,这才肯定洞中的冰不是冰。“不是冰的冰?”众人脑筋一时转不过来,如此奇怪的“冰”,到底又是什么呢?就在他们为溶洞中那些怪异的冰出感叹时,后方通道中突然传来李严龙的叫声:“啊!他们在前面,咱们赶上了!”众人闻声回瞧,只见李严龙带着守龙一族的长老和十二个村民正快步朝他们这边冲来! 第八十二章 夏方天斗张煜 守龙一族的人也来了,这大是出乎农马意料之外,看到李严龙和村民皆是满脸怒气冲天,农马心中不由暗呼:“糟了,要糟糕了!”果然,没等他跟李严龙和长老打招呼,身后他们后头那十二个村民二话不说便向他们冲了过去,瞧势头,那十二个村民是找他们拼命来了。“等……等等……”村民们的举动让农马不由冷汗直冒,这对上他或是任天慈等人还好说,这要惹了张煜或是钢牙,那是谁都救不了他们啊。“你这个卑鄙小人,亏我们还感谢你当年解我们接触僵尸的威胁,想不到你原来从从一开始就打着这里的主意!你去死吧!”村民们叫骂着,矛头却是不约而同指向农马。“还好。”农马心中暗松一口气:“幸好找的是我。”正暗自庆幸时,十二个村民就跟下山猛虎一样,他们也没练过什么功夫,也不会什么法术本领,仗着的是守龙一族天生血脉中那股凶悍之气,十二人一同扑向农马,竟是有打又踢,甚至有的还企图用牙咬农马。这下溶洞里热闹了,农马身为赶尸界的赶尸之王,一个身怀大本事的人,竟被一群普通村民追的四处逃避,样子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另一边,长老无暇顾及农马的事,进来溶洞时,他一眼就现了夏方天。夏方天也看到了他,脸上表情似乎有些惊讶,看到自己父亲如此快衰老,他也有些不忍。再瞧向其他人,长老突然浑身一颤,两脚一软,整个人瘫坐在地,伸着颤抖的手指着张煜:“你……你……你是鬼……鬼……”可能是长老的衰老的太快,张煜一眼并没有认出这个当年推他下山崖的人。“长老,你怎么了?那个人是谁?”李严龙还是一次见到长老露出如此惊恐的神情,一边忙着扶起他,一边焦急问道。“什么?长老?”很不幸,李严龙因担心而询问长老,却败露了长老的身份。张煜回眼瞧向长老,皱着眉打量了好半天,突然哈哈一笑:“原来是你!”“你……你你不是死了吗?你……”长老就像看到这辈子当中最可怕的事情一样,扶着他的李严龙清楚可感,长老的身子颤抖的十分厉害。“哈哈哈,农志天,你做梦都没想到吧,我张煜不但没死,还活的好好的。”张煜嚣张狂笑,事隔多年,再次见到仇人时,他已经拥有举手间变能杀死对方的能力。往事历历在目,农志天岁数跟张煜差不多,但因为祭天问卦,以致自己快衰老,表面上看,农志天就跟一个七八十岁的老翁一般,实在很难想象他跟张煜是同一悲的人。张煜眼神中渐露杀意,笑着对农志天说道:“农志天,念你是跟我同父异母的兄弟,我会给你个痛快,你还要什么遗言想说?”张煜此话一出,李严龙不由失声惊呼:“什么?长老跟他是……同父异母的弟弟?!”夏方天也懵了,他做梦都想不到,张煜居然是他的大伯!农志天好不容易才止住颤抖,看着张煜,他叹气说道:“确实,你我同一个父亲,论辈份我也该称你一声大哥,当年推你下山崖也是我被权力蒙蔽了心,但是,这些事都不重要,我问你,你破开毒龙封印到底所谓何事?难道你不知道毒龙一出,我族必将灭亡吗?你别忘了,你也是守龙一族的后代!”“什么?!”这一次,就连白晓婷和农马这伙人也震惊了。联想起之前对张煜的种种怀疑,农马等人终于明白了,难怪张煜拥有魔气,难怪他能自如控制魔气,难怪啊,原来一切只因他也是守龙一族的。震撼的真相,让所有人都停手观望,就连守龙一族的村民们也不再追打农马了。“哈哈哈,我来这里做什么?哈哈哈,农志天,你现在在我眼中不过是只蝼蚁,我要做什么,你这辈子永远也不会明白的。好了,你的遗言够多了,可以安心死去了吧?放心吧,我会让你痛快死去的!”张煜话一落,说动手就动,猛然间一挥手,一道清晰可见的魔气扫向农志天。“不好,快逃!”农马惊声大喊,要是李严龙和长老被这魔气扫中了,那是别想有命活。眼看着李严龙和农志天就要惨死在张煜手下,千钧一之际,一个身影从一旁闪冒而出,出手挡住了张煜这一击。张煜定睛一看,有些意外,出手救下农志天的竟是夏方天。“夏方天,你……”张煜大是费解,根据他对夏方天的观察,他现夏方天其实是个很自私的人,也就是个喜欢独来独往的人,这样的人,却又怎会出手救下一个糟老头老头了?“孩……孩子……你不记恨爹爹了?”见到夏方天挺身救下自己,农志天更欢喜的是夏方天还是记着他这个的爹爹的。不过,夏方天的回答却让他刚欢喜起来的心跌入了深谷:“别做梦了,你杀死娘亲的事,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的!”“什么?夏方天,你刚刚说什么?难道你是……”父子俩的对话让张煜大感意外,夏方天居然就是农志天的儿子!“哼,真是可笑,想不到你原来还是我大伯呢。”夏方天一阵苦笑,张煜的真实身份带给他的震撼实在太大了。张煜听着一皱眉,这时不由回头看了看后边的农马,心里暗想:“他也姓农,也是拥有纯正叩血的人,跟夏方天又是兄弟相称,难道会是?”想到这,他问农马道:“农小子,你的父亲跟母亲叫什么?”农马闻言一怔,不知张煜这个时候问起他家谱要做什么,但一想又觉无碍,便回答道:“我爹爹叫农志刚,我娘亲叫张依霞,怎么了?”“嘶……”这次连张煜也懵了,农马居然是跟他同母异父的妹妹张依霞的儿子!“农志刚?农志刚不就是你农志天的亲弟弟吗?”又一想,张煜想起农志刚跟农志天的关系了。农志天也是有些意外,虽然他早就猜测农马跟自己弟弟农志刚有关系,但真相大白时,他还是觉得脑筋有些昏。不止是他,现场所有人都有这种感觉,白晓婷更是直言不讳:“这……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啊?你们来来去去,归根到底不是一家人吗?”“谁跟他们是一家人了!”听到白晓婷的话,张煜突然勃然大怒,杀气毕露无疑。身处这场错综复杂的关系中,最吃惊还是农马跟夏方天,原来到头来,他们真的是意义上的兄弟,按辈份,夏方天就是农马的堂兄了。“哼,不管你们是我侄子也好,是我外甥也好,今天谁敢挡本圣主的去路,谁就得死,现在就拿你开刀,农志天,当年推本圣主下崖一仇,今天你就偿还吧!”抛下复杂的关系,张煜目的只有一个,喊喝着,他从怀中掏出“鬼天衍”,劲灌其中,挥手间变扫出一道更凌厉的魔气。夏方天口中虽不肯原谅自己的父亲,但毕竟那还是自己父亲啊,他岂能坐视不管,见张煜这一击的所蕴含的魔气甚是惊人,他也不敢大意,后脚一退,一掌灌劲,尔然口中一声大喝:“三叩!九阳为正!”“咣!”一声巨响,两强相遇,以掌硬接魔气,以强斗强,其结果遭殃的是周遭事物。骇人的余劲暴射而开,将四周的众人吹得东倒西歪。“臭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快给本圣主让开!”因为夏方天也是解龙的关键,张煜不敢下死手,只得怒吼不休!夏方天又岂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父亲被杀,他硬顶着源源不断冲击而来的魔气,吃力嘱咐身后李严龙:“你们快走!”李严龙也不傻,这种隔空也能攻击的斗法已经远远乎他这个凡夫俗子所认知的领域,他的本事放在这里,根本连人家一个屁都算不上,想到这,他架起农志天,转身便向退到一旁。“想走!没门!”一瞧李严龙带着农志天要逃了,张煜心中一急,魔气再加三分,顷刻间便把夏方天压得差点喘不起。明白这样下去自己的父亲必会被张煜所杀的夏方天心急而怒,不再有所保留,口中大吼一声:“五叩!神叩为破!”,霎时间,庞大无比的叩力将魔气压了回去。“夏方天!你不要得寸进尺!本圣主今天要定了农志天的命,给我滚开!”见来硬的不行,张煜急改攻击,一手继续持着“鬼天衍”放出魔气,一手则再聚魔气,待魔气聚足时,他挥手一扫,顿见另一道魔气从旁边扫向夏方天。夏方天两掌使着神术五叩对抗“鬼天衍”出的魔气,这时又哪里空的出手抵抗另外一道魔气,避无可避,挡无可挡下,他被这道魔气给扫了一旁。好在张煜没有下杀手,夏方天被魔气扫中后,并未受伤。待他翻身而起时,“鬼天衍”射出的魔气已然到了李严龙和农志天的面前! 八十三章犹豫 眼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就要惨死在张煜手下,夏方天十几年来那颗憎恨的心在此刻终于消失无踪:“不……不要!爹!快逃啊!”可惜,话虽这么喊着,但李严龙毕竟不是像他们那样的高手,在避无可避之下,他急中生智,奋力将农志天抛向夏方天,而自己则以身硬吃下张煜愤怒的一击!瞬间,中了魔气的李严龙就仿似冰雪融化了一般,先是皮肉像腊般溶解,跟着,他的骨头开始显露出来,夹带着那令人恶心的血肉粘稠,他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便以变成了一堆白骨烂肉!看到李严龙惨死在张煜手下,农马怒火攻心,眼睛都红了:“李兄!”说起来,李严龙虽跟他算不上熟人,但农马对于这个真汉子的印象还不错,此刻见他惨死在自己眼前,他的心都快气炸了:“张煜!你给我受死吧!”因怒而失去理智的农马吼喝着,一出手便是领悟不久神术四叩!“四叩!万义为统!”由怒而生的一击,爆时,就连张煜也是大吃一惊,看着农马以不可思议的度向他奔来,那一瞬间他竟感觉到一丝的恐惧。“砰!”一声巨响!农马这一叩是结结实实的打在张煜身上,在场之人无不目瞪口呆,就连张煜自个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被农马如此突然的一击击中,就是拥有强悍魔气护身的张煜也吃不消,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止住向后倒退,直到张煜回过神来顿脚一踏,这后退之势才停了下来。“呼……”张煜停下来后,吃惊于农马功力的他先便是检查自己有没有受内伤,还好,几次吐纳之下,他现虽然凶险,但体内并没有收到伤害。“臭小子,居然敢偷袭本圣主!你找死!”待张煜再瞧向农马时,他已是两眼充红,杀气从他身上不住迸而出,凌厉的杀气,令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一阵阵心悸。这个时候,农马也恢复冷静了,一看张煜杀气不断泄露而出,他不由冷汗直冒:“糟了,我怎么忘了我们的命还在他手中?我太鲁莽了!”可惜,他醒悟太晚,张煜已被激怒,事情已一不可收拾。就在张煜准备祭出“鬼天衍”攻击农马时,意外的事情生了。只见一直追打着农马的那十二个守龙一族的村民突然了狂般扑向张煜,他们的样子,被起张煜还要来到愤怒!“干你娘的!拿命来!”“狗杂碎!要你偿命!”“大家杀了他!替李大哥报仇!”听到村民们如此愤怒的叫骂,众人很快明白,他们是因李严龙的死而愤怒!可惜,他们这次碰到的是被农马触怒的张煜,眼见十二个村民不要命的扑上来,张煜冷哼一声,眼中杀气毕露无疑,当一个村民就要碰到他时,他劲灌一掌,半点不留情,对着扑上来的村民就是狠狠一掌击出。村民不过是个身强力壮的普通人,又哪里是张煜的对手,别说碰到张煜,就是连招架之力也没有,被张煜一掌结结实实打中胸口,这个村民立刻喷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就像断线风筝一般,翻转着向后飞了出去。然而,张煜的攻击并非就此结束,打飞一个村民后,他身形跟着一闪,随即扑入冲过来的村民之中,出入如无人之间时,他跟着便是连出十一掌。“砰!砰!砰!”每一掌都不落空,每一掌都结结实实轰在村民们身上,一切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就这轮攻击,十一个村民就跟活靶子一样,连抵挡一下也做不到,便被张煜打的呕血倒飞,要不是他们有“叩”血护身,就凭张煜这番攻击,他们一个也别想活命。击退十二个村民后,张煜的怒气也有所消减,再一想到农马对他至关重要,他的气也就消了一半。而就在这时,又一个意外生了。被他打飞出去的村民,因无法卸掉后飞之力,所有人都朝溶洞中那些古怪的冰层撞了过去。本来,这种没有冒着寒气,没有令四周产生一丝寒冷的冰,任谁也会认为种古怪的冰不冷。但是,村民们一撞着即被冻成冰人的事实告诉他们,这些古怪的冰要比真的冰还要冷!“怎……怎么回事?他们……”白晓婷以为自己眼花,连揉几下眼睛后,再看看溶洞里面,确认十二个村民确实被冻成冰人后,她不由惊声而呼。其他人也是吃惊不小,要不是村民刚好挨上了冰层,他们还不知道这些冰原来如此厉害,这下子,问题又麻烦了,因为下一个入口,就被封在冰层之下。张煜也看到这一幕,虽然吃惊,但现在他一心只想杀了农志天以报当年一箭之仇,反正问题不是一刻半会能解决的了,杀了农志天再来想法子破解也不迟。不过,要杀农志天,恐怕也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因为挡在农志天身前的,还有个夏方天。“夏方天,你一定要护着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父亲吗?”张煜看着一脸怒容的夏方天,冷冷问道。“哼,就算这家伙再怎么不是,他还是我亲生父亲,你认为我会眼睁睁看着他被杀吗?”夏方天话虽这么说着,但他心里明白,张煜若真要杀人,他是不可能挡的住的,除非……想到这,夏方天不由偷眼看了农马一眼,心想:“如能得到他的神叩之力,我便能跟张煜分个高低了。”“夏方天,你是解封的关键,本圣主不想在这里了解你,既然你执意要救你爹,那好,以前你许箬要帮我做三件事,头两件你都完成了,不过还差一件,现在,本圣主就要你完成最后的一件事,那就是乖乖待在一边,不需插手这件事!”“你……”夏方天怔住了,他万万没想到,张煜竟以之前他所承诺的三个条件来套住他。“怎么?难道你想出尔反尔,做个毫无信义的小人?”张煜冷笑着,心里对于夏方天会守信用并不抱太大的期望,实际上他也只不过是尝试一下罢了,要是夏方天不答应,他也没办法。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夏方天居然为难了。回头看了看一脸沧桑老迈的亲生父亲,夏方天心中既是无奈又是怜惜,眼前这个人,当年为了保住自己的长老之位,亲手杀了自己的妻子,害得他从小就没有了娘亲,十几年来不知母爱为何物。像这样冷酷无情的人,他本该漠视不理,但是心中那份骨肉之情,却让他不能不管。夏方天的为人或许难以抓摸,很难让人看出他是好是坏,但是,他身上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说到做到,说好听点,他就是言出必行,坚守原则的人,说不好听点,他这个人太固执于原则,冥顽不化。而这个特点,刚好就是他死去的母亲从小就教育他而生成的。是该弃之不理呢?还是忘掉母亲从小的教导,背信弃义?夏方天彻底犹豫了。看着陷入进退两难困境中的儿子,农志天突然哈哈一笑,站起身来说道:“张煜,守龙一族一族的长老之位,确实该由你继承,往年的仇恨,都是由我一手造成的,死在你手上我没有半点怨言。但是,解龙这等蠢事,作为弟弟的我奉劝你一句,毒龙一出,天下大乱,而守龙一族的人,也会灭绝于世,我这不是危言耸听,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毒龙的封印你绝不能解!”“哈哈哈,长老一位?谁他妈会在意那种破位子,告诉你农志天,本圣主之所以要夺回你那位子,是因为打从一开始本圣主要便解封神龙封印啊!你真以为区区一个没落民族的长老位子能打动本圣主的心吗?哈哈哈……”“你,张煜,你这叫地狱无门你自投,一旦解开毒龙封印,你一定会后悔的!”“少说废话,本圣主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你身上,你是想乖乖上前一死呢?还是要本圣主亲自动手?”见张煜咄咄逼人之势,农马等人再无法坐视不管,几人纷纷挡在农志天和夏方天身前,摆出一副拼斗架势。张煜冷眼瞧了众人一眼,也不动怒:“你们别忘了,你们的命可都在本圣主手中,若多管闲事,本圣主绝对能让你们生不如死!”听到这话,任天涛兄妹和农马就犹豫了,他们都有自己的目的,为了那个目的自己是绝不能死在这里的。可是,眼睁睁看着长老被杀,他们又无法置之不理,一时间,他们是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 第八十四章 背叛的种子 后方,农志天轻轻碰了碰夏方天肩膀。夏方天察觉回头,正想询问,却被农志天悄声打断:“孩子,能再听你叫爹一声,爹已心满意足了,爹这条命本来就活不了多少时日,死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所以你不必太在意,不过爹这辈子中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啊,爹爹以前做了不可挽回的错事,这辈子再怎么挽救也无法补偿你。不过,爹爹还是希望能做点事情补偿你,所以五年前,爹爹故意将‘天叩神术’给了农马,但是那本书里最后两句重要的口诀被爹爹撕去了,若他日你决心夺取他的叩力,你要谨记,他的弱点在‘命门穴’,一触即溃,你要谨记,谨记。”“……”夏方天仔细听着话,心中很不是滋味,虽然憎恨这个从小就夺走了他娘亲的父亲,但他疼爱自己,处处为自己着想的那份心却是不可否认的。正想着,农志天突然转身奔向溶洞里的怪冰,口中大喊:“张煜,你这辈子休想杀的了老夫,老夫在黄泉路上等着你,你很快也会跟着来的,哈哈哈……”就在声音刚落时,农志天已然扑到冰层上,整个人瞬间披上一层透明冰层,活生生被冻死!“爹!”夏方天脸色都白了,即使憎恨,他还是对农志天的死感到揪心的痛!“混蛋!该死的老家伙!”事情实在生的太突然,张煜还未来得及反应,农志天就被冻死了。“既然如此,本圣主就叫你尸骨无存!”不能手刃仇人之气,让张煜恶从心气,决心要毁了农志天的尸体!“住手!”这次农马等人再无法置之不顾了,像他们干赶尸一行的,最尊重的便是死者的遗体了,人死了,一切恩怨都该结束,在世者也该放下恩怨仇恨,如再对死者遗体进行报复,那就畜牲不如了。白晓婷更是毫不畏惧,指着张煜的鼻子叫骂道:“你这人有没有一点人性啊?人都死了你还想怎样?你这样做就不怕遭天谴吗?”被白晓婷骂着,张煜虽然生气却也同时冷静下来,仔细一想,觉得自己与其浪费时间在一个死人还不如想想如何破解这十二溶洞来的重要。想到这,张煜指着被冻僵的农志天对众人说道:“哼,你们都给本圣主听着,如再忤逆本圣主的命令,你们就会跟他一样的下场,现在,给本圣主好好想想破了这些怪冰的办法!”说着,顿了顿后,他看向夏方天,接着道:“既然你刚才没完成你答应的三件事,那就先欠着吧。”夏方天一听,气得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他把牙咬得嘎嘣嘎嘣直响,浑身不住颤抖,极力压着欲想跟张煜拼个你死我活的冲动。“夏兄弟,节哀顺变,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夏方天异状的农马急忙走上前劝说道。一见农马,夏方天心中的那股怒火立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无比的冷静:“没错,要报仇就得夺取你的叩力,这个时候我要冷静下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想着,他转头看了看自己父亲的遗体,心中暗自誓:“爹,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一番小波折过去,守龙一族进来的人进来的人全军覆没,而他们的死都是张煜一人所为,此刻,众人总算知道了张煜的心狠手辣。虽对张煜恨之入骨,但要动手,一切还得等张煜将解药交出来后再说。不管农马等人有着什么想法,张煜在意的始终是这一洞的难关,知道人一触到怪就会被冻僵,张煜拿着“鬼天衍”来到被冰层封着的下一个入口前,企图用魔气击碎怪冰。将大股魔气灌入“鬼天衍”之后,张煜挥手一甩“鬼天衍”,遂一道魔气从“鬼天衍“迸射而出,扫在怪冰之上。“滋……“出人意料的是,这些怪冰硬得异常,魔气扫在上面,不但没有划破冰层,甚至连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好古怪的玩意,这些冰到底是什么玩意?”面对这一结果,张煜并没有露出太大的惊讶,能放在十二溶洞的玩意,他明白轻易破不得。任天慈沉思一想,提议道:“哥,用三昧真火烧烧看。”空手放出三昧真火,这个本事在场的人都不具备.自丛翁羽化后,世间上便没有人能空手施展三昧真火,现今修道人要放出三昧真火,唯一的途径便是使用灵符。这个本事,在场之中就只有身为一派掌门的任天涛会使用。“三昧真火”既为木之火、石之火和空之火三者而成,也有称上为君火、中为臣火、下为民火。此火乃是人体三火凝聚而成,既目光之火、意念之火和气动之火三者合而一。因正道没落,传统能空手施放出此火的道术已经失传,不过修道之人又研出一门能施放此火的道符,那就是“三昧火符”了。任天涛会这门道术,实际上还是因为当年在与“鬼巫”一族大战后,一些高人送他的礼物中得到的一门法术。这门法术也不难学,但施放出来的“三昧真火”能有多强,却还得看施放者的功力高低而定。经任天慈提醒,任天涛从怀中拿出一张红色的灵符,此符较之传统的黄符大为不同,一般黄符上所画的是符文是用调匀朱砂勾画而出,而“三昧火符”则是用五畜之血调匀勾画而出,且上面并没有符文,只画了一个“火”的图案。拿出灵符之后,任天涛将灵符折叠几番,折出一个小圆环后,接着他两掌合一,将小圆环套在两手拇指之上,口中念念有词时,不断将真气注入灵符之中。紧跟着,他一脚后踏,两臂前推时两掌顺势一开,一道灼热无比的红色火焰便从两掌之间迸射而出,直接扫在怪冰之上。张煜虽然不会放三昧真火,但对三昧真火层次高低他还是知道知道的,一看任天涛放出的只是红色火焰,他就只摇头:“火候不够,太弱了。”果然,任天涛烧了好半天,也不见怪冰有何变化,只好住手停下,就这么一会功夫,他已是大汗淋漓,功力损耗严重,“不行,这些冰实在太古怪了,怎么也烧不化。”“那倒未必,任小子,你所掌握的三味真火层次太低,若能施放出黑色的三味真火,这些怪冰就是再怪,也未必能挡的住。”张煜实话实说,可惜他不会,否则以他的功力,的确有可能掌握黑色的三味真火。道家中,三味真火层次依颜色而分高低,最低层次的就是浅红色,接着是红色,跟着是淡黑色,最后便是黑色,传说中,黑色的三味真火就连天都能烧破。任天涛虽然听着不舒服,但事实摆在眼前,也由不得他争辩。“看来用火烧是行不通了,不如咱们用灵符攻击看看吧?”任天慈也是抱着尝试心态提议,连三昧真火都奈何不得,一般的灵符攻击恐怕也起不了作用。就在兄妹欲想动手时,钢牙突然插口说道:“等一下,‘日月玉壶’好像有反应。”“唔?”众人闻言瞧望,只见钢牙一手拿着“日月玉壶”不断抖动着,样子似乎有点吃力。“怎么回事?”张煜语气有些冷漠。“啊,玉壶自己再抖动,不知怎么回事?”钢牙此刻也没工夫理会张煜冷漠的语气,玉壶的颤动,让他有点把持不住的感觉。一听他的话,任天慈忽然向前龙头嘴里祖师爷记下的话,在那段话中,曾经提到要入十三珠帘洞必须有“日月玉壶”和“鬼天衍”在手才行,闯到现在这一步,张煜的“鬼天衍”挥了好几次效用,但“日月玉壶”却一次也没有,这多少有点说不通,难道“日月玉壶”的作用,是从这里才开始凸现出来的?想到这,她提醒钢牙道:“用玉壶收伏那些怪冰试试!”“啊?”钢牙有些懵然,自他得到“日月玉壶”以来,他就只知道“日月玉壶”只有吸取人的魂魄这样一个作用,吸实际物体,他连试都没试过,一时间脑筋有些转不过弯。“啊什么啊?叫你试就试,没长脑子吗?”张煜何等聪明,任天慈一说他也明白过来,见钢牙还有些傻愣愣的,他这气就来了。“是,是。”钢牙依然不知为何要用“日月玉壶”吸取怪冰,但他现在对张煜却越来越不满,背叛的种子,也开始在他心中芽了。 第八十五章 最后一关 同一时间,阮秋章等人已来到五溶洞洞道里。一看到五溶洞里的情形,玄素真人眉毛一皱:“魔瘴之水啊,想不到世间上还存在这种东西。”“魔瘴之水?莫非就是上古传说中那中能吞没世间万物的黑色魔水?”阮秋章有些惊讶,关于魔瘴之水他了解的不多,在“归法经“中也谨是记载了只字片言。“不错,这魔瘴之水厉害之处,便在于能源源不断的自我衍生,所以一般的攻击根本不起作用。看样子这些魔瘴之水能乖乖待在溶洞之中,怕是四周下了厉害的禁锢法阵困住了它们,否则这十三珠帘洞早已被它们所充满了。”“那。那咱们怎么办?”苗南凤问道。玄素真人皱眉沉思片刻,说道:“要通过这里只有两个方法,一是使用魔气制造出一个防护罩,魔障之气对魔气会作出回避,人在护罩之中,便能安然通过。”一个办法,众人同时摇头否认,自己这伙人都是正道中赫赫有名的修道高手,又有谁会魔气这邪门玩意了。“二嘛,就是用三昧真火烧了。”玄素真人说着看了众人一眼,其实真正的问题就出在这点上,三味真火这门法术,他偏偏就不会,否则也不会皱眉了。会这门法术的,在场之中,会三昧真火一门法术的,有灵雾真人和被挑选出来的布衣道人王不一这两个高手会,至于其他人,要么没学,要么只学一点皮毛就放弃了。说到底,三昧真火这门法术其实并不怎么厉害,因为空手施放的传统法术已经失传,现在施展三昧真火时不但要使用灵符辅助,且念咒踏法时要浪费大量时间,要是跟人打斗时,这招根本就派不上用场。灵雾真人功力不弱,他所放出的三昧真火已能达到淡黑色境界,一听玄素真人说三昧真火能烧掉魔瘴之水,他立刻上前一步,自我推荐:“师兄,我会三昧真火。”王不一也上前行礼道:“在下也会。”玄素真人看了两人一眼,摇头说道:“布衣你不行,灵雾师弟还差一点,这才麻烦啊。”“啊?我们两人都会三昧真火,怎么不行了?”王不一有些不解,玄素真人刚说用三昧真火就能烧掉魔瘴之水,怎么现在又说他们不行了?“布衣啊,你的三昧真火只是到红色境界,不行。灵雾师弟也不行,他知道淡黑色境界,要烧掉这些魔障之水,除非能掌握黑色的三昧真火。”“黑色的!”众人皆是一怔,这才明白玄素真人为何说不行了。“可惜啊,太可惜了,我的功力就差一点就能掌握黑色层次的三昧真火了。”灵雾真人摇头叹气,他并非是在自吹自擂,确实,以他的功力,只差一步就能掌握黑色的三昧真火了,不过这一步看似简单,实际上却相当越,到了他这种境界的高手,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这时,苗南凤突然提议:“既然一个人达不到那种境界,那联手不就得了,布衣师兄和灵雾师兄两人联手,总能到达黑色层次吧?”苗南凤因不是修道之人,对道术的并不了解,会这么想也很正常,但问题却不是她所想象那么简单。阮秋章解释道:“南凤,三昧真火是人的心念之火,虽跟本身的功力也关联,但真正起决定性作用的还是心念的修为,就算布衣兄和灵雾兄两人联手,那也只能延长三味真火的施展时间,并不能提高其层次的。”“这么说咱们就拿这魔瘴之水没辙了?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可想了?”“唔……也不是没办法,除非有人进去能探测到下一个入口所在地,然后带咱们进去。不过进去者若是迷失了方向,就会被溺死在里面。”“唔,咱们可以找个人,然后绑着绳子进去,要是出了意外,里头的人一拉绳子,咱们不就可以将拉回来了,这个主意不坏吧?”白老道提议道。这个办法,阮秋章跟玄素真人早就想到了,但是问题的关键在于进去的人看不到周遭环境,要是慢慢摸索,等到找到了入口,恐怕神龙封印也早就解了。想着,阮秋章把问题关键说了出来,众人这才知道这一道难关的的麻烦之处。就在众人思索着对策时,灵雾真人突然问玄素真人道:“玄素师兄,既然无法烧掉这些魔瘴之水,那把这些魔瘴之水搬掉怎样?”此言一出,阮秋章和玄素真人同时醒悟阮秋章更是惊喜喊言:“对了,怎么把灵雾师兄那厉害的一招给忘,哈哈,此计行得通,行得通啊。”众人开始有些闹不明白灵雾真人在和阮秋章打着什么哑谜,但稍微一沉思,他们也明白过来。“对了,用崂山‘搬动术’!把溶洞里的魔障之气给搬走!”“嗯,没错,既不能净化这些魔障之气,那就只好搬走了,不过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要把魔瘴之水搬到哪里去?要是不小心落到了民间,那后果可不堪设想。”恍然时,苗南凤也想到这样做的后果。众人一听纷纷点头,确实啊,魔瘴之水具有自我衍生之能,要是落到不见光日的地方还好,这要是落到百姓生活的地方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还是阮秋章主意多,他想了想,忽然一拍手,说道:“对呀,非得把魔瘴之水搬出去,可以将这些玩意办到三溶洞里啊。”“啊,好主意,这个办法好。”众人一点即明,将魔瘴之水办搬到三溶洞之中,回来时再搬回去,就不怕这玩意会无限制膨胀下去了。想到办法,众人说做既做,比起当年搬动鬼尊,这搬动魔瘴之水要容易得多了,众人先让到两旁,留出一条通道,好让灵雾真人施展“搬动术”将魔瘴之水搬出去。在一等高手的护法下,很快,灵雾真人就将溶洞中的魔瘴之水搬的一滴不剩,洞中的环境也一览无余。“好,别耽误了不少时间,咱们快些,时间不多了。”难关一解,阮秋章率先而进,很快,他便在溶洞中找到了入口所在。而就在他们一众人刚刚进入通往下一个溶洞的通道时,农马这边有了新进展。钢牙在张煜的命令下,使用“日月玉壶”吸取怪冰,一开始并不顺利,以为怪冰实在太坚固,怎么也吸不动,知道任天涛兄妹两人辅力相助后,情况才有了转变。本来,任天涛和任天慈是决计不愿助钢牙一臂之力的,但眼见他身受重伤,不但对耐力有影响,且对操控玉壶也有影响,生怕玉壶被钢牙弄坏的两兄妹只好各位一旁,伸手抵在钢牙后背上,将精湛无比的真气不断输入,以求钢牙能早点解决溶洞里的怪冰。三个高手一练手,“日月玉壶”的威力前所未见,吸取之力就连当年鬼尊操控时也未能达到,霎时间,十二溶洞因玉壶的吸取力而晃动起来,洞壁上那些怪冰,也开始出“叽叽……”声响,似乎开始抵抗不住玉壶的吸取力了。为能尽快解决,任天慈催劲时,回头朝白晓婷大呼:“白师妹,帮一把手,力量似乎还有些不够。”白晓婷点头不犹豫,任天慈话刚落,她已一手抵在她的后肩之上,催劲往任天慈身上注入真气,“日月玉壶”猛的出一声啸响,一道更为精纯的青色光芒罩在怪冰上,怪冰再也承受不住,开始土崩瓦解了。“好,成功了,果然有效!”农马既惊又喜,惊的是如此古怪的冰也抵挡不住“日月玉壶”的吸力,喜的是终于能突破十二溶洞,到达下一个溶洞之中了。说起来也怪,随着那些怪冰的瓦解,尚未出手的农马、夏方天和张煜渐感脚下地面开始颤抖起来。起初这种颤抖还很细微,但随着怪冰瓦解的地方越多,这种颤抖就越来越明显了,直到三人不得不扶着洞壁以稳住身体平衡时,这种颤抖已经演变成剧烈震动时,三人这才明白情况不简单。“哈哈哈,没错,这个就是了,二道封印要破了!”先明白的是张煜,打从进入此洞,他就怀疑二道封印在这里,现在震动如此厉害,说明他的猜测并没有错,内三道封印,二道即将要解开了!这边张煜为即将破开的封印而狂笑,那边钢牙、白晓婷和任天涛兄妹四人却开始出现麻烦了,因剧烈的晃动,他们的身形已然溃散,此时真气又正好连在一起,突然间被打断,他们被回涌的真气一冲,立时受了相当重的内伤。最惨的还是钢牙,一次将玉壶挥到如此威力的他一失去三人的真气支持,这玉壶他就控制不住了。有心收回玉壶,可令他惊愕的是,玉壶就像一块磁铁一般,不但不能收住,自己的内力反而被其所牵,犹如崩堤泄洪一般,源源不断被玉壶所吸,却是怎么也止不住这股泄势。溶洞中,怪冰只剩下挡住入口那一小块,只需在坚持半刻,玉壶就能将怪冰尽数收尽,不过问题是,钢牙已到极限,玉壶可怕的吸取力,让他丹田彻底空虚,真气悉数耗尽。钢牙害怕了,这样下去,不说他的二十多年来的修为会毁之一旦,恐怕连小命也保不住。没办法,虽是一百个不愿意,他还是像张煜求救:“师……父…师父……快,快救救弟……子……”说话时,他因为真气被抽干而七孔流血,看样子已是收了不小的内伤。然而,令他万万想不到的是,张煜不但对他的惨状熟视无睹,反而威胁警告:“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坚持住啊,不把最后那块怪冰吸走,本圣主立刻杀了你!”无情的话,就像一把刀插进了钢牙的心口,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张煜跟苗问相比,虽是同样野心庞大,却是一个有人性,一个则没人性!就在钢牙为当初的选择开始后悔不已时,一把声音及时响了起来:“任师兄!任师姐!白师姐!快助他一臂之力,他的真气已被抽空,再下去就要力尽而亡了!”听到这话,被震到在地的任天涛兄妹和白晓婷三人同时鼓起一口劲,三人勉强站身起来,运起十成功力,再次搭连起来。有了这三股精纯真气的灌入,差点就要去见阎罗王的钢牙终于缓过一口气,知道玉壶吸取力厉害的他不敢再迟疑,集合起任天涛和任天慈传来的功力,拼了命的收住玉壶。“喝!快给老子停住!停住啊!”钢牙一连尝试了三次,直到四次,玉壶在他的操控下,终于停止了下来,而溶洞里的怪冰,也尽数被吸个一干二净!玉壶一停住吸取,五人立时软绵绵摔倒在地,就这一小会时间,他们的内力已然被吸的七七八八,由此可见真要操控住玉壶,得需要多大的功力支撑。就在他们五个刚送一口气时,溶洞突然停住了震动,这个停住十分突然,完全没有丝毫征兆,说停就停,情况煞是古怪无比。就在众人懵然疑惑时,从十三个溶洞之中突然传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啸吼声“嗷!”啸声中蕴含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势,强如张煜,也被这声啸吼而知动容,其它人更是一脸惊恐,因为这个声响听起来,绝不是世间该有的声音,这是一种他们从未听过的叫声!当震耳欲聋的啸吼过去后,张煜突然狂笑起来:“哈哈哈……龙!这是龙的叫声!哈哈哈……二道封印终于破了!” 第八十六章 黑龙 龙的声音是一种怎样的存在呢?即使身临其境的农马等人也说不清楚,在龙啸之下,他们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上位者对下位者天生而来的那种压迫感,这种感觉,与其说是害怕,还不如说是敬畏。“这就是龙的叫声?这么说的话,龙就在里面了……”面对这种压迫感,强如农马,也不由起了一阵阵寒栗之感。与他同样有着难以言表的感觉的,还有夏方天和张煜,也许这是守龙一族天生具有的感觉,因为当年封印神龙之后,便是由他们一族历代看护,龙的怨念,早就转移到他们一族身上。但是,世间上的人,一旦有了野心,即使神仙亲临,他们也不会轻易丢弃了心中那份野心,张煜便是其中的一个。“哈哈哈,最后一个溶洞的封印已经破开了,终于只剩下最后一道封印,你们给本圣主留神点,最后一个一定非同小可。”说着,张煜转向还在气喘吁吁的任天涛和任天慈,继续说道:“你们两个,最好能破开你们祖师爷所留下的法阵,否则……哼哼……”张煜言中之意非常清楚,任天涛兄妹身为“青松门”的弟子,自是能破解“青松门”开山祖师青松所留下的法阵,这是一种很简单的逻辑概念。所以张煜的意思,就是暗指兄妹俩要全力以赴,若搞小动作,他绝对不会对两人客气。只不过,任天涛兄妹俩却是有苦难言,“青松门”常年被鬼巫一族攻打,于多年前更是被鬼巫一族攻破,盗取无数道经法典,许多关于本门祖师青松留下的道术和一些无上心法早已失传,指不定,青松祖师留下的法阵破解之道,就在被鬼巫一族盗走的道经法典之中。能否破解得了,还得看他们兄妹的运气与造化。说话间,张煜又瞧向农马与夏方天:“当‘青松门’的法阵破开后,最后一道难关,就看你们俩了。”农马闻言一声冷哼:“在解开最后一道封印前,你应该先交出解药。”“嘿,这算是威胁吗?也罢,本圣主人虽坏,但说过的话还是做得到的,好,在解开最后的封印之前,本圣主就把解药给你们。”张煜如此轻易交出解药,一方面是因为他深信自己的本事远在农马等人之上,要是农马出尔反尔,他有自信一举制服他们。另一方面,他知道农马是个说的出做得到的人,出尔反尔这种卑鄙行为,绝不会出现在农马身上。简单的交涉完毕后,张煜率先向最后的洞道走去,紧跟着的是农马、夏方天、白晓婷和任天涛兄妹,落在最后的则是功力几乎消耗殆尽的钢牙。此时钢牙早已在心中将张煜祖宗十八代骂了一个遍,要不是最后农马出言相助,他这条命现在早就玩完了,跟张煜混的时间虽然不短,但直到今天,他总算看清了张煜的为人,那是一个为达目的而不顾他人性命的人,跟着这样的人,就算以后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难保随时会丢掉性命。他,已经决定脱离张煜这个人的掌控了。走在最后的洞道里,突然间,一股无法形容的气息从深处呼啸而来,众人被这股气息一冲,不觉同时倒退一步,这股异样的气息,竟让他们心中同时一颤。“好,好古怪的气息,这是龙的气息吗?”白晓婷一脸忐忑不安,适才流过的气息,让她感觉十分不舒服,其中,便有面对天地间的那种深深畏惧。张煜野心再大,面对着这种至尊无上的气息,他也有些不安了:“呵……呵呵……果然不愧是上古时代的产物,呵……呵呵,有意思,有意思啊。”不知其他人感觉如何,但农马在感受到强大的龙息之下,却同时还感觉到另一股更骇人的气息,这是一种无法说清楚的气息。这股气息潜藏在龙息之下,似乎有意隐匿着,但农马却还是清晰感觉到了,只不过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出的来。“张煜,里头除了龙,是否还有什么东西存在?”想了想,农马还是问张煜道。“还有东西?”张煜一听皱眉不由一皱,以为农马知道“龙蛋“的事:“你指的什么东西?”“不清楚,但是,我总感觉似乎有比龙更加可怕的东西在里面。”农马晃晃头,他确实不知该如何表达刚才那种感觉。知道农马不是在暗指“龙蛋”,张煜心中一松,同时也感到奇怪,不知农马为何会这么说:“农小子,这里自上古封印神龙以来,除了青松进来过,又有谁进来了?再者一说,世间上又有什么东西比龙还要可怕?你别危言耸听,制造恐慌!”其他人也疑惑看着农马,他们跟张煜一样,并没有感觉到里头还有什么东西存在,对农马的话,自然是怀疑不解。见众人都是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农马立刻明白,只有他一人感觉到了而已,在无法表达出那种感觉下,他只好作罢,心说:“一切顺其自然吧,到了这一步,许多事情已不是我一个人所能改变的了。”随着越来越深入洞道,龙息便越来越浓厚,要不是这些人都是人中之龙,早就被这种上下悬殊的差距所吓倒,但是,他们非是一般人,顶着这股龙息,他们还是进入了最后一个溶洞里。十三溶洞,比之前十二个溶洞加起来还要大,这里头就是一个洞天,大的有些匪夷所思。在溶洞中央,一个奇怪的玉壶悬浮在半空之中,四周缠绕着青色光辉,煞是神奇异常。在玉壶之前,有三个屹立着的法阵,三个法阵不时流过青色光芒,令人一看便知三个法阵还在运作着。但是这一切,并不足以让农马等人目瞪口呆,让他们半天合不上嘴的,是玉壶之后那条像蛇般盘绕着的黑色怪物!龙,在许多道经法典中有记载,民间许多传说或是图画中也有记载,就连佛经中也记载着这种天地神兽的形象。但是,记载总归记载,传说总归传说,任何事物,都不如亲眼所见来的真实。真正的龙到底是怎么样的?黑色怪物,长着一颗如鳄鱼般的脑袋,身躯如蛇,却不像任何传说中所说的一样身披着鳞片,而是长满了手臂长的黑毛。怪物没有手爪,也没有脚爪,若不是长毛,还真会以为那只是一条长了毛的蛟蛇。最突出的,还数那颗像鳄鱼的大脑袋,黑乎油量的大脑袋上长着一层短而密集的黑色绒毛,不时喷出热气的鼻孔上还留有两条金色胡须,每一条大如人腿,约有三米多长。这条黑色怪物多大?众人无法估计,但从盘绕的身躯上看,这条黑色怪物比一个溶洞还要大!“这……这就是……龙?”好半天,白晓婷才战战栗栗的说出众人进来后的一句话。是不是龙,谁也不知道,但是,从气息上判断,让人感到上下有别的,应该就是它。“跟传说中的有点不同,如果这是龙,那比起传说中所说的可要令人感觉到强悍的多,不,应该说令人更加敬畏。”任天慈半天才冷静下来,确实如她所说,眼前这条黑色怪物,给人一眼的感觉就是“强”!此时,黑色怪物两眼紧闭,似乎在睡觉,又似乎被什么东西强制催眠一样,虽可看到它两个鼻孔中不断喷出来的热气,众人却深知,它是被无形的东西镇压着。不管他人如何惊讶于龙的形象,张煜最关心的,始终他想得到的“龙蛋!”,举目环视黑龙四周,张煜突然现,在黑龙脑袋前方,有一颗一米左右的巨大黑蛋。“那就是‘龙蛋’!?”张煜的心开始加狂跳,就跟“历史宝经”中记载的一样,龙是什么颜色,产下的蛋就是什么颜色。“我说,咱们要解开封印,到底这解开封印的要点是什么?是让这条黑龙醒过来?还是说破解所有封印后黑龙会自然醒来?”任天涛说着话,眼睛却紧盯着悬浮在中央的那个玉壶上。那个玉壶,外形虽比“日月玉壶”要大上一倍,形状却相差不多。表面上他虽是镇定如常,内心里却激动不已,不用说,他一眼就看出来,这就是“青松门”开山祖师青松所留下的上古神器“转相玉壶”了!经他一说,众人方为醒悟。没错啊,解开封印,要点到底是什么?张煜的目的又是什么呢?难道真的是解开神龙那么简单?不,不可能,他解开神龙封印,目的绝对不简单,但目的到底是什么呢?还有,这最后一个溶洞的禁制法阵除了青松留下的三个法阵外,到底还有什么厉害的玩意埋伏着?同一时间,阮秋章等人一口气闯过六个溶洞,来到了通往十个溶洞的通道之中。一行人刚进洞道,便听到身处传来的吵杂声,待接近一看,竟是一些不知从何而来的村民正四散坐在地上,像是在等待什么。“你们是什么人?胆敢闯进这里!”一个村民现了他们,立时站起来吼叫道。听到这名村民的喝喊,其他村民也纷纷站了起来,摆出一副如临大敌之势。阮秋章稍微一想便明白,他也不解释,问道:“你们是不是守龙一族的人?”“是又怎样?”村民们相当气愤,对他们来说,不论是谁,一进这里便是敌人!“哼,不怎样,我问你们,你们的长老呢?”阮秋章一瞧村民有些散乱,也没有出头说话的,再联想村民适才坐在地上的情形,他立刻明白,这些村民当中的主心骨并不在此。“哼,谁会告诉你们这些侵入者,大家上,打死他们!”一个性子暴躁的村民叫吼一声后,便张牙舞爪的向阮秋章等人扑了过来。可惜,他们面对的是阮秋章,阮秋章虽有心问这些村民一些事,但他也不是个随和的人,一见村民们扑身而上,他冷哼一声,也不等其他随行高人作出反应,身形便是一闪,不但攻击冲在最前头的村民,连待在原地的村民也不能幸免他手。令人吃惊的是,与他一起动手打村民的,还有道德高深的玄素真人!“两位……”白老道和黑乌子只觉一个头两个大,这阮秋章跟玄素真人的性子居然如此相像,出手更是狠辣,一招便解决一个,丝毫不留情。“放心,我只是让他们老实点。”阮秋章一边料理村民,一边说道。这两人那是什么本事,村民们又哪是对手,不出一分钟,村民们便躺满一地,皆被打昏过去。最后,阮秋章抓着剩下的一个村民,笑容甚是诡异:“只剩下你了,还打吗?”那个村民一辈子生活在封闭的村落中,又哪里见过如此阵仗,被阮秋章一把抓着,更是吓得不住颤抖:“别……别……放过我吧”“嗯,放了你也可以,不过你得说说,你们的长老哪去了?还有,你们来这里做什么?不说的话……嘿嘿……”阮秋章本事不弱,但于道德的修为,就有些摆不上台面了,不过,这也是他令人尊敬的地方。“我说,我说……”村民被他一吓,只好将情况如实说出来,也将为何在此等待的原因说了出来。等了解了一切后,阮秋章放开村民,不等村民道谢,便是一掌劈了下去:“你太碍事了,还是乖乖留在这里吧,这也是为了你们好。”说着,他回头看向玄素真人,交换一个眼神,两人会心一笑,心知肚明。这时苗南凤走了过来,一脸不悦,她不敢责怪玄素真人,只好指责起阮秋章:“秋大哥,你堂堂一派掌门,居然欺负一些普通村民,不怕日后传出去丢了面子嘛?”“呵呵,不打昏他们,他们又哪会老实待着?又哪会老实交代?好了,既然咱们已知道这个溶洞的厉害之处,那就不要再耽误了,走吧。”说着,阮秋章看着十一溶洞,仔细一算,在紫色亮起时,时间竟是长得有些异常。“看样子这一洞的禁制已被破坏了,否则其中颜色之间转换的时间也不可能这么长。”玄素真人一眼便看破其中玄机。 第八十七章 接近的心情 阮秋章无心顾及细节之处,既然知道过去的方法,他是一刻也不愿多作停留,“我先过去。”话一落,他两脚一点,便见身如疾风般冲刺而去。在绿色刚起时,他已然平安到达对面。玄素真人在后头看着,一脸含笑,冲着阮秋章说道:“阮老弟好身法,与于身形步法的造诣上,你已不逊你那弟子了。”听到玄素真人的话,阮秋章没有生气,众人也没有一个人为玄素真人是在挖苦阮秋章,相反,所有人都为之一惊,只因五年前农马展现出来的身法就让他们所有人自感万难追及,而现在,阮秋章的身法已经追得上农马,那就说明短短五年时间里,他的本事已经向前大大的迈进了一步。像他们这一层的高手,不说前进一大步,就是前进小小的一步也是千难万难,这就是众人惊骇于阮秋章修为的地方,当然,谁也不知道阮秋章本事增强的原因所在。随后,其他高手也一一安然通过,迅朝十二溶洞前进。他们能这么快进入到这里,主要是大多禁制法阵被农马他们破坏了,比如“佛葬毒蛊”,他们进去时根本就通行无阻,再加一行人每一个都是独树一帜的高手,在如此短时间里通过十一个溶洞自是理所当然的事。此刻,阮秋章不由来开始紧张起来,不是因为即将遇到张煜,也不是因为即将面对凶险异常的事,而是因为即将跟农马相遇。五年了,五年的思念令他早已憔悴,令人早已失去了一个师父该有的威严,他这一辈子,还是如此的思念两个人。很多时候,他独自一人渡过寂寥哀默的夜晚时,他,就像一个失去了孩子们围绕在身边的老人一般。当他越是接近农马,他心中的那份就越加焦急不安,这时他唯一在意的,便是见到农马时该如何说才好。就在阮秋章胡思乱想之际,一股所有人这辈子都不曾遇到过的强烈气息扑袭而来,众人被这股气息一冲,竟不由得后退一步,一脸竟是掩饰不住的惊骇。当场之中,唯一能在这股气息冲击下屹立不动的,便是玄素真人了。“果然是威震天地的神兽,单是气息就不同凡响,看来咱们已经相当接近龙了。”玄素真人表面看似相当镇定,实际上,他内心中也是惊骇不已,因为龙的“强大”,实在大大出乎他想象之外,甚至于,比传说中还要令人敬畏。听到玄素真人的话,众人不由脸色一沉,心中皆同一想法:“这就是龙的气息?果然令人生畏。”“如此说来,他们还未解开封印了?”苗南风虽是一介女流,心思却比任何都转的快。“嗯,没错,所以咱们要快,兴许能赶得上阻止他们。”玄素真人点头说着,那一边,阮秋章已率先进入了十二溶洞里。“这……”刚一进洞,阮秋章就被眼前一幕所震住。众人听闻他声中带着惊讶,急忙跟上去一瞧,原来十二溶洞之中躺着十多具尸体,其中一具更是面目全非。苗南风上前一一查看了尸体,许久,她才回头对众人说道:“先是受了致命一击,最后被不知什么东西给冻死了。”“冻死的?”众人闻言一愣,这些居然是冻死的,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吧?玄素真人举目环视了四周一圈,在洞顶上,他现了残留下来的怪冰,想了半天,他恍然想起:“老儿明白了,他们是中了‘玄寒极冰’而死的。”“‘玄寒极冰’?那是什么东西?”众人闻言不解,就连阮秋章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玄素真人指了指通往最后一个溶洞的入口,说道:“咱们边赶边说。”众人点头会意,进入最后一条洞道后,玄素真人解释了何谓“玄寒极冰”。原来,跟“三昧真火”一样,“玄寒极冰”也是一种法术,简单来说,“三昧真火”是世间修道人所能出的极致业火,而“玄寒极冰”则是魔道之人所修炼的极致寒冻。此术施展时能出一股极寒冷气,触及者即被冻僵,功力高深者,更能制造出一层冰层,触及者不但会一瞬间被冰封,甚至于这层冰层能千年不化,煞是厉害无比。不过,修炼此术者,需三度进入死亡边缘,且十年一小成,三十年才有一大成,这样的难度,让修炼者望而怯步。这门法术,传说是源之上古时代的魔族,在隋唐年间曾一度达到鼎盛高峰,也是世间唯一能对抗“三昧真火”的法术。不过唐朝年间,佛法开始普及,佛门迅崛起,魔道因为打压而开始没落,这门法术也跟着迅消失在世间上。现在的道经典籍上没有记载,是因为当年的正道也被佛门打压,跟魔道一样陷入历史低谷,同时代的正道子弟更是人才凋零,每每与魔道相斗,皆是败多胜少,如此局面下,正道之人哪还有心思关注这种小事。这段时期,也正是正道历史上唯一的一段低潮期。(笔者注:西游记中,道法经常干不过佛法,其实也从侧面反应了这个问题,像孙悟空这样的齐天大圣,一开始修的是道,后来还不得乖乖遁入佛门,可见那个年代佛门的影响力。笑。)这就是阮秋章这些修道人不知“玄寒极冰”的原因所在。说到这里,玄素真人沉默了一会,接着道:“十二溶洞里的‘玄寒极冰’可说是最原始的‘玄寒极冰’,于威力上自是更上一层,适才老儿现溶洞之中还残留着些许碎冰,若是老儿估计不错,布置这溶洞里的‘玄寒极冰’非一人所为,只怕出手布置者不下于十人啊。”听到这里,众人心里就纳闷了,玄素真人也是正道之人,为何他会知道这种法术的存在?若是道经法典上没记载,他应该也是不知道才对啊。实际上,玄素真人之所以知道这个法术的存在,还是因为他的出身背景。年轻时候,玄素真人是一名佛门子弟,那时,他是一个藏经阁的护经弟子,跟一般的佛门弟子没有什么区别。在一次非常偶然的情况下,他无意中从一个暗阁中现了一本经书,这本经书,造就了今日的他,同时也造就了张煜这样魔头。他的一身本领,有一半正是从这本经书习得,他的见识,也有一半是从这本经书中得到的。后来,他的事迹泄露,被方丈驱逐出佛门,在走投无路下,他才改投道门,成为一门道士,这其中的点点滴滴,说起来也颇为不平凡。就在众人说话间,洞道里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这一次的震动强烈程度,就连阮秋章和玄素真人这样的高手也站立不住,众高手无一不被抛离地面,在洞道里飞来砸去,撞得的是苦不堪言。好在洞道坚固,除了一些碎石落下外,倒也没有崩塌下来。“怎么回事?怎么了?里面生了什么事?”苗南风被抛离地面,撞得是七荤八素,纵使她身手再是敏捷,此时也毫无作用。好不容易,这种剧烈的震动才停了下来,这时众人皆是脸色苍白,胃里直打滚,恶心之感源源不断涌上心头。“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农小子……那伙人到底做了什么?差点……就没让整座山塌了下来……”一行人最惨的就数白老道了,他人胖,本来行动就比人慢一拍,平衡能力也被其他人差一截。适才众人被抛离地面在洞道里飞来撞去时,他就跟一个皮球一般翻滚着。关于这个问题,所有人都想知道,从这次异常的震动中不难猜测,农马一行人一定是触及了某种足以毁掉“六池山”的禁制法阵。同时间,十三溶洞里,张煜一脸气喘吁吁,一旁的夏方天和农马则是单腿跪在地上,嘴角边溢出一丝鲜血,似乎两人都受了伤。左侧,任天涛和任天慈一脸苍白,跌坐在地。不时还呕出一大口瘀血。在他们身后,白晓婷和钢牙则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从两人脸色上看,他们倒是没有受伤,看样子只是被刚才那阵震动晃倒在地。再看中央那三个青松所布下的法阵,其中两个已然被破,剩下的一个,也是黯淡无光,被破看来也是迟早的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事情还得从一刻前说起。原来早些时候,任天涛和任天慈打量了三个法阵好半天,现这三个法阵他们虽从未见过,但都跟“青松门”的法阵根基很相像。根基既然相像,那就说明破法差不多,有了这层共识,任天慈向任天涛提议说:“先试一个。”任天涛对于道法法阵的了解远逊于任天慈,听到自己妹子的提议,他也没想太多,只道要是不行的话也不碍事。但是,事情却远非他们所想的那么简单。“青松门”法阵弱点,就在于阵眼中心,这是许多门派法阵的通病,只不过“青松门”的法阵更为突出。三个法阵表面看起来相差不多,大小相同,闪现的光芒也相同,甚至于其中蕴含的咒言文字也相同,唯一的区别就在于盘旋的度。一个较为缓慢,二个则快了一截,三个就相当快了。因为法阵只是盘旋而不移动,要从阵眼这点下手,倒也不是件难事。深解本门法阵弱点的任天涛和任天慈相视一眼,心领神会,两人走到法阵前,各为一方,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尊重他们的祖师爷青松,一方面则是不敢小看了法阵的威力。然则当两人合力攻击一个法阵的阵眼时,二个法阵和三个法阵突然朝两人射出一道青色光芒,这让正在运功的两人根本反应不得,眼看着两人就要被光芒击中,危急时,农马跟白晓婷同时出手,在千钧一之际救下了两人。两道光芒打空,去势却未就此打住,而是笔直射去,直接打在两人原来原来所站位置身后的洞壁上。“碰!”一声巨响,这两道看似不怎么起眼的光芒,竟是令人意外的在洞壁上留下两个一米多深的凹洞。兄妹两回头一看,不用冷汗直冒,这要是直接打在他们身上,后果可想而知。“刚刚是怎么回事?那两个法阵居然主动攻击你们?这也太奇怪了吧?”见到法阵威力如此惊人,农马也是心有余悸,放下任天涛后,他问道。任天涛和任天慈又哪里知道原因所在,法阵会主动攻击人,这种事他们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第八十八章 连环阵 世间上,无论是出自正道或是魔道的阵法,是强或弱,其本身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触动”。法阵不管布置的再高明,都需要以触动这个前提条件下才能挥出本身的威力,这也就是在实战中为何无法随机布置出法阵应战的原因所在。所以农马等人会这么吃惊,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不过,仔细一想,任天慈就看出一些可疑之处了,在她所读的道经典籍中,她还从未看过能主动攻击人的法阵,且“青松门”自古以来便没有留下这种传说,既然如此,那就说明这种法阵是不存在的。再看看三个悬浮盘旋着的法阵,她有些明白了:“不是法阵主动攻击人,这…这或许是连环法阵,咱们刚才破一个时,同时也触动了另外两个。”“什么?这就是连环法阵?!”农马和白晓婷都有些吃惊,连环法阵他们都听说过,不过都是一次见到。所谓的连环法阵,顾名思义,就是阵与阵之间保持着相连的牵引关系,触动一个,便会同时出动另外一个,像“七彩魔阵”中的魔阵,也可以说是连环阵的一种,不过跟真正的连环阵还是有较大的差距。连环法阵可以两个法阵相连而布,也可以几个或十几个相连而布,能布置多少个,得看看布置者的能力有多高。布置连环法阵的难度异常的高,现今能布置出这种法阵的恐怕不出三人,玄素真人就是其中的一个。不过,纵使强如玄素真人,他也只能布置出两个相连的法阵,要同时布置出三个,那简直是天方夜谭的事。众人虽是一次见到连环法阵,但对于连环法阵的威力却都很清楚,比方说,单其一个法阵动,可以挡住或杀伤一个人,那么两个法阵一起动,威力就要翻上一番,三个,即为三番。说明白点,那就是一个布置者的能力跟对手持平时,若能布置出三个连环法阵,那么法阵动时的威力,就是对手的三倍了。青松是“青松门”的开山祖师,他个人本是有多高,不用想也知道。如今他留下三个连环阵,要想破解谈何容易。破解不了连环法阵,那就等于无法接近黑龙,也无法接近“龙蛋”。眼看着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近在眼前,张煜可没有这份耐心干耗着:“既然无法以巧破解这连环法阵,那就来硬的。”“来硬的?”农马闻言一皱眉,心里对这个提议有些嗤之以鼻,刚想反驳张煜的提议时,却不想任天涛抢言说道:“没错,既然无法取巧破解,那就来硬的!”任天涛的话,不但令农马惊愕,也令人任天慈甚是不解,瞧向任天涛,她现这个兄长此刻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中央那个“转相玉壶”看,任天慈明白了,任天涛一心只想夺得“转相玉壶”,心里对其他事早已置之不顾了。这两人,各为目的而心切,说干就干,迫不及待的**已经蒙蔽了他们的心,完全没有想到最后一洞的不解之处。“等……等……”见事情有些不妙,农马和任天慈两人齐声而呼,一个“等”字刚落,张煜和任天涛却已经出手了。任天涛攻击的是一个法阵,与之前的试探不同,这次他是全力施为,出来的攻击,要比之前与任天慈合力的攻击还要强上一截。在他身边,张煜也丝毫不客气,他直接拿出“鬼天衍”,也不管后果如何,盯上了二个法阵,一出手便是全力攻击。两道气劲,一黑一青,去势如电,眨眼之间便打在两个法阵上,霎时间,两个被攻击的法阵剧烈震动起来,于两阵之上不断迅流过青色光芒,四周空间不断出“呜呜”声响。出人意料的是,两个法阵虽快闪动着青色光芒,然张煜和任天涛两人打在上面的气劲,却不知什么原因,不但没有向四周散开,反而消失的无影无踪,就仿似被法阵吸收了一般。张煜到底比任天涛高明得多,一现自己出来的魔气没有四散而开,他立刻察觉出其中不妥之处:“不好,这法阵能吸取攻击!”他一说,冲动的任天涛也现了:“可恶,难怪刚才打不动它!妹妹,快帮我一把!”“哥,快住手,这样打只会是徒劳无功。”任天慈上前一步,劝说道。“不行!这次一定要打破这三个法阵,我就不行这三个法阵可以承受几个人的功力!”任天涛一固执起来,就连任天慈也劝不动他。喊着,他见任天慈还犹豫不决,不由恼喝道:“还不快帮忙!”没办法了,兄长如此固执,自己这个做妹妹的能说什么?任天慈虽认为这样做没用,却还是在任天涛的喝言下出手助其一臂之力。然而,无论三人谷出多少内力,到了法阵上,却还是石沉大海,根本一点效果也没有。就在这时,农马现三个法阵忽然开始亮,盘旋的度更是越来越快。三法阵的异常现象,让农马甚是疑惑,回想起刚才生的事,他恍然大悟,冲着任天涛三人急喊:“快撤手!三法阵要攻击了!”听到他的话,张煜、任天涛和任天慈急忙瞧向三法阵,却在这时,三阵突显一阵强烈的光芒,不等众人作出反应,便见一道巨大的青黑气柱暴射而出,剑指张煜三人!“不好!”一个反应过来的,是早已察觉不妙的农马,此时张煜和任天涛兄妹都无法及时撤手,若不出手,他们三人非死即伤。喊喝一声,农马急跨两步,闪身挡在气劲之前,两手挥圈成圆,刚吐出一口气,气劲便以撞上了他。因为时间关系,农马根本来不及使出四叩之力抵挡,被气劲一冲,他是连连倒退,体内依然被震伤,苦不堪言。但是,情况却不容许他避开这道异常厉害的气劲,危急之下,他那股凶悍血气再次作,也顾不得后果,后退之中,他连吐两口气,全力谷动心脏,跟着脚下一顿,张口喊喝:“四叩!万义为统!”这四叩一出,农马总算站住了身形,巨大的压力,连他所站的地面也被他踏出一个凹坑。“噗……”刚顶住青黑气劲,农马就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显然这一挡已经让他受了不轻的内伤。“快退!”一见农马受伤,张煜这心就提到嗓子眼去,喊喝一声,他急忙撤手后退,同时也提醒任天涛和任天慈:“还傻站着干嘛?快退!”张煜即使的喝喊让两人恍然醒悟,撤手散掉内力后,兄妹俩同时后退,逃离出青黑气劲的攻击范围。再看农马,只见他两眼充满,额头上青筋暴现,满头大汗,似是吃力至极。“笨蛋,你还在干嘛?任师兄和任师姐已经退后了,你不用抵抗了。”在后头看的一清二楚的白晓婷出声疾呼,以为农马还不知道任天涛兄妹已退了下来。众人都这般认为,农马挡青黑气劲,本来就是要保护任天涛兄妹,现在他们已退到安全的地方,他自然也可抽身而退,不必硬抗气劲。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农马不但不避开,反而挡的更卖力。“你到底在做什么?笨蛋,想死吗?”白晓婷对农马的举动煞是不解,再这般挡下去,农马只会吃苦头。拼命抵抗着青黑气劲的农马此时是有苦说不出,他不是不想退,而是稍微一松劲,气劲就快压下,这让他根本无法回避,而且,现在他也没有余力出五叩,更是连回话的余劲都没有,只能用四叩拼命抵挡着青黑气劲。见农马不理会白晓婷,任天慈心里就犯疑了:“奇怪,以农师弟的度要躲开应该不难啊,他怎么还如此卖力?难道……难道是气劲太强,他根本没有余力在撒手的时候回避!”想着,她不经意瞄了青黑气劲一眼,开始还不觉奇怪,却在这时因张煜的一句话而猛然醒悟。“奇怪,这个法阵出来的攻击居然带着魔气。”张煜拥有魔气,感同身受,一见青黑气劲中夹杂着浓厚无比的魔气,他大是疑惑不解。“我明白!原来如此,我知道这个连环阵的秘密所在了!”任天慈醒悟而喊,心中对开山祖师爷青松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众人听到她惊呼,同时回头瞧望,露出不解之色。任天慈知道现在不是解说的时候,救下农马,才是重中之重。“我知道破解的办法了,现在时间紧急,稍后我再跟你们细说。”说着,她疾走到一法阵前,回头招呼任天涛:“哥,咱们再来一次,这次要把握好内力,不能全力施为。”“啊?这……”任天涛一听就是一愣,这不刚刚才逃出来吗?怎么又回去了?“详情容后再说,你照做就是了。”任天慈无暇跟任天涛细说,说着,她又转向张煜:“你负责二个法阵,也不能全力攻击。”张煜虽不明白任天慈在搞什么鬼,但见她一副胸有成竹之样,心中已相信了她三分,随着任天慈话一落,他再次祭出“鬼天衍”,使出六成功力攻击二个法阵。最后,任天慈再瞧向夏方天,说道:“夏方天,这里只有你的内力跟农师弟一样,能不能在救下农师弟的同时破解这法阵就看你了。”夏方天亦是不明白任天慈葫芦卖什么药,但事关农马性命,他是不会袖手旁观的:“我该怎么做?”“唔,你去帮农师弟,不过要全力出击,务必将青黑气劲打回法阵内。”“明白。”夏方天丝毫不迟疑,说话间,他闪身来到农马身后,吐纳完毕,他两掌按在农马后肩上,口中大喝:“五叩!神叩为破!”有了夏方天的加入,农马顿觉压力大减,与夏方天的五叩想结合,眨眼间便将青黑气劲压会了法阵内。另一边,任天慈一见青黑气劲被顶回,急忙喊言:“咱们再把攻击提高一成!”听从她指挥,张煜和任天涛再加一成功力,刚一谷出,奇怪的事情生了。原来另一头被农马和夏方天压了回去的青黑气劲又再次压向农马和夏方天。“不好,又回来了,快……”农马吃了苦头,见青黑又回来,不由惊呼一声,正想使出藏而不露的五叩抵挡,却不想被另一头的任天慈出声制止:“别慌,你们继续保持那样就行。”跟着,任天慈又对后头任天涛说道:“哥,你把功力降一成。”任天涛被任天慈搅得云里雾外,不知这个妹子到底在搞什么鬼,但他还是依言而为,将功力降了一成。这个时候,奇怪的事情再次生,原本压回向农马和夏方天的青黑气劲再次被两人顶了回去,只不过这次度有些缓慢而已。看到这里,众人都明白过来了:“这青黑气劲难道是……我们出来的?!”“嗯。”任天慈微笑一点头,众人能明白事情就好办多了。 第八十九章 “转相玉壶”到手 原来青松布下的连环阵,并不是能主动人,而是当人试图破坏它时,它能将人的攻击吸收,再加以转变施放出来,这样一来,就算本事再高者也会自食其果,自己打自己。想这样的法阵,以守为攻,以牙还牙,你的本事越高,受到的伤害也就越大,如两个或以上的人进行攻击,反弹出来的攻击也就越大。这便是这个连环阵的可怕与高明之处。任天慈明白了这点,再细想本门的种种法阵,她立刻明白三个法阵的秘密了。这三个法阵,表面看起来因盘旋度不同而有所区别,实际上这应该是迷惑外人的一种手段。从刚才两次攻击上看,任天慈推测,这三个法阵不但拥有“搬动术”的效果,还拥有施放攻击力量的能力。任天慈会这么想,原因就出在张煜的攻击身上,想张煜那样的高手,如果操持魔器加上魔气攻击都不能撼动法阵半分的话,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他的攻击被搬走了。因为一个法阵就算布置的再精妙,吸纳能力再强,所承受的范围还是有限。再者,张煜和任天涛的攻击被转化后施放出来,这就更加证明了她的推测没有错。三个法阵唯一一个不同其它两个的,便是中间那个法阵了,二法阵是连接一三法阵的中间点,既是说一法阵受到攻击也好,三法阵受到攻击也罢,其搬动的攻击力,都必须通过它转移到另外的法阵上,所以二法阵应该比其它两个法阵多出了一个能力。这样的三个法阵,看似环环相扣,相互补助,各自之间完美结合,令人无法下手。但是,任天慈不是个一般的修道人,她是“青松门”的弟子,也是青松的徒子徒孙,虽然她从未见过这个连环阵,也不知这个连环阵的布置奥秘,但她却知道如何破解这个连环阵。“大家小心控制力道,将两股力量挤到中间那个法阵上!”任天慈一边小心控制着农历,一边叮嘱其他人。这三个连环阵表面看虽然完美,但破解它的办法,恰恰就在于能转移一三法阵承受到的攻击力的二法阵上。按照她的叮嘱,两边人小心翼翼的控制着内力,直到将拿到青黑气劲推到二法阵里后,任天慈紧张说道:“好了,我数一二三,大家就使出全力攻击!”“一,二……三!”随着她一声“三!”落,众人鼓足内力,全力施为,瞬间,之间两股巨大的气劲左右朝二法阵撞去。“咣咚!”一声巨响,一法阵和二法阵同时炸裂而开,巨大的冲击力,瞬间将农马、夏方天和任天涛兄妹掀翻,就连张煜这样的高手,也被这股冲击力震得连连倒退。然而,事情并未就此结束,三个连环阵被破的同时,十三溶洞也开始出现了变化,先是突如其来的剧烈晃动,这一次的晃动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来得强烈,七人身处于溶洞里,感觉就像置身于炒锅中,被搅得的是天翻地覆,好不难受。“大家快伏在地面,别被抛出去了。”农马先俯身在地,以防自己被抛出去,再看看离他不远处的白晓婷还在奋力支持着身体平衡,不由喝声提醒。听到他的话,在场之中除了张煜一人外,其他人都急忙俯身紧贴在地,这个举动,恰好让他们免遭一次重创。但顾及身份而不肯俯下身的张煜,这时遭殃了。无论他定身之力再如何高明,仿似波浪一般的地面还是将他高高抛起,在半空中翻来覆去的张煜抬头一见,不由吓得满身直冒冷汗,只因他被抛出去的方向,刚刚好就是黑龙所在地,与此同时,他本能感觉到黑龙四周有一股无形之力环绕着,竟让他感觉到死亡的威胁。在进入十三珠帘洞之前,众人都看过青松在龙头里刻下的那一段警告,说十三洞有非常厉害的禁制法阵在。但是到目前为止,农马一行人破坏的只是青松布下的三个法阵,并非是十三溶洞原有的禁制法阵,从洞中的情况看来,最后一道禁制法阵一定是围绕黑龙布置的,现在张煜被抛向黑龙,不管最后一个禁制法阵是什么,一旦挨上了他都将不堪设想啊。好个张煜,眼看着自己就要遭殃,情急之下,他劲灌“鬼天衍”身在半空便踏起法步,在即将砸到黑龙身上时,他一手拿着“鬼天衍”,对着黑龙之后的洞壁就是放出一道黑色气柱。当黑色气柱击打在洞壁上后,巨大的后座力,将他给推了回来。连翻三个筋斗后,张煜这才稳住身形,重新回到之前所站之地,这一次他不敢再托大,急忙低身俯下,趴在地上是一动也不敢动。当震动过后,众人才狼狈爬起,就这一番的折腾,农马、夏方天、任天涛和任天慈已经受了不小的内伤,而张煜虽安然无恙,却也被刚才那一下吓得不轻,气喘吁吁之下,他扔然心有余悸。任天慈调均一下气息,再看尚在运作的三法阵,不由眉毛一皱,按照她的设想,五人合力的一击,应该能将三个法阵同时震破,但现在还残存着三法阵,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当中有人没有使出全力。看看气喘吁吁的张煜,又看看同样气喘吁吁的夏方天,任天慈心说:“他们应该不可能会留力,我哥应该也不会,这么说来,留力的就是……”想到这,她瞄向农马,见农马虽然同样受了上,但并不像张煜和夏方天那样气喘吁吁,她立刻明白了,没有出全力的是农马。任天慈很是疑惑,虽不知农马为何要留力,但也没有当面说出来。连环阵一破,悬在半空中的那个“转相玉壶”也随着停止了运作而掉到地上,看样子,这三个连环阵长久以来的运作便是由玉壶支撑着的,法阵一破,玉壶也失去了目标,停止掉下必是理所当然的事。见到玉壶掉了下来,任天涛乐得好悬没有叫喊出声,也顾不上伤势,三步并作两脚,连蹦带跳朝玉壶冲了过去。眼看着他就要拿到梦寐以求的神器“转相玉壶”,却在即将到手时,一个身影突然从他眼前掠过,等他再一细看,钢牙已经拿着“转相玉壶”对着他笑嘻嘻。“你!”任天涛没想半路会突然杀出个钢牙,期盼多年的神器就这么落入钢牙手中,气得他两眼通红,杀气不可掩饰的流露而出:“***,把本门的玉壶还给我!”“给你?哈哈,这玉壶上面有写‘青松门’这三个字吗?”钢牙一脸奸笑,虽然他不知道这玉壶是什么,但从任天涛紧张的脸色上不难看出,这玉壶一定非同小可。“操你***!你这天杀的狗杂种,我杀了你!”本来钢牙抢走“日月玉壶”就已经让任天涛十分的气恼,现在他还想夺取本门祖师爷留下的上古神器,这下子他终于忍无可忍,也不管身为一派掌门的风度,叫骂一声后,就要上前跟钢牙拼命!眼看着一场厮杀就要生时,农马突然闪身拦在任天涛身前,制止道:“任师兄,等一下。”任天涛此时早已怒火攻心,哪里还听得进他的话:“等个屁,今天我不杀了这个杂碎,我绝不善罢甘休!”“等一下,你别冲动啊!”农马之所以拦下任天涛,原因就在于他知道任天涛不是钢牙的对手,就算钢牙现在失去一条手臂,任天涛还是打不过他。另外一点则是他有办法叫钢牙交出“转相玉壶”。任天慈和白晓婷这时也过来劝说,这个时候任天涛要是和钢牙打起来,无疑会把事情越闹越复杂。被众人劝说着,任天涛终于冷静了下来,同时,他也奇怪着农马为何要阻止他,要知道,那个“转相玉壶”同样关系着张小露的性命。制止了任天涛后,农马没有将矛头指向钢牙,反而转身瞧向张煜,冷言说道:“张煜,你还想不想我们帮你解开神龙封印?”张煜一听就明白,农马是想拿他来压钢牙。本来,钢牙先一步夺得那个玉壶他也很赞同,毕竟是最后一洞的东西,且还维持着三个法阵的运作,任谁一眼也知道玉壶不简单,但是在他看来,世间上根本没有东西比“龙蛋”重要,眼前已到了最关键的一步,他不想节外生枝。权衡利弊后,张煜点头对钢牙说道:“把玉壶还给他们。”这话一出,钢牙就炸开了:“什么?别开玩笑了,这玉壶怎么看也不简单,老子绝不给!”“你说什么?你敢向本圣主自称老子?”张煜一听也来气,虽知道钢牙无心之言,但话既已出口,他面子往哪摆。见张煜满脸怒容,钢牙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这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虽然他有心背叛张煜,但现在可不是时候。没办法,碍于张煜的威胁下,钢牙纵使有一百个不愿意,还是的乖乖交出“转相玉壶”。随手将“转相玉壶”丢给任天慈后,钢牙满脸铁青,独自退到一旁生闷气,不过他心里却打定主意,等出了“六池山”,他就偷袭任天涛兄妹,抢回玉壶。一段小插曲告落,现在回到正事上,张煜随手打散了已经独木难支的三法阵,回头对农马和夏方天说道:“适才那个震动还不是三道封印破解引起的,接下来才是真正的重点,这最后一道封印,必须由你们两个拥有纯正叩血的人联手才能破解。”话虽如此,但农马和夏方天都不知道最后一道封印要怎么个破法,像刚才那样强烈的震动都吵不醒黑龙,可见这最后一个封印的禁制力相当的强。“如本圣主猜测不错,最后一道封印应该在黑龙四周,你们上去试试吧。”张煜也是个爱面子的人,明明是刚才他被抛向黑龙时现了这一点,却硬是说成猜测。农马来这里的原因,一个是为了帮助任天涛取得“转相玉壶“,另一个则是受于张煜那“白牡丹”毒药的威胁,现在他已经完成了一个,接下来就是解药了。“张煜,现在已经到了最后的一步了,依照承诺,你该把解药交出来吧?”本以为张煜还会为难自己这伙人,然而出乎农马意料的是,张煜居然十分爽快的从怀中拿出一个黑色小瓶子,随手丢给他:“本圣主一言九鼎,说得出做得到,解药给你们,服下后就把封印破了。”张煜的举动让众人大是疑惑不解,心说这张煜怎么就会这样轻易拿出解药,难道是解药有诈?农马将解药给任天慈,示意她看看解药真假与否。任天慈用鼻子嗅了半天,感觉没有任何异状后,她微微点头,向农马示意解药没问题。这样一来,农马就更觉得张煜此举很不寻常,但又想不出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再一想,反正解药是真的就行,先服下后再说。等几人一一服下解药后,农马和夏方天调均一下气息,两人相互一视,缓步走到黑龙之前。 第九十章 龙出世 越是靠近黑龙,农马和夏方天越能感受到这种神奇异兽所带来的那种慑人气息,同时,两人也察觉到在黑龙四周的那层看不见的禁制。“感觉到了吗?”夏方天沉声问身旁的农马,这层不知名的禁制,他除了感觉异常厉害外,竟还感觉到一种亲切的感觉。“嗯。”农马点点头,同样的感觉他也有。“如果这层禁制就是最后一道封印的话,想必咱们的神叩之术也能破了它。”能否破的了,夏方天心里并无把握,但事已至此,也容不得他倒退。“好吧,我到左边去,咱们合力使出神叩之术,看能否破得了。”说着,夏方天绕着黑龙,走到农马的对面。农马轻吐一口气,用手擦去嘴边的血迹后,与夏方天对视一眼:“好,夏兄弟,准备了。”夏方天点头会意,全力鼓起叩力,同时一脚踏后,准备使出神叩之术。另一边,农马也做好了准备,为了留一手对付张煜,这次他依然不打算使出全力。此时,其他人都屏住了呼吸,望着聚精会神的两人一眼不眨,任谁都清楚,他们接下来的一击,很有可能在历史上留下一笔。当两人的叩力凝聚到顶点时,农马和夏方天同时一声断喝:“四叩!”喊声一落,两人同时朝禁制一掌打去,猛然间,众人只见两人攻击处闪出一个红色圆罩,不等明白怎么回事,红色圆罩竟向四周射出无数细小的红色光柱。“不好!快躲开!”张煜先察觉红色光柱的厉害,喊喝一声,他急忙运起“鬼天衍”在自个身前制造出一个黑色盾牌,企图以此挡住飞射而来的红色光柱。然而,红色光柱的厉害却远远乎他想象,他用“鬼天衍”制造出来的黑色盾牌,简直跟纸糊的没什么两样,被红色光柱击中,就连挡住一秒都做不到,瞬间碎成几片。“糟了……”张煜万想不到红色光柱竟能如此轻易破掉盾牌,再想躲是却已然来不及,身子刚一动,就被两道红色光柱透肩而过,立时受了不小的伤。同时间,在场的其他人更是惨不忍睹,纵使他们身手过人,面对红色光柱的密集攻击还是一点用也没有。只是眨眼之间,白晓婷已被红色光柱击穿了腹部,大口鲜血从口中喷吐而出,倒地不动。一边的任天涛和任天慈更惨,兄妹俩离黑龙较近,红色光柱来得又是十分突然,他们根本就来不及作出反应,全身各处同时被十几道红色光柱透射而过,霎时倒在血泊中,已然奄奄一息。一伙人最幸运的要数钢牙了,因恼怒于张煜,他走到一旁生闷气,结果这一举动恰恰救了他一命,因为红色光柱在击中他之前,就已经消失了。红色光柱来的快消失的也快,只是爆了这一次后,便已全部消失不见。受了重伤的张煜这时再抬头朝黑龙四周看去时,只见农马和夏方天两人几乎全身浴血,浑身上下不满了触目惊心的血洞,显然适才那番攻击受到伤害最大的便是他们。再看黑色四周的红色禁制,此时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最后一道封印,终于破解了。“破……破了……“张煜一脸尽是掩饰不住的激动,他缓缓站起,察看自己肩膀伤势,现情况并非十分糟糕后,便是一声叫啸,朝黑龙前的那刻黑蛋奔了过去。现在农马和夏方天受了重伤,两人已经不可能阻挡他,白晓婷和任天涛兄妹则不足为虑,就算不受伤他也不放在眼里,眼看着梦寐以求的东西就要到手,他如何不高兴。“哈哈哈……从此以后,天下便是老子的了……哈哈哈……”张煜已近乎疯狂,大声叫啸声,他的表情就跟恶鬼一般。然而,就在他离黑蛋仅有几步之遥时,一把威严慑人的声音让他不由站住了脚。“张煜!”威严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语气中不但充满了愤怒,其中所蕴含的功力更是骇人。张煜惊然回头,一看,原来来者是那个不久前他派人去暗杀却被逃跑了的阮秋章!不等他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时,从通道里又陆陆续续走进几个人。瞧见进来的人,张煜脸色一沉,来的人他都认识,都是赶尸界和道界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张煜,你的美梦要破灭了!受死吧!”阮秋章一脸怒容,进来时,他刚好看到了浑身浴血的农马倒了下去!来的高手虽多,但张煜并未就此有所畏惧,虽然他肩膀受了伤,但要对付这帮高手,他还有九成的把握,不过,接下来走进的一个人,却把他吓得连退两步。“徒孙,别来无恙啊。”只是一声淡淡的闻言,其中包含的功力就令人不寒而栗,这最后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玄素真人!“你,你你……你怎么……会来这里?”张煜彻底害怕了,现在的他,就连玄素真人一半本事都达不到。“徒孙,你恶贯满盈,坏事做绝,就有十条命也不足矣抵消你的罪,想不到你竟如此胆大妄为,居然敢来盗取‘龙蛋’,今天我玄素就要替天行道,你认罪吧!”玄素真人道行修为不浅,但面对张煜,还是动了火。张煜满脸惊恐,心里很清楚,玄素真人的确有本事把他“替天行道”,加上阮秋章一众高手,他更是连逃命的机会也没有,此时,唯一的生还机会,便是几米外的那颗“龙蛋”。“想要本圣主死,没那么容易!”张煜决心一搏,喊着,他转身而奔,眨眼间来到“龙蛋”前,举起“鬼天衍”就准备砸下去。阮秋章等人一见,立觉大事不好,要是被张煜吸取了“龙蛋”精元,那这个世间上就没有人能对付得了他!“快阻止他!”咆哮一声后,阮秋章率先奔出,众人也不慢,紧跟在阮秋章之后,朝张煜飞奔而去。“哈哈哈……想阻止本圣主?晚了!”张煜嚣张狂笑,只需一瞬间,自己就能砸蛋吸取龙元,阮秋章这帮人到底还是晚了一步。然而,就在这即将落手时,一股强烈而带着些许腥臭的气息从他背后吹了过来。同时间,正拼命朝他奔过来的众高手同时停了下来,望着他身后一脸惊恐。此情此景,张煜不用回头也知道什么东西在他身后,他不敢回头,但又控制不住的回头瞧看,心里拼命祈祷不是那东西醒过来。根据“历史宝经”记载,要盗取“龙蛋”,只有在封印解开,黑龙尚未醒来的那段时间里,这段时间,宝经中并无详细记载,但从文字上判断,时间应该有一刻左右,所以张煜从未将黑龙醒来这个问题放在心上,因为对他来说,吸取龙元根本不需要一刻时间,甚至连半刻都不要。“大祸临头”这四个字,在张煜一生中就从未出现过,然而今天,他却深深了解到这种感觉。汗,止不住从他额头流淌而下,呼吸,沉重而又急促,每呼吸一下,都要承受着那股浓烈而又腥臭的气息。“嘶……”当张煜终于回过头时,他看清了,眼前的黑龙微张着嘴,从嘴缝里露出一排有点微黄的獠牙,嘴中,一条鲜红无比的舌头正在不安份的抖动着,似乎在雀跃沉睡几千年后再次尝到鲜血的味道。往上,一双散着绿色寒芒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每一次眨动,都伴随着一次吐息。黑龙,似乎很愤怒,它盯着张煜,每吐息几次都会有一次强烈的鼻哼。张煜此时内心不知怎么的,居然有种想哭的感觉。一方面他在担忧自己的性命,一方面却又不甘心即将到手的成功就这样消失,他的心情,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复杂。“妈的!***!我怎么能在这里失败,我不甘心,我是天选之人,我才有资格君临天下,***!我一定要成功!”在黑龙如同死神眼神般的注视下,张煜由怕转怒,到了这种关头,他只有舍命一搏。“妈的!本圣主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终于,张煜再也受不了这种压力,怒喊一声后,他的手狠狠朝“龙蛋”砸了下去。与天斗,张煜赢了,因为老天管的事情太多,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但是与龙斗,张煜倒霉了,因为龙不管事。只是轻轻一摆尾,强大如张煜,就被黑龙的尾巴扫向一旁,狠狠砸在洞壁上,留下一个人形坑洞后,便再也一动不动。“嗷……”扫开想要盗取自己孩子的敌人后,黑龙似乎很是愤怒,一声龙啸,就让大地颤抖起来。“不好,它生气了,咱们快离开这里!”阮秋章能屈能伸,见黑龙不好惹,他立时出撤退命令。“玄素兄、白老道、灵雾师兄,你们和我去救人,剩下的赶快逃离这里!”情况紧急,容不得众人再多做商议,随着阮秋章一声言落,众人分头行事,架起倒地受伤的白晓婷和任天涛兄妹后便往洞道里退去。剩下的农马和夏方天,由阮秋章和玄素真人解救。如果阮秋章知道倒在黑龙身旁的另一个人是夏方天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让玄素真人去救人的,但夏方天和农马一样,都是浑身浴血,加上多年不见,阮秋章并没有认出他来,也就这个原因,让夏方天和农马在日后上演了一场宿命之战,可谓是天意弄人。黑龙虽然愤怒了,但矛头并没有指向它眼前这些渺小的人,而是指向将它封印几千年的山洞。“嗷…噗!”黑龙扭动庞大无比的身躯,龙头直指洞顶,张口怒啸,接着便是从口中吐出一股暴风般的气息。趁着这个空隙,阮秋章和玄素真人终于来到黑龙身旁,两人丝毫不敢迟疑,架起了两人便往洞道奔去!黑龙的攻击有多厉害,众人从剧烈晃动的溶洞里便可清楚感受到。抬头瞧看,洞顶开始承受不住黑龙的吐息,岩石纷纷落下。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在“六池山”下看的话,就能看到,在被劈开成两半的“六池山”山顶上,一片盘旋着的黑云笼罩在天空上,气氛霎时骇人。而整座“六池山”,则在剧烈的抖动着,真可谓是“惊天动地”。“它要破洞而出!大家快出来,不要进洞道!”阮秋章临危不乱,现黑龙意图后,他急忙出声提醒众人。也多亏他的机智,众人刚从洞道退回溶洞里,再也承受不住剧烈震动的洞道终于崩塌落下,将整条洞道给堵死!“嗷!”伴随着黑龙最后一声龙啸,洞顶再也承受不住,终于被黑龙之气给贯穿!“六池山”外,只见一道气流突然从山顶突冒而出,就如同火山喷一般,伴随着的,还有无数巨大的岩石冲飞上半空。此时,时间正好在正午时分,黑龙破洞的同时,灿烂的阳光也随着透射而进,让一直呆在洞中的众人忍不住闭上眼睛,许久才恢复了视力! 第九十一章 斗龙 沐浴到久违的阳光之下,黑龙似乎有些陶醉,几千年来的不见天日,终于在这一刻成为过去。“快走,别傻呆着。”正当黑龙静静享受着久违的阳光时,一声叫喝打断了它。低头一看,原来四周站着不少“人”,就是这些人解开封印的吧?或是他们是来偷取自己的孩子?“不好,它注意到我们了,快带受伤的人先出去,我和玄素兄来挡住他!”“怎么出去?洞道都被堵住了!”“从上面出去!快点!”黑龙有些烦,这些“人”太吵了。阮秋章等人根本不知道黑龙此刻在想什么,现在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逃离这里,一伙人喧闹着,先由白老道和苗南凤带着白晓婷准备从被黑龙破开的洞顶逃出去。紧跟着,黑乌子和灵雾真人带着任天涛兄妹也准备就绪,正欲想从洞顶逃出去是,黑龙却对他们起了一次攻击。“嗷……”龙啸响起,声震万里,单是叫声,就让众人大感体内真气动荡滂湃,这黑龙的力量,实在太惊人了。“快走,它要攻击了!”阮秋章吼喝一声,与玄素真人同时出手,迎向天地间最强的传说神兽。这两人联手,可说是现今人世间最强的无敌存在,但是面对黑龙,两人的攻击却形同虚设,几乎一点作用也没有。阮秋章不断使用灵符攻击这黑龙的身躯,然而黑龙身上那些手臂粗的长毛却轻易将攻击抵消,对于黑龙来说,阮秋章的攻击就连给它瘙痒的资格也没有。唯一让它觉得有点厉害的,便是另一边的那个白老道。玄素真人的攻击很特殊,他用是“指剑”,攻击起来威力非同小可。所谓的“指剑”,便是将真气内力凝聚在指尖上,以剑形态施展而出。这是一门相当高深的功法,想要掌门这门功夫,不但需要深厚内力的支持,还需要一定的修为支撑。如今普天之下,能使出“指剑”这门功法的,绝对不出三人。纯以内力形化出来的“指剑”,锋利异常无比,就连黑龙身上那层如铁般坚硬的长毛也无法毫无无伤,有好几次,玄素真人的“指剑“直接击在黑龙脸上,让黑龙也感觉到一点疼痛。“这条恶龙,皮毛还真是厚的可以,玄素兄,咱们再加把劲!”阮秋章久攻不下,心中难免有些焦急,喊着,他两手击掐动法印,吐口不断吐纳,似是有使出厉害法术。玄素真人也深知黑龙的厉害,闻言纵身跳到半空,一手高举,口中不断念动着奇怪法咒,随着他法咒的进行,他身上开始冒出淡黄色光芒,整个人如同神仙下凡一般,气势一时无二。底下的黑乌子一见,不由急声提醒身旁的众人:“不好,真人要使出‘王屋山’的‘开山术’,大家快趴下!”他声言未落,那边的玄素真人已经出手,只闻他一声断喝,高举的手猛然劈砍而下,紧随他一手落下,一把不知从何未来的淡黄巨斧从半空之下劈砍而下,势如要将黑龙砍成两半!黑龙大概也察觉到这一招厉害的之处,面对着巨斧,它龙躯一绕,随着龙嘴大开,啸哼一声,从龙嘴之中吐出一团黑色火焰,与巨斧来了硬碰硬!“这……这是黑色的三昧真火!”一瞧见黑龙吐出的火焰,众人无不大惊失色,黑龙居然能吐出最强的“三昧真火”,这场人龙之斗看来凶多吉少了。眨眼间,黑色“三昧真火”与巨斧相撞,两股力量断然爆而开,余劲不断将整座“六池山”震得摇晃不止,更是把本来破出一个大洞的洞顶又扩大了一圈。“呵……”玄素真人操控着巨斧与黑龙斗力,不到半刻已是大汗淋漓,心里对黑龙的力量既惊又钦佩不已,“老儿一生苦修,本以为道行已到人间极致,却不想跟这条龙相比差之甚远,真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啊!”正当玄素真人与黑龙坚持不下时,另一边的阮秋章终于掐完法印,只见他两手前伸,摆出一个奇怪的法印,身上道服无风而飘,口鼻间不断冒出清晰可见的热气,气势绝不亚于玄素真人:“玄素兄,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喊言一落,阮秋章眉头一皱,一脚踏后,结成奇怪法印的两手猛然射出一团红色气团!“茅山‘井口炎’!”随着阮秋章一声喝喊落下,这团红色气劲瞬间砸在黑龙身上,就如同炮弹一般,一触而爆,巨大的爆炸力,顷刻间将黑龙炸向了一旁,趁着黑龙倒下断了黑色“三昧真火”这一瞬间,玄素真人豁尽全力,功力瞬间提到极致,被挡住的巨斧终于不可阻挡的怒劈而下!“轰隆!”一声巨响,巨斧硬生生劈中了黑龙,余劲炸散而开,将整个溶洞震得剧烈摇晃起来,四周岩石纷纷砸落,尘土飞扬,场面好不叫人震骇。好半天,众人才缓缓爬身而起,看着尘土漫漫的四周,不由出声询问:“成……成功了吗?”正当众人还在瞧望尘雾之中黑龙的情况时,玄素真人的声音从一侧传了过来:“真是棘手啊,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快走!”听闻他催促声言之中带着不安,众人立觉事情不妙,急忙负起伤者,提气一纵,打算逃离了溶洞再说。然而,就在他们刚跳到半空时,尘雾之中突然扫出一股狂风,巨大的力量,瞬间将他们扫向洞壁,狠狠砸了一下后,又跌落而下。狂风一扫,洞中尘雾立刻飞卷而起,当尘雾被扫开时,黑龙的身影也显露而出。众人再瞧看,无不吓得目瞪口呆。原来适才阮秋章和玄素真人那番攻击,竟然对黑龙一点伤害也没有。“这条臭龙,这皮毛是怎么长的?”阮秋章苦笑一声,黑龙的厉害,远远乎他想象。“嗷……”被两个怪“人”一番攻击打的狼狈不堪,虽然没有受伤,但黑龙生气了。以为黑龙因为愤怒而要动攻击的众人急忙摆势应对,却不想黑龙一声龙啸后突然转向一旁,一口咬住“龙蛋”,不等众人明白怎么回事时,它已是一口将“龙蛋”给吞了进去!“怎……怎么回事?它怎么吞下自己的蛋了?”黑龙此举令人大感不解。苗南凤一生喜爱收集乱七八糟的古怪东西,于妖物邪物一物更是颇有心得,一见黑龙吞下自己的蛋,她稍微一想便明白过来:“糟了,它要狂了!”“什么意思?什么要狂了?”阮秋章不解,怎么吞下蛋就狂了?“刚才它承受着你们的攻击,不是你们的攻击厉害,而是它担心自己的攻击会伤害到自己的‘蛋’而不反击!现在它把‘蛋’吞下了肚子,那就无后顾之忧了!”苗南凤说的一点都没错,黑龙之所以没有大的动作,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担心孕育着自己孩子的“蛋”,现在它把“蛋”暂时吞进肚子里保管,那就不必再担心自己的攻击会伤害到自己的孩子了。深吸一口气,风云变色!轻吐一口气,地动山摇!黑龙的一举一动,都可牵动着天地之间的万物。龙尾一扫,狂风大作,龙头一摆,风卷残云!黑龙的真正攻击,终于来了。“嗷!”一声龙啸,黑龙猛然吐出两股黑色烈焰,目标直指阮秋章和玄素真人!“好家伙!比刚才可要厉害的多!”阮秋章只瞧一眼,冷汗便不可控制的流淌而下,面对这团黑色“三昧真火”,他清楚感觉到了死亡气息。挡是挡不住了,阮秋章只能闪身而逃,就黑龙吐出的这股“三昧真火”,就是再来几个他,也是休想挡住一分一秒。另一头的玄素真人也只有躲避的份,没办法,黑龙吐出的黑色“三昧真火”是真正货真价实的“三昧真火”,比起人所出来的“三昧真火”可不知要厉害了多少倍!黑色“三昧真火”打不中目标,但去势却为就此打住,直接打在两个目标身后的洞壁上,瞬间将洞壁化成一滩熔浆。两人刚躲过黑龙这一招,身子还未着地时,黑龙的攻击再次袭来,又是两股黑色“三昧真火”,来之比之刚才更是凶猛,这一次,就连玄素真人也感到在劫难逃。“不好,他们两人……”苗南凤失声大喊,眼看着阮秋章和玄素真人就要被黑龙“三昧真火”烧成灰烬时,突然,从一侧突然射出一团黑色气劲,将黑龙的脑袋炸得向一旁歪了少许,也正好因为这样,阮秋章和玄素真人才侥幸逃过一劫。众人惊讶瞧望,原来出手之人,正是早前被黑龙尾巴扫向一旁的张煜。此时只见张煜满脸邪气,眼睛中更是充满了血气,浑身上下不断冒出黑色雾气:“***,把‘龙蛋’给本圣主吐出来!”听到张煜的话,再打量他的神情,众人同时明白,张煜疯了!“干你娘的,把‘龙蛋’还给本圣主!”已经迷失了理智的张煜喊喝着,拿着“鬼天衍”便冲向了黑龙,疯了的他,也把对黑龙的那份恐惧之心给遗忘了。他的行为,无疑是飞蛾扑火,众人冷眼瞧望,谁也不上前阻止,实际上也没有能力阻止。“嗷……噗!”在黑龙眼中,张煜就跟一只蚂蚁差不了多少,对于胆敢冒犯它的“人”,它是绝不姑息。吐出一团黑色“三昧真火”,黑龙便不再理会张煜,将目标再次锁在阮秋章和玄素真人身上。在场众人清楚看到,了疯的张煜根本不知黑色“三昧真火”为何物,只身扑入“三昧真火”之内,他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整个便被黑色“三昧真火”梵为灰烬,而他手中的那件魔器“鬼天衍”,也随着他从此消失在世间上!此情此景让人有些难以置信,这件事的祸端,本事过当年的鬼尊的张煜,就这般轻易死了?像他这样的人真的就如此简单的死了吗?虽是疑惑重重,但张煜被烧成灰烬的一幕却是实实在在的,那他的确是死了,被黑龙杀死了。“阮老弟,你带你徒儿先离开这里,我来挡住这条恶龙!”再次被盯上,玄素真人知道凶多吉少,心里盘算一会后,他朝阮秋章叫喝道。阮秋章可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事情轻重如何,他清楚的很,也懒得和玄素真人说客套话,回答一声:“好,那就拜托老兄了。”话一落,他飞身来到晕死过去的农马身旁,将他背负上背,与身旁的白老道和苗南凤对眼一视后,几人纵身跳上。黑龙一见,转头一哼,欲想吐出“三昧真火”烧死眼前渺小的“人”,就在这时,玄素真人也跟着出手了:“恶龙,休得害人性命!接老道一招!”喊着,他两手高举,功力尽数豁出,顿见两把巨大无比的无形之剑透指而出,剑指黑龙两眼。黑龙知道玄素真人此招厉害,不敢大意,急忙掉转龙头,吐息招架玄素真人这全力的一击! 第九十二章 道尸 自丛翁羽化后,玄素真人已可算是当今道界一人,他的功力已是登峰造极,“人”中之最。但面对着黑龙,他就跟一个幼儿一般。两道蕴含着玄素真人全力灌注的无形指剑直指黑龙双眼,去时四周无不狂风大作,鸣声啸啸。如此声势,断不能惊天动地,也算是惊人骇世。但是,玄素真人这全力的一击,却被黑龙简简单单的一口吐息就化而无形,众人都震住了。黑龙的厉害程度远众人意料,化解掉玄素真人的一击后,它掉头指向已到身到半空的阮秋章,又一口龙息吐出。顿时,龙吟声啸,四周空气剧烈震荡起来,彷如整个溶洞都被扭曲一般,一股不知名的强烈气息朝阮秋章和农马急射而来。阮秋章背负着农马,人又在半空之中,根本没有躲避的可能,眼看着他和农马就要被这股莫名气息撞个正着,危急关头,苗南凤尽数放出所剩不多的“薄雾风壁”,在千钧一之际替阮秋章挡住了这一击。就着这一空隙,阮秋章和农马终于平安跳出了溶洞,来到“六池山”山顶上。见苗南凤反应甚是机敏,玄素真人也不由出声赞言:“好,苗家妹子做的好。”同时间,黑龙眼见有人从它的招数下逃生,心中怒火更胜,龙躯一摆,竟而抛下洞中各人不管,却是追逐阮秋章而去。洞中灵雾真人一见,立刻明白黑龙要做什么,如此时被黑龙冲了出去,只怕不但阮秋章要遭殃,就连奄奄一息的农马也不能幸免。情急之下,灵雾真人全力施展出崂山“搬动术”,在黑龙龙头刚出洞顶时,及时禁锢住它的行动。一旁的白老道和黑乌子一见,两大高手心知肚明,也不用明说,两人同时闪身来到灵雾真人伸手,谷起毕生功力,搭肩送力,将精纯淳厚源源不断输送给灵雾真人。然而,三人合力施展出来的崂山“搬动术”对黑龙到底只能起拖延之效,根本无法禁锢住黑龙,更别说是将黑龙搬走了。眼见着黑龙一点一点的钻出溶洞,一旁的王不一和白头翁两人疾奔到黑乌子与白老道身上,同时催谷搭肩,也是全力送出真气。经由四大高手合力送入真气,灵雾真人只觉体内经脉猛得扩张一倍,一道前所未有的真气从他奇经八脉匆匆流过,让他不吐不快。顿时间,只见灵雾真人施放出的青色光芒猛然涨大一倍,将黑龙包裹个严严实实。这五人的本事,绝对在当今世间上前二十大高手之中,像他们这样的高手联合起来,其力已足可憾天动地,强如黑龙,也要屈服于这股惊天动地的力量。然而五人合力使出的“搬动术”虽能困住黑龙,却还是无法搬动黑龙,且黑龙每次挣扎,都令五人体内真气动荡如涛,好不难受。“好个畜牲,真是厉害!”灵雾真人满头大汗,困住黑龙的难度远乎他想象,即使能以小搬大“搬动术”,也消耗的极其厉害。洞外,阮秋章本想将农马放在一处安全的地方后回头再战黑龙,却不想黑龙追出来,这让他临时改变主意,背负着农马继续往山下奔去。再回头,他看到黑龙被一层青色光芒罩住,龙口大张,却是一动不动,心里立刻明白怎么回事。正想继续奔下时,黑龙终于作了。如灵雾真人和白老道等人能再坚持一会的话,或许阮秋章就能带着农马平安逃走,但无奈五人合力施展出的“搬动术”威力虽大,却后力不济,被黑龙挣扎了几次,五人真气消耗甚大,再也支持不住,同时撒手撤掉“搬动术”!黑龙一脱困,怒火更甚,龙尾奋力一扫,顿将五人扫出了洞外,再朝众人吐出一口气,强如灵雾真人等人就好比断线风筝一般,被这股莫名气息吹到百米开外的阮秋章上方,再重重坠落而下。阮秋章正跑的兴起,突见五人人影从半空砸落而下,吓得他急忙停脚站住,在细看,不由脸色一变,原来落下的灵雾真人和白老道五人已是满身浴血,奄奄一息。“嗷……”正当他吃惊之际,身后黑龙龙啸怒吼,一股狂风同时袭来,阮秋章心中大骇,急忙回头瞧望,却见黑龙一张血盆大口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糟!万事休矣!”面对这天地为之变色的血盆大口,阮秋章只觉脑中一片空白,绝望的闭上双眼。“快逃!”被黑龙一口气震得五脏六腑差点翻了个的灵雾等人同声惊喊,任谁也知道,要是被黑龙咬上一下,阮秋章和农马师徒俩是休想有命活。他们很想起身帮助阮秋章,但无奈内伤甚重,能不死已是命大,这时根本连动一下都做不到。眼看着阮秋章和农马就要被黑龙咬个粉碎,突然间,一声虚弱无力的声音从阮秋章背后传了出来:“别……别伤害我师父……”出声音的不是别人,正是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的农马!他这句话,就像是临死之人的垂死挣扎,任谁也不会认为能起作用。但是,这个世间就是有许多事情总会出人意料。合几大高手也奈何不了的黑龙,竟会在听到农马这句虚弱无力的言语后,意外的停了下来,这时,黑龙的獠牙离阮秋章的脑袋只有半寸之距。灵雾真人等人五人呆住了,阮秋章也呆住了,就连带着任天涛兄妹刚跳出溶洞的玄素真人和带着夏方天与白晓婷的苗南凤也呆住了,如此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众人只觉像是做梦一般。黑龙收回了血盆大口,俯下脑袋盯着阮秋章背上的农马看了半天,似乎在确认什么。面对着黑龙是不是吐出的龙息,阮秋章纵使艺高胆大,此时也难免有些哆嗦。也难怪,这上位者给下位者的压迫是与生俱来的,非是简单的修行就能化解的了。刚醒来的农马也是胆战心惊,他虽不知道在昏过去那段时间生了什么事,但面对着眼前这条气势骇人的怪物,他的一直觉便是:“这就是龙?!”后方,苗南凤和玄素真人相视一眼,两人悄悄绕过黑龙,将昏迷不醒的任天涛兄妹、白晓婷和夏方天放在一处隐蔽的岩石后,玄素真人对苗南凤说道:“苗家妹子,你留下来照顾他们,老儿去助阮老弟一臂之力。”苗南凤明白事情轻重,点头示意明白后,开始查看白晓婷等人的伤口。当玄素真人转身赶回来时,黑龙与农马和阮秋章的对持也结束了。情况再次出乎众人意料之外,黑龙挺起庞大的龙躯,龙嘴之中怪声不断,让人瞧的好不困惑。更令人惊奇的是,农马居然和黑龙对起话来:“原来如此……谢谢你放我们一马……”此情此景让玄素真人心中大呼怪哉,纵他饱读道经,也阅历过道界之中最珍贵的“历史宝经”,但这种情况他却还是一次瞧见。与龙对话,像玄素真人这样的人也不得不感叹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就在众人懵然间,溶洞之中突然传出一声叫啸,竟把空中盘旋着的乌云一冲而散!这声突如其来的叫啸,声震万里,声中更带着惊世骇俗的威严,令人听着不由为之一颤。“是他!他要出来了!”众人心中同时想起这句话,那个令天下众道谈着色变的东西终于出来了!随着这声叫啸音落,整座“六池山”开始不断剧烈震动起来,原本空中满布黑云,此时却辗转变为触目惊心的鲜红之色!空气中,气氛沉闷的令人无法呼吸,当震动停住时,整座“六池山”忽然安静下来,树叶不再动了,风也不再吹,四周的一切一切,似乎都在这一刻停顿了下来,一切都静的令人感到可怕。黑龙似乎也察觉到什么,本已安静下来的它突然变得暴躁起来,冲着溶洞之下不断咆哮着,似乎这即将出来的东西,连它也感到不安!突然,“砰!”一声巨响,响声打破了这份沉静,一道气柱从溶洞之下冲天而起,伴随着冲天气柱的还有无数的碎石沙土。农马疑惑的看着气柱,直到现在,他还不知道黑龙之下有什么,但是这股令人恐惧的气柱,却让他感到十分的不安。也不知过了多久,气柱终于停下,飞起的碎石沙土开始落下,众人屏住呼吸,一眼不眨的盯着溶洞,心跳愈来愈快。人,是一个人,一个人影缓缓从溶洞之中升起,从半空落下的碎石沙土就像在畏惧这个人影一般,落下时,竟是自动绕开而过,再萧萧落下。也不知是落下的碎石沙土挡住了视线还是距离太远的的缘故,谁都无法看清楚这个人影的真面目,但是,从这个人影身上散出来的气息,让令在场所有人都感到心惊胆战。“终于……出来了。”阮秋章语气有些颤抖,虽听说过不少的传说,但真正面对时,却还是忍不住心中的那份畏惧。农马很是吃惊,这还是他一次见到阮秋章害怕。正当众人还未从惊骇中回过神来时,黑龙突然朝着人影一声咆哮之后,便卷起龙躯,迅飞向那人影。“嗷!噗!”远远的,黑龙就张口吐出一团黑色“三昧真火”,看样子,它似乎对这人影很是忌讳。“嘿…”人影笑了,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之意,似乎不把黑龙当做一回事。就在黑色“三昧真火”即将击中人影时,他出手了。众人清楚看出,人影轻轻随手一挥,那团黑龙吐出来的“三昧真火”便像气泡一般,瞬间破碎而散,消失的无影无踪。“嗷!吼!”黑龙一击不成,似乎也有些气恼,吼叫时,它一连喷出两团龙息,去势依然不改,跟着两团莫名气息扑向了神秘人影。人影依然没有多大动作,只是缓缓抬起一手,连弹两指,瞬间又将两团莫名气息给打散。于此同时,黑龙张大着血盆大口,已然来到人影身前。“嘿,畜牲,你我被封多年,一出来就拼死拼活,不觉无聊的很吗?”面对着黑龙的血盆大口,人影还是好整以暇,说着话,他两手上下一摊,身子一退,在黑龙咬下的同时,他竟以细小臂膀顶住了黑龙的獠牙。“啊!”底下众人无不失声惊呼,只因黑龙獠牙被人影顶着,居然是纹丝不动。“嗷…哼……”黑龙也有些畏惧了,在上古时的神魔之战,它这把獠牙就不知咬死了多少道行高深的神人,这可是它最引以为傲的攻击手段,想不到就这般轻易被区区一个不知何物的东西给挡住。“畜牲,你还不配做本座对手!滚开!”人影言语虽不善,但声音中却不带任何感情,听起来令人很是不舒服,随着他一声言落,只见他两手一甩,便把黑龙从半空之中给抛了下来!看到这里,众人再难忍住心中那份震骇,同时失声惊呼:“果然是道尸!” 第九十三章 战言 众人的惊呼声让恍恍惚惚的农马一怔,脑筋半天转不过弯来,“道尸?大家在说什么啊?是我听错了?”阮秋章闻言微微摇摇头:“不是你听错了,那就是传说中的道尸!”“什么?”农马愣住了,怎么突然冒出道尸来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再看道尸,原本因尘雾落下而看不清的脸庞逐渐显露出来,所有人都盯着道尸目不转睛,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这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怪物,能吞云吐雾,能翻江倒海,能上天入地,能斩龙灭道的传说妖物,到底长着一张什么脸,今天终于可以看清楚了。“六池山”上,不知何时吹来一阵微风,将尚未落定的尘雾一吹而散,道尸的脸庞突兀一下子冒了出来,众人一见,不由倒吸一口气,两眼直,同时一声惊喊:“啊!”道尸的模样,实在叫人做梦也想不到,趴在阮秋章身后的农马以为自己再做梦,用手掐了下脸庞,很疼,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后,他失声大呼:“这不可能!”传说中,道尸可以千变万化,虚虚实实。照理说,他跟某个人长得一样那也不足为奇,因为他可以幻化成任何人的面貌。但现在的问题是,道尸是跟着神龙的封印解开后才重出于世的,他已经被封印了几千年,那么在他露出面貌的这段时间里,他的面貌应该就是他原来的真面目。然而,众人之所以吃惊,正是因为道尸的模样,居然长得跟农马一模一样!这种事,也未免巧合的过份了。白老道身受重伤,已是奄奄一息的人,但那份爱开玩笑的性子却依然不改,他趴在地上,苦笑几声后对农马说道:“农小子啊,那是你的孪生兄弟吗?”听到白老道的话,众人无一不是用异样的眼光瞧向农马,白老道的话,他们还真有些同意。只因道尸的面貌实在太像农马了。“这怎么可能?为什么他跟我的一样?”直到现在,农马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先,阮秋章等人的到来就让他吃惊不少,但眼前的情况让他没时间细问。跟着是阮秋章的问题,再次见到阮秋章,他是又喜又悲,不知该如何面对阮秋章。再一个就是黑龙,一次见到龙的他就跟其他人一样,除了震骇之外,心里还有那份对着上位者的敬畏。最后一点便是道尸了,本来是来解封的,最后却连传说中的道尸也出来,事情的复杂性让他的脑筋绞成一团,半天也缓不过劲来。这边农马等人还尚未从道尸与农马长得一样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那边的黑龙与道尸之斗还在继续。被道尸轻而易举的从半空之中抛下来,黑龙是既怒又惊,即使在上古之时,能将它如此轻易抛下的人也是屈指可数,眼前这个跟它一样被封印多年的“人”,本事厉害的有些恐怖。“龙”这种生物之所以让人畏惧,除了它与生俱来的那种可以带给万物压迫感的特殊能力外,还有就是它的那份凶悍。对手虽然乎想象,但黑龙却悍而不惧,吼啸一声后,只见它龙躯一摆,再次冲向停在半空中的道尸!道尸根本就不把黑龙放在眼里,瞧着黑龙怒冲而来,他的表情丝毫没有一丝变化,高举一手后,他用那毫无感情的声音说道:“畜牲不知好歹,给你颜色瞧瞧!”话一落,只见道尸高举一手突然迸出一阵耀眼光芒,带黑龙接近时,他一手猛地向下一压。顿时间,底下众人只听“咚!”一声巨响,一股无形气压冲空落下,不但将飞冲而上的黑龙重重打了下来,就连山顶被气压所波及的岩石也尽数粉碎,塌凹成一个几米深大坑。“这……这还是妖物所能做到的事吗?”众人彻底震住了,瞧道尸这简简单单的一击就能把黑龙打下来,更是把地面压出一个大坑,如此威力,已经远远过众人生平所见到任何邪魔妖物了。黑龙两次被道尸从半空抛下,二次更是受了点伤,如此耻辱它岂能罢休,龙啸一声后,黑龙再次摆动龙躯,狂啸着再次冲向道尸。“畜牲,没完没了的。”面对黑龙的拼劲,道尸显得有些不耐烦,说话一声后,他再次举起一手,口中吐纳间,只见他浑身上下散着诡异绿色光芒。黑龙吃了两次亏,也不敢大意,远远的就张口吐出一口黑色“三昧真火”,紧跟在“三昧真火”后,它龙嘴大开,去势更加凶猛,势如不把道尸咬成碎片不罢休。“哼,区区黑色‘三昧真火’也想对付本座,找死!”道尸冷眼瞧望,一点也不把“三昧真火”放在眼里,说着话,他身上散出来的绿色光芒更胜,且逐渐聚向高举的一手上。底下,玄素真人越看越觉得不妥,再瞧看四周,现地面的碎石微微抖动时,他惊呼喊言:“不好,阮老弟、苗家妹子快趴下!”阮秋章虽不知要生什么事,但他反应甚快,听到玄素真人的话后,他连一点犹豫也没有,带着农马急忙俯身趴下。刚刚趴下,众人便听到上方传来一声剧烈的爆炸声,跟着,一股无形气压像是刀削一般从背后掠身而过,虽没有触到身体,却还是感觉背后疼的厉害。紧随着这股无形气压掠过,上方忽然传来黑龙的惨叫声:“嗷……嘶……”众人闻言瞧望,只见黑龙侧腹上的长毛竟被打掉一片,金黄色的龙血如同骤雨般从空中洒落而下,显然道尸适才的那一击已经对它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再看看四周,众人不由吓出一身冷汗,原本高耸挺拔的树木,奇形怪状的高耸岩石皆被削的平平整整。“好家伙,仅是一招就能重创黑龙,果然不愧是传说的妖魔!”阮秋章说着话,背起农马缓身站起,再看上空,黑龙已是如断线风筝般栽落而下。后方,农马被落下的龙血淋个正着,顿觉浑身上下舒畅无比,原本隐隐作痛的伤口也开始出现酥麻之感,这是伤口愈合前的前兆。对面,玄素真人正对着这边喊言:“龙血是疗伤圣药,外伤的让伤口淋着龙血,内伤的把龙血喝下!”说着,他又回头对苗南凤说道:“女子不能暴露在龙血之下,快找个地方躲起来,用内力催化龙血,给你家丫头和任丫头喝下去!”苗南凤虽不知女子为何不能暴露在龙血下的原因,但一想玄素真人的话总归没错,按着玄素真人的吩咐,她背负起任天慈,又一手抱起白晓婷后疾奔到龙血落下的范围外。另一边,白老道等五人喝下龙血后伤势大为好转,五人皆以盘腿坐起,运功调息。农马受的是外伤,伤口愈合时,他也恢复了过来。虽因失血过多而脸色有些苍白,但他已然没有大碍。被道尸重创的黑龙直接从半空坠落到溶洞之内,半天也不见它再次飞出来。这个时候,道尸终于从空中缓缓落下,每接近众人一分,众人便感到压力陡增一分。“好家伙,连龙都打不过他!”看着愈来愈接近的道尸,阮秋章额头上不由自主冒出冷汗,道尸的厉害,实在是惊世骇俗。本以为道尸落下后会大开杀戒,不想意外再次现。落定稳身后的道尸巡视了众人一圈,突然把目光定格在农马身上。半天,道尸才面无表情的问道:“你是谁?”“啊?”农马闻言一怔,没想道尸会突然问他话来,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道尸也没再问,打量了他半天后,突然说道:“哦,还是个拥有纯正叩血的守龙一族的人。嗯,可惜功力太差,修为尚浅,叩术也只学了一半,可惜啊,真是可惜。”说着,道尸又瞧向尚未醒转过来的夏方天,上下打量一下后说道:“这个人也拥有纯正叩血,功力修为都不差,可惜心态不正不邪,难以有所大作为,而且也是个只学了一般叩术的人,太可惜了。”面对着道尸对农马和夏方天的点评,所有人都不敢出声打断,虽然道尸长着跟农马一样的面貌,但在众人心中,眼前的道尸无疑跟万恶不赦的邪魔一般。与紧张戒备的众人完全相反,道尸自言自语说着,不时伸伸懒腰,在毫无表情的面貌下,却有着一副懒散的格调。怎么应付眼前这种局面?就连玄素真人也有些茫然,跟道尸拼命?那无疑是飞蛾赴火。按兵不动?要是道尸突然攻击的话,自己这伙人大概也休想活命。是打还是不打,众人为难了。正当众人茫然时,道尸突然指了指农马说道:“喂,那边那个长得跟本座一样的。”农马一怔,以为道尸要难,急忙摆出一副应招架势,全神戒备。“你,限你一个月之内把叩术给学全了,到时再跟本座打一架。”道尸语不惊人死不休,谁都没想到,他居然点名要战农马。“啊?”农马糊涂了,不知道这个道尸到底在搞什么鬼。还是阮秋章冷静机敏,见农马一时反应不过来,他小声提醒农马:“答应他,让他在一个月内不能伤害任何人。”农马一点即透,急忙说道:“可以,但一个月内你不能伤害任何生命!”本以为此举能让拖住道尸,却不想道尸根本不吃这一套:“你,一个月后若是输了,本座将会灭掉跟你有关系的人,并且将人世间搅个翻天覆地。当然,要是你赢了,那么人世间就不会受到本座的威胁。明白了吗?”道尸的话令众人都有些头疼,也不知这是道尸原来的性格还是他故意所为,如不是亲眼瞧见他击败了黑龙,众人还道眼前眼前这个道尸只不过是个性子任性的狂妄之徒罢了。农马还想跟道尸讨价还价,道尸既不开口答应,说明他不受约束,一个月的时间啊,要是他起狠来,得死多少人?“跟你打可以,但你得……啊……”一语未完,道尸却不再理会他,纵身跃上半空后,他对农马说了句:“时间到本座自会找你。”后就消失在半空之中。风,开始吹起了,云,也开始流动了。道尸走后,一切又开始恢复了往常,只留下一众高手呆楞着站在“六池山”山顶上,一脸的困惑!(晓辉整理) 行尸天下尾卷 第一章 难缠的对手 道尸跟农马宣战之言虽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但他在不伤人的情况下走掉,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毕竟他要是起狠来,这里的人都不能幸免。眼前道尸和黑龙即已破封而出,道尸走了,但黑龙还在。沉默了一阵子,阮秋章朝对面玄素真人喊道:“玄素兄,那黑龙已被道尸重伤,现在是斩龙的最好时机,咱俩下去料理了它!”“好!”玄素真人正有此意,回声答言。此刻黑龙重伤不起,如阮秋章和玄素真人同时出手的话,黑龙必定凶多吉少,正如阮秋章所说,眼前是杀掉黑龙的最好时机。然而正当两人想要纵身跃下时,一把突然响起的声音却让两大高手停了下来。“等一下。”出声之人,正是农马。“让它走吧。”“让它走?你……原因呢?”先反应过来的是阮秋章。农马闻言一怔,回眼看着阮秋章,感觉眼前的阮秋章一点陌生,这要是放在以前,阮秋章肯定对他大加指责,但是现在的阮秋章却询问原因,是什么让他改变了?呆楞片刻,农马回神,正想说出原因时,却突闻溶洞之下传来黑龙的惨啸声。众人立觉事情有异,急忙来到溶洞边缘往底下一瞧,顿时吓得直倒吸冷气,不知如何是好。原来黑龙被道尸重伤跌入溶洞之后,一直躲在一旁的钢牙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道尸身上的时候偷偷溜到昏迷过去的黑龙身旁。黑龙昏迷不醒,这正好给了他下手的机会,这家伙也是心狠手辣,找了块较为锋利的碎石后,劲灌手中之后,便狠狠刺进黑龙肚腹之中,跟着狠劲一划,便在黑龙的肚腹上开了一道一米多长的口子。就是这一下,让黑龙疼得从昏迷之中醒过来,一看眼前有个“人”在剖自己肚子,黑龙是又惊又怒,欲想将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人”咬成粉碎时,那个“人”竟是露出一脸诡异笑容,手中劲力再加三分,硬生生将手插进肚子之中。同时间,黑龙的惨叫声惊动了在上方的阮秋章等人,等众人赶来一看,这才知道钢牙一只手已经完全没入黑龙肚腹之中。钢牙的狠劲确实令人有些寒栗,只见他在黑龙肚腹之中掏来捣去,浑身上下被龙血所湿透,却是面不改色,表情几乎没有一点变化。玄素真人越瞧越觉奇怪,照理说,龙腹之上有龙毛遮盖,本来就已是坚不可摧,加上如铁般坚硬的龙皮,区区一个钢牙应该是没有能力破开龙腹的。在场之中,除了他和阮秋章有能破开重伤之后的黑龙之腹外,应该是没人能做到啊。正当他感觉不妥时,钢牙突然回头瞧视他一眼,脸上竟是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跟着他一声闷哼,插进龙腹之中的手猛地回抽,同时带出那颗早前被黑龙吞进肚腹之中的“龙蛋”!与钢牙对视了那个眼神,玄素真人立时恍然大悟,这一下连他也是难以保持镇定,纵身跃下时同时疾呼:“不好!他被张煜上身了!”还在惊愕之中的众人闻言更是惊愣了,一时之间谁也无法反应过来。就在这时,钢牙再次回头瞧向众人,用诡异无比的声音笑着说道:“没错,可惜晚了!哈哈哈……”笑着,这次他丝毫不迟疑,手起手落,顷刻间将“龙蛋”砸出一个小口子来。若是被钢牙成功吸取了龙元,那事情可要比道尸重现人间还要麻烦的多,玄素真人拼尽全力扑身而下,却始终慢上一步,底下的钢牙已经抬起“龙蛋”,一口对上缺口,大口大口的吸取龙元来。“畜牲!休想得逞!”玄素真人眼见无法阻止他,情急之下,他身在半空,两手急掐起法印,喊喝一声后,猛地的打出一道巨大的指剑。底下,钢牙依然不断的吸取龙元,全然不理玄素真人这一凌厉异常的攻击,当巨大指剑即将刺中他时,众人却见他身影突然一晃,再眨眼时,他人已在十米开外。“啊!”众高手无不惊呼喊言,钢牙适才的这次移动度,快的就连玄素真人喝阮秋章都看不清。“哈,哈哈哈……谁也休想能阻止本圣主!”钢牙吸取着龙元,时不时还停下诡笑几声,渐渐的,众人之间他浑身上下的开始散出淡淡的金色光芒,而他皮肤上血管暴现,两眼翻白,七窍不断流血,样子十分的可怕。看到钢牙的变化,阮秋章二个反应过来,他随即跳下溶洞,同时提醒其他人:“不好!这小子被张煜的元神上身了!快杀了他!”听到阮秋章的话,众人这时方才醒悟,紧随着阮秋章,众人纷纷跳下洞中,在落地时,已经掏出各种攻击灵符或是法具,就要攻击钢牙。然而,当玄素真人与阮秋章正要使出全力击杀钢牙时,钢牙已经将“龙蛋”之中的龙元吸取干净了!“啊哈,啊哈哈哈哈……从此之后,天下就是本圣主的了,哈哈哈……”吸完龙元,钢牙身上的变化更是惊人,他的身体猛地涨大一倍,全身上下不断冒出鲜红色的雾气,两眼通红无黑,毛倒竖,身上开始长出一层细小的黑毛。更叫人不寒而栗的是,整个溶洞之中都响彻着从他体内出的“咯咯…”声响,似乎他身体里的骨骼正在急的起着变化。玄素真人毕竟是看过“历史宝经”的人,一见钢牙的变化,他立时明白过来。只见他两掌运转成圆,口中不断吐纳,身上道服无风而飘,站在他身上的苗南凤和阮秋章清晰可感,一股可怕的气势正在从玄素真人散出来。“大家快攻击他,现在他还无法完全吸收龙元!”玄素真人运功完毕,一语提醒呆楞着的众高手。话一落,他脚下一纵,人如离弦之箭扑向钢牙。“畜牲!接老儿一招,‘屋山透’!”玄素真人没有任何保留,“屋山透”也是他生平绝学中最强的一招,当年他就是凭着这一招跟丛翁打了个平手,从此名震天下。出手间,众人只感一股无形的巨大压力已玄素真人为中心爆而开,顿觉呼吸十分困难。四周,地上碎石无力悬浮而起,洞壁上也开始出现裂缝,彷如整个溶洞就崩塌了一般。再看钢牙,他时而露出痛苦的神情,时而又露出舒服的表情,面对玄素真人这深不可测的一招,他却是不躲也不闪。“砰!”一声巨响。玄素真人突然间消失在钢牙面前,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就在眨眼间,玄素真人已然出现在钢牙身后,随着而来的,就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此刻钢牙的身躯比玄素真人整整大上两倍,他一条手胳膊比玄素真人的腰还要粗,如此体态下,硬吃了玄素真人生平绝学,他这庞大的身躯就跟纸糊的一般,瞬间如炮弹一般飞了出去。立时间,站在他前方的阮秋章和苗南凤只感一股割面生疼的劲风狂扫而过,后方已经传来一声炸响。再回头瞧看,后方的洞壁被飞出去的钢牙砸出一个方圆十米开外的凹洞,中央,则有一个人形坑洞,深不见底。也不知钢牙是死是活。“别呆着,他还没死,快攻击他!”玄素真人一招得逞后,却未就此罢手,喊话间,他从袖口中拿出两道红色道符,看样子他这是要使出“三昧真火”了。阮秋章等人闻言不再迟疑,从玄素真人惊慌的脸色中不难看出,钢牙并没有受到致命重创。“大家全力攻击他!”随着阮秋章一声喊言,众高手同时使出看家本领,有的放出灵符攻击,有的施展出道术攻击,有的则是有法器攻击,场面一时混乱无比。就这一轮猛打猛攻,整个溶洞的洞壁已经塌下了一大片,如这时从“六池山”外看的话,便能看到山顶一处地上正在悄然冒起,而外围则是不断落下巨岩碎石。“停!停!好了,快住手!”也不知过了多久,阮秋章罢手喝止众人,当众高手停下手时,整个溶洞已是尘雾漫漫,烟尘萧潇。“怎么样?他死了没?”苗南凤闻言罢手回瞧阮秋章,脸色充满了疑惑了。想这样剧烈的攻击,如还能不死的话,那这个世间上恐怕就没人能对付得了钢牙了。阮秋章也很想知道答案,他瞧向一旁的玄素真人,却现玄素真人一脸凝重,心中立感事情不妙。一向心急的阮秋章不等尘烟落定,甩袖扫出一股狂风,将烟尘卷上空中,这时,钢牙的位置也显露了出来。“啊!”同时间,溶洞之中传出众高手一声惊呼,只因钢牙不但没死,还毫无无伤!像玄素真人和阮秋章等人这样的一轮攻击,只怕就连黑龙也不能安然无恙,这人就更不用说了。但是,眼前赤身**的钢牙却明明白白的告诉众人,适才那番攻击对他没用。钢牙的衣服是被众人毁掉的,他的身躯已经恢复了正常,血管也不再凸显,眼神也恢复了正常状态,七窍也不再流血,唯一保持着的,就是他那诡异的笑容。“哈哈哈,虽然本圣主还未能完全吸收龙元,但要解决你们这帮人,简直易如反掌,你们还有什么遗言吗?”一出口,钢牙的声音已然改变,众人闻之大骇,这是张煜的声音。“你…竟然连自己的弟子也出卖!”农马实在想不到,张煜不但没死,还侵占了钢牙的身躯。张煜缓缓抬起手,摸摸失去一臂的伤口,笑着道:“不这样做,黑龙会轻易放过本圣主吗?你们又会放过本圣主吗?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哈哈哈。”“混蛋,还真是个不错的计谋啊,元神出窍,不惜自己以身死让我们以为你死了,好让我们掉以轻心,真是好样的。”阮秋章脸颊冷汗直冒,能在如此断的时间里想出这样的计策,他是真的不得不服张煜。让众人亲眼看着自己身死,再侵占一直躲在一旁的钢牙,当众人对付黑龙时,他则是静待机会,如此心态与谋略,阮秋章自叹不如。“哈哈哈,可惜这个蠢材失去一只手臂。不过算了,当本圣主完全吸收了龙元,手臂自然会重生。好了,话已到此,你们准备受死吧,本圣主会好好折磨你们的。”张煜如此自信,不是因为他不自量力,而是确实有这个实力。黑龙已伤,道尸已走,想不到却还来个更加难缠的对手,众人一脸沉重,心中大呼不妙! 第二章 强大的张煜 一伙人之中,当属玄素真人的本事最为高强,但连他也对吸取了龙元之后的张煜无可奈何,其他人又能有什么法子对付这个张煜?到了这个境况,道术已经不能起到什么作用,蛊术多半也无法伤害得了张煜,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集合众人之力趁张煜尚未完全吸收龙元之前击杀他,否则一旦张煜奸计得逞,人世间恐怕再无宁日。只不过,想归想,但张煜给众人带来的压力实在无法形容,强如白老道这等高手的人根本无法在这种无形压力下缓过劲,面对着一脸诡笑的张煜,众人只觉如同蝼蚁面对大象,巨大的差距,令人有种绝望无力之感。实际上,白老道等人会有这种感觉,只因他们的本事已到了本身的极致,这是天生和天赋的一种束缚,简单说就是他们已经到达本身的极限,功力和本事再难突破,所以他们才会感到无力。但是诸如农马和白晓婷这样的年轻人就不一样了,他们年纪尚轻,自身上升成长的空间还很大,正因如此,他们反而不会对张煜有自然来的畏惧,这也算是一种“特性”。多年的磨练,已让农马成为独当一面的人物,眼见众人呆楞而不敢上前应战,他稍微一想便明白过来,如今要对付张煜,只能靠他与夏方天的神术五叩,之前他一直留着一手,此时也刚好派上用场。想到这,农马凑近苗南凤,低声问道:“苗伯母,夏兄弟现状如何?”“夏兄弟?”苗南凤有些吃惊,惊呼声同时惊动了身旁的阮秋章。“什么?你说‘夏兄弟’,难道那个跟你一样浑身浴血的年轻人就是夏方天?”阮秋章脸色一沉,一直以来他都对夏方天没有好感。“嗯。”农马点头答道。“他当年不是坠下悬崖死了吗?怎么……”当年夏方天被鬼尊打下山崖,阮秋章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如夏方天在那样的情况下还死不了,那他这条命也可算是够硬的了。情况容不得农马详细解释,为了对付张煜,现在急需夏方天的帮忙,农马一边紧盯着对面的张煜,一边对苗南凤说道:“苗伯母,这里由我们拖住张煜,你赶快上去将夏兄弟弄醒,现在唯一能对付张煜的,恐怕就只有我和夏兄弟合力打出神术五叩了!”苗南凤虽然不清楚其中详情,但大敌当前,也容不得她多做思考,点头说声:“明白,你们小心点。”后,她悄然退到众人之后,等待时机跳出溶洞,唤醒上方昏迷不醒的夏方天。这边苗南凤刚退,那边张煜已经不耐烦,此时他赤身**站立着,本来就已是十分的尴尬,再瞧农马这个心腹大患跟苗南凤和阮秋章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终于按捺不住动手了。张煜的动手几乎没有任何征兆,只见他身影一闪,人便已出现在黑乌子身前,度之快令人大感匪夷所思。“黑乌子,本圣主一个目标就是你了,受死吧。”此时的张煜就如恶鬼降临一般,语气神情不但充满了邪气,更是带着藐视一切的狂态。黑乌子根本看不到张煜是怎么出现在眼前的,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敌人就出现在自己眼前,这种莫测而又恐怖的度,不由令黑乌子有生以来一次感受到死亡的恐惧。汗,无法控制的流淌而下。手,无法控制。脚,在抖。面对赤身**的张煜,黑乌子竟感到身体像被凝固了一般,手脚怎么驱使也是一动不动。他的呼吸,已经开始急促起来。“黑乌子师兄!”“黑师弟!”“黑乌子!”“快跑!”“黑师伯!”身后,是众人传来的惊呼声,黑乌子听在耳朵里,无奈惧意攻心,手脚根本不听使唤,眼睁睁看着张煜一掌朝自己心口击来,他却只能闭目等死!“住手!”当黑乌子已可感张煜的掌风撞上胸口时,一声暴喝将他震醒了过来。随着而来的,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对掌砰响!“啪!”一声炸响,单单是外泄的掌劲就让黑乌子大感体内气血翻涌,经脉内真气震荡,好不难受。定睛一看,原来一只手从他背后冒了出来,及时挡住了张煜这一掌。再回头看,出手之人正是玄素真人。“哦,老不死的,打了这么久功力还不见半点衰退,果然有两下子。”张煜颇为出乎意料,想不到玄素真人能挡住自己一掌。玄素真人可没时间跟他闲谈,趁着张煜说话空隙的一瞬间,他一手揪住黑乌子背领,口中吐出一口气,将黑乌子抛向身后众人之处。黑乌子大难不死,心有余悸,被白老道一把接住后,仍无法止住颤抖的手脚。“小畜牲,想要伤人,得先过了老儿这一关!”玄素真人救下黑乌子后,口中再次吐出一口气,空着一手圈盘成圆,脚下一顿力,一掌朝张煜面门打了过去。本以为张煜会接下这一掌,却不想张煜突然松手后撤,跳出几米开外,同时躲开了玄素真人这一掌。落定后,张煜一脸笑呵呵,手中抓着一物,众人一看,不由大惊失色,原来是玄素真人的道袍不知何时被张煜给盗了去。玄素真人也是大为惊愕,张煜从他身上拿走道袍,他竟是一点感觉也没有。笑着披上道袍后,张煜好整以暇,一脸闲散:“老不死的,严格来说你还是本圣主的师公,看在这点关系上,本圣主就不折磨你,让你毫无痛苦的下阴曹地府,你应该感谢本圣主,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本圣主这么宽宏大量的。”“哼,老儿没有你这种畜牲徒孙,你也不配当老儿徒孙。”玄素真人口中虽不承认,但事实却难以逃避,张煜到目前为止使用的招数和法术,都是出于他身上。“哈哈哈,老不死的,你这话可就大错特错了,现在不是本圣主不配做你徒孙,而是你不配做本圣主师公,你可知道,本圣主现在要杀你简直易如反掌啊?”“想要杀老儿,那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份本事!”玄素真人甚少动怒,但对于张煜,他却火冒三丈,只因张煜的本事是从他这里传过去的。怒喝一声,玄素真人两掌运转成圆,口中不断吐纳,身上再次爆出惊人气势,这是“屋山透”的起手势。“屋山透”是玄素真人特有的招数,除了他之外,世间再无人会使,这一招的特点,便是如招式名字中的“透”一样。一般来说,蕴含内力的掌拳击中人体,内力都会灌进人体而破坏内脏,并且这股内力还会潜伏在人体之中逐渐破坏人体,使中招者苦不堪言,饱受折磨。但玄素真人却背道而驰,他花费几十年修炼出来的“屋山透”,内力不会停留在人体内,而是直接穿过人体。表面看,“屋山透”这一招似乎比一般的内家拳掌攻击显得有些弱,因为一般内力会停留在人体内不断破坏内脏,而“屋山透”的内力穿过人体就不会继续破坏了,这样看,“屋山透”确实稍逊一筹啊。然而,这种想法却是错误的,“屋山透”之所以能跟当年的丛翁打成平手,就在于它的破坏力。举个例子来说,一个人被打成内伤,五脏六腑都被严重伤害,但是这个人依然还会有反抗之力,因为他外部和手脚并没受伤。但是一个人若是受了内伤的同时身体其它部位也遭到破坏,那么这个人就会完成失去抵抗之力了。“屋山透”的惊人破坏力就是这个道理,它不停留在人体内慢慢破坏,而是直接穿透,在破坏人体内脏的同时也破坏了人体的外表、血肉和骨骼。中者不会慢慢受折磨而死,而是即刻死亡或者失去抵抗之力,这就是此招的厉害之处。再加上玄素真人几十年修炼而出的诡异身法,两者结合起来,就连丛翁当年跟他切磋时也受尽了苦头。如此凌厉霸道的一招,张煜结结实实挨了一次却完全没事,可见这招对他并不起作用,玄素真人此时用这招对付他,那也只不过是在做垂死挣扎罢了。不过这一招真的对张煜没有作用吗?真相只有张煜自己清楚。实际上,他到现在还无法完全吸收龙元,归咎到底,原因就是早前挨了玄素真人这一招。张煜身体确实没有受伤,但正因为玄素真人适才这一招的攻击,不但打散了他体内的一些龙元,还让他吸收龙元的度慢了好几倍,如不是有龙元抵消这一招,真用**去抵挡,尚未完全吸收龙元的张煜是不可能没有事的。眼见玄素真人再次使出这一招,张煜不敢再轻敌,这要是再挨上一次,他吸收龙元的度可就不知道得慢到什么程度。要阻止玄素真人这一招,唯一的破解方法就是先下手为强,若让玄素真人出招成功,谁又能知道他何时会出现在身后?想到这,张煜劲灌一手,身体左右摇摆一晃,人便如离弦之箭急射而出,闪过时,地面四周无不狂风残卷,碎石尘烟激射而起,气势甚是惊人。玄素真人早料张煜有此一着,他也不慌忙,全力凝聚着内力,当张煜来到眼前时,他的“屋山透”也完成了。“哈哈哈,老不死的,老子这就送你下阴曹地府吧!”眼见自己突袭就要成功,张煜止不住狂声大笑,一掌已朝玄素真人天灵盖拍了下去。玄素真人早有准备,张煜来势虽凶急,但他危中不乱,瞧准张煜一掌来势,他右手急出,并没有使出“屋山透”,而是抓住了张煜的手腕。“啊!”张煜一手被抓住,大出意料之外,未等他做出反应,玄素真人的左掌已然攻来。本能之下,张煜想举掌抵挡,刚下意识,他却骇然现,钢牙的身躯原来少了一只手!“砰!”一声巨响,众人只见一股有形无质的气劲从张煜背后透射而出,打在远处的洞壁上,顷刻留下一个几米深的坑洞!同时间,张煜身子向后飞退,去势凶急,再次砸到洞壁上,又留下了一个人形坑洞。许久,众人堪堪回过神来,即刻大声喝彩:“好!打的好!”,玄素真人的这一次攻击打实在漂亮。然而,众人的声音刚落,那边正在崩塌的洞壁却突然“砰!”一声炸响,一个人影从坠落的岩石之中突冒而出,来势甚急,在玄素真人尚未缓过劲时,这个人影已来到他的眼前。定睛一看,玄素真人脸色不由一变,这冒出的人,正是张煜。只见张煜一脸似笑非笑,眼神中透出浓浓杀气,语气冷淡如冰:“老不死的,去死吧!”“屋山透”是一招全力贯彻的招数,虽缓劲的时间只有短暂的一瞬间,但就这短暂的一瞬间,已可让玄素真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张煜一掌打在自己胸口之上而无能为力。“噗!”被张煜一掌结结实实打中,玄素真人护身真气丝毫不起作用,一口鲜血猛然喷洒而出,人已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这是他战丛翁之外这一生之中二次受伤吐血! 第三章 农马战张煜 一招得逞,张煜趁胜追击,脚下一纵,去势更胜被打飞的玄素真人,眨眼间便来到玄素真人上方。“老不死的,去见你那个徒弟吧!”张煜狂态毕现,趁着玄素真人尚未缓过劲时又是一掌轰打而下。“啪!”一声响,玄素真人胸口再次挨了一掌,是伤上加上,再次呕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被张煜打落坠地,顿时间把地面砸出了一个不小的坑洞。“哎呦……”令人意外的是,张煜两掌虽重,但玄素真人意外的耐打,挨了两掌后,他伤势虽重,人却并未就此昏死过去,呻吟一声后,他缓缓站起。上方张煜一见,不由有些恼怒,适才两掌他虽未出尽全力,但那也没有手下留情,想不到如此两掌之下玄素真人还能站的起来,这叫他如何挂的住面子。心中怒火一冒,张煜劲灌一掌,瞅准了玄素真人的天灵盖,连人带掌从半空砸落而下,势不把玄素真人击杀不罢休。此时玄素真人整个都晕乎乎的,根本不知上方张煜杀招降临,后方众人瞧着大声疾呼,却无力阻止张煜。眼看着玄素真人就要毙命于张煜一掌之下,危急关头,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玄素真人后方,一手把玄素真人拉到后方,跟着一掌猛击而出,迎向落下的张煜。“五叩!神叩为破!”随着一声震耳怒吼,两人一掌相交而撞,顿时一声炸响响起,余劲暴射,将后方一众高手吹的东倒西歪。“砰!”众高手定睛再看,不由目瞪口呆,原来出手挡住张煜的正是农马!与张煜硬拼了一掌,他两足深陷地中,嘴角流出一丝鲜血,满脸通红,牙齿更是咬的嘎嘣嘎嘣响,却还是顶住了张煜这一掌。比起任何人,张煜更觉意外,与农马对了这一掌,他感觉农马的功力明显比玄素真人差了好几截,但不知为何,农马这一掌却偏偏能挡住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煜百思不得其解,不敢再与农马耗下去,急忙手掌后翻,落到几米开外,远离一脸盛怒的农马。“你……”落定后,张煜突感自己手掌有些颤抖,翻掌一看,原来掌面已是通红一片,这让他更是吃惊。比起张煜,农马也是吃惊不小,适才因为要解救玄素真人而导致神术五叩未能完美打出,但想不到自己拼尽全力的一叩依然未能跟张煜拼给高下,张煜此刻的功力,已然远他想象。阮秋章眼光毒辣,别人都没有现张煜的异状,但他却一眼就瞧出其中玄机,“小马,用你的叩术打他,神叩之术好像能对他造成伤害。”农马闻言一怔,疑惑的瞧向张煜一手,果不其然,张煜此刻虽极力掩饰,一手却还是在微微抖动着。这时,玄素真人也缓过了劲,他看了看眼前的农马,一脸若有所思。只是短短的两年时间不见,农马的成长度让他自叹不如。“农小兄弟,把护身真气暂时卸掉。”“啊?”玄素真人的话让农马一愣,大敌当前,玄素真人竟要他卸掉护身真气,这不是让他找死吗?玄素真人不再多作解释,一手搭在农马肩膀上,低声说道:“快点,老哥儿给你补足真气,让你恢复十足状态!”这话一出,农马立刻明白了,趁着张煜对他有所顾忌之际,他急忙卸掉护身真气,刚一卸,便感玄素真人手中传来一股精纯无比的真气。一连灌入两道精湛的真气,农马顿感浑身上下舒畅无比,早前受的内伤也一消而散,取而代之的是澎湃无比的充足干劲,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谢谢老哥!”农马闭目深吐一口气,这种舒畅感,还是他生平一次感受到。玄素真人知道自己的攻击对张煜没用,所以将希望寄托在农马身上,适才灌入的两道真气,是他毕生精华,虽不能让他修为倒退,但要完全恢复过来,至少也得潜心修个一两年。可见他已将所有筹码都压在农马身上了。“农小兄弟,一切看你了。”“嗯。”农马点头一答。看到农马如此镇定,玄素真人微微一笑之后,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退到后方,调息疗伤。农马的神叩之术能伤害自己,这的确让张煜出乎意料,不过张煜可不是笨蛋,稍微一想后,他很快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早前,农马和夏方天两人合力打破了困住黑龙的那层红色光芒,现在回想起来,两人之所以能打破那层光芒,多半是因为叩术的关系。那层光芒能困住黑龙,说明禁制之力相当的强,而农马和夏方天却能轻易打破,绝非是因为他们两人功力高深的缘故,若猜测不错,那层光芒的布置者肯定就是守龙一族的祖先,能破那层封印的,也就只有拥有神叩之术的守龙一族后代。顺着这个思路,张煜便推敲出农马的神叩术为何能伤及自己了,那层光芒既能困住黑龙,说明那种力量对黑龙起了作用,而自己吸取了龙元,普通人或许没办法伤及自己,但拥有跟那层光芒同种力量的农马就能伤及自己了。如此一来,事情就没什么好奇怪的,自己现在这副身躯,恐怕唯一的天敌就是拥有神叩之术的农马和夏方天了。“太危险了,这两个小子必成大患,还是尽早在这里解决了他们,免得夜长梦多。”像张煜这样高傲的人,可绝不会容许能威胁他东西存在于世间。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对面的农马一手前摆,一手紧握成拳架在侧肋上,扎着个前弓步,摆出了一个十分普通的架势。“臭小子,竟敢小看本圣主,你是嫌命太长了吗?”看到农马摆出如此普通的架势,张煜大为恼怒,这个架势是那些习武之人的招儿,拿来对付他,不是侮辱他还是什么?不过事实并非他所想,农马摆出这种架势,正好是他最强一叩的起手势,自他看到夏方天使出的五叩之后,他便一直在思考什么样的攻击才合适自己的五叩,想了很多招式,他始终觉得,大开大合,简单明朗,精要无杂的攻击,才是最合适神术五叩的招式,所以他才会选中这一种架势。农马不知,他的想法正好符合了神术五叩的要点,越是简单无杂的攻击,越能挥神术五叩的威力,在不知不觉中,他对神叩之术的理解已经过夏方天了。“张煜,我并没有小看你,接下来的这一招是我最强的一击,你有本事的话就接下来吧!”农马说着话,将全身功力全部凝聚在挂在侧肋上的拳头上,他的“神叩为破”反道其行,用的是与夏方天相反的“拳”,而不是“掌”!“哼,臭小子,口出狂言,本圣主倒要看看你最强的一击有多厉害。”不管农马表情如何认真,但在张煜看来,他这种架势始终就是一种藐视他的姿态。话一落,他连跨两步,眨眼间便来到农马身前,口中吐出一口气,瞬间便打出了十几拳。农马根本不为所动,心里很清楚,张煜这十几拳只不过是幌子,接下来才是杀招。果然,张煜连出十几拳,几乎每一拳都和农马擦身而过,却没有伤害到他。突然间,十几个拳头猛然收缩成一个,带着清晰可见的气势朝农马面门打了过来。“来的好!”农马一声啸喝,他等的就是张煜这一击。声落时,只见他前伸一掌猛地扫向张煜这一拳,因这掌不带劲力,虽扫中张煜一拳却无法将其势头卸掉,但张煜这拳的轨迹也起了微妙变化,打击点已偏向了一侧。张煜心中骇然,无奈打出去的拳头根本无法改变去势,正当他以为这一拳就要打空时,却突然看到农马猛地一矮身,跟着挂着侧肋的一拳轰然打出,度之快,让他根本无法回避,眨眼时,农马一拳已结结实实打在了他的胸口上。“咚!”一声响,张煜瞬间感到胸口要裂开了般,一股难以置信的力量如落石水波般在他身体内迅传开。然而,农马的攻击并未如此简单,当张煜两脚开始离地时,他拳头瞬间一转,一股更强的力量随着传去,张煜的胸口赫然变成一个盘旋的凹洞,身体也开始出现偏倚。一切都只是一瞬间生的事,后方的众高人根本没来得及看清过程,就见张煜整个人像盘旋的陀螺般暴飞而出!“轰隆!”一声炸响,张煜再次砸在后方洞壁上,将洞壁砸的轰然倒塌,顿时巨石纷纷砸落,尘烟滚滚 第四章 联手 全力打出“神术五叩”之后,农马也感到耗力甚大,看着不断掉落的巨岩,他是气喘如牛,汗水顺着脸颊不断淌下,心脏更觉难受无比。“五叩”需要将心脏的跳动催动到极致,即使有“叩血”护脉,他还是觉得难以吃消,难怪夏方天说神叩之术每次使用都会缩短寿命,这样损耗身体的招数,确实不宜繁复使用,好在他已吃了“叩血元丹”,缩短寿命的情况已不会在他身上出现。“好!农小子,干的漂亮!”“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好小子,都已经赶了我们这些老头了,果然了不起啊。”“张煜怎样了?刚才的一击对他起效了吗?”后方,众高手议论纷纷,一方面吃惊于农马的本事,一方面又担心张煜的状况。在场之中,唯阮秋章、玄素真人和农马最清楚不过,张煜虽结结实实挨了一招,恐怕所受伤害依然不大。果然,巨石还在落下时,下方的堆石突然一炸而开。众人惊愕瞧看,顿时吓得脸色铁青,只见张煜满嘴是血,浑身上下散着黑红煞气,两眼之中充满了杀气,似是怒不可遏。“狗杂碎,竟敢伤本圣主,老子灭了你!”张煜万想不到农马毫不起眼的一击竟能将他打得吐血,这样的耻辱,他只觉生平前所未有!“小杂种,拿命来!”止不住的杀气澎湃散而出,整个溶洞之中的众高人顿觉气氛压抑的令人无法喘息。“不好,快逃!”阮秋章的惊呼是冲着农马的,但很显然他的提醒慢了一步。张煜就跟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一般,虽是断了一手,张牙舞爪时,气势却更为恐怖。农马没有退,也不能退,现在要对付张煜,只有等待夏方天醒来后与他联手,在夏方天醒来的这段时间里,他必须坚持住。“喝!”不能后退,那就只有前进,农马提气一声吼,也是爆出浓烈杀气,屈身聚力,待张煜一近,他两脚猛地一蹬,一掌击出,口中狂吼:“三叩!晓芒为正!”霎时间,众人只见一红黑一白的两道光芒剧烈撞在一起,余劲炸散,冲击的整个溶洞不住晃动。当震动过去,光芒中突然飞出一人,仔细一看,众人骇然惊呼,飞出来的正是农马!“哈哈哈!小杂种,死吧!”紧跟着,张煜从光芒中扑身而出,气势未改,朝着飞退的农马疯狂冲了过来。农马明知用三叩跟张煜硬拼只会自讨苦吃,但他似乎在保留着什么,压住内伤,他翻身落地,聚力屈身后,又是一招“晓芒为正”打了出去!这一下更让张煜愤怒,农马的态度,实在嚣张的叫他火冒三丈:“小杂种,本圣主不把你大卸八块誓不罢休!”怒吼未落,农马已然到前,三叩再次打来,张煜怒火攻心,却未就此失去理智,这一次他没有将他震开,而是中途身形一闪,巧妙躲过农马三叩时,更是诡异般的出现在他身后。农马快,张煜更快,“晓芒为正”厉害在于度,此时农马招式还未使完,去势本是快如闪电,令人吃惊的是,张煜闪到他身后的同时,居然还能一手抓住了他的后颈。“哈哈哈,小杂种,去死吧!”张煜一手高高举起农马,口中一吐气,一股强大凶横的内力猛然灌入农马体内,顿时将他震得七孔流血。“唔……”被张煜内力灌入,农马只觉整颗脑袋要炸开般,两耳鸣鸣作响,两眼疼痛酸麻,口鼻酸楚难当,更难受的脑子里不断嗡嗡回响,有如整个人要支离破碎了般。“不好,快救他。”身后众高人瞧势不好,喊喝一声后,纷纷打出拿手绝活,企图从虎口下救出农马。然而,张煜根本就不怕众人攻击,他站着不动,任由众人百般攻击,却丝毫不受半点影响,反而将更为强烈的内力灌入农马体内,势不把农马灌个膨胀而炸不罢休。“混蛋!快放开他!”阮秋章急得两眼都红了,无奈自己的攻击根本对张煜起不了作用。“张煜,有本事就来决一死战!快放开他!”其他人也是焦急万分,眼看着农马就要比张煜硬生生灌死,就在这时,一个人影突然从空落下,口中暴喝一声:“五叩!神叩为破!”后,一掌准确无误的打在张煜天灵盖上!“砰!“一声轻响。张煜也是轻敌,以为其他人的攻击对自己无效,却不想夏方天已经醒来,被他全力一叩打中天灵盖,他顿觉天旋地转,口鼻中溢出鲜血,松手放开了农马。本能下,张煜倒地时顺势一滚,跟着一跃,跳了几米外直晃脑袋,夏方天适才的一击好悬没有将他打得昏死过去。好半天,他才从昏眩之中清醒过来,再看对面,农马已经站身而起,与夏方天并肩而站,两人气势如虹。“你……夏方天!你他妈竟敢偷袭本圣主!你……”张煜恼怒之余,心中也开始有些顾忌,毕竟现在还没有完全吸收龙元,要是农马和夏方天联手的话,恐怕也不是那么好对付。“张煜,你完了,这里将是你的葬身之地!”夏方天一脸冷淡。“你!”被夏方天用这种态度瞧着,张煜是无名火起,不过张煜这个人,厉害就厉害在能及时冷静下来,稍微一想,他不怒反笑:“夏方天,你可记得你答应本圣主要完成三件事?”“记得。你还能让我做一件事。”夏方天依旧面不改色。“哈哈哈,那好,相信你也不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吧?本圣主要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杀死农马!”“什么?”众人闻言齐声惊呼,若夏方天真放不下承诺的话,这事情可就麻烦了。农马也有些担心,转头看着一脸冷漠的夏方天,不知接下来他如何选择。“就这样?”夏方天似乎决定了。“没错,杀了农马,就这么简单。”张煜一脸狡猾,心中得意自己的诡计。然而,夏方天接下来的话却令他大出意料:“好,你的条件我接受了,你可以去死了。”“什么?夏方天,难道你想做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张煜震怒了,想不到夏方天最后还是愚弄了他。“不,你吩咐的事情我会照办的,不过嘛,你只说杀死农马,没说具体时间,我现在杀他也是杀,一年或是十年后杀他也是杀,什么时候杀他,等我哪一天心情不好时再杀他。”这次,夏方天不再面无表情,而是一脸似笑非笑,令人完全无法猜透他心中真是想法。“你!你!你……”张煜气得脸都绿了,却拿夏方天无可奈何,确实啊,只说杀了农马,没有说时间,那么什么时候杀也算是杀啊。“好,刚才算本圣主一时情急说错了话,本圣主要你现在杀了农马!”没办法,张煜只能改口,明知作用不大。果然,夏方天根本不吃他这套:“你话既已出口,还能更改吗?现在杀他,就是四件事了,我可没答应要帮你完成四件事!”“你,好,好啊,夏方天,你这是地狱无门你自投,本来看在你还是个人才想留你在身边辅助本圣主,现在看来,你也是本圣主的心腹大患,你们两个就一起去死吧!”张煜恼羞成怒,说着,他暗中聚力,打算来个突袭。别人或许以为夏方天是在敷衍张煜,然他内心所想的,却远非如此,就算张煜不说,他也打算杀死农马,只不过,一切得等到解决了这里的事情后再说。“张煜,你杀我父亲,这个罪已可让你死上万次,不过看在你曾经救过我一命上,我会给亲手解决掉你的元神,你觉悟吧!”夏方天说着,与农马对视点头,两人架步摆势,动作一模一样,准备使出神术四叩!“想杀本圣主?哈哈哈,不知好歹的东西,你们有这个本事吗?”张煜深知先下手为强的好处,一语未完,他陡然一跃身,忽然闪到两人背后,一手左右开弓,这次不敢再留力,每一掌皆是全力以赴。方洞壁上,将洞壁砸的轰然倒塌,顿时巨石纷纷砸落,尘烟滚滚。 第五章 苦战 论度和功力,即使没有吸取龙元之前,张煜也远在两人之上,吸取龙元之后,他的功力只增不减,本以为能轻易解决掉农马和夏方天,然而,事实却远非他想的那么简单。被张煜突袭得逞,农马和夏方天背部皆是挨了沉重一击,两人同时喷出一口鲜血,然而却并未受到致命重创,反而反身同时出掌,齐声大喝:“四叩!”张煜大为意外,想不到自己全力的一击都无法取两人性命,这让他多少有些畏惧,只是一瞬间的迟疑,已让他结结实实挨了两人两掌。“砰!砰!”两声,张煜一口鲜血喷将而出,伤上加伤。“混……混蛋!这怎么可能……”再次受伤,张煜更是怒上加怒,一语未落,他一脚扫向夏方天,去势迅猛无比。夏方天不及躲避,腹部即刻挨了一脚,疼得他捂肚弯腰。击中夏方天后,张煜顺势一转身,跟着一拳送向农马,拳势重而快。农马有所防备,眼见张煜一拳来势甚猛,他不敢硬接,侧身闪过张煜一拳后,一拳跟着挥出,直取张煜腋下!他能躲,张煜同样能躲,眼看农马一拳就要击中他腋下时,张煜手臂一曲,跟着用手肘猛地向下一击,击中农马一臂的同时也化解了农马的攻击。农马也有些意外张煜的手脚如此了得,一招被化解,他一脚急出,使出“七星神踢”,直取张煜侧腹。“七星神踢”算是农马腿功中最快的一招,自他学会以来,就很少在对敌失手过,然今天他面对是吸取了龙元的张煜,他再快,也快不过张煜。眼看着这一脚即将踢中张煜时,张煜那鬼神莫测的移动身法再次出现,人影一晃,他闪身到农马身后,不但躲过了农马一脚,还将形势扭转过来。农马一脚扫空,正感诧异间,背部传来“砰!”一声震响,再次挨了张煜全力一击。“呕……”沉重的一击,让农马经不住一口鲜血呕出,两眼差点翻白,整个人向前扑倒而去。实际上,若非有“叩血”护身,农马跟夏方天早就死在张煜的一击之上。“哈哈哈……”张煜眨眼间便将农马和夏方天打翻在地,煞是得意无比,却不想刚笑几声,便感身后一股凌厉气息侵身而来,吓得他急转回身瞧看,迎面却是一个斗大的拳头。“啪!”张煜一时大意,被这一拳打的是七荤八素,鼻子酸痛难忍,一股温热的液体顿时从鼻子里流淌而出。捂着鼻子定睛一看,原来偷袭他的是夏方天!“该死的混蛋!”张煜怒不可遏,拭去鼻血后,一脚连出,去势如电,势不把夏方天踢死不罢休!夏方天偷袭得手,本想乘胜追击,不料张煜反应如此迅,这人还在半空之中,根本无法及时调整去势,迎面却是张煜踢来的十几脚。无奈,夏方天只好两手护住面门,两脚合拢高抬,在半空中蜷缩成一团,意图防守接下张煜这十几脚。“砰……”十几声响,夏方天就跟一个沙包一般,被张煜十几脚全数踢中,虽护住了身体,手脚却被张煜踢得淤青臃肿。张煜攻势如潮,十几脚完毕,又是一脚急出,企图再送给夏方天新一轮攻击。不想这脚刚提出,侧腹却突然猛被一掌轰中,顿觉通入骨髓。低头一瞧,原来是农马趁机偷袭了他!“你!干你娘的!”三番两次挨了农马和夏方天的攻击,张煜既怒又惊,怒吼一声后,他趁着农马收手之际一掌猛拍而出,同时间不偏不倚打在了农马面门。这边斗了个两败俱伤,那边夏方天趁着这一空隙翻身躲过张煜踢腿后,身子一矮,脚下一蹬,顿时如狂风般冲向张煜,临时两掌齐出,口中大喝:“四叩!天穹为统!”张煜顾此失彼,连看都看不清楚,胸口已被夏方天两掌击个正着。“砰啪!”两声响,张煜只觉体内龙元之气翻涌滚滚,到处乱窜,好不难受!“他娘的!”好个张煜,多年隐忍的环境已经练就了他一身过人耐力,极力压住体内的痛苦,他一掌回抽,口中一吐劲,带着全力的一掌顿时击中了夏方天的额头,“啪!”一声响,如此重招下,夏方天两眼霎时翻白,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如同飘叶般向后飞去。击退夏方天,张煜连消带打,反掌一劈,蕴含全力的一掌直取尚未回过劲的农马,“砰!”一声响,这次击中的是农马的胸口。就跟夏方天一样,农马亦是好不凄惨,张煜这一掌差点就没要了他的命,被如此重的一掌击中,他就感觉胸口被千斤巨石砸中了般,胸口疼痛欲裂,体内气血如潮,本已重伤的五脏六腑更是伤上加伤。意识在消失,脑中已无法思考,体内的五脏六腑仿似要破体而出,浑身骨头像是要散了般,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同时出现在农马与夏方天身上!两人皆是向后翻载而去,皆是两眼翻白,口鼻中皆是不断溢出鲜血,看样子,张煜这一轮的攻击已经起了作用了。“哈!哈哈哈……”张煜左右瞧看,确定两人不再动弹后,他才狂笑出声。后方,刚从顶上下来的苗南凤大惊失色,想不到张煜的的本事已变至如此恐怖。“秋大哥,咱们快去帮他们,这样下去他们非死不可。”说着,她从腰包里掏出一把红色粉末,就要冲上去跟张煜拼命。“站住,不能去!”阮秋章及时拉住了她,“我们的攻击都对张煜没用,现在只能靠他们两人了。”“可是……”苗南凤担心的不是夏方天,而是农马。“放心吧,他们两个都是新一代年轻人之中的顶尖人物,张煜的攻击还不能要了他们的命,你看。”阮秋章说着伸手指向前方。苗南凤顺势一眼,表情顿时由忧转喜。与她相反的则是张煜,此时的他,露出这辈子当中一次的惊恐,他做梦的都想不到,吸取龙元之后,这世间上还有人能与他匹敌,这是他做梦都没想到的事,两边,农马和夏方天两人皆是两眼翻白,瞧样子他们还处在无意识之中,两人缓缓站起时,还不断从口中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似乎伤势十分严重,但是,两人还是站起来了。“你……你们……”张煜害怕了,自己可是出尽了全力,并且确确实实给了两人致命的一击,然而,农马和夏方天还是站起来了,“这……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了,老子是天下一!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嚎……”在巨大的惧意下,张煜失去了理智,农马和夏方天虽然打不过他,但两人给他带来的压力实在太大了。一直以来,他都认为吸取了龙元后就天下无敌,然而事实告诉他,他的这种想法不过是黄粱美梦,这叫他如何接受。“妈的!老子要将你们挫骨扬灰!”止不住惧意,让张煜彻底失控,他谷起全身功力,眼睛再次变成血红,黑红雾气再次涌现,他要做出舍命一击了。就在他的功力谷催到极致时,猛然间,浮现在他四周的黑红雾气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跟着他的眼睛恢复变回正常,催起的内力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切,就好像张煜突然失去了所有能力一般。“怎……怎么……”张煜愣住了,突如其来的变化,令他不知所措。“嘿嘿嘿,老家伙,想侵占老子的身体?没那么容易。”正当张煜茫然无措时,他的嘴巴却自动张开,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一听到声音,张煜心中猛地一震,冷汗一下子流淌而下,这是钢牙的声音!后方的众人也是大感意外,瞧样子,钢牙的意识并未完全被张煜抹掉。 第六章 落下帷幕 “你……你……”张煜两手紧抓脑袋,一脸难以置信,钢牙的意识明明被他封印在深处,怎么会突然出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煜,你这个挨千刀的狗东西,亏老子如此为你卖命,你居然连老子的身体也侵占,跟了你,算是老子瞎了眼了。”“你……你想怎样?”“怎样?嘿嘿,老子不好过,你也不会好过的。”“你,你敢背叛本圣主?”“嘿,背叛?老子早就想背叛你了,你肯定不知道老子为什么要背叛你吧?没关系,我会告诉你的,不过是在阴曹地府。”“你……你这个废物,你到底想做什么?你以为本圣主拿你没办法吗?本圣主这就将你的意识抹杀,让从这个世间上彻底消失!”后方,众人看得是目瞪口呆,一个人自己与自己对话,自己与自己叫骂,这样的奇景,还真叫这帮阅历丰富的高人一次瞧见。“混蛋,哈,哈哈哈…怎样?现在这个身体是本圣主的了,你,你给本圣主消失吧!”“操……操你娘的……老子就算死,也要带上你…….操你娘的……”为争夺一个身躯,张煜的意识与钢牙的意识已经纠成一团,逐渐的,两人居然各自操控一边的身体,自己打自己起来。就在两个意识为争夺一个身躯闹的不可开交时,农马和夏方天两人已经恢复了意识,两人一看便明白,现在是击杀张煜的最好机会。“五叩!”两人同时摆势架步,同时运起全身功力,一掌一拳对准了中间扭成一团的张煜。“呼……”两人吐纳几乎同步,呼吸亦是如此,他们这样做,是要把最后一击调成一致,以便能给予张煜最强的一击,这一击后,他们的功力也不能再支持他们打出二次的五叩!张煜意识虽跟钢牙争夺身躯,但同时他也在留意着农马与夏方天的动向。一见两人摆出神术五叩起手势,他吓得连声音都抖了:“混蛋,你真的想一起死吗?快给本圣主下去,不然大家一起玩完!”“嘿嘿,当老子是傻子啊,让你消灭了他们两个,接下来就是老子了,像你这种畜牲不如的狗东西,老子绝不会让你奸计得逞!”钢牙十分清楚,一旦自己退下与张煜争夺身躯的意识,下一刻必定会给张煜消灭,这种蠢事他又岂会如此干。“你……操你娘的,你这个废物,亏老子教你本事,甚至把‘日月玉壶’交付给你,你,你居然吃里爬外,居然敢出卖本圣主!快给本圣主滚下去!啊!”“啊,你是对老子好,但那只不过是在利用老子,老子以前那个师傅算是歹毒自私的了,但你根本就没有人性,他们与老子为敌,却依然会出手救老子,但你呢?嘿嘿嘿…幸亏玄素那老儿的两次攻击,才让老子的意识从你封印中脱困而出,这也让老子有了报仇机会,你放心吧,一路上有老子陪你!”钢牙是铁了心要跟张煜同归于尽,回想起苗问,他就觉得对不起他,毕竟苗问从未对不起他,但他还是出卖了自己的师父,而这一切的前提,只是为了自己那个想越农马的可笑想法。“不要!本圣主绝对不能死在这里,啊!本圣主要统领天下,觉不会死在这里的,嗷……”张煜纵使再怎么不甘心,却是无法将钢牙的意识压下去,失去冷静的他,已经手足无措了。不管张煜如何挣扎,钢牙都安然自定,他不会跟张煜的意识较个高低,因为那是徒劳无功的,他只需保住控制一半身体的那份意识,就能让张煜永世不得翻生。“农马!”撇下疯狂挣扎的张煜,钢牙淡声而言:“下辈子,老子还会和你比高低,你好好活到那个时候吧!”农马颇为意外,想不到钢牙对自己如此执着,说到底,其实钢牙与他并没有深仇大恨,一切纷争的开端,只因一场比试引起的。“好!我会等你,希望到时你的本事能更上一层!”农马坦然,钢牙确实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嘿……最后拜托你转告我师姐一声,就说我对不住师父和她!”钢牙凄然一声笑,声音中透露着不甘心,还有淡淡的不舍。“好了,来吧!”“好,你放心去吧,我一定会替你转告给她的!”农马说着话,拳头上已经凝聚完他最强的功力,与夏方天对视点头一下,两人同时一声吼:“五叩!神叩为破!”顿时,两股巨大无比的气力赫然爆,两人脚下同时一动,带着狂风卷石,直取张煜胸口。张煜吓得脸都变形了,他很想躲开,无奈身体一半被钢牙控制着,根本动不了,眼睁睁看着如同杀神的两人带着滔天杀意朝自己扑来,他只得哀嚎:“不!本圣主绝对不会败的!不……”“砰!”一声响,农马与夏方天的攻击同时到达,农马在前,夏方天在后,两人的攻击点是张煜的胸口与背后,全力使出的一叩,瞬间将张煜轰成了碎片。当四周的血雾慢慢落下后,农马与夏方天再也支持不住,两人同时倒地,昏死过去。也难怪,能坚持到现在本来就是一种奇迹,当张煜身死后,他们心中一松,人即昏了过去。“啊……啊!难以置信,他们赢了!”“好,干的好!”“成了!”背后,众人高人狂喜而呼,这是一场得来不易的胜利啊。就在众人欢声雀跃是,在溶洞上方,两团一红一黑的光团缓缓降下,其中红色一团,落势甚是诡异,目标直指农马。这个团光团,就是张煜的元神了,因钢牙的修为尚未到达修成元神阶段,所以钢牙身躯炸开时,张煜的元神再次保留了下来。这一次,他要俯身到农马身上,想要成功俯到农马身上,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当悄然靠近农马后,张煜现没人注意到自己,元神不由有些微抖,这是因兴奋引起的。另一团黑色光团,则是之前被他吸取了的龙元,现在失去了宿主,龙元要回归本源了,它的本源,就是临死的黑龙。比张煜快了一步,龙元先融入黑龙身体里,顿时间,黑龙肚腹那破开一道大口子眨眼间便愈合起来,紧跟着,黑龙龙鼻里喷出两道龙息,它醒了!全然没有注意到后方黑龙已醒的张煜此刻还在兴奋之中,只差一步,他就东山再起,到时他会变得更强更恐怖。“啊!糟了,黑龙醒了!”突然,一声叫喝震住了他。一看,原来是白老道指着自己后方一脸惊恐。“糟糕,怎么把它给忘了!大家小心,黑龙比张煜可要难对付的多。”“啊!它想对农小子做什么?它……”听到众高人的惊呼声,张煜有些惊愕,突然间,他心中一栗,元神急忙回头,看到的,却是一个能吞掉世间任何事物的血盆大口。“啊……”张煜惊声惨叫,但谁也无法听到他的声音,因为他现在只是个元神,就连普通人也无法伤害,更别说抵抗黑龙这张血盆大口。随着“啵!”一声轻响,张煜这个比鬼尊更为强大的魔头,从此成为历史。黑龙咬碎了张煜的元神后,龙眼淡淡看了众人一眼,再看看晕过去的农马,龙吟一声啸吼,龙躯一卷,忽然飞上了半空。众人不解,以为黑龙要使出什么厉害的攻击手段,纷纷摆出应付架势时,却看到半空之中的黑龙龙尾一摆,翻腾着没入了蓝天白云里,不一会就消失在众人眼线之中。这一战后,“六池山”损坏严重,本一座山被分成两座,山顶上更是毁的一塌糊涂,加上附近有人听到龙啸声,于是,“六池山”从此不复存在,被当地人改称为“龙啸双子山”!除了怕死退出的几十个“守龙一族”外,跟守龙一族长老上山的“守龙一族”族人全军覆没,其中死的最冤的,就数那些被阮秋章等人打昏弃之不理的族人了,但是天意如此,有些事就是令人无可奈何,是以阮秋章这些高人,也没有放在心上。自此,“守龙一族”的传说与争斗,终于告一段落! 第七章 师徒 “六池山”一战过去十天。道尸与黑龙的出世,并未给世间带来变化,一切的一切,依然在如常运转着。与张煜最后一战,农马和夏方天皆是受了重伤,经过精心调理和照护,两人终于在沉睡了七天之后醒转过来。这时,阮秋章等一众人已经回到旁脉赶尸人的驻扎地。在阮秋章等人赶往“六池山”的这段时间里,“圣主军”终于被阿业所领导的正道军所击溃,这也难怪,因后期大股赶尸界的人得玄素真人请函后赶来相助,再加上“圣主军”失去了主心骨,两军对垒,“圣主军”几乎一触击溃,在不用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圣主军”或死或被或抓,很快就结束了这场张煜一手导演出来的闹剧。阮秋章等人回去时,阿业与莫小灵正在商讨撤退事宜,本以为终于可以鸣鼓收兵歇一歇,却不想阮秋章等人给正道带来更为震骇的消息。道尸,到底无法阻止他重临人间,正道的末日,也在悄然来临。这天,农马正在营帐里调息疗伤,阮秋章走了进来。师徒俩对视一眼,有些尴尬。虽然农马三天前已经醒来,但因为阮秋章繁于应付其他门派高人,师徒俩直到现在才见上了面。沉默了好一阵,农马低下头,几次想喊声师父,却觉得心中堵着一块石头般,一句师父怎么也喊不出来。“和丫头回来吧。”阮秋章突然用有些微抖的声音说道。“啊?”农马有些意外,呆楞着看着阮秋章。“怎么?真的打算和师父从此一刀两断?”阮秋章苦笑一声,这还是他这辈子一次如此低声下气的说话。“不!”多少日子里,农马做梦都忘不了重回“绿叶庄”,实际上,阮秋章对他而言,就跟慈父一般,他是个被父亲赶出家门的孩子,是个无家可归的孩子,现在父亲放下身段要他回家了,这是他期盼多久的事啊。“我……弟子……”农马从床上“扑通”一声跪倒在阮秋章身前,两眼湿润,声音颤抖的有些不成声:“弟子……弟子……”看到农马这个样子,一向自负冷傲的阮秋章竟也是老眼湿润,有抖动的手摸了摸农马的头,语带泣音:“当年的事,都过去了。你们不在,为师真的很……寂寞,每一晚,师父都会梦到你和丫头,每一天,师父……都无时无刻的不在想念你们,看到别人家过年过节是给父母……长辈请安,一家……团团圆圆的坐在一起吃饭,师父这心都要碎了,唉,一切都怪师父,一切都是……师父的错……”阮秋章极少流露真情,但是,五年来的思念,让他变了,他这番话,确确实实是肺腑之言,比起农马对他思念,他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一番话下来,他的眼泪就忍不住流淌而下。突然间,农马现,阮秋章真的老了,老的他有些不认识,只是五年的时间,是什么让阮秋章老的如此的快?老的如此彻底。“师父……一切都是弟子不好,当年要是……弟子……”农马已经泣不成声了,阮秋章的真情流露,令他更是心痛,实际上他一直都很清楚,阮秋章当年的那番话,全都是为了他。“回来吧,和丫头一起回来吧,你们两个永远都是为师的好弟子……”师徒再聚,阮秋章老泪纵横,这一刻,他是如此的渴望,如此的期盼。两师徒对视许久,之间的种种是是非非,种种纠纷,也在一刻化解。说起张小露,农马猛然醒悟,阮秋章还不知道张小露的情况,要是他知道了,不知得多痛心。但是这件事迟早要被他知道,想了想,农马还是决定说出来。“师父,露儿她……”农马搬来一张椅子坐在阮秋章对面之后,便将五年来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也将张小露的情况一一详细说了出来。果然,张小露的状况令阮秋章面色大变。“你……你说的可是真的?丫头真的……”阮秋章激动的两手不住哆嗦,他万万想不到,张小露竟然变成那副模样。“师父…”农马神色哀伤,他很明白阮秋章此时的感受,因为他每一天都承受着这种感受。“丫……丫头……丫头…….”看到农马那哀伤黯然的神情,阮秋章明白,张小露目前的状况可能要比农马所说的要糟糕的,此时此刻,他对自己当初赶走农马那番行为感到无比的后悔,甚至在内心里大骂自己。好半天,阮秋章忽然一抬头,问农马道:“丫头现在在哪?”“在‘高寨村’旁的高野林里,这五年来我都安居在那里,弟子离开时,留下白师姐的一个弟子照顾她。”“嗯,好,咱们即刻动身,为师要瞧瞧她的情况,哦,对了,你马上去通知玄素真人,还有白老道他们。就说待会随咱们一起动身前往高野林。”农马一听就明白,阮秋章这是打算给张小露治病去,叫上这么多高人,其实也就是想人多主意多。不过,在离开高野林时,他就已经从陈文公那里得到治疗对策了。“师父,治疗露儿的对策弟子已经找到了,不过……”“找到了?不过什么?”阮秋章有些意外,张小露可是少了一魂,这种情况他根本束手无策,叫上玄素等人,也正是为了听听他们的意见,想不到农马已经找到对策了。也该说命运弄人,陈文公说过,若能找到“青松门”的上古神器“转相神壶”的话,他就有救治张小露的把握,如今陈文公已经驾鹤西去,这世间上谁还能有这个本事?“不过,能救治露儿的文公,已经死在了‘六池山’上了。”“什么?”知道阮秋章不知其中来龙去脉,农马便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听罢,阮秋章长叹一声,许久无言。就在两师徒为张小露的事情伤透了脑筋时,莫小灵和白晓婷从外头走了进来,在两人身后,还跟着带着斗笠的一男一女的人。“农师弟,你看是谁来了?”白晓婷满脸喜色,说着话,让出身后两人。“谁啊?”农马此时心情并不好,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打扰更让他不悦。“呵呵,一段时间不见,脾气好大啊。”那带着斗笠的一男一女笑说着,两人同时摘下了斗笠,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农马回头一见,不由跃然起身,一脸激动,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多年不见的苗嫣然与赤炎!苗嫣然与赤炎的事他已听白晓婷和阿业说过,这两人之间羁绊,较之他与张小露同样是剪不断理还乱。为了追求苗嫣然,赤炎竟能风雨不改的天天挑战苗嫣然,他对这份感情的那种执着,当真令人佩服。农马来到两人身前,上下打量了老半天,间赤炎一脸神彩奕奕,笑容之中充满了掩饰不住的幸福之意,他已经明白了五分,在看看苗嫣然,只见她一脸嫣红,眼神之中含波脉脉,笑容之中同样带着幸福之意,农马顿时完全明白了。“恭喜两位师兄师姐了,恭喜你们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啊?你怎么知道?”苗嫣然有些吃惊,她与赤炎走到一起这件事,还是几天前才生的,除了尼姑庵里的人外,几乎没人知道,想不到农马竟也知道。“呵呵。”农马微微一笑,拍拍赤炎的肩膀,说道:“赤师兄,这段路走的很辛苦吧?”赤炎闻言瞧了瞧身旁的苗嫣然,笑道:“堪比登天。”“哈哈哈…….”农马止不住大笑,只不过,笑声中充满了无奈与凄楚。“你别把人家说的像万年不化的冰山一样。”苗嫣然故作微怒,到底她和赤炎是如何走在一起,赤炎又是如何打动了她那已死的心,一切皆已成谜,不过,这两人打一开始便是两情相悦,能走到一起,其实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第八章 前往高野林 闲事聊完,是说正事了,农马请四人入座,叫外头弟子送来一壶茶后,问道:“赤师兄和苗师姐这次前来所为何事?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阮秋章也有同样疑问,他看了看苗嫣然,问道:“苗丫头,你那个怎么也死不了的师父呢?”苗嫣然闻言一笑,知道阮秋章指的是收留她的那个静心师太,“多谢师叔关心,师父她老人家安好。”“哼,那个老尼都快成妖怪了,活了一百多年都死不了,整一个老妖尼。”阮秋章这话可算是大大的不敬,但苗嫣然听了却一点都不动怒,原因在于她知道阮秋章与静心师太之间的两人。“这次我们前来,其实是为了道尸一事。”待阮秋章话音一落,赤炎正色说道。“哦,你们也知道道尸重临人间的事?”阮秋章和农马颇为意外,这世间上,修为不到玄素真人和阮秋章这个境界的人,是不可能知道道尸重临人间的事的。“嗯,这是我师父告诉我的,我们到这里来,也是受命与她老人家。”“哦,想不到那个老妖尼的本事也有长进了,说吧,她有什么话让你们带来?”“这次来,师父她老人家要我们带言给阮师叔,她叫师叔不要管这个事。”“什么?这叫什么话?那个老妖尼念经念呆了吗?”阮秋章一听火就大,什么叫他“不要管这个事”?这是看不起他吗?“阮师叔,您别生气,我师父说……”苗嫣然似是有难言之隐,看了看众人一眼后,她还是决定说出来:“我师父说,如果你管这个事,可能会有性命之危!”这话一出,众人不由纷纷瞧向阮秋章,心中皆是一震。阮秋章亦是有些震骇,与静心师太作了多年的邻居,他很清楚静心师太的为人,这个老尼虽平时不问世事,但只要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一定会生的事实。“哈哈哈,老妖尼的笑话我不爱听,什么叫我有姓名之危,与道尸斗,死太正常了,难道其他人就不会死了?老妖尼一把年纪了还总是妖言惑众,唯恐天下不乱。”阮秋章勉强一笑,心中却已相信了九分。“师父……”农马将信将疑,但更多的则是担忧,好不容易跟阮秋章师徒重归于好,他可不想阮秋章有什么事。“阮师叔,有些话您可能不爱听,不过我师父说,你的死会带来另一个灾难,这个灾难可比道尸要严重的多,所以……”“好了,别说了,什么我的死都带来灾难,你师父就是爱胡言乱语,老妖尼年纪大了,脑袋瓜子也不好使了,真是一派胡言,这世间上又有什么东西能比道尸更难对付?老妖尼知道吗?”苗嫣然摇摇头,确实,阮秋章说的没有错,就目前来说,在各种道经典籍中,还没有什么东西能比道尸更难对付,实际上她也对自己这个师父的话将信将疑。为了不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阮秋章挥手一摆,对莫小灵说道:“莫丫头,你去把去过‘六池山’的前辈们都叫来,就说我有事和他们相商。”“是!”莫小灵不知所为何事,但还是恭敬敬了一礼后,退下去传召众高人。“农师弟?怎么了?叫这么多人来,生什么事了?”白晓婷好奇,去过“六池山”的高人可都是一等一的道界高手,一下子叫这么多人来,可见事情不简单。“唔,我们打算回去高野林。”“高野林?啊,难道是小露师妹的事?”一听到高野林,白晓婷即刻明白过来。“嗯。”农马微微点点头,神情尽是无奈,其实,比起道尸,他更在意的是张小露。“小露师妹怎么了?”见农马脸色有异,苗嫣然担忧询问,她对张小露印象不错,自在“六池山”见过她后,她就打从心底喜欢张小露这个活泼而又开朗的小师妹。要农马再次说出心中的痛楚无疑是一种折磨,白晓婷深知这一点,急忙将赤炎和苗嫣然拉到一旁,将事情前因后果说了出来。两人听罢,久久无语,难怪农马会如此神伤,一想到张小露那张每时每刻都笑嘻嘻的脸容,苗嫣然和赤炎就深深感到一阵阵心痛,他们不知道张小露究竟变成什么模样,但从白晓婷的描述中,他们就可以想象,张小露一定是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两人瞅了瞅了农马,欲想上前安慰,却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想想,还是作罢,免得再次刺痛农马。不一会,白老道、玄素真人、苗南凤、灵雾真人等一众高手相继到来,就连阿业、南娅和南宫雪也来了。“阮老弟,叫老哥来所为何事?啊,农小兄弟,你伤怎样了?”玄素真人一进营帐就只对阮秋章师徒俩好脸色,对其他人则爱理不理。在他的眼中,在场之中唯有阮秋章和农马的修为有资格跟他平起平坐,这也算是他的一种性格上的怪癖。“啊,多谢前辈关心,伤势已无大碍。”农马急忙让起座位,请玄素真人入座。玄素真人也老实不客气,营帐之中只有三把椅子,除了阮秋章和灵雾真人外,谁还敢坐着面对众人。阮秋章心里惦记张小露,也懒得说些废话,开门见山:“诸位,这次请大家来,是让请诸位随我到高野林一趟,详情路上我会慢慢向大家解释。”一听阮秋章的话,苗南凤就是一皱眉,问道:“秋大哥,什么事这么急?难道你打算现在出?”“没错了,现在就出,请大家给我和劣徒一个面子。”说话间,阮秋章站起身来,瞧样子只待众人一答应就马上出。已农马和阮秋章这对师徒俩现时的威名与地位,说真的,还真没人敢不给面子。不过在座的人都与师徒俩或多或少有些渊源,就算不看师徒俩的地位与威名,他们照样会给面子。玄素真人一个答应,反正道尸重临人间的通告还得过几天才会一一送到各门各派的手中,这几天也没事可做。紧跟着,其他人也纷纷答应随行,事情一敲定,众人即刻上马出,从驻扎地这里赶往高野林,即使快马加鞭也得用上两三天时间。碍于道尸问题,他们此行必须快去快回。出时,夏方天找上农马,“农兄弟,你们这是要去哪?”“啊,我们要到高野林去。”“高野林?怎么?那里出了什么事?”农马本不想告诉夏方天原因,但一想当年夏方天跟张小露关系不错,他还是应道:“不瞒你说,我师姐目前安身在那里,你随我们来吧,路上我再把详情告诉你。”一听到有关张小露的事,夏方天连一点迟疑也没有,点头称是,既随众人同赴高野林。一路上,阮秋章将张小露的情况向众人简单的说了一遍,加上农马和南宫雪这个丫头时不时增添一些细节,众人很快了解了事情的始末。认识张小露的人不少,一想到张小露的境况,众高人都有些难以置信,那可是一个如花似玉的淘气丫头,怎么可能会变成农马和南宫雪所说的那副模样?不亲眼瞧见,他们自然难以相信。从阮秋章的描述中,夏方天终于知道了张小露到底生了什么事?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难以想象张小露目前的状况,呆楞了好一阵后,他的神情却突然露出凶相,目光冷的叫人有些寒,直盯走在他前面的农马一眼不眨。此时的农马,还不知道一场宿命之战正在慢慢接近他。三天后,众人终于来到了高野林。“到了,就在前面。”农马下马指着不远处一见小木屋,这是他生活了几个年头的房子,再次回来,他心中激动难忍,就算张小露现在情况糟糕,能看上她一眼,他也觉得心中安定不少。木屋外,一个年轻女子正在忙着烧火做饭。远远的,南宫雪就扯着大嗓门叫喝:“大师姐,我们来啦!” 第九章 师徒相见 在农马等人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余小萱对张小露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白天她尽心尽力照顾张小露,晚上则是由柳雪涵接替,两个女子皆是那种温柔娴淑的大家闺秀,由她们照顾张小露,虽不见张小露的病情好转,但也没有继续二恶化下去。再者,余小萱与柳雪涵相处的这近一个月以来,两人关系逐渐亲密,每到晚间时,两女子便会常常依灯长谈,关于柳雪涵的陈年往事,余小萱也越来越了解。在感叹柳雪涵命中凄苦时,余小萱也渐渐了解了她和张小露与农马之间的这一段复杂的关系,只不过在她看来,张小露更有资格拥有农马,会这样想,其实她内心里还是多少有些抵触人鬼恋。听到久违的嬉笑声,余小萱心中一怔,脸上顿时花开绽放,这把久违的笑声,她不用看也知道是南宫雪的声音。顺声一瞧,余小萱有些意外,来的人还真不少,其中多她不认识的,不过乍看起来都是了不起的高人前辈。等阮秋章一众人走近了,白晓婷先介绍了余小萱,跟着余小萱又一一向各个前辈高人行礼问好,客套了几句后,她将众人领进屋子中。小木屋不大,容不下所有人,所以南宫雪和南娅一等小辈被白晓婷赶出去,一方面空出一些地方,一方面也为了防止这两个丫头口不择言,得罪了阮秋章或是农马。在赶来这里时,阮秋章几乎没有一刻能安静下心神,等来到这里,他却意外的冷静,反差之大令人有些意外。“小马,把你师姐带出来吧。”“是。”农马点头应了一声,转身走进了卧房中,不久,便抱着张小露走了出来。在场之中,除了玄素真人和王不一之外,其他人都或多或少的见过张小露,张小露那开朗活泼的性格与爽朗的笑声,一直给众人留下了好印象。若论美貌,张小露更是赶尸界中仅次于柳雪涵的二号美人。所以,当农马抱出张小露时,认识她的人几乎同时一声惊诧:“啊!”比起一个月前,张小露并没有多少改变,依旧的两眼浑白无黑,眼神迷离无光。依旧的骨瘦如柴,依旧是头枯黄,依旧的令人心酸。看着眼前满嘴无牙、皮肤皱如垂暮之年的老人的张小露,阮秋章不停的倒吸这冷气,眼眶里的泪水不住打滚,若不是有众多高人在场,他许是忍受不了这凄惨的一幕,哀声哭号起来。赤炎与苗嫣然算是在场之中跟张小露比较熟的人,虽然早已心中准备,但真的见到张小露时,他们夫妻俩却还是有些难掩心中的这份震撼,张小露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了?还是农马沉静,见大家皆是一脸惊诧,无言以对,他急忙转身把张小露抱会卧房里。等他一走,玄素真人先说话了:“阮老弟,这就是贵弟子?”“嗯。”阮秋章的声音很是苦涩,尽管他已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结果张小露的现状却远远乎他想象。众人哀叹一声,谁也没有说话,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秋大哥,你进去看看她吧,我们商量一下。”苗南凤到底是女人,心儿细腻,知道阮秋章这样的人是不会在众目睽睽下显露真情,便让阮秋章独自一人进去。“好……好……”阮秋章用抖动稍微哽塞的声音答了一声后,摇摇晃晃走了进去。这个时候,众人都明白了,张小露在阮秋章的心目中,跟农马是不相上下的。五年再见面,物是人非。看着两眼空洞无神的张小露,阮秋章老泪再一次滚滚落下,短短的几天里,他就流下了自懂事以来的二次眼泪,阮秋章心中的痛,又有谁知道。“师父。”农马拍了拍阮秋章的肩膀,他找不大安慰阮秋章话,因为他自己也需要别人来安慰,但是看到阮秋章这幅模样,他心中也十分不好受,在一瞬间,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句话:“师父真的老了。”“丫头啊…”没有多余的话,一句熟悉的称呼,就包含了阮秋章五年来的思念,也包含了阮秋章此时此刻的所有感情。听到他如此沧桑的呼喊,农马眼眶一热,再也无法控制住心中的痛,泪水不住流淌而下。“丫头啊,师父来看你了,你听到……师父的话吗?看得……到师父吗?”同样的苍老,阮秋章用手摸着张小露的脸庞,声音已经有些颤抖。很难想象,像阮秋章这样一生孤傲的人,竟也会流露出如此真情,他对弟子的那份爱,也许已经越任何事物。“师父,别太难过了,咱们一定能找到治疗露儿的办法的。”农马用自己也不相信的话安慰着阮秋章。叹了一口气,阮秋章站身起来,问农马道:“小马,听说你跟丫头成亲了是不?”“嗯。”农马丝毫没有隐瞒。“唔,好,为师答应了你们这门亲事,等丫头好了,为师一定昭告天下各道,给你们个名份。”“谢师父成全。”心中虽明知道阮秋章会答应了他们这门亲事,但能听到阮秋章亲口说出来时,他还是难掩心中的那份激动。“好了,咱们出去吧,看看大家有什么想法。”阮秋章说着,用衣袖拭去眼泪,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振作精神走了出去。紧随其后,农马跟着阮秋章走了出去,他现在的希望,就只能放在众人身上了。刚一出来,玄素真人劈头就说:“农小兄弟,想不到你还有养鬼这种癖好啊。”“什么?”农马闻言一愣,稍后立刻明白过来:“不,玄素老哥你误会了。”“呵呵,玄素兄,这个鬼说来故事挺长的,以后有时间老弟再跟你慢慢道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我那弟子,不知大家有何意见?”这话一出,众人立刻沉默了下来,关于对魂魄的理解,在场之中最熟悉也就只有玄素真人与王不一,两人想了想后,同时说道:“能否看一下贵弟子?”“啊,可以可以。”不管是谁,那怕只存在一点点的希望,阮秋章都会拼命抓住,说着话,他急忙让身带进两人。来到卧房中,王不一与玄素真人仔细查看了张小露好半天,两人一会摇头,一会又点头,让一旁观看的阮秋章和农马好不提心吊胆。外头,白老道和众人聊开了。“这个丫头,今生注定洪福齐天啊,自古以来,还从未有过一个女流家能让道界中各大高手如此关注,想必她这一次一定能转危为安。”“是啊。”灵雾真人点头应道:“方才看了一下张师侄的气色,她人虽精气耗尽,但元气却未消,命火虽弱,但弱中带稳,这绝不是命绝之人的状况,真如白师弟所说,张师侄命不该绝。”“嗯,不过她失去的是地魂,人魂也损耗大半,这两者要修复起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啊。”黑乌子点出关键之处,修补地魂尚不是太难,但如何修补人魂,这才是重中之重。“确实啊,人魂无法修补,即使修补了地魂也是枉然,人魂修补不了,这人即使治好了也是个……啊!”白老道一句话未说完,被一旁的苗南凤狠狠掐了一下,再看苗南凤一脸凶神恶煞,他急忙闭上嘴不再说下去。不过就算他不说,其他人也都明白,人魂一旦修补不了,就算治好了地魂那也是个毫无智力可言的白痴。等了许久,玄素真人和阮秋章四人终于走了出来。“怎样?还有得救吗?”众人急声询问。“唔,难说,难说啊。”玄素真人一言模棱两可,听得众人有些糊涂,到底能不能救,问题似乎没有答案。回头,玄素真人问任天涛道:“任掌门,听说你得到了你师门的上古神器,能否接老儿一观?”任天涛受宠若惊,想不到玄素真人会提及他,急忙从怀中掏出“转相神壶”后,他两手一递:“前辈言重了,叫晚辈天涛即可,这就是晚辈祖师爷留下的神器。” [尾卷墓葬] 第十章 道尸的消息 接过神壶打量了好半天,玄素真人又问道:“‘日月玉壶’也在你手中吗?”“啊,是的,当日击杀张煜后,是阮师叔把减到的‘日月玉壶’还给晚辈。”持有“日月玉壶”的是任天慈,说着,她将玉壶拿出递给玄素真人。玄素真人看了半天后,又将两件神器递给一旁的王不一,说道:“不一啊,你看陈文公出的主意能行的通不?”王不一也是左瞧右看了大半天,眉头紧锁想了大半天,这才说道:“应该可行,不过咱们除了会‘移魂**’移进新的地魂外,关于人魂如何修复却是一点不懂,可惜文公兄已不再人世,否则事情就不会这么麻烦了。”王不一这话一落,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惊呼:“什么?你刚刚说什么?文公老爷子怎么了?”听到这声惊呼,众人同时瞧望而去,原来出声之人是南宫雪。一看到南宫雪焦急的脸色,白晓婷心里直呼糟糕,实际上自她回来后,她就一直隐瞒着陈文公已死的消息,当然,这样做是为了不让南宫雪这丫头伤心,不过纸终究包不住火,该来的总该会来。“怎么?你没告诉外,南宫雪一声胜过一声,声音中尽是充满了担忧。没办法了,既然瞒不住了,白晓婷只好走出去一把拉住南宫雪的手,说道:“来,师父给你说清楚。”众人眼看着师徒俩走到远处后不久,南宫雪的哭声便传了过来。“唉……”看着远处哭得肝肠寸断的南宫雪,众人皆是一叹,这几年间,可谓祸事连连,纷争四起,短短的几年时间里,正道与赶尸界中就有许多高人前辈丧命,许多门派也在这波洪流中消失匿迹,谁也不知,自己会不会成为其中的一个。玄素真人早就看透了这人世间的种种是是非非,对他来说,人即有生就有灭,生生死死不过是幻世一梦,世人努力存活是好事,但执着于生死却是无知,所以对于众人莫名的感叹,他多少有些轻视。“好了,既是修道之人,生死又何必看得如此重要,关于如何治疗张子中气氛沉闷的有些诡异时,阿业突然急匆匆冲进来说道:“各位前辈,大……大事……不好了。”“什么事?慢慢说?”一见阿业气色,众人立感有事生。“刚刚……刚刚……”阿业自乱阵脚,一语说不出,他干脆伸手递给阮秋章一张字条,这是他刚刚收到的飞鸽传书。阮秋章接过急忙摊开一看,脸色立时变青,众人瞧着不妥,急忙凑前一看,只见字条上写着一行字“道尸已攻陷赶尸界三帮六派!”“什么?这……这是什么时候生的事?”众人无不大惊失色,赶尸界的三帮六派,那得多少人啊?就这么被道尸攻陷了?这叫人怎么相信?道尸真的如此厉害?“怎么办?”众人齐声问向阮秋章。“这个……”事情远出阮秋章意料之外,本意外道尸跟农马约了一个月之期就不会乱来,结果当日农马的一番话道尸根本没听进去。沉思了片刻后,阮秋章说道:“事情不宜迟,咱们马上赶回去跟各门各派集合,相信这几天各门各派也应该接到咱们的通告,对付道尸,咱们必须从长计议。”说着,他又对阿业嘱咐道:“阿业,你马上快马加鞭赶回驻扎地,要所有人移师到‘凤凰山’山脚下,还有,回去后即刻命人布下结界,纵不能抵抗道尸,也要让他找不到你们。明白了吗?”“明白,晚辈这就赶回去!”自带领旁脉赶尸人打击“圣主军”以后,阿业的心智与行事作风也有了质的改变,回答一声后,他连一刻都不作停留,即骑马赶往旁脉赶尸人的驻扎地。目送阿业离开后,阮秋章回头又说道:“赶鸭子、苗妹子、白头翁还有灵雾兄和一众小辈,你们先走,但不要急着回去,迎途打探道尸的消息,十天后咱们在凤凰山下集合。”“明白。”众人点头应答,心中清楚,现在道尸的动向至关重要。剩下的,有农马、夏方天、王不一、玄素真人和阮秋章自己,他看了看夏方天一眼,问道:“夏方天,我知道你一向独来独往,念你在消灭张煜有功,以前的事情就算了,现在要走要留,你自己决定吧。”说到夏方天,众人就有些困惑,自见到张小露后,他就一直阴沉着脸,独自一人站在角落里,一言不,让人根本无法接近。好一阵子,夏方天才抬起头,似笑非笑:“走?我为什么要走?”他的回答令阮秋章一时语塞,但阮秋章心系道尸,根本没空和他扯谈,“好,你不想走也罢,不过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十分凶险,若不小心送了命,可别怪贫道没提醒你。”“嘿……”夏方天一声冷笑算是回答了阮秋章的警告,众人再次觉得他很是不妥,但又无法说得出他哪里不对头。“好了,你们别耽搁了,马上启程出吧。一路小心点。”阮秋章做事向来风雷厉行,更何况是在这种事态下,他更不容许别人有丝毫的怠慢。了解他的人不在少数,听到他催促的言语后,众人急忙走出小木屋里,纷纷上马准备,就要上路。“白师姐,等一下。”刚想走,农马的突然叫住了白晓婷,“能不能再借用你的弟子一段时间?”白晓婷一听即刻明白,农马是放心不下张小露,转头叫了身旁的余小萱:“小萱,你……”就算白晓婷不说,余小萱也明白,实则她愿意更愿意留下来照顾张小露。“师父,师叔,弟子明白,你们放心吧。”这时,两把声音同时响起:“我们也要留下来照顾张师叔。”白晓婷和农马闻言一怔,只因出声之人是南宫雪与南娅。“你们?”白晓婷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别人留下还说的过去,这两个一天不惹事就过不了日子的丫头也会留下?这可真是天方夜谭啊。仔细一想,白晓婷明白了,南宫雪因为陈文公的死,心情不好之余也没心思跟众人淌这淌浑水,而南娅则因为没伴,去了也觉得没意思,所以两人才会决定留下。“好吧,你们可不许惹乱子,否则小心为师处罚你们。”“是,师父请放心,弟子保证不会。”两个丫头回答的倒是挺干脆,但会不会惹出乱子,这可只有天知道。多两个照顾张小露,农马也放心一点,在感谢之余,他和众人目送白晓婷等人离开了高野林。“师父,咱们接下来要去哪?”等众人一走,农马立刻回头询问阮秋章。“唔,这个地方十分险恶,若是可能,为师不希望你去,不过你现在本事已过为师,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接下来咱们要去的,是上古留下的古墓----‘万藏神墓’!”“‘万藏神墓’?咱们去哪里做什么?”农马有些困惑,他还是一次听到世间上有这种古墓,不过单从神墓二字听来,他就知道这个“万藏神墓”非同小可。接过阮秋章的话,玄素真人笑道:“农小兄弟,那里有世间上唯一能击败道尸的东西存在着,所以咱们不得不去,早在我等去‘六池山’找你们前,你师父就派了三个盗墓高手前去那里探个究竟,虽不知他们探查的怎样了,但咱们现在必须赶去跟他们会合,以求早日得到对付道尸的宝贝。” 第十一章 宿命之战 说起对付道尸的宝贝,农马立即想起当年从莫小灵处听来的传说,同时也想起了能够封印道尸的“龙凤玉石”。“老前辈,我曾听莫师姐说,世间能封印道尸的,唯有守龙一族留下的‘龙凤玉石’,难道世间上还有其它东西能封印道尸?”“不,除了‘龙凤玉石’,世间再无封印道尸的宝贝。”“可是,‘龙凤玉石’当年是完整的一块玉石,如今却不知为何变成了两块,这对道尸有作用吗?再说,既然唯有‘龙凤玉石’能封印道尸,咱们还去什么古墓干嘛?”农马很是不解。“呵呵,农小兄弟,你身上是不是有‘龙凤玉石’其中之一的‘凤凰石’?”玄素真人没有解释,反而反问起农马。“啊,有是有,但‘青龙石’被妖道丘野盗取,几年来我曾查访过那妖道的下落,却是一无所获,直到现在还无法寻回‘青龙石’。”农马因为当年正邪一战后就带着张小露和柳雪涵独自离开,直到现在,他还不知道丘野已经被阮秋章所杀。“哈哈哈……”阮秋章闻言大笑,方知农马还不知道丘野已被他所杀的这个消息:“小马,五年前,为师在乱葬岗乱战中偶然遇到丘野那老道,跟大战一场,结果那个妖道不敌,已被为师所杀,从今以后你也可以放心这段仇恨了,还有,这是为师从那妖道身上得来的‘青龙石’。”说着,阮秋章拿出“青龙石”,递给农马。接过“青龙石”,农马一脸呆楞,现在他总算明白,怪不得五年来打听不到丘野任何一点消息,原来他在五年前就死了,虽然可惜没能亲手报仇雪恨,但想到丘野死在阮秋章手上,他心里就舒服多了,毕竟阮秋章跟他父亲关系甚好,他报仇与自己报仇并无两样。“青龙石”与“凤凰石”事隔几年后再次相聚一起,农马心中很是激动,小时候经常看到父母拿着这两块玉石当摆饰,却是做梦都想不到,这两块玉石竟是如此重要。看着手中的“青龙石”,农马顺便拿出“凤凰石”,当两块玉石接近时,神奇的一幕出现了,两块玉石皆是同时散出淡淡光芒,不住抖动起来。“凤凰石”当年被农马拿去炼制神器“毒神索”,当“毒神索”毁掉后,作为基石的“凤凰石”虽然保存了下来,但外形与原来已经有很大的改变,不过“龙凤”相遇,天生具备的那种灵性却依然未改,也只有这样的灵性,才能对付千年不出的邪魔----道尸。“咱们这次去‘万藏神墓’,所为的目的正是要找到能将这两块玉石重新合炼成一块的神器,是以这一趟咱们是必须去的。”“原来如此。”农马总算明白,如能将两块玉石合炼为一,那对付道尸的筹码确实要多的多。正当三人聊言间,一旁的王不一突然拍手说道:“对了,‘万藏神墓’不是藏有很多上古神族留下的宝贝吗?咱们此番前去,顺便寻找看看有没有修复人魂的典籍或是方法。”王不一这话一出,阮秋章与玄素真人同时一恍然:“对呀,‘万藏神墓’乃是上古神族所留下古墓,里面应当蕴藏着丰富无比的各种宝贝法典,说不定,说不定还真能找到修复人魂的办法。”“真……真的?那咱们还等什么?马上出吧。”哪怕是一点点的希望,此时此刻都能成为农马心灵上的支柱。阮秋章与玄素真人正有此意,现在道尸已经开始行动了,时间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越早行动,就越有利。事不宜迟,众人整理一番后,就要动身上路。却不想这个时候,屋子里突然传来余小萱的叫呼声:“你……你做什么?”众人惊然回头,却见夏方天抱着张小露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出人意料的是,夏方天并没有逃跑,反而冲着农马奔来过来。“夏方天!你做什么?快放下我徒儿!”阮秋章脸色都绿了,他不知道夏方天这是为何,但依张小露目前的状况,绝对经不起他稍微一点点的折腾。农马也是十分意外,对夏方天此时难的举动大惑不解。不等他开口询问,夏方天先说话了:“混蛋,她因为跟了你,才会变成这副模样的。”“什么?”农马更加疑惑。“可恶啊,好好的一个人,居然变成这样,早知如此,早知如此,当年我就应该带走她了!”夏方天的话令农马恍然大悟,很久以前,农马就一直怀疑夏方天喜欢上张小露,现在看来,事实确实如此。“夏方天!你赶快放下她!否则你休想活着离开这里!”阮秋章可不管夏方天对张小露有何情份,胆敢伤害张小露的话,他定然不会放过。喊喝着,他与众人急忙下马,将夏方天包围了起来。面对几大高手的包围,夏方天不但没有一丝畏惧,反而轻蔑一声冷笑:“嘿,你们以为我会逃跑吗?嘿嘿……”面对着冷笑不止的夏方天,众人有些不知所然,夏方天的行事作风,总是令人难以猜测,谁知道他现在又要做什么了。突然,夏方天止住笑声,抬手一指农马,说道:“农马!你不配拥有小露,我夏方天要跟你决一死战,赢得人就能得到她!否则……”说着,夏方天用手掐着张小露那枯萎的脖子,只要他稍微用上一点力,张小露即会断气而死。“住手!”农马吓得脸都绿了,夏方天的表情告诉他,若是他不答应的话,他绝对会毫不留情杀了张小露。“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我相斗,只会两败俱伤啊!”“为什么?哈哈哈,这个你不用管,你只需答应与我一战即可,否则我现在就杀了她。”“慢着,你不是爱她吗?”“啊,没错,但是你我之间只能有一人能得到她,如果你不答应与我决一死战,谁也别想得到她!”“你!”农马实在想不通,夏方天此时所为到底为何,他口口声声说要决一死战,难道真是为了张小露?“农小兄弟,跟他打一场吧,他并非为了小丫头才向你宣战的,你们之间注定必有一战,只是早晚的问题。”玄素真人看着夏方天,神情不冷不热,虽然他不是十分清楚,但他“历史宝经”中得知,守龙一族几千年来从未同时存在两个拥有神叩之术的人,夏方天与农马两人,注定只能有一个存留在世上。一听到玄素真人的话,农马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当年丛翁告诉他的话,当守龙一族同时出现两个拥有神叩之术的人时,这两个人必会进行一场生死决斗,胜者将会得到对方的一切,从而让神叩之术更进一步,这是守龙一族几千年来无法避免的宿命,也是守龙一族天生注定要背负命运。夏方天难道是为了这个事?农马不由想到,但是这样做又有何意义?“没错,守龙一族从来就容不得两个王者,你我之战过后,胜者将会得到十叩的能力,更拥有能与道尸匹敌的功力,这是我族之人的命运,也是你我之间早就注定的命运,我父亲将神叩之术一书交给你,所为目的正是如此。”“难道你我之间非战不可?”“没错!想必你也听说当年我们祖先凭一己之力对抗道尸的传说吧?告诉你,他就是杀了另一个拥有神叩之术的好友后,才拥有了与道尸匹敌的能力。”“什么?!”众人闻言一怔,这件事,就连农马也是一次听说。这时,阮秋章忽然自言说道:“难怪了,当日道尸说小马修为不够,看样子他一眼就看破小马只拥有五叩之力,所以才宽限他一个月时间,原来是要他取得十叩之力,再续几千年前的胜负之战。”这一说,农马和其他高人也明白过来,一切的谜都解开了。沉默了好一阵,农马走进夏方天,与夏方天对视着,说道:“既然无法避免,那就战吧!” 第十二章 真情流露 农马如此干脆的应战,表明了他将与夏方天决一雌雄的态度,夏方天虽然有些意外,但这也正是他所想要的结果。实际上夏方天自己认为,如果拥有了十叩之力,那么道尸根本就不足为惧,他的凭据,就是当年守龙一族的祖先凭一己之力击败了道尸,这样的想法久久在他脑海中盘旋着,挥之不去。击败道尸,就能成为世间一人,更有可能达到梦寐以求的境界,那个每个修道人都追求的境界,必然可以轻易达到,这个,才是驱使夏方天决定跟那么来场生死之战的原因。“好,你我之间一战,不管谁胜谁负,谁都不许插手,生死听天由命,可明白?”夏方天这番话是说给阮秋章等人听的,其他人还好说,但对阮秋章他就没底了,谁都知道,阮秋章是个不会遵守规矩的人。农马自然也知道夏方天是暗指阮秋章,想了想,他回道:“放心吧,你我一战,谁也不会插手的。”“哼,那就好,明天这个时候,我会来这里找你,趁着还有些许世间,你就好好回味这辈子的种种回忆吧。”说着,夏方天一手掐着张小露的脖子,一手抱着张小露那几乎只剩一层皮的腰,两脚急跨,从众人头上一跃而过后,迅窜入树林,消失在众人视线里。没有人追,也没有人对夏方天的离去有所反应,因为谁都清楚,夏方天会回来的,张小露只不过是他挑战农马的一个幌子,在决战前,张小露一定会平安无事的。比起张小露,众人更担心的是农马,他虽然跟夏方天一样拥有神术五叩,但论资质修为,农马似乎还差夏方天那么一点。“农小兄弟,你有几分把握战胜他。”玄素真人摸着山羊胡,淡淡问道。这个问题,众人也很想知道,从当日农马和夏方天合战张煜来看,农马的功力应该比夏方天稍胜一筹,但论对叩术的掌握与熟练,夏方天又比农马高出不少,这样的两人相斗,胜负真的很难预料。农马皱眉沉思好半天,在众人焦急的等待答案中,他终于回道:“毫无把握!”“什么?!”众人闻言一愣,农马竟说出如此绝望的话,难道他认为自己根本无法战胜夏方天?“怎么会毫无把握?你的本事应该跟夏方天不相伯仲啊,难道他之前一直有所保留?”“不。”农马一脸淡定,令人难以看出他在想什么:“正因为他和我的本事不相伯仲,所以我才毫无把握。”这话一出,众人明白了,确实如农马所说,他与夏方天本事相近,功法又一样,这样的两人相斗,胜负本就难以衡量,没有把握,那也是很正常的事。阮秋章瞅着如此心态农马,突然间有种感觉,农马现在不但在功力本事上远过他,就连修为与对道的理解,似乎也越他了。被弟子越,本是师父最难堪的事,但阮秋章并不计较这些,农马能越他,他可是非常的欣慰。想了想,阮秋章走到农马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今晚师父与众前辈就留在外头,屋子让给你一人了,你好好想想,好好休息,明天的一战,不管你有没有把握,你都要取胜,你要记住,你为的是丫头,不是你自己,明白吗?”“是!”农马坚定的点了下头,心中暗想:“果然最了解的我还是师父啊!”这一夜,阮秋章等人都在外头安寝,为了不打扰农马,众人便搬到远处,远离小屋子。对于明天的一战,南宫雪和南娅可谓是兴致勃勃,好不期待。这两个丫头本来垂头丧气的,却不想留下来反而遇到百年难得一遇的争斗,这叫人她们如何能安分下来。整个夜晚,这两个丫头都在兴奋的聊着关于农马与夏方天明天一战的事,要不是阮秋章和玄素真人等等人修为涵养好,早就叫两个丫头闭上嘴了。屋子中,农马与柳雪涵对坐而视,一人一鬼沉默不语,桌子上黄油灯恍恍惚惚,暗淡的光亮照在一人一鬼脸上,显得有些安逸。许久,农马叹了一口气,说道:“柳姑娘,白天因为情况紧急,没来得及向你打声招呼,希望你能谅解。”柳雪涵依旧冷漠无表情,令人无法看出她是心态如何:“公子不必向我道歉,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露妹妹,我能理解。”“唔……”又是一阵沉默,农马看着闪烁的灯火,半天才问道:“这些日子,你过好吗?”“小萱是个温柔懂事的女子,承蒙她照顾,我和小露妹妹一切还好。”“唔……”农马又是沉默了一阵,再次开口说道:“明天我就要与人决一死战了。”“我听到了。”柳雪涵的眉毛微微一挑,实际上,她本来是不想出来与农马见面的,但因为这个事她实在担心,这才肯现身相见。“你要相信你自己。”“我知道,不过他毕竟是我兄弟,在血缘上,他更是的我的堂兄,我实在不想和他打。”白天农马不敢说的话,面对柳雪涵,他却能轻易说出来。没有任何言语安慰,柳雪涵用她那冰冷的小手握住农马的手,冰冷的表情不再,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表露无疑的担忧。看到柳雪涵露出这种表情,农马心中忽然一定,微微一笑:“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输的,我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完成,可不能在这里栽了跟头。”说着,农马话题一转,笑着继续说:“对了,我跟你讲讲这一个月来的经历吧,你一定想象不到,世间上原来还有许多神奇的事物,我……”阮秋章等人好意让农马独自一人思考休息,却不想农马叫出柳雪涵与之闲聊了整整一夜,就与几年前那样,柳雪涵静静的听着农马绘声绘色的讲着各种有趣的经历,也许就在这份安闲中,一人一鬼的羁绊才渐渐产生的。另一边,森林里某处,夏方天抱着张小露坐在火堆前,一脸挂着微笑,时不时有手抚摸着张小露那枯黄的头,眼神中尽是充满了幸福安详。微风一过,四周树叶沙沙作响,这是个难得安静夜晚,夏方天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遇到像这样的夜晚了。“你知道吗?明天我就要与你最爱的人决一死战了,我知道你从未喜欢过我,不过当年在‘青松门’里与你相处的那段时间里,却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一段时间。”“戏弄你,惹你生气,并非我意,我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哪怕你只是看我一眼。”“知道我怎么会爱上你吗?你不知道吧?呵呵,到现在,我还清楚的记得,当年你在尸王会上给你所爱的人喝彩的鼓励的那把声音,那个时候,你在我眼中几如与淤泥不染的荷花般纯洁,你天真的样子,深深的打动了我。”“还记得农马当年打‘天谷轮’考验时僵尸突然像是被人操控了的这件事吗?也许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人知道原因,不过我告诉你,其实那个时候的骚动是**控的,因为我嫉妒你替他鼓劲喝喊。”“五年了,五年过去了,这五年来我几乎每天都在想着你,然而今日一见,你却变成这副模样……”说到这里,夏方天原本幸福安详的眼色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充满戾气的凶狠眼神。“你会变成这样,全都是因为那个农马,你为他付出了这么多,但整整五年的时间里,他却放任着你这样不管,他根本没有资格拥有你,我才更有资格拥有你!”这时,夏方天那凶狠的眼神却又忽然消失不见,重新换上原来的那份幸福安详:“你放心吧,明天我一定会亲手了解他,到时我就是世间一了,我会用我的力量,把你彻底治好的。”风,又在吹了,风中带着莫莫啸声,仿佛在为明天的一战而哭号。夏方天不知,在他说出要杀农马的时候,张小露那骨瘦如柴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第十三章 旗鼓相当 高野林小木屋外,农马精神抖擞的挺立着,四周,阮秋章、玄素真人、王不一等人静观而站,所以人都在等着一个人的到来。时间已到,夏方天还没出现。农马深深吐出一口气,转头看向一旁的三个小丫头,南宫雪与南娅两个丫头叽叽喳喳的议论着什么,作为大师姐的余小萱则是不住劝说两位师妹,她们三人的声音,多少把凝重的气氛冲淡了些许。突然,一声懒散的声音打断了农马的思路:“哦,看起来精神不错。”顺声一瞧,只见夏方天独身一人,从树林里缓缓走了出来。农马一怔,夏方天浑身上下,竟是带着浓厚无比的杀气!没有多余的话,农马知道,再怎么劝,夏方天也是只字听不得,“我师姐呢?”“嘿,她被我藏起来了,若你能战胜我的话,我自然会告诉你,不过你是不可能赢得了我的。”夏方天信心十足。“啊……”农马脱下外衣,手脚活动着,同样带着自信:“可惜,我也认为你不可能战胜我!”“哦,是嘛?那还等什么,来吧!”夏方天同样脱下了外衣,摆出一个架势后,口气甚是狂傲。同样的架势,农马跟夏方天的神术五叩大同小异,他们之间的争斗,实际上就好像跟自己的影子打斗一样。风,在这一刻悄然停止了,树林里,鸟兽爬兽也不再出声音,时间仿佛在一刻停了下来。众人高人屏息瞧望,谁是守龙一族最强者,将会在今天揭晓。“二叩!”“通天为罡!”“天地为罡!”同时出手,同样的二叩,两人皆在试探对方,爆时,只见两人身影突兀消失在原地,跟着一声炸响响起,两人一掌一拳已经对上了!夏方天使得的拳,农马使得则是掌,论功力,农马要稍微高那么丁点,但论对叩术的掌握,夏方天又比农马熟练不少。一招已过,两人同时纹丝不动,同时回过一口气,叩力灌入全身,瞬间一口气爆而出,顿时间,众人之间农马瞬间击出数百掌,而夏方天同样在瞬间击出数百拳,两人对面而轰,竟是不躲不闪,不退不让!“砰砰…….“声响不断,两人久这般站着,不断的对轰,不停息的出招,渐渐的,四周空气因为两人强烈的碰撞而产生了变化,地面上的尘碎开始悬浮而起,大地,在开始抖动起来!“哈哈哈,不错不错,二叩你掌握的不错,可惜火候未到!”“哼,你也不懒,不愧是守龙一族千年不遇的奇才!”“砰砰……”两人越打越快,谁也没有手下留情,因为双方心中十分清楚,对方有能力击败自己!旁边,众高人一眼不眨的紧盯着,这样的决斗,可是百年难得一遇,就算此战身系大局,他们也难掩心中兴奋的心情。突然,四周原本激荡的空气瞬间凝结不动,众人立觉大事不妙,急忙回身一人带上一个丫头,跃身跳到十米开外。刚一落地,农马与夏方天同时暴喝一声:“三叩!”“晓芒为正!”“九阳为正!”只见两人同时撤掉密集的对轰,同时后退一步,口中吐纳一口气后,一脚同时向前一跨,一拳一掌猛然击出!“砰啪!”一声巨响,同是三叩,同等功力对撞,地面霎时崩裂而开,空气以两人为中心,狂然向四周冲击而开,退到远处的众人立觉一股强烈无比的冲击猛然撞击而来,功力稍差的三个丫头顿时被撞翻在地,而阮秋章等高人则是纹丝不动,但他们心中皆是诧异无比,万想不到夏方天与农马之间决斗能爆出如此威力。战场上,农马跟夏方天一拼过后,同时后退三步,两人皆是气喘吁吁,汗水顺着脸颊流淌而下。“好,很好,也只有这样,才有资格当我的对手!”“……”虽与夏方天打了个平手,但农马心里的自信却又多了一分,只因他觉得,夏方天的功力似乎不及自己。“好,接下来应该拿出真本事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夏方天说着,抬手架步,口中吐纳间,一股凌厉的气势从他身上不断散而出,这是四叩的起手势。农马不敢大意,同时运起四叩,将叩力不断凝聚起来。神叩之术,是一种催自身心脏跳动度而加强本身功力的功法,它的奥秘之处,便在于血液的流动加快,从而产生异于常人的力量,这种功法,普天之下只有守龙一族的人才能修炼,因其身上血液带着血膜,这层血膜护住了人体中各个重要器官,所以使出时,剧烈的心脏跳动并不会危及性命。当这种功法催之极致时,人体皮肤便会开始出现异样,开始变得微红。现在,农马跟夏方天两人,已经开始出现微红的肤色。“嗄……”同时一声低沉有力的吐息,两人凝神对望,四周空气又开始激动动荡起来。众人跟着停住了呼吸,眼睛更是眨也不眨,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众人正觉眼睛有些酸时,突然间,农马与夏方天同时一声喝喊:“四叩!”“万义为统!”“天穹为统!”声落人动,战场上,两人身影突兀消失在原地,眨眼时,两人已经对上了!这一叩,农马拼尽全力,毫无保留,他自信夏方天一定会在这一招下吃亏,然而,就在眼看着他与夏方天的一拳就要对上时,夏方天突然露出一个莫测微笑,不等农马明白,只听夏方天低吼一声:“五叩!”对于神术五叩的应用,农马只道每一叩的使用都要循规蹈矩,他从来就没有想过,神叩之术能在一瞬间便招,这便是他与夏方天与于叩术掌握的差距。夏方天突然间的便招,农马防不胜防,更甚者他四叩已经击出,万难收招,在脑海中刚闪过糟糕的念头时,他已经跟夏方天硬生生的对上拳掌了!四叩与五叩的差距,虽不是天差地别,但强弱毕竟悬殊,拳掌一碰,农马顿觉手臂传来骨裂般声响,跟着痛入心扉的剧烈痛楚侵袭而来,让他一瞬间差点昏死过去。“呕……”鲜血大口喷出,农马棋错一着,被夏方天至强一拳震伤,整个人悬浮而起,就要向后飞栽而去。夏方天一招得手,眼见农马已经浮空而起,心中大为得意,正想趁胜追击时,这脚刚踏前一步,却猛然见到一个阴影突然出现在眼前,下一刻,他只觉鼻子一酸,脑袋嗡得一声作响,整个人不由自主向后跌坐而下。旁边,众人清楚看到,在农马被夏方天震飞的一瞬间,他同时一脚急出,刚好踢中了欲想追击的夏方天面门,虽然他的叩术无法像夏方天运用的那般熟练,但他临场应变的能力,却正好补足了这一点。“啪!啪!”两声响,两人重重跌落在地,夏方天伤势较轻,触地既起,而农马则是挣扎了半天,才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挨了五叩,他的伤势要比夏方天严重的多。试着动动手臂,还好,虽然整只手都酸痛难忍,但骨头并没有被震碎。再次咳出一口鲜血,农马拭去嘴边血迹,紧紧盯着夏方天,眼神中也开始出现了杀气。夏方天被农马踢得鼻血直流,心中已感火大,再看农马,现他也动了杀意,却是不怒反笑:“哦,终于动怒了,很好很好,这样才对!”“夏方天,这一战我非赢不可,就算你是我曾经的兄弟,我也不会在手下留情的!”农马冷冷说着,一掌抬起在前,对着眼前的夏方天,一拳则挂在侧腹上,这是他独有的五叩架势!这一下,夏方天也不敢大意,实际上当日战张煜时,夏方天就感到农马的五叩与历练守龙一族之中的任何一位学了五叩的祖先大是不同,包括他自己,所学五叩都是与历来祖先一样的招式,唯独农马的五叩,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招式,这一叩威力有多高,他不清楚,自不敢大意 第十四章 恩断义绝 如何应对农马五叩,夏方天毫无把握,他想攻击当日他父亲告诉他的农马的弱点,但他不服气,同样的五叩,他不相信自己会输给农马。迟疑片刻,夏方天再次摆势聚力,他打算用五叩硬拼农马,他不相信自己的五叩会输给农马。旁边,玄素真人对众人说道:“咱们再后退几步,这个范围里恐怕会被他们两人的余劲波及。”“还退?”众人有些吃惊,此时他们站的位置是在距离两人十几米开外,还要再退,农马跟夏方天两人的对战爆出来的余劲真有如此可怕吗?“老儿从不开玩笑,退不退你们自己随意吧。”玄素真人也懒得解释,丢下一句话后,他径自退后了七步。阮秋章虽不知道农马跟夏方天接下的一击会爆出多大的余劲,但他心里却是在预感到不妙,玄素真人一退,他也紧跟着退后,顺势劝三位丫头:“小丫头们,刚才被掀翻可不是偶然,还想以后嫁人儿孙满堂的话就乖乖跟太师叔来吧。”跟着,王不一也随着退后几步,三个丫头一见,再不敢呆楞着,急忙退后十几步,躲在三位高人后面。场上,不知何时刮起了大风,仔细一看,这股狂风原来因为两人强烈的气势剧烈碰撞而产生的。风在怒嚎,尘土在狂卷。农马跟夏方天最强的一击,即将碰撞。众人紧张的盯着,或许下一刻,胜负就要揭晓。“五叩!神叩为破!”同一声怒吼,两人没有任何征兆的出手了!在众人眼中,之间农马跟夏方天皆是如同离弦之箭般朝对方冲了过去,两人所过出,地面无不尘烟狂卷,风声怒嚎。也就在眨眼间,两人终于碰上了!“咚!”一声惊天炸响,众人先看到的,是被掀翻起来的地面,一个无形的气罩,以两人为中心,不断向四周扩散开来,将地面震裂在掀翻,直到来到早前众人所站之地,才堪堪停了下来。余小萱不经意抬头一看,空中白云不知何时已经向龙卷一般的盘旋纠结着。再看两人,皆是直挺挺的站着,两拳挨在一起,一动不动!“怎……怎么了?他们谁赢了?”等了许久也不见两人有动静,南宫雪终于耐不住好奇心,开口问道。就在她声音刚刚落下,场上的农马跟夏方天击中一起的手臂突然喷出一股血雾,两人同时喷出一口鲜血,脚下一浮,“咚!”一声响,两人同时向打出去的炮弹般,急向后飞退而出。同时五叩,他们再次斗了个旗鼓相当。止不住的退势,等两人各自撞进身后树林里,不知撞到几棵树后,这股退势才逐渐停了下来。众人呆了,就连玄素真人也不知道这一击过后情况到底如何。“农师叔他……”南宫雪喊着,就像奔到树林里瞧看农马的情况,却不想被阮秋章伸手拦住:“小丫头,这是男人之间的宿命之战,不管胜负如何,谁都不准插手,明白吗?”南宫雪哪里明白,在她看来,农马跟夏方天的一战,不过是好看罢了,当然,她内心里支持的是农马。就在她欲想反驳阮秋章时,两边树林同时倒下一棵叔,众人顺声回瞧,只见农马跟夏方天两人皆是浑身浴血,两眼中杀气毕现无疑,气势十分惊人,同时缓缓走了出来。没有任何对话,两人只打个照面,同时一声暴喝,便再一次缠斗再一处。两人依旧保持着五叩之力,不再拘泥于单一招式上,手脚齐出,毫无保留的对轰着。到这一刻,什么招式也没用了,两人就跟市井里的流氓打架一般,没有任何招式的拳头,没有任何架势的踢脚,没有任何防御,没有任何躲避对打着。农马给夏方天重重的一拳,夏方天硬生生挺住,回头回敬农马重重的一脚,没有任何防御的下场,就是伤势不断的加重,鲜血不断从口中喷洒而出。“五叩!”同时一拳轰中对方胸口,两人立时倒退三步,喉咙一甜,再次吐出一口鲜血,还来不及喘口气,又再扑向对方。一旁,余小萱看得满头大汗,这两人,已经完全不顾性命了,这样打下去,结果只会是同归于尽。“太师叔,你快阻止他们吧?这样下去,他们两个都会死啊。”不忍看到两人落得同归于尽的下场,余小萱只得哀求阮秋章。阮秋章回头看了余小萱一眼,沉默了一下,说道:“丫头,好好看着吧,这场决斗,会让你明白很多事的。”说完,阮秋章再次瞧向战场,不再理会余小萱。余小萱还想劝说,突然间现阮秋章亦是满头大汗,顿时间,她明白了,不再劝说,余小萱静静看着场上的变化。场上,农马与夏方天的决斗已经近乎无赖般的打架,两人越斗越狠,每一出手都能击中对方,每次对手出手时,自己也会重重挨上一击。突然间,余小萱现,农马跟夏方天就好像小孩子在打架一般,两人身上的杀气不知何时消失不见,虽是被打的惨不忍睹,脸上却渐渐出现了笑容。“五叩!”再一次喝喊,两人各自击中对方肩膀,同时向后跌坐而下,口中同是一叩鲜血咳嗽而出,飞退出去的情景,却并没有生。两人气喘如牛,脸上尽显疲态,看样子他们的叩力已经消耗甚巨,是以刚才一击,才没有将对方打飞出去。两人就这般坐在地上,口中不断的喘着气,汗水夹杂鲜血顺着嘴边滴落,两人已经累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的呼吸逐渐趋向平稳,这时瞧看对方一眼,竟是意外的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声音久久的回荡在树林里,一旁众人看得甚是疑惑不解。“真不愧是我的堂弟,果然强的可怕啊。”“哈哈哈,作为我堂兄,你也不懒啊,你的天赋可要比我强的多了。”两人互相称赞着,在对视一眼,又是一声爽朗大笑。“哈哈哈……”这一次,众人却是从笑声中听到了不一样的东西夹杂在其中,有无奈,有淡淡的凄楚,还有令人心酸的哀叹。笑,不停的笑,两人笑得咳嗽不止,却还止不住感情复杂的笑声。正当众人看得有些愣时,突见两人同时止住笑声,同时站起身来,走近对方,对视着不动。以为两人的决斗即将继续时,众人却意外的看见,两人竟是举手击打一下手掌,跟着交叉走过,互换位置。回头,两人脸色一正,杀气再次涌现,停顿了一下,两人同时开口说道:“从此以后,你我恩断义绝,生死由命!”话落,两人同时摆出五叩架势,接下来的一击,将会分出胜负,因为两人的叩力,已经所剩无几,剩下来的一击,必会全力以赴,下一击谁胜谁负,就看谁的叩力深厚了。直到目前为止,夏方天都跟农马打成平手,但他心里很清楚,农马念在往日的兄弟情义上,出手一直下意识的保留,虽然他不甘心,但确确实实,农马要比自己强一些。现在两人断了情义,接下来,农马必会舍命一击,若以自己的本事硬拼,肯定倒下的人是自己。所以,夏方天准备攻击农马的弱点,以求一击毙命,取得这场宿命之战的胜利!另一边,农马虽是宣言与夏方天恩断义绝,但实则他也没有把握在最后时刻能否给予夏方天致命一击。“小马,好好想着丫头的事。”就在农马迟疑不定时,阮秋章的一声提醒震醒了农马。一提任何跟张小露有关的事,再难决定的事,农马也会立即作为决定,松了一口气,农马杀气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坚定:“夏方天,抱歉了!” 第十五章 农马败了? 农马的宣言,预示着他要结束这场宿命之战的决心。两个站在命运交叉点上人,终于要在这一刻结束这个交叉点了。农马先摆出五叩架势,他将所剩不多的叩力全部凝聚在这一拳上,无论胜负如何,这一叩之后,他便再也无力斗下去,所以这一击可说是灌入了他毕生的精华。出人意料的是,夏方天并没有像农马那样摆势聚力,他只是愣愣的站着,既不动也不说话。农马感觉有异,对夏方天此举甚是不解,不过高手过招,容不得丝毫犹豫,他要击杀夏方天,就得相信自己。“农马。”忽然,夏方天开口说话了:“还记得张煜最后要我办的那件事吗?”夏方天指的是张煜当日要他杀农马这件事,农马自然记得,当初还以为夏方天在戏弄张煜,想不到从那个时候开始夏方天就真有这个打算。“记得,那又怎样?”“啊,我这个人,其他优点或许没有,但说出的话,我向来必定会做到,你应该明白吧。”“……你自己应该很清楚,你的五叩与我有差距,要是想用言语动摇我,我劝你还是少口出狂言。”嘴上是这么说着,但农马心里还真的有些没谱,夏方天应该知道叩力比自己差一截,可是为何,他还能如此镇定呢?“是不是口出狂言,接下来你自然会知道。来吧!”夏方天的态度,几乎到了目中无人之境,他没有摆出攻击架势,也没有做出防御之态,双手摊开,面门尽露,一副欢迎投怀送抱之样,这样的态度,顿时让农马火冒三丈。“你要死,我一定会成全你!”怎么说也是一场生死之斗,夏方天如此儿戏的态度,怎能叫农马压住心中怒火,因为这场决斗,他的心几乎都要碎了,可夏方天却仿佛在戏耍他一般。“接招吧!”一声怒吼,农马由怒而,人随声动,五叩之力已经全部凝聚在拳头上,势如破竹,一拳直取夏方天心口,他要把夏方天的心脏彻底轰碎!夏方天依旧呆立着,既不躲也不闪,他要等着一个机会,一个能将农马一招毙命的机会。因为叩力消耗巨大,此时农马虽是声势如虹,但度明显已经下降了许多,就连一旁观看的三个丫头,也能看清楚他这一次的动作。农马的五叩,静则连攻带防,动则连防带攻,如仔细瞧看,便可现,他在冲刺时,高举的一手忽上忽下,乍看虽是无意的摆动,然则每次摆动却都防住了每个攻击轨迹,而他在冲刺时,则是一快一慢,以求保持最平衡的动态,如此招式,果然攻守兼具。就连玄素真人,也不由得称赞不已:“此招看似朴素平凡,然攻中有守,守中有攻,看似简简单单的一招,却能被农小兄弟运用到如此境界,他的造诣,当真了不起啊。阮老弟,你能收到这样的弟子,当真三生有幸啊。”阮秋章闻言一笑,心说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话说间,农马已然来到夏方天面前,蕴含着浑厚叩力的一拳,朝着夏方天心口狠狠击打而去。这一拳的威力如何,单从刺耳的破空声响中就能感觉出来,若夏方天真的挨上这一拳,那他必死无疑。不过,夏方天之所以中门大开,为的就是等着农马出手的这一刻。就在农马即将击中他的心口时,他身子突然一倾斜,竟是用肩膀硬接了农马这一击。“砰!”一声响,夏方天虽躲过致命一击,但整个肩膀的骨头已被农马这一拳打得粉碎,剧烈的疼痛,让他歇斯底里一声惨叫,一口鲜血猛然喷出,他的这条手臂,算是废了。夏方天以一条手臂的代价化解了自己全力的一击,事情远远乎农马意料,一愣之下,他急忙抽身回退,因为他明白,夏方天肯定会忍着剧痛出手攻击。果不其然,农马刚退一步,就见夏方天向一侧连跨两步,人已经绕到自己侧旁,察觉不妙的他急忙一掌反扫,他心里十分清楚,即使这一掌不能对夏方天造成伤害,也要将夏方天逼开。可惜,农马功力已耗光,这一掌不但踢得柔弱无力,度更是缓慢,尚有余力的夏方天,又如何会把这一掌看在眼里。“你输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落下,夏方天早已聚力完毕的右拳朝着农马背部的命门就是狠狠一击击打而下。同一时间,农马的一掌也击中了夏方天的脸庞,随着两声“砰啪!”脆响,胜负揭晓了。农马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学的神叩之术会被夏方天的父亲动了手脚,他背部的命门,其实是他按着神叩之术一书所练出来的。被夏方天一拳击中,农马顿觉心脏狂跳,腰间气血猛然上涌,血液的流动,已快到他所无法承受的地步,霎时,人体中各位要穴皆被这股失控的血流挤爆,“噗……”声响不断,农马只觉脑海中一片空白,身体有如要四分五裂一般,下一刻,他只觉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在他失去意识时,他仿佛还听到众人的惊呼声,这些声音明确告诉他,这场宿命之战,他输了!农马不知道自己生了什么事,不过一旁观看的众人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就在农马被夏方天一拳击中背部时,农马全身上下血管猛然凸显,就连脸上也是青筋凸显满布,仿似他的血管就要破体而出一般,情况令人不寒而栗。就在他倒下的一瞬间,他身上几大要穴突然尽数爆破,如同水柱般的鲜血幡然喷出,立时在他身体形成了一层浓浓血雾!再看夏方天,再击中农马的一瞬间,他的叩力也随着尽数耗光,是以被农马软绵无力的一掌击中脸庞,他顿觉金星直冒,身体向后跌坐而下。夏方天赢了!农马倒地后一动不动,但夏方天却清醒着,他看着农马一动不动的身体,表情由惊转喜,这场决斗他终于赢了!“哈哈哈……”夏方天旁若无人,止不住的狂笑着,全然不理会一旁的众人,接下来只需收纳农马的叩力,他就能掌握十叩了,到时别说阮秋章等人,就连道尸也不足为惧。“不……不,这不可能,小马是不会输的!”直到现在,阮秋章还依然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农马怎么可能会输?就算农马最后被一拳击中,那也不可能造成如此巨大的伤害,这里面有问题,一定有问题!然则,不管阮秋章如何作想,胜负已经分晓,这是明摆着的事实,他再如何怀疑又有什么用!“不可能的!小马!给我站起来!你不是一向打不死的吗?快站起来!”难以接受的事实,已让阮秋章失去高手风范,说着话,他就要冲上去。玄素真人冷眼瞧看,伸手拦住了激动的阮秋章,面无表情,道:“阮老弟,这是他们之间的命运,谁胜谁负由天决定,你不能干扰这场胜负。”“混蛋,老子才不管什么宿命之战,夏方天明显有诈,他最后一拳造成的伤害如此恐怖,这种事一看就知道有问题,你让开!”已失去理智的阮秋章可不管拦在他身前的是什么人,要是玄素真人再多拦片刻,他一定会出手攻击玄素真人。玄素真人也不是个好惹的货色,他的性子一向随心而,若阮秋章要打,他一定会奉陪到底,但这场胜负他是绝对不能让阮秋章插手的。就在两人即将动手时,小木屋里突然忽忽飘出一个身影,余小萱先现,不由惊声大呼:“柳姐姐!你怎能出来?现在可是白天啊!”听到她的惊呼,众人回头一瞧,果见柳雪涵全身冒着白烟,本已苍白无色的脸容更显苍白,鬼魂的修为再高,一旦被烈日照到,那也是危急魂魄的的事啊。不知是因为看到农马落败还是被烈日照到的缘故,柳雪涵表情显得十分痛苦,因为烈日,她无法多作停留,在不得不躲会屋子里时,她有断续的声音说道:“农……农公子……站……站起来……”话未落,她鬼影突兀一散,白烟重新飘回屋子里,就这一声呼唤,差点没让她魂飞魄散。被柳雪涵打断了一下,夏方天回神大笑:“哈哈哈,还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女鬼,可惜他已经死了,你又何必多此一举,他死了不就能和你做对鬼鸳鸯吗?哈哈哈……”笑罢,夏方天用右手撑地,将脑袋凑近农马的脖子,他这是要吸取农马的血液,因守龙一族之间的功力转嫁,需要吸取对方的血液来完成,当他吸取了农马的血液后,他便能脱胎换骨了。就在夏方天刚刚俯下脑袋时,一手血淋淋的大手突然出现在他眼前,跟着便是一把紧紧抓住了他的脸! 第十六章 悲哀的结局 这只血手,有若鬼魅一般,它的出现,不但让夏方天大惊失色,就连众人,也被这只手的主人所震骇。不知为何,夏方天被这只血手抓着,竟感觉到一种近乎绝望的无力感。从指缝间,他看到了抓着他的人的面目,这张脸,虽是青筋浮凸,满脸鲜血,两眼血红,面目可谓狰狞,然他对这张脸却是再熟悉不过了。“不……不可能,这不可能!”夏方天彻底愣住了,他做梦都想不到,眼前这个人会是被他打得半死的农马!一旁观看的阮秋章一见农马再次站起,脸上立即转怒为喜,正想替农马喝彩时,却猛然现,农马的举动有些异常。“他失去意识了!好厉害的杀气啊!”玄素真人一语道破其中玄机,此时,农马身上的杀气已经无法掩饰的扩散而出,被这股杀气所罩,就连玄素真人也出现了多年来未曾感受到的恐惧,这是足以毁天灭地的杀气,彷如死神一般,单是感觉,就令人有一种窒息的压力。农马的确失去了意识,现在驱使着他行动的,完全是内心深处里的那股不舍,他放不下张小露,也放不下柳雪涵,所以他不能死,更不能败在这里,就算他失去了意识,他的身体依然会遵循着这股强烈渴望。就算血脉被破,经脉被断,他依然要越人体极限,而支持他的,只有那股单纯的念头。手一用力,夏方天立刻惨叫嘶嚎,脸上立刻被农马抓的皮开肉绽。“混蛋!别以为只有你能越自我!同样拥有叩血,同样拥有叩术,你我条件相等,你能越,我夏方天也能越!”在极度痛楚中,夏方天也开始疯狂了。忍着快被农马抓碎脸庞的痛楚,他右拳疯狂打出,直取农马额头!同样的,失去意识的农马也没有躲开夏方天这一拳,“砰!”一声响,被夏方天一拳结结实实击中,他立即松手倒退一步,额头上顿时皮开肉绽。一从农马手中脱困,夏方天便觉两腿一软,单膝跪地,气喘吁吁,被农马这一番折腾,他觉得脸庞的骨头都快碎了。“该死的混蛋,我夏方天是绝对不会输给你的。”直到此时,夏方天还不知道农马到底生了事,他实在想不通,为何农马遭受了那样的重击后还可以站起来,难道是父亲留下的命门没起作用?不对呀,农马挨了那一击后,全身要穴无不爆破喷血,分明是弱点起了作用啊,那他为何还能再次站起来?夏方天正想着,突然现地面上一些碎石竟无风而动,纷纷向他身后滚去。察觉不妥的他猛然抬头一瞧,顿时是目瞪口呆,只见农马浑身上下被一层鲜红血雾笼罩着,口中吞吐间,竟带出一丝丝红色雾气,也不知那是血雾还是什么?每踏进一步,地面应声而碎,每接近一点,夏方天都会感觉到更加沉重的压力,此时的农马,就跟地狱来的恶鬼一般。极度恐惧下,夏方天与生俱来的守龙一族的凶悍再次爆,将全身所剩不多的叩力不住凝聚在右拳上,他不能坐以待毙,在这股恐怖的压力前,他必须要反抗,才能扭转局面。一旁,玄素真人两手一摊,给每人身前撒出一道灵符后,他念咒弹指往灵符里灌入真力,立时,每人身前皆出现一个青黄色的盾牌。“待着别动,农小兄弟要威了!”玄素真人简单的一句话,就让众人意识到即将要生什么事。他话刚一落,众人突闻一阵鸣叫传来,闻声瞧望,只见一个红色圆环以农马为中心向四周迅扩散开来,紧跟着,二道、三道也相续出现,就像投石落水般的回波一样,红色圆环不断从农马身上爆而出,便迅朝着众人所站之地袭来。一道圆环触及众人身前的青黄色盾牌,众人立时感到盾牌在剧烈抖动着,似是遭到强烈的攻击。红色圆环继续向后扩散而去,不久身后便传来声声劈柴声响,众人急忙回头一看,原来身后树木皆被这道红色圆环劈出一道深深的刻痕。紧跟着,二道、三道、四道相续袭来,幸好有玄素真人布下的盾牌,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战场上,农马已来到夏方天面前,居高视望,气势甚是惊人,夏方天因为跪倒在地,并没有被农马散出来的红色圆环所波及,但从这一道道从头顶上掠过的莫名圆环中,他已感觉到,一股奇怪的力量正从农马身体内觉醒。不知为何,面对眼前这个农马,夏方天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农马很像几千年前那个战胜道尸的祖先!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农马一手缓缓抬起,掌面对着夏方天的面门,身上缠绕的红色气雾开始迅聚向这一掌上。汗,不由自主流淌而下,面对着农马这一掌,夏方天竟清楚的感觉到死亡的威胁,是什么力量能给他带来如此恐怖的感觉?即使当日面对张煜,他也没有感受到死亡威胁,为何农马能给他带来这样的感觉?难道是自己在本能的畏惧着现在农马的力量?“不,不可能的,他的功力明明已经耗光,怎么可能还有余力?不,这不可能,去死吧!”凭着与生俱来的凶悍血脉,夏方天舍命一搏,蓄势已久的一拳狂然打出,不顾一切的朝农马心口击打而去。这一击断然比不上他十足状态下打出的五叩,但也绝对是非同小可的一击,如若农马被击中,只怕他再是强悍,恐怕也会心碎而死。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眼前夏方天一拳即将击中农马心口时,夏方天的拳头却硬生生在距离心口尚有两寸差距时停了下来。夏方天脸色变了,彻底的变了,他先是惊恐,接着是愣,最后竟是不由自主的留下眼泪,一瞬间出现如此繁复的表情变化,只因他这一拳是硬生生被农马的护身气劲挡了下来,任他如何拼命,也是丝毫无法前进一分一毫,如此巨大的差距,令这个亦正亦邪的潇洒人物彻底的感到绝望,无力抵抗的绝望泪水,也忍不住流了下来。农马身上的红色气雾已经完全聚集在掌上,再次将掌面对准了夏方天的面门,他的眼神依旧血红一片。风,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树林的鸟兽爬兽也不再嘶叫,时间仿佛停止了般,一切的一切,都静的格外出奇。夏方天没有躲也没有逃,因为他的功力已经耗尽,根本无力躲避,且现在与农马的差距,让他彻底心灰意冷,他静静站着,慢慢等着农马的攻击到来。“哈哈哈……到底还是胜不了你,虽然不甘心,但不得不承认,你比我更有资格成为拥有十叩的人。”夏方天无奈笑着,声音尽是充满了愁苦与不甘心:“比起我,你可要幸福的多了,你有所爱和爱你的人,有如同父亲般的师父,有一大帮性命相交的朋友,有至高无上的荣誉,而我,夏方天,嘿,从小孤身一人流浪天涯,没没有朋友,没有人疼爱,唯一拥有的,就是爱着别人的心,可惜她并不爱我……”“农马,我夏方天这辈子活得最开心的一段日子,便是与你和小露在‘青松门’上的那段日子,希望来世咱们不再是宿敌,而是做一对真正的兄弟。”说到这,夏方天回头朝阮秋章喊道:“老头,你的弟子被我藏在南面一个山洞里,你去……”话未落,农马蓄势已久的攻击终于打出,顿时间,夏方天只见眼前一阵红光闪起,连疼痛也感觉不到,他便沉入了永远的黑暗之中。农马的这一掌,把缠绕在身上的红色气雾凝聚在一点打出,就跟扩大几十倍的子弹打出来一般,夏方天没有感觉疼痛,只因他的整颗脑袋被农马这一击打的烟飞烟灭,连一点点碎屑也没有留下。“噗!”夏方天脑袋被毁,鲜血猛然从断口处喷洒而出,空气中立时血雾漫漫,犹如地狱一般。众人再被农马这一击所震呆,然而,接下来农马的举动,却让众人胆战心惊。只见农马抱着夏方天的尸体,如同野兽一般,一口咬住夏方天的断头口出,大口大口的吸食着夏方天的鲜血,此时的他,当真比恶鬼还要叫人恐惧! 第十七章 改变 没有人上前制止农马,也没有人出声喝止农马,只因此时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副活生生的地狱血腥景象。农马就好像一头饥饿的野兽一般,贪婪的吸食着猎物的鲜血,当饥饿的野兽进食时,任何的打扰他的事物都必会遭殃,也幸好阮秋章等人被他疯狂一面的震住,否则又是打断了他的进食,他一定会狂起而攻。“咕咕……”声响清晰可闻,这是农马在大口喝着鲜血的声音,三个丫头早已被如此疯狂的农马吓得不住抖,比起当日在**所见的吃人一幕,她们觉得现在的农马可要恐怖的多。时间一点点流过,不知过了多久,农马从夏方天的断头口出离开,抬头用鲜红的眼睛瞧了众人一眼,露出一个诡异莫名的微笑后,转身欲想离开。没走几步,他的伤口再次爆,又是一阵血雾喷洒而出,霎时,没有意识的他不支倒地,便再也丝毫不动。直到此时,众人才从惊愕之中惊醒过来,别说阮秋章脸色铁青,就连玄素真人这样修为高深的高人的脸色亦是一点难看。小心翼翼走近农马,阮秋章用脚微微碰了碰农马的肩膀,试探他是否真的昏了过去。无怪乎他如此小心,谁又知道失去意识的农马会做出什么事来?要是他再次狂攻击自己这帮人,那后果将是不堪设想。还好,农马因流血过多彻底昏厥过去,或者他潜意识里已经知道杀死了夏方天,总之,他是真的昏死过去了。“阮老弟,这里就交给我和不一吧,你去把你徒儿找回来。”玄素真人心里明白,因为农马怪异的变化,阮秋章此时内心里一定难以平静,与其让他留在这里瞎操心,还不如让他去就张小露,这样也可以让他稍微冷静一些。阮秋章同样担心张小露的安危,一听玄素真人的话,他没有丝毫犹豫,嘱咐几句后,独自一人奔往南面寻找张小露。等他一走,玄素真人立即叫来南宫雪三个丫头,要她们烧水打点,而他则于王不一将农马抬进小木屋里,则于夏方天的尸体,他们暂时顾不上。农马是非常幸运了,每次他受到致命创伤时,总会有高人或是好药提供给他,这一次也不例外。玄素真人与王不一都是道中厉害高人,与身体创伤,他们自是各有自己一套医治手段。等余小萱小心翼翼的将农马身体上的血迹擦去后,玄素真人和王不一立即切脉诊查,结果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两人同时大惊失色。“死了?!”两位高人同声惊呼,同时惊动了正忙着烧水打点的三个丫头。南宫雪耳朵尖,一听两位高人同声惊呼,她急忙跑到玄素真人身前,问道:“什么死了?”玄素真人八字眉都快连在一起,再次把了农马一下脉,确认自己并误诊后,摇头叹气:“农小兄弟身体奇经八脉已断,各大要穴均被血流挤破,身体里各个起脏已严重受损,他现在除了脑袋没事外,身体已然全部坏死,即使他能醒过来,那也是废人一个了。”“不可能!”南宫雪闻言一声大叫,“他刚才不是好好的嘛?他不是一招击毙夏方天的吗?怎么就这一会就身死了?前辈,你一定看错了,你再看看。”“丫头。”王不一接口叹气:“农领王确实身死了,相比刚才他那番勇猛,是一种回光返照的现象吧。”“不可能,要是回光返照的话,那他干嘛吸夏方天的血,不是说守龙一族之间战斗,杀死对方可以取得对方的功力吗?只是五叩就那么厉害了,要是取得十叩,这点伤势根本奈何不了农师叔,你们一定看错了,我不信!”南宫雪一直很崇拜农马,虽然之前曾生不愉快的事,但这种崇拜却未曾改变,当她亲眼见到农马与夏方天的一战是如何惨烈后,她对农马的崇拜更进一步,此时的她,又如何接受得了农马身死的事实。眼见南宫雪的言语大有不敬之意,余小萱急忙上前拉了一下南宫雪的手,摇头示意南宫雪不可无礼。南宫雪一番话确实有些过激,不过,这却正好提醒了玄素真人,“啊,丫头提醒的好,没错啊,农小兄弟或许不是身体,而是他的身体正在自我改变。”“自我改变?”众人闻言一愣,这话又从何说起。玄素真人稍微沉默了片刻,搓着手说道:“简单点说,农小兄弟因为吸取了夏方天的功力,所以等他消化后一定可以使出十叩的叩术,但他的身体原本只能承受神术五叩,一下子激增五叩,他必定无法承受,为了适应激增的五叩,他现在的身体一定是暂时进入假死之状,以求自我改变,好以后能承受住十叩之术,这种改变也有可能是夏方天的血带给他的,不过总而言之,农小兄弟的情况应该是乐观的。”王不一一听就明白过来,随着附和:“这个的确大有可能,若不如此,守龙一族族人只见转移功力的传说也就无从解释了,依我看,咱们不如等两天看看,若他的身体开始复原的话,那就证明咱们的推测并没有错。”“不行。”玄素真人一口否定了王不一的提议:“现在老儿很是担心水墨他们三人,那里毕竟是上古所遗留下来的神墓,只凭他们三个,恐怕事有意外,所以咱们必须按照原来计划,即刻前去与他们会合,也好助他们一臂之力!”“可是,农领王他……”王不一还是有些放不下农马,不管怎么说,要是农马真的死了,那对付道尸的希望也就随着破灭,现在的农马,一死引千灾,所以他绝对不能死。他一话未落,门口突然有一人接过了话:“两位道兄大可放心,老弟我留下来照顾他,你们先行一步,等他一醒来,我们随即赶去与你们会合。”众人闻言回瞧,说话的人正是找到张小露赶回来的阮秋章。“唔,这样也好,有阮老弟在,要是生了什么意外也好有个照应。”玄素真人点头同意,有阮秋章在,他就可安心赶去与水墨等人会合。想了想,玄素真人又道:“阮老弟,农小兄弟身体的改变很可能不是几天就能完成的,你留下照看他,必须时刻待在他身边,以防万一!”“玄素兄,你放心吧,老弟自知深浅。”阮秋章此刻的神情依旧恢复往日那般冷峻,众人以为他已经冷静下来,殊不知阮秋章此时心里酸楚万分,昔日两个总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的弟子,今日却都变成这副模样,他这个做师傅的,又怎会好受?简单处理了一下你们的伤口后,众人又把夏方天的尸体埋在小木屋不远处,夏方天虽在最后反戈,但不管怎么说,他跟农马是曾经的兄弟,也救过农马等人,现在被农马打的连脑袋都没了,与其说是宿命弄人,还不如说是一种悲哀。等一切都料理完毕后,玄素真人与王不一两人不再停留,上马与众人告辞后,两人拍马飞扬而去。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阮秋章微微叹了一口气,转身走进小木屋里。夜晚,高野林下起了倾盆大雨。这是一场长命雨,从傍晚下到深夜,雨势不但没变小,反而越下越大。余小萱、南娅和南宫雪三个丫头都先行睡着了,卧房中,阮秋章一人静静的坐在农马身旁,一旁则是依旧半死不活的张小露。“唉……”雨夜漫漫,阮秋章无奈一声叹,声音中夹杂着他复杂的思绪。突然,阮秋章猛一抬头,回眼瞧向卧房外,沉凝片刻后,叹气说道:“进来吧!”他声言一落,只见门帘被一只苍白娇嫩的玉手抹起,跟着柳雪涵走了进来!这是阮秋章三次见到柳雪涵,一次,是在十二年前他刚到“万山镇”的时候见过柳雪涵一面,二次则是在乱葬岗的正邪大战,这三次见面,事故变迁,许多人事物皆已成为过往,也许这一人一鬼大概也没想到有一天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吧? 第十八章 醒来 阮秋章与柳雪涵这一人一鬼,一个孤傲严肃,生人勿近。一个冷漠如冰,根本无法接近。这样两种性格的人会走到一起,也算是一个不小的奇迹了。柳雪涵淡淡的瞅了阮秋章一眼,微微点头算是行礼后,便将目光落在农马身上,不再移开。阮秋章没有说话,他静静打量了柳雪涵大半天,突然现,这个算是邻居的百年女鬼身上的戾气已经消失不见,一想,他明白了,离开了乱葬岗的“呐啸穴”后,柳雪涵并不再是被作为吸纳怨气的媒介,她身上的戾气,自然也就消失了。“道长,农公子如何了?”正当阮秋章沉思间,柳雪涵突然开口问道,声音中虽是冷淡平静,语句中却透露着对农马的关心。呆愣一下,阮秋章摇头微叹:“目前还不知道他能否好的起来,得观察几天才能知晓状况。”说着,阮秋章顿了顿,问道:“柳姑娘,你留恋人世,百年孤寂,难道就没打算过重新投胎做人?”阮秋章的问题让柳雪涵微微一怔,这个问题,很少有人问过他,就连农马也未曾问过,沉思了半天,她回答:“做人跟做鬼有何区别?都是有好有坏,很多时候,做人比做鬼还悲惨。”“话也有道理,但你存在了一百多年,心里应该比谁都要清楚,鬼魂就跟妖物一样,存在世间一定的时间后,天劫便会自然而降,要是不被打的烟飞烟灭,那你的修为就可大进,变得更厉害。不过,神州几千年来,能抵抗天劫的鬼魂少之又少,按照你存在的时间,你的天劫也差不多该来了,难道你就不怕被打得烟飞烟灭?”阮秋章说的没有错,这个问题,柳雪涵也确实想过,也曾想跟农马谈起,但农马一直操心于张小露的事,她不忍打扰,所以就一直隐瞒到现在。柳雪涵的天劫降临,恐怕也就在几年之内的事,说不定,还会来的更早一些。不过,柳雪涵也是有苦说不出,一方面,她投胎的机会因常年吞食怨气而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消耗掉,以她现在的状态,根本就没有能力投胎,就是有恐怕阎罗王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另一方面,她还舍不得离开农马,就算明知无法与农马真正结合,她还是放不下这段精神上的感情。沉默了好一阵,柳雪涵冷声应道:“道长,人生在世,有的人求功名利禄,有的人求平安了此一生,有的人即使知道明天会死,也会珍惜眼前幸福。小女子虽是一介鬼魂,但却也正是最后的那种人,就算明天我会烟飞烟灭,我也不想抛弃这一刻幸福的时间,身已死,死而又何畏死,小女子但求一刻幸福,不求一生永恒!”阮秋章闻言一怔,他总算明白农马为何会对这个女鬼如此痴心了,如此豁然大悟之心,也难怪农马会如此看重于她,“好,说的好,好一句‘身已死,死而又何畏死’,柳姑娘,我阮秋章一生甚少佩服人,更是佩服一个女子,今日与你一谈,你果然与众不同,我阮秋章着实佩服。”“道长见笑了,小女子不过是孤寂百年,觉得生死无别罢了,只不过现在……”柳雪涵淡淡说着,一眼回瞧静静熟睡着的农马,原本毫无表情的苍白脸庞上立刻浮现出一层难以察觉的动容。阮秋章眼睛尖锐,正好逮住柳雪涵这一刻微微的动容,他一想既明:“柳姑娘,不瞒你说,直到一刻前,老道还真有点抵触你与小马在一起,不过听你刚才一番话,直叫我心中豁然开朗,也罢,等这小子醒过来,你就随心而欲吧,我老道不赞同你们这段感情,但也不会在阻碍你们,你既然追求一刻幸福,那就大胆的追吧,别留下任何的遗憾。”“谢道长成全!”柳雪涵淡淡一声谢,便静静坐在农马身边,不再移开眼光。实际上,柳雪涵心里很清楚,阮秋章会如此放纵,除了多少有一些看开外,更多是指她无法渡过天劫,即已知晓她停留世间的时间不多,那也就没有计较的必要了。想到这,她心里不由又觉得有些酸楚,若是可能,她也想一生永恒,可惜这只不过是一种做梦般的奢求。一夜无语,柳雪涵守着农马直到天亮,这才起身回到灵牌之中。因为有三个丫头照料,阮秋章白天一声松,有时他会陪着张小露自言自语,说的多是些陈年往事,有时他则会跟农马说话,说些当年师徒赶尸的往事。就这样,阮秋章五年后再与两个弟子相聚,在平静的渡过六天后,农马开始有反应了。农马开始出现的反应其实把阮秋章和三个丫头吓得不轻,因为农马从六天开始,身体上那些尚未愈合的伤口就不断流出脓臭无比的血水,赶尸多年的阮秋章一看就知道,这是尸血水,是只有尸体才会流出的液体。吓得脸色苍白的他急忙把了你们一下脉,现你们脉搏还在,他这才有点放心,看样子,农马的改变终于开始了。到了二天,农马的情况更加恶化,不但身体不断冒出浓浓血水,就连七窍也开始流出浓黑血液,且流出的血液,臭不可闻,就跟死鱼一样。没办法,为了能给张小露一个干净的环境,阮秋章只好和三个丫头把农马抬到小木屋外,另外搭了一个棚子照看他。到了三天,农马终于不再流出血水,不过,他的皮肤开始出现裂痕,并且不断剥落,情况一不可收拾。到了四天,农马的情况实在糟的不能再糟,因为皮肤尽数脱落,他现在可谓是一个血淋淋的怪物。这种怪异的情况连阮秋章也不知所措,赶了一辈子的尸,再恐怖的事情他也见过,但他却还是一次见到一个活生生的人会自我掉皮,知道彻底变成一个血淋淋的人为止。为了防止昆虫野兽因闻到血腥之味寻来,阮秋章和三个丫头便日夜轮流烧着艾草,并且时时刻刻守在农马身边,半步也不敢离开。脱皮的情况一直维持了两天,两天后,农马身上开始长出一层细腻的新皮,令人惊奇的是,这层新皮成长度快的惊人,不到一天,他的身体便完全披上了被这层新皮。南宫雪每次跟余小萱交替照看时,总会看着农马片刻,然后自语自语说道:“农师叔已经不是人了!”到了十天,农马的皮肤依然完全恢复如初,脉搏也开始趋向平稳,加上之前的六天,时间已经不知不觉中过去了半个多月,离道尸找上门来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十天了。眼见日子一天天临近,阮秋章是干着着急却又无可奈何,农马不醒过来,一切行动也就无从进行了。这一天,阮秋章正在昏睡着,为了农马,这些天可把他累坏了,虽说有三个丫头帮忙轮流照看着,不过农马的状况总会突然生,加上心里担心,他这些天根本就没睡过一天好觉。这不,南宫雪刚刚跟他交替,虽然他困的两眼睁不开,却怎么也睡不着,一直磨了半天,他好不容易才昏沉沉睡下,然而就在他刚睡下时,一时惊叫却又把他惊醒过来。“啊……”屋外传来的,是南宫雪的惊叫声,这丫头嗓子大,加上半夜三更,这一声惊叫就有如晴天霹雳一般,立刻将众人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等众人奔出去一看,一愣之下不由大声喜呼,只见一个**着上半身的男子直挺挺站在跌坐在地的南宫雪身前,两眼精光毕露,脸上似笑非笑,一股无法言语气势正从这男子身上澎湃的散着。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昏睡了十几天的农马!“农师叔!”“小马!”众人各自喜呼一声后,便急急奔向农马,沉睡了十几天的农马,终于醒来了!越接近农马,众人便越能清晰感觉到一股无法形容的压力正从农马身上散着,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阮秋章更觉惊奇,农马现在带给他的感觉,竟跟当日面对道尸的时候有些相似! 第十九章 宿命之战的意义 对于农马变化感到最吃惊的,自然莫过于阮秋章,他走近农马后,两眼上下仔细打量着,越看越觉得眼前的农马有些陌生。农马的面貌依旧,没有一丝的改变。但他的气势却完全改变了,以前的农马不管本事再高,斗志再顽强,他给人的感觉了不起也就是一种强悍不屈的威严,并没有那种令人瞧着畏怯的气势。但是现在,他的气势,就连阮秋章的心中为之震撼,若不是知道农马无害,他和几个小丫头还真说不定会畏惧农马。打量了农马好半天,在被农马的气势震住时,阮秋章突然间感觉,农马真的长大了。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傻愣愣的青涩少年了,六年时间的磨练,已让他蜕变成一个足以影响正道的人物。一想到这点,阮秋章心中难免有些酸楚,即使是他,也要花了将近三十年时间才能在赶尸界立足站名,但农马只是用了不到六年时间,成就就远远过了他,这多少有些令他觉得有些嫉妒。“师父。”农马昏睡半个月来,出口的一句话便是叫声“师父”。听到这声叫喊,阮秋章心中立时豁然开朗,不管农马变得如何,他始终是自己弟子,始终是世人皆知的阮秋章弟子他的成就,同时也代表着自己的成就,自己居然嫉妒于他,实在有些可笑。“感觉怎样?”掩饰住心中那份尴尬,阮秋章笑着问道。愣了愣,农马回答:“弟子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农师叔,你已经睡了半个多月了。”南宫雪抢言,两只水灵灵的眼睛不住打量着农马,她现在对农马这个崇拜已久的师叔,可谓是充满了好奇心。“半个多月……”农马有些迷茫,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沉默一阵,农马突然猛地抬起头,问阮秋章道:“师父,夏方天呢?”“他……”阮秋章微微一怔,抬手指着不远处一个新坟,说道:“他在里面。”本以为农马会十分吃惊,却不想他只是微微一愣之后,自言说道:“原来我那个梦是真的。”“别说这个了,你的身体感觉如何?有哪里不对劲吗?”阮秋章可不管农马与夏方天之间恩恩怨怨,现在人都死了,这一切就该结束,眼下最重要的是农马的身体。农马闻言活动活动手脚,越动他的眉头就皱的更紧,动着动着,他突然跑到棚子外,一个人耍起了“天门功”。看着农马熟练的耍着“天门功”,阮秋章不由有些感叹,这有多久没有看到农马耍起“天门功”了?曾经熟悉的情景,却不想早已忘却,人生在世,总是这般的扑朔迷离。正当阮秋章叹气感叹时,耍弄这手脚的农马突然停了下来,一掌对着树林方向,挺而不动。也就停顿了几秒时间,众人正感觉奇怪,突闻农马一声断喝,手掌之间一道红光闪起,“咚”的一声响,众人清晰可观,在一瞬间,从农马手掌中射出一团红色真气,再眨眼时,远处已经倒下了好几棵大树。众人吃惊了,这等功力跟功法,他们之前见过一次,那是农马在无意识之下杀死夏方天的一招,想不到清醒过来后农马已然掌握,这实在不得不叫人惊奇。“小马,你……”阮秋章吃惊,是因为他见过农马的五叩之术,但这一招却不是五叩中的任何一招,本以为这是农马无意识打出的乱招,却不行醒来后农马能够轻易掌握,这就说明,这是农马的新招数。“这……大概是六叩!”农马看着自己的手掌,脸上也有些惊疑,这是他在睡梦中梦到的招数,却不想原来真的能施展出来,且威力十分惊人。“六叩?!”众人闻之一震,想不到这一招就是六叩之术。阮秋章吃惊细想,若说守龙一族要在击杀同样拥有五叩之术的族人后才能拥有十叩之术,但为何农马在失去意识后也能打出六叩?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我敢肯定,这就是六叩之术。”农马如此肯定,也是跟他那个梦有关,在梦中,他梦到许多的事,许多以前未曾接触,也未曾见过的事,这六叩之术,只是其中的一点。“那你能打出十叩吗?”阮秋章到底经验老道,一点就点出最关键之处。农马闻言一怔,想了半天,摇头回答:“我只学会这六叩。”“什么?你不是吸取了夏方天的…….的功力了吗?怎么只学会了六叩?”阮秋章有些糊涂了,到底守龙一族族人之间的关联是怎样的一种情况呢?“弟子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弟子感觉身体好像变化很大,动作比以前更敏捷,功力更深厚,身体更强壮了。”“哦,这么说的话,农师叔现在比以前更厉害了吧?”南宫雪问道。农马挥了挥手臂,笑道:“我感觉肯定是。”“唔,那是再好不过了,你半个月只进粥水,想必现在也该饿了,等你吃过了饭,休息完毕后,咱们马上启程追玄素兄他们,你能受得了吗?”“嗯,没问题。”农马点头应道。有三个丫头在,饭菜很快就端了上来,大口的吞咽着饭菜,农马听着阮秋章细细道出他这半个月来的变化,不过,农马的反应有些出乎阮秋章意料之外,他就像早就知道一切的经过一般,既不惊讶也不惊奇。饭后,天色已临夜幕,阮秋章想了想,说道:“这些天咱们折腾不小,今晚就好好休息,明早一早动身,绝不能在拖延了。”“弟子明白。”“嗯,那你好好休息吧,师父今晚就睡在厅上,有事叫一声。”说着,阮秋章走出卧房,坐到椅子上静心打坐歇息。卧房中,农马静静看着张小露,无言而对。深夜,阮秋章和三个丫头已经睡下,农马走出小木屋,手中提着一壶酒,来到夏方天的坟墓前坐下。自个大大喝了口酒后,农马将酒壶的就都淋到夏方天的墓碑上,叹了口气,沉声说道:“夏兄弟,那天我虽失去了意识,但所生的一切,我都在梦中看得一清二楚。”“我明白,其实你也不愿跟我进行这场宿命之战,不过,要对付道尸,却非得你我两人中有一个得到完整的叩术不可,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守龙一族的这个规矩,是为了道尸而衍生而出的,拥有叩术的族人同时相斗,不是为了让强者更强,不是为了一己的私欲而进行,而是为了对付道尸。唉……”“公子。”正当农马唉声叹气时,背后一声久违的幽声想起,回头一看,正是柳雪涵从屋子里飘了出来。“柳姑娘,你的伤如何了?”农马站身而起,静静看着柳雪涵,脸上充满了担忧之色。“已无大碍,公子请放心。”柳雪涵当日冒险出来呼吁农马,被阳光照到后,她的魂魄其实受到了不小的创伤,不过她的根底厚,静修几天后,已然恢复了不少。沉默了一下,柳雪涵淡淡问道:“公子,你真以为夏方天不愿跟你争斗?”“嗯,以前,连我也以为他只是为了自己而战,但是,当我身体里流着他的血液后,我方才明白,其实他追求的是自我,而不是世人俗欲,跟我进行宿命之战,或许他是为了自己,但是,如果是我死在他手上,我相信他也会去面对道尸!”“……”农马的回答令柳雪涵有些动容,沉默一下,她幽幽说道:“公子,宿命既无法逃避,那就顺其自然吧。”“唔,我明白的,让你担心了。”以前,张小露是农马心灵上的支柱,现在支持他的是柳雪涵,很多时候农马不经想,如果连柳雪涵也出事了,那他还能不能再坚持下去?这一夜,农马没有安寝歇息,他与柳雪涵长淡一夜,直到天色微亮,柳雪涵这才起身回到了灵牌之中。刚一回小木屋里,迎面就看到阮秋章一脸不悦,语中带怒:“熬夜了?”“是…是。是弟子叫柳姑娘陪弟子的,请师父别怪罪她。”农马有些惭愧,柳雪涵夜间几次三番劝他歇息,却都被他拒绝,结果一谈就谈到了天亮。不过这半个月来他也睡够了,根本就不觉得累。“哼,现在离道尸找上你的时间越来越短,为师劝你还是把这事放在心中为妙,你别太小看了道尸。”“弟……弟子明白。”“算了,反正今儿就要启程,我也懒得说你,吃罢早饭,咱们即刻动身吧,这里就交给丫头她们吧!”吃过早饭,师徒俩准备就绪,跟三个丫头辞别后,便拍马飞奔而去。现在对于他们来说,时间已经所剩不多了。 第二十章 骚动 阮秋章这边与农马师徒俩刚踏上了赶往上古神墓的路,另一边,正道一方已经出大事了。经过几次大事件后,道中不少人多认识农马这个传说中的人物,会出事,正好就是因为这一点。在接到道尸重出人间的消息后,整个道界差点没翻了个,这个事儿,可要比当年乱葬岗妖魂出世要严重的多。各门各派几乎没有任何迟疑,挑选了己门最优秀的人才弟子后,开始向凤凰山聚集。然而,许多门派在赶往凤凰山的路上,却遇到了跟农马长得一模一样的道尸的阻击。正道各门各派这次几乎倾尽本门之中所有的精英弟子,且各掌门也亲自出马,这一次的动作,比起五年前围攻乱葬岗可要大了不少。如果这些被道尸阻击的各门派之人有所戒备或是警惕,那也不至于会被道尸杀得一个不剩,可问题就出在大多人认识农马,相遇之下,全然没有想到这个长得跟农马一模一样的人就是道尸。结果被阻杀的人,几乎都是在没有防备之下死于非命。不过,在道尸阻杀了十几个门派的弟子后,他却开始有意无意放走一些弱小者,这些弱小者侥幸逃生后,大肆渲染是农马杀了自己同门师兄弟,于是乎,一股暗流便在正忙着商讨对付道尸的正道中人汹涌滔滔。在不到十天的时间里,这股暗流越涌越大,直到惊动了道界中那些前辈高人。农马会杀同道中人,只要跟农马接触的人就知道这是个荒谬的事情,但是,宣称自己一门被灭的人门派不一,且门人确实没有到来,就算这些高人不相信,但这事情也着实古怪。没有人出面说个明白,这事就越搞越大,以致后来,这些人竟开始划出领一支队伍来,宣言若不把农马交出来,就要攻打已经奄奄一息的赶尸界。这个事,直到白老道和灵雾真人一众人赶到后,事情才有所转机。灵雾真人等人一到凤凰山,便见阿业早早在山道上等候。“师父、各位前辈、师伯师叔,你们可总算来了。”这些几天,阿业就差点没被口水所淹没,他不是没解释过其中原因,只因他辈份小,名气不大,根本就没有人相信他。“怎么了?最近道上好像出了大事,我等一路走来,怎么老是听到有人在骂农领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见阿业如此着急,身为师父的黑乌子立刻知道有大事生。“这事一言两语还真无法说得清楚,各位前辈请随我来,容弟子一路慢慢道来。”领着众人,阿业一路上将事情原委详细说了出来,听到最后,众人皆是皱起了眉头,一脸疑惑不解。他们不是在担忧那些叫嚣的弟子,而是对道尸此举原因大感困惑。道尸何以故意放走那些人?所为目的又是什么?这确实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就此事而言,这件事对农马影响并不大,毕竟只要自己这伙人出面解释,事情便可平息下来。“他这么做,到底居心何在?”想不到出个结果,灵雾真人不由回头看了看众人,询问道。众人皆是摇头晃耳,谁也不知道其中缘由。这件事,就在灵雾真人这个崂山总道教出面以性命担保之后,这才逐渐平息来。不过,就在事件刚刚平息时,又有一件怪事生了。这一次为了对付道尸,正道集结凤凰山山脚下,其中浑水摸鱼者不少,更有许多奇奇怪怪的家传道人和江湖术士,一时间声势虽是浩大,且没有一个统一的领导方式,以致于各派弟子之间摩擦甚是经常生。一开始,这也只不过是小打小闹,并没有什么大不了,但是,没过几天,却突然有人惨死了。死人了,在正道人中,突然间出现了死人,而且死的人死状可谓惨不忍睹,形同被野兽撕碎了一般,这一下事情闹大了。不过,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当众弟子还在议论纷纷时,又死人了,死状一模一样,也没有看见是谁杀了人,也不知是什么东西杀了人。更可怕的是,这件事还远没有结束,几乎每过一刻,便有一个弟子被杀死。当事情传到众高人耳中时,已有十个弟子死于非命。“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接到这个消息,众高人是既惊又怒,想不到还没有商量出如何对付道尸,自己阵营中就出了这么个乱子。“肯定是咱们内中有鬼!快传令下来,要各门各派的弟子严加戒备,一现有可疑之人,务必擒拿抓获,这…”话没落,又有弟子进来回报:“各位师伯师叔,不好了,又有十个师兄师弟被杀了!”“什么?!”众高手彻底震惊了。这次道界集结,来的人都是有点本事的弟子,就算对方实在厉害,那么多人,也该不可能没人现啊,这对头到底是怎么取人性命而不让觉的?感觉事情严重的众高人立刻来到死去弟子现场勘查,戒备的命令也同时下达,一时间,这些集结起来的正道中人是人心惶惶,开始互相怀疑起来。正道这一次的集结还只是刚刚起步,此时来到凤凰山下的,除了被道尸灭掉大半的赶尸界赶尸人外,还有的就是离之较近的小门派和佛门僧人,而像武当山、崂山、茅山、龙虎山、王屋山等等这些灵山中道派人马还在路上。不过,即使这样,集结在凤凰山的下的正道弟子也有好几千人,若有事态这般展下去,很可能在其他同道到达这里之前,这里的人就已经先溃乱了。“不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灵雾真人是目前这里地位身份最高人,他的话,自然举足轻重。“没错,这个人人看来非同小可,能在这么多人之中杀人于无形,他的本事绝对不在咱们之下,咱们一定要想个法子应付,不然事情就麻烦了。”苗南凤出声附和,照目前情况看,出手杀人的那个人本事绝对在场各个高手之上,能在这么多人面前杀死无形,这个本事,就连灵雾真人也做不到。白老道一脸苦思,问题严重性谁都知道,但办法呢?这种事该怎么办?他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个之所以然。这时,莫小灵上前一步,提议道:“各位前辈,依目前情况来看,杀人者必定都是趁着弟子落单而下杀手的,晚辈建议,把众弟子分人组队,每十人为一队,彼此互相照应,严防杀人者混搅其中!”众人一听拍手,莫小灵的这个主意出的好,灵雾真人急忙挥手招来一个弟子,将命令传达下去:“马上传令下去,吩咐弟子们十人一队,彼此照应,谁也不准单独行动,快去。”很快,各门弟子按照命令,每十人为一队,各占其位,出入十人,休息十人,吃饭上茅房也是十人,这么一来,果然没有再出现死人事件。然而,正当众人以为事情被遏止时,更震惊的事情传来了。众人聚集在临时搭建起来的营帐里,这屁股刚刚坐下,一个弟子就神色惊慌的冲进来,扑通跪倒在地,喘了半天气才说出话来:“大……大事不好了…有一队师兄弟…全……全死在了茅房里……”“什么?!”众人闻言豁然站起,总算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远他们想象。呆楞了好一阵,灵雾真人急声喊话:“快,快传令,问问看每支队伍有没有少一人或多一人。”“是!”等那名通报弟子下去后,众人面面相窥,一股不安之感油然而生,只因他们都意识到,那个混进来杀人者,恐怕远他们想象。“各位,你们认为,这会不会是……道尸所为?”苗南凤猜测的一句话,立刻让众人骚动起来! 第二十一章 嵩云山 灵雾真人也有这个怀疑,怎么说这里聚集着天下众多道中高手,想要在这么高手里杀人于无形,除了道尸之外,谁还能有这个本事?不过,道尸混进这里,干着暗杀的勾当,这也未免有点不合乎实际,在传说中,道尸是一个敢于面对天下众道僧围攻的邪魔,他又怎会弃简从杂呢?“这个可能不是没有,不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以那邪魔的本事,完全有可能将咱们这几千人抹杀掉,这样做,会不会有点多次一举?”灵雾真人最大的疑惑,就是道尸为何要这么做?另外,是不是道尸所为,也难说的很。众人一阵沉默,现在的问题确实严重,到底是不是道尸混进来目前还尚不清楚,且就算是道尸所为,怎么防住这种情况生,却又是一个天大的难题啊。“我看不如这样吧,咱们给弟子们身上落一个‘罩生咒’吧?”白老道提议道。众人闻言一怔,皱眉沉思许久,方才点头同意。所谓“罩生咒”,就是一种将法咒落在命灯上的法术,中了这种法术的人,寿命会减少一年,且不把法术撤掉的话,每隔一年损去的寿命便会成倍增加,比如,一年失去的是一年寿命,二年失去的两年,三年失去的是四年,以此而推,直到死亡为止。另外,这种法术还有一个致命的弊端,那就是下施术者和解术者必须是同一个人,一旦施术者死了,那就也意味着世上再无二人能解此术。这个道术看似厉害,实则若不在特定的情况下,就连普通人也无法加以施加,所以,要想给每个人施法,就必须让每个人都到达这个特定的情况。再者,这个道术还有一个特殊的作用,那就是施术者可以知道中术生死状况,也就是说,中术者是死是活,施术者都能在一时间知晓。思量再三,众人都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就目前而言,也只有这个办法了,灵雾真人先同意:“既然没有更好的办法,那咱们就这么办,不过,这施术者……各位道友认为谁最合适?”“唔…”众人闻言闷声思索,这确实是个不小问题,这个施术者一旦给所有人施术了,那么他的性命肯定比任何重要。“这个人,必须要机智过人,本事要强。”白老道先道出施术者选择的一条件。苗南凤跟着附和:“对,这个人还得是那种稀松平常,站在人群里不引入注目的那种。”白头翁也说道:“不错,这个人的年纪还得跟外边那些弟子差不多。”“嗯,如此说来,大家都有人选了?”玄素真人巡视众人一眼,微笑问道。“哈哈哈……”白老道闻言大笑,走到黑乌子身前,一手大力拍了拍黑乌子的肩膀,说道:“我说老乌,大家说的是什么人你最清楚了吧?还不把你那个宝贝徒弟叫来。”黑乌子也不傻,早就在众人的描述中听出了众人所选的人选,如此重要的能落在他的弟子身上,他自然是得意又高心。只见他傻笑了一声,转身急奔出营帐,不一会,众人便见他领着阿业走了进来。将事情向阿业简单的说了一遍后,众人也讨论了一些细节,跟着,由灵雾真人下令,把众弟子集合在营帐门口。为了防止道尸混在人群中而得知了施术者的身份,所以阿业一身黑衣蒙面,坐在垂帘之后,一个个给弟子下起“罩生咒”!“罩生咒”不好下,中术特定的情况便是中者要空明无思,意散而不集。说白了,也就是人要进入痴呆状态,这种对普通人来说或许难以办到,但这些人都是有些本事的修道人,要做到这点虽不是容易,但也不难。就这样,从这天起,阿业给每个弟子一一下了“罩生咒”,有时一试即成,有时则要重复几次,一直进行了三天,才把几千弟子全部下了“罩生咒”。这三天里,还是不断生弟子惨死命案,不过被下了“罩生咒”的弟子却一个都没有被暗杀。众人由此推定,对方已经知道了件事。当得知下了咒的弟子没有一个被暗杀后,众人不由松了一口气,这说明了对方还不敢暴露自己,所以等到所有人都下了“罩生咒”,暗杀事件也会停止。事情果然不出众人所料,所有弟子被下了咒后,暗杀事件果然随着停止。只不过,众高手的担忧却依旧没有消去,只因还查不出暗杀者是谁?目的何在?就在他们忧心忡忡时,由乾乙真人所带领的正道弟子终于陆续到达。紧跟着,佛门僧人弟子也陆续赶到,一时间,凤凰山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盛况,天下道佛,齐聚于此。当统算弟子忙了一个下午核算后,一个史无前例的庞大数字出来了,这一次的道佛聚,人数比五年前围攻乱葬岗更为壮观,单是道门,人数就有四万多人,而佛门也出动了一万多人,道佛子弟,居然达到了六万多人。看着如此庞大的人数,乾乙真人和灵雾真人不由唏嘘不已,对手也就只有一个,居然要动用如此多人马,这种事若不是亲眼所见,还真难以置信。不过,当对手是道尸时,这个人数就不足为奇了,这么庞大的队伍去对付道尸,能不能占到便宜还真不好说,不过,大量伤亡确实肯定的。按下声势浩大的正道军集合不说,咱把时间拉回三天前,再说农马和阮秋章师徒俩。师徒俩一路急赶,方向直指湘西一山,有“小南岳”之称的嵩云山!嵩云山山上寺庙不少,风景更是独树一帜,若要简单点说,那就是“云雾多而飘渺”,此山向来被视为圣山,其地位与名气,更在湘西境内独占鳌头。阮秋章所说的上古神墓地点,便在这座名山之中!这座山最出名的典故,莫过于“肉身菩萨”之说。据说在很久以前,有个姓贺的人上山修道,有条蟒蛇躲在他的禅座下面偷听经文。后来贺祖师年高道成,一次在沅水河岸化缘,一个不小心掉进河里,水急而苦无救命稻草,正当性命垂危时,那条偷听经文蟒蛇赶来相助,将贺祖师托起仰面逆游三十里,后被人们觉,将其抬起,一路跪拜上山,供于后殿,并用金水漆其身,称为”肉身菩萨”。在一些道经典籍中,这个贺氏祖师乃是真人,但是那条蛇,是于传说,还是流言蜚语,却无从考量。只不过,将人托于激流中而逆游三十里,气力之大,足矣令人想象出那条蛇的庞大。嵩云山上,寺庙虽多,但其悟佛不与斗,是以这些寺庙里的僧人几乎没有任何上乘高手段的除魔卫道之力。是以之前阮秋章跟玄素真人商议过,前去探查上古神墓时,务必不要惊动当地僧人,以免将人家牵扯进危险之中。师徒俩赶了几天路,终于在五天来到了嵩云山下,而这一天,正好是灵雾真人那边生命案之时。嵩云山不算高,但山间云环雾绕,白海茫茫,似如仙境,令人彷如有置身于飘渺之境。“师父,这嵩云山真有那个什么‘万藏神墓’?”以前农马为了寻找治疗张小露的办法,也曾到过嵩云山,这座实则并不大,要说有这么一个上古神墓藏于此,他多少有些怀疑。“这是玄素兄从‘历史宝经’中得知的,宝经说有,那就一定有。”阮秋章说着翻身下马,要上山,马可无法带着。“哦。”农马将信将疑,话虽从玄素真人口出,但是不是有,还得亲眼所见他才会相信。“好了,把马绑在这里,随为师上去吧。”把缰绳绑在偏僻一颗树上后,阮秋章指着山间一出高峰,说道:“听玄素兄说,从那座高峰下去,能到一处阴沟,阴沟之下有一断层,从那儿进去,就能找到神墓入口,咱们赶去看看,希望他们还在门口等着咱们!” 第二十二章 盗墓贼 顺着阮秋章所指方向一看,只见一高峰白云缠绕,恍恍惚惚,若隐若现,甚是神秘的很。这座山峰,农马以前见过,此山蜂又叫“美女山”,若在同一高度的对面望去,此山两峰一高一低,高的如似美人娇峰,低的如此美人盘玉架骨,似是一美人躺卧于此,“美女山”便是因此得名。“还在想什么?走吧。”见农马有些呆楞,阮秋章不由出声催促,现在距离道尸找上门的时间不到十天时间,他们必须争分夺秒。“嗯。”答了一声,农马紧随其后,跟着阮秋章向山间走去。不多久,师徒俩便来到了“美女山”山上。一上山,师徒俩便看到北侧一古松上绑着一条成色灰白的布条。两人走近一看,原来这布条是从道袍上所撕下来的。“师父,这会不会是玄素前辈留下的暗号?”农马解下布条,说着话正想递给阮秋章,突然现布条上还写着一些字,“事有变故,见其立即前来向南五百米,我等再次等候!”“拿来我看看。”一听到“变故”两字,阮秋章的眉头就皱在了一起。接过布条看了半天,阮秋章是越觉得问题不小,若不是问题严重,玄素真人断不可能会说“变故”两字的。“师父,玄素兄叫咱们向南五百米,怕是他们在哪里等候咱们,咱们快去吧。”“也罢,一切只有等见到他们才能知晓。”顺着南侧,师徒俩走了将近三百米,便看到不远处有一建造十分简陋的茅屋立于林松之中,令师徒俩感到意外的是,茅屋旁边还有不少人正在打哈闲聊。“师父,这些都是什么人啊?难道是玄素前辈叫来的?”探查神墓一事,农马知道的并不多,这盗墓掘坟一事,他还是一次接触。阮秋章仔细打量了老天,皱眉沉声道:“瞧那些人都是土衣土脸,怕是跟盗墓有关,走,咱们过去看看。”师徒俩也不遮掩,大摇大摆的走过去,还没靠近茅屋,就被屋外闲人现。“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一个人高马大的粗犷大汉立即起身拦住阮秋章与农马。阮秋章上下打量了这个大汉,只见大汉一身土衣,头上绑缚这一条蓝色粗巾,穿着一双草鞋。大汉臂粗手糙,腰粗身壮,满脸横肉胡渣子,气粗声高,令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货色。“爷是走长脚问夜路的,你又是哪一号人?”阮秋章冷眼回答,语气甚是狂傲,气势却大是慑人。那个大汉闻言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脸上推起笑容,笑道:“原来是同行,失敬失敬,在下跟这帮兄弟们都是翻土倒斗吃长生饭的,不知老兄到此有何贵干?”农马一听就是一怔,低声问阮秋章道:“师父,什么叫翻土倒斗吃长生饭的?”阮秋章回眼瞧了一下大汉,一点都不给面子,高声说道:“翻土倒斗,就是俗称的‘狗刨子’,好听点叫‘摸金’,难听点叫贼,也就是一伙盗墓小贼。长生饭指的是盗取宝贝后能自卖,这叫自给自足自我定价,连锁买卖,所以叫长生,意指绵绵不息,不愁没有饭吃的一天,人家要什么就盗取什么,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办不到的,知道了吧?”“哦……弟子明白了。”头一次接触盗墓行业,农马只觉玄之又玄,想不到干这种勾当的还有这么多名堂。“嘿…这位老兄,大家行业不同,但吃饭事都是一回事,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嘛,还没请教,两位这是来此做什么了?”大汉倒也忍得住气,明知阮秋章是冷嘲讥讽,却不动声色半分。见对方客气,阮秋章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人家说的没错,虽不是同一行业,但都是靠死人吃饭,说到底还是一样的,话也不能说绝了,想想,他回道:“敢问这茅屋里是不是住着几位道人?”“没错啊,您就是草仙道人吧?”大汉点头笑道。“贫道正是。”“呵呵,早闻道人气势非凡,亦仙亦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在下马叶,在此恭候道长多时了。”“哦,难道是……”“没错,是玄素真人命在下在此等候两位,来,请随在下来,真人就在里头等候两位。”马叶说着话,请势一摆手,让出一条路,示意阮秋章和农马往茅屋走去。阮秋章和农马对视一眼,相互点点头后,师徒俩便来到了茅屋门口。推门进去一看,师徒俩不由呆楞住不动。屋子里头有八个人,其中,玄素真人、冷爷、明道人、水墨老人和王不一坐在一侧,对面,则有两人一女,为的一个长得浓眉大耳,脸阔唇厚,不修边幅,一脸匪气,在他身后,坐着一个颇为秀气的女子,女子看来只有二十过年半年纪,两眼炯炯有神,身上带着一股十分明显的行家气势,令人一看就知道是个练过把子的江湖人物。另一个男子,表面看到是文质彬彬,颇有书生之气,不过男子目光尖锐,见阮秋章和农马突然闯进来却不动丝毫声色,从这点不难看出,这个男子是个十分镇定自若之人。农马会怔住,是因为他想不到在场还会有女子。而阮秋章会怔住,则是因为那个为的大汉。这个大汉,阮秋章只见过他一面,但阮秋章对他印象深刻,多年来虽不曾再见面,但他却能一眼就认出这个大汉。同样的,大汉也一眼就认出了阮秋章,两人几乎同声惊呼而喊言,把屋子里众人吓了一大跳。“哎呦!你是阮先生!”“你哈,你是乌龙!”想不到阮秋章竟与大汉认识,玄素等人颇为出乎意料,玄素真人呆怔片刻,起身问阮秋章道:“老弟,你认识这乌龙老弟?”“哈哈哈,认识,认识,这乌龙老弟,当年老弟曾给他死去的兄弟赶了一趟尸,那时他带着一帮兄弟前去哭迎,好悬没把老弟我给烦死。”阮秋章这一说,农马也想起来了,那是他有生以来一次赶尸,回想起当年那些山匪哭送的场面,农马不由露齿一笑,往事历历在目啊。“哎呀,阮先生,这都是陈年往事了,提他干嘛?真想不到,原来真人要等的人就是你们?”乌龙起身笑道。“怪了,你们既然认识,为何前些天老儿说要等阮老弟时,你却没有反应?”“嗨,我这不是只记得阮先生这个称呼嘛,一时间还真没想到草仙道人就是阮先生。”乌龙大为尴尬,当年因为阮秋章一句话,他就只记得阮秋章就是阮先生,却不曾记住阮秋章的道号。乌龙一说,阮秋章立刻想起,当年他确实跟乌龙提过这么一段话:“老道字号草仙,是朋友的都称呼我阮先生,道上的则叫老道一声草仙道长。”看样子,乌龙因把阮秋章当做朋友而只记得阮先生一称,却把草仙道人一称呼给忘了。阮秋章与乌龙虽算不上真正朋友,但毕竟旧人相见客气三分,两人客套几句后,这话才到了正题上。想了想,阮秋章问道玄素真人道:“玄素兄,你留给老弟那布条上的话,所指何事?”玄素真人闻言脸色一变,目光落在乌龙三人身上,沉默了片刻,他说道:“老儿断不算能神机妙算,也该是百事心中知,却不想,今儿就栽了个跟头,真是千算万算,难比天算啊。”牢骚几句,停顿一下后,玄素真人指着水墨老人,说道:“这事原委还是由水墨给你们说说吧。”水墨老人闻言一缩脖子,脸色有些尴尬,迟疑了半天,他才支支吾吾说出了事情原委。 第二十三章 挪土力士 这事还得从乌龙这方人马说起。自从乌龙送别二当家后,他所带领的山匪帮就出事了,时值天下军阀四起,只要有钱枪杆子的都能占地为王,一方称霸哦。当时有一个军阀看上了乌龙一种山匪,要其加入随着争霸天下,可惜乌龙不爱干这个,他会占山为王,原本只是为了一帮兄弟,要兄弟们去拼杀,他哪里肯。结果双方一语不合,就动起了枪杆子。这乌龙带领山匪帮也就几百来号人,又如何拼得过人家?结果没一天工夫,他所带领的山匪帮就彻底被瓦解,全军覆没。看着自己兄弟一个个死在自己眼前,乌龙差点就要光着膀子上去跟敌人拼命,但随行几个幸存下来的山匪见势不妙,便趁他不注意时打昏了他,将他从后门抬走,以此保住了性命。帮子灭了,山也被军阀占了,本来乌龙是万念俱灰,心有寻死念头。却不想,就在他想一死百了时,刚巧碰到了一伙倒斗高人。这伙人,就是盗墓一行中有名的挪土力士,其中为的,便是挡在了门外的马叶。在马叶的劝说和几个兄弟的劝说下,乌龙终于同意加入盗墓一行,实则他也是到了走投无路,这想自杀了事,现在有出路了,他自然不会自寻短见。马叶劝说乌龙加入,本来只是想让他和他的几个兄弟当个力士,却不想,乌龙这个人盗墓挖坟的天份极高,而且学东西又快,主意也多,每逢遇到险恶,他总能及时做出对应,化险为夷。不出五年,乌龙便练就一身掘坟盗墓的好本事,深得马叶和兄弟们的信任。因为有他,马叶这帮挪土力士的日子好过了不少,在行业中,他们的名气更是与日俱增。这一次他们之所以来到嵩云山,是因为有个客户告诉他们这里有个上古神墓,里面宝贝无数,取之可一生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一开始乌龙和马叶还不怎么相信,但那人说只有帮他拿出一件宝贝,就将地点方位告诉他们。乌龙本以为对方是骗子,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于是就敷衍的答应了下来。作为盗墓人,不管别人给出的信息真假程度如何,都会前去查探一番,乌龙因为入行时间短,这个念头他尚未深入骨髓,但马叶却不同,马叶家世代都是干这勾当出身的,他不但把这事放在了心上,还派人前去调查,结果,还真如那个人所说,嵩云山的确有个巨大墓穴深藏于山沟断层之中。得知这一消息后,马叶便将此事告诉了乌龙,两人合着一算,便打算前去嵩云山盗墓,准备干一票大的。再说水墨老人、冷爷与明道人这三人,他们受于玄素真人和阮秋章的嘱托,三人先赶来嵩云山,寻着玄素真人所给的路线后,三人很快就找到了“万藏神墓”的入口。对于风水宝地有独特见解的水墨老人一路唠唠叨叨,不住感叹“万藏神墓”葬位之精妙与玄秘。也该说无巧不成书,水墨等人来到半山间时,正好与同样冲着“万藏神墓”而来的乌龙等人碰见了。水墨老人、冷爷与明道人本来就是干盗墓这一勾当,对行内的人物自然是耳熟能详,一见对方是名气颇大的“挪土力士”乌龙与马叶,这热情劲到是没由来十足。与水墨不同,冷爷和明道人虽然也是十分客气,但他们并不打算跟乌龙等人一同进入神墓,若是他们不带路,就算乌龙知道了神墓位置,那也肯定进不去,因为神墓的门口,就有一个厉害无比的禁制,没有他们破解的话,乌龙一帮人根本就无可奈何。可这水墨老人就多事了,一听到乌龙亦是为了神墓而来,他居然盛情邀请,要乌龙等人陪同一起前去盗墓。结果这事情就闹大了。冷爷与明道人是反对的,可水墨老人却是赞同的,三人因此争吵不休,一直闹了十几天,直到玄素真人和王不一到来,他们还没有进过神墓里面。这可把玄素真人气坏了,他有心把乌龙一等人马赶走,却找不到借口,想动粗嘛,却因为碍于身份,他无法动手。结果事情就闹僵了,等到水墨老人被劝着去说服乌龙等人撤走时,乌龙等人已经不想走了,非得要玄素真人带着他们进去不可。说什么也无法改变他们的主意。结果事情一拖再拖,就耗到了现在。听罢水墨老人道出的原委,阮秋章这眉头已经皱成一个深深的“川”字。沉思想了想,他问乌龙道:“你们可知何谓神墓?”“知道,不就是上古留下的古墓吗?”乌龙有些不以为意。“是上古古墓没错,但里面的各种法术禁制,守护灵兽,就连我们也没有把握对付,你们去了,只有死路一条。”阮秋章这可不是在吓唬乌龙,上古神族留下的神墓,先不说里面禁制如何,就是那些守护在墓中的灵兽,就足以给阮秋章这帮人好看,像乌龙这帮进去了,必然是九死一生。本以为乌龙会相信自己以此退步,却不想他根本听不进去:“阮先生,盗墓这一行,哪一次不是玩命的勾当?我们会在这里耗这么多天,不是因为我们没办法进去,而是我们想好处大家一起分享,若是你们不愿一起行动,那也好,咱们各走各路,都别管对方。”“哼,别管对方?你说的倒是挺威风的,不怕告诉你,我们不带你们去,是因为怕你们不懂里面的禁制法阵,要是不小心触动了,怕你们连累我们罢了。”阮秋章可不会给乌龙面子,这个事可关系到性命,他自不会拿性命开玩笑。乌龙的性子也火爆,本以为阮秋章会看在一面之缘的份上带他们进去,可没想到阮秋章的话比玄素真人说的还难听,“算了,你们既然不愿合作就此作罢吧,我们自个进去,生死各由天命,死在里面那也是我们活该,告辞了!”说着,乌龙抱拳一礼,就想带着身后两人走出茅屋。“慢着!”三人这脚刚刚迈出门槛,阮秋章一声断喝喝住了三人。乌龙回头冷瞧阮秋章,怒色中带着些许疑惑。“既然你们真不怕死,那就跟着我们吧。”说着,阮秋章看了看屋外,说道:“现在已到中午了,咱们吃罢了饭,歇息好了立刻出。”一听阮秋章答应了,乌龙脸上立刻转怒为喜:“此话当真?”“我草仙向来说一不二,你去告诉你手下一声,叫他们赶快烧水做饭,哦,对了,山脚东侧有我师徒俩带来的两匹马,你随便派个人去照料吧。”“哦,好,好,阮先生果然没令我失望,我这就叫人去办。”话一落,乌龙带着身后两人走出茅屋,不久,外头就传来他那叫骂声:“他娘的,一个个都把这里当成老窝了吗?都这个时候了还他娘的睡觉,快起来做饭,要是迟了点老子就炖了你们!”听到乌龙的叫骂声,阮秋章与农马相视一笑,师徒俩同声笑说:“难怪觉得怪怪的,这才是原来那个乌龙!”此时屋子里就只剩下玄素真人这帮熟人,对于阮秋章适才举动,众人是大惑不解啊。水墨老人眨巴眨巴眼睛,几次想开口询问,却是话到了嘴边又问不出,阮秋章眼儿尖,一瞅老头欲言又止,他立刻明白水墨老人要问什么了,咳嗽了一下,阮秋章沉声说道:“各位,别猜疑了,老弟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他们和咱们好。”“哦,这话怎么说?”玄素真人好奇问道。“各位不妨想想,他们是挪土力士,那是什么?所谓的挪土力士一称,指的就是他们挖洞掘道的本事特别高,如咱们不带他们进去,神墓门口的那道禁制他们肯定破不了,到时他们还能怎么办?会做出什么事来?各位想想应该明白了吧?”经阮秋章这一说,众人恍然大悟,没错啊,这些人要是进不去,肯定会挖一条隧道进去,这要是放在民间那些坟墓还好说,但现在盗的是神墓,谁能知晓里面有什么厉害的禁制?谁能知晓里面有什么厉害机关存在着?谁又能知晓里面有什么灵兽守护着?这若是任由乌龙这帮人乱挖乱掘,指不定触动了厉害机关或是禁制,那到时自己这伙人岂不是得跟着遭殃?想想,众人不由冒出一身冷汗,现在乌龙那帮人,可比神墓里头还要充满了不确定因数! 第二十四章 入口 于风水一学,在场之中无人能及水墨老人,不过众人吃饭事都差不多,这风水还是多少懂得一些。风水,也叫地相或堪舆术,风水包含之广,几如大千世界,又因其中百家齐放,致以风水一学日益复杂而精湛。不过,无论各家握持如何,其中的风水,一般都逃不过龙、穴、砂、水、向、意、形、天八字理言,风水中最基本的,既是为风与水。所谓地无水不润,宅无风不通。一般的风水师,即使学艺不精,也能凭此两点而混得一口饭吃,但对于高手来说,这其中所包含的东西,却远非只有风水两字这般简单。风水是何时源的?有人说是在伏羲时代,也有人说是源于《葬书》一书中的这段文字“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不管风水起源何处,神州几千年来,无论何朝何代,风水一学都有着不可估量的地位。风水中,有分堪、舆、风、水、地、理等六门,说清楚点,既堪指观天、舆指观地、风指空气空间、水指水质、地指地质地脉、理则是理论。实际上,修道人、赶尸人是不接触风水学的,因为风水跟道学是两码子事,不但行当不同,职业也不同,不过修道人平时爱观天算命,且不少学问都跟八卦有关,所以时间一久了,修道人之中也有不少人懂得一些风水之道。比如水墨老人,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修的是道,但也深熟风水一学。等待不多时,玄素真人突然说道:“哦,有动静了。”众人闻言齐齐望向玄素真人,只见其闭眼静思片刻,忽然睁眼说道:“他找到了,把云梯向佐侧再移动十步。”乌龙一听急忙回头喝令两名挪土力士:“把云梯往左侧移动十步!”等两个力士把云梯移动了十步后,众人又将目光落在了玄素真人的身上。玄素真人又闭目沉思了半天,突然睁眼说道:“好!他已经进到断层里面了,咱们也跟着下去吧!”“好!”乌龙拍手一声叫,急忙回头对两个力士说道:“把云梯固定好了,大家一个个下去,千万要把云梯固定住了,知道吗?”“是!”人群中两个力士回答一声后,径自走到断崖边前,四处顿足试探一番后,终于在一处地方停了下来。随后,两人从背包中拿出几件奇怪的铁器。这几件铁器,其中有四把筷子长的铁锥子,锥身有拇指粗,头部打着一个勾子。与一般的铁锥子不同的是,这些锥子的锥身是弯曲的。除了这四把锥子,还有两段手臂长的薄铁片。农马一看就犯疑惑,要说这锥子他还能理解,那是用来打入地下,固定云梯用的,可这铁片是做什么的?“乌龙兄,你这铁片是干什么用的?”想不通,农马干脆问乌龙道。乌龙闻言哈哈一笑,回道:“老弟,这你就不明白了,来,我乌龙给你说说。”把农马引到断崖处后,乌龙指着挂在断崖上的云梯,说道:“你看,这阴沟风大,云梯又长,所以人挂在云梯上,风一吹,这云梯是不是会两边摆动?”“是啊,没错。”“你再看这崖口,这麻绳就挂在口边上,如果来回的摩擦,一时半刻还好说,这时间一久,你认为会怎样?”经乌龙这一说,农马明白了,原来因为麻绳挂在断崖口上,如果云梯摆动太频繁的话,指不定这麻绳就得被磨断了,所以那两段薄薄的铁片,便是要套在这一段的麻绳上,以保这一段麻绳不会因为摩擦而断掉。农马刚明白过来,那边的两个力士已经订好了四根铁锥子,这时走到断崖前,将铁片套在麻绳上,一饶就是几圈。等忙完了这一切,马叶走过来对众人说道:“各位,这云梯虽然牢固,但为了万一,每次只能三个人同时下去,咱们分为十几组,一组组慢慢下去。”“嗯,这样吧,你们一众力士先下去,老道们殿后,下去后,先不要行动,在口边等着,明白吗?”阮秋章如此安排,其实是对乌龙这伙人有点不放心,不管怎么说,现在他们做的可是关系到天下正道存亡的事,一切都得小心翼翼,绝不能出一点偏差。四十多人,每三人一组,花了半个时辰,这才轮到了阮秋章、农马和玄素真人。他们是最后的一组人马,下去时,阮秋章随口对农马嘱咐道:“小心点。”嵩云山的云雾有多浓,有多厚,从农马有些不安的脸色中能看出来。刚下五十米还没什么问题,视线虽有干扰,但还能勉强看得清四周,可等到进入云雾中后,眼前尽是一片白茫茫,别说是对面的景色了,就连自己的手都无法看得见,顺着云梯爬下,完全是靠着感觉而行的,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每一步都要试探几番才敢行动。也不知过了多久,农马突然听到底下的阮秋章大声喝道:“到了,小心,顺着火光处跳进来。”农马闻声而瞧,立见茫茫云雾中有一处红色亮光闪烁,迟疑间,玄素真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农小兄弟,跳过来,别怕!”农马闻言一声苦笑,心说这个玄素真人还真是瞎操心,这阴沟虽不知深浅,但他并不怕高,只是对茫茫一片云雾有些不安罢了。迟疑了一下,农马提起一口气,手脚借着云梯一使力,纵身跳向一侧的火光点处。当接近火光时,他突觉从两旁伸出两只手,心中立刻明白,急忙顺手抓向伸出来的两手,刚一搭上,他便感这两只手猛力把他向前拉去。未等明白过来,农马便见到一个巨大的洞口出现在眼前,再回头看,身后则是一片白茫茫的云雾。农马有些怔,如此神奇的一幕,还叫他做梦都想不到,他进来的是一个断层,往里边有个巨大的山洞入口,而断层后,云雾则像被什么挡住了一样,就连一丝也进不到断层中来。更神奇的是,当他伸手去捞云雾以试图将云雾捞到断层中来时,云雾却每每到快要进到断层中时而自动消失。“看来在这个断层外就已经有法阵存在了,这应该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布置的。”玄素真人说着话,独自来到洞口前探头瞧看,许久才回头对众人说道:“这里应该是神墓入口没错了,位置跟形状都跟宝经里记载的差不多。”“唔,既然如此,那咱们快进去吧。”乌龙有些迫不及待,说着话就往洞口走去。实际上,他自己心里很清楚,若不是有玄素真人的话,这样隐秘的入口,他们是绝对无法找到的,先断层是在阴沟中间,而整个阴沟则被云雾遮盖,如此隐秘之下根本令人难以现入口所在。其次是位置,嵩云山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真若找起来,怕没几年是找不到这个地方的。“慢着!”正当他一脚正要踏进山洞时,阮秋章一声断喝将他喝住了:“乌龙,你别嫌老道罗嗦,老道儿再问你一句,一旦进了这个山洞,你们就是九死一生,你们可要想清楚了,别到时后悔莫及。”这话一出,除了乌龙、马叶、罗铁生和游芸脸色不改外,其他挪土力士都或多或少的脸色有变。马叶看了力士们一眼,笑道:“兄弟们,自从咱们干了这一行起,便已跟阎罗王打过无数次交道,这些年来,咱们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危险没经历过?可咱们还不是一样的活下来了吗?难道你们今天反倒害怕了?”到底是个领人物,这几句问话虽然简单,却让众力士精神一抖,同声应道:“视死如归!”“好,这才是我马叶的好兄弟!”马叶笑着,回头看了阮秋章和玄素真人一眼,说道:“道长,还请你们指点去路!”这伙人如此固执,那是玄素真人和阮秋章所料想不到的,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任何回头之地,没办法,计划照旧,该怎么办还得怎么办,至于下场如何,那就要看各人的命数了。“好,咱们进去吧!”随着玄素真人和阮秋章一声喝,四十五人便一一进到巨大的山洞之中。 第二十四章 行动 既然已经答应了带乌龙那帮人进去,那他们的生死,现在就成了众人头疼的事了,保其全身而退,不损丝毫那是不可能的了,但起码也得尽最大的力去保护他们。想了想,阮秋章对农马说道:“小马,他们的安全,就由你来负责吧。”“弟子明白。”农马点头答应一声,即使阮秋章不嘱咐他,她也会这么做。阮秋章会把这么沉的重任交给农马,其实大家都清楚那个意思,若农马真的学会了十叩,多半玄素真人也不是他的对手,把此重任交给他,一方面是要磨炼他,一方面则是要保住乌龙那帮人。众人又讨论了一些细节后,时间来到了吃饭时间。饭间,阮秋章又百般叮嘱乌龙一伙人,要他们进去后万不可胡来,一切都得听他命令行事,至于他们想要盗取什么宝贝,阮秋章没问,也不想管,反正神墓里面宝贝何止万千,让他们取走几件也无妨。期间,乌龙向众人介绍了他们那边几个重要人物,像之前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那一男一女。男的叫罗铁生,是一个江湖中人,为人冷静少言,机智善变,是这支挪土力士中的三号人物。这人功夫不错,手脚也利落,他最难拿手的,便是飞檐走壁的绝活,说难听点,也就是飞贼了。这罗铁生把偷鸡摸狗的本事融入到盗墓之中,经多年磨炼,他已经掌握一套独特的盗取摸金之法,说到他最了不起的本事,那就是能十步内取宝物而无形。也因为这个本事,他深得乌龙和马叶的信任与喜爱。女的叫游芸,这个女子一样沉默寡言,行事冷静且狠辣,在未加入马叶这支队伍前,她是个皇室培养出来的杀手,专门供那些高官派遣去杀反对他们的人,常年的暗杀生涯,让这个女子心冷如冰,遇事果断,杀人不眨眼。她是负责保护马叶和乌龙安全的人,在平时,她是轻易不现身的。这两号人物,再加上乌龙与马叶,他们这支挪土力士可谓是人才济济实力不容小看。除此二人,整支挪土力士还有三十个成员,平时他们负责的是掘土挖坟,每一个人都有各自的活儿,都有自己负责的一个步骤。吃过了饭,众人一边喝茶歇息,一边商讨各处细节。为了让众人对神墓有个概念,玄素真人便将神墓的构造画了出来,一共画了十份,将其交给农马、阮秋章、乌龙等人。等农马接过一看,不由有些愣,原来“万藏神墓”是个金字塔形的墓穴,不过与平常知道的金字塔墓穴有些不同的是,这个塔是倒立着的,塔尖向下,塔基向上,如似漏斗之状,甚是奇怪。从玄素真人画出来的地图上看,“万藏神墓”就藏在山腹偏下,塔基到塔尖,高度大概有几百米左右,上下一共有七层,最大一层的塔基,玄素真人注解有一千平方米左右,而最低下的塔尖,则有一百平方米。“这个‘万藏神墓’还真是宏伟,上古时的神族能建造出如此规模的建筑物吗?”农马大是好奇,这等规模的建筑物,即使现今要建造出来也不容易。玄素真人闻言一笑:“农小兄弟,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自人混沌初开以来,无论哪一个时代,人的智慧与创造力便没有任何强弱之分,现在世间所有的一切,其实还不是经由各代祖先辈们心血凝聚而成,不说远的,单是咱们现在所修的道,那也是祖先们留下来的,道这种宙宇为纳的自然之道,祖先辈们能创造出来,区区一个建筑物,又如何能难得倒他们,实际上,老儿反而时常认为,上古时期的祖先辈们反而要比咱们聪明的多。”玄素真人的感叹也不无道理,确实,古人很多能办到事,现在的人却未必办的到,而现在的人能办到的事,却只是因为文化与根基的积累而开出来,比如说文字,远古时,人们是在没有任何基础上创造出文字的,而现在的人,无论创造出来的文字有多复杂,包含的意思有多丰富,归根结底,其基础还在建立在已有的文字知识上,这就是区别。“哎呀,真人,您说的这些道理我们这些小辈的都听不懂,我看咱们还是赶紧去那墓中走走吧。”乌龙是一介山匪出身,又如何听得懂这些道理,现在他关心的只是那个神墓中到底有什么宝贝。玄素真人知道干他们这一行的讲究,也不动气,想了想,他问阮秋章道:“阮老弟,你意下如何?”阮秋章性子本来就急,玄素真人问他,他自然同意乌龙的话:“眼下也由不得咱们再浪费时间,既然如此,大家就做好准备,出吧!”“好!就等阮先生这句话,兄弟们,抄家伙出啦!都他娘的快起来,干活啦!”乌龙一听脸上顿时笑容花开,喊着话他就冲出屋外,叮嘱那帮挪土力士去了。没多久,众人皆已准备完毕,按着玄素真人指出的路线,一行人浩浩荡荡从小茅屋出了。加上阮秋章等人,他们此行一共有四十人,队伍不算小,不过真正身怀大本事的却只有那么几个人,此行是福是祸,就连玄素真人的心里也没底。从“美女山”边锋下去,众人来到一处断崖,往下看是一条云海茫茫的阴沟,也不知道底下有多深浅。“真人,就是从这里下去?”乌龙探头瞧了一眼,有些哆嗦,回头指着阴沟问玄素真人道。“没错,宝经所记,神墓的位置应该就在底下附近。”“好,来啊,兄弟们,架云梯!”随着乌龙一声喊,后头立刻走上四个挪土力士,这四个,两个背着一大捆麻绳,两个背着一大筐胳膊长的短木棍。只见其中两人把麻绳解放下来,跟着另外两个把短木棍倒将在地,四人同时开始忙活,将短木棍安装在麻绳上。农马在一旁瞧着好奇,走近拿起一跟木棍一看,不由一怔,原来这短木棍还有些名堂,短木棍本身倒没什么,但两边端口却都打着一个缺口,不大,有拇指宽。农马再随手拿起一根,还是一样。再看四人挪土力士,他们都把麻绳打在这个缺口上,农马立刻明白了,这叫“卡口”,是为了防止木棍移动而造。两捆麻绳,每一捆都有百十来米长,单是重量,少说也有上百斤,可背着的两个人一路走来气都不喘一个,可见这些人的底子都不错。时间不大,云梯架好了。乌龙看了看众人一眼,问道:“各位,谁下去查探?”“我去吧!”话一落,有人立刻接口,众人回头一看,原来出声之人是明道人。明道人也是个挖坟掘墓的好手,不过他可不是挪土力士。对于查探望风一事,他虽算不上精干,但也懂得不少,何况,明道人身子骨瘦,正是下去查探的好人选。“好,那就有劳明道了,这个你拿着,你下去查探,一有现就用通知我们。”玄素真人说着话,从怀中拿出一道灵符,递给明道人。明道人接过一看,原来是“子母号令符”,这是王屋山特有的信号灵符,是用来通知本门弟子的灵符。“真人放心,一有现,明道自当立马通告!”说着,明道人抖抖精神,走到断崖前等待。等两个力士把架云梯扔下去后,明道人便顺着云梯爬落,众人在上边看着,不一会儿,明道人的身影便已消失在浓浓的云海之中。看着云雾弥漫的阴沟,水墨老人不由感叹不已:“此山断不是神州一山,也当是人间难得的仙境之山啊。这云本身带水,沟中又带风,风水中最重要的两样都有了,如底下有暗流,那这里就是难得的墓葬之地,真想不到上古的神族就已经如此通晓风水之学,老墨今天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 第二十六章 石蛇禁制 洞道倾斜而狭小,仅能容纳两人并肩而行,这四十五人进去了,排起来的队伍可不短。走在前头,阮秋章和玄素真不时皱眉回头瞅看众人,脸上尽挂着担忧之色。两个老道此举甚是让人疑惑,也不知道他们在担忧着什么?不过,农马和马叶倒是明白了,这洞道如此狭小,如出了意外的话,那自己这伙人肯定是逃不掉的。洞道不长,走了没多久,眼前豁然一空,一个颇大的空洞出现在众人眼前,众人一一进洞,几十支火把终将整个空洞照亮。空洞壁岩修建的十分整齐,壁上刻画着许多不知名的飞禽走兽,人临其间,仿若有种玄乎之感。往里瞧,对面是一扇巨大的石门,石门约有三米之高,门面上刻着数条腾飞巨龙,虽年久不如昔,却仍令人感到气势磅礴。石门前,两条怪异巨蛇盘居左右,蛇口之中皆吐着火红烈舌,蛇身缠绕行轨一致,座位十分古怪。“看来这两条石蛇就是一道禁制了。”明道人只瞧一眼,便知道其中奥秘。“不错,不过这是什么样的禁制,咱们都不知道啊。”王不一附和一声,顿了顿,说道:“看样子咱们只能找个人上前试试了。”阮秋章也同意王不一这个提议:“嗯,好,这一道禁制相比应该不会太厉害,那就由老道上前试探吧。”说着话,他甩甩手,就想上前去探个究竟。“慢着!”却在这时,马叶一声喊喝住了阮秋章:“阮道长,这陷阱机关什么的,可不能由人随便试探,您别急着去,我们挪土力士每年进的墓穴没十个也有七八,要都让人去试探陷阱的话,我们早就玩完了。”“哦,这么说你有其他主意?”阮秋章闻言收回踏出去的脚,回头问道。“呵呵呵,在我们的行业里,试探前方陷阱机关有个叫法,叫‘招灯儿’,你们看着。”说着话,马叶回头对一个背着黑布袋的力士说道:“把灯儿放出来。”经他一示意,农马这才现,随行而来的力士中有五个人背着同样的黑布袋,仔细看的话,布袋里蠕蠕而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等那名力士将布袋解开一倒,众人方才明白,原来所谓的“灯儿”,指的是猴子!这只猴子被封了口,所以众人都没有察觉到,等封口一开,这猴子立马嘶叫不已,似是十分恼怒。“去,给它挂上”匣子灯“,让它走到石门前。”马叶嘱咐道。那名力士闻言从身上掏出一个拳头大的匣子,匣子系着挂绳,头面有一截蜡烛,点上后,他将匣子挂在猴子身上,弹指打了三响,众人便见那猴子即刻安静下来,快朝石门奔去。农马看着好奇,问乌龙道:“这猴子怎么这么听话?那挂着的匣子灯又是怎么回事?”“呵呵,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只猴子是经过训练的,我们挪土力士每逢捞金摸斗时,便会放它出来探路,那匣子灯是用来试探前方空气的,比如说吧,这灯火要是遇到毒气或者浊气,灯色一定会变异,要是遇到瘴气,这灯火就会变弱而灭,你别看这似乎没什么,但对盗墓者来说,墓穴中的空气可就等于命。”“哦,原来如此,那他们背的也是猴子了?”农马指着另外四个背着黑布袋的人问道。“嘿嘿,这可不是,你没看见布袋有大有小吗?里面装的可都是不一样的,这……”正待乌龙解释未完,一声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声猛然传来:“嘎!”两人惊然回瞧,立见那只猴子悬浮于半空,位置刚好处于左右蛇口之间。猴子似乎十分惊恐,挣扎不断,惊恐嘶叫不休,未等众人回过神来,只见猴子突然挤缩成一团,在众人眨眼间,便被挤压成一团肉酱。“嘶……”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无不暗自庆幸,幸好没有上前试探去。“嗯,匣子灯不灭,说明空气没有问题,看来问题就只有这个奇怪的陷阱了。”与其他人不同,看见猴子惨被压成肉酱,马叶竟是丝毫不动声色,看他那个样子,这种事他似乎已经瞧惯了。农马看着他,眉头微皱,心中对他的评价立减三分。玄素真人、王不一和阮秋章两人悄声讨论了半天,皆是摊手作无奈之状,这样的禁制他们还是一次看到,如何破解?他们自是商量不出个道儿。“真是奇怪,这禁制到底布置在哪里?怎么看不出来啊?”王不一摇头叹道,说着话,他要瞅了瞅两条石蛇,还是看不出其中玄秘之处,只能再次摇头晃耳。阮秋章跟玄素真人也一样看不出来,像他们这样的高人,就算禁制再厉害在隐秘,只要禁制一动,他们必能瞧出其中玄机,可问题就出在这,适才小猴子中了禁制时,他们都是从头到尾看的一清二楚,却愣是看不到禁制从和动的任何迹象。“阮老弟,你说这该怎么办?”玄素真人想了想,问到。“怎么办?嘶……这个还真不好办。”阮秋章还真被玄素真人这个问题难倒了,这两条石蛇,身躯不但庞大,且还居于石门左右两侧,蛇身刚好挡住了左右两旁的空间,也就是说,要到石门前,必须从蛇口中间走过去。“玄素兄,你看过‘历史宝经’难道里面没有记载这个禁制吗?”“哈哈哈,老弟,‘历史宝经’只是大概的记载着某些事,怎么可能一一详细的记载下来,不过老儿倒是知道,要破这个禁制,只要修道之人才能办到,至于如何办到,老儿一时半会还想不出办法。”“唔……这上古神族就是不一样啊,单是门口的禁制就如此玄乎,里头就更不用说说了。”阮秋章摇头微叹,心中的担忧不由又多了一分。就在两人苦思对策是,乌龙突然出声说道:“嗨,不就两条石刻的怪蛇嘛,既然挡了道,咱们就把这两条怪蛇打碎了,这还有什么可难为的呢?”这话一出,阮秋章立时浑身一震,拍手喜呼:“好!乌龙你这话倒是提醒了老道我了,禁制的源头,我想我已经知道了。”“哦,阮老弟,怎么说?”“玄素兄,咱们都被传统禁制的布置手法蒙蔽蒙蔽了,你看,这两条石蛇左右旁居,蛇身缠绕有迹,两边相对,形态一模一样,这禁制不是由法阵引的,而是由蛇身引的。”阮秋章这一解释,玄素真人、王不一和农马立刻明白过来,确实,他们的确被传统禁制的布置手法给蒙住了。一般来说,禁制是由法阵衍生的,当然,也有不少禁制是配合事物而成的,但由事物单独衍生的禁制却非常少见,因为这种布置手法,在现今早已失传。由事物衍生出来的禁制,威力或许比不上法阵衍生出来的禁制,但其持续度与时间确是长久异常,别的不说,单是这洞中的两条石蛇,那可是上古时代遗留下来的,可直到今天依然威力惊人,可见这由事物衍生出来的禁制耐久度有多高。只要相通了这一点,那眼前这个禁制便没有奥秘可言了。“来,玄素兄,你我一人一边,咱们同时出手,把蛇身给打碎了!”知道如何破解,阮秋章可就连半刻也不迟疑,说着,他挽起两袖,与玄素真人各自走到石蛇前,两人同时运功行气,各自摆出一个架势。带真气聚拢到极致时,阮秋章与玄素真人同时一声断喝,两人同时出手,一掌击在了石蛇身上。“啪!啪!”两声响,两条石蛇同时晃动而抖,众人定睛一看,不由有些惊愕不定。只因玄素真人一掌已将石蛇打出了裂缝,而阮秋章这边则是纹丝不动,就连一条小小的裂缝也没有出现! 第二十七章 “滚堂” 稍微一想,阮秋章立刻明白过来,回头,他招呼农马道:“小马,来,你来试试。”农马点头答应一声,走到石蛇前,摆出架势就要动手。阮秋章一旁嘱咐:“用你的六叩试试。”“六叩?”农马闻言一怔,不知阮秋章此话何解,六叩威力非同小可,用来打石头,农马只觉未免有些大题小做了。“听师傅的,你尽管用六叩打下去。”阮秋章没有解释,说着,他瞅向玄素真人,接着说:“玄素兄,麻烦你再试试,这次请未必出尽全力!”玄素真人哪里不知道阮秋章心中所想,他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后,挂掌聚力,严阵以待。农马的六叩,打出来是一股奇怪的光芒,不过在赶来的路上,他又摸索几次,现这个奇怪的红色光芒可以收敛掌中,以此增加掌力,这一次,他正好试试几天来摸索出来的招式威力。六叩之力远比五叩之力来得大,单是心跳度就已经过五叩一倍有余,此刻农马心跳的度,早已越正常人所能承受的程度,但是他却安然无事,也没有感觉到有任何不适,现在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自个的身体到底生了什么变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的身体比以前要强壮很多。聚力时,众人远远就看到,农马身上若隐若现的冒着一层淡淡热流,周遭空间似乎有些扭曲,不过细看时,却又现这种现象没有了。“奇怪,是我眼花了吗?”乌龙揉了揉眼睛,瞧看了好几次,每次都看到不同的现象,这不得不让他甚感疑惑。其他人也同样有着这种感觉,不过谁也没有问,只因接下来生的事让他们更觉不可思议。也就眨眼的功夫,农马跟玄素真人已经聚力完毕,两人同时出手,声势甚是浩大,各自一掌打下去时,周遭空气无不出“噼啪”声响。“啪!啪!”两声响,这一次,玄素真人众人把石蛇打得崩裂而碎了,实际上,他一次虽没有使出全力,但那也用上了七成之力,结果石蛇只裂开了一道细缝,这已让他吃惊不小。这二次他依照阮秋章的话,全力打出一掌,虽终将石蛇打碎,却是必然之事,包括他在内,谁也不吃惊。令人吃惊的是农马,他的六叩乍看起来很普通,但是一掌下去,不但把石蛇轻易破坏了石蛇,更将石蛇打至成粉碎。这一掌的威力,就连他自己也吃惊不小。“好……好厉害,真不愧是阮先生的弟子,这么大的石蛇居然一掌就将其打成粉碎,这要是打在人身上,那不得粉身碎骨!”乌龙虽跟农马不熟悉,但一直以来,他都认为农马是那种碌碌无为的弟子,却不想他比阮秋章还要厉害,这点实在大出他意料之外。石蛇一碎,禁制也就消失化解,阮秋章伸手探了几次,感觉无异后,回头对众人说道:“好了,已经没有问题了,你们来几个人,把这石门给推开!”听到他的话,人群中立刻走出六个人高马大的大汉,六人来到石门前,用布将口鼻裹上,跟着一边三人,各自使劲推去,众人只听“吱咔”一声,石门缓缓而开。石门一开,一股浓浊之气随着喷出,尘烟落定后,一条修整十分整齐的通道便显露出来。阮秋章与玄素真人探头瞧望一眼,两人不由对视一眼,心中解释震撼无比。通道是由一块块切割十分平整的岩砖砌成,每个岩砖大小正好一平方米,上头雕刻着许多光怪陆离的景象,更有着许多不知名的生物野兽。虽每一块砖上所刻的东西都不一样,然整体看上去,却又不缭乱无章。看了半天,阮秋章突然现一个奇怪景象,这些岩砖上所刻图像虽是各不相同,然每一块岩砖上都刻着一条黑乎乎的绳子状东西,跟上边所刻的人形图案相比,这条黑乎乎的怪东西要大上好几倍,令人瞧着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几乎每块岩砖上都刻着这条奇怪的东西,阮秋章虽不明其意,却知道这东西不是什么善类。“阮老弟,你怎么看?”玄素真人也现了这一点。“玄素兄又是怎么认为的?”阮秋章反问道,他很清楚,玄素真人是看过“历史宝经”的人,知道的事物肯定比他多得多,若这东西他也不知道的话,那他根不可能知道了。玄素真人闻言一笑,也不解释,回头指着通道,对众人说道:“好了,路已经开了,不怕死的就跟着来吧。”说着,他转头看向阮秋章,点头示意了一下,就要走进通道里。“真人,等一下。”玄素真人这脚刚刚迈出,身后就传来马叶的声音。回头,玄素真人有些疑惑:“怎么?有何不妥?”问话间,只见马叶带着两个背着黑色半圆铁锅走上前来。“真人,这神墓虽于世间寻常墓穴不同,但坟墓嘛,说来说去都一个样,古人造墓,先考虑的是怎样防止摸金倒斗之人,您别看这通道似乎安全的很,其实里面暗藏着杀机,咱们这只不过是到了门口,可不能这么简单就着了人家的道。”“哦,那你说该怎么办?”对于盗墓,玄素真人是一窍不通,马叶说的没错,他还真的认为通道很安全。冷爷这时上前插话道:“盗墓者,进了墓就要把自己想象成当初建墓之人,这陷阱机关什么的,越是简单,人就越难防,越容易中招。所以为了避开这些机关陷阱,盗墓人明了一种探器,行内的人叫‘滚堂’,外行人叫‘滚西瓜’。”“哦,名堂还真不少啊,那是怎么个探法?亮出瞧瞧?”阮秋章也是大为好奇,他不是没见过摸金倒斗的人,但跟盗墓者合作,却还是一次。农马也大是好奇,不知这所谓的“滚西瓜”是什么玩意。“呵呵,这是一种小伎俩罢了,不足挂齿,不过咱们还是得小心点,滚一滚还是必须的。”马叶笑着,回头招呼了那两个背着半圆铁锅的力士,“动手吧!”“是!”两名力士闻言将背上铁锅解了下来,两人四处找了些碎石泥土将其填装在铁锅里后,两人对着一合,一个圆形铁球即刻出现在众人眼前,紧跟着,这两名力士又从身上拿出一捆细绳,将铁球捆了个严严实实。见所需东西已经准备好,马叶回头示意挡在通道入口的阮秋章和玄素真人让到一旁后,跟着两名力士把铁球推到入口前。“真人,道长,这便是‘滚堂’了,你们可瞧好了。”说着,马叶与两名力士齐力向前一推铁球,将其推入了通道之中。神墓通道本来就一些倾斜,加之铁球受了推力,这一下去势甚急,滚在通道中,不久便没入黑暗之中。铁球虽已看不见了,然“隆隆”声响还是不断传来,这说明铁球依旧还在向前翻滚着。也不知这通道有多长,等了好半天也没听到隆声断绝,正当众人等的着急,通道之中突然传来“叮叮”密集声响,仔细一听,仿似有许多东西打在铁球之上。“呵,看来奏效了,千篇一律,看来这上古的神族建造出来的墓也跟后代坟墓没什么区别。”马叶有些得意,若不是他小心行事,只怕现在众人都要遭殃。就在说话间,通道里“叮咚!”一声巨响传来,众人精神为之一震,明白铁球终于到头了。按着时间一算,这通道少说也有几千米长,如此长的通道,真不知道会通往何处。“好了,那个滚……滚也滚过了,咱们进去吧,走的时候小心点,不要触碰岩砖。”阮秋章说完话,率先走进通道之中,紧跟其后,农马、王不一和玄素真人也走了进去。为了安全起见,四十五人一线排着,按着阮秋章走过的路,往通道深处走去。 第二十八章 赶尸与盗墓 通道不宽,但比进来时的洞道要宽上不少,地面是由切割整齐的岩砖砌成的,每块岩砖大约一米宽,从右到左一共有五块,既是说,这通道宽度大约有五米。因壁上到处刻满了光怪陆离的景象,人走在其中,难免觉得有些不自在。农马一辈子一次进入墓穴中,这心情更是紧张而又好奇,左瞧右看下,他突然现,岩壁上刻画的众多景象中,唯有一副大赦图反复的出现。大赦图上所刻的,就是说上古时神魔之战,神族打败了魔族,俘虏了大量的魔族之人,那时有人建议帝君杀了对方各部头目,然帝君却仁怀天下,不但放过了大部份的魔族之人,更划出一块领地给这些魔族之人安身繁衍。这类赞颂己方君王功绩仁怀的事,不要说在上古,就是在神州历史各代朝代中也是屡见不鲜。当然,这种赞扬真假各半,许多时候,奉承的成分要大于真相。本来这大赦图也没什么奇怪的,可农马现,在大赦图上右下方,有一个被刻画成**上身,满身鲜血的大汉,手持长枪形状的古怪兵器,与那些跪倒一地谢恩的魔族之人不同,这个大汉挺身而立,手指神族帝君,一脸凶悍,似有不臣服之意。这大汉最引人注目之处,便在于他身上的血,从大汉神情中不难猜疑,这大汉身上的鲜血并非是受伤致使的,可大汉为何浑身都是血呢?农马想不通,也没有放在心上,只不过不知怎么的,他感觉这个大汉似乎跟守龙一族有些关系。正值他想的入神时,前边突然传来阮秋章的声音:“哟呵,你们这招‘滚西瓜’还挺管用的嘛。”他声言刚落,后头的农马便已看见,原来前方地面岩壁上尽是布满了打空了的暗箭刺枪!看到这些密集如雨的暗箭刺枪,农马立刻明白,这就是之前那个铁球滚进通道中时传来的“叮叮”声响的原因了。从出现暗箭刺枪开始,众人走了约有两百米后,这暗箭刺枪才终于消失不见,回头看了一下布满通道的暗箭刺枪,众人心头不由一阵后怕,幸好铁球滚动时已经触了这些机关,如若不然,就是众人的本事再大,要是落入这波陷阱之中,恐怕也是九死一生啊。又走了几百米,走到前面的阮秋章停了下来,跟着后头的众人一时来不及停住脚步,纷纷撞到前头同伴背上。“怎么了?怎么了?阮先生,怎么停下来了?”乌龙一个冷不丁被撞的鼻子酸,心中多少有些不满,现在他们可算是一条线的蚂蚱,而阮秋章就是那个头,他的一举一动,可都关系到身后这些人的命啊。沉默了片刻,阮秋章的声音忽然传来:“各位,通道被堵住了。”“什么?被堵住了?”乌龙和马叶闻言一愣,两人急忙从队伍中脱离出来,迅走到前方。等来到前方一看,两人有些傻眼了。正如阮秋章说的一样,通道的确是被堵住了,而且堵住通道的还是一块巨大的岩石。“哎呀,还真是有些麻烦啊,看来是触动了断头石了。”回神,马叶皱眉说着,脸上神情却显得胸有成竹。一看马叶的表情,阮秋章心中立刻明白,急忙问道:“这玩意你们可有办法对付?”“嗨,只有稍微气派些的古墓,都有这断头石机关,这是为了断绝盗墓者的后路,不过这玩意早在老祖宗那一代就已被破解了。”乌龙说着,回头跟队伍中几个力士点头示意了一下,接着又说道:“各位,各位请让边后退,且看看我等挪土力士的手段。”阮秋章和玄素真人闻言对视一言,两位高人心中都很是好奇,如此巨大的岩石,就连他们也束手无策,然乌龙一等本事不高的力士居然说有办法对付,这倒是新奇了。迟疑了一下,他们向后退了几步,负手而往,对力士有如何手段充满了期望。要说对付这些机关暗哨的,冷爷和明道人也有自己的一套手段,他们也有对付巨岩的办法,不过见乌龙一众力士有办法对付,他们也就居后而望,想看看这些后辈的本事有多高。这次走出来的是六个力士,每个人背后都背着两件古怪的铁器,一件有些像锥子,锥头有一个拳头大的弯钩,样子十分古怪,且锥身呈螺旋之状,整体看上去,倒像是一颗巨大的螺丝钉。另一件铁器是一把半米长的铁棍,两端缠着裹布,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看到六个力士拿出如此奇怪的铁器,农马也好奇了,急忙走上前观看。只见六个力士来到巨岩前,六人紧盯着地面,手中紧握那六把螺丝状锥子,闭目调息运气,似乎接下来要有什么大动作。众人正屏息瞧看,突然间,只听闻六个力士一声断喝,手中六把突然应声而下,纷纷钉到地面之上!这六个力士,功力虽然不强,但力气可不小,六把锥子钉到地面上,立刻没入十几寸。农马看着实在疑惑,回头瞧了冷爷和明道人一眼,见两人眉目间透着明白,不由问:“两位师伯,可知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冷爷闻言一声笑,正想回答,却被明道人抢言先一步回答:“农领王,这锥子行里话叫‘穿山透’,那把铁棍叫‘把子手’,这可是破解一切岩石阻碍,封闭墓穴的不二法宝,虽然破解这巨岩的办法很多,但他们这一招也不失为一个对策。”“哦。”农马似懂非懂,点着头,他又问道:“那他们对着地面做什么?这岩石挡路,跟地面有关系吗?”“哈哈哈,领王,这你可就不明白了吧?你接着看,待会就明白了。”这一次抢言回答的是冷爷。询问无果,农马也不急,反正马上就能看到力士这么做的原因,微微一笑后,他回头紧盯着六个力士。将锥子打入地面后,六个力士将叫作“把子手”的铁棍穿进锥子头的那个钩子,接着六人齐声用力,不断转动起“把子手”来。这“把子手”一转,螺旋状的锥子也跟着一起动,每转一下,锥子就深入一分。等到锥子没入了一半,这六名力士也已经是满头大汗。这个时候,农马突然现,这六把锥子钉入的地面,刚好是地面岩砖的六个点,既四角的四个点和中间的两个点。没等他明白怎么一回事,只见六个力士两手紧握“把子手”,屈膝运气,六人相视一眼,突然一声齐喝,膝盖一挺,劲力齐,猛然间便将地面的岩砖给拖了出来!岩砖约有一米之高,宽厚也是一米,重量应该不轻,但六个力士气力大,要从地面拖出来也不奇怪,只是农马和阮秋章等人都不明白,这拖出岩砖是要做什么了?紧跟着,六个力士又拖出岩砖左右两块,如此一来,这地面便露出一个三米长的坑口。紧接着,六个力士又把没入岩砖中的锥子给转抽回来,尔后六人中分出一人,跃身跳下坑洞之中,对着前面中间的一块岩砖,闭目调息一番后,连着三声断喝,猛的将锥子一一砸如岩砖一侧之中。“嗨!嗨!”随着三声暴喝响过,中间的岩砖侧面已然钉着三把锥子,这时那名力士又翻身爬了上来,跟着两个力士跃身下去,照着之前所做,穿进“把子手”后,奋力将锥子钻进岩砖之中。看到这一步,阮秋章等人已然明白,原来乌龙这帮力士的破解之法,便是从地面下开出一条道,好从巨石下穿过去。因为地面都是由岩砖砌成的,通道地面的宽度又刚好有五块岩砖拼成,这样一来,每次抽出三块岩砖就能留下左右两块岩砖顶住巨石,只要按着此法干下去,很快便能从巨石下开出一条道来。“不愧是行家啊,要是换成我们这些赶尸出身的老不死,还真得被这块岩石难住了,哼。”阮秋章开头像是称赞,最后一声哼却充满了讥讽之意。也难怪,神州大地几千年来,有多少无价墓穴都是被这些盗墓人给破坏了,这一是对先入的不敬,二是大批文物古董被粗心大意的盗墓者破坏,即使流出民间,那也多半没有好下场。乌龙和马叶哪里听不出阮秋章的不满,不过话说回来,其实这就跟赶尸一样,就算名声再难听,再如何遭世人不齿,他们无非也是为了一口饭吃!还是马叶脾气好,人也机灵,想了想,他笑着说道:“道长见笑了,其实也就刚好碰上了我们力士擅长的手段,大多古墓之中,只要稍微有些来头的,这通道一般都用岩石砌成,如果地面的岩砖没打上稳固,这事还好办,可有些通道的地面就打了稳固了,那这事可就得费些时间了。”“哦,这话怎么说?打上跟不打上有区别吗?”“有,当然有。”马叶顿了顿,接着解释:“历史长一点的古墓通道岩砖,一般都会用糯米浆混着粘土浇灌,等一干了,这牢固就别提了,那可比铁铸的还牢固。有些通道则是更省事,修了一下地面,不打砖,那也是个不好应付的情况。不过还好,无论这些古人再如何设计,这破解的办法还是有的,毕竟人是活的,墓是死的,人既能造出墓穴,这人也就能破解墓穴!”“哦,还真是精辟啊,看来你们这一行的门道比我们赶尸的还要复杂的多啊,可惜了啊。”阮秋章欲言又止,也不说透。其实他心中清楚,即使说透了也没用,毕竟赶尸与盗墓同属三十六外行之一,谁也没有资格说谁。等待不久,通道终于被打通了,一共拖出了十五块岩砖,既是说巨石有三米多厚,加上宽长,这块巨岩少说也有上万斤之重。阮秋章与玄素真人对视一眼,两人心中皆是明白,幸好带了乌龙这帮力士进来,否则单是这块岩石就是棘手的问题,不过现实庆幸还为时过早,带他们进来,是福是祸,还尚未确定。 第二十九章 巨大的陵墓 一伙人从地下通道穿过,终于过了巨石这一关,再往前走了几十米,众人又看到墙壁上满是暗箭。从进来到现在为止,仅仅是一条通道,众人就遇到了三个足矣置人于死地的机关,可见这上古神族对于古墓的保护程度有多严密。再往前,机关陷阱似乎已经没有了,一路倒也畅通,走了大约几百米,众人突然看见前方的出口的散着耀眼的光芒。“奇怪,这墓穴里头怎么会着亮光的?”乌龙大是好奇,他干起盗墓的一行时间虽然不长,但几年下来,大大小小的墓穴也进过不少,有时也会遇到古墓之中燃着长明灯,可这墓穴之中散着光芒这种事儿,他却还是一次遇到。马叶同样也是一次遇到这种事,不过干他们这行的,时间久了,那是什么怪事没见过,所以他并没有像乌龙那般惊奇。“看来那又是一道禁制了。”与乌龙这帮盗墓人不一样,阮秋章等人一眼便看出其中蹊跷。玄素真人眯眼一笑,说道:“呵,这上古的神族还真是小心啊,就一条通道就留着这么多的玩意,可想而知,这里面的‘万藏神墓’必定是凶险异常。”两人正说话间,王不一突然插言:“咦,怪了,铁球呢?咱们之前不是听到铁球碰到岩壁声音吗?怎么这会没了?”王不一这么一说,众人也现了,确实啊,这通道已经到了头,除了前方的禁制外,并无铁球的踪影。“这么看来,铁球多半是穿过了禁制了。”阮秋章沉思片刻,说着,又不确定道:“又或者进入里面的时候触动了禁制?”“有这个可能,不过这个禁制到底有何功能,咱们还不清楚,阮老弟,你说该怎么办?”玄素真人本事虽高,但这点子主意可比不过阮秋章。想了想,阮秋章说道:“上古的禁制咱们都不清楚,老弟我还真没有主意,不过咱们既然来了,那就不要怕,摸不清楚道,那咱们就闭着眼走。”说着,他回头向农马眨眼示意,那意思是叫农马上前试探。别怪阮秋章如此狠心,自农马吸取了夏方天的血后,他的本事就已经深不可测,可以强到如何一种地步,谁也猜不透,只不过现在的农马就跟一个尚未开窍的修道人一样,要想将他的本事完全开出来,那就必须得让经历重重磨难。农马是一点迟疑也没有,表面上他虽不动声色,但他内心里还真不把眼前这个不知名的禁制放在眼里。轻轻吸了口气,他昂走到禁制前,探头往里边瞧看,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迟疑了一下,他抬手缓缓触摸而去,这会心中又开始紧张起来。后头众人看的也是紧张,有了入口那个禁制的教训,乌龙这些人可都明白何谓禁制了。本以为会触动什么厉害的禁制,却不想,农马感觉手触及光芒时有种粘稠软绵之感,这种感觉就跟当初在十三珠帘洞里的那个魔障之气一样,只是没有了那种打从心里底难受恶心的感觉。再向前探了探,农马感觉手掌好像穿过了这层光芒,粘稠之感不再。停了一会,农马见没有什么厉害的禁制生,索性心中一横,整个人踏前而去,霎时人已没入光芒之中。后头众人看得真切,见农马平安无事穿过了光芒,以为这个禁制无害,摩拳擦掌着就要跟上农马,却不想被阮秋章和玄素真人同时伸手拉住。“怎……怎么了?阮先生,你的弟子不是好好过了吗?”乌龙人虽粗鲁心却不傻,一见阮秋章和玄素真人表情有些严肃,他立刻就明白里头不对劲了。果然不出所料,只见阮秋章眉头紧锁,回头看着那层光芒,说道:“等一下再说。”“这……”“这层光芒不对劲,先等等。”阮秋章说着,眉头越皱越紧。在外头时乌龙和马叶就答应进来后一切听从阮秋章和玄素真人的安排行事,现在他们虽着急着进去,但既已答应了人家,就算再着急,他们还是只得乖乖等着。本以来阮秋章是在等着农马回头讲明里头情况,然而众人等了半天,众人却不见农马出来。“玄素兄,你怎么看?”阮秋章表面看起来似乎很镇定,殊不知他内心里是越等越着急,这会他就已经按捺不住了。玄素真人望着洞口,想了想,说道:“老儿看那层禁制半天也没有反应,这应该不是一种攻击式的禁制,我看这样吧,不如咱们进去试探如何?”“好,也只能这么办了。”回答一声,阮秋章再也站不住,疾步走到光芒之前,连想都没想,一头便扎了进去。见阮秋章如此心急,玄素真人不由微微一笑,两手一负,回头朝众人说了声:“跟上!”后,便紧随阮秋章走进光芒之中。见几位高手都进去了,后头的挪土力士们也不再迟疑,随着马叶一声令后,众人也纷纷进了光芒之中。等众人穿过光芒一看,不由傻眼了。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座巨大无比的包子陵墓,这个陵墓之大,就连马叶等人力士也是见所未见,不说其它,单是墓碑,就足有十几米之高。而这般高的墓碑跟陵墓相比起来,却如同大人跟小孩一般,相形见绌。陵墓是由大大小小的巨石砌成的,最大的一块,眼测不下三十平方米,而最小的一块,也不小于十平方米。每块岩石都切割的十分平整细腻,拼合起来,两者之间毫无细缝,由上而下,整个陵墓都刷上了一层不知为何物的金黄色涂料。在光芒之中,这个陵墓几如仙界之物,看着令人如梦如幻。墓碑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奇怪文字,在墓碑两边,座落这两只奇怪石刻异兽,异兽两眼如灯,面相凶恶,身如虎,头如狮。守在墓碑两旁,震慑之气令人望而生畏。在陵墓四周,有着许多修建古怪的石柱,数了数,一共有二十四支石柱,每根石柱顶部都架着一个巨大的铁锅,里头不知有何东西,可洞中的光芒却是那些铁锅之中散出来,耀眼无比。如此规模的陵墓,众人看得是目瞪口呆,不由纷纷感叹不已,单是这个陵墓,估计没个几十年是绝对无法修建出来的。“哎呀,老儿今天可算是开了眼了,一直以为‘历史宝经’中所载的巨大陵墓是夸大其词,想不到这事是真的。了不起,了不起啊!”与玄素真人一样,阮秋章也对这个巨大的陵墓佩服不已,这就是所谓的神墓!也只有这种气魄,才配合上神墓一称了。“这就是‘万藏神墓’?”乌龙还有些不相信自个的眼睛,揉了好几次,确定自己不是眼花后,这才问阮秋章道。阮秋章也没想到“万藏神墓”会如此巨大,不过仔细一想,他立刻明白过来,既然“历史宝经”中记载着“万藏神墓”形似金字塔,且还是倒立着的,那么现在眼前所见到陵墓,应该还只是神墓的入口,而非是“万藏神墓”本身了。想到这,他正想解释,突然现最早进来的农马正站在墓碑下抬头瞧望上边的文字。“小马,你看什么呢?这上边的字你看的懂吗?”农马没有回头,依然紧盯着墓碑上的文字,回答道:“这些文字跟‘天叩神术’一书上的文字一样。”“哦。”阮秋章与玄素真人同时一怔,两人同声询问:“那上边写着什么?”这是上古留下来的讯息,不管上面记载着什么,必定都是惊人的事情。面对两位长辈的询问,农马却无动于衷,依然盯着墓碑,头也不回,说道:“你们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这上面记载的东西,知道了未必是好事。”农马这话一出,阮秋章就火大了:“你这叫什么话?难道连师父也不能知道?”本以为农马会受于师威而说出来,却不想他一句回答甚是坚定:“没错!”“你!”这下子阮秋章真的动气了,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不能让他知道,农马身为他的徒弟,却在这么多人给他难堪,他这个做师傅的如何不生气?听闻阮秋章声中带着怒气,农马终于回头瞧向阮秋章,脸上甚是古怪:“师父,你别生气,弟子不是说笑,这上面记载的事情你们还是不知道比较好,不然这对于你们的修业只有害处没有好处。”“你说什么?为师……”阮秋章一时想不通,正要脾气,却被玄素真人扬手制止:“老弟,你消消气,既然农小兄弟都这般说了,那肯定是一些对咱们修为不好的事,这世间上,许多事情不知道比知道的好,明白吗?”经玄素真人这一劝,阮秋章的热的头脑立刻冷却三分,寻思一想,他也明白了农马的意思了:“好吧,既然是不好的事,那不知道也无妨。”说着,他回头冲着众力士喊道:“大伙也别带着了,赶快找出陵墓入口,小心点,可千万别触动什么禁制,明白吗?”“是!”众人回应一声,即刻动身寻找陵墓入口。回头,阮秋章与农马对视一眼,师徒俩微微一点头,心中皆已有数。实际上,非是农马不愿意告诉阮秋章和玄素真人墓碑上文字的内容,而是这些内容实在太惊世骇俗了,这些内容之中,包含了许多神话中的人物,记载着他们的出身以及来历和一生。他们都是确确实实存在着的,只不过这些人物没有传说中那般神通广大,他们的存在,其实就跟修了道的道人一样。这种颠覆传统认识的事情要是被阮秋章知道了还过得去,可要被玄素真人这样的一生求道的人知道了,只怕玄素真人从此会心灰意冷啊。 第三十章 三个入口 想着,农马又瞅了瞅玄素真人一眼,心中突然有个想法,玄素真人和丛翁是世人所承认的道界最强之人,可自己却老是觉得这玄素真人比起丛翁老爷子来,似乎还缺点什么,这也许就是玄素真人至今仍未能修成正果的原因所在吧。正当农马胡思乱想之际,一个力士突然说道:“哎,奇怪,这光芒怎么回事?怎么出不去?”这名力士一言刚落,众人便急急赶了过来,皆是一脸严肃。“什么不能出去?你把话说清楚。”乌龙一把掀住那名力士的衣领,声言厉色喝问道。那名力士似乎十分怕他,被他这么一喝,脖子立刻缩了几分,战战兢兢回答:“那…那……那光芒像铁一样……”“什么?!”阮秋章和玄素真人闻言脸色随即一沉,两人急忙走到洞口光芒前,伸手一推,果真如那名力士所言,这层奇怪的光芒就跟铁做的似得,不但触着坚硬,更是难以推动半分。进来的时候,这层光芒可是跟柔水一般,可现在却变得成铁一般坚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阮秋章与玄素真人对视一眼,两人皆明白对方意思,同时后退一步,挂掌聚劲。“喝!”一声响,两个高手同时出手,一掌打在光芒上,顿时一声“嗡!”声巨响炸开,后头众人皆被突如其来的冲击波打翻在地。如此巨大的反击力,就连玄素真人也大为出乎意料,这层光芒当真古怪而又厉害。“好家伙,手都被震麻了,这到底是什么禁制法术,竟如此厉害!”阮秋章适才一掌用力过猛,这会被震的虎口生疼,说着话不住揉着手掌。“能进不能出的禁制,呵呵,看样子上古神族之人知道无法防住入侵者,便有这种办法困住入侵者,这样一来,即使你能盗取墓中神器,不能出去也是白忙一场。”玄素真人也是暗下揉着手,脸上勉强笑着说道。“怕什么?门口堵住了,咱们就挖道出去,这事遇到了我们挪土力士,那就跟形同虚设一样!”乌龙先惊后安,一想到自己这帮力士都是挖洞的专家,他就有恃无恐。阮秋章可没有乌龙这般乐观,不过眼前也没有什么好的对策,而且他们的目的还未达到,现在就担心退路还早了点。想了想,阮秋章说道:“好了,这事先搁在一边,大伙赶快找出陵墓入口。”“听到没有,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找入口!”见自己这帮兄弟还有些愣,乌龙这脾气就不打一处来,喊喝着,他手一招,示意众人随他一起找入口去。陵墓不小,找起来可不简单,几十人仔细查看了每一处,终于在半个时辰后,有个力士不小心触动了机关,这陵墓的入口才终于显现出来。陵墓入口不小,人站在入口前,显得有些渺小,探头往里一瞧,里边与外头一样,也是白昼耀亮,先入眼的便是一条看不到头的石梯。陵墓里头并不大,但底下却是越往下越大,这石梯靠着洞壁旋着盘下,直到没入洞底黑暗之中也不见尽头,也不知这石梯到底通往何处。入侵者探头瞧望了好半天,不住倒吸这气,这样的工程,就连他也是惊叹不已,想不到上古的神族竟能造出如此宏伟的建筑物,今儿他可算是大开眼界了。“想必这下面就是‘万藏神墓’的一层。”阮秋章说着,回头瞅着乌龙一伙人,意有所表:“一旦进入这里面,生死就各安天命了,别到时埋怨没入搭救你们。”“哈哈哈,阮先生大可放心,我等心意已决,咱们进去吧。”马叶会心一笑,似乎有点不以为意。见其他力士也没有别的反应,阮秋章明白再劝的话也无济于事,事已至此,一切也只好听天由命了。“好,老道前面探路,大家跟紧了,可别落下了!”说着,阮秋章与农马点头对视一眼后,闪身钻进陵墓之中。走在盘旋的石梯上,玄素真人问水墨老人道:“水墨,你瞧这墓中石梯盘旋,这是哪门子的风水格局啊?”“这……”水墨老人顿时语塞,想了半天,他才摸着脑袋说道:“呃,真人,不是水墨学艺不精,实在是这神墓格局与常不同,墓中盘着石梯,这还是水墨一次见到。”询问无果,玄素真人也将眼光打向冷爷和明道人身上,结果与水墨老人的反应一样,这两人也是一脸疑惑不解,也是不同这中格局的意义。说话间,众人已经走了快半个时辰,按距离判断,此时他们已在嵩云山底下深处,这“万藏神墓”的规模有多大?实在令人难以猜测。又过一刻,墓中亮光已逐渐消失,众人不得不重燃火把,从而照亮前面未知之路。突然,领头的阮秋章停了下来,后头众人一时反应不过,纷纷撞在一起。“阮先生,怎么了?是不是路到头了?”“是到头了,你们下来吧。”昏暗中,阮秋章的话从前方传来,话一落,众人便听到“啪”一声响,是阮秋章跳到地面的声音。乌龙好奇,拿着火把往石梯一侧照去,果真如阮秋章所说,石梯已经到头,底下原来是一块平地。等众人一一下了石梯后,众人接着火光一瞧,原来底下是个巨大的空洞。阮秋章与玄素真人真疑惑着“万藏神墓”一层怎会是个空洞时,农马的声音突然传来:“师父、玄素前辈、王师伯,你们快看。”三人闻声而瞧,原来空洞左侧有着三个黑乎乎的入口。三人急忙来到入口前,瞧了瞧,现入口里头皆是黑不见五指,且有不时传出奇怪声响。回头,阮秋章对一众力士说道:“你们找找看,看看这里还有没有其它入口?”“是。”一众力士回答一声,即刻散开寻找起来,过了一刻,他们一一回报:“道长,没现其它入口!”“哦。”阮秋章闻言点点头,说道:“如此看来,这通往一层的秘密便在这三个入口之中的其中一个了。”“看样子应该不会错了,可这三个入口怎么办?咱们总不能一个个试探吧?这三个入口要是有一个是陷阱的话,那咱们不得全部遭殃?”王不一话不多,却总能点出关键之处。三个入口,这摆明了有两个是陷阱,可哪个能进哪个不能进众人不知道啊。这个时候,水墨老人走上前一步,说道:“各位,这三个入口,本可用寻龙问穴之术断测真假,可惜这个是神墓,恐怕这寻龙问穴之术也不好使,不过咱们可以三成三队,同时探索三个入口,这样不但能节省时间,也可以……避免多余的伤亡!”水墨老人的办法不错,确实,分成三队进去,能最大程度的减少伤亡和时间,不过这样也非常的危险,因为人分散了,这力量也就变弱了。可不这么做,众人又想不出其他办法来。思量再三,阮秋章与玄素真人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瞧出那个意思。“好,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分出三队,同时进去查探情况。不过咱们可不能一窝蜂进去。”阮秋章说着,看农马一眼后,继续说道:“小马、水墨兄和乌龙为一队,你们从左侧入口进去,中间入口由我草仙、冷爷和明道兄三人进去查探,右侧由不一兄、马叶和玄素兄进去,其余力士都待在这里静待,没有命令不许轻举妄动,明白吗?”“明白!”众力士闻言一声答,就是阮秋章不提醒,他们也不会轻举妄动的,跟随马叶盗墓多年的他们,经验可算是相当丰富了,像他们这样的盗墓者,最明白不过的就是不能随便在墓穴中活动。稍微整理一番后,三队人马互相说了几句保重的言语后,陆续进入黑不见五指的入口之中! 第三十一章 怪物 一伙人分成三组进去探索未知的领域,其实这本是盗墓行家最忌讳的事,不过乌龙他们盗的不是普通的墓穴,而是神墓,在这越他们之前任何常识范围里的墓穴中,一切不可能也都有可能。先说农马这一组人,他们进的是左侧的洞,水墨老人为,乌龙中间,他殿后,三人持着火把,步步为营,小心的向里头摸索着。洞里,左右两旁距离不小,约有五米之宽,高度有也几米之高,且越是深入,这洞道就越显得宽敞。洞中两壁修饰十分平整,虽因年久惨败,可肃穆的修建风格却还是一览无遗。两边岩壁上,跟进来时的入道一样,亦是雕刻着许多奇怪的奇珍异兽,然则这里头的异兽却有些令人不安。这上面的异兽,不是满脸狰狞就是长着一张血盆大口,且目光十分凶悍,怎么看就怎么的令人不寒而栗,这其中最为突出的,自然是出现好几次的一只黑色怪物。农马不知道这怪物叫什么,它形体有点像豹,但从跟壁画上的人物比例看来,它的身躯至少比一般的豹子要大上三倍。这怪物两眼如碗般大,目光似鹰,四足强壮有力,利爪从**之中毕露而出,比人的手掌还要长。怪物之所以比豹子不同,原因在于它背上长着一身如同刺猬般的尖刺,每根尖刺都有一米多长,即使壁画年久惨败,也可从上面那一幕幕这怪物一刺刺透人体的惨状中看出这怪物的可怕。“这到底是什么怪物?竟长得如此奇怪。”农马越看是越胆寒,从怪物杀人的姿态中他不难看出,这怪物攻防兼备,不说打它,就连接近它也是凶险异常,真想不到上古蛮荒之时竟有如此可怕的怪物。水墨老人和乌龙也早就看到这只奇怪的怪物了,这两人,乌龙是对上古事情一窍不通,水墨老人好点,想了半天,他才不太肯定说道:“这怪物,目光邪恶,杀人成性,想必应该不是神族一方的异兽,这很可能是魔族之兽啊。”“魔族之兽?”农马听着不明白,问道:“这里是神墓,神族的墓穴,他们雕着一只魔族之兽做什么?”“哎呀,领王啊,这种并没有什么可奇怪的,自古以来,哪个有大本事的人,比如帝王,他们一有功绩,不总是将这些功绩刻意传下来给后人看吗?这神族虽然是本事高,但这种好功心态却跟任何时代的人没有两样,如老夫猜的不错,想必前方壁画上一定刻着这只怪物被制服的情景。”水墨老人的猜测果然不错,三人再往里头走了差不多一百米,还真就看到一幅面积十分大的壁画,上边刻着怪物与一个气质不凡的男子争斗,一共可了四幅图,一幅讲的是怪物跟男子进行着你死我活我拼杀,怪物占上风,男子落下风。二幅讲的是男子不知从和拿出一把奇怪的兵器,与怪物拼杀,怪物似乎吃了亏,男子扭转局面。三幅因为壁画脱落了一般,已经看不清,只能零星看到一星半点迹象,那就是怪物似乎受了伤。四幅是男子制服怪物后万民崇拜的景象,怪物被关在一只木制笼子里,已经奄奄一息。怪物是如何被制服的已经不得所知,不过那男子能制服这样的怪物,其本事农马自叹不如,而且农马更好奇的是男子手中拿的那把兵器,那兵器也当真古怪,有点像锄头,可锄刃后还留着一尖锥,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就是这把奇怪的兵器将怪物收拾了?农马有点不相信,看那怪物刺透人体的一幕便可想而知,那怪物背上的尖刺一定硬如钢铁。“看吧,老夫说的没错吧,这神族之人雕出这些事迹,无非就是为了后人瞻仰,流芳百世。”水墨老人一生钻研风水寻脉,要说也没什么坏毛病,可他就最受不了古人的造作。在他看来,人生在世,应该不为名不为财不为利,人活着,应该是为着受,他认为人活着,受命于天,受命于命,受命于道,受命于自然,这才是人来到这个世上的目的。当然,他那套想法不知道,农马以为,这类事迹流传下来并无不可,比如那只不知名的怪物,如若没有刻画下来,后人根本不可能知道世间曾经存在过这样的一种异兽,再有,将这些事迹刻画出来,其实也能反映出当时的世间。乌龙没有想的跟农马和水墨老人那般复杂,不过水墨老人那番话却提醒了他,想了想,他问道:“不对啊,老家伙,你这话不对头。”自水墨三人与乌龙这伙挪土力士碰面以来,乌龙就一直不客气的称他们三人为老头,刚开始的时候,除了冷爷不在乎外,他和明道人是十分反感的,不过这相处的时间久了,他也就渐渐适应了。“不对头,老夫的话有何不对头,你倒是说说看?”水墨老人一副老气横秋,似乎乌龙不说清楚他就要揍人似得。“哎,这还用说啊,你们想想,这儿可是神墓之地啊,不说往里去还有什么鸟机关陷阱的,就是咱刚刚进来的通道就已经是重重禁制,这不就摆明了神族的人自信能挡住外来者吗?你们说是不是?”“是,没错,那又怎样?”“这不结了,既然神族的人自信没人能进到这里,那他们雕出这些壁画就不是为了给后人瞻仰崇拜的,留下这壁画,一定另有玄机!”乌龙此言一出,农马和水墨老人皆是恍然大悟,没错啊,这事说起来就跟一些古墓里的石人俑一样,他们早出石人俑,自然不是为了给后人瞧看,而是为了显摆墓主的权势,为了保护墓穴,又或者为了继续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黄泉美梦,这么一想,这洞中雕刻这些事儿,肯定就不是为了给后人看这么简单了。刚想着,三人突闻洞道深处吹来一阵凉风,风中似乎还带着些许血腥之气!自脱胎换骨后,农马的五感要比以前灵敏了不少,水墨老人和乌龙没有闻到这一丝淡淡血腥之气,可他闻到了。“两位,小心点,这里头可能有些不妥。”农马低声而道。“不妥?什么不妥?”乌龙与水墨老人好奇回问,他们并没有感到什么不妥之处。“我似乎闻到有血腥之味,从里头传来的。”农马眉头越皱越紧,只因越接近里头,血腥之味就越重。“血腥之味?”乌龙回头疑惑一问,顿了顿后,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农小哥,这古墓几千年封闭绝世,别说一直老鼠了,就连一只蚊子也恐怕找不到,难道这里头还留着那头怪物不成?哈哈哈,肯定是你鼻子出问题了。”“也许吧。”农马也没有十分的把握,毕竟血腥之味实在太淡,他也只是猜疑而已。然而,随着三人越来越深入,血腥之味却越来越浓重,等三人来到洞中尽头时,这血腥之味已是弥漫了整个空间。“两位,这次你们闻到了吧?”见水墨老人和乌龙还是一脸镇定,农马这心里就犯疑了,这么重的血腥味,他们不可能闻不到啊。“闻到什么?”然而乌龙的回答还是让农马疑惑更深一层。“你们真的闻不到有奇怪的味道?”“味道?没有,就感觉有微风从这洞壁上传来而已。”乌龙说着,抬手指了指前方洞壁,路到了这儿就没了。“他***,看来咱们是被骗了,这个洞是个死胡同,他娘的,咱们被一帮死去不知多少年的人给戏弄了。”农马还想纠缠血腥气味的事,这时水墨老人却突然说道:“等等,那尽头的洞壁有些古怪,你们稍等一下,老夫试试这是不是禁制幻术。”说着话,水墨老人随手拾起一块小石头,轻轻弹指一射,小碎石随即暴飞而去,眼看着就要砸在洞壁上,眨眼间,小碎石却透壁而去。“哎呦,这洞壁还真有些门道,这小碎石竟然能穿过去。”乌龙还是一次见到幻术,以为自己眼花,揉眼看了看,这才相信自己不是眼花。水墨老人一眼识破幻术,心中有些得意,想也不想,大手一挥,说道:“走,咱们穿过这道洞壁,后头一定是这一洞的真正入口,上古神族这么费事搞这一切,这里肯定就是通往下一层的入口!”话一落,他也不等农马有多反应,三步并作两步走,急急走了上去。乌龙也心急,一点也不迟疑,紧随水墨老人追了过去。后头,农马向出声大喊,却话刚出嘴,他就看到水墨老人和乌龙穿过了洞壁,消失在他眼前。这下可把农马急得,这水墨老人跟乌龙两人,说起来干盗墓挖坟的经验也是不少了,可遇事却这般轻举妄动,实在有些名副过实啊。 第三十二章 洞中天 正当农马焦急时,前方洞壁突然探出一个脑袋,农马一怔,仔细一看,原来是乌龙。只见乌龙一脸笑嘻嘻,对着他喊道:“农小哥,还愣着做什么?这后头果真是个入口,快来瞧瞧啊。”话一落,他脑袋一仰,又给缩回去了。农马心中不安,可是没办法,血腥之味他闻着可乌龙跟水墨老人闻不着,是他鼻子有问题还是他们两人有问题,这说不清楚啊。想想,农马有些底气不足,毕竟两人的鼻子总比一人好使吧,说不定是他身体现在还未完全安定下来,鼻子出问题罢了。怀着揣测不安的疑惑,农马还是走到洞壁前,停顿一下后,他一步急跨,穿过了幻术制造出来的洞壁。等他穿过洞壁一看,眼前出现的是一扇巨大的石门,因年久破败,石门已经裂出了不少细缝,这微风就是从这些细缝里头吹出来的。凑近用鼻子一嗅,这下农马确定无疑了,这血腥之气从细缝中伴随微风吹拂而出,气味之重,只让他觉得天旋地转。“不对,肯定不对,这里头有东西,千万别进去!”不知如何,农马就是感觉里头有什么厉害的东西存在着,那东西让他本能的感觉危险,这种感觉只有在面对道尸的时候才有。“你说什么呢?这都到头了,怎么不能进去?不进去怎么知道这儿是不是通往下一层的通道?”一直以来,乌龙都蛮佩服农马的,农马虽是是赶尸界的人,但他的名气在三十六外行之中可不小,在以前他多多少少也听说过他的事迹,比如为了一个女鬼单挑天下众道,比如凭一己之力打败千年妖魂,这些事迹都表明,农马是个奇人,更是个悍不畏死的强人,可今日一见农马如此大惊小怪的性子,他觉得这个农马有点名不副实了。农马好心劝说,其实为的是保住乌龙,如里头真有些什么厉害东西,那他跟水墨老人或许还能保住性命,可这没学过半点道术的乌龙可就九死一生了。“听我说,这里头不对劲,千万别进去,我……”可惜,农马话刚说一半,乌龙就不耐烦了,趁着农马口沫横飞之际,他想也不想,抬脚往石门上就是狠狠一踹。本来依石门之巨,乌龙这一脚纵使有千斤之力也是万难踢开,可石门是人工建造,加上几千年岁月,早就变得外实内空,他不踹还好,一踹之下,硬是把石门给踹出一个洞来。霎时间,农马立觉一股滔天杀气从里头席卷而出,杀气之重,他生平见所未见。这次水墨老人和乌龙也感觉到了,如此可怕的杀气,竟将他们震慑的半天说不出来,两脚不住颤抖。农马稍一回神,即知事情不妙,正想拉住两人往外跑,里头却突然传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啸吼声!“嗷!”声音如似巨龙怒吼,从里头冲击而出,立把三人震得连连倒退,虽尚未知晓何物出如此骇人声啸,但三人皆已听出,这声啸吼声中带着无穷杀气。“跑!快跑!”一个反应过来的是农马,此时已是毫无疑问,这里头一定有厉害的东西存在着,喊喝一声,他两手一边拉住一个就想往外跑去,然而就在他刚刚迈出一步时,石门突然被一个巨大的黑影撞个粉碎,一只黑色的大怪物显露出来,居高临下瞧望着三人!这怪物,两眼如碗大,面目狰狞,长着一张血盆大口,呼吸之间,一股腥臭难闻之味不断喷洒而出,在它的背上,还长着黑油亮的尖刺,适才那般剧烈的撞击,这些尖刺却是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这只怪物,不是壁画上所雕刻的那只还是什么?看壁画时三人虽觉得毛却未必就是真害怕,可当真看到真物,就是农马也觉得是胆战心惊啊!怪物身上有股骇人的震慑之气,单是被它盯着,三人就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它那巨大的四足与爪牙,更是让三人不住倒吸冷气,这个怪物跟黑龙比起来,还真是不相上下啊!“怎……怎…怎么办?”乌龙生平一次见到如此怪物,纵使他一声横行天下,杀人如吃饭,也是吓得两脚软,脑中一片空白啊!声音一出,那怪物脑袋突然一仰,似乎没有将三人放在心里,然农马最清楚不过,两手急忙拉住水墨老人和乌龙,一声怒吼:“跑!”之后,便想带着两人逃离出此地。然他反应再快,却也始终比不了那怪物,三人刚跑出两步,那怪物的血盆大口便猛咬而下,霎时间,农马和乌龙立时听到水墨老人如杀猪般的惨叫声。两人一回瞧,只见水墨老人一只手臂已经少了一截,鲜血如喷泉般从伤口喷洒而去,再跑两步,水墨老人再也支持不住,翻倒在地。被水墨老人这一扯,农马立刻跟着跌倒在地,后边,那怪物得势不饶,跃身而上,两爪如刀,凌空而下直扑向三人。眼看着自己这三人就要交代在这里,危急关头,农马豁尽全力,拼命催起全身功力,在千钧一之际,他及时打出了神术六叩!这招可轻易破开岩石巨树的招儿不偏不倚的打在怪物脸上,顿时将怪物打得向后翻仰而去,趁着这个空隙,农马背起水墨老人,对着一旁的乌龙怒喝道:“还呆着干嘛?快跑!”乌龙到底是个经过无数险恶经历之人,起初虽然被吓的不轻,但现在他总算回过神来,被农马一喝,他是丝毫也不敢再迟疑,撒起脚步就往外跑去。身后,那怪物大概也没想到来人如此厉害,被一奇怪招儿打的生疼,他是怒上加怒,啸吼一声,它身子一弓,后足一跳,再次扑向三人。这一次农马防范未及,又因为背着水墨老人,六叩他是来不及施展,眼看就要被怪物一爪撕个碎粉,他急中生智,一把拉住身边的乌龙,脚下一纵,不进反退,从怪物腹下穿过,从未而躲开了致命一击。怪物两次攻击都落空,更是恼怒,回头对着三人一声吼,再次扑了上来。这洞中本来不小,但被这么一只庞大的怪物追着,三人只觉这洞实在是小之又小。因为农马适才那一下躲闪,三人虽躲过一劫,可这下倒好,三人不但没逃出去,反而自投罗网,不得不退入怪物出来的地儿,以此躲开怪物的三次扑击。三人刚跑进洞中,刚看一眼,就被洞中景象震呆了。原来这里头是个十分庞大的溶洞,四周不知被涂上了什么,皆是一片白茫茫,且散着微微光亮,溶洞中央有一条暗河,宽度不小,水自南向西流淌,一看便知是活水。在这条暗河后,有一片面积十分庞大的树林,树上结着许多农马三人从未见过的果实,样子有点像梨,却要比梨大上好几倍。这片树林如何能在墓穴中生长,三人并不知晓原因,可更令他们吃惊的是,树上还栖息着数不胜数的奇怪鸟兽。实际上,这些鸟兽还不能称之为鸟兽,因为它们虽然长着一身羽毛,然脸孔却长得跟蜥蜴极为相似,嘴尖带毛,眼圆如珠,就是翅膀上还带着跟蝙蝠一样的手爪,样子要说多怪就有多怪。“这……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世间上竟如还有这么奇怪的鸟,他们是怎么和这怪物生活在一起的?”乌龙疑惑一犯就忍不住叫骂。也难怪,墓穴中竟然存在着一大群活生生的生物,这种事别说是看了,就是听也没听说过。农马并不在意这些,他担心的是如何对付那只凶猛无比的巨兽,跑着他环视了一圈,现树林深处有一颗长得颇高的大树,他这主意立刻一上心,指着大树向乌龙喊道:“快上树!”乌龙闻言一瞧,也现这颗大树了,他点头示意明白后,帮着农马带着水墨老人笔直奔向巨树。后头,那怪物吼声如雷,每次跑动地面都会传来隆隆作响,三人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怪物追得正紧。来到暗河前,农马一手架住乌龙腋下,口中吐纳一口气,喝道:“随我跳!”乌龙闻言即动,本来他的底子就不错,暗河虽宽,但他自己一个人也不是跳不过去,不过有了农马的帮忙,他是如虎添翼,丹田气一提,眨眼间便跳过了数米宽的暗河。三人一落地,乌龙还想回头看看怪物跳过来没有,没想这刚一回头,却把他吓得是脸色大变! 第三十三章 魔兽 怪物身躯虽庞大,但度却丝毫不逊豹子野狼,乌龙原以为怪物比他们要慢了一步,却是没想一回头就看到一张充溢着腥臭的兽嘴向他头顶压了下来。这张嘴就如同催命符一般,受着强烈腥臭,乌龙只觉脑海一片空白,这会也忘了逃跑。眼看着他就要被怪物一口吞下,危急时,一只手从他身后伸了出来,不等他反应过来,这只手猛的将他向后扯去,跟着又一只手从一旁推伸出来,在他眨眼间,怪物被这只手出来的奇怪光团打得向后翻倒而去。再一看,原来出手救下乌龙的正是农马,这次他击出的依然是六叩,无奈怪物皮厚,被打翻坠入暗河中后,怪物恼啸一声,幡然跃身上岸,再次朝三朴了过来。“还不快跑!”怪物连受两击六叩都安然无事,农马是即惊又怕,这会见乌龙还在愣,他不由一声怒喝后,背着水墨疾奔向大树。乌龙也不是个庸人,虽被怪物吓得不轻,但仗着山匪磨炼出来的那股彪悍,他啸喝一声,掉头就跑,这会度倒也不比农马慢。后头怪物紧追不舍,三人急于逃命,这一追一赶,动静可不小,可令人奇怪的是,树林中的那些怪鸟丝毫不受惊吓,依旧静静待在树上,转动着两只奇怪的眼睛盯着三人,却是一动也不动。好不容易,三人拼了命的奔逃,终于在怪物即将追上时来到大树底下。“你先上去,快点!”农马背负着水墨老人,受于限制,他无法带着水墨快跑上树,只好让乌龙先上去。乌龙这会也顾不得其他,闻言一声叫喝,整个人飞身跳到树干一抱,就跟壁虎一般,只见他手脚齐动,没几下功夫就跑到了树顶之上。底下,农马见乌龙已爬到树顶,急忙放下水墨老人,跟着将水墨老人高举到头顶,对着乌龙急喝:“乌龙兄!接着了!”喊着,他叩力一催,两手猛地向后一抛,便将水墨老人给抛了上去。顶上,乌龙听见农马的叫喝,刚一回头,却见水墨老人朝他迅飞了过来,好在他反应也不差,稍微一愣后,他一手急出,在水墨老人到达时及时抓住了水墨老人的手,跟着用力将水墨往树枝上一送,便将水墨挂在树干上。低头,乌龙正想瞧看底下情况,却不想刚低眼一瞧,便见底下的农马和怪物打在了一处。怪物仗着背上尖刺,不但逼得农马连连后退,更让农马毫无反手之力。因抛水墨而耽误了跑上大树的机会,农马这会可谓是叫苦不迭,他想寻找机会爬上树,无奈怪物的度一点也不比他慢,单是躲避怪物的追击,他就已是十分的勉强。“农小哥,快上来啊!”眼见农马处势恶劣,乌龙是又急又担心,却不想这么一喊反而吸引了怪物的注意力。怪物一时奈何不了农马,这时掉头将矛头指向树上的乌龙,怒吼着,它朝着大树急奔而去,借着冲击之力,怪物一头猛地撞在大树上,顿时把大树撞得是摇晃不止,咯咯直作响!“哎!他娘的快住手,快停住啊!再撞老子就下去揍死你!”怪物力气之大,实在出人意料,这大树六人联手也围不过来,却不想被怪物一撞,几如要折断了般,这如何不叫乌龙惊慌失措!一旁农马担心怪物这般撞击下去乌龙和水墨有危险,这会他急中生智,随手抱起一块人高岩石,叩力一催,甩手将巨石抛向了怪物。巨石少说也得有千百斤之重,这人要是挨一砸,那是非死即伤,然巨石直接砸在怪物身上,却是如同豆腐般脆弱,挨上怪物背上的尖刺,瞬间粉碎而落。虽无法对怪物造成伤害,但农马的目的却已达到,怪物被这么一砸,注意力又被农马这边吸引过来。回头朝着农马怒吼一声后,怪物身子一弓,再次扑向农马!农马早有准备,扔出巨石同时他暗中聚起全身功力,等着怪物接近,他两手齐出,这次打出的是两波六叩!这神术六叩当日能一击取夏方天之命,其威力自不容小觎,然而令人吃惊的是,这两波蕴含了农马全身叩力的攻击打在怪物身上,却是依然不见成效,怪物被连着击中两次,不由倒退了几步,却还是一点伤也没有!这下子农马终于胆寒了,这怪物的皮简直比黑龙还厚,如此攻击恐怕连黑龙也难以承受,可怪物却根本没有受到任何一点影响,这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因吃惊于怪物的结实,就这么一瞬间的迟疑,怪物已然奔到农马身前,怒吼着,怪物突然头一递,四足一收,竟如同刺猬蜷缩一般,将身体卷成一团,露着背上那黑乎油亮的尖刺,朝农马砸压而来。这一下大是出乎农马的意料之外,他万万想不到怪物的身躯竟是如此柔软,更想不到的是怪物能做出如此攻击方式,加上这一下来的急,等他反应过来想躲避时,却已是慢了一步。尖刺就跟铁枪一般,农马躲闪不及,左手被尖刺刺个正着,顿时是血流如注,手臂上立时出现了好几个窟窿!也幸好他收势极快,被刺中是,他就势一退,将手臂从尖刺中拔出来后,跟着向一旁连着几跃,终逃出怪物的攻击。这时,农马见怪物还未来得及展开身躯,趁着这个机会,他急忙跑到大树前,劲力一提,跃身跳上大树,不敢再与怪物游斗!一上树,乌龙立刻爬了过来,看了一下农马满是鲜血的右手后,他急忙拿出一个小瓶子,对农马说道:“这尖刺似乎有毒,快将这药散敷上!”不用乌龙提醒,农马也知道尖刺不妥,此时他只觉手臂奇痒无比,似有万蚁在啃咬一般,疼得他是脸色煞白,满头冷汗。接过小瓶子,农马不敢再迟疑,急忙将药散敷上,也不知药散是什么做的,敷上不久后,那种万蚁啃咬的疼痛立时减轻不少。看着一脸痛苦的农马,乌龙越感不安:“怎么办?想不到这墓中存在着如此怪物,这下咱们该如何是好?”“怎么办?我现在也没辙啊,这怪物厉害程度远意料。”农马苦笑一声,现在的他还真拿怪物没辙,说着,他开始运功疗伤,欲以叩力逼出手臂上的怪毒。农马的回答让乌龙更感绝望,若连他也对付不了怪物,那这里还有谁对付得了怪物?正想着,挂着一旁树干上的水墨老人开口了:“老……夫想起来了,这怪物……跟传说魔兽剑虎豹十分的相似……这是上古魔军里十大魔兽中排行四的异兽啊!”“什么?!上古魔兽?”水墨的话令农马和乌龙皆是一惊,如这怪物真是水墨口中所说的魔兽的话,那这怪物至少生存了万年之久啊!“不可能吧?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东西能活得这么久?老头,你一定是疼昏了头吧?”乌龙生平一次见到如此怪事,自当不行水墨的话。农马也对水墨的话半信半疑,不管怎么说,一个活物能生存上万年,这也太离谱了点。“这怪物如何能活到现在老夫……不知道原因,不过这确实跟一些道经中所记载的魔兽十分相似啊……”手臂上的剧烈疼痛已让水墨说起话来有气无力,顿了一下,他接着道:“道经所载,剑虎豹身长约五米,高过四米有余,其兽身坚如铁,力胜狂牛,喜好吃人,生性残暴!不过……”“不过什么?”“不过道经中并没有记载此兽背上有尖刺一说,是以老夫早前看到岩壁上所画时没有想起这就是剑虎豹!”不管水墨老人所说是否属实,但他的话却提醒了农马了:“前辈,你说道经上记载了有关此兽的事?”“是…是啊。”“嗯,那道经上有没有记载此兽的弱点?或者是此兽怕什么?”“这个……”水墨闻言一愣,皱眉沉思着。农马与乌龙瞪眼急等,好半天,两人突见水墨一颤,这嘴巴正要开口说话,却在这时,底下突然“砰!”一声巨响,跟着大树剧烈的摇晃起来。三人急忙低头一瞧,原来是怪物又在撞击大树!“他娘的,这畜牲欺人太甚,想将大树撞到,老子去你的,砸死你我!”乌龙好悬没被这一下震得跌落下去,这气一来,他也横起来了,回身折下一截大腿粗的树干后,他猛地的就是向下扔去,不偏不倚,这一下正好砸中了怪物的头!本来他也就是随手扔扔而已,却不想这一扔正好砸中目标,这下倒好,怪物生气了,怪物抬头对着他们怒吼一声后,连着三下撞击,直把大树撞得的是晃动不止!“砰!砰!砰!”又是三下,大树虽粗,却也经不住怪物这般撞击,树上的三人更是被震得摇摇欲坠,乌龙死命的抱着树干,被晃的头昏眼花时他还不忘叫骂:“该死的畜牲,快停止啊!不然老子就剥你皮抽你筋!你娘的!”一旁的农马这会也是紧抱着树干,听到乌龙还在叫骂,他有些哭笑不得:“别骂了,快抓紧树干,小心跌……”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却见对面水墨老人突然被震得的一把抓不住,整个人翻下树干,向下跌落而去。“啊!”农马吓得的一声惊呼,水墨老人已经失去一臂,伤势十分严重,这要是挨上了怪物,那他是必死无疑啊!没办法,情况不容他有所迟疑,惊呼着,农马紧抓树干的手一松,身子跟着一翻,也随水墨老人一同落下了树! 第三十四章 巨大的石俑 就在农马三人遭遇上古魔兽袭击的同时,另一边的阮秋章三人也遇到十分糟糕的险境了。阮秋章和冷爷、明道人组为一队,探索二个洞穴,一路上陷阱重重,但在冷爷与明道人这两个盗墓行家的帮助下,他们三人还是平安深入洞穴之中。与农马那边相同,这二个洞穴到了尽头时也是布置了一个岩壁幻术,穿过幻术岩壁,三人见到的也是一扇巨大的石门。“两位,你们怎么看?”阮秋章筹措片刻,回头问明道人和冷爷道。冷爷是破解机关的行家,他仔细看了石门一遍,说道:“这石门似乎夹着厉害禁制,许是里面封着什么东西啊。”明道人也看出一些端倪:“嗯,这里面令人不安啊,似乎存在着什么东西啊。”“哦,那咱们进是不进?”阮秋章其实心中早有打算,但他还是想听听这两人的意见。想了想,明道人和冷爷同时说道:“进!”“好,老弟正有此意,咱们既然来了,那就非进不可了!”阮秋章说着,回头猛地一掌击向石门,这一击力道甚猛,“轰隆!”一声响,石门立时蹦碎而落,尘烟滚滚。待尘埃落定,里头的情景终显露出来,三人定睛一看,立时被吓得是目瞪口呆。还是跟农马那边一样,这里头一样是个洞外天境界,只不过,阮秋章他们遇到的这个洞外天之境,可要比农马那边宏观了许多。里头是个方形溶洞,一看便知是人工砸造而成,这个方形溶洞不小,上下之距估约二十米左右,整个溶洞大约有几百平方米大。洞里头,岩壁上下每隔三米左右就建立着一根石柱,顶头架着斗形石锅,也不知石锅里头放着什么东西,持续着放射出淡蓝光芒,将整个方形溶洞照的一片幽蓝,令人看着不由有种飘渺虚幻的感觉。令三人目瞪口呆的,不是这方形溶洞的幽蓝光芒,而是那一排排人形石俑!从门口二十米开外见起,一只延伸到最里头,从左到右都雕刻着一个个三米多高的人形石俑,前后估计一算,这石俑的数目居然上好几百个,如此宏大的工程,当真令人难以想象。这些石俑,高度一样,穿着一样,气势一样,手中持拿的兵器也一样。唯一不同的便是表情了。几百个石俑,每一个的表情都不同,即使同样雕刻着喜悦表情,但仔细看着,还是能现其中的不同。每个石俑手中都持着一把十分古怪的兵器,样子有点像枪,可枪头端上却开出一个如碗口般的利器,也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用的。数百个石俑皆是**两臂双腿,身上披着一件无袖护甲,下身则穿着一件过膝短裙,这个形象,但也跟上古士兵十分的相似,如不是这些石俑皆是三米之高,那真像是一支颇有气势的军队。“这里怎么会摆着这些东西?难道这一个洞穴不是下一层的入口?”阮秋章心中甚是疑惑,看了半天也弄不明白这些石俑和这一洞穴的含义。墓中存有石俑本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但如此巨大的石俑实在罕见,冷爷和明道人一声盗墓无数,今儿也是一次见到,与阮秋章一样,他们也弄不明白这些石俑代表着什么。想了想,明道人先说道:“诸如世间上一些有身份地位的古人,他们生前财权滔天,一生享福,死后也想持续着这种享福,是以在入墓前,他们常会命人雕塑一些侍从丫环,有时也会以生人殉葬,不过雕塑出来的东西大多依照现实实际大小模样为范,如此夸大其实,这种例子还真是不可多见啊。”冷爷也是行家,他也赞同明道人的话:“没错,像这般大的石俑,虽不是没见过,但那实在太罕见了,纵使偶尔能遇到,那也不过屈指可数,如此庞大数目,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啊。”阮秋章并不懂盗墓的事,也没有那种经验,不过关于陪葬物品他倒也了解一些,确实如明道人和冷爷所说,一般陪葬品都是以实际为范的,很少有人会夸大其实,将陪葬品扩以数倍。商讨不出结果,阮秋章心中一琢磨,这事还是得仔细查看方能知晓其中含义,另外,这里是不是下一层入口,也得仔细查查才知道。“两位,咱们站着也讨论不出结果,依老弟看,咱们还是四下查查看,或许能查到点东西也说不定。”“嗯,阮师弟所言甚是,咱们就散开查查看,不过这里毕竟是神墓,咱们小心点总不会错。”明道人点头回答,说着,他指了指左侧,接着说:“我到那边查看。”冷爷点头指了指右侧:“那我到那边查看。”阮秋章也同意明道人的意见:“那剩下的中间便由老弟查看吧,两位可得小心了。”说着话,三人散开而动,各自往一边走了过去。就在他们三人刚刚分散时,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屹立在最前的一排石俑之中,有两三个石俑本是死气沉沉,这会却突然转了转眼珠子,活了!三人查了好半天,都没有查出一点端倪来。这一洞似乎就是个石俑摆饰洞,除了石俑之外,根本就没有可疑的地方。阮秋章负责中间,查看时他自然要在石俑之中穿来穿去,一开始他还没感觉出奇怪的地方,然而随着时间推移,他却逐渐感觉到有些不妥。阮秋章办事向来细心,他先感觉到的是石俑的位置似乎有些变化,比如原来这个地方站着一个石俑,可转身时再回头,却现那个石俑所站的位置出现了变化。再比如一个石俑的表情原本是喜悦的,可刚转头再回瞧,这个石俑的表情却换上了愤怒之色。越看,阮秋章越是感觉不妙,这些石俑好不诡异,就跟活了过来般。就在阮秋章怀疑石俑活过来时,左侧的明道人突然出一声惨叫!“啊……”惨叫声中带着痛苦,还夹杂着巨大恐惧,阮秋章闻声一瞧,也被吓了一大跳。只见一个三米多高的石俑手持着那把古怪的兵器,一枪捅进明道人的肩膀里,跟着两手一转,那个端口上碗口一般的利器跟着一转,立把明道人的肩膀穿了个透!幸好明道人本事不差,知道石俑兵器的厉害之处后,他一手聚起十成功力,口中一气缓过,趁着石俑尚未拔出兵器时,他运掌成刀,猛地向兵器杆身狠狠劈了过去。“咔吧!”一声响,石俑所拿的兵器到底是石头做的,被明道人这么一劈,立刻碎成好几截。就着这个机会,明道人两脚急点,跃身跳出了石俑的攻击范围。亲眼看到这一幕,阮秋章心里立刻明白这儿的石俑觉不是普通的陪葬品如此简单,他刚想掉头前去帮明道人的忙,却不想这脚还没迈出去,右侧的冷爷也传来惨叫声了。“啊!”声音同样带着惊恐痛苦之意,阮秋章刚回头一看,却见冷爷被四个石俑围攻着,这会儿他是如同过街老鼠,被四个石俑打的毫无反手之力,命悬一线。“冷道兄坚持住,老弟来助你一臂之力。”一看冷爷处境比明道人还要恶劣,阮秋章即刻掉头回身,喊着话就要冲出去,却不想就在这个时候,他突感背后脖颈一股冷风袭来,冷风仿似带着无穷杀气。幸好阮秋章早有防备,加上他的修为比明道人和冷爷两人都高,虽不知什么东西偷袭他,但在本能之下,他左腿一矮,身子随即向左侧一偏,欲想以此躲过这一次偷袭。果然不出他所料,就在他身子刚刚向一旁倾斜时,一把石制兵器从他身后穿了出来,取势正好是他适才脑袋停留的位置!躲过这致命一击,阮秋章趁势向旁侧一跃,跳出几米开外后,再回头瞧看,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偷袭,没想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不由得是大惊失色! [转]尾卷墓葬35-36转载自对你╮狠着迷转载于2o1o年o6月15日21:o4阅读(2)评论(o) 分类:个人日记举报 第三十五章 绝境 原来后头也有几个石俑复活了过来,此时这几个石俑正摆出攻击架势,气势汹汹朝他奔了过来。一想到明道人和冷爷如此本事的两人也吃了石俑的亏,阮秋章丝毫不敢大意,急忙从怀中掏出几张灵符,待几个石俑近身,他口中急念几句法咒,跟着扬手抛出灵符,同时间,他两脚一点,不进反退,方向指向后头被围攻的冷爷之处。几个石俑凶猛异常,见灵符飞来也不躲避,不想这下正中阮秋章下怀,待灵符一贴到石俑身上,阮秋章凌空一翻身,一脚三下连踏地,指剑一指,口中大喝一声道:“法木术,突!”立时间,指剑灵符突然爆出一阵闪亮,光芒中灵符化成一截腿粗尖刺木杆,将石俑刺了个透。石俑乃是石头所成,石于土,要攻着则要木,这“法木术”又叫“藤木之术”,是道界五行之术的一种上乘法术。阮秋章以木克土,正合五行相生相克之道,这一下大见成效,几个石俑被这么一刺,立刻碎成几块,轰然崩塌在地。见自己的法术奏效,阮秋章大喝急喝:“两位师兄,用‘法木术’,这些东西怕木!”得到他的提醒,明道人和冷爷急忙施展出“法木术”,本来两人已是危在旦夕,这一下正好克住了石俑,眨眼间便反败为胜,占取了上风。然随着几个石俑复活,溶洞之中的几百个石俑也开始跟着复活过来,三人自顾不暇,“法木术”接连施展,却不想倒下一个石俑上的来的却是两个。三人越打越觉得不妙,这么多石俑复活过来,即使他们三人联手也是难以抵挡,何况现在冷爷和明道人都受了上,法术每使一次这功力就弱上一分,再斗半刻,明道人这边好不容易扭转过来的败势又开始回来了。冷爷这边挡的也越来越勉强,他的专长是破解机关,于道术他甚至比明道人还要稍逊一筹,能斗到此时,其实已算是他的造化了。阮秋章也不好过,他处在溶洞中央,四周被石俑包围个严严实实,临敌数量是明道人和冷爷的几倍,要不是他这些年学了从丘野那儿得到的“归法经”上的法术后功力大增,只怕这会他早已倒在石俑兵器之下。又施展“法木术”将一个石俑击碎后,阮秋章伸手欲掏出灵符,却不想一手入怀却掏了个空,再往旁一掏,这次摸到一叠灵符,可拿出来一看,阮秋章有点傻眼了。这叠灵符是不少,但都是其它法术所用的灵符,能施展出五行法术的灵符却已是一张不剩。同种情况,明道人和冷爷这边也出现了,三人同时一顿脚,齐声而喊:“糟了!没符了!”三人话一落,石俑依然围了上来,就着来势,石俑手持手中兵器就是猛地刺向三人!阮秋章知道硬碰硬要吃亏,急忙一提气,跳身跃上半空,躲过石俑的攻击时,他凌空一翻身,人没落到地面上,而是落到一个石俑的脑袋上。未等他站定身子,他只觉背后又一股冷风吹来,回头一看,原来是后头的一个石俑向他刺枪攻来。知道石俑手中兵器的厉害,阮秋章就着尚未停稳的身子,猛得翻身游下,刚离开石俑脑袋上,他便听到“砰!”一声响,那个他适才所站的石俑脑袋立时被刺成碎块。看着石俑碎成几块的石脑袋,阮秋章突然明白,这些石俑都没有智慧,它们不过是受于某种法术而动,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击杀任何入侵者。正当他猜测着,旁边一股狂风突然扫来,阮秋章人还在半空,加上注意力一时不集中,待他现这股狂风时,却已见到石俑所持的兵器已经出现在他眼前。这一下阮秋章是避无可避,无奈之下,他两手急忙抬起护在面门前,口中吐纳一口气,将全身功力凝聚在两手上,试图硬挡下石俑的这一次扫击。“啪!”一声巨响,阮秋章被石俑这一击扫成正着,顿觉两臂奇痛无比,身子一下砸在地上,差点没把他震成内伤。幸好这一击只是扫打,这要是刺击,只怕阮秋章这会已是死人一个。这背后一着地,阮秋章不再敢逗留,他也不急着起身,借着石俑人高腿长一点,凭着自己身小,他在石俑胯下穿来穿去,虽场面难堪,却还就把一众石俑搅得是晕头转向。这胯下逃生的事,那也就阮秋章才能做到,换是明道人和冷爷两人,那是打死他们也办不到。从这点上不难看出,阮秋章为人平时虽严肃,但他却是能屈能伸的修道人。阮秋章滚爬起来简直跟游蛇一般,那些石俑还真就伤害不到他。很快,他就穿过了一众石俑,来到明道人这边。此时明道人已是脸色惨白,浑身上下染满了鲜血,而肩头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流出鲜血。要不是他修为颇厚,这会早就支持不住了。见到阮秋章突然从石俑的胯下冒出头来,明道人着实吓了一跳,刚想开口说话,却见一石俑轮着刺枪朝他天灵盖砸了下来。明道人见势不妙,正想闪身左侧躲过这一击,却不想身子刚刚一动,这大腿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低头一看,明道人吓得的脸色灰白,好悬没有昏倒过去。原来是他这一下闪躲太急,自己将自个的大腿撞入之前被他击碎崩塌的石俑的兵器上。也该是他倒霉,这石俑崩碎倒下时手中所持兵器一直都指向着他,然而他跟其它石俑斗了这么久,却愣是没现自己的旁边有一个危险的枪头正指着,这下倒好,他不经意这么一撞,不但被奇怪刺枪透腿而过,腿骨还被这一下刺成两截。“啊!”明道人看清楚怎么回事,一声惨叫即刻叫喊出来,整个人顿时瘫倒在地,伤上加伤!“明道兄!”明道人如何自己弄伤自己的一幕阮秋章是看的清清楚楚,在明道人撞入刺枪之前阮秋章试图提醒过,却他的话刚到嘴边,明道人就已经中招了。眼看明道人不支倒地,石俑的一击就要将明道人砸成肉酱,危急关头,阮秋章急中生智,也顾不得了许多,一爪抓住身边一块米高碎石,想也不想,大喝一声后便朝明道人推了过去。明道人伤势甚重,这会就连爬滚之力也没有,正当他以为自己就要死在石俑这一枪之下,突然身边传来“隆隆”声响,没等他明白过来,他便感自己身体左侧被一物砸中,而这一下刚刚好将他砸成两米开外。与此同时,石俑的一击终于砸下,“砰!”一声巨响,石俑这一下砸的猛,一击打在顶替了明道人的碎石上,石与石之间一碰,两者即刻同碎而毁!“哎呦……”明道人侥幸逃过一劫,然被阮秋章这招儿一砸,他的伤势更是加深几分,呻吟一声,他只觉喉咙一甜,一口鲜血跟着吐了出来。就这么一会功夫,因终于石俑失去阮秋章这个目标,一般前去围攻冷爷,一半则向明道人这边聚拢过来。阮秋章一会势头不对,两脚急忙一蹭,就像猫扑老鼠一般,一下子扑到明道人身边后,他是连一秒都不敢逗留,急忙负起明道人后,又故技重施,驮着明道人跟马驮人般穿梭于石俑胯下间。明道人此时已是奄奄一息,看着阮秋章为了他竟连身份也不顾,心中大是感动:“阮…阮师弟…你不要管我了……快逃命吧……”阮秋章急着找出出路,听到明道人这话,他不由一声冷哼:“闭上嘴好好抓紧老弟我,咱们可不能在这儿交代了!”“阮师弟……”明道人无言以对,心中感动之余,他又担心起三人的安危,瞧这石俑的阵势,如不施展大规模的法阵攻击的话,那他们三人根本就没有胜算。他现在虽然只想逃出这里,但他心中很清楚,这些石俑一旦追着他们出了这个洞穴的话,那外头的几十个挪土力士可就要倒大霉了。再一想,其实他们这三人都能布置出足以对抗这些石俑的大型法阵,但问题是三人都没有布置的时间啊,即使是威力普通的大型法阵,布置起来也是相当耗费时间的。面对这些上古遗留下的石俑,明道人只觉绝望之感油然袭来。“啊……”就在阮秋章还在苦苦寻找出路时,另一边的冷爷再次出一声惨叫,声音中尽是充满了绝望之意。 第三十六章 局面恶化 两人闻言回瞧,只见右侧溶洞已被石俑团团围住,巨大的身躯将两人视线挡住,也不知里头的冷爷如何了。阮秋章有心解救冷爷,无奈他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何况现在他还带着受了重伤的明道人,这又是冒然冲进去,只怕不但救不了冷爷,还得把两人的性命给搭上。思量片刻,阮秋章咬牙一甩头,沉声说道:“咱们退!”“啊……”明道人闻言一怔,阮秋章见死不救的态度令他有些不齿:“师弟!咱们不能扔下老冷!”“闭嘴!”阮秋章心意已决,也懒得跟明道人罗嗦,喊喝一声后,他背着明道人站身而起,趁着石俑尚未围住他们之际朝入口冲奔而去。后头冷爷的惨叫声依旧不绝,背后明道人破口大骂阮秋章无情无义,然阮秋章依然充耳不闻,一个劲闷头直奔向入口!再说回农马这边,水墨老人被怪物撞下树,农马为救水墨,不顾安危跟着跳下树。下边怪物瞧见两人落了下来,不由怪啸连连,似是欢喜的很。半空中,农马现水墨老人落下方向正好处在怪物头顶之上,而他则离水墨有几米之远,此时要救水墨老人已然来不及,危急关头,他凌空运起叩力,挥手打出神术六叩!也该说有其师便有其徒,跟阮秋章使的手段一样,农马这一叩打不是怪物,而是水墨老人,这一叩他只出了三分力度,意在将水墨老人推出怪物的攻击范围里。“啪!”一声响,农马这一叩准度力道把握十分到位,红色光芒不偏不倚打在水墨老人背上,立时将水墨老人打得向暗河处飞去。底下怪物正昂等待猎物落下,没想猎物突然改变方向向远处飞去,不由是怒啸连连,转身就要追将而去。上头农马一见怪物转身掉头欲追水墨老人,他又岂会让怪物得逞,凌空他回过一口气,叩力全力聚在一掌上,猛然一声断喝后,挥手便打出十成叩力的神术六叩!怪物此刻已经掉转回头,全然没有注意到上方有股厉害攻击朝它攻来,“啪!”一声巨响,怪物被猝不及防,脑袋被六叩砸个正着,立时翻身趴到在地。这个时候,农马也终于落到了地面,看了一眼挣扎欲起的怪物,农马心里明白,适才的六叩并未对它造成伤害,想着,农马回身奔向暗河,他要先一步救起水墨老人。果然不出他所料。怪物虽被农马这一下六叩砸的有些晕,但它却未受到任何创伤,起身晃晃大脑袋后,它朝着急奔的农马一声怒吼后便紧而去。农马便跑边回头瞧望追将而来的怪物,心里头寻思,这怪物皮厚的异常,肉搏战又近身不得,唯一的办法便是使用兵器对付这怪物,可什么兵器才能对付得了这怪物呢?想到这,他突然想起洞道中壁画上所记载的有关怪物的事,这主意立刻计上心来。跑着,他头也不回,大声喊言:“乌龙兄,等会我吸引这怪物的注意力,你趁机带着水墨前辈偷偷逃出去。”树上乌龙闻言就是一证,不知农马打着什么主意:“你要我去搬救兵?”“不是!”为了拖住怪物,农马刻意便跑边回头朝怪物打出六叩,他也不敢硬碰硬,一打出六叩他就跑,把怪物惹的是狂啸不止,慢慢的,他将怪物引到暗河一侧,逐渐远离水墨落下位置。“你出去后立刻找人打造出一把跟壁画上制服怪物的兵器来!”农马喊着,又挥手打出六叩,此时他与怪物的距离已不到五米。乌龙听着大是犯疑,壁画上兵器虽然古怪简陋,但要在短时间打造出来却也不是容易的时,何况这会功夫他又上来找人打造兵器?外头的挪土力士又不是铁匠。“不行啊,农小哥,你这是叫我上哪弄那兵器去?这嵩云山附近又没有铁匠铺。”“那兵器不需要铁打,出去后你找个木棍,矛头用石头雕刻出来即可。”“石头打造?”乌龙听着更是困惑,像怪物如此坚硬的皮骨,别说是铁器了,恐怕就是削铁如泥的兵器也未必能伤它分毫,然而农马却要一把石制兵器,这不是自不量力是什么?“现在没空跟你细说,你就按着我话去办就可以,快点,等会我会跟他直接来个硬碰硬,趁这个机会你赶快行动!”农马此时被怪物追得够呛,不出半刻,他非被怪物追上不可,他要趁着这一机会跟怪物来个直接对碰,好让乌龙有机会带着水墨老人离开这里!喊着,农马再次回身打出六叩,怪物吃了几次六叩攻击,知道六叩对无法伤害得了它,但挨上了也是疼的厉害,这次它倒是学乖了,不再硬碰,叫啸一声后,它后足一蹬,跃身跳到一旁,企图以此躲过农马的六叩。然而农马这一次打出六叩的目标却不是它,就在怪物刚跳开时,六叩出的红色光芒轰打在地面上,“砰!”一声响,地面立时被炸出一个大坑,场面顿时是尘烟飞扬,尘雾浓浓而滚!趁着这个机会,农马止步一声暴喝:“快走!”后,便飞身扑入尘烟之中,他要跟怪物直接硬碰硬,就得扰乱怪物的视线,这是他唯一能缠住怪物的机会。乌龙虽不知道农马要怎么缠住怪物,但他做事向来干脆果断,一得到农马提醒,他连一丝迟疑也没有,急忙从树上跃身跳下后,撒起两腿拼命跑向水墨老人落水处!另一边,农马扑入尘烟中不久,里头便传来怪物的叫吼声响,跟着“砰啪…….”之声不绝传来,乌龙一听既明,看样子是农马已经跟怪物打在了一处了。趁着这个来之不易的空隙,乌龙终于奔到水墨老人之处,二话不说背起已经奄奄一息的水墨,跟着头也不会的朝外头奔了出去。跑到洞道中,乌龙不是停步回瞧,怪物的叫啸时不时传来,叫声中带着相当怒意,似是它与农马正斗的激烈。“老头,你抓好了,坚持一会,我马上带你离开这里!”乌龙知道自己再担忧也无济于事,沉声说了声后,他丹田一提气,拼命跑出洞道!凭着他不要命的奔跑,终于在半刻之后,他与水墨来到了洞穴的入口。“老头,咱们快出去了,你再坚持一会,我那帮兄弟带了不少治疗的良药!挺住啊!”看到不远处入口出的光亮,乌龙欣喜若狂,回头对水墨老人说了一声后,这脚下不由又快了几分。水墨老人失血过多,断臂之痛更是让他脸色土灰,气若游丝。要不是他功力深厚,恐怕这会早已坚持不住了。听到乌龙的话,水墨多少有些欣喜,正想回应乌龙的话,却突然听到洞穴外头传来喧杂打斗之声。“怎么回事?外头怎么这么吵?他们在做什么了?”乌龙也听到这吵闹的声音了,说着他侧耳细听,吵闹声中不但夹杂着惨叫声,更夹杂着剧烈的打斗之声。“一定……是出事了……”水墨声音有气无力,为免乌龙冲动而再次陷入危境,他不得不提醒:“先……到洞口看看……不要出去……”“好,你在这里待着,我去探探情况。”说着,乌龙将水墨放到洞道一侧,将他安置好后,便奔向洞口,小心探头往外瞧看。他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是大吃一惊,只见外头一帮挪土力士兄弟正和一大群不知从何而来的石俑战在一处,战况甚是惨烈。挪土力士虽然是盗墓人,但能干这一行的,手脚功夫还是必须有那么两下子,像他们这帮力士,随便挑出一个放在江湖上那也是了不起的高手,然而对着这群不知从何冒出来的三米高石俑,他们却如同孩童般软弱无力,不要说反击了,就是连抵抗起来也是十分勉强。不过挪土力士大多是亡命之徒出身,虽打不过石俑,但他们却是毫无畏惧,拼了命跟石俑纠缠在一处,丝毫不退缩半分,也正是他们的这股彪悍之气,才暂时挡住了石俑的攻击。再环视一看,乌龙现左侧一角落里罗铁生和游芸这两个保镖正守在阮秋章两旁,里头的阮秋章正在地面上画着奇怪符咒,在一旁则躺着浑身染满了鲜血的明道人。“啊……”正当乌龙惊愕之际,一个力士的大腿被一个石俑一枪刺了个透,石俑跟着甩手一挥刺枪,好巧不巧,却是将那名力士抛到了乌龙躲避洞口不远之处。石俑得势不饶,挥着刺枪朝那名力士急奔而来,眼看着那名力士就要遭到不测,乌龙再也忍耐不住心中怒火,一声暴喝后,他从洞中冲将而出,奔到那名力士身前,随手抓起地上一块碎石,又是一声叫喝后便猛地抛出碎石。这一下他是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碎石顿时去势如电,那石俑也不知来不及躲避或是根本不想躲避,眨眼间“砰!”一声巨响,碎石不偏不倚砸在石俑脑袋上,顿将石俑砸成头蹦碎裂! 第三十七章 扭转败势 解决掉石俑后,乌龙马不停蹄,急忙奔到那么力士跟前,二话不说一把将那力士背负而起,跟着又奔回到一洞穴之中。入了洞穴,乌龙将那名力士放下后,急忙问道:“这他娘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怪物是从哪里来的?”那名力士侥幸逃过一劫,心中难免有余悸,说起话哆哆嗦嗦:“这……这……我…我也不知道啊,那些东西……是阮道长他们引来的……”“什么?”乌龙闻言一怔,仔细想了想,他立刻明白过来,这些石俑跟他们遇到的怪物一样,多半也是洞穴里的陷阱。思量片刻,乌龙又问道:“阮秋章现在窝在那边干什么?”“道长他……他说要布置一个大型攻击法阵,说要花点时间……所以我们才拼命挡住那些东西……”“原来如此。”乌龙点点头,心里寻思,阮秋章要布置大型法阵,恐怕一时半会难以完成,如今农马那边也是岌岌可危,这事要如何是好啊?眼看着外头的兄弟们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乌龙是又急又无奈,这些石俑不说个头大力气足,就是那一身的石头做的盔甲也不好对付啊,自己这伙兄弟就算再有本事,那也不过是血肉之躯,又如何能斗得过这些石俑了?苦思无计,乌龙越看心中越急,正当他就要忍不住冲出去时,三洞穴突然射出两道光芒,立时将两个来不及躲避的石俑打的崩碎而塌。见来者功力十分了得,乌龙不由心中大喜,不用看他也知道,是玄素真人来了!果不其然,两个石俑被打碎后,一个人影只身跃入石俑群之中,这人正是玄素真人,只见玄素真人两掌合一,沉步运气,顿时一股淡黄色光芒从他体内迸而现,激得四周碎石沙土无风而动。玄素真人一出现,那些石俑立刻就现了他,也不知道那些石俑是否能感觉到敌人的强弱,见玄素真人来势汹汹,离他最近的几个石俑立刻回枪扫刺,势如要把玄素真人刺成马蜂窝!就在石俑即将刺中玄素真人时,只听玄素真人猛地一声断喝:“开!”霎时,乌龙只见一把巨斧从玄素真人合掌之中突显而出,根本玄素真人原地转身一扫,一招只见便把几个冲上前的石俑砍成两截!玄素真人用的正是当日对付黑龙的王屋山“开山术!”,这一招对付不了黑龙,但拿来对付石俑却是绰绰有余。砍倒几个石俑后,玄素真人手脚不停,声动人动,所动之处必要几个石俑被他砍成两半。见玄素真人大神威,这乌龙不由直倒吸冷气,早些年他听闻过玄素真人很厉害,但没想到竟是如此厉害。正当他惊愕间,从三洞穴中有陆续跳出两个身影,仔细一看,这两人一个是王不一,一个则是马叶!王不一本事不亚于阮秋章,一出手便是一掌打碎一个石俑,马叶紧跟在他身后,小心守护着他的背门。两人配合倒是默契,边打边靠近阮秋章所待之处。一见己方几个主力都到了,乌龙这底气立刻多了一半,回头嘱咐那个受伤的力士:“小心点”后,他便是两袖一卷,跟着大喊大叫冲了出去!有了这几个人的加入,局面立刻大有好转,一众力士配合着玄素真人和王不一的攻击,以攻为守,死死护住了阮秋章!打着,玄素真人不时回头看向阮秋章,心中多少有些焦急。别看他勇不可挡,一招能格杀掉几个石俑,实则“开山术”威力虽大却盈不可久,这时间一长了,恐怕他的功力再是深厚有难以支撑“开山术”的使用。而且更令他吃惊的是,二洞穴之中还在源源不断冒出石俑!“阮老弟!好了没有?”再斗半刻,玄素真人终于忍不住了,这些石俑数量实在太多,怎么砍也砍不完。说来也巧,就在他问话刚落,阮秋章刚好完成了法阵!“成了!大家快趴下!”场面还有不少力士正在跟石俑拼斗,为免误伤同伴,阮秋章急忙大喝提醒道。一众力士听到他的叫喝,也顾不得眼前的石俑攻势凶猛,一伙人纷纷趴到在地。同时间,阮秋章连掐几手法印,对着法阵连灌八道“灵阳气”,跟着他飞身扑到在地,口中急喝:“茅山‘劈云术’!急急如律令!”声落,顿时他布置的法阵一阵光芒乍现,墓穴中顿时冒出一阵鬼哭狼嚎般声响,乌龙趴在地上瞧望,只见法阵从突然喷出一道如刀形般气劲,如同横扫千军般爆炸而开,所过处石俑无不腰斩而倒,气劲去势凶猛,直到打在墓穴四周岩壁上后,这波攻击才停了下来!“砰啪……”墓穴中声响不断,众人趴到在地,许多人也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却见之前拼的你死我活的石俑纷纷腰斩倒地!好半天,这波声响才逐渐消失,墓穴中的尘烟也开始回落到地面。“好了,已经没事了,都起来吧!”又等了半天,阮秋章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听到他的话,众人抬头环视四周一圈,现墓穴中已无一个石俑站立着,这才拍拍身上衣服,陆续站身而起。经此一战,四十五力士已剩下不到二十五人,看着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们的尸体,侥幸生存下的力士无不心中胆颤,这神墓果然不是简单的地儿,这还只是一层而已就有如此厉害的东西守护着,可想而知,更下层的东西将会更加的厉害,而他们也将随时成为地上尸体中的另一个。仅是一招,不但消灭了几百石俑,更是将墓穴四周岩壁毁得七零八落。乌龙是即佩服又震惊,阮秋章的本事,实在骇人听闻啊!“哈哈哈,老弟的茅山术已经如此出神入化,老兄实在佩服啊!”法阵威力强弱跟法阵者的功力和对阵法的掌握有很大关系,茅山“劈云术”虽说是因威力太大而被挪为禁术,但阮秋章一个赶尸人能将此术挥至如此境界,那也是件相当了不得的事。“唉,可惜了冷师兄啊,都怪草仙本事低微,连救他也做不到。”冷爷的死到底还是令阮秋章心中惭愧!玄素真人也不细问,在他看来,生死乃是件平常之事,这是命,也是天道使然。“这些奇怪的石俑是怎么回事?瞧这数量,只怕不下几百个,你们到底是从哪招来的?”玄素真人也看不透石俑为何可以活动,见阮秋章一脸严肃,他不由好奇问道。“这是二洞穴里的东西,里边除了这些石俑外再无他物。”“哦,这般说来一二洞穴都是个陷阱了。”“唔?”阮秋章闻言一怔,稍微一想立刻明白过来:“莫非你们找到下一层的入口了?”“没错,三洞穴是通往下一层的入口,里边有个禁制,问题不大,已被老儿解开,我们折返回来就是要告诉你们一声!”“哈,找到就好……”阮秋章闻言大喜,这手拍着正高心着,却突然想到更重要的事:“不好,小马有危险!”阮秋章一话刚落,便见乌龙急急走过来,神情甚是焦急:“没错,阮先生,农小哥现在麻烦大了!”“什么?!你说什么?他怎么了?”一听到农马陷入危险之中,阮秋章这心就无法冷静下来。“他跟一只厉害异常的怪物缠斗着,那怪物简直刀枪不入,这会恐怕处境十分不妙啊!”乌龙也十分担忧农马的安危。“快走,咱们去助他一臂之力!”一听怪物之称,阮秋章这心就不安起来,按农马现在的本事,除了怪物外,还真没有什么兽类能让他陷入险境,说着,他闷着头就想冲进一洞穴里。“等等!”乌龙拦得及时,他心里很清楚,以怪物的厉害,就是自己这般人去了也没用,“农小哥嘱咐我给他造一把兵器,咱们打造几把后再进去。”“造兵器?”乌龙的话不但令阮秋章大惑不解,就连玄素真人听了也是满心疑惑,都这个时候了,还打造兵器?这会上哪打造兵器?再说要打造也来不及了啊。乌龙知道时间紧迫,刻不容缓,他一边挥手招来几个力士,一边解释道:“那只怪物似乎是被一种奇怪的兵器制服的,所以咱们要制服怪物,就必须得有那种兵器。”说着,他回头对几名力士说道:“你们快找些木棍,还有一些巴掌大的岩石来!”话一落,他正想详细教几名力士如何打造那奇怪的兵器,却在这时,一洞穴里传来一声骇人的叫啸声,众人闻言一怔,这声啸叫里蕴含着无比杀气和震人的气势,不用见其物众人也知道出此声的怪物的厉害!“是那怪物的声音!大家快做好准备!”乌龙实在没想到怪物会跑出来,知道怪物厉害的他急喝一声提醒众人,心中却是大呼糟糕! 第三十八章 “血布衣”之术 这乌龙声言刚落,众人便听洞中明道人和一名力士的惊呼惨叫声,紧跟着,洞穴之中突然扑出一个巨大的黑影,势有狂风扫叶。众人无不心中一震,再一细看,好家伙,这跑出来的玩意果真是头怪物,那庞大的身躯,那如同剑山的尖刺,那寒芒毕露的爪牙,那充满戾气的眼神,无不叫人胆寒心惊啊!一见怪物,玄素真人不由倒吸一口气冷气,口中疾呼:“这是魔兽剑虎豹,不好,大家快找地儿躲起来!”喊着,他又对阮秋章和王不一急喝:“用灵符攻击它!绝不能被它近身!”见玄素真人如此惊慌,阮秋章这心里就是一咯噔,就是当日黑龙出世,玄素真人也没有这般惊慌啊,不用说,这剑虎豹必定不是等闲兽类!“我等来牵住他,乌龙老弟,你快进洞救人!”阮秋章声落手动,喊着话他从怀中掏出所剩不多的灵符,一边念咒一边往墓穴一侧移去。同时间,剑虎豹现墓穴之中来了一群不之客,这凶性更上几分,咆哮着,它飞身狂扑,去势如电。一个倒霉的力士被剑虎豹气势所慑,等他想起逃跑时,却已然来不及,被剑虎豹一下扑个正着,他这惨叫声还未来得及从喉咙中喊将而出,一颗脑袋已被剑虎豹一口咬了下来。顿时间,血如喷泉,空中顿时扬起一股血雾,血腥之味迅弥漫了整个墓穴。“快逃!都别愣着!不想死就找地方躲起来!”玄素真人要是起火来,那也比土匪流氓斯文不了多少,喊喝着,只见他一手揪住身边一个呆楞住的力士,也不给那个力士回过神的机会,丹田一提气,挥手间便把那么力士抛到墓穴中央的陵墓顶上。“想活命的都爬上去!”玄素真人喊话间,甩手又将几个力士抛到陵墓顶上。另一边,阮秋章法咒已念毕,将一股“灵阳气”灌入其中后,他挥手便抛射出灵符!剑虎豹遇血则狂,这会正追着一名力士,突见一道灵符从一侧飞射而来,它虽不知道来物是什么东西,但来物其中包含的阳刚之气却令他感觉到一丝威胁,正想闪身避开此物,突然间,来物凌空而爆,一道道红色霹雳突冒而出,纷纷打在了它身上。阮秋章用的灵符正是“天官门”最普通的灵符“雷火符”,这“雷火符”虽是“天官门”最基础的一种攻击法术,但其中包含的阳刚之气却是独一无二,用来对付魔兽,那自是威力倍增。再加上阮秋章近年功力大进,这“雷火符”一经施展出来,几如晴天霹雳,十几道雷电劈打在剑虎豹身上,顿将怪物劈的是惨啸连连!趁着这个空隙,其他力士再不敢逗留一分一秒,齐齐奔到陵墓边前,丹田一提气,纷纷跳到陵墓之上!再看剑虎豹,虽被阮秋章这一招打得有些措手不及,但阮秋章的攻击毕竟只能伤及它的皮毛,待灵符威力一散,它又雄风重振,摇晃一下大脑袋后,怒啸着扑向了阮秋章这边。阮秋章一招不但没打伤剑虎豹,反而将它给惹怒,这下倒好,剑虎豹旁人不追,只追他一人。见剑虎豹来势汹汹,阮秋章也不敢托大,转身逃奔,边跑边念咒施灵符,没几下功夫,他已把剑虎豹惹得怒气冲天,澎湃的杀气也开始不断从剑虎豹身上涌现出来!“畜牲!休把本草仙看扁了,再吃道爷一招!”阮秋章被剑虎豹狂追着,这心中的无名火也是越来越大,这么多年来,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敌人,他又那里受过如此尴尬,喊喝着,他陡然一回身,两脚一顿地,三灯齐开,欲以性命相搏!“小畜牲!吃道爷一记天门印吧!”等剑虎豹一近身,阮秋章两掌大开,口中一暴喝,一脚骤然往前一踏,两掌猛然间击向冲奔而来剑虎豹脑门上!他使出的这一招,正是当年一掌击毙丧尸的“指路天门印”!这是阮秋章得意绝活,其掌之中蕴含着人体最刚烈的三灯阳气,这一击打出去,强如怪物也难以招架。剑虎豹没料到猎物能打出如此刚猛的阳气,这一下撞个正着,“砰!”一声巨响,顿觉脑中一片搅糊,庞大的身躯幡然向后飞去,重重跌落在地!见阮秋章一击打翻怪物,躲在陵墓顶上的众力士无不大声叫好,却不想这喝彩声才落,那怪物又翻身而起,再次扑向了阮秋章!别看阮秋章这一击打得猛,实际上这些年因为万山镇风水大变,阮秋章为等农马勉强居住,结果时间一久,他终落下了一身病根,再加上这几年间他几次动用了命灯,他的身体早就大不如前,外实内空!经适才动用命灯击出那一击后,阮秋章只觉头昏眼眩,一口气差点没回过来,这时别说是反击扑身上来的剑虎豹,就连闪身躲避之力也没有!“阮老弟!”危急关头,玄素真人及时出手相救,只见他闪身拦在阮秋章身前,喊喝着,他两掌合一往前横扫而劈,顿见一把光芒巨斧横空而扫,怪物冲的猛,这一下没躲开,被巨斧劈个正着,顿时嗷叫着飞向一侧,直到砸到岩壁上,这才停住了下来。“老弟,你怎么了?”玄素真人一击得手,直到剑虎豹虽伤不重,回头见阮秋章脸色煞白,不由担心询问。阮秋章老气喘了半天,这脸色才逐渐恢复往常,再看玄素真人神情焦急,他不由苦笑道:“唉,老了,打不动了。”“老弟。”玄素真人闻言一皱眉,仔细一想,他立刻明白过来:“老弟,你‘天官门’的那种伤敌三分自损七分的招儿最好别再使用了。”“呵,谢老哥提醒。”阮秋章表面笑着,心中却是苦笑无奈,很多情况下,他是不得不用啊!就在两人说话间,剑虎豹再次站了起来,适才挨了阮秋章两掌又再挨了玄素真人一招“开山术”,它这皮再厚,到底还是吃了苦头,就着两番攻击,它已是皮开肉绽,脑中有些昏沉沉。“嗷!”剑虎豹乃为上古魔兽,什么时候它又吃过这种苦头了,玄素真人这一劈是真把它彻底惹火了,怒啸一声后,只见它四足一缩,身子一卷,再次使出对付农马的招儿,庞大身躯陡然卷成一个圆球,好比巨大海胆一般,滚动着压向阮秋章和玄素两人!见剑虎豹竟能使用如此怪异的招儿,不但阮秋章有些惊愕,就连玄素真人也有些懵,这怪物怎么看也是一副铁板子骨头,谁又能想到它的骨头竟能柔软成这般模样!“不好,快逃!”面对一颗长满了尖刺的巨大**,玄素真人一时间也是束手无策,叫喝一声后,他一手托住阮秋章,脚下急跃,带着阮秋章在墓穴中奔逃起来。也不知剑虎豹卷成**后是如何瞧视两人的,无论玄素真人再怎么闪躲拐绕,剑虎豹总能立刻掉转势头,紧追两人不舍!就在两位高人被这只畜牲追得脸红气喘时,墓穴中突然传来王不一的声音:“真人、师弟快趴下!”玄素真人和阮秋章这会被剑虎豹追得是又急又无奈,突闻王不一喊言,两人也来不及细想,急忙跃身趴到在地,这身子刚一落,两人便感到头顶上一股凌厉狂风扫过,紧跟着背后传来“叮!”一声响。回头一看,两人心中不由一喜,只见剑虎豹被不知何物劈得向后翻滚而去,背上尖刺更是掉落了好几根。王不一竟有如此功力,两人皆是有些难以置信,回头瞧向王不一,却见王不一站立在墓碑之上,**着上身,身上尽是用鲜血画满了道家符咒!照理说,王不一的功力比阮秋章稍逊一筹,可适才那一下攻击分明厉害无比,阮秋章纵然不信,可眼前的事实又由不得他有所怀疑,看着王不一身上所画的符咒,阮秋章这眉头就皱的老深,这些符咒都是他从未见过的。“啊!是‘血布衣’!不一,你疯了?”阮秋章不懂,可玄素真人却知道王不一使的是什么招儿,一见王不一的架势,玄素真人立刻站身而起,脸上尽是毕露无疑的惊讶。一说到“血布衣”,阮秋章也是猛地一震,这个法术他曾经听说过。王不一乃是“布衣门”的嫡传弟子,他那“布衣神算”的称号便是由此而来,“布衣门”系缘明朝武当,几百年间已自成一脉,每一代弟子都有能人出现,后清初因生活贫困而无奈干起赶尸活儿,一直延续至今。这“布衣门”的功法道术其实也没有异于寻常道门的地方,但几百年来,“布衣门”却深得道界与赶尸界的尊重,只因其门传有一种厉害无比的法术,那便是“血布衣”之术。 第三十九章 困兽 所谓的“血布衣”之术,其实就跟阮秋章使用三灯伤敌的手法一样,使用“血布衣”者,须以毕生修为倾注,**作为基础,将本身功力在短时间里成倍释放,从而达到伤敌的威力。然使用这种功法者虽不会造成生命危险,却会给自身多年的修为带来严重创伤。打个比喻,这人体就好一个空杯子,而功力则是一滴水,一个人功力的深浅,便是靠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修炼慢慢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当这杯子盛满了水,那这个修炼的人便会功成圆满,修炼有成。当杯子盛满水后,往后即使一点点倒出去,只要基础在,它还是可以慢慢恢复过来,但“血布衣”之术却是一下子将这杯水完全倒出,以致杯中基础也被一下子端掉,这对一个修炼者,特别是修道的人来说无疑是致命的,使用这种法术,轻者元气大伤,几年间无法恢复昔日功力。重则修为大败,几十年修为毁之一旦!王不一动用“血布衣”这种危险的法术,玄素真人自是担忧惊讶,这等于是在拿本身的修为在开玩笑啊。“快上陵墓!”墓碑顶上王不一大喝着,两手紧捏着法印,身上那些奇怪的血符咒时不时闪现出红色光芒。“不一!快住手!你想将修为毁之一旦吗?”玄素真人一生不为名不为利,然他却十分看重修为这种事,说白了,他也是个追求飞升之人。王不一闻言一声苦笑,“血布衣”既然已经施展开来,他就没打算停手,实际上他也是迫不得已,像刚才那种情况下他要是不出手的话,那阮秋章和玄素真人这两人之中必有一个会倒在剑虎豹爪牙之下。就在这个时候,两人身后传来“轰……”一声,剑虎豹仍然未受致命重创,再次向两人压了过来。“快逃!”墓碑上王不一见其不妙,喊喝一声后,他两掌合一,口中紧促吐纳着,身上符咒散出来的光芒越耀眼,似是要再次动攻击。底下玄素真人见王不一已经催劲运功,这时他就是想阻止也来不及,没办法,趁着剑虎豹尚未逼近之际,他一手托住阮秋章,口中一声大喝,带着阮秋章朝陵墓奔了过来!他们跑的快,后头的剑虎豹追的也快,剑虎豹厉害之处,莫过于它背上那些尖刺,滚压着,它所过之处的地面无不被刺出一个个黑乎乎的小洞口,躲在陵墓之上的众力士看着无不暗自咋舌,心里大是惊愕,这要是压在人身上,那人还能好得了吗?“两位快一点!”墓碑上王不一运功已毕,此时他两掌表面红芒大放,脸上红光闪烁,这是一个人功力运至极致的体现。被王不一一催促,这玄素真人奔的更是卖命,这样拼命的奔逃,还是他有生以来的一次。不一会,玄素真人带着阮秋章来到陵墓底下,后头的剑虎豹已距离他们不到五米,玄素真人不敢再迟疑,丹田猛地一提气,大喝一声“嗨!”后,便带着阮秋章跳到了陵墓之上!与此同时,墓碑上王不一见玄素真人和阮秋章已经跳上陵墓,他蓄势已久的“血布衣”终于爆,只见他合掌一劈,顿将一道如同剑气般的红色气劲猛然间扫向剑虎豹,去势大有排山倒海之势,所过之处无不岩崩石裂。剑虎豹早前挨了一记“血布衣”,创伤虽不大,但兽性却完全被激出来,明知王不一的攻击厉害,但它还是毫无畏惧,依然滚动着身躯朝陵墓砸来,大有将陵墓撞个粉碎之意。也该说剑虎豹到底只是一只兽,明知危险,它却依旧蛮力乱施,这一下它终于要吃苦头了。早前王不一因怕伤及玄素真人和阮秋章,所以一击“血布衣”并未出尽全力,现在玄素真人和阮秋章两人都安全了,他自是毫无顾及,“血布衣”全力施展,眨眼间,“血布衣”所化出的剑形气劲狠狠砍中剑虎豹,顿见剑虎豹身上好几根尖刺应声而断,强大的攻击力,令剑虎豹不由惨嚎一声,身体不受控制舒展而开,巨大的身躯就好比风中枯叶般,随着“砰!”一声响,剑虎豹带着凄楚的嚎声向后翻滚而去。末了,跳上陵墓的阮秋章和玄素真人见机不可失,两人趁着剑虎豹舒展开身躯之际,趁势追击,一人打出“开山术”,一人则打出“雷火符”,再给剑虎豹增添了几分伤害!这三大高手一旦联起手来,别说是一只剑虎豹,就是再来一只恐怕也讨不了便宜,剑虎豹纵使是上古魔兽,可也经受不了这一番攻击,翻滚着,它兽血喷洒,有如一只受了伤的猫儿,哀声鸣鸣。“砰!”一声响,终于,剑虎豹在翻滚了十几个跟头后,这倒退之势才停止了下来,兽躯重坠在地,已经身受重伤。见剑虎豹躺在地上半天不动,陵墓上马叶紧张询问阮秋章:“道长,那怪物死了吗?”“死?怎么可能,那可是上古魔兽啊。”阮秋章回答着,目光依旧紧盯着剑虎豹,他可不相信剑虎豹是这么好对付的玩意。不管剑虎豹生死如何,另一边的王不一却已力尽气消,能连着使出两记“血布衣”,也算他本事高强了,即使是他的师父也未必能做到这种地步。玄素真人见王不一摇摇晃晃,生怕他坠下墓碑,急忙跃身跳到墓碑上,将他一把扶住,担忧询问:“老弟,干的好,没事吧?”能得到玄素真人这等高人的赞同,王不一虽修为大损,但心中还是欣慰不已:“没事,就是现在气力使不出来了,看来往下晚辈不能再帮大伙的忙了。”“无妨,要不是你不惜耗损修为出手解救,老儿和阮老弟此时只怕已不能全身居安,这往后的事情就交付给我们吧,你安心调息恢复元气吧。”说着话,玄素真人一手托起王不一,反身将其带到陵墓上。就在两人刚刚踏上陵墓顶上,有力士突然惊呼:“啊!那怪物又站起来了!”众人闻言大骇,急忙回头瞧望,果然,只见怪物满身鲜血淋漓,摇摇晃晃站身而起。再一看怪物眼神,阮秋章和玄素真人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自剑虎豹从一洞穴出来后,它的眼神中虽充满了戾气,但却未充斥杀气。然而此时剑虎豹的眼神已是浑浊一片,两眼通红,骇人的杀气随着铺天盖地袭来,令人不由为之一颤,看来剑虎豹那天生的兽性要作了!“怎么办?”一众力士手足无措,开始惊慌起来。“畜牲,老儿就不信你能以一己之力对抗我等众人联手,好,就让你尝尝老儿的‘屋山透’!”玄素真人这也不过是为了安稳人心而虚张声势罢了,实际上,他直到现在都没有使出“屋山透”,原因正好就在于“屋山透”必须要打中目标才能挥威力这点上,那剑虎豹背上那一身尖刺根本让他无法接近,他的“屋山透”再强,不能接近又有什么用了?就在玄素真人喊话间,一洞穴突然飞出一个人影,这人影来势甚快,直奔向刚站起身来的剑虎豹。就在众人眨眼间,剑虎豹突然出一声震天哀嚎声,众人再一看,原来来人正是农马!只见他手持一把奇怪的兵器,兵器前端是个锋利无比的矛头,而矛头一侧则带着锄刃,这兵器要说多怪就有多怪。此时农马使着古怪兵器就仿似在锄耕一般,喊着一声响,他对着怪物背上的尖刺就是狠狠一耙,也不知那锄刃是何物所制,就这一下看似简简单单的挥耙,却把怪物背上的尖刺耙断了一大段。尖刺被断,还不至于令剑虎豹惨叫,让剑虎豹惨叫不止的是锄刃前端的那个矛头,在农马挥耙时,兵器前端的矛头就跟开膛利刃一般,每耙一下就将怪物背上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这才是怪物嚎叫的原因。剑虎豹吃疼,仗着兽性作,反身欲咬农马,然农马已经占据的先机,又岂会给剑虎豹扭转局面的机会,就剑虎豹转身的一瞬间,他又是连挥两下,转眼间便将剑虎豹背上一堆尖刺都给铲平了。没了一身尖刺,剑虎豹就跟没了爪牙的老虎一般,陵墓上玄素真人和阮秋章见机不可失,两人急忙从陵墓上跃身而下,朝农马这边奔来时,两大高人劲灌掌中,各自运出拿手绝活。剑虎豹受困于农马,顾前顾不了后,还想挣扎时,阮秋章的“指路天门印”和玄素真人“屋山透”已经结结实实打在了它的兽躯上! 第四十章 意外之得 “嗷……”一声嘶鸣,剑虎豹被三大高手合力夹击,它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是难以抵挡,就三大高手这一合击,已是将它打得五脏俱裂,一口兽血冲口而出,哀鸣着翻倒在地。“快了结了这畜牲!”阮秋章得势不饶,见剑虎豹已经失去抵抗力,他对着农马一声急喝后,跟着跃身到倒地的剑虎豹身前,二话不说又是两记“指路天门印”狠狠砸了下去。剑虎豹此时一口气尚未缓过来,又接连挨了阮秋章两记“指路天门印”,它是伤上加伤,再难起身作恶。一旁,农马深知剑虎豹的厉害,阮秋章喊言落下时,他也人随声动,操着那把古怪的兵器,跃身来到剑虎豹脑袋前,高高举起兵器,断而大喝一声,劲到处,兵器也随着猛地向剑虎豹天灵盖刺落而下。“噗。”一声响,剑虎豹天灵盖应声碎,被古怪兵器没刃而入,疼得它是猛地一翻身,仗着最后的兽性,它一口朝阮秋章脑袋撕咬了下来。它这一翻身,农马因两手紧握着兵器也跟着被甩到了空中,眼见阮秋章就要遭到断头之危,翻飞于半空中,农马全力催起六叩之力,对着兵器棍身就是狠狠一推,立时间,“噗嗤……”一声响,兵器将从剑虎豹头顶直透下巴而出。“啪……”看着掉落在身旁的锄刃,阮秋章心有余悸,再看剑虎豹,它已是兽眼翻白,鲜血不住从口中喷冒而出,农马这一下不但让它停住了攻击,也让剑虎豹彻底死透了。“好!领王干的好!”陵墓上,众力士见怪物终于被制服,无不大声欢呼,这场人兽斗,当真百年难得一见啊。然而,正当众人以为剑虎豹就要倒下身亡时,出人意料的情景生。剑虎豹并没有倒下,而是兽躯突然一涣散,就仿似白雪融化一般,兽躯化为光芒不断融化回缩,情况大是诡异无比。站在剑虎豹背上的农马更感奇怪,剑虎豹化为光芒时,他一脚突然落空,令一脚却像踩到什么东西一般,人一时间倒是没有失足跌落。“嚯……”剑虎豹化为光芒回缩时,奇怪声响伴随而作,当光芒缩到极致时,众人只闻“啵!”一声响,一阵光芒突然大放,一时间将整个墓穴照的盛亮无比。当光芒过去后,众人又听到“叮”一声响,闻声瞧去,只见剑虎豹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原来所站的位置只剩下农马一个人在愣,而他的脚下,还踩着一个像铜镜般的古怪东西。安静片刻,众力士再次欢呼起来,此情此景,已经说明了怪物被除,他们又如何不高兴。“奇怪,难道那只剑虎豹是由这铜镜幻化出来的?”农马百思不得其解,自言着,他弯腰捡起脚下那块巴掌大的铜镜,仔细一看,铜镜成色相当古老,上边雕着一头凶神恶煞的怪物。铜镜后,则雕着一个小型法阵,上面密密麻麻的刻满了各种法咒符文。玄素真人这时走过来,见农马两眉紧皱,低头紧瞅着手中的铜镜,不由好奇问道:“农小兄弟,有何不妥吗?”“嗯,前辈,你看这铜镜。”回答一声,农马将铜镜递给玄素真人。阮秋章这时也站起来,凑近前与玄素真人仔细一看,两位老道不由同时倒吸一口气冷气:“这是‘聚魂之镜’!”言罢,阮秋章突然大笑一声,抓起一旁农马的肩膀将他摇的七荤八素:“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丫头有救了!”被阮秋章一通乱摇,农马还觉得疑惑,这时听到阮秋章说到张小露有救,农马这心中一喜,反抓阮秋章肩膀,摇的比阮秋章摇他还使劲:“师父!你说的可是真的?!”“停,停。”阮秋章一把老骨头了,哪里经得起这般摇晃,口中连连喝停之余,他两手还不忘使劲掰开农马双手,却猛然现,无论他如何使劲,农马的两手却跟纹丝不动,依旧紧紧的抓着他。“臭小子,还不放手,你抓疼为师了。”一时掰不开,阮秋章只觉双肩骨头仿似要碎了般,没办法,他只好呵斥起农马来。农马一时高兴过头,忘乎所以,这时被阮秋章一喝,他也冷静下来,急忙松开手后,他有些歉然:“弟子一时冲昏了头…….呵呵呵,师父,你说露儿有救,是真的吗?”“你师父说的没错。”阮秋章还未回答,玄素真人接过话头了。“这‘聚魂之镜’传说乃是上古魔器,知道赶尸是从何兴起的吗?”“嗯。”农马点头应了一声。赶尸从何缘起,只要是干这行的人都知道,最早的传说,莫过于上古蚩尤命人将士兵尸体送回故土的传说。那个时候因为道路比现在更加难行,要是运送,那工程实在太庞大了,所以蚩尤一个手下出了个主意,那就是用法术令其尸体能听从送者命令,自动行走跟随。这便是赶尸最早的起源传说。不过当时可不比现今,那个时候要驱赶尸体行动,条件知识手段都可以说是一片空白,所以要有传说,蚩尤为了能让尸体“活”起来,便炼制出了一块魔镜,那就是“聚魂之镜”了。“聚魂之镜”因为在上古神魔之战中地位不重,所以有关记载也是寥寥无几,玄素真人和阮秋章知道这块镜子,还是因为他们所看的书籍,那就是“历史宝经”与“归法经”,这两本不世宝经中都有关于这块镜子的记载。“农小兄弟,这‘聚魂之镜’所聚的魂不简单啊,你应该知道,人体三魂中的人魂一旦消失了就聚拢不回来,可是这块铜镜却能做到这件事,‘聚魂之镜’,聚的非是地魂、天魂,而是人魂!”“真的!”玄素真人一番话,让农马几乎都要跳起来,如能聚拢人魂,那就表明张小露有救了。高兴过后,农马又冷静下来,他看了阮秋章和玄素真人一眼,有些疑惑问道:“师父,前辈,既然你们知道世间有这种能聚拢人魂的宝贝存在着,为何见到我时却又不说出来?”“这……”玄素真人和阮秋章同时语塞,其实他们不是故意不告诉农马,而是在两本经书中,都说这块镜子已经被毁,世人断难再能拿到,当时他们也是不想让农马失望,所以才没有说出来。现在回头一说,经书中所载其实也没有错误,因为要得到这块镜子就必须击败剑虎豹,要不是碰巧他们击杀了剑虎豹,又有谁知道这“聚魂之镜”原来幻化成一只剑虎豹了。由这样的怪物守护着,这镜子也跟毁掉差不了多少。“农小兄弟,你能得到这块镜子,说明你和小丫头的缘分未尽,看这镜子的破损程度,也许只能再使用一次‘聚魂之术’,希望你谨慎以待,千万别错过了这一次机会。这块镜子就由你藏好,可要好好保护了。”避开农马的问题回答,说着,玄素真人将“聚魂之镜”交还给了农马。“嗯,晚辈即使豁出性命也要保住好这块镜子。”不用玄素真人提醒农马心里也清楚,现在这块“聚魂之镜”就好比张小露的命,机会只有一次,他又岂会轻易失去这一次机会。等农马把铜镜藏好后,阮秋章挥手将众人聚拢起来,仔细清点一下人数和众人的伤势后,结果却令人忧心忡忡。经过石俑和剑虎豹一闹,四十五力士已然只剩下二十一人,其中重伤者三人,剩余的都带着不轻不重的伤,而玄素真人这边,明道人、水墨、农马、阮秋章也负了伤,其中尤以明道人和水墨老人伤势最重,两个老头要不是仗着深厚的内力支撑着,这会只怕早已去见祖师爷了。另外,令阮秋章和玄素真人百般叹气的就是冷爷了,他在二洞穴里遭到石俑的围攻,此刻生死不明,以当时的情况来看,只怕他已是离尘而去了。回头,阮秋章看了满脸喜色的农马一眼,问道:“小马,之前为何只见剑虎豹独自冲出洞中?那时你去了哪里?” 第四十一章 下一层 说起这事,明道人和乌龙也是颇为费解,之前他们逃出洞穴时,农马明明跟剑虎豹斗个你死我活,可最后剑虎豹却独身冲出洞穴,而他则等了大半天才出现,这期间必定生了什么事。“这事说起来颇为复杂,弟子在洞穴与那剑虎豹相斗,一直奈何不了他,后来弟子一见没辙了,只好找了棵大树躲躲,本以为这剑虎豹会继续追击弟子,可不想它却掉头就跑出了洞穴,弟子一开始本想追上它,可一想剑虎豹冲出洞穴的话,你们必定无法及时造出兵器,所以弟子只好退之求次,在洞穴里找了跟木棍,又找了一些石头,按着洞道里壁画上的兵器造了一把后,这才冲了出来。”解释着,农马将手中那把古怪的兵器递给阮秋章瞧看。阮秋章接过一看,这把所谓的兵器制造的十分粗糙,兵器前端上的锄刃已经在适才穿透剑虎豹脑袋时掉落了,把身则是一支稍显弯曲的棍身,仔细一看,这棍身还是刚从树上折下来的,再看前端的矛头,那矛头是一块巴掌大石头所制,表面粗糙不平,刃身亦是顿而不利,乍看之下这兵器简直是不入流的家伙。“你就是拿这种东西杀死了那只畜牲?”阮秋章有点不相信,这兵器怎么看也是一碰既折,拿它来杀死剑虎豹,这怎么说也太不可思议了。农马点点头,接过兵器后将六叩之力灌入其中,跟着猛地向地面捅去,众人以为这一下势必将兵器毁掉,却不想令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顿挫的石矛头就跟削铁如泥的宝剑一般,轻易间便没土而入。“这……”这一下连玄素真人也大是惊愕,回头他将兵器抽了出来,上下打量一眼,确定兵器确实只是由普通的棍枝和岩石制造而成后,他这才深信不疑:“好家伙,农小兄弟,你这份功力,就连老儿也是望尘莫及啊。你具有的叩力,已经到了能化腐朽为神奇的地步了。”玄素真人并非抬举农马,事实确实如此,按他的功力,他也可以将普通的东西化为杀敌取命的利器,但要想农马这般厉害,他还真没办法做到。“一把普普通通的粗糙兵器就能取上古魔兽的命,看来你的功力已经远远过了为师啊。”阮秋章心生感慨,自从再见农马之后,他总觉自己这个师傅做的有点失败。农马察言观色,与阮秋章相处了这些年,他的想法自己哪会不知道:“师父,弟子还有许多东西要求教师父。”“呵呵,不用安慰为师了,以你现在的修为咱们都心中有数,你能成长到今天,为师十分欣慰,希望你以后能继续前进,不要荒废了好不容易得来的本事。”“师父……”阮秋章的话令农马感觉不分不安,这个时候,他竟觉得阮秋章这话颇为阴阳相隔之味。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早已等的不耐烦的乌龙这时插话道:“我说,你们就别婆婆妈妈行不行,现在入口也找到了,下一步该如何行动快决定吧,在这里多待一刻老子心里就多一分不安啊。”乌龙话虽不逊,但他说的确实有道理,阮秋章沉思想了想,说道:“乌龙说的没错,在这里多待一刻,咱们便多一分危险,这样吧,受了重伤的明道兄、水墨兄就留在这里,力士那边不能动的也一起留在这,还能动的就跟咱们一起进去。哦,对了,你们不要停留在地面,爬到陵墓上去,待会我和玄素兄给你们布置一个双重法阵,要是有什么事也能支撑一阵子。”说着,他回头又嘱咐乌龙和马叶道:“把你们两个认为本事最强的力士抽出来,其他人也一起留在这,一旦有事也能做个接应。”“是,明白了。”乌龙和马叶回答一声,转身便去挑选自个认为精干的力士。这一边,玄素真人有点担忧的看了阮秋章一眼,问道:“老弟,你能应付下面的状况?”玄素真人这话一出,立刻引来农马的注意,听话里意思,玄素真人好像是在说阮秋章身体出现了问题啊。阮秋章反应也甚快,一见农马注意起他这边,他急忙打哈笑道:“玄素兄,你也太杞人忧天了,老弟这不生龙活虎的嘛,没事,别说适才搏斗那只畜牲,就是现在再来一只,老弟也能跟它拼上一拼。”玄素真人没回话,他心里很清楚,现在的阮秋章已是到了釜底抽薪的地步,没准再来一只剑虎豹他就应付不过来了。不过阮秋章不想让农马担忧,他也不好讲话挑白了。“师父,你还好吧?”农马到底还是疑惑起来,自阿业告诉他阮秋章五年的状况后,他就一直很担心阮秋章的身体,这会听到玄素真人说出此言,他怎能不担心。“没事没事,你以为师父是豆腐做的啊?别废话了,走吧,等取得那个‘四相法鼎’后,咱们就离开这里,给丫头治疗去。”阮秋章心虚,为免被农马瞧出毛病来,他只好边说边急匆匆走向三洞穴。阮秋章越是掩饰,农马就越瞧出不对头,但阮秋章不说,农马知道再问也没用,只好闷着头紧跟着他而去,心中暗自打算,等到了下一层,他就将所有注意力放在阮秋章身上,至于之前阮秋章嘱咐他要照看挪土力士一事,那也只好看着办了。等乌龙和马叶安排了各项事宜后,他们领着十个力士赶到三洞口与众人集合,这十个力士是生存下来力士中本事最高的,且盗墓中所需要的一些方法他们都懂,带他们进去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另外,罗铁生和游芸也跟在众人后头进了洞穴,别看他们只是个江湖中人,但讲过适才石俑和剑虎豹的连番闹腾,在场之中只有他们二人没受一点伤,可见这两人本事之高和处事之冷静了。三洞穴跟其它两个洞穴大致相仿,不过之前玄素真人三人已经进过一趟,洞中的机关陷阱皆已被破解,是以众人一路畅通无阻,很快便来到了下一层的入口。早前玄素真人跟乌龙说过,三洞穴里有下一层的入口,入口上的禁制已经被他们破解了,乍听起来,乌龙还觉得没什么了不起,因为是入口,想必那些神族建墓者也不会没事找事,故意将入口的禁制布置的难以逾越,可等到他到了入口前一看,他有点傻眼了。此时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片狼籍不堪入目的景象,洞中四壁,皆有被击打的痕迹,许多地方都出现了裂缝,可见受击时力道有多重。地面,或凸或凹,许多地方都出现了丈宽裂缝,地面上尽是一堆堆的碎石残岩。“这……他娘的,你们把这里当成了战场啊?这是怎么回事?这里打过仗了?”乌龙以为自己眼花,揉了几下后,现自己并非眼花后,不由叫嚣连连,瞧这阵势,玄素真人三人再卖力点,非把这里弄塌了不可。“你以为咱们是来玩的?进神墓,每一步就是一场战争,你最好记住这一点,否则等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玄素真人对他也不客气,一番话将乌龙说的满脸通红。“好了,既然这里的禁制已经被破了,咱们这就进去吧,大家小心点,千万别随便触碰任何东西。”马叶人机灵,见玄素真人大是不悦,他急忙出来打圆场。这边还在说着话,那头阮秋章和农马师徒俩已经推开石门,率先进入了神秘的神墓二层境地。玄素真人一见,也懒得再和乌龙废话,挥手一声喊:“快跟上!”后,便紧随师徒俩而去。一伙人一见三个最厉害的人物都进去了,他们也不敢再逗留,面面相窥一眼后,急忙跟随而上!进了入口,是一条一眼望不到地的通道,通道两边没有任何修饰物,简简单单的岩壁,每隔十米便点着两盏长明灯。如此简陋的景象,不由令众人大是疑惑,众人面面相窥,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份不安,对于盗墓者来说,一处重要的地方越是修建简陋,那就代表危险性越高,所以盗墓行中有一句话,叫“简而生危,华而入安。”,这话说的,正是眼前这个景象。“怎么办?”马叶知道阮秋章那些赶尸人都不懂这些道儿,只好暗中找乌龙商量。“怎么办?”乌龙显然还在为适才的事生气:“还能怎么办?跟着他们呗,出了事不是有他们挡着吗?走吧!”乌龙的话令马叶无奈一声苦笑,跟乌龙相处了这么多年他心里很清楚,别看乌龙平时大大咧咧,很多时候,他看的比任何人都要高要远,这是他当山贼头子磨练出来的本事,还真别说,到了关键时刻,往往能拿出主意的就是他。现在他既然这么说了,那也没办法,走一步算一步,反正这神墓已经远远出他们这些力士的想象,下一步会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第四十二章 悬棺 一伙人怀着不安的心情走在洞道中,出人意料的是,走了大半天,他们并没有遇到任何机关陷阱。这种情况更令马叶不安,一般来说,洞道不设置任何机关陷阱,要么是建墓者认为入侵者能到达这里的话,那一般机关陷阱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要么就是建墓者认为前方设下的东西能让入侵者有来无回。现在他们盗的可是神墓,所以后者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想想,马叶更觉得这个观点没错,因为一层就有石俑和剑虎豹这等厉害的角色存在,这神墓二层,自当更强不弱。再走片刻,笔直的洞道突然一改势头,路面开始向下倾斜,越是往下斜度越大。“看样子这儿的确是通往下层入口了。”玄素真人对阮秋章说道。阮秋章也同意玄素真人的观点,神墓是以倒金字塔之状存在的,要进入下一层,那入口洞道自然就得向下倾斜。“不知道二层有什么厉害的东西存在着,大家要提起十二分警惕,小心点!”说话间,走在前头的三人突然看到前方有一扇巨大的石门。“到了。”话说着,一伙人来到石门下,仔细一看,石门上边刻着两道如似今时日的道家法符,法符上刻满了奇怪的符咒,阮秋章、玄素真人和农马三人一看,竟都不认识上面写的是什么。“这,这是法符吧?”农马看不懂上头的咒文,但从形式看,石门上所刻的两道巨符跟平日里用的法符有七分相似。“老儿也认为这就法符,真想不到上古时代就有法符了,真是令人不可思议啊。”玄素真人道行修为最深,他认为石门上所刻的就是法符,只是上古时代就出现了法符一点有点出乎他的意料。比起石门上所刻是不是法符一事,阮秋章更在意的里头的东西,按照路线跟时间算,这里石门应该就算下一层的入口了,石门上居然刻着两道巨符,可见这里头多半不是什么好惹的东西。思来想去,阮秋章理不出个之所以然,心里说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反正走到了这一步,不进去就是前功尽弃,管他里头有什么东西,兵来将挡水来土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想到这,他回头对乌龙喝道:“乌龙,叫两个弟兄将这石门开了!”乌龙这会余怒未消,心里头还在犯嘀咕,突闻阮秋章一喝,他没好气回头对两个力士喝道:“听到没有,道长叫你们推开石门,还他妈愣着干嘛?小心老子抽你们!”后头两个力士被他这么一喝,急忙动身上前,来到石门下后,两个力士一左一右,双手抵在石门上后,两人同时劲力一吐,众人只听沉闷“轰隆”一声响,石门应声缓缓而开!等石门大开后,众人相视一眼,犹豫了一下后,陆续走进了未知神秘的二层!待所有人进了石门一看,全都愣住了。不但众力士愣住了,就连阮秋章。玄素真人和农马也愣住了。所有人做梦都没想到,这二层里竟是存在着这么些东西。二层是个巨大的墓室,门口,摆着一个一个颇似祭奠烧香的鼎炉,鼎炉底积着一层黑物,想必是上古时留下来的灰烬。再往里头看,约从鼎炉十米外起,居然是成千上百副悬棺!令众人惊愕的正是这些悬棺,这些悬棺排排而分,仔细一数,一共有十五排。所有的悬棺皆是用已经腐朽的看似一碰既断的铜链吊着,每一副棺木离地面距离相仿分里不差,目测下,距离大概有一米。整个墓室什么都没有,全都是这样的悬棺,再往里头深处看去,在悬棺最末还有一副颇为显眼的巨大悬棺。与其他悬棺皆是用石料所造不同,这幅悬棺是用青铜所造,且要比其它悬棺大上一倍,也不知里头到底装着什么东西。如此众多的石棺,别说是阮秋章这些赶尸人见所未见,就连马叶这些常年挖坟掘墓的盗墓人也是闻所未闻。“他娘的,这儿是什么地方啊?咱们进来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乌龙直把两眼瞪得老大,这么多的悬棺,把他这些年盗墓所见到的棺材加起来也没这么多啊!还是玄素真人修为高,稍微惊愕后,他很快就冷静下来,寻思一想,他说道:“奇怪,这些悬棺里头想必应该装着上古神族之人的遗体,可是如此众多的悬棺,这里却完全感觉不到半点阴气,难道是时间相隔太久,这里的阴气都散掉了?”这话一出,阮秋章也察觉出不妥了,“对啊,我说怎么一进来就感觉不对头,原来就是因为这事,这里有这么多的悬棺,要是里头都装着上古神族之人的遗体的话,那这里应该是阴气森森才对啊,虽然现今距离上古时期有上万年时间,但阴气在没有意外因素影响下,那是断不可能自己散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听到玄素真人和阮秋章的疑惑,农马心中一寻思,想到了一种可能:“师父,你说这些石棺里头会不会是空壳子?”“空壳子?”农马的话立刻点醒了阮秋章和玄素真人,阮秋章皱眉一想,点头说道:“这也不是没可能,不过这些石棺要都是空壳子的话,那上古神族造出这么多石棺用意何在?总不会是无聊没事做才做出来的吧?”“这……”阮秋章的疑问一下子就否定了农马的猜测,确实啊,上古时期的技术不比现在,别说造出着上千石棺,就是一副那也是不容易制造,神族之人即使再无聊,也不会造上千副石棺摆着好看吧。正当师徒两人说话间,乌龙不耐烦插话道:“嗨,我说你们怎么这么婆妈,里头是不是空的,开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哪那么猜测废话的!”他的话听起来虽令人不舒服,不过话在理,也提醒了阮秋章等人,阮秋章一点头,说道:“没错,开开看不就知道了,乌龙,你叫两个人上前去开一具看看。”“好!早该这么办了。”乌龙早就嘱咐了两名力士待命,阮秋章一说,他回头示意一点头,那两力士立刻走上前,就要开棺验看。就在这么个时候,一旁的玄素真人突然大喝道:“慢!”两名力士一听喝言,急忙住手回瞧,不知玄素真人这时喝住他们所为何事。其他人也是有点疑惑,众人纷纷看向玄素真人,等着他话。然而出人意料的是,玄素真人不但没有解释原因,反而指着墓室深处,对着阮秋章说道:“阮老弟,农小兄弟,你们看那边。”阮秋章和农马好奇,师徒俩顺着玄素真人所指方向一看,原来玄素真人指的是最深处那副巨大的青铜悬棺。“这怎么了?不就是一副青铜棺吗?”阮秋章大是不解,青铜棺他又不是没见过,不知玄素真人要他看这玩意有何用意。“老弟,你看清楚,往青铜棺上边瞧。”玄素真人知道阮秋章误会自己意思,再次提醒道。这一次,阮秋章终于看到玄素真人所指何物了,原来在青铜棺上边三米高出,吊有一个半米多高的鼎炉,这鼎炉成色灰暗,呈圆形,由三脚架立,顶上雕塑着四只上古传说神兽,一看就知道非是凡物。之前因为注意力放在了悬棺上,阮秋章还真没注意到这个鼎炉,这时一看,他不由惊愕回头,脸上又喜又惊:“这个鼎炉……莫非就是……‘四相法鼎’?!”“哈哈哈,没错,这就是‘四相法鼎’!你看,顶上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神兽,底下三支支脚代表天地人,这肯定不会错,这就是‘四相法鼎’啊!”“真的?!咱们找到了?!”阮秋章乐得好悬没蹦起来,他做梦都没想到,“四相法鼎”竟如此轻易找到。玄素真人也是大为欣喜,找到了“四相法鼎”,那就说明对付道尸有办法了,正想开口说话,却突闻乌龙这边也喧闹起来。“啊!就是那东西,咱们买家要咱们找的就是那东西,原来在这里!”“没错,他给的图画里画着的就是那个鼎炉,错不了!”“快去拿!咱们财了!”一听到众力士喊言,玄素真人和阮秋章两人眉头不由一皱,两人心中同时冒出一句疑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四十三章 “金罡困棺” “四相法鼎”是唯一能将“龙凤玉石”重新合炼成一块的神器,而“龙凤玉石”则是世间能对付道尸的唯一法宝,所以这“四相法鼎”对阮秋章等人来说自是至关重要。可他们没想到的是,乌龙等挪土力士此次前来盗墓,所为的也是“四相法鼎”!乌龙等人本身不是关键,关键就在于要他们来到法鼎的人,这个到底是什么人?他是怎么知道这神墓里有法鼎?他要法鼎所为何事?这些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阮秋章和玄素真人对视一眼,两人皆从对方眼中看出疑惑,知道问题严重的阮秋章也没有像平时那般作,反而故装平静的问马叶道:“马兄弟,你们是受什么人所托盗取这个法鼎的?能说说对方的情况吗?”马叶因为找到客户所托要找的东西,一时喜气冲心,也没注意到阮秋章这边的变化,想了想,他笑呵呵说道:“干我们这行的,本来是不能随便泄露客户的任何信息的,不过看在你们都是有道高人,想必也不会乱来。说起来,那个客户还真是有点奇怪,一次见到他,远远的我们就像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一般,有点透不过气的感觉,还有,那个人很年轻,长相俊朗,出手大方,道长可知他托付我们找这个法鼎给了多少钱吗?”说到这,马叶有些兴奋的搓着手,神情有些激动,“不瞒你们,那个人一给就是十万银元啊,而且这还是订金,事成后,他还会再给十万,呵呵呵,我们这些盗墓干粗活的人,平时虽然偶尔能掏几件宝贝,但卖出去那也值不了几个钱,这不,兄弟们拼着命不要,也要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干上一票,现在我们终于找到要找的东西了,这不等于财了吗?”“哦,十万银元,出手还真他娘的大方啊,怎么不来找我啊?”一听到钱,阮秋章就犯嘀咕了,就跟他说的一样,要是对方也给他开出这个价,还说不定他就肯干了。“阮老弟,你看怎么办?”见阮秋章独自低声嘀咕着,玄素真人以为他有想法了,轻轻碰了他一下后,低声问道。“啊,这个啊,让老弟想想。”阮秋章回神过来,皱眉沉思着,现在问题比较复杂,双方都要这个“四相法鼎”,如互不相让的话,那肯定会出事,弄不好还会反目成仇,大动干戈。这盗墓人干的人虽然令人不齿,但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盗墓者也赶尸人一样,在对待客户要求上是以命承担,赶尸人能以命护尸,这盗墓者同样能以命办妥客户的要求,这样的两个外行行业,都是以信用出名的,所以这个事就比较麻烦了。正当阮秋章还在苦思对策之际,乌龙那边已经嘱咐几个力士,令其上前将法鼎给取下来。阮秋章一着急,正想阻止,这时农马却先他一步出头了,只见农马闪身拦下几个力士,说道:“几位大哥慢着,这法鼎不单你们要,我等此时前来,也是为了这个法鼎。”“什么?”乌龙和马叶闻言一声呼,事情大是出乎他们意料:“你们也要这个法鼎?”“没错,不怕告诉你们,不久前一个千年不出的邪魔横空出世,他与小弟约下一个月期限,一个月后,他就要前来与小弟相斗,如小弟那时无法击败他的话,只怕世间从此再无宁日。”农马说的严重,但乌龙和马叶却有些不相信,什么邪魔能这么厉害?让世间从此永无宁日,那现在的枪杆子和大炮是干什么吃的?“农小哥,呵呵,要是你们也接到生意的话……你就明说吧,咱们万事好商量吗?说不定咱们受托的都是同一个客户呢?”马叶心存侥幸,以为农马等人也是受人之托,如托付之人是同一个人的话,这事就好办了。“马兄,小弟可不是危言耸听,这个邪魔,虽是只身一人,但凭他的本事,恐怕就是天下众道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我们来找这个法鼎,为的就是将一件能对付他的法宝熔炼起来,这是世间能制服他的唯一办法。”“娘的,事哪有那么巧,老子就不信什么邪魔能这么厉害,这世上道士何止千万,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一个邪魔吗?我说你们就把话说明了,你们到底是受什么人所托?”乌龙压根就不相信农马的话。农马早就知道乌龙等人不会相信,不过对策他已经想出来了:“你们别急,我们确实非受人所托来取这法鼎的,如你们真要,那我们可以让给你们,不过这事得有个条件。”“条件?”乌龙和马叶闻言一愣,两人同声问道:“什么条件?”“呵呵,其实很简单,我们所为的不过是将一件法宝熔炼起来,熔炼之后这法鼎对我们来说也没有什么作用,所以在让给你们之前,这法鼎必须借我们一用。”“就这么简单?”乌龙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这么简单。”农马笑着一点头。听到农马肯定的语气,乌龙和马叶两人就有些糊涂了,这法鼎值得有人出高价购买,说明这法鼎价值连城,可农马等人却只是借用拿去熔炼,这会不会是个套?说不定他们一拿到手人就溜了。回头一想,两人又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毕竟阮秋章跟玄素真人都是得道高人,以他的道行修为,他们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犹豫了半天,两人实在想不出这里头有诈,再想自己一帮人能进来这里还是托了阮秋章等人的福,不就借用一下而已嘛,有何不可。想到这,两人对视一眼,点头后,由马叶说道:“这个条件简单,我们答应了。”“好,一言为定,现在命人去拿吧。”事已谈妥,农马也不再阻拦,侧身让路,示意那几名力士上前去取法鼎。看到农马三言两语间就解决了这事,阮秋章大是欣慰,其实他很久以前就清楚,农马的智慧主意不比他弱,只是碍于师尊在前,弟子在后的规矩,只要他在场,农马都会老老实实呆着。一想到这点,阮秋章就不胜感慨,现在的农马,已经真正成为独当一面的人物了,他这个做师父的,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教他了。跟着几个力士,一伙人走在后头,来到了悬棺里,站在外头时他们还不觉的诡异,可一进了悬棺群里,每个人的心里就多少有些犯嘀咕了。这悬棺群,横排十五副,竖排则有八十副,单是从门口走到里头,这路就有好几百米远,按照这个数,那就表示着墓室中的悬棺一共有一千两百副,这可是个叫人不寒而栗的数量啊。终于,在走了一段战战兢兢的路后,众人终于来到了墓室深处那个巨大的青铜棺底下。在远处时,众人就已能感受到这青铜棺的巨大,但到了青铜棺下时,众人还是觉得自己有些小瞧了青铜棺的庞大。这青铜棺,体积要比墓室里那些普通的石棺大上一倍,棺面四方刻着许多类似灵符法咒的符文,在远处时,阮秋章等人因为距离而没现青铜棺上面还有问题,等走近了,几人这才看清,原来青铜棺上还包裹着一层稀薄的金丝网。看到这层金丝网,乌龙等力士不由喜上眉梢,这层金丝网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如阮秋章等人不屑这层金丝网的话,那他们又能一笔小财了。与众力士欢喜心情相反,阮秋章、玄素真人和农马一看到这层金丝网,三人却是同时一皱眉,面面相窥,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不安之色。“青铜棺、金丝网,如再加上四神令旗的话,这可就是典型的‘金罡困棺’了。”玄素真人无法确定,也不敢确定,只因他所说的“金罡困棺”,困的一般都是了不得的东西。“是啊,希望这不是‘金罡困棺’,要是的话,那可就糟了。”阮秋章的担忧比起玄素真人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在他年轻的时候,他曾听他师父燕北风说过,世间上唯一能困住成精僵尸和成妖僵尸旱魃的棺材,非“金罡困棺”不可。在古代时,被皇室调去边疆的贵族王公死的时候,因要运送回故土,是以尸体一般不能火化或是就地埋葬,可要运送回故土,这路程就远非是赶尸人所能承受的,而且一般赶尸人防腐手段也无法派上用场,所以这种时候,为了能长期保持尸体不腐,这些贵族王公世家的亲人便会铤而走险,找到一些江湖术士,要其将尸体变成僵尸,当然,由人造出来的僵尸,虽不比自然变成的僵尸强,但这类人为所造的僵尸成为成精僵尸或旱魃的几率却会大大提高。所以在运送尸体回故土时,棺材会以精铁打造,后镀金,运送时,需要打上东南西北四方神兽令旗,再用浸了朱砂的捆尸网包裹住金棺,如再有钱的话,那就打上金丝网,尔后棺缝要用火漆封上,运送时,金棺必须正向阳光,以求化解里头的尸气。 第四十四章 “僵尸王” “金罡困棺”是何时源的已不得而知,但民间一些老辈人都知道,凡是遇到官差和道士一起运送一副金漆铜棺的话,都要进行三拜之礼,回家后更要柚子叶泡水净身,七天不得与亲人同床,不得出门行走,以求扫掉身上的晦气。这民间的做法虽然看似夸张了点,但由此可见,“金罡困棺”的晦气之重,就连老百姓们也是避之不及,深以为惧。正当阮秋章还沉思在师傅以前对他的告诫中,那边几个力士已经擅自主张,眨眼间便把金丝网掀了下来。“啊!”阮秋章和玄素真人实在没料到这伙人动作如此快而又毫无前兆,这一下就连玄素真人也被吓了一跳。阮秋章一愣既回神,随着暴跳如雷:“你们这帮蠢材,瞧你们干的蠢事,这金丝网或许就是咱们安全的保障,你……你们蠢材!”几个力士被阮秋章这么一喝,都有些懵了,回头几人怔怔看着乌龙,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乌龙也没想到阮秋章会这么大的脾气,心说不就一金丝网吗?干嘛大惊小怪的。“先生,别生这般小子的气,有话好好说。”“说个屁,我告诉你们,等会要是出了事,你们可别后悔。”阮秋章越生气,他也是个贪财的人,但可不会像这些盗墓贼那般要财不要命。话虽说如此,但几个力士揭去金丝网后,青铜棺并没有出现任何异动,一切还是跟原来那般。不知其中奥秘的马叶和乌龙这时就有点困惑,心说这阮秋章会不会紧张过头了?这不没事吗?干嘛大惊小怪的。“好了,老弟,是祸躲不过,事已至此,咱们还是开取了那法鼎,马上离开这里。”还是玄素真人冷静,说着话,他示意几个力士赶紧上去取下“四相法鼎”!“哼。”金丝网都被揭下来,阮秋章又能有什么办法,重新套上去?这可不行,谁知道上古神族给青铜棺套上金丝网时施的是什么咒?再套上去,有跟没有一样。几个力士得到提醒,其中一个转过身就想爬到青铜棺上,玄素真人一见,急忙喝道:“不可动那青铜棺,你们叠罗汉上去拿!”“这……”几个力士一听就懵了,叠罗汉本身不难,但瞧那法鼎有半米之高,宽也过半米,这样的一个鼎,重量自是沉重无比,这要是叠罗汉上去拿,上头的人又谁能有这么大的力气?“放心,那法鼎看似虽然,却是轻如鸿毛,别说你们一介力士,就是三岁小孩都拿得动!别呆着了,快上去拿!”不知为何,玄素真人越来越感觉到不妙,心里总觉有事即将生,这会他也着急起来了。“是!”听玄素真人这一说,几个力士在不敢迟疑,急忙搭起罗汉,很快,几个人便搭出丈高人柱,刚好够着法鼎。上头的力士尝试着一举法鼎,嚯,还真跟玄素真人说的那样,这法鼎轻的令人不敢想象,偌大一个法鼎,单手举着连一点重量都感觉不但,就仿似在托着一张白纸一般。“好了,快取下来,咱们准备撤!”底下玄素真人又催促道。上头人一听,急忙将缠在法鼎上的铁链解下,刚把法鼎取得到,墓室中突然狂风大作,一千多石棺,皆是同时断链跌落在地,声势浩大,吓得几个力士差点跌落下来。“怎么了?怎么了?生什么事?”一千多石棺坠落,造出来的声响何其浩大,乌龙和马叶从未见此声势,这时吓得手足无措。阮秋章和玄素真人心中大呼糟糕,看样子该来的始终要来,之前他们一直怀疑一千多石棺并非那么简单,现在看来,事实果真如此。就在众人还惊愕间,跌落下来的石棺再起变化,先众人看到的是石棺开始出现裂痕,就像里头有什么东西即将蹦出来一般,随着时间推移,这些裂缝越来越大,势头越来越不妙。眼看危险一步步逼近,阮秋章和玄素真人回神齐声喊喝:“快撤!”然而,他们的声喊刚落,众人只听闻墓室中传来无数响亮的爆炸声响,“砰!”炸声不断,墓室中一时乱石横飞,尘烟滚滚,再一看,原来那一千多石棺中陆续蹦出人形黑影,整个墓室一下子热闹了起来。“糟了!糟了!”见此情景,阮秋章和玄素真人直呼糟糕,他们所担心的事,到底还是生了。待尘烟一落,众人终于看清,原来从石棺中蹦出来的,是一千多个嘴边挂着两颗寸长獠牙的僵尸!“万年不腐,***!这神族居然能将尸体弄致如此境界,这下麻烦大了!”眼见着一千多僵尸,阮秋章不由破口大骂,也难怪,这神墓乃是上古遗留下来的,这说明墓室中这些僵尸也存在了上万年之久,且不说这些僵尸是入棺前就已经变成僵尸还是入棺后才变成僵尸,但是这上万年时间的沉锭,这些僵尸体内所蕴含的尸气就非同小可。一千多僵尸,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幼,有矮有高,有胖有瘦,但不管形态如何,他们却有一点相同,那就是形貌肢体就跟活人一般,如若不是长着两颗獠牙的话,乍看下还会以为他们是活人!如此数量的僵尸,别说是阮秋章,就连玄素真人生平也是一次见到,一时间,所有人都被这僵尸军的阵势多震慑。“啊!”就在众人还在惊愕眼前一幕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声,众人吃惊回头,一看之下,不由惊上加惊!原来那副巨大的青铜棺,这会也开始出现裂缝,而此时从那道道裂缝中,正在不断喷出股股浓绿的雾气。惨叫出声的,正是叠在中间与青铜棺面对面的一个力士,只见他被绿色雾气喷个正着,此时满脸青,就仿似中了剧毒一般,全身不断抽搐着。上下两头力士一见中间出了问题,这时上头纷纷跃身跳下,下头则抛下那个中毒的力士,跟着向后逃开。再回头一看,只见那中了绿色雾气的力士跌倒在地后,又抽搐了半天,便是一动不动,两眼翻白,口中吐着血沫,已然气绝身亡!“这……这是旱魃的尸气!”阮秋章和玄素真人一看就看出门道,这青铜棺喷出的绿色雾气,分明就是成妖僵尸旱魃所特有的尸气!两位高人此言一出,所有力士都骚动起来,也许其他事他们懂得不多,但对于旱魃,他们可就再清楚不过了。“旱魃”,乃是人体尸变的最高境界,它比成精僵尸还要厉害,在民间,传说“旱魃”可吞烟吐雾,可上天下海,可杀神斩龙,可引天灾降临,极致时,更能为祸大地,灾害无穷无尽。是以在民间,旱魃两字可让百姓闻风丧胆。而对于修道人来说,旱魃虽没有民间百姓传言的那般恐怖厉害,但旱魃也同样令修道人闻风丧胆,只因旱魃的厉害,绝对是乎一般人所能想象的。实际上,旱魃比成精僵尸也厉害不了多少,不过,两者之间却有一巨大的差异,就是这差异,使得旱魃更加可怕,更加强大!旱魃与成精僵尸最大的差异,便是一个具有正常人的智慧,一个则是想刚出世的婴儿,两者差距,可见一斑。另,在道界中,旱魃有个统一称呼,那就是“僵尸王”!在墓室中遇到成妖僵尸旱魃,后果如何,可想而知,更甚者,前方还有以前多僵尸拦路,阮秋章这伙人可谓是进退两难,已陷入绝境之中。这一连突如其来的变故,就连一向以主意反应最多最快的阮秋章也束手无策,与玄素真人对眼一视后,阮秋章从怀中掏出所剩不多的灵符,跟着运起毕身功力,面对着尚未有所行动的僵尸,他急声大喊:“各自照顾好自己,听天由命吧!”声落,只见玄素真人和农马同时上前,三人皆已作出攻击之态,他们要试图开出一条道,冲出这困境之中! 第四十五章 群尸暴动 跟僵尸拼命,对阮秋章这些赶尸人来说或许是家常便饭,但对于盗墓贼来说,这可是他们最不想碰到的事,墓中遇僵尸,盗墓贼行里叫“粽子”,平常盗墓,要是遇到“粽子”他们不管厉不厉害,一见就逃,一见就躲,哪曾会想到有跟“粽子”硬碰硬的一天。“妈了巴子!兄弟们,看样子咱们今儿是撞到墙了,以前一见到这玩意咱们就只有逃命的份,今儿咱们就豁出性命跟他们拼一拼,咱这次也给这帮羔子点颜色瞧瞧,让它们知道咱盗墓贼也不是好惹的料!”乌龙到底是干头目出身的,一见众力士有些畏缩,他急忙喊言壮胆,这会儿要是有一点退缩,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经他这么一喝,还真有点管用,众力士闻言,纷纷大吼起来,这老大都不怕死了,他们做兄弟的又岂能退缩,一时间,活人这边的声势也不必死人那边的声势低。见自己的言语起了作用,乌龙微微一笑,转头对身边的罗铁生跟游芸低声说道:“你们两个保护好马兄弟!”“是!”罗铁生和游芸低声应答,瞧瞧靠近马叶,准备随时护住他。这个时候,墓室中一千多僵尸终于有所动作,只见一千多僵尸缓缓睁开眼,口鼻中不断喷出股股浓黑尸气,沉睡万年的他们,终于在这一刻醒来,霎时间,整个墓室因他们而充满了尸气,犹如地狱一般。“小心了,他们要作了,记住,千万别被咬到了,若是手腿被咬到了,宁自断也不能要,要是脖子或其他部位被咬到了,那就自刎吧!”阮秋章这可不是在危言耸听,照这一千多僵尸喷出的尸气判断,倘若被咬到,只怕不出一刻时间被咬的人也会跟着变成僵尸。进神墓时,他们虽然带了一些糯米,但那是车水杯薪,根本起不到实质作用。喊喝着,一千多僵尸终于现了他们的存在,出人意外的是,一千多僵尸被不马上作,反而是静静看着他们,似乎在等待什么。一下倒让阮秋章等人有些懵,还在疑惑时,农马却突然惊喊:“不好,他们是在等着旱魃出世!”此言一出,众人立刻惊醒,这旱魃要是出来了,那他们这伙人还能好的了?是以阮秋章再不敢迟疑,口中喊喝一声:“大家冲!”后,便率先朝僵尸冲了过去。声喊一落,紧随他其=之后的是农马,现在农马最在意的便是阮秋章的身体了。紧跟着,乌龙和马叶也跟着向前冲了出去,反观玄素真人,他则是不进反退,来到那个举着法鼎的力士前,说道:“把鼎给老儿!”“哦,是…是……”那力士早感法鼎碍事,这会一听,自是求之不得,随手将法鼎交给玄素真人后,他也跟同伴们冲了出去。面对气势如虹的阮秋章等活人,一千僵尸终有动作,几乎同时行动,一千多僵尸张口一声怪啸,同时一跳,迎向冲来的阮秋章等人。这边,阮秋章边跑边喊:“大伙不要怕,干他们娘的!往外冲!”那边,僵尸声势更大,一千多僵尸跳动着,把地面震的“轰轰”直响,大有地动山摇之势!终于,两方一接触,立刻见红!阮秋章已然豁出老命,不管自己寿命缩短之危,一出手便是三灯齐开,一出招便是最强的“指路天门印”,像他这种拼尽全力的攻击,果然效果倍增,几乎一击一个,被击中的僵尸就跟纸糊的差不多,一击既倒,倒下时,口中无不吐出一股浓黑的雾气。“杀呀!”后头,乌龙等力士的气势也不必阮秋章弱,与僵尸碰到一出,他们有刀的使刀,有枪杆子的使枪杆子,手段无其不有,一个个都跟僵尸玩起命来。然而,僵尸的数量毕竟是他们这些人的上千倍,他们的气势再强,到底还是双拳难敌四手,连一分钟都支撑不到,活人这边就开始出现伤亡了。“啊……”一个力士因顾前顾不了后,被后头一个僵尸掐住双臂,跟着那僵尸张口獠牙大口,便是往那力士脖子中咬下,立时,这名力士惨叫连连,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于绝望。被僵尸吸了血,那名力士并未力士死亡,其实僵尸吸血,是不可能将人的血吸干的,僵尸吸血,就跟常人吃饭一般,又或者是常人吃点心,或一口,或一顿,吸毕时,被吸的人一般都不会死亡,世间传说被僵尸吸血而亡的,其实是因为被吸者中了尸毒才死亡的。那名力士眼看自己活命无望,他倒也是一条汉子,狠劲一,只见他将腰带解下,跟着反缠住僵尸腰身,与自己紧紧绑在一起后,他再从身上抽出一把匕,也不管僵尸还在撕咬他的脖子,抽他的血,闭眼大喝一声后,便是一把刺向了自己心脏,跟着,他狠一拔,立见鲜血如涌泉般喷洒而出。立时间,浓厚的血腥之味将周遭数十个僵尸吸引了过来,那力士临死拼尽最后一丝力士,翻身扑倒在地,这个时候,被他绑在后面的僵尸也被他带落而下,压在他身上。这下子好了,那些闻腥而来的僵尸根本不顾上头躺着的是自己的同类,数十个僵尸爪牙齐,有如野狼捕食一般,连人带僵尸都给撕成了碎片,场面血腥的令人不寒而栗。“**你们这帮鬼东西,老子崩了你们!”墓室中,乌龙声大如雷,也不知他从哪来的手枪,喊喝时,他对着几个将他围住的僵尸就是六枪连开,可惜的是,僵尸本是死人尸体,这枪杆子又如何对他们起得了作用,虽被花生米的力道打得连连后退,然他们却丝毫未损。一见势头不对,乌龙大骂一声后,掉头就跑,跑着,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匕,待追得最猛的一个僵尸接近,他突然停住脚步,两手紧握匕,跟着使出一个半铁板桥,双手往头顶上狠狠刺去,后头那个僵尸未料敌人来这么一招,一下躲不及,喉咙立时被刺了个透。一招得手后,乌龙急忙将匕抽出,也顾不得细看解决了那僵尸没有,再次撒起两腿,跟僵尸们玩起官兵抓强盗来。再看马叶这边,马叶的本事比不了乌龙,随机应变也比乌龙逊色一筹,他能在群僵中活命,靠的就是罗铁生和游芸的保护,这罗铁生跟游芸两人,功力比不上阮秋章,也不会道术,但他们杀的僵尸却远比阮秋章和农马还要多,究其原因,便是他们曾经是杀人如麻的杀手,于人体脆弱部位,致命部位他们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僵尸虽是尸变而成,**强化变硬,但归咎到底,僵尸始终是人变的,**的构造,依旧改变不了。说话间,只见游芸手持一把镰刀状武器,闪躲间,她悄无声息来到一个僵尸后头,跟着用镰刀一把勾住僵尸脖子,人突然一矮声,便见僵尸头颅横飞而出,这是一种借人体重量取敌头颅的招数,这个游芸,当真厉害无比。一边的罗铁生并没有出手,他紧紧跟在马叶身边,不时出手击退冲上来的僵尸,神情静若止水,在他的牵引下,马叶逐渐靠向出口。再看看农马和阮秋章,这师徒俩,一个脾气爆,一个则是为了师徒而拼尽全力,师徒俩冲杀在僵尸军中,真如一把开山巨斧般,所到处,密集的僵尸军就像被劈成两半一般,不管僵尸上来几个,师徒俩一击一个,势如破竹。也是僵尸们没有思想不怕死,不然像师徒俩这般疯狂的厮杀,这换成活人的话,早就被吓得溃军而散,拼杀到这时,师徒俩已然是浑身尸血斑斑,满身大汗。“师父,你不要再开三灯了,快住手!”杀着,农马转头瞧看阮秋章,却现阮秋章的气势与功力已经开始下降,不由担心喊言。“放心,你师父好的很,瞧为师大神威,灭了这帮僵尸!”阮秋章嘴上是这么说着,但他心里却是连呼糟糕,只因他自己已经察觉,自己的寿命已经到了头了! 第四十六章 阮秋章垂危 阮秋章一口否定,但农马却始终放不下心,越是瞧着,他就越感觉阮秋章的动作有明显的迟滞,再斗片刻,一旁的阮秋章突然大叫一声,整个人差点栽倒下去。回头一看,农马吓得的是脸色大变,阮秋章果然已到了极限,这会因为挡不住一个僵尸的攻击,脑袋挨了僵尸一下扫击,差点就站不住身子。“师父!”见阮秋章命悬一线,农马不顾自己安危,一脚扫开跟前几个僵尸后,他两脚一屈,身体顺势回拢,立时打出三叩!三叩厉害之处便在于度,一经施展,那时如同电光雷闪,终于在千钧一之际,他从僵尸的口中救下了阮秋章。“师父,你怎样了?”击退几个僵尸后,农马反手扶住阮秋章,再看阮秋章的脸色,好家伙,此时的阮秋章脸色就跟白纸一般,都看不到半点血色了,这下子可把农马急得不轻。却不想,阮秋章一口气刚刚缓过,却一把将农马推开:“别管我,你师父还没脆弱到这种地步,为师只是一口气逆了,瞧为师接着揍这群僵尸小儿!”喊着话,阮秋章再次打开三灯,跟着从怀中掏出一物,灌劲那物之后,再次冲向僵尸。阮秋章掏出的东西农马看得一清二楚,那不是别的东西,正是“天官门”镇派之宝“指令符”,这还是农马1次见到阮秋章使用“指令符”,一时间,他倒有些迟疑了。阮秋章使出“指令符”,加上三灯齐开,这攻击力度立时大增,所到处,僵尸无不一击击倒,且打得狠时,更将僵尸轰个脑浆涂地,现在的阮秋章,是真真正正的在玩命!1次见阮秋章此神威,农马也是大为惊叹,心说这师父要是玩起命来,那也是惊天动地的。就在农马为阮秋章的狠劲惊愕时,突然身后传来“砰!”一声巨响,农马吃惊,急忙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僵尸趁机要咬他,刚好玄素真人即使赶到,一击击毙僵尸,及时救下了他。玄素真人一手一举,又是两掌齐出,连着击退两个僵尸后,他回头冲着农马喝道:“傻小子!快去帮你师父,别愣!”得玄素真人提醒,农马不敢再迟疑,点头示意自己明白后,再次跟上阮秋章,守在他身边。有了玄素真人的加入,三人气势更甚,冲杀在僵尸群中,简直如入无人之境,很快,三人便杀到了入口门前的那口鼎炉前。巨大的骚动,已然蔓延了整个墓室,若此时能从上方往下瞧的话,便可看到场面如同两军交战的剧烈场面。斗到此时,乌龙这边带来的十个力士已经牺牲了六个,剩下的四个力士也已到了山穷水尽地步,无一不是被僵尸们团团围住,临死一搏。此时的乌龙单身一人,没有任何接应,但他却仗着当山贼练出来的体力,跟僵尸们玩起官兵追强盗来,虽一时间没有危险,但长此下去,只怕他也会力尽而被逮住。而马叶这边也是越来越吃力,就算游芸的杀人本事再高,那也架不住源源不断而来的僵尸,何况,对手可是僵尸,一招弄不死,他还来再次起身上前追击。另一边,阮秋章三人已经快到冲出去,可包围住他们的僵尸却越来越多,现在他们是举步艰难,每前进一步都要耗费许多功力。僵尸这边,因为穷追猛打,又碰到像阮秋章这些厉害角色,短短的时间里,他们的伤亡也很惨重,一千多僵尸,斗到这时,已然只剩下一千来具。就在双方斗的正酿时,突然,两方都感觉到一种异样的气息正在急扩张开来,再来,阮秋章等人纷纷感觉到整个墓室在轻微摇晃着,似乎有什么东西就在横空出世一般。还在惊疑中,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所有僵尸突然间都停止了下来,整齐面向墓室深处的青铜棺,适才疯狂的暴动,就仿似没生过一般,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阮秋章和玄素真人一见,两人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不用看他们也知道,旱魃要出来了!果不其然,就在双方将注意力放在青铜棺上时,只听“砰!”一声惊天巨响,青铜棺炸开了!众人惊呼定睛一看,只见一个身披黄金盔甲,面如青铁,嘴边挂着两颗指长的僵尸立身而起。这僵尸,一看便是有身份地位之人,在他那慑人的眼光中,所有人都看到了一丝令人寒栗的光芒,那是一种具有高度智慧的眼光,这个僵尸给人的一感觉便是久经战场的将军一般!“果真是旱魃!这下子事情不妙了!”若真要跟旱魃一对一,玄素真人可不一定奈何不了旱魃,但现在墓室中有这么多僵尸,即使他的本事再多上一倍,只怕也是无济于事,正如他所说的,现在他们可算是陷入了绝境中了。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边旱魃横空出世,这边阮秋章一直勉强支撑的身体终于出现状况了。“咳……”一声轻咳,阮秋章在没有打斗的情况下,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好巧不巧,这一口正好喷在了一旁农马的手上。一听阮秋章咳嗽声,再看自己满手鲜血,农马惊恐万分,回头一瞧,只见阮秋章满脸煞白,口鼻中鲜血不住淌流,两眼已开要翻白!“师父!”农马吓得魂都快飞了,多少年来,无论经历着什么战役,阮秋章都不曾在他眼前受过任何伤害,现在阮秋章无伤吐血,怎能不叫他胆战心惊。“师父,你怎么了?”农马急得是手忙脚乱,一边急着扶住阮秋章,一边从衣服上撕下一快碎布,不住的给阮秋章擦去鼻血,可他刚一擦过,滚热的鲜血却要再次流了下来。此时的阮秋章已经是奄奄一息,手脚无力,好不容易搭着农马不躺下,却也是勉强至极,见农马惊慌失措,他不由苦笑一声,有气无力说道:“唉,到底是……岁月不饶人啊,师父已经是油灯枯竭……了。”“师父,你……你别这么说,弟子一定会带你平安离开这里的。”听到阮秋章如似垂临的言语,农马眼睛不由一红,语气梗塞道。“呵呵,傻徒弟,为师可没想过要交代在这里,为师还有……见见丫头呢,为师还有喝…两个弟子的喜酒呢……咳……”阮秋章一话未完,再次咳出一大口鲜血。“师父,师父,你别说话,弟子一定会让你再见露儿的。来,弟子背你!”眼见阮秋章血流不止,农马的心有如刀刺般疼,说着话,他一把背起阮秋章,跟着接下腰带,将阮秋章跟自己紧紧缠在一起后,沉声说道:“师父,弟子要冲了,你挺着点,咱们一定会平安离开这里的。”见农马将自己紧紧缠住,阮秋章大是感动,农马此举直接表明,他是要与自己同生共死,身为人师,教出这样尊师重道的弟子,阮秋章直感叹这是几辈子才能修来的福份!“前辈,咱们离开这里!”见墓室中所有僵尸都停住不动,农马疾呼一旁的玄素真人,欲打算趁此机会逃出墓室。里头被僵尸困住的四个力士、乌龙还有马叶三人也不傻,趁着僵尸止住之际,他们急忙赶到农马这边,于其三人会合,也幸好一路僵尸们都对他们无动于衷,若不然,再过不了半刻他们非交代在这里不可。一伙人一会合,不敢在停留,相视一眼后,蒙着头就要往外冲。然就在这时,那个身披黄金盔甲的旱魃却是朝空一声叫啸,声音刺耳又尖锐,众人没等明白怎么回事,原本站住不住的僵尸突然同时跳转过身,一千目光同时落在了正要逃跑的众人身上。紧跟着,旱魃再次叫出二次,这次声响有如晴天霹雳,震耳欲聋,众人听着,只觉心神震荡,体内血液失控加,心跳猛然加快,有种说不出的不适!还没等众人平静下心里,入口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响,一道巨大的岩石突然凭空落下,将入口通道彻底封死!“啊!”见此一幕,众人无不大惊失色,现在,他们是连唯一逃生的出路也被封住了! 第四十七章 赌注 “完了完了,这下子真玩完了。”唯一的逃生出路被封,前方又有旱魃出世,这下子就连阮秋章等人也是一筹莫展,哀乎大势已去。四个力士一听阮秋章这等厉害的人物也说出如此丧气之话,几个人不由心灰意冷,适才还尚有的一丝拼搏斗志,这会已是荡然无存。“嘿,想不到老儿一生求道苦修,今儿却要栽在这些老怪物手中,老儿不甘,既然逃生无路,那老儿临死前也非得拉几个垫背不可!”玄素真人也自知活命无望,但他却没有一丝畏惧,打算战死方休!“妈了个巴子,你们这些人,平时总以为自个了不起,一旦遇到事就总往坏处想,就算出口被封又怎样?那怪物能让岩石落下,咱们就不能让岩石缩回去吗?”乌龙干了一辈子山贼,什么绝境他没遇过,他这个人身上最大的优点,就是凡事能看开,这也是他能存活到现在的原因。此话一出,立刻点醒阮秋章等人,乌龙说的没错,旱魃能让岩石落下,那他们就能让岩石缩回去!“没错没错,你们看这祭奠用的鼎炉,还有这些僵尸,他们肯定是上古神族中一些颇有地位的人,神族后人肯定会每隔一段时间就来祭拜他们,如此重要的墓室,神族之人不可能安上断龙岩,这岩石必定是块‘活石’!”马叶对盗墓的事儿更清楚一些,按照一般造墓人的想法,除非是十分重要的墓室,不然在一般情况下,他们都会留下一条‘活道’,以供能进退。农马一心想救阮秋章脱离此地,不管希望有多大,哪怕一丝也好,他也决不会放弃,“好,前辈,咱们去牵引住那些僵尸,乌龙兄你们找找看有没有收回这块岩石的机关,咱们时间不多,行事要快!”喊着,他沉声对阮秋章说道:“师父,您再坚持一会,弟子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对于现状,阮秋章心中大是惭愧,他很清楚,自己现在是农马的累赘,虽有心参战,但严重恶化的身体已经由不得他使唤。“唉……”一声长叹,阮秋章的一切无奈,都在这声长叹中表露无疑。“好了!能动的人都守住我俩,现在咱们还有机会,绝对不能轻易放弃,明白吗?”马叶口中指的自然是他与乌龙,正如他所说的,能不能逃出去,就看他和乌龙能不能在有限的时间里找到机关,而守住他们的免遭僵尸攻击的防线,自然要落到罗铁生、游芸和四个力士身上。这四个力士一听当大哥的还没有放弃,心中原本绝望的心绪一扫而光,强烈的求生**再次燃起,他们要做最后的拼搏,倘若运气话,还说不定真的从这里逃出去。“行动!”随着农马一声下,众人按部就班,四个力士和罗铁生、游芸围成一个半圆,将马叶和乌龙两人围在里头,让其两人在墓室壁上寻找机关。另一边,玄素真人和农马再次冲入僵尸群中,他们要尽最大之力吸引僵尸们,好减轻乌龙那边的压力。同时间,旱魃一见入侵者再次行动,他眼珠子一转,再次叫啸出声,立时间,近千僵尸就跟听到命令一般,再次暴动起来,纷纷扑向所有人!“农小兄弟,护住老儿一会,老儿要布置一个攻击法阵!”玄素真人一见四面八方都是张牙舞爪的僵尸,心说要是一个个打的话,只怕功力很快便会耗尽,是以他打算布置一个小型法阵,以求能在消耗最低的功力上达到给僵尸们最大的伤害!农马闻言即刻明白玄素真人的意思,随手使出二叩击毙一个僵尸后,他双膝一屈,摆出三叩攻击架势,口中回应:“明白!前辈要快点儿,晚辈撑不了多久!”喊言一落,只见他双脚一蹬,连人带着阮秋章立时化成一道银光在玄素真人四周盘旋起来,所到处,僵尸无不仰面躺下,一时间倒将玄素真人方圆五米之内守得个严严实实!玄素真人自与丛翁一战齐名后,多年来他已是甚少布置法阵,但他的基础深厚,布置起来一点也不含糊,不出半刻时间,他就布置出了一个三米宽大的法阵。这个法阵,阵型颇为奇特,一般道家法阵都是以五行为基础,以太极八卦两仪为阵型,但他这个法阵却是个方形法阵,阵中四角写着四神兽之名,中央还填着一个奇怪的符咒,令,方形四角各贴着五张灵符,每一角的灵符都代表着一种五行元素,如朱雀为火,青龙为水,白虎为木,玄武为土,而在中间奇怪符咒上,则是插着一支令旗,上边写的是金!待法阵布置,玄素真人撒手后撤,两手不断结着法印,口中不断念着法咒,每隔一分钟,他便弹指往阵中灌入一道真力,一直灌了九道真力后,法阵终于动了。“好了,农小兄弟,快进到法阵中!”一切就绪,玄素真人喊喝着,却是跳到阵中令旗前,跟着使出一个扫堂腿,在方形阵中画出一个圆圈。那边农马早已支撑的十分勉强,他的叩力虽能对僵尸造成巨大伤害,但叩力非是无穷无尽,斗到此刻,他早已是筋疲力尽。一听到玄素真人喊言,他连想都没想,急忙后撤跳入阵中,刚一站定还来不及喘口气,就见玄素真人动了攻击。只见玄素真人镇守法阵中央,四方操控,东边僵尸一接近,他只需弹指往南边角落的五张灵符里灌入一道真力,便可驱使出一道水龙柱,将冲上前的僵尸冲开老远,有些更是被巨大的冲击力冲撞到墓壁上,立时是撞个脑浆涂壁。而南边僵尸一接近,他则故技重施,只是这次放出来的是火龙柱,接近的僵尸一被火龙所吞,立刻梵烧起来,没等接近他们,便已成为焦炭,威力十分惊人。这等法阵,农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这个法阵不大,然威力却比许多大型法阵要厉害的多。“果然厉害,王屋山的‘四方定神阵’当真名不虚传啊!”就在农马震惊于玄素真人布置出来的法阵的威力时,背后阮秋章有气无力说道。“师父?你知道这阵法?”听到阮秋章的话,农马大是好奇。见阮秋章说起话来已是十分勉强,玄素真人干脆自个解释起来:“呵呵,老儿多年没动过这个法阵,技巧到底还是生疏了,农小兄弟,告诉你无妨,这叫‘四方定神阵’,乃是我王屋山镇山之阵,此阵虽小,但威力绝对非同小可,此阵借助四神之力,四方攻敌,只要布阵者功力充沛,此阵的攻击便能源源不断,生生不息!”听罢玄素真人解释,农马不由一呼:“好厉害的法阵。”按照玄素真人所说,只要布阵者的功力能持着以恒,那这法阵几乎无解了。玄素真人的法阵大神威,僵尸就跟飞蛾赴火一般,近者必定遭殃,一时半刻间,玄素真人倒占了上风。另一头,乌龙这边可就惨了,虽然农马和玄素真人吸引了不少僵尸,但还是有不少的僵尸向他们这边涌来。实力与玄素真人和农马差一大截的他们,没半刻功夫便陷入了苦战。普通的拳脚功夫根本对僵尸起不了作用,现在四个力士尚能对僵尸起到一点伤害的,便是手中那唯一的一把匕,实际上要不是有罗铁生和游芸这两个厉害人物支撑着,他们的防线早已被攻破。可即使这样,这六个人还是开始出现不支现象,他们的防线,正在不断缩小!瞧势头,若乌龙和马叶再找不出开启岩石的机关,他们这伙人就得一起玩完了。回头再说农马这边,阵中,农马正在调息恢复功力,这是玄素真人要他干的,比起成千的僵尸,玄素真人现在最担心的便是那个一直虎视眈眈,却尚未出手的旱魃,他要农马趁这段时间里恢复功力,就是将赌注放在农马身上,若那个旱魃忍不住出手,那农马就是唯一能挡住他的人! 第四十八章 玄素斗旱魃 随着僵尸的伤亡不断扩大,墓室深处那旱魃似乎也开始显得有些焦急,大概他也没想到,这入侵者会是这般强悍,上千的同类,居然拿十几个活人没办法。终于,在看到同类倒下一批又一批后,这个颇有将军之风的旱魃终于出手了。旱魃是怎么走路的?跟一般僵尸一样蹦蹦跳跳吗?错,旱魃是僵尸的最高境界,是逆天出世的邪魔,这种僵尸,表面上看就跟一般人毫无差别,唯一不同的,只是他那两颗獠牙。旱魃可以跟常人一样吃饭,拥有七情六欲,活人有的感觉他都有,活人具备的正常行为他同样有,只不过,旱魃可以越生死,只要天劫未临,他可以活上几千年甚至上万年。因为具有智慧,是以一些旱魃会混到民间百姓之中,悄然度日,说不定,现今世上还存有旱魃,只要他们不显露,谁也不知道他们的底细。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旱魃,农马显得有些急躁:“前辈,那家伙过来了!”“你别管其他事,全力恢复你的叩力,由老儿挡住他!”玄素真人此时功力已经消耗了大半,说是要挡住旱魃,但他心里清楚,自己也支持不了多久。缓步而来的旱魃,所到处,僵尸们无不自动跳开,跟着放下僵硬的双手,就跟君臣相见一般,俯礼拜。临近,四方僵尸都停止了对玄素真人三人的攻击,静静待在一旁。见此一幕,农马又开始不安起来,能让近千僵尸一下子安静下来,可见这旱魃具有多大的威慑力,“好厉害的家伙,难怪有人称旱魃为‘僵尸王’,果然名副其实!”“你别说话,管好你自己!咱们的希望可都在你身上!”身后,阮秋章明显感觉到农马的功力在快恢复着,可这家伙只要一打岔,他的那上升的功力就停止下来,不得已,阮秋章虽然说起话来十分勉强,但他还是提醒农马道。阮秋章的话果然比玄素真人起作用,被他一说,农马这次终于乖乖闭上嘴,加紧恢复叩力。旱魃来到距离法阵五米之处就停了下来,他也没多大动作,只是静静看着玄素真人,现在的他刚出世不久,还尚未习得活人言语,如能给他一点时间,他就能习得常人言语,从而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瞧了玄素真人半天,旱魃突然冷笑几声,调眼再看农马,这一看,旱魃却是浑身一颤,脸上竟现出一丝惊恐。玄素真人早就紧盯着旱魃,一见旱魃露出惊恐之状,他不由大是疑惑,转头瞧看农马,却现农马身上若隐若现的冒着红色光芒,似乎他的叩力又有突破迹象。不知原因的他瞧向阮秋章,却见阮秋章正跟着他打眼色,那意思是说农马即将突破,千万别打扰他!“嗷嘶…….”正当玄素真人还在跟着阮秋章打着眼色,突然一声怪异啸叫惊动了两人,闻言而瞧,两人同时一震,原来是旱魃攻上来了!“妖孽,休得猖狂,接老儿的‘四方定神阵’!”玄素真人反应极快,手随声动,急急往南边上角落的五张灵符灌入一道真力,立时间,一道灼热火龙从符中破空而出,迎向冲上来的旱魃!玄素真人驱使的朱雀之火,那可是一瞬间便能将僵尸梵烧成灰烬的火焰,然旱魃连躲都不躲,一头扑进火焰中,却未见他被火焰所梵烧,这一下大是出乎玄素真人预料,照理说,这旱魃虽然厉害,但也不可能在朱雀之火中安然无事,这旱魃居然能沐于朱雀火焰之中而丝毫未损,这种事玄素真人就连听都没听说过。眼见旱魃即将扑入法阵中,玄素真人虽惊不乱,两手运转成圈,脚下一踏,却见地面上的四方法阵突然凭空转移,原本对着的旱魃的朱雀却是换成了青龙!不敢有任何迟疑,法阵一转,玄素真人即刻驱使出水龙柱,再次攻向旱魃。旱魃没想对头竟能转移地面的法阵攻击,这一下始料不及,被水龙柱冲的连连倒退,直到水龙柱威力消失,他这才站住了脚步,此时再一看法阵,却又距离他二十米开外。“怎么可能,他居然能抗住朱雀之火,这旱魃……”玄素真人心有余悸,连朱雀之火都拿旱魃没办法,那其它四神的攻击必定也起不了作用。还是阮秋章细心,适才的一幕他是看的一清二楚,想了想,他提醒玄素真人道:“老哥……旱魃自然不可能厉害都如此地步,但你看他身上的……咳…的黄金甲……咳,问题就出在那盔甲上,想必那盔甲是上古留下的神器,适才一定是它挡住了所有攻击……咳……”经阮秋章这一说,玄素真人恍然大悟,这里是上古神族留下的古墓,墓室中所葬的,自然是上古神族之人的人,那旱魃身份有来头,想必要陪葬一件神器也不是怪事。“混账东西,那些上古神族的人还真心狠手辣啊,明知这东西日后很可能会变成旱魃,却还给他穿上神器盔甲,他娘的,这东西要是跑出去,世间能有几个人制服得了他,这***神族之人就没想过这个问题吗?”玄素真人越想越生气,上古神族这么做,这不等于给世间留下一个巨大的隐患吗?听到玄素真人破口大骂,阮秋章虽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忍俊不禁:“哈哈哈……咳……老哥,你想不到你也会骂脏话……咳……神族之人应该早就想到这个问题,不然也不会在入口安下一块巨岩,想必那是为了防止这东西出世时用来阻止他跑出去的吧,所以之前旱魃叫啸出声,那巨岩就坠落而下,这原来就是为了阻止旱魃而设的,咱们只不过受了牵连而已。”“这……”玄素真人总算明白,怪不得旱魃一喊出声巨岩就落了下来,原来其中奥秘就在这里。两人说话间,一头的旱魃又重整旗鼓,再次冲了上来,这次,他的势头不是向着玄素真人,而是笔直冲向农马,这一幕看在两位高人眼中,心里立刻起了疑惑。“妖孽,老儿纵使不能伤你半分,你也休想能接近我们半步!”玄素真人已知四神之力无法伤害旱魃,但他现在的目的就是挡住旱魃的攻势。再次移转地面法阵,这次对准旱魃的是北玄武,随着玄素真人灌入真力,只见一道石柱凭空突出,直逼向冲上来的旱魃。本以为这一次能再次阻止旱魃,却不想旱魃突然方向一改,闪身至南面,跟着叫啸一声,呼唤四周僵尸再次上前攻击。“糟了!”玄素真人和阮秋章万料不到,旱魃居然会使出这么一招,这下子他们是四方临死,顾前顾不了后,顾左顾不了右,霎时间玄素真人是手忙脚乱,阵脚大乱。也是玄素真人和阮秋章太小看了旱魃,明知对头不比没有智慧的僵尸,可他们却还潜意识将旱魃归类成没有智慧的僵尸,这下倒好,着了旱魃的道,眨眼间便陷入了困境中。玄素真人四方临敌,加上旱魃这一下来的实在突然,在他还没有作出相应对策时,旱魃已然来到了他眼前,顿时,一股滔天煞气扑面而来,压得玄素真人有些喘不过气来。这股气势,虽比不了当日的道尸给他带来的震慑,但如此近距离的面对着旱魃,玄素真人多少还是感觉到一丝惧意,如若不是他修为高,只怕这会早已被旱魃气势震倒。“妖孽,接老儿的‘屋山透’!”玄素真人毕竟是跟丛翁齐名的人物,旱魃虽给他带来短暂的威慑,但像他这样的高人,最大的特点便是能临危不乱!喊喝着,他回掌一吐气,成名绝招“屋山透”猛然打出!然而,出人意料的一幕却出现了,玄素真人这一掌出的也算是够快的,没想打在旱魃身上,却是入掌空空,一掌从旱魃身上穿过,人差点因为用力过猛向前栽倒,再一看,原来他打中的是旱魃的影子。还没等玄素真人明白怎么回事,身后便传来阮秋章的怒喝声:“畜牲,休想动老道弟子一根毫毛!” 第四十九章 “七叩” 听到阮秋章喊喝声,玄素真人心中大呼大事不好,回头,却见旱魃一掌向农马天灵盖狠狠拍去,而阮秋章则是拼尽最后一分寿命一分气力,再次使出“指路天门印”,硬生生接下了旱魃这一掌。“砰!”一声响,已是到是极限的阮秋章又哪里挡的住旱魃这一掌,一掌对上,阮秋章“噗”一声,一口鲜血大口喷出,整个人就要在旱魃这一掌之力下飞出去。阮秋章被旱魃这一掌震得差点就昏死过去,只感体内五脏六腑直翻个,一口气好悬没缓过来,正觉自己就要飞出去时,却感腰间一紧,飞出去的势头硬是被扯了回来。再睁眼一看,眼前却是出现一个健硕背影,这背影不是别人,正是农马!此时,活人跟死人都停了下来,静静看着双方两个为的人物面对面着,一个是万年僵尸旱魃,身上煞气与尸气滔天如虹,一个是不世奇才,守龙一族的后人,身上杀气如洪,两股各行异端的气势强烈撞击在一起,就连毫无智慧的僵尸也本能的被镇住。此时的农马两眼血红,滔天杀气正从他身上不断涌出,他是因为阮秋章而作?还是因为叩力再进一层而作已经不得而知,但有一件事可以肯定是,现在的农马十分的愤怒,从未有过的愤怒啊!旱魃气势虽然也不弱,但在农马这股冲天杀气前,他似乎显得有点底气不足,拥有智慧的他,更是清晰感觉到农马的怒气,就因为这个,他竟出现了短暂的惊愕。“七叩!”没有任何起手势,当玄素真人和旱魃听到“七叩”这声言语时,农马两只手掌已经紧贴在旱魃胸口上,跟着,就在旱魃眨眼间,“咚!”一声巨响,旱魃只觉胸口如同被万斤铁锤锤中了一般,完全没有任何抵抗之力,整个身体便像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在旱魃飞出去的同时,农马脚下四周竟也跟被万斤铁锤击中了般,一个三米凹坑凭空出现,随着而来的,是以农马身体四周刮起一股强烈的狂风。“砰!”旱魃被农马突如其来的七叩击中,直接飞撞到墓壁上,将墓壁砸出一个数米深的人形凹洞后,这势头才停了下来。“农小兄弟,你……”玄素真人此时距离农马最近,他所感受到七叩威力,跟被打飞出去的旱魃也差不了多少,农马使出七叩给他带来的感觉,就好比当年丛翁跟他比拼到最后使出的最强绝招一般,多少年来,他已不曾再感受到这种震慑魂魄的感觉,想不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却在这一刻复制了当年丛翁的壮举!农马一击击飞旱魃后,怒气似乎还未平息,他回眼冷冷看了玄素真人一眼,单是气势,就令玄素真人为之一震,在这一刻,他感觉农马的叩力又前进了一大步,看样子当初夏方天的叩力归入他的体内后,威力才在这一刻慢慢释放出来。没有任何的回话,农马将奄奄一息的阮秋章解下来,轻轻将阮秋章放置在地后,这才跟玄素真人说道:“前辈,麻烦你照看好我师父!”说着,他跃身跳出凹洞,深深吸了一口气后,人影一闪,便扑入僵尸群之中!等农马一走,玄素真人方才回神,跳下凹洞后,他扶手搭脉一探,却赫然现,阮秋章的脉搏已经弱的几乎探不到:“老弟,老弟,你还好吧?”听到玄素真人呼叫,阮秋章气若游丝,勉强睁眼瞧了瞧玄素真人,笑道:“还没死呢,咳咳……”“老弟啊,身为人师,你为弟子的心,弟子为你的心,直叫老哥羡慕嫉妒啊……”一想到自己那个背叛师门的弟子,又见阮秋章与农马师徒俩的感情,玄素真人心中就满不知滋味。“呵呵…玄素兄,别感叹了,老弟我……我求你一件事……”阮秋章眼看一口气就要背过去,这会却说出来的话倒像是遗言。“老弟,你别说话了,留着一口气,出去后老哥在用真力替你治疗,你一定会没事的。”“呵呵……咳咳,老哥,老弟的事自己很清楚,你我都是修道人,天道使然,就应顺从,老弟求了一事,你若不答应,老弟死不瞑目!”说到最后,阮秋章已是白眼上翻,似乎就要一命呜呼。这下子玄素真人也急了,人体命灯耗尽可跟自然死亡不同,命灯一消失,人就彻底没救了,说去就去,所以玄素真人也不再说安慰话,附耳听诉,说道:“有什么话跟老哥说说,老哥一定会替你完成的。”就在两个交头接耳时,墓室中农马大神威,他的怒气悉数撒在僵尸们身上,每一拳,他都使出刚刚领悟的七叩之力,每一掌,他都能将僵尸震得五脏碎裂,脑浆迸裂。此时的农马就跟一个从地狱来的死神般,把近千僵尸群搅得是鸡飞狗跳。对于七叩,农马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领悟出来的,就好像本能一般,在看到阮秋章被旱魃震伤时,他心里头就好像被什么点燃了般,跟着一出手,便是他没练过,也没想过的七叩。这七叩施展起来,就如同炮弹炸开一般,出招时,看似两掌软绵贴在对手身上,可等劲力一使,就彷如炮弹炸开般,不但能将对手震得五脏碎裂,骨头粉碎,更可将四周所有一切震得粉碎。之前震飞旱魃时,那地面凹下一个坑洞,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致。咚!咚!咚……每一声声响,就代表一个僵尸被震毙,看着农马在僵尸群中大神威,乌龙这边的人无不瞠目结舌,这还是人吗?整一个鬼神一样,那比起旱魃来还要叫人恐怖啊!“嗷嘶……”就在农马杀的疯狂时,一时叫啸凭空响起,听到这声叫啸,不断扑上农马的僵尸突然停止下来,纷纷掉头冲向还在摸索着开启岩石机关的乌龙等人。突然而来的变化,让农马这个杀气正浓的人一时有些懵,没等他回过神来,却见旱魃凭空出现在他身后,跟着便是一拳往农马后背击来。农马虽然被愤怒冲昏了头,但他并没有就此失去方寸,一感觉背后传来一股厉害的劲力,他头也不会,两脚一蹬,向后翻了个空翻,躲旱魃一掌的同时,也将局面扭转了过来。旱魃能承受住七叩攻击,这一点还是颇为出乎农马意料之外,不过他在调息恢复功力时就听到阮秋章和玄素真人的对话,于旱魃秘密,他还是知道的。旱魃现在穿着上古的神器盔甲,想必七叩还是对他起不了作用,这样一来,要对付旱魃就必须得从他的弱点着手。旱魃身披着盔甲,但脑袋可没有受盔甲办法,农马有心一试,占据优势后,他也不急着使出七叩,而是运起六叩之力,一掌朝旱魃后脑勺上击打而去。却是不想,农马本以为这一掌势必击中旱魃后脑,没想旱魃不比呆楞的僵尸,他能瞬间躲开旱魃的攻击,同样的,旱魃也能瞬间躲开他的攻击,只见旱魃侧身一转,在及时躲开他的攻击时,还顺势将劣势化解了。“嘶嘶……”侧转过身,旱魃与农马正好面对面,令农马意外的是,旱魃没有再次攻击他,反而冲着他怪啸不止,似乎在说些什么。农马听不懂,眼瞅着旱魃叫声甚是烦人,不耐烦之下,他再次出手攻击旱魃。这边农马与旱魃单挑着,那边乌龙等力士倒霉了,本来僵尸们的注意力大部份被农马和玄素真人吸引,现在一窝蜂涌向他们,就在罗铁生跟游芸的杀人本事再高,那也架不住这么多僵尸群殴。很快,一个力士遭殃了,这个力士拼至现在,早已是筋疲力尽,这会被成千上百僵尸一冲,他一口劲提不上来,立刻被一个僵尸掐住双臂,没等他反抗,脖子就被身边好几个僵尸咬住。被僵尸咬住脖子的滋味如何?从这名力士的惊恐表情中就能看出来,试想一下,当两颗尖利恐怖的獠牙刺入你的脖子中,带着强烈的痛楚,而你的头脑却清醒着,你能感觉到血液正在被僵尸吸取,这等感觉,是何其的寒栗。“兄弟们!我先走一步了!”终于,这名力士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恐怖的感觉,他也无法面对以后自己会变成僵尸的事实,干脆匕一架,一刀捅入自己心窝中,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第五十章 曙光 这名力士也算是乌鸦嘴了,他刚一断气,果然又有一个力士紧跟他的后尘而去,面对饿狼一般的僵尸,这些血肉之躯的汉子又能做得了什么?两个力士一死,防线即刻崩溃,如洪水般涌来的僵尸,就连罗铁生和游芸两人也是自身难保。防线后,乌龙和马叶还在紧张的摸寻这机关,可他们两人一路摸了下来,却是一点都没有收获,此时防线一破,两人自知再来安然,不得已,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后,同时回身参与了这场人僵之斗。“他娘的,老子干死你们这群活死人!”眼见又一名力士倒在血泊中,乌龙是暴喝一声喊,连想都不想,独个儿扑入僵尸之中,竟是跟僵尸们玩起了肉搏战来!后头马叶一见乌龙如此不要命,吓得连声对一旁的罗铁生和游芸疾呼:“快去帮乌龙兄弟!”话虽如此喊,但此时罗铁生和游芸又哪里抽的出身来,这两人已然被僵尸们团团围住,别说去支援乌龙,就是下一刻能不能活命还很难说。斗至现在,这两个人也都挂了彩,其中游芸最惨,好好一张脸蛋,被僵尸的尖利指甲划了几道口子,鲜血早已染红了她的领子,瞧样子,她这张脸蛋算是毁了。罗铁生稍微好点,左臂被一个将尖爪刺中,虽然血流不止,但伤势不中。像他们这种江湖中人,能在如此庞大的僵尸之中奋战到现在,已算是他们的本事高强了,这要是换了个腿脚怠慢点,恐怕此时早已成了僵尸口下冤魂了。“啊,你娘的,敢咬老子屁股!老子砸死你!”这一边马叶还在担忧乌龙的安危,那边乌龙吼声连连,从他的喊言中判断,他似乎被僵尸咬到了屁股了。再一看,果见一个小僵尸不知从何冒出,一口紧紧的咬住的他的屁股,也该他倒霉,被小僵尸这么一咬住,却是怎么也甩不开小僵尸,疼得他是直咧嘴。恼怒下,乌龙狠劲一上,弯身抄起旁边一块碎石,口中大喝:“砸死你这小王八蛋,让你咬!让你咬!”喊着,他举起石头就连连着几下朝小僵尸脑袋上狠砸,就这几下功夫,便将小僵尸砸个脑浆涂地!摆脱了小僵尸后,乌龙不敢再逗留,急忙翻身退了回来,跟着拔出一把匕,回头一把捏住被小僵尸咬得稀烂的屁股肉,口中一咬牙:“王八羔子,大不了老子不要屁股了,回头再跟你们这般活死人拼命!”喊着话,他两眉一皱,手起匕落,一把将屁股上一大块烂肉隔了下来。“哎呀妈啊!疼了爷了!”这个乌龙,以为自己屁股上的肉厚,割下一块不碍事,哪知这一刀下的狠,不但将那烂给割掉,就连没被小僵尸咬到的好肉也一刀端了,这下子疼的他是两脚之抖,冷汗直冒,不住的打哆嗦。“兄弟,你没事吧?!”马叶看得的是一清二楚,乌龙隔屁股,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被僵尸咬到,当机不断,只怕过不了一会也会变成眼前这般僵尸,但见他疼的直打颤,他又担忧不已,以为这一刀起不来作用。“没事,没事个屁,你试试给自己屁股上来一刀,娘的呦,疼死老子了。”这乌龙,面对如此绝境下,他却还有心思牢骚。就在两人说话间,被乌龙适才英勇行为稍微阻滞的僵尸们再次冲了上来。两人一看,不由同声大呼:“逃!”声落,马叶一手架着乌龙,一手持着匕,不时给追上来的僵尸们来上一刀。却不想,两人慌乱不择路,没跑上一段路,却已被逼到了死角落里,这时两人幡然回神,后头却已被几百个僵尸团团包围住!别说几百个僵尸了,就是十来个,他们两人也顶不住,眼见往事休矣,马叶不由长叹一声,对一旁的乌龙说道:“兄弟啊,都怪兄弟贪钱,咱们根本不该接这活,是兄弟害了你们啊!”“瞧你说的,鸟为食亡,人为财死,咱们来这里,可都是抱着必死之心,现在阴沟里翻船了,这事不能怨谁!是男子汉的就挺起胸膛,咱爷俩临死前非得拉几个垫背不可!”面临着死亡,乌龙却没有马叶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惊慌,到底他是亡命之徒出身的,这样的险境,他少说也经历了十几次。听到乌龙这般说,马叶大吸一口气,精神精神一抖,语气坚定道:“对,咱们不好过,也不能让这帮不死不活的东西好过!”“好!这才我的兄弟!”决心一定,两人点头一视,握紧了手中匕就要上前跟僵尸们拼命!然而就在这么个时候,在两人头顶上三米高的墓壁上却突然出“嘎叽”一声响,竟是一道石门突然打了开来。两人仰愣瞧,正在纳闷生什么事时,却见一个熟悉的人头探了出来。一见到这个人头,本已抱着拼死之心的两人就如同百年久旱逢甘霖一般,就差没蹦起来:“啊,是冷爷冷道长!”几乎没有人会想到,这个冒出来的人居然是冷爷,之前一直以为他死在了二洞穴中,却不想他不但没死,还活生生的平安无事。“快上来!”冷爷只瞧了墓室中一眼,就不由直倒吸冷气,好家伙,这墓室都成了什么样了?简直跟来到僵尸世界一般,密密麻麻的全是僵尸,这还是人间吗?“兄弟!快上去!”绝处逢生,马叶乐得两嘴老大合不上,欢喜一声喊后,他使劲将乌龙托了上去。却在这时,背后的僵尸已经追至,马叶和乌龙一个急着托兄弟上去,一个急着快点爬上去好回头拉兄弟一把,完全没有注意到僵尸已经来到身后。这乌龙刚跟冷爷搭上手,底下的马叶就传来惨叫声:“啊……”闻声惊然回头,乌龙傻眼了,只见马叶被几个僵尸围着,脖子上停留了几颗脑袋,“咕咕……”声响绵绵传来。“兄弟!”乌龙都蒙了,就差这么一步,就差这么一步啊!底下,马叶一脸惊恐,两眼瞪得老大,他死死的盯着乌龙,也看不出他是怨还是不甘。乌龙终于忍受不了马叶这种眼神,喊着话就要冲下去救马叶,却被身后的冷爷一把拉住:“想找死吗?他已经不行了!”“操你娘的蛋,老子能眼睁睁看着兄弟死吗?放开老子!”乌龙理性丧失,喊着话他回手一拳就朝冷爷击打而去,欲以此摆脱冷爷。可惜的是,冷爷本事岂是他所能招架的,一见乌龙一拳击来,冷爷出掌如电,在乌龙一拳尚未打中他之前,先是给了乌龙后脑勺重重一记手刀。冷爷这一击欲在将乌龙打昏,所以出手也不客气,乌龙刚挨上,便觉眼前一黑,人随即晕死过去。解决了暴怒的乌龙,冷爷再低头瞧视,底下的马叶已经被群僵撕成碎片,鲜血涂满一滴,碎肉乱飞,场面惨不忍睹。“唉,这就是盗墓者的下场啊,希望你来世能做个谋个正经的行业啊!”说着,他抬头往墓室扫视一眼,现不远处罗铁生、游芸和一个力士正在浴血奋战,而墓室中央,农马则在跟一个奇怪的人打斗着。再细心一看,冷爷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口中低呼:“那……那是旱魃?!”神墓里居然有旱魃,这时冷爷做梦都想不到的,此时容不得他再惊叹,想了想,他从身上拿出几张灵符,比划中,他口中急急念起咒语来。念罢,只见他朝罗铁生那边大喊道:“三位,贫道给你们开路,你们趁机冲过来!”这边,罗铁生三人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这时突闻有人大喊,三人抽空回头一看,却见冷爷正从三米高的墓壁上冲他们大喊。墓室已然被封,冷爷凭空出现,断然是寻着了暗门进来的,眼见逃生有路,罗铁生豁出全力,一刀砍翻一个僵尸后,他跃身来到游芸身边:“妹子,我护着你,你快逃!”游芸神情不变,依旧冷若如霜,却是回头问道:“你呢?”“放心,我自有妙计逃脱!快!”喊着,罗铁生回头冲冷爷大喊:“冷道长,请开路!” 第五十一章 奇怪的阮秋章 得到回应,冷爷再不敢怠慢,劲灌灵符后,扬手抛出手中灵符。他使的只是一般的“火符”,不能对僵尸造成实质伤害,却能阻止僵尸们一段时间,只见灵符从空一落地,立刻炸开两道长至罗铁生处的火墙,四周僵尸被火焰一冲,立刻向后跳退,似乎都对这火焰很是畏惧。“快!快逃!”趁着这个机会,罗铁生替身顶住与游芸撕斗的一个僵尸,口中急喝!这游芸也是个强女子,知道自己再不走必定会拖累罗铁生,回头依旧一连冷冰:“铁哥小心!”尔后,只见她轻功展开,人如飞燕一般,蹦飞在火焰中,很快便来到冷爷这处。“姑娘快上来!”冷爷早就做好接应,喊话前,他一手已经伸出。游芸当机立断,丹田一提气,便是纵身跃上,再由冷爷搭手一带,便落到了冷爷开出来的洞道。再看罗铁生,他将一个脸色暗青的僵尸击倒后,跟着来到那个身负重伤的力士前,再次替身接过力士的对手,“你快逃!”那力士早已到了极限,这会正担心罗铁生和游芸丢下他独自逃跑,却不想罗铁生回头前来搭救,不由感激涕零:“多谢罗哥!”说着,那力士带着踉跄脚步,连滚带爬往冷爷这边跑来。冷爷放出的“火符”只是一种基础灵符,根本无法长久支持,等那力士来到冷爷之下,火焰已然消失不见。“快上来!”一见那力士还在回头瞧看,冷爷不由大声喊喝。那力士醒然,回应一声后,拼尽吃奶气力往上跳去。幸好,冷爷知道他重伤在身,体力又消耗的差不多,在力士跳起来时,他将身子再往下压,手臂往下探了半米,却是刚刚好搭上那名力士的手。一接住,冷爷劲力一吐,口中大喝一声:“上!”便将那力士拖到了洞道中。救了两个,现在剩下的是罗铁生,冷爷不敢再迟疑,跟着再次放出“火符”,打算故技重施,再给罗铁生开出一条道来。然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是,那些僵尸突然间在他们底下放排成一排,而后头的僵尸则一窝蜂涌向罗铁生。僵尸们这一站排一挡,冷爷的招儿就使不出来,路都被他们挡住了,就是放出“火符”,那火焰也只会撞到僵尸的身上。冷爷觉得奇怪,僵尸一向毫无思想智慧可言,怎么这一下突然向懂事起来,杂乱中,他突然听到一把怪异的声啸正混在乱声之中。再细听,他听出来了,这时旱魃的叫啸声。“妈的,原来是那旱魃在命令这些僵尸!这下糟了!”冷爷有人指挥,威力势必大增,这一下始料不及,冷爷一时间无从下手。那一头,罗铁生已然陷入绝境,四面楚歌,被几百个僵尸包围中里头,人都快被僵尸淹没了。“冷道长,快救救铁哥!”到了这时,一直毫无表情的游芸也开始露出难得的担忧神情,可惜她再怎么求冷爷,也是于事无补,冷爷根本就束手无策。像现在这种环境下,你要他冲下去救人,那是不可能的,一眼数不清的僵尸啊,就是他冷爷本事再高上一倍,只怕下去了也是下地府,他的修为道德没有玄素真人那么高,要他舍命救人,他是做不到的,再者说了,他刚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再叫他去转转,他哪里肯啊?是以冷爷只是急搓着手,却没有任何表示。就在游芸以为罗铁生要惨死在僵尸口中时,突然间,罗铁生那边局势大变,只见一个人影从一侧快朝罗铁生那边奔去,所过处,只要敢挡道的僵尸无不被那人影击成粉碎,来人的功力之高,居然比正在跟旱魃游斗的农马还要高!“那是谁?!”洞道中三人疑惑询问,回头再细看,终于看清了来人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已经奄奄一息的阮秋章!此时阮秋章就好比下山猛虎一般,两眼充红,势如破竹,只要碰到拦路僵尸,他只需一掌,便能将僵尸震成几块,功力之高,当真罕见!冷爷这些人并不知道阮秋章之前是个垂死之人,但还是惊讶于阮秋章的本事,三人中最吃惊的无疑是冷爷,他一直以为农马的本事要比阮秋章高,却不想阮秋章到底是师父,原来一直暗藏着实力!不管他们怎么想,阮秋章何以重振雄风,功力大增,这事咱暂且不提。单说阮秋章就跟一把尖刀似得,冲杀在僵尸群中,如入五人之境,很快,他便来到了罗铁生的身旁。也不搭话,阮秋章冷眼看了罗铁生一眼,现罗铁生身上每处都受了大大小小的伤,却并没有被僵尸咬到。微微一点头,只见他一手抓住罗铁生的后劲,还没等罗铁生明白怎么回事,他便感自己突然离地而起,竟飞了起来。翻飞中,罗铁生尝试几次更改自己的空中飞势,却骇然现,无论自己怎么使劲,身体却是丝毫动弹不得。这很明显是阮秋章的功力将他的身体锁住了。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抛,阮秋章的功力居然能影响到他的身体,这阮秋章的功力也是在太骇人听闻了。“啪!”一声响,罗铁生还在惊愕中,突觉自己背后被几只手掌托住,跟着势头一松,回神时,他已经在洞道之中了。“好家伙,好霸道的功力,阮老弟居然蕴藏着这等实力,当真厉害至极啊。”冷爷一接触罗铁生的身体,便感到其中蕴含的劲力是何等的强悍,今儿他算是真正对阮秋章佩服的五体投地了。感叹一番后,回头,冷爷对几人喊道:“你们快顺着这道儿出去,里边的机关都以被贫道破解,顺着道儿你们可以到达二洞穴,你们从二洞穴出去后,立刻带着外头所有人离开这里,明白吗?”“明白,不过道长你们怎么办?”罗铁生也不多问,像这种环境下,他们留下来只会是累赘。“贫道要留下来做接应,听好了,你们出去后马上用糯米敷上伤口,明道兄那里有治疗尸毒的药,跟他要一些敷上,他们要是问起怎么回事,你们就说这神墓要塌了,尽快带人走!”“要塌了?”三人闻言有些惊疑,这神墓好好的,怎么说要塌了?“别管那么多,按着贫道的话做准没错!快走!”冷爷可没工夫跟罗铁生三人废话,现在的情况远比他们想象的危险,这旱魃能指挥僵尸,那就说明僵尸们很有可能爬上这三米高的地儿,再多待一刻的话,还真指不定他们能不能全身而退。一见冷爷急了,罗铁生也不敢再多问,三人急忙抬起昏过去的乌龙,摸着道儿,急匆匆向外退去。等罗铁生他们一走,冷爷回头咬着牙,似乎在想着什么,半天,他才点头一吐气,跟着从身上拿出一叠灵符,一边念咒一边将灵符贴到入口外边四周。回头再看横扫僵尸群的阮秋章,救出罗铁生后,阮秋章没有向冷爷这边冲来,反而折返回身,朝中央正在跟旱魃拼斗的农马。旱魃跟农马斗了半天,一人一妖都没法分出胜负,论功力,他们都差不多,论招式,农马要比旱魃精巧一倍,可论防御力,这旱魃就跟打不死的怪物一般,无论农马的拳掌再怎么往他身上招呼,旱魃那副盔甲都将农马的功力一一化解。期间农马尝试几次攻击旱魃的脑袋,结果令他大失所望,旱魃的脑袋简直比铁还硬,打上去不但没打伤他,反而差点将自个的手臂震碎,这大概也是那副神器盔甲在其作用,否则旱魃再如何逆天,也不可能生出一副铁脑袋来。仗着怒火,农马直到现在还在对着旱魃狂攻猛击,势头一直不衰,这时突然见阮秋章完好无损的朝这边奔来,他不由有些惊愕,就这么一分心,旱魃一拳重重轰打在他胸口上,差点没把他打出内伤。 第五十二章 师徒联手 旱魃一拳甚重,这是农马斗到现在一次中招,然而令他吃惊的是,旱魃如此沉重的一拳,却为对他造成多大的伤害,农马一愣既明白,看样子自己因为喝了夏方天的血后,身体已然脱胎换骨了。“师父,你?”回神,农马见阮秋章已然临至,却感阮秋章带来的气势,竟比自己还要强。“别呆着!咱师徒俩围攻他!”阮秋章简单回应一句,喊话间,只见他两掌齐出,掌上红芒乍现,一出手竟是三灯齐开的双“指路天门印”!“师父你…”这一下实在大大出乎农马的意料之外,阮秋章居然还有寿命动用三灯,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难道这是阮秋章的回光返照?还在疑惑中,阮秋章的两掌已经结结实实轰在旱魃身上。“砰!砰!”两声响,挨了农马无数拳掌却没有一次叫出声的旱魃竟在这种时候嘶叫起来:“嗷……”这一下农马更是惊愕,从旱魃声音中不难判断,阮秋章的这两掌显然是起了作用了。“师父…”自学会神叩之术后,农马虽然从未在心里想过,但他很清楚,自己的本事早已过了阮秋章,可现在阮秋章的攻击居然对旱魃起了作用,这实在叫人难以置信。“别给者妖孽喘气的机会,再攻!”阮秋章没空跟农马搭话,喊喝一声后,再次攻了上去。得阮秋章提醒,农马知道眼前击败旱魃要紧,亦是一声喊喝后,与阮秋章双双攻了上去!师徒俩一左一右,一个使着对邪魔一物伤害最大的“灵阳气”,一个使着惊天力量“叩”,这两人一联手,旱魃彻底陷入挨打之境,若不是旱魃身上那副盔甲厉害,只怕旱魃这会早已支持不住了。“‘七星神踢’!”斗至极致处,师徒俩无言心通,同一声喊,同一招使出,霎时间,只见两条如似铁鞭的影子朝旱魃侧肋踢去。旱魃欲躲,无奈对手招儿来势实在太快,他这身子还没动,便感侧腹已经被踢中。这还没完,师徒俩一招得手,双双乘势追击,只见农马翻身跃到旱魃身后,一手从后扣住旱魃的脖颈,一手从旱魃腰间拢过,跟着用后背顶住旱魃后背,使出的俨然是“翻龙见山”的招儿。那一头,旱魃被农马这一怪招顶住,试了几次都没有挣脱,还想再试,迎面却见阮秋章的两掌啪来!“砰!砰!”两声响,又是三灯齐开的“指路天门印”,这两掌不偏不倚打在旱魃面门上,立将旱魃打得吐出一口浓黑的雾气。未罢,阮秋章得势不饶,身子一转,回拢一口气,又是三灯齐开的“指路天门印”轰打而来。被农马困住的旱魃这下害怕了,就刚才那两掌,差点没把他的体内的尸气给打得脱体而出,这要是再挨上两掌,他的神器盔甲就是再厉害也没用!旱魃具有正常人智慧,那他自然也具有正常的一切感觉,畏惧,也不可避免的生在他身上。然而人很多时候在畏惧下能挥出乎想象的力量,这道理用在旱魃身上也一样。强烈的畏惧,让旱魃尸性大,眼瞅着自己就要被师徒俩制服,危急时,他豁近全力,猛的将身子一沉,终于在千钧一之际躲开了阮秋章这要命的两掌。然而,旱魃之所以令人闻风丧胆,便在于他会反击,会在只有一丝机会下反击。只见他竭力沉下身子躲过阮秋章的两掌后,突然张口獠牙大嘴,“啵!”一声响,从口中吐出一口浓浓雾气,阮秋章掌势未收,却是刚刚撞入了这团黑色雾气中!紧跟着,他接着沉身之势,劲力向侧一使,便从农马的招儿中脱逃了出来。也是农马大意,一直以来“翻龙见山”一经施展便能成功困住对手,他哪里想过这旱魃竟能如此轻易破解这一招,是以被旱魃脱逃了,他是无话可说。回头,农马一眼瞧见阮秋章整个人被一团黑色雾气包裹住,不由吓得惊呼大叫:“师父!”这团雾气,不用看也知道,这是旱魃的尸气,像旱魃这种程度的僵尸,别说是一团了,就是简简单单的一口气,也能致普通人性命,阮秋章就是再厉害,被这么大一团尸气包裹住,那是不死也得丢上半条命啊。然而,事情再次出乎农马意料,正当他惊讶间,突然两只手中黑色雾气中冒了出来,跟着这两只手运转成圈,接着掌风之力,将黑色雾气一扫而开,阮秋章身影一下子显露了出来。农马既惊又喜,再看阮秋章,却见他脸色一点也没有变化,似乎刚才的尸气对他起不了丝毫作用,“师父!”“呼,该死的妖孽,幸好道爷早有准备,停住了呼吸,不然还真的着了你这妖孽的道!”阮秋章不慌不忙,挥手将残余尸气扫光后,再想跟旱魃拼斗,却见旱魃已经逃到僵尸群中。“师父,你的身体?你的功力……”趁着这个空隙,农马正想询问阮秋章何以垂死翻生,功力大增的事。可话还没落下,阮秋章却迅跑到之前农马震出来的坑洞前,跟着二话不说,跃身跳到坑洞里。农马看着好奇,急忙跟上前探头一瞧,却是骇然现,原来坑洞里的玄素真人满口鲜血,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似乎是遭到什么重创了一样。“师父,这……”“别问了,一切出去后再说!”阮秋章挥手打断农马的话,跟着一手托起“四相法鼎“,一手托起玄素真人,尔后一提气,连人带鼎跳出了坑洞。“冷道兄似乎找到了密道进来,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赶快离开这里!”阮秋章心里清楚,虽然和农马联手能制服旱魃,但现在墓室中僵尸那么多,如若这些僵尸一拥而上,就算他们能一一解决僵尸,到了那个时候,他们的功力也将耗得一干二净了。“可是,师父,放着这些东西不管,要是以后他们出去了怎办?”“这个以后再说,若能出去,还怕找不到人来消灭这些僵尸吗?”按照阮秋章的想法,只要把冷爷进来的密道封上,这些僵尸就难以重见天日,只要这些僵尸跑不了,那他们就等于是任由宰割的羔羊了。就在师徒俩还在商议对策时,僵尸那边突然再起变化,只见旱魃在僵尸群中连声呼呼,僵尸群立刻分成两拨,一拨冲向冷爷那边,一拨则冲向农马三人这边。“不好,那妖孽好像要封住咱们的去路!”农马吃惊不小,这旱魃俨然就是个将帅指挥官啊。简简单单的一个策略,就让他们再次陷入困境。“快去保护好冷爷和出口,为师护住玄素兄跟这帮僵尸游斗一会,等会再跟你们会合。”这一下阮秋章也是始料不及,没办法,阮秋章只好出此下策。“弟子明白,师父,把法鼎给弟子。”阮秋章还得带着受了伤的玄素真人,农马生怕阮秋章顾及太多会出事,于是要求接过法鼎。阮秋章也知道此时不能逞强,毕竟玄素真人的性命在自己手上,要是有个万一,那可就是造孽了。想都不想,他一把将法鼎递给农马,跟着说道:“别管其他僵尸,你只需牵住旱魃就行。明白吗?”“弟子明白!”接过法鼎后,农马点头一声,回身刚跑出两步,又停了下来回头说道:“师父,你一定要平安从这里出去啊!”“呵呵,放心,为师这不好好的吗?”阮秋章气定神闲,表面看起来似乎还真是那么回事。其实阮秋章要是这会奄奄一息的话,农马或许会更放心一点,现在阮秋章突然生龙活虎的,而玄素真人却反而身受重伤,他比之前可是更加担心了,这里头到底成了什么事,也许真得等出去了才能一一问个清楚。那一边,冷爷一见僵尸们突然都朝他这儿冲来,心中大为惊骇,幸好他早已准备,未等僵尸接近时,他已经动了之前贴在洞道口上的灵符,立时间,只见那些灵符纷纷凌空飞起,一个圆罩陡然涌现,正好将入口挡得个严严实实! 第五十三章 变动 虽然做了一些措施,但冷爷心里很清楚,就自己布下的这个防御,肯定经受不了僵尸们一刻的冲击,而且现在最严重的问题,不是僵尸们暴动,而是这个神墓即将倒塌,什么时候倒塌,连他也说不清楚。想着,冷爷抬眼远眺,现阮秋章和农马师徒俩分成两拨,似乎还有什么行动,再看一会,他明白了,师徒俩这玩的是各个击破的策略。“阮道兄,别再跟僵尸们斗了,这神墓马上就要倒塌了,咱们快出去!”寻思再让阮秋章拖下去的话非出事不可,冷爷只好扯着嗓子大喊。那一头,阮秋章正背着玄素真人跟僵尸们厮杀,突闻冷爷的话,他不由愣住了,倒塌?这是什么意思?正朝着冷爷奔来的农马也被冷爷的话吓了一跳,出手击退两个靠近的僵尸后,他急切喊问道:“冷师叔,这是怎么回事?”冷爷闻言脸色一沉,惭愧道:“实在对不住,适才师叔寻着这暗道进来时,不小心触动了一个机关,依师叔多年盗墓经验判断,那个机关是‘沉宫石’,一旦触动,这墓穴就会完全倒塌啊!”“什么?!”师徒俩闻言震喝一声,搞了半天,原来这祸还是冷爷惹出来的。“你们先别管这些,快从这里逃出去吧,再不走恐怕就晚了!”事情究竟如何生的,冷爷没空解释,按他多年的经验判断,这“沉宫石”一经触动,一般会在半个时辰内作,算了算时间,这机关也差不多该动了,是以他比谁都着急。话正说着,突然,墓室剧烈的晃动起来,就如遭到大地震一般,不但连僵尸们站立不住,就是农马和阮秋章也差点被晃倒在地!“啊!‘沉宫石’已经开始作!快逃!再不逃就来不及了!”幸亏这冷爷反应快,及时趴在洞道地面上,这才没被甩出洞道,不过现在机关已经动,他这心里就更着急了。情况已经严重失控,事情展已经远远乎师徒俩的想象,只是个前兆就如此强烈,等会再来二波,恐怕这墓室就要倒塌了,想到这,师徒俩再不敢多逗留,趁着一大片僵尸被这股晃动晃倒之际,阮秋章背着玄素真人,一路跌跌撞撞,朝着冷爷这边跑来。为了给阮秋章开路,农马勉强平衡住身体,冲杀在一群摇摇晃晃的僵尸群里,试图为阮秋章开出一条道来。就在师徒俩还在洞中厮杀时,冷爷这边遇事了。冷爷本以为一个防御至少能支撑一时半会的,却不想旱魃听懂了他的话,竟然也要从这里逃出去。“啊!”冷爷还在观看墓室里的师徒俩,却在这时,旱魃凭空出现在他前方,跟着一爪急出,轻易间便将他所布置出来的防御撕破,再借着势头,旱魃轻易间便跳入了洞道里。这一下好悬没把冷爷吓出毛病,虽然他早已耳闻旱魃有多厉害,也从一些道经里看过对旱魃的注解,但当真正面对时,这中强弱悬殊的感觉还是令他有些喘不过起来。“你……”冷爷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打吧,能不能接得了旱魃一击还是问题,不打吧,这旱魃要是出去了,那外头那些可就要遭殃了。旱魃似乎也没那意思跟他纠缠,斜眼冷瞧了他一眼后,旱魃朝着墓室中怪啸一声后,竟是夺道而逃。墓室中,僵尸们听闻旱魃的叫啸声,竟纷纷从地面上立身而起,跟着不带任何攻击,以身上当沙包似得的扑向师徒二人。这一下变故令师徒二人大为意外,眼看着僵尸们不顾一切的向他们压身而来,无奈下,师徒俩只好左躲右闪,也来不及反击,本来就因为晃动而举步艰难的势头再次雪上加霜,兜了大半天,愣是没前进半步,反而开始向后退去。洞道里,冷爷等旱魃走了,这才回过神来,再一看墓室中的情况,他再次吓得不轻,好家伙,那些僵尸都跟疯了一样,全然不顾一切的扑向师徒二人,扑不到,起身再扑,没完没了的。好些僵尸因为扑去的势头猛,栽落时刚好撞到地面上的碎石棺,一头撞个脑浆迸裂,然而只有僵尸还有一口尸气在,他们就能再次站起,再次扑向师徒二人!“王八羔子的,这些畜牲真碍事!”阮秋章背着玄素真人本来就行动不便,这会被僵尸们这么一闹,他更是狼狈,好几次都是连滚带爬才逃过僵尸们的飞扑。就在师徒俩束手无策时,二波震动传来了,“轰!”一声响,整个墓室就跟倒翻了过来般,强烈的震动,连人带僵尸狠狠的甩到左侧墓壁上,还没等阮秋章和农马晃过劲,墓室又是一阵剧烈晃动,再次人和僵尸甩到右侧,这会儿,墓室里的活人和僵尸就跟篮子里的小果子一般,没几下功夫就跟师徒俩和受了重伤的玄素真人晃得脸色铁青,胃里只翻滚。不过话说的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被二波震动这么一搅,僵尸们一时都栽倒在地爬不起来,趁着这个机会,阮秋章冲着农马大喝:“快走!”农马早已此打算,阮秋章话还没落,他已经先行一步,施展开轻功,没几下功夫便纵到入口底下。“冷师叔!接鼎!”喊喝一声,农马将“四相法鼎”高高抛起,上头冷爷一见,急忙伸手一捞,接过法鼎后,他顺着将法鼎丢进洞中,跟着回头欲接手农马,却在这时,三波震动作了!这一次的震动,比起前两次都要来的剧烈,“轰隆……”一声,整个墓室就跟翻了个般,顶上砖块轰然倒塌,壁上岩砖严重扭转,地面上裂缝迅扩张,许多来不及起身的僵尸纷纷跌落进去,从此再无见天日之时。混在这群僵尸中,阮秋章也遭到牵连,剧烈的震动让他根本无法稳住身子,更被一旁跌倒翻个的僵尸撞得东倒西歪。回头农马一瞧,吓得脸色都青了,只见一条丈宽裂缝正在朝阮秋章这边迅延伸而来,大有将阮秋章一吞而没的势头,而此时的阮秋章还懵然不知。“师父!后头!”农马的声音都变了,阮秋章再注意不到后头的裂缝,他可就要遭殃了。幸好,阮秋章虽忙于稳住身形而没听到农马的话,但他背后的玄素真人听到了,回头一瞧,玄素真人也被吓了老大一跳,急忙一拍阮秋章的肩膀,啸喝道:“老弟,快跑!”一听玄素真人言语甚急,阮秋章抽空一回头,好家伙,只见一条黑乎乎的裂缝正朝两人迅逼近,后头许多僵尸已经被吞噬其中,要是他们再不行动,下一个被吞噬的将是他们!“玄素兄,抓紧了!”眼见大势不妙,阮秋章暴喝一声喊后,豁尽全身功力,跟着双腿一屈,拼了老命向前一跳,顿时间,对头农马和冷爷只见阮秋章背着玄素真人腾空而起,再眨眼,阮秋章和玄素真人已经落到他们不远处。“师父!快点!”阮秋章这一下跳跃当真了得,背着一个人还能跳的如此之高,这个本事农马是自问办不到的。“你快上去!”暂时脱离被裂缝吞噬的危险,阮秋章撒脚就跑,后头裂缝紧追不舍,为让农马能做接应,阮秋章边跑边喊。听到阮秋章的喊喝,农马自不敢怠慢,回头与冷爷点头示意,跃身跳上洞道。进入洞道后,农马刚一转身,底下就传来阮秋章的喊喝声:“接住了!”声落,两人只见阮秋章甩手间将玄素真人向两人抛了过来。两人反应不慢,瞅准了玄素真人的来势后,同时出手以柔力托住玄素真人,跟着顺势把玄素真人往洞中一送,玄素真人便平安落到洞道里! 第五十四章 全军覆没 玄素真人和农马都安全了,此时就剩下阮秋章了,农马和冷爷在上头看着,急得两人不住叫喝:“快点,快点!”底下阮秋章何其不想,抛出玄素真人后,他正想施展出轻功一次跳到洞道里,却不想他身子刚一动,后头不知从哪冒出一个僵尸将他一下扑到在地。也是他大意,因一心想着逃出去,一时间竟忘了洞中还有许多僵尸。这一下始料不及,被僵尸扑倒后,他一连挣扎了几次都没挣扎出来,而更糟糕的是,四面八方的僵尸正在赶来,如他们也跟着扑上来,那阮秋章这条老命可就完了。“师父!”一见阮秋章被僵尸扑倒,农马可就真急了,喊着话,他就要冲下去解救阮秋章。“别过来!”阮秋章最是了解农马不过,一听他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他就知道农马要做什么了。“瞧为师的,就这些畜牲,还难不倒你师父阮秋章!”喊着,阮秋章三灯齐开,“灵阳气”透身而出,跟着他大吸一口气,身子猛地的一挺,便将压在上头的僵尸给震飞出去,这个时候,四面追来的僵尸也赶到了,而后头的裂缝也来到了距离他不倒一米的地儿,情况可谓是险象环生。阮秋章脱困后,再不敢逗留,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高手风范,急忙就地一番滚动,也不顾老骨头被地上的碎石磕碰的生疼,硬是一路这么滚着,直到来到了入口的底下。“师父!”一见入侵者终于脱困,农马这次再也无法袖手旁观,喊喝着,他翻身跳了下去,跟着扶起阮秋章,师徒俩对视一眼后,双双提气跳了上去。师徒俩刚一上去,后头的裂缝也终于来到了入口底下,就裂缝这一路扩张,墓室的僵尸就有好几百个跌了下去,此时剩下的僵尸就跟无头苍蝇一般,在墓室里四处乱转,有些更甚至自投罗网,自个跳入了裂缝之中。“好险啊,差点就没命了。”阮秋章心有余悸,说着话,他回头一把背起玄素真人,跟着冲农马和冷爷说道:“还愣着干嘛?快逃吧!”两人闻言即动,各自一边帮着阮秋章托着玄素真人,一路疾奔而去。洞道中,因三次震动的影响,已经开始有碎石落下,好在这洞道修的颇为坚固,一时半会也不会出大问题。“冷兄,还有多远?”阮秋章边跑边问。“快了,这条通道直通外头的陵墓。”“好!咱们快点!”跟冷爷说的一样,没跑多久,三人便看到前方出现了微亮,那就是出口了。“到了!”冷爷欣喜若狂,话刚出口,四波震动却猛然传来!“轰隆……”一声,强烈的晃动,一下子将几人甩到洞壁上,好悬没把几人撞出毛病来。没等几人回过劲,后头紧跟着传来“砰砰……“声响,几人回头一看,嚯,后头的洞道就跟大坝崩溃一般,岩石纷纷崩落,带着滚滚尘烟,正朝几人待出之地迅逼近。“不好,快逃!”眼见事态不可收拾,阮秋章喊喝一声后,率先站起,跟着一手拉起冷爷,一手托起农马,三人相互扶持着,迅朝出口奔去。他们跑得快,后头落石追的也快,好在老天爷站在他们这一边,就在落石即将追上他们时,他们终于来到了出口。连想都不想,三人一到出口前,齐声一喝,跟着一窝蜂向出口外扑倒而去,同时间,就在他们身子刚飞扑了出洞道,落石刚好将洞道给彻底封死。死里逃生,几人不由暗自庆幸,这嘴里刚送一口气,抬头一瞧,令人吃惊的一幕却出现了。跟冷爷说的一样,这出口就在陵墓里头,往上,就是陵墓的出口,外头有他们进去二层时留下力士,有受了重伤的明道人和水墨老人,然而此刻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却是那些力士的尸体。一个个全被撕成碎片,稍微好点的,也是身异处,或是肢体分离,整个陵墓里就跟被鲜血染红了的地狱一般,浓烈的血腥之味,令几人差点透不过气来。不用想几人也知道这是谁干的,出手如此狠毒的,除了旱魃还能是谁?“这个挨千刀的畜牲!”冷爷气得眼珠子都红了,这些力士其实还是他安排在这里接应的,虽然之前他就知道一旦旱魃出去了他们必定会遭殃,但想不到是旱魃居然下手如此歹毒。就在几人被眼前的一幕震怒时,外头突然传来打斗声,其中以乌龙的叫骂最为突出:“干你娘的,干杀死老子的兄弟,老子砸死你!”一听喊声,几人对眼一视,不再迟疑,急忙冲出陵墓。一看,只见墓室里乌龙、罗铁生、游芸和水墨老人正在跟旱魃死斗,而明道人和王不一两人皆是胸口穿了两个血洞,已然死透,看样子也是旱魃下的毒手。他们几个人,除了已经半死不活的水墨老人攻击对旱魃起了一点威胁外,其他人的攻击几乎都没有丝毫作用。而罗铁生和游芸两人嘴边更是鲜血淋漓,像是受了很重的伤势,瞧样子再过不了半刻时间,他们就撑不住了。“妈的!畜牲,道爷来陪陪你!”阮秋章本来因为被旱魃戏耍一通后心里头就有气,这会见旱魃大杀四方,威风凛凛的,他这心里怒火更甚,喊喝着,他随手放下玄素真人后就冲了上去。后头冷爷一见,不由急声大喊:“阮师弟别打了,这幕就要塌了,再来一波,这里就撑不住了!”可惜,阮秋章已经被怒火冲昏了眼,根本就听不进去。“别……先别喊了,农小兄弟,你跟你师父去牵住那旱魃,其余人等都快逃离这里!”还是玄素真人懂得大局。“没错,冷师叔,你带领他们快走,我和师父斗斗这个旱魃!”说着,农马劲灌一掌后,便冲身而上,再次与阮秋章联手战旱魃!冷爷也知道孰轻孰重,农马一走,他急忙背起玄素真人,跟着绕道来到通往上边洞道的石梯后,朝罗铁生等人大喊:“大家快撤!”罗铁生等人早就到了极限,正感往事休矣时,阮秋章突然的加入,终于让他们有时间喘口气,这会听到冷爷喊声,他们迟疑了一下后,既相互扶持着,磕磕碰碰的往冷爷处走去。“道长,他们呢?”来到冷爷这边后,罗铁生回头看了师徒俩一眼,担忧问道。“放心,旱魃不是他们的对手,现在此墓就要崩塌,咱们先出去再说!”话一落,冷爷再不敢迟疑,率先走在前头,带着众人向神墓的洞道走去。墓室里,农马和阮秋章合力攻击旱魃,师徒俩早前已经在里头墓室跟旱魃交手过一次,的确,他们联手的话,旱魃肯定不是对手,不过现在的问题是,他们的攻击无法对旱魃造成致命的伤害,即使能暴揍旱魃,那也不过是徒劳无功。“师父,你先出去吧,由弟子牵住他!”眼见自己和阮秋章的攻击对旱魃起不到实质作用,加上神墓即将崩塌,农马这心就开始担忧起阮秋章来。“放屁,为师就不信这畜牲的盔甲真有这么硬!给我往死打!”然后,阮秋章还真动了火,大有不打死旱魃不罢休之势,喊喝着,他抄起身边一块米高岩石,一把就往旱魃头上砸去。“砰!”一声响,岩石粉碎,旱魃却是一动不动,这一击对他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旱魃何以会杀死守在入口的力士们,这事说起来还要怪那个冲动的乌龙。早前乌龙被罗铁生他们抬出来,没多久就醒转了过来,因想起马叶为他而惨死的一幕,这乌龙竟是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着,一边一个劲往里头冲,口中不忘喊道:“老子跟你们这帮‘粽子’拼了,你娘的,还我兄弟来!”这家伙做事时而冲动时而冷静,要不是有一帮力士拉住他们,这家伙还真就冲了进去。而就在一帮力士和他僵持不下时,旱魃出来了。除了乌龙和罗铁生、游芸外,谁都没见过旱魃,旱魃出来的时候,一心只想往外逃,本来也没打算杀死这些力士,可有一人就是不自量力,不顾大局,竟是暴喝一声后,抽出匕就向旱魃刺去。 第五十五章 逃出神墓 旱魃心急逃生,此时有人阻拦他,那无疑是自寻死路,他也不客气,摆出架势就跟将乌龙击杀,却在这时,没想乌龙身后一种力士竟是群起而攻,一窝蜂向他涌来。这一下大是出乎旱魃意料以外,也无怪乎那些力士如此凶悍,要是他们知道了眼前站着的是令世间闻风丧胆的旱魃,相信再给他们一百胆子他们也不敢如此冒然。旱魃虽吃了一惊,但就眼前这些人,他还不放在眼里,出一声叫啸后,他迎向众力士,一场强弱悬殊的厮杀,就这么生的。后来外头的罗铁生、游芸、明道人和水墨老人听到陵墓里传来的惨叫声,这才冲来洞里,加入了战局。他们这伙人,伤的伤,半死不活的半死不活,有岂是旱魃的对手,没过半刻功夫,十几个力士就被他尽数杀光,跟着受伤较重的明道人和修为早已经毁掉的王不一也难道魔掌,被旱魃一掌穿胸而过,绝世而去!阮秋章是不知道事情的起因,倘若知道的话,他非给乌龙来上两巴掌不可,但眼前现在最要紧的击杀这个旱魃,否则按他的脾气,说不定等墓室开始真正的崩塌时他也不肯出去。“师父,别打了,咱们出去再跟这家伙打!”农马越打越担心,阮秋章就跟拼命没啥区别,每一掌都是三灯齐开的“指路天门印”,每一招都是全力施展,缠斗至此,墓室中已然尘烟飞扬,碎石乱飞乱窜。“闭嘴!今儿不解决了这畜生,为师就不叫阮秋章!”阮秋章是越打越来气,所为的是无论他怎么击打旱魃,却对旱魃丝毫不起作用,归咎到底,还是旱魃那层盔甲实在太厉害了。一见阮秋章是听不进自己的话了,没办法,农马只求能快解决旱魃,劲透两掌后,他也跟着加入了战局。此时的旱魃真是有苦说不出,虽然师徒俩的攻击对他起不了作用,但无奈师徒俩的手脚功夫实在太厉害,一直到现在,他都只有挨打的份,稍微抓到反击的空隙时,这两师徒却相互补短,让他想反击也反击不了。而且他现在更在意的是逃出这神墓,万年的沉睡,他已经受过了,他可不想再次沉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嗷……”被师徒俩逼得走投无路,盛怒下,旱魃终于要做出一搏,只听他一声怒啸后,跟着一连退了三步,被退一步,便从口中吐出一大团浓浓黑色尸气。待三口尸气吐完,只见他扬手一挥,竟是一把将尸气震散而开,立时间,整个墓室彻底被这三口尸气所笼罩,墓中原本能照亮的光芒一触及这些尸气即刻熄灭,顷刻间,墓室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小畜生,雕虫小技,想以此逃脱,没门!”黑暗中,阮秋章喊喝着,凭着感觉闪身到通往外头的石梯,欲想挡住旱魃的去路。他认为旱魃这么做是为了浑水摸鱼,想夺去他们的视线,趁机而逃,可是真是如此吗?那一头的农马还在侧耳细听洞中的情况,突然间,“砰!”一声巨响传来,农马大吃一惊,这很明显是硬物击打在人体上的声音,难道是阮秋章遭到暗算了?果然,他一颗悬着的还没落下,阮秋章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啊!妖孽,敢暗算道爷!这次瞧你往哪逃?”声落,洞中又传来几下厮打声,农马急着弄清楚情况,急忙出声喊言:“师父,你怎样了?”他这一出声,阮秋章就知道了他的位置,只听阮秋章再次喊道:“左侧北面,向前六步!用你的七叩朝上路打来!”“啊?”农马一时茫然,还在问话,却听到阮秋章暴喝到:“快点!”这下农马再不敢迟疑,按着阮秋章的话,他全力施展出七叩之力,跟着往左侧北面迈出六步,便是全力的七叩击打而出。“砰!”一声,位置恰到好处,农马劲到之处,是一颇为粗糙的手背!“啊!”这一下农马彻底懵了,他是按着阮秋章的话打出七叩的,位置取于上路,照理说打到的应该是脑袋,怎么会成为手背了。还没等明白怎么回事,只听旱魃那怪异的声音再次响起,跟着墓室里的尸气迅朝农马眼前一出回收,眨眼间,墓室里的光芒再次亮起。再一看,农马吓得的是目瞪口呆,原来是阮秋章一手之前被旱魃暗中偷袭,而他则趁机反身将旱魃抱住,跟着他给农马指出了攻击方位后,等农马七叩打来,他突然一手按在旱魃的面门上,农马的一击,正是打在他的手背上。阮秋章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知道旱魃的脑袋太硬,农马使尽七叩打来,势必会被旱魃身上那层盔甲给悉数挡住,更甚至他会被盔甲的防护力给震碎手骨,所以无奈下,他才出此下策,以手按在旱魃面门上,既能化解盔甲的防护力,又能让农马的手掌免遭震碎之痛,这么做的下场,就是现在农马所看到的一幕。阮秋章一手是皮开肉绽,五根手指都扭曲得不像手指了,且整个手盘骨,全部碎成粉末。“师父!”农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阮秋章竟舍去一只手换来对旱魃沉重的一击,他心里真是百味交加。出人意料的是,阮秋章遭受如此重创,却是面不改色,既不喊疼也没有任何反应。夹在师徒俩中间,旱魃如似疯了般挣扎,农马适才的一掌,虽没有直接打在他的脑袋上,然他受到的创伤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就那七叩之力透脑而过,直叫他生不如死。“哈哈哈,畜牲,这下你完了!”见旱魃着了自己的道,阮秋章是得意非凡,反手将旱魃抛扔在地后,他运起尚未受伤的一手,跟着三灯再次打开,口中大喝着:“着了吧你!”后,便是一掌狠狠拍了下去。未了,阮秋章不等旱魃挣脱,连着又是十几掌狂轰而下,势不把旱魃的脑袋轰成肉酱不罢休。“师父,师父!”如此疯狂的阮秋章,农马前所未见,不由担忧万分。旱魃被农马七叩击中,再受到阮秋章连续十几掌的攻击,纵使他的脑袋是金子做的,那也断不可能经受住,等阮秋章罢手停住,他全身抽搐不止,体内尸气开始不受控制的从口中喷洒而出。比起旱魃,农马现在更在意的反而是农马,从阮秋章对手掌重创而毫无反应、从阮秋章功力突然大增、从阮秋章身体突然好转起来这三点来看,阮秋章身上肯定是生令人意想不到的变化,可是这变化到底是好是坏,农马却是担忧无比。就在阮秋章罢手回气时,四波震动终于来了。晃!剧烈的晃动,就跟要把人从地面抛出去一样,只是一晃,那陵墓便是轰然倒塌,那墓碑顷刻而倒,这一次的震动,比前三次加起来还要猛烈!“师父!”面对如此恐怖的力量,农马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让阮秋章呆着,喊喝一声后,也不管阮秋章乐不乐意,一把架住阮秋章就往外跑。奇怪的是,阮秋章似乎没有任何推搡,就这般任由农马拽着,师徒俩开始往外撤,留下抽搐不止的旱魃与开始崩塌的墓室。一路上,农马带着狂奔,也没有时间回头瞧看阮秋章。好在进来时的机关都已被破解,一路上虽有不时的落石阻碍,他们俩却还是在千钧一之际,终于冲到了断崖的入口。等出来一看,侥幸逃生的人都在。“太好了,他们终于出来了,快,快撤!”一见到他们师徒俩出来,冷爷如遇大赦,喊着话,他率先背起玄素真人,瞅准了云梯所在后,他纵身跳了出去。紧跟着,罗铁生、游芸。水墨老人和被众人数落的垂头丧气的乌龙也一一跳出断崖,爬上了云梯。这时,农马回头正想叫阮秋章快点而逃,却是不想,刚回头一看阮秋章,他是吓得两眼圆睁,指着阮秋章的脸,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原来不知从何时起,阮秋章的脸色居然变得更死人般阴灰而死气沉沉! 第五十六章 撤退 阮秋章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为何脸色灰变成这样?农马是又惊又困惑,难道这就是他所有变化的原因?“师父,你……”“不碍事的,来,把‘四相法鼎’带上,你先走。”阮秋章表面倒是气定神闲,然而农马却反而更加的担心。他还想询问个清楚,却在这时,地面再次摇晃起来,这是五波震动,来势之猛,有如山洪爆,天崩地裂,强烈的晃动,好悬没把师徒俩抛出山洞。山洞外,刚刚登上云梯的乌龙等人更是苦不堪言,被这一阵晃动甩是又撞山壁又被远远抛出去而吓得魂飞魄散,好在云梯够结实,虽承载了几个人重量,却一点也没有松懈。洞中,农马一看势头不对,急忙一把架起阮秋章,说着就要将阮秋章往外拖去:“师父,咱们快走!”阮秋章也知道再待下去准备没事,被农马架起时,他顺手抄起早前被罗铁生带出来的“四相法鼎“,跟着师徒俩摇摇晃晃来到洞口,瞅准了云梯晃荡的势头,农马大喝一声:“走!”声落,便见农马一手拉着阮秋章,飞身冲向云梯,在身子开始坠落时,他刚好一把抓住了晃荡的云梯。他这一下也是够惊险的,断崖底下云雾蒙蒙,也不知该有多深,如他一不留神抓不住云梯,那阮秋章可就死不瞑目了。两师徒刚刚抓住云梯,身后的山洞便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再回头,只见整个山洞已然崩溃,无数岩石纷纷坠落,跟着山崖下传来一声闷啸,顿时以山洞为高点的山崖轰然而踏,眨眼间,这个只有在“历史宝经”记载的上古神墓便从此消失在世间上,再没有人能找到入口所在。俩师徒挂在云梯上老半天,等震动逐渐消散后,他们这才缓缓向上爬去。没多久,师徒俩便登上了山顶。喘了半天气,农马这才有回神瞧看其他人情况如何,跟自己一样,其他人皆是脸色煞白,都是被适才那阵云梯吓得。“大难不死啊,大难不死啊。”水墨老人老泪都快流出来了,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生还,他感觉这辈子的运气都在这一天用光了。跟他泣声欢呼死里逃生的喜悦不同,众人无一不是一脸沉闷,心里都不是滋味,这一趟,他们还只不过进了神墓的二层,就这二层而已,他们这一队人马就差点没全军覆没,很难想象,如果不是“四相法鼎”存在于二层,再往下的话,他们还能机会生还吗?想要的东西是取到手了,但这个代价实在太大了,特别是乌龙这边,为了钱,他们这一次的行动可谓是得不偿失!“好了,东西也取到手了,咱们该撤了,算一算时间,现在离道尸找上门的日子可没有几天了,而且天下众道聚集的如何,咱们还得打探一下。”玄素真人经过一番调息治疗后,伤势明显好转起来,这时见众人都沉默不语,他只好开口说道。一听到他的话,农马猛然想起,急忙来到玄素真人身边,眼光瞅着后方的阮秋章,沉声问道:“前辈,我师父到底怎么了?之前你们到底生了什么事?”“这…”玄素真人迟疑了一下,正想回答,却听后头阮秋章大声问起冷爷来:“冷道兄,真有你的,你是怎么从那些石俑手中逃生的?”“唉,这件事说来也巧,也是我命不该绝,那个时候我也以为自己就要一命呜呼了,却不想在千钧一时,我现了一个机关暗门。”冷爷大是感慨,“我滚进了那道暗门后,暗门随着关上,外面的石俑就无法进来,为了找出路,我就四处乱闯,结果不小心就触动了‘沉宫石’,后来我在暗道里遇到左右两条岔路,摸着左边一走,结果就走到陵墓里头,我这才知道,这是一条活道。”听到这里,阮秋章就奇怪了,想了想,他问道:“那你又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呃……这个……”冷爷一时有些语塞,这个事,他还真有些说不出口,其实他会找到阮秋章他们,那也是他始料不及的。在盗墓行里,一般来说,如果能在墓中找到活道,那这个人多半就财了,为什么这么说?其实道理很简单,在古代,帝王墓或者是王墓在尚未修建时,那些设计坟墓的就已经被注定难逃一死了,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些坟墓的主人不希望死后自个的“老家”被干扰,所以需要杀死这些设计坟墓的人以求封锁秘密,这是历史上屡见不鲜的事。不过设计坟墓的人可不是傻瓜,在这些之中,就不乏有聪明机灵之人,且历史这种事儿生的多了,就是再笨的人也能想到其中猫腻。所以这些设计坟墓的人在设计时,便会悄悄给自己留一条道儿,这条道儿,便叫做“活道”。等这坟墓建好了,建墓者一般都会遣散回家,这些人只是苦力,并不知道坟墓奥秘,所以杀与不杀他们,问题不大。但这设计者就非死不可了。到了这个时候,聪明的设计者便会恳求让其死在坟墓里,或作于主人之伴,或以死在自己设计的坟墓里才能瞑目为理由,总之,如能得到死在坟墓里的答应后,那基本上这个设计者就能保住性命了。这坟墓是设计者设计的,那儿是放陪葬品的地方,那儿是放金银财宝的地方他们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是以在留下活道时,他们一般会将活道开到藏宝室里去。以求在逃脱时,还能狠狠的捞上一票。所以说,盗墓者如能在坟墓里遇到活道,那就预示着要大财了。冷爷是个盗墓行家,他自然会知道这种事,所以他找到出路后,跟外头的水墨等人碰头后,又以察觉暗道怪异为借口,再次进入活道,欲想找到藏宝室所在,好捞上一笔。也是天意,这个活道,若在几千年前或许还真能让他找到藏宝室,可这个墓是上古留下的,上古的人,又哪会像后来的人那么多鬼心思,又那又那么多的金银财宝,当初留下这条活道,其实只是为了为防万一才开出来的。眼见冷爷支支吾吾半天回答不了话,阮秋章就知道其中有鬼,但他也不挑明,毕竟因为冷爷,他们这些人才能得以活下来。“算了,这些事等咱们回去后再说,我看此地也不便久留,咱们在茅屋里休息个一两天后,即刻动身赶回了?“怎么?不妥吗?”阮秋章没好气反问。“这……”两老道被堵的一时无语。“没有不妥的话,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阮秋章自说自拿,往下的路怎么走,他两句话就给定下了。经过两天疗伤休息后,一伙人这才从那恶梦般的盗墓经历脱离出来。三天夜里,一伙人整装待,只等阮秋章一声令下。这两天里,农马越瞅阮秋章就越担心,连水墨老人和冷爷也注意到了。阮秋章是越来越奇怪,比如有时跟他正说话时,他会突然的抽搐几下,就像得了什么病一样。再比如晚上的时候,阮秋章有时会不住的用指甲挠床板,也不知他在做什么。多处迹象表明,阮秋章身上肯定生了什么,而这个变化,让农马十分的不安,但每当他询问时,阮秋章不是岔开话题就是不让他问。后来阮秋章被他磨的没辙了,就以回到小木屋后再告诉他,可即便如此,农马还是越来越担心。上路的时间,阮秋章不知为何安排在晚上,也就是说,他们要晚间赶路,白天休息。令人奇怪的是,这个怪异的决定,居然得到了玄素真人的同意。看到两个领头人物都这么表示了,其他人自然不敢再说什么,农马则因为尊重阮秋章和玄素真人的决定,也没问原因。就这样,他们白天作息,晚间赶路,在神墓一事后的七天,他们终于回到了小木屋! 第五十七章 杀死阮秋章 回到小木屋的时候,已是半夜三更,此时三个丫头已经睡下,屋子里一片漆黑。回头阮秋章示意了农马一下,要农马上前敲门。农马会意,持着火把走上前,正要敲门,却见柳雪涵从屋子里飘了出来。“公子,你回来了?”不过几天不见,柳雪涵给农马的感觉,竟是天差地别,此时的柳雪涵的脸色就跟白雪一般,本来就没有脸色的苍白之脸,这会更是白的令人心寒。“柳姑娘,你……”农马吃惊不小,那边阮秋章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还没弄清楚,这边柳雪涵也出现异状了。笑,难得的一笑,柳雪涵居然笑了:“公子,且不管雪涵的事,事情办的怎样了?顺利吗?”农马都懵了,这五年里,无论他怎么苦口婆心的劝说,柳雪涵别说是出来对他一笑,就是出来跟他见上一面也难比登天,这柳雪涵今天是怎么了?“嗯,一言难尽啊……”好不容易回过神,农马回答一声后,反问道:“三个丫头呢?睡着了?”“刚睡下,呵,这些丫头实在调皮,不过正因为有他们,我才过了这两百年来最开心的一段日子。”柳雪涵举动怪异,话是这么说着,可农马却一点都不相信。不过眼下最要紧的张小露的事,他也无暇顾及那么多,想了想,他说道:“把几个丫头都叫醒吧。”听着农马的话,柳雪涵不经意抬眼往后一瞧,这时才现,来的人跟去的人不一样了。“他们……”“一言难尽,先进屋子再说吧。”“嗯。”柳雪涵也不多问,转身回屋后,不久小木屋就亮了起来。“谁来了?三更半夜的,还让人睡不睡觉?”先传出来的,是南宫雪那似醒非醒的埋怨声。“公子他们回来了,你们快穿上衣服,开门去吧。”等待不久,众人便听屋门“吱呀”一声响,一颗脑袋往外探来。“啊,农师叔!你们回来了!”探出脑袋的,正是南宫雪。小丫头一见来的人比去的人还多,其中更有许多自己不认识了,说了一声后,脑袋急忙一缩,又把门关上了。外头农马有点愣,他站在门口,自然瞧见了里头的景象,说出来不好意思,所以他也没表态。这一屋子都是女人,平时大概也就放纵了些,所以农马看到的景象,自然是春色无边。“快穿好衣服,师叔他们回来了!”“啊?!”“别开门!”吵闹一阵子后,这屋门总算再一次打开,三个丫头从里头走了出来。一一拜见阮秋章等人后,众人这才进了屋子。等众人落座之后,南宫雪这丫头巡视了一圈,疑惑问道:“奇怪,明道前辈和不一前辈呢?”“唉,他们都仙逝了,这一趟盗墓之行,我们是损失惨重啊,几个丫头准备些东西,明天给两位前辈盖个墓碑,虽然他们的遗体无法再找出来,但有名有姓,也体面些。”阮秋章叹气说道。“死了?他们……”南宫雪吃惊不小,正想追问王不一和明道人是怎么死的,却被余小萱伸手打断。屋子里气氛有些沉重,打从一进来,余小萱就现众人的神态有些不对,这会生怕南宫雪乱说话得罪了众人,而且这里头有许多陌生人,他们来历尚未清楚,所以有些话还是不要当面说的好。沉默了好一阵,农马突然抬头对阮秋章说道:“师父,弟子进去看一下露儿。”“啊,为师也去。”回头,阮秋章对众人说道:“麻烦各位稍等片刻。”尔后,师徒俩同时走进了卧房之中。留下一众人面面相窥,大眼瞪小眼。张小露还是没任何起色,依旧令人看了心疼。俩师徒来到她的跟前,落座后,无言以对。好半天,农马这才开口道:“露儿,知道吗?你这次有救了,我们终于找到了能救你的宝贝了。”说着话,农马将“聚魂之镜”从怀中掏出来,放在张小露面前,脸上既是喜悦又是无奈。这块镜子,可是有几十条人命换来的,虽然本质上跟着镜子无关,但死人了,这是事实。“要聚魂,还得需要‘青松门’的‘日月玉壶’跟‘转相玉壶’相助,而且就师父跟你玄素前辈的修为来看,恐怕还不足矣驱动这‘聚魂之镜’。”“那怎么办?”农马一听就急了,眼看与道尸之战就要到来,若不趁着这个机会治好张小露,谁知道以后自己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她。“嗯,飞鸽传书让他们过来吧,现在咱们不合适去找他们,另外也让灵雾兄过来。”听到这话,农马的心里就起了疑问,飞鸽传书去叫他们来,那还不如自个动身去找他们,这不是本末倒置,多此一举吗?想到这,农马再次想起之前阮秋章答应他的事:“师父,您说过,回来小木屋就告诉弟子你身上生的事,现在是时候了吧?”阮秋章闻言抬眼瞧了他一眼,脸色似乎有些为难,尔后又看了看张小露,突然反问农马道:“小马,你我师徒做了几年,你以为为师待你如何?”“嗯?”突如其来的问话令农马有些错愕,沉思片刻后,他这才坚定回答:“有如再生父母!”“呵!再生父母啊,很好,很好。”阮秋章宛然一笑,笑声中却充满了苦涩,停了一下后,他的脸色突然一沉,表情变得极为严肃,突然一把抓住农马的双肩,沉声道:“小马,既然你说师父是你的再生父母,那师父就求你一件事!”“啊?!”农马懵了,阮秋章这是怎么了?“师父,您别吓弟子,有什么事还不好办?您别这么说。”“不,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为师平生从未求于别人,唯你例外,这事你要不答应了,为师死不瞑目!”阮秋章越说脸色越低沉,这一下终于触动了农马的脑筋了。只见农马霍然站起,大声问道:“师父!你身上到底生了什么事?请告诉弟子!”就在这么个时候,玄素真人突然从外头走了进来。抬眼看了俩师徒一眼,他挥手示意农马坐下。“农小兄弟,这事恐怕你师父自个说不出,还是由老兄来给你说说吧。”说着,他瞅了阮秋章一眼,这才说出了一句让农马半天不知身在何处的话来。“杀了你师父!”这句话,就犹如狂风巨浪般将农马卷入无边深渊。杀了阮秋章,这不是他在做梦,而是确确实实的。的确,阮秋章是说不出这样的话来,只能由玄素真人代说出来。“为……为什么啊?”农马不知该做出来何种表情,似笑非笑,似苦非苦,他不相信这是真的!“为什么?”玄素真人脸色有些难看,事情到了这一步,其实他也是最不希望看到的:“因为你师父很快就要变成僵尸!”“啊!”农马这下真的彻底呆住了。“其实你师父在墓室里头,寿命早就耗尽了,为了能助你一臂之力,所以他要老哥将尸毒移进他的体内,好让他能在短时间里拥有强悍无比的身体与功力!”谜题解开了,农马总算明白,为何阮秋章会突然好转,为何玄素真人会莫名其妙受了重伤,原来是转移尸毒!转移尸毒,是所有正宗赶尸人都会的一种本事,如僵尸的尸毒越重,转移的人就必须功力越高,像神墓里那些僵尸,尸毒是以上万年来估算的,所以要转移那些僵尸的尸毒,肯定就得需要功力高绝的人来办,难怪玄素真人会受伤,看样子他是在转移过程中功力不济而反伤自己的。被转移进了尸毒的人,能在短时间里拥有常人所无法比拟的力量,说透了,也就是得到僵尸的力量与身躯,在那期间,人会不知疼痛,不再被尸毒所影响,不会再有力尽的情况生。而这一切,都在阮秋章身上确确实实的生了,被旱魃尸气包裹住、被农马七叩打碎手掌而不知疼、持续使用三灯而没有丝毫影响,这一切的一切,原来早就暗示着阮秋章的变化。“呵……“农马仰天一声苦笑,自责自己早该注意到这一切,可惜现在什么都晚了。 第五十八章 左右两难 命运弄人,事已至此,农马会有什么样的举动呢?“农小兄弟,你师父一心为你们两个弟子,为人师表做到他这个份上,已是世间少有,你师父会变成僵尸,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你师父不希望自己以后满世间乱跑乱咬人,也不希望死在其他道人的手中,所以这个事,非你不可。”玄素真人的意思很清楚,那就是要农马动手杀了阮秋章。以前,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娘亲,再后来,自己亲手杀了变成成精僵尸的父亲,现在,命运再一次戏弄他,要他悲剧再演,而这次的对象是阮秋章!“不,不,不!”农马一连说出了三个“不”,边说边后退,这个事,他绝对不会答应的。“难道就没有办法救我师父吗?”玄素真人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微微摇摇头,叹气道:“尸毒已攻心,纵是神仙也难救!”“不,不,这不可能!我不会答应的!”农马觉得心有如刀割,“一定还有救,一定还有救的!”喊着,他的眼泪唰一下不由自主流了下来,指着张小露,已然泣不成声:“就……就跟露儿一样……还有救,还有救的……”看到自己的弟子能这般对待自己,阮秋章就觉得自己不枉此生,农马伤心欲绝的神情也触动了他,虽已成为半人半尸,但他的人性还是保留着的,深深吸了口气,眨巴眨巴眼睛,努力不让自己的老泪掉下来后,阮秋章意味深长说道:“小马啊,这世间的一切,皆是因果报应,咱们干赶尸这一行,本是逆天而为,靠玩弄尸体而财,师父落此下场,其实也算是好的了,你不必替为师难过,也不要因为师而怨天,为师该走的路,便是如此了。”“师父……”听到阮秋章如若遗言的言语,农马不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若不是外头有一帮人在,他真想大哭一场。“好了,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为师的尸毒还要三天才会完全作,在那之前,为师先看到丫头恢复往昔。”轻轻扶起农马,阮秋章表情格外的安详,也许早在墓室中决定转移尸毒时,他就放下了心了。三天的时间,即使现在飞鸽传书给任天涛他们,他们也来不及赶来啊。时间上的紧迫,让农马二话不说就冲了出去,尔后他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南宫雪,快去拿飞鸽!”“干嘛?这三更半夜的鸽子都打盹了。”“快去!”此时的农马听不得一丝旁话,一声喝喊彻底将南宫雪所震住。卧房里,阮秋章和玄素真人对视一眼,无奈一声叹。在农马书信上写下“不管生任何事,不管用什么办法也必须在三天之内赶来后”,三天傍晚,任天涛、任天慈、灵雾真人和莫小灵赶来了。接见四人时,农马现四人皆是神情凝重,似乎有事生。“太好了,领王,终于等到你们回来了,我们……”莫小灵一见面就急着要给农马报告,却不想被农马挥手打断:“有事以后再说,快,任师兄、任师姐,借你们的玉壶一用。”“嗯,这个没问题,生了什么事吗?”任天涛一口答应,毫不犹豫就将“日月玉壶”跟“转相玉壶”交到农马手上。农马一接过玉壶,二话不说就转身进了小木屋里,跟着阮秋章和玄素真人也急忙跟了上去,末了,玄素真人回头对灵雾真人说道:“灵雾老弟,进来帮一下忙!”“哦……哦……”灵雾真人都懵了,看见阮秋章几人的脸色,就跟有什么大事要生了,回答一声后,他急忙跟了进去。屋里头,一切早已准备就绪,张小露已经被众人抬到厅上,四周一切都清扫一空,在她所坐的椅子下,画有一个繁复的法阵,其他人都站在一旁静观,谁也不敢出声打扰。治疗张小露对农马、阮秋章和柳雪涵来说都是大事,所以柳雪涵这次也不避嫌,从灵位飘出来,跟众人站在一旁静静观看。“这是……”灵雾真人只瞧了地上法阵一眼便看出了门道:“这是要给领王夫人聚魂?”“没错,所以非你出手帮忙不可!”阮秋章简单回答一句后,跟着拿着“日月玉壶”站到南面,而玄素真人则拿着“转相玉壶”站到了北面。“灵雾,你镇守西面,用‘崂山搬动术’稳住我们三人的身形,等会不管生什么事,你可不要松开我们!”玄素真人说着,抬手示意灵雾真人站到西面。“明白了,晚辈一定竭尽全力!”回答着,灵雾真人往西面一站,跟着摆出“搬动术”的架势,严阵以待。最后的东面,是由持着“聚魂之镜”的农马镇守的。“准备好了?”阮秋章一声喝问,众人齐声而答:“好了!”“好!开始!”一声喊言落,只见农马倾尽全身叩力,将浑厚无比的叩力源源不断灌入“聚魂之镜”里。顿时,只见“聚魂之镜”出一阵耀眼光芒,跟着凌空浮空,停留在半空之后,不断出“鸣鸣”声响盘旋着。镇守南北的阮秋章和玄素真人这时一见,急忙紧握两件神器,跟着劲灌全身一沉,将两件玉壶的瓶口对准了张小露,同时间,灵雾真人的“搬动术”也动了。“嚎……”四大高手一出手,屋子里顿时响起阵阵鬼哭狼嚎之声,静观的众人有如一下子跌落了阴曹地府般。“稳住了!”围观的人也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只见农马、阮秋章和玄素真人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似乎正在遭受巨大的牵扯一般,而那头的灵雾真人也是气喘如牛,一口真力接过一口真力的不住催出。旁观的人是不知道他们生了什么事,但他们这会遭受的牵扯,却有如身在台风之中一般,风是从西南面吹来的,只有他们四人能感觉得到,这个方向,就是鬼门关的所在地,他们要聚魂,要找回张小露零星半点的魂魄,就要跟鬼门关斗!这股风不是将他们向后吹的,而是向上吹的,如没有灵雾真人的“搬动术”稳住了三人的身形,只怕这会他们就得被吹上了天。渐渐的,旁观的人清晰可见,不知从何处而来,正要一丝淡淡白烟向两个玉壶里回拢而去。“奏效了!大家加把劲!”同样的,正在施法的四人也看到了这里缕白烟,阮秋章惊喜一呼后,不顾一切的催动着全身的“灵阳气”。只消这些白烟完全被两个玉壶回收,那张小露的人魂就能回来了,可偏偏就在这么个节骨眼上,众人只听外头传来“劈咔”一声惊雷炸向,跟一股狂风扫来,将农马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屋顶一下子给掀翻。没等众人明白怎么回事,只听一旁的柳雪涵失声一声惊呼。众人惊然回头一瞧,却见柳雪涵身形虚浮,正在向空中飘去。“不好,她的天劫提前了!”阮秋章一瞧就知道麻烦大了,之前他曾告诫柳雪涵,说柳雪涵的天劫很可能提前,可是没想到的是,这天劫居然来的这么早。实际上,柳雪涵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天劫要来,所以这些天她一反常态,变得有点像“正常人”了,会说会笑了,其实也只是想让农马能记住她而已,可是哪想得到,自己的天劫居然会在这么重要的关头来临!“什么?什么天劫?!”农马大吃一惊,柳雪涵的天劫来了?这个事他一点都不知道,鬼魂的天劫虽然比不上妖物,但只要天劫一临,十有**会魂飞魄散啊!“别分心!”这边玄素真人一感农马操控的“聚魂之镜”有些松懈,急忙大声提醒。可农马这会哪里能控制住自己的心,眼看着柳雪涵越飘越高,他急得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是要一心聚拢张小露的人魂呢?还是要救柳雪涵的魂魄?左右两难的事儿,再一次摆在了他的面前! 第五十九章 逆天 所谓无巧不成书,在众人给张小露聚魂时,却又适逢柳雪涵天劫临致,这不可不谓天意弄人。眼瞅这柳雪涵越升越高,农马这心就全乱了,他这一乱,阮秋章这边立刻出现麻烦,聚魂之术,本来就需要施展的人精神高度集中,哪怕只有一人精神不集中,那也势必会干扰道法的进行。“别管其他,快收回心神!”阮秋章大声提醒农马,无奈农马心神已乱,尝试好几次都没冷静下来。飞升中,柳雪涵回头冲着农马苦笑:“公子,你不要管我,你一定要救回小露妹妹!”“听柳姑娘的话,快将心神收住!”一旁玄素真人也大声附和,若农马再不稳住心神,只怕不但道法会前功尽弃,就是他们四人也会有生命之危!此时的农马,满头大汗,心乱如麻,他不是不想稳住心神,而是根本稳不住,无论他如何尝试,只有一闭上眼睛,张小露和柳雪涵两人的身影就出现在他的脑海,这就好比选择题一样,两者只能选择其一,可选择的人却又不知该选择哪个。“不行!我冷静不下来!”农马近乎歇斯底里的叫喝,已经透露了他现在的心境。就在这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只见阮秋章脸色突然煞白,身子不断颤抖起来,原来从他身上散出来的阳气,竟是在快消失!玄素真人旁眼一瞧,不觉大为惊愕,沉声大呼:“不好!阮老弟要变成僵尸了!”“什么?!”农马如雷贯耳,这一下再也受不住,顷刻间,只见他的叩力如似千里崩堤,竟是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的叩力一失,“聚魂之镜”无外力支撑,眨眼间便掉落在地,而玄素真人和阮秋章把持的两件玉壶,也断然停住了对那一丝丝白雾的吸收!“师父!”农马再也顾不上其他,喊喝一声后,就要冲向阮秋章。却在这时,阮秋章一声如雷暴喝及时阻止了他:“站住!”“不……不要管为师!一定要……治好丫头!”此刻的阮秋章就连说话都十分勉强,他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眼神黯淡无光,四肢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僵化,若不是他道行高深,只怕早已压不住尸毒的作。“师父……”一方面是自己尊重的师父,一方面则是自己心爱的两个女子,如今却让他勉励三重选择,农马直觉心痛如刀割,如此局面,又试问哪一个人能承受的了?“你闭嘴!”农马选择不了,但阮秋章却能给他选择:“听师父的话,不要再管别的,全力催动‘聚魂之镜’!一定要治好丫头,否则为师死不瞑目!”被阮秋章训斥着,农马早已泪流满面,大有生不如死的感觉。“小马……你……你听着,人生当中,几乎无时无刻再做着选择,很多时候,人都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但人却必须选择,因为这就是人生!你不要管其他事,相信你心中的选择,不管错与对,只有是你自个心里所选择的,那就没有错!”说到这里,阮秋章的情况开始恶化,他的獠牙,正在慢慢露出来。“相信你自己,快拿起‘聚魂之镜’吧!”看着阮秋章那极度痛苦的神情,农马万分心痛,他知道,要生的事,无法避免。擦了一把泪,农马深深吸了一口气,神情再次回复镇定,弯身抄起地上的“聚魂之镜”,一声大喝后,再次催动了“聚魂之镜”。看到农马这一举动,阮秋章大为欣慰,因为他知道,农马在这一刻,再次成长了。“好!咱们再来一次,这次务必使出全力!”随着玄素真人一声叫喝,四人再次行动起来。那一旁,农马回头看了柳雪涵一眼,眼神中充满了苦涩和无奈,可其中却又带着三分坚定。看到他的眼神,柳雪涵突然微微一笑,因为她知道,农马已经有选择了!拼尽最后的功力,四人欲作出最后一搏,四人齐齐动手,立见缕缕白雾再次出现,开始迅的向两个瓶口聚拢而去。而柳雪涵这边,终于在升到十八米的高度时停止了下来,这个高度,只有是修道人都知道,这是人间的上十八层地狱,在这个高度,无论是人或是鬼魂,如被天劫集中的话,那绝对是烟消云灭,从此这个世界跟那个世界都不会存在。面对魂飞魄散的危机,柳雪涵没有任何反抗,没有任何的惊恐,她静静的瞅着底下将心神全部集中在张小露的农马,许久,她才淡淡一笑:“公子保重!”“轰隆!”一声响,柳雪涵声音刚落,便见一道惊天雷电从空而落,毫无偏差的击中了她,柳雪涵身子瞬间消散成烟,从此消失在两个世界里。底下的农马没有回头,也没有因为这声响雷而回头瞧看,但他的泪水,却再一次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快成了,加把劲!”聚魂之术已经进行了一刻时辰,玄素真人把持这玉壶,最是能感觉到魂魄的聚集程度,只差一步,这聚魂之术就要完成了。但上天就像要抓弄他们这些人一样,就在这最为关键的一刻,阮秋章终于压不住尸毒的入侵,他终于作了!“啊!”嘶叫一声吼,阮秋章突然仰天而倒,就连灵雾真人的“搬动术”也无法困住他,一阵抽搐后,只见他突然立身而起,脸上尸气毕露无疑,两颗雪白獠牙从嘴中吐露而出,只是冷冷的巡视众人一眼,就令人不寒而栗!“不好!你们快压住他,千万别让他接近我们!任掌门来代替他的位置!”糟糕的变化,就连玄素真人也有些手足无措。“嚯……”一声沉闷的吐气,阮秋章变成了僵尸,加上他本身的功力,恐怕不会比旱魃弱上多少,此时如果他作起来,那这一次的聚魂之术势必会毁之一旦,旁观的众人一闻言,急忙纷纷扑身而上,有人抱脚,有人抱手,拼命的将阮秋章拉出阵中。而任天涛则见机行事,一把抢过阮秋章手中的玉壶,接着跨前两步,踏位代替了阮秋章。“嗷……”那头阮秋章一做,有如洪水猛兽,十几个人抱住了他,可惜被他一下抛出一个,幸好被抛出的人都没落到法阵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阵外如临两军交战,阵中的人却无暇顾及旁事,玄素真人再次一声令下,就差最后一口气,这聚魂之术就能完成,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问题再次出现了。“不行,晚辈的功力不够!”出现问题的是任天涛,只见他两手抓着玉壶,最后一缕白雾在玉壶的瓶口晃来晃去,却怎么也无法收入玉壶之中,原因就在于他的功力不足,无法控制住晃动的玉壶。面对如此窘境,玄素真人也束手无策。就在众人以为这次的聚魂之术就要失败时,农马的声音却突然传来,声音中平淡而毫无感情:“这是师父不惜一切换来的……”众人听着疑惑,还没弄清楚他要做什么,农马却突然一声叫吼,声如炸雷,众人只听“轰!”一声巨响,只见一道异样红色光芒从农马身体上乍现而出,地面瞬间被这道光芒压出一个大坑,还没等众人回过神来,只听农马一声惊天叫喝:“天要弄人,我农马便要逆天而行!”喊声落,只见他一脚猛的一顿地,便见三道道红芒从地面上朝任天涛、玄素真人和灵雾真人激射而去,三人别说躲,就连反应也来不及,就被红芒透身而入,顿时间,三人只觉体内一股异样的力量激射澎湃,原本已到了极限的功力一下子几倍暴涨,众人这时才知道,农马要以一已对抗命运。“夏兄弟,请把力量接我吧!”再一声暴喝,农马身上的红芒再次上涨,又给众人各自灌入了一道红芒后,只听他一声喝:“八叩!”赫然间,之间三人浑身上下突然乍出一道红芒,跟着两件玉壶如似无底洞般嚎声大放,四周众人只觉一道惊人的吸力爆而出,回头一看,之间玉壶不但将之前那一丝白雾完全吸收而入,就连半空中柳雪涵消散后留下的一丝白烟也尽数被吸了进去! 第六十章 阮秋章之死 农马再巨大的悲痛之下,成功使出了八叩,八叩威力如何,没有人知道,但从他能凭一己之力控制其他三人不难看出,这八叩之力,早已远远出众人想象。顿时,屋子里狂风大作,如似遭到飓风袭击一般,四周众人连同阮秋章被吹得到处撞墙,却唯独阵中四人纹丝不动,一点影响也没有。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间,“啵!”一声响,一切就好像没有生的一样,瞬间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呆住了,没有人出声,屋子里一时间静得有些可怕,聚魂之术到底是失败了还是成功了?“嗷……”正待众人迟疑间,阮秋章的叫声再次响起,众人惊觉回身,再次扑了上去。“成功了?”玄素真人这时才出声疑惑问道,事情到了这一步,他自己也弄不清楚状况了。没有回答,可农马却重重的点了下头。“好,快,快将两个玉壶对准张姑娘,将里头的魂魄放出来。”玄素真人喊着,跟任天涛来到张小露跟前,接着将一道灵符贴到她的额头上,而后对任天涛说道:“听着我的话,咱们一起放出里头的魂魄,记住,不可急,慢慢放!”任天涛点头示意自己明白后,与玄素真人一前一后,跟着操控玉壶,开始将里头的魂魄往张小露身体里慢慢注入!那一头,阮秋章的情况越来越恶化,照理说,阮秋章刚变成僵尸不久,一切还没有成型,这个时候要对付也不难,可是他是农马的师父,加之要是莫小灵等多人的前辈师叔,所以众人再制服他时,谁也不敢伤害他,这种局面持续下去,其结果就是阮秋章越来越厉害,而众人受伤则越来越重。“领王,我们快支持不住了!”无奈下,莫小灵只好告知农马,要如何处置变成僵尸的阮秋章,也只有农马能作出决定。没有任何表情,农马缓缓走到众人连拖带抱的阮秋章前,静静的看着狂态大作的阮秋章一眼,再回头,那边张小露因为魂魄的注入,已经开始了回复。张小露常年只靠粥水维持虚弱的生命,营养早已严重失衡,但再魂魄的持续灌入后,她的身体还是开始出现了变化,先,是她的牙齿开始慢慢长出来,跟着,是她那枯黄无泽的头慢慢回复了亮泽,紧随着,是她的皮肤跟肌肉也开始了回复涨满,看样子,再过不了多久,她就能回复往昔了。令人意外的是,当农马看到这一切时,他却没有任何的一丝喜悦。回头,农马一手抓住了阮秋章的手腕,也没见他吐劲,就将阮秋章抓的嘶嚎大叫。“你们让开,这里有我便可以。”沉声而没有任何一丝感情的话,立刻让众人松开了手。再一次出乎众人意料,阮秋章就这么被农马抓着手腕,却一点也没有反抗。“师父,我知道你还有一丝理智,你看,丫头就要好了。”说着,农马让开身子,好让阮秋章瞧见张小露。就跟农马说的一样,阮秋章似乎还保留着一点人性,当他看到张小露正在迅回复时,他居然静止不动,脑袋歪着细细打量这,原本凶神恶煞的表情竟在这一刻变得极为安静慈祥。松开了阮秋章的手,农马将阮秋章带到张小露旁边,这个时候,玄素真人和任天涛也已将玉壶中所以魂魄注入到张小露的身体里。轻轻揭开张小露额头上的灵符,农马在阮秋章耳边说道:“师父,叫丫头一声吧。”阮秋章没有看农马,只是静静呆着,他的神情有些呆愣,似乎正在用仅存的人性在分析着农马的话。四周所有人都不敢生一丝声响,静静看着事态的展。“丫……丫……丫头……”好半天,阮秋章才用怪异的声音叫了一声,听到这声响,四周的几个小姑娘都不由自主留下泪,而莫小灵和任天慈也是眼眶湿润,阮秋章对徒弟的这份心意,当真叫人羡慕而嫉妒,他是一个真正的师父。阮秋章的这声呼叫,就跟在唤醒一个熟睡了许久孩子一般,张小露手指微微一动,暗淡无神的眼睛终于在五年后再次回复往日的光彩。微微抬起头,张小露脸容憔悴,看了阮秋章和农马一眼,嘴唇迅颤抖着,终于,在她努力了几次后,她终于吐出了声音:“师父……农哥哥……”听到张小露的话,阮秋章竟一瞬间笑了起来,神情中充满了心满意足。“噗……”就在众人为这一幕而落泪时,农马不知从何而来的匕悄无声息的刺入了阮秋章的心脏里。“领王!”“农师叔!”众人做梦都没想到,农马真的对阮秋章下手了。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但泪水却无法控制的流淌而下,没有人能够理解农马的痛苦,也没有人能知道此时的他到底背负着多种的悲伤。“师父,你放心去吧……”阮秋章缓缓软倒,他还是保持着最后的那个笑容,似乎也对农马这一举动感到心满意足,能在两个弟子身边安然离世,他没有任何的遗憾了。“答……答应师父……最后一个要求……击败道尸……道尸后,不要再干……赶尸这活…活了……以后师父不在你们身边你们要照顾好自己”阮秋章临终回光返照,用那最后一丝的理智,将遗言说了出来后,他终于缓缓闭上眼睛,安静了离开了这个世间。农马缓缓蹲下,轻轻将阮秋章的头紧紧抱在怀中,猛然间,他嚎放大哭起来,声音中充满了令人心酸的悲楚。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农马依旧停不住那叫人酸楚的哭声,这时,张小露的手轻轻的抚摸了他的头一下,用有气无力的声音说道:“农公子,莫要伤心了。”此话一出,农马就跟被电触了一下般,猛然抬起头,瞪大着眼睛看着张小露。其他人也跟着愣住了,张小露叫农马什么?农公子?这不是柳雪涵才对农马特有的称呼吗?“你…你叫我什么?”农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里头立刻想到了一个可能。“农哥哥……不……农公子?农哥哥?”张小露这时也察觉出怪异之处,仿佛在她的身体伸出,还有一把声音与她同在。伸手,张小露摸了摸脸,现自己已是满脸泪水,他知道这是在为阮秋章而哭,可是,为什么她还有另外一个对阮秋章的感觉?那个感觉只是叹息而已,却没有感觉心痛。“师父……”又一迟疑,张小露突然从椅子上扑到阮秋章身上,竟是跟着农马一样痛哭起来,凄楚之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农马和一众人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张小露,好半天农马才先回过神,他轻轻抚摸着张小露,说道:“你是……露儿?还是柳姑娘?”“我?”张小露闻言缓缓抬起头,眼神茫然,自言自语道:“对啊,我是谁?我是谁呢?”听到张小露茫然的话,农马回头瞧向玄素真人,欲在他身上找出答案。玄素真人知道农马的意思,稍微一想后,这才说道:“看样子是刚才你施展出八叩时将聚魂之术挥至极致,连同柳姑娘残余的魂魄也收入瓶中了,现在在夫人身上,恐怕有他们二人的思想和记忆,因刚刚回复过来,她们的思想还很混乱。”“两人的思想?”农马惊愕了,这样说来,现在的张小露到底是张小露还是柳雪涵?以后她又是谁了?一夜之间出现这么多状况,在大悲大喜间,农马开始茫然了,阮秋章死了,真的死了,他心里痛得在流血。张小露终于治好了,可是她现在是张小露还是柳雪涵?农马是彻底的茫然了。 第六十一章 振作 阮秋章死后的三天里,农马一直呆愣着坐在他的坟前,任谁叫他都没反应,救连张小露也叫不动他。这三天里,他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救跟石头坐的般,就那样的静静的呆着,完完全全的沉入在失去阮秋章的痛苦之中。也许,原因还不止只有这一个,张小露现在到底是谁,他搞不清楚,众人搞不清楚,就连张小露自己也搞不清楚,也许,这才是他不想回到现实中的原因。在这三天时间里,莫小灵将这段时间的里的事情讲给了玄素真人听。那一次在正道诡异杀人者,确实就是道尸,会知道是他,不是众道厉害查了出来,而是道尸在他们做出了措施后留下一张字条,这才把那几天时间里不断有弟子被杀的真相揭开。道尸混进正道军中,原因其实很简单,在他的留下的字条里,他只写了两句话:“少管闲事,否则要你们全军覆没!”刚开始谁都不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后来经由白老道和苗南凤一寻思,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道尸真的打算跟农马单独决一雌雄,他这些天暗中杀人,要的就是告诫天下正道不要插手,否则就杀光他们!几千年前的祖宗们尚且拿道尸没办法,现在道法宗术失落的失落,失传的失传,整体而言,现今的道家已经大不如前,如跟道尸硬拼的话,恐怕还真会被道尸抹杀个精光,所以众道商量了许多,终于打算请问农马个人意见,再做决定。而在这个时候,刚好农马的飞鸽传书来了。任天涛这次来,一方面是受农马召唤,一方面则是要将这件事告诉他,询问他的想法。可农马这些天来不管谁说话都充耳不闻,眼看日子一天天接近,这可把他们给急坏了。最后,任天涛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掀住农马的衣服,吼叫道:“你还想沉默到何时?难道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着你的答复吗?你给我起来!”说着,任天涛劲力一吐,欲想将农马拖起来,可没想农马就跟泰山一样,连揪几次,他都纹丝不动。这下终于把任天涛激怒了,松开手,任天涛二话不说就是狠狠一拳揍到农马脸上:“你瞧你成什么样子了?你还是个男人吗?这么多人死了,这么多人在担心你,可你却不争气,自甘堕落,你对得起阮师叔吗?你***给我站起来!”可惜啊,任天涛无论如何拳语交加,农马就是一动不动,甚至连吭都没有吭一声。闹到最后,任天涛彻底没办法了,一怒之下,他就撇下农马独自一人赶回正道营地。随后,得于正道来的急招,玄素真人和灵雾真人也相继离开。到了五天,莫小灵、任天慈、南宫雪、余小萱和南娅也收到召唤相继离开,此时陪着农马的,就只剩下张小露陪着农马了。张小露在这五天里,身体快回复着,到了四天的时候,她已经可以勉强自己下地走动,不过多年的半死状态,还是导致她的身体十分虚弱,走动没几步,她就气喘吁吁。这天,张小露撑着墙壁,来到窗口眺望远处坐在阮秋章坟墓前的农马,农马已经五天没合上眼了,也没有吃过一点东西。默默看着农马,张小露的心就百般痛苦,以前,这种痛苦只有一份,可是现在她觉得这种痛楚是双份的,在她的体内,她明显感觉到还有来之另一个人的痛楚。“柳姐姐,你听到吗?”“嗯。”“虽然我不知道这五年来到底生了多少事,但我总感觉,农哥哥好像变了另一个人一样?”“你说的是现在?”“嗯。”张小露就跟疯子一般,自言自语自问自答着。“公子五年来没有任何变化,他还是原来的那个他,你现在所感觉到的变化,其实我也感觉到了,这是最近才有的,唔……从你你师父死了之后。”“唉,要知道我的二次生命是以师父的生命换来的,我还不如长眠不醒,这样农哥哥也不会这么痛苦,师父也不会死了,呜呜……”张小露的现状,绝对会让任何一个不认识她的人不寒而栗,如果说她有二个人格,可人在人格变化时,表情跟语气肯定也会跟着变化,但她身上并没有生这种情况,好比如,她现在说道伤心处,却是一边哭着一边用另一个人言语来安慰自己,表情跟声音完全没有变化:“小露妹妹,你莫要伤心,人生无常,道长为了爱徒不惜一切甚至愿意付出生命,这也许是命运,但却也是他对你们的疼爱,有这样的师父,你应该感到欣慰才是啊……呜呜……”“可是……可是我很想见见师父……很想再烧‘百香肉’给他吃,以前我总会作弄师父,让他每次想吃‘百香肉’的时候都要来求的,现在……可是现在我想做给他吃都没有机会了…师父……哇……”张小露是越说越伤心,到了最后,竟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而在她抽泣的哭声中,却还夹着不同的声音:“哇……小露妹妹,别哭了,现在公子……哇……一跌不振,你应该安慰他……完成你师父……哇……的心愿……”毫无征兆,张小露说哭就哭,说停就停,突然,她的表情变了,变得冷漠而又幽怨。“柳姐姐,你去劝农哥哥吧,这天跟他说话她都不理我,肯定是怪责我害死了师父,我没脸再见他了。”“小露妹妹……”“去吧,我怕见到他对我脾气。”说完,张小露终于陷入沉默,此时的她,表情神态就跟柳雪涵一模一样。勉强撑着晃晃悠悠走到农马旁边,张小露没有说话,静静坐了下来。与农马一起呆。也不知过了多久,张小露突然问农马道:“公子,我知道你很难接受我和小露妹妹合而为一的事实,不过你可以放心,以后,我会永远沉睡在她的内心深处,绝不会再次醒来。”“我知道,这些年来你过的很痛苦,每一天晚上,你都会说梦话,而在梦话中,你师父、小露妹妹总是频繁的出现,也许你不知道吧,你一次都没有叫过我的名字。”“……在我沉睡之前,我希望你能重新振作起来,你现在这个样子,小露妹妹真的很担心啊。”说到这,张小露顿了顿,再看农马,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无奈一声苦笑,张小露眼睛顿时湿润起来,农马现在这个样子,其实她比张小露还要害怕,还要担心。“公子…你别这样好不好?如果你真的不想见到我,我立刻消失,但我求你,求求你振作起来……”说到最后,张小露那冷漠的神情终于一扫而光,失声低泣起来。“我求求你,别这样好不好?求求你了……”面对哭声,农马依然没有任何的一丝反应,张小露知道说什么也没用,这时自言道:“小露妹妹,公子以后就拜托你了,你们要保重。”话一落,她的神情随即一变,变得极为惊恐,失声大呼:“柳姐姐,你做什么?”“不要,柳姐姐,你快出来!”只有双重人格的人才知道,一旦另一个人格打算放弃一身,那么这个人格将会永远的沉入黑暗之中,那个黑暗,有如地狱般的寒冷而孤寂。“不要,柳姐姐,你不要进去,不要啊……”张小露吓得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旦柳雪涵真的进去了那个内心里的“地狱”,那她这辈子就别想再出来了。就在她慌张无措时,一只硕大强壮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手。惊觉回头,张小露又惊又喜,农马终于有反应了。“让你们担心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表明了农马已经从痛苦的深渊中跑了出来! 第六十二章 交锋 征求农马的意见没结果,任天涛一怒之下独自回去,到了正道营地,他立刻感觉有大事生。长达二十多天集结,正道人数已经过了五万人,照理说,这样的一支道家军,实力必定非同小可,可任天涛不过离开了七天,再次回来时,正道的人数不但消减了一般,更是到处都是受了重伤的弟子。再瞧这些弟子的脸色,几乎个个面如死灰,死气沉沉的。“怎……怎么回事?生什么事了?”任天涛愣了好半天,这时见一个弟子从身边经过,他回身急忙一把抓住那个弟子,问道。那弟子反应不大,脸上表情依旧没有任何波动,唉声一叹后,这弟子说道:“这次我们是劫数难逃了。”说完,也不等任天涛明白怎么回事,一把甩开他的手,再次飘飘忽忽的向前走着。任天涛是彻底懵了,到底是生了什么事情才让五万道家军如此垂头丧气的?就在这时,有个脸色稍微好点的弟子向他快跑来。“任……掌门……乾乙真人传话,要你到营中详谈。”这弟子来到任天涛跟前后,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刚说完,任天涛人已奔到十米开外。等来到营帐中一看,嚯,正道之中各路高人都到齐了。不过,这些往日里神态自信沉稳的高人无不脸色阴沉,垂头丧气的。一见任天涛进来,众人的目光都聚在了他的身上,现在他们唯一的出路,可都在任天涛身上。“任掌门,你将话带给了领王没?”乾乙真人请坐后急忙问道。“带到了,可是……”“可是什么?”众人一听任天涛吐出“可是”两字,神情立刻紧张起来。任天涛一阵沉默,他都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面对着众人焦急迫切的眼光,他终于说道:“可是阮师叔已经仙逝了!”“什么?!”众人闻言霍然而起,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极具震撼的。“你小子说什么?再说一次!”令人意外的是,反应最大的居然是苗南凤,只见她闪身跃到任天涛跟前,一把揪住任天涛的衣领,声音已近似咆哮!任天涛也有些懵,阮秋章死了,苗南凤干嘛反应这么大?“阮师叔命灯燃尽,后来为对付神墓里的旱魃,不惜转移尸毒到自己身上,从神墓脱困后,他的尸毒终于作,后来……后来他要求领王杀死他,而领王……在亲手杀了变成僵尸的师父,从此一跌不振……”“嘶……”“啊…….”听到任天涛的话,众高人什么反应都有,有的叹气,有的茫然坐落而下,有的则呆愣着不动。而苗南凤,则是泪如涌泉,嘴唇不住颤抖着,几欲昏死过去。后面白老道一见,担心自己妻子出事,急忙来到她身后将她一把扶起,跟着向众高人告退后,将软绵无力的苗南凤搀扶了出去。“一跌不振……一跌不振……”乾乙真人也失魂的念叨着,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营帐中陷入另一波消极中,众高人这时竟然跟外头的弟子一般,也出现了面如死灰的表情。看到这里任天涛再无怀疑,这几天里肯定生了不得了的大事,环视一周,他生在座的大多数人辈份都比他高,这时要问的话肯定会碰壁,再一看,他现了几个年轻人,这几个年轻人与其他高人不一样,虽然他们都因为听到阮秋章的死而悲伤尽显,可他们却没有出现心灰意冷的表情,这几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苗嫣然、赤炎、阿业和白晓婷!“咳……”轻轻一声咳嗽,立刻吸引了苗嫣然的注意,再向苗嫣然点头示意后,任天涛告退出了营帐。在外头等待不久,苗嫣然、赤炎、阿业和白晓婷都走了出来。“到底生了什么事?为何那些前辈会如此失魂落魄?为何营帐了少了一半的弟子?”任天涛也不废话,开口的一句,便直接切入了主题。苗嫣然柳眉一皱,看了任天涛一眼,这才说出了这些天所生的事。原来,在任天涛等人离开后,一直小打小闹的道尸不知了那根神经,也不知他何来的神通广大,竟在一个夜晚,他召集了不知从何而来的数万僵尸和妖怪,对正道营地动了一次真正的袭击。平时里,这些僵尸和妖怪躲的十分严密,就算是修道人要对付他们,找起来也不容易,可是一夜只见全都冒出来了,这种景象是何等的骇人,这些修道人做梦都没想到,在准备不足下,是被道尸指挥的僵尸军和妖怪军团打的溃不成军,死伤惨重。这一战,从天黑打到天亮,正道五万弟子兵败如山倒,死的弟子几乎没有一个留下全尸的,鲜血几乎将整个山腰染红,葬身在妖怪肚腹之中的子弟更是不计其数,局面根本就是一边倒。后来据说这一夜在方圆百里之内,都能闻到空气传来的血腥之味。最后在天色微亮前,道尸终于撤军了,临走时,他丢下一句话:“七天之内如不撤走,就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这一战,众道终于见识到道尸的厉害,也见识到他的可怕之处了,能在悄无声息之中就召集了数量如此之多的邪魔外道,可见他被奉为九尸一魔是名副其实。而且,更可怕的是,道尸所召集的这些僵尸和妖怪,其中成精僵尸就有数十个,而妖怪之中成气候的更有数百个,别说旁的,就这几十个成精僵尸和成了气候的妖怪都能给这五万正道弟子好看,这也难怪正道会面如死灰,实力如此悬殊,他们还有什么可拼的机会?现在道尸一心想跟农马决议雌雄,如农马能击败他,那这些僵尸跟妖怪就成为无主军队,倒是就可以各个击破,所以这场正邪之战,全系在农马一人身上。这也是众高人听到农马一跌不振后会大失所望的原因所在。“难怪……难怪啊,聚集数万僵尸和妖怪,那个道尸,真***了不起啊,他到底是从哪里弄来这么多妖魔鬼怪的?”任天涛的震撼绝对不亚于任何人,怪不得正道军士气如此低落。“这个很难说,不过他是邪魔之头,地位比旱魃还要高,恐怕他那种能召集妖魔鬼怪的本事是天生的。”苗嫣然的分析没有错,道尸是天生所生,身上具有的自然是天地之力,准确点说,他就像邪魔中与人所敬拜的“神”一样,想那旱魃已可驱动几千僵尸,那道尸自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种时候,偏偏他就那么不争气,现在好了,大家等着玩完吧!”任天涛一想起农马的坠落就来气,现在就好比所有人的性命都在他手中,若他再不振作起来,只怕到时道尸现他不应战,恼怒之下大有可能会杀光了所有修道之人。与任天涛的想法不同,苗嫣然、赤炎、白晓婷和阿业并不认为农马从此会一跌不振,他们比起任天涛,更了解农马,所以他们知道,农马绝不会永远沉入在悲痛之中,他一定会重新振作起来的。“对了,任掌门,张师妹怎样了?”沉默了一会,苗嫣然突然问道。“她?已经治好了,只是有点奇怪,感觉她不想以前的张师妹了。”“哦。”众人听到张小露已经治好,不由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答案。若张小露真的治好了,那农马重新振作起来也只是时间问题了!“看样子,咱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了。”苗嫣然淡淡说道。“啊?”任天涛大是疑惑:“等什么?”苗嫣然微微一笑,抬头看了看天空,说道:”等那个传说再次振作起来啊。” 第六十三章 “先天八卦阵” 任天涛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却翻了个了,在他看来,这么多将希望寄托在一个人身上,将正道存亡系于一人身上,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事实上,他虽然知道农马很厉害,但自得到“青松门”两件神器后,他就认为他与农马之间的差距已经被消除,更甚者,他心里还有个谁都不知道的大胆想法,那就是他如果使用两件神器的话,农马,不,就连道尸也恐怕不是自己对手!任天涛会有这种想法,可以说是人之常情,任何人,一旦得到了不得了的宝贝,还会跟以前那样平庸吗?还会觉得自己不如别人吗?任天涛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包括自己相依为命的妹妹,他也只字不提,然而他的内心深处,却对他这个想法深信不疑,更甚者,他还打起了消灭道尸即可光复“青松门”声名的想法。“任师兄,你在想什么呢?”正当任天涛胡思乱想之际,白晓婷突然问道。任天涛吓了一跳,极力掩饰自己的想入非非,“不……没什么……”“哦。”白晓婷也没多余想法,点点头,她问道:“对了,你能说说这几天的你所见到的事吗?”白晓婷的话立刻让任天涛大为不满,心说:“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原来又是打听农马的,也好,现在他那副模样,只怕从此废人一个,我就说给你们听,让你知道知道将正道存亡寄托在一个人身上是多么愚蠢的事!”想到这,任天涛指了指一个营帐,对众人说道:“咱们里头说话。”“嗯。”众人点头同意后,跟着任天涛进了营帐。这一天,任天涛有生以来一次在背后论人时添油加醋的指出不是,当然,除了他之外,没有人会相信他所说的话。二天,乾乙真人派人来叫他们几个前去议事,到了营帐里后,众人才知道,乾乙真人准备使用“先天八卦阵”对付道尸。乾乙真人的想法很简单,道尸只给了他们七天的时间,算算时间,现在里道尸要求的天数只剩下三天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农马能不能重新振作起来根本就是未知数,所以哪怕是拖延时间也好,他们也要尝试一下抵抗。“先天八卦阵”是道家中规模最大,威力同样最大的法阵,这个法阵,可以由无限制的的高手齐手施展,人数越多,威力就越强。当然,这个法阵也不是没有弱点,先,“先天八卦阵”受限与阴阳协调的限制,所以施展的人,必须男女相等。其次,“先天八卦”威力虽大,但耗力同样巨大,这种大,会因为法阵的规模、人数而倍增,如十人施展的话,耗力只是低等程度,但二十人同时施展的话,耗力就会达到中等了。所以为了可以分配好法阵力量的输出,乾乙真人才会找他们几个相谈。“各位,相信大家都很清楚‘先天八卦阵’的威力和利弊,这一次找你们来,就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乾乙真人说出原因后,便将目光定在苗嫣然身上。苗嫣然可说是年轻一辈当中头脑最好的人物,乾乙真人会看重她,自是无可厚非,想了想,苗嫣然说道:“这先天法阵虽然厉害,但只能对付道尸手下的僵尸和妖怪,用来对付道尸,恐怕只是徒劳无功,不过咱们既然意在拖延时间,那咱们大可不必一下子全力施展。”“嗯,说下去。”乾乙真人点点头。苗嫣然当然不让,接着说:“所以晚辈认为,咱们可以分为三拨人马进行,如一阵由晚辈等一种年轻弟子施展,撑不住时,再有白师叔、黑师叔等师叔师伯们组成的二拨人马接手,最后,就是由在座各位前辈接手。晚辈认为,凭这三拨先天阵,应该足矣挡住道尸三天时间。”“唔,这办法倒是不错,各位可有意见或者要补充的?”乾乙真人听完微微一点头,心里却不住称赞苗嫣然,只因苗嫣然的想法,跟他如出一辙。其他人又哪里有补充了,现在这个办法可以说是不是办法的办法,对他们来说,只要能挡住道尸一天半会的,那就是好办法。“乾乙师兄,我老白有话说。”正当乾乙真人就要敲声落定时,白老道说话了。“哦,说说无妨。”“哎呀,苗丫头的主意很不错,但是,二阵跟三阵,咱们去哪里找来跟咱们功力相若的……女道友?”白老道此话一出,众人恍然大悟,对呀,这个问题怎么就没注意到,像苗嫣然那新一辈的弟子里头,要找出男女相若的弟子并不难,但像他们这些师父级的怎么办?算一算,在场之中,能跟白老道这老一辈高人平起平坐的,也就只有苗南凤和莫小灵了。“这的确是个问题,白掌门这一辈的,女道友并不多啊。再往上的一辈,虽然有几个厉害的女道友,但她们行踪不定,这次召集都没有找到她们啊。”乾乙真人也不是没想过这点,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主意,但他还是忍不住要试试苗嫣然。见乾乙真人盯着她,苗嫣然立刻明白乾乙真人的意思,她也不挑明,沉思想了半天,她心中灵机一动,说道:“对了,女子方面,师父一辈不多,但新一辈弟子中却有不少,比如白师妹就收了十几个女弟子,晚辈认为,她们或许能补二阵跟三阵的空缺。”一听到她的话,白老道先反对:“不行不行,这办法不行,她们都不过是刚刚修道不久的黄毛丫头,别说支持二阵,就连支持一阵她们的也没有那份功力。不行不行。”“呵呵,师叔,若依靠她们本身的功力,那自然不行,但若以她们作为媒介,有高人输送功力的话,那可不可以呢?”“媒介?”白老道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不知苗嫣然打着什么主意。这时,坐在他身边的黑乌子低声说道:“白师兄,她的意思,指的是让那些女弟子当做媒介,好让高手输出来的功力化为阴性,这样就可以补缺了。”“啊?哦,哈哈,老道我明白了,原来如此。”白老道闻言恍然大悟,拍着手不住叫好:“苗丫头,赶鸭子服了你了,这种小聪明也就只有你能想得出来,哈哈哈……”听到白老道的话,乾乙真人有点不悦,因为他也想到这个办法了,只不过,这个问题他苦思一夜才想出来,却被白老道说出“小聪明”,他心里自然不悦。“好了,既然有办法补缺,那这事就这么定了。”乾乙真人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字条,接着说道:“昨夜我已收到玄素前辈的飞鸽传书,里头说他们明天就要动身启程赶来,只等他们一到,咱们就能安排好三个法阵的人数了。”听到玄素真人要来,在场高人皆是露出崇拜的脸色,实际上对他们来说,玄素真人在他们心中的地位,还要高出农马一截。别看农马现在本事很高,但论道法跟修为,他绝对比不了玄素真人,说透了,农马就是那叩术很厉害,厉害到可能跟道尸抗衡,可对于“道”的修炼,他跟玄素真人相比起来,那是一个天一个地。修道人,崇敬的往往是玄素真人这种修道有成的高人,而非像武力惊人的农马这种人!就跟字条上写的一样,隔天傍晚,玄素真人、灵雾真人、莫小灵、任天慈和三个丫头如期而至。当然,一开始他们也被正道惨败的一幕所震撼,不过在听罢乾乙真人讲述了事情经过后,他们都冷静下来了。对于使用“先天八卦阵”这个办法,玄素真人也表示赞同,就目前而言,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只不过,玄素真人比别人要多了一层担忧。在小木屋的时候,农马的消沉虽然是个问题,但比农马消沉的问题还有严重的,是关于“龙凤玉石”的熔炼情况! 第六十四章 决战前夕 在阮秋章死后的几天时间里,熔炼“龙凤玉石”的担子就落到玄素真人和灵雾真人的肩膀上,他们在熔炼时,都不肯让任天涛等一辈弟子在旁观看,所以熔炼一事到底如何,任天涛等人是不知道的。熔炼的进展,没有想象中的难,这大概要得益于“四相法鼎”的神奇威力,不过,当他们两人在经过三天三夜的熔炼后,取出来“龙凤玉石”却是黑色的!炼出黑色的“龙凤玉石”后,玄素真人询问过莫小灵和农马这到底怎么回事,但那个时候农马正处于消沉状态,什么话也没听进去。而莫小灵则是一问三不知,也难怪,有关“龙凤玉石”的记载实在太少,他都不知道,莫小灵又怎会知道。最后在收到急召后,玄素真人无奈下只能将“龙凤玉石”交给了张小露,同时也将“四相法鼎”依约给了乌龙等力士。等乌龙他们走后,他们也启程赶来正道营地,所以这事结果如何,他心里还真没谱,到底黑色的“龙凤玉石“对不对头,还叫他摸不着半点头绪。“玄素前辈,依你看,这次对付道尸咱们的胜算多大?”还在思索间,一旁的乾乙真人突然问道。“唔……”玄素真人闻言直皱眉,老实说,他认为这次道尸再现人间,就是神州大地大劫难的开端,要不是还有农马这个最后的希望,他觉得会认为正道根本拼不过道尸。“很难说,现在道尸已经影响了天象,观星卜卦都算不出来,不过老儿认为,与道尸一战,咱们未必会输,只有农小兄弟能振作起来的话。”“哦,前辈真的那么看好农领王?他的本事……”乾乙真人本想问农马的本事是不是过了玄素真人,但考虑到玄素真人的性子,他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吞了进去。玄素真人又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要是拿别人跟他相比的话,这老道肯定是火冒三丈,不过拿农马的话可就不同了,经过黑龙和盗墓两件事后,他现在对农马的本事可算是相当的了解。“老弟,常言道‘后生可畏吾衰矣’,你可别小看了他们这一辈的弟子,拿苗丫头来说吧,这丫头本身就有两三下子,加上头脑冷静,处事细密,这样的后辈人才,你说咱们这一辈当中有谁能比得上?虽然他们现在的修为不高,但年轻人嘛,可能性是没有限制的,指不定过个十年八年,他们一个个就能过咱们这些老骨头了。”说到这,玄素真人故意停顿了一下,喝了口茶,这才接着说:“至于农小兄弟嘛,别的老儿不敢说,单是他不久前领悟出来的七叩,老儿就没一分把握能应付得了。”乾乙真人听罢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早在五年前的乱葬岗之战,他就感觉到农马的潜力非同小可,想不到这短短的五年时间里,他竟已成长到如此地步。“那个神叩之术真有这么厉害?”“呵呵,也不能说十分厉害,好比之前他自身学了五叩,虽然厉害,但不至于强到骇人的地步,但自他……他领悟了六叩后,每学会一叩,其功力就是成倍的增长。不瞒老弟,那神叩之术虽然不是正道的玩意,但其厉害程度,老儿可是打心底里折服啊。”玄素真人本想说农马是因为吸取了夏方天的血和功力后本身实力才得以增长,不过这事说出去到底对农马影响不好,所以他还是及时收住了话头。“嘶……”乾乙真人听着不住的倒吸冷气,功力成倍的增长?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一个人修行起来,刚开始或许还有功力成倍增长的可能性,但像农马这种小有所成的弟子,其本身能进步已经实属不易,却居然是成倍的增长,如果不是神叩之术只有十叩,那他会成长到一个什么样的地步?只是想想,乾乙真人就忍不住一颤,心中暗自庆幸农马不是敌人。“既然神叩之术如此厉害,那要农领王能学会十叩,前辈以为跟道尸相比起来,谁强谁弱?”“这种事还用问吗?你自己心里应该很清楚。”面对乾乙真人的问题,玄素真人开始有些不耐烦了。乾乙真人知道玄素真人脾气了,不过这事他还非得问清楚不可,他是知道,但没底,既然已经问了,他就要刨根究底:“前辈,晚辈这不心里没底吗?再说了,晚辈也每见过农领王的叩术威力如何,这不好比较啊。”听到乾乙真人的话,玄素真人也觉得有些道理,想了想,他还是回答了疑问:“老实告诉你吧,现在农小兄弟已经领悟了八叩,但若九叩跟十叩还是按目前的倍数增长,那么农小兄弟顶多就够上道尸的一半实力。”“啊?!”乾乙真人只听得脑中稳稳作响,本来农马就已经是个“怪物”般的存在,想不到这道尸还要比他更加“怪物”。农马即使掌握了十叩,也只及得上道尸的一半实力,这还打个屁,这不彻底没希望了?见乾乙真人脸色阴晴不定,玄素真人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你也别妄自猜测了,道尸本来就是天地所生,人即使再强大,又怎能强的过天,能及得上一半就很不错了,再说了,这场正邪之战,咱们未必就会输。”一听玄素真人话中有话,乾乙真人沮丧的心情立刻一扫而光,还想再问,却被玄素真人挥手制止:“好了,老儿累了,有事明儿再说吧,你下去吧。”玄素真人要作息,乾乙真人自不敢打扰,虽然很想知道玄素真人到底有没有对付道尸的对策,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心里头的疑问,起身告退。隔天,众人便开始了“先天八卦阵”的人数调动,由与女子方面人数实在太稀缺,所以在经过整整一天时间的调动后,前后三阵才总算安排完毕。算上今天,距离道尸开出的时间,就只剩下一天了。此时正道阵营里,有人提心吊胆,有人气定神闲,有人已经开始打退堂鼓,有人则求神拜佛,几乎什么心态的人都有。按下这些心态各异的正道弟子不说,再说小木屋那头。这一天中午,张小露亲自下厨,给农马烧了等待五年之久的一顿饭。她所烧的,都是农马和阮秋章生前爱吃的菜,另外,其中还有两道农马从未见过的菜肴,这是柳雪涵烧的,当然,味道好不好,还得等农马亲自体验一下。饭桌就摆在阮秋章的坟墓前,桌子上放了三副碗筷,等张小露将所以饭菜端上来就坐后,眼神恢复往昔色彩的农马先倒了一杯酒,跟着对着阮秋章的墓碑倾斜缓倒:“师父,这一杯是弟子和露儿敬您的,感谢你这么多年来的栽培与教导。”这时,张小露也酌了一杯酒,学着农马敬给阮秋章:“师父,这一杯当是弟子和农哥哥的喜酒,希望……希望你能保佑农哥哥平安归来。”农马敬三杯,神情有些哀伤:“师父,这一杯,是弟子和雪涵敬您的。”再酌上四杯,农马仰天一望,跟着缓缓倒下:“师父,此次前去与道尸一战,胜负难料,不过您放心,弟子一定会拼尽全力,完成您最后的遗愿!”午饭吃的很慢,农马重新振作起来,本来是好事,但现在张小露和她内心里的柳雪涵却百般不是滋味,也许,农马不振作起来更好,那样他就不用去冒险了。不过这两个女子都知道,有些事是注定的,有些事即使不愿意看到,却必须面对。这一餐,农马的眼睛始终离不开张小露,其实他心里现在比谁都要困惑,柳雪涵和张小露合二为一,虽然不是坏事,但他总觉得有些不自在。“农哥哥,你尝尝这个,这是柳姐姐给你做的。”张小露何常不知道农马的想法,不过她的想法跟农马不一样,她认为,现在这样,也许就是最好的结局。“哦,我尝尝看。”农马心不在焉,夹了口菜往嘴边一送,嚼了嚼,突然眼睛瞪的老大,把对面的张小露吓了一大跳。“农哥哥,你怎么了?” 第六十五章 不自量力的任天涛 面对张小露的担忧,农马接下来的回话,却让张小露五年之后再次脾气。“雪涵做的菜就是不一样啊,比你烧的菜要好吃多了。”农马没心没肺的回答着,还想再夹菜,迎面却是一个粉拳飞来。也不知农马是否真的来不及躲避,“啪!”一声轻响,张小露这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他眼睛上。“哎哟…….你……你怎么打人啊?”张小露元气虽然尚未复原,但这丫头毕竟有着一身怪力,比她揍了一拳,农马是疼的直倒吸冷气。“我打人又怎么了?你刚才说什么?啊?”这张小露,起脾气是不可理喻的。想了想,农马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理亏啊,没办法,只好诚心诚意的道歉:“是我说错了话,别,别生气,不瞒你说,其实你的手艺要比雪涵好一点,就像这‘百香肉’,你柳姐姐就一定烧不出来,所以……”他话还没说完,这时却见张小露微怒的脸色陡然一变,变得冷漠而有些幽怨:“公子,雪涵手艺比不上小露妹妹,让你为难了,你还是不要吃了罢。”哎呀,这下子可苦了农马了,他现在总算知道,什么叫女人心海底针,以前嘛,他与张处,却有着与往日有所不同的声音盘旋着。是夜,农马背着一个包袱,站在羊肠小道上,站在他面前的,还有张小露。看着一脸沉默的张小露,农马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庞:“放心吧,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回来的,你要等着我。”“农哥哥……”张小露极力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紧紧抓住农马的衣服,欲言又止。“怎么了?你别哭了。我一定会回来的。”农马心中也有些酸楚,表面上他话是这么说,但他心里很清楚,这次面对的是道尸,势必凶多吉少啊。等了好半天,张小露才涨红了小脸蛋,好不容易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亲……亲……亲我……”农马闻言一笑,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张小露的小鼻子:“傻丫头。”话一落,他便给了张小露一个深情的吻。许久,两人才恋恋不舍的分开,此时张小露脸色红的无以复加,连头也不敢抬起来,农马则淡然了许多,毕竟这些年他成长了不少,面对这男女之事,他已经没有五年前的那种羞涩。“好了,我要启程了,你回屋吧,免得冻着了。”说完,农马转身欲走,却在这时,他又被张小露抓住了衣服。回头,农马一脸担忧:“怎么了?”这时,只见张小露依旧红着脸蛋,支支唔唔说道:“柳……姐姐……她也要……”“……”农马无言欲对,心里越来越担心往后的日子才如何过。很快,道尸给正道的时间已经到来了。这一天,所有人都有些惶恐不安,毕竟能不能活到明天,还是个未知数。大营中,乾乙真人还在和玄素真人探讨“先天八卦阵”的事,这时有弟子急匆匆进来禀报:“两位真人,南面五里之外现大量棺材集合,北面、西面和东面则现了数量众多的妖怪潜伏着!”听到这名弟子的禀报,玄素真人和乾乙真人反应不大,这种事他们早就料到,这次正道没有照道尸的话行事,恐怕已经惹怒了道尸,所以他要杀光所有正道,势必会将正道包围起来。“知道了,你下去吧,通知所有人向山上退去,还有叫一法阵的人准备好。”乾乙真人挥手示意弟子退下后,这才问玄素真人:“前辈,咱们退到山中,那就等于断了自己的后路,这样做真的好吗?”玄素真人闻言冷冷看了他一眼,这才回答:“正邪自古以来誓不两立,以前都是咱们正道的人找邪道的麻烦,现在人家反过来找你麻烦,咱们岂有退缩的道理,这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可是……”乾乙真人有话不敢说,说到底,他认为这种放手一搏的策略实在太冒险了。玄素真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冷哼一声:“你别以为可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告诉你,这次道尸要是动了真格,天下正道必遭前所未有的劫难,那时你就是想东山再起,恐怕也只是做梦。”实际上,乾乙真人心里也是这么想,不过他却还抱着一点点侥幸的心态,毕竟这次事关正道的存亡,走错了任何一步,都可能导致满盘皆输的局面。就当他还在胡思乱想之际,外头又匆匆跑进一个弟子,这弟子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满脸的惊恐,一看就知道生了大事:“两位……真人,大事……不好了,任掌门……他带着自己门派的……弟子前去挑战道尸了!”“什么?!”这一下乾乙真人和玄素真人再也走不住了。“你确定?”“没错,弟子亲眼所见……他说不用等农领王来……自己就能击败道尸……”这名弟子之前不是没拦过任天涛,只是被任天涛一把掌打了回来而已。任天涛如此自负莽撞,实在大大出乎两位真人的预料,现在道尸处于愤怒状态,如在这个时候去招惹他,那势必会引起道尸的全面攻击,而且,任天涛自不量力,这一趟前去挑战道尸,肯定九死一生!“那个任天涛,脑子怎么长的?都这种时候了还闹出这事,这下可怎么办?”乾乙真人急得是团团转,对任天涛的行为怪责不已。玄素真人虽然也吃惊不小,但他到底还是要镇定了不少,沉思想了想,他说道:“那小子拿着两件神器,虽然斗不过道尸,但应该可以支撑一时半会,唔,这样吧,你下去叫弟子们加快度撤到山上,另外,二阵也候着,至于任天涛那边,就由咱们前去营救吧,能不能救得了他,就听天由命吧。”“咱们去救他?!”乾乙真人都懵了,玄素真人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档口上,他居然决定要去救任天涛,这不是自寻死路吗?“怎么?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他死?”玄素真人很是不满乾乙真人的态度,乾乙真人也算是正道里辈份十分高的人,他的修为也不算差,可顾虑这么多,却有违一个修道人该有的心态。见玄素真人脾气了,乾乙真人也无可奈何:“好了,既然前辈要去,那晚辈也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嗯,这才像话。”这次玄素真人难得满意点点头。之后,他们二人安排了一些细节之后,在众人极力劝阻之下,还是赶去救任天涛。这一边他们刚走,那头任天涛已经跟道尸碰面了。仗着两件神器,任天涛心里有恃无恐,然而当他见到道尸的时候,还是被道尸身上所散出来的气息所震慑。道尸现在的模样,就跟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没有任何的区别,可是他身上所散出来的气息,却带着十分浓重的死亡气味。当任天涛见到他时,他正在逗着一只小老鼠玩。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任天涛深深吸了一口气,喝道:“你就是道尸?”道尸只是微微抬起头,瞄了他一眼后,又低下头继续逗着小老鼠玩。见道尸不理会自己,任天涛心中有气,再次吼道:“你这妖孽,今天我任天涛便要为天下正道出害,受死吧!”吼着,他一手抄出一个玉壶,就要对道尸起攻击,却在这时,道尸身影突然一晃,竟是消失在原地。任天涛和他的弟子门人吃惊不小,举目环视四周寻找道尸踪影,还没等找出道尸,任天涛却觉得眼前一晃,道尸竟神鬼莫测的出现在他眼前。只是微微抬眼一视,任天涛就忍不住寒栗一颤,道尸手中轻托着那只小老鼠,声音有种若有若无的感觉:“你不是我对手,回去吧。”“额……”任天涛大概做梦都没想到道尸会对他说出这种话,一时间他不由有些呆愣,再看道尸,他却已举步缓缓走开,丝毫不理会任天涛。 第六十六章 落败 任天涛是怀中十足的信心而来,却收到道尸如此的轻视,这口气他哪里咽得下,仗着无名之火,他恼喝一声喊后,双手同时施展出两件神器玉壶,不要命的冲向道尸。冲杀间,有神器激出来的力量,只把周遭树木连根拔起,地面崩裂翻卷,这一下的气势倒是颇为惊人。然而道尸根本不为所动,他站住了,可却没有回头,等任天涛即将要进入攻击范围时,只见他反手捏指对着任天涛就是轻轻一弹。“啵!”一声巨响,正冲的疯狂的任天涛顿感前方空间一阵扭曲,跟着身体就想被一股无形巨大撞到一样,就连稳住身子都办不到,整个人顿时向后倒飞而去。好在后头有他的弟子接住了他,否则就这一下倒飞势头,指不定得飞出多远才能停下来。“无知小辈,天下间有资格与我交手的,只有那个守龙一族的后人!”道尸语气丝毫不带半点感情,然而言语中却透露着他对任天涛的不屑。这下子不但没有让任天涛知难而退,反而彻底点燃了任天涛心中的怒火。“该死的妖孽,你这是找死了!”恼叫一声,任天涛立身而起,跟着两件神器同时寄出,口中念动法咒的同时,不断的将道道真气灌入其中。顿时间,原本晴朗的天空风云变色,瞬间乌云笼罩,跟着以任天涛为中心开始刮起一股强烈的狂风,仿若巨大的灾难就要来临般。“妖孽,你再有本事,也难以逃出两件神器的吸取之力!受死吧!”任天涛也没有别的手段,“日月玉壶”跟“转相玉壶”本身最大的功能便是吸收,所以他要操控玉壶收了道尸,他相信,两件玉壶同时施展,吸取之力必定会翻倍,当初只凭“日月玉壶”都能差点将妖魂吸进里头,所以两件玉壶同时施展,他不信收不了道尸!这一次,道尸回头了,大概他也感受到一点点的威胁,看着面目狰狞的任天涛一眼,他没有说话,却对着那只小老鼠说道:“哎呀,可惜啊,本来你陪我玩,我是不杀你的,但现在有人动了奇怪道法,你是逃不掉了,这样吧,我不如弄死你吧,也免得你遭罪。”话一落,只见他突然大口狂张,一下子将小老鼠吞了进去。“奇怪,味道比几千年前要差了很多,小老鼠啊小老鼠,你就在我肚子里安息吧,我会替你报仇的。”从道尸没有任何变化的神态中不难看出,他对任天涛同时使出两件玉壶根本就没放在眼里。见道尸活生生吞进老鼠,“青松门”的弟子门人就一阵恶寒,妖孽就是妖孽,生吞老鼠不但振振有词,还一脸淡然。“畜牲,本掌门就不信收拾不了你!”旁人也许不知道其中文章,但任天涛这时却无比的震惊,他已经拼尽全力催动这两件神器的运作,可别说吸收道尸,就连挪他一挪都办不到,道尸的厉害,要远远出他的想象。“把你们的功力都输送给我!”眼见单凭自己一人奈何不了道尸,任天涛只好命令他的弟子门人借力给他,实际上,他带这么多人来,为的也是这个。那些弟子门人本来是不愿意来的,可无奈任天涛是他们的掌门,话不得不听啊,这次跟任天涛前来斗道尸,他们其实是抱着必死之心的。任天涛话一落,这些弟子门人立刻行动,一人搭着一人的后背,串成一排后,开始全力给任天涛输送功力。顷刻间,周遭狂风鬼哭狼嚎,开始形成威力惊人的飓风,不但将四周所有树木连根拔起收入玉壶之中,就连地面裂开翻起的巨石也一并收了进去。真说起来,这应该是“日月玉壶”跟“转相玉壶”有史以来出威力最大的一次,可即便如此,道尸还是稳如泰山,一动不动。“给我加把劲!全都给我出尽全力!”任天涛彻底惊愕了,他不相信,不相信集合了这么多人,集合了两件神器的力量,居然连道尸的身子都搬不动半分。就在这时,道尸终于动了,他一步一步的被吸到任天涛前,看样子,他也经不住两件神器的吸收之力。见此一幕,任天涛不由大喜:“好,大伙加把劲,这妖孽顶不住了!”说话间,道尸终于来到了他跟前,然而就在任天涛欣喜之间,道尸却是突然伸出两手抓住了两个玉壶的瓶口,脸上难得露出微笑:“真的吗?”这一下把任天涛吓得好悬没载到下去,原来道尸不是因为玉壶的吸取之力而慢慢接近他,而是他自个走过来的。回神,任天涛对弟子大喊:“快撤!”喊完,他灌劲欲想抽回两件玉壶,这时却骇然现,任凭自己如何使力,两件玉壶都是纹丝不动。“不过是颇为一点威力的法器,竟敢在我面前舞刀弄枪,你这个人,还真叫我讨厌。”道尸的语气,完全就跟大人戏弄小孩般,话一落,只见他手中一使劲,瞬间将两个玉壶震得粉碎!“啊!”任天涛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两件玉壶,可以说是他以后光复“青松门”的资本,这可是两件神器啊,居然被道尸轻易间便震得粉碎,宛然间,他似乎也看到了“青松门”的绝路。“妈的!妈的!***!你这个畜牲,居然敢毁掉我派之宝,***,我任天涛跟你拼了!”巨大的怒火已经蒙蔽了任天涛的理智,玉壶被毁,他已经失控,吼喝一声,他拼命豁出全身功力,接着便是一掌朝道尸胸口上击打而去。道尸既不躲也不闪,任由任天涛全力一掌击打在他胸口之上,“碰!”一声巨响,道尸就连动都没动,脸上更是没有任何变化。反观任天涛,只见他满脸抽搐,满头大汗,气喘如牛。原来是他全力击出的一掌,不但没打伤道尸,反而将自己的整条手臂骨头都给震碎了!“可以轮到我了吧?就给你点颜色瞧瞧吧。”道尸说着,一手微微抬起,跟着伸出一根手指头,对准了任天涛额头后,说道:“念你还有勇气挑战我,那便给你一个没有痛苦的死法吧。”说话间,只见他手指头一点红光开始凝聚,任天涛知道大事不妙,挣扎着想躲开,却骇然现,他的身子就像被定住了一般,根本没办法动弹。眼看着自己就要死于非命,千钧一之际,任天涛突然想起了五年前在崂山之上神算子给他的那个本命玉扳指!没有时间多想,任天涛拼命抬起带着玉扳指的手挡在额头上,与此同时,道尸的攻击也来了。道尸的攻击,就好比霹雷闪电般打了过来,“轰隆”一声炸响,任天涛被这招一击中,整个人顿时好比离弦之箭倒飞而出,后头弟子门人欲想再接住他,却不想刚一碰任天涛的身体就有一股巨大轰然炸开,功力稍弱点,立刻被震得经脉尽断而死,功力高点的,也被震得呕血不止,载到在地。也亏了这么多弟子门人的出手相护,任天涛在飞出二十来米后,终于还是停住势头掉了下来。再看道尸,他的神态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哦,那玉扳指居然能挡住我一击,还算不错,比刚才那两个东西要好多了。”任天涛虽然侥幸逃过一劫,但神算子送给他的玉扳指只能使用一次,现在玉扳指已碎,他又受了重伤,这下子他只道万事休矣。道尸一旦动了杀心,那是任何人都难以逃脱的,停顿一下后,只见他再次抬起手,红光凝聚,欲想再次使出刚才那招。眼见掌门有危险,受了重伤的“青松门”弟子门人很想拼命保护掌门,无奈身体根本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看着道尸对任天涛下杀手。就在危机关头,任天涛后方树林里突然飞出一把无形之剑,势头直取道尸喉咙! 第六十七章 任天涛之死 无形之剑来势汹汹,道尸也不敢大意,反手间,他指头一转,跟着红色雷光乍现,及时挡住了飞来的无形之剑。“轰隆!”一声巨响,两道力量相撞,顿时有如炮弹爆炸一般,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任天涛掀翻了过去。“哦,功力不弱,总算来了个厉害点的人了。”来者功力之高颇出乎道尸意料,他闹正道阵营这么久以来,还是一次碰到功力如此之高的人。再看,只见树林里走出两位老者,这两人,正是玄素真人和乾乙真人。道尸再次感到意外,其中一个老者他在“六池山”的时候见过,那时他并没有感觉到这个老头有何了不起,怎么几天不见,这老头功力竟进展如此了?其实,当初道尸重现天日,见到玄素真人时,那时候的玄素真人因为跟张煜拼斗多时而功力所剩无几,所以道尸才看走了眼。再次见到道尸,他虽然改变原来那个跟农马一模一样的面貌,但从他身上散出来的气息却丝毫未改,而且,旁人感觉不出来,可玄素真人这个见过他一面的人却还感觉到,道尸的气息似乎比出关时要厉害了许多。两人走到任天涛身前,乾乙真人将他一把扶起,跟着站在玄素真人身后,之后一切就看玄素真人了。“几日不见,你的本事似乎又长进了。”玄素真人淡然问话。“哦,我记得你这个老头,真叫我吃惊,想不到你的功力如此深厚,这些人可都比不上你。”道尸同样的气定神闲。“阁下给的时间还有两个时辰,现在就要动手?”“啊,虽然我是个妖孽,但说过的话还是算数的,是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来惹我,要怪的话你们应该怪他。”“这么说,阁下还是愿意等两个时辰的?”“当然,时间一到,你们如若不退,我一定会将你们杀个一干二净!”“嚯,想不到妖孽说话真的算数,老儿告诉你,现在离你跟农小兄弟约定的时间还有三天时间,虽然他出了一点意外,但三天之后他一定会出现,到时你要跟他单独决出胜负,我们绝不阻拦,所以请阁下收回成命,静待他的到来。”玄素真人现在也只能以谈判的方式试图拖延一下时间,当然,倘若道尸不肯,那他也没办法。出人意料的是,道尸居然答应了:“只有你们不干扰我和他的决斗,一切都好说,三天时间,眨眼便过,这个条件我可以答应你。”众人万万想不到道尸如此好说话,心中正在窃喜时,却听道尸撇嘴说道:“不过嘛,我自己是答应不找你们麻烦,但那些要怪和僵尸我可就管不着了,你们认为能劝住他们的话,尽管去劝,我不拦着。”“你……”乾乙真人闻言不要勃然大怒,感觉自己这些人都被道尸耍了一样,说着话就要上前指骂,却被玄素真人伸手拦住。“好说,只有阁下不干扰,区区几个妖怪僵尸,还奈何不了我们。”“哦,真的吗?”道尸一脸似笑非笑,也不知他在打着什么主意。“话就这么说定了,阁下可否放过这个人?”玄素真人也真难得,他一生中几乎没有求过任何人,今儿却为了任天涛而求一个千年不出的邪魔。任天涛在道尸的眼中,恐怕连被他吞下的那只老鼠还要不如,若不是任天涛自不量力,他根本就不会理他:“我刚刚杀了我的玩伴,心里头不舒服,懒得跟他一般见识,你们带他走吧。”“好,多谢阁下。”玄素真人也干脆,说完,他挑眼示意那些受伤的“青松门”弟子,要他们快撤。死里逃生,这些弟子哪里还敢继续待下去,忍着重伤,他们相互搀扶着,跟着玄素真人和乾乙真人一起撤退。这个时候,他们也管不了同门师兄弟的尸体了,一个个都恨不得早点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等玄素真人他们一走,道尸回头瞧着满地的尸体,突然间,他竟然哭了起来:“唉,你们真可怜,死了都没人管你们,可怜啊……”低泣半天,道尸突然猛地抬起头,使劲一晃脑袋,跟着眼露凶光:“唉,既然你们都没人要了,那就安息在我肚子里,你们是不是很高兴啊?天下之大,现在只有我还会理你们。”话一落,只见他缓缓走到一具尸体前,跟着轻轻将尸体轻轻托起,微微舔了这具尸体上的鲜血后,他脑袋猛地一晃,跟着整个人趴在尸体上,开始撕咬起来。再说玄素真人平安离开后,一路上,乾乙真人不停的指责任天涛,话中意思,无非就是抱怨任天涛不知分寸,自不量力,不知所谓等等,不过任天涛一路上沉默寡言,脸如死灰,始终没有回答乾乙真人一句话。等一众人上了山找到正道阵营后,一法阵的人很快就凑了过来,这其中,有阿业、白晓婷、苗嫣然、莫小灵、赤炎、赤统、任天慈等人,其中最焦急的,自然是任天慈和白晓婷了。任天涛这次私自前去挑战道尸,手中的“日月玉壶”还是趁任天慈不注意时偷来的,等任天慈现时,这才知道他私自前去挑战道尸。身为妹妹,她自然担心万分,一见任天涛平安回来了,她是又喜又害怕。而白晓婷担心任天涛,只因任天涛是他的义哥,对白晓婷来说,这个哥哥虽然来得莫名其妙,但毕竟是哥哥,所以她比别人都要担心那么一分。“哥,你吓死我了,你怎么去挑战那道尸啊?你不要命了?”任天慈抓着任天涛的手就不住问东问西,然而任天涛依旧一脸死气沉沉,一句话也没有回。“哥,你怎么了?你回话啊。”任天慈一见任天涛的脸色,越看越不对劲,这时焦急的喊声也惊动其他人。玄素真人仔细打量着任天涛的脸色,突然浑身一震,急忙抓住任天涛的手一搭脉,半天才唉声一叹:“他已经死了!”“什么?!”玄素真人的话令众人吃惊不小,任天涛这不是能走能动吗?怎么就死了?乾乙真人最先明白过来,不由咬牙切齿叫骂:“那个该死的畜牲,居然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杀了任掌门,他到底是怎么下手的?畜牲!”一听两位高人的话,任天慈立刻哭了起来,抓着任天涛的尸体拼命摇晃:“不可能的,我哥不会死的,他不是好好站着的吗?不可能的,哥,你快说话啊……”见到任天慈如此伤心的模样,众人也是百般不是滋味,正邪之战,哪怕是一步,走错了都是会死人的啊。“任姑娘,节哀顺变吧,任掌门已经去了。”玄素真人跟其他人可不一样,恻隐之心他不是没有,只是眼前大局为重,断然不能为了一个人的死而阵脚大乱,说着话,只见他往任天涛额头上轻轻一拍,霎时,任天涛口中一口黑雾吐出,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哥……”事实如此,任天慈再也无法控制,抱着任天涛的尸体嚎哭起来。一旁的白晓婷眼泪也经不住往下掉,一边陪着任天慈哭,一边安慰着她。“你们把她送回营帐里吧,剩下的人马上去布置一法阵,如老儿猜测的不错,天色一黑,妖怪和僵尸军必定会来攻击。”“是。”一听僵尸和妖怪要攻击,众人再不敢怠慢,喊喝一声后,众人纷纷就位,只等天色一黑,僵尸和妖怪进攻时施展出“先天八卦阵”!很快,令人极不愿意看到的夜晚还是如期而至,暗黄的太阳刚刚落下,山底下便传来一阵异样骚动,众人不用看也知道,僵尸和妖怪起进攻了!“快做好准备,僵尸和妖怪们就要上来了!”一法阵由苗嫣然带领,所以众人都得听从她的指挥,就在她喊话时,山腰处的树林开始向他们这边的方向倒塌,就像小草被风吹倒一般,倒下的势头直指一法阵前沿,瞧样子,用不了半刻时间僵尸和妖怪们就能冲上来! 第六十八章 存亡一战 因为正道退到山上,所以妖怪和僵尸们只能择一而攻,这个局面虽然偏于放手一搏,但比起之前被妖怪和僵尸们困于其中显然要好了不少,而且,“先天八卦阵”用来抵挡一方的敌人,最是合适不过。随着妖怪和僵尸们的迅逼近,众人的心情越来越是紧张,特别是一阵中有不少弟子尚未经过大规模争斗的磨练,所以他们更显的慌张。这个时候,像苗嫣然这些本事高强,历经各种磨练的师兄师姐便要起到稳定人心的作用。“大家听着,这一战将是咱们正道存亡之战,咱们只许胜不许败,为了捍卫正道,为了天下,咱们必须倾尽全力,击败他们!”苗嫣然是一阵的指挥,明知道自己的话对那些慌张的弟子起不了什么作用,但该说的她还是得说。就在她喊话间,众人终于看到,离他们不远处的山坡尘烟滚滚,妖怪和僵尸们终于来了。“准备!大家各就各位!”苗嫣然临危不乱,喝令一下,只见以她为的八人分为八个角落迅站定了位置,这八人,其中有白晓婷、阿业、赤炎、赤统等人,等他们站定位置后,每个人之后又落排了八个弟子,这些弟子都是各门各派新一中的杰出弟子,待所有人位置一定,苗嫣然再次大喊:“各位,就让那些邪魔外道瞧瞧咱们正道的厉害,‘先天八卦阵’,动!”随着她一声令下,只见为的八人同时掐着一个奇怪法印,跟着站在他们身后的弟子开始搭肩输送功力,同时间,只见为的八人脚下画出太极图,口中一声喝喊,立见八道颜色各异的光柱射向昏黑夜空,待到极处,这八道颜色各异的光柱突然汇聚成一道白芒,尔后形成一个耀眼的光团,在半空之中盘旋不止。这时,前方滚滚尘烟中开始出现黑影,下一秒,无数面目丑陋的妖怪僵尸开始从中扑出,一边出怪异嘶吼声,一边朝众人迅冲来。面对如同洪水魔兽般的妖怪和僵尸,站在最前头的苗嫣然丝毫没有一丝慌乱,她也不急着出手,屏息静待敌人的临近。终于,等妖怪和僵尸们来到离他们只有一百米时,为的苗嫣然手中法印一边,忽然结出一个不同于其他七人的法印,跟着法印一指正在冲奔的妖怪和僵尸,便见半空之中盘旋着的光团突然射下一道巨大光柱,目标直指妖怪和僵尸。“先天八卦阵”有多厉害,从那被光柱一照便烟消云散的妖怪和僵尸身上便能看出来,然而,此次道尸召唤来的僵尸和妖怪都不是普通的货色,就算“先天八卦阵”在厉害,这一击消灭的却不过是几十个妖怪和僵尸。见此一幕,苗嫣然依然没有一丝的慌乱,这种情况他们早就料到,所以才会安排二法阵和三法阵。“再来!”妖怪和僵尸们无所畏惧,苗嫣然等人也勇者无惧,喊喝一声,她的法印再次一变,二波攻击随即施放而出。本来这一波攻击能跟一波攻击一样消灭几十个敌人,然而妖怪和僵尸们接下来的行动却出乎众人意料。只见飞奔中的妖怪和僵尸们突然停止下来,十几个僵尸们从中跳出来往前排成一排,这时,“先天八卦阵”二波攻击也到了,“轰隆”一声响,光芒如太阳般耀眼,照的正邪双方不得不闭眼回避,待光芒过后,正道众人睁眼一看,不由惊呼一声,原来这波攻击,只是击毙了突然跑出来的十几个僵尸,后头的妖怪和僵尸们却安然无恙。“可恶,他们居然用这招,快,三波攻击准备好!”这一次连苗嫣然也吃惊了,僵尸和妖怪居然用少救多,这样一来,情况就不妙了。他们这头还在准备三波攻击,那头妖怪和僵尸们同时一声怪啸,踏过被光芒烧成焦炭的僵尸尸体,快朝苗嫣然等人逼近。好在“先天八卦阵”聚力时间短,妖怪和僵尸们只是冲了不到五米的距离,苗嫣然等人已经准备好了三波攻击。没有丝毫的犹豫,苗嫣然知道此时此刻必须争分夺秒,聚力一完成,她手中法印急变,随后便打出了三波攻击。就在他们与妖怪和僵尸们斗的正激烈时,山下一处空地,道尸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凑近一看,原来这家伙在打盹。当苗嫣然等人出三波攻击时,他懒散睁开眼,往了山顶一眼打个哈哈后,自言道:“哦,‘先天八卦阵’,倒是有模有样,可惜现在的道术跟几千年相比,实在弱了太多了,呵呵,不知道以前那些老道士地下有知会有何感想?”说着,他伸伸懒腰,突然坐了起来,闭眼沉思一会,突然猛地的睁开眼,笑道:“原来还有二和三垫后,怪不得这么弱,哈哈哈,也好,既然你们打算背水一战,那我就陪你们玩玩吧。”说着,他张大了嘴巴,朝天出一声怪异叫啸,声传百里。再看山上的妖怪和僵尸们,适才他们又故技重施,在失去十几个同类下,他们又前进了五米,这时还在再冲,道尸出的那声怪啸突然传来,顿时,妖怪和僵尸们突然纷纷啸吼声,怪异的骚动开始迅传开。正道这边也听到了道尸出来的怪异声啸,不过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一见僵尸和妖怪群突起骚动,众人大是困惑不解,就在这时,只见妖怪和僵尸群就想被刀斧劈开一般,突然分成左右两队,一边是清一色的僵尸军,一边则全是妖怪组成的妖怪军。“怎么回事?它们这是要做什么?”白晓婷惊呼道。其他人也是困惑不解,就在这时,分成两队的僵尸和妖怪同时而动,竟是同时朝正道这边冲来。还是苗嫣然最先明白过来:“不好!大家动作快点,它们要开始冲击了!”喊罢,只见她法印再变,四波攻击随即击出,先打在由妖怪组成的队伍上,“轰隆!”一声响,失去僵尸作为盾牌的妖怪军立刻被光柱消灭了几十个,然一边的僵尸军却是迅朝他们逼近!“快点,死也要顶住它们!”想不到僵尸和妖怪们会以如此办法来对付“先天八卦阵”这一次就连苗嫣然也是束手无策,但不管如何,以他们为的一阵必须挡住个把时辰,否则局面将会彻底失控。终于,在被僵尸接近了十米后,五波攻击准备好了,这次苗嫣然连废话也懒得喊,一感力量汇聚足够,她毫不犹豫就打出了五波的攻击,这次攻击的,是僵尸军。强烈的光芒一击中僵尸军,霎时将前头几个僵尸打得直接烟消云散,尔后光芒威力稍减,又烧焦了近十个僵尸后,威力才完全散去。然而这边好不容易才将僵尸军消减了十几米距离,那头的妖怪军却趁势逼近了二十多米,局势当真糟糕至极。“可恶,这样下去咱们非被它们冲破不可,没办法了,快叫二阵来帮忙。”一见势头不对,苗嫣然急忙对一个候补弟子喊道,此时此刻,只有两个法阵一起抵挡才有可能止住这种势头。那个候补弟子也挺机灵的,没等苗嫣然的话说完,他已经跑了开去。二法阵就在一法阵后面三百米待着,前方一法阵所遇到的情况他们都看在眼里,这会正在商量着要不要前去帮忙时,只见一个弟子匆匆跑来。“各位师伯师叔,苗师姐请求你们前去相助!”二法阵由莫小灵指挥,虽然她的功力是二法阵里最弱的一个,但她却是最聪明的一个,所以玄素真人才会让她当二法阵的指挥,一听那弟子的话,众高人纷纷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意思是询问该怎么办。莫小灵知道事态紧急,沉思想了片刻后,她挥手喊道:“各位前辈,咱们前去助阵,绝不能让妖怪和僵尸们冲破咱们的防线!”“好!”大敌当前,这些高人也没有了往日辈份高低的计较,同时回应一声后,纷纷朝一法阵赶去。 第六十九章 惊人的真相 当二法阵的高人到达一法阵所在地时,僵尸军和妖怪军已在距离一法阵不过十米之遥,局势刻不容缓!“快,大家准备!”莫小灵即令一声,众人纷纷站立各自所负责的位置。负责二法阵的白老道等这一辈的高人,由他们所施展出来的“先天八卦阵”,威力可想而知。当他们聚力完毕,只见莫小灵法印一结,便见一道巨大光柱朝僵尸军射去。“轰隆!”一声响,僵尸军前头二十多个直接被这道光柱所消灭,尔后光柱威力稍减,然去势仍然不改,所过处僵尸无不被焚烧为碳,直到近百个僵尸倒下后,这道光柱才消散归无!有了二法阵的加入,正道这边形势大改,暂时化险为夷。再看山下的道尸,二法阵出手时他就已经察觉到,望了望山顶,他微笑道:“啊,虽然有所长进,但你们真以为这样就能挡住那些妖怪僵尸吗?”说完,他仰头朝天一声怪啸,再次对妖怪和僵尸军们出命令。伴随着这声怪啸飘到山顶,只见妖怪军和僵尸军闻声而动,阵型再变,本是分为两队进攻的阵型再次分裂,这一次,僵尸军本队再分出一队,介在原队和妖怪军中央,而妖怪军也是再行分出一队,只不过这分出来的一队,都是飞天的妖怪。“啊!”众人吃惊不小,如此一来,妖怪军和僵尸军就变成了四队,更麻烦的是,空中还有妖怪军,这让本来大好的局势再次更改,正道立时陷入了困境!“可恶!一定要挡住它们!”面对源源不绝的进攻浪潮,正道众人无不胆战心惊,本来已被打回去的妖怪军和僵尸军再次步步逼近,却度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话虽如此喊,但面对空地的进攻,即使两阵合力,还是顾此失彼,这时不说一法阵被压的透不气来,就连二法阵的高人也感觉开始力不从心!眼见防线即将被攻破,苗嫣然不得不提议:“不行了,快去叫灵雾前辈们准备!”二法阵高人们也正有此想法,毕竟现在到了危险关头,保留实力一事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于是,白老道朝一个候补弟子大喊:“还不快去禀报!”那弟子闻言方才醒悟,答应一声后转身急奔而去,没想刚跑几十步,迎面便看到玄素真人等道界中的传奇人物已经赶了过来。“前……前辈……不好了……”那弟子气喘吁吁,正想禀报,却已被玄素真人打断:“行了,老儿已经知道了,随老儿来!”待玄素真人带着三法阵的人马来到前线时,一法阵和二法阵已经开始瓦解,不少妖怪和僵尸已经冲进了法阵中,正对众道进行攻击。幸好这些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要不然这会早被这波搅乱所毁灭。“快!咱们准备!”玄素真人眼见事情不妙,也顾不得其他,急喝一声后,他带头布起了三法阵!等力量汇聚完毕,玄素真人两手快结出一个法印,随即一声喊,便打出了一波攻击。与二法阵和一法阵的攻击不同的是,三法阵所打出来的光柱颜色呈青黄色,这是真力到达极致的体现,光柱所对准的目标,正是天空中盘旋飞舞的妖怪军。“噗嗤!”一声,巨大的青黄色光柱将像冷水泼到火焰上一般,被光柱击中的妖怪军几乎连一点残渣都不剩,直接被光柱所灭,烟消云散!回头,二法阵和一法阵见玄素真人前来支援,不由大喜:“前辈!”“别分心,将它们打回去!”玄素真人喊话间,再次变动法印,随后打出二波攻击,其间间隔时间居然不到十秒,由此可看出,三法阵与其他两阵的差距有多大。山下,道尸依旧懒洋洋,眯眼瞧着山顶半天,突然晃着脑袋说道:“这就是如今正道最强的实力?真让我失望啊,正道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济了?”停顿一下,他摸着脑袋说道:“唉,虽然你们本事不济,但你们太碍事了,也不听劝,没办法,还是将你们消灭干净吧,省得碍手碍脚的。”话说着,他再次仰起头,正想对着山顶上的僵尸军和妖怪军下达三次命令时,却是猛地转头直盯远方!也不知道尸察觉出了什么,此时的他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好半天,道尸紧锁的眉头才慢慢舒展开来,眼神中似乎有些惊喜:“终于来了!”话刚落,只见树林中突然窜出一个黑影,黑影来势甚快,一冒出来就马不停蹄的朝道尸奔来。道尸好整以暇,静待那黑影接近,神情中充满了怪异的自信。很快,黑影已接近道尸,还没等道尸瞧清黑影面目时,一声暴喝遂起:“七叩!”声落,只见黑影猛然打出一团红色光团,来势只取道尸脑袋。“哦,看样子似模似样啊!”面对来势汹汹的红色光团,道尸轻蔑一声笑,挥手轻轻一拨,便将红色光团打得消散而开。当被光团激起的尘埃落定后,黑影的面目也逐渐显露了出来,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农马!“你就是道尸?”农马一脸严肃,语气中几乎不带半点感情。“啊,我就是了,你跟我决战的时间好像还没到吧?怎么?现在就想来送死?”“不用等到那天,要战现在便战!”“哦,你还真是有自信啊,这一点倒跟你那个祖先蛮像的。”道尸说着,面貌突然一变,竟又变化出农马的样子。“知道我为何要化出这张脸吗?告诉你无妨,这就是你祖先的样貌,当年就是他击败我的。”“哼,当年我的祖先能击败你,今天我一样可以!”“啊,别那么凶巴巴好不好?谁强谁弱打过才知道,不过再此之前,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道尸出乎意料的轻松与轻浮,这点倒是远远乎农马的想象,一时间,他也有些懵:“哼,有问题就快说,正好我也有问题问你。”“嘿,瞧你紧张兮兮的,放轻松点。”道尸说着话,摸了摸头,这才问道:“唔,我想问的是,那个‘四相法鼎’是不是被你们用过了?”道尸的问话让农马不由一怔,稍微一想,他立刻明白过来:“难道托乌龙等挪土力士寻找‘四相法鼎’的就是你?”“乌龙?哦,原来那个家伙叫乌龙啊,没错,委托他们的正是我,可不久前他们将法鼎带过来时我现已经被人使用过了,后来在我的逼问下,他们才说被人使用过一次,那时我就是想,是不是被你们用了。”道尸说的轻松,但农马可不怎么想:“你把他们怎么了?”“瞧瞧,你别这么凶嘛,我也没把他们怎么了。”农马闻言不由暗松口气,若是为此而连累了乌龙等力士,那他可算造孽了,不想这口气刚松,道尸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火冒三丈:“不过嘛,我很讨厌办事不力的人,他们既然接了我的委托,那就要一丝不苟的完成任务,可他们却将法鼎让你们使用了,所以没办法喽,我只好让他们都成为‘鬼’了!”“你!你这个混蛋!”农马极力压住心中的愤怒,要动手,还得等他的疑问解开才行:“你的问题问完了吧?”道尸倒是十分客气,笑着点头做了个请势:“嗯,现在该轮到你了。”“哼,就怕你不敢回答,我问你,当年我的祖先是怎么把你封印起来的?”这一次,轮到道尸吃惊了,想不到农马居然会问他这个问题,这点真的出乎他意料。“哈哈哈,你这个人还蛮有趣的,跟你那个凶悍的祖先大不一样啊。”道尸大笑着,突然脸色一正,说道:“不过恐怕你要失望了,当年其实并非是他封印了我,是我自己封印自己的。”“什么?!”道尸的答案令农马大吃一惊。一直以来,他都认为当年道尸是被自己的祖先所封印,却是不想,道尸居然是自己封印自己! 第七十章 两强相斗 即使将“龙凤玉石”合炼出来,但农马对于如何封印道尸其实一点头绪也没有,本想搏一搏能不能从道尸口中套出一点口风,然而令他万万想不到的是,当时当年居然是自个封印自个的。“这……这怎么可能?”再看道尸一脸的笑嘻嘻,农马实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时不由怀疑,道尸会不会在说谎。“啊,你的疑心也太重了吧,虽然我对你们正道来说是万恶的根源,不过我可是诚实的很。”道尸的性格就仿似阴晴不定的天气一般,这会还是笑嘻嘻的,下一刻脸色却突然一正:“老实说,守龙一族真的很强,我从未想过,世间上居然会有人能跟我抗衡,甚至能够击败我,所以我才要消灭你们这一族,呵呵,你可以说我害怕,其实我也真害怕,你祖先当时展现出来的实力,深深震撼了我,那场大战,我跟他打了三天三夜,后来败在他用一块玉石使出的古怪招式上,那时我特别不甘心,所以才自我封印,潜心修炼,以求日后重出于世,再跟守龙一族的后人决一胜负!”道尸的话无疑令农马震惊,不过仔细一想,农马却察觉出其中许多的破绽:“原来你一早就知道当年有残留的守龙族人活了下来。”“没错。”“那为什么不在当时消灭他们?”“呵呵,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当你能击败我后你就知道了。”道尸给出一个莫名的答案,不过在农马听来,道尸的回答却有些故弄玄虚。“好了,咱们的对话也该结束了,怎样?你有什么办法击败我吗?可别让我失望啊。”道尸似乎完全不将农马放在眼里,直到现在,他都没有露出一点认真态度,这让农马的心里多少有些不爽,但不可否定,他也觉得自己胜算不大。“哼,就算我胜算不大,但今天无论如何我也要击败你,我要让这一切都结束!”农马知道,远方还有一个人在等着自己,这场决战,他绝对不能输,只为那个等着他的人!话一落,农马摆势聚力,准备使出刚领悟不久的“八叩!”“嘿,别以为你祖先能做到的事你也能做到,你要搞清楚了,我现在的功力跟当年可是天差地别,当然希望你不要叫我失望。”面对农马的“八叩”,道尸也不敢轻视,紧随农马之后,他也摆出了应付架势。夜间山风寒冷,然寒风从两人身边吹拂而过时,却瞬间转过灼热的气流,这两人之间所散出来的气势,已经逐渐影响到四周环境。无言的沉默,当乌云彻底将月光遮住那一瞬间,农马进攻了。“八叩!”一声暴喝,农马身形突兀消失在原地,瞬间出现在道尸面前,凝聚了浑厚叩力的一掌便是朝道尸胸口击打而去。道尸有些吃惊,想不到农马的身形如此快,但就这种程度的攻击,他还不放在眼里,“很好,不错的度,可惜你的攻击对我没用!”喊话间,只见道尸上身往后一仰,拉开与农马一掌的距离后,他口中一吐气,跟着一掌击出,在几乎没有任何空隙的可能下硬生生接下了农马的一掌!“砰!”一声巨响,两人掌力相碰,一股巨大轰然炸开,气势有如鬼哭狼嚎,直到凤凰山震的摇晃不止,就连乌云密布的天空,也被这两人的一击所破开!山顶上,众道正在拼命的抵抗僵尸军和妖怪军的攻击,这时山底突然传来一声剧烈震响,众人惊然回一瞧,只见远处一股巨大的气势冲天而上,将天空上的乌云搅得盘旋不止。没等众人醒悟,二声震响再次传来,只是这一次的威力更甚,破天天空乌云时,一股强烈狂风随着爆开来,吹的众人差点失去了平衡。“这么回事?山下怎么了?”众人甚是疑惑,如此强大的气势,到底是由何人出来的?“他终于来了!”众人尚在疑惑间,玄素真人却说出了一句话震撼的话来:“好,农小兄弟终于来了!”“什么?!”众人惊喜大呼,纷纷看向玄素真人!“他现在正在跟道尸交手,咱们也该全力反击了!”农马的到来,就连玄素真人也感到欣喜无比,喊喝一声后,他手中法印连接,一口气连着打出两波攻击!“领王终于来了,大家加油,击败它们!”“农师弟来了,太好了,大家加把劲,咱们去支援他!”“大家加把劲,消灭它们!”农马的到来,无疑大大提高众道士气,这些正道高手在兴奋的同时,攻击力随即暴增,一时间打得僵尸军和妖怪军阵脚大乱!回头再看山下,尚不知山顶此时生何事的农马此时单腿跪倒在地,嘴边留有一抹血迹,满脸大汗,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他已经拼命打出两次“八叩”,可道尸不但轻易将他的攻击挡下来,更是将他震出内伤。“怎么?这就是你的全力?”看了一脸气喘如牛的农马一眼,道尸两手一摊,眼神中充满了轻蔑之意。“哼,该死的家伙,还真是强的可怕。”农马由衷而赞,道尸的实力,是他前所未见的。“呦,被你称赞还是蛮不错的,好了,我看你也别隐瞒了,该使出十叩来跟我斗吧。”“十叩?”农马不是不知道叩术可以到达十叩,但是现在的他连“九叩”都领悟不出来,“十叩”就更别说了。“怎么?你该不会还是半吊子吧?”见到农马有些惊愕的表情,道尸立刻怀疑起来。“少说废话,再你尝尝真正的‘八叩’!”农马不服,他不信自己与道尸的差距真就那么大,喊声一声后,只见他两手一摊,跟着朝手掌连吐两口鲜血,完毕,他运掌成圈,这是“血龙掌”的起手势。以“八叩”汇聚而成的“血龙掌”,其威力就连农马也不知道,当他聚力时,四周草木皆是颤抖不止,地面碎石土沙更是虚浮离地。“哦,守龙一族以血增加功力,这招你的祖先就使用过,不过你们还真是愚蠢,明知道这种招数会损耗寿命,却是屡试不爽,真是愚蠢到家了。”面对道尸的冷言嘲讽,农马气势丝毫未改,当力量凝聚到极致时,只见他脚下一蹬,人如离弦之箭,疯狂朝道尸扑冲而来,莫临时,他口中不忘大喊:“损耗寿命这挡事,早就从我身上消失了!接招吧!‘血龙掌’!”道尸也是小瞧了农马,万想不到农马的“血龙掌”会如此厉害,当他随心反掌接下农马的“血龙掌”时方才觉悟,农马的叩力竟在一瞬间增加了几倍!“碰!”一声巨响,道尸轻敌在先,始料不及下,被农马这掌打的连退三步。“好家伙!”道尸虽惊不乱,见农马还想趁势追击,话说间,他一脚急出,将正想再次冲上来的农马踢的倒飞而出。飞在半空中,农马口中连吐三口气,身子猛地一沉,翻身落地时,他脚下一蹬,再次攻了上来!“还想来!这种雕虫小技能对付的了我吗?”眼见农马不知好歹,道尸也有些愤然,出手间,只见他浑身上下包裹着一层灰色雾气,瞧样子他也开始认真起来了。双方毫无退缩,下一刻,四掌相碰,“砰!”一声巨响,只见以两人为中心,红黑相交光团暴起,不但将周遭树木连根拔起,就连远处的树木也被这股冲击力所震倒!光团中,只见一个身影迅倒飞而出,落败的一方,正是农马。只见他口中不断呕出鲜血,脸色有些苍白,然他的嘴角边,却挂着一丝莫名的微笑!当光团消散后,道尸的身影也逐渐显露出来,奇怪的是,道尸两手依旧没有放下来,脸上带着些许惊愕! 第七十一章 为了她! 看着自己僵硬的两手,却是现自己手掌里贴着两张灵符,道尸微微皱着眉,再看跌地后缓缓站起的农马,若有所思。“很吃惊吧,嘿嘿,贴在你手掌上的灵符叫‘龙昆符’,虽然是仿制的,但要让你两手在短时间里不能动弹还是可以做到的。”农马说着擦擦嘴边的鲜血,他很清楚,自己的实力与道尸相差实在太大,所以想要取胜,那就只能智取!“哦,想不到世间上还有这么神奇的灵符,不过嘛,这又能怎样。”“怎样?嘿,当困住了你,我就有机会战胜你啦!”喊着,农马再次运起“血龙掌”扑向道尸。道尸现在已被“龙昆符”暂时困住,想要击败他这是唯一的机会,然而当农马一掌结结实实的击中道尸的胸口时,农马却怔住了。“砰!”一声响,农马这一掌确确实实击中了道尸,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道尸根本连动都不动,感觉起来,这一掌就仿似打在一座大山上一般。抬头,道尸神情有些微怒,正俯视着农马:“这就是你所说的战胜我的机会?”农马惊愕,想不到八叩之力打出的“血龙掌”竟是对道尸一点影响也没有,接下来,更吃惊的事情生了,只见道尸两掌突然紧握起来,将两张“龙昆符”握成一团,跟着随手一扔,在农马还在惊愕间,他瞬间击出八拳,悉数打在农马身上!“砰……”声响过后,只见农马身子开始虚浮,那头道尸已经转身过去,边走边说:“本以为你能让我些许惊喜,想不到你这么的弱,算了,再陪你玩下去也没意义了,你就安心去死吧!”话一落,只见虚浮的农马突然呕出一大口鲜血,跟着整个就像炮弹般飞了出去。“轰隆!”道尸这一次的攻击威力有多厉害,从农马将一块岩石撞的粉碎就能看出来。当尘埃过后,再看农马,他已是两眼翻白,口鼻中不断溢出鲜血,人仿似已经死去了一般!“真没劲!”道尸就连回头也懒得回,他知道,若农马只有“八叩”实力的话,那刚才那一招就可以要了他的命了。抬头望了望山顶,道尸眼神中竟露出一丝莫名的哀伤:“算了,也该是时候解结他们了。”说完,他嘴巴一张,正想对山顶的僵尸军和妖怪军出命令,却在这时,身后传来异样的响声。道尸惊觉回头,一看之下不由有些愣,只见农马浑身浴血,身上被一层红色光芒所包裹,一股滔天杀气不断从他身上散而出,两眼冲红无珠,呼吸间,都有一丝淡淡白雾喷出来。好半天,道尸才回过神来,尔后一笑:“嚯,有点像样了,想不到无意识下反而更强,真是奇怪的家伙!”“嚎!”失去意识而被杀意所蒙蔽的农马早已失控,这也许是他潜意识里感觉眼前这个敌人强的不可思议,所以沉睡多年的杀意才会再次爆而出。“哼,就样子吓人而已,虚张声势!”然而这一切在道尸看来,却不过是农马的垂死挣扎。“嚎!”失去意识的农马,攻击目标自然只放在活物上,而现在眼前就有一个气定神闲的活物存在着,怒号一声,他如林中饿虎般朝道尸扑杀而来,所过处,只要被他所碰到的花草树木无不毁灭消散。“嘿,也好,就看看你的杀气有多厉害!”道尸全然不惧,说话时,他两手微微抬起,做好应付农马攻击的准备。疯狂下,农马无论在度上还是功力上都有不可思议的增加,这道尸刚刚摆好架势,农马就已经来到他跟前,没有任何花招,一接近道尸,农马便是两爪朝道尸脖子抓来,与此同时,道尸也出手了,“啪!”一声响,道尸及时接住了农马两爪。“嘿,这下看你还能怎么办。”道尸的功力至今还没有展露出来,不过即便如此,他也能将疯狂的农马抓的嚎叫不止,只因他快将农马两手给捏碎。“嚎!”强烈的痛楚,不但没让农马畏怯,反而更刺激了他的杀意,突然一声嚎叫,他两手向后一缩,这一下道尸始料不及,被他这么一缩两人之间的距离立时缩短,还没等道尸明白农马要做什么,一头的农马却是猛地一仰头,跟着一头猛的朝道尸额头上撞来。“砰!”一声脆响,两人脑袋这么一撞,皆是脱手向后载倒,许久没有动静。同样躺着,道尸额头是红了一片,想是这一下撞的着实不轻,但他的眼神中,并没有一丝怒色,反而是带着莫名的喜色。另一边,农马也因为这么一撞而醒转过来,不过他比道尸惨点,额头上鲜血淋漓,已是皮开肉绽。“我说,你这么卖命是为了什么?”沉默了半天,道尸终于打破了宁静。缓缓坐了起来,农马拭去额头上的鲜血,如实回答:“因为有人在等我回去,所以我必须战胜你,而且还不能死在这里!”“嘿,真是愚蠢,当年你的祖先可是凭着满腔的仇恨怒火才击败了我,像你这种理由,你真的以为能击败我吗?”“可以!”农马的回答已经表明了他的决心,几乎同时与道尸战身而起,摆出一个奇怪架势后,他口中不断吐纳。道尸瞧在眼里,却是无动于衷:“哦,终于要使出八叩了,别让我失望啊!”“少说废话!”农马的确有此打算,但他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适才因为拭去意识杀气爆而致使自己功力大增,所以他认为,如果能将这股杀气化为叩力的根源,说不定就能突破“八叩”。实际上,他的想法也附和了叩术的动力基础,神叩之术,本来就是以杀气为基础的,杀气越重,叩力便越强,当年他的祖先之所以能越道尸,就是因为他怀中滔天仇恨之心,杀气可谓史无前例。只不过农马毕竟跟这个祖先不同,他是内敛杀气,而那个祖先是外放杀气,两种本质不同,到底农马能将否突破“八叩”,这点就连道尸也感到兴趣。“唔……”随着杀气的凝聚,农马越加感觉自己体内的叩血在沸腾,已经很长时间没感觉到心脏即将被鼓破的那种痛楚又回来了。此时山顶上,正道与僵尸军和妖怪军的激斗已经进入白热化,因为“先天八卦阵”耗力甚巨,加上敌人数量实在太多,一法阵和二法阵相继被冲破,现在尚能维持住“先天八卦阵”的就只有玄素真人这些高人,而一法阵和二法阵的高手弟子已经跟僵尸军和妖怪军混战在一起。“消灭他们!大家别怕,杀啊!”“快用灵符!”“躲开!”“啊……”纷乱血腥的战场,比起人间凡人相斗还要来得可怕血腥,跟邪魔斗,一旦失手下场就只有死无全尸。这边正道弟子不断涌入,那头僵尸军和妖怪军也在不断增加,这是正邪最惨烈的一战,也是正道有史以来死亡人数最多的一战,据说后来鲜血将凤凰山半个山腰染红,直到一年后,血迹才逐渐褪去。“别怕!大家冲啊!”“大家小心,是成精僵尸!”“啊!妖怪们突破防线了!”惨烈的激斗,震耳欲聋的厮杀声,一波又一波的回荡在凤凰山上。就在双方斗的忘乎所以时,山下突然传来“轰隆!”一声震响,众人惊讶回瞧,只见一道诡异的红色光柱冲天而起,瞬间将整个乌云密布的夜空照的血红!紧随着,一声远在天边却如似在耳边响起惊天喊喝传来:“九叩!”这声异常的喊声,不但将正道众人所震住,就连僵尸军和妖怪军也莫名其妙的停了下去,仿若大地万物都被这声喊声所震慑! 第七十二章 “龙凤玉石”的力量 是什么东西能出如此震人心魄的声音?是道尸吗?还是他?没有人知道答案,但是这声惊天啸喊,却让众道所有人为之一振,士气一时间又涨了三分。“我们绝对不会输给这些邪魔歪道的!”“没错!大家再加把劲,将它们全部消灭!”“是!”局面上,正道虽是气势如虹,但从双方数量上对比,正道还是要差了一大截,这场胜负到底如何,其实就连玄素真人这等高人也没有底,不过见到正道这股从未有过的团结之气,他的心中反而觉得十分的欣慰。此时的山下,只见道尸依然一脸的玩世不恭,然而在他的眼神中,却多了一丝难以察觉喜悦,现在他所面对的,是一个人中最强者,一个怒冲冠,全身上下被一层鲜红光芒笼罩的强者。“不错不错,如此逆境下还能突破自我,比起你那个祖先,你确实有趣多了。”“嗄……”没有任何回答,此时的农马直觉心跳如擂鼓,体内血液仿似脱缰野马般奔腾,若不是这种感觉他早习以为常,这会还真会撑不住。手一动,他感觉骨骼有种莫名的刺痛,脚一动,他觉得血液还在加狂奔,但是,除了极度的不适外,他还感觉到身体内有股力量就要爆出来。道尸修为深不可测,一见农马的痛苦表情,他立刻就知道农马还无法驾驭这股力量:“嘿,到底是修为不足啊,现在的你还无法完全掌握这股力量。”“少说废话,接招吧!”农马自然知道“九叩”之力还无法对付道尸,而且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估计“九叩”之力也能使用一次。该如何对付道尸呢?农马越想就越觉得底气不足,道尸直到现在还没有露出真本事,“九叩”到底能不能对付得了他,他心里实在没把握。“可恶!想那么多干什么?既然想不出对付他的办法,那就放手一搏吧!”想不出结果,农马心中干脆一横,打算祭出“龙凤玉石”。主意一定,农马立刻拿出怀中所藏的黑色“龙凤玉石”后,不断将“九叩”之力源源不断的灌入其中。农马并不知道如何使用“龙凤玉石”,但他认为玉石应该跟一些道家法器一样,都是对其灌入力量从而启动,他会这么想也没错,而“龙凤玉石”也确实开始出现变化,只不过有些奇怪的是,当他将“九叩”之力悉数灌入其中后,“龙凤玉石”只是微微着暗淡灰色光芒,并没有农马意料中那般出多大动静。对面,道尸一早就注意到农马掏出一块奇怪的东西,不过他似乎没有任何的惊讶,这一点瞧在农马眼里,倒是有些困惑。照理来说,道尸当年被持有“龙凤玉石”祖先所击败,那他应该很清楚这块玉石的威力,可是为何?为何道尸无动于衷。“可恶!管不了那么多了!接招吧!”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农马甩开重重疑惑,喊喝一声后,高举着“龙凤玉石”便朝道尸飞扑而去。“哦,要拼命了是吧?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面对如同饿虎般的农马,道尸气定神闲,依旧不将农马放在眼里。临近,农马身形突然一矮,紧抓玉石的一手直接按在道尸胸口上,也不知道尸是太轻易还是根本不将农马这一次的攻击放在眼里,居然对农马这一次的举动毫无反应。“去死吧!”农马也管不许多,一感觉玉石打在道尸胸口上,他掌中劲力一吐,“咚!”一声巨响,玉石动了,难以置信的力量瞬间爆,农马只觉一股铺天盖地的巨力向他盖压而下,就连抵抗的力量也没有,他整个人已经被这股莫名的巨力震的翻飞而出。反观道尸,在玉石爆出力量那一瞬间,他的表情从懒散瞬间转为惊愕,可惜他轻敌在先,避不可避下,被这股莫名力量直接穿破了胸口!紧随着这一切,玉石力量全面爆,以道尸为中心,一股灰色光柱冲天而起,将昏黑的夜空彻底打破。再接着,道尸所站地一股尘烟卷起,农马好不容易才稳住翻飞的身形,勉强往道尸所站地一瞧,却闻一股惊天炸响传来,跟着一团直冲天际的灰色火焰拔地而起!“轰……”巨大的异常响声持续蔓延而开,不可思议的冲击力将方圆十里之内的树木悉数击倒,当这股冲击力到达山顶时,更是直接将正道与邪道双方人马掀个人仰马翻!“天啊,山下到底生了什么事了?”白晓婷好不容易才勉强站了身子,往山下一瞧,却见一股从未见过的灰色火焰正在翻滚卷起。“好可怕的力量,这是谁出来的?”玄素真人也对这股力量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就那种异常的破坏力来说,这股力量无疑是邪恶的。眼前正道与僵尸军和妖怪军正斗的不可开交,但玄素真人的心却始终系在农马与道尸一战上,毕竟那两者的决战是这场正邪之战的关键,那一方输了,都会直接代表这场争斗的胜负。想了想,玄素真人回头对一众高手喊道:“走,咱们下去支援农小兄弟,这里就交给后辈们!”苗嫣然一听就急了:“前辈,咱们走了这里怎么办?现在可是到了最危急关头!”“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农小兄弟输了的话,就算咱们胜了这些僵尸和妖怪又能如何!大伙随老儿来!”喊着,玄素真人再顾不得其他,率先朝山下奔去。众高手面面相窥一视,无奈,只好跟着玄素真人急奔而去,留下一众年轻弟子继续拼命。再看农马与道尸的争斗,“龙凤玉石”能出如此威力实在大大乎农马的想象,幸好这股力量是在荒林中爆,倘若在城镇里爆,那必定会将一个城镇夷为平地!许久,被卷上云层的碎石尘埃才开始回落,渐渐的,浓厚的尘烟也开始消散,这个时候,天空开始下起了蒙蒙细雨。当尘烟在雨水中加消散,爆炸中心终于开始显露出来,农马勉强站起来,吐出一口淤血后,慢慢走了过去。当看到地面被这股力量轰出一个方圆百米且深不见底的坑洞时,农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龙凤玉石”的威力,实在太耸人听闻了。看到周遭树木全被适才的冲击波所击倒,农马不由低头瞧看了手中的玉石一眼,心里已经开始怀疑玉石所具有的力量了。以眼前事物判断,玉石所具有的力量无疑是毁灭性的,这样的力量一旦流落到心怀不轨的人手中,那对世间来说无疑是灾难性的。正当他在思量间,突然一声声音响起了起来:“好小子,居然使用魔族力量,这一下还真有点效果,打的我好痛啊!”瞪眼闻声瞧去,农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出声之人,除了道尸还能是谁?只见道尸从坑底下缓缓虚浮而上,不但没有受到致命打击,且早前被玉石力量所穿破胸口的伤口也已然不见,多出来的,只有他那一脸的愤怒!能在如此巨大的爆炸力量中毫无损,这道尸的修为到底达到了什么程度?农马直觉头皮阵阵麻,许久没有的恐惧感再次回来了!“不可能!这不可能!”农马感到彻底的绝望了,连“龙凤玉石”加上“九叩”之力都无法对付的了道尸,他现在是彻彻底底的束手无策!“还以为你有多了不起,想不到居然使用魔族力量,看来是我对你的期望太高了,算了,我也玩腻了,你去死吧!”愤怒的道尸缓缓飞到农马跟前,一手缓缓抬起,准备对眼前这个令他失望的人下杀手了!而此时此刻,农马不但没有逃跑,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只因现在巨大的恐惧感已经占满了他的内心! 第七十三章 元神自爆 眼看道尸手中光芒渐盛,农马却是脑中一片空白,已是彻底绝望。“废物,比起你那个祖先,你实在太弱太愚蠢了,你就下地府去跟他道歉吧!”没有留手的意思,农马动用魔族之力,这一点足以令道尸愤怒!就在道尸的攻击即将出时,远处突然飞来一把无形之剑,目标直指道尸头颅!“嘿,碍事的人终于来了!”无形之剑来势虽快,但道尸要杀死农马后在躲开也是绰绰有余,开始不知为何,他却是散掉掌中光芒,转身对付起那把无形之剑。只是轻轻的一挥袖,剧烈的狂风便将无形之剑吹散!再一看,玄素真人、灵雾真人、苗嫣然、莫小灵等一众高手正快赶了过来。也不知道尸做何感想,竟是不再理会农马,转而静待众高手的到来。临近,玄素真人等高手一见站在道尸身边的人正是农马,无不欢呼大喊。“果然是农领王!”“农师弟真的来了!”“好小子,你总算来了!”只不过,面对众高手的呼唤,农马却是两眼空白无神,充耳不闻!先现农马异状的是苗嫣然:“农师弟,你怎么了?快离开道尸!”跟着,其他人也现了农马的异常。“他好像受到了什么打击?你们听好,老儿和乾乙、灵雾去缠住道尸,你们趁机将他救出来!”玄素真人毕竟经验丰富,一见农马神态就知道事情不妙。然而没等众人依言行动,对面道尸却打哈说道:“你们不必费心了,这个废物已经失去了斗志,救了也没用。”“什么?!”众人无不大吃一惊,农马居然失去斗志,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啊,这种废物我也懒得动手杀他,好了,现在既然你们都来了,那就拿出你们的看家本领,尽量争取让我能乐上一乐吧。”面对道尸轻蔑的态度,众人无不火冒三丈,先冲上前拼斗的是赤炎和赤统两兄弟!“回来,你们不是他的对手!”背后黑乌子惊觉大喊,然到底来不及阻止这两兄弟,下一刻,苗嫣然和白晓婷也跟着冲了出去,这两女子一个是要跟夫君并肩作战,一个则是看不顺眼道尸轻蔑的态度。后头,白老道和苗南凤失声大喊,可惜已经无法阻止白晓婷。紧随着,余小萱、南宫雪和南娅也加入了战局,身为弟子的她们,自要跟随师父到底。再接着,阿业、任天慈也加入了战局,这两人一个是为了南宫雪,一个则是要替兄报仇。一时间,战场上乱成一团,八个年轻弟子围攻道尸,斗的甚是激烈。“他们实在太冲动了!可恶啊,这下怎么办?”黑乌子气得是咬牙切齿,心里却万分担心这些弟子们。他的话刚落,那头玄素真人突然朝天大笑:“哈哈哈,老儿自道已是看破尘世,修心入圣,却不想今儿败在这些小鬼头身上,哈哈哈……”也不知他笑了多久,突然,他脸色一正,转而看向众人:“什么狗屁冲动不冲动,小辈们尚且毫无所惧,咱们当长辈的又岂能畏畏缩缩,这一战不管胜负如何,今儿就跟道尸好好拼命!叫他见识见识咱们正道的厉害!”听到玄素真人豪气冲天的一番话,这些前辈高人心里不用涌出一股沉睡多年的热劲,是什么让他们如此畏畏缩缩的?是常年修道的关系吗?还是他们经验老道?理性十足?不是,都不是,众人因为玄素真人的一番话,道行竟在一瞬间都有了突破,何谓道?自然!人都失去了“自然”,还谈什么道!众高人相视一眼,皆是会意一点头,跟着一拥而上,合力围攻道尸!可惜的是,连农马都丝毫奈何不了的道尸,就是众人再如何拼命,又能起到什么效果?这是实力上的巨大悬殊,并非只靠冲劲就能缩短的。“哈哈哈,几千年来,你们正道始终一成不变,满嘴替天行道,捍卫正道,到头来还不是以多欺少,不过我心胸广阔,不跟你们计较这些,有什么得意的本事就尽管拿出来吧!”面对二十多个高手的围攻,道尸不但来去视若无人,更甚者众人就连他的衣角都未曾碰到过。“可恶!贫道就不信抓不到你,任姑娘,你我合力使出‘搬动术’困住这妖孽!”眼见道尸身形如同鬼魅,久攻不下之际,灵雾真人收手倒退,朝一方的任天慈大喊。“是!”任天慈早有此意,回应一声后,立刻与灵雾真人打出“搬动术”。也不知道是道尸太过得意忘形还是怎么的,再躲过玄素真人的攻击后,却是直接扑入了灵雾真人和任天慈合力打出的“搬动术”光柱中。“好!困住他了,大家快动手!”一感道尸已被自己束缚住,灵雾真人急声大喊。众人闻言纷纷出手,皆是毫无保留的使出全力,一时间,灵符、光团横飞,悉数朝道尸打了过去。“砰……啪……”声响不断,由这些高手出的正道最强的攻击不断砸在道尸身上,很快,道尸的身影便被卷起的尘烟碎石所遮盖!然而众人却不打算收手,拼了命的打出攻击,就仿似要一口气将全身所有功力用尽一般,密集的攻击,难以想象攻击力,在持续了一刻时间之久后,才渐渐的停息下来。“嗄…”如此不顾一切的攻击,不但连白老道这些前辈高人承受不了,就连玄素真人也是满头大汗,气喘如牛。现在他们的攻击可以说是所剩无几,如道尸在这么强烈的攻击下还安然无事的话,那一切都完了。随着雨水的冲刷,尘烟逐渐消散,众人紧盯着道尸所站地,大气不敢出一个。“怎样了?他死了吗?”白晓婷心急问道。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因为谁也不知道答案,只能等待着结果。然而众人等来的却是绝望的一幕,道尸没死,他还是依旧的一脸玩世不恭,适才那番激烈的攻击,居然连他半根毫也没有伤到。“啊!”众人同时一声惊呼,心中不用涌起一股无力绝望感。“啊,不错的攻击,可惜力量太分散了。”道尸笑说着,缓缓走到玄素真人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才说道:“你们揍了我这么久,该轮到我了。嘿。”最后一声诡异微笑,道尸一手落劈,便将玄素真人左手给卸了下来。“啊……”玄素真人吃疼大喊,抽身后退时,他右手指剑一指,打出了最后的攻击。功力十足之下的他也没有办法伤到道尸,现在功力所剩无几的他又怎能伤害得了道尸?是以道尸连挡都不挡,只是吹出一口气,便将玄素真人拼命打出来的无形之剑吹散。紧接着,道尸身形一转,改而走到灵雾真人前,笑道:“老头,你真以为那个‘搬动术’能困住我吗?嘿嘿……”话一落,只见他一手急出,灵雾真人连反应的都来不及,便被道尸一爪穿胸而过。“前辈!”“灵雾师兄!”“灵雾兄!”众人失声大喊,想不到本事如此高强的灵雾真人在道尸面前竟是如此的无力。“咳……”一口鲜血呕出,灵雾真人瞪大这眼睛看了自己胸口一眼,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心。“嘿,能死在我手中,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份,你可以安息了。”道尸杀人不眨眼,笑说着,他一手回抽,欲想找下一个目标时,灵雾真人却是猛地塔前两步,跟着将他紧紧抱住:“各位,剩下的就拜托你们了!”喊声落,只见灵雾真人身子突然光芒大放,这一下不但众人大吃一惊,就连道尸也为之一惊。“元神自爆!” 第七十四章 道尸的原来 惊呼声刚落,众人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一股异样光芒炸开,雨水瞬间被隔离而开,众人悉数被笼罩其中,不但没有感到一丝不适,反而感到功力正在快回复着。反观道尸,道尸是天地所生,元神本身异于六道之外,且灵雾真人的元神自爆本来就是冲他而来,这一下他就是再厉害,也在这波光芒之中被冲击的连翻带滚。许久,这阵光芒才逐渐消退,雨点,又再次落到地面上。众人无不痛惜一声叹,元神自爆意味着从此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都将不复存在,想不到灵雾真人苦修一生,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就当众人沉默在失去灵雾真人的哀痛中时,一声令所有人为之气愤的声音响起:“好家伙,居然元神自爆。”闻言而瞧,只见道尸一边拍着身上的泥土,一边缓缓站了起来。“你这妖孽,我们跟你拼了!”乾乙真人与灵雾真人交情最深,灵雾真人的死,彻底激怒了乾乙真人,喊喝一声后,他便不顾一切的朝道尸冲了过去。“哦,功力又回复了,看来那老头的死也不是没有作用啊。”道尸眯眼微笑着,根本不将乾乙真人放在眼里,回头,他朝失神的农马说道:“我说小子啊,你再不醒过来,我可就要将他们全部杀光了。”说完,只见他回头看向众人,嘴角便露出诡异一笑,突然间,他身形凭空消失在原地,众人还没有看清楚生什么事,便间一道白芒从身边经过。下一刻,众人之感浑身上下的骨头仿似全碎了般,纷纷吐出一口鲜血,载到在地。“咳咳咳……”没有人死亡,但是所有人都感觉到自己受了相当严重的内伤,想不到道尸只是漫不经心的一击,就能瞬间击倒自己这么多人,这种差距,到底有多大?众人此时才稍微体会到农马那中绝望的心情。“嘿,这就是如今的正道?太叫我失望了。”一脚踩着乾乙真人的脑袋,此时的道尸就仿似帝王君临一般,而躺在他脚下的,则是无力反抗的奴隶。再回头,道尸看了看依旧一脸死灰的农马一眼,说道:“小子,你好好看着吧,这都是因为你的无能,这些人才会死的。”话一落,道尸一脚高举,就要将乾乙真人的脑袋踩个粉碎。“农哥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在千钧一之际,一声叫喊响了起来。闻声一瞧,道尸有些愣,喊话的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还没等道尸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身后传来一声令他惊喜的声音:“露……露儿……”惊喜回头一瞧,只见农马一脸茫然,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个来历不明的姑娘。“啊,是张师妹,她怎么来了?”“丫头,快逃。”“农夫人快离开这里,这妖孽好不厉害!”张小露的突然出现令人所有人大为吃惊,其中也包括了农马。“哦,原来跟这小子还是夫妻啊。”道尸一脸坏笑,似乎想到了什么主意。“住手,你要是敢碰她一下,我要你形神俱灭!”张小露只是一声喊,就将跌进深渊之中的农马给拉回来,咬牙切齿的说着,他缓缓站了起来。“嘿,你有那个本事吗?”道尸笑说着,一手举起,对准了张小露。“农哥哥,别输给这种妖孽!”“公子,你一定要击败!”面对道尸的攻击威胁,张小露不但没有一丝畏惧,反而直挺挺的站着,体内两个灵魂同时给农马加油。“啊,辛苦你给他打气了,现在你可以安息了!”道尸到底在打着什么主意,没有人知道,但他却对张小露出手了。“住手!你这混蛋!”眼见道尸的攻击就要出,农马近乎歇斯底里的吼叫,现在的他,绝对无法再承受失去张小露和柳雪涵的那种痛苦。“哼!”一声冷笑,已经表明了道尸的决心,手中的光芒已经达到极致,道尸轻手一弹,能瞬间取张小露性命的光团便爆射而去。“我叫你住手啊!混蛋!”就在这一瞬间,农马的怒火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极致,只见一股无名气势从他身上疯狂爆出,瞬间将地面震出一个几米深坑,再一看,他人影已经消失在原地。张小露何以会来这里,说起来还是因为她始终放心不下农马,她知道,农马跟道尸的一战,九死一生,如果她死了的话,农马会殉情自杀,同样的,农马死了的话,她也不会留恋红尘,所以就在农马走后不久,她就偷偷跟了过来。不能同生,但愿同死,这就是张小露和柳雪涵对农马的感情,来此这里,她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所以面对着令人无法喘息的光团迅逼近,她含泪带笑,不躲不闪。突然,一只强壮有力的手揽住了她的纤腰,跟着她只听“砰!”一声巨响,自己却是丝毫未损。张小露惊觉回瞧,不由得又惊又喜,原来是农马在千钧一之际救了下了她!“露儿,雪涵,你们看着吧,我一定会击败他的!”农马低声说一声,尔后将她轻轻抱到一旁放下。在农马怀中时,张小露还没有感觉,可等离开农马的怀抱时,她才惊觉,此时农马身上有一股惊人气势正在不断散出来,立于细雨中,雨点竟是自动避开他而落。再看道尸,他已经完全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且懒散的神情,此时的他两眉紧锁,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直接的面对着,两人无言默视。“你,为什么会诞生在这个世间?”就在众人看的大气不敢出一个时,农马突然问道。这个问题,不但众人为之一愣,就连道尸也有些懵。许久,道尸才突然笑道:“哈哈哈,这还用说,我的诞生,自然是因为凡人自己造的孽,若是人间没有邪恶气息流动,我也就不会诞生了,真想不到你会问这种问题,你还真是有趣啊。”“是吗?可是跟你打到现在,我完全感觉不到你身上有一丝邪恶之气,而且,对于我使用魔族之力,你似乎很生气啊。”“哼,这个我个人喜好问题,由不得你管。”农马的话虽然奇怪,然在道尸听来,却如同雷击一般,这时他心里不由怀疑起来:“难道他猜到了我的来历?”“就我所知,你是在秦朝诞生的,那时秦始皇暴戾残杀百姓,世间邪风大作,所以你就诞生了。”“没错,若不是被人加固封印,这两千多年间我早已破封出世好几次,世人还真是无知,总是在不断的重复着错误与争斗,然至今为止他们却从未改变过!”农马没有反驳,无可否认,道尸的话一针见血,“我还知道,当你被封印后,新的朝代就会来临,而且世间也会平静一段很长的时间。”此话一出,道尸表情中瞬间一变,却是稍过即逝,“小子,你到底想说什么?”农马表情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静静看着道尸,他说道:“我想说的是,你根本不是邪魔,你而为了重洗人间善恶平衡而存在的,你的存在,其实是为让世人获得重生!”这一下众人全呆住了。“你少放屁了,我就是魔头,我就是来毁灭世间的,你无法击败我,我就要把世间变成地狱!”道尸火冒三丈,喊喝着,他抖身一闪,一掌猛攻向农马!“砰!”一声,出入意料的一幕出现了,农马不但单手接住了道尸这一掌,而且连身形也是一动不动。收手一退,道尸露出诡异一笑:“好,终于达到你那个祖先的水平了,当年他就是凭着这身功力和‘龙凤玉石’击败了我,可惜这两千年来我功力大增,你想击败我,就必须越你的祖先!” 第七十五章 去向 道尸说的一点不假,现在的农马已经达到他祖先的水平,但要越,农马能做到吗?“我不会越我的祖先的。”农马淡淡道。“什么?”道尸惊愕,不知农马是什么意思。这时,只见农马将“龙凤玉石”举起,叩力一灌,本事黑色的“龙凤玉石”竟是摇身一变,化成一块七彩斑斓的玉石。“嘿,我就觉得奇怪,原来你拿着的就是‘龙凤玉石’,因为合炼方法不对,所以才一只呈现黑色,想不到你竟知道这一点。”此情此境,不得不让道尸回想到两千年与农马祖先对战的一幕,看到现在的农马,他就好像看到当年的那个强敌。“你错了,我不会越我祖先,是因为就算不用越,我也一样能击败你!”农马就像在自言自语的说着,然而他的话在道尸听起来却无疑极具震撼力。“嘿,既然如此,那我倒要看看你的本事如何了。”道尸也不想再跟农马废话,说着他跃身一退,凝神运劲后便朝农马攻了过来。道尸认真起来,农马也不敢大意,收起“龙凤玉石”后,他吐纳两口气,也跟着冲了上去。“砰!”一声巨响,两人空中一拳相交,众人清晰可见,一股冲击波以两人为中心扩散而来,将四周雨点以圆形之态震散而来。跟着,二击、三击……相续展开。本来一直处于弱风的农马,这会竟是跟道尸打了个平手。“哈哈哈,这才像样,再努力点,别让我失望啊!”又斗了十几招,道尸狂态毕露,似乎余力不小,反观农马,则是一脸咬牙切齿,已是竭尽全力。玄素真人曾经说过,农马就算能学到“十叩”,其实力不过道尸的一半,虽然他小瞧了“十叩”之力,但无可否认,农马跟道尸的差距还是太大了。两人就这般从地面打到半空,再从半空打到地面,所过处,万物俱毁,由两人相碰的震响更是声传百里!又过了一百招,农马已逐渐露出功力不足的迹象,而道尸则动作如初,似乎功力丝毫没有一丝改变。“怎么了?难道你就只有这个程度?”道尸越战越勇,功力不断的提高,而农马则是逐渐落于下风,眼看着就要支持不住。“砰!”一声响,农马一个抵挡不及,被道尸一拳打在脸庞上,顿时从空中坠落而下,直接将地面砸出一个两米深的大坑。“咳……”农马一口鲜血咳出,刚爬起来,道尸一脚已经从空而落。好在他反应也不慢,趁着势头就地一滚,及时躲过了这致命一击。滚动时,农马翻身而起,也不喘过气,两脚踏出一个前弓步,跟着深深吸了一口气,猛然间,他一拳急出,度快得令人无法看清他的身影,下一刻,尚未及时回过头的道尸便被打个正着。“十叩!”“砰!”一声巨响,道尸背部受此一击,整个人立刻向前扑到而去,知道划出十几米之远,这才停了下来。“咳……”击退道尸后,农马又吐出一口鲜血,适才道尸的一拳对他来说实在太重了,若不是有“叩血”在保护着他,只怕他的脑袋再就碎了。“咳……”那头道尸也受创了,直到现在还从未受过伤的他竟然被农马一拳所伤,吐出一口白色液体后,道尸转身站起,脸上充满了无名的愤怒。没有任何的对话,两人稍微停顿一下后,再次扑杀而上。斗到这时,两人竟是没有任何防守,你一拳我一掌的有来有往,竟打起了最愚蠢的两败俱伤战法。每挨上一拳一掌,农马都觉得浑身都快散了架般,但只要看到远处一脸担忧的张小露,他的体内就有一股新的力量涌出,这一战,他不为天下,不为正道,不为自己,只为张小露!“我绝对要击败你!”“狂妄小子,你必败无疑!”农马有人支持而不倒,道尸也有自己的信念支持而不倒,打到这时,众人竟是朦胧间看到仿似两个高手在切磋一般,全然没有一丝的杀气与血腥。“砰!”一声响,众人惊觉回神,原来是农马被道尸一掌击中胸口,翻滚着倒在几米开外。“嗄……”道尸没有追击,而是站在原地喘着气,看样子他也开始感到疲劳了。“呦……”那边农马也没有被这一掌重创,呻吟着他慢慢爬了起来。“你说的没错。”看着缓缓站起来的农马,道尸却是淡淡说出这一句话来。农马有些惊愕,稍微一想立刻明白过来,道尸指的是他的来历。“我诞生与世,实则受于天命,我诞生的任务,便是将世间所以邪恶之气吸收干净,然后再自我封印,慢慢将这些邪恶之气消耗掉!”“什么?!”这一下就连农马怔住了,道尸来到这个人世的原因,居然会是为了吸收邪恶之气。“妖孽,休想欺骗我们,你杀人如麻,残害无辜,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的鬼话吗?农领王,快用‘龙凤玉石’消灭他!”乾乙真人一个怀疑道尸的话,不管怎么说,想道尸这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怎么也不可能是为了救世而来!农马没有任何表态,对于道尸的话,其实不知为何,他内心里竟有相信,回想之前道尸所说的话,他突然间明白道尸为何要为非作歹了。沉默了半天,农马突然伸手指着一处方向,对道尸说道:“跟我来吧!”道尸闻言一愣,不知农马有何用意,正想问话,却见农马转身张小露跟前,笑道:“露儿,你也跟我来吧!”张小露抬头静静的看着农马,不知为何,从农马的眼神中,她感觉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安心之感。“嗯。”刚点头回应一声,农马便将张小露一把抱住,跟着脚下连跃,人如流星般消失在众人眼前。后头,道尸咬牙一哼,竟也丢下众人,紧随农马而去!当道尸离开不久后,山上的僵尸军和妖怪军突然失去控制,妖怪军和僵尸军逃的逃死的死,很快,这场正邪之战便平息了下来。这一战过后,正道遭到毁灭性打击,存活下来的弟子连十分之一都不到,且许多高人都在这一战之中牺牲,也因此,正道从此开始了真正的衰落,一直延续至今。而农马跟道尸一战到底最后如何,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再见过他们,除了死去人数众多这个事实外,道尸出世这件事就好像从来没生过一样。三年后,神州大地经历有史以来最为黑暗也是最为团结的时代,药膏人借以震惊人类历史的“卢沟桥事变”开始对我神州的侵略,神州大地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到处都有死人,到处都有枪炮声。王屋山上顶一出密林里,已成为人妻的白晓婷、已尸王会上取得胜利而获得新领王的青年高手阿业、已接任“青松门”的任天慈、已接任“横博门”掌门一职的赤炎和他的妻子苗嫣然、已嫁给阿业成为人妻的南宫雪、已成为一代弟子眼中崇拜对象的余小萱和南娅、已成为赶尸界新的监督者的赤统等年轻一代高手齐聚一堂。另外还有苗南凤、莫小灵、白头翁、、乾乙真人等前辈高人也聚在了一起。被他们所围着的,是濒临仙逝、奄奄一息的玄素真人。自与道尸一战过后三年,玄素真人的身体日渐虚弱,一切源头都是因为他被道尸斩断了一职手臂,若不是有着一身惊人的修为,像他这把年纪的人早就一命呜呼了。要说玄素真人对世间也没有任何留恋了,不过他始终放不下两个人,那就是农马和张小露。 大结局新时代 上章o5:38玄素真人已经气若游丝,不过老头临终前还是念念不忘农马和张小露的下落:“你……你们……找到…他们了没有……啊?”看着玄素真人如此挂念农马,众人不由觉得心中一阵抽痛,这三年来他们几乎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去寻找农马和张小露的下落,可是三年了,他们两人的行踪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前辈,我们你一定会找到他们的,您一定会见到他们的。”苗嫣然知道这些话说来也没有多大作用,但她到底还是不忍心让玄素真人抱憾而终。“唉……”玄素真人的声音已是虚弱而嘶哑,勉强咽了口气后,他才诺诺说道:“算……算了,农小兄弟……现在的……修为已…….非是咱们所……能理解的了的……他要不想让人…找到的话……没人能找到……他们的……”听到玄素真人的话,众人更觉惭愧,实际上找不到农马和张小露还有其他的原因,因为药膏人的入侵,正道就算想要大规模的活动也变得极为艰难,另外现在战火连天,很多弟子都投身于抗战之中,所以这些年来正道入手日益锐减,不说找人了,就是要维持本派的运转也变得极为艰难。玄素真人两眼无神的望着屋顶,一口气已经快要喘不过来,眼看着他就要驾云而去,就在这时,茅屋外突然传来一声响动。众人惊觉,站在最后的赤炎和阿业急忙冲了出去,一瞧,却现门外放着一块青色玉石和一块血牙色玉石。“这是?”认识农马的人都知道,这是“龙凤玉石”没有合起来的样子。“农师弟!”“农师兄!”赤炎与阿业两人恍然大悟,急忙环视四周,大声喊喝,却是一个人影也没有。“怎么了?生什么事了?”听到两人的喊声,苗南凤和白老道冲出来问道。“师伯,你看。”赤炎和阿业两人闻言急忙跑到两人身前,跟着将两块玉石递给他们。“啊!这是……”“快,快给前辈看!”苗南凤喊着,一把抢过白老道手中玉石,转身回到屋中,将两块玉石递到玄素真人面前。“前辈,前辈,你快看,快看。”听到苗南凤的喊声,玄素真人勉强瞄眼一瞧,突然间,他两眼瞪大,两手猛地一把抓住两块玉石,失声笑喊:“他击败道尸了,他击败道尸了,哈哈……哈哈哈……”众人无不泣喜,就在这时,玄素真人一口气接不上,“唔……”一声咽气轻响,从此撒手人间而去。“前辈……”众人痛声哭喊而落跪,玄素真人一死,正是正道开始迅衰落的起点。半年之后,药膏人越加猖狂,烧杀掳掠无所不做,视人命为草芥,完全堕入了畜牲道之中,其间神州大地英雄辈出,人心空前团结,在反抗畜牲的入侵时,也开始揭开了属于神州大地新时代的序幕。这一切就跟当初丛翁留给农马的话一样,神州大地,将劫后重生!神州大地某地一个小村子中,几个药膏人正抓着一个年轻姑娘视无旁人的调戏着。这时,两个身披黑色披风、带着黑色遮脸布帽的神秘人突然出现在几个药膏人身后,没有人看到这两个神秘人对几个药膏人做了什么,但当这两个神秘走后不久,村民们便看到几个药膏人全数断头而倒下。眼见这两个神秘人还在慢条斯理的走着,有好心的村民大叔劝告:“两位快逃吧,要是被这些***王八看到,他们会杀了你们的。”神秘人没有回头应话,这个村民眼睁睁看着这两个神秘人越走越远,视线里,不知为何人影开始模糊了起来。突然,这两个神秘人停了下来,其中一个回头笑道:“大叔,你放心吧,我们不会有事的,你自己要小心点啊。”村民愣住了,这个神秘人的声音,竟是个女子出来的。暖风一吹,两个神秘人的布帽微微落下,露出两张绝世不凡的脸容,这两人,正是失踪多年的农马和张小露。“露儿,你肚子都有八个月了,就不要跟着我到处乱跑了吧,小心孩子。”农马的眼神中充满了疼惜的温柔。“嘻嘻,我就喜欢跟着你到处乱跑啊,话说回来,我都问了你好多次了,这个孩子到底是你跟柳姐姐的还是跟我的?你最好给我如实招来。”微风掠过,张小露披风扬起,此时方才看清,原来张小露挺着一个大肚子。农马闻言脸色一红,有些不知所措:“你……你别乱说,大街上说这些话不好。”“什么好不好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柳姐姐跟我说了,每次我睡着后你总会偷偷叫醒她,瞒着我做下流的事。”这张小露要是起威来,几个农马都不是她的对手。“嘘,小声点,咱们回家再说,回家再说。”农马脸都红的跟猴屁股似的,一个劲只想赶快带张小露离开这里。“哼,今天你不说清楚我就跟你没完。”张小露性子一作任谁也奈何不了。“你真是蛮不讲理,雪涵不也没计较这事吗?怎么就你总是揪着不放。”说到最后,农马没辙了,欲想抬出柳雪涵压压张小露,却不想张小露原本一脸刁蛮的脸色随即一变,化成冷漠而又幽怨的神情,跟着冷冷看了农马一眼,说道:“谁说的,我也很在意。”“……” 全文完 大结局 新时代 玄素真人已经气若游丝,不过老头临终前还是念念不忘农马和张小露的下落:“你……你们……找到…他们了没有……啊?”看着玄素真人如此挂念农马,众人不由觉得心中一阵抽痛,这三年来他们几乎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去寻找农马和张小露的下落,可是三年了,他们两人的行踪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收藏~顶*点*书城书友整~理提~供“前辈,我们你一定会找到他们的,您一定会见到他们的。”苗嫣然知道这些话说来也没有多大作用,但她到底还是不忍心让玄素真人抱憾而终。“唉……”玄素真人的声音已是虚弱而嘶哑,勉强咽了口气后,他才诺诺说道:“算……算了,农小兄弟……现在的……修为已…….非是咱们所……能理解的了的……他要不想让人…找到的话……没人能找到……他们的……”听到玄素真人的话,众人更觉惭愧,实际上找不到农马和张小露还有其他的原因,因为药膏人的入侵,正道就算想要大规模的活动也变得极为艰难,另外现在战火连天,很多弟子都投身于抗战之中,所以这些年来正道入手日益锐减,不说找人了,就是要维持本派的运转也变得极为艰难。玄素真人两眼无神的望着屋顶,一口气已经快要喘不过来,眼看着他就要驾云而去,就在这时,茅屋外突然传来一声响动。众人惊觉,站在最后的赤炎和阿业急忙冲了出去,一瞧,却现门外放着一块青色玉石和一块血牙色玉石。“这是?”认识农马的人都知道,这是“龙凤玉石”没有合起来的样子。“农师弟!”“农师兄!”赤炎与阿业两人恍然大悟,急忙环视四周,大声喊喝,却是一个人影也没有。“怎么了?生什么事了?”听到两人的喊声,苗南凤和白老道冲出来问道。“师伯,你看。”赤炎和阿业两人闻言急忙跑到两人身前,跟着将两块玉石递给他们。“啊!这是……”“快,快给前辈看!”苗南凤喊着,一把抢过白老道手中玉石,转身回到屋中,将两块玉石递到玄素真人面前。“前辈,前辈,你快看,快看。”听到苗南凤的喊声,玄素真人勉强瞄眼一瞧,突然间,他两眼瞪大,两手猛地一把抓住两块玉石,失声笑喊:“他击败道尸了,他击败道尸了,哈哈……哈哈哈……”众人无不泣喜,就在这时,玄素真人一口气接不上,“唔……”一声咽气轻响,从此撒手人间而去。“前辈……”众人痛声哭喊而落跪,玄素真人一死,正是正道开始迅衰落的起点。半年之后,药膏人越加猖狂,烧杀掳掠无所不做,视人命为草芥,完全堕入了畜牲道之中,其间神州大地英雄辈出,人心空前团结,在反抗畜牲的入侵时,也开始揭开了属于神州大地新时代的序幕。这一切就跟当初丛翁留给农马的话一样,神州大地,将劫后重生!神州大地某地一个小村子中,几个药膏人正抓着一个年轻姑娘视无旁人的调戏着。这时,两个身披黑色披风、带着黑色遮脸布帽的神秘人突然出现在几个药膏人身后,没有人看到这两个神秘人对几个药膏人做了什么,但当这两个神秘走后不久,村民们便看到几个药膏人全数断头而倒下。眼见这两个神秘人还在慢条斯理的走着,有好心的村民大叔劝告:“两位快逃吧,要是被这些***王八看到,他们会杀了你们的。”神秘人没有回头应话,这个村民眼睁睁看着这两个神秘人越走越远,视线里,不知为何人影开始模糊了起来。突然,这两个神秘人停了下来,其中一个回头笑道:“大叔,你放心吧,我们不会有事的,你自己要小心点啊。”村民愣住了,这个神秘人的声音,竟是个女子出来的。暖风一吹,两个神秘人的布帽微微落下,露出两张绝世不凡的脸容,这两人,正是失踪多年的农马和张小露。“露儿,你肚子都有八个月了,就不要跟着我到处乱跑了吧,小心孩子。”农马的眼神中充满了疼惜的温柔。“嘻嘻,我就喜欢跟着你到处乱跑啊,话说回来,我都问了你好多次了,这个孩子到底是你跟柳姐姐的还是跟我的?你最好给我如实招来。”微风掠过,张小露披风扬起,此时方才看清,原来张小露挺着一个大肚子。农马闻言脸色一红,有些不知所措:“你……你别乱说,大街上说这些话不好。”“什么好不好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柳姐姐跟我说了,每次我睡着后你总会偷偷叫醒她,瞒着我做下流的事。”这张小露要是起威来,几个农马都不是她的对手。“嘘,小声点,咱们回家再说,回家再说。”农马脸都红的跟猴屁股似的,一个劲只想赶快带张小露离开这里。“哼,今天你不说清楚我就跟你没完。”张小露性子一作任谁也奈何不了。“你真是蛮不讲理,雪涵不也没计较这事吗?怎么就你总是揪着不放。”说到最后,农马没辙了,欲想抬出柳雪涵压压张小露,却不想张小露原本一脸刁蛮的脸色随即一变,化成冷漠而又幽怨的神情,跟着冷冷看了农马一眼,说道:“谁说的,我也很在意。”“……”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