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嫁痞夫结》 第1章穿越了 长长齐腰的头,很细很柔,可是因太长而纠结的丝,让她心火突突的往上顶,一把扯开面上的乱,泛黄的铜镜里印着一张肉呼呼的苹果脸。 如小萝卜般的手指从弯弯的细眉往下划,是一双水水的双眼皮大眼睛,挺俏的鼻子也是肉肉的,圆润的很是可爱。娇滴滴粉嫩嫩的樱桃小口,抿着嘴儿更显俏丽调皮,眨了眨仍然蒙的眼睛……这个人的确是她,没有做梦或幻觉,她百分之一万的确定。 她……穿了…穿了?…偶滴神呀,这传说中的穿越竟然真的存在! 林平安醒来了好几次,震惊的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古色古香的房间里没有一个人,但是好死不死的床的对面立着一架落地大铜镜,初来这一眼吓死她了,以为做恶梦什么的,竟然出现了幻境,却又是这么真实。 她吓得不轻,拔身起来,镜子中的陌生人也是同样动作,当她呆了片刻,再轻轻动了手臂时,吞了口唾沫……好不敢相信镜子里的人影也这般动作。 转过去,又看上自己的手臂,再转过去镜中的人,又回到自己的手臂上,很不幸的,她脸色白的自己吓得晕了过去。 第二次,第三次……不知道多少次过后,只觉没有日夜更替,应该还是这一天之中,她终于相信了,穿了……她林平安因为半打雪花醉死魂穿了…… 不知道要哭还是要笑,因为自己是孤儿,所以踏出孤儿院后,便一直半工半读,已是二十七岁高龄才自学拿到师范本科,本来要光荣的结束长达七年之久的代课教师生涯,可这光荣的却给醉死了,穿到不知道这里是哪朝哪代的很古的时代。 虽然如今还没有人来看过她,自个儿是根据本体的着装及屋里的布置,还有那大红大紫火爆一时的穿越文而得出来的结果。 只是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前世吃不好,穿不好一身排骨的她,还真是赚到了,竟穿到珠圆玉润的身体上,不晓得原来的本尊怎么这么会吃,虽然全身肉肉的感觉,但应该细的地方还是看得出腰来,不过应该丰满的地方,却不能用丰满来形容,这叫啥……大波,奶牛,好像很难听,但是真的很雄伟。 她穿着雪白的长衣长裤,这算是睡衣吗?或者叫垫衣,里衣?眉头打了个结……古代其实并没有现代人想象的那般美好,只看电视里,小说里的故事就太明白了,她原来就是一个平凡无奇的人,对如今这状况是好没自信。 “小姐,你醒了啊……”这时候门口进来一个人,不算惊讶的叫声,很是平淡淡的感觉。林平安转过身看向她,是一个十七八岁,五官尖细的女子,不好意思,以她的目光还是看不出此人是什么身份,但听她刚刚唤她小姐,那应该是下人婢女之类的才对。 但是奇怪的是,按林平安少之又少的印象,做下人的女子,应该穿着没这么花俏才对,她一身绿衣华衫,一点也不像一个下人的衣衫那么朴素,头上装饰虽少,但梳的鬓委实繁复,话说丫头不是应该梳两个山羊角吗…… 细尖的脸上画着浓浓的妆,说实在的对她这画妆的技巧,真是不敢恭维,这粉白的面上,眉上两点黑,唇上一点红,活像是日本的艺妓装扮。 “请问你是谁?” 出于礼貌,应该对第一次见到的人这样问的,可是林平安忘记了,她是穿来的,这么问人,不叫人奇怪才怪了,于是她急着又改口道:“我头好痛,这是在哪里?” 作样抚了抚头,脸上闪着痛苦,其实她头后真的很痛,这到不是装的。但那进来的丫头没有按固定的情节展,没有哭着喊她怎么了,也没有急着跑去找大夫,那丫头似乎并没有现她的不对劲,先就倒了杯茶,林平安到还心热的以为是给她倒的,这会儿到真有些渴了,可不想那纤纤细指捏着杯角,执到自己的唇边,很斯文的喝了一小口。 抬着起脸,用巾子擦了嘴角,“小姐既然醒了,那绿珠就去禀报姑奶奶他们去了。”小心的提起裙摆,那叫绿珠的女子转身就出了房。 林平安滞了滞,她还在想,接着就说自个儿失忆了什么的,却不想人家根本没管她许多。回神这个绿珠的话,姑奶奶他们…… 便立即爬上了床,睡得好好的等着人,这个姑奶奶肯定就是这个身体的亲人吧,一直没有亲人的林平安此时到存了几许期冀,但心里又透出许多的紧张和不安。 她很平凡,一时做不到随遇而安的心境,但她是个实际的人,既然出了状况就应该直面应对,逃避现实也不是她林平安的作风。 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看来来了不止一个人,接着就是一阵香风漂进来,林平安努力的镇定,一点点的正眼注视着迎来的几人。 打头的是中年女人,脸上也是一样的浓妆,但败笔的是那层层的白粉,在她的脸上没能晕开,竟勾出数条深深的纹路,真是丑得可以。 她右手边同样是一个十七八的姑娘,这明显到是小姐装扮,长相貌美,如果不画那惨绝人寰的浓妆的话。 四个人走来的人,到只有一位男子,他低着头跟在中年女人的身旁,看起一来有点唯唯诺诺,暗地里会抬起脸看她,长得有如粉面书生,清瘦的身体,懦弱的气质,让人看着有些弱不禁风。 “嗯,看来是没事了。”那中年女人放只手在林平安的额上,眼里、面上都没有表情,似乎对她的清醒很是不在意。 “呵……沫儿哎呀你还真是命大的很,竟然连烧了七八天都没有死过去,真是命硬得可以哦,难怪你父母死了,独有你活了下来,啧啧……”那年青一点的姑娘叫道,斜上勾起的单凤眼,透着浓浓的嘲弄,一看就不是个好相处的主。 “你是谁,你们是谁……”林平安弱弱的问,这才是要问题对不。 面前的几人各个挑起眉,那中年女人一回头问道:“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状况,她不记得事了吗?” “娘啊……”那年青的女子唤道,“她病了这么久,又烧得那么厉害,不记得一些事,那不是正常得很么,说不定她脑子烧坏的可能都有呀,哎呀不得了!”她惊叫一声,“若真烧成了傻子,难道还要我小弟娶她不成?” 娶她……娶谁……我!林平安突得就瞪大了眼,与同时听闻受惊的粉面书生一个照面,这男子也是瞪直了眼,看着林平安的目光里闪过厌恶,但一看中年女人扫眼过来,便立即低了下去,很是恭敬的杵在跟前。 “沫儿这儿的事,你这个做姐姐的多操操心,没事就过来看看她,是需要什么都给置办好了,等她身体痊愈了,立即就给你小弟办了亲事,免得再拖下去,夜长梦多。” 青年女子淡淡的应了一声,直盯着林平安惊骇目子冷冷的笑起来,掠得人一身鸡皮疙瘩。 那中年女人又道:“长亭,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跟我回房去,读书才是你要的任务。”粉面男子听话的跟着那个姑***离开。 林平安想,应该叫那中年女人姑妈吧,姑奶奶这称呼,好像是父亲的妹妹才这般叫的。 年青女子突然勾着嘴走近她,低着声,厌恶的道:“肥猪,你怎么不死了的干净!”重重的哼了一声,这才转身,却巧得碰上那叫绿珠的丫头。 “对不起,美芳小姐,绿珠没看到你。” 第2章达成共识 萧美芳厉起了眼,张开手啪一声扇在只躬着身的绿珠脸上,“狗东西,没张眼吗,画成这样到是想勾引谁不成,还不给我洗了干净,哼!”才踏离一步,又突然折回身,“你这身上的衣衫哪来的,你个下人凭什么穿这么好的衫子,马上给我脱掉。” 绿珠此刻才觉事情严重了,立即跪道:“美芳小姐饶命呀,这衫子是长亭少爷送我的,绿珠怎么能……怎么能……” “哈哈……”萧美芳突然大笑,转了眼床上呆滞的林平安,眯着眼恶毒道:“苏沫儿,你看你们家都是些什么人呀,你这个正牌主子还没嫁给我小弟,这臭蹄子到先爬上了长亭的床,哈哈……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萧美芳讥笑着离开,绿珠这才慢慢爬起来,把腿上的灰扫了又扫,看来是极宝贝这件衣衫子的,难道就因为是那个男人送她的关系吗?林平安只觉是看了一场戏,根据刚刚所闻的信息,直觉应该做点什么。 打第一眼看着那叫长亭的粉面男,只有林平安自己知道那是有多么厌恶。 “你还好吧?” 绿珠闻言,扫眼刚坐起身来的林平安,脸上淡漠的很,却恭敬作礼道:“绿珠无事,小姐惦念了。” 笑眯眯了眼,有意的提道:“长亭……”刚一开这个头,绿珠就毕恭毕敬的道:“小姐,绿珠有分寸的,小姐嫁于长亭少爷,绿珠只能做为陪嫁给他收了房,永远都是你大我小,你尊我卑。”深深的一躬身,很是知礼得很。 可看她宝贝身上衣衫子的份上,却是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安份的人,而且对她这个主子小姐,好像也没有她说的那般恭敬。 “绿珠对吧,你是我的贴身婢女。”这是肯定的问句,看绿珠点了头,便接道:“你喜欢长亭吗,想不想嫁给他作正室?”似天真的问题,这副身体的主人,声音软软的透着甜美,竟显出可爱的模样来,到是成为了林平安最好的伪装。 “小姐说笑了,我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肖想这些不切实际的,实是太折杀绿珠了。”话说得直硬,可看人的目光中却流过希冀,这种眼神常在林平安自己脸上看到,每到她要找新工作,面对镜子自我加油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的脸色。 势在必得! 所以若不是万不得已,她不会换工作,若不是工作单位实在没缺口,否则非得录用她不可,只因她为生活,必需势在必得。 “想要什么就是什么,做都敢做,还不敢承认吗!”林平安笑眯着眼,可是吐出的话,却是刀子般锋利。绿珠脸上一白,疑惑的直了下眼,她朝这边走过来,下意识唤了声,“小姐,你怎么呢?” 目光里透着研究。 脸上笑得甜,露出了两个深深的酒窝,“只是说了你想的,却不敢说出来的话,若你能信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得到你想要的。”脸上一松,轻声道:“所以你的回答是什么?” 这是绿珠从未见过的神情,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人还是原来那个人,但是那自信不已的神情,却与原来那个纯真无知的小姐大相径庭。 难道是遭逢巨变所故! 思着眼,良久,绿珠道:“小姐这次病愈变了好多,绿珠只是个卑微的下人,能得到小姐的信任是绿珠的福气,小姐说什么,绿珠便听什么就是。” 这就是同意了,不过她心里有所保留,林平安能理解,从绿珠的目光里看出疑惑,她也大体明白,自己与身体原来的主人很是不同。不过在有所图的人面前,她也不用再装着什么,无论绿珠怎么想,她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成。 “如她们所说,我失忆了,你得告诉关于我的所有事情,之后我必然会帮你,因为我对你喜欢的男人没兴趣。” 绿珠眼里动了动,以前就知道苏沫儿讨厌萧长亭,看来她所说的话,到有几分真实性。不过对于苏沫儿性格的突变,她仍然存着疑,但由她想破脑袋去,怕也弄不清个所以然来。 经过一问一答,林平安急时得到了最想知晓的信息,说实在的,对于突来异世的她来说,实在是想急快抓住什么东西安定自己的心,这未知的世界实在让人太不安了。 原来她这副身体的本尊叫苏沫,很可爱的名字,尤如她的长相一样这么甜美干净。上月四月十一便是她十六岁的生日,好年青的生命,青春无敌,本来二十有七的林平安只觉赚到了,对这年青的身体却是越加的满意。 苏沫及父母因去边城探望外祖父母,不幸被乱军袭击,家人全部遇难。听到此处,林平安才弄个明白,这里是一个叫燕国的地方,却不是中国历史上的那个燕国,这个时代与中国汉朝相似。此时正是燕国元贞二十年。 听绿珠说,燕国常被北方游牧民族胡人铁骑所侵略,年年争战民不聊生,但幸亏当政的皇帝仁智,抵抗外敌的同时,展农业争产争收,老百姓所受战争之苦,朝廷非常体凉,年年都会开仓救及,并且时常有明政推出,在所有燕国人心目中,燕皇是最伟大最仁慈的君主。 而苏沫的外祖父便住于边城之处,正是两军交战正火烈的地方,苏老爷夫妇听闻边城战事吃仅,便带齐家人赴那里想接回岳父,却不幸一家人独剩沫儿被燕**救出,其余的连尸骨都找不到。苏沫儿是随回京军队回来的,苏府里便只有寡居多年的姑妈掌家,她虽被救,但头后伤得不轻,接连七八日高烧不退,直到今日才舒醒。 林平安听闻这一切,异常惊诧,好死不死的,为何会穿到这么个乱世来。 但对她如今情势,最要迫切关心的是,“我为何要嫁给表哥,是父母早就订下的亲事?”这还是近亲,要不得,实属要不得,非把这亲事摆脱不可。 绿珠眼上异了异,便道:“看来小姐真的是忘得多了,是小姐你自己回来说,老爷要把苏府全交由姑奶奶打理,要她多照顾着你的。” “哦?”林平安一蹙眉,却又是一松,这让她这个看多了影视剧情的现代人,立即闹了个明白。 哼,苏老爷说是要姑奶奶打理苏府,可没叫她掌管苏府,让她照顾苏沫儿,可没叫她让自己儿子娶她。 说白了,这个唯一的亲姑妈,要得是苏府的家产,而非她这个纯真无暇的儿媳妇。 林平安前世一直孤苦无依,自己整日为吃饱穿暖愁,着实把谈恋爱给耽搁了,曾经到是有过喜欢的人,却清白的只拉过小手,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太纯情了,还是对方对她根本没有感觉,反正他们是莫其妙开始,不知不觉结束。 之后的人生,她一直在寻找着一个可以给她安全感,相互爱恋的完美型男人,也许是孤独太久,所以越是对会成为爱人的他,期冀更多,说是完美型男人,在林平安心中一点也不过。 她就是这样想的,也非找到不可,不过却是宁缺毋滥。 但粉面男,只一眼就被排除在外!没什么理由,就是没感觉,这也怪不了她,而且刚来这里,她不想立即把自己困死。 恋爱要谈,这是体验人生,成亲生子当然会有,但必需跟自己相爱的人。 而那粉面男会和她成亲的消息,直接把这不安,变成想要掌握自己命运的动力。 第3章谁算计谁 调养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就是一个月过去,如今应该叫苏沫的穿越女林平安,自从那日见过姑妈与表姐表哥后,就再没有看到那三个人,听说他们都有很多要忙碌的事情,当然这也只有听绿珠所说。 自从那日两人搭成共识,近月来绿珠所观察,越觉得苏沫儿是真心有意促成她的好事,便对人的照顾特别的用心许多,其实苏沫儿的伤势已然大好,但绿珠不明白得很,为什么她却一直外称并未痊愈,弄得为她看诊的大夫都蒙了眼,直说再开方子瞧瞧。 “小姐,你为什么要瞒着病好的事情,成天呆在这房里,也不出去透透气?”绿珠终是把疑惑问出口。 “当然是我还没有想到,如何让自己脱身的同时,让你嫁给我表哥,做我表嫂呀!呵呵……”时间长了,这不安的心渐渐得到适应,多日来苏沫儿脸上的笑容便越来的多了,也露出了她原本乐天派的性子。 不过这一点到是与纯真活泼的原尊很相似,故而绿珠再没有对她有所怀疑,至于姑妈与表姐表哥他们,怕是从来都没有真正注意过她,如今越来有个性的苏沫,就越变得正常起来。 “这么说,小姐你是有法子了?”绿珠眼里染上激动,问得很迫切,她如今除了去萧长亭书楼里服侍着,便把所有时间都打在苏沫身上,那万分期望的心情,不言而欲。 绿珠知道她摆脱萧长亭的心,可比自己想得到萧长亭的心更加迫切。又看她竟笑得这般轻松,肯定是找到办法了,不过这却是绿珠万不能理解的地方,如今做为孤女的苏沫,到是有什么筹码,还对衣食父母的萧长亭嫌东嫌西? 但出于自己的私心,绿珠是万不会提醒于她的。在她心中,仍认定苏沫还是那个不知世间疾苦的娇娇小姐。 “办法是有,不过不知道行不行的通。” 刚这么说,外房就传来姑妈进房的声响。 她立即躺进床里,刚盖好被子,人就进房了,这是沫儿第二次见到这个厉害的姑妈,还是那个模样,面上是没一点感情的冷漠。 “姑妈,你那么忙碌就不要过来看我了吧,沫儿歇着些日子就会好的,咳咳……”萧氏急几步扶上她探出来险些跌下床的身子,便问道:“怎么还咳上了,绿珠你有没好生伺候着小姐呀?” 苏沫急一扶手,抓着萧氏袖子,道:“这不怪丫头的,是我这病身子拖得久了,实在是弱得太厉害,静补了这么多些日子,却只有一点点起色,咳咳……姑妈像我这样的身子,实担心拖累了表哥咳咳……再说沫儿才丧了亲人,这白事都没能为其办理,对父母祖父……实在是好不孝,又怎么敢就此决定了终身,置父母外祖父的孤冷游魂而不顾呢?呜呜……” 苏老爷,夫人及老太爷天上有灵,实在是平安出于无奈,才拿你们三位之灵来推脱萧氏的牵止,只求你们在天有灵的话,就给平安脱梦,让我知晓你们往生在何处,平安一定以子女之礼为你们度亡灵。 “沫儿,如今这兵荒马乱咱们就讲究不了那么许多,而且姑妈已找了人寻大哥他们尸骨,相信他们在天有灵,一定会让我们找到的,举时咱们再为他们大礼相葬,而你与长亭……”她眼上眯了眯,流下几滴泪来,“不管沫儿你怎么样,姑妈与表哥都会照顾你一生,等你与长亭成了亲,我再为他纳一房小妾,举时便有人与你分担服侍丈夫的责任,也会帮着我们更加好的照顾着你,所以这些沫儿都不必担忧的。” 严重无语,这话也可以这么说么,萧氏那大义的神情,到还让人觉得,她对这个侄女的安排有多么周到似的。 也许是吧,但是只对于这些以夫为天的女人而定的,不是她林平安。 “姑妈,我心意已决,在没有找到父母及外祖父的尸骨以前,万不能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不过表哥也不能耽误了,我看不如就让绿珠先伺候着他吧,这虽有些委曲表哥,但沫儿也只能敬到这份心上,最后只希望姑妈你能够成全沫儿的这份孝心。” 很自然的一行泪珠儿滑落下来,这是作戏也不是,自来到这里她还未掉过一滴眼泪,虽然表现的够坚强,但午夜梦回之际都湿透了被角,害怕,无助,她怎么会没有过,再坚硬的性子,也会有软弱的时候。 萧氏盯着苏沫,良久才叹了一口气,便说全都依了她就是,苏沫一听哭得是惊天动地,这却是欣喜的泪水,她终于实现了摆脱命运的第一步。 萧氏离开时,有意没意的瞧了眼绿珠,眼里透着精明,但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绿珠恭敬无比,白净的脸上仍然涂涂抹抹,同样华丽的衫子,繁复的鬓,其实她再力争面上平静无波,光就这些个装扮,早就泄露了她心里的**。 自此,苏沫才渐渐的走出房间,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这日晴空万里,六月天气四处蝉叫声声,让人听着都懒懒的不想动,早在五天前她就宣布病情大好,故而时常会到院里的凉亭里歇息吹吹凉风。 萧氏带齐儿女及绿珠同来她的院里,进门就看到她无比慵懒惬意的模样,萧氏一眯厉眼,就是觉着那日被人给耍了,原来当真如此。其实她也明白苏沫与自己儿子萧长亭,互没有一丝好感,但为其自身利益,她是顾不得许多,只要二人结为连理,她才能明证言顺的管理苏府手下产业。 “哟,你到是清闲的很,可是亏得我们为你一句话好生的忙碌呀!”萧美芳先就嘲弄出声,摇摆殿很是花枝招展的走进亭子,萧氏脸上带着喜,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笑满了脸,只是一脸上全是皱纹,又白面涂脸,让人实不能恭维什么。 苏沫都在想,她是不是就因为皱纹太多了,所以时常绷着人脸,那样平顺许多不是! “沫儿呀,真是好消息呀,连来数日,姑妈终于找到了大哥他们的尸骨了,”说着就有些抽气,可眼里都盯着苏沫的反应。 找到了!就那么巧,此时到觉得自己被人耍了,心里又激又恼,原来萧氏故意答应她,是为了让她自己的病紧快“痊愈”而已,而现在找回来的尸骨,到底是不是苏老爷他们的那却只有天知道了。 “真的?在哪里,我这就要看看去,呜呜……爹爹娘啊……”苏沫都有些站不住的,还好被旁边的绿珠扶了一把,如今她已心满意足的成为萧长亭的小妾。听闻婆婆这般说来,她眼中是重了重,直就撇向萧长亭,只看人眼里透着厌恶,这才放下心来。 绿珠暗笑在心里,像苏沫样臃肿丑陋的女人,是难有一个男人会看得上眼的,哼,就算以后她进了门,长亭心中的仍然只是她而已。 第4章炙手可热 萧氏把苏老爷,夫人及老太爷的尸骨风光大葬,苏沫清楚的很,这丧事一办完,便是她的亲事了,萧氏会这么巧的找到尸骨,不就是为了这一茬吗! 果然,苏家亲友来行祭拜礼的时候,萧长亭便以苏家孝子的身份还礼,披麻戴孝,哭丧的时候,只能用轰天动地来形容,就是连恕来没什么表情的萧氏,和那个总受讽刺人的表姐,也是哭天抹泪,到像真有多么悲伤似的。 苏沫静静的跪在地上,为来行礼的人递香,还礼。一波又一波,听这些来的人所说,苏老爷身前是一个良善好客之人,故而京城里很多人都与他交好。形形色色,富裕的,平穷的,市井的,什么样的人都有,这些人来都亲切的称苏沫为大侄女,一听她失忆了,都不尽叹息,苏府一门良善,怎么就都没有一个好的结果。 唉……都是这战争给闹的,连年来,谁家没有死伤的亲友来着。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萧氏郑重的迎进来一位身穿将服的男子,来人身形高大,眉清目秀,又透着军人的威武和内敛的气质。 萧氏道:“沫儿,还不快给刘少将军磕头,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呀。”苏沐听闻,直看向那沉敛的男子,便起身要行礼,却被他急虚扶了一把,“姑娘不可跪我,应该我向苏家告谢才是”。 他双拳紧握,满意是军人的威严劲气,没来由的让所有人心中一振,这就是他们燕国,在战前保家卫国,抛头颅洒热血的伟岸男儿。如今面对外族入侵,人人都有一腔保卫家国的热血,故而在所有人心中,都对燕**队特别的敬重的。 可为何这小将军竟在苏沫面前,单膝一跪行了一个大礼。 苏沫怔怔的站在不能动惮,这是什么状况,为何跪她? 那刘姓的小将军,一礼毕,又恭敬的向案堂上了香,这才娓娓道来,原来苏老爷一家本是有机会先逃回京城里来的,可是因战事吃紧,前方军士抵抗坚难,而通往军队的运输粮草的队伍被胡人铁骑偷袭,根本没有一颗粮食运到军营。 苏老爷得此消息,立即下令在边城地界,苏家所有的粮仓通通调集粮食,这才给燕军解了燃眉之急,但是胡人竟得到了这个消息,便暗派人偷袭苏家人,施以报复。燕军得信之际,只能救到被打昏死过去的苏沫,其余苏家人一个也没有寻到,而这位小刘将军此次便因回京复命,随行带回了苏沫。 苏老爷的大义,在场的没有一个人不被感动的,就连苏沫这个天外幽魂也不尽涩了心。接着便有更多的军士模样的男儿,到苏府祭拜行礼,萧氏也没有想到,这场这只为拿下苏沫而特别准备的葬礼,竟然会演变成这种场面。 不仅闻信而来的军士,就连朝中官臣也接一二三的来祭拜,其中不不乏有位居人臣的紫袍大员,其中一位面容严谨的老者,身着锦绣紫袍,立于数十名官员的例,向堂案祭拜祭拜过后,便亲自向苏沫道:“苏小姐,老夫代表朝廷谢谢苏老爷的大义呀!” 苏沫简直傻眼,一时不能动,皇帝……传说中的皇帝,来到这异世,从来没有这刻让苏沫这般深刻的体会到,她是穿越了,确实成为了古人,一个有尊有卑,有皇上有奴才的古代封建王朝。 老者直接朝苏沫走来,慈爱着眼,真诚的道:“若是苏小姐以后有什么事,大可到左相府找老夫,还有小儿子谨,若不是你父亲的大义捐粮,怕是他也不会好生的站在这里了,所以你才是我们燕国万千军士的救命恩人,老夫人代他们再次向小姐致一敬!” 他便指着身后的男子,那人就是最先来祭拜的小将军刘子谨,而这位老者便是燕国最有名的智者,朝中百官之之一左相大人。 刘相微躬起身,苏沫惊得一跳,立即扶起他,道:“老先生,如今国家有难,前方那么多的燕国男儿为国抛头颅洒热血,不知有多少妻离子散骨肉分离,小女父亲身为燕国人,能为国家,为保卫我们生命安全的万千将士敬上一点心意,这是父亲最以为荣耀之事,沫儿相信即使父亲没死,再经厉一次,他也会这般决定,所以请您千万不要说什么救命之恩的话,实在是让身为他女儿的沫儿承担不起呀!” 刘相威概的一叹,正待说话,却被人先大赞了一声,“好!说的好!”这时门外院里走来一位身着朱衫的中年男子,头戴锦冠,高大威严,眉眼透着睿智,身后跟着几名同样意气风的年青男子,个个玉冠束,面容俊美,身着锦衫华服,高贵得不可一世。 只听所有人齐声大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这就是皇帝,所有之中,到只有苏还直直站立着,最后被萧氏一把抓下来跪好,只觉身旁的萧氏身上竟颤抖了开。 “哈哈……好一个大义的苏家,若我们燕国所有人,都有苏府人这份胆识和大义,朕相信……”他大声道:“入侵我燕国的贼敌胡骑,肯定会被咱们消灭干净,燕**必胜,燕国大胜!” 这番激昂之词,震得人人心气涨高,人人大声传道,燕国将必胜,燕国大胜……真不愧为一国之君,这威严气势确实不是人人能披靡的。 燕国皇帝亲自为苏老爷上了香,又对苏沫大加赞赏一番,“苏老爷大仁大义,没想到他的女儿也是如此有见识的人,刚刚小姐那番说词,可是道尽了燕**民的心境,说的好!人人都为战事尽上一份心意,那胡骑根本不足为惧,相信朕,相信咱们燕国人,肯定会盼到大战胜利的那一天!” 于是又是一番激昂的附和,这一日苏府里拥挤了众多官员百姓,府里久久不歇传出激昂高涨的抗敌誓言,军民统一一心,似乎胜利当真就在眼前。 确实这连年争战,老百姓早就盼望着和平的一天。 燕皇大加赞美了苏府,亲自为苏府提了词,名曰:“天下仁商” 这可是天大的恩赐,萧氏带齐家人千恩万谢,苏沫想,她当然要感恩戴德了,这几个字可是苏家往后生意最有利的保障和依靠,可是苏沫觉得,她谢得不应该是赐给他们荣耀的燕皇,而是创造得这次机遇的苏老爷。 自从燕皇那日亲自来府祭拜苏老爷之后,便接连数日有更多的身份不明,可明显异常高贵的人士来看望苏府,一时间京城苏府,苏老爷的事迹,变成*人人乐道的传闻,所有自认为仁义商机效访的对象。 听说燕国粮司,已收了捐上的粮食近千石,今年前方战事所需的钱粮都已充足,苏府便再一次成为燕国上下乐道的话题,而苏府仅剩的小姐苏沫,便从一位人人都觉得肥胖丑陋的女子,渐渐变得炙手可热起来,已连着数日有人上门提亲,只是闭着眼也想得到,萧氏怎么可能让这肥水流进外人田。 早就让人宣了出去,苏沫已与她的儿子萧长亭定亲,大婚便在下月初十,顺便到是邀请了这些提亲的人来喝喜酒,然后又是对萧长亭大加赞美一番,一心的目的只为儿子的仕途作打算,她要萧长亭用功读书,当然是想要入仕途,而苏老爷这事一出到是大加的帮了她一把,而娶苏沫却更加势在必得。 苏沫变得炙手可热当然是有原因的,但决不是她本身多出众,燕国恕来以瘦为美,苏沫在众男眼中仍只是个臃肿的丑女。 苏沫当然清楚的很,这些人在意的是她大仁大义之家的身份,燕皇亲自肯定的赞美,娶像她这样无颜女子为妻,可想而知,作为她的相公,这名声可就更加一日千里,说不定还有机会在皇帝面前得到什么机会,而萧氏的心机,便让她更机厌恶和愤怒。 她不能让其操控,决不做别人的陪衬! 给读者的话: 这是真真的新文,请各位亲亲多加指导哟,加真真的群吧,给真提更多的意见和主意,真非常希望把这文写好哟。 第5章小太保 可是想起来容易,做起来才知道千难万难。 要摆脱萧氏,最有利的办法就是夺回苏府掌家的权利,可是萧氏是苏府姑奶奶,又在这里住了数年,在府里下人们心中早就当她是府里正主子,如今又有苏老爷临终遗言,让她打理苏府,这算得是明证言顺,苏府一干人等都违命事从。 这条路自然就行不通,苏沫本想着那就让萧长亭毁亲好了,早先不就看出粉面男也不喜欢她吗!可是出乎苏沫的意料,自从那日被燕皇一番夸奖过后,萧长亭对她的态度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每天都对她问候长问候短,就连那过河拆桥的绿珠也越来殷勤起来,这种情况若她还以为人家会毁亲的话,那脑袋里装的就是豆腐了。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太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一个男人的野心。 今日就是六月初一,再有九天就是大婚之日,苏沫如今这心情尤如这火热热的太阳般,炽热焦燥。早知道就不说什么找到父亲尸骨就成亲,应该说要守孝,按理说应该是要守三年才算尽了孝心,那么长把的时间,可是能够做很多事情的,可是话已出口,悔时以晚。 此时苏沫只觉悔得肠子都青了,当时为什么就没有想得再周全一点呢。难道逃婚……不行不行,这乱世她一个女子在外面,不被生吞活剥了才怪呢。那要怎么呢……苏沫跟在萧氏及表姐的身后,一大早萧氏就叫起她,说要到城里定做成亲的衣衫和饰物。 闷热的天气,虽然千里之外说不定此时正在大战,可这京都皇城里还是一番非常热闹的景象,一路走来,卖小吃的,杂耍的,小玩意儿的,胭脂水粉的……等等好多,琳琅满目把这大街围得水泄不通,这是苏沫第一次出门逛街,可是此时却没有一分感染这份热闹的心情。 她与身后几名丫头,双手都提满了包裹,可是前面两个女人还不断的买这买那,说是给她置办嫁妆饰,但明显的她们早就忘记了谁才是主角,这买得全是她们自己要用的。火热的日头,火烧火燎的心情,好难才控制住没有甩头就走。 唯今之计是要立即摆脱面前的困境,要怎么办……怎么办……苏沫低着头心里纷纷乱,突然听到前面有人大吼,“滚开,都给我滚开……驾……” 一阵轰乱的人群被突然闯进来的怒马全给踩飞到两边,拥挤的街道正中人仰马翻,电风驰电掣之际,那骑怒马直朝呆掉的苏沫门面过来。 惊吼声,哀叫声,全部充斥在她耳旁,但是苏沫脚下却一点都不能动惮,胆战心惊的瞪圆了眼晴,妈的,亏她穿越了一场,结果却给马踩死,可真***划不来! “滚开……” 马上骑士一声喝,可苏沫盯着那喷着粗气的马鼻子吓得呆直了眼,就连那眼光都没有动一丝,马上骑士到有些佩服她的勇气了,俊气的嘴角一勾,手下劲力猛出,那飞奔来的黑马倾刻间便摔倒在地,飞身而起,立即抱起呆若木鸡的女人滚倒一边。 只听一声残叫马嘶,众人一看,天啊……那摔倒的黑马竟被后面上来的另一骑,两蹄踏穿了它的肚腹,血水猛流,内脏都能看得见,挣扎片刻便没了生气。 呕……街道立即传来众人的干呕声,苏沫还摔在地上,盯着刚刚所站之处,便是那黑马残死的地方,只觉全身都脱力,手软脚软,似乎连心跳都快静止了。 “嗤……赫连珏,此次可算你输了,可得认罚,哈哈……”还踏在黑上身上的骑士哈哈作笑,这一连番的骚动,似乎一点也不以为意。这时候有人便小声道:“原来是京城里有名的小太保,赫连珏和这李达升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说话的是常在这街上做买卖的小贩,他的摊子可就被这两个混世魔王不知道撞翻过好多次。 另一个小声的警告道:“你快别嚷嚷,这两个都是大家子弟,咱这些老百姓可是惹不起的,快走,快走……” 赫连玉扫了眼害怕不已的摊位老板们,不在意的呵呵笑起来,“李达升,就算本少爷输了,愿赌服输,我赫连珏认罚,说吧,罚什么?”他一个劲力弹跳起身,苏沫这时才醒了下神,捂着心口,也软着脚爬起来。 但一看满大街的凌乱哪还有姑妈他们的影子。 李达升坐在马上思着罚什么,眼神一阵乱瞟之际,后面又跟上来近十骑,全是鲜衣华服的年青男子,个个挑高个头,一副拽模样。 也是,这帮子全是皇城里大家族之后,族中都有人在朝为官,关系盘根错结,个个都仗着祖荫父功,在这皇城里耀武扬威惯了,当中自是以燕国大将军赫连家的独子赫连珏,心及当朝皇后娘家,右相之子李达升为最,全是一群不好惹的主,所以这些常被他们破坏的生意人,从来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民不与官斗,这是恕来的正理。 李达升眉一挑,看到赫连珏身后脸色白的苏沫,眼里精光乍眼,挑拔道:“有了,就不知道你敢不敢了,呵呵……” 身后立即就有人接道:“李达升你就说说,到是我们珏少爷有什么不敢的。” “就是就是,李达升你快讲,到底要罚什么,我们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呵呵……” 听起来这些人到都有些异常的兴奋,这是自然,皇都里谁不知道,这帮子人从来没有个正型,那些猛浪的事,可是人人都有所耳闻的。这时候街道都通顺了一点,一些也在街上游玩的小姑娘大小姐们,个个都偷着眼往这边看过来,虽然这些人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可是个个长得俊俏,家世高贵,少女怀春,自然就看着俊俏的儿郎一阵春了。 一个灿烂的朗笑,“好,只要你讲得出的,我就做得到,说吧罚什么!”赫连珏自信不已,俊朗的笑容竟然惹红了一帮小姑娘大小姐的脸。 无聊的痞子,这值得她们花痴,无知的女人……此时苏沫是完全的回过了神,听到面前这两个人的对话,简直就想两个大耳刮子抽他们,这般疯马乱奔,踩死人可怎么得了的说! 正抬步离开,就听到身后一个戏谑的声音道:“哎呀你英雄救美,可惜却舍了这骑难得的好马,不如这样吧,你就亲你身后那个姑娘一口,当作她报你救命之恩怎么样?” 神经的,竟然引起一帮女子的尖叫,好似要亲的是她们一般,那么的异常激动。 苏沫背对着他们,要走的步子一止,双拳紧握,报什么恩,一群流氓! “李达升,你知道我从来不沾良家妇女,虽然咱不吝啬表演,可是人家姑娘可是要面子的,可使不得!” “嘻嘻……赫连珏听说你老爹要回来了,你不是害怕他满大街的打你吧,哈哈……” “哈哈……”十几个人一阵大笑,那是几年前的事情,赫连将军也是刚回城,就听说儿子千金卖了妓楼里头牌的初夜,可惜还没消受美人恩,就被他老爹手拿着长枪满大街的追着打,这事听说连宫里的皇上都有所听闻,你说这赫连珏的“名声”得多够响亮。 赫连珏脸上涨红,反身就抓住要走却没走成的苏沫,苏沫本想着回身就给他一个大耳刮子,却不想那人劲猛得很,一个猛身覆过来,那刚直的唇就压向她的。 张开的手没打下,瞪着眼睛竟然不能反映,这人竟然长驱直入勾着她的舌乱戏一通,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搅混了一汪愤火。 似乎时间停止了一刻,四处安静片刻之后,便是满大街的笑声,众人都看得到赫连珏吻得是一个臃肿的肥女,而只有他自己意犹未尽退开后,才惊得脸白叫道:“妈的,我竟然吻了一只肥猪。” 给读者的话: 给点评论吧亲们,o(n_n)o~ 第6章赌约(一) “妈的,我竟然吻了一只肥猪。” 这话刚落下,只觉膝上大痛,哎哟一声赫连珏非常难看惨声摔倒,“哎哟痛死我了……” 苏沫拳头握得啪啪作响,脚尖定着地面猛劲的转了转,脸上透出浓浓的愤怒,瞪着人似要烧出一个火洞来。 此时周围一片寂静,蓦得不知谁岔了口气,止不住的笑了出来,接连的便是一片哄笑声,而李达升一伙更是笑得眼泪都飙出来,指着被女人踢倒的赫连珏简直笑得都直不起腰。 “肥女你好大胆子,知道我是谁吗?”赫连珏却没有一点恼意,由着众人笑,似乎自己也没见得有多丢脸,挑起眉盯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就咧了咧牙。 “流氓!”某女更不怕死的厉道。 这二字尽显卑鄙,到是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形容他,赫连珏重看了她一眼,承认道:“刚才实在没看清姑娘这…这么大一堆,不然我不会吻你的,”他厌恶的抹把比女人还要水嫩的嘴唇,掷地有声的道,“非常肯定。”手下便更加用劲,厌恶非常。 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定定的看着她,在他黑亮的眸子里正印着羞怒不已的满月脸,他的鄙视让跟前这些人再次嘲笑起她。 “这么大一堆……哈哈……咱这京城里还没见过这么肥的女人,你看她那腰可比老子这还粗哟……哈哈……” “嘿,赫连珏竟然还吻了她,妈的,晚上还不得作恶梦吗……哈哈……” “哈哈……” 苏沫突然一横李达升身后那些小太保,那凌厉的眸子却是不像在一个女人眼里透出来的,众人脸上都一滞,可又忍不住嘲笑起来。 苏沐只是一个平凡不过的女人,对这个时代也只有一知半解,但这群人的身份用脚趾头也想也知到,不是达官便是显贵了。 她收敛满脸愤怒,低了下头谁也不看,只往来路走去,虽然才第一次进城,但她应该能找得到回府的路。如此心里更加悲愤,她一个现代人在这古代不是被老封建下的女人欺负,就是在街上被这帮子毛孩子捉弄,而自己竟然还没有一丝反抗的能力,对于她来说这种情形太不能适应,太为这个世道不平。 “呀,怎么这就走了,哎……赫连珏你给人踢个狗吃屎,难道就这样算了吗?”李达升再挑起事来,闲闲带讽的语气真人很不爽。赫连珏道:“我不爱沾良家妇女,更不想对女人出手,她那一踢对我来说就像搔痒,我没关系,谁叫我眼瞎的亲了呃……她呢,嘿嘿……就算是付这吻的代价吧,只是这价钱稍微贵了一点。”撇撇嘴很是嫌弃,这么丑的女人还在大街上逛什么,今天可真***晦气。 这时苏沫都走出了这堆人,却仍听到他不高不低不无厌恶的话,面前路边的人都对她指指点,脚下又是一止,是深深的呼息才又压住那猛蹿的愤然。 李达升眼里光亮一闪,又激他道:“赫连珏你不是很会得女人心吗,有本事把她搞到手吗?”这一话说出口,后面的人都嘿嘿直笑,有几个人还小声的说起这二人为争花楼女子的的丰功伟绩,不过大多都是以李达升败输而收场,谁叫花楼妓子也爱俏郎,李达升长相也算俊逸,却是抵不过赫连珏那张比女人还美的好面皮。 “不是不能,而是不想,就她……我怕倒胃口。”赫连珏边道,边看起自己死得一塌糊涂的坐骑,直念叨着可惜,摇着头叹息,这可是花了他不少功夫才得来的良驹,如今战火四起,能得这么一匹顺眼的马,可真是难得的很呐。 “若你能掳了她抱着围城跑一圈,我就把我这骑送给你,这可是难得的西域良驹,千金不卖的哟!” 这么说到让他有些心动了,可是那女人……赫连珏摇了头,“我不愿意,你给再多好处也白搭,再说你这人撺掇我惹那肥女,难道有什么不良企图不成!”拱起凌眉恶厉着他,便喊了一声,“子慎,我和你一骑,送我回府。” 此时,苏沐也起了步子,她肥她的,管这些人何事,他们爱看便看! 虽这么想,但围起来的人一点消散的意思也没有,她是这帮子小太保捉弄的对象,这大街上的人谁不挤着来看稀奇,而且赫连珏竟然吻了她,谁不稀罕这被人亲到的女人是何等模样。赫连珏虽然是出了名的浪荡子,长相却在这京城里是头一名,可是就是爱逛个青楼,沾身的女人都为妓子,所以被亲到的这个良家妇女,在这些人眼里可不就稀奇了不是! 于是苏沫想离开便更加坚难了,男人嘲笑,女人鄙视,唯有那些老人会说姑娘你真可怜,咋就长成这般模样,又给人当街亲了一口,日后可要怎么嫁出去哦!苏沐恼火的在心里喝骂他们,可脸上只能压抑着,控制着,一直埋着头只想钻出最外的人群。 这时赫连珏那死马堆里,又有人声响起。 “哎,你们听说赫连将军不是要回来了吗,哎呀,这到是吃了第几回败仗了,为啥咱们燕国国每次交战都是赔了大理银子给胡人,真是让人气愤得很!” 立即就有人接他达升的话,道:“那是因为人家胡人铁骑凶猛,又善战,再有那些人仗着身强体壮那胆量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听说咱燕军溃败失守的好几处城池,都只被人家几百人就攻陷了,哎……咱们燕军怎么就这么不经打呀。” 又人道:“你不也说人家胆量过人吗,攻城可不比守城容易,城上定是守卫的人数众多,若不是被敌人气势所胁,吓破了胆,到是谁能弃守那么多城池,唉……还是咱们燕国将领不如人呀,连军中士气也这么低弱,难怪会吃败仗了。” 李达升满意的看着附和他话的几人,接道:“这说到胆量呀,哎……你们看堂堂赫连将军的儿子也这般孬,想来他老子也强不了哪里去吧,哈哈……” 这能在大街上这么说话的怕也只有皇后娘家的人了,谁不知道李相在朝中就耀武扬威不可一世,想来这李达升的胆子也是从他老爹那里借来的吧。 赫连珏唤了叫子慎的男孩儿过来,就听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对父亲不敬鄙夷的话这才让他恼了火,“李达升,我赫连珏到是什么时候胆怯过!你说又要比什么,老子奉陪到底!” “嘿嘿……这可是你说的哟,来人呀给赫连公子牵匹好马过来,”他笑着眼再提起刚刚的事,道:“赫连珏,我说过只要你能抱着那肥女在这京城里转一圈,我就把我坐下这骑送给你,另外……”他转了头,望着身后十几个年青男子道:“你们谁还要加赌注,咱们就看这珏公子到底有没有那个胆量,哈哈……” 接着那些人便一一拿了身已身上的东西作赌,一看这些赌注,可都是罕见的玉石呀,名扇呀……街道上这些围观的人都大叹起败家子,这纷乱的世道多少人家都吃不上饭,这些自称名门的世家公子却这般奢侈胡为,当真是让人气愤难平。 给读者的话: 评论评论,不吝赐教! 第7章赌约(二) 苏沫终于钻出人群,可不知道为何身后突然暴出一片叫好声,只听又一马声过来,刚闻声她就退到路边上去,还没转过身看是怎么回事,便被一双结实有力的臂膀揽起腾空,转瞬间便把她横搭在马背上,苏沫这一番颠倒只觉快呕出来,这时上方传来一话道:“嘿,肥女人莫要吐在我身上哦,再忍忍吧,这京城一圈我只要一刻功夫就能跑完了……驾……” 在一片叫好声中,赫连珏吹动起马跑得更加猛了。 李达升落在身后低低的奸笑,“嘿,你们说赫连将军已到哪里了?”一个很狗腿的男子立即禀道:“刚刚得到消息,马上就要进城了,只是赫连将军回城这么大动静,这小子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哼,他昨晚在青楼里泡了一夜,今天又跟我们疯了一天,早前只说燕军大败要回国修整,却也没提是哪一天,这小子又没回府,怎么可能晓得他那火爆的老爹今天就会回城,嘿嘿……这下子可有热闹看了。” 这时人群里有人声唤着,“苏沫……苏沫……”问了人说,“……有没有见过一个胖胖的女子,大概这么高的个儿……”一个明亮一点的声音干脆的道:“娘不如就说这城里最肥的女人得了,这样人家也好认一点呀……” 萧夫人与萧美兰躲开那疯马的时候,现场是一片混乱,可萧美兰一听说京城长得最好看的男子赫连珏来了,便心心念念的往人堆里扎,那里哄闹着也不知道是生了什么事。萧夫人一看女儿又追着这些小太保疯跑,一下就来了火气,抓着人就扯进了一家脂粉铺子,让她爱挑啥就买啥,反正是不能让女儿接近这些京城里混世魔王,谁都知道哪家好闺女沾了这伙子人,那名声可就是破坏殆尽了。 可女儿消停了,这才想起苏沫跟在她们身后却不见了,于是又想,她那么大个人,又长得很安全,所以想着外面的小太保们离开后再来找人。 但街上一片混乱,这到是要在哪里找人去,萧夫人正在闹心,萧美兰又道:“肯是她找不着我们就回府去了,娘我们回去看看再说吧,这太阳可是热得人受不了了。”萧夫人正打算带着女儿回府,这时有人挡在他们面前。 一个年青华服的男人,长相俊逸,眉间透着高傲,他对她们道:“二位可是找一位胖乎乎的女子,刚刚大街上闹得凶,在下看那女子被赫连家的公子掳了去了。” “啊……赫…赫连……”萧夫人惊道,她怎么会惹这等子人,还给掳了去。 那年青男子道:“是呀,这可怎么要得,真是世风日下,当街竟敢强掳良家妇女,这赫连珏仗着他爹的势头,也太无法无天了,老夫人你看不如我替你们报了官吧。” “呃……不用不……”萧夫人急抓人,可那报信的人就跑了,他说要去报官……吓得萧夫人那个怕呀,“完了,这人是帮忙还是害人哟,那赫连家我们怎么敢招惹的呀。” “美兰你什么呆,还不快点回府想法子。”一拉这女儿,却还盯着刚刚那年青男人的背影出神,有些花痴的道:“娘你有没有看到,刚刚那个人长得可真俊,你不说要给我说门亲事吗,就他吧,你让人打听打听这人是什么身份好不。” 萧夫人只想晕过去,都火烧眉毛了,她还有这功夫,一个定子砸在女儿额上,火着眼扯着人就往府里赶。 李达升唤人去报了官,笑眯眯的带着人朝视野很好的茶楼子去,一行人全是看好戏了嘴脸。 “李达升你好卑鄙,怎么能这么害珏哥呢?”这时跟在他们一群人上二楼的一个非常年青男子出声道,此人就十四五岁,长相清秀,透着单纯,刚刚他也跟着他们一伙在街道上打马疯奔。 李达升寻了处最好视野的地方落座,边就道:“刘子慎你爹与我爹都是丞相之尊,怎么你小子偏就做起赫连珏的狗退子了,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我就追珏哥去,你们想看他出丑门儿都没有,哼!”刘子慎是这帮子人里最小的一个,平日里他父亲了管得极严,这次也是他偷跑出来的,与赫连珏是偶尔相识,到只有他没把自己当小孩子看,故而便更加一心向着赫连珏,时常跟进跟出,所以李达升才会叫他狗退子。 “刘子慎你站住,”李达升蓦得升了一个音节,冷着声恶意的道:“你家是丞相府,你却与朝中大将军家的公子搅在一起,难道是你父亲授予意的不成,哼,可别忘了,朝中最忌讳的就是结党营私哟!” 一杯茶喝尽,到是刘子慎也没敢离开,李达升满意的眯了眼,看了下街道上这赫连珏也应该回来了吧! 赫连珏狂喝着马飞奔,苏沫在马背上颠得受不了,若再这样下去,她这小命可得堪忧,便涨足了气力吼道:“流氓放我下来……” 赫连珏皱了下完美的剑眉,暗厌了下眸子,便催着马飞奔得更起劲,这里是京城西门附近,出了城门便是连绵起伏的环山,这是皇城退守的要口,年年争战,胡人又骁勇异常,做为燕国都城市当然得留条后路,可做不时之需。 故而此处只做皇城储备物资所用,到是城民没见几个,一列列的将士时有经过,苏沫唤不了人,便看有官差模样的人从路边走过,大声唤着救命,可是那些人一看是赫连珏,都转了头到似没看到人一样。 苏沫那个怒火上眼,一闭眼睛就死劲挣脱了他的牵制,身子如破布般摔落下来,赫连珏恐得一身冷汗,施展他较好的骑术捞人再上马,这次是把苏沫正在身前,立即就吼道:“你不要命了吗,刚刚可差点摔死你个笨蛋!” “停下来,我要你停下来……”苏沫抢起他手中的僵绳,飞奔的马匹一阵乱嘶,前脚蓦得抬起,赫连珏低咒了一声,再不得已的带起她,慌乱之际被马摔了下去,赫连珏运起轻功翻身,两人总算是安全着地,那马立即嘶吼一声飞奔而去,只剩下急喘粗气的二人。 赫连珏瞪了眼苏沫,平了下气息,没吭一声臭着脸向来路往回走,妈的,竟然碰上这么人玩命的主,刚刚那瞬间差点连他也给摔死。 “流氓你站住!”声后一声夹带着愤火的声音传来,赫连珏脸一转,更臭了,“肥女,我叫赫连珏,不是什么流氓,你可得记清楚了。” 给读者的话: 关心一下,爱护一下真真的小儿子吧,哎哟它可真够冷的哟! 第8章利用他 苏沫满身火气的拔起身,可是腿上大痛又摔倒在地上,一阵火辣辣的斥痛传来,忍不住的吱咧了嘴,要骂人的话一转,便道:“我脚崴了,你就这么走了!”带着痛和怒,瞪向赫连珏。 看她痛得脸白,确实是崴了脚,漂亮的黑眸无奈的一闭,便朝她走来,边不耐烦道:“那你等着我去给你找大夫…”看着她竟然挽起裤角,露出一截白嫩嫩的小腿,赫连珏眼中闪过轻蔑,这女人也真随便,口下的话自然的消了声……却没有移开眼,没来由的那露出来的肌肤让他闪了下眼,这女人肥虽肥,可是这身上的肌肤雪白如玉脂,肉肉的小腿软软的呃…有点可爱。 还是可口呀?喉头不受控制的滑动了下,立即就避开了眼,只觉这感觉可真怪的,不就是一个臃肿的肥女么…… 苏沫正对痛的脚踝呵着气,一听他这么说,立即就叫道:“小子,你不能绅士一点吗,这偏僻的地方就留我一个女人,要我出了什么事你负责哟?”她就席地而坐在大路边上,朝那些偶尔路过穿着官服的士兵不安的看了一眼,谁知道这个时代治安好不好,再说这些当兵的看着她被掳,唤了救命也不理,可想而知这些人肯定不会是什么人民的公仆! 听到苏沫的话,他眯着眼忍不住好笑着转过来,又过一队官兵,这些人却是认识赫连珏的,都和他打着招呼,这时苏沫才忆起这小子老爸是将军,可想而知这些人都知道他身份,故而才没人敢干涉他的事。 一气一火,苏沫压抑着心中不平,又道:“你掳我的事就不跟你计较了,但是必需送我回去,这应该不算过份吧。”脚腕又肿又灼痛,她就算找得到回家的路,也没法子自己回去,更何况这阵子疯跑,这哪是哪她根本就弄不明白。 赫连珏盯着理所当然的女人,心中又控制不住的鄙夷,可爱?就她,一粗俗的肥女! 脸上却笑眯了眼,道:“怎么送?马跑了你又不是没看到,难不成你还要本少爷背你回去不成,”看她果然露出肯定的目光,便立故作的惊骇上下打量着她的身材,立即摇了头接道:“不好意思,我赫连珏只抱美女,背你这丑女在这大街上走,这么丢脸的事我不要做。” 说完就打量起四周,似在想法子把这麻烦怎么办才好。 他鄙视她的长相,似乎一点也没有伤到苏沫的自尊,她温了温了眼,打量眼那些驻守的官兵,嘴角一勾,有些坏的向他提议道:“那你就把那匹该死的马找回来,谁让该死的他把我托到了这里。” 这话到骂的是谁了,赫连珏一直温着的眼里难得跃起风波。 苏沫拿手遮了下日头,这亮晃晃的阳光射得人皮肤都疼,再抹把额上汗水,这身体也确实太肉了,一点点阳光就有些受不了,闷热的感觉让苏沫才淡下的愤火又突突的往上飙,再看这小子光就黑着眼瞪他。 这就连着一喝,道:“还不去找马,要把我热死吗!”这脾气是与生俱来的,小时候在孤儿院的时候,若她不表现够凶够强的话,肯定就是被大孩子欺负的对象。再说她从事的教学职业,平时对调皮的学生大小声惯了,习惯她的学生都知道她就一只纸老虎,雷声大雨点小。 赫连珏也起了火,可是他是个大男人,一直以来不欺妇孺原则却也不能变,便压着气硬声道:“我是担忧你一个人在这里出事,所以只得守着你呀,这不是你说的。”拿她的话堵她,明明那官兵都认识他,她还有什么可危险的,这人就是跟她拗上了是吗! “他们不是兵吗,去要一匹马来,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还真的要去找那该死的马,哼!”其实叫他去找马,就是以为他会找人借马,只是苏沫刚刚太气愤,故而才那么刁难着他。 赫连珏一正眼色,道:“肥女,如今正是打仗的时候,马匹全部给官府收集牧养了,你以为弄一匹马这么容易不成。” 哼了一声,也烦着眼道:“如今要么你等着我找大夫来救你,要么就真的去找马,你选吧!” 这不废话,两个选择他都有可能落跑,光留她一个人在这里傻等不成! 当她那么笨,便理所当然提出第三个意见,“你背我回去,就这么决定了。”说完自己就往起爬,可脚上不敢使力,便下意识怪道:“还不来扶一把。” “你确定?”他脸上轻蔑再起,“知道我是谁吗,这城里所有好人家的女子都不会和我沾上关系的,你还要我背你回去,不怕以后嫁不出去吗?”故意勾着桃花眼盯着苏沫,那眼神怎么看都像是勾引人犯罪,是女人就会被掳获,没有一次意外过。 只觉心神一晃,苏沫下意识的避开他诱惑的目光,知道那是捉弄,可是这小子好看的没天理,她会被电到,也属正常现象不是,可是肉肉的小脸却控制不住的飞上一朵红晕。 赫连珏一勾坏坏的嘴角,心中叹息,女人啊……女人……摇了头,果然女人都是一个样子,看苏沫红了脸羞涩不已,他却不愿就此放过她,故意戏谑的道:“还要我背你吗,要不就上来吧。” 说着很是可恶的当真把背对着苏沫,那忍不住笑的背上抖个不停,还给她再提醒道:“要上来的话可得想清楚了,被人看到了,你可就再嫁不出去了哦,嘿嘿……” “不好意思,我早就定亲了,马上就嫁人,这些都用不着你来担心。”气鼓鼓的说完,用力一压就趴在他背上,力太过猛,差点让毫无防备的人摔倒,“喂……你脸皮可够厚的,要嫁人了还让别的男人背你,要你未来相公知到了,休了你怎么办!” 他直了直背,那太过柔软的触感,有些让人心猿意马了,不知道哪个男人会娶这肥女,不会被压死吗! “休就休,谁怕……”正嘴硬的接话,却是一滞,休她……赫连珏的名声……苏沫脸上大喜,天哪……真是老天有眼,有办法了,有办法了,那个粉面书生见鬼去吧。 一双肉嫩嫩的双臂就勒上了他的脖子,背上那团柔软要命的挤在他身上,耳边还传来了某女有些激动,带着无比兴奋的笑着喊道:“出!” 他狗吗他,出……可是女人的两只脚步也缠了上来……妈的,他怎么越来越热了,这日头越来越大了吗,心里火火的冒烟,可背上的女人还叫嚣着起程。 “女人你别后悔!”咬着牙狠着声道,猛得一拔身,这可恶的男人却不用手揽着她的腿,就让苏沫像只胖的猴子一样挂在他身上,没等人反映过来,便拔起了步子,飞快的涌上前,若不是她抓得牢肯定给摔个狗吃屎。 第9章小小奸计 “小子,你不能用轻功吗,这样累死了。”手臂快没力了,好酸的。 “我不是在用吗,你得抓牢了……”话音毕,便拔起了身跃过有人的巷子,从围墙飞蹿过去。 这怎么行,没人看到的话,她的计策可就失效了。 “啊……我好痛,赫连珏……手快断了呀!”一声尖亮的声音响起,路上便有很多人往这边瞧来,城里有名的小太保赫连珏谁不认识,便接着就念着赫连珏什么什么的,看来这小子以前的丰功伟绩很是深入人心呀!嘿嘿……这样对她更有利! 男人火起,“闭嘴!”却只得用双手揽着她的肉肉的萝卜腿,心里却恨不得摔开这麻烦,可是不欺妇孺的原则是老爹从小灌输的信念。 于是他忍! “啊……我好怕呀,赫连珏……好快呀,你慢点……”又亮又媚的女声肯定让人误会,有更多的人都瞧见了他们,就连关着门的人家都忍不住探头出来看。 还以为是那啥嘞,原来又是赫连家的少爷在闹腾呀…… “啊……” 这样的话好多,一直传一直传……可是某女为其奸计不能止嘴,某男顶着黑脸更加快的飞驰,心中升起只一个信念,立即…马上摔掉背上这个祸害。 的确是用摔的,在苏沫故意的指示下,赫连珏把她从苏府的侧院墙头摔了过去,只听院中砰一声响动,院中房里便有人开了门,萧长亭正在屋里读书,听到一声惨叫就出门来,只看墙头一白影飞过,惊吓的叫了一声,“是谁?” 而那白影像风一样刮过,莫不是他眼花了不成,正疑惑着,便听到一声弱弱的叫声,“表…表哥……”这才看到墙角下的花草丛里竟躺着个人,他又害怕又忍不住去看一下,走近一瞧,苏沐正躺在地上哀哀叫,真是痛死她了,万没想到这没品的小子竟然把她从墙头摔下来,望上一看,妈的这么高,屁股又这么痛都不知道会不会骨折。 “表妹,怎么是你?”惊讶的唤到,就站在她跟前,又道:“你不是和母亲姐姐他们一道出去了吗,为什么会从这里掉下来啊?” 苏沫边忍着大痛不叫出来,边压下火细细的想着,看来这她的事,难道她这路叫唤没起到作用,呃……不对,应该还没有这么快传到府里,就是不知道姑妈她们听到消息没有。 身上痛得根本一时爬不起来,而某个“文弱书生”怕也没意识要扶她一把,这种男人越看越没劲,脱离他牵制的愿望便越来越迫切。 “沫儿你回来了?”萧氏是听到儿子院里下人的禀报才闻声急着过来,萧美芳与绿珠也跟在身后,三人半小跑着来到墙角下。 萧长亭立即有礼的唤道:“娘,大姐。”又道:“表妹不是和你们一起的吗,这是怎么回事呀?” 苏沫挣着身起来,这个表哥只管问这事,这对母女与那过河拆桥的绿珠,只顾瞪着她放大了眼珠,却是没有一个人会对她伸出手帮一把。 不管现在还是以后,她都只能靠着自己,特别是有伤有病的时候,这份怨恨的苦涩只有她自己尝得到。 天没公理,竟然穿了,为何她两世都这么命苦! “沫儿你有没有……有没有……”萧氏欲言又止,看苏沫一身的凌乱,头脸上都糊得一团糟,最让人惊眼的便是苏沫那微敞的领口,领子最上的两颗盘花钮拔掉了根,异常雄伟的丰满被紧身的肚兜勾勒出完美的深沟,而那白嫩嫩的肌肤上似乎有些红痕。 她就这副模样回了府,那还用得着问有没有事吗? 随着他们的目光才现自己露了春光,心里一窘一闷,赶紧用手扯着衣衫挡了住,原来这个太大了也是个负担,恐是刚才摔下墙头时无意扯开的,不过看这几人严重的神情,便知道他们误会了什么。 于是乎……“姑妈,我…我好痛,身上痛,脚也好痛……”凄然的硬是挤了两滴眼泪,其实那还是给痛出来的,心里恼火的骂起那赫连珏,虽然利用了他,可是这后果也太沉痛了,这一身的伤怕是要好多天都起不了床了。 “娘…娘啊,苏沫她…她是不是已经……” 萧氏立即一喝女儿,“闭嘴!”这还穷嚷嚷个什么,还怕丢人不够不是,可心中计较一番又才道:“长亭还不扶着你未婚妻子回房歇着去?” 萧长亭哦了一声,可他也不是笨蛋,看母亲与大姐的神情,再瞧苏沫如此模样,大至到也猜得出出了什么事。于是他是应了,但扶人的手到有些迟疑了。 “表哥……”刚要扶人的,苏沫突然一退一喊,惊得萧长亭立即放下手,便看她泣着眼道:“不要碰我,表妹身上好脏……”确实脏了,被马摔,又给那死小子摔,一天下来太阳又大,这汗臭味儿自个儿闻着都有些受不了。 可她这有意无意的引导,立即让萧氏恼了眼色,很是气得一声唤了丫头来扶着回房,苏沫一直低着头,实在是快要控制不住心中的喜悦,成功了……成功了……粉面男你从此以后见鬼去吧! 送走了苏沫,萧氏重着眼色,把家人都集在儿子的书房,才进房,就听萧长亭道:“我不会再要她,还管她能对我有多大帮助。” 萧氏猛得一声转了过来,厉着眼,“你闭嘴,懂什么东西就这乱嚷嚷。”萧长亭眼里大不愿,嘴下还有话说,却又退了下去,绿珠就站在他身后,有些气愤的蹙着眉。 “可是娘,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以后人们得怎么说小弟,难道你要他一辈子顶着个绿帽子吗?” 萧氏道:“何时要他真的娶那个女人了,我们在乎的就是她苏府小姐的身份,如今虽然出了事,但是这事仍不能改变,这个我说了算,谁也不准有异意。” 萧长亭很不服气,当不当她是妻子,可在外面人看来就是他妻子不是。绿珠有些气闷,这多好的一个机会呀,难道就这样溜走了吗?萧美芳闲闲的撇了下嘴,这事跟她没多大的关系,不过心里想着,赫连珏的眼光可真差劲,就苏沫可比她差得远了,哼! “所以今天这事都给我把嘴闭严实了,初十的婚礼不作改变。” 萧美芳小声的嘀咕道:“娘若有本事就让全城的人闭嘴吧,不然以后小弟可得让那些唾沫腥子淹死。”哼了一声她便没事人的先离开。萧长亭眼里带着恼意,也跟着离开,这到是头一次没向萧氏作礼就转身走的,萧氏心中大叹这两个孩子不懂事,若没有苏沫的身份,他们如今的好生活可就成泡影了。 绿珠突然轻声的道:“婆婆,我是不是给请个大夫看看,她身上伤得像是不轻。” “你猪吗你!”萧氏心里也是团邪气,“大夫过门一看还能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吗,那些伤就皮外的,给弄些药膏抹抹不就行了。” 绿珠心中委曲,以为能讨着好,却是给无辜波及,撇着难受轻声回了是,萧氏看她们都离开,便自语道:“这都是些什么笨蛋,早晚得给长亭重新找个机灵的,哼!”现如今她只期望那个要报官的青年莫要惹出什么乱子,虽然今日那些小太保闹出的事,算是人人都知晓了,可大家还不知道那掳走的女子什么身份,萧氏怀着这份侥幸,期望这场事故明日就烟消云散,最好把今天的事全给忘记了。 往往事与愿为,有苏沫刻意的大呼小叫,赫连珏死对头李达升的火上浇油,不要说城里人人都知晓了,就连皇宫里头也传进了消息,可不要忘记了,苏沫是皇上亲自夸奖过的,而且城里以她的身材,除了成亲后福的女人,怕是真难找到第二个,于是苏沫这两字,再次成为人们茶余饭后乐道的话题。 当天晚上大街小巷便都传了开,所以入夜后回城的燕军主帅赫连将军,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他儿子又惹出了好事,而且这一次他打算好了,决不能再容忍这小子胡来! 给读者的话: 今天会有两更的,一定要继续追哟亲们。 第10章婚变(一) 虽然萧氏就给苏沫找来一堆涂抹的药膏,可这份心里的喜欢却胜过一切的不如意,脚上抹了药,她便安安稳稳的闭上了眼睛,心思全沉浸在终于要摆脱粉面男美好愿望之中。 可惜的是,此时这美好的愿望正在生巨大的变化,而某女肯定会被今日这故作聪明给气个吐血! 赫连将军带领燕军回城,确实又一次打了败仗回来,将官与士兵脸上都消沉不已,故而所有人有意无意的左拖右拖,终是到了夜深才回皇城。 属下们可以各自回营了事,可是身为大将军的赫连老将军却只得硬着头皮进宫见驾,早备好一番请罪的说词,进了议事的宏正殿,此时殿中仍有三位大臣在此议事。 赫连老将军一个虎跪,立即就向龙纹案前立着的燕皇请罪。燕国皇帝近五十开外,面容威严眼神透着睿智,却亲身扶起赫连老将军,非常关心的问道:“赫连呀,你没事吧,战争无情,你得为我燕国安危保重身体呀。” 这神情,这话说得让赫连老将军立即就红了眼,一再的请罪,最后他坚定的保证道:“微臣一定加紧练兵,下次胡骑再犯,决不能让他们贪得一丝便宜,若有失言赫连便拿项上人头向陛下请罪。”这次战败,燕国又只得赔上金银珠宝,如此才能免去燕国百姓生灵涂炭的浩劫。 故而生为一国之君,生为军人,连保护老百姓的能力都没有,可想而知他们心中岂是仅仅万千难堪而已。 燕皇大加赞赏他的决心,虽然战败仍然很是肯定他,对他又是安慰和关心一番,在坐的左相刘丞相,右相李丞相,及兵部尚书李大人,都纷纷表言起誓,这仗他们必胜不可,胡人年年侵犯,凶恶残暴,已是逼得燕国君臣百姓万千激愤。 国事谈完后,燕皇习惯性的与亲近的大臣亲近一番,身为帝王恐就这燕皇最为平易近人,对臣下百姓尽怀仁政,却又不失帝王的威严与睿智,故而燕国兵力虽弱,强大胡骑虽然次次大胜,却也不敢冒然攻进皇城,若被燕国臣民拼死抵抗,他们岂不也会损失不小,故而每年就会侵犯一次,如强盗一般掳走燕国的钱财,然后在来年草原上草绿马肥之际,又来入侵,正个就是一伙土匪。 燕皇笑着眼道:“赫连呀,你那小子是不是又惹事了,朕这宫里可都传遍了他的‘丰功伟绩’呀,呵呵……” “唉……”右相也是一叹,道:“何止就赫连的儿子,为臣的儿子也不是个省心的主,不过在这京城里,这两个混小子到是有一拼,这不今天那二人又不知为啥上了赌,竟然让赫连珏掳了一位小姐,如今弄得是满城风言风语,这些个坏小子早应该教训惩治一番了!” 赫连老将军老脸一红,很是难堪的,儿子的事哪次不叫他火冒三仗的,加上右相这似叹似讽的话,立即就将身为军人的赫连老将军惯上了火气,手上是啪啪的作响,咬牙切齿的恨不得立即把儿子当成胡骑给碎尸万段。 “哦!原来今天这事还跟李相的儿子有关呀,”燕皇笑着说,似很随意的道:“你们一个个的都是朝中栋梁之材,怎么这儿子就教得一塌糊涂呢,唉……” 右相也是感叹呀,其实他是真的拿这独子有些恼火,到不尽全是讽刺别人。 这时李大人有些迟疑的道:“皇上,您可还不知道那小姐是谁吧?” 一看皇帝来了意,李大人再道:“就是前些时候你夸奖过的苏家小姐呀,听说苏家小姐早与其表哥定了亲,如今这事一闹怕是对她的名声极为不利呀。” 燕皇苦了下眉,又撑开眉头道:“确实呀,我燕国女子恕来重名守节,若苏家小姐真有个什么,怕是会做了想不开的事。”这么说着,暗里就瞟了眼右相。 右相眼中一思,立即很是严肃的一蹙眉,有些不太甘愿的接口道:“可苏小姐的父亲因我燕军而故,若这唯一的女儿又因大将军儿子的调戏作了傻事,臣担心这才集起的民心会有所影响,毕竟是苏府老爷作的表率为我燕军供粮,才动大批商人参于救国救民的行例之中,若知苏小姐因此故而有所损伤,这些人岂不就寒了心吗!” 燕皇蹙着凌眉,也叹道:“是呀,那苏府老爷可是朕亲自表彰过的,而且对他女儿也是一番夸奖,苏府又是朕亲赐的‘天下仁商’,如今这事一出……”他暗瞟了眼赫连老将军,深深的叹息,还没有叹完,就看赫连老将军又是一跪,很是干脆的道:“禀皇上,赫连家绝对会对苏家小姐负责,在此微臣就向陛下讨一道赐婚的圣旨,既然今天这事闹得轰动,那么微臣也会轰轰烈烈的把这儿媳妇儿给取进府,让那些个势利商贾们找不到一丝话柄。” “好,就依卿所奏,”燕皇似乎就在等着他这句承诺,非常高兴的道,“哎呀这连年的战乱,朝中确实好久没什么喜事让人开怀了,呵呵……”可这次却暗撇眼赫连老将军,那眼神可透着只有这二人明白的深意。 于是赫连老将军蹙了眉,说了一个不过……“不过这苏家小姐是商贾之女,恕来便有门弟高贵之分,虽然苏老爷大仁大义,可这祖宗理法却也不得不遵循呀。” 燕皇哈哈一笑,便是一口接过道,“这好办得很,由朕属意把苏沫的身份抬上来就成,只要是身份高贵之家认她做个义女,不就好事成了吗,呵呵……举时朕一定亲自为他二人做个主婚人,好生喝一杯珏小子这杯喜酒呀!” 这话一出,除了赫连老将军连连称是,其外三位大臣却一时都哑了言,这次连附和的笑脸都消失无踪了。 燕皇便是一挑眉,有些伤脑筋的道:“就是这谁来认这个义女到让朕有些头疼了,又要与你世族家赫连氏门当户对,又要能够接受苏沫这商贾出生,唉……还真是让朕一时想不到合适的人选了。” 于是暗凌了眼三位没吭声的大臣,却是人人低了下头,谁也没敢接这话。 虽然赫连珏娶这苏沫不仅阻了商贾们的口舌事非,民心也自然更加会拧成一股绳,只不过,苏沫的身份到还是次的,虽然自古以来贵族们视商人粗贱之流,但苏沫之父的影响却也能让贵族们所接受。 而最让三位大臣惊骇在意的是苏沫若真嫁于赫连家,那她这背后的势力……当然谁不想拉拢统领全国大军的赫连世家,可吓人的是这却是皇上所提出来的,这用意可就有些耐人寻味了,认了这苏沫是福是祸怕就只有天知道了,伴君如伴虎这句话说的是一点也不假呀。 所以这话谁敢接下去,就连当事人赫连老将军也消了声,低了头,其实最好的就是皇帝认了这个义女,自然也形成了赫连家与皇帝更加亲密的关系,可是皇帝竟然推了出来,这……难道皇上是另有用意? 给读者的话: 谢谢亲们支持,真保证一天两更,当然也会点小神经的三更哟,嘿嘿…… 第11章婚变(二) 一时宏正殿里鸦雀无声,个个大臣都低了头,燕皇是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眉上一扩,脸上严肃微松,便道:“李相不如你认了这个义女怎么样,你是皇后娘家亲兄长,与这赫连家到是门当户对得很呀。” 这话惊得李相一个蹶趔差点摔下坐位来,立即下跪就回道:“皇上这万万不可呀,老臣一个儿子都管教不过来,这…这认了苏沫是小,可别让老臣把孩子的好性子给教没了呀,举时赫连老将军岂不得把老臣当成仇人,再说这两府的少爷都是个强性子,从来都不对盘,若真当了亲家,以后还不定有多头痛的事……哎呀不可不可,求皇上收回成命,老臣可还想留着精力为皇上分忧解劳呀!” “哈哈……右相快快起来,朕不过就是提提,也没有真就让你认了,为何如此害怕呀,呵呵……” 李相立即就起了身,此时才感背上一阵冷汗涌过,他不怕谁怕,身为皇后的娘家人,在朝堂上又是群官之,而如今皇后的儿子,他的亲侄儿又是太子之尊,若是再加上这统军全国的赫连家…… 一抹冷汗又垮了下来,想着都后怕,常说盈满则亏,如今他们李氏只要平稳就成,权也好势也罢,即使是皇上想给,他们也不敢要啊。 不仅李相,就是赫连将军这个铁峥峥的军人也是头皮麻了一回,想起这事的开由,若不是自己那混小子惹来祸端,他岂能如此难办,但如今正是战乱之际,于是赫连老将军到是没有太多担忧什么,毕竟皇上还得靠他为燕国打天下呀。 一阵虚惊过后,可这苏沫的事却仍没解决,于是殿里又是一阵沉默,这时燕皇突然又道:“哎,左相呀,怎么你一直都没说一句话,这苏沫不如就由卿认下做义女可成?” 这话一出,右相与李大人下意识暗对示了一眼,二人眼上微思,神色微透异样,不过都掩饰的很好,瞬间便散了这份紧绷。而赫连将军却沉沉的重了眼,看向燕皇时,燕皇意外给他一个重示,赫连老将军一竖眼,下意识的就盯着右相不放。 左相与右相都是五十开外的老者,右相干瘦精明事故圆滑,左相却面容严谨,一副慎言慎行的神情,燕皇与众人议事以来,他面色沉静只观不语,此时当燕皇突然问于他时,很是沉思了一番这才禀来,“禀陛下,微臣自来养有二子,确实到有心思多个女孩儿,不耐微臣却没有这个福分,但是这个苏沫……微臣即使再想要个贴心闺女却万不敢认呀!” 燕皇眉一挑,笑了眼,“哦?这是为何,难道是嫌弃苏沫是商贾出生不成?” “禀皇上,微臣本是寒门布衣出身,又怎么会嫌弃苏沫的身份呢。”右相静着脸说话,扫了眼瞪了他一眼的右相,看燕皇满意的点了头,便接道:“只是这苏沫好认,可是她这婆家……”连连摇起头,脸上大骇,突然就一跪道:“皇上微臣恕来谨言慎行,为政事尽心尽力,对皇上也是忠心不二,但若与赫连家成为亲家,岂不是人人都会猜测臣与赫连老将军有结党之嫌吗?这可是万死之罪呀,于此微臣是万难认下这个苏沫,更不能与赫连家成为儿女亲家呀,所以臣请皇上收回成命!” 他是深深一拜,很是肯切。 右相脸上一松,静静的坐于一旁,李大人看了眼燕皇,见其脸上微严,凌光一闪而失,立即吓得缩回脖子,无比安静的端坐其身。 赫连老将军一番计较,又觉燕皇的无意一扫,便一定心神,脸上果断一闪,猛得一声站起,便喝暴了声,“刘相你这个老儿说话可太让人气愤,你是一心一意为皇上为国家,难道我赫连家就会生二心吗!” 同时一拜上位,虎拳一抱,正声道:“启禀皇上,全是微臣儿子闹出这起事非,而苏沐这起事又牵连民心民意,燕国连年争战国库早已空虚,这几十万军士日耗斗金钱粮,于此更需要商贾们慷慨解囊,大力支持才能解一时之困,所以这个商贾之女苏沫,赫连家是取定了!” 燕皇满意的虚了下眼,脸色未变暗里看了眼右相,右相与李大人正襟危坐,圣上到底是何心意,在坐的各位也猜得十之**。 赫连老将军再脖子一硬,又瞪眼始终沉静的右相,道:“至于右相刚才所谓的担心,着实让微臣气愤,天下人人都知,臣祖辈便是出于皇室中人,血统高贵地位显赫,赫连家世代孝忠皇室,其心可表,其意不移,若因与朝中大臣有姻亲关朕,而使一干人等诽谤赫连家,造谣生事祸乱朝堂,扰乱民心耽误战机,而毁了陛下一统天下大业的话……”虎目一扫几位大臣,掷地有声喝道:“赫连家第一个不饶他,不管他是何等身份地位,微臣刀下定不留情!” “呵呵……赫连呀,右相从来就是个谨慎之人,如此担忧却也在情理之中,这不刚刚左相不就不敢认你这亲家吗,呵呵……”虚了眼右相,右相惊得沉了头,只是一敬,安然的神色退了不少。 燕皇再道:“赫连氏族本就与我燕氏同根同源,老将军大不需这番郑重陈词,朕对赫连氏一直是当成自己人看待,又岂会听信馋言,毁了你我君臣之谊呢?呵呵……”边说着边就亲手扶起了赫连老将军,老将军重重谢过燕皇便起了身。 “怎么样左相,你现在可敢认下苏沐这个女儿了,呵呵……不是我说你,你这为人也太小心了些,不过……”定了下,顺手也扶起了左相,轻言细语的道:“朕就是喜欢你这份直性子,有什么说什么,果然还是左相你的真性情,好,这性子给朕一直保持下去。” 右相抱着拳,微躬身道:“是是是……微臣这性子是生来就有的,若真要臣改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呵呵……”又是一躬礼,郑重的道:“那微臣便谢过皇上指的这个好女儿,苏沐这仁义之家的孩子,微臣可是求之不得呀!” 燕皇哈哈大笑,说一定得早点喝这两家的喜酒,又对还有些生右相气的赫连老将军好言好语一番,终是劝得这二人抱拳和好,这又是一番大笑,看起来燕皇是非常满意这门亲事。 第12章婚变(四) 都已深夜,几位大臣才纷纷出宫,这是争战以来便有了这规矩,燕皇是每夜都会招集大臣讨论军情,如此各位座大臣到都习以为常。 李大人是跟随右相最后出宫,四下安静,于是便问了出心中疑惑,“看圣上的意思,是非常欢喜这门亲事呀,可下臣就是不明白,这到底还有别的什么深意呢?” “皇上当然满意了,这可是一石三计。”右相精明的道,“一不仅安定将会失了的民心,而且苏沫若嫁大将军府,那些商贾岂不觉得脸上更有面子,又有苏老爷这只活招牌在那里,只要这位苏大小姐以父亲名义为燕军效力,你想那些有利图名的商贾们,岂不都会跟相效仿,几十万燕军钱粮短缺之困定会迎刃而解。” “这个微臣到是知晓,但看圣上对赫连府与左相这一条上,似乎还透着另一层意思。” 右相感慨一笑,“呵呵……谁不说咱这皇上睿智呢,这一任圣上与先皇可是大不相同,一心全扑在政事功绩之上,心怀天下臣民,但是朝中大半的大臣全是出自高贵世族,世族之间又是盘根错节,早就连成一片网索,皇上若真要为百姓办些实事,自是束手束脚,于是才有这一手提拔起来的寒门布衣的左相大人。” 李大人惊得道:“大人是说,圣上这是施得平衡术,是要再扶起一股势力,与你我这般出生贵族的大臣势力所抗衡?” “左相再聪明能干可也是力量有限,他府中早有一批清流才士,却一直得不到重用,朝中出自寒门的大臣寥寥可数,而且尽被贵族大臣排挤,故而皇上才有今天这一策,搭上这赫连家为左相造势,与我等争相抗衡,这是在为燕国长久所虑呀,看来咱这皇上对打败胡骑到是信心十足。” 李大人惊叫道:“那我等岂不麻烦将至,这左相恕来与我等不和,政见不同,那以后我们贵族子弟的势力,岂会处处会受到限止和威胁。”最重要的是,右相这这派都代表着太子宫,若皇上真如此而为,那太子的势力定会受到其他庶出王子的威胁,对他们孝忠于太子宫的人,也是极大的不利呀。 右相精明的目光猛动,便道:“圣上想得如此周全,却是忽略了一条,这个叫苏沐的女子若是没有毁婚,难道他赫连家还非得抢人不成吗!”笑了一声,盯着李大人提示道:“你知道怎么做了吧。” 李大人哦了两声,直点头,立即就机灵的道:“大人放心,微臣明日就去一趟苏府。” “不,明日就晚了,你今晚就过去,一定得赶在大将军之前,不然凭这个‘莽夫’的手段,任何人都得就范不可。” 而此刻的苏沫却正做着美梦,她那份小小的心思,是做梦也想不到竟引出了这天大的变化。 大清早的,苏沫还睡沉着,就被绿珠一阵惊声叫醒,“小姐,快起来呀,不得了了,天大的事,你快醒醒呀……” 刚微微睁开眼睛,还没问个什么,就被绿珠拖了起来,翻箱倒柜找了好些衣衫子出来,趁这会儿功夫,苏沫迷糊的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我还没有睡够了。”说着就又倒了下去,绿珠急一手扶起她,叫道:“快点呀小姐,黑头大兵冲进府里来了,点名道姓就要你过去。” “大兵?什么大兵?”绿珠没有时间跟她废话,套了件适合的衣衫子,就拽着人起床,把她安在梳妆台前,手下就忙活起来,梳挽鬓一气喝成,又给插下好几种头钗,撮得苏沫头皮痛,这才真正清醒过来,一看铜镜中的人影,吓得比那白面脂粉还要白,两把就抹了,道:“绿珠你做什么,我从来都不要弄这个,到底生了什么事,你不说清楚,就别再碰我。” 愤着凌眼,厉着声,到是让绿珠不由自主的颤了下手,于是立即退了一步才禀道:“小姐,这大清早,下人们刚开门就涌上一群大兵堵着,然后一个将军模样的大胡子男人,火着口气就唤着谁是苏沫,这会儿是姑奶奶正陪着人在厅里了,就唤绿珠过来唤你赶快过去,另外着重吩咐了要你精细打扮一番,看那将军神情很急,说话又冲,所以怕迟了会出什么事,刚刚绿珠手上就有些慌乱了。” 将军?她认识这号人物?似乎在哪里听过什么将军,但一时都想不起来,可找她要干嘛?苏沫思了下,一起身脚下传来大痛,看来这伤还没有好,要怪就怪这好姑妈,那些个劣质膏药根本不没有用,绿珠看她难受便要伸手扶,苏沫一甩袖子拒绝了她,忍着痛拖着脚起了身,随手就把刚刚插的钗呀花呀的全给拔了,又用清水净了脸,素面朝天的就出了房。 “不是急吗,怎么不跟着?”绿珠呐呐的跟上,这个小姐越来越不听姑***话,而且好似更加有了自己的主意,面对人的时候更加有了威严,刚刚那一喝让绿珠记忆犹新,便更恼为何自己身份低微,虽是萧长亭的妾,可在这个府里,她只得到下人的对待而已。 确实是一屋子涌满了黑甲士兵,也如绿珠所说,厅中那个将军满面胡子,黑着个脸,傲着眼,高壮的身材,四五十岁的模样,端座堂中威严尽显。苏沫进厅便见到,萧氏与一对儿女都杵在座跟前,个个低眉顺眼,似一丝大气都不敢出。 “沫儿,快来拜见赫连老将军,这可是咱燕国的统军全国的大将军呀,快快给人见礼……”萧氏急切的就挽着苏沫走到堂中,脚下很痛被她带着走更痛,站于堂中蹙着眉稳压下痛感一时没动,萧氏便带着力压着人往下跪。 “嘶……”苏沐硬着腰没被压下,一股钻心的痛处传来,火起的愤了眼萧氏,她没有了再压,这才坚难的跪下行礼,“苏沫见过赫连老将军。”她面上静静,可心里却慌乱不已,赫连……这个姓应该独此一家吧,而且又是个将军,老天……难道就是昨天那个死小子的老爹找来了,还带着这么多兵……心里颤了颤,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赫连老将军一直盯着苏沫,面上沉静透着军人的冷硬,目光炯炯有神,带着一股看透人心的锐利,让苏沫打从心时轻颤了起来,这才是军人,只是目光而已,也这么让人遍体生寒。 “起身。”座下人蓦得沉声道。 苏沫咬着牙忍着痛站起来,静静的与萧氏退到一边,其实她更想直接问这黑脸将军有什么事,有啥就说,说完就赶快离开不成吗?不要光拿一双虎眼瞪人,她这一个小女子可是害怕得很呀! 但在赫连老将军看来,这个女子已经很大个胆子了,他这一冷眼,连他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也不能忽视,而这个苏沫却因着脚痛在他面前竟瞪了萧氏,嗯……也许还真是给那小子寻对了媳妇儿,有个胆量大的才能与那臭小子分相抗衡,若能帮着老子管束这臭小子,他还真是放心不少。 对苏沫这个最初印象,赫连老将军是有些满意的,只是这样貌嘛……有些差强人意! 这时随行的宫里公公向赫连老将军一个眼示,看人点了头,于是就鸭个嗓子道:“苏府大小姐,苏沫接旨……” 苏沫心里咚一声,圣旨?为何给她?撑着个大眼就下意识的跪下来,萧家人也都急急的跪下。 “……苏府一门仁义,苏老爷大义为国,其女苏沫,温婉端庄,德才兼备……” 听下来的意思就是她苏沫好得不得了,她父亲又是全国商贾效国的表率,所以这么好的女子就引起皇帝赐婚的兴趣,而且好死不死的赐婚的对象就是昨天掳她的赫连珏,而这个端坐堂上的就是她未来的公公赫连老将军,统领全国的大将军,赫连氏族更是地位显赫的高门氏族…… 好多的荣耀晃得苏沫一阵眼晕,跪在地上唯一所思的就一件事,完了,全完了……她这才第一次耍个小心思利用了人,咋就把自己给陪上了呢? 第13章宣圣旨 “赫连将军,这这千万使不得呀,苏沫与小儿早有定亲,这个月初十就是大婚之日,又怎么能够……怎么能嫁于赫连家的公子呢,一女不侍二夫呀……” 圣旨还没有宣完,萧氏蓦得撞邪般的吆喝出来,因为她不能等到那声“钦旨”,不然这圣旨可就即时生效,再后悔也莫及了呀。 宣读的公公暗了下声,便朝赫连老将军望去一眼,但看人没有一丝表情的瞪他了一眼,立即便继续念下去。 萧氏急啊,也顾不得许多了,颤着就爬起身来扯着那公公的袖口,“公公千万不能能宣呀,苏沫真的是我的儿媳妇,怎么能够再嫁呢,就算是皇上的圣旨,它也得讲个礼呀。” 公公难为,其实就差两个字便完结了,可这女人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若是让明智的燕皇落个啥坏名声可就大不妙了,于是又看向赫连将军。 只听“哐啷”一声巨响,赫连老将军虎拳一压,座椅上的扶手全给四分五裂,吓得屋里一干人物全颤了心,萧氏也是身形一震,张了张嘴,实在是这怕这个黑脸的阎王,心中千万个不愿,到也不敢再吼乱出来。 苏沫晃了眼神因这声巨响聚了起,神色纷乱蹙死着眉头,低着脸沉沉的思量起来。 “萧氏,看不明白吗,这是圣旨。”黑脸更黑,肃冷着眼带着厉光射在萧氏脸上。没等他吩咐,公公大声的喧出最后两个字,“钦旨” 以为这就完事了,岂不想那萧氏突然就哭喊出来,“天啊……大哥呀,你一心为了燕国而丢了性命,可是你快看看呀,你的女儿就要给人逼婚了呀,呜呜……” 赫连将军冷眸中渗出火焰,吼道:“大胆泼妇,竟敢污蔑皇上,你不要脑袋了不成!” 恐是疯魔上了身,萧氏却没像起初那么怕人,“民妇何时污蔑皇上了,民妇句句属实,苏沫就在这月初十就要过萧家的门,可是朝廷却下了旨逼她嫁给别人,这岂不就是给逼婚了吗?” 她更大胆的朝赫连老将军跟前爬来,“民妇就求老将军了,看着苏沫父亲为燕军牺牲的份上,不要再逼迫他这个可怜的女儿了吧,她和民妇的儿子自小青梅竹马,互相爱恋着,皇上这份圣旨不是活活拆散了一对活鸳鸯吗,苏沫若嫁于别人,可要民妇这痴小的儿子怎么活呀,皇上呀……天理何在呀呜呜……” 看萧氏说得似真有其事,赫连老将军不得不郑重思索着,朝那跪在地上一直低着头的苏沫望了一眼,眼里思起昨夜属下的回报,说半夜便有人到苏府来见这个萧夫人,当时他就疑了心,一番思量之后,便问起苏沫,“苏沫,你姑妈说的可是句句属实?” 皇上的圣旨岂能开玩笑,更不能再因这婚事传出什么不妥的谣言,所以他要知道这个当事人的真实想法,只要她肯定了事,就是这萧氏岂会把她放在眼里。 心中如万马奔腾,纷乱不止,苏沫思着这起赐婚由来,却是怎么也弄不明白,但萧氏刚刚的话,让她却确定了一事,若错过这唯一摆脱这老女人的机会,恐怕以后的就得永远被她给打压住。 “禀将军,”她尽力平静的道,“苏沫与父亲经厉那起事故之后,被送回府就烧了七八日,差一点就小命不保,醒后把之前的事全忘得干净,但曾听丫头绿珠说起过,父亲的确有遗言交待姑妈要好生照顾我,至于与表哥定亲的事,以及姑妈说的互生情意,苏沫实在记不得,而且连一丝印象也没有。” 萧氏难看了眼,盯着苏沫一阵恶瞪。 冷冷的声音道:“那也就是说这所谓的亲事,其实全是由萧氏做的主。” 萧氏眼中生乱,急就拉了儿子萧长亭过来,一起跪道:“将军,沫儿烧坏了脑袋忘了以前的事,可是民妇这儿子却清醒的呀,他和沫儿是否有感情,让他告诉你呀。” 抓着儿子的手是握得死紧的,就怕萧长亭口乱说错了什么。 “你说。”肃声再起,盯人的厉光尤其的凶恶。 萧长亭粉面的额上落下一串冷汗,紧着喉咙,结巴的道:“禀…禀将军大…大人,我…我…庶…庶民萧长亭确实与表妹情投意合,也…也有定…定亲……”抹下眉上挂满的冷汗,萧长亭觉得那厉光似都要穿死了他般厉害。 赫连将军愤着眼,暗示意了眼随行的公公,便听公公好言问道:“萧长亭,你可听说昨日之事?” “昨日的事……”两手都忙不过来的抹着额冷汗,僵着眼瞟了眼萧氏,只看她重重的暗示着他,于是才道:“昨日的事,只是一场误会而已,庶民相信赫连府的公子不会对表妹……” 突然一声哭音传来,“呜呜……表哥,你到现在还相信着我,沫儿好感动,真的好感动,呜呜……”低低弱弱的哭着,苏沫缩着身子,显得好不可怜,惨着声,“沫儿已如此,真的觉得好配不得表哥,呜呜……”眼泪哗哗流,一丝作戏的成份似乎都没有。 萧长亭猛得脸上又青又红,看向苏沫越来的透着嫌弃。 “说白了吧,萧氏,这份圣旨是老夫亲自向皇上讨来的,宫里城里朝堂上下,对小儿与苏沫的事都闹得沸沸扬扬,若是如此萧长亭仍要取苏沫的话,也可以,你母子二人便随我进宫一趟,亲自向皇上禀明缘由,不然外头不知晓的人,岂不会说我赫连家欺了良家妇女,连这点担当也没有不成!” 萧长亭下意识的就叫道:“娘,我不要……唔……”立即被萧氏一把捂住,她脸色白着,眼里乱着,片刻了才回道:“将军说得有理,民妇母子这就从你进宫去。” 赫连老将军眼里愤出火,猛得一声站了起来,“萧氏,事后可莫要怪我赫连家仗势欺人,还有你弄得那出隆重的丧礼,真以为纸能包得住火吗,可别再嘴硬的说,那里面真的是苏老爷一家人,哼!” 甩袖扩步离开,这话吓得萧氏脸上煞白,差一点就晕厥过去,拔身追起,惨唤道:“将军大人,请留步,留步呀大人……” 苏沫慢慢的立起身,听着院里萧氏惨惨的告罪,实没想到那棺材里当真不是苏府的老爷。 第14章三年之期 正是半晌午,连日来都是火焰般的日头,萧氏跪着连连磕头,若不是求生的希望支持着她,可能不被吓昏死过去,也得被这火热的日光烘干,脸上缀满冷热交替的汗水,背脊上也是浸得湿透了衣衫。 苏沫背对房门,听着姑妈那不是理由的理由,竟然说她不清楚赫连珏昨日的闹腾,于是便诚心的接受皇上的圣意,让苏沫赶快嫁于赫连府,而她的儿子萧长亭,只说与苏沫没有缘份,从此之后便只是兄妹情谊。 可这骇然的神态岂能掩过那肮脏的事实,为了得到这苏府,萧氏竟无所不用其及,拿逝世亡灵作计,使苏沫不得不就犯! 可误,实在是可误之及,苏沫小脸上冷得坚硬冰冻,而竟还有人无理取闹,把一切责任全推于她之身。 萧美芳同样吓得不轻,自然也感觉母亲闯了什么祸事,于是想起这起祸事的缘由,便阴着声,低恶道:“苏沫这都是你干的好事,为什么你不死在外面得了,回来就祸害了这一家子人。” 苏沫没理人,若是她动了的话,便是恨不得一巴掌扇在这个刻薄女脸上,那逝的…可是她亲舅父! 听到院中萧氏寒颤的求情,萧长亭竟忍不住吓得晕厥,绿珠眼快接住人,自个儿心里也是颤动着,苏府老爷这事弄得天下皆知,若此事闹腾出来,她们一家可就是欺君大罪! 赫连老将军黑眸中冷光乍过,他不过是吓萧氏一吓,没成想那棺材里还真是大有文章,轻易摆平萧氏,于是乎便示意随行的公公说话。 “萧氏,老将军也是随意一说,怎么可能怀疑你会在逝世人的身上动起手脚呢,呵呵……还是赶快叫苏大小姐出来接过圣旨吧,皇上他老人家属意三日后良辰吉日,让你府中赶快准备嫁取的事宜。” 萧氏连连的点头,那张白粉乱糊的脸已是看不清五官,颤着声就唤起苏沫。 一直注意着这里的情形的苏沫低头过来,边就在想这圣旨许婚的解决之道,她以赫连珏为台阶跳出萧氏的牵制,却不能又被赫连府或者说是朝廷控制在手中。若真要她相信,只因赫连珏那一掳便非嫁于豪门贵族,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讲,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如此想来更觉得这起赐婚来得怪异。 且得谨慎小心为上! 萧氏急拉一把苏沫,立即一起猛跪了下来,赫连老将军现苏沫脚上虽痛,这次却只是咬牙忍过,于是眉头微蹙,这个唤苏沫的女子与一般大家女子太不一样,刚刚在厅中那声声惨哭也是如此真切,与此时的沉静自持对比却又像是两个人。 “苏沫快接旨吧。”公公满面的笑意,双手捧上。 苏沫不接,反是一拜。 “将军大人,小女子在接旨之前可否有一事相求。”声音透着镇定和期盼。 “允你,说来便是。” 苏沫心里一阵慌乱琢磨,视眼仍吓得颤的萧氏,便故做镇定又一求道:“苏沫请将军私下里谈,不知可以吗?” 赫连老将军虎目里迸射出赞赏的目光,此刻在这苏府里到是只有苏沫还如此平静自持。便又道:“允。” 苏沫请他再入大厅里,立即厅里所有的人全部离开,那一队黑甲士兵整齐有序的立于厅外周围,这种严肃森然的气氛,很让人胆战心惊。 苏沫心里是空着,虚弱无力的身子,是要多大意志力才控制住不显败势,为了自己她只有出面,只有把自己最精明的一面呈现出来,才能让这个威严的将军认识到,她苏沫说话做事与他这个威武的将军是在一个平阶之上,这就是身为一个古代女子的悲哀,一个公平的对话却也是渴求了。 “咚”声连着几个猛磕。 “苏小姐你这是何意?”脸上动容,不说要求他么,为何只是一脸悲苦的向他磕头。 立即苏沫额上全是红印,已有血色渗出,可想而知这头磕得多有力。 “请将军允诺一个尊孝守礼孤女的请求。” 那一行猛出的泪水,带起万分的伤痛,赫连老将军心中一动,立即问道:“苏小姐你如今已是我赫连家的媳妇,这有圣上作保,若有什么难言之瘾尽数说于老夫便可,老夫一定会你做主。” “谢老将军,”又是一个磕头,才道:“禀将军,苏府如今只有苏沫一人,若大府坻却难有苏沫立足之处,如此无依无靠,却是悲恨得连为父母守孝也不能做到啊……”那滚热的泪水,伤恨的眼神,让同生为父亲的老将军更加动容。 一个孝女的心意,苏沫如此哀求,他已有所觉是所谓何事。 “父亲虽死犹荣,名声一时震动天下,皇上更是对苏府大加表彰,可是作为一个离世之人,最愿得到的又是什么,不过就是望他的女儿有颗敬孝之心,能够在心里一直忆着父亲,可是苏沫根本连为他守孝也做不到啊……呜呜……” 声声低泣,哀痛不已。 老将军眼中猛动,突然忆起自己那个不孝的儿子,一抹念头闪过,若有一日他战死杀场,是否儿子也会这么痛苦悲伤,只为敬孝而已,甘愿有违圣意,苏沫是冒着杀头之罪,而只为的是敬上做为子女的心意罢了。 “苏沫快起,老夫全都答应于你。”老将军亲手扶人,苏沫喜上眉眼,又哭又笑,对他一拜再拜,心中只当他是再生父母。 这一刻她好怕,不是怕死,而是怕身不由已,也许是身为现代人自由惯了,穿到这异世又被萧氏诸多控制,如此更加希冀和珍惜这难得的自由之身。 苏沫急道:“老将军当真愿意允我,苏沫只为父亲守孝三载,到时一定遵从圣意嫁于赫连公子。”话说的又快又急,似怕人会反悔一般。 苏沫怕的是他不允,守节守孝,有三年之久,却也有百日之短,只望她这一份孝心终能感动于赫连将军,允诺她三年之期。 三年时长,世事万变,当然什么事都可以生和改变。 “最多半年。” 苏沫心中一声果然,便痛眼求道:“将军求你了,三年,就三年,如此才能敬父以孝意。” “半年,不得改变。”他定道,已是起身,似要离去。 苏沫一声凄唤,“公公……”这是已把自己当成他的儿媳妇了,讶异的老将军猛得就回头,不免被这声称唤起了喜意。 到此时老将军当然明白苏沫竟是如此狡黠之人,欢喜她的聪明,又疑惑她为何非要拖延时日,心中疑动,难道是另有原由? “求公公答应苏沫,求公公成全苏沫……”砰砰的又磕起了头,老将军眼中大不忍,便洪声肯定,三年之期板上钉钉。 赫连将军立即思起皇上那里又要如何交待?苏沫的婚事可不是她一人之事。 作为一国堂堂大将军,苏沫这点心思,虽然开头因感动而大意了,可是打她说出敬孝之时,便已心透眼亮。 只是燕皇属意他的事实为难办得很,面对朝堂分流,赫连家却连选择的机会也没有,如此他岂有不担忧的道理。 于是借机留余一丝机会,也许拖上些时日对赫连府会更加有益。 第15章危险人物 没等苏沫平定一下心中的兴奋,萧氏母子几人仍惊骇未定,赫连将军领兵刚走,左相大人竟然也到苏府来拜访。 苏府管家通报的时候,萧氏吓得差一点背过气去,立即又清明了精神头,唤着所有人赶快整理颜面,她带着头急急的就向大门口迎去。 迎进大厅里一阵作礼,机灵的下人们立即奉上茶水,来府的不仅是左相还有他的大公子刘子谨。礼毕之后,萧氏母子几人立于一旁,一直低着头明显沉静不少。 苏沫立于主位左相大人入座的另一旁,虽垂着头却仍然能感觉到左相探视过来的目光。赫连老将军临走时才提到,她会被左相收为义女,如此才能与显贵氏族赫连府相匹配,故而心中也有准备,左相来苏府,定是来看她的吧。 只是这研究的目光让她浑身很不自在,总觉着这亲事来得突然,如今又多了个位居人臣的义父,这感觉……让她心里很不安。 左相大人收回研究的目光,脸上沉静中透着平易近人,问了苏沫的一些近况,府里的人员等等,苏沫力做平静的样样好生回道,左相大人满意的点点头,便又道:“这几位是你的亲人?”指的是一直立于一旁的萧氏母子女儿媳妇四人。 苏沫点头挨个的介绍一圈,萧氏与她的关系,按理说左相大人早来过苏府,再说要收苏沫做他的义女,这些府中内部的事情应该清楚才对,只是他故意提起……这也算是一个全新的认识吧,毕竟以后苏府与左相府到是息息相关。 左相大人也道:“这是老夫的大子,唤刘子谨,听说还是他送你回的家,看来沫儿与我刘府早就有缘啊,哈哈……” 苏沫看了刘子谨一眼,今日他脱了那日灵前的黑甲战服,如此一看却是如此年青,清俊的容颜二十出头的年纪,许是长年争战之故,虽身着布衣素服,却仍透出军人威严和内敛的气质。 “刘公子。”苏沫有礼的躬身,声音软甜却清亮。 “沫儿便唤他大哥吧,老夫已寻人看过黄道吉日,就明天咱们就简单的办个认亲仪式,明日早上便叫你这位大哥亲自来接你。”左相细言说来,眼里很是高兴的模样。 刘子谨是先道:“沫儿妹妹有礼。”沉敛的湿眸也渗着温笑,脸上温闻有礼。苏沫能感受到他们父子对她的善意,于此心里才轻松一分,便也回了礼,又引来左相大声称好,告知她什么也不用担忧,明日尽管到相府里来就成。 苏沫轻声回着好,于是左相又谈起相府里的成员,据他所说刘夫人也就是苏沫的义母,是一个非常温和好相处的妇人,让苏沫以后就多与义母相处,说他们夫妇早盼着要个闺女,这回到还真算天从人愿。 又道还有一个小儿子名唤刘子慎,年仅十五岁正于府中读书,打算战争平息后就准备考取功名,为人做事也是有礼有节,说苏沫与小儿子年纪相仿,他们肯定都能很好的相处。苏沫也希望这些人都能像左相说得这么好相处,但想着高门显贵家的人,又有几个会是好相处的性子,为此到也有些担忧在里心里存着。 厅里正是谈着话,突然外面就传来了苏府管家的叫声,“赫连公子……赫连公子你莫要闯啊……”跟着就是一个身着华衫,俊美非常的赫连珏闯进厅里,他手中正拿着马鞭,口中呼着乱气,长飞扬而凌乱,却又是怒马狂奔而来。 “肥女你是不是有什么应该给我解释一下?”人还有外面便吼了出来,看来这人可是着了火,冲进来的身形因左相在场而蓦得一顿,眸中蹦射出的煞气只稍一收敛,双拳行礼道:“赫连珏见过左相大人。”身形却是傲然而立,眸中的煞气转为冷竣,只与刘子谨轻盖了下眼帘算作招呼过。 “原来是赫连老将军的公子呀,”左相面色平常,又哦一声温着眼,“今日是来看你未婚妻子吧,呵呵……子谨呀,我们也来了些时候,应该回去了吧。” 刘子谨躬身正要回父亲的话,赫连珏打断先道:“左相不必离去,我就找这肥女问些话,耽搁不了你的事。”没来由的这怒光竟钉着左相而来,左相仍未动意微点头,赫连珏便扯着苏沫的手臂,就猛拉着朝门外走,刘子谨盯着他的背影,眼里透着淡淡的根本抓不到的鄙夷之色。 被抓得大疼苏沫下意识的挣了挣,却换来更重的牵止,想着这左相父子还在厅里,便暗了心中的愤气,任着人拖着走到院里角落。 猛得一甩开手,劈头一句厉道:“肥女,你做的好事,我赫连珏真的毁了你名节?” 这人自个儿做错事,一来便吼人,这让苏沫也没了好脸色,可一思这人的玩劣性子,便暗压了气愤,软声道:“真的假的光凭我们两张嘴又说得清吗,如今闹得满城风雨,却也不是我一个女儿家所愿,你心里着火生气找我泄愤,可知我今日接到你父亲送来的圣旨时,又是何等惊吓呀!” 气了声便回过脸,眼里闪着水花晶亮,到似真受吓得不轻。 赫连珏一愤又是一止气,咬牙切齿的道:“话都给你说尽了,可亲事已板上钉钉,我气愤也好,你委曲也罢,难道我真要娶你这个丑陋的肥女不成!” 哼,谁又愿意嫁你不是!苏沫脸上平缓下恼羞,次次被人唤肥女她也很不爽,没有转身,只低声和气的道:“我早就知道自己配不上你,故而才与老将军商定了三年之期,如今是皇上赐婚,我们谁也摆脱不了,可这三年之后的事谁也料不到不是吗?” 她转脸过来,看他听闻果然也一沉眸子,似思虑起来,她便又加力说服道:“咱们依他们所说先定婚,我守孝三年这期间,你再寻可以毁婚的主意,到时只望你莫要太伤苏沫的体面就成,我一定会放你自由。”便也是她的自由,摆脱赫连珏似乎也并不难。 他疑惑,挑起好看的凌眉,轻蔑的目光打量着她,戏谑道:“你果真这么想?”明显不信,有多少小姐姑娘做梦都要嫁于他,这个丑颜肥女会觉得配不上他,这不意!,可他却不信她会不希冀嫁于他,更何况他背后的赫连大族是多少人家梦寐攀附的对象。 而那个自视清高的左相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是人便谁也脱不了这个俗字! 苏沫能感受到他在想什么,心里好笑又恼怒,她可不是他想象的那种人!于是正颜道:“若你不信,那我们就定下盟约!”其实她也想要更多的保障,如此她才能真正高枕无忧。 研究的目光视着苏沫,肉肉可爱的苹果脸上全是最为诚肯的神情,与她这长相给人第一眼的感觉相差很多,这个苏沫确实与父亲定了三年之约,至于她真正的目的……赫连珏捏死自己也是不相信是她所言的那么简单。 皇上赐婚,他再闹腾也悔不了亲事,再说朝中形式他也有所耳闻,如此来说……目前现状何不信她一信,不过她心里真正目的让他蓦得有了丝好奇,便故作有意的问道:“盟约要怎么签?” 这到还真怕她会反悔不成!苏沫低了眉掩过欣喜的目光,软声提醒道:“如今左相大人还在府里,今日恐怕是不成,这样吧明日是我认义父的大礼,到时事毕之后你到府里找我,咱们好生研究一番,再做决定如何?” 以为事就快成了,没想到赫连珏却突然是虎步一进,拿起马鞭霸道的勾起她的白玉般的下额,“肥女,你莫要玩火,从我出生到如今,还没有一个人敢戏耍小爷,你得小心了!”微虚着眼射出狠然厉光,他如此贴近威胁,近得苏沫清楚的看到他那长卷的睫毛,正因愤怒的主人轻轻颤着,尤如苏沫此刻的心中惊诧的颤动,她以为他就是个叛逆的青少年,却不知他也是如此危险的一个人。 此刻不尽想,那日她究竟捉弄了什么样的一个人物。 第16章认义父 左相大人认苏沫为义女,这事朝堂上下没有人不知道的,可是七月初九这日,也就是左相收义女的大日子,左相府门口却是冷冷清清,不过却一点也掩不住当事人的欢喜心情。 苏沫整理打扮完毕,她的义兄刘子谨已在厅中等候多时,此时正是萧氏母女陪着人说话,萧氏一看苏沫进来立即是好生夸赞了一翻,一张素颜朝天,身着绿衫素衣,头饰更是少得可怜,不是苏沫不喜欢打扮,而是那些脂粉太让人却步,本来就胖乎乎的样子,当然不适合再珠钗插满头,而太长华丽的衫子又嫌累赘,故而打扮来去也就是如此的素了。 苏沫注意到刘子谨诧异的目光微闪,眼里温着好笑,便向他说自己准备好了,刘子谨辞过萧氏,迎着苏沫走近府门处的马车,而他则骑一匹黑头大马,对高头大马,苏沫可感冒的很,一眼没多看便钻进马车里。 想一夜,仅凭她平凡的脑子真想不出皇上又是赐婚,又是让她认义父,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大文章,想不出个所以然,那便只有走一步是一步,其实算起来,对于如今的苏沫来说,认个位高显贵的义父,却也是有益得很。 昨天夜里,恐是萧氏母子几人都缓过神了,才忆起苏沫定了个三年之期的事,于是呼啦一行人便都到苏沫的房里,当时她正要入睡,看这些人来定是免不得要耽误些时辰,想着隔日的大事,所以脸上更没有多少耐性。 萧氏何等精明的人,一看如今的苏沫莫名其妙飞上枝头了,自然原来那心思成不了,便又起一意,她绷着的脸总算柔了下来,一再的讲明苏沫以前确实与萧长亭情投意合,这话说出来谁会相信,可是萧氏却总是扯来扯去说个没完,苏沫明着赶人不行,便一直的打着呵欠,这模样她也应该懂了吧。 于是绕到了头,萧氏才切入正题,很是担忧和关切的问道:“沫儿啊,赫连姑爷既然都和你……”余下的音谁都明白她所指什么,故而苏沫无语了,萧长亭嫌弃更甚了,萧美兰鄙夷中参着让人哭笑不得的忌妒。 所有人之中到只有绿珠低着头,很是恭敬的做着似婢似妾的身份。 苏沫的耐心终于用完,便直接道:“姑妈你到底有什么要说的,不如开诚不公都问出来行吗?” 萧氏明显是眼中一恼,便真正切入正题,脸上沉了下来,很有一副家长的模样,这是苏沫前世在学生的父母面上最为熟悉的神情。 “你和这个赫连珏的事又不是什么好听的,已是闹得满城风雨,不敢快的嫁过去,你到还等什么等,男人无所谓能耗得起,可你一个女儿家的名声烂久了,可有多少人会在外面撮我们苏府的脊梁骨……” 如讨人厌的苍蝇一直在苏沫耳边唠叨,女人这样那样的,全是不如男人什么什么,若不是苏府如今还握在她手里,她当时真想大喝萧氏不用假装什么亲情关怀,要她赶快嫁出去,不就是嫌她在苏府太多余了吗! 可这不多了个如果吗?萧氏撑着苏府越来让苏沫没有安全感,于是这心里就时时蹦出了想法,这个家是苏沫的,当然是原来那个本尊,如今她是要怎么办才能把府里的权力压回来呢? 想呀想,一直思着这个最现实的问题,苏沫渐渐的睡了过去,不过闭眼前却想起一事来,那赫连珏到底是答不答应她的提义呢? 似乎从她穿越到这里后,就没有一天是安逸渡过的,如今她真是有点累呀!这般叹着,车外已响起刘子谨的声音,原来是左相府到了。 感觉过来这车程也就半个小时,到是与苏府离得很近,步出马车的时候,刘子谨立即温和的递上手臂,颈长的手指透着股子坚硬,手背上也是青筋突显,看来是长年用武器所顾,真不明白左相是一文臣为何要自己的儿子去从武,这种战争年代死在杀场的人可是多不胜数。 苏沫干脆的把肉肉的小手放进他的掌心,借着力利落的从车上跳了下来,当然又碰到刘子谨的意外目光,苏沫笑眯了眼,道:“走吧,子谨哥!”他微点了下头,便领着人进府。 原以为相府应该是奢靡华丽,苏沫却觉这左相府处处透着股子书香气息,尤如步进了一家古老书院,府门仍是显着气势,府里面摆设简单却也精质,但与电视上看到的“金光闪闪”差了很多,话说,她来古代后特别不习惯就是,一到晚间便要点那微黄根本看不清的烛火,这相府便也给苏沫如此感觉,果然电视是虚构出来的,这木质的房屋物实呀,却是没有现代的看起来顺眼。 府门口没有什么人,可这府中正堂上却是满堂而坐,这中间只有赫连老将军让她最为熟悉,很意外的赫连珏竟然也在其中,苏沫的注视只有赫连老将军向她点了点头,而赫连珏一手撑着头靠着大圆桌上,似乎正在打瞌睡,而老将军只要瞪视一眼,他便又收敛的直起身,可过不久这人又软搭了下来,他老爹再瞪一眼,又直起了身,如是一直这样重复着,老将军一边要应付着周围时不时敬理的人,又要火眼金金注视着赫连珏,一来二去老将军这虎目中便渗出子大火。 苏沫被迎到义父母身边而坐,左相大人便立即向所有宾客介绍了她的身份,便有干净利落的两名婆子端来茶水,示意苏沫奉茶,此刻她才担忧着,早先没有向人问起这认亲的礼节,真担心自人儿会闹出什么笑话来。便很是小心的接过茶碗奉给左相夫妇,按左相所说,刘夫人确实面上温和得很,立即就笑着唤她好女儿,一个好大的红包又塞进她手里,还暗里倾身过来安慰道:“别担心,义母帮称着你。” 如此苏沫才稍微放了下心,原来只是拜了义父母便是与一个义兄敬礼,同样奉上茶互唤一声彼此的新身份,便又是那个有礼有节的义弟,唤起来捌扭,苏沫便随意称他为子慎,到是让左相大人大加赞赏,说一家人就是应该随意相处更好,只是苏沫看着这个义弟笑开颜时,人家却是背过他父亲,一个冷然的鄙夷就砸了过来。 接下来堂中的人都是一阵的恭喜之声,此时苏沫才现,今日来左相府的客人清一色的年青男子,由义母解释才明白这些人大多是左相大人的门生和食客,有一部分早年都有了官职,听义母口气应该是很小的官职的样子,而余下的这些人便是帮着左相处理政务的府臣,听起来就像是私人秘书。 一日的轰闹总算过去,用过晚宴后客人都渐渐的辞去,赫连老将军父子却是最先离开的,说是还有什么重要的事,苏沫到没听得清楚,当然赫连珏也跟着离开,似乎自始自终这人都没有看她一眼。 苏沫图清静一个人坐在后院的凉亭之中,正这么想着今日的事,刘夫人便带着两个丫头过来了,苏沫立即起身相迎,话说这古代的礼节就是多,一天都不知道要躬多次身。 “义母,前面的客人都走了吗?”刘夫人笑着挽着她再坐下,点头道:“只还有两个正赶上回京的外放官员与你义父说事,我离开的时候看他们也谈得差不多了。”抬手示意着后面的丫头拿上了一盒东西。 刘夫笑着递上,道:“这是义母的一点心意,你还不快收下。”苏沫急声就道谢,这推肯定也是推不脱的,何必又那么假讪不是。 打开礼盒是两层的,上面全是女儿家用的脂粉什么的,下面是一件淡粉华丽的锦衣,苏沫惊喜的道:“好漂亮,谢谢义母。”说着便小女儿般高兴的拿在自已身上比划着。 “沫儿呀,你是大姑娘了,这女儿家爱俏爱美,怎么就没见你怎么打扮什么,你看这小脸素的,唉……以后呀,义母一定得好生打扮着你,让那赫连家的姑爷一定喜欢上你。” 苏沫淡了下眼,想着肯定是今日赫连珏对她的冷淡,让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人家不喜欢她,故而义母才会好意的来安慰她吧! 其实他们不知道,如此相处苏沫简直巴不得,她可没想与这个假未婚夫展什么真感情! 但是苏沫也不知道,刘夫人真正担忧的却是另有其事,苏沫与赫连老将军的三年之期在朝堂上影响不小,而老将军是一再的以苏沫孝义之心,堵得燕皇只得允诺他们的提义。 以左相看来这多是赫连老将军的拖延之计,到是谁都想不到却是这个在他们眼里,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小女子所提出,而苏沫更加不明白,她这一条提义让左相府的人愁云满布,也让右相一派大松一口气,却是让赫连将军府更加摇摆不定,其中的为难尤如是执在火上烧烤一般惶惶不可终日。 又是刘子谨送着苏沫回府,同样的苏沫撑着他手臂跳下马车,苏沫与他告别,刘子谨终是说出心里的话,温和而有力的声音,“你与我护送回来的苏沫很不一样。” 心里一惊,按了下乱鼓的心,苏沫进府的身形才一转,“怎么不一样?”随意的问道,没看出他有什么异样的神色,苏沫才安了下心。 刘子谨闻言,搭了下眼似思着,蓦的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好像又一样了,可能那时你刚丧了亲人,故而显得柔弱许多,而现在看来……”留下余音,眉音间不住透出欣赏之意,“苏沫自然是与父亲同样不凡,我很高兴是你做我义妹。” 苏沫勾了笑花,看着他打马离开,很高兴吗?她似乎也很高兴有这样沉稳的大哥哦! “肥女,看来你很受欢迎嘛?”苏沫正要回身,便听到这起透着慵懒的男声。 给读者的话: 第15章的尾巴上修改过,看过的亲亲请重新看一遍吧! 第17章危险漩涡 苏府的府坻座落在城东,这一片地段基本上都是商贾富户所有,挨家挨户全是大门大院,相离得也不是太远,都习惯的在府坻周围种上一圈高大的梧桐树,此时赫连珏便从苏府正门前,也不知道是谁家梧桐树荫里走出来,今夜暗夜无光,苏沫虽然只看见一团人影过来,但听那特有的口吻便立即明白来人是谁。 没来由的深呼一口气,恐是担忧再被这小子激起心火。 “赫连公子在这里等我?”总是软糯的嗓音,是再怎么想清亮,却也脱不了那股子柔劲。 赫连珏踏步而来,昏黑里仍然看得到他握着马鞭,苏沫抬头四顾,过然在他刚才所立之处的大树上正栓着乱喷粗气的大马。 他来得也不久,刚刚怎么没有现有人在这里? “你找我有事?”她到希望他是因盟约而来,也许过了一日他已经想清楚呢? 赫连珏走出阴影,透过苏府门口的大灯笼烛光,能够清楚的看到此人又是来者不善,脸上透着冷竣,盯着她的眸子摄人而凌厉,马鞭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在另一只手掌上,尤如苏沫此刻一重一缓的心跳那么让人慌张。 越是与赫连珏接近,越觉这人危险得很,而且其性子更加不受管束,确实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我来看未婚妻子,你不高兴却紧张什么?”他踏上台阶就站在她身侧,望着他却更觉高大的厉害,目测他至少有18o还得往上说,而她这副短胖的身子也就顶多16o而已。 无语之极!她与他的亲事两人何时重意过。 那么他是来干嘛?还带着这么危险的气息!苏沫蓦得就小退一步,脸上多了一层紧张的防备之意。 他却大近一步,勾起讪笑,“刘子谨说你很不同?我看你与别的女人也没有什么差别。” 她怕他?莫不是真的心中有鬼!猛得挑起凌眉,那穿透人心的摄人目光满是鄙夷,“确实不同,这吨位便是无人能比,而你苏府如今的能耐,更是与众不同!” “赫连珏你有话直说,不用拐弯摸角的污辱人!”苏沫火了,被人无故威胁,心中已有害怕,这人还不说个明白,总是绕圈子讽刺她,要死要活都给个清楚,她苏沫也不是吓唬大的。 他勾起邪恶笑颜,痞气得很,一进身二人贴得更近,“急了?”他居高临下,越来越俯下俊脸,眉眼间却尽是厉色,“还是说你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故而心虚?”今夜燕皇暗访赫连府,对父亲和他的那一套厉害分析,让他更加怀疑这三年之期……很不简单呀! 不过,敢威胁到赫连府的人,在他赫连珏眼里,到还没有出生! 厉害的气息扑进她的鼻间,极俊的脸上全是危险,苏沫心中雷鼓如钟,脚下微退,口上却不让,低吼道:“你凭什么这么污蔑我,就因为赐婚?不要忘记了若不是某人的玩劣,这亲事也定不下来。” “哈哈……你还真以为我赫连府怕什么流言蜚语?”他大笑正身,眉眼间透有话外之意。 “那不如直接告诉我,亲事为何而来,你又为何如此讥讽于我?”苏沫早就有自知之明,封建社会岂有法理可讲,说得好听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从古自今这样的例子又有多少! 更何况只是这不算轻薄的轻薄而已! 赫连珏凝视着她,凌厉俊颜邪气不已,大步再近,带着劲风的手指猛得掐住她的下额,只觉火辣的疼痛根本闭不上嘴,苏沫既愤怒又恐惧,他到底要干嘛? “那么苏小姐也直接告诉我,你那三年之期真正用意何在?”阴冷的声音,如黑暗中的恶魔,苏沫第一百次觉着,这人混蛋得深不可测。 圆睁的大眼透出倔强,像小扇子的长睫毛扩到极限,牙根都似要被他捏碎裂,窝火……窝火……她是害怕,无论谁面临危险时,都会心中恐惧,可是就算今晚被他掐死,也得死得清楚明白。 他定着她,只为给她最强硬的威胁,却看那大眼里强光猛过,心里警戒,脚下立即制止住她的反击。“苏沫,你是嫌命太长了吗!”威胁更甚。 掐在颚下的长指猛紧,苏沫吃痛一声大叫,却被赫连珏猛得捂住她的嘴,连拖着人拉进门口大树下的阴影里。 看着苏府门房挠头不明所以,就要关府门。 苏沫瞪得眼直,张嘴就想咬人,却被他大力捂住,根本就动弹不了,随着一个猛抓,他强劲的身形压住她抵在大树上,“你想死,大可以叫出来。” 可恶,可恨,而她苏沫更加可怜! 再一次的深感悲哀,如今的她已连最基本的生命保障也没有,任何人都可以轻易取走她的性命,如此对未来越心灰意冷……穿越,为何她要穿到这个鬼地方,她想回去,想要原来那个平等民主的世界! “你…你哭什么?”赫连珏感觉温湿一串滴在手背上,一手往来源上抚去,才知道苏沫哭了。对一个女人用武力打压,违背了他一直不欺负妇孺的信念。于是他低咒了一声,退开身形,不过脸上仍然凶狠不减,“苏沫,第一次碰你,是我有眼无珠没看清人,掳你也是因与哥们义气之争,说到底是我赫连珏对不住你,这点我认。” 一顿才切入正题,声音也透起了冷,“皇上赐婚,如你所言我们谁也推脱不掉,既然你决义要来个三年之约,我便与你盟约……不过你苏府却要从此摆正位置,你那表哥萧长亭,若还想留他狗命,最好不要再与朝中之人牵扯不清!” “你什么意思?”苏沫心虽纷乱,可仍是脑清目明,听他如此警告,这亲事的来由……难道是与朝廷有关? “右相门人举荐萧长亭进吏部,你会不知晓!”自是不信,朝弄的眼神,让苏沫突得抓狂,都死过一回的人,还有什么可恐惧的! “我今天就认了一个左相做义父,什么右相,我根本连他是谁都不知道,赫连珏要给人判刑之前,是不是应该弄清事情始末,你果真玩劣至此,伤及无辜的女人的事也做得出来?” 她像一头受伤的小狮子张起了利牙,猛得正起身,瞪着他的大眼,哪还有一丝害怕的意思,到像随时都会扑过来,要他撕扯一番的不顾一切。 赫连珏掩过眼中突起的异样光芒,凌眉微蹙,厉道:“那你无辜吗?”一顿,勾起恶笑,“若是要证明你无辜……也行!”他笑得更加邪恶,不知道身形是怎么动的,长臂一揽苏沫便扑进他的怀里。 她惊得一滞,立即挣扎,便感觉耳衅热气涌来,“没有三年之约,我们立即就成亲如何?”苏沫甩眼飞上,下意识要反驳,却看他眸中除了戏谑,便是一闪而逝的试探。 试探?他尽如此在意苏长亭被举荐一事!右相吗…… 这呼之欲出的危险来源,使苏沫瞪圆了大眼,直硬的盯着赫连珏。 “不愿意?”高高挑起的凌眉,似在嘲弄她只是在狡辩。 苏沫眼中微动,看得透彻,她不能深陷如此危险的漩涡……证明吗?大眼微微上勾,似笑了,很诡异,赫连珏讽刺的俊脸突然被她一勾,女人水润红唇猛撞触上他的冰凉,没有一丝迟疑,狡猾的小舌直捣黄龙…… 在赫连珏还没有从惊呆中回神,苏沫已退开身子,急后几步离他够远,也戏谑道:“我的证明够了吗?要不要再来一次!”一只细弯的柳眉轻耸,圆大的眼睛硬是勾起尾尖上挑,露出更加邪气的冷笑。 牙咬得硬峥峥的脆响,赫连珏的黑眸透出恼怒,又是一声狠狠的低咒,“苏沫,你得记清我的警告,不然苏府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他绷着坚硬的胸脯退步离开,烧起熊熊大火的眸子一直盯着她,在转身离开之前,长指带劲狠抹双唇,厌恶的歪头吐出唾沫,最后一记狠眼砸过来,“皇上旨意,七月十九定亲,苏沫你好自为知!” 猛得飞身便起,刚好落于马背之上,马蹄狂奔带起一阵劲风飞扬,转瞬既逝! 大吐一口气,败下身来,久久的胸腹都不能平息,是怎么了?她如此平凡,苏沫也如此平凡,为何会陷入朝廷纷争的深渊,赫连珏的警告,无一不说明赫连府与右相府不是同一条般,而今日热闹的认左相做义父……那么赫连大将军与左相大人又是什么样的牵扯? 还是说他们需要什么样的牵扯?这是皇上所赐的亲事不是吗! 暗夜,右相府坻黑影闪入,:“禀相爷,赫连珏果然怀疑苏沫,此计正中他们死穴,依属下看即使他们会定亲,这其中的隔阂也难有作用!” “哈哈……赫连珏那毛头小儿,虽然冲动好事,玩劣斗狠,不过此儿对赫连氏族的安危极为上心,更以他父亲的军功荣耀为荣,也不算一无是处!哈哈……” “右相大人真高明,我们利用赫连珏这一软肋,可是会做很多事呀!” 第18章 研究生活 右相门人举荐萧长亭进吏部……苏沫两天时间一直想着这件事,时时留意着萧氏一家人的动静。 萧长亭本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像个大家小姐一样躲在他的院子里读死书,而萧美兰这个大小姐到是闲不住的人,一天近十次的往府外跑,萧氏再厉害却管不住她这个女儿,一直嘴里叨着要给萧美芳早点找婆家嫁出去,扯到亲事上萧氏难免就连说起萧长停的正室人选。 苏沫注意到每每提到这一茬,绿珠的脸色都特别的阴霾,这也难怪,绿珠贴着心上位,终于做了萧长亭的妾室,可在这个府里却与低贱丫头无异,不过多了个好听却不没用的名头而已。 起初苏沫都有些怀疑萧氏仍让绿珠服侍她,是不是另有什么意思,几次下来才现绿珠在萧氏母女的眼里,却是厌恶非常的,就连萧长亭在人前也对她颐指气使,根本没有一点尊重。 于此苏沫心里到舒坦了一点,又有谁想时常有人注意着自己,一点**都没有不是,所以这两日她的胆子便大了点,时常在府里四处走动,一是想打探他们是否与右相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二是熟悉一下这府中的环境,说来已近两个月,苏沫却对苏府没有一丝归属感,故而更没有把这里当家看,但这皇上的亲事一闹,到越觉得非要一个最低的保障不可。 第一日下来便有了收获,果然萧氏不知道用什么办法与右相一派搭上关系,但自从赫连珏威胁她后,萧长亭稳进的吏部小吏一缺,竟然莫名其妙的异了主,听说主政吏部的大人竟然连一个原因也没有给萧长亭,就那么把满心思要上任的人给打了回来。 为此萧氏还呕得生了一场大病,苏沫注意到府里的金总管,他五十来岁身形干瘦,脸上透着精明和圆滑,这几日到时常府里府外的忙活,听那些好事的下人们咬舌头,原来是奉萧氏的命令去为萧长亭寻路子去了,虽然不知道他们又要搭什么线,但苏沫看金总管总是急匆匆慌乱的神色,定是没有为萧长亭找到什么好出路。 为此苏沫才舒一口气,她真怕萧氏真被什么人给收买了,或者给人下了套,被搅进什么纷争之中。但这老女人为儿子肯定什么事都得干,得找个合适的时间好生给提个醒才成,不然想都不用想到头来糟罪得可是她苏沫。 这正是苏府的后门,地方很偏,不过却是难得的清静。苏沫逛得累了,便在院子里随意寻了个做装饰的假石坐下来,难免的一动作,就会扯起下颚火烧的痛,轻轻的抚了抚有些青肿的地方,嘶嘶的吸着气。 如今她的脚上才消了肿都还有点痛的,这小伤又来,虽然只是两指掐伤,但用力真的太过猛,当她隔日早上一看下颚上是非常明显的两根红肿的指印,这都三天了还是乌青着,抚都不敢抚,疼得人眼睛直冲火,“我是倒什么邪霉,碰上那小子就没一件好事!” 一想起来,这几天还真是用脑过度,这简直不是过日子,纯粹是“研究生活”嘛!她如今就像要过河的人,每要下一脚都要细想着踩哪里更合适,因为这条河不仅没有桥,更加汹涌无比,只要她一不小心似乎就会被大水没顶,危险重重。 正愤着心怨天怨地,突然便听到院子中哪传来一串低哭声,“呜呜……爹爹呀,呜呜……”这声音恼人得很,哭得肝肠寸断,似乎要死人般凄惨,柔柔弱弱的直让人火光得不行,有事都来哭,就有用不成! 虽这么恶质的想着,不过苏沫还是寻着声过去,渐渐转进靠府后门的门口上,那里是看门人住的屋子,声音就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 “爹爹,你死了,留下好妹怎么办啊……呜呜……” “谁要死了?”伴着好大一声开门响,门口就响起这抹带着凶气的问话,惊得屋里的好妹一个冷颤,人都没看是谁,忙不失的就跪了下来,口中大骇,“好妹错了,不应该在主子府里哭的,好妹错了,错了……”接着是砰砰的磕头,似不怕疼般磕得又响又重。 苏沫轻蹙细眉,眼里喷出烦躁,一把抓起叫好妹的女子,小丫头就十二三岁的样子,干干净净长得很清秀,哭得也很秀气,呜呜的就像红楼里的林妹妹,这种软性子在如今的苏沫看来,便是最为无用的人,还是那句话哭什么哭,要哭用的话,她苏沫都哭了八百回了。 “闭嘴,”直眼小屋里唯一的木床上,那里正躺着一个老头,只看得到头胡子花白,头歪在一边,没动。 “他死了?”苏沫亮着声问道,才说过去看是不是死定了,却不想手上的小丫头哇一声就哭了出来,“死了,我爹死了,呜呜……” “好妹……”一声弱弱的残音响声,苏沫听到便挑起一眉,瞪着哭得死去活来的小丫头,根本就没死好不!手上提着的小丫头已经哭得哀痛非常,根本没现他老爹正在慢慢的坐起身。 “丫头,你爹没死,你嚎什么丧!” 这一问之下才知道,这个老头叫老实头,还真是个老实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也许有的时候还不止,都给苏府看守后门,说原来是苏老爷好心救了他们父女两,所以老实头便什么工钱也不要,给人白做工的,虽然如此苏老爷还是每月按时给他们一些银两,听老头这感恩戴德的口气,怕是比正式的工钱都还要多。 可不相苏老爷突然故了之后,这萧氏可就没有那么好心肠了,帐上没有要支老实头父女的工钱的记录,故而便两个多月都没有给人工钱。**碰上天灾,老实头上个月得了伤寒,很严重都咳出了血,他女儿好妹找了数次萧氏,可人就不管,说什么他们父女根本就不是苏府的下人,不应该给人支银子,所以这病便更加重起来,直到刚刚老实头都以为自己要死了,交待遗言后就给昏死了过去,不想叫苏沫这一嗓子吼起,吓得好妹大哭,到又把人给哭醒了。 “就这么点小事?”挑了眉了,实不敢相信他们就这么轻生,“她不给银子弄不到药钱,你们就干在这里等死!” 好妹吓得说不出话来,不明白这个大姐姐又在凶什么,但是常给人吼惯了的,一听这厉声口吻,便吓得又要往下跪,苏沫一个急抓,火大的,“你没吃饭不成,愣不愣就跌身价,你欠谁得不成!” 估计是被连日来的事弄得火了,苏沫却越吼越顺口,越看他们一副软弱弱的模样就没来由的上了气,可是心里猛一细思,这是什么年代……这些人被奴了一辈子,会硬得起来才奇怪不是! 看屋里这对父女都给吓得不轻,一人一眼的看着她,都带着疑惑和大骇,得,她似乎还没有自报家门,于是便随意的道:“老实头是吧,你放心,我是苏府的大小姐……”刚这么说,被她吼得愣神的父女,砰一声又给跪了下来,“小姐,你就是苏大恩人的独生女儿……”苏沫无奈的捂上额,果真奴性坚强。 “……大恩人死得惨呀,这么好一个人为什么不得好报呀,呜呜……”苏沫闭眼无语,明明刚刚都说要死的人,这会儿子怎么器得如此洪声。 “好妹,快快给大小姐磕头……”苏沫听这么说惊得一跳就睁开眼,偶的天,她又不是菩萨,不用又跪又拜吧。 “打住!”一声阻来,苏沫连忙一手扶起一个,本来又要说教的话头,一看这对父女当真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一口一个苏大恩人怎么怎么样,这到是这么久以来,唯一个记挂着那个大义的苏老爷的人,虽然外面也有很多人记着苏老爷的“大义”,但是论这真心却是抵不过这对父女。 于此也弄得苏沫心里揪起一把,若苏老爷在天有临的话,肯定会非常感慨吧!突然便想起前世自己孤独一身,这都穿来了近两个月,那原来那个叫林平安的现代女子,是不是已经在她的租的房子里死得臭了。 呜……这么一想吧,心里更揪着痛,到让老实头给误会,直安慰着她,还以为是为苏老爷的过逝而伤心的,这么一来才老实头到把对苏老爷的恩情,全转在了苏沫身上。 临走时苏沫把身上的随意从梳妆盒里抓来的碎银子全给他们,老实头果然老实就留了一个最小的,说那就够药费了,其外的全推回给了苏沫。 她走好远了,老实头还在嚷嚷着,等他病一好,就把好妹给苏沫做小丫头,说是她如今就一个人,身边怎么也得有个可靠的人伺候着, 当时苏沫听他话里的意思就闪了下眼,老实的人却也聪明得很,当然一看萧氏掌着家,她这个大小姐形成虚设,所以苏沫也想身边的确应该有个贴心的人,绿珠那女人心思多得很,整天在她跟前晃着,也不会有什么好事。 不过苏沫却因老实头先这么提起,到让她警了几分心思,要是换前世的她,肯定就信了老实头父女当真老实,但在这里摸索滚打这些日子,却是越来对谁都警戒得很。 人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苏沫是被这些外来的牵扯吓到了,也就在这些比她还软弱的人面前,她能撑起硬气,可若再在面对赫连珏那个“混世魔王”,她便好没有自信,话说原来只认定那小子就一个叛逆少年,如今看来这复杂的环境下,还真难养出什么干净的“花朵”。 第19章她的权利 今天是七月十一,与赫连珏定亲就只八天,这个日子苏沫天天都在算,不是期盼,而是摸不着很不踏实的恐慌,就像前世面试前的心慌难安,虽然力做镇定,坚定信心应该要怎么做,但这心里就像装了七八桶水上上下下。 而不安分的萧氏一窝又全是惹事的主,便更让苏沫如坐针毡。 等五六天过去,苏沫身上的伤好的外人看不出来,其实也没有人看出来什么,就连天天服侍她的绿珠,在她有意的遮掩下,也没现她下颚被掐过。 到不是她苏沫掩饰的有多好,而是绿珠连着好些日子都晃着神,当然她心里小九九多半跟她男人脱不了关系,这个却是苏沫最为不削的,女人就应该活得自主自立,成天围着男人打转这算什么事! 苏沫边腹诽着,边厌恶的盯着又出神的绿珠,提醒道:“你要出神呆都随便,但请你先放了我的头!”绿珠一手拿着木梳,一手握着苏沫一撮头,而已经半个时辰过去,还是梳的这一撮,苏沫都有点感慨自己的耐性是不是太好了。 绿珠呆滞的看她一眼,似才明白过来苏沫在说什么,这自然又让人烦出火,苏沫两手扯过梳子和头,自个儿随意扎了个马尾,又不出门“喝喜酒”,弄那么“漂亮”做什么! 这时门口传来一声怯怯的唤声,“小…小姐……” “你是谁?”余怒未消,口气有些冲。 一个穿着粉白蓝色碎花素裙的小丫头,长相清秀十二三岁,听出苏沫语气不善,吓得脸一白立即便跪下道:“小姐,奴婢是好妹呀,小姐你忘记了么……”水动的眼里渗着委曲,盯着苏沫看似就要掉下泪来。 七八天前,还是四五天前,苏沫记不确切时间,但记得这张总是弱弱的小脸,叫好妹的小丫头,“你爹好了么?”她记起事,脸上恢复如初,上前便拉起好妹,她可以对油盐不进的绿珠厉眼冷脸,但却没有欺负小可怜的嗜好。 好妹破涕为笑,软软的回道,“嗯,回小姐的话,奴婢给爹爹买了药,六天下来身子骨都大好了,所以就唤奴婢过来谢谢小姐,另外还说……”偷偷的窥眼她,其实苏沫不故作凶恶,就她这软柔可爱的苹果脸,还真是觉着是个温和的性子,于是小丫头便吐出话,道:“奴婢想伺候着小姐,请小姐允诺。” 她立即又要跪,却是被苏沫急一把扯起来,蹙了下眉,“说话就说话,别光给我往下闪腰,”又带气的扫眼似此时才醒神的绿珠,烦的就道:“你别尽杵在我这里,去告姑妈一声,我今天早膳和他们一块用。” 几天的“明察暗访”,她似乎有把握“好生”的提醒萧氏母子。想来就更闹心,你说她过的是什么日子,简直成内忧外患了。 早膳桌上,明显的萧氏母子三人都不太喜欢外人参于其中,往日爱说爱闹的萧美芳也没话头了,到是凝视着苏沫有一阵没一阵的打量,而萧氏就端着个脸子坐于正位,头不歪眼不抬,连吃饭的声音都细得听不见,至于萧长亭一直不在苏沫的计较之中,一个靠女人的男人,她又在意个啥! 萧氏刚一拭嘴,苏沫看准备时机,软声唤道:“姑妈,”看她注视到自己,淡淡的继续,“绿珠都跟了表哥这么些日子,我看就不用她再来伺候我了吧。”打眼萧氏身后的绿珠,换来她惊诧的光亮。 萧氏斜眼绿珠,心里有一番计较,正要拖词阻了苏沫的话,就听苏沫先道:“我相好了一个小丫头,是后院看门老实头的姑娘,人本份又老实,不过最重要的是勤快,”一个有意的飞眼绿珠,苏沫摆了一下高高耸起的马尾,这些个人可真把她当空气了不成,进来这么久却是没一个现她是这个打扮。 “你怎么弄成这样,要定亲的小姐了,不男不女成什么体统。”萧氏有些借题挥,似乎还有意把苏沫的话插开。 “我哪弄得来这个,当然是要丫头服侍得好才成呀,”功苏沫委曲着,萧美芳吃笑出声,“你也算女人,肥猪。” 我当你放屁!苏沫眼里掠过冷意,骄纵的昴起头,“反正我不要绿珠,就要那个叫好妹的做丫头,另外…老实头是父亲身前照顾的人,以后府里得按规矩给他们放工钱,不然…若让苏府这个大义之家,传出什么不义之事,不是很损我们苏府的名誉吗?” 萧氏眼过精光,探究的定了苏沫一眼,似乎有些诧异,接着又搭了下眼,拿起碗筷,低声道:“我会好生说说绿珠,怎么能怠慢府里的大小姐呢……至于那个好妹嘛,我看再教教吧,你是要进将军府的小姐,怎么能用个什么事都不懂的小丫头,过几日子让金总管物色两个有能耐的丫头伺候着,你嫁进将军府……到也是时候想想怎么照应着才成。” 这一说萧氏到是深了下眼,苏沫一看她的眼色,猜得七七八八,又听萧美芳怪眼好笑出声,便更确定内心的想法,早就听闻古代嫁取,这贴身的丫头都会被相公收房做小,看来萧氏也是极想巴着大将军府吧,认为她苏沫“没能力”留住丈夫的心,所以给送几个“备胎”候着。 “姑妈,还说应着爹爹疼着我,怎么沫儿就要个小丫头都这么难的,”微微泣着肉肉的脸,低下头好不委曲。 萧氏一看萧美芳又要嘲笑什么,立即就是一个冷眼,便好生的对苏沫道:“姑妈也是为你着想,你就这模样……唉,若是有几个贴心的护着,也得保你一世富贵不是,总比跟外人争着抢着强吧。” 还真是这恶劣心思!苏沫扫眼桌前几人,各个确实没把好当回事,她就不信这个邪了,到想看看她这个大小姐还剩下多少权力! 苏沫脸上一正,温着眼看着萧氏,“姑妈,我既然能够与赫连府约定三年后成亲,便更有把握成不了这个亲,你说到时皇上怪罪下来,我们大家得当个什么罪才成呀?” 笑笑的大眼睛很可爱,却说出了让萧氏母子三人心惊肉跳的话。 “沫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是皇上亲赐的亲事,容得你自个儿胡来么!”萧氏厉声正颜,一副大失所望,痛心疾手的模样。 可爱的勾起一朵笑花,很恶劣的看着他们母子三人成功变脸,便随意笑道:“那不是与你开于笑吗,姑妈还当真了不成?”脸上笑开了颜,“呵呵……也是,如今姑妈,表姐和表哥,可都是沫儿了亲人,更是承父亲遗言照顾着我,自然在外人看来咱们就是一家人,沫儿这么玩闹着真是不应该,可是把姑妈吓出了一身冷汗了吧!” 萧氏粗眉掐得死紧,瞪着苏沫尽是研究。萧美芳先恶起口,“苏沫你若再弄出像三年之约的事出来,看我们怎么收拾起你,像你这种肥猪有人要应该偷笑了,真应该再早点把你嫁出去,免得将来惹了什么祸事,害我们跟你一起倒霉。” “那这么说,表姐也是知道咱们现在是在一条般上吗?”苏沫厉起眼,是让萧氏母子都很意外的凶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你们都懂,那为何在苏沫认左相做义父的当口,而我的好姑妈,却正为了对我‘情深意切’的好表哥,向义父的政敌右相大人搭线呢!” “你……”萧氏瞪圆了眼,手上掐紧桌子里,脸上大感不信。 “这哪有不对的,”萧美芳虎了眼,“我哥有的是才敢,让朝廷的人相中进仕途,难道还要为你这个外人舍了这机会不成,你苏沫也值?” “呵呵……我不值?”她挑眉,“表哥有真材实学?”扫眼渐被讥得红面的萧长亭,苏沫脸上一丝不退,“就他这书呆子还想进仕途……哼!而我这个精明非常的姑妈,竟然也以为右相一派能帮他仕途亨通吗!” “沫儿你放肆!”萧氏被激得赤红了脸,大怒生眉,恼怒冲天。 苏沫硬起脖子,歪头看向她,稳定道:“如今苏沫不得不放肆一回,因为若我再不提醒各位,咱们这条般可真得沉了。” 萧氏怒眼生疑,立即道:“你什么意思?” “赫连珏让我给表哥带话,他说若是表哥再与朝中人牵扯不清,让苏沫转告表哥…小心他的狗命!”这话猛一出,竟吓得萧长亭摊下了地,赫连珏是什么人,什么事他不敢干! 而萧氏重意的却是,“他真这么…难道大将军和右相……”骇得老脸立即翻起白,就连眼里没吃油的萧美芳也嗅出危险,一时惊得张嘴结舌,一边是大将军府,一边是右相府,而苏沫要与将军府定亲的时候,她的大哥竟投在右相府要走后门进仕途…… 冷汗立即让所有浸湿了身,苏沫冷眼微息,把自个儿的饭菜用尽,似乎胃口还很好,吃得一滴也不剩,这才起了身,声音温着道:“好妹我领过去了,至于姑妈所说的什么‘有能耐‘的丫头,我看还是等三年后再给沫儿也不迟吧。”只要那时,你还能操控得了我。 什么能耐,如今这苏沫才是有“能耐的人”不是,认了左相做义父,又与大将军府连了亲……这时萧氏才讶然想到,她儿子要进仕途,何必舍近求远,这不就有现成的关系给她拉拢吗! 第20章摘果子 早上一通乱火撒得苏沫很是兴奋,而晚上引来的后忧,却让人烦不胜烦。 萧氏母子笑眯眯的来讨好苏沫,不仅给她带来特别稀罕的新鲜水果,就是看着里,做婆婆的到是一点面子也没给留。 苏沫不知道她们又耍什么花样,一直温着笑脸没吭声,不过却留意到绿珠的难堪和阴霾越加的浓烈了起来。 “沫儿啊,你认左相做了义父,这个姑妈当日也不好过去,你看这都有几天了,要不以你的名义,咱们一家人到左相府拜访一下你说怎么样?”萧氏这样好声的问道,眼里到是随意的,可这话里的意思…… 苏沫笑笑的道:“姑妈说的是,的确应该过去拜访一番,只不过……”她迟疑了下,引起萧氏母子的注意,苏沫眼里又淌出笑来,“只是沫儿在想,认左相大人做义父已是高攀了人家,若再很是亲密的走动,外头的人还以为我们图人家个什么,而表哥的事……赫连珏都清楚,难免别人又要乱嚼什么舌根……”声音淡了下来,苏沫很难为的低了头,把球又踢给了萧氏。 与儿子一个对视,两人均眼里大动了一下,若不是当初右相先找上他们,萧氏母子也不至于……如今说起这个到真是悔青了肠子,不过对于苏沫今日嫌弃儿子的话,萧氏还是在意的,此时到有些扭曲她的好意,不过脸色未变,只扯开一个笑道:“沫儿别担心,你看这战火连年的,这做朝廷的官也不是那么好当,你表哥呀现在就一心扑在做学问上,不会再有那进仕的心思,姑妈刚刚这么说,不也觉着既然是亲戚,那不就得经常走动吗,不然时日一长,这再亲近的关系那也淡漠了不是。” 是呀亲戚,还是难得的上位者,虽然左相势力比不得右相在朝中根深蒂固,但一国之相百官之,又是得皇上如此信任的大臣,萧氏为儿子当然得早些的巴结着,苏沫虽眼拙不过这到还看得出来。 虽然不舒服被人利用拉关系,但是这却也拒绝不了,至少如今不好阻了她的提议,于是也就允了下来。萧氏趁热打铁就说明日就过去一趟,这份心思急切得让苏沫好气又好笑,不过只要她不会立即为萧长亭谋官职,苏沫也就安心不少,如今已有一个姑妈霸着家不撒手,若再给她添一个助力,她苏沫疯了不成。 只是这苏家的权利,她要怎么才能收回来,她想要在这异世立足生根,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好妹听她躺在床上哀声叹气的,便从外间起了身,走进来轻声问道:“小姐是哪里不舒服吗?”随手把床头的烛灯调得大些,好妹才掀起了床帘子。 苏沫枕着手,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她担忧的模样,立即勾起笑颜,“来,坐。”这个小丫头今日才跟着她,但苏沫着实体会了一把做大家小姐的瘾,好妹贴心服侍真是让一直孤身的她好窝心。 “小姐身子可有事,要不奴婢去传人唤大夫来看看。”越看人脸色,便越觉得苍白的很,好妹到好一阵的担忧。 苏沫阻了她要离开的身形,蹙着眉道:“确实不舒服,肚子难受得很,不过不用找大夫了。”手里掌着小腹一阵揉撮,渐生起暖意便好了许多。难怪她这几天乱撒火,原来是好事近了,只是烦得,这古代的“卫生棉”太不适应,故而这肚子痛得真真的痛。 看好妹了然的红了下脸,苏沫有些诧异,问道:“好妹,你今年有多大了?” “禀小姐,奴婢刚满十五。” 好吓一跳,这小丫头怎么看也就十二三岁……又思起她与老实头的日子,便了然的散开了眉,心思蓦得又跳进她所焦的事情里。 “好妹,如果在你面前有颗大树,树上结满了让你垂涎的果实,你是打不下来又爬不上树,可又非常想得到,这要怎么办最好呢?”苏沫思着眼,随意的比喻着她现在的心情。 到没想小丫头真就开了口,好妹很不解的道:“那就找人帮忙呀,”看苏沫亮着眼盯着自己,还以为说错了什么话,小心的解释起来。 “以前奴婢的家里每年都会断粮,所以村里的小伙伴们都会上山采野果,人多果子少,于是每家的兄弟姐妹全部满山的找,奴婢最小每每找着野果却摘不下来的时候,就会小心唤着好心的邻居大哥哥偷偷的去摘,然后他一份奴婢一份,奴婢人小吃得不多,所以大哥哥每次都很愿意帮奴婢的忙呀。” 说起往事,好妹清秀的双眸里腾出暖暖的笑意,想起贫苦年代唯一美好的记忆到有些出了神。 “呀,好妹你好聪明呀!”苏沫蹦起了身,抓着人异常的激动,“我笨死了,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都想不透呢?” 好妹吓得一个回神,呐呐的不知所谓,“小姐,你怎么呢,什么东西想不透?”苏沫呵呵笑起来,双手撮了把她的小脸,“呵……一直想着那些穿越人士的丰功伟绩,还以为要怎么惊天动地一番的,原来解决问题这么简单,啊……”一拍自己的额,“我真是糊涂的可以,实在是摘不下果子,那就找个有能力的人帮着摘呀,怎么就非得亲自动手呢!” “小姐,你要摘哪里的果子呀?”小丫头更加不明所以,摸着头一阵的疑惑。 苏沫咧开了嘴角,“果子就在府里,你就看小姐我怎么把它给摘下吧,不过……”眼里透出思索,“不过,这个‘好心的大哥哥’到是有点难找了……”她从来不轻易相信人,更何况是做如此重要的事,她岂能完全对一个人安心了。 “这个事,我得好生想想,”又看着一脸不名的好妹笑道:“我没事了,连肚子都不痛了,这些全是好妹的功劳,等小姐摘到了果子,一定好生的谢谢你。” “这使不得,奴婢一心服侍主子,决不敢呈主子的谢意……”说着又要往下磕,苏沫凌眼一番立即阻了她动作,看她又吓得小脸白,心中蹿起负罪感,无奈叹一气,“得得得,你愿意怎么着都行,时候不早了,好妹你就下去歇着吧。” 好妹小心的低着身子退出去,苏沫无语至极,这丫头怎么说都听不进去,总是在人前矮着身子,岂不知这是弱肉强食的社会,你不够强够悍,要打压你,利用你的人多了去,到时难道只能一一承受不成! 不行,这决不行,在她苏沫的字典里,岂有不战而败的道理。 第21章拜访左相府 刘夫人听闻苏沫一家人拜访,喜着脸就亲迎出大门,苏沫乖巧的向她作礼,刘夫人拉起她一阵的笑呵起来,直呼着她就进府去,对萧氏与萧长亭及萧美兰到就淡淡的点了个头,自然母子三人脸上都有些不好看。 萧氏送上极为珍贵的药材作礼物,十分谦恭的附和着刘夫人说着话,转来转去就绕着苏沫的事,直说早就拿这个侄女当亲闺女看待,心里很是疼着无父无母的苏沫。说起过逝的苏父时很显眼的抽起了声,作为主人家的刘夫人只得一阵好生的宽慰起她,于此萧氏便立与人套起近乎,竟然称起了刘夫人姐姐,只看刘夫人脸上透出尴尬,苏沫立即插开话问道:“义母,怎么没见义父和两个兄弟呀?” “一不打仗了,朝廷的事却更加忙碌起来,你义父都许多日子没回府了,子谨身在军中,息战正加紧练着兵,你那个调皮的义弟呀,今个儿师傅请假没来,一大早的就跑得没人影,估计又到哪里去疯乐去了……” 说起孩子来,刘夫人脸上非常欣慰,定是对两个儿子都非常心疼的,刘子谨身在军营,听刘夫人说起是他屡建军功,作为母亲实是脸上有光得很,至于刘子慎功课也非凡人,小小年纪撰文作诗都不在话下,早就京城里都传了好名声,将来肯定也是朝廷的栋梁之材。如此一比较起来,萧长亭确实差劲很多。 雪真都懒得再看萧氏母子的脸色,可担忧刘夫人多想什么,便说着要与义母说说悄悄话,两人携着手与萧氏母子招呼一番,就朝刘夫人的房里去。 其实说来,苏沫还真有事与刘夫人说说的,只是这话要怎么说才好就有些难的。 “沫儿啊,留你姑妈他们在那里,不会有什么想法吧。”刘夫人挽着她进屋,屋里摆设简单而朴素,又不是失亲切感,让人心里很是舒服。 “其实沫儿就是有事找义母说说的,这件事可难了沫儿好多天了……”刘夫人听闻,便问道“何事为难着你,快与义母说来。”拉着人坐下来,丫头立即送上凉茶,苏沫才小心的道:“这还是表哥给闹的,前些日子也不知道怎么搭着朝廷里的人了,竟然想透过关系进仕作官来着……” 暗观了眼刘夫人,看人脸色平静,可是忽挑起的眉头,让苏沫自觉是猜对了,便直接道:“直到赫连公子找沫儿说起才知道,是右相府里的人推荐的,当时赫连公子就是好一顿说沫儿不懂事……” 余留下大家都明白的话,看刘夫人脸色温温没变,于是自责的低下头道:“他说的那些,沫儿一个女儿家哪里懂的,姑妈与表哥的事,沫儿更是管不得,所以…所以沫儿真是对不住义父义母,要是让人乱传了什么,连累了你们那可怎么得了啊……” 说着脸上就泣上了,肉肉的手指也有些紧张的互相扣着,刘夫人脸上淡出笑来,两手就握紧了她的手,安慰的道:“事情不都过了吗,你义父也是个明理的人,他哪有看不出来这事什么来由,所以沫儿你千万莫要自责,今日看你姑妈与表哥过府,想也是明事理的人,以后都小心点就成嗯?” 苏沫破涕为笑连连点头,眼睛还真是给红了,她打从赫连珏知道这起子事就没睡一个安稳觉,起初是思着怎么提醒姑妈和表哥,若不是昨日萧氏提起,她还差点忘了左相府这一茬,若真让人猜起苏府什么,这个义父母可会第一个不放过她的,再说若真阻了皇上的什么大事,苏府再大仁大义怕也是承受不住的。 想起一串的事,再忆起自个儿胆大的提出三年之约,此时苏沫只觉心里都是一阵虚惊,差一点的让人误会苏府真与右相扯不清了,虽然她不敢相信义母当真不介意什么,但至少在表面上是代表左相府承诺了这事就这么过去,到此苏沫一直紧起的心才渐渐放下。 “母亲…母亲……”这时屋外传来人声呼唤,刘夫人高兴的笑着说是刘子谨回来了,于是挽着苏沫便迎出了门。 “子谨呀,快看这是谁。”刘夫人带着苏沫走出门,苏沫立即笑着作礼,“沫儿见过子谨大哥。” “沫儿妹妹。”刘子谨身着紧身练功服,日头过大晒得他露出的臂膊红黑一片,清俊的脸上直流着热汗,刘夫人拿着绣帕就给拭着,口中怪道:“天气这么热也不知道歇歇,怎么大将军还是那么严格,操起兵来仍然六亲不认。” 刘子谨露出一排白牙带起朗笑,“打仗的日子可比这苦多了,儿子早就习惯了,”眼里思了下,继续,“只是那些新兵到真是受不了,今个儿天气炎热练昏了好几个。” “听说这次还进了些公子兵,你说昏的是他们吧。”刘夫人笑呵的道,三人走进院里的凉亭坐了下来,苏沫挨着刘夫人,也是好奇的问道:“可是赫连老将军在练兵吗?” 刘夫人笑起来,“咱们燕国除了你公公赫连老将军,哪还有别的什么大将呀,呵呵……”又笑起她道:“沫儿可是想知道,赫连珏那小子这段时间在做什么吗?”苏沫淡了眼,随既低了下脸掩过眼里的烦躁,谁想知道他干嘛来着,没见着赫连珏的这几日,苏沫真想那七月十九的定亲根本就是作一场梦那该多好。 可在刘夫人眼里,看她低了脸只认为女儿家面子薄害羞了,接着笑道:“子谨,珏少也在新兵行例吧?”又打眼苏沫,那眼光直是想羞起人的,可惜某人脸皮够厚不说,又对人只有厌恶,那会附和着刘夫人的恶兴趣装起害羞呢。 刘子谨点了下头称是,便没在这上面计较着,插开话道:“爹呢,还没回府吗?” “可不是,这几日朝堂上为争得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就他那年纪和身子骨,唉……真怕人会撑不下去的。” “朝廷里是出了什么事吗?”苏沫再问道,如今不想与这些事牵着也避不开了,何不多打听点消息,对自己的处境也是有利的不是。 原来朝廷几日争论的是筹备战资的事宜,所有人都知道连年的打仗,这老百姓都四处逃命去了,地里的耕作自然都泄怠了下来,如今战事一停朝廷倡导大兴农业,可督促的官员才刚上任便接二连三的出状况。 老百姓连饭都吃不起,但各地的地主们非先要收租才给地种,这到还是小的事,朝廷相应的政策立即下达,说必需免租税三年,老百姓到是得到了土地,但却是贫薄的地段,根本很难种出桩稼来,百姓们当然不愿意了。 可朝廷派官员与这些地主们一商定才知晓,这所有良田大户谁家不是朝廷大员所有,其中还有不少立过战功的将军元帅的,一下子要人与这些人抗起来,朝廷里这些文官们只是你推我我推你,谁也不敢接这差事,于此皇上便日日的与大臣们议这起事,大有拿不出解决方案的便不放人的架势。 给读者的话: 今日与明日加更,亲们继续支持哟! 第22章坚石 所有人都能体凉着燕皇的顾虑,这胡骑说来就来,而燕国要打仗的军队,连军备物资都不能保障,又谈什么消灭胡骑统一燕国不是。 说起这事刘子谨坦言道:“右相为主的朝中大族自是要违护自身利益,即使是他们心中也明白要以战事为主,但是免不了要显示一番势大根深,皇上以后若再施类似有损他们利益的政策,恐怕便会更加为难呀。” “也就是说大族们终会让步吗?”想也是皇上决定的事,谁又敢力争到底,苏沫看刘子谨虽点头,但面上仍然沉重着,这一想便也清楚左相的难为,如今皇上是要拿左相这股清流与右相大族所抗衡,岂又是想得那般容易之事。 “所以母亲也莫要担忧,父亲也就这几日会回府。”刘子谨安慰的道,又看眼苏沫,便意外的问道:“沫儿与赫连府公子可是这月十九定亲?” 苏沫还想着事,于是呐呐的回道:“是呀,就是十九。”看刘子谨郑重的点头,苏沫突然想明白,她与赫连珏的亲事是这般由来,左相府正是借她的关系与赫连大将军结亲,从而提高左相府的势力,那么皇帝便搭成了抗衡之愿,左相与右相分庭而抵,其中最为受益的当属当今皇上,以后再施什么政策也不会畏手畏尾…… 这么说来她苏沫与赫连珏的亲事……心骇不已,她苏沫岂会无缘无故被牵扯进来,那她又是在其中充当什么样的角色……慌乱恐惧,可是却脑清神明,细思下来她更加骇然非常……原来萧长亭会被左相门人提名进吏部……原来赫连珏会如此来警告着她……原来她一心想要摆妥萧氏的牵止,却是被更大更猛的牵止所困陷。 如今她要怎么办……突然的,苏沫的双手都不尽颤了起来,苍白的脸色,使刘夫人注意到,便担心问起,“沫儿,怎么呢,身子不舒服吗?” 如此温和的语气,在苏沫心里却立即冰冻三尺,呐呐的回道:“是有点不舒服,有些透不过气……”她扯起衣领,只觉全身虚脱不已,慌闷不已端起面前的凉饮一阵乱灌。 她如今越了解事实,越心里难安,似乎现实正一点一点把心里的希望摧毁,难怪她提议三年之期时,赫连珏会那么疑惑她的目的。 刘夫人以为她是中暑了,立即唤了丫头去宣太医进府,又传人告知萧氏母子苏沫不舒服,恐是要在相府里歇息晚点再送回去。刘夫人便扶着苏沫进了客房,苏沫躺上床便闭上了眼睛,脸上苍白更甚,刘夫人直问她哪里痛,苏沫只觉全身都痛,连回话的力气都没有。 太医很快被宣来诊脉开方,可到底说了什么,苏沫根本没有听到,因为她耳朵嗡嗡作响,根本什么都不能想了,闭着眼睛心里空荡一片,只觉眼皮搭得很重,不久便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屋里已掌起烛光,苏沫调试了下迷糊的脑袋才忆起身在何处。 “小姐你终于醒了,可吓死奴婢了,怎么一睡就这么长时间不醒呢?”好妹连声担忧,扶着她坐起身来。 “这是什么时辰?”只觉身上颓得很,软弱无力。 “已入夜三更,小姐可是饿了?” 苏沫连摇头,撑着她的手紧紧抓着,“这么晚了,那姑妈他们呢?” “小姐莫要担忧,姑奶奶和表少爷表少姐下午的时候就回了,你身子不舒服的事,刘夫人也告诉了他们,姑奶奶走时说要你好生歇着,明个儿一早再来接你。” 看苏沫沉着眼想着事,一时没有吭声,好妹便道:“小姐你肚子还疼么?”看苏沫脸上莫名,好妹道:“今个儿太医诊治才知,小姐你在过身子,又喝多了冰凉的酸梅汤,故而才会痛得昏了过去,对此刘夫人可是自责得很,说早知就给你温热了喝。” 肚子痛?当时她只觉透不过去,心里一番的思起所有的牵连,更觉慌闷得很,所以就拿起面前的凉饮喝了,只是明白那冷饮是造成她身体疼痛的原由,但她心里的冰凉才是昏晕失去知觉的主因。 手上下意识的就握紧了好妹的手,只觉又是一阵虚脱涌上来。 “小姐,还难受是不,奴婢这就给你拿药去。”丫头担心着她,拔起身就出门,苏沫哎一声快手阻止都没有抓到人,心里慌得想,如今这肚子痛哪是什么问题,她头痛才是关健所在呀。 好妹拿来汤药让苏沫服下,果然冰凉的身子好上很多,苏沫心里也松散下来,只说不想吃什么,打了丫头下去休息。 黑暗里是最寂静的地方,是苏沫最好思索的场所,她一一的把关系再分化细想,确实千丝万缕都联着她不放,如今她又感叹着,还好自己定了个三年之约,不然她不敢想,赫连府若不会力挺左相的话,她会是什么下场,毕竟赫连世家也是名门大族,与右相一派是同脉相朕,心有顾虑是自然之极。 这么想来怕是皇上心里也吃不准吧,所以才会拿她苏沫投石问路,探探赫连大将军这颗大树到底会往那边倒,至于她苏沫这颗石子折了就折了,孤身一人的她又岂会牵扯到不该牵扯的人。 再有右相岂会如此坐视不理,她以左相义女身份嫁于赫连珏,若真起到什么大作用,那在右相这些大族人中她苏沫自成眼中钉肉中刺,小命更加堪忧呀! 于此,她怎么可能不怕,她都怕死了,更加大叹她勿打勿撞定那三年之约,虽然对皇帝与左相来说很不利,但是却把所有厉害关系暗于汹浪之下,几股势力也不至于对她苏沫有什么忌惮,所以她暂时是安全的。 不过只是暂时而已,如她所说三年之约,世事万变,未来会生什么事没有人预料的到,那么她唯今之际……只有在所有牵扯明朗化之前,找到一个脱身之计。 或者是为自己找颗大树依附,如若不行那就自行创造一颗厉风吹雨打也不倒的大树。如是一想苏沫心中竟涌起万般雄心,有些激动的,有些兴奋的,若是她能在这异世站住脚根,不仅保护了自己安全无忧,更是自身价值体现的一个大好机会。 她心中渐平了惊骇,而慌乱和恐惧似都抵不过她此刻的万千雄心,她要在雷风凌雨中寻求生存的机遇,不仅要活下来,还要让所有人都明白,她苏沫不是什么任人摆布的石子,而是一块耸立于风雨中急流中的坚石! 给读者的话: 推荐好友力作,嗨迪莎:逃婚俏丫头;绿水如蓝,大汉歌姬;极夕,穿越之邪魅君王禁忌;亲们捧场哟! 第23章学习 “沫儿呀,身体当真好了么,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让人担心呀。”刘夫人脸上有不舍,她陪着苏沫用了早膳,苏沫说是时候回府了,所以这就到门口来送着她。 苏沫肉肉的脸上温起暖意,带着羞涩道:“都是沫儿糊涂喝了那冰东西,到让义母好生吓了一场,休息了一晚,用了些药身子都好得很,义母你就放心吧,沫儿回去也会好生歇着,以后再也不敢贪嘴了。” 刘夫人取笑着她连连点头,想起昨夜与左相房中议的事,就又道:“不要怪义母说什么话不好听,昨天看了你那姑妈和表哥表姐的,到都是一副冷心眼的,以后若是在府里有什么事不妥,就尽管来找义母,万事都由我们给你做主。” 她要的就是这句话,不想刘夫人自个儿说出来,苏沫感动的都红了眼,呐呐出声,“沫儿有义父义母疼着,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呀……不过府里姑妈理着家,但对沫儿到是还好,只是如今最让沫儿忧虑的还是定亲之事……”羞着脸低了下去,“从小父母太疼着沫儿,就给惯了个懒散的性子,如何为人妻为人媳的学问一点也没有学到,眼看就要定亲了,赫连府又是高显贵族,沫儿时时都挺害怕的,更怕有什么不妥的尽给义父和义母丢了面子。” “太医也说你忧虑过甚,还以为什么忧着你,原来是为这一茬呀,呵呵……”刘夫人亲密的挽起她的手,继续道:“其实早有想过问问你的,但这话确实不好问出口,没成想你自个儿提了出来,这不更好,呵呵……” “义母与你义父商量过,以后呀你就时常到相府里坐坐,义母会教你怎么做为人妻与媳的学问,若沫儿愿意也可以与子慎作个伴,一起学学诗文什么的,三年的时间可不能就这么浪费过去,咱左相府里的小姐岂会是平凡家的小姐可比拟的不是。” 更重要的是,她要自我升华,成为与赫连珏能匹配的大家小姐,能够真正胜任赫连府媳妇这一角色,往后要借助她的地方还有很多,左相夫妇自然也是要有个长远打算, 只是这心思巧的与苏沫同出一则,她如今已是左相义女,万千也逃不脱应付的责任和关系,故而何不把这成关系再加深许多,她看得出来刘夫人虽然一心为左相考虑,但她对人的心思确实良善的,苏沫很渴望能够与她培养出母女情份,于此就算以后真遇上什么过不去的坎,说不定这会成为她起死回生的“伏笔”。 苏沫高兴的答应下来,便与刘夫人商定以后每天早上都会过府与刘子慎一起读书,她最近“忙”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个时代的书籍,但见过自家府院上的提词,全是非常复杂的繁体字,她是连猜带蒙才能懂其意思,故而刘夫人这提议她是万分赞成,在上世她是为人师表教书育人,穿到这里来又岂能变成只识得半字的文盲不是。 还有八天就是定亲日子,苏沫这段时间便天天到左相府报到,即使现在被人说成什么有图的也成,她也得把左相这条关系给拉紧了,毕竟被人说说而已,可比执身于危险之中来得好太多,再说她与这里的人也都不熟,他们知道她是哪个,可她却一个也识不得。 虽然她认识的人也会撮她脊梁骨,但对苏沫来说萧氏一家不是什么亲人,而是她力要掰倒的万恶“后妈”。 如今之际就只差寻一位“好心大哥哥”帮她摘下这颗痴心已久的“果实”,对此苏沫还真是困扰了很久,以至于连夫子正在讲课她也蹿神到天外,是夫子很大一声哼,才让她回过神的,故而又被刘子慎这位小同学给鄙夷了。 “哼,跟猪一样,只知道睡!” 小屁孩的话她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但他这猪猪的叫人,到让苏沫想起另一个万恶的小子,心里是好一阵的泄气,思起他便想到自个儿如今的处境……麻麻的,她真想好生放一天大假,到哪里轻松一下再回来跟这些人斗智斗谋! 更让她郁闷的是这个义弟,唉……她来左相府学习也六天多时间,不管是上上下下她都打点得很好,人人都夸苏家小姐人品好心眼也善良,只有这位义弟对她总是蹬鼻子上脸的,让她好一阵困惑,按说她应该没有得罪到他才是对不! “子慎小弟,我与你天天都学这礼呀,那礼的,怎么你功课做得到很好,但在实际施行的时候,怎么就把夫子这个礼给抛到九宵云外去了呢!”苏沫好一声叹,在他有些蒙之前,她又道:“用猪称为你义姐我,那这对我来说是没意见啦,你小嘛不是!只是你在称呼义姐的时候,可否想过这猪义姐的义弟你又是什么东西呢?” 苏沫抿着嘴儿笑,两颊露出两个大大的酒窝,这么纯蠢的外表到是谁也没想到她会机灵的反击,故而苏沫笑眯眯的离开之际,刘子慎仍是一副目瞪结舌的样子,这些天来还以为她当真如她表现那般的“单纯”。 结果却是如此的“虚伪!” 在苏沫出门口之前,某个涨红脸的小朋友就吼出这两个字来,却只换来苏沫一阵咯咯好笑,“虚伪的意思是当着人一套背着人一套,可义姐对你一是一二是二,没像义弟那样在义母他们面前甜滋滋的唤我姐姐,背后却这么骂义姐,所以这个‘虚伪’应该说是子慎你才对哟,呵呵……” 只是她以为的与刘子慎读书会更有乐趣的,可不想这课听的苏沫眼睛直打架,夫子所说的道理呀诗词意思呀她都懂,可她如今要学的只是把这些字给认熟了,再把它们全给写对了而已呀! 苏沫走在通往义母房间的小径上,上午的时候会与刘子慎读书习字,下午便是与刘夫人学学女人家会的东西,与刘夫人学的都是一些动手的活计,比如针线刺绣什么的,说起这个苏沫还真是手到擒来,刘夫人都是一个劲儿的夸她一点都不像初学的人,苏沫只得呐呐的说失了记忆这都记不住了,而心里却怀疑起来,是不是这个本尊原来就会这一手,所以她竟然觉着摸着针线那般的熟悉感。 今天刘夫人说要教她厨艺,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于做吃得她自个儿心里就腾出一份兴奋起来,谁叫她上世都没有吃过什么好料,而这世呢唉…… 她偏向口味重的菜食的,可是不知道是这里的风俗习惯还是乍的,这左相府也好,还是苏府里的膳食都是以清淡为主,但苏沫曾与刘夫人打听过,明明是有叫辣椒的调味料的,只是大家拒于它烈火般的味道,所以这辣椒在这里反而给当作药材在用,根本没有人想过把它放进菜里当佐料。 第24章意外碰撞 咂吧几口小嘴,口中淡而无味,于是奔向刘夫人的房间的步子便更加迫切了一点,因为义母答应过她,一定帮她把辣椒买来,呀…再加上她上世非常自信的厨艺,嗯嗯…想着就有些口水泛滥起来…… “啊……哎哟好痛!”正到叉路拐角的地方,太过急切的身子猛得与另一叉路上的人影给撞个正着,危机之时苏沫下意识的抓住了撞她的人手臂,还好没有摔倒,只听头顶上一声闷哼,她自个儿也立即抚着额吃痛的叫起来,“哎哟喂痛死了,谁呀到是?” 吃痛的人有什么好口气,抬脸望上去是一张陌生男人的脸,年青而冷竣,肃冷的目光里透出不愉,玉冠束,锦衣华服高贵不凡,这人还没吭起声,他身后的到先叫嚣起来。 “放肆,哪里来的肥婆,撞了吴王殿下还不跪下受罚!” 苏沫打眼过去,这人到是熟悉的,竟是那右相的公子李达升,他与赫连珏调戏她的事,她这辈子可都要记着仇了,对他的模样又怎么可能淡忘得了。 于是对于李达升喝她的话到是没听个明白,只是峥峥的逐渐怒视着李达升,同样在他眼里也看出认出了自己,没来由的这人竟勾出一抹奸笑,立即一闪开身,哦哟……天的,他身后竟然是赫连珏。 苏沫下意识的就避开眼,这一动作其实瞬间生的,她跟前的吴王仍然是一脸冷意的盯着她,这种注视使身边的气流猛低起来,突然苏沫忆起什么“殿下“的,惊慌一下眼,立即跪了下来。 “殿下请恕罪,民女刚才走得太匆忙,意外撞到了您,实在是无意之举,求殿下恕罪!”跪着时立即平缓一下刚起的慌意,几个呼息过后才觉这位殿下安静得有些可怕。 李达升奸诈暗笑,喝道:“哼,肥猪你的胆子还真不小嘛,别人顶撞了殿下,都是求责罚,你到好竟让殿下恕你的罪,呵呵……这么大胆还真是少见哦!” 可恶,明知道她的身份,这李达升还挑她的刺! “求殿下责罚民女这无意之过。”有人说过好汉不吃眼前亏,可是亏她不得不吃,这话可也得挑明,她一个小女子无意之过而已,若是这位高贵的王爷要责难于她,那她受着就成。 吴王下颚也透出红印,看来刚刚两人撞得确实不轻,于此吴王面上总是冷风飕飕,但也没立即责于苏沫,不过却也没有要说放过她。 于是李达升借机再挑事道:“来人呀,这肥猪伤了吴王殿下,拖下去给我乱棍打死!”这话惊得苏沫立即抬起头,而李达升说完此话便挑衅般的扫了眼赫连珏,苏沫抬脸下意识第一个看的人也是赫连珏。 只是她失望了,那人脸上淡淡的,甚至盯着她还勾起恶意的笑。似乎只是在看一场好戏一般。 大愤在心中,这人竟是她的未婚夫?却是如此德性,她苏沫可真呕呀。 正这番心里活动,不想那锦衣华贵的吴王身后果然上前两个侍卫,而吴王也是一脸冷冽,这怪不得人家吴王,谁叫苏沫两番赔礼,都透着那般子随意,而且话中深意,精明如吴王又岂又听不出来的道理。 苏沫愤得,这就这么简单要她性命了,可恨可恼,猛得拔身起来,“站住!”厉声喝道,还真是把吴王的两个护卫给虎住了,两人一个对视再要上前,苏沫边后退,边凌声道:“到底吴王殿下是你们的主子,还是那个姓李的,两个没脑子的家伙还不快退下!” 冷脸的吴王蹙了下眉头,朝李达升扫了意味深长的一眼。两个护卫听闻立即惊身回视吴王,果然见吴王暗示他们二人退下,于此二人心中尽升起一股寒意,因为吴王殿下眼中冰冻的光亮,是他们再熟悉不过责难。 “你是何人?”此时吴王才疑惑的问道,凌厉的目光暗斜着李达升,若他没猜错的话,这女子应与他熟识才对。 苏沫先看眼赫连珏,果然见他与李达升竟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对于刚刚她差点没命,却是一点也没在意呀,如此她若抬出与他的身份来,岂不是自取其辰么! “禀殿下,民女唤苏沫。”至于身份她正恼得不想报。 吴王眼里透出深究,此女不卑不亢并非一般人家女子,至于“苏沫”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一时间却也想不起来。 三男一女便都滞在小径的拐角处,苏沫心里逐渐慌开,实不明白冷厉满面的王爷殿下,到底要把她怎么办,只是意外一个碰撞,难不成想这么久,还真要给她治个什么罪不成! “达升,你可认得此女。”吴王却不肯轻易放过,现苏沫一再的往他身后打量,那里就李达升与赫连珏,自然便问起李达升。 却不相李达升会如此回道:“听这名字到有点熟悉,就是记不得在哪里听过了,不如殿下问问珏少吧。” 他笑奸了脸,先装模人样的唤道:“哎,珏少你可知这肥猪到底是谁呀?” 赫连珏神情慵懒,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直视着苏沫,那里面承载的复杂深意苏沫没时间琢磨,因为此时她正被李达升一个又一个的“肥猪”给气愤了心。 “这位公子说话如此臭不可耐,难道出门前没有漱口吗!”赫连珏不是想执身事外吗,那好,她到要看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李达升被苏沫如此暗骂,岂不就红了脸,也不忌什么吴王在此,立即就硬起脖子,愤目圆瞪,“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如此辱没本公子,本就是一副肥硕丑颜,肥猪肥猪……我骂你又怎么着,你个肥猪再敢还嘴,老子掐死你也没在话下。” 凸起的眼恶瞪着苏沫,不仅口上不饶人,竟威胁性的朝苏沫走过来,一双大拳更是啪啪作响,大有立即要教训一番苏沫的意味。 “果然是京成出了名的小混混,”苏沫眼里没有透出一丝骇意,淡起声道:“这可是朝中重臣,百官之的左相府坻,你也竟敢如此放肆,还真是胆大包天,目无王法!”重声喝出,眼里凌光乍现,却是让看到苏沫的人无不心中一禀。 吴王只觉此女并非一般女子,胆子虽大却也有大的本钱,突然忆起左相刚收了位义女,而巧的是这位义女正是赫连珏的未婚妻,故而冷肃的俊颜淡然下来,到是有意的看向赫连珏。 第25章意外碰撞2 李达升却不退反进,几大阔步走近苏沫。 苏沫心里是慌着,这人也是出了名的玩劣,定是与赫连珏不相上下,忆起那日晚上所受的苦,心上便存了几分小心,故作镇定向后退着,嘴上却是不饶人的讥笑道:“苏沫好不明白,右相府中公子再加玩劣,也不至于视吴王殿下如无物吧,如此就要出手欺负女人,别人看到还以为是殿下属意,岂不知相爷公子根本就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过!” 李达升恼火了眼,“肥猪,你以为嘴巴厉害,老子今日就会放过你吗,哼,如此可恶挑拨殿下来治我,不教训你老子就不姓李了……”面上凶恶阴狠,一拳突然就朝苏沫门面而来,苏沫惊得没法动,实不相信在吴王面前他说出手就出手,定定的看着那拳朝自己袭来。 “住手!”突然一记硬拳挡在傻掉的苏沫面前,李达升恶吼一声,“刘子谨滚开,老子的事你少管。” “李达升,休在我府里惹事生非,更不能伤我义妹,还不住手!”刘子谨劲风猛出,铁拳虎虎生威,与李达升缠斗起来,刘子谨明显是忍让多一点,不过内敛沉静的面上却是深不见底的凌厉。 苏沫忍不住倒退数步,这一刻她是害怕的,果然这些小太保没有一个好招惹,再见其余两人都无所动,到是看起这打斗的二人渐来了兴趣,她心中蓦得突生起一股愤怒,一个意外的碰撞而已,这位高贵的王爷就要人性命,而与她有婚约的赫连珏更是冷漠如此,平凡百姓命贱如草芥,果然是一点都不假。 苏沫晶亮而染愤的目光突然撞到吴王凌厉的眸子,她立即一回眼,气痛了自己软弱无能,原来她苏沫也不过是欺软怕恶的主。 李达升连吃两记铁拳,乱恶的眼却是越打越玩劣,可明显的他从头到尾都是驱居人下,根本不能力抵长年争战的李子谨的进攻。 “你们两个还不快住手,”突然吴王出口阻道,轻扬眼角带丝淡笑,目光却是凌厉不改,“互相切磋而已,何必争得脸红耳赤!” 李子谨脸上愤一记,手劲猛收抱拳称道:“遵命,殿下!” “遵命,殿下!”摔倒在地上的李达升也跪而拜,狼狈的颜上满是恶狠意味,暗扫眼李子谨透出阴冷之光。 “啪啪……,二位刚刚比试真是精彩万分,呵呵……”赫连珏扬笑走近,到真是一副看好戏的随意,“哎…李达升,原来你往日那些凶狠,也不过是小打小闹只能欺负弱小罢了,哈哈……与刘小将军一比,到成一块绣花枕头而已,呵呵……”挑起事非的眼岂能就此放过这小子,人人都知道他赫连珏与李达升就是相互抵制的恶友,有此机会当然得得损他几句,不过……赫连珏到是看刘子谨一副英勇模样极不顺眼,刚刚也就是他打断了一场好戏哦。 李达升猛起身,厉道:“他不就争了几年战吗,能打赢老子算什么本事,若真有能耐的话,刘子谨…你立即单枪匹马捉几个胡骑兵过来,也让我们见识一下你的威风呀!” 刘子谨面上猛厉,凌眼微眯,实看不惯他这副玩劣的嘴脸。 赫连珏接话点点头,“呃,这到也是啊,刘小将军战场的风光,咱们只是听闻过而已,若是真抓几个胡骑过来,确实能让大家心服口服,以后咱们跟着刘小将军训练,定是言听必从,言行必出呀!” 漂亮带笑的桃花眼嘲弄的打量着刘子谨,如今刘子谨可当是焦头烂额了,今日赫连老将军已把新收的公子兵全交由他来带,可想而知这第一天的训练,刘子谨可没少被这帮小混混捉弄。 只听啪啪猛响几声,刘子谨铁拳死握,厉颜上涌出恼意,以往即使是面对凶猛的胡骑,他都能很好的控制情绪,但却受不了有人损他的威严和颜面,被激的人哪还存几分理智,他突然向吴王殿下一抱铁拳:“那就请吴王殿下……” “义兄……”苏沫一声急唤,打断他的话,她急步过来伸手便拉下他的拳头,道:“义兄,这位是吴王殿下吧,刚刚沫儿不小心冲撞了殿下,你快帮帮沫儿求求情呀。” 吴王温眸中闪过几抹幽光,到是把苏沫重新打量了一番。 满月脸上尽是担忧的神色,但却并非为自己担忧,而是为这个失去理智的义兄万分担忧。 刘子谨眉一蹙,这才想起刚来时的一幕,再觉苏沫抓着他手猛紧了紧,她眼中的担忧他立即完全理会。 “殿下,沫儿……” “呵呵……不用在意,是本王撞到苏小姐,应该说抱歉的是本王才对。”吴王温眸微软,和气的一手扶起一人,便对苏沫道:“小姐没事吧?”暗看了眼了有些无生趣的赫连珏。 苏沫连摆起手,脸上担忧消散,温开笑颜道:“到是没有撞到哪里,只是刚刚被殿下吓得不轻。”她笑眼打在吴王身后的两个侍卫身上。 那两被她一看,更觉吴王周身升起凌厉,故而两人立即一抱拳请罪道:“恕下失礼,请小姐责罚!” “呃……这到是不用了吧……”苏沫似没主意般看眼吴王,刚刚只听苏沫这么说,他便厉起眼瞪着身后两个侍卫。 苏沫担忧的与刘子谨对视一眼,她小心的解释道:“刚刚似乎并不关两个护卫大哥的事,要怪也得怪小人挑拨才对啊。” “肥猪,你说谁是小人?”李达升因刚刚输给刘子谨恼意未消,听苏沫鄙视的话更显怒火中烧。 又是肥猪……苏沫粉拳一握,愤怒竟直冲上喉头,心里是大喝一声,可恶! 刚刚还笑逐颜开的脸上渐渐染上自卑之色,水亮的双眼皮大眼睛眨呀眨,竟眨出一行泪花来,低下微泣受伤的小脸,肉肉的小手有些无助的扯着刘子谨的衣角。 “义兄,沫儿当真丑劣得难以入眼么,为何李公子总是唤沫儿肥猪,呜……沫儿也是姑娘家,这么被人鄙视污辱真是羞愧死了,呜……” 刘子谨当下就凌了眼,视着李达升狠猛一眼刮过去。而与苏沫相对而站的吴王,也难免会给李达升一个责难的眼神,生为男儿确实对女人如此过份,实不是大丈夫所为。 只是这一切落在赫连珏眼里,却便无比滑稽有趣,他凝视着苏沫忽而勾起一抹别有意味的笑容。 第26章自保 李达升自然感受得到众人不赞同的眼神,于是很是恼火的再吼道:“肥猪,你本来就长得丑死了,怕别人说的话就别出来丢人显眼啊!” “呜呜……他还这么骂我,呜呜……”苏沫哭得忘我,抓着刘子谨似乎更加紧了点。眼泪是真的,伤心的模样也假不了,于是吴王凌眼更凌了,瞪着李达升是好一阵的厉颜肃色。 李达升已是脸红脖子粗被苏沫激到极端,看吴王更加冷眼责难起自己,他一窝火竟再出一拳来,猛得被一阵劲风挡过,刘子谨面上铁青,“你再妄来,休怪我无情无义!” 涨声猛起,“刘子谨你尽护着这肥猪,干嘛呀,当真把她当义妹不成,还是说你左相府现今是离不了这肥猪的身份,这就要与我右相府抵制起来了吗!”这话猛出立即击得刘子谨颜面无光,铁拳卡卡狠过就要教训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 蓦得铁拳上又被苏沫的小手就按住,她被他护在身后的,不仅把李达升的话听得明白,而且把吴王猛变的脸色也收在眼底,更加明白义兄是真正的动怒了,以她身份挑出事端,这后果她苏沫可承担不起,所以她得阻了,必需阻止。 “李达升你一个大男人只欺负着我一个女儿家好不要脸!”她硬声引火烧身,只为救出被激恼的刘子谨,手上更是使了足劲儿按下他的攻势,她与他对视一眼颇存深意,便上前一步挡在刘子谨身前。 刚好瞬间动作,正是李达升口恶喷声,“这是你这肥猪激得我,可还要恶人先告状,哼!肥猪,我还得这么叫你丑八怪!” “怪了的,我苏沫到底哪里丑了,怎么又丑到你李家去了不成,为何你尽与我这个小女子过不去!”苏沫端着脸,昂着头很是较真儿的理论起来。 趁李达升还没吭声,苏沫边上前,边辩道:“丑与美不过是世人各自的看法不同而已,在如今这个以瘦为美的燕国,我苏沫是胖了点,确实不是众多男人所追捧的骨干美人,但也不是你所说的丑八怪,你难道没细看我吗……”她突兀一笑,两个深深的酒窝甜美可爱,蓦得竟吸引了在场几个男人的目光。 “我虽长得胖,但是肤白如雪,肤质细腻如美玉,试问有几个干瘦的女人能有我这一身天生的雪肤呢!苏沫脸上虽大了点,可是没看到我的眼睛也很大吗,还很闪亮不是,鼻子也是挺直而丰盈,还俏丽得很呢!嘴唇不大不小不厚不薄刚刚好,而且水润晶亮是最健康的樱红晕色……” 苏沫当着几个大男人的面,是把自已从头夸到了脚,却让人觉不出她苏沫有多自恋,认真的神态,字字描述的如此精准,颜上是连一丝扭捏也没有,只让人觉得苏沫不是在自夸,而是在夸着别人,只是这个别人恰好是她而已,这感觉很怪异,怪异的几个如此身份的男人竟然都随着她的描述仔细的瞧着她,自然从他们注重的眼睛里也看出赞成之意,她苏沫确实不丑,是可爱秀丽又不失理性的一个女人,很矛盾综合体,固而几人心里也扑出了异样的矛盾之感。 “……这张脸上处处都透着灵秀之气,虽不是顶美却灵秀可爱,我的性子也是没话说的,哼!你说你李达升凭什么骂我是丑八怪,还用肥猪这种字眼污辱我的美,让我气愤的同时也可怜起你来,原来右相府的公子竟是如此浅薄卑劣之徒!” 大眼里泛出最猛的一记亮光,蓦得拉回了李达升竟游到天外的心思,恶口立即接道:“你不仅是丑女,还是个皮厚失德的泼妇!”他哼了好大一声,看苏沫大眼瞪得老圆,蓦的就闪了开脸,看向赫连珏之际,立即嘴恶的不饶人道:“赫连珏我真替你可惜,虽然你也不乍的,却是得了她这个口没遮拦的女人,刚刚那些话出自于一个女人之口,我真替你丢脸呀,呵呵……” 赫连珏慵懒桃花眼不知何时闪耀晶亮,此时盯着并无所觉的苏沫,到是确实闪过责备之意,“吴王殿下,看来今日我们聚的并不是时候,在下与李府公子似乎有必要先沟通一番,不然一起为殿下谋事的话,恐会有丝不妥。” 虽话向着吴王,但生起玩劣的眸子却凝视着李达升,只听李达升也叫嚣道:“好啊,你要违护你这肥女未婚妻,在下乐意奉陪到底,呵呵……”此人面对赫连珏却是更加嚣张的可以,但互相争对的二人,都忽略了吴王渐变了面色,恼怒眼中猛显而过,涌出冷水的眸子忽的就冲向始作俑者苏沫射来。 看着如斗起的两个公鸡互瞪着眼,苏沫心中冷笑,刚刚干嘛去了,此时却要拿未婚夫妻说事!哼,这个李达升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苏沫恶着眼瞪着别人,却不知自己正被厉光所掩埋。吴王思着眼前的要务,那是父皇很重视的事情,却是被这么个女人搞乱,他岂有不责怪不恼火。 在所有人意外更之外,苏沫娇起颜,唇角勾着羞涩的笑花,缓步朝赫连珏走来,而刘子谨下意识要抓人的手,却因莫名的原因竟顿了下来,直直的黑眸却只注视着透着娇羞的女人。 “珏……”刚出口苏沫心里先就恶寒了一下,快正理心态,继续温柔中透着羞涩道:“别人什么看法,沫儿一点都管不着,只是希望你……希望你不要这么看沫儿……”她要给他颜面,在外人面前最莫大的面子,与这几人交涉几次,她明白女人与男人相比决能以硬治硬,得软硬兼施,如此才能最有力的保全自己。 当然更不能以她作理由让赫连珏闹起什么事,不然老将军那里她第一个没法交待,两人关系闹僵,义父那里更加说不过去,于此她只有尽力全部兼顾,只期望她这么做能够圆满吧。 羞着眼看了没作声的赫连珏,还好他没继续朝某人再斗眼,只是盯着自己那蓦起的笑眼,让人觉得很是危险,就与那夜被他威胁时的感觉很相同啊。 苏沫再道:“其实……其实我只想你了解沫儿并不丑,所以刚刚……刚刚才会仗着胆子那般自夸的……”她一直低着头的,赫连珏只看得到她的头顶,而苏沫却看不到赫连珏唇角勾起轻笑,那神情到是让别人看了,很是春心荡漾满面生晖的光华,很意外的,苏沫感觉得到赫连珏是带着好笑的心思看她继续演戏。 苏沫低着脸勾起一抹坏笑,有这么多高贵不一的观众,她又怎么能把戏给演砸嘞! 给读者的话: 谢谢亲们一如继往的支持真真啊,这本文更的慢是因为真要完结意外娘子,不过下个月开始真会努力更这篇,且只写肥女,加更会多多哟 第27章惊吓 她低着脸勾起一抹坏笑,有这么多高贵不一的观众,她又怎么能把戏给演砸嘞!“珏,你不会是浅薄的人对吗,沫儿虽长得不如你意,可是心地却很好,为了能做个称值的媳妇,这些日子天天与义母学习女红,厨艺,甚至是读书习字,能学得沫儿都尽力学会,一定作到称职这两个字,决不辱没于赫连家……保证对珏的父母孝体贴孝顺,而最重要的是……”低下颜来,因为觉着脸上表现不出想要的那份害羞而已。 不过声音很好控制,于是她羞羞的说,“最重要的是沫儿喜欢你啊……”可话的余音未断,小脸就被人勾了起来,嘴角来不及消散掉的恶寒,全塞进了赫连珏戏谑漂亮的桃花眼,她眼里慌了下,以为这人会揭穿她作的把戏,却不想他粗造的大拇指竟磨起了她的唇瓣。 “樱红水润,小巧却不失丰盈,果然是一张很漂亮的嘴唇,”更加是一张狡猾的利嘴,赫连珏笑眼深幽不见底,眼角上却又勾挑起一抹春情,很是诱惑的注视却让苏沫遍体生寒呀。 她可以猜测或者掌控很多人的想法,但赫连珏的却从不能窥得一二,于是此刻他究竟是要附和着她的话,还是要再威胁或者教训她,苏沫心中根本没谱,但无论怎么想来,却也好过他因她而跟右相公子争了起来,如此惹火他大不了被人再扼一次脖子而已,死就死了,怕什么怕到是! 桃花眼紧盯着人不放,明显得看到她从慌张到自持,最后变成可怜巴巴的小媳妇儿,“珏,你磨我的唇上好痛哦。”他一直没住手,却只是下意识的动作而已,他研究着她,竟然忽略了自个儿的动作,桃花眼刚一眯,就听有人先笑开了,“赫连珏你竟跟这肥女调起情了不成,原来你的眼光也不怎么的嘛!哈哈……” 赫连珏放了手,转向哈哈嘲笑的李达升,桃花眼依然笑满只盯着他,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他的嘲讽,可只有李达升明白这又是他的另一番挑战,明显的这二人眼对上眼又来了劲。 这时吴王走进二人中间,脸上带着和气,道:“达升你就莫在笑这对淘气的小夫妻,珏少到是无所谓,你们看苏姑娘可得窘死了哟,呵呵……” 他眼中是笑着打量了眼苏沫,苏沫立即向吴王一施礼,凌光在她樱唇上顿了下才回眼,只看李达升同样朝苏沫打去一眼,不过同样满是嘲弄的眼神,而赫连珏却再没看苏沫一眼,只向吴王直言不讳的道:“殿下是担心在下与李公子交恶,阻碍了你的事吧!”又扫眼李达升,这人同样玩世不恭得很,“若不是吴王殿下相邀,我才不屑与你共事,哼!” 吴王陪着笑脸,“得,你二人也不要再执气什么,本王的面子到在其次,只是这事是父皇亲批于我们几人操办,大家也应该知道它对父皇来说有多重要,这意气之争与正事之上孰轻孰重各人心里也应该好生思量一番,恕来本王以雷霆手段闻名,期望接下来这段日子,咱们几人都能相安无事,既把父皇的事办妥,却也莫要再做伤和气之事。” 吴王说这话时同样打量起刘子谨,苏沫这才明白这些人同聚左相府的原因,她义兄明显是个作大事的人,而另外三人……吴王除外因为她不了解,只说这赫连珏与李达升怎么也不像会为皇上办事的人才对。 吴王一番似劝似威摄的话,果然让几人都收敛不少,刘子谨忧愁常态,谨慎而有礼的请几人进书房里议事。 吴王先行一步,却在转身之际有意的扫了眼苏沫,那眼神苏沫把它规为探究以及…莫名其妙的赞赏,是赞赏吗?她还没有想明白之际,却又听一声,“肥猪!”李达升鄙夷好似更浓烈了些,这让她无比火光却又无奈,果然是无赖之徒。 “你演得很精彩!”赫连珏反身却朝她走来,先行的几人到是看到,想他们是未婚夫妻,到也没立即唤赫连珏。 干干的勾起一笑,苏沫装傻道:“什么演戏,我怎么都不知道。”她静着脸没敢看人,可恶,她还猜得真准,这人就是不会轻易的放过她,慵懒的步子一直围着她转了整整两圈,他才又道:“你刚刚很机灵,既化解了一场打斗,又暗里帮了吴王一把呀,嘿……苏沫,你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你是什么意思?”警觉的盯着他,“你也看到我与李达升同样势成水火,难道你不怀疑苏府与右相的关系了,却又认为苏沫与从未见过面的吴王殿下,有不清楚的关系不成?” 这人怎么这么疑神疑鬼的,话说她最不想有关系的就是他成不! 黑眸荡出正色,“你不要觉得委曲,自从你成为我的未婚妻,如今又是左相的义女,便注定了被人猜忌,被人怀疑,当然更有可能……”凤眸染笑,苏沫却觉毛骨悚然,只听冷声蓦起,“被人除之而后快!” 一吓,心都要跳出来了,苏沫脸上立即白如雪,颓步就朝后退,硬声道:“我不是吓唬大的,休要再恐吓我!” 他满眼的笑,却从未达过眼底,恶劣的道:“是不是恐吓慢慢你就会知道的,苏沫,但愿你如我所见的那般聪明,能够次次侥幸逃得过,呵呵……” 他转身就离开,徒留脸白如纸的苏沫,背脊上涌出莫大的寒意,怔在当场。 “嘿!”突然肩上被人猛一拍,苏沫惊得啊一声大叫,恐惧满脸吓得不轻,到是把刘子慎也个惊了一跳,他眼中意外了下,便恶声道:“你毛病啊,乱啊什么,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晃动的眼睛渐渐集了神,苏沫看清来人模样,捂了把额上冷汗,边问道:“你找我作什么?”声音再不似以往般洪亮的,弱得让刘子都查觉到怪易,却也懒得问人,只道:“听说晋王殿下来府了,他们去了哪里?” “,一双眼睛凝视着地面竟又出神,刘子慎抬步就走,又忍不住看她,竟又出了一脸的冷汗,便先折身寻了个小丫头去找苏沫的贴身奴婢,这才安心的朝书房里去。 给读者的话: 挺抱歉的,明天会加更,待真的老文更完会着重更这部,亲们千万莫要放弃呀,另外文文多半下午。 第28章送她回府 苏沫怔怔的一直站在当场,直到好妹轻唤才回了神,下意识的就问道:“你觉的是谁会害我……”好妹呆了呆,眼中莫名,“小姐你说是谁害谁?”似没听清般,向前探近了身,苏沫淡了下眼,再抹把额上冷汗,“没什么,你先去告义母一声,就说我有些不舒服,今日就不去厨房了。” “那小姐呢?”好妹担忧着,明显看她真的又不舒服了。 “我自个儿回房。”于是她就走了。 是呀,从来就她自个儿一人面对将会迎来的所有困难,但是赫连珏的话言犹在耳……的确,在她时常狠的时候,不顾一切的时候,都会想着死就死吧,可真知道有人会要她性命……她就一凡人,哪有不怕的! 于是接下来,苏沫又为赫连珏的一席话猜呀猜,到底是谁会要她性命,到底还有什么关系没让她看得清楚的? 趟着房里的床上,苏沫突然生出一个想法来,赫连珏虽然是威胁她的,可是却也提醒到了她……“这人是故意的?”怎么可能!苏沫猛压下心中的想法,他就是一个危险的家伙,她不能惹他,不能碰他,却是又与他是未婚夫妻……唔……为何她就没一日是消停的,穿就穿吧,为什么要与人订下亲,订亲就订亲吧,为什么是赫连珏这种人? 若是换成义兄那种有担当的男子应该多好,忆起今日被他所救的情形,被赫连珏那吓冷的心,也渐渐回暖了,原来有人依靠竟是这么棒,这个义兄真的要好生与他相处着,以后也许要他救命的机会还多着呀! 故而当刘夫人送着苏沫出府时,看晋王他们也出来了,先是敬了一翻礼,刘夫人看着苏沫和赫连珏笑得很暖昧,自然问起苏沫,“沫儿,是要珏少送你回府吗?”听刘夫人这话,到是所有人都来了意,光盯着苏沫与赫连珏。 可是某人神经却很大条呀,“不用,还是由义兄送我吧,”下意识是这么回道,说出口才看义母的脸色淡了淡,悄然撇了眼赫连珏,他却像根本没听到一般直朝马车前进。 瘪了瘪嘴,好吧,现在她想反悔也过时了,更何况她根本就不想反悔。 苏沫笑眯眯的撑着刘子谨踏上马车,刘子谨面上温和而有礼,怎么看都比赫连珏好相处许多,自然的又打量眼前面豪华的马车,巧的是赫连珏似有灵感般朝苏沫扫来。 到是没再“笑意盎然”,(其实是像狐狸般的冷笑,毛骨悚然的。)很深很深的透了苏沫一眼,还好车帘子搭得快,挡过了那摄人的注视。话说这小子就十七八,而她在上世可有二十七八,自个儿整整长人十岁,却总是被这恶小子威胁呀,恐吓呀,穿了一场的现代人,实在是太没能耐了嘛! 刘子谨听到车里时不时的有气恼声,便轻声问道:“沫儿,还想着今天的事吗?” 苏沫听闻愣了一刻,此时才觉自个儿竟一直想着那恶小子,可气的,自已怎么这么容易被人影响啊! “谨哥,我可不可以坐在你那里呀?”车里闷得很,到是真想坐在外面透透风。这次刘子谨没叫上马夫,竟是亲自驾马送她回去的,到让苏沫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嘻嘻…… “这不太好吧,毕竟你还是未出阁的女儿家,再说这是城里,对沫儿影响不好。”温和的话里充满了欠意,虽然没允准她的要求,却让人听着没上气,而且还真有点如沐春风的感觉。 话说这刘子谨也就二十三四,她怎么老觉着他就像个大哥呢!和那恶小子比起来,真是沉稳太多,果然是相比而论的,所以她自不然的真当他是兄长了。 “沫儿……”隔了会儿,外面的人唤了声。 “嗯……”她随意的回道,竟不自主的勾起一抹暖笑。半晌了,他才细声道:“今天谢谢你。” “什么?”苏沫回想今天的事,到没觉得自个儿帮了他什么忙。 听得出来刘子谨故意压低了声音,“若不是你当时急阻了我一把,说不定我真被他们激得去抓胡骑了。” “哦。”苏沫似是而非的应了声,于是他解释道:“我是军人,军除里有军规燕**士不得任意出入边境,所以不说我当真闯进大草原抓不抓得到胡骑,只说这军规限止,我就得为此而丧了性命呀,呵……” 轻然而无奈的一笑,他自以为傲的自律力,却被赫连珏轻轻的一句打败了。思起那些头疼的少爷兵,如今对刘子谨来说还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若可以交换,他宁愿上战场打胡骑来得利索干净。 苏沫又哦了一声,没听到他再说什么,自个儿心里又想起那个吴王来,听赫连珏的意思,似乎并不是很愿意为他办事才对,故而才恼她无意中帮了吴王一把。 不多时便到了苏府,苏沫踏下马车,欲言又止的看着刘子谨。 他温和一笑,道:“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怎么光死锁起眉头呢,呵呵……”苏沫跟着展开颜,于是组织了下语言,才问道:“若是可以的话,没关系的话,义兄能否告诉我,你们与吴王殿下在办什么事吗?” 刘子谨先是愣了下,看着苏沫透着疑惑,又想她如今的身份……于是便干脆的道:“是为蓄备战资的事……” 苏沫笑着拉他一起坐在府门侧的梧桐树下,看她率性的习地而坐,刘子谨满是意外之色,又不尽了然一笑的同坐,到是与她说起话更加亲切许多。 苏沫认真的听起来,原来燕皇正为储备战资而愁,其中最麻烦的就是粮草和军资,这事到早就听刘子谨说起过。 “为什么,这事会让你们去办呢?”朝廷里大官小官,官官相护都不愿接这得罪人的差事,苏沫此时到有些担忧着刘子谨。 他道:“我们岂会办得来这个,你还没看出来吗,是吴王殿下主动接的这事,当然是想在皇上面前……”急得刹了一声,苏沫脸过微笑,作为王爷的自是想在皇上面前露脸争宠了,这个她明白,可不明白的是,“吴王怎么会叫赫连珏和李达升帮忙呢?” 不怕越帮越忙吗他! “他们一个是大将军的儿子,一个是右相公子,都是朝廷里的翘楚世家,身份地位无人可比拟,自然由他们压着那些唯利是图人大户们,比谁都来得周效不是。”说起这话刘子谨却忍不住闪过鄙夷之色。 苏沫笑眯眯的接道,“恐是这二人的名声,更为吴殿下所用吧,这二人都够玩劣大胆的,自是没人敢与他们作对,那吴王的事就事半功倍了,那些大户拿出良田让百姓耕种,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了。” 嘿!到没想这个吴王殿下还真会废物利用! 第29章暖意 “沫儿说的没错,兄长只是提点一二,你就猜得如此清楚,今日之事更是机警灵巧,化解了一场争斗不说,更急时提醒了兄长免于危机,却又暗中无意帮了吴王,使大家面上都算过的去,最重要的是所有人没有因一时义气之争而坏了圣上的大事……沫儿,你果然是个聪明的小姑娘,是你做子谨的义妹当真是一件幸事!” 苏沫完全能够感受他的真诚,双眼亮晶晶的盯着他,“有你这样护着妹妹的兄长,沫儿也是三生有幸呀!”两人都是忍不住相视而笑,有一股浓浓的情谊冲斥于二人之间。 夕阳西下一抹金黄耀眼的余晖洒在刚毅的俊颜上,溢满最为温和的笑容竟让人一时移不看眼,苏沫心里满是温温的暖流,她两世为人却从未被人如此夸赞过,来到异世后,面临的又全是居心叵测的人,她汲汲营营,小心谨慎应付着一切困难险阻,说来确实很辛苦,不仅是在身体上,最重要的是心灵上的煎熬,所以此时这份支持和肯定,对于苏沫来说是多么大的鼓励和感动。 只觉有股能量正从心底升腾起来,似乎未来再遇什么样困难都会变得那般微不足道,果然应了那句俗话“人定胜天”。 “谢谢你。”她真心的道,勾起的两个深深的酒窝煞是可爱,温晕的目光微闪,刘子谨蓦得拔起身来,“时间不早了,沫儿快进去吧。” 苏沫跟着起身,见他虽然仍挂着笑颜,但眉眼间却闪着愁思,便笑着谈起今天得到的消息,“谨哥训那帮少爷兵很是辛苦吧。” 刘子谨下意识的道:“训练那些玩劣之徒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其实我宁愿去打胡骑。”可是将领已下,且由不得他,自然烦起了眼。 “玩劣之人到未必没一点用处,沫儿在吴王身上到对此深有体会哦!” 刘子谨闻言蹙眉看她,见苏沫笑得像个狡猾的狐狸,好笑的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沫边回身朝苏府里走,边道:“谨哥如此烦恼,何不把烦事抛给你所烦之人,让他们自个儿‘蹦跶’去,谨哥只要在一旁热闹就成呀!” 刘子谨惊讶道:“沫儿是说……” “打住!”苏沫突的就转过头来,笑眯眯的制住了他的话,“沫儿可什么都没有说,这是谨哥,刘少将军自个儿想到的折哟!” 刘子谨大笑开颜,明亮的目光灼灼生晖,双拳铁一抱,道:“子谨谢过义妹提醒。” “嘿,你这人,不是说过没干我啥事吗,谢我作甚。” “是,谨哥认错,不过还得谢谢你!”刘子谨少有畅快的裂开白牙,笑得有点像傻瓜,苏沫无奈的勾起大眼睛,笑道:“得,不跟你闹了,你快回吧,我也得回府了。”苏沫说完转身就进了府。 好妹莫名其妙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实不明白他们在打什么哑迷。 “小丫头愣什么了,小姐都进府了,还不快跟着伺候着去。”刘子谨虽然提醒的是好妹,可双眼却盯着苏沫的身影掩进了府门,这才回过了头又叮嘱道,“好生伺候着小姐,若她有什么事,直接来左相府找我知道吗。” “是。”好妹呆呆的看着刘子谨驾马离开,边朝府里走,边嘀咕道:“小姐会有什么事?”在好妹眼里,苏沫可是最为能干的女子,说话做事利索的比得过男人,府里的情况好妹也是清楚的很,当初要她做丫头时,小姐也就三言两语打了厉害的姑奶奶,而刚刚轻轻一指点,虽然她一个小丫头不明白的,却又让这刘少将军一阵儿的谢谢,所以好妹到是还没见过能有什么难到她家小姐的,故而他说小姐有什么事就去通知他一声,实认为多余得很。 可她又怎么明白刘子谨刚刚不仅是叮嘱,更是一个男人的承诺,聪明如此的姑娘,怎么不叫人注意和重视不是。光不说左相府的事与苏沫息息相关,就是刚刚她给他出的得主意,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吴王能利用赫连珏与李达升的身份和名声,让那些世族大户交出良田,他怎么不能利用这二人管好一支懒散的少爷兵不是。 刘子谨回程的马车都明显轻快许多,手里握着的缰绳挥得劲风淋淋,据他所闻赫连珏玩劣是玩劣,但却从小热爱骑马射箭,马上功夫却也是少有人匹敌,而巧的是李达升同样以马上功夫时常与他较劲,这二人争强好胜极为爱面子的主,又是这些少爷兵的两个头子。 若是他把那些烂泥扶不上墙的少爷兵,一分为二让这二人去带领训练,只要隔断时间由他检验就成,这岂不就解了他的大麻烦,又可以向赫连老将军交任务,还给自己余了精厉练功备战,真是一举数得,如此怎不称赞苏沫聪明呢! 只是刘子谨不知道,苏沫刚刚的提醒却不是什么大聪明,嘿,别忘了她上辈子是干什么工作的,作为一个老师,调皮捣蛋的学生她可见得不少,能做好几年被学生看不起的代理老师,当然也有她的过人之处,当然要征服所教的学生自是中之重。 不过苏沫还是担忧的,现代社会里的那些“花朵”再调皮捣蛋吧,却也与这些玩劣子弟没得比,更何况这些人是真正的天不怕地不怕,没有不敢做的事……苏沫边想着边回了自己的房,她低着头越是有些担心刘子谨,突然前面掌灯的好妹惊得就是一声大叫。 “怎么呢?” 好妹拿着灯笼回过身,惊吓道:“小姐,你床上怎么睡着个人,还还是个白衣服的……”这黑灯瞎火可不就吓坏人了。 苏沫见她脸都起白了,自然是知道小丫头想什么了,于是一个定子就敲在好妹额上,“乱叫什么,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 好妹却很不给面子的又一声长叫,看苏沫厉眼瞪过来,好妹委曲道:“小姐你知道奴婢最怕那个,那个,干嘛还要吓人提到那个字嘛,呜……真的好吓人嘛。” 翻了个白眼扯开她,拿起灯笼照过去,吼……果真是有人趟在她床上,“你是谁,再不出声我唤人了……” 苏沫一步步朝床跟前走近,好妹吓得颤身跟在后面,嘴上直叨叨,“小姐,咱们叫人过来吧,小姐你莫要过去呀……” “哎呀,你吵什么,给你说过这世上没有鬼……” 伴着好妹又一声惊骇大叫,一抹慵懒的男音蓦起,“苏沫,你果真胆大得很呐!” 第30章协商 “是你……”苏沫眼瞪如铜铃,刚刚还想什么来着,说这些小子够玩劣,够胆大包天的吧!苏沫气得眼直,指向床榻,“赫连珏你怎么跑到我屋里来了,不声不响你是小偷呀!” 好妹也安静了,一看果然是她家未来姑爷,于是很守职的结舌忠告,“未…未来姑爷,没经通报,是不可以跟小姐见面的,更不能私自到小姐屋里,还…还有床上……” 看人不耐烦的看了自己一眼,好妹吓得立即就缩在苏沫身后。 赫连珏确实不耐烦,他等她很久,再晚可真快没耐性,“叫你丫头出去,有事跟你谈。” 霸道无理的话实是让人太不喜欢,看他一副老爷样又靠在她的床上,苏沫压下恼气打着小丫头离开,“好妹,你先出去。” “不行,他…他要是对小姐你怎么样了可怎么办,好妹不能离开。” “嗤……就你家小姐,省省吧你!”某人坏心眼的提醒,苏沫折了眼赫连珏,温声对好妹道:“那你就在门口守着,若有事我叫你,或者你叫我。”好妹迟疑了下,但看床上的大爷也确实不好让府里的人瞧见,于是机灵的点头出了房。 “有如此忠心护主的丫头,看来苏沫确实聪明得很。”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若再拖沓,时间太晚我也不好再留你。”苏沫干脆的拉出一条椅子来坐,非常正经的看向赫连珏,等的就是他要说的话。 赫连珏猛得翻身坐起,桃花眼依旧勾满了笑,上挑的眼角同样挂满春情,没来由的就觉得勾引人得很。 吼……这男人长得可真祸害,苏沫呼出一口大气,把眼光调到比较“安全”的地方,就直直瞪着他的胸口。 “这么晚才回房,那么多话与刘子谨讲吗?”淡淡的口吻,很是随意的道。 苏沫喷出好笑,“你有什么话就说吧,这么东拉西扯,我会好笑的以为你开始在意苏沫这个丑女了。”眼里透了轻蔑,抿起两个深深的酒窝却甜美得很。 好矛盾的女人,“你不是我未婚妻吗,在乎你……”他连点头,有点吊儿朗当的意味,朝苏沫走来,边就道:“在乎你不是很正常吗?”长指又一次勾起她的下颚,大大眼睛与诱惑的桃花眼相遇相吸,满是挑逗的味道,却吐出如此冷硬的话,“难道沫儿是不需要我的在乎吗?我真想知道你想要得到什么?” 大眼突然涌上怨恨,直的瞪进空凌幽深的凤眸,“简单的很,我要的就是平安无事,真正的安生于此。”此,是指这异世,这是苏沫最迫切所需要的,可是自打遇上赫连珏,简直就像碰上了瘟神,她的生活更被搅得一团糟。 凤眸微扬掩过失望,大眼里除了怨恨就是执意,再无其他能让人窥视。 “你今天表现得很好,没让我失了颜面,”他放了勾人的手,又退于几步外的床沿而坐,“看来你这段日子过得很滋润,竟然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苏沫冷眼一搭,提醒道:“我一直在等你的答案,并没有忘记协议假定婚的事情,”她抬了下眼,直盯着他看,沉声道:“你想清楚了?”赫连珏却只眯眼看她,没有立即回话。苏沫脸上突然涌过冷笑,“其实用得着想么,咱们定亲是肯定了,我的提议对你如此有利,你没道理会拒绝。” “我早就应了你,何时说过要拒绝?”她如此自信的模样,却觉得实在扎眼得很。 苏沫脸上一松,习惯性的抿了下嘴道:“那就好,看来我们没得什么好说的,你可以请了。”她起身就要开门。 “协议还没定,你忘了?”他在身后懒声提醒道,更觉她自主的过份,他的身份似乎一直没被她重视过。 苏沫回身,笑颜如花,“协议早就实施了,难道你没感觉到?” 凤眸眯起,凌向苏沫,“苏沫我警告你,我们之间要如何协议,那得是我说了算,并不是你一厢情愿自以为是。” “那看来珏少对沫儿今日的表现并不满意呀,那好吧,你还有什么意见尽管说出来。”她闲闲的道,又端坐于木椅之上。 凤眸里闪过微波恼意,盯着人却是一时没吭声,苏沫畅颜一笑,“假定亲嘛,不是很明白了吗,重在这个假字,和定亲二字上。” “你说。”恼光微平,荡起圈圈和平的浪花,让苏沫那个意外呀,以为如此激他一激,又会像先前那般恼羞成怒的掐起她的下颚嘞,原来这人也懂得欠恭之礼呀。 当然了,对于她这个现代人而言,定这种假协议自然是熟能生巧喽,哎……别误会,这个熟了是指在影视剧里看得太多,故而才能生巧不是。 平板的声音立即解释道:“咱们既然是注定定亲,自然要假到瞒过所有人看不出来假,所以在外人面前咱们得表现出未婚夫妻的模样。” 凤眸染上坏笑,“怎么个表现法?” 愤了他一眼,才解释道:“我是女人自然给足你面子,你是男人自然得保护着我,当然是面对任何大小危险,你得表现出一副很在意的我神情。” 坏笑闪过,换上不平之光,“这么说来你很占便宜。”某男到是入戏了,苏沫扬起笑颜,提醒道:“我是女人,你让着点难道不应该吗,再说等你毁婚之际,叫苏沫的这个女人可就此没了名声,可能再也嫁不出去了,如此到是谁更占便宜呢?” “可我看你并不在意。”他也提醒道,长卷的睫毛掩过正幽动的厉害的波涛。 苏沫蓦得消散了笑颜,非常认真的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是说你仍认定苏沫与右相府扯不清楚,还有你今日提到的吴王殿下……” 戚起的眉头,满面的无语,这人是什么性子她也摸到一二分,当你一个劲儿的规划好一切时,说不定这人最后到给你一桶冷水淋下来,所有计划都变成空,自个儿尽空欢喜一场。 所以还是问清楚的好,要签定协议也得摆明各自的态度不是。 “说吧,你又想警告什么,我洗耳恭听。”看他眉眼猛沉,就知道没有什么好事。赫连珏突然勾起一抹冷笑,高涨的身形也蓦起。 “得,你有什么威胁,坐着主就成,有你这种威严的神色…还有那阴飕飕的目光…就是离得这么远,苏沫也很受威胁了,所以坐下,坐下啊,咱们有话好生相谈……” 可人却不退反来得快了,苏沫吃口的道:“呃……那啥不是相谈,你继续威胁我……咱们能能保持一点距离不成吗!”最后一声是吼的出来的,因为她完美无缺的雪玉下颚又被人死掐住了。 呜……苍天,为何要给她个“混世魔王”做未婚夫嘛! 虽然是假地。 第31章定约 “……咱们保持一点距离不成吗!”最后一声是吼着出来的,因为她完美无缺的雪玉下颚又被人死掐住了。 “谁给你的自信,如此认定我会任由你摆布?”随着手上的硬掐,赫连珏声音也越来越低沉而阴冷。 苏沫又恼,又火,却也只得定住不动,因为她明白,这小子威胁人就像猫逗老鼠,你越嚷嚷的厉害,反抗他的话,他逗人…不对,是威胁人的兴趣会越高涨。 “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不是很能说吗?”桃花眼紧盯着她,哪还什么挑逗呀,春情呀,全是狗屁,麻麻的这个臭小子,简直就是恶劣之极嘛。 她摆布他,她到想,可能吗,又敢…敢吗!一百零一次,苏沫觉得自个儿果真是个欺软怕恶的性子,呜……可恶! 恐是觉着扼着人没反映,无聊了还是咋的,他大爷的终于放了牵制。苏沫呜了一声,苦起了脸,双手上抚下颚轻轻揉着,委曲的道:“赫连珏,我们说话能不能斯文一点,理智一点,你不也说过不会对女人动手对不,这可是你的信念,不能在我苏沫身上毁了不是!” “嗤,那是对一般的女人,而你苏沫……”他懒声微顿,苏沫紧起眼盯着他,到是相知道他给她个什么评语,当然是除了那臃肿的丑女之外。 狭长的凤眸微凌起,长卷的睫毛晃晃悠悠的颤了颤,思了半晌才道:“危险的女人!”呃……苏沫脸上闪出个大问号,真是恭维过她了,她就是胖了点,难道怕她摔倒压死人不成,吼……胡乱想什么的到是! “所以我是特别的,要得你特别对待是不?”某人委曲至极,她是最良善的好姑娘,何时成危险份子了说。 长细的眉儿锁了个死结,大大眼睛溢着难受的晶亮,水润的樱唇轻轻咬着,无言的直直盯着他看,她知道他话中的深意,可是能不能不要把所有事都摆明亮了,她也好累的,可不可以不要时时刻刻都算着谁与谁的关系牵扯,她要怎么更小心的活着下去,但是注定的在赫连珏幽冷的目光里,她找不到一丝可以间歇的地方。 所以她真诚的说,“我说过只是想平安无事的活着,其外的你要怎么猜测都无所谓。”脸儿苦意尽消,渐渐变得沉静,“这些份乱的纠结对于我一个女人来说,真的有些负荷不了。”即使她也想做个风生水起的穿越女,但是现实中好难。 水盈的大眼睛里渗满清流,淡淡的幽幽的,却不像他所见到的苏沫,只觉似瞬间变了个人一般,变得沉静而感伤,内敛又无比的柔和,这种女人似乎有很多面孔,可每个面都让人觉得那就是真实的她。 “我们还谈么,假定亲的事。”她正颜问道,小手揉着下颚似乎痛意还未消,“若你只是觉着不想受我摆布,呵呵……你所谓的‘摆布’吧,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或者说接下来我要做的是什么?” 只要他不叫她自己去毁婚送命就成,有时一定的妥协也会在彼此之间建立一丝信任的,所以她想偿拭一下。 赫连珏深深打量她良久,那冷冷的目光也是从未有过的正视,执意而专注的目光似乎要把苏沫穿透,要把她各个假面全部剖开视人。 苏沫静静的望着他,脸上温静而沉稳,却是一丝异样也没有。 “你的建议很好,我们就如你所说定下协议。”他终于张了口,脸上微松,平静而温然,“不过你所谓的在人前给足我颜面……”他蓦的嗤笑一声,恢复先前的慵懒随意,目光却仍锐利,“似乎沫儿并未做得很好哦!” 大眼含笑,苏沫神情松歇,一震精神,正颜解释道:“当时怕你不会送我回府,故而邀了义兄送我回来,你也知道嘛,女人有时候也是好面子的,呵呵……能理解吧。” 那大眼里的感伤来得快去得也快,又不是悲悲哀哀就能解决事情,她苏沫更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怜的大美女,当然要人同情可以,要人怜惜,呃……别人给不了,她也做不出来,故而立即就又恢复了天生乐天派的性子。 听闻她的解释,凤眸蓦得染笑,莫名的让人看不出深意,苏沫只得干干的陪起笑脸,也许吧,某天吧,她抓住这死小子的死穴,就用不着尽陪着脸给他,吼……算起来她实际年纪大他近十岁,却次次给人掐住要害,可恶的快郁闷死了。 “我指的是你与李达升吵起来的事……”他淡淡的道,眉眼都染上笑意,很温和,很好看,却也让人觉查出一丝危险气息。 苏沫乱思了一通,立即检查自己的言行是否有失,大眼蓦得一亮,忆起了李达升的话,于是乞着脸又解释起来,“不是那人素质太低了吗,光骂人,还如此恶劣的当着那么多人,再说我不抵抵他,也得让你多丢面子不是。” 他笑着嗯声连点头,苏沫只得喃喃的再添一句道:“当然,我也不应该当着那多人的面自夸自吹,其实苏沫本就丑,被人骂了说了也应该,”她低下头,边思着以后边继续道:“若是咱们早点定下协议,沫儿也用不着如此难堪的为自个儿解围,以后有你堂堂珏少护着,沫儿肯定不会再有言行之失,绝不丢你一丝面子。” 自责就罢了,免不了还为自己挣一把利益,这女人果然不简单,这就要他承诺了吗?赫连珏轻起了身,满上挂满诱人的亮笑,说白了就是拿一对漂亮的桃花眼直电她,唔……苏沫垂眼,她肯定对他没有感觉,只是人们在面临美好的事物之际,免不了心会慌乱了一把。 于是她只把这种微微的骚动,规定给女人的自然反映,说得也是,漂亮的男人也够惹人眼的,还直勾勾儿的盯着你,哪个女人没有虚荣心不是。 她坐着,他立着,他离她很近,近到她能闻到身上好闻的青草味,很阳光…… “苏沫,”他轻唤,声音干净得很,她下意识抬头,他脸上沉静得很,有些意外了,这么正式的神情。 他道:“我不能允许有人对赫连家不利,所以你得一直保持着你的聪明,什么事应该做,怎么做,都得用你聪明的脑袋瓜想想再行动……以后你我都还会经厉更多的事,我承诺,在你还是我的‘责任’之际,定保你平安无事,不过,你若像今日这般违约的话,可不要怪我辣手无情。” “一言为定。”她笑了,伸起手,他沉冷的目光微闪,被苏沫立即抓起大手,两手相触一握,很紧,苏沫笑得灿烂,“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赫连珏你不得反悔!” 第32章定亲一 七月十九眨眼就到,苏府里里外外全是一片喜气洋洋,萧氏一大早的就唤起儿子女儿帮忙招呼着入府的客人,自从那日与苏沫同去了一趟左相府,苏沫这个姑妈到是对她的事越上的心在意。 房里摆得满满扎着红绸的采礼,苏沫正对着梳妆精细的描着妆容,好妹立于一旁一个劲儿的赞叹不已,“小姐呀,你这是怎么弄的,你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嘛!” 自打早上好妹按苏沫的要求梳理好长,便惊奇的看着她神奇大变脸,小丫头叹呀叹可是眼睛越瞪都越大。 “以后有机会我教你呀!”苏沫淡淡施笑,勾完最后一笔高挑的长眉,对着铜镜故作魅惑一笑,虽不至于倾城倾国,却也是少见的秀美佳人,再有今日这翻耀眼装扮,更有一分光艳逼人的神采飞扬。 “小姐你的式,配着这精美的妆容,简直太美了,就像是天女下凡……” 苏沫再勾起一抹亮笑,纤指捂上鬓,细长的丝轻盈束起优雅的鬓,垂在两颊的流海刚好遮一分稍嫌肉一点的雪颜,刚好触进敞开衣领的玉颈稍,更显芳菲妩媚之态。 明媚的大眼晶莹剔透顾盼生辉,一频一笑之间尽显自信神色,少一分平常的可爱娇俏,多一分雍容端庄却又不失妖娆多情。苏沫越喜欢这副身体,这份自然之美却是给她无限的自信! “小姐啊……你好美……”同为女人的小丫头都痴了,双眼盯盯的看着苏沫,绽放出痴迷的神采。 苏沫勾起一抹最为亮明的笑颜,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今日在她心中并不是什么定亲宴,而是一场暗中较量对抗硬仗,她要以为出色的自己迎向那些心怀不轨之徒,要让所有人都明白,她苏沫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丑女,也不是什么无父无母的小可怜! 她很骄傲,她很勇敢,只身立于暴风烈雨漩涡之中,誓要掌控自己命运的平凡女人,却注定要做不平凡之举。 气势不凡的赫连府,迎来送往的达官显贵数不胜数,府中两个管家四双手都是招呼不过来这么多道贺贵宾,只因今日早朝皇上亲询赫连珏定亲之事,并令燕国长公主华容公主,也就是燕皇亲妹为赫连珏与苏沫主持定亲大礼,由一国长公主为其婚定,岂知这是多么大的殊荣,于此,朝堂上下无论暗里如何,但表面上却是人人争先恐后的来赫连府恭贺。 鞭炮齐放,锣鼓欢天,刘子谨作为女方兄长亲迎苏沫进门,从府门至府中大堂,宾客各分两边遥期盼。 “沫儿,到了。”刘子谨温沉的声音在轿外蓦起,苏沫深呼一口气,一振精神跨步出轿,迎面的是人人带喜的面孔,只是在看到苏沫那一刻,难免的都露出惊诧之色,苏沫面上温笑,一一扫视了众人一眼,神情落落大方的与人对视含笑,有礼有矩神情泰然自若。 在她轿后的便是左相夫妇,刘夫人笑意昂然的走近苏沫,“沫儿,进吧,他们都等着了。”苏沫转头与义母含笑,那其中的深意,自然只有两母女知晓,今日到来的虽名为贺礼贵客,可暗藏于暗处要看笑话,有邪恶心思的可是大有人在。 早有耳闻,赫连珏是京城甚至燕国第一美男子,可苏沫却是被赫连珏鄙视过的臃肿丑女,如此二人定亲可会闹出怎么样的笑话,所以大部份来此的人都是带了一份看笑闹的心思,且不知他们各自呆滞的丑态,却在苏沫及左相夫妇眼里成了最为可笑的笑话。 左相嗯哼一嗓子过来,这时赫连府的一位总管才扬声呼道:“左相大人及其夫人,偕同苏小姐到府。” 立即的,赫连老将军是笑喜着脸,亲自迎了出来,“左相大人,夫人,就等着二位,快请请……”打眼在苏沫面上时顿了一下,苏沫含起笑颜,轻一施礼,“赫连老将军,别来无恙呀!” “呀,这是苏沫,都说女大十八变,怎么回事也就十来日,我的儿媳妇变成大美人了,哈哈……”赫连将军是个畅快的人,有话说话,说话直接。 苏沫羞颜含笑,早有准备好的婆子过来迎人,苏沫带着贴身婢子好妹,向左相夫妇行一礼告辞,便盈盈跟其她们身后,固然是去准备立即的定亲仪式。其实昨日就接到赫连珏的书信,是要苏沫趁早过府,他所担心的和计较的,她当然清楚不过,叹息一声,到是谁也脱不了俗,全认定了她苏沫见不得人不成! 赫连老将军哈哈大笑迎起左相夫妇入大堂安座,今日这定亲礼只有左相夫妇作为苏沫的娘家人,自然萧氏及其儿女是没有进赫连府的资格,不过因苏沫又代表着燕国商贾,故而苏府里今日也是高堂满座,赫连珏与苏沫在赫连府举行定亲仪式之后,晚宴时便会回苏府宴客,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可燕皇吩咐下来,没有规矩也成了规矩。 “子谨,你看什么了,快进来呀。”刘夫人转头望一眼刘子谨,他正对着苏沫消失的后府凝神,听其母亲唤声这才蓦得醒眼,立即随着左相夫妇赴进大堂。 “定亲仪式开始!”赫连府的总管扬声唤起,所有人都安座下来,做为主婚人的华容长公主与赫连老将军,及其左相大人都端坐于正堂,其下两边全是按官品高低而设宴桌,当然当其冲的是右相大人,其后便是各府家眷。 内堂里突来一起骚动,紧接着是一身华衣红衫俊美非凡的赫连珏先踏于正堂,轻慢勾笑,狭长的桃花眼染情斜挑,刚毅的薄唇轻抿透出慵懒神色,他一到来立即引来众人一声叹息,赫连珏面上自然更加得意一分,面对众位男女宾客竟是轻佻含笑,自然惹起赫连老将军火起,一声猛咳,虎眼瞪起他,如此赫连珏才是收敛一分,收回目光到是换得各家大人责眼身后家眷。 赫连老将军恼火尴尬,对这个玩劣的儿子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赫连珏低勾笑立于一旁,要他安份守礼恐是只在太阳打西边出来,既使是此刻,却也暗勾着慵懒笑颜,乱扫着各家女眷有意无意的挑逗。 一时间堂中竟静得出奇,而应该到场的另一位主角却迟迟未现身。 “呀,这苏家小姐怎么还没到场,莫不是说女儿家害羞怯场了不成,呵呵……”华容公主咯咯娇起起来,这才引得众人松了神色,赫连夫人蹙眉正要示意丫头去看苏沫,立即就听另一面内堂传出脚步声。 “请公主责罚,咱沫儿确实害羞得紧,呵呵……”接话的是左相夫人,笑眯眯的牵着垂脸缓步入堂的苏沫。 “苏沫见过长公主,长公主吉祥安康!” 第33章定亲二 “苏沫见过长公主,长公主吉祥安康!”她粉面含笑,盈盈而拜。软柔的声音让人一听就亲切的很。 苏沫俯着身非常恭敬,华容公主笑颜与左相夫人一个对视,立即道:“光听这声音就让人舒服得紧,而这句‘吉祥安康’……呵呵,本公主还真喜欢这灵巧的丫头,苏小姐赶快起身吧,让本公主好生看看到是何等的俏模样呀,呵呵……” 经苏沫这故意一拖,再由长公主如此一夸,到是厅里所有人的注视都缠上了苏沫,原来都以为是无盐肥女没什么好看,或者有什么好看,却也是来看笑话而已,到不想这苏沫运气好得很,竟然长公主才一见她就呵呵直笑,如此欢喜的很,于是众人也附和着笑脸,盯着苏沫是一眼也没眨。 赫连珏挑眉深笑,到也听过下人说过,这苏沫今日很是“与众不同”,刚刚她进厅隐在左相夫人身后,又是急俯身而拜,却是他想打量几眼,也就只到瞟到她光洁饱满的额头,此时又是左相夫人跪于右面,刚好挡住了他的视线,就是连赫连珏自已也没现,望着人竟是移了步子,又移了步子。 “是,长公主殿下。”软柔的声音再起,深一拜,再缓缓起身,左相夫人立即扶着她右手,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于是一张光艳照人的美颜才轻轻抬了起来,眼儿大大闪烁着耀眼的光亮,神情落落大方直视华容公主。 华容公主喜开的颜,虽然早有准备,当然是指对谣传中苏沫的长相做了准备。此时却非常的意外了,“呀,这根本就是个难得美丽的姑娘嘛,如此……”她是想说苏沫如此肥胖,却觉此言太辱面前的美人儿,故而截话道:“如此这样……也可以这么亮眼夺目……” 对于苏沫今日的装扮,到是连长公主也有些结舌了,不仅是她,就连一向流连花丛中的赫连珏也在心中肯定,这苏沫长相果然不俗,到是忆起那天她自夸自垒的一番说词,此时他竟然下意识的在心中一一对照着欣赏起美人来,更让他自己意外的是,竟然记得与苏沫说的一句也不差。 苏沫羞涩腼腆一笑,这到是真实表情,因为两世经厉,到还不成被这么多人打量过,她专注盯着华容公主,三四十岁的年纪,风韵犹存的美妇,若不是那惨绝人寰装容,会更加美艳照人,总是笑着的眼睛,给人一种很亲和的感觉。 “长公主殿下太夸苏沫,其实也就是沫儿动了些小心思,在这装扮上下了功夫,到是让人看着顺眼了许多。”也许是燕国流行还是乍的,她今日所见到的女人都与萧氏一般装容,当然是比不过现代的画装技巧不是。 接着,她羞着眼朝赫连珏望去,直言不讳的道:“沫儿未婚夫婿是如此出众的人,在今日这么大的场合里,沫儿自是没有一点自信,更怕别人说三道四,讲沫儿如此丑颜配不得赫连公子,所以才下了这番小心思,只望不会丢了他的脸就成。” 说着羞着眼低下了头,双手都似紧张的绞在了一起,这一幕是苏沫练了许久的,但在此刻却也难免紧张,更奇怪的说这些话时,到真觉着一些羞意,故而雪颜染上了淡淡粉红,到是更加妩媚动人,就是连算是最了解她的赫连珏都迷糊了,这女人又是在作戏吗? 可为何不又像,不是说他希望不是作戏而已! 苏沫的话刚落下,赫连老将军就连声的称着好好……这苏沫知礼识趣,又能言善道,而且刚刚这话里的意思,也处处透着喜欢赫连珏,他这个作老爹当然为儿子高兴不是,当然更重要的是燕皇的重视,却也由不得他有什么相法,故而他便会希望了,苏沫与赫连珏当真能成事却也安心了。 此时厅里的人谁都听得出,看得出苏沫是喜欢赫连珏的,而且见赫连珏一双明艳的桃花眼,是苏沫一来就焦着人家不放,这二人看似看对了眼,那左相大人与赫连老将军难道也是“看对了眼”,这个恼人的问题,当然是留给右相一伙人慢慢研究。 而定亲礼现在已正式开始。 苏沫与赫连珏正跪于正厅之中,长公主宣读了一大卷之乎者矣的贺词,据闻还是燕皇亲笔御赐,故而正个厅里都是静静听着,苏沫暗里观察着,赫连老将军及左相大人,她的义父都是一副与有荣焉的高兴神情。 可就算她使劲的看了,却也没现他们有没有别的什么神态,比如一个肯定的眼神交会什么的,苏沫心里稍有一抹急色,她是非常想左相大人快与赫连老军连成一派吧,不然燕皇暗压在她身上的使命也好,筹码也罢都太沉重了。 突然身边的人扯了她一下,苏沫下意识打眼看向赫连珏,只看他先接了一杯白玉茶碗,这才现穿着喜庆的婆子手上拖着另一碗递着给她,苏沫心一慌立即也接过茶碗,刚刚走神太凶,竟然没现长公主已宣完了贺词,她与赫连珏正式成为未婚夫妻了……天,真想还是一场梦! 这仪式到是简单得很,与现在的定亲颇为相似。苏沫边与赫连珏向赫连老将军跪着敬茶,到还有闲心如此的比较着。 “爹,喝茶。”赫连珏先递上茶碗,赫连老将军笑呵呵的接过一饮而尽,又换苏沫递上,可完了,她竟然忘记向义母问问,现今应该怎么称呼人呢! 于是苏沫定着端茶的手,一时没动。赫连珏疑惑望向她,老将军也是奇怪的凝视着她,最不能忽视的是赫连夫人那不瞒的锐力目光…… 唔……完了,本是完美的前奏,没成想这会给出了差子,苏沫急出了一身汗,干着脸有错认错的道:“对不起,沫儿怕叫错称呼,所以没敢出声,那么如今沫儿应该怎么称呼您呢?”她苦着脸如此说,刚刚那个妩媚多情,神采飞扬消逝的无影无踪,竟是让人觉着可爱,又可逗的紧。 “哈哈……”老将军是第一个大笑出声,那哄亮的笑声是震得苏沫耳朵都直嗡嗡,她傻得下意识就问赫连珏一声,“我还是说错话了?”赫连珏蹙眉鼓眼,到是第一次露出这种无语的神情,看她在老爹及众多宾客的大笑里,更窘,更糗,却意外的让人觉着更加的亲切许多。 看她今日的“与众不同”,果真是美艳之极,原来可爱甜美的苏沫也会如此吸引人,如此女人味十足的妖绕风韵。 她美得太不真实,美得那么有距离,那么意气风,神采飞扬,不像原来的苏沫。 但若问他原来的苏沫是什么样子,却是连赫连珏自己也说不清楚,她有很多不一样的面,今日又见识了她很不同的两面,一面光艳逼人,却另一面是如此可爱亲切,越是与这个女人接近,越觉得她像一个迷。 给读者的话: 抱歉此文更得又少又慢,若亲们现在等得累的话,真从本月29号一直加更,到时亲们再继续更坑吧!至于原因多说无益,理解万岁吧! 第34章定亲三 迷一般的女人,很吸引人! 赫连珏看着她的羞窘,可爱逗趣的样子,蓦得也是笑了出来,这是苏沫见过他最为干净的笑颜。不冷,不挑逗,很纯粹,亮眼又阳光,竟然让人一时移不开眼。 她是丑颜,外面人都在传,不过今天给颠覆了;他是美颜,的确是,她也这么认为,而且正在欣赏,幸运的是他成不了她的祸水,还好这个定亲是假的,不然苏沫真觉汗颜得很,这个漂亮幼嫩的小草,怎么看都不像她心中完美的丈夫人选呵…… 完美的丈夫人选啊!唔……以后还有时间慢慢找吧。她竟就这般盯着他蹿了神,赫连珏胸腹乱震,笑气差了下,用胳膊肘撞了下她,“公公……”低声的道。 “什么公公?”此时苏沫完全在状况外,伴着赫连老将军及众宾客轰隆的笑声,她更无语了,不就问问怎么称呼吗,有这么好笑不成。 真服了这女人,“叫我爹,公公!”他大声而起,震得苏沫耳朵一嗡,眼里才清明起来,脸一红嚷道:“那不是成了亲的才叫吗,我又没跟你成亲!”她争道,其实心里一直有个坎的,就是不想承认与他真的定了。 她不想“定”给任何男人,只是现在的情况让她很是迫不得已,所以苏沫会计较要怎么称呼赫连老将军,若按她的想法,更想唤人老将军,夫人,得了…… “嗯哼!”突然右面传来好大一声哼声,很不能让人忽视的,苏沫打眼过去,呃……这就是她的“恶婆婆”吧,一双与赫连珏相似的凤眼眯着,凌厉得很,一张看起来柔弱的雪颜肃着,冷漠得很,气质柔若似水,可此时那长勾的眉尖上似都着了火,得,一时气愤不是,她尽把自己最不完美的一面展现在众人面前了,呜……不就一个称呼吗,又不是这就把人载给了她,计较个甚到是! “公公请喝茶!”她扬声道,这会儿老将军刚笑罢,端起茶碗一饮而尽,又忍不住笑道:“好儿媳,你一来就逗得公公开怀大笑,好好哈哈……那,拿着图个吉利!”大手送上一个鲜红的纸包,苏沫盯了眼赫连珏,看他没作意,这才接了过来,手感很沉,应该给得不少,等下就还给赫连珏,她立即就想。 “虽然是定亲,但苏沫从今天起在老夫眼里就是我赫连家的儿媳妇了,所以与婆家里的人都莫要生份了,和珏儿也好生相处知道吗!”铿声执声说完,是面对所有宾客的,见人人都直点头恭贺,这时又打眼在赫连珏脸上,“珏儿?” “是,爹,我会好生待沫儿的。”他笑颜道,面上温和的很,演得还真像,苏沫笑颜也道:“是,公公,以后若他敢欺负我,沫儿可要公公作靠山哦!” 赫连老将军一听又是哈哈大笑直称着好,众宾客看着这边,各自笑颜相附,到是有几束深意的目光缠着苏沫徘徊不去。 她睖眼赫连珏,笑得狡猾,这保障不要白不要,天晓得这小子会不会又疯掐她脖子,捏她下颚……兀自陷在得意中的苏沫,却不知晓她背上那几抹冷寒的目光,可是要噬人般坚锐锋利。 旁边的赫连珏勾起一抹深笑,伴着苏沫又给赫连夫人,左相大人及夫人敬了茶,他一直显得都很是温和,只是偶尔会有意无意的扫眼堂中众宾客,那时的眸子却冷寒如霜,与他相碰的寒光竟然抵挡不住他的锐力,纷纷消散了去。 而苏沫却正与赫连夫人的冷光较劲,其实也称不上较劲,只能说无所谓的傻笑,她瞪她的,自个儿又不是她正牌儿媳,她才不虚,嘿…… 在苏沫与赫连珏敬完了长辈茶,这定亲仪式也就大功告成,在华容长公主一声礼成时,苏沫软软的心上突然压了一下,沉沉的,却下意识的打量了眼身旁的男人。 定亲了吗?她和他!假的…… 接下来就是吃宴喝酒了,难得朝堂上下的官员共聚赫连府,当然得好生的热闹一番,要巴结的,攀关系的,你来我往的敬着酒是好不热闹,还真像一派和乐融融。而女客间就安静得多,吃菜喝汤的都存着小心谊谊,时不时的众贵妇们都朝华容公主这桌打量一眼。 麻烦的是苏沫就坐于这桌,这顿饭吃得那个累哟! 同桌的除了上位的华容公主,便是左手边的赫连夫人,她时不时一个冷眼睨在苏沫脸上,非常的不顺眼,连带着把左相夫人也是冷在当场。 赫连夫人只与下手边的右相夫人,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与华容公主聊谈着,不是说满桌的菜式,就是京城贵妇间的话题,苏沫现这些聊谈里,义母似乎一句也插不上嘴的,而就她跟前还有两个不认识的,恐也是哪个大官家的贵妇,同样附和着赫连夫人,一桌人到是把左相夫人与苏沫都冷得干净。 不过还好,华容公主会时不时的问一声左相夫人什么,但看两人相处的情形也很淡然,义母虽然脸上沉静有度,似乎并不以为意,但苏沫心中却为她生出几抹不舒服起来,是她得罪了赫连夫人,虽然她自己到没觉得刚刚大堂里,到底哪点不如赫连夫人意了,但看满桌人的神情确实以她这个婆婆马是瞻,冷着她就够了,干嘛扯进温柔和气的义母呢! “义母,你快来尝尝这个,好吃!”苏沫突然就扬声起来,夹一筷子她也叫不出名堂的菜,就放进只有白饭的刘夫人碗里,感觉人人都朝她看来,苏沫却笑嘻嘻的勾起两个大大的酒窝窝。 刘夫人眼中尴尬,看她又要添菜,立即拖词道:“义母胃口不好,吃不了这么多,沫儿别弄了。”再沉静吧,也有些难为情的,刘夫人本来就少与这些真正的大族贵妇联谊,自然相处生涩不说,也难免的会看人家的脸色,这也难怪人人都是看身家看背景,对于只是寒门出身的左相府来说,自会下意识觉着低人一等的。 所以刘夫人与这些人交往不求出挑,只求无过就成! 苏沫看义母不舒服的神情,心中一阵不平得很,难怪燕皇要搞什么平衡,实是因为这个圈子太不平等了,连同桌用饭而已,义母的身份到只能低眉顺眼了不成!那她呢,这个跳进金窝的丑麻雀,在她们眼里肯定更扎眼吧! “刘夫人胃口不好么,这到是可惜了一桌子好菜,唉……都是挺难见到的材料了。”突然的,挨着苏沫坐着的中年贵妇就懒声出来,看眼苏沫笑着继续道:“你义母胃口不行没这口福,那苏小姐你就多吃点吧,不要客气了哦。” 竟这么幼稚的拿食物挑事不成,到是认为左相府连这些个都没有吗,实是太看不起人了,苏沫直了眼就盯在满桌子美食上,突然嘎的一声,就是从苏沫座位下出的声响。 “嗯哼,没教规矩吗,真是粗劣得很!”赫连夫人冷哼了一声,先就冷眼讽在左相夫人面上。 第35章平凡不平凡 “嗯哼,没教规矩吗,真是粗劣得很!”赫连夫人冷哼了一声,先就冷眼讽在左相夫人面上。赫连夫人如此教训苏沫,立即引来几人差气的讥讽低笑,左相夫人面上很尴尬,担忧的看眼仍兀自勾起嘴角的苏沫,先声就道:“都是我没有教导好孩子,请赫连夫人莫怪沫儿……” “呵呵……义母你紧张什么,”苏沫嘻皮笑脸的样子,“刚刚那声嘎…确实是沫儿没规矩,真是好羞人呀,尽给义母丢了脸,不过了……”她勾着嘴儿,才不顾满桌华贵夫人鄙视的眼神,转头就笑着打眼身边的贵妇,继续道:“不过也是这位大婶说什么满桌子好东西,好东西的让沫儿馋死了,心里稍稍激动了一下,哪晓得座下也激动了一下下……” “你说谁是大婶哪?”身旁的女人面生潮红,蓦的打断了苏沫的解释,“果真是没教养,你这是谁教的规矩,一点也不识礼,太过份了,太失礼了……”似乎苏沫这一句大婶,把她到给激动到了,颤着嘴实是觉得苏沫简直是罪大恶疾得很。 “呀,我又说错话,真是该打!”苏沫一手就拍在了嘴上,好抱歉的盯着她道:“对不住,口误,绝对性的口误呀!”这到一仔细看,才看出人家二十上下,可是年青得很呐,要怪便怪那万恶的装容惹得祸,白灰糊着脸,又满桌子长辈级别的人物,她难免会看走了眼不是。 赫连夫人哼了一声,是连看都赖得再看苏沫一眼的厌恶,满桌的人到是越露出鄙视之色,就连华容公主想要打个圆场,也难免的滞了下来,蹙着眉到是对左相夫人有些责怪之意。 可苏沫筷下却吃得欢快得很,哪把刚刚的事放在眼里的,不过虽然她动作上迅得很,却透着有条不紊,用膳时所有规矩她遵守得很好,看她吃得笑眯眯,津津有味的,到是让看着的人也有些口水泛滥。 “这些菜色果真好吃得紧,赫连夫人你可真是用心了呀,”华容公主微笑的道,筷子故意与苏沫一般没个停歇,她道:“哎,各位夫人快开动呀,莫要负了赫连夫人一番心思呀。”于是你看我,我看你几人,由右相夫人李夫人先动了筷子,道:“确实不错,赫连夫人府上又换了大厨么,吃这菜式的滋味到是与之前不想同。” 赫连夫人脸色缓了一下,扫了眼李夫人,笑道:“还是你嘴刁得很,一偿就吃出不同了,呵呵……我这个大厨可是花了不少功夫才请回来的,最拿手的还是糕点,有空几位夫人都来赫连府偿偿鲜呀!” 她迎着的人却除却了左相夫人与苏沫,看这些人的神色到是常常聚会了吧,只是故意撇开左相夫人,唔……这可不太友好了! 苏沫嘴角闪起笑,突然接话道:“公主殿下可知,为何那些自称大厨的会烧得一手好菜?” 没成想苏沫会再起话头,听闻她的问时,赫连夫人歇了笑颜,哼了一声没再吭声,右相夫人笑看了眼一直有些难堪的左相夫人,那个眼神颇是意味深长得很。 “哦,我到是想听听还有什么说法不成?”华容公主似有了丝兴趣的道,实是也想给苏沫凑凑面子,看今天这架势皇兄交待下来的任务,果真不是个好差事,再有赫连夫人这态度……难道是有什么深意么? 但赫连老将军今日表现的却很欢喜这个苏沫,按理赫连夫人不应该会如此才是。华容公主心里计较着,眼里看着仍然乐呵呵的苏沫,期望吧,这个胖胖的小姑娘真能如皇兄“所愿”,不然……华容公主水眸里晶光乍现,似冷似厉无比威严! “当然是有好料呀,呵呵……刚刚这位大姐也是这么说的,今天满桌子的都是好料,自然有了好料,这才能烧出大厨级别的菜式呀,可若换成普通平凡之物,没有这些难得的调料,嗯……我看也是平平无奇而已。” 也就是香料放得多,这到是苏沫一太喜欢的,食物还是烹出原汁原味纯天然的营养最妙! 华容公主实是不知道她在卖什么关子,还是说苏沫就是一个闷头青,只是东一头子西一棒子的乱扯,却又是她附和的开了话头,于是只有继续装着好奇的道:“看来沫儿到是对吃食了解得很呀,你说的平凡之物,何为平凡,何又为不平凡呢?” 隔避的贵妇立即插一句,道:“苏小姐长得如此……呃丰满,自是对吃食了解得很了,公主殿下正问起,苏小姐怎么还不回上话呀?” 故意针对她哦,苏沫先看眼说话的贵妇,笑得欢道:“吃的东西,是人都离不了,说到了解,恐是在座各位都不陌生吧,不过苏沫所说的平凡与不平凡,只是暗指平凡的人与高贵的人之分而已。” 她扫眼满桌精美昂贵的菜式,笑道:“光看这一桌子的花费,恐是沫儿府上七八日的开销吧,人与人的等级似乎从这上面就很轻易的分得出了,你说对吗公主殿下?” 这让她怎么回答,华容公主看眼赫连夫人难看的脸色,实是后悔接了苏沫的话,她到好份低志不低,是要与未来婆婆此时就争个长短了不成!华容公主眼中的责怪不言而喻,到是又让四周听闻的贵妇们暗笑起苏沫的笨拙。 把所有人的神色尽收眼底,苏沫继续道:“说到地位等级,我义母左相府里也不差呀,可这桌子吃食花费却也是相府三日开销呀,”苏沫啧啧的摇头,似乎又惊又叹得很,一些人都低声讥笑起来,而华容公主,赫连夫人及右相夫人却正颜对上了苏沫。 左相夫人面色潮红有些难为情,立即焦声唤起,“沫儿……”她是了解这个义女的,如此聪明的丫头不会做这等子自毁身份的事,可难免的她也担忧的,这苏沫确实太年幼,实不能因着什么使未来的婆婆不痛快呀。 燕国最忌奢侈,但贵族里奢侈的人多了去,苏沫如此拿赫连夫人这桌子酒菜说事,到底意欲何为,这是华容公主,赫连夫人及右相夫人同样心中闪出的疑问。 而一些没脑袋或者早就对奢侈挥霍,习以为常的贵妇们却还在低低的讥笑着左相府的穷酸。 苏沫突然就正起了脸色,“各位夫人笑什么?这好笑吗?”这声不大不小,可刚刚好被所有人听闻到,此时女客间里的人到都向这里望了过来。 赫连夫人自觉失了颜面,立即就要训她几句,却被苏沫正声断道:“各位夫人可知战后燕国百姓的生活如何?”却见人人都一副莫名神态,苏沫又勾着嘴儿笑道:“呵……当然你们不会知道,沫儿以前也不知道,咱们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夫人,谁会了解外头的事对不?” 第36章聪明的女人 赫连夫人自觉失了颜面,立即就要训她几句,却被苏沫正声断道:“各位夫人可知战后燕国百姓的生活如何?”却见人人都一副莫名神态,苏沫又勾着嘴儿笑道:“呵……当然你们不会知道,沫儿以前也不知道,咱们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夫人,谁会了解外头的事对不?” 听她这话朝讽的意味十足,她们是不知道外头百姓是什么样的生活,但想来连年争战后,没地位的穷苦百姓们岂会有什么好日子,而她们各个绫罗绸缎,哪家府里不是山珍海味,珍馐百味,就是扔掉的恐是都比贫穷人家都要好出很多,如此各家夫人都觉被讽得难堪了,又有华容公主坐镇这里,却是敢恼不敢言。 赫连夫人更觉脸面无光得很,光看苏沫就拿她布置的宴食说事,心中恼气的无以复加,蓦得脸色也就涨了起来,愤着苏沫是非常的厌恶和嫌弃。 “看来夫人们也是有耳闻的,到是比沫儿识得实情了,沫儿若不是义母教导,恐也是挥霍无度继续做个千金大小姐了,说来真是惭愧的很呐!”苏沫难为情的道:“虽然我只是一阶小女子,为国为民做不了什么大事,但是若每日节俭一点,送于贫困百姓糊口救命,却也自觉功德一件,如此沫儿才真正理解圣上口中的家父,为何称为大仁义,为何会成为天下表率……” 说起这话,苏沫眼睛微微泛红,脸上戚戚然的难受起来,不知为何,只是借苏父说事而已,想象起战后百姓的贫苦,竟觉身同感受的一般。 女客厅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就是刚刚许多恼气的夫人也是低了头,想起近日来朝中争峙的良田之事,各家夫人心中也难免有些难堪的,当时也就是要向圣上表明高贵氏族的势力而已,却不想一直暗压于手上不良田,竟引起圣上大怒,钦命的吴王殿下亲手督办此事,听各家老爷所说那仗势,到有不交良田于百姓耕种,大有强势镇压的意思。 而吴王殿下又抓住赫连大将军的儿子赫连珏,左右二相的公子,刘子谨与李达升协办,此势一成,到叫这贵门大族不上不下,一再的违护起自己的利益再显权势吧,又骇然于吴王的雷霆手段,若就此交出手中良田吧,到显得这些名门贵族更加难堪,为此高族们连连商讨,到是一时也没有拿出个有效的办法。 “好,沫儿说的好!”华容公主大声的赞道,打破了一室的异样寂静,“刘夫人不仅持家有道,而且也是左相大人的坚定后盾,左相府恕来节俭清廉,全心为圣上办理公务,又率先以百姓民生为重,左相府中如此节敛不也是忧国忧民吗!” 所有夫人听闻都扫向刘夫人,到是有忌有羡的,好是难得能够得很长公主亲自夸赞! “可天下百姓岂止千万,就一家十家甚至百家节敛供给,却也救助不了如此多人不是,所以圣上会提出让高门大户们捐田施地,让百姓栽种有了营生,百姓活了下来才有产出,咱们燕**士才能更加强大,才能为燕国为我们所有人保家卫国,共抗胡骑的烧杀抢掠呀!” 众夫人都盯着华容公主,面上心中却也动然不已,起初大户贵族们也不过是涨涨声势,使圣上莫要轻易动于大族而已,谁不明晓华容公主这翻大道理,如此在这宴里摆明出来,各家夫人突觉燕皇这起措施的重要性和迫切性,当前最应该对付当然是那胡骑了,胡骑的凶惨是在座各夫人都有听闻,谁不恐惧害怕不是! 隔壁桌上立即就有一夫人附和道:“公主殿下说得极是,如今咱们燕国缺的就是粮食,如今春耕在际,所有良田都应该翻新耕种起来才成呀。” “对呀,对呀……”立即引来一圈夫人的应和,苏沫笑眯眯的看眼义母,刘夫人呼了一口气,刚才到是被这丫头给吓死了,这事儿扰到这上面,可就不会有人鄙视苏沫,就是刘夫人此时也是极感激苏沫扯出这一茬,当然受燕皇重托的华容公主感激之情就不言而喻了。 若是把这些夫人们吹进了风,各人回家给各家男人吹吹耳旁风,虽不至于立即起到什么作用,但至少也是提一个警钟,华容公主这一席话,故然也是代表燕皇的,各家大人听闻下来,可就不是这些女人这般肤浅的见识了。 这都好说歹说不成,难不成还真要燕皇令吴王出狠招不成! 刘夫人多精明的人,立即也附和道:“公主殿下可莫要忧心天下的事,朝中有左相大人与右相大人忧心操持,这皇上要办的事自然水到渠成。” 这暗里意思也就是妥协了,刘夫人如此说来,华容公主面上极是高兴的,直说右相大人也是国之栋梁什么的,愣是逗得一桌子人都高兴了起来,不过仍有一位是一直当个旁听者而已,赫连夫人故然感觉到苏沫的用意,也是个极聪明的丫头,但拿她这顿宴席说事,却是让她面上过不去得很。 这时苏沫笑道:“沫儿说话粗浅得很,话不会拐弯说得直接,到只是说出自己的感受的,公主殿下这番说词到又给沫儿上了很重要的一课,沫儿虽然身为女子,但看以后不仅要与义母学习如何操持家务,却也应该了解一下民生国事为好,毕竟这都关系着沫儿最亲近的人,于此,沫儿才知道要怎么作一个合格的赫连将军府的儿媳妇呀。” 说着羞着眼就低了头,到引得各家夫人嘻笑起来,都觉这丫头活气得很,的确是有什么说什么,人是个直爽的性子,到是好相处,人又精明得很,几位夫人都对赫连夫人道,“恭喜夫人了,真是得了个好儿媳,又机灵又亲和,我们呀可羡慕得紧嘞,呵呵……” 赫连夫人面上缓了下笑,不过仍是绷着神情的,这丫头就是个人精,这会是要与她这个婆婆靠近乎了不成! 苏沫瞧这婆婆也就是个爱面子的主,于是笑眯眯的道:“各位伯母,嫂嫂们可莫尽说话笑闹,这满桌子的好吃的可别浪费了,不过伯母嫂嫂们可得给沫儿都留一点哦!” 这到好由夫人们变成了伯母嫂嫂,这一听可就更亲近了许多。 于是立即就有夫人好笑的附和的问道:“你这是啥意思,咱们可听不懂哦?” 苏沫羞的眼看着赫连夫人,道:“婆婆可别怪罪呀,虽然沫儿口口声声要节俭的,可是今日是沫儿与珏少的好日子,所以……这些全是珏少按着沫儿喜欢吃食…非要婆婆如此布的宴,是有点奢侈啦,可只就这一回,婆婆,沫儿向你保证绝对下不为例了!” 说起来,苏沫当真很慎重的向赫连夫人誓的执起了手,软软的苹果脸带着羞涩腼腆的笑容,如此亲和的人,到是让人不好拒绝得很,大伙更觉她又逗乐又懂事。 这赫连夫人所在乎的,她们这些人岂有不明白的,有人就下意识的为苏沫说起了庆,打趣道:“哦原来沫儿刚才忙呼的吃菜,到是因为珏少的原因呀,呵呵……赫连夫人呀,你这个儿媳果真绝了,呵呵……逗死我们了,呵呵……” 第37章很男人 赫连珏来接苏沫时很意外,她竟然在这堆七嘴八舌的贵妇堆里,也是混得如鱼得水,就连他很是挑剔的母亲,也是忍不住被她的小笑话给逗得乐了起来。 众妇人一听赫连珏来接苏沫回苏府,暖昧的笑着要赫连珏路上好生照顾着苏沫,一众人的打趣闹笑,逗得苏沫假装羞涩拽着人就走。 出了威严的赫连府大门,她才呼出一口气,一天的应付这才大感吃不消。此时赫连珏已骑上大马等着她,苏沫左右一瞧,奇怪的道:“马车呢?” “我不坐那玩意儿,上来!”他勾着眼角,透着挑衅,勾着手,充满挑逗的意味。女人骑马,可是与礼不合,敢坐于他坐骑招摇过市的女人恐是还未生出来吧! 赫连珏正恶劣的想着城里人又会如何传苏沫的谣言,此时心里竟是愉悦之极。她那得意的神情,总是让人觉着太扎眼,实是想把她这抹自信给破坏殆尽。 长手伸着,不厌其烦一再挑眉看着她,苏沫疲惫的双眼一闭,吐出一口恶气,道:“珏少是要我与丫头都骑上这大马?” 好妹听闻,吓得就往苏沫身后钻,赫连珏一扬眉头,展出一抹亮眼的笑容,道:“回你苏府要丫头作甚,让她跟刘夫人回来便是,若是沫儿害怕骑马,得,咱们就耗在这里,反正去不去苏府,本少爷无所谓。” 说来就要下马,苏沫眼一瞪,急声阻道:“还不把手伸来。”作坏的男人勾起嘴角,一手扯过苏沫轻易提起坐入身前,嘴里仍坏道,“好重!”突然一抹幽香漂进鼻间,使男人笑闹的坏心思,猛得一荡,尽是闪了下神。 “体重并不代表我不是女人,很是柔弱的小女子提醒你,可得悠着点儿!”早就领教过赫连珏的马术,实不敢恭维,如此想来,苏沫手脚都僵在马背上,双腿夹着马腹死紧,一手抓着马颈上的长毛,一手反过扯着赫连珏的腰带捞在手里。 一声讪笑从耳后传来,暖热的呼息,骚得她耳朵一阵痒麻,“还不走!”扯着马毛的手刚来扰耳朵,却不想大马猛得射了出去,惊得苏沫一声大叫,下意识的身子侧过,双手搂抱住他的劲腰。 “赫连珏你再把我摔下去,我跟你没完……” 远远的好妹都还能听到她家小姐火大威胁的声音,一骑二人转瞬间即逝踪迹,好妹正回身,却被身后的刘子谨惊了一跳。 “他竟让她骑马!”这是气着声低吼出声,刘子谨厉起的肃颜,让好妹心里害怕起来,这人好凶,那厉害的目光似要吃人一般吓人。 苏府的来客全是商贾大户,不仅有京城的,就是附近各大城镇均有人来恭贺,府里厅里院里全是闹轰轰的客人,苏沫却被赫连珏跌得实是难受得紧,萧氏笑盈盈的迎起这对新人就直往正厅里去,赫连珏急一把扶了有些头昏目眩的苏沫。 嘴上坏恶的笑起,“小心呀,可别在人前失礼了!”他半拥着她,颜上态度无比的亲密,到让一干的宾客们瞧见,无不吃吃笑起来,更有大胆喝醉的宾客调侃起二人。 “哈哈……赫连公子果然是一身风流,俊美非凡,如今定下苏府俏生生的大小姐,两人如此眉目传情,情意涌涌,应该立即拜堂成亲,红烛春帐成其美事呀,哈哈……” 苏沫又气又羞,却又不能斥了这醉客的胡言乱语,立即便有人拉起那说话的醉客,是人人都知道赫连珏的玩劣,岂知如此调侃于他,他会不会翻脸腾出劣性子,于此到是让人吃不完兜着走。 其实在众宾客心里,苏沫的三年之期,不过是赫连府的拖延之词而已,相来这京城第一美男子,何故能娶一个肥胖的丑颜作妻不是! 只是丑颜非丑,却是醉眼不识罢了。 突觉腰间一臂猛揽,被吃醉酒的宾客们笑得红脸的苏沫,立即撞进一抹坚实的胸膛,泛晕的脑袋晕沉沉的听到赫连珏笑着道:“我们的亲事由圣上作主,不过我是一见沫儿便倾心于她,但是她却厌着我以往的风流事,故而才施了这一拖延之计,目的就是要考验于我是否对她真心动情。” 挑眼的桃花眼突然就垂下,撞得苏沫似乎眼更晕了,视着那勾人的眸子,竟是一时不能动作。 “沫儿,我当着如此多的宾客向你誓,此生只中意于你一人,赫连珏的眼里心里只有苏沫。” 那声声带着磁性的男低音,此时竟觉得深情款款,苏沫荡了荡水眸,盯着眼前的俊颜似不识了,竟溢出一抹痴迷的醉态。 蓦得大厅里庭院里,传来轰隆隆的掌手,更有人呼着,“赫连公子好样了,苏大小姐好服气呀……” “好服气呀……恭喜二位早日喜结良缘,哈哈……” “二位新人大喜之日,在下等还要来讨杯喜酒,哈哈……” 深幽狭长的桃花眼里,波光盈盈幽幽涌动,突然给痴迷的女人一记调皮的眨眼,一抹轻笑的嘲弄印在苏沫的大眼里,没待她从他的捉弄清醒过来,赫连珏便昂头再道:“大家吃醉笑闹在下却在意,但是若让我的沫儿觉着羞颜生恼,我赫连珏可不答应了,呵呵……” 正哈哈大笑的宾客立即渐渐就消了声,人人面上露出一抹谨慎和尴尬,轻笑的男人看似温和无害与先前无异,但人人都觉查出这一股危险的气息正向他们袭来,如此即使是醉得浑了的人,却也正襟危坐不敢再张扬起来。 萧氏干干的扯着笑脸,招呼着所有宾客继续吃酒,收敛的宾客们再热腾却也比不得先前,赫连珏见怀里的人瞪着他,尽是羞窘和责备之意,蓦得就扬开了颜,对萧氏道:“沫儿累了一日,太乏了,有劳姑妈照顾着她下去休息,这些远到来的朋友就由在下招呼便行!” 萧氏下意识的就接过苏沫的手扶的,看刚刚还存着不爽的赫连珏,尽然会矮了身份与宾客们猜拳大笑的吃起酒来,意外之余又涨出无限的欢喜,立即就唤起傻在身后的儿子,“长亭快去陪着你表妹夫,酒喝多了可伤身,你得顾着点儿。” 于是笑眯眯的问起苏沫哪累哪酸了,扶着人直往后院里去,见其好妹没跟着,便喝着绿珠跟着伺候起苏沫。 临走时,苏沫望了眼那个笑得很大声的恶质男人,其实在她心里,赫连珏还只算得男孩儿而已,但这人有时的举动却又那么男人,刚刚被他拥在怀里,当真觉得他承诺会保护她,果真是一点也不假,唔…… 苏沫扶了下脑袋,她还在晕头吗,胡乱想些个啥!见其萧氏笑得那般殷切,这个府里的人事立即就绕上了晕的脑袋,眼看定了亲,她如燕皇愿已给波到风浪尖上挂着,此事已至此无力回天,那么她只得寻觅最稳妥的依靠。 要稳妥,当然是比不得自己的掌握实力来得牢靠,如此夺回府里的掌权,便更加刻不容缓! 第38章出师未遂 炎炎日头晒得人眼花头晕,已是下午时分也是闷热难耐,马车刚临苏府,苏沫急跳身下车,这鬼天气,真是热死人了!边用手扇着风,边就急步回了自己的院子,还没歇一口气,廊上立即传来萧氏的询问,“沫儿今日可回得早,怎么没见你义兄相送呢?” 这俱丰满的身子实在是抗不得热,此时苏沫只觉汗流浃背,一股子闷燥的火气直往上冲,她按耐烦燥,候着萧氏临近才道:“谨哥军营里事多,就没再打扰他相送,其实两府隔得不完,我自己回来也没关系。” 定亲后,苏沫同样日日到左相府报道,一是与义母学识古代女人的规矩,二是她如今的身份,有义务要参于一些贵妇们的聚会,华容公主每月都会于公主府举行“茶花会”,所谓的茶花会不过是一帮子有钱没事干的女人,聚在一起打时间的集会而已,在苏沫觉着却是无聊非常。 无聊也就罢了,这么大天气还要忍受众多女人冲鼻的香熏,以及那些太没营养互相攀比的聒噪,实是最难受的煎熬。 赴进屋里,才觉一时的清凉,若不是萧氏候在身边,她真想立即刮了这身行头,洗个冷水澡来得痛快。 “沫儿你天天去左相府,那是自当应该,但是就你一个女孩家常常出门,实在是也有些不妥当,所以姑妈给你选了两个护卫随着,这样若有何事,就你与丫头两个女儿家也有些照应。” 萧氏这般为苏沫着想的说着,立即就啪手唤进了人,小厅门外是金总管,他身后跟了两个孔武有力的汉子,只听金总管禀道:“大小姐,这个高的名唤秦芳,这个矮一点的名唤陆仁,他二人功夫都不错,保护大小姐的话绰绰有余。” “护卫?姑妈到是想得周到。”苏沫深看了眼萧氏,难道说她这几天的行踪她有所耳闻,故而弄了这两个门神一样的家伙杵在身边,保护?未必! 萧氏很满意的扫了眼那两个护卫,只道:“秦芳,陆仁还不快见过大小姐,她可是日后赫连府的少奶奶,你二人可得好生护她周全。” “是。”那二人立即一抱拳,动作统一,面上全是沉静得很,到是训练有素一般,就不知是被谁训练过! 让萧氏的人跟着,苏沫岂能高兴得了,于是就拒道:“这京城里太平的很,我每日出门义兄必来接我,如此来看是用不着护卫……” “那可不行,”萧氏断语道:“如今沫儿的身份高贵,若有闪失苏府陪了所有人都担不起,所以护卫还得跟着,以后沫儿再去那些小街小巷的寻人,直接差着他二人去便成,也不用你再亲身前往不是。” 苏沫眼跳了下,惊异的目光直就打在萧氏脸上,而苏沫身后的丫头好妹,更是瞪大了一双眼,心里想着,姑奶奶怎么会知道小姐这段时间在寻人呢?难道她有能掐会算的本事。 自然是没有了,她们两人的行踪早被人暗里监视了才是。苏沫气的进屋就摔了桌上的茶具,吓得好妹大叫了一声,“小姐,你是怎么了,谁惹着你生气了吗?” 是,她此时快被气死了,原以为聪明的借去左相府的机会,每日提前自行回府,就是为了查看苏府里的产业,顺机寻个能够拉拢的什么人,做她内应趁机夺回掌家的权利,可不想她的自以为是早就让萧氏看得分明。 今日是挑明了,暗里的监视都不用,明着给她吊了两个尾巴跟着,不就是要限止她的行动吗!而更让苏沫恼火的是,那些原本跟随苏老爷的伙计们,只一听她是苏府大小姐,都是巴结的好言好语,而苏沫一暗示要夺回苏府,却不想一个个装的比孙子还孙子! “可恶!”哗啦一声,又一几上的茶具宣告报销。 “小姐,你莫要恼呀,到底是何事,你说与好妹听呀……”苏沫气得团团转,好妹忧着眼也跟着团团转,转身过去差点碰上她,一股子恼火直冲脑门。 “为什么就没有一个可用的人了,”瞪着好妹是一阵的责备,是,这丫头恭敬有礼,还是个天生伺候人的好奴婢,不过这脑子,她可真不敢恭维,如此恼上加恼,是连个与人泄说话的对象也没有。 苏沫那个燥呀,差点都快晕厥地去,扶着脑门直唤起头痛。 好妹手忙脚乱,又是递水,又是拿药,苏沫却连眨眼都快无力了,苍天啊,上帝,那小说中万能女主果真是虚构出来的,她苏沫穿越了半天,却是一点风水也舞不起来啊!呜…… “呵……”突然床帘一声呵欠传来,好妹服侍人的手上滞了下,呆了半天没得声,以为是幻听了,却又听一声呵欠传来,明显的就从搭下的床帘里传来。 “小姐,这床帘子何时搭下来的?”好妹下意识的问起,正恼着没人可用的苏沫,哪听到什么声响,而好妹这没有营养的问话,更是让她直接忽略过去,掌家呀,掌家……苏沫满脑子晃的就是这几个字。 好妹看眼头痛作苦的苏沫,于是自个儿便朝床榻迈近。 “呵……唔……睡得本少爷腰都酸了,苏沫你这床也太硬了了点吧。”扬声起来的抱怨,立即作实了好妹的猜测,开口就叫道:“小姐,床里面有人!” “是啊有人,他又不是第一次这样出现,你惊个什么。”苏沫没好气的掀开了床帘,躺着的男人懒懒的勾着笑看她,慵懒的神情竟然觉得妩媚妖娆,哦……苏沫闭了下眼,苍天……这男人生来就是个罪孽,怎就让她给撞个正着了! “赫连珏,你来干嘛?”声音是有气无力,苏沫到大方,颓身就倒在床尾的柱上靠着,眼里又晃回刚刚思起的事。 好妹见是赫连珏,这是第二次在小屋里见着未来姑爷,到是比第一次能够适应,知道这人的“执着”,于是丫头很有责任感的回身出门守在门口,那动作是一气呵成,跑得飞快。 赫连珏一猛得翻了起来,震得床榻好大动静的摇晃,“来找你自然有事了,未婚夫主动来看你,高兴不?” 第39章冲动的女人 找你当然有事了,未婚夫主动来看你,有没有很高兴?”赫连珏猛得翻身起来,床榻上震得厉害,抖得苏沫的头磕在床柱上,心里呼了声痛,捂着头坐直了身,恼眼的瞪着赫连珏,高兴?见他就倒霉,真不知这幸从何来? “说吧,什么事?”苏沫扯起赫连珏,动作之粗鲁,自个儿躺进了被窝里,心情已是越加烦燥的很。 赫连珏眼中好笑了一记,这女人越没有一点女人的自觉! “母亲有请,唤你明日早一点到府,有事相谈。”他抖了两抖衣衫,这才回身看她,只见苏沫臭着的脸更臭,看他打眼过来,扯了被子捂住头,闷闷的道:“知道了,没事就请回。” 连着数日应付这些个贵族夫人们,实是叫人吃力得很,每每面对赫连夫人,她只觉自个儿拍马屁的话都听着恶心了,整天应负下来脸皮都笑得酸了,实觉是天下最大的苦的差事。 相较于赫连珏应付苏府人的轻松,苏沫只觉得太不公平,自打定亲以来围着他打转的事就越多,如此协议配合于他,吃亏的总是自己,如今她是连一点私人时间都快没有,思起府里的事,苏沫呜一声难受叫唤出来,蓦得扯开被子,立即迎上怒眼横眉的赫连珏。 拜托,她又哪里得罪他了嘛! 听起她的口吻处处透着厌烦之意,本就心高气傲的赫连珏自然心中腾起火来,喝声起,“苏沫可别忘了你的身份,在我面前你到越蹬鼻子上脸了嗯!”他眼上生怒,只觉火光一冲再冲,“忘了协议么,你说过要给足我面子,但是在我看来,你似乎一点也没有做到呀。” 厉声转缓,懒了起来,微勾的桃花眼波光盈盈,透出丝危险的气息。 “协议不过是针对在外而已,私下里就你与我,咱们就不能轻松一点相处吗?”苏沫感觉到他的不耐,可恼的,她此时没好心情理会他,或者说哄着他,烦! 无名火起,他赴进床前,居高临下,长臂一伸,反是苏沫先愤了眼,拔身飞快退进床最里面,恶眼瞪起他,“现在不要惹我,不然什么协议面子,都让它见鬼去!” 反正有三年之期杵在那里,她此时与他闹开也无不可,就不信他当真敢一把掐死她不成! 赫连珏欺上身,眼中凶腾腾的怒气直喷向苏沫,而苏沫只瞪着眼一动不动,眉尖跳动着更火更劣的愤怒。 周身都染满了他摄人的气息,但苏沫此次却未一点胆怯之意,恐是胸中恼怒太过,到是胆量突长了起来。他双臂困着苏沫,上身一点点压在她身上,着火的眸子突然亮光一闪,一抹轻笑赴出,“呵……”压人的身子突然倒在苏沫右手边,枕着她的手臂笑起,“你在恼什么,如此不聪明的举动,可一点也不像我认识的苏沫哟!” 聪明的女人,可爱的女人,冲动的女人,胆大包天的女人,真想知道她还有什么方面是他不知道的! 一吐压闷在心中的气息,苏沫承认当无法掌握自己的事之际,她是很冲动,更多的是火冒三丈,相骂人,刚刚她到想与他干一架,以心中怨火。 恐是上世经厉有关,总是一个人与残酷的现实作斗,她每每碰到难题时,都会自个儿一通火起后,再思解决之道,如此时一般理智渐渐回笼,她只吐出两个字回应,“没事。” 没事才怪,这个女人,他到摸出些性子来。 “明早我会去赫连府,你回吧,我累了。”她翻身面朝下压在被子上,整个人如死鱼一般横在赫连珏面前。 “人烦的不过是得不到的**而已,这其实简单得很,得不到那就毁了拥有它的人,再强占过来轻而易举,呵……还以为你聪明了!”说话间他已跳下了床榻,兀自装死的苏沫心中动了动,难不成找人暗杀了姑妈……唔……心中一凌,一个寒颤打在脑门,立即否定这人的建议。 “为一已私利就弄死别人,你这人可真够阴狠的……”她责怪的道,就知道说与他听也白搭,他们二人的思想根本不在一个层面。 “死?”他笑一记,回身冷道:“我何时要你弄死人,毁人的方法可有很多种!”冷烈的目光微闪,骇了苏沫一记。 心中乱了一把,刚刚她下意识就想起暗杀,呃……原来她心里也住了一个魔鬼,再看眼不好惹的赫连珏,果真这就叫作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呜……她纯纯的良知都给这人污染到了! 竟然会想到暗杀姑妈,这太罪恶了,不要说做,想都不应该想才对,可猛得这个“暗”字跳进心里,姑妈可以暗里监视着她,给她派了两个“汉奸”盯稍,如此想来她也没比要“太光明正大”不是。 这几日暗访帮手,到不是全然没有收获,府里正少帐房先生,如此正是她安排人进去的时机,只是这个得心的人……瞄到正在喝茶解渴的赫连珏,苏沫心中一乐,已有了主意,她突然爬起身,下手就抓住了赫连珏,“明天早上你就来接我,早一点,呃,对了,我公公,你老爹可在府里?” 瞄来想去,与苏府最没利益冲突的就这赫连家吧,她不信他赫连府还能强了媳妇的家产去! “你要作什么?”看那晶晶亮的眸子直冲着自己笑弯弯了眼,实是觉得这女人又狐狸了起来。 “去看公公他老人家呀,还有婆婆,他们可是想我了吗,啊明天我给他们带点什么礼物好了?” 明显是拖词的,又看她果真思起要送什么东西,赫连珏越觉女人心海底针一点儿也没说错,刚刚还火焰山一般熊熊燃烧,此时到又风平浪静得很。 不过……赫连珏扯了仍抓在衣角上的小手,眸中透出一抹不悦,太不喜欢自个儿的心思绕着她打转,一个女人而已,他似乎对她研究过多了! 苏沫立即就笑着脸,帮他抚平衣衫,赫连珏却明显厌恶的推了她的好意,自己抚平衣衫,厌恶、不愉更加明显起来。 “嘿嘿……既然是婆婆请我,那你明天可得早点来接我哦!”她一再叮嘱,想着公公再忙也有回府的时候,明天去赫连府到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还有,刚才对你太不礼貌了,沫儿这会儿给你道歉了,”她好言好语的说着,眼儿笑得眯眯的,为啥,当然是在哄着这个又闹脾气的小子呗,明显此时他是不愉快了,不知为啥瞪着她是越来嫌弃的很,如此模样这怎么行,以后她可还有很多地方养仗于他才成呀! 第40章女人不好惹 赫连珏脸上臭得可以,只觉这女人越没品,赔着不是当家常便饭般轻易,再扯了袖子就踏步离开,苏沫赶紧一声跟过来,“珏少慢走呀,下次欢迎再来逛逛哈!” 够白的话,使得男人的压抑冲上顶端,不进反退,回身猛得搂住笑眯眯的女人,冷声打过来,“苏沫在你眼里,我赫连珏可还是个男人?”他涨起厉颜俯视着她,很恶! 再来逛,她可知女儿家的闺房可是男人随便能来去的么,他会次次这般出现,只是故意惹她生恼而已,不想这家伙一点也不在意,这脑子是被马蹄了不成,不然怎么就少根筋! “是男人,很男人,又帅又有型,非常之养眼,不过不会是我的男人,咱们只是盟友,可能大概将来咱们能成为朋友,苏沫会很‘平静’的与你相处,继续保持这种非常有‘益’的关系,”边说边拔掉腰上的束缚,笑着讨好道:“若你能完美配合,苏沫更加会感激不尽!” 这小子帅得太扎眼,又很会勾引女人,她是要多少心理建设,才不至于被他美美的外表所迷惑,唔……还是那一句话,太罪孽了,谁愿意嫁个比自己还亮眼的男人,她又不是花痴! 退一步离开他的身体,保持安全的距离,笑道:“你非常有魅力,所以用不着在我这里找自信,更不用这么动手动脚,这很不利于团结知道吗!”她虽是现代人,搂搂抱抱到是觉得平常,但人是要入乡随俗,她可不想太另类与他勾勾搭搭,弄个假未婚夫毁了她寻求完美丈夫的机会,可就太不值得。 赫连珏瞪着她,就瞪着她,听这女人的话让人又气又伤,是气得内伤! 苏沫讲理道:“你想啊,等你毁了婚时,总不能因为与你这段不清不楚的过往,就真让我嫁不出去吧是不?我可正值青春年华,美好的日子还在向我招手,还有梦寐以求的完美丈夫,唔……这是个重于礼节的时代,果真得与你保持距离,记着你出门时得小心一点,让人看到你在我屋里可就不好……” 苏沫拔开门先瞄了一眼,向完全呆掉赫连珏一个暗示,小声道:“门外就只有好妹,趁没人来你快走吧!” 她这模样就像在作贼,被人扯着推出门的赫连珏此时竟想的是这个,他玩劣胆大当然做个真正的贼,但一把无火烧着的是,她竟然把他们关系贼化了,妈的,他何时被人如此嫌弃过,不管名义上还是事实,她却是他的未婚妻,却不想这女人还当着他的面说什么寻求美好的生活,找什么该死的完美丈夫! 哼!一个鼻哼很大声,猛得推着的人就瞪了眼过来,苏沫讶诧非常,“又乍了?还有事?” “苏沫……”一声低吼杀过来,吓得苏沫立即捂上他的嘴,“吓死了,你不能小声一点吗,要是被人听到可怎么得了……哎哎……你干嘛呀?” 男人的身体像没骨头支撑一般,压呀压就朝苏沫压来,她的背抵上门面,他双脚分立,高涨的身体全压在她身上,桃花眼也没花开了,闪乎乎的火光满眸子的跳动,直瞪瞪的凝视着苏沫,万恶的小嘴刚要喝起,猛得一抹烈唇印了上来。 他吸着柔唇,似要把她吞噬般强劲,她的小舌不由自主的被强力勾走,刚一张唇反驳,水蛇一般的灵舌缠上整个她,莫大的吸力促使她的小嘴张到极至,她恐得一身冷汗,整根舌头都快要被他吃尽,长舌已抵到了喉头,勾拔着舌根仍是没命的纠缠…… 她手上又推又抓,脑子里完全没法思考,只觉腹中氧气越来越稀薄,强恶的缠绕让她呼息受阻,死了,她快窒息! 好妹就立于他们跟前,吓得眼睛都翻起了白光,小…小了半天却也没呼出一个字来。苏沫挣扎的气力大失,无力垂下的双手正宣示着她气尽快人绝,赫连珏凌目猛睁,唇上的牵扯倏得放开失力的她。 在苏沫大呼气息之际,只觉身子猛起,觉赫连珏竟是抱着她朝床榻走来,一股危机感立即摄得苏沫抖擞一声喝道:“赫…赫连珏,你不能……” 泛白的手指缠着他的衣袖,他却无比温柔的把她放进床榻,拉了了被子盖上虚脱的女人,冷硬的桃花眼,透出一丝笑意,很残虐。 “累了吗,休息吧!”声音轻轻柔柔,就似一阵暖风拂过。 “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刚刚凭什么……咳咳……”苏沫问道,心里压下窒息带来的不适,实是被刚刚窒息所吓,不然她不会再轻易对他露出胆怯之意,这人有时玩劣到凶残,有时温和如春风,这般无法掌控的人,她岂能透出骇然。 于她自身的傲然定是绝不能容忍,于他来说,她更不能次次束手就擒! “你的话可真多,”他懒着眼擦掉嘴角晶亮的残液,那是刚刚唇舌纠缠溢出的唾液,有他的,也有她,修长的长指拭着晶亮的水渍,透出一股子暖昧莫名的气流。只觉下巴也沾湿,苏沫愤愤的抹掉残留,猛是涨身起来,在赫连珏不察之际,一个响亮的耳光就扇了过去,“无耻!” 男人抚着嘴角不痛不痒的道:“冲动是魔鬼,苏沫你应该镇定才对!” “赫连珏,我不会再怕你,”她起了厉眼,“警告你,若再对我做这种事,一个女人的反抗会叫你后悔莫及!” 是,她是要依附于他,而且在很多地方,但是从来却是她弄错了,依附并不代表一味的讨好和受辱! 第41章出事 赫连夫人唤苏沫前来不过是寻求装扮之道而已。 原来今日是右相的姨夫人过寿,李夫人早邀了相交甚好的姐妹前往,于是赫连夫人便想起苏沫定亲那日,装扮得很是亮艳夺目,于是唤她来帮忙打扮装颜,就是要在众夫人面前出点彩头。 苏沫为赫连夫人描了个素雅的淡装,她这个婆婆本就是一副柔弱气质,五官细柔,这淡淡施些粉脂,近一观更觉清丽出尘,与原先那种粉刷的装颜,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看起来年青不少不说,更突显了我见犹怜温柔似水的气质。 “沫儿啊,你这手可真巧,这些下头们可是怎么都学不了你这手艺!”赫连夫人满意的展露笑颜,这淡雅的装容特别招她喜欢,对着铜镜一个劲儿感慨起来。 苏沫于一旁端看着她,微微勾着笑道:“其实沫儿哪有什么手巧,都是婆婆你天生丽子,自然的美人胚子,只是略施粉脂就这般美丽动人,别人一看还以为你是沫儿的姐姐了,可比起沫儿强上百辈呢!” 这番巧语,逗得赫连夫人咯咯笑起来,“我就是喜欢你这张巧嘴,比你这手艺更得人心哟,呵呵……” “哎月娘……珏儿这小子又跑哪去了,刚才明明还在这里的呀?”赫连夫人问起身后的丫头,月娘二十出头的年纪,瓜子脸很是秀气,说话也是清素得很,“说是这几日有什么比试,这会儿子恐是到后院练功夫去了吧!” 赫连夫人眼上明笑,很是赞道:“这小子虽玩乐惯了,不过一身功夫确实过硬,沫儿你不知,就是连你公公呀也是暗里夸他这个。”纤指一伸,比了个大拇指。 苏沫微含笑意,“那是,他是大将军的儿子,都说虎父无犬子,当然得是这个。”附和着也给了个大拇指,赫连夫人立即满意的又乐呵起来,看一是非常以赫连珏为荣了,真是个地道的母亲! 突然,那满笑的目光盯着苏沫的面上是一闪,透出一丝异色。 “沫儿呀,你其实也长得很好,只是稍微胖了点,我看你不如一日少食一点,无论怎么说瘦下来总是好看一点不是!”明显的提醒,却也是嫌弃吧,这个时代以瘦为美根深蒂固了,岂是她一平凡女子能够改变。 “是,沫儿从此会注意饮食。”入大流便入大流吧,反正她如今也只有随波逐流一途!不过瘦不瘦得下来,那就不是她管得着的事,话说她到喜欢这肉肉的模样,多可爱不是! 赫连夫人看她一眼,见她仍然笑得坦然,到又恢复了笑脸,“你可别怪婆婆管得太多,这可都是为你以后好,你想如今这珏儿已是猴精一个了,我与他父亲都管不住,以后你二人成了亲,惹你伤心的时候肯定少不了,往将来看,沫儿也应该早有些准备的。” 准备?让她以色诱着老公不出轨,或者说出轨后心里还装着她!去……她可没心思与一大群女人争一个男人,不过赫连府到也奇怪,这个世道哪家大府里不是妻妾成群,到是威严无比,看起来很凶的公公却就只婆婆一个老婆。 终于看婆婆左照右照臭美完了,于是苏沫便问出一直想问的事,像是很随意的插了一句,道:“公公这些日子是在练兵吧,这日头这般大,中午也不回来歇歇吗?”练兵哎……当然不会轻易回府了,她这么问不过是想知道公公何时能回的来。 若直接问公公什么时候回来,她又得给很多心眼的婆婆一大堆解释,真是太累。 “他中午不回来,得下午,有时候是晚上,这个时间不定,”赫连夫人果真是臭美完了,放下了铜镜,又道:“这时候得去右相府了,只是不好带沫儿去,你也知道……” “不不……不用,我这就回府就成……”苏沫连摇着手,弄死她也不想去什么右相府,那里对她来说是“龙潭虎穴”,去不得,去不得! 赫连夫人好笑的抓着她的手,笑道:“那怎么行,你就在府里呆着,别太介意,只当是自个儿府里一般,需什么只要跟月娘吩咐一声就是。” 月娘立即就是给苏沫一礼,显得尤其的恭敬,看来将军府的规矩很严,这个爱美多心眼的婆婆,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苏沫点头,有丝害羞的样子,似是不好拒绝了赫连夫人的好意,这到让赫连夫人越的喜欢上她软柔的性子,于是又道:“你闲得无事,便去寻珏儿玩耍,婆婆去右相府支会一声就回来……” 再无聊她也万不会找什么赫连珏,还玩耍,是当她小孩子不成! 苏沫只望公公能早点回府,她到是想过去直接找人,但是听说军营里不能有女人进出,得,她也不想搞什么特殊,故而只能在府里守株待兔! 只是守得好辛苦! 苏沫府在庭院里选了处遮阳的凉亭,没骨头的身子搭靠着亭沿上,下面是叮咚的湖水,池壁全是白玉而成,透着金亮的日头,射得人眼冒金花,满园子的花花草草,散漫着幽幽的花香,可是被这烈阳一晒,都变得闷香难闻了。 月娘很敬职的守在一旁,苏沫已交待她多次可以离开下去休息,她却依然顾我的恭敬在那里,这时好妹已是一搭没一搭的瞌起了眼,到是与苏沫“随意”了这么些日子,这丫头到是很快实应了苏沫的规矩。 累了就坐,乏了就睡,只是此时婆婆的“眼睛”,月娘杵在这里,即使苏沫这个主子再昏昏沉沉想搭眼,也是死命的撑起眼皮,呜……做主子真难,做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怜的主子更难。 突然一阵啪啪的脚步声惊得亭里所有人一清眼,苏沫先不好意思的擦掉嘴角流出的口水,完了,真没形象,什么时候她给睡着了,不仅睡着了,还涎出一行水渍挂在嘴角上,正脸红难为情的时候,只看庭院中一圆形洞门冲出一个身影。 赫连珏只着雪白垫衣,练功许久已湿透了衣衫,跑起来头飞扬凌乱,边还嚷嚷道:“在什么地方,刺客有多少人?” “十数个人,来报的下人这会就在房门,少爷你赶快过去盘问于他吧。”回话的是府中大总管之一,叫什么苏沫记不得了,不过在定亲宴上瞧见过一回。 “陈总管,如此惊慌是出了何事?”月娘赴出亭子,立即问起落于赫连珏身后的陈总管,听他道,“月娘,出大事了,回乡祭祖的老夫人在京城外遇刺,这同行的下人好不容易才脱困回府报信呀。” 给读者的话: 亲亲们,从下个月起,文文每天三更哦! 第42章婆婆的苦 遇刺!京城天子脚下,还是赫连将军府的人!谁在国际玩笑呀,简直是嫌命长了不成!苏沫趁早便提醒了月娘快找婆婆回府,不管赫连老夫人伤没伤着,这府里总是要由当家主母坐镇才成! 话说,出了这事,公公是不是也应该回来了,苏沫自私的想着,于是又给月娘提议,月娘叮嘱大总管,大总管派人飞快的去找赫连老将军。 其实赫连老将军早有吩咐,家事再大也大不过国事,特别是在他练兵时间里,府里万不得轻易打扰了他。 只是苏沫一句,“月娘呀,敢在皇城根儿下惹事生非的恐不是一般人呀,会不会是胡骑偷境扰事来了呀?” 按照理说这是九月间,此时大草原上的胡骑各部落内战不息,是没功夫来攻击燕国,但是想着胡骑的凶恶,是谁不害怕不是,再说老夫人正遇袭了,赫连将军又是出名的孝子,通知一声也不会过才是! 到是没多少时间就听大门声音嘈杂起来,下人们立即纷相告知,赫连珏已救回老夫人,不过听说人到没伤着,与苏沫想得一样,只是吓得不轻。 老夫人受了惊吓,到是把府里一众下人也惊得不小,一大群下人围着赫连珏把老太太给抬进了房。 接着就是出出进进的数个大夫过来看诊,苏沫的身份自然也得来关心一下,只是房里涌满了人,根本没她站的位置,于是她非常有自知之明的候在房外,只听到屋里是哎哟哎哟的呻吟着,听起来到有几分作戏的成份。 “我都快没命了,他们到好,一个个都不见踪影呜呜……” 房里呻吟没完,就是直腾腾的怪罪,这时候婆婆和公公都还未回府,其实在苏沫看来,赫连珏救着人了,应该慢慢的回府,他又不是不知道公公练兵哪能一时说走就走,而婆婆去了右相府,右相府最靠城南离得这北城老远,这会儿子老太太伤没伤着,到是抓着儿子媳妇闹个没完,岂不是多出一事,全是赫连珏设想不周所至。 苏沫是无聊至极了,候在门外胡乱想了一通,这时见那陈总管带起一女子过来,见苏沫张眼过去,于是陈总管便自道:“这位是雪姑娘,刚刚就是她在城外救得老夫人,不然少爷也没这么快救得老夫人回府。” 苏沫心中哦一声,向那女子轻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丫的才是“罪魁祸”,公公婆婆受骂应该全耐她。 陈总管先进了房估计是去通禀去了,那雪姑娘也向苏沫施了个回礼,很是端正的有礼,小模样长得出挑,一股子冷艳气质很是吸引人,丹凤眼,挺俏的鼻子,目不斜视,身着一身绿衫素衣,小腰细得能拧出水,一掌而握,这抹冷颜丽色立于高阳之下,竟有越的夺目起来,来来去去的下人们都无把眼光生她那里打。 乖乖的,这么纤细的美人儿竟然会有武功,苏沫用巡视的目光把人是从头打量到了脚。 “夫人,你总算是回来了,”候于院门的月娘瞧见赫连夫人的身影,立即就呼了出声,大至于赫连夫人说起事端,赫连夫人于门口整了整衣衫正说掀帘子进屋,就听里面一声严斥袭来,“不用进来了,我还死不了,你们都走,我就要我的好孙子陪着就成!” 赫连夫人脚下一定,在这么多下人面前,自是露出了难堪。一震神,到是硬着眼就进了房,立即就听里面低声嚷嚷着什么,听起那口吻也是赫连老夫人的,唔……这人底气十足嘛,哪有给惊着。 片刻功夫赫连夫人就出了房,在门口定了下,目光扫了圈院中人,在苏沫面上顿了下,松了下蹙起的眉头,才朝那叫雪姑娘的姑娘问道:“是你救得老夫人。” “是。”果然人冷,这声音也冷得很,却引起了赫连夫人一眼探究,深了眼,蹙了眉,盯着她不放。 雪姑娘再不卑不亢的道,“既然老夫人已无安全回府,那么雪娴也可以离开了。”她矮身施礼,来得干净利索,苏沫下意识朝婆婆扫了一眼,果然婆婆眼中不耐,透出恼色,却暗暗涌动,“你还不能走,老夫人有请,雪娴姑娘请进吧。”赫连夫人让了身,朝里屋示意她进去。 雪娴低着的冷眼幽了幽,便缓步进了房,苏沫立即一撇嘴,装腔作势!连她都看着难受,想来重礼节、规矩又极爱面子的婆婆,当然更加看着这很“清高”的人极不顺眼了! “娘遇刺了……”蓦得院口就是一哄声嚷道,赫连将军一身盔甲未换,直接就奔回了府,脚下大阔数步已到房门跟前,赫连夫人张嘴欲说什么,赫连将军已然赴进了房。 赫连夫人抬起抓人的手,猛得划落,恼的一眼闭起,就听屋里老夫人斥道:“她那还叫对我上心,哼,没看今天穿得花枝招展,画得那般狐媚勾人,一点赫连夫人的端庄也没有,你们一个个到都违护起她了不成……那我呢,别管了,让我这死老太婆早死得了,呜呜……” “娘,你别恼呀,儿子下来好生说说她……” “奶奶你莫要伤心,孙儿看着多心疼呀……” 苏沫正偷听得起劲了,赫连夫人突然哼了一声,就道:“沫儿,随我来,咱们回房去。”赫连夫人带着一肚子气,扯过苏沫就牵着离了去。 回到婆婆与公公信的房里良久,苏沫是试着宽慰她的,却不想惹来赫连夫人更多气,原来自从赫连夫人嫁入赫连家,与这老夫人就从没一天是和平相处了的,在赫连夫人嘴里的老夫人,简直就是个“后妈级恶婆婆”。 于是苏沫安静的就当个听众,因为所受无限重压力的婆婆,如今想要的就是一个好听众,听她把一肚子“垃圾”全倒了出来,如此才能舒坦一点。 一说便说到了傍晚,苏沫到像是在听故事,时间不知不觉过得很快,有前世许多影视剧,什么婆媳大战之类的经验,苏沫到也能与赫连夫人插上几句嘴,于是赫连夫子说起心中的苦,是一道又一道,似永远也道不完一般。 可是时间不等人,今日看来是要白来一场了,日头渐渐西偏,苏沫趁赫连夫人喝茶的功夫,就道:“婆婆,时间太晚了,我看还是先回去了吧。” 才刚一起身,赫连夫人就哎一声出来,抓住苏沫道:“沫儿别走,今晚就陪着我好不?” “啊?”今晚,陪她?她! 赫连夫人立即怪道:“那两个臭男人今天是别想出得那屋子了,你就留下来跟我闹闹磕,不然婆婆这心里一闲着就会直闹腾……” 苏沫有苦难言,她是想听故事,可是……呜……陪着心里受创,为长久受“压迫”的她作开解和引导,也是一份累人的差事呀,而且她还有正事要办,真的很没空嘛! “这样,你教我画妆呀,你不知道我今天这装容,那些夫人们有多艳羡……” 第43章能人有望 死撑着直打架的眼皮,苏沫迫使自己赶快醒来,昨夜赫连夫人缠着她说了很久的话,果真如她所料,赫连家的两个男人一晚上都守着老夫人,这也难怪婆婆会吃飞醋了,这个老太太果真是个很麻烦的人物。 让好妹打听了月娘,知道赫连老爷凌晨才回的房,所以苏沫早就候在老夫妻两的院子里。这庭院命名为“苍松阁”,院子里少花少草,种了一大圈的大松树,早晨的空气很清新,不知名的鸟儿在树梢间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听起来很是悦耳动听。 晨时起,院里的婆子丫头已经开始忙活起来,打扫收拾庭院,动作都刻意的放轻许多,下人们瞧见苏沫在院子里瞎转悠,很是恭敬的请她入花厅里歇着,苏沫笑眯眯的道:“没事,这里空气清新,站在院子里人也清爽很多,再看着姐姐们来来去去的忙活,沫儿这瞌睡虫都跑得光了,是被勤劳的姐姐们感染到,沫儿这会儿可是精神百倍呀!” “哦,老夫这院子这么般好吗,哈哈……”赫连将军站在门口,赫连夫人温笑着为他整理着衣襟,听到苏沫与下人们的对话,便哈哈大笑起来。 “老爷,夫人!”下人们躬身行了礼,便又做起手中的事。苏沫笑嘻嘻的走上前,施礼道:“沫儿见过公公,婆婆!”还未等人说话,便紧接着关心道:“公公,婆婆昨夜可都休息好了?” 到没听说老两口闹腾什么,莫非婆婆那怨气已风平浪静! “沫儿呢,第一次在府里休息,睡得可惯了?”赫连夫人笑着问起,“昨夜里你公公有事忙……”拖得好长,“婆婆缠得你晚了,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不多睡会呢?” 赫连将军不自在的嗯哼了一声,赫连夫人兀自看着苏沫笑眯眯的。 “睡得可好了,姐姐们服侍得也尽心,真像在自个儿家里一样,嘻嘻……”原来老俩口也会闹捌扭呀,恐是婆婆根本没把那些“哀怨”说与公公听吧! “公公,沫儿一早过来候着,就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苏沫迟疑的说道,这时婆婆已进房,似是去整理梳妆去了。 赫连将军穿一身劲装暗青色长衫,袖口上,裤角上全用皮革扎了起来,高壮的身材非常挺拔威武,一串大胡子看起更加让人觉得威严无比,此时正活动着手腕,一副要练练腿脚功夫的模样。 闻听苏沫这么小心翼翼的请求,赫连将军虎目乍亮微微一闪,领着苏沫去了书房谈话,听完苏沫的话,他先是带着探究的目光凝视苏沫片刻。 “老夫手下确实有你要的人,此人原本就是帐房出身,一手精妙的珠算技艺,恐是这京城里无人能敌,不过……”掩了下眼,似乎有些难言之瘾。 苏沫那个激动呀,还真是找对人了,一来就碰上个顶尖算帐高手,她岂能放过,才不管那人有多少不过! “公公,有什么尽管说,沫儿就请他了,无论有什么问题,我都给他解决。” “此人原是老夫帐下的军师,一场大战去了右臂,当然这并不影响他的技艺,因为此人左右手均能写会画,左右手熟练的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哦,这么厉害!”只看一双大眼都晶晶闪亮,一副又惊叹,又崇拜的苏沫,直让赫连将军裂开了嘴角,他继续道:“不过那场大战他失了一臂后,便对人事都有些心灰意冷,已经退伍多时,而且此人性格也孤傲得很,我看不是很好驾驭。” 苏沫死磨硬泡,总算弄来了那厉害之人地址,给赫连将军一阵好谢,便跳着脚急着寻人去,赫连将军跟上来,突然问道:“沫儿,你家里的事,本来做公公的不好参于,不过你竟然先提了出来,可否告知公公,你是打算如何?” 仅凭一个小女子,真能夺回府中掌权,很让人怀疑! “府里生意苏沫岂能不关心,姑妈正愁着没有一个好帐房先生,沫儿能为她解忧的定当义不容辞,不过还得谢谢公公提议的这个人,沫儿相信他一定会让姑妈满意的。”人能干了,姑妈岂能有话说。 如此她苏沫更满意了,嘿! 赫连将军扫了眼身后的小丫头,看她那狡黠的小模样到挺信心十足,还在他面前虚来一套,什么话都留下半句,让你知道她的打算,却又不明说要夺家产,她做事很细致,相信,她能来找他帮忙也是前思后想,琢磨透彻了才如此选择。 选择相信赫连府! “你小子,这是打算去哪里?” 前面的赫连将军突然一声厉起来,苏沫绕出来一看,哦,原来是赫连珏,他一身劲装白衣,长因跑动起来正飞扬着,狭长的桃花眼,看到苏沫时,似立即隐了刚要说话,身一侧闪进了房,只道:“来看看母亲如何,娘……” 听到一声撒娇意味的轻唤,只觉背脊生麻。 “将军……”真想不到,婆婆原来是这么唤得公公,赫连珏刚进房去,赫连夫人就拖着儿子走出了房,完全破坏了苏沫此时正想闪人的冲动。 唔……真的好急,好想立即把那能人寻回府去,如此她才能安生呀! “将军,为妻已让下人们备了早膳,今日难得沫儿来府里,咱们一家人也好久没有聚一聚了似乎?”同在一个府,却各人都“忙碌”得很! 看婆婆那笑模样,到像是完全不气了,不过苏沫从那流光闪闪期盼的目光里,还是探究到一丝怨怼的意思。 “娘这么说,我到是饿了,爹你说呢?”赫连珏笑了眼,先朝膳厅行了一步,赫连将军嗯了一声,低声道:“晚点去军营就晚点吧,反正有子谨看着,我也放心……”跟着儿子身后也进了去,因为紧急练兵,所以赫连将军不用每日早朝议事,只有重大事件时,会有宫里人通报他直接进宫面圣。 苏沫笑成一朵花,手上挽起婆婆跟上他们,赫连夫人见苏沫那打趣的眼神,昨日一时激愤到是与这丫头说得太多了,没一点**保留,此时自觉难为情得很,带起笑好气的刮了下她挺俏的小鼻子。 “呵呵……” 给读者的话: 今天三更,亲们放心跟坑哟! 第44章同行寻人 非常和和气气的早膳,当然表面上看是这样,赫连夫人很是殷勤的为赫连将军布着膳,尽心的伺候着丈夫,不过转眼之间背着人的那一双水葱似的纤手,时不时会一握再握,很用力。 而她的丈夫很是享受着妻子的服侍,嗯嗯的哼着声,看似非常的满意。 赫连珏与苏沫二人有那晚的事生过后,两人似乎相看两生厌,双双把对方过滤不计,言谈间,赫连将军问起赫连珏在军营中的情况,这才知晓赫连珏与李达升明日郊外比武,两队人马已摩拳擦掌,看他激动自信的神色,似乎早就望着这场大比拼! “嗯,多花些心思在这上面到还不错,没想到这子谨收拾你们这帮公子兵,还真有两下子!”赫连将军低语的笑道。 赫连珏眼中闪过不屑,直瞪着苏沫,他可听说有这场比拼全靠这女人所赐,狡诈的女人到是找到他的软肋,看她正中他心思的份上,这次便饶过你的多嘴多事! “那珏儿你一定得夺了头筹,比过所有人!”赫连夫人打气的道,眼中晶晶闪亮,对儿子也是自信心十足,非常支持和鼓励。赫连将军只道:“别丢我的脸就成,看你也不是那么孬才对!”勾起的眼角,到也是心里暗赞着赫连珏。 “爹娘放心,儿子哪次输过人!” 这到是,好的,坏的,他都不输人,苏沫拨着饭,嘲弄的撇了撇嘴。 “呵呵……我儿子什么人,娘相信你,呵呵……”这么久时间,赫连夫人此时才真心展开笑颜,当然赫连将军也眯了眯眼,盯着儿子目光充满了赞叹。 到是忘记了这小子浑的时候,多惹他这个老子冒火了,唉……这就是家人的疼爱呀,好无私,可惜苏沫永远也感受不到,呜…… 正在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时候,月娘低声向赫连夫人说了什么,好家伙,立即就看婆婆变了脸,她道:“婆婆吃不下饭,正难受着,说是要将军过去看望一下。” 一听这话,赫连将军浓眉紧掐,轰声推开桌子就立了起来,“那我得过去一趟,你们先用着。”赫连夫人呼息一急,瞪着满桌子直起火。 “哦,那个沫儿呀,去找人唤着珏儿一起去,他住的那地方复杂得紧,你一个女儿家,怎么能让人放心。”赫连将军临门口提醒了一声苏沫,便大踏步离开。 “哦……”苏沫呐呐的应着,盯着射来极不悦的目光,头一低,眼一闭,那什么眼神,到以为她非要与他相处了不成! 可气! 可气得很呐,赫连珏刚出得府门,冲着气撞开苏沫直接跳上了他的大马,苏沫愤了下眼,又暗呼一口气掩过心中烦躁。此时她还得利用他甩掉身后两个大“汉奸”,秦芳,陆仁。 好妹跟在苏沫身后,见未来姑爷早上了马,小姐低着头立在当场没动作,便问道:“小姐,让秦芳他们驾辆马车吧。” 她可记得,未来姑父不喜坐马车,那晚就是带起小姐骑马疯跑,实是太伤风败俗,对小姐的生誉很不好! 可现在她管不了什么生誉,再说苏沫本就没把名声生誉看得太重。 “不用,难得能与他独自相处,你们……”苏低声说着,害羞的看着面前的好妹,好妹了然的羞红了脸,就对秦芳二人道:“小姐有未来姑父护着,你们还多什么事,别跟着来了。” 两个护卫似有疑虑,但看赫连珏很不悦的瞪过来一眼,于是掩了迟疑,二人跟着好妹进府等候苏沫归来。 苏沫只当没看到他眼中的嘲弄,那一眼眼瞪其实是她。 看她笑着脸友好的道:“那天的事,我们都别计较了吧,我让你生了气,你也报复回来,咱们已经扯平了,我都不计较,相信很男子汉的珏少也不会再与苏沫过不去吧!” “那……”她伸长了手,要赫连珏拉上大马,面上笑笑的带着讨好的意味。 “你以为还有机会上我的骏马!”讥讽一声,赫连珏跳下马,唤了府中驾马的小厮,苏沫没意见的自进了马车。赫连珏骑马跟在车后,嗒嗒的马蹄声有一段距离,马上骑士俊脸上阴沉得很! 以为她稀罕吗,哼,坐马车更舒服! 这里是一个叫“平安巷”的地方,苏沫很意外,繁荣的皇城脚下,竟然会有如此贫困的地方,烂瓦断墙,街道狭窄,地面大洞小洞的泥巴路,一路行来硬是花了三个时辰才找到那人的住所,那人叫“老易”。 泥巴糊的三间土棚子,院子中种满了绿油油的小菜,左面是用篱笆隔起养家畜的地方,不过里面就两只大母鸡,咯咯的直叫唤,似乎正饿得不行。 赫连珏一见这种光晃,骑在马背上是怎么也不下马了,苏沫他一眼,冷冷的,这人够娇贵,还嫌弃上了不成。 其实这里虽然破烂,但主人家收拾得很干净妥当,院中杂物也很有条理,看得出这老易是个谨细之人,听闻有响动声,一断臂男子便走出了房,很幸运,老易在家,苏沫只觉这趟没有白来。 以为这老易有多老,原来不过三十出头的壮年汉子。 “易先生好,小女子名唤苏沫,此次前来是为了……”苏沫大方的介绍完自己,就说出此行目的,到是没把这老易一脸的淡漠当回事,直接说完了来意,便笑着道:“不知易先生意下如何?” 老易穿一件泛白布衣,同样干净整洁,右臂空荡荡的有风吹过,空袖飞起扬了扬,另一只完好的左手,立即压下空袖,右身一侧躲过苏沫的目光。 五官平凡并不出众,但这浑身儒雅的气质,却让觉得他并非凡人,只是这脸上依旧淡漠得很,只听很沉很沉的声音回道:“没兴趣。”立即侧着右身向房里去。 “你在害怕,就因为没有了一支手臂,怕被人取笑你是没用的残废吗?” 给读者的话: 下午六点前还有一更哦! 第45章女人的见识 “你在害怕,就因为没有了一支手臂,怕被人取笑你是没用的残废吗!”苏沫急中生智,带讽带激,迫使离开的人立即就顿了脚步,猛一回头盯上苏沫,淡漠的眸子微波涌涌,似被刺激到,扎得面上腾起一丝人气。 确实是人气,不然她都认为这人是木头作的,淡漠的疏离确实很孤傲。 “易先生原本是赫连将军麾下的军师,能做军师之衔的人岂是平凡之辈,如此只因失了一条手臂就心灰意冷,不是太辱没上天赐你的这份聪明才智了吗!” 一激既中,再激再励,要的就是他一个回应,其实苏沫早看出他并非真正淡漠,刚才压住空袖子那份急迫,如此在意别人目光的人,岂能淡漠的了! 而她此时只想,无论如何也得把人才网进手中,当然这手段太卑鄙,打击他主是看他是否还沉得住气。 只是这人果然非凡人,刚微一动气的面色,稍稍一缓已无波无澜,淡声问起,“你是将军什么人?” 苏沫笑起脸,立即恭敬禀道:“小女子苏沫是赫连将军儿媳妇,那位……就是赫连将军的公子,苏沫的未婚夫婿赫连珏。”向他指了仍在门外骑在马背上的赫连珏,此时他也向这里望过来,脸上很臭很不耐烦,差的就是直冲苏沫冒火。 老易眼中仍无波,向赫连珏看了一眼,只道:“请姑娘转告将军,很感激他举荐提拔,不过在下喜于平静生活,实没有意志再为姑娘效劳,抱歉!” 看他一作辑,明显的逐客之意,苏沫当然不相信他会因人情事故而折腰的个性! 掩了脸上过多讨好的笑意,静着脸,非常认真的道:“早闻先生才能,于是苏沫才向公公寻来先生住址,当时公公已说明你并非凡人,更清楚你又怎会驱于我一女子之下,不过实在是苏沫家中急迫,实需像先生这般的能人协助,如若刚才有冒犯之处,还望先生你见谅!” “不会。”他淡声道,回着脸,向旁一侧。 苏沫观起他整个神色,刚刚的不耐缓了不少,不过却冷淡了起来。听闻一串鸡鸣声,那老易自故从鸡棚上的竹篮里,抓了一捆嫩草蹲在院中一只手砍剁起来,似乎苏沫再怎么厚颜不知离去也没有什么关系,完全把人当成了空气。 这人又更冷了几分。 “这草可真嫩,易先生如此宝贵的手竟然用在这上面,可是太可惜呀!”她叹了一记,在老易生怒前,抓起一把嫩草碎,便口中咯咯的喂起鸡儿来,两只母鸡争食吃得很欢,苏沫笑眯眯的道:“这两只母鸡可真瘦,不过苏沫最爱吃瘦嫩的禽肉,看它们也一把骨头根本不能下蛋了的样子,易先生可否把这两只母鸡折银卖于苏沫呀。” 她瞧着他,故意讥笑他口袋空空,穷酸得很,人啊再孤傲,若没本钱,却也不能固执自赏不是! “不卖!”这两个字是咬着吐出口的,老易盯着她一眼,很厉,或者叫愤怒。 不激得你认清现实,她就不是苏沫! 苏沫刚张嘴,想要再接再厉,有人却是不乐意了……“苏沫你搞什么明堂,到底还要本少爷等你多久?”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事才耽搁这么多时间,珏少若很急的话先行一步吧,沫儿今日必需得请得先生出手相助,不然……”她低着颜,声音渐渐带上泣音,“不然这整个苏府可还是沫儿的家,虽然有你与公公作依靠,但是这些内府里的事,公公也言明爱莫能助呀!” 这是她的难题,也是她的可怜,虽然不屑别人同情,但是若这份同情能够让人心软,她丢点小脸示一示弱却也没有关系。 “你快一点!”赫连珏脸上更黑,就知道这女人又再耍诈,她在他面前何时这么低声下气装可怜过,当然若是有的话,肯定是有所图! 这女人就一猴精! 苏沫一改笑颜,柔柔弱弱的道:“易先生,苏沫就向你言明了吧,自从我爹爹去逝后,唯一的姑妈就霸占了整个苏府,外面的人都传苏老爷如何如何,就连皇上也大加赞赏了我爹与苏府,恩赐苏府是大仁商,可是谁会成想,大仁之家唯一的女儿却是现在这般田地,出门在外全由人监视,在府里言行更有诸多限止……” 老易淡漠的颜上渐渐息了火,胸中一团愤怒之气也消散了去,淡幽的眸子闪过动容。 “……虽然苏沫要嫁于赫连府,生活上定然无忧,但是苏府是我爹一手经办起家,再说如今已然担了这么多名声,苏沫自身是小,怕的是府里在有心的姑妈掌管下,若有什么闪失,毁了我爹一世名节,作为子女的苏沫是万般不能不过问呀!” 当然得过问,不然她没信心在这乱世生存下去,必得这最有可靠的保障,所以她一来便向老易言明,她有自信他不是个多嘴舌的人,更相信他一定会相助于她。 因为只有自己相信自己,才会让别人相信苏沫。对苏沫现在而言,自是把信任看得比什么都重。 要有一帮维护自己的臂膀,更要安心无忧,当然得用最稳妥的人相助,所以她会如此诚肯,只是摆明一个立场,话多说无益,苏沫讲完自己处境,和对老易的敬重和希望,便干脆的告辞离开。 “我不会帮你!” 苏沫刚踏出小院,身后老易便已答复了她。 赫连珏听闻,蓦得失声好笑,“一场好戏呀,可惜没人捧场,呵呵……”苏沫冷眼瞪了赫连珏一记,缓缓转身只向老易道:“易先生可以思虑两日,不用这么快答复于苏沫。” 看老易又似要拒绝,苏沫急一声正颜道:“虽然外面的大战场能让先生雄心万丈,不过人为生活的拼搏岂不也是一场“争战”,胡骑犯我燕国终有一日会被驱逐消灭,战争会在所有百姓期望中结束,和平是众望所归,先生何必一再执着于擦肩而过的机遇,为何不把你一腔热情献于困窘的生活中呢,其实你只是比他们早一步退出战场而已,将来某一天所有为燕国而战的将士,都会如你一般离开战场回复平静的生活,这是必然趋势呀先生!” 苏沫不等人回神,确实是老易与赫连珏一时也未能回神,盯着苏沫只觉她此刻竟如此耀眼,这份认知并不是人人都会想得到,就连聪明如老易也是夜夜梦回战火连天的壮志豪情,燕皇无数次宣誓胡骑定会被消灭,大家似乎只是把它当成心中的信念,确实无人像苏沫这般自信肯定! 老易呆滞摸索着回了屋,院里院外一时静寂无声,此时突然听到喳喳脚踩枯叶的声音,赫连将军先露了面,从土棚屋左侧后走出现,跟其他身后的竟是一身便服的燕皇。 “赫连呀,你这个儿媳不简单呀,比你那小子有见识!” 第46章重要棋子 “平安巷……”燕皇一身紫衣便装,仰头望着进巷的大门,破落的横匾上雕刻着很粗糙的三个大字,已然历尽沧桑…… 他身后只有一位护卫装扮的随从,门口来去的百姓对这陌生的二人,时不时都望眼探视,眼里神情都存着小心。 “娘……娘……等等我呀……”这时一个满身补丁旧衫的妇人,端着大盆要洗的衣物走进大门,神色匆匆。身后是一个三五岁的小女孩,穿着脏旧的小衫子是补了又补,跟着母亲身后小跑着,追不上母亲的脚步,显得很吃力,脏糊糊的小脸都快要哭了出来。 “娘,等等我呀,娘……呜……” “要死的还跟快点,天都晌午了,老娘洗不完这些衣衫,咱娘俩儿都去喝西北风去!”妇人恐是吵得烦了,回头就没个好脸色,虽然脸色不好,不过却是站在门口等着女儿跟上来。 “呜呜……娘,我肚子好饿,爹爹到底要什么时候才回来啊……我要爹爹,娘说过爹爹回来,咱们就有菜馍馍吃,爹爹要什么时候才回来呀,娘……呜呜……” 小女孩脏脏的脸上流出一汪子眼泪,孩子终于跟了上来,妇人立即腾出一只手牵起她就走,“饿,你就知道饿,你爹爹啊……”声音一转暗然低泣,她说,“可能再有几天就回来了吧……娘把这些衣衫洗完换了银钱,就给乖乖做菜馍馍吃啊……”妇人边粗声安慰着不懂事的女儿,边歪了脸用端着大盆的肩膀蹭掉已然流了满脸的泪水。 苦啊,我的乖乖啊,你爹爹再也回不来了…… “嗯,乖乖听娘的话,咱们多做一点,等爹爹回来也要给他吃……” 燕皇盯着那一对母女,直到看不到他们的干怆的身影,严谨的眸中也忍不住闪起一团雾气。 “皇上……”这时赫连将军从平安巷走出来,在他身边轻声呼了一声,燕皇立即侧了下脸,平了下气,静声问道:“怎么样?” “禀陛下,他已经答应了,听闻是圣上密旨,显得很激动。”赫连将军随着燕皇往回走,这平安巷出来便是京城最繁华的街道,“华荣大街”想来还真是讽刺得很,一边是热闹繁华,一边却是破落贫苦。 这里是京城最特别的一个存在,平安巷是祈祷平安之意,可是这里住的人全是燕军中战死的将士家人,平安……又何为平安! 唉…… 燕皇再望了眼那破落的大门,掩掉眼中生疼,接起赫连将军的话,说道:“想来他早就动心了吧,朕可是对你那儿媳很是另眼相看呀,呵呵……”三人全是步行,街道上人来人往到还显得拥挤热闹,燕皇时常会便装微服私巡,听闻不如亲眼所见,要了解百姓民生,如此才能作一个人人称道的明智帝王。 赫连将军听闻,也是忍不住暗里感叹。 “可是圣上为何会急于促成此事呢?”难道圣上当真这么看重苏沫,虽然她的确不一般,但是怎么看也只是圣上无意中,捻进棋局中的一枚不起眼的棋子而已不是。 “赫连呀,咱们燕国穷呀!”燕皇顿下脚,眼里都红亮了起来,感触颇深,“打了这么多年仗,是连年赔款息战,”后一声是咬疼着眼低吼而出,蓦又平气继续道:“如今这胡骑内乱,咱们才得一喘息,但若这胡骑再来可就是更加凶猛呀,以往是凶狠,但草原上各部落之间并不齐心,故而才没能霸我中原,如今若待这胡骑‘克鲁大汗’统一草原,咱们中原燕国可就成他囊中之物呀!” 三人一前两后,步行穿过大街,外人看来不过是平常富人游玩而已,岂不知他们正商量的却是军国大事,关系到万千百姓的生命安危。 说起战况,赫连将军同样心有戚戚焉,燕国大将军是他,他可比燕皇更加迫切消灭这活匪胡骑,此时顿了脚,厉了色,咬紧了牙。 燕皇起步,向他示意再上前,声音一缓,又道:“可是那苏老爷的事迹传开,以及后起动商贾捐粮银之际,朕才惊觉燕国国库虽贫,可是咱燕国子民却富富有余,所以朕听闻你说苏沫请先生一事,故而突奇想,让他帮帮苏沫,顺便也‘帮’一把朕呀,呵呵……” 跟在身边的赫连将军脚下突然一滞,帮圣上?是想…… 苏沫……赫连将军心中重重念到这两个字,虎目中腾出一丝不确定的了然,惊了又惊,她会是圣上想象中的人吗,会吗? “赫连呀,朕可是很看好苏沫呀,”像是在回应赫连将军的疑虑一般,燕皇回头笑道:“所以你如今除了练兵,还有另一个重要的任务,”他忍着笑才道:“让赫连珏那小子好生给朕抓住这个苏沫,朕可还要等着亲自给他们举行大礼了,呵呵……” “是,皇上,谢,皇上!”赫连将军无比恭敬的回道,若是苏沫真是燕皇属意的那个人,那么圣上对赫连府岂是重视那么简单! 燕皇面上欣慰,扶他起了身,郑重的道:“赫连呀,这朝廷上下也就你,才是朕最为信任的人!”他连点头,眼中看重之意不言而喻,而且有些感触的又雾起了眼。 “皇上……”赫连将军动容非常。 燕皇张了下花湿的眼目,又回复威严沉敛,他感慨道:“燕军里也就你赫连能够领兵打仗,朕可是对你寄于后望呀,这段时间你加紧练兵,争取在年青一辈里多培养出一些好苗子,咱们燕军不仅战资短缺,这能人干才更少得让朕心痛!” 赫连将军道:“是皇上,微臣定为皇上培养最能打仗的将军!”虎目里微思,便又禀出想了几月的思虑。 “只是这胡人铁骑骁勇善战,硬弓铁驽万人难敌,即使我燕军再勇猛,但在这先天条件及装备上就失了先机,所以微臣一再思起,建议从燕军中单独成立一只铁军,**这胡人铁骑的嚣张……” 燕皇听来神采弈弈,眼中忽闪着赞赏的光亮,立即就道:“赫连这想法相当不错,走,随朕进宫,你与朕祥加细谈来。” 街道的另一头,正是赫连珏护行着苏沫往回走,二人一路无语,苏沫坐于马车里一阵又一阵的兴奋,她相信那个老易一定能被她说动,嘿嘿!三国时有刘邦三顾茅庐邀诸葛亮出山,她苏沫也打算效仿,誓定把这孤傲之人烦得急了,非被她所用才成。 而得意洋洋的苏沫却不知,那老易早就不再是个问题,而将来更大更多的难题可正等着她。 给读者的话: 更新说明,早上两更,下午六前一更,亲们多多给评哦!\(^o^)/~ 第47章暂时忍耐 赫连珏与苏沫二人回到府中已是晌午过后,赫连夫人留下苏沫又用了午膳,苏沫这才提出回府之事,又好言一番让婆婆向公公带去谢意,赫连夫人只让她多来府中走动,便又招来赫连珏相送。 “人家可并没有答应于你,刚才就要谢我爹,你是不是太有点自信过头了!”苏沫在前,赫连珏跟在身后送她出府,有些看不过她那张明显得意的嘴脸,于是便讥讽起来。 “我自信当然有我的缘由,像老易这般孤傲的能才,岂能安于平凡过一身,你等着吧,终有一天他得自来我这里报到,不过呢……”要到门口了,好妹与两个护卫都于门外候着她,苏沫一声“不过”转过身来,盯着赫连珏也讥笑道:“有的人可别浮夸过头,自以为当真能干么?明日与人比试可别输了,才来捂起被子哭鼻子哦,呵呵……” 苏沫才不看赫连珏变不变脸,跳起脚就乐得跑掉,于门口时就急一唤三个随从跟着,老远一声嚷嚷回来道:“赫连珏我不要你送了,快回去加紧练你的功夫吧,临时抱佛脚为时不晚哦!” 苏沫你是活腻歪不成,敢耍逗起本爷来!赫连珏立于院中狠狠的磨起牙,可恶,似乎从那晚狠吻了这女人起,他今日便一天被这女人“压制”,拳头啪啪一阵响,吓得经过他身边的下人们闻声色变,飞快的全跑了开。 铁拳突然是一松,满面硬色的俊美容颜又挑出一抹慵懒之色,他是愤过头了吗,竟然为她失了控,哼,她岂能在他的手掌心里翻过天去,苏沫你先等着吧,我定当将适才的窝火全数讨还回来。 一夜无眠,苏沫睡得极安稳,清晨的微风透窗拂过来,清清凉凉好舒爽啊…… 好妹昨夜就领命今日一早过来为她梳装打扮,简单的挽了个不容易散落的鬓,苏沫便拒绝了所有装饰之物,除了定亲那日描了装容,此后再没碰这些粉啊脂的,好妹只听她说什么没品质保障,唯恐对肌肤生害,呜……她好笨啊,根本听不懂小姐的话。 再瞧一眼她这常常奇言怪语的主子,这会子正对着铜镜细细观起来,细颊上两个酒窝勾得深深的,肉粉粉的苹果脸满是喜气,到是谁说胖人难看的,她就不觉得,这么甜美可爱真是诱得自己都想亲一口。 苏沫一阵臭美起来,到让好妹会错了意,想起昨日被留于赫连府苦等的情景,于是立即请求道:“小姐这般高兴,今天要去的地方肯定有趣得紧,可得把好妹也带上才是哦。” 有趣么?到不见得,她呀,今天是要去“三顾茅庐”,还好每到这个时刻,义兄刘子谨都会习惯来接她到左相府,所以相信今天也能把那两个“大汉奸”给甩掉。 话说,她得尽快“打倒”这两个“汉奸”才是正道,总觉被监视着,太心慌不安,她可不愿成天紧绷神经为他们活受罪! 可是苏沫失望了,用过早膳,已与萧氏虚应了半天,这刘子谨怎么还不到呢? 呜……你可别放我鸽子呀! “沫儿与赫连少爷感情到是很好呀,前儿个歇在他们府里,那赫连家的人对你还都好吧?”萧氏转来转去也就问起这个,苏沫下意识就接着好,再瞧向旁边坐着的这位表姐,萧美芳可是连着几日没瞧见过人影,今天是吹得什么风,竟然会陪着她一块用完早膳,还有心思与她聊谈不成? 怎么还不走! 不要怪她对萧美芳态度恶劣,实是从重生以来,在这个家里第二个看不顺眼的主就是这个表姐,又爱咋呼惹事,又很自以为是,成天往外跑,不是买这便是买那,哎哟……看得苏沫那个心疼呀,用得可是她将来的银子,她怎么不心疼,简直全身肉都疼! 萧氏看眼苏沫,见她并不想搭腔,暗自恼了下,便直接吩咐道:“如今你已许给赫连府的少爷,可你表哥表姐都还没着落,接理说得兄姐成了家才轮得到你,所以姑妈是想呀,你常在相府和将军府走动,暗自也给你表姐留意留意……” 要她帮这只花孔雀找男人?呵……天大的笑话,苏沫压住心里冷屑不表露出来,闲声的道:“表哥表姐没成家到是不忙,沫儿就算要成亲也得三年后,举时我想已过双十年华的表姐,应该早就找到如意郎君了,而表哥了恐怕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吧!” 嘲弄的扫了眼萧氏及她身后的绿珠,这绿珠每见一次都阴沉沉的,不知道是受男人的气了,还是这对母女白眼太多,不过看她一直做着下人活计,得,换了谁也高兴不起来吧! 这丫头越来越管束不住,如今到是一丝附和她的意思也没有了,前几日下头人传说苏沫暗访柜上一些伙计,到是让她意外得很,这丫头越不像原来那种单纯的性子了,到幸亏她早有准备,不然那些人还真被她给说动了,岂不绕自己一身麻烦,哼! “话也是这么说,不过你接交的毕竟都是上人之人,这些日子看你出出进进也挺孤单的,今日起就让你美芳表姐陪同着你吧。” 这人到皮厚得很哦,连问都不问她一声的好!苏沫极度不悦的扫了眼萧美芳,只看她浓妆艳抹的表姐,给她一个得意的勾嘴恶笑,先道:“既然要出入那些贵府大门,沫儿呀,你就与表姐说说其中要守的礼节和规矩吧。” 你们强,都把她当成空气,她苏沫软吗!放屁!可惜哦……如今的苏沫翅膀还没有长硬,扑腾不起来,所以她等,再忍!看你呀的,一个个还能嚣张一辈子不成! 只是她那“三顾茅庐”的大计,就此小产,呜……这个大麻烦可比那两个汉奸还麻烦的说。 可就那么巧得很,今天是左等,右等都不见刘子谨踪影,此时的苏沫到是又忧又乐,但又不免疑惑,以刘子谨这人性子来说,有什么事耽搁不能来,也应该通知她一声才是,为何一点消息也没有呢? 总觉的有什么东西从脑子里一闪而过,苏沫却怎么想不起来了。 太阳都快正空的时候,一个家丁进厅里来报道:“禀姑奶奶,赫连府的姑爷来接小姐出门,让小姐赶快出府去。” 第48章郊外比试1 “珏……”苏沫出府门就轻唤一声,脸上笑得很甜,甜腻味的直让马上的赫连珏皱眉头,一比不耐烦滑过眼底,突看苏沫身后还跟着个女人,两人身边都跟着婢子,自是明白苏沫是要带人同行。 “马上跟我出城,这多余的人本少爷可管不着。”冷颜冷语,是把谁也不放在眼里。 苏沫对着赫连珏裂了下嘴角,死命的掩饰脸上的讥笑,才转过身对因难堪而涨红了脸的表姐,抱歉道:“对不起表姐,他就是这样的人,你莫要多心,下次沫儿再让你陪着好不?” “呵……没事,我一点也不介意,沫儿与赫连公子玩得开心就成……”萧美芳气颤着嘴唇抖出几句话,却是有人不耐烦的打断道:“苏沫,时间有限,还不上来。” 口气很冲,责怪的意思好明显,苏沫撇了下嘴,要不是看在他解救她出府的份上,她才耐得理这种没礼貌的小子。 “去哪里?” “……” “赫连珏,我还有正事,你到底说不说去哪里?”她也不耐烦,早就想了府了。 “郊外。”只觉头顶一团粗气冲来,苏沫这才想起那场郊外比试,奇怪道:“为什么我要去?” 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非得她去! “大将军的命令,军令如山!”粗气更涨,轰声震得苏沫耳朵直嗡嗡。 什么军令如山,这关她何事……一到他们比试的郊外场地,赫连珏便如垃圾般丢开了她,兀自疯马狂奔了开去。 苏沫险险的站住脚根,呼了口气,恼火的瞪着赫连珏消失的方向。那是一堆穿着白衫劲装的男人,红色头巾简单束住头,腰间的锦带,脚下蹬的长靴全是红艳锦绣的祥云图案,似乎刚才赫连珏也是这装扮。 队服? 而在这白队的对面便是反色着装的另一堆男人,红衣白巾,雪白腰带和长靴,两堆鲜艳的人群杂在一起,应着脚下碧草青青的软草地,还真是夺目的很。 草地非常宽阔平坦,周围早就列了一队队士兵守卫,这两堆人所站正中央的地方,早搭起了一转帐蓬,远远望去,似乎蓬里的人还不少,而且似乎全是一撮“高等生物”。 “沫儿,也来了?”这时苏沫身后有人问道,转身过去一看是刘子谨,于是就乐开了眼,道:“谨哥,我就猜你肯定在这里耽搁了,不然早就来府里接沫儿了,呵呵……” 刘子谨眼光异了异,温和的嘴角微微上扬,“比试马上就要开始了,走吧,你先随我过去见一见太子殿下和王爷他们。” “怎么太子和王爷也来参加吗,我还以就是一群疯子耍乐而已了!”苏沫紧跟着他身后,一双大眼四处望了一圈,还真是热闹的很呀,人来人往吵吵杂杂的,与现代学校里开的运动会很相似。 呃……这似乎是自个儿一手一促成了哎! 苏沫控制不住嘴角一裂再裂,心里腾出一抹欢喜来,还四处望着,便听刘子谨声音响起,“见过太子殿下,越王殿下,吴王殿下。” “子谨无需多礼,快快请起。”一声温和的声音接到,苏沫抬了脸偷瞄了一记,原来这就是燕国的太子,长相到清俊,身长很高壮,比吴王看起来骨架还大一圈。 “禀太子殿下,两位王爷,这位是臣的义妹苏沫。”听刘子谨如此介绍道,苏沫立即头一埋,恭敬的道:“苏沫见过太子殿下,越王殿下,吴王殿下。” 早就暗背下刘子谨称呼的顺序,在这些“高等生物”面前她可一点不能大意。 “这就是苏沫呀,也快请起吧。”温和尖细的声音说道。 “谢越王殿下。”快看了一眼是谁,苏沫立即告了谢,站直了身,眼观鼻鼻观心,立于刘子谨身旁。这越王长得细皮嫩肉,胖乎乎的看起来很爱笑,清清秀秀的细质五官,到比不得吴王与太子英挺俊气。 三人中太子最长,不过看来也就二十五六年纪,越王相差无几,只有吴王与赫连珏似乎相当,多不过二十上下的少年王爷,在这一堆人里却显得很老是沉。 只觉一抹冷光投向自己,顺起方向,那应该是吴王,这人是早认识的,苏沫便朝他淡淡勾了一抹笑花,没等人回应,便又埋了头。 只听吴王冷淡的道:“子谨与义妹入座吧,无需太拘谨。” 刘子谨是这些公子兵的主帅,今日比试当然得到场亲临,而这太子和王爷,八成是过来凑热闹作评判才对。 这些人就是吃饱饭没事干,明明就是一群疯子疯闹,非得还给办得越正式了。 在苏沫眼里,这些与赫连珏相交公子兵,都是玩劣的小太保,所以今日也只把这场比试当作是看戏一般,如若可以离去,她到宁愿去顾她的“茅庐”。 想得多了,刚才绷紧的神经也松泄了下来,一抬脸便与太子的目光碰了一记,自是立即低了头,只觉他那目光里全是探究。 “刚刚听二皇弟说话,到是听闻过左相这位义女么?”这是太子问的,苏沫蓦的紧张一下,为何非抓着她打转不可。 此时号角齐响,似乎红白两队都已准备妥当,比赛就要开始,这些太子啊,王爷啊应该把注意力放在外面才对不是。 越王看着苏沫含笑道:“自然是听过,京城顶顶有名珏少的未婚妻,关于苏府小姐的传闻,可是多不胜数,到是本王早有心见识一番,不想今日却是凑巧的很呀。” 苏沫倏的一眼对向越王,这是下意识动作,谁听了这番话,都会认为他是在讥笑于她,赫连珏“顶顶有名”,她的传闻…… 越王回视她的目光,淡淡的很纯净,似乎一点别的意思也没有。苏沫略一勾起嘴角,能不在意吗,不能!于是又埋了头,只听太子接道:“那么二弟今日瞧见了,不会失望吧?” 放在膝上的双手指头一抓,果真皇室中人没一个好惹的,问题是她到底哪里惹到了他们,刘子谨自然感觉旁边人的异样,突然大手就盖上了她膝上的一双小手。 “哈哈……果然不同凡响,与珏少到是相配得益,哈哈……” “不知越王殿下正说在下什么,尽然笑得这么爽快?”这时一身白衣潇洒的赫连珏朝这边过来,长高束,玉冠惯顶,长身而立,玉树临风,一身天生不凡气质到是与在座的太子王爷不相上下。 给读者的话: 多谢亲亲们支持哟,真真好高兴呀! 第49章郊外比试2 “不知越王殿下正说我什么,尽然笑得这么爽快!” 这时一身白衣潇洒的赫连珏朝这边过来,长高束,玉冠惯顶,长身而立,玉树临风,一身天生不凡的高贵气质到是与在座的太子王爷不相上下。 他懒懒的勾下一缕长于手中把玩,嘴角微挑慵懒随意,狭长淡笑的凤目透出冷意,竟狂妄的一丝遮掩也不没有。 明显此人正有些不愉,帐里的笑声干涩几声便息了下来,其余的人趁机拿茶解渴,一时都未出声,只是私下的心眼里可都观着越王与赫连珏。 这人浑天浑地,目中无人,难道竟连这些“高等产物”也不放在眼里!苏沫只觉头皮麻了一下,扫了眼帐中所有人,便继续埋头“深思”,只希望所有只把小小的她“忽略不计”。 越王眼里精光微闪,瞬间即逝,便又含笑说起。 “适才太子哥正与我说起珏少的亲事,好巧今日得见传闻中的苏姑娘风采,于是太子哥便问于我,觉得这苏姑娘如何,我便说果然不同凡响,与珏少你郎才女貌相配得益,一时高兴珏少得此美眷,于是大家便一起乐了起来,呵呵……” 太子虚应点头,看起苏沫也含笑道:“闻名不如见面,确实不凡,呵呵……”可那明显不过的鄙夷,却是视着苏沫越渐深了起来。 又是臃肿丑颜? 嗤……原来再高贵的身份,只要他是个男人,却均是以貌取人之辈! 苏沫垂颜低眉,心中微微冷嘲。 “确实,确实,苏家老爷大仁大义,其女又是被父皇亲自夸赞过,自应有过人之处,呵呵……”越王深瞧了眼太子,便又接起笑道,这次到是满脸笑容,来得真诚。 可是晚了!苏沫已认定这越王便是只笑面虎,亏她刚才还觉得他喜颜和善,虚伪! “原来是在夸你,我适才唯恐你不知礼数闹起笑话,确实我多想了么?”赫连珏凤眸微掩,却是细声只对苏沫而言,轻踏一步竟然立于苏沫身后,一双大手便压在苏沫肩上,渐渐施力,俊颜微冷,眸中渗恼,谁让她自送来让人嘲讽讥笑,可恶! 苏沫自觉不适转头望他一记,只看他凤眸立即幽幽勾笑,盯着极忍痛的水盈大眼非常专注,到是让外人看来这二人却像是眉目传情,暗送秋波。于是帐子里一起嘻笑而过,气氛又归于和络。 却只有苏沫清楚她的肩上,已痛得火辣。 为何又生恼?人说女人心海底针,这赫连珏的心思岂是海底之针! 刚才像在帮她,这会却有暗里恼她,她肩上受他死掐,在这些太子王爷面前,却又只有暗里承受的份。 可恶,等下来,决不轻饶了他! 这时一连串的击鼓声响起,外场上的两组队员已听令集结,看来红白两队的比试即将开始。 “赫连玉,比试要开始了,你不去点数你方队员吗?”刘子谨立即提醒道。 苏沫只觉肩上一松,随既也松了一下怒火涨疼的心,只要再一刻,她定是忍不过去了,举时恐是她也无需再忍! “有没有他们,对我来说又有何区别!”傲然的口吻立即引来有心人的驳斥,“你小子够狂妄,若是今日赢不了我李达升又当如何?”李达升自是红队队长,此时听闻赫连珏这话,便老远吼腾过来。 京城上下谁不知晓此二人爱打赌,并且所赌之物千奇百怪,就拿这个苏沫来说,当日大街市上,不也是他们赌中彩头,当场就被赫连珏夺了初吻,这事儿可是风言风语传得人人接知,故而此时二人瞪对上了眼,难免便有好事者火上浇油一把。 越王先笑道:“平日里的比试的彩头太没看头,不知今日二位可有什么更乐趣的作赌?”看到似是笑着附和,其实更像是怂恿他们胡闹。 两人玩劣好赌,均是受不得激的主,赫连珏脸上慵懒带笑,不在意的懒声出来,“每次都是我陪你作赌,你提彩头,我奉陪,此次也不例外!” “呵呵……好!”太子显得很兴奋,立即笑道:“难得亲眼一见二位风采,今日本太子也来凑上热闹一番,呵呵……” 于是在座的人都乐的附和了起来,越王不落后也要参于,“太子哥都来玩一把,二弟岂能不奉陪,呵呵……”转眼一旁一直未吭声吴王,便撺掇道:“三皇弟,可要也来一把,既然咱们都出来游乐了,何必一直绷着脸不吭声呢,呵呵……” 吴王淡化了丝俊颜上的冰霜,放下手中茶盏,先是扫了眼正斗眼的二人,赫连珏笑得懒散,打在李达升面上的目光竟是轻蔑,李达升暗压胸中火光,眼光四顾似在找寻今日这比试的彩头。 突然吴王就淡淡的一声道:“臣弟便赌赫连珏赢。”缓缓的又抿了口清茶,立即一抹光亮射了过来,赫连珏只淡瞟了眼吴王,便勾起嘴角,似乎轻蔑更浓,到使得李达升胸中更加恼怒。 “呵呵……臣弟的确是眼光独到,不过皇兄却更看好李达升,”太子深看了吴王一记,才笑着压赌,又看眼突然低脸微思着什么的越王,看他没了应和,便问道:“二皇弟呢,你又支持谁?” 越王垂颜似在深思,又扫了一记面前斗眼的二人,蹙了眉似很苦恼。 支持谁?这是太子所说……只看太子一直凝视着越王不放,又见一直没什么表情的吴王也扫着越王,不过淡淡的一眼便低了去,似乎仍是不太在意。 苏沫又低了头,只觉帐中暗涌流动,却不似赫连珏二人所引起的气流。 “这二人都这般强势,皇弟确实不好选,不如这样,今日我作罢,只为太子哥与三皇弟的评判人如何?”越王笑起来,向太子询问,也不冷落了吴王,有点两面讨好的意味。 太子含笑淡淡点头,便把注意力放到面前仍斗眼的二人身体,吴王谁也没瞧,盯着手中茶盏,冷硬的嘴角提了提便作罢。 这时一个士位领着一位劲装红衫的女子向这里走过来,只听那女子在帐外问道:“少爷,他们都准备好了,问少爷与赫连公子何时开始?” 帐里本是一时安静的很,这女子这声问来,到是打破了这份暗涌寂静,只听李达升突然笑起,“赫连珏,你要我出采头是吧,可别后悔莫及哦,呵呵……” 但那抹带怒,带恶,无比挑衅的目光却是射在了苏沫身上。 第50章郊外比试3 天空万里无云,明晃的阳光射得人眼花缭乱,虽然已是九月中旬,但临近正午的日头,着实还烤人得紧。郊外比试场所属临时所搭,此时红白两队人马各居一方,赫连珏与李达升跨骑骏马,手拿大弓,马腹一侧各挂数十只利箭,二人立于各方人马前面,蓄势待,严阵以待。 离二人百米之远便是箭靶所在,只是让人惊讶不已的是,那里竟是两们娇滴滴的姑娘手举着箭靶!太阳大得很,可是苏沫背脊上却是直冒冷汗,她只能说这些人太会玩,竟拿活人做箭靶子,可是要玩,可不可以别玩她啊! “苏小姐不要担心,赫连公子武艺不凡,你要相信他。”苏沫左侧同样人肉靶子的红衣女子说道,刚听李达升介绍,这女子是他的宠妾,名唤卿慈,二十上下,身材窈窕,模样艳丽,此时说话时显得很温和,或者说淡然。 “相信他……”此时苏沫是又惊又怒,更骇然,直瞪瞪的盯着赫连珏手中那只大弓,她可以令任何人相信自己,但自己却从不会说“相信”。 她一直依靠自己,只有自己。 “二位可都准备好了?”越王眯眼笑起,手上早已拿上号令的红白小旗,太子与吴王便立于他身两侧,各站在自己支持的那一方,太子看向李达升,只觉他眼中自信满满,便溢出笑语,“珏少,虽然你很够势头,可是苏沫看来到比卿慈弱一点,她那手上一直乱晃,比试也属玩乐,若意外伤及了人可就不太好,本宫建议你不如换个人上去如何?” 赫连珏打一眼望去,凌目微眯,“不用。”淡淡的,却没有透出一丝迟疑。 他的狂妄冷酷,立即迎来刘子谨一眼肃眼,可事已至此他就是再担忧苏沫,此时却也不能扫了太子及王爷们的兴,只是盯着苏沫心中越笼满了担忧。 的确,她看起来很怕,手上身子都晃很得厉害,箭势歪一点不定就会射在人身上呀! “二哥下令吧,等得久了恼人。”吴王突然开口说道,淡然的目光扫眼苏沫,便凝视在赫连珏面上一刻。 越王手上小旗执于空中,“那你二人听我令,预备……开始!”小旗凌空落下,只听吆喝的喝马震起声,赫连珏与李达升二人几乎同时打马起奔,直朝两个活箭靶子而来。 尘土飞扬,加油的喊声震天动地,苏沫直瞪瞪的盯着他拉弓搭箭,只觉所有声响都震动在她心尖之上,急烈的嗒嗒马蹄声越来临近,其实也就瞬间功夫,二人手中利箭又几乎是同时离弦,带着戾气划空刺来…… “啊……”伴着一声骇声惊起,只听咚的一声是利箭中靶的声响。 惊叫的是苏沫,她此时已吓跪在地上,中箭的当然是卿慈手中稳当的箭靶,而且正中红心。 不用问,自然是赫连珏脱靶了…… 场地上所有的人顿时都木了下,这时举靶的卿慈亮眼笑喊道:“少爷射中靶心,我们红队略胜一筹!” “好啊……好啊,我们红队赢了……” “李达升……李达升……” 红队这边的人全喝笑起来,直吼起李达升的名字,得意洋洋。 “苏小姐你没事吧?”欢喜的声音震的满天,吵得苏沫耳朵都嗡轰轰,肩上被人拍了一记,卿慈眼中担忧的看着她,“还好吗?” 苏沫这才清醒了一点,“我没事,完了吧,唔……”才刚喘出一气,就又听到赫连珏叫起,“李达升三局两胜,不要高兴得太早。” 李达升扫了眼还颓在地上的人影,轻笑道:“哈,三局?就算十局本少爷也陪起你,不过你那只‘箭靶’,怕是真的要换了吧,哈哈……” “哈哈……”红队这方嘲笑的声音很大,让人听得尤为刺耳,可苏沫到想任他们笑得了,她可再不要冒一次险。 于是迎上赫连珏吐火的凤目,也火大的吼道:“赫连珏,我不玩了!”说起,手中便执出了箭靶,于空中之际,却被赫连珏急拔一箭射穿红心,力量之大,利箭竟然带起箭靶朝苏沫飞来,苏沫急一手挡下来,长箭穿靶而过,就只有箭尾阻在上面,没有真正穿过箭靶。 雪白了面,苏沫定定的看着那厉光箭头。若完全穿了过来……就只差一点便射死她呀!咚咚骇然的心跳,一时都不能平稳下来。 “举好,再来!”赫连珏勒马回奔,这是命令,不容置疑的命令。 刘子谨奔来挡在他的马头,厉声肃言喊来,“赫连珏,她是普通女子,没见过这等阵势,你不应该强迫她,再射下去会很危险。” 赫连珏只哼一声,绕过他再回站刚才位罢,摆好架势等着身后奔来的李达升。 李达升跟在后面嘲笑起,“哈哈……笑死我了,赫连珏你女人真孬,刚才已被吓破了胆,再来你敢她还敢吗!哈哈……” 赫连珏面上懒散,目光却凌厉的视着苏沫,她已抱好靶子爬起了身,她不敢,当然不敢,但是岂能如此便宜了这帮人看笑话,你们想笑我是吗,好啊,你们一个个呀的,老娘让你们就笑个够! “苏小姐,若有免强,我让少爷不要与赫连少爷比试了可好?”卿慈又担忧出声,她已抱着箭靶站好位置,适才小赢一回,此时她面上仍留有喜色。 “不用,我很好,多谢卿姑娘关心。” 被这帮子男人玩耍,她到还乐在其中不成!苏沫淡淡的回应,到是让卿慈愣了一愣,刚才还惊恐不安,何故立即变得如此平静。 这不是平静,而是“暴风雨”欲来时的宁静,苏沫瞪着前方所有的人,虽然已被日头射得眼花看不清人,但是那眸子却是大大的睁着,身子也未抖了,面上神情变得很清冷。 而这一头,嘲笑的声音仍未一丝间歇,李达升的刻薄嘲设,让红队人可是笑笑闹闹更加得意起来。 白队自然偃旗息鼓,都用怀疑的目光跟着赫连珏。 太了道:“看来那苏沫已然准备好了,达升到不必为珏少担心,你必得再胜一场,本宫可还等着三弟请酒喝呢,呵呵……” 吴王淡淡的冷眼,一丝未起变化,只对太子与越王淡一勾嘴角,便全神注意在场地之上。李达升向赫连珏得意的哼了一记,喝马转头与他并列而站。 再比,是毋庸置疑! 所有人便盯着越王又高举的小旗不放,只听一声,“开始……”马蹄飞踏,二人又似箭一般冲了出去。 刘子谨牢牢的锁住了赫连珏的箭头,垂于身侧的双拳暗暗握起。尘土飞扬之中,只看那一箭似乎又脱了靶,立即听到苏沫哭喊之声,刘子谨眼中一重,便急身向他们奔了过去。 第51章笑闹收场 “看来三弟押错了宝呀,今日可是难免要破费了,呵呵……”太子难得与越王相视而笑,二人看着吴王深了下眼,太子似很乐的说道。 越王见吴王只盯着前方动静,于是含笑接话,“这有什么关系,前日父皇才赏了三弟那么多好东西,今日趁此乐呵一回,给咱们兄弟做一回东道,兄弟相聚岂不乐载!”边说话这眼光边四顾着,见太子深沉了下眼,就呵呵笑道:“呵呵……太子哥你说对吗?” “为兄弟做一回东道,是三弟的荣幸,只是二哥说那些父皇赏得东西,也不过全是玩物而已,岂能与太子时常所得赏赐相比。”吴王淡淡接到,看着前方,似乎赫连珏那里起了什么争峙。 太子掩了下眼帘,“三弟过于歉谨,你此次为百姓争得良田耕种,为父皇解了燃眉之急,为兄到是次次听闻父皇夸奖于你,到是让我们兄弟都忌妒的很呀。” “呵呵……如此便忌妒,皇兄将来可是一国储君,岂不肚量太小了点。”吴王此时才正眼看着太子,眸子涌过的冷光一网又一网,轻蔑鄙夷一丝也不掩藏。 太子无用,文武不修,确实是吴王最为看不起之辈,但他却位居所有皇子之上,只因是嫡是长,他岂有服气之理! 太子讽人却反被讽回来,面上立即涨起一抹淡红,到是堵得他一句也接不下去,似有生怒的际象。 越王看起势头不对,立即似劝道:“太子哥与三弟怎么把话越说越见外了去,其实二位在父皇面前是最受称赞的皇子,像我这般平庸之辈,那才是应该极羡慕你们才对呀。” 太子何等尊贵,岂能与庶出王爷相提并论! 吴王看着越王,二人相视闪笑,却均是未达眼里,其中意味果真深长。 越王素来以温和视人,看似愚不可及,却是大智若愚,懂得韬光养晦,为人却又非常谨慎机警,看似谁都不得罪不染事,但这两年来,他的好文采及府中门人雅士所作诗文词集,却是越得到燕皇喜爱,已同吴王一样从诸皇子中显露出实力。 越王投其所好,得帝心欢悦,是为哪桩便是不言而喻! 吴王目光微闪精光,在暗中气势上到是与越王不相上下。而太子立于一旁暗恼无处,一时与此二人一比,到显得他才是平庸那一个。 正遇此时暗涌当头,只听三人身后传来一声甜美的女音,“呀……到是谁羡慕谁呀,三位哥在这里打哑迷吗,听得妹妹好生糊涂。” 太子一看来人,先就很喜颜的道:“哎,怎么是你呀安甄,你不是应该陪着母后在宫里的吗?” “呵呵,到是只许哥哥们寻起乐子,妹妹我就来不得了不成?”娇俏美丽的女子撒着娇笑道,惹得太子与两位王爷都忍不住勾了嘴角,这才好声好气的行了个礼,“见过太子哥哥,二哥哥,三哥哥。” “妹妹快请起,怎么这么见外。”太子先笑着拉起她,越王与吴王也不免客气一回,“妹妹怎么就一人,那些宫人们怎敢让你单单的出来?”越王看其后面没跟人,远远的入口处只一辆马车候在那里,侍卫和宫女各只一名,刚才便被公主留余当场,她是故意来吓他们一吓。 吴王道:“安甄以后莫要调皮,若出了何事,那服侍你的人可怎提得起?” “得,你们就别说我了,妹妹以后去哪都找着三位哥哥跟着可好,呵呵……” 难怪都传燕皇特宠于她,这小嘴甜的到是像摸了蜜一般。这是越王与吴王心中此时所感,他们到是不约而同对燕皇周身事物,细心留意,了若指掌之间。 安甄公主年芳十八,生得花容月貌,一身锦黄宫衣包裹着玲珑有至的身子,她乃是华容公主亲女,自从长公主驸马死于战场,燕皇可怜自已亲妹孤苦,便接了母女俩进宫长住,时日一长,长公主怀念去逝驸马,便常回公主府悼念,到是这唯一的亲生女儿越的冷落了下来,她跟着皇后及太子长大成*人,到是比跟着长公主这个亲生母亲来得亲厚一些。 这几人正说笑着,那头赫连珏已打马过来,后面是李达升那贱嘴又在那嘲笑不止,原来赫连珏这第二箭又是脱靶,只因苏沫已是吓得惊哭起来,此时正由刘子谨扶着过来,这场比试却是以笑闹收场。 在场的所有人笑的闹的可都是赫连珏,今日到是他这么些年来,唯一次丢脸丢到爪哇国去了,如此他岂有不恼不怒! “哎,这不是珏少吗,你气呼呼的模样可真少见,到是刚才谁又怎么你呢?”赫连珏跳下马,安甄先就笑着说起,语气里到显得很是亲近。 赫连珏听闻,这才奇了一眼,一看是她,却也惊喜的唤起,“安甄,你怎么出得了宫?”她走近他跟前,歪着脸儿笑起,“奇了,怎么人人都问我这个,我出宫怎么的了,这么稀罕不成?” 赫连珏勾起一抹笑,很是纯粹的笑颜,到是在他的俊颜很是少见,安甄打趣着他,突然扫到后面跟上来的几人,伸手就拔开了人,把刘子谨身旁的苏沫从上打量到下,“我到现了稀罕之人,赫连珏这就是你的未婚妻吧,叫苏沫的。” 赫连珏是背着站的,此时听闻苏沫名字,一股恼羞又刮上了眼,到是一时没回身,也没搭话。只听刘子谨先恭敬的道:“见过安甄公主,这是微臣义妹,名唤苏沫。”只觉一抹打量仍未消去,苏沫到不急不忙也行了个礼,“苏沫见过安甄公主。”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什么王子公主都到处乱蹿! 安甄稍点了下头,只对赫连珏说,“果然是我猜得对了,这么些日子怎么不为我引荐引荐?” 李达升也给公主见了礼,听闻她这么问,便插了一句,道:“到也不用引荐了,公主殿下不是一来就认出了人吗,哈哈……不过赫连珏的未婚妻确实好认得很,哈哈……” 众人勾起一笑,看了苏沫一记,确实取笑得很,人不怎么样也就得了,今天却是一次两次的臊了赫连珏的脸面,确实很是让人瞧她不上。 可是苏沫岂要人瞧上什么了,哼,你们不是爱笑么,她大方得很,就让你等笑个够本了,免得再拿她来逗趣耍乐,更重要的是,男人们暗里的争斗,她可不想参于。 今日看来,这二王一太子都是表面和气的主,如今她促成了左相府与赫连府的朕系,岂知他们谁和谁亲近,于是越间不喜与这些人交往起来。 第52章被激遇险 太子与越王已迎着安甄朝帐里走去,赫连珏就陪于安甄身旁,随手把弓箭递给随从去。 “难得你今日出宫,不如就去我府上坐坐,我娘到是时常念叨着你,你去了她定是高兴得很。” “我可不去,景儿也还没回府,闷得很。” 赫连珏立即就道:“景儿年底就会回来,到时你俩个丫头又有得玩,举时可要常来府里……” 苏沫跟在最后面,没人跟她提什么景儿影儿的是谁,她更没心思留意赫连珏身边的人事,所以根本就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太子与越王也插着话讲着什么,李达升还偶尔惹乐两句,看起这几人到是显得很亲近。 到是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他们“亲近”,难道就因为这公主缘故? “沫儿,接下来还有比试,义兄这会得过去看着……”刘子谨扫眼的确相谈甚欢的几人,想来赫连珏与李达升却也不会去善后,但比试仍未结束,到是这麻烦又丢给了他,却又不免担忧起苏沫,明显的赫连珏此时遇到故人,到早把这未婚妻给抛诸脑后。 “我没事,你去吧,里面也热腾的很,我四处走走便成。”苏沫边说已边思起如何离开,赫连珏她没得指望,而义兄刘子谨一时也脱不开身,要她一人单独离开,要走到还真是个问题。 刘子谨点了点头,便也没有多说什么,不过转身离开时,却是深看了眼赫连珏,冷冷的很不愉。 不时便又传来加油之声,白队队长明显是输得冤枉,故而这队队员们便更加用尽全力,非得拿到头筹不可,赛马,射箭,角斗……分了几处场子,都分别热火朝天的进行着。 又喊又闹,场面十分激励,不过叙旧的叙旧,乱晃的乱晃,到是刚才这些闹得最起的人都没了兴致,各干各的,苏沫不想进帐里,便绕着草地边沿转悠着,到是有那好几次都想独自离开了去。 可是……看着那些悠然自得兀自啃草的大马,对于这远古的交通工具,她可没自信驾驭得了,一次被赫连珏摔过,至今都记忆犹新,若不是那该驴蹄的家伙强迫,她到想过再也不碰这些危险的生物,这些大马可是比现代的汽车难控制得多。 不过,似乎以后她得适应了,此时真的好想离开,她还要去找老易呢,也不知道那木头人想得如何? “看来苏小姐也是个极爱安静的人。”吴王牵着一匹马儿过来拴在大树杆上,他突然出声到是惊了苏沫一跳。 “见过殿下。”下意识的望了眼大帐方向,才现她不知不觉已走到塞场的边缘,这里正是赫连珏等栓马儿的地方,正好是大帐的左侧方,此时望过去,只见赫连珏几人还聊得很乐。 “看来苏小姐还是个极爱呆的人,呵……” 轻笑声起,苏沫立即回了眼,面上立即红了下,她其实很少呆,刚才……“殿下,怎么不使下人来拴马,怎可劳得你亲自动手?” 他不来栓马,便也不会搭睬她,没人闹,多好! 吴王看出她的心思,勾了勾冷硬的嘴角,拴好马到是一时没有离开的意思了。 “看来苏小姐刚才是被‘吵’得烦了,故而才跑得这么远的地方悠闲自在。” “吵”?是嘲笑鄙视吧,也亏她修为好不跟这些人一般见识。苏沫淡淡一笑,没吭声,明显是不想他继续聊下去。 吴王不以为意,自顾说起,“今日到是越来见识到姑娘的能耐,看来本王对你看法又要改观了。” 能耐?被那一箭射来吓得抖,这到是叫他有什么好见识的! “你什么意思,是嫌刚才他们对我的嘲弄还不够不成?如此对待一个女儿家,你们这些男人也做得出来,更笑得出来不成!”苏沫心里本就不爽得很,她一来就被太子与越王含沙射影的羞辱了一番长相,这到好,不吭声的吴王也来嘲弄她不成! 吴王眼里突的晶亮闪笑,凝视着苏沫气愤不平的小脸,就道:“你也恼刚才的胆小骇然么?呵……可是苏小姐果真胆小么?” “你到底要说什么?”直觉他是来找茬的,苏沫下意思扬了声,没个好脸色问起。 吴王撇了下嘴角,“如此口吻确实不应该是个胆小之人,更不会是被利箭射来就吓得哭喊不止,嗯……不如让本王为猜猜苏小姐当时心境如何?” 他看着她,没放过雪颜上一闪而逝的慌张,不给机会辩解,直言不讳的道:“第一箭,你确实害怕,不过更愤怒赫连珏拿你当箭靶,卿慈也不过是个妾室,而你确实父皇亲赐赫连珏的正妻,在这上面你觉得不公平,愤怒更使你起了报复之意……” “你乱讲什么,我根本听不懂!”不待他分析完,苏沫便恼着打断,不打自招险而易见。确实不平来着,赫连珏先不给她尊严,拿她与卿慈这等妾室相提并论,岂能怪她报复,不过对于卿慈她却并非嫌弃,而是这个世道本就有主卑之分,她…… 何时……何时她苏沫也有主卑之分了,难道她已被这封建社会所感染了吗!大大眼睛里突然填满意了惊讶和慌张。 “呵呵……”吴王不在意的笑起来,“你不懂不懂不必告诉我,只要你心里明白,知道本王心里什么都明白就成,呵呵……适才看他变脸你应该很得意吧?” 见苏沫眼里迟疑,有些呆,他意外了一下,又提醒道:“你让他今天面子丢得可真大,就不知道从未输过的人,又那般乖舛的个性,到是会如何报复回来呢?呵……本王到是挺感兴趣的,呵呵……” 这人是吃饱了闲着吗,别人生恼生羞,他却在一边等着嘲笑,实是可误得很!她以为他就是那种冷漠无情的人,“无情”的深意就是没有表情的凌厉人物,不想此时竟笑呀,笑呀,到是乐的很,就不知他这故意搭讪是为哪桩? 此时苏沫除了心里除了不舒外,突生出一丝警惕,按理说吴王没道理与她说这些没有营养的话题,那他有意无意激她,到底有什么深意? 猜不出,想不起,可她躲得起! “很高兴今日能够娱乐到吴王殿下,若是殿下笑乐完了,那请恕苏沫先行离开。” “恼了?看不出你会是如此容易生恼的人物?”他却笑着走近一步,苏沫直觉更不愿招惹她,一再的激她,越觉不对,于是便又道:“苏沫出来太久,恐珏会寻我,所以真应该离……” 才抬起脸待说完告辞的话,却见吴王面色大变,未等她反映过来,便一声急吼,“危险……”吴王猛得扑身过来,一个劲力扑到苏沫,只听隔空响起一束带劲的凌风划过,随即一支利箭刚好射在适才二人所立之处,应着晶亮的阳光,此时正闪着噬血的耀眼光芒 给读者的话: 亲亲们给点评吧,关于文文内容的…… 第53章冷箭1 第53章冷箭1 “危险……”吴王猛得冲身过来,一个劲力扑到苏沫,只听隔空响起一束带劲的凌风划过,随即一支利箭刚好射在适才二人所立之处,应着晶亮的阳光,此时正闪着噬血的耀眼光芒。 二匍匐在地上,吴王机警的先巡视了四周,适才他那声大吼已然惊动了周围的人。 “殿下……吴王殿下……保护殿下,有刺客……”一个高挺的侍卫拔刀边提警,边朝吴王与苏沫二人奔来。 “有刺客……保护太子殿下,有刺客……”立即四周一片乱嚷了起来,一大群护卫全集在大帐的地方,场上正在比试的各人,立即拔刀而立,四面观望,严阵以待! “殿下,你有没有事,刚才有没有受伤?”那侍卫是吴王贴身护卫,络腮胡子,虎背熊腰,名唤达鲁。 吴王扶起苏沫立起来,只看她脸上白,唇齿打颤,咬着嘴角,直念道:“有人要杀我,要杀我……”苏汪骇得双手都不听使唤乱抖,四顾转身乱望,却是什么也没有看着,再盯着地上那支长箭,俯身便抽了出来。 吴王急一步想阻止,却已来不及,“赶快丢掉,若是有毒就麻烦了。”苏沫视着手中之物,此时她已握在手中,感觉根本没有他所说的毒应有的反映,于是便仔细看来,只问,“适才是从哪里射来的?” 吴王只道她是在计较到底是射他俩哪一个,便不隐她指向斜后方向,那里正是与大帐右侧在一条斜划的直线之上。 “吴王殿下,太子殿下问有没有人受伤?”此时才有一队护卫涌了过来,再看大帐方向,似乎护卫的更加紧密了些。 “没有人受伤,你们还是去护送太子殿下回宫,本王有贴身护卫在此不妨事。”吴王面色立即沉了下来,吩咐人的口吻却意外的冷得透骨。 “站住!”却是苏沫突然唤住了人,声音扬得很高,很厉,到是让这队护卫都下意识的顿下了离开的脚步。 吴王扫她一记,带着深意,只听苏沫自顾吩咐道:“叫场上所有人不得擅自行动,原来呆在哪里,现在也呆在哪里,若不听令者,立即拿下他。” 那侍卫小队长迟疑片刻,这女子凭什么吩咐他们,可是她气势汹汹,由不得他们立即反驳于她。 “愣着作甚,是故意要那刺客跑掉吗!”更加凌声厉喝,虎得众护卫下意识就回道:“属下领命。” 周围所有人都还沉浸在遇刺的骇然谨慎之中,只看一队侍卫严令所有人不许动作,到是一时都没敢移动,只以为那是吴王殿下所下命令。 苏沫朝着吴王所指的方向,手拿利箭缓步沿着那条轨迹移动。 “她这是在干嘛?”达鲁粗声问起,早在听到吴王那一声危险时,他便命令手下四处搜索可疑之人,此时看苏沫如此越权号司令,已然觉得不妥,再看她动作,到是在找射箭之人,岂不让人觉得贻笑大方吗? “难道刺客还会等着你抓去不成,笑话!”达鲁护着吴王跟起苏沫,越的不瞒。 吴王深深凝视着像着魔了般的苏沫,小脸绷得死紧,眼神仍存着骇然,却更加执着迫使自己继续往前走,虽然他也不认为她如此有什么作用,却是一时也没有阻止了她。 这时大帐里的人听闻说所有人不许移动,以为吴王已有什么眉目,故而赫连珏安排好大帐守卫,便急跑步冲了过来。 “沫儿……” “苏沫……” 两声唤起,第一声透着担忧,是刘子谨寻了来,他一直找苏沫,不想她竟然与吴王呆在一起,后一声是赫连珏喊来,到是透出更多警告之意。 一来苏沫跟前,便劈头盖脸的喝道:“你还在这晃悠个什么,不知道危险吗,还不快回大帐里去!” 嫌恶的口气,却是一丝没阻截了苏沫的继续向前的脚步。刘子谨疑惑的看着苏沫手中长箭,再向她走的方向望去,她已渐至场地正中,此时很多人都望向苏沫这方来。 “我说的话你没有听到,你耳朵聋了吗!”赫连珏猛得挡在了苏沫面前,见吴王等都跟着苏沫,自然是猜到又是这女人在弄什么鬼明堂。 “让开!”冷一声打过去,一步未停继续上前,很慢,探究着一路过来的这些人脸色,察言观色,以寻可疑之人。 “来人啊,把这女人带下去!”赫连珏此时也失了耐性,喝起话来够强势。这种情况一时找不到刺客,就应该立即回城来得紧要,这帐里除了太子便是王爷公主,到是在场哪一个能负得了这么大责任,而她到好竟然叫所有人不得动弹! 苏沫恼眼再生怒,火的喝起上来的两个侍卫,“滚开……”那二人觉得这女人哪还是什么女人,简直可以媲美凶恶的母老虎,也是顿了下脚。 激得赫连珏就是一把狠扯,掐住她的腑窝拖过面来,就吼起,“苏沫我警告你……” “你给我滚开!”但女人的声音却比他更尖亮,说是尖亮到不如说是奋力嘶吼,“刚才那箭要杀的是我,是我……”转面望了眼轨迹上所有的人,“我必需找出凶手,除非他能在这里遁了土。” 她扯开手再要走,却又被他一把抓过来,“我看你是疯了,这里这么多人,时隔这么久,你到认为人家还等着你抓不成?” “呵呵……”听闻的人都忍不住嘲笑起来,此时才知原来是一个女人下的令,四周望过却也没见可疑之人,于是场上各人便松了下来,有人便说,“那一箭恐是刚才比试的人胡乱射的,没什么刺客啦!” “那好我请问,射箭场在何处,那箭能够飞得这么远,还如此凌厉朝我后背过来?”射箭场正好与他们刚才所立位置平行右手一方,而这只冷箭射来的方向却是大帐右侧方向,苏沫立即撮破此言,又道:“我遇刺不要紧,可是吴王殿下适才也差点被刺,大家可以猜想,此事能够如此轻易掩过去不成!” 趁着众人站立不动,互望之际,苏沫没看人一眼,甩开赫连珏的牵扯,继续向轨迹上移动,边提醒道:“就算是谁那般没长眼乱射,今日就更得把人揪出来了,如此危险的人物岂能混于燕军之中。再者,他适才有刺杀王爷之嫌,岂能如此放过。所以在场所有人胆敢一人轻易离开,那么他的嫌疑就是最大,若不听我劝,有本事承担如此后果的人,那你就立即离开呀。” 第54章冷箭2 早上明晃晃的日头,渐渐隐到了一团乌云里去,天边黑云涌涌,平地已起阵阵冷风,这黑笼笼的天气似乎马上就要下一场倾盆大雨。 苏沫甩开赫连珏,继续沿着那条冷箭射来的轨迹上移动,脊背顶得很挺,半分也不迟疑。 刚刚才遇袭,虽然在所有人看来,她是这么的镇定,可是只有苏沫自己知道背脊上的冷汗已打湿了整件内衫,刚才的嘶吼也是控制不住颤着音,就是此时苍白的嘴唇还在打着抖。 可再骇然无助,她也停不了步子! 她本就是个实际的人,既然出了状况就应该直面应对,逃避现实也不是她作风,这是她两世一直坚持的原则,没得改,也改不了。 听她刚才说擅自离开之人便最有嫌疑,此时到是谁又敢当着吴王殿下的面离去不是。 故而场地所有人的都下意识站立不动,不过这些人全是玩世不恭的公子兵,哪家在朝廷没点根基势力,他们虚的是一直未作声的吴王殿下,到是对苏沫这个女子如此行为非常不满。 “哼,想的可真够简单,就算那不是谁失手射出的箭,大有可能是外人混进来下的手,有闲功夫把我们留下来看你耍大戏,何不立即派人四处收搜了去!”苏沫前面隔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歪着头的红衣男子就开始咋呼,立即便引来更多人附和。 “哈哈……谁说不是了,赫连珏你的女人也忒够胆,把我们留下也就罢了,你们看太子殿下和两位王爷,以及安甄公主也不敢轻易离开,若是待下去再遇刺的话,赫连珏你和你女人可承担的起如此责任吗?” “就是……她这算什么……” “一个女人而已……” “……” 如此诸多不满的话头一个接一个,引的本就因苏沫固执而生怒的赫连珏,越的烂了脸色,今天这女人全给他开了先例,给他丢了那么大的面子,让他在所有人面前尊言尽失,此时一意孤行,更不把他放在眼里。 吴王见他拳头啪啪作响,想这人肯定又被激恼,于是立即出声向在场所有人道:“苏小姐如此做全是本王授意,如若真出什么事的话,所有责任一并本王承担。”适才已有下属来报,四周巡查了一遍一无所获,当然更没有所谓的再次遇袭,于是吴王到有兴趣知道,苏沫如此做能够查出什么? 不过,他更希望她能查出点什么! 有吴王担保,在场的人是谁也没敢张扬,赫连珏正是气闷难耐之际,只看太子等也向这边过来,安甄先道:“三哥,可是有所获?” 吴王只对他们摇了头,一意盯着前行的苏沫不放,幽黑的眸子越来闪着冷光。 一看天际果然要下雨,此时太子明显有些不耐,“还查什么,刚才他们所说的疑问本宫也听闻,甚觉在理,这时间一长说不定人可真跑了,三弟我看你还是立即着人去城外四处搜查最妥。” 这还用你提醒么,早就盘查过了,而且城门已封锁,估计此时津兆伊已得知消息,正带人过来迎你这位太子大驾了!于是吴王只淡淡说了一句,“太子请放心,有三弟在这里,定保你安危。” 太子冲动再要提说什么,却被安甄抓了一把,这时越王就似担忧的问道:“三弟,刚才可有伤着,你若有事,我这做兄弟可得担心了,又怎么对得起父皇他老人家呀……” “我没事,多谢二哥如此担忧。”冷冷的声音简单附和,他若真遇刺,这个二哥还不在心里笑腾开,说不定那支箭还出自他的手,也由为可知! 其实这也就片刻的功夫,大家看吴王执意支持苏沫,到是心中再有不愉,却也没再反驳什么,但是在场这些王公子弟被吴王摄服的了,可是如太子,越王等岂会心中服气,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支冷箭才射向吴王,指不定下一个就他们哪一个。 苏沫移动的很慢,因为她要逐一观察面前所见之人的面色,此时刚好走至场地正中,自然刚才所有的疑问,她也记在了心中一直思虑着,等的就是所有人闹腾完了,或者看谁闹腾的更厉害之后,她才来似解释起来。 “虽然我不敢确定一定能寻到凶手,但是此事一四周搜索故然重要,更重要的是现场取证……”现代那么多警匪剧看多了,自然也能模仿一二,事关自己安危,岂能疏忽大意! “……这枝利箭长约15o公分以上,而射箭场上所射箭枝却1oo公分也不到,可想而知这刺客定是有背而来。” 而且目标明确,正指的就是她苏沫后背,如此危险的威胁,她岂能任由存于自己身边,可知她是最胆小惜命之人,重生一次是奇迹,可没保能够重生第二次。 赫连珏听苏沫如此说,这才正眼看上她手中利箭,果然如此,适才一直与她争论,到是并未注意的这般仔细……哼,不然苏沫怎么强调,刺的是她,是她…… 一直是自己靠自己,别人又有谁会在乎不是吗! 此时赫连珏盯着那长箭,越沉了眼,太子与越王,吴王都沉思了眼,这种箭所配的弓绝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呵……那如苏小姐如此所说,这人定当是刺客,已然放了这一箭,他岂有不逃跑的道理?”这是越王所问,笑眯眯的,似乎只是提醒而已。 苏沫道:“这里的人不是红衣就是白衣,余下的便是侍卫装扮,若真有外人混进来,衣衫有别岂不扎眼,若如此还不引起侍卫们起疑,那我可真应该怀疑燕**队的实力。” 所以大有可能是在场的人下的手,当然不排除凶手穿同样衣衫混于进来,可是刚才听闻达鲁所报,吴王派人搜所四周,却并未有所获……没有人被杀换了衣衫,那这刺客的身份便更加耐人寻味不是! 围于四周的侍卫位一听个个都直了眼,见其各家主子一冷情打过来,却是眼中一吓全低了头。刘子谨幽动的眸子很深很深,看着此时的苏沫越觉的太过精明,却也太大胆,可知她的猜测若正中红心的话…… 刘子谨暗里瞟了两位王爷及太子,就连安甄公主也未放过,长眉担忧的死锁着。 第55章小红帽 天际黑云翻卷的更加厉害,冷风乍寒,袭人刺骨。 豆大的雨滴已有一颗没一颗坠落,郊外临时赛场上,苏沫那番解释一落,所有人蓦的全专注在她身上,有惊讶不屑,更有佩服探究。 越王笑眯眯的眼一直眯着,似乎只当是观一场好戏,却又似另有含义,而太子的目光透着专注,专注的让人觉得有丝紧张。 吴王凌厉的面上越冷硬,绷紧的黑眸残佞的光芒蓦起,到只有苏沫还在执迷,却不知这所谓的刺客嫌疑,身后几位上位者早在听闻那长箭长短之说时,心中便各有了计较。 安甄突然勾着唇道:“赫连珏,你的未婚妻不简单呀。” 适才射箭时,苏沫表现出那般懦弱,此时却精明非常,胆大心细,一般人遇刺的话,只会派人四处追索,只道是下了手的人,岂会兀自留下被抓不是。 更说这空旷场地,暗里危险却也未可知,他们身份不凡必是优先选择离开,回城以保安全,岂不知对于刺客来说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说法还真真儿的在理。 但是这个苏沫太直,太固执,更是太没有眼力见,如此便是胆大妄为了……安甄虚了虚凤眼,脸上一抹冷光微闪! 在场的气氛犹如这黑昏的天际,要下不下的倾盆大雨,暗流急涌……山雨欲来风满楼! 大手一握,赫连珏正说要抓那不知好歹的女人离开,就听苏沫嚷了一声,“在这里……” 呼啦一堆人全涌了去,只看苏沫正至大帐右侧角上拾起一物,回身过来却是一把比苏沫还要高的长弓。 无比失望,四顾环视,突然手中长弓被人一把拔了下来,弓身上那刻着的雕刻纹路,膈得手上刺麻灼痛。赫连珏一手扯过长弓,一手猛的拽起苏沫,劈声过来,“你行了,寻着这个交由京兆尹处理,现在我就送你回府。” 一看她研究环视,就知道这女人还有花花肠子,可恼! “不要你管,你还开我……”苏沫闹着争抢起来,也顾不得双手都灼痛难忍,这时太子等都集了来,所有人一看那人高的长弓,脸上各异。 安甄与太子一个对视,轻蹙了娥眉,只对争抢中的二人劝道:“苏小姐,看来这人当真寻不着了,大雨欲来,我看你还是让赫连珏先送回府吧。” 雨滴沙沙作响,似乎更大了点,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用手挡在头上,望向天际一个雷霆电闪袭来,骇人的轰隆声,似乎正重重的敲在每个人的心尖上,狠颤了一下。 “已到这份上了,岂能轻易作罢,说不定那刺客还在我们之间,”苏沫抢不着长弓也不争了,赫连珏抓着也未放手,只看她神情颇为激动的道:“这人高的长弓,不是人人都张的开,公主殿下、太子王爷难道你们还看不出来,这大弓只有人高马大,非常强壮体格之人才能使用的吗?” 吴王冷着脸不改,突然出声支持道:“珏少你且放开苏小姐,也许那刺客当真能让她寻到也说不定。”说完却低了一眼,避开了赫连珏突射来的一记厉光,也忽略了越王异样冷笑着扫了一圈所有的人。 “珏少,苏小姐顶聪明,她所说一点也不错呀,”他再打眼二人抢夺中的长弓,似疑惑不解的继续道:“这长弓重箭,本是战场上用来射击骑兵之用,大家都知道自从息战以来,这所有兵器可都入库载明数量,除了军营里演练时会用到,另外可没有人能够擅自取得出来,不过……” 只看越王挑眉有些顾虑,朝太子殿下与吴王扫了一眼,那丝顾虑似乎更显了点,却是立即就向苏沫道:“不过本王到是有一把,其实太子哥与三弟均有一把长弓,这都是父皇所赐之物,所以今日比试到是都带来了。” 苏沫听闻,眼一颤,直望着正颜的越王,然后转到静面的太子脸上,接着是冷眼的吴王,眼中的怀疑不言而喻,众人下意识随着她的目光转换,一时间场上所有人都静了声,压了气息,各猜各的,全是疑来疑去的张望。 油腔滑调的李达升却从出事起,就一直一旁观望,此时到也没有口恶的再拿赫连珏二人寻开心,同样一直未吭声的便是刘子谨,不过面上担忧却隐不了人,对起苏沫的固执,是欲言又止。 “禀太子殿下,京兆尹已带属下护送太子,请殿下立即回宫。”这时一个侍卫过来禀道,太子听闻立即就有离去之意,却是被安甄一挡,只对那侍卫低说一声,“叫京兆尹先候着,这里事一完再会回宫。” 那侍卫左右望一眼,只觉各个主子面色肃然沉静,眼一吓紧着脖子就离了去。 安甄只看向苏沫,眼里流光闪闪,似乎正对什么充满了兴趣,却又渗着丝丝冷光,让人疑,更让人惊心。 只觉心咚一声猛跳了起来,背脊一阵麻,苏沫再执意也感危险的气息,这么长的弓若有刺客拿进来,岂不早主被人现,而且这弓还是太子王爷们所有,这般扎眼的东西,竟然会在大帐侧面射击她,难道帐里的人果真都没现? 越王仍然笑眯眯的,却是一点也没把这些异样目光放在眼里,“呵呵……若苏小姐想要看的话,本王立叫人取了来,你看可好?” 他这笑脸此时看来却像极了狡诈的狼外婆……而她…… 就是那个单纯的小红帽! 苏沫心中砰砰乱跳,背脊冷汗又过,湿了又湿的里衣,冷风一刮,竟然冰凉刺骨。 却突然又浑气一愤,是谁刺杀她,谁又会刺杀她,这些人谁能干净得了…… 冲动是魔鬼,这到是谁提醒过苏沫,但是此时她早已忘的一干二净了。 “长弓是物件,再稀罕也可以仿造,不过使箭人却稀罕的很,我另有办法找出刺……” 苏沫紧着嗓子正待说完,下颚上立即被猛得掐住,红眼瞪大,不用看也知道是谁这么恶劣,“唔唔放开过,放手……唔……” 赫连珏黑着脸,大手又掐又捂,怒气腾腾正刮着她,恨不能一口吃了她,真想拔开这女人的脑看看,到底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闭嘴,不然我掐死你!” 第56章雨过天晴 此人狠恶,也不是她第一次所见,又遇生死关头,她也顾不得许多,脚上趁他不备,也没管是哪里,狠一脚踢了过去,只听一声闷哼响起,她终于摆脱了牵制,转身就道:“我还有办法,你们相信我,一定能找出那刺客……” 众人诧异的目光里,透出嘲意,又指向赫连珏,真孬! “苏沫,我警告你……”没待她讲完,赫连珏厉声再震来,小腿上的大痛,众人面前再次失颜,让赫连珏似愤似厌的气焰突的拔得更高,“白痴女人,爷今日不教训你,可当我是死人不成!” “住嘴!”他的阻绕和警告,再加上此时不受控制对她飙,立即扯断了苏沫一直绷紧的神经。 她甩眼狠砸在赫连珏作火的面上,所有人只看她面上似恼,似愤,更有及至的压抑的怨痛,泛白的唇儿死咬着,大红的眼睛冲出火焰,却尽是受伤。 紧压着眼中突集的泪,紧着喉头只觉压抑快要崩溃,“那支利箭差一点射穿我的背心,想要我命的人多的是,用不着多你赫连珏一个……”一声扬高,无言的控诉着这身为未婚夫,却对她如此冷眼旁观的男人。 “更不用你或警告或提醒让我立即回府,你所‘担忧’的不是我,不是吗?”她红艳生疼的大眼全是失望,渐渐的越来越冷漠了目光,“只要让所有人说出冷箭刺来时,他身边所站的是谁,必得三个以上的证人,若没有证明自已的人,定是存有嫌弃,能拉开那大弓极为少数,所谓的刺客不是显而易见……” 盯着苏沫,在场几人心境、面上各有不同,却是一时谁也没有差上一句,赫连珏定定的看着她,只看着她,不知为何此时火大的心突然被什么一把揪了起来,涩痛了一下。 “可是你……”她冷冷的盯着他,唇嘴泛起一丝冷屑,“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如今也会有所故及了吗,还是说苏沫的死活与你来看根本微不足道?”冷笑透着无奈,只觉她更加清冷厉颜,“你能把我当成活箭靶子来射,可见苏沫在你眼里连只臭虫都算不得,此时此地我苏沫也用不着你来多管闲事!” 赫连珏抓恼了下眼,她越加冷诉,岂不知他心里越涌出一股无名火,是挡都挡不住,“立即跟我走……”习惯性的出手就要牵制她的手臂,却是被早有准备的苏沫猛得一闪,躲过之际,却极快的一掌掴在赫连珏的面上,“滚开!” 这记刮来太突然,撞的现场所有人一个醒神,只看那带火的俊颜顺势一歪,半天都未回过脸来,而苏沫胸腹奔腾的怨火,似乎此时才找到一个泄点,急聚的喘息着,却不是打人后的骇然,而是大大的吐出了一口气。 她这火爆性子天生就的,也没得改! “沫儿……”刘子谨极担忧着她,那一掌掴在男人脸上,她…… 吴王看了眼各人,人人脸上都讪讪勾了一笑,到是越要看这出戏接下来要怎么个演法。 冷幽的目光微微一闪,含住一抹深意,吴王突然出声道:“苏小姐所说之法非常实效,达鲁,你立即着京兆尹前来,本王便与苏小姐一起查这冷箭来厉,毕竟当时那一记冷箭,可是朝着本王门面而来,我相信父皇知晓也当力查到底。” 几人一听,均是眼中一重,燕皇确实越间待吴王不同,而这不同…… 没有这不同,何来这冷箭! 只是朝苏沫背后刺来,果真是大家初想的意外而已吗? “殿下,此话当真?”苏沫立即问起,只看那达鲁已接令离开,一抹笑花总算溢出了她的唇角,“我就知道,定有明智的人看的清这场事故,此时若不查明清楚,下来即使是再厉害查案高手,却也失了先机不是。” 吴王点点头,有丝赞赏,更有丝深究计较渗在凌眸里,苏沫却也未完全没有感觉,只是看那目光微闪,到是不在意了,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查出那刺客下落。 “苏沫……”二人正说离开,众人正觉可惜一场好戏,只听赫连珏不失所望的涨声冷喝出口,苏沫刚转身打眼厉去,只看他长臂一拔,似乎一掌就要劈死的凶狠。 “赫连珏你要作什么?”刘子谨实是忍耐不住,他先挡在了苏沫面前,出一记利拳,作出维护姿态。此人一再的对一柔弱女子大呼小叫,厉颜粗喝,动手动脚,真真不算个男子汉,玩劣又卑鄙! “刘子谨,你当真要她再闹腾下去?”赫连珏咬牙切齿,涨红的俊颜冲火得很。 再查下去,岂能再往下查,那长弓所出之处越王已然道明,更有吴王私心搅和,岂不知一心要保护自己的苏沫,正走向更加危险的漩涡! 刘子谨脸上微软,却仍然护在苏沫身前。 “殿下请!”苏沫才不管,查出证据,如此才得安全,再有吴王协助,燕皇且能饶过刺杀皇子之人,只是这刺客身份,苏沫只觉心慌,有丝不好的预感正心中滋滋的生长。 赫连珏恼眼怒在刘子谨面上,见苏沫仍执意不悟,拔身撞开刘子谨,手掌作刀猛臂在苏沫肩上,众人来不及惊一声,便看到苏沫轻呃一声瘫软在赫连珏的怀里。 “她就一柔弱女子,你何故如此对她?”刘子谨万想不到他手段竟然这般狠劣,对昏迷苏沫的担忧更加浓重,对赫连珏的怒责控制不住愤然更甚。 赫连珏却再未理过他,女人疯起来他算见识到了,牵扯所制却不得不理睬,而别人何种心境,他岂会顾及,只对静颜微怒的吴王,一抱拳道:“殿下恕罪,在下与未婚妻先行离开,至于这彻查刺客一事,岂是一闺中女子能够指手画脚的,今日她有多得罪之处,全耐在下少有管束于她,在此代她向太子殿下,越王及吴王殿下告罪一声!” 话一毕,就长手一揽怀中之人,直朝栓着马匹的地方奔去,刘子谨哼了一声立即跟进,似有更怒之意。 越王朝吴王面上打望一记,冷笑了下,扫了眼天边滚滚黑云,竟然莫名的散了去,自语道:“啊,这场雨竟然没下成,唔……可真是可惜的紧,来人呀,本王要回府了。” 安甄抿嘴一笑,捂着肚子向太子殿下撒骄道:“太子哥哥,今儿个没来玩成,可是饿坏了妹妹,你得请我好生大吃大喝一顿。” 二人离去之际,安甄突然转头回来,笑着天真问道:“三哥,我看京兆尹大人查探就成,你也与我们一道去用午膳可好?” “不用,三哥还不饿,此时就回府。” 安甄笑了笑,便挽着太子离去,吴王一直立在当场,此时已正午过后,天际乌云散去,竟然又透出一丝阳光,吴王狠握一把手中长弓,嘴角硬得厉害。 “殿下,接下来如何?”达鲁问起,意有所指。 “你暗中寻查此弓来厉,本王立即就进宫一趟,他想得安逸,此事可还没得完!” 第57章反利用 萧氏听闻苏沫是被赫连珏抱回了府,直觉出了什么事,等她急喘着气来到苏沫院门时,黑脸煞气冲天的赫连珏,刚好大步峥峥的走了出来。 “赫连少爷,沫儿她……” “管好她,再疯跑,爷唯你是问!”赫连珏恶气冲冲劈喝过来,虎得萧氏惊骇猛退一步,差点摔个跟头,拍着胸口呼呼喘起气,只看人已离了去,这就火一冲,向起院内吼起,“死丫头,太没个好歹,那心思也得收一收了,别净争那些没可能的结果,抓紧自个儿男人才来得重要……” 好妹在屋里伺候着苏沫,此时她怎么唤人也没醒,那未来姑父也没说个啥,正闹心担忧不已,就听萧氏嘶声厉喝起来,话说的也这般生份,就是她这个丫头都替小姐凉了心,这些个人还是自家亲人么? “娘,你莫要来气,等日后我挤进贵族社交之后,有她没她又如何,女儿定给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呵呵……” 这是表小姐萧美芳又在作白日梦了么,这些人怎么不走远一点,这人可还病着呢! 好妹又难过又生气,抹了眼泪心里直念着,小姐呀你可得赶快醒来,这些人只知道自私的穷叨叨,这会儿连个大夫也没去给你请,呜…… 大夫是来了,听说是有人送了一包银子,就让他直到苏府来就成,好妹来不及多问是谁这么好心,拉着大夫就进房给苏沫诊脉。 半夜的时候苏沫就起了高烧,好妹惊得四处寻人再找大夫,却是一个下人也没见,最后无法,只得跑去了下人房,找着了那两个名义上苏沫的贴身护卫,最后才是秦芳跑了一趟,才又把那大夫请了来,细一纳脉直说是风寒。 可是吓了好妹一大跳,哭着声就唤起,“小姐呀,你醒醒啊,莫要睡了啊,风寒……风寒严重了可是要死人的呀,呜呜……” 晕头转向了一夜的烧,凌晨的时候苏沫才清醒过来,好妹见她睁开了眼睛,直就一顿乱通说起她回府的情况,边哭,边说,看得苏沫心中猛一揪,眼里柔柔的湿了起来,伸手给好妹,好妹立即双手握住她的手,“昨夜爹爹也过来看过小姐,说小姐可能撞了什么邪东西,为小姐向天上神仙祈了愿,果然这就清醒了,呜呜……多亏上天保佑呜呜……” 早有听闻老实头信佛神这一套,没钱看病的一些下人全是让他燃香祈神,求佛祖保佑救苦救难,只是苏沫明白的很,若那神灵果真灵验,当初老实头也不会病得快死也无人救治不是! 这只是穷人,无助无依之人,最无奈的信仰罢了! 真正的神佛是眼前的好妹,还有她那老实再不过的父亲,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人为她落泪伤心,到是真死了,也值得一回。 人一生病,就软了心气,想得可也真悲凉,苏沫淡淡勾了弱弱无力的嘴角,由着好妹扶起了身,“好妹,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她能醒来,真正多亏的是这个尽心的小丫头,单纯小人儿已把她当成了依靠了吗? “小姐,这是好妹的本份,你莫要说谢,好妹可担待不起。” 苏沫再勾了勾笑,一股温暖染满了眼,也没有驳她什么,只道:“我不会有事,好妹莫要哭了好么?”是她无意抓起好妹这根歹命的小草,岂能半途放手,从今后她会护着这个小丫头,把她当妹妹。 “我口渴了,好妹给我拿杯水来。”轻声细语,与原来对谁都厉害的口气很不同,好妹只当她虚弱生病,到也没在意。 这时秦芳在门外报道:“禀小姐,姑奶奶差人报说,京城里许多商贾老爷听闻小姐昨日遇袭,此时都来探望小姐,问小姐是否立即出房接待?” 商贾?苏沫闪了下眼,脸冷了一下,才道:“我身体还有不适,就请姑妈作主招待客人吧。” 秦芳回了声是就离了开,原来秦芳与陆仁二人昨夜被好妹寻了来,一直便守在院子里,唯恐苏沫再出什么状况。 苏沫听好妹如此说,直觉这二人定是姑妈所派,如今这府里可还有一个好人! “小姐,奴婢给你弄碗细粥吧,你看一夜病过来,这脸上可都窝下去了。”伤伤的口气,很是担忧着。 “不用了,这会儿还不想吃,你再去倒点温茶给我就行。”从昨儿中午到现在她都未进食,此时本就身体难过,又听闻这些商贾以探病之名集于她苏府…… 不想吃,也吃不下。 萧氏也不笨,知道先问她一问,这些人何心思,她也猜得十七**,她会让萧氏接待,自是暗里允了他们,谁都把我当棋子利用,我又何故不能利用你们一回。 燕皇当日抓起她丢进这纷争之中,不仅安抚了当时将会暴动的众商贾,又给赫连大将军府与左相府系起一根绳索,提升她一商贾之后的身份同时,且不是也让一直不受重视的商人的地位上了一个等次。 如今她遇袭,且也代表着商人在社会地位上也是“遇袭”,他们会来看望她,便也是支持之意,若换成她苏沫也会如此而作,只是…… 哼,我苏沫在他们眼中也是一颗棋子,是众商界与大族仕流地位持衡的支脚石。 他们要看的是燕皇,甚至朝廷上下各大族仕流,对她如今处境是一个什么态度。 若好,则大伙同好,若败,则她苏沫一人牺牲,谁也不会损失,果然是商人,果然是弄权谋计的官宦,全没一个好惹的对手。 若不是昨日赫连珏阻挡,她当时就会找出那刺杀她之人,且不管是当时是哪个碰不得的人要杀她,她苏沫也会伸着脖子让他们砍好了,但死也得当个明白鬼,如今商贾起哄,其中猫腻何止一二。 她糊着眼昏着头,到是管他们闹腾去,若燕皇没给她一个好交待,任由那些暗里的黑手抓向她,苏沫岂能再无辜候在那里等死,岂能再为谁维持这个表面上的平衡,我有危险,你个呀的谁都不要好过! 给读者的话: 好高兴亲们支持真真,看过意外娘子的亲亲莫心急,后面真会把番外完善的。 第58章感动 只是苏沫这颗棋子尤其重要,燕皇一时丢不得,商贾舍不得,左相府更加需要她的关系,赫连府本就僵在燕皇与大族分歧之间,更不能没有苏沫这条绳索持平,她岂能脱得了关系,遇袭一闹,恐是这些人比她更加紧张才成! 长公主的第一个来苏府探望,带来的重礼当是非常可观,她除了代表燕皇来看望苏沫以外,更给苏沫带来了安心,直说圣上已着吏部大员亲查此案,这遇袭尽在皇城根下生,这起歹人还无法无天了不成,不查个水落石出誓不罢休! 苏沫直表示当时自个儿太害怕,执意找刺客却力不从心,一切都望圣上作主,好言好语又与华容公主说了一番话,萧氏一直候在一旁,有没有她的事都要插上一句,萧美芳也郑重的向长公主施了礼,看在苏沫的面子,长公主到也淡笑好言,夸了萧美芳一番长得漂亮,却引来两母女更多话贴了上来,长公主自觉无趣,与苏沫一个暗示笑了眼就离了去。 萧氏送人回来,脸色尤其的好,一个阵儿的问苏沫哪哪还不舒服,要吃什么,用什么……叨叨个没完,苏沫靠在床头,身一低,淡淡的道:“有什么需要不需要的,姑妈问好妹吧,我这里的事全由她作主。” 萧氏到好脾气的拉着好妹出房,叨叨的吩咐下人们去库里拿好料给苏沫用,这到把一直杵在门外的绿珠忌了眼,盯着好妹到是一个劲儿的打量。 三天过去了,自从长公主亲自来苏沫一趟,如今苏府可当是门庭若市,天天都热闹得很,到是把萧氏母子几人忙活不已,不过人人也看得出,这萧氏可是越忙越欢颜,这来苏府探望的,除了左相府的刘夫人,及赫连府的赫连夫人由苏沫亲自接待。 剩下的这个官,那个官的贵族太太全由萧氏母女迎接,一时间府里内外便是贵族身影,她们想相挤于上流社会的心思,此时岂不是最好的时机。 只是今日听闻右相府的李夫人竟然也来看望苏沫,当萧氏禀了苏沫时,便看她一直眼里沉沉深思起来,一阵计较快让萧氏没得耐心的时候,就听金总管急喘喘的来报,“禀姑奶奶,大小姐,赫连夫人及赫连少爷,右相夫人及大公子二公子,都来探望大小姐,此时正于花厅候着你嘞!” 真是齐了,也是奇了,为何一起上府来,这些天义母已是三天两头的过来看她,婆婆也差人送这送那,却不想今日一起上门来,到是不巧的很,那左相夫人还在府里,这个…… 到是思来想去,时间却不等人,苏沫一计较,已有了想法,便道:“劳姑妈迎迎这些贵客,就说沫儿刚吃了药昏睡了过去,一时叫不醒人,他们若留便好生招待,若离开且好生相送便成。” 萧氏抿了抿嘴,一丝满意的笑意不由自主的挂在嘴边,不知是这丫头想什么,不过她是一直有心与这几位高贵的夫人相交,此时良机岂能错过。 看萧氏甩着屁股扭了出去,苏沫立即唤起好妹端药来,喝了汤药便趟了下来,立即闭了双眼,这药一吃就眼昏,似乎有安神的作用,不时便能睡沉了去,真好! 是呀真好,她现在谁也不想惹,当然也惹不起,到是躲得起,还好是得了病,真想继续病下去,可真悠闲不是! 迷糊糊的张开眼睛,脑袋还昏沉沉的,只听屋里有人在小声的说话。 “对,小丫头真机灵,一说就懂,呵呵……沫儿染了风寒,身子弱的很,就得喝这种些爽口的菜粥,这个呀还得看火候,不然煲出来的细粥不够香醇,那小刁嘴的丫头,肯定又没了胃口……” “夫人手艺可真好,这辣辣的小菜也好吃,我家小姐就喜欢这味道,等她醒来……”好妹随意望了一眼,便看苏沫正撑着起身来。 “小姐你醒了呀,太好了,刘夫人刚好做来小粥嘞!”好妹使了把劲才扶起苏沫,不知是身子太娇弱,还是这古代的汤药效果来得慢,已然三四天,可仍有些,头重脚轻,腿脚软。 “义母,怎敢劳你为沫儿烹煮膳食呢,”笑着似责备了眼好妹,“你也是,越惯着你了,义母何等身份,岂能做这样的粗活。” “可别说好妹,义母可与小丫头商议了多时才答应了下来,”刘夫人含笑拿了碗盛了细粥,绿绿的蔬菜,和着晶莹饱满的大米好看又好闻,远远的就闻到一股清香扑来,果然是很让人胃口大开。 苏沫刚伸手要接碗,到是被刘夫人挡过,“你快坐好了,生病的人就要安稳一点,有什么事不还有下头的人伺候着,好生调养几日到希望你赶快好起来。” 苏沫微微勾着笑,含入她喂进来的一口细粥,不知怎么的被粥的热气一冲,眼里就红了一股,涩了声,“谢谢义母。” 刘夫人手上未停,好气了眼她的生份,“只听好妹说你一直没有胃口,又病着难受可让人犯了难,义母到知道宫里的贵人常常犯个懒病,也是没胃口什么的,所以就托人寻了个方子来,照着做了,我与好妹都偿了偿,应该很开胃才是。” “嗯嗯,很好吃,很开胃,沫儿要吃三大碗才得够。”苏沫连连的点头,含着的水气变成水渍滑了下来,到不管义母是真心或者“有意”,这一刻确实让她感动的很。 “傻丫头,眼里难受也不说一声,你看这眼泪都呛出来了。”刘夫人边说边就为她拭了泪,动作很是温柔,心里直叹息,这几日若不是这孩子病了,到还不知她那姑妈是这么一个人,刚才再听好妹一番讲来,真觉是太亏这孩子了。 软弱的慈母心就泛滥成灾,便亲自动手为她做了一顿细粥,也教教好妹如何服侍着小姐,唉……也是没爹娘的疼爱,这一病着就显得越加可怜。 此时苏沫到是想的太多,刘夫人对她这份情谊到越真了起来,不仅因为她可怜让人同情,更因为她如此灵巧机灵,若不是因为这苏沫,恐是她这一直安静的性子,也没得这么快走进贵族夫人交际之中,并且如今越有一席之地。 这也暗示了以左相为的寒门一派,渐渐有了身份和地位,就是左相府中几位得力的门人,前几日也‘轻易’被圣上起用。 “可吃好了?” 果然是三大碗,苏沫到没大话,很满足的打了个嗝,“好饱,好撑,好好吃!”大大咧咧的抚着肚子就嚷嚷的道,逗得刘夫人开了颜,好妹欣慰安了心。 “他们都离了去,你婆婆府里有什么事耽搁不得,赫连家的孩子也回了去,只说以后有机会再来看你。”刘夫人随意的说起,捂了一觉的苏沫这时才记起睡前的事。 都走了?最好不过! “你义兄一直候在门外,这几天也没少担忧你,可要见见?”刘夫人与好妹拾着碗筷,这么说着。 “谨哥来了,怎么不早唤他进来呀。” 给读者的话: 亲亲说的很对,女主性格火爆、容易冲动天生的,不过挺聪明,自然会逐渐变得成熟悉稳重,谢谢亲亲们支持哦! 第59章风过留痕 起先本是刘夫人天天来探望苏沫,左相大人见与苏沫交好的刘子谨却没来看人,于是昨夜爷俩在小凉亭里喝了壶小酒,左相大人有意无意的谈起如今朝廷上的事,“淡淡”的传达了苏沫的作用和重要性,给这个全心扑在军营里的愣小子提了提省。 一壶酒见了底,左相大人摇晃着起了身,最后说道:“明天与你母亲过去看看你那义妹,以后一些事爹可都得靠你,沫儿那孩子心思也聪明,人又和善,你以后得更加疼着她,虽是义兄妹情份,爹到希望她真能把你当成大哥对待……” 当时刘子谨耳朵嗡嗡,只觉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头,不上不下噎着人。 左相望了望天际,夜起了冷风,似乎又要下雨,这两日也怪了,这天时阴时晴,惹的人也烦闷不已,他便拍了拍刘子谨的肩,叹道:“儿子啊……爹的用心希望你能明白,你要撑起的不是一个左相府,而是所有寒门仕子的前途呀……” 看着老父离去的背影,似又驼了些,眼里晃了晃。 近些时日一些门客也有谈论,自从吴王殿下为圣上办下那“有违”大族利益的第一件事,这些时候右相府,时常会以不同名义宴请各级官宦们,其中所筹谋可想而之。 唉……叹了一声,却更难受,猛的一杯烈酒下了喉,醉意朦胧的趴在石桌上,心里只念着一句,兄妹情谊……兄妹情谊么? 只为这所谓的“兄妹情谊”,却让刘子谨在苏沫面前越来拘谨起来。 问候了一声苏沫是否好一点,刘子谨便立在当场,没了声,眼里晃着神,引得苏沫咯咯笑起来,“谨哥,这是怎么了,神情如此恍惚,是害了相思了不成,呵呵……” 刘子谨立即回了神,面上窘了一下,正等解释点什么,门口收拾完碗筷的刘夫人进了房,笑起,“什么害相思,沫儿可别闹你义兄,他这面子可薄的很,一碰女孩家就臊得说不出话,呵呵……” 哦,这么纯情的么……“嘻嘻……那可不成,沫儿可还等着叫谁一声好嫂子了,谨哥如此害羞纯情,岂不得让沫儿眼睛望花了去,呵呵……”大大的眼儿就望着他,水盈盈的竟这么亮。 刘夫人笑道:“你个调皮的丫头,打趣你兄长来了,这张利嘴好该打……” 只听苏沫又咯咯笑起打趣着,“难道义母你就不着急吗……”苏沫与刘夫人越谈笑的开,恐是这一场病生来,到是把这二人生出些真心情谊来,说起刘子谨的乐子,一个不饶一个,果真闹的越欢,就连好妹也忍不住拿眼羞起刘子谨。 “母亲,这时儿子才想起,军营里还有差事等着办理,你看要不你陪着沫儿妹妹说会儿,儿子差子慎过来接你。” 正在热闹的当口,刘子谨静着颜,神情上离意坚强,刘夫人见苏沫疑眼望来,正要说他几句,明明是请了假才出的营,何故此时就非走不可! 苏沫先一句笑道:“正事重要,让谨哥先去办差吧,”起身就撒娇的拉起刘母,声音软软的道:“不过义母可得陪着沫儿,吃你一顿香甜细粥,沫儿可还望着好吃的晚膳嘞,嘿嘿……”刘夫人忍不住笑一记,二人相处甚欢,刘子谨离去的步法,却越显迅。 打马直冲出了城门,在效外疯骑了一场,出了一身大汗,却仍觉心中沉闷,喉头似乎越紧涩起来,突的向天嘶吼起来,“啊……啊……” 立即惊起一串野鸟乱蹿出林间,刘子谨厉眼一突,手上顺势拔出一根长箭,嗖嗖连两箭,四只鸟雀两两相穿,呀声惨叫,正中箭而落。 “刘子谨,你管得太宽了吧,她是我的女人,如何对待与你有何相关?”那日赫连珏劈昏苏沫,他恼愤追上理论,当时便是被人这么似箭的一句射来。 火焰突冲上眼,思着心中念头,手上却一丝未做停留,一拔四箭挂弦齐,林中鸟雀扑哧的声响,随着嗖嗖更多箭射来而渐渐隐了去,只看横七坚八摔了一地穿膛而过的飞鸟,吱吱的挣扎着,扑腾的翅膀渐渐的滑落了下来,死眼虽瞪得很圆鼓,可最后却只能无声无息,再没生气…… 哐一声弓箭被执得很远,突来的骑士眼未眨一下,勒马抽鞭,往来路上狂奔而去。 片刻之后一切寂静无声,细细的风吹过,只带落几片枯黄树叶,似什么也没留下,却又似在无意之间,已划上了深深的,再也抹不去的痕迹。 至那日遇袭之后,京城里经过连续十日的轰动性的调查,今日总算是得了结果,于是赫连人总算找到名堂迫使赫连珏来见苏沫,许是那日他来探望,苏沫睡过去未见他,故而这小子有些使起性子,便再没去过苏府,这到是赫连夫人单纯得没天的想法。 岂知此时这二人相见,何止是两生厌,相煎都不为过! “胡人,刺客是胡人?”是哄孩子不成!苏沫听赫连珏带来的调查结果,哈哈!她真想当着他的面大笑三声。 赫连珏严肃道:“此事已了结,你莫要再多生事端,不然对谁都没有益处,你仔细思量着。”只看苏沫冷哼了一声,她又不是傻子,燕皇亲自给了这么一个结果,其余的人岂能再敢乱猜胡说,只是不知那抓来的数十胡人,是从哪里弄来的替死鬼! 这古代封建社会果然毫无人性,视人命犹如草芥,可真真一点没有说错! 赫连珏只见她面上竟是不平,由不得他再出声提醒,“若你想就此送了性命,我不干涉,可若扯进我赫连府的纠葛,我便第一个不饶你!” “你可知一味的威胁压迫,只会使人越加反抗的厉害,请你以后非要这般待我,你与我不过是协议上的伙伴,地位平等,并不是你上我下,你主我次,这一点希望赫连少爷今后认得清楚,莫乱了方寸才妥。” 赫连珏立即冷笑道:“你用如此抵触的口吻与我相谈,言辞更加生硬冷漠,呵……苏沫你于我说说,就你这样的态度,与我又何来的协议之说?” “我的态度若有误,请尊贵的赫连少爷且莫介怀,苏沫以后定会改过,只是这尺度在哪里,我是我,却是由不得你来衡量,你说可对么?” 不驯的大眼淡淡的凝视着他,懒懒的人儿就靠着床头,越间针锋相对二人,着实让好妹好不担心一把。 赫连珏越在苏沫面前淡然不起来,原本常常慵懒轻佻的神态,如今严肃正颜的次数是越来越多。 给读者的话: 今日真真有事,故而三更齐,有建议的亲亲,请直言不讳,真真在此抱拳作一辑,小女子有礼啦!\(^o^)/~ 第60章再协议 听她这么利索反击,赫连珏似恼,似愧,却又暗压了火气,只道:“这段时间你莫要再经常出府,有什么事差人通知我一声……” 未待赫连珏吩咐完,苏沫先就冷言碎道。 “我一个人好好的过着日,有什么没什么的,何故劳你赫连少爷大驾呢,嗤……” 他算什么到是?且要再管她的事,休想! “你够了,酸来酸去不就是恼火那遇袭的事吗,我到是有什么大不了的,非得与我激起来……” 苏沫一听大怒,任意断了他的话,冷笑起,“是哦,能把我放在你箭尖下当成靶,可见你对我态度一二,若那时当真被刺死,对你来说确实没什么大不了,也许还会拍手大笑了,这个苏沫死掉多好,再没有什么事威胁得到你的赫连府,岂不快哉!” 谁不说女人得理便不饶人呢,在箭靶一事上确实他考量不周。 赫连珏被堵的呐呐住了嘴,却又不免恼火起来,若不是她早先激他会输,质疑他的能力,也没必要弄那一场箭靶子显威风,而今呢,威风没显摆成,到是他赫连珏从此成为京城中的笑柄…… 一思起这个,便记起那最恼的一记掌掴,做为一个男人还有何尊严可言,更不用说威风。 “你到条条在理,那我问你,当日的协议可还认数,说什么要给我面子,嗤……就是你这般模样,却是我理解错误,还是你苏沫所谓的尺度,只作自私自利解释?” 说起协议岂不更让她生恼,苏沫扭过来就是一厉眼瞪起,“你可答应会保护于我,还说什么承诺,我看像你这种男人的承诺就如一堆狗屎,臭不可闻!” “全赖你讥讽我的能力,如此可又怪的了谁,再说那箭靶,既然我让你做了,定是护你周全,你却一再丢人显眼,扫我颜面……” 牙尖嘴利的女人又抢过话头,甩眼子砸过来,“没听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吗,世间的事谁说的清楚,你让我作箭靶就是没人性,视人命如草芥,草菅人命,就是你们这些剥削阶级最好的体现!” 赫连珏肃了眼,冷笑道:“什么剥削阶级,你苏沫又是什么阶级地位,女人的胡搅蛮缠,我算今天认识到了,我会如此待你,却也与你自身脱不了关系,平常有事便打我上眼,无事怒眼狠骂,豢打脚踢更不在话下,最更可恨的是扫尽我的严面……” “麻麻的,你的面子挂几个钱,我苏沫的命就这么轻贱!”苏沫火了眼,拔了身,粗口一暴,直着脖子,一双大眼恨挖着他。 好妹惊了惊,实是不参忍受两个主子这般对骂讥讽,可她又害怕又碍于身份,却是一点劝的地位也没有,于是就缩着身子悄声出了房,找秦芳与陆仁去。 那未来姑父的面色太厉,真怕他一动气掐死了小姐,呜…… 瞪了半天人,快成斗鸡眼,赫连珏本是一脸恼怒凶狠,踩着重步就朝床榻走来,不想看到苏沫立即全身警戒,双手摆出一副干架的姿势,没来由的一气好笑冲了出来,他先破了功。 苏沫迟疑的收了软绵绵的小拳头,只听他平述的道:“我未与你商量让你作了活箭靶确实我的疏忽,可恼你固执己见,非得当着众王爷及太子的面找什么刺客……”他顿了下,不免又因那一记掴贴来了气,却更气她当时太不知好歹。 “我有我自己的想法,你如何理解?”苏沫也渐渐蔫了火气,认真的道:“会有什么结果,我完全料的到,但是我恨的是,他既然把我扯进这纷争之中,为何却又不能护我周全!”大眼儿微微轻颤,又气又是伤,脖子也硬了起来。 这个“他”,赫连珏自知是谁,却更不理解苏沫的作法,“既然你知道是他,却为何蠢的寻他的儿子们的事,可知虎毒不食子,你且不说把自己执于危险之中,就是连带着左相府与赫连府,甚至你这苏府都被牵扯进来,这一算是多少人命,你就这么浮燥行事,怎能还怪我恼你!” 大眼儿一挖,扯着他沉重的视线不放,“我身边全是威胁我的人,明的暗的不知有多少,其中还包括我的好未婚夫,你能让我信任谁,如今又有人瞄上我不对眼,想灭了我苏沫,若我还愣着不动,那才叫傻了!” 头一低,哼了一记,恨道:“我若有了危险,大家都别好过,第一个扯不开关系的就是他的好儿子们,我可看准了,他们几个斗得如此厉害,别让我钻了空子,看我且不报负回来。” 冷冷的目光汪汪生起寒意,一身的戾气竟然丝毫不输给男人,赫连珏重新摆了观点,视着眼前有些陌生的女人,渐渐郑重起来。 她,并非一般女人。 “你很厉害,那些商贾们涌进苏府,立即使的他连夜调查刺客之事。”他只说了一个事实。 苏沫坐在床沿,冷笑道:“雷声大雨点小,他也不过如此!” “苏沫你有时候让人觉的好危险!”又一个事实陈述出来。 却使得女人一勾嘴角,似乎此时心情很不错,“那可好了,你有如此认定,你与我才能在一个平阶之上,如此再重新制定协议,我相信会很‘公平’。”这很有必要,也很重要。 他看着她,眼里沉重慢慢散去,“没成想你会是这样,嗤……”他轻笑一记,眼里蓦的笼起慵懒之色,淡淡的要求道:“第一条,决不能再大打出手,特别是对小爷的脸……” “同理,你也不能对我出手,咱们平等,在我这里没得爷可称,可别忘了……” “呵呵……”她如此认真在意,又惹得他一记长笑,突然凤眼微亮,蓦的欺身上床,一手轻易拥住了她的小蛮腰,上挑的桃花眼立即染上春情,“咱们如此旗鼓相当,不如…果真取了你可好?”他诱惑道,浓烈的呼息勾人的吐在苏沫的小脸上。 大大的眼儿微微勾起,极力的学着他的轻佻的动作,一只素手轻轻一挡,侧了脸娇声起,“苏沫又凶又悍,更不解柔情,还是众人眼中的丑颜,可是这般粗劣的我,却心高气也傲,若没碰上真心相爱的男人,决不说下嫁二字的,你认为自个儿附和条件?” 男人第二次听她如此愿望,凤眸里惑光未变,俊颜贴近了一丝,凌唇微起,“未婚夫不答应也难。” “怎么,想要与沫儿鱼死网破,同归于尽不成,你就这般痴心的爱我?呵呵……”素手轻轻一扬,轻佻的勾起他的下颚,娇滴滴的道:“嫁给你,除非你为我去死一回,不然没得说。” “哈哈……调戏你而已,可不敢当真,取母老虎做媳妇我可不敢!”赫连珏笑着起了身,忍不住一再笑起,“你这女人,还真有趣!” 苏沫一起身,靠在床头上,懒着眼淡淡的道:“逗你而已,有趣是有趣,可别对我感兴趣。”男人似受吓了般看向苏沫,眼中直说他疯了不成。 女人一勾嘴儿再笑起来,自信得很,“我也不差,更别爱上我!” 第61章热闹 乍冷乍热的气候闹腾了几日,哗啦啦下了好大一场秋雨,这两天气温极聚下降,昨个夜里才静静的停了雨声,早晨的时候好妹端着洗漱的东西进了房,只觉房门一开,一股冷风冲门而进,还迷迷糊糊的苏沫立即一个激灵。 “唔……好妹快关上门,嘶……好冷……”这个天也冷的怪了,前两天闷热的人正受不了,这就过两三天,这气温感觉似已入了冬。 “小姐,快起来吧,今天菜市口就要砍那些伤你的胡人,大家听了可别提多大快人心,听采卖小丁子讲,那里都涌满了人,小姐咱们也过去瞧瞧怎么样……”好妹放了木盆,一面掀了帘子,嘴里叨叨的显得有些激动,“再去找些臭鸡蛋,烂菜叶什么的装了去,这些可恶的坏人,死了也别想安生了去。” 苏沫懒懒的伸了个腰,只道:“好冷……好妹给我找个褂子什么的加上,恐是昨夜忘了关窗户,一夜下来我的膀子都冷渗的疼……”这副身子她确实满意,却不想这一病就败成样,怎么也比不得前世那瘦归瘦却很“耐磨”的体质。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她往后“革命”的征途满布荆棘,看来得锻炼锻炼了。 好妹立即忧心,正颜观起她的面色道:“这都病了快半个月了,怎么还这虚弱呢?”原来饱满的苹果脸,如今下颚都尖了起来,总是精神焕,充满活力的神色,也透出一抹娇弱之气,好妹只觉这真不像小姐。 翻箱倒柜竟然找了许久,等的苏沫呵欠的又要迷糊去了,才免强找到一件厚薄适中的月白长褂,苏沫一看那淡粉粉的刺绣褂子,褂面斜飞绣着一树傲然清丽的冬梅,左右襟处裹着雪白绸边,斜插着在左腋下结上一只粉红团花作装饰,立即就有些欢喜。 难怪有人说“佛要金装人靠衣装”嘞,呵……。 一袭月白高雅的长褂着身,称着里面粉红嫩眼的长衫绣裙,更觉几分清丽脱俗,举手投足之间仍显原本异于一般女子的傲然气质,却又一失闺中女儿的妩媚风情。 苏沫正对着身高的大铜镜臭美不已,一边的的小丫头可抱怨了出来,“小姐还喜嘞!这衣柜子里才就这么几件衣衫子,你才是真正的府里大小姐,吃穿用度上却连表姐半层都不到……” 素手又勾下长执于胸前,苏沫只觉自己气质更“古味十足”,嘴儿弯了弯,勾扬着晶亮的大眼,笑道:“你可别着急,日后我定能成为真正的大家小姐。” 身份地位,她自己争来,岂不更有趣。 好妹是听不懂她在讲什么,只道:“你的身子骨越来差了,那些姑奶奶送来的补品可也别剩着,再腻吃不下,好妹也得给你做了来,非得吃点好东西,才能养起好身子不是。” 苏沫笑了笑瞟眼嘟着嘴的小丫头,恐是又让他爹爹唠叨过什么,不然就她这针细的胆子,还敢逼迫主子不成。 好妹理了床铺,苏沫也臭美完了,只听身后的丫头又建义道:“小姐咱们用膳快些吧,不然就得错过了菜市口的热闹……”又说好多人家竟然提了屎尿桶过去,百姓们还非得给那些砍头的胡人一个好看,嘴里叨叨的到没了完。 “丫头,砍人头,就是一刀下去断了头,一截是鼓眼吓人的死人头,一截是没了头的半块身子,你到认为看那个很有趣么?” 好妹滞了下脸上的莫名激动,瞪着眼儿盯着疑惑且怀疑的苏沫,只看她突然蹦起跳过来,一面“哇”一声吓声起,惊得好妹一个好颤,“呜……坏小姐,吓死好妹了,不去看了,再也不去看了……” 抖着声就退了后,手下打起清水都不小心洒了出来,嘻……果真够胆小! 一回身苏沫突然看向雨后的湿漉漉的庭院,树叶打落了一地,除了青石板的小径,泥地上团团集了水,糊连连的,苏沫只觉好不萧条,只听赫连珏说起抓了胡人冲数,心里便一直紧着,涩着,却又无奈着。 缓步出了房,一阵清冷的风又迎了来,忍不住背脊一个激灵,却不是很冷,但又忍不住冷。 胡人与燕人连年争战,其百姓彼此之间定是怨恨滔天,故而对待彼此自不会手下留情,可是作为一个现代人来说,明显显的是污了人作了替死鬼,且不管他是什么人,只因她苏沫而起,就斩杀十余无辜人命…… 心里乱糊了一团,又愤,又愧,蓦得素手猛相握,一紧……大眼忽眯起,颜上沉冷乍现,要她命的人随时会再来,伤也罢,气也罢,却又能有何作用。 只是这支黑手,如今是碰不得,抓不得……如何才能保护自己……? “小姐你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那些个下人还没来收拾院子,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好妹气呼呼的嚷声,突的惊醒了沉思中的苏沫。 又思起府里的事……这一病耽搁了下来,也不知那老易想通了没? “那人可奇怪了,少了一只手臂竟然要姑奶奶用他作帐房,难不成是穷瞎了眼,也没看自个儿是什么德行……”这时进来两个拿着大扫帚的粗使婆子,一面哎哟着院子怎么这么脏,一面叨叨的说起刚打听来的八卦新闻。 “可不是,一双眼睛还不驯的很,非得跟帐房的先生们比试一番,切……也就他……” 又说了什么苏沫没心情听了,只是大眼儿一勾笑,呼着好妹笑道:“丫头,拾掇了完了吧,完了就跟小姐‘打仗’去。” 小姐爱胡乱说话,好妹有听等于没听,却只得了一条信息,这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萧氏,看来好日子也快到头了,呜……谁会为她哭的说,最活该不是! 苏府自然少不了要“热闹”一番,早听公公说过老易的能耐,却不得不防有什么意外破坏,故而苏沫有意无意的说起老易的由来,萧氏一听那断臂残疾的男人,竟然与赫连府沾了关系,直觉比试都用不着了,欢喜的神情活似上天掉下馅饼般激动。 而城里也正上演另一种,存在于某种意义上的“热闹”,菜市口正砍人头,一窝蜂拥去的百姓何止百千,这股子热闹就似轰炸了整个京城,大街小巷哪里不是热腾激愤不已的燕国百姓。 京师右相府的后门处正立了两个人,一是右相本人,另一个是吏部的李大人,也是右相出了名的狗腿子,二人把街上情形尽收眼里,彼此一个满意的冷笑,右相请了李大人于书房议事。 第62章危机暗埋 “大人,圣上如此决断,我们应该可以放心了。” 右相于书房正座沉思,李大人于右下侧而坐,看右相进书房又思起什么,便立即宽慰起来。 “这次过的太险,若太子有何瑕疵,那几个虎视眈眈的王爷,岂能不趁机作乱。” 李大人一听,便面露出一丝愧色,“都怪下臣督导失职,大人且莫为太子失了信心。” 一声深叹吐出,右相面色更郁,严肃道:“一个小女子而已,打击她的方式岂止一二,何故要他如此来意,你是他太傅之一,以后得把太子心思导回正途。”面色更肃,低了声提醒,“王爷们越得圣心,显现出能力,对于太子便越来是个不小的威胁。” “是,大人。”李大人眼里精光一渗,又道:“其实下臣已有妙招……”奸诈的一眼,透出阴恨。 右相听闻深了下眼,沉眉半日,只道:“紧记太子本份,你等及下头的人做事,必得思前想后而行。” 李大人却自信笑了笑,“今日斩那胡人的情形大人可看清明了,呵……这一来燕国百姓对抗胡人的势头越高涨,当然这是圣上最为所见到的,但若是谁身边却养着胡人奴才,或者更有所提拔,大人可想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所指何人,右相立即猜到。“哈哈……李大人此计果然妙哉,”右相大赞道:“有你等辅助太子,老夫甚感安慰,哈哈……”看来果真是个妙计,右相大笑不已,竟起身淡一施礼,使得李大人急忙回礼,显得很是迫切而殷勤。 思起今日菜市口的斩示威,李大人却不免疑惑,“下臣只是不明,圣上是非常严谨,眼里更是揉不得一点沙子,可为何此次竟这般轻易下了决断,再有大人与臣下都看得出太子猛撞,圣上睿智非常,没到理一声问询也没有。” “哈哈……由不得你不疑惑,那胡乱抓来的游民胡人,本是只作一个替罪羊而已,圣上却是一问也未有就断案杀人!”震声而出,又一淡,笑道:“谁说此次太子过得不险呢,若不是胡人与我邦正对峙打仗,朝廷急需万众一心,众志成城,你可想此时此机,这朝廷,一国之太子若有事,如此岂不让朝中更加纷乱,灭胡骑的日子便更加无望了不是。” 李大人连连点头,口中称是。 右相又道:“不过,此次太子也得多亏贵人相助,不然少不得圣上一顿责骂。” “大人所说的是……” “她!”她是谁?二人一个了然对视,便都已明了。 右相道:“那日若不是安甄公主在场,可想这后头的事还有得闹,不过也是她聪明,竟然向圣上谏言要举行一个什么正式的比试会,世族公子小姐必得参加,比的就是武艺和兵器装备,有趣,有趣,呵呵…… 李大人更加确定所猜,便接话奉迎道:“这到也让安甄公主想的出来,圣上定是一听此比试,大有助提升全民抗击胡骑的士气,肯定是极高兴立即应承,如此这郊外遇袭一案,就将迎着这比试会的到来逐渐淡下,甚至让众人忘却此事。” 右相呵笑一记,“如此她的太子哥哥才得一时安稳,这般机灵之人,圣上不欢喜才怪,呵呵……” 李大人应和笑起,“公主自小与太子兄妹情深,吃住学习全在一处,那一身的武艺和谋略到是难有女子披靡,太子有安甄公主协助,以后的势头定会看涨呀,呵呵……” 笑罢,右相突然正颜,道:“太子唯今之计不需有大的作为,只要莫因小失大,作好本份,他的位置便稳妥的很,所以……” 一丝危险透出,“那女子莫要再动,等它一等,寻最妙的良机……”手刀狠劈,作了个杀的姿势,口中阴狠,“斩草除根,莫留后患。” 李大暗沉了眼,思起连日朝廷上的变化,便道:“圣上已在起用左相一派寒门官员,大人咱们必得有所准备,决不能再让他们占了先机呀。” 右想淡淡随意的道:“这等小事何故来问老夫,你们自个儿琢磨去,”手中正翻动一页书册,只看李大人阴了眼奸笑起来,便知他已有对付毫无依仗寒门官员的计策,一放心的时候,难免又想起,若不是因苏沫缘故,他们岂会多出这么多麻烦。 “那人可靠么?” 李大人闻言,疑惑半刻,才思起所问何事,便自信满满的回道:“大人放心,这关其父母性命,那人不敢乱来。” 右相满意的点了点头,眯了眯厉眸,的确,杀鸡焉用牛刀! 苏沫身体渐渐好全,心情也好的快冒泡,那老易果然没有让她失望,这些天来府里上下尽是关于他的传闻,简直让人惊叹又摄服。 老易三天时间,把金总管交于他的数年已无用处的老账,全算个清清明明,而且还当着萧氏的面指出其中遗漏和错误,难免批露出先前作帐人的不足,使其萧氏大加赞赏,苏沫看她闪闪光的眼睛,到是把老易视为人才中的人才。 又听萧氏赏了老易不少钱财,当着柜上众人奉承老易,只几天时间老易已荣升三级成为帐房一小管事,这到也是难怪了,金总管这几日总拿府里下人们出气,有几次看他从萧氏的书房里出来,脸上臭得很,竟然口出狂言,不外乎嚷起萧氏太不公什么的。 苏沫暗中得意,一来便使得萧氏与最忠心的狗互咬起来,难怪那老易断臂之前能做到军师了,呵呵……姑妈呀,好姑妈,你到是一心为儿子巴结赫连府而不用其及,且不想这后院将要失火了呀! 歇了几日,义母也唤过她去相府继续学习,正与好妹说起哪天去更合适,绿珠却意外来传话,说萧氏请苏沫到主厅去用晚膳。 “丫头,你不用跟了,昨儿个听你说老实头受了寒,你今儿个晚上便照顾你老爹去,”苏沫整理好自己出了房,便记起这事。 好妹道:“小姐你待好妹可太好了,谢谢小姐,谢谢小姐……”又感激又感动,连连的作辑,到是哪家下人能得主子这般在意的,她这丫头可真是好命的很。 “小花猫。”苏沫笑着为她拭了泪,直唤她早去看父亲,有什么需要只管跟她讲。先目送了小丫头,苏沫才动了身,就不知那萧氏找她又有何事? “呀……”心中猜测着,却不想一脚踏在院口的一滩未晒干的水渍里,立既就沾湿了美美的绣花鞋,她屋里就两双可穿出门的布鞋,此时直把苏沫可惜了一把。 绿珠一看,竟然二话不说的躬身下来,一扯帕子就拭起来,“小姐莫要担心,拭一拭就干净了。” 第63章动荡难平 萧氏相请,自是早有准备这宴定无好宴,刚坐下来一口菜还未入口,萧氏就了话,“沫儿呀,你看赫连将军的人姑妈也安妥了,不如你趁此机会在你公公面前提一提你表哥的事,虽然他是一文弱书生,可姑妈想军营里肯定也会用到写写抄抄的人,大家都是一家人,互相帮衬一点,岂不更亲近了些。” 有你好事就一家,没得的时候,可没见你什么家不家的。 萧长亭坐于萧氏左手边,下来的便是萧美芳,两姐弟一听萧氏所言,到都注意起对面的苏沫,只看她手下吃菜喝汤一时到忙得很。 忍了又忍的三人,终于听她开了口,“嗯,这事儿我就去跟公公问问,不过不成我也没法子,毕竟公公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有耳闻,他治军严谨,又极恼有人走后门,所以还是要表哥有些心理准备才好。” 这起说却等于没说,丝毫保证也没有,萧长亭暗淡了下眼色,没几下就说饱了,继续回院啃书做呆子,往日百般伺候在侧的绿珠却没有跟上,一时就站在萧氏身后,直直深深的看着苏沫。 “明日你也早起一点,睡了这么些时候身子还没好不成,”萧氏恼火却不出来,只得拿别的事解气,“你表姐明儿也跟着你去相府,到了那里你得多照顾着点,若她出了什么差事,姑妈可全算在你的头上,哼!” 碗筷一扔,萧氏也离了去,呼啦一下子厅里的仆子就去了一半,还真是狗仗人势。 “呵……”萧美冷笑一记,立了起来,只看苏沫谁也没理,她也懒的计较,还是觉得事不关已,没必要像母亲与弟弟那般动气,只凉凉的说了一声,“我要出门做衣衫子去,你可要同行?” 等量交换不成,切……要巴结她,会是这种口气,“我够用的,不用再做。”却一筷子插进了清蒸的大鱼眼,撮了又撮筷子重一放,也立起了身,却见绿珠还在厅里。 萧美芳已临近了门口,忽然就喝了一声,“绿珠你还杵在那里干嘛,就凭你的身份也敢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不成,哼,也不看看自己算个什么东西,可入得了人家那尊贵的眼去!” “表姐等我一下,”很意外,这般指桑骂槐一番,苏沫竟然会软声唤了她一记,回头一看,苏沫已笑着上来,勾起她的手弯笑道:“不是做衫子吗,我也应该添几件了,咱们一道走。” 嗤……不也是个女人,女人谁不爱美,果然吃这一套,萧美芳得意的道:“要说京城里哪家布料子又齐又好,哪家师傅手艺精湛,与你表姐我一道,算你没跟错人,走,咱们现在就出府去!” “那就有劳了表姐,呵呵……”平常苏沫月例不多,又经常去相府与将军府,难免都要给下人们打些赏钱,以前为清高也罢,为心气儿较劲也好,到是冲动过了头,竟一个子儿也不跟萧氏多要,可现实中却害苦了自己,越来临近了冬季,衫子鞋子一干用品都缺这少那,若真等收回这府中权力再添制,恐是她苏沫连下人们也快不如了。 以后这心气儿呀啥的,得变通变通,可不能再冲动行事,府里如此,外面纷乱更的如此。 十月了,天气冷了两天又有些回暖,苏沫带着丫头又恢复了前段时间日日出府的惯例,只是如今多挂了一个萧美芳跟着。 她也如萧氏一般爱摆谱,苏沫一个丫头伺候着,她就弄了四个丫头跟着,又制了一架新的豪华型马车,日日就跟在苏沫身后。 “谨哥……” 刘子谨骑着马跟在苏沫坐的马车旁边,今天早上同样是接苏沫去相府。 “沫儿有什么事?” 苏沫掀了旁边的车帘子,就问起,“昨天听子慎讲,义父大人要给我们换新的西席,此事可是当真。” “当真。”短短的一句,淡淡的一眼,苏沫总觉这个义兄几日怪得很,相处起来越来越陌生了似乎,其实她也是没事找事问起,就是想知道他到底在捌扭个什么劲儿,还是说她什么时候得罪了他? “原来那老头…呃不是,那老先生教得挺好的,为何又要请新的西席授课呢?” 刘子谨眼里一思,忽望了眼有些热闹的街道,这两天一些官兵随时都在街上巡逻,抓住非抓的人便立即送进了大牢…… “听闻他府里养了两个做粗使活计的奴才,二人都是胡人,故而……” 苏沫心中哦一声,他不说她也明白,波及嘛……打压嘛……这种事影视剧里多的是,只是其中定要污了许多无辜的人了。 “圣上为何不制止呢,这么继续闹腾下去,京师里可会人心惶惶……”苏沫低声自语,刘子谨听闻,眉上一蹙,圣上自然不愿朝堂上下如此动荡,但父亲这些忠义臣子势力仍弱,根本无法与朝中虚伪的一起仕族大员抗抵。 说什么犹怕胡人再起祸患又刺杀了谁,危机京师安宁,故而才惹出这一起闹腾,只是这些人目的在何,今晨里听说吴王尽也因此受其牵连,如此才弄个清明,果真是一**佞狡诈之流,为其目的手段极其非常。 “只是奇怪,京城里怎么会有人家敢用胡人做仆呢,他们事先就应该意料到有麻烦才对呀!”苏沫感叹一声放了帘子,刘子谨深着眉想事情,怕也没有功夫跟她说说话。 刘子谨扫了眼侧面搭下布帘的小窗,苏沫有如此认知,其实他也无多意外了,只是她还不太知晓燕国与草原胡人的纷争由来。 最初两帮相交却也甚欢,相护还有朕姻,故而边境上两边城民自然也有交流,但打上一任胡人大汗过逝,由如今很有野心的克鲁大汗继位,他要雄霸中原的野心,以不断骚扰边境越来现显出来,故而才有得这么些年的争战。 而胡人凶狠残佞,连同胞之间也是弱肉强食,但当今燕皇继位,心怀天下一视同仁,所以一些最低劣的胡人百姓便会到燕国讨生活,更有胡兵抢强燕国女子,自然也有燕国权势之人玩弄胡人美姬,从而生下孽种,但两国争战更凶,胡人对燕国人更加肆无忌惮,于是燕国人虽不至于见胡就杀,但受战火波及的百们自然把怨恨都加于胡人身上。 这一部分半血统的燕胡混种,于两方更是没有一丝地位可言,被人卖来卖去,遇上歹毒主子非打既骂,当成畜牲豢养,虽是牲畜却也能混一口饱饭,却不至于在克鲁大汗的统治下枉送性命,当然更有好心的只当成家仆,却因以往如此便也没觉着什么。 但菜市口这一砍杀,燕皇为保太子生誉,同时为震奋全民士气,却不想被人钻了这么一大空子,借机打压政敌对手,一时间满朝上下都争论不休,如今已然满城抓人,自有燕皇不得已妥协的理由,这些名门贵族们终于在第二场与燕皇较量中取得一胜,自是得意非常。 只望莫要得意忘形,横招祸患! 第64章祸患惹事 苏沫自是对新的西席有些好奇,却不想竟然是这么一个年青的男子,一长素布青衣,头全梳于头顶作了一个束,也是用青巾所裹,穿着普通不过,却干净整齐,一丝不苟。 俊雅的面容,淡雅如水,细长的眼睛,目光视着所有人淡淡的,冷冷的感觉,透着一丝清冷的傲气,书房里刘子慎已拿着书自己温起来,苏沫与萧美芳两人先给新来的先生见了礼,他只轻一点头回礼,手上拿着一卷什么书册,无太多话,苏沫回身入座时,瞟了眼他手中的书,差点忍不住笑出来,哪有作老师的把书都拿倒了还有不自知的。 而且这个老师还有点晃神,也不知道神游到了哪去了。 苏沫打开了习字的诗书册子,只觉旁边的萧美芳坐着动也未动,扫了一眼,只看她双手支着下巴,一双透着媚色的眼睛又盯着男人春,嘴里还直直出叹息,似有可惜之意,唔……果然是花痴一枚,苏沫只觉这表姐太丢脸,跟着她这些日子,可没少做出糗的事。 等了半天,那新老师也就拿着倒过的书盯着,晃着眼游神,到也没像原先那老头一大堆的子乎者也。 “喂,子慎,这师傅唤什么,为何呆呆的不说话也不动?”人人都有好奇心,苏沫当然也不例外。 刘子慎眼没抬过,盯着书本似乎正念的认真,嘴里闲闲的道:“长得不错吧,你也来心思?” 死孩子,嘴巴可真毒。 “好奇,好奇总行了吧,”她冲着眼怪道,又说,“义父请他作西席,怎么这人就这种教法,岂不误了你的学业?” “且莫为我担心,我要念的早念会了,到是要何人来教,哼!”有人够神气,也够牛屁冲天,不过苏沫却也知道这个义弟确实有神气的本钱,这些日子一起读书下来,只要夫子所教之学,似乎就没有他不会的,到是让她这个现代的夫子都有些汗颜。 “我只知道他叫卓一然,父亲以前的门人,本来有个官职在身,却因得罪了某些不应该得罪的人,所以才又回了相府,”说这话时,刘子谨语气里透着丝愤然,却又有不屑的高傲之意,眼一抬扫向新来的夫子,刘子慎面上讥笑起,“我的好义姐,你若还想知道他什么事的话,去问你的表姐吧。”说完很不屑的嗤了一声。 苏沫只顾着与刘子慎咬耳朵,哪知道她那花痴的表姐,竟然拿着一本诗册向新夫子讨教了去,一身似若无骨挨着冷傲的卓一然,他是退一点,厌恶撇一眼,她却再挨一点,用着上半身傲然的丰满膈着人家手背,卓一然明显厌恶更盛,看那是想推又不敢推,恐是觉着骂一个女子,又有失他男儿的颜面,一直压抑。 双手一把捂住了脸,苏沫只觉脸都给丢大了,以前不了解这个表姐,岂知她会是这种级大花痴。 与她这些日子上相府学习,头一天就绕着刘子谨扯三扯四,次数多了,刘子谨也就烦了,连苏沫的面子也顾不得,故意巧劲摔了她几跤,这才让萧美芳给怕了,不敢近他身,这到好她又把心思打在了子慎身上,刘子慎年青气盛,怎么会给她好脸色,更不会在意应该给谁的面子什么,讥讽,谩骂自是不在话下,而且还是当着相府的下人面前,自然萧美芳是个女儿家,总有一丝颜面的,从此就再没敢招惹刘氏兄弟。 其实,苏沫到希望她再不敢跟着自己多好,也免的尽丢自个儿的脸,人家厌恶她,竟然苏沫也受了波及。 “她虽然是花痴,却比过你这白痴!”刘子慎实是看不过去,那女人越加过份的在卓一然身上乱蹭,声音扬起就极不顺眼的冲苏沫恶了气。 “滚开!” 苏沫正要与刘子慎理论一二,何故一再波及她不是!却听到卓一然一声喝了起来。 萧美芳被卓一然忍不住一掌推了开,她差点为此摔一跤,一双媚气的眼里染了丝受辱的火气,却在抬脸前又淡了下去,故意嗲声嗲气的说,“这位好夫子,怎么这么不尽人情,人家虽然是个姑娘家,但仍与你相同有求学上进之心,只是问你一二问题,不知便不知,何故推开人,若摔伤了你可担得起这责任!” 话说完,便很轻蔑的扫了眼卓一然一身素气的寒酸样,口中还啧啧的不屑更盛。 卓一然却傲然而立,面色冷若冰霜,带着鄙夷,“你也是个闺中姑娘?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清,自古守礼仪的女子应知男女不杂坐,不同施枷,不同巾栉,不亲授。只因我燕国民风开放,但也未至于像姑娘适才动作,简直有辱斯文,哼!” “哟……”萧美芳立即就急蹿了一步,懒懒的手臂轻轻一伸,揽住了卓一然的去路,冷笑道:“我当你是什么呢,不过就是一穷酸书生,本小姐看得起你几分,是给你颜面尊敬于你,且不知先生原是这般清高之人,哼,若真清高的起来,先生又何故滞于相府,仰人鼻息,寄人离下,靠人施舍过活呢,呵呵……” 卓一然清傲面上微闪恼羞之色,伸一手,咬牙道:“你……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话一丝未错,你这般不知羞耻的女子,我何故为其生气!”大手一拂便掀开了人,且不知萧美芳竟然抓着他拂过来的手就揽进了怀里,口中立即呼天呼地闹了起来,“来人呀,快看呀,这新夫子好没道理,竟然调戏我一个弱女子,呜……我没脸见人了,呜呜……” “表姐,不要闹了。”苏沫惊了一下,哪知她会这般瞎呼起来,刚才还和刘子慎看戏来着,这到好,别人到是要看她苏府的好戏了不成! “呜呜……他非礼我,妄称什么有礼识节的夫子,今天没给我一个交待,我…我就不活了,呜呜……” 萧美芳的声音一再飙高,抓着人也不放手,还有越搂越紧的架势,而卓一然满面的愤然,又是惊吓,推拒着巴在身边的女人,却是怎么也甩不掉,苏沫也帮着拉开萧美芳,这可这女人来浑的了,口里大呼小叫,手上一丝不松,已引来了一些下人观望着这边。 “子慎快来帮忙呀!”苏沫呼了一声,却只听刘子慎背起了书,声音同样很大,得,这小子要冷眼旁观,可他骂自己的白痴还真未错,干嘛就讨来这个祸害,尽给自己惹事生非呢! 给读者的话: 有事耽搁了,第二更中午更,抱歉哦,亲亲们! 第65章以礼待之 一看,向书房围来的下人越来的多,不用想义母用不了多久也就知道,苏沫急了下脸,先是把那些围来的下人们用些名堂打了去。 “姑娘,请你自重,我何时非礼过你……”卓一然一再推不开,应该说不敢再碰她身子一下,萧美芳眼底全是得逞的恶笑,“要我放开,你才没道理,只要我一松了手,你定是逃了去,非礼我的证据也没了,岂不让本姑娘吃哑巴亏不成,哼,我才没那般笨!” “你如此扯着他也算聪明?”苏沫走了过来,脸色很难看,此时此景她也好看不了,只想这卓一然定是得义父赏识的,不然也不会在他失了意,立即就请回府中作西席。 “表妹,你这是何话,难道你就看着表姐受人欺辱不成?”萧美芳若把苏沫放在眼里,这几日也不会任意妄为,一顾的尽丢苏府人的颜面。 苏沫淡下一眼,实是刚才事出突然,竟然一味的扯开人,可知萧美芳泼起来自是不饶人,如此相抵只能是适得其返,不过要治她……哼,她还不知道这位表姐的劣根子在哪里吗? “原来我不知你竟是这般聪明的性子?嗤……就他这种穷酸书生,也劳得你如此用心,若是姑妈知晓了,算不准要气要恼的是你如此不长进,且不亏的她一番心意,让你天天的跟着我!” 萧美芳得意的眼中一思,又是眯一眼,脸上立即涌上鄙视,她要挤进的应该是上流社会的富贵窝,而不是手中这个烂草棚! 卓一然先是轻蔑的厉了她一眼,便朝苏沫一记鄙夷射去,苏沫嘴角一勾,呆子,竟然误会她与萧美芳一样的势力眼,切……若不是看在义父的颜面,当然最重要的是自个儿颜面,她才懒管别人什么事儿! 萧美芳恶了一眼,定向自信得意的苏沫,其中不泛相比之意,双手蓦的一放,“就看在我表妹的面子上,这次饶了你,哼!”扭着屁股就离了去,端着书立在桌几上,双手一趴便又睡了过去,这女人天天跟她来就是睡懒觉,到只有闻到男人味儿,才会清醒一刻,实在叫人喜欢不起她。 这事儿一闹,自然就临了中午,苏沫陪着义母用了膳,当然萧美芳也在列,她用过就说困了要休息,刘夫人便唤了丫头服侍着她去客房午睡,等刘子慎也离了去,刘夫人便拉苏沫说起了早上的事。 “沫儿,义母到知道你的难为,但是你这个表姐果真是个惹事非的,我看你有机会还是离她远点儿为好。” 其中深意苏沫当然看得出来,本来她也是个烦事缠身的人,若有什么差池让有心人抓了辫子,岂不就糟糕了,苏沫抿了抿嘴儿,不在意的笑了笑,透过一丝无奈,此如今府里情况,即使她想在意也时机未到。 “那先生可住在府里,早上的事好抱歉,只因一时急着为他解困,说了不应该说的话,估计先生也误会了沫儿,所以我想亲自给他道个歉可好?” 虽然惹的是义父门里的人,但怎么样表面上的客气也应该有,毕竟义母能提醒表姐是个惹事非的人,毕竟也是有些在意今早上的影响。 刘夫人自是答应了,她也看出苏沫作人的圆滑,这不可畏不好,毕竟那卓一然是左相大人特别赏识之人,若因萧美芳而有什么想法,确实很不妥。其实左相夫人早就知道,那卓一然清高傲物,却被人陷害罢了官职,心中早生退意,若不是左相一再肯留,这难得的人才早就回了乡离开京城。 苏沫与义母一谈,便说下午仍去与刘子慎一同学习去,自然就趁机向那高傲的“人才”郑重的道个歉。 至于萧美芳,苏沫说请刘夫人差人好生“服侍”着,她睡多久都成。 刘夫人自然明白,笑着叫丫头,“若是萧小姐醒了来,就让留在院子里,若问起何故,就回沫儿小姐与我一起出了府,等沫儿回来后,便唤起她一同回苏府。” 如此安了心,没人搅局。 苏沫便按时来了书房里,果然那新来的老师仍然起呆,不过此时脸上变幻无常,似有什么事正待要下决定一般。 “你又来?”刘子慎仍然端着书,已换了一本,苏沫真是佩服这小子得很,那些复杂的繁体字,看在自己眼里直打晕厥,而这小子看书却等同是嚼书,唔……话说这么些日子了,她写的字像是堆码的积木,毫无美感凑准了算数,而且还有好多认不得,偷懒了呀自己! 见那卓一然一时呆着没动,那面上神情透着一种生人莫近的意思,故而苏沫拿了笔墨出来,细细的练练字体,学习学习,不过心思还放在正事上,所以时时都注意着卓一然。 估计一个时辰过去,卓一然一丝未动,但面上仍然转来转去的神情,一时松了眉显得轻松,一时锁着眉,又困恼不已。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卓一然终于有了动作,在前面夫子用的案面上,他把书呀笔的什么,全收拾了妥当,又拍了拍衣衫,理了理面容装束,便起步向房外走去。 “先生请留步。”苏沫急急的跟了上去,“先生,你是要去哪里?”莫不是闹情绪,离相府出走? 可不行,如此她可就大罪果了! “姑娘有何事?”声音淡漠的很。 苏沫掩了下脸上的太过的笑容,静静的一勾嘴儿,向他恭敬的施了一礼,“先生有礼。” 他重礼,她便以礼待之。 “姑娘有礼!”仍然淡漠,不过看他脸上的冷气淡了些,原来这人当真吃这一套。 “请问先生可是要出府?”苏沫虽问,却也猜得极准,只看他果然诧异了一下眼,便道:“叨扰了数日,确实应该离……” “先生是个重礼的人,就算要离去,不也应该等相爷回府,亲自辞别才妥么?”不待他说出那个“开”字,苏沫先以礼作借口,拖他一拖。 卓一然眼上微晃,要走的神色淡了下,一声重气呼了出来,“姑娘提醒的在理,是在下忽略了,差一点成了无义之人。” 见他总算正眼看着她,长弯弯的眉毛微一皱,大眼里透着愧意,又是一躬身道:“早上之事,请先生责罚学生,如若不是学生与表姐,你岂会生离去之意。” “不必,也用不着。”他客气一让身,口中说不用,但语气神态却是极在意的,两人就站在书房的门口,刘子慎诧异苏沫会道歉,便望了过来,一看窗口上正是父亲身影,正待要唤左相大人,却看左相立即一抬手,止了他的话。 给读者的话: 有事耽搁所以没更意外,今天起会补更,亲们生气在理,真真的错,抱歉! 第66章谁更执拗 苏沫一步一步走到书房门口站着,先就堵了卓一然的退路,笑道:“先生既然不在意,何故罢了官职许些日子,今日才生出离去之意呢?” 猛一听闻,卓一然清俊的颜上,是控制不住染上一团绯红,很不自在,黑眸里又吐出暗恼,又羞愧难辩,脚步一移,实是想立即离开此处。 苏沫挡身于门前,他一移,她便动,不过有礼的保持着距离,此时他却也不好斥她离开,故而有些老羞成怒的问起苏沫。“罢免官职?且问是谁在胡说八道?” “真相如何,我且不知,当然外人也不知不是!”苏沫淡淡含笑,“只是学生见先生是如此清高懂礼之人,想来也是有一身的抱负,为何才一遭遇困境,竟然就心生退意,而非勇于寻求脱困之道呢?” 朝堂上的事岂是一个女儿家能明白的,于此也没有给苏沫解释之意,却又不甘有人一再污陷于他。 “哼,他们千方百计污陷于我,不就是因为我出生寒门,无势所依,无贵可靠,百般拉拢不得,故而才会剔掉我这颗眼中钉,如此黑暗官场实为可恨可恼,但我卓一然虽不才,却万不甘愿与他们为伍,就算一生清贫,只作一介布衣夫子,也要一直坚持原则,上对得起苍天,下不愧父母和百姓。” 他想走自是可以,但决不是今天。 “官场上的事,我一个女儿家当然不懂,可是先生既为学生的先生,不知可否为学生解惑一二?” 卓一然只得又收回脚,只问:“有事便问。”不耐,很不耐。 “学生愚昧,到是何为上对得起苍天,下不愧父母和百姓?” 只看他一下滞在当场,是了,你所谓真正的原则,或者说信念,应该是实现一身抱负和理想,却非空话一句,对得起这个,对得起那个。 “先生看似博学多才,难得的有用之仕,却因一时的困难而生出退意,不甘与恶势为伍,便怕的躲躲闪闪,懦弱之势,避身远离世俗,为的不过是寻一世逍遥自在,却还为自己找诸多理由,什么对得起苍天还是大地,呵呵……好好笑,苍天要你为它作什么,你非得要对得起它?” 卓一然仍然微红的面上生出怒意,却极力压抑,因为他是个君子,不会对负一个弱质女流。 苏沫冷笑道:“更不用说父母,他们要的是什么,你比谁都清楚,而你却没为父母圆其愿望,还说对得起他们,此话学生更觉不通,是学生糊涂,还是先生你自欺欺人呢!” 他厉声蓦起,“若为达父母愿望,他们的儿子便不再是原来的他,父亲与母亲只会愿望我还是我,而非一身华美包裹中肮脏不堪的躯体。”是对信念的坚持,也是自身原则的方向标,更是对朝中恶势的愤然不平。 此人真扭,却也让苏沫生出一丝佩意,原本只说“包青天”就一传说,但苏沫想,若此人为官,定是清廉为民的好官。 苏沫突然一欠身,愧道:“学生适才无礼,不明先生心境如此清净高尚,轻视了先生,请先生恕罪。” 神情正激荡愤然的卓一然,却不料,她会立即一改先前的咄咄逼人口吻,此时露出一副受教谦虚的模样,一时到使他定了下身形,有些莫名的木然。 苏沫又道:“难怪义父会如此欣赏先生,果然是人中君子,顶顶让人称道的好先生。”勾了一抹淡淡的浅笑,大眼透出赞赏和崇拜之色,使得呆然的卓一然更惑然不解。 在他一直的认识里,女人只是柔柔弱弱的群体,女子无才便是德,只是男人的附庸物而已。却不像适才苏沫那般敢于激恼他,却意外的让他一吐多日不快,而此时有礼认错,让他刚突起的恼怒不平,竟生生淡了下去。 她是一个进退得益,非常理性,又难以琢磨的女人。 只听她动容的叹道,“可是,若先生只作先生,一身本事没处施展的话……确实对不住上天眷顾,给你一身好本事和聪明的头,也对不住这片土地的养育之情,滋养你长大成*人的父母乡亲啊……” “你……”真可畏他的知已,只差一点,卓一然就吐出这一句。 清俊的面上莫名一窘,自觉有些失态的垂下脸。 苏沫怎知他想些什么,便继续跟他打太极,要的就是留下这人,此时到觉若他能一展抱负,到是一件幸事,于天,于地,于人民百姓都大益处。当然喽……嘿,也是为她自己,可知她苏沫也最欣赏人才,当然会见不得人才被世间脏污所埋没。 “所以先生千万走不得,虽然目前你只见到一片浑浊不堪,但学生想,终究邪不压正,一定有清明的一天到来。” 他感激的一笑,安慰的话听的多,却是第一次有女人如此安慰他。 “势大根深,想得安逸,作为太难。”仍然心灰意冷,但笑的出来,似乎也渐渐的看开了,散了一身的淡漠气息。 “什么势大势小,不都是皇上的臣子,”其实她更想说棋子,谁说不是,你再大可大得过皇帝去!继续道:“再说先生得义父如此赏识,一到时机定会再引先生出世,先生只需暗耐些时日,养精蓄税,作好再入仕的准备便成。” 他却淡然而笑,显得很无力,并未如苏沫想象一般安然放心。 苏沫一恼,这人太执着,“先生既然知晓,自己为何会被逼迫而出,自然也知道他们为何会拔掉你这根刺,那么圣上是何心意,先生岂能不明白,你能进得去,却也因圣上的心意,是也不是?” 卓一然紧了下眼,盯着苏沫探究过来,似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般,同时窗外的左相也眯了下眼,难怪他会如此看重这个苏沫,她的触觉竟然如此灵敏。 而苏沫只为一心留下他,也是跟自己较起劲了,这人越是显得离意坚强,她便越要留下他,岂不知此时一个柔弱女人的她,竟然也有男儿般的见识,到是惊得几人太不敢相信。 给读者的话: 看过意外的亲亲们,今天更了一章番外,明天会继续,再次说声抱歉! 第67章鬼上身 苏沫说起道理便没法收拾,这是上世教书养成的习惯,怕也是没得改了。 似乎……已达有些忘我的境界,有些过了好像。 唔……谁爱被说教不是! “……不知先生可曾想过,你如今不仅代表着自已,更是代表所有寒门子弟,如若因被人陷害而离开,人家不会说这人是无辜,只会如学生一般说这人好无能,知道被陷害了,就夹着尾巴逃跑,却是一点大丈夫的担当也没有,难道清寒人家的仕子们都是如此无胆不成……” 苏沫正讲到兴头上,卓一然很受激的立即反驳道。 “当然不是。”似气,似恼,却更加不服,不甘愿。 吖吖的,还真以为你玩石嘞,老易都给她轻易拿下,你小子算的什么,恼吧,不甘吧,要的就是你这股子不输人的气劲! 苏沫轻轻一笑,只道:“学生就打个比方,但这是学生能想的到,无知百姓因为无知,你大可不必理应。但这驱逐你的人岂会放过借此打击一番,会惹出的闲话还不知有多少,到时先生可是谁都对不住了,更会成为所有寒门子弟的罪人,你等的出头之日,可就更加遥不可及了不是吗!”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淡淡的笑颜,真诚的神情,柔柔的吐出这最后一断话。 使得正受激而起愤,而不甘,决定再不愿认输的卓一然突然清明了眼。 她……只是激他而已,一直都知道她在激他,所以掩了所有的情绪应付于她,此时却仍是忍不住受激。 同样也受教…… 卓一然眼里跳着激动,看着苏沫感概非常,“你……姑娘,你……” 大道理他何尝不知,却仍然一味的坠于自身坚难中而不能自拔,却不想此时尽被一个女子点醒,确切的说是被他一直瞧不上的女人激醒。 这种直面的冲击让他又羞,竟连一个女人的心里承受也不如,又愧,白读了一辈子书,自负学识过人,却面临平凡的人生波择之际,清高执着的信念差点让所有寒门仕子断送前程。 卓一然此时一脸激动莫名,盯着苏沫却一句话也吐不出来,他心中蓦然生出的信心和希望,全劳她刚才一激所至。 唔……她又嘴快了似乎,明明就是道个歉而已,怎么杂杂八八扯出这么些来,可那啥……卓一然和刘子慎都一脸激动莫名的盯着她,或者说是看怪物一样的看着自己,苏沫直在心中一声糟了…… “那个,你不用想太多,刚才我就胡乱说说而已,呃……”明显二人怀疑不信,嘴一快又转,“那个是先前的夫子教的好,教的好,我就一女儿家,头长见识短,这一串串的道道就照本宣科罢了,先生可莫要这么激动的看着我哦,更不要谢我,呃……不对,学生应该请先生莫要生我与表姐的气,我们都是女人,没见识,真没见识……” 苏沫干笑着的自说自话,只愿他们继续当她是平凡的女人好了,唔……平凡才会有福气,这是21世纪一个叫林平安说的。(就是她啦。) 才刚移开一步,不好意思的笑笑让出房门,却一侧身竟看到左相立于门外,立即吓了一跳,慌乱一拜身,“沫…沫儿见过义父。” 苏沫坐卧不安,手上拿着毛笔晃来晃去,一双大眼直往门口瞅去,只看左相与卓一然低声谈着什么,卓一然一惊一吓,又深呼一气很是郑重的点了点头,左相又说了什么,却扫了眼苏沫,吓的偷看的人立即就回了头。 “子慎,今天我的话有点多哈,义父不会误会什么吧?”议论朝政哎,怎么扯着扯着朝这方向奔了去,呜……那下面可是悬崖绝壁的说。 刘子慎清了一嗓子,却压着声道:“你刚才就像鬼上身,胡言乱语好一通,那些话我可不当真。”他说完就回了头,盯着书本却一个劲儿的晃着神。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另类的安慰,苏沫无奈的想,她应该藏拙的,不!她本来就拙,何苦乱冒泡引人注意嘞! 这些所谓的见识,只是看的书籍影剧太多了,她真的是照本宣科呀! 手下压着的卷纸突然被人一扯,一看是义父就立在身边,正眯着眼观着她的大作,苏沫立即惊的起身要行礼,左相淡淡的说不用,不用,另一手虚一压,苏沫再落下座来,这感觉真想监考老师查试卷,使人局促不安,恐会出现“纰漏”。 “这个学了好久,太笨了,写的不好看。”她可怜巴巴的假装自谦,实为太粗劣,一篇乱积木而已,何能进堂堂相爷的法眼。 “沫儿,除了学习练字贴,可还有别的什么爱好?”左相仍观着一团乱积木,难免闪过一丝责备之意,确实写的有够糟的。 苏沫赶紧回道:“爱好到是多,可都三分热度来的快去的也快,就拿这练字来说,如今沫儿是拿它没法了,怎么也写不好,所以退而求其次,只要认得全这些字,识得字不会在人前丢脸就成,呵呵……” 只觉视着她的责备目光更浓,说是责备到不如说是失望,左相是想着今日燕皇的话,再看确实还显稚嫩的苏沫,适才再显见识不凡,却也难免会怀疑。 这么个娇俏的一个小女子,果真会有圣上所期望的那般能耐么? 责备也好,失望也罢,这本就是她的想法,肯定实话实说,虚了下心,其实她的爱好颇多,只是那都在21世纪,若说给他们听,到不会把她当成鬼上身,估计视苏沫为鬼怪还差不多。 刘子慎突然就讥笑起,“嗤……我说你刚才是鬼上身吧,说话还一道一道的,到把那固执的先生虎了个糊里糊涂,还以为你怎么有才嘞,却是如此粗糙的认识,哈哈……” 这小子到不常哈哈作笑,此时这般嘲笑她,声音还扬的如此之高……唔,刘子慎都看的出自己在虚伪,那义父…… “沫儿跟义父出来一下……” 苏沫惊讶不小,刚才卓一然一出就没再回,又是那般神秘的与左相商量着啥,恐是说了什么秘密,早有点好奇。 可是……她却一点也不想知道谁的秘密,因为从众多故事里都瞧的出,知道越多秘密的人,死的就越快。 给读者的话: 金砖满5o加两更,今天已四十多块,加更真真安排在明天,也就说明天会有五更,另意外的番外,真真意外没更,但从昨天起都会更。 第68章她的作用 燕皇给他的是命令,故而左相毫无隐晦的全道给苏沫知晓。 其实在左相看来,如今她也是时候正视现状,她虽为女子,但已扯进了这纷争之中,不管燕皇所说苏沫应有的作用还有多少,但作了她义父一场,只望她对事况一清二楚,现实中没有时间让她再适应学习,只能靠她自己摸索,逐渐冷静成熟应付一切危机。 只有起得了燕皇所说的作用,才能真正的护得了苏沫自身的安危,不然……只能弃之!这是苏沫今日与左相谈话中了解到的信息。 现实好残酷,好冷峻! 人性也好淡漠呀…… 她才是那个无势可依,无贵可靠的人,呵呵……一丝苦笑残挂于嘴角,清冷冷的夜里,特别的寂静,苏沫躺在床上又失眠了,这一次却没觉有多害怕呀! 一深呼气,又无奈吐出来,苦涩再起,恐是逼的人上顶端了,反而是淡然了! 虽然左相没说个明白,但苏沫听出来燕皇确实为保太子斩了那些胡人,也就是说太子才是那个向她射冷箭的人,而此时可笑的是,她苏沫还得笑眯眯的让他老子利用。 愤怒又如何,只能无奈! 右相一派利用百姓们抵抗胡人的激烈情绪,故而在朝提出要在京城里清缴胡人一说,话头一提便招来所有人的赞成,大势所向,燕皇再不愿也只得允诺下去,而头一个遭殃的便是吴王,他的护卫小队长就有一半胡人血统,这个人苏沫也见过叫达鲁。 吴王受连累,被削了王衔,贬成了郡王,真可惜……那人挺机灵的样子,怎么就这么给算计了去。 可这事没完,竟然牵扯到了赫连府。 这些日子苏沫养着病,婆婆到来过几次,最近确实没见了踪影,原来是府里出了事。 赫连是个大族,不想族里一个长老级别的人物,生了个孽障,拈花惹草,风流种子,竟然拉起一帮子胡姬在府里快活似神仙,第二抓的就是这小子,而且完蛋的很,他的胡姬女人还给生过儿子,此次右相一派一闹,岂不就大了去,一家子老小全给入了大狱。 赫连族里上下几百来十口人,从今天早起就围了赫连将军府,要的就是这个大将军开恩说情。 义父说,这是右相使的阴招,要的就是赫连将军妥协,毕竟赫连是贵族中的贵族,大将军与左相朕合,怎么着也会危及到自个儿族里的利益,故而义父说公公可能正摇摆不定,必需立即解决这以“胡人”弄出来的闹腾。 可笑的是,这些干嘛跟她讲,当时也问了,左相直接道:“你身在其中,岂能不闻不问,难道还想被冷箭射一回不成,沫儿你懂的,义父不用说的太明白。” 确实懂,所以心里才会悲凉,左相势弱护不了她,将军府到够势大,却左右摇摆,怪的也就是苏沫当初没能干脆嫁过去,才给右相一派机会挑拨离间,所以他们找她,是道理所在,明面上她避不开。 “这些日子,你与赫连珏可还好?”恐是觉的谈得干涩了,所以左相换了个话题。 “好,我们很好。”当然好了,那天两人重新定了协议,便各自顾各自的事,说好了有需要会互相通知一声,这些天没听他动静,故而到也没想过主动去大将军府一趟,说来还真有些失礼。 不过到是听闻赫连珏这些日子玩得很疯,看义父如此不愉的神色,怕也知道关于未婚夫的风流传闻。 也是,她都听说,更何况别人。 气闷,他到是乐的好,将军府应该多惹些麻烦才对。 “沫儿你要相信,义父义母一直与你在一起,这些纷争本不应该你来承担,义父会尽力为你周旋,护你安危,知道吗?”过了硬的,来温情了,这到是与她上世为管理学生,而专门修的心理学同出一则。 见苏沫笑笑的点了头,左相动之以情的再道,“沫儿你可知那些被抓的人有多凄惨呀,唉……”似有感叹,“虽然两邦交战,但这些胡人流民却是无辜的很,那些贵族大员们,竟然残忍的把人放进角斗场里,与野兽撕斗作乐……” 左相眼一红,确实动容的很。 人与兽撕斗那还有活头吗?真是不敢相象,苏沫只觉心里一愤,也是一脸动容,对这些名门仕族鄙视不已,却更加愤愤不平。 “皇上怎么不管管,这些人还算是人吗!” 左相立即回道:“沫儿呀,圣上也无奈呀,大族里盘根错杂,朝中大员基本上全来自显赫仕族,如今皇上既要为外族入侵备战,更要平衡朝堂势力,若引出内乱,可想而知燕国不战便败呀! 这点她认同,一个明智的皇帝确实不能随心所欲,既要顾及到这个,也不能忽略了那个,可皇上要求平衡,把她一个小女子放于其中,果真能达到他们所想的作用? 左相又提及安甄公主弄了个什么比试,皇上要求所有大族的公子小姐都得参加,时间安排在正月里,说什么除了骑射以外,着重的比试在武器装备上,也就是说自家改良弓呀箭呀,甚至是优良的战马,苏沫看来也就是图一乐子而已,当然同时也激军民预战的士气,玩乐也不忘国事,可见燕皇将来要统一天下的决心。 但是,燕皇当真那么看的起她? 将军府与左相府朕成一气,与右相分庭抗礼,看似容易,却是难若登天啊…… 不过,若一日朝中势力不平衡,估计三年之期到了,她与赫连珏也不能想毁婚便毁婚吧,所以只有三年……三年呀! 而目前要做的就是稳定公公的决心,苏沫不怀疑公公对燕皇的忠心,但是赫连族总是他的牵挂,大将军会有摇摆之心也可以理解,这其中最可恶的便是那右相一派,以这清扫胡人为名,把太子的对手吴王推了下去不说,竟然趁机打劫将军府与左相府这微薄的朕系。 左相今日似给她提个醒,并未说要她如何如何,但明面上的话已说到这里,她岂有不知应该怎么作的道理。 要挥她这棋子的作用是吧,好吧各位,你们就拭目以待吧! 第69章喝马飞奔 苏沫隔天就去了赫连府,果然府里内外全涌满了族人,一些长老级别的族人正与赫连老夫人商谈,听婆婆说赫连将军确实很难为,族里人早打探到了救人的方法,要的就是赫连将军一个承诺,想也知道是要与左相府撇清关系。 当然苏沫就是这个关系所在,故而她说要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命人传话说累了,不想见外人。 外人?却也是,苏沫一记轻笑,向那叫雪娴的女子点点头便打算回去。 “苏小姐,请慢走。” 苏沫一眼诧异,她还没说要走不是! “你是雪娴姑娘吧,那日是你救了老夫人,沫儿还未向你道谢一声呢!” 清清冷冷的女子,只平述道:“老夫人已谢过雪娴,小姐不用多礼。 好冷,不知道什么叫客气么! “雪娴姑娘现在是……?”老夫人要报恩,竟然让她作了丫头? 雪娴立即出声,却故作淡淡的回道:“老夫人留我住几日,雪娴无事便陪着老夫人解闷。” “哦……”我又没说你真作了人丫头,紧张辩解个什么劲! 苏沫淡淡一笑,这才带着好妹去给赫连夫人辞行。 却不想赫连夫人为招待族里的亲戚,这会儿临近中午也是忙的很,所以苏沫就让月娘代传了一声。 月娘吱吱唔唔的道:“小姐,你也知道少爷这些日子……”顿了下,月娘观了观她的脸色,苏沫了然一笑,又听她道:“老爷本以为少爷定了亲,就能定下性子,却不想这些日子又逛起花楼,许些日子不回府了,可没少让老爷和夫人恼火上气,如今府里上又来了事,老爷正焦着要火,月娘想啊……少爷也应该回府看一看不是!” 是想说她应该劝一劝赫连珏才对吧,或者是给赫连珏早提个省! 苏沫淡了下眼,思的只是怎么解决这胡人引起的事端,一时半时到想不出个结果,便呼了口气,想来皇上与左相也应该有对策才是,可毕竟事关自己,她可不敢想,公公若妥协,违背了皇上意思,她这颗棋子会是个什么结果。 “小姐,小心一点。”好妹扶着苏沫下了马车,早就给义母带了信,她自己今天中午才过来,而萧美芳到是雷打不动,天天往这左相府里跑。 很意外的义兄刘子谨也在府中,他及苏沫还有萧美芳一起陪着刘夫人用了膳,义母说夜里睡的不安稳,有些困乏所以就歇着去,苏沫想恐是为左相近日来忧心了,好生扶着义母歇下了,苏沫才出得房来。 下午本是与义母学绣花和厨艺来着,今天怕是学不成了。 趁着义兄这么早回府,苏沫也想就回了去,正撑着好妹的手上马车的时候,因为心里晃着事儿,一不留神脚下打了滑,“啊……” “沫儿……”幸的刘子谨扶得快,不然她真就要跌个狗吃屎。 刘子谨急问道:“磕着没?”他扶着她往下摔的身子,轻轻扶了起来,眼里担忧不已。 “啊……吓死我了,还好有你呀谨哥……谢谢哦!”她舒了口气幸运的笑起来,眉儿眼儿都弯弯的很亮,刘子谨眼里晃了晃,面上淡下忧色,声音也淡然,“以后小心点。” 撑着她手臂上的大手也一撤,苏沫急一把抓住他的手,奇怪的问出多日的疑惑,“你为何突然跟我这么生份,咱们以前相处不是挺好的吗?” 就觉着他捌扭。 刘子谨笑道:“怎么生份了?兄长怎么没感觉出来,你才有了心事对不,不然刚刚也不会差点摔一跤,呵呵……” 笑声却干干的,一点也不好笑。 苏沫觉着他故意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就连笑容也这么敷衍,又思起这几日的恼事,只觉他们本来就跟自己生份的很,她自己到是在执着什么。 “沫儿想的多了,太闲就胡乱瞎猜,谨哥说没就没吧。”淡淡的的声音有些泄气和无力,苏沫正要再上马车,却拂开了刘子谨的手,自个儿拉着马车沿撑身上去。 “沫儿……”突然刘子谨唤了一声,苏沫正待问何事,只觉身子一腾,竟被刘子谨给抱了下来,“啊……你作…作什么?”苏沫吓了一跳,刘子谨却不说话,大手把她又安在地上,与他面对面,他就直直的盯着她不放。 蓦的一丝异样跑进心里,苏沫只觉气氛太怪异。 早就上了马车等着的萧美芳,这时候笑道:“沫儿呀,你们哥哥妹妹有完没完,咱们到底还回不回府了?” 这声扬来,到似惊醒了刘子谨,他突然手上一抓,握起苏沫的小手,“跟我走……”没有迟疑扯着人,他先跃上了大马,苏沫望着他,以及他正伸来的那只大手。 “陪我跑一圈如何?” 他怎么了?苏沫看他脸上透着期望,动容的笑颜很阳光,很帅气。 “沫儿,你又要丢下我不成,我们得一起回府,去哪儿都不能撇下我。”萧美芳边嚷嚷边下了马车,似真的要来留人。 “快点,不然走不了了。”他催道,脸上笑意更浓,更亮。 大眼儿一勾,笑了起来,素手一伸,一股猛力却带着温柔,把她拖上了马背,随既马声长喝一声,四蹄飞奔而去。 “秦芳,陆仁护着表小姐和好妹回府……”远远的一声吩咐传来。 后面急急的嚷道:“苏沫……回了府,我有你好看……” “呵呵……” “哈哈……” 两人同骑,骏马飞奔,就像疯子一般大笑起来,才不管萧美芳会乱喝什么。 当然更没把一路上别人的指点放在眼里,苏沫本就是个洒脱的性子,这是刘子谨的认知,只觉身前人渐渐隐了笑,他脸上微微一沉,却又一勾嘴角笑道:“是想到他了吧?” 苏沫是与赫连珏第一次同骑狂奔。 “他可没谨哥温柔,那家伙喝马飞奔像疯子一样,一点不顾及我的感受,不过打马飞快确实刺激得很,呵呵……” “是吗!”刘子谨长鞭一抽,骏马飞奔的更快,转眼便出了城门。 第70章大哥的心事1 “呵呵……疯跑一阵,又出一身汗唔……我的心情好多了。” 苏沫洒脱的倒在青草地上躺着,双臂垫在头下,大眼勾着明亮笑意,显得很是惬意。 刘子谨栓了马,一阵疯奔来到郊外,也没管这是何处,只觉阳今日阳光很灿烂,野花野草清新而自然,丛丛树林里不知名的鸟儿飞来飞去,叽叽喳喳很是欢快的气氛。再见她随意躺在地上,闭着眼的丽颜舒适而放松,透出一股沉静淡雅的神采。 不自觉的,他的嘴角也轻轻勾了勾。 “这么说,真的是有什么烦心的事么?”他同样席地而座,一只手肘支在身后,身体向后仰着,吐了一口多日来的闷气,清澈黑同样眸轻快扬起,随意折了一枝野草含在嘴里。 大眼儿一亮,嘴儿一勾,“嘻……我也要。”小手一捞也扯了一根野草含在嘴里,然后再把双臂枕着头后,虚着眼望着幽蓝的天际,“有一些事确实烦人的很,不过……”她笑眯眯的瞅了眼他,“以后我心情再不好,谨哥就带着妹妹疯跑一阵可好?” “乐意之至!”他干脆的笑道。 “呵呵……真好。”她说,眼儿弯弯的凝神着天际,两臂向两边伸展了开。“啊……刘子谨,你真好。” “呵呵……好什么?”喜欢她叫他名字,只觉的她此时就像是一个小鸟,好自在。 苏沫笑了笑,没说话,就是觉的好而好,其实连她也说不清楚。 朝堂的事,府中的事,纷争牵扯,多了杂了,她也有些累了,毕竟她不是一个天生的阴谋家,在纷乱危险中求生存,不仅需要越成熟的智谋,更加需要一副冷硬的心肠,以及狠辣的…手段。 覆在草地的上的手指渐渐弯曲,紧紧的握起。 而她,似乎都显得那般的稚嫩,其实向往自由平凡生活的她,一点也不适合这里…… “沫儿,叫我大哥吧。”旁边的人突然这么说。 苏沫从沉思中一转头,笑看着他,“不是一直都叫着么?” 她到听不懂这话了,更加不懂他前些日子为什么变成郁闷的木头,今天又抓起她一阵疯跑,一点也不像沉稳的刘子谨会做的事,所以她好笑的盯着他看。 刘子谨翻身起来,面上渐渐正了起来,直直的盯着苏沫,似乎要看到她心里去。 没来由的她心里一慌,下意识的起了身,“怎么了谨哥?” 俊颜轻一扬,同样是很耀眼的笑容,“想和你作真正的兄妹,一个可以让沫儿完全依靠的兄长,所以沫儿从今往后就唤我大哥好么?” 勾扬的俊眸是在笑,却笑的好苦。 他要作她的依靠……苏沫只觉嗓子眼儿一哑,竟然下意识的唤不出来,一丝异彩溢出大眼,似乎有什么东西正轻轻的流过,她想抓,却消失的好快,只留给她一抹淡淡的,涩涩的感觉,有点暖,也有点酸。 是感动么?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叫你就是,干嘛这么怪怪的样子,呵呵……”她打哈哈的笑起来,掩过丝异样情素。 从来没有人说要让她依靠,突然有一天有人说你靠着我吧,我作你的大哥……苏沫眼亮晶晶的水光涌了涌,感动,更加动容。却更觉刘子谨此时的怪异,他为何突然这么说……就像是一个承诺。 刘子谨忍不住裂了嘴角,双臂向后一撑,头顺势一扬,清亮的黑眸里却是苦涩难耐,“呵呵……”他溢出一串更怪异的笑声,蓦的他又低了头,略显湿亮的黑眸直直的看着苏沫,一时出了神。 可爱俏皮的她,大方沉静的她,狡黠聪慧的她……许多倩丽各异的影子正不受控制的,深深的撞进他的心里。 “大哥,你怎么呢?” 听闻她唤,他晃幽的眼蓦的一清,“呃……是…是为军营里的事…嘿丫头,你到以为就你有心烦的事不成,呵呵……”长手一伸就揉了把她散落的乱,更乱。 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所以他才变的这么…呃这么……让她觉的怪异? “军营里怎么了?”她认真的问起他。 刘子谨眼里渐渐清朗了起来,道:“知道你公公打算组建一只铁骑吧?”顿了下,看她点头,苏沫确实听闻过,应该说京城里都知道这事。 继续道:“大将军已开始在各军选拔了,可惜……”苦笑了下,“这支铁军专为克制胡骑而设立,只要是志在保家为国的儿郎谁不想进铁骑军,只是……可能大哥还不够格吧,呵……我却连资格也没有……” 这么听来,自是看的出他口不对心,就是苏沫也不平起来,就刘子谨文武双全的人不够格,到是谁还有资格不是。 “与这些日子朝堂上所议的事有关么?”看他极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苏沫一勾笑,只道:“义母为义父的事那般忧心,难道我还看不出来吗?” 刘子谨蹙眉道:“说无关也不尽然,自从他们搞出清扫胡人这一茬,受牵连的人又何止一二,也多亏父亲长年谨慎行事,不然此次可能会牵扯更大。” 第71章大哥的心事2 刘子谨蹙眉道:“说无关也不尽然,自从他们搞出清扫胡人这一茬,受牵连的人又何止一二,也多亏父亲长年谨慎行事,不然此次可能会牵扯更大。” 是大,如今赫连将军府都被族人堵了起来,以至于在朝堂上大将军处地很是尴尬,故而左相一派越显败势,若要反败求胜,其中关健自是在于赫连将军府的位置。 这也是苏沫在烦恼的难题。 刘子谨深看了她一眼,思忖半晌,才迟疑的道:“赫连府的事…我也听父亲说起过。” 昨夜父亲的话言犹在耳,他……其实他今天见她的目的,也是因为此事。 刘子谨眼里透出愧色,见苏沫的大眼看过来,他立即一低头,只把难堪的愧意深埋心底,同时还有更负重的心痛……痛彻了心扉。 “沫儿,你与珏少……”淡淡的声音拖了拖,喉头微微一紧,低头干脆道:“你和他已定亲,就要好好相处,他是风流了一点,不过本质也不坏,在成亲前沫儿对他用心一点吧……大哥…大哥只希望你能得到幸福。” 苏沫听闻先是一愕,突的眼睛竟然微红,见他要抬头,陡然一转头,笑道:“这话怎么大哥来说,沫儿快羞死了。” 用心?如何用心?心里凉乎乎的突然。 “沫儿……”他轻轻的唤了声,似正伸手过来。 苏沫立即一退一起,跳了起来,大眼弯弯的像月牙,笑道:“今个儿难得来郊外了,大哥教妹妹骑马好不好?” “好……好啊……”涩声微扬,刘子谨也起了身,先是正颜盯着她,只见苏沫笑的更亮眼更好看,“快一点呀……我早就想学骑这家伙了,可惜早被赫加珏摔了一次,现在对它有点恐惧,唔……” 小脸一皱,成了一个苦瓜,刘子谨心里一荡,好笑道:“大哥一定教会你,让这家伙再不敢摔我妹妹,呵呵……” 苏沫点头直嗯嗯,他先扶着她上马,他也上马,长臂轻轻一圈,她便落进他的怀里,只觉胸腹都暖乎乎的,却也……揪心了一把。 “沫儿是为正月的比试作准备么?”马儿缓缓的走着,到不像是学骑马,更像是闲适散步一样。 苏沫手一扬,拍了拍大马的脖子,笑道:“对啊,沫儿要在比试里夺得头筹,大哥也要加油,咱们兄妹一定显摆一下威风哦,呵呵……不过这种度可怎么行,大哥让它跑快一点吧。” “呵呵……好,大哥听命,驾……”双腿猛一夹马腹,骏马长嘶一声,电一般的冲了出去,苏沫紧紧抓着马脖子上的长毛,飞奔带起的凉风扑面而不,清凉舒适让心神为之一振,冲散了心里一团皱巴巴闷热。 回府的时候已近黄昏,苏沫说腿都酸麻了,所以进了城门,两人就代步而行。 苏沫苦着脸,嘟啷着,“唔……这个看似容易,做起来可真难,还要拔头筹嘞,我想的可真远!” “才学起来是这样的,妹妹做事可不能灰心知道吗?”某哥故意严肃的道,“自个儿许的目标可得实现了,不然大哥从此可瞧你不上。” 苏沫对着他一皱鼻子,气呼呼的瞪他一眼,双手一握拳头,正声道:“我苏沫做事,岂能说放弃二字,等着吧小子,看本小姐怎么威风的夺了那头筹,哼!” “呵呵……”大手一伸就揉了把她的头,一日疯玩早就乱蓬蓬没个样子,饱满的额头全是湿汗,沾乎乎的的小脸红的像颗大苹果,虽然冲满了活力的气息,却没有一个女人如苏沫这般不注重装容的,大街上与他有说有笑,到比男儿来的爽快了些。 虽然已到黄昏,但二人步行的街道上人来人往,果然是京城,最是繁华热闹。沿着街边是各式作生意的店铺,一座标着“兰桂芳”的酒楼特别引人注目,七彩华灯挂满三层楼,雕梁画栋,美轮美奂,层层楼阁轻纱飞扬,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大哥这是哪里?”苏沫好奇的道。 刘子谨笑道:“京城里最有名的酒楼,别家酒楼里有的这里面都有,别家酒楼里没有的这里也有,里面吃的玩的无不新奇百怪,故而招揽了很多客人,从早到晚这里通夜开放,呵呵……沫儿若有兴趣的话,找一天合适的时间大哥带你进去看看吧。” 苏沫笑了笑,悄悄掩掉眼中的炙热,其实她更想现在就进去逛逛,唔……合适?哪天才算合适呢? 此时酒楼二楼上,窗前轻纱里正站着两抹挺拔的身影,李达升笑嘻嘻的瞅了眼楼下离开的一男一女,对旁边定着脚不动的人,挑拨道:“好意外呀,原来你的未婚妻和你一样爱玩呀,都这个时候才回府……嗯,看来今天和刘子谨很尽兴哦,呵呵……” 第72章绿珠倒戈 苏沫盯着忙进忙出的女人,蹙眉思了片刻,大眼立即透出会意的冷笑。 刚一回府,好妹就告诉她绿珠在她院子里,刚走进院来,绿珠就带着两个丫头迎了上来,和声和气的扶着她,为她宽了衣,抬了热水,这会儿子更侍候着她沐浴。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小姐,今天可累了吧,泡泡温水会舒服一点……” “小姐,水温合适吗……” “小姐,我替你搓背吧,轻了重了你支我一声……” “……” 绿珠斥了两个小丫头,她则轻自服侍着苏沫,添水搓背,很是尽职,确切的说是太过殷勤。好妹想打把手,一次又一次被她似不注意的拂了开,鼓起的小脸臭臭的,苏沫看了她一眼,笑道:“好妹不累么,小姐我有人服侍,你坐着就成。” 好妹一急再要说话,苏沫立即给她一个眼钉子,这丫头脑子可真不好使。好妹一吓就闭了嘴,小脸委曲的很,嘟着嘴儿诺诺的很不平。 “小姐,我帮你捏捏肩吧……”而绿珠却似什么也没看到一般,服侍着她更加体贴殷勤。苏沫含着笑,有人伺候着,还这么舒服,她求之不得不是! 苏沫起了身,绿珠立即拿来衫子候着,好妹一看下意识就要帮忙,苏沫立即道:“一边坐着去。” 好妹脚下一顿,眼里立即就泡上了一包泪,委曲的像个小媳妇,讷讷就坐在了一旁。绿珠扫了眼好妹,眼里没有得意,却尽是恶劣的忌色,好妹立即吓的禁了声,垂下了头。 “小姐,你先歇着吧,绿珠这就下去了。”待揉干了她的头,绿珠便弓身恭敬的道。 “站住。”轻声断道,苏沫转过了身,脸上微微一肃,又一和笑道:“你服侍的我很满意,要什么现在就向我讨吧,时间长了我怕忘记了你的‘好’?” 绿珠眼里一慌,没想到她会这么真接说话。 “我本来就是从小姐这里出了去的,虽然跟了长亭少爷,但心中一直还记挂着小姐,总想着为小姐再做点什么,以报小姐一直厚待我的恩情。” 会说话,她都忍不住勾起了嘴角,不过很冷。 “我本想要好生赏你的,看来到显得小姐我轻视了你,得,没就没吧,谢谢你一番好意,下去吧。” 绿珠只觉心头一噎,半天吐不出话,也没有动作。 苏沫冷冷的勾起笑来,要假你就假到底,举时你我脸上都好看,她可永远也忘不掉,这个绿珠当初是怎么过河拆桥的,哼! 苏沫一回身,对着铜镜理了理头,“好妹,送绿珠出去,顺便告她一声,我有你一个丫头就够,以后都用不着她再来帮忙,有时间应该伺候好婆婆和男人要紧。” 绿珠就立在苏沫跟前,好妹只觉蒙了下眼,再看绿珠杵当场无比难堪的涨着脸,突然像明白了什么,立即笑道:“你请吧,我们小姐要歇着了。” 绿珠退了两步,脸上尽是不甘,突然眼里涌过精光,立即就回身跪下道:“之前确实是绿珠忘恩负义,不得你戴见理所应当,但绿珠对小姐一片真心可从未改过,过来服侍你其实就想给小姐提个醒,”她抬起脸,真诚的道:“小心姑奶奶和大小姐,她们可不是省油灯。” 这还用得着你来说,苏沫淡了淡眼,突然斥道:“姑妈和表姐全是我的亲人,何故你这蹄子乱嚼舌头挑事非!” “小姐,绿珠没有挑拨事非,今日大小姐一回府,就在婆婆处好一通告你的状,说什么小姐不知检点,和相府的谨少爷暖昧不明,所以未来的姑爷才会流连花楼,早晚会被赫连府给休了去,丢尽了苏府的脸面不说,连带着让她们也无故得罪了权贵……你回府也是天晚了,不然姑奶奶肯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你先起来吧。”苏沫扫了眼好妹,只见小丫头点头如捣蒜,大眼里突的就一冷,这个时代女子最重名节,虽然燕国民风算是很开放,但是只要一流传出这种风流传闻,受责受苦多是女儿家,身败名裂是小,重了更会要人性命都不为过。 “小姐,你有所不知,其实表小姐才是那不检点的主。”绿珠突然就提醒过,眼里带着恶意。 “哦,这怎么说?”苏沫故作惊讶,疑惑的问道。 绿珠低了声,碎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我绿珠再清楚不过,这府里上下有几个清秀的奴才,可都与她不清不楚,她的风流事其实下人之间早传开了,只是大家惧于婆婆太过厉害,所以都帮着她藏着捏着的。” 确实,萧氏管家特别严苛,府里一有人出错或让她不顺眼,非打既骂,弄死了人都是常有的事。 苏沫淡淡含笑,“绿珠辛苦你了,以后有闲常来我这里坐坐,也莫要再做这种粗使活计,怎么说你还是沫儿的小表嫂不是。” 绿珠嘴角一苦,却又是一硬,“小姐,这些事说与你听,就想你心里有个省儿,千万别被人算计了去。” “呵呵……知道,知道……以后小表嫂有什么就过来说与沫儿听,有什么不妥的沫儿一定帮你参考参考,”眼里含着了然的笑,手上拉着她拍了拍,绿珠立即会意点头,她心里的小九九两人都明白不过。又说这就要退了去,苏沫笑着叫好妹,“去拿些新鲜果子给小表嫂带上,还有前些天买的那匹绿缎子,我早就给小表嫂留着的……” 第73章先发制人 绿珠会来与她交好,想也知道是萧氏母女二人好事做的太多了。 她这个好表姐呀,简直让人无语的很,竟然如此好男色,风流轻浮到是与那人有的一拼嘞!只是她一个闺中女儿家,确实太不像样了点,竟然大胆的与下人们勾搭不清,嗤……还真当这府里就她老娘的不成! 早上膳厅里气氛很是诡异,满桌子摆了膳食,萧氏却绷着脸一动未动,于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萧长亭也没敢行动,一段时间没见这个表哥到越显的懦弱胆小,看起来只觉厌恶非常,而萧美芳有一眼没一眼的瞅着苏沫,那丹凤眼里全是得意的恶光。 “砰……”一声,萧氏右手一拍,绷起的老脸特别的厉害,和着白粉图的面容,看起来相当狰狞。 “你还有没有女儿家的自觉了,说,昨天晚上几时回来的?” 苏沫面上静静,淡淡的道:“刚入夜就回了,姑妈和表姐到都睡的早,本想跟你打声招呼的,怕又打扰了你们清静,所以就自行回了房。” “还不老实交待是不是?”萧氏又是一拍桌子,到还真像为孩子操心担忧的家长,切……就她! 是没说到重点上吧,要她来提醒一二么? 苏沫眼儿一抬,冷的,声音扬起,厉的,“姑妈事多人忙,表姐与表哥已经成年,要你操心用心的地方多的是,至于沫儿的事大有义父义母,公公婆婆为**心打理,所以打今儿起,烦请姑妈以后莫再干预我的事。” 死丫头翅膀硬了不成,以为有这些人做依靠,我当真拿你没法了不是! “这就是你在相府学的礼数,果真是有礼的很呐,对着你的姑妈也这般冷言厉色,我真不敢想你只身在外却是何等模样,不知礼节也就罢了,若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所以……所以从今天起,你不准再东跑西荡,在你嫁进赫连府之前,别想再出苏府的大门一步,哼!” 萧氏喝起下人请苏沫回房,苏沫脸上仍淡淡的毫不在意的模样,刚上来一个婆子要拖她下去,却不想她猛一扬手,一记耳光就扇了过去。 “瞎了狗眼的死婆子,我苏府堂堂的大小姐,也是你来扯来拉去的不成!” 谁也没想到苏沫竟然如此厉害,一时间厅子里的下人都禁了声,只有那挨了一记的婆子呼天抢地的哭喊了一翻。 萧氏气的不轻,指着人的手都在打颤,“你……你个死丫头,敢如此忤逆我的话,来人啊,请家法,我要代大哥好生教训教训你这个死丫头……” 一串心腹婆子一涌的进了厅里,果真手举起藤条递给了萧氏。 苏沫冷笑道:“姑妈呀,你如此动气可值不得哟,沫儿就算再怎么玩劣任性,可好歹也是赫连府未来的儿媳妇,左相府的义女,你这如此对我动粗,伤筋动骨到是小,可若伤到公公与义父的颜面,那可就大了不是。” 还敢说她礼仪学的不好,看来这萧氏当真被她激的昏头了呀! “你……”萧氏脸上火冒三丈,怒气横生,正要把苏沫当那些下人般斥责,猛听闻苏沫闲闲的提醒,陡然一眼惊醒了过来。本来是她捏着理,怎么就三言两语被苏沫反激的先恼了起来。 萧美芳添油加醋的诽谤于她,萧氏真正担忧的是没了这赫连将军府的依傍,更害怕她当真出了什么风言风语的传闻,从而得罪将军府这天下掉下来的权贵,而她手中拽着大把苏府产业,再不能像如今这般恒通无阻,保她一世富贵荣华罢了。 苏沫起身正颜,冷着眼扫了一圈厅里的仆人们。 “姑奶奶身体不适,你等平日里受尽她的恩惠,此时还懒在这里做什么,还不把人扶了下去!” “是…是大小姐,奴…奴才遵命!” 几个婆子当真就骇的回了话,却同样没敢动,只害怕的看着急着喘气的萧氏。 平常到是见惯了姑姑奶奶大雷霆的斥罚人,已经是让他们够害怕的主子了,却不想这个看似柔和的大小姐,只需轻轻松松几句话,就把姑奶奶似提醒似教训的反斥了一顿,这通下来,到真是让他们开眼的很呐。 摆出一副厉害的脸色,动作、声音吼震的大,可不代表你就占理,切……就算你占理,却也不代表你就说得过理,若说别的方面,她苏沫不如人的地方多了去,可说拿理与人辩驳,赢你萧氏可绰绰有余。 厅里的下人全低着头,两个对峙的主子谁都没个好脸色,一时间所有人都滞在当场,苏沫没再吭声,是为了欣赏萧氏难堪的脸色,乍红乍白可是精彩的很呐! 而萧氏确实难堪不已,上不得,下不去,一时间自己把自己给绕了进去,萧美芳与萧长亭全是一副傻眼的呆样,不仅是他们,到是谁也没料的苏沫会使一招先制人,激恼本就盛怒中,且从没有人敢忤逆的萧氏。 这时厅外传来一串脚步声,就听有下人报来,“禀姑奶奶,帐房出了大事,说…说金总管苛扣了下人们的月例银子,此时府里的下人们都围着他喊打喊杀……” “可恶!”萧氏恼怒一声喝起,手一扬执出了藤条,满身着火的冲了出。 “姑妈请等一下。”苏沫突然笑着唤道,“今天沫儿还得出府,你的赫连姑爷这些天传闻太难听了,沫儿这就兴师问罪去你看可好?” 萧氏猛一眼厉过来,“你的事,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好呀……苏沫看她才一回头要走,又不冷不热一声,“唉……不就说姑妈是个大忙人么,可是忙来忙去还是出了纰漏,啧啧……若力不从心的话,姑妈为何不早点说,沫儿到可以给你荐个有能耐人帮帮你哦。” 大眼儿一瞄扫向绿珠,绿珠神情一动,胸腹猛的一张一扩激动起来,萧氏随苏沫那有意的一眼一冲,“府里的事还用不着别人来指手画脚,绿珠死在那作什么,还不跟我伺候着!” 给读者的话: 金砖满5o加两更,但今天临时有事,还有一更,明天真会补起,希亲亲们能够理解哦! 第74章花街寻夫 苏沫前脚出了府,后脚萧美芳就追了出来,“沫儿,你等等我,沫儿……” “表姐还要跟我去么,姑妈今天这顿气的可不小,难道表姐不怕受我牵连吗?”苏沫冷冷盯着她,若不是这个好表姐吃里不讨好,给她找磕子绊子,现今还真不是惹怒萧氏的最好时机。 萧美芳干干一笑,“沫儿,都是我娘小题大做,你莫往心里去,表姐可整天跟着你,沫儿是什么样的人,表姐还有不清楚的么,呵呵……”她自顾自的赶紧急行了几步,冲着牵马车出来的下人一阵的好喝,什么快迟了,让下人们手脚麻利点。 好妹在苏沫身边很是气氛,小嘴里忍不住就嘟啷着,“脸皮真厚,好没羞。” “她喜欢跟就跟着吧,反正今天我去的地方有了她陪着更好。”苏沫淡笑的说道,这时秦芳与陆仁已拉马出来,正候着苏沫上马车。 “秦芳…陆仁…”苏沫唤了一声,两个护卫立即恭敬上前来,一躬身问道:“小姐有何事?” “你二人也是金总管招回府的?”她淡淡的问道。两个护卫下意识对视一眼,实不知她有何目的,二人便老实的答道:“是。” 秦芳二十几岁,身材高壮挺拔,五官粗犷深遂,态度虽恭敬,但却不殷勤。陆仁年纪相当,身高稍矮秦芳一头,五官细腻清秀,看着人时总是带着适合的微笑,让人第一眼便对他生出一丝好感来。 但苏沫觉的此二人相比,这个不苟言笑的秦芳却更让她有好感,总觉着那陆仁的最合宜的笑颜太过假讪,犹如她在面对赫连府的人时一样假,那其实是最恭维,最想让人注意的一种神情。 而且冲满目的性,因为她就是。 苏沫打量了一圈这两个护卫,跟了她出府这么些时日,到是今天才把他们看的清楚。 “没什么事,走吧。” 当然有事,不过她还没有拿定注意当真要用这二人? 毕竟此二人肯定是姑妈的人,但现在她的手中又没有可用之人,而赫连府的事却需有人仔细查探清楚,才能思其解决之道才妥。 马车里,苏沫把左相说的事全部又组织了一遍,加上昨日与刘子谨的谈话,如今右相势涨,左相府与赫连府纷纷有了麻烦,刘子谨进铁军这般的小事都成了问题,这其中更牵扯着她的安危,所以她确实应该做点什么,故而今日便是去寻赫连珏。 他的确应该回赫连府了,既然协议一场,没道理让她苏沫一个人受困不是。 “表姐……”苏沫突然向身后的马车唤了一声,“你可知京城里最热闹的青楼在哪里?” “当然是‘兰桂芳’相邻的‘漂香院’啊。”萧美芳的声音没有一点迟疑,喊了出来才觉她一个女儿家知道如此清楚有些不妥,于是立即道:“我也是听府中下人们说起过,沫儿你问青楼要做什么?” 兰桂芳,漂香院,两楼一前一后,原来一打听才知是一个老板。兰桂芳座落于京城最热闹的华容街,苏沫初听闻此街时就觉着耳熟,原来一细想竟然与长公主的名号相同,心里就琢磨着,难道这条街还与皇家有什么关系不成。 而后面紧临的就是漂香院,主楼座落于京城最出名的花街,就是寻花问柳风流快活的专门场所,犹如现代的红灯区,不过这里是没什么扫黄打非,各家各院全是光明正大的打开门做生意。 此时苏沫一行,驾着两驾马车缓缓行着,秦芳与陆仁二人于最前做护卫。 这时也就上午九点到十点之间,这花街的两边两岸,楼下楼上便已热闹了起来,有些衣不遮体的风骚女人正丢着帕子,媚声媚气的招呼着路上的行人,有些大胆的妓子竟然直接走到秦芳和陆仁跟前拉拉扯扯,恶鼻的香风溢满了整条街,苏沫只觉快被闷过气去。 “小姐,我们……我们到这里来做什么?”好妹人虽小不懂事,但从车帘子里望着望着,小脸也微微泛起了红潮,大概的也猜的十之**这是啥地方。 “找你家姑爷。”苏沫憋气的道。 这时陆仁的声音在马车窗外响起,“小姐,漂香院到了,你…你是打算……” “混帐东本,小姐是什么样的身份,岂能进这种污秽的地方。”苏沫故作生气的骂了通,又道:“还不跟表小姐要银子去,再唤那楼里的龟公过来。” 陆仁赶紧回道:“是,小姐。” 恐是萧美芳再大的胆子,却也没想到苏沫会亲自来这花街子里来,故而陆仁向她要银子,很是爽快的给了他,平日里再爱勾三搭四,那也是没人知道看到,如今儿两个大姑娘家来了这花街柳巷,可知外头人得怎么传,她们可还有脸没脸见人不是,萧美芳只让陆仁带了一句话,“小姐,表小姐说再不敢和你闹了,只求你赶紧着离开这里。” “那你还候着这里做什么,还不快把银子给龟公送上去。”苏沫没好气的又喝道,陆仁讷讷的再应了是,只觉这个大小姐平常到还好想处,今日怎么看哪哪都不顺眼的很呢? 不时间,漂香院的龟公点头哈腰的大爷大爷在马车外唤起,不想车里竟传出冷冷的女人声音,“银子拿的顺手吧,你若照我说的话去做,还有两倍的银子进你的口袋,你可应承?” 第75章男人的脸面 “飘香院”与兰桂芳同样是三层楼阁,此时二楼雅间里,果真是赫连珏与李达升,以及京城里有权有势的名门公子五六人,这行人不闻世事,行酒作乐,玩乐一起紧凭性子任意妄为,几日数十日不回家门,那是常有的事。 这时楼里上下早就坐满了寻乐子的客人,花娘们穿着几乎透明的轻纱,面上也用轻纱罩着,一双媚眼勾人得很,反而是给人一种神秘的惊艳感,男人们无不对穿来穿去娇声媚笑的女人痴醉了眼,流连忘返,恐是早已忘了今昔是何昔。 “赫连公子……赫连公子……”这时在门外接迎客人的龟公突然扬声唤起,正作乐的男客们都有些诧异,这龟公莫不是新来的,不然怎么这般大声嚷嚷的唤起客人。 不过也有耳尖的听他唤的是赫连珏,便就充满兴趣的随着那龟公向二楼雅阁里张望过去,龟公又唤了几声,不时间便看其中一间雅间开了门,走近那楼口栏杆上靠着的,很是慵懒的男人便是赫连珏,懒散的凤眸挑出一抹冷光,“唤什么?” 很是不喻。 龟公下意识的面上一颤,害怕的,立即又讨好的干笑起,“赫连公子,实在抱歉打扰到你……”点头哈腰的一再道了歉。 手心都湿透了,忍了再忍,一再作了心理准备,才扬声的说道:“你的未婚妻苏府大小姐,有请阁下于兰桂芳相会,特地让小的来传一声,赫连公子可要允了过去?”冷汗挂满了额头,这银子还真不好挣,看着赫连珏陡然厉害的眼色,龟公此时才知后悔为何物。 先前这龟公连连大声嚷嚷的道歉,又一时没说个什么事情,于是花楼里上下的人都给引起了兴趣,此时乍一听是赫连珏的未婚妻寻人来了,男客人先是各人脸上一愕,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苏府的大小姐到也真敢来。 男人寻欢作乐,女人在意是应该在意,但也不至于追人追到妓楼子里来不是。 真丢他们男人的脸面。 “哈哈……”倏的只听飘香院里,楼上楼下不管是寻欢的男客,还是陪酒的花娘都哈哈的大笑起来,其中嘲笑的意味十足,再看赫连珏本来很不愉的眼神却蓦的一懒,勾了勾嘴角,也就这苏沫做的出来,找人就找人吧,有必要弄的这人近接知么? 她生气了? “珏少……” 雅间里扭着腰荡出一个艳美丰满的女人,这便是飘香院的头牌凤飘飘,只要是有这一好的男人谁不知她的艳名远播,美艳火辣,热情奔放,那一曲水袖蝶舞倾城风华,不知迷醉了多少人甘愿为她一掷千金,而能做的却只能揭开那神秘的面纱而已。 凤飘飘是由赫连将军府的大少爷罩的,京城达官显贵里人人皆知,故而即便是你再垂涎贪色,也是只有那心,还没有人有那个胆与玩劣的赫连珏争抢。 美艳的女人身子一软就缠上了赫连珏的手臂,“珏少……”嗲的够劲儿,“飘飘也要跟去,早就想见见苏姐姐,就给飘飘一个接交姐姐的机会可好?” 姐姐?赫连珏勾起的嘴角越显邪恶。 “呵呵……换场子去兰桂芳么?”李达升懒洋洋的问起,怀里圈着个半裸的女人,笑的放肆,“她还真是好乐子的女人,也是嫌不住呀,昨儿不是才和那刘子谨玩乐一日么,呵呵……” 李达升挑衅的目光与赫连珏懒懒的冷光一碰,蓦就转了头,向房里其他人唤了一声,“咱们都去给苏小姐凑凑乐子怎么样,哈哈……” 赫连珏淡淡的挑了眉,嘴角微微一平,冷硬乍现,女人爱闹是吧,我就由着你。 长手一拉拥住了凤飘飘便往两楼相隔的暗门里过去,一行几人都跟在身后,各个都搂着个轻纱半裸的花娘,笑笑闹闹,勾勾缠缠,暧昧的打情骂俏。 赫连珏自从与苏沫再达成协议之后,便白天夜里都宿在这妓楼里,赫连夫人到也差下人唤过几次,赫连珏到口口声声答应的很好,但仍是自顾自乐,早把他老娘的忠告抛到九宵云外里去。 赫连将军已是对这个儿子浪荡的性子管束的疲惫了,如今府里又出事,一时还没有多余的心思来寻他的麻烦,故而赫连珏明知外面正闹腾着什么,到也该玩的玩,该乐的乐,府里有他老爹在,他自是万事不操心。 不然怎么说他是个玩劣妄为的小太保了! 苏沫只觉对这人越没有好感,有钱有势家的孩子都这一副德性,到只有她义兄刘子谨是例外的。 思起义兄保家卫国的万分豪情,苏沫自是有心为他促成愿望,寻赫连珏当然也与这有关,不过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寻他帮忙,确切的说是利用一下他。 第76章漂亮反击 兰桂芳里却很清幽安静,堂里摆设布置高雅,处处透出一股子宁静的随意感。 二楼上客人落座稀疏,低低的谈话声,却不见的吵着他人。因为老板的细心布置,每一座都隔着一定的距离,其中是以精美的雕饰物相隔,不会干预别人的情况下,也极妙的保全了客人**,难怪这兰桂芳会如此出名,宾客满堂闻名京城。 两个护卫尽职的立于苏沫身后,她坐于临近街道的窗口下的座位,旁边站着一直垂头非常拘谨的好妹,与她对面相座的便是,有些好奇和激动莫名的萧美芳。 心里一直思着事,无意间扫到热闹非凡的华荣大街,从上而下俯视整条街的全貌竟然让苏沫一阵恍惚。 前世,她所在学校也是临近热闹的大街,每每讲课后疲惫困乏之际,她总喜欢冲一杯黑咖啡,靠着办公室的窗沿望着下面,来来往往为着各自生活忙碌的人群,总是给生在困境中的她,一再继续坚持下去的冲劲。 忽然有男有女的嘻闹声传来,打破了一室的宁静气氛,各座的客人无不蹙眉生恼,打一眼望过去,便是赫连珏拥着凤飘飘一行正走过来,打闹骂笑还是其次,只是一看便知这是隔避青楼的花娘,会来兰桂芳的客人,多半是闲适的名人雅仕,重礼仪的贵族上流,便最厌的就是这套庸俗之事,于是纷纷露出不赞同的恼光。 有携家眷出来的客人,已安静的唤服侍的小厮结帐离开,赫连珏这行人全不是普通的人家,这些小太保又出了名的玩劣,并不是他们都惹不起,而是谁都会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家都是有身份地位之人,自然更多在乎的是身份和生誉。 “小姐……”好妹担忧的唤了声,蓦的冷了眼的苏沫。 这时赫连珏拥着凤飘飘已然走近,一双魅惑的凤眼直直的盯着苏沫,笑意越勾越扬,似乎很是乐见苏沫渐渐生恼的脸色。 她是越冷了目光,却是越的愉悦了他。 “有什么急事找我?”要不怎么会这么赶不是。 赫连珏带起凤飘飘走近苏沫跟前,一矮身二人便同座于苏沫身边,凤飘飘正挨着苏沫,身子斜躺在赫连珏的怀里,媚态十足的瞟着苏沫。 “这就是苏姐姐么,幸会呀幸会!”她伸出手来,好意相交。 苏沫冷冷的目光,落到女人那只红艳似血的五根鸡爪上,一抹嫌恶机不可见的闪过眼底,素手轻一扬,伸向好妹唤道:“丫头,把你的巾子给我。” 这时李达升及后面三四对的男女也走了过来,因为这桌座位有限,除了李达升拥着花娘坐在了萧美芳旁边,其余几人另寻了处临近的座躺卧着,花娘咯咯的娇笑伴着男人淫秽的调笑声,无不使人越加厌恶。 凤飘飘伸着手,美艳的脸上透出一丝不耐,赫连珏与李达升却懒眼的瞧着苏沫的动作,只看她展开贴身丫头的绣巾子,完全裹住了素手,便勾唇轻轻一笑,“你好,我叫苏沫,苏府的大小姐。” 言辞有礼,面上落落大方,不过伸出的素手却只挨了一下那火红的手指,很是迅的撤了开,就似沾了什么肮脏的东西那般嫌恶。 凤飘飘明艳的脸上立即恼色一现,盯着苏沫透出恶毒。 而苏沫好似没看到一般,便向赫连珏含笑道:“珏,好就不见!”赫连珏当然感觉得到她的厌恶,适才她对待凤飘飘这手反击,到真是漂亮的很呐。 凤眸含春,凝视着苏沫,“何苦这么想我,以后只要差人唤一声,我定会立即赶到你的面前的,别再生我的气好么,沫儿……” 苏沫只觉背脊一麻,此时可没闲心与他虚情假意的调什么情。 她低了头,声音软软糯糯,“对不起,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就这样来找你。”话里满是委曲的意味,其实她说的却很是随意,边说的同时,两指尖尖的捏着绣巾的一角,递给了身后的护卫秦芳,“给我丢了去。” 赫连珏忍不住嘴角一抽再抽,这女人抱负心可真重。 而李达升却很给面子的大笑了起来,“哈哈……我算是看出来了珏少,你小子只要敢与苏小姐成亲,定是有你的好受的,哈哈……” 凤飘飘恼火的媚眼猛的射出恶毒,太不给她面子,太不把她飘香楼堂堂花魁放在眼里了不是,正欲出声斥她几句,却又听苏沫轻声对正伸手接绣巾子的秦芳,提醒道:“脏,不要用手,拿你的剑来挑出去。” 在所有人快抽搐的内伤的时候,苏沫却笑笑似根本什么事也没有生,到去安慰傻眼的贴身丫头好妹,“莫要嘟着嘴,我手上刚刚沾了脏物,你的巾子是女儿家贴身东西,岂能再放在身上戴着,我刚得了义母亲手绣的几件锦绣巾子,一回府就送两条给你就是。” 给读者的话: 今天审核好慢呀,这都第三更了,有两更都还有审核过的说。 第77章以退为进 萧美芳这才算见识到苏沫真正的厉害,几句话而已,便叫她没骨头似的低劣花娘大变面色,京城里传闻赫连珏有一位红颜知已,就是飘香院的头牌花魁凤飘飘,故而这行人一来,萧美芳已然猜到唤苏沫姐姐的女人是什么身份。 归其这五官长相,美艳确实美艳,也不过脂粉浓艳描绘出来的罢了,就是与苏沫相比都差那好大一节,那么与自持美丽不可方物的自己一比…… 萧美芳鼻中哼了哼,冷笑道:“沫儿呀,你到是找赫连姑爷有什么便赶快说什么,表姐可不想再坐在这里了,明明刚刚很清新的空气,怎么突然就冲来一股子狐骚味,真让人恶心的想吐。” 说起来,手上还厌恶的直扇来扇去,娇纵的凤眼直瞅着凤飘飘,逼人的目光里充满了厌恶和鄙夷。 萧美芳的含沙射影太过明现,在场的几人就是再拙一点,也明白了刚才苏沫那般说话是为哪桩,故而不仅是凤飘飘越来难看的脸色,在场另一个被李达升拥在怀里的花娘,也恼了眼色,其余几个坐于临近的人也纷纷大变面色,此时大有引起众怒的势头。 苏沫只在心中斥一声,笨蛋,就听到凤飘飘柔媚的道:“珏少,飘飘不应该来的,这位姑娘适才轻视作贱于我也就罢了,这连带着不也是骂你珏少被狐媚子勾引了不是,都是飘飘之过,竟然让珏少失尽颜面,两位姑娘这般厌恶我们,妹妹们,我们还是退下吧。” “姑娘,你可千万走不得,”是苏沫急唤了一声,她笑盈盈的看着并未真正起身的凤飘飘,“我与表姐养于深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然识不得姑娘们是何等风光的人物,适才我姐妹言辞若有不妥之处,只请姑娘你当玩笑般过了去,毕竟……” 她瞄了眼赫连珏,他正懒懒的疑着眼瞅着苏沫,李达升的目光毅然专注在苏沫的面上,只觉这女子果真圆滑的紧,三两句话便让这些花娘息了恼意,反而觉的那“风光人物”是在褒奖她们不成,呵呵……李达升心中一起子好笑起,这个苏沫果然不简单。 以退显进,到也是招妙棋,不过显然苏沫更精于此道。 苏沫小脸微微一淡,失了笑颜,泣泣的好不可怜,“毕竟我和珏是未婚夫妻,许多日子不见他,今日相会竟然是这般情境,原以为……原以为他心里有姑娘你,就有着吧……毕竟苏沫是万不能与姑娘相比的,却只愿他至少给我一丝颜面,单独说会儿子话也是好的不是……” 不与凤飘飘相比,只因他们身份地位并不在一个层次之上,虽然是一副泣泣的可怜模样,却是道尽了一个女人对男人的痴情和幽怨,自然这是作给他们看的,她退的可是有节有理,在场的人即使知道她实意为何,却也拿不到她的短。 凤飘飘朝对面那个已然多愁伤感的花娘,一个眼刀子就甩了过去,在为人家感动的时候,可曾细思了适才那一串话中深意了,果然是个猪脑子,只是被人激恼的她又何偿不是呢。 一见苏沫低了脸,苦蹙着细眉,一副被男人伤透心的可怜模样,此时萧美芳也聪明的没有出声,冷着笑扫来扫去,不期然的与李达升含笑的目光一个碰撞,没来由的竟然小脸一红,下意识的就躲了开,这人好熟悉,是在哪里见过?他…他好俊呀,为何看着自己,一直都注视着她吗…… 萧美芳心花乱颤,胡思乱想着的时候,就听凤飘飘娇声的道:“珏少,你快问她有什么事吧,再过一刻不到,就是飘飘水袖蝶舞的时候了,若回院晚了误了上台表演的时辰,客人们定又会不服吵闹起来,飘香院里没有飘飘可不行,妈妈也会好一通骂飘飘呀……” 李达升轻一咳,掩饰明显不过的好笑,要男人为你争风吃醋,可也得看此时是什么时机和地点,以前他到还与赫连珏抢过这花魁,此时李达升才觉她脑子里装的全是豆腐渣,这种花俏无脑的女人只适合被人压着寻乐子,嗤…… 只看赫连珏凤眸立即泛着愠波,轻轻一眯,“既然知道会挨骂,你还坐在这里作什么?”无比温和的声音却是如此薄情,说话时也未瞧一眼凤飘飘,反而是直直的看着垂着小脸的苏沫。 “珏少……你不是说过一直会来给飘飘捧场的嘛,妈妈若骂死我就好了,飘飘可就懒定你是哪儿也不去了,哼!”娇嗔的撒娇,这是凤飘飘对付赫连珏最常用的一招,屡试不爽。 却有人在赫加珏不耐更盛之际,轻声道:“看来我今天确实来的不是时候,珏你如此忙碌,我实不好打扰。”在所有人意料之外苏沫这时起了身,大有离开的意思。 第78章劝他回府 既然你身在**,如此逢场作戏便罢,又何故去乞求男人的怜悯,却独有自己深陷其中!不是说女人也可以撑起半边天么,她们这又算得什么,还一副与她攀比的势头,苏沫低着小脸冷冷的含着苦笑。 已没得精神再跟她们一较长短,于是轻轻立起身,赶在赫连珏失去最后一丝耐性前,先轻声的道:“看来今天确实来的不是时候,珏,你既然这么忙,我便不好再打扰你了。” “沫儿……”赫连珏在苏沫转身之际急唤了一声,他含笑走到苏沫跟前,手上就抓着她的小手不放了,“你走,我也跟你走。” 凤飘飘先就脸色一烂,“珏少……”才出了口,就看赫连珏半拥着苏沫,一记冷眼扫向她,“回去!”女人脸上立即涨起难堪的红潮,脚下死跺了跺,怨恨的射眼苏沫,果然听话的转身离了去。 赫连珏又扫眼李达升,只看他在怀里花娘小嘴上一盖,波的很响,轻声的说一句会再去找她,那花娘笑眯眯的扭着小腰,唤上其余的花娘都离了开,而在所有人没瞧见时,李达升本就朝萧美芳这面侧着坐,突然丢去一记暖昧的挑逗。 “沫儿,气也了,人我也帮你赶走了,可否告诉我到底有什么事?”赫连珏一手扶着苏沫再坐下来,挑着温笑看着她,绷紧的小脸却忍不住闪过一丝厌恶。 苏沫侧了侧身离开他的拥抱,面对着赫连珏,含笑道:“沫儿是受月娘所托,才亲自来找你。”赫连珏凤眸轻掩,显的很疲惫,大也知道她要说什么,李达升扫了二人一记,他当然再明白不过。 “府里出了事,你不可能不知道,如此若还呆在这里,一等公公闲下来,定是要找你火,所以珏,还是竟快回府吧。”担忧的看着赫连珏,余光处却注意着李达升,右相是他爹,如今这事他岂能不知道。 赫连珏似思忖着什么,突然又爽快的答应了苏沫。“好吧,听你的。” 一思心里的念头,苏沫便趁机提了出来,不怕当着外人的面,小脸又泣了泣,柔声道:“珏,我前两天去看过公公和婆婆,二老为族里的事很是伤神,几日未见看起来就好疲惫,但是婆婆仍要尽心招待府里的族人,公公还要忙着军营里的事,身为小辈我们这心里……可真难受,沫儿想若能帮他们分忧可多好……”一声叹息结了语,同时低了头。 只看赫连珏凤眸微一虚,扫了眼正冷笑的李达升,李达升正盯着苏沫,眼神里又冷又探究,查觉赫连珏的注视时,才一松神情收回目光。 小手上突然覆上一支大手,赫连珏捏了捏苏沫,笑道:“你的意思我都懂,听你的话,你与我一道回府可好?” 一朵花挂在嘴角上,苏沫笑着点头道,“嗯,我们回府。”两人刚起了身,只听李达升突然道:“苏小姐果真好聪明,昨儿个才与刘子谨说说笑笑,哥哥妹妹好不亲热,今天三言两语就把正玩乐的珏少劝回府,难怪相府和将军府都这般喜爱姑娘。” 苏沫听闻,长细的眉头微一竖,又和了和绷紧的小脸,只含笑的看着赫连珏道:“不是说正月里有比试么,可我连马都不会骑,难不成到时候去丢脸不成,所以昨天就请大哥在郊外教沫儿骑马,大哥的马术好好,难怪会在军中当上将军嘞,呵呵……” 女人笑眯眯的神情尽是崇拜,身后跟着她下楼的两个男人,无不下意识的比较起来。 又听苏沫道:“大哥说想进公公才组建的铁军,可是又说他目前没什么资格,这到是让沫儿糊涂了,进铁军到底要什么条件,难道就文武全才的大哥也不够格么?” 几人已出了兰桂芳,下人们早把他们的马车都驾好了,苏沫走在前没听到有人应和她,便不忙着上马车,突然问道:“珏呢?你难道不相进公公的铁军么?”只看赫连珏眉头一蹙,似有不耐之意。 便又听到她自以为是的小声嘀咕道:“难不成也是没有资格么,唔……”嘟了嘟嘴,满脸的失望。 给读者的话: 唉…亲亲若有意见都评评吧,真真承受的住打击,只愿亲们出自好意提醒真真,只求提升自己功底,希望亲们支持,错了就改,真说的! 第79章为自己努力 “进铁军而已,你看好吧,到是谁没那资格。”如此激了他,岂能不生气,赫连珏本就有些冲动,又好与人打赌,苏沫到是摸准了他这性子。 于是在李达升要说什么前,先就接话激道:“真的呀,那太棒了,珏要报名进铁军的话,可莫要忘了给大哥一个名额哦,沫儿早就想知道珏和大哥谁更厉害呢,呵呵……” 听闻,赫连珏脸色徒然一肃,颜上更加难看,突然似又想清什么,复又轻轻一勾懒笑,很冷,原来是为刘子谨么?这个苏沫! “这么好玩的事怎么少的了我呢,你们要相比的话,可得算上我李达升!”说这话时,李达升只盯着苏沫冷冷含笑。 目的已达到,苏沫抬脚就上了马车,心里有丝慌乱,边唤道:“表姐,还在等什么,快上马车,让陆仁护你回府。” 身后就跟着赫连珏,她刚一坐好,赫连珏也进了马车,脸色自然不好看,苏沫干干的提醒道:“珏,你不是爱骑马么?” 而马车外面,李达升是深看了眼他们,这才一回身,便见萧美芳春意含情的凝视着他,邪恶的嘴角微一提,眼里徒然涌过算计的精光,伸手就抓住了女人的纤手,萧美芳呀一声娇嗔出声,却见陆仁注意着他们。 “李公子,请自重。”扯了纤手,似斥责他的猛浪,媚眼儿一刺,带起春情勾了一记李达升,转身离开之际,故意丢了腋下的绣巾子,抬脚上了马车,回眸微一勾,只看男人正捡着绣帕痴醉的嗅着,粉面立即展露春情,故意再打量了眼那兰桂芳,才掀帘子进了马车。 两驾马车相继离开,只余李达升迟迟未动一分,适才满面垂涎的色相渐渐淡去,换上一记越加森冷的阴狠。 赫连珏与苏沫一同回了赫连府,赫连将军听闻,虽然面上严肃非常,不过心里对苏沫却是充满感激,这个儿子他是再管都不长进,若是他真能听儿媳妇的忠告,那自是再好不过。 来向将军求情的族人都一一离了开,苏沫从婆婆那里才知,是燕皇给了什么承诺,估计也就是保全那狱里的人安危。这些时日京城里传的最热闹的,当属胡人与野兽撕拼的角斗场,听说贵族们竟然还赌上了,一场角斗下来输赢是以万两金银计数。 苏沫听闻咂舌不已,谁说国库空虚,这些人是有钱没处用到是真。 想也知道,那些角斗中的胡人自是死伤无数,若要继续供这些贵族们玩乐,自然得补充人替补,这也难怪赫连族的人那般急迫要救人。 而如今燕皇的保证却只能顾其性命么? 这根本上的问题仍没有解决,看来搜捕胡人的势头还得上涨,这右相一派岂知计某过人,还阴狠毒辣呀。 人家玩的是人命,却是牵上了所有贵族,而且死的更是胡人,或者与胡人有关系的人,自然断了所有口舌事非,到一时没人敢斥他们做的不对了。 赫连珏一回府,老夫人就唤了去,苏沫与赫连夫人说要给老夫人问安,可丫头们传下的话,同样是累了不见。 故而苏沫只能满面失望的离开,赫连夫人见她如此委曲,一面亲自送她出府,一面在旁轻声的安慰几句。 “老夫人是这种性子,只要她第一眼瞧你不上,无论是你做的再好,那都白搭。你看婆婆我都嫁进府里这么些年,只要她不如意的想责不也就责我几句。”恼的是,还把丈夫儿子拉了去,常常把她一人干晾在府里,说起老夫人,赫连夫人自是满心的怨怼和委曲。 苏沫松颜笑笑,其实不见更好,从一开始并未想与他们太过深交,只是目前她急需与赫连府打好关第,不能再因她这条不稳固的绳索,而一再给有心之人可趁之机。 在马车前,赫连夫人含笑道:“沫儿,今日谢谢你把珏儿找回来,这小子谁的话也当是耳边风,到是你去叫他就回府了,比我这个当娘的有法子多了,以后他再有什么不妥,你尽管说道说道,婆婆在后面给你撑腰。” “是婆婆,沫儿遵命,呵呵……”苏沫笑嘻嘻的回道,如今是应该与他保持好关系,虽然为难自己,却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赫连夫人也被逗笑起来,最后颇有深意的道:“你安心回去吧,老夫人那里,由婆婆给你说说好话,心里别有什么负担,只要你们两个小的好,我们都好。” 是呀,都好……她也会尽量努力! 只求一世安稳的生活,渴求美满幸福的人生,她在努力,也会一直坚持下去。 第80章羽翼未丰 秦芳护着苏沫回了府,才刚下马车,就见金总管黑着脸从府里走出来,一见苏沫本是转身就走,却突然一转又回了头,对苏沫一礼道:“见过大小姐。” “金总管有礼。”苏沫淡淡的道,这时见金总管似要说什么,却听身后传来萧氏的声音,“老易,那你先下去,以后柜上你就多照看着些……”尽是一些器重的话,金总管脸上更难看,转身就先离了去。 苏沫嘴角勾起一朵得意的笑花,迎向萧氏便躬身施礼道:“沫儿见过姑妈。” 萧氏哼了一声,还为早上的事记着仇,自然难有好脸色,一时就任苏沫弯着身也不理,干着人。 老易突然对萧氏道:“禀姑奶奶,目前虽然正是收粮的好时节,这几日日头也还好,但依在下看这天气随时都会变,再有仓库并未搭建完备,若真阴起雨来,这收来没处放的粮食恐会霉腐烂,所以在下建义还是再等几日去收购粮食为妥。” 萧氏听他说的确实有理,连连点头称是,老易便一作辑离开,转身之际深看了眼沉思的苏沫。 眼见萧氏哼声朝府里去,苏沫赶紧迎上,挽上她的手臂,“姑妈还气着沫儿不成,早上都是沫儿调皮刁钻,惹你老生了火气,其实沫儿有错该骂的很,姑妈你要骂就使劲儿骂吧,沫儿再也不能顶嘴了,只求姑妈你看着死去爹的份上,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别生气了吧……” 老易离开的步子轻松不少,这丫头果然是个人精。 早上出府时,正闹腾着金总管苛扣下人工钱一茬,到是让苏沫意外的很,她这姑妈还不是一点两点厉害,此时府里下人各做各事,安安静静,井井有条。好妹打听来说,那金总管并未被姑妈斥责,如此一来便更奇了。 突然想起老易临走时那一语双关的话,他能提醒她还不到时候,那么早上的事自是由他圆满的。 到也是,萧氏虽然手段厉害,但若论智谋就劣得很了,自从她接手苏府的生意,就苏沫听来也失了好几笔大生意,若不是苏府有燕皇赞赏有加,想就萧氏一妇人手段,定是难在商界里立足。 故而谁不说这人才难求呢! 只是苏沫心里计较的是,金总管离府时的神情,当时他到底为何给她行礼,而且是那种阴沉的神情,又要跟她说什么呢? “小姐,还不歇着吗?”好妹打了水进房,就见苏沫坐在床上,一时沉着脸想事情。 苏沫起身,突觉少了点什么,才想到绿珠今日没来她这里,怪了,连续几日绿珠可都是凤雨无阻呀。 正想着就听好妹说起,“小姐,奴婢刚去厨房打水,听那些婆子们说,绿珠中午伺候姑奶奶用膳时,打翻了一碗鸡汤,当时就被姑奶奶好一顿打,这会儿子都没见人出房,恐是伤的不轻了呢……” 好妹拧了帕子递给苏沫,口中嘀咕道:“就一碗鸡汤而已嘛,又不是什么金贵之物,姑奶奶可是太严厉了,若换着奴婢无意打翻了什么,小姐你肯定骂都不会骂婢子一声的……” 苏沫勾了勾嘴角,自是明白萧氏真正意图,今日早上之事,到是因为她一时冲动而波及了绿珠。 不过她也不是完全无辜。 绿珠什么心思,她岂能看不出来的,故而萧氏自然也心里明透了不是。 “既然觉的绿珠挨的冤枉,就拿我柜子里的伤药送于她,帮小姐看望看望她吧。”到也是她太激进了,这个绿珠还有的是用处,却是不应该这么早折了去。 不时好妹就嘟着脸回了房,脸可气的很,手上一物就重放在桌子上,“可真不识好歹,小姐拿药好心送于她,竟然百般的给退了回来,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苏沫淡笑道:“她不要便不要,用的着为别人的态度,而恼了你自个儿不舒坦么,呵呵……”拿起那瓶药膏又放进了柜子里,暗忖,绿珠会犹豫不决,那就表明自己的能力还不足,还好老易提醒,她急时与萧氏表面和气了,不至于自个儿早早被人给盯上,毕竟她如今确实羽翼未丰。 几日过去,已近十一月,此时的天气才真正的转冷。 府里及外面到是一时相对平静,苏沫只希望这种平静能够持续增长,一日未找到解决胡人引起的事端,她便一日未能真正的安宁啊。 这些天苏沫依然去左相报道,全由两个护卫随行,刘子谨这几日有事耽搁,一直留宿在军营里。而萧美芳突然也不跟她去相府了,只听下人们说萧美芳一早出府,每日入夜才回来,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忙些什么,不过少了她的穷掺和,苏沫到心里松了口气。 这天早上竟是刘子谨来接的她,苏沫笑眯眯的迎了上去,“大哥,怎么是你来接我呀?” 第81章强势带人 “大哥,你怎么有空来接我呀?”苏沫笑眯眯的迎上前,刘子谨跃下大马,随手把马绳丢给了一旁的陆仁,看着苏沫笑道:“忙了好多天,就今天有空,所以亲自来接你了,呵呵……” 比前些天看起来,刘子谨现今精神很多,露出一口白牙,笑的很是亮眼。 二人走近,只觉心情都很不错,一时间都呵呵笑起来,刘子谨迎着苏沫向马车走,只听她笑道:“其实有他们一路护卫着,不用再劳大哥亲自接送,再说你军营里的事还多,这般跑来跑去,累坏了你,义母可得心疼了。” 刘子谨突然伸手,大手掌在苏沫肩膀上,“沫儿……”轻唤了一声,有些欲言又止。苏沫听闻笑眯眯的转过脸,“叫了又不说话,就咱们俩相处着,有什么便说什么呗。” 剑眉扬了扬,似欣慰又似很激动,他笑道:“我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哦?”苏沫到来了兴趣,走近听他说什么。 “大哥进铁军了,”他叹息道,“能进大将军这只铁军,是大哥最大的心愿,沫儿这都要谢谢你。” 苏沫心里为他欢喜起来,口中同样也念着太好了,太好了,又听他后面的话,却忍不住好笑道:“能进铁军都是大哥自已能干,怎么说是要谢谢我呢,我可得不起你这恭维哦,呵呵……” “沫儿……”大手轻一握,苏沫两只手全包在他的掌心里,热腾腾的感觉,犹如刘子谨此刻的心情,他道:“若不是你激赫连珏进铁军,大哥又岂有参加先拔的资格,这个不谢你又谢谁,再说还因你去飘香院找他……那些人尽乱传妹妹你的不是,我……” 苏沫手一伸挡了刘子谨的欠意,只道:“别人爱说什么,让他们说去就是,我自己行得正坐的端,管他们传什么呢!” 的确,那日上青楼找赫连珏,这几天城里便有人传了出来,说她太不知礼数,追男人竟然追到青楼,而且还与花娘们共处一室,相谈相交有**份不说,更贬低了她自已的修养,又给男人丢了颜面,反正七七八八,说的传的到全是苏沫的不是了。 而苏沫却只当笑话听着,自嘲自乐的笑道:“婆婆还夸我如何有法子,谁都叫不动人,反而是我行了,嘻嘻……其实他们谁知道,若不是使了银子让那龟公一嗓子喊过去,赫连珏他岂能受激来见我不是……还有更乐的了,打那天起,我的好夫子,那个新来的卓先生,给我找来一大堆‘女诫’之类的书,子慎都快嘲笑死我了……” 刘子谨扶她上了马车,却很是关心的道:“以后若再有这种情形,你可得先保自己名节来的重要知道吗,可知那流言蜚语传的多了,有些人便就当真信了,你公公婆婆若也听信了,对沫儿有了误会,难免就会责难……” “大哥真的是关心我未婚妻么?”突然这懒懒一声在马车后响起,赫连珏也不知道来了多久,手中牵着大马缓缓的朝二人走过来。 苏沫手撑着刘子谨,刚上到马车上,听是他的声音,便又退出车厢。 “你怎么来了?”她蹙眉问道,一看刘子谨脸色一沉,便想起一事,就道:“难不成你也是来报喜的,也进了铁军?” 质问的语气,到透出明显不相信的意思。 赫连珏连连摇头,口中啧啧有声,像是极失望的样子,也未说他到底进没进得去,只是直接走到了车前,与沉面冷眼的刘子谨并肩而站,“跟我走。”突兀的向苏沫伸来一只手,声音虽然淡淡的,可是却透着不容反驳。 刘子谨立即冷声道:“我母亲还在府里等着沫儿,你到是又要她去什么地方?”思起苏沫是在青楼找着人,刘子谨心中就拢起一团火,瞪人的目光里自然全是责怪之意。 冷了冷眼,扫了一记愤着脸的刘子谨,赫连珏嘴中嗤一声,莫名的透出不屑的意味,却只对苏沫坚持道:“下来。”断声带着强势,大手已扯着苏沫的右手,大有强拖了人走的意思。 “你到是说是去哪儿,我总得给大哥说清楚吧,也免的义母在府里等我呀……”苏沫手上有小小的抵抗,不过仍是压不住他的力道,已然被赫连珏带抓带提的下了马车。 刘子谨更加气愤,“赫连珏,你有点男子风度可成,对沫儿不能温柔一点吗?” 赫连珏却干脆一把用力扯起苏沫执于身后,冷盯着刘子谨警告道:“我的事你插嘴,你的目的已达到,再假装什么兄妹情深,我都替你臊的慌!” 苏沫一听,便也气不打一处来,“你干么乱讲大哥,他有什么目的你到是说啊?”可心里却紧了紧,再看刘子谨面上满是愤激,却瞪着赫连珏词穷了。 给读者的话: 每章字数确实少了,不过以后每天会有四更。这是文的规定,亲们理解哦! 第85章愤怒受激 只觉手腕上突的一股钻心的疼,赫连珏一把扯过苏沫,半抱住了她,盯着她的眼睛,居高临下冷笑道:“利用完人了,就可以对我大呼小叫,这还真是沫儿独有的个性嗯!” 说她是过河拆桥的小人么?哼,也不看看他适才是什么样的态度! “你……”苏沫气的瞪眼,嘴上嚅嚅的却没吐出一个字,这家伙怎么会知道她利用他,那日明明是受激才说要进铁军的,难道…… 赫连珏横了一眼涨红脸的刘子谨,见他脸上满是难堪和愤怒,一双铁拳咔咔作响,却又极压抑没动一分,凤眸讥笑越浓,“他利用你,你利用我……你们还真当我是冲动的傻瓜不成!” 只觉拥着她的铁臂猛的一勒,苏沫心中一声糟了,这小子又劣了性子,赫连珏最厌恶别人看不起他,苏沫这在那次遇袭时可太有体会。 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于是苏沫立即干笑两声,差开话道:“不是要去哪里么,沫儿跟你走就是,走吧,走吧……”手上急急的推着人,赫连珏却与刘子谨一直冷硬对视,两人神情都绷的死硬,苏沫只觉手心里都汗巴巴的,就怕两人真动起了手。 刘子谨牙根咬的嘣嘣响,若不是一直较好的控制力,定受不住赫连珏又是羞辱又是贬斥的话,他是一个男人,更是一个军人,却被说成为达目的利用女人的下流瘪三,如此污辱他岂能不愤怒,更是在苏沫面前,他…… 却仍是忍了……只因事实似乎确实如此! 赫连珏冷眸中轻蔑更浓,阴沉着脸,一根手指朝他点了点,嘴角裂出一抹讥笑,猛的拽起苏沫就拖上了马,手臂被他抓的极疼,苏沫惊痛的叫了一声,连一句告辞也没来得及给刘子谨说,身下骏马便如电一般疯驰了出去。 刘子谨怔在原地,似激,似怒,更有太多难堪和不甘,又一次眼睁睁的看着她受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谨少……” “滚开……”左侧刚听一声唤,刘子谨反射性的暴喝一声,右手紧握着的马鞭,便凶狠的一鞭子甩了过去。完全无所预警的陆仁,只能生生承住他这一击,胸前一鞭击来立即扯破了衣衫渗出了血,而陆仁却只闷哼一声,承不住如此大力,单膝猛一跪,手上递上马绳,只道:“谨少爷,你的马。” 刘子谨怒眼横眉,刺着地上的人却是凶狠不减,但手上也未再有动作。 秦芳牵马立于另一侧,暗着眸子深深的注视着刘子谨,一些在苏府门口打扫的仆人无不惊愕的张嘴结舌,刘子谨从来都是有礼有度,温和容易亲近的主子,却不想也有如此暴烈的一面。 快马一阵飞奔,苏沫打眼一瞧,竟然又奔出了城,再偷瞄身后之人,此时还喘着粗气,一副凶巴巴的神情,不自觉苏沫心里抖了几抖。 他们才和平相处,呃……应该说没怎么相处,反正没平静几日,可不能为了什么,再变成以前那般锋相对。 “下来。”骏马还未完全停下,赫连珏已飞身跃下马,同时手上猛一带,苏沫惊叫一声赶紧抓住人,立在地上稳住了身形,这才嘘了一口气。 不讲理的混蛋,要他温柔,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大眼就峥峥的瞪着他,她也是一脸的难看,冲动的人何止赫连珏,此时全身作痛的苏沫早忘了适才的想法,厉眼冷脸,一声就恶了过去“你又要怎么样,要动手就快点!”到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他也不是个讲理的主。 赫连珏却未搭理人,一鞭子打在马屁股上,立即四蹄飞踏,那马风一般的冲了出去,苏沫张嘴呆滞,那骏马转眼间就没了踪影,下意识的四顾一看,这是哪里,四周一片荒草土坡,杂林叉路横来横去,对于完全没有方向感的苏沫来说,根本就分不清哪里是哪里,他们适才又是从哪里过来的。 “你疯了,我们现在要怎么回城?”苏沫气的嚷道,其实更想给他两拳,这人怎么就这般冲动不计后果,竟把麻烦惹在她身上,一阵乱火却见赫连珏根本不睬她,到让她心情更加恶劣。 “你到是又要往哪里走?”苏沫见赫连珏朝缓坡下走去,恼的就跟后追上,“喂,你哑巴了,到底要干嘛,你到是说话呀?” 第83章他看破她 赫连珏冷看了她一眼,脸上沉沉的也没有好脸色,不过还是头一歪,撇向缓坡下的平地,那里正放着两把弓箭,远远的地方还竖着一只箭靶。 凝望这一会儿时间,赫连珏已小跑步走了过去,苏沫气的一虎脸,干么?要练箭么?可为什么抓她过来,气归气,一见他打眼过来示意她过去,只得绷着小脸,提着裙摆气冲冲的走过去。 “拿住。”一把大弓就飞向了苏沫,下意识的急用双手接住,“我的?”无数个问号印在大眼里,到显的傻气的很。 这时赫连珏一勾凌唇,似笑了,苏沫心里一松,你不玩性子就成,她的心脏可快负荷不了他时不时的恶劣手段。 “就你那粗陋的小花招,还想让赫连府与左相府朕同一气么?”他突然淡淡的说道,手上拿上另一把大弓,执箭拔弓,话毕之际,满力猛了一箭,技艺不错,正中红心。 苏沫听闻,心里倏地一紧,满是疑惑的张眼直看着他,似想把人给看个透才罢休。 赫连珏全神惯注在手上弓箭上,眯眼瞄了瞄箭靶,满弓一涨,又是一箭正中红心,细一看竟然是与适才那支尾重叠。 苏沫再一次惊讶的睁大眼睛,原来他的技艺和他的性子一样强悍,而心思怕也不会太输人,她心里怎么想的,难道他已猜得清清楚楚么? 但是…… “你既然知道我为两府安危才去青楼找你,那便清楚如今的形势对两府多不利,但是你却一直呆在青楼里,对这些关系到自身安危的局势,却一点也不关注担心,你……赫连珏,你真让我看不懂。” 连了几箭,全部正中红心,一丝偏差也没有,赫连珏手上的大弓一放,走到苏沫跟前,直接就握着她的小手,调好她的姿势对准箭靶,低声提醒道:“放松自己,拇指的第二关节勾弦,握拳用食指和中指压住拇指的第一关节来确保拉开弓弦……” 他一时不回答她的问话,于是只得下意识照着做,耳里听着他的解说,大手包着小手渐渐使力,张满第一弓,耳边传来热呼呼的气息,他又道:“用拳眼将箭矢的末端夹紧来控制箭矢,对,做的不错,”他轻笑了一声,突然扬声一起,“放……” 大手小手同时一放,只见那只箭带着劲力,直接朝那箭靶飞射而去,好意外的竟然同样正中红心,苏沫眼里惊喜不已,控制不住为她第一箭就中靶欢呼起来,“中了,中了……哈哈,赫连珏你看到没,我射中了,正中红心哎……” 又笑又跳的女人,一转头回过身来,就见身后的人也勾起一抹好笑,盯着她闪着晶亮的异样光泽,突然一丝尴尬透出眼底,苏沫立即压抑住脸上的欢喜,嘴上嚅了嚅到没有说点什么,只复又转过身去,大眼看着适才正中红心的长箭,一双小拳头莫名激动一握,心底暗叫了一声“yes……” “正中红心的感觉如何,是不是很激动?”突然身后的人走了上来,两人并肩面立,苏沫转脸看向他,适才的笑意还未缓下来,却已不在意拿什么表情对他,只问道:“你有什么想说的,有关目前的局势?” 只看他高深莫测懒懒一笑,直直的盯着那前方的箭靶,“你把我找回府,在青楼里让龟公嚷那一嗓子,不就是告诉所有人,你苏沫与赫连珏是未婚夫妻,而且你要证实,我与你是有感情的对么?” 他勾着好笑,瞅着微微泛着红潮的小脸,苏沫故意清了清两口嗓子,真不明白这家伙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原来不是觉的自个儿挺聪明的,怎么在他眼里,反而有点像跳梁小丑呢! “那可得多想你当时承全,应了我出来见面,还把你那红粉知己给骂跑了,”苏沫闲闲的道,瞧着他,只觉她当时太自以为是了,又自嘲道:“就凭我这两下子,还真是不顶聪明,早被人看透了,我还自以为是的觉着,自己为了两家安危多么努力了一把呢,嗤……” 气就气,他明明什么都知道,此时更觉是成竹在胸了,干嘛不为两府的难题想想法子,到让她这一个女人跑出来耍大戏不是! 赫连珏轻笑一声,“你也不差呀,至少我是因为你回的府,你公公在我面前可把你夸的天上有地上无,可是揽足了脸面,呵……再说了,也是因你追到青楼里,唉……”似万般无奈的道,“打扰了我的清静,想那事也不得不解决,不然你这女人肯定不得安宁,唉……” “你到说的自信,难道心里已有办法了不成?”苏沫故意气嚷道,只见赫连珏凤眼含笑更浓,一把勾住她的小蛮腰,“女人,你不激我会死呀,要与人合作,就不能平心静气的谈 第84章假装相爱 “你到说的自信,难道心里已有办法了不成?”苏沫故意气嚷道,只见赫连珏凤眼含笑更浓,一把勾住她的小蛮腰,“女人,你不激我会死呀,要与人合作,就不能平心静气的谈话么?” 两指一夹他紧着腰上的长臂,晾着眼,“就这样?”赫连珏哈哈一笑,却是不放手了,拥得也更紧,凤眼定定的瞧着可气的苏沫,只道:“我们表现出一副情意绵绵不好么,这可是你千方百计要显摆的,自然也是我们接下来必需表演给人看的,难道你不想尽快解决眼前的麻烦吗?” “看来你真的有办法。”苏沫肯定的道,虽然再不愿被人勒着,却也未拒绝他的亲近,赫连珏说的没错,本来他二人的亲事就是牵连两府的关健不是。 “你要全听我的。”他丢出条件。 苏沫心里一堵,没好气的道:“那得看什么事,杀人放火我也听你的不成?” “自然不会让你做这种事,”他挑眉笑眼保证道,苏沫刚一松气,就听他道:“若有这种事,当然是我这个男人去做,呵呵……” 一气一恼,一把就推开了人,“再玩,我就什么都不顾了,你能闲闲的逛青楼,难道我就不能消停一下,舒服的过上几日吗?” 知是生恼,赫连珏自是哈哈再一记长笑出来,一个笑容满面,很是得意,一个是虎着脸,气的牙痛,正在此时,只听一串马蹄声传来,赫连珏凌眸远望,长手同时一伸把苏沫揽在了怀里,道:“下来再和你细说,现在表演开始。” 男人亲密的拥着女人,偶尔还在女人耳际说着什么,远远看着二人都笑颜相迎,看似感情颇好,迎面而来一纵骑队,原来是安甄公主以及太子殿下,身后跟着的是李达升,以及一纵皇家护卫队。 “见过太子殿下,公主殿下。”赫连珏及苏沫同时行礼,一队人已然都下了马,安甄公主便含笑道:“我到老远看着是谁呢,原来是你呀赫连珏。” 赫连珏一手扶着苏沫起了身,也是笑出一口白牙,道:“安甄,是和太子殿下一同练马么?” 太子也下了马,先注视了眼面前一对男女,他笑道:“珏少与苏小姐感情可真好,这到是为正月里的比试作准备么?” 扫了眼四周的摆设,两柄弓箭,远处是一支插满箭枝的箭靶,人人看那头尾全相连正中红心的长箭,无不惊诧了几分,太子殿下更是盯着赫连珏闪过一丝异样的亮光,而身后走上来的李达升却不屑的道:“也就是在女人面前,珏少还是改不了显摆的毛病啊,切……若真那么强,怎么就进不了你老爹的铁军呢?” 闻言,苏沫下意识就看了眼赫连珏,只看他也盯着她,可怜道:“确实比不了你大哥怎么办,我看就他一个进铁军也就足够了吧,沫儿同样有面子不是?” 把她说的如此肤浅,苏沫正心气儿乱冲的,只觉手臂上轻轻捏了捏她,一个激灵心下一恐,他说“就他一个进铁军……”,原来如此,铁军是专门对付胡人铁骑,如此重要的一支军队,已是公公在组建了,又有左相府的少爷参于,若再加上赫连珏,难免有人又会想出什么更不利于他们的招数,再一次的打压将军府与左相府,可就麻烦不断了。 苏沫立即脸上作笑,娇嗔怪道:“难怪李公子会鄙视你的能力,你们三人之中原来就我大哥一个进了铁军,嘿嘿……到是不用在这里五十步笑一百步,你俩的能力看来都不怎的,哼!” 立即就被赫连珏一记重刮在鼻子上,苏沫嘴角抽了抽,这人太可恶,要假装亲热,也不知道控制力道的哦…… 赫连珏脸上笑起,“小刁丫头,敢怀疑我的能力嗯?”危险的气息假不了,鼻尖的痛处更明确的告诉她,这人即使在演戏也会把她的话当真,就是见不得别人贬底他的能力,男人还真是要面子的很。 苏沫乖乖的任他再刮一记小鼻子,两人看似在打情骂俏,好不亲密,另外三人凝视着他们,各个脸色不同,但大多都是不好看的脸色。 这时安甄打断二人的亲密私语,她笑问道:“景儿最近可有书信传回来了,她到底要何时回府有提过么?” 赫连珏听闻,拥着苏沫笑回道:“安甄放心吧,在你生辰的时候,那丫头肯定会赶回京城的。”安甄公主笑眯眯的看了眼太子殿下,深意的道:“那就太好了,有的人可早就盼长了眼,日夜都念叨着人家,也不知景儿那丫头这些日子耳朵烧不烧嘞,呵呵……” 赫连珏看着太子,他听闻安甄打趣笑话,竟然满面生出情谊,赫连珏幽幽的凤眸会意含笑,却是冷冷清清,苏沫只觉浑身一寒,正打量着赫连珏突变的脸色,就听安甄笑问道:“苏小姐,还未见过景儿吧?” 苏沫眼里一呆,这个景儿她到听过两次,却一直未向赫连珏问起过,再看赫连珏说起这个景儿时的神情很是亲切,必然是亲近之人,而她生为他“爱”着的女人,竟然完全不知她是何人,此时安甄公主问她,到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了。 第85章闺房私话 “苏小姐,还未见过景儿吧?”安甄公主含笑问起,见苏沫脸上微透慌色,也未及时说话,一丝疑惑闪进眼底,水眸正扫向赫连珏,就看他笑着对苏沫道:“没记性的丫头,我不是给你说过,我小妹景儿年底就会回来么?” 不意外的鼻子又是一刮,苏沫会意扯出笑脸,嘟嘴道:“好痛的,你不能轻一点么,”又向安甄公主解释道:“唔……公主适才问的景儿,本来是听他说起过,但沫儿有个坏毛病,就是记性不怎么样。” 安甄不在意的和了和眼,很是和气的伸手拉着苏沫,二人便向后面缓坡过去,只听安甄对其他人笑道:“不是都来练箭么,只管看着我们做什么,我们女孩儿家有悄悄话要聊聊,你们都各自练箭去。”娇嗔的怪了一眼,便牵着苏沫再往后过去。 赫连珏便恭敬递上弓箭给太子,李达升与他各立太子两边,就看太子先射一箭,苏沫只听那两人都叫好,看来太子箭术还是不耐才对。 这时有护卫已垫了厚褥子在地上,安甄公主先盘腿坐下,含笑向苏沫点头示意,两人同垫而座,苏沫的手还被她牵着,感觉的出这位公主还是很亲和,但就不知她到底有什么要跟她说。 就看她盯着自己一个劲儿的笑着,那笑容带着调侃和打趣,苏沫脸上更觉一丝不自在,才想起赫连珏说的演戏,就听她笑道:“快给我说说你与他之间的事,从未想过那人会这么快有心上人的,我可好奇死了。” 果然是这一茬,这就所谓的闺房私话吧,可是她和他…… 苏沫悄悄低下头,看似害羞,却是紧张的害怕人看出自己伪装,声音故意放的很柔,“我和他……他…很喜欢他……”挤出几个字,却是差点自个儿咬掉自个儿的舌头,喜欢,就他? “我们……唔……”小脸一苦,锁着眉头突然抬起脸,正欲说害羞什么的,却见安甄公主面上一抹冷光闪过,是很惊心的阴霾之色,于是嘴上一滞,却是一个字也吐出来。 她为何……? 安甄突然呵呵笑起来,“呵呵……瞧你害臊的,我不问了就是,呵呵……”苏沫也干干的勾起一抹笑来,只是一颗心忽上忽下,下意识的就郑重关注着安甄。 笑毕,安甄怪了一眼前面的赫连珏,对苏沫和了脸色,柔声不平道:“不过就那小子的德信,可真是配不得苏小姐的。”手上又被她一握,似气恼道:“赫连珏这小子也太过份了,怎么能呆在青楼那么许些日子,还劳你亲自去寻他才回府,简直太不体贴咱女儿家的心思了,哼,看我下来不好生收拾他,一定给苏小姐你讨个说法去。” 苏沫正张口无语之际,就听头顶上一声笑来,“我到是你们两在说什么,原来是讲我的不是呀,”肩上有人一拥,苏沫就被拥在赫连珏的怀里,他亲昵的在她耳边怪道:“你讲了我什么坏话,还不老实交待嗯?” 安甄小脸故意一气,立即怪道:“你到还有理了不是,自个儿弄那些幺蛾子破事,你到没什么损失,却让沫儿姑娘受了那般的委曲,你可听闻现今这大街小巷里,可都怎么说她的坏话,哼!” “当真么?”赫连珏亲昵再道,“那你说怎么罚我,为夫都认了便是嗯?”苏沫不太不适应他这般的靠近,只觉他说话时那团热气,灼的她耳朵烧红,再有这个公主的话,唔……是要她怎么理解到是。 “委曲都受了,还能怎么着,只望你以后好生待我就成。”只能这么继续演下去,就把肉麻当有趣,苏沫只觉一颗心燥燥的,没来由的憋的慌。 赫连珏呵呵笑起,手上抱着人紧了紧,就对安甄笑道:“怎么办,你想借机寻我的错,可知我妻子如此善解人意,根本没能给你这机会了,公主殿下你也消消气吧,呵呵……” 他讨好的笑看着安甄,凤眸晶莹水动,眼尾浅浅上勾,即使是无意,却也让人觉的勾人媚惑,挑逗意味十足。 苏沫心里冷笑,只觉不屑又鄙夷,男人的劣根性,见了漂亮女人就两眼冒绿光,哼! 再看安甄公主,水眸微微闪烁不定,娇柔的小脸露出异彩神色,娇嗔一怪,“算你小子好命,贪的苏妹妹这么好个媳妇,哼,若换成是……”突然话一歇,安甄小脸微臊,小女儿羞态十足。 第86章活人箭靶 突然话一歇,安甄小脸微臊,怪了几声什么,声音低的谁也没听清,又娇嗔的射了眼赫连珏,便只对苏沫笑道:“这家伙理多的很,咱们不理他,寻个安静的地方再聊,哼!” 手上正拉起苏沫,背后的人却固着她不动,苏沫夹在中间,只看一前一后二人眼光飞转,虽然带着较劲,却在她看来更像眉来眼去。 燥闷突的一失,苏沫心里冷冷一哼,我到是因为什么了,原来如此。 这时太子殿下与李达升射完最后一箭,只觉没趣的很,于是太子殿下便向安甄喊道:“安甄妹妹,你们莫在争了,都过来一起练射箭可好?”又对李达升问道:“有什么好玩的没,这干干的一箭箭射着,好没意思。” “呵呵,有趣的当然有,太子殿下还记得上次郊外比试不,我与赫连珏拿人当活靶子,是不是很刺激有趣呀?”李达升深意的往赫连珏和苏沫这看来,笑的那个意味深长。 苏沫拿着弓箭,手都在打颤,原来插箭靶的地方,现在换成十个护卫立在那里,虽然他们都绑了护甲,可在苏沫看来那用藤条编织的防护装备,前心后背、手臂和大腿上到都绑得牢靠,可如此薄弱的护甲,怎么经得起这铁箭射击? 这时其余人都手拿大弓,瞄着眼前的活人标靶,安甄已经拉满了一弓,却见苏沫怔怔的望着前面,立即挑眉笑道:“沫儿姑娘是怎么了,再不动作我们可开始喽!” 苏沫听闻,看向她,竟然是满面的激动之色,夹杂自信的兴奋光芒,安甄公主此时看起来意外的明艳照人,神采飞扬! 正在苏沫心骇她一个女孩家,竟然沉迷于这种非人道的消遣之际,只见她手中那利箭涨满了劲力,直直朝前飞射而出。 “好,好……安甄,你的技术又有长进,太子哥哥都比不过你哦,哈哈……”太子高声叫好,李达升扬着亮笑,比了个大拇指,赫连珏也不免大加赞赏一番她的技术高。 只有苏沫直直的盯着前面的活箭靶,刚才安甄公主那一箭,正中一个护卫的胸膛,那人闷哼一声摔在地上半天才爬了起来,苏沫瞧的清楚,那护卫嘴角已渗出血,而他却只用手随意一抹,又做好架势等着接下来的一箭。 眼晕了晕,是日头太大了么,为何觉得头晕目眩? 安甄射了第一箭,其外的人接二连三的都张弓放箭,苏沫只听到利箭不断带起的飕飕劲风响,然后就是一阵闷哼,一阵高过一阵…… “赫连珏,你还未教会苏小姐么,怎么就她站在那里不动呢?”这时传来李达升的声音,苏沫听闻是说自己,下意识的抬头睁开眼睛,就见赫连珏勾着嘴角,缓缓的朝她走来,而苏沫反射性看的却是他手中那条大弓,喉头咕噜一声,控制不住心颤的吞了一口唾沫。 “我还不会,你们玩吧。”她哑着声音说道,一双大眼虚低着,就怕让人瞧到她眼中那莫大的不赞同或者说是愤愤不平。 这不就是玩么,拿人作箭靶,对于她这一个现代人来讲,实是太难接受,更别说参于这种不人道的“休闲活动”。 虽然苏沫说的小声,但因几人都停顿了下来,又全注意在这里,到是都听她说自己不会,不过那张明显透着淡漠的小脸,却并非是不会射箭而表现出的自卑和难堪,赫连珏现的了,这里其余的人又岂会看不出来。 太子冷笑道:“珏少看来你的功夫还不到家呀,下来可得多‘训练训练’你的未婚妻呀!”安甄笑看了一眼太子明显不愉的脸色,和声接道:“就是呀赫连珏,沫儿姑娘现在都还不会拉弓,但正月里的比试眨眼就到了呀,举时她岂不是要早早给淘汰了去,所以你得多给她指教一二,本公主到时可还想与沫儿姑娘一教高低呢,呵呵……” 李达升笑着恭维道:“有公主殿下参于的比试,其余的人再加紧训练,最后定也是被淘汰的结果哟,哈哈……所以赫连珏,你到不如省省心来得妥当,若是你‘非常’用心教了苏小姐,比试之际第一轮就败下阵来,可就是你的颜面无光哦,哈哈……” 这到是,此时各人都想起那次郊外比试,这个苏沫就丢尽了赫连珏的面子不是。而苏沫记起的是那惊骇非常,朝她后背射击而来的那枝冷箭。 给读者的话: 解释一下,金砖每满五十加两更,并非五更,简介里有说明。本月满5o时说隔日加更,本来的三更,再加两更就是五更,亲似乎误解了 第87章冷血太子 见那两人就怔怔的立在当场,其余人调侃几句便也没趣了,三人又拔箭射“靶”,互相恭维叫好,到是好不热闹。 无论他们说了什么,此时赫连珏到大方的很,一脸的温和含笑,就盯着苏沫那张垂着,越淡漠的小脸,只听李达升笑话过后,眼前的人蓦的身体猛一绷,仍握着弓箭的小手一紧再紧,青筋凸冒,失尽了血色。 “就当那是一场意外吧。”他突然说了话,淡淡的,却比冰水还透心的凉。 苏沫徒然抬头,冲眼直射在他面上,那是怎么样一种目光,带着刺,很扎人,更多的是激愤的怨斥之色,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冷冷的,缓缓的扫向太子,太子正为适才那漂亮的一箭哈哈大笑。 突然眼前人影一晃,赫连珏就挡在她面前,一脸的不赞同和责备,沉声道:“我再教你一次,你必需‘学会它’。” 一语双关,她懂,只是… 手上已经强势的握着他的手,他立在她身后,带着她的手已张开大弓,瞄准的就是前面那个护卫。 一抹虚汗滑下了额,她不想合作,但小小的挣扎怎抵得过他的强势。 这时只听很大一声闷哼,“呃……”接着就是“卟……”的一声,所有人看过去,只见太子殿下又射了漂亮了一箭,正中远处那个护卫的胸膛,长箭没了三分之一,刚刚出的那闷痛的声响,就是从那护卫口中而出。 一口血喷了出来,长立的身体轰然倒下,使同做活箭靶的其他护卫个个惊骇非常,各自互望一眼,虽是拿刀拿枪的军人出身,却也不免个个惊恐的看向太子,胆战心惊,却更惊心和骇然。 太子脸上却也白了白,握着长弓的大手竟然颤了两颤,突然涨声恼道:“都死了吗,还不把他拉下去。” 立即就有护卫上前抬人,那中箭的人似乎全无声息,被人抬起身体,手脚都无生气的垂落下来。 除了几个侍卫抬人的脚步声,一时间场地上静静无声…… 安甄突然双手啪啪掌起了声,笑道:“太子哥哥好勇猛,刚才那一箭竟然穿透了护甲,换成别的人肯定做不到的。”她无比鼓励的目光,才使得太子温了温脸,气力也一放,又听到李达升也是好一翻赞叹,太子在他们鼓励和赞美声中,渐渐露出自信之色。 而苏沫却呆了,有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太子,燕国的未来…… 她只觉全身冰凉刺骨,就是他,曾经差一点杀了她呀! 苏沫猛的大力甩开赫连珏,两人目光相聚,只见他凌眼微眯了眯,出声警告道:“苏沫……” “我不会,永远也不会这种残忍唔……”冲动的斥责只出半语,不查赫连珏突然近身,头一俯竟然覆住了她的大胆妄语。 四目相对,火花四射,苏沫愤恨痛了眼,却一丝动作也不能作,只因她适才扬声斥喝,已引来其余的人注视。 其余三人的目光由冷厉,因赫连珏的动作而转为愕然,太过吃惊他竟当着所有人的面吻了怀中女人,更惊讶他似乎很是投入激吻之中。 灵舌长驱直入,激励的缠绵,太过突然,又过猛的掠夺之势,使得苏沫完全呈现被动之态,只觉胸中气息不足,越来越窒息,小手已不瞒的抵在他的胸膛上,这人不是吻她,而是要闷死她! “呵呵……”赫连珏突然放开她,大手一拥,把苏沫按进了起伏不定的胸口上,在她耳边非常亲昵的安慰道:“有我在身边,不怕了沫儿,那只是吐一点血而已,没有死人,不怕了嗯?” 而苏沫只觉浑身瘫软,即使他不用大掌压着脊背,她也完全使不了力气反驳。 太子听闻,蓦的愕然失笑,连连摇头,就听他调侃道:“今日才知珏少风流手段,果真异于常人呀,哈哈……” 李达升却冷笑接道:“真是意外呀,风流成性的赫连珏,竟然也会真心爱上一个女人?”似感叹,似不信的看着相拥的二人,冷冷的目光,似乎更加清冷了许多。 安甄公主面上淡漠非常,看了他二人一记,似失望,又似生气,蓦的背过了身。太子一听李达升那颇含深意的话,立即面上一沉,透出阴冷之色,“本宫累了,今日练箭先作罢。” 赫连珏立即拥着渐已回力的苏沫,就朝太子跟前走来,他笑着挽留,“太子殿下难得出宫一趟,怎么能如此败兴回宫呢?”亲昵的转头看了眼苏沫,回眸又笑着道:“今日在下与未婚妻恭请太子殿下一聚,不知殿下可否给我们夫妇这个荣幸呢?” 太子脸色不耐,正欲推却,就听安甄公主笑道:“要要要,当然要了太子哥哥,谁不知道他就一爱乐子的人,肯定有什么更好玩的地方,我们就去吧,妹妹下次再要出宫,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给读者的话: 比起金砖,真真更希望亲亲们能给文更多意见。此文真真写的很认真,但成绩却不佳,迫切期望得到亲们的看法,评评吧,谢谢! 第88章宴请太子 苏沫第二次走进“兰桂坊”,一行人跟随赫连珏来到酒楼的第三楼,这里是全封闭的雅阁,有点像现代的高档休闲场所的包间。 地方很宽敞,布置简易却细心精巧,一行五人,便是各人一张小几,几上酒菜皆备。太子居中正座,左面是安甄公主,挨着的就是李达升,而另一面是赫连珏与苏沫,此时厅中十几个舞娘伴着悠扬婉转的古朴音乐,正翩翩起舞。 苏沫打眼一看几人,都如痴如醉的欣赏着舞蹈,偶尔还传来他们大声的叫好声。其实就拿着丝巾慢悠悠的转圈圈而已,真不知他们喊的好到底好在哪里。 苏沫静静的吃着酒菜,从未喝过酒,今日却突然想偿试一回。耳边是赫连珏与安甄公主明亮的谈话声,就是绕着那景儿一直没完没了。从他们谈话中,了解到赫连珏的小妹景儿,全名叫赫连景,从小都养在赫连夫人的娘家“安阳”,只有每年年终才回赫连府一次,听他们那意思,似乎是因为赫连老夫人什么原因,赫连景才不得不住在外婆家。 大府大院就是事非多,苏沫也懒得偷听下去,反正也跟她关系不多不是,也因为这种下意识的想法,所以她才不知道赫连珏有这么个妹妹,但是如今似乎她不能再这样“下意识”下去。 赫连珏说的“合作”?看赫连珏与安甄公主关系如此热络,而明显的公主殿下与太子又是兄妹情深,似乎早先还说什么……太子对赫连景有意思么? 苏沫只觉这份合作太不保险,但目前却又只能与他合作一途才能解困,于是一杯杯辛辣的酒水接二连三的下了肚,她到不是借酒消愁,只因这酒虽然辛辣,却一点也不醉人,奇怪了? “太子殿下!”这时李达升突然喊道:“殿下不是早想见识一番,那飘香院花魁凤飘飘,倾城一舞…‘水袖蝶舞’吗,在下派人以珏少大名一请,花魁娘子立时便答应了,呵呵……赫连珏你的面子可真大呀,京城里都知她不随便侍客,到是不管对方是什么地位和出身的,呵呵……” 赫连珏淡淡而笑并不作声,只向太子那深意的一撇,轻一俯身恭敬之至。 太子收回目光,虽李达升确实说出心中所愿,却不得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再有一行中还有女眷,本是要阻止有些醉态的李达升,却见李达升扬手啪了几下,厅前已涌来数十个轻纱遮面,露出纤细小腰的舞娘,其中大红轻纱的一位舞娘,盈步上前,于太子跟前轻轻俯身,“尊贵的客人,奴家有礼。” 太子惊于她竟是如此娇媚的嗓音,两眼放光的凝视在遮在轻纱下的娇颜上,突然是安甄公主咳了两声,这才惊醒痴迷中的太子,下意识的就扫了眼赫连珏,却见人似乎根本不以为意,正与苏沫说着什么。 “你少喝点,这酒后劲十足。”赫连珏仰身提醒着苏沫,声音故意压的很低,提醒中更有警告之意,恐怕她再因那冷箭一事,扯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这时太子见安甄已无异意,便允诺凤飘飘可以开始。 苏沫扫了眼厅里妖娆妩媚,风情万种的凤飘飘,轻笑一声,也仰了身,低声道:“别担心我,沫儿有的是分寸,不过你这个老相好,是不是在搅浑水呀,呵呵……” 安甄厉眼责了李达升一记,只见凤飘飘媚眼含春,玉臂轻绕柔若无骨,犹如两条光裸的灵蛇交颈,扭腰摆臀妩媚之极,那太过明显的挑逗目光,勾引的便是正堂而座的太子殿下。 赫连珏淡淡扫了一眼,嘴角微勾懒懒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凤飘飘媚眼微扫,只看那姓苏的女人贴着赫连珏在说什么,还指着她嘲笑起来。蓦的灵蛇般舞动玉臂扬起轻纱,荡起一卷香风就缠上了太子的脖子,凤飘飘媚骨一软就背身仰了下来,太子下意识伸手去接,凤飘飘却是虚势一晃,灵腰一扭闪了出去。 “呵呵……”一串串娇媚的笑声荡出来,凤飘飘挑逗的姿太更加明显,双手舞出条条轻纱有意无意的缠在太子身上,太子似已醉于她媚态十足的勾引。 安甄公主的脸色却渐渐冷若冰霜。 给读者的话: 看到亲们的留言,真真好感动的说,真的! 第89章花瓶坏计 李达升接受安甄公主的暗示,抓着酒杯的手指捏了捏,只看对面的赫连珏淡淡含笑,似乎很是欣赏舞娘们的轻纱漫舞。 这个凤飘飘果然只适合作一个花瓶,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突然李达升一拔身形,与赫连珏的目光猛一撞,精光一闪较劲十足。 他到要看看,赫连珏果真是爱上那个苏沫? “美人儿……”李达升长臂一勾,便抱住了像条水蛇一般的凤飘飘,含醉调笑起,“美人儿,你可想死爷了,过来陪爷喝一杯怎么样,来呀美人儿哈哈……” 凤飘飘被他搂个满怀,挣不脱他不规矩的手,恼了一眼却不能作,只下意识看向赫连珏,却见他根本不为所动,淡然的目光仍是含着笑,看不出一丝紧张之意,她的目的并未得逞,羞恼之际已被李达升拖进了座位上。 太子呼了一气,与安甄一个对视,她的暗暗示警使他越清醒了眼,此女太过妖媚,便是个男人被她勾引,定也难做到坐怀不乱。为自己找好借口,才向赫连珏笑道:“这闻名京城的花魁果然不同凡响,难怪珏少会醉心于她,成为凤姑娘独一无二的入幕之宾呀,哈哈……” 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么,此时凤飘飘就被搂在李达升的怀里,到说什么独一无二?苏沫只觉李达升与赫连珏之间,暗流微涌,相抵相撞,一时到谁也不输给谁。 适才说要合作,对她来说也非合作不可,只为一个女人,他岂能当场把谎言揭穿! “珏,我头好晕……”苏沫捂上头,口齿不清的咕哝一声。 赫连珏微微一蹙眉,走近苏沫的座位,便拥她在怀里,同席而座,亲昵的责备道:“提醒过你莫要喝多了,你这女人怎么就是不听呢!” 苏沫苦着小脸,顺势软贴在他的胸口上,“别念了,我耳朵都嗡嗡乱响,真的好难受……”作戏吧……作戏,可是为毛,尽是她被吃豆腐嘞! 二人正似你侬我侬,含情脉脉的你责一句我辩一句,就听凤飘飘媚声道:“李爷,这时酒菜不多了,飘飘先下去布些酒菜,再陪爷多喝几盅可好?”李达升作势假装一松手,凤飘飘成功的脱离了他的怀抱,看人似再要抓她,急一步向太子与安甄行了礼,便带着所有侍女出了厅。 临门之际,扫了一记赫连珏怀里的人,目光阴霾如毒蛇。 安甄小脸微肃,在凤飘飘离开之后,就蹙眉斥责起李达升,“你们要玩什么,乐什么,本公主管不着,也没有权管,可是却太不应当着我的面来这一套,更别说太子殿下还在这里,若是流传出去什么闲话,我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你,哼!” 李达升连声陪起不是,只说喝高了,糊了脑子闹过了头。安甄却不放过他,冷笑道:“我当她是什么货色,原来竟如此粗俗不堪,就这起颜色连你们府里的女人都不如,你们却对她这般如痴如醉,可不说你们男人贱得很么!” “公主殿下说的是,说的极是,”李达升好脸相求,扫了眼已分开而座的二人,眼光微一亮,就道:“就她那姿色确实是庸脂俗粉,怎比得了如苏小姐这种大家闺秀的娴静婉约,清灵出尘的绰绰风姿。所以啊……”他看着沉面的赫连珏,含着冷笑道:“所以,咱们风流成性的堂堂珏少,才会这般干净的弃了俗粉么?” 他是在不平么?苏沫不相信,只为一个女人,而且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的**,李达升犯不着为凤飘飘叫不平。 也许……此时苏沫似乎明白了,有太子公主在场,李达升竟然会邀青楼花魁献舞,这目的好不单纯。 他们除了证明赫连珏与她没有感情,更加想确定赫连珏不会与她有感情,因为赫连将军府,大将军的势力,必是太子为将来造势,而急于拉拢和交好的对象。却不想冒出她这个程咬金,打乱了他们早拟好的布属么? 凤飘飘没有再来,却又是另一波舞娘接着献艺。 苏沫头痛欲裂,很想离开了,却见安甄公主责了几句之后,太子便好言相劝一阵,赫连珏也笑着要她别生气,一时都未有人说走便走。心里正燥闷的难受,有侍候的下人给她端来一盅清水,扫了眼正与太子说什么的赫连珏,苏沫想这人到还有点可取之处,一碗清水下了腹,燥闷是解了,却不一会儿肚子就痛了起来。 很是难为情,小声到赫连珏耳这嘀咕几句,他轻笑点了头,苏沫便捂着肚子离了厅,这时刚进门的一个丫头,这是安甄公主的侍女,她见苏沫急急出厅,眼里瞬间惊讶了然,立即急步在安甄公主耳边说着什么。 给读者的话: 小声问一句,肥女逐爱,这个名字是不是太不吸引人了?偶纠结呀这几天,有亲说这个名不好,让人没**看偶的书了,呜…… 第90章被害 赫连珏疑惑的望了望门口,正奇怪那女人怎么还不回来,就听安甄笑道:“干么?还怕你的未婚妻丢了不成,也不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赫连珏是什么人,呵呵……”取笑起人,又对身边适才进来的侍女吩咐道:“你快帮赫连公子去找找苏小姐,不然有的人快坐立不安了,哼!” 娇嗔的怪了眼赫连珏,似真似假有些生气的意思。那侍女会意的离开,临走时有些小心的看了眼赫连珏。 “安甄这张嘴可真不饶人,我算是怕了你了,呵呵……”赫连珏似很无奈的笑起,惹得安甄复了笑颜,太子接笑打趣起人,“珏少现在才清楚么,我最怕的就是妹妹这张嘴了,不仅得理不饶人还牙尖嘴利,你们都不知我在她这里吃了多少苦头,呵呵……”几人便又是一阵好笑,拿着安甄打趣起来到没完没了了。 安甄是恼羞起来,“我不依,你们尽说我的不是,看我回宫在父皇面前怎么说你们的好?”又是娇哼了一声,把太子与赫连珏都惹的笑起来,李达升扫眼安甄与赫连珏,唇角微微一提,与太子一个深意的对视,二人便明其中深意。 这时一个丫头模样的小姑娘进了厅,直接就缓步走到李达升跟前,一躬身施礼扬声禀道:“李爷,奴婢奉我家凤姑娘之命,有请爷去她屋里一叙。”话完便暗看了眼赫连珏,其余人一见这丫头的动作,自然明白那凤飘飘所为何目的。 太子抿嘴好笑,眸子里却透着羡慕之色,赫连珏凤眸淡淡含笑,仍看不出什么异样情绪,只有安甄听闻眉一蹙,思起适才侍女所报之事,便厉颜盯向李达升。 李达升仰头一口闷了杯中酒,拔身大笑道:“哈哈……难得,难得,爷请你家姑娘数次都未赏脸,到是今天好了,仗着珏少的面子,我终于一得所愿了,哈哈……”他就抱拳向上位一礼,只见太子僵笑点头,而安甄的凝重眼神,他深了一眼,才又得笑着离去。 那传话的小丫头瞪了眼只微勾嘴角的赫连珏,气冲冲的跟在李达升身后离开,李达升离开后,安甄对上赫连珏无波的凤眸,有些欲言又止,最后看了眼上位的太子,最终还是没出口说话,只是拿起酒杯的纤指微微打颤。 李达升没想到的是,凤飘飘屋里竟然是这种情形,精质的睡榻上躺的并非飘香院的花魁娘子,而是苏沫。 坐于座沿,凝视着昏睡中的女人,眼梢渐渐透出冷意,低语道:“你说你怎么就落在我的手里了呢,到是要我如何对你呢,呵呵……”一阵轻笑起来,阴冷的黑眸却在女人雪白如玉的小脸上顿了顿。 嘴中呢喃道:“没想到还是个尤物……”又一声低笑而过,大手便抚上女人的雪颜,细腻丝滑,好比一缎上好的丝绸。轻轻一掐都似能捏出水来……黑眸猛的一深,“从未见过如此细嫩的肌肤,赫连珏那小子可真好命!” 立即便注视在那微吐着热气的樱唇上,完美丰盈的红唇水润亮泽,微微张开的两瓣红唇透着诱惑,正勾引着人去采撷,掠夺…… 只觉喉头微紧,深暗的眸子微一移,女人傲人的丰满因为躺睡的缘故,衣襟微微敞开露出更加诱人的沟壑,雪玉般高耸起伏的山峰,却被太过紧身的衣衫紧紧束缚住,挡住了男人过于放肆的灼热目光。 全身立即升出一股燥热,俊颜透出绯红的**之火,猛一打眼才知室里正燃关含有**的香薰,这个凤飘飘……女人如蛇蝎果真没说错。 下腹燥热难耐,复又焦在女人的雪颜上,明亮的大眼睛轻轻闭着,眼角勾长越显娇媚之色,长而弯的睫毛像两只轻盈的羽毛轻轻微颤,此时他真想知道那双大眼睛睁开之后,会是如何精彩的光泽,“呵呵……苏沫呀,你说我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随着大手的轻抚下滑,缓缓的从雪颜上抚上她玉润的脖子,轻轻摸了两把,突然一个劲力掐住了它,而苏沫却只轻轻哼了一声,脸色越来涨红,却是一丝清醒的际象也没有。 “真想立即掐死你!”他阴冷的道,“你可知有多少人作梦都想要你的命,哼,你与赫连珏再怎么作戏,却也逃不过我的眼睛,即使……”一顿,声音更冷,“即使他对你有了那狗屁情爱,老子也有办法让你及左相府灰飞烟灭,苏沫……”阴霾低声咬紧这两个字,手上也渐渐用劲。 只看床上的人儿明显有些挣扎起来,雪颜透出黑红色,但是只有呼息粗了点,手脚却也未动一毫,突然在脖子上一松,慢慢消停平缓了呼息,昏睡中的苏沫却是不知自己已在鬼门关绕了一圈。 “让你这般轻易死了,我的游戏又要怎么玩下去了,呵呵……”冷冷一笑,大手轻轻为她揉揉红的脖子,就像爱人般亲昵缠绵,“你说我若要了你,赫连珏的脸色会不会更加精彩一点呢,呵呵……”幻想这俱玉洁丰盈的女体在他身下呈欢,只觉身上更加欲火难耐,大手缓缓向下,长指勾落了胸襟上的束衣的带子,一根两根…… 而赫连珏此时却正与安甄公主相谈甚欢,与太子三人把酒言欢,到把苏沫这一茬给忽略了,这时安甄打去找苏沫的侍女急步入厅,立即就禀道:“公主,不得了了,奴婢听这里的侍人们讲,那凤姑娘不知何因竟要害苏小姐,有人已看到苏小姐被人打晕给掳走了。” 第91章苏沫无踪 赫连珏听闻,立即扫了眼李达升的空位,脸色难看之极,拔身就奔出了大厅,太子一见也跟着起身,安甄却对她摇头阻止。 “那里毕竟是青楼地方,你身份尊贵岂能随意进出。” 太子眼里一思,突然射出冷意,咬牙道:“那个苏沫果真碍眼的很,那日郊外若不是吴王在,哼……” 安甄小脸凝重,立即道:“太子哥哥,怎么又犯糊涂,她的事自有妹妹操心,你可莫要再冲动行事,咱们父皇目前最要紧的就是与胡人的一战,这个结骨眼上你岂能动他的棋子。” 太子自然明白苏沫的作用,只是若没有这个绑束,那左相府岂能耀武扬威,身下几个庶出的兄弟,岂能一再不把他放在眼里。 看在安甄脸上,只见她眼里尽是沉思,再见厅里两座空位,太子愕然明白过来,讶道:“苏沫是被……” 安甄立即冷笑道:“她再碰不得,却也不能让她太好过不是!” 赫连珏直接冲到凤飘飘的房门口,临门几步之际,房门却被人从里面开启,是李达升整衣刚走出来,脸上挂着非常满足的邪笑。 “你把她怎么呢?”赫连珏上前一把勒住他的领子,眼里绽出红艳的火光,怒道:“李达升你不要命了不成,敢动她?” 李达升邪恶更甚,冷笑道:“送上门的女人,你我何时会放过,滋味不错了,赫连珏,小爷我可真是羡慕你呀,哈哈……” “该死!”哐一声很大的巨响,赫连珏一拳击在那张邪恶丑陋的脸上,李达升不查应势撞进了门里,这里这般大的动静,立即引来楼下左右房里寻欢的客人探视,老鸨还以为是谁,立即叫上一群打手过来拿人,一看竟是这二人,脸上烂了烂,悄声吩咐打手们下去,又叫姑娘们把客人都安顿好了,这才扭腰摆臀的过来劝架。 “哎哟珏少,李爷,你们这是怎么说的,怎么玩得这般凶,妈妈我可还要做生意呀,求了两位爷快快阻了手吧,妈妈我立即唤更好的姑娘来伺候两位可好呀……” “滚开……”赫连珏长手一掀,摔开了老鸨,只听她哎哟喂一声跌了个狗吃屎,“飘飘呀,你这个死蹄子,还躲在屋里磨叽个屁呀,妈妈我腰都跌断了,哎哟喂呀……” 李达升慢哼哼的起了身,脸上邪佞不已,嘴角出血,手上猛一擦,恶声道:“老子吃了都吃了,你小子要怎么着,为一个*****来动手是不,好呀,老子就跟你小子干一架。”挽起袖子真要来硬的,身后的房门一声软音求来,“珏少,你们不要打了,呜呜……为飘飘不值的,珏少……” 衣不蔽体的风飘飘站在房门口,头乱蓬蓬一团,红唇又肿又艳,雪白的颈子全是青红的吻痕,不用说大家也明白,这李达升刚刚做了什么好事。 “她呢?”赫连珏怔了一下,脸上微一松,淡淡的问一声,却是冷若冰霜,寒凤刺骨,使得投身过来的凤飘飘脚下一滞,失了力般惨淡了脸色,下意识的就扫在李达升的脸上。 赫连珏问起李达升,“不要告诉我,你们不知,若再不说,可别怪我翻脸无情!”李达升颜上轻笑一记,两手一放,“你的女人,干我屁事!” 凤眸冷烈,猛的刺在凤飘飘面上,只看她似承受不住他的冷酷,热切的水眸不自主的颤了两颤,却见李达升阴冷一眼冲来,凤飘飘抖了下胆,诺诺回道:“她在哪里?不是在兰桂坊么,珏……珏少为何如此问我?” 铁拳一串脆响,惊的所有人都看向赫连珏,俊美的脸上却是云淡风轻,只是淡,淡的漠然生寒,使人忍不住骇然心惊。 当场几人只觉心里一压,却是被他的气抛所摄,看热闹的客人和花娘自是退却几步,老鸨扯着一个扶她的花娘,口中直念着快走,众人恐惧之色显而已见,可想而知,凤飘飘此时心中是如此惊骇未定,如今她是陪了夫人又折兵,本是一盘完美的算计,岂料李达升会…… 第92章好姑娘 这时从来楼下跑来一个护卫模样的人,直朝赫连珏跟前而来,朝他作一辑便低声道,“苏姑娘身体不适,公主殿下已派人护送她回了府,公主请珏少还有李少爷尽快‘忙’完出去,太子可还等着回宫。” 李达升先一步踏出去,在经过赫连珏跟前时,冷声道:“这一拳我记住了,小子下来再跟你计较,哼!”气愤的阔步离开,赫连珏眼中疑惑更甚,却也没有多呆,刚一转身却被凤飘唤住了,“珏少……你还来么?”乞求自责之意十足。 男人冷漠的看她一眼,却是柔声警告道:“她不是你能碰的人,市间那些流言蜚语我不想再听到,你好自为知!” 凤飘飘失落的败在地上,男人永远是那般温和言语,只是她明白他是多么冷酷无情的人,她做了什么,聪明如他又岂能不知,他……不会来了。 只是赫连珏此时再来警告凤飘飘,断了苏沫上青楼如何不知礼数的流言蜚语,却也是太嫌过晚了。 赫连将军到是对苏沫夸赞有佳,老夫人听了儿子多日说苏沫如何的好,到也没有当场反驳他什么,只是私下时里对赫连夫人,却是厉颜冷色把苏沫的不驯好一通教训,连带着赫连夫人也受了许些日子的窝囊气。 这不,今天午后老夫人一醒就要找赫连珏,却听说他去了苏府,自然又把赫连夫人从上数落到下,小辈们不知礼犯了老夫人的忌讳,斥不到苏沫,也不会说赫连将军夸错了人,到是把赫连夫人当训则训,一点颜面也不给她,老夫人院里的下人们谁不知赫连夫人失尽了颜面,私下里谈论中不免嘲笑几句风凉话。 傍晚时候,赫连夫人绷着脸走出老夫人的屋子,刚到门下廊上的拐弯处,就老远听到有丫头念她什么,正要过去斥了那几个嘴碎的丫头,就听先有人娇喝了一声,“你们几个还不住嘴了,搬弄是非的丫头让主子听见那还得了。” 三个小丫头惊骇的一看来人,惊色渐消,陪着笑脸道:“雪娴姑娘是你呀,吓死我们了,刚刚你听了什么可千万莫要嚷出来,不然肯定会被夫人好一顿罚。” “是呀,好心的姑娘,莫要为难我们了,以后我们再不也不说事非了,真的……”三个丫头你一言我一语,全是笑着脸扯着她的袖子陪不是,虽然口中求着人,但三人都明白她就一个客人而已,岂能管到将军府什么事,故而明显的也就敷衍几句,以为就能脱了身上的责罚。 雪娴清凌的眸子微微带刺,嘴上哼了一声,冷言冷语道:“你们如此搬弄夫人与老夫人的关系,碰着我是没有什么大不了,可知这府里人来人往就这般大,难保有一天被人捅了出去,惹来责难打一顿是小,可若一再的犯过失,主子即使再慈卑了心肠,却也饶你们不过,打死都活该得很!” 这明显显的威胁,立即吓唬了三个小丫头,“雪娴姑娘,我们真的不敢了,真的一敢了……”就因为府里主子心肠慈待人好,就算是要求非常严苛的老夫人,却也就是骂人骂得凶,实至上罚下来的板子却极少打在她们身上,而且在严厉的将军大人跟前,就是她们这种小丫头,老夫人都是护短的很,故而大伙都争抢着在老夫人院里服侍,所以这胆子也就越来的大了点。 对夫人不敬也不是一天两天,但想夫人好歹也是府里正主子,只是没被她抓着把柄而已,不然可有她们一顿好受。 雪娴冷声再道:“我不是威胁你们,而是跟你说一个事实,老夫人若不是心中想着夫人,她老人家又年老寂寞,这才故意使了性子寻夫人来说事,外面人看了不懂说那是训斥,难道夫人还会不懂吗,你们看夫人陪着老夫人可曾坏过脸色,无论她讲什么都细声附和,这份孝心你们看不着,却是歪着心事专挑事非嚼舌根,夫人不是不知道你们以下犯上,而是心慈不愿斥了你们而已。” 三丫头小脸煞白,惊慌失措之际,就听一声温和女声笑道:“难怪婆婆如此喜欢雪娴姑娘,竟是这般灵气的人儿,又识大体又聪明,果真是难得的好姑娘,呵呵……” 第93章他眼里的女人 被雪娴几串话吓的胆颤的三个小丫头,一看这是夫人过来了,便更加坐实夫人早知她们犯上的事,于是几人打着抖立即就要跪下求情,却被雪娴先一步躬身求道:“夫人请看在她们三人年小不知事,误听信了谣言才会作出以下犯上之举,雪娴带他们向夫人求情,请宽恕她们这一次。” 赫连夫人脸上微肃,示意月娘一眼,三个丫头便被月娘轻声唤走,赫连夫人这才手上虚扶一把,含笑道:“现在再加一条,你很善良!”两人对视一眼,雪娴在赫连夫人眼里看到久违的赞赏之意,更听她直念难得难得,如此人才…… 确实是人才,不然怎么把赫连夫人夸得心花怒放不是,可想而知那三个丫头是不会受罚了,而且下来之后,定会在府中力护赫连夫人的生誉,说不定下人们还会感动赫连夫人这份难得的孝心不是。 “婆婆前些日子说过你的事,却是与你商量过了?”赫连夫人含笑问道,却下意识的想起了苏沫,心中虽有一丝愧疚,但作为母亲她却只愿儿子更好。 雪娴低了小脸,看不到她是什么神情,只轻轻点了点头,“知道。” “珏儿也不小了,却是应该有个体贴的姑娘伴着,男人只要心里有了牵挂,心也就会留在这个家里,”赫连夫人说着又顿了一下,小心的问道:“你呢,你是什么心思,会介意给他做个小么?” 却见雪娴低头不语,一时闷在当场,赫连夫人又道:“我知你虽父母双亡,但性子极傲人也聪慧,婆婆念你救她之恩,又看你这般好的女儿家,自然就想留下你来照顾着,只是我们这自以为的心思,到难为了雪娴了是不?” 立即便看她急摇了头,但清冷的小脸却未有过多的情绪,仍是闷声不吭。 赫连夫人满意一笑,又道:“当然你也不用介意沫儿,她是很好心的姑娘,性子也很随和,我想你们一定会很好相处的。” 月娘回来刚听到这里,眼里愕然一怔,当初赫连老夫人要给将军纳妾时,夫人可是寻死觅活的反抗到底,为此没少跟老夫人吵吵闹闹,也因为将军最终没有纳妾室,故而夫人才对老夫人无理找茬一忍再忍。 可此时,夫人她这是…… 等了半晌,雪娴才轻轻的点了点头,赫连夫人欢呼一声,却是高兴得很,只想着为儿子寻了这般识大体的好姑娘,儿子终于有人服侍着岂不就太如她心意。却忽略了此时的雪娴,清颜上却是云淡风清,一丝心喜的笑容也没有,更别说会脸红害羞。 月娘服侍赫连夫人回房后,便不由的说起心中疑惑,却也是因为看苏沫极好,月娘难免有一丝不忍之心,再说她是夫人的陪嫁丫头,主仆之间相处也是随和惯了。 只看赫连夫人听后,淡了淡脸色,叹息道:“沫儿她……我和将军见了确实不错,但她毕竟要三年后才入门,再说如今这情势……”后面的含在嘴里,月娘也知不应该多问,便轻步退了出去。 临门时只听她再叹一气,“他二人这婚成不成的了,还是未知数呀……” 很晚了赫连珏才回府,月娘亲自领了雪娴到他屋里,简单说明了老夫人的意思,却也是老夫人厚待了雪娴,目前只说让她先在赫连珏的院里打理着,意思就是看这二人处处再说后话,合意自是挑个良辰吉日再把人纳进房。 “少爷,洗漱吧。”雪娴端了热水进房,声音淡然冷清,似乎一点也没在意如今身份的不同,这房里的男人不是什么少爷,而是将会成为她丈夫的男子。 赫连珏凤眸轻轻凝视着她,脸上柔和淡然,见她亲手拧了巾子递上来,却是始踪未抬一下小脸,一声轻笑溢出凌唇,低道:“等着作什么,还不给我净脸。” 眼前的女子身子微一震,滞了片刻未动作,赫连珏凝视着她越深了眸子,只觉这女子天生一股子傲然之气,她根本做不了低人一等的事,岂会是是一般人家的女子。 雪娴手拿巾子正走近赫连珏,却不想腰上突然被人一勒,立即拥进了男人的怀里,她这一惊非同小可,清眸猛的一台,“你……”斥人的话却没进了挑满春情的凤眸之中,只觉小脸微一红,她敢打赌这是长这么大第一次害臊脸红,正觉难为情之际,却听他轻笑道:“呵呵……女人都一个样,没趣!” 手上一放,她失力差点跌倒,赫连珏已然站起了身,自行拿了另一条巾子洗漱起来,心中却意外的想起苏沫,忍不住笑了一声,“到也有与众不同的,那女人……呵呵……”那女人够凶,够刁,够聪明,更大胆…… 岂不是大胆,他为兰桂芳的事亲自上府找人,可到好,死女人竟然给他来个闭门不见,本来是翻墙到她房里抓人,却早一步被好妹提醒说不准他乱来,也是他撞了邪了,竟然就干巴巴的回了府。 但是那女人今天……? 第94章父爱 “知道为父叫你是为何事?”赫连将军凌辰之际,便差了下人把赫连珏叫到跟前,二人均是一身简衣劲装,在赫连府后院专门的练功场地,赫连将军铁拳连击练功的木桩,知道赫连珏过来,便问了这么一句。 赫连珏盯着父亲的硬功夫两眼放光,嘴角微勾,含笑道:“父亲是要与儿子切磋武功么?”说起已活动起手脚,两夫子隔三差五都会一起练练拳头,这是赫连将军从赫连珏会走路时便有的习惯。 赫连将军一听,手上慢慢停下来,赫连珏立即拿上侍在一旁小厮手上的汗巾递上,赫连将军看了他一眼,脸上微沉的神色柔和了许多,“几天呢?怎么没见你去苏府?” 蓦的,兴奋的凤眸里淡下光亮,自从那日兰桂坊之后已过五日,连着两天他去找过苏沫,可是全被人给拒之门外,好妹给的理由一次比一次更像拖词,苏沫是明显不愿意见他,不论是什么理由,赫连珏却也没有硬送上去,非要贴人冷脸的习惯。 没成想父亲问的是这一茬,明显的赫连珏并不想多说什么。 赫连将军责备的扫了他一眼,把巾子丢给一旁的小厮,挥了手让下人都撤了去,再正视着赫连珏,道:“最近似乎与太子走的比较勤。”见赫连珏张眼就要解释,赫连将军手一伸阻了他的话,只硬声道:“珏儿你也老大不小的人,应该明白你在外面的行事都代表着赫连府,即使只是偶遇一时玩乐,也会让很多人猜疑出一些虚有的事情。” 自然赫连珏再怎么聪明,却也没有他老子来的老练。 “如今朝堂上下要巴结他的人还少吗!”赫连将军厉颜哼了一记,太子是右相的亲侄,可想而知右相如今势涨,太子在诸多皇子中的地位必然水涨船高,他是一国太子这也无可厚非,但却与他老子燕皇目的背道而驰呀。 赫连将军深眼凝视了儿子一眼,沉声道:“圣上会力保狱中我族之人,更加说明了圣意的走向,这朝中二相势力必得平分秋色,而我赫连府夹于其中,自会身受其波及,如今正是赫连府陷入困境之际,但这只是开始,圣上心意一天未达到,我赫连府一天便会一直执在火尖上烤,珏儿……” 他重唤了一声儿子,两父子脸色同样凝重,“珏儿,你来说说如此局势,我赫连府应当如何自保其身,在这场圣上与大族之间的较量中,又如何立于不败之地?” 赫连珏心中猛惊,守护赫连府这是父亲从小灌输的信念,却也是他极力担负起的责任,但却少有父亲这般深彻,不过适才从父亲几言透露中,他已抓住要点,只听坚定的一声回道:“是跟随圣意所向,才能解赫连府眼前之困。” 也就是胡人之事必得尽快解决,年青男儿血气方刚,他自是不例外,更有守护赫连族的信念,于是自信道:“父亲,儿子早有妙招,必能把胡人一事摆平,不仅解我赫连族的危机,而且定当一直保持中立,咱谁也不偏帮,只遵循于圣意所向。” 赫连将军眼中闪耀出赞赏的亮光,面上兴奋而感叹,他知儿子虽玩劣,但决不是没有头脑的草包,自然给足赫连珏所有的信任,当然也有一份私心,致使他所说的妙招非妙,只要儿子从此步入正途,担起赫连家男人应付的责任,那么他这个父亲定会无条件的支持他。 双拳重重的拍在儿子还显稚嫩的肩头,但他相信这副肩膀会渐渐雄壮而稳重,这小子终有一日能成为他这个父亲眼中的骄傲。最后他含笑道:“莫为你***事操心,昨夜父亲已与她老人家商量过,你奶奶不是你们眼中多事的老太婆,她的见识不输你爹,呵呵……” 确实,这几天老夫人在他跟前数落了不少苏沫的事,再知道他亲自上苏府都被人拒于门外,于是对这个未来的孙媳妇,老太太是越多的意见。 这也怪府里这些下人们传事非,不然奶奶怎么能知道他在苏府丢的脸,赫连珏想起苏沫,这脸色自然难看起来。 这个儿子外面是一副玩世不恭,但在他这个父亲面前,以至于说起苏沫的事,似乎会露出更多的情绪……赫连将军高深莫测含笑道:“像你奶奶这般有见识的女子何其一二,她会拒你于门外……珏儿,你应该想想她为何这做,而非单单只对她的做法生恼,哈哈……” 赫连珏眼中蓦的闪过亮光,会意中却是惊讶不已,赫连老将军脸上动容,心道,不愧是他的儿子,反应果然机灵。话已点到,赫连将军紧绷的情绪终于一松,走过赫连珏身边时,温厚的大掌重重的压在儿子的肩头上,心中万道感触,虎眸温出慈爱的湿润,却只道:“想通了就把她接来,你二人好,我们大家才都能‘好’呀!” 却说出与赫连夫人对苏沫同样的话。 赫连珏沉颜思索那日兰桂坊之事,背后已然离开的父亲突然喊道:“正月比试,你二人必得为赫连府争光添彩,可不能让为父亲失望了儿子!” 刚转身面对父亲,只看父亲脸上含着深意的笑又道:“你义兄高义那小子,练兵时误伤了胳膊,过两天他会到府里来休养,趁机给你们做几天师傅。”赫连珏听闻这一消息,眼里立即大放光彩,只听他兴奋的嚷道:“义兄要来,他真的要来……” 给读者的话: 亲们不用送金砖,多给评论吧,不足之处请大方指点出来。以后加更,会时不时的暴,每天四更字数会根据剧情展安排,比之前多。 第95章真相与疑惑 “小姐,姑奶奶传话让你立即去正厅说话。”好妹推开房门进来,只看苏沫坐于梳装桌前又在呆。 其实不是什么呆,她只不过是沉眉深思而已,但却让好妹一再误会了,小脸儿一皱,声音紧涩道:“小姐,你要想开一点,千万不能做傻事,呜……”想起小姐的遭遇,好妹忍不住就抽泣了一声。 “我没事,就是想点事而已。”苏沫淡淡含笑,清清素素,不如往日般明亮。她拉着小丫头就帮她拭了泪,边道:“姑妈唤我,你还不快过来帮我梳妆。” 好妹红着眼点头,拿起木梳子轻轻梳理着,凝视着镜中又淡眼沉思的小姐,心里一紧又难受了起来。 只是几日光景,苏沫原本丰盈的圆脸,越尖细起来,虽然看着柔弱颓然,却增添几分清丽之色,到是比之前看起来更加秀雅娇美。 可是看在贴身丫头眼里却是心痛得很,心里誓一定要把小姐再补回原来模样。思起那日小姐回来时的情景,好妹眼睛便更红了,当时府里还好就只有不管事的长亭少爷在,不然…… 苏沫是被太子的亲卫护送回来,她也是存了小心,是打后院进了府,老实头开门一看,苏沫身上只着一件男人披风包裹着,头散落凌乱,脸上更是苍白失尽血色,再见她是被当兵的送回府,可是吓三魂都去了两。 就苏沫这样子,不用想也猜到出了什么事,于是把人先安到了自己屋里,亲自唤了好妹拿了衣衫梳理妥当才回了房,也甚好苏沫的院子本就没几仆人,又是近黄昏正是下人偷懒的时候,故而苏沫回府清理完自己,府里却是没有一个人现什么。 老实头心里却怎么也放不下,便要好妹问问苏沫,到底是不是出了他们所想的事。可是几天了,好妹却一个字也没有打听到,此时为苏沫梳着长,心里早就肯定了猜测,于是忍不住泣出了声,“呜呜……” “你……你到是怎么呢,是谁欺负了你么?”苏沫从沉思中惊醒,立即回身拉着丫头的小手,担忧的问起来。 “呜呜……哪是奴婢出了什么事,是小姐,是小姐被…被……呜呜……以后可怎么得了呀,未来姑爷也不敢放他进来,这两天他就当真不来了,小姐呀,你以后怎么得了呀呜呜……” 苏沫蓦的失笑道:“还以是为什么呢,原来是这个……”淡淡的勾着笑脸,是一点点在意也没有,这使得好妹就更加担忧了,急声阻道:“小姐,你要哭就哭吧,千万莫要这般强装下去,这样子……爹说你这样子下去,肯定会想不开,想不开就会…呜呜……” “好妹放心,我没有事,不会去寻死。”苏沫肯定的道,更加不会被别人害死,这就是这几天她所思虑的事,她在想法子,要如何让自己再不会执身于危险之中。 而赫连珏……她确实没法信任他,他所说的“合作”,她必得慎之又慎。 可好妹怎能相信她说没事就没事,立即拿出证据,手上立即指向她左胸口上,“那个是怎么回事,好妹开始只以为小姐受了伤,可是伤口脱了伤疤,明显那就是一圈牙印呀,而且还有那件男人的披风……小姐,小姐呀你难道还不相信好妹么,有什么难受的都跟好妹讲讲好不好?” 素手捂上左胸上,那里已然不再作痛,但是却让她心里痛意恨难消。当时她拉完肚子正要回雅阁,却有人从身后用帕子捂住了口鼻,谁也想不到那时她有多害怕,思绪涌过的万千,而昏厥前唯一的念头就是,“赫连珏信不得,根本信不得。”他的合作,所谓的保护,全是这般薄弱的承诺。 而再醒来时只觉胸上痛得难受,身子正摇晃的厉害,睁眼才现是在马车里,那时还有两个人在说话。 “那女人还没有醒?” “醒不醒又怎么样,呵……这才是开头,只要她一天是赫连家的这个,一天便没她好果子吃……” “呵呵……就不知道是谁玩过了,弄成这副德性,难怪公主让我们尽快送她回去,恐是怕赫连珏闹出乱子吧。” “若怕人闹还会出这事,你呀也不想想,公主对他是什么个态度,嘿嘿……赫连珏呀,指不定巴不得这女人出事了,要换我也趁机甩脱这个,去抱那个高高在上的,嘿嘿……” 苏沫心下骇然,胸口上急猛的跳起来,翻了衣衫检查了周身,胸口上隐隐作痛的不是什么伤口,而是非常明显的咬痕……男人的披风……虽然下身没有不适,但是……犹不得她不怀疑自己可能被侵犯了。 直到急回了府,清洗时细细再察了一遍身子,除了胸口上的“伤口”外,却是没有什么吻痕之类的印记,再仔细检查了下身,她已非常肯定,自己没有被侵犯,但她这一身凌乱到又是什么意思? 反过来想,若她只是一般古代姑娘家,没有上世存下的基本常识,此时不是要羞辱的一头撞死不可吗! 难道这是他们的意思,却是如此简单? 她不信,但她这一身凌乱到底怎么来的,又是谁咬了那一口误导她呢? “小姐,都梳理好了,好妹扶你去正厅吧。”在好妹眼中,她的小姐又受不住难受蹿了神,于是吸着鼻子提醒着她,心里再下了一个决定,以后她再也不离开小姐半步,不能让苦命的小姐再受伤害,而那个未来姑爷……谁让是他从谨少爷手中掳了人,又没有好生护着小姐,所以……她这个小丫头定会想尽法子,一定让未来姑爷非娶了小姐不可。 给读者的话: 通知:明天以后书名更改为《迫嫁痞夫》,更坑的亲亲们留下意哦!另外,金砖不要了,给评吧亲亲,每天足量四更保证奉上! 第96章金龟上门 苏府专门招待客人的正厅里,正在上演一部古代相亲的戏码。 相亲的男主角当然是萧长亭,而另一方,听萧氏介绍,苏沫只知是姓朱的人家,与苏府一样同为京城富之一,听起那这朱家是开钱庄的,苏沫只觉这萧氏的眼光还真“独到”。 厅堂上坐的是萧氏,靠她右手边的上位,竟然把苏沫安在上面。苏沫的下来便是萧美芳,今日到是难得,这个表姐竟然没有出府去。萧长亭便被萧氏拉在手里,立在他母亲跟前,一直很乖顺恭敬,他们身后便是绿珠,一如往昔安静的当个侍女,只是如今她这“安静”,恐只在表面上吧。 左面便是朱家老夫妻两,以及他们的独身女儿朱小姐,名唤朱春艳,犹如她这个名字一般,这位朱小姐长相平凡,丹眼皮小眼睛,鼻子小巧但不算挺俏,脸上就这张樱桃小嘴还算耐看,肌肤雪白,五官细小,脸颊却相对显得很大。到是与苏沫面容恰恰相反,她是五官都大,脸颊却显得细小秀美。 而朱春艳这身绣满了鲜艳花卉大红的衫裙,还真是与她这名字贴近的很。不过平凡无奇却未施粉脂的小脸,到让人看着顺眼不少。 这仅是苏沫的感觉,看萧氏虽然与朱家人亲切相谈着,但明显的她是看不上这朱家小姐,不过看她拍着萧长亭的手上,那安抚性的动作,到是看得出萧氏已有几分属意,这个独生且富贵的朱小姐做她儿媳妇了。 客气的开个头,也没有让两个主角表个态什么的,萧氏就亲切拉着朱小姐,蒙着眼赞美了人一番,“哟,这小模样可真好看,肌肤雪白如玉,果真是顶好的美人丕子,呵呵……”朱春艳听闻,蓦抬脸就扫了眼萧氏,从那一眼中苏沫瞧见了诧异,再低下小脸便是鄙夷了。 这到让苏沫重新审视了这个朱上姐,毕竟以后她可是这府里唯一的少奶奶,要接萧氏“担子”的人。 萧美芳不客气的嗤了声,不屑意味十足,萧氏立即扫了眼女儿,那眼里的警告之意也是十足,这个死丫头,到是认定了这世上就她美,她俏!哼,光长个光鲜的脸子起个屁用! “哈哈……亲家母可别再夸小女,她面子薄的很,经不起,经不起呀,哈哈……”朱老爷哈哈大笑,身宽体胖的挺个大肚子,笑起来都一抖一抖的,到是于朱夫人与朱小姐这纤纤小身板,是特别夸张的一个对比。 萧氏又笑着夸了两句,便轻唤了声萧长亭,“时辰早的很,趁今儿个天气不错,陪你朱家妹妹到府中园子里逛逛去。”萧长亭惊讶的看了眼萧氏,似没想到母亲竟然这么快就下定了主意,但却就只有那委曲的一眼,立即轻声唤着,“春艳妹妹请。” “这就是苏家大家小姐?”朱夫人细细的眼睛突然打量在苏沫身上。萧氏立即满脸堆了笑,拉着苏沫亲切的很,笑道:“就是我的沫儿,可好的性子了,比她哥哥姐姐还贴我的心,难得哟,呵呵……” 苏沫压抑着嘴角的抽*动,木着,就听他们再扯。 朱老爷立即笑道:“是是,看着顶好的小姐,难怪圣上都会那一番的夸耀,还亲自赐昏于大将军府的少爷,不错不错,实在不错,哈哈……” 不错?到是你们接了这亲错不了,还是间接攀上大将军府错不了呢! 萧氏与有荣焉的笑起道:“小俩口关系也不错,若不是沫儿要为大哥守孝三载,我可真想立即让这对小冤家成了亲,唉……也以告大哥在天之临不是。” 朱老爷立即就像背书一样,说了一长串苏老爷如何如何,全是听得耳朵都起茧子的恭维话,朱夫人也把苏沫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厅里除了这二人恭维,身边一声声冷哼不断的萧美芳,便是萧氏这个好姑妈咯咯直笑的声音,却是一点也听不出他们有多挂念着苏老爷。 这时有下人来报,“姑奶奶,大小姐,赫连姑爷到访了。” “哎呀,我说什么来说,这小两口可不是一点两点的好呀,呵呵……”萧氏立起身长声吆吆的就这么一声,把苏沫当时就惊的一跳,又听她激动的笑喊道:“快快……有请赫连姑爷进来,快快呵呵……” 朱老爷及朱夫人两人也是颇为激动的站起了身,朱老爷身体太肥硕,站起来时竟然差点绊一跤。 苏沫小手一捂额头,悄悄抹了把虚汗。 “小婿拜见姑妈!”赫连珏进了厅,二话不说竟然头一次向萧氏恭敬了起来,萧氏诧异归诧异,但当着朱家人面前,自觉面上有光的很,自然也就更加得寸进尺了,笑眯眯的拉着这个金龟婿,就向满面郑重的朱家夫妇介绍起。 “亲家,这就是我的侄女婿,大将军府的少爷赫连珏。”朱家夫妇二人脸上郑重的点头,那动容的神色竟然想给上辈来施礼,萧氏又笑着转头向赫连珏介绍道:“赫连姑爷呀,这就是你表哥的岳丈岳母,朱府的老爷和夫人。” 赫连珏面上含着淡淡的笑花,容颜更加俊美非凡,朗声便一礼道:“小侄见过朱老爷,朱夫人。”朱家二老似承受不住一般差点没站稳脚根,半天才想去要伸手去扶人,有些傻笑的直点头连声说好好…… 到是好什么? 萧氏与朱家老爷夫人,一阵子激动的夸起赫连珏是如何的好,赫连珏趁机回头扫了眼张嘴结舌的苏沫,那一眼媚惑的笑颜竟如妖孽般惊艳。 给读者的话: 太感谢亲们评论,这样真能及时看出问题所在,真的好感谢。男主会越来成熟稳重可靠,女主绝处逢生之后,便是大反攻,亲们一定再评 第97章询问无果 “热热闹闹”的用过午膳,赫连珏便向萧氏提出,因正月有骑射比试,赫连将军已请了师傅专门教导二人,所以要苏沫去赫连府住一段时间。萧氏当然立即就应承下来,言词中不尽透出羡慕之意,毕竟苏沫渐渐已进入上流社交,自然是有意想让萧美芳跟随,不过却意外被萧美芳不屑拒绝。 朱家夫妇也是一眼艳羡,自然不免提及萧长亭的将来,这便正中萧氏心思,于是都围着赫连珏提醒及试探,而赫连珏却只聪明的与人打太极,话说的模棱两可,不过笑声却异常明亮。 苏沫以要回房整理衣物为由,逃跑似的离开过于“热闹”的大厅。 不想赫连珏没多久也跟了上来,头就挂在苏沫房门上,懒懒的道:“将军府什么都有,用不带太多东西。” 正在床上理衣物打包的苏沫,手上滞了滞,又继续整理包裹,到是没有接他的话。赫连珏走近她跟前,低声问道:“那日,你到底出了什么事?”语气透着关心,与他会恭敬对萧氏一般透着怪异。 手上又是一停,突然就很迅的收拾起包裹,“就是闹了肚子,然后回去的时候,公主说你去寻我了,但我身子难受得很,所以就请公主派人先送我回了府。”她平述的扯着谎,赫连珏边听边就歪头打量她,苏沫悄然避过头去,他便干脆的倒在了榻上,正颜盯着她瞧。 “好妹,这里弄好了,快过来拿出去。”苏沫淡淡的唤道,转身就又去柜子旁收拾起来,好妹一直注意着这二人,一看小姐这冷淡的模样,可不急坏了眼。 “赫连姑爷,你口渴么,奴婢去给你倒杯茶可好?” 赫连珏挑眉奇怪,这主子冷言冷语,小丫头怎么突然变得热情起来,正待要应承她,就听苏沫一言飞了过来,“喝什么喝,马上就要出了,还不把包裹都带出去。” 好妹小脸一皱,给赫连珏施了个礼,抓着两包东西就飞快跑出了房。小姐应该与未来姑父多想处的,真的很是需要。 赫连珏从床上弹跳起来,正有心与苏沫再细问那日的事,就见她急步出了房,在门口就吆喝道:“秦芳,陆仁你们也收拾一下,与我一道去将军府。” 两个护卫正应允,多了一道女声传来,“你带那么多护卫干嘛,又不是要上战场。”萧美芳刚进院,就是为了说这个,“秦芳跟你去就行了,陆仁这几天我要带着,出门有事也方便一点。”却是连苏沫看也未看一眼,只扫了眼陆仁便先离了去。 “小姐我这就要出府,你还愣着干嘛?”萧美芳转身责备起来,陆仁脸上作难的看了眼苏沫,见她沉着脸点了头,陆仁这才跟出身去。 萧氏带齐所有人都来送苏沫,弄得这场面活似现在就嫁了她一般隆重。 几句话别了“亲人”,苏沫便提着裙子上马车,身后的绿珠突然就扶上她,苏沫深瞧她一眼,听萧氏与朱家夫妇与赫连珏说话,绿珠快的低声道:“小姐,你看那里……”她朝前一示意,萧美芳傲着个小脸上了车,陆仁急忙跳上马车吆喝起来。 苏沫有些疑惑的看眼绿珠,只看她头低得很,暗着声道:“小姐你要当心,表小姐与那个陆仁有情况……” “你呢?”苏沫轻问一声,眼里精光一闪,上了车淡淡传一句,“要站位可得快一点,站了可别再东摇西晃。”说话点到为止,对于绿珠的心思,她早就摸个透彻。 她只听说萧美芳这段时间常出府,但这也不稀奇了,她本来就是一个好热闹的性子,只是唤这个陆仁跟着,这奇怪么?这二人又会有什么情况? “苏沫下车。”突然马车外赫连珏喊道,苏沫只觉没到将军才对,掀帘子一看,马车亭在华容大街边,于是问道:“下来作什么?” 赫连珏一边交待起秦芳,一边回道:“和我办点事去,你的东西先让秦芳和丫头送回府便成。” “……”苏沫张了张嘴,手上已被人抓着往下拉,硬生生咽掉拒绝的话,因为对赫连珏的字典里,根本没有“拒绝”这个词。 好妹看自家小姐又被他掳了去,眼里却只能干着急的份,但一想他二人能够私下里相处一下,也未尝不是好事。 没成想他带她来的又是兰桂坊,这同样是三楼雅阁里,不过不是那日那一间,这间小巧秀气一点,只有四人桌的红木小圆桌,苏沫坐于当场便一声不吭,但明显的感觉得到,她全身紧绷着。 “我约了朋友,说完事就离开。”他轻声说道,下意识安抚性的拍在苏沫手背上,小手却一震一缩却又不动了,赫连珏清亮的目光深遂很多,尽量柔声问道:“那日你到底怎么了,为何不能把实情告诉我?” 今日早上他又去了飘香院,目的就是询问凤飘飘当日的事,可那女人死咬牙不承认有什么事,有意无意的提示他若继续找她,那么…… 当时赫连珏就冷笑的甩开了她的纠缠,到是把他当成什么人了,不说便不说,他也没必要非知道不可,哼! 而此时却不知为何,是特别想知道她究竟生了何事。几日未见苏沫,这人竟然明显清瘦了许多,虽然比原来更显清丽秀美,但是这神采却越加消沉,而且一再拒绝他的话及碰触…… 见苏沫一声不吭,极力装出来的温柔脸色,立即一变,冷屑道:“爱说不说,当我没问。” 却见女人淡淡勾出一笑,讽刺之极。赫连珏脸上立即腾出火气,正待要暴之际,就听门外传来一声,“二位可真是与众不同,如今恐也就你们会来找本王了,呵呵……” 伴随着自嘲的笑声,房门打开走进一人来,这人竟是吴王。 给读者的话: 书名将会改为《迫嫁痞夫》,这是与编讨论的结果,也有群里亲亲给的意见,主要目的是想更切合文内容,希亲们喜欢。 第98章馊主意脱困 “二位可真是与众不同,如今恐也就你们会来找本王了,呵呵……”伴随着自嘲的笑声,房门打开走进一人来,这人竟是吴王。 赫连珏立即起了身,轻轻含笑道:“殿下请!”苏沫也下意识站了起来施礼,心中不免诧异,以前看这二人也没有什么交情,那赫连珏为何秘密的见吴王呢? 吴王听闻那声殿下,嘴中自嘲的嗤笑了一记,微朝二人一点头便随意的坐下,身后的房门立即关了起来,吴王仅是一人赴约。 “这场变故之中,吴王确实备受波及,而我赫连府岂又能例外呢,呵呵……”赫连珏开门见山,挑眉含笑,淡然自若,到是显得轻松无比。 吴王黑眸中凌光乍现,反射性直视赫连珏,二人目光一交,又同时淡淡勾起了冷笑,吴王立即道:“你何时会管这种事,今日找本王来到底何目的,咱们都是干脆利落之人,没必要来这种客套话。” 赫连珏正手拿紫砂壶为吴王斟茶,慢腾腾的放下茶壶,正视着吴王,郑重道:“殿下果然爽快,咱们就说说如今这局势,以及你的麻烦和赫连府的困境。” “本王何来麻烦之说,”他虚一眼,面上冷漠不减,“却是有那么一回事,也是本王之过,所以父王责罚是情理之中,却有何不妥?再说你赫连府又是什么因境,几日未见珏少,你说话却越含有深意了,呵呵……” 很是突然,赫连珏蓦的拉起了苏沫起身,苏沫就盯着他,而赫连珏是从未有过的正颜厉色,一双硬气的眸子直直盯着吴王,定声道:“看来吴王殿下,并非是自己认为的干脆之人,那今日便算是我请错了人,告辞。” “站住。”吴王立即沉声断道,而赫连珏也并未动一毫,只是抓着苏沫的手腕有些越的紧。 只听吴王道:“你说的赫连府,可是能够代表你父亲?” 凌眉微竖,凤眸含怒,“我赫连珏说话做事,何必要代表什么,我就是我,吴王信不信,只在你自己。” 果真还是个沉不住气的嫩小子,不过这胆识他欣赏。吴王松颜含笑道:“赫连少爷,苏小姐请坐。” 这才算正式进入主题了,苏沫一面轻轻坐下,一面心里绷的死紧,他们是什么意思,达成共识了么,为什么目的? 呼之欲出的答案,却让苏沫心惊不已。 个把时辰的密谈才算结束,赫连珏最后便丢出了结论,“你有好手被困在狱中,只要与他取得联系,我想目前咱们的困难,立即会迎刃而解。”他懒懒靠在背椅上,直盯盯的看着吴王不断变换的脸色。 两人对峙半晌,吴王只越沉重的脸色,苏沫却惊骇的先道:“不行,这太危险,若是皇上出了事,你们……”看二人都凶光射来,大眼里猛一吓,不是“你们”,而是“我们”才对,苏沫小脸立即苍白如雪,这到真有点像赫连珏想出来的点子。 竟然要遇刺燕皇! 角斗场已在京城热闹盛行,开了赌局之后,不仅是贵族就连平民百姓也热衷起来。 而赫连珏打的主意便是,想法让燕皇亲临角斗场,然后激怒斗场中的野兽,使其疯狂撞向燕皇,再让场中胡人斗士以身护驾……那么,早有心平这起乱子的燕皇,必会趁机大赦狱中胡人,再以什么名义,为这些流落在燕国的无辜胡人开脱罪名,而以胡人惹出的乱子便迎刃而解。 这确实是目前最实效,最立竿见影的馊主意!苏沫愤怒的瞪了眼赫连珏,心中咚咚一阵乱跳,是吧,他要与吴王以身冒险,为何要拉上她来垫背! “不行,那是我父皇,绝对不能让他以身犯险!”吴王思索再三,最终肯定的拒绝。 苏沫正为此一松紧张,就听赫连珏轻笑起,“呵呵……殿下果真这般在意皇上性命,岂能又会想如此之久,哼!” “你……”吴王眼中一恼,长指便朝赫连珏面上一指。 而赫连珏却一丝惧意也没有,冷笑再道:“若是吴王的胡人护卫救了皇上,间接的还让皇上了结这胡人的乱子。这么一来,不仅解了他一块心病不说,又是你的属下有救驾之功……”他嗯一声,畅笑道:“似乎这其中获益最多的是吴王你呀,呵呵……” 疯了,苏沫心里直喝起赫连珏,他可想过若出意外,他们三人不仅有危险,就连亲人朋友也会身受其害。 赫连珏却是自信非常,再拉住苏沫冰凉的小手起了身,这次是真的应该离开了,赫连珏正要开门之际,又轻笑的提醒道:“听说吴王手下的那个达鲁,已是角斗场出名的红人了,只要买他的人必会赢钱,哈哈……沫儿呀,要不哪天咱们也过去凑凑热闹。” 这叫险中求胜,不然所有人都会被胡人之乱一直牵制,而朝中形势肯定越对他们不利,而且赫连珏有自信,明智的燕皇若知晓此主意定会大加赞同。 “赫连珏,我再问你一句,赫连将军他……”吴王正待沉声说完,却被赫连珏立即打断道:“法子是我给你想出来的,我赫连珏自是与殿下各担一半风险,与其外的人什么关系也没有,这不是以往玩起的乐子,吴王殿下也需要时间思量一下,我便恭候殿下的回话。” 第99章摆明态度 赫连珏在说“与其他人无关”的话时,重重的捏了把苏沫的肩头,其实赫连珏早就看出苏沫的心思,她除了不信任他之外,更加敌视他。 如此,又何谈“合作”之说。 苏沫被他半拥半拖着下了楼,二人立于兰桂坊大门前,有下人已牵来了赫连珏的马,苏沫怔在当场思着适才听闻之事,而赫连珏已翻身上马,向苏沫喊道:“上马。” 苏沫听闻下意识伸手,却见他指向另一匹牵在下人手中的马,那是一匹红棕色的小母马,目明毛亮,四蹄矫健,却是最上等的马匹,最重要的是此种马很温驯,最适合初学者和女人骑乘。这是赫连珏凌晨时,亲自在马市为苏沫挑来的,讲好此时便送到兰桂坊。 大眼瞪得很大,就算它外观多么吸引人眼球,苏沫也是一点迟疑没有立即摇头,“我不会,我还不能单独骑马。” “你会,你与我同骑数次,你义兄专门教过你,其实早就会骑了。”他只说一个事实,与她同骑时,有时他会故意让她控制马绳,所以很确定苏沫会骑马,只是不敢而已。 她不信任很多东西,赫连珏渐渐现苏沫的另一面,一个让人意外却又似意料之间中的苏沫。 “你又不是我,话只是你在说,要我如何相信你?”苏沫睁大眼睛看着他,很是坚硬的问道。是问马,却也是问他刚才的保证,“与其他人无关”,简直是痴人说梦! 赫连珏也直直看着苏沫,渐渐扬起恶劣的笑意,他也激她道:“谁说要你信我,只是信你自己而已,难道你连自己也不相信么?”讥笑的呵了一声,赫连珏是再不管人,轻喝了马便缓步走着。 淡然冷清的大眼,渐渐染上火焰,脖子一扭瞪上那匹母马,牵马绳的下人立即被惊得老高一跳,赶紧恭敬的递上马绳,飞快跑进了兰桂坊。 赫连珏一直注意着后面的动静,虽然说苏沫能驾驭马,但这是人来人往的市集上,当然也要防止意外的事生。只觉身后嗒嗒的马蹄声渐渐临近,而且很是稳当,他到小看了这个苏沫。薄唇轻抿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要人相信不愿意信任之人,除非他是神,呵呵……不过他仍有办法,让这女人听令行事。 “赫连珏你要去哪里?”苏沫看出前面并非是去赫连府的路,于是长声喊道,她语气中极致压抑着火气。 呵……不自觉的嘴角再微一提,嘴上喝了一声,坐骑四蹄飞踏,急冲了出去,“去左相府,看你跟不跟得上。” 话毕时,一人一马已消失在街角处,落在后面的苏沫只觉气的眼疼,真想…呀的立即回府得了,可是这人的劣根性……苏沫冒火喝一声,身下坐骑同样急冲了出去。 赫连珏大大方方的拥着苏沫拜访左相府,他意外明亮的笑声,似乎恨不得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来了这里,府中左相与义母都在府中,只有义兄刘子谨身在军中,事务烦忙没有回府。 刘夫人也听说这几日苏沫生病了,本是要来苏府看望的,但因华容公主举办茶花会便耽搁下来,今日看苏沫完好如初的来府里,自然是又高兴又担忧的问她病怎么样。 而赫连珏则与左相相谈甚欢,言辞有礼神情恭敬,摆明了一个态度,他就是左相的女婿,与苏沫也是情投意合。这样下来,苏沫若还看不出他如此怪异是为何,那真是睁眼瞎了。 赫连珏不仅要向左相摆明女婿的身份,更加是让左相明白,他以及赫连府是何种立场,要遵循圣意,自便是用事实来说话。 和乐融融的在左相府用了下午茶,赫连珏便提到苏沫要到将军府住一段时间,并讲明了赫连将军对他二人正月里比试的期望,又直言不讳的对苏沫的进步夸赞了一番,他们到客气的全夸着她,苏沫却是极力控制一再抽搐的嘴角,汗颜不已。 临走时,刘夫人为赫连府的两位夫人准备了礼物,让苏沫当作自己送的,对二老聊表心意。苏沫才觉自己果然不懂人情事故,到都亏有这个义母为她设想周到。赫连珏又向左相大人提起要刘子慎也去将军府学骑射,毕竟他们都是要参加比试的,也免再请师傅单独教导他。 左相大人眼中深了深,在刘子慎无比期望的眼神中,干脆的点了头。 这时左相大人脸上的笑容越加亮眼许多,赫连珏了然在心,目的已达到,便带着苏沫与刘子慎往将军府赶。 出来一天却已是黄昏才回府,可想而知等了一天人的老夫人,此时她会是个什么样心情。才进将军府的苏沫,将要面临的又会是怎么样的一番情景。 第100章老夫人找茬 随着“砰……”一声摔碗的响声过后,屋里立即传出老夫人的喝骂,“这煮的是什么东西,这么硬的米饭,让我老婆子怎么吃。” 赫连珏与苏沫才往老夫人这来,就恰巧赶上老夫人用晚膳,老夫人喝骂之后,便传来屋里下人们求饶的声音,诺诺的听得不甚清楚。 “走吧。”赫连珏见苏沫滞在门口,于是轻唤了一声,连母亲都惧于***坏脾气,于是手上安抚性的牵住苏沫,却被苏沫轻轻推了开,他蹙眉盯了她一眼,有丝责备之意溢出来,不过转身进房时,已是满面的笑容,“奶奶,我们回来了,在用晚膳呀,我和沫儿来可真巧,呵呵……” 二人进了房,老夫人正坐于桌前黑着脸,屋里的下人们见赫连珏使了脸色,一个个立即收拾完惨局急退了出去。 赫连珏立即坐于老夫人的左手边,嘴上就笑着介绍着,“奶奶,这就是苏沫,这么长时间,你老都还没有见过她吧。” “苏沫见过奶奶。”苏沫立即会意施了个恭敬的礼,小脸垂着,淡淡的不冷也不冷热,就听老夫人冷着声说,“目前老身只有一个孙子,你先叫我老夫人吧。” 苏沫身形再矮一点,口中轻声回道:“是。” 老夫人再睨了她一眼,脸色却更沉了,吐出一个字,“坐。” “是。”没多的话,苏沫回完话,头仍未抬,小脸沉静着,轻轻拉开椅子坐于老夫人的右手边。 这时下人们陆续重新上了膳食,动作迅的为各位主子布完善,便一一立于老夫人身后。 “奶奶,这个好你多吃点。”赫连珏讨好的夹了肉豆腐给老夫人,以前卖乖老夫人都会买账,但今天却例外了,立即被老夫人一筷子赶了出去,“我还真老的吃不动别的了,竟要吃这种软弱的贱物。”说起话,便自己挑了一块煎排骨进碗,张嘴就咯嘣的咬得脆响,听来还是一块脆骨。 老夫人再见苏沫手上未动,立即没好气的道:“怎么这些粗茶淡饭入了苏小姐的眼,竟然毫无食欲么?”不等人说话,立即脸上一凶,朝后面丫头们喝道:“眼睛没吃油盐的东西,早就告诉你们今天有贵客临门,到也不知道调制些精质食物奉上来。”再瞪在满桌子已是很精美的膳食,吼起,“这些是什么东西,我不吃了!” 筷子一罢,老夫人气的眉尖都耀起了怒火。 赫连珏立即笑着,软声道:“奶奶何必因这个生了火气,真是太不值的了,孙儿立即就把这些全丢了出去,看这些坏东西还敢惹你老尽生气。” 老夫人立即恨怪了他一眼,“这些东西惹了我就全丢了,那你这个小子惹了我,也给丢了可好?” “呵呵……”赫连珏立即陪着笑,带气扫了眼垂脸无声的苏沫,又软声解释道:“奶奶,孙儿答应你,以后天天都留在府里陪着你好不,这会气也气了,骂也骂了,肯定奶奶也累了,孙儿给奶奶捏捏肩松适一下可好?” 老夫人手一抬阻了他,嫌弃道:“你那双爪子没轻没重的,算了吧,别再来折腾我这个老太婆。”搭着的眼睛立即剜了苏沫一记。 见苏沫仍未所动,一直就垂着脸,很是恭敬的陪在一边,到似这里根本没这个人存在一般。 “你们谁去唤雪娴过来,她在少爷院里忙了一天,这会儿肯定还未用晚膳嘞。”老夫人一嗓子又换了一茬。 赫连珏听闻,立即自嘲的苦笑起来。 老夫人是个扭脾性子,这府里上下都知道,她骂人归骂人,可还得被骂的人应和才让她心里舒坦,这其中做得最好的莫过于赫连夫人,却不想今日这个苏沫,会是这么个闷葫芦,到是让老夫人这一时的气撒不出来。 雪娴来了,老夫人脸上果然好了很多,虽然在苏沫看来这个雪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来了这么一个人而已,老夫人已是和气了脸,赫连珏几句劝慰下,几人也陪着老夫人把这顿坚难的晚膳给用了。 饭后,老夫人未说让人离开,故而几人便陪着她来茶厅里歇着,老夫人的示意下,雪娴立即给她拿起了肩,吃饭起老夫人便故意晾着苏沫的,却是久了看苏沫仍是静静的不吭声,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故而……“唉……雪娴这双小手就是巧,拿的我这肩可真舒服,珏儿你这小子可有的福享了,呵呵……” 赫连珏淡笑不语,不过却下意识的朝苏沫看来,只见她头低着,脸上到是动了下,那是微含鄙夷的冷笑,一晃而过消失的很快。 这种软棉的态度,果真让人很是郁闷,赫连珏凤眼一淡,却是再未吭一声。 “哎哟,肩上舒服了,可这腿脚上可是酸麻的,哎哟……”老夫人又不大不小的嚷嚷道,一双眼睛仍然朝苏沫这里打,可是苏沫就是沉的住气,有一种你没点名道姓,我就当没听见的态度。 一个丫头在赫连珏的会意下,立即给老夫人捶着腿。 雪娴见丫头来捶腿,清冷的脸恼了一下,恐是第一次这般认真的打量着苏沫,那清清冷冷的眸子里,没来由的含着一丝敌意。 “苏小姐府里可还好?”突然老夫人的语气温了起来,点名道姓的问起苏沫。 赫连珏凤眸忍不住闪了闪,往往露出这种神情的时候,便是奶奶更加生气的前兆。 第101章珏的成长 苏沫呀……赫连珏心中只摇头,嘴上恶劣的一勾,他也学了一招,事不关已,已不操心,得……他也来装一装。 “回老夫人,府里一切都好。”苏沫轻声回道,小脸抬了起来,含着客气的笑容。 老夫人盯着她看,心中重重哼了一记,这丫头还真是个“人物”。苏沫也含笑看着老夫人,明显的打量,不过是带着善意,没有让人觉着不舒服,反而让人没来由的对苏沫重了意。 老夫人着一件暗蓝锦衫,身形适中透着一股子精干。两鬓斑白,头一丝不苟的梳成一个简单的鬓,面容庄严而睿智,却太不像一般府中的平凡妇人。 “市井中的流言,你也听闻过?”跳得很快,立即进入主题。老夫人就看着她,眼神直硬,却并未透出鄙视之色。 苏沫含笑回道:“听过,流言罢了。”云淡风轻,根本不在意。 精锐的目光越见深遂了许多,老夫人冷笑道:“流言确实止于智者,不过一个女儿家行事作风有失礼数,即使智者能理解却不见得会接受,更遑论是为其辩解,那么受伤害的永远会是女子,以及她身边的人也会被波及,受人羞辱,甚至是辱骂。毁已名节,辱人门风,却是太不智之举,苏小姐,你说老身说得可也在理?” 苏沫静盈的目光微微闪烁,脸上透出惊奇,似从未想过老夫人竟会有如此见地,她要适应古代并生存下来,对其社会风气及封建落后的思想,岂能不闻不顾一味以已为中心呢! 老夫人是责备于她,却也是提醒于她。 大眼含笑,次如此明亮照人,在老夫人意料之外,苏沫立即跪拜在她跟前,诚肯的道:“谢谢老夫人指点,沫儿受益匪浅,以后沫儿行为若再有所失,还请老夫人直言不讳。” 一个分明是斥多于教,言之凿凿训得人不得不沉服,一个却故意扭为利于自已的教导之意,一改先前高傲之姿,态度谦恭肯切受教,同时也堵住对方更多的训斥。赫连珏忍不住心中好笑,到底这一局算苏沫赢了,还是他那个厉害的奶奶呢? 老夫人终于放了人,那是什么脸色,似激,似恼,更多的却是引起了兴趣,赫连珏嘴角微抽,看来他这个厉害的奶奶,从此以后是抓住苏沫了。 赫连珏走在稍前,身边是雪娴跟着,最后才是苏沫,夜里静静的,三人之间也是静静的,此时赫连珏是要带苏沫去客房歇息,雪娴是要服侍赫连珏歇息。 “你先回院歇息吧,今夜不用候着我。”赫连珏对雪娴吩咐道,雪娴冷了冷眼,轻轻的回了是,与苏沫淡淡点了头,便起步先回了房。 赫连珏见苏沫脸上一直沉沉的,便开口问道:“还有何事让你不满意?”指的是他今天的作为,确实应该让未婚妻满意了。 “都很满意。”苏沫淡声回道,盯着他,眼中无波,“我的房间在哪里,累了,想歇下。” 只觉她突然变得生硬许多,不仅是态度还有神情,赫连珏感觉的到,就是从那日兰桂坊之后,苏沫的转变越的明显起来。 凤眸微冷,脸上也绷了起来,“跟上吧。”他先转了身,是她不言不语,更不信人,他即使要帮她,却也找不到切入口,今日这种程度已足够,有些事应该由她自己处理,毕竟他们只是协议定亲。 晚上很寂静,也许是因为换了环境,很晚了苏沫却了无睡意,只是很累,很累。 一直来的坚持,抓紧赫连府与左相府,如今却让她越迟疑。但是现实中,赫连珏今日找吴王谋划的事……她更认识到,自己再难脱身,所以合作是必然趋势。 深深叹出一口气,苏沫靠紧身旁的小丫头,听着好妹均匀呼息,感受她身上暖暖的热力,似乎这个夜并不太清冷,只是她自己“穿得太少了”而已。 同样未睡的还有赫连府书房中的二人,赫连将军也是很晚才回府,不仅知道儿子接回了媳妇,而且他们今天做了什么,老将军也从万不应该知道的人口中,一丝落全听闻了。 “父亲怎知我今日约过吴王殿下?”虽然是问着疑惑,但赫连玉面上神色却是淡淡的,似乎并不惊讶。 赫连将军虎眸微缩,心下已有些了然,并且紧窒的呼息也通顺起来,但是口上却沉声问道:“我只问你,与吴王相谈目的为何?” “呵呵……父亲都知道了,怎么还和儿子打哑迷,无趣,太无趣!” 一抹赞赏之光耀出虎眼,沉声不改,换一头问,“你如何肯定吴王会允诺,若他借机向皇上参你一本,以此搏得圣心,同样有机会再被皇上所重视不是?” 赫连珏冷笑道:“若吴王果真如此,他也不过尔尔,岂用得了对手如此在意,急于对付上他。” “继续。”老将军面上已安稳下来,透出更加耀眼的欣慰之色。 “如今越王称胡人袭击,卧病于王府,不仅避过事非,更加表明了一个态度,便是支持太子。吴王属下是胡人身份,已成众矢之的。胡人身份换不了,那么吴王便会永远存有这个污点,以他的心智及抱负,岂能放过如此良机不是。” 赫连将军连连点头,却明知道还是忍不住装疑问道:“若你那馊主意让圣上冒了险,你与吴王果真能负得起责任?” “呵呵……那儿子也问问父亲,今日圣上有没有说,儿子会猜准吴王会进宫面圣,圣上定会同意儿子这个馊主意呢?” “哈哈……好好!”赫连老将军神情激动,笑声中已对赫连珏非常肯定和赞赏。 第102章角斗场 吴王的态度,的确在赫连珏的意料之中。 早上几人正在练功场活动手脚,就有人下送来一封信给赫连珏,苏沫见此立即走近查看,信纸上就三个字,“角斗场”。 “角斗场”设于京城最热闹的华容大街街尾,赫连珏及苏沫不用询问地点何处,只看这街上行人的走向,便一清二楚。 这原本只是一块闲置空地,场地宽阔直径可达几百米,大门上立有两个彪形大汉,一个口沫横飞的中年男人,正一一收银检票入场。 赫连珏与苏沫二人排在几十人之后,队形乱七八糟,身后紧接着涌来更多的人群,手中抓着银子争先恐后的挤挤攘攘,有的甚至拖儿带母,叫嚷不断。苏沫竖着眉头,不仅因现场窒人的气氛恼人,更因这些人如此痴醉而生厌。 “跟我走。”赫连珏唤了一声苏沫,拔身便先向前挤去,他人高马大自然前进的很快,可苏沫就难了,根本跟不上他的脚步,被人攘的东倒西歪,心火便突突的往上顶,这吴王干嘛非约在此处见面! 正焦的挤不上去,手上突然有人一抓,“跟紧了。”赫连珏冷着脸,实是一再压抑着火气,另一只手,已毫不客气的出手击开阻碍,有人被打的恼了,恶眼瞪过来,却见赫连珏更加厉颜冷色,面容生寒,便诺诺几句消了去,果真是人善被人欺不是。 苏沫被赫连珏拥着胸前,有他全力护着前行,果然少受很多罪,此时才觉这人身形如此高挺,身手与气势确实摄人的很,到是一路冲过来,没一个敢像他们这般张扬,入门时那检票的中年人,虚眼着重的看了眼赫连珏。 他们进门后,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小子过来领路,苏沫疑惑的看了眼赫连珏,只看他撇嘴道:“他的人脉很广,说不定路上遇着的某人,就是他的人,嗤……”似不屑得很。 苏沫只得到一个提示,这吴王对那个位置,看来是势在必得。 角斗场的布置与现代的斗牛比赛场很相似,因为是临时搭建的场地,故而还没有什么单独包间,不过也有明显等及区分,前面坐的位置很稀松,全是贵族中人,后面的却是挤都挤不到,自然是身份地位低下的百姓居多。 而吴王选择便是最后一排,他身边正好有两个空位,三人附近落座的人也不似外面那么噪杂,或者说激动。 故而他们的谈话定是安静而安全的。 “这种场面,没想到苏小姐也会来,呵呵……”吴王看苏沫一身别扭的男装,不尽失笑道。 苏沫道:“事关已身,我为何不能来。”场中正有人与一只大老虎斗起来,那人只着长裤,上身光裸,手上似只拿有一把短刀,见那老虎冲上去,那人举刀向前……苏沫立即转开脸,她看不了这个。 吴王看着她淡淡含笑,眼中闪过狡光。 赫连珏直接道:“何事会困了你,说吧。” “呵呵……”吴王轻笑一记,面上却冷然不已,“你不仅自信而且自大,我做不了的,你未必会行。” “那得说了才知道。” 吴王也直言道:“此事非得你的女人做,你可会答应,可会做得出来?”明显的是有危险,而这危险必需是苏沫独自承担。 苏沫立即紧张的看向他,听赫连珏冷声问起,“到底何事?” 吴王道:“你的点子确实是唯一可行之法,但是前提必保我父皇安危,只是这‘适合’的野兽不是问题,驯兽之人也确定了,但是却无法通知于他。” “他”就是达鲁,吴王说完便盯着场中之人,赫连珏望去,那正是吴王手下达鲁,此时那只凶猛的烈虎已被他杀死,鲜红的血液沾满他一脸,看起来特别的恐怖。 以前要进入关押胡人的监狱根本不可能,不过因有这场角斗比赛,胡人全被关押于角斗场里的铁笼之中,就像是牲畜一样被打骂糟蹋。但因这场比斗参于了赌博,故而一些看好的胡人,便会被人特别对待,这指的也不过是拿食物喂饱他们而已。 而给食物的人多半是女人,贵族里闲的无事可做,好奇心很重的女人。 她们会亲自拿些食物像喂宠物一般饲养他们,喂饱押注的胡人之外,更加对他们这种弱势群体嘲笑和贬斥,以达到他们畸形的虚荣心和豪赌的快感。 “不行。”赫连珏立即拒绝,就算苏沫进入关押胡人的地方,不被人现或怀疑,但是那个达鲁,他已被摧残成如此噬血的凶狠,已与野兽无异,很难保证他还能接受燕国人对他的“好意”,说不定当场便会揭露苏沫的行径,那么苏沫…… “哈哈……我说你做不了,确实一点也没有说错。”吴王似失望的站起身来,只道:“也给你们一天时间考虑,过时不候。”他也不是完全非要以此上位,赫连珏计策虽妙,但若要他一**福同担,这却不是吴王的作风。 第103章再反击 二人回府途中都未交谈,不过两人面色都非常凝重,赫连珏只觉吴王是故意给他难堪,让女人单独去涉险,决非是他赫连珏的作风。 而苏沫却只思着一事,胡人的事必需尽快解决,危险一直纠缠着她,让苏沫已如惊弓之鸟。 “苏沫……”进府后,苏沫沉着脸走在前,后面赫连珏突然唤了一声,苏沫脚下顿了顿,只一下又起了步,只道:“去练功场吧,他们肯定都等及了。” 赫连珏深深的凝视着前面的女人,刚要出口的好意阻止,暗暗的压在心底。他们只是协议关系而已,有些事他没有立场为她做决定。 但是赫连珏面上却渐渐沉冷了下来,一双铁拳紧紧握在一起,坚硬的感觉犹如……他此时心中那般紧绷…沉重…… 苏沫走进练功院门,突然就怔在当场,赫连珏走近一看,才见门口是一男一女相拥的画面,其实说拥抱,不如说是男人救了差点滑倒的女人。 “姑娘你没事吧?”男子高壮的体魄,面容深遂而粗犷,一只胳膊受了伤缠着绷带,另一只手急扶了把身前端着茶水的雪娴。 “没有……没有事,谢谢公子。”雪娴手忙脚乱的抓住拖盘,身后男子急伸过手抓住托盘上要掉的茶壶和碗,困为事出紧急,两人到都未现男人拥着女人的姿势有多暧昧。 “啊,少爷…苏小姐你们回来了吗。”雪娴稳了身子,才觉两人姿势有多不雅,突见门口站着的二人,便又急撤开身,不想身形拔的过快,手上托盘又要再掉,身后男子哎一声,情急之下一把抱住了身前的人,口中还讲道:“姑娘,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多危险呀!” 雪娴面红耳斥,只觉整个身子都被男子抱满怀,又羞又恼,似有些委曲的看着赫连珏,却见赫连珏面上扬起很明亮的笑容,口中就嚷起声,“高义,你这家伙……咱们有多久没有见面了,哈哈……” 苏沫看向那个高壮的男子,他已温和的扶着雪娴稳了身,粗犷的面上也是扬起了亮笑,“小珏,还是这么没大没小,大哥都不会叫了么,哈哈……” 两个男人完全忘却了别的人,二人哥两好的来一个很大的熊抱,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老夫人由两个丫头扶着来练功场,其实整个上午,自从知道赫连珏与苏沫又无故离府后,老夫人便已来了好几次,故而一听二人回府了,她便又来找茬寻事了,苏汪见了人来,立即就躬身行礼道:“苏沫见过老夫人。” 这时赫连珏与高义听闻,便向老夫人这里走来,正兀自射箭的刘子慎,也跑来给老夫人施礼。 所有人都见过了礼,老夫人正身站在门口上,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在苏沫上下细细打量,活似探照灯一般精密而严谨。 “你这一声不吭又跑去哪里了,昨晚还说什么受教?”老夫人冷斥了声,厉声责备道:“难道就你这种随便的态度,还顶着这身男装跟珏儿东跑西荡,你到是还有一点女儿家的羞耻心没有?” 老夫人手中龙头拐杖厉害的震了震地面,冷颜厉色喝着人,就似苏沫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在场的人谁没有被这老夫人训过责备过,此时都是一脸担忧和同情的看着苏沫,而赫连珏也只看着苏沫。 昨夜老夫人就训过苏沫了,这是府中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大家更清楚,长久以来少有人在老夫人面前不吃亏的,但这个苏沫似乎是个仅有的例外。 “是老夫人,苏沫知错了。”清淡的声音立即回道,苏沫垂着脸,面上平平,并非别人以为的窘愧之色。 老夫人眼中深遂,冷笑道:“一句知错了谁不会,你现在住在赫连府,就再别讲什么你原先如何如何,在府里就得守府里的规矩,少把你苏府的坏风气带进来,教坏了府里的人,哼!” 其实苏沫真想说冤枉呀大人,为什么老夫人就抓着她不放了,也不问他们是什么事,好坏一道骂了再说,你到是要我怎么回你? 苏沫蓦的抬起了小脸,先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赫连珏,还好他并没有恶劣一味看好戏就成,再正眼看在老夫人的脸上,身子微一躬。 “老夫人责得好,教训的在理,苏府不过一商贾之家,与大将军府果真是天差地别,家风与规矩确实存在‘差异’,从今日起沫儿去哪里,做什么都会事先给老夫人报备一声,若老夫人认为还有什么不足的,就请你老趁机给沫儿讲讲清楚,以防再犯同样的错误,惹你老冒火生气到还事小,但若因苏沫在这里,日后府里人在行为上有什么差驰,沫儿实在是受不起,这么大顶帽子来压人。” 不卑不亢,温言软语,又是一击成功的把“理”打回去。也许是个性使然,她错了,任人责备批平,她肯定受教,如若故意找茬寻事,她岂能任你乱压人,说白了,她苏沫可从未想过在赫连府长久待下来。 而这记反攻只是个初场而已,将来要面对的岂止这般简单的局面。 第104章莫名在意 在所有人意料之外,老夫人却未如众人想象那般生气,到是现什么奇妙的事一般,精锐的双眼绽放出异样的亮光。 “这么牙尖嘴利的丫头,不磨磨你的脾性子,再机灵日后却也难成气候。”老夫人心中暗忖道,嘴上哼了好大一声,只对高义说,“她就交给你了,两天一次检查,举时若她未有进步,我定拿你高义的问话。” “哈哈……是老夫人,高义收下这个徒弟了。”高义笑声总是这么洪亮,手掌成拳击在赫连珏的肩上,那眼里涌出调侃的好笑之意。 苏沫学的很认真,按着高义教导的步骤,已连射了几箭,可惜臂膀力不够大,根本射不到规定的距离,次次未近箭靶,长箭就软了下来,而苏沫却并未妥协,一次不行便来两次,于是一直这般重复下去,一旁指导的高义,多次建议她休息一刻,但全被苏沫轻声回了好意。 小脸涨起了红潮,额上全是汗水,手臂也有些打颤,可是她却不想停下来,心中一直记挂的吴王的话。其实吴王完全可以找他人代劳,而偏要她去探视达鲁,其目的果真是赫连珏意气所想,只是要让人难堪而已么? 赫连珏手上拔弄着弓箭,却显得很是心不在焉,只有立于他身边的雪娴知道,打一开始,赫连珏就时不时的盯着苏沫,眉头一直未展开过。 难道是为老夫在人刚刚的话担忧么?雪娴是如此聪明的人,自然也看出老夫人对苏沫并非厌恶,而赫连珏她却看不甚明白了。 若真担忧着苏沫,当时为何不在老夫人面前解释一番?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高义见苏沫怎么也劝不了,于是便朝赫连珏走来,好笑道:“她怎么了,是你的原因,还是你们两个的原因?” 赫连珏拔箭瞄准,手上一松长箭就射了出去,无意外的又是正中红心,他只道:“有兴趣么,咱哥俩来一把。” 高义立即取笑的看他一眼,受了伤的右臂动了动,“我到是对你和苏小姐的事感兴趣一点,呵呵……” 好意外,玩劣任性的赫连珏,也有这般走神的时候? 赫连珏面上微一僵,手上又搭一箭,眼上却下意识的瞟向苏沫,突然见她颓力的摔倒下来,立即手上弓箭一放,便冲向苏沫。 高义脸上微愕,立即会意的笑起来,向身边的雪娴随意的道:“看到没,这家伙有些异常哦,呵呵……”暖昧的笑起来,却听雪娴哼一声,小脸微微泛着冷,扫了那二人一记,便转身离了开。而高义却怔在当场,惹到她了?他说错什么话了么,莫名的在头上抓了两把。 “我很不想管你,可你真使人觉的太碍眼了。”赫连珏急着跑来,见苏沫一双小手都灼红破了皮,很是恶劣的烂了口气。 对着双手呼了呼,脸上却突然自嘲一笑,痛了就吹吹,她又不是孩子,突然就硬气的站直了身,一手就再抓起那把长弓。 赫连珏凌眉上立即猛一跳,目冷脸黑,表情很是丰富。 苏沫微勾着嘴角,小脸红潮未减,汗湿的容颜越觉柔弱的很,声音淡淡的,“诺,你帮我看看,能不能把这弓改改,我实在是对它无能为力了。” 而脸黑的赫连珏却觉,他是快对她“无能为力”了,真想把她的脑袋掰开看一看,这女人为何总是这么异常得很,一冷一热,女人果然多变。 可他的感觉和神情呢?对一个玩世不恭的人来说,不也是异常的很吗? “长弓都是这般构造,自己不行就承认,何必还耐在它身上!”嘴里没好气,手上却接过大弓,见她红破皮的小手时,凤眸立即就暗了暗,猛得又撇了开。 而苏沫只盯着那弓说话,“这硬弓太长,本身就很重了,使用的人不仅要承受它的载重,还要精准射中目标,不要说女儿家,就是一般平凡男子也未必轻易驾驭得了……” 听苏沫说的认真,高义也过来插了一句话,“那苏姑娘是要想出办法让它…呃……平凡下来,使你轻易驾驭它吗?”打趣的看着苏沫,并未把她的建议当回事。 苏沫微微含笑,“师傅,以后就叫我苏沫吧,叫苏小姐听着太生份了。” “哦,呵呵……那好呀。”高义好笑的瞄了眼赫连珏,只见赫连珏立即不屑一笑,只对高义道:“这种长弓本就是军人所用,这点重量对我们来说会重吗?切……你还把一女人家的话当真了不成!” 苏沫听闻,脸上一肃,立即反驳道:“燕国连年争战,死伤的军民无以数计,连年征用大量的百姓冲盈军队,所以才会造成兵多粮少,土多却少人耕种的险象。故而一息战,圣上立即大力展农业,但是真正的劳动力却全充盈在军队里,如今百姓是有了土地,但家中不是老就是小,可想而知这兴农一途虽利民利国,却并非能够如圣上所期望那般立见成效。” 第105章羞涩男人 苏沫会这般说并不是没有根据,这些时日由苏府收购粮食上,以及萧氏与众大掌柜议事中,听闻各地开肯的粮田面积上得出的结论。虽未尽全面,但明年百姓地里的收成确实只见一般,估计若明年战事一起,燕军同样会面临紧缺粮食的困境。 “呵呵……苏沫虽是商贾出生,但是见识不仅高于一般贵族小姐夫人,甚至可以说连师傅这等男儿也比不得了,呵呵……”高义先笑出声,这一次明显的多带了重真诚,见赫连珏一脸怪异的盯着苏沫,一扫适才戏谑之色,确实是惊讶苏沫竟会有这般理论。 其实苏沫所说道理,他二人以及朝堂上下,甚至燕皇本人岂有不明白的道理,但是如今面临强敌威胁,要保全燕国不受外敌侵犯,确实只有军人才能作战,战火无情死伤难免,征集百姓壮丁充盈军队这是必然趋势。 高义一手拿过赫珏手中的大弓,口中随意的问出,“苏沫,难道你有解决之道不成吗?”当然不相信一介女子还有什么更高的见地,毕竟这是国中大事,圣上早就在朝堂里与各位资深的大员深讨过,结论当然是无果。 而赫连珏却正视着苏沫,由他的经验所得,这女人能说出惊人的大道理,必然能“自圆其说”,所以此时他心里震惊可想而知了。 苏沫一面轻轻按摩着手掌,一面笑道:“也许在你们听来,我不过是意想天开而已,呵呵……”先自嘲的笑了笑,她的想法确实不成熟,但人,就是有太多想象,才会去创造,有所进步不是。 又道:“如果这一词‘军民’,军与民能够互换角色,当然我所说的只是一部分而已,这部份人在有战事之际,民即是军,虽不至于与真正的军人实力相当,但是,却能增强燕军主力的攻击能力……”这话一出,跟前的两个男人立即透出兴奋的光芒,各自互望一眼,确实,苏沫说的很是理想化,但若精密计划…… “……而在战事停息之时,军即是民,一方面大力展农业,一方面也减轻了百姓的负担,而且还能节约军队里的开资,再把这一部分节约下来的经费,用于开农业设施,或者研和制造武器上,这岂不是一举数得么?” 此时两个男人已完全震惊了,“开农业设施”及“研武器装备……”这两个新鲜的词,却让两个热血男儿,血液立即沸腾起来,展农业是圣上期望,武器研这不仅是圣上提及过,而且更是燕军目前必要解决的困难。 胡人的铁弓硬弩扬名天下,铁骑威猛难敌,全是燕军最致命的威胁。 高义道:“所以你会说要把这弓箭做‘平凡’一点,使一般人都能驾驭…攻击敌人……”眼里深思起手中大弓,赫连珏眼中也透满深思,看着弓箭和远处的箭靶,下意识的研究起来。 苏沫自嘲笑道:“我却只能说说而已,要把这弓箭改造得轻巧却不减杀伤力,那就不行了,不过……”手上拔了那只长箭握在手里,把箭尖晾在二人面前,道:“这箭尖是圆形开端,若制成梭形,要是三角形的话,可能会更加有攻击性是不是……” 两人心中立即赞了一声,箭尖制成梭形,这是兵部刚研制出的结论,已试制过这种长箭,确实比圆形开端更加尖锐,易于一箭至命。 说罢,苏沫脸上轻轻荡着笑容,只盯着赫连珏道,“我答应他的条件,你帮我准备。”说时,赫连珏还未从适才的话中醒眼,细一琢磨这才明白她说的是今日吴王的条件。 “苏沫,你等一等。”赫连珏立即拔身跟上她,伸手就拉人的手臂。 “呃……”苏沫脸上一苦,非常极力的忍着疼痛,对赫连珏一记恨瞪过去,怪道:“你以后少对我动手动脚,我们不过是…唔……” 见高义看过来,赫连珏立即捂住她的嘴,不是完全不能让高义听闻,而是……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就是不想苏沫讲出那句假定亲来。 “你们俩在干嘛,打情骂俏么?”高义打趣起来,在他戏谑的眼光中,赫连珏却觉脸上微一热,心中也意外的猛一跳,大声道:“还愣在这里做什么,你若去给父亲提议的话,他肯定会非常高兴的。” 话完就拖着人离去,苏沫唔唔的拿眼狠瞪他,赫连珏却当未看到一般,急跨几步直往自己的院里去。 “这小子,害羞不成?”高义又习惯性的抓抓头,也动了身,他这就找义父去,苏沫刚刚那一席话,一定对现今的燕国有所益处。 所有人都离了去,唯有刘子慎一人仍然拔箭射箭,清秀的面上闪着冷意,特别是赫连珏拖走苏沫之时,那清冷的气息竟与冷傲的雪娴不相上下。 第106章坚强与柔弱 “手拿过来。”赫连珏房里,他正给苏沫的双手涂药膏,绿色的药膏散着薄荷的味道,涂在手上时,清凉舒服,立即缓解了肌肤上的灼痛感。 苏沫一面手上涂匀药膏,一面打量着他的房间,两进的屋子,外面是个小厅,他拉她进来坐在里屋,与于自己的屋子格局一样,只是摆设方面偏向阳刚之气。 里屋的墙上挂着数把大弓,外面的小厅里也布置着长短不一的铁剑,乍一进来让人以为是进了他家的兵器库。不过布置上都很协调,少有那种易碎的花瓶之类的装饰,这到与她一样,苏沫也不爱那一碰就碎的东西。 这与她这的个性也很相似,她确实是一个很坚强女人。 手上破皮的地方都渗着血珠,为她上药包扎,苏沫却是连吭都没有吭一声。赫连珏的凤眸中闪出幽深的水光,他的手上还握着她的小手,突然觉的大手包着小手的感觉很……心里蓦的荡了荡,下意识的就握紧了细白圆润的小手。 “嘶……”苏沫受痛一哼,“你是伤我,还是在救我,痛死了。” 凤眸幽光微闪,透出冷笑,“都包好了才叫疼,你是感觉迟疑,还是脑子不好使,根本就做不了的事,还去坚持……果真是你这种女人才会做的事。” 苏沫看了眼他,小脸轻一撇,淡然了许多,边起身边道:“有些事不是我想撇开就会没事,从来都是它们找向我的,难道不是吗?”自嘲的笑了下,轻声道:“那事……还得你帮忙,怎么进角斗场,何时去最妥,我确实不好打听。” “谁说非要你去,放心我自有办法。”赫连珏立即接道,话说的稍快了一点,苏沫奇怪的看他一眼,赫连珏轻声一咳,只道:“吴王要你去冒险,你就去么,难道你身边的男人都死光了不成。” 苏沫便更加奇异的盯着他看,大眼里奇怪又研究,听他这解释的话,怎么越像那传说中的关心呢? “你想太多了,”突然额上就是一记磕来,苏沫捂着额脸上痛的皱起来,“别再对我动手动脚,你耳聋了呀!”蓦的一声就扬了起来,只听外房一串脚步声过来,门口就有一声问道:“少爷,你们没事吧?” 雪娴站在门口,只看屋里的二人脸色都不太好,特别是赫连珏一见她来,俊美的面上立即刮起风暴。 俊脸上刮出冷光,声音也厉了起来,“你在对谁大呼小叫呢,苏沫,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哦,我的身份?”苏沫听他这么说,小脸上立即烂了开,“是啊,我一个商贾之女,在你们这种贵族大家中,哪还有什么身份、地位,就是连一句真实的话,一个下意识的真性情,也要被你们斥责,被世俗所限止,而且连一声冤枉也不要喊,这就对了是不是?” 大眼蓦的泛红,带着伤和怨恨瞪着赫连珏,眼眶中晶莹的水光闪闪亮,却是倔强的死死含住,溢满眼眶的水渍硬是一颗也没有滑落。这是在兰桂芳出事后,她第一次暴出真实的心境。 其实吼出的这所谓的身份呀地位什么,对苏沫来说根本不在意的。只是一个人承担太多的负累,有时真想找到一个出口,却不过是一时激愤而易,现实摆在眼前,她不应该如此激动怨愤的,所以…… 瞪大的眼睛轻轻一搭,一行水花冒出眼皮,她却嘴角微勾了勾,展开一抹无奈之极的笑容,涩声道:“就当我什么也没有说吧,那事就劳你上上心。”缓步走了出房,一直没看赫连珏一眼。 而赫连珏面上却是连自己都未现的自责,见她流泪哭泣,手上伸了伸却终究没有唤住人,只是深深的凝视着她的后背,心中微揪了下,紧紧的有些难受,他第一次生出这种奇异的感觉。 在他眼里,苏沫是独立、坚强、聪明,又多变的女人,却不应该是软弱纤细的平凡女子,看着她微泛感伤,眼泪连连却故作坚强的容颜。他真想收回适才的话,也是第一次觉的自己错了……她当着别人吼他,当时不过是觉的少面子而已,却不想口无遮拦的话却那么伤她。 此时,他很想把苏沫再抓回来,只为拭掉那碍眼的眼泪…… “少爷,夫人唤你与苏小姐晚膳时去她那里用。”这时冷冷的声音响起,赫连珏闻声望去,那惊诧的神情,似乎早忘了房中雪娴的存在。 第107章要她做主 晚膳时间,赫连夫人特意准备了精美的膳食,赫连珏与苏沫,还请了雪娴一道过来,将军大人今日则有事不能回府了,这看人齐全了,赫连夫人便吩咐下人们布膳。 苏沫进府时匆匆给赫连夫人见了礼,这两日都在老夫人房里用膳,今日才算正式来见赫连夫人。 “沫儿来,挨着我坐。”赫连夫人亲切的拉着苏沫坐于身边,又使眼色让下人们把赫连珏安置在苏沫跟前,而雪娴则于她另一面就座。 苏沫含笑的看着赫连夫人,“这才来见婆婆,沫儿到是越来没礼了。” “说什么呢,我这里不新那一套。”赫连夫人怪眼笑道,立即让苏沫觉的随意了许多,确实礼多恼人,在老夫人那里从来都轻松不起来的,不过……苏沫瞧了眼对面的雪娴,大眼微一搭,斜了眼身边之人,其实心里早就会意婆婆要说什么。 “沫儿,谢谢你送我的礼物,婆婆都很喜欢。”安静的用完了晚膳,几人便移至茶厅里用些茶水,谈谈正事。 赫连夫人奇怪儿子何故突然变的沉静了,于是便与苏沫东一句西一句聊谈起来,见苏沫来府中也挺习惯,人也如往常那般爱说爱笑,似乎这会儿心情也还好,于是赫连夫人含笑问道:“沫儿,婆婆想做主把雪娴姑娘给了珏儿,不知你意下如何?” “叮”的一声脆响,赫连珏手中的茶碗盖子突兀的一滑,还好手快接住了没落下来。赫连夫奇怪的看眼儿子,感觉苏沫正盯着自己,赫连夫人连忙回眼朝苏沫望来,见她面色平静无波,嘴角竟然还勾着温和的笑容。 赫连夫人心下蓦的就松了一下,今日这老夫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非要她当着几人面把这事给摆明出来。 “婆婆……”苏沫笑看了眼雪娴,雪娴垂着颜,看不到是什么表情,又听苏沫笑道:“在他房里我早见过雪娴姑娘,当时还以为就是珏的妾室了,原来还不是么?”她温和的这么说道,雪娴听闻立即就抬眼看她,苏沫只对微冷的清颜低头含笑,却是没有一丝敌对之意。 “呵呵……”赫连夫人干干笑起来,听话里的意思,确实是像在讽刺人,这人都在房里了,还问她什么意见,不是太假了么。可看苏沫的神情,却又的确不介意的样子,于是赫连夫人只得再僵颜问道:“那沫儿你的意思是?” 苏沫笑了下,温和无害,突然就对上赫连珏泛冷的目光,笑道:“这得当事人说了算,我怎么好替人拿作主呢?” 无害的大眼全是笑,赫连珏却觉异常碍眼,凤眸微紧着苏沫,泛上冷幽的光芒,有丝懊恼突闪在眼底,凤眸微调转开去,只低声道:“沫儿是我未婚妻,这内府中的事,自然全交于她来决定。” “那我说不了?”苏沫立即似真似假的问起,手上端来茶水吹了吹,问得很是随意。却惊得赫连夫人差点滑下座来,这啥,这两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再瞧坐于跟前的雪娴,只看她清冷的娇颜越冷了不少,手上死死抓着,似乎正在无言忍耐着什么。 赫连珏嘴角微微一勾,俊美的容颜端正着,大手却一把抓住了苏沫拿茶碗的手臂,猛的一拖就抓了过来,“这事由你作决定,没听到么?” 还好苏沫手上换的急时,不然今日定得摔一个茶碗不可,左手刚放下茶碗,突然右手被人猛一握,似要把她手掌捏碎般用力,而且手心还有伤,可想而知苏沫是要多大的忍耐力,才没有当场呼痛出来。 大眼强扯出微笑,只道:“好呀,我听到了,那你就收了雪娴姑娘吧,毕竟多一个人照顾着你,沫儿也轻松了不少对么,呵呵……”他手上强扯着她手掌不动,只是握紧的力道减了不少,苏沫心中直骂人是恶霸,却也快悔死了,早知道就不拆了那碍事的包扎,不然这会手上也不会这么痛,而且湿湿的,似乎已经流血了。 赫连夫人更觉二人神态怪异,但听苏沫接受了雪娴,自己也能在老夫人那里交差,于是便手上一拖,拉住了雪娴的手,诧异于她的手竟然如此冰凉,于是下意识就道:“雪娴,你怎么穿的这般少,如今已近十一月,该加棉衣袍子不能省了去,明日我便唤了裁缝过来给你量身作衣裳,今年天气冻得很,看来得多做几件才好过冬了。” “娘,你似乎忘记沫儿了,要论起来的话,沫儿难道不应该先做几身么?”赫连珏懒懒的说道,大掌紧紧贴着苏沫的手掌,那里确实扯破伤口在流血,似乎苏沫那张泪颜又出眼在眼前,于是大掌便贴得更紧了,不让她有一丝拔脱的可能。 雪娴听闻,清眸中是受辱的愤然,却极至压抑的垂下了脸,一个嫌她没有体面的衣衫穿,一个当面斥她妾室身份,低劣之极呀…… 第108章魔爪不离 赫连夫人一听儿子这么说,到真觉着忽略了苏沫,于是一放雪娴的手,改拉着苏沫的另一只手,可苏沫却含笑攘了开婆婆的手,笑着看向越冰冷的雪娴。 好意的提醒道:“沫儿是什么性子,婆婆还有不明白的吗,我岂会为几件衣服存什么多的想法,再说姑妈也会为**持着日常用物,所以婆婆还是先为雪娴姑娘打点吧。” 这话推的赫连夫人词穷了,本来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这话说开了,却越觉对苏沫没上心思,毕竟她将来才是赫连珏的正室,做婆婆的却先宠上妾,实是太不应该的举动,却不知苏沫那么说确实是为她作想,只看雪娴那冷硬的脸色,猜也是误会了什么,呵……她可没想过跟谁争老公,她想要嫁给赫连珏,那就嫁得了。 赫连夫人立即笑道:“要的,要的,知道你府里有的是,但全当是婆婆的心意吧,明日定得给沫儿多做几件才好了,看你这些日子消瘦了许多哟,到是当真把婆婆的话放在心里,呵呵……”又笑看向赫连珏道:“珏儿,你说说,咱这沫儿清瘦一点,是不是更加清丽脱俗,简直是天生的美人丕子,呵呵……” “很美。”凤眸幽幽闪光,灼灼的盯着苏沫的小脸上,圆润丰盈的脸颊消瘦后,竟是一张天生美丽的鹅蛋脸,原本苏沫的五官就较大,现在却是越加灵动迷人。雪白如玉的肌肤细腻丝滑,丰盈的体态婀娜有致,不知觉间苏沫竟变得如此娇美脱俗,赫连珏两眼绽放出耀眼的光彩,竟会对她露出痴醉的神情。 苏沫只觉面上一热,微红了俏颜,心中暗想,谁被他这么灼热的注视着,那也得羞赧起来的。找好理由后,手上就扯了扯,却被人抓得更紧了,沾沾的血液溶在两掌之间,似不再疼痛,只是湿连连的…沾乎乎的…相融在一起。 “咳咳……夫人,雪娴可能受了风寒了,就先告了辞,想去歇着了。”雪娴弱着小脸,双手捂着胸口轻声这么说道,赫连夫人是看着赫连珏与苏沫暖昧笑忘了,听她这么说来,这才呃一声,立即就吩咐着月娘,“她身子不好,你去唤个小丫头伺候着,若病情严重,再去把大夫请来替她看看。” 赫连珏突然站起身,当然是握着苏沫,拖着她也立了起来,就听他道:“娘,竟然雪娴身体不好,就让她搬出儿子的院子吧,娘知道的,我最讨厌有人吵了。” “这也好,月娘你带雪娴姑娘先住在客房那边去……” 赫连夫人正这么说着,赫连珏立即截断话,说,“那还住着沫儿和子慎,他们难得来府里做客,岂能让人挠了清静去,我看就让雪娴去奶奶院吧,反正她以前就住那里,奶奶也特别喜欢雪娴姑娘不是吗?” 赫连夫人眼里怪了眼儿子,知道他是讨厌人管束的,而老夫人却亲自给他纳了小妾,虽然雪娴是很好姑娘,但这儿子的性子如此不驯,今日看他的神情,定是与老夫人正闹性子,你越要给的人,他到越嫌弃上了,反而与苏沫…… 赫连夫人心中叹道,儿孙自有儿孙福,管不了那就甭管了,于是便让月娘领着雪娴去了老夫人院里。只是离开时,雪娴唯给了苏沫那清冷冷的一眼,让苏沫苦笑不已,她根本没心思跟人争宠,却终究是被人误会,把她作成了假想敌,其实若真喜欢这个男人,她更应该把心力放在男人身上不是,而非对她冷眼刺来,让她这个无辜之人后患不断。 赫连珏拉着苏沫出了院,见四下无人,苏沫便冷笑道:“还没捉够么,不喜欢人家就亲自跟人说清楚,把我拖进你们之间,这算是什么道理?” 大手一拖,苏沫身子立即撞在他身上,头顶上溢出清亮的笑声,“好没用,呵呵……你这女人也就这张小嘴够厉害。”右手握紧了人,拉着她又起了步子,苏沫黑起脸,另一手捂在红的鼻头上,气声道:“你这是干什么,什么厉害不厉害,还要你来评价不成……” 可无论她怎么拿话贬他,前面的人却顿都未顿一下,拖着她又往他的院里去,苏沫恶了眼,“你莫要这么霸道好不好,我现在要回房,再不松开手,我立即嚷叫出来,看我们谁会丢脸。” “威胁无效,再换一种,我洗耳恭听。”前面的人就这么气人的一句反击回来,使得苏沫小脸更加黑了许多,紧着嗓子眼没能出声,这压抑的却是好辛苦,自然叫嚷出来,丢脸失份的是自己,却又无更好的法子脱离这只魔爪。 第109章西山祭拜 于是软语相求,故意弱声道:“赫连珏你放开好不,这黑灯瞎火的,我去你屋里不太好吧,被人瞧到岂不又要讲我的不是,明日奶奶再一顿好斥来,到没你什么事不是……” 大手一扯,拉上了人,他居高临下,却并非厉颜相向,而是一脸温和正颜,嘴角擒着暖暖的笑意,“以后不会让奶奶再找你的错,有我在你怕什么。”苏沫只觉背脊一麻,她到习惯了他厉颜冷眸的模样,这种温然的神情,只会让人以为他疯了,嘴角微一抽,她轻声问道:“你怎么了,别这么吓人好不好?” 凤眸微微含着怒火瞪着她,却见苏沫见到他这种神情,立即呼了一记,小嘴里直念着还好,赫连珏却觉心下无力之极,而眼上却一硬,只道:“咱们早有协议,目前局势更要紧密合作,对你好一点,自是有道理的,你且莫要自以为是便成。” “哦,知道,知道。”确实知道,接她来赫连府,那日对萧氏及义父母的态度那般明显,她早就知道他是演戏的高手,比她这个现代人还技高一筹,要换一般的古代女儿家……就他今日这番说话和神情,到是真要误会他有那什么心思嘞。 恶……只觉全身蹿起恶寒,恐是掐死她,也不会相信赫连珏会喜欢…… “不是要我帮忙吗,还不走。”见她这般神情,赫连珏的声音更加厉了起来。 “呃……哦,好。” 经过赫连珏找人打听清楚角斗场的事,便确定苏沫就今日去见达鲁。 赫连珏为苏沫备好所需一切放进了食篮里,从上到下把苏沫打量了一遍,最后定在那张浓装艳抹大花脸,其实也就是画了个这个时代的妆容,如此走在贵妇的堆里却也不显眼不是,赫连珏却对那浓装厌恶了眼,就道:“事完了,就把脸洗了,丑死了。” 他便要出房,苏沫急一把抓住他胳膊,诺诺道:“那个,你去给你奶奶说说,我可不想她又说我什么,难听死了。” 赫连珏玩味的一勾嘴角,突然就拥着她往门外走去,“哎,你干嘛,这样子出去不吓死人吗,我们还是从后门溜出去怎么样?” “这是我家,你是我妻,小爷何故做那种偷鸡摸狗的事,是你见不得人,还是我见不得人,哼,走吧,跟紧我不要说话。” “少爷……”雪娴奉老夫人令来请苏沫,刚到院门上就看到两个非常盛装的人,特别是苏沫那张夸张的妆容,以及她蛮腰上那只刚劲的大掌…… 赫连珏拥着苏沫走近,冷声道:“你又来传什么话,今日我们要去祭拜沫儿父母,奶奶若有什么事,晚上回来再说。”说完揽着苏沫就走,临门时又折回来一句,“帮我给奶奶说一声,沫儿昨夜是梦见了过逝的父母,所以今日必得去拜一拜,年关了,奶奶她应该懂的。” 这句话却有些森冷,年关到了,她也应该回来了,若不是奶奶太过迷信,自己何必与亲生妹妹从小分离。 雪娴望着空荡荡的门口,一股冷风袭上背脊,清瘦的身子抖擞了一下,而她却更加硬挺的立于院中。良久之后,似乎那身形都麻木了,雪娴才稍一动脚步,却不支的摔在地上,嘴上吃痛哼了一声,膝上立即火烧般的麻痛,清冷的眼里蓦的一沉,泛出狠色,一根手指弯曲,含在嘴中吹出一道坚亮的哨声,立即院中林子里飞来一个小鹰,准确无误的立于雪娴的肩头上。 苏沫以为赫连珏不过是找借口出府,不想他当真驾着马车来了苏氏的墓地,墓地在城外西山,但烦有些富足的人家,都在这里买有山地作祖墓,已是十一月,快临近年关,故而往西上去的祭祖的人也不少。 这便也是赫连珏的目的。 他大方的拥着苏沫下车,对于二人如吃喜酒般的盛装打扮,果然引来很多人的注视。苏沫起初是存疑难堪的,但见人人看着他们,指指点点的讥笑他二人,突然也明白了赫连珏来此的理由。 到没想到,他竟是如此细心的一个人,所有人都知她在这里,即使今日见到达鲁出了何事,到时也多重脱身之机。苏沫与赫连珏一起了拜了苏老爷夫妇,在赫连珏看来苏沫除了没有吭声外,到不觉的有什么伤感的,想来也是为接下来的事担心,所以也没有过多计较着。 而苏沫此时心里却念着,也不知道这墓葬的是谁,但都愿你能早脱地狱早投胎,下世投个和平年代,莫要再无辜丧命。当然也悲哀的,当初萧氏为逼她嫁表哥,才随便弄来这个假棺木,而真正的苏老爷夫妇尸骨到底落在哪里,如今她却一时没有立场寻他们回来安葬,为了自己安危,她只得帮萧氏隐瞒到底呀。 唉……刚叹出声来,便听二人身后有人说道:“二位到是孝心感天呀,这个时候还有心上祖坟祭拜,怎么?是求祖宗先人保你平安无忧么?”很意外二人身后来的却是吴王,他仍是单身一人,穿一件极其平凡的蓝布衣衫,看起来与这些富贵人家同行上山的小厮装扮差不多。 吴王看着面前两人的装扮,蓦得失笑起来,打量了一圈自己的装扮,好笑道:“怎么样,我这身为二人亲自驾车如何?咱们是不是应该办正事了,战决你们与我都可安心。” “你跟踪我们?”赫连珏冷声问道,这种不在控制中的突事件,使他立即恶劣了心情,不等吴王解释,就道:“你既然用不着急于了结胡人的事,难道我们就急不可耐么,你如此没有诚意,我二人又岂会被你拿枪使,哼,”抓住苏沫的手就道:“沫儿,我们走,要你独身犯险,我确实难以办到,赫连族里的事,本就应该我们这些男人来解决。” 第110章保护之意 “你跟踪我们?”赫连珏冷声问道,这种不在控制中的突事件,使他立即恶劣了心情,不等吴王解释,就道:“你既然不用急于了结胡人的事,难道我们就急不可耐么,你如此没有诚意,我二人又岂会被你拿枪使,哼,”抓住苏沫的手就道:“沫儿,我们走,要你独身犯险,我确实难以办到,赫连族里的事,本就应该我们这些男人来解决。” “珏少,你在急什么,此时变动岂不功亏一篑!”吴王凌目立即生冷,“哼,还是说从头到尾,你根本就没想过与本王合作?” 赫连珏身形猛一顿,苏沫斜眼看他,赫连珏面上愕然微慌,又立即沉下了脸,“合作是要讲就诚意,而殿下却要我未婚妻涉险,把她牵扯其中,殿下又是什么目的?” 赫连珏转身正视吴王,手中紧紧的牵着苏沫,他确实从未想过要与吴王合作,不仅因为吴王丢出的条件太过份,触及了他的底线。更因吴王目的太不单纯,太子有意与赫连府交好,其目的显而易见,而吴王此次协苏沫作引线,这件事过后,可想而知他与苏沫再难摆脱吴王,那么赫边连府将来又会夹在太子与吴王之中,纷争便永不停息。 吴王凌眸含着冷笑,道:“所以你派了人替她去见达鲁?” 听闻,赫连珏眉头死掐,直直的瞪着吴王,而苏沫却惊吓不小,看着赫连珏立即问道:“你不是说今日去角斗场么,为何……为何会找人替我去,你……” 凤眸染上深意,灼灼的盯着自己,苏沫心下微动,荡出一圈圈涟漪,与他对视着,竟再难移开大眼,他是……他是在保护她么? 吴王突然笑道:“不过苏小姐这趟恐是去定了,因为珏少的人已被本王截下了,呵呵……”看赫连珏恼怒瞪过来,吴王蓦得大笑起来。 他道:“当初你会找上本王,除了看上达鲁是本王的人,其身手了得定能甚当大任,还要靠本王这张嘴把你的计划说与那人听,以断后顾之忧。而如今万事具备,珏少却要过河拆桥,呵呵……看来是本王太小看你了……赫连珏。” 吴王目光凌厉非常,与赫连珏面上狠劣不相上下。 苏沫见二人互不相让,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吴王又终归是个王爷,故而立即出声道:“珏,我去就是,目前的局势已然如此紧张,确实没时间再耽搁,如若以后有什么问题的话……”她看向吴王,温声笑道:“沫儿是圣上赐的婚,咱们的婚姻肯定会幸福美满的。” 这是衷告,苏沫是皇上的棋子,岂能轻易受人威胁,从而对大局不利不是,再说以后她与赫连珏解除婚约,一个平凡女人的把柄,难道对吴王还会有用么! 吴王凌眸微闪,看着苏沫渐渐凝聚浓厚的笑意,聪明的人,聪明的女人,会让人更加有兴趣……苏沫,希望你不要让本王失望! 马车载着赫连珏与苏沫直接来到角斗场,此时是正午时间,角斗场已是人山人海,熙熙攘攘,沸沸扬扬,热火朝天的气氛犹如现场版足球比赛。 苏沫看向赫连珏所指的方向,那里是角斗场侧门地方,正有一些与苏沫装扮相似的贵族夫人小姐进进出出,每人身后都会跟上拿着食盒丫头奴才,她们非常激动的互相说笑,进去时满面兴奋的期待,出来时一脸不屑的讥笑,又不免得意的搔弄姿,各自相比着谁能赌赢下一局。 赫连珏急手一拉正要下车的苏沫,“你……” “怎么了?”苏沫回头问道,他脸上确实是担忧之色,此时苏沫即意外又动容,微微含笑,轻声道:“有吴王同行,不会有事的。”苏沫狡黠的撇眼驾车的吴王,正好接到他惊疑的目光,苏沫一脸无辜,大眼染笑,“驾车的小厮不跟在夫人身边伺候着,难道要车里的少爷替本夫人拿食盒么?” 苏沫说完便泰然自若的伸出一只手,大眼居傲的盯着吴王瞧着,吴王面上露出深遂的冷笑,却又瞬间掩的无影无踪,躬身垂头,伸手便扶下了苏沫,赫连珏见苏沫还有心捉弄人,又有吴王跟随左右,这心里自然就轻松不少。 可是眼盯着苏沫进入角斗场,整个人却又都紧绷了起了神经,此时只想,如若是他扮成小厮跟着好,定保她安然无事,只是……无奈的扫了眼太过花俏的打扮,蓦的牙上一咬,这个吴王果然计划周详,不过……他赫连珏确实也不是好惹的主。 第111章野性胡人 这里便是关押胡人的地方,数排矮小的铁笼形成一排,每一个笼子里只关着一个人,其实已然不能称作是人,是头上套着铁圈,脚夫上连着铁链的野兽。他们没有出声,只用一双噬血的眼睛,直恶恶的盯着过往的人身上,苏沫忍不住后退一步,身后吴王立即抵着她的背上,低声道:“夫人,他在那里。” 前面有一个单独的铁笼,这制铁笼的柱子粗了很多,有一俱雄壮的身影正背着他们躺着,出很大的打鼾声,苏沫现与她同进来的这些人贵族夫人们,少有人往那里走。 四处环顾了一眼,她们只对自己伺养的宠物丢食讥笑,有的甚至拿起笼上的鞭子打这些胡人,口里还传出变态的笑声,“哈哈……妈的,你个王八蛋,竟然敢把那狐狸精迎进门,看老娘不打死你,打死你个没良心的臭男人……” “死没良心的,没有生养怎么了,没有我娘家的势力,你这没钱的穷鬼,有今天这好日子过吗,如今你达了,就想要休我这糟糠,告诉你没门儿,我便成鬼了也要缠着你……” 苏沫大眼惊愕不已,难怪会有那么多妇人来喂食胡人,原来她们借此泄生活中的不如意和委曲。 “愣什么,快过去。”吴王又在身后冷声提醒。 苏沫没好气的甩了眼他,倨傲的朝那单独的铁笼过去,突然有一个妇人一鞭子挡在苏沫跟前,“那不是你能碰的人,要玩就玩这些吧。”那妇人穿着华丽,浓烈的装容与苏沫不相上下,一样根本看不清原来的面貌,她刚才只似好心的提醒苏沫而已。 苏沫怪眼一笑,“不能动他?你可知我是什么身份,哼,就是宰了这些人,谁又还敢吭一声不成!”一手挥开她的长鞭,昂头走了过去,吴王垂头紧跟在她身后,与那妇人身边经过时,暗里留意了她一眼。 “喂,醒醒,喂……”苏沫傲然的喝起来,脚夫上也一客气的踢在铁笼上,铁笼震的嗡声大响,已然惹来许多人望向这边,不过那些妇人也就高傲的扫一眼,又对跟前的胡人又打又骂,尽情的暴力泄。 而适才拿鞭挡在苏沫跟前的妇人正俏然离开,一直暗暗留意的吴王,把那妇人面上一闪而失的阴狠尽收眼底。 苏沫又嚷又踢,笼子中的人终于动了动,出唔唔如野兽般的声音,渐渐转过脸看着面前二人,冷然阴暗的眼神徒然绷出野兽的光芒,猛的就朝毫无预警的苏沫扑来,若不是吴王在身后抵着,她差点骇得向后摔倒。 铁链撞在铁笼上声涨耳的声音,笼中的达鲁似被身前的笼子激恼,碗粗般坳黑的臂膀,拼力要撕开两根铁柱,在苏沫惊骇的注视中,那两根铁柱似乎真有弯曲的际象。 又引来周遭妇人的注意,此次人人都惊于达鲁的凶悍,故而一时望着苏沫他们都凝了神。引人注意是好,也不好,而此刻却万万不好,她可不想什么也没有做成,就被看管这里的人给打出去。 于是仗着胆子,缓步朝那未有一丝动惮的笼子走近,喉咙微微紧缩起来,胸中控制不住的窒息难受,“卑贱的胡狗,我好意拿食物喂你,你却要攻击我,是皮庠活够了不成。”一手就扯下隔壁笼子上的鞭子,砰一声甩开击在地板上,作势要甩在达鲁身上。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尽激动的盯着苏沫,那单独的铁笼里关的是角斗场最凶猛的胡人,他在场上比野兽还凶猛,故而这些养在闺中的妇人,即使再兴奋的想要鞭打他泄愤,却是未敢接近那里一寸地方。 达鲁吱牙裂嘴,出唔唔的如野兽般的警示,一双铜铃大的黑洞洞眼睛,完全没有一丝人类的气息,因苏沫一点点的接近,铁壮的双臂上青筋突冒,活似瞬间就会撕裂眼前的人。 “还不坐下,我叫你坐下……”苏沫一面厉声吼叫,一面注意周围的情形,拿准时机,苏沫压低声音唤了一声,“达鲁……”可是笼中的人根本没有一点回应,苏沫背脊一寒,难道当真被摧残至此,连自己的姓名都忘记了么? “达鲁……达鲁……”下意识的苏沫急一步走到他跟前,笼中人面上未有一丝神色转变,依然乱罩面,只有那双铜玲般的眼睛血亮闪光。 苏沫面上慌乱,一急便回身想问吴王怎么办,却扑了个空,她的空荡荡的身后,哪还有什么人。正在她焦心不安时,听闻适才进来的方向有人冷笑道:“小爷到要看看,谁那么大胆敢碰我的宠物,哼!” 一行好多人,走在最前的竟然是李达升。 第112章放火救沫 苏沫面上慌乱,一急便回身想问吴王怎么办,却扑了个空,她的空荡荡的身后,哪还有什么人。正在她焦心不安时,听闻适才进来的方向,有人冷笑道:“小爷到要看看,谁那么大胆敢碰我的宠物,哼!” 一行好多人过来,走在最前的竟然是李达升。 有一瞬间的惊慌失措,见一群人越走越近了,前路封死,退又无路可退,猛的转身背过越近的那些人,抓住最后的时间,苏沫不怕死的伸手就抓住达鲁的手,她这突然的动作反而惊了惊笼中人。 “达鲁,我是苏沫呀,郊外比试时你见过我的……”苏沫急急说着,她大胆的碰触面前的人,也是考虑到这笼子有够坚固,但身后一串紧迫的脚步声,确实不够她时间说完所有的事,这要怎么办,逃亦然不可能了,苏沫下意识的沉浸在惊骇之中,手上没知觉的抓着达鲁的手指死紧不放。 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人高呼了起来,“失火了……来人呀,失火了,快跑呀……”在场的人听闻,不管是哪里失火,全是惊慌失措的嚷了开,一窝风的全朝门口方向涌去,也没管李达升是什么身份,各自逃命要紧,跌跌撞撞的就闯了过去。 李达升恶眼扫着面前这些人,厉吼道:“慌什么慌,这里是小爷管的,哪里有失火,不准乱跑,听到没有……”可被吓着的人又谁听他的,再看那后门处当真浓烟袭来,于是人人边跑边嚷更加乱成一团。 “少爷,快走,后门那里当真失火了。”这是先前那个浓装妇人过来,身手很不错,几个跳跃便来到李达升身边。李达升眼中恶劣生恼,狠刮着被这些撞着他直往后退的女人,若不是她们代表的势力不能忽视,否则定当收拾这群无知妇人。 李达升最后狠射了眼浓烟里的背影,那是关达鲁的铁笼前背向他的身形,在李达升看来却是有些熟悉的,但又觉的与这群女人大同小异,故而一时并未猜出那人到底是谁。 “咳咳……”角斗场失了火,苏沫被呛得难受不已,咳得眼泪直流,心里却非常兴奋的,她竟然这样逃脱了,“咳……老天有眼,咳咳……” “哼,原来是老天开眼呀,好似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嘛。”突然慵懒的男声在身后响起,苏沫回头诧异叫道:“赫连珏,你……你怎么进来了?”赫连珏一脸难看,冷笑道:“难道让你烧死在这里不成,哼!” 苏沫眼中的欢喜蓦的一失,冲口就道:“我又没叫你管我,死活与你何干,哼!”娇嗔怪的一眼,赫连珏扯了扯嘴角,缓步朝她走过来,这时他身后再出现一个人影,那是吴王。在苏沫厉眼中,吴王含笑道:“苏小姐适才没有吓到吧,如若惊了你,可真是本王的罪果了,呵呵……” “有心思说笑么,还不快办正事。”赫连珏盯着笼子中的人说道,达鲁一直盯着他们,似乎完全认不得人,不过却未如先前那般凶恶的裂牙,而是眼一搭似无趣了,只专注在捏着他指头的女人身上,另一手一搭似就要立即抓向苏沫。 赫连珏见此,面上一惊,立即就向他出手,“休得动她!”苏沫惊一跳,这才现她还握着达鲁捏在铁柱上的大手指,下意识就往回缩,但是却被达鲁反手一抓,死捏住要逃跑的小手。 此时赫连珏的攻击也临近他的门面,只看他黑洞的眼睛猛一睁,头上用力直接迎向赫连珏的攻击,一拳直硬的击在他的头额上,而达鲁却一丝退意也没有,另一手抓紧苏沫就向笼子里扯。 “啊……好痛……”苏沫吃痛大叫道。赫连珏又朝他门面击一拳,却不敢直接扯过苏沫,恐会伤她更重。 达鲁额上立即涌出血水,他只是痛得麻木了,而非赫连珏那拳未足力。 苏沫手腕上痛得快扯裂开了,口中就叫道:“放开,你放开呀,达鲁,你看看这是谁,他是你的殿下呀,我们是来救你和这些无辜的胡人的……” “等等。”吴王立即阻止了赫连珏再一次攻击,猛得对疯狂的达鲁,低吼一声,“嗡……”很独特的怪声,只听吴王口中一直出这种声音,而疯狂的达鲁渐渐凝神听着,只是抓着苏沫仍未放开。 吴王直眼盯着他,沉声道:“达鲁,清醒一点,不想再做猪狗不如的牲畜,就立即给我醒过来……” 赫连珏趁他们对峙之际,回身在苏沫身边,左手下意识就掌在苏沫的腰上,另一只手握成拳,凌厉的目光硬直的盯在达鲁,随时注意着他的面上变化,严阵以待。 “殿下……”这时达鲁终于吐出两字,在他们三人激动的眼神中,听他再重复道:“殿下…你是殿下,吴王殿下。”吴王凌眼一笑,重点了下头。 “是呀,他是你主子,是来救你的,我们都是好意,所以达鲁先生,能不能先放开小女子的手呢?”苏沫苦哈哈的裂嘴问道,手上提醒的拉了拉,只看达鲁陌生的看着她与赫连珏,于是苏沫再添一句,“郊外比试呀,你忘了吗,我们见过的……” 达鲁黑洞的眼里蓦的激出波浪,嘴中下意识的念道:“苏…沫,苏沫是聪明的女人,殿下说苏沫是聪明的女人,他很欣赏,下属们也要欣赏……” 第113章反攻 回程的马车上,同样赫连珏与苏沫坐于马车里,而吴王仍是一身蓝布下人装扮,在车前驾着马车。 苏沫一边揉着拉伤的手腕,一边好笑的勾着嘴角,一个王爷亲自给他们驾马车,唔……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不是,呵呵…… “神志不清的人所说的话,你还把它当真了不成,”赫连珏见她瞄着吴王背影笑弯了眼,心中一团恶气横生了出来,嘴上自然就恶劣了起来,“就你这没头脑的女人,会有人欣赏你,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嗤……”苏沫怪了他一眼,最危险的已安然过去了,心里也松驰了下来,于是就嘻笑闹道:“人家只说欣赏而已,又没说看上我,你这么酸劲干嘛,怎么,喜欢上我了不成?”取笑了他一眼,却见他瞪眼词穷了,激得他一阵咬牙切齿只敢腹诽她。苏沫立即呵呵笑起,一耸小巧的鼻尖就道:“看你还瞧不上人,本姑娘可不是好惹的,哼。” 赫连珏凤眸微带上火,直冲吴王后背低吼道:“你到是什么时候下车,天色不早了,我们还得回府去。” 吴王笑道:“今日二位帮了本王这大的忙,不如我作东邀二位畅饮一杯如何。” “实是抱歉,殿下身高位尊,我等低下之人岂能高攀。”赫连珏立即拒绝,声音透出疏离之意。 “呵呵……”吴王大笑起来,只道:“确实,目前还不是把酒言欢的时机,待大事已成之际,本王定会亲自告谢二位今日相助之功。” 苏沫自然知道赫连府万不能与吴王相交过密,更何况是他亲自到访,举时又不知会被太子一党想成什么样,于是也帮腔道:“殿下实在是太客气了,能为殿下效一记之力,是我等莫大的荣幸,殿下既然要做一回东道,我等自然不能推却的,举时殿下若方便了,也不用惊动府中长辈们,毕竟今日这场大火烧的实在不太体面,呵呵……” 就是呀,让人知道堂堂一个王爷纵火伤人确实太不好了,今天也奇了怪了,赫连珏与吴王二人就在角斗场后门放了一把火,不知怎么的他们出来时,整个角斗场竟然烧了大半,场子里那些没有即时逃出去的贵族们,死伤一些也难免的不是,到是唯有他们待的地方安然无恙。 如今右相那边恐是正焦得火烧眉毛吧! 马车停了下来,吴王寻了一暗巷里跳下马车,赫连珏便走前驾车,只听吴王道:“那二位走好。” “殿下走……” “驾……”苏沫正待好意辞过人,却不想赫连珏大喝了一声,马车突然就朝前奔了去。吴王直直盯着马车,送了他们很远,面上露出阴晴不定的神色,最后归于凌厉肃冷,突然身后就蹿出两条人影,一左一右躬身拜道:“殿下。” 吴王面上异常凌厉,沉声道:“火扑灭了?” “大火已扑灭,殿下交待的事项,属下等已完成,只等那些大人亲自找上右相府,这次太子一党定难逃干系。” “等?本王再难等待什么了!” 当夜燕皇就招了东宫太子入宫,燕皇在议事的正宏殿里,当着左右相,赫连将军,及四五个军事、政治上的谋臣大员,狠狠的斥了太子一顿。 今日角斗场失火,死伤的大部分是上流贵族中人,他们哪个又是好惹的,家族势大根深,朝廷大员多出于大族之中,这次族中子弟是在角斗场有所损伤,故而燕皇一听便立即要亲自审理此案。 当然这其中少不了吴王煽风点火,制造舆论。 当时就抓了数十名角斗场管理人员,顺腾摸瓜最后竟然牵出东宫太子,这手断来得太过迅,在所有大族中人未来得及反应之际,已然把这事给敲案定夺下来,这些人又是经不得板子折腾的主,故而一一全招了出来,自然确实了是太子所为。 燕皇失望之极,早有心废了太子,这次事,只看燕皇那太过失望的神色,右相等的心里自然跟明镜似的,而且越王听闻也立即进了宫,也不管太子这方开势如何,当即就哭诉道,他的家臣也在死伤之例,这时全给带来了,哭喊着要皇上给个道理和说法。 自此,太子才看清这个二弟是个什么货色,吴王势落,他攻击吴王,如今论到他了,又被越王暗里推了一把,两面讨好,两面不得罪人,却是最阴险之人。 此时,燕皇面上可是一点耐性也没有,厉颜肃眸,却除了失望挥手让他们离开,他还能如何,难道现在就罢了太子,妄故国家危而不故么! 但太子也有些极冤枉,当初是听李达升说那角斗场有可利可图,故而允了手下一帮人去做。太子只想他要养那么大一批跟随的人,自然要有所花销,但燕皇最反感官员间收受贿赂,故而就算有人送了银子来给他,太子也胆小不敢接授。 再有国舅也三令五声,不准他行为上有所失误,故而就更加避开这些事,但国库尚且空虚,皇上都是素食布衣清俭度日,更何况这小小的东宫,说来他这个太子当得确实窝囊,谁让他运气不好非碰上这战火纷飞的年代呢。 第114章暖昧男女 这两天高义现苏沫与赫连珏练箭都有些心不在焉,究其原因,却是看不分明是为了什么。不过二人到时常私下里呆在一起,总会看到苏沫皱着个苦瓜脸问着什么,而赫连珏也一改往日恶劣的口吻,总会轻声安抚着她,两人相处似乎越见和气了不少。 练射箭自然不是容易的事,更何况是从未接触过这方面的苏沫,她到想赫连珏当真能够摆弄出自己要的弓箭。 快临近晌午了,几人也累了一早上,于是各自坐下歇息着擦汗和喝茶,苏沫见赫连珏又对着那只大弓上眼,便走到他身边一同坐在场边的椅子上。 她问赫连珏,“有没有可能弄得出来?”再见地上都是被他拆得七零八落的弓箭肢体,到有些灰心了,“其实我就那么一说,可能根本就做不出来,你也别这么执着呀。” “不要急,让我再想想,这里应该是这样……”赫连珏头未抬,手上摆弄着弓箭是非常的专注,他如此全心全意的为她改造弓箭,苏沫微微含笑的抿了口茶,见他额上缀满了汗水,很自然的用袖袋里的绣帕,为他抹了把汗。 只觉一股淡淡的清香扑来,立即赶走了满脑的闷燥,看她如此自然的体贴自己,深幽的凤眸里隐藏着些许温柔和,暖昧。 苏沫抿着嘴收回手,看着他的异样的眸子稍蹙了下眉,赫连珏蓦的一低头,又专注在弓箭的肢体零件上。 “那事今日就有消息了吧,”她又一次在他跟前自言自语的道,愁眉苦脸的又向他找答案,“赫连珏,你说皇上应该不会出事吧?” “不会,吴王绝不会让皇上出事的,咱们完全可以放心,嗯?”他习惯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却见她仍然蹙着眉,大手顺着她的手臂下滑,牢牢的抓着她的温湿的小手,再道:“今日就会有结果,最多晚上时候他肯定会送信过来。” 他知道苏沫只听事实,所以如此安慰于她,是呀,晚上就会有结果,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等到燕皇大赦狱里被胡人牵连的族人后,往后他一定会守护好家族再不会被人利用,而使得身边人也跟着提心吊胆。 苏沫温了温脸,展颜勾了一记微笑,以前到没觉的赫连珏竟也会有如此亲切的一面,似乎每一次有他的保证后,她总是安心了不少。 “少爷,苏小姐……”这时雪娴端着托盘迎面过来,雪娴似乎永远都是一脸清冷,不熟识的人会以为她很倨傲,可苏沫却觉她是因某人的关系,而故意表现出来…呃有些捌扭的姿态。 苏沫对她笑道:“雪娴姑娘辛苦你了,这些天全靠你端茶送水,把我们伺候得如此舒服,呵呵……”她歪头瞅着一刻不停摆弄弓箭的人,暖昧笑道:“老夫人说的还真不错,珏以后有了雪娴姑娘,果真是有福气的,呵呵……” 一记恼光立即射在她笑眯眯的脸上,赫连珏陌生的瞪了苏沫一眼,手上一放,拔身就朝高义和刘子慎那边过去。 “他这是怎么了,生气了么,”苏沫收敛了笑脸,有些糊涂自语的道,又向雪娴说,“不就打趣他一下嘛,你个姑娘家都没在意了,他到显得脸皮薄的很了,切……” 雪娴摆置茶点的手上一顿,也不知道她低头想什么,片刻就回道:“苏小姐似乎忘了,你才是少爷正室妻子,适才命拿雪娴打笑他,少爷心里怎么会舒坦呢?” 听闻,苏沫立即笑开了眼,“雪娴,你说别的什么,我都信你,可就他……还对我,呵呵……”苏沫忍不住再长笑出来,却见场子对面的赫连珏,沉了一眼射来,也不知与高义说了什么,两人便一先一后的离了院,而她身边的雪娴摆置完茶点,暗眼剜了苏沫一记,便也轻步离了去。 这时刘子慎小跑步过来,在他们这几人中,也就刘子慎学习射箭显得最为勤奋,半月时间本来白净清秀的脸面,如今已度了层健康的小麦肤色,整个人也透出刚毅之气,看似还真有点小男子汉的气慨了。 苏沫抿嘴先笑问道:“累不累,要不要喝点茶,这里还有茶果和点心,饿了么?”一面亲切问着,一面便把吃喝的食物都递满了刘子慎的手,也不知众何时起,苏沫已然把他当成自己的小弟了。平日里除了疼爱贴身敬职的丫头好妹,到也没有展示女性细腻关切的人,人要交际,要关心,要被关心,才会更加幸福,所以苏沫正在争取这某种意义上的幸福,至少是在她看来如此。 “你和他怎么了,难道又有什么不和的?”刘子慎一屁股坐在苏沫身边,问着太不像他会问的事。 苏沫笑道:“我到想知道,你和是怎么了,听说以前你和赫连珏关系最好,偷着出府都会找他的,现在怎么了,到是闲的来找我嗑牙。” “人总是会变的。”他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感慨不已,苏沫奇怪的瞅着他。 刘子慎手上却没停歇,把苏沫递上的茶水点心和果子全部解决掉,这才拍了拍手立了起来,对苏沫说,“我娘说好些日没见你,挺想你的,今晚大哥也会回府,让你和我一道回趟家去。” 给读者的话: 谢谢亲亲们一直支持真真哦! 第115章回相府 十一月半,天气越来越冷,赫连夫人知晓苏沫与刘子慎要回左相府,同样也备好了礼带着,本来是要赫连珏送他们,但中午过后就没见他和高义的影子,于是赫连夫人拆了将军府的两个守卫护送他们,一辆马车是两人坐的,一辆便是全给左相府送的物品。 到达左相府时,刘夫人带齐了下人来接他们,刘子慎先跳下马车,直接就扑进了刘夫人的怀里,直唤娘亲好想你。刘夫人红了红眼,笑他道:“这什么样子,还小了不成,你姐姐看了可看、得羞你了,呵呵……”虽笑骂着儿子,却悄悄的在儿子的薄细的肩头蹭掉眼泪,手上拉着人就再不想放了。 苏沫跟着上前,眼里也湿了湿,为的当然是这份感人的母子情深,自然还有些好笑刘子慎的故作成熟,对嘛,这才是十几岁孩子应有的动作和神情。 “沫儿见过义母。” 刘夫人赶紧也扶上她的手,两边细瞅瞅了,蹙眉说,“我的好沫儿,怎么几日未见就瘦成这等模样了?” “这不是更加好看么,免得子慎再嘲笑我长的太胖,被他一再看不起,哼!”她故作娇嗔的瞪了一记刘子慎,刘夫人怪了眼苦着脸的儿子,又不免失笑了一记。 笑满脸挽着他二人一同进了府,“外面冷的很,都跟我进屋里去,你义父知道你们要回来,可早就让人备好的房间,今儿个就住在府里,你婆婆那里义母差人通知一声就行了。” 苏沫与刘子慎刚回左相府,后面刘子谨也回家了,这下子刘夫人可是乐呵的嘴都合不拢,安置着三个小儿女,便张罗着拿着干果子和点心招待他们。 几人都歇在后院的小厅里,屋里早就烧的暖暖的热气,到是不觉的冷,反而是有些热乎得很。刘子谨与刘子慎一边坐着,刘子慎一心都放在吃食上,到没现屋里二人的异样。打刘子谨进房见到苏沫,便再也移不开眼,那温然的黑眸里聚集着最为耀眼的光亮,很炙热。 “沫儿,都瘦了好多,在将军府还好么?”刘子谨软语问道,一双眼睛直直盯着对面坐着的苏沫瞧。 “还好,大哥呢,军营里可忙?”抿着嘴儿勾着笑,清丽的鹅蛋脸上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窝,大眼儿弯成月牙儿状,长卷的睫毛忽闪闪的,如今苏沫不仅是美丽动人,更有一股子清新灵动的迷人神采,让人一见便再移不开眼睛。 半晌了,刘子谨才溢出二字,“呃……还好。”身旁的刘子慎奇怪的看了眼他,再扫向蓦然变的有些沉静的苏沫,清秀的眼中立即绽出会意的神色,却是惊愕而沉重的。 “呵呵……你们在说什么了。”这时刘夫人带着两个丫头进了小厅,丫头双手都捧着吃的东西,脆口干果子,精致美味的点心,还有一些特制的肉干子,别提把苏沫那个馋嘴的。 回了相府到有点像回了自己家,苏沫包了满口的吃食,边就含糊道:“好吃,真好吃,我就喜欢这些小零嘴儿,义母,我走的时候你给我带上一些成不?” 刘夫人笑怪了她一眼,“小没良心的,难道你婆婆还亏了你不成,义母若真给你带了吃的东西,你婆婆和老夫人可怎么想你?” 一口吞掉食物,苏沫大眼中恍然大悟,确实若她当真这么做了,那雷达眼的老夫人定又会说她轻狂了,于是只得苦着脸看着刘子慎,刘夫人见儿子叹了一气,也道:“娘,他家的饭菜,果真是精致的没话说,可就是淡而无味的很,我们还当真有些吃不惯的。” 这有一半是真话,赫连府的饭食更加偏向清淡口味,对于原就口味较重的苏沫来说,果真是有些不适应的,而一半原因是有那个老夫人在的膳桌上,谁又吃得畅快不是。 “呃……那成,你们就多带一点,顺便给你婆婆和老夫人都送点去,这样也不会显得你们不懂事了。”刘夫人似了然的说起,盯着清瘦的苏沫就更加明白的眼神,好似在说原来苏沫是这么瘦下来的。 刘夫人陪着三个小儿女东拉西扯一阵,笑笑乐乐到都是高兴得很,傍晚的时候左相也办完正事回了府,一家人一起围了一大桌,下人们也不用了,苏沫跳起来非要挨个的服侍着他们,刘子慎也充当了一次小厮,这般乐呵下来,到显得一家人越见和气了不少,确实与生硬的赫连府太不一样。 这里对苏沫来说,果真是舒服多了。 第116章提醒 气氛很好,大家都太高兴了,所以多吃了几杯水酒,各人都散了后,苏沫回了客房一时也睡不着,为好妹盖好了被子,便缓步在院里走走,竟到了刘夫人院里的凉亭,于是干脆坐一坐。 夜凉如水,寒风习习,暗然朦胧月光泄下,更觉一地薄凉冷清。 坐在小亭里,刚听得到义母关切刘子慎的话,低低柔柔的,就像一般母亲那般记挂儿子一样,她们关爱孩子,不管孩子们长到多大,去了哪里都是不会放心,日夜里一遍遍的惦记着。 苏沫望着窗上两抹柔和的影子出神,嘴角虽挂着浅笑,可心里却揪揪的难受。 今夜这么冷,不知道好妹一人睡的好不?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好妹,正要起身回房了,便看到一抹黑影向她走来,苏沫步下凉亭才现是左相大人,于是立即施礼道:“义父,还没有睡么?” 左相本就一副沉敛的神情,此时虽瞧不清他是什么表情,但内敛的气息却感觉他正透着些许严肃,苏沫本是施一礼,话聊两句就回房的,但见义父示意她跟着上凉亭,却只得跟在他身后。 “今日下午角斗场出了事,斗场中的老虎突然了狂,冲上了观众台,目标就是圣上……”左相沉述着一个事实,转身过来直盯着苏沫看,果然见她欣喜的呼了一口气,睿智的眼睛立即就是一沉,他道:“这真是一出好戏呀,估计明日过后,圣上就会大赦所有关押的胡人及有相关的人,赫连府便立即脱离了困境,沫儿呀,义父可真是小看了你们。” 从他的神情和平稳的语气中,苏沫根本看不出左相的喜怒,于是小心翼翼问他,“义父,是我们做错了什么,还是有什么考虑不周的么?” “果然是心细如尘的孩子,这般聪明伶俐的女子,为何却不懂的自保呢?”左相直言不讳,其实他大可不必提醒她,毕竟苏沫如何做都是为左相府的利益考量,但就是这么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肩上的担子越是重,面临的危险越是多,他这个名义上的义父,竟然觉的越是对不住她,放不下她。 苏沫立即细一思量在为胡人的事上,她有什么地方太过猛撞,而若来危险会需要义父提醒,但心中突然乱蓬蓬的,根本就静不下来,想来左相直言提醒却也不是外人,于是就谦恭问道:“沫儿太过年青,许多事想的不周全,若哪里有不妥的地方,请义父立即提醒沫儿。” 左相面上微了温,他自是欣赏苏沫这份谦逊的。 “从你赐婚于赫连府,或者说老夫认下你的那日起,虽然沫儿是显稚嫩,不过人却机灵懂事,为人处事却也做的极好,但是这些都已够好了,沫儿。” 苏沫只觉心中一紧,有什么东西已露了出来,左相所说的意思,她似乎有些明白了。 左相看着她,眼里透着慈爱的目光,又微微一沉,有些严肃,“对一个女子而言你现在已经很完美了,所以有些事完全可以交于男子去做,一些该说不该说的话或者建议,也许当时你觉得没什么,但是对你以后却难免会埋下隐患。所以义父衷告你一句,为人处事万要谨慎小心,更要守好本份,女人的天地是家里,就像你贤惠的义母那样,照顾好家庭、丈夫及儿子,而非涉及到朝廷的决策,或者军事上的参于,以及一些势力的较量呀。” 左相一直看着苏沫,她有些木然的施礼离开,这时左相才下了凉亭,刚走上长廊,便碰到过来的刘子谨,左相立即问他道:“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里?” 刘子谨嗯了嗯,低头掩过有些慌乱的神情,拖词道:“就是喝了些酒有些闷热,所以想出来走走,父亲……”他抬头,眼里透着在意,问道:“适才那是沫儿么?父亲与她说了什么,怎么我看沫儿有些呆呆的。” 一面说,便一面向后望去,脚上也踏了几步出去,左相深看了儿子一眼,只道:“夜晚风凉,走吧,一同回房早些歇着,你难得回府,明日里陪着你母亲妹妹四处转转,迎大年了街上都热闹的很。” “是,父亲。”刘子谨只得打消看苏沫的冲动,但跟着左相身后却有些心不在焉的,脑海里一直浮现苏沫姣好的清颜,以及那大笑露出的深深酒窝,不自然他也勾了着暖笑,别人一看到觉得有些傻气的很。 左相又借着烛光深看了他一眼,片刻时间里刘子谨只顾走着,竟然没有现他的注视。 “子谨,这次的事虽然结束了,但想也知道,咱们左相府终究是事非所,所以你与子慎平常行事都小心一点,沫儿是你的妹妹,对她必得当成亲妹妹照看着,莫要再出什么差错,牵连我左相府没有关系,却不能毁了圣上的意愿,断送了咱们寒们子弟的前途。” 刘子谨脚下立即一顿,怔怔盯着左相微躬的后背,久久都没有回神,身上突然袭来一卷寒风,常年练武的人,此时竟觉寒彻了心骨。 第117章执着的男人 左相的话,让苏沫只觉一盆清水从头淋倒了脚,虽冷寒了身心,却寻到了人生的轨迹,一个万不能跳出格子的道路,便是她现在必需遵守的。 在不知不觉间,她确实耍过太多聪明,里面有一时的感叹,也不排除虚荣的心态。 左相会郑重提醒她,肯定她说的话和做的事……去角斗场的时候,肯定有人认出了她,这时苏沫只觉那当初挡着她的浓装妇人,越显得面熟的很,如此也不排除人家会认得自己,那么…… 吐了一大口气,从今天开始吧,把以前的猛撞全翻过去,以后她一定做到小心谨慎。 用过早膳,本来与义母讲好一起逛逛京城,可是出门时有个上孩子来送信,小孩穿得破破烂烂,有点像小乞丐,苏沫也是细一打量才现她竟是个小姑娘家,问她是何人送的她却只摇头,可送完信了这小丫头也不离开,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就瞧着苏沫。 刘夫人走近看着她,便突然笑道:“我就觉这小孩儿面熟了,原来长了双和沫儿一般的灵动大眼睛,又黑又亮活灵活显的,呵呵……” 刘子谨兄弟也一看,果真觉的像的很,于是嘴里都念着像像……而小丫头好妹却绷着脸,立即就驳道:“我家小姐是什么身份,怎么会与一个低劣的乞丐相似呢。” “呃……细一看也不怎么像了,呵呵……”刘夫人干干笑两声,自觉适才下意识的笑话干人的很,不过见苏沫并未在意,到也恢复了笑脸。这也是不是她亲生亲养的,相处起来,自然是多了一重小心在里面。 苏沫到没有对这种事多愁善感,只奇怪的问着小丫头,“你还有什么事没说么,怎么站在这里不走了,还是觉得姐姐有什么问题,为何一直看着我呢?” 小丫头也就三四岁模样,听苏沫还这么问,立即就小嘴一撇,含糊的控诉道:“他说送了信,大眼睛姐姐就会给我吃的,可是你没有…没有给我……呜呜…他是个骗子……” “呵呵……原来是饿着了,”刘夫人叫管家,“快给她拿点吃的来,别把孩子饿坏了。”管家立即就去弄吃的,小丫头眼馋的跟着那大管家转,这小模样到还机灵的很。 刘子谨缓步走到苏沫跟前,这会正套好马车要去城里逛逛,就不知道给苏沫信上写了什么,却见她温笑的小脸立即肃了起来。 他没来得及问,苏沫就先问刘子谨,“大哥今日有空的对么,能不能陪沫儿走一趟。” 苏沫与刘子慎回了左相府,夜里在相府住下了,这话传进赫连老夫人耳朵里,难免又寻了事骂人,夜里了,下人们同样禀上说赫连珏也没有回府,这下老夫人直觉这二人一同去了左相府,竟然满屋子就照起烛灯,怎么也不歇息,还是赫连将军晚间回来听闻了,才好语相劝把老夫人给劝住。 而赫连珏在凌辰的时候,才与高义兴冲冲的回了府,二人面上都神采奕奕,老夫人听闻,立即就传人进了房,此时赫连珏才知苏沫不告诉他一声竟然就离开了,当时激动的神情立即就压下了脸,只对一直说教的老夫人,有些不耐烦的道:“她昨日走的,今日肯定会回来,若不然我去寻她就是,孙儿这会有些累了,想回房歇着去,奶奶那我先告辞了好不?” 赫连珏一起身,老夫人便话头一转,立即就唤起雪娴,“珏儿一夜未回,肯定没歇息好,你差了小丫头煮些细粥给他,这会儿帮奶奶照顾着他歇着去。” “是,老夫人。”雪娴轻声回道。 赫连珏没有异意的转身离开,身后的雪娴立即会意的跟上去。 雪娴准备妥老夫人交待的一切,回到房间时却不见赫连珏,于是问起院中的小丫头,“少爷呢,你们可看到过?” 见两个丫头猛摇了头,雪娴回身进小厅里,见着托盘上正在冒着热气的细粥,眼里猛一缩,手一扬便要打翻了去,却被人哎一声抓住了手。 “姑娘,这是怎么呢,有气也不能撒在食物上呀。”高义一面说,一面丢开她的手,也不管人家是什么心情、脸色,一手端起那细粥就喝了起来,一边还不停叫着烫得很。 雪娴冷冷看他一眼,眼里的火光暗隐了下来,转身正要步出去,就听高义含糊不清的道:“他肯定去找记挂的人去了,难道你不知道吗,就为她一句话,他昨夜可翻遍了兵库找材料,这坏东西,拉着我也一宿未睡……” 若不是高义有军衔在,昨天晚上他二人就被当小偷拿下了,那些兵部的老家伙,一听赫连珏要改造利害的弓箭,全是一副不屑的神情,甚至昨天开始一些人都在打赌,赌这个爱打赌的人赫连珏当真做的出他说的弓箭,于是高义也投赌了一把,当然是赌赫连珏能做的出来,呵呵……也没看这小子是为谁拼命不是。 这玩劣的小子心仪人家就爱呗,没成想竟这般吓人的执着! 却也因为高义说什么是苏沫提出的条件,赫连珏才拼命搏美人欢颜,故而在兵部里引起那般不小的轰动,一个女人家,怎么配有那般见识,再有她的身份,兵部里那些老家伙又会是什么猜测,于是左相大人才会在昨夜暗提醒了她,做人,做一个女人应该要守本份,不然隐匿的危机,可真真是会要人性命的。 第118章老易请客 “沫儿,这是什么地方?”刘子谨驾着马车,眼看路上坑坑洼洼,前行非常的困难,于是侧头问着车里的苏沫。 掀了帘子望了望四周,苏沫对他说,“这叫平安巷,府里的一个帐房先生住的地方,这也是我第二次来。”上次是与赫连珏同来,那次骑马到是比马车好走许多。苏沫又道:“大哥,就把马车停在大门口吧,咱们步行过去找人。” 一路走来,苏沫虽是第二次来,却是第一次感受到平安巷住的人是如此贫苦,住的地方已经很破败了,单看这些人穿着与乞丐不相上下,可想而知这生活就更加清苦许多吧。 老易送信给她,只属了地址和一个“急”字,故而苏沫立即赶到这里来,想来也是为苏府上事,难道……心里自然是升起欢喜,她没成想老易的手脚这么快,萧氏的好日子果真要到头了么? “爹爹……爹……客人来了……”还是那座两间土棚子,苏沫与刘子谨刚临门口,院里三五个小孩子坐一团,一个年纪稍大点的男孩边唤着人,边跑进了屋里。 刘子谨奇异的看苏沫一眼,“他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会住在这里,这些孩子……”见到屋里突然冲出十几个小孩子,他愕然又说,“这些全是他的?” 前面一堆孩子把在门口,都好奇的盯着他二人,老易跟在他们后面走过来,先对孩子们说,“去去,厨房里看着火去,还有那些菜都拾出来,没看到客人们都到了吗?”于是孩子们一窝风的又跑了开,只有先前本就坐于院中的小孩继续手中的活计,苏沫细一看,这些孩子手上正在剥青藤,于是先问老易,“这些青藤有什么用?” 老易笑脸迎进二人,带他们一同坐在院中的小桌前,再向先前唤他的男孩道:“阿青你来告诉姐姐,这些有什么作用?” 那叫阿青的孩子也就十岁上下,长相清秀好看,同样的粗破的衣衫,不过一滴溜溜转的大眼睛却显得特别机灵。 他得意的笑道:“这些青藤是我们兄弟在山上割回来的,然后家里的妹妹们把它们煮好,再剥了外在这层没用的皮,只要里面这种很牢固的筋,卖给城里编藤的作坊,咱们就可以换回银子过日子。”很理所当然的口气突然一转,冷了几分,“这藤绳编制的家具大户人家都有呀,可大姐姐怎么没看出它的用处呢?” 阿大带着奇怪和鄙夷的眼光,把苏沫与刘子谨这身光鲜的衣衫扫了一遍,便小脸微一撇,不理人了。同桌的另外三个小女孩子,一直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们,眼里竟是艳羡之色,看起来却是一点也不怕生的。 刘子谨感慨他们这么小就自己养活自己,到有些责备的扫了眼老易,“他们这么小,应该进学堂才对。” 老易面色微沉,手上拿起一根青藤剥起来,他未说话,到是阿青接话冷笑道:“都快养不活自个儿了,还想进学堂,哼,那只是你们这些富贵人家能做的事,我们这些低贱的人想想都是罪果。” 刘子谨脸上一滞,到显得他有难堪了,阿青的话立即把他们分了等次,本就生于富贵人家,当然也看过平民的清苦,他们的地位身份本来就高低不等。可是被这么一个小孩子冷声讽刺,一直以来的观念使然,他的心中自然有些不舒服。 苏沫立即也拿起一根青藤剥起来,笑眯眯的道,“这话我可不爱听,人和人到有什么不同,富贵人家那只代表他有祖阴庇护,现在看着到是富富有余,但若没有你们这般勤恳劳作,将来不一定有你们好过。再说平困的人家,犹如阿青这般机灵和勤劳,以后的日子还愁不好过么?” 却见几人都奇异的看着她,特别以刘子谨的眼光最为独特,苏沫却笑笑没作意,只是更加鼓励道:“只要你心里存着希望和理想,大姐姐相信数十年后,你也会成为别人眼巴巴仰望的对象的,呵呵……” 阿大眼里透出闪亮的光芒,清秀的小脸全是激动的神情,还是被老易扫了一记,这才安然的垂下了脸,不过剥着青藤的度明显增快了许多,当然再看苏沫的眼神,也温和而欢喜了。 “易先生,唤我来是做什么?”苏沫正问着,屋里一个小孩嚷道:“爹爹,饭菜都做好了,咱们请客人入座吧。” 苏沫诧异道:“先生特意请我们吃饭么?” “呵呵……”老易立起了身,似乎这是苏沫看他第一次这般明亮的笑出来,只听他道:“不知大小姐赏脸么?” 苏沫立即笑道,“当然,当然,怎么会不愿意了,呵呵……” 这老易,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给读者的话: 谢谢亲亲提醒错别字的地方,若不麻烦的话,可以都给真真提出来哦,嘿嘿……偶有时大意了一点点,害羞的说,心后会多注意的。 第119章抓耗子 刘子谨扫了眼乱七八糟的院子,以及落着土灰的棚子,眸子里闪着异样的神采。可是见苏沫已经帮着他们收拾小桌了,于是他也动起手来帮忙,但是却被那个叫阿青挤来挤去,最后还是一个,独留刘子谨一人干在当场,一些大个儿的孩子还偷偷的笑起他。 “呵呵……这些个小不点可真调皮啊,”苏沫笑眯眯的看着偷笑的几个孩子,走到刘子谨跟前,对孩子们笑着道:“你们知道这位哥哥是做什么的么?”几个孩子都细观了眼有些尴尬的刘子谨,纷纷又都摇着头。 苏沫一脸神秘,低声说,“这位大哥哥是个将军,在战场上杀胡人可是一刀一个,好厉害的!”所有孩子一听,全出赞叹的哦声,特别是那些男孩子盯着刘子谨的目光,何止叫一个崇拜。 “爹爹,我们的爹以前也很厉害是不是,和这个大哥哥一样的高吗?” “我的爹,肯定比这个大哥哥还要厉害,长大了我也要和爹一样作个将军,杀胡人。” “对,杀胡人,我们的爹爹都是死在胡人手里的,我们长大了要给他们报仇……” “……” 十几个小孩子每张小脸都洋溢着激动的神情,各个小拳头都捏捏的死死的,目光中绽裂出恨然的坚定神采。 刘子谨大感意外,问老易,“他们是……” “对,他们都是战场上将士们的遗孤,无父无母却都很有情有意,全是燕国的好儿郎。”感慨的叹着气,老易仰望着灰色的苍穹,眼里闪着水亮的大痛。 苏沫盯着面前这些小人,只觉心上被人狠狠的揪了一把,她也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没有依靠,自然生出一种同病相连的感受,不过自己却比他们幸运和幸福许多啊。 老易用了一口大锅沌了满满一锅的肉汤,虽然比府中的食物更觉无味,肉质的口感也太过糊烂,但是苏沫与刘子谨却吃得分外的香甜,也许是肉汤的热气冲上了眼,苏沫眼睛一直都红湿闪亮,就是刘子谨也喉头绷得死紧,看着眼前这些小孩子,说不定在战场上他与他们的父亲都并肩作战过,更有可能他们谁的父亲还为救他而牺牲了…… “大姐姐,你家里应该有很多好吃的,为什么还要来舀汤?”苏沫手拿着大碗又伸过来,老易正拿勺子舀汤,一个小男孩子就不平的嚷了起来,他这话一说完,立即一圈的孩子都带不赞同的目光瞧着苏沫。 “呵呵……也不知道怎么的,今天就觉这汤好喝的很,大姐姐当然还要喝,把它喝完了不给你们留,哼!”苏沫故作口恶的说笑道,手上也拔了老易的勺子,自顾的要加起来,却被受激的小孩子们一把抢了去,“不行,我喝完了,我还要,不给她……” “对,不给她……”这时他们才大口大口的把碗中的肉汤喝进肚子里,再不似先前那般小口小口的抿着,看着让人却越加的难受了起来。 老易看了苏沫一眼,闪耀着苏沫根本看不懂的光芒,突然对她与刘子谨说,“你们都吃好了吧,那就过来帮忙。” 二人疑惑的跟上他,直接朝屋里走去。 老易指着一口破烂的大缸,“家里本就清苦,可是还要被这些耗子糟蹋,今天我这里人多,看这些坏东西还逃得出去。”老易暗示眼苏沫与刘子谨,让刘子谨守好门口,苏沫与他一人一面朝那放大缸的角落里走去,老易又随手给苏沫拿了只木棒,当然是用来打耗子,这苏沫知道,可是却更加不明白,老易这又是在干嘛? 老易一手搬开了破缸,另一手一棒子就打了去,只听到叽一声,一只非常肥大的耗子跳了出来,直接朝苏沫这一方过来,老易急叫一声,“快打住她,既然看到它了,怎么能就此放过。” 苏沫上世也是一个人住,自然见过这东西,当然也处理这个,不过却从未见过这么大的耗子,心中自然有些惊吓,手上却下意识的就击向那半斤重的耗,连连的死捶硬打,一串叽叽声过后,那只肥大的耗立即一命呜呼了。 门口的刘子谨惊奇的看着苏沫,喉头竟不自觉的上下滚动起来。 一见它死了,满身都沾着血,苏沫厌恶的退了一步,棒子一丢,只看着一脸深意的老易,问他,“还有什么要做的,你一道说完,免的我一直猜你的目的,可真是辛苦的很哎。” 给读者的话: 情节上的建议,真真已采纳了,珏少没那么容易得到芳心的嘿嘿……俺们都是恶女,吼吼…… 第120章街上相遇 老易笑道:“大小姐让在下抓苏府里的那只‘老耗子’,目前已现了一些踪迹,她手下的‘小耗子’搬粮食露了痕迹,如今不得不处理‘管仓’的,若大小姐想要放心的话,劝你在‘仓前’安个可靠的心腹,即使是找不到这种人,能够制那只‘老耗子’的对手也不耐,目前要解决她的话,还需要一个契机,所以这个‘管仓’的会是个关健所在。” “先生你是说……”苏沫迟疑的道,眼中自然泛出惊喜。老易看了她一眼,边抓起那只死耗子往外走,边对她说,“快过年了,我也想过个安稳的新年,所以府里的事,最好在年前解决了,大小姐这些时日应该住在府里最妥吧。” 老易话完就走了出去,刘子谨奇怪的看着他们二人打的哑迷,不过也似乎从老易的话中知道了点什么,于是看着苏沫自然有些担心和关切了,这里里外外争斗都靠苏沫一人担着,有那么多次,他真希望为她能分担一些…… “呀,爹爹你终于抓到它了,太好了,太好了,我们又有肉汤喝了……” “好哦,好哦……阿青哥,咱们把它烤着吃吧,就像上次那样,好香,好好吃……” 听到院里孩子们的叫好声,苏汪与刘子谨一个对视,二人脸上全都绿了,哇一声两人似把胆水都吐了出来。 赫连珏打马来左相时,听刘夫人说苏沫没在府里,而是与刘子谨出去了,具体去了什么地方却也不太清楚。 她竟然出去,还是跟刘子谨……手中提着花了他一夜功夫才完成的弓箭,出门时还刻意用白缎裹上,此时看着它却觉这般的钉眼,扎心,冲火……他心里何止是失落,简直快要失控了,赫连珏跳上大马,疯一般的打马离了去。 苏沫与刘子谨惨着脸离开老易的家,相扶走的好远了,那叫阿青的坏小子,才怪笑着朝他们喊来,“沫儿姐姐,那不是耗子肉,是爹说你早看上了他的三只母鸡,所以特地的熬的肉汤,你们被我们捉弄了,嘿嘿……” 却是这么说,苏沫与刘子谨肠胃中仍觉不适,于是驾了马车于城里买了酸甜味的干果零嘴吃,刘子谨驾着车不方便,故而苏沫便一颗颗喂给他吃,两人一个坐于车厢里,一个坐在马车前,中间的帘子也被掀了起来,有说有笑的还挺惬意。 “叱……”刘子谨突然勒了马,对苏沫说,“沫儿快下来,大哥送你一样好东西。” “什么东西呀?”苏沫撑着刘子谨的大手跳下马车,这与他们第一次相处时一般的动作,刘子谨深看了她一眼,两人都忍不住笑了开。 这时在街上乱转的赫连珏,刚好看到前面街边的二人,正扬手叫苏沫的,却见二人先一步进了一个卖武器的铺子,他紧捏了把手中的弓箭,竟然莫名的一时定在了当场。 不时就见二人相继走出来,两人都笑得很开心,老远的还听到苏沫说,“没想到这里早有卖这种弓箭了,早知道就不麻烦赫连珏了,切……想他肯定也做不出来的。” 刘了谨接道:“这种弓箭一般都是农户狩猎的,体载较轻一点,虽然好用,但是射程却不足百米,所以我特意让老板改良过,但是与我想象中却差得远了,妹妹先用着,若不合适的话,大哥再叫老板再改改,非得给你制出得心的不可。” “呃……那妹妹先谢过大哥了,果然聪明的人做事情也多些门道子,哪像赫连珏那种拼命钻牛角尖的家伙,尽做此吃力不讨好的事,呵呵……”一抹奇异的亮光闪过眼底,此时竟然想起赫连珏钻心做弓箭的模样,那人也确实执着,为何不学刘子谨这般,找专门的人改良呢?不过苏沫心里却乱柔了一把,奇怪! “看来,我当真是吃力不讨好!”苏沫这话才完,就有人突然接来一茬,打眼一瞧却正是赫连珏,骑着大马就在他们对面,俊美的脸上阴冷暗沉,特别是那双微眯着的凤眸,竟让苏沫觉得有些对他不住的紧张。 为什么?更奇怪了! 刘子谨轻踏一步上前,含笑招呼赫连珏,“赫连公子幸会,幸会!”好客气的神情,却让赫连珏忽略个干净,这时他打马慢慢走近苏沫,微低的凤眸中烈火灼耀着摄人的冷寒,于苏沫跟前居高临下,犹如影视剧里凶恶的黑骑士般惊心骇人。 第121章回苏府 “吃力不讨好!”狭长的眼角猛一提,脸上暴怒,泛着青筋的大手涌上气劲,只听咔喳一声大响,白缎裹紧的大弓立即应声而断,长臂猛一挥竟是全力击于远处墙头上摔得稀八烂。 有些擅抖的长指朝苏沫点了点,那俊美的颜上是极力的压抑万火,烧怒的心腹是从未有过的难以忍耐,就算把眼前的女人如那大弓般摔得粉碎,好似都解不了心中这团邪火,突然他长声一喝,再未瞧苏沫一眼,便打马飞奔离去了。 苏沫呆呆的拾起那碎裂的大弓,凝视了半晌,才淡出点点笑容,对刘子谨说,“这人怪的,我又没有非要他做这弓箭,几句玩笑话而已,就对我这么大火,他凭什么他……”可是刘子谨却看出她脸上那淡淡的悔意,虽然浅薄却是这么刺痛了他的心,那人对沫儿有了感情吗?而自己呢……此时他却什么不能做,不能做…… 回右相府的半道上,苏沫临时决定去赫连府一趟,刘子谨在街角处微一顿,突然说,“沫儿,你此时去赫连府难免又会耽搁一日,老易适才的嘱托难道你忘记了么,现在已经十一月半了,离年底可没有几天了不是。” 苏沫迟疑了一下,最后衡量轻重,便允了说,“那烦劳大哥先送我回苏府吧,晚上的时候我让秦芳去接好妹那丫头。”顺便去赫加府报一声,因为苏府里有了事,所以她目前才不能住在赫连府了。 回到苏府刚是小半下午,刘子谨扶下苏沫,看着她担心的说,“要大哥陪你进去么?”扫了眼苏府大门,此时竟然没有守护的门房,又听府里闹杂杂的,好似出了什么事。 苏沫好笑的拍拍他的肩头,只道:“这是我家,又不是龙潭虎穴,就算真是危险万分,大哥陪我进去这一次,难道以后都要你护着,我才敢回家不成,呵呵……”这话正中刘子谨的心事,他岂能护她一世。 “放心吧,你快回去,再见了大哥!”苏沫笑笑的挥挥手,便直接进了府门,此时她最想知道老易到底抓到了什么“小耗子”,她手边又有谁能安上去为自己所用? “这是怎么回事?”后院院门口上全把着看热闹的下人,难怪府门上没见门房守着,这些下人似乎越加懒散了些,萧氏的铁腕手段呢,怎么不见效用了! “大小姐回来了……是大小姐回来了……”一个家丁立呼了一声,所有下人一看是苏沫突然回府,就是再想看热闹却忌于她大小姐的身份,再说这几个月由他们所见,这个大小姐也不是个好惹的主,于是各个也不回答是什么原因,一一全都散了去。 苏沫回顾这些一脸怪异的下人,再细听原来是萧美芳的房里传出的吵架声,细一听竟然是萧氏在骂萧美芳。 “贱丫头,你说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竟然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你要老娘和你大哥的脸往哪里搁,混帐东西竟死咬不承认,还不快招出你肚子里那块货到底是谁的……” 苏沫听得模棱两可,这时绿珠竟笑盈盈的从里面走出来,看起来心情似乎很不错,正待她张嘴向苏沫说什么时,萧氏砰一声摔了门走出来,口恶的骂起绿珠,“死蹄子,你到高兴了是不是,你笑,你现在就死劲的笑,老娘今天不撕了你的嘴,你休想出得了这个门……” 萧氏头都有些乱,挽起袖子就揪上了绿珠的耳朵,“啊,好痛,婆婆放过我呀,好痛呀……”耳根上立即都渗出了血,这劲道可不是一点两点。 “姑妈,你们这到是在做什么?”苏沫冷声说道,萧氏似这时才看到院口上的苏沫,手上自然就放开了绿珠,但却改成抓起她的手腕子不放,只对苏沫歇气平述道:“不是要在你婆婆家住一段时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什么口气,这是我的家,我还回不得了不成!苏沫立即冷笑道:“还亏的我回来了,不然姑妈你这轰亮的骂声,门前整条街都听得到了。” 见萧氏自有些理亏,像苏府这样的人家岂有不重颜面的道理。 苏沫气愤的哼了一声,扫了眼仍然在院门张望的下人,沉声道:“原本以为姑妈管理府上事应该很有一手才对,不想这些下人竟是这么散乱无彰,看来不是姑妈管理无方,便是下头管事的人没把这当回事了,苏府是我爹辛苦的创下基业,在京城中更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如今看来,我这个大小姐非得干预府里的事了,都是为苏府将来展着想,我想姑妈你应该不会有意见吧!” 萧氏瞪眼滞了滞,本来是要张口一并骂苏沫的,却见她先一凌眼扫了过来,如此竟然使萧氏面上泛出忌惮之色,苏沫自然明白并非自己气势有多摄人,萧氏所忌的不过是她身后的势力罢了。 “好妹没跟我回来了,所以我要借绿珠一用。”冷着脸扫了眼脸作怒的萧氏,转身前就厉害的问起绿珠,“没听到吗,还不快过来服侍小姐我。” 给读者的话: 感谢亲亲们的支持,真一定会把文写得更好!欢迎大家多多评论吖,真最喜欢的就是能看到亲亲们给真的建议,谢谢吖~~ 第122章书房议事1 苏沫简直想大笑三声,由绿珠那里得知,原来萧美芳不知被谁搞大了肚子,这两天她总犯恶心、食欲不振,还以为得了什么大病,小题大作的请回了大夫,却不想诊脉的结果竟然是喜脉。 萧氏一听就把那大夫骂个狗血淋头,轰走了人这才喝起了女儿,而萧美芳从昨晚起就一声不吭,愣是不招出孩子是谁的,故而今天苏沫回府了,萧氏才会控制不住那般大的火气。 “小姐,你当真相信她说的话么?”好妹为苏沫梳着长,嘟着个小嘴问道。 “什么信不信?” 好妹细瞅了她一眼,见苏沫闭着眼养神,显得很是舒适慵懒,便一吐为快的道:“若要奴婢相信表小姐不检点,到像有那么一回事,但是绿珠竟然说表小姐与秦芳、陆仁有……有那什么,奴婢怎么也不会相信的,秦芳是什么人、什么个性,小姐应该比奴婢更加清楚吧,那么一个大闷虫怎么可能和表小姐……那什么嘛!” 苏沫眯着眼,只淡淡的道:“没有眼见为实的事,我自不会轻易相信。”好妹刚一展颜,就听她又说,“当然,绿珠会这么说,也不见得就是空穴来风。我就是要告诉你,不管是出了再大的事,咱们都应用怀疑的态度去对待,然后努力去现问题,再说真相是什么,最后才能解决拦在我们面前的困难知道吗。” 好妹想了想她的话,直觉小姐说的很在理,却也糊涂不知道这理又在什么地方,于是跳过去,想起另一事,“小姐,绿珠刻意向你交好,肯定很不单纯的,所以小姐你以后可得对她多留个心眼哦。” 苏沫转过身,含笑看着好妹,“没想到小丫头也成长了,竟然分得出好人与坏人了,不过小姐还要教你一句话。”苏沫轻轻起身,好妹边为她宽衣,边仔细听她道:“并不是所谓的好人,他就一定会做好事,这与刚才跟你说的是同一个道理,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其中的道理可是深着嘞。” 好妹似懂非懂的点头,又听她说,“所以坏人也并非一定会做坏事,或者说她做的事,对别人是有伤害的,但对我们却很有利,你说她到底又算是坏人还是好人呢?” “唔……”好妹一个头两个大,简直被苏沫的话绕昏头了,只连连摇着头,“好像听懂,好像又没懂,但奴婢相信小姐说的一定是对的,以后小姐可得多教奴婢,这些话可能听多了,奴婢就能与小姐一般说话了,呵呵……”傻呵呵的笑声,却是让苏沫眼中温温一柔。 她若也单纯一点,是否也能活得轻松一些呢? 苏沫的身份又如何“敢”去单纯呢! 休憩足够了,苏沫作好心理准备,这就到大书房里来找萧氏。 昨夜绿珠还透露一个重要的消息……萧氏手底下的“小耗子”,一个府中作采购的下人,据说此人还是萧氏一手提拔起来的,他作假帐不是一次两次,瞒天过海私吞大量的采买银两,如今是人证物证样样齐备,这次是由不得他赖得了了。 从老易的口气听得出,这人肯定是为萧氏暗中收刮苏府财产的黑手,只是如今这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闹出来,萧氏再想保他却也是瞒不过去了。 昨日她回府就说要插手府里的事,今儿个一大早的,萧氏竟然装模作样的邀她共审那下人,哼,这是要怎么样,想要以此来阻她插手么……想得到美! 书房里萧氏坐于正案上,一边是府中的金大总管,他下座的便是德高望众的三位大帐房,另一边是老易以及两位年青的后生,看二人神色均是以老易马是瞻。 苏沫心暗赞了一声,含笑迎进了门,身后是贴身丫头好妹,二人同时盈盈躬身行礼,“姑妈,沫儿来了,不会太迟了吧。” 萧氏面上阴了一眼,力作平声的道:“来了就快入座吧,没看到这些长辈就等着你吗?” 苏沫却未立即就座,而是先含笑的向金总管淡施一礼,“金总管,多日未见,你老可好呀?” “呵呵,好,好呀,老金多谢大小姐关心了,呵呵……”金总管显得很是热情,另外三人见此,心中自然有些思量的,一看苏沫竟然也向他们作礼,都是和颜悦色、热情的与苏沫聊话两句,再不似先前苏沫找他们时那般疏离的姿态。 “说够了就坐下,时候也不早了。”萧氏恼声又说,“老易还不把人拉上来,这死奴才我今天非得给他好看!”口恶非常,厉声震震。 听闻,苏沫立即就阻止道:“姑妈且慢。”萧氏脸色一烂,正待说她不规矩,便听苏沫先沉声道:“事既已出,又是证据确凿,咱们还需审什么,按侄女的想法,立即把人送进大狱来得简单利索,也不用脏了姑妈你的手不是吗?” 给读者的话: 嗯嗯,谢谢亲提醒,刘府是左相府,115与116错误的地方都改过来了,以后再有错的地方亲亲们一定都提本真真哦! 第123章书房议事2 萧氏涨红着脸,却如何都驳不了她的话,苏沫懒得再看她,只对金总管问道:“金大总管,不知我如此建议可对,若有不妥之处,还希望你与这三位前辈,多多指教沫儿。” 萧氏猛得一眼就瞪向金总管,而被瞪的人却像一丝感觉也没有,到是正视着苏沫片刻,也不知道他是在想什么,不过那目光却精亮的很。 “大小姐说的当然在理,我老金还从未见过像小姐这般果断又一针见血的女子。”又回视身边三人,似无限感慨道:“大小姐有老爷身前的风范,苏府后继有人啊,哈哈……” 另外三人当然是连连点头附和,金总管早就与此三人抱成一团,自是因为金总管与萧氏的不和造成的,他们四人全是萧氏掌家后提拔起来的,萧氏越来信任老易,自然与他们的利益有所冲撞。 却也是,就许你萧氏霸人家财,他们只不过小小的拿一点,你立即就翻脸无情,让新人打压他们,他们岂能只干坐不理不睬不是! 灼灼的赞赏目光包围着苏沫,而苏沫却只小心的注意着老易,此时,萧氏也注意着老易,却是咬牙切齿恨然。 萧氏见老易一声不吭,当然是异常恼怒,若不是他猛撞查出手下人的差错,她岂会惹来这等麻烦,当然更恨的是金总管几人的临时倒戈,他们到以为拥护苏沫会有好果子吃不成,哼,这丫头又岂会是个好捏的软柿子! “既然大家都这么认为,那就让人直接把他送进官府吧,没什么事,大家都散了去。”萧氏绷着脸说完就起了身,却又听苏沫阻了一声,“姑妈,且慢。” “你还要说什么?”冲火的一句就直向苏沫,书房里几人听闻,都不免汗颜不已,萧氏也是一个大府的管家夫人,用得着与一个小姑娘这般计较么? 确实,金总管等人都不觉得苏沫有什么特别之处,想的也如萧氏猜测的,拥护年青无知的大小姐,自然是比你这个奸诈的老婆子好对付。 苏沫含笑道:“姑妈还在为表姐的事烦心吗,今日到见你火气不小,这般可是很伤身呀。”这话才一出,书房的各人都低笑了来。 而此时老易却扫了眼苏沫,很是不赞同的目光。 萧氏怒火烧心,一掌就击在案面上,指着苏沫斥道:“你是如何,难道还笑话你表姐不成,哼,若不是前段日子跟着你进进出出,她岂会惹来这等祸事,说起来我还得找你寻理才是,让你护着你表姐,你果真当了耳边风不成!” 又冲动了,苏沫欠然的暗扫了眼老易,这要说正事不是,乍能东拉西扯呢? “姑妈,这都是沫儿的错,你老消消气,等把这里的事处理了,我定陪你好生去问问表姐,若真是沫儿认识的人做的,定不会让表姐吃亏的。” 萧氏听闻心里也是一动,苏沫能认识的人,她当然巴望不已了,也许这坏事变好事也不一定…… 苏沫立即又接声道:“如今府里出了这么大的蛀虫,可咱们却这么晚才现,唉……果真是难能找到可信的人呀,毕竟一般的人哪有金总管和几位叔叔伯伯对府中这么忠心呀。”苏沫一直立于堂中,说话时笑眯眯的看着金总管等人,语气感慨非常,立即赢得这几人老家伙的得意的笑颜。 “当然了,我们可是跟老爷的老人了,对府里自然是鞠躬尽瘁,忠心不二……” “是呀,老爷生前全是宽待咱们,如今苏府就剩大小姐了,咱们自是更加真诚相待苏府,如此才对得起老爷的在天之临呀……” “……” 苏沫耐心的听完他们一一的赞美,这才笑眯眯的道:“所以呀,这府中采购一职,虽然职小份微,但是却是个非常重要的位置,没有可信的人,却是再难轻易交于人去做不是?” 金总管几人对视一眼,那老狐狸般的精光,尽是贪婪之色,苏沫自然看的分明,在他们要说什么前,又故作天真的笑道:“原来采购是这么大的肥差呀,这么些年也不知道那人到底私吞了多少银子……”听闻,几人脸上的奸笑微微一滞,这天真的话竟使他们额上汗嗒嗒的。 苏沫突然就朝阴沉的萧氏道,“嗯,姑妈到是做的太对了,那人当真应该生吞活剥了才好,他私吞了那些钱财若是吐不出来,就让他一辈子给苏府当牛作马才对。” 扫了圈各个轻声假咳作掩饰的人,心中冷冷一笑,压了所有人再想霸占这个位置的心思,最后才丢出她的目的,“所以呀,沫儿还是觉的先由自己人作采买来得妥当,等这风头稍过一点,姑妈和各位叔叔伯伯再推荐合适的人选,沫儿认为这已是极好的安排了,不知道我说的对吗?” 给读者的话: 下午还有两更,五点左右,\(^o^)/~ 第124章收服绿珠 又是一阵轻咳响起,金总管几人有些惊奇的看着苏沫,似从未想到,她这是……这是要安自己的人上这位置么? 一个女人怎么会有这心思,还是说她背后有高人指点,不过苏沫这绕人入套的法子却利得很,此时就算他们真有谁不瞒,却也不能表现出来了,难道还当真明堂堂说自己要霸那肥差不成。 “沫儿认为谁坐这个位置合适呢?”这时萧氏渐渐沉下气,一脸郑重的盯着苏沫,这丫头越来表现的不凡了,她到底想干嘛? 苏沫立即笑着叫好妹,“去把人领进来,让姑妈和几位叔叔伯伯们看看,她是否合适,”又对他们有为难的笑道,“若都不满意的话,沫儿也无能为力了,这麻烦事还是交由姑妈和叔叔们决定好了。”不时间,好妹带人回了书房,众人都郑重的盯着她身后看,而跟进房的竟是绿珠。 早猜到绿珠坐这位置肯定“合适”,这个合适是说,以萧氏长久对绿珠的态度,自然认为她同样能完全掌握绿珠,而金总管等人见萧氏与苏沫同意,这都是府中自己人的事,自是不好再插手。 绿珠自从作了采购的工作,做事为人都很勤肯,对下人也是比萧氏来得温和,几日下来,府里的下人已有一部份人开始巴结她,也恐是因为这样,绿珠显得有些浮燥了,无论是萧氏还是苏沫,她都不偏重于一方,在下人面前已自抬身份作起主子来。 对于这种得好不知恩的做法,好妹可是看在眼里,恼在心里,“小姐,你看前面那是谁?”绿珠似从外面刚采买回来,正在前院吆喝着这样那样,下人们全听命于她,围着她团团转,她当真是意气风的很。 在自己院里用过早膳,苏沫便拉着好妹出来散步,正巧在前院遇到绿珠。 “小姐呀,你这是要去哪儿么?”绿珠看到苏沫,面上微微一变,又眉开眼笑的迎了过来,不过一双眼睛四处瞟了瞟,似乎怕被人看到似的紧张。 是防萧氏吧,做人肉夹饼,那滋味定不好受。 苏沫微笑道:“小表嫂如今可是大忙人呀,好妹我们这都有多少天没见她了呀?”好妹会意暗笑,故意掐指算了算,就说,“自从小姐你推荐她做了采购,好似就再没有见着人了哎,这几日下来也有五六天了吧。” “呃……小姐,你看年关快到了,所以确实有些忙,我这……” 见她一脸大汗要解释,苏沫轻轻扬了手,微一沉声说,“沫儿怎么比得小表嫂的能干,当然是能者多劳,看来以后沫儿还得求小表嫂照顾着点儿了,送于我房里的那些半湿的木碳,可真是难为了下人们,怎么烧都烧不起来呀,唉……” 这是萧氏暗做的手脚,故意让绿珠把劣质木碳拿给苏沫,虽然绿珠已换了大部分,但这是萧氏的命令,她却也不好完全忤逆,只是对苏沫……她确实有些愧疚。 “小姐,实在对不起,我这就让人换了去,我……”苏沫又笑笑的阻了她的话,只是真真儿的盯着人看,突然含笑淡语,“小表嫂难为之处,沫儿岂能体晾不了,看来也真是我的错,若不推荐于你,也不见得姑妈她尽难为于你不是?” 一丝危险升出绿珠的心中,没有苏沫她便不会有今天,如今府中人人都知晓,萧氏与苏沫已成顶立之势,水火不溶那是早晚的事,私底下的时候,下人们都有些议论,到底是站在哪个主子的一方,这却也是困苦绿珠数日的难题。 萧氏是她婆婆,这关系没得改不是! 这时门房向前院里的丫头吆喝了一声,“……快去报姑奶奶一声,朱家突然小姐造访了……” 苏沫听闻,含笑的与好妹说,“看来表哥的好日不远了呀,到是听闻这朱家小姐常来与表哥谈心的,呵呵……” “那是,姑奶奶早就属意朱家的小姐,表少奶奶立即就要进府了,小姐你是不是应该先送一声恭喜呢?”好妹看着大变面色的绿珠笑得是分外的好看。 绿珠急步追上突然转身离开的苏沫,好声和气的说,“小姐,是我一时糊涂了,你千万莫要生气呀,若有什么差遣,绿珠定当万死不辞的。”急声的保证,更加说明她是多么在意正室进门,没有一丝依靠的女人,却是难以立足呀,她会偏向苏沫,却是萧氏一手所为,怪不得她绿珠呀。 苏沫岂有不知她的心思,“差遣到是有,万死不辞到是不用了,”苏沫这么说,那就是有事要她办了,绿珠脸上明显透出紧张之色。 “我要知道萧美芳的事,她和我那两个护卫究竟是怎么个情形,我要眼见为实,”盯着绿珠,露出危险的目光,冷声低道:“这话是你说出来的,你必需设法让我抓到证据。” 给读者的话: 嗯,情节提了都,再有几章,会把问题解决一大半的哈! 第125章对她无力 “小姐,你要抓表小姐的证据……难道当真认为她和他们有什么吗?”回了房,好妹就想这事,糊涂的小脑瓜却是想不透苏沫到底是什么目的。于是又道:“那小姐你说,他们当真有那啥事,你要怎么处理呀,公诸于世么?” 苏沫拿着剪刀剪纸,这是特意叫好妹去买的,以前她就特别喜欢剪窗花,每到过年的时候,总觉红红的窗花非常有年的味道,不过以往都是她一个在欣赏,今年却不同,有这个可爱话多的丫头陪着,她也不会显得那般孤单。 “我只是见不得身边有不确定的事,毕竟那二人名义上是我的护卫,若不能与我同心,那便与绿珠一般也好,再不然舍了去,也是个好结果。”淡淡的话,却透出狠劣之意,老易那天的话对她有很大的启呀。 如今对苏沫来说就只有三种人,一种是能为她所用的朋友,一种是不能为她所用的敌人,最后一种是不能为她所用,却又一时摆脱不了人,而绿珠、秦芳与陆仁便是这种存在。 苏沫蓦的停下手中的动作,沉了沉眼,对付这种人的办法,就是抓住他的弱点,加以利用再为她所用,不然就舍去,非得舍去。 这时院子里有丫头突然喊了一声,“秦护卫,你在这里干什么呀?”房里二人听闻,都不免一惊,好妹下意识的说,“小姐,是我让小红给你送莲子羹的。”小红这声唤是什么意思,难道秦芳在门外…… 苏沫暗示她去开门,好妹蹙死了眉,打开门果然是秦芳,后面便是手拿托盘的小红。 秦芳面无异色,立即朝屋里的苏沫躬身道:“禀小姐,门房刚送来一封信,是指名给小姐的。” 苏沫面上高深漠测,只示意好妹接过信件,打开看了一眼,细眉微蹙,把信再折好,又盯着秦芳说,“你代我去兰桂坊一趟,找赫连少爷向他说,年关快到了,府里耗子成群,我没时间赴那人的宴。” “就这么说吗,小姐?”秦芳没听到她再出声,便抬头问道,面上仍然平淡无波,一丝异样也没有。 眼一低,她又拿起剪刀和红纸,只轻声说,“话就这么多,你记清楚了,便下去吧。”秦芳听闻,只微躬一礼,正转身之际,又听苏沫唤了声他,“秦芳,你是哪里人?” “禀小姐,在下本就是京城人仕,以前也做大户家的护卫。” 淡淡的又问道,“家里呢?没人了吗?” 秦芳诧异此话这般无礼,仍然不动声色的道:“是,父母早亡,在下是独身一人。” “那个陆仁你早就熟识?” “陆仁与在下是在金总管招回府时,属下二人才相识,以前从未见过彼此。”他抬脸深看苏沫一眼,实不知她突然怎么有兴致问起这些。 此时苏沫却更加淡一声道:“去吧,勿必要把信传给赫连少爷。” 秦芳确实把信带到了,不过回来时把人也给带回来了。 赫连珏早接到吴王的信,让他与苏沫晚上在兰桂坊等他,自然是遵守先前的约定,要为他二人设宴款待他们。而他当时本就在兰桂坊,于是鬼使神差的让下人早上就去传苏沫过来,却不想得来的是她干脆的拒绝,还拿什么抓耗子作借口,如此拖词可真烂。 用过午膳,萧氏本来是要萧长亭和周春艳,以及赫连珏与苏沫一起去城里逛逛的,听说年近了城中每年都会办花灯节,但是苏沫听闻却没多少兴趣的道:“外面冷得很,我不想出去受罪。” 萧氏要努力要使萧长亭与赫连珏加深关系,这么难得攀高枝儿的“机会”,苏沫可不想跟着去丢脸。 “那你们几个人不如去园子里逛逛吧,”萧尽力保持笑脸相迎,又对苏沫说,“刚吃了饭岂能立即就躺着,你看你这也难得瘦下来不是,姑妈可都是为你着想的。”沉冷的声音透出些警告之意,苏沫淡淡一笑,“那沫儿多谢姑妈关心了,却也是,唉……走走对身体健康也还好。” 苏沫扫了眼赫连珏,却没有等人,自行先离了,赫连珏恼光微闪,轰声起身也跟其身后,萧氏立即示意萧长亭与朱春艳跟上,朱春艳转身之际,一丝厌恶闪过眼底,对前面急步跟人的萧长亭,极为不屑得很。 苏沫走在最前,随时都注意着身后沉重的脚步,他会恼,却也应该恼,几日后再想那日那些不经大脑的话,果真有些伤人的,毕竟他也是一番好意不是。 知错便改,这是苏沫厉来遵循的为人守则。 “那天我说错话了,你……你也别这么小气可成?”黑着脸的赫连珏心情正不爽,听她突然这么说,脸上微微有些诧异,片刻又更加难看的脸色。 这女人总是让人这么无力,对她好时,她把你的好心当驴肝肺,还振振有词,便成他的自以为了了。你晾她两天吧,她就可以五六天没踪影,新恼加旧怨,此时赫连珏可正在暴怒的边缘,可你还没有先恼人吧,她到好,自以为很大方的承认起错误来。 请问,那他心里的怒火又向谁,也不能因她一两句歉意的好话,就烟消云散,当没有存在过不是! 第126章暧昧不明 第126章暧昧不明 苏沫只看他脸色更加臭了,立即转回了身,急步冲上前去,赫连玉恼眼的几阔步跟上,手上正往她肩头上抓,这时前面迎过来一人,这人是绿珠,她与苏沫跟前小声的道:“今天晚上下人房里,定有小姐想看到的事实。” 绿珠低声说话,边走边说似乎根本没有停留,但赫连珏却看得分明,这二人有猫腻。 “你说要抓耗子是什么耗子?”赫连珏走到她跟前,四顾暗望了一眼,只有萧长亭与朱春艳注意着他们。 苏沫顿了下身,听他这么问,淡淡的低低笑起来,“很有趣的事,你要帮我么?”似试探的问着,大眼里却闪着不寻常的深意。 “你的事,我再不想干涉,再说你也不屑的很不是么?”某男人果真很小气的,还为那日的事计较着。 “那你就别问这么多,我的事我自己处理,赫连公子若没事就请回吧。”苏沫冷着脸说,她又不是真是他的谁,没有必要连他的心情也要由她来经营不是。 赫连珏长手一把抓住前面人的肩头,把人整个似提在了手里,“你是不是太无礼了点,本是你的错,假意道个歉就算完事,也不顾别人是什么心情,都得迎合你就对了是不?” 苏沫气得不轻,却摆脱不了他的大手,她又没叫他来,更没有叫他迎合什么不是。 “你这般在意作什么,当真是很在乎我的态度么?”突然狐疑的拿眼刮着他,深深的似要刺进他心底。 他脸上微怒,把人转过来面对面,大手一捏用了点力道,见她立即苦了下小脸,眼中一激愤着他,于是手上自然一松,大声的道:“对你好心好意,为何总是被你乱猜一通,总认为别人是有所图呢,苏沫你懂不懂什么叫信任?” 淡淡一笑,扯开他的手,只道:“我不是怀疑你有什么目的,只是觉的你对我……似乎太过用心了一点,”一抹狡猾的光亮闪过大眼,于他耳边探近一点,呼出的热气在这寒冷的天气中,竟然是如此热呼呼的舒服。“这样对我来说太危险了,你和我不可能有什么的不是吗?” 舒服变成了难受,热气也激恼了他,赫连珏立即冷笑道:“你还真是自作多情得很,想太多的是你才对。”冷盯了她一眼,他便跨步朝前走,步子意外的大了许多,苏沫跟不上,便慢慢走着,于园子里的石椅上坐了下来,无意的望向身后,那是萧长亭与朱春艳。 这二人相处似乎都不说话的。 “怎么,是看着扎眼是不?”赫连珏不知什么时候回了身,于她身边坐了下来。 苏沫冷斥了声,“无聊。”她心里正盘算着晚上的事,这绿珠果然没让她失望呀。沉思中的苏沫却未现,身边的人那一脸的愤然,盯着她快灼然了自己。 “苏沫……” “赫连珏……” 二人同时出声,头一声阴冷的冒火,后一句淡然无波,苏沫瞅着又一脸难看的男人,立即就小脸一皱,“喂,你到底有完没完,不是跟你道过歉了吗,干嘛还拿脸子对人,那你说,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撒完火吧,我就在这里,任你报复便是。” 脖子一仰,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大眼怪着人,是非常的明显,就似赫连珏才是那个无理取的闹的人,这模样让你吧去细一思索下来,还当真觉自己小题大做了,但是这心里就突突的冒火,她越是无所谓,他便更加火冒三丈。 大手一伸,霸道的勒住了她的小蛮腰,意外的头一句话是,“你又瘦了,苏沫你不会有什么病吧,怎么瘦得这么快?”长眉挑得老高,带气的口吻溢出好笑和谁也没有觉的担忧。 “你才有病了,不是告诉你不能对我动脚动手么?你又当耳旁风。”用力扯他的手臂,却因自己的话,使得男人更加圈紧了束缚。 苏沫急了一眼,抬脸再要斥人,却见这人渐渐的压下脑袋,那微动的凤眸里闪着那叫啥,好似情意绵绵的盯着她猛瞧哦,苏沫那个大惊失色呀,手上一把推开了他的脸,“色丕,你敢!” 他们是有几次亲密的接解,如今苏沫想起来可都悔死了,她活了两世,竟然被这种毛小子吃了豆腐。自然在心里早就有了定义,这家伙并不是喜欢人才会波人,而是……可恶的报复,万恶的劣小子,太欠揍了。 “你……”被扒开脸的男人,重声一喝,转过脸时眉头上都点着了火,黑脸厉眸,使苏沫立即一吓,下意识的跳下石椅,先向身后的二人叫道:“表哥,朱小姐你们到是在磨蹭什么呀,我们可是等好久了,呵呵……” 应该是问赫连珏与她在磨和蹭什么才对吧,萧长亭与朱春艳早把二人的互动尽收眼底,朱春艳只暖昧不明的笑笑,萧长亭却凝视着苏沫那张越清美的小脸有些出神。 给读者的话: 非常感谢亲亲的支持哦,这部文文真真是很用心写的,后面的情节只会越来精彩,再也不要虎头蛇尾,我保证!!!! 第127章抓奸 晚上的时候苏沫只说身体不舒服,不去主厅用膳了。如此做当然是为了躲人,赫连珏也不知怎么那么好的兴致,竟然说今夜要在府中住下,可是苏沫还有重要的事去办,怎么能与他有耽搁。 “小姐……”好妹进了房,立即就把房门掩了上,弄得像作贼一样。 “你作什么,有这么严重么?”苏沫去把门打开了去,与平常无异。好妹却担忧的说,“小姐,你当真要去下人房里吗?要是绿珠骗你怎么办,或者与姑奶奶……” 好妹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吓到了,苏沫好笑的看眼她,边对着镜子挽好长,又拿了简单的衣衫穿上,这才道:“她不敢这么做,若表哥正室进门,以她如今的身份和地位,不靠我帮衬,她还能靠得了谁不是。” “听起来这语气不是一般的自信呀。”这时赫连珏竟然阴阳怪气的接过话,苏沫很意外他出现在门口,脸上立即不愉起来,“我有正要办,没得功夫跟你穷叨叨。” 赫连珏懒懒的走近他,脸上冷淡着,恶劣的一把捂住她的小脸上,“我来看你病得怎么样了,是不是快病入膏肓,没得医了。” 大眼含怒盯着他,“似乎让你失望了,我是祸害,要遗害千年,看完了人,就请回吧,再待下去,我的名声可还要不要。” 赫连珏懒看她一眼,一下把高挺的身子摔进了椅子里,只道:“我知道你在忙府里的事,可是外面的事就当真顾不得了么,”头微微一歪,冷冷看着苏沫,“长这么大还没有人忤逆爹的话,你到是不怕死的当头一个,还有那吴王,似乎当初是你一意约人的,今天却大胆的拒绝起人……苏沫,那可是王爷,皇帝的儿子,你也敢把他的好意拂了去么?” 苏沫细一思过,这些问题在赫连珏跟前还是问题吗?本来他就没想与吴王相交,即使她没去,人家也会以为是赫连珏属意的,与她到是何甘。再有公公要她在赫连府习武一事,老易既是公公那里的人,以后就算当真要解释,相信将军大人那般明理,定不会为难她才对。 那这小子来干嘛,故意找荐? “废话少说,对我的事有兴趣的话就跟上。”苏沫才不管他是要干嘛,此时若再耽搁当真错过抓奸的好时机。 好妹见苏沫自顾出了房,也缓步跟了上去,不过看着一脸吃瘪赫连珏,捂嘴偷偷的笑起来,哼,就是姑奶奶和那些精明的大总管都在小姐面前吃了闷亏,要对付这个未来姑爷岂不是容易的很么,此时好妹到是越来崇拜起苏沫,不过她也没有望了自己的誓言。 “姑爷,你不跟吗?”好妹蹙眉问着,小脸上淡淡露出一丝忧色,低头似自语的道:“小姐可是要去全是男人的下人房呀,若有什么差尺,可真不敢想呀,唉……”小丫头跳起脚跟上苏沫,心里想的要是他们多一点相处的话,她这个操心的小丫头也没那么累不是。 赫连珏冷脸恶眼的怔了半晌,蓦的也起了身跟上,这女人能上青楼去找他,断不会是个安份的主。 偏院全住着下人,当然有分隔开,在下人里有也高低之分的,而作为小姐护卫的身份,当然也算上等的下人,所以住的院子是单独的小院落,苏沫与好妹就如小偷般,小心翼翼遣进秦芳与陆仁的院里。 而身后的赫连珏却大摇大摆的走过来,苏沫一看他,脸一黑一把抓着人拖在身后。 他岂能让立于女人的后面,恶气一出,赫连珏一把又拖着苏沫塞在他后面,好妹见他二人还有心思扯来扯去,也不怕声音太大引人注意,不自觉的心里的紧张也小了些,忍不住对同样会吃瘪的苏沫勾了勾嘴角。 这两人还真像,同样的霸道。 不时间,果然又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过来,赫连珏立即挽上两个女子,施一轻功避进院中花台的另一面去,苏沫连连拍了拍胸口,刚才他们就藏往来的小径上,差一点就给人现了,而赫连珏却凝神的看着那人影渐渐临近了。 苏沫心中一声“果然”,那不断四顾的人影就是萧美芳,听闻她是被萧氏关了起来的,难道绿珠私自放了人么? 门上像暗语般的响了几声,院中一间的房门立即就开启,萧美芳二话不说,急身挤进了房间,立即就听有声音传来,但是离得太远了,他们根本就听不到。而房前根本难有遮避物,他们根本没法近得了身。 怎么办?苏沫朝赫连珏做了个口形问人,赫连珏眼里立即含笑,是气死人不偿命的讥笑,学着她作口形,你不是挺能干的吗,怎么来问我? 立即就招来苏沫一个瞪眼,便不理人了,跨出一步就要跟上去,赫连珏心中骂了一声,一把勒住苏沫的蛮腰,蜻蜓点水的沾了下地面,无声无息的竟然攀上了屋顶,二人身后的好妹张嘴欲喊,“小……”却听房里突然问了声“谁”,于是猛的趴在地上,再不敢出声了。 给读者的话: 今天有事要耽搁,昨天拼命码完今天的,呼……偶一次性全了,亲亲有意见都留给偶好,\(^o^)/~ 第128章一起抓奸 “你怕什么,我过来时根本就没有人。”屋里的萧美芳冷声说道,不时又听到关门声,适才陆仁开门查看时,赫连珏便捂住了苏沫的小嘴,她没有反抗,那是因为听说过什么气息之说。 危险过去,苏沫便对他指指嘴巴,让他放开,而赫连珏却沉着脸摇头不放,又作了禁声的手势,他两臂拥着她一起贴在屋顶上,苏沫被这么压着很难受,但却怪不了人,似乎很多次她都这般无力。 屋子里又传来声音,是陆仁的低沉男音,“表小姐,你果真……果真有了我的孩子……” “啪……”一声脆响,听来像是耳光声响,接着是萧美芳冷声说,“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乱造谣!” 寂静了片刻,房顶上的二人趁机互望了一眼,萧美芳还当真与陆仁有关系么? “陆仁,你莫要怪我,以前都算我的错,不应该与你有所瓜葛,但是这个孩子不是你的,你知道的,是他的呀。” 谁的? 苏沫细细听去,似乎陆仁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那表小姐,找我是作什么呢?”一声重重的入座声。 “我难得出得了房,就是要你带我出府找他,我要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必需先告诉他,陆仁看着我们有点情份上,你帮帮我成么?” 陆仁没有吭声。 “你看我娘那么厉害,我真怕她会为了长亭的前途把我扫地出门,或者暗里下药打了我的孩子,举时我要怎么面对他,又要怎么活呀,呜呜……” 良久了,陆仁才吐了一句,“怎么去?你通知我一声,我会照办的表小姐。”沉冷的声音,就像一把冷冰划过萧美芳的耳际。 半晌又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陆仁……”不知为何萧美芳这声音,听起来娇媚的有些肉麻了。“其实你很好的,也是待我最好的男人,但是……你不是他,你的身份我无法接受,我的母亲更不可能接受的,所以你不要怪我好么……如果……” 柔媚的声音嗲气的说,“如果你想要我,我们还是可以很快乐呀,就算以后我嫁了他,我们仍然还是可以在一起……” 紧接着屋里响起重重的呼息声,又是哗啦一声大响,似乎两人摔到在地上了,只听尽是女人的暖昧的嘤咛…… 苏沫瞪着大大的眼睛,听过萧美芳在男女事上很乱来的,却没想到这么滥……呃性趣泛滥。 听完了故事,虽然还没有结尾,不过屋顶上的孤男寡女实在不适合再偷听下去,赫连珏勒着苏沫立即飞身下了房,同时的,二人面上都有些尴尬的颜色。 “可以回去了么?”赫连珏把声音压得很低,声音沙哑而低柔,他有点异样,苏沫自然感觉的出来,立即推了推了腰上的大手,却牢牢的怎么都推不开。 “若……若是你有点热,呃……或者有点那什么的话,我不介意你立即去青楼消火的,”她说的很认真,声音也低柔的有些磨人,但吐出来的话却这么的恼人。 赫连珏刚换一手霸着她的蛮腰,这时院里另一间房门上一响,下意识的赫连珏拥着苏沫又避于花台之后,趁着温黄的烛光,苏沫看得很清楚那是秦芳,他他他……竟然直接的走进了陆仁的房间。 而且……苏沫受不了打击的盯着赫连珏,喉头猛猛上下滑了滑,赫连珏立即厌恶的说,“你这表姐,可真不是一般的烂。”于是拖起苏沫便要离开这污秽的地方,却被苏沫抓着他不放,反到让她难为情的说,“事还没有完了,好不容易抓一次奸,总得有结果才成吧?” “你是要怎么样,冲进房里,还是等他们办完事了,再去抓人?”赫连珏明显不赞同她如此做,不管哪一种,都让人厌恶想作呕。 苏沫乞着小脸,难看的笑了笑,说,“后一种吧,我可不想这会闯进去长针眼。” “你……”猛得就摔开了手,赫连珏是连苏沫也厌恶了起来,“那你就好生等着吧,我可没兴趣再陪你,哼!”大跨步就离了去,苏沫在他背后偷偷*拍拍胸口,总算走了这瘟神,不过今天还多亏了他,不然怎么了解得这么仔细呢! 估计一个时辰过去了,那嗯嗯啊啊的房里终于安静了下来,不一会儿就是萧美芳走了出来,捂了捂胡乱收拾的头,小心的扶着腰扭了出来,苏沫虽看不清她的神情,但总觉她那风骚的动作中,竟透着很是知足…… 忍不住恶心吐口唾沫,见萧美芳离开了去,苏沫牵着好妹的小手,直接朝那房门走去,而说走却并未真正离开的某男,立即就黑了眼,正要飞身下来阻止,却见房间里走出了两个人,秦芳和陆仁。 “呃……小……小姐……” 给读者的话: 男主后面会虐得很凶,偶们都不要他好过,嘿嘿……奸笑…… 第129章姘夫是他 苏沫一番大惩小戒之后,秦芳和陆仁如苏沫的意愿全部沉服于她,并且陆仁也答应了会照萧美芳的吩咐去找那个人,那个据说是让萧美芳怀了孩子的男人,她仍要眼见为实吧。 “你为什么这么做?”苏沫离开后,陆仁突然沉声问起秦芳,他……会是什么目的? 秦芳是万年不变的绷着脸,深遂的面容上平平无波,即使是被苏沫当场抓奸也没有露出动容之色。 “表小姐又何止你一个男人,她早就邀请过我,今天让她如愿,难道你这个姘夫吃醋了不成?”这恐是陆仁听他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可陆仁又岂是这般好糊弄的人,立即找出破绽,“你早就知道大小姐会来对不对?”眼里大动,继续道:“那你还这么送上前来……秦芳你是什么目的,还不老实招来?” 秦芳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若你想打一架的话,我想大小姐会以为咱们是为表小姐动手的,举时,似乎对我们都没有好处吧。” “你……”陆仁恼怒的指着他,眼里阴狠乍现,却并非时常见到的那般亲和之人,而秦芳同样面上染出厉色,杀气同时如大浪般扑向陆仁,此时二人的神色与平庸的护卫之态完全异于两人。 在武功修为上,陆仁自觉赶不上秦芳,适才暗里较劲已然让他冷汗一身。 而二人适才露出的真实实力,却被房顶上来不及离开的赫连珏全部收于眼底。 寒风乍涌,冰冷入骨,苏沫的对手,又有哪一个是简单的人物! 赫连珏在苏府连着住了两日,苏沫也不知道他为何不离开,但是收服了两个侍卫的喜悦到把这点点的不爽都盖过了去。如今绿珠是渐得人心了,当然这少不了苏沫的指导,要想在府中立足,或者说要正室进门前为自己争一份地位,自然是要先摆正位置。 这个位置自然是要与萧氏对立而站,如此苏沫才能高枕无忧不是。 萧美芳果然是等不了了,又托绿珠放她出房,也给陆仁送了信,她今天要去见孩子他爹。 也不知道绿珠是用什么办法,把萧氏给先行哄了出府,这当然非常利于萧美芳偷偷出府了,而更利于苏沫悄悄跟在她身后。 “我看你是偷看上瘾了不成?”刚上了马车,赫连珏就一手撑在马车门上,挑眉说,“会骑马,怎么还坐这个,下来,陪我跑一圈。” “喂,我是有正要办嘞,你不要来打茬好不?” 赫连珏却不管,只嘴上微不屑的说,“不就是跟踪人么,弄这么大辆马车跟着,不怕被人先现了么?” 苏沫一想这也在理,于是叫下人把她的小母马牵了出来,跨上马背的时候,赫连珏早就骑着大马等在一旁,苏沫烂了烂脸,又想有他在说不定又能帮上忙,于是也就没多说,打马就朝萧美芳快看不到尾的马车追去。 两人跟着她,竟然意外的来到了兰桂坊,来到了这里,苏沫自会想起那次莫名的事,没来由的捂上胸口早结疤的伤口,竟然一慌急跳了两下。 “走呀,我都打听好了,她进了三楼雅阁。”这时赫连珏过来叫她,因为三楼上的人他是再熟识不过的,一时想着他为何会见萧美芳,到是没有太注意到苏沫的脸色。 三楼雅阁里,萧美芳赴进房,立即就软身扑进了正坐着喝茶的男人身上。“升,我好想你呀,这些日子为了你,我可吃了好多苦呀。” 原来竟是李达升候在这里。 他有些嫌弃的推开了身上的女人,冷笑道:“为我吃苦,我可不敢当,有些事还是弄清楚的最好。” “升,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对你从来都是一心一意的,如今我我……”她泣然的捂在腹上,“你知道吗,我有了你的孩子,为了他我差点被母亲打死。” “哈哈……”李达升突然就笑起来,冷冷的很阴寒,“萧小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肚子里那块货当真是我的?”冷刺着她,狠色乍现。 萧美芳瑟缩了下,心慌的退开了点身子,孩子是两个月,而她与李达升在一起,满打满算就一个月,她以为瞒得住人,原来他早就知道了所有的事了。 这要怎么办?两只细长的手指死死掐在一起,背脊上寒彻彻的,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孩子到底是谁的,所以她才死咬着说不出来…… “是你,李达升。”这时门口上,苏沫与赫连珏先后走了进来,苏沫面上是最为难看的凝重之色,她万没有想到,竟会是李达升,右相的儿子……他是要…… 李达升在看到苏沫时,眼中立即闪出异彩,竟是分外的耀眼。 给读者的话: 情节是内外一起进行,真真会提提度的,争取在月底前,进入到第二部份,苏沫完全独立,虐死男主,直面危险的阶段,吼吼…… 第130章邪恶较量 赫连珏面色自是也好不了,他与苏沫下意识的对视一眼,突然听到李达升哈哈笑起来,“你们用得着这么震惊吗,哈哈……”手上一扶就拥住了萧美芳,使她比在这里见到苏沫的惊讶更甚。 苏沫只问萧美芳,“孩子是他的?” 萧美芳似被她突然的问话惊了一跳,嘴巴动了动,却只害怕的瞧着笑得过份的李达升。苏沫转过眼,正视着李达升,“你和她……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们怎么能在一起,如今这种局势,苏府的人踏错一步,将会牵扯到朝廷势力的大局呀。 心惊胆颤,苏沫牙根咬得死紧。赫连珏沉眼盯着眼前二人,便扶着僵硬的苏沫坐于一旁,而李达升却抬起一手,就像抚摸着猫咪一般,轻轻缓缓的用手背磨蹭着萧美芳慌乱的小脸,突然笑道:“既然被苏小姐现了,那我岂能不付责任呢,放心吧呀,我会去苏府提亲的,呵呵……” 虽对萧美芳而言,却更像是在威胁苏沫。 “哐……”一声大响,在萧美芳还未消失的笑容中,苏沫竟失手打翻了茶碗,拔身就起来,指着李达升冷声道:“不可能,李达升你在想什么难道还瞒得了我吗,想要取我苏府的人,除非是我苏沫死了差不多。” 李达升只是冷冷的笑起来,他未驳苏沫的话,到是萧美芳怒了眼,横起苏沫,“我的事你凭什么插手,我们真心相爱,由不得你不允,我就是嫁定了达升了,若你真要来阻止,那你就去死吧。” 恶毒的语言一丝迟疑也没有,苏沫只觉萧美芳是中毒了,在李达升哈哈特别明亮的笑声中,苏沫似乎已看到危险在向她招手。 “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来垫背,萧美芳你的脑子装的豆腐渣吗,就是他……”苏沫狠狠指着冷笑的李达升,气道:“你竟会相信他的真心,他是什么人,岂能看上你这种女人,他又是什么身份,岂是我们苏府敢攀,能攀附的势力,你是要我们苏府的人都为你陪葬吗?” 萧美芳自然也有些明白右相府与左相府的事,苏沫这么说她当然会计较的,毕竟她也没有完全的把握……若是肚子时达块东西是李达升的,她也用不差这么难受了。 “啪啪……”李达升突然笑起来啪着手,“今日算见识了苏小姐的能耐了,拆了别人难得的好姻缘,竟然还这般明正言顺的说是对别人好,佩服,佩服,呵呵……” 又对本就一脸挣扎的萧美芳软语道:“对不住了美芳,你和孩子……我就是想负责任,却也隔得太远了,我们……终究是不能在一起呀,不过请你相信,右相府少***位置,我将永远为你保留下来。”他淡淡的叹一气,却把他当成救命稻草的女人哄得七上八下的,双手立即就抓着他说。 “不要,我要跟你在一起,必需和你在一起……”此时,相府少***位置,就像闪亮夺目的宝石般让她着迷,岂能错过这难得的机会,而且她自以为是的很自信,李达升是看上自己的美貌了,就算肚子里这块瑕疵,也可以不在意的,肯定是这样。 “你疯了。”苏沫气疼了心,指着人的手指尽不受控制的轻颤了起来,赫连珏突然走向她的身后,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握紧她的手指,脸上涌出凌厉之色,与李达升一个危险的对视。 “你想得太简单,苏府…你永远也别想插手。”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我到底碰不碰得了……它。” 两人同样阴霾着眼目,气势一样摄人不已,苏沫只觉此时屋中的空气突然压抑不已,不自觉的拉下了紧绑的领口,李达升突然凝视注苏沫,那阴寒眸子里是骇然的噬人之色。苏沫经不住回了身,赫连珏立即拉他在身后,正颜对李达升说,“我要带她离开。” 指得当然是萧美芳,见赫连珏那寒彻入骨的注视,萧美芳立即贴紧了李达升。 “给你这次机会。”李达升轻笑了一记,一把过猛的力道把萧美芳推给了赫连珏,赫连珏却急快闪开了身,让苏沫接住了萧美芳摔过来的势头。 厌恶之色微闪,沉着脸对苏沫说,“带上她,跟紧了。”他先阔步离开,而萧美芳却不识苏沫的好意相扶,摔开了她的手,只娇嗔的对李达升道:“我回去就告诉母亲我们的事,到时你可得早点来提亲。” “好呀。”李达升冷冷的扯了个嘴角,萧美芳高傲的睨了眼苏沫,也跟了出去,苏沫正转身离开,肩上却搭上一只男人的手,下意识的她猛一让,防备性的盯着李达升。 “沫儿……”他竟敢这么暖昧的唤她,见他竟吻着适才拉她肩的手掌,一股恶心立即冲上来,果然与萧美芳是一丘之貉。 “沫儿,比起她来,我其实更想取你呀,你那一身细腻如丝的雪美肌肤啊……”他似无限享受的邪笑起来,对着苏沫瞪大的惊骇双眼,邪邪的一指指在她的左胸前,暖昧的说,“那里还痛么,当时我应该更加温柔一点的……” 第131章强势手段 萧氏听萧美芳肚子里的孩子是李达升的,右相府刘少爷种的孽,是一忧一喜,她与萧美芳自是有些不同,自然会分析朝堂的局势、两相府及将军府牵连的势力。 但一听萧美芳说苏沫极力阻止李达升提亲,所为的当然是她义父的左相府以及婆嫁将军府的考量,相当然萧氏心中自会硬了一团恶气,再加上数日来,绿珠受苏沫挑拨,尽与她作对,她在府中已有些缩手缩脚了,这股子怨火自然全冲在苏沫身上。 故而想了一夜,隔日早上未用来得及用膳,萧氏便携萧美芳以及萧长亭朝苏沫的院里来,当然这么大阵仗,绿珠岂有不知的,应该说她昨日便看出矛头了,故而今日更早的离了府办年货去,聪明的避过这风头。 “苏沫,你出来,苏沫……”萧美芳刚进院来,就气冲冲喊道。 房门应声而开,走出来的却是好妹,只见她先快的施一礼,再说,“姑奶奶,表小姐,表少爷,大小姐早知你们要过来,有请三位到小厅里说话。” 小厅里,苏沫正吩咐着院里的丫头布着早膳,这也是她刚回府后的决定,若无事的时候,她会自己在院里弄点吃的,当然大多数还是下人服侍。 “姑妈,表姐,还有表哥,快进来呀,马上就弄好了,我们边吃饭边谈。”她淡然的神情,使萧美芳本就作恶焦燥的心,更加怒火中烧,她一手就打翻刚经过的一个丫头,手上所端的汤水,哐啷一声在小厅里出很大一声脆响。 苏沫温然的脸色立即一变,向那丫头火道:“没吃饭吗,端个汤碗也能打碎,我苏府还留你何用,来人啊……” “小姐,饶命呀,奴婢不是顾意的,求小姐你息怒呀……”那丫头立即就跪了下来,这时好妹也进了房,见这种情形,一向软弱性子的她却并未帮着求情。 “死丫头,做错事了,还不承认,要我饶你性命,天底下有那么容易的事吗,”苏沫恶声恶气的骂了人,又厉吼了一声,“陆仁,秦芳都死决了吗,还不把这死丫头给你拉下去。” 立即的小院的两个护卫跑了来,一人一边抓着又哭又闹的丫头离了去。苏沫这才面上和了和,自行先坐了下来,看向萧氏母女三人,似乎突然看到他们似的,笑说道:“姑妈怎么还不坐下呢,在沫儿这里岂有你站着的道理。” 应该说她连站的地方也不应该有,只要一出事牵扯到她的安危,苏沫便会不自觉的表现出火爆本性,不过如今她已会控制了,还会利用这冲火的性子,先给没准备的三人来了个下马威。 萧氏却站立不动,昂着头,冷着眼看苏沫,“你我姑侄也用不着来这套虚的,今天过来就是要告诉你,我已决定了,美芳肯定会嫁于右相府,会说与你听,也是要你有个准备而已。” “呵呵……真是我的好姑妈呀,”冷冷的笑了一声,沉着脸道:“我是苏府的大小姐,左相府的义女,姑妈却要把女儿嫁给与左相不和的右相之子……好,实在是太好了,你们萧氏一家是当真要与我水火不溶是吗?” 萧氏冷笑一声,“原来苏府是非常和睦相处的气氛,若不是因为你横加干预,挑事在先,我们又岂会与你离心离德呢?这要怪的还是你太不自量力,有了不应该想的寄望。” 这时从里屋里走出了一人,“哦,堂堂苏府的大小姐在自己的府里,会有什么不该想的寄望呢,我到是想听听呢。”萧氏等一看竟是赫连珏,原本就是想背着他找苏沫,不想这人连着几天不离开,今日竟然也这么早就在苏沫的院子里。 “呵呵……”萧美芳突然笑得花枝乱颤,看着赫连珏走到苏沫身后,一副保护之姿的态度,眼中生起了恶意,“原来你也干净不了哪里去,大早上的就院里藏个男人,还想斥我的不是,苏沫…呃…” 没等她话说完,赫连珏身形忽移,已立于她跟前,一手正掐在她的脖子上,“相信吗,我立即就可以要你的命。” 萧氏与萧长亭都惊吓的不小,瞪着眼看赫连珏,那俊美的容颜此时竟如阴间阎王般冷佞吓人。 “你不敢杀我,我是右相府的媳妇,你不能呃……”似乎都能听到捏骨相挫的声音,萧美芳似已无力立起身,在赫连珏强烈的手段下,渐渐的矮下身去。 “沫儿……你不能,不能让他这么做……”萧氏大惊失色,对赫珏的玩劣,她已耳熟能详了,就算此时他掐死女儿,她一点也不会意外的,于是下意识就求起的苏沫。 萧长亭也白着脸,抖着声说,“杀人是要偿命的,杀人是要偿命的……”却颤巍巍的就只会说这一句话。 第132章相助她 赫连珏冷烈的掐着萧美芳,那渐渐收缩的长指,使萧美芳已有些翻白眼了,可是苏沫却如没看到一般,只是动手为所有人舀起了细粥,片刻后,才像没事人一样说,“姑妈,你怎么还立在那里呢,快过来用早膳呀,看沫儿的手艺还过得去不?” 萧氏颤着起身,若不是萧长亭急扶了把她,恐是已被赫连珏吓得立不起身了,坐在饭桌上,耳边听的竟是女儿呃呃的求救的声音,萧氏母子俩骇得面如白纸,双腿不自觉乱抖了起来。 赫连珏听闻苏沫唤了人,这时手上的动作才蓦的一松,“脏死了。”嫌弃的低了一声,萧美芳已然顺势而倒下来。 萧氏与萧长亭正要去扶人,却被冷目黑脸的赫连珏一记厉扫,二人再担忧人的安危,却动都不敢动滞在当场,只得任萧美芳跪在地上不住的咳起来。 “快吃呀姑妈,还有表哥,莫不是嫌沫儿的手艺粗劣没有食欲吧?”苏沫笑眯眯的说道,这时好妹给赫连珏递上湿手巾,他边擦了手,边对刚拿起碗筷的萧氏母子,冷笑道:“沫儿你好糊涂,他们是怕你在食物中下毒,所以才不敢吃的,呵呵……” 成功的看到萧氏母子二人双双落了筷子,赫连珏恶劣性子一起,怎能就这么玩完了不是,“看吧,我还真猜对了,他们果真怕你下毒呀,呵呵……” “原来姑妈和表哥这么看我的,沫儿可真伤心。”苏沫淡淡的说着可怜巴巴的话,再听到萧美芳咳嗽不停,还低声的说,“达升不会放过你们的,苏沫……你给我好生等着。” 不期然的让苏沫想起昨日临走时,那李达升的话,就算她确定没有**,但是那个危险的男人……到底对她做过什么,可无论有过什么事,她定是难以原谅的。 “陆仁……”突然苏沫脸一沉唤过来护卫,“把表小姐带下去,她近来身子不好,你得好生看护着,若有出了什么差错,你提头给姑妈陪罪去。” “是。”陆仁一把抱起萧美芳,很快的离了去,而赫连珏却久久的盯着他离开的身影,没错过陆仁面上所有的神情,这人……有问题。 萧氏突然就立起了身,手上顺便拉了把儿子,母子俩都是一脸骇然,而萧氏却更加明显一点,也不知道她是在怕什么,与苏沫说话,已是颤着声道:“沫儿,这事是姑妈做的有些不妥,所以你觉的怎么对的话,就怎么处理吧,我……我和长亭都不会有意见的。” “进猪笼沉塘也可以吗?”苏沫淡淡的说,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 萧氏与萧长亭身形一抖,双双用手掌撑着桌面上,萧氏说,“她自己作风不检点,就算是死一万次也不足惜,但只望沫儿能看在亲戚的份上,饶过她这一次,只要暂时把她囚在府里,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定不会再干涉到你的……干涉到我们的安危的。” 苏沫冷笑的看着他们缓缓离开的背影,如此就受不了,那等她拿回苏府的话,好姑妈呀,你又要如何承受呢? “就这种对手,用得着你这般在意么?”赫连珏闲闲的说,端过苏沫为她盛的细粥,边又说,“这种小角色,你早应该说与我听,用不了多久时日,定给你摆平了去。” 苏沫好笑的看他一眼,说,“嗯,我又不是要做强盗,不分青红皂白就要你掐人家脖子不成?” “这是最有效的办法,你不却不能否定。” “是呀,这次多谢你了,我的赫连少爷,你就多吃点吧。”苏沫含笑的为他再添了粥,又递上小菜,赫连珏看着她温柔的笑了一眼,把她给的食物吃得一点也不剩。 好妹见他们相处越见合洽了,勾了勾暖昧的笑容,就转身开门出去,这时听苏沫说,“好妹呀,刚刚那丫头你帮我去看看,麻烦她一场,送些什么去慰劳慰劳她。” 赫连珏立即脸长的说,“那我呢,这里面我的功劳应该最大吧。” 苏沫打趣的看她一眼,比了比他空荡荡的碗说,“你不是正在享受本小姐的服侍么,怎么?还不满意呀!”作势的比了比拳头,赫连珏立即呵呵笑起来,“满意,满意,怕了你都。” 吵过,笑过,这时也累了,苏沫又脸一沉,问他说,“能给我说说现在的局势么,这些天都处理府中的事,果真把外面都忽略的干净了。”李达升应该早就设了圈套让萧美芳钻,可这并不是她最害怕的。 手上又不自觉捂上左胸上,那人对她……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何自打见了李达升,她总是这么心神不宁了呢? 第133章局势瞬息万 其实从角斗场失火出事,太子意外被牵连其中,遭到燕皇一顿斥责后,太子与右相府的势力明显有些败象。后面燕皇又因达鲁救驾有功,把京城里抓的胡人全释放了,已是很明显的告诉世人,右相一派主张抓胡人是做错了,被燕皇完全推翻。 于是,这几日左相府又明显的热闹起来,一些见风使舵的官员,一窝蜂的去与左相交好,自然右相府的大门就冷冷清清的无人问津,右相大人更是以生病为由,已有几日不曾上早朝,这看起来也算是一种变相的与燕皇对抗吧。 不过这次右相料错了,他不上早朝,皇上更加明证言顺的再次启用寒门子弟,如今最让京城人仕乐道路的就是,那做了苏沫几日师傅的桌一然。因他对燕国律法了如指掌,与燕皇探讨国事也是对答如流,而且他的见识和提的建议,全是被燕皇采用,圣上已逐生卓一然为“中书舍人”。 虽然不过是从五品官员,但所任职务却如燕皇身边的文秘,负责起草文件的工作,并且参于国家政事的讨论,可想而知卓一然是多被燕皇所器重,据赫连珏说,如丞相这样的百官之,多半是从中书省出的,所以卓一然的前途不可限量。 “那吴王呢?”苏沫突然想起这个人来。 赫连珏说,“圣上又给加了他王衔,这些天怕也是忙得很吧,听说他吴王府都快被祝贺的官员挤暴了门,呵呵……” 朝中的争斗与战争一样瞬息万变,今天你得势,明天他耍个阴谋手段,他又得势,然后这些周围的人就像陀螺一样绕着他们打转,却是谁也不见得花好百日红,也没有绝对性谁胜谁败,指不定哪天又有人你背后捅一刀,失势到还小,要你全家人的性命都是翻掌之间的动作。 “小姐,刘少爷来府了。”这时好妹回了小厅里,赫连珏与苏沫竟然在这里说了一早上的话,不知不觉间竟然要到中午了。 “大哥来了,你怎么不带他进来呢?”苏沫立即就起了身,这时门外有人接话,笑着说,“大哥当然直接来看你了,沫儿近日可都好?” 刘子谨进了厅里,一身简单素衣的清朗装扮,总是带着最为温柔的笑容,见到赫连珏时也淡淡的笑着说,“珏少,好久不见。” “久吗,我怎么不觉的。”赫连珏淡淡的挑眉说道,人也懒懒的靠在椅子上,根本没有起身招呼人的意思。 苏沫笑着说,“大哥,快过来坐吧,好难得你来看我,今日就在府里用过午膳再回去。”缓缓走近了刘子谨,她笑眯眯的看着他。 刘子谨笑了笑,正待说话,却听赫连珏冷笑道:“你才吃了早饭,又望着午饭,除了吃就不能想点别的么?” 苏沫怪了他一眼,却没有听出某人语气中透着怪异,可是细心的刘子谨当然听出来了,清俊的容颜上笑容淡然了一点,对苏沫说,“我明日就要回军营去,所以特地来接沫儿过府一绪,娘和爹也说想你了。” “哦……”苏沫迟疑了一下,并未立即答应,要换以往她肯定允了刘子谨,但如今刚把萧美芳的事压下,若她这立即一走…… 这时又听赫连珏自顾自的道:“你府里的事还没完,有什么事要做的话,就到房里唤我一声,这会好累,我就在你屋里歇歇去。” 说着就拖着步子懒懒的出了房,走出房间时,俊美的脸上立即黑了下来,门外的好妹看到了,偷笑的捂了下小嘴,对赫连珏说。“未来姑爷,你放心吧,那里……”她指着小厅里,笑眯眯的说,“我会帮你看着小姐的。” 好妹暖昧的笑了眼他,就蹦蹦跳跳的进了厅。 赫连珏脸上呆了呆,蓦得觉出了小丫头的话意,不免失笑起来,“怎么,还认为我在意了不成,这丫头。” 起了步子,心头想着,他只是替苏沫担忧府里的事而已,这种时候应该把事态稳定一下才能离开吧……却不自觉的全想着苏沫的事,为苏沫做事,帮苏沫的忙……连他自己的都没现,自从知道那两个护卫不简单之后,赫连珏对苏沫的关心快泛滥成灾了。 苏沫自然也知道此时还走不得,所以只能很抱歉的以赫连珏在府为由,太不方便去左相府,只说以后有了闲时再去拜见义父母,送刘子谨出去时,却是一直都未现刘子谨脸上一再的苦笑,或者叫自嘲。 赫连珏说有什么事就去唤他帮忙,没想到他那乌鸦嘴还真说准了,这立即就要他来帮忙。 苏沫下午时见到了老易,与他私底下谈了府中目前的状况,二人都为刚调查来的事实震惊不已,之后苏沫就是万千的愤怒。 萧氏会亏空她一点都不怀疑,但却没想早把库房这多年的银子都搬得空空荡荡,老易也是在最近一笔大生意上才现疑点,萧氏原来在别的钱庄开了私人户头,而苏府消失的银子当然是去了那里,也就是苏说府现今犹如一个空壳子。 给读者的话: 谢谢亲给真提出问题,前面章节的错字,多字,漏字问题已处理!真心地谢谢亲亲们哈!有你们的支持,真有信心带给亲们更好的文文! 第134章冷漠非无情 “你说什么,要我去干嘛?”赫连珏惊讶的翻起身,他躺在苏沫床上正迷糊间,就听见苏沫进房要他帮忙,到不是没听清她所说的话,而是…… 凤眸第一次瞪得是这么大,张嘴结舌的再问道:“赌钱……你要我去赌钱?”长指呆滞的弯向自己。 苏沫坐于屋中的小圆桌前,手上端着好妹递上的热茶,脸色和眼神都沉重的很,蓦的大眼清明的看着赫连珏说,“而且只输不能赢,你可能帮我?” 赫连珏渐渐掩过脸上的诧异之色,也坐到她跟前来,顺手拿手她手中的茶杯就喝,这才说,“原因呢?”他懒懒的看着她,“我是说过帮你,但是却要知道来龙去脉。” 苏沫自然也没有瞒他的意思,于是把萧氏的事都讲于他听,又把自己的应对之策告之了他,完了之后,赫连珏面色蓦得黑沉了下来,冷声道:“何必如此麻烦,就你姑妈这种角色,我有很多的办法对付,她岂改不吐出霸占的财产。” 难看的扯了扯笑,苏沫说,“如果让你‘帮忙’的确能够拿得住她,但目前我的人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你若冒然行事,而后只能落个欺人的名声,因此便会中伤将军府的声誉,你与我岂能看到这种结果不是。” 赫连珏面上冷了冷,思着眼一时并未说话,如今朝堂上才平静下来,确实不能再有事落人话柄。 苏沫又说,“可目前却不能再由着她了,不然真等我拿回苏府时,可能连这个空壳子也没有了吧。”清美的小脸上露出淡淡的自嘲苦笑,往往想象总是美好的,但现实中总是会在她面前横着数不完的困难。 “苏沫……”轻轻的唤声里,却满是担忧了,她的无助与顽强的努力,他一点一滴全看在眼里,心里猛得很替她难受,还过在这种时候他就在她身边……心里竟会透出丝丝的庆幸之意。 赫连珏终于离开了苏府,这消息让萧氏开心的直想放鞭炮庆贺。她以往本是想着要巴结这将军府的,但苏沫渐渐露出的能力以及那暗里的动作,无不正说明着这个好侄女是要跟她争掌家的权利呀。 萧美芳不争气,被赫连珏吓唬一通关押了起来,而萧氏最在意的儿子萧长亭,本想让其读好书,凭借苏沫的关系,怎么也能托左相府或者将军府进仕,可如今看来全是她自以为是的空想罢了,此时萧氏自觉已被苏沫逼到尽头了,她心中这团恶火岂能不出,所以收刮苏府的家产更加迫切,这也才给了老易的一个可趁之机。 而另一个让萧氏气恶不已的人,便是她眼中那个吃里爬外的绿珠。 自从赫连珏上次把萧氏母子吓唬一通后,府中下人自然觉得大小姐渐渐占了上风。自觉是苏沫心腹的绿珠,她如今在府里的人气自然更高了些。 再加上绿珠有意的经营人际关系,烦是萧氏打骂过的人,她全部都会施于好处,和气相交称姐道妹……萧氏听闻还猜不出她的心思么!不过最让萧氏气不过的是萧长亭竟然也帮着绿珠,竟说因为对这个小妾有了真情,第一次反抗她这个作娘的决定,萧长亭说万不愿意娶朱府大小姐。 如今萧氏正气的牙痒痒,就是少了个说法来教训这绿珠,如今却是自动送上门了,萧氏又岂能放得过。 晌午过后,苏沫刚睡醒,见屋里没好妹的身影,于是奇怪的到院里看了遍,却仍然不见她踪影,心里就觉怪了,除了她让好妹作什么事,这小丫头可从来没有离过她身边的,正转身朝屋里走的,就听院中好妹扬声唤她,“小姐,你醒了呀,知道吗,府里出大事了……” 转眼间人就跟到苏沫跟前,还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姑奶奶说绿珠犯了七出之条,这会儿子,正在大厅里架板子要打人了,呼呼……” 大眼里微微一沉,不用想萧氏这是要打给她看的,其实这姑妈真正想打的是她吧。 好妹见苏沫没吭声就进了房,于是急了一声跟上,“小姐,绿珠可是你的人,姑奶奶这么做岂不是在打你的脸么?” 冷冷一笑,萧氏连苏府都能搬空,打她脸又算得了什么,不过绿珠…… 苏沫哼了一声,“绿珠的心思也不单纯,按我说…应该打。” “呃……这是为何?” 苏沫冷笑道:“她在府里拉帮结派,不仅犯了萧氏的忌讳,同样也是扎了我的眼。”冷看了眼莫名的丫头,她叹口气向好妹解释。 “她笼络人心,不就是想取萧氏而代之么,可是却糊涂的很,竟然没有衡量过萧氏与她的实力差得太过了,人家随便择个理由便可以要了她的命不是,当然……她最糊涂的是,不应该再存霸占苏府的心思,而失了这救她性命的唯一机会,所以别怪我冷漠不管你,而是你自己害了自己。” 第135章心中的温暖 大厅里,萧氏架了板子,黑着脸坐于堂上。绿珠嘴中一直咬着“凭什么抓我”,最后还是被两个高壮的护卫摁在了板子上,手脚立捆了上,绿珠便叫喝了更大声了,“婆婆,你不能打我,不能啊,我有了……” 萧氏气恶了眼,断声喝起,“把嘴给我堵上,立即堵上……” 这时萧长亭被萧氏派去的下人唤了来,进门就看到绿珠反手绑在板子上,嘴上也堵上布卷,一双突红渗着泪的眼睛直直盯着她,满是求救的意思…… 此种情形绿珠怎能不害怕,她快怕死了,她有一个好消息一直没有给萧长亭说,只想给他一个惊喜呀,可如今……不能挨板子的,她不能呀…… “母亲。”萧长亭面上沉沉的向萧氏作了一辑。 萧氏冷声说,“坐下。”又一记冷眼刮在绿珠紧盯着儿子的脸上,眼中乍寒。“动手。” “嗯嗯……”绿珠拼力的摇头,红艳的又眼掉出大颗的泪水,而此时萧长亭却把脸缓缓的撇在一边。 痛呼了一声,板子已打了下来,而绿珠却渐渐的不再挣扎了,一股恨意渐渐透出心底,闭上眼睛,咬着唇一声都不吭。 这就是他对她的真情? 砰砰的板子挨在身上,痛得不是她的身而是心。确实她是心思不单纯,但这怪得了谁,若她的男人真爱着她,婆婆姑子都拿她当亲人,或者说当人看,冷笑在心底,她岂会……“唔……”一股大痛蹿满了身体,绿珠火红的眼睛徒然睁开,眼泪哗哗的涌了了出来,泪如雨下。 没有了,都没有了…… “怎么停下来了,还不动手!”萧氏气愤的看向两个停手的护卫,这二人全是一脸惊骇的看着绿珠的裙角,那里正的流出鲜红的血水,已淌满了一地…… 分割线 “什么?你说绿珠有了孩子?”苏沫惊得不小,手中的剪刀不小心的扎到手指,啊一声,赶紧丢开了剪刀。 “小姐,你怎么样了?”好妹立即拿着她的手吹起来,担忧的神色已消了适才冷冷的责怪脸色,蹙着眉直问着她痛不痛。 苏沫随便扯了绣帕裹上,两手都抓着好妹慌忙的双手,急声说:“你有些对我心晾了是不,若不是我冷漠对她,说不定绿珠也不会失了孩子的……” “不是的小姐,是好妹错了……”一手就捂住了苏沫泣然的自责,心里好后悔适才确有怪苏沫之意。 “小姐,是他们在逼你在先,是绿珠心思不纯正,你又不知道她的身子怀孩子,若是知道肯定会救她的对不对?”苏沫急急的点头,这是她头一次狠了心,以后会面临的更多……更多波及到无辜的人…… 好妹小脸凝着泪,又说,“他们对小姐都好坏,这些好妹都看得清楚,只是……只是好妹好怕小姐也变成她们那个样子,所以刚刚才会……都是好妹的错了,他们是自作自受,怪得了谁,婢子却因此而惹得小姐你难受了,呜呜……都是奴婢不好……” 苏沫连连摇头,吸着鼻子为小丫头抹了泪,看着她的眼睛说,“也就是你……也就是你……”忍不住也红了眼,好妹对她来说是不一样的存在,这个妹妹对她单纯的好意,在这个乱纷的环境来得是如此重要呀。 “也就是你呀好妹,若换了别人,我岂会去在乎,知道吗,都是因为有你……”苏沫揽她如怀,一个人扛得太久了,总希望有人靠靠,即使她帮了自己什么,但却是自己心里唯一的温暖和支持。 来见苏沫的赫连珏此时就立在窗外,把屋里的情景与对话全收进眼里和心里,“因为有你……”原来她也会相信人么?不知怎么的,此时他的心里像突然长出了什么,又似丢了什么,还是说是有什么不满足的,他…… 迟疑片刻,屋里主仆都没有在伤感了,赫连珏才潇洒的打开窗户跃了进去,听见响声的二人都不免惊了惊,再看是他,苏沫急快的抹掉脸上的残泪,直接问他,“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呵……三天三夜,我快累死了,迎接我的就是这句话么?”赫连珏懒懒的说着,眉眼一眯又打了个呵欠,“困死我了,躺躺再和你说。”自的摔身在她的床上,鞋子也未退,天寒地冻的气候,也不知道盖被子…… 苏沫承认自己很鸡婆,他又是为自己办事去,总是有些看不过眼,于是起身去脱了他的长靴子,此时床上假睡的人,睫毛上微微颤了颤…… 好妹看到苏沫对人越来越温顺,暖昧的弯了弯眼,便悄悄的离了房。 苏沫正推着人扯被子,费了好大功夫才把被子盖在他身上,这会儿都出了一身汗了,看着呼呼睡得很是舒服的俊颜,意外的就朝他作了个鬼脸,却不想他立即像有感应一般睁开了眼睛,伸手就勾下了苏沫的小脸。 第136章整理后院1 “你干嘛……”苏沫赶紧用手撑在二人中间,隔开了两人相触的身体,却见他眼里一沉,面上微冷,她口中立即说,“赫连珏,我不是讨厌你,只是我认为太亲近的接处,应该只有相爱的人才能做对不……若是你还把我当朋友,就不应该这么随便对我,不然你与我才建立起来的友好之谊,将会荡然无存。” 凤眸微微眯着,脸上高深莫测的盯着苏沫,片刻大手又施了力,只是二人脸要相触时,他沉着的脸蓦的一松,快的歪了一边去,大手却紧紧的压着她的身子,另一手环上她的蛮腰,在苏沫莫名更甚时,他说,“苏沫……你也会信任我么?” 他也想要她对好妹的那种信任,甚或更多……此时赫连珏心里翻腾的太厉害,有些东西似乎正在改变,变得连他自己也捉摸不透心里是想什么,又是要什么…… 分割线 苏沫要赫连珏帮忙的事,已办得很妥。故而赫连珏也忙着回府去灭火,这可都是为苏沫呀,他似乎也真不值得很,如今这京城里的人,可能都知晓了赫连府的大少爷又迷上的赌搏,他三天三夜的时间,在京城各大财坊里输了一万五千两白银。 “一万五千两!”萧氏听苏沫跟她要这么多钱,声音不自觉的扬了起来,“苏府又不是开钱庄的,我哪有这么多银子?” 苏沫笑着说,“姑妈你听差了,沫儿是说从库里先支这些银子出来,以后自是由我这个大小姐贴上就行了,还是说……”苏沫冷了冷脸,挑眉沉声说,“还是说姑妈怕赫连珏还不起这么点儿银子么?” “你……我……”萧氏有苦是难言,一时到有些绕进了苏沫的话面上,可心里那么一想吧,立即就猜出了点什么,“沫儿,姑妈就不明白了,从来都是男人在外买单的,你何故要拿自己的银子去贴外人呢,再说你们也并未成亲不是吗?” 苏沫又笑笑说,“哦,原来是我的银子呀,那我应该可以自行处理的吧,苏府这么大家业,就剩了我一个大小姐,我不帮着花花,难道让那盗呀贼的掳了去不成,不过呢……”苏沫轻轻起了身,理解的说,“我知道这数目也不小,恐是姑妈需要时间去筹筹吧,我也不急,就今日晚上送到院里来就行了。” 说完要说的话就矮下身拜了萧氏离了开。 她才刚出了萧氏的房门,屋里就是好大一声摔茶碗的声音,唔……好可惜,最近常听说姑妈摔茶碗,恐是觉得打绿珠掉了孩子,她的孙子没了,也有些愧意,呃……应该说骇意才对,萧家的第一个长孙可是她一手弄死的,若萧家还有人的话,萧氏所犯之事可是会要她偿命的。 只是绿珠……终有些愧欠她,再见萧氏今日是这种态度……她如今还只能再把绿珠抓起来做挡箭牌,老易已传来消息,目前仍未找到萧氏的确切证据,不过要压制萧氏,确实是意如反掌,毕竟萧氏是做了心虚事,他们心里存底,对她的态度也应该明朗化。 在她的意料之外,绿珠见了她比早前更加殷勤些。看她也有些转变,每每说到萧氏时,绿珠面色是相当难看,苏沫暗计在心里,最后只说一定会再帮她,而绿珠再不像往日那般激动的欣喜,淡漠的点头说,“只望小姐你动作快一点,我实在有些等不及了。” 那眼中绽出的冷光,就像是冷箭一般插进苏沫的眼里。 萧氏果然不会给她银子。 晚上的时候,萧氏亲自来她院里对她说,“沫儿呀,你看这是战争年代,好多人家都快吃不起饭了,我们府里也是硬撑在那里,早就日不缚出了,若非拿出这一万多两银子,莫不是要卖掉苏府不成?” 苏沫眼一厉射向她,萧氏竟敢这么说,她要阻萧氏的也是重在这一点,若没有苏府相依,她今后哪还有立足之地。 “姑妈,竟然这么说,那我就不要了,只是……我真是心晾呀,原以为皇上亲赐了那‘天下仁商’的大匾当真有什么了不得,原来也不过是一块废物而已,改日我就拿去将军府,让公公就还给圣上去,换些银两回来渡日到还实际一点。” 一甩袖子就立了起来,看起来自是娇纵十足,但萧氏早对她存了介心,又摸不准她真正的想法,故而立做保证的说,“沫儿,若你听信别人什么话,而怀疑了姑妈什么……那么,这府里我也不管了,这就是库房的钥匙,你现在就拿了去。” 第137章整理后院2 萧氏取出大串的钥匙板,重重的放在了跟前的小几上。比起这串已没什么用处的钥匙,是人都会在意那块皇帝赐的匾额,那不仅是一块护身符,更是为商之途的通行证。 苏沫冷笑道:“就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连要点日常花用姑妈都这么阻三阻四,以为沫儿有什么别的心思,若再拿了这串钥匙,哼,就算姑妈不说什么,外面的人可也得说我苏沫是个没有良心的小人……姑妈一心一意为苏府着想,我怎么能随便夺了你的权力呢,所以有苏府在一天,我的好姑妈自然也得留一日不是?” 萧氏是打着照顾侄女的名义,而掌了苏府的家,这会她肯定不好自打脸撤了去,苏沫也不会傻得放掉吃饱的耗子不是。 萧氏重重的呼了两口气,死死盯着苏沫,苏沫却也硬着眼瞪着她,良久之后,萧氏一低眼,才要收走那串钥匙,似乎是妥协了。 苏沫却立即笑着说,“看来姑妈和沫儿都看得很清楚呀,这就好,呵呵……但是,看来你确实不善经营府里的生意,不然这么久也不见得一直是日不缚出对么?” “你……你想怎么样?” “我也是一个女儿家,虽然对生意上的事一窍不通,但绝对不会自以为是的揽事为难自己,去故意毁了苏府。”冷声拔起,直冲萧氏。 萧氏面色难看之及,又有被人说中心事的难堪败意,一时竟找不到一句话阻止她将要做的事,但萧氏已有感觉,苏沫要钱决不是临时起意。 苏沫盯着萧氏,淡淡的说,“听说你手下有特别能干的人,就是那个老易吧,我在想,姑妈你何不放手让下头有能力的人去做呢,没有上头人横加干涉,再不会绑手绑脚的困于他们行事不是吗?” 话刚落下,一行四五个府里掌事就进了厅,萧氏震惊不已,见苏沫坦然的神色,果真是有备而来。 确实是有备而来,虽然一时抓不到你的痛脚,但是却不能任你再作恶,这是苏沫心中暗下的誓言,却也庆幸萧氏的自乱阵脚,收刮苏府家财的动作太大,而给了老易一个压制她的机会,却也立即解决苏沫面临最要紧的困难。 只有府中所有权力吃平,苏沫才能有更多时间完全收回苏府,以及被萧氏强去的家产。 “苏沫,你想怎么样,是要他们掌管苏府吗?”萧氏不敢相信的指着老易及他身后的两个年青男子,以及另一面的金总管及身边的另外两个管事,这些人曾经全是她的得力助手,何时他们竟全听命于苏沫了,特别是这个老易,他不应该呀…… 苏沫淡笑的看着进来的几人,说,“以后外面的事就由老易主理,而金总管及三们伯伯们从旁协助。”萧氏震惊的呆滞在椅子上,若这就叫她震惊的话,苏沫下面的话,会叫她惊出升天,苏沫到想这样,吼…… 几位管事都一一点头称是,特别是老易与金总管双握相互恭喜的异样神情,实在是太不寻常了。这也让苏沫见识了老易能干,苏沫能想出架空萧氏的权利,却没有足够自信把这些成精的老头笼络在手里。 或者说是威胁利用,依苏沫对金总管的了解,老易用的手法应该是后者。 “小姐。”这时厅外才来的是绿珠,一身白衣飘飘,清冷冷的透出阴霾。 苏沫也不免滞了一下脸色,稍一顿便走近萧氏,拿起那串沉重的钥匙,对惊眼大骇的萧氏说,“姑妈竟然要我相信你,还把这串钥匙拿出来以证清白,若沫儿不答应似乎也说不过去了是不是?” 成功的看她白了脸色,抓住了苏府的财产又怎么样,我敢肯定从今以后,你萧氏有钱也用都不敢用!心中冷笑了一声,苏沫面对着所有的人又入“所以府里的事,以后就由你和小表嫂轮流管理,这样再不怕外面的人说三道四,挑拨我们姑侄的感情了。”回身一转,看着败势的萧氏,“你说对吗,姑妈?” “苏沫,你太过份了,这这……这样多对付我,你对得起大哥在天之临吗?”萧氏猛得喝出来,全身都抖了起来,她确实不好离开苏府,做了寡妇早就体会过流言蜚语的残忍,更何况她还有儿子,萧长亭的前途,萧氏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怎么能因她身败名裂而连累了儿子呀。 苏沫盯着萧氏,只说,“若父亲在天有临的话,就让他显灵吧,他的女儿是个什么处境,他自己如今是何‘处境’,我想姑妈比我们父女都要清楚不是吗,那应该受天惩的又会是谁,我想肯定不会是辛苦生存下来的沫儿才对。” 第138章朋友之谊 目前府里的事情暂时平稳下来,苏沫这才有功夫去赫连府。走前把府里的事交给了绿珠,相信有萧氏的前车之鉴,应该能对绿珠暂时放心才对,再说老易守在府里,正在查萧氏藏银之所及确切的证据,相信再要不了多久时候,苏府定能完全收回来……苏沫思来想去,确定已然安全无忧了,下午的时候就去了赫连府。 来到赫连府第一个要见的当然是老夫人。 已着雪娴去通报,想着赫连珏因帮她肯定会受连累,此时她心里是有几分愧疚的,不说别的,就是那一万多两银子,她也一时为他凑不出来…… “苏小姐……”苏沫正垂头想着心里事,一时有些出神,雪娴出了房连唤了两声,苏沫才听闻,“哦……雪娴姑娘,老夫人这时……” “老夫人这会刚歇下,因少爷的事,也没少生气,这会儿小姐恐怕来的有些不是时候,老夫人她说不想见你。”冷冷的声音,一脸淡漠之色,只有盯着苏沫看的清眸透着明显的责备。 “呃……那好,我下次再来给老夫人请安。”点了点头,苏沫笑了笑便离开,好妹瞪了眼太无理的雪娴,好怀疑她根本就没有去通传……秦芳与陆仁无二话,当然是跟着苏沫离开了。 雪娴见他们并未立即出府,而是朝赫连将军与夫人的院子里去,清冷的目光立即绽裂出阴霾之色。 与公公和婆婆讲明了原因,苏沫心里也踏实了不少,见二人面上都有些自责之意,苏沫想她猜得对了,赫连珏肯定什么也没有说,这会儿多半正在受责罚。 来到练功院落,宽敞的场子中,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在寒风刺骨的天气里,却光着膀子正扎马步。他背对着自己,骨骼分明、非常强健的背脊上已沾满了霖露,全身都冻得通红了,黑长的头似乎冒着雾气,滑落着颗颗冰冷的水珠…… 难怪刚才赫连夫人讲到儿子就含泡泪,赫连将军罚人还真是苛刻得很,把自己的儿子也当军队里的士兵对待么? “赫连珏……”长细的眉头紧蹙了下,心头莫名的一重,苏沫急跑几步到他跟前,“赫连珏……”见他闭着眼睛,叫了也不应,苏沫心里紧了紧,拿手就死劲的撮他光裸厚实的胸口,“你没事吧,冻僵了么?” “你怎么来了?”他闭着眼,声音沉沉的有些沙哑,均匀的吞吐一遍呼息,这才慢慢张开眼睛。 大眼儿微微含笑,双手上一捧,捂住了他刚毅的脸颊,“你没事就好,我真担心你被公公罚得太厉害了,伤着哪里可怎么得了!” 暖暖的气息吐在他面上,温柔细滑的小手的触摸,心里蓦得生出些别样的暖意……只看黑眸里波光微微一荡,同样透出热情的温柔,嘴角却邪邪一勾,“这么说,你这女人还有点良心,没负我一心为了你活受这种罪。” 凤眸绽放出异样的情素,是他没自觉的,也是她一直未现或者说看到了,却不以为意的暧昧光芒。 嘴上微一嘟,俏皮的很,“看起来挺聪明的一个人,公公罚你的时候干么不讲清楚呢,按我说,哼,活该你受罪!” 手上却下意识的撮着在他身上,触到他的身体才知道冻成什么样了,于是二话不说解下了自己的厚披风,拉着人矮了身就为他披上,边系着领上的带子,边说,“我和公公都讲清楚了,你不用再受罚,走吧,赶紧回房去,不然冻出病了,我可陪不起你们家这么大个儿子……” “全给我捂上了,你不冻么?” 听她叨叨的关怀,感受着披风上留下她的余温,此时不仅是身体暖和了,心里更荡出圈圈热意,漂亮的唇角尽越勾越大,凤眸盯着她通红的鼻头,立即闪出一抹亮眼的笑容,“沫儿,你对我真好……” 似真似假的话,说出来手却觉就是他此时心里的感受,凤眸微微一缩,凌眉也拢了上来…… “毛病……”她就睨了他一眼,一点也没把他的肉麻当回事,又左右一看把人都包严实了,这就扯着他往院门走。 赫连珏看她娇嗔可爱的怪眼色,心里蓦的比水都还有柔软,甜滋滋的感觉……长臂很自然一伸就圈她入怀,看她不自在的目光,要推拒他的拥抱……突然俊颜上温温一热,眼里转换出晶亮的光芒,像一脸无辜的说,“你若冻着了,爹和娘肯定会再罚我的,你忍心?”手臂上一点松意也没有,霸道的揽得更紧,很紧…… 苏沫怪眼盯着他是直了直,明知道他故意闹自己,这时却好心情的没跟他计较,任他半拥着走了,有时觉的有他这么个朋友在身边,似乎也不错……脸上微微含着暖笑,只是她最为平常的心态,在男人的眼中看来,是否同样也只把她当作是朋友呢? 这个似乎有待研究了。 路过三个下人处,赫连珏着重的瞧了眼秦芳与陆仁,本是要再起的步子,蓦的又停了下来,只对他二人说,“目前苏府里才安生下来,不能再出什么纰漏,所以你二人先回府帮着主事的主子照应着。” 秦芳与陆仁二人听闻,立即都看向苏沫,赫连珏立即又说,“有我在,不用担心你家小姐的安危。”说话时手上也捏了捏苏沫的手指,苏沫奇怪的看他一眼,不过仍然会意的附和说,“那你们都回去吧,有何事找老易便成。” 分割线 “赫连珏你还冻得很么?”马车里苏沫无奈的问道。 他们正上街要去逛花灯去,这也是赫连珏一意决定的事。明明在府里安静的呆着多好,这人才冻得那么难受,还这么不安份。更过分的是,他似拥着她上瘾了,今天也不骑马了,就跟她挤马车。 暖暖的热气吐在她耳际,“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打你的护卫?”听闻,苏沫就瞧了眼驾车的秦芳,蹙了下眉,只说,“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 赫连珏的吩咐,当时陆仁立即就答应回了苏府,可是秦芳却以保护她为借口不离开,那时最让她奇怪的是,陆仁本是离开的身形竟然因秦芳的话顿在当场,他就看着秦芳……那是…那是什么样的一种利光,阴冷的很,让苏沫一直都记在心里。 第139章灯会1 他勾起她凝重的小脸,苏沫立即就打掉他的手,怪了他一眼,“别得寸进尺,下了马车就跟我保持着距离,知道么!” “遵命,娘子大人,呵呵……”呵笑出一抹暖意,拥着她满满的抱在怀里,太紧的束缚阻了她推拒的小动作,他叹了一口气说起心中的担忧,“沫儿,你府里的事,一时半会恐还不能完,你那两个护卫……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呀。” “这怎么说,你从哪里看出他们不简单的?”苏沫只认为这二人就是萧氏的人,不过已被她收拾在手里,量他们也不敢负起**良家妇女的责任,她可当真认为高枕无忧了,岂不知赫连珏的担忧并不像多余。 赫连珏把她的心思一摸一个准,嘴上张了张……看她眼上好奇的盯着车帘外面,雪前颜上透出欢喜的神色,他便就没说出担忧,不想破坏她难来的好心情……不过心里却下意识的想着苏沫的事,若萧氏当真是这二人的主子,她也不见得这么容易被苏沫制服,或者萧氏果然是这么深沉的人,她还存着后招么…… 华灯初上,京城大街小巷都挂满了彩灯,远远望去,是一遍五光十色的灯海,看起来漂亮极了,苏沫自然高兴的很了,以前……应该说在上世时,只要过年的时候,她便不太喜欢逛大街,只因一个人走在热闹的人海中,她感觉到的却是最冷的孤独。 “赫连珏,咱们不坐车了好不,也去挤一挤,呵呵……好热闹呀,好好玩的……那是什么呀?”苏沫挑开窗,没什么形象的大呼小叫,指指这个,又问起那个,连身后的男人也被她的快乐所感染,两人弃了车,赫连珏拥着苏沫在接踵摩肩的人流里挤着,只要苏沫指的方向,他都尽力带着她过去。 秦芳一直尽责的跟在二人身后,不过余有一段距离,并不会打扰到两个主子,他……确实有自己的责任。 街道的上方横着一串串通红的大灯笼,照得满条街都喜气洋洋的很亮堂。街道两旁是各色的小吃摊子,吆喝声不断,早就引着苏沫馋涎欲滴,挤过人群,拿上就吃起来,又被别的什么新奇的玩意儿吸引了去,身后跟着的是不停帮着付银子的赫连珏。 猜灯谜的摊子跟前,涌满了粉雕玉琢的小姐姑娘,俊朗的公子少爷,看似正苦思着灯谜的意思,却偷偷的眉来眼去,暗送秋波,丢个手绢啥的,肯定又会传出一段才子佳人的美谈了。 “嘻嘻……”苏沫吃着酸甜的糖葫芦,嘴里甜丝丝的笑起来,后面的赫连珏看了她一眼,怪声说,“干么站在这里,难道怕猜不出灯谜怕丢脸么?” 苏沫见赫连珏挤身就要去猜灯谜了,笑呵呵的说,“赫连珏,你有我这个未婚妻还不满足么?也想去捡个帕子,闹个绯闻啥的逗人家小姑娘人吗,呵呵……” 一群垂头苦思灯谜的小姐姑娘们听闻,倏的都抬目四望,看到当真是全京城最俊美的男子时,一双双媚眼儿都含出春意,灼灼的焦在赫连珏俊美的容颜上,看似像要活活的吃了他般热切。 “是赫连珏哎……我又看到他了……” “哼,就凭你,见到人家一百次,怕人家也看不到你的存在哟……” “赫连珏,是赫连珏……” “好俊哦……我喜欢他……” “……” 赫连珏怔在当场,一张俊美的容颜很惹祸,看着这些娇羞的小姐姑娘们,明显的都要朝他挤来,而那些周围的公子少爷们,一脸怒目的瞪着他,也似要吃了他一般火光四射。 “苏沫,走吧,那边可能更好玩一点……”被他抓着扯了扯,苏沫却盯着一个红着脸的小姑娘却不动,暖昧的向赫连珏示意着,那小姑娘涨着脸直直走到赫连珏跟前,“赫连少爷…我……我是,我是……”揪着帕子的小手扭了扭,一张红红的婴儿脸在赫连珏猛得侧身时,露出特别难为情的脸色,细细的眼儿揪着赫连珏的俊颜似都要哭了出来。 苏沫用膀子撞了跟前的人,“哎,你太没礼貌了好,人家小姑娘正要跟你说话哎。”很爽快的用嘴咬下一颗糖葫芦,看赫连珏烂着脸色,她的小嘴里嚼特别的香甜了,嘿嘿…… 赫连珏危险的盯了眼苏沫,警告之意十足,苏沫小嘴微一撇,笑眯眯的从他身后走了出来,“嘿嘿……小姑娘,他是害羞了,你莫要生气哈,为这种没有礼貌的人不值的,快回家去吧,别和家人走丢了哟……苏沫哄着面前的小姑娘,也就十三四岁吧,哦哟……现在的孩子可真够早熟的。 很多人都围着看他们,苏沫到没觉的什么,看吧,看吧,反正她今儿个就要图个热闹,当然若能闹起赫连珏,那就更爽了是不,嘿,谁叫他对她总是那么霸道嘞! “你……你你是谁?”小姑娘小手伸出,有些咄咄逼人的指上想要看好戏的苏沫。 赫连珏听闻,脸上闪过坏笑,长手一拥勒上苏沫的小腰,“小妹妹没听过么,本少爷早就订亲了,圣上赐的婚,喏……这就是我的亲亲小娘子,苏府的大小姐,你叫她苏姐姐就好,呵呵……” 眼上一突,嘴里的糖葫芦才点噎着自己,就看着那小姑娘把细长的眼睛睁的老大,就是一盏探照灯射在她的身上,渐渐的似乎瞪得她自己却要哭了……苏沫坚难的吞上口中物,同时感觉到周围也射来颜色各异的目光,现在要被人眼光吃掉的人似乎异了主,变成她这个看好戏的,呜…… “赫连珏,那边是什么呀,似乎很好玩哦,咱们现在就过去好不……”刚刚引起骚动的一男一女立即消失在众人眼前,大家都看到是赫连珏拥着苏沫拔身飞出人群,而且很拉风的踩在人群的肩头上,像天外飞仙那般轻飘飘的滑过人群的上方,又引起底下人一阵骚动。 “哇……偶也想要……” “苏家小姐好幸福呀……” “……” 而被遗留在当场的小姑娘哇啦一声哭了出来,“和那么美的小姐相比,我算得了什么哇呜……” 确实呀,在场各位男仕都在心里承认,这以臃肿丑颜出名的苏家小姐,何时变得这么秀美俏丽,清雅动人了! 给读者的话: 亲们,很抱歉!这两天搬家,更新时间不太稳定,但真保证每天不会断更,字数也保证在6ooo以上!希望大家理解下!谢谢~~ 第140章灯会2 人群之后,暗影地方,正立着吴王及贴身护卫达鲁。 “安排的人还是进不去么?”吴王沉声问达鲁。 达鲁立即低声禀道:“自从萧氏被控制后,苏沫选用一个帐房先生管理苏府,此人很不简单,如今苏府的守卫及盘查非常严苛,属下惟恐引起他的警觉性,一直不敢轻易安排人进苏府,殿下你看是否……” 吴王硬一眼射在达鲁脸上,“既然知道那帐房先生不简单,为何不查明他的身份,果真那么单纯的只是帐房?” “是,属下立即着人去查。” 吴王脸上阴晴不定,如今局势,太子一派明显已有败弱的势态,可是右相是只老狐狸,定能想出解决之策,太子党可能又会渡过眼前危机…… 吵杂的人群里,吴王主仆二人显得格外的肃冷安静,吴王手上紧紧握在一起,右相是太子跟前最大一根顶天神柱,若要拔掉太子这根眼中钉,先就要先打压右相府的势力,这无意与父皇圣意不谋而合,不过他要狠狠的推他们一把,把太子从父皇的眼中彻底清除…… 狠冷的目光望向正玩射灯的一男一女,男的俊、女的俏,果真是一对佳偶呀……你们岂能逃得过我的手心,必为我所用,不然…… 苏沫特别钟情于这种射花灯,胖乎乎的老板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在湖里搭上了几丈高的柱子,成扇形一共五排,每一排挂满了十只七彩华灯,湖岸上放上长度不一的弓箭数把,游人玩的就射那湖中的灯笼。 规定一两银子玩一次,且只能立于岸上,要射灭灯笼却不能使灯笼燃起来,而且十箭一计不得虚,不过每十只灯笼的彩头也很丰富,就因为彩头丰富,所以已引得很多人失了银子,却一箭过去连那灯笼的边也沾不到。 苏沫早就相中那双长毛的皮靴子,望着正要拉弓的赫连珏,一双大眼绽放出晶亮光芒,“珏,只要连续射中二十个,你行吧,你一定能够的对不对,我要那双长靴子,好漂亮哦……” 胖乎乎的老板见眼前这女子与拿弓的男子穿着不凡,再听苏沫嚷嚷的很起劲,此时这心里头可别说有多得意的,手心里正拽着刚才赫连珏给的一两银子,大冷的天竟给暖得热呼呼的,这肯定是他的了,嘿嘿…… 赫连珏好笑的扫了眼垂涎不已的苏沫,其实胖老板的案头上摆了很多好玩意儿,像圆润饱满的珍珠,流光异彩的玛瑙,晶莹剔透的玉石,罕见的纯白长毛貂皮,以及来自异国很少见的金银饰物,等等还有很多稀罕玩意儿,可苏沫挑的却偏是那种极普通的野牛皮做的白靴子。 “就那么好?” 苏沫连连点头,“嗯嗯,好好呀,这靴子里面全是长长的毛,而且这靴筒很长,穿起来肯定比我的绣花鞋暖和多了。”嘴上就一嘟,这会儿她的小脚丫快冻得站不了,虽然冬天做的绣花鞋加了棉花,可怎么抵得了这种天然的皮靴子呢,可知在21世纪时,这皮靴子可是很普遍的,但这里却只有男人能够这穿长靴,好不公平。 狭长的凤眼微微上扬,盯着苏沫笑道:“如你所愿,它肯定是你的。”话毕,已放出极利的一箭,射的却是难度最高,最顶上一排的头一个灯笼。 “好呀,赫连珏,加油……加油……”苏沫激动的蹦跳着,手上欢呼的拍起来,紧接着又是漂亮的两箭齐,十只灯笼只剩七只,苏沫欢呼的嚷嚷起来,“赫连珏,赫连珏,你好棒……” 唔了一声,突然想起这是原来实习时,在一本幼稚园的教科书看来的句子,有点印象……好似是教小孩子互相鼓励用的歌谣…… 汗嗒嗒的!苏沫正觉乱害羞一把的时候,却不想她身后已集了好多人,一起喊起来,“赫连珏,赫连珏,你好棒……” 声音好大,震天震地的,苏沫怀疑灯会的人都来了,一脸无辜的对上蹙眉绷脸的赫连珏,立即就嘿嘿大笑了一声,扬起明亮的声音,带头喊起来,“赫连珏,赫连珏你好棒……赫连珏,赫连珏你最棒……” 边唱起来,边比起大拇指,果不其然所有人都学着她来做,大家觉的又新奇又好玩,最能表达对赫连珏技艺高的赞美之意。 胖乎乎的老板苦着脸,看着那湖里的灯笼一个个被灭掉,耳朵里已被岸上人群的喊震得轰隆隆的,脸色就更成苦瓜了,苏沫嚷嚷的和着所有人喊着,见老板脸色苦这么难看,于是很好心的对着他耳朵里吼道:“放心吧,胖老板,我只要你那双长靴子,你不会亏本的,呵呵……” 胖老板的脸色果然好了很多,笑眯眯的嘴上连连称好,同时也给苏沫比了个大拇指,苏沫笑着说,“老板你也是这个,”两个神气活现的大拇指亮在所有人面前,“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这个,你们好棒,大家都好棒,呵呵……” 人们像感染病毒了一般,互相都仰着大拇指互相比划起来,笑声特别的欢乐和热切。赫连珏已射完了四十九只灯笼,搭最后一只箭时,却从岸对面方向飞来一箭,“叱”一声射掉最后那只灯笼的同时,串着红艳的灯笼竟朝赫连珏直面而来…… “啊……那是怎么回事……” “天啊……有危险……”人群嚷嚷的骚动起来,惊骇声不绝。 苏沫正与身边的人正闹得欢快,听到有人这么嚷嚷起来,忙打眼望向赫连珏身上。此时赫连珏刚好一手抓住那只刺来的灯笼,长箭箭头明晃晃的闪着冷厉的光芒。 “赫连珏,怎么回事,你有没有伤到……”苏沫正往他那里跑过去,赫连珏猛一回头,刚好躲过急飞来的另一只串着灯笼的利箭。 “沫儿,你别过来……”紧接着,在乱成一团的人群惊骇声中,有更多利箭串着湖中熄灭的灯笼射向赫连珏…… 苏沫傻了,望向湖的对岸,却根本看不到什么,只是在不同的方向射来更多的利箭,这些箭似被人控制了一般一点也不乱,非常有规律的朝这面射过来……赫连珏虽然应付的还显轻松,但是敌在暗他在明,正是处于劣势受打的份呀。 给读者的话: 以前每天四更,每更15oo字左右。调整为每天三更,每更2ooo字以上。搬家忙死了,字数略少于原来。亲们理解一下,好吗? 第141章灯会3 “秦芳,护着小姐离开,快……”赫连珏分神吼过来,利箭全射向他,若他不在此力挡下来,相信这些猛烈势头的箭枝,定会伤到他身后的苏沫以及乱跑的无辜百姓。 “小姐,快跟我走……”秦芳看四周都乱成了一团,百姓们如何会想到在欢乐的日子会突然生变,惊骇之感可想而知,都已吓得四处躲藏,哭喊求救的声音到处都是。 苏沫抓住秦芳急声说,“快去对岸看看,到底是谁在那里作恶。” “可是,小姐你的安危……”秦芳迟疑的看向正用利箭反击的赫连珏,湖里的灯笼早就射光了,在这片昏暗的空间里,只有呼呼的利箭带起的风声,用耳力辩别出射来的方向。 “快去呀……”苏沫猛的推了一掌人,自己也缩着身子与那胖老板躲在案板下了,不过仍未忘记心心念念的长靴子,一把扯在手里抱着,只对那吓得打抖的老板说,“这是我的,不管出了什么事,你可不能耍赖哦……” 秦芳朝四周定了下眼,又似估计的扫了眼赫连珏,于是拔身就直接从赫连珏身后冲了出去,施展出非常高的轻功,轻踏湖面直接迎向对岸射利箭的方向,那里是一丛浓密的树林,要藏几个人不被人现,确实很是轻松,这也让一直警惕性很高的人忽略了。 赫连珏怔了下,见秦芳堪称完美的身手,以身挡下最利势的长箭,凤眸里立即多了层东西,手上也未停歇,一丝虚也没有,打掉所有余漏的箭势,助秦芳攻上对岸的同时,赫连珏暗观四下动静,看这冷箭射得很有规律,对方似乎并没有要他们命的意思。 而苏沫是捏着嗓子看着这一幕,苍天啊大地,这秦芳有脑袋没,谁让他直接冲出去哇……可四下里一望才明白,没脑袋的人是她自己,这湖也忒大了点,若真等秦芳从那么远的地方绕了过去,估计赫连珏和他们就射成马蜂窝了。 在苏沫愧疚的注视中,只看对面突然飞出一个银白色的身影,老远看过去映着灯笼里的光芒,忽闪忽闪的金光晃眼得很,看得出是一个戴着斗蓬人形,虽然看不到一点外貌,但身形却是非常的矫健,以弓代剑已与秦芳打抖起来。 赫连珏一见对岸四下有人影浮动,嘴角一裂,拔身也朝对岸飞身而去。 “赫连珏……”苏沫下意识的唤了一声,抱着一双皮靴子踉跄的匍匐慢慢向前,身后的胖老板立即就担忧的呼了一声,“小姑娘不要过去,那里危险呀。” 苏沫望着对岸怔了怔,已经看得出秦芳是个高手了,可是与他对手的银装人身手似乎更加了的,秦芳已然挨了他几招,趁秦芳摔在地上之际,那人已朝赫连珏身后袭击过去…… “小心呀,你的身后……”苏沫颤着胆子提醒起赫连珏,他正在湖岸上与几个黑衣人对决,十几个黑衣人已被他打趴下好几个。身后的银装人一弓打出,赫连珏不得不放弃对手,反过来与银装人打抖起来。 苏沫紧着眼看着,只觉这二人的功夫似乎不相上下,从岸上打到湖面上,又一跃,跳到挂灯笼的扇形木柱之上,险险的好几次,赫连珏都差点让对手打落下来,当然那银装人也是一样…… 苏沫是一颗心七上八下,四顾一看,人们都七零八散的逃着,却是一个帮手也没有,这要怎么办,她太不熟悉京城的格局,根本连报案都找不着方向。 “哈哈……身手不错!”突然那银装人怪笑出来,他立于扇面木柱的一端,单脚着力,在呼呼的寒风中竟站得稳稳当当,而赫连珏双脚稳踏于另一端,同样以弓对决,面色全是沉敛之色。 “你是何人,为何会偷袭我?” 那人声音听不出男女,沙哑而低沉,但有那么一个音调,却又是极为细腻的尖亮。“早对阁下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不凡,长得俊美非凡,恐是天人也不过如此,没想到还不是个绣花枕头,哈哈……有你的,我和你还会相遇的,赫连珏!” 那人趁赫连珏听得认真之际,倏的飞身朝苏沫过来,趴在岸边以大树作盾的苏沫,惊的眼睛都直了,只看那人轻轻踏着湖面划上岸沿,在苏沫跟前促了下脚。苏沫立即埋着头看都没敢人家一眼,吼……平时她是挺厉害的,但那都是用嘴,这种真刀真枪的干架,俺是良家妇女,可是一点不会的,你别找我呀…… 赫连珏当然现那树脚下蠕动的人影是苏沫,面色冷硬绷紧,拔身就划水而来。随后是秦芳,已经付伤的人,竟然也顾不得自己安危向对岸拼命跃过来。 “你有本事冲我来,不能伤及无辜。”赫连珏一面奔过来,一面黑脸吼道,此时他已悔死了,应该没有护在苏沫身旁,更气死了,这女人怎么不知躲藏起来,这是什么仗义势还来凑热闹不成。 “哈哈……”一声明亮的怪笑响在头顶,苏沫悄悄的睁开一只眼睛瞟了瞟银白色的方向,却只见到一双黑靴子,一双显得有些秀气的靴子,与她自己手里抱着的大小长短似乎都差不多…… “有意思,等着吧,我会来找你们,今天的比斗还没完,哈哈……”那银装人赶飘身飞快离开,立即听到一声怪异却有些熟悉的嗡声扬起,一只黑亮的大马从人群中跃了出来,那银装人飞身上马,也不管前面有没有人,怒马狂奔而去,惊起满街的人群四飞五散,惊骇的叫声到处都是。 人群之后,暗影地方,吴王把这场事故全部收于眼底,见那银装人直直朝他跟前冲过来,达鲁猛得护在吴王身前,“殿下,这人不简单……” 吴王紧紧注视着过来的人,确实不简单,他刚吹的那声怪异的嗡音,却是只有胡人知道的驯马哨音,也是吴王唤醒达鲁的哨音,所以苏沫听到会觉的熟悉。 那银装人,戴着大斗蓬,直冲吴王而来,达鲁紧张的护在他跟前,而吴王瞪着这人,却是一动未动,直到临近他跟前之际,那黑亮的大马才一转头,晃了过去,只见那银装人,伸出苏沫比过的大拇指冲吴王比一比,而且能够清楚的听到一个冷傲的女音传来,“兰桂坊恭候殿下大驾,呵呵……” 一人一马瞬间已消失不见了,苏沫颤颤的立起身,看到满街的凌乱,以及适才被那怒马冲撞的人群,街上全是呼救的人声,伴着痛苦的呻吟,已看到许多血红的痕迹,有很多人都受伤了。 第142章灯会4 “沫儿,你有没有事?”只觉一声阵冷风袭来,赫连珏已到苏沫的身后了。苏沫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手上指了指满大街的伤患,“赫连珏,他伤了这么多人,这可怎么办呀?刚才那是什么人,为什么比你还要玩劣不驯呀……” 满是责备和愤怒的小脸,还好没有别的异样,使得赫连珏蓦的松了口气,长手习惯性的拥着她,“你没有事就好……” 苏沫似乎也被他拥习惯了,其实也就搭在她肩上而已,勾肩搭背相护关心,在苏沫的心里,当真是把他当成一个比较亲近的朋友了。 秦芳跟了上来,肩上的伤口入骨的深,苏沫挣脱赫连珏的长手,就对她的护卫真心的说,“你有没有事,刚刚是我糊涂了,不应该乱吩咐你的,我不懂武功,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你自己拿捏着办可好?”苏沫的愧疚和担忧,不仅秦芳看着心里暖在心里,赫连珏更加烧在了眼底。 还说不会轻易相信人,这又叫什么,女人果真感性的很!赫连珏却满是怀疑的看着秦芳,他与那银装人对打过,秦芳的武功确实高深的不像一般的护卫。 “那是谁,吴王么?”苏沫边扯掉裙摆为秦芳包扎着伤,边四顾望着周围,才看到哎哎呻吟的百姓堆里有两个人影也在帮忙。秦芳看了眼确实是吴王,另一个是京城里救驾出名的胡人护卫,达鲁。 苏沫半天没听到赫连珏的声音,就转头看向他,“你……天呀,你怎么也受伤了,我还以为就秦芳伤着了……”担忧和自责的口气,立即让绷着脸的男人松了松气,手背上和下颚的划伤,似乎是那银装人故意所为,为何……忌妒他的俊美容颜,有没有这么幼稚! “你怎么都不吭一声,这伤在脸上留下疤痕可怎么得了……”苏沫用自己的绣帕替他擦了伤口,虽然不是很深,可是破了很大一块皮,估计会留下很大的疤痕了,呜……“回府后,我得怎么给你奶奶交待呀……” 赫连珏满心生出暖意的时候,苏沫天外飞来这么一句,立即把他的好心情打落了个干净,手上一挡,推拒了苏沫的好意,只说,“一点点小伤而已,不用你这么麻烦。” “你捌扭个什么劲,快让我看看……”看得出他有些生气,可就是因为看得出才更加不明白他气什么,正在此时吴王与达鲁过来了,赫连珏面色微沉了沉,一手勾着苏沫的蛮腰拥在怀里,形成保护之态。 “二位,适才都没有事吧?”吴王蹙眉问道,他已吩咐了下属去报官,此时已有一队护城的官兵已巡视过来了。 “见过吴王殿下。”几人都行了礼,赫连珏扫了眼满大街的士兵和伤患,最后落在吴王挺拔洁净的身形上,“既然此地有殿下处理,那我等便先行离开了。” 吴王立即道:“先让随行的大夫包扎一下再回府吧,毕竟你们这样子,肯定会让家人担心的。” “对对,殿下说的是,”苏沫自是大加赞赏,她到是恨不得有什么奇药,能把他下巴上的伤立即给消失无踪可多好,于是扯着人当真让随士兵过来的大夫看看,非常婉转的问有没有这号药。 吴王听闻兀自的勾了勾嘴角,并不嫌脏的为街上受伤的百姓包扎起伤口,问询哪里受了伤…… 赫连珏听闻,一个定子就敲在她额上,“还玩是不是,有什么事有我担着,你少胡思乱想。” “呃……那自然是好,只是……”见他黑脸又冲过来,苏沫乖巧的不再吭声,却一心的忠告着那大夫说,“你不是医生么,怎么能就那几号煎来煎去的药用在病人身上呢,像是擦的外伤药,应该多种多样,效果也要显著最好是不……” 老大夫虽然嫌她叨叨的话很多,但见她手上也利索的帮着清理着受伤的百姓,却也就没有吭声了,但被一个小丫头如此质疑,心情和脸色当然不爽了,哼了声,瞪眼看着苏沫,一眼又是一眼,终是忍不住对赫连珏说,“小伙子,你乍受得你这口子的唠叨哦,这丫头与我那老伴儿的嘴上功夫,嗯…有得一拼!” 赫连珏听闻怔了下,看苏沫立即就涨红了脸,似乎很不好意思,趁包扎别的人离他们远了几步,一股笑气徒然冲了上来,“哈哈……这口子?哈哈……我喜欢,哈哈……” 老大夫就奇怪的看他一眼,又怪异的扫眼黑着脸已经立在他身后的苏沫,摇了摇头,喃喃自语的说。“现在的年青人,看不懂了,看不懂了,怎么这丫头虎起脸没个女人样,这小子还哈哈大笑很高兴……唔……”老大夫提起药箱帮别的百姓包扎去,边走还边摇头。 赫连珏与苏沫向吴王辞行,吴王又含笑的挽留,“此时还不晚,不如本王趁机邀请二位一叙如何?” “今日看似不妥吧,毕竟我们身上都挂了彩,若有机会,在下与未婚妻定当与吴王聚一聚……”赫连珏不意外的又是拒绝。 于是,吴王只对苏沫又说,“若是能休息片刻,梳理清洗一下身上,再由本王亲自护送你们回去,讲明缘由,相信府中的长辈定不会怪罪二位。” 苏沫想都未想就好言拒绝,到让赫连珏意外非常,回程时他二人好玩的坐在马车前驾马,让秦芳这个伤患躺在车厢里。 “你干么那么爽快的拒绝,也许有吴王殿下相护,回了府奶奶肯定不会再说我们什么不是?”扫了二人灰头土脸的模样,忍俊不禁对视笑了起来。 “哼,与他相交,我宁愿被你不客气的奶奶训一训。”再厉害总比没命的好不是,吴王与太子之间已有些剑拔弩张,她只想安稳过日子,可一点也不想去凑热闹。 “驾……”苏沫喝了一声,才不把今日的事放在心里想来想去,管那神秘人是谁,兵来将敌水来土堰,不是还有赫连珏在她身边帮忙么……苏沫笑眯眯的看着赫连珏说,“没想到呀,和你定亲也还好啦,赫连珏,以后要多多照应我哦!” “我也这么觉的……”赫连珏习惯性的一手搭在苏沫的肩上,自动忽略苏沫后半那句客套话。 “驾……”马鞭子摔得很直很响,昏暗的街道旁还卧着一些等着救治的百姓,这些人多半穿着破烂的很,衣着稍微好一点的,都由自家亲人扶着回家了,冷清清的夜里,却有那么一帮子人,虽然有家人在旁边照看着,却只有等着官府的救治。 “吁……”苏沫学着停马,可是没成功,马车依然在前行着,“赫连珏让马车停下来……” “你要作什么?”停下马车,赫连珏与她一起跳下了马车,秦芳听闻也问道:“小姐,出了什么事?” “没事,你在车里好生歇息着,我只是看到一个老朋友……” “阿青……你们是谁受伤了……” 第143章受罚1 路上因为阿青等几个平安巷里的孩子受伤了,所以苏沫与赫连珏处理好小孩子的伤又送他们回去,再回府已是相当晚了。 可没成想等待他们开门的却是老夫人,应该说听到有人敲大门,府里上下的人都等在前院里,老夫人就拿把大椅子坐在当场,赫连夫人见到他二人回来,立即使脸色让他们给老夫人陪罪。 可知道,当老夫人听说苏沫来府时,就叫人去找人的,可没成想她与正受罚的孙儿都跑出去玩闹去了,再听说赫连珏输一万多两银子,竟是为了苏沫,可想而知此时这心情是相当的恼火。 赫连珏下意识的抓着苏沫就要跪,却被老夫人哼一声阻止道:“别动……”赫连珏正一脸讨好的笑着要好言几句,没成想老夫人火烧眉毛的先怒起来,“来人啊,把这不孝子孙关进灵堂,没我的命令不得放他出来。” 立即就上来两个高壮的护卫,挤开苏沫就反手绑住赫连珏。 “老夫人,一切都是沫儿的错,你要罚就连我一并罚了吧。”苏沫涨声就说,却见赫连珏与婆婆都拼命使眼色,不要她说话,苏沫干脆利落的又道:“老夫人没看到么,珏他还受了伤了,你怎么能把他关在灵堂一夜不管呢,若是落个伤风啥的,可怎么得了哇……” 老夫人正眼都未瞧苏沫一眼,只厉害的扫了眼赫连珏下巴上那块指甲大小的伤口,哼了更大一声,“敢在京城地方惹事生非,竟还带着你的未婚妻子一起胡闹,我不罚你到是要罚谁,还不给我带下去,吃的喝的都不准给我送,冻着他,让他面对灵堂的列祖列宗好好清醒清醒,哼!” 苏沫听闻,惊得可不小,只望着婆婆,只见她连连苦着脸点头,今晚上就有人传话来说,赫连珏在灯会惹了麻烦,与人打斗的时候,把街上的行人踩伤无数,这还好赫连将军没在府,不然赫连珏回来,岂能罚得这么简单了。 “可是……老夫人,不是这样的,是别人要……” 老夫人黑着脸,异常的严肃,立断了她的解释,“雪娴带苏小姐下去休息,疯跑了一日,也应该知道累了吧,话可真多。”立即就唤了下人拥着她回了房,是不管苏沫如何解释这老太婆就是不听。 赫连珏却有些好笑的看着着急的苏沫,似乎在说,看吧,要我解释也得长辈能听得进去不是,所以长久以来,他早就习惯了长辈们的自以为是,不过事后能够自责的,却只有苏沫为他辩解的这一次,赫连珏想着苏沫,一直都想着与苏沫的点点滴滴,似乎这一次在灵堂受罚也变得没那么难熬。 苏沫本来是想再晚都要回苏府,可是这种情况却怎么也走不了,今日本来道歉的,可是,好像自己更加连累上了人。 她手上抱着赫连珏的被子,摸黑朝灵堂里过去,正在灵堂的拐角地方,突然就冒出个白影,骇得苏沫啊一声叫出来,“谁啊……不声不响,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么?” “苏姑娘,看来你并没有累得很厉害。”清清冷冷的声音,立即让苏沫认出是雪娴。 “你在这里作什么?”苏沫下意识有些责备的问起,还是怪她吓着了自己,冷清的神态与语气,活似她欠了她什么,可怪了这人。 雪娴却盯着她不说话,手里挽着个食篮沉沉的样子,苏沫笑了下,会意的说,“是老夫人让你送来吧,这老太太果真是刀子嘴豆腐心……”边说边就走过雪娴跟前,她不愿意说话,苏沫也没心情跟她一直吹冷风。 可是眨眼之间,一抹白影又挡在跟前,骇得苏沫下意识就要恶口,却听挡在跟前的雪娴说话,“是你害得少爷受罚,可是却一点悔意也没有,作为他的未婚妻,不知道规劝他的玩劣性子,却还跟他一起疯闹,没有一点女人该有的娴静和温顺,其实最应该受罚的是苏小姐才对。” 苏沫怪眼的瞅了瞅她,雪娴冷清的面上凌厉的很,身子因气愤正震抖得厉害。 撇了下嘴,苏沫直言的说,“我是怎么样干你何事,看不顺眼那就别关注我呀,毛病,哼!”转身就走,却又被雪娴瞬间挡在跟前,听到一串啪啪的骨骼脆响,苏沫下意识的叫一声,“呀……这夜黑风高,杀人夜哎,娴静又温顺的雪娴姑娘不是也好这一口吧!” 苏沫才不管她脸上多凌厉,直接就推开人走了过去。 一记恶毒阴狠的目光射上苏沫,是……杀你,我易如反掌! “唔……什么女人,这么冷飕飕的。”苏沫砰砰的关上灵堂的大门,转身就是数排的赫连府的祖先排位,刚才被一身白衣的雪娴吓得不轻,心头毛了毛作了几个辑,就转过后堂里找人,“赫连珏……” “苏沫,你怎么来了……”两人几乎同时唤起对方,赫连珏跪在后堂的案桌前,案上摆着一座长着青面獠牙凶神,案上的漂着圈圈的香烛烟火,带起一缕白烟飘飘荡荡的,屋子空旷的很,冷风正呼呼的从屋檐上灌进来,这里根本就像个冰冷的地窖。 “赫连珏,还好我不是你们家的人,”苏沫喃喃自语的说,缓缓走到他跟着半跪坐了下来。 “说什么,什么不是我们家的人。”赫连珏听了这句,心里就很不是滋味。苏沫打开被子,围在他身上,边就说,“你家奶奶可真会罚人,这里冻不死人,也吓死人了,你该不是从小就这么过来的吧?” 赫连珏诧异的看眼苏沫,只听她哦一声,“可别说你习惯了,这里要换我可不敢习惯,吓都吓死了,我把被子给你送来,这就回屋去可好?” “苏沫,你怕得很,难道我就不怕么,能不能留着陪我下?”有人似乎可怜巴巴的说,一双漂亮的凤眸,期盼又凄婉的盯着苏沫。 “陪……那就一会吧。”苏沫想着终归他是帮自己受的罚,如今她又百口莫变帮不了他,总觉的对赫连珏越来愧疚的很,于是就答应自己呆了下来。 一抹晶亮的狡光闪过凤眸,大手从怀里拿出一瓶东西,苏沫稀奇的瞧着,等他打开瓶盖才知是酒。 “酒么,在这里喝?”肯定是雪娴送过来的,只是那女人不知道,他们今天吃太多小吃了,根本不想听晚饭,所以赫连珏才留下这瓶酒解闷儿吧。 “嗯,你陪我,喝这个暖和一点。” 第144章酒友 “咱们在这里喝酒,会不会对你家祖先不敬啊?”苏沫接过赫连珏递的酒瓶,望着案前这青面凶神,讷讷的问道。 赫连珏轻笑了一声,“我从来不相信鬼神之说,更是最厌恶世人迷信这种事。”沉了沉脸,显得很是愤然。 “没想到还有你这思想挺前嘛,告诉你哦,我也是个无神论者,什么鬼呀、怪呀其实从来没存在过。”抿口酒,香醇醉人,也不太辣,于是就多喝了一口,赫连珏听她所说,欣然不已,有种找到知音的感觉。 苏沫哎了一声,咂吧两下嘴巴,又说,“人们会迷信这个,其实是他们心里是存着鬼怪,全是自己幻想出来自己吓唬自己……” “却也是伤害别人……”赫连珏接过酒瓶,喝了好大一口,香醇的酒水突然变得异常苦涩。 细细的瞅了瞅他,“赫连珏,你有心事?”赫连珏奇异扫了她一眼,觉着这心事一说,太不像自己会出现的,又抹了把脸,难道他表现的这么明显…… 苏沫边接过酒瓶,边笑眯眯的说,“若是相信我的话,不仿与我说说,虽不至于解决得了你的心里的难事,但一说开了心情也会舒爽一点呀。” 听闻那信任二字,凤眸晶亮异常,酒气晕然出水润的波光,盈盈泛着异样情素,灼灼的盯着苏沫。 “醉了?”苏沫轻笑的捂了把他的额面,搅乱了他一脸的异样,其实她也感觉得到,此时的他有些不同。她看了眼手中的酒瓶,难怪……刚才觉得他俊美的有些让人心跳加,不自觉自嘲的笑了一下,就听赫连珏说起了往事。 “和你说过我小妹景儿,”苏沫哦一声,盯着有些异样的他,示意他继续。赫连珏苦笑了下又说,“景儿现今十五岁了,可是屈指算算她与我们想处也就十五次……那年她出生,正是大雪纷飞的腊月时候,是燕国与胡人打得最激烈的一次,我的爷爷就是在那场战斗中过逝的,他死在……死在全家人期望团聚的大年夜……” 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声音,俊美的脸上透出从来未有过的悲痛。 大年夜是赫连老将军的死忌……可想而知,当时赫连老夫人是个什么心情了,苏沫心中也忍不住涩了下,没有安慰他的话,只是把酒瓶递了过去。 凤眸湿湿的看着苏沫,水亮的目光里竟有伤痛和怨愤,他盯着她又说,“当时燕国百姓也不知道从哪里听闻,说是天降祸婴于燕国,所有燕国才会连年的打败仗,死伤无数,生灵涂炭……虽然后来圣上力证并非神鬼作怪,但这起传言已深入人心,所以景儿……便被当时心痛难当的奶奶送走了,一直住在很远的外婆家里,每年也就在她生辰时才会回来。” 苦笑的闷了口酒,“她与安甄公主同月同日生,却太不同命……为何景儿不早出生一年两年,也不至于让她从小吃这么多苦……她的存在都会让我们记起爷爷战死的伤痛,对她可真不公平不是。” 苏沫急一手阻了他再要喝酒的手,用力抓过酒瓶抱在手里,睨了他一眼,突然虎着脸说,“耍赖啊,应该我喝了。” 酒瓶朝上,大大的灌了一口,才递给赫连珏,灌的太猛让她不小心呛了一下,咳的小脸都通红通红的,雪白的脸颊上飞起两朵可爱又迷人的粉红,别有一番娇憨的俏丽。 见他盯着自己不放,苏沫有些不自在的说,“既然知道老夫人当年是一时用气作的决定,那后来你怎么就没给他正过来呢,凭你的能耐,难道留你个小妹也不成么?” 赫连珏听闻,面上动然飘出一抹亮色。 见此,苏沫怪了他一眼,又说,“说不定老夫人早就有些后悔了,只是你们一切都依她为准,没有人敢反抗她的决定,习惯会变成自然,老夫人肯定也不好推翻自己的决定不是,所以呀……啧啧,我看你是白伤感了一回,这个样子太不适合你了,赫连珏!” 不屑的杀了他一眼,一把又扯过酒瓶大大的喝了一口,赫连珏轻笑了下,忙不适的拿下酒瓶,“你一语惊醒梦中人,已经帮我消解了心中的若闷,所以用不着在消灭这得之不易的好酒不是,呵呵……” 苏沫勾着眼,抹了抹嘴,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竟然把一大瓶的美酒喝得个精光。 这时二人都有些醉意了,可是神情都还清明。想起今天的事,赫连珏问她说,“那个秦芳你怎么看?” 喝了酒身上是上了热气,可这里地方太过空旷,仍然觉的冷气从四面八方涌来,苏沫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身子立即被人拥进了热气里,赫连珏为把被子展开,完全包着两人,立即觉的一团热气包裹着他们,暖乎乎的很舒服。 两人对视笑了笑,笑容都很纯粹。 苏沫说,“开始我也挺怀疑秦芳的,当然也不会因为他为我们以身犯险,我就立即信了他,说不定那人是用什么苦肉计也说不定,不过就是猜不出他真正的目的为何。” “确实如此,不过让人意外的是,他竟然在你我面前显示高的武艺……”赫连珏听她那么说,也放心了,又道:“按一般护卫的功夫来论,他太不像平凡的人,到是有点像专门训练过的武士,这样一身本事的人,如何会做你苏大小姐一个小小的护卫不是?” 苏沫点头说,“也许,我应该去查查他的身家背景,但是我手上却没有可用的人作事……”虽然有老易帮忙,但是他全副心力都用在苏府的生意上,若再让他把这些事都包揽了,岂不太麻烦人,再说……她可不想再培养一个萧氏,不能再让别的人掌握到她的命运。 “若是你相信我的话,就把这事交给我。”赫连珏突然正声说道,声音干净而果断,让听的人心里,自然而然就认定他能够相信。 不过苏沫仍然研究的深看了眼他,这才点头笑道:“好呀,我相信你。” 虽然显得太过慎重了,不是干脆的应允,但对她有些了解的赫连珏,却知道被她所信任,这要来多么不容易。 于是眼里面上绽放着非常明媚的笑意,弄得苏沫一时都糊涂了。睨了他一眼,“你这是干嘛,要人看了,还以为是我帮你什么忙了嘞!”娇嗔之味之十足,俏皮又不失美丽和聪明的女子,让人无不对她越来越上心,越来越…… 赫连珏下意识的就捉着她的手,“沫儿,相信我,我能够保护你。” 心里大动了一下,这话好似承诺,情人间的承诺……苏沫惊眼的看向赫连珏,却现俊美的容颜已在咫尺,生满春情的凤眸中,溢满了蛊惑人心的暧昧情素…… 第145章美酒惹祸 “沫儿……”迷醉低沉磁音,慢慢消溶在两唇相触之间…… 溶合着美酒的醇香,二人似乎都有些醉了,亲密的缠绵一时竟不愿意停息,大手拥住了怀中姣好的身段,轻轻带着柔情抚摸着她,爱怜着她,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围着两的被子无声滑落,此时只有越来越热的漏*点燃烧…… 这一刻她似乎真醉了,已不知今昔是何昔,从未如此放松和激动过,身体本能跟随的自然反应,使赫连珏心下猛一动,立即加深了纠缠,从甜美的樱唇一直下移,白玉可爱的下腭,细腻柔滑的玉颈,惹人痴醉的迷人双峰,它们在他的掌握下轻颤绽放…… “这是什么印记?” 突然没有火一般湿润纠缠,立即让苏沫惊醒过来,听到他的问话,手上立即迅的拉紧敞开的衣襟,一手满满的捂在左胸上,气息起伏不定,有地戒备的看着赫连珏。 “沫儿,你怎么呢?”再要拥着她,却似乎吓到了苏沫,让她退得更急更猛。 一种犯罪感袭击了她的心,刚刚他们……她不应该的……再看赫连珏,一脸无辜满是疑惑,又非常小心的直直看着她。 苏沫爬起身,诺诺的说,“你和我……我们刚刚……”有点紧张和难为情,男人俊美的脸上带出一抹紧张,应该是很紧张的盯着苏沫。 “我是说……”苏沫坚难的开口,扫了扫四周,这还在灵堂,苍天啊……她是太过饥渴了么,为什么这么容易就与他……这种事后要怎么处理,才能保持他们关系的同时,又说得清楚她只是偶然饥渴一下下呢? 吼……羞死人了,什么饥渴,她又不是萧美芳! “那个……赫连珏,你看今天晚上月光很好哈,这个气氛也不错,咱们又喝了点酒,刚刚生的很自然……很自然的就犯了错,所以我们还是朋友,一般般的朋友……”见赫连珏越听,脸色越黑,苏沫心里乱蓬蓬一团,打哈哈的笑道:“那个,不是一般的朋友了,是知已…是知已,呃……天色好晚了,我真应该走了,走了哦!” 在赫连珏含着深意的目光中,苏沫逃也是的跑了,那动作快的,好似后面有鬼在追她一般。而凤眸涌出异样的情素,深灼着她消失的方向。 苏沫跳出房门,刚用手扇了两扇,突然“吆”一声,什么东西破空而来,在她正莫名其妙的时候,只看一抹黑影挡过来,只听嗯一声,是身前的人所出的……苏沫一颗心都紧了起来,想着赫连珏就在灵堂里,所以小心的刚往后移了一步,那黑影蓦的转了过来,立即拜道:“小姐,你可有事?” 是秦芳。 “什么事?沫儿你怎么样……”身后房门立即被赫连珏打开,他也是听到那怪声太熟悉,是利箭带起的风声袭击而来。 苏沫看着秦芳,立即问道:“刚刚那是谁?”为何这箭会射向自己,苏沫正要伸手拿秦芳手中的利箭,却被他一避,只对他们说,“属下没看清来人模样,请小姐恕罪。” 苏沫脸上动容不已,立即说,“秦芳,是你救了我的命,何来的罪,你快快起来。”赫连珏一直深意的看着秦芳,一手成保护性的揽着苏沫,适才二人的尴尬已消散无踪,一切都显得那般自然。 “你为何会在此?”赫连珏眼里厉了起来,声音也沉沉的冻人。 暗夜中,看不见秦芳面上表情,但是会武的人自然感受的到他的气息非常稳定,顿了片刻,他抬脸直眼看着苏沫与赫连珏。 “小姐,你会现在下与表小姐的事,确实是秦芳一手安排。”见二人面色未变,只是互交了个眼色,秦芳泰然自若的说,“表小姐其实只与陆仁有关系,但当在下知道小姐你要查探表小姐的事时,所以便想到以此来接触小姐你,目的是……” 苏沫重眼的盯着他,秦芳面上羞愧的说,“在下原本是武状元出生,但因失手伤过贵族中人,故而被贬了官职,自此便再无出头之日,任凭在下有一身本事,终究只能做富贵人家的护卫,再难进仕途。” “所以初听金总管要为小姐你找护卫,便知晓是在下的机会来了,你是圣上亲赐婚的小姐,未来的丈夫又是大将军府的少爷,若能被小姐你所信任,相信以后秦芳定有出头之日,可是……” 苏沫会意的接话,“只是……我太怀疑你二人,从未信任过你们,甚至一再的想过要除了你二人,所以你在听到我与好妹说要找表姐的证据时,借机故意让我怀疑你,从而得到被我所用的机会对吗?” 秦芳立即跪下,“是在下卑鄙了,为了前途和脸面,在下……在下本不是京城人仕,家乡的亲人都知在下是来考武状元的,若就此回乡,定是再难抬头作人……” “秦芳,你不必说了,我信你。”苏沫未与赫连珏交流,立即想要扶起秦芳。 “小姐,小姐谢谢你的信任,呃……”正要起身的秦芳突然呃一声又栽了下去,苏沫手忙脚乱的扶人,赫连珏立即拂开她的手,换成他亲手扶起秦芳,“你怎么呢?” “这箭有毒……” 分割线 吴王赴约神秘人的事,燕皇竟然立即就知道,当夜便招吴王进宫,几句话而已,便让吴王暗惊了一身冷汗,不得不承认与神秘人相会的事实。 燕皇的寝宫里,烛灯忽明忽暗的闪烁着,燕皇半躺在睡榻上,公公侍人添完炭火,又给燕皇盖上厚皮毛的褥子后,便静静无声的全退了出去。 燕皇手上捂了下那上好的皮毛,似感慨的叹了一气,“你从来都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又有能力,朕一直都么看好你呀,峥儿……” 这块皮毛也是吴王十三岁所送,燕皇双腿有疾,一到寒冬就疼的受不了,当时十三岁的吴王便说要为他射来最好的皮毛作褥,不要再看到父亲再受痛苦的折磨。这些话燕皇至今都还留在心里,这块皮毛也一直保留着。 吴王早因见神秘人的事,便肯定会被父皇教训一顿,所以立即就跪在正堂里,心里其实早就思好了应对之策,只是他没想到,燕皇竟然会夸奖于他,而且唤出多年未叫的名字,燕峥。 第146章气氛压抑 “父皇,我……”吴王脸上全是动容之色,就因高高在上的父亲一声亲昵的唤声,使得他心中激动莫名了好久。 燕皇面上慈爱,此时好似只是一个父亲而已,“跪在那里做什么,快过来,到父皇跟着来,让朕好好看看你。” 此时的吴王竟像个渴望父亲的孩子一般,平常绷在脸上的凌厉和冷酷早已消失无踪,只有渴望,渴望着与父亲亲近一点,再近一点。 “不知觉间,我的峥儿长大了,肩膀也厚实了,是个伟岸的好男儿。”燕皇感慨的拍拍吴王的肩膀,又对着他的眼睛,慈爱的笑了笑说,“每个做父母的都渴望自己的孩子快点长大,可是成*人后的孩子却更让父母操不尽的心呀。” 吴王面上一变,严肃了起来,猛的又一拜,立即说,“父皇请莫忧心,孩儿见那人,只因他是胡人身份,一个胡人敢名目张胆的出现在燕国京城,而且当众行刺,这岂不叫人太疑惑了吗。” 燕皇点了点头,并未打断他的话。 吴王又道:“更奇怪的是他竟然约我见面,本是敌对的双方,却要见我这一国王子,这人胆识不简单之外,他的用意定也不单纯。”不然燕皇怎么可能立即知道此事,莫非那人与他所说真有异,目的却是在陷害他么? 心中变了几变,吴王最后说道:“父皇,此人说要与我做一起买卖,关于我们的死敌克鲁大汗……”吴王眼中郑重的看着燕皇,“如今草原上,克鲁大汗已消灭十数个部落,就连最大部落的阿布诺与伍兹都向他称臣,他的势力可是越来越大,再经过一段时间的养精蓄锐,待草原上草绿马肥时,胡兵再攻我燕国的话,其势定是难挡……” 燕皇正了正脸色,其实早与几位谋臣商讨过此事,只是此刻他却想知道这个儿子的想法,于是问道:“那峥儿是如何想的,你见那神秘之人又有何收获?”随手也就扶起了吴王。 吴王立即道:“孩儿只是想,若那神秘人所说的买卖当真的话,有人愿意与我们里应外合,定能让燕国争加几分胜算,只是……那人的话,却是无从考证,他的身份也不清不楚,不然孩儿一定向父皇你引荐引荐。” 燕皇立即大笑了一声,“吴王有此见地,朕胜感欣慰呀,要换你另外几个兄弟,肯定想不了这些的,呵呵……”燕皇故意的距离之意,吴王岂能感觉不到,此时他便躬身候在一旁,自然变成君臣关系。 “太子殿下与二哥的能力,定是在我这个做弟弟之上,只是他们不像孩儿喜欢在父皇面前现摆罢了,这说来也是孩儿争胜心太强,以后孩儿定会注意这一点,他们是兄长,便永远是有高低之分。” 此时吴王便以知晓了,燕皇唤他进宫并非是为神秘人,而是太子一党的事,看来右相那只老狐狸果然不简单,来得这么措手不及。 燕皇会意的笑了笑,最后只说,“你见的那人先不要伸张,小心与他继续相处,时机到了之时,朕会亲自会会他。” 分割线 由赫连珏那里得知,左相府与右相府如今是交好的很,听闻竟是左相大人亲自去右相府,请右相上朝处理政务。这事一出,一些摇摆不定的官员立即又在右相府奔走交好,想来也猜得出,左相会去请右相,定然是燕皇属意的,看来右相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确实非同一般啊。 其实燕皇并未真正要打压右相府,只是需要一个平衡而已,右相这派跳得太急,自然是枪打出头鸟,晾了他几日,燕皇要做的事也完成了,于是也应该请回右相了不是。 可苏沫却不明得很,只问赫连珏,“太子都惹出那堆事了,皇上还把右相府捧的高高的,就不怕有右相撑着腰,将来太子掉下来摔得更加痛么?” 二人都在练功场,三天时间里,赫连将军亲自交他们射箭,其实也就是让赫连珏给苏沫作试范而已,赫连将军这段时间到是清闲的很,天天守着他们喝起闲茶。 赫连珏看了眼苏沫手中的弓箭,那是刘子谨送于苏沫的,看她用着很不顺手,自然也想起自己本要送她,却火折断的弓箭,此时到觉幼稚的很,苏沫是他的未婚妻,他当时到是给怎么了? “你还是好好练箭吧,正月比试可莫要拖我后腿,”瞄了瞄远处的箭靶,心里却想着什么时候再重给她做一把弓,手上一箭放了出去,又说了一句,“太子什么事,咱们管不着,以后会如何天晓得。” 苏沫放下刚瞄箭靶的大弓,蹙眉看了他一眼,也想着,确实如此,太子能否继位是说不定的,就算他再不济,也有个皇后作娘,势力雄厚的舅舅添彩。 高义见这二人闲散的说着话,于是笑着走过来,脸色却微微一沉,问道:“小珏,又到这个时候了么,每年此时到将军府,都觉的压抑的很。” 苏沫随着他们的视线落到公公身上,看似闲散的人此时却长吁短叹,脸上尽是悲色……听说景儿这个月底就会回府,也就五天不到的时间。又听说老夫人都几日吃不下饭了……难怪那天晚上雷霆大怒的罚过赫连珏,就没看到他找自己茬呀…… 一箭搭在弓上,苏沫瞄了瞄远处的箭靶,还是觉的手上的弓箭太沉,顺势射出去的长箭,虽然中靶,可总是在边缘,根本就中不了红心,苏沫对此都有些灰心了。 “赫连珏,我想要回府了。”苏沫突然说道,沉着脸的赫连珏与高义,都不免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又示意看向一旁热心陪练却喝闲茶的赫连将军。 苏沫脸上一苦,对赫连珏小声的说,“秦芳伤势也好了,一时你也没查出那毒箭哪儿来的,所以住在这里总是提心吊胆的,再说我府里一直不安生,大年快到了,还是回去守着的好不是。” 赫连珏正难看着脸色要说什么,就看一个家丁跑进练功场通报,“禀老爷,少爷,安甄公主及右相府的李少爷到访。” 第147章各有责任 苏沫此时是想走也不是时候,谁会想到安甄公主临时过来,而且一看赫连将军在旁教导他们练箭,安甄公主也没有说来做什么,这就与赫连珏一起练上了,赫连将军当然在一旁指导着。 摸摸弓,理了理箭支,苏沫只觉越没意思,这沉重的弓箭在安甄公主手里就用得那般灵活,就连赫连将军也是极力夸奖着人,在苏沫看来她的技艺似乎与赫连珏都不相上下,一时到是对这个公主极为的赞赏得很。 宽敞的练功场地上,几个人都立成一排练箭,彼此都相事隔也有三米远的样子,赫连珏头一个,接着是安甄,下来便是李达升,而苏沫自个儿寻着落到后面去,毕竟就她这三两下的技术,实不想拿来丢人现眼。 李达升暗里注意着苏沫,见她时不时的往赫连珏与安甄二人瞟,好似会意了某些事,这时有下人找了赫连将军下去,李达升轻移了几步,无声无息的走到苏沫跟前,立于正瞄箭靶的她身后,突然就一手扶上苏沫的手臂,“这个位置应该再高一点……” 他突然的出声,吓得苏沫惊了好大一跳,“呃……”见是他,苏沫面色自然更不好,立即就说,“我知道怎么做了,你不用……” “你似乎很怕我?”李达升轻笑了一声,却一步也未离开的意思。 苏沫淡淡的笑了笑,淡漠的说,“都说女人爱胡思乱想,不成想男人也会这种妄想病。”疯病! 苏沫回身,又瞄着那箭靶,说,“咱们一无仇来二无怨,说白了什么关系也没有,我不认为有什么要怕你。” 手上比了比,却始终没有射出去,她的面色渐渐沉下来,其实一直想弄清楚她在兰桂坊生过什么。 李达升了然的轻笑了声,暧昧的说:“苏小姐,可真是薄情之人,你我当真没有关系么?”他调戏似的目光盯在苏沫左胸上,越加放肆了些,“你我已然坦承相见过,苏小姐当真没有一点印象么?” 说着他就走近她,苏沫猛的一退,冷盯着他,警告道:“李公子似乎忘记了这是什么地方,就算再不把将军府放在眼里,难道也不在乎会沾污公主殿下的名声么,毕竟你是随她来的不是吗?” 此时,赫连珏正与安甄公主说着什么,一时二人都没注意到这边,两人相处到是亲近的很,犹如以往每次在一起时一样的亲密。 李达升回身挡在苏沫跟前,背对着那二人,脸上立即露出阴霾之色,“你身上有我的印记,就在你的左胸上,这是谁都掩不过的事实,若我非说你是我的人,相信谁都会当真的,嘿嘿……” 这就是他的目的,幼稚!不要说一个暧昧的痕迹而已,就是真被他怎么了,她自然也会好生活下来,更不可能为这些虚浮的名声而被他利用。 “你要如何?”她冷声直接问道,不点破这层窗户纸,她也有她的目的。 李达升意外了下,深瞅了眼苏沫,再轻笑着说,“你确实与你表姐不太一样,你总是让人惊异,却又惊喜的很,呵呵……” 他的笑声很大,足以让赫连珏与安甄听到。 安甄立即笑着指着他们说,“你看,这两人相处还真好,这样我也就放心了。”赫连珏听闻,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安甄立即又笑道:“早先听说左相府与右相府交好,一时都不太相信的,这会儿见他二人也这般平和的相处,到是觉的确有其事了,那么父皇的心愿也达到了不是?” 燕皇的心愿,此时之际,左右二相的势力已在同一个平台上,那么要求的便是两人的相和,放下一切恩怨,集中所有力量只为将来的战争做准备。 赫连珏了然在心,再看苏沫了一眼,眯了眯凤眸,见安甄又有话说,便收回视线,面色平常的专心射箭。 “腊月初一便是我与景儿的生辰,今年她似乎回来晚了。” 淡淡的含笑说,“放心吧,她哪年错过与你相聚的日子,唉……也是你,因为她与你同一天生辰,所以每年的这个时候,她才有一点点能安慰的东西,安甄……”他正眼看着她,眸中柔和的很,“一直都没有说声谢谢,但真的很谢谢你。” 安甄却怪了他一眼,有些生气的说,“你与我还有景儿,我们三个到是谁跟谁,何毕用得着谢谢这二字,以前你可以与我随意相处,怎么现在是有了未婚妻了么,所以顾及也多了是不?” 赫连珏哈哈一笑,只说,“怎么了小丫头,想太多了吧,我只是一时感触而已,却只有谢谢这二字能够表达此时对你的感激之意,却让你误会了,唉……景儿回来后若知道因此惹恼了你,肯定会给我这个大哥好看的,呵呵……” 听他这么说,安甄绷着的小脸,便松了松,一时又说起另一事,“珏,我与你也就不绕圈子了,有些事我想听你的意思。” “什么?” 顿了下,她才又说,“先前赫连族里出了些事……” 她只开了一个头,赫连珏便已知道她是来交好的,当然是为太子殿下……其实,现在他们似乎当真有些不一样,以前可以坦承相处有说有笑,如今都有了要肩负的责任,两人之间似乎总隔了点什么。 “所以珏,你与赫连伯父……” “事情都过了,你又何苦劳神。”赫连珏打断她笑着说,“你也说这是皇上的心愿,就连从来都不和的左右二相,如今也是交好的很,我们将军府本就置身事外,没必要再绕什么事非不是,所以安甄不用忧心什么,爹他老人家早就告诉过我,将军府只会遵从圣意而为,其外的想都不会多想。” 安甄听在耳里,思在心里,赫连珏再向她表明立场,就是中立也好,只要不偏帮苏沫身后的势力就最好不过,但是他与苏沫相处越见相好,未来就仍然充满着变数…… 给读者的话: 谢谢亲们的支持,真真会一直努力的。 第148章探病1 赫连珏见苏沫与李达升似乎争论着什么事,于是便向安甄说,“我去看她是不是在偷懒,那女人若有公主你一半能耐,我也用不了这么操心了,呵呵……” 听他如此亲昵的口吻,安甄只觉心中一团难受升起来,突然唤了声背对着他而走的赫连珏,“在太子哥被角斗场的事牵连那段时间里,我也私下问过角斗场的人,可是却得到一个奇怪的消息,听说当天有人见过苏小姐去角斗场见达鲁……” 分隔线 安甄公主来时突然,走的也很意外,也许是看赫连将军一时没回来还是怎么的,苏沫如何客气挽留公主二人,她仍然谢绝了苏沫的好意。 “你不会是和她怎么了吧,我看公主殿下对你是有些生气哎。”苏沫看着赫连珏笑笑的说,可这人往练功场外走,那步子太快又大,埋着头沉着脸,似乎她的话他根本就没到。 这时秦芳从门外迎过来,苏沫立即就道:“赫连珏,竟然公主都走了,那我也回府了吧,这就给老夫人和婆婆辞行去了。” 这时他才有了点反映,回头看了她一眼,凌眉锁在一起,只说,“我与你一道去苏府。” “要做什么?”苏沫奇怪的看他一眼,其实她并不想他跟着,因为她还有重要的事要办,那李达升走时威胁她再去兰桂芳,不然后果自负。 赫连珏瞟了眼她手中弓箭,只说,“沫儿,正月的比试不能太儿戏,你如今这种功底,失了颜面是小,若是有人说你敷衍了事,有你态度上找问题,可就太一值的了,所以我必需指导你练箭,等过了正月之后,你就再不用摸这类东西。” 这类危险的事物,不适合苏沫,此时赫连珏思索着安甄公主的话,太子他们是现了苏沫什么吗?但一想,苏沫又有什么能让他们抓把柄的不是,当时他与吴王也在当场,再说幕后还有燕皇…… 由秦芳驾车回府,赫连珏又一次与苏沫挤在马车里,只是此时二人都想着各自的心事,到是一时都没有说话。 “等一等,等一等……”这时马车后方有人骑着马车追了上来,听这声音还是个女人,苏沫掀起帘子瞅了瞅,突然就怪一眼冲向赫连珏,“我家没有丫头么,还把她支来做什么?” 不时,马声停在车外,就听雪娴清冷着道:“少爷,老夫人说你在外恐是有很多不方便,让雪娴跟着贴身伺候着。” 赫连珏本要拒了她,但一想景儿要回来了,他还要留着好印象与老夫人摊牌,于是便低声允了下来,只是有些小心的瞧了眼苏沫。 “我又不是你的谁,不用看我的脸色,不过到苏府后,可得管好你的人,若有事犯在我的手里,可不会太轻松了她,哼!”瞪了眼赫连珏,苏沫便闭眼养神,有要她性命的人与事,她都记得相当清楚,雪娴那夜的表现,自然让她反感。 赫连珏轻笑了声,估计是有些误会苏沫的意思,此时看着苏沫竟渐渐凝了神,心里一时就咀嚼着她的名字,一时忘了适才的担忧。 如今苏府内有绿珠打理,虽然知道她目的不单纯,但萧氏伤她以至于小产,这其中的恩怨可就结大了,有老易看着,自然苏沫去哪里都能安心不少。外面的生意有老易帮着,暗里还有金总管杵在那儿,这种情形对苏沫可是有利的很,所以她当真可以过一个安心的年。 只是想着萧美芳可怜,被萧氏打了孩子一直关在府里,所以苏沫回府后,总是女人心肠软一点,让萧美芳回了原先住院子,重新调了下人伺候着,后来萧氏也住了进去,苏沫想只要她们不出府惹事,一时这也是最好安排她们的法子,只望老易手脚快一点找到萧氏亏空的家产,不然想这只剩空壳子的苏府,也难以维持下去。 在自己府里当然舒服多了,赫连珏每天都会教她练箭,苏沫对赫连珏的话很认同,所以也学得认真,只是快月底了,那个景儿应该回来的日子却仍不见踪影,赫连珏为此也消沉了几日,总是会惦着人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是不是今年不回了……当听说赫连将军已派人去看景儿,这才让他安心了点。 看来赫连珏与他小妹的感情还挺好,这到让苏沫有些意外,像他这种人原来也有这么感性的一面,其实若问她赫连珏是哪种人,一时反而让人说不上来了,不过确实是个不错的男人,或者说男孩儿。 也许是两世经厉的问题,又对赫连珏先入为主的印象,即使他已渐渐成熟了,但是在苏沫眼里还真是把他与刘子慎归为弟弟而已。 想人便人到了,刘子慎会单独来苏府,这也算奇了。 原来是刘子谨得病了,身体一直不见好,刘夫人也想着苏沫许多日子没有去相府了,所以想让她过去一趟,一是一家人聚一聚,二是她与刘子谨最和得来,也许有人看看刘子谨,儿子心情好了,病也好的快一点。 “沫儿,是你……”才见苏沫走进房,刘子谨的挣着起了身,恐是起的猛了,立即就忍不住咳嗽起来,却仍不掩一脸的欢喜,“你怎么来这里了,府里的事都妥了吗?” “大哥,你小心一点。”苏沫急一手扶着他坐好,又笑着说,“还是大哥了解沫儿,我最想着什么事,你一猜一个准,呵呵……” 明亮的笑花开满了心间,一时沉醉于她清美的姿容里,竟然有些失神了,这时突然听到两声咳声,门外立即出现赫连珏的身形,面色有些泛冷,赴进房里对着笑眯眯说话的苏沫,重重的看了一眼。 苏沫无所觉,见刘子谨突然咳得厉害,立即就回头对赫连珏说,“珏,快把门关上,你看他咳得好难受……” 赫连珏手上关着门,可一双眼睛就缠着忙活起来的苏 第149章探病2 “怎么会突然生病了呢?”苏沫下意识就捂了捂刘子谨的额,听刘夫人说他都病了好几日,原本铁打一般的身体,说病到就病到,一点预兆也没有。 边亲手为他压了被角,边又说,“肯定是你在军营里呆得久了对不,这寒冬腊月的,公公难道也不给你放年假么?” 听着听不懂的关切语句,刘子谨极力压抑着胸中闷痒的难受,只是不想让她担忧,不想她蹙眉难受,却又忍不住一直想见她为自己担忧的样子。 “你呢,可好?”低咳了两声,又说,“府里没事了吧,你的箭练的怎么样,还有送你的大弓派的上用场么……” 平常想着她的事,此时竟不自觉全一股恼儿的问了出来,虽然灰败的面色仍然暗淡的很,但看他说话时的神情却明显的精神了不少,所以苏沫也就主动与他说了很多事,包括与赫连珏的点滴也加在里面。 其实她只想为刘子谨解闷而已,却不成想两个男人听闻,都渐渐沉了脸色。 “大哥你又不舒服了吗,要不要喝点水,我去给你倒吧。”苏沫起身就去小圆桌拿水,正好赫连珏倒着一杯热茶正端在手里,苏沫二话不说就端了过来,“正好,先给大哥喝吧。” 赫连珏脸色更冷了,沉沉的瞪着苏沫。 可一看是茶水,又说,“病人最好不要喝茶,这个就我喝了,我好渴的,你再倒吧。”喝了一半的茶杯就递进赫连珏手里,苏沫拿起一杯空杯子倒满了白开水,这就朝刘子谨而来,而刘子谨却静着脸,眼睁睁的看着赫连珏就着那杯子喝了一口。 “大哥,拿好呀。”苏沫笑眯眯的递上,刘子谨这才收回目光,但还是让赫连珏捕捉到了那一瞬间的失意之色。 刘子谨喝尽了热水,似乎心里当真暖和了不少,对苏沫笑笑说,“放心吧,一点小伤风,不碍事的,沫儿不要为大哥担心。” “那可不成,你一日未好,我们一日都会担心着你,吃不好睡不好,可得都病着了,所以,大哥可要快点好起来,沫儿还等着和你一起骑马疯跑了。” 刘子谨看了眼窗外,此时是快中午了,空气越来越冷,这时竟然飘起了白雪,突然刘子谨想到了一事,对着削果子的苏沫问起,“沫儿,你又去过平安巷吗,这种天气,那些孩子肯定会受更多苦吧。” 听闻,苏沫立即就啊了一声,“天那,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她立即就转向坐在圆桌着的赫连珏,“你可还记得那天灯会救的孩子,大哥说的就是他们,哎呀,我怎么因为你的事,把这茬给忘记了,也不知道受伤的孩子怎么样…… 说起来,苏沫还真担忧的很,有些焦燥的立了起来,看了眼外头又看着刘子谨,这会儿到有些两难。 那些孩子与她有同病相连的过往,她对他们自是有另一番的情谊在里面,但是赫连珏回府就受罚,一时耽搁了下来便忘记了,这时候只觉着太对不起他们了,自己说要关心他们,难道就是说说而已吗? 刘子谨先说了话,“沫儿,别自责,现在就去看他们吧,告诉阿青,等我病好了一定再去看他们,帮他们抓老鼠,呵呵……咳咳……” 刘夫人刚临门口就听到儿子笑声,想着苏沫还真是来对于了,可进房苏沫就说要离开,与赫连珏要去平安巷,一时也有些为难的看了眼刘子谨,虽然见他面上无事,可做娘自是看得出他眼中的不舍,刘夫人到是只认定那是兄妹间的情谊,再说这个苏沫确实乖的让人心疼,所以也就没往别处想。 但为儿子,她还是要留住苏沫,所以就好言说道:“一时想着去,空着两手,对他们难道就是表现出关怀了,”苏沫一想也是,于是又听刘夫人说,“你与赫连公子今日就在府时用过午膳再说,义母这就吩咐厨房做些食物让你们带上,另外再寻些衣物备着,恐是对他们都会有帮助的……” 苏沫一听,果然是连连称好,刘子谨的脸色也渐渐暖了下来,盯着苏沫的清颜上的笑花,又些出神了。 这时一直未吭声的赫连珏说道:“那沫儿就去帮义母的忙吧,你去过平安巷应该知道他们最需要什么,等都弄妥了,我亲自护你送过去。” 苏沫离开屋子后,刘子谨的精神头也跟着离开,一时间竟然又咳嗽不断了。 赫连珏也不去前厅坐,缓缓的竟坐于苏沫适才坐的椅子上,就在床跟前盯着刘子谨,“你心里压抑的东西,与你的病一样都压抑的很辛苦。” 咳声低了几分,为稳定喉头的不适,刘子谨一时憋的脸都涨红了起来,“你此话何意,我心里有什么……” “你的眼神全部告诉了我,虽然他一直忍的很辛苦,不过那只针对苏沫,”赫连珏淡漠的看着他,“每每在她转头低脸之时,你便会对她透出……” “不要说了,”突然刘子谨喊了一声,盯着赫连珏的双眼不放,“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对苏沫,我是把她当成妹妹,但是这种感情却胜于任何一对亲兄妹之情。” 赫连珏不认同的冷哼了一声,又听刘子谨说道:“看得出来你与她越见相好了,”莫名的顿了顿,才又说,“但是,若你有什么对不住苏沫的,我可以告诉你,你便再没有与她一起的机会,我誓!” 温和的眸子中,此时竟透出厉害的光芒,烧灼了他自己的一颗异动的心,也点然了赫连珏那腔朦胧的情感。 动了情,似乎只差说出来而已,两人目光相触的火光,是谁也不相让。 “不会有那么一天。”赫连珏突然立起身来,面色凶冷不已,“你从来没有机会,便永远也没有了机会,她是我的未婚妻子,希望你这个大哥,永远都要像此时这般认清身份。” 刘子谨自嘲的苦笑了一声,温和的眸中闪过冷意,“赫连珏,话不能说得太满,她不是货物,并不是你想掌控便是你的,她是如何独立自主的女人,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吧。” 二人协议定亲,她的朋友之说,亲密过后的洒脱……苏沫……苏沫……恐是头一次,有什么让赫连珏这般急切想要确定,却一时只能如刘子谨一般压抑,其原因却连他自己都不明白。 第150章无辜的苏沫 用过了午膳,这雪下得就更加大了,满天飞扬着羽毛般大小的雪花,不时间房顶上已堆上了厚厚的一层。 赫连珏与苏沫辞过刘夫人出府,见这满世界的雪白,苏沫像小鸟一般伸着手接着雪花,咯咯笑着转起圈圈,“赫连珏,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它们好漂亮呀,呵呵……” “每年都会下雪,沫儿怎么说从来没有见过?”赫连珏脸色有些阴沉,已认定苏沫是因为心情尚好的原因,所以对这再常见不过的大雪,这般的欢喜……恐是对适才见着的人更加欢喜吧! 苏沫笑声微滞,自觉失言了,她所说的是上世,活了二十多年,确实没有见到过这么大的雪,可是话已出口了,这也没有解释的必要,故而也就没有注意到赫连珏的脸色是越加的难看了点。 秦芳与刘府的下人正在装食物和衣物,这些全是刘夫人准备好的,下人们搬完了东西,刘夫人这才迎了出来,“沫儿,你这孩子,这雪太大了,快来披上披风,可不能像你大哥那般着凉了。” 苏沫乖乖的让刘夫人给她披着披风,笑眯眯的看着刘夫人说,“义母你真好,不仅对沫儿好,对平安巷的孩子们也好好,我一定把你的心意全转达给他们。” “你这孩子,也太容易感动了吧。”刘夫人笑了下,手上已结好了绳,只说,“这些吃的都是现成的,哪家哪户过年时不多备一点,这些衣物,都是府里人不穿的,下人们听说你要送给燕军遗孤,纷纷拿出多有的衣衫子给我,你瞧,这些衣衫也就是旧了点,里子面子可都上好,穿着过冬绝对没有问题的。” 苏沫边听刘夫人的话,眼中边就绽出异样的光彩,看着这几大箱的衣衫和食物,这就是一府里所捐,那若多来几家,那么平安巷的人还愁过不了这个冬么! 马车里,苏沫已在心里想过了这可能性,热心的正要打算与赫连珏说起,便听他先说了话,“雪下的太大,就让秦芳送去便成,我们现在就回府。” 话完就叫了驾马车的秦芳,是一点商量余地也没有,苏沫自然有些不高兴了,立即就阻道:“不行,我答应过大哥,现在就去看他们,岂能失言?” “就为这个?”赫连珏冷一眼射向苏沫。 苏沫深看了他一眼,此时才觉赫连珏一直安静的过分,只是不明白他又生了什么气,谁敢给他气受!心中重重的哼了一声,她只对秦芳说,“我要去平安巷,路上积了雪,你驾车小心一点。” 赫连珏眉上一竖,“苏沫,我说让下人送就成……” “我说不行!”倏的打断他的话,再深看了有些恼怒的人一眼,“赫连珏,我越来觉得不知道怎么与你相处了,明明早就讲好的事,为何突然变改,你又是在恼谁,为何却冲着我气,哼,若你真觉不想去,现在就下车也成。” 苏沫小脸立即撇向一边,心里翻动的恼火,立即袭击了她的心腹,她也窝出一把无名火,怪难受的。 “你确实够自主,决定的事,便必需去办,可以,非常可以!”他气愤的说着,脸一沉也不说话了,一股沉闷而压抑的气息,让驾车的秦芳都感觉到了,这些时候以来,此二人可鲜少争吵,如今这般是为了什么? 似乎这段路变得有些长,还是赫连珏打破了沉寂,他说的却是话外话,“秦芳的身份,我已查明,确实如他所讲是一个免了官职的武状元出生,但是他利用你表姐得到你的注意,此法我却不敢苟同,你若一个人出门,还是对他多留意一点的妥当。” 他捌扭的解释自己生恼却没有下车的原因,却是关心她的安危……顿时让苏沫心里升出温暖,心里也不恼了,小脸也不绷了,正笑眯眯的看着赫连珏,却听车外秦芳唤道:“赫连少爷,小姐,平安巷到了。” 便立即看到赫连珏黑着脸走出了马车,苏沫迟疑了下,仍然是没有叫出口,于是也跟着下了车再说。 这还是老易的房子,土泥巴的房子,在大雪中显得是那般的颓然破旧,小院子里堆满了纸屑和杂物,苏沫推开小院的门,轻唤了几声却没有人应声。 “他们是去哪里了?”下意识的就对赫连珏问着,却见他脸一撇明显的不想说话。 这会儿雪越见大了不少,站在满是水坑的烂路上,只觉双脚都要冻僵了,苏沫撮着手,对秦芳说,“把车上的东西,先给他们搬进屋里吧,我去找周围的人问问,这些孩子到底去了哪里?” 又对厌着眼的赫连珏,犹豫了一下下,还是说道:“你也帮着搬东西吧,不是想要早点回府的吗?”本是想要客气的请他帮忙,怎么出口就变成这种口气? “这么脏,本少爷不想做。”赫连珏傲然的说,一跳身竟然又上了马车,拉下帘子是看都未看苏沫一眼。 狠狠瞪了眼人,苏沫小脸又绷了起来,这时见有人路过,于是便细问了孩子们的去处,这一问才让她惊得不小,“你说什么,灯会被马踢伤的孩子,她……她死了……”苏沫简直不能中相信这个消息,那个小孩就四五岁的模样,怎么说走就走了,此时自责的怨气便更盛了点,若是她早点来看…… “苏大小姐……”路头上由阿青带头,个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小孩儿立了整整一排,一双双清澈的眼里,全流露出悲伤的痛意。 “阿青,你们这是……” 苏沫才一走近,阿青却猛的退了一步,清秀的小脸闪出异样的厉色,他说,“苏大小姐,这是在做什么?”孩子们都扫了眼满车的食物和衣物,每张小小的脸上立即染出欣喜的欢颜,一个个都破涕为笑,只除了阿青。 “站住,”阿青人小声音却洪亮的很,立即止住了身后要向食物伸手的小伙伴,在苏沫惊诧的注视中,阿青灼灼的对上一脸莫名的她,“苏大小姐,还没有玩够么?难道来这里展现你的良善,到是会上瘾不成!” 第151章为己负责 “站住,”阿青人小,声音却洪亮的很,立即止住正向食物伸手的小伙伴,在苏沫惊诧的注视中,阿青灼灼的对上一脸莫名的她,“苏大小姐,还没有玩够么?难道来这里展现你的良善,到是会上瘾不成!” “阿青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你说我什么?” 十岁大小的孩子,脸却透出异于同年人的早熟,盯着苏沫越厉了脸色,冷声说,“一句两句话你就承受不了了么,但你对我们做的事呢,哼,看起来是对我们好好,真的好好,可是却一再耍着我们玩,当初你为何会救了她,救了人却又不管她的死活了,直到她死时都念叨着你的好,可是一直没踪影的你,当真好么?” “我……不是这样的,我是真心待你们,只是有事……有事……” “苏沫……”两人对峙之际,赫连珏听出异样,立即跨下马车,孩子们一见他脸色凌厉吓人,全部害怕的退后一步,防备性的盯着他瞧着。 苏沫挡了下赫连珏,“别吓着他们,还只是孩子……” “我到还未见过这么厉害的小孩儿。”赫连珏冷着眼直直盯着阿青,“是你们自己没能力自保,何故去怪别人,就算被人玩了又如何,对于完全没有生存能力的人而言,不是更应该感谢有人施舍良善吗!” “赫连珏,不要这么说……”苏沫再要挡下他,却赫连珏一把抓在了手里,指着苏沫对阿青说,“当晚若不是她要救你们,死的岂只那一个人,你们心里明白的很,却把对现实的无能为力全转化成对怨怼,针对的还是一心记挂着你们的人,应该气愤的人应该是她才对,不是吗?” 阿青有丝自愧闪过清秀的眼底,傲挺的脊背也渐软弱了下去,一时不敢再和他对视,小拳头却紧紧的拽了起来,“请你们立即离开,永远不要再踏进这里,这里……不应该是你们这种人来的地方……” 赫连珏立即哼了一声,“人小志气却满高的嘛,可是你说的话,真能代表你身后这些孩子么,他们可还巴望着有人施舍,好吃一顿饱饭不至于饿死,不信的话,你问问他们……” 见到小伙伴们期望的眼神,一脸可怜的表情,阿青所有的骄傲被打击的彻底,他是这群孩子中最大的,平常外面打理生计的也多是他,故而见惯了虚伪富贵中人,当然认知和见识确实异于同年纪的孩子。 像是很坚难的埋下了头,深深的似乎再不能抬起来,半晌才对身周的小伙伴们说,“去吃吧,我们总是要生存下去。”孩子们一听全部欢喜的涌向秦芳,秦芳立即把食物当场就分给了他们。 而阿青陌生的看了苏沫一眼,流过非常颓丧的消沉之色,缓缓的朝院子里走去。 “赫连珏……”苏沫一把摔开他的牵扯,立于他对面,有些恼气的看着他,“为何要去打击一个孩子的骄傲,你要他以后如何去面对更加困难的生活和多变的人生,人没有钱挨饿都不成问题,要命的是若没有自信的话,便会失去所有的希望呀,你知道吗……” 苏沫同样陌生的盯着他,咬出几字,“不,你不知道,你从来生在富贵之中,岂能明白这个道理……”失望之极的看他一眼,苏沫也跟进了小院子里,要去找阿青。才踏出一步,却被赫连珏一把抓住了手。 两人脸色都很难看,一时间挺奇怪的,似乎有许多观念都不相和。 “阿青说的一点也不错,你确实在玩,”他的凤眸中绽裂出异彩光芒,有股摄人心魂的气势。“何止是玩他们……被你玩耍于手中的人又何止一二,苏沫你行!” 这话说的不清不白,苏沫听的也模棱两可。所以她只能说,“我不懂你,更不懂你说的什么玩,我到底是玩什么了。” 难道他看不出来,她活得有多认真,有多辛苦吗! 赫连珏冷笑一声,“都说风过会留下痕迹,你这等所谓的关心和善意,只期望能够想清楚再去做,该不该去做,做了又会造成什么后果,你对自己的决定是否能一直坚持下去,不是你的一颗心能决定的事,往往做了你才知道要去负责,不然你便对不起很多人,苏沫……你可明白我在说什么?” 不要说苏沫,就是赫连珏自已都快不懂了,他说的只是阿青吗,是吗?她与刘子谨的亲密相处,以及刘子谨的警告……赫连珏只觉着自己都快疯了,只为这个叫苏沫的无知女人,其实很多事都因有了她渐渐转变了,变的让所有的人和事都太乱。 而赫连珏是最乱的一个,有一句话快到嘴边了,却又被他冷硬的压了下去,原因只有天知道! 秦芳尽职的送苏沫回府,而赫连珏,他亲眼看着苏沫进了苏府,便一声不吭的转身离开,苏沫背上挺得老直,脚下一丝停留也没有,顿时消失在门口,秦芳前后看了眼二人,一直没有变化的面上稍稍动了动,片刻才进了自己的院子里。 “秦护卫,你们回来了吗?”秦芳听闻,见迎来的是雪娴,他并没有立即应声,而是朝雪娴过来的方向望了一眼,那里是萧美芳的院子,黑眸微微闪了闪,他只说,“赫连公子离开了。” “公子回去了?”雪娴咕哝了一声,便转身急快离开,而秦芳却滞了步子,回望了她一眼,很严肃的目光泛着冷意。 苏沫晚间休息的很早,好妹以为她累了,也没有多问什么,待有下人来说府里的事时,好妹先问了清楚,想着事关萧美芳,于是还是进了房,才见苏沫睁的眼睛老大,哪里有睡着,所以就禀了她,“小姐,刚刚表小姐屋里的丫头过来请示,年终了,明日姑奶奶要同表小姐及表少爷去萧家祖坟进香,问可不可以出府?” “要去就去吧。” 好妹哦一声,总觉着小姐有气无力的很,又说,“表小姐想要陆护卫随行,小姐你看……”府里上下也都知道了表小姐与陆仁的事,只是碍于苏沫的颜面,大家都只在私下里嚼舌根,为此老易才会把陆仁规在跟前使用,就是防着他会与萧美芳再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有辱苏府的名声。 苏沫却想着,萧美芳没了孩子,本来也够可怜的,虽然也可恨,但终究自己不是个心狠的人,再有今天赫连珏那一席话,怪的……要她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想起萧美芳这么大个活人,就因着她的关系,生生弄死了肚子里的胎儿……而绿珠也是丢了孩子性情大变,冷呼呼的阴霾得很,故而叹了一气,心情都糟透了。 “你去告诉姑妈和表姐,若她们真对陆仁……算了,随便他们吧,名声什么的也不能当饭吃,想要陆仁跟着,就让他跟吧。” 第152章找寻真相 一夜大雪纷飞,整个大地都披了一层晶盈雪白。 今日注定不是个清静的日子,苏沫才刚起来不久,便有人送信过来,说是后日腊月初一是安甄公主的生辰,安甄公主亲笔来了请贴,让她早早去华容公主府赴宴。 苏沫把请贴交于好妹放妥,她边拧帕子净脸,边就问起,“昨夜赫连珏何时回府的?” 好妹呃了一声,迟疑了会儿才回说,“奴婢早就向门房打听过了,赫连姑爷一直没回府,而且……而且雪娴姑娘昨夜里就被赫连府的人接回去了,当时看你睡着了,所以就没有唤醒你。” 哦了一声,苏沫便叫开膳了,这时又有家丁过来送上信件,苏沫看完后,面色特别的难看,好妹担心的看着她,“小姐,怎么呢?” “你去把秦芳找来,陪我立出府一趟。”不能相信的人……哼,她偏认定秦芳能为自己所用。 一身洁白的皮毛披风,脚上也穿着那日赫连珏赢回来的白面靴子,素颜清丽出众,苏沫一身的白与这天地间的雪白相互呼应,称得她更加绝丽的姿容。李达升于兰桂坊二楼候着苏沫,看她当真是一人赴约,立即在心中大赞了一声。 “苏小姐请坐。” 立即有坊里的下人过来接过披风,苏沫里面穿的是一件淡绿色的锦衣,特别夹了厚棉花做的袄子,可是披风一离身,一股冷气就袭了来,下雪后果然是冻死人了。李达升见此,立即就扬声吩咐了下人加了几盆炭火。 “沫儿过来我身边坐,这里暖和一点。”李达升一脸暖昧不明的笑着,手上更是自的要拉苏沫。 苏沫动未动一下,清冷的盯着他说,“说事吧,我来见你就是为这个,所以你不用再耽搁时间了。” “呃……呵呵……沫儿还真是个急性子,才送了信你就出来了,肯定还没有用早膳吧,”李达升又唤了下人上菜了,小桌上摆满了素茶清粥,到是对了苏沫的胃口,但是……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却不敢再轻易碰你的东西,所以我们还是说事的好。” “来,这好吃,你多吃一点,”李达升瞧了一眼她不耐烦的脸色,突然又笑起来,“要说事,何事,上次我不是已和你说的明白了么,你与我……”暖昧的目光冲满了挑逗之意,“我不知你如何想我,但是自从上次过后,我对你一直念念不忘……” “哼,不要说什么上次过后,我与你根本没有生过什么,这一点你是偏不了我的,今天我来只是想知道你在耍什么花招,”斜了眼左胸上,手上却干脆的扯下衣襟,一朵犹如红梅的牙印暴露在他面前,“就这个,是有什么作用,我非常想知道。” 李达升凝了下眼,直盯盯的注视从那玉肤上的红梅,下落的衣襟使傲人丰满半遮半露……李达升沾上热火的注视,似乎有些坚难和不信的移上她的雪颜,“沫儿,你做的太过了,知道吗,我要你,随时都可以。” 这里虽是二楼,但也是独立的雅阁。 苏沫环顾了一眼四周,脸上微微含笑,“这是第一次你说出你目的,呵呵……”手上揽好了衣衫,给你露的不过是一块肌肤而已,我要的是粉碎你的阴谋诡计。 “我不信。”苏沫直视着他,“你若只想得到一个女人,上次那么好的机会,也不至于就落一圈牙印而已,李达升我已如此直白的问你,作为一个男人,难道就不能对我坦承么,也许……看似对立的你我也有合作的一天不是吗?” 放长线钓大鱼,当然还要足够丰盛的饵。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一反适才的戏言戏语,此时他才正颜对上苏沫,“原来这才是你,难怪会选上你,呵呵……” 苏沫知道他说的是燕皇,一个掌控所有的人物。 “我只能说是一个意外,”李达升抿了口茶,戏笑的看了眼苏沫,“是你的好未婚夫招惹的烂桃花,把你打晕了送给我,呵呵……可惜,若不是当时安甄公主有话在先,我岂能放过你这等尤物,沫儿,其实我真想要你,如你所说,咱们当真有可能合作对不?” 说来,便伸上一只手,长指暧昧的划着她的桌上的小拳头。 “后来了,威胁我来找你,只为这个?”苏沫心中冷笑了一声,这就是男人! 李达升大手一握,抓住苏沫,,用力一扯便轻易的入了怀,“你的姣美日夜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沫儿,你为何是他的女人,为什么不是我的呢?” 苏沫极力隐忍,大眼勾笑,“所以你在那地方咬我一口,以后我的丈夫看到肯定会生恼吧,举时你一定高兴的很了是不?” 可惜你不知道,我的丈夫怎么会是赫连珏。 “聪明的女人,果然与你表姐太不相同,”他渐渐欺近她,脸上闪烁的**骗不了人,一副猥琐邪淫模样,真叫人作呕。 在他要吻上她们脸颊时,苏沫轻轻飘飘的吐出一句,“我不是萧美芳,没有取悦男人的痞好,”好似沾染**的李达升微一止,暖昧的看着她说,“那是你没有体会过男女之间的美好,才会这么无知……” “打住。”苏沫冷哼一声断了他的话,“我早说了,来此就是想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虽然你所说的答案已经很像那么回事了,但是我仍然不太相信你会是这种人,不过也看得出,你只能说到此,所以苏沫也应该告辞了,对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我当真一点兴趣也没有。” “若我就是不放了,今日得了你就得了,你能拿我如何?” “哈哈……你说话好好笑,”苏沫自信的说,“当初能够放过我,那什么原因,难道今天就不存在了么,你今天不放我的话,有人便不会放过你甚至是你们的右相府哟,呵呵……” 李达或脸色猛一厉,不过手上的抓扯确实松了下来,苏沫趁机起身要离开,突然后面的人一把揽住了她的腰上,“放手,李达升,不然后果自负。” “精明的女人,你惹到我了,今日我便要了你,看你还敢如此嘲笑我……” “呃……”一声,倏的断了话,李达升的背后被人袭击,不得不放掉苏沫,转身看去,却是一个熟悉的人。 第153章遇袭救人 李达升的背后被人袭击,不得不放掉苏沫,转身看去,却是一个熟悉的人,“是你……” “秦芳我们走。”苏沫气愤的喊到,对李达升的纠缠尤其恼火。 秦芳一手拿着剑,直直指向李达升,是,他们的确是认识,当初若不是无意得罪了右相府的少爷,他也不至于流落自此。 “哼,今天你们谁也走不了。”李达升面上作恶,话一出立即涌上一群人进房,屋里屋外全是他的人,李达升得意的看着苏沫,“苏小姐大可以离开,但是我与你这位护卫有些纠葛,今日必需得解决。” 手上一个手势,便有人对上秦芳,刀剑冷光乍现,苏沫知他不是闹着玩,也大至明白李达升便是秦芳所得罪之人。 “秦芳你退下。”苏沫冷声阻下正拔剑要作抵抗的护卫,她便走到秦芳身前挡着,对那几个围上来的手下道:“我的人你们也敢碰,吃了豹子胆了不成!” 通常有这口气的人,其身份肯定不简单,围上的下人虽然不知苏沫的身份,但也一时因她天生威严的气势所迫,而一一都滞了下来,全望向李达升。 李达升厉眼看着她,“我非要留下他,你敢干涉,是要必我使毒手不成。”于是手下几个又轰了上来。 秦芳面无表情,但沉漠的眼里却闪过担心,苏沫却一动未动,淡淡冷笑起来,“李少爷是要如何,把我们打一顿,杀了……就在这里?”四周望了一眼,这里房门开着,动静又较大,早引来人注意,苏沫只觉奇了,为何从未见过这兰桂坊的老板,甚至是管事的人都少见的很。 “我要做什么,岂会分地头和时候,全凭小爷我性子而为。” “啪啪……说的好,”苏沫淡淡含笑,“那就动手吧,不过要动我的护卫,先得摆平我,来呀,可不要手软呀李达升。” 比浑么,她见过影视剧中耍狠的主角何止一二! 苏沫厉上了眼,一把抓住身旁一人的刀立即就往脖上按,“要砍往这里,一刀毙了我,这岂不干净利落,死也给让我死得个痛快。” 直硬充满凌厉的目光,与李达升的恶眼对视,一丝退却也没有。 “放他们走。”咬牙切齿的吐出几个字,手下们便一一退了开去。 苏沫冷冷笑了一记,一手扶了扶鬓,一手缓缓伸了出来,“秦芳扶着小姐点,适才可真的吓死我了,李少爷咱们后会也别有期了。”重哼了一声,苏沫前一步离开,秦芳当真扶着她,也跟随其后。 李达升脸上恶毒一闪,焦着苏沫冷硬的脊背,是多少次了,他很想打碎她的骄傲,剥开她身上那层冷硬的包裹,看看她的内里是否当真如此硬挺的女人。 苏沫二人刚出门房,突然守在门边的一个人出了手,一刀竟然狠狠的砍在了秦芳的肩头,秦芳啊一声大叫,一掌推开苏沫,右手拿剑的手瞬间一晃,便击落身上的大刀,反身跃起,重踢了那人一脚。 这事故瞬间生,苏沫是惊得叫都未叫出来,而那些属下见有人出了手,便纷纷朝秦芳过来,秦芳以一敌十,又早中了一刀,武艺虽然出众,但一人难抵众手,对打起来相当的吃力。 “李达升,你个背后偷袭的小人。”苏沫僵着身爬起来,几次遇袭,却就这次见着这等场面,由不得她不相信,李达升当真够狠。 “浑蛋东西,谁叫你们动手了,都给我退下。”李达升一掌击飞了一个人,冷厉的喝退了围攻的手下。 其实他本意并不是如此,不过以他以往的习惯,只要他面上露出狠光,下属们自然就得到信息,必要拿下让主子不爽的对手,只是这一次,李达升例外了,他确实是要放过苏沫,不想以这种手段为难苏沫。 奇怪的心态,他自己也在琢磨。 苏沫恼颤了眼,扶起秦芳,一双大眼死死的盯着李达升,蹦射出的冷光如利箭般凌厉,“我们走。” 她扶着护卫消失在楼口上,那抹带着恨意冰冷的光芒一直绕在李达升的心头,他面上渐渐露出异常阴霾,对身后的属下低声阴狠道:“适才谁最先动手,给我砍了他。” 不是时间便听到啊一声惨叫,而李达升却只淡淡的勾了勾嘴角,他正立在二楼的窗口上,苏沫全凭着一已之力扶着秦芳上马车,险些几次载倒,都是她不顾男女之别,紧紧抱着人才成功的稳住受伤的人,雪颜上的担忧之意,却使得二楼的男人越加阴了脸。 手捏得啪啪作响,一团阴狠之气瞬间环绕着李达升,他身后的下属们一一骇的后退一步,唯恐再与适才的那人剁去一只手,李达升的狠毒,他们比谁都要清楚。 “沫儿……你当真惹到我了。”惹得我当真想要得到你,你的怀抱里怎么可能是一个低劣的护卫! 苏沫不会驾马,这个时候也没有手机,于是就只有厚着脸皮求路人帮忙,还好有钱当真能使鬼推磨,便有人带着他们去找了最近的大夫。大夫为秦芳敷了药又包扎伤口,苏沫看他流了那么多血,于是便在大夫医馆里亲自熬了药让他服下。 秦芳手端着药碗,深看着一头大汗的苏沫,他沉静的眼底激出异色光芒,“小姐,为何如此待我?” 苏沫自然回道:“你用性命救过我,如何不能保你安危,别说话了,先把药喝了,我已差人送信给老易,不时他就会派人来接我们。” 再深深看了眼理所当然的人,秦芳干脆的一口喝干了汤药,苏沫立即接过药碗,递上一杯清水给他,又让秦芳意外了一下,却未再有迟疑,端起来便喝了起来。 这个小姐……很不一样!这是他此时心中念着的一句话,有什么东西深深的扎进了心底,他知道,他以后会进全力护苏沫安全,并不是完全在职责上而已。 老易竟亲自来接苏沫,见秦芳受伤,苏沫完好无损,于是便按下心中的担忧。提醒上苏沫,“小姐,对方竟敢如此对你的护卫,我看他们就没什么不敢做,若不给他们一个教训,他们会更加嚣张妄为,唯恐以后祸事不断!” 给读者的话: 谢谢亲的关心,真搬完家了,呵呵。昨天有两更手机上没同步,每到周末便会有这样的问题,亲们理解一下下哦! 第154章关系不能变 给李达升这种人一个教训,岂有说的那般简单,不说他身份,就是这人的凶狠的性子,这京城里又有谁愿意招惹他。 思及自此,苏沫到是想到一个人,赫连珏。 这时苏府到了,老易与她一起扶下秦芳,虽然治了伤,但那刀太快太猛,深可见骨,秦芳的脸上早失尽了血色。 “你去哪里了?”他们才进门,迎面过来的赫连珏,黑气染满了脸,大阔步而来,似乎满身都沾上了怒火。 “你没走吗?”苏沫扶着秦芳右手边,有些疑惑的问道,不过扶人的动作和往里走的步子都未停。 赫连珏见秦芳肩头的伤,眉上猛一蹙,“你一天没见,到底是去了哪里?”苏沫蹙眉看他一眼,一时也说不清楚,并未立即回答他的话,老易见此,便对苏沫说,“小姐,赫连少爷找你有事,这秦芳就由我扶着回房便可。” 赫连珏忤在这里不让路,似乎非要问个所以然,苏沫只得点头让老易扶着人,叮嘱秦芳说,“你先歇息着,我这就让绿珠差两个小厮照顾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直说,如果身上的伤有变,立即让下人通知我。” 秦芳虚弱的称了是,老易便扶着人走了,而苏沫盯着他们一直蹙紧了眉头,确实应该给李达升一个教训,不然说不定下次受伤挨痛的就可能是自己。 “你是不是对一个护卫太过用心,一点小伤而已,还用得着你这个主子这么上心吗?”赫连珏气的是苏沫对秦芳的信任,或者说秦芳轻易夺得苏沫的信任,但任谁看这个秦芳确实不简单的,为苏沫尽以命相救,他的目的会单纯? 心里莫名就恼了一下,本是要将今天的事说于他听,此时竟不相再纠缠在这事上,只静着脸问他,“找我什么事,你不是回府了吗?”连小老婆都连夜接回了府,还以为你再也不会踏进我苏府呢! 等了一天人的赫连珏,这脸色哪有好的,冲着眼就问道:“你是去了哪里,难道没听清我的忠告,先不要与秦芳同进同出吗?” “你没看到他为我受了伤吗……” “所以,你认定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是么?苏沫,你真够行的,好呀,以后我再不管你的事。”赫连珏只觉得很生气,想离开的步子却又迟缓得很。 苏沫冷笑了声,“这又是要离开了么,好呀,你要走便走,可别又莫名其妙的回来找我。”生恼的口气怎么会好,这让要走没走的人,却猛的一回头,就狠狠盯着苏沫,“你到底当我是什么,难道连你一个护卫也不如吗?” 她对谁都会好言好语,唯独对他,很可恶的过分,而他却更可恶的在乎。 对上他执意且受伤的眼睛,有什么东西飘进了她的心里……苏沫却明显退了一步,淡漠的脸色让人看了真想扁人,只听她清冷冷的说,“赫连珏你别犯规,咱们的关系早就协议过了,你何故会如此问我。” 她的退却和忠告,让他恼怒的心中渗入一股哀莫,难受的直想捧人。 “我要你明确的告诉我,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对于他异样的目光,苏沫迟疑的说不出话,是不想伤人么,为何会怕伤到他,他们只是合作关系…… 苏沫渐渐冷了眼,也同时硬了心,“我们只是合作关系,这是我的认定,难道你不是和我一样?” 咬牙的声音很响,他就冷漠的盯着她,那冰冷的目光冻死人般凶狠。 说实话苏沫有些后悔,有些话不应该说的太明白,但是……她从来也是个果断的人,是什么便是什么,她与他的关系从头到尾都不可能改变,只希望赫连珏也同样如此认定下去。 “你……”他指着她,一抹难堪溶化在凤眸中,幽暗的光芒渐渐转变成很伤人的冷漠,“很好,我知道了,告辞苏小姐。” 他干脆离开的身形,竟让她心中的不忍越加扩大,下意识的就说,“后日安甄公主生辰你也去吗,你的妹妹景儿……她回来了吗?” 赫连珏顿了下身形,只把头微微向后侧了侧,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大步就离开,走的利落而直接,苏沫心中一把揪了起来,难道他们连朋友也不是了吗,他适才想问她的话,是对她有了喜欢的意思…… 赫连珏对不起,我只把你当成很亲近的好朋友,只做朋友不好吗……我们? 院中假山后的圆形门下,两抹黑影一直守在那里,这见苏沫与赫连珏都离了去,其中女子便说,“走。”手上一扯拉起陆仁便闪进了她的院子,萧美芳边回房,边忍俊不禁的笑起来,“哈哈……他们原来是这样,苏沫,你可是犯在我的手里了。” 陆仁蹙眉看着异常激动的人,“你想要怎么样?” “我要她好看,要她偿偿我受过的苦,不……我要十辈百辈的还给她,我受的羞辱和折磨!”萧美芳猛一转过身来,脸上全是恶毒之色,这段日子的囚困,使她越干瘦的吓人,眼窝都深陷了进去,一副皮包骨头的阴霾面色。 “你的事与我何干,我不想参于。”陆仁撇清关系到的道。 萧美芳冷笑的走近他,一手便抚在他的脸颊上,陆仁没有动作,只是陌生的看着她,目光中的鄙夷之色尽现,却在眼底同时露出一丝痛光,为她…… “我的孩子没有了,你可知道他是谁的?” 陆仁眼中大动,张嘴结舌的听她又淡漠的说,“你的,是陆仁的孩子,三个月了,忘记了吗,那时候我就只有你。” “你……他……”陆仁早有认知,只是一直未得到她的肯定。 阴狠光芒乍现,“你的儿子是她所杀,是苏沫所杀,难道你可以咽下这口气?” 陆仁似乎受不了打击,败身颓然跪在地上,可是低着的脸却尽是沉思之色,这是萧美芳不成看过的神色。 “你要我如何帮你?”他终于说了话,萧美芳哈哈一笑,眼中流光微动,那女人来得奇妙,最妙的是给了她一个好法子,弄死苏沫再也不能翻身的法子,哈哈…… 给读者的话: 谢谢亲们的支持,真真努力更文,加油喽,呵呵…… 第155章只信自己 老易离开时,让好妹给她带了话,让她对萧氏母子几人多上点心,有些事是要用时间证明。 苏沫琢磨着这两句话,夜里的时候便失眠了,“姑妈他们有什么事?”这么想着,明日还是亲自过去看看的好…… 而什么事要时间来证明,这到让她忽略的干净,她最相信的人还是自己,果断而固执的个性,并不认为她对人际关系上的判断会有失误,所以她会坚定自己的信念,力做一个平凡,却要有幸福美满生活的穿越人。 只是想起往后的美好生活,在她生活中遇到的男性,能够做她丈夫的人选似乎都很朦胧,却不期然的想着大哥刘子谨的温柔,那种温暖闲适的感觉就是幸福么,人都说平淡是福,遇上平和的人也是福吧。 分割线 萧氏一大早就骂骂咧咧的咒人,母子三人一同用早膳,萧氏才对子女一吐不快,“那个绿珠真是过份之极,她到是把我们还放在眼里没有,哼,死蹄子,总有一天我要她好看。” 萧美芳立即冷笑了一声,“娘要怪人,可也先想想你自个儿的作为,若不是你,我小弟可是要做父亲的人了,她会记你的怨也是理所当然。” 听了,萧氏自知话撮错了地方,但早就在子女中武断惯了的人,便直言道:“怎么你也记我的怨,是要留着你肚子里那块祸患惹事不成?” 早在逼萧美芳打胎的时候,便问清楚了孩子的父亲并非李达升,故而萧氏才会那么干脆的弄掉孩子,否则她岂会如此如了苏沫的意。 萧美芳到没有为肚子里的孩子多想什么,只是忆起自己所受的苦,便把恶气全压在了苏沫的身上,于是冷狠的说,“母亲你稍安勿躁,她的风光日子也没有几天了,你等着吧。” 萧氏充满希望的看了她一眼,见萧美芳阴狠着眼,却是没有了下文,便泄了一气,朝一直未吭声的萧长亭看来。 “我请了朱家小姐过府来玩,你待她的好一点,知道么?” 苏沫来时,几人都用好了饭,也就与萧氏几人说了几句客套话便离了开,在院里到也细细查过一遍,在苏沫看来,除了萧美芳恢复了冷傲的模样外,就数朱春艳要来府的消息让她有些疑惑了。 于是让房门留了心,果然中午不到朱春艳便来了,同样的与萧长亭二人在府中后院游玩,大冷个天,也不知道有可看的,苏沫直觉朱春艳与萧长亭没得感情,那这女人已知萧氏失权,却对萧长亭的耐性不改,其原因固然有让人琢磨的地方。 绿珠应苏沫的请来见她,苏沫好意相待,两人是一起用的午膳。 “小表嫂,这段时间身子可还好吧?” 绿珠拿筷子的手上微顿,“有小姐送来的补药滋养着,身子已恢复如初。”伺候在苏沫身后的好妹,一直冷着脸色看绿珠,这人也真冷淡,她有今天可全得靠小姐,小姐问她话,她回答的语气也不知道热情一点。 “是呀,人总是要想得开才好,过去的事情终归是让它过了,别一直记着它,伤身。”苏沫好意的为她布了菜食,这时绿珠才有些受宠若惊的连声说是,不过那脸上的淡笑却未达眼底。 这女人太冷了,似乎已没有什么能激起她的热情。 “我听说朱家小姐这段时间也常来府里,小表嫂你心里没有什么吧?”当真这么冷吗,还是只是作戏而已? 绿珠眼里一阴,下意识便说,“她当然的来,进了门的好东西岂能轻易还回去。” “这是何意,我怎么听不明白?”苏沫就知这绿珠有事瞒着她,看来果真不假。 只看她脸色瞬间转变,苏沫眼尖的捕捉到一抹慌乱异色,只听绿珠说,“苏府终究只有小姐一个主子,表少爷怎么也是苏府里仅有的男丁,以后小姐若嫁人了,自然是要把苏府交由自家人打理的不是吗?” 知道还哄不出她的话,苏沫干干笑了笑,便插开了话,说些别的什么。不过却对这个朱家上了心,于是在绿珠走后,苏沫便吩咐了好妹,让她带给老易一句话,查查这个开钱庄的朱府。 下午的时候刘子谨竟然来了府,原来他也是接到安甄公主的请贴,想着苏沫肯定也会去,于是便来问问。 其实也就是寻了个不是理由的理由,他只想见见苏沫而已。 “大哥,去我屋里坐吧,那里暖和一点。”苏沫高兴的吩咐下人们多烧了几盘炭火,又拿了许多吃食过来,亲自为刘子谨剥着花生米。 “你这屋里就暖和一点,沫儿原来是一个极会享受的人,呵呵……” 苏沫笑道:“大哥你就会取笑我,怎么不说我骄气得很,可是一点苦头也吃不得的,嘻嘻……” “我不会让我的沫吃苦,沫儿……”笑说着的时候,刘子谨突然低声说道,苏沫却一时未听清,直问他说了什么。 刘子谨清俊的面上微微泛起红潮,扯了别的话说,“你去了平安巷怎么样,孩子们肯定很喜欢你带给他们的东西吧。” 说起这个苏沫便失了笑容,小嘴微一嘟,小女儿姿态尽露,她低低的说,“完了,我的无意,却得罪了阿青,这小子可真是个傲气的性子,那天又被赫连珏用话讥讽了下,肯定是误会死我了,唉……” 说起来,她便气着赫连珏,于是便想起两的争峙,一时间脸上的笑容便消失的更彻底,其实还是作朋友最好,不管是对什么样的人,此时苏沫是不想改变目前的情形,再说作为棋子的责任,她也未能做什么改变,所以她要保护的除了自己的命,还有她的心。 不期然的对上刘子谨关心的目光,苏沫心里微涩了下,只淡淡的勾了勾笑,抬头时已没先前的活力。 “沫儿,怎么了,是想什么了,这么苦着个脸。” “我在想,我们能做些什么,真正的能帮到平安巷里的人。”苏沫便又忆起这一茬,刘子谨含笑的道:“看来你有了好的想法,还不快跟大哥说说是怎么样的法子。” 第156章生日宴 腊月初一,今日是一个难得的艳阳高照的天气,苏沫是与刘夫人及刘子谨两兄弟同行,一道来了华荣公主府。 此时据中午尚早,公主府一片喜气洋洋,来恭贺的人络绎不绝,华荣公主亲自于门前迎客,见是左相府刘夫人及两位公子,还有苏沫一并过来,早就欢喜着迎上前来,亲密的挽着刘夫人的手。 “夫人可是来了,快快跟我进府里去。”刘夫人急忙要施礼,却也被华荣公主拉了起来,“咱们又不是陌生的人,不用如此大礼,还有沫儿也跟着,快来吧,安甄正和一些年青的小姐公子们在后院里玩,你们三个也赶快过去。” 苏沫与刘氏兄弟便进了后院,那里老远就听到一片欢声笑语,早有下人候在院门,似乎都认识他们一般,直接就道:“刘大公子,二公子,苏小姐,请这边来,公主殿下早就候着几位了。” 这边的声响自然让亭子里作乐的人都听闻了,于是安甄公主先迎了出来,一身华丽的装扮,尽显了公主了气派和威严。 “见过公主殿下。”三人立即行礼,适才苏沫似乎看到了赫连珏也在亭子里,只是当她的目光过去时,他立即就撇了开。 安甄笑道:“三位快请起来,今日我说了,没有什么身份地位之别,咱们年纪相当,只要玩的尽兴最好。” “是。”虽是这么说,亭里内外的人到是都恭敬的听命行事,这里再怎么活络的气氛,却也透着拘谨,也是,安甄公主是燕皇最喜爱的公主,可是比他自个儿的女儿还要疼着她,今日也有听闻,说是燕皇要来宴会,想来为公主道贺的人肯定是只多不少了,所以这后院里到是都站满了人。 亭子里也就是说说笑话玩乐着,其实他们说的文绉绉的,苏沫只觉没什么好笑,但看安甄如此开心,故而大家也都跟着乐呵起来。 亭里就两张桌子,一张是甄公主及赫连珏,他们身边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小姑娘,纤细的小身板,秀丽的脸儿也小小的,很是俏皮可爱。打苏沫一来,她就有意的注视着,不过到从那明显打量的眼神中,还看不出喜恶,另外的一男一女,苏沫便不认得了,不过全是长相极好的面相。 这一桌便是他们三人入座,同桌的也是两个不认识的姑娘,她们也如那小姑娘一样打量着自己,苏沫左右坐着刘氏兄弟,如此到也觉的自然不少,她本不想与太多人相交。 安甄突然站了起来,好笑的道:“赫连珏你是怎么了,自己的未婚妻来了,却也不懂得招呼着人吗?”只是这么说,到没有给他回答的机会,安甄便挽着那小姑娘过来了,直接就走到苏沫跟前。 “苏小姐,我给你介绍一位你必得认识,却还未相见的人。” 苏沫微笑的站了起来,大眼和气的看着面前俏皮可爱的小姑娘,这便是景儿吧,赫连景。 “这就是景儿,赫连珏的亲妹妹。”安甄笑着把景儿推了出来,对她又说,“这是你信中提到的嫂子,苏府的大小姐,苏沫。” “苏小姐,你好。”赫连景淡淡一笑的说道。 “你好,景儿,早听过你了,这么俏丽的小姑娘,真难相信你有那样的大哥。”苏沫也这么和气的说,脸上笑得也是淡淡的。 赫连景眼中异了异,轻轻扫了眼一直未吭声大哥,只见赫连珏淡漠的扫了眼苏沫,仍是没有话说。 可误!呕气吧,呕死你最好!苏沫心里翻出恼意,可眼下却笑的极欢。 “安甄姐姐……”赫连景轻唤了声,意思是要回座了,就看了苏沫一眼,那目光里充满了自以为是的会意,其实亭子里的人也都感觉的出,赫连珏对苏沫确实冷淡的很,并未如传说中二人有多么的相爱。 不是说赫连珏在苏府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吗,这二人难道就是如此相处? 刘子谨于苏沫耳边说,“没事吧。” “呵呵,有什么事,大哥不知道吗,我与他本就是这个样子,不习惯的是你们才对。”淡淡的声音有些无奈,又哀叹了一声,不大不小的声音到是让所有人都认定了他们的猜测,原来赫连珏不喜欢苏沫。 得不到未婚夫的喜爱,作为女人却也是可怜了。虽然亭里人都有些讥笑苏沫的处境,不过也因这般认识,笑话过了,到也没有都注视着她来,个个又活络的与安甄公主笑笑闹闹,明显的巴结姿态。 “太子殿下,吴王殿下,驾倒。”这时前院里有这么一声扬喊了出来,安甄听闻,立即就笑着拉起了赫连景,“景儿是他来了,快跟我出去接人。” 只看赫连景小脸微一红,娇滴滴的更可爱了,是任安甄拖着就出了亭子,一时间亭里都安静的很,都就听到前院里人与太子与吴王招呼的声音。 “赫连珏,你小妹是和太子……”这时赫连珏身旁的一个男子开口问着,脸上含着献媚的笑容。 “阻嘴,我不想听到你下面的话。”暗沉的声音全是不悦,那说话的男子立即便消了声音,一时怔在当场面上都红透了。 苏沫便见不得他这般霸道,于是口快的说,“景儿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不知道了,原以来今日就一个寿星翁,不想多出一个,挺不好意思的,到没想到要多备一份贺礼于她,看来珏是要替我解释解释的好。” 怪了你,就是怪了你,苏沫心里含着气,口上责着人,一吐几日来心头的不快。 听闻她闲闲的口吻,到是让亭里的人都诧异了下,再见赫连珏沉着脸,射出冷光直冲着苏沫,几人都想这二人又看似有那么点什么。 “景儿什么都有,却是不缺什么。”半晌了,赫连珏咬出几个字,脸色似乎更加难看了些。 苏沫立即呵呵一笑,向四周扫了扫,“到是什么都有了,不过却在生辰这天,给别人贺寿来了,那她呢,谁为她祝贺,是你这个大哥么?” 第157章奉陪到底 又一次点名道姓的针对赫连珏,便使的他更加黑了脸色,其余的人也被他二人弄的摸不着头脑,请问,你们这是在闹脾气吗,可是说的却是公主殿下本人吧,这……也可以这么明目张胆的议论公主的事吗? 赫连珏不说话了,苏沫也淡笑一声没了言语,待太子、华荣公主及景儿过来时,苏沫与大家一起行了礼,便悄声的离了开,以为没有引起人的注意,其实所有人都现亭子里少了个人。 太子与刘子谨说着话,扯东扯西感觉到挺热络的,刘子慎看了眼大哥,便朝苏沫离开的方向过去,后院里假山倒挺多,要隐在其中不被人现到是很简单。 后院占地挺广,小径曲曲折折,怪石假山,奇异的常青树木,小桥流水,严冬季节到没显得太颓然,反而给人一种清新舒适的感觉。 这个后院苏沫一下便喜欢上了,若是没有这么多撮在一块儿说小秘密的男男女,那便更加幽静安逸了。 刘子慎在前面拐弯处看到苏沫的背影,可几步跟上来了,却又不见踪影,四处一望,便随便找了一条小径跟过去。 “你可以放开了吗?”假山下狭窄的暗道里,苏沫被人从后面捂住的口鼻牵制在此,见刘子慎刚过去,身后的人才慢慢放了手。 背后的人笑了一声,一把转过了苏沫,“幸会呀苏小姐,没想到吧,咱们又这么快见面。” 苏沫冷看了眼李达升,大退几步便出了暗道,李达升也未阻止,适才不过是想甩掉她身后的小尾巴而已。 “请不要跟着我。”苏沫带着警告的口气说道,步子未亭直接朝前走,他的出现,已然破坏了她适才的好心情。 “这条小径人人都在走,怎么说我跟着你呢,呵呵……”李达升赖皮的跟上苏沫,二人一前一后对着话,不时都会遇到过往的人,到都听闻过李达升与苏沫表姐的那些传言,这时见她二人在一起,可不就有些奇怪了不是。 苏沫拿他无法,便朝人多的地方去,绕绕转转反而是走出了假山,闪身就上了玉池上的小桥,湖中同样有个小亭子,那里便已有人坐在里面说话,沿着玉壁向上去,便是适才与安甄公主笑闹的亭子,这时亭里的人到都注意到她,以及她身后挂着邪笑的李达升。 才一进亭子,李达升一脸凶相,到不用言语,这里的人都吓的走掉了,苏沫恨了他一眼,就不知道他跟着她是要作何,难道又要弄出点什么传言,伤她的体面不成! “说吧,你有何事?”苏沫到也明堂的问人,声音扬起似故意让人听了去。 上面悬空的大亭子里,刘子谨已没心思应负太子的话,分神注意着下面的动静。安甄意外的看了眼赫连珏,他到是沉得住气,似乎一点也不关心苏沫是与何人处在一起。 景儿笑着对赫连珏说,“我觉的大哥与苏小姐一点也不合适,大哥你说呢?”赫连珏转脸笑着看了眼景儿,心中了然她如此说的深意,只见景儿一手抓着安甄的纤手,一手握着赫连珏的手,四只手全放于她的膝上,就这么勾勾缠缠的玩着手指,有意无意的让另外两只说碰在一起。 安甄温红了小脸,微一缩,景儿却是暖昧的笑了眼就是不放,转而与太子的目光碰在起,春光明媚了小脸,立即扬起欢悦的喜气,太子深深的盯着娇俏的她,一时到似被景儿迷的都有些痴了。 看到这种情形的人,无不暖昧笑在心里头,又注意着下面湖上的小亭子里,这时李达升便挨着苏沫而坐,轻笑的说,“是他惹了你是不,何故在我这里火,我岂不冤的很?” 苏沫冷笑了声,立即拔起身来,“李公子且莫要如此说话,不然让人误会了什么,我可担待不起那些流言蜚语去。” 李达升哈哈一笑,双手一伸搭在了亭栏上,显得很是随意,“大家都知道我差点与你表姐结成好事,可惜却被小表妹你从中破坏,这也就罢了,竟然还使打掉了你表姐肚子里的孩子,啧啧……难不成苏小姐是见不得别人比你好么?” 在苏沫恼火的注视中,李达升嘻笑的扫了眼上面的赫连珏,只说,“将军府的儿媳妇儿,这名头到是够响,可看人家到没对你上多少心思,苏小姐可莫要白忙活一场,失了表姐这攀附富贵的机会,也保不住你自己的体面,那可就太得不偿失了。” 这到是把苏沫与萧氏等都说成攀龙附凤的之徒,在周围一片讥笑声中,苏沫渐渐的冷静了下来,突然就笑眯眯的看着埋头也不知在想什么的赫连珏。 “珏,你到是帮我说声话呀,难道任人如此污陷于我么?”边说着,大大的眼里就集起了雾气,一时间的讥笑声消散无踪,到都一脸同情的看着无助的苏沫。 “原来……原来你也是这般认为我的,所以这几天越来冷着人,原来都是这个因由呀。”硬直的大眼却只环着水光,一颗泪珠儿也没有掉落下来。再见赫连珏,他终于抬起了脸,凤眸微眯,深深的盯着苏沫,就这样盯着,一点帮她的意愿似乎也没有。 刘子谨脸上担忧不已,他正要起身帮苏沫,却被安飘公主唤了下来,说起军营里的事。 李达升突然就冷笑了一声,“苏小姐可真会演戏呀,不过我们都是见识过你的技艺,说实在真不怎么高明,呵呵……” 于是有人便指指点点的对向苏沫,而苏沫却一时静着脸,一丝暗恼的神色也没有,直白的对李达升说,“你早说嘛,可知我憋着这一泡泪得多费功夫。”到是娇媚的怪了眼人,反而不急着走了,一屁股坐了下来。 “哎,你就是来点醒我的么,不要作不切合实际的梦是不?”脸上很真的问道,适才狡诈的像只狐狸,这会儿到单纯的像只小猫咪。 女人呀,何止赫连珏不懂,此时李达升都看不懂了苏沫,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你明明白白按排的剧情,她却愣是不按着你想的方向走。 苏沫用绣帕拭了眼角的泪花,又一脸单纯的问李达升,“你帮我看看,我的装花了没?”说着到真把小脸就探近了李达升,在李达升愣神之际,苏沫背了所有的人咬出几个字,“要玩么,我奉陪到底。” 给读者的话: 要见真情,得要一点点伤伤痛痛参在里面,嘿嘿……都不会太虐哦,不过剧情需要,后面会有点煎熬吧! 第158章亭中脱身 苏沫用绣帕拭了眼角的泪花,又一脸单纯的问李达升,“你帮我看看,我的妆花了没?”说着到真把小脸就探近了李达升,在李达升愣神之际,苏沫背了所有的人咬出几个字,“要玩么,我奉陪到底。” 李达升眼中立即射出异彩光芒,焦着苏沫的目光,竟然是越来重意眼前的女人。 “哪我们玩点新招数如何?”他暧昧的一手勾起苏沫的下腭,这种明显的挑逗,使得看着这边的人都愕然不已,再瞧着赫连珏的目光也全都变了个味儿。 细指一推,躲过了他的纠缠,苏沫便又坐了下来,笑着眼儿说,“玩什么,我说过奉陪到底,便决不失言。”于是也瞧了眼赫连珏,你不是不搭理我么,可以,那我便玩我的,咱们都走着瞧,到是看谁离不了谁。 李达升瞅见赫连珏越难看的脸色,便嘿嘿笑起来,一手有意无意的搭上了苏沫的肩头。苏沫脸上微有异色,身子下意识就躲了开,李达升突然就拉近了二人距离,于她耳旁说,“你故意利用我,是想要惹得他注意?” 苏沫又一歪头,摇头笑着说,“没有,我没有利用你的意思,因为是你自己跟上来的,也没有惹谁注意的意思,因为我就是我,没必要引谁注意什么。” 她的话说的明白亮堂,所有人都听到了,于是看上赫连珏的目光就变得越加怪异了,这样自主行事的女人,难怪赫连珏会如此气闷在当场,原来是根本就管束不了苏沫。 “哈哈……你这话,我爱听,如此不驯的女子堪当少见,苏沫相必他对你来说,就是连一个护卫也比不得吧。” 这话插的意外,苏沫立即防备性的看向李达升,只听他嘻嘻笑道:“忘了吗,那天你为你的贴身护卫就是连命也不顾了,有你这般的主子,难怪他能以身相救于你,呵呵……难得,主子与奴才都是太难得了,呵呵……” 苏沫立即没有好脸色的说,“你又是要说什么,一个大男人是对付不了女人,就要给人造谣生事不成!”这话立即激得李达升上了火,何时有人敢如此评判他,但适才口快所说的话,便是他心中一直存着的难受,自然也不能让别的人好受不是。 “苏沫,我到越来好奇你非要定的这三年之约,可有什么别的用意吗?”李达升赶在刘子谨拔身过来前问起,刘子谨听闻立即就顿下了身形,而赫连珏见刘子谨的关心的神色,俊颜便更加阴霾了几分,不自觉的已收回了妹妹手中的大掌,死死握着似要把眼里的某人捏碎一般凶狠。 苏沫却说,“我也越加奇怪,李公子如此关心我的事,难道也是有别的什么用意吗?”轻笑了声,扫了眼上面亭里的人影,又笑着说,“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死缠着我不放,又是要造成什么样的效果?” 李达升欺近她,轻笑道:“该不是你心中有了人吧,莫非是圣上乱点鸳鸯谱不成?” “哼,也有你这般胆大的人,还是说右相府里的人确实不一样,连圣上的旨意也可以随便质疑的吗?”这话一摆,就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却也有些不认同李达升轻狂之语,李达升本人便有些词穷了点,这什么话都可以说,但关于皇室的言谈,说不定就会有惹火烧身的危险。 苏沫又说,“女子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一身皆要奉献给身边的男子,这是女儿家的信仰也是归宿,如今沫儿的父亲虽已过逝,但是还有义父义母在,再不然还有两个义兄弟在跟前,又是圣上恩赐的婚旨,不论我的未婚夫婿待我如何,沫儿便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一生皆以他为先。可是李公子却当着如此多人面前,这般污蔑于我,是要我一个清白的姑娘家如何自处?” 铿锵有力的语句,一个字一个字绽进所有人的耳中和心中。苏沫背对着对面悬空的大亭子,只有与她相近,面对面的李达升看到她脸上那团完全不赞同之色,但口中却是振振有词的道理大义,到越加显得李达升小肚鸡肠的很,污蔑一个女儿家的清誉,简直与三姑六婆有何不同。 李达升直直的盯着苏沫,面上异常的沉静,张嘴无声的说了一句,你厉害! 苏沫无言轻笑了一声,只对着他轻轻一礼,说道:“小女是有婚约的姑娘家,请李公子莫要再死硬纠缠,不然坏了小女名节,沫儿非唯有一死以表清白了。” 故然是明显的威胁,但这里的人却只有李达升与赫连珏听懂了她的深意。 苏沫背脊一挺,冷看了眼李达升,便手提着裙摆小心的下了小桥,刘子谨见此,是再没有耐性与安甄说什么,拔身就起来要下亭去,却在亭口处顿了顿。 “你的冷漠会把她推的越远,但我希望她当真远离你之后,请莫要再抓着她不放……”话未毕,便有一人影掠过刘子谨,而刘子谨只是硬挺在当场,缓缓的再一次安座在圆桌前。赫连景听着似懂非懂的话,深看了刘子谨一眼,便对安甄说,“这里好没意思,安甄姐姐,咱们下去走走可好?” 赫连珏没有如刘子谨所想的去找苏沫,而是直接跃上了湖中小亭里,在李达升及所有人的意外之下,他一拳便击在了李达升的面上。 “赫连珏,你疯了骂,干嘛与我干架?” 赫连珏脸上厉色不减,一手出一指,狠狠的指着他说,“你做过什么,你自己知道,若再敢动我身边的人,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一拳可以了事。” 李达升狠了下眼,拳头捏得很响,却没有立即反击回去,上面凉亭里的安甄公主与太子一个对视,安甄小声的说,“最好管束好他,若再因他而惹上事非,我可不能再保他一次。” 上次角斗场的事,也是与李达升有关,从而才会牵扯到太子身上,引得燕皇对太子失望之极,由此皇宫里曾一度的传出要废太子的消息,于此,安甄岂能不顾这个当成亲生大哥的太子,所以才连李达升一并向燕皇求情,最终不管是因为什么,反正燕皇是把这事先压了下来,故而太子对这个妹妹的话,可当真奉为圣旨。 赫连珏警告完人,黑着脸就转身离开,而李达升是狠狠的擦了把嘴角上的血渍,等着吧,赫连珏,你及你身边的女人,都脱不了我的掌控。 一假山背后,却是长身而立的吴王燕峥,适才这里所生的一切,他便全收揽眼底,似自语,又似对身后的达鲁说,“这个苏沫当真如此‘受欢迎’,也许本王也应该与她相交一番。” 第159章禁锢的关系 李达升所为,定然是要破坏她与赫连珏的婚约,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哼,就说这右相府不是省油的灯,如今表面上与左相府交好,其实背地里耍的手段却是如此卑劣。 近午时,燕皇才驾临公主府,同行的是越王,及以卓一然为代表的朝堂清流,全是一帮年青的有志之仕。 行完大礼,华容公主便请燕皇进宴厅上座,这时所有人才一一就座。恐是因为安甄公主年小不受拘束,因此,男客与女客间并未隔开。 苏沫自然是随着刘夫人就座,同桌的都是贵族中的夫人小姐,苏沫见义母也只是与这些人点斗招呼,而这些人也淡淡的客气回礼,看起来到都显得生份得很,就是与赫连夫人及赫连景也是生涩的相谈,看起来也并不热络。 而陪在燕皇身旁的,除了太子与越王、吴王及安甄公主,还有赫连珏、李达升、刘子谨以及卓一然等燕皇眼中的新贵。 席间,便只听得到燕皇哈哈大笑的声音,甄公主果然有些功夫,就因她只把燕皇当作父亲对待,显得很是亲密许多,到是比太子这些人更得燕皇的疼爱。 这时燕皇笑罢,突然说道:“珏少,你的未婚妻子在哪里,带过来让朕瞧瞧。” 苏沫跟着赫连珏过来时,四周都是一片安静,人人都盯着这二人以及燕皇。只看苏沫轻轻一施礼,“苏沫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赫连珏快把你的未婚妻扶起来,今日是安甄的生辰,不需要如此拘谨。” 赫连珏低声称了声是,手上便一扶,却被苏沫又一矮身躲过了,只听她又低声的说,“是,皇上。”这才缓缓的挺直了脊背,抬起小脸,一双大大的眼睛含笑的注视着燕皇睿智的双瞳。 “这……这是苏小姐?”燕皇诧异的道,又对赫连珏说,“人都说女大十八变,如今这才几日时间,苏小姐却越的柔美动人,明亮的大眼里透出一股子清灵之气,好好,朕就喜欢这样的孩子,哈哈……” 苏沫含笑的看着燕皇,并未因他的夸奖而露出羞涩的意思,只是深注视了眼燕皇,直觉告诉她,燕皇唤她上来定是有原因的。 这时越王也笑着说,“确实不错的女子,当初若是父皇收她做义女,咱们兄弟也多了一个灵巧的妹子,如此便也是一方美谈不是,呵呵……” “二哥这话说的我可不爱听,”安甄接了话,脸上生了怒,她对一脸无异只是含笑的燕皇讲,“父皇,二哥这般说是在嫌弃安甄笨拙的很吗,到是比不得苏小姐灵巧了不是!” 燕皇一刮她耸起的小鼻子,笑道:“你哦,是得理不饶人,在朕眼中,到是又有谁比得过朕的安甄不是,呵呵……”又对越王深意的笑道:“老二呀,还不给你安甄妹妹陪个不是,小心得罪了我们今天的小寿星,朕饶不了你。” 于是越王立即就向安甄陪了罪,一来二去笑笑闹闹,到是把苏沫干在当场,此时即不明白燕皇唤她上来的目的,却也弄不懂这越王话中的深意,以及安甄公主的话又有何目的…… 对于太子今天与义兄相交的情形,苏沫更觉大石压心,有什么事已在不知不觉中改变。 燕皇笑罢,才对满桌满厅里的人说,“大家伙都看看,这苏小姐与珏少立在当场,是否当算男才女貌,天作之合的一对佳偶呀。” 得到燕皇的注视,所有人便一一都点头称是,却又互相深意的望了眼。正在此时,吴王燕峥便一离座,突然双手抱拳,身上一躬扬声说,“父皇,他二人的亲事是你亲赐的旨意,定是最完美、最契合的一对佳偶,外面的胡说八道,父皇且莫在意。” 燕峥身上一挺,又扫了眼厅里惊讶的众人,指向沉着脸的赫连珏与讶然有些失笑的苏沫说,“只看他二人相处如此随意,早应有情谊存在,只是小夫妻哪有不拌嘴的时候,适才大家也看到是苏小姐推让了珏少的相扶,定是还有什么气未解开,要的还是咱们男子汉的珏少一个好话,讨她欢心呀。” 适才只觉小题大做,却在吴王的几语下,让厅里的人也会意了十之**,全是笑着和声要赫连珏拿出男子气概,大度的讨苏沫欢心。 吴五燕峥暖昧的看着黑脸的赫连珏,其余的人先看了眼燕皇的面色,见燕皇也是哈哈大笑的在意的,于是都把目光执在立起的二人身上。不过安甄与太子的面色却渐渐的淡了下去,甚至盯着苏沫的目光,竟闪过狠毒的光芒。 安甄最是玲珑心,父皇着重关心赫连珏与苏沫的婚事,便是说明这颗棋子还动不得,同时也警告太子等,休要破坏他的计划,父皇要提拔寒门的声势,那是事在必得,打压总是捆绑住他手脚的贵族势力,那是大势所趋…… 赫连珏与苏沫自然也有这层认知,此时他们二人成为所有人注视的中心,不表个态什么的,怕是不能让燕皇相信且满意。 “吴王殿下,”苏沫轻唤了一声,其实吴王已给他们找了台阶下,只是赫连珏一时不声不响,苏沫却怕他再浑出什么事,所以先出了声。 苏沫笑着看燕峥,有些害羞的说,“其实都是苏沫太爱使小性子,所以才让他对我不理不睬的,以至于……”看了阴着脸的李达升一眼,直盯着他说,“原来就知道李公子与珏相交甚深,不想竟也如此关心我们的事,以至于让他误会是苏沫有了别的心思,这可是太冤枉我了,李公子今日亭中所责,可差点让苏沫以死名志呀。” 她似打趣的话,却并未引起在场人的诧异,苏沫便知她猜对了,李达升今日所为,燕皇早就知晓,那么李达升的目的,定也在圣上的掌握之中。 苏沫大眼含着异光,深看了燕皇一眼,想来还真可怕,就是如此一点小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那么他们到还有什么能够瞒过皇上的眼睛。 “珏,对不起,一切过错都在我,你莫要再对我不理不睬可成?”他们就像两个溺水的人,拼了命想要上岸,却是力所不能及,只有靠着燕皇所给的一点气息生存,在这种压抑的情形下,太沉重、太让人窒息了,他们又如何能够…安然的把手伸向对方呢? 第160章带动人心 赫连珏冷冷一勾凌唇,凤眸微挑,“沫儿既然知错,我岂能太过小心眼。”在所有人的注视里,他长手一拥,抓住苏沫的小蛮腰,却有些狠的劲道,捏得苏沫疼的锁上了眉,他立即在她耳边轻轻的说,“那又错在哪里呢,我可是很想知道。” 说话时,大手是揉着苏沫的腰际,被抓疼的地方此时在他的轻按下,变得灼热的难受,一股羞窘升上了小脸,通红的脸颊、亲密的相拥,这在别的人看来却是二人在打情骂俏。于是在燕皇的哈哈大笑下,所有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只有刘子谨把这一切尽收眼底,面上清冷失色,又一次,他把她推给了别的男人,他的无能为力,只望她的那个他,莫要负了她。 赫连珏却是明白苏沫的,她说自己错了的话时,那一脸难受的表情,便让他晃动不安的心,更加晃的厉害,之前冷着你,是还不知道要如何对你…… 苏沫,你对我来说…渐渐变成了一个特别的存在,我要怎么对你……却在这一刻,已顾不得许多,一切以自我感受为依准,因为几日的煎熬让我明白,我再不要为你而难受,心里怎么想的便怎么去做。只图自己舒坦,于是赫连珏渐渐又恢复成原先慵懒的神情。 就是与他很亲密,却并不算了解的赫连景儿也看得出,她这个大哥是在意苏沫,对苏沫当真像吴王所讲,早有情谊么? 苏沫却只当赫连珏这多变的性情是孩子脾气,以为生在富贵中的人定难接受别人的拒绝,如今他是过了这坎,苏沫自然是高兴的接受这个朋友,她自以为是的朋友而已。 宴会越来热络的起来,适才的小插曲,已因赫连珏与苏沫的亲密之态,而烟消云散。赫连珏拥着苏沫向熟识不熟识的人都敬了酒,这一来赫连夫人与刘夫人也有了聊谈的话资,只是身处高高在上的将军夫人,其实不仅是她,就是贵族中的夫人小姐们,与刘夫人相交都淡然的很,不深不浅带着有意,确实让人有些尴尬。 苏沫找了个借口离开赫连珏,她回桌后,华荣公主竟然也参加了他们这一桌。 “沫儿,你可得用好哦,不然赫连夫人可得心疼了,呵呵……”华容公主左边是赫连夫人,右边是苏沫,拉着她二人的手说,“赫连夫人,你可真是好服气呀,今日这情形若不说明了,让人瞧了还以为是这小俩口的好日子了,你那小子也真让沫儿羞窘的厉害,怎么就这么大方的拥着人去敬酒了,呵呵……” 赫连夫人瞧了眼苏沫,那目光却淡然的很,她嘴上立即回道:“只要他二人好好相处,我这个做长辈的当然是乐见其成了,呵呵……” “对对,沫儿呀,干在那里做什么,还不敬你婆婆一杯,呵呵……”华容公主似乎专门来调解气氛的,苏沫此时才感觉出来,赫连夫人不知因何,对她似乎有了什么介意,以往婆媳二人的亲近竟荡然无存。 苏沫听话的敬了婆婆一杯,赫连夫人到也温和的授下,不过抬了杯子却未喝下酒水,苏沫干了干面色,思来想去,定又与赫连老夫人有关,除了她给婆婆气受,到也想不出别人来。 “婆婆,近日在府里可为大年准备而忙坏了吧,不如抽出时间来苏府玩玩如何,沫儿可有很多的好地方带你去散心哟。” 华荣公主立即笑着说起,“哎呀,赫连夫人你看你这儿媳可多贴心呀,比你那小子可强多了,一见你心情烦闷,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有意的瞧了眼她未喝的酒水),这就立即邀你去玩玩散心,这样的好姑娘,可是当真难求的很呐。” 赫连夫人干干的扯出了笑脸,对苏沫点了点头,回复了温和的目光,“沫儿,所说的什么好玩的,到是说与婆婆听听。” 苏沫笑了笑,看了满桌提不起兴趣的人,再笑声说,“平常的游山玩水,却也不适合大冬天来做,沫儿要讲的是既能让各位夫人玩乐到,又能在大年欢喜的日子里传达欢乐和祝福,不知婆婆可有兴趣参加呢?” “哦,到是什么乐子这么好?”华容公主便先笑着问了出来,又对被吸引了兴趣的夫人们说,“咱们平日里都是大门不了二门不迈,除了每月初一十五上上佛寺求福求平安外,到真没有什么可乐呵的趣子。” 立即引来一干夫人点头称是,都是有些闷坏了,一听说有乐子自然都来了精神,就像当初听闻那角斗场一般充满了漏*点和想象。 苏沫会意的笑了笑,挽起了义母刘夫人的手,她说,“其实我也是受义母的启,大家都知我义母与义父是难有的慈善之人,这寒冬腊月一到,便心系在那些吃不上饭,为了我们燕国安危而没有温饱的恩人。” “恩人,什么恩人?” “就是呀,到还没有听说过呢?”好奇的声音渐渐扩散开了,到是让燕皇那一桌也现了苏沫跟前集满了人,于是都安静下来注意着这里。 赫连珏暗笑了下,就知这女人爱玩,从来都是引起事非的主,只是这一次他并不气恼,到是有些佩服她这轻易带动人心的能力。 苏沫与刘夫人一个眼神交会,便看到二人都透出一丝悲痛,刘夫人会意的接话说,“公主殿下应该听说过平安巷吧。” 这么一点明大家自然明白了,平安巷是京城里最低等人的住所,另一个因由,却是由华容公主向大家说出来,“那里住的全是为保卫燕国…而牺牲的将士遗孤,他们是最低等却也是最伟大的一群人。” 还是被你们这些富贵中人所忽略的一群人,苏沫幽幽的想着,忆起老易屋中的那些小人儿,一个个都以父亲的献身为荣耀,他们还说长大了也要去参军杀胡骑…… 刘夫人眼里都含起了泪花,真诚的面对所有的人,“我与老爷的能力太过微弱,能扶持救助的也就那一部分,那里还有好多人等着好心人的帮助……才能安然的度过这喜气洋洋的日子呀……” 给读者的话: 偶会加油的,谢谢亲亲们的支持!\(^o^)/~ 第161章欲擒故纵 苏沫夸张的抹了把泪,含笑的怪起刘夫人,“义母和义父也是太自私了,于人做善事却独你们一份儿,为何不早点说与各位夫人们听听,相信夫人们都是一副慈卑心肠,定会慷慨解囊、施善于人,平安巷的人也不至于每年冬天都挨饿冻死了……” “是呀,刘夫人,你与左相大人心慈做好事,岂能少了我李府呢……” “还有我府里,平日里大家都享受玩乐,却是不知把这份心力用在恩人身上,这积德又行善的举措,是再好不过的事呀……” “是呀,做善事,咱们都不落人后的……” “对对……” 苏沫这一带领吧,立即引起她们的附和,善事哎,这是留名的好时机,今日有长公主华荣公主在场,大家也感觉到燕皇盯着这里看,自然谁也不让谁,都极积响应左相府的义举,再见燕皇含笑点头,众人当然对刘夫人也高看了一眼,说起话来也热络不少。 一个贵夫人便说,“刘夫人你是最常做善事的人,快告诉我们平安巷里除了少温饱还需什么,咱们趁这个好日子便一一为他们备下如何?” 这样自然最好了,一桌女人都点头称是。 刘夫人趁她们说的热络,立即看了眼苏沫,左相府确实有施善的好名声,但对平安巷的人,也就是苏沫那次去,意外的给带了些食物,到是对那里的情况不甚了解。 刘夫人说,“除吃的用的,还有……” “义母你忘了那被马踢死却无人相救的孩子吗?”苏沫会意的接了一句,便不吭声了,刘夫人已会意,便说,“还需要有大夫看诊……” “就是义诊。”苏沫又接话说,这个“义”字立即让赫连夫人眼睛一亮,她说,“咱们可以请些大夫去看诊,药品就由大家府里出便成,那大夫嘛……” 一个夫人立即接话说,“我们都是做善事,京城里这些名医大夫平常没少赚我们的银子,让他们也义诊一回,那有什么关系?” 这一说,便让所有人都看向她,这夫人也自私的很,做善事吧,也要求个平衡。可苏沫却笑声道:“夫人说得极对了,应该安排个专门的地方让这些大夫共事,专门针对没钱买药的平苦百姓。” 华容公主深看了苏沫一眼,便笑着说道:“苏小姐说的极是,咱们救治平苦的人,却不能一时心热,要的是个长久的打算才好,如此才能真正帮到平苦的百姓不是。”而这个组织若建成,定是会是百姓民心所向,声势一旦浩大起来…… “呵呵……我就这么一说,到也不知道对不对,但听公主殿下这么赞成,那可肯定是没错了。”苏沫谦虚的说完,便垂了小脸,你们心里计着的事,我可不想参于,我只是一心为平安巷的孩子着想罢了。 一时间厅里都滞了下来,这无意扯出的善事,却让几股势力都重了意,太子、越王、吴王谁不是眼冒精光,若这组织是他们所有……] 得了民心者得天下,这是不变的定律! “听你们说的这么热络,朕也来了兴趣,呵呵……”燕皇起了身来到这群夫人中间,这里人谁不是一副玲珑心,皇上若干涉这事,说不定……所有的人都下意识的扫了眼太子及两位王爷。 皇储……宫里的传说纷云,而燕皇到底是何圣意? “苏沫的见解果然不凡……”燕皇刚起了话,苏沫便脸上一吓,立即就说,“皇上,你是看到的,这全是众位夫人一起探索的结果,哪是苏沫什么见解呀……” “哈哈……大家都认为这是好事,苏沫你到是在怕什么,难道还怕朕说你什么吗?” 苏沫小脸一抬,有些慌乱却故意说,“苏沫到是不怕皇上说我什么不是,我怕的是你……是皇上你若把这事放给我来做……” 她这话一出,立即引来诸多异样的光芒,苏沫只觉如芒在背,这会儿是连大气也不敢出。 “哈哈……你到是个胆大的,他们这是多少人想要做这个事,到是你一个小女子轻易的说出来,还故意推拒不敢接,怎么?是欲擒故纵不成!” 燕皇厉颜冷色,话中透出严肃之意,立即刺的一些有心人仕个个回避了去,而苏沫自然手心都是冷汗了,在皇上跟前耍小聪明,果然不是明智之举。 可一想着平安巷饥苦的孩子们,与她同病相连的孩子啊……她心里又升出一团火,若是她做此事,定是比这些贵妇人办得更好,更能从根本上帮助平安巷这些人。 这却也是燕皇此时的想法,以他所知,这个苏沫的想法确实异于常人的……“能干”。于是燕皇哈哈大笑一番,“可朕就是吃你这套,这善举之事,朕便交由你来主事,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来找公主府,华容公主定会顶力相助于你。” 众人一听全惊诧的看着苏沫,而苏沫却一时怔在当场。 她不仅是为平安巷的孩子们,也是为自己多一层保障……太子故意与刘子谨相交,又有安甄公主好意笼络赫连景儿与赫连珏……她岂不变成孤军奋战了! 还是赫连夫人的提醒,苏沫才颤微微的和跪地谢恩。 她身边的赫连夫人掩不住脸上的喜悦,皇上一再重用赫连府,如今把这事交由苏沫打理,可想而知……这赫连府必是将来皇储的依仗所在,那么只要一心一意跟随燕皇圣意,无论是面对外来的战争,还是朝堂的内斗,相信赫连府定会一保平安,永垂不倒。 太子与越王和吴王那火热的目光,全在赫连府的人身上,其心思自然不言而喻。 赫连府确实是保持中立,但以将军府现今的势力也不能完全脱干系,所以苏沫接下这事,只会为赫连府添加筹码,赫连夫人怎能不高兴,其他的人又怎么可能不羡慕和忌妒。 “父皇,这么好的事,怎么能少了安甄,我也要参于……” 燕皇脸上立即透出笑容,一改适才厉颜冷色,和气的说,“好,朕答应你,以后你就与你母亲一起帮着苏小姐,不过所有安排却要听令于苏小姐,若有不甘心的,父皇可要立即收回成命。” 安甄公主从小长在皇宫,虽是华荣长公主之女,却一直与太子一般叫燕皇为父皇,燕皇对她的疼爱了是胜过所有子示,却是在这一次,她的要求,却只得到了一个协助的地位……安甄冷着眼看着苏沫,一个从未被她重视的……对手。 第162章蹴鞠1 中午宴会过后,安甄公主说还有娱乐安排,原来是蹴鞠,也就是踢球。 公主府设有专门的球场,场地是一块大型的长方形,四周有很高的围墙,场地与现代相比不到一半的大小。球门上有两尺多高圆形的“风流眼”,双方相对人数各占一侧,在球不落地的情况下,能使之穿过风流眼多者为胜。 经刘夫人了解,蹴鞠是宫廷中非常高雅的活动,但因连年争战,这一娱乐兴的活动,便渐渐搁置下来。 当然也只有如安甄公主这般身份地位的人,才能明目张胆的要玩便玩,要乐就乐,管它今昔是何昔。苏沫本就是运动神经贫乏之人,再由对上世的足球比赛也仅是看热闹,说真的没什么兴趣可言(不要拿鸡蛋丢偶,偶真的偏于文静一类的人。) 于是对足球的了解也就少之又少了,她到想过在这足球的前身“蹴鞠”面前去露手大的,但是只看过足球是圆,根本没有踢过,呃……读书的时候,偶然经过足球场到是帮着同学捡过球,那时候感觉能踢球的男生真的好帅,当然若有女孩会这一手,就相当的佩服了。 于是在看到安甄公主摩拳擦掌的时候,她惊讶之余,笑眯眯的和众人一起给她加油。 只是安甄的眼神带着风,摄人摄人的劲风,也不知道是与笑哈哈的燕皇讲了什么,直接就跑到了苏沫跟前,她说,“下来吧,我要和你比一场!” “我吗?”苏沫左右一望,这里是场上台子专供人看热闹的区域,身边坐的都是娇滴滴的夫人小姐,没一个像安甄这么……这么英姿飒爽,神采飞扬,非常帅性的女子。 “叫的就是你,苏小姐,别装了,下来与我比对一场,我要看看你的实力!”深意的目光,火红的劲装……苏沫觉得安甄的气势与装扮,同样耀眼的光鲜。 揉了把花晕的眼睛,苏沫一瞧,赫连珏等一帮子男子也换了劲装,似乎都瞧着安甄公主和……她? “公主,实在抱歉的很,我对这个根本就不在行的。”从那些少之又少的影视剧中可以了解到,这古代的蹴鞠,与现代足球规则似乎大不相同吧,就说那球门,不对……应该叫风流眼,那么高高在上,这又不是蓝球比赛对不! 安甄却不给苏沫逃避的机会,一手就牵了人跟着她走,边就说,“不懂你就学,我就要和你比比。” 燕皇与华荣长公主坐于正台的前座,周围是卓一然为的寒门青年才俊,正台两边便围满了看热闹的夫人小姐,从她们激动的神情中可以看出,这蹴鞠非常受人们追捧。 苏沫边换了专门的服装边想,这到是一门非常好的休闲活动,总是比那角斗场来得文明的多。 下场的有赫连珏、李达升、太子及两们王爷,加上安甄和苏沫总共是七个人。 “公主,我看这人也多一个,不如请你们先踢踢,我就在一旁观摩如何?” 人人都看得出苏沫的退却,她也确实不懂这个,这是她到古代后,第一次接触这门活动,仅有的了解是除了上世的影视剧资料,便是看着那高高在上的球门自我想象。 安甄一听,笑了下,很是明艳的笑容,在苏沫看来却很阴,就听她叫刘子谨,“刘公子,我们差一个人,你也来参加可成?” 刘子谨于燕皇身后而座,听到安甄点名,立即就起了身,却是谁也没看,有些消沉的低头说,“对不起公主殿下,在下前几日病卧在床,如今身体也很虚弱,恐是不能参于你们。” 他身边的刘子慎看了眼大哥,再见场中苏沫的难为,沉了下面色,就看安甄突然就望向卓一然说,“卓大人你呢,不会也身体不是吧?” 燕皇本与长公主聊天,笑容满面的很是开心,却听安甄这么一问立即就严肃了脸。 “禀公主殿下,蹴鞠这项活动,通常是贵族中玩乐的技艺,下官一介寒门出身,却只是见过而已。”沉静的声音不卑不亢,神色淡然一丝一异样也没有。 这时便有周围的夫人们笑呵出来,“呵呵……他也好意思这么直接说,就不怕丢脸?” “我到觉得这卓大人很行,神情与语气都这么平淡无波,难怪皇上会重用他……” “切……我看你是相中人家那张俊俏的小白脸了吧,呵呵……” “……” 燕皇趁喝茶之际,暗睨了眼安甄,责怪之意非常明显。安甄会意,对周围这些八婆恼在心中,气在眼上,看她眼一直,射在了卓一然身上,刘子慎立即就起身挡在了师傅跟前,对安甄施一礼说,“不如就由在下代劳吧,虽然比不得大哥的精妙,却也可以给公主殿下凑凑人数。” 分队的时候非常简单,因为安甄公主先就挑好了队友,她、太子、赫连珏、还有主动参于她这一队的越王,另一队便是剩下的人,以吴王为队长、李达升、刘子慎、以及什么都不会的苏沫,于是一场比赛就拉开了帷幕。 苏沫听了个大概的规则,就是只能用脚和头把球弄进了那高高的圈圈里,而且不能掉球,哪方进的球越多,哪边就算赢。 “这还用比吗,我们是输定了。”苏沫有气无力的说,其实她此时更想去计划她的慈善会,而不是在这里流汗受罪。 刘子慎听闻,第一个驳了她,“不要涨对手士气灭自己威风,天下没有不可能的事。”看着这个自信的小弟,苏沫眼里呆了一下,这话应该她来说才对,平常自个儿也是个极积向上的人,到是第一次对这个失去了自信。 盯着对方里的赫连珏,他慵懒的神情总是含着笑,不过射过来的目光,在她看来更像是取笑。 苏沫总算找着关健的所在,就算他们是协议假定亲,但明面上也是一对未婚夫妻不是,他怎么能明目张胆的与她为对手。 再扫了眼周围的众人,她们笑笑闹闹好不兴奋,不仅对要开场的球赛,也对这两队中的队员员吧,这个李达升干么会在他们队里,明显显的大汉奸不是! “苏小姐,听懂规则了吧。”这时一身白衣劲装的吴王燕峥问起,眼里含着笑,神情到是很温和,没因她这什么也不懂的手下而气恼。 这点立即得到了苏沫的好感,她笑眯眯的说,“殿下,我其实真不会,连看都没看过,所以我就在后面呆着吧,你们……呃加油!” 给读者的话: 手机显示有时很慢,有时网上又不同步,怪可气的,所以给大家一个网上的地址,手机上没有时,就看看网上吧, 第163章蹴鞠2 因为吴王这一方少了一个人,苏沫不会踢掉在队最后,和少一个人没有什么差别,所以当然有些败落的际象。再看对手方向,特别是赫连珏与安甄公主的配合,简直是把太子与越王的风头都盖了过去。 这场较量输赢早就定了,当真没有什么看头。 趁中场休息时,安甄便嘟了个小脸对燕皇说,“父皇,本来女儿是想搏你高兴的,可不想他们都踢得要死不活的,好没意思!” 华荣公主一听,就责怪道:“什么死不死的,今天是我儿生辰,不准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是母亲。”安甄静了小脸,对自已亲生的母亲突然就变得很生份。 燕皇含笑的看着两队的人,只见苏沫正小心的向对友陪着不是,而吴王等她的队友,都含笑不以为意,因为这个苏沫这队人到是融洽的很……燕皇故意责起安甄,“没意思也是你造成的,谁叫你非拖着苏沫下场?” 安甄想说什么,却就嗯了一声,最后再见苏沫被队友围着谈笑,脸上立即一气,就说,“我不玩了,也不要庆生了,都好没意思。” 这声音故意扬的很高,是所有人都听闻了,特别是坐于母亲跟前的赫连景儿听闻,那可爱的小脸上立即露出自嘲的苦笑,就是没意思的生辰,至少别人也有,而她呢…… 苏沫听闻,立即就在心中呼了声好,她早就喊加油喊得太累。 “吴王殿下,苏沫再说声抱歉,反正也就是因为我,你们今天才输的这么呃……彻底。”瞄了眼燕皇跟前的比分,45:98,生生差人家一半哎。 吴王已拿她一再的道歉有些无奈了,只是笑颜摇头而已,于是刘子慎说,“明眼人都看得到,他们赢的却也不光彩。” “刘二公子,说什么不光彩的,本公主到是想听个明白。”安甄正恼气的,就听刘子慎这不咸不淡的一句话。 刘子谨听闻,这才突然仰起头来,目光却被小脸通红的苏沫引了去,活力四射的人儿,那身光采确实耀眼的很。 两队人立即就相对而立,渐渐凝聚的暴力,到有再战一场的趋势。 苏沫立即跳到中间就说,“公主殿下,我弟弟乱说话,你且莫要往心里去,赢的一方确实是你们,吴王殿下,你说对不?” 吴王燕峥只笑不语,不过冷厉的双眼却接过赫连珏的注视,赫连珏一直瞧着苏沫,感觉到一种太过明亮的目光,才寻光而与吴王相撞。 “若可以,本王确实想再来一回。”吴王燕峥挑衅的看着赫连珏,手上却牵过苏沫塞到他与刘子慎的身后,因为安甄那明显的对势的目光,从未离过苏沫。 安甄冷冷含笑,走近吴王与赫连珏中间,站在了赫连珏身前,对吴王笑道:“三哥有愿,妹妹岂有不从的道理,这一场我们一定要赢得很光彩。”冷盯了眼不服气的刘子慎,便又说,“我与赫连珏一组,二哥你来挑可心的队友。”这一眼却有意无论意,穿过二人落在了苏沫很无语的面上。 太子与越王全是看好戏的离了场,而李达升是深看了眼苏沫,应该说他在比赛中,所有注意力都在苏沫身上,带着研究的意味。 赫连珏慵懒的目光渗出厉光,充满警告的盯着吴王燕峥。 苏沫啊一声,手上已被吴王抓起来,执得老高,他掷地有声的说,“我就选她。” 燕皇听闻立即哈哈大笑起来,“好,吴王是不是慧眼识英雄,咱们等下一看便分明,这场比试朕也非常看好,便用朕刚得的两匹汗血宝马作押注,你们四人哪一方赢了,便从御马场牵走那追风和逐日。” 退下来的太子与越王几乎同时脸上一沉,就是场中的几人也慎重的自思过,有燕皇亲赐采头,这场比试果真有些变味了……观摩的众夫人小姐们也有灵透之人,到是盯着场中白衣俊挺的吴王,渐渐幽深了目光。 又一场比试开始,双方人马已经就位,燕皇与华荣公主一个深意的对视,又把目光焦在了场中的几人身上。 苏沫站在吴王身后,小脸急的都通红了,“殿下,你干么找我呀,我真的不会,肯定会拖累你的……” “没事,我说你行你就行。”燕峥总是凌厉的面色,突然凝满了温和,不断给苏沫打气,“上一场你已经观摩够了吧,怎么打应该也明白了,你只要在我无暇顾及之际,把球接好,再传给我,一切便包在我身上就行。” “可若输了呢?”苏沫深意的看眼台上观看的燕皇,这些王子们谁不想在皇上面前表现一番,这时太子与越王便殷勤的侍在燕皇周旁,而吴王……他们是正等着看吴王出丑,而这种结果多半还是她导致的,这个责任苏沫可真不想承担。 再有燕皇适才那采头,汗血宝马哎,就算她赢了,也不敢要那千金难换,代表着莫名其妙深意的良驹呀! 安甄正要球,却见吴王比了个暂停的手势,只看他回身走到苏沫跟前,含笑讲着什么,安甄便深笑着眼说,“赫连珏,你的未婚妻果真这么没用么,可我看她也不像没有一点胆量和自信的人呀。” 赫连珏面无表情的盯着苏沫,见吴王不知说了什么,总算让苏沫露出了释怀的笑脸,这次到换成他颜上绷死了,沉沉的凝重的很。安甄见此,眼中立即一恼,再不给对方时间磨蹭,“三哥你好了没,我可开始了。” 说来那漂亮的一球便直接朝风流眼射来,吴王立即拔身飞出一脚成功截住了那必进的势头,回身一个燕子翻身,那球竟然在他脚上飞快旋转起来,带着劲风射进了风流眼。 哗啦啦一传掌声传来,大家都看到吴王那高的球技,不仅是气势强劲,就是花样上也少见的很呐。燕皇自然是呵呵大笑起来,对吴王的夸赞不言而喻了。 “哈哈……殿下好棒,殿下加油……”苏沫笑眯眯的啪手叫好,吴王说这只是一场球赛而已,确实,只是一场玩乐的比试,她何故想太多,输赢还是其次,玩得高兴就最好了。 第164章蹴鞠3 若说吴王的高的技艺惹得不甘的赫连珏很不爽,不如说是那女人哈哈大笑的神情太扎眼。 赫连珏移形换影,身形立即出现在吴王身后,二人你争我夺,脚下功夫旗鼓相当,那球就像有生命一般围着他二人旋转,苏沫与安甄便都只有看着的份儿。 这才是真正的蹴鞠,上一场比试,都是他们照顾安甄而为。此时场上打得很激励,众人呼喊加油的声音也是异常的高昂,但是志气比天高,骄傲不可一试的安甄公主,却越加的沉了脸色,冷硬娇美的小脸,第一次露出阴霾的光芒。 一波高过一波的叫好声,球全是由场中两上英俊非凡的男子射进风流眼,果然二人的技艺相当,一球跟过一球,竟然只有一球之差,而吴王因领先一球,所以总是在前一步,若无意外的话,苏沫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突然,吴王夺球,正运球要传进风流眼之际,赫连珏如鬼魅一般的出现在他身侧,脚上带风厉劲一拐,那要进门的球竟然直接朝后面的安甄击去,赫连珏立即回身相护,吴王紧跟其后,而空中翻滚的球却从安甄身边擦身而过,待球落在远处地面上之际,安甄似乎才从沉思中醒神,立即对飞身而来的赫连珏抱歉不已。 “对不起,我适才……” “没事……”赫连珏只一脚捻起球,直接射向吴王,“你的机会到了,不过想甩掉我,却是没那么简单。” 吴王接到球,脚根着地,全用脚背面接着球,轻轻颠着球,只对身后笑眯眯的苏沫说,“有兴趣么,这次让给你来射。”没等苏沫拒绝,已经抬脚把球传给了她,“脚脸绷平,接球时用脚踝夹紧球。” 由于他传的力道很轻缓,幸运的是,苏沫当真接住了球,大大眼里立即欣喜若狂,“殿下,我接住了,可是这个要怎么上去?”苏沫望着近在咫尺球门,圆圈形状的风流眼比她要高上不少,要用脚把球射过去……好难! “试着颠一颠,让你的脚背完全掌握它……” 苏沫仔细的按照着他所说的做,吴王很细心的在一旁指导,到是让别人看着,太不像比赛了点,在对手看来便更刺眼的很,安甄扫了眼脸色僵硬的赫连珏,立即就说,“三哥,你这边教边踢,咱们这场到是要何时才比得完?” 明明只要吴王立即射进风流眼,立即就会领先他们两球,却故意要把这苏沫亮出来,这个三哥到底是在想什么? 赫连珏也想知道吴王的意向,今天所有人都看得出吴王温和的太过异样了,再说对象是苏沫,他难道也不知道要避讳一点么! 苏沫心里也急了下,只说,“殿下我弄不进去,给你可成?” 吴王笑道:“可以,你踢给我。”他却故意离苏沫远了几大步,苏沫额上一黑,嘴角抽了抽,又说,“殿下,你确实自信的很,但那是对你,我……我可能传不到这么远。” “呵呵……你没有做过岂知能还是不能,苏小姐如此没自信,确实太不像你了,呵呵……” 苏沫咬了咬牙,她是很自信,但都是对有把握的事。而此刻不仅有赫连珏那冷光射着,安甄莫名其妙很不善的态度,周围又之么多人围着,还有燕皇…… 她其实真不应该与这吴王太过接近,这人的身份就是麻烦的中心! “那成,你接着……”苏沫用足了气力,脚上刚一抬,一抹黑影就扑了过来,带起她立即一个旋转,同时那球也离了她的脚,待听到大叫好的声音时,苏沫才从昏花的晕眩中醒了神,一看竟是赫连珏揽着她离了刚才所站的地方。 而此刻在她原先站的地方,正是一脸不喻的安甄。 三人怔在当场,一时都没有声响,还是又进一球的吴王笑声过来,“怎么样,苏小姐,本王说你行便行吧,不过……”他转身看了眼安甄,故意笑着说,“适才安甄到是踢球呢,还是踢人呢?” 安甄脸上含笑,“球场上的摩擦难免,或伤或死那都是意外。” “确实,我相信公主殿下这意外之说。”苏沫听明前因后果,便冷冷的接了这句话,两个女人目光相接,竟也是狂风暴雨的对峙。 赫连珏放开苏沫,只看燕皇已招手让他们过去,于是走到安甄跟前说,“走吧,比赛完了。” “赫连珏……”安甄清冷的小脸出现一抹裂痕,却因并未唤住前行的男子,而沉脸作罢,跟其身后朝燕皇那里过去。 苏沫研究的看着二人,这时吴王含笑走过来,“苏小姐,本王可否直接叫你苏沫呢?” 大眼里一笑,就说,“名字就是给人叫得,只是殿下身份不同,苏沫却不知如此是不是有不妥的地方?”。 “呵呵……苏沫在我眼里从来是个洒脱的印象,今日是怎么了,做何事都变得这么迟疑?”吴王笑眯眯的说道。 是对自己不信任吧,苏沫热情洋溢的外表下,其实一直装着一颗惶恐不安的心,燕皇把慈善会交于她主事,这是她自己暗里推动的结果,她到底做对了么? 不过,对不对,却也做了,踢球在于的是乐趣,而她想要主事慈善会的要目的是为了平安巷的孩子们,所以…… “殿下说的是,人应该有自信才会有希望,不应该前怕狼后怕虎,以后我会做到更好,殿下若喜欢,咱们也会成为朋友,当然直接唤我苏沫便可。” 吴王哈哈朗笑起来,别人看到,这二人相处确实很欢快的,却又不像仅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相交那么肤浅,而是透着一种某种意义上明明白白的交际,所以这一次,众人都不会异样的看着苏沫的未婚夫婿赫连珏,只是有一个认知,这个苏沫却不似一般闺中小姐。 吴王笑着给了一个请的手势,苏沫点了点头经过他跟前,突然吴王意外的低声说了一句,“我叫燕峥,若当真我是朋友,以后便以名字相称。” 给读者的话: 结文的话,按照剧情展,偶会一直加油的!!!!! 第165章离开公主府 “苏沫,珏少……”吴王燕峥急匆匆的追上二人,安甄公主的生辰宴会已到一个段落,剩下的便是安甄与亲母华荣长公主,及燕皇、太子等最为亲近的人相伴,估计今夜还有得磨。 “吴王殿下。”苏沫走上前轻轻施一礼,身后便是赫连珏,这时他们刚走到府门口上,燕峥几步赶上,他笑着道:“哎,你犯规了哦,刚才是如何称呼我的?” “这……”苏沫瞧了眼四周进出出的宾客,只说,“朋友相交故然在于真诚,但是此时此地不同,苏沫岂能妄故礼法,让别人笑话不是。” 吴王点头含笑,“那好,下来时,咱们可就是朋友相交,你可记得清楚了。”苏沫嗯一声,两人说着便走到了苏沫的马车旁边,赫连珏已上了马,沉着脸候着苏沫。 “吴王殿下,我与珏此时便要离开,那么我们就先告辞了。”苏沫知道赫连珏不高兴与吴王相交,应该说如此这局势,他们与哪位王爷都不能过于深交,只是这位吴王一副谦谦君子的姿态,今日球场上对她的照顾,确实在面子上不太好拂了他的好意。 吴王示意了身后护卫达鲁,立即就见有下人拉上两匹骏马上前,一黑一白,毛色纯正,身姿矫健挺拔,这便是燕皇所说的汗血宝马,据说这种马奔跑起来,流下的汗水会是血红的颜色,是良驹中的极品。 汗血宝马来自西域,在燕国也是少之又少,当今皇上到是有一匹四处争战的汗血宝马,于是民间有流传,这种宝马也称为“帝王马”。 “殿下,我不是说过了吗,珏已送我一匹温驯的小母马,这种极品良驹,我实难接受了。”“帝王马”,就听这称呼,她岂敢沾染。 燕峥眼光流转,深笑了下,“父皇早有言明,这是今日胜出的采头,虽然你自谦推拒,父皇也说过,这匹追风便借于你正月比试所用,我想你不会再拒绝才对吧。” “这个……”苏沫迟疑的顿了下,便是转头询问赫连珏的意思。赫连珏昂着头,黑眸充满了幽光,一丝火焰漂出眼底。“她不懂马,既不太会骑马,又如何能够照顾马,依在下看,吴王殿下不如先将追风养于御马场,待到正月时沫儿再来牵最妥。” 苏沫的手心是汗嗒嗒的,自嘲苦笑着说,“对对,殿下,这马太宝贵,甚至比我都要珍贵,呵呵……若在我手中有所闪失,苏沫岂能负得起责任,所以现在我是怎么也不敢养它的,呵呵……” 燕峥深看了赫连珏一眼,会意的笑着又说,“你若不与它相处而培养出极好的默契,我想这正月比试,苏沫定会以这汗血宝马而丢更大的面子,所以我想,既然追风与逐日是两匹极亲和的良驹,不如这段时间我便与你一起练马,苏沫你意下如何?” “呃……这个……”苏沫看了赫连珏的脸色,自是黑到顶点了,一副转身欲走的模样,苏沫想这也是吴王的一番好意,再拒果真有些不像话,于是便僵硬的点了点头,“那就有劳殿下了,我可是对骑射都不在行,你可是收了个很笨的学生,呵呵……” 吴王燕峥立即露出明亮的笑容,让人很疑惑了,难道原先那个凌厉的王爷只是幻觉了不成。 “沫儿……”这时刘子谨与刘子慎,以及一大批宾客都出了府门。 苏沫小脸微微静了静,面越来越淡漠的刘子谨,她似有一种无法适从的感觉。“大哥,听你说身子还未好,是……是先前的伤风引起的吗?” “已无大碍,多劳妹妹担心。”刘子谨苦涩的搭了下眼,掩过眼中所有心事,吴王燕峥却看得分明,有意无意的瞟了眼赫连珏,果然这人脸上更加冷肃,不过让人诧异的是,却瞬间又恢复平常的慵懒神情,听他说,“既然刘兄身体不适,不如与我们一道回府。” 刘子谨蓦的一抬脸,与赫连珏一个对视,又立即绕开了视线,对着苏沫淡笑说,“我有子慎一道走,就不与你们同行了,你……路上小心点。” 苏沫点头,勾了勾笑,“好啊。”透着淡淡的涩然,刘子谨的转变似乎与她有关,有什么东西生了,她看到过,却只从她眼前一晃而逝了。 这时一群寒门新贵出府来,有说有笑到是欢喜的很,却也是,安甄公主的生辰,燕皇却只邀请了他们这些朝堂上任职的官员,可想而知圣上对他们的宠信是不言而喻的。 特别是这卓一然,燕皇似乎随时都带在跟前,俨然已成为燕皇的贴身秘书。 “卓先生……”苏沫心中微一计较,便长声唤起人,几步就走到那群人的前面,大眼含笑的说,“好久没见到先生了,不想今日却在这种场合相见,先生却已今非昔比,沫儿可还未恭贺你入仕为官,已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呀。” 卓一然淡然笑了下,“幸会,苏小姐。”有些生硬的招呼着苏沫,但面对眼前明艳的笑颜时眼上却闪了闪,忆起往昔眼里便多了层深意。 苏沫不以为意,只说,“先生也是要回了吗,你现在府坻是在什么地方,可否告知学生,有空学生好去拜访老师呀。” 卓一然不好拂去她的好意,于是把现在的住址也告诉了苏沫,并说有空便上府里玩乐,带上刘子慎一道过去。 苏沫当然是笑眯眯的全应诺下来,她看得出卓一然的独立其身、不沾事俗的为官准则,但才从吴王那里学了这套伸手不打笑脸人的招数,拿来一用果然是妙不可言,这块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她岂有不巴结交好的道理。 刘子谨注视着苏沫离开,目光一直送着她的马车消失无踪了,他却仍立于当场一动未动。背后寒风直往后背上灌,冷颤的身体却赶不上心中之一。 刘子慎看着大哥,终是忍不住说了出来,“你为何如此,对她你为何如此……” 他说的话,哥俩都会意懂得,刘子谨一再的回避苏沫……对苏沫的心意,表现的果真很明显,知情之人,怕就苏沫会怀疑刘子谨的心意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时候不早了,咱们也应该回府。” 刘子慎却不容他躲闪,一把抓住刘子谨的肩膀,“你在怕什么,闪什么东西,关心她有何不对,你没看到吴王殿下的举动么,他都可以肆无忌惮的与她相处,而你为何不能,她就算是定了亲,却也未成亲不是?” “子慎你不懂……” “确实,我不懂,我一点也不懂……”刘子慎生气的转身先离开,未看到满面痛苦的刘子谨,似乎连身形都有些站不稳。 他也不想懂,不想管外面的纠葛,但是…… 第166章芳心太乱 苏沫路上想的全是慈善会的事,以后平安巷的孩子们有人救助,自己也渐渐壮大了势力,能有一股势力与对手抗衡,扼制住想要她命的人,其实只要有自保的能力,那么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其实今天吴王相交,她已看出些矛头了……苏沫甜滋滋的想着美好的未来,下马车时自然是一脸欣喜的笑颜,赫连珏见此,凤眸里幽了幽,沾上些许淡笑,不声不响的一直跟着苏沫进了苏府。 刚进府就听到一串嘶喊声传出来,“啊……啊……你为什么关着我,为什么要囚禁我,苏沫……苏沫我要告你……你没有权力囚禁我……”萧美芳的院门前围了不少下人,嘈嘈杂杂的纷纷议论着什么,一看苏沫过来,全是一副害怕且用异样的目光看人。 “哼,她又是弄在什么名堂。”苏沫好心情立即被破坏,早前看过萧氏一家,那萧美芳高傲的神色就是觉出不对味儿,原来又是弄这一茬,怎么?是要所有人都认定是她囚禁萧美芳,限止她人生自由么! 苏沫越想越气,喝了指指点点的下人们离开,刚走近那院门,却厌恶的一甩院门,又转身离开,正好撞上身后的赫连珏,她都忘了是赫连珏送她回的府。 “你怎么还在这里?”下意识就这么问道,见赫连珏漠然的撇了眼她,带着生冷的味道,于是苏沫立即掩掉心头不悦,温和的又说,“谢谢你送我回府,今日时候也不早了,你还是先回将军府吧。” 说完也不等人回答,便擦身离开,而赫连珏只是淡漠一笑,便又跟上了她。 “你怎么还跟着我?”苏沫极不悦的问起,这都回了自己的院子,回身关院门便才又看到赫连珏,可想而知苏沫这走神,走的有多厉害。 “你在想什么?”他一步踏了过来,手上压住了她关门的势头,这时好妹听到声响迎出来,“小姐,你回来了……哦,还有赫连姑爷,你们都快进来呀,立在门口作什么?” 在有人的时候,苏沫会尽力给他留足颜面,于是便松了手,他爱跟便跟,反正这里赫连珏也是来惯了的。 苏沫前脚进了房,后脚赫连珏就跟上来,反身便压住房门,把一脸莫名的好妹关在了门外。听到关门的声音,她立即转头问道:“你做什么……”话还含在嘴里,男人已急上前,抱住她顺势便压在了梳妆台上。 “赫连珏你在作什么,还不放开我?” 一只铁臂环握住结实的小蛮腰,高大的身形强势的包围住了她,另一手便勾起愤然的小脸,长指完全掌握住她的雪颜,“沫儿……”淡淡的呼唤,竟然像千斤般沉重。 “珏,你怎么呢?”这种沉重且带着异彩的神情,是苏沫从未见到过的,对于赫连珏她有一种比朋友更加亲密的感觉,适才的愤然渐渐平息,有些不适他凤眸里的异彩光芒,似乎很有摄人心魂的魔力。 凤眸突然一眯,带出一丝戏谑的光亮,在苏沫未反映之前,一股大力覆了下来……苏沫胸腹间快为之窒息,刚刚张口呼气,冰凉温湿的软唇立即覆住她。 只听得到梳妆台上掉落东西的声音,哐哐铛铛……漏*点来得太快太猛,低吟柔媚的嘤呢犹如天露甘泉一般,渐渐滋润了他的疯狂,心底赴出涓涓柔情,让人动容……又不忍。 她应该拥有更好的对待…… 赫连珏渐渐拉回理智,急剧的喘息,柔情的动力带起更多心颤的感觉,“沫……我……你…你不会被我吓……”想要说些温情的话,却在看到她的左胸上重叠的印记时,哑然无声。 仍带着火热的嗓音,磁性而吵哑,苏沫同样喘息不定,泛着红潮的小脸全塌在他怀里,难为情的平复着羞人的气息。再不想承认,却也明白不过,她确实不讨厌赫连珏,若适才他没有理智停下来,恐是他们早就…… 心底立即生出自责,她不应该是一个随便的女人,难道这当真是一时漏*点吗? “呵呵……都怪你长得太帅了,你别再这么对我,不然……”苏沫推开他,手上不停的扇着风,灼红的小脸故作坦荡随意,一时冲动……一时冲动…… 凤眸立即微掩,遮过她明亮大方的注视,有股子莫名难受冲进心里,使他一对凌眉锁得死紧,那是一圈牙印,对她来说是什么身份的人,才会在那里留下痕迹? 苏沫推他,赫连珏会意的让开,两人都低头整理着凌乱的衣衫,苏沫不自觉就笑了起来,“这像什么?偷情么,嗤……”心里乱蓬蓬的,她自我调侃的好笑,以为这样会不那么尴尬。 “真有这么好笑?”沉重的语气,冷硬的目光,立即让她故作坦然为之破功,苏沫看着带着受伤的凤眸,渐渐怔在当场,嘴上张了张,脑海里滑过很多的念头,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 她不愿意被轻易抓住,只相信日久生情,情却是要真真切切的那种,而早就认定不会有结果的关系,他和她一次次的亲密……这又要如何解释?此时,对赫连珏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心情,连她自己都理不清楚。 “你很帅,家势也好,其实待人也不错……”只要被你认定的人,一定会如保护赫连府那样保护着她,苏沫还是了解赫连珏的,但是……“但是,我们似乎……” “嗤……”赫连珏突然轻笑了一声,又露出先前那抹戏谑的亮光,“女人,今天耍够威风了吧,你怎么就不要那匹追风呢,笨死了你……” 赫连珏边说边勾起她的小蛮腰,面上慵懒而洒脱,似乎什么也没有生。苏沫却不信直直的看着他,似要从他的脸上找着什么,最后是无果,反而让她自己觉出一丝愧疚,很是莫名其妙的感觉。 给读者的话: 再不过偶偶……唔删了很多了,过吧苍天…… 第167章纷乱的心 想起赫连夫人的脸色,苏沫决定第二天便去赫连府看看,总觉着安抚赫连珏的长辈,对她来说有一份莫名的责任在里头。 当夜赫连珏也宿在府里,好妹伺候着人休息后就回房,欲言又止的看着苏沫。 “想说什么就说,我听着了。” 好妹想了想,也就说出心中的担忧,“小姐,你……你与姑爷有三年之期,就算你们再怎么忍不了,也应该克制一下下啊,要是常常这么……这么在一起,和表小姐一样有了孩子可怎么得了哇。” 今天的情形好妹全看在眼里,而且他们亲热她就站在门外,那屋里嗯嗯暖昧的声音,羞死人了,却不能离开,生怕有下人经过听到什么,那对小姐的生誉可太不好。 “呵……哪有那么容易……呃我是说我们不会再那样,谢谢你替我担心。”这种冲动……真的不应该一再生! 苏沫坐于梳妆台前,手上轻轻解开衣襟,玉莹般的脖子上全是深浅不一的吻痕,一股燥热突然就包围住了她……却在看到左胸上那块牙印时,那里似乎有新的红印盖在上面,立即像一桶冷水从头顶泼了下来…… “他……他现了……” 分隔线 赫连府中,苏沫带了许多礼物送给了长辈们,先是在婆婆跟前说了会儿话,打听了一点内幕消息,赫连老夫人果然是因为她,一个不守礼教的孙媳妇,总是撺掇着赫连珏做“坏事”,那输了一万多两的赌债就是代表事件,所以她岂能逃过赫连老夫人的责备。 只不过这老太婆也怪了,为什么总是拿她身边的人开刀,让亲近的人与她不舒服,却不会直接来难为她呢。 这会儿在老夫人房里,赫连珏陪着老夫人话家长,也难得有这么个爱找事的老太婆,非常有磨人耐性的作用,就看这赫连珏在老夫人面前,简直乖的像只小白兔。 “以后你做事可得思量着点儿,虽然陪点银子没什么,但对我们来说最要紧的是颜面……”老夫人总是绕着这个说,有意无意的就看眼喝茶装傻的苏沫,“不要别的什么人一挑唆你就浑了头,男人就应该有自己的主见。” 赫连珏含笑说,“奶奶,你放心,孙儿就浑这一次,看把你气成这样,孙儿又怎么再敢乱来。”老夫人立欣慰的啪了啪他的手,对他点头笑道:“对了,这才是我的好孙子。” “奶奶,你不仅有个好孙子,还有个好孙女呀,你看我身上这件新衣就是景儿做的,父亲与母亲都穿上她做的新衫子,***呢,不如也穿上如何?” 老夫人面上一沉,没有了声音,苏沫反射性的注意起她的神情,只见那沉暗的脸色突然漠然不已,这与苏沫的意料差的天远,难道这老太婆迷信得痴了,对景儿的出生时间还当真在意不成。 “她若一个人呆着无事,便让到这里来陪……”顿了下,险险咬住想好了,却又说不出的话,就看眼身边的雪娴,转了口说,“就陪陪雪娴吧,两个姑娘年纪相当,应该有说不完的话才是。” 雪娴点头称是,蹙眉看了眼明显不快的赫连珏。 老夫人见孙子又要说这茬,便突然插话问起冷眼旁观的苏沫。 “这些时候都有人在我耳边说你的事,其实我真想知道你那三年之期是什么目的,可否开诚布公的说于我听听呢?” 殃及池鱼!苏沫眼中生险,呃了呃,又看了眼赫连珏,只看他含笑的看着她,这是那日亲密过后,他一直面对她的神情,每次都会让苏沫生出愧疚感觉,却是明明她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才对,可心里就没来由会这么想。 “苏小姐怎么了,在想什么呢,怎么不回答我的话呢?”老夫人不快的说道,“难道当真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吗,我可不信你单纯的是为你父守孝而已!” 唯一的借口已被她驱逐出去,这要苏沫如何回答。 老夫人见她半天说不出话,便眼上一怪说,“我不管你这三年之期目的如何,反正我的孙儿不能没有人服侍,所以我已决定了,大年过后雪娴便会被收进房,最好就那元宵节吧,那天喜庆,大伙都好久没有一起乐呵乐呵了……” 老夫人讲的很欢喜,一点也没有过问两个当事人的意见,苏沫心里虚了一把,幸好她没有这么武断的长辈管束,什么事都让别人管理,她可受不了,听着老夫人的话,自觉跟自己关系不大,苏沫便又低了头,缩着脖子,一点也不想惹到这老夫人。 而她的淡然的神色,却让老夫人眼上生了怒,只是掩饰的很好,语气一点也没有变,她就拉着雪娴与赫连珏的手说。“你们觉的呢,奶奶这个安排怎么样?” 赫连珏淡淡含笑,只说,“奶奶为我做的当然是最好的安排,孙儿又岂能有什么意见呢!”老夫人立即满意的点了点头,睨了眼突然就抬脸的苏沫,老眼生出一丝晶亮的光芒,只又对垂着小脸的雪娴问道:“雪娴丫头你呢,有什么意见不妨直接告诉奶奶。” “老夫人……” “怎么还叫老夫人,和珏儿一起唤我奶奶……” 她们说了什么,苏沫没认真听,一双大大的上眼睛只看着赫连珏,目光复杂的像一团乱糟糟的蜘蛛网。 赫连珏却含笑的看着雪娴,清美的女人却有另一番妩媚风情,他似乎眼睛都有些直了…… 男人! 苏沫突然心里很不舒服,立即就转开了脸,这时老夫人又问起苏沫,“苏小姐,我这样安排,你应该不会有意见吧?” 苏沫看着面前的三人,她们都含笑看着自己,一种说不出的捌扭很难受的泛出心底,这是你们的事,爱嫁谁嫁谁,爱娶谁娶谁,关我何事! 给读者的话: 166一直审核未过,不知道这章过了,那章过得了没,唔…… 第168章嫌隙顿生 “苏沫,我送你出府。”苏沫自觉没什么意思,于是中午刚到就要回府,老夫人到也不留她,这时她刚走至府门时,身后赫连珏突然唤住她。 秦芳已驾好马车候在门口,苏沫便对赫连珏说,“我有护卫,就不劳你再跑一趟,大年快到了,你府里应该也挺忙的,有空闲时多帮帮婆婆打理府中事宜吧。” 赫连珏含笑说,“母亲是个能干的人,每年府里大小节庆都是由她打理,再说今年不是还有雪娴帮忙吗,我想她是用不着我这里。”意外的深看了她一眼,又淡然轻笑一记。 这么开心么!一股不爽就盖上头,冷笑道:“那也用不着你来送,我想珏也应该为正月的婚事操心吧,毕竟看老夫人的意思,是要大办特办一番了,你这个准新郎岂有不当成一回事的道理,若再因我而忽略了新娘子,沫儿可不敢再见老夫人了。” 清冷嘲讽的口气,带着一股子明显的不舒服。 赫连珏淡笑一眼,脸微一沉,看起来似乎是想着正月纳妾的事,便又说,“这也是个道理,你还没有进府,就被奶奶嫌弃确实不妥,那我……那你就走好,若有什么事便来找我就成。” 进府,谁说我要进你赫连府! 苏沫几大步朝马车走近,大声干脆的回道:“行,有事我一定找你。” 突然一股阴霾立即闪进凤眸,冷厉的俊颜哪有一丝欢喜的意思。“那这段时间,你便找吴王殿下教你练箭吧。” 刚上了马车,就听他这声喊过来,心里一股子恶气直冲眼,深呼了口气压了压恼意,这才转身看着赫连珏。 “既然这么忙,连公公那么看重的比试也顾不得,那也就莫在担心我的事,相信除了你,还可以找到很多帮助我练箭的师傅。”淡淡的语气,却深含着不悦,苏沫自己没有现,存着心事的赫连珏也没听到这一层。 “沫儿且莫生我的气,你也知道现在我有事在身,***心意,我却不好拂了去,只望她老人家能开心最好。”又说,“既然吴王要教你驯马,我想箭术一并教了也算两全齐美不是!”他到像是解释,但听到苏沫耳里,却是扎扎的撇气,小脸一转只说,“我走了,后会有期!” 马车咕噜咕噜的滚在地面上,就像她的心情一般,起起浮浮,莫名其妙的很生气,心里烦透了,拔开车帘子看着很有年味的大街。 大红的灯笼挂满了街,商铺店子全是翻修的崭新。街上的行人特别的多,挤挤攘攘大包小包的购着年货,做买卖的小贩长声吆喝着,吵吵嚷嚷的争着客人,都显得很是殷勤和喜气,呈现出非常热闹的景象。 时不时便有烟花爆竹的啪啪声,偶尔还有孩子们的年节歌传来…… 二十三祭灶天, 二十四写朕对, 二十六割年肉, …… 初一初二磕头儿, 初三初四耍球儿, 初五初六跳猴儿, …… “过个大年,就要忙乱半年,呵呵……”苏沫瞧着笑呵呵的说,心情渐渐阴转晴。秦芳听闻她的笑声,突然就附和她说道:“确实很忙碌,从腊月开始就忙年事,一直到过了元宵,这年才是过完了。” 元宵……苏沫听到就扎耳,立即就绕过心里不快,只说,“秦芳你在京城呆了多久了,可曾想着回家去?” 大团圆的日子里,就是亲人相聚的时刻,可是对苏沫来说,似乎没有要相聚的对象。 秦芳只说,“来了五年了,一直没有回去,大概明后年能回去吧。” 听闻,自然明白他的心结在哪里,于是便说,“秦芳,我难有一个可信的人做事,待平了府中的纷乱,我一定向义父推荐你再入仕。” “是小姐,谢谢你。” 苏府里的年事,苏沫全交由绿珠打理,原先到没看出来,这个绿珠管家到还真有那么一回事,在这段非常时期,确实为苏沫帮了个大忙。府里的事常听好妹说起,下人们的谈资自然是围着绿珠与萧氏打转。 自从苏沫决定她二人一起打理苏府后,萧氏明显的心不在焉,于是府中很多事都让绿珠渐渐接手,但同时萧氏又会在言辞上打压绿珠,绿珠又因小产之事一直对萧氏得理不让人,这婆媳二人之间的关系彻底瓦解。 府里暂时安定,苏沫便也有时间做自己的事。 “慈善会”就像一颗长满刺的果实,不小心处理它,便会扎手得疼,剥开外壳里面的果实却是香甜醉人,会招惹一堆垂涎的苍蝇围攻,苏沫早有这层准备。 今日吴王燕峥便来邀请苏沫于皇家围场溜马,对于这位突然变脸的王爷,苏沫与他相交自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看吧,我就说太笨了,根本就配不得这么好的马,燕峥你还不信!”溜了几圈,苏沫都是小心翼翼的跑跑,到不是怕摔着哪里,就是手上拿着马鞭子,一点也不敢打着马屁股上,这不是宝马对不,还“帝王马”……怎能有一点损失。 “下来歇会吧,看你满头的汗。” 燕峥骑的是纯黑的逐日,苏沫是一匹雪白的追风,后来听燕峥说才明白,这两匹良驹是一公一母,是燕皇千辛万苦弄来产子的,幸好当初苏沫没要,不然为这马,这事非肯定不少。 皇家围场,是一遍野生的林园,占地很广,林木和草皮都是由人专门精心照顾的,听燕峥说这里还专门伺养了野物,每年年初时,燕皇都会带领族中子弟射猎,这里便也是正月里,他们比试的场地。 “听说,赫连珏要纳小妾了……”两人牵着马缓缓的走着,享受着这难得的阳光和大自然清新的空气。 苏沫轻笑了一声,好笑的对燕峥说,“果然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呀,只是没想到你也是个爱八卦的主。”把马绳丢给随侍的下人,她便从另一个下人手上接过巾子拭手,又从下人手里护托盘上摘了两颗干果子丢在嘴里,笑眯眯含糊不清的说,“和你一起溜马,果真有利可图,可得常来邀我哦!” 燕峥很意外的亮了下双眼,同样把逐日交给了下人,正待说起什么,突然他们身后传来喝马的声音,马蹄声响亮彻耳,那马上的骑士一身银亮的斗蓬,随风扬起再熟悉不过的强势风头。 第169神秘人是她 “是她……”苏沫想起此人确实熟悉,那日灯会便是这人纵马踩伤很多百姓。 尘土飞扬间,银衣骑士身后还有一人,此人竟是李达升,吴王燕峥见此,凌目微眯,冷厉尽显。 银衣骑士打马至他二人跟前两步距离才勒马,一声长声马鸣响起,这时李达升追赶上来,他只笑着对银衣人说,“你果真厉害,在下甘拜下风!” “呵呵……我喜欢识实物的人,李公子非常与众不同呀,呵呵……”高扬的笑声,竟是充满娇媚的女声,苏沫惊讶之余,又有些了然,那日便看到她生一双小脚,定是个姑娘了。 “吴王殿下,幸会幸会!”银衣女子突然燕峥一拱手,坐于马背上却是一动未动,带着一股子居傲的气焰。 冷肃的俊颜上露出一分淡然,轻笑了一记,燕峥也沉声道:“姑娘,与本王可真是有缘的很。”深意的看着李达升一眼,其中冷光泛出更盛的凌厉。 李达升自然知道不应带不知名的人进皇家围场,但也就是听说这二人在此他才会这么做,他有他的目的。 邪佞的看着面前二人,李达升先就翻身下马,对银衣女子说,“高云小姐,你既与吴王殿下熟识,也与在下相交一场朋友,可否以真面目示人呢?” 李达升也不知道这银衣身份?苏沫都怀疑,何况是沉浮很深的燕峥。而李达升却坦然面对他们质疑的目光,淡淡含笑的只对上高坐马背上的唤高云的神秘女子。 他确实不识她真面目,与她相交不过是共同盟利而已,她开出的条件果真很诱人呀,当然更听说过,吴王燕峥也与这人交谈过,于此才会与这个叫高云的神秘女子一起出现在燕峥面前。 “呵呵……到不是我不愿意以真面目视人,只不过……”素手一扬,扯掉了头上的斗蓬,外面笼罩的银衣立即滑落下来,一身洁白似雪的异族装扮展现三人面前。 不是燕国女儿家的纤细玲珑,她身材高挺健美,有一股子原生的野性之美,一身雪白的衣衫却又露出女子的妩媚风情,半遮面的额头是健康的小麦肤色,一双狭长的单凤眼竟与赫连珏的桃花眼不相上下,有股子勾人心魂娇媚之色。 清朗的笑了一声,素手已摸上耳际的面巾结,似要立即揭下这层神秘的薄纱,就连苏沫这等女子也有了一窥芳容的冲动,如此野性十足的气质……到底会是怎样一个魅诱的容颜。 便听她继续说道,“只不过,我阿妈讲过,看到我容颜的第一个男人,他必需娶我,不知各位可是有这份心思?” 这一说,到是让几人都滞了滞,这才从她魅诱的凤眼里清醒过来。苏沫正想,若看了不娶,不是要杀了男人吧,想不到她还真这么说。 “若是看了我的容颜,而不娶我的话,那我就得杀了他,至今算算,死在我弯刀下的臭男人刚好九个,可惜哦,我本想凑齐十个这整数的,呵呵……” 吴王燕峥面无表情的冷冷一笑,便对她说道:“高云姑娘似乎是草原上的人,却不知与李公子是何关系,竟然直接进到我皇家围场来?” 周围全是吴王亲率的护卫,一听主子这么讲,立即摆开阵式对上高云。苏沫惊讶不已,草原上的人,岂不就是胡人。虽说皇上传旨要善待流落在燕国的胡人,但是这来自草原上的神秘人……到是说这女子胆大包天呢,还是说燕国自视过高,对她竟然没有一丝戒备的意思? 高云似看了什么好笑的事,咯咯直笑,笑得燕峥眉毛都直了,就听李达升解释的道:“殿下,你也与高云相交过,先前并未在意她的身份,此时怎么又计较我与她相交有异,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一看这二人有相冲的气势,苏沫立即就打圆场的说,“哎……殿下,你不是被人姑娘激一激就生恼了吧,这位高云姑娘一看便是直性子的洒脱之人,咱们何故非要一窥美人真颜呢,只要兴趣相投,便是朋友了不是!” 事非不想惹,故而只要没她在跟前,管他们如何争闹,那有她在场,自然得尽量化解。苏沫如今要的就是明哲保身之道。 半遮面的高云似听闻她如此说,立即掩过笑声,直直的对上苏沫,而苏沫只含笑友好的点头示意,一丝异样的神色也没有。 燕峥与李达升互攻一眼凌厉之光,在燕峥手一挥时,周围的护卫立即消散下去,李达升便也消了厉颜,淡淡含笑的对苏沫说,“苏小姐好能耐呀,到是与谁在一起……谁都会护着你,又听你的话,呵呵……”后声是暧昧莫明的调笑,苏沫只觉他就是个人渣,总是把人往歪处想。 这时仍坐于马背上的高云说道:“那日已与你燕国的大将军之子较量一番,旗鼓相当没什么玩头,今日难得碰上吴王殿下,如何?咱们也跑一场怎么样?” 苏沫听到她这高傲的口气,立即不舒服的低下头,不说她的技艺是否高过赫连珏,单就她那纵马踩死无辜的百姓,就让她实不能恭维这神秘高云小姐的能耐。 “牵马来,本王便与你较量一场。”燕峥所有注意力都在高云身上,这个异国女子的到来果然不简单,她竟与李达升相交……太子,哼! 二人勒马飞奔,比试之际,苏沫便滞留当场,只做观众而已。而李达升却也未参于二人之中,到是立在苏沫跟前,一时就盯着人,似乎出了神。 苏沫一点也不想与他相交,周围有燕峥留下的护卫,她到也放心的很,便让下人搬来了一张椅子坐下来,手里抱着装满干果子的盘子,悠然的享用起来。 “听说赫连珏要纳小妾,但看苏小姐却一点也不在意呀……” 大眼微一闪,到是谁都知道了现在,没看李达升一眼,只是抓把干果丢在嘴里是咬得咯嘣的响。 第170章忠义慈善会 李达升打远看了眼比赛中的二人已无踪影,就走到苏沫跟前,“他既知你我不和,却单留你在此,看来苏小姐的功底还不够,把握男人的心思还不到家呀,呵呵……” 大眼立即生怒,冷冷的睨了他一眼,“我不想听你说话,偶然相遇却难免,你既说你与我不和,那么就当彼此不存在不是更好,何故说些下贱的话讥笑人。” 牙尖嘴利的女人他是领教过的,李达升被她的攻击却不怒反笑,“这下好了,我还以为是对牛弹琴,原来苏小姐本尊在这里呀,呵呵……” 他渐渐走近苏沫的座位,自是惹得她心火难耐,于是拔身起来,托盘丢给侍在一旁的下人,并说,“转告你们主子一声,我先走一步。” “苏小姐,我是好意提醒你,再与他相交下去,受累的可就是你自己。” 苏沫却恶气的想着,你不就是要破坏我与周边人的关系吗?想孤立我?哼,你太子一党尽出贱招! 这时秦芳过来接苏沫,便听到李达升最后一句话,沉敛的剑眉猛得锁了起来,对上李达升的目光时,李达升邪笑的向他比了个射杀的手式,冷毒的目光一直留在秦芳的心底。 而气呼呼离开的苏沫,却一点也未查觉。 #分隔线# 李达升是兰桂坊的常客,而如今这高云小姐也宿在这里,他与她相谈甚欢,酒过三巡他才满意离开,走出兰桂坊呼出一口闷热,转头望了眼二楼已熄灭烛灯的房间,嗤……高云,又是一个美丽且很聪明的女人,你今天到底与燕峥又说过什么呢? 这时接他的下人上前来,在他身前躬一礼说,“公子,他来找你。”听闻,李达升脸上一肃,直眼望进马车上的人影。 他赴进马车,便厉声道:“不是命令过你,无事非要与我联系吗?” 有低沉的声音响起,“禀公子,她们已准备就绪,有点急燥,直问何时才是下手的时机。” “时机……”低低溢出来,李达升似思着什么,突然轻笑一记,“就让她过个好年吧,你等且不能打草惊蛇,她附近的人可没有一个好惹的。” “是,属下听令。” 立即有一抹黑影飞出马车,不时便消失在黑夜里。 皇宫里,燕皇正于书房,他的贴身禁卫,正接到一纸飞鸽传书,细看完毕,便向燕皇禀道:“圣上所料不错,苏小姐确实成为炙手可热的对象。” 燕皇淡淡笑了笑,放下手中奏折,又一眯眼叹了一声,“朕的几个儿子,可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呀。” 看了眼心腹禁卫,“马祯,还有什么?” 禁军统领马祯,立即回道:“那高云的身份已查明,是草原三大部落之一,阿布诺的掌上明珠,草原上最美丽的高云公主。” 燕皇沉思着眼,手上翻动着刚送上来的奏折,高云公主来燕国,如今看来是没有人不知道,这章奏折是卓一然暗送进来,是一份匿名奏章,弹压的是右相府的公子李达升,与高云公主私交过盛,威胁到了燕国的安危。 “马祯,你立即把这封秘奏送于吴王府,让他代朕批阅这本奏章。”燕皇眼底泛出一丝怒意,啪一声把奏章扔在案桌上。 #分割线# 苏沫闭关三天,把慈善会总体规划清楚,命名为“忠义慈善会”。有了个大概规划,苏沫便来华荣公主府呈给长公主过目。 “忠义慈善……呵呵苏小姐,这名字倒是有什么说法么?”华荣公主于正厅里接待苏沫,年底了,她的女儿安甄公主也会回府陪着她,今日也凑巧得很,赫连景儿也在公主府玩。 “忠义二字自然是取其字眼的意思,‘忠’是说慈善会必忠诚于我大燕皇室,‘义’在这里其实是‘有义气’的意思,而我的解释是慈善会必对百姓存有仁义之心,而打理慈善会的我们,便是义气相投,只有一个目的,万众一心为穷苦百姓而服务。” 华容公主立即就赞道:“这会名取得简单又明白,人们一看便知其含意,苏小姐取得可真是好,呵呵……”是好,忠于圣上那是最中之最,苏沫未被喜悦冲昏头,确实是个可造之材。 苏沫坐于长公主的右手一边,这时安甄与赫连景儿正在看她写的规划总纲,赫连景儿忍不住笑了一声,“苏小姐这写的什么呀,一个个字活像是木偶人儿,嘻嘻……” 安甄立即扯了下她的袖子,示意她莫要轻狂笑人,“你说什么呢,苏小姐这手字也是难得了,总比那些不识字的小姐好太多不是。”而赫连景儿小声天真的说,“可与公主和我却没得比了,要换我是这种功底,肯定不敢拿出来献丑了。” 苏沫赧然一笑,对华荣公主害羞的说,“我确实不擅于这个,这一手烂字,早就被义父训过了,只是一时都没有时间练习,不过倒还是个个清楚的很,长公主殿下先将就着看可成?” 华荣公主含笑着说道:“人哪有完人,像苏小姐这般精明的姑娘已是少见,若事事都拔尖,又怎么显得出其他姑娘的光彩不是,呵呵……”笑扫了眼安甄与赫连景儿,这两个小丫头说话就是太生硬了点,比起圆滑的苏沫确实还差一截。 安甄也笑道:“苏小姐这大纲写得也不错,不过却比不得你那会名来得好,呵呵……看来苏小姐果真是一个小心的人,难道有我与母亲协助于你,还会存有担忧不成,倒是明白的在向父皇表明心际了,呵呵……” 苏沫干干一笑,拿了茶杯喝了口,以掩饰脸上的尴尬。其实她是一点也不想有这两尊大神参与,说是协助其实更多的是监督才对,只不过这安甄公主的心意,却不像与长公主同心,她代表的是太子一派吧。 苏沫其实只在脑中一晃,便有了好的主意,就对华荣公主说,“圣上虽说把这事交于苏沫打理,但像我这种十几岁的小丫头实是见识太浅,我想这会长还是由长公主担任比较好,一来可以直接代表圣上施善,二来更好领导底下做事的人。” 华荣公主笑道:“这可不成,说是协助那便是一旁协助,岂能代替你的位置,这不是有违圣意了吗,这会长非要苏小姐来当才可,我与安甄到只可从旁协助你。” “公主殿下,这……”苏沫眼里一换,露出难作的眼神,突然想到什么,就又说,“那长公主殿下就担任名誉会长的头衔如何,这可是咱们慈善会的精神所在,也只有您才能代表圣上的天恩呀……” 华荣公主会意的点头,笑着说道:“这到是好,若真要我做事,那可就太难为我了,名誉会长我便担着了,呵呵……不过下面的事,以后可得你这个真正会长用心打理,看你也是主意挺多的人,这大纲也总结的不错,以后若是有事都可来找我。” “谢公主殿下,我一定会打理好慈善会,绝不辜负圣上的期望和您的支持。”苏沫高兴的起身一拜,这下她睡着都可以笑醒了,呼…… 坐于一旁的安甄冷笑在心底,这个苏沫果然像只狐狸,有代表燕皇的长公主称头,只用一个虚有的名声笼络人,她苏沫往后的道路肯定会越走越平坦。 第171章惊天秘密 苏沫从长公主府出来,便碰到正进府的太子。赫连景儿似早就知道他会来,已然咯咯笑着从她后面跑了过来。 “太子殿下,你来了。”小女儿春心荡漾,两朵绯红的云彩立即飞上娇俏的小脸。太子一脸痴迷,眼中只有跟前的俏丽女子。 安甄本意是要留苏沫玩乐,不过苏沫以慈善会的事推拒了她的好意。她非要走,安甄便也不留她,最后只说,“本来赫连珏也会过来,想留着你下来,可是苏小姐实在太忙了,那就趁下次机会,咱们再一起聚一聚吧。” 苏沫会意含笑,只说下次肯定还有机会,便形色匆匆的离开。 现在,她一点也不想碰到赫连珏。 慈善会便要立即着手来办,目前又是大年时候,那些个贵夫人们到是都像热心的很,不过各家都忙着年事,于是真正着手规划的人也就苏沫。 好妹见她一忙又是到了深夜,心疼她的身体,冬天夜里可是冷得很,没有她在一旁照顾,怕是这人冻僵了都不自知。 “小姐,你一直写写画画的,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忙完呀,这都大年了,别家里的主子可正是玩乐的时候。”晚间时左相府差人唤过苏沫去吃晚饭,可能是刘夫人想她了,不过苏沫全给推拒了去。 “这慈善会一成立,也得让平安巷的人过一个好年不是,时间太晚了你先睡吧。” 好妹叹口气,加了炭火,就着小圆桌打起了瞌睡。肯定是睡不好,迷糊的又说道:“小姐,你到忙着这个,府里的事你也不管了吗,知道不,那个朱家小姐,还是常常来府里玩,大家都说她和大少爷的好日子不远了。” 苏沫笔上微一顿,就问道:“老易呢,这几天没到府里找我?” 到是想着老易,老易隔天早上便亲自来找苏沫,带来了一个天大的消息。 “就说这朱家太奇怪,原来是萧氏的帮凶,哼!”苏沫气愤不已,原来萧氏所贪污的家财全换成了银子存在了朱家钱庄里。 “大小姐,姑奶奶做事很小心,她是用假名开的户,所以我才一直未打探到确切的消息,这次若不是朱家柜上辞了人下来,还真是找不出她的破绽。” 苏沫也听说过,年底了,许多势利的商家便会辞退一部分小工徒,以减少年底的开资,这一来肯定让这些人心生怨怼,所以老易才能从中打探到消息,只是这朱家也太得意忘形了,这么机秘的事竟然让辞退的工人也知晓。 “府里的生意可还能维持下去,老易你应该知道,我们柜上绝不能做出这样的事。” 老易自然是明白,慈善会才拿在苏沫手里,她府里若此时辞人,这对慈善会和苏府都会有不小的负面影响。 “小姐你放心,生意上的事全交由我打理,绝不给你出纰漏。” 苏沫欣慰的点了点头,她其实都不敢问老易,在面临一个空壳般的苏府,他又是要如何给下头人放年终奖金。 此时苏府的难堪,使苏沫的心情都糟透了。 “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知道她把银子都放在朱家钱庄,但是没有取银的凭条,我们如何光明正大的要回银子。”朱府要朱春艳天天上苏府,自然对萧氏的事了如指掌,这般好的买卖,想那朱府也不会好心的揭穿萧氏之恶行。 “其实办法很简单,只要找到姑奶奶手中的取银凭条,任那朱府也不敢不给银子。” 确实简单,却也不容易,萧氏与苏沫已如水火不容,这凭条?难道去偷出来不成?这个“偷”字让苏沫难为,老易看出她的迟疑,便说,“她亏空你的家财,这就是犯法的事,如今你使法拿回来,不追究她的责任,已是对她很是宽厚。” 苏沫明白这点,她所迟疑的是自己并非苏家大小姐本尊,这个“偷”字岂不让她歉疚。不过她也非迂腐之人,重生在苏沫的身上,她便是苏沫本人。 老易见她肯定的眼神,便坦然一笑,对起门外的人唤道:“你可以进来了,大小姐有很重要的事交由你去做。” 苏沫诧异的看着进房的秦芳,笑了下说,“你们二人何时在一起的?”其实她更想问,老易何故会轻易相信秦芳? 见老易与秦芳都是一副坦然神态,苏沫便压住心头刚起的怀疑,只说,“秦芳去偷么?”好笑的看了眼正直的手下,秦芳总是沉敛的面容,此时也透出一丝丝尴尬之意。 老易说,“不是偷,是拿回本是小姐你自己的。” “我的?确实!”苏沫一想便又说,“这事咱们得好生计划一下,最好来个里应外合最妥。”老易与秦芳通通一副疑惑的神情,苏沫笑了笑,想起那个不够坦诚的女人,绿珠。 绿珠应命来到苏沫房间,这段日子以来,她的身子越加清瘦不少,面上的肌肤透着干黄,就是用再多的脂粉也难掩过憔悴神色。 苏沫坐于小桌前,直直的盯着面前使终垂头女人,“萧氏在朱府存了一笔不小的财产,你不可能不知道。” 听闻,绿珠惊骇的瞪大了眼,看着苏沫想要解释,苏沫立即手一挥,不想听她多说,沉着脸只道:“那是我苏府的家产,她岂能拿得走,你与她早就不和,又如何享受的了,但我念在你一心为萧长亭打算的份上,可以原谅你的不坦诚,不过若要继续这种高高在上的日子,你必得再帮我一个忙。” “什么?”绿珠此时犹如被剥了所有衣衫,她最后一丝为萧氏着想的念头,被苏沫一一打消。萧长亭与朱春艳在一起,唯独她一人,岂能不为自己着想,越显出人老珠黄的女人,她除了抓紧眼前的东西,还有何退路。 “我要你与萧氏和好,做回你的老本行,服侍她,当成主子一般的对待……我相信我要的东西,她这种人肯定会藏到非常隐秘的地方,你的目的就是找出它,并且不能打草惊蛇,若让她看出来点什么……”苏沫危险的看着她,“绿珠,失去孩子的痛苦,你终身难忘吧。” 第172章派物资 腊月二十六,燕皇就“封笔”、“封玺”,停止办公,要在正月初一的大典上才会重新“开笔”、“开玺”。 也是同在这一天,苏沫第一批慰问品送到了平安巷,这一天各家夫人都放下府中的事宜,一心铺在了慈善事项上。 看着长长排队领粮领物的百姓,苏沫心中自是感慨万千,也是在这一刻她才有歇息的时间,这些高贵贵族的夫人小姐们,均是挽着袖子派粮派物,在华荣公主坐镇下,大家都有条不紊的分着物品。 边不时会传来平安巷百生们感谢天恩的心声,自然是少不了这些贵夫人们故作的体贴之意,虽然是表现给人看的,但总体来是达到苏沫的目的,她及平安巷的百姓都是感激不已。 燕皇便装出行,赫连将军和贴身禁卫马祯随侍。 三人立于众百姓的身后,燕皇含笑的看着周围欣喜的百姓,又看着红眼含泪的苏沫,不断的点头说道:“这丫头做的好,非常好。” 赫连将军又瞧了眼苏沫,欣慰的说,“这还是皇上圣明,若不是您的支持,就凭她一个小丫头,如何做出这等成绩。” “小丫头?呵呵……你可别小瞧了她。”燕皇回身边离开,边含笑道:“能有这份认知,并且引起这些高贵之人的共鸣,对这些贫苦的百姓伸出援助之手,这份带动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 赫连将军脚下微一顿,突然感觉苏沫倒像他这种领兵打仗的将军,只是要操控好这场战斗,却是比他们这些打硬仗的将军更难更危险。 “这也不是她一个人的功劳,长公主与安甄公主可是出了不少力呀,没有这两位殿下协助,就靠苏沫也难成大事。” 燕皇深笑的看了赫连将军一眼,“怎么?是替她保驾护航了不成,哈哈……你呀……”燕皇大笑的指了指他,就说,“朕不仅看好苏沫,而且要保护她,不光是她的安危,还有她所面临的困难,这个苏沫朕是越来越喜欢,给你的儿子作媳妇儿,朕都有些不愿意喽,哈哈……” 赫连将军是再一顿脚,面上立即猛一沉,苏沫确实越出众,但她的命运只掌握在皇上的手中,此时能得到燕皇肯定的口谕,赫连将军自是为苏沫欣喜,但是这皇上后面这一句话……可能吗? 而跟于他们身后的却是吴王燕峥,这里人流又多,适才离得如此近,也没有让燕皇等现。 “殿下,苏小姐在那里,你是……”达鲁提醒着主子,今日来便是来看苏沫,只是偶然现便装出行的皇上,故而一时耽搁下来。 燕峥面上非常沉,由达鲁所指的方向看到忙碌中的苏沫,这样一直素着脸,却在人群中总是光的女子,犹如一颗明亮的星辰那么耀眼。 “殿下,你不过去吗?”达鲁见他不动,便又问了一声。 “她身边吗?”让她站在自己身边吗?燕峥眯起凌厉的黑眸,重重的看着苏沫,清丽的容颜,窈窕的身段,俏皮个性的说话,聪明独立的女人……似乎在这一刻,他才真正看清的苏沫。 而父皇话中深意……可能吗?他也如此问自己。 “待本王想清楚再说,现在先去兰桂坊会一会美丽的高云公主。”燕峥不进反退,转身便离开,达鲁莫名其妙的看了眼苏沫,这人就在跟前,早先不是一直念着要见她么? 慈善会派物资一直持续到下午时间,这时已接近尾声,苏沫才在人群中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阿青,快过来,到我这里来。” 阿青眉上立即锁了一下,便看了眼周围的人,都是羡慕他能与慈善会的会长熟识,很自然的人群中就让出了一条道来,阿青脸上绷了绷,顿着脚半晌不动,最后还是在苏沫殷勤的目光中走了过去。 “小子,你还在生那天的气不成,知道我在这里,怎么也不过来找我。”苏沫扯着人就到后面空地上说话。 阿青手上捏着空布袋,清秀的小脸全是难为情,捏了又捏袋口,才道:“那天是我不对,那位少爷说的没错,大小姐能来帮我们,我们当然应该感谢的,所以……” 没等他讲完话,一个定子便敲在他头上,“别在那里所以了,反正也不是你真心话,我不要听,这样吧,我就问你了……”双手撑在他细肩上,苏沫矮了身,大眼盯着他有些闪躲的眼睛,“你也看到我们这是代表皇上做好事,但是现目前我手上能做事的人好少,你怎么样,可有意愿来帮我?” “我……”他惊讶的指着自己,不信的说,“我怎么可以,大小姐你不要开玩笑了!”这小脸就又冷上了,恢复原来那种傲气的神情。 “你怎么不行……” 正要与他说理,这时他们身后来一声,也道:“对呀,你怎么不行?” 苏沫立即转身看来,竟是赫连珏,他身后跟着雪娴,这时忙碌的赫连景儿与安甄也朝这里过来。 “你来了,呃……还有雪娴姑娘,真是稀客呀。”声音淡淡的泛着冷,苏沫手上抓着阿青,往后退,因为赫连珏一步步正朝她逼近来,他身后的雪娴及走近的安甄和赫连景儿,都莫名其妙的看着二人。 赫连珏欺近苏沫的小脸跟前,凤眸幽幽的闪过异样光芒,突然含笑说,“你这段时间在做什么,怎么憔悴的像个老太婆了?” 脸上微微一赧,苏沫抓着阿青退到一旁,一点也不喜欢当这些人与他亲近,干笑了两声,手上摸了摸脸,“我的心都七老八十了,这面上像老太婆又有什么关系?”冷看了眼他身后的雪娴,这个到美,清冷美色犹如雪中傲梅,如此美色相伴,我也没叫你看我这老太婆不是! 第173章危险 安甄走上前,笑说道:“你们在打什么哑迷,我都听糊涂了。”她便走到赫连珏跟前,同样看着苏沫,到是把跟着的雪娴挤了出去。 苏沫瞧着这种情形,脸上就冷了冷,淡然一笑说道:“我哪有时候打什么哑迷,这些百姓刚领了过年的物资,我还得挨家挨户去看看,他们还少些什么,你们几位就随意可好。” 话完,她就退了出去,完全退出这奇怪的圈子,一个男人几个女人,她看着当真扎眼的很。 “苏沫,你等等,反正我也没事,不如就陪你一道去吧。”赫连珏眼里透出热力,心里存着什么事都先搁一边去,几日不见才体会何为想念,如今看着了人,却总觉着多了什么隔着总是过不去,苏沫……你与我到底怎么呢? 苏沫转头笑着推拒,“那到不用,你看那不是秦芳吗,有护卫在跟前,做什么都挺方便的。”要时时都靠你这种‘忙碌’的大少爷,我还能做什么! 秦芳是从府里过来的,看着苏沫便低声道:“小姐,府里出事了。” “跟我来。”苏沫脸上一沉,就朝平安巷里走,赫连珏听闻秦芳的话,凤目中的才染上的不快立即转换成忧色,盯着苏沫越显单薄的背影,竟是一时移不开了眼睛。 “她的事可忙得很,你在意着什么到是,这会儿便选送本宫回府吧。”安甄对赫连珏说道,又看着雪娴冷笑了眼,一丝都未打上眼的意思。 赫连珏听闻,脸上淡了淡笑,“我看长公主有护卫跟随,今天我又并非一人出府……” “算了,不送拉到,我自己回府。”安甄高傲的驳回他的解释,离开时冷刺了眼雪娴,她看错了么,他竟为这个丫头而拂了她的心意。 赫连景儿匆匆跑到他身边,气呼呼的指着雪娴说,“大哥你竟为她得罪公主殿下,这段时间你到底是怎么了,我都快不认识你了,哼!”同样气着瞪了眼雪娴,便跟着安甄身后而去。 “少爷,我没事,我们回府吧。”雪娴轻轻的说道,清冷的脸上透出一丝欢喜之意,赫连珏带她到马车旁,便交待了车夫,“我还有事要做,你送她回去。” “少爷,你要去哪里,我陪你可好?” 便听到了她下马车的声音,赫连珏转身看她,面上沉了下来,“我有我的事要做,不方便带你,还是回去吧。” 疏离的冷意,对她犹如是看着陌生人。雪娴清美的小脸一滞,便含笑的说,“那好吧,我便先回去,只是少爷要何时回府,若是老夫人问起,我也好为你说说话。” 他却转身就走,“我去哪里没习惯向谁交待,你也不例外。” 雪娴直看到他所去的地方是苏沫离开的地方,这才慢慢转身上车,面无表情的阴冷,竟让老实厚道的马夫惊得不小。 “站在那里作什么,没听到少爷讲过吗,现在立即回府。” 赫连珏根本没有找到苏沫,听阿青讲才知道她是回府了,待他再赶到苏府时,正碰到来请苏沫去相府吃饭的刘子谨。 前几天刘夫人差下人来唤过苏沫,但她因慈善会的事不能来,今天她已向平安巷派完了物资,又是左相大人休息日子,刘夫人在平安巷时忙完了,这回府了才差了刘子谨亲自来叫苏沫。 “她不在府里?你可知她去了哪里?”来接见他们的却是好妹,这都黄昏了,她到是要去哪里? 好妹看他们也不是外人,便走到二人跟前低声说出事由,“两位少爷可能一直都不知道,如今这苏府已是空壳子一个,这都是姑奶奶做手脚,她把府里的财产全部转移了出去。” 二人听闻当真惊得不小,刘子谨便低语问道:“沫儿为何不说,她一人支撑着苏府……” “那现在是出了什么事,她又是去了哪里?”赫连珏焦急的问道,脸色犹为沉重。 “小姐本是要经过绿珠找出她要的东西,却不想被姑***人识破,这绿珠才向小姐禀话的时候,一个黑衣人突然冲进房里,呜呜……把把……把小姐劫走了,秦护卫已经追踪上去了,只是这天都要黑了,小姐……小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呜呜……” 是萧氏所为? 这是赫连珏与刘子谨同样想到,但听府中正有女人呼天抢地的哭喊,好妹立即就说,“那是绿珠,姑奶奶说丢了东西,正好绿珠经常去,所以……” 赫连珏只问,“掳苏沫的人到底去了何方向?” 赫连珏与刘子谨一路跟踪过来,这里是城外野林之中,大雪纷飞的天地间,雪地上的脚印早就被掩过了去。 “刘子谨,我们分头找人,现了人就以烟花为号。”赫连珏面上急迫,塞了个作信号用的烟火,便拔身朝一个方向跟进。 刘子谨也不迟疑,朝另一个方向寻着苏沫,她会不会出事,她此时又在哪里,沫儿你不能出事…… 而苏沫此时与秦芳正困于一个暗洞里。 当时秦芳追得紧,那黑衣掳人跑不动,便把苏沫丢落下来,秦芳心急救人,却不想他们掉下来的地方正是一个很深的洞穴。 这里四壁光滑寸草不生,洞顶上又被人用树枝掩盖了起来,雪下得很大,不时间这里已看不出一丝痕迹。 黑暗里,只听得到彼此的喘息声,秦芳急问了一声,“小姐,你有没有摔着哪里,受伤了吗?” “我……我没有受伤,”苏沫检查了一遍身体,回话的声音都在打颤。 “小姐……你很冷吗?” “好冷呀秦芳,这里面好像有水,都结冰了,我快冻死了,唔……”她实在冻得受不了,手上摸索着秦芳的脚面,一点点爬上他的胳膊,“秦芳,我们靠在一起取暖好不,不然肯定会冻死在这里。” 秦芳心中虽有顾虑,但此时便也想不了这么多,保护苏沫是他的责任,现在是救命要紧。 靠着秦芳是暖和了不少,但身下至少有脚背厚的冰水,一股股寒气直往身上蹿。 “秦……秦芳,他……他是谁……谁……” “对不起小姐,属下不知。” 一段时间过去,感觉她冻得更抖动厉害,秦芳只说了一句,“小姐对不起了。”只觉一股大力揽她入怀,身子全被秦芳拥在怀里,离开了那冰冻的洞底,从秦芳身上渐渐传过暖意,却逼得苏沫捏紧了脖子,涩声的哭道:“呜呜……秦芳,我们会死吗?” “不会死。” “你怎么确定,拿什么保证,说谎的孩子会长鼻子哟……” “属下相信你不会死,上天会善待好人。”其实他一路追踪,便已留下折损的树枝作为暗号,相信有人一定能找到他们。 “我是好人呀……秦芳,你也是好人,我们都不会死……还要好多事等着我去做……我还没有体会爱情的美妙,嫁人成亲、相夫教子……不能再一次错过……不能……” 秦芳听着她迷糊乱语,手上摸上她的额头,滚烧般的灼热,这是……伤寒! “小姐不要睡,快醒醒……”但是如何都叫不醒人,苏沫感觉像睡在温水里,有他的体温包围,生了病的人,头脑昏昏的睡得更沉。 “对不起了小姐。”秦芳只想救她性命,这持续高烧不出汗如何能行!于是手上利落扯掉了她外面已湿透的衣衫,他自己也脱掉外衫,张开臂膀紧紧拥着只着垫衣的苏沫,秦芳嘴上像是念经一般不断的说,“对不起了小姐……对不起了小姐……” 第174章安全 芳沫房外围了许多人,来来去去的丫头很忙碌,屋里是三个大夫一同为她会诊,外间的小厅是赫连珏、刘子谨和秦芳,三人担忧的神色非常沉重。 找着苏沫时,她几乎晕死过去,过高的体温预示着这伤寒绝不轻松。赫连珏见秦芳运气完毕,怒火中烧的一拳头直接攻击上去。 “你在做什么,还嫌这里不够乱吗?”刘子谨出拳险险挡住他的攻势,赫连珏身形一闪,一个虎抓扣在秦芳的脖颈处,“他该死!” 刘子谨自然懂他深意,但是此时岂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便又出手加以阻止,“若不是他当时在场,你想我们找着人时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什么情形…也不能是当时那种……”赫连珏怒容满面,异常恼火,手上扣力大增,秦芳窒息的几乎晕过去的当口,刘子谨冷笑道:“那你杀了他,是维护她的名声呢,还是解你一时之愤呢?待她醒过来寻救命恩人之时,你是否要告诉她,秦芳是被你掐死的呢!” 赫连珏听闻,凌眉死锁不放,凤眸里绽裂的冷狠,何止是想杀了秦芳,当时两人衣不蔽体相拥的情形,生吞活剥了秦芳也难消他心头之火。 “秦芳,你休要落在我的手里,否则……”赫连珏猛得丢开人,深看了眼忙碌的房门,突然拔步离开。 刘子谨直接走到秦芳跟前,微眯着眼凝视着他,“我只想知道树上那些记号……”秦芳听闻,猛得直视他,刘子谨低沉的继续道:“你果真只是落魄的武状元吗?” “在下确实是,不知刘公子问这话何意?” 刘子谨面上更沉了些,“此种作暗号的方法,我很有幸见识过,秦芳,我只希望那果真是一个巧合而已。” 秦芳直视刘子谨,面上沉静,但眸中却波涛汹涌。刘子谨也并未再细究下去,但心中早生疑。这时房间的门开了,三位大夫纷纷走了出来,经过两个多时辰的救治,服过药的苏沫终于清醒了。 “沫儿,怎么样,哪里疼了,快告诉大哥。”刘子谨吩咐下人送走了大夫,便接过丫头端来的米粥亲自照顾苏沫。 “大哥,果然是你,是你救了我?”刘子谨扶着她起来,听她声音都沙哑了,只说,“快喝点粥暖暖胃,你坐好,大哥来喂你。” 苏沫靠着上来接手的好妹,这会才觉全身都暖和了,冰冻的腿脚都麻痒的难受,刘子谨小心的喂一勺米粥,苏沫张口含住,大眼里虚弱的笑了笑,红红的眼眶,水汪汪的盯着他,“谢谢你,在危险的时候,我就想着也许你能来救我们,果不其然啊……沫儿真的能依靠你……大哥……谢谢你。” “说什么谢字,沫儿难道到此时还当大哥是外人么,如此大哥可要伤心了……”说来,果真红了红眼,为她担心的心,揪揪的难受。他与她若真这么难……这么难在一起,他真想只是她的大哥多好。 苏沫笑了笑,手上抹掉了脸上的泪花,又伸手给刘子谨擦了眼角的湿润,好妹在一旁也抽了抽泣,“小姐,你终于安全了,终于安全了呜呜……” “好了,哭什么哭,咱们都没有事,应该笑才对。”苏沫破啼为笑的说,劫后余生的感觉却是如此的温暖,这种感觉让她又红了眼。 “秦芳呢,他怎么样?” 刘子谨含笑的道:“别担心他,是有武功的男子,比你的身体强多了。” “小姐,你可不知道。”好妹怪了眼就说,“秦护卫舍身救你,回来了就候在外面等着你醒,却不想被赫连姑爷一阵好打,你醒了这人才离开的。” “赫连珏?”苏沫疑惑的看着刘子谨。 “是他与我一起寻的你,还是他先找着你的。”刘子谨淡淡笑道,手上喂着苏沫,又说道:“本来今天母亲要我请你过府玩,这到好却生这种事,看你这伤寒如此严重,只望大年前能痊愈了才好。” 苏沫展了展眉头,到是把赫连珏这一茬给丢在了一旁,口中含着细软的米粥,勾着嘴儿说,“有大哥这么亲自服侍我,沫儿还愿意就作病人嘞!” 分割线 萧氏与萧美芳亲自到苏沫院门口探消息,结果听到她苏醒了,非常失望的回了房。 萧氏道:“她怎么不死了干净,我咒她天天被人掳了去,哼!” “娘你慌什么,忘了我的话了么,咱们要灭苏沫那是轻而易举,要等不过是个契机而已。” 萧氏立即就问,“他到底是谁的人,怎么会知道得这么多?” “要苏沫死的人多了去了,管他是谁出的主意,只要对我们有益的就成!” 萧氏立即狠道:“弄掉这苏沫,我第一个开刀的主就是那绿珠,可恶的蹄子,竟敢打我的主意,她嫌命长了不成。” 待苏沫吃完粥,浑身都暖了起来,这时间也就到三更了,刘子谨自然是留宿在了苏府,不过打理妥当的好妹进房,却小声的告诉她,“小姐,刘公子好怪,奴婢让他回房吧,他就换了身衣裳,后脚就又来了我们院子,这会儿我看他就守在你的窗口外呢。” “晚上天寒地冻的,恐会冻伤人,这如何的好,好妹你快叫他歇着去。” 好妹听命去找刘子谨,但回来又说,“刘少爷在院里练拳,无论怎么说,他就是不走。” 大哥是担忧我的安危吧,这个大哥呀……苏沫躺在床上久久都睡不着,直到睖凌晨时刚迷了会儿,只觉屋中有人走动的声响,她才被人掳过,这惊吓岂能小了去,但突然又记起刘子谨守在房外,那这人…… 赫连珏带着满身的雪花进了房,风尘仆仆的样子,似乎这一夜也没歇着。他缓缓走近苏沫,冻得红的鼻头,在看到床上安眠的人儿时,立即呼出大气,一矮身便坐在床了沿上,此时才算真正的放下心。 “沫儿……”他轻轻的唤着,刚伸出手,但觉手掌太过冰晾,便又缩了回来,只是一双热切的眼睛直直的焦在她的小脸上。 “沫儿……我的沫儿……” 第175章夜探 “沫儿……我的沫儿……”轻轻的呼唤,带着深深的动情,苏沫听在耳里,却难受在心里,一股揪心的感觉堵着喉头,僵硬……窒息…… 自己抱着手捂得暖和了,赫边珏便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玉瓶,拔开封口时溢出一股好闻的幽香,正在苏沫疑惑他要作何时,手就被他轻轻握住了,带着茧子的大拇指磨擦着她的手心,暖暖痒痒的有些舒服。 “第一次碰上你这种女人,呵……”自嘲苦笑起来,手上沾了瓶里的药汁轻柔的抹着,她红肿的手指冻伤得很厉害,他便加了力道按摩揉搓着。 “我的心里渐渐留住了你的影子,白天黑夜里,你就像个小偷一样,不知不觉的跑进我的脑海里,赶都赶不走呀……沫儿,你说我要怎么办,我……我们要怎么办?” 手上突然就不动了,含情的凤眸有些伤感的盯着苏沫,流光的眼波是最为动情的光泽,他慢慢欺近她,暖热的呼息都吐在她的脸上,苏沫只觉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而这时刘子谨还在门外…… 她不想这样……他们也不能再随便的过于亲密……纷乱的心思,下意识的里,苏沫用翻身躲过了他的碰触,赫连珏扑了个空,眼里趣味的笑了笑,“睡着的人也这么不安生,怎么不叫人担心你了……” 边叹着气,边为她盖好了被子,顺手便握住了她的小脚,同样涂了药膏按摩起来,麻木的小脚指在他的手里是越来越庠得难受,又不能去抓抓,硬是憋得她一身热汗出来。 “怎么这么多汗?”赫连珏忆起母亲照顾生病的他时,若出了汗便会把他的衣衫换了,让他睡得更加舒服的同时,也不会再受晾,于是也不多想,找着苏沫腰上的衣襟带子便解了开。 此时苏沫何止是身上热汗淋漓,心里头都烧了一把火,怒火! “咳咳……”正待她要警告赫连珏时,门外便传来刘子谨的咳嗽声,此时的苏沫简直死的心都有了。 “刘少爷……你怎么样,是病了么,小姐不是早叫你回房歇着的吗?”紧要关头,却是好妹的声音,才使得她一颗七上八上的心落了定。 房里的赫连珏听闻,手上便一滞,一番计较下,立即为苏沫盖上了被子,拔身便飞向不知道何处藏了起来。 外面两人说了什么,苏沫根本无暇去听,直到赫连珏离开了身边,她才虚弱的呼了口气,再这样下去,她肯定会破功,举时清醒过来……她是要如何面对屋里屋外这二人。 好妹进了房,手上拿着烛灯,此时天蒙蒙亮,她也是担忧苏沫会再高烧,所以隔一段时间便会来瞧瞧她。 “这被子也捂得太严了,看这一身汗……”好妹放好了灯台,便找了干净的衫子过来,揭开被子唤了两声,却见她睡得沉,便就由着她睡去,而赫连珏解到一半的衣襟带子,便让好妹三下五除二的全解了开。 剥了苏沫的垫衣,又把肚兜解开……好妹一心为小姐好,岂不知她手下的人早抽搐得快崩溃了,这个丫头呀呀呀呀…… 好在丫头担心她受晾,雪美裸露的浑圆只暴光了一刹那,便在某人带火又可惜的目光中,一团被子就掩了去…… “小姐,怎么又流汗了……”好妹用绢子拭了苏沫额上惊出的冷汗,嘴上还嘀嘀咕咕的怎么了,怎么了。 丫头帮她换上了衣衫,掩了被子便拿着烛台离开了,“刘少爷天都快亮了,你就先回房吧,一夜候在这里,我们小姐肯定会过意不去的……” 外面没了声儿,赫连珏才从屋檐上飞身下来,不羁的目光透着玩味儿,紧紧盯着仍然装睡的苏沫,适才他来时一心念着她,所以并未究竟她是否睡着,而此时这一折腾,呵呵……除非是死人,不然怎么会一声不吭不是。 “沫儿……”磁性低哑的男章似乎正忍受着什么,“沫儿……你可知道我的心意,我……我对你早就…早就…唉……”大手满满的掌住了她的小脸,带着大力的一把抓握,使苏沫下意识就蹙上了眉。 “都是命运捉弄,你与我有三年之期的约定,如今算来满打满算也还有两年半的时间,可是沫儿……我真的等不了了,后悔了……当初为何要与你签下那协议呢?” 语气里弃满了伤感,他对她的情谊已不言而喻。苏沫心里却是一团的乱,连思考都不能了,细眉蹙得更深了些,她却一无所觉。 突然……唇上袭来再熟悉不过的触感,苏沫叮的睁开眼睛,俊美绝伦的脸,如雕刻般棱角分明的五官放大在眼前,只是那一双慵懒魅惑的桃花眼紧紧闭着,没有心灵的窗户,此时吻她的男人,竟然像个天真的孩子。 大眼吐出痴迷之色,苏沫一时的呆滞,让男人心中暗暗得意不已。 倏的,长卷的睫毛微微闪跳,大眼反射性的闭上,就像做了坏事的小孩子,逃得飞快。此时微微张开的凤眸,透出非常明快且得意的笑,唇上轻轻磨了磨了柔软,非常不舍的离开她。 “沫儿……你要赶快好起来,我会再来看你……” 不要……苏沫都觉羞死了,与他亲密也不止一次,可是唯有这次……心中多了点什么,怪怪的很不想面对他。 赫连珏带着灿烂的笑离开房间,于院中暂顿了下脚,对着昏暗的院中低声道:“多谢你的守候,她的安危便先交给你,那人的追查……哼我不会放过伤害她的人,但是……”声音立即冷了几度,“记住你的身份,刘子谨。” 拔身使上轻功飞出苏府,如大鹏展翅般来去自如。暗夜里只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半晌之后又是一声叹息,这声溶着许多深意的叹息,直到天已大亮才安静的消失。 第176章探病 说来也怪,昨日冻得那般厉害,第二日她的身体便好了大半,但苏沫却不想下床,更不想离开这个房间,昨夜的事让她……她要好想想…… “沫儿,我是大哥。”突然门外有人声响起,好妹听闻就去开门,苏沫却下意识的抓住好妹,“别去……”,好妹正待问原因,苏沫手上一捂,蒙住了她的嘴,急急的摇头。 这时就听外面的人说,“昨夜未支会母亲,想来她还在为你的事担心,所以这时候,大哥要回府一趟,外面已交待了秦芳及众多护院把手,沫儿你不要过于担心害怕。” “大哥……”在人都离开院子的时候,苏沫忍不住轻轻唤着,只觉乱蓬蓬的心更加混乱了些,抓了被子全捂在头上,烦闷的感觉,让她只想大叫。 *分割线* 让苏沫意外的很,今日第一个来看她的竟然是吴王燕峥。 本来以他王爷身份,苏沫应该起身相迎的,但觉着他们也不是陌生的人,于是就邀他进她房里说话。 “怎么样,身体可好些了。”燕峥随手把皮毛披风递给好妹,身着暗红绣花锦袍,贵气十足,面目俊逸冷肃,有种居高临下的气势。使得好妹这等丫头们,连抬脸看一眼的胆子也没有,几个服侍的下人与好妹全躬着身候在一旁。 而燕峥却对上苏沫时,凌眸含着暖笑,冷俊的面上也温和如春,“如何不说话呢,是不高兴人来看你吗?” 苏沫扫了眼自己的丫头,打趣的道:“我正欣赏着殿下天生的威风,看把我这一屋子丫头吓得,气儿都不敢出,我这个做主子的,又岂敢怪你什么,王爷来看,民女自应欢喜迎接便是。” “哦?”燕峥走近床榻,好笑的看着她,“还会打趣人,看来是好得差不多了,你也命大呀,很顽强的生命力。”苏沫先示意好妹拿椅子过来,燕峥便大方的坐在床榻跟前,“还对他有印象么,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苏沫笑脸滞了下,“全身的黑,个子有你这般高,身材要消瘦一点,其外的就不知道了。” “呵呵……难怪他满城的找人,就这种外貌特征,又如何抓得住凶手?”燕峥端上好妹递上的茶抿了一口。 “谁找人?”刚一问,又想到了,就说,“赫连珏么?”这人是干嘛,不应该闹得满城风雨呀,必竟这是大年时节,谁家不是快快活活的迎新年,她的事如何能扰了大家的兴致。 燕峥笑道:“看来他是吃力不讨好了,呵呵……” 想起心中的烦虑,苏沫一点也不想说这个,懒懒的道:“也看到我了,没死就成,谢过殿下你的关心。” “怎么,是不想与我说话了,还是身体不舒服?” 苏沫看他一眼,知道他还有事要说,便直接问,“殿下来此,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我就不能单纯来看你么?”又苦笑一下道:“不是说朋友吗,看来只有我这般认为了,唉……” “哪有……”苏沫客气的说,“有殿下作我的朋友,苏沫可是求知不得了。” “你真心与我相交,那便是好。”燕峥却只取他需要的一截话,看出她客气之意,却一点也未在意一般。 这时,他唤了声外面的达鲁,立即就有丫头秦上一副棋盘,苏沫看在眼里,烦在心里,“我不会下棋,殿下你可是找错了人。” 吴王笑道:“知道你不会,所以养着病才这么懒散没有精神,若有什么趣味的事做做,估计这病也好得快一些。”就在床沿上摆上了棋盘,是一副围棋,苏沫到是真不懂这个,却又不好拒人千里之外,便耐着性子与他学起来。 一个时辰过去,燕峥似乎一心便在棋盘上,解说的也是怎么布棋局和破棋阵,到是很认真的教着苏沫,于是她也渐渐真心学着棋,都说棋如人生,还真不假,下了几盘,到让苏沫染上了兴趣。 “好了,这天时也不早,这盘玉棋便当是我送你的礼物,祝你身体早日康复。” 苏沫笑着只好接受他的好意,此时心情到还真不错,大眼还盯着棋盘,脑子里回想的尽是燕峥适才的演练。 燕峥凌眸透出一丝光亮,笑容变得很深邃。“苏沫,本王便告辞了。” “呃……我送送你吧。”她一动。他便对她摇头说道:“不用,你好好养伤,我可还等着与你一起溜马了。” “嗯,那好,殿下你慢走。” “哎……”燕峥指着她怪了一眼,笑道:“朋友相交,哪还有什么殿下不殿下的,苏沫你可又犯错了哦。” 苏沫呵呵一笑,“好,我知道了,燕峥有空你再来找我……下棋,呵呵……”她掐住一颗棋子向他挥了挥手,灿烂的笑起来,大大的眼里充满了活力,燕峥见此,心情没来由得很舒畅,大笑着与她相别,便带上了达鲁离开。 刚出苏府,达鲁向身后的府门望了一眼,只低声问燕峥,“殿下,恕属下多事,您对苏府小姐是……” 燕峥冷笑了一声,眼里泛过一缕精光,“你如何认为?”又淡淡的看向滞在当场子的达鲁,“本王岂会只对风花雪月之事在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将来铺垫而已,达鲁……你的主子定会拿下想要的一切,包括……只算入了本王眼的女人!” 凌厉的光芒透出万丈摄人的气势,此时的达鲁一点了不怀疑燕峥的能力。 这时一小厮模样的人向说话的二人走来,燕峥认出他的身份,兰桂坊的伙计。 “禀吴王殿下,坊中贵客,高云小姐有请。” 吴王面上立即阴沉下来,使得躬身在他面前的小厮,在大冷个天里,都冒出一身冷汗。 达鲁低声疑惑道:“她如何知晓殿下行踪?” 兰桂坊专门供给上流贵族享乐的地方,坊中客房一楼才两套,能住进这里的人,身份地位自是高贵非凡,并且是坊主看得上眼的人物。 这兰桂坊的坊主一直成迷,但是却不损贵族中人光顾,人人都有一份好奇之心,这坊主却也是个有心思的人。 吴王如约而到,兰桂坊二楼“春阁”之中,半遮娇颜的高云公主已候着他,满桌的酒菜早有准备。 “殿下,快请。”随着高云起身的相迎,一股异香扑鼻而来,燕峥脚步在门口怔了怔,面上阴沉着,显示着主人心情确实不好。 “说出你的目的,我没有精厉再与你斗法。” 高云听闻,咯咯娇笑起来,笑声渐渐消失在对方阴沉的注视里,高云外露的一对媚眼微微一冷,也快刀斩乱麻的道:“我要见皇帝,你们大燕的皇帝。” 第177被掳的阴谋 赫连珏为调查掳苏沫的凶手,私自用赫连将军的将令,调集训练营的士兵进行全城戒严。经过大张旗鼓的搜索,最后得报说,那黑衣人是来自草原胡族部落,这一谣传在京城中立即引起不小的恐慌。 大将军得此消息,立即抓了赫连珏回府,他这个当老爹还未来得及教训儿子,老夫人得到消息,便差了雪娴把赫连珏唤了去。 赫连将军有火不出来,他明知道老夫人是维护这小子,却只能把这股子火憋在胸口里。 直到夜深了,赫连将军才等回人,赫连珏一进房便看父亲在此,立即就道:“要罚儿子之前,可否先听我一言。” “你要说什么?”京城因这小子闹成一团,正值大年佳节之际,这不明摆着给燕皇添堵吗? 赫连珏看着父亲,目光很沉重、执着,“我肯定要抓到威胁苏沫的凶手,不然难消我心头之火。” “作为男人,是应该保护自己的女人,这点没错。”赫连老将军就事论事,倒想看看他有什么合理的解释。 赫连珏分析道:“那人掳走苏沫时,我与刘子谨一路跟踪,若不是秦芳早作有暗记,根本就找不到他们的确切地点,但也正因为此,更让我不得不怀疑。” “你是说如此精明布局的人,不应该露出这等破绽?” 赫连珏点头道:“是,一般掳人劫的不是财便是色,但二样他都未下手,并且有意无意的引导秦芳追踪到他,当然这不排除他技艺不如人,但是……若说掳苏沫早就有阴谋,那定有接应的人,他有同伙的话,更不应该轻易让秦芳延路留下记号,除非……” “除非,他目的不在掳人劫财,更不用说是为色,那他是什么目的?” 这也说明不像萧氏所为,以萧氏与苏沫的关系,有些机会,她定难放过苏沫才对。 赫连珏沉思片刻,又说道:“这也是我百思不解的地方,所以儿子才会大张旗鼓的抓人,并且不惜冒着盗将令,被父亲你军法自治的危险而进行全城搜索,目的就是要告诉那暗中的人,我必要找到伤害苏沫的凶手。” 大将军会意一眼,他脸色沉了沉,说,“我就说你不至于如此猛撞才对,这些人看你如此气势,肯定会想方设法应对,故而就有人立即才传出是胡人掳人一说。” “而我只要追查出这传言的流传之处,便可抓到背后操控这起事的黑手。” 赫连大将军立即就问道:“这传言来自……” “不出我所料,就是他……” *分割线* 赫连珏来苏府是要找苏沫去见那害她之人,没想到他来时,苏府门口涌满了百姓,仔细看了才现是平安巷里的人。 这些人老老小小、拖儿带母的人群围在苏府门前,就是想看望唯一帮助过他们的好人,慈善会的会长苏沫到底如何了? “这是哪个杀千刀的混蛋,连这么好的苏小姐也要害,简直禽兽不如……” “对,这种人早应该让官府抓了去,活剥了他都不为过……” “可你们有没有想过,这苏小姐才为我们平安巷的人送吃送穿,立即就被人害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什么怎么回事,都是那胡狗害的,害死了我们的男人,还不给我们活路,这群胡狗冷血残暴,咱们燕国一定要消灭了他们。” 赫连珏渐渐走近人群,听着百姓们的话,便也明白他们是为担忧苏沫而来,同时也更加清明了,那人会针对苏沫果真是事出有因,这才一次捐助,这些单纯的百姓除了感谢圣恩,估计让他们牢牢记住的就是慈善会会长苏沫。 前门被百姓堵得水泄不通,他便绕道从后门过去,才刚走了几步,便听人群中有人喊道:“咱们的苏大小姐福大命大,多亏她的贴身秦护卫舍身相救,在冰天雪地里用身体为苏小姐取暖,否则菩萨心肠的苏小姐就被人害了……” 但这声赞美却没有人扬声接话了,百姓们都是纯朴的人民,其实他们之间早有耳闻,苏沫是光着膀子与护卫抱在一起才救回一条小命,这虽说是事出紧急,保得性命最为重要,燕国民风也算开放,但是一男一女拥在一起,而且衣衫不整…… 按照惯例话,这女子若要保住名声,便只有嫁于护卫一途,但苏沫又有婚约在身……于是所有人都哑言了,毕竟大家都知道人言可畏。 赫连珏阴沉着脸拔身跑过来,但刚才那个说话的人早就没了影,他脸色沉重难看,救苏沫时就他与刘子谨在场,看到二人相拥的情形,便也只有他们,那适才说话的人又如何知晓此事……难道掳苏沫目的是在此? 但赴进府时,看到秦芳正手把手的指导苏沫练箭,赫连珏所有的担忧全变成了恼怒,而这股火气却噎着不出来,就像脖子突然被人掐住般难受。 “赫连姑爷你来了。”候着旁边伺候的好妹先看到了人。 苏沫朝他看了一眼,把弓箭递给一旁的阿青说道:“看你两眼冒光,是对这有兴趣吧,姐姐就给你一个机会,认秦芳做师傅可好?” 阿青听闻自是高兴的不得了,师傅师傅的直唤着秦芳,秦芳无异意的听命于苏沫的安排,很简单的就收了个徒弟,立即就教导阿青射箭。 苏沫走到赫连珏身边,看他脸有不愉,无奈一笑,只说,“你又怎么呢,是谁惹了你?” “不要用这种随便的口气跟我说话,我不是阿青。”赫连珏脸色越加难看,黑眸压抑着莫名的怒火,想起外面的流言,再看她如此的坦然,有时真觉自己像个傻瓜,这都是因为这个苏沫。 “那好吧,你想要怎么样都可以,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吧?” 赫连珏蹙眉道:“阿青怎么在这里,外面那群围着的人,你就当真不理不睬了?” “别急,先到房里说话。” 苏沫边向屋里走,便就说,“平安巷的人都来了几波了,他们的好意看望,我也不能赶人走不是,前院里让老易他们看着,你进来时没看到吗,我让百姓们两人一组进府,顺便让老易他们作个笔录,看他们还少些什么,慈善会想要完善体制,更心的为大众服务,还需要多方意见……” “你倒是一心为人着想,你可曾想过,有人便会利用这一点,给你及苏府大做文章。” 苏沫立即看向他,蹙眉道:“你这话说的可有根据,谁在作文章,是要针对我吗?” 第178章主动出击 苏沫眼随赫连珏到兰桂坊,立即戏笑道:“害我的人在这里?”而赫连珏只说让她进去,苏沫跟在他身后,不信的又问道,“赫连珏,不会是我们认识的人吧?” “哟,这可是稀客呀,赫连珏与苏沫,呵呵……你二人还真有情调呀啊,怎么是到这里来谈情说爱么?” 阴阳怪气的声音一听便是李达升,他正拥着一个风尘女子从楼上走下来,苏沫仔细打量之下,才现他怀里的美艳女子是飘香院的凤飘飘。 三楼的雅阁里,李达升非常友好的邀请他们,赫连珏沉面冷色,苏沫锁眉思索,是李达升?追其根源,她到底与此人有何过节,他非要一再害她。 “来来……二位快请,今日难得都是熟悉的朋友,你们可都不要跟我客气了,呵呵……”李达升一手勒着凤飘飘的小腰,一边就向房外的下人嚷嚷起来,“把你们招牌菜给爷上来,还有那什么酒……叫兰香醉的……只管拿好东西过来,别替爷省着……” 苏沫只觉李达升的口吻,活似一个暴户,与他坐在一起,真丢脸!一拐便撞了撞身边的赫连珏,她低声道:“有事说事,我不想跟他久待。” 赫连珏点头称是,再见她脸上有缕长飘过来,便伸手亲密的为她捋了捋,苏沫因他亲昵的动作,以及突然生在凤眸中温柔光芒……使她小脸微微红,竟有些不知所措的低下了头。 凤飘飘把二人的互动作收进眼底,美艳的容颜上立即渗出恼色,身子渐渐的绷得死硬,拥着她的李达升会意邪笑,看着一脸异样柔情的赫连珏,“喜新厌旧虽是男人本性,但珏少怎能如此残忍,一点也不在乎眼前美女的心情呢?” 话毕便邪邪的一勾凤飘飘怒色的美颜,不悦的凌了一下双眼,闪得急快,便轻笑起来,“飘飘当着我吃别人的醋,爷可是会生气的哟,你这美丽的小脸就适合笑,对着爷灿烂的笑一个,来来,合作一点嘛……” 他**的暖昧语气,使苏沫恶心的快吐了,但当事人却还乐在其中,有凤飘飘的‘乐意合作’,这里简直是一幕**的情形。“爷,爷飘飘依你……依你,咯咯……” 赫连珏安抚的拍了拍苏沫的双手,苏沫看着他,男人正要有事说事,可目光又不受控制的焦在雪颜上,他的不自觉下,目光变得越来越温柔,柔情都快掐出水…… 温情目光笼罩中的苏沫,越的羞赧生窘,小脸不受控制的越来越热……越垂越低……苏沫觉得这是第一次在人前表现的如此孬。 春心动漾的气息漫弥在两人周围,完全屏蔽了李达升与凤飘飘的**淫秽之语。 赫连珏俊美的面上有丝不自在,轻咳了一声,虽然回过了头,但手上却紧紧握住苏汪的双手。 李达升虽然调逗女人很带劲,但一门心思却在对面二人身上,只因他二人的异样神色的转变,勾达女人的甜言密语越来低冷了许多,对着凤飘飘也心不在焉的合作,冷劣的目光露出阴霾之色,陪笑中的凤飘飘骇的禁了声,笑得僵硬又不自然。 “爷……飘飘做错了什么吗,爷……”李达升掐在她腰上的大手,劲力猛掐,钻心的疼痛,使得女人一时支持不住,连连求饶却也不能摆脱他的牵制。 赫连珏凤眸微眯,染上不愉,立即对李达升说道:“我与苏沫来找你是有事相谈。” “珏少怎能如此见外呢,我不仅与你是特别存在的兄弟情深,与苏小姐也是有很深的交际……”他故意顿顿,目光暧昧的盯着非常不愉的苏沫,手上一推便执开了凤飘飘,女人呼痛一声倒在地上。 赫连珏却蹙眉看了眼苏沫,很深的交际? 李达升故意暖昧笑道,“今日难得相会,怎么也得再续前缘不是。” 苏沫怒眼横眉,瞪着李达升,狠不能一拳头打掉他的恶脸。 这时下人们一一端上菜食,果真是很精美的名菜,但面对这一桌子的精致菜品,苏沫思起他在身上留下的印记,呕心的想吐,只听椅角吱一声大响,赫连珏急一手压住苏沫起身的势头,手用力的握住她变得冷硬的小手。 他对李达升,冷笑道,“你所说的交际是恶缘吧,不然你岂会如此对苏沫下手,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只是玩劣作恶而已吗?” “这是何意,我怎么听不懂了呢?”李达升皮皮的笑了一声,似乎对此一点意外也没有。 赫连珏眼上狞然射向他,沉声道:“我不是来警告你,是攻击!”一股危险的气息,带着强劲摄人的寒意! 李达升渐渐散尽笑意,漠然的说道:“爷我不懂,是什么惹到二位,不过若有人要对付爷,哼,赫连珏,老子也不是吃素的!” 苏沫立即厉声道:“不是声音大你就够强够厉害,没听过有理走遍天下吗?”李达升阴一眼对上苏沫,强盛的厉光,啪啪作响的拳头,似乎要苏沫碎尸万断般凶恶。 “李达升,我就明白说,”赫连珏蓦的起身,把苏沫安置在身后,厉目泛冷,“你派人掳苏沫是有什么目的,我们不想多作计较,只是告诉你,”长指利然的钉向李达升,一股势不可挡的劲头。 “你所做之事,不仅威胁到圣上的意愿,更对慈善会的运作有所阻碍,你我都不是傻子,更何况一切掌握在手的皇上,你的一时意气针对苏沫,不仅把你带入一个危险的境地,对右相府怕也会是个不小的撞击,而你们身后的人,难保吧……他当真会对你的玩世恭一再包庇!” 李达升所为是要破坏苏沫的声誉,以达到他玩劣的本性,只是赫连珏不甚清楚,这二人是何时起的怨念,从苏沫的神情中,他也看得出来她对李达升没一丝好感,厌恶的神情,似已把对方当成一只臭虫。 对苏沫他自信有一些了解的,以苏沫为人处事的态度,不像有故意与人作恶的劣性。对她的态度,赫连珏非常想知道真正的原由。 苏沫曾经也有听闻一些关于她与秦芳的绯闻,早认定是绯闻,自然不会对其干涉,但不想这竟是李达升一手计划的阴谋,她也想过,难道李达升是为了萧美芳,所以一次次的为难于她? 可是……她与李达升对峙过几次,以对他的了解,却不是如此简单的一个人物。萧美芳之于他,可能与这凤飘飘无异吧。 那么他掳她的目的岂不会单纯,只是这话她不好与赫连珏说,李达升对她的种种,她又要如何开口说的清楚,因为连她自己都不明白,曾经在兰桂坊的那次交际,是他一时玩劣起意,还是与太子一派…… 给读者的话: 真真每天都是三更,但手机上常常没能同步,给大家一个网址,这里同步很快,亲们可以上网看。 第179章暗生情波 李达升自是不会承认派人掳苏沫,而赫连珏拿出跟踪传言的证据时,李达却说是没有管教好手下之过,当场便唤出赫连珏跟踪到的下属,一把尖刀执于一口未动的饭菜上,他说任凭赫连珏如何处置他的手下。 大家心中都亮起一盏明灯,他不认帐也在情理之中,赫连珏只要说明厉害关系,苏沫是皇上的棋子,以皇上作盾保护苏沫,以此防范,谁敢再动她一毫一分,那可是与圣上作对。 苏沫只凭着出事便对事,力争不会针对于人的这种态度,处理所有会面临的困难和危险。不过这次却要多谢赫连珏,有他对她的支持和维护,在面对外来的威胁时,她非常明显的感受到了安全和放心。 他正在成熟,已有让人信任的能力,站在他身边,让人感觉到很踏实。 赫连珏牵着苏沫走出兰桂坊,他回头的目光里透着担忧,目前不便完全清除威胁她的势力,为大势所趋,他只能作到此……她只淡笑一眼表明没事,一切在于圣意的走向,皇上要的是军民齐心备战,岂能因她而掀起内斗。 她的聪明会意,及坦然面对危险的态度,使他钦佩又倾心……凤眸轻扬溢出动容的温情,凝视着眼中人儿,似已拥住了所有……苏沫红着小脸淡淡含笑,流露出丝丝骄羞的之态。他拉着她,紧紧的握住素白的小手,热切的目光相溶,似乎一切都不言而喻。 两人骑马回苏府,洋溢着年味喜庆的大街,让二人有些流连忘返,似乎也就在此时,他们才现这京城普通的大街竟也有游览的兴趣。 “赫连公子……”这时前方急马奔来一位身着兵服的男子,他于二人面前下马禀道:“大将军令,请赫连少爷立即去城东训练营一趟。” 赫连珏懒懒的唉一声,“苏沫,看来我没法护你回府了,老爹用这种阵势找我,肯定没有好事。”他正打马上前,对那小兵说,“苏小姐由你送回府,若有闪失,爷要你的小命!” 苏沫急唤一声,“赫连珏,你等等……”他立即调转马头,扬声焦急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么?” 大眼立即勾扬起来,笑面如花的说,“你要去干嘛,我同行可以吗?” 他气息一松,放下心来,含笑说道,“不行,军营里女子去不得。” 苏沫立即刁钻的道:“你连将军令牌都敢拿,带我进去又如何,再说我可不怕你老爹,走吧你嘞!”马鞭一扬,啪一声脆响,苏沫喝马先前一步,赫连珏执鞭的右手伸出,这一人一马可早就没了影儿。 “我是去受罚,又不是吃喜酒,你赶来挤什么挤……” “嘿嘿……我要去的地方,谁也别想阻拦,再说儿媳妇去探望公公身体,我这是孝道,你岂能干涉,哼!” “苏沫……”赫连珏无奈的苦笑了一记,便挥鞭赶上她,又道:“我是去受罚,偷了大将军令牌那得军法处置,几十军棍下去不定就没……” “没没没……没什么没,这话我不爱听,你少在我耳边叨唠,烦不烦……”苏沫扬声喝马飞奔,直往城东大营的方向跑。 无论她与他关系如何,或者还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存在,但是这人一直帮着自己,次次都因她而受罚,这一次还盗出大将军令牌……公公这人刚烈的很,赫连珏就算解释了什么,他的原则肯定不会动摇一丝丝呀…… 她都做好了挨罚的准备,这一次定不能让赫连珏一人承受后果。 城东大营,这里专门训练士兵的军事要地,营盘四周监视严密,守卫森严。 “站住,女人不能进营。” 赫连珏一脸我说了吧的神情,看着苏沫一脸固执,突然暧昧笑道,“我不介意你用别的方式补偿,我让人送你回去,等着我可好?”他轻昵的勾起她倔强雪腭,大眼的目光微微闪了闪,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眼光流转之中唯有担心之意。 轻笑了声,他轻声说,“放心,我不会有事。”这一刻他只觉得很知足,莫名的满足之感,就算为她赴死,也热情的迫切之极。 “赫……”她刚张嘴说话,软软的唇上立即贴上他粗硬的手指,他阻止她软声忧虑,不想她因他而焦愁了心,深深凝视着雪颜的当口,心中腾起一抹渴望,只想用他热火的唇代替手指的动作,他想吻她。 “沫儿……你怎么来了?”这时营门里走出一身盔甲的刘子谨,他直眼看着异样相靠的二人,苏沫看他过来,立即很不好意思的退了两步,却又担心他误会了般,急急的看向赫连珏,小嘴才微微一张,赫连珏却不舒服的一把揽住了她的身子,完全安置在身侧,这才含笑的对刘子谨说,“我爹找我么,此时可在大营里?” 刘子谨的目光微一闪,笑着看了眼他,以及微微向他点头招呼的苏沫,虽然她目光复杂,透出躲闪之意,但刘子谨却心头明亮,神色暗然的移开注视,只对赫连珏说,“快进去吧,大将军正等着你,不过你要小心。” “小心什么?”赫连珏玩味的笑道,手上却安抚的轻轻拍着苏沫的肩头。 刘子谨道:“知道大将军的副将,那个叫王涎的人,是被上面的人推荐进铁军的,他的身份原来是右相远房子侄。”见赫连珏一点也未放在心上,刘子谨望了眼军营里,那里正有一队人过来,他立即低声道:“就是此人向皇上告你盗将军令牌,虽然只是训练营的令牌,但事关军事机密,皇上自当非常重视。” 也就是说,赫连珏能轻易拿到大将军令牌,那么调集全国兵力的大将军官印,似乎也可以轻易到手!事关国家大事,赫连将军当时会气火攻心找赫连珏,却也是在情理之中,但赫连珏此时却一副胸有成竹的神色,只说,“苏沫,你放心,这家伙还动不了我……以及大将军府!” 苏沫岂能放心,赫连珏并非军中之人,就算大将军有心包庇,说是他给儿子调兵戒严京城的,这又如何能让人信服,再说那些右相一派的文臣,最擅用诡辩,指不定是要给大将军按个什么罪,甚至是上奏弹劾罢免大将军衔…… 这时营中那士兵走了出来,打头的便是刘子谨口中所说的王涎。 “赫连少爷总算来了,来人呀,还不请少爷立即进营!”此人二十几岁与刘子谨年纪、身高相当,长相清秀白净,只是那一双细眉长眼,总是透着算计人的恶毒光芒。 这时营中那队士兵走了出来,打头的便是刘子谨口中所说的王涎。 “赫连少爷总算来了,来人呀,还不请少爷立即进营!”此人二十几岁与刘子谨年纪、身高相当,长相清秀白净,只是那一双细眉长眼,总是透着算计人的恶毒光芒。 赫连珏冷笑扬手,立即止住上前的两个士兵,他只深看了眼苏沫,“我不会有事,你相信我吗?” 苏沫满面的担忧之色,手上拽着他不想放,只听他又问了一声,“相信我吗?”他很执着的盯着她,似乎只要她一个明确的答案,他便当真安然无事。 “相信你。”不自觉眼眶却红了红,赫连珏蓦的灿烂一笑,大呼了一口气,神情激动的拥了下苏沫,“我想成为你第一个相信的对象,答应我…一直把此时的信任坚持下去。” 苏沫愣神之际,他已放开了她,转身干脆的走进了营门,王涎冷冷笑了笑,挥手示意手下立即跟进,苏沫担心的跟了几步,是刘子谨阻了她的前行,“沫儿……” 却被苏沫打断了话,急声道:“大哥,你要帮我看着他,他好莽撞的一个人,若有什么……你帮着周旋周旋,拖拖时间好不好?” 刘子谨异样的看眼苏沫,见她收回了担忧的目光,他才微一点头,低着眼保证道:“不是相信他吗,那你就一直相信下去。”说完就黯然的转身离开,苏沫“大”了一声却未叫出口,刘子谨突然止住脚,半晌才回头,意外含笑的说:“我会帮他,你是我妹妹不是吗。” 他笑容淡漠,透着飘忽不定的冷淡,让人看了有种伤心的感觉…… 苏沫一手抹了把脸,心头一团乱麻,为赫连珏担心了,有些自责,又为刘子谨在意了,有些难受…… 她以为会等很久,幻想过很多受罚的情景,也细细听着有没有呼喊声传来,可是不到一个时辰,大营里涌出一串人。 “走开,走开……你是什么人,敢在这里东张西望。”走出来的侍卫出手阻止苏沫上前,这时后面上来的是五花大绑的赫连珏,看他全身上下到没有受伤的痕迹,苏沫一时也就安心了。 “你们这是要把他送到哪里去,为什么绑着?他又不是犯人……”她跟前又多了一个侍卫阻拦,苏沫根本就走不到赫连珏跟前。 “这女人是哪里来的,太无理之极,再不离开,休怪我们拿下你。” 捆绑中的赫连珏突然喊道:“你两小子敢再动她一指头看看,爷岂能轻饶了你们……”他身边的赫连将军立即就对儿子厉道:“绑着你还不老实,还要老子堵上你的嘴吗……” “公公……为什么捆着他,你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莫不是拉着人秘密处理?苏沫被自己的乱想吓了一跳,“赫连珏你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掳我的是胡人吗,那你调动兵力禁城盘查也是为城中百姓安危着想嘛,为什么还要被他们罚,你和他们说清楚呀……” 赫连珏不自觉的笑了笑,使得苏沫更加难看了脸色,正要再说他几句,就听赫连珏先叹息道:“苏沫,你说过相信我……” “我……” 捆绑中的赫连珏是被王涎所押,一队士兵扛着长毛枪,个个都冷硬着脸,大将军也是一脸严肃,沉重的目光严厉之极,如此情形苏沫如何不担忧,他都是为了她……又如何不自责,于是急急的为赫连珏辩解,可赫连老将军却沉默以对,这更让苏沫担忧更盛。 有她一时的阻扰,赫连将军未吭一声,这一队押解的士兵都滞在当场,营中不解其因的将士何止一二,都向这里涌了来,一时间这营中门口就涌满了士兵。 “大将军这是怎么了,为何把珏少捆了起来……” “将军令呗,切……为一个死物而责罚根本没作错事的人,这让人真不服气……” “你们不知道,这适才就要在营中罚珏少,可珏少一点也不解释,只说一切都是他所为,还说他不是军营中的人,大将军没有权力责罚他,这不珏少自已请命要让皇上断决,这么一来,事可就闹大了,皇上还不知道要怎么罚人呢……” 苏沫听闻这些人如此议论,反而担忧的心缓缓的放了下来,赫连珏如此做是为了赫连大将军…… “这是怎么回事,军营重地怎么如此混乱!”苏沫被身后的厉声吓了一跳,才说转身,就看到周围的人都矮身跪下,呼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沫快瞟了眼身后的人,确实是燕皇本人,吓得立即也跪了下来,刚才那眼只看到燕皇一脸严肃、气势威严,看来当真是注重这起事件,只望赫连珏如此做会是明智之举。 “都起来。”只听威严的声音响起,所有人再三叩谢圣恩,这才一一站了起来,赫连大将军立即上前说明原因,这时燕皇一手挥开了大将军,便直接走到长身而立,虽然被捆绑着,却坦然自若一丝骇意也没有的赫连珏跟前。 “是你小子做的?”燕皇面色阴沉,威严十足。 第180章危险人物1 赫连珏面无表情,直接承认道:“除了我,谁还能有这本事。”苏沫听闻,立即对赫连珏一阵龇牙咧嘴,怎么就这么不驯呢?这可是皇上! 燕皇突然笑了笑,凌厉之色蓦然浓烈,“嗯,有胆识,敢作敢当,是我燕国血性男儿。”赫连珏也笑了笑,诚恳的单膝跪下,“一切皆因我而起,请圣上只罚我玩劣不驯,莫要因小人之言,而牵及无辜,中伤在下父亲名誉事小,破坏圣上与父亲谋划的战事,却是让赫连珏死一万次也无法赎此大罪。” “嗯,脑子也好使,还知道现在说什么话,最让朕听着顺耳……”燕皇淡淡的说,面上沉沉的却透出松动之意,适才的凌厉之色渐渐歇下。这时一旁的王涎见势头不对,立即躬身跪道:“皇上,赫连珏偷将令,私调军队,此次虽有抓胡人之托词,但若下一次,谁又能保证,他会不会拿大将军印为一己之私擅自调兵……” 苏沫听闻,只觉危险非常,立即看向燕皇,他面上却没有多余的表情,不过眼底却又再次闪进厉光冷色,赫连大将军见此,立即就道:“皇上,是属下教子无方,如今我已捆绑上他,请皇上按律治罪于他。” 赫连珏却淡淡的笑了笑,缓缓的抬起头寻到苏沫所立的地方,在看到双眼水红的苏沫时,凤眼里射出异常温暖的光芒。 王涎听大将军所言,知他故意如此说,目的却是要为儿子开脱罪责,心中腾起冷笑,这次是由不得你大将军一手遮天,得意的撇了眼赫连珏。 “如今我国与胡骑势成水火,若对方误以为这是军事上的动向,而突然对我国起攻击的话,可是威胁之大呀,所以赫连珏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属下代表全营将士,请求圣上严惩这偷将令之人。” “圣上英明,严惩偷将令之人,严惩偷将令之人……”这时周围的人士兵,竟然有三分之一的全跪下大声附和王涎。 “圣上英明,严惩偷将令之人,严惩偷将令之人……”这时周围的人士兵,竟然有三分之一的全跪下大声附和王涎。 轰隆的喊声,激得人心慌意乱,没有附和的人你看我,我看你,这才把并不当回事的责罚,看重在眼里,先前明明都想着赫连珏是大将军之子,那也不过小惩大戒一番便了事,可王涎那一串话下来,以胡人作借口,那升级成为军国大事,这就要治赫连珏一个死罪,简直轻而易举。 “住嘴,你们不要在这里煽动人心,赫连珏是为抓掳我的胡人才调的兵,此事与他无关,我苏沫才是罪魁祸。”苏沫缓缓的走出人群,此时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燕皇也凌目射向她,苏沫只觉胆都颤痛了。 “苏沫见过皇上。”她先向燕皇施了大礼,面朝下跪在地上,心思不断地翻转,她要如何才能帮得到赫连珏呢? 燕皇深看了眼赫连老将军,会意的目光透着凌厉,赫连老将立即身一躬,一声也不敢吭。燕皇对苏沫笑道:“苏沫先你起来,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赫连珏直直的望着苏沫,与她慌乱的目光相撞,担忧、难受、实不想看到有人为难她,于是扬声打断苏沫的要回的话,“皇上,她一个女子能懂得什么,盗令牌全是我一人顽劣所为,与她人一点干系也没有。” “朕想听苏沫说,赫连珏你退下。”王涎立即抓下赫连珏,苏沫蹙眉看了赫连珏一眼,便对燕皇诚挚地道:“皇上,我知道若以此责罚赫连珏,定是难留他一线生机,但军令如山,更何况……” 她沉眼扫着适才吼声阵阵的众人,“更何况还看似民心所向,大势所趋……皇上若不杀鸡儆猴,以后又当如何管理燕军,没有完整制度的燕军军队只会是一盘散沙,岂能成为一支拥有强大战斗力的铁军,若没有铁一样的军队,我燕国拿什么与胡人抵抗……” 燕皇沉敛的目光透出精亮的光芒,突然笑着接话,“依苏沫如此讲,那这赫连珏确实是难逃一死呀。” 众人听闻,面色各有不同,除了当事人,唯有赫连老将军不为所动。 苏沫盯着燕皇,尽力表现出沉静的神色,她立即跪拜道:“所以请皇上以国家军事为重,对赫连珏当然要惩要罚,却也不能轻放了罪魁祸的苏沫。” 赫连珏听闻,忧急的神色却渐渐平缓,俊美绝伦的面上透出耀眼的灿笑。 “哈哈……赫连珏呀,朕也难得和你小子玩闹一回,如此可以了吧,朕给你指的这丫头一心都向着你,而且还要带你受死,哈哈……这下你可还会再埋怨朕呢?” 燕皇这笑声出来,使得众人全都惊讶的合不拢嘴,其中便以苏沫为最,她不信的看着笑呵呵的燕皇,从来沉敛威严的皇上,会与赫连珏连手捉弄于她,这可能吗这? 赫连珏身上猛一抖,立即击退押解他的王涎,那些与王涎一起要治赫连珏的人,全一副噎住的表情,这算什么,他们适才简直犹如跳梁小丑,而领头的王涎更觉不平之极,于是刚爬起身的他向跪向燕皇。 “圣上,他是盗将令之人,岂能如此儿戏了事,这让众人如何心服呀?” 赫连珏身上的绳索已然被人解开,他走到王涎面前,对他冷笑道:“你咬着盗字不放,可知我并非盗将令,而是由皇上亲自授我权利,全力缉捕要犯、打击不法份子扰我民心,专抓那些好煽动事非,乱我军中安宁之人。” 众人听闻,立即骇然不已,适才吼声阵阵的所有人立即跪了下来,齐声愧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呀……” 给读者的话: 亲们179有修改,大家重新看看吧, 第181章危险人物2 第181燕皇手段 燕皇为与胡人一战而备战的决心,是任何事也不能阻扰的。 朝中与军队里这些不安定因素,是安抚的安抚,抹平的抹平,这次是由苏沫之事作引,当赫连珏无法及时通知军营中的赫连将军时,便直接入宫见了燕皇,是燕皇授意他“盗”这大将军令,目的当然是面前这串不安定因素。 燕皇叹气道:“王涎,你等已不适合呆在铁军中,下来全权由大将军安排你等的去处。”是叹息,也是伤心吧,面对这些抛家弃子为国效力的将士,万中选一挑出来的铁军成员,皇上也是一个有血肉的人,对他们一直存有敬重之心。 但他们心志不够坚强,使他失望之极呀! 燕皇把一个纯粹、铁一般的军队交给赫连大将军,接下来一切事由大将军作主,离开时有些暗然神伤,叹息不绝。 赫连大将军走到赫连珏跟前吩咐几句,便以号令召集所有铁军将士,其中刘子谨回营之际,深深的看了眼有些呆滞的苏沫,冷淡的转身进了军营。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想让你当猴子一般耍……啊……”正气恼的说话,赫连珏却灿笑的给她一个熊抱,“苏沫,你刚才太勇敢了,我喜欢!” 苏沫脸一红,窘中生怒,一把推开了赫连珏,“我却不喜欢,你与皇上玩什么把戏,为何会以捉弄我为借口,而把这些人……” 王涎等人已被赫连大将军命人押走,铁军营盘必须要一个纯粹的环境,若铁军成员一心二用,不能彼此信任和配合,便会成为以协调为主,攻其不备、战无不胜的铁军军队最大弱点,有弱点的军队在面对敌人时,又与一般军队有何差别。 苏沫听过赫连珏的解释后,只对他说,“我可以理解,若换成别人作引,我也会如你们一样笑看一场戏剧而已,但当事人是我,所以请尊重我的心情,这时我不舒服,很不舒服……所以赫连珏,我想一个人静静,这就先回府了……” 苏沫气阴沉个脸,瞪了赫连珏一记,上马扬鞭,大喝一声立即就飞奔而去。 赫连珏哈哈大笑,深深的看着苏沫的后背,允许你再一次的躲闪,苏沫,你的心是我的,所以下一次,你休想再逃离我身边。 分割线 外面纷乱纠结着她,回府里也不能安稳一刻,绿珠早派丫头候着她回府,她因被萧氏一顿好打,如今卧病起不了床,苏沫亲自去看过绿珠,萧氏确实残忍之极,趴在床上的人整个背部和臀部血肉模糊,大夫说绿珠伤及骨头,怕是要躺到年后,若恢复得好还可,若不成……怕这人也不成了。 苏沫心里又是怨怼,又是自责,特别交待了老易寻个好大夫为她治病,幸好的是,老易说公公的军中就有一个能人异士,专门治这种伤筋动骨的症状,苏沫便决定隔日亲自去赫连府一趟。 傍晚时候,秦芳又找到她,经过几日暗查,确实找不到萧氏藏存银的凭条。为此事,苏沫与老易商量到深夜。 那日去向公公请了军医来府里,当时就被赫连老夫人一顿教训,当然是因为盗令牌之事,老夫人郑重的对苏沫讲,大年佳节是一家人团圆的喜庆日子,她说请求苏沫不要再弄出是非,再要赫连珏又为她善后。 虽然听着不舒服,但外面忙碌着慈善会的事,府里与萧氏斗法,苏沫的日子过得还真热闹,转眼就是大年除夕,倒把这不快的心思丢到了天边去。 这种团聚的日子与上世一人过新年还是有些不同,虽然仍然是一个孤儿命,但现在苏沫身边有好妹,还有阿青这个别扭的小弟,突然觉着有种家的味道。 除夕这天早上,平安巷的百姓专门派了代表来看望苏沫,都说团圆时节,人人都呆在自己的府里,一家人团聚的好日子,苏府里却正进行着另一番意义上的“一家团聚”。也许老易看出苏沫孤冷的心境,所以便大开宴席,苏府周围的人家,以及平安巷的代表,府中厅里整整坐了十几桌子宾客。 大家热闹得很,暂时抛开所有阶级观念,有说有笑的聊着年话,报着新年之喜,平等快活的言谈,让苏沫都有些恍惚,似乎又回到了平等的世界,她的命运完全有权力掌握在自己手中。 却也有些美中不足,恐是知道今天府里人多还是怎么的。萧美芳又神经的说苏沫囚禁她,要去告苏沫限止她人身自由,并且说什么杀人偿命的……她也够皮厚的,竟然为她流掉的孩子抱不平。 众人听闻唏嘘不已,都说这表姐妹二人,为何这性情竟差这么多什么什么的……虽然都是维护苏沫的言辞,但被萧美芳打扰了好心情,苏沫也不愿意的,正差人去制止萧美芳胡言乱语,便听到她扬声又喊了起来。 “苏沫你也不过是个不要脸的婊子,别跟老娘装什么好心,哼,你骗骗外人倒还可以,却怎么逃得过我的眼睛,哈哈……你们都不知道吧,苏大小姐和她的护卫不清不楚的很呀,不然怎么会让护卫脱了衣服暖着她,不就是怕她冻死了,小白脸没得依靠吗,哈哈……” 在宴会场的所有人立即禁了声,人人都看着苏沫及其她身后的秦芳。 “白天里,他们二人还亲密地练什么箭,哈哈……那就是遮人耳目的障眼法,他们就是一对奸夫淫妇……” 大厅里,鸦雀无声,苏沫身旁的阿青,突然就黑着脸站了起来,“她胡说……”苏沫赶紧拉住他坐下,此时,不能解释,若她多说什么,只会显得更加有理说不清,最好的方法就是置之不理,谣言自然会不攻自破。 老易立即吩咐下人说,“还不去看看又怎么呢,这些大夫到底有什么用,没一个能治好表小姐这疯病……” 众人听闻老易这种似解释的话,都诺诺的干笑附和,而被谈论中的两个主角,却是一点神情变化也没有。 第182章醉酒反击 老易立即吩咐下人说,“还不去看看又怎么呢,这些大夫到底有什么用,没一个能治好表小姐这疯病……”众人听闻老易这种似解释的话,都诺诺的干笑附和,而被谈论中的两个主角,却是一点神情变化也没有。 苏沫好言好语只说着庆贺新年的话,一杯杯酒敬给各位来宾,果断又利落得很,众人看她是非常洒脱的一个女子,有种敢作敢当的气势,时间一长,倒都把萧美芳的话当成了诽谤而已。 待下午宴会闭时,不少人都忠告苏沫,像萧美芳这样的人,应该交由萧氏族人处理,这等伤风败俗的女人,怎么还能厚颜无耻的苟活于人世…… 苏沫有些醉意,平常里的压抑便有些土崩瓦解,趁老易忙碌着府中事宜的时候,她一手抓着秦芳,二人便直接朝萧氏母子几人院里过来。 “萧美芳,你个死女人给我滚出来……” 秦芳本有意挡挡她,但又觉主子一直压抑心中不快,难有一吐怨气的时候,便也随着她,来到这里只是更加小心的护在她身侧。 苏沫踢开萧美芳的房门,里面萧家母子三人都在,他们到快活,正喝着小酒吃着她苏沫送来的菜,还恬不知耻地辱骂着她。 “苏沫,你越加没规矩了,进房也不知道敲门吗?” 苏沫摇摇晃晃的走到萧氏跟前,手指指着她,“你***放屁,什么规矩不规矩,我一没杀人放火,二没有巧取豪夺,这里是我的苏府,倒是依你萧家个什么规矩,哼……” “你……”萧氏眼中盛出阴狠之色,秦芳立即护于苏沫跟前,有些摇晃不稳的苏沫立即就抓住秦芳,对萧美芳冷笑道:“你呢,女人你吃饱没事干了是不,再这么叨叨胡说,我就把你送去萧氏族堂,让外面那些人一口一团唾沫淹死你……” 萧美芳却一点怕意也没有,她娇媚含笑,口中哟一声,打眼看着秦芳道:“秦护卫,你还真是个攀高枝儿的,如今是傍上有势力的主,就把你我情意全部抛光了么?” 这话说的直让萧长亭皱眉,他就一个读死书的呆子,平常学的也就是规矩礼仪什么的,对这萧美芳的作风,早就不顺眼得很,此时萧美芳又诬陷起苏沫,竟让他平生出了胆子,对萧美芳责道:“你就少说两句,这话倒是好听不成,若真是进了族堂,你的小姐可都会保不了了。” 萧美芳那个气呀,被自个儿兄弟这般说,她便口没遮掩地嚷嚷道:“怎么,萧长亭,你现在看她长得漂亮了是不是,还是和秦芳一样要巴结起人家有权势的主呀,你要么就直说,别用打压亲姐的滥招数来讨人的欢心,哼!” 萧长亭你你你了半天,也未说出一句驳倒她的话,倒是面对醉眼朦胧、娇柔妩媚的苏沫时,不期然的红了下脸,萧氏见此,立即在心里骂儿子没用,便一把扯了萧长亭,她对上苏沫就恶言道:“你都把我们囚禁在此了,还不让人说一句话不成,如今这里已不欢迎你了,请苏大小姐立即离开。” 这句话苏沫真想立即回敬给萧氏,心头一股子恼怒便由着背脊往上蹿,直攻上了脑门儿。 “你和朱家的阴谋我早一清二楚了,想要并吞我府中家产,你们没门儿……” 萧氏凌了凌眼,半晌阴狠的算计,便道:“我听不懂你什么酒疯,这里不欢迎你,请回!” “哈哈……姑妈呀,我都替你可惜哟,你千辛万苦坑来的银子,却要白白给别人分一半,还要搭上表哥的终身幸福,姑妈难道你不觉的怨吗?” “出去,你立即出去……”萧氏阴着脸一意赶人,但心下却乱成一团,苏沫所言真正说在她的心上,如今朱府已查明这批银两的出处,自然是要见者有份了,这对萧氏来说如何能满意了,更重要的是,朱府一心与萧长亭结亲,其实多半是看在有苏沫的份上,作商人的哪有不想与朝中有势之人挂勾的。 只是朱春艳的父母还不清楚,如今天萧氏已与苏沫势成水火,要对方死的心都有了,又怎么可能为这没边的亲家,而给朱府搭桥牵线不是。 苏沫冷冷的甩开萧氏,“可是,我更为你们悲哀……呵呵……你坑苏府的家产却不敢明目张胆的花用,姑妈,我会天天都盯着你的行踪,只要你敢去朱家钱庄取银子,立即……”她带着醉意,手上笑呵呵的指着萧氏,“我立即就带官府的人抓你……”阴冷的声音带着狠劣,萧氏不期然骇得往后退了一步。 苏沫呵呵一笑,有些狂妄的道:“以为我就拿你们没办法了吧,哼,从一开始我便没有把你们放在眼里,所以……”她叫秦芳,“把她们院里的丫头都撤了,我苏家没有必要再供给他们吃穿用度。” 待萧氏三人下正要驳抗之际,苏沫厉眼瞪住萧氏,“打今儿起,不再劳烦我的好姑妈操持府里的事物,既然绿珠被你打得半死不活的,那么苏府全由我这个大小姐管理,至于你们三人嘛……” “苏沫你不要太过份,我为你苏家忙碌半生,你爹若在世的话,也不敢这么对我。” 苏沫立即恨道:“好,就当你为苏府做牛做马半辈子吧,我会叫人把后院收拾出来,你们三人都搬到那里去,免得听到什么诽谤我的话,再不顾及什么情面,打你们出苏府。” 萧美芳一直狠狠的瞪着苏沫,一直嘴上不饶人的她,到让苏沫有一点意外,带着酒意,苏沫却也未多想。她吩咐完所有的事,便摇晃着离开,秦芳立即跟随其后,不过萧氏与萧美芳那恶毒的目光,让他多留了一份心思。 萧氏手上一把推掉了所有碗筷,气冲的狠道:“若不是什么时机没到,我岂能放任她如此嚣张!” “哼,再忍忍吧,我们会有出头的一天,举时,我定要苏沫加倍偿还,我受的污辱……” 萧氏立即急问起女儿,“到底是谁在为你出主意,为何从未见他露过面?” “一个高人。”萧美芳阴沉冷笑,“放心了娘,我正按着她教我的一步步,把苏沫逼入绝境,她为我出的主意特别高明,苏沫众多把柄全捏在我的手里,只要认定的时机一到……娘,我们的好日子绝对不会太远。” “可我不明白,你所说的高人,为何会帮你?”萧氏总是怀着一份担心,那朱家钱庄的存银一天会到手,她便一天不得安宁。 “因为她的身份也是要苏沫死,苏沫不除,她比我们更加难过。” 第183章套用良计 “大小姐……”老易是听闻苏沫与萧氏当面闹翻,于是特别过来看看情况,他正走近萧氏一家的院门口,苏沫正从里面摇晃着走出来。 “老易,跟我去书房。”出了萧氏的院门,苏沫一改醉意朦胧之态,清明的神色如何看也不像是喝醉了酒。 秦芳听命守在书房门口,屋中苏沫请老易一同坐下,老易一路过来,便也思虑清楚,这时便了然的道:“大小姐是故意打草惊蛇,让萧氏一家自乱阵脚?” “老易莫要笑话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当然……”她腼腆的笑了笑,尴尬的又说,“我还是管不住这脾气,那些诽谤我的话,气的我胃都痛了。” 老易含笑道:“人之常情,小姐能在盛怒中如此冷静的处理此事,这般的平稳性子,就是在男儿中也是少见的很。”苏沫腼腆的笑了笑,有老易肯定的支持,此时也安了安心。 “明天开始,萧氏一家的行动,我想都不再过问了。” 老易听闻,疑惑的哦了一声,苏沫苦笑了下,告诉老易,“这也是今天才学会的招术……”苏沫起身亲手为二人倒了热茶,手上递给老易一杯,而老易一直盯着她,敬待后文。 “把他们看得再严,肯定还是会出事,反而还给我一种错觉,他们是在我的掌握之中,待真生什么事的时候,定给我个措手不及。”顿了下,燕皇整顿铁军所用的计策,若套用在顽固的萧氏身上…… 老易心中立即跟明镜似的,也来了精神,“若放任他们自由行动,说不定还好瞧出什么蛛丝马迹,小姐,你这招可真高明。” 苏沫笑了笑,心里却透着苦,高明的人是燕皇,他只用赫连珏盗将令一事,便清理出铁军里有二心的人,只期望此法用在萧氏身上也可以凑效。 老易见她不是很自信,便鼓励的道:“小姐,你放心,萧氏不足为患,若你这一招还不见效的话,我有最后的法子逼她交出苏府家产。” 这是最后一记狠招,不得已之时他也不会用。 苏沫惊讶的看向老易,一直以来此人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万能的,如今只剩空壳的苏府,老易仍然能够轻易支撑下去,她早对他佩服之及,有老易作后盾,苏沫立即生出更多自信。她有信心肯定越是威胁萧氏,萧氏越会紧张那笔银子,这当中朱家也不是个善主,那么萧氏肯定会想提出那笔银子,而她只要一动作…… 老易看她恢复自信的神采,温和的眸中含着笑意,他起身道:“小姐,那此事便先依你之法去办,小姐亲自想法子拿回苏府的东西,老爷若在天有临,肯定会非常欣慰了。” 苏沫自然欢喜别人的肯定,笑眯眯的大眼放松了许多,突然又记起一事,便对要离开的老易说道:“趁这天还未黑,老易你亲自跑一趟,替我去见位故人。” “请小姐吩咐。” 苏沫微笑的扶起他微躬的身形,“你与我这么长时间相处,便也明白我是什么样的性子,若再用这种恭敬的语气,分什么主仆的话,我可是真要生气了。” “是,小姐,碰上你这种主子,却是老易一生中最重要的贵人。” 苏沫笑了笑,便说出要他去办的事,“知道皇上身边的红人卓一然吧,我要你去拜访的对象就是他。” 老易异样的看了眼苏沫,不相信她也是攀龙附凤之辈。 她只笑了笑道:“我以前曾是他的学生,本来应该亲自造访,但总是男女有别,我可不想再听什么流言蜚语,所以便请你代我去看看老师……当然了,也是因为他如今这身份原因,无论如何多交一个朋友总是多条道,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心慌意乱的似要生点什么事,所以这心思也就多了不少,免不得也与大家同样俗一回。” 老易会意点头,知道苏沫这段时间出了不少事,她会担心胆怯也属人之常情。苏沫便说送卓一然的礼物全由老易打理,倒也不是她要与人相交却不诚心,只是想着这二人都是清高孤傲之人,必定也是臭味相投才对。 老易自然明白苏沫的意思,他对这个卓一然也是有所了解的,不过最为京城里乐道的便是他拒收贺礼的作风。当然,与苏沫有一般心思的人何止一二,其中不乏达官显贵,但是这个卓大人在腊月二十六朝中刚放假之际,便紧闭府门,是谁来访也不会见。 这不,今天越王也想着平常卓府送礼的人太多,大年三十这天,以他一个王爷的身份,肯定能接交上这个卓一然,却不想他都在府上候了一个时辰了,只听下人们说卓大人正在忙公事,没有时间接待他,这对于一个王爷之尊的人来说,岂不大失了颜面,越王气恼的离开卓府,巧的是他刚走出来,这老易便一手抱着一大盒礼物进门去。 “我说你哪家的下人,快走开,走开,这家老爷连本王都不见,又如何能见你的这个死残废……” 老易却并不理会,挺直了脊背绕道而行,独臂抱紧礼盒,直接在卓府的大门上敲响了。 越王在卓府已生了一肚子气,这时又对上一个无礼的低等人,这心中的恼怒立即就翻腾了起来,他倒不急着离开了,转身就看着吃力敲门的老易,待老易在卓府碰一鼻子灰时,他才要狠狠的挖苦他一番。 “请问先生你找谁?”房门眼中了然,已不知道为访客开了几次府门,但是态度上却仍然是恭敬有礼。 老易便道:“在下是苏府总管,奉我家大小姐之命拜访卓大人。” 房门立即回禀,“实不好意思,我家老爷早就传下令来,这段时间一律谢客,总管大人可能是白跑一趟了。” 越王就立在他们身后,看着这种情形,突然觉得适才所受的气也淡了不少,这卓一然还真是个异类,若当真谁都拉不近你,本王便也可以高枕无忧了。正待他转身离开之际,突然听到府里有人声响起,“苏府?哪个苏府?” “禀大人,我家大小姐芳名唤作苏沫,曾是大人您的学生,如今正逢新春佳节之际,特命在下代她来拜访你。” “哦,是苏沫……”里面的声音顿了顿,越王正不信的转身过来之时,就听卓一然说,“请客人进来说话……” “卓一然……”越王恼怒的瞪着关闭府门,一个堂堂王爷他置之不理,这就府里的一个下人,却被奉为上宾…… 越王此时只觉一股滔天怒火冲上了眼,从来最重颜面的他,如何能就此了事。 “他刚才说是…哪家派来的下人?”“苏府”?越王突然想起这很熟悉的姓,跟随在他身后的随从立即禀道:“苏府的大小姐,也就是圣上指婚的那家小姐。” “苏沫……”哼,是她…… 第184章出事 “他刚才说是…哪家派来的下人?”越王突然想起这很熟悉的姓,跟随在他身后的随从立即禀道:“苏府的大小姐,也就是圣上指婚的那家小姐。” “苏沫……”哼,是她…… 随从立即上前献计道:“殿下,苏小姐如今可是京城里的风云人物,就是连吴王殿下也与她相交,在下看来,不如殿下你也……” “也?哼,她能与卓一然交好,再以这几次对她的了解,这个苏沫肯定也是块臭石头,本王岂能再送上去丢自己的颜面。” 随从看他面上阴霾,目光透着算计之色,立即献媚道:“她也就是靠慈善会提了身价,殿下若你信得过在下,这事便交由我处理,一定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阴冷的脸色,算计的对象自然是苏沫。 不能拉拢做朋友,便是对立的敌人,这是越王一惯的作风。 越王笑看了他一眼,一巴掌拍在了随从的脸上,声音冷冷的低道:“花九,你小子若把事办砸了,看本王如何饶得了你。” 随从花九立即回道:“肯定办得妥当好看,殿下你就等着看好戏吧。”越王冷笑了声,转身便往前去,花九真真的盯着他看,微眯的细眼,绽裂出狠冷的光芒。 人人都知道他叫花九,其实他真正的身份是败落贵族的大家子弟,曾经他花氏大族也是响亮一时,如今却家道中落,排行老九的他却不屑与寒门子弟相交,于是千方百计巴结上越王,他一心为光复花氏大族的荣耀,甘愿只做越王身边的一条狗。 一条专门咬人害命的狗。 除夕夜,按规矩是要守岁,好妹与阿青很投缘,两人嘻嘻哈哈的闹笑着,守候着这慢长的黑夜似乎也不是那么难熬了。 夜里四更时分,苏府的大门上传来一阵焦急的敲门声,待老易来报时,苏沫才知晓平安巷出了大事。 “那分下来的米粮,全是我一袋袋检查过,怎么会有吃坏人的烂米呢?”苏沫焦急不已,披了袄子就跟随老易往平安巷里赶。 老易平稳的吩咐下人去请熟悉的大夫同行,另外又差人上报长公主府,一切事做毕了,这才驾起马车,秦芳护行,与苏沫以及非要跟随的阿青,几人一行全往平安巷里赶。 吃坏肚子的是一家孤儿寡妇,母亲与孩子全都口吐白沫,呈现出中毒的迹象。 随行的大夫检查完母女两的身体,对苏沫道:“会长,这两人还有救,但是这里人太多,最好让闲杂的人都出去。” 土棚子的房子,挤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苏沫好言相劝,一再做了保证,这才劝得他们都回去了,这些人刚走,华荣公主便亲自来了平安巷。 “苏沫,情况到底如何呢?”华荣公主还在门口就问道。苏沫与老易一起迎了过来,正要施礼,华荣公主立即道:“这时候就不要在乎这些,赶快告诉我这人到底救得活没有?” “已经确定是中毒,大夫正在竭力抢救……”苏沫正焦心回禀,华荣公主却眼上一厉道:“什么中毒,她们是生病了,你最好记清楚这一点。”在苏沫惊愕的目光中,似乎已从华荣公主严肃的表情里领会了什么…… 怔愣之下,她身边的老易立即就道:“他们确实是生病,一时着急便来找苏会长救命,长公主殿下与苏会长为了平安巷百姓的安危,除夕之夜全候于这里,这可是他们天大的荣幸呀。” 苏沫听着这陌生的赞美之词,只觉飘飘忽忽的好不真实,但她已本能的附和长公主的说词,这母女俩救不救的回来,都不能传出慈善会分的物资出了问题,即使是苏沫自己想查一查也不能……因为,她……没有这个权力! 接下来,安甄公主与赫连珏也赶来这里,长公主与苏沫正坐在小院里等着房中的结果,两人边向长公主问了安,便问了事由经过,不用长公主说明,苏沫便静着脸,平述的说是人生了病,并没有中毒。 赫连珏看她神情有异,便走至她跟前问候了一声,“沫儿,累了吗?” 她听闻,抬起头望着他,他关心的神情,以及那宽阔的肩膀,此时的苏沫好想借来靠一靠,心里也不断应着他,是呀,好累,我真的好累,但是在嘴上,她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淡淡的转过脸。 原来,忠义慈善会以及她……都只是别人玩在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她想把这慈善会作为已有,为她苏沫壮大势力,恐怕还需要付出很多……很多…… 这一刻的失望,真的让她好累,累得眼睛都红了,而面对她的顾主们,尊贵的公主殿下,她却什么也不能说。 这时房门打开了,老易急步走向苏沫,高兴的说,“救过来了,救过来了小姐……她们是因为房子里老鼠在猖獗,所以到处都摆着老鼠药,小孩子又不懂,这不,就丢进了米缸玩……” 苏沫只听到中毒的母女俩都没有事,一颗心便落了地,至于后面老易要如何编撰,已不在她的在意之中,她轻轻起了身,向长公主及安甄公主行了礼,这就带着护卫秦芳要离开,走了两步才想起少了一个人,于是到处唤起了阿青。 “我在这里。”阿青是从小院中的厨房里走过来,适才长公主他们的话,他全听得清楚,若不是苏沫一直唤他,他想……他再不会与这些人相处。 “苏小姐,谢谢你照顾我这些天,阿青也大了,什么事都懂了,所以是时候回来……回到我应该在的地方……” 阿青淡漠的声音,透着再明显不过的疏离,赫连珏正疑惑之际,就见苏沫淡然的笑了笑,很苦,她涩声说,“那好吧,你怎么想都成,最主要的是你想着什么,便去做什么……” 而她想着什么,却从头至尾都被限制……越是如此,却越让苏沫心里坚定非常,她要抓住慈善会,更要从根本意义上做好慈善会!而她与慈善会的生存之道,已是时候好生想一想。 “苏沫……”赫连珏跟进,担忧的目光紧紧随着她,若不是赫连老夫人看得严实,又下了死令……她有事,他岂能不在她身边。 苏沫滞了下脚,只道:“我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和无奈,所以我懂你,希望你也明白我,此时我只想一个人呆着……抱歉!” 第185章拜年 大年初一早上,噼里啪啦的鞭炮响彻了云宵,其实苏沫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听好妹禀老易过来了,她便立即起身迎出了门,“老易,那对母女脱离危险了吧?” “没什么大碍了,这个时候都用了食物……我走时让府里下人在那里照顾着,若有什么事他们会立即回报的。” “那就好……”苏沫叹了口气说道,矮身坐了下来,一时也不知因什么事出了神,老易见此,便问道:“小姐,还是为昨夜的事忧虑?” 苏沫笑了下,淡淡的道:“有什么忧虑的,应该怎么样便是怎么样,你不也是说了吗,她们是误食了老鼠药。” 老易张口欲言,最终还是说了,“小姐,这对母女确实放了老鼠药在屋里,她们和平安巷的人也听信了我的说词,但是此事却绝不简单呀……” 苏沫何曾不知晓,这也是她一夜未睡的原因。 “自从小姐你担任了这会长一职,平安巷里这几百口子人,可全成了你的负担了呀……若真有人要陷害你,像昨夜的事,害你可是易如反掌……” 苏沫怔怔的没说话,而屋里的好妹听闻,已吓得哭了起来,“小姐呀,你不当这会长了好不好,呜呜……” “哭什么,这么没有出息,”苏沫为她抹了眼泪,笑了笑说道:“其实无论做什么事都存在风险,老易这么说那也只是万一而已,既然咱们能想得到,那别人以及平安巷的百姓们也会想到,我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心里可明亮得很,再说了,我也不是个傻瓜,等着人家来陷害不是。” 苏沫沉静的看了老易一眼,面上并无慌张的神色,老易轻轻松了眉头,也点头道:“这确实只是一个可能,如今出了此事,我会如此提醒小姐,就是要说这平安巷的担子,你得多做一层保障,不能再出什么事都由你一个人承担。” “我是会长,我不承担谁承担。”苏沫驳道,面上冷了几分,又道:“慈善会的会长是我,是我……老易,你能帮我吗?” 一语双关,老易惊讶于她话中的深意,不信的道:“小姐,你是想……”脱离皇上的控制,这可能吗? “哼,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我一步步走来,很多事都是他们逼的,这其中便以高高在上的那个人为最中之最。”没有他的干涉,她的生活怎么会变成如此纷乱,燕皇要她作棋子,她就做一个最称职的棋子,但同时,这颗棋子必需有自己的阵营。 这不是她对权利的**,而是逼不得已而为之。 分割线 半晌午的时候,赫连珏依照风俗来给苏沫拜年,因为府里没有长辈在,苏沫便亲自出府相迎,只是让她意外的是,赫连珏上她家拜年,竟然同行的还有安甄公主与赫连景儿。 “苏小姐,不会不欢迎我们两个吧。”安甄笑眯眯的说,拉着苏沫感觉很热络。 苏沫含笑道,“公主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欢迎欢迎呀,呵呵……”苏沫把握着她的手,立即恭敬的扶了起来,迎着安甄公主直接就进了府。 “走呀,大哥。”赫加景儿推了推一时没动的赫连珏,笑呵呵跟了进去。 一边走着,安甄嘴上可没闲着,“先前你被坏人掳,我本就是要来看你的,但是想你也知道吧,父皇是非常看重正月里的比试,天天逼着我与太子哥练箭……” “理解,理解,非常理解……” “哎呀,说起比试,苏小姐知道比试是哪一天吗?”苏沫正要说不知,安甄已快一声问起了赫连珏,“你应该通知了苏小姐吧,不然左相大人也应该带回了话才对。” 赫连珏眉上一蹙,见苏沫尴尬确实不知,便急步过来对她说道:“皇上也是除夕定下的日子,就是正月初十,所以沫儿这段时间可得加紧练箭才成,这时间可没有几天了。” 他亲密的伸出手掌在苏沫肩上,苏沫却故意不支的斜了下肩膀,“嗯,我知道了,这下来就练箭去。”苏沫迎着安甄朝正厅里去,对赫连珏总是淡淡的态度。赫连景儿也不知道在笑什么,手上一把推在赫连珏背上,“大哥,你到是走啊,怎么光看着人出神呢?” 安甄听闻,一边与苏沫说着话,不时的又朝后面望来。而苏沫始终对他没有多余的注意,这让赫连珏有些无力,他对谁都可以强势一点,但面对苏沫时,无论心里想得多么强硬,但真对上苏沫时,又不自觉变成了绕指柔。 她的神情、语气、态度,他通通在乎,一一上心。 苏沫不甚清楚这古代时期,女婿上门有什么规矩,但看赫连珏而言,就是带了十几盒大小不一的礼物,陪着她用过一顿丰盛的午膳,之后便全是安甄与赫连景儿与她聊来谈去,他却干陪着一边,只时时时注意着她,那很闪亮的目光每次都会招惹其外人的注意。 小茶厅里,安甄公主友好的牵着苏沫说话,“看你这双细嫩的小手,肯定很少碰冰冷的武器,但是,现在你我以及众多参加比试的女孩子,都得把这场比试当成要任务,因为……”她神秘的低声道:“父皇只对我讲过,这次比试会有神秘人物参加,此人身份竟然是草原上的公主……” 苏汪眼中闪过诧异,却并未问一点什么,安甄见此,眉上一蹙又道:“大家都知晓,咱们燕国与草原胡骑是敌对之势,可这草原上的公主竟然来燕国,而且参于我们皇室的比试,她这是想干嘛,难道是想在技艺上胜于我们,而打击我燕**民的士气么!” 此话在场的人没有人接的上,安甄便重哼了一声,只道:“只要她敢来,我定当奉陪到底。”她又笑着对苏沫说,“当然还有苏小姐,咱们一定要让草原上的公主好看!” 苏沫淡笑不语,并未表露出安甄所期望的激动之色,这时赫连珏突然说道:“安甄,我看时间也晚了,不如我差人送你回府可好?” 虽然问的是安甄,但赫连珏所有注视却从未离开过苏沫。 “哥哥,到只会说,若真有心的话,应该亲自护送公主殿下回府才是。” 第186章新春佳节 “哥哥,到只会说,若真有心的话,应该亲自护送公主殿下回府才是。”赫连景儿却不服的道。 赫连珏故意怪道:“没大没小,兄长的事,岂能有你来安排。”安甄看他一眼,眼中透了生气之意,不过却闪得很快,她只对苏沫道:“确实也晚了,那我就先告辞了苏小姐。”口中说离开,但身形却未动一下。 苏沫客气含笑道:“公主闲来无事,便常过来玩,苏府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安甄干笑了两声,立即站起身道:“一定,一定。”对赫连珏轻声问道:“我走了,你呢?”生气的神情越明显,赫连珏还是有一丝在意的,身形一挺看着安甄有些迟疑的想说什么,却看了眼含笑的苏沫,半天又没吐出一个字。 这时赫连景儿起身先道:“大哥,我和安甄姐姐一起走,你呢,可要送我回去?”这二人似早就商量要为难赫连珏,他与安甄公主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自有一份异于常人的情谊,对这个妹妹从来觉得亏欠,只要她的要求,他都会想方设法办到。 这时苏沫叫秦芳,“你带上护卫,亲自护送公主与赫连小姐回府,路上小心一点。”她也立起身,对赫连珏讲,“我这样安排,可妥?”深看了他一眼,露出危险的冷意。 赫连珏迟疑的神色,却因苏沫话突然荡起笑意,深看了眼苏沫,便对赫连景儿说,“你大嫂安排的如此周到,景儿便可以安心回家了吧。” 赫连景儿恼气了他一眼,正待要怨气,却被安甄挡了下来,她含笑的只对苏沫说,“非常感谢苏小姐的安排,不过不需要……”她冷看了眼赫连珏,又道:“我自己有护卫,景儿跟着我就行。”她先一步离开,转身之际很失望的冷盯了眼赫连珏,赫连景儿立即跟上,只对她大哥说道:“你可真让人伤心,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赫连珏蹙眉思索,突然恍然大悟的想起什么,脚大步刚跨出去,身后就听苏沫说,“不放心的话,你也走吧。” “沫儿,我与她说两句话,马上就回来。”赫连珏讨好的笑了笑,立即就跟上了安甄公主,苏沫面上沉静,无所谓一笑,喝着茶,双眸收敛,这时赫连珏回来了,他立在苏沫跟前顿了顿,面上全是最为激动的神情,他想见苏沫,非常想。 “沫儿……”双手自的拥住了低头沉思的人,“我陪你出去走走可好,今日初一大街小巷很是热闹。” 苏沫抬脸含笑道:“我也想去玩,但是……”她推开他的手,只说:“若呆在府里无聊,你便自由行动吧,相信老夫人再怎么管着你,也不会在今天这种日子责怪人。” 赫连珏明笑了一眼,双臂又自然的圈住眼前的人儿,低声笑道:“你还真以为有人管得到我!”叹了一声又道:“奶奶老了,听她的话,也是想她少为我的事生气而已,再说还有景儿的事,总要制造个好时机,留下小妹不是。” “嗯,”苏沫对他点头表示肯定,但是面上的神情却淡漠的很,“果真是个好孙子,好大哥……”却不是她眼中的好男人,自从她与他……似乎有点什么起,心下便不受控制的考核起赫连珏。 但结果是不合格。 “沫儿,我不喜欢你用这种口气说话。”他也现了什么,与她越亲近,似乎渐渐能与她心灵相通。但此时苏沫所感所思,他却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只得到了一条信息,她在故意与他保持着距离。 苏沫也不想在这上面计较太多,一切事便顺其自然最好,“走吧,不是说要陪我出去走走吗,时间不早了,还不赶快?”她笑了笑先一步离开,赫连珏看着她随意的姿态,蹙上的眉头是再也没有舒展过。 初一初二是赫连珏来拜年,按照传统习俗,初三是苏沫去赫连府拜年,赫连府自不会与一般人家相同,这个新春佳节可是过得喜庆又热闹。 赫连府每年都会举行隆重的祭祖仪式,这即是出于传宗接代、延续香火的实际需要,也是后代报效祖先、感恩先人的一种隆重礼仪。赫连族是大家族,宗祠建得极有气派,祭祖不仅有复杂的准备工作,而且仪式隆重、复杂,充分显示了赫连族非同一般的地位。 苏沫的身份却只能观摩,按老夫人所说,她还未嫁入赫连将军府,将来的事还得两说。对此,苏沫并未过于在意。也是她这种态度,使得赫连珏黑了多日的脸,在有人之处,对将会成为他妾室的雪娴,似乎故意显得非常关切和温情。 “吃年酒”是燕国的风俗,从正月初一开始,亲戚们便会互相邀请。贵族之家,通常是妻妾成群,丫环如云,在深宅大院里自娱自乐,尽情享受节日的快乐,热衷于享乐的大家族们,竟然在花厅里摆上几十来席酒,请上所有族中亲戚、朝中权贵一起喝酒、听戏。高兴之余,主子们还会大把的给戏子们赏钱,以此来显示自家府上的富贵和繁华。 苏沫至此可算见识了,这般奢华的作风,难怪连年争战的燕国会国库空虚,本来在战争年代,大多数的人家都是入不敷出,可在面子上却要尽力的显摆富贵,对此,苏沫非常不予苟同。 于是,苏府在苏沫的掌理下,对于这“吃年酒”的风俗,便是她第一个要改革的地方。大年时节确实是要请亲朋相聚,但没必要请那些八杆子打不着的族里亲戚。 苏沫只宴请了左相府与赫连府,不过这天应该来的却没有来,不应该人却出现在苏府。 快临近中午,苏沫等的客人,却只有刘子慎与义母应约前来,义父与刘子谨分别应邀去应酬,而赫连府里却一个人也没有来。 快中午了,仍不见人影,刘夫人担忧的看着苏沫,“要不唤人再去请请,也许是府里有什么耽搁了?” 刘子慎冷哼了一声,接话道:“不来便不来,何故非要他们来……”刘夫人立即扯了儿子的手,示意他不要胡乱说话,担心的看着苏沫沉静的脸色,正碰到苏沫抬起来的目光。 “子慎说的不错,不来便不来吧,难道少了客人,咱们还吃不下饭了不成?”苏沫刚这么打趣道,好妹就急急进了花厅,对苏沫道:“小姐,有客到访。”苏沫面上刚一松,就听好妹说,“是朱府的人,朱夫人与朱家大小姐。” 苏沫面上立即透出难堪,为赫连府的爽约而非常的生气,便冲气道:“直接带她们去后院,这里不是她们应该来的地方。” “哦,看来我与母亲到访,苏府大小姐很不欢迎呀。” 第187章相似之人 “哦,看来我与母亲到访,苏府大小姐很不欢迎呀。”是朱春艳扶着面有难色的朱夫人进了花厅,门口上的丫头本要阻拦,但却被她推了开。 苏沫支了眼那丫头下去,便含笑道:“来者是客,我岂有不欢迎的道理,只是还没弄明白,这客人是否走对了地方。”从未与朱春艳正面对过话,她也一直表现得很沉静,不过她今日这话和动作,到让苏沫上了心。 朱春艳扶着朱夫人坐下,朱夫人一看跟前是左相府的刘夫人,立即不适的要起身见礼,肩上却被朱春艳压了下来,“娘,你就坐吧,刘夫人这里,由女儿作礼就成。”说到便做到,她当真在刘夫人跟前,盈盈一施跪拜之礼,这让刘夫人很不适应,立即就伸手扶她,“朱小姐吧,你快起来,何故行如此大礼,用不着,用不着……” 苏沫静观她奇怪的举止,朱春艳对刘夫人道:“您是长辈,给你磕头是春艳的福气。”刘夫人客气的扶着她起身,对朱夫人和气笑道:“你这女儿性子真好,又讲礼仪,在家里肯定很孝顺吧。” 朱夫人哪想到相府夫人这般和气说话,立即激动的回道:“好好,她待父母都好得很,对待周围亲朋也是没得说,今日听说苏府办‘年酒’,非要拉着我一起来向亲家府上恭贺新春之喜。” 苏沫听闻,便轻笑一声,“朱夫人这话可没说明白,朱府的亲家似乎姓萧,并非我苏府哟。”朱春艳立即接话道:“苏小姐说的对,娘……以后咱得改口,萧长亭只是苏府暂住的表少爷,以这关系来论,我也应该叫你一声表妹才对。” 苏沫昂了昂头,深注视着含笑的朱春艳,按理说自打萧氏失权,与自己水火不溶之后,这朱家也应该与她成对立之势才对,但朱春艳话中却透着结交之意,这是…… 来者总是客,苏沫便友好招待朱家母女,这顿小宴便在刘夫人与朱夫人看似活络相谈,朱春艳与苏沫暗中较劲中度过。 午膳毕了之际,这赫连府才派人来说,大将军携带家人应太子之邀一起去了宫里,这么一说苏沫才知道义父与刘子谨也是应太子之邀,当时义母没有说明去处,苏沫也有些理解,但是这份过节的欢喜之情便渐渐的淡了下去。 刘夫人与她说了会儿话,也觉有点异样的感觉,左相大人能有今天的地位,除了燕皇扶持,当然也有他平时谨言慎行,又不失圆滑适度的为官之道,太子终究是皇储,左相府当然也有它自己的考量。 刘夫人与刘子慎离开后,苏沫一时陷进自己的思虑之中,看来太子身后的高人是安甄了,拉拢左相府,又与赫连珏交好,无论燕皇要扶持谁,打压谁,太子所居中位,不偏不移,这是保全皇储地位的最佳之法。此刻,苏沫才认识到,安甄公主的能力,比起一个太子可是强上百倍。 “苏小姐,怎么一再的走神,刘夫人走后,对剩下的客人,是不是显得太无理了一点。”朱春艳会意的看着苏沫,淡漠的神态似乎对苏沫的处境看得很明白。 “我想你们今日来不会就是吃顿饭吧,这时也没有外人,朱小姐不如说明来意,我也知道要以什么样的态度招呼二位。” 朱夫人有些不安的看了眼女儿,朱春艳笑了笑只说,“就知你不同,我更喜欢与聪明的人说话以及……合作。” 细眉轻轻一挑,哦了声,苏沫道:“这个合作怎么解释?”她似乎看有些看明白了朱春艳,是萧氏……她动手了么,可真狡猾,竟然躲过她的监视。 朱春艳面色一正,“苏里,“你随便坐吧,在这里说什么都行,没有人会打扰到我们。”好妹会意的守在门口,朱春艳进房,竟然二话不说的在苏沫面前跪道:“苏小姐,我所说的合作,其实是要你救我苏府一命。” “你这是做什么,赶快起来。”苏沫不明所以的扶起她,朱春艳此时才露出一丝真诚的笑容,“你有一颗不忍之心,我想这次是来对了,苏小姐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苏沫只道:“是萧氏为难你们呢?”其实她更想问,是朱府与萧氏狗咬狗,朱府失败了不成? “这一切都是贪念惹的祸,我父亲本就是个爱占便宜之人,再知道萧氏存银的来处之后,便以我的婚事为由,要萧氏将你的家产一分为二,他们各占五层。” 她顿了顿,眼中透出愧疚的羞意,苏沫沉着脸,只道:“继续。” “这次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萧氏竟然找到黑道上的人,威胁父亲要提取银子,另外要悔了我与萧长亭的婚事,父亲一气之下说要报官,被来人当场打得只剩半条性命,如今还躺在床上走不得路。我与母亲一商定,想来这家产本是你苏府所有,而以苏小姐的聪明肯定早有怀疑,若轻易把这批银子让萧氏提走,难免日后惹祸牵连到朱府,所以我一意决定与你摊牌讲清楚事由,只望苏小姐能收回府中所失,朱府能撇清所有干系,已是最好的结局。” 苏沫听闻,沉思片刻,“我只问你与萧长亭的关系?” “一个很温和,很容易掌握的男人。”她冷笑回道。 苏沫直看着她的眼睛道:“而你是一个不简单,很喜欢掌握一切的女人。”朱春艳一愣,失笑了一声,“彼此,彼此,与苏小姐相比,我的生活确实太简单,也容易撑控很多。” 苏沫会意的笑了笑,与这个不起眼的女人之间,突然生出一丝惺惺相惜的感受,“我不是救你,是合作。你完全不用走我这一途,也可以解你朱府之困,但你来找我,不说你有什么目的,我只相信你与我已有成为朋友的先前条件。” 她会选择自己,当然是因苏沫身后的势力而来。但苏沫却一点不介意,若朱春艳没有**与她交好,那到是要慎重行事了。 两个二八年华的女子三言两句便把对策敲定下来,如今要等的便是萧氏再去朱府威胁提银子,两个女子为他们第一次合作而异常兴奋着,她们彼此竟然在最短的时间内达成协议。 这是苏沫从未有过的经厉,她重生后对人对事都会保持着距离,但面对与自己很相似,一意要撑控自己命运的朱春艳,她愿意敞开心扉……付出信任。 第188章纷乱的感情 许是刘夫人觉得苏沫有点在意左相府赴太子之约,故而隔日初五便让刘子谨亲自来请苏沫去相府玩,可巧的是吴王燕峥,今日也带着追风与逐日邀苏沫去围场骑马。 燕峥先到,苏沫已答应他的邀请。两人刚走出府门,就遇到前来请苏沫的刘子谨。 “见过吴王殿下。” 燕峥精明的目光微一闪,含笑道:“苏沫,看来你义兄是来找你的,那么今天……”刘子谨听闻,却立即阻止道:“殿下不用在意,母亲是唤沫儿晚上到相府听戏,此时还是早上,沫儿若有什么安排,一点也不抵触的。” 苏沫听闻,却觉心里很不舒服,刘子谨面对她时总是退让,一点点的快退出了她的心……她的心?心潮一涌,她却立即暗压下来,不愿再多想,她只看得到眼前……眼前这个淡离的兄长。 “晚上我定会按时到访,那此时……”苏沫笑了笑,淡淡的面色,“燕峥走吧,我都迫不及待要去围场好好的跑一场。”说着便翻身上马,喝了一声,追风像支利箭一般飙了出去。 而刘子谨正因苏沫唤那声“燕峥”而在意了,不仅因如今几位王子间拉锯般的势力,更因苏沫那份与吴王之间的亲密,使他本就难受的心更加千疮百孔。 “刘子谨,本王特别喜欢你那句‘一点也不抵触’,希望你与左相府永远都能做到这一点。”燕峥一语双关的沉声说道,看了眼飞奔中的一人一马,凌眼微一眯,“我很好奇,对于左相府而言,她究竟是义女呢?还是,仅仅只是父皇棋盘上的一颗子,一颗与左相府息息相关,却可以被任何人轻易丢开的棋子。” 刘子谨立在苏府门前很久,久到再也看不到飞奔中的两人身影,雪花落满了身,浸晾了他的心,正为苏沫而疼痛的心……横在他面前的何止一二阻拦,为左相府,为天下寒门仕子……一切都是为了别人,他何时能为自己……能不顾一切抓住他心中所要的……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嗒嗒的马蹄声,惊醒了愣中的人,刘子谨打眼望去,却听到对方先沉声问道:“刘子谨,你怎么在这里?” “你呢,你怎么也在这里?”刘子谨机械的道。 赫连珏是今早才由宫里回赫连府,赫连夫人便与他说了昨日苏沫请客之事,当时他与赫连将军应邀去了太子府,而赫连夫人也去了长公主府,府里就只剩下赫连老夫人,不想她却在中午过后才差人到苏府说一家人都进了宫,是太子与安甄公主设的宴。 赫连珏心中的不安,因刘子谨的异样神色而越见扩大,“苏沫没在府里?”不然他不会立在门口,再见四周还有没完全消失的马蹄印记,赫连珏已有些明白苏沫的去向,以及她正跟谁在一起。 他听不到刘子谨的回答,扯马便朝皇家围场方向去,刘子谨见此,立即身形一换,使轻功先挡在了赫连珏跟前。 “我问你,你与安甄公主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急的赫连珏眉上一怒,只道:“这与你有什么关系,让开。” 刘子谨的身形却一动未动,冷声道:“我不知道你与苏沫到底是何种地步,但若真对她有意,对别的女人,你应该有一个明确的态度才对得起她。” “你有什么立场管我和她的事,刘子谨,你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吗?” “身份?什么身份?”刘子谨冷笑了一声,苦涩道:“我就是认得太清楚,比你的责任感更要强大和在乎很多,所以才……说到这身份一说,你呢,难道就没有吗,你赫连府的小姐少爷,全与那些会害她的人相交甚深,你还有什么资格来找她!” 赫连珏阴冷含笑,“昨日太子的宴会,似乎你与左相大人也去了。”刘子谨听闻,立即退了一步,但瞬间眼上却坚硬起来,“相对而言,左相府行事要谨慎许多,不像你赫连府脚踏两只船,就像你赫连珏一样,有了她还与公主关系不清不楚,甚至……” “甚至,现在就要取小妾进府,哼,这就是所谓的贵族大家,我刘子谨算是见识了,但是……”他眸中绽出厉色,“但是你若要享齐人之福,我会立即把她带走,赫连珏你不信就试试看!” 对苏沫,他有他的无能为力,但苏沫的幸福,他会为她努力,一定在他能力范围内保护着她,沫儿……把他心都撕痛的女子,他怎么能眼看着她不幸的事生。 赫连珏因纳雪娴的事,也烦燥了几日,以他对苏沫的了解,以及苏沫对此事的看法,他比谁都明白,这妾绝对纳不得,但在面对淡漠的苏沫时,他又忍不住拿雪娴气她,恼她,要的只是她一个回应,应该会有的回应。 可是赫连珏失望了,他越是这么做,苏沫淡离的更远了,一度的让他认识到,他们的关系,似乎只有他一个人努力过,而苏沫……她可曾对自己心动过? 刘子谨离开了,很失意的回相府。赫连珏也离开了,不知是去哪里,但肯定不是去围场。 寒风呼呼的刮着,雪越下越大,大地上早已堆起白茫茫的一片。 苏沫练箭也有些日子,年底与秦芳学习的这段时间,她是非常认真的,所以今日与燕峥骑射过后,得到他大加的赞赏,马术上与箭术上,苏沫也就是中等技术,但对一个新学者来讲,已是非常不简单了。 再说这次比试重在武器的装备上,苏沫有汗血宝马追风,已取巧的在女子组比试中胜一筹,另外的一项就是弓箭,苏沫所用的还是刘子谨送的那把弓,总是因为弓身太重而苦恼,不想她刚回府时就有人送了一把新的弓箭来。 苏沫拉着秦芳一起练了练,不仅是射死靶,就是秦芳丢过来的活靶,她也能完全射中,这准确度她早就练到一定层度,如今得了这副得心应手的弓箭,简直是如如虎添翼。 “小姐,你这技术到像是练了十几年的程度,这把弓箭做得好精妙,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秦芳也是习武之人,当然看得出这么新鲜的材料和特别的制作,肯定是出自有心人之手,是为苏沫专门打造。 苏沫把弓箭拿在手中细看,心里到想起一个人,但……他不可能吧,也许是他……“今日到是与燕峥说起过,莫非是他?” 第189章她的忧虑 转眼就是初九,明日便是皇家比试的大日子。 苏沫除了忙碌慈善会的事情,便加紧训练箭术和马术。 老易今日来禀要押运粮食去北方,苏沫一直没有干涉生意上的事,听闻他押运粮食的方向,便疑惑的问道:“北方?那里…不是离草原胡骑很近吗,若押粮北上的话……不怕被胡人抢掠了去吗?” 老易道:“就是因为那里是胡骑出入之地,同样也是我燕**对抗作战的战场,所以北方地域已连年失收,从年前开始便有许多北方商客定购粮食,但都因距离胡骑太近,许多商家都白白错过这次良机,而我有军中生活的经厉,对那一带的地形也非常熟悉,甚至与当地的父母官也是有关系,所以我在想这次良机,苏府完全有能力掌握。” 苏沫沉敛思索,虽然老易分析得很明白,但她仍然忍不住担忧,但又说不上来具体忧虑什么,一时便未立即答应他。 “小姐,请你相信我,苏府只要接通这条粮食通道,府中目前资金不足的困境,立即会迎刃而解。” 苏沫立即问道:“老易,你实话告诉我,苏府现在是不是快支撑不住了?” 老易沉重的缓缓点头,“其实我一直未与小姐说明,在姑奶奶掌家其间,不仅挪用了家产,而且当时她几桩可以赚钱的生意都未赚到银子……直到后来我才清楚,她与合作的商家签署了非常不平等的协议,合作所产生的利润,有一半一以上都要付给对方……这是姑奶奶不懂经商而造成的沉重后果,以至于造成如今这种快无法负荷的局面。” “是这样……”苏沫惊道,原来苏府是如此情形,而她竟然一点也不知晓,苏沫终于明白担忧之处在哪里……老易再能干,那也是一个外人,她就算不会理财经商,也要现在学着经营苏府,不然她没办法完全相信老易的每一句话。 多疑是她的本性,不受控制,也无法忽视。 此时老易又道:“小姐,说句不好听的话,就算你找回姑奶奶挪用的家产,我想就苏府现目前来看,也只是填无底洞而已,而如今唯一出路便是创收……高危险的生意,定有高报酬的收入,这是不变的定律。” 苏沫不安的同意老易北上,一再的叮嘱要他保重。老易是个行动派,初九这天中午便整装出。临行前老易忠告苏沫对慈善会多上心,待大年佳节一过,在慈善会帮忙的伙计都要撤回来,重新聘用新人入会帮忙,这也免得别人说什么闲话。 苏沫也明白这点,当初只想让平安巷的百姓过一个好年,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帮手,所以让老易调动了柜上的伙计暂时帮忙。 说完了正事,老易特别的提醒了苏沫,“那个护卫陆仁,他怎么说也是个练家子,长时间放在府里不是一回事,让他与萧氏一家在一起,唯恐会出什么大麻烦,我还是建议你找个因由辞了他最妥。” 其实苏沫早有怀疑,威胁朱家所谓的黑道人士,多半就是这个陆仁所为,他与萧美芳的纠葛在苏府里恐是没有人不知道的。如今她等的就是萧氏去朱府提银子……守株待兔呀,她都快没有耐心了。 分割线 正月初十,这个比试的日子终于来临了,而来接苏沫去皇家围场的人,不是她的未婚夫赫连珏,也并非她的义兄刘子谨,而是最近一直与她练骑射的吴王燕峥。 一黑一白的汗血宝马当然成为围场里的焦点所在,燕峥与苏沫及其护卫达鲁到达时,围场里已集满了人,也不知道是谁呼了一声,“吴王殿下到。” 哗啦一声,大部分的人都看向他们二人,以非常热切的目光焦在追风与逐日身上。 越王先笑着迎了上来,“三皇弟,你来了,哦……”他看到一身劲装紫衣的苏沫时,夸张的惊叫了一声,“这是哪家美丽的小姐呀?三皇弟你还不给为兄介绍介绍,呵呵……” “苏府大小姐,苏沫。”燕峥故意扬声说道,这时更多的人看向他们,而燕峥却是挑衅的看着越王,完全满足越王想要造成的情形。 赫连珏、安甄公主及赫连景儿,与太子在一起说话,手中都牵有骏马,背上绑有大弓箭,围场中参加比试的人便都是如此装扮。几人听到吴王燕峥到场都未在意,却听到燕峥说同来的是苏沫,却让他们都注视过来。 赫连珏立即扫了眼左前方的刘子谨,他以为刘子谨会去接苏沫,而刘子谨同样责备的看着赫连珏,身为未婚夫的他却没有去接苏沫,赫连珏这未婚夫婿当真不称职的很。 越王干干一笑,非常暧昧的在燕峥与苏沫之间徘徊,转而又有意的看向站在一起的安甄与赫连珏。 安甄公主现身边人呼息都粗重了许多,立即便笑着挽着赫连珏,手拉着赫连景儿,太子自然跟上赫连景儿,几人同时朝苏沫这里走来。 “三哥,听你府里的人说你早就离开吴王府了,不想却这时候才到场,怎么?就是去接苏小姐,所以耽搁了吗?” 燕峥含笑只道:“昨日答应过苏沫,自然要信守约定。”温和的看着身边的女人,燕峥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轻松闲适。 赫连珏的目光便焦在苏沫脸上,沉硬的脸色非常冷。最近这段时间,他们二人之间总是有许多的不舒服,使她一看到他便会变得非常烦燥,于是只当他不存在的彻底忽略。 “苏小姐,这匹马就是追风么,和吴王殿下的逐日可是一对呢。”赫连景儿笑笑的说道,刚走近追风想要摸一摸那雪白柔顺的长毛,追风突然一声嘶叫出来,头仰起的同时吓得赫连景儿退后不及摔了一跤。 “啊……” “景儿……小心……”是太子第一个扑来抱住了她,不过雪地上太滑,两人同时跌倒,太子摔跤立即引起他随身护卫的警惕,“护驾,护驾……太子有危险……” 苏沫安抚着同样受惊的追风,分神有些傻眼的看着这混乱的一幕,周围守卫的士兵听闻“护驾”,全部向这里涌了过来,加上太子的随从,几十号人哐一声拔刀相向,四顾查看,远处不明白的人还以为有刺客袭击,一时间现场乱成一团。 第190章比赛 越王先就呵呵笑起来,“太子哥,你这也太过小心了吧,哈哈……你看我与三皇弟就带一个护卫,你身边明里暗里却跟这么多人,让百姓们看到这么怕死的太子殿下,可真真不太好看呀……” 安甄听闻眼里一阴,立即斥了所有围过来的护卫,太子有点尴尬的爬起身,他怀里的赫连景儿因越王的调侃,脸红的烫,窘得抬不起头。 苏沫控制住有些烦躁的追风,“追风没事,没有事,安静下来,对对……乖孩子安静下来……” 赫连景儿听闻,立即小脸一绷,冲苏沫嚷道:“你是故意让它吓我的是不是?你这女人心好坏呀,让我和太子出丑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 本来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窘迫吵闹,但牵扯到太子身份,这句无意的话突然变了个味,周围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苏沫以及与她一起的吴王燕峥。 赫连景儿更坐实了心中猜测,扯过赫连珏的手就嚷道:“大哥,你得为妹妹做主,刚才若不是她的马吓我,太子殿下也不会因我而出糗。”赫连珏只听着,却并未动一下,他神情绷得死紧,锁着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围人指指点点的看着太子殿下,太子脸红脖子粗,诺诺的竟然说不出话,窘态尽显。 “苏沫,你一来就让太子殿下失了颜面,不会是受什么人指使的吧!”赫连景儿渐渐失去理智,无论真相如何,更要坐实这份猜测,只为解太子此时之困……心上人的地位和她的颜面比什么都重要。 吴王燕峥却指着沉着脸的苏沫哈哈大笑,“到是想指使你为我做事的,不知道苏小姐可有这意愿呢?” 苏沫怪了他一眼,对上赫连景儿的叫嚣时,她只淡淡的陈清,“我的马牵在手里,是景儿你自己来摸它,不过它这么不懂事吓着了你,那我身为它的主人,确实有责任的,此时便代它向景儿你道歉可好?” “你……”面对她淡然的神色,以及诚恳的态度,赫连景儿却觉越尴尬,“你你……道个歉就完事了吗,那它让太子失了颜面,这责任也是由你来担当不成?” 苏沫干笑了两声,坦然的说,“我就是不明白了,太子殿下到底失了什么颜面?”她无辜的面对众人疑惑的目光,又直白的说,“如今燕国处在战乱时期,而身为一国皇储的太子殿下,这明里暗里多些守卫保护有什么不妥?”对上眯眼的越王直接问道:“又有什么可嘲笑的,难道要太子殿下因护卫不利而出现意外,这才叫面上有光吗?可笑!”苏沫冷笑一声,露出非常不赞同之色。 众人听闻,不自觉的点头附和,太子安危大到关系一个国家和平,小里来说嘛……这随身多带些护卫,那也是人之常情的事,毕竟历来的皇族中可有不少王子被刺杀的事件生,太子能够谨慎小心的保护自己安危,这恐怕是作为皇储的必要条件吧。 越王看这情势,立即狡猾的附和起苏沫,“哈哈,对对……太子哥与我和三皇弟当然不同,又不是比什么胆识对不对,当然要为我们兄弟,父皇母后,还有燕**民百姓保重才好呀!” 这话立即得到周围人的点头附和,如此才使得太子脸色渐渐平和下来,而赫连景儿似明白似不明白的直看着苏沫,这场小小的事故,便在苏沫淡然的几句话中轻易摆平。 安甄公主正待友好的笑着唤苏沫什么,却被赫连珏抢先一步上前抓住苏沫,“走,我有事跟你谈。” “下来再说吧,此时比赛好象快开始了。”苏沫淡淡的拒绝,但手上却用大力拔着他的牵制,赫连珏不放手,反而加深了力道,苏沫吃痛叫出声,“很痛,请你放开我。” “没听到她说话么,让你放开。”刘子谨突然上前说道,说话时手上已帮着苏沫摆脱赫连珏的控制,刘子谨立即关心的问苏沫,“可有伤着?”看着她手腕处一圈红印,赫连珏冷硬的目光中闪过自责,而刘子谨气愤的瞪了眼他,小心扶着苏沫离开。 周围的人已各就各位,比赛立即就要开始,已有人来唤赫连珏到场准备,他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刘子谨扶开苏沫。 越王冷笑了一眼,对一直盯着苏沫的吴王道:“怎么,是舍不得么?”接受了吴王不悦的目光,越王只笑嘻嘻的与他擦身而过,“我们兄弟何时会放过相中的猎物,燕峥,你是退步了吗?”说话时,他已信心满满的朝赫连景儿走过去,此时太子与与赫连景儿在说什么,但看二人神情似乎有争吵。 分割线 “大哥,我没有这么娇气,这点小瘀伤不碍事。”刘子谨随身携带着外擦的药膏,此时正拉着她在众人休息的帐子里擦药。外面听着比试开始的号角声响,苏沫便又问着埋头不说话的人,“大哥,比试要开始了,你呢?怎么还不过去?” 第一场比试是男子组的比赛,接下来才是女子组的赛马比试。 “我没有参加。” “啊?不是说都必需参加的吗?” 刘子谨笑道:“那是赫连珏告诉你的吧,其实你没现吗,你们女子组参加的人很少。”苏沫想来确实没几个人,那些参加比试的大家小姐,还多一半是与甄公主交好的人,早知道她也不参加了,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不是! “我虽然不喜欢出这种风头,但是沫儿,既然你参于了,就要全力以赴,你不仅是苏府大小姐,还是相府的义女,这可是代表着左相府的荣耀哟。”刘子谨含笑的说道,药膏也擦好了,苏沫活动了下手腕,感觉没有适才那么疼,笑着说,“大哥这药真灵,是叫什么名字,我以后也常备一点在身边。” “我专门为你准备的,就怕你磕着碰着,所以……”下意识的话,在对上苏沫异样的打量时,刘子谨面上有丝不自在,这时听到最后一声号角声,他立即起身说,“走吧,先去看他们赛马,这种多人骑赛你还未见过吧……” 两人先后来到赛马场,挤挤攘攘的人潮中,刘子谨总是小心的护着苏沫前行,一边还在她耳边忠告道:“仔细看看清楚,有什么疑问的就问我,但是沫儿我告诉你,比赛是次要的,安全才是中之重,所以你要在保全自己安全之下,再来争这胜负之分,可明白了?” “嗯,知道了大哥。”他的温柔相护和担忧解说,这最为自然的温柔,竟让苏沫怔忡出神。而比赛中的赫连珏,正吹马飞奔在最前,远远便看到刘子谨半拥着苏沫,两人说话时显得很亲密……暧昧。就是众人加油助威的声音热血沸腾,但是却一点也没有影响到苏沫,她的大眼睛里,此时只有刘子谨。 第191章玩命 男子组比赛非常激励,场中观众热情澎湃,最为出众的自然是赫连珏与李达升,初赛第一场,赫连珏以领先一个马头的优势胜于李达升,李达升一直暗中与他较量,冲过终点那一刹那,他输得非常不服气。 “赫连珏,你赢的勉强,我要与你再战一场。” 而赫连珏却对他的挑战置若罔闻,脸上腾着怒气,直冲苏沫与刘子谨而来。是,面对淡漠疏离的她,换成哪个男人都会心有无力,不是要冷着她,而是在试探,苏沫心里有没有他,就算她心中没有他,那他……究竟是要放弃还是坚持……坚持守候心中那初次的心动。 他承认,他对苏沫心动了。 爽快的承认自己心意,竟然让他心下豁然明亮,原来存在心下的阴暗立即一扫而空。赫连珏一路闯过来,围看比赛的观众们,男男女女纷纷向他道贺,似乎人潮之外,燕皇也亲临赛场……但对周围所有喧闹的声音,他都好似没有听见一般,直直看着苏沫,大步流星的朝苏沫走来。 苏沫与刘子谨说着话,感觉前方喧嚣的人声非常激励,这才看到人群中的他,那带着灼热的注视,只需一眼似乎已明白那代表着什么,但是……苏沫退了,她也如刘子谨一般,像小偷一样不敢面对光明的接近。 “苏沫,你站住。” 赫连珏唤得更大声,苏沫便跑得更快,慌不择路的乱蹿,钻进了几座临时搭建的帐蓬里后,赫连珏一时失去了她的踪影,但是他没有放弃,一间帐蓬一间帐蓬的找她,今日一定要找到她,此时非要找到她…… “女子组比赛开始了……”也不知谁大声嚷了一声,人群便又热切的涌向前,比赛场地上以安甄公主打头,齐齐排了十几个年青的小姐,一身劲装英姿飒爽,座下骏马唯有那匹雪白的追风最引人注目。 赫连珏听闻周围的人谈及追风,立即返身过来时,场上的女子组已经开始比赛。 十数个女子,,骄喝声响起,骏马同一时间向前飞奔,五颜六色的衣裙翻起漂亮的浪花……片刻之后,队伍之中有一红一紫领先在前。 安甄公主与苏沫吹马在最前,竟然是齐头并进。 “加油,公主加油……公主第一,安甄公主得第一……”也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队男女,围在赛场边大呼着安甄得第一的口号,围观的人见两骑度相当,于是激了他们的争胜之心,齐齐附和着这组口号,“安甄公主得第一……” 苏沫听闻,手上自然一软,暗里期望着追风落下几分,由于主人的无心念战,追风的四蹄果然迟缓许多,渐渐是安甄领先,片刻之后,安甄与苏沫已是尾相连,苏沫渐渐掌握住追风,只想一直保持着这个位置。 她与公主,当然是公主得第一更漂亮一点不是。 安甄的坐骑在众人期望之中领前了,立即引来周围人的叫好之声,但在比赛中的安甄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当然感觉得到苏沫是故意输给她。 “苏沫,你不用尽全力的话,我会永远以你为对手,直到有一天,真正打败你为止。”安甄也减缓了坐骑的度,在苏沫身边如此冷声警告。 苏沫细眉死锁,深看了她一眼,“公主,我赢在坐骑上,也胜之不武,再说我并未有争胜之心,希望公主能够理解苏沫的用意。” 安甄听闻,却是特别愤怒的瞪向她,“没有争夺的胜利,本公主也不稀罕,你以为以汗血宝马定赢我吗,哼,自以为是的女人,比过了你才知道我的能耐。”若凭实力赢过苏沫的追风……安甄想象这胜利的滋味,肯定更有一番不同,心下激动莫名,赢苏沫,无论是在哪里,她一定要赢过苏沫。 激将法?苏沫岂能听不出她话中深意,于是仍然保持着平均的度,她确实不想与公主成为对手,但更不想被已是对手的她看不起,正待苏沫要吹马提之际,只听非常熟悉的一声嗡声传来,立即从他二人一旁的人群中冲出一人一骑。 “高云公主……”吴王燕峥一直观着这场比试,本已对场中的争斗失了兴致,却不想比赛中杀出这意外一骑。吴王自然明白这胡人公主高云来此目的,她是通过自己与燕皇秘谈近一个时辰,吴王似乎已从中看出了点猫腻,而高云来此比试,唯一的可能性便是张显她阿布诺族的能力。 有能力与燕皇合作,共同敌对草原铁血大汗“克鲁”的能力。 比赛中的苏沫自然也认出此人身份,由于安甄早向她说起过,只是没有想到,高云会以这种突然的方式参于比赛。 而安甄一看来人,一扫先前不愉的面色,高傲的对高云笑道:“有你这个对手,今日这比赛没有让本公主失望。”话毕,便是一记漂亮的马上功夫,身形变幻,安甄背靠在右面马腹,一支手勾着马头,另一手看似轻轻撑着马臀上,撑在马头上那只手快的朝高云作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冷傲的神情不可一世。 高云阴冷一笑,“输赢本公主并不看重,因为我玩的是命。”冷声刚毕,高云的黑马立即转头朝斜挂在马背上的安甄冲来。 若两马相撞,那这二人肯定会受伤,甚至有性命之忧。紧跟在后的苏沫真真的盯着这一幕生,如同旁边上所有围观的众人一样,就是连高座看台上的燕皇也是静观这一幕。 “卑鄙,你竟敢对本公主下杀手。”安甄气愤吼道,同时身形瞬间拔高,高云公主的黑马直接冲向安甄的马,苏沫紧跟其后,硬生生的看着高云铁骑踏死安甄的骏马,血花四溅,马嘶人沸……而运用轻功飞身起来的安甄正面临危险,她身下虚空,若这般跌落下来,肯定会被后面追上来的骏马踩得粉身碎骨…… “叱……”苏沫已顾不得身后跟了多少人,在面临生死存亡这一瞬间,她利落的选择救人一命,“安甄快……”安甄身体正无助的下落,这一刻她是惊骇恐慌的,却听到这声唤,是面前伸过来的这只手,给了她生的希望,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握住苏沫的手。 一股大力拖着苏沫身体立即倾斜失衡,围观的众人都为她二人惊吓了一身冷汗,而看到这瞬间生一切的男人们,却是有心无力,只能干瞪着担忧不已的眼睛。 赫连珏,刘子谨,以及吴王燕峥和燕皇,不同身份的人,此时他们的眼中却均射出万分的担忧的光芒,大家都看得分明,若苏沫稳不住跨下座骑,以及安甄下落的势头,她二人必会成为后面十数骑的蹄下亡魂。 第192章赛马惊魂 领身在前的高云公主突然调转马头又向危险中的二人冲来,她的黑马正吐出大团的白雾,四蹄踏地的响声特别狰狞。苏沫与安甄都看着这一幕生,两人心腹一阵收缩,难道她们就要被生生踏死吗? 紧迫的情势瞬间即逝,半遮面的高云场施展高的马上技艺,吹动黑马擦过苏沫二人的同时,她闪身竟挂在马脖子上,右手帮助苏沫托起了下落的安甄,待场外飞奔过来救他们的人到达时,安甄已然安稳落在马背上。 此时苏沫与安甄同时舒了一口气,安甄坐于苏沫身后已将近虚脱,苏沫也好不到哪里去,但身下追风还在前进,只是她故意控制得很慢,她与安甄都已无心恋战,这准备了几个月的比试竟然如此宣告结束,确实让人郁闷之极。 赫连珏与刘子谨一人一骑,就在追风左右相护,刘子谨喊道:“沫儿,赶快勒住追风,你们有没有受伤……”而赫连珏只是面色沉冷的盯着又追上来的高云,她只用双脚踏着马背上,像只大鹰展翅一般飞奔上来。 “高贵燕国小姐,原来你们都是这么孬的人,哈哈……”狂妄高傲的笑声响亮刺耳,高云喝马穿过苏沫二人时,向他们比了个大拇指朝下的手势,朝上的手势是苏沫在灯会时作的,而高云这大拇指朝下的意思,自然让人明白这轻蔑不屑之意有多浓重和丢脸。 苏沫手捏着僵绳使劲的握了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此时她心底生出争胜之心,长久以来的压抑,面对所有危险的临近,她似乎都只有忍耐,但此刻她心中的小宇宙似乎处在暴的边缘。 “喝……”在刘子谨以为她要停下来之际,苏沫竟然大喝了一声,追风接到命令,瞬间飙出了刘子谨与赫连珏的保护圈。追风载着苏沫与安甄,快得像最利的箭枝一样朝高云追上去。 “沫儿……危险……”刘子谨反射性要追,却现旁边的赫连珏,已然吹马飞奔上前,在苏沫面临危险的这一次,刘子谨再未像以往那般默默离开,他手挥马鞭大喝一声急追去。 此时围观的众人都不免诧异,以为适才的危险吓住了两个娇俏的小姐,却不想远远望去,不仅苏沫有一夺胜负的执意,她身后的安甄凭借着多年学习骑射的积累,正沉稳的向苏沫传授现场控马的技巧。 雪白的追风渐渐像一阵风掠过观众的眼帘,众人惊叹于汗血宝马的不凡,也不免感叹苏沫与安甄的胆大心细,本有些前嫌的二人,竟然配合的非常默契,渐渐的二人的度追上高云,两匹骏马时前时后,争夺越见激励,这到是比男子组的比赛看着更过瘾了一点,但观众席中却是一片异样的安静,怔忡的看着这一幕,每个人的心都要提到喉头了。 她们能赢吗?赢了吧,代表燕国打败草原铁骑! 赫连珏与刘子谨即使是再擅长马术,但坐骑却总是比不得追风,两人纷纷落后于追风几步距离。 百米之外就是终点线,经过生死的安甄,此时的争胜之心已达到空前顶盛。高云……她誓要报复……“苏沫,丢开马绳,我稳住你,赶快丢了马绳……”苏沫听闻身后人的建议,一起合作以来,次存下怀疑之心。 “马如此之快,如何能丢开僵绳?”虽然没有人控制追风,脱僵的它肯定能把度挥到极至,但如此以来,她们也会有危险,已经比赛了这么长时间,她与安甄体力都有些不支,再说她的马术也不够纯熟…… 安甄强势的道:“我是公主,你必需听我的,不然输了这场比赛,你能负得起这个责任吗?”高云是胡族公主,代表的是大草原凶狠的民族,而安甄公主本就是皇室中人,这个丢的岂是个人颜面,更有国家荣耀以及她最看重的骄傲。 安甄凭能力保过太子渡过无数次危机,早就认定自己并非凡人,她是皇族中的骄傲,这份光华的尊严,绝不许任何人或者事由破坏。 苏沫犹豫不决,眼看高云又上前半身距离,心下也想过赌了吧。但紧跟二人身后的刘子谨却喊来阻止,“沫儿,输赢重不过生命,大哥不要你出事,沫儿……大哥不要你出事……” 苏沫将要放掉的僵绳又是一紧,刚刚并行的追风便又落下几分,高云听闻,媚眼轻蔑的扫了一记苏沫,“嗤……和我玩命,你和她都不配。”眼看着高云座骑渐渐抽离追风身侧,安甄气急攻心,顾不得苏沫的意思,一手就扯掉了她手上的僵绳,苏沫惊骇的大叫了一声,载着她的惊恐,追风华形成一阵急骤的利风,度已达到了顶端。 “啊……”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的苏沫,身形立即不稳的载向一旁,她手急抱住追风的脖子,但手上虚汗、手下太过柔顺的触感,苏沫根本无法稳住身形。而她身后的安甄压俯着身形,稳着自身都显吃力,根本对下滑的苏沫无能为力。 这一刻安甄确实有些后悔,但现追风已追上高云,且渐渐领前一分,心下大喜掩过一切自责,她心中期望苏沫能坚持住,只要一冲过终点线,她立即就会控制住僵绳。 “沫儿……” “沫儿……” 赫连珏与刘子谨纷纷惊骇大喊,场外的观众出一阵抽气声,许多女子已不忍再看这一幕,苏沫只要手一放,她的身子立即会落在追风四蹄之下,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此时,就连燕皇也离开座位,神情沉重的看着这一幕,而他身边的吴王燕峥,面色凌厉冷硬,手上所牵的逐日已感受到主人的冷冽气势,正不安的喷着粗气。若是逐日在场,一定能赶上追风…… 吴王燕峥眸中闪过沉痛,在看到苏沫身形不支落下那一刻,他竟不敢看下去,凌目刚一闭,眼角都湿润了,却听到场中人大呼叫好的声音。 追风果真不负所望,冲过终点线时,赢过高云座骑半身的距离,安甄按照先前想的方法成功拉住僵绳,她立即就掉转马头朝身后奔去,紧跟在她身后的高云对她的举动只是冷冷一笑,抬脸望去,赫连珏紧紧抱着苏沫,已稳住了身形。 “苏沫,你有没有受伤?”安甄急切的跃下马背,丢了僵绳连忙朝不停喘息的二人奔过来,而立于一旁静着脸的刘子谨,却突然一步挡在她跟前,“滚……” 第193章瞬间心动 “苏沫,你有没有受伤?”安甄急切的跃下马背,丢了僵绳连忙朝不停喘息的二人奔过来,而立于一旁静着脸的刘子谨,却突然一步挡在她跟前,“滚……” 安甄凌眼盯着刘子谨,愤然的竟说不出话。 刘子谨一反平常的温和,非常严肃、冷冽的看着她,“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刘子谨,你有种!”安甄手拿马鞭直指着他,脸上愤怒之极,手上也抖轻颤,她再盯向草地上抱在一起喘息的二人,马鞭子猛的执向一边,转身飞快跑离当场。 这时吴王燕峥等人正走过来,李达升见安甄公主气愤莫名,有些迟疑的跟上前去,而燕峥只对安甄的情形冷扫了一眼,便直接走向苏沫。 见她只是惊吓虚脱,一时抱着赫加珏不敢撒手,便轻笑一声,“呵呵,你们两个到底要抱到什么时候,没事就起来吧,不然围观的人可都要看笑话了,呵呵……” 苏沫只觉耳鸣心慌,非要抓住点什么才能稳住心神,她也知道是赫连珏救了自己,拥着他的这一刻竟然让她不想撒手……先前他用那种眼神追着自己,而苏沫却因心中迟疑故意躲着他,但是在她危险时,他不顾一切救了她…… 苏沫紧紧的抱着赫连珏,不想放,再不想放了! 赫连珏拥着怀中轻颤的人儿,似乎与她心灵相通了一般,紧紧勒着她也不愿意放开,他抱着苏沫拔起身,在面对燕峥异样的神色,以及刘子谨似焦虑似悔恨的目光时,他灿烂的笑起来,“沫儿不舒服,我要带她离开。” 身前的燕峥干干一笑,退了一步。而刘子谨怔在当场,他的眼里只有苏沫,但似乎这一次晚得有些过了,他与苏沫只能是兄妹……这份可恨又可惜的自怜,一时痛入心扉,不舍的大痛包围了他。 ……分割线…… “沫儿……”赫连珏拥着她坐在马车里,这时他正送她回府,下半场的比赛按排在明日,苏沫懒在他怀里一点也不想动,心底也生出一股难为情,不好意思看他…… 他却执意要看她的眼睛,长指勾着她的小脸轻轻抬起来,四目相对时都能从对方的眸中感受到动情的涟漪。 她灼红的小脸,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直直看着他,她想看进他心里,“你救了我……”涩然的嗓音娇柔动情,他凤眸中渐渐渗出湿润,凌眉锁成高峰,疼惜的盯着她,“你感受到了吗,为了你,我什么都敢做……” 苏沫心中紧紧的泛疼,适才情形多么危险,若不是他能力强,她落下马背,他不顾一切扑来相救的那一刹那,他们二人岂还有生存之机。 温暖的唇印下来这一瞬间,她感觉到了心中硬壳脱落的声音,此时她已决定把自己交给深情吻着她的男人,缠绵悱恻的亲吻,就像在诉说着她和他爱着彼此的心,暖暖的、柔柔的、动心的甜密和动容的爱怜。 好妹很意外苏沫竟然待未来姑爷这般的好,晚上送她回来后,苏沫亲自下厨做了几样小菜,与赫连珏把酒言欢,两人都说了许多以往的事,她上世的过往,也有意无意的向他说起过,只是套在这世上,听得赫连珏云里雾里。 饭也吃过了,夜也黑了,而赫连珏却盯着苏沫没有一点有离开的意思。 “看什么呢,赶快回府吧,不然老夫人又要说你的不是了。”想起赫连府,苏沫心里立即咯噔一声,元宵佳节就是赫连珏纳小妾的日子……心下就是一紧,盯着赫连珏的目光也硬了几分,“不是让你走吗,怎么还盯着人看。” 娇嗔的声音却让他的目光更加热切,溢满了深情的光芒灼灼的包围住她,使微硬的心又渐渐的溶化。 “你好看。”他手上抓住了她,动情的话,惹红了她的小脸。 为掩难为情,苏沫立即起了身,故意绷着脸说,“快点离开吧,不然让什么人瞧见了,传到你***耳朵里,又要拿我说事……” “你怕她?”他好笑了一声,伸手就拉住了她,苏沫半推半就的被他拥在怀里,他说,“沫儿,我对你的心意,你可清楚了?” 半晌了,他有些紧张了,她才轻轻的点头。 赫连珏立即吐出紧张的气息,手臂紧紧的圈着她,“我喜欢你沫儿,想着你的心都疼了,答应我,咱们在一起成吗?” 苏沫盯着他却迟疑了,这次是真正有些心慌意乱,终是忍不住问道:“那雪娴呢?她……” “不会有她。”他保证的道,玩味的笑起来,“怎么吃醋了?这么小气哟……” 苏沫冷着脸说,“那我也去找个男人,看你能不能大方的起来?” “你敢!” 情人间的情话总是说不完,两人磨磨蹭蹭又是一个时辰,苏沫才不得不推着他离开,赫连珏根本就不想走,他只想立即拥有让他心动的女人。 “沫儿,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但他更加想给她最好的对待,所以誓言般的承诺后,重重的吻住了她,片刻才不舍的离开。 苏沫在门口张望着黑夜,一时却愣神了,心下不是激动人心的欢天喜地,而是纷乱的忧心忡忡,“我是你的,永远是你的……那你呢?”一股强大的占有欲袭击了她的心,是的,她只想独拥一份真爱。 “小姐,你说什么呢?”好妹看着呆的苏沫满是不解,突然又笑了开,就说,“是想未来姑爷了吧,小姐你很喜欢他了哟,嘿嘿……”丫头奸奸的笑起来,就像偷了腥的小猫咪。 苏沫绷绷的心暂时回软,笑着对她说,“好呀,现在敢打趣我了,待我明日在府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立即把你这小丫头给许了出去。” “小姐,你讲什么呢,我可不要。” “呵呵,当真不要吗?” 好妹害羞不已的当口,房门上有人敲响了,好妹立即去开门,竟然是秦芳立在外面,也不知道怎么的,立即就闹个大红脸,难为情的冲进了里屋。 “呵呵……”苏沫暧昧的看着秦芳呵呵笑起来,却听秦芳沉颜禀道:“小姐,朱府小姐晚上送信来,明日他们就会动手。” 第194章设计取银 昨夜回府时,赫连珏便向老夫人说明心意,他不想娶雪娴为妾,老夫人听闻倒也没有大雷霆的非要他娶不可,当着雪娴的面时只说,“现在确实也不是娶妾的好时机,但奶奶就是喜欢雪娴,以后你的饮食起居照样由她打理,说不定时间长了,你便对她有了心意不是?” 赫连珏本想再拒绝,但是赫连夫人挡了挡他,“你年纪小、心性也不定,奶奶这么说,全是在照顾着你的心情,难得的好姑娘,若做不成我的儿媳妇儿,母亲也很会失望的。”她早看出老夫人的坚持,自是要附和着老夫人说话,不然下来肯定又要在自己跟前抱怨。 赫连夫人当然也明白儿子的倔强,今日也听说了围场出的事,看儿子对人家的态度,想来苏沫这个儿媳妇是确定了吧。于是今日早上赫连夫子便对赫连珏说,“今天比试的时候你多照顾着她,完了事就领着她一道回府来,沫儿这丫头为那慈善会的事,可很久没有来府里玩了。” 赫连珏大早上就高兴非常1,嘴里哼着小曲,走路都带着风,打理他生活起居的雪娴统统收进眼底,总在赫连珏目不所及之地,清冷的杏眼透出阴冷之色。 待赫连珏打马来接苏沫时,好妹告诉他说苏沫早就离开了,因为好妹也不知道苏沫的去向,于是赫连珏以为她是去了围场,可当他来到比赛的围场时,问尽了人都不知道苏沫的下落。 正焦虑之际,刘子谨迎面走过来,赫连珏立即冲过去问他,“苏沫呢?” 刘子谨沉默的面色稍稍动了动,突然目光一冷,就说,“你和她在一起,我如何知晓。”擦身就走过,赫连珏面色阴沉,一手就挡下他,“刘子谨,我对你从来没有敌对之意,但若为了沫儿,我决不会放手。” 他说着只有他们二人能听懂的话,威胁性的目光紧盯着刘子谨,而刘子谨手上轻轻一推,自嘲苦笑道:“而我从来没有资格成为你的对手,但若有一天上天给我这机会,赫连珏……”他危险的盯着他,“我也决不会放手。” 刘子谨离开了,赫连珏自信十足,肯定不会有这样的一天,在找苏沫时又碰上吴王燕峥,这人便是在他与苏沫空格期出现的人物,对于燕峥交好苏沫的做法,赫连珏自是不能轻视对待。 他在经过吴王燕峥跟前时,只手上一抱拳表示招呼过,两人凌光相撞,竟是露出一丝火花的意味。 “你是在找苏沫吗?” 听到燕峥的问话,赫连珏立即滞了脚步,但却没有转回身,只道:“你知道?”声音冷冷的寒,他对她的事这般了解吗? “呵呵……本王怎么会知道呢,我又不是她的未婚夫不是,呵呵……”燕峥冷笑着离开,达鲁严肃的看了赫连珏一眼,立即跟上主子。 赫连珏回过身,凤眸微眯,“她是我的女人,从此再难给你等掌握她的机会。”强大的占有欲,使他更加迫切的要见到苏沫,但是找遍了围场也不见人。 此时,苏沫正在朱府。 ……分割线…… 萧氏仍是不放心,她便亲自来朱府提银子,这也代表着她与朱府从此撕破了脸皮。她进来时,身边跟着三个戴着大斗蓬的男子,看不清五官长相,三人均是使刀,明晃的刀韧上反射着噬血的光芒。 “萧伯母,你终于来了,快请坐吧。”朱春艳独自一人出来相迎,几人随着她直接来到库房外的小厅里。萧氏张望了眼已在搬抬银箱的工人,铺满厚粉的老脸上立即满意的笑成一团。“世侄女确实是个识实物之人,你这丫头我越来越喜欢了,呵呵……” 朱春艳笑了笑,伸手为她倒了茶,说道:“只是可惜,我与萧公子再难有缘份,唉……这也怪我父母贪心不足,硬要五五平分萧伯母的银子。” 萧氏听闻,立即冷斥道:“他们也配,这些银子全是我的,他们想当强盗不成。” “呵呵……是是,以后大家都在京城地界谋生计,期望萧伯母看在我父母一时起的贪念,却并非大恶之徒的份上,咱两家还是和气相处最妥。” 萧氏冷笑一声,“那是自然……”再她看到工人们当面打开整整五箱银元宝时,皱褶中的老眼似乎都绿了,“哎呀,还是要谢谢世侄女呀,这批银子存在你们这里,我是多么的放心呀,呵呵……” 一箱不少,一两不缺,她怎会不高兴。 朱春艳淡淡含笑,眼里突然掠过一抹精光,“萧伯母是打算把这些银存在哪里呢?”故意顿了下,见萧氏果真没有想好存银地点的样子,她便又含笑的继续说,“毕竟这是苏府的财产,若是你不小心被苏大小姐知晓了,她如今的势力岂能就此饶过你?” 萧氏挑比试的日子取银,早就说明她是忌讳苏沫,但要长时间掩人耳目,却是难上加难。正在萧氏纷乱思索、朱春眼紧盯她不放之时,二人均未现,萧氏身后跟随的三人彼此一个深意的对视,再转头之后,竟直盯着那几箱白花花的银子不放。 朱春艳再道:“紧凭几次少少的接触,以我对苏大小姐的了解,她可并不是一般的人物。”而躲于堂后的苏沫此时听闻,竟忍不住笑了笑,这个朱小姐此时竟还不忘恭维她几句。 萧氏听闻,心头立即愤怒起来,“姜还是老的辣,我就是搬空了苏府,她没有一点证据,我不相信她还来硬抢不成?” “苏府被你搬空了?这怎么可能,若真如此的话,苏府的那些生意是如何支撑下去的呀?”这到是朱春艳真正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而苏沫听闻,除了对老易大加赞叹之外,心下也不免有些疑虑。 而被苏沫硬拉来的卓一然,却在听萧氏所言后,心下正愤愤不平的为苏沫抱不平。 第195章射箭比试 萧氏却不知这是朱春艳与苏沫设的局,自以为是的继续入局,“她有大将军府作靠山,又有左相府帮着,这两府里只要抠出牙逢中的也比过这些东西,苏府又怎么会经营不下去呢!” “那你拿她这点家底儿,也不算什么吧,伯母到不如明说这就是你拿的,何故要偷着藏着呢?”朱春艳冷笑一眼,不自觉的撇向后门处。 “对呀,这就是我拿苏府的,本来也是我应该得的……”萧氏正气大的这么说起时,她身后三人突然动作了起来,“谁,谁躲在那里……” 倒也用不着他们三人抓人了,苏沫已笑眯眯的走了出来,“姑妈呀,你可知道就算这些是你应该得的,但是没有得到主人的同意私自就取,这可是犯法的哟。” 卓一然是一身官服,他一亮身,飞过来的三人立即回旋转身飞快蹿了出去,秦芳得命已立即追击。 而萧氏只能瞪着眼看着这一幕生,她一手抓住的一块元宝,哐声落在地上。 “来人呀,把萧氏抓起来。”卓一然严肃的喝一声,立即涌进来几个差役,萧氏完全反映不过来,早看到这等架势,吓得颓身往地上摔,几个差役是拖着她离开的。 朱春艳深看了眼卓一然,对上苏沫时,眼里大动一下,“苏沫,恭喜你呀,成功抓住这条害虫。” “这可多亏你的帮忙,不然我肯定会多起很多冤枉路的。”苏沫笑着说,感谢的道:“朱小姐日后若有事需要帮忙,只需说一声便成。” 朱春艳笑容满面,“春艳一定记住这句话,以后期望你我会成为朋友,不知苏小姐意下如何?” “好,朱春艳,我认你这个朋友。” 苏沫与卓一然一同告辞,朱春艳一直送他们出了府这才回来,朱夫人立即就迎了出来,“春艳呀,怎么样,事情完结了吧。” “娘你放心,事情都完结了,我们朱府一点事也没有。” 朱夫人连连点头说着好,朱春艳扶着母亲进房,心下便想确实是“好”,与苏沫相交,对朱府太有利,而这层朋友关系似乎太薄弱了,思潮起伏……要如何才能与苏沫建立更加牢靠的关系呢? ……分隔线…… 苏沫请卓一然来帮忙,其实也就是要吓唬一下萧氏,若真要把她投进大牢的话,她到觉得还用不着,于是只请卓一然拖关系把萧氏关在狱中警戒一翻便可,待这比试完结就会放她出来,举时再想想这萧氏一家,她应该要如何处理。 待她骑马来到围场时,今日的射击箭比试已结近尾声。 “哎,这不是苏大小姐吗,她还没有参加呀……” “对呀,对呀,我们还没有输哎,还有人没有参加……” 苏沫向赛场里面走,对这些人的激动糊涂极了,这里的动静立即引起场中正获胜的高云注意,同样赫连珏也现了找了半天的人竟然这会儿才来,他先拔身朝苏沫奔过来,不是责怪她一声不吭的离开,而是一双臂一展紧紧拥住了她,“你去了哪里,我找得你好辛苦……” “哦……哦……”两个人紧紧的拥抱,惹得周围的人立即大嚷了起来,戏谑的哨声、叫嚷声,暧昧的全向拥抱中的一对情侣而来。 苏沫忍不住灿烂的笑开颜,害羞的推着他的肩膀,“别这样,他们都笑我们了……”怕是他也抱够了,轻轻放开她,动情的目光深深探进她的眼底,“下次再要离开,一定得告诉我去处。” 苏沫含笑道:“好。”她双手捧着他的额头,响亮的吻了一口,是他的深情和担忧感动了她,这份爱似乎正在持续升温中。 “安甄公主你输的不服对吗,好呀,那就让你的合作伙伴下场来较量一场。”这时场中的高云高傲的喊道。众人听闻,纷纷可惜的看着实力很强的安甄公主,但是刚才的比试,却以5:1o,一半之差输给了高云。 安甄面对众人的目光自觉有些羞愧难当,单看赫连珏与苏沫相拥的情形,突然脸上那抹难堪变成明亮的笑容,她朝苏沫喊来,“苏小姐,本公主已不是她的对手,但我们燕国还有你作代表,这场比试你无论如何也要赢了她,不然可是丢尽我燕国的脸哦!” “是呀,苏小姐一定要胜了高云公主……” “我们燕国是最强大的民族,苏小姐不能让我们失望……” “她是慈善会的会长,能有做会长的能耐,肯定有能力赢得比赛,咱们拭目以待吧……” 赫连珏拥着苏沫走进比赛场,刚才若不是安甄那一嗓子,赫连珏肯定不会让她参加的,这高云的骑射功夫与他们男子相比也是势均力敌,安甄会输给她一点也不奇怪,更何况只算半层功底的苏沫。 但此时已激起了众人争胜之心,苏沫若不战而逃,岂不是小人行径,肯定会被在场的燕国人一人一口唾沫给淹死 “沫儿,我就守在你身边,不用害怕,拿出你最好的实力。”赫连珏边调试着苏沫的弓箭,边如此的鼓励着她。 而才找回家产的苏沫,此时心情正大爽,哪有一点点紧张的意思,全当这是一场玩乐而已,可看着赫连珏调试弓箭的熟练……“你,这是你……”惊讶的她更加感动了,这弓箭是特别为她所制,弓身的材料与箭枝都是按照她的设想而制,其实她早应该想到是赫连珏。 “赫连珏……” “我不要听谢谢,只要它让你称心如意就成。”他笑着递给她,苏沫握在手里紧紧的,大眼凝视着他,绽放出最温柔的目光。他不自觉的笑了一声,一把捂住了她动容的小脸,于她耳边低喃道:“不要这么看着我,不然我会控制不住的……” 苏沫羞的再也抬不起脸,赫连珏哈哈大笑起来,这时高云早等得不耐烦了,“你们是来谈情说爱的,还是来比试的,准备好了就快一点。” 听闻的众人都忍不住笑起来,看着面前这对壁人都羡慕起他们的相爱,当然也有消沉会受伤的人,刘子谨静静退离会场,这里他不想再待下去…… 高台之上的燕皇哈哈大笑,正向今日随行的赫连将军道贺,他身旁相伴的各位大臣也都抱拳恭贺赫连大将军,一团笑呵呵的气氛竟然打破了适才众人激动的形势,大家其实心里早有认知,高云公主如此厉害,苏沫肯定赢不了她。 第196章射箭2 随着一阵鼓声响起,新的一轮比赛即将开始了。 苏沫与高云立于场地正中,距离他们一百米远之处便是插箭靶的地方,苏沫手拿大弓,按照所学的知识瞄准箭靶,围观的众人虽然心里已有认定,但看她架势十足,倒是免不得又有人喊起了加油,“苏沫加油,加油……” 苏沫笑眯眯的看了周围一圈,同时活动了下手脚的关节,而大家在对上她的笑颜时,都不自觉的把这加油声喊更响亮了些,赫连珏便一直立在她跟前,以他的声音最洪亮,“沫儿加油,沫儿沫儿你好棒,沫儿沫儿你最棒……”他便围着她又叫又乐,原来听到她喊时,觉得这词可真傻,可此时却是他带动着全场一起喊了起来。 “咯咯……”苏沫忍不住嘻嘻笑起来,打了玩乐中的人一下,却被赫连珏一把抓住了她打人的小手,立即搞笑却深情的执在唇边印下一吻,苏沫只觉手背上被烫灼了下,立即红着脸拿开,双手一张弓才真正瞄准了箭靶,她有自信,这一箭肯定能中红心。 箭枝稳稳的射了出去,苏沫正得意这一箭很有准头的时候,却不想高云人主竟然一箭射来,专专打掉了苏沫这一箭,两箭齐齐落在地上。 苏沫啊一声,盯着落在半场上的箭,围观的人众人也啊一声,全是意料之中的失望,唯有安甄公主阴沉的脸色渐渐好了一点,苏沫这功底肯定连一箭也射不了,与她的五箭比起来,高低已见分晓,虽然她最终还是输给了高云,但来日方长,一定会再有机会赢过她。 果真不出安甄所料,苏沫连九箭,每枝箭都是被高云在半途中打落下来,她故意黑着脸对赫连珏喊道:“她欺负我,你说我要怎么办?” 赫连珏本来很严肃的神情,竟被她娇嗔的怪脸色逗得一笑,也故作为难的说,“我又是个男人,代替你的话,那太不公道,所以还得要沫儿你努力呀,加油吧,我永远支持你!” “这不是说了不等于没说吗?”苏沫苦恼的看着远远“干净”的箭靶,耳边尽听着众人的闲话聊天,得……他们都认定我必输无疑了吧。 “苏小姐你要认输了吗?”高云公主高傲的问道,那媚眼可都要瞟过她的头顶了。苏沫一收腹,再挺腰,昂头望回去,“你别得意,我没中一靶,难道你有吗?” 高云呵呵一笑,手上立即抽出两箭,向苏沫比了比齐的手势。 苏沫无语苦笑,完全相信,她一箭能打掉自个儿的箭,另一箭会准确无误的插进远处的红心上。 她不想输……真的…… 在高云耐心快磨尽了的时候,苏沫突然大眼一亮,闪过的晶亮光芒好亮眼,高云看着面向她笑得很灿烂的苏沫,便知她有什么花招要耍,高云倒没有觉得威胁,反而觉得好玩,兴趣立即被苏沫提了起来。 苏沫道:“你这技术太高了,与我这种半调子人相比,我哪及得了你一分是不是?” “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呵呵,你想呀,与我这种箭术不精的人相比,那你要赢得漂亮的话,是不是应该给你增加点难度呢?” 高云媚眼闪亮,笑道:“你有什么招数,立即拿出来就是,我高云决不退一毫一分。” “那太好了,高人就高人,还是你大方又厉害。”苏沫笑嘻嘻的说着,手上大弓立即扔给一脸莫名的赫连珏,拔身就朝那远处的箭靶跑去,一手拖一个,把两个箭靶朝前移动了大概有几十米远,待她跑回来时,围观的众人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这将近两百多米,一般的弓箭如何达到这么远的射程?” “我看不可能,就是强壮的男子张满弓射出去,那还有可能达到这种射程,可就娇滴滴的苏小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高云蹙眉远望箭靶所插的地方,她手中握起的百斤重的长弓,若要达到这种射程的话,那便需一二百斤臂力才能达到,若运用她的内功的话,这种射程倒也不在话下,但就她感觉苏沫的气息而言,她绝不像有内功的人,那么苏沫如此而为……? “高云公主,这增加的难度对你来说没问题吧?”苏沫含笑的问道,高云便下意识傲声回道:“你不用担心我,这点射程对我来说小菜一碟。” 苏沫拍着手笑起来。“那就好,那若让我先射,你慢半拍再来打掉我的箭,应该也不成问题吧?” 高云眼上微一眯,凌厉的看着苏沫。 “呵呵……就是为了让你能打落我的箭,所以才故意把那箭靶插得远了点,那若我先射半拍你还能打落我的箭的话,就算你的那一支箭中不了靶,也算你赢可好?” “比赛岂能儿戏!”高云生气的说,这样一来,她胜不胜都儿戏而为,哪里还有一点比赛的正规性,简直就是小孩子的玩笑差不多。 苏沫笑道:“我没儿戏,是非常认真的给你建议呀,你看你都赢过安甄公主了,那我肯定只有输的命运,这不……呵呵……私心里想要输得好看点,那又能让我国圣上看一场精彩的表演,百姓们见识一番草原民族的高技艺,这可是一举三得的好事呀,美丽神秘而且尊贵的高云公主,就请你接下这有些玩闹却非常诚恳的邀请赛吧!” 这一串串笑嘻嘻的话,逗乐了在场所有的人,正规而严肃的比赛,便得当真以取乐为主,比赛为次了。 高云不怒却反笑起来,她冷笑道:“好,我到要看看你如何射这一箭,只要你射得出,本公主定当打落你的箭,而且……”她面向燕皇深鞠一躬,“而且我这一箭绝对会正中箭靶红心,若不然我高云甘拜下风,立即回我的大草原。” 燕皇面色微微沉了下来,侍在一旁的官员们都一脸莫名,但精明的人也看得出来,这草原公主这般名目张胆的来燕国,而且有确切情报传来,高云公主与燕皇曾秘谈过,那么高云公主此时之言,是否有什么特别的深意呢? 苏沫与赫连珏一个对视,赫连珏见苏沫眼中疑惑担心,便立即朝大将军…他的父亲望去,只看大将军面色沉静,只对他们二人微点头暗许意,任苏沫而为。 “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什么事。”赫连珏双手压在她的肩,重重的保证道。苏沫脸上微微一柔,便朝高云走来,手一伸,笑道:“一言为定!” 高云自信而笑,一手掌在她手心上,“驷马难追!” 第197章意外取胜 全场众人的情绪又被场中两个小女子调动起来。 只看她二人张弓待,特别是苏沫手中短弓非常奇怪,此时大家才现苏沫的弓箭只有她一臂之长,所配的箭支也特别的短小精悍,适才她所用的都是比赛所配的长箭,此时才从她的箭袋中拿出特制的短箭。 但这支箭的重理却不轻,箭头是特别制成的棱角形状,而苏沫此时细观之下才现,箭尖竟然是成倒勾状,她便朝赫连珏看一眼,立即给了一个赞美的大拇指,这倒勾构造的箭尖,若放在真正的战场上,只要射中敌人,这箭便非常难取出来,就算一时射不死人,敌人也会因流血或者感染而丢了性命。 “等什么,还不快。”高云已摆好架势,她也现苏沫手中短弓的特别之处,但一般弓箭全以身重和强猛的臂力才能威力十足,于是便也没有打在眼里,她已算计好风向及打落苏沫短箭的位置,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苏沫一手拉弓,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尽量把弓拉到极至,如此才能有足够的射力,躲过高云的箭同时又要射中箭靶,这确实不易达到。 众人只听叱一声,苏沫手中的箭瞬间离弓,高云一直注意着她,此时竟然看不清那只短箭,度是惊人的快! 高云眼中一闪,立即拉弓迎上一箭,长箭慢半拍追击着短箭,同时高云并的另一箭已向箭靶红心射去。 短箭急射出去,一支长箭紧随其后,但刚过原先放箭靶的地方,长箭的度渐渐弱了下来,而且追击短箭的势头渐渐偏离方向,就是高云的另一支长箭也是一样的情形,明明看那箭靶近在眼前,她也估算过风向的差度,但两箭竟然会同时脱靶飞了出去,最后在箭靶之后十米处才停顿下来。 人们不自觉感叹于高云臂力的惊人。却更惊讶于苏沫那只短箭竟然稳稳的,虽然看起来软软的已没有力气,但当真是射中了箭靶,虽然是箭靶边缘,但是确实明晃晃的中了靶。 此时场中人哗然一片,众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又揉那只短箭确实中了靶。 “天哪,这怎么可能……” “是苏小姐赢了吗……” “她到底用的什么箭,这准头可真不是盖的……” 而场中苏沫呆若木鸡片刻,突然蹦跳起来,“啊……我赢了,我赢……”人们也都听到了,惊讶之色转成兴高采烈的欢呼,就连高台上的大臣和燕皇都不忍不住鼓掌赞叹起来。 高云滞在当场片刻,突然媚眼微一弯,似有些释然,她含笑的向激动的苏沫道:“恭喜你……” “同喜同喜,呵呵……我没想到能赢哎……”苏沫此时都有些语无论次了,高兴的跳起来,兴奋的简直像个孩子。赫连珏看着她,含笑的凤眸是欣赏也是欣慰,更有太多的动容之情,这就是他喜欢的女子,总是带来惊奇的姑娘。 高云刚刚淡漠的转身,便看到安甄在身后,高云冷笑了一声,很意味十足的深意,她与安甄都应该懂,因为她们是同一种人,把尊严与荣耀看得比什么都重的女人。 众人都向苏沫道贺,而苏沫大眼只与赫连珏远远的对视,诉说着情人间的感动和喜悦之情。安甄冷脸走过高云,直接朝苏沫而来,她看了眼满面生情的赫连珏,眉眼猛一跳,手上一握,便变脸含笑的对苏沫笑道:“恭喜……” 只吐出两字便消了声音,随着赫连珏突然冲向苏沫,把她高举起来那一刹那,场中所有看众都沸腾了起来,现场只听得到大家的恭贺声和欢呼声。 赫连珏灿烂的笑起来,双手把苏沫举得很高,向大家喊道:“苏沫是不是很棒……” “棒……” “苏沫是不是很能干……” “能干……” 苏沫咯咯的笑起来,手上自然的向周围的人挥了挥,而赫连珏把她便举得更高了些,“谁最棒……” “苏沫……” “谁最能干……” “苏沫……” 现场的人声空前轰动,高台的燕皇哈哈大笑,随行的朝中大臣们,都忍不住含笑咐和起众人的欢呼声。场中的二人一时成了最闪亮的星辰,众人的追捧和欢呼一直持续很长的时间。 高云慢慢退出这再不属于她的赛场,她对苏沫以及她手中的短箭深深的注视了一眼,从未露出的如此严肃的表情,使得她此时看起来高深莫测,她参于比赛非常意外,众人都被她高的技艺所吸引,却没有人怀疑,她为何会参于这场比试。 “高云公主殿下……”别人没有怀疑,并不代表吴王燕峥也如此大意,他对高云早就有留意。在众人的欢呼声下,高云与燕峥一前一后走出人群。 高云转身对他笑道:“你燕国的女儿同样不平凡,不可一世的高云算是见识了。” 燕峥笑道:“她确实是个精明的女子,总是有很多异于常人的点子。”高云深看了眼他黑眸中的暖笑,媚眼带起一团疑惑,只有片刻时间却了然冷笑道:“异于常人的女子,同样拥有征服男人的非凡魅力吧,你吴王殿下,是不是也在其中呢?” 燕峥面上立即露出一抹厉色,对着高云的调侃目光,正大光明的回视着她,“原来女人都一样,看见的都是儿女私情,本王还以为高云公主会不同,看来本王是看错了你。” “不是便不是,何必生气了!”高云冷哼一声,又道:“她能赢我也只是取巧而已,长距离的射程,若是短箭的话,自然比长箭所受的阻力小,其准确度也会高出很多,但是,就论这威力而言,却是与我手中的铁弓不能比……” 燕王便也认可高云的不服气,人人都看到苏沫那只短箭射中箭靶时,只是刚刚插在上面,但高云的长箭却在箭靶十数米远的地方才落下,论这两箭的攻击性……自然当选高云的长箭,但燕峥却也心知肚明,这苏沫一时图方便改造的弓箭,肯定会被父皇郑重对待,可想而知,若这短箭再加改良,提高攻击性的话,相必苏沫所说的“民也是军”,这便不会只是一个设想而已。 高云有些不愤愤不平,倒不单单只是输了这场比赛,而是在意先前与燕皇所议之事,若她输了这场比赛…… 就在这时燕皇身边的马祯找到高云,似乎有些意外吴王也在场,他也不隐瞒,对高云道:“禀高云公主殿下,奉圣上之命,有请公主进宫相谈。” 第198章赴宴 第三天是男子组的比赛,赫连珏众望所归赢得胜利。这番下来,赫连珏与苏沫这对未婚夫妇一时成为京城乐于谈论的焦点,说书人把他二人比赛时张显的实力说的有声有色,而对两人的感情更传说成神仙眷侣般恩爱、美满和幸福。 元宵佳节这天,赫连珏早接了苏沫进大将军府,赫连夫人亲自为她打理了一身精美的宫装,今日朝堂大员都会带家人进宫赴皇宴,与燕皇一起共庆元宵佳节。同时对正月里的比试,燕皇会在节庆的日子里,奖励获得荣耀之人,其实也就是赫连珏与苏沫。 故而今日的皇宴,对赫连府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就连赫连老夫人也为孙子与孙媳妇操足了心,送了苏沫两大盒精美的头饰,这礼盒都是雪娴在打理,是她亲手为苏沫挑选的饰品,在她奉老夫人命拿出来递给苏沫时,只有苏沫看见雪娴清颜上满是恶毒。 临行前的小花厅里,一家人都等着苏沫与赫连夫人繁复的宫装装扮,老夫人笑得很开怀,一见雪娴从里屋走了出来,便笑问道:“她可喜欢,那些头饰她不会嫌太老气了吧。”雪娴正待回话,一旁的赫连珏就接话道:“沫儿是最知礼的性子,就算看您那陈年老古董不适合了她,以她和善的性子也不会有意见的。” 孙子明显的怪她之意,老夫人却呵呵笑起来,对赫连珏说,“你小子,现在就帮着你媳妇,那以后娶进门了还得了,所以现在我就要压压她的气焰……”赫连珏听闻,只是苦笑起来,就明白这奶奶没那好对付。 老夫人正笑着说得起,里屋房门就开了,一身华美却庄重的赫连夫人走了出来,她向身后笑道:“快来呀,怎么不好意么,快点呀沫儿……”苏沫是垂着头被赫连夫人拉了出来,面上流露出羞赧之色。 燕国宫装设计是低领贴身的剪裁,穿起来有点像中国唐朝的衣衫,贴身的碧绿宫衣,把苏沫丰满的身段束得更加完美妩媚。 “沫儿……”赫连珏动容的站起身,缓缓向她走来,被眼前妩媚娇艳的女子吸引了所有注视,赫连夫人笑得暖昧,低声对苏沫说,“他唤你了,还不抬起头来让我们瞧瞧。”苏沫听闻,小脸立即透出淡淡的粉红,她从来没有这么羞赧过,特别是感受到赫连珏灼热的注视时,更加羞得无处可躲。 赫连珏轻轻勾起她的小脸,她明亮的大眼全是女儿家的娇羞,眉长的柳眉勾勒出高挑的弧度,显得大眼睛更加明亮耀眼。精美的头饰虽然有些年陈,但插在柔顺黑亮的长中,竟然有画龙点睛之妙,更加称托出她的天然美态。 赫连夫打趣的笑道:“怎么呆了?傻儿子,呵呵……”赫连大将军与赫连老夫人都情不自尽的笑起来,就连一旁故作淡漠的赫连景儿勾了勾唇,赫连珏这一脸的痴迷神情,却是他们从未见到过的,作为长辈的他们倒是没有想到,这玩劣的小子却也有动情的一天。 赫连珏伸手轻轻握住苏沫的小手,缓缓执在唇边温热的一吻,凤眸含情染着明媚的笑容,呢喃的道:“痴了,为你。” 苏沫只觉快羞死了,手就往后缩,可是他却不放,一时间两人竟拔起了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他灼热的目光中,她竟然一点反抗的力气也没有,只是羞着大眼低着头,雪玉般的小脸染得绯红。 “哈哈……你两小的要亲热回来再说,再不去宫里,可是要迟到了。”赫连将军身着暗紫便衣,这说着就起身要离开了,赫连老夫人却突然喊道:“你们等等……”她叫雪娴,“你去把我那对暖玉镯子拿过来,就觉得她少了点什么。”老夫人走近了苏沫,精锐的目光头一次对她露出慈爱的光芒。 老夫人含笑的拉过赫连珏手中的小手,细细打量之后笑起来,“这么玉脂般的纤纤素手,若配上我们赫连府祖传的暖玉镯子,肯定会更加光彩亮眼、漂亮极了呵呵……” 听闻,赫连夫人与赫连老将军就意外的对视一眼,两老夫妻不自觉的又释然一笑,这暖玉镯子是赫连家族祖传之物,寒冬戴上它会使人身体生暖,有抵御寒冷之效,据说还有保护和滋养女人的功能,这功能自然是说更容易怀孕生子。 不过这对只传儿媳的暖玉镯子,老夫人却只在赫连夫人怀赫连珏时借她戴过,可此时竟然轻易就送给了苏沫,这其中深意怕只有天知道。 不过不管如何,赫连珏是最高兴的一个,待雪娴端着锦盒过来时,他立即伸手接过来,打开盒子拿出一对通体雪白的玉镯子就往苏沫手上戴。 “我……老夫人,这不太合适吧,您都送我这么多饰了,我不能再要你这东西。”苏沫确实有些不好意思,更觉他们看着这对玉镯和她的眼神,太那个啥……一时倒有些迟疑了,而赫连珏却不准她脱下来,“你什么都可以不要,唯有这个,你必需接下。” 她会拒绝,老夫人突然就面色沉硬了下来,而且奇怪的直直盯着那对玉镯子。 苏沫便更加明白,这是代表她确定是赫连家的儿媳,更是赫连珏的人,一时间又有些惶然失措,莫名的心里总是有些忧虑和不安。但看赫连珏如此执着和深情的目光,她便不再推拒,一对通体透亮的玉镯子带在手腕上,竟然立即变成血红一般的颜色。 此时一直绷着脸的老夫人见此,微眯的眸子突然闪过晶亮,面色非常严肃的注视苏沫良久,最后才落在静静而坐的赫连景儿身上。 ……分割线…… 苏沫本以为皇宫宴会自然是场面宏大而庄重,却未想燕皇今日所开的却只是一席小宴而已。宴会设在“望月楼”,燕皇与燕后坐于高堂位,其下便是所有王子公主,很意外的,那高云公主竟然也坐于其中。她时不时的朝安甄看过去,安甄似乎有烦心的事,还未开宴便拧着酒杯喝了起来。 应邀而来的官员,打眼望去有数十人,他们所携的家眷都是参于比试的公子小姐,待赫连珏与苏沫来宴会时,自然引起一番不小的轰动,面对从人的祝贺和恭维,苏沫觉得与赫连珏站在一起似乎已是永远,此时心中那份点点的不安,才渐渐的压了下来。 第199章她的愿望 歌舞升平,酒过三巡,燕皇便对今日比试获胜的赫连珏与苏沫一番赞赏,两人自然起身要向燕皇叩谢恩。 “哈哈……好好,你二人都请起来吧。”燕皇笑得很开怀,众人都是一脸的笑意,附和着燕皇全对堂中二人赞赏不断,这时燕皇又道:“鉴于赫连珏擅长搞这些呃……改造弓箭的技术,朕看兵部就吸收这种人才吧。”兵部的李大人立即躬身称是,赫连珏想要拒绝都没来得及,他只是为了苏沫才改这弓箭,何来擅长一说。 “至于苏沫嘛……唉,这还真是难到朕了,要给你如何奖赏才好呢?”燕皇含笑的与燕后一个对视,就听燕后温和笑道:“圣上,倒不如问问苏小姐自己想要什么,以此作为比赛奖厉岂不更好。” “如此甚好,苏沫你便直言不讳的说出心中所愿,朕定当为你做主,以此作为你赢得此次比赛的奖赏。” 听闻,众人无不对苏沫露出羡慕之色,一达心愿的契机可不容易获得的,这可是苏沫个人的最佳殊荣呀! 赫连珏小声对苏沫笑道:“你到好,可是便宜得很,哪像我这奖赏,实际就是进兵部任人差遣做苦工罢了。”听他大不情愿的口气,苏沫暗笑了下,如今战争时期正是用人之际,但像赫连珏这般年纪青青就能进兵部,这才是最荣耀之事,他也没看公公和婆婆那一脸满足的笑容,可都是因为越见成熟和出息的他。 燕皇还等着苏沫回话,其实她早想好了,不过是矜持的故意顿了顿,这才恭敬回道:“禀皇上,苏沫的愿望最简单,却也最宏大。”她面对在场所有的人含笑道:“我一愿世界和平,燕国早日平息战争;二愿我大燕世代永存、皇上千秋万代;三愿燕国百姓富富有余、家家和和美美;四愿长辈们身体安康、幸福美满的安享晚年。” “好,说得好!”赫连珏先就拍起手来,故意大加赞美的喊道,在场的人听闻她这一串愿望,谁不是连连点头,这到是说出所有人的心声,故而掌声四起,人人都对苏沫赞美有加。 燕皇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在座拍掌的群臣故意怪道:“你们一个个天天在朝堂上附和朕的话,怎么就这小丫头几句好听的话,就把你们给糊弄了,哼!”重重哼了一声,燕皇面上含笑,大家都知道他也是高兴得很,只是故意这般说闹起苏沫。 “朕让你说愿望,那也是要朕达得到的嘛,你到好,说起这么多愿望,唉……可是为难朕的很呀,一时间朕是一样也不能满足于你,苏沫呀,你说这如何是好呢?” 苏沫笑道:“禀皇上,苏沫所说的愿望也是在场所有人的心声,军臣百姓谁不知我燕皇睿智神武,肯定能给百姓们带来一个太平盛事。这是我们所有人的期盼、也是支持和拥护我皇的信念所在,圣上是天下的君王,在我们心里犹如天神…不,不对,应该就是一位天神,您一定能给我们带来和平和美好的未来,而苏沫心中的愿望都会实现,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呀。” 厅里所有人听闻都坚信的点头,由右相大人先领头向燕皇一拜:“我皇万岁,万万岁。”喊出的万岁便是一心一意拥护燕皇之意,所有群臣纷纷效仿,望月楼里大呼起万岁,响彻云霄。 “众卿平身!”燕皇感慨万千,沉敛的眸子都有些湿润,虚起眼,非常的感动,“有我燕国百姓、军臣共同一心,朕相信苏沫的愿望肯定会实现,而且这一天不会让咱们等得太久!” “是,皇上……” 众人附和着回身安座,每个人都不自觉的看向苏沫,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极普通的女子,次次说出的话都是他们平常在皇上跟前表明的忠心,但由她一个小女儿家说出来,却能感动到皇上,这份能耐是他们都在琢磨,却又无法效仿得到的。 燕皇也深深注视着苏沫,这些好听的言词他的确听得不少,也有些厌烦了,所以朝中没用只会说好听的那些老家伙,他见一次便烦一次,但此时此地,由一个平常百姓、平凡的小姑娘说出来,竟是如此鼓励着他……她能让人感受到,她的忠心拥护是代表所有千万百姓所,这对一个处在战争年代,全心忠于为国、为百姓的皇帝来说,岂能不动容! 燕后见赫连珏与苏沫立于堂中不知该留还是该去,便对沉思双目的燕皇道:“陛下,这苏小姐所说的是大愿宏意,可是她自己却没有吐露一丝愿望,臣妾看还得由皇上你作主赏点什么给她,这才能聊表赞赏她的心意呀。” 苏沫等候的就是这一句话了,再燕皇正思着赏什么时,苏沫立既跪下磕了一个头,“皇上,若真要赏苏沫什么的话,可否赐我一枚免死金牌。” 正处在思虑正事的燕皇刚一听,忍俊不禁的好笑起来,“哈哈……哪有人要免死金牌的,苏沫又并非在朝为官,倒是急于找护身符保着自己,这却是何原因呢,哈哈……” 众人也忍不住笑起来,可苏沫却非法严肃的再道:“皇上,苏沫就是胆小怕事,更怕死,若问我现在最大的愿望,那便是保住小命为要之选,所以恳请皇上赐我免死金牌。” 赫连珏听闻,怜惜的瞅着她,蓦得又厉眼扫向右相等朝中大员,最后才把冷冽的目光落在正邪笑、透着阴狠的李达升身上。 这时燕皇笑道:“好吧,朕便赏你一个……呃,皇后,似乎这‘免死金牌’朕还是第一次听说呀,那……”说的时候,他同时厉光射向右相等人,燕皇是何等精明之人,岂有不明白苏沫所有的担心。 燕后背脊一寒,暗看了眼她的大哥右相,便又听燕皇说道:“既然没有,那朕便为苏沫开这个先例。”只看燕皇左手轻轻取掉右大拇指的扳指,是一支渗着晶莹红丝的玉扳指,燕皇两指捏着它执于烛光之中,远远看去竟然闪着耀眼的红光。 “苏沫,上前授赏。” 苏沫听闻,总觉着这支扳指比她手上的玉镯子还要不凡,再看赫连珏与公公和婆婆,以及周围人惊诧的目光,苏沫上前的步子好缓慢,但终究还是有终点,这个冰晾的扳指掉进她手心时,只听燕皇承诺道:“它会保你一世平安,这是朕亲口承诺。” ……分割线…… 宴会还在继续,载歌载舞的大厅里热闹得很,燕皇与群臣相聚非常的活络,君臣之间的情谊看起来很深厚。 各家的老爷们都陪着燕皇说话,皇后便趁机邀请了各家夫人游玩赏月。 望月楼下是一处非常雅致的庭园,元宵佳节,宫人们在假山上、林木间、花丛里、玉白桥上……都挂着大小不一,形状各态的彩灯,园子里的还有一处宽阔的湖泊,宫人们早就备好了小船候在一旁,三三两两的小姐夫人、接伴玩乐的少爷公子撑着船游湖和赏花灯。 第200章情变 苏沫授下这块玉扳指有丝不安,但看义母和婆婆都未表露什么,便也就安奈住燥乱的心思,随着她们跟随皇后娘的大驾一起游着园子。明间一长,年青小姐、公子们都各自闲散游玩起来,苏沫一时间找不到赫连珏,便自己闲逛着。 有时会碰到人,似乎大家都对她变得很恭敬,或者准确的形容是有距离,苏沫叹着气,手里拽着玉扳指挑了人少的小径走着。 恐是手上的暖玉镯子果然有保暖的作用,晚上的寒风呼呼的吹起来,她却并未感到一丝冷意,甚至心头燥热的有些难受,于是便朝小湖边上过去,远远看着一支小船正划了过来,仔细一瞧竟然是赫连景儿与安甄,看似赫连景儿正安慰着安甄什么,而安甄有些醉意…还是身体不好?下船时都是由赫连景儿扶着。 她们迎着走过来,苏沫立即矮身进了丛林里,如今确实不太好与安甄公主私下见面,今日这场比试,安甄输给高云,而她却赢了高云,这骄傲的安甄公主肯定有些受打击,所以她就不要再送上去让公主难受了吧。 苏沫正无奈的为别人着想时,就听赫连珏远远喊过来:“景儿,看到沫儿了吗,娘说她朝这里来了,怎么会没人呢?” “大哥,你是怎么着,眼里只有你的沫儿了是不,没看到安甄姐姐也在这里,她正不舒服的吗?” 赫连珏立即刹住离开的步子,朝她二人过来,一看安甄果然不支的全由赫连景儿扶着,“安甄你这是怎么呢,是醉了吗,不舒服的话为何不歇着呢?” 赫连景儿气道:“你只会说,还不过来扶人坐下。”赫连珏立即接手扶着安甄坐在一旁的石椅上,而刚落坐的安甄立即难受的在一旁呕起来,赫连珏焦急抬头四望了一眼,只说:“好点了,我就送你回宫吧。” 安甄难受的吐完,醉声朦胧的道:“不用。”她身上瘫软的很,本就喝了不少酒,适才又非要去划船,一迎冷风便更加难受了。赫连珏眉一蹙,便脱下自己的披风罩在她身上,“身体不舒服的人,脾气倒还不小。” 赫连景儿顺势把安甄的身子推向赫连珏,“我累死了,你扶着点。”她话完就故意立了起来,赫连珏立即坐下稳住安甄东倒西歪的身子,这时听安甄迷糊的说,“景儿,景儿……他变了,再也不是以前的珏了,赫连珏……呜呜……” 赫连景儿见大哥疑惑的看着她,没好气的道:“不要告诉我你一点感觉也没有,你和安甄姐姐从小长大,难道她对你如何,还用我来说吗?” 就在他们身后丛林里,苏沫听到赫连景儿的话,突然一颗心就提得老高,安甄公主对他真的真的……那他呢? “景儿,不要乱说话,快点扶一把,我们一起送公主回宫。” 赫连景儿却不依得很,执意问道:“你现在就当着我们的面说清楚,对安甄姐姐到底有没有意思,若没有什么的话,你得说清楚,免得光是她一人受这活罪。” 都半晌了赫连珏也没有回话,苏沫心中鼓动的更加厉害,手上不自觉的折断一根枝干…又折断一根。 “大哥,我最喜欢的就是安甄姐姐,若没有她……你想小妹年年回府倒还有什么乐趣,若不是她和我做朋友,景儿只怕会孤独死了,这些达官小姐的圈子里又有谁会认得我呢……大哥我喜欢安甄姐姐,从小就认定了你们是一对,我只想要她做嫂嫂呀……” 赫连珏目光复杂的看着小妹,最后看在闭着眼的安甄面上,她似乎醉得睡着了,均匀吐纳的呼息,带着浓浓的酒味,但小嘴里却一直念叨着他的名字。 安甄……这是一个说不清的关系,她与他相交似朋友,又更似知已,但成年后,各自有了要担负的责任和维护的对象,她走向太子之际,便注定了他们不可能,但是只说对安甄个人而言,他…… “我承认心里是有她……也许不是情人,但确实存着她的倩影很多年。”装睡中的安甄实没想到他会如此回答,微微闭着的杏眼渐渐染上水花,有她……他心里有她。 同时听闻的苏沫,惊讶的怔在当场,她的男人,心里有别的女人…… 赫连景儿立即笑起来,“我就知道,大哥你是喜欢安甄姐姐的对不对,我就知道,呵呵……”她也忍不住抹了抹泪,她与安甄游湖时,喝醉的安甄果然酒后吐真言,原来骄傲的她早就赫连珏有了心意,但看现在赫连珏渐渐与苏沫在一起了,她却苦得只能以酒浇愁。 “景儿,你误会了,我说心里有安甄,但现在只是把她当成妹妹,是兄妹之情呀。” 赫连景儿不相信,“才怪,这么多年和你她一直处在一起,这情谊何故变成兄妹之情,你的妹妹是我,别乱找别人来当妹子,喜欢就喜欢呗,还找这么多话说,怎么?你是怕有人知道了不舒服么,哼,她算起来还是后来才到的,怎么也应该排在安甄姐姐之后……” 苏沫心里也同时不信,兄妹之情……她不许,更不相信他们之间会这么单纯,后面再听赫连珏与赫连景儿解释什么,苏沫却再也听不进去,手下折断好多枝条,手指间好疼,疼的眼泪扑扑往下掉,她刚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却撞进了身后人的怀里。 “啊……唔……”反射性的叫嚷,却被来人一把急捂了住,刘子谨低声道:“沫儿,是大哥。” 苏沫听闻立即就不挣扎了,刘子谨放开她,见她大眼的泪水哗哗的直流,刚要安慰她,苏沫却突然撞进他怀里,双手死死的勒着他,无声无息之间,他的胸口渐渐热烫了起来…… 她哭了,他在心中也为她流泪,严厉的冲外面赫连珏看一眼,利落转身抱走了无声哭泣的苏沫。 赫连珏也扶走了醉酒的安甄,安甄一直未张开眼睛,但赫连珏与赫连景儿争论之际,便已现了怀中人是清醒的,明显能感觉到她身全的紧绷和放松,所以无论赫连景儿再说什么,他也没再反驳,在他心底深处,确实不想伤害安甄,有些东西是用事实说话,他现在爱的是苏沫,他相信自己的爱经得起考验。 “没想到吴王殿下也些偷窥的痞好呀,呵呵……”小湖岸边上,高云独自游湖回岸,早现吴王也同样看到这一幕,当然,高云也没有错过这出戏码。 第201章天变 “没想到吴王殿下也些偷窥的痞好呀,呵呵……” 小湖岸边上,高云独自游湖回岸,早现吴王也同样看到这一幕,当然,高云也没有错过这出戏码。 燕峥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他淡笑转身,对高云道:“彼此彼此,看来高云公主与本王嗜好相同,呵呵……”冷笑着就要离开,高云一勾媚惑的凤眼,立即跟上前来。“殿下对什么事都很好奇呀,那……想不想知道我与你的父皇密谈什么呢?” 燕峥立即顿下脚步,那日马祯传话父皇让高云进宫相谈,他一直多方打探,但最终没有结果……“公主殿下这么说来……是要说于我听吗?”其实他也猜到一二,草原克鲁大汗已消灭了十数个部落,统一了草原大半势力,而阿布诺与伍滋这两大部族,定是想过唇亡齿寒的道理,暗派高云来燕国,定是为结盟一途,只是这是合作呢?还是归附大燕?这却是他心中正计较的。 高云媚眼吐出惑人的光芒,她并未立即说什么,而是缓缓走近燕峥,妖娆的身子靠进了他的怀里,燕峥一动未动,透着冷笑的俊颜露出玩味的戏谑之色,“都说草原女子大方热情,看来果真不假,高云公主身份高贵却如此而为……是要引诱本王么?” “咯咯……你好聪明,一眼就看出来了,可否再猜猜我正在想什么?”她大方的承认,没有女子的扭捏做作。勾人的媚眼像要人命的毒蛇纠缠着他的目光。 他冷硬的长指立即勾起她半遮掩的小脸,红唇透过薄纱正诱惑的勾勒出诱人的弧度,“想要吻我吗,只要你轻轻拿下这层纱,高云就是你的人……”柔媚的女声充满了蛊惑。 “呵呵……你是勾起本王掠夺之心,可惜…却还未达到揭下面纱要付出的代价,也许你可以再施媚功诱惑于我,说不定我会要了你……”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冷冽的目光透出戏谑。 他放开她,她确实是个尤物,但是…… “你竟然放开我,燕峥你心里有人了吗?”她不怒却笑起来,“却是如此,我高云才觉有乐趣的很,所以我已选择好了,就是你吴王燕峥。” “你说什么,什么选择?”燕峥听出她话外之音,难道是与父皇有过什么协议?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又猜对了,我与你的父皇,燕国的皇帝陛下订下了盟约。”她顿了下,咯咯又笑道:“此盟约关系到你燕国与我阿布诺族的生死存亡,所以一定要有非常牢固的保证,呵呵……燕皇陛下非常慷慨的答应我,由高云随便在他的儿子中选择联姻的对象,而我现在就可以回禀他,我选的人……是你吴王燕峥。” 听到自己是作为交换条件而存在,骄傲如燕峥如何不生气,冷颜怒目之际,却听高云又冷笑道:“我的存在你应该庆贺才对,想想清楚吧我的殿下,若你当真与我结亲,你日后所图的大事便有草原最大的部族支持,要荣登大位那是指日可待!” 高云离开了,燕峥立在当场,任其湖面冷风浸透了他的脊背,冷的凌唇绷得直硬,冷傲的黑眸却充满对未来的火热! ……分割线…… “沫儿,苏府到了,你好点了吗?”马背上的赫连珏揽着苏沫,他找到了人时,她正与刘子谨在月下对饮,那时她笑呵呵的眉眼,却让人觉得透着浓浓的哀伤,以至于看到她与别的男人在一起时,正有些恼怒的赫连珏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把她从刘子谨手中接了回来。 “到了吗,扶我下来吧……头好晕……” 赫连珏抱着她下马,心中自是有些责怪,“喝酒伤身,再高兴也不要饮这么多不是。”苏沫听闻心中冷冷一笑,但面上却是没有一点变化,“好呀,以后再也不喝这么多,确实伤身,也伤心。” “伤什么心?”他生气的抬头问道,“你为何与刘子谨在一起,难道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吗?” 只觉心里一揪,难受的她想要暴,本就是一个火爆冲动的性子,此时的压抑好不辛苦。“我好累,心里又不舒服,你也照顾过喝醉酒的人不是,这会儿我就差吐出来了,所以让我回去了吧,现在什么也不想说,好想躺着,真的……” 看她的难受也并非作假,虽然生气,应该是非常的生恼,特别是看她与刘子谨一起亲密,他只觉着一把火在心头扑腾了开。 苏沫便任着他服侍着自己,脱了衣衫鞋袜,净了小脸、手足…他做得非常细心,可她的心里却难受极了,在这之前,他也是如此照顾安甄的吗? 为何付了真心的人,心胸就变得如此狭隘! 赫连珏你心里把她到底藏有多深,你又对我到底到哪里,赫连珏我应该问你吗? “好妹照顾好小姐,夜里可能不舒服,你要多留点心。”赫连珏看她睡得沉了才交待了丫头离开,而其实睡得很沉的人,只不过是装睡而已,今夜恐是她再难成眠。 凌辰的时候,秦芳急迫冲进了苏沫的院落,好妹一问之下才明白出了大事。 “小姐不得了了,我们府外聚集了好多平安巷的百姓,他们……他们都在嚷嚷着说,你是假慈善真恶毒,用陈年的烂米害人……”苏沫听闻惊得不小,好妹边服侍着她穿上衣衫,一边禀着外面的谣传。 传言像寒流浸入了京城每个角落,一夜的光景,苏沫从高高在上的慈善会长、将军府的准儿媳,燕皇最赏识的大家小姐,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当苏沫面临聚集在苏府门前的百姓时,她一句问询的话还未出口,群情激愤的百姓们已纷纷扔来了石子和唾骂声。 “她是什么慈善,假的……大家都不要相信她,这个人就是用慈善会揽财而已……” “对对,就是她把筹集来的米粮调换成参着石子的烂米,这等奸商太黑了,大家不要放过她……” “她害得寡妇孩子中了毒,还狡辩说是人家自己误食老鼠药,睁着眼睛说瞎话,她太恶毒了,我们要报官,让天下人都知道她丑陋的真实面目……” 面对一点也听不进的百姓们,苏沫当真是百口莫变,秦芳全力护着她,苏沫的下人们赶紧开门要拉进大小姐,正在此时一路官差围涌了过来,立即压制这些暴动的平安巷百姓。 人群里走出一位身着官服的男子,苏沫细一看竟然是李达升,他何时为官的,她怎么不知道。 李达升面上故作严肃,向苏沫冷声道:“苏小姐,你涉及有关人命的大案,请跟本官走一趟京兆尹衙门吧。” 第202章缓兵到 李达升阴冷的含笑,立即暗示官差上前捆绑苏沫。 “不用,我自己会走。”苏沫严肃的注视着明显得意的李达升,两位官差听闻,便迟疑看向刚上任监督京城治安的京兆尹大人。 李达升轻笑一声,手上挥了挥了,两人官差听令立即退下,他才又对苏沫一伸手道:“请吧,苏小姐。”苏沫神情沉重,步子却迈得很开,她没有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李达升喝了一声,所有官差立即收队,神情激愤的百姓们立即尾随而上,大街上看到这一幕的城民,纷纷跟随过来,大家都对苏沫指指点点的说三道四。好妹哭天抹泪的追不上人,秦芳立即拉住她,郑重的道:“你赶快去找赫连少爷,大小姐不是这种人,肯定是被人冤枉的。” 好妹呜呜直哭,“为什么会这样,呜呜……姑爷呀,救命呀……”秦芳看好妹去了大将军府,他沉思片刻,便闪身进了苏府。 京兆尹衙门。 衙门口围满了平安巷的百姓,外围是看热闹的城民,其中有几个奸猾的男子相互一对眼,最为显眼的便是吴王身边的花九,他暗使的手式让手下人离开,看着周围百姓对苏沫冷颜怒色,呶呶不休的对其评头论足,斥责和愤怒之情越高涨,他得意的阴冷而笑,并没有立即离开,静观其变。 “大胆,在本官面前,京兆尹公堂之上,堂下女子还不跪下受审!”李达升冷声喝起,京堂木敲得人心头颤抖不已。堂下的百姓立即禁了声,有些畏惧的看着一身暗红朝服的京兆尹大人。 苏沫环顾四周,冷冷一笑,理直气壮的道:“禀大人,民女没有犯国法,更没有作伤天害理之事,我为何要跪下受审?又是受得哪门子审?” “苏沫你还想狡辩吗,外面这么多百姓均可证明,你为一已私利,挪用慈善会的米粮为你苏府所用,再以害人性命的陈年烂米替代,不紧如此,竟然在已霉的米粮里参进大量的石沙,你枉故百姓生命而不顾,难道这还没有触犯国法,没有伤天害理吗?” 两个官差立即上前压制苏沫,却被苏沫一耳光子扇了过去,“狗东西,我是什么身份,也是你等能够碰得吗!”来的路上已有认知,这起事件肯定是受人指使,如今她百口莫辩,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她相信有人会救她,肯定! 李达升冷笑一声,借题挥的道:“这就是百姓们所爱戴的慈善会会长,原来是如此一个不受礼教管束,颐指气使的恶毒女子!” 百姓们立即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看苏沫的目光充满了敌意。 “是呀,她肯定是仗着大将军府撑腰,所以什么事都敢做呀……” “这个苏小姐可真看不出来,原来是这种本性……” “…… 说长道短的斥责声嗡嗡的响,苏沫竭力压抑心火静待缓兵到来,不过脑子里也不停的转起来,究竟是谁设计了她? 但面对这些她当成亲人的百姓们,岂能如此误解她,“百姓们,若有什么误会咱们摆开来说,这烂掉的米粮我也现在才知晓,若你们还相信苏沫,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待。” 情绪已非常激愤的百姓听闻,自是再不会轻易相信于她,但大家也一时没有吭声,想起苏沫为他们所做的一切……这么多年了,也就是今年过了一个温饱的大年夜,也许……也许当真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 花九一看这势头,立即声色俱厉的扬声吼道:“你再讲什么我们也不要相信,在苏大小姐污蔑是我们的人自己误食毒药之际,已把我们的信任全部抹杀掉了……” “对对,就是,她和我们终究不是一样的身份,怎么可能完全为我们穷苦人着想?” “那她说什么我们都不要相信,这种女人一定要得到上天的惩罚,才能消我们百姓心头之怨……” 苏沫直看向说话的花九,花九立即躲躲闪闪的进入人群之中,离开之际听他喊来,“李大人,你要为我们百姓们作主呀,不能因为苏府小姐身份高贵就不敢审询呀,大家不都说天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吗,李大人你为何迟迟不敢治她罪呢……” 李达升也现了这个花九,阴冷的目光会意的闪过一抹精光,苏沫,你的敌人看来当真不少,这次要了你的命……可是轻而易举! “来人呀,押下这恶毒之女,听候本大人落。” 这次是四个官差过来,苏沫如何扭得过他们,“放开我,你们胆大包天,说我有罪?你倒是拿出证据呀,光煽动这群无知良民污蔑于我,李达升你算什么父母官……” 李达升颜上透出阴霾之色,“给我来罪状过来,让她划押!” “李达升你审都没有审,就要我认罪受罚,公道何在,天理何在?”官差强行让她握上笔,师爷已递上了招供的状纸。 百姓所闻,亲自看这一幕,虽觉大人审得过草率,但想苏沫本就是罪有应得,何故再听她转弯抹角的狡辩,于是大伙正在大快人心之际,百姓人群之后突然有人喊声过,“住手!” 百姓们纷纷让开,一见是身着王服的吴王驾临,所有人立即跪拜行礼:“吴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时吴王随行的卓一然上前,手上展开一卷皇旨,“京兆尹大人接旨。” “微臣在……”李达升立即跪下来,阴沉的面上却无任何变化。 “苏府大小姐牵涉慈善会一案,今朕已下旨,由中书省侍郎官卓一然、会同京兆尹李达升共同审理,吴王燕峥为本案监审……” 苏沫听着圣旨上的内容,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待她看到赫连珏也隐于吴王之后时,大眼立即红润了起来,委曲的模样,牵动着赫连珏的心,若不是燕皇早有秘令,他此时狠不得奔过去把她紧紧的拥在怀里。 卓一然已宣完了圣旨,李达升立即迎进吴王燕峥,公堂之上是卓一然与李达升同堂而座,一旁已搬来椅子由燕峥监审,而赫连珏便立于燕王身后,一双泛着怜惜的凤眸紧紧的盯着苏沫不放。 第203章百口莫辩 “堂下何人,祖籍何方,从事何事,通通禀上来。”卓一然公事公办的先问话。 苏沫恭敬跪道:“民女苏沫,京城人士,奉皇上之命任慈善会的会长。” 趁苏沫回话时,李达升已奉上苏沫的罪状卷纸,卓一然细细看了一遍,便又问道:“平安巷百姓所领的是以次充好的陈年烂米,并且其中混有大量的石沙,你作为慈善会的会长,对此有何解释?” 苏沫看了眼担忧着她的赫连珏,才沉稳的回道:“禀大人,会中所筹集的米粮、实物,全是民女一一检验才入的库,分之时也是我亲力亲为,民女是代表圣上作善事,并有华荣公主作监督,苏沫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做出这种丧尽天良,脑袋落地的之事呀。” 突然京堂木狠一敲,李达升厉声问道:“是你让华荣公主上任什么名誉会长,其实实权全掌握在你苏沫之手,这种监督会有什么作用,在场人都应该是心知肚明吧。” 苏沫立即理直气壮的回道:“慈善会成办以来,总共了三次物资给平安巷的百姓,而且全是当着百姓们的面一一打开,是他们亲眼验收才领走的,民女倒是想问问这烂掉的、参了石沙的米粮,到底又是从何而来?” 李达升冷笑一声,立即传道:“苏沫你再牙尖嘴利,此次也再难逃干系,传证人上堂。”又转向吴王等人,含沙射影的道:“倘若还希冀有人会救你,可要想想你犯的事谁又能替你扛得下,本官手中证据确凿,由不得谁再在这里为你狡辩!” 一种危险从心中腾起来,苏沫背脊突然生出寒意,这李达升是有备而来呀,他肯定会拿出很多要她命的证据……她惊骇的看向赫连珏时,不仅是他,就是一旁的吴王面上都淡漠了许多。 这时证人已进堂,就是曾经中毒的那一对母女。 卓一然问道:“你们说的话必需句句实言,若有编造和隐瞒,本官定不轻饶。” 那妇人谁也没有看,只是手中抱着女儿有些抖擞,她低头平述道:“民妇与平安巷的百姓都非常感谢苏小姐的善心善德,可是事情却变成这个样子……大人,”她突然就抬起了脸,苏沫立即回视她。 那妇人没有一点躲闪之意,直述道:“我们领的第一批至第三批物资都没问题,可在元宵佳节之前这次,由苏府的下人们送来的粮食却全是烂掉的老谷子,一袋米的最下面还参着大量的石沙呜……”她忍不住含屈而泣,“苏府粮的管事说,苏小姐已为百姓做了这么多,也是我们要回报的时候,若百姓们不听她之意而闹事的话,她会收回所有放了的物资,并且以后再难有人管我们死活了……” 苏沫惊在当场,要出口的辩解却含在了口里,门口的百姓们已义愤填膺的斥责起她。 “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善人呀,给了我们希望,却又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救命的粮食被她中饱私囊,这是拿着我们折磨着好玩吗……” “是呀,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谁叫自家的儿子、男人全为国家牺牲了,剩下这些孤儿寡妇的没了生计,像苏小姐这样为百姓着想的还是有始以来的第一人,所以百姓们一想便觉的忍了,无论如何总比以往挨饿受冻的强呀。” 苏沫心里揪揪的疼,为他们的遭遇,也为自己的冤枉和委曲…… 这时那妇人接口,对苏沫愤怒的骂道:“我们已经什么都听你的了,可是吃那烂米中了毒,你却一点也不过问,找你苏府也没有人管,百姓去衙门告状却没有人敢授理,无奈之下中毒的人家,只有卖掉了你放下来的物资,换了银子才能去找大夫看病呀。” 苏沫抽气不已,心里泛着疼,眼里酸成了一团,眼泪啪啪的往下掉,“没有,我在元宵节前根本就没有过物资,你们难道忘了吗,年前我就说过第四批物资要在元宵节之后才的,那些吃坏人的烂米和沙子的粮食,我确实一点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呀?” 李达升冷声道:“你是慈善会的会长,物资也是你苏府的人,此时说不知晓,难道还想逃脱罪责吗?” 苏沫立即辩道:“生这起事件时,民女正参加围场比试,大人和在坐的人应该最清楚的,我对待慈善会的事从来都是亲力亲为,绝不会假他人之手物资的,再说此案要查得水落石出,是不是应该找出大人所谓的苏府下人来对峙呢?” 这时门口里的百姓突然又激厉的嚷嚷了起来,“你这女人果真好歹毒呀,明明是你把那些下人藏了起来,还要大人找来作证人,你根本就是要狡辩脱罪而已。” “就是,咱们平安巷里出了事,就去苏府找你,问不到你的人,就找那领头的人,苏府的下人说那叫老易总管被你派到北方运粮去了,这时候你却要与人对峙,岂不是糊弄人嘛……” 百姓们吼出的话,让苏沫立即怔在当场,老易……怎么可能,她心里的害怕立即升高,是她太信任他了吗,就因为他的人品,又是公公介绍的人才,所以她才什么都信他,不……也不尽然,她曾经也怀疑过,他能撑起只是一个空壳的苏府,这份能耐一直在她心里给神化了,却从未细究其因…… 但是……老易如何会这么做,她不应该看走眼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沫只觉耳朵嗡嗡的响,眼睛里泛着晕眩,盯着堂上面色严肃的卓一然,以及得意冷笑的李达升…… 最后万分委曲的落在赫连珏身上,而他……他却怜惜的看了她一眼,轻轻的,轻轻的移开了眼,他知道让她受了苦,但他此时却什么也不能做……赫连珏双拳握得死硬,若不是卓一然警告性的一眼,他早就忍耐不住这份煎熬。 吴王燕峥暗暗观察着赫连珏,应该说非常意外于他的不言不语,再看到苏沫失望之及的清冷小脸时,燕峥凌厉的眉头渐渐耸了起来,此案一看便知是李达升……不,应该说是太子、越王共同演的一出好戏,只是让他警觉的是,这二人何时又连成一线了,还是说只是偶然一次连手,为了除掉苏沫这颗越强大的眼中钉。 苏沫面色冷硬非常,眼中的泪水干涸在固执的清颜上,她直直看着堂上的之人,“民女确实冤枉,若仅因表面的原因而让我认罪伏法的话……是,我百口莫变、无话可说,不过,苏沫绝不承认那些莫虚有的罪名。” 李达升立即冷笑一声,“死不认罪,还真像你的本性。” 卓一然重看了他一眼,李达升面上一正,便要宣告苏沫的罪行之际,卓一然却快一声道:“本案最重要的证人老易未在场,苏沫所涉嫌的案情押后再审。” 第204章再遭算计 想过许多人会来看她,但唯一没猜到的却是萧美芳会来探监。 衙役贪婪的收下萧美芳的银子,只道了一声,“姑娘可要快一点,大人有过交待,要我们看紧这个犯人。” 苏沫心中冷笑,面无表情的看着萧美芳,“怎么会是你,你来是做什么?” “呵呵……沫儿呀,若表姐我不来看看你,带些好吃的、好喝的给你,难道眼看着心爱的小姐妹变成一个饿死鬼吗?” 她手提着篮子,拿出许多精美的食物,苏沫看着看着,便苦笑起来,眼睛都花糊了,这就是所谓的最后一顿晚餐吗?眼泪控制不住滚落下来,赫连珏呢,他在哪里? “哎哟,你看你哭什么哭,这又没有别的人,在表姐面前就别装出这么可怜巴巴的样子了,我刚才是吓唬你的,早向衙门的人打听过,平安巷里没死人,所以你的小命保得住,不过死罪可免,活罪可难逃哟!” 苏沫小脸一撇,不想懦弱视人,“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哼,你当真以为我想来看你不成,我呀……是想看看你惨到什么地步,有没有我当初的十分之一。”萧美芳满面的恶毒之色,长指掐在一起,似乎更想掐在苏沫的脖子上。 “那你满意了吗?”她冷硬的瞪过来,在看到摆在面前的食物时,突然面上冷笑一闪,抓起鸡腿就啃了起来,“满意了就快滚,别打扰我吃晚饭。” 萧美芳咬牙切齿的盯着她,“你还敢这样高高在上,哼,也不看看除了我,到底谁会来看你,你的未婚夫、相府的义兄,他们哪个敢来看你,又敢来救你呢,呵呵……” 口中香甜的鸡腿立即苦涩难咽,但她硬着气吞下所有,保括无形的冷泪。 “看你可怜呀,苏沫啊……表姐了就支会你一声,今天还只是一个开头,好戏可还在后头了,呵呵……”她的笑声就像一个恶毒的老妖婆,充斥在监狱里久久不去……在黑暗里,苏沫紧紧的抱着自己,萧美芳跑来冷嘲热讽并未打击到她,有一股要战胜所有,要自我保护的冷硬傲气被她生生的逼了出来。 是夜,赫连府。 “站住,你要去哪里?”赫连大将军对身着黑衣的赫连珏警告问道。 赫连珏背着父亲,面上冷冽异常,“父亲,她是我的女人,我要保护她。” “那赫连府呢,你就置之不理了吗?”赫连老将军一步步上前,面色同样沉重的看着赫连珏,“你是个男人,为国、为家、才能为你的女人,赫连珏……你不要让父亲失望。” 面对父亲以及整个赫连府,他……难言的苦痛袭击着他的心腹。 赫连将军再道:“如今只是收监,待找到证人老易,相信皇上肯定会给她一个交待,如果她是清白的话。” 赫连珏强调,“她肯定是清白的,父亲难道你会怀疑吗?” “父亲是将军,是朝廷的官员,只会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所有人都只相信使他们相信的证据,所以珏儿,有这时间不如去收集证据,才能真正的救到她呀。” 赫连珏却张口难言,谁能想到并不是找到证据就能救苏沫啊……但知晓内情的他却领了死命令,以赫连族所有族人作押,她就是受再多的苦,他一步也动不了…… ……分割线…… 迷迷糊之际,似乎听到有人在唤她,苏沫缓缓张开眼睛,脑袋就像灌了铅一般沉重,爆炸般的疼痛。 “沫儿你醒了吗,沫儿……”刘子谨担忧不已,连连唤着她,伸手又抓不到人,“沫儿,我是大哥呀,沫儿……” 苏沫睁眼闭眼几次,双眼这才有了焦距,看着是义兄在唤她,那股子见到亲人的软弱,立即像大海一样淹没了她,“大哥……”嘶哑的嗓音好无助,她连滚带爬的过来,使刘子谨眼泪再也包不住了,满面的泪水诉说着对她的万分心疼。 “沫儿……”他伸长手急急的接着她不支的身体,两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他和她近在眼前,却被冰冷的铁栏相隔。 “大哥,你来看我了,沫儿好安慰……”她渐渐安抚了激荡的心情,眼泪忍不住又滑了下来,“义父和义母也知道了吧,是我好没用对不对?”软弱的嗓音每一声都牵动着他的心,为她难受,更为她疼。 刘子谨含泪,哑声温柔的道:“沫儿,无论如何大哥都会相信你,你的义父义母也一样,自从你昨天生了事,父亲大人已见过了卓一然,相信他一定会秉公办理,而且大哥已着人找那老易,也对你府里的下人盘查过,相信一定能找到蛛丝马迹证明你的清白。” “大哥,有你相信,沫儿就知足了。”眼泪总是控制不住涌出来,抹了又抹就是多得很,她故意笑着自我安慰道:“大哥,你看这个。”她亮出收在荷包里的玉扳子,微笑道:“我有皇上赐的免死金牌,保住小命一点问题也没有呀。” 可是……刘子谨把这句可是压在心底,她是能保住性命,就算没有这玉扳子,他也绝不会让她出事,可是她的名声和未来…… 这时一组衙役走过来,冷着声道:“奉大人命提苏沫上堂。”看守的人立即躬身道是,一看刘子谨还抓着人没放,便道:“刘少爷,大人要提审她,你还是避避的好。”刘子谨与苏沫都有些诧异,他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便问向那提审的衙役,“是抓到老易了吗,不然为何今日提审?” 那衙役立即点头哈腰的回道:“刘少爷有所不知,今天早上这苏府的人突然击鼓喊冤,告的又是苏府大小姐……” 京兆尹公堂上,苏沫被两个衙役一左一右带了上来,她缓缓左右一望,还是昨天那些审她的人,当然没有错过赫连珏也在其中,只是这一次,换她轻轻的,轻轻的移开注视,赫连珏见此,喉头上下滑得厉害,苦涩和心痛像块大石般压着他。 卓一然公事化的问道:“把门外击鼓之人带上来。” “民女叩见青天大老爷!”萧美芳特别穿了件素色衣裙,声音透着满腹冤屈之意。 一个小小的女子……竟然能使这么多牛鬼蛇神朕起手来对付,我苏沫是不是应该感到万分荣幸呢! 第205章污蔑重重 “青天大老爷,你要为民女做主哇,呜呜……”萧美芳唱作俱佳的表演,却是太显做作,卓一然严肃的道:“把你的哭嚷都给本官收起来,到底有何冤屈还不从实招来。” 苏沫也想听听她是冤在哪里,又要把自己怎么冤下去! 萧美芳泪流满面,神情异常激愤,指着苏沫言词词声声的讨伐,“大人,就是她,她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竟然生生囚禁于我,而且狠毒的打掉了我腹中孩子,我要告苏沫谋财害命!” 在场子的人都不忍不住耻笑出声,萧美芳自认有孩子,一个大姑娘家未婚怀孕,她也好意思。 众人正这么想着,就听李达升对卓一然道:“卓大人,这事关系到本官,我看这起家族纷争就由卓大人审理吧。” 他这么说,不是明显承认萧美芳腹中孩子和他有关吗,众人都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虽然对萧美芳与李达升有私情的作风,众人都很不耻,但是李达升是右相府的少爷,在场的人不是不敢申张,就是不屑计较这起风流事件,于是众人根本没有对此斥责一句什么。 “苏沫,你是如何某财害命的,还不从实招来。”卓一然手中京堂木一敲,铁面无私、严肃非常。 苏沫对着萧美芳苦笑道:“表姐,我实不知怎么谋你财,又害谁的命,可否为表妹指点迷津呢?” “你还有脸这么说话,”她指着苏沫,面上委曲不已,痛苦的道:“就因你说苏府不能与右府朕姻,我……我只能放弃所爱,狠了心肠让母亲打了我腹中未出世的孩子……我都有了他的孩子,孩子的父亲也来提亲了,你却为你一已之私,朕合你有权有势的未婚夫婿,生生打散了我们这对苦命鸳鸯,不仅如此,就是在大年佳节还囚禁了我,呜呜……” 苏沫无语的轻笑一声,颠倒黑白,他们想弄死她,果然无不用其及。 平安巷的百姓到是在苏府听过她叫冤,说什么苏沫囚禁着她,难道是当犯人一般囚禁在府的? 卓一然眉头直锁,向垂头不语的李达升望了一眼,转头又严声道:“苏沫,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禀大人,民女只能说,她未婚怀孕不是我促成的,打了孩子也并非我指示,再说这囚禁她……若说把不知检点的小姐束在府里,不任她再到处惹来流言蜚语,这也叫囚禁的话,那苏沫无话可说。” 围观的百姓忍不住耻笑起来,纷纷议论着关于萧美芳的传言,讥笑四起……往往大府里出了这种不知检点、门风败坏的女了,不要说囚禁了,就是当场打死,这官府里也管不着。 以此自然告不到她,苏沫也清楚的很,萧美芳肯定还留着后招。 萧美芳又哭喊道:“大人,这是民女自作自受,民女接受到世人的指责和惩罚,但民女要揭的是苏沫为谋私财,手段恶毒又狠劣的丑陋真面目。” “你说。”卓一然面色越沉,苏沫的心也重了几分,她静着脸低垂着,感觉到几束目光都打在她的身上,但她唯有对刘子谨看去一眼,却是淡淡的含笑,要他不要担心。 在围观的人群里,有好妹和秦芳,他们一直观注着苏沫,但求了多方关系,凭他们身份根本见不到她,听到审讯时,便都急急的赶了来。 萧美芳道:“民女母亲受舅父所托,才会接掌苏府生意,亲力亲为的为她苏府操足了心,但苏沫自打听那老易所言,舅父遇害前把家产换成现银交于母亲保管,她便对母亲心生怨念,故意污蔑母亲吭了苏府家产,联合她的爪牙欺骗了大人你,抢夺了本就是她的家产,还心狠的害我母亲入狱……大人,民女说的句句属实,求你铁面无私公正查明。” 此话一出,立即引起众人论文纷纷,大家都听闻过萧氏霸占苏府一说,却不想这会内有乾坤。 “肃静!”京堂木哐声震来,衙役众声四起,“威武……”威严尽显,议论纷纷的众人立即消了声音,神情害怕的看着堂上严肃的卓一然,谁不知晓卓一然与苏沫有师生情谊,而且大年前便有人传开了,关门歇客的卓大人,竟然会亲迎苏府管家老易入府,这……苏沫罪状累累,此时谁都会怀疑卓一然的公正性。 李达升暗暗冷笑,阴霾的眉眼全是得意之色。而吴王燕峥却是一副郑重之极的表情,这些人定是计划良久,如今拉出苏府说事……与她有关的人都受波及了,那么他…… “苏沫,你可有辩解?”卓一然面无表情的问道。 苏沫微微含笑,似乎一丝骇意也没有,“此时,民女只想听完表姐告我的所有罪状,她告完了,民女再说话。” 萧美芳冷笑一声,立即禀道:“大人,还有在场的百姓们,你们都睁眼看看,苏沫就是为一已之私,玩尽手段的恶毒之人,谁还会相信那老易回来,能够提供什么有用的证据吗?” 原来还是为此,苏沫都可以想象她下句会说什么。 “当然不会有什么有用的证据,因为老易本来就是她的人,慈善会说白了就是苏沫揽财的工具,而她身边的人全是她的爪牙,并且……”她恶毒一笑,对所有人扫视一圈,真真的指着苏沫,“并且她身边的男人,全是她的入幕之宾,苏沫才是最淫荡的女人!” 全场哗然,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人人眼中都透着不信,苏沫平常作风正派,大家都是有目共睹。 在座之人中,赫连珏率先冷冽一眼冲向萧美芳,那强大的摄人目光就似一把利剑向她刺来,萧美芳立即骇然颤了两颤,但仅片刻停顿,立即就又扬声道:“大人,我有证人可以作证,苏沫确实是道貌岸然假正经的女人。” “传证人。” 让燕峥想不到的是,卓一然竟然干脆的传证人上堂,似乎有什么要让他抓住了,是什么……燕峥却一时混乱不已。 赴上堂的是陆仁,见他刚刚跪下,人群中的好妹便哭喊出声,“大人,表小姐是污蔑,她是污蔑呀,陆仁与表小姐才不干不净,他们是串通好了的,他的证词根本不能相信的呀……呜呜……” “肃静!”卓一然面上沉硬,只公事化的问道:“堂下何人,与原告、被告是什么关系?” 陆仁立即回道:“回大人,草民名唤陆仁,是苏府大小姐的贴身护卫,因为撞见了大小姐的**把柄,所以被大小姐派到表小姐的院里。” “萧美芳适才所言可是属实,你又是从何知晓,是否有证据,快快从实招来。” 陆仁拜道:“草民虽不清楚大小姐作风如何,但是在下与同为护为的秦芳熟识,草民只知秦芳是大小姐的入幕之宾,秦芳曾向草民得意忘形的说过,他在大小姐身上留下过亲热后的牙印,那地方就在大小姐的左胸上面……” 第206章置之死地 陆仁拜道:“草民虽不清楚大小姐作风如何,但是在下与同为护卫的秦芳熟识,草民只知他是大小姐的入幕之宾,他曾向草民得意忘形的说过,他在大小姐身上留下过亲热后的啼牙印记,那地方就在大小姐的左胸上面……” 听闻,公堂上下哗然一遍,而秦芳就立于群众之中,周围百姓全是用一副不耻的眼神看着他,以及跪在堂下快要晕过去的苏沫。 苏沫一点点的移到目光最摄人的方向,那里是赫连珏,他面上有一刻钏的怀疑和恼愤,而苏沫唯一次看向他的时间也仅是片刻,然后淡然的转过了头,以至于根本没有看到赫连珏有些后悔和自责的目光,他早知苏沫胸口上有牙印,但是……是什么促使他不闻不问,但在他心底……却是要命的在意。 “他说谎,大人他说谎……”好妹哭喊的朝堂上闯,她拼命的动作使得衙役们都阻止不住,好妹跪在苏沫身边的同时,秦芳也上前跪道:“启禀大人,草民与大小姐关系清白、日月可鉴,请大人及在场的主子莫信小人污陷秽语。” 陆仁立即争论道:“大人,秦芳之言才不可信,他原本是武状元出生,只因失手杀人而失了官职,他为再入官场,所以对大小姐言听计从,他的证词绝对不可信……” 苏沫不声不响的跪在当场,神情哀莫之极。她身旁的好妹心痛难当,拼命的向堂上之人磕起响头,“大人,他是污陷,是污陷呀……小姐是冤枉的,小姐冤枉呀……” “好妹……”苏沫哑声唤着她,伸手一把抱住了丫头,此时……能为她叫屈的只有这个小丫头,穿过好妹的肩头,眼花朦胧的可以看到刘子谨此时也是一副不确定、焦虑、痛苦的脸色,更何况是他人! 她哭了,泪水静静的浸入了好妹的衣衫里,心里的疼痛也是悄然无声,什么东西在一层层剥落,是最后一层柔软稚嫩的苏沫吗?是他们,就是眼前这些人,一点点的逼着她成长,壮大! “好呀,说我们污陷,你敢不敢让人检查你的身体,看有没有秦芳和你亲热时咬的印记呢?”萧美芳得意不已,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这让在场的人无不相信了几分。 “来人呀,带苏沫下去验身。”李达升立即开口道,盯着苏沫时透出像野兽般凶猛的目光。 赫连珏明显呼息沉重了许多,他是最为清楚的……若当真无法阻止,那只有他来承认了,无论如何在这起事件里,他在不防碍大事的情况下,尽量保护他爱的女人,虽然对此很介意,要命的介意…… 苏沫冷声道:“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碰本小姐一下。”她岂能任人污辱,她的尊严和骄傲由不得肮脏的人随便沾污。 李达升冷笑中闪抹精光,随手挥掉了上前的衙役,却突然对上位的卓一然道:“卓大人,由此可见萧美芳所言并非作假,那么苏沫的手下老易……呵呵,你所谓的不知放烂粮一事纯属狡辩,而且……这老易此次所押的粮食,有可能就是慈善会所捐献的米粮,不过本官不明白的很……苏沫让手下所去的方向是北方啊……” 一旁听闻的燕峥眉上一跳,胸腹突然起伏不断……他终于猜出一二,是他……一切是他所布的局,一切只因凶猛的胡骑…… 李达升扫了眼异样的吴王,便又冷声继续道:“各位都应该清楚吧,北方那里盘居着凶恶的胡骑,一般商人谁敢碰那块地面,而老易此行难道仅仅是为利益驱使吗?若这批粮食被胡人打劫,这苏府难道不会有通敌卖国之嫌吗?” 一时间公堂上下鸦雀无声,苏沫的罪行已是滔天,此次定下罪来,不死也得脱层皮,但计划周秘的人岂会只让她脱层皮,萧美芳突然像悟到什么似的,在所有人骇然之际,立即急声禀道:“大人,苏沫就是有通敌卖国之心!” “萧美芳,你可不能信口开河,不然本官大刑伺候!”李达升装模作样的摆官威,其目的还不是要萧美芳慎重捏造证据,彻底好弄死她吗!苏沫冷着眼看着这个表姐,她心中到底存了多少怨恨,才能如此一如反顾的帮着别人害她,若当真让她坐实了这通敌卖国一罪,萧氏与她还活得成吗? 萧美芳立即回道:“民女只是想起这样一事,确实没有真凭实据,不过此时若不说出来,要是苏沫当真存有此心,对我燕国岂不是太危险了。” “你从实禀来。”卓一然面色渐渐平稳下来,而看着周围一切的燕峥却越来沉重了脸色。 萧美芳禀道:“犹记得角斗场正盛行的时候,不是在角斗场里生过火灾么,当时死伤的人可不少,但民女就听说,当天生火灾时,苏沫便浓装艳抹的出现在角斗场,而且她所看的人就是他……” 她指向燕峥身侧的达鲁,“角斗场最厉害的胡人……她见了他之后,接下来就是好多人被问罪,大家又听说圣上在角斗场差点让凶猛的野兽袭击,最后就是这位最厉害的胡人救驾,才使得这京城里那些粗劣的种族,流落到燕国的胡人被圣上宽容赦免,若说她与胡人的关系,肯定早就从此开始了吧,她能以身犯险救胡人……哼,民女看苏沫通敌卖国也不无可能。” 这事关刺杀燕皇的大案,又牵扯到吴王的手下达鲁在内,在场的人谁敢轻易说三道四,一片鸦雀无声,人人都有些自危的左右四看,苏沫通敌卖国一传出,谁都害怕的想着,那凶残的胡骑不会立即就打进来了吧,那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他们要如何抵抗呀。 好妹四顾看了看,连连哭着摇头否认道:“不对,不对,我们小姐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你们难道忘了吗,苏府的老爷和夫人就是死在胡人手中的,小姐岂能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萧美芳哼了一声,“就是因为舅父舅母都死在了胡人之手,唯有她一人逃出来,这太说不过去了吧,说不定她早就是胡人大汗的人了,不然让她嫁给大将军府作媳妇时,她为何东推西推,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呢?” 好妹被她强词夺理一番,词穷的她眼泪哗哗的流,只无助的朝堂上连连双跪道:“大人,你明察秋毫,一定能还我们小姐清白的对不对,还有呀……卓大人你是我们小姐的老师呀,对小姐你应该很了解吧,她是什么样的人,大家不是都很清楚了吗……呜呜……” 李达升借题挥的冷笑道:“卓一然,你与被告人的关系匪浅,看来大人你也得避一避呀,你说对吗?” “不用!”突然是堂下的苏沫扬声起来,她也不跪了,手上拖着额都磕出血的丫头一同挺直了背,面对着众人冷酷的嘴脸,苏沫却淡淡的笑了。 第207章而后生 “不用!”突然是堂下的苏沫扬声起来,她也不跪了,手上拖着额都磕出血的丫头,面对着众人冷酷的嘴脸,她挺直了背,淡淡的笑了,“李大人,你似乎很急于给民女治罪,民女想问是什么促使你如此迫切结案呢?” 在座的人无不惊讶于苏沫此时的冷然,清冷又高傲的气势哪有一丝阶下囚应有的颓丧。 李达升冷笑道:“虽然我很欣赏苏小姐的临危不乱,但是请你记住这是在公堂,你是作为犯人被本官审讯,请你在态度和措词小心一点……”阴冷的声音突然猛一扬,“谁叫你站起来的,来人啊……请苏小姐跪下。” “站住!”苏沫声音倏的冷,厉眸寒,冲了两个衙役一眼,冷漠的气势竟然使二人滞在当场,像这种傲然的犯人他们还是第一次碰到。 大眼直直对上李达升越见生恶的眼睛,“苏沫虽非男儿身,却有男儿志,我跪苍天、跪我大燕皇上、跪父母长辈,却万能跪你种玩世不恭、居心不良的伪官!”官字生硬的吐出,她抬起手直指李达升,冷硬的气势震住了在场所有的人。 百姓们都哑然了,苏沫的胆子可真是太大了,竟然敢对审理此案的朝廷命官大呼小叫!而隐于人群中商界的人却爽快至极……历来官界对商界诸多打压和迫害,使得商人们恨不得那些贪得无厌、道貌岸然的官员们碎尸万段,却只能在心头咬得牙庠庠,李达升本就是个玩世不恭的小太保,能为官?哈……苏沫此言还真是大快人心! 百姓里传出来忍不住的嗤笑声,使得李达升恼怒异常,“苏沫,你敢污辱朝廷命官,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冷笑了一声,淡然的面对所有人,“活着有多好,为名,为利甚至是为爱人,人的**无止境,而在这**的驱使下,才让我们领略不同意义上的快乐,我苏沫也是平凡人一个,活着又岂会不耐烦呢!” 李达升任一句话,苏沫都漂亮的顶了回去,促使得李达升怒火攻心,一时有些失态的渐起恶劣嘴脸,却突然现在场的人都未吭声时,这才对卓一然道:“卓大人,你是圣上下旨审理此案的主审官,难道就任由堂下之人如此造次吗?” 卓一然严肃不改,“为官之道,虽然本官未体会出其中深意,但是审理案件和对国家法律的认知,本官可以断定,自是比李大人高出很多!”讽刺的语气非常明显,人人都可以看出卓一然确实与一般官员不同,至少没有传说中的官官相护。 李达升恶毒道:“难道是因为她与你关系匪浅?看来苏小姐的手还伸得真长呀……”听闻,萧美芳立即附和道:“苏沫就是一个见人熟,而且这个熟字还另有一层深意,哼!” 对于他们的污蔑,那始终是“污蔑”,苏沫一点也没有理会,只沉静的对卓一然道:“大人,原告已给苏沫例下几大罪状,若样样属实的话,苏沫自然是难逃一死了……所以请大人给要死了的人一次辩解的机会。” “不行……” 卓一然立即拍案定夺,断了李达长的阻止,严肃允道:“苏沫,你说。” 此时,苏沫轻轻先向卓一然一拜,不是什么感谢他,而是作给别人看。 因为卓一然也是在按照别人的剧情走而已,苏沫温冷的大眼对上吴王燕峥,只是短短的目光相触,燕峥便已心有所感,这个苏沫……她竟然也和自己一样猜到了! “人都贪财,我也一样。”她立于公堂之上,身边挨着丫头好妹,身后是护卫秦芳,三人的身形都挺的笔直,苏沫扫着所有围观的人,继续道:“大家都清楚,平安巷有人中毒,应该不是第一次生了,而那第一次……”她对上告她的寡妇和孩子,“就是你们吧,想必大嫂应该记得…那次是华荣公主亲自看望过你吧?” 那寡妇立即回道:“是,是华荣公主亲自看过民妇,当时还有苏……苏小姐,是您派人照料中毒中的我和我的女儿。” 苏沫听闻,对她轻轻蹙了下眉,有丝疑惑她轻和的回答,对自己似乎莫名的少了一丝敌意。 她又道:“华荣公主虽然是荣誉会长,但是她有监督之责,而我苏沫再爱财却也是惜命之人,已有过前车之鉴,难道还会傻得在这个节骨眼,用烂掉的米粮为自己揽财吗?” 苏沫面对着众多百姓,可以清楚看到他们疑惑不解的神情,于是又道:“也就是说,我就算要揽财,那也不用赔上自己的性命吧,只要你们其中谁去华荣公主府告我一状,苏沫还能保住这颗项上人头?” 白话一说,百姓们都听懂了,有的点头说也是,有的摇头还是不太相信,一时嗡嗡的议论声又起来了,大家都有些糊涂了,难道苏小姐真的是被冤枉的,还是说有人要陷害她,但感觉吧,更多像是陷害哎…… 李达升冷笑道:“事实是你苏府总管派了烂米,而且说了那些威胁的话,在场的百姓可都能作证的,苏沫,你再狡辩也洗不干净自己了。”虽然他很自信的这么说,但心头还是有些打鼓,那日在公堂下看到花九…… 李达升知道这花九是越王的人,但却没有细想过,越王是如何调换的米粮,又是怎么使老易背着苏沫粮,而且说出那段话,难道是他一直看错了苏沫,她始终是商人之女,根本就脱不了这层奸商的本性! “李大人,你没听我表姐说吗,我是个谋财害命的主,那么,也要有财我才会去害命吧,呵呵……”苏沫忍不住好笑起来,对百姓们道:“就给你们的粮食那有几石?大家都是居家过日子的人,应该算得出值多少银子吧!” 这也是,那点米粮还不够富贵人家塞牙逢的,要谋那也要像从萧氏手中拿回来的丰厚家产才算样吧! 李达升冷笑道:“你苏沫是商人之女,奸商奸商,无奸不商,你们商人只要有利可图便像苍蝇撞上大粪一样涌过去,在平常人眼中是小利,但商人可就不一样。” 听闻,人群里的围观的商家立即就轰然闹开了,“这是人生攻击,说我们商人太奸,我们还说当官的太贪嘞!” “那不是说吗,人家是官,官字两个口,咱们能说得过 第208章老易出场 议论纷纷的百姓,使李达升恼怒不已,他立即让官差制止这些人,就瞪着苏沫厉声道:“苏沫你的道理是很长,但是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你的清白,你就是罪有应得。” “确实,我是没有证据,因为事突然,有人太突然的想要我的命,可是连多给我想的时间也没有啊,唉……说来还真是悲惨的很呀!”淡笑的语气有些玩世不恭,众人见她这般轻松,心头就越间怀疑那些罪状的真实性。 而赫连珏看到她如此淡然应对时,心里却突突的失律乱跳了起来,燕峥看得出来她明白所有一切,赫连珏又岂能看不明白,但就因为太明白了,便越的不安。 苏沫又道:“证据显示苏沫有罪,但民女用性命担保自己无罪,看来必需追根溯源,细查这起烂粮引的事件,才能找到新的突破口,证明有罪的罪有应得,没罪得洗清冤屈。” 李达升哼了一声,冷笑道:“苏沫那你查呀,本官倒想洗衣耳恭听,你如何为自己狡辩!” “呵呵……李大人,你真好笑呀,你是大人还是民女是大人呀,再说民女还有案子在身,如何去查案呀,呵呵……” “你……”李达升砰一声击在案面上,猛得站了起来。 “呵呵……”围观的百姓也忍不信轰堂大笑起来,这么容易恼怒的李大人,作为负审官在堂上坐着,真是……真是有些**份呀! “卓大人,你就任苏沫嘻笑公堂吗?”李达升阴声吼道。 卓一然面上严肃不减,“李大人你稍安勿燥,本官自有定论。” 苏沫含笑的看着卓一然,手下安抚着不安的好妹,她确实没有一点骇意,光明正大的神情,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卓一然看着苏沫道:“大家也明白,条条罪状都直指苏沫,但是,她会喊冤死也不认罪,这便说明了这起案件,确实存在不清不楚之处,而查清案件的真相,便是做为主审官的职责,适才众人都大笑起来,但苏沫这句话却一点也没有说错。” 李达升一听就一指头指向卓一然,别一手重得的拍了桌子,“卓一然,你故意跟我唱反调是不是?” “本官是在审案,事实说事实,李达人请你认清这里什么地方,自重一点。”卓一然声调未变,但眸中的厌恶都明显增聚,最后一闪,又面对在场所有人道:“本官审理的案件不下数百宗,却只有这一次最为精彩。”不像审案! 众人左右都对看一眼,这势头……难道卓大人有新的现? 卓一然立即进入正题,道:“传苏府下人上堂。” 三个家丁立即被人押了上来,他们一一跪拜下来,卓一然手中一执京堂木,问道:“如今没有找到老易,但你几人是他的手下,难道对他私自放粮的事果真不知晓吗?” 几人一对望,全吓得趴在地上,“大人,不管我们事呀,全是易总管让我们做的啊……” “那本官来问你们,放粮之事,除了老易还有谁知晓?” “易总管只交待小的几个一起督办,没有告诉任何人。” 众人听闻,立即议论起来,而卓一然却未放松一刻,立即追问,“他如此做的目的是为何,你等可清楚?” 下人立即害怕的回道:“小的听说是平安巷的人要求这么做的,有一部分人家里人口多,就求着易总管上报苏小姐,让元宵节后才的粮食提前给他们。” 卓一然厉眼扫向百姓之中,“来人呀,把昨日告状的平安巷居民带上来。”衙役还未动手,百姓群里已冲出了几个三四十岁的男人,他们害怕的跪在堂下,急急的道:“禀大人,草民是听那寡妇所言,是她到处传说,反正慈善会也是为我们百姓们开的,为什么那些粮食不一次性在我们手里呢?” 另一个也说,“是呀,大家都怕再起战争后,我们还未领到的粮食,被人又挪为他用那该如何是好呀……” 苏沫听闻,静静的沉思了一眼,慈善会…… 公堂上,突然哐声震响,“带上造事之人!”两个衙役立即押那寡妇上前,她的孩子也一同跪在了堂上。 卓一然立即道:“堂下妇人,是你挑唆平安巷的百姓要求提前粮食,其目的并非怕起战祸没有温饱,你是要陷害苏府大小姐,便与老易传通一气,待关健人物老易躲避之后,你再挑唆众人污告苏沫,力是要治苏沫于死地,你其心之歹毒,本官可有冤枉于你!” 寡妇吓了一跳,立即就喊道:“大人,民妇冤……”却留了半截在嘴里,百姓们对这寡妇的了解,谁都不会相信卓一然的推断的,但这寡妇迟疑不决的含声,却让大家跌破了眼睛,难道这就是事实真相? 而李达升此时才渐息心中烦躁,突然盯着不喊冤了,却突然朝苏沫直磕头的寡妇,他此时才现有事有猫腻,这一切看起来真像一场闹剧。 寡妇不断磕着头,“苏大小姐,对不起,对不起啊……呜呜……”呜呜的哭声非常的真实,是用心在哭泣,听得众人一头雾水,这寡妇难道还有难言之瘾? 好妹眼睛肿的老高,一笑时都眯成一条逢,她高兴的向苏沫说,“小姐,是她,原来是她和老易……” “老易在此……”人群里突然有人应声,众人看去时,只见一个人影,惊恐啊的一声摔了过来,刚好摔在公堂之上,随行而上的是独臂沉颜的老易。 “老易见过卓大人!”他立即躬身跪了下来,卓一然已令他抬起头来,一看果然是老易,苏沫也盯着老易,目光却淡然的泛着冷。 老易看了眼苏沫,蹙了下眉,心头一叹,便对卓一然禀道:“卓大人,在下可以证明,慈善会第四批的粮食,苏府的大小姐一点也不知晓。” 是呀,她是不知晓,但是此时却明白的太多! 京堂木碰声响起,“此案最关健的证人已到场,老易把事情经过从实招来,这被你丢来的人又是谁?” 老易立即指向那干瘦的男人,“他就是引烂米中毒事件的罪魁祸!”此人一身蓝布衣衫,尖嘴猴腮的德性,一看就是见不得光的败类,被老易一摔,竟然半天都爬不起来,此时两个衙役立即把他按在当场。 第209章事实真相 老易立即指向那干瘦的男人,“他就是引烂米中毒事件的罪魁祸!”此人一身蓝布衣衫,尖嘴猴腮的德性,一看就是见不得光的败类。 这人被老易一摔,竟然半天都爬不起来,此时两个衙役立即把他按在当场。 众人都神情激动的看着老易,太想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而堂上的李达升眉眼直跳了起来,难道越王…… 老易还未说出始末,那寡妇立即向卓一然磕头过来,“禀大人,烂米中毒一事,民妇才是关键所在,易总管是完全为了苏大小姐的安危才这么做的。” 老易看她一眼,便对苏沫说道:“小姐,无论生过什么,全是你的良善渡你过了此劫。”苏沫心头一涩,总是对这些与她息息相关的人们,硬不下心肠呀! 老易这才回忆道:“元宵节前两天,正是围场比试之际,故而这位大嫂根本就见到大小姐,而拖了许多关系才找着草民,她很着急的跟我说……” (回忆中) “易总管,你要救救我呀,今天晚上我家里闯进两个人,硬逼着我挑唆大家要第四批粮食,我看他们来头不对劲,说话着狠,又蒙面遮脸的凶样,肯定是有来头,心下就怕得要命,却不想他们看出我的胆小,就把我的女儿掳了去,威胁说若我不照着做话,孩子就再不能回来了呀,呜呜……” 老易听闻,立即闻到一股阴谋的味道,“这事还有谁知道?” “我害怕不敢告诉人,但又想若照他们说的做了,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得了,这放米粮听着就和好心的苏小姐有关,那么良善的人,我如何能为了自己,做出对不起她的事啊?” 老易心中感动她的大义,重重的向她点了点头。 沉思片刻,便带起几个心腹,与这寡妇一起去了慈善会的库房,也就是苏府建在离平安巷最近的庄子里,慈善会还不完善,苏府为慈善会已提供了许多的资助。 检查了所有物资,却是没有一点问题,老易最后在数十麻袋的粮食前迟迟不去,打开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对劲,最后老易不放心的用刀刺破的口袋,破口漏出来的全是烂米,最下层里面还有大量的石沙…… 老易立即让下人又翻出几袋竟是同样情形,几人一看这种状况都怔在当场,而报信的妇人就忍不住哭起来,她已经可以预见,若挑起百姓来要粮食,下来的却是这种烂米粮,肯定苏小姐难脱关系了,那么就不能说,绝不能说……可是身为寡妇的她连个名字也没有,身边只有女儿啊…… 老易神情非常沉重,沉思片刻就对她道:“大嫂,你照他们说的做,先救孩子要紧。” “不行,若是这样,我们母子如何对得起苏小姐,呜呜……女儿从小就吃的糠做的野菜馍,是苏小姐给她偿得第一口热腾的白米饭,为这个……她值了,我……呜我也不怨。” “不行,你必需照他们说的做。”老易是何等精明之人,对此事也看得透彻不已,妇人见他如此坚持非常不解,“易总管,这是有人要害苏小姐啊,你……” 感受到妇人对苏沫的真心,老易便也不避着她,解释道:“若你不照他们做的话,孩子肯定保不到,而且大小姐一样会受迫害。” “怎么说?”见老易说得肯定,妇人也升起了希望,照做了孩子就能回来,而且又帮到苏小姐,她做什么都愿意。 “对方已经盯上大小姐,若此事不,对方肯定还有后招,而且敌在暗我在明,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对手是谁,那么……”他边说边却给想到了良计,“他们想让大小姐在粮食时,污陷好米变烂米是大小姐谋私所为,那我们就将计就计,明摆着让他们看出来,大小姐就是有谋私之意,待他们得意的放松警惕,肯定会派人来打探虚实,举时咱们就抓住害大小姐的人。” “这就能帮到大小姐,又能救回我的女儿吗?” 老易精明一笑,对她真挚的说,“大嫂,此事看来简单,施行却不容易,这其中必要你顶力合作,我才能救到你的女儿,又保全到大小姐的安危。” ……分割线…… 众人听老易所说,全都不敢相信原来是这样,而苏沫面对那位寡妇大嫂腼腆的道歉时,突然凝在心头的那些硬壳全松了,她轻轻抚起还在地上的母女,“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我误会你了,还有你可爱的孩子,谢谢你们。” 寡妇大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着孩子对苏沫道:“这一切都是易总管计划的,我一个女人家哪里能帮大小姐什么忙。”苏沫只红着眼摇头,她能帮自己的何其多,这是一种心灵上的抚慰,至少自己的真心对待收到成效,并不是每个人都是在利用她,旁观她…… 卓一然听后,便问老易,“听你所言,放这些烂米粮是不得已而为之,那你所说的北上运粮……” “那是障眼法。”老易接口道,“草民是派手下去的北方,这几日草民查探到的确有人对大小姐的事特别上心,那……就是此人。” 卓一然立即向地上的干瘦男人厉道:“还不从实交待你的罪行,若有一句虚言,大刑伺候。” 那人早吓得腿脚软,急急的叩头道:“大人,小人是受花九指示的,小人没想害谁呀,就贪那几两买酒的银子而已哇,一切都是花九搞得鬼,和小人没有关系哇呜……” “传花九……”卓一然立即扬声道,声音刚落就有衙役推上带着脚连的花九,众人一看,都哦了一声,看来卓大人早就怀疑这个人了,卓大人可真神了呀! “花九,调换慈善会的粮食之罪,你可承认,是有人指使,还是你个人所为,想好再回答本官。” 花九阴霾的扫着卓一然,头一歪竟然胆大包天的不言不语。 虽然他不说话,但现场身份非凡的几人,谁不知晓这花九是越王的狗腿子,他就是不承认,他们也心里明白得很。 卓一然肃声道:“来人呀,给本官大刑伺候。” “威武……” 花九就是心性再强,细皮嫩肉却也怕那刑具的厉害,但想伸头缩头都是一死,便想也不想的承认道:“全是在下所为,没有人指示,请大人明断。” 卓一然也不再逼他,点到为止,立即宣道:“将本案嫌疑犯花九收押后审,待本官禀明圣上,再给予处置。” 衙役带走花九时,堂上几人也心中清明的很,越王虽然让人顶替了罪名,但在皇上眼里,可是失了一大截信任呀! 一旁一直未吭声的燕峥突然朝身后的达鲁望了一眼,达鲁立即咬牙一低头,但燕峥的面色已难看之极,却不想刚一转头就碰上苏沫淡漠的目光。 第210章结案 燕峥突然朝身后的达鲁望了一眼,达鲁立即咬牙一低头,但燕峥的面色已难看之极,却不想刚一转头就碰上苏沫淡漠的目光。 寡妇大嫂为救苏沫之心,无不感动围观的百姓,而他们误会苏沫自觉羞愧难当,众人立即朝苏沫跪下诚退的说,“苏小姐,我们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呀……”他们之中明显赞赏有佳的商界中人,对苏沫以礼相待,个个抱拳作辑,从此时起,谁又只会把她当成一个平凡的女子呢? “百姓们都起来吧,你们没有对不起我什么,若换成是苏沫的话,也会和你们一样这么做,咱们谁也不会放过真正的坏人,你们说对吗?” “是是,苏小姐真是好心的姑娘,话说的没有错,咱们绝不放过冤枉了苏小姐的坏人……” “对,那花九应该千刀万剐……” “谁以后敢再欺负苏小姐,就是与我们平安巷为敌……” “是呀,乡亲们,咱们虽然帮不了苏小姐什么,但有一颗回报她的心,咱们相信苏小姐,永远支持苏小姐……” 这些百姓都是最质朴的人,纯良的本性在苏沫看来是多么的难得,她又如何能怨怼这些人呢! 李达升怔然的看着堂下的苏沫,那狠锐的目光似乎要把她看穿一般摄人,群情激动表明真心的百姓,却意外使得苏沫成功的坐稳了慈善会的椅子……这是他始料不及的,但有什么事,更是让他没法预料的,他以及他们都只不过是某人手中的棋子而已啊…… 老易又呈上文本类的:“大人,这是边城的庐州知府亲手写下的文书,它可以证明苏府北运的粮食确实存在燕国境内,并非有些人捏造的通敌卖国。” 卓一然亲手打开细看一遍,却不知有什么东西让他惊讶不已,反射性的看了老易一眼,老易暗朝他点了一个头,便缓缓的退了下去。 卓一然面上又沉稳下来,对上此时颓然跪在一旁的萧美芳,突然道:“萧美芳,你污陷良善之人,心肠恶毒之极,有我大燕国法在此,岂能轻饶了你。” 百姓们听闻,立即就斥向萧美芳,这女人果真恶毒,她一来就把苏小姐的罪状罗列了一大堆,还捏造事实,差一点就误导大家相信了,此时谁不厌恶的斥喝起她。 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萧美芳突然有些恐惧了,为了以后的生存,她既已告了苏沫,此时再退缩…那也晚了。 “大人,苏沫既然能为自己辩解,民女也有申辩!” 萧美芳仗着胆子指向苏沫,声音抖得明显,“她若没有通敌卖国,那请苏沫自己说清楚,当日角斗场失火之际,她是去哪里作了什么,为什么偏偏有人看到她,见了救驾的胡人达鲁?” “我没去,用不着解释!”苏沫矢口否认,此事若认,后患无穷。 萧美芳还未争辩之际,围观的百姓们都纷纷的表示起来,“苏小姐说没去,自然没有去,这姓萧的女人平常就行为不检,大家岂能相信她。” “……” 苏沫苦笑了下,曾听过一句话,当你说真话时,没有一个人相信,但你第一次说假话时,却让众人都相信不已……她想,难怪皇旁都说要遵从民心和民意,以后会好生运用大流的作用,“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此时确实身有体会。 萧美芳害怕之极呀,若扳不倒苏沫,岂还有她的活头,“她去了,我有人证,她就是去了……” 赫连珏一直观察着这个女人,立即现她的目光是瞟向上座的李达升,思及当时角斗场的情形,确实也只有李达升会捏造苏沫去角斗场的事。 卓一然严肃道:“停止你的叫嚷,既然有证人,便说出是何人,本官定当审明清楚。” 萧美芳张口欲言,却见李达升面目阴狠,却不是对苏沫,而是对她,再见他对自己做了一个掐死的手势,立即身体一败,双手捂上了脖子,却是对盯着她要证据的卓一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赫连珏面上冷笑一声,立即对卓一然一拜道:“大人,角斗场失火当日,我陪苏沫正在西山祭祖,又怎么会去什么角斗场呢,你说对吗李大人?” 李达升瞪大了眼,此时已经明白了这一个套子,若把见过苏沫的姬妾青慈找来对峙,他李达升及右相府,甚至是太子都会惹祸烧身……所以只能舍弃萧美芳,说不定还要舍了他自己……如花九一样的命运……那人的心计,岂是他们能力所及呀! 此时李达升放逐了她,萧美芳对未来就更没有了希望,她要怎么办……苏沫,求她?怎么可能,她就是与苏沫同归于尽,也不会再求这个女人! “苏沫是**荡妇,在场的你们谁和他没有交情呀?”她先指向秦芳,恶笑道:“就是他,和苏沫有一腿,明显的证据,你们这些姘夫却没有一个敢查!” 卓一然立即震声厉道:“萧美芳你竟敢口出恶言,撞伤朝廷命官,连吴王殿下也受你污蔑,你行径恶劣污陷慈善会长,心肠歹毒的无知泼妇,来人啊……” “属下在!”衙役立即上前,萧美芳突然拔身迎面冲向衙役,在人不防之际,拔了刀就乱挥起来,“吴王?……王爷又怎么样,他还不是靠苏沫才翻得身,没有这女人暗中见胡人,京城的胡人可能早就灭绝了……你这官是得了苏沫什么好处,非要为她开脱,我不服,我不服……” “来人呀,制治她!” 突的事件,谁能料得到。萧美芳为命最后一搏,用尽了所有力气,没有章法的乱挥,吓得百姓们四散躲逃,一般的衙役也不敢近她的身,此时,现场是一片混乱! 赫连珏早看萧美芳不顺眼,立即拔身制止她,身形转换跃到她的身后,一个手刀便劈昏了人。混乱立即得到控制。 卓一然整理官帽,再坐于公堂之上,严肃的道:“萧美芳行为过激,言辞冲撞朝廷命官,污陷慈善会会长清白,立即收押大牢,等候最终叛决!” 立即有衙役上前押下萧美芳,苏沫沉敛着目光送了她一程,转身回时冷冽目光直接刺向李达升,她平身最不耻利用他人之人,更加厌恶这种利用女人的男人! “因角斗场一案有新的证据出现,涉及该案的苏沫、赫连珏、达鲁,以及京兆尹李大人,本官命你等静待家中,等候本官禀明圣上,再做裁决!” “是,大人!” 吴王从头沉默至结束此案,此时卓一然如此宣判,他更确定心中猜测。案件刚毕,他便行色匆匆告辞离开。苏沫看了他的背影一眼,下意识担忧的朝达鲁望了一眼,达鲁面冷如霜,并未跟随吴王离去,他全身紧绷的木在当场。 给读者的话: 抱歉,今天早上打雷下雨,停电了,这会来,立即更上哈!! 第211章心痛的燕皇 “沫儿……”突然,赫连珏从背后拥住了苏沫,心痛的低声说,“我的沫儿如此聪明,就知道你肯定会没事,我们现在就回赫连府……”苏沫感受着他的心痛和担忧,但心中却涩然难受…… 周围百姓见他二人相拥在一起,无不为二人叫起好来,所以她任他紧紧拥着,环在她腰上的手臂很用力,都有些轻颤……她顿了顿,才轻轻推开他,“谢谢你的信任。”她转过来含笑直视着他的眼睛,又淡然的道:“但是我想回家……”清然的目光同时穿过他,落在了正要上前的刘子谨身上。 她淡淡的朝他们一笑,便干脆的背过二人,却笑声欢快的对百姓们说,“大家送我回府好吗,为苏沫洗清冤屈,咱们再大醉一场,一起恭喜我吧…朋友们,咯咯……” “哈哈……苏小姐,你不说我们也要跟着你回府了,哈哈……” “老李头,你说啥呢,哈哈……他竟然要跟苏小姐回府,几十岁人了说话也不害臊吗,哈哈……” “要死了你们,看苏小姐都害羞了,要蹭顿好吃的还不快跟上来,大家一起送小姐回府了……” “哦…哦……回府了……苏沫…苏沫…慈善会会长你真棒,慈善会会长你最棒,哈哈……” 而一前一后站立的两个男人,真真的看着她被人拥走,二人脸上同时露出自责和悔恨之色,为什么他(他)对她的信任不够坚强,她是如此自尊自爱的女子,难道他(他)还不清楚吗? “沫儿……” ……分割线…… 皇宫里,燕皇议事的宏文殿上。 除了苏沫,所谓参于角斗场一案的有关人都在场,在燕皇跟前跪了一串人,个个沉着脸,神情沉重非常。 “太子、越王、吴王留下,其余人都出去!”半晌了,燕皇才沉重开口,她身边的安甄立即对燕皇撒娇道:“父皇,您为什么留着太子哥嘛,他还要陪孩儿玩球……”她不依的扭着燕皇的袖子。 “要朕叫御林军打出去吗,滚……”燕皇突然大雷霆之火,手上随便抓上一本文书执向跪在地上的人,这举动立即把正说话的安甄吓得禁声,第一个退着躬身出去,太子见其离开,紧张又害怕的盯着安甄不放……赫连珏紧随其后,其外无关紧要的人一一退了出去。 宏文殿里一片沉静,几台上跳跃的灯烛,犹如几人上下起伏不定的心,焦燥难安。 “越王……”燕皇低沉的唤了一声,面色依旧严肃不改。 越王立即拜道:“父皇,儿臣在。”他跪在地上,双腿向前挪动一点,躬身含,身形明显颤了两颤。而他身后的太子早就虚汗淋漓,他焦燥不停拭汗的动作,使得燕皇脸上越加严肃阴沉。 唯有吴王含跪于当场,似乎一动未动过,没有一丝异样。 燕皇精锐阴沉的目光一一掠过三人,在吴王面上停顿片刻,转而看向明显心虚害怕的越王,“难道还要朕来问你吗,你做了什么好事,不会连你自己都休于起口吧!” 越王倏地匍匐在地,冷汗也哗啦一股流下来,“父皇,都是儿臣之过,儿臣该死,没有管束住手下,才让他们胆大妄为,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但儿臣一知道花九所犯之事,就亲自去监狱狠狠的处罚了他,但这终究不能赎他陷害苏小姐,毒害平安巷百姓之罪,儿臣有监察之失,求父皇一并处罚儿臣服!” “哈,你到是个会说话的,把所有的事都推给下头人,哼!连自己手下的人都管束不妥,你身为王爷之尊,确实该死得很,来人啊……” “父皇啊……”越王吓死了,从未见过燕皇如此狠然之色,跪着就爬到燕皇脚边,燕皇怒不可遏的一脚踹开他,厉吼阵阵,“给朕拉下他,从即日起贬为郡王,他府中那些长吁短叹,所谓的人文墨客,立即遣散、逐出京城,没有朕的允许,再不许他们踏进皇城一步!” 禁军绝统领马祯立即令禁卫上前押人,手段利落干脆,根本是把越王当作以下犯上的罪人,越王哭喊求饶不成,立即聪明的压抑沉默下来,任其两个禁卫拖了下去! 太子眼看是这种情形,早吓得魂不附体,把安甄之前的忠告都忘得一干二净,此时他只能匍匐上前懦弱求饶道:“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知错了……” 比起越王的狡诈辩解,对起这个一国太子之尊的儿子,燕皇更加怒火中烧,“错,你错了吗,朕以为你自觉对得很呐,一件件一桩桩的事生,太子……你告诉朕,朕应该怎么看待你这个……”燕皇涨红着脸指着他,对这个没有能力,更没有德行的太子,已是失望透顶。 “父皇,儿臣会改,儿臣一定改正错误……” “问题是你根本就不知道错在哪里啊,太子!”燕皇气声越冷,“国家要的是一个有能力的太子,而不是你这种任人摆布的太子啊……”太子早吓得瑟瑟抖,不知所措。 “朕知道,角斗场失火一案,你受了委曲,但那都因你听信谗言、没有事非观念、轻信于人的懦弱性格所致,朕以为你会以此为戒改过自薪,却不想你竟再次重蹈覆辙,这次李达升所为,是朕最不耻的,他利用女人污陷一个柔弱女子,不顾一切至她人于死地的这种作风,朕会认定是你这个太子无能所为啊!” “父皇……父皇……呜呜,儿臣知错了,知错了……但是他所做之事,儿臣真的不知晓呀,父皇……” 燕皇再次失望的颓败在心头,痛斥道:“太子,你连你身边的人都不能掌握,比起挑唆手下陷害于他人的越王,朕更加心痛难当、失望之极呀!” “父皇……” “马祯……”燕皇沉重的转过背,无奈淡漠的道:“把他带下去吧,没有朕的允诺,太子不许出东宫一步。” 太子哭喊叫起来,燕皇只厌恶的挥手,让禁卫军立即拖人出去。 宏文殿外早就跪满了以右相为的朝廷官员,几十位朝廷重臣跪在当场,在看到越王与太子纷纷获罪被罚的情形,无不胆战心惊,再不敢说要求见燕皇。 宏文殿内立即安静下来,唯有背身而站的燕皇一阵嘘叹难受着,哪个父亲又愿意这般打压亲生的孩儿啊…… 而吴王燕峥跪在当场,仍然毫无动作。 第212章大赢家 吴王一直跪于当场,他在庆幸与苏沫为友之时,却心下空虚不安起来…… 由苏沫一案,他便已知晓陷害苏沫的这些黑手,是以代表太子为的李达升,以及代表越王为的花九,而事态会演变到苏沫被审的形势,一切源于他们最伟大的父皇。 而父皇要达到的目的是打压一切不安份的势力,使燕国达到某种和平共处的形势,集中所有的力量……军力、人力、物力、最重要的政权统一,这股强大的力量只有拧成一股绳,才有可能完全、彻底的消灭凶残胡骑。 燕皇缓缓转身,他何偿不知道这个儿子的聪明,当天苏沫的案子刚结束,燕峥就进宫见过他了。 “看来,几个兄弟之中,唯有峥儿是最聪明的一个呀,朕是不是应该为你而感到欣慰呢?” 一股危险的气息摄得燕峥心下一抖,他立即拜道:“父皇,儿臣并不聪明,只是先就与苏沫交好,故而才未与她为恶,不然以儿子的手段,岂能放过打压于她的机会。” “呵呵,你到是个意外,竟敢明正言顺的承认下来,若你是一般之人,确实阴狠了一点,但作为我皇家之人,肩负国家命运和百姓生计,朕到是看好你狠辣的作风,不过……” 燕峥立即压了压身,他即使是再小心谨慎,在面临大战之际,父皇又岂能独独善待于他……他那个文武不修的太子大哥,这东宫之位……哼,看来还有些安稳的日子。 “不过,峥儿呀,你当日的计划中,当真没想过…若父皇死于野兽之口,那么你那个无能的太子皇兄,怕是再难继续做这个太子之位,燕国下一任皇旁之尊吧。” “父皇,儿臣万万不会这么想,更不会这么做,父皇请您相信儿子对你一的一片忠诚之心呀!”此时,即使他早有心理准备,却不想会被燕皇如此而问,若因此而论起来,他这有谋害皇上之心,可比陷害他人的越王,和无所作为、被人利用的太子,更加罪无可赎呀! “哈哈……父皇岂能不明的心意呢!”燕皇淡淡的道,语气却清冷异常,“你们几个在父皇心中,可是清楚明白的很,谁是谁非父皇自有定论。” “是,父皇,但儿臣从未有不臣之心,请父皇明监!” 燕皇立起身来,一步步朝吴王走过来,他道:“燕峥,可知最像朕的就是你,朕也是从王子坐上当京之位,岂有不明白你心中所向,只是朕要警告于你,这已是第二次了,你那手下达鲁,果真有那么大的能耐,促使你一再为了他而涉除吗?” 吴王立即再俯低了身,谨慎静心听下去。 “还是说你与草原的人果真有渊源……知道吗,阿布诺族的高云公主看上你了,她有心与你结亲,朕也想过,待战事一平,就为你与她办理终身大事,你成年礼一过,便立即去封地北域庐洲地界,做一方逍遥王吧。” 燕峥怔然片刻,突然就抬眼与燕皇对视……燕皇面色平平,不气也不恼怒,此种平淡的神情却使燕峥骇然不已,原来他才是那个让父皇失望之及的人啊…… “是,父皇。”他只有如此回道,父皇对他已生警戒之心了,或许……高云那么说,难道是父皇利用她来试探自己而已? 历朝历代又有哪个皇帝会不忌惮窥视自己皇位之人呢?即使是他的亲自儿子! 燕皇见他领略到了,淡淡的叫吴王离开,但在吴王转身离去之际,燕皇又突然说,“峥儿,为父最欣赏你有识人之能,若日后你能继续与苏沫交好,为父会非常高兴的。” 才失落之极的燕峥立即回升了希望,转身过来要回是之际,又听燕皇道:“但你过于相信胡人属下,为父却不敢苟同,故而,吴王从今日起回府面壁思过,没有朕的允许不能进宫一步。” “是,父皇。” 此事只给吴王一个启示,作为一国之君,决不能任人窥视到皇帝的真正意图,而作为拥有一腔热血抱负的他,必需更加精明探究父皇的圣意……父皇要他去北域封地,言外之意就是掐断了他所有希望,但又让自己与苏沫交好,苏沫代表的是维护皇权的大将军府,又有百姓拥护的慈善会,这…… 至于其他的人,燕皇只说没心力再过问,全部交由相关大臣处理此事,自然审案快捷有,有公正严明之称的卓一然当人不让。 花九收监,估计把牢底坐穿也没有出头之日。而李达升由燕皇属意,亲手交于满面泪痕、自责不已的右相大人,让其在右相府中管束。皇上对太子都怒斥汹汹,对李达升却如此厚爱的原因,下面的人怕只能各自猜测,各自谨言慎行了。 此事完结,众人都见识到燕皇的雷霆手段,便也明白接下来的日子唯有夹起尾巴做人,再不能闹出什么事来。 而苏沫似乎成为这起案件中唯一的胜利者,当然除了获益最大的燕皇陛下。聪明如苏沫,岂有看不出燕皇设计的这漂亮的一手戏码,其实在某种层度上,她也有些释然了,并非唯有她才是棋子不是。 自打案子了结后,苏沫的日子就忙碌起来,平安巷的百姓是非常热情的,都说这个大年让苏小姐过得委曲,家家户户都说家里虽贫,但却非要请苏沫来聚一聚,要她不要嫌弃什么的,作为一心要把慈善会办好的会长苏沫,自然是来者不拒,是挨家挨护的穿起了门子。 苏沫刚从寡妇大嫂家走出来,今天已走了几户人家,好妹与秦芳都跟苏沫身侧,两人手上拧了不少东西,虽然都是些平常之物,但百姓们爱戴苏沫这份心意,两个下人可都乐得开怀,就连少言少语的秦芳也总是抿着嘴微笑着。 “苏小姐……” 三人正打算要回苏府去,前头的小径上就跑来一个半大的孩子。 “阿青,是你呀,快过来呀……”见他迟疑不上前来,苏沫含笑的叫着他,阿青有些腼腆的慢慢走近他们,仔细的看了看苏沫,似乎呼了一口气,他才说话,“终于见到苏小姐了,看你果真没有事,那就好了,回去后弟弟妹妹们问我,我也有话说了,呵呵……”他抓了抓头,干干的笑起来。 苏沫自然明白他的心结在哪里,笑着道:“怎么跟我这么生疏,不愿意叫我姐姐了吗?” “要要,当然要……”觉得回得急了,脸立即红了起来,“沫儿姐姐,对不起,原先是误会你了,你确实与一般的贵族中人不一样,你……你很亲切……很好……” 好妹立即就笑道:“哈哈,你这小子几天不见了,小嘴到甜了不少了哈,怎么?这般卖着乖不是因为对秦芳的功夫恋恋不舍吧,呵呵……” “师……师傅,阿青也有些想你,还有……还有你的大弓……” “呵呵,原来真被好妹说对了哦,你这小子可真没有良心,哼,姐姐生气了……”苏沫故意气着往平安巷大门走,阿青一急,立即就追着跑,“姐姐,我最想的是你哇,真的是你哇……” “哈哈……” “哈哈……”几个人就这么笑笑闹闹的回苏府去,而在苏府等候的两个可怜男人,却早就望穿了秋水。 第213章三人行 苏府门口上,赫连珏与刘子谨一直候着苏沫回来,两人几乎是同时来找苏沫。 三四天了,苏沫不是被平安巷的人请了去,就是商界中人送来邀请函,他们与她总是擦肩而过。而晚上来找她时,总是说累了,早就休息了。见她天天出门应酬,故而他们都不忍再打扰她,累了,就休息着吧。 “刘子谨,军营里就这么闲吗?”赫连珏冷声问道。 刘子谨淡笑不语,根本不理会他,眸子就望着街头,希望苏沫早点回来,军营里确实开始训练,但他有很重要的话跟她说,必需今天见到她。 赫连珏气恼起来,为刘子谨,也因自己,脸阴沉起来,走向刘子谨跟前,他道:“也许,我们应该来一场,不然难消我心头之火。” 一直温和的刘子谨,此次竟然没有退闪,他也盯着赫连珏,拳头啪啪作响,“我奉陪到底。” 两人架势一摆,果真是要干一架的势头,但二人还未出手,街头已传来了喝马声响,二人同时一看,是苏沫回来了。 刘子谨立即上前迎接,而赫连珏却立在当场,双眼直望着苏沫的马车。 “沫儿……”刘子谨欣喜的唤了一声,马车刚好停在他跟前,他立即掀帘子,苏沫含笑的走出来,“大哥,是你呀,怎么不在府里等我呀?” “想早就见着你,呵呵……”他扶下苏沫,苏沫才现赫连珏也在这里,他缓缓的走向他们,也道:“怎么有这么多应酬,你府里没有能使唤的人吗?” 苏沫微笑着说,“我就想出去透透气,和他们在一起,感觉最舒服和自然了。” 这话何意,与他在一起不舒服,难受了?见刘子谨还扶着苏沫的手臂,赫连珏几步上前大方的揽起苏沫的小腰,“我也想体会一下什么是舒服和自然,明日你再去,我陪着。”苏沫下意识要推拒起他的手,但赫连珏强势的已拥着她向府里走,根本没有给她摆脱的机会。 刘子谨落在二人身后,重看了眼脱离掌握的大手,最后坚硬的握了起来,形成拳头藏于衣袖之中,他步子沉重的跟上前面二人。 好妹与秦芳拿了东西也跟上来,两人看着这种情形,不自觉的互望一眼,未来姑爷还真强势得很,难道他不知道小姐现在最讨厌被人控制吗? 赫连珏如何不知道,就是因苏沫经过那次审询,之后苏府里的事,她便全部亲力亲为,要掌握全局、把握自己命运的她,让他既为她心疼又为他们担忧,经过许多之后,他再难放开苏沫,决不能! 府中下人来来去,见赫连珏拥着苏沫进来,无不向二人点头行礼,现在苏府里,唯有苏沫才是他们的主子,苏府大小姐在京城里已是个人物,苏府下人们也自觉颜面有光,对苏沫的态度全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恭敬之外更多了一分敬畏。 庭院里下人们多,苏沫最讨厌流言蜚语,带着他们就走进了自己院里的小花厅里,对好妹和秦芳道:“守在这里,没有我的允许,别让下人进来。” 两男一女,三人直接面对面。苏沫先对赫连珏道:“放开我行吗,我也有话讲。”几天了,她也想清楚了,那日他们会怀疑自己,她渐渐也想得明白。 赫连珏确实放开了她,但把她推进了位之一落座,他就大方的坐于位另一座,然后对刘子谨道:“子主谨兄怎么干站着,到这里就当是家里,快请坐吧。”又朝外面场了一声,“好妹去泡壶好茶来……” 苏沫无语冷笑的看他一眼,他到是真当这里是自个儿家了不成。 刘子谨却无所谓,他只问苏沫,“府里还行吧,看你几天时间又瘦了不少,不如与大哥回相府里住几天,让母亲好生给你补补。” “哪有,我……” 赫连珏立即打断苏沫的话,他得寸进尺的抓住她的手说,“我的沫儿果真消瘦了好多,为夫好替你心疼,但是为夫明白你放不下苏府和慈善会,样样都要亲力亲为,我看不如为夫住进苏府吧,平常可以陪着你出府办事,晚了回来也有人陪你用宵夜,免得你一个人就懒了,身体越来越虚弱了不是。” “谢谢你这么为我着想,但我想用不着,府里有的是下人伺候,出门也有护卫保护,你不是还在兵部任职吗,我可不敢叨唠大人为了苏沫而忽略了正职不是。”苏沫面对赫连珏总是好不了口气,虽然这些话并不是她真心所想,但面对他强势和赖皮,自不然就忍不住说出来。 没等赫连珏说话,刘子谨抢声道:“那不如请母亲过来照顾你几天吧?他说的也没有错,身体确实应该放到要位置。” “大哥,你怎么也跟他一个口吻了,我的身体我自己非常明白的,哪里有什么不妥的啊,呵呵……” 刘子谨却不退反进,他走进苏沫,仔细的瞧着她看,立即笑道:“确实,沫儿虽是越消瘦了,但是精神气儿十足,如此,大哥到也放心了。”苏沫含笑的点头,赫连珏看她那么温柔的笑着对别人,对自己却有些冷嘲热讽,心下正不舒服起来,就听刘子谨又道:“沫儿,大哥有话想跟你说,可否私下里谈谈。” “刘子谨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还非要背着我?”赫连珏口气之恶劣,是再也装不了温和的态度,苏沫见他破功,却故意笑道:“我与大哥有话要讲,你也有话跟我说吧,若等不了就请先回吧,明天后天还有的是时间,我一点也不在意。” 赫连珏气看了她一眼,本是要恶劣到底的,但看她戏言中参了丝认真,一股恶气却渐渐的消散了下来,思起那日公堂上的情形,赫连珏对苏沫时,忍不住就小心翼翼起来,他听轻声轻语的说,“我等着你沫儿,和他有什么话赶紧说完,知道吗?” 苏沫理都未理他,只对刘子谨给了一个请的手式,便迎着去了自己的房里,赫连珏一见心下就更怒了,但他告诉自己要忍耐,要给苏沫留下一个好的印象才能有以后哇…… 第214章理解万岁 “沫儿……” “大哥,你听我说。”苏沫让刘子谨坐下来,她也坐在他的跟前,含笑道:“大哥,我一点也不想你们这么小心谨慎的对待我,真的。”她点头笑了笑,刘子谨却忍不住说出口中的话,“我也知道沫儿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但是这不是小气的问题,而是有关信任。” 他回忆在公堂上的情形,此时更后悔不已,“你岂会是萧美芳那样的女人,自尊又自爱的沫儿是多么的骄傲……大哥非常能够理解,你当时拒绝验身……当然,大哥难免有一点怀疑,这是我当时真正的想法,所以我的心中的抱歉和愧疚一直折磨着自己,现在就是想要告诉你,希望沫儿一直信任大哥,大哥一直在你身边,我也只相信你说的话。” 苏沫同样记起自己当时的话,她否认有咬痕,立即得到众人相信和附和,当时苦笑自己的慌话竟然得到大家的认同,此时却也有当时那种感觉,本要承认有这回事,说明那咬印的来厉,现在竟然说不出口。 她只道:“大哥沫儿身在狱中时,你能来看我,这份相信已让沫儿永记在心,有你在身边支持和安慰已然足够了,沫儿对你一直一样的心情对待,我希望我们以后同样是好兄妹,可好?” “不,沫儿。”他立即急声道。看着她时,露出特别认真的神情,使得苏沫立即转过了脸,不敢面对吗?不是……是她没有办法承受,他的感情,她从来都知道,但他的迟疑,她也非常明白。 刘子谨何尝不明白他们之间的距离,自从那次与她在城外同骑后……当时天很蓝,风很柔,他与她都有些心嘲涌动,只是他心里在意太多,所担负的责任太重,所以……心中那份情素,就像风吹过般轻轻的抹了过去,长久来的压抑,却再面临苏沫有危险时,他再难控制心中的感情…… “沫儿……”他动容的唤着她,苏沫立即抬脸看着他,他起身来到她跟前,轻轻跪在地上,双手立即压住她要起的身形,紧紧的抓着她不安的小手,他真诚的说,“我不管是不是太晚,但是对你……我不想再放弃了,来这里就是要告诉你我的心意,大哥还是大哥,但对妹妹的感情,从不是什么兄妹之情,希望你能明白我,沫儿,告诉我,你不会此时拒绝我的对吗,告诉我?” 苏沫心里微有一丝慌乱,她确实明白他的感情,但是却未想到他今天会直言不讳的说出来,而且把主动权丢给了她…… “大哥,你快起来,快起来吧,我……”他的真诚确实打动了她,所以早想好的话,此时竟然一时张不了口。 刘子谨半跪在地上并没有起身,他注视着她的迟疑不决,紧决的道:“沫儿,我不是要你的承诺,只想告诉你我的感情,并且希望你不要立即拒绝,你能答应我吗?”语气近乎是哀求了。 苏沫心潮有一刻间的汹涌,渐渐的缓软下来,她含笑的说,“大哥喜爱沫儿,说明沫儿有你喜欢的地方,沫儿真的很高兴,你的感情沫儿不仅明白而且懂了……但是大哥,此时…到你说要做我大哥这段时间,沫儿只把你当成兄长,也只是兄长。” “以后大哥会让你明白,我不是兄长,我们的感情不仅是兄妹之情。”他同样懂她,所以尊重她……现实的外部原因,以及她对赫连珏的复杂感情,迫使他的这段感情异常坚难了,他早就有准备,更有决心。 ……分割线…… “你们说了什么,弄这么长时间。”刘子谨离开后,好妹便唤了赫连珏,他走进房时,苏沫仍旧坐在外房的小客厅里,但赫连珏却并未走向苏沫,而是直接朝里屋走,不用人说,自顾自的上了床躺着。 再见苏沫有些生气的跟进来,他却懒懒的笑了起来,对她指了指身边的位置,“过来。”同时,他往一旁挪了挪,似乎非常有信心苏沫会照做。 “赫连珏,若你以这种戏耍心态面对我们的事,我想,我们今天没有什好说的。”对他,她是很生气的,就因为想的明白……她对他动了心、在意了,所以不像面对刘子谨那么坦然,但是她想得更加清楚……动心而已,她的感情还不到没有他,她就活不成地步! 赫连珏脸上没有了笑,神情有点严肃,一个翻身就坐了起来,“那我们能坐下来说吗,态度端正的谈谈。”他扯了个笑,很邪恶。 苏沫气了眼他,很不甘心的坐在床沿上,他立即就朝她身边移了移,右手慢慢的抹上她的右肩上,手掌下就下意识的磨了磨,苏沫厌恶的看了他一眼,推他的手……他却嘻嘻笑起来,很赖皮,“沫儿,别气了行么,为夫保证以后都相信你,全部以你的想法出,不过……沫儿,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印记到底怎么来……” 话还没有完,苏沫就一掌推开了人,气道:“赫连珏,你给我滚出去!”伸出的手指立即被男人握在手心里,随着一把大力就拉她下来,紧紧的勒住了她,“气什么气,若真没有什么,你就大方的说出来呀?” “我没有义务告诉你,但重要的是,我不想告诉你我的事。” “苏沫,你这样是不是太霸道了点……” “我霸道?到底是你还是我啊,咱们就事论事,不要信口开河行吗?” 她气得扭过了身子,赫连珏也气在心中,先前的小心没有收到一点成效,这下心中的落差立即扩大了许多,恼火的把她抓了过来,两人面对面,赫连珏双手就压在她的肩上,不让她有一点动惮。 “你还不霸道,我倒是冤枉你了不成?那好你告诉我,你那天在公堂上推开我是什么意思,不就是在意了当时我对你的事旁观了吗,对你这个……”他恶眼一冲瞪上她左胸的丰满上,心下的气儿横冲直撞了起来,“本来就有的东西,别人既然是污陷你,那你就解释呀,你不好意思对着那么多人说,那现在就告诉我,这个咬印到底是怎么来的?” 他气得大吼的声音,更让苏沫怒火攻心,“我说过了,不想告诉你,你问也白问,另外重要说明一点,我不是什么不好意思解释,而是不屑于去解释本就清白的自己,我这是重视自己的尊严,尊严你懂吗?” 要她为证明什么清白之身,让人在她身上作什么检查,这与商场里丢了东西,非怀疑人、要人脱衣服检查有何不同,太污辱人了! 赫连珏突然就压进了身形,对她涨声吼道:“我他妈才不管什么尊严,我只想只知道那个王八蛋敢动我的女人!” 我的女人……我的女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串声音就一直敲在她的心口上,让她原本火烧火燎的邪气儿,像是吹涨的气球突然被针扎了个小口般,呼呼的就蔫了下去。 她变得和声和气的说,“赫连珏,咱们都注意一下彼此的语气成吗,这么大呼小叫的,影响不好。”她嗯了两声,清了清吼头,见他沉沉的盯着她,听她这么说时,凤眸里那些冷硬的东西也有些破功,忍不住就勾了勾凌唇。 他受不了她无辜的、故作沉静的盯着他看,双手一拢就抱住了人,“沫儿,我都听你的,你若是不想说的话,我……”温柔的口吻只坚持了两秒,下头一声立即恶了气来,“若让我知道了那家伙是谁,看我不拧他的脖子,竟然敢动我的女人。” “可是赫连珏,以后不要这么叫什么我的女人了行吗?” 他粗鲁的一把就推开了人,“你怎样?还为那该死的公堂生气吗?”见面前的女人脸上一沉,他就像火烧屁股般解释起来,“从头到尾都是皇上设的套子,他早就防着我为了救你而乱来,故而早就警告我,用我赫连族全族人的性命、我老爹的未来作赌,若在我敢在其中搞破坏的话,他说后果自负。” 苏沫理解的淡声说,“能明白你为自个儿家族的心情,完全能够理解。”但她面上的神色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赫连珏说,“沫儿,你要因这个而责怪我的话,我没有一句能辩解的,但是若你问我再来一次的话……沫儿,我还是会这么做。”苏沫冷笑一声就垂了头,一点也不想再听下去,他当然看得明白,非要勾起她的下腭,眼睛就直直的看着她。 “沫儿,我不仅是你的夫,更是赫连家族的子孙,家族的利益都还在其次,家族上下几百十号人的性命、未来,我却不能不顾,这是我一直坚持的原则,对我族里的荣耀,我不得不放弃一些什么,但是在你出事之前,我也下定了决心,若你当真出了什么事……我会陪着你,上天下海,永远相随!” 苏沫眼圈都红了,心里压抑的像冰块般的委曲,在他的真诚和爱里渐渐溶化了。 女人都想要找一个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的男人,但是此时,苏沫觉得,若要让她选择的话,她也会如赫连珏一样,尽自己所有的能力保护家族和亲人,面对只放在第二位的爱人时,虽然有些残忍,但是有她(他)相伴、彼此有爱相随,她(他)都无怨无悔。 “沫儿,你懂我的对吗?” 苏沫红着眼点头,“对,我懂,但是……” 赫连珏一把拥住了她,“我不想听但是,只要你相信我,不,不要什么相信,我要你爱着我,心里只装着我,不要再管那个刘子谨,我不喜欢你和其他男人太接近。” “赫连珏你听我说……”她推不开人,就在他耳边道:“我理解你,也赞成你的做法,但是,再面对我和你的感情时,我希望咱们都慎重一点。” “什么意思?”他倏得推开她,厉了口气。 第215章老易真实身 苏沫看着他说,“感情不是用嘴说出来的,是要看实际行动的表现,虽然我认定你的做法,但是那需要两个人有坚实的感情基础,才能施行你所谓的相伴和相随。”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没有?”口气就更冲了。 苏沫也不想再纠结他的语气,只说出说心中所想,她承认的说,“的确,我们没有很浓厚的感情基础,故而在你冷漠旁观之际,当时我只会觉得受伤,事后觉得很怨怼,但理智告诉我理解你,可那只是理智,往往人们不能仅靠理智对待不能承受的事物,所以希望你明白,至少在现在,我是这么认为的,我们的感情并不牢靠,或者说未来还充满了许多变数。” “苏沫,你不要这么较真儿成吗,你说出来的话,总是让我心中窝火得很。” 苏沫立即指出,道:“看吧,你这是自私行为,只因为你心里窝火,所以我就得委曲求全,把自己的心情放置一边,只在乎你的在乎吗?你认为这样的爱还纯粹吗?” “纯粹?”赫连珏听到一个新名词,虽然不太懂,但心中却也能意会,他沉默半晌,才委曲的说,“那你说要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苏沫张嘴就要说,却欲言又止的顿了下来。 赫连珏看得莫名,就问道:“苏沫,你说呀,我都听你的好不好,只要别像这几天这样,对我不冷不热,又总是找不到你,而且还要与刘子谨大眼瞪小眼……刘子谨和你到底讲了什么?” “尊重,赫连珏,先你要懂得什么叫尊重,然后对我的态度就从尊重开始。”苏沫半天想出最合适的目标,专门针对赫连珏。 赫连珏立即没好气道:“意思说,你与刘子谨说的话我不能过问,你与他经常见面,我也由着你吗?” “还要加一点,”苏沫笑着站起来,“我的感情我自己作主,你不能强加什么东西给我,虽然你在名义上是我未婚夫,但咱们可是协议订亲,你要明白,我与你同样有选择别人的机会,这是你当初承诺给我的,希望作为一个男人,你从这里学习什么叫‘一诺千金’。” 赫连珏乍一听她要选择别人,这还得了,后面的话哪还听得进去,立即就思起来如何对负这样的狡猾的女人。 看着他沉思起来,苏沫心中自然有些得意,而且心里更有抱负的快感,以赫连珏的身份,三妻四妾少不了,如今就有一个雪娴在房了,天晓得一男一女日日相处,他们有没有什么,再者还有安甄那颗定时炸弹……苏沫生气的同时也往好的一方面想,有这些人也不错,至少可以帮她更加认清赫连珏,对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是一个考验的机会。 不过,要申明一点,她所说的与赫连珏有同样选择别人的机会,这除了给赫连珏一点危险意识外,更有她自己的一份私心,对于感情谁也不能保证能够一直坚持下去,即使是感情很浓的一男一女,往往也会因外界干绕而无疾而终。而她和赫连珏呢……说不定他为了什么变心了,更说不定先变的是她…… “好。”赫连珏体会到苏沫这份忧虑的同时,更加坚定了信念,苏沫最终是他的女人,即使是后门大开,他也能够完全的征服和抓住她、爱她。 但他尊重她的想法,却也会坚持自己的“原则”。 “沫儿,你过来……” 苏沫听到这声诱惑的磁性男音,反射性的退后一步,赫连珏立即起身过来,满满的拥住了要逃跑的女人,凌唇自的印上渴望已久的樱红。 “我爱你……沫儿,我爱你。”她说用行动表现出来,他会紧记在心,完全遵照她的想法出,嘿嘿!(某男奸笑) 苏沫后悔的想,就是因为他们亲密太多,多得原本协议的关系有些变味,难道她是堕落在他的男性魅力之中?郁闷……为什么会对他鸭霸的亲密接触,而…而心动呢! ……分割线…… 好不容易才送走了赫连珏,这时好妹才敢进房来对她说,老易等了她许久了。 “见过小姐。” “老易,过来坐吧。”苏沫小脸还绯红,唇上更是红肿暖昧着,故而用手绢捂着嘴说话,面对老易的探视时,眼神也有些飘乎不定的挪开,这却让老易误会了,他却未敢直接坐下,而是在苏沫跟前半跪下说,“大小姐,老易不值得你信任了,那就让我回平安巷吧。” 苏沫一惊,非同小可,立即扶起他说,“老易,你这是在做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不信任你呢?” “以前大小姐对生意上的事不闻不问,完全交由我来打理,但自从上次过了堂后,小姐你再不能完全相信我了对吗,对于一个完全不能相信的人,对小姐不仅是个麻烦,对老易本人来说,心头也难受得很,所以,我想离开,回平安巷去。” 苏沫淡笑了眼,扶着他坐下,回身时就想着如何说这句话,最后她看着他道:“老易,其实我一直等着你来找我,咱们明人也不说暗话,你真正的东家到底是谁?” 老易身形震了震,似乎惊讶不小,但又会意的点了点头,“本就没有想过要瞒着小姐,如今也是应该说的时候了……是他,”他双手向天上抱了一拳,又才说,“小姐的聪明,老易自叹不如。” “老易,你知道我对你有多信任,你为他卖命,虽然让我很气愤,但是,同时也能够理解你的无能为力,只是若真让你就此回平安巷,确实太委曲了你的才干,所以我这几天想着,不如你来替我打理慈善会吧,这是他的事业,我会尽心尽力做好,但苏府却是我自己的依靠,所以我会亲力亲为为苏府,而且……完全掌握到苏府。” 老易立即起身,对她一拜道:“是,老易听候小姐你的差遣。”他的干脆,让苏沫意外的亮了下眼,立即就想到了,她说,“他还给了你什么命令?”以老易清高的个性,应该不会在她还怀疑他的忠诚时,干脆利落的接下她委派的任务。 老易更加诧异了双眼,一直都认定他自己是军师之才,如今却让他见识到了另一个有军师天份的女子。 “他说,若你安排我去慈善会,便立即答应你,若你问起他,便说…若小姐你要见他的话,直接去兰桂坊说要见他们东家就成。” 兰桂坊?燕皇是兰桂坊的东家…… 第216章谈条件下1 兰桂坊四楼?当苏沫与赫连珏到兰桂坊问其东家时,接待他们的小厮就直接说要带他们上四楼。 赫连珏与苏沫都觉这燕皇太神秘了,兰桂坊所来的宾客全是上流社会的人,其中不乏朝中官员、名流绅士,那这兰桂坊开在这里的目的就有点意味深长了,而且最让二人疑惑的是,兰桂坊向来就三层楼,哪来这四楼之说? 上了三楼,侍者把二人带到了一个像天井的地方,向上望去,的确有所谓的第四楼,但是却没有能上去的楼梯。 赫连珏会意的看了苏沫一眼,苏沫点点头,他便拥着苏沫施展轻功,从那只两人能通过的口子跃了上去。 “你们来了。”屋里只有一个背着他们而坐的人影,听这威严的声音,自然就是他们要见的人,燕皇。 “请问,在这里我们应该怎么称呼呢?”赫连珏拥着苏沫走近,声音非常恭敬。 燕皇听闻,立即笑了起来,“叫我皇老板吧,你们只是我请来的客人,不需客气。”他身着蓝面布衣,头戴一顶商人常戴的锦帽,此时笑起来时,神情显得很是愉悦。 燕皇示意他们都坐下来,精锐的目光却一直落在苏沫身上。 苏沫环顾了四周,这房间简小精要,一桌一椅放置睡榻跟前,过来便是一张小圆桌,似乎是专门做为招待外人所用,屋子不太大,顶上开了个天窗,其外就再没有窗户,路人和楼里的客人偶尔若看到,也只觉是一个天井而已。 赫连珏先笑着抱拳称呼,“皇老板,有礼!” 燕皇笑起来,看着他二人说,“怎么样?苏沫肯定不会有事,我的承认,你必需相信。”赫连珏淡笑了一眼,必需确实,谁叫他是皇帝呢! 苏沫这才说话,“皇老板,你的生意做的很大呀,我府里除了老易,还有谁是你的人?”她直接而问,燕皇自己说的,他只是个生意,而他们只是他请来的客人,或者说兴事问罪的商场对手。 “得理不饶人,果然是个厉害女子。”燕皇笑道,眼一沉,说道:“我既然拉你入伙,做了这起大卖买,自然要为苏小姐的身命安全负责任,所以请小姐你能理解。” “我不能理解。”苏沫生硬的话,连赫连珏都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转而立即迎向燕皇,完全一副保护的姿态。 燕皇面色不改,似乎有些兴趣的问道:“我倒想听听你的看法,请小姐直言不讳。” 苏沫道:“我相信,所谓的安全,应该是要看被保护之人自己的感受吧,但如今,我只觉在这场大买卖里,苏沫是过得胆战心惊。” “确实,我认可你的看法,那么……你想要如何保护自己?” 苏沫看了赫连珏一眼,她突然恭敬的向燕皇一拜,“皇上,请给我自主的生活,无论是在生意上,还是在生活上,我希望能与皇上是合作关系,而并非单纯依赖谁而生或死的棋子命运。” 燕皇含笑哦了一声,神情突然降了几分热度,手指敲在圆桌上,嗒嗒的响,半晌才说,“苏沫,你是说,想脱离我的控制?” 赫连珏立即接口,“皇老板,您误会了,她定不是这种想法,请听苏沫说完理由。”燕皇看了看眼前恭敬的一男一女,面色微微转和,一副静心听下去的模样。 苏沫道:“我是要保证自己的命运握在我的手中,如此,才能尽心为皇老板效命。” “说下去。” “苏沫是即是慈善会的会长,必定会把慈善会办得风风火火,目前我已想过,慈善会光靠捐助难有作为,要根本上的解决像平安巷这类穷若百姓生计问题,还必需从他们身边入手,若能使他们自力更生不是更好。” 燕皇立即点头,精锐的眸中绽放出耀眼的赞赏之光,赫连珏得意的看着苏沫,不知从何时起,他越喜欢如此自主、有个性的女人。 苏沫继续解说道:“所以慈善会第一宗大事,就是建立起完全迎合百姓能力的作坊,作坊便以慈善会的名义承包,当然它会比一般商业对手亨有优先权,而且,专门吸纳贫苦的百姓作工,目的并非要盈利,而是满足百姓们的生计需求,当然产生的剩余利益,便用于充作慈善基金,当国家哪里有天灾**,百姓有危险或无法生存之际,慈善会会立即调动这部分基金去救助百姓,甚至是造房、建桥、铺路……等等,一切只为百姓们造福。” 燕皇听得心潮激动,精锐的眸子牢牢的锁住苏沫,连连的点头,明显的赞成苏沫的方案。苏沫便信心十足的继续道:“然后以此为依准,应欲而生的会有专门的医疗机构,这次平安巷中毒一事起了我,我们必需拥有紧急救援的医疗机构,当贫苦的百姓没药看病,没能急时救助而不幸了的话,岂不是太可惜了。” 赫连珏立即补充道:“也不尽是针对没钱医治的一般百姓,对我们也是非常有需要的,再有能力或者富贵的人,一旦面临生死存亡瞬间,错过就医而丧命的何止一两个,还有……”他越想便越激动起来,“像在战场上的时候,经常听父亲讲过,往往士兵们并不是被敌人射杀死的,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没有急时的救治,伤口溃烂而致命……所以皇上,这医辽机构是完全能用在军事作战上,不仅是保全战士们的生命,也是拥有较强战斗力的最佳保证。” 燕皇哈哈笑起来,“你二人还真是天作之合,配合的天衣无缝呀,哈哈……好好,苏沫这条法子,朕特别喜欢,接下来你立即着手去做,就……让赫连珏做你的助手,有什么需要直接进宫找朕。” 苏沫看了赫连珏一眼,眉眼立即就一沉,这家伙倒还有点头脑,她开始也没有想那么多,或者说故意没有想那么深,如今慈善会已经很扎眼了,再这么一弄…… 燕皇听苏沫的方案确实非常的不错,但也明白她还没有说到点子上,此时,见她沉脸思索不语,便崔促道:“你还有什么没讲完的,便一道说了吧,若有什么要求的话,哈哈……尽管提,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满足你。” 苏沫惊讶的抬起头,本以为慈善会如此以来会更扎眼,或者让皇上觉得她太冒尖,将来慈善会声势一大,岂不就成了他的眼中盯,不想他会立即给她开张空头之票,这是为何? 赫连珏自然明白,燕皇如今最在乎的就是与胡人的大战,他适才延伸的方案,肯定能使燕皇龙心大悦,而苏沫的要求便会轻易达到。 第217章谈条件2 苏沫道:“皇老板,我们的生意当然还可以扩展的更广一点,像是学堂呀,专门吸收读不起书的贫苦百姓家中的孩子,就像平安巷那个阿青,他现在正和秦芳学射箭,秦芳说他是很有可塑力的武学苗子,像他这样的人学一身好本事,成年后能用于军队效命,肯定又会是一个保家卫国的热血男儿。” 这次是燕皇接话往下说,“嗯,苏沫这法子也不错,咱们国家也应该展武学,以便用于抵抗外族的侵略。并且……对那些战场下来的将官也有了安置的地方……”他沉思一刻,立即好一声,说道:“你这条方案我大加赞成,等明日……不,今日回宫后,朕立即召集退下来的将官们到你那里报道,让他们过一辈子领兵打仗的瘾,哈哈……” 赫连珏立即给苏沫支了个眼色,燕皇此时心情最爽落,更是苏沫张口提要求的好时机,苏沫会意含笑点头,立即就说道:“慈善会所经营的方向,是全心全意为燕国百姓服务,永远忠心于我大燕圣上,苏沫接下来所做的这一系列措施,立即会一一施行,但苏沫想与皇签定一份协议。” “哦,说来听听。” “我是以任命的方式参于慈善会的运作,会长之职肯定由我一直担任,但是,苏沫也不能只做白工不是。” 燕皇立即冷笑一声,道:“苏沫,你是不是**太大了一点,如今因慈善会,你的名声已如日中天,还想着要从朕这里要更多什么呢?” 苏沫没有惧意,那是因为她心中坦荡,她含笑回道:“皇上,苏沫是一介商人之女,更是一介女流之辈,以后嫁人成亲,更是一个上不得场面的妇人,而我这样一个平凡之人要那么多名声有何用处,说来实际一点的,还是白花花的银子我更衷意。” 燕皇盯着她,深看在她的眼底,,毕竟这样机敏、大胆有为的女子不多见,而她将来要入赫连家……燕皇又看眼明显保护之姿的赫连珏,此人也有将帅之风,武功不低、从小生于大将军府,对军事运作上耳目渲染,入兵部短短数日而他的成就却是兵部那些老头数年的作为,他已把当日苏沫使用的弓箭再改装研制,平凡百姓都能轻易驾驭,如今又开始研制护甲防护装备…… 赫连珏受这苏沫的影响,早就脱离了一个小太保的形象,像这样有能力又有背景影响之人,加上一个脑子好使、总是有好点子的苏沫……若生在和平年代,这二人联起手来要有不臣之心的话…… 燕皇立即心中警戒不已,但听苏沫刚才所说……若这个苏沫没有一点**,他到还要忌惮几分,此时她这样要求,他到可以安心一点,但说要完全信任苏沫的忠心,他还得看看。而此时,燕皇心里突然升起一个念头,若是他在百年之后,他的儿子里到底又有谁能驾驭面前的一男一女呢? 赫连珏右手握着苏沫的手,两人心中光明正大,无论燕皇如何想,他们都正颜相对。燕皇自然也感受到他们的诚意和忠心,此时便先问道:“苏沫是想要什么报酬?” 苏沫道:“如今慈善会正是起步之际,仍需要各方有志之士的支援,但一次筹集倒还说得过去,这战争年代谁家手中又宽裕富足得很呢,所以我就想以股份制的方式经营慈善会,向外公布以卖股份方式,吸纳更多人入会来开拓慈善会的事业,当然,这慈善会的大股东得由皇上你出,而苏沫便是您顾用运作的会长,呵呵……皇上也清楚吧,苏府如今可没有多余的银子干别的,所以希望皇上看在苏沫出了好点子,尽心为慈善会的份上,赐我几股以作报酬可成?” “股份制?” 苏沫立即解释道:“简单的说,慈善会比如他成一百股,那么一股算成具体的银两,也不勉强大家,只要有银子的就多买,没有的就少买一点,卖股的对象也不限制,股东不许参于慈善会的运作,他们这些人只有在面临特大事件、及年终时享受分红时才会齐聚一堂,而我说要皇上当大股东的意思,其实是要慈善会的性质不能改变,它就是一服务百姓大众的机构。” 真正操控的权力掌握在皇族手中,那么就可以完全保证她苏沫的小命,同时她有慈善会这大作坊营利,立即着手迅壮大营养不良的苏府生意,苏府才是她苏沫的,这个认知她要比谁都清楚,只要认清自己的位置,她才能在恶劣局势中占有一席之地。 赫连珏深深看着苏沫,此时他只想拥住她,再也不放开她,这么一个精明耀眼的女子,是她的未婚妻子,他心中的荣幸和得意不言而喻!爱她的心更加坚定不移,苏沫,我会让你亲口承认爱上我,离不开我,苏沫…… 燕皇大笑起来,“好,苏沫,朕便赐你二十股,你全心全意打理慈善会,朕定会全力支持你。”其实燕皇也正为慈善会的将来运作担忧,若光说靠筹集银两运营下去的话,确实牵强得很,不想这苏沫立即就想到了好法子, 二十股?,若说皇上占慈善会股份的百分之五十的话,那么她就是第二大股东了……苏沫简直想捂着嘴偷笑了,立即松了赫连珏的手,急急的跪下谢恩,“谢皇上赏赐,皇上万岁!” 燕皇一捂额头,看这丫头高兴得没鼻子没眼的,肯定是受利不小,唔……看来以后对她这股份制得多加留心呀,若他堂堂皇帝之尊,被一个小丫头牵着鼻子走,岂不太贻笑大方! 燕皇清了清喉头,就道:“快起来吧,不是说过我是皇老板吗,你跪什么跪?” 听他口气不好,苏沫暗笑在心里,对付燕皇这种老谋深算之人,她不先下手为强,定又要被他套牢掌控,于是苏沫又道:“但是皇上也清楚呀,苏沫除了是慈善会的会长,还是苏府的大小姐,如今姑妈一家出了这等事,苏府又是我父亲的心血,定不能任其败落下去,所以苏府我还得经营起来,但是同时我又是慈善会的会长,所以我想与皇上再签一向正式文书证明,苏府是苏府,慈善会是慈善会,这二者决不能混淆一谈。” 燕皇郑重点头,越见喜欢这样的苏沫,公私分明,确实是有所作为之人。但有一问,“我想问的是,你的这些点子?” “呵呵,皇老板大可放心,今日所说的这些方案,我都准备了文书过来,签署的条列里明确了这些点子全用于慈善会,而且苏沫代表苏府承诺,今后苏府要经营的只有粮食生意。” “哈哈……好,苏沫,朕都答应你,文书在哪里,立即就签给你。” 苏沫赶紧从随身的带着的布包里拿出来,就连笔墨纸砚都一同带着,燕皇一看就哈哈大笑,“你到是自信得很呀,不过,确实有让人信任的条件,朕看好你。” 第218章霸道 签署的文书一式两份,二人纷纷签完,并用燕皇随身携带的私印盖了章,然后苏沫沾了墨汁印了手印,当然少不了让赫连珏做了这个见证人。 一切事都定夺下来,苏沫刚松了口气的时候,赫连珏狡诈的看了她一眼,对燕皇突然笑着说:“皇上,微臣在想,沫儿终归是要嫁人生子,我二人成亲之后,这慈善会的事她却不好再打理,所以何不现在就安排一个承接人跟在她身边学习经营,也免得到时会影响到慈善会的运作。” 苏沫听闻,一眼就危险的杀了过去,她可不想跳出这个控制,又落到夫家的掌握之中,不过……赫连珏这话,是有深一层的意思吗? 燕皇笑了笑,精明的看了眼赫连珏,心中更加肯定,这赫连珏也并非池中物,他原来那身痞气一除,竟是如此擅于谋略之人。 “这人选嘛……”燕皇故意卖个关子,若说最好的人选定当是下任皇储最妥,但现在他对太子失望之及,可又有现实的局势……于是燕皇略一想便笑着说,“一时便也想不出个人选,不如就由安甄跟着你耍闹几天如何?” 赫连珏猛一睁眼,安甄?太子吗……皇上仍然力捧太子? 而苏沫却气了赫连珏一眼,哼,原来是为安甄,若说赫连珏心里没对人家如何,怎么会帮着安甄而追捧太子呢?虽然意气之想,但,苏沫心里也有些认知,如今燕国的这位太子殿下,当真是燕皇属意的下位皇储? ……分割线…… 两人回府的路上,苏沫心中生气是当然,小女人的心思…她自己是没法控制,毕竟谁喜欢成天被一个似情敌的女人跟着。 赫连珏坐在她身边,心中正揣摩燕皇的圣意,有了圣意的指向,他们这赫连府才知应迎向那一边?其实他早有所觉,皇子夺位之争从来都激励得很,他赫连府最终很难一直保持中立的……那么未来的方向又会是在哪里?或者是哪一位皇子继位的可能性更多一点。 所以他今日才会有此一试,但皇上的回答,却也同时让他质疑。太子?太子……如今宫中虽未再传言要废太子,但是燕皇在对苏沫的这起案件处理上看,似乎更多偏向于吴王…… “赫连珏,你是什么意思,难道早与安甄通了气,你是要帮她吗?”或者说将军府与燕皇一样,仍要保全东宫太子?她已身在局中,当然得摸准皇上的圣意。 赫连珏突然惊醒,看了眼苏沫,竟然一时又陷入了什么之中,微沉的眸子顿了顿,才感觉到她的语气有些不对劲,于是立即解释说,“什么通气,沫儿,不能在这事上乱猜什么。” 苏沫自然明白,这话岂能乱说,特别是看似与燕皇很亲密的他二人,若别人从他们这里探听到什么传言,流露出去造成什么影响,可是有要命的危险。 压了压气,她平气的说,“我自然清楚,不过,却想问问你与赫连府,当真是保持中立?” “沫儿……”赫连珏不喜她公事公办的冷酷神情,有点不安和生气的道:“你必需和我这么说话吗,我们是未婚夫妇关系,为何非要把这些外界因素参于其中呢,难道你所谓的动心,只是说说而已吗?”只是说说,哼,哪怎么可能,苏沫,我要你的动心,我要你爱上我! 苏沫心头一软,往往在对上外界纷绕时,她便会立即像刺猬一样缩进自己的硬壳里,对谁也不会相信,当然保括赫连珏。 “这个话题的确不适合我们两谈,以后我不会再说这些事,既然你与皇上都认定安甄是个好人选,那么我会尽心带她学习管理慈善会。”虽然大道理她都懂,自己也早有计划,有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对她来说是最有利的结果,但想着自己一手经营起来的慈善会交由安甄,这心里岂能舒服得了。 “沫儿,你生气了?”赫连珏眼里含笑,俊颜上布满了温柔,他勾起她的小脸,认真的说,“我知道你的心比天高,凭能力比过男儿也是轻而易举,我不想因为什么,而迫使你压抑这天份,所以我会一直支持爱护你和支持你,就算以后我们成亲了,你也可以去打理你的苏府,甚至我会为了你营造更多‘苏府’,让它们在你的手下扬光大,成就你的事业和抱负。”而他,会为心爱的女人创造最佳安全的环境,让她尽情挥、不留一点遗憾。 “赫连珏……”苏沫心气儿立即就软了下来,这人呀……她轻轻靠进他的胸膛上,“谢谢你,你能说出这种话,真的很谢谢。”其实能知她心境的又有几人,而这赫连珏能够理解她,并且相信她而全力支持着自己,对于一个古代人来说是多么不容易。 赫连珏慢慢的收紧了手臂,下腭轻轻磨着她的头顶,欣喜她主动入怀,得意的说,“沫儿,你的聪明和才智,总让周围的人都为之失色,而你自信时那种耀眼的光晖,让所有的男人都会为你倾倒……沫儿……”他轻轻的勾起她的下腭,立即就印上一吻,“你是我的。” 苏沫却不舒服他霸道的口吻,“我是我自己的。”嘴里说着讨厌,便身子却依在他身上不想拉走,靠着他温暖的身体,这会儿很舒服。 “你会爱上我的口吻,我保证。”强势的又夺下一吻,劣质的本性就是一好强的性子,她强,他则更强,非要抓住这个命定的女人。命定?嗯,他喜欢这个词,立即就誓言般的道:“你我是命中注定的姻缘,苏沫你逃不了的。” “是吗?”苏沫淡淡含笑,一点也不以为意,自信冷傲的神色,让男人有些心急,但硬压抑不表现出来,只是拥着人一刻也不松了,有股小孩子争抢东西时的执拗。 苏沫被搂得难受,才不顾及他的面子,“赫连珏,你怕我跑了不成,放开我,难受死了。”赫连珏松了松,就怪道:“那你说你是我的,不然我一直沾着你,今天晚上我就不回去了,要了你嗯?” 暖昧的热气立即冲进她的耳朵里,苏沫心慌的逃了一下,立即就被男人抓了回去。于是她便也不挣开他了,淡笑的迎向他充满欲火的风眸,“珏,其实我也很享受你的服侍,不过……我心中认定那是身体上的自然反映,你倒是成功征服了我的人,却没有征服到我的心,这样也无所谓吗?” 赫连珏眼中立即渗出一丝火气,突然又被一波秋水掩了下去,“要你的人,也要你的心,你只能是我赫连珏的女人。” 第219章男人对决 晚上赫连珏送她回府时,刘子谨早就等着她回府。 刘子谨总是那么温和含笑,“沫儿,你总算回来了。”他笑着迎上来,再看到赫连珏跟后就走出马车时,只淡然的对赫连珏笑了一眼,就对苏沫说,“现在军营里正是集结练兵时期,我白天都很忙,想来看看你,却总是错过,还好今天等着你了。” 身着披风的他,立于寒风中,挺立的身形显得非常的直硬,但面上却带着温暖人心的笑颜,总是那么温暖的问候着她,让苏沫心中骚动难平。“谨哥,进府吧,到房里暖暖。” 她身后的赫连珏立即占有性的拥住苏沫,只说,“沫儿,下车冷了吧,我揽着你是不是好一点。”霸道的大手就拥住了她的细肩,无理的打断人家说话,又像个没事人般对刘子谨道:“谨兄,沫儿也是一片好心,不如就到府上坐坐再离开吧。”没等苏沫说什么,他立即脸一沉就拥着她向府里走,苏沫气看了他一眼,立即回头对刘子谨道:“谨哥,进来吧,妹妹不能让你这样冻着回去。” “好呀。”刘子谨立即笑了眼,跟上去的步子却慢了半拍,看着眼前无声吵嘴的一男一女,他只觉自己果真是迟了吗?的确,他不能像赫连珏那般不顾一切,洒脱率性而为……兵部的人今天都找了他一整天,却不想他是陪苏沫出府了,肯定是帮她办什么事了吧? 但就算再迟,这一次,他也不打算放弃苏沫了。 苏沫并不想上演什么三角恋,对于感情她全凭心中所向,但对于刘子谨突然的执着,她很无奈,不想伤害他的同时,也很认真的考虑她与赫连珏到底处在什么阶段? 她只想拥有真正的爱情,而并非烟火灿烂的瞬间耀眼。所以她想把以后交给时间,相信时间会让她决定或者能找出心头不安定的因素,对赫连珏迟疑的原因到底是在哪里,对于刘子谨的不忍,又是出自何因? ……分割线…… 刘子谨没坐多久便说要离开,今天时候不对,苏沫也不好多留他,送他出去时,就随便捎上了赫连珏。 苏府门口上,晚间的冷风呼呼的乱刮,寒气冲得人鼻子都冻痛了,苏沫心头就想着,这该死的老天都开春了,虽没有再下雪却还这么冷。 “这该死的老天,都开春了怎么还这么冷,”不想嘀咕出这句话的会是赫连珏,苏沫有些惊奇的看着他,这时赫连珏与刘子谨纷纷牵了马就要离开。 赫连珏见苏沫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就厚着脸说,“沫儿,这天好冷,不如今晚我就宿在你府上吧,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了对不?” “我现在最重名节,真为我好,就和大哥一起离开,反正你们俩路上也有伴儿,不会无聊不是。”苏沫气怪他一眼,他暖昧的这些说词,很是恼人。 见人刘子谨倒没误会什么别的意思,苏沫便笑了笑只对刘子谨说,“大哥,你路上小心点,路面上还结有冰霜,滑得很,骑马时要多留意着。” “好,沫儿,你也进府吧,天气冻,晚上多盖一点。”刘子谨点了点头就离开,苏沫笑着向他挥了挥手,刘子谨也笑了一声,一挥手便扬鞭离开了去。 “我呢?不说点什么?”赫连珏立即就指着自己说起来,调侃的语气有点点的压抑,对于她和刘子谨的笑来笑去,真的越来越在乎。 “没事少来烦我,我就烧高香了,再见!”随着话音一落,苏府的大门就掩了上,赫连珏干瞪一眼,这才上马喝声离去。盯着前方留下的一串串马蹄印记,赫连珏飞快的扬起马鞭,一人一马、瞬间即逝。 “刘子谨……”赫连珏跟上了先走的人,而刘子谨似乎早就等着他,他下马候在路旁,这里是城中大街道上,此时夜已深了,街上漆黑一团,早没有了行人。 “你想说什么?”刘子谨声音阴沉几分,不似在苏府里那么明亮清澈。 骏马还未停下来,赫连珏便跃了下来,手执马鞭冲刘子谨指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何对苏沫穷追不舍,你有什么目的,还是说你左相府有什么别的猫腻,是要与我大将军府对上吗?” 恶劣的口气泛着冷冽,这才是赫连珏霸道且强势的气势。 刘子谨冷冷一笑,“你以为我果真怕你?”不屑的意味非常明显,他盯着赫连珏竟透出鄙夷的光芒。 “你有什么强得过我,敢如此嚣张?”赫连珏渐渐走出阴影,对上刘子谨挑衅的目光,只是淡笑一眼,似乎在苏沫跟前表现得暴燥、易怒的脾性,根本是另一个赫连珏,此时他与平常玩世不恭的形象完全不同。 强势的气息,自信又霸道的摄人气势,连生在军中的刘了谨都下意识正颜对待。“赫连珏,你是想如何,打一架吗……哼,这似乎是你一直的作风。” “男人就是要靠拳头说话,我的女人由我守护,你不能再带着目的接近她。”铁拳一握霸气的对刘子谨比道:“我的作风如何?哼,这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我强你弱,你便永远没有机会,刘子谨,来一场真正男人之间的对决吗?” 刘子谨已被他激出争胜之火,他双拳立即摆上进攻的架式,面前这个人是他一直打不上眼的纨绔子弟,打赢他……轻而易举,“别说我不给你面子,出招!” 带劲的一拳倏得迎向刘子谨,刘子谨立即一个侧身避过,反其一脚踢了过去,赫连珏凌空一个燕子翻身,躲过危险一招的同时,落地时他一个反身一拳直击刘子谨的下腭,事有突然,刘子谨根本躲闪不及,这拳来得不轻,刘子谨的嘴角上立即渗出血,破了嘴唇。 赫连珏冷冷的看着他,完全能理解他此时心中的不甘,淡然笑了一眼,身体微微侧了一点,看着别处,冷酷的说,“离她远点,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 “休想,这是我的答复!”刘子谨立即拔身飞来,早有提示,“赫连珏看招,你还没有赢了……”赫连珏立即迎身向前,确实,适才那一拳是刘子谨大意了,或许应该说他没有料到赫连珏会有这等身手。 而此时二人纠缠,均被对方狠狠攻击,两人受伤不轻,但对峙上却没有一点停息,不战到最后一丝力气尽失,怕是没有人会说一个输字。 第220章一辈子的承 苏沫有些奇怪这几天都没有看到赫连珏与刘子谨,但她手中忙的事物,也没时间去多想别的什么事。 自打慈善会宣称要施行股份制,京城商界中人立即闻到厚利的味道,加入慈善会不仅得了好名声,而且对各家商行的形象也是一次很好的宣传,当然这两条挂勾的好处,苏沫都帮着想到,并且大加宣传一番,才激更多人加入慈善会。 慈善会股份制制度规定:只要提着银子报名的股东,不管你占多少股,你的姓名及背景都会留在慈善会专门宣传用的小册子上,除了歌功颂德一番外,还会专门做十张名贴,是竹制而成、很像腰牌,上面有你的姓名、个人介绍、经营的生意类型,以及股东本人生意场所的具体位置。 苏沫特别教他们这腰牌的用处,其实也就是简单得很,相当于现代的名片一样,这不仅方便了大家生意上的交流,在苏沫大力的宣传下,竟然演变成一种身份的象征,如今不仅是商界中人喜好它的方便,就连名流贵族中也时兴起来。 苏这沫一看大有商机在里头,立即向外宣布了所有权,简单的意思就是这名片只得慈善会制造,若是别人效仿那便是侵权,要受到国法的制裁。燕皇早承诺过完全支持苏沫,当苏沫提说要增加这条法律条例时,到也没有当一回事,这不就一块竹制的牌子吗,能有多大利益。 自然很多人也是这么想,全没把这名片当一回事。 苏沫只是试探着把现代的新事物带进来,不想在她全力的宣传下,竟然得到如此好的效果,有了法律上的保障,她又以燕皇的名义,请来燕国当世的名人雅仕,提字的提字,作画的作画,作诗的作诗……分别制作了十数种名贴样品,然后再请能工巧匠雕刻在名片上,再由专门的描丹青的师傅为其添了色彩,如此下来,这张名片早不是一块没有身价的腰牌,而是代表身份地位的艺术品。 “一块腰牌要十两银子?苏沫,你抢钱呀?”今天朱春艳也提了银子入慈善会来了,刚一打听慈善会要开什么作坊,不想苏沫竟给她递了这么块牌子。 苏沫正忙于登记股东资料,一旁奉茶的好妹就接话得意的说,“朱小姐,你可别小看了这块牌子,它可是花费了不少功夫才制成的,你看那些花呀草呀,可全是出自名家之手。” “仿得吧,我看得出来。”朱春艳左右看看,确实是仿制品。 苏沫埋头工作,手上没有停息,立即解释道:“若样样都出自名流之手,我这小店岂能付得起他们的出场费。” “你仿制出这些画作,他们也不追究的吗?” 苏沫正大光明的回道:“全签了约的,他们留在慈善会的那十数幅作品,全当是捐献给了慈善会,为百姓苍生着想,他们哪好意思收钱,有我的签约文书在那里,当然更不会追究仿制的责任。” 朱春艳咂舌道:“苏沫,那十数幅作品,可得值多少银子你可算过?”苏沫淡淡含笑,轻轻点头,那十数幅作品确实很值钱,也就是看上了这一点,值钱的好东西不是人人都能买得到,那么仿制品便油然而生了。 苏沫突然想,在这个时代,她不会成为造假冒非伪劣产品的第一人吧! 见她翻来覆去的看着名片牌子,苏沫便大方的道:“喜欢的就多送你几个,现在我正让下头人刻一种女儿家专用的名贴,用于闺房密友的交流,或者是某些场合里男女看对眼时,情意传递的一种工具,我想这种名片牌子,对春艳会更有实用哦!” 朱春艳淡了下脸上的激动之色,突然叹了口气说,“苏沫,我真羡慕你,能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唉……” 苏沫手下事也多,便也没有问起她的事。 这时她又说,“苏沫,我想求你件事,你能答应我吗?” “有什么你就说吧,咱们是朋友,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何必这么见外呢?” 朱春艳细眼微微一沉,先说起自己的事,“我父母又要给我相亲了,看他们的架式,这次怕是铁了心要把我嫁出去。” “干嘛不自己招个上门女婿,这样你也可以一直掌管朱府的生意,做你想做的事。” “难道你还没有从你姑妈的事件中看出来吗,我那爹呀,就是贪欲十足、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他常说的一句话便是女身外向,把我嫁出去,也是为他的利益添彩,什么时候会在乎我的想法。” 苏沫能体会她的为难,作于这个时代的女人,能做到朱春艳这种地步,已是非常的难得了。“那你到底要求我什么,不会是让我与你父母说情吧。” “不是说情,是……是说媒。” “什么?”苏沫以为自己听错了,立即抬起头来。 朱春艳走到她跟前,双手按在案桌上,“我要你帮我说媒,而且这媒也只有你能去说。” “能清楚一点吗,我可从来没有当过媒婆,春艳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表哥,我说的是他。”最终秘底揭晓,却让苏沫听得张大了嘴巴,“你怎么想到了他,他怎么又会适合你?” 朱春艳苦笑一声说,“我这副尊容,岂能再想什么情呀爱的,只要能如父母的心意把自己嫁出去,而且所嫁之人能为我掌握……当然,我会守女人的妇道,只要我能按自己的意愿生活,那么对他,我会全心回报。” 苏沫能理解她找不到出路的烦躁,却不能赞成她的做法,“听说过吗,没有爱情的婚姻是危险的,你这是在玩火。” “这话谁说的?”她先问这个。 “呵呵,没听到吗,我刚刚说的。”苏沫打哈哈的回道,若真要问此话出处,呃……她也忘了,而且似乎就算知道,她也给她说不清楚。 朱春艳又笑一声说,“别想得那么复杂,我对这情爱一事看得很淡,而且没有见过面就成亲的女儿家何其多,她们还不是与丈夫安稳的生活一辈子。” 一辈子……苏沫沉敛了眉眼,是呀,她便是因为这“一辈子”的承诺好沉重,所以对“爱”迟疑了,或者说是恐惧了。 “苏沫,你说过咱们是朋友的,你会帮我吗?” “若你想的话,我会。”自打萧氏与萧美芳入了大狱,苏府里的确省心不少,她一时手头上事多,倒还没想过将来要怎么处理他们,而萧长亭与绿珠一直都住在后院里,说起来到有很多时候没见过这二人了。 第221章感受到爱 “若你想的话,我会。”自打萧氏与萧美芳入了大狱,苏府里的确省心不少,她一时手头上事多,倒还没想过将来要怎么处理他们,而萧长亭与绿珠一直都住在后院里,说起来到有很多时候没见过这二人了。 “那我就先行谢过你,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有些为难的,真的谢谢你苏沫。”朱春艳突然握着她左手感动的说道,细长的眼睛里都有些红润。 苏沫叹一声说,“春艳,我难能交到一个知心的朋友,而你与我的性子都有些相似,说真的你的愿望,我真的想为你实现,但你应该知道吧,绿珠的存在……你与表哥以后……” “你不用担心,我说过,对于感情我看得很轻,只要他能给我想要的自由,他纳多少妾室,我都不会介意。” 苏沫无语的笑了笑,换她可不成,要这样的话,还不如不成亲不是! “还有呀,我拿出的这入股的银子是自己的体已钱,请你一定给我保守密成不,我也就不要那些恭维的手册和名片了。” “嘿嘿,你不要赠品我也不会感谢你哦,而且还要给你出个难题。”苏沫拿出十来卷像资料的文宗,“这些全是京城附近手工艺作坊工匠的名册,你立即拨时间给我看看,那些做了五年以上、并且手艺精湛的学徒有多少,选出其中最优秀的三十名,我要立即聘他们进慈善会。” “帮你做这些名片的工匠手艺都不耐,为什么要重新找人?” “不是我重新找人,而是根本没有找到合适的人,”苏沫看了看算出来的头期支付出费用就有些头痛,“他们都是出了名的工匠师傅,虽比不得那些名家仕流要价高,但是光请这么几个人可真是花费不少,而且人老手脚也不快,脾气还大得很,得……我还不想伺候这帮老爷们嘞,找那些年青好用的小徒弟,肯定会利于管理,而且我给他们创造了展示技艺的平台,相信有很多人都会抢着来报名。” 朱春艳惊讶于苏沫的商人体质,同样心有所想的接了一句,“你不会是想,只用小徒弟吧?” “嘿嘿,只要能达到我要的结果,这又什么关系呢?” “苏沫你真是精,可是我不明白……你这些点子为什么不用于自己的生意呢,这些慈善会的事业,明摆着平凡的人是做不长久的。” 苏沫就想与聪明的人说话,不用解释太多,不用点明,她便知道慈善会将来的展趋势。“就因为平凡人做不长久,若我以自己的生意做下去了,不是忒扎眼了点,我不喜欢麻烦,特别是要命的麻烦。” 朱春艳缓缓的点了点头,倒对苏沫有了另一层认识,于是更加觉得交这个朋友值了,而与萧长亭的婚姻,她更加坚定了信心。 “什么麻烦,还是要命的?”这时房门外来了人,一听这懒懒的声音就是赫连珏的,苏沫立即就沉了沉脸,见他却是一脸的伤走进来,立即奇怪的问道:“赫连珏,是你出了麻烦了吧,怎么弄成这副德行了?” 赫连珏长指滑过额上的乌青,同时嘴角上和脸颊都有轻重不一的伤痕,他立即咧嘴呼痛道:“你个没良心的女人,我几天没来找你,也不知道来看看我吗,看来我死了你都不知道……” 苏沫嘴上说道:“肯定又是做了什么好事才弄得一身伤,活该!”脚上却自的走向赫连珏,对他脸上的伤细细看了起来。 朱春艳暧昧的笑了一眼,便说道:“苏沫,别忘了我托你办的事,也来的有些时候了,那我就先走了。” “哎,你干嘛急着走呀,留下来吃了午饭再走吧。” “算了吧,你这么忙,而且未婚夫都来看你了,我再呆下去,岂不是太没有眼力见,呵呵……” 苏沫被她这一调侃直觉有些不好意思,脸上红了红,再也没有说要留她,而赫连珏就笑着说道:“朱小姐说的真在理,我真是难得看我们家沫儿,这次就不好意思了,下次还请朱小姐多到苏府里作客呀。” “一定,一定,呵呵……” 朱春艳一走,赫连珏就脸上臭得很,对苏沫怪道。“没看我受伤了吗,还不过来扶着我?”本要伸手的苏沫,却心下一恼,冷笑道:“我看你也没有伤着腿脚,能从家里走到这儿,那也就是没有事了,自己找处能坐的地方坐下来吧。”说着,她便又走入了案桌前,收拾起桌上的东西,一卷卷的文宗,她都要一一规类分别存放起来。 赫连珏四处望了眼这凌乱的:“为什么把慈善会办公的地方弄在苏府里,难道皇上还没有给你专门慈善会所用的地方吗?” “少爷,就算建造会所那也需要时间吧,我怎么能张口喊要,闭口就到呢?”她边整理着东西,边又忍不住问起:“你这伤是怎么来的,这几天没出现都因这个?” 赫连珏不自在的咳嗽两声,他只说,“一跤滑倒了,没注意,就跌成这样……”见她明显不信的笑着看他,他立即唉一声,就说,“别说我的事了,你这里到底有什么能让我帮忙的?” 苏沫笑了笑低头只顾整理东西,“你到是还记得清楚,皇上让你协助我,而你却消失了好些天不露面,这会要事做了是吧,对不起,本小姐都弄得差不多了,用不着你这个残疾人仕帮什么忙……” “沫儿……” 苏沫正说着话了,耳朵边上就突然来这么亲昵的一声,立即腰上也环上一双臂膊,赫连珏从她身后拥着她,亲昵的把头搭在她的肩头上,苏沫又一次推拒不成,便由着他了……因他的接近心头有些乱蓬蓬跳起来,说话就没有刚才顺当了,“赫连珏,你…你走开一点好不好,这个样子根本没有办法做事了……” “那就不做了,我想你……”他的脸贴着她的颊边,温热的呼息和灼热的注视真让人心猿意马,“赫连……”她正恼的转头斥他离远一点,小嘴立即被人覆盖住,思念像潮水般涌了来,他从温柔的试探,到狂风暴雨般的缠绵,瞬间点燃了她心中的火焰…… 迟疑什么,犹豫的又是什么,爱了便是爱了,在最真切的拥抱亲吻中,苏沫体会到了爱,她爱上了这个时不时拥抱她的男人,为何故意想要逃避,她怕什么,可笑,爱就要大声的说出来,她用不着对自己执疑! 第222章母亲的私心 “沫儿……”这时突然传来一声惊讶的女声,立即给漏*点中的二人浇了一盆冷水,苏沫倏得推开赫连珏,面对突然造访的义母刘夫人,小脸红得快滴出了血,“义母,你来了,呃……怎么站在那里,快进来坐呀。” 赫连珏俊颜笑得灿烂,与苏沫一起迎向门口,这时有些尴尬的刘夫人身后传来一串人声,苏沫奇怪的往外看,刘夫人就解释说,“今天,我们是一起过来的,都是义母接交的朋友,她们也想在慈善会入股,所以托义母给她们介绍一下你,想要与你相识成朋友。” 这时十来位夫人小姐都走到了门口,她们笑嘻嘻的说:“会长大人,幸会幸会呀,呵呵……” “这就是苏府的大小姐呀,哎呀,可真年青,真能干……” “那是,也没看看这是谁家的姑娘,我们呀也是托了刘夫人的福,才能与苏小姐结识呀,呵呵……” 一伙女人叽叽喳喳说起话来,你一句我一句,哪还有停嘴的功夫,苏沫捡个空闲参了句话,“各位,可别再夸奖沫儿了,不然我可得骄傲了哟,呵呵……大家都请进吧,有你们来报名参于慈善会,我可是大力欢迎呀……” 女人们三三两两走结伴进了房,有人立即就问起,“苏小姐,这入股到底是怎么个形式,我们除了给银子,还要做什么呀?” “嗯,对呀,对呀,我早就想把存的体已钱入了股,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个入法,我们这些小股东又如何受利呢?” “最重要的是安全问题,入这股到底保险吗……” 苏沫含笑着解释起来,“大家听我说,慈善会的宗旨是服务百姓、救助身陷困难中的人民,而现在咱们所说的入股分红呢,是指以慈善会的名义而经营的产业,其中包括有,现在正成办的名片制作这类小作坊,以及将来的大型产业,像展农业为主的农副加工生产作坊、应需而生的运输作坊、甚至是保障人民利益的保险行会……” 赫连珏站在门口,他看着神采飞扬的苏沫,心头暖流似水般柔情又甜蜜,得意的眉眼全是欣赏的亮色,她的才干和抱负完全体现,让他非常为之骄傲和自豪。 “赫连公子……”这时他面前的刘夫人突然微笑转过身,仔细的看了看他脸上的伤痕,赫连珏只问,“刘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之处吗,那先把苏沫叫过来给你讲讲清楚。” “那到不是,”刘夫人淡笑着说,有些迟疑的问道:“赫连公子这一脸的伤是……” “哦,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什么大碍。”赫连珏自是不愿提及与刘子谨干架的事,此时想来只觉自己太幼稚得很,像苏沫这么耀眼的女人,有男人追求也是在常理之中,而他再面对这类讨厌的苍蝇时,其实不必再用拳头解决问题…… 得意的欢喜充满了胸腹,从刚才与苏沫的亲吻中,他能感受苏沫的心意,她心里有他,只要这份热度坚持展下去、坚守住他们的感情堡垒,就是有再多的情敌,他又岂会放在眼里。 刘夫人见他笑得如此不在意,便也不好问出心中所猜测的事,儿子是她生的,她岂会看不出刘子谨渐渐的改变,就是今天……也是刘子谨要她带这些夫人来给苏沫捧场,只是让她意外的是,苏沫这慈善会办得有声有色,刚才听她那些解说,不要说这些人了,就是她也有意愿买些股份。 但是,都说红颜祸水……可面对这般聪明能干的女子,不为她动心也很难呀! 刘夫人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又有些苦涩,她对赫连珏似保证的说,“是呀,摔了跤,我的子谨他前几天也摔了一跤,伤得可不轻了,不过我和他父亲都忠告过他,子谨以后出门都会小心谨慎,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做个有尺有度的男儿汉,赫连公子你说我们这样教导他,可对吗?” “刘夫人你这是何意?”赫连珏深看了这位温和的妇人一眼,如今面对苏沫所在乎的人,他都会客气对待,但刘夫人这话说的可真生硬了许多,听来像是保证刘子谨不会再对苏沫痴迷不悟,又似在警告他休要再与刘子谨为敌。 “没什么,我只是希望儿子平安无事的过一生,那就是幸福了,当然……”她看了眼正办理入股资料的苏沫,笑着说,“当然也祝你和沫儿幸福美满,义母都等不得看你们结成连理,赫连公子呀,你二人感情这般浓烈了,何不提前成亲了?这样也免得好事多磨,横生事端不是。” 刘夫人淡笑的离开,她只是一个有点自私的母亲,能给的,她与孩子的父亲都尽量满足,但不能够的……一个母亲的狠劣会促使她,把这不能得到的东西推得越远,或者毁灭! 赫连珏细细体会刘夫人这最后一句话,微含冷硬的目光一直打在刘夫人的后背上,刘夫人含笑走近苏沫,“沫儿呀,你做的可真好,这么多人气,真是太能干了,快来也为义母办理股份协议吧……你大哥还专门要我来捧场的,可一来看了才知道,你这里哪少什么捧场的,他这颗关心妹妹的心呀,可真是太小心了点呵呵……” 苏沫听闻“呃”了一声,总觉着义母的话里有话,什么叫“关心妹妹的心,太小心……”?周围这些女人的话题就扯到了刘夫人身上,“刘夫人,你家子谨也二十好几了吧,怎么就没听你们给他定亲呢?” “你知道什么呀,肯定是刘子谨的眼光太高了,根本就挑花了眼呗……” 立即就有多事的夫人笑着对刘夫人说道:“刘夫人呀,我倒知道城东张家的小姐很出众的,不如我给你儿子保个媒如何?” “要说好,还是城西李家的小姐不错,人长得可是花儿般的标志哟……” “我说是城东张家的好,知书达礼,特别适合相府这样高贵的人家……” “城西李家的好……” “城东张家的好……” 两个女人莫名其妙的就争了起来,刘夫人笑着为她们打平,和气的说,“谢谢两位夫人看得起我们子谨,但是我们老爷早就说过了,子谨和子慎呀,将来的婚事可全由皇上作主,我们两老再想抱孙子,那也得等一等呀……” “呀,刘夫人,原来贵府两位公子是内定给公主们的驸马人选呀,难怪喽……” “是呀,真是恭喜夫人了呀,与皇上攀了亲家,可是几生修来的福气呀……” “不过,想来想去,能与刘公子年纪相当、样貌相配的公主,似乎只有安甄公主呀……” “……” 苏沫虽然手上忙着填填写写,但心中早把她们的话想了几遍,她也不是个木头人,义母此时这么说……她总是有些自责的感觉,刘子谨对她的感情,决不能再回避下去,快刀斩乱麻,以免惹是生非! “沫儿……”赫连珏含笑的走近她,手上立即按住她忙乱的小手,他轻声说道:“累了吧,歇歇可好,这里交由老易来处理,我陪你去溜圈马再回来?” 第223章真挚感情 “沫儿……”赫连珏含笑的走近她,立即按住她忙碌的小手,他轻声说道:“累了吧,歇歇可好,这里交由老易处理,我陪你去溜圈马再回来?” 赫连珏让下人只牵出一匹马,他先翻身上去,伸手给苏沫笑道:“上来吧,抓住我的手。”苏沫望着他,他脸上的认真让她有一瞬间的安心,伸出的手却又有些迟疑不决,赫连珏闪过一眼亮笑,一把便托着她的手臂拉上了人,双臂圈着她安稳的坐在他的身前,“叱……” 马儿飞快的跑起来,二月底了,天气仍然很冻人,两人出来溜马也很突然,都没有穿厚实的披风,但靠在身后人的怀里,她却不觉得太冷,不自觉的手摸上了腕间的镯子,下意识的想象着她与他在一起的未来。 “沫儿,不要对刘夫人的话在意,我相信她没有怪罪的意思。” “哦……你也听出来了?” 赫连珏摸不准她此时的心情如何,便又安慰的说,“她肯定是误会了,刘子谨对你就是兄妹感情,你我都看得清楚不是,再说你有我在身边,怎么可能还对他有什么想法。” “那可说不定,你的表现不好的话,我立即找别的男人去。”苏沫娇嗔的笑说道,其实她没有生气,只是有些自责和难为情,面对义母那有些责怪的意思,她……又觉得有些冤枉。 “这么说来,你已在心里认定了我是不?”赫连珏立即问道,弯着腰垂头望着她的眼睛,“不许回避,认真的告诉我。” 苏沫怪一眼,“你还在乎我的看法吗,从来都是霸道任性而为,什么时候管过我的感受,如今被你亲都亲了,我还不赖着你……” “叱……”他急一声拉住了小跑步的骏马,急声问道:“你讲什么,赖着我?你肯定?”他有些急切、有些小心的勾起她的小脸,“沫儿,我们早一点成亲可好,我想要拥有你,想要你完完整整的成为我的女人。” 苏沫刚对他有点那啥心思,一听说要提前成亲,立即就淡了脸色,“闹你玩的,我可不要现在成亲,就算你喜欢我、我喜欢你,那也得让我体会体会恋爱的滋味,再做你的黄脸婆吧。” “恋爱,什么恋爱,你不要来一出又一出成不,既然喜欢我,为什么不马上嫁给我,还是说你仍然留着什么私心?” “没趣,我讨厌瞎猜疑的男人。”苏沫不高兴的扭过了身,管背后的人是否恼了,只吩咐道:“快回去吧,我还有好多事没做完了。”但心中早有了计划,今天晚上最好见刘子谨一面,她要把事情说清楚。 ……分割线…… 但情之一事谁又讲得清楚明白呢,刘子谨应约到苏府,苏沫把手头上的事交由老易处理,便与他一起回房说话。 “沫儿,你这屋里可真暖。”刘子谨来得急了,早被冷风吹得冻得不行,苏沫又让人多加了一盆炭火,拿了点心和茶水一一为他备好,这才笑着道:“大哥,今天谢谢你让义母过来捧场,你这么忙还想着我的事,真让妹妹好过意不去。” 刘子谨手上暖和了,这就牵住她膝上的小手,含笑道:“说什么见外的话,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再说这样的话,大哥可要生气了。” 苏沫笑了笑,垂下了头,手上被他握着,暖暖的、又有些晾晾的感觉,就像她的心一样忽冷忽热,组织了半天的说词,她轻轻的终于开口了,“大哥,你是我大哥,我想我们兄妹以后的感情肯定会更好,到时有了大嫂、你还有我和赫连珏,我们四人一定要永远走下去,做一对相亲相爱的好兄妹。” 她说话时,小手就反过来握住他的手,干脆不羞涩的握着他的手掌,早已表明了她的心意。 “怎么突然说这种话,沫儿,你……”刘子谨心中像压了块巨石,说话都有些低沉嘶哑。 大眼睛弯了弯,笑着说,“就是呀,我又见外了不是,咱们本来就是一对好兄妹呀,呵呵……” “沫儿……”刘子谨立即握紧了她的手,顺着他站起身时,也拉起了她,苏沫笑不出来了,神情凝重的看着他。 而刘子谨却痛苦难受起来,他苦涩的说道:“如果…如果我的一次次出现,让你介意难受的话,我想……我会离开,按你的意愿离开,但却不是什么兄妹,你懂的,你应该懂不是吗?” 苏沫心里一痛,为他的痴和爱……“大哥,我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我不需要你解释什么,用不着……我也懂了,你……我会离开……”他重重的握了她一下,便转身就走,苏沫心里不忍得很,不舍得这位兄长的同时,心里更有一层埋藏在心底的初情泛着揪心的疼痛。 她最开始动心的对象并不是赫连珏,郊外的那次同游,她与他早生有好感,虽然如今情感转换,她对他更多的是知己之意,兄妹之情,但是……“大哥……” 刘子谨立即顿住了脚步,他猛一转身,面上竟是刻骨般的痛苦,几个阔步他冲向了她,牢牢的把她锁在自己的怀里,大掌在她背上密实的压下来,她的小身子完全陷进他的怀里,刘子谨痛苦的说,“还是兄妹吗,你认为我对你会是兄妹之情吗……沫儿,我喜欢你,爱你……”更想要拥有你,沫儿…… 苏沫的心跳失,这种心谎意乱的感觉,不似在赫连珏怀中那般坦然自若,像是激动人心的情爱冲击,又似对不起赫连珏的自责慌乱,老天……她把自己陷进在一个什么样的纠结之中!不……不行,她对刘子谨那份最初的情素已淡然了,如今她的心里想的是赫连珏,就是此时,她的自责正渐渐盖过了刘子谨带给她的这份温情。 “对不起大哥……”苏沫轻轻的说,“对不起,我心里有人了,对不起……呜呜……”刘子谨却收紧了手臂,哑声回道:“我知道,我都知道,这是我的责任,太迟了对吗,都怪我,怪我……若当初勇敢的抓住你的手……沫儿,不要自责好妈,这是大哥的感情,心甘情愿付出的心意,无论你接不接受,我都会一直爱着你,永远也不会改变。” 苏沫眼中含泪,抬着小脸直直的望着他,心中除了要抱歉的话,她已泣不成声,“大哥,你一定会找到更好的姑娘,让你重新爱上的好姑娘。”。 “是吗?”刘子谨苦笑了一声,“沫儿,你现在心里有了别人,大哥便尊重你的心意,但是请你记住,爱着你是我无法控制的,所以你就算不能接受大哥,请也别把大哥推得远远的好吗,我只要能看着你,在你危险时能急时保护你……” 刘子谨的话一句句抨击在她的心里,她不能这么残忍的对待他,所以她哭着点头了,此生能得到这么重的一份真挚感情,她是何其有幸呀…… 刘子谨说完心里的话,轻轻的、温柔的吻了她的大眼睛,他含笑的告诉她,“这是我一直想要做的事,沫儿,你的眼睛好漂亮,大哥会永远把它的美丽珍藏在心中。” 不过……有朝一日他会拥有它,而并非只是怀念。赫连珏,你没有胜利,这一次,我刘子谨决不轻言放弃! 第224章女伯乐 苏沫明知道感情的事拖不得,现在是对刘子谨不忍,将来说不定就是害了刘子谨,甚至是她自己。但是他只求看得到她,保护她……这份只求付出的感情,让她好动容,所以她还是不忍了,虽然是个明白人,但是却眼睁睁的做了件不明智的事。 只是慈善会的事业刚起步,她还要分心打理苏府的生意,一时间忙得焦头烂额的,哪有多余的时间想别的什么。每天都是日出而作,深夜了才能休息,那便是倒床就睡了。 而赫连珏也在兵部任职,自从上次改制了那弓箭后,兵部的人成天缠着他,如今听说那防护用的盔甲也有了新进展……刘子谨则整天练兵,听外面都在传说有可能今年就开战。 这天,老易正与苏沫对这一个月慈善会的工作做个总结,两人研究统计后都非常的兴奋,苏沫试生产的名片制作作坊,头一个月盈利便是上万两的银子,这么好的成绩连他们自己都有些吃惊。 “小姐,你这小作坊生意可真是好呀,成本又低,简直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呀。”老易边拨起算盘珠边笑着说道。 苏沫抹了把额上的汗,三月天气晾飕飕的,而她愣是忙了一头的汗。“但这却不是最好的设想,制作作坊下头的人多半是有一技之长的手艺人,真正平安巷的百姓,也只能做搬搬抬抬的工作,要想从这里养家糊口的话,难。” “听小姐的意思是有新的构思吗,不如说来听听,让老易也见识见识。”如今老易以及跟在他身边的左右手,两个年青的后生,都对苏沫的不得不佩服了……有时乍一听她的想法有点天真,但她却就是有能耐把不可能的变成有可能,这连他们几个大男人都有些自愧不如起来。 苏沫听闻,先笑了笑,看了这几人来了精神头的模样,突然对老易认真的说道:“我倒有一事想征求你的意见?” 老易立即回道:“小姐有事但说无妨,老易能做得到的,决不推辞。” 大眼弯了弯,便扫着他身边的两个长相清秀的小徒弟,她笑着说,“倒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只是不知老易你舍不舍得而已。”顿了下,便对上老易沉静的双眸说道:“自从把你调到慈善会帮忙,苏府的生意都压在我的肩上,我就一个人哪忙得过来,所以想向你要他二人协助我打理苏府的生意,你看如此可好?” 两个年青男子立即眼光一亮,互望了一眼,二人神色倒都有些激动莫名。其实他二人原来就是苏府的帐房伙计,只因那金总管一直压制着他们,他们又没有能效敬上司的银子,所以才没有出头之日。但是,如今苏府真正掌事人是苏沫,她大胆用老易的作风,他们是亲眼所见的,相信若他们在她手下做事,肯定有机会一殿自身才华,虽不及老易能力强,却比过像金总管这类光说不做的人许多才是。 老易看了看了身旁的二人,这二人立即就垂下了头,虽然老易惜才,但是平常对待他们非常的严格,故而二人对他有些敬畏,那也在常理之中。 苏沫又笑着说,“不会是他二人被人早订下了的吧,看来我是难为老易你了,呵呵……”其实她早有怀疑身边的人,燕皇能放一个老易在她跟前,难保不会有第二个。 “不不不,小姐,你误会了,老易……”老易突然声音低了一个调,沉静的嗓音渗出一丝暗然,“老易以为,以为小姐你再不会相信我,却不想你还会要我跟前的人,小姐……小姐你……” 其实,老易没有说,这二人是他专门为苏沫培养的助手呀,自打燕皇密令他协助苏沫之际,便已明白凭苏沫这般聪明又独立的女子,根本不可能接受任何人撑控,所以他迟早有一天会离开她。 原来是这样,“呵呵,你别乱感动,我虽是一个小女子,但一是一二是二,谁是谁非还分得清楚,再说你与我都是为‘他’效命,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以前的事呢,我不想再计较,老易你还是我从平安巷请来的军师先生,苏沫要麻烦你的时候还多着了,我对你的信任只有增无减,希望你明白这一点。” “是,是小姐。”老易立即回道,看着眼前这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她的度量和聪慧,轻易让人为之信服,而他……这个出生军营之人,除了欣赏、更多了一份诚心的尊敬。相识、相交一场,苏沫在老易眼里,不仅是一位漂亮聪明的大家小姐,更是世间难寻的女伯乐。 有才情的人何止一二,但有度量和慧眼之人却是世间少有啊,而他老易何其有信,竟就碰到这么一位好主子。 “你两个还不快来见过苏小姐,从今以后你们就跟着她吧。”老易没有一丝犹豫的道,他身边的两个年青小徒弟立即就抱拳向苏沫行礼。 “在下,文墨。” “在下,文砚。” “见过苏小姐。”两人长相都挺清秀,文墨细眉细眼显得很秀气,文砚双眼传神、明亮而阳光,二人同时恭敬向她拜道时,苏沫没来由的想起秦芳与陆仁刚来时的情景。 第225章友人来访 “你两个都起来吧,”苏沫很满意一身的书生气的二人,点了点头便说道:“你们以后虽然跟了我,但对老易这个师傅却不能忘本,而我呢……”苏沫笑了笑,“是个急燥的性子,老易是知道的,我想要做的事,若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的话,脾气是非常不好的,所以你们俩得先有个心理准备,另外了…… 她顿了下,语气一沉,严肃许多。“苏府再不能是以前那个样子,跟着,我就会为府里的一些规定作一部分调整,而你二人从此时起就走马上任吧,第一个给你们的任务就是,把以前府里那些吃里爬外、倚老卖老的老家伙全给我轰了出去,我苏府从今以后再不留没用之人。” 文默与文砚神情立即严谨起来,他们此时在苏沫跟前竟连大气都不敢出了,似乎。 苏沫盯着眼前二人,沉敛着双眼说道:“办好了这差事,你二人便是我苏府两大总管,所享受的待遇与老易一般上下,我也会尽力给你二人锻炼的机会,定不付你二人一身才干。不过了……这最后一条在你们身上也没有例外,若做不到我给的差事,自己便自觉的离开苏府。” “是,大小姐。”文墨与文砚立即作辑回道,俩人从未见过这么严肃的苏沫,其实不要说是他们,就是老易也是第一次看见苏沫这种神情。 或是有了经厉的人都会迅成长吧,苏沫的难为,老易是比谁都清楚。“大小姐,你尽管先打理苏府的事情,慈善会现阶段还在招募资金的时期,你的那些好方案一时还实施不成,有我在这里把关,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苏沫沉静的点了点头,突然想起朱春艳说的事……“老易,你有空的时候,帮我一个忙吧,萧氏母女一直待在监狱里也不妥,你找个契机弄出他们。” “小姐,是想到如何安置他们呢?” “唉……毕竟萧氏是我爹的亲妹妹,我也不想把事情做绝了,对不住良善了一辈子的父亲……给她们在城里卖栋小院子,我会给她们养老。”如果这对不安份的母女一直安分的话. 她想,会看在苏沫本尊的份上,善待她的姑妈和表姐。 ……分割线…… 没几天京城里就谣言四起,草原胡骑立即就要兵侵略大燕。虽然官方都说是谣言,但精明的人都看得出来,京城里调兵换防变得更勤了,而且时不时便有各地守将回城的消息,似乎边关真出了什么事。 苏沫在慈善会和苏府两边跑,忙碌的她没有多余时间去听什么谣言,打不打仗,不是你怕了它就不来不是。慈善会有老易她非常放心,如今她把重心暂时放在了苏府。 文墨与文砚不付所托,像金总管这等劣质管事,全因各式各样的缘由被逐出了苏府,此二人拿出的证据绝不会让人有反驳的机会,并且以防万一,文墨与文砚经过苏沫的允可,向商界了通告,一一例出这类劣等管事的罪状,如今这些人是再难在京城待下去。 而老易那里也有了消息,卓一然亲自写了一封信给苏沫,简单的意思就是随时能带走萧氏,毕竟萧氏与萧美芳二人犯的事说大可大,说小也可小,言词攻击也没有实际伤到苏沫,或者影响大局,燕皇的意思也只是小惩大戒一番。 苏沫收好卓一然的信,对一旁坐着的老易道:“那你抽个时间去把她们带回来吧,也不用回苏府了,在外面找个离我远点的房子安置她们。”如今,她是看都不想看她们一眼,烦。 “那好,我这就着人先找房子……” 老易正说着,门外便有下人进来禀道:“大小姐,吴王殿下驾到。” “吴王?”他怎么来了,自从她的案子了结后,像吴王、越王和太子这些皇室中人,言行上均是小心谨慎,各府都关门歇客了好一段时间。 苏沫与老易立即迎出门去,燕峥正向他们这里过来,远远的含笑道:“苏沫,近来如何?” “王爷不会看吗,我这里可是忙得热火朝天的,哪能像你这样安稳舒服的过日子,呵呵……”苏沫迎他进房,老易拜了礼,再苏沫的允许下便离开了。 燕峥四顾一望,这是一间书房,到处都堆满了文书卷宗类的物件,屋里看着挺凌乱,却又是乱中有序,他随手翻了翻看得出都是经过主人精心整理,而后一一规类存放的。 苏沫接过好妹奉上的茶,亲手递给了他,含笑说,“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真是让苏府蓬荜生辉呀,咯咯……” “顺便路过,便进来看看,听闻你的慈善会办得有声有色的,本王早想来见识一番。”他接过茶落座,吹了吹了饮了口,才道:“怎么就看到你一个人在忙?” 苏沫也坐下来,她回道:“这才接到皇上的旨意,说是要把慈善会建在平安巷里,所以大小的事物都只能暂时在府中进行了,不过那边已有临时搭建的会所,先就由老易看着,底下的人都在那里,我则先把苏府的事顺顺再过去。” 燕峥微笑点头,深看了苏沫一眼,此女果真是那人看上眼的,能力和耐力一样让人欣赏。 “怎么,就为了来看我一眼,没有别的事了吗?”苏沫边翻着手中文。她手里还有许多事没有处理,这些都有些赶的。 “安甄呢,不是听说她要跟着你一起打理慈善会吗?”燕峥又喝了口茶,似很随意的问了一句,苏沫听闻,却立即抬起头来,她要笑不笑的看着燕峥,倒没有立即回话,只是这样看着他。 他疑惑,问道:“我说错什么了吗,为何只盯着我看?”下意识的他就摸了把脸。 “我在想呀,你倒底来干嘛的,为何又问起安甄?”苏沫笑了下,撇嘴说道:“你们都是高贵的皇族,高高在上的人,在哪里难道还要向我报备吗?” 燕皇是说过让安甄与她学着打理慈善会,虽然大家都自动把那个“学”字去掉了,但想这位高傲的高主殿下,怕是很不屑于与她学什么吧,不然怎么没声没响更没人影呢? “听宫里的人说安甄病了,我还以为她都好了,原来没有呀。”这时燕峥漠然平述说道,手上拿着茶盖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茶碗,冷冽的眸子里阴沉了下来。 苏沫听闻冷笑了一声,这段时间他们谁不是装病装痛的,一个个都不敢再像以往那么张扬了,还真是活该的很!对于这些王子公主,苏沫心中早存了一个尺度,不能再如以往那么对某一个太近了,也不能为了私情对谁太生远了。 这时又有下人过来,在房门口就禀道:“大小姐,安甄公主,赫连姑爷和赫连小姐到访。” 第226章暗中较劲 “见过吴王殿下。” “见过安甄公主。” 礼一毕,赫连珏就走到苏沫跟前,“你好吗,吃得好不好,身体怎么样?”长臂习惯性的揽上她的小腰,就再也不想放。 苏沫笑了笑,“什么好不好的,我不就在这里吗,你没看到不成!”赫连珏立即就探头到她耳边说,“看到了,可还没有吃到。”遮过几人,立即就吻了下她的小耳垂,当着人的面他也敢……苏沫又气又怪,但小脸却不争气的红了。 “我喜欢你脸红的模样。”他正轻昵的说着,就听一串咳嗽声传来。 赫连景儿立即扶着安甄坐下,关心的问道:“安甄姐姐,你怎么样,还难受的吗……” “我没事,咳咳……”安甄确实病了,一咳就收不住嘴,小脸苍白无血,神色更是憔悴得很,身上软绵绵的靠在椅子里。 燕峥立即问了一声,“妹妹身体这么不好,怎么不在宫里养着呢,这一吹冷风不是就更难受了,你这是何必不是?” 安甄怒看了他一眼,又悄然的淡了下来,一阵的咳嗽声再也停不了,赫连景儿为她扶着背,有些急的喊了声,“大哥你快来看看吧,安甄姐姐咳得好厉害。” 赫连珏正要动,苏沫挡了一下,她快步走近安甄,细细看了看,便亲切的问道:“公主可曾看过大夫,用过药了吗,这么咳嗽应该拿些镇咳药丸随身带着呀。” 赫连景儿生气的说,“谁不知道呀,只是那些药丸根本就没用,都是些庸医!” 苏沫哦了一声,立即拿上茶壶唤好妹,“快去拿些白开水过来,泡点干枣和冰糖,记得沏得烫一点。”回头含笑的对刚忍住口的安甄解释道:“红枣和冰糖都有镇咳的功效,这是天然的食材随便喝多少都行,不必担心付用过量对身子不好。” 安甄似乎没力气说一句话,便向苏沫点了点头。这时赫连珏走近苏沫,他含笑道:“你到是个百事通,好能干。” “我是对生活认真,平常留意一点,集少成多而已,哪是什么百事通。” 燕峥却道:“我倒是看你那些慈善会的方案很“特别”,难道是苏老爷在世时教导你的吗?” “呃……那是当然,学得多不如看得多,我从小耳目渲染,是天生从商的料,呵呵……”干笑了几声,多留意了眼燕峥,这人那双眼睛总是泛着冷,只要他一质疑什么东西时,总觉有种被他看透的危险。 赫连珏看了眼燕峥,两人目光却恰巧碰在了一起,冷冽对冷傲,短暂的较量过后,二人都淡淡笑了笑,赫连珏道:“吴王殿下来这里,难道是对慈善会有‘意’不成?” 听闻,安甄立即就看向燕峥,那柔弱的一眼却是凌厉十足。 吴王淡笑不语,却在抬头时对上苏沫的目光,他的笑意渐渐加深,嘴上说了一句,“我只是对人有意,苏沫你说对吗?” 苏沫呃了一声,盯着他的目光微微一沉,再一闪转向赫连珏,正待解释点什么,却见赫连珏的面上冷若冰霜,厉着燕峥就再没有动过。 这时沏茶回来的好妹进了房,她根本没有现屋中人的异样,含笑道:“小姐,我是把红枣和冰糖煮沸了再装壶,这样是不是就更好一点呢?” 苏沫哦了两声,才干声回道:“那是,煮了后便更好了,好妹你真聪明。”边说边接过了壶,她便亲手为靠在椅子里的安甄倒了一杯,刚递上去,赫连景儿就接过手,她静着脸只说,“不劳苏小姐费心,安甄姐姐由我照顾便可。” “呵呵,那好,我也笨手笨脚的,你都做习惯了,那就你来吧。”苏沫立即就钉了回去。 赫连景儿一听,就一气眼,“你这话听着真让人生气,我又不是服侍人的丫头,什么叫做习惯了?” 这里的争吵立即打断了两个男人的较劲,赫连珏也回身过来,对赫连景儿说道:“小孩子家,说话客气一点,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别说景儿,都是我说话大毛惯了,是我不对,是我不对……”苏沫连忙赔不是,赫连景儿却一点情也不领,小脸一扭就撇到一边去,手上便一放茶碗,不说话了。 这小姑的性子就似个长不大的孩子,骄纵、无理,一身的毛病。 安甄淡笑了一眼,拉过赫连景儿,对她笑道:“你呕什么气,你大哥是为你好,现在我就要为太子哥看着你,非得教出一个完美的太子妃来不可,呵呵……” “安甄姐姐,你又笑话我,你……讨厌!”一句话就逗得赫连景儿满面春风,羞涩的红了小脸,苏沫看赫连珏一眼,无声蹙了下眉,赫连景儿与太子……在一起真的好吗? 赫连景儿气来得快,也消得快,下意识就递上茶碗给安甄,“快喝点吧,只要你身子赶快好起来,我就是做小丫头又如何!” “你呀,还记得这一茬,咳咳……”安甄看了眼含笑的苏沫,眼光微一冷,就说,“我现在还不想喝,先放放吧。” 一旁的好妹立即天真的回道:“公主殿下,这汤晾了可不好,还是现在喝最能见效的。”一听这话,安甄似乎更加不高兴了,“本公主要做什么,还要你这丫头来干涉吗?” 好妹一吓,立即就跪了下来,“公主殿下,奴婢没有这个意思,想着不能辜负了小姐的一番心意,就希望你早日康复啊。” 安甄淡笑不语,只挥手让赫连景儿端开了茶碗,这时苏沫上前笑说道:“好妹,你怕什么呀,公主殿下又没有叫你跪下,还不快下去,挡在儿真碍眼。”安甄只笑了一声,便又靠着椅子里养着神儿,不管了。 好妹摸了把脸上的泪,立即施一礼就离开了,只觉这个公主好厉害,以后公主她在来苏府,她一定得躲远一点。 赫连珏与燕峥各自饮着茶静坐一旁,似乎对刚才两女的较劲根本没看见一样,其实细观下可以看见,此二人目光时不时会撞在一起,一冷笑一淡笑,便又纷纷淡漠的移开注视。 一时间里这书房里的人都不说话了,可来的也没有说来意,应该走的也没有说要走,于是苏沫这个主人家,便只有带笑的说,“今天大家难得聚在一起,我便做个东道,很荣幸的请大家吃顿晚膳,一起乐呵乐呵吧!” 安甄立即就接话,懒懒的说。“在家里有什么好玩的,似乎没什么意思。” 第227章女人心 安甄立即就接话,懒懒的说。“在家里有什么好玩的,似乎没什么意思。” 苏沫听闻,脸上就冷了下,对方似乎就是来找茬的。 她心下冷笑了一声,手上端着茶碗就走到门外,空了余茶,几人都看着她,她又走到安甄跟前,把小几上的冰糖红枣汤倒进茶碗里,这才又退回了她的座上,细细的品尝起来,对盯着她的赫连珏问起,“听最近到处都在议论要打仗了,这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赫连珏蹙了下眉,反射性的看了眼吴王,而苏沫一时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心下就是一气,便转而向吴王问出同样的话。 燕峥却直言不讳的道:“边关确实现小股胡人骑兵,开战的可能性不是没有。”苏沫哦一声,本是随意一问,这下却来了兴致,又道:“那就是克鲁大汗的军队吗?”听说现在草原仍然是三股势力,另两股领是阿布诺与伍滋,都是草原上的奸雄。 “这不好说,如今草原上也不太平,也有可能是他们内部纷争所至,所以目前燕国会严守边防,先做好一切应战的准备。” 安甄突然插了一句,对吴王笑说道:“三哥日日呆在吴王府,不想对军国大事竟然了若指掌。”吴王淡笑不语,其神情看起来,更像不予理会安甄公主,只对苏沫淡淡含笑。苏沫现跟前人赫连珏的气息就又一粗,明知道他是介意吴王那句“本王是对人有意。”但却与吴王更加热络的说谈起来。 二人从军国大事议论到慈善会将来的展,最后又绕到草原胡骑上去,苏沫突然笑问道:“我突然现一个巧合哎,燕峥你的护卫叫达鲁,这草原上的大汗叫克鲁,这倒是有什么说法不成?” 而含笑的燕峥却突然颜上一沉,没有盖下的双眸,泛起了冷。 这时赫连珏也问道:“吴王殿下,最近倒听闻一件关于您的事,不知真不真切。” “哦,珏少听到了什么,不妨直说。” “说是有人看见你的贴身护卫达鲁吧,他竟然衣着破烂沦为奴隶,在码头包工的商人底下搬运货物为生。” 吴王听闻,面上立即冷硬片刻,才接话回道:“他如今并非我的护卫,也许你所说的传闻确实如此。” 赫连珏夸张的笑道:“真的吗,是他犯了什么错,才被殿下赶了出去不成?” “这是我吴王府的事,似乎并没有对你相告的义务。” “那到是,我只是好奇而已,吴王殿下可别见怪。”赫连珏以茶带酒,向吴王一抬杯,似乎有敬他之意,苏沫深看了眼燕峥,达鲁……怕是与她的案子有关吧,听说那花九已在牢中死了,难道达鲁同样是被燕峥所弃! 若不是燕峥,达鲁早死在了角斗场。若不是达鲁,燕峥也不会再做亲王,被皇上特别赏识……但是…这些居于上位的人,若你防碍到他,便会立即被无情的搬开,不管曾经如何,他们只会在乎眼前的情势而自保,或者上位……所以说,她要有自己的依靠,苏沫更加坚定要把苏府扶持起来的决心。 赫连珏当然现苏沫的小脸冷了下来,适才她与燕峥说得热闹,看着碍眼又闹心,此时苏沫淡笑不语了,赫连珏也泛出慵懒的神情,伸手就抓住她的小手握紧了,苏沫可气的看了他一眼,这人爱当着人做些亲密的举动,都不知道女孩家害羞的么! 安甄看着对面眉来眼去的二人,心下立即有些不舒服起来,她对赫连景儿说道:“你不是说要去兰桂坊看看吗,走吧,我带你过去看看。” 两人刚起身,赫连珏就起身阻止道:“现在城里戒严,兵来人往的,你们两个就别乱走了,若是乏了,我先送你们回去如何?” 赫连景儿立即驳道:“我才不回去,讨厌死你们了,只知道把我禁在府里,难道我真是个灾星不成,哼!”说来眼睛就有些泛红,赫连夫妇与赫连老夫人,确实不允赫连景儿常常出府,特别是在这个非常时期,如今太子的未来还是个未知数,她那心思八成会夭折。 “今天若不是安甄姐姐来看我,我能走得出大门吗。”赫连景儿有些痛苦的说,“大哥,你们难道把我接回家,就是为了困着我不成?” 赫连珏自有些不忍心的,看了苏沫一眼,见她对自己点了头,便对赫连景儿说,“那成,我与你大嫂也陪着你,今天要去哪里玩,我们都奉陪到底。” 赫连景儿正要欢呼的,却突然听到安甄冷一声道:“那我就不去了,身体不行,没力气的懒样子,免得破坏你们游逛的兴致。” 赫连景儿听闻,立即就失望了垂下了头,她真的好想与大哥一同游玩,别人看着大哥时,就都会认识到她。她是赫连景儿,赫连将军府的大小姐,是赫连大将军的掌上明珠、兵部赫连大人的妹妹,如今还是慈善会会长苏沫的小姑子,这是何等荣耀的身份……但是,她只有自己明白,赫连景儿并不是个受欢迎的人! 似乎只有高贵的安甄公主,不介意任何流言,与她姐妹相称,带进上流社会的社交圈子,认识到太子殿下……将来的太子妃,皇后…… 苏沫眼尖的看出赫连景儿的失望,便立即和气的说道:“景儿,安甄公主身体不好,不能陪着你,但是还有我们呀,你大哥最疼你这个小妹了,咱们今天就让他做东,带我们玩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赫连景儿突然打断她的话,“安甄姐姐不去,那我也不去了。”赫连珏一看她倔强无理,便恼了下眼,但想着景儿的过往,便又不忍往放下火气,正待说要送她们回去,就听安甄安慰的说道:“景儿,别嘟个小嘴了,姐姐今天就算上天下海都陪着你,莫要生气了哟!” “真的吗安甄姐姐,那我们还不快走呀!”景儿立即笑了起来,明媚的笑颜使得生气的赫连珏立即摇头轻笑了一声,对安甄点头含笑,道谢之意。 赫连景儿已经扶着安甄先行一步,赫连珏转而对苏沫笑道:“看她高兴的,真是个孩子性子,沫儿快跟上来,不然她们可要跑得没影了。” 苏沫笑了笑,说道:“公主身体不好,不如就带上一辆马车吧,她累了也可以歇歇脚。” 赫连珏立即回道:“好,这个好,沫儿就是想得周到。” “周到吗,那……不如再带上两个丫头吧,公主若不舒服也有人照顾着她。” “嗯,这个也行,都听你的。” “听我的啊,那么……茶点都带上,她的药呢……不如就再找个大夫跟着,再拿上煎药的炉子什么的,有个什么万一,你都可以在第一时间应付得了不是!” 这话冲得明显,赫连珏终于现苏沫小脸生了冷,气场了寒,立即就要来安慰她几句,苏沫却手一扬只道:“不是担心她们跑得没影了吗,你不跟上来吗?”苏沫抬脚就走出了房,随后的就是吴王燕峥,他冷笑了一声,看着怔在当场的赫连珏,只说,“女人心海底针,说得过真在理啊,哈哈……” 第228章大街遇刺 几人步行逛街,本来大街小巷家家都是关门闭户,所以一商量已要打道回府的,不想这时突然挨家户的店铺商家,都接连着开门迎客了。 大街上的行人便都在传说,太子殿下只带一卫出城打猎去了……又是越王殿下独自去了城郊溜马……什么什么大人向百姓们保证了,胡骑打不到京城…… 苏沫听着听着,就笑着对同行的燕峥说道:“你们今天要到大街上来逛,怕也是为了安定民心吧。”这些王子公主平日就过得小心谨慎,到此时还得利用他们来安定民心,活得也真够累的。不过……“不过这招真聪明,有你们这些王子公主做表率,到是省时又省力,还能达到目的,呵呵……” “你就使劲儿的笑话吧,可我得告诉你,要咱们这么做的可是父皇。”燕峥含笑的着说,直看苏沫就收了笑容,有些故做郑重的说道:“先申明一点,本姑娘并非是嘲笑,是高兴,自内心的愉悦,知道么?” “呵呵……”燕峥大笑起来,与苏沫有说有笑的聊谈起来。 而安甄本来身体不舒服,步行对她来说,确实有些吃力,于是赫连珏兄妹一左一右掺着她走在最后,却也是,这一行中,除了赫连珏,难道还能是燕峥或者苏沫来扶不成! 此时赫连珏的心是忽上忽下的,临走时苏沫那一串冷嘲热讽……他此时又扶着安甄……好不安,但又见她与燕峥有说有笑,步子走得快,他们哪里跟得上,你还在小桥头上,她那边就下了桥尾了,于是赫连珏的脸色是越来越糟糕,绷得铁青,一双冷眼就射着前头自顾自走的二人。 安甄见此,倒也没有四顾看热闹的心情,手上就轻轻的推开的扶持,笑着对他说,“早知道就把苏小姐叫的丫头带上,此时也不至于麻烦您了,不过走走后我的精神好多了,你就去找苏小姐吧,我还有景儿呢!” 今日都是单独出行,根本没带侍卫,赫连珏一离开就剩她们两个小女子,若有个什么,他与心不安,于是坚定的摇头道:“安甄别跟我客气,你我还有景儿从小长大,我视你与景儿都是亲妹妹……” 安甄立即打断他的话,有些受伤的说,“妹妹?我不是你的妹妹,也不想做你的妹妹……”如此正说着,景儿的心都悬起来了,以为她终于要向哥哥坦白真心了,正欣慰的看着这一幕的时候,突然一抹射眼的光亮闪过,景儿惊骇的看见一支迅猛的利箭朝赫连珏的后背射来,她的惊叫立即打断了安甄的话,“箭……大哥……” 她身前的安甄同时看到了,正在赫连珏回身时,她猛得推开了他,那一箭一丝缓和也没有,直射进了安甄的右胸上。 “安甄……”赫连珏急时回身接住她倒下来的身子,赫连景儿一见她胸上血流如注,惊骇的大叫了起来,惊扰了街上的行人,众人吓得纷纷暴走,呼天抢地。 正在慌乱的当口,突来一队骑队从前面冲了过来,燕峥与苏沫也现后面出了状况,正待回身查看,不想那队骑兵立即攻击上他们。 燕峥凌目大睁,“你等是什么人,竟敢在京城地界行刺本王!”他一手拥着苏沫,一手赤手空拳挡过不断射来的箭雨,两人躲避的很辛苦,而对方却一声不吭,只管要命的攻击两人。 苏沫见识虽少,但看这些人异族装扮,街上的行人口中喧哗起来,“是胡人,是胡人来了,快跑呀……”行人四分五散,现场是一片混乱。 “胡人?燕峥,他们是胡人吗,为什么在这里?” 燕峥神情特别的严肃,今日他们出行本是为安抚民心所至,不相立即有胡人出现在城中,难道……这是克鲁大汗的挑衅?大战将至! 赫连珏手上捂住安甄的伤口,沉声的说了一声,“走!”他抱起安甄,赫连景儿害怕的跟着他身后,他们本来是要去援救苏沫与燕峥,但那队胡骑立即分散两人攻击上了他们,这些人全蒙面骑马,身背胡骑特有的铁弓,箭箭齐,一丝缓和的余地也不留。 赫连珏要保护两个女人,一时应付得很吃力,但让他揪心的是安甄胸口上不断冒出的鲜血,她是为救他而受的伤…… 苏沫没有一点武功,全是随着燕峥的吩咐左躲右闪,虽然情势危机,但是苏沫并未惊吓乱吼乱叫,这到让燕峥对她有一点刮目相看。 这时,燕峥看准时机,带着苏沫不退反进,竟然飞身迎向一个蒙面这人,射过的利箭反作武器,反一手吹动内力射进了那人胸上,立即毙命! “抓好了!”燕峥与苏沫同时落在夺来的马背上,苏沫坐于他身前,牢牢的抓住僵绳,由她控制马匹,而燕峥应付着更猛的攻击,百姓们躲闪不及,蒙面人凶残的见人就杀,就像砍萝卜一般一刀一个,鲜血喷洒了一地,街上已躺着不少死伤的无辜百姓,苏沫心胆俱裂的看这一幕,驾马不顾一切的飞冲向赫连珏那里。 “景儿,上来……”混乱之中,苏沫一手控制僵绳,一手伸向赫连景,赫景早吓得脚软手软哪里能动惮一分,赫连珏见此立即吼道:“吴王你做掩护……” 燕峥立即配合飞下马背,同时运用内力吹动地上落箭,全部射向这群蒙面人,但可恨的是,这群人武功不凡,全部躲避了开。 就在这当口,赫连珏一把抓住安甄推她上马,接着把迅的把赫连景儿安置在最后,他对苏沫吼道:“冲出去,沫儿……”形式危机当口,苏沫哪敢迟疑,立即不顾一切打马飞奔,赫连珏回身相护,与燕峥施殿轻功护着马上的三个女子,两人浑身上下都被利箭划破,鲜血似乎都染红了整条大街。 这时,苏沫抬头四顾,马匹正疯一般的朝前冲着,突然前面有声扬起,是一队燕国兵队迎了上来,身后急追的那群胡人装扮的刺客,立即响起特有的哨声,瞬间功夫十数骑跑得无影无踪。 吴王立即指挥来救援的护城卫兵“立即封锁所有城门,勿必要捉住刺客。” “是!”官兵纷纷扬鞭追踪,此时现场才得到控制,苏沫减缓了马,这时就听身后传来赫连景儿的惊叫声,“啊……安甄姐姐,安甄姐姐你不要死呀……呜呜……” “安甄……”赫连珏拔身过来,立即先抱下全身抖数的赫连景儿,又抱着安甄落了地,他颓身与安甄一同坐在地上,焦急的唤着晕厥的安甄,“安甄……安甄你醒醒……” “大哥,安甄姐姐不会死了吧啊……啊呜……”赫连景儿控制不住全身抖动的更厉害,她害怕呀,刚才这一幕吓得她魂飞魄散呀…… 何止是她,还在马背上的苏沫也轻颤着,她趴在马背上,根本没有力气下马了,经厉生死的瞬间就像一场恶梦。 第229章生恐惧不安 “赫连珏……”这时安甄醒了,胸上的伤口虽然已不流血了,但她的小脸已是灰白一片,整个人出气多进气少,她双眼空洞的看着赫连珏,“你没事就好……”吐出这一句话,她又不支的晕死过去。 “安甄……安甄……”赫连珏急唤着,心里的恐惧全显现在脸上,“来人啊,送公主回府……”留在现场的护卫立即全迎了过来,这时街转角口上又传来一阵马蹄声,是赫连大将军听到他们在城里遇刺的消息,立即着高义与刘子谨带兵前来救人。 安甄被赫连珏安置在马车时,他本来是要去把苏沫也带进来,但刚起身来,他的衣角却被安甄牢牢抓在手里,一旁的赫连景儿早哭得像个泪人儿,“大哥,我们快走吧,安甄姐姐可还等着救命呀……” “沫儿……”赫连珏从马车的小窗口上唤了一声,看着软身搭在马背上的苏沫,他心里立即一痛,正要拔开安甄的手,就听她嘴中溢出一声,“珏,不要离开我……” 苏沫就在他们的马车跟前,这声柔弱的声音她也听到了。“救人要紧,我没事。”苏沫拼命的支起软麻的身体,对赫连珏弱弱的笑了笑,但看得出她是力做坚强,微抖的手臂已然说明一切。 这时燕峥已布署完捉拿刺客的方法,着刘子谨与高义在京城四方地毯式的收索。他回身到苏沫跟前,立即就伸手抱下了苏沫,再对赫连珏道:“安甄受伤不轻,快带她回宫吧,我与苏沫随后跟上。” 赫连珏也不迟疑,立即着人驾车向皇宫里飞奔,只是他的一颗心留在了坚强带笑的苏沫身上,他回望着她,只见苏沫苍白失血的小脸立即又扬起了弱弱的笑,好让人心痛的倔强笑颜,让他一时难受的没法呼息,若不是安甄受伤,他岂能在此时离开! ……分割线…… “苏沫,你还好吧?”燕峥见苏沫推开他自己站得笔直,便有些担忧的问道。 苏沫脸色越的白了,其实她全身都没了力,却含笑回道:“我没那么金贵,没事的,你先做你的事吧,我就坐在这里歇歇!” 她便颓步走到一个石阶上坐下,再看这街的凌乱、耳听受伤的百姓正在呻吟,她后怕的抱紧了自己的双腿,闭上眼睛,小脸满满的陷进了双腿间。 这时新上任的京兆尹大人来到了现场,燕峥立既分派他对受伤百姓的救治,又着人登计百姓们的损失……后事不少,一时间也忙不开身,但他也注意着苏沫的情形,赫连景儿被吓得惊叫抖,安甄也受了伤,作为一个女子,他似乎太高估苏沫的承受能力,刚才经厉过生死,她心中岂能不害怕。 燕峥突然这么想着,心里竟觉好不忍,正待回身去她身边时,这时高义与刘子谨回来了。 高义禀道:“王爷,我们按照你的吩咐搜索,果然找到那队胡人,但是他们拒捕纷纷服毒自杀,只有一个有幸逃掉了,手下们正在挨家挨护收搜。” “嗯,必需抓住这个活口,高将军你这样……”燕峥立即放在正事上,与高义商议捉拿刺客的方案,这时刘子谨只看着苏沫,他直接朝苏沫走去,燕峥蹙眉看了他一眼,但又听高义的建议,二人便继续议论起来。 “沫儿……”刘子谨与她一起蹲在石阶上,刚轻轻的唤一声,苏沫倏的一下吓得抬头,恐是这声惊到了她,她没有一丝准备抬起了小脸,脸上全是泪水,刘子谨立即难受的再唤了一声,“沫儿,没事了,坏人都死了,没事了……” 他比谁都清楚,苏沫在面对要人命的危险时,是如何的害怕啊!那次郊外比试的冷箭就是证明。 “沫儿……我是大哥呀,你看看我是大哥,那些坏人都走了,你看看……” “我…我知道……”她弱声吐出一句,仍然故做镇定的说,“他们都被大哥杀了是不是,我们安全了,呵呵……” “沫儿……”他立即不忍的抱住了她,“害怕了对吧,害怕就怕呀,大哥再不说让你别怕,你怕就告诉我,好吗?” “大哥……”她弱声的唤了一声。 “大哥在这里。” “大哥……呜呜……”苏沫再受不住惊骇的折磨,放声大哭了出来,那时的危机让她以为就这样死在这里了,那些刺客的凶狠,见人就杀呀……满街都倒着受伤流血的人,这是恐怖屠杀呀…… 刘子谨抱着她,没说什么,就是紧紧的抱着她。苏沫双手都勒着他,整个身子都往他的怀里挤,似乎这样才能冲淡她心中的恐惧。 这时正商量的燕峥回头,看到这一幕,听到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他的心中有一瞬间的遗失……看着被刘子谨拥在怀里的苏沫,突然让他觉得少了什么…… “殿下,今日这事件是由您办理,在下认为此刻您应该立即进宫一趟。” 高义的话提醒了燕峥,他略一沉吟,与高义礼遇一番,这就利落的上马回宫,这是他难得搏得父皇信任的机会,岂能因不重要的事而错过!只是离去时,燕峥也回头看了一眼苏沫,她仍哭着,靠在刘子谨怀中轰声的哭着。 苏沫心情平复了,刘子谨才拥着她向高义告辞,“我想先送她回去,这里的事就交由高兄处理了。” 高义笑道:“没事,你走吧,不过将军那里,还是去解释一下。”毕竟他二人是一同带兵执行命令来的,刘子谨岂能擅自离开,高义这中提醒可也是警告。 刘子谨只无所谓一笑,又向他抱拳道:“那就有劳高兄了,在下先行一步。”他没有一丝迟疑,抱起苏沫便打马离开,而苏沫并不知晓军队的纪律,她若只因为自己害怕而使得刘子谨犯了军纪,恐是再难安生。 但刘子谨此时的举动还是让她动容的,在这种时候却只有他不顾一切的陪着自己! 坐在马背上,靠在他的怀里,体会到他的温暖和保护,她心中的恐惧慢慢消失了,不自觉的就想起了赫连珏……情急之下,安甄竟以自己挡箭救他……苏沫突然觉得她与赫连珏之间要生什么了,这份单纯的感情似乎再难平静! 第230章不容小觑 听说燕皇命令所有御医,若治不好安甄公主便要他们陪葬……又听说赫连珏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安甄公主,公主殿下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醒了……再听说那日的刺客当真是胡人,说是来京查探军情的…… 一连十天了,苏沫终于恢复了元气,不管外面如何谣言四起,打仗还是未婚夫的状况,她越来越不想听,赫连珏一连十天不见踪影,她便这十天时间日夜不休的为慈善会的事,为苏府的生意忙得昏天黑地。 如今她一天也就睡个两三个时辰,不是她不想睡,而是睡不着,或者说她不想让自己停下来。这都因为外面的流传要打仗的同时,另一则传闻也一样的高涨,安甄与赫连珏…… 似乎所有人都看好他们,甚至有人歌颂安甄以身救人的光荣事迹,就是她苏府的下们们也在说,被安甄公主以身相救真是赫连珏的三生有幸,而更有幸的是从这件事上可以看出,安甄对赫连珏的心意,那便不言而喻了。 时间过得飞快,已如四月了,苏沫在脱去沉重的棉衣的同时,她的心却越来越沉重,赫连珏已在宫里住了一个多月了,似乎……似乎所有迹象都说明了,他与安甄…… 她不要想,回神后立即专注在慈善会的文件上,这一个月没日没夜的努力,慈善会已增加了众多小作坊,像**素菜的酱菜作坊,就是非常适合平安巷的百姓。 苏沫找了刘夫人等这些高官贵族中的夫人一起研究,制作出来的口味立即得到所有人的认可,而且素菜、野菜成本不高,再加上苏沫宣传吃绿色疏菜有益身体健康,立即营得许多酒楼的认可,再加上大家都在谣传要打仗了,谁家不备点食材应急,于是这素菜作坊的生意可是红火的让各大商家都眼红。 接下来,苏沫又看上制作武器这一行,如今世道一乱,只要有能力的百姓家谁不备点刀呀剑的,与老易一商量这制剑作坊又开业了,加上朝廷的配合,主张所有百姓练武强身,动全民强生抗敌这一理念,不仅得到朝廷的支持也得到百姓们的赞同。 而慈善会所制的武器便是他们要选择,不仅是一般百姓,燕皇也很买帐,以朝廷的名义预定大量武器,并且要苏沫吸纳所有擅于开研制新型武器的技术人才,全冲将即的大战而做足充分的准备 素菜作坊便安排了所有贫苦妇女,而煅制坊也收纳许多无业男子,并为他们都配有师傅,在面临外敌入侵的当口,谁家也不再藏私,所有人竭尽全力供限自己的力量,士气是越的高涨起来。 终于时机成熟了,苏沫的慈善医会开张了,武术学堂也成立了,这两项事业便是慈善会最大的项目。 慈善医会着专门的医术大家管理,对于医术上苏沫不予干涉,只要求做到在救人时快和准,有组织、有纪律,擅于做紧急救治。而武术学堂,不仅要学武术,还要这些退下来的老将军教授孩子们,兵术、战术、甚至是计谋。从武却也不能弃文,运用于生计上的各们技术,孩子们也要根据自身需要和兴趣选学。 苏沫说教育下一代应该更全面展,这又得到翰林院这帮老学究的全力推崇支持。 这一套新型理念,很意外的立即获得所有人的赞成,燕皇便立即着卓一然到全国各地建立起数家医坊和武术学堂,全按照苏沫的方略成办。 燕皇也说道:对抗外敌入侵的关键时期,燕国岂能忽略培养下一代的重要性。而医馆更应该多建,慈善会的会员应该展到全国各地……只有全国各地都有慈善会的人,拼死保国的将士们才不会有后忧,他们无论生在哪里,都会得到慈善会的救治和帮助。而他们的家人也有慈善会的扶持,全国所有的人力、物力都被调动起来…… 而仅仅在这一个月里,苏沫没是没夜的成就,却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燕皇竟在朝堂上大加赞扬起苏沫,她敢于创新的勇气和变化多端的才能,一时间让燕国上下都在津津乐道。 苏沫得了许多赏赞和成就,但她脸上却越来越没有了笑脸,天天都工作到凌辰,又只睡一两个时辰,她的精神和身体都是负荷运转,一个多月过去,身体明显不如以前了,特别是在晚间的时候,借这烛光整理文件时,眼泪都控制不住的流下来。 “小姐,夜深了……”好妹推门进来,这已是她第几次进房了?但她端来的点心和茶水,苏沫却一点也没有用,好妹,放下手中刚熬好的细粥,非常心痛的对她说,“小姐,吃点吧,你看把自己饿得,都剩皮包骨头了。” “我不想吃,你先放着……”手上不住的揉着眼睛,可是难受的涩痛,使她的眼睛再也睁不开了,“好妹,我的眼睛不舒服,你去帮我打点冷水来醒醒……” “小姐,你不要命了吗?”好妹心痛难当,慈善会已经上轨道,这是易总管告诉她的,并且要她劝劝小姐多休息。再说苏府的粮食生意也做得风风火火,文墨与文砚连运了几批粮食去北方,那里在边关,易总管说不论是军队还是百姓,只要你运去了粮食立马就抢购一空了。 所以好妹真不懂苏沫再坚持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没日没夜的难为自己。 “小姐,是因为赫连姑爷吗?”她只想到这一茬,府里的人都在传,说是那个高贵的安甄公主与赫连姑爷……她这话刚说出来,就见苏沫怔忡起来,好妹心下就想,那就是了。“小姐,易总管说谣言不可信,要的还是你眼见为实。” “你是说……让我去找他?”苏沫难受的低泣了一声,全身的难受都抵不过心里的痛,那个人离开一个月了,竟然对她不闻不问…… “铛铛……”突然房顶传来这么两声,接着就是一声喵声传来,好妹立即奇怪的说,“最近这野猫可真多,这都是多少天了,天天都在屋顶上乱蹿。” 苏沫全不当一回事,一心陷在自己的难受中不能自拔,要她去见赫连珏……她凭什么她! 好妹又哦一声,“春天了,肯定这些野猫在思春,难怪这么乱扑腾。” 苏沫一听就气得不轻,“丫头,你骂谁呢。没事就快出去,少来打扰我。”好妹委曲的一手指着房顶,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她就说的是猫思春嘛,这有什么不对? 而房顶上的野猫却忍不住无声的笑了,一团黑影却哪里是什么野猫,这是一个多月没露面的赫连珏。 第231章誓言所阻 赫连珏每天夜里都会来看苏沫,看到她日渐消瘦、没日没夜的操劳,他心里比谁都难受。外面的传言他也听说,苏沫所承受的压力和辛苦他都看在眼里……只是,一次次的,他如同今夜一样悄然再离开。 皇宫里,安甄公主的落华阁中,忽觉一阵凉风吹来,安甄不适的咳嗽起来,立即就醒了,“赫连珏……赫连珏……” 恰在此时,赫连珏算准时间回到宫里,他于门外先应了一声,“安甄,我在。” “哦,你在……”屋里的女人似乎安心了不少,声音平缓了下来。这时便听到有宫女走动的声响,交谈着什么,立即屋里就亮起了烛灯。恐是听到了声响,住于隔壁房间的赫连景儿也醒了,披着衣衫刚刚走出房,就听安甄公主的侍女唤赫连珏进去,她便担心的问了一句,“公主怎么呢?又不好了?” “景儿,也来吧,大哥正好有话说。” 赫连景儿哦一声,立即跟着赫连珏一起走进安甄的房间。安甄半靠在床头上,细瘦的小脸孱弱得很,“这么多天了,你整日整夜的照顾我,累了,咳咳……也烦了吧?” 赫连珏只坐于榻前的椅子上,赫连景儿亲密的坐到床沿上,立即安慰她说,“安甄姐姐你是为他受的伤,差点去了半条命,爹和娘都感动不已,要他来照顾着姐姐那也是理所当然不是。” 安甄抿了抿嘴,轻轻勾着笑,但看赫连珏面色阴沉,再见他一身夜行衣衫,便奇怪的问道:“你去哪里了,看这一头的露水,小心着凉了,”说起来就担忧了,便叫宫女,“快去给赫连公子拿身衣衫换……” “不用了,公主。” “你唤我什么?”安甄似难受的立即问道,声音一涩,忍不住就是一串咳声传来,一时就止不住嘴了。 赫连珏抬眼看着她,突然眼一眯只道:“公主,我非常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但已过一个月了,你的病情也稳定下来,我想,应该是离开的时候……” “看来果真是烦了……”她苦笑一声,咳嗽更聚烈了许多,却扬声断续的说道:“你走吧,若只是报答我的救命之恩,而才来照顾我的话,安甄领情了,谢谢你……咳咳……” “公主……”拿痰盂的侍女立即惊叫了一声,“血,公主咳血了……天呀……”赫连珏兄妹听闻,立即起身来看,果真是痰中参血,这情形一看大家便有了心理准备,这人怕是再难好了,这当如何是好? 赫连景儿哭道:“大哥,你到底在说什么呀,安甄她救你,难道就得你这种回报吗……呜呜……”又难受的看着安甄说道:“你可知,我们都明白你每夜要出去,是见她吗?她当真就那么重要不成?” “景儿,别说了……咳咳……” “不,我要说,我要点醒这块大木头!”赫连景儿抓着赫连珏的手,流着眼泪说起,“那你对安甄的承诺呢,当时她拔箭时,你说了什么,难道真的不记得了吗?” 话说安甄与赫连珏的关系那是谣传,其实也并不然,当日赫连珏送安甄回宫,燕皇闻信而来,立即召入十几名大夫会诊,但听燕皇下旨,若医不好安甄,这些太医都得人头落地。 安甄一听岂敢让人医她,她当时弱声求着燕皇,“父皇,孩儿能够叫你十几年的父皇,那已足够了,若真要死,孩儿一命岂能拖上这十数个太医,更不能不顾父皇你的名声和威严呀,不能呀……我不医了,让孩儿死了吧……” 当时在场的人无不感动着,但燕皇恕来疼爱安甄,他那威严的面色哪有作假,当真是救不活安甄,这些太医都得陪葬。于是安甄一看就执拗了起来,无论如何也不拔箭。一看这情势,无论燕皇再怎么保证,安甄也不同意拔箭,但太医都说必要公主自已的配合,不然谁也不敢拔出这支箭。 赫连珏当时又急又感动,他力劝着安甄,保证会保护这些太医的性命,而燕皇也一再承诺决不伤及无辜,可此时的安甄早因受伤过久而产生的幻觉,她盯着赫连珏,也没顾得其他,“你要我活下来吗,真的吗?” “真的,我要你活下来。” “赫连珏,那你答应我,不许离开,无论我死我活,你都得陪着我,赫连珏你答应我……” “好,我陪着你,但你必需活下来,听着安甄,我要你活下来……” 安甄虚眯着眼,眼泪止不住的流着,重重的点了了,太医们立即行动起来,但她抓着赫连珏却怎么也不放了,燕皇就在当场,看着这一幕似乎明白了什么,而太医们却也不敢多话,都只为拔这支箭而准备。 整个过程非常危险,安甄一直抓着赫连珏,因为太医说若病人失去意识便会更危险,于是安甄只能忍受着整个痛苦的过程,她叫痛,一直叫着痛,语无伦次的说出平常从不会说的话,那般的委曲而懦弱呀! “赫连珏,不要离开我,我……我喜欢你……” “赫连珏,没有你的未来,我也觉得好没趣了,你……不要离开我……” “呜呜……好痛呀,赫连珏,这是我为你受的伤,你要永远记住,刻在心里……” “赫连珏,苏沫和我你喜欢哪个,要你选……你选哪一个……” “告诉我……” 这正是危急的当口上,太医们都准备好要拔了,安甄突然就着了魔般不安分起来,她挣扎着要起来,抓着赫连珏要朝他跟前爬,箭还未拔出来,她这样乱动简直是不要命了,于是有太医立即道:“赫连公子,你快答应公主呀,快呀……” “是呀,救人要紧,救人要紧……” 太医们纷纷劝解志来,立即感染了赫连珏,他想只是为救她而说的违心之语,事后再来解释吧,岂不知当他回道:“我选你,是你安甄。”的时候,一旁的燕皇立即保证道:“安甄你放心,你是朕最疼爱的女儿,有父皇在这里,决不允许他毁其誓言。” 安甄安心了,也拔出了长箭,可是当时太医们都奇怪之极,箭深入骨,扎得很深,但是拔出来时却很少流血,事后包扎养病时,也是好得出奇的快,但安甄先前就有风寒未愈,这一受伤,更是雪上加霜,身体一直弱的好起不来,只能一直卧在床上。 第232章棋中棋 如今都一个月过去了,箭伤好得七八成了,但她内伤却有加重的趋势。 虽然当时燕皇那一口承谨有多半是为救安甄所至,但十几个太医都听见了,而在一夜之间京城里更传得沸沸扬扬。 赫连珏的承诺,燕皇的允诺,若都不算数的话,那安甄公主似乎要成为那个最可怜的女人了。 赫连景儿为安甄抱不平的又道:“你每夜去见苏沫时,可有曾想过安甄姐姐正捂着被子偷哭着,她有现在都是因为你呀大哥,你忍心吗……忍心这么无情的离开他,然后去过你的幸福日子,再说,我这个妹妹可从来不觉得,你与苏沫当真有了真感情,她……有哪一点比得过安甄姐姐对你的好,你到是说话呀……” 赫连珏只看着安甄,深深的似要看透她,他说出心中一直存在的疑惑,“公主,我想知道,皇上……皇上是因为用不着苏沫了,还是对她有了另外安排了?所以……所以他当时会当着那多人的面宣布我和你……” “咳咳……你……你竟然这么看我,”安甄流着泪说,“你以为怎么样,是父皇达到了寒门贵族之间平衡的目的,所以就要弃了苏沫,而我……”她指着自己,声色俱厉的道:“我安甄便是他的推手,专门破坏你和苏沫来的吗?” 赫连珏痛苦的低了头,的确,他在听到燕皇当时那似迫不及待的承诺时,便有些明白,若燕皇只是为保安甄,那么岂能在那么多人面前说出这种保证,皇帝可是金口玉言呀,更何况如今已是人言可畏。 沫儿……沫儿她……再没有弄清皇上的圣意之前,他岂能把苏沫搅进这事件之中!其实此时赫连珏想来,苏沫根本没有为寒门与贵族之间的平衡而做出实质性的保证,至少她根本没有嫁给他,而在这样的情况下,贵族与寒门之间已达到了一个平衡点。 难道……燕皇对苏沫这颗棋子,并不是他们所想的那么用吗,只是让一个苏沫来激化所有势力之间的矛盾,只有这些矛盾明朗化了,那么燕皇才好一个一个收拾……那么苏沫是……棋子中的棋子! 安甄又咳,又哭起来,似乎因为他的不信任而痛苦着。赫连珏一声不吭,沉痛的闭着眼睛,越想便越明朗了,从头到尾,燕皇只在利用苏沫而已,即使是他们的亲事! 唯有赫连景儿没听个明白,她只会帮安甄解释道:“大哥你岂能这样责怪公主呀,她也是因为心头有你,所以才会在生死关头说出真心话呀……” 见一个哭个不停,一个闷不吭声,赫连景儿急了,“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看上那个苏沫哪里了,这都一个月了,苏沫的心里只有慈善会和苏府的生意上,如今更是名声震天,在外头抛头露面她到会,却从未看你一眼,这样自私自利,只顾生意、银子这些冰冷东西的女人,我还真看不出她的心是这么冷酷又无情!” “赫连景,只有苏沫才能是你的嫂嫂,你应该有的尊重,希望你最好记得清楚!”赫连珏突然涨身起来,第一次对赫连景儿言辞冷硬。 “大哥,我看你是着魔了,对我……你现在对我都……呜呜……” 赫连珏烦燥的转身离开,刚走一步,他又一顿只对安甄道:“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不然……安甄,我欠你一命,就算用我的命偿还你,也不会违抗我的心,你懂吗,我爱的是苏沫,希望你不要再执迷不悟。” ……分割线…… “大哥,你怎么来了?”苏沫一直埋头办公,突然抬头的时候,才知给她端茶递水的人是刘子谨。 “我再不来,就快不认识你了,”刘子谨生气的说道,手上递给她茶 碗,另一手就拿掉了她的笔,抓着人拖到一旁的椅子里坐好,这时才对屋外的好妹说,“进来吧,你们小姐这会就用早饭。” 苏沫无奈的笑了笑,活动了下脖子,确实有些累了,“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这会所建起来后,你还是头一个来光顾的,呵呵……” “头一个?”刘子谨奇怪道:“赫连珏呢,他还没有来看过你?”责备的意思非常明显,见苏沫淡笑不语,便知猜对了,但想到父亲的一席话,便又把话头转了个弯儿,“沫儿,你的慈善会办得这么好,皇上也嘉奖不断,你就知足吧哪,别再累苦了自己,心痛了别人。” 苏沫避过他灼热的注视,只道:“我都习惯了,现在停下来,反而全身不舒服。”她顿了顿,突然小声问道:“大哥,最近我听到一个传闻,说是……说是医治安甄公主的时候,皇上有过口谕……” “沫儿……”刘子谨立即打断了她的话,看着她时,他的心里像刀割了下的疼,终是忍不住说出来,“沫儿,昨夜父亲与我提起,你与赫连珏的亲事可能……可能……” 苏沫不舒服的站起来,问道:“不是说皇上是金口玉言么,怎么到我这里就不成了呢?”冲满怒气的小脸非常的倔强,苏沫此时的神情大有活出一切的的狠绝!这让刘子谨心下就是一抖,他立即劝道:“沫儿,你千万不能做什么傻事呀,世人都说皇上是金口玉言,可皇上也会根据现实所变而不得不变呀!” “你说的变……是指他疼爱入骨的安甄公主吗?果真是位公主,就是比我们这种平民来得重要,她可以横端破坏别人的感情,而没有一线羞愧不成!” “沫儿,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刘子谨也起身,走到她跟前,再无保留的道:“无论是皇上与公主干涉你们的亲事,那都会引起不必要的流言蜚语,可若是赫连珏或者是你呢,是你们自己要毁婚呢?” 苏沫惊讶、心虚的看着他,“你是说赫连珏他……” 皇宫,落华阁中。 赫连景儿有些不安的问安甄,“安甄甄姐姐,皇上宣大哥是要说什么,会不会……会不会因为昨夜他害得你咳血了,皇上要……” “景儿,我父皇在你心里难道真的是这么冷酷的吗?”安甄依然躺在床上,昨夜一闹腾,今天是连坐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 “那到不是,只是哥都去这么久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事?” “放心吧,你哥哥肯定不会有事的,姐姐替你保证可好?” 赫连景儿点了点头,蹙着眉替哥哥说起话,“姐姐,哥他是一时转不过弯,我相信只要姐姐坚持住,他一定会喜欢上你,然后娶你做妻子,那咱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呵呵……” 安甄沉着小脸,淡淡的勾了勾嘴,她不相信赫连珏是这么容易操控的男人,而昨夜他无情的话,确实是伤到她了,苏沫呀……你就这般的好,让他对你死心踏地的吗? 赫连珏从宏文殿里出来,一路像失了魂魄般晃悠无力,燕皇说让他对安甄公主负责……负责是什么意思,他不也多问下去,但他心里肯定了,他……只要苏沫! 第233章燕皇深意 平安巷,慈善会所。 老易走进苏沫办公的书房,却意外的看到她趴在书桌上竟然睡着了,他看了看手中的信签便有些犹豫,心想还是让她多睡会吧,便立即转身出了房,就碰到了刚进院的好妹,于是立即对丫头道:“小姐睡着了,你快去拿条毯子给她盖上,免得着凉了。” 好妹正哦一声,房门就开了,苏沫问道:“老易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小姐,是我吵醒了你吗,怎么不多睡会儿?” 苏沫只道:“我根本没有睡,有什么事说吧。”她要进书房时,老易阻止了她,“小姐,不如我们到巷子里走走吧,随便也散散心。”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来,苏沫只觉眼睛都有些张不开,好几天都呆在书房,有些不适应这么射眼的日头。 暮春四月好风光呀,大地都像刚睡醒了一般,树呀,草呀都抽出了嫩绿的叶子,春风拂面清爽舒服,似乎赶走了她些许烦思……不想了吧,应该如何便如何,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她管不着便由着它。他若有她的话,无论多久都会回来,他若无情的话,她只会徒劳神伤而已! “小姐,我刚得到卓大人送来的信,说是你的姑妈在牢里病着了……” “姑妈?”苏沫又哦了一声,“最近忙过了,到把她们给忘了,对了,你找好院子没有,弄成了,就把他们接出来吧。”她淡淡的说完,便转身回了慈善会,老易跟在她身后,本想让她多走动走动,但看苏沫没有心情,便就没在坚持,只说,“都办妥了,离苏府挺远的,那……那长亭少爷呢,也接过去吗?” “萧长亭最近都在忙什么?” 老易道:“文墨有说过,萧长亭一直在后院里念书,还有那绿珠……奇怪了,她的娘家在城外吗,说是她身子刚好一些点,就回娘家去了,萧长亭对她也就那样儿,任由她离……” “萧长亭还住在那里吧,我答应了一个人,他也不算太坏,与萧氏她们隔绝了反而好一点。”苏沫是不想听这家人的事,特别是这绿珠,让她没来由的感觉到做一个古代女人的悲哀。 “是,那我这就去办。” 苏沫点头,又提醒了一句,“让文墨派人盯着这家人,我不想再因他们的事而闹心。”她手上捏着卓一然送来的信签,便想起一事,问道:“那日刺杀我们的刺客不是说跑掉一个吗,最近这城里可有别的消息?” “经常看到官兵搜索,似乎还没有找着人。” 苏沫想了想,突然道:“老易,我要你给慈善会帮扶的那些贫苦百姓传个信,让他们在平时多留意京城里的动静,无论有什么消息都传上来,我必有重赏,不过……这事儿只有你知,我知,你能让我相信吗?” 老易自然领会苏沫的深意,她是不要燕皇知晓……老易思虑片刻,他立即道:“只是取得消息而已,并不影响国家大事,老易便听令于小姐的调派。”这其实是燕皇当初属意他做事的尺度,苏沫的事倒并非事事都要向燕皇报道。 ……分割线…… 今夜没有月亮,黑夜像块大黑布一样笼罩下来,四周一片漆黑,犹如她的心情一样,苏沫立于窗台下,每到夜深人静时,心里就有些难受了,体会着思念的痛苦,让她没来由的突生心火,她何时这么窝囊过,赫连珏,我一定要找你给个说法。 而唯有今夜赫连珏没有来,他此时是被赫连大将军叫回了府。 “爹,无论如何,苏沫我是娶定了,这一次请爹支持孩儿。”书房里,赫连将军与赫连夫人都在,赫连珏一进房就跪了下来。 大将军立即道:“好儿子,老子就是欣赏你这份果断和坚定,没有因为外界的干扰而昏头,好!老子支持你!” 赫连珏立即欣喜若狂,“那爹,我现在就去苏府,把沫儿先娶回来,你说可成?” “这怎么行?”赫连夫人立即阻止道,看大将军立即警告一眼过来,赫连夫人立即解释道:“儿呀,你与公主的事闹得人人皆知,若你擅自做此决定,岂不把她的骄傲性子给逼上来了吗,所以呀,这事情的关键是公主的态度,要是由公主回绝了皇上的意思,便一切好办了不是?” 大将军立即笑道:“还是夫人想得周到,咱们要娶苏沫进门,但也不能不顾安甄的生誉,毕竟她是一位公主,而且与你们兄妹又是从小长大的。” 赫连珏郑重的注视着双亲,他以为他们会反对,毕竟父亲从不会忤逆燕皇的意思。 确实,大将军岂会不顾燕皇的圣意,不顾赫连族人的安危呢!不过他更在乎的是这个儿子,若此次儿子为安甄而放弃苏沫,他倒是会更加失望。 但也是因为这一点,以及他对燕皇的了解,这怎么也不像燕皇的本意……皇上大可下一道谕旨,让此二人先就成了亲……但皇告之这个玩世不恭的儿子,要求他对安甄负责,燕皇难道会不知他必反抗到底的吗!莫非……皇上还有另一层深意在里面不成? 皇宫,落华殿。 同一个晚上,安甄公主也难再成眠,便差了心腹去唤了太子,随行而来的还有李达升。 “父皇,果真是看重苏沫的,竟比过我这个公主,哼!”平常虚喘不已的安甄,竟然底气十足的说出这么一串话来。 李达升先太子一声问道:“公主殿下是说何事,难道皇上会不允你的心意?” “就是允了,我才不服得很!” 听闻,李达升立即沉思起来,太子奇怪的问起,“妹妹这话说得矛盾,既然父皇允了你的心意,属意你与赫连珏在一起,这不服又如何说?” 第234章再生误会 安甄喝了一口茶,却也浇不息心下的怒火。 李达升突然睁大了眼睛,不信的说,“皇上口谕时,是在你的生死关头,而下旨允你心意时,只把赫连珏一人叫进了宏文殿,那么……皇上便有很多说词,而撤了这起说法,安甄公主与赫连珏……可还有得是变数。”更何况还有一个不简单的苏沫……思起苏沫,他便狠得心都痛了,苏沫我决不放过你! 安甄道:“就是如此,我才不服,父皇似乎是有意拆散赫连珏与苏沫,却是连我这个女儿也利用了。”双眼一阴,她又疑惑的道:“可我不明白的很,他任由苏沫这么短时间内壮大了慈善会和苏府,到底又是存有深意呢?” 李达升也沉思起来,一时二人同样摸不准燕皇的真实目的。 太子听闻也明白了,再见安甄为了他伤身又伤神,可不就心疼了,“妹妹,是太子哥哥为难你了,这出苦肉计,最苦的就是你……都是我没用。” “太子哥哥,我不要听这些抱歉的话,安甄从小只有你与母后疼爱着,我对你们早视为母亲和兄长,为了太子哥哥的将来,便是粉身碎骨……安甄也再所不惜。”她偏头看了眼隔壁房的位置,又提醒的道:“所以你一定要抓住赫连景儿这张王牌,只要你有大将军府的支持,妹妹不信就争不过那个吴王和越王。” “妹妹……”太子难受的点头,是安甄和母后一直在鼓励他,不然他真的没有一点信心啊! 安甄问李达升,“那个刺客怎么还没有抓到,时间一久难免生变,你得加紧督促你手下的人,勿必杀人灭口,以绝后患!” 李达升立即自信的道:“公主请放心,此次有父亲亲自办这差事,决不让你失望!” ……分割线…… “大哥?”苏沫刚出府门,就见刘子谨打马过来。 刘子谨跃下马,看她带着护卫秦芳和丫头好妹,便问道:“你这是要出门吗,是去哪里?” 苏沫顿了下,才道:“想去赫连府一趟……” “哦是吗?”刘子谨笑了起来,但面上却透着一丝难受,他嘴上却说,“是要去找他吧,也是……大哥陪你去吧,他若不给你个说法,大哥岂能饶得了他!” 苏沫点头同意了,一丝愧色闪过眼底,这段时间刘子谨老来看她,风雨无阻,对她总是那么温柔和包容。 可越是这样,她反而越想赫连珏,赫连珏与刘子谨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但刘子谨的有担当,她是最看得上眼的,期望此行不会让她失望吧,赫连珏你要如何……也得给我讲清楚说明白不是,这样拖着是把我苏沫当成什么人了! 刘子谨在马车里候着她,说无论多久都等着她,让她安心的进去找人。苏沫感动他的体贴,更欣赏他的君子风度,不像赫连珏那样总是霸道和强势。 来门口迎她的是赫连府的总管,这人老远就问起房门,“谁来了,是安甄公主的下人吗,那还不快让人进来,你们这些人也太没长眼了,公主现在……” “现在如何?总管大人?”苏沫挤身走进大门,那房门早就苦着一张脸了,垂着头再也抬不起来。 大总管一看是苏沫,脸上滞了滞,立即就老道的说,“是苏小姐呀,失迎失迎,都是这些下人不长眼,没看到你的尊驾在此,呵呵……” “赫连珏呢?”苏沫没功夫与他打哈哈,立即进入主题。 大总管却不似以往那么殷勤,嗯了半晌才道:“昨夜少爷倒是回了府,但小姐你也知道,少爷为公主没少操心,累得人都不成形了,这时候还在休歇了,这不,老夫人刚传下话来,不准任何人去打扰少爷,所以……对不住了苏小姐,你看你来的真不是时候。” 苏沫大感意外了一番,对这位大总管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片,以前也没有现这人是狗眼看人低的世故嘴脸,今日倒让她大开眼界了,“大总管你这话听着可真别扭,刚才不是说安甄公主的人就快快迎接吗,怎么换成是我了,就转了个弯呢,还是说你这奴才是仗着你主子行事的吗,是赫连珏叫你这么做的?” 她的言辞逼人,立即让大总管有些吃不消了,主子的心思他岂能乱揣摩不是,但是……他也有他的苦衷呀! “苏小姐,怎么是你?”这时院里走出来一个女人,大总管一瞧,立即就躬身道:“雪娴姑娘你来了,快给苏小姐解释一下吧,确实是老夫人下的命令,不准人去打扰少爷的呀。” 雪娴脸色总是那冷,而此次见到她,竟觉这女人阴气的很,看她走近了自己,苏沫便先道:“我要见婆婆,该不是没有你雪娴姑娘的允许,我便见不到人了吧?” “那到不是。”雪娴冷道:“只是夫人与将军都不在府中,倒是老夫人现在没事儿,苏小姐你要见吗?若是不信大总管的话,倒是可以去向老夫人证实一下。” 苏沫正气极,突听府外一阵马车声响,立即就见是赫连景儿跳下了马车,她边冲进门边嚷嚷道:“我大哥呢,他在哪里呀,公主病情恶化了,他必需马上进宫……”走进门了才看到苏沫在这里,赫连景儿立即眉头一肃,“苏沫,你这女人还自动送上门来了,难道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形吗,若你敢破坏我大哥和安甄姐姐,我赫连景儿第一个不放过你。” 苏沫道:“赫连景儿,你的话似乎是说反了,倒是她破坏我们还是我在破坏他们,我想世人一定给我一个答案,哼!”苏沫震声说完,转身便离开了,她有她的骄傲,没有必要任这些人欺辱嘲笑,可恶!赫连珏,你别来找我! 赫连景儿得意的笑了一声,想起宫里的情形,立即叫道:“都杵在这里干嘛,还不快去找我大哥。” “是,奴才遵命!”大总管与雪娴领命离开,两人一前一后朝赫连珏的院子里去,大总管突然在后头低声道:“雪娴姑娘,我已照你说的阻了苏小姐进府,那么我儿子赌钱的事,你看……” “放心吧大总管,只要你守好赫连府的大门,你儿子在府里聚众赌博的事,我就当没有看到。”雪娴脸上阴冷一闪,苏沫……上一次让你逃脱了,这一次你还能那么幸运吗? 第235章战与不战 刘子谨亲自驱车送苏沫回府,但到苏府了他却只把好妹唤了下来,另外对秦芳说,“你不用跟了,小姐有我在,不会有事。” “大哥,我不舒服,不想出去。” 刘子谨含笑道:“我知道,你只管坐在里面,大哥小心驾着马车,你心情好点了就下来走走,若不成就一直呆在里面,想什么便想什么,大哥绝不会打扰到你的。” 苏沫淡笑了一眼,有气无力的说,“那成,走吧,我就坐坐这马车,咱们兜风去,呵呵……”刘子谨专注的看着她,那扬起的笑脸虽然好浅,却让他觉得好珍惜,好像很久没有看到她笑了…… “大哥这城里怎么这么多兵?”一路上,街道上都有官兵来来往往,遇到马车时立即会搜查,几座城门处也设了关卡。 “还在搜那逃脱的刺客,都说是胡人,皇上自然特别的在意。” 苏沫哦一声,低道:“是吴王在督办吧,他此次也算立了功了。” 刘子谨沉吟片刻只说,“看吴王这次查人的果断和沉着,他倒是与另几位不太一样,听父亲讲,皇上有意让他入军队任职,似有意要培养他。” 苏沫不自觉的笑道:“看来有人要紧张了……”突然便猜到了,原来是吴王越得皇上信任,那么太子的地位就危险了,所以安甄才会与赫连珏,还有赫连景儿与太子,这几人之间的关系便明朗开了不是!看来赫连府将府再不能保持中立了!而赫连珏又会以家庭荣耀为重了吗? 真的,她能够理解这样的男人,但却更希望自己的男人会以她为重,这是每个女人都会有的自私想法吧! “大哥,可有听说什么时候打仗?” “自打京城出了这胡人刺客,全朝上下都义愤填膺,士气是从未有过的高涨,另外更有以右相为主的主战派,朝堂上都议论了许些日子,但一直被父亲和卓大人等压制着,不然恐怕现在都打起来了吧。” “怎么?现在不能打仗?” 刘子谨低了一个声调,“那些文臣哪懂什么军事,只会在那里纸上谈兵,装模作样的向皇上表明忠心,真正的战场岂是他们以为的那般简单,要计划的非常周密才能出战……只不过父亲还有另一层顾虑,这也是皇上的担忧,那日行刺你们的胡骑……可能并非胡人。” “啊?”苏沫惊一声,问道:“不是胡人,难道是燕国人?” 刘子谨便只看她一眼,那眼中的沉重立即证明了苏沫的猜测,燕国人……他们那行人,岂是一般人敢动的,那么这些人背后的身份…… “别想那么多了吧,皇上必定要查出这些人的真实身份,就是这些人一出现,立即挑起了燕国与胡骑这场战火,目前看来这一战是少不了要提前开始了。所以沫儿,大哥只希望你现在莫要再卷进什么事非之中,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就好。” “大哥放心吧,我的事我自己有数,休想再有人敢轻易动得了我。”只是伤她心却太轻松办到了,赫连珏呀,若你再一次选择你的家族,我想,我们真的不适合。 ……分割线…… 皇宫,宏文殿。 燕皇召集众谋臣商议大战事宜,参与的除了左右相、大将军、卓一然等,太子、越王及吴王也在其中。 商议告一段落,以左左相为主的不战与右相力主的主战两派争峙不休,各说各有理,左相根据国情出,右相说不能失去难得的士气,二相双方支持者唇枪舌剑,互不能说服对方,执意坚持自己的政见。 燕皇一直只听不言,待对方告一段落,他才向太子问道:“太子,朕想听听你的看法,立即说来听听。” 太子坐于众王之,一听燕皇问他意见,一喜一忧,他先朝右相望了一眼,右相却眼观鼻、鼻观心,眼都没有抬一下,这时燕皇又凌声问道:“太子,朕在问你话,若你没有什么意见,那便如此回答便成,何故一直不吭声,耽搁众人的时间。” 太子立即害怕的要跪下,燕皇脸色一青,右手连连挥了起来,太子一个字也没吐出来,便退回座去,却听燕皇道:“坐后面去,朕不想看见你。” 太子满面难受的一步步走开,面对两面而坐的众大臣,只觉羞愧难当,众人倒没异样神情,便都垂头颔,静坐在列。 太子离开,越王自然坐于位,他倒满面自信,立即向燕皇一抱拳道:“父皇,儿臣觉得,不管战与不战,先要考虑的是我燕国的实力。” “越王继续说。”燕皇面上表情沉敛看不出喜怒。 越王心中其实也有些打鼓,但想着他挑得是最容易说的讲,也免得最后被父皇问到时,一时词穷丢了大脸去,于是便直截了当的道:“若说实力,那便是需国库丰盈、百姓自足自给,保证温饱,而使得国家没有后顾之忧,所以儿臣觉得现目前是要考虑农业展……” 燕皇无奈的掐了掐额头,对于越王滔滔不绝的大道理……唉,这便是把他的话照搬一遍罢了!其余人听闻,都不自觉的咳嗽几声,这越王要讨好皇上也太明显了吧,大家都明确的国情,用得着他一二再、再二三的念叨吗! 可越王却是有备而来,知道这番说词缺少新意,便做了两手准备,见在座的人果然心不在焉,于是立即道:“父皇,儿臣便是从您的教导中得到启,燕国的土地广阔肥美,但是由于连年争战,那些地主、大族们全担忧自身安危,日夜想的是卷铺盖逃命要紧,由儿臣多少日明查暗访得知,我国良田耕种的不到总面积的三分之一,而这一大部分良田全被这些人闲空置下来,而且还不许百姓们耕种。” 燕皇立即点头,“确实,越王说这条,朕也早有知道,下面的人阳奉阴违,那便是司空见惯的事,朕只是一时腾不出手来整理这些个败类,待战事一平,哼!” 卓一然听闻越王如此话,便心下同感,他的父母也是一般平凡农民,百姓们为生计,谁家不想多种几亩良田不是,但就是这些地主豪绅们限止,故而白白让良田都荒废了。于是他便先问道:“越王殿下莫非已有相应的对策了,若当真如此,可是解了圣上的一块心病。” 于是燕皇也来了意,直看着越王。越王立即说道:“父皇,儿臣也是从苏小姐的慈善会股份制中,得到了一条良方。”他才说一句,众人不免都凝了神,盯着越王不免都一脸深沉。 第236章燕皇暗棋 越王道:“苏小姐建立这股份制,儿臣细质的研究过,确实是一项特别好的措施,于是便想到,若是买慈善会的股份,给的不是钱而是物呢?”越王亮笑了一眼,立即解释说,“这些大地主们不就是怕战争来了,他们种的粮食会有所损失,故而才任其荒废吗,那么若有他们信任的人集中这些良田耕种,儿臣想他们岂有不愿意自家良田争产创收不是!” 燕皇一听立即凌目一亮,赞赏道:“越王这想法果真不错,如今这慈善会的善名广传天下,再没有比它更让人信服的了。”众人一听,便也思在心中,他们暗咐,这越王这段时间不声不响,果然也没有安份下来,想出这么一条妙招,可真是一举数得呀! 燕峥见如此形式,立即附和起越王,他道:“ 父皇,二哥这方法太好了,这些地主豪绅们不仅成了慈善会的会员,做着扶持穷苦百姓的善事,他们是得了善名,而且由慈善会经营这些土地,他们只管年底按地分层就成,待这战争平息了,慈善会若再承诺把土地还给他们,从头到尾他们根本不用投入一分钱的买卖,地主们肯定巴不得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燕皇哈哈大笑起来,直说终于解了他心头一块心病,越王却恨了眼吴王,立即争先一声说道:“父皇,这既是好法子,便请父皇允许儿臣立着办,如今正是春耕时节,定不能错过了种子下地的好日子。” 燕皇余笑未歇,深看了眼急切的越王,这时吴王燕峥也请命道:“父皇,如今对燕国最为重要的还是开战于否,不过二弟这条计策果真是好不好用,那还得让慈善会的会长听了再说,所以不如由与苏小姐交好的儿臣去一趟慈善会,与慈善会的所有股东商议过后,听取众人意见,再来实施更万无一失。” “三弟,倒是有心了。”燕皇未吭声,越王便接了话,“如今你身在军营,如何能操这心思,所以我看还是由二哥来承办此事最妥。” 燕峥立即说道:“军中职责本王岂敢望却,这可是父皇用心的栽培不是,所以我定当尽全力在军事运作上,不过之前二哥与苏小姐有些误会,所以还是由皇弟与她交涉,也不避免二哥与苏小姐的隔膜不是,父皇……” 见其越王脸色越显不好,燕峥得意的朝燕皇一拜,却突见燕皇面色冷硬得很,特别是盯着他时,凌目中更是严肃非常,燕峥心中立即叫一声不好,话头一转就道:“父皇,儿臣只想为您分忧解劳,若有言辞之失,请父皇责罚儿臣……” 可此时,燕峥如何解释,燕皇也脸色好不了去,“此事,便由越王去办,吴王嘛……你在军中作为,朕可是看得清清楚,就是抓那逃脱的刺客,都多少时候了,还没有抓获归案吗?” “父皇,儿臣正在全力搜索,但从封城至今,都不见刺客踪影,儿臣敢断定,此人肯定还在城中,但是却能躲过我们的追捕,定有他的过人之处,所以求父皇再给儿臣三天时间,若再不成,儿臣愿领责罚!” 越王得意的低笑一眼,哼,父皇也不见得只对你宠爱有佳吧,慈善会呀……哼,这事儿他一定给办得漂漂亮亮,如此,父皇岂不是对他也要另眼相看! 燕皇并不管吴王,只是脸一肃说道:“嗯,说来说去,却没有议出到底主战还是不战,你们这些人平常不都能言会道吗,此时是怎么了,各执已见,有那能耐怎么就说不服对方呢?” 众谋臣立即垂头不语,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都下去吧,明日早朝上,朕希望得到一个结果,你们都回去想想。” “是,皇上。”众人一一离开,燕皇却突然喊了一声,“卓一然留下,朕要与你商议今年秋试的事宜,”见没有走的人都诧异的看着他,燕皇立即解释道:“打仗了,却也不能忽略为朝廷吸收新鲜血脉,培养下一代连苏沫那小女都想得到,难道你们还比不得她,只知道安于现状不成!” 众人立即躬身离开,临走时,燕峥深看了眼卓一然,此人越受信任了,父皇此时会留下他,岂会只谈秋试一事! “皇上,您前日不是刚说今年不考虑秋试,只从各大书院推举能贤之仕便可吗?”如今战事一触即,确实不应该此时举行全国性的大考,京城是国家的政治中心,若一时举集太多人,不免会被敌人钻了空子,举时可是会很危险呀。 燕皇笑道:“您倒还真以为要谈的是大考的事?呵呵……”他又感慨的说,“朕就是欣赏你这份坦城、直接的个性,一然呀……能做到这点,并且一直保持这份清爽的性子不容易呀,朕可不想你被那些老家伙们同化了,呵呵……” “皇上,一然本性如此,一辈子也变不了。”他确实为人做事直接简明,但却并不胡涂、冲动,于是立即道:“皇上,吴王殿下也因太过在乎您对他的看法,因有此负担,他才会急于表现,所以适才在大殿上与越王便明显的争抢起来……” “呵呵……他呀是在害怕,”燕皇气愤道:“是怕兄弟抢过他的功劳,如今进了军队还不知足,更想染指慈善会,到是要把他这些兄弟都压制到不成,哼!” 卓一然道:“皇上,你说吴王如此,那越王呢,难道当真只是为您解一块心病而已吗?”燕皇听闻,立即看他一眼,“若不是对你的了解,朕会认为一然已是吴王的人了,呵呵……还是说说正事吧,朕想时机已然成熟了,一然可知接下来如何去做?” 卓一然也立即严肃了表情,立即回道:“如今,由左相牵头力劝不战,而导致右相一派把主战已闹得沸沸扬扬,全**民百姓无不士气高涨,确实到了开战的最好时机……明日早朝,臣便会动一部分官员附和主战,那么左相大人便会替皇上分析出主战之失,就算右相大人猜出这是皇上所布的一招暗棋,右相一派却已骑虎难下,只得硬挺主战到底。” 燕皇立即点头道:“朕早有一与胡骑再较量之心,但若出师无名,军民百姓害怕战争,朕即使做足所有准备,却也没有一丝胜算,所以民心最重,此次借右相他们一把,虽有利用之嫌,却也是朕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下来朕会与右相解释一番的。” 卓一然道:“皇上,右相是文臣,虽然不懂军事运作,但却代表百姓的心声,就因那日胡人刺客一闹,安甄公主又受伤,倒是帮了皇上很大一个忙。”他顿了顿,又道:“而今慈善会已然在各地建立起来,若开战燕军的后方支援肯定不是问题……虽然国库空虚,但是慈善会在盈利,除却支付百姓们最低的开资,余下的银钱全备作粮草,那可是一笔看不见的可观国库存量呀!” “一然,你分析的句句在理,所以朕便要你立即去慈善会一趟,让苏沫赶紧着手办理,不得有失!” “是。” 第237章好事来了 刘子谨打车带着苏沫闲逛,绕着京城转了四五圈,这时天近黄昏,后面远远的似有马蹄声急传来,“刘少爷,大小姐……” 他立即拉住马,一看竟是秦芳,看他行色匆匆,刘子谨跳下马就问道:“出了什么事这么急?”苏沫也探头出来问道:“秦芳,慈善会有什么急事吗?”苏府的生意已在她计划之中平稳的展,如今唯有这慈善会是事非的根源。 “大小姐,是卓大人到访,说是奉皇上之命有事相商,请你立即回平安巷。”秦芳立即回道。 “卓一然……”苏沫思了一眼,便对刘子谨抱歉的说,“大哥,今日多谢你的好意了,但是临时有事,妹妹现在就得告辞了。” 刘子谨含笑道:“你的事要紧,大哥亲自护你回去。”苏沫总觉歉意的很,他也是为陪自己散心,于是对秦芳说道:“你来驾车,我与大哥说会话。” “沫儿,我对你好,是自内心的,是想这么做才如此而为,所以请你莫要有负担,不然大哥真不知要如何自处。”刘子谨坐进来就盯着别处微笑着说,神情虽然平静无波,但每次对上苏沫时,都会不自觉的避开她。 “大哥……”苏沫低唤了声他,眼中除了抱歉便没有别的了,她想说再多抱歉却只能让他更加难受了,所以干脆大方的挽起他的手道:“谢谢大哥,有你在沫儿身边,我觉得好安心和知足。” 见她眼睛都红了,刘子谨只觉得她肯定又想到赫连珏连日来的冷漠,于是心下立即有些不平起来,转过了身正面注视着她,深深的、他郑重的问道:“沫儿,大哥……我真的就没有机会吗?” 苏沫不想他会再提起这话,完全是没有一点准备,本就觉得有些歉意和不安,此时更觉无以面对,张口欲言又是抱歉的话,她便立即闭了嘴,对刘子谨……她真的不想伤害他!可此时刘子谨这番肯切的表白和安慰,却让她更加痛恨赫连珏的杳无消息、对她不闻不问,她的耐性真的快磨光了! 见她张口无言,面上有躲闪之色,刘子谨却不要她逃避,双手抚摸上她的双颊,非常认真的道:“沫儿,虽然大哥来迟了一步,但是对你的心却不比他少一丝一毫,所以请你给我一次公平的机会,最开始你能心中有我,我相信……你的心还会对我有感觉,我知道你需要的是舒适平静的生活,而非他那种大起大落的不踏实,不要急着给我答案,你先静心想想清楚,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好吗?” “大哥……”苏沫难为的叫他一声,此时才知道他从没有想过放弃,对她的感情……一直如初, 刘子谨笑道:“马车都停了,平安巷已到,沫儿快去做你的事吧,大哥便先回了。”苏沫这才感觉到马车果然停了下来,恐是秦芳听到他们的谈话,所以一时没有打扰他们。 苏沫此时心中一团的乱,无言以对,便立即跳下了马车,刘子谨这份坚持和坚定,是她在感情上非常渴求的,他们之间若不是有赫连珏横插进来,她想……她会试着接受刘子谨,他说对了一句,她要的是平静舒适、简单纯粹的感情生活,而非纠结于男女私情中,再难自拔的多角恋情,或者因外在的客观因素,而做出一些违心的选择。 但是都说有一个前提,赫连珏……她想,她要与他有个了结,苏沫叹一口气,她的心从最开始的七上八下,到是怒火攻心,如今渐渐的冷了,一种狠绝生在心底……不是谁离开谁,就会活不下去,太阳每天都要升起,今天过了明天依然会到来,这个世界不会因为谁而改变的不是吗! 卓一然把燕皇的意思转达给苏沫,两人又商量了一下运量的途径,苏沫便趁机说出想要建一支专门的运输队,主要是针对平安巷的物资配送,不过长期的展下,也可接其他商家的货物运输,行成规模划的大型运输队,经过专门训练和业务培训,必然会对燕军后援起到不可忽视的作用。 听她说得头头是道,卓一然立即拿笔纸记下来,他要把苏沫这条新想法传给燕皇,若真建成这只运输队,达到苏沫所说的高时效,肯定又会受到皇上的大加肯定。 趁苏沫喝茶解渴的机会,卓一然也写完,便含笑的问道:“倒是有漕帮专管运输这一行业,但他们大多是坐地起价,又是帮派中人,这些人只认银子,哪讲什么你所说的职业道德,更不用说什么高时效了,许多帮派还故意拖延时间,临时让顾家加银两才给货的也不在话下呀。” “呵呵……他们有他们的一套,我也不便对其评价什么,但是苏沫是商人出生,便明白顾客至上的道理,他们凶狠成派,又只有这一家,大家自然没有选择,若以慈善会的名义成立一家新型运输队,我相信商家自会相信信誉第一、服务第一的我们才对,呵呵……” 苏沫边笑也边想,前次文墨与文砚去了趟了北方,那里的粮食需求特别的大,但就这一路没有个保险,若是慈善会的运输队早一天建立起来,她可也要省不少心了不是! 两人正笑谈着,突然有下人过来禀道:“大小姐,越王殿下到访。” 苏沫脸上立即失了笑颜,“他来干什么?”一听这越王的名号,她便全身不舒服,此人上次与太子一起陷害她的事,虽然让那叫花九顶了罪,但这罪魁祸可还光明正大的来慈善会了,想想就觉没有好事。 “是好事,你放心吧。”卓一然起身说了一句,他一点头那意思便要先行离开,苏沫也不留他,立即相送,在慈善会的大门口遇上越王殿下。 “见过越王。”卓一然与苏沫分别行了礼。 越王五六步外就笑了起来,“哎呀,是卓大人呀,早知你要过来,那本王便邀你同行不是更好,呵呵……”笑声未罢,便向苏沫又道:“苏小姐,久仰大名呀,幸会幸会,呵呵……” 卓一然没有多余的话,点头示意便先行离开,越王到显得很是和气,硬是送着人出了大门,这才转身回来,此时,苏沫就沉颜看着他,其实她更想直接问出他来此,又会弄什么歪门邪道来害她们。 “苏小姐,请进吧,不是本王前来你不欢迎吧。”越王本来就有些胖,此时一笑两只细眼都眯着一条缝,但他脸上笑开多少朵花儿来,那便也只是笑里藏刀! 第238章计抓刺客 苏沫迎他进会客厅里就坐,两人刚坐下,她便问道:“越王此行是什么目的?” 问得坚刻,若换成一般人,哪还能接下一句去不是,但越王却非凡人,至少在对上别人冷脸时,他非常有一手,“呵呵,苏小姐是因为赫连珏在呕气了吧,难怪与本王说话时都带着刺儿,可真扎人,呵呵。” “看来殿下对苏沫的事非常上心呀,这可不怎么好,若再被人如此‘关心’到公堂上去,苏沫是冤都喊不出来呀,哼!”苏沫转了身,再不想看这人狡诈的嘴脸。 “呵呵,误会,那只是误会,今日本王前来,便是要解除误会的,二来嘛更有一笔大生意要与苏小姐合作。”见苏沫立即冷看了他一眼,挺轻蔑的目光,越王心头再不耐,却也极力隐忍下来,突然想起卓一然此行的任务,便灵光一现的道:“是父皇交属的事宜,希望苏沫与慈善会能够配合本王。” 苏沫笑了笑,淡然的道:“既是皇上的意思,殿下便直言不讳吧,苏沫听命就是。” 越王眼底实是激得难受了,但想着他才踏进慈善会第一步,怎么着也得全走进去才成,于是把今日在宏文殿所议的,承包地主豪绅的良田一事细说了出来。 听闻,苏沫便也在心中肯定他的想法很实际,她想的与燕皇他们看见的收成和利益却有不同,倒是与卓一然不谋而和,慈善会展这么久以来,所派送物资支援的地区,多一半是没有耕地的穷苦百姓,而有良田的富豪们呢,守着荒废的良田尽哭穷,竟然有人趁机来讹支援百姓的物资,实属可恶之极! “若说承包的话,我想这头一年的收成,他们不能分红了,毕竟都是些荒废的田地,我倒看不出它是良在哪里。” “这么说,苏小姐是答应了,你愿意帮我?”越王非常兴奋的道,想着这一步这么容易就踏稳了,他怎能不高兴。 苏沫冷笑一声,“殿下可得纠正一下,不是我答应什么,而是慈善会接纳了您的意见,当然更不是帮您什么,那只是考量着众百姓的生计而已,所以这种话,希望殿下以后谨慎一点,以免招惹什么事非,又弄我一身腥不是。” “是是是,苏小姐说的在理,那么,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苏沫笑道:“这可是殿下的点子,具体实施的方略,应该由殿下你亲自拟定不是,所以弄出实质性的规划后,殿下再拿来与我相谈吧,这也算是慈善会的投资吧,苏沫可得谨慎一点,特别是与越王殿下合作更应该存着小心,这一点苏沫可是早就心知肚明。” 对于她带刺儿的话,越王是无能回力,便只有自动忽略,而苏沫让他亲自来做,却也给他提了个醒儿,若是让什么事都行的苏沫想出好方子,那他越王岂会被人记住,但若他的拟定的法子,能被苏沫认定,那么……相信父皇一定会对他另眼相看! ……分割线…… 又是夜里了,今夜有满天的星星,突闪突闪的很是亮眼。苏沫坐在窗口前,吹着晚间的冷风,舒服的一时不想动了,身体上累得快毙了都,若在她疲惫的时候有人让她依靠……便是这么想着,突觉一个冰冷的怀抱拥住了她,“谁?” “沫儿……”一个久违的声音在耳边想起,苏沫控制不住身体一颤,心下一揪,一怒,一把就推开了身上的人,“赫连珏,不要碰我!” “沫儿……”一身夜衣的赫连珏却怎么也不放手了,口中不停的呼唤着她,寻着最渴望的温暖就吻了去,而怒火中的苏沫,却觉受伤了,他把她当成什么,集了所有力量就推开了他,立即扬声喊道:“秦芳,快来呀,我屋里有刺客……” 赫连珏不信她竟然真这么叫人,一想自己如今这事非缠身,如何能让苏府的人知晓他此时出现在这里,夜深人静的对苏沫的影响却也太不好,于是他拔身就从窗户跳了出去,秦芳来时正看到一抹黑影飞出来,立即就追了上去,“哪里走……” 苏沫立即冲出了房门,远远看着两条黑影跃出了苏府,心下是一涩一冷,利落的转身进房,好妹弄不懂她才气什么,于是立即跟进问道:“小姐,那刺客会不会是那逃跑的胡人呀,难道是又来找你了不成,小姐呀……” 苏沫立即断了她的话,“若真是那胡人,他还敢到我苏沫送死不成,你别在这里大……”大未大出来,苏沫走在前,刚走到里间卧榻跟前,就见床下露出了两只男人的脚,脚边全是血迹,好妹也看见了,正要惊叫起来,苏沫立即捂住了她的嘴,这说什么来什么的倒是,赫连珏这瘟神,碰上他准没有好事。 可如今怎么办,院里的护卫秦芳抓赫连珏去了,一时间房里就她们两个女子,院中的那些婆子们怕早就睡死了,怎么办,怎么办……苏沫手上捂着好妹,她却不能不说话,不然床下的人应该会现了。 “这死男人,让我气死了,他还敢来找我,哼,就秦芳抓了他,剥他的皮抽他的筋……”苏沫边说着狠话,边向好妹眨着眼睛,看丫头终于点头明白了,这才放过她的嘴,突然盯着好妹的嘴时,苏沫就来了一个好计,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大嘴巴子就打了过去,“你个死丫头,怎么就不留住人,我说他几句是为了火嘛,你这丫头怎么就不长脑子,我要你有什么用……” 苏沫吼得大声,那一掌掴的用力,好妹一时打得有些傻了,见苏沫冷颜厉色,口中厉害得像刀子在割她,于是当真害怕的哭喊了出来,“呜呜……小姐,你饶命呀……呜呜……千万不要赶我走呀,呜呜……” 好妹哪知苏沫的苦心,不过倒是让苏沫撞对了,这丫头一心要跟着她,一听要她离开了,倒把当前的危险给忘光了,惊天动地大哭一通,加上苏沫一丝不减的火气大嚷,立即吵醒了院里的婆子和家丁,大家纷纷进主屋里来,都有些奇怪了,平常大小姐最照顾好妹了,今儿个晚上怎么就打骂起来了? 下人们走进门时,果真见好妹哭得梨花带雨,立即问道:“大小姐,好妹到底做错了什么事呀,让您如此突生怒火啊?” “呜呜……小姐呀,你莫要走,好妹死也不离开你呀,呜呜……”好妹抱住苏沫的大腿,为了性命担忧,苏沫哪敢停留,拖着她就往外走。 “大小姐,你们这是?”下们不明所以,只看苏沫厉颜过,便都不敢吭声了,见她朝外走,大家也跟出来,刚出门,苏沫立即喊道:“快关门,里面有刺客。” 机灵的两个家丁立即会意过来,急忙就关了房门,一把锁就扣了上来,待一切作罢,灵气的几个家丁把窗户也给关了上,立即人人手拿大棒守着一旁,神情紧张的盯着房里,苏沫这时才扯着好妹起来,“还不快差人去报官。” 这时,房里的果然有人声传来,“苏小姐,求你不要报官,在下有你想要知道的事,你可愿意听。” 第239章意外真相 “你要说什么?”苏沫立即沉声问道,只听里面的人呼着大气,似乎出气不迎的又道:“关于赫连少爷和你的事,这一切都不过是个局,小姐……啊,我受伤了,他们要杀人灭口。” 苏沫听闻,先是环顾了四周一圈,警告性的看了眼张着耳朵正听着的下人们。这时正好秦芳回来,随后就是闻信而来的文墨与文砚,好妹立即哭哭啼啼的说起房里有刺客一事。 苏沫的视线最后落在秦芳和两个大总管身上,耳边听闻屋里人呻吟不断,于是用眼神询问起秦芳,秦芳立即点头示意,此人确实重伤在身。 苏沫对文墨与文砚二人道:“此事不宜张扬,他们……先关在府里吧。” “小姐,饶命,饶命呀……”除了苏府的心腹,那些婆子们立即被人带了下去,如今全城都在抓那胡人刺客,若让人知道他出现在苏府,可想而知苏府难以再平静下去。 “秦芳跟我进去。”苏沫开了门,秦芳立即闪身上前,他在前面探路,苏沫紧随其后。 这时,那床下的黑衣人已经爬了出来,凌乱的头把他的面容挡得干净,他身上刀剑砍伤无数,特别是腹部那正冒血的伤口,真是让人心惊不已。 “你到底是谁?”苏沫立即问道。 那人乱中的眼神却让苏沫与秦芳都有些熟悉,倒是秦芳先认出来,“是你,陆仁。”苏沫惊讶不已,立即上前几步,秦芳赶紧跟随,苏沫厉声问道:“你真的是陆仁?” “小姐,是我陆仁。”他半靠在床榻前,半支着身体,一手拔开乱蓬蓬的头,露出来一张已被毁容的脸,左面上划了很深的一道伤口,但他的五官确实是陆仁。 “怎么会是,你……”苏沫边问,突然惊道:“难道又是他们想陷害我,所以你才逃到我苏府来?” “他们在找我,小姐,他们要杀人灭口,我……我如今走投无路,只能到苏府里避难……” 秦芳立即打断他的话,“你当初那般无耻的陷害大小姐,我们岂能再信你,”他一转身又对苏沫道:“小姐,我建议你立即送他去见官,不然后患不断。” “小姐……”陆仁急了一声,立即朝苏沫爬过来,“小姐,只要你放过我一命,陆仁一定把你想知道的全告诉你。” “你想说什么,是太子指使你的,还是李达升,哼,你即使不说,我也猜得出来。” “但是,的血腥味,让人心头作呕。 但此时,陆仁却了错了,苏沫只道:“你说不说,我已不在乎,他不出现再有什么原因,我现在也不想听,不过,我不想沾上什么事非,所以请你立即离开苏府,苏沫对你便只做到如此。” 正待她示意秦芳拖人时,陆仁心急的嚷道:“小姐,我是右相府养的暗卫,是李公子演的一出戏呀,那天主要目的并非杀人,而是伤安甄公主,以她之命救赫连少爷,如此便让少爷欠公主一命,这样赫连少爷与公主便会水到渠成……” 苏沫想象过许多真相,却不想是这样,她手上阻止了秦芳,不信的道:“安甄那一箭伤得不轻,怎么可能是……苦肉计?”那她也太不要命了! “公主早服过止血的丹药,射她时又早有准备,所以根本不会有所闪失……” 苏沫盯着陆仁,立即问道:“那你们呢,不是说全服毒自杀的吗,如何却独独你逃过了?” “哪里是什么服毒自杀,而是在我们临行前,李少爷就给了毒酒,当时我便多留了一个心眼,所以才能逃出一劫,啊……”陆仁呼痛起来,豆大的汗珠往下落。 苏沫冷笑一声,“你确实心眼很多,当日陷害我入狱,如今却以此身份进我苏府,奇怪了,你又是怎么脱离大牢的呢?” 陆仁正要继续解释,苏沫却打断他的话道:“得,不用再多说了,想必也是你的主子看上你这身好本事,要你光荣的送掉性命才甘愿吧,只是他失策了,多留下你这个祸害。” “小姐,你也知道,就因为公主受那一箭,才使得你的未婚鞭困于皇宫,又中了他们的圈套允公主承诺,所以才一直没能来见你,若是你让我做证的话,立即撮穿了他们的阴谋,举时也能挽回……” “不用这么麻烦,”苏沫哼一声站起来,“赫连珏若连这点小事也摆不平,我也看他不上。”于是她转身就走,不过临行前,她对秦芳吩咐道:“你去抓些药来,先给他治伤,他对我还有用。” “是,小姐。” 果然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也不知怎么搞得,第二天早上街上的官兵就搜到苏府附近,苏沫叮嘱秦芳藏好了陆仁,她便出门去找卓一然,如今唯有他,能帮自己把这人抓走而不影响到苏府什么。 无论怎么说,这陆仁也曾是苏府的下人,倒被那些官兵们抓了去,她是有理也说不清了不是。但苏沫府刚出了府,不想最不愿意见的人来了。 “沫儿……”萧氏与萧美芳二人刚下马车,便看到苏沫,非常友好的迎了上去。苏沫立即道:“姑妈,表姐,今日我有事,马上要出去一趟,若你们可以等的话,一会儿再说吧。” 萧氏却抓着苏沫不放,她和气的说,“沫儿,你不要见着我们就跑,无论怎么说咱们还是亲戚不是,你如今再是怎么样的有出息了,但还是有自家人帮称着更好不是。” 自家人?得,她宁愿相信外人! 萧美芳也立即道:“表妹,以前全是表姐误信外人,才糊涂的要害你,求妹妹你莫要再与我计较可好,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我们吧。” 苏沫扯过自己的手,退了一步客气的笑道:“没有的事,姑妈你们……”才说着,萧美芳就笑了笑,拉住了萧氏会意的道:“娘,看沫儿真有事在身,那咱们就先回去,待晚上再过来叙旧吧。” 两人到真的向苏沫告辞了,就这样便离开了,倒让苏沫有些不适应,这二人今日来就为给她道欠来着? 第240章越王到访 说来太不巧,萧美芳母女刚离开,不想越王带一大群商人朝苏府而来,远远的他朝对苏沫喊道:“苏小姐,这是要出门呀,哎呀,还好本王来得巧了,呵呵……”,这时街上突然出现一队搜索的官兵也挨家收到了苏府。 众人的目光都被这些官兵吸引了去,搜索的官兵岂管这是何处,上头有严令,不管是谁的府上只管往里闯,苏沫立即挡在门口,“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下,竟敢私闯民宅!” “让开,老子们奉上头办差,谁敢堵我们,那就有嫌疑,还不快让开……”一个领兵的小将立即凶恶的吼道。这时越王立即上前,斥道:“狗东西,瞎了你的狗眼不成,竟然连本王也不放在眼里了吗!” 那小将倒真是眼拙得很,还是由他手下人报告后才知越王的身份,他惶恐的立即带头跪下,喊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越王殿下恕罪。” “见过越王殿下……”他身后的人立即都跪下大喊道。 越王立于台阶上,冷哼了一声,“还不快滚!” “这……”那领兵的小将才有迟疑,立即被越王一声冷削道:“是要本王请你们离开吗?”他身后两个侍卫立即拔了长剑出来,一左一右,二人虎熊腰的体形,一看便是个练家子。 王爷之命他们岂敢违背,说不准此时就会把小命交待在这里了,于是一队人立即就撤了开去。苏沫见此,立即上前谢过越王,“殿下,多亏你帮忙,不然他们进去一阵乱翻腾,府中的女眷可都要受惊吓了。” “呵呵,小事一桩,这群人不知道苏府是什么地位,苏小姐又是什么身份,敢如此无礼对待你,刚才本王就是杀他两个,那也是理所应当。” 苏沫客气的干笑了两声,便疑惑的看向他身后这些富户商贾们,“不知殿下今日前来是……” 越王立即哈哈一笑,伸手从侍从手上接过文卷样的册子,转手就递给苏沫了,“这便是我写的规划文卷,还请苏小姐你过目一下,若是可行,咱们就立即着手办理起来,毕竟这春季眼看就过去了,耕种时节可是不等人的。” 苏沫打开便看了看,正待说看完再给他回复,就听越王又道:“可行吧,这可是本王头一次写这样的东西,不过开笔后便觉得心应手的很,呵呵……” “越王殿下所出,自然不俗,但苏沫既任慈善会的会长,那便要对自己和会所负责,所以待我认真看过之后,再给殿下你回复可成?” 越王含笑道:“可以,一句话没有问题,呵呵……哦,这些人……”他转而指向身后这些人,“他们都是听闻慈善会有了新政策,所以一听本王解说之后呀,全都纷纷要来报名承包良田。”他自顾自说,倒没有看苏沫的脸色,立即就对这些人道:“哎,你们倒也说说呀,有什么意见都给会长提提。” 众人便围在门口上就七嘴八舌说起来,“会长大人,承包制说头一年没得分红,这是为什么呀……” “这些良田当真会还给我们吗……” “我那田里以前种的是稻子,上好的良田,若是种别的作物,我却不愿意了,以后可还留着种稻子的,所以会长你也要为以后良田的使用考虑一下呀……” 人们说得起劲,一涌便围住了苏沫,七嘴八舌的问题似乎挺多,苏沫一看这架式,今日是出不得苏府了,于是便请了这些人先到苏府的议事厅里议事,同时也请越王参于其中,这些人的问题,苏沫全交由越王来回答,可不想这越王所说与她想的完全一样,她手下翻开他给的规划看着,还果真做的不错了。 既然什么都计划好了,为何还偏偏来烦她,想着他打扰了自己出府办事,便心情好不了去。 解说得差不多了,越王便笑着对苏沫说,“本王这样讲还行吧,苏小姐你也给点意见呀?” “王爷所说的非常好,其实根本用不着苏沫多事的。”她客气的道。 这时越王让人遣散了这些商人,转而对苏沫说道:“这怎么行,父皇早有说过这事要慈善会应承下来,本王作为这负责的人,无论是出于对苏小姐的尊重还是对此事的负责,本王想都应该与苏小姐商量着办才好不是。” 苏沫只笑不语,看来这越王是缠上她了,不,说得确切一点是缠上慈善会了。 “不过,能得到苏小姐你的认同,本王还真是有了主心骨,所以……”他走向苏沫,立即抱拳,友好的一鞠躬,说,“苏小姐,还望以后你与我能够同心携力,为父皇彻底解了这块心病。” “那是自然,只要殿下你吩咐一声,苏沫自然听命行事。”苏沫也站起了身,不过仍然保持着距离,越王抬脸深看了她一眼,突然一笑,就从袖袋里拿出一张请贴递过来,“四月初六,是本王纳侧王妃的良辰吉日,希望苏小姐举时能够到访。” 他双手奉上来,苏沫却也不好拂了一位王爷的好意,于是便接过了,打开一看,便问了一声,“青慈?” “呵呵,苏小姐也知道她?”越王轻笑一声,“以前她是李达升的姬妾,不过现在跟了本王了,呵呵……果真是个尤物呀,那李达升也真是大方,把她当作礼物送给本王,本王岂有不好生珍惜的道理,哈哈……” 苏沫心头大不舒服,直言道:“这算什么,买卖?还是你们也有合作?”越王奇看了她一眼,不想这女子倒是什么话都敢明着说,想来她能把慈善会打理得风声水起,定有她不同凡响的一面。 倒是换以前,有人敢如此无礼问越王,那定当召来一顿暴削,可此时越王却觉苏沫果真特别的引人注目。“苏沫,若本王早与你相识,我们可能就会成为朋友。”此女有能力,更有胆识,是让男子也佩服的奇女子,难怪她会招惹那么多势力纠缠不开…… “我觉得现在就很好,有时候朋友多了,路…却不一定好走。” 越王没听过这样的话,但也明白她的意思,只说,“人岂能一眼就看通透了的,也许你常见的人才是最会背叛你的人,比如说您的未婚夫婿……”他啧啧怪笑了一声,苏沫立即背过他,与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更别说是提起赫连珏! 越王笑声作罢,就道:“苏小姐再怎么也是一个女人,需要男人呵护的女人,只是可惜……昨夜又听说安甄病得不清哎,几次三番从鬼门关转回来,若没有他在跟前,怕是没人挽得回安甄的小命……” “殿下,若没事就请回吧,不远送!” 越王作样叹了一声道:“本王是觉你人不错,提醒苏小姐早做准备,莫要被他背叛了,还蒙在谷里。” 苏沫岂为所动,背着人生气直想把这人打出去! 越王深看了眼她绷直的脊背,眼中亮笑了一眼,“呵呵,女人呀再能干她也是个女人不是,就像本王要娶的侧王妃,老相好要把她当人情送了,她不还是只有认命的份儿吗……”他边走边说,声音远远的已有些听不清了。 第241章对症下药 被越王拿话一激,苏沫倒不想轻易交出陆仁,有陆仁在手,不仅是证明安甄受伤的真相……大街上行刺王爷公主,挑起事端、造成百姓伤亡、并且有挑起战争的嫌疑,虽然刺客行刺的结局是燕皇所期望的,但是若有人敢把她逼急了,才不管什么时机或战机,她苏沫也不是那么好惹得。 打定主意后,苏沫便通知秦芳与文墨、文硕,这个陆仁她必需得藏好了! 皇宫里,落华殿。 安甄躺在床上,连日来服这种绕乱血脉的汤药,使得她身体快无法负荷。再思起刚得到的消息,越王大有进慈善会的意图,而吴王在军中的声威也渐渐崭露头角,唯有太子一直默默无闻,虽没过失,却也没有见建数。 于是安甄心急难耐呀,用伤自己的方法一时间是拿不下赫连珏,此人夜夜出去,肯定是与苏沫有关,而燕皇对此事的意思又很朦胧,安甄更觉要换个药方,对症下药才能解一时之困。 “安甄姐姐,我把大哥找到了,你看这家伙,竟然躲着我们喝酒去了……”这几天赫连珏便是这副德行,安甄常常会“病危”,而他则常常借酒消愁,不过此愁却被宫人乱传了开,说他是因公主身体不好,故而才忧心成愁,日日以烈酒为伴。 安甄看赫连珏颓丧的模样,又是生怒难堪、又是心头难安,其实这么长时间以来,她自己都有些摸不准自己的心思,她到底是一心为太子才如此而为呢?还是只为眼前这人……但她身为公主之尊,便有她自己的骄傲,如此作践自己,连她自个儿都有些脸烧。 “赫连珏,我并没有叫你非要呆在宫里,若真是这么苦闷,你便立即离开就是。”她气虚的说道,撑着床榻自个儿翻过了身,背着赫连珏兄妹。 赫连珏立即冷笑一声,“公主,却是太高看我赫连珏了,宫里什么都好,我怎么舍得就此离开了,啊……舒服呀,景儿,我眯会儿,公主若有事再叫我,啊?”他倒在窗下的长榻上睡着,不一会儿便打起了呼。 “大哥,你这算怎么回事呀……哎呀……”赫连景儿气了一声,立即去床上看安甄,果然她又伤心的哭了起来,“安甄姐姐,都是景儿的错,若不是我假传你病危了,大哥也不会就此误会了你,还以为你当真装病骗他了,呜呜……” 安甄眼过自责,对这个妹妹,她确实是用了心在待,但是……还是赫连珏那句话,他们早就立场不同,无论如何亲近,却仍是有一份保留。 “景儿,你莫哭了,其实……其实真的是你误会了。”安甄想强留人不行,那便换个方式,多久了,她没有拿出女人的招数对付人。这用在赫连珏身上,虽然让她自觉愧疚几分,但想着太子的处境,她便管不得许多。 “安甄姐姐,你这是在说什么,什么我误会了?” 安甄软声说道:“对苏沫,我真是愧疚的很,其实替你哥挡那一箭,虽生的突然,可若换成你或是太子哥哥,安甄也会救你们的,所以这并不代表什么,而拔箭时……那时,确实安甄糊涂了,以为说喜欢你大哥,你大哥给我承诺,我便可以与他在一起,若有赫连将军府的支持,相信就没有人敢再欺负太子哥哥了不是……” “姐姐,你说的是真的,这……”想起当时的情形,和这几天安甄的那些眼泪,赫连景儿直觉是不信的,“我不相信,你是怕大哥心有愧疚,所以才这么说的对不对,你肯定是这样……不行,我去和大哥问清楚,他到底要怎么样,你还是苏沫,大家都得说个清楚!” 赫连景儿立即气愤的朝赫连珏走去,安甄惊吓了一声,“景儿,不要去……若你再强迫他做不想做的事,那更是让安甄姐姐无地自容了,我和你一样呀,当他都是哥哥,是兄妹感情。” 赫连景儿止了步,难为的看着床上不断咳嗽的她,于是又立即走回来,再待要宽慰她两句,就听赫连珏在身后问起。 “安甄,你所说可是当真?” 安甄咳嗽不停,赫连景儿便立即气一声,“大哥,你还有良心吗,没看到姐姐正难受着吗?”安甄立即抓住赫连景儿的手腕,急声说道:“景儿,不要说这样的话,我救他是出自本能,若一再的说良心什么,那便是变了味了,我与他之间连最起码的情谊也没有了……” 赫连景儿为她难受的哭了起来,她见过安甄为赫连珏流泪,那真实的眼泪,岂能是作假出来的,说什么兄妹感情,她怎么也不能相信,但是大哥的执意,就因有了那个苏沫,所以才对安甄如此恨心的…… 安甄坐了起来,赫连景儿难受的坐到床尾去。赫连珏便坐到安甄床沿上,她吸了口气,用药后心头的不适才好一点,她淡笑的看着赫连珏,这人脸上是越来的沉敛,虽然面上有些醉意灼红,但仍不减一分俊美绝伦的姿容,只是他对她,越的冷了,就像那微蹙的剑眉,总也舒展不开。 “你好一些了吗?”他先问道,这样的话,她听了不少,可每次,她都听出他语气中的一丝急切,是想要离开吧。她与他一起长大,自然对他了若指掌,明白他的本性并非表现出的那么玩劣,赫连珏是一个有担当和责伤心的男人,这一点她已证实,如今更要加一条,赫连珏更是一个痴情的男人,对苏沫坚定的心从未因她的地位身份、人情事故而动摇过。 “赫连珏,我说的全是真话,你离开吧,我不想再这样缠着你,伤了你与她的感情,却也失了我公主的身份。”是无奈了,但并不代表放弃,也许赫连景儿与太子能够尽快开花果,那么赫连珏就算娶了苏沫,反而会锦上添花不是吗?那慈善会……可越间的让人眼馋了,当初她在选择时,便先弃了那慈善会,本以为苏沫这女人也就小打小闹一番,不想如今这势力,竟然遍布了全国,她此时当真是后悔莫及。 “不……” 安甄正在心里权衡着得失,却听他这么说了一句,让她惊讶不已,“你说不,不什么?”此时她的语调生生的高了一个分贝,赫连珏直直的探进她的眼底,安甄立即就转开了脸,赫连珏伸手就勾起了她的小脸,直看着她的眼睛,安甄会在他的注视中害羞红脸……看来景儿所想的并非一厢情愿! 第242章换一种方式 赫连珏手指轻轻抬着她的小脸,安甄不自觉的在他的注视里、靠近他的气息中,苍白失血的小脸微微红。 赫连景儿诧异的看着这一幕,这个大哥……自从昨夜他回了赫连府,与父亲谈了一宿,今日一整天就是酒不离身,对她也是冷言冷语,对安甄就更不用说了,根本就不来看她一眼。 “可是晚了,安甄。”他轻轻的吐出几个字,凤眼微眯冷笑一闪,手上便放开了她,“我便先信你是为太子才会要我的承诺,但此事已被皇上盯住了,你的好父皇三番四次的找过我,甚至是找过我父亲,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要对你负责……”这一声他咬得恨,眼上倏得泛冷,一股戾气直冲安甄。 安甄小脸立即一白,失尽了所有血色,为他最终要与自己对立而难受,更被他此时的厉颜所摄,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与他会失和相对而站……此时,安甄心跳如雷,脑子里立即闪过近来所有片段,似乎她……早就过了赫连珏的底钱了,若换成以往,对他如此耍手段的人……聪明如赫连珏,应该早有觉悟,若不是她,恐是早就出手…… “哥…哥哥……”赫连景儿从未见过一股严肃、全身散着冷冽气息的哥哥,不安的唤了他一声,正伸手过来时,立即被赫连珏闪躲了开,看她的眼神,犹如对一个陌生人,冷酷、漠视。 赫连珏再看向安甄,若不是父亲探透皇上之意,他岂会如此对她,他继续沉声道:“或者说的确切一点,皇上想让我毁了与苏沫的婚事,但似乎并不是让我娶你,你说……呵呵,你这一次是不是玩得太大了一点,如今他的意思,很有可能会伤害我爱的女人,此时我岂能离开你,下面还要玩什么?咱们继续,你说怎么样呢,安甄公主?” “赫连珏,你听我解释,父皇那里,我一定能去说清楚,还有苏沫……我帮你向她解释好不好?”安甄会软语相求,多一半是因为不愿意看到他对自己冷然以对,不想他就此与自己决裂,不管是对她还是太子来说,得罪赫连珏确实不是明智之举。 当初她是怎么呢?撞邪了才会算计上赫连珏…… 赫连珏冷笑一声,便转身离开,随手抓起桌上才喝了一半的酒壶。解释?用不着,他自己的女人,他比谁都清楚,但就是清楚,才不能让她执身事非之中,若当真皇上一意如此,他宁愿她恨他,也不要她了解事实的黑暗,让他为她遮挡一切阴暗。 苏沫的慈善会与苏府,短时间里变得好耀眼,耀眼的一般男人都配不上她!但赫连珏认定了苏沫,就算将来的路再难走,他宁愿自己伤害她,再夺回她,也不许有人拿什么逼迫她,她要的安定舒适的生活,他会给,只是换成另一种方式。 ……分割线…… 傍晚时候,苏沫想起萧氏母女说要过来,于是早派人去请了朱春艳来,如今萧长亭的亲娘也出来了,看来是了却朱春艳心事的时候。 在等萧氏母女过来时,苏沫便忍不住问道:“你当真选择他呢?就不再考虑考虑?”朱春眼抿着唇笑了笑,显得有些愉悦,“虽然大家都是女人,但是每个人幸福的定义都不同,我就想自主的生活,但是现实不允许我常常抛头露面,甚至像你一样把自己的事业做出大成就,所以说白了还得靠男人,一个真正能够给我自由的男人,我相信除了萧长亭,这京城内外再找不出第二个来。” “呵呵,你倒是把他看得高。”苏沫也会意了,便笑说道:“你是看中了他唯娘适从的奴性吧,可也许这男人的观念根本不会改变,娶了妻子后,说不定他比别的男人更迂腐守旧呢,那你岂不陪了夫人又折兵?” 朱春艳笑道:“他不会,我会成为他新的靠山,简单说就是衣食父母,他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柔弱书生,不靠别人给他生计,他还有什么出头之日?” “得,还是你看事情比我透彻,我是比不过你了,不过仍得提醒你一句,婚姻生活不是买卖生意,人是活的物是死的,不是你看他是什么便是什么,变动挺大的,你还是自个儿琢磨着做吧。” 朱春艳咯咯笑起来,与苏沫在一起时,她常常这样肆无忌惮大笑、大闹,苏沫便想呀,与她也算接触的多了,不然她当真会认为朱春艳也是穿越而来的友人,不然怎么就这么想追求自主和独立呢! 萧氏母女来了,苏沫与他们讲了朱春艳的意思,虽看萧氏母女有些老大不情愿,估计还在怪朱家当日联合苏沫揭穿她的诡计。但二人又见苏沫大加支持,便也不好说,总不能以此为借口拒绝吧,怎么说今天也是来请苏沫原谅的,顺便说说她们的心事。 “嗯?姑妈,是要接走长亭表哥?”苏沫倒也没有诧异,早想过他们肯定会来接人。而朱春艳也想到了,早就转告苏沫不要放人。 朱春艳听闻便看了苏沫一眼,苏沫立即又说,“长亭表哥一直呆在后院里,怕也是习惯了,又有贴心的丫头和婆子伺候着,我看就让他住在苏府里吧。” “这不好吧,沫儿。”萧氏立即泣眼说道,“长亭眼看就成*人了,若再娶了妻,与我这个当娘的岂不更生份了去,所以我还是想接回他怎么样,毕竟好长时间了,我都没有见到这个儿子了。” 却也是,自从萧氏母女出狱过后,很奇怪的,这萧长亭却连后院都不出了,整天就像是藏在了后院里,连下人都不常见到他。 “那行呀,就问长亭表哥自个儿的意见吧,若他愿意,你们今天就领回去。”自个儿的话听来倒越像说孩子了,但这死孩子可是个要脸面的主,光从他闭不出门,不见这坐牢回来的母亲和大姐,苏沫敢断定,萧长亭肯定不会跟萧氏他们走。 第243章警醒 苏沫果然猜得不错,萧长亭不仅说不离开苏府,甚至那冷漠的口气,是恨不能与萧氏脱离母子关系。 萧氏痛哭起来,似对之前的事后悔不已……若她没有做陷害苏沫的事、没有因自心不足,而教唆女儿挤身上位,那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种下场。 “呜呜……长亭,有我们这样的母亲和大姐,你……为你将来的打算,确实应该与我们保持距离,那么以后……”她抬头看着自顾喝茶的苏沫,就说,“以后你在苏府里规规矩矩,有事都要与你表妹商量,当然……”她含泪看着一脸漠然的朱春艳,“当然也要与朱小姐好生过日子,只要你好,娘和你大姐便什么都知足了,呜呜……” 立于一旁的萧长亭眉眼都没有提一下,他淡漠的说,“没事你们就少来吧,若有什么需要还是别的,您就差下人稍个口信,我……我始终还是您的儿子。” 萧氏哭得不能自抑,儿子就在眼前,却觉远在天涯呀,此时的萧氏是完全成为无依的妇人,寡妇又没有了儿子,她今后的日子可真没有盼头了,但理亏在自己,她就是责一句萧长亭,也没有理由了,所以她只有哭来泄心头的难受。 她身边的萧美芳面色是微冷,倒是在萧长亭与置身于事外的苏沫间徘徊,看她的神情便是误会了什么,苏沫也懒的解释,本想他们见了面那就了事,却不想萧美芳一再坚持,要与萧长亭相处片刻,苏沫便也不好说不,便由着他们一起去了萧长亭的后院。 小厅里,苏沫便忍不住的道:“春艳,你也看到我表哥是什么样的人了,哼,人都说儿不嫌母丑,他呢……果真是萧家的子孙!” 萧春艳淡笑起身,“你呀,弄差了一点,呵呵……我嫁他,便是看重他够无耻,有那样的娘和大姐,他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却也是有所图的人,才好让我控制不是……说来说去呢,我知道你为我好,不过我心已决,你就莫在为我的事担心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成亲?”苏沫苦劝不住,便这么问道。 朱春艳笑着说,“总不能我女家来提亲吧,所以还得劳你这位小表妹操操心了,找个良辰吉日,和媒人一起来朱府提亲可成?” 苏沫轻笑了一声,“得,都听你的,明个儿我就去找媒婆去,把你们的亲事早一点办了,我也少桩心事,有你管着他和他们……”苏沫撇了眼后院的地方,笑道:“那我也就放心了。”朱春儿笑眯眯的拉住她,只说,“比起嫁人成亲,我倒是更欢喜得了你这么一个小表妹,以后咱们姐妹协力同心,把生意做得比那些男人们还大,看他们还敢瞧不起女人。” “呵呵……你哦,心可真大!” 两人相视一笑,虽然苏沫明白朱春艳嫁萧长亭,有一半原因是为了她这慈善会的会长而来,但想哪个人又没有自己的目的和**,只要无伤大雅,没有危害到自己,那便任由其展,可若有人心存不轨,那就怪不得她苏沫心狠手辣! 萧氏母女与朱春艳离开后,秦芳便出现在小厅里,他立于苏沫的身后暗声禀道:“小姐,萧长亭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透露出陆仁在府里……属下看萧氏母女走得急,肯定有什么事要生。” “哼,我倒想看看他们还要玩什么!”苏沫冷笑了一声,只说,“让那些人盯紧了,萧氏他们有什么动静,立即来报。” “是,属下立即去办。” “秦芳……”苏沫立即转过身来,突然深沉的盯着他看,她口中怀疑的道:“那个陆仁的身份是右相府的暗卫,老易是皇上的人,那么你呢……你的身份也不简单吧?” 秦芳吓一跳,从来波澜不惊的脸上,愕然惊慌快的一闲,立即跪道:“小姐,属下……”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苏沫沉脸道:“既然我敢用你,你也了解我的做事风格,所以在为你的主子办事的时候,自己掂量掂量,毕竟你现可是我的护卫,换句话说你的命运掌握在我的手里。” 秦芳跪在地上,深深的沉下了头。 “明白了就离开吧,我不想陆仁出事,你得把他藏牢了,而且……”她正眼看着他,“陆仁的事,是关系苏府几百条人命的大事,若你执意上报的话,我也不阻止,但请你告诉你的主子,我苏沫及苏府用不着别人再指手画脚,若他不能保护他的棋子,请莫要阻止棋子用自己的方式自保。” 秦芳离开,步子非常沉重,一步一回头,最终叹了一气远去了。 苏沫一直看着他,若她还有识人之力的话,这个秦芳便是燕皇的人了,当初她还记得,自己在怀疑他的时候,是老易先重用了他,老易能干脆相信的人,除了皇上的人,还会是谁不是! 而她一直没有吭声的原因,是为了暗中观察他,而能一直不疑用他,便是他有让她利用的地方……除了他有可能是燕皇的人来说,秦芳还真是个难得的忠心、少言、有能力的护卫,只是现如今,她却不能再用他了,刚才一试他果真是燕皇的人。 看来是时候把身边的人全换成自己的亲信。从陆仁说出真相后,这些日子赫连珏与安甄传出的绯闻,及燕皇的态度,她也有些怀疑了……以赫连珏的能力,不可能一直蒙在谷里,除非是他当真对安甄有心,才留在宫中不来见她,不然就是燕皇有什么别的深意,是要安甄嫁于赫连珏? 如此岂不是变相的壮大太子的势力,以燕皇对几位王子的态度,他岂会为将来真正的皇储添堵呢?难道燕皇仍看重太子?苏沫想得头都痛起来,心中定了句,“要么赫连珏果真看上安甄,所以一直仍由那些传闻满天飞,不闻不顾。要么就是有什么压制住他,他有了顾虑,所以才迟迟不露面……” 这便也是她急于试探秦芳的原因,燕皇的势力伸得太长了,时时被人监视谁又能舒坦不是! 晃眼间就是四月初六,苏沫本不想去越王府,但来邀她一同前往的人是吴王,这位王爷如今可是掌握重兵在手的将军,将来的前途无可限量,她岂能拂了他的意思,便只得同意,二人一起驾车去了越王府。 第244章二女一夫 “沫儿……”吴王燕峥率先跳下马,常常冷酷的人,却含笑的亲自伸手扶下苏沫。越王府门口进进出出的宾客非常的多,这看是吴王也来恭贺越王娶侧王妃,岂不是都注意到这里,突然看吴王扶下的女眷是苏府小姐苏沫,这些人的表情那是各色各异,心头都打了个突,这赫连珏与安甄已是说不清了,怎么吴王殿下与苏小姐又…… 倒是这对人人羡慕的未婚夫妻、被燕皇亲自赐婚的二人,赫连珏与苏沫到底是怎么回事,让所有人都有些看不懂了。 苏沫身着一件紫衫锦袍,明艳亮丽的眉眼,丰满却越显窈窕的身段,立于吴王身边时,男的俊女的俏,还真是非常养眼的一对。再见二人含笑一起并肩进府,越王府的下人立即禀了越王,此时一身大红衣衫的越王亲自迎出门来,见是吴王与苏沫同行,并且如此登配的站在一起,越王眼过精光,立即笑道:“三弟、苏小姐,贵客呀,快请进,请进,呵呵……” 苏沫笑道:“越王殿下恭喜、恭喜呀……”她的下人立即送上贺礼,身边的好妹轻轻扶着她,明媚适度的笑言,倒是让所有人眼前一亮,这个苏沫除去一身臃肿负担,竟是如此绝美佳丽,人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一时间夺去了所有人的目光。 当然还保括越王,他便想,那青慈已然是妩媚倾城,可不想这苏沫竟然还略胜一筹,美丽与智慧存、气质典雅娴静,这才是美中之美,女人中的极品! 吴王向苏沫伸手邀请,倒没有对越王一时的失态吭一声,而苏沫呢从不计较别的人看法,再说她自己也并不觉得她有多美,或者在她看来容颜反而是其次了,不过是一身臭皮囊而已! 二人刚过大门,一时间人们也回复了心神,便听谁唤了一声,“安甄公主、赫连公子到……”这些正要散去的客人,又定住了脚,同样苏沫也定了脚,众人也看着她,见她是含笑的转过身来,这时赫连珏已扶着安甄下了马车,同行的自然有赫连景儿,及一位服侍安甄公主的侍女,几人同时也看到了苏沫与吴王。 越王左右一看,就笑道:“安甄妹妹,别来无恙呀,身体都好了吧……”说着他便迎上去了,取代了赫连景儿的扶持,他亲走掺着她朝里面走,众人的目光都随着这行人移动,慢慢的都集中在苏沫身上,他们猜着,二女一夫,今日怕是有好戏看了。 吴王燕峥先笑道:“安甄呀,你身体还行吧,这样几步路而已,用得着这么多人掺着吗?”说话的同时,是含笑的看着赫连珏,而赫连珏打一来便盯着苏沫,再也移不开眼睛,此时吴王的声音才打断他的注视,苏沫一直含笑而立,不言不语,可那倔强逞强的样子却让他心疼至极。 安甄仍是苍白的脸色,今日她又穿了件锦白的宫衫,配上她这么我见犹怜的清美气质,果真是特别的弱不禁风,神情也淡雅中透着无力,轻启泛白的唇回道:“好多了,咳咳……”才一句话,却忍不住咳嗽起来,这时赫连珏立即递上他用的巾子,并且亲手为她拭掉额上的汗珠,关心的问,“安甄还能走吗?” “我没事,能走。”她急一声回道,下意识的看着含笑而立的苏沫,心头立即透出一股怪异感,此次她被父皇利用得好苦,分开这二人虽是她的私心,但由她来冲当这推手,太失她一介公主的尊贵。父皇,希望你昨夜的承诺一直不变,否则安甄这起辛劳就太不值得了! 赫连景儿蹙眉看着他们,她弄不明白了,大哥一夜间大变了个样子,背着人时他对公主冷漠无视,有人时却亲密有佳。而安甄姐姐呢,昨夜燕皇唤她去之后,便是处处讨着大哥的好,这太不像她公主的骄傲性子,他们……他们到底是怎么呢?正胡想着,突然看到苏沫面上微一冷,她对吴王说了什么,吴王向安甄他们一抱拳,苏沫也点了个头,二人便先行离开了。 难道都是因苏沫吗?这个女人有什么好,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围着她打转?赫连景儿气愤的看着,苏沫一走,大哥就不顾别的人目光放开了安甄姐姐,他顿了几步才跟上越王及安甄的步子,赫连景儿也赶紧跟上他们,那个苏沫应该给她点颜色瞧瞧,她可把安甄姐姐害惨了。 越王也确实有办法,竟然邀请了卓一然做司仪,这场气氛怪异的婚礼,按着卓一然的指示三拜九叩的完毕了,“新郎新娘入洞房……” 接下来就是开宴,主人到是有心,把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安排在一个包间里,而外厅里及花园子里便用来招待其他宾客,为了图热闹,男女宾客都混坐在一起,果然是热闹非凡,说说笑笑,吵吵闹闹。 苏沫看是刘夫人前来,便向她施了礼,问了刘子谨,原来军营里正急训,闲话两句,这才进了包厅里坐着,倒也没有看同桌有什么人,她此是还想着义母那淡漠的态度,其症候之处,她也有些明白,是为了刘子谨吧……再觉一股精光射在她身上,她的左手边竟坐着赫连景儿,她是一脸怒容盯着自己,看来自己还真不是个受欢迎的人。 突然桌上的右手被人握了一下,苏沫看是吴王燕峥,他安慰的笑了笑,便沉脸对上对面的赫连珏与安甄,苏沫苦笑了一声,头一直低着,拿筷子就吃起来,管他们谁看谁,谁又想什么。 “哎,苏小姐,这便是饿了吗,还是觉得我越王府的饭菜诱人呢,一直吃个不停,都没有听到你说什么呢?”这时吴王刚进房,他先坐到赫连景儿身边了,下座时便对赫连景儿和气的笑了笑。 赫连景儿眉头一蹙,便莫名的绕了开。 这时苏沫含糊不清的道:“原来还要说什么才能用宴吗,失礼失礼呀!”又冷哼一声,一口闷了……不是酒,她摸上酒杯时却转了弯,拿起茶碗喝个干净,都说酒后乱性,今天这种日子里,她必需保持清明。 越王听出她话中带刺,想必是她心头正不舒服吧,于是也没有在意,“呵呵,苏小姐可真爱说笑,呵呵……”又向在座的几人说道:“吃菜,大家都快开动吧!” 这时看着苏沫的人才一一动了筷子,却除了吴王燕峥,其余的人都有些食不知味,没两下就放下了,特别是安甄还咳个不停,因为赫连景儿坐到苏沫跟前,她便只有靠着赫连珏才能稳住身子。 苏沫只觉他们二人太欺负人了,不管他们有什么花花道道,这样当着这么多人不给她面子,她若还当不知道,她就不是苏沫了。 第245章远在天涯 “要搂要抱去房里,别挡着我的光线!”赫连珏与安甄就坐在窗台下面,此时这么说,竟让正吃菜喝酒的人,一口都喷了出来。 “咳咳……”几人一串忍不住的咳嗽起来,而苏沫却像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 一时是人家的私事,越王与吴王若开口倒显低了他们的身份,故而越王见吴王没理会,他也暗耐住口中调侃的话,不过小女子赫连景儿却忍不住立即还嘴道:“苏小姐果真是不同凡响,什么话都敢直言不讳说出来,也不怕自己失了脸面!” 苏沫冷哼一声,对上赫连景儿厉了眼色,“你到是觉得他们这样做是在乎我的脸面吗,可真是稀奇,你们赫连家的人对事对人的看法都这么异于常人!” “什么我们赫连家,难道你不是吗?”赫连景儿岂能饶得了她,抓住话柄就开炮,“你与大哥早有婚约,莫非是从未当自个儿是赫连家的人不成,不过也没关系呀,你不愿意,愿意的人可多了去了,哼!” 她说这话时,不时注意着赫连珏的脸色,看大哥竟然没有斥责她,于是赫连景儿的胆子也就更大了一点。“若是苏小姐不愿意,有了别的展……”怪笑的看眼吴王燕峥,她继续道:“那就请你向皇上说个明白,免得一直拖着人,耽误别人的大好时间。” 苏沫也是压抑得太久了,此时岂能由着她如此糟践自己。“耽误了吗,我怎么瞧不出来,在这席桌上就搂搂抱抱,我还以为自己是隐形人了,哼!还多亏景儿你提醒,不然我自己都以为我苏沫太渺小竟被人就这么彻底无视,还是什么公主,哼!可真有公主的范儿呀!” 安甄咳个不停,赫连珏一直不吭声,二人一听苏沫这明显的挑战意味,倒是谁也按奈不住了,安甄先弱声道:“苏小姐请莫要得理不饶人,您如此说话,若换成是别人,早就治你个以下犯上之罪了。” “哦,我这叫得理不饶人呀,那公主下一句是否就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呢,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高贵的公主与我的未婚夫在这里眉来眼去,如此就不会被高贵的您治个以下犯上的罪了是不?”苏沫气的是赫连珏越来越松驰的神情,似乎她的挑衅反而娱乐了他。 安甄又是一串咳嗽,赫连珏立即为她抚着背,口中故意亲昵的道:“莫要与一般人见识,她只是一心中的不快,你现在有我在,任她说说又怎么样呢?” 苏沫听闻大怒,但却莫名压抑了! 她能挑衅公主之尊,那也是有她的能力所在,如今她苏沫可是今非昔彼,不要说对负一个无实权的公主,就算是在座的王爷,她要耍阴谋弄死谁,那也是轻而易举……不然越王怎么一心要往慈善会里栽,而吴王竟然甘当她的马夫,一心与她相交成朋友,亲送她前来赴宴……只是一直以来苏沫太良善了,把她自己的聪明都用在了实事上,不屑于耍手段害人而已! 两女相斗,明显是苏沫略占优势,单看吴王与越王不声不响,便让安甄心惊的现,如今这苏沫却是不同了,难怪父皇有收纳的心思,可任她怎么想也觉……怪异,父皇昨夜话里的意思是……苏沫要做皇家人,是什么样的皇家人,嫁给父皇?不像呀…… 赫连景儿也是个聪明的人,自是感觉苏沫的不同,于是也立即闭上了嘴。但却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大哥,赫连珏说了一句话,便没有多余的话了,但他一直看着苏沫,灼热的注视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 苏沫言行大方而直接,正待冒火刺他几句,这时有人进房,李达升来得晚,与他同进的竟然是新娘子青慈,他笑着对越王道:“越王殿下,不好意思呀,我太想看我们青慈做新娘子的模样,所以替你揭了红盖头头,以我与殿下您的交情,我想也不至于责备达升吧。” 青慈垂着头就立在李达升跟前,李达升还亲密的扶在她的腰上,一点都没有把越王放在眼里,越王更没有把他们二人放在眼里,他笑呵呵的道:“行行,怎么不行呀,今日的宾客都知青慈曾是李公子的……呵呵,若是你现在后悔了的话,此时带走她,本王也无所谓呀,呵呵……不就是个女人嘛!” 李达升顿觉没有颜面,他是被迫把青慈送给越王,却也是因为越王欺人太甚,在他府里强了青慈,当时知晓的人不是一两个,碍于颜面他只得给了越王,确实,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他们重的都是颜面,而他李达升没有保护好自己的所有物,自然觉颜面无光,所以今天借掀盖头一事想要搬回他失掉的颜面。 青慈立于一旁,就看着李达升,希冀的目光渐渐淡漠苦涩,她便轻轻垂下了头,今日所有人都是来恭贺她的,她本有一点期望的,当在新房见到李达升那一刻,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而藏于袖中的匕才没有拿出来……了结自己。 但此时,她的希望破灭了,可在最后,为了保全爱的男人的颜面,她应该了结了自己,不然李达升将来会因她而被人嘲笑、鄙视! 苏沫听着,看着,突然就火起来,她立即站了起来,椅子出很大的声响,所有人立即看着她,苏沫对青慈道:“你就任他们送来还去不成,你是没有自尊的木偶吗?” 对于苏沫的气愤,众人都有些不理解,但她的话大家到是听明白了,于是都不自觉的讥笑在心,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属品,哪里有自己,更惶论是自尊。 “自尊……”但青慈却听进去了,自从她被越王强了,李达升要送她来越王府后,她心中一直有个反抗的声音,但却被世俗的观念和女性的教条所压制,她找不到心头的出路,想要爱的男人真心对待,但是把自己陪上都得不到的情况下,她生了反心,抵抗的心思越来严重,一直挥之不去。 苏沫气道:“你不是货物,你是人,和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们一样的人。”她是对着赫连珏说的话,她的一颗真心似乎付之东流了,她只看到他对自己的不理睬,对别的女人如此用心…… 大家都看着苏沫,看着她的大眼渐渐红润了起来,一颗晶莹的泪珠滑落,又是一颗,她就这样盯着赫连珏,而赫连珏也微眯着眼看着她,近在咫尺,却必需远推她到天涯…… 燕皇是何等人物,岂能任其苏沫的势力壮大,他看上的不是慈善会也不是苏府,而是苏沫这个人。 第246章被迫推开她 赫连珏盯着苏沫,她的眼红了,他的亦然,但他却突然厉颜喝道:“苏沫,祸从口出,没人需要你像只刺猬一样扎人。”她的火爆他是见过的,今天这种情形,真不知道她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在座的人一看,苏沫眼泪都包不住,哭得无声无息,却是最哀痛之色。而赫连珏沉脸冷语,众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于是都只干咳几声没有说什么,倒是心神混乱的青慈直直盯着苏沫,似乎没有看到苏沫的异样,她就问道:“我是人……对呀,我也是人,那……那我要怎么办?” 一身红衣艳丽的她直直走向苏沫,而苏沫的眼睛还剜着赫连珏,赫连珏盯着她也未动,只是暗沉的目光非常复杂,让她好看不懂,所以她也向赫连珏问,“我要怎么办?你告诉我……” 她问的话,大家都听得明白,于是又是一阵咳嗽声响起,众人都觉苏沫此时问这种话,太有点不分场合,但又觉得这就是苏沫,直接坦白、干脆俐落,即使是感情也不拖泥带水,想起这些日子以来,大家也身同有感,苏沫确实压抑的太久了,问赫连珏这话,换作是别的女人,早八百年就应该闹上了。 但想归想,几人却也各怀心思,不参于这二人的矛盾,有多一半人都有些乐见他们分岐的,比如说赫连景儿,她是看不出赫连珏的意图,但她明白的很,苏沫今日不问个一二出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那么这场纠分就可以早一点结束,岂不是更好! 见赫连珏就盯着苏沫,一时没有回答,也没有异样的神情,赫连景儿就嗤笑出声,“什么怎么办,男人三妻四妾正常得很,比你高贵之人都不在乎了,你又计较个什么劲儿……” “你闭嘴!”苏沫冷笑一声,阻断赫连景儿的话,声音又厉又狠,她的脸上却雪白一片,用了真心的对待,岂有不受伤的,她苏沫也是一个平凡的女人,所以较真儿,如今有这能耐,所以她就较了! “赫连珏,你不说话就当没事了吗?”苏沫直直看着他,又狠又冷,“我告诉你,想要我做妾那是没门儿,你想要享受齐人之福,那就别找我苏沫,今天我就给你们腾位置,我苏沫够大方吧,但是腾开位置可以,我要知道原因,你是真对这女人上心了?”她指向虚弱无力的安甄,又狠道:“还是她老子对你和我的事上心了?” “苏沫,你越来越放肆了,什么话都敢说吗?”赫连珏立即喝起苏沫,安甄的老子……苏沫是气疯了不成,如何能拿燕皇说事儿? 这话吐出来,几人就都诧异惊心了一刻,苏沫的胆大可不是一点儿两点。 “怎么不能说,皇上又如何,他不也是有七情六欲的人吗,光说说而已,你就紧张成这样,哼,若面对他时,你赫连珏岂不是就不敢动了吗?” 赫连珏立即起身,压声斥道:“苏沫你过了,真的过了,再说下去小心你命不保。” 苏沫也走近他,距有一步之远,非常近的看着他的眼睛,“不就是死吗,为了我的自尊和爱人,我可以干脆的抛弃生命,但是要值得,因为我苏沫的爱从来不廉价。” 沫儿……赫连珏在心中痛呼了一声,她小脸上都是冷厉之色,大眼里的泪水一串串的滑落下来,他相信,苏沫这是第一次为男人哭泣,她的痛和怨他都懂,但他们的对手太强大,竟然把苏沫捧得高高在上,若得不到要得结果,就会把她狠狠踩在脚下,而这个踩却并非是死,是比死更痛苦的折磨呀! 在座的人听闻,无不心潮起伏,用尽生命只要换一片真心的回报、爱人的心灵相惜……让所有人都不竟动容了,为苏沫而痛的人、当然也有为痛恨苏沫的人。 越王干笑的站起身来,一看这二人都立着不动,好好的一桌子宴席给扰乱了,心中自然有些恼了,但脸上却笑笑的说,“二位,今天是恭贺本王的大日子,就不要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多大点事了不是,呵呵……” 越王似有劝架的意味,拉着赫连珏坐下的同时,又指示呆滞一旁的青慈扶苏沫坐下,但赫连珏动了,苏沫却不为所动,她一把抓住了青慈的手,“你不是问我怎么办吗,那我告诉你,你既然不愿意的事,又何苦难为自己,女人不一定得靠男人才能生存,相信我,我会帮你的。” 青慈呆了呆眼,一时神在当场,此时越王面色就更难看了,而李达升却喜笑颜开,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赫连珏听闻她这番反动的说词,似乎又有些上恼,一拔身也起了来,一手扯开了青慈,只对苏沫吼道:“你是你,她是她,休要在此教唆别人,却只为你心头的一时不快。” 苏沫像被人扎了一下,那么的痛和怨,立即反攻回去,“就许你们男人压制无辜的女人,却不能让我们说一句公道的话,你的无能已然体现在我们的亲事上,我说什么,你休要再参和,因为我不仅听不进你的劝告,而且更厌恶再与你这种没用的男人说话!” “苏沫……”赫连珏的脸气得铁青,他没想到苏沫的反叛竟然如此强烈,一句句无用的男人,激出他所有火焰之气,翻滚的恼怒全显现在俊美的容颜之上,拳头一把握得死紧,倏得就抓住她的腰际,狠掐一把扯到自己身上,苏沫痛得眼泪翻滚,此次却一颗也没有掉下来,也没有吭声,仍然厉声道:“这就是你的能耐,是要在女人身上施展吗,我可对你赫连珏非常的另眼相看了,哼!” 可当赫连珏扯她入怀时,心中的一团火蓦得熄了,换成最温柔的深情,手上的掐立即舒展开,苏沫没有动,就深深的看着他,看她眼里的水花,是痛出来的,他心下立即就一痛,凌唇动了动,却始终没有说一句话,但他掐她的大手,却换成温柔的按揉,他恨死了自己,却控制不住一再的伤害她。 “珏……”这时安甄也起了身,含笑的走到他们跟前,她对苏沫笑了笑,只对赫连珏道:“我好不舒服,送我回去吧。” 明显的挑衅,苏沫却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她们的矛盾所在是这个男人身上,关键人物是这个男人的想法,苏沫想,只要赫连珏敞开心对她,再多的困难和危险,她都愿意陪他渡过。 但赫连珏却想,未来荆棘满布,伤了他也不愿意让她受一点伤,就算割痛了她,也刺痛了自己,他也会用自己的方式爱她,只能推开…… 可这一推才是把苏沫推进了痛苦的深渊,他是不了解她吗,不……他了解,可就是了解,却仍然这么做,就让苏沫怀疑了。她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安甄的一句话,他便要离开了,是吗……适才那短暂的爱,是她眼花吧。 苏沫心下流的是血,痛入了心扉,她却突然对青慈说,“跟我走,离开这里,寻找你新的人生,相信我。” 第247章果断分手 苏沫心下流的是血,痛入了心扉,她却突然淡笑了一声,只对青慈说,“跟我走,离开这里,寻找你新的人生,相信我。” “我……”青慈渐渐回神了,她下意识的看向李达升和越王,一时又低了头,但手上却拉住了苏沫的袖子,显得那般的可怜和无助。 赫连珏与安甄听闻,都诧异的顿在门口,赫连珏冷笑道:“苏沫你的不舒坦,就是要把别人也弄得难受了,这才甘心吗?” 苏沫看着他和安甄,“我心里不舒坦吗,呵呵……原来你也看出来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今天做了一个重大的选择,赫连珏我鄙视你,你没有光明正大的说出心头真实所想,即使我知道你爱的还是我,那又如何,你是个我最唾弃的懦夫,你就跟着你高贵的公主走吧,我的事你也没有权利管。” 苏沫看得明白,在坐几人岂有感觉不到,赫连珏是有迟疑,但那决非是因为他身旁的安甄,却也因为如此,安甄才会恼心上火,她对苏沫道:“苏小姐,请你不要误会我们,本宫也是看你们有误会,突生争峙,却波及无辜之人,这对越王可真是不敬的很,若传闻出去,岂不就失了男人们的颜面,本宫叫走赫连珏那是为了帮你挽回面子,有台阶给你下,你岂不能不识本宫的好心。” 苏沫却一眼也没有看安甄,只争嘴舌之快有什么用。她对待感情很利落,虽然心里舍不得,痛得很,可她的意志却战胜一切,赫连珏要从此由心中清除掉,恨他,太重了,她要漠视他。 于是她只对青慈一再的鼓励道:“走不走,就此一次一机会,若过了今天,你便永远身陷越王府的牢笼之中。” 青慈正待说什么,越王立即冷颜起身,他斥道:“苏小姐,你莫要太过分,若敢伤了本王的体面,休怪我不客气。” 苏沫一把抓住青慈拖到身后,她却对越王笑道:“你有了她,不过是多了一个暖床的女人而已,当然……”她扫了眼李达升那幸灾乐祸的嘴脸,笑道:“当然从别的男人夺回她,会让你有一两天的乐趣和兴奋,不过,若今日你送青慈给我,越王……”她冷笑的探近身,对他说,“你要的利益可比现在更丰厚许多哦。” 吴王燕峥一直旁观,此时见越王果然有些动摇了,心下就是一动,他却仍没有动,倒是重新审视了苏沫一番。 越王是王爷之尊,岂能为了利益而了失颜面,如此叫他以后如何见人,于是断道:“不行。” 青慈一个轻颤,立即放开苏沫的袖子,这时赫连珏与安甄便对苏沫蹙上了眉,苏沫能闹这一出,不就宣泄她心头的不快吗,今日虽在包箱里,但这里的动静如此的大,岂能不被人听了去,以后围绕在他们周身的绯闻肯定少不了去,于是二人都想让她息事宁人、就此作罢。 “苏小姐,你有什么尽管与我说,不要在这里闹,有失颜面。”安甄先一声说道,可苏沫却盯着越王露出研究之色,根本没有理,于是赫连珏走近她,劝道:“苏沫,好了,我送你回府吧,今天你也累了。” 这时苏沫吭声了,却对越王道:“殿下也在乎颜面吧,看来这东西果真太重要,可若你今天不放青慈跟我走,那么,我会让你丢更大的面子,你信不信?” 如此威胁立即让越王心头一火,但细一想,如今他正是要靠着苏沫做事,以此搏得皇上的信任,而慈善会那些百姓们都把她当神一样的歌颂着,真要弄点什么找他的事,那是轻而易举,再说他也听闻了父皇对苏沫的看重,几番横量,越王当真滞在当场,一动未动了。 而此时外厅和花园子里的宾客早就安静得很,好似所有人都注意着屋里的情形。 苏沫抓住青慈,她认真的对她说,“我已为你争得一次机会,剩下的就看你,要走跟上我,不走就留下。” 经过此时一役,青慈似乎受到了很大的鼓励,她率先走到李达升跟前,清声道:“少爷,若是今天你能像苏小姐这般为我,青慈也甘愿为你牺牲所有,但苏小姐所说有理,女人的感情不廉价,女人的身子更宝贵得很,他即污辱了我,我岂能再嫁于他,而你冷心的送我离开,你心中也没有我……” 她苦涩的泣了声,右手的袖子里立即落出一只匕,倏得吓得李达升拔起了身,似乎有些害怕青慈,可青慈却含笑的说,“本来今天是想用它结果自己……” 在桌的人眼上一惊,谁也没有想到青慈竟然如此刚烈的性子,可大家不明白的是,青慈不仅刚烈,而且忠贞不二,虽沦为歌妓,却除了李达升外,只有越王污辱过她,而且是用下三滥的手段强了她,不然以青慈的能力,岂能被人强了去。 青慈就看着李达升,她面上突然一冷,一刀执向大圆桌上,桌上饭菜和桌面立即应声而裂,倾刻间,整张大圆桌都破裂成几大块儿,还坐着的人立即闪身躲开,均骇然的盯着并非柔弱无依的青慈。 青慈对李达升说,“少爷,感谢你这么长时间来对我的培养,但我们的关系已走到近头,从此刻起你与我便如这桌酒菜,一刀两断,互不相欠。”她最后深看了李达升一眼,什么话也没有,安静的立于苏沫身后。 “啪啪……”正在众人惊讶不已之时,苏沫率先啪掌鼓励,她转身看着青慈,突然心有戚戚焉,两女一个对视都不自觉的笑看对方,在众人诧异更胜的目光中,苏沫竟然伸手替青慈解开衣扣,青慈先觉不适,但看苏沫鼓励的眼神,便作罢了。一直的,她就看着苏沫,最后苏沫脱掉了她的大红嫁衣,反手便丢给了越王。只问,“殿下,我们可以走了吗?” 越王掩不住害怕,若不是当初先给青慈施了**,可能他的小命……而今见识她的武功,竟然比一般的男人还厉害,他岂能再把她留住,丢面子虽重,但却比丢命好太多。 苏沫带着青慈,二人一前一后走过赫连珏身边时,她突然一顿脚,看着他与安甄,此二人均一脸不可相信,苏沫竟然三言两语就挑驳青慈反叛了,而且还有足够的能力带走人,这份胆量和能力,一般的女人岂能拥有! 苏沫低头轻轻拿下手上的玉镯子,又把荷包里的免死金牌,那块龙形玉佩拿了出来,一手递一人,她淡笑说,“这些对我都没有用了,你们替我转交送予的人吧。” 第248章皇上的心思 安甄下意识的接了过来,似乎对那块玉扳子都有些看重,很宝贝的拿在手里,但赫连珏却没有接,他心中翻江又倒海,这代表着她就走出他的生命了吗,这……不是他一直所期望的吗,可是…… 这时赫连景儿一把抢了过来,她道:“你要走便走,多呆都让人觉得碍眼得很,哼!”突然一串骨骼声响,赫连景儿一看赫连珏那铁青的脸色,立即就止了口,但非常兴奋的看着安甄笑了起来,而安甄却再也笑不出来,她似乎已成功分开了苏沫与赫连珏,但也代表,她与赫连珏之间再无一丝情谊存在。 赫连珏为苏沫安危,竟然不惜放开手,让这样的一样女人走出生命,恐是所有男人都不愿的事,而今天这起闹腾,苏沫是故意的吧,她是在向父皇挑衅吗?安甄想得头痛,苏沫明知赫连珏有苦衷,却仍然如此而做,本以为是演戏,但她竟然带走青慈,这是在向皇室出挑衅呀,而父皇知道了又会怎么做呢? 安甄想,不管燕皇怎么做,这个苏沫已在脱离他的掌握,若弄不好,将来会是一个很大的祸害,如此危险的人物,原来父皇会如此对待。 可他们却是以小人之心肚君子之腹,苏沫看得出安甄那眼中的精光代表着什么,她确实是故意宣战,要的就是在她声威最响,影响最大的时候与燕皇来一次公平的教量,他不是想控制她吗,他所想她却偏不这么做,要叛逆,那么我苏沫就彻底一点。 赫连珏黑脸沉在门上,苏沫低头想得也就片刻,几个目光相接,便早不把安甄当成对手,应该说她从来没有把安甄打上眼过,在场的人都看她含笑转身回来,看的却是吴王燕峥,她笑道:“殿下还不走吗?” 只轻轻的一句,燕峥便立即动了步子,苏沫转身就走,青慈紧随其后,外厅里集了许多人,都来看热闹的,丫头好妹立即担忧的跑了过来,“小姐,你有没有事?” 苏沫摇了摇头头,一手拉着她,一手拉着青慈,她面对所有人道:“大家也都听到了吧,今日我苏沫便是掳了新娘子,有不服气的都可以来找苏沫理论,当然更加可以去衙门里告我,我苏沫奉陪到底。” 众人本是涨着心要看热闹,一听她这么扎人的说话,谁也没敢再向青慈张望一眼,他们就想呀,人家越王本人都不敢说什么,更何况是他们,再说此时吴王还随在苏沫身侧,刚刚就听里面生的争峙,似乎赫连公子与苏小姐分道扬镳了,所以这未来还有得说了。于是众人一声也不吭,都垂着头,此时苏沫走在最前,冷颜厉色、美丽中又透出端庄之姿、落落大方的 走出越王府。 赫连珏与安甄亲眼看着她由燕峥扶着离开,二人仍然是同坐一车,只是此时的苏沫,她对燕峥似乎上心不少,态度也恭敬许多,不似以前那么随便了,整体感觉,此时的苏沫太过深沉,让人摸不到她真正的心思,但却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生人勿近的危险之势。 ……分割线…… 皇宫,宏文殿。 御林军统领马祯领着赫连大将军直接进入宏文殿,此时近黄昏,平常亮堂的宏文殿里昏暗而朦胧,赫连大将军走近殿堂,只见燕皇仰躺在卧榻之上,大将军立即跪下行礼,“微臣见过皇上。” 燕皇嗯了一声,慢慢张开了眼睛,有些不适的揉了揉双眼,一看是他来了,便哦了一声坐起来,同时道:“过来坐吧,朕有事跟你说。” 赫连大将军听命坐在一旁,有些正襟危坐的紧张,燕皇一看便笑了一声,“怎么,跟朕在一起,不自在了?” “不,微臣是臣,皇上的威严光芒万丈,微臣是不由自主。”这便是他故意疏离之意,任赫连将军如何想也想不通,何时开始他心中伟大的皇上竟然变成攻于算计的人物,而且他的对手还是一位无辜的小女子。 “哈哈……”燕皇大笑起来,撑了撑眼皮,只盯着那跳跃的烛火,沉声道:“赫连呀,难道你当真这么看朕?”他转而看向赫连将军,睿智的眸子里有些微伤之意。 赫连将军心下一凉,立即就要站起来说话,燕皇手一挥让他坐下,又深叹一口气道:“一个国家的安危故然重要,但是培养一个能干的皇储才是最中之最呀……可赫连你看他们那几个,就是争呀…斗呀,没有一个安份的,把这份能耐全放在私利上,燕国如今面临生死大劫,他们却仍安于现在的和平,这是要当亡国奴的!” 燕皇大气,大怒的吼道,心痛应该做表率的儿子们却没有一个能让他欣慰的,就是他最看重的吴王燕峥,当日便在这宏文殿里与越王吵起来,不过争的就是一个慈善会而已,若有明眼的人岂有看不出,那苏沫可比慈善会重要百位,而他们呢,却一再的打压苏沫,用尽一切手段要她的命……在苏沫受审那次,燕皇的心就凉透了,这就是未来的皇储人选吗,一个懦弱无能的太子还不嫌够吗! 赫连将军惊讶之极,他问道:“那皇上上次对微臣说……” “说让你规劝赫连珏要对安甄负责是不是?”燕皇笑了一声,“不用说,朕也知道这小子错看朕了,他把朕想得太阴险,呵呵……”他苦笑一串,“何止是他,他怎么说也是受害者,不是朕的儿子,而朕的那些儿子们肯定也错看朕了吧,唉……” “皇上,那您的意思……并非是要拆散苏沫与小儿,那要小儿为安甄负责,这又怎么说?” 燕皇道:“朕的安甄完好无缺,当然她是要为她自己导演的戏码付出代价,那都是她应得之罚,对赫连珏啊她是有情,朕疼爱她也帮过她,在朕意料之中,她却反而把他推得越远,呵呵,这个也是她应得的报应呀。” 第249章命定之人 赫连将军思在心底,突然眼上一亮,他道:“皇上,你该不是用小儿与苏沫……又来考量众皇子、公主们吧?” 燕皇赞赏的点了点头,他说,“任他们误会吧,朕是想看看这些人里,一个个被逼入绝境后,他们又能闹出什么样的结局……说真的呀赫连,朕很看好赫连珏与苏沫呀,打第一眼起,朕便看得出来,这二人的造化并非如此!” 赫连将军心头一重,盯着燕皇一时就愣在当场,虽然是鼓励孩子们不断进步,取得更好的成绩,但是……今天就听说苏沫抢了越王的侧妃,这种行径在他看来是多么的有违礼数,但皇上却似赞成和支持,燕皇对苏沫似乎宠得过盛许多,当真只是利用苏沫再一次考验那些皇子们吗? 而赫连将军来时,儿子已在练功场里呆了一下午了,那一声声狠的拳响……儿子的痛,他看在眼里,大痛在心里,本想着进宫与燕皇说情,但不想皇上竟是这种想法,皇上行动上和心里对苏沫……似乎透着不寻常的深意。 赫连将军突然在想,燕皇不会为了此时来安抚他才有此拖词吧! 赫连将军怀着更重的猜疑离开,他前脚走,后脚吴王燕峥就进了宫,燕皇背他而立,盯着昏暗的窗外一时有些出神,或是在想着什么事,一时不觉有人前来,于是马祯立即提醒了他,燕皇这才缓缓回身。 “儿臣见过父皇!”燕峥立即拜道。这时他身后进来一串宫侍,每人手上都端着拖盘,他解释道:“听说父皇还未用晚膳,儿臣叫人送来一些吃得,想陪陪父皇。” 燕皇沉硬的脸上立即柔和许多,无声许意了燕峥的做法,两父子坐于小几旁,桌上小菜便是最简单的百姓膳食,这是长久以来,燕皇一直的习惯。 “听说你今天去了越王府,老二新娶的侧妃如何?”燕皇似随意问道。 燕峥听闻,心里先思量一下,这才立即回道:“倒是个好女子,不过听说二哥对人家姑娘用了手段,所以被苏沫现便带走了那女子。”如今大街小巷里都在流传苏沫抢了越王的侧妃,撑握一切的父皇他不可能不知道才对。 “哦,这倒是奇闻。”燕皇细嚼着饭菜,淡声的说,对此并没有多余的话或者评价。 燕峥早有准备,想必苏沫敢抢了人,定是算准父皇是不会怪罪,却也是,那青慈本是李达升的侍妾,若是父皇知道此女出处的话,恐是更加赞成苏沫如此做法才对。 “峥儿……”突然燕皇唤了一声,两父子都放下了碗筷,燕峥看着燕皇,便听他问道:“你是从何而来?” 莫名的一句话,却让燕峥疑虑不定,干声回道:“送苏小姐回府后,便与她无事下了一盘棋。”于是据实回答,惟恐燕皇有什么别的深意。 燕皇听闻,笑了笑,一掌拍在他的肩头,他便起身又立于窗口下,燕争一脸莫名立即跟上他,只问,“父皇问此,有什么深意么?” 燕皇背向他再问道:“峥儿又想去何处呢?” “父皇,儿臣……”燕峥迟疑,更觉燕皇并非问的是字面上的意思,于是心中百个念头,此时也不敢轻易张口。 半晌了,二人就一前一后立在窗口上,燕皇突然就转身回来,看着燕峥时,突然惊讶的一声道:“你怎么还在这里,快回去吧,明日还得训练将仕们,让他们都准备好了,大战随时都会迎来。” 燕皇只后躬身回道:“是。”但心头还上下不定,他边出宫边想着,父皇曾要他娶高云公主,如今草原有异向,高云突然回了阿布诺部族,这倒无疑是帮了他一个忙,让燕峥才呼了一口气,今日父皇这两句话却又让他心中难安,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分割线…… 如今京城里,除了流传出苏沫抢越王侧妃这一传闻,另一传闻也是沸沸扬扬,苏沫与赫连珏似乎都有心毁了亲事,这证据便是苏沫退回的那一对暖玉镯子,当赫连景儿亲手奉给赫连老夫人时,却不想回得到这一番厉颜喝骂。 当晚老夫人一见那对玉镯子,一拐杖就打在了赫连景儿的背脊上,同时喝骂道:“没用的东西,谁让你拿回来的,你这个扫把星,赫连府从今以后都难再留你……” 赫连景儿吃痛又害怕的哭了起来,一旁的赫连将军夫妇,都满心的心痛和疑惑,老夫人为何总是这么看不惯景儿,却为此一点小事就大动怒火呢?可这是老夫人教训人,别的人岂敢说一句什么,心痛归心痛,却也得只得干瞪眼。 赫连老夫人再道:“她是赫连府的媳妇儿,谁也改变不了……”又问起身边的雪娴,“那小子了,哪里去了,还不快给我找他来。” 雪娴立即领命去找赫连珏,本是得意的心头却因老夫人的态度而淡了下来,以前怎么看老夫人对苏沫也是不顺眼的很,今天这顿打骂却又觉并非如此,难道……老夫人实际上是很满意苏沫不成? 赫连珏衣衫未换,仍是一身黑衣练功服,头都湿透了,汗水正嗒嗒的往下流,他见赫连景儿呜呜的哭倒在一旁,立即跪下道:“奶奶,有什么事,你就责罚孙儿,莫要伤害景儿,她是女子,身子弱。” 老夫人却一点也不客气,手上立即挥开了下人们的掺扶,一拐杖又打在赫连珏的背心上,“我责你,更想打死你个不争气的坏小子……”老夫人二话不说就开打,一杖一杖打在赫连珏的背上,却痛在赫连夫妇的心头。 “婆婆,你要罚他、打他,可也说个事由呀,您看他今天这副木然的样子,一丝抵抗也没有的,打折了他可怎么得了呀……”赫连夫人哭着求道,同样也跪在大厅里,如此一番劝,老夫人似暂压了怒火了,一回手,把杖子支在身旁,她厉声说道:“事由?难道他们兄妹拿回这对玉镯,还不是做错了,苏沫可是我赫连府的人,他们却逼着人离开,难道就是做对了?” 对于老夫人维护苏沫的态度,不仅雪娴疑惑,就连赫连夫妇与赫连珏兄妹都不解得很,只是此时,赫连珏心头的怒、痛太剧烈,根本不想管其他的事,他就跪着,一动未动。 赫连将军便问出心头所想,“娘,您不是一直看苏沫不对眼缘吗,怎么会因这事动如此大的甘火呢?” 赫连老夫人手拿着玉镯子,她软眼低语,“这副镯子只有她才能佩戴,就像皇上那颗玉扳指一样,除了苏沫,谁也不适合。”这本是一对饰物,当年赫连家族的祖先与燕氏先人打江山时共同的约定,但这约定外人只当是传闻而已,也是因为没有找到命定之人,故而两家的传人,赫连老夫人与燕皇都未明说,但如今这人找到了,就在眼前呀…… 给读者的话: 真的新坑《王,妾身有理!》希望亲们支持一下,这篇老文,这个月会结文,大家等得久了,抱歉哈! 第250章排除异己 皇宫,落华殿。 安甄手上捂弄着苏沫还回的玉扳指,连连几天了她一直研究着,可是却看着那扳指中的丝丝血纹,怎么也想不透彻……这戒指在宫中有一个传闻,听说是呼唤一支奇兵的信物……而这支奇兵相传是燕国立国时留下的隐卫,谁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但流传下来的传闻却说,“呼唤出奇兵隐卫之际,便是一统天下之时!” 当初燕皇竟然会送于苏沫,让所有人都不竟疑惑不小,但想燕皇已带着这扳指几十年了,却也没有看到什么隐卫奇兵,所以便也只是一时惊讶,想那确实只是传闻而已。但安甄却对它抱着莫大的希望,若真有这支奇兵,那么拥戴太子哥登上大位的日子便也不远了,再说那凶恶的胡骑,他们又还用得着怕吗? 几日下来,安甄也戴了,却没有一点异外的感觉或者异物出现,根本就是一只极普通的玉扳指,想着这东西也不能一直留在身边,于是便进宫想呈给燕皇,却不想燕皇看到这只玉扳指时,与赫连老夫人是一样的态度。 气怒的黑脸,指着安甄是说不出一句话,最后只怒道:“你是怎么拿回来的,便怎么送回去,不然休怪父皇对你无情。” 安甄惊吓过度,连日来,父皇越对苏沫用心,而对她的疼爱越显淡漠许多,心中的忌妒和恼火,及连日来受众人的指责和窝囊气,促使安甄回宫就大了脾气,落华宫里的侍女们吓得大呼小叫,害怕的逃了出来。 “安甄姐姐怎么呢?”这时赫连景儿进了宫,她哭红了一双眼睛,今日好难得才求母亲出府,于是立即就来找安甄,把这几日所受的委曲,想要与她说说以散心中所痛。不想来时,安甄也正在大怒火,屋里一团凌乱,安甄便横倒在榻上呜呜的哭起来,一手使劲的捶着那指扳指,“呜呜……” “姐姐,你怎么了,为何哭得这样伤心?”听到是赫连景儿的声音,安甄蓦得压抑哭声,手上的扳指背着人赶紧放进了袖袋里。 “景儿,是你呀……”安甄擦了眼泪才回过身来,一看赫连景儿眼睛肿红,便问道:“你这是怎么呢,是谁欺负你了不成?” 一听这难有的问候,赫连景儿呜一声哭倒在她的怀里,“姐姐,我要怎么办,奶奶说又要把我送走,呜呜……我不想离开你们呀……” 这一听非同小哥,安甄立即道:“你绝对不能离开京城。”岂能离开,那么太子哥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 “对,我绝对不能离开,姐姐你帮我想想办法呀。” “你果真什么都听我的?” 赫连景儿连连点头,立即回道:“听,只要能待在京城,不离开母亲、爹爹和大哥,景儿什么都听你的。” 安甄深看着她,眼中精光一闪,她道:“你立即嫁给太子哥,有太子之尊保着你,谁还敢强送你离开?” “可是……”景儿有难言,可就安甄对她好,于是直言道:“大哥和你已然如此,我想不全是因为苏沫吧,当初你们两个可是很好的。” 安甄一眼淡下来,不识情的景儿岂能明白男女之情,并非是两人交好就能在一起,赫连珏呀……哼,他除了苏沫,怕是哪个女人也不能入眼了吧,心下蓦的就是一痛,安甄眼中一重,她对赫连珏的心意,越来明朗化了,可是这份爱当真就这么消散了去吗,为何她是如此的不甘心呢? 赫连景儿看她不说话,以为自己是说对了,于是自以为是的道:“我要嫁太子,那是再好不过,但想父亲和母亲绝对是不能同意,虽然我不懂朝堂政事,但是赫连府若与太子联姻,怕是再难安宁。” 安甄心中意外,原以为她单纯不懂世事,不想也看出一二,于是立即劝道:“景儿,你的家人就要送走你,你处处为他们着想,可他们呢,可曾想过你的感受,他们这是在逼你呀,若不是非送你走,你用得着急于嫁于太子才能稳定下来吗?” “逼迫?” “对,你是不得已而为,若你愿意的话,这件事全交由姐姐替你操心。” 景儿心下大动,可是同时一股子害怕也充斥心间,仍然不敢轻易点头。 于是安甄又劝道:“景儿,不说别的,就只是你与太子哥,你对他的感情,能因家族而放弃吗,你从小受尽了苦难,难道把最后一点幸福也为了他们,而无辜又无情的抛弃掉了吗?” 景儿心下纷纷乱,心中最后是同意了安甄的说法,但心头的担忧仍然重重的压着她,于是她说,“怎么说,也得大哥成了亲,才能轮得到我吧……可前天听大哥说他要进军队去打胡骑,这一仗就没得期限,而且充满了危险,我看……这事儿还是不急的好,大哥始终待我好,我不希望给他添麻烦。” 平日里听到父亲与大哥的谈话,赫连景儿也有些懂的,赫连府要保持中立才能稳于世,她是赫连家的一份子,家人怎么对她不好,但这个大哥却心系着她,这次没有过完年就送走她,也是多亏大哥从中周旋,只是这一次拆散他与苏沫后,大哥变得沉默寡言,对人也冷漠得很,赫连景儿曾有一丝后悔,如若没有拆散他和苏沫,也许大哥还是原来那个大哥…… 安甄心下就不舒服,原以为她是非常好操控的人,却不想这她会拒绝她,看来这事儿还得从太子哥那里下手,只有完全掳获景儿的心,这样才能完全的支配这个小女人的思想,赫连景儿可是他们的救命稻草,必需立即拉进他们的战团里。 ……分割线…… 苏府。 青慈如今是苏沫的左右手,她不仅有一身好的武艺,就是这脑子也是好使得很,而且对苏沫更是忠心不二,所以苏沫非常的重视她。府里的生意是交由文墨与文砚,而外面那些隐密的生意全交由青慈管理。 她确实有商人的本质,如今慈善会的生意如日中天,而苏府的粮食生意也蒸蒸日上,但苏沫却觉消息来源的重要性,于是仿造“兰桂坊”建立起一家命名为“天外来客”的酒楼,这便成为苏沫获得信息和买卖消息的媒介。 苏沫是想完全撇开燕皇的人,自己的生意自已作主。老易已渐渐脱离了苏府,只一心为燕皇管好慈善会,至于身边的秦芳……她有了一个青慈,以后会有更多的这样的“青慈”,所以他对自己也不重要了,但她是个有良心的人,毕竟他还救过她的命,于是苏沫向卓一然推荐,让秦芳入朝为官,秦芳知晓始末,便也欣然同意。 给读者的话: 新文会改变一下文风,以温柔的感情戏为主,另加上一点点小阴谋,希望亲亲们能喜欢。或者好奇的点一下新坑哈! 第251章女人的高傲 夜里,青慈飞身进苏府,不时间便来到了苏沫的书房里,向苏沫报告了如今的大事,燕国与草原胡骑似乎都有交战的际象,大战一触及。又把城中关于苏沫与赫连珏的传闻说了说,最后道:“有传言说赫连公子要进军打仗了……” 这一句刚出来,苏沫手中正写的文卷,不小心就落了一笔,她立即慌乱的扯了这页纸,烦燥的说,“他的事以后不用打听。” 青慈与一旁侍候的好妹对看一眼,好妹先道:“小姐,赫连姑爷也并未与安甄公主有结果不是,您也许是误会他了,不如给他一个机会可好?” 青慈也劝道:“小姐,我是过来人,便明白失去所爱的痛苦,许久了我的心里都空荡荡的,若不是您,青慈早就一刀了结了自己,所以希望你对待感情时,慎得冷静一点。” 苏沫是听过去了,但听过去是一回事,心下对赫连珏的失望又是一另一回事,而她从来又是个干脆利落的人,对待感情虽然不能做到收放自如,但是既然是她承诺的事,便一定会做到,与赫连珏一刀两断,她从不出虚言。 “我相信再浓的感情都有淡漠的一天,一段感情的结束,只要你用了心经营,自然会被它伤得极痛,但这只是一个过程,我们应该正面面对才是,我会选择放弃他,便有我放弃他的理由,众人见他再她,我心头现在不行,那便是不行。所以与赫连珏是真的结束了,那么你二人也别为我担心了好不?” 好妹“可是”一声,苏沫立即道:“好妹,青慈,我始终相信一段感情的结束,那便是缘份还不到,或者是尽了……强取不得呀!”她苦涩一笑,心下仍是痛得,不知要何时才能恢复,但又淡颜一展容颜,冲满力量的又道:“我们虽然伤心,但扛过这一段时间,说不定就会有另一段感情正向我们招手,我们要相信自己、对未来充满希望,明白吗?” 好妹再要说什么,青慈立即拉住她,青慈便明白苏沫的执拗,如此骄傲的女子啊……那日已放下身段要他留下,但赫连珏却与安甄离开,伤苏沫心的同时,更刺伤了她的尊严,能说出“女人的感情并不廉价”这句话,不尽激了青慈正视爱情、干脆放弃虚情假意的男人,同时更让她明白了男女在感情上要平等和尊重的自我认知。 所以她跟苏沫走了,没有男人在身边,真的无所谓,只要有苏沫在,青慈便觉得找到了她人生的方向,活一世人自然要值一回。 而此时房顶上的男人,暗然神伤的转身静静的离开,犹如他静静的来一般,走时可能心有所想,故而使房中的青慈感觉到一丝异样,她立即拔身出房,却不见任何综影,于是立即回到房里,对苏沫再报道:“适才忘了跟您说,您让我注意萧氏母女的动向,今日下头人来报,萧美芳私自出去过,去的是兰桂坊。” “哦,她见了何人?” 青慈面色阴沉,低道:“李达升。” 苏沫倏得望向她,看青慈眼中的痛一闪而逝,这才淡笑一声,“说真的,我好怕你一个不如意了结了那男人。” 青慈曾说过她是右相府的暗卫,像她这样的人,右相里肯定少不了,但是她却不识那些人的真实面貌,从此可看出右相府的沉浮之深,所图谋的心计之重,于是苏沫一听是李达升,心下便较之前重视起来。 青慈道:“小姐,你放心,青慈对他早恩断义绝,如你所想,我现在只觉太不值,真后悔当初没有一刀杀了那个视我如衣裳的臭男人。”青慈渐渐在苏沫展露本性,想不到她却是如此洒脱的一个女人,苏沫很喜欢,与她之间更像是朋友。 苏沫笑道:“你不用向我坦承心意,我与你是朋友,呵呵……”青慈欣慰的叹了口气,越觉跟着苏沫,真是找到组织的感觉了,她问道:“那萧美芳?小姐你是想如何处理?” “处理嘛,这一次我难能再饶得了她!” 在苏沫预料之中,李达升带了兵队又来搜苏府,苏沫含笑的挡在门口,她道:“李将军,你的身份可真是多变呀,第一次带兵来苏府是抓我过堂,今儿个来……不会是苏沫又犯什么法了吧?” 李达升冷笑一声,心头却气怒不已,他道:“奉上头命令,怀疑你苏府窝藏钦犯,苏沫还不快让开。” “哦,上头,不知上头是哪里呢,那里……”苏沫讥笑的指上天,突然就冷哼一声,“你一句话说搜,我苏府就能让你搜吗!” “苏沫,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李达升恶气的说,盯着她那一脸冷然的高傲姿态,心头真想把苏沫碎尸万段。 苏沫双脚一踏,立于大门上,傲着脸道:“就凭你李达升,哼,我就不许你进我苏府一道门槛,来人啊……”立即有人“在”一声传来,齐齐来了十几个高壮汉子,这些人全是由青慈才招进府,已训练过,果然有素。 苏沫满意的笑了一眼,吩咐道:“都给我堵在大门,若他们没有凭证就私闯进来,你们都不用客气,打死人,我苏沫有的是银子赔!”她冷笑的看着李达升,高傲的模样,活似一点也没有把人放在眼里。 李达升气极,苏沫竟如此不给他颜面,而且还是当着手下的面,他心头就像有股大火不出来,涨得快要爆走,喝起,“给我听好了,冲进去,谁搜得那胡人,我重重有赏!” 士兵们听闻立即就要上前,苏沫手上一挥,围墙四周立即布满了弓箭手,全部对准了大门,士兵们一看,这还得了,再有赏也要有小命去领不是,于是一个又一个害怕的退了回去,这让李达升火气急升,直对苏沫喝道:“苏沫,你竟然敢私招兵马,你想谋反吗?” “啪啪……”突然就传来这一串掌声,是青慈走了出来,她冷看着李达升,低沉的道:“李公子真会污陷人呀……你没看到这些人全是护院装扮吗,那些兵器也是皇上鼓励家家必备用来应敌的,虽然还没有用到胡人身上,但对威胁到府中人安危的‘燕国人’,那也是堂堂正正的正当防卫,我想燕国似乎还没有这一条法律管得住咱吧。” 苏沫早向卓一然打听过,如今战乱,哪家不是招集众多护院,而胡人有异动,燕皇要百姓们购买兵器自保,那也不得已之举,故而他们训练这些人,自然没有一点问题,不过苏沫向卓一然才一提吧,卓一然心惊的说在战后必需立即收回这些兵器,各府的护卫也得减少。苏沫当时就淡笑两声,真后悔又来提醒他,白白又帮了那老谋深算的皇帝。 手下的退缩,使得李达升怒气攻心,立即一马飞扬四蹄,似要硬闯进苏府,而苏沫冷笑一声,“你不怕死就闯进来,我苏沫必杀你个片甲不留。”刷啦声,所有弓箭手都搭上了箭枝,对准李达升,只要他敢动,他们当真敢射! 正在这危机时刻,突然一骑一人飞奔向这里,燕峥老远就喊一声,“李达升休要闯苏府……” 给读者的话: 亲们点点新坑哦,无聊一点,帮真刷掉白板!偶就想要亲们的建议,分分和金砖想起就投吧,偶谢谢大家的支持喽·! 第252章发生命案 李达升灰溜溜的带队离开,有吴王在此,又有谁敢私闯苏府,但李达升离开时,却没有立既回府,而是朝苏沫与燕峥那里望了一眼,见二人相谈似乎很投入,于是趁人不备闪身便跳进了苏府的后门,守门的老实头一听有动响,立即寻声问来,“谁呀……” 才走出房门,就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问道:“陆仁关在哪里,就是那胡人刺客,你是苏府的人不应该不知道!” 老实头一听便知是找苏府麻烦的人,岂敢轻易说出事实,如今他女儿好妹跟着苏沫长出息,女儿是好了,他也便乐得清闲就守着苏府的后门,心想着拼了命也要守好苏府,于是矢口否认道:“没有,府里哪有陆仁这号人物,你是何人,莫不是搞错了吧!” “老不死的,你敢说谎,哼!”阴狠的一声刚起,就听骨骼断裂的声音突响,老实头连呼一一声都没来得及,便瘫软了下去。李达升杀人时非常熟练,冷静的分析着苏府的格局,于是便往后院走去,只有那里才是苏府最隐匿之处。 而苏沫此时正接待吴王燕峥,二人一前一后进了花厅就坐,青慈则去收编护院守卫,府中突起事件后,青慈也了解李达升的手段,于是分派手下立即在府中大行收索,若现可疑之处立即来报。 燕峥看到青慈训练的这支护卫队,二三十个男子在她的手里却是全听令行事,不禁觉得青慈是有将领之才的能人,倒对苏沫的眼光尤赞几分,他盯着院中来来去去的护卫队,不自觉笑道:“苏沫,你这目光可真够刁钻的,李达升是把这女子带在身边那么久了,恐也现青慈的才能吧!” “呵呵,谁让他瞧不起女人,不过……我倒还应该感谢他,替我培养了这么好的一个人才,呵呵……” 燕峥笑看着她,点头道:“真是今非昔比,往日势单力薄的大家小姐,如今就是一个王爷也拿你无法,再不久的将来,恐是连父皇也得敬你三分吧!” 苏沫听闻,哈哈大笑三声,她冷眼看着他说,“我非皇上之臣,虽是燕国百姓,但苏沫是上等的良商,绝非奸诈阴狠之徒,只要没人惹到我,我是非常的友好和善的,不是都说和气生财吗,这便是苏沫的为人做事之道,不过有前提而已,呵呵……” 燕峥深看她一眼,突然想起燕皇问他的话,他一直不解,便随意拿来问苏沫,“你是从何而来?” 苏沫奇怪的看他一眼,若问她的来处,呵呵……“天外来客”大酒楼便道明出处,只是说来怕吓着了他,于是只道:“当然是父母给了我生命的机会,来处自然是我的爹娘喽!” 她随意的一句话,却让燕峥心里大动了一下,会是如此简单吗,父皇只是问他的本质,问他的心……也许说再多忠心也没有用,唯有这亲情二字才能使父皇动容……相信亲情血缘,父皇是老了吗? “那你将去何处呢?” 听他这话一弯一弯的绕人,苏沫突然想到一句话,嘿嘿的就笑起来,“小女子从来处来,到去处去,怎么,燕峥你要与我同往?” 去……人总有一去啊,父皇他是在感慨人生的短暂吗?难道是忧心将至的大战……越想越真切,突然他拔身起来,非常真诚的说,“苏沫,谢谢你点醒我,看来本王今日是来对了,哈哈……” 苏沫正奇怪的看着他,就听他又高兴的说,“苏沫,今日我想再与你下一盘棋,不知你意下如何?” 她正想答应他,却见青慈突然冲进了花厅,她的脸色阴沉,目光闪着冷狠的光芒,苏沫心头一动,只认是府里有什么事生,于是立即对燕峥不耐烦的说,“我没功夫再跟你研究什么来处去处,我想你也不应该把心思都放在这里吧,军中就那么闲吗,既然弄清缘由了还不快去办你要办的事?” 燕峥也看出青慈的异样,但看苏沫不想他知道,便由着她的意思,于是他立即告辞道:“行,我不敢再轻易上门了,免得被你一顿好骂,那这就离开,呵呵……”他刚行两步,突然又回声说道:“可若你要什么帮助,却不能少了我,知道吗苏沫,我很看重你这个朋友。” 苏沫含笑道:“明白,我同样看好吴王殿下,请把我的鼓励和支持放在你的心里,你的能力和功业请不要为谁而压抑,既然你要的位置高高在上,那么你的能力也同样要水涨船高,不然只能被这条汹涌的大江所淹没。” 燕峥深看她一眼,她竟然把话说得这般透彻,明显的是要他越父皇,聚增自身能力压倒所有对手,才能拿到他想要的位置。苏沫的鼓励和支持他确实放进了心中,今日从苏沫的话里引申出父皇话中深意,他便更加有信心投其所好、越众上位,得以施展他一身的才干和抱负! ……分割线…… 后院出了事,萧长亭被打晕在房,此时正在急救,而好妹的父亲老实头便没有那般好运,当场毙命。 好妹哭得死去活来,哀痛不已,苏沫眼里也泛起了红,这个老实头果然太老实了,可这般好的人竟然被人残忍的杀害了,已经通知了衙门来人验尸,巧得很正是李达升离开,燕王留她说话的时候才生的命案。 衙门的人来来去去,查来查去最后就让等消息,而老实头的尸体他们便要带走,好妹哭诉的求着苏沫留下父亲,她不想惹事生非,只想安静的送走自己的亲人,苏沫理解她的想法,这些官府中人,有几个是真正是领钱办差的,不过是走走形式而已,塞了抱银子给衙门中人,便把老实头留了下来。 打走了衙门中人,可并不代表苏沫就此了事,她必需得追查出原凶,不然她苏府岂能安宁。 “青慈你有什么想法?” 如今萧长亭一时半会儿醒不了,苏沫便与青慈检查完老实头的尸体,两人研究起来。青慈道:“他是被人从后面拧断颈骨至死,下手利落干脆,肯定是个有武功的人。” 苏沫道:“当时,府里的护卫都在前门,而下人们也围在前院里看热闹,我觉得可以排除苏府内部作乱的可能。” “那就是外人。”青慈想道:“当时吴王来府,与你随意聊谈几句,难道是拖延时间?” 苏沫脑中叮声想到,“我们应该从此人的动机设想,他进我后院作什么,偷东西……显然不太可能,当时很多人在场……” “小姐,是为陆仁!”青慈惊道。 这时正好有护院应令来报,“禀小姐,关押陆仁的后院库房大门被撬,陆仁不知所踪。” 给读者的话: 谢谢亲们支持新坑,老坑更新不变,希望大家一直支持真真,特别是新坑,需要大家捧捧场,谢谢哦! 第253章情伤难愈 “李达升,是他!”苏沫想到此人,咬牙切齿的恨道,“他想作何,再污我个私藏人质……不对,”她细想起来,“哼,他是想杀人灭口吧,为了掩盖他们肮脏的事实。” “小姐,此人阴险之极,他既要至陆仁死地,难免会来对负你,以绝后患呀!”青慈最了解李达升的阴狠,于是担忧乍起。 苏沫冷笑道:“我倒是怕他不动作,他一动,我倒正好设套抓他个现形。” “小姐是想如何做?” 苏沫在房里走来走去,细细想着,最后道:“以李达升的狡猾肯定是要把人弄去隐密的地方解决,不过若弄进大牢,岂能掩盖他们想摸掉的事实真相,但天黑城就关了,所以肯定是京城里什么地方……而陆仁也不是等闲之辈,他会施以逃跑之策,这一耽搁……也许我们此时派人去追,还能找到线索。” 青慈点头道:“那好,事不宜迟,我立即带人去追人,就说府里有下人偷东西,主子让抓回来家法处置。” 苏沫正笑着答应,就忽听一声急风刺来,青慈惊一声带起苏沫退开,是一枝铁箭飞来,上面插在一团丝帕之类的东西,青慈心惊的安抚住受吓的苏沫,她立即拔下来展开一看,“小姐,这是何人送信。” 帕中只有两个名字,“陆仁,萧美芳。” 此时夜幕刚至,屋顶一黑衣人跃身而起,几个跳跃便无声的出了苏府,“苏沫,你如此聪明,更加冷静了,我即使离开你,也可放心。” ……分割线…… “大哥,你怎么来了?”苏沫笑眯眯的迎出府门,刘子谨刚好跳下大马,同样含笑的朝她走过来,他先担忧的道:“昨儿个夜里听说你府里出了事,于是我连夜便赶了回来,你没事吧,事情都解决了吗?” 苏沫笑着挽他的胳膊,只说,“你难得回来休息一下,就别操心我的事,走……到府里休息休息,我让他们给你弄好吃的。”他只看着苏沫,她的笑还是那明媚亮丽,但却再也不会纯粹如初。 刘子谨听母亲说过苏沫与赫连珏的事,他一直没有露面来看她,其实也是想给她一个自我疗伤的时间,他不想自己的出现,给她带来更大的负担和压力。 两人兴致都很高,喝了两杯酒水,话也就变得多了起来,刘子谨听着苏沫问这问那,也不保留,一一都回答着她,显得非常有耐性或者说是包容,他总是那样温和含情的看着自己,让她心头的那团柔软蓦得大痛起来,突然就伸手遮住了他的眼睛,“别看。” 只是这痛,她太明白,不是为了他,而是那个人,所以不想让刘子谨看到她压抑的泪水,和懦弱无能的模样。 “好,我不看。”他轻轻的裂了裂嘴,轻轻的溢出一丝叹息,是为她而痛的伤感,“沫儿,我是大哥,在我面前,你哭、你笑同样不会丢脸。” “呜……”苏沫的眼泪立即决堤,小手移开的时候,只看到一张被泪水糊住的容颜,她呜呜的哭着,就像个无助的孩子。 刘子谨伸手揽住了她,“心痛吧,难受吗,都告诉我,都对我出来好吗?”哭泣的声音便越洪亮了许多,嗡嗡的哭音正诉说着主人心如刀绞的真实痛苦。 青慈看着屋里相拥的二人,也不尽湿了眼睛,轻轻为他们关住房门,她明白苏沫的感受,当女人被爱伤得体无完肤时,你是真爱了,便会真痛,很痛……若是有那么一个什么都包容你的人在身边,你便会不由自住的想要靠靠、歇歇,停顿一下自己故作坚强的疲惫步伐,这样才能继续有往前看的勇气,和大步迎向前的力量。 “沫儿,对不起,是大哥来晚了,对不起……大哥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迟到,只要你需要我……”久久的,屋里都是这句话重复…再重复,一直轻轻的、暖暖的安慰着伤得血淋淋的女人。 那心中的痛被她掩太深,此时的暴却只能用惊天动地来形容。 刘子谨不由自住的对苏沫承诺再承诺,他会常常来看她,只要她有需要,他会像她不需要他出现那样,遵守着他爱她的约定。苏沫感动又难受的想,若是当初负出真心的是刘子谨,也许她就不会受情伤之苦,不会被一个不守信用的顽劣之人所伤害,此时赫加珏的玩世不恭,恰恰衬托了刘子谨的稳重和成熟。 她是经过两世的人,早就成熟得有些老了,至少她的心是这样,很难交付真心的她,却轻易把心交给不负责任之人,她虽不后悔,却觉自己太幼稚和冲动,也许爱是冲动的,但生活却是要理性来过,不然怎么说嫁人便要嫁给爱自己的,而非自己所爱之人呢! 只是这么想的人往往都是有些悲哀和无奈,若可以圆满,谁又愿意去残缺,但是情伤是可以愈合,感情也可以再培养,苏沫就像相信太阳明天会升起一样相信自己,她会走出赫连珏给她带来的伤害。 不知要庆幸还是自嘲,赫连珏再没有出现过,苏沫的生活又回归原来的自由自在、更自主。如今除了刘子谨三不五时来看她,就是吴王燕峥常往她这里跑,早有听说要打仗了,可这都五月了,大战仍然没有打开帷幕。 而苏府却迎来了它新的一轮战争,苏沫由那日无名信箭查到,李达升竟然掳了陆仁去萧美芳他们住的地方,一连近一个月了,苏沫一直派人暗守在萧氏那里,得回来的消息却让她有些不解,陆仁竟然与萧美芳又搞在一起,而且看那李达升的态度,倒像是他属意而为,这奸诈的小人到底又是在计划什么? 苏沫与青慈一人一马,纵马飞奔出了城门,一路奔来到了京城不远的河道岸上,二人便迎着风,沿着河岸朝码头步行而去。 青慈盯着人来人往的码头说,“小姐,你怎能放心让好妹回乡葬她的爹,这一去都半月了,怎么还没有消息?” “你的手下我是信得过,虽说要打仗了,可燕国到处还算安宁,应该就这一两日就回来了吧。” 青慈心头也不免为好妹心痛,“我们三人之中,倒只有她有个爹,可如今也落得和我们一样的下场……小姐,你说为什么越是苦命的人,越是要经受孤苦的伤痛。” 苏沫想起自己的命运多折,也不免感叹几声,只作无声的回答,两人无语走着散心,突然听到一串打骂声响起,“狗杂种,还不快给老子起来……胡狗起来,给老子搬,你不是有得是力气吗,怎么现在却蔫菜了呀……” 第254章乘虚而入 虽说燕皇已通告全国对流落于燕国的胡人,都要善加对待,但实际里,却并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百姓们对胡人的仇恨已到了空前的顶盛势头。苏沫与青慈本不想多管闲事,可一眼晃过那个破衣衫的人,却是那么的熟悉,苏沫诧异叫了一声,“达鲁……” 那备受工头鞭子折磨的高壮汉子,果然立即转头看过来,苏沫细一看果然是达鲁没有错,几月不见他,现在的他可比角斗场还颓丧许多,消瘦的骨胳、破烂的衣衫,显然他的能力和力气再也不能帮他获得食物和追捧,顾他的工头只把他当作是廉价的工具,任意打骂不止,还不给他食物充饥,摆明是虐待人。 而周遭过路的行人,早已司空见惯,这里虐待的胡人又不止达鲁一个,天天都会演这出戏码,人们早就看得麻木了,反而觉得这般打骂胡人再正常不过的事,有几个好事者,还会热血澎湃来几声好。 而达鲁在看到苏沫时,就睁大一丝眼眶,随既一鞭抽来时,他立即就木然的转身离开,可他走得再快,那鞭子却也不离身,一鞭鞭抽着他,只把他当成是牲口,而这样的牲口在这码头上到处可见,男的、女的,甚至还有老人和小孩,这些人就像是小版块的非洲难民所。 “青慈……” 一看苏沫的神情和听她语气,早与她心灵相惜的青慈便心领神会,立即走到那工头跟前,那工头正是一鞭子甩过来,立即被青慈一把抓住,“我家小姐要了他,你说要多少钱。” 那工头上下打量了一下娇美的青慈,嘿嘿怪笑了两声,“小丫头够大胆的啊,竟然要买奴隶伺候你,嘿嘿……这些胡狗多脏呀,不如由爷陪你,姑娘你意下如何呀?”那肥满的工头正色眯眯的伸出一只黑脏的污手,青慈手把随身携带的短刀,一刀就作势砍向他的手,吓得那肥工头脸流冷汗,正要还击,却早被青慈识破,快一刀竟直接安在了他的脖子上,她阴森的才问道:“工头大人,你还要陪姑娘我吗?” “不不不,姑奶奶你是何方神圣呀,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你就饶过我吧……” “我呸……本小姐有泰山那么大屯么,你个瞎了眼的混蛋,连句恭维话也不会说吗?”那工头一听吓得是一句话都吐不出来,全身的肥肉都跟着他颤抖起来。 苏沫好笑了一声,她若有功夫也想教训一下这万恶的工头,不把人当人看,是苏沫最为看不惯的败类。暗许意青慈不要手软,她则朝达鲁走过来,达鲁抬头看着她,苏沫只沉着脸问一句,“你的主子又弃了你?” 达鲁看她半晌,才微微颔,眼中露出冷然之色,片刻却再不起波澜。 “若我给你机会,你会为我所用吗?”达鲁的勇猛,她是见过的,此人力大无穷,若能收为已用,定是一个难得的好帮手。 达鲁又盯上苏沫的眼睛,没有吭声,就这样直直的盯着她,苏沫也不动,淡然的看着他,“你知道我是作什么的,保你一口饭吃没有一点问题,当然以我如今的能力,也不会一再为自保而舍弃你,机会只有这一次,你是点头呢,还是摇头,给个干脆答案。” 达鲁冷然的盯着她,一直不吭声,也没有别的表示,这时教训完人的青慈走了过来,她深看了眼地上半跪的达鲁,同时说道:“我如今跟随苏小姐,相信的人只有她,她说话一是一二是二,从不会失言于人。” 苏沫满意的笑了笑,她明白青慈并非恭维,而是她自己本就是这样做的,对下属她更喜欢用信用收服人,而并非武力弹压和居高临下的管束于人。 达鲁终于动了身,缓移几步站在苏沫身后,他的态度已然明显,口中更是说道:“小姐给我什么机会?达鲁会用生命为你办到。” 苏沫笑了一声,“我要你的命作什么,我要你的能力和信任就足够了,希望达鲁你莫要吝啬才是。” 达鲁重点了下头,他在燕国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而逃回大草原,因他有一半燕人血统,一去便是被砍的命运,所以他一直在燕国逗留,等待机会,今天在看到苏沫那一刻,他突然像是看到了生的希望。 他是男人,“生”已是最卑微的期望,他更想的是得到苏沫的认同,期望这个人人称道的慈善会长,也能为像他这样的胡人开辟一条新道路……他们不是猪狗,是活生生的人,只要有人把他们当人看,他们便会奉他为终身的主人,永远侍奉她,用自己的生命偿还得之不易的生存机遇。 待她领着达鲁回苏府时,刘子谨早就等着她回来,两人一个照面都不自觉的问着同一句话,“你来了。” “你回来了。” “呵呵……”两人忍不住相视一笑,一前一后并肩说笑着进了府,而青慈心下就一叹,小姐所说的另一段感情恐就是这刘少爷吧,自从那日后他可是常常来府报道,而小姐似乎也在他的安抚中走出情伤的阴影,苏沫的笑容越来越多。 这时,她身边的达鲁突然张了口,粗声粗气的说,“喂,傻笑个什么劲,我饿了,你告我一声在哪里吃饭?” 青慈呃了一声,哭笑不已的看着他故作正经,却尴尬红面的达鲁,“你当请你回来是作爷的呀,称呼也没有吗,哼,本姑娘可不是府中的老妈子,以后得称我一声青姑娘,或者青姨,再不然和他们一样称我为青……” “青慈是吧,我叫达鲁,以前就认识你,你是李达升一伙的吧,怎么临时倒戈了呢,难道他也不要你了吗……” “……” “啊……,小青你干嘛打我,啊……不要打我……” 苏府的房门抓抓头,看着小姐跟着刘少爷有笑有说的进了府,而青护卫却和一个破破烂烂的乞丐在打情骂俏,心想着这是什么好日子,府里这些天来的阴霾就要放晴了吗?不自觉得,房门也傻傻的笑了起来。 而街角上默然的那个黑暗身影,再一次无声无息的转身离开,只是那一拳拳捶在围墙上的铁拳可不能安静,刘子谨……你竟敢剩虚而入! 给读者的话: 本文这个月保证结,至于还有多少,根据情节展而定,但肯定是最完满的大结局,再次说声谢谢亲们支持! 第255章关系恶化 苏府。 “小姐,长亭少爷来见你。”青慈推门进书房,苏沫与文墨、文砚正商讨苏府生意上的事,萧长亭随后走进来,他向苏沫躬身道:“表妹。” “表哥身体怎么样了?”苏沫示意文墨与文砚先下去,又示意萧长亭入座。 “好了很多……”他说,声音急急的又道:“对不起,当时我没看清来人,帮不到好妹找出凶手。” 苏沫笑道:“表哥不用在意,你尽力了就行。”萧长亭稍紧张的神情淡了淡,于是他又开口,“表妹,我想……是不是应该到朱府去一趟,府里事多,可能你一下子忘了这事。” “哦,到真是给忘记了,虽然找了媒婆去,但作为你的表妹确实应该亲自跑一趟,呵呵……”苏沫笑着说,原来这才是他来见自己的目的,看来朱春艳的眼光果然独断,这萧长亭还真是要重找靠山了不成。 萧长亭说完事便要离开,苏沫却突然问道:“表哥,绿珠她也回娘家好些时日了吧,怎么一直不见她回来了?” 萧长亭听闻,面上有些慌,不安的擦了擦额上的汗渍,就说,“她……我想她也应该回来了……”于是就走了,走得有些急,似乎怕苏沫再问他什么话。苏沫心中冷哼一声,到不如说这萧长亭喜新厌旧,眼高却手低呢! 五月的天气渐渐炎热起来,苏沫今日难得想休息,却听左相府下人来报,说刘子谨在军中训练时,被对手不小心误伤,苏沫立即带着青慈去相府,歇了两日身体便无大碍的达鲁,便做了苏沫外出的专属车夫。 “大哥,你怎么样,伤在哪里,又是谁伤了你……”苏沫还未进房就扬声问起,房中的人听闻是她来了,全部都望向门口,很意外的她在这里竟然看到了赫连珏。 二人一照面,都不禁滞了下脸,苏沫率先移开注视,真接走到床塌跟前坐着,“是伤了膀子吗,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苏沫心疼的说,一旁的刘子慎便抢先一句道:“哪有什么小心不小心,而是有人不舒服我大哥,故意使了暗招数才伤了他。” 一听这话,赫连珏立即就拔起身来,面上沉黑硬冷,有点咬牙切齿的看着刘子慎。刘夫人见此,立即拉下刘子慎,唯恐他再乱说话,伤了几人和气,一看苏沫也责备的盯着赫连珏,刘夫人便笑道:“成天都刀刀剑剑的,哪有不受皮肉伤的道理,我看沫儿也许多日子不来,今天难得又是赫连公子送子谨回来的,那不如一起用个午饭如何?” 刘子谨立即帮声说,“沫儿,就不要走了吧,外面太阳好大,怕晒伤了你。”他旁若无人的关切着苏沫,眼里也全是她,再没有别人的影子。 “多谢夫人好意,在下还有事,便不好再打扰。”赫连珏僵着脸说话,转身就走,苏沫见此,眼上一怒,也向刘夫人说,“义母见晾,沫儿今日也还有事,等空闲了再来与你说话。”于是立即就跟了出去,刘子谨特别担心,对刘子慎道:“子慎快跟去看看,赫连珏并非故意所为。” 刘夫人急一把拉住刘子慎,她对刘子谨厉颜道:“那是他们两夫妻之间的事,你少插手。” 刘子谨抢声说,“什么夫妻,他们从来没有成亲,将来也不会再有机会在一起,母亲请不要污了沫儿的名节。” “他没机会,难道你就有吗,子谨你还是好自为之吧。”刘夫人生气的说完,便也离了房,刘子慎安慰的拍拍沉默以对大哥,只说,“沫儿姐姐是个好姑娘,不仅你喜欢,很多人都喜欢她,但真要得到她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大哥,你真的做好要付出莫大代价的时候了吗?” ……分割线…… “赫连珏你站住……”苏沫跟着他一直走出刘府大门,赫连珏手拿马鞭,听她声音,并未立即上马离开,而是转面迎向她,沉着俊美的容颜,包含傲气的凤眸射着冰冷的光芒,“他一出事,你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你这个妹妹做得可真够尽职的。” “是你伤了他,你好卑鄙。”苏沫斥道,鄙视的目光惹火了正满怀恶气的男人。 “你就是来责备我的,为你的好大哥报仇吗?”他说,冷然的眸子没有一点温度。 苏沫突然冷笑道:“不,我是来证实你赫连珏到底有多卑鄙,如今看得清楚了,只希望你以后莫要再伤害我身边的人,不然我苏沫也是有脾气的。” 苏沫厉声说完,转而便朝自己马车走去,赫连珏却突然动作,几步就抓住了她,苏沫一时摔不开人,立即吼道:“达鲁你死人呀,主子被劫持,你还不出手。”一旁只看的达鲁立即出手相搏,赫连珏开始还带起苏沫迎战,而后却有些抵不住达鲁的一再猛攻,便放下了苏沫,苏沫一整衣衫,冷声斥道:“赫连珏,我不是你想动便可以动的人,如今我与你恩断义绝,我看不必再继续那一纸没有任何意义的婚约,明日你与我一起进宫,我要毁了这婚。” “苏沫,你休想与刘子谨在一起,我决不允……”也不知赫连珏如何摆脱达鲁,拔身竟朝苏沫奔来,那成爪的手形正要触到苏沫时,另一股劲力突然挡在其中,是刘子谨用完好的左臂迎击上他的攻击,同时回身带起苏沫跃开了原地。 赫连珏涨红了眼,“你放开她。” “我说过,只要我有机会,你休想再夺回苏沫。”刘子谨沉颜说道,适才是刘子慎提醒了他,这一次他再不能迟疑,不管付出多少代价,今天也要留住苏沫,即使她心里还有别人,即使她对自己只存一丝的好感。 刘子谨趁机对苏沫道:“沫儿,你能信我吗,子谨此生只要你,只对你好!”,苏沫心头波涛汹涌,乱蓬蓬的心根本不能让她作出任何承诺。 一见苏沫迟疑,赫连珏得意的说,“她的人是我的,她的心永远也会替我保留,刘子谨难道一次的认知不够,你还要来第二次吗,我真佩服你的耐力,哼!” 苏沫对他的话怒从心生,冷看了眼他,她毅然决然的盯着刘子谨道:“大哥,我信你,沫儿愿意试一试,你的爱比谁都要真、纯,沫儿不想再纠结已逝去的感情,更不想迟疑不决再一次伤害你,我……”她伸出手递给他,刘子谨欣然的大力拥住了她,“我也信你,沫儿……” 赫连珏面黑如碳,他沉声道:“我不会放弃,苏沫你休想从我手中逃开。” 苏沫转身冷笑说,“我不逃开,没有谁要逃开谁,对你…我已淡漠的很,若明日你不出现在皇上跟前,我也会向皇上毁了这婚,你不相信那就试一试。” 正在二人对峙正较劲的时候,这时街上一普通的行人突然向青慈走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便立即离开。青慈面色微重,立即对苏沫道:“小姐,萧美芳自杀了。” 第256章自食恶果 萧美芳是跳井死的,并且留下一封遗书,是谴责苏沫种种罪行的证据,于是萧氏又把苏沫告上了衙门。 只是此次他们料想错了,苏沫并未给他们任何可以污蔑她的机会,是她亲自找了卓一然调查此事,并且对萧美芳的尸作了祥细的检查,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这死得浮肿分不清面容的女尸并非是萧美芳,而是绿珠。 卓一然建议按耐不,苏沫也同意,萧氏还在告她,她哭得声声撕心裂肺,却又不像是在作假,难道这里面还隐藏着别的什么事? 于是现目前,他们只有等对手下一步动作,如此才能解开所有疑团。 当日晚间的时候,提前一步在“天外来客”收到消息,原来萧美芳与陆仁竟然设计了一个惊天大行动。 青慈立即调派所有护院严阵以待,卓一然暗中派来官府差役围在苏府四周,一切准备就绪就待陆仁与萧美芳的行动。 而右相府才刚得到这消息,李达升被右相火冒三丈的狠批了一顿,李达升涨红着脸来到专门集结暗卫的暗房,他狠狠的道:“这个陆仁竟敢吃里爬外,把我的计划全打乱了!” 随着暗夜渐渐的压下来,整个苏府都笼罩在诡异的气氛中。 突然一行推车的十数个人出现在苏府附近,引起了青慈与达鲁的高度警惕,他二人隐于暗中查看,见这行人果然是朝苏府而来,立即作下手势,让所有暗中护卫暗耐不,引这群恶徒走进陷井。 而苏沫与卓一然则在书记房里喝着茶、聊着天等消息。府中女眷她早有安排,今日不杀这些恶人个片甲不留,他们还以为她苏沫是好欺负的不成,竟然敢集人攻击苏府,行杀人抢掠之恶行! 不时间便听到府内人声沸沸扬扬,刀剑声响起、火焰燎天……半个时辰不到,青慈便来报,“禀大人,小姐,闯进府里的这些人除了陆仁外全部擒获,达鲁正去追索陆仁去了,请小姐放心,一定能抓到他。” 苏沫满意的对卓一然笑道:“先生,这些人便交由你处理,今日麻烦你特别跑一趟,劳驾了,日后先生若有时间,苏沫定当好生感谢一番。” ……分割线…… 城外小树林里,萧美芳肩挎着包袱正向城门口张望着,突然便看到一个人影众城楼上飞蹿下来,她兴奋的冲了过去,一看是陆仁立即道:“怎么样,你那些朋友杀进了苏府?” “出了事,苏府早有准备,我也是用尽全力才甩脱追踪,此地不宜久留,快走……”陆仁扯掉面巾,急迫的说道,萧美芳却摆脱他的拉扯,立即问道:“银子呢,你就没趁机偷出点什么来?” “性命都不保,岂能再想其他,赶快跟我走……”陆仁再伸手拉她,萧美立即摔开他的手,“我不走。” “不走?你是不要命了吗?”陆仁不信的道,他立即张望了一眼城门,唯怕达鲁再追来,萧美芳道:“我怕什么,反正有绿珠那死丫头替我死了,谁也不会怀疑我什么,若这会儿跟你亡命天涯,不是就自投罗网吗,哼!” “你……”陆仁实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他咬牙说,“你如今又怀了我的孩子,请你相信我,只要跟着我离开,我保你母子平安。” 萧美冷笑一声,“孩子?哪来的孩子,我骗你的笨蛋。”她得意的说,“当初若不是骗你一回,我可能早被你杀了,哼,你以为我看不出李达升的意思吗,要我写那遗书的目的,又是想给苏沫造什么社会压力吧,若我不死,他岂能达到目的,还好我聪明识破他的阴谋,骗你个傻瓜救我一命,用那绿珠做了替死鬼,哈哈……” 陆仁激红了眼,盯着肆意狂笑的人,缓缓的拔开了刀……而萧美芳却得意的想着,反正她的身份是死人,只要此时混进城里去,有她老娘帮她,隐姓埋名在京城呆下去那不是不可能,只是这一次挺可惜的,用了陆仁这笨拙的东西,若是一锅端了苏沫,弄死苏沫那可就太妙……“啊……” 而正得意之时,却不想后背刺痛传来,她啊了一声惨叫,低头看着穿胸而过的利刃,尤不敢相信的转身看陆仁,染着血的手指直指着他,嘴巴张了张却是一个字也没有吐出来,她瞪着大眼,缓缓的瘫软了下去…… “呜啊……”陆仁疯的大喊了一声,他是用了真心对她,不惜以背叛右相府而留下她的性命,可是却得来女人这样的报复,“啊……” “哼,果然是我训练的暗卫,心狠手辣一点也不输本少爷。”这时李达升也从树林走出来,他身后跟随数名蒙面暗卫,陆仁突红着眼,挂着泪直视着他,失心的低语道:“不用你动手,我自己了结。”话毕之时,他拔出萧美芳的短刀,顺势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哼,悔气,算你走得快,不然老子会让你生不如死!”李达长一行刚离开,达鲁便来到了此地,当时他一直暗藏在旁,就是想听事情的来龙去脉。 “唉……”他看着这二人叹了口气,不自觉低语道:“得罪了,没有你们的尸骨作证,小姐还会被官司缠身。”他一手夹起一人,拔身便飞进了城中。 待一切事罢,已近凌辰,萧氏知道女儿真正的死因时,竟然一声也没有哭出来,等候卓一然的审问结束,证明萧氏确实不知情后便放了她,并且领回了萧美芳的尸骨。 可所有人没想到的是,萧氏回府当日凌辰时分,便一把大火烧死自己,也火化了萧美芳和绿珠,据此苏府家庭内斗纠分,以一种沉痛的方式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小姐,你还进宫么?”青慈推门走进苏沫的房间,一夜的光景,苏府已是物是人非,萧家人虽然恶劣,但苏沫如何也不愿意他们是这种下场,就算是死……也可以死得安宁一点,一场大火倒是烧得轰轰烈烈,却也灼了下她的心,很难受。 “去,怎么不去,所有事都应该有个了结,我和赫连珏也一样。”她干脆的回道,着了衣衫装扮,她临门时对青慈说,“通知一声朱春艳吧,也许青哥会需要她帮忙料理后事,萧氏和萧美芳的葬礼让办得简单一点,我从宫里回来后来再过去看看。” 给读者的话: 亲们抱歉,今天因有事欠一更,过两天手上空了会补齐,希望理解! 第257章情路再遇阻 “苏沫,我等的就是你……” 苏沫刚踏出苏府,迎面而来的就是盛怒中的安甄公主,没待苏沫说一句话,安甄已伸手一掌掴了下来,同时怒道:“你这女人多么阴险,为了自已心头那点怨气,竟然迫害你身边所有的人……” 竟打我……苏沫右脸红烧的灼疼,眼睛直视着怒目含火的安甄,“不知公主此话何讲,苏沫为人做事都凭一个理字,你此番说法、做法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这时苏府的人也被惊动,达鲁与青慈立即跟了出来,他们见苏沫被盛气凌人的安甄公主打了,谁不是怒在心头,一个个全立在了苏沫的身前,大有与这无理的公主对峙一番的势头。 赫连景儿此时才下马车跟了上来,她自然是帮安甄说话,“苏小姐,你为何非要在今日与大哥解除婚约,难道你害得安甄姐姐还不够惨吗?”谁都看得出赫连珏对安甄,如今是更像是对待仇人,哪里还有传说中那什么有情有意。 “哼,笑话,我解了婚约,不是正好给你这位高贵的公主让位置吗,难道这样知理识度的我,还做错了不成,那公主你告诉我,苏沫应该如何做,才会如你的意呢?” 苏府下人们立即帮声说,“就是,就是,哪有我们大小姐这般让得人的,若是换成平常人家的小姐,早不知要向皇上诉多少苦,既然公主与赫连公子已然在一起,那就放了我们家小姐自由不是更好……” 确实,京城里都在说安甄公主与赫连珏如何如何,于是大家都这么相信着,又听下人说,“对呀,这公主就是仗着她身份高贵,所以抢了人家的未婚夫婿,竟还如此张狂不饶人,世间里哪有这般道理……” “……”苏府的下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为苏沫抱不平,而安甄公主在他们眼里,越就是抢人男人的坏女人,谁还给她什么尊敬之态。 安甄怒火中烧,直盯着苏沫,“苏沫,你自己摸着心告诉大家,赫连珏当真是被我抢了的吗,他要如何难道谁又能左右吗,不要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伤了他人你自己却觉还有理不成……” 苏沫看不明白她为何而怒,但却不想与她作口舌纠缠,只说,“无论你受了什么打击,今天我都要与赫连珏解了这婚约,劳请高贵的公主殿下移驾,不要挡着我的路。” 苏沫刚起一步,安甄便冷笑着说,“你不用花尽心思摆脱这个,心里又去期盼着那个,告诉你吧,父皇已有口谕,要把我赐婚给左相府的大公子刘子谨……” “你说什么?”苏沫惊讶的问道,“这怎么可能,你不是对赫连珏……” “这不多亏你苏沫的功劳吗?”安甄又怒、又激的道:“昨夜赫连珏连夜进宫,与父皇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之后父后便召见了我与左相大人,还有你的好大哥刘子谨,当着我们的面亲口赐的婚,如今差的就是一道圣旨而已,苏沫……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 苏沫惊得退了一步,尤不敢相信此时会生这种事,她与刘子谨…… “沫儿,不要听她胡说,我绝不会接受皇上的赐婚。”这时刘子谨打马飞骑而来,苏沫看着他一脸的急,心下泛着涩然的酸痛,“子谨这是真的?”为何她总是会遇到这样的事,刘子谨为什么会被赐婚,难道是赫连珏…… 他与燕皇达成了协议吗,可能吗? 刘子谨飞身来到苏沫身边,看她小脸微痛,心下就一怒,对着安甄公主道:“公主,请你对苏沫放尊重一点,再来纠缠她,休怪我刘子谨对你不客气。” “刘子谨,你才是应该想清楚的那一个,”安甄不退反进,跟他对立而站,“你当真能护得了她,你又当真敢拒绝父皇的婚旨,”她淡然一笑,“即使你敢,你要为她放弃一切,那么你的父亲呢、你的家人安危、你兄弟的前程、甚至代表寒门表率的左相府,当真敢为一个有婚约的女人,而犯下违抗皇旨的大罪吗,哈哈……”她转身冷笑道:“若你真有这么大勇气,说真的,我挺佩服苏沫的能耐,是她让你们一个个男人志气,全表现在了儿女情长上,哼!” 赫连景儿最后深看了眼苏沫,此时不知怎么回事,她心中竟然为苏沫悲哀,却也在此时,让她更加怀疑她与太子是否真能在一起,而太子对她的感情……也像大哥对苏沫的执着、刘子谨对苏沫的在意,一样深情厚意吗? ……分割线…… “小姐……”青慈刚推门走进来,苏沫立即从书桌上抬起头,下意识的问,“大哥又来了?”随青慈身后进来的达鲁说道:“刘少爷是来了,可这会儿赫连少爷也来,我看他们似乎……” 苏沫烦得哎一声,起身就往书房外去,青慈急一手拉住她,问道:“你去了又如何,两天了,你一直呆在书房,是想清楚了?” “我心里很乱,不知道要想什么,能想什么……青慈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皇上会给刘子谨赐婚,呵……这样看,我和他没有可能,还继续不是徒增伤感吗?”她只觉心里好难受,一种长久的压抑感,刺着她的神经,使她很想大一顿火气。 青慈却冷笑一声道:“你是谁,是苏沫呀,你让我与达鲁找到了我们的人生,让我们知道应该走哪一条路才是最正确的,所以我也相信你早有了答案,只是欠缺勇气和支持,放心,有我和达鲁在你身边,我们什么也不怕,就算是皇上他也得讲理不是!” 看他二人一样兴奋的神情,苏沫不觉笑了一声,“你们倒是太看得起我,人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苏沫也是一样呀,感情的事让我好烦,对他……我没有信心他会为我坚持到最后,因为我早看出大哥与赫连珏都是一样的人,他们肩上的担子太重,负担太多,不可能为了一份还很薄弱的感情而做出什么轰天动地的表现……他们此时的纠缠只是一种冲动而已,我…不想成为他们冲动下,无辜牺牲的那个人。” “小姐,容达鲁说一句话可以吗?” 达鲁道:“其实何止是两位少爷,难道你就没有负担吗,难道你对感情坚持不懈过吗?”苏沫一听,心下一动,不觉回想起自己与他们交往之中,两次她都是扮演受伤的那一个,这是……为什么? 青慈也会意,她说,“因为你不够信任,不仅对他们,也对你自己,你原本就想要一份干净真诚的感情,所以一遇挫折你就会横量得失,最后便会又一次失去信心,然后安静的、很受伤的放弃!” 第258章惊闻 对,这就是原因……苏沫突然开始检视起自己,对于感情她确实生涩的很……感情不能像苏府与慈善会那样,你用了心经营它就能回报你,有时候你越是用心,它越是反噬的凶猛,若没有足够的承受能力和坚定不移的信念,你就会被它伤得体无完肤,就像她与赫连珏那份感情一样,无疾而终…… 苏沫突然激动的道:“我知道怎么做了,谢谢你青慈,还有你达鲁,你们真是苏沫最贵重的朋友,呵呵……”她快乐的闪身离开,这一次她想要坚持,想要去相信一回。 达鲁突然哎了一声,青慈含笑的看着苏沫快乐的身影,就问,“小姐走出迷茫,你倒是哎个什么劲?” “我只是替赫连少爷不值得很,第一次小姐干脆的放弃了,那时没有我们俩在小姐身边提醒,可这一次咱们帮小姐走出迷茫,倒是支持了小姐,可也间接的帮了刘少爷一把,你说赫连少爷再争,岂不就更难了吗?” 青慈笑了一声,“没想你大块头,还挺会多愁善感的,嗤……” “哎,你别看我块头大呀,我也很温柔敦厚,不信你与我相处的时间再长一点……” “谁要跟你长一点,想得美你……” “哎,青慈,我又说错话了吗,哎……你不要走呀……” ……分割线…… 赫连珏与刘子谨是猛虎对上了雄狮,两句不合便拳脚相斗起来,待苏沫出来时,二人是打得难舍难分,不管她是如何的劝,这两人都听不进去,于是便只得由他们打去,她抽了把椅子坐在院子里看热闹去。 但她看可以,若有下人经过这里,立即被她一记狠瞪了出去,谁敢再多张望一眼呀…… 而与此同时,皇宫,落华殿。 安甄怒又伤心,一连很多少日子的倒霉透顶,不由得就把她气哭了出来,赫连景儿左一句劝又一句开导,终究是没有作用,于是便想着去找太子来与她说说话,也许这样会好一点。 而赫连景儿前脚离开,一个侍女装扮的女子立即鬼祟的走进安甄的房间,听到屋里呜咽声音,那宫女却大声的笑了两声,“呵呵……” “哪个混账东西,竟敢在我落华宫里喧哗!”安甄带气不打一处来,此时可真想撒撒火气。 “我只是好笑得很,堂堂一位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竟然连一个商人之女也争不过,这是哪来的道理不是。” 安甄一怒,转身狞然看着她,眉一蹙便问道,“你是哪个宫的宫人,我会什么不认得你?” 那女子清冷含笑,走进安甄坐的床榻边,“公主殿下,你看仔细一点,难道真的不认识我吗?” 安甄细看一眼她,只觉这女子那身清冷的气质确实有些熟悉,突然眼上一睁,她惊讶的道““雪娴,怎么是你?” “我是右相府的人。”雪娴沉静的道。安甄惊讶的张开眼,“你……你是右相府……那么在赫连府,你是奸细?为了什么……” “……” 而去找太子的赫连景儿正无功而返,东宫的人说太子被皇上叫去了,她只得又走回落华宫,路上正想着要怎么劝劝安甄,其实她觉得如今的大哥……安甄姐姐还不如嫁给刘子谨得了,但今天的情形她也看得明白,似乎刘子谨对苏沫…… 她就想不通了,这个苏沫怎么就这么吃香,好像每个男人都随着她打转似的!赫连景儿正气着想,突然在落华宫门口听到这么一声扬起,“苏沫她该死!”这声音好熟悉……赫连景儿小心的藏在窗台下面,小心的又望了一眼,“雪娴……”她心里惊讶极了,而接下来听到的消息,让她更加惊骇和震惊。 安甄坐直了身,她冷声道:“雪娴姑娘,我看你是走错了地方,苏沫与本宫无怨无仇,你倒是在我这里说她该死,若让人听了去,岂不说本宫无事生非,狂妄骄纵吗?” “公主殿下,咱们明眼人也不说瞎话,我能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那是要和你作一桩只赢不陪的买卖,不知公主殿下可否愿意听雪娴说下去?” 安甄冷眼看着他,渐渐抬高了头,“你说。” 雪娴道:“相信安甄公主最在乎的莫过于太子的地位,但看现今皇上对太子的态度,我想你再不加紧绑住赫连景儿这条小鱼儿,太子的地位就真难保了。” “你想说什么?” “我是在告诉你,何苦要在一颗树上吊死……我有永保太子地位不移的奇招,不知安甄公主你是否愿意听呢?” “你倒是说,我便听下去。”安甄便想这雪娴绝非是右相府细作这么简单,看她冷然的神情,肯定还有别的事跟她作交换……但倘若她所说的奇招能对太子哥有益,即使是与她交换什么,她安甄也办得到。 雪娴同样审视着安甄的真诚度,似乎是确实了什么,雪娴双手一伸,雪白的皓腕上一对浸着红纹的玉镯子露了出来,她神秘的说,“公主可觉得这很眼熟?” 安甄心惊了一下,立即从饰盒里拿出燕皇要她交给苏沫的玉扳指,两样物件放在一起一对照,竟觉这质地有些惊人的相似。 “你是从何得来这东西?”安甄惊道。 雪娴说,“看来公主也听过那传说,很有幸……呵,右相大人要我去将军府要查的就是这个。”她扬了扬手上的玉镯子,看安甄震惊当场,雪娴轻笑了一声,“先别激动,我手上这个只是一对假货,真的还收在赫连景儿那里,老夫人与皇上一样,非要她还给苏沫,不过拒我所知,她并没有还,所以我就想公主与她那么交好,何不用这对假的换回那对真的,有这枚玉扳指的传闻,公主难道还不能猜到这对玉镯子它是何来厉吗?” 安甄心惊的想,燕国建国之初,便是赫连氏与燕氏一同打下来的江山,确切一点说赫连氏追溯宗源与燕氏本体是一家,只是后来分出这一支流而已,而关于这枚扳指的传闻,只在皇宫里流传着这么一种解释,却不想今日所见,这赫连家的玉镯子也在这传闻之中,那么相似的质地和血纹,由不得她不相信,这传闻极有可能是真的…… “雪娴,你告诉我这一切,目的为何?” 第259章雪娴心计 “雪娴,你告诉我这一切,目的是什么?” 雪娴冷一声道:“我说过,那苏沫该死得很,只有她……才是可以启动这对玉镯与扳指之人。”安甄越听越糊涂,她道:“为何是她,你凭什么这么肯定,这板指戴在父皇手上那么多年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如何那苏沫就有不同?” “不仅这扳指,赫连府这对只传儿媳的玉镯也是戴在老夫人手上很多年,甚至赫连夫人也戴过,也都没有一点异样,但唯有那苏沫戴上之后,那对玉镯子立即闪显红纹……当日正是皇宫聚宴那一次,相信公主还记得,也是在宴会上苏沫向皇上讨要免死金牌,最后皇上竟然取了这扳指给她。” 安甄当然记得此事,她惊讶说道:“你是说皇上看重苏沫,那般信任支持她,与此有莫大的关系?” 雪娴冷声说,“这我便不清楚,但看右相大人如此在意这传闻的真假性,又打造了这对玉镯让我去换,我想肯定脱不了关系。” “既然是右相吩咐的事,你何故说来与我听?” “哼,难道公主以为雪娴天生就是细作的料吗,我也是被右相府逼迫如此。”她眼过水光,恨道:“前年燕国与胡人一战,我父亲兄弟都死在战场上,但是战后有人找着我,我的父亲根本没有死,而是被胡人掳去做了俘虏…… 我父亲也是燕国的将领,为燕国出生入死那么多年,但被胡狗掳去,定是受尽磨难,但来人却威胁我,父亲身为燕国将领却滞留胡地,说有通敌之嫌……他们寻了名由抓了我族中人,如今我的母亲和妹妹全押解在大牢里,而我若不为他们做事,牢里的亲人就再没有出来的机会。 所以就算大战开始,燕国获胜,父亲就算活着也难能回来……他们承诺我,只要我为他们做事,父亲还尚存人间的事,便永远也不会揭出来,举时燕国大胜,定会寻个由头请皇上大赦天下,我的亲人也可出狱,我的族人才能重获新生。” 雪娴是含泪说出所有,这些前事,她全是一人所扛,但是同为右相府暗卫陆仁之死警告了她,她就算为右相府鞠躬尽瘁,拿到右相想要的一切,她定也救不了她的族人和滞留于胡地的父亲……因为已然权顷朝野的右相,若再掌有传闻中的奇兵,这样的势力……他到底想要图谋什么,雪娴不敢细想,右相从来一副支持太子的姿态,但唯有这件只有雪娴知道的事,透露出右相有不臣之心。 安甄是如何聪明之人,岂有想不到这一层,思起这段时间李达升那些尽帮的倒忙,心下不由得害怕几分,这局中可不止父皇这一位掌握局势、暗操棋势者,躲藏于似精明阴狠、似鲁莽无谋的李达升身后的右相,他到底又在其中扮演着怎样的一个角色? “你找着我,不怕我杀了你吗?” 雪娴道:“我是想过找那人,可惜他一心记挂着儿女私情。”她冷笑了一声,清冷的眼里却泛着哀怨,安甄看得真切,这是何样一个冷若冰霜的女子,她所承受的压力,是常人的百倍之多,如今唯有她与自己了解右相的私心,那么……若此事若走露出去,她二人恐怕都会性命不保,所以雪娴才会来急于找到同盟,而她……安甄想,就凭她一人岂能帮助太子哥谋事,再说事关国家安危大事,仅凭她们两个小女子又岂能动摇得了势大根深的右相府? 雪娴看她只思不语,心下有一丝慌乱,正待要说什么,却听窗外有声响动,她立即“谁”了一声,拔身就出了房,正好抓住刚要落跑的赫连景儿。 “啊……”赫连景儿被一股大力推进了房,脚步不稳的摔在了地上,安甄见是她,不安的叫了一声,“景儿,你……你全听见了?”平日里她宫里是最为清静的,许也是这样雪娴才会进宫与她相谈,不想被景儿全听了去,而他们二人刚刚还在谋划赫连景儿手上的玉镯子,这…… 雪娴冷声的说,“公主下决心吧,相信我,我一定能帮你保住太子之位,只要我们控制苏沫,唤醒玉扳指,一切变数只在弹指之间。” 赫连景儿害怕极了,看着这屋里的两个熟悉不过的女人,只觉她们与自己平日里看到的简直就像是两个人,“安甄姐姐,你不要想太多,太子一直都很好呀,我……我答应你,立即回府求父母把我嫁进东宫,有赫连将军府在,太子的地位是用不着你去涉险的啊……” 与他们口中的右相府对势上,听着就让人害怕的很……在此时,赫连景儿都还未感觉到自身的危险正在临近,还用心为安甄着想,果真她才是最为单纯和良善之人。 雪娴再冷声说,“公主,你再不做决定,我迫不得已只得助纣为虐,把你手中的玉扳指和她手里的玉镯子一并交给右相……之后,说不定燕国等不到大战,这天就要变了?” “什么变不变,雪娴,你不能把安甄姐拖进你的仇恨之中。”赫连景儿站起来盯着雪娴斥道:“你的父亲深陷胡地,你却隐而不,他身为燕国将领,对燕**事布防上岂有不知晓的道理,若是他受不了胡人的折磨,可能早就背叛了燕国也说不定,那么大战一起……” “你住嘴,我父亲忠心耿耿,岂是你口中卖国求荣之人。”雪娴受心魔之苦已久,燕国与胡人势不两立,她也不仅一次害怕父亲的叛变,更怕族人与亲人全因此而受累,那么她所受的折磨和苦痛就太不值了……进赫连府这些日子以来,夜深人静时她也会想,若她是苏沫那般自由,凭她的能力,肯定也能成为赫连珏心上之人,这些日子以来,唯有她最了解赫连珏与苏沫的用心,用多深、多重。 但这一切都只是如果,而今她却要亲手毁了可以与赫连珏走近的机会,在安甄迟疑不定之时,雪娴已然动手,毫不留情的一掌劈晕了赫连景儿。 “景儿……”安甄被她的动作吓得不轻,立即扑身过去抱住景儿软下来的身子,她愤了眼雪娴,“你在做什么,为何对她下如此重的手?” “公主你还迟疑不决吗,若让单纯的她说于赫连将军知道,那么你还有保护太子地位的机会吗?” 安甄心痛的看着晕死过去的景儿,“我要保护太子哥,但是景儿也是我妹妹,你不能对她……” “不,我必需对她下狠手,若不然你与我都很容易暴露,若被右相府查觉有人已怀疑上他们,你想咱们还有命活吗?” 安甄退一万步想,“大不了向父皇禀明一切……”她话未完,雪娴就冷笑说起,“我的公主你真是急傻了,若皇上当真知道这一切,你的太子可就真的完了,少了右相府这颗大树支撑,太子还能是太子吗?” 安甄怔在当场,心头纷乱不安。 雪娴说,“如今咱们就是要趁相府没有觉之前找到传闻中的奇兵,要出其不意暗中奠定太子殿下的地位,那么这个苏沫就是关键中的关键。”而她便是太子……不,将来新皇帝的开国功臣! 哼,她雪娴会比苏沫还得人心、得天下人的尊重、待她得到所有殊荣之际,她便能保护她想保护的亲人,抓住早就触动她心弦的他……赫连珏! 第260章大打出手 与此同时,苏府。 青慈看赫连珏与刘子谨招招带劲,出手便没有虚招,二人拳脚功夫相当,谁也占不了多少便宜。这样打下去根本不是个办法,若出出进进的下人们传出些什么,这对苏沫的名声也有碍。她便对苏沫道:“小姐,让他们不要打了吧,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 苏沫冷笑一声说,“他们爱打便打,打死一个少一个,反正我的话,谁也听不进去。”他们当她是什么,竟然在这里明里争抢上了,心里早被激出了火,一个明明过去了,却纠缠不去,一个等不及问她的心意,便跟人打了上去…… “好啊,你们继续打,今日没个输赢,谁也不许离开苏府。”苏沫气呼呼的吼道,大眼里全是责怪和愤怒,刘子谨率先现她生气,于是生生住了手,任赫连珏带劲风的一拳头立即冲在他的心窝上,“啊……”他不支退了一步,只道:“要比拳脚战场上见分效,勿要在这里惹事生非。” “好,本少爷岂会怕了你!”赫连珏狠声说道,他蓦得转身走到苏沫跟前,鼻青脸肿的两个男人全沉敛着眉眼,赫连珏盯着苏沫,咬牙切齿的道:“我说过你逃不掉,即使我用尽卑鄙的手段,也会等到约定娶你过门的日子,如今过去一年了,苏沫还有两年,我一定等得起。” 刘子谨淡笑一眼,对他道:“你别在这里做梦了,这一次绝不相让,那安甄公主,你是怎么弄出事由,我劝你怎么收回去,不然伤了她,可别我翻脸无情。” 赫连珏凤眼讥笑,有些无赖的道:“你也有火烧眉毛的一天吗,如今我是无事一身轻,有事的是你刘子谨,我想这会儿你相府,可能正在为与皇室联亲而喜上眉梢吧,你却在这里,来你不应该来的地方,我看你和你相府是活得不耐烦了不成……” “你……阴险小人!”刘子谨铁青着脸色,咬出几字,指着赫连珏时,狠不能打烂这小子的痞子相。 赫连珏一进身,眉眼冷然,“我阴险,那你就是卑鄙了,在爷无暇故及之际,捅爷的后院,刘子谨你也能堪当大丈夫,哼,我从此鄙视你!”他大拇指朝下一比,凤眸幽冷的钉着他。 刘子谨无语而笑,他不跟赫连珏计较事事非非,只对苏沫说道:“沫儿,我只要问你,无论子谨以后如何,你是否依然会相信我,有信心与我不离不弃?” 赫连珏立即争声说道:“苏沫,你敢投入别的男人怀里,我告诉你,上天入地我都会抢回你。”两人话毕,一个刺眼对视,然后双双注视着苏沫。 苏沫苦笑了一声,先对赫连珏抱歉道:“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们结束了,就算没有刘子谨,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另外,我也警告你,苏沫并非原来那个任你捏扁搓圆的女人,你敢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会让你及你注重的赫连家…吃不完兜着走!” “苏沫……”赫连珏警告了一声,看她翻着白眼刺着自己,却不自然反笑了一声,“沫儿,你不觉得你与我很相似么,遇强则强,越是达不到的、越是被欺负得很惨的时候,咱们同样会翻腾的更高更强,我告诉你,我们是天生一对,这是没有人能够改变的事实,不相信的话,咱们走着瞧。” 相似?她与赫连珏……不知为何,这句话,竟苏沫心头突起不合适宜的涟漪,蓦的她压消心情头奇异的感觉,只说,“就因为太相似,所以才不适合,也许,咱们会是一对非常契合的情侣,但却不是一对非常合适的夫妻。” “苏沫,你不能否定你心里还有我对吗,我就知道,哈哈……”赫连珏显得尤其高兴,灿烂的盯着苏沫,那种刺眼的目光似乎要把她看穿般精锐,同时更摄得一旁的刘子谨心下微动,眼过流光,他心头突生疑虑。 同时有这种感觉的还有青慈,她来回在苏沫与赫连珏之间打量,也许苏沫对刘子谨只是……几人的怀疑,迫使苏沫心头太不是滋味,她不愿意自己的心意摇摆不定,感情上更不能纠葛不清,于是下定了决心,她对刘子谨道:“那我也问你,抛开所有一切,若只是你与我,你能丢弃你舍不得的,忍受良心上的不安和人们的谴责吗?” 刘子谨看着她,苏沫的认真,同时也让他第一次面对摆在面前的所有困难,虽然皇上不至于因他拒婚而祸连九族,但皇室脸面却因此而丢尽,因为这一次不同,皇上是明白的告诉他,要把安甄赐婚给他……再看今日这势头,大军将府定会与他们翻脸相对……相府将来命运堪忧,寒门仕子定会永世骂他,为一个女子放弃大好前程不说,更毁了寒门所有仕子的名声和将来。 男人是有抱负的,她比谁都清楚,再看刘子谨一直不吭声的情况下,苏沫的心正着揪心的疼痛,青慈一脸急色,心中斥着刘子谨,适才不是还争着抢着的吗,为何这时一个承诺他都给不起呢? 岂知,刘子谨并非给不起,而是不能给,他害怕像赫连珏那样,迫不得已而失信于苏沫,更怕苏沫会像对赫连珏这般,对自己绝情……说一刀两断,便言出必行,这份感情来得太坚辛,他不愿意做一点儿没有把握的事。 “哈哈,我倒是在想,你来跟我抢,当真是思虑周全了,却原来不过也是一时冲动,哼!”赫连珏冷笑着说,有些霸道的就揽上了苏沫的肩,却引起苏沫心头这把火啪声就烧了起来,“滚开!” 赫连珏气疼了眼,“女人,你竟敢如此对我……” “滚……”苏沫大眼绯红,感情算个屁,她不要了,“滚,你们两个都给我滚……”刘子谨这才醒了神,他强一把拉住苏沫拥着。“我答应,即使它比死还要痛苦,但是子谨不能没有你,沫儿……” 赫连珏厉着眼,一把扯住苏沫的一只手,二人一人抓一只,谁也不相让,赫连珏咬字恨道:“你迟了。”他对苏沫厉颜道:“当初,我便是一个迟疑,你像阵狂风般卷走,如今他也迟疑,若你苏沫还能接受他的话,那只有说明一个问题,你……”他指着苏沫,眼神像把刀子般刺着她,“你对我是真有情,不然不会那般醋劲大,当场抢了青慈,以你苏沫式的火爆脾气,而对他……我看就未必了吧,呵……” 这之中,青慈便是参于者,她在心里也有些认同赫连珏的说法,于是也帮着赫连珏这把利刀,一意挑开了苏沫的心,“小姐,你应该证实你自己的心,不能像青慈一样一直活在错误的情感里。” 苏沫却并不惊讶和慌张,她对赫连珏道:“是,我承认。”刘子谨听闻,拉着她的手,蓦的败了下去,以一种恍然的神情对视着她。 给读者的话: 关注真真的新坑吧亲样们! 第261章爱情观 赫连珏正得意时,又听苏沫道:“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比流出胸膛的鲜血还要滚烫……可我却对自己的心认得更加清楚,我所谓的不合适,是你可以一个月不声不响去陪着另一个女人,当我向你敞开心的时候,你不是迟疑,你是早就选择好了伤害我,虽然那也是为了保护我,呵……” 她苦笑一声拔掉自己的手,赫连珏面过惊色,灼灼的看着受伤的她……苏沫大眼里滴出泪水,却轻轻的说,“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流泪,请你记清楚。”又加重了一句,“我也最后一次告诉你,我很享受你的保护、宠爱、为我遮挡一切风雨……但是却不能容忍你欺骗、隐瞒还有鄙视…… 而你对事实的隐瞒、以欺骗手段来保护我,这却让我觉得好受辱,好被人轻视……赫连珏你知道吗,危险来时我一点也不怕,更不惧它,苏沫宁愿与你一起披挂上阵,手挽手面临一切磨难,即使是受尽天下人指责,最后共赴黄泉又如何呢,至少我爱了,爱得轰轰烈烈、无怨无悔!” 她重重的说完,讲得直白而肯切,使得面前的两个男人都不免动容,在他们的认知你,即使知道苏沫独立又自主,但是却下意识的想要把她守护在身边,宠着、爱着、同样也禁锢着她,她的心……和她与所有女人不同的感情观。 这不是属于这个时代女性对感情的认知,苏沫的所期望的平等,不仅是她的能力要有施展平台,更要有她自己的社会地位,被人尊重的是她这个人,而非男人的一个附属品,虽然面对这个封建社会,这样的她显得有些坚刻,但这便是苏沫了。 赫连珏突觉她一次次要分开,适才大吼着让他滚……她是认真的,并非一时气氛,苏沫的心是被他刺透了,她在他这里找不到自我和尊严……便不再是苏沫! 那他要怎么得到他的女人,要怎么做…… 赫连珏沉着脸一步步朝苏府府门走,他在此刻才真正了解苏沫,而这样的一个女人,更加坚定了他得到她的心,只是这过程稍微会久一点,但他有的是时间和手段,苏沫只能是赫连珏的妻子。 “少爷……”这时苏府门口上先冲进来一个人,这人竟然是赫连府的大总管,他急颜的道:“少爷不好了,适才宫里送消息出来,安甄公主的落华殿遭遇胡人刺客,景儿小姐和公主都受了伤……” 赫连珏拔身就起,大喝了一声,他的座骑立即迎了上来,翻身边直朝皇宫里去。苏沫听闻,也不仅心头大动,对刘子谨道:“大哥你的职责所在,应该快去看看,只是这皇宫里哪来的胡人刺客……” 这一夜终究是不安稳的,刘子谨与赫连珏一去不回,苏沫只打听到皇宫禁了门,没有人出得来,更没有人进得去,一时间闹得京城地界是人心惶惶。 隔日,青慈神色匆匆的走进房,“小姐,有消息了。” “怎么样?”苏沫立即放下手中的事问道,青慈回道:“拒赫连府的下人讲,赫连景儿双手手筋被人挑断,一时吓得失了声,而安甄公主伤得更重,被人打断了双腿……”苏沫听得胆战心惊,在书房里来去的走着。 青慈也沉颜跟着她继续道:“有传闻说这是胡骑对燕国皇室的挑衅,我看这次势头来得可不小,颇有几分真实性。” “你的意思是要打仗了?”苏沫严肃的道,这时达鲁也推门进来,正好接话回道:“确实要打仗了小姐,皇上今日已到校场点将列队,大有立即开战的势头。” “你确定?”苏沫锁眉问道,虽早知要开战,但当真到了这个时候,竟然太不想它是真的,一打仗可不知又要死多少无辜的人。 达鲁沉重的点头,以他的身份是最为难处的,两国都有一半血统,他比谁也不愿见到战争的暴。 “要战便战,这是军国大事,我们也只能听之任之,管不着太多,不过百姓生计却不能不早做安排,”苏沫叫青慈,“你去把老易、及慈善会众管事找来,就在苏府里议事……”青慈领命出去,她又对达鲁道:“你则去通知文墨与文砚……” “小姐,我们来了……”这时两位大总管同时进了房,两人神色严肃,自然也知晓了如今情势,于是只问道:“小姐,苏府是否要搬离京城,毕竟这次大战一开始,胡骑统一十几个部落,其势力太强大,我们也应该做足充分的准备。” “准备可以做,但逃……哼,国若不国,岂有家的位置,苏府与苏沫都不离京城。”她沉敛吩咐道:“你二人先为府中人做好安排,下人们里愿意回家的便让他们回家,毕竟大战一暴,亲人若因此失散,也许就是一辈子……若不愿意离开的,先给每人算一笔安家银子,有家人的就立即送出去,没有家人的就在他们手里,以防真有什么不测……” 苏沫一项项的命令下达下来,苏府上下立即行动了起来,而慈善会的管事们也纷纷报道,待一切事完毕,已是深夜。 “青慈备车,我要去赫连府一趟。” 青慈迟疑一下,问道:“小姐,你这是去……” 苏沫道:“就算他们只是我认识的人,府里出了事,也应该去看一下。”更何况她很怀疑安甄的人品,她能弄一次假刺杀……由不得苏沫会想,会不会来这第二次。 而这次确实是真的刺杀,至于是不是胡人那却是两说,因为来人黑巾蒙面,一共四个人,虽然他们自称是胡人,但却在落华宫里露了形,当场打伤了安甄与赫连景儿,被守卫禁军现时,四人一路是杀出的皇宫,因为落华殿内少有宫人,故而这些黑衣人竟然出入皇宫犹如无人之地,因此,燕皇大怒,已斩了当时值勤的一队禁军。 当苏沫到达赫连府里,府里早已因赫连景儿伤势而乱成一团,赫连大将军与赫连珏已被皇上下旨进宫,同时宣了朝堂众位大臣,一同商讨讨伐胡骑的军事作战方案。而赫连老夫人与赫连夫人,一个惊吓过度倒床不起,一个哭得死去活来,骨肉受创而让她一时根本没有了章法。 赫连夫人看苏沫来了,犹如是看到了救星,“沫儿呀,快来看看景儿,你看她,呜呜……这手筋被人割了,这可哪还有什么以后呀,呜呜……” “夫人你莫要哭,待我去看看。”赫连景儿的房里围着四五个大夫,伤口以被包扎妥当,虽没有流什么血,但赫连景儿的脸色却是灰白透出青紫,眼神呆滞一动不动,盯着床帘似乎转都不会转。 第262章老乡见老乡 “大夫,她的手还有救吗?”苏沫边问边看景儿缠着药布的双手,若是在二十一世纪,应该立即施以手术,把断裂的筋逢补上倒还是有救。 “唉……没希望了,只能这么包着,以后算是个废人了,唉……”大夫们纷纷摇头离开,赫连夫人一听就急了,“沫儿,这可怎么办呀,怎么办呀,呜呜……” 苏沫叫青慈,“你立即去找老易,问他慈善会的医堂里有没有能动刀接手筋的大夫,若有,或者有想试一试的人,立即给我找来。”死马当活马医,能救她自然是再好不过。 青慈刚离开,赫连老夫人就由人扶着走进了房,远远的就呜咽着,她的脊背竟一夜间躬得打都打不直,苏沫立即让开床沿的位置,老夫人湿着红眼,怜惜的捂着赫连景儿的子的丫头婆子,听着老夫人一句句同样的话,都不禁泣了声。 没多少时间,青慈再来到了赫连府,果真带来了两个人,并且还在赫连府门前捡着一个人,这人便是雪娴。 老夫人听闻雪娴是被人轻薄了才丢在门口,当场就失声痛哭起来,“天呀,这胡人太毒了,为何总是对燕国的女人下手呀,他们有本事与我们燕国的男人战场上教量去呀,啊啊……” 苏沫没看到雪娴,但为她的遭遇,也不免同情在心,这个时代的女人,可能宁愿死了丈夫,做无依无靠的寡妇,却也不愿被人轻薄欺辱、毁损名节。 如此,赫连府更乱,苏沫只能把老夫人差人送回去,又让青慈安慰着赫连夫人,这才问起青慈带来的两个人,一老一少,这老头,她见过,当日灯会便是他随差役来治受百姓的伤,只是一直不晓得他的名字。 “先生,实在抱歉,一直没有请教你的名讳,实属无礼得很。” 老头对她哼了一声,只对赫连景儿的伤口好奇的看着,“你少跟我来这套,老头我早就知道你这小女子根本是个不识礼教的人,说多了客套话那就虚伪了。” 苏沫也不在意,含笑的说,“那老头,你果真能够开刀逢针不成,我叫你来可不是让你来看稀奇的。” “这丫头,总是有那多稀奇古怪的想法……”老头子嘀咕了一声,净了手就开始解赫连景儿手上的包扎。 那随行的小伙子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开始时盯着苏沫惊讶得很,最后他总算问出心中所想,“请问你就是苏小姐,慈善会的会长?” “是,我就是苏沫。”苏沫关注在老头的手上,没有多注意这小徒弟。小伙子见她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清明的眸子上精光一闪,突然道:“忠义慈善会,这名够俗的,不如就忠义慈善基金,会长你说这可是好听一点?” 苏沫蓦的看向他,挺漂亮的一个男孩儿,可那清明的眼睛却闪着透入人心的精光,像是要把苏沫看穿一般的尖锐……苏沫的心立即给揪了起来,缓缓的问道:“兄弟,你何时穿的?” 那人嗯哼一声清了一嗓子,笑笑的说,“嘿,你是前辈,俺刚来不久,有幸赶上你创造的这呃……非常优越的就业机会。”他向她眨了眨眼睛,伸手自我介绍的说,“我叫乔丹阳,来时就我一个人,望前辈你多指教。” 苏沫伸手也握了握他,有点那傻傻的模样,听到他自报家门,不禁乐了一声,“你干嘛不叫乔丹呢?” “我是想,不过……怕遇到心怀不轨的同类,所以压抑了,呵呵……”他笑得很欣慰,天知道穿到这鬼世界时,他当时有多惊慌,但跟随一大群难民来京城找到慈善会时,看着眼前的学校、应急医院、全国性的连锁运输行会……等等一切,他立即觉得找到组织了,唔……此时他真想掉两滴男儿泪,以表示他内心的激动澎湃。 “我在想,亲爱的苏小姐,可否拥抱一下你?”乔丹阳含笑的说,带着一抹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神情问她,苏沫只觉心口一涩,一把就大方的抱住了他,“同志,欢迎你来到燕国,有空没事就到苏府做客,若是你不介意,我邀请你在苏府长住你看如何?” “我亲爱的苏小姐,你知道当我听闻你和你的慈善会时,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吗,唔……我答应你,咱们以后就是难兄难妹、不离不弃、永不分离……” “好,可是我是前辈,坚决不做妹,你做我兄弟可成?” “无所谓,你让我叫你阿姨都没有问题……” “这是怎么回事?”突然门被人推了开,宫里的事一毕,赫连将军军队上走不开,而赫连珏担忧的立即回来看赫连景儿,在门外见青慈站在那里,便是知道苏沫来了,正高兴得很时,不想进门却见她与别的男人抱在一起,说的还像一对生死恋人,赫连珏岂不就立即恼上了眼。 苏沫才不理他,擦了把欣喜的泪水,只对乔丹阳道:“你对这开刀逢合的事儿在行吗?”这时那老医生已把包扎全解了,有些现代化的正在给赫连景儿消毒,苏沫心下已有了几分认知。 “嘿嘿,你算找对人了,俺就是伟大又圣洁的白衣天使,这点小儿科,难不着本少爷。”乔丹阳接手那老头儿的工作,在他的吩咐下,两人全副武装,医疗用备似乎准备得很齐全,然后笑着对苏沫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苏沫会意的道:“我替她谢谢你了丹阳,你挽回的可是她的人生知道吗?”乔丹阳笑着点头,给她做了个ok的手势。 苏沫便请出了快傻眼的赫连夫人,她不相信的看着苏沫说,“你们说的是什么,好生奇怪,那年纪青青的小子当真救的了我女儿吗,屋里不要人服侍可以吗,会不会损了景儿的名声……” 赫连夫人的一串串问话,苏沫都说没事没事,扶着她出去后,赫连珏也跟着出了来,他盯着苏沫,又看房门立即被关了上,对于刚才那个大夫与苏沫相处的感觉,让他又疑惑、又有些不安。 “苏沫,那人是谁,你们是什么关系?” “请你不要带着一种责问的口气对我说话。”苏沫蓦的转身过来,再道:“在请问对方问题时,你应该同时给予尊重人的礼貌。” “你还没有问答我的问题。”赫连珏硬声再问,眼神直直钉着苏沫,要他尊重她,可以,但是若自己的女人与别的男人抱成一团,他还能做到尊重和心平气和的话,那他就不是人,是神了。 第263章来龙去脉 “他呀……是慈善会的兄弟,刚才认识的,他叫乔丹阳,医术应该还不错,挽救景儿那双手的话,应该没有问题,那么……”她盯着他顿了一下,再道:“不知赫连公子还有什么要问的,多管闲事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赫连珏凤眸一睁,坚利的瞪着她,心头火极了,嘴上却驳不了她一句话,这时有下人过来禀道:“少爷,雪娴姑娘这会儿是要死要活的,老夫人心疼的不得了,所以请你过去劝劝她,看能不能有点作用。” “哎呀,赫连珏,今天你真是倒霉透顶了,小妾也让人欺负了去,哎哟,你这会子心里肯定又心疼、又惋惜吧!”苏沫要笑不笑的调侃,实是激得赫连珏心头火起,他对那传话的下人吼道:“给老子滚……” 下人岂见过他这般狠然的样子,吓得脖子一缩就连滚带爬的离了去。苏沫冷笑的看了他一眼,“我真真儿不喜欢爱火的男人,失去理智的人更让人瞧不起,所以奉劝你,休要用这种眼神和口气对我,不然我指不定能气死你,信不信?” 赫连珏眉眼都竖了起,如今是拿她没有一点办法了吗……于是神情一软,他声音一柔就道:“沫儿,你对我这么狠,我如何能相信你真的还爱着我……” “打住,”苏沫立即脸一肃道:“你不用相信我什么,因为我们之间那已用不着了,不过是你的执迷不悟,才让我拿着话来激你,若你好自为之的还我安宁,我相信咱们都会生活得很美好。” 苏沫看眼紧闭的房门,她干脆的道:“你帮我传个话吧,等乔丹阳做完手术,你让他直接到我府上报道。”她说完便转了身,明知道他老大不愿意,肯定又受了激,苏沫心中却尤其的兴奋,转身又多了一句,“还有,我警告你,莫要碰他,不然我叫达鲁和青慈帮他十倍的要回来,哼!” 苏沫笑眯眯的叫青慈回府,青慈看着吃瘪傻眼的赫连珏,忍不住低声笑起来,苏沫上了马车,身后一直响着扑哧的偷笑,小脸一冷就回头道:“女人,你有完没完,笑够了好,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呵呵……小姐呀,”她晶亮着眼盯着苏沫,“你有没觉得,只要一沾着这赫连公子,你就像变了一个人,不讲理、霸道、威胁、有时还有点得理不饶人,或者叫无理取闹,啊……我咋觉得你越来越像个平常不过的女人呀,呵呵……” 苏沫生气的瞪她一眼,只强声说,“那是他纠缠我所至,你看我也没有对别人如此不是!” “呵呵,是是是,小姐你说什么,那便就是什么,不用向属下解释,因为我只是一个旁观者呀。”青慈率先上了马车,苏沫瞪着像了解一切的青慈,心下怪乱了一把,“旁观者清”?骗鬼去吧! 是夜,赫连府客院里,突然飞升起一抹黑影,身手利落、矫健,几个翻跃来到赫连景儿的房间。此时夜深,院中的仆子们全部歇下,院里宁静得出奇,黑衣人并未蒙面,来人竟是雪娴。 屋里的丫头早眯眼睡着了,雪娴伸手利落一点,丫头立即昏睡过去,雪娴走近床榻,赫连景儿像刚送回府一般,正睁大着眼睛直视着床顶,似乎一直都没有眨过。 “昨日之事,你不能说出去,不然我们都会没命。” 也许是雪娴阴冷的声音触动了景儿,她直直的目光终于有了动作,看着苍白像雪的清冷女人,眼睛突得睁得很大,害怕的一争扎,手上的疼痛促使她大声啊了出来。 雪娴气一眼立即捂着她嘴快的警告道:“我不相信那是胡人,他们肯定是相府所派,不然为何冲着你的镯子和安甄的戒指而来,今日你我和安甄的下场,是他们的一个教训,如若你敢胡言什么,不仅你没命,就是赫连府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赫连景儿骇然的直掉眼泪,她恐惧的除了要杀她们的黑衣人,更加害怕雪娴……当时她刚清醒,雪娴正逼着安甄杀她,若不是这起黑衣人冲进来,她不敢想……她的安甄姐姐是否真要动手…… 雪娴见她惊慌失措,神情恍然恐惧,于是阴冷的笑道:“若你敢说出我的来厉,赫连景儿,我会拖着你赫连府,让你们永不得消停。” “啊……啊啊……”赫连景儿张口欲言,可是如何也不出声,她惊骇的扭着脖子,这是怎么呢,为什么说不出话,为什么她只能叫了,不要…… “真没想到你当真失声了,好呀,我也可以放心了,”雪娴阴冷的说,立起身来,眼光执着地面,沉沉的冷,思起自己备受的折磨和羞辱,她低沉道:“李达升你敢如此羞辱于我,你让我活得比死更痛苦……” 当时,安甄与赫连景儿都没有说出雪娴,是因为黑衣人同时掳走了她,虽然那群黑衣人自说是胡人,但雪娴明白,只有李达升才会有如此歹毒的手段……肯定是她从相府拿了假镯子出来后,就被相府的人跟踪,他们是要她引他们来找暖玉镯子和龙形扳指。 四个黑衣人是从皇宫的秘道逃出皇宫,对地形如此熟悉岂能是天远的胡人,而这群恶棍竟然在马车里污辱了她……那些肮脏的手、淫秽的嘴脸,永远都刻在了她的脑海里!她要报仇,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威逼她的相府、出尔反尔的赫连府、甚至是对他们一家冷漠残酷的燕国,她不会放过这里的每一个人! 赫连景儿睁大眼睛,盯着一脸恶毒的雪娴,她清冷的白得快透明的脸,在昏黄的烛光里,竟然如恶魔般可怕,景儿想大叫,她好害怕……这样的雪娴,这样陌生的像毒蛇一般的目光,她要躲开,她不要在这里,“啊啊……啊啊……” 嘶哑的叫声,立即唤醒已被恶魔眷顾的雪娴,她冷冷的盯着景儿,突然阴狠的笑道:“为什么我会来警告你,我应该弄死你呀,不是吗……你们为何只断一对手脚,而我却要忍受这么大的苦难,没道理呀……” 雪娴吃语的说出恶毒的话,一步步朝抖擞不停的赫连景儿走近,她缓缓的、缓缓的伸出了手,长长的指尖干瘦得像恶魔的利爪,渐渐像只毒蛇般要缠上景儿的脖颈的时候,突然……“咳咳,妈的谁在鬼叫鬼吼的,老子累了一晚,又不准我离开,这赫连府的人简直太***霸道,咳咳……” 雪娴心下一惊,立即缩回手,同时回身飞跃上房梁,恰在此时赫连景儿的房门被人推了开,是乔丹阳走进了房,他打呵欠走到床跟前。 惊眼瞪得直圆的赫连景儿,张口要说,可是怎么也吐不出一个字,她直往屋顶上打,而乔丹阳却似没现异样一般,一手伸就抹下她的眼皮,只说,“快睡吧,你老哥说了,你若没好,就不放我走,所以拜托了姑奶奶,你抓紧时间休息,我嘛抓紧时间赶紧离开这高攀不起的赫连府。” 第264章表白真心 “谁在屋里说话……”这时就听院子里又有声问来,赫连景儿一听是赫连珏的声音,心下立即就松动一下,同时放软了身子,而房梁上的雪娴阴冷乍现,双手已做好攻击的准备。 乔丹阳也细听出是赫连珏,心下立即一声糟了,立即东躲西藏,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最后干脆跳上了床,躲进了赫连景儿的被子里。 赫连景儿惊吓不已,瞪得只见白眼珠,乔丹阳也害怕,他小声的求道:“小姐,看在我接好你一双手的份上,千万不要说我在这里……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招了你大哥,他扬言是见我一次打一次,还不准我离开房间,呜……我乍就这么命苦了,穿就穿呗,为什么连苏沫一半儿也不如呢?” 赫连珏进房来时,赫连景儿不仅不能言语,是连呼息也压抑了,她背后就躲个大男人,若被大哥知道,她……她还说得清吗,而且上面的雪娴武功不弱,此时她肯定早有准备……大哥若为自己受了伤,她于心何忍。 “刚才明明有声儿……”赫连珏处处检查的详细,见没有问题本想离开,却见景儿一脸似防备的盯着他看,于是走过去细看了眼她,“景儿盖得太多了吗,怎么额上全是汗。”他伸手就要揭开被子,赫连景儿连忙摇头晃脑,嘴里同时出嗯嗯的阻止声音。 赫连珏惊讶于她能反应了,立即兴奋的抓起她的手说道:“景儿清醒了,你真的清醒了,想不到那臭小子果真有两下子,不仅接好了你的手,连神质也清明了……” 大哥你快走吧,快走呀……赫连景儿心下乱蓬蓬的急起来,又怕他现乔丹阳在她被子里,又怕那一脸阴恨的雪娴对他使了暗招。 “你想休息了是吧,快睡吧,哥哥就守在你的门口,妹妹再不用不害怕了知道吗。”赫连珏含笑的说,看了看她,这才笑着转身,不自觉又小声的道:“这次你得谢谢苏沫呀,若不是她找着‘贵人’,你的手可真就完了……也许明天我应该去把她请来,你当面谢谢她也不错。” 房门砰声关住了,赫连珏来回的脚步声就响在门口,一时间使得屋里的三人都焦了心,乔丹阳先跳出来,他小心的感觉了下房梁上的动静,似乎此人没有动作,这时才虚了口气,他再面对着似怒、似骇然的赫连景儿,刚要抱歉两声,就听房门呀的打开了,“我就知道你小子不安份,原来真在我妹妹房间,小子你是嫌命活得太长了吗……” 赫连珏赤手空拳就攻了上来,乔凡阳哪会什么武功,东躲右藏,不停的求饶,“拜托了大哥,我只是定时查房而已,你不要误会嘛……” “大哥?谁是你大哥,哦……你刚才对景儿……混小子你说,你刚才藏哪儿了……” 乔丹阳左一晃右一躲,虽然很狼狈,不过当真还躲过了赫连珏的追击,他边逃边解释,“我不就是怕你误会吗,你看岂不是想歪了,哎哟……赫连同志,你告诉我嘛,我到底哪让你看不如意,非要一来就看我不顺眼,我若真扎你的眼,不如就让在下离开得了,这难道也不成吗?” 赫连珏立即道:“你走,想都别想,今日是我抓着了你,若是让你小子就此跑了,我妹妹岂不白让你欺负了去……行,我也不抓你了,明天叫苏沫来评评理,看她要给我一个什么样的解释。” 乔丹阳真觉冤枉,斜眼瞟了瞟房顶上的听客,妈的,这女人竟然不见了,刚才的时候就跑了不成,看来这武功还真不是吹的……再看一脸当真的赫连珏,乔丹阳撞墙的心都有了,当时他为何要来担心赫连景儿……当时他干嘛故作聪明的钻进被子里……此时他怎么就跟这古人说不清楚呢、此时他钻进了赫连景儿的被子后,乍看赫连珏却满心的欢喜嘞? ……分割线…… 从赫连府回到苏府,府里和慈善会的管事,不时的会来与苏沫商定大战期间的人事和生意安排,她忙得昏天昏地的时候,还好有刘子谨来帮忙,他告诉了苏沫一个确切的消息,一入七月,大战立即暴。 赫连大将军亲自率领百万雄师,不日就会朝边境开进,而此次行军之中,刘子谨便是先锋将军,他能与苏沫相见的日子已是屈指可数。 凌晨的天地间灰蒙蒙一片,笼罩着雾气缭绕的京城,更显现几分威严气势。刘子谨也参于了青慈和达鲁对苏府的布防,几人把府里的岗稍安排妥当后,苏沫与慈善会的各个管事也开完了会,一夜时间竟觉过得飞快,几人一照面都不禁叹气苦笑了一声。 战争,他们一点也不希望战争,但就是因为向往和平,所以才要苦苦去争战,争取他们盼望已久的和平世界。 “沫儿,歇一下吧,你一夜没有合眼,无论如何,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刘子谨温柔的看着苏沫,眼里的深情和不舍,让同生为女人的青慈也有些动容,她抓住冒傻气的达鲁扯着就离开,一夜的时间,想毕小姐也应该想清楚了,给刘子谨一个说法,至少能让他安心的去上战场吧! “大哥,我陪你走走好不?”苏沫笑笑的问道,昨夜没有睡,使得她的笑脸憔悴了许多,刘子谨心头不舍,他说,“我不想难为你,只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多看看你和陪陪你,这么累了,还出去做什么,我已让下人煮了些粥来,就陪你最后吃顿早饭吧。” 他先朝用膳的厅里走,苏沫听到他一句“有限的时间……”又是什么“最后一顿早饭……”心下只为他心痛,“大哥,我不喜你说丧气的话,你是怎么去上战场的,便怎么给我完好无损的回来。” 苏沫才跟上他身边,刘子谨没有看她,只是裂开了忍不住的嘴角,大手轻轻的碰着她的手指,在这个清爽的早晨,他缓缓的、温柔的握紧了她,突然他手一用力,带着她的身子贴在自己的怀里,两人握住的手同进举了起来,他说,“给我一个承诺,你会等着我回来。” 沫儿不要怪我如此逼你,若不然,这样的你又会像流水一样让我再难抓住,但若你承诺了,我相信那便是一辈子,子谨定会实现诺言平安无事的回到你身边,一辈子用我最真诚的心爱着你,也让你真正爱上我。 他的目光诉说着一切,让她看懂了,也再一次动容和揪心了,“大哥,你必需回来,必需……”刘子谨专注的盯着她,在她含泪的大眼里寻找着,“答应我好吗,真正的接受子谨,虽然你心里的人伤了你,却也是因为有他,才会成就一个真正懂你的子谨……” 苏沫泣声流泪,管也管不住,他就看着她,笑着、说着,“我不想誓言振振,只要告诉你,我的心只有你……我没有多么美丽的言辞,也不想再表明虚无的决心,但我知道无论将来如何,这一刻的子谨…是拿生命在爱着你……即使最终你我仍无缘,但我们却拥有过像大海那般宽阔、深厚、缠绵悱恻的爱情……这就知足了,这只是子谨的爱,我希望深爱着的女人,能与我的爱共鸣……你能吗沫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第265章情离 苏沫泣声流泪,管也管不住,他就看着她,笑着、说着,“我不想誓言振振,只要告诉你,我的心只有你……我没有多么美丽的言辞,也不想再表明虚无的决心,但我知道无论将来如何,这一刻的子谨…是拿生命在爱着你……即使最终你我仍无缘,但我们却拥有过像大海那般宽阔、深厚、缠绵悱恻的爱情……这就知足了,这只是子谨的爱,我希望深爱着的女人,能与我的爱共鸣……你能吗沫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苏沫哭着,她看着他一句句的说,一句句的把他的感情剖白给她看……她要的是什么,便是一份真诚的对待,一份纯粹的、即使是瞬逝烟花的灿烂,却是美得让她粉身碎骨…也甘心情愿的爱…… “我答应,子谨……我答应你……” “沫儿……”他含泪抱住了她,拥着她的时候,他的手臂都不禁颤抖着……苏沫的眼泪花了双眼,却勾勒着最美的孤度,她靠在他的怀里泣不成声,但她的心似乎在这一刻安了家,犹如她满布泪水的秀颜露出的那一丝丝微笑,微微的甘甜,淡淡的温暖…… “沫儿……”突然的一声厉唤,惊醒了沉醉在幸福中的男女。 刘子谨冷眼盯着盛怒中的赫连珏,怀里的苏沫也抬起了头,她嘴角的微笑淡淡的回收,看着赫连珏那双受伤的凤眸,心下蓦得一片空虚…… 她的手被刘子谨牵得很紧,他拉着她安静的走过赫连珏的身边时,赫连珏突然出手相阻,他抓住苏沫,刚才的一幕他看在眼里,难道这一次是他来晚了吗,“沫儿不要走……”凤眸专注的看着苏沫的大眼,那里的痛苦太深太重,苏沫似乎不敢对视他的眼睛,纠结太久的感情,她不想再继续了,所以她说,“对不起。” 对所有一切,她只能说对不起,这一刻她的心痛了,确实为赫连珏而痛,她明白的知道他爱着自己,一点也不比刘子谨少,但是……人生总是有太多的但是、可是,她想重新选择,想要换一种方式生活,而刘子谨恰好迎合了她,他不仅爱着她,而且是不怨不悔,她感动倒还是其次,而是觉得拥有他的爱,才是她此时的幸福。 赫连珏紧抓着她的手不放,眉眼肃然的盯着她的眼睛,“跟我走……”刘子谨手上用力一拥,带起苏沫远离他的牵扯,“请你自重,赫连珏。”赫连珏咬牙更厉的盯着苏沫,“沫儿……”带着痛苦的低吟,让苏沫背脊都惊涩了一下,她突然对刘子谨道:“我和你走,离开这里。” 她不愿意看到赫连珏,再不要看到他受伤的神情,她只想一心一意对眼前的男人,以前种种消烟云散,她相信她能做得到。 赫连珏像座雕塑般怔在当场,刘子谨带走了苏沫,苏沫与别的男人走了,这一次走的是这么的干脆利落……他伸出双手,专注的盯着它们,“我抓不住你了吗?”涩然的心痛、凤眸里是浓烈的不甘和执着,他口中字眼咬得重,“岂能!” “赫连少爷,你没事吧?”青慈担忧的问一声,达鲁也不禁为他的痛苦而有些动容,两人都盯着他,只见赫连珏慢慢抬起头,冷冽的、慵懒的勾勒出一抹摄人的笑花,“赫连珏,岂能轻言放弃。” 话毕,他便转身离开,与来时的步伐相同,那般的果断和迫切,他要去实现男人的报复,没有他点头,苏沫岂能离开他! ……分割线…… 皇宫,落华殿。 安甄双腿被生生的打断,经过太医的医治,如今只能卧床养病,太医都说以后可能会落下残疾,但听此话时,安甄似乎也没有了多少感觉。 她安静的两日不言不语,今天太子又一次来看她,而这次同行的还有李达升。当安甄看着李达升那似笑非笑的眉眼时,长久以来,她怎么没有看出此人的狼子野心啊……右相府报复父皇重寒门轻贵族的手段,已然开始了,但是安甄却不能向燕皇吐出一言一语,只因…… “安甄妹妹,你的腿好点么,还痛是不是?”太子用手轻轻的抚着她的腿,一脸的担忧和心痛,就像小时候每一次她受伤时,只有他会关切、照顾,会为她担忧的吃不下饭,会一直守在她的床榻跟前……好多,好多,安甄没有父亲的遗憾,母亲与她淡漠的关系,似乎都从太子这里补偿到了,为此,她如何能够置太子安危于不顾,相府若败岂能再有太子的地位! 而相府的狼子野心,耍尽手段无非是要保住李氏一族的地位和荣耀,他们并非要夺这天下之主,而是要永保李氏一族永世昌盛和繁荣,那么他们定是要抓住手中的太子,拼了全力扶持他上位,但经过父皇对贵族一派的打压,他们已对对皇室位高者有所忌惮,那日夺她手中的龙形扳指、景儿身上的暖玉镯子,其目的自然是为他们自身增强实力……以决后患! 可知你敢打断我安甄的腿,威胁安甄不能揭露你们,但是却折不了安甄保护太子哥的意志,我便与你们走着瞧,看到底是谁才能笑到最后。 “安甄妹妹,达升,你们两个怎么了,怎么一直对盯着眼睛,看起来真奇怪。”太子疑惑的问起,安甄才淡了几眼笑,只对他说,“太子哥,现在妹妹腿脚不方便了,助你也是有限,以后你便把李公子带在身边,相信右相大人一定会很高兴你这么做,他们呀便会永远做你的靠山、大树。” 太子莫名的点头,又奇怪的瞧眼含笑而立的李达升,便不再对此深做研究,只说起一件事,“安甄妹妹,你莫要担心,听说前两日有个能人为景儿接好了手筋,这才短短的时间,就听赫连府的下人们讲,景儿的手有知觉了,我想今日就去找这位能人来给你看看腿……” 看他一心一意都是为自己担忧,安甄忍不住微微含笑,却打断他的话,问道:“景儿送回府几日了,你可去看过她?” 太子微微低了低头,他说,“倒没有,只因父皇说让我在宫里好生用功,这段时间,我都没有出过宫去。” “太子哥……”安甄忧心提醒道:“景儿对你如何,你不是不知道,岂能因父皇几句话,你便打消了与她相处的念头呢,如今她正受伤伤心的时候,你必需立即过去看望她,若不然就在赫连府呆几日,守着她好了你再回来……” 若是可以,安甄也想去看看赫连景儿,那日雪娴来得突然,而景儿又无意听到她们的谈话,当时景儿清醒后就面临雪娴逼迫要她的命,而安甄正思解决之法时,不想突然冲进四个黑衣人…… 她担忧景儿误会自己,更担忧景儿因此与太子生有嫌隙,那便太得不偿失,但这一切变数全是眼前这人所赐……安甄盯着李达升,冷着声道:“李公子果真是真人不露面,你送于安甄的礼物,可真是太重了,我想我会好好的在心里感激着你。” 第266章分离 她担忧景儿误会自己,更担忧景儿因此与太子生有嫌隙,那便太得不偿失,但这一切变数全是眼前这人所赐……安甄盯着李达升,冷着声道:“李公子果真是真人不露面,你送于安甄的礼物,可真是太重了,我想我会好好的在心里感激着你。” “公主是何意,在下却是听不太明白。”李达升带笑的说,“如今公主倒是应该担心了,本来皇上是要赐婚于你和刘子谨,但今看来这赐婚一事可有得拖了,呵呵……就不知这是安甄所祸呢,还是所幸呢?” 安甄也淡笑着说,“我这腿再不中用,但脑子还不成问题,既然如今有人不想我乱走动,那我便趁机歇歇,只是父皇那里……呵呵,父皇一直疼爱安甄的很,我看这赐婚的事父皇既已说出口,定会就在这几日有好消息传出,举时安甄可希望再得到李公子贵重的礼物,不知李公子心下可想好送我什么呢?” 在这场棋局中,右相府是最输不起的一家,不然父皇一说要赐婚给刘子谨时,右相府竟然以此阴招来破坏! 却也是了,太子比起另外几位王爷果真太不及,但看燕皇扶持寒门,不惜让疼爱的公主下嫁,与左相府朕婚的同时,便是与整个寒门拉近了一大截关系,左相与右相在政见上多有不同,而寒门子仕多是能力出众之人,往后长远的想,这寒门与贵族恐是要颠倒个方向,如此落差的现实,右相府岂能不急燥。 李达升会同太子一起出了落华殿,不时便有府中下人来传话,要他立即回府一趟,在右相府的书房里,右相一人独坐于案台上,身前摆放着一盘棋局,这是他的习惯,自已与自己下棋,掌控整个大局的感觉,会让他一再的心潮澎湃。 “父亲。”李达升一拜唤道。 右相眼上盯着棋局,淡淡的开口,“回来了……她是什么情形?” “公主不简单,自然已猜到是我们所为。” 右相哼了一声,“她不简单?坏事的是那吃里爬外的女人,若不是她从中破坏,指不定老夫也用不着耍这么一招,提前推进与胡骑的一战。” “父亲,我对雪娴已施以惩罚,定叫她活得比死还要难受。”李达升阴恨的道,嘴角挂着残酷的笑。 右相道:“休要在女人身上耽搁功夫,这些人不过是你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有必要的时便折了她,以免再徒增后患。” “是父亲,不过孩儿会在雪娴身上做足功夫,让她挥您想不到的作用,父亲您就等着看好戏吧。” 右相又淡淡的道:“要做就干脆一点,但是为父此次却要给你个限止,如今大战在即,你手上进行的事,都可以暂时停罢……”他仰头叹道:“要保全我族之荣耀,必得先护住给我荣耀的燕国……此战必胜!” ……分割线…… 大战在既,这几日来,苏沫已陪着刘子谨走遍了京城的每个角落,在苏府里、慈善会所,身边的人们都能看到他二人情深意切的甜蜜模样,越是临近七月越是显得那般情浓不舍。 最终要开战了,今日是六月最后天,燕军的军士们就要赴往前线保家卫国,家里的人无不含泪不舍,父母儿子、兄弟姐妹、心爱恋人,那种离别之苦,感染了每一个人。 “沫儿,快进去,我看着你回了府,我才走。”刘子谨从马背上抱下苏沫,两人手挽着手再难分难舍,可终究是要分开,苏沫看着他微微笑着点头,叮嘱道,“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一定好好的给我回来好吗?” 刘子谨嗯了一声,眼里溢出灼热的光芒,在苏沫要笑着转身之际,他一步上前拥住了她,在她惊讶之际,轻轻的一个吻落在她的唇上,温暖的触感就像他给她的感觉那般安心。 只是轻轻的一吻,却已让他心中冲满了莫大的满足,他动容的抱起她,誓道:“待大战一结束,我就向父亲禀明一切,你……等我。” “好,待大战结束,我也会与他了结关系……我就等着子谨回来。” 久久的两人一直拥抱着彼此,似乎此时已成永恒,仰着黑暗苍穹,苏沫的心第一次有了安定的感觉,并且在他的爱中滋养……生根…… 待刘子谨离开,苏沫才又走出大门,看着他消息的地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又不自觉的笑了一声,原来爱情也可以这么温馨踏实,让人想着他便会觉得很安心,很有安全感…… “苏沫……”这时有人在背后叫她一声,苏沫心下微惊了一下,转身之时有丝急切,待她看到吴王燕峥走出梧桐树阴时,不觉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心里突生的慌乱慢慢的停息了下来。 燕峥走向她,淡笑的说,“看到我,有点失望吗,那你又在期待着谁呢?”他便望了眼刘子谨离开的方向,刚才这一幕他看得很真切,于是用一种非常复杂的目光盯着苏沫。 苏沫心下有丝羞窘,只说,“你找我不会就问这个吧,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吗,明天不是要集结兵的吗?” “你还是那样,问题总是这么多,呵呵……”虽是笑,却是苦涩得很,苏沫见他有异,便不好说要离开,于是道:“想与我说说对不,那就进府吧。”她刚一起步,却不想吴王突然一把拥住了她,苏沫顿时惊诧不已,“燕峥……” “你告诉我,我的努力都白废了吗,为何会在此时削了我将军之衔,为什么……”燕峥今天才得到消息,没有原因,燕皇点将台上,并没有他的名字。 他抱着苏沫,像是找到了泄的管道,勒着她的力气可谓一点也不小。 苏沫道:“燕峥,你何故在乎这些,你是王爷之尊,并不是只有去战场才能建功立业,皇上留下你,自然有他的理由,若你用这种态度对待的话,你所受的磨难可还只是刚刚开始。” “你知道什么?”燕峥突然推开她问道,眼里透着急和厉。 第267章他的女人 苏沫道:“我只明白一个道理,每每我在遇到不如意的事情时,便把挡在面前的困难当作是快要决堤的洪水,咱们不能一味的阻止塞堵,而是应该给它梳理通流,让它在我们期望中,顺着河床涌出去,如此才能在最大的安全性中保全自己的安危。” 燕峥深意的盯着她,眼里的厉色渐渐换成灼热的光芒,他掌在苏沫肩上道:“沫儿,谢谢你,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他不禁一笑,突然一把抱起了她,“你真是我的贵人。”在她笑眯眯的正要谦虚几句时,突然一记温热的湿润印在了她的脸颊上,苏沫傻得一手捂住他亲过的地方,而燕峥已然跳上马,大笑了一声飞奔离开。 今日便是大军开向边境的日子,京城中所有大小官员、平民百姓纷纷到城外相送。燕皇亲赐赫连大将军御酒,预祝燕军旗开得胜。整军百万雄师,在众人期冀的目光中,大燕的男儿们个个精神抖擞、士气振奋。扬着烈风的燕军大旗,在狂风中尽情飞扬,赫连大将军一声令下,所有将士振声大喝一声,“燕皇万岁,大燕万岁……” 众将士齐声大喝,使得周边百姓也不禁附和高喊,燕皇亲自击起战鼓,为大燕军队助威呐喊。 苏沫骑马于人群中,已然看到刘子谨一身战甲英姿,嘴角的笑点点的扩大,她向他挥手,她向他大笑,她在心里告诉他,“我等着你……” 青慈与达鲁便护在她周身,这时正开动的队伍中,突然显出一骑英武的骑士,他竟打马冲向苏沫而来,二人一见立即相护在她身前,苏沫看清身着白衣战甲之人,是赫连珏。 她心头含出他的名字时,他已拔身飞向苏沫,在人群和军队里引起不小的轰动,刘子谨见赫连珏掳起苏沫,扬鞭飞奔而去,他正拉马相追,却被左相大人一个厉眼警告,挡在了他面前,刘子谨心下一重,“父亲。” “回去。”左相凌眼相向,这时燕皇也注意到他们,左相大人立即扯起刘子谨,二人一同走向燕皇,燕皇哈哈大笑一声,对刘子谨一再的点头,似乎非常看好,他道:“子谨,朕对你的能力很有期待呀,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也莫要让安甄她等你太久哦,哈哈……” 刘子谨心下难耐,再看赫连珏掳去的方向,更觉焦心不安,但燕皇与他和左相似又有说不完的话,一时间便耽搁在这里,但他的心从此便不安,非常的不安。 “你要做什么?”苏沫冷声吼道,身后的铁甲生冷的扎着她,随着骏马的颠簸,时时传来刺痛的感觉。 “要了你,你信吗?”低沉的男音沙哑而阴霾,苏沫心中一动,立即开始挣扎,“赫连珏,你不能……” “你是我的女人,我没有什么不能的……”一路狂奔冲进了野林之中,赫连珏抱起苏沫,二人同时重重的摔在地上,苏沫没来得及呼一声痛,身上立即压上男人的身体,“赫连珏,我的护卫马上就来了,难道在大军开拔之际,你就要犯军规吗?” “说什么都晚了,我要你,立即、马上……”赫连珏手上扯开身上铁甲,苏沫的衣衫,已在他的抓扯中破碎成片,“赫连珏,你放肆……” “……” “不……不要……”她怕了。 男人像头猛兽,他狠的说,“你是我的!” 凉风刺骨,她已无所遮掩,“赫连珏……不……”心惊的那一刹那,强猛的身体蓦得一沉…… 挣扎……徒然停滞! 一切只在眨眼之间,他玩真的……一颗晶莹剔透的热泪滚出大眼……不……不……无止尽的掠夺,阴冷无助的深渊、天地变色、日月无光…… 赫连珏却不满足她的无声无息,用尽一切手法挑逗,终于唤起身上女人控制不住的回应……… “赫连珏……”她愤怒咆哮,如雷震耳。 他暖言细语、亲昵动情,“沫儿……”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良久……一切归于平静,苏沫木然的躺在那里,适才还身在幸福美满之中,可此时却重摔在干涸的现实里……她被他强暴了! 而更可恨的是,她的身体竟然热情的回应他。 此时她的心就像这破衣衫一般,撕成了一片片,似乎再也不能成形,对于赫连珏……她冷的再生不起一丝感觉,而思起与刘子谨的温情,她想他、对不起他、更想立即投进他的怀抱……大哭一场,不是真的,这一只是一场恶梦…… “你是我的女人,等我回来。”赫连珏冷硬的开口,穿上铁甲他勾起她冷漠无视的小脸,冷的凤眸里却吐出最明亮的笑。 他重重的盖在她的唇上,抵着她说道:“这里永远只有我能碰,这里也是……”他又紧贴在她的颊边,呢喃的道:“自重苏沫,不然……你不能想象的事,我都能为了你去做。” 莫大的威胁冲进她的心,含泪的大眼渐渐凝神,她盯着他含笑的眼睛,身心的痛处正在无言的控诉他的残忍……她清冷的眼睛带出大火,燃烧的那一刹那,细指掐拉下他的脖子,狠狠的张口咬住…… 血腥味溢满了口腔,她心里一阵作呕,蓦得放开他……她趴在地上,一阵大呕大痛、大哭大喊,“啊啊,呜呜……啊……呜呜……啊……” 赫连珏却身形一躺,仰在她身边,忍不住心下的激动,“啊……”厉吼了一声,一手指向上天,他震声大吼、大笑:“老天!‘爷’现在死也知足了,哈哈……” 第268章突生变 苏沫是被痛醒的,只觉全身已无一点力气,全身酸痛难耐,连睁开眼睛都有些吃力。这是哪里?四周一片漆黑,唯有像小窗口的地方射进来清冷的月光,屋子不知道有多大,她坐的角落里伸手不见五指。 头痛欲裂的苏沫,用力的回想,赫连珏当时顾车送她回府,便追逐燕军而去……而她……还没有进城,呆出神的她突被人敲昏了,接下来……就是这里! 苏沫还未有足够的时间感伤自己的**,如今却又被不知名的匪人捆到这里来,此时伤痕累累的她,竟然没有一点害怕了……呵……一声冷然的苦笑,**么?这种事她也能遇到。 赫连珏……她心下大吼,我不会让你如意的,你以为占了我的身子,我就当真是你的人吗?满是痛处的脑子竟然第一时间冷静下来,她的信念和坚持都没有变,失去的不过是一层薄薄的膜而已。 为它不值得可惜……为他更不值得去恨,因为她彻底对他冷了心、熄了情! “是你……你约我来这里有什么事?” 这时突听到房外有人声响起,若她的脑子没被敲折的话,此人应该是李达升……这个杂碎,是他掳得她。 一女声立即接道:“我让你带的东西可拿来了?” 这声音既熟悉又有些陌生,正待苏沫猜测这是何人时,突然门被打开,一条火把照进来,她立即不适的闭上眼睛,瞬间之际,她被其中的女人制至在手中,顺着一股强劲她被拖了起来,一股冷风突灌进身体,苏沫惊骇的想起,她全身的衣衫被赫连珏撕碎了,此时身着的只有他的那件大披风。 她昏头昏脑,手上却立即抓住披风襟上死死的握着,就算是死,她也要保留自己最后一丝尊严。 李达升一见是她,惊讶之际,冷声问道:“你抓她来做什么?”似有些气愤之意,立即击起女子的心火,“怎么,她就这般金贵,你们一个个全对她上心,赫连珏与刘子谨所争之势已然很是激励,我今天到要看看,你李达升是否同样想要得到她……这个残花败柳,哈哈……” 苏沫眼中清明起来,看她竟然是雪娴,同时一把匕执在她的脖子下,痛得快麻木的身上,已然没有一点点的感觉了,苏沫问道:“你为何抓我?” 雪娴凌着笑打量着她,在看到她身上那件披风时,眼光一冷,突然讥笑起来,“你也有今天,这便是你人尽可夫的报应。” 李达升也现苏沫身上只着一件披风,头凌乱不堪,露出的手臂和脖子,全是暧昧分明的吻痕……他邪冷的双眼突然满布阴霾,长剑一拔,执向雪娴,“你对她做了什么?” 雪娴哈哈一声长笑,却只进入正题,“你带的东西呢,没有拿来,休要她今日活命。”苏沫只觉可笑,她的命如何威胁得到李达升,她与此人只有仇恨,恐是如今他是最恨不得她立即去死的人。 李达升缓缓垂下了长剑,冷笑的会意道:“你想唤出隐卫,你想得可真是如意,可知我岂能如你的心意,”他随意扫眼苏沫,冷眼旁观的道:“杀了她,你也得不到隐卫,我不信你自断后路。” 雪娴却说,“是,杀了她,就再难呼唤隐卫,但就算如此,我如今也没有什么想头了,你相府肯定不会放过我,我的母亲妹妹自是要老死狱中,那我还不如同她一起去死,没了我,也必得拉上个陪葬的,在阴间地狱里,我会笑着看你们一个个为她去撕心裂肺,哈哈……” 李达升咬牙怒视着她,只道:“你若不放开她,我定叫你一族鸡犬不留,死了也要挫骨扬灰,受尽世人辱骂!” “李达升,你真狠呀……”雪娴心下大痛,为家、为亲人,她牺牲所有,可她此时能为他们做的只有……破釜沉舟! 她执于苏沫脖子下的刀,改成一手掐在上面,在李达升似要动作的时候,拔身冲出窗口,只扬来一声冷测的警告,“李达升,你相府若没有苏沫,就只有死路一条,安甄公主岂能再惧于你们,哈哈……” 李达升拔身飞追过去,可雪娴武功虽不及,但轻功很了得,瞬息之间已失去了她的踪影。 ……分割线…… “你们说苏沫怎么了,她怎么就不见了呢?”赫连夫人急着身走出大门,这时青慈与达鲁立即迎了上去,把昨日赫连珏掳人一事道明,而他们二人当时困于人群之中,根本就没有跟上赫连珏,以为苏沫总会回府,可不想等至深夜也没有见到人,二人动府中所有人找苏沫,一夜下来竟然没有一点收获,故而二人才来问赫连夫人。 “这死小子,非要去战场,原以为已是成熟懂事的主,不想走了走了,还弄出这么件事出来,可这小子到底把人弄哪去了呢……”赫连夫人急得团团转,看如此情形,青慈与达鲁定时心下慌乱起来,莫不是苏沫被赫连珏抓到战场上去了,不能啊……那可是军队,岂能由着他如此儿戏对待。 二人也问不出个因果,便行礼要离开,这时乔丹阳扶着赫连景儿出了府门,正听到这一事,一来他立即向赫连夫人请道:“夫人,苏沫与我交好,如今她不见了,我也担忧不已,所以求你让在下与他们一道去找她。” 赫连夫人自认这乔丹阳是女儿的恩人,却因赫连珏强行留住人,早觉对他不起,此时苏沫一不见了,不要说乔丹阳,赫连夫人都有心去找人,于是就点头同意了,而乔丹阳正谢谢时,却被身旁的赫连景儿一脚踩在他脚背上,她直向着他眨眼睛,似有什么话要讲。 赫连夫人立即问着女儿,“景儿你是不是知道你大哥掳人的事?”一丝希望刚引来众人注意,却景儿急急的摇头,她不知道大哥会掳人,但她知道府里也少了一个人,这人就是雪娴呀,可是母亲与奶奶都因父亲与大哥上战场而忧心,没有人会注意雪娴的踪迹。 乔丹阳细看她的眼睛,似有千言万语在里面,于是只问,“你的意思是要跟我去……”才说一半,景儿一顿,想了一下,立即点头如捣蒜。乔丹阳正要拒绝她,毕竟她的手上还有伤,可却听身后一声唤来,“景儿,你真的好了吗,这就能下床了呀……” 太子只带一个侍卫过来,一见赫连夫人立即作了一辑,“夫人好。”赫连夫人立即回礼,两人一阵客套。 而青慈与达鲁心急火烧,哪有时间耽搁在这里,用目光询问起乔丹阳,听他立即向赫连夫人告辞,而景儿却踩在他的脚背上怎么也不动,她就看着他,她要跟乔丹阳去寻苏沫,她觉得那个雪娴太可疑了,自从出事后,就时常暗跟着大哥身边,她之前害怕雪娴对府中不利,不敢提醒,而今听苏沫不见了,那大哥…… 第269章掳去胡地 “那你就跟我走吧。”乔丹阳扶起她就要走,却被太子挡了道,“景儿你去哪里,他又是谁。”赫连夫人立即介绍,“这是乔大夫,就是她治好了景儿的伤,听说苏沫不见了,他们都要去……” 太子却只听到半截,突然打断话,他有些激动的道,“你就是那神医,走,跟我进宫去,安甄妹妹正等着你了……”太子的命令,谁敢拒,青慈与达鲁只有先行离开,而乔丹阳与赫连景儿则一道被请进了皇宫。 太子一心要乔丹阳看病,连听苏沫失踪的时间也没有,不知怎么的,赫连景儿此时心里特别的难过,她的双手是好了,可她的心……她真想得到太子的安慰和陪伴,但他却对她视若无睹,那她一直对他的心……又当情何以堪? 苏府与慈善会大张旗鼓的寻人,自然惊动了整个京城,燕皇下旨让吴王燕峥盘查京城的家家户户,另外对景儿所疑的雪娴也特别留意,又派人追上大军,赫连珏是否掳苏沫去前线了,凭众人对玩劣的他了解,这确实是很有可能。 ……分割线…… 但是大战已然拉开帷幕,燕国各地是人心惶惶,百姓对于胡骑的恐惧,已然出了燕皇的想象,特别是边关地带的百姓,两方还未开火,他们则已弃城向京城逃亡,这难民每天是成数倍的增长,燕国上下已然进入空前混乱时期。 而就算相对于安稳的京城,也逐渐有些人心惶惶。至于寻找苏沫的事,一日又一日不见踪影,再到最后,众人渐渐被边关暴的战争吸引去注意力,对苏沫的事却能表现成爱莫能助,除了青慈与达鲁仍在坚持外,其他人心中除了打仗似乎再无其他。 如今慈善会则由老易完全接手,苏府则是文墨与文砚同时管理。他们以及苏府与慈善会所有的人,在夜深人静、忙碌一天歇息下来、从战争的影响中拉身出来时,都不禁想着,苏沫你到底去哪里了,你要什么时候回来? 而此时的苏沫,却是生在战火连天的边关。一辆残破的马车,两个身着破烂衣衫的乡下男子,这样停停走走,已经两个月过去,眼前就是两军交战的战场,而苏沫却只能眼盯着燕军大旗,被雪娴掳去无知的对岸,草原胡骑。 “我想知道,你到底要用我做什么,此时去胡营,难道你不怕安你个通敌卖国之嫌吗?”雪娴弃了马车,一手掳着苏沫,二人大胆的在两军交战的野地里行走,雪娴只望向没有边际的荒漠黄沙,她清冷的容颜上立即露出狠绝的冷笑,“你别想再回燕国,卖国?……那样的对待,它还称得上我的国吗?” “你给我快一点!”苏沫被她捆住手脚,两月下来受尽她的拳打脚蹄,这个仇苏沫暂时压在心底,若不是雪娴的武功高强,防她就像防贼一样,她岂能一再忍受的欺辱。 “你们是什么人……”突然野草丛中涌出来一群身着兽皮的胡兵,手拿弯刀的胡兵立即围住她二人,苏沫心头早有所觉,这雪娴来此的目的一定不单纯。而此时,她却只能为自己没有武功而自弃不已。 雪娴立即把双手举起来,她专专迎上其中一位像领兵的胡人,“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但是我却给你们带来了必胜的军情……” 第270章胡地遇险 草原胡骑统领,克鲁大汗的大帐中。年旬五十的克鲁大汗,威严而阴冷的坐于高堂之上,两面坐满了双人坐的小几,彪悍的数个大男人,眼中灼热的盯着堂中的两个女人。 雪娴要求梳洗装扮,特别为苏沫与她自己盛装打扮了一番,展尽南方女子特有的柔弱秀美,使得射在她二人身上的目光尤其的热切、猥琐,淫秽的目光肆无忌惮! “你所说的军情,就是送本汗两个娘们儿吗,哈哈……”克鲁大汗粗劣的口吻,却立即引起周遭男人们的哈哈大笑。 苏沫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落到如此田地,自此她已明白雪娴的目的,别的她已能为力,此时她只能为自己担忧莫名。 “大汗,小女子听说胡骑才与燕兵交战,损失出奇的惨重……”刚吐出半句话,雪娴清冷冷的扫了眼盯着她的男人们,看他们无不丧气窝火,立即媚惑的一勾嘴角,“若我说,能为大汗解决此困,大汗你当如何报答我呢?” 女人的柔媚挑逗,雪娴是使得淋漓尽致,克鲁大汗锐利的盯着她,突展一记刚烈的大笑,拔身走向她,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抱她上肩,扛起女人便朝帐内而去,同时传来一阵淫猥大笑。帐内的情形凭各人去猜测,但不时便传来暧昧的嗯啊声后,帐堂上的男人便已等不及了。 苏沫害怕的后腿,一直往后,这些人同时走向她,她要如何脱身,怎么办……怎么办……向来灵光的脑子,在此时竟然一点作用也没有了,她心慌的七上八下,心头万般念头,却只能一直退后。 “你们要做什么,难道这就是草原人的文明吗,滚开……”她火辣的大吼,立即引起其中一人的兴趣,他突然臂膊一挥,口中粗俗的道:“妈的,本王子在此,你们尽敢与我抢不成!”其余人立即陪礼不是,有人却接话道:“王子,以往那些燕国娘们儿,咱们不都是一起玩的吗,这个……嘿嘿,那王子你先过瘾,下来再给小的们偿偿鲜……” “哈哈,狗东西,等着吧,有你的好……”那王子身宽体壮,长乱的头披头而下,一串大胡子盖满了半张脸,露出的肌肤块块白斑,脸上手上到处都是,看起来特别的让人恶心。 猥琐的目光让苏沫一时火浇了心,而内帐中的雪娴正妖媚的喘息着,让早就兴趣昂然的胡骑王子心痒难耐。 “过来吧,我的小宝贝儿,哈哈……”他突然一把就抓住苏沫,没等她来得及反抗,已然扛在了背上,苏沫手脚并用的挣扎却起不了一点作用,胡骑王子抓着她便冲出了大帐,苏沫一路喊叫,却激得这群野人兴奋大吼。 “啊……好痛……”她被他摔在了临近的一间帐蓬里,身下是宽厚的皮毛做的大床,而胡骑王子早已等不及,双手拔了他身上的衣物,一身黑白相间的斑点,让苏沫心下直冲上恶心,她边往后退着,边吼道:“滚开,你滚开……” 那日被赫连珏侵犯的情形立即闪过脑海,可此时她却只记得赫连珏……他是怎么拥抱她、是怎么强势的占有她……赫连珏,赫连珏……你这混蛋,我为什么会遇到你……你这混球现在又在哪里…… 胡骑王子嘿嘿淫笑起来,猛得一跃压了下来……“赫连珏……啊,放开我……”苏沫挣扎,拼死的抗拒,这次不比赫连珏碰她,她也弄不清其中的区别,但是若真被他欺负,她……苏沫,似乎再没有生存下去的勇气…… 心下的绝然,使得苏沫拼尽了全身力气抗拒,“我是燕国大将军的儿媳,你不能碰我,不然燕军定当扫平你的莫原……” “嘿嘿,小宝贝儿,本王子就喜你狠的样子,燕军是吗,哈哈……有我父汗在,你燕国迟早是我们囊中物,哈哈……你就从了我吧,反正是迟早的事哈哈……” 苏沫完全被他制止在身下,那恶心的口水沾在她的肌肤上,腹中的恶心立即控制不住,她一阵大呕、大吐,竟然吐了他一身的黄水,可是这种感觉仍然制治不了,她的胸腹已然变成机械的收放,压抑不住的腹中苦水全部涌了上来,“呕……” “妈的,你这娘们扯什么疯,竟然给本王子装疯卖傻,告诉你,今日我非得上了你,不然老子出去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在草原上的男人,一是抢夺地盘争强好胜,一是争抢女人张显威猛,只要抢进帐中的女人,若无故没有得到,定会被族中男人讥讽嘲笑,故而胡骑王子一改先前戏耍之心,手上立即拔起苏沫单薄的长裙。 “滚开,恶心的东西,滚开……”苏沫手推脚踹,只要是沾着他的身体,便像只刺猬般狠狠的扎下去,用尽了所有的本能,但看这情势,她岂能争得过强壮的男人,心下一怒,却又一怨,“要死便死,苏沫不受你的污辱……” 她张嘴便要咬舌自尽,却突然被人一点穴道,怔在当场,看着上方渐渐压下来的男人,苏沫彻底绝望了…… 她闭上眼睛,一段段重生的片段闪入脑海,那长久的纷争和对手间的仇恨……此时竟然变得这般无所谓,若时间能让她再来一次,她想……她会少一点自我,仅仅只为快乐的活着…… 突然“砰”一声重物落地的响声,苏沫感觉身旁的床板一震,她突然睁开眼睛,竟看到那胡骑王子倒在她身边,鼻吸粗重,似是睡着了。 “傻了吗……你怎么在乌力罕的大帐里?” 竟然是高云!苏沫立即拔起身来,很需要安全感的坐到了角落里,高云看她一眼,果真是受吓不轻,媚惑的嘴角微一勾,“放心,我有法治得了这色胚,让他再一次啃自己去吧,呵呵……”随手取出腰带里一只小瓶子,执在乌力罕王子的鼻下闻了闻,片刻后竟然看他紧闭着眼睛,手脚缠上床上的兽皮摇晃起来,正做着那无耻下流的动作…… 高云呵呵的笑起来,含媚的单凤眼全是鄙视,转而看向角落里的苏沫,她惊讶于苏沫这么短时间内就镇定下来。 苏沫看着高云,也没有想别的,拉好了被扯开的衣衫,她身郑重的一躬身道:“谢谢你高云,如若不是你,苏沫定只有死路一条。” “死?你更让我意外了,你是轻易会说死的人吗?”高云笑了眼,见她仍忌惮的看向乌力罕,便朝她眨了个眼睛,“放心吧,我最厌恶这人渣,他常会欺负我族中的姑娘,所以我才弄了这个药,让他失了此时的记忆,并且还以为当真得到了你,呵呵……” 苏沫一垂头,沉思片刻只道:“我被奸人所害,希望能得到高云公主的帮助。” 给读者的话: 会尽快完结,但是想要估重叠圆满一点,可能在本月月二十号左右吧, 第271章自保 苏沫一垂头,沉思片刻只道:“我被奸人所害,希望能得到高云公主的帮助。” “帮助?如今我阿布诺族自身都难保,如何能帮得了你?”高云冷冷的收回药瓶,克鲁大汗早对阿布诺族有所忌惮,此次攻打大燕,领头冲风显阵的全是她的族人,两个多月下来,她的族人已死伤过半,若再这样下去,根本就不用克鲁一兵一足,阿布诺族便会立即消失在大草原上。 经过数日的长途跋涉,苏沫自然也听闻了一些战情,见此立即便把握住机会,她道:“相信公主之前到燕国,肯定是早对这种情形有所预料,那么苏沫也不再说什么帮助,合作如何?双方都有利可图。” “燕皇顾及太多,你们燕国的皇子也太没胆识,他们不能给我足以信任的依据,高云一介女流又如何能够相信他们?”高云哼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临走时只说,“你还是先想想接下来的生存吧,只有你保得住性命,有一定能力,那么我会考虑单纯的与苏小姐合作。” 她离开后,苏沫心中沉定片刻,高云所指的便是与燕峥的联婚一事?之前燕峥不愿答应高云的亲事,那时有那时的因故,而现今……雪娴的到来只是偶然么?如若不然,雪娴又会给胡骑提供什么情报? 床上的人正出嗯嗯的声音,苏沫已没有时间想什么,三两下抓乱了自己的头,衣衫也扯开几个大洞,选在最角落的地方蹲在那里,在看乌力罕渐渐转醒之后,苏沫一把掐住自己的大腿,眼泪立即扑哧扑哧往下掉,脏手胡乱一抹,再也没有了正形,活似一个疯婆子。 古有宋江装疯卖傻逃上梁山,如今她苏沫也只得疯傻一回,无论如何先得保住小命要紧。也许是高云那药起了作用,也有可能是苏沫这身伪装太成功,乌力罕醒后突一大顿脾气,竟然要扬上弯刀砍了苏沫。 苏沫当时那个惊呀,那个高云到是帮她还是害她,怎么事先没有说过,这药效会留下这么严重的后遗症! “王子,你不能杀她。”这时帐外有人扬声道,原来是一身更加精美华服的雪娴到来,她已换下初来时的燕国服饰,此时穿着的正是胡族可汗汗妃装束。 雪娴看着可怜虫般的苏沫,那眼中的得意之色可真真儿的扎眼,她道:“苏沫可是个杀不得主,有她在,胡骑这一年的粮草就都有了保障呀,呵呵……” 立即有两个胡兵架起苏沫,看这种情形,八成是要把她关起来,苏沫只厉眼瞪着雪娴骂道:“你果真疯了,这身衣裳你也敢穿,雪娴你连你的根本都不要了吗?” “啪……”一记火辣的耳光反扇过来,苏沫承受不住摔倒在地上,一口鲜血立即喷了出来,她心下一股抽心的疼痛,狠的红眼甩向她,“我与你无怨无仇,为何这么对?” “仇?”雪娴居高临下,她缓步走到苏沫跟前,一点点的矮身低下来,“那我族中人又与何人有仇,我的父亲战死杀场尸骨无存,为何却偏受人欺辱,说他卖国求荣呢?”适才她已向克鲁大汗求证过,抓进胡地的燕国百姓就与牛羊养在一起,全成为胡人大草原上的奴隶,但燕国兵将却不会留下一个活口,所以那右相府是欺了她,她何偿不无辜! 苏沫如何能与这种失了心的人说得清,她任两个胡兵拖了起来,雪娴只对乌力罕王子轻一施礼,正待要走,又见乌力罕疯的要砍起人,服侍的随从们立即大呼小叫起来,“赶快去找巫医,王子又犯疯病了……” 被拖走的苏沫,却心下忍不住想着,高云那药也真真儿的见灵,若有机会,她当真想去要一瓶来……如苦当初没有被赫连珏……那么她也不会被雪娴所掳,更不可能来到这个眼不见天日的鬼地方。 又是两个月过去,苏沫离京至今已有四个月,两军交战也已到了白热化,但从不时出击而归的胡兵情形得知,这些人每次回来,收刮大量的百姓财物,神情兴奋之极,又歌又舞总是闹腾一大夜,这种形势无不说明燕军已有败落之象。 那么这雪娴……她果真做了什么! 苏沫穿梭在伺候的奴隶群中,今夜又是一个庆贺的夜晚,空地上烯燃起了篝火,胡兵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赤身露体的女人们在火场周围摆动着她们廉价且肮脏的身体,这根本是一群没有开化的野人群体,性……在这里,只是这群情的动物,一种最为原始的冲动。 “苏沫过来……”雪娴挨着克鲁大汗而坐,叫着正服侍着添酒加菜的苏沫。 “汗妃……”从某方面来说,苏沫还要感谢这女人,如若不是她借着法欺压自己,把她带在身边当奴婢使唤,苏沫是很难再逃过这些肮脏胡人的碰触。 “大汗,你不是为粮草愁么,这不我有这么一个妹妹,她府上专做粮食生意,你是要多少,她就要有多少了,呵呵……” 苏沫咬着牙,心颤着冒火,就听克鲁大汗道:“苏小姐,那你还在等什么,立即让你府上的人送粮食过来,不然本汗只有把你关到牺牲群里,与那些低劣的奴隶一起与牛羊去抢食物!” 苏沫心中早猜会有这么一天,她身陷危机之中,岂能与他们硬碰硬,于是大胆反问道:“大汗,难道你认为如今两国对战的局面,苏府的下人还能把粮食运到边关来?” 边关早补封锁,边镜除了燕兵就是胡兵,偶乐查看军情查遇,那便是一场要命的火拼,如此情形,怎么可能有人敢来边境运粮出售,即使为重利而不要命,那又如何能够过了燕国国防的层层关卡。 雪娴这招,简直是痴人说梦! 雪娴立即又献出一计,她道:“大汗,既然苏府的人进不得边境,那不如让您的人亲自去京城一趟,只要有苏府小姐的书信,我相信他们定当立即给我们粮食,而且为了苏小姐的安危着想,他们又岂敢上报朝廷,只能偷偷摸摸送出粮食,不然可就再也见不到苏小姐你了,你说对吗? 雪娴阴毒的盯着苏沫,她要的马上就会得到,此次若劝动了胡兵潜入京城,她便更有办法拉进一大队胡兵闯进皇城……雪娴已然不对狱中的母亲妹妹报有希望,此时的她只想要报复,向欺她的右相府,对不起她已逝父亲的大燕! 第272章算计求生 雪娴阴毒的盯着苏沫,她要的马上就会得到,此次若劝动了胡兵潜入京城,她便更有办法拉进一大队胡兵闯进皇城……她已然不对狱中的母亲妹妹报有希望,此时的她只想要报复,向欺她的右相府,对不起她已逝父亲的大燕! 克鲁大汗听闻,与他的谋士不期然对视一眼,其中一位年纪三十上下,头长卷的男人似非常赞成雪娴的提意,他对一直未开口的苏沫道:“苏小姐,若是你能帮克汗解决粮食问题,那么你将是我大草原最为尊贵的客人。” 这时已引起一些人的注意,突听闻苏沫能弄来粮草,几人不免都有些上了心,眼下已入十一月,他们的牛羊和马匹很难找到充裕的草源,与燕军的大战近四月倒是稍占优势,但若此战长久下去,一入大雪封山的寒冬,他们立即会面临最致命的危机。 也因这个原因,胡族代代又都无解决之方,故而才会想要扩张领土,他们早对富饶的南方寄于最高的期望,为了此次大战,他们各族已尽量减少牛羊的数量,一切以供给战马的资源为主。 但若真能弄到粮草资源,他们会舍弃性命去弄来,再听雪娴所说进燕国,若扮作商队……也许这会是个抄袭燕军后路,短时间内灭他燕国的上层良计。 苏沫心想:岂能由着你们进燕国,若以她的名义引胡人去燕国,不要说国耻家恨这关她过不了,就算与他们这种如强盗般的匪类为伍,她自觉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她淡淡的笑了笑,对上克鲁大汗道:“为大汗效命,当然是苏沫最为荣兴的事。”几人一听果真都敞开了眉眼,就听她又一个但是……“但是,大汗承诺的所谓最尊贵的客人?似乎苏沫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了。” 那谋士立即陪笑道:“苏小姐,你看以前也不知你的身份如此尊贵,不过现今咱们已经诚心相对,苏小姐就生在我胡营之中,那么你当应相信我们,只要胡地有源源不断的粮草供应,苏小姐不仅是我胡族最尊贵的客人,更是我大草原的大恩人……” “可以了,你要说的话我都想得到,但是我心头的疑虑你们难道猜不到么?”苏沫扫了眼凝视着她的雪娴,才又开口道:“若要相信掳我当人质,并且把我当奴隶使唤之人,我万万是信不得,就算是你们把我杀了煮了,苏沫若不放心、不愿,那便是万死也不会为你们所用。” 那谋士一听,便直接问道:“那苏小姐所谓的信任是?” “我要的就是你这么问。”她笑了眼,很有自信的眉眼,立即让雪娴心下生出紧张,只听苏沫道:“我不相信有什么真正的信任,要我为你们做事,那便要给我最诚信的保障。” 她扫了眼一旁直眼的雪娴,笑了声道:“人与人之间无论是变得多么亲密,那也是人心隔肚皮,你算计着我,我谋划着对你,每个人做事都有她的目的,在面临纷杂的利益冲突之际,一个信任那又算得了什么呢!” 苏沫看着雪娴,眼中早指明她便是这种人,那克鲁大汗是何种人物,岂有不抵防着投怀送抱的女人,故而不用苏沫提醒,他也不会完全信任雪娴,这女人也不过是他一步棋子,另加玩物而已。 雪娴心下大怒,这个苏沫竟然挑拨离间,如此心机之人,果真留不得。 苏沫转而看着克鲁大汗道:“所以我要与您签定交易协议,一车粮食还我苏沫自由,当然……这以后,克汗大可以把这事作为控制苏沫的把柄,让苏府如你们所说的,源源不断的为你们供售粮草,不过却非是送……商人重的是利,只要有利可图,苏沫甘之如饴,冒着天下之大不韪!” 克鲁岂能相信她这般容易让他控制,长年来抓到燕国中人,谁又像她这般容易卖国求荣?但是她所开的条件,却也是商人本色……一时间克鲁大汗与谋臣们心下都有怀疑,但却又对苏沫所开出的条件找不出漏洞。 签定协议,那定当是完全控制了苏府,相信苏沫也不敢用她全族性命违约,若此事一旦让燕国知晓,就是一人一口唾沫,也得把卖主求荣的苏沫淹死…… 第273章燕军败势 雪娴却是有些了解苏沫,她的爱人在燕军之中,她的事业在燕国,万不可能这般容易倒戈,于是她第一个站出来斥向苏沫,“你原来是想亲引胡兵自投罗网,难道你已与燕兵接上头了,啊……我知道了,你是联系到你的未婚夫,大将军之子赫连珏,还是你身为燕军先锋将领的情人刘子谨了?” 克鲁大汗一听,心头立即一亮,原来如此!怒道:“苏沫你胆大包天,竟敢戏耍本汗,来人啊……” 雪娴立即一躬身道:“大汗您把她交由妾身处理,定当想方设法撬开的嘴,把粮食尽快送到您的手上。” 克鲁大汗阴沉着眼,思量片刻才缓一点头,立即让属下押下苏沫,交由雪娴去处理。 而被押解的苏沫却不自觉心下笑道:我便知道你舍不得这么快弄死我……雪娴呀,可知你这莫名由的忌妒和报复,对现今被困无耐的我来说,可是多么要命的保障呀,呵呵…… “把她丢进关牛羊的圈里,从今天起什么东西也不准给她。”雪娴心下十分的得意,苏沫,我一定要把你折磨得活着比死还要痛苦,我心头的痛,我要让你一一全部偿过。 苏沫被他们粗鲁的推进牛羊棚里,圈中的角落里正圈缩着几个人,人人衣不蔽体,脏污得连燕国的乞丐也不如。她摔进圈中再爬起来,这些人也只是冷漠的看一眼,然后就如那些牛羊一般,眯着眼打着磕睡。 恶臭的气味立即让苏沫心下不适,趴在圈门口上,那里的空气要清新许多,但还是忍不住一阵干呕。 终于能够一人独处的时候,暂时不用时时注意自身安危之际,苏沫才渐渐平缓下来,只觉她这呕吐之感太过频繁和厉害,细细的想了下来……她心下猛一惊,背脊都麻了一片,天呀,她的好朋友许些日子没有来了,难道她是…… “姑娘,你……你叫什么?”这时角落里突然有人向她爬着过来,从那又脏又臭的毛里,还能看得清是两个老人,一男一女。 苏沫心下正为心惊之事没回神,便下意识回道:“我叫苏沫,两位老人家是想问我什么?” “你叫什么?”那妇人神情有些激动的大问了一声,苏沫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又道:“苏沫。” “苏沫,你真的是苏沫,我的沫儿……”那老妇大哭起来,立即被一旁也含泪的老头制止,二人恐惧的四处一顾,见没有被人注意,那老妇人立即爬过来抱住苏沫,低声哭诉道:“沫儿呀,母亲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沫儿,我的沫儿……” ……分割线…… 寒风飕飕疯狂咆哮,暗夜中燕军营盘灯火通明,大将军帐中,赫连大将军及数位将领正研究破敌之策。 “大将军,自从这铁军全军覆没以来,我燕军连吃数起败仗,难道没有铁军存在,我燕国当真就敌不过胡骑的凶猛么?”一位大将窝火问道,两军交战之初,铁军果真在战场上挥极强的作用。 但之后下来,胡人就像知晓铁军的作战方略、以及铁军的行军布属,每次进攻,专集中火力攻击铁军部队,数次大小战役中,铁军人数急聚减少,到今天为止除了负伤回京的先锋官刘子谨,其余人竟然无一幸免! 赫连大将军眼中似惭愧、似悲痛,铁军千人骑,他精心训练已久,竟然一入战场还未等挥最大作用,敌人既然已知它的存在,集中上万人的军力袭击,目的就是要灭掉铁军……如此对势,就算是再铁的军队,它又如何能够保全下来啊! 一时间大将军帐中无不是叹气之声,胡骑果然凶猛无比,铁骑已然厉害之极,却不想他们的一部分作战方略,竟然似是事先被敌人知晓,特别以铁军的损失最为严重,这让人不得不想,到底是大将军这领军无方?还是他们燕军中生有敌细之故? 赫连珏身着白衣盔甲,英武非凡,见众人心疑,他的神情尤其严肃而凌厉,他道:“众将军跟随父帅打仗不下数百场,难道果真怀疑父亲?” 赫连大将军听闻,自有些伤感,但作为军人的顽强与坚硬,自是极快打消了适才心头之乱,他也道:“众将士万众一心为燕国,我赫连族世代也是燕国良将,如今我燕国一再吃败仗,咱们岂能还再在此时大乱方寸、相互怀疑!” 一位将军立即道:“将军所说在理,若是将军们都有消极心理,那冲在最前的将士们又应该做何感谢?” 一阵附和都说对,一振精神,人人都再一次重塑信心,燕国百姓和皇上都期望着他们打个大胜仗,他们岂能用这种结果回报他们! 此时大家才又对上地图研究起来,战略方针和进军路线是出军前与燕皇拟定好了的,这不免让赫连珏心下有几分怀疑,也许当真是有谁走露了消息。 给读者的话: 希望亲亲们关注真真的新坑,《王,妾身有理!》一般在下午六点后更,晚上亲们无事可以点点哦,谢谢支持哟! 第274章思念如潮 当他这般问出口时,赫连大将军也同有感受,他道:“为了这一战能取得最大的胜利,战前就不断派有探子探报,战略方针与路线都是经过谋臣商定的结果,这起谋略……战初果真取了成就,但如今……也许是敌军看准了我们的动向,所以改变战略是目前要之选!” 赫连珏点头心安,只道:“那父亲,珏先下去休歇,为明日之战早做准备。” “珏儿……”赫连大将军急声唤道。“从军已快一年,你有想过回京看看你的母亲和奶奶吗?”大将军眼中含着痛,一股子无法抵制的痛苦,这次争战既险又猛烈,燕国如今军队的实力与骁勇善战胡骑相比,确实还存有相当大的距离。 “父亲,我相信燕军必然大胜,待大军胜利之际,儿子同父亲再一起回京,与亲人们团聚!”自从大战开始,他每日每夜都在计算着回京的日子,战场上残酷的生涯,让他一闲适下来,第一个想的就是亲人和爱人…… 沫儿,他以为能够尽快回到她身边,可是赴入战场后,他才真正明白身为一个军人的职责,他爱燕国、爱亲人、更爱心爱的女人,所以他要为他们保卫国家免受外族侵略,他要为心爱的女创造一个她向往的和平世界。 “珏儿,你在战场上拼命杀敌、屡建奇功,这都让为父为你骄傲之极!”赫连大将军双手都压在赫连珏的肩头,“你这身将军战甲是你用一次次生命之危所换来的,你已出了父亲对你的期望,父亲只能说非常的欣慰,而在这个人人都消极迟疑的时候,你却第一个站出来表明必胜的决心……” 大将军眼里突红,他道:“珏,是你生为我的儿子,为父是多么的自豪和动容啊……为父相信只要燕军士气高昂、保家卫国的信念坚定不移,终有一天燕军必定胜利,燕国……万岁!” “燕国万岁!”赫连珏也附和震声大吼。 两父子眼中闪着泪花,却又一阵欣慰大笑起来,大战暴以来,从前那对坚刻相处的父子,这之间的感情竟然越浓烈起来。二人又对适才研究过的敌我形式精细的分析,赫连珏却也是年青人,思虑之处虽不成熟,却充满新意,这倒让赫连大将军一再对儿子非常看好。 一商谈便已到深夜,待赫连珏走出大帐时,营盘里除了一小堆一小堆的火把还亮着。四处都一片漆黑。但他却非常明白,将士们根本没有睡,和他一样来到这战场后,没有消灭胡骑之前,他们谁都不能睡一个安稳的觉。 “小珏!”这时高义朝他走来,手里抓着冷馍在嘴,赫连珏见他就叹气笑道:“你倒是活得自在,到哪里也改不了你那好吃喝的毛病。” “我这是习惯了,只要有东西让我吃着,便觉心下踏实得很,呵呵……”二人便坐到一堆火堆跟前,四周雪地里全是休歇的将士。 高义吃完东西,随手抓了把雪喂进嘴里,似非常坚难的吞咽了下去,这才盯着他问道:“大将军今夜也睡不着了吧,一连数战次次被胡骑痛击,妈得,打得真***窝囊!” “胡骑胜在野地作战,特别是有益战马奔跑的平原作战,我一直在想,也许我们转换战场,引他们进入有益我们攻击的战区,方可给以他们痛击!” 高义心下想着也觉得对,便点头说道:“这想法不错,明日开战前,咱们就与将军们商量一下具体作战方略。” 赫连珏勾了勾笑,突然叹口气仰头望天,他道:“高义,你有特别想的人吗?” “有,嘿嘿,我媳妇。” “你有媳妇儿?我怎么不知道?”赫连珏最了解高义,可从没听过他有老婆。高义含笑的眼睛中立即有些感伤,他道:“父亲身前给我定过一个媳妇,但她却在一场大战中被胡骑给……”他抹下一把男儿泪,心痛难当,狠声震道:“妈的,老子不把这胡骑打回姥姥家,老子就不是个男人!” 看着他痛眼思念,赫连珏想着苏沫的心就更盛了一些,思起之前拥有她的情形……他不自觉的嘴角含情,笑了起来,嘀咕道:“不知道再见她会是什么样的情形,该不会把我给吃了吧,她是那么的厉害……她有没有想我呢,沫儿……” 他想苏沫,高义岂有看不出来,一手拍了拍他道:“小子,若有可能就回京去一趟吧,你那女人不是个安分的主,被你霸道的占了便宜,我在想她会不会一激之下已嫁给了别人,比如说回京养伤的刘子谨,嘿嘿……”见赫连珏冽眼瞪他,高义嘿嘿一阵笑起,“私奔了也说不定,小子哎……你到时就哭吧你,嘿嘿……” 两人正怒眼瞪笑眼时,突然门口一阵骚动,高义问道:“什么事?”有守卫立即回道:“禀高将军、赫连少将军,我们抓到了两个鬼鬼祟祟男女,他们岂图冲进胡地,怀疑是敌人派来的奸细!” “奸细?”两人一听立即拔身走过去,赫连珏随手抓过火把照亮,只看两人五花大绑,其中那女子正叫嚣着骂人,“滚开,我们是去找人,不是什么奸细……” “青慈,你怎么在这里?” 第275章阴险逼嫁 赫连珏听青慈说苏沫在大战暴后就失去踪影,心惊细算下来竟然已是七个多月,他当时惊了一声便问道:“为何不早一点告诉我,她又怎么会失踪?”赫连珏再也安稳不下来,心里七上八下,苏沫……你在哪里,你怎么可能失踪,我以为……以为你就算不会等着我回去,至少是等在那里,让我回来找你……苏沫! 青慈心痛的说出原因,赫连珏为自己的粗心大意悔恨不已,当初若是把她亲自送回府……“那么你是打探到她在胡地?”怎么可能去哪里,她生了什么事? 达鲁便接话道:“我们一直在京城附近寻找,但刘公子回京养伤知大小姐失踪,才突然想起胡地跑回来的那些燕国人说过,克鲁大汗新取了燕国女子做汗妃,而且是一对姐妹,故而才觉事情有因,所以与我们一商议,便分头偷境查看是否属实。” 赫连珏心急火燎,但极力镇定下来,“如若她真在对面……”苏沫……赫连珏仰望对面的大片黑影,你会在这里吗,你受了多少苦难,我竟然不知道,等着我,我一定救回你。 而此时的苏沫却并非他们以为的受太多折磨,当三个月前,雪娴把她丢进了牛羊圈里时,她竟然意外寻到了苏父和苏母,听父母说起当日被掳的情景,原来是苏府里忠心的仆人扮作他二人,被胡骑凶狠杀害,但在逃跑的过程中,却被胡骑掳到这里,充当作苦力的奴隶。 苏沫只觉上天多么优待她,在这里遇到了苏沫的父母,她说失去了记忆,他们只会心痛的抱着她一起哭,又听她说离开他们之后的情形,父母又是一阵感叹,感伤萧氏一家人的悲哀,又不免欣慰,他们的女儿竟然变得如此能耐。 虽然她被圈在牛羊圈里,但她却体会着世间最无私的父母亲情,苏父苏母无不心疼着她,嘘寒问暖、慈爱体晾。就是他们听闻她怀了孩子,苏父母也没多问,怕她伤心,想她被胡人掳来的,又是出落的如此美丽,心下早认定是被胡人所欺。 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再也遮不住众人怀疑的目光,上个月雪娴找着她,现她的肚子,那时她阴阴一笑,竟然对着胡营所有人道:“乌力罕王子有了子示,真是胡族之幸呀,哈哈……” 苏沫当时捂着肚子,心想若是我说不是,那他们定当一再逼迫我送粮食,如今也没有最好的解决办法,那便只有将错就错,再寻良机以思逃脱之计。 乌力罕身有疾病,取了数位妃子都未有孕,当时高云那药让他真的以为苏沫怀的就是他的子示,此事不仅让他异常兴奋,只有他这个独生儿子克鲁大汗也是欣慰之极,倒是谁也没有怀疑苏沫这胎有异。 不过苏沫明白,雪娴定然看出端疑,而雪娴这么做的原因,哼!是让她更痛苦么!是呀,她痛苦,看着这周身的奢华,她今日便要嫁于乌力罕,他们再也不等她的拖延,要她明证言顺的为胡骑王子生下子示。 孩子的父亲是赫连珏,她心下的男人……刘子谨么,似乎与他……她不知要如何说出心头的感觉,每当她想像刘子谨看到她的情形……苏沫立即拨开思虑,一二再的重复后,此时她竟觉淡然的很……七个多月的生孕,孩子如今都会有胎动,摸着他微微的动作时,她心里充满了作为人母的欣喜,还有那越来越多的感动。 她自从知道怀孕,那一时的惊吓和对赫连珏的怨恨,让她并未对肚子里的孩子有多少感觉,但母子血脉相朕的那一丝丝的触动,使被困于胡地的苏沫,渐渐变得不那么茫然不知所措。 有了父母的疼爱,有了孩子的依托,她渐渐有了新的希望,而男人、感情,似乎变得不那么重要,还是说遥不可及? 又是禁不住一阵苦笑起来…… “沫儿……”苏母与苏父走进大帐里,自从苏沫被按置这里后,她便以需要人照顾为由,把父母也要了过来,当然她与他们的关系,定是不能让胡人知道,不然以雪娴对她的怨恨,还不知要如何报复于她。 “爹,娘,不要担心,女儿就算做了他的妃子,也决不让他欺负了去。”苏沫看两老一脸的愁容,其实她又何常安心。 第276章无耐的威胁 苏父母在此受折磨近三年时间,如今看来已是老态龙钟,枯瘦的形体,让生为子女的她心痛不已,就听白苍苍的苏父道:“沫儿,就算是我们一家人都去死,也决不能做这胡狗的妻子。” 苏母哭着接口道:“沫儿,你不能生下胡人的孩子呀,他们如此的凶恶残暴,我和你父亲岂能看着自己的孙儿也变成这种畜生,更不能让你受这万人的唾骂呀,呜呜……” “爹,娘……”苏沫难过的抱着他们,明白他们隐姓埋名这么多年,就是不愿被胡骑所利用,若胡人早知他们的身份,或者说苏父母有图谋之心,恐是早就卖主求荣,也并非是如今光景……嫁于胡骑她有一千个不愿意,所以她早有了一策,只是担忧父母安危,所以没敢吐露。 三人呜呜的伤心痛哭,苏氏父母都想着,他们这是要女儿陪他们去死呀,他们都是黄土埋半截的人了,可女儿芳华正茂、青春正盛……呜呜,他们如何能忍心,如何能呀…… “哼,这就哭上了,你可还没有出阁了。”雪娴带了一大堆侍人走进来,她一个手势,所有人都开始动作,侍女立即拉开苏沫,本是要为她打扮着衣,却不想苏沫一把就掀开了她,苏沫厉颜对上雪娴,“叫乌力罕来,我必需现在见他。” “新王子妃可真是着急呀,等等吧,今夜你便可以看到你的王子了,呵呵……”她得意之极,想那乌力罕满身的花斑,把苏沫嫁于他,雪娴心中是变态的兴奋,而苏沫终也不能跟了赫连珏,更是让雪娴激动莫名。 苏沫淡笑了眼,把父母都拉于身后来她冷声道:“我要见他,现在就要,若不然,今日不仅没有什么婚礼,他的孩子也别再想要!”她手上突拿出一把刀,这是她早就藏于身上,本想今夜用来防身的,但看苏氏父母的心意,此时便拼力一搏,只希望如此威胁,当真有用。 雪娴心下大怒,明知道苏沫并非怀的乌力罕的种,但事已至此,今日就是把她推进深渊之际,岂能为一点不舒服破坏大事,于是雪娴一拍手,立即有侍人去找乌力罕过来。 苏沫便一振精神,安抚住苏父母,给他们一个安定的目光,她会保护自己的亲人,如若不然那便陪这对给她莫大亲情的父母,以及腹中血脉相系的骨肉……死,有这么多亲人在一起,何来恐惧! ……分割线…… “我要离开这里,不然就一尸两命!”苏沫誓死说道。乌力罕突听闻,眉眼大怒,“来人呀,把她抓住,竟敢威胁本王子,我会让你好看!” 苏沫却不惧,她道:“你找人抓吧,不现在弄死我,那我就自己死,你能控制一个人生死,却控制不住我一心赴死。” 一看乌力罕是在乎她的肚子,所以才叫住了上前的士卫,雪娴心下恼怒不已,她道:“乌力罕不用担心她会去死,有我看着他,她想死,没有那么容易!” 苏沫冷笑一声,那把小刀立即往右胸上扎去,这手势快得如风,没有人能够阻得下来,刀尖入骨,立即染红了衣物,那鲜红的血全从她的手上流下来,看起来相当触目惊心! 所有人都惊吓的看着这一幕,苏沫在父母的依靠下,痛眼绯红,死盯着吃惊的乌力罕,“她能阻止得了吗,只是眨眼之间,我便可以要了自己的性命!” 她若不对自己狠,那便只有别人对她狠,情势一时控制在自己手里,无论用什么方式,已不在苏沫的考量之内。 “快来呀,找巫医过来,若是本王的世子出了事,本王子要你们偿命。”苏沫手压在伤口上,一再往后退,她不让人碰触,只一再的威胁道:“送我们回燕国,不然我死,你们谁也得不了好。” 那扎在身上的刀还有不停的流血,似乎她一动作,那血水像流不尽一样,鲜红的颜色,谁也不敢相信一介女流竟然有如此刚烈的心性。苏氏父母惊骇不已,一方是为苏沫心痛、害怕,一方是为他们果真能逃脱而心忧。 此事已惊动了克鲁大汗,一大帮胡兵一涌而上,苏沫的大帐里顿时围满了人,她心下慌乱不已,一刀比在自己的脖子上,背后是扶着她的父母,狠的再道:“出去,都出去,若敢阻挡,今日死不成、昨日、后日……我终究不会留下性命,你想要的世子更不可能出世,还不快安排我们离开。” 她这算穷途末路么?是吧,在影视剧里看多了劫匪劫人,却不想今日她也用这么一招,劫了她的肚子自救。 “苏沫,你不要乱来,若真伤了本汗的王孙,本汗攻进燕国之际,定要你苏府所有人陪命!”克鲁大汗平身岂被人威胁过,而今也是因为乌力罕患了罕见的病症,光看他外表一身黑白花斑便骇人得很,心想这一直没有子示,恐也是与这有关,而他们族中德高望重的巫医也说乌力罕难有子示,一切都得靠天意,故而苏沫这胎对他们来说,也算是相当的重要。 克鲁大汗表面肯定苏沫的要求,实致是想等她走出大帐后,让身手利落的胡兵生擒于她。乌力罕便张口假意答应苏沫,“好,本王子答应你,你走吧,我决不带兵追击。” “王子可知何谓一诺千金!”苏沫神情一振,在苏氏父母未觉有生机的时刻,她却兴奋的道:“胡骑骁勇善战、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大草原上的人民,还有在场的胡骑兵将们,可都真真儿的盯着大汗和王子,若是连放任苏沫回燕国也不敢,可想而知,你们根本就没有攻掠燕国,统一天下的信心呀!” 克鲁大怒,这岂不是在动摇军心,正是两军交战最激烈的时刻,他方士气正浓,若真因苏沫三言两语败了军心,岂不得不偿失。再有,他胡族终有一日攻入燕国,天下都是他胡族的了,苏沫那肚子里的孩子,又岂能逃脱得掉! 第277章脱险 正在情势最为紧张的时刻,眼见克鲁大汗已有意放逐苏沫,雪娴立即扬声吼道:“大汗别相信她的话,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乌力罕的!”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乌力罕暴怒吼道:“王八蛋,谁还碰了本王子的女人,谁碰了她,本王子要把他碎尸万段!”乌力罕一直被谣传说没有子示,此时再听苏沫那肚子不是自己的,岂不立即就相信了,又恼又激之际,扬声就要砍人泄愤。 克鲁大汗却是直视着苏沫,再盯上她的肚子,似也有怀疑,并不是先前没有怀疑过,但乍一听乌力罕有了子示,那份有后示的喜悦,岂不让他心下大感欣慰,故而才会一时冲动,差点中了苏沫心计。 苏沫与苏氏父母岂不害怕之极,但想若此时证实不是乌力罕之子,她与父母定当立即被泄砍杀,故而她拼死一搏,大喊道:“这是他的孩子,我是孩子的母亲,难道别人会比我更清楚吗?但她却说这不是,难道新汗妃有别的什么目的不成!” 乌力罕眼一刷对上雪娴,“不是我的?那你拿出证据来?”自从这燕国女人来后,便迷得他父汗七昏八素,竟然只是宠信于她一人。乌力罕的心腹早有提醒过,就怕这新汗妃若再添个兄弟,那么岂能还有他的立足之地。 苏沫再道:“王子,虽然我是被你强迫,但此时有人私心要弄死你的子示,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吗?”苏沫痛心的苦涩道,她的身体柔弱不堪,看其神情若不是苏氏父母用力支撑着,恐是早就无力再站起来。 乌力罕便想,雪娴不希望他有子示,这一点毋庸置疑,今日就算苏沫这胎不是他的……他也必需留住了这孩子,不然将来的汗位难道真要让给别人去坐不成!于是他维护起苏沫,“让她走,父汗必需让她走。” 雪娴恼心不已,心里大骂这个笨蛋,但看克鲁那怀疑的目光也盯上她,雪娴再不敢多争什么,反正她想,即使是苏沫离开这里,我也有办法让你死于非命! 勿要怪乌办罕对雪娴有忌惮,她来胡地这么长时间,似乎克鲁大汗对她是没有一点怀疑,竟然宠信得答应她,让雪娴自己训练女卫随身侍候, 苏沫这才一丢兵器,面对这么多胡兵将士在场,心想你们又不是真的劫匪,想要坐这天下的主人,那便要给天下以表率。苏沫是赌胜了,但她却不能完全放心,她能看得清明雪娴那眼中的阴狠,更明白她的手段又多毒辣。 故而三人上马车离开时,苏沫对送她的乌力罕提醒道:“若想高枕无忧,你便要随时监督你的敌人,虽然你只是因利益而放逐苏沫,但我却诚心的感激于你。” 她看得出乌力罕已肯定她的肚子不是他的,可能,在场的大多人也都想到了,她肚子里怎么可能是乌办罕的子示!而当初雪娴说出这一事之后,克鲁大汗除了一时的欣喜之外,可能更想借已有子示之事,来激胡族兵将战场上的士气! 而今日苏沫离开,更让不知真相的胡族中人明明白白的知道,他们的子示都在燕国,大汗与王子战胜燕国的决心,是空前的坚定不移。 第278章被救 苏父赶起马车,跑得飞快,苏母担忧苏沫伤口,正哭天抹地的难受,苏沫却含笑的道:“娘,你看,我就手受伤而已,这里根本就没事。” 苏母停止哭泣,一看还果真是,原来当时苏沫是用刀割破手掌,染了一身的血而已。苏母边为她包扎手上的伤口,边道:“沫儿,母亲看出你的能耐,但是当时那种情形,母亲……母亲真不敢再经厉一次,呜呜……” 苏沫安慰着母亲,不禁自己也红了眼,苏父听到两母女的哭声,心下涩涩的软,经历万千艰辛,他们一家人竟然还能团圆,果真是上天眷顾呀! “老头子,你把车子赶慢一点,女儿身上太辛苦了。”苏母不忍苏沫满面的不适,经过适才的波折,虽然没有受重伤,但苏沫此时面色泛白,手捂肚子似乎难受得很,苏母不放心,一直问着她,哪里痛,哪里不舒服…… 苏沫微笑道:“母亲,我没事,还没有出胡境,必需加紧离开,以恐再生事端呀。” 确实已有事端生,在他们刚离开胡营时,燕军突然袭击被胡骑占领的军事要地“缅城”,克鲁大汗亲率胡兵抵抗,当时雪娴请命,她率女卫抄小路围攻缅城燕兵,乌力罕已对她有所防备,故而向克鲁请命,与她同行包抄燕军。 二人领兵十万,立即开拔,克鲁大汗分三路包抄,他于正面进攻。战事一触即,两军火攻越显猛烈,而雪娴这队兵马,却朝通往燕国的必道追击,与她同时领兵包抄的乌力罕,立即率兵阻止她,“你果然心怀不轨,还好本王子早对你有所防范。” 乌力罕扬手一个手式,突见雪娴身后女卫立即倒戈,雪娴突觉被克鲁所出卖,原来真正控制胡人的是这些她根本不懂的手式,心下暴怒之际,雪娴坚定非要抓住苏沫,于是对乌力罕道:“她怀的并非是你的孩子,你难道就任她给你戴上绿帽子?” ……他割线…… 而苏沫这一方,因为她身上不适,苏父母再不忍心急奔跑,远远的突听两军交战的声响,苏沫骇道:“爹,不要管我,快走,不然咱们谁也走不了!” “确实是走不了,苏沫还不下来受罚!”雪娴与乌力罕已然领兵赶到,苏父下意识扬鞭狂奔,苏母紧紧抱着女儿,心下早怕得全身打颤。 大兵追击,立即把他们的马车包围,雪娴坐在马背上得意冷声道:“苏沫,你跑不掉了,再不出来受死,我便张弓射箭,把你们射成马蜂窝!”如此,也解不了我的心头之恨。 苏沫只觉是死到临头了,她含泪看着抱紧她的母亲,苏母向点头,重重的抱着她,“不怕,我们都在一起。” 几人下了马车,苏父先对那乌力罕怒道:“我女儿身怀你的孩子,你却集兵追击咱们,果真是畜牲行径,要杀要刮冲着老夫来!”苏父挡身在前,把女儿与苏母都安置在身后,苏沫见此已然动容不已,她仰望苍天,死吧……此刻死了,她也没有了遗憾! 雪娴哈哈冷笑,只对乌力罕道:“你是要我动手,还是你自己来泄愤!”乌力罕早受雪娴言语攻击,十万胡兵在此,他自是要维护自己颜面,弯刀一出,冷亮的扎眼。 那一刀臂下,正对苏父攻来,苏母心下惊叫,双手揽起父母扑倒在地,“啊……我的肚子……”苏沫只觉腹中绞痛难耐,摔在地上的苏父母立挡在她跟前,为女儿此时的痛苦,眼中渗泪,对上乌力罕那一步步临近的弯刀,胆战心惊,恐惧一时充满了心腹。 只听锵一声兵器撞击声,一抹白影突然对上乌力罕的攻击,两方对战之际,雪娴惊讶一声,“刘子谨,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还是胡境内,难道燕兵突袭已深入到此地! “不仅是他,还在我~!”赫连珏涨声飞奔而止,同时他身后黑鸦鸦一片大军压境,远远看去,竟是满天飞舞的燕军大旗,胡兵一看这形式,立即惊骇的往后退去,他们所在之地,似已被燕兵包围,只有来路之方,没有燕兵军旗飞扬。 “王子,快撤吧……”立即就有胡兵劝说乌力罕,雪娴听闻,猛的一刀刺死那人,对上赫连珏时,她道:“大家听着,这里一个是燕国相国之子,一个是大将军的儿子,咱们若抓到他二人,这场战争会省很多麻烦,相信你们的大汗也会特别嘉奖于你们!” 胡兵听闻,立觉在理,不退反是围攻上赫连珏,而乌力罕不敌刘子谨,此时却恰好被刘子谨所胁迫,“住手!”胡兵一看,人人又再次后退,雪娴大骂道:“杀上去,快杀上去,把你们的王子抢回来!” 刘子谨冷然道:“再进一步,我要他性命!”乌力罕吓得脸白,“退开,退下去,我是王子,你们敢听那女人的命令,我父汗不会饶过你们。”‘ 两方对峙上,各不相让,而赫连珏趁机向苏沫一家奔来,再他看到苏沫大腹便便之时,眉眼微一怔,一时滞在当场。 苏母道:“将军快救救我女儿,救我女儿……呜呜……”苏沫腹中绞着的痛,全身都冒起冷汗,眉眼也虚晃起来,知道是刘子谨与赫连珏来救她了,心下已有一份安定,她对赫连珏呼息不迎的道:“救我父母离开这时,救他们……” 她的乞求,他听闻,可是面对她的情形时,赫连珏是猜过太多相遇的情景,唯独没有想到这样一面,她的孩子……她有孩子…… 刘子谨胁迫着乌力罕,赫连珏抱起苏沫,以及护着苏父母缓缓的退向燕军方向,远远的看他们已入燕军队营之中,刘子谨此时才放开乌力罕,乌力罕连滚代爬的跑回来,雪娴立即抓起他吼道:“快,下令追击他们,快……” “滚开,你没看他们身后是一片黑鸦鸦的燕军吗?” “笨蛋,那是他们的障眼法,若真有那么多兵,适才他们为何不冲上来,再说你父汗正于燕军主力对战,此地怎么可能出现这么多燕军,我们被骗了,还不快追!” 雪娴确实猜对了,赫连珏领兵一万人,装成几十万人,目的就是要吓退这此胡兵,其实说来适才当真是惊险不已。而此时他抱起苏沫坐在马背上,刘子谨也回身过来,三人一照面,苏沫遮不住的腹部,使得三人都没有言语。 他们有许多话要问她,但此时却不是时候。 “禀少将军,前方现胡兵!”大队正开拔,立即有探消息的士兵来报,而后方也来一兵禀道:“禀少将军,乌力罕等又追击上来……” 前后被夹击,一面是宽阔的大草原上,那里是两军主力对决,此时若前往,必会被此方胡兵胁迫……赫连珏仰望左面的矮缓群山,立即令道:“上山。” 给读者的话: 尽量快了,亲们抱歉呀! 第279章入山设计 此山平缓,赫连珏曾经亲自探查到这时,对此地地形也相当熟悉,而他下令进山,也并非没有原因。雪娴出卖燕国,又是出自他大将军府,她不追来,他也会教训于她,更何况那乌力罕,难道是他欺负苏沫的…… 飞奔的骏马上,赫连珏低头看着苏沫,见她难受的呻吟起来,刚要出口的问题,却只变成一手紧紧的环顾。刘子谨护着苏父母,三人同骑跟在他二人身旁,他也看到苏沫满面的冷汗,再看她手掌在肚子上,心下一片担忧,他对赫连珏叫道:“不能再进山了,这里虽能隐一时安危,若胡兵围困咱们,我们所有人都会被生生的困死。” “哼,困死的人,只能是他们!”赫连珏大喝了一声,骏马飞奔的更快了些,刘子谨看苏沫不适颠簸,立即气道:“你没看她难受吗,咱们跑得够远了,歇一下不会有大碍!” “警告你,领兵的是我,你少掺和。”赫连珏严声说道:“这里一万兄弟的性命都在我手中,我岂能为一已之私置他们于危险之中。” “赫连珏,按你说的做,不要因我拖累你们……”苏沫动了动,腹中已然没有刚才那么痛,但是一股新的隐隐作痛,似乎才是肚中的孩子有异…… 苏氏父母岂有看不出女儿的难受,但也赞成女儿的说法,怎么能拖累救他们的恩人,再说苏沫的肚子……苏母哭道:“老头子,那孩子本与我们无缘,没了更好,呜呜……” 苏父接道骂起:“那胡狗卑鄙,待燕军大胜之际,我定当为女儿的清白报仇!”二人都红眼流泪,赫连珏与刘子谨听闻,岂不更认定苏沫腹中之胎定是胡人所有,两人脑间似立即被雷劈中了般,只能一再的扬鞭打马,以图泄心下的愤及痛…… 苏沫双手抱着肚子,眼见自己就躺在孩子的父亲怀里,此时正面临最危机时刻,一路的奔跑,竟让她心间生出缕缕异样之感,而偶尔与刘子谨的短暂对视,为他眼中的痛苦,她心下不忍,立即转开了头。 几个时辰过去,天色渐暗了下来,赫连珏寻得一处安生之地,极为隐密的山间里,众军起拔暂时作为歇息。 军队不敢起灶作食物,各人只得啃食干粮作为充饥,苏氏一家人都坐在一起,两老一起抱着苏沫,苏母红眼问:“沫儿,肚子怎么样?”若是就此流了,到也是好,免得回京再受拖累,只是苦了她的沫儿呀…… 苏母抹着泪心痛得很,苏沫伸手摸着母亲的脸,虽是短暂的相处,但在她心里,已然把他们当作是最亲的人,苏沫虚弱的道:“娘,我没事,孩子也不会有事,他是我骨肉,我会保护他。” 苏父立即严声道:“糊涂,岂能妇人之仁,你肚子中这块肉不取掉,回京后你会被锁进大牢之中呀!” 是呀,若怀胡人之子,这个通敌之嫌又会光顾她了,苏沫心下苦笑,她孩子的父亲是……眼中寻上赫连珏,他与刘子谨正在商讨作战对策,看刘子谨欣喜的颜色,赫连珏领兵进山,恐真是什么明智之举。 见他二人都回望着她,苏沫立即躲开他们,抱着肚子紧紧的圈在母亲的怀抱里。 这时哨兵来报,“少将军,胡兵已在百米开外,咱们现在要怎么办?”这时所有人都醒了,都望着赫连珏,赫连珏肃颜吩咐道:“大家都起来,把你们身上用不着的东西,锅碗用具全陪丢掉,立即集兵起程,往那山间里走。” 众人听闻立觉有疑虑,吃的用的都丢掉,若敌兵成围困之势,那他们岂还有活路,而昏眼眯着的苏沫听闻,便已明白赫连珏此计深意,她对苏父母道:“爹娘,把我们随身的衣物都丢了,快扶女儿起来,咱们立即跟将军离开。” 赫连珏对苏沫对视一眼,苏沫对他微微一笑,她懂他……他心惊苏沫的聪颖,却更为她与自己相法相同而动容。她还是那个让他心动的女人,似乎那鼓起的腹部……不会成为他们之间的问题。 而刘子谨直接走向苏沫,他含笑道:“沫儿,也许你想告诉我,与父母相遇的情景,这次我带着你,可好?”他向苏沫伸手过来,而赫连珏冷颜冽步,直接上前一把抱起苏沫,“我会对她温柔,用不着你表现那已过时的担忧!” 刘子谨此次却再未如以前争抢上去,只因……过时么?是吧,若不是他此次受伤回京,他想他与苏沫还有机会,而若不是苏沫此时情形,他想他们还是有机会……本想先一步找着她,就算是与她天涯海角的流浪,他也会实现自己的诺言呵…… 却不想是这种情形,他迟疑了……为她、为京里的那个责任、同时更为战争! 赫连珏吩咐隐藏战马,所有人步行进入山间里,这里是一个相对比较深的沟谷,以前他探查时,知道这条沟谷的存在,故而让燕军一路丢弃物件,引胡兵进谷,然后再在谷中两岸埋伏。 四周一片寂静的黑,所有人都注视着谷口的位置,等的就是敌人上勾。 苏沫推开赫连珏的拥抱,“我想,你要领兵打仗,所以还是与父母呆在一起好一点。”赫连珏黑眼瞪着她,一把再拥紧她,二人匍匐在地,他只观谷口情形。 苏沫腹上一直隐隐作痛,这种趴着的动作,实在是让她难受得很,她道:“赫连珏,我可能要生了,麻烦你放开行吗?”这一句话,充满了一丝丝火气,同时也引起了刘子谨与苏氏父母的注意。 苏母吓道:“这可怎么得了,你才五个月了身子,岂能生下孩子……”苏父严肃的道:“沫儿,你的坚持住,此时决不能出一点声音,若坚持不住,便不要管肚子了,反正那个……”他痛一声,“那孩子也不能生下来,死在此地也是他的命!” 苏沫看赫连珏与刘子谨盯着她,简直是有口难辩,此时赫连珏道:“你想要他?”他看得出苏沫很宝贝她的肚子,一路奔跑,她都是双手捂在上面。 苏沫迟疑,不知道要说什么……赫连珏冷然的脸,只找哨兵前来道:“你去找军医过来,为苏小姐看看身子。” 苏父母只用哭声感激,苏母道:“女儿呀,你何苦呢,若真生下这……在燕国岂还有你的立足之地呀!” “岳母,有我在,苏沫不会有事!”赫连珏保证的道,同时把受惊的苏沫安放在一边躺平,苏沫故意问他,“我的肚子,你也不在意?”苏父母焦急的问道:“沫儿,这位将军与你……” “在下赫连珏,苏沫的未婚夫,此次回城,我立即迎娶于她!” 第280章天生一对 雪娴与乌力罕果然中计,他们看燕军逃得仓皇,军队中的用具都舍弃不要,看似已被他们吓得溃不成军,于是二人没有一点疑虑领兵便进了山谷之中,待全部深入谷中时,突见满山火把照得通明,利箭、山石都射向他们,尾都是燕军包击,胡兵陷于山谷之中,根本没有地方逃生。 一场大战只用三个时辰,赫连珏以一万兵马,杀得乌力罕与雪娴十万大军。并且此二人被赫连珏与刘子谨生擒下来,此战让燕军打了个漂亮的胜战,士气激得特别高昂,这时赫连珏下令,集兵离开此地,迅回营,支援攻打缅城的燕军。 赫连珏领兵离开之际,问起军医,“她的身体怎么样?” 军医回道:“苏小姐身受颠簸,已有生产之象,估计就这两日会生下孩子……”大夫的话还没有说完,赫连珏便道:“既然此时不会生,那苏沫跟我走。”他不给人机会拆开他们,抱起苏沫就飞身上马,“我会护你安危。”又对刘子谨道:“驸马大人,余下的事,便由你主持,本将先行一步。” 临行前,苏沫惊诧的望向刘子谨,“驸马?”刘子谨看着苏沫,她眼里的痛,却让他不敢再对视,他转而看向苏氏父母,“伯父,伯母,那咱们也离开吧。”苏母却扯住那军医问道:“生产?你这大夫果真看得仔细了,她才五个月生孕,生什么产?” 那军医道:“夫人你错了,苏小姐是已近八个月的身子,此时生产确实早了一点,而且她长期营养跟不上,所以看来像是五六个月的身子,所以这两日当真要注意着了……将军为何抓住人急行军呢?很危险呀……” “近八个月……”苏氏父母奇怪的对视一眼,苏母惊讶道:“是沫儿来此之前的事,那……”苏父盯着赫连珏离开的方向,两人又一个对视,同时心下向天祈求了一声,苍天,这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吧! 而刘子谨听闻,却身形一败,缓缓的收回苏沫远去的注视。沫儿呀……你,你与他,你骗了我吗……哈哈,我刘子谨就是一个傻瓜笨蛋,还想着和她一起私奔……哈哈…… ……分割线…… 而似乎只有赫连珏忽略了这一点,五个月怎么可能生下孩子! 援军直至缅城时,是绕到胡兵的后方攻击上去,一时间变成燕军成为包围之势,燕军士气空前的高昂,而赫连大将军给每位将领下达了死命令,必需把燕国的军事要地缅城夺回来,不然没脸回京见亲人和百姓。 一拨又一拨攻城,士兵的尸体遍地都是,苏沫被赫连珏暂时安置在后方的大帐里,大帐中同时躺着许多受伤流血的伤兵残将,时间越长,伤兵便越多,虽然燕军士气高涨,但胡骑又岂是好对付。 苏沫便对案前研究战况的赫连珏道:“把胡族王子拉上来,克鲁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不可能不顾及于他。” 立即有参将阻道:“此方太显卑鄙,不能用!” “用,只要他管用!” “用,只要他管用!”这时赫连珏与苏沫竟同时回驳道,帐中参将一听,心想胡人也不见得光明磊落,与他们对战,还讲什么卑鄙不卑鄙,“用!” 苏沫又道:“那雪娴可是克鲁的汗妃,赫连珏,我好想知道,克鲁能为她做到何种地步……”苏沫的肚子越来越痛,心火也渐渐的突高,再加上周围都是被胡兵砍伤的燕国人,心中火焰突生高涨起来。 赫连珏凤眼微勾,他走向躺在一旁的苏沫,低头道:“谁不说你我是天生一对,果然都是有仇必报的性子,呵呵……”他手一扬道:“把雪娴也绑到战前,反正她是燕国的叛徒,若被射死,便当我提前让她上刑场!” “是,将军!”那参将立即去办,他们与赫连珏合作不久,但都知他是那种凭心情而定的将军,打仗也不太安章法,“只要他管用!”其实这话也没有错! 而后赶上来的刘子谨与苏氏父母见此,心下都不禁有些同意赫连珏的话,他们果真是天生一对,只是刘子谨心下能承诺,但却不能面对,见苏沫与赫连珏双眼对视时,他便转身离开了。 这时,苏沫肚子痛得越来越急了,她心下再不能忍受,喘气的叫起苏母,“娘,我受不了,受不了,好痛……” 赫连珏就在她的跟前,他抓过她的手,震声吼起那军医,“你不是说还有两三天吗,这是什么情形?” 军医委曲道:“将军,那也是因为你抱着她急奔所至呀,若是好还好,若不好,你那一路狂奔,大可能要了她的性命!” “你……”赫连珏一把抓他提了起来,“你怎么不早说。”军医低声委曲道:“你当时抱她离开,那度……我能来得及说吗?” 其实军医更想说,当时赫连珏就像是有鬼在追一般,瞪了眼刘子谨将军,跑得可真的很快。 “那现在怎么办?” 苏母气他一眼,“糊涂,当然是生呀。”赫连珏眼看四周全是躺的伤兵,此地如何能生孩子,他又看苏沫疼得眼中大红,不禁也难受道:“沫儿,要怎么办,你就要生了,但是不能在这里,我……我送你回城再生好不?” “混蛋,你给我滚开,啊……痛死我了,娘……娘……” 第281章生子坚难呀 苏母有过经厉,对于女人生产非常老道,她检查之后,说道:“时间还早,一时半会生不下来。”赫连珏眉头直竖,“她不是痛得要命了吗,为什么还要等?” 那军医探脉也说:“女人生产哪有那么容易,这才肚子痛,还有的是时间等,将军你稍安勿燥。” 苏沫疼得眼泪直流,手摸着刀绞般的肚子,咬牙硬挺不叫出来,赫连珏看她吃苦,急得是团团转,而刘子谨也不忍心,他道:“沫儿,放心,你的亲人都在这里,你不会有事……”才说一句话,就补赫连珏一把拉开,他瞪了他一眼,便对苏沫道:“要等便等,最好等到前两方激战停止,我送你去城里生产……” “你滚开……”苏沫痛得心火直冲,下意识一把掌就扇了过去,还未待他冒火,苏沫便痛苦叫起来,“啊……痛死我了……娘……我要生,我要马上把他生下来,我好痛,我不要等,啊……” 赫连珏正竖起的眉毛缓缓拉平,伸手就握着她,任她抓扯泄,见她疼的蜷缩着身子,他心也跟着扯,他回头道:“岳母,当真还要让她被折磨下去吗?” 苏母见他果真为女儿心疼,与苏父一个对视,便由她问道:“少将军,你总是叫我岳母,我与她父亲就是想问你,她……她的孩子是你的对吗?” 苏氏父母明显紧张了起来,直直的盯着他看,而刘子谨却脸一败,退到了一旁,远远的注视着忍着痛苦的苏沫。 赫连珏听闻,眉眼先就顿了一下,便也是这一时的迟疑,让苏沫心中很不是滋味,她叫嚷道:“爹,娘,孩子是我的,和别人没有关系,是我的,啊……好痛……” 赫连珏回望她一眼,眉眼很严肃,正待要说什么的时候,一位燕兵冲进大帐,他禀道:“少将军,两方已停战,燕军取得缅城主控权,此时克鲁大汗与咱们大将军正在商谈谈和事宜,请将军等立即回城。” 大帐里立即扬起一阵的欢呼声,长久以来燕军连连吃败仗,此一役终于重创胡骑强兵,大家由其的兴奋。正在大家高兴的时候,却听那报信的士兵再道:“可听那雪娴在战前叫骂,说……”他看了眼身躺于单架上的苏沫,有些小心的瞧了眼赫连珏,于是才道:“说,苏姑娘曾是乌力罕王子的正妃,她所怀之子也是胡族子示……” ……分割线…… 雪娴在战前大骂,引起燕军与胡骑两方注意力都落到快要生产的苏沫身上,而让所有人惊讶的是,克鲁大汗竟然会要求苏沫生下之子立即送于胡族去,这不免证明了雪娴之说的真实性,两方主帅在缅城城前已谈妥所有事项,都同意暂时停战,但就苏沫这一事,两方一直僵持不去。 已被送回缅城的苏沫,痛得昏天昏地,乍听闻此事,愤怒的吼道,“孩子是我的,他就是我的,与胡人没有关系……啊……娘,我好痛,到底还有多久,啊啊……” 生产的房间里,只有苏母与那军医坐镇,而赫连珏扬马飞奔了整个缅城,也没有找到一个接产婆,可前方形事颇紧,燕军与胡骑此战只能算是平战,两败俱伤,双方都需要停战,但若仅因苏沫之事而再起战端,相信决不是所有人想看到的。 赫连大将军让高义到苏沫处探个究竟,意思是问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胡族王子之子,当苏母哭诉苏沫七个月生孕的委曲时,赫连珏没找着产婆,正好回到这里。 刘子谨见他怔愣在此,火大的一拳头摔了过去,“混蛋,那是你的,是你的对不对……”赫连珏被打得眼冒金星,却猛得抓着刘子谨,大笑、大嚷道:“我的……她怀了我的孩子……”他一把丢掉明显痛苦的刘子谨,狂呼了一声冲进了产房,“苏沫,他是我的……我的儿子,哈哈……” “娘,把这疯子打出去,打出去……啊啊,我好痛呀娘,还要多久,我好痛呀,不能生了成吗,啊啊……” 赫连珏是出了产房,是非常没良心的哈哈大笑冲出了产房,他一路朝谈判的城门口奔,一路叫嚷嚷:“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我的苏沫给我生儿子了,生儿子了,哈哈……” 他冲出城门时,这方便是赫连大将军及燕国作战的将军们,那一面是铁骑胡人,克鲁立于位,其后是黑鸦鸦一片胡兵。 他向赫连大将军洪声报道:“父帅,此胡骑太过奸诈,掳我妻子不成,竟然污陷我妻的清白,此战岂能作罢,打……” 他扬一声厉出来,燕军这方兵士听闻,竟然与他一般气愤,“打……打死这帮狗杂碎,打……”赫连珏手一伸,按耐住所有激动的燕国兵士,他明白此战突胜,虽然损失残重,但燕国这方士气顶盛,在气势上早已压倒对面胡骑。 克鲁大汗厉颜吼道:“要打便打,本汗岂能怕了你们。” “好……”赫连珏震声回道,他走到捆绑的乌力罕跟前,恶劣的笑道:“那不知先杀这王子以泄我心头之愤呢,还是把你美丽的汗妃生吞活剥!”他眼光狠然的直视雪娴,雪娴虽不敌,却阴毒挑衅道:“光凭你一面之辞,便说乌办罕之子是你的种,我倒看你燕国兵是被人打得怕了,只会抓人威胁,才能逞一时之能,哼!” “杀了她,这个叛徒……” “杀了她,她竟然污辱我们大燕,杀了她……” “杀了她……” 周围燕兵大喝其声,声声都是讨伐雪娴,雪娴眼下露过一丝害怕,却见赫连珏厉颜低下来,在她不觉之时,被赫加珏反扇了一掌,喝起,“卖国贼……敢再污辱我的苏沫,我现在就解决了你!” 赫连珏随手拔出腰间长剑,利剑直指雪娴,雪娴吓得面如死灰,赫连珏恶劣一笑,转而执向被吓得脸色乍白的乌力罕,赫连珏对克鲁道:“大汗,要战,我方奉陪倒底,不过你这儿子,我却慈善的留下他的性命,让他亲自体验一下当人奴隶的下场,哈哈……” “不要父汗,我不要做奴隶……我是王子……不要做奴隶啊……呜……”乌办罕最了解的就是奴隶,胡骑强抢的燕国人,在他们手下活得比畜牲还不如,堂堂王子之尊,他岂能甘心情愿!可见赫连珏那说骂便骂,说打就打的阴狠,他一点也不质疑他的话,岂不就害怕了,害怕的只差尿裤子…… 第282章我要她一切 克鲁颜面生怒,涛天大火却无处泄,他身边的谋臣早有不忍,立即上前劝说于他. 赫连大将军见此,对赫连珏黑了一眼,“有你这么谈判的吗,不像话!”虽是这么说,但众将都忍不住笑起来,他们是见识过赫连珏乱打乱有理,没有章法的打仗甚至谈判,却往往成为绝胜之招。 胡族一位谋臣代克鲁大汗回道:“好,按先前约定,你们放了我们的王子,双方签订和平条约……”赫连大将军与身旁的将领们回视了一眼,大家都明白这只不过是暂时之策,双方都需要停战而已,故而都假意谈和。 燕兵正给乌力罕解绳索时,赫连珏却不饶于他,一剑就执于他的脖子下,吓得克鲁险险从马背上摔下来,大喝了一声,“你们耍诈,协议签定,为何还要为难我王儿。” 乌办罕吓得那胆颤,“你们将军要放了我,要放了我的……”赫连珏冷笑了一声,“父帅是要放了你,但我的女人却不能够,说……”他厉声问道:“苏沫的孩子是谁的?” 乌力罕早吓得四肢软,从来都只要他要别人的命,何时沦落到自己身上过,身体一趴就下来了,他求道:“少将军我愿意证明,苏沫那孩子不是我的,真不是呀……我…我……”他羞愧的四望了一眼,“我的妃子都不能生,巫医说我患了病,根本不能有子示……你相信我呀……” “哈哈……”燕军听闻,无不讥笑出来,“原来他是个没种的混蛋,哈哈……”乌力罕羞愧难当,克鲁大怒喝骂一声,立即让手下抓回这个让他丢脸的儿子,胡骑人人自觉颜面无光,在燕军嘲笑中更觉无颜见人,士气一落千丈。 “克鲁大汗,还有你这汗妃呢,你打算用什么来赎她呢?”赫连珏冷眼盯着雪娴,苏沫的交待,他可不能忘,此人歹毒,竟然让他的沫儿受了那么多苦。 克鲁大汗一行,根本顿都没有顿一下,喝了一声,大队便退回草原,雪娴绷紧了灰败的容颜,那一身汗妃装束,此时看来竟是如此的嘲弄。燕兵大喝她,把人押进军牢之中,此行回朝,雪娴的下场,不言而喻。 ……分割线…… 一天一夜过去了,大战倒时暂时作罢,但是生产房里却一直没有进展。此时是临晨时刻,赫连珏父子都候在门外,刘子谨与高义也没有离开。众人听见屋中女人的嘶吼,人人都无不担忧起来。 苏父被赫连大将军请于正座上,与他谈起双方儿女接亲的过往,两位父亲无不为他们的一路竖辛所涩然……赫连大将军说道:“我想,回朝后,第一件事就是把他们的婚事办了,亲家公,你看如此可好?” “好好……这样真是太好了……”苏父不自觉的红了眼,“女婿他是要人才有人才,要能力有能力,还是堂堂大将军之子,又对我们女儿这般在乎,这可是我们夫妻几世修来的福分呀……” 大将军微微含笑,对焦燥得走来走去的赫连珏道:“屋里有你岳母在,你便安生一点,快过来先拜拜你的准岳父。”赫连珏听闻,立即笑着向苏父正式的磕了一个头,他道:“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哈哈,快起来,快起来,哈哈……”苏父高兴的双眼含泪,亲自扶起了赫连珏,赫连珏见他如此,不自觉再唤了一声,“父亲,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对沫儿好一辈子!” “好呀,好……有你这等人品,我沫儿后半辈子便有希望了,好呀,好……” “不过岳父大人,能不能帮小婿一个忙?”赫连珏一轻声细语,立即引起赫连大将军的注意,脸一黑就厉向儿子,“你又做了什么?”但心想他能出现这种表情,决是没有好事。 赫连珏低声就回道:“岳父大人,当初与沫儿……有些误会,所以我做了件……”若没那件事,也没有今天,赫连珏心下直为自己开脱,眼见大将军横眉竖眼了,他口中话立即一转弯儿道:“我与沫儿有些误会,岳父也知道您的女儿多么的难缠,所以……所以请岳父你答应我,无论如何也得把她嫁于我……” 苏父心想女儿都为你生下孩子了,不嫁你嫁谁去不是……可就这会儿,突听产房里一声轰亮的婴孩哭声传来,众人欣喜若狂,“生了,生了,终于生了……哈哈……” 产房门上就立即被急声敲上了,累得只剩一口气的苏沫也没问生了个啥,只对她欣喜的娘要求道:“不准赫连珏进来,不准他抱孩子,若是母亲不答应我,我……我就死给你们看……”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她光荣荣的昏睡了过去……待苏母对外面的赫连珏说时,刚听他说二人有些误会的,几人莫不都惊讶了一眼,又哈哈的笑起来…… 赫连大将军问起苏母,“母子可都平安?” “平安,平安,沫儿为少将军生了个大胖小子,哈哈……” “哈哈……” 大军并未开拔回朝,只有数位将军回朝复命。赫连珏便一路护送苏沫母子,却也只能是远远的护送而已。 都三天了,他这个孩子的父亲却连一眼都没瞧见自己的宝贝,眼看赫连大将军在马车旁高高抱起儿子笑逐颜开,赫连珏伸长了脖子也没能看着儿子的小脸,他气呀他…… 而今日苏沫竟然叫刘子谨去马车里,赫连珏便再也坐不住了,他焦燥的来来回回的偷瞧,但看马车封得严严实实的,根本连点影子也瞧不到,他怒了呀他…… “小珏,你要干嘛?”高义听命大将军吩咐,不准赫连珏靠近苏沫母子。 其实这是苏沫要求的,也不知道与父亲说了什么,连父亲也如此心狠的对他!赫连珏气道:“那不是你的女人,你当然可以不在乎……她是我的,她生的孩子也是我的,所有都是我的……” “我知道她所有一切都会成为你的,但是你当真只想得到她这些看得到的吗,她的感情呢,你就不想真正的得到她吗?”高义扬声问起,赫连珏只觉一盆冷水浇了下来,把他泼得个清清明明,他只问。“我要她,全部都要,那我应该怎么办?” 高义无语了一声,只道:“你都说了她是你的,连儿子都为你生养了,你的岳父母早倒向了你,大婚在继,你还慌个什么劲,等着吧小子,只要你用心,她就是你的!” 第283章回国 马车咕噜咕噜的转动着,车里只有苏沫与刘子谨,孩子早早就睡熟了,刘子谨眼光幽幽的注视着孩子的小脸,他轻声道:“真没想到就是你这个小人儿,把你母亲折磨了一天一夜……”苏沫听闻不觉得笑了起来,初为人母的这份喜悦,冲淡了许多东西,包括一些看似重要的坚持。 刘子谨回望着她,与她对视着,他双眼微微颤动,“他长得很像他,连顽劣也像他,沫儿……你辛苦了……”那目中流露出的深情,深深的灼痛了苏沫,她眼中渗泪,他立即紧张的道:“别哭,伯母说你现在不能哭,更不能为我这个……没有必要的人去哭。” “大哥……” “对,我是你大哥,以后也是呀……”他笑了,却是如此苦涩,他眼一低便道:“我还没有跟你说吧,我已与公主成亲了,就在两个月前……”两个月前,他回京养伤,突听苏沫失踪,他不故伤势去找她,他的父母却监禁了他,并且立即向燕皇求亲…… 他要走,要找苏沫,便要与公主成亲……所以他不顾一切来找她了,他想过与她私奔天涯海解,远理这尘世纷绕,但是再见她……才知世事多变,他们都有自己的命运和归宿! “我知道。”她说,他疑惑的看她,她淡淡的笑道:“我听他叫你驸马爷……你娶了安甄,我是不是应该说声恭喜。”她总是这么淡淡的笑着,很淡很淡…… “嗯。”他点头,一股哀伤冲斥在二人之间,刘子谨也难免湿了眼,脸一低再回抬时,他却眨掉了所有的痛,只笑着说,“沫儿,祝福你和他,我是真心的。”苏沫张口心痛,没有说什么,只点点头道:“是呀,我只能嫁于他。” 虽然我心中这么不愿意,但是父母与……这个软软的孩子,让她坚硬的心蓦然回软,现在她完全能够体晾他们肩上的负担了,若是再回头,她想她走不了那么多冤枉路。 但这条路她却必需走下去,不过赫连珏这混蛋,她不会让他如意,可恶的男人……她要嫁的是强迫她的男人,那次经厉的伤害,让她痛苦至今,虽然有孩子的到来充淡了许多,但是心下的难受、不舒服、窝火、怨恨……太多太多的体会,她要再活过来,便要找个出口泄,而赫连珏……咱们走着瞧! 两人短暂的相谈,轻易的结束了这段恋情……但他们明白,这段情是深埋在心底,虽然再无开启的一天,但他们都会为自己和对方,永远珍藏。 ……分割线…… “小姐……”这时青慈扬马跟过来,苏沫正迷糊的要睡着了,苏母怀抱着孩子逗着,突听有人唤她,苏沫已幽幽的醒来了。 “青慈有什么事?”苏沫含笑的问,近一年时间,却只有青慈与达鲁一直找着她,对他们的感激,苏沫心下早已把二个当作亲人一般。 青慈递上一个小瓶子,道:“这是她让我交于你的,她说当日与你协商之事,现在已到时机。”苏沫拿住瓶子,忆起高云救她一事……时机?苏沫心下细想了想,只对青慈道:“帮我请大将军前来,就说我有重要的事与他商谈。” “是。”青慈立即扬马离开,苏母见她脸上严肃,便担忧的问道:“沫儿,什么事呀?”苏沫笑了一眼,只说,“母亲别担忧,再有一日咱们就能回京了,达鲁已先行苏府打理,就迎着两老早日回家了……” “呵呵……好呀,好……沫儿……”苏母感动得很,抱着小外孙,看着他黑亮的大眼睛转呀转的,心里别提是有多高兴了,对孩子是亲了又亲,突然想起来问道:“沫儿,还是让他爹见见孩子吧,总是父子,再大的气也都能过云,再说孩子还要他爹取个名字呀……” 苏沫不想多说赫连珏的事,便只就含笑糊弄过云,这时大将军过来,苏沫与他说起高云之事,看情形,阿布诺族此次是当真有意与大燕联手,赫连大将军兴奋的很,对苏沫很是另眼相看。 大将军离开时,苏沫扬声唤道:“公公……” 大将军有点激动的回望着她,“你是答应了,原谅了那臭小子?”苏沫一笑说,“他始终是宝宝的父亲,我愿不原谅,这也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所以我不想难为自己,也不愿意孩子因我的难受受苦,这样对他不太公平。” 赫连大将军立即点头道:“太好了,沫儿就是个懂事的好姑娘,公公这就叫他过来,几天了,这小子早就等得恼火了,呵呵……” 苏母见此,也欣喜得很,把张着小手抓呀抓的宝宝递给苏沫,她也下了马车,给这一家人一个独处的时间。 “沫儿……”有人倒像是飞着来的,马车里刚清空了不相干的人,他自的跳上了马车,啪啪几声关掉了马车门,他一脸傻笑的看着苏沫,也不说话,就这样裂着大嘴,一行白牙灿灿的亮。 “你的儿子不想抱?”苏沫静着脸问道,也不看他的表情,一个呵欠过来,把儿子递给了他,只说,“小心你的力气,伤着宝宝,我跟你没完。”她便躺下眯着眼,似乎真有些困了。 赫连珏手捧着小家伙,他的注意力立即被肉肉的小人儿吸引了云,“沫儿,他好白呀,和我们两一样……” “沫儿,他的眼睛和你一样哎,又黑又大,就像一对晶莹剔透的黑葡萄……” “沫儿,他的鼻子像我,非常有型……呀呀……沫儿呀,他在对我笑哎,哈哈……没有牙齿,笑得像个老太婆……哈哈……” 听着男人非常兴奋的笑声,苏沫眉眼生狠,嘴角不自觉的裂了裂,轻轻的、轻轻的爬起了身,好淡淡的道:“好了,我和宝宝都要休息,你现在就出去。” 高兴的男人傻眼,要他走,在他最兴奋激动的时候……“我还要看看他,不要下去……”他一转身,又逗起孩子来,“哈哈,他又对我笑了,哈哈……” “那行,我下去,你留在这里吧!”苏沫说着就要起身,那穿衣的动作利索的,当真是要下车去。 “那怎么行,快快躺下去……”赫连珏马上拉下她躺着,再把孩子依依不舍的还给她,这时才对上她冷冷的、非常憔悴的大眼,他动情的唤了一声,“沫儿,我……” “青慈,他吵得我和孩子睡不安稳,麻烦让公公过来,请他立即出去!” 给读者的话: 三更呀,可能没能急时同步吧,亲亲等等吧! 第284章喜事临门 赫连大将军领众将直接进宫面圣,燕皇与皇城门急步迎接众将回归,这次大战成平手,燕国上下举国欢庆。而大家都以为可以和平安然之际,大将军与燕皇却深感危机降至,真正的苦战将不时就会拉开帷幕。 当到达京城那一刻,苏父与苏母抱头痛哭了,苏沫也不禁泪眼汪汪,以为再也回不来了呀……仰望着京城城门,苏府一家又是哭又是笑。而达鲁先行禀报,苏府的人早就迎在城门口上,第一个冲上来的就是哭得稀里哗啦的好妹,“小姐……” “好妹……”两主仆抱在一起又是一阵心痛哭起来,苏沫抹了眼泪,望着两位大总管文墨与文砚,“府里都还好吗?” “好,都好,就等着大小姐回来了……”两人含泪欣然的回道,苏沫立即为他们介绍苏氏父母,苏府众人一阵行礼拜见,一股无言的喜悦感染了所有人的心。这时老易带领慈善会的同仁也到来,他老眼微红,用心的唤道:“小姐呀,你终于回来了……” “老易……”苏沫看见众人期盼着她的目光,一时间竟然说不出一句话,只知道眼泪啪嗒的往下流,压也压不住了。 “沫儿姐姐……”阿青笑嘻嘻的冲出人群,手抓着苏沫呵呵直笑,苏沫看他个头长得这般高,身子也强壮许多,对他连连点头赞美有佳,同时对上达鲁与青慈,她那目光是用心说出的一句谢谢。 赫连珏看着被人群包围的女人,心下也是一片动容,他抱着宝宝走上前,众人的注意被他及手中的婴孩吸引了去,就听赫连珏对苏沫道:“孩子饿了,快喂奶吧。”苏沫眉一蹙,这么多人在这里,他这是……苏沫一时就很生气,只听好妹笑声说道:“这就是小姐的孩子呀,快让我看看……” 好妹才抱了去,苏府中人、慈善会的人,都挤着去看,人人你一言我一语,谁不说宝宝活像他的父母,真真儿是个漂亮可爱的小宝贝,个个都喜笑颜开。可是宝贝的娘却笑不出来,而而对苏沫那脸气愤,宝贝他爹也渐渐收住裂开的嘴角。 苏沫瞪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只能告诉你,做再多也枉然,你对我的伤害,我永远都会记在这里。”她重按心脏的位置,再刺他一眼,才与众人一起离开了。苏沫离开,所有围着的人也跟随她而去,看她在人群中笔逐颜开,唯独面对自己时冷颜肃眉、好生厉害,赫连珏心下就是大叹一声。 突然肩膀被人一拍,高义笑呵呵的走来,“你小子还叹个什么气,赶快做正事要紧吧!”赫连珏乍一听,两眼立冒上精光,大笑一声,驾马飞奔回府,他要娶苏沫立即、马上。 待赫连夫人激动的迎上儿子时,赫连珏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还被兴奋过头的赫连珏抓着团团的起来,赫连夫人连声笑责着他,“死小子,转晕你娘了,快把我放下来……” “娘,那你答应我,现在就给我办亲事,我……我今晚就把沫儿迎进门。”赫连夫人摸了把转晕的头,气笑一眼,“傻孩子,成亲是人生大事,岂能如此草率,至少嘛……”她似细算一下来,只说,“那也得一个月时间准备,若是仓促了,岂不是让苏府人笑话,又特别的失礼。” “娘,我来不及计较那什么礼,沫儿为我生了儿子,我必需立即娶她进门……”赫连珏激动的说时,赫连夫人扬声问道:“你说沫儿怎么了?给你怎么了?” “生了儿子!”迎来的老夫人惊喜一声,本是走得软弱无力的姿态,立即来了力气,急步行到赫连珏跟前,“珏儿,沫儿真给你生了儿子,真的吗?” 赫连珏是笑得合不弄嘴,大大的点头,“对,对呀,她生了,我的儿子,是我的儿子……”赫连夫人与老夫人不禁欣喜若狂,就说起这婚事如何办、怎么办、需要些什么准备…… 赫连珏唉一声,只急着说,“奶奶、娘,我只要快,越快越好,我再也等不及了……”赫连夫人与老夫人一阵打笑起他,三人是笑眯了眼,喜事临门,岂不欢快。 一旁早候着的赫连景儿见此,眼里含上泪水,心中欣喜不已,她转而向上天祷告,心下念着,谢谢观音菩萨显灵,让苏沫平安归来,谢谢观音菩萨慈悲,能给景儿向她赔罪的机会……经厉这么多,她渐渐看清太子的本意、安甄会伤害她的无奈……景儿终于明白何谓真正的爱情,她为以往那些对不住苏沫的事自责不已,如今只愿上天保佑大哥与大嫂……幸福美满一生。 “站在这里做什么?”一记非常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只听他的声音时,她的小脸便蓦得染得绯红了,赫连景儿转而看着来人,乔凡阳含笑的双眼闪过亮光,手上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脸,他鼓励的道:“那是你大哥,快过去打声招呼呀,你不是一直都很想他的吗?” 赫连景儿低着头,轻轻的摇了起来,突听一声亮快的声音响起,“景儿,想大哥了吗?”赫连景儿倏得抬头,一见是赫连珏含笑的站在跟前,身后的赫连老夫人与赫连夫人也一脸欣慰的看着她,景儿忍不住一行眼泪就滑落了下来,张了张嘴却吐不出声音,眼泪一汪涌出来时,赫连珏上前用力的抱紧了妹妹,他说,“哥哥回来了,你一直是哥哥最疼的好妹妹,什么事都不会改变。” “呜呜……”赫连景儿哄声大哭,心下一直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她先入为主的讨厌苏沫,对不起她一次次的破坏他们,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赫连老夫人与赫连夫人对眼含笑,笑中有泪,泪中有笑,子女的幸福便是他们为人长辈的最大欣慰呀! ……分割线…… 苏沫当天回府,苏府来看望她的人围得满满的,大家一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好一团和乐融融的气氛。 两天下来,府中的访客仍然络绎不绝、欢喜连连。 这时有下人来报,“老爷、夫人、大小姐,右相府的刘夫人来访。”苏沫早与父母说过以往的事,于是苏氏父母立即整装迎接女儿的义母。刘夫人是相府夫人,堂堂一品大员的夫人,地位身份之显赫。 苏沫把孩子才交于好妹,刘夫人已笑颜盈盈的走了进来,“沫儿……”远远的就欣喜的唤着她,再看到她的孩子时,刘夫人眼中的笑意加深,转而伸手从好妹手中抱了起来,“这就是你与珏少的儿子,哟……长得可真好。” 给读者的话: 一般手机显示很慢,亲们可以上网看最新的更新章节。 第285章大婚降至 “见过相国夫人。”苏氏父母向她行礼,刘夫人立即一手抱着孩子,一手亲切的扶起他们,只笑着说,“早闻苏老爷大名,今日一见当真非同一般人,再看沫儿的作为……哎呀,苏老爷太会养女儿了,如今再添新丁,与大将军府结成儿女亲家……苏老爷、苏夫人,我都羡慕起你们来了呀,呵呵……” 苏沫安静立于一旁,眼见父母向她望来疑惑的一眼,苏沫只笑了一声安抚他们,对刘夫人道:“义母,我还没有恭喜您了,大哥迎娶安甄公主进门,也没有到场祝贺他们,待哪天合适了,我一定蹬门道贺。” “呵呵,呵呵……好呀,好,呵呵……”刘夫人笑着说好,但那笑声却明显干涩,再说那一脸异样的神情,就是让什么也不知道的苏氏父母也看出异样,待刘夫人离开后,苏氏父母便问起苏沫,苏沫便把与刘子谨的过往全盘托出。 “沫儿,那你……”苏母听闻,无不为她担忧,苏沫立即接话说,“爹、娘,你们放心,我与大哥都说开了,这辈子咱们就做好兄妹。”她怀里抱着熟睡的孩子,轻轻的荡了起来,那安然的模样,倒也苏氏夫妇安心下来。 苏父道:“沫儿,难为你了。”他重叹一气,引起苏沫的注意,苏父才道:“我们知道你与赫加姑爷之间唉……,只是这一回燕国,物事人非,虽然那些人都道贺我们一家人能重归故里,但是谁又不会在心底下猜测,这么些年了,我与你母亲在胡地会是什么情景,若再碰那有心人挑拨,恐是我们苏府要惹大祸呀!” 苏沫沉下头,她何其不明白这个道理呀,大战期间凡是从胡地逃回来的燕国人,都会经过燕国有关部门严格的盘查和审询,但就因他们的身份……与大将军府是儿女亲家,所以没人敢说一句怀疑之词,也没有人敢来找他们的麻烦……但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苏府与赫连府做定儿女亲家。 “我已有准备,相信凭赫连珏对我的在乎……他会来迎娶女儿,举时嫁过去,相信咱们苏府定能过得了这一关。”苏清幽幽的如此打算,立即引来苏母一汪眼泪,“沫儿,你已生养了他的孩子,就把那心收一收,过过平淡的日子吧。” 也确实,虽然她可以不平淡的面对这一切,也或许经过坎坎坷坷,以她的能力能够保护苏府及父母,但是之后呢?她对未来到底是如何期望的……眼前老弱体虚的父母,好不容易归国,他们还经厉得起风波吗?手中软软的小人儿,又会希望有一个什么样的成长环境呢? 所以她妥协,当赫连珏五日后来提亲事,她干脆答应下来,大婚便定在元真二十二年二月初九,她刚出月子,连同宝宝的满月酒一起办。 成亲前一天,赫连珏在大将军府视察完毕,一切准备就绪后,便又来苏府……献殷勤! 新嫁娘家也有准备,张贴喜庆的大喜双字、几道门庭挂满了红灯笼、府里内外都换颜一新,府中的下人们忙来忙去。 而赫连珏见不着苏沫和孩子,便也帮起忙,他会的、不会的都抢来做,下人们都说这个姑爷可真傻得可爱,而赫连珏这身份及完美的相貌,早惹得一群小丫头围观打笑,嘻嘻哈哈的好不热闹。 好妹经过前院,看着府里这些丫头们眼冒红心、羞颜娇笑的围着赫连珏,立即生气的回房告诉苏沫,“小姐,还是把姑爷叫进房吧,免得沾染上外面那些小蹄子,给你的惹来一堆麻烦。” 苏沫在床上正逗着孩子,一边的青慈也惹着宝宝,突听好妹这么说,苏沫倒没有什么感觉继续逗着孩子,而青慈也道:“小姐,明日就是大婚,你过了大将军府就是他的人,难道在夫家你还能这么下去么,那让人瞧了,可得怎么传来传去。” “他爱干嘛干嘛,我也没有要他来帮忙。”苏沫翻了一个身躺平下来,便只问青慈正事,“慈善会还是由老易在管么?”这次回来,没见老易向她禀报慈善会的事宜,看来皇上是想趁此时机收回她的会长头衔。 青慈看了她一眼,其实早应该禀于她,但苏沫在做月子,也就不好让她操心……“慈善会表面上是由老易在打理,但实际做主事的是皇上早属意的安甄公主、管理农业收种事项的越王殿下,另外就是吴王也参于其中,听说他向皇上承办下学堂方面的事宜。” 苏沫闪了下眼,只说,“也就是说,如今慈善会已是四分五裂了。”难怪大战期间,没有挥它最大的作用呢……原来慈善会早就不齐心,变成了各位王子公主揽权谋利的渠道…… 青慈道:“小姐,现在你才生下小少爷、然后老爷与夫人也回来了,一家人快快乐乐的多好,明日就进大将军府,我看这慈善会,你还是莫要参与的好。” 苏沫含笑看她一眼,“你不说,我也不会再涉及其中,呵呵……我现在呀就想好好养大宝宝,有那闲时间便去孝敬父母,只要吃穿不忧,外面的诸事我都不想再理。”只是她一翻心血主这般付之东流,心下着实有些可惜而已。 “那是最好,小姐这么想呀,我们也能跟你享几天清福了,呵呵……”青慈与好妹都笑起来,苏沫看她二人一眼,对青慈调侃道:“待我与宝宝安定下来,便把你与达鲁的事办了,这近一年中的相处,我看得出你们是对彼此早生情谊了,呵呵……” “小姐,我……我哪要嫁人,我就跟着你的一辈子……”青慈急声辩道,却引来苏沫一阵的好笑,于是又对一旁偷笑的好妹说,“丫头,你爹死了,以后我就是你最亲的人,今年也十六七了吧,虽然我觉还有点早,不过若有好夫婿的人选,定当不忘了你,呵呵……” 好妹立即羞涩不已,“外假意干活的赫连珏,忽听苏沫欢快的笑声,也不自禁嘴角微勾,露出如今最常在他脸上看到的神情,傻笑! 大婚在赫连珏迫切期望中迎来,由于苏沫要求低调,所以各方面都办得简单,还过却也处处透着温馨。赫连珏亲手做的花轿,此花轿是全用鲜花装饰,自然美丽的花朵立即赢得众家女子的好评,苏沫怀抱着孩子,一身大红喜衣,生产过后的她,越显清研婉约、美丽绝伦。 赫连珏从白马上跳下来,一步步走向盛装的苏沫,孩子就在两人之间呀呀吐语,小手抓呀抓,看似也在为他爹的大喜乐雀跃呀…… 第286章大婚 苏沫真真儿的盯着他,那目光第一次对他放得这么软柔……赫连珏一步一步上到台阶上,俊美绝伦的容颜、雕刻的棱角分明的完美五官,长身而立、挺拔健壮、玉树临风的完美新郎,这便是所有女人期望美满归宿…… 在场的观礼人群是人山人海,本没有请到的宾客,也全部来为他们祝贺,原本单调简单的婚礼,却是空前的盛大和隆重。 赫连珏脚步定在苏沫跟前,深情的眉眼直直望着她,突然在众人的目光中他矮身跪下,立即引起一阵惊讶之声。苏沫心下猛动了一下,不自觉被他的深情光芒所吸引。 现场一时间又变得特别的安静,只看着怀抱孩子的美丽新娘,以及跪在她跟前,一脸深情的俊美新郎。 “沫儿,我爱你,嫁给我吧!”他深情的吐出爱语之际,竟然立即赢得在场观礼众人的叫好之声,“好……嫁给他,嫁给他……” 轰隆隆的掌声和叫好声,充斥了苏沫所有感官,她看着他……竟然渐渐集起眼泪,而这一刻,她却不知是为什么而流泪…… 但让赫连珏欣慰的是,那支玉白的素手已缓缓伸向他,他心下动容,眼眶微红湿润,满是欣喜的泪光,他蓦得伸手抓住了她,一个最迫切、激动人心、强壮而有力完美的拥抱……拥住了他的女人和孩子,拥住了他美满幸福的爱情! 红艳的大灯笼照射出美丽耀眼的光芒,似乎世间里的一切都在为他们的接合而欢悦,大将军府的酒宴一席又一席,已经夜深了,仍还有许多宾客到访祝贺。 在欢庆喜气的将军府门口,刘子谨缓缓走出来,有些失心落魄、有些心不在焉、有些无耐却要试着去释然…… “刘子谨……”突然身后有人叫住他,他刚走出将军府,转而回望时,是吴王燕峥有些醉意朦胧的追上他,突见他眼中的异样冷色,刘子谨奇怪的问道:“王爷,你叫我何事?”燕峥带起酒劲,冲上前就抓起他的衣襟,“本王鄙视你,鄙视你……” 似气似怒,燕峥那声鄙视充满了深意,刘子谨扶起他因酒劲而不支的身体,二人同时往前走,燕峥却一把摔开他,“你……”他指着他,狠声道:“你是如何守着她的,你对她的心意去哪里了,为什么要迫娶什么公主,为什么要对不起她,刘子谨……作为男人,本王真的鄙视你……” “殿下,你喝醉了……”二人在京城街道上蹿来蹿去,燕峥止不住心下越的难受,不管刘子谨的阻止,以下之怒一而出,“本王没有醉,没有醉……不然你告诉我,那当真是苏沫吗?哈哈……她就是苏沫,在我以为她再也不回来的时候,她却嫁人成亲了,哈哈……赫连珏,你是这个,哈哈……”。 燕峥手比起大拇指,竟觉他满眼带痛,刘子谨突然似明白了什么,心下也难受了一下,被什么东西撞了下……他劝起燕峥,扶起他要送他回府,燕峥却不领他的情,他凌然对上刘子谨的眼睛,他再说,“我鄙视你……哈哈……若上天给我机会,本王决不会像你一样这么孬,哈哈……” 只听砰一声,燕峥摔倒在地上,刘子谨正上前去扶他,见人已醉酒昏睡,心下一叹就再扶起他,突听燕峥吃语道:“苏沫……沫儿,你知道吗,我也在到处找你……找了好久……” ……分割线…… 夜深人静,大红帐中,当赫连珏应付完宾客上床时,他的懒新娘,早早的就自动爬上床,捂头大睡了。 听着均匀的呼息声,赫连珏却觉心下如此的欣慰,他拿来红烛照亮了正个红帐,他拉开包裹得像粽子一般的女人,只听她立即冷声道:“我要睡觉,不要打扰我。”赫连珏嘴角邪笑一勾,放下烛台,便双手一拥紧紧的抱住了这团粽子,“为夫也好累,好想睡,沫儿晚安……” 苏沫只觉气息都被勒得有些喘,便把被角打开,坚难的抬起头,望着他的下巴说道:“你这样,我睡不着。” “好像我一时也睡不着,不如咱们来做点别的事?”昏黄的烛光中,俊美的男人立即探头下来,一记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苏沫气道:“赫连珏,你不要太过份!” “我哪里过份了,适才是意外,不信我再低一下头,你看是不是?”他又重复刚才的动作,在她额上这次是响亮的吧叽一口。 苏沫气得虎起眼,“放开我,快放开我!”看她果真是来气了,赫连珏一改适才的搞笑,重重的双臂再勒紧她,额贴着额,眼光深情的凝视着她的大眼睛,“沫儿,我再不会放开你,不论将来怎么样,我都要跟你一生一世。我知道你还在为往事伤心,所以再没有你的许可之前,我不会做你不愿意做的事,相信我好吗?” “那你就立即放开我!”他的告白似乎没有起一点作用,苏沫立即冷颜要求道。赫连珏着重的盯了她一眼,突然一记邪邪的笑挂在唇边,“你是我媳妇儿,我不抱你抱谁去,先申明我只能让步到此,若再要求我像先前离得你远远的,那弄死我也做不到。” 苏沫牙咬得紧紧的,心下火药味十足,就要炸他个底儿朝天时,赫连珏竟忍不住头一低一记亲吻落在她的唇舌间,只听他抵着她含糊的说,“别这么热情的看着我,不然难保我的保证会失效哦……” 吼,他哄孩子了!苏沫气疼了心,却还要受他一夜不停的骚扰,话说的好听不碰她,岂知一夜里,那只像毛毛虫的大手,已然爬满了她的身体,就差那最后防线而已啦……她先被他强了,后被迫嫁了……呜……她这个女人做得可真冤不是! 第287章折磨无良夫 “婆婆……”赫连夫人七早八早就来了老夫人房里,老夫人刚起床,此时正在梳理着装,眼看赫连夫人一脸不愉,便问道:“今天是那两个小的回门的大日子,大家都高高兴兴的,怎么就你摆一副臭脸,到底是给谁看!” 被轻责了的赫连夫人心下便更不好受了,她指责道:“婆婆倒是把我管得一是一二是二,怎么没看你对那新媳妇管管!”真气人,自己疼在心口上的儿子,生来就是给她当出气桶的不是! 老夫人对镜理,左右看了看,点头觉得很妥贴,随意的道:“小两口的事,你参和个什么劲儿,没听过打是疼骂是爱吗,珏儿都没有吭声,那便是疼着她媳妇儿……你管多了,反而会担心儿子对你有什么看法,再说了……我也非常喜欢这个孙媳妇儿。”命定要做赫连家的丫头,她的到来会是赫连族、甚至是燕国这幸! “你……我……”赫连夫人生气,“可那是我儿子,难道我就看着他受媳妇儿的气不成?”老夫人脸一黑,就瞪眼过来,“那你能保证我的儿子就没有受过你的气不成,我都没有说你,他打仗回来才几天,怎么就听下人说,每晚都听你在房里哭闹不休,难道我这个当娘的就不心疼儿子,非要再像以前那般干涉了,你才知足满意不成!” 赫连夫人气羞了脸,咬唇委曲的道:“我是当娘的嘛,为什么儿子娶进媳妇,按说我应该多孩子孝顺,可是如今……反而丢了儿子,呜呜……将军才回府就说还要上战场,我……我为他担惊受怕嘛,娘……” 老夫人气责了她一眼,“这就是大将军府女人的命,我是这么过来的,你正在经受坚难,将来沫儿也有这一天,你倒是委曲哭给谁看,咱们不坚强顶着这个家,男人岂能安心上战场,岂能安全回这个家!” 赫连夫人哭得像个孩子,心里极怨恨这场战争,又对儿子从同情到气愤,苏沫怎么着就那般傲气,非要折磨着自己的儿子,不行……她得想法儿压压新媳妇的气焰,不然珏儿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果子。 今日回门,苏沫心情自然是不错了,早早起来就把小宝宝穿戴好,两母子的衣衫都是水绿色,嵌着白色绣花,给人一种清爽宜人的感觉,赫连珏着一件白衣锦衣,头戴玉冠,俊美非凡、玉树临风。 他等在苏沫的门口,只因她不让他进房,从新婚夜后的第二天,苏沫便招来两个守护神,青慈与达鲁,二人一左一右守在房门上,看赫连珏又是委曲又是期盼的眼神,忍俊不禁心下都笑翻了天。 “呀”一声门开了,苏沫抱着孩子走出来,才对青慈说,“我们都准备好了,看看我们这母子装,好不好看,呵呵……”笑嘻嘻的脸色再看到迎上来的赫连珏时,立即消散无踪,眼一低、头一转,不想理人。 青慈与达鲁笑看一眼,只说,“小姐,姑爷都等你好久了,赶快出门吧。”赫连珏也笑眯眯的说,“沫儿,宝宝让我抱好不好?”苏沫气一眼他,“儿子爱跟我,你少来献殷勤。”他立即解释说,“我不是怕你累着吗,昨夜都好晚了,还听到这小子在哭,看你这几天消瘦的,肯定是没有睡好吧?” 他心痛,他的目光就是这么告诉她的,但苏沫是心燥,看着他就燥火了眼,“要抱便抱,少说那些恶心的话。” 苏沫阔步走在前,两父子,不对……宝宝他爹是一脸委曲的跟在后,而宝宝可是笑眯眯的一双大眼睛,看着就特别的逗人爱!也是怪了……才满月的宝贝,全身软绵绵的,可是已然会对着人裂嘴作笑了。 才出了二人的院子,赫连夫人便迎了上来,她先看着苏沫似要说什么,却见孙子呀呀的在赫连珏怀里乱抓,早就心痒难耐了,转了个弯就对孙子逗了起来,“哟,我的好孙子,来……奶奶抱抱……抱抱……呵呵……” “哎呀这小家伙可真逗人爱呀,小嘴张呀张的说什么呀你……呵呵……”赫连夫人逗着孙子就不松手了,赫连珏眼见苏沫顿在当场,有些面无表情的不舒服,于是扯了扯母亲的袖子说,“娘,我们要急着回门,回来再逗宝宝吧。” 赫连夫人嘴角的笑一收,立即瞪了眼没用的儿子,才刮了眼无良的媳妇,手中抱着小宝贝,她突然来了个责怪,“宝宝?怎么孩子如今也没有名字呢,难道他没姓不成!”明显怪的是苏沫,而赫连珏也看出母亲的责怪,于是立即解释道:“我还没有与沫儿商量,待想好了,就给宝宝取个大名儿。” 赫连夫人眼上一凶,一个顶子敲在赫连珏的额头上,“你是孩子的爹,连取个名字都作不了主不成,我倒不相信如今这天还翻了吗,不然作人媳妇儿的还爬上了男人的头,对人冷言冷语也就罢了,还不尽做人妻子的责任,哼!如今倒是什么都得听她的,大将军府可从来没有这规矩,赫连珏……难道你想创下先例不成!” 赫连珏一直在阻止母亲口中责怪,但赫连夫人早就怒在心头难泄,自然要大一场火气,倒是还有谁阻止得了不是。在赫连夫人责完之后,赫连珏与赫加夫人不禁同时盯上苏沫,苏沫对他们淡然一笑,只说,“宝宝是我给孩子取的乳名,大名不是一般都是由他爹或者公公取吗?” 她很无辜,一脸的无辜。赫连珏与母亲一个对视,立即见赫连夫人又一顶子砸下来,她指起苏沫,“她……她……”她什么?无理吗?没有呀,对婆婆不敬、管着丈夫了?都没有呀……于是赫连夫人一句火也冒不出来了,只对赫连珏一个大瞪眼,“没用!” 苏沫对赫连珏一个微微含笑,那里面的深意可是万万千呀……万千的扎他的心,是……是他这个皮厚的丈夫送给她管,求她管……可是人家就冷呀! 我到底要怎么抓住你的心,赫连珏一时无语问苍天!委曲之极的时候,就听苏沫又淡声说道:“婆婆,媳妇是最讲理的人,若要问我为何这么对他,那应该先问他……” 苏沫指着人,嫁进大将军府后,第一次这么冷然、严肃、怨恨,“他是怎么对待我的,哼!”苏沫转身离开,心中好怨,真的好怨,她不知道这怨气要怎么泄,要折磨赫连珏到什么时候,她才能心头舒服一点。 看这情形……赫连珏头一低,还有得磨了……他抱着孩子对母亲点头告别,跟着苏沫很委曲、委曲…… 第288章贵客临门 苏沫回苏府后,就与母亲锁在房里,似有说不完的话,一直没有出过房门。赫连珏手抱着儿子有点尴尬,苏父会意的请他厅里坐,二人便东拉西扯谈论起来。 赫连珏一直期望着内院方向,手中的宝宝也早就睡着了,苏父看他对女儿真是没得说,而女儿不隐于人的冷然,也说明了这对夫妻的相处模式,于是苏父气道:“女婿呀,沫儿给你气受了吧,这丫头,我一定让她母亲好好说说她。” “不,不,千万不要。”赫连珏急声阻止,再说什么都是他没理呀,岂能让所有人都知晓他犯的错,全部倒戈向着她,那他的日子岂不是更难过。 惨西西的模样,让苏父再难出什么主意,也许儿孙知有儿孙福,沫儿能为大局着想嫁于他,便是个极懂事的孩子,终有一日她会想通的,这一点苏父倒是非常有把握。 而房里的母女,苏母怀抱着女儿,也看出问题,于是劝道:“你都是他的人了,又生了孩子,你便试着接受他吧,其实,我与你父亲都挺看好这个姑爷的。” “娘,我好困呀,你搂着我睡会好么?”接受?我只冷着他已是客气,若旁人劝多了,她倒更想和他大战一场,这个无良夫,我不教训你,就不叫苏沫! 苏母叹口气说,“你呀多想想宝宝,与他爹能在一起,又成了亲,那是多么不容易的事,人要懂得惜福呀,不要待它失去了再去后悔,那就晚了呀……” 听着苏母幽幽的忠告,背上温柔的轻抚,极困的苏沫却再怎么也睡不着,似乎她的心燥得就没有停止的时候,又慌又纠结,脑子里却一直想着那个无良夫。 恐是宝宝晚间太皮了,苏沫真有些累着,纠结归纠结,她还是在苏母的轻抚中慢慢坠入了梦乡,而正在她睡得正香甜的时候,赫连珏在门外喊了起来,“沫儿……沫儿快出来吧,刚刚府里着人传信,府里来了贵客,让我们立即回府接待,沫儿……” 苏沫醒的时候,房里已没有了苏母,而她床上放着的是刚被吵醒的宝宝,宝宝一看这陌生的环境,又没有人第一时间抱着他,于是“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苏沫赶进伸手抱起来,同时某人也不敲门了,撞开门就闯了进来,“怎么了,你们怎么了?” 一个没应声,一个大哭起来,做为某个处于异常时期的男人,果真是想太多……苏沫责了他一眼,抱着孩子便宽衣解带,宝玉立即不哭了,熟悉的气息和娘亲鲜美甜润的乳汁入口,立即安抚住他幼小惊慌的心。 “哦,原来他是饿了,呵呵……”他傻笑的坐进床沿,眼观儿子那猴急的吸允,没来由的心下很不是滋味,他对一脸冷然的苏沫,委曲的说,“我也饿……”一脸赖皮的脸色,竟然逗得苏沫忍不住破功,死咬一下嘴角压抑住自己,她娇嗔一声,“滚开!” “我饿了,沫儿,我的沫儿……”赫连珏把握机会、得寸进尺,双手缠上了儿子他娘的肩膀,倏得往怀中一压,一个等得更加饥渴的吻就俘虏了她的甜美。 待激吻落幕,他依依不舍离开时,只看女人脸上火红一遍,“出去,立即给我出去……”她气,气自己竟然情不自尽的坠入**的魔网。 赫连珏眼上是闪亮的笑,叹息中拥住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紧紧的抱着她,“靠着我吧,我知道你好累,干嘛这么大火,岂不心也累了,歇一歇好吗沫儿……” 苏沫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气这个男人,但是此时她眼上冲着热,眼泪就关不住,她到底是怎么了她! ……分割线…… 待一家人回到大将军府时,此时已到黄昏时分,两人刚一到,大管家就迎上来急声说道:“少爷、少奶奶,中午就差人去请你们回来了,怎么现在才到呀,安甄公主他们都等你们一天了,快一点吧!” 刚下马车的苏沫,手抱着孩子,正给宝宝攒好衣衫,突听他这么说,她第一个反映就是刺了眼赫连珏,“哼,原来心急火燎的叫我回来,是见你美丽而高贵的安甄高主。”赫连珏想解释,苏沫却冷了眼那大总管,“你刚刚是在责怪主子吗,到底是谁奴才,竟然连主子的事也管起来的,我当你拿人家什么好处了不成,哼!” 苏沫带气的走进府,身后赫连珏厉颜指责大总管,“你这总管不想当了是不是,难道你不知道对我重要的就是少奶奶和宝宝吗,敢再让她生气,小心爷抽你!” 苏沫裂了一下嘴,不自觉的放松了绷紧的小脸,赫连珏在身后唤着“沫儿,等等我……”苏沫气他一眼,怪道:“我身体乏了,你的公主你去接,恕我不奉陪了。” “沫儿,别这样,正是你在意别的女人,不放心我不是,那就更应该出双入对呀,让他们看看咱们多恩爱呀。”赫连珏笑眯眯的打圆满,儿子也接过了手,一手揽着苏沫,竟是陪着赖皮的笑脸,苏沫娇嗔怪道:“谁跟你恩爱了……” “呵呵,珏少与沫儿可当真恩爱呀……”这时候前厅方向便有一女声亮声接道,两人转而一看便是安甄,一身妇人装扮的安甄,仍然是那般美丽而高。而她身后的刘子谨,飘逸俊雅,清俊的面上仍是含笑,他对苏沫道:“沫儿,听说你们刚回门了,大哥来得可真不巧。” 赫连珏眼上不愉,一手抱着孩子与苏沫,都在人前紧了紧,苏沫抖了抖肩膀,没有作用,便笑着客气的说,“公主殿下与驸马爷难得到访,都快里面请吧。” 进了花厅,苏沫才现来此的还不止他们二人,太子与李达升也在场,这倒让苏沫还能撑住的是笑脸,瞬间没有了颜色。 第289章夫妻同心 几人行礼、回礼,几番折腾才都安坐下来,就看安甄拉着一直站在一旁的景儿,笑着对赫连珏说,“本来是说亲自来拜见老夫人,这话也应该向她老人家请示,却不想老夫人与夫人都出了府,说是为大将军祈福去了,所以便只能着人寻你们二位回来,你们是景儿的哥哥嫂嫂,这话先给你们通个气儿,事后也好与老夫人相谈才是。” “公主绕了这大弯,到底是想说什么?”苏沫直接问到,眼看赫连景儿眼中很不安,太子殿下灼灼的注视,苏沫心下已有些明白他们的来意。 安甄笑一眼,立即对苏沫道:“我才来,还没有恭喜二位新婚大喜了,呵呵……” 如此客气?苏沫转而看了眼赫连珏,赫连珏立即撇清关系,客气回了声,“谢谢,能娶得沫儿是我三生有幸,也祝公主与驸马白头到老,呵呵……” 赫连珏一眼对上刘子谨微涩的目光,后者立即避了开去。安甄呵呵干笑了几声,看了眼刘子谨,眼光微冷,转而又拉着景儿道:“眼看咱们都有了归宿,可就景儿与太子哥还没着落呀,所以今日我们前来,就是想与你们商量他们大婚的吉时。” 赫连珏眉眼微低,心中早有想法,恐是太子一派更多是试探,他回京这些天也听过不少关于太子的传闻,可是非常的精彩……所以皇上再一次有废除太子的意思,安甄此次前来,定是找同盟来了,而刘子谨呢?左相府已然倾向太子?赫连珏没有把握,心想这刘子谨多半是冲着苏沫而来,还想插一脚?我岂能给你这机会! 安甄笑语连珠的正逗着景儿与太子大婚如何如何,苏沫便看赫连珏没有吭声,她自己也不表意见。 片刻后,赫连珏才说,“从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而我们的亲事连父母也不能参于,那得皇上说了算,所以这婚期……我看……” 苏沫干脆的道:“不要说婚期,是否接的成亲那还是两说,我想安甄公主是过于心急了一点。”安甄听闻,见赫连珏蹙眉不语,对苏沫的话也没有反驳,心下微怒,转而对景儿道:“就是因为我们的婚姻全是父皇做主,结果才错乱了姻缘,这心头的苦涩与无奈,我想驸马与苏小姐都偿过其中滋味了,那么我们又何苦再见别的有情人,去经厉不得不分离的苦痛呢?” 这一针扎得苏沫清冷醒神,面对刘子谨突然射来的目光,那其中的大痛,让苏沫感同身受,别人已是伤痕累累,何苦你安甄再来重创于人。“既然我是景儿的嫂子,心想这事便也有参于的权利,那么咱们何不问问景儿的意思,是不是有情人,那得她说了算。” 而赫连珏心下也生怒,为苏沫与刘子谨那短暂的一段情突然被挑出来,而大怒生眼,盯着安甄就道:“既然公主今日前来谈景儿的婚事,那么我这个做大哥也得说两句,”他看向太子,那目光如炷,竟然刺得太子一再的回避下去。 赫连珏严肃的道:“从赫连将军府的考量出,我们非常不赞同景儿嫁入皇族,而对于这个妹妹的尊重来说,她的意见故然重要,但是家族的荣誉重于一切,我相信妹妹会有她最为正确的选择。”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不安的赫连景儿身上,却只有一直没有吭声的李达升灼灼的注视着苏沫,那目光坚烈得很,让苏沫再难回避下去,就在安甄一再问赫连景儿的意思时,苏沫大怒道:“李公子,请你自重,这是在大将军府,管住你的眼睛,由不得你如此放肆!” 李达升对厉颜冷色的赫连珏笑道:“你的女人不看我,又岂能知道我在看她呢,哈哈……”赫连珏拔身走来,厉向李达升,“她是我的女人,是我儿子的娘,更是大将军府的女主人,若是有人敢不尊重他,除非我赫连珏死,不然决不容许这种事情生。” “好呀,我也好久没跟人干架,手上正痒了,有本事你来呀!”李达升拔身对峙,岂有一丝回避之意,安甄眼见赫连珏眉眼生怒,铁臂冲血,此时此机岂能由他们破坏自己的大计,于是哐声执于几面上,“放肆,太子与本宫都在此,你们是否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对峙中的二人岂有在意之势,大有立即干一架的冲动。苏沫倒不是怕赫连珏吃亏,只是看赫连景儿一脸慌乱不安的神情……再想安甄今日若没有得到一个结果,必定还会再来,于是她起身阻止赫连珏,她道:“入门便是客,客人粗陋无礼,那是他修养不够,但做为主人,岂能为此上心,既然咱不待见他,立即轰出去就是!” 李达升恶眼倏地冲向苏沫,赫连珏回身揽起妻子,到是眉眼松泄含笑,立即扬声叫进大总管,“少奶奶看他极不顺眼,立即把此人轰出去!” “赫连珏、苏沫,你们等着瞧!”李达升涨气吼道,最后那一记阴冷的眼光,全是冲苏沫而来。 安甄面色大不好,恨李达升一再破坏于她,更恨苏沫得理不饶人、欺人太盛。 赫连珏扶着苏沫入座,这时被李达升一路恶骂引来的乔丹阳出现在门口,他一看厅里如此多的人,正有要退之意,却不想苏沫眼尖看到了他,“丹阳,快进来。” 赫连景儿听闻,立即抬脸惊讶的看着乔丹阳,乔丹阳眼里也似乎只有她。而苏沫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回来至今只与乔丹阳见过几面,但他话里话外,让她已感觉到,他在治疗赫连景儿这段时间,两人似乎渐生情素,有些名头。 安甄这时问道:“景儿,你的意思呢,太子哥对你这么好,你不要为了别的什么辜负了他呀。”赫连景儿很坚难的瞄了眼太子,又立即的撇了开,不要怪她好不好,以往那个在她心里什么都好的太子,如今却似乎越来被颠覆了,再加上太子最近那些不雅的传闻…… 而最重要的是……景儿眼中都蹿出了眼泪,她看着乔丹阳万千的言语都在目光中,那般执着的注视,到是让厅里所有人都感觉到了。 第290章松动的心 安甄盯着落坐在苏沫身边的乔丹阳笑道:“乔大夫,上次若不是你救得安甄这双脚,怕是我这一辈子都不能走路了,我给你的赏赐你都不要,不如我请父皇给你赐下官职、入朝效命如何?” 乔丹阳扫了眼很热心的安甄,眼一回又对上赫连景儿,他说,“我只给我在意的人看病,当初也是因为她,我才会医治你的双腿,所以公主要想谢便谢那个让我在意的人,不用对我多加赏赐!” 赫连景儿听闻,眼泪就汪了出来,一心一意的目光中,早就向大家说明她确实心有所属,但并非是高坐上堂、沉颜以对的太子殿下。 乔丹阳盯着景儿露出一个安心的笑,景儿吸吸鼻子,她相信他,就像这段时间他对她的鼓励一般,从双手愈合到得到母亲与***关切,他一直都在她身边,是让她那么安心依靠的存在。 “苏沫,我也要向景儿提亲,请你支持我。”乔丹阳在安甄大怒之前,抢先一步向苏沫说道。 “放肆!大胆刁民,你是什么身份,竟然为了前途利益高攀大将军府吗?”安甄大怒,犹不相信安排好的计划,竟然一再被人破坏。 苏沫却笑了一声,竟先恭喜起了乔丹阳,“恭喜呀丹阳,才来多久呀你,手脚有够快的啊……呵呵……”乔丹阳笑着回应,“我可不想像你这么经厉一次,穿一次已够我受的,再来这么一场纠结,岂不要把人焦死,如今既然看准了,当然就要行动,这才叫干脆利索,明白吗穿越女!” 两人相视而笑,而苏沫突听闻他这么说,心下竟有别样之感,转而看了眼一直挨着她坐着,手上挽着她不放的男人。 安甄大怒,赫连珏微含笑意,给景儿一鼓励的眼神,更让安甄气愤了心,她叫起似完全无能为力的太子,“走吧太子哥,看来将军府,我们是来错了。”最后那威胁一眼,对上的是苏沫,苏沫含笑接下,对赫连珏说,“公主殿下败兴而归,你就不送送人家,顺便安慰一下么?” “苏沫,我……” 苏沫起身就走,顺手牵起哭得满面泪水的赫连景儿,“快给我说说,你与那家伙是怎么回事……”景儿破泣为笑,羞涩难当的与苏沫携手离开。 乔丹阳笑吟吟的向他一拜,“大哥,恭喜你呀,嫂子一口的酸,看来你抱得美归的心愿,不日就能实现呀,哈哈……” “你是说……”赫连珏大喜了眉眼,“她对我……她吃醋,吃醋,哈哈……好妹婿,多谢你提醒呀,哈哈……” 我倒是多谢你成全呀!乔丹阳暗乐在心,有苏沫与赫连珏的支持,他相信景儿是她的人,跑也跑不掉! ……分割线…… 安甄大怒,与太子、刘子谨直接回了公主府,刘子谨本不想前来,但安甄强迫,他不得已而之。不料,李达升早在府中等候,安甄看他一眼,立即冷哼了一声,转而就对太子苦口劝道:“太子哥,你也应该收敛收敛了,东宫里那些人,早日送走吧,不然你失的就不是大将军府依靠,而是父皇对你最后的纵容。” 太子满眼愧色、以及让安甄气不打一出来的无能,那颓丧的神色,直让安甄心下生出一股无力感。 “我看公主如此算计,如此能耐,到最后还不是在对方三言两语中破坏殆尽,想想公主的策略,还当真是高明呀,哈哈……”李达升冷言挑衅,回视三人,倒是把谁也不放在眼里。 “哼,你不要忘了,没有我太子哥,你右相府迟早也保不住!”安甄冷笑着说,“据我了解,父皇是越回器重起公公,也难怪呀,公公文治武功无人能及,就是大将军出战,也是公公后方谋划,是父皇眼中最为器重的人臣,出将入相呀,我看也就当属公公排位第一,右相失宠早晚的事,我可得着看热闹嘞!” 安甄含笑看着刘子谨,那讨好之色溢于言表。 “出将入相?我当看他为谁将、又是谁的相,哼!”李达升阴冷的驳道,心下早已谋略,也许是时候动手了,大将军府他从不放在眼里。 安甄却只盯着刘子谨笑说道:“如今苏沫嫁于大将军府,可谓是如虎添翼!”刘子谨眼光微闪,安甄只笑一眼,转而对上李达升冷声道:“你以为你手上那两样死物,当真能派上用场?” 李达升道:“那你就拭目以待吧,苏沫嫁人又如何……哼!隐卫降临的那天,就是一切结束的时候,”他走到太子跟前,一掌压在太子肩上,“太子,你会成为皇帝,必需继承大统!”李达升离开后,太子似受到了惊吓,他不安的问起目光冷的安甄,“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隐卫?” 刘子谨眼中闪亮,对安甄道:“龙形扳指?你们所说的是龙形扳指?”安甄笑道:“真聪明,这么容易就被你看出来了,不过我相信,你已是我的驸马,不会做吃里爬外、背叛我的事!” 刘子谨只问,“它与苏沫有什么关系,你们又有什么计划?” “你听到的不是我们,是李达升、是右相府,与我安甄一点关系也没有呀。”安甄一脸无辜,不愿说出计划,只笑着对他道:“我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与驸马相亲相爱、培养感情,什么时候我们也生个孩子呀,难道你看人家当爹,没有一点心动么?” “公主……”刘子谨一丝警告,安甄却未在意,只说,“你还对她念念不忘,还看不清现实么?”刘子谨微转身,目光撇向别处,安甄转身对上他,笑道:“怎么?撮痛你的伤疤了?” “公主,请注意你的身份!” “本宫明白自己的身份,是驸马你还不清楚!”安甄声音突转冷然,“本宫嫁于你左相府,那便是祸福同担,你知道我的执着,虽然不要求你及左相府相助,但只望你们莫要破坏我的计划,将来太子哥继位那天,你左相府继续位列人臣,忠心于燕氏皇族!” 刘子谨眼看着她与太子离开,一人静站于当场良久,最后他目光乍亮,“龙形扳指!” “娘,你说龙形扳指?”赫连大将军被赫连夫人召进屋里说话,不想竟然谈起的是这个传说,“那扳指就是圣上送于儿媳的免死玉戒么?”见老夫人沉重点头,赫连大将军惊讶道:“娘,大战在际之时,您与儿子说起此事,难道……难道此事并非是传闻?” 第291章最后之战到 老夫人道:“龙形扳指召唤隐卫,护国平天下!此言并非传闻,那是在燕氏开国皇帝与赫连氏祖先平定天下的时候……”老夫人娓娓道来,原来赫连氏当初也有一坐天之主的机会,但当时赫连氏的祖先,甘愿以娶燕氏之女为代价,只爱美人放弃江山。 故而燕氏开国皇旁与赫连氏有过承诺,永保赫连氏永享富贵荣华、平分天下。而这支隐卫军是以世代相传,保障燕氏先祖的承诺,同时更保障赫连氏永世为臣的忠心,故而两族相安无事、相铺相成,直到今世。 赫连大将军惊道:“原来隐卫是以和平身份存在,并非传闻中大家所想,谁召唤出隐卫,便可据为己有!” 老夫人笑了一声,又叹了一口气,“若不是胡骑猖狂,圣上不会打起它的主意,当日他把扳指赐于苏沫,便是看到赫连族的信物戴在苏沫手上,而且闪耀着红光,是千年来唯一遇到能够召唤隐卫之人!” “可自从上次景儿被胡人抢去暖玉手镯……” “不,不是胡骑,母亲非常肯定。”此时的老夫人一脸精明,倒让赫连大将军惊讶不已,老夫人道:“皇上当着所有人赐苏沫玉扳指,实是想引出真正有不臣之心之人,燕皇是想彻底平外安内!”而她给赫连景儿玉镯,也是助燕皇一臂之力,这是先祖的承诺,永世为臣,誓保大燕江山太平昌盛。 ……分割线…… “小姐,宝宝的名字取好了……”好妹在花园里找到苏沫,她正与宝玉仰在躺椅里晒太阳,看起来是相当的安然惬意。 “叫什么?”苏沫温温的问道,她与孩子都没有睁开眼睛,五月里清晨的阳光和煦温暖,享受着天然的阳光浴,她与孩子舒服的动都不想动了。 好妹笑吟吟的说,“赫连诚,诚恳、忠诚的意思,”好妹撇了下嘴角,好笑的道:“是少爷一定要我把这字意说给您听,看他在意的,难道这字儿很特别的么?” “当然要说于小姐听了,诚恳的乞求小姐原谅他的过错、忠诚的爱小姐一生一世,呀……可真真儿的好感人哦,呵呵……”青慈咯咯的笑着走过来,好妹才哦一声,也笑着说好。 苏沫嘴角微微上提,似乎这段时间以来,他总是让她微微含笑,苏沫缓缓张眼睛,怪了两个丫头一眼,只问,“他呢?去哪里呢?” 青慈这才想起正事,说道:“适才姑爷与老爷都被皇上召进宫中议事,听说胡骑又开始骚扰边境,估计就这两天就要去领兵出了。” “什么?”苏沫惊了一声,才太平几日呀……手中的宝宝也应声醒了过来,小家伙才睁开眼睛,胖乎乎的小手丫就骚扰起母亲,扯着她的衣襟一个劲儿的拔着,拔不开就火火的一撇嘴要哭了,见娘亲还直眼想着什么没理睬他,小家伙一狠,隔着衣衫就往那高众的顶端上咬。 “啊……”苏沫清醒,好气的弹了下他的小额头,拉开衣衫让他吃个饱。突见孩子与他相似的俊颜时……一时尽觉心下难受了,一丝丝担忧跃出心头。 而今日赫连大将军与赫连珏回府时,带回来一个消息,皇上这次是真要废掉太子……大战降至,所有谋臣、大将及成年王子都应召议事,唯有太子一人没有到场,待燕皇气愤难平,领着众人前往东宫里,才见太子竟然搂着一个容貌阴柔的小太监睡得昏天黑地,当时燕皇就着人拿下太子禁在东宫,而那小太监当场毙命! 燕皇口谕,大战平息,太子立即废除,若有人再敢进言相保,立斩不待! 而此次大战,燕皇亲临大军,大军出之日定于六月十五。随行众将,以大将军为,数十位大将统统而出,而刘子谨等年青将领也一个不缺。燕皇又下旨吴王同行,越王留守监国,文臣以左右相为,全部随行。 京城人人都在议论皇上亲临战场,誓要驱逐入侵外族的决心,士气再一次空前高涨起来,再过五日就是大军开拔的日子,这次大战似乎所有人都冲满了信心,比起先头那一次,百姓们少了些许哀伤,多了太多信心无私的支持。 “小姐,姑爷与老爷就要离开了,难道你就让他这么离开么?”好妹也被大战所影响,见所有人都相聚的抓紧时间相聚,送别的抓紧时间送别,而苏沫与赫连珏还是如以往般不温不火,似乎有点不同,但是又似乎没有什么进展。 赫连城在床上玩得不亦乐乎,才四个月的宝宝好玩的很,一件自个儿的小花背心儿,就可以逗得他咯咯笑闹半天。苏沫见宝宝自娱自乐,便随意躺在一旁看着他,自从有了赫连城之后,她的所有关注都给了儿子,慈善会有几个王子公主闹腾,她也没有心力去管了,苏府有父母照看,她也可以不用操心。 但这心里却越来难安起来,空洞洞的似少了什么,缺了很大一块儿。好妹见劝不了她,就有些抱怨的说,“姑爷连连几个月都住在外房,就是夫人说要给他纳妾服侍,他也厉颜全拒绝了去,当着全府的人像召告天下一般,说他心里只有你,难道这还不足以证明爱你么……” 好妹故意唉一声,“听说姑爷天天都在练功场上练得很晚,听达鲁说他是想要为你报仇,亲手宰了那个欺负你的胡族王子,小姐……府里好多人都感动着他为你负出,难道你仍没有感觉么?” 苏沫手掌在胸口上,听着好妹的话,心下砰砰的跳个不停,那有力的撞击,通过她的心传送到四肢和全身,此时似乎每个毛细孔都在跳跃,欲出不出,乱了她的心潮。 好妹点到为止,见她此次当真听进去了,于是偷笑的离开房间,而门外守着的人就是赫连珏,还有青慈在场,好妹道:“我都照着青慈姐教的说了,看小姐的意思……按乔大夫的话说,有戏!” 赫连珏正感激的笑一眼,突听房里一声惊叫,“宝宝……”是苏沫的声音,满受惊吓。赫连珏撞开房门,冲进房时,赫连城刚落下地,哇啦一声大哭起来。苏沫立即跪在他身边,孩子哭,她也哭,“宝宝,宝宝……呜呜……” “沫儿……”赫连珏也跪在旁边,才伸手要抱大哭不止的孩子,苏沫赶紧阻止,“不要碰他,这个时候不要碰他,快去找丹阳啊……呜呜……” 赫连珏便知苏沫这么说定有她的理由,但看孩子只哇哇大叫,额头肿了一大块,也没破皮出血,他稍就安心了一点,立即叫好妹与青慈去叫乔丹阳来。 第292章再次相爱 看着床上熟睡的儿子,额上肿了好大一块儿,乔丹阳上了药说没有大碍,孩子都是摔着长大的,可苏沫仍然不能安心,自责的眼泪就没有停过。 一旁的赫连夫人大有责怪之意,但看她这般自责,儿子那般维护,便把所有责备的话压抑在心头,但儿子为她做了这么多,这又要开战了,如何能让他带着遗憾上战场,于是赫连夫人聪明的道:“看你这几日恍惚的,肯定是因为珏儿要上战场的原因吧,我看就把孩子先交由我和你奶奶照看,这几天你们也好生惜别惜别。” 苏沫本想拒绝,不愿意离开儿子身边,但看儿子老爹那一脸期望的神情,满屋子人都有点紧张的看着她,苏沫便点头答应,其实婆婆没有说错,她确实是因为赫连珏才…… “别哭了,莫要自责好吗,你这样看得我真心痛。”众人都离开了去,赫连珏立即矮身安慰着她,苏沫含泪望着面前高壮的男人,孩子落地时的惊吓,那时的六神无主……让她呜呜的再哭出来,这次她主动趴进他的怀里,也不知道是因为自责、伤心,还是别的什么,反正抱着人,就一直哭个不停。 “好了,没事了,他没有事,你不是都听到了吗,我的沫儿最坚强,面临再大的困难也临危不惧,你只是被一时吓着了,没事了好吗?”他双手抱着她靠在床头上,手上抚着背,让她静静的趴在怀里。 “沫儿,他是男孩子,以后也会像他父亲一般,上战场杀敌平天下,保护他的母亲,保护他家……”这一夜,她默默的流泪,这一夜,他暖声的安慰,这一夜,很安静,却又让她的心再难平静。 明日就是大将离京的日子,这一整天苏沫都不自觉的呆、出神,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常常神游天外,直到晚上赫连珏从军队里回来时,她才突然醒神了一般,立即当镜理了理装容,问起一旁的青慈道:“我怎么样?” 青慈笑道:“好,好得很,若是不这么呆愣愣一整天,此时精神会更好。”苏沫脸一红,只说,“你少拿我调侃,担心我霸着你,不让你出嫁!” “是哟,小姐总算是出嫁了,不仅是你的人,还有你的心是不是?” “你少凭嘴,快去厨房看看,我备的酒菜弄好了没?” 青慈笑脸盈盈的离开,苏沫又对镜打理了下自己,满面的潮红、含羞带怯,心下鼓动的特别厉害,连连几日她与他,都是相拥而眠,他夜夜有说不完的话,她夜夜在他的怀里静静安眠,那般的安心,却又有见不到他时的心慌,而明日他就要离开,突然的……突然她有点后悔,为什么这些日子是这么过来的,为什么……她现在才看清自己…… 小桌上的酒菜都凉了,男女主人看着对方却痴了,一旁服侍的好妹,暗笑在心里,小姐与姑爷一人执一手,各拿一个酒杯相碰,竟然就定在当场,她心里都快乐翻了,看来今晚真的是有戏。 “嗯哼!”好妹一个清嗓子,男女主角才骤然醒神。 “沫儿,你做的菜分外香甜,我真想一辈子都吃到。”某男非常动情的说,某女却又羞又是气,轻轻别过了脸,某丫头立即提醒道:“姑爷这是厨房的厨娘做的,听说您是吃她做的饭长大的。” 某男咳嗽一声,假装没听到,其实一口菜也没有吃,而是秀色可餐,他好早就馋了。 某女欲说不说,眼过秋波,**染情,似有千言万语,但是情到浓时,却不能言语。一桌酒菜早就在男女主角的暗送秋波中凉得透了,一旁的丫头终于忍不住说道:“小姐,姑爷都吃饱了吧,那我便撤了下去。” “好呀!”某女立即接话说,心头直夸她懂事。某丫头却故意为难,叫了丫头拿走了酒菜,就对一脸痴迷的某男提醒道:“姑爷,时间不早了,你是否应该回房呢?” 某女立即怪丫头一眼,却看某男没有吭声而作罢了。某男见某女羞着眼不语,就怕她心下还有隔膜,于是吞咽无数唾沫之后,他说,“是应该走了……”你怎不留我? 我是女子,何故当着丫头面留你!笨蛋,你气死我了……“那我送你出去。”她苦笑在心,干笑在眼,先行一步,他立即跟上她,与她并肩走着,非常慢……慢慢的走着,真希望留下来,他心里一遍遍的说。 走到院门口了,她顿了脚,“那……” “哦,今夜的圆亮好月呀……”他抬头望天,趁机斜了眼坏事的丫头,一手点点就攀上她肩膀,一股热气冲进心里,她急迫的横了一步,让他能完全的拥着自己。他心下动容,你主动? 大手一把按住她的脑袋贴在肩上,她又进了一点,完全的陷进他的怀抱里,他心下叹了一息,鼻间全是她身上独有的体香,软玉馨香抱满怀,又是他心头所爱之人,岂能坐怀不乱。 磨人呀,他,还有她…… 好妹笑眯眯的出现在他二人面前,立即看见二人同时变脸,小丫头调皮的说,“姑爷今夜是要留下来是吧?” 相拥的二人立即闹个大红脸,小丫头会意偷笑了一眼,立即躬身回道:“那奴婢告退了,小姐、姑爷,你们早些休息吧。” “这个臭丫头,她……她故意的……”苏沫生气的正说,赫连珏拥她转向面前,眼对上眼,额碰着她的额头,他动情的说,“我爱你……” 她知道,好久了,她一直都知道……大眼红红的湿了起来,嘴角微微动了动,似乎很坚难的才开启,却被一迎而上的亲吻所淹没……可是她还没有告诉他,她…… 可是他的吻好暖,好动情,好让她心动……赫连珏,我好想说,我也爱你,我再一次爱上了你。 大战一触即,燕皇亲战已有五个月,无数捷报传回京城,同时无数封情意绵绵的信也递到苏沫手上,赫连珏真有心,每次往京城送捷报时,也不知道他用什么办法,把家书也送了回来。 第293章快回来了 每每接到他的信时,苏沫和孩子都会开心好久,小家伙似乎也知道母亲的快乐,每天都咯咯的笑着,日子就这么点点的流逝,在两地相思之中,一直到了元真二十五年的五月,赫连城已有三岁半了。 “娘亲……这是给城儿做的么?”小家伙玩得累了,小跑步的来到母亲身边,苏沫为孩子擦了额上的汗水,“这是爹爹的,城儿看看,这可好看?” 小家伙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蹙着小眉头就问,“娘亲,爹爹还有多久才能回来呀,城儿从来都没有见过爹爹。”小嘴嘟嘟的很可爱,漂亮的大眼睛里有些可怜兮兮。 好妹拿了酸梅汤走过来,笑着接话,“小少爷,你就放心吧,咱燕国捷报不断,不需多少时日,您爹爹就会回来了。”赫连城很贪恋好妹手中的酸梅汤,适才的小小难受,被这一大碗的酸甜可口的汤水轻轻的抚平了。 苏沫看着他,是越来越像他父亲,时时望着儿子,她便就这么一时呆滞当场,若不是手中的绣花针扎了自己,她如何能急时回神……年底吧,她想他也应该回来了。 好妹见他思夫心切,本想安慰两句,但想说得多了,她反而更加思念,相思之苦的折磨,让小姐都瘦了好大一圈。这时达鲁与青慈到来花园子里,看苏沫满眼思愁,好妹也是一阵叹息苦闷,青慈便打趣道:“小姐,你看你这般模样,惹得我们好妹也开始多愁善感了,呵呵……” “哪里有的事,我只是为小姐难受呀……”她就怪道:“为什么姑爷都不会来看看呢,都快四年了,他难道不想小姐的么?” 苏沫与青慈不觉都笑了一眼,那是战场,又不是出游,能说回就回么,而且……这次大战与前几次不同,不仅燕皇亲征,而且只有战报传回京,从来没有将士回来过,难道燕皇就这么放心越王监国? 青慈坐下来,看了看赫连城,扯了绣帕便为他拭掉嘴角的汤渍,小家伙乖巧的很,立即说了声谢谢,若得青慈笑着抱他进怀,一旁达鲁故意道:“那么喜欢,我们也生一个好不?” 青慈一个怪眼过去,“死讨厌的,谁要跟你生孩子,没看到小姐正难受的么,你少说话惹人心烦。” 达鲁与青慈才刚成亲,成天在苏沫在前打情骂俏,让人看了又好笑、又伤感。 达鲁道:“其实京城离胡地并不远,你们看那里……”达鲁指了指京城北面,远远的灰暗黑影,是一片陡巍峨的群山耸立,达鲁说,“那叫隐山,是通往胡地最捷径的地方,只是山势陡峭危险,所以只有少数的马商会从那里过往,而两军交战的战场也就在那群山后面。” “这么近,那京城岂不是很危险?”苏沫不明的问道。 达鲁道:“隐山陡峭,羊肠小道,易守难攻,是兵家大忌,胡骑再怎么厉害,却也不敢从哪里打进京城,小姐不用担忧。” 可是不怕万一,就怕一万……自打苏沫知道那隐山后就是战场所在,而后每天就会张望着那北面,时而想着燕军何时归来,时而幻想赫连珏在战场上的情形,而时不时的,也会担忧……至于是什么,她也一时摸不准。 她这心情,赫连老夫人与赫连夫人都身有体会,全是过来人,只说待自家男人回来了,她们这个惶惶不可终日的担心,才能安生下来。 日子一晃已到十月了…… “公主,李公子来访。”安甄听闻,面色立即暗沉了下来,安排侍女把李达升唤进厅里,却不想李达升直接闯进了她的寝房。 “你是不是越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安甄眉眼一冷,自是生怒。李达升手执一纸信笺,面色微阴,直接递于她看。“我没有时间跟你客气,先看看吧。” “这是什么?”安甄展开细看,不禁面色回暖,勾起了极兴奋的笑,“我军大胜,不日就会回城,哈哈,太好了……” “是呀,太好了,待皇上一回朝,第一个要做的就是废掉太子!” 安甄惊一眼,微顿了一下,才现此信原来是右相写回来的家书,如此严谨的军事营地之中,右相竟然有机会写信回京,这……“你有什么想法?”安甄安耐心下不安,如是问道。 李达升猛得一手拔出随身利剑,剑刃泛着让人胆战的冷光,安甄微微退一步,只听他沉声道:“是我们动手的时候了,我要你全力配合。” “你要作什么?”安甄脸色乍白,看他隐狠的眉眼,竟觉第一次不敌于他。 第294章谋反 燕军大胜,有阿布诺部落的里应外合,打得克鲁大汗连连败退,大军一直压进胡地内境,胡骑已是溃不成军。 “皇上,胡骑兵败如山倒,燕军胜券在握,微臣请皇上快回京城吧!”金黄大帐中,所有将军大臣都集于此,燕皇面色苍白的躺于榻上,此时左相大人代表众臣痛声请求。 原来前日里大帐被一股凶恶的胡兵偷袭,那是克鲁最后一次反攻,虽然被燕兵围杀干净,但燕皇却被武功骁勇的一个胡兵杀伤了胸口,那里正是心脏的位置,燕皇的性命一时让众臣担惊心骇不已。 跪在最前的是吴王燕峥,他为父亲之痛而痛,眼中含泪却如何也没有落下来,“父皇先回京吧,克鲁那疯狗让儿子为你擒来!” 燕皇眼中欣慰,淡淡的笑道:“我儿莫要担忧,父亲没有事。”不是父皇,是“父亲”,燕峥泪水块堤,沉痛乞求的唤着父亲…… 燕皇眼中渗泪,手上拍着儿子的手臂,缓缓点头很是欣慰,这才对众将道:“众将听令,勿必生擒克鲁大汗,为免他狗急跳墙从隐山杀进京城,尔等必先断其后路……” “报……”突然帐外有哨兵来报,赫连大将军立即出帐询问,待他再入大帐时,对众人沉声道:“克鲁果真逃进隐山,京城有危险!” 众将惊诧,隐山地势险恶、小道不益军队前行、且十月连降大雪数日,要从那里经过实是不太可能,而克鲁便是拿准这一点,所以才故以败势后退,而真正的最后之刃是针对京城。 燕皇此时却未显焦虑,沉敛几分,震声令道:“大军立即拔营回京,留左右两路大军于边境守防,着……右相、卓一然在此安顿胡地百姓……” 燕皇作了一系列的安排,众将臣们立即领命行事,只是其中右相面色尤为不好看。 整军拔营,赫连珏明显有丝焦燥,赫连大将军找到儿子,给以他最为坚韧的支持,两父子坚定的望向京城的方向,众兵将也回望京城,那里是他们家人所居之处,父母、妻子、儿女的安危,一时间是命悬一线呀! “沫儿……等我!” 京城里,半夜时分,京城大各通道涌满兵队,听外面流传说是越王调动护城大军回防京机重地,原来燕皇已在第一时间里派人送信回京。 一时间京城城民人人自危,气氛压抑而紧张、人心惶惶…… “把苏沫抓起来……”苏沫正抱着孩子哄他睡觉,突然听到屋外有人大吼,房门立即被人撞开,她还没有弄清什么事,一队黑甲士兵就一涌而上,扬刀安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这时李达升阴笑的走进来,“苏沫,别来无恙呀!”苏沫看是他,立即觉得没有好事,她被身后的官兵推攘起来。“走,快走……” “李达升,你不能乱来……”这时赫连老夫人与赫连夫人赶了来,两位夫人惊骇莫名,“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抓我儿媳,你们放了她……” 两夫人吓归吓,但还是为了苏沫而推攘起来,李达升阴声道:“昨夜慈善会会众被越王教唆闹事,危害京机重地的安危,在下是奉太子之命抓慈善会会长问案,难道你们还敢阻拦不成!” 赫连老夫人驳道:“苏沫早就放弃慈善会会长一职,就算没有正式仪式,那如今也是有名无实,你们岂能再因慈善会出事而找她麻烦,再说慈善会会众全是平民百姓,如何能做出危害京城之事……太子早被皇上所禁,你岂能奉他之命抓人,李达升你莫要乱来,大将军与我孙儿就要回京了,你得注意行事分寸!” 李达升只道:“罪证确凿,休要再强辞夺理,带她走……” “沫儿……沫儿……”两位夫人哭唤着苏沫,却被这些凶恶的士兵推掀倒在地上,苏沫抱着孩子,心下大怒:“李达升,你要抓便抓我,休要对长辈无礼……” “放开她们……”李达升终未再让人对两位夫人出手,苏沫趁机把孩子递给赫连夫人,“奶奶、婆婆,我会没事,你们要保重、不要担忧,帮我照看好城儿……” “沫儿呀……” “娘亲……娘亲……呜呜……” 苏沫双眼含泪,痛心的转过头,双眼立即一冷,“放开我,我自己会走。”李达升冷笑一声,“放开苏小姐……” “我是赫连夫人,请你放尊重一点!”苏沫冷言说道,自行向前走,心下早就想着,这是为何,为何会来抓我? “这是什么地方?”她原以为去的是京中大狱,却不想来的是东宫太子殿上。此时太子与安甄也在场,还有穿铁甲的七八名将军。 太子一脸冷漠绝然,安坐于正堂之上,背脊虽挺直立,但是却见他双臂抖……而安甄一直有些不安的坐于下座,见到苏沫时,她眼中的不安正在扩大,对苏沫有些欲言又止。 苏沫回身问道:“你们抓我要做什么?”而她却突见一旁竟然睡躺着一个人,那竟是监国的越王,见他胸上淌血,似已没有了生息,苏沫惊道:“你们这是谋反!” 给读者的话: 向亲们请个假,今天有事,只能更这么多了,抱歉呀! 第295章狗急跳墙 苏沫回身问道:“你们抓我要做什么?”而她却突见一旁竟然睡躺着一个人,那竟是监国的越王,见他胸上淌血,似已没有了生息,苏沫惊道:“你们这是谋反!” “太子本是正统之尊,何来谋反一说?”李达升从怀里取出一只锦合,他走近苏沫跟前,从盒子里拿出早预备好的龙形扳指与暖玉镯子,直接就抓起她的手往上面套,“我相信苏小姐,也会为新皇出一份力而感到自豪的。” 苏沫挣扎,李达升硬逼着暖玉镯子套进她的手上,在场的三人都紧张的盯着苏沫的双手,当李达升极兴奋的套进龙形扳子时,现在一时寂静无声,他以及太子都欺身临近,都盯着苏沫的手,只看那晶莹剔透的暖玉手镯渐生红纹,像一丝丝鲜血缠于其中,红艳生辉。红纹越来越密集,它在迅的旋转、跳跃,似就要冲破玉壁而出。 而那只龙形扳子却没有一点异样,龙身龙头盘于玉扳指上,一丝丝变化也没有,时间一长暖玉镯子里面的红纹竟然渐渐消失,最终归于平静……现场的所有人也是一阵寂静,苏沫也一样,但是……只在她自己知道,当手镯与扳指戴在手上时,那股强烈的灼热感立即包围了她,此时她只觉血脉涌动的很快,似乎每个毛细孔都充满了饱满感,有什么东西似要从身体里暴出来一般…… “哼,这只是一个传说而已,李达升你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安甄一旁如是说道,力做平缓的一句话,但当面对倒在血泊里的越王时,她细长的指尖却控制不住轻颤了起来。 李达升猛一把捉住苏沫的双手,仔细又显慌乱的注视着,倏得又抬眼盯上苏沫,似不敢相信这当真只是传说……失望、愤怒都不能表现他此时的心境。 而苏沫身上异感岂敢让他现,于是只道:“如此迷信的相信传闻,仅把此作为依靠,我当真越来鄙视你,若有本事和能力,何故对此寄于期望!” 李达升厉色乍现,蓦得摔开苏沫的双手,但仍然直视着她,满眼阴毒。 安甄站起来,差点一个趄趔,右手立即扶住椅子,渐渐直立起身子,对李达升微有颤声的道:“父皇传信回京,要我等做好隐山防卫措施,现目前正是驱赶胡骑之际,这不可信的传言便暂时作罢,待平息一切再作计较,相信李公子也是聪明之人,应该知道什么是最正确的决择。” “哈,哈哈……”李大升一阵狂笑起来,面对众护城将军慌张退缩的目光时,他冷笑了一声,指向倒在血泊里的越王,“皇上的儿子就死在这里,难道你们还能脱得了关系,哈哈……” 才有退意的众将立即眼中惊骇,原本只想真能引出隐卫,他们也可顺水推舟做新皇的功臣,可不想却得来一场空,而越王早被李达升制死,已然绝了他们的后路,骑虎难下!他们唯有拼死一搏。 众将一一躬身后退,完全一副听从他差遣的意思。 安甄眼中一惊,立即对上位有丝恍然的太子道:“太子哥,若你真要保全自己,就应该按父皇说的做,至于二哥之死,又并非你所为,父皇念在骨肉亲情,绝不会难为于你。” 太子眼中闪着期望,但李达升却立即驳道:“这一切都是为了太子,而我所作的所全是为太子将来考量,岂是你这种妇人之仁能够相比!”再对迟疑的太子说道:“如今已经踏出这最坚难的一步,殿下难道真没有信心能够走下去吗……王位就在你眼前了,难道就这般轻易放弃你的的希望吗?” 他再近一步,于太子跟前站定,双手抓住他的肩膀厉声再问,“太子甘心吗?”太子似受惊吓,神情似有所异样,他有些战兢的站立起来,目光突染疯狂,他大喊道:“不,我不甘心,这么长时间的压抑……兄弟们一个个都想要我命,父皇一次次的看不起……不,不,我不甘,我不甘心!” 李达升满意的笑道:“好,只要太子你一句话,微臣与在坐所有人拼尽全力送你上位,那么接下来一切都听从我的安排。” 看他满面诡异阴恨,安甄不安大声问道:“李达升你想要怎么样?”苏沫也现李达升并非是小打小闹,如此破釜沉舟的狠绝,真难以想像他会为燕国百姓带来什么样的灾难。 李达升大笑两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太子只需要坐山观虎斗,放胡骑从隐山进来,让他们帮咱们消灭一切阻碍!” “你是说要我反父皇……”太子仍有惊吓,但看李达升及众将绝然的神情,慢慢再无所顾及,“好,一切都由你来安排,我就坐山观虎斗。” 安甄实不敢相信太子竟然变成如此心狠,她含泪问一声,“太子哥,你还是我的太子哥么,你可知你要对付的是我们的父皇呀……” 太子转头不予理会,而李达升已然开始布置,“关闭城门,不许任何一兵一卒进入皇城,隐山道上的防守全撤了,我要克鲁大汗畅能无阻的进入京城……” “你疯了,你们疯了……”苏沫摇头冷声怒道:“一旦放入胡骑,燕国又当死多少百姓,你等为一已之私,竟然如此狠劣,比那胡骑还要该死……”而那几位将军却木然的执行命令,对苏沫的话已然没有半点感觉,他们故然想要保家卫国,但此时莫大的利益相诱,又无后路可退,众人岂能再顾其他人。 李达升阴笑的走进苏沫,威胁的气息直直向她而来,苏沫往后退,眉眼慌了起来,“不不,我不要呆在这里,我要回家,我要孩子,我要回家……”李达升猛得抓住苏沫,控制在手里,苏沫拼尽全力的挣扎,“你这个魔鬼,你会成为天下的罪人,你若敢对我如何,赫连族岂能饶得过你,放开……” “你想逃,想去给赫连珏报信吧,哈哈……”他手上猛一扯近,阴声道:“是呀,我怎么能把所有燕军都灭杀殆尽了,那么你这个知晓我全陪底细的女人,活着岂不是我的把柄所在……” “不仅是我,天下人都会知道你的狼子野心,李达升你逃不掉了,邪不胜正这是从未变过的真理!” “哎呀,是啊,都会知道我的内幕,那么我就全把他们杀了吧,哈哈……”李达升勒紧了苏沫,立即吩咐道:“把东宫所有的太监宫女立即杖毙,另外赫连将军府的两位夫人与小少爷也请进宫来……”他转而看着苏沫说,“我相信沫儿会很希望见到她们的对吗,哈哈……” 第296章战况突变 苏沫没有见着孩子和家人,她与安甄都被李达升和太子困于东宫,门口有守卫把守,二人根本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安甄坐立难安,“你有没有办法离开这里?”她极不愿意与苏沫交谈,但此一时彼一时,若胡骑果真入城,后果不堪设想。 “这里是东宫,外面又有侍卫把守,除非我们不想要命了……”低落的说着,突然双眼一亮,“我儿子亲人都身于危险之中,留着这条命又如何,我不能眼见她们受到威胁!”苏沫起身就往门口走,边走想着脱困之策。 安甄立即也跟着她往门口走,两人紧张的互望了一眼,门口的两个守卫已看到她们过来,苏沫立即低语道:“别忘了,你是公主。” “我要见太子哥,还不快去通报?”安甄会意道,两个守卫不疑有他,其中一个便离了去,苏沫又看了眼安甄,两人目光交流之际,安甄便啊一声捂着肚子,“好痛,哎哟我肚子好痛,来人呀,快来人呀……” 那侍卫果真上当,苏沫心头暗笑,手上摸起一只花瓶,见他刚躬下身,苏沫扬手就一花瓶敲在他脑袋上,那侍卫呃一声被打晕了去,苏沫与安甄对视一眼,正笑道:“电视剧里演了八百回的情节,没想到还当真管用嘞,嘿嘿……” “走吧,我们看能不能出去……”安甄下意识伸手就拉起她,两人手相接触的那一刹那,都有些不适的放了开,苏沫嗯哼的清嗓子道:“若我们真的出去,你的太子哥……” “其实都怪我,”经过这么多事,安甄再不成熟,那便是白活了,“若不是我一直支持鼓励,给他那么大的压力,他也不会……” 苏沫理解,“别想太多,正事要紧,走吧。” 安甄熟门熟路,两人压着身子摸出东宫,而刚出东宫,只见一波又一波的宫女太监来回的奔跑着,大包小包都拿在身上,有的还叫嚷嚷道,“皇宫守不住了,太子说要弃宫撤离,大家都快跑呀……” 苏沫立即拦下一人,“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们都在逃什么?” “快跑吧,胡人铁骑攻陷了京城,马上就要逼到皇宫了,快跑啊……” 安甄听闻,身形一败就跌在了地上,“完了,大燕完了,这该死的李达升,放胡人进来,可父皇他们岂能这么快赶得到呀,完了……” 苏沫心下纷乱,抓起了她只说,“无论如何得守住京城,不然燕国岂还是燕国?胡骑若闯进皇宫,按照他们往日的恶习,肯定是烧杀抢掠,燕国若经此损失,必会元气大伤,以后再想恢复,可要付出更沉重的代价呀。” “我也知道不能弃皇宫,可就凭我们两个女人,此时又能做了什么呢?”安甄无助之极,若不是她一心为太子哥,而召回二皇兄,如今也不会面临如此大难…… 苏沫大喊道:“抵抗呀,我们必需坚持到皇上他们回来……只要燕军回京了,此事必平。”她抓着安甄立起来,“你是公主,你是皇族中人,你必需起这带头作用,告诉宫里的守城将士,千万不能弃了皇城,不能呀……” 苏沫与安甄一路奔走,一路大喊不能弃城,守宫将领都是大燕子民,又有谁真愿意弃城窝囊逃跑,做丧家之犬。于是二人已集结了不少人,其中守城将士占主,余下的就是一些宫女和太监,众人跟于她二人身后,苏沫扬声再喊,“大家不要惊慌,皇上马上就要回宫了,我们只要拖延时间,皇上一定会返城救我们,大家不要逃……” 这一来队伍越壮越大,苏沫与安甄同时登上城门,除了跟随李达升的人,还有少部分抵抗的护城官兵一直坚守岗位。 众人拿出苏沫原来用过的那种短箭,人人一把,虽然许多人没有射过箭,但那份保卫家园的热情一丝也没有折损。李达升与太子带兵要朝西城逃,来到关押二人的东宫时,早已人去楼空,一打听才知她们两人带兵守在皇宫正门城楼上。 待他们赶到时,城楼上的胡骑眼看就要攻打上来了,太子始终不忍安甄受损,立即令,“守住城门,快去帮公主……” “是……” 李达升反手就抓起他,厉害道:“你想为你的父皇守住城门,以为这样他就不会治你万死之罪吗!”太子大怒扯开他,“若不是你说放进胡骑便可坐收渔翁之利,本太子岂能落一步田地,父皇的大军没有即时赶到,这胡人铁骑就闯进了京城大门,如今又逼进皇宫……”太子双手提抓着他,再一次推卸责任,“都是你李达升,是你们右相府居心不良,想要通过本太子保住地位荣华……我不蠢,再不要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李达升扳开太子的手,一拳猛出击倒太子,太子想起过往种种,如今家不成家、国将不国,直接或者间接都是李达升年造成的,长久的压抑促使他第一次用尽全力泄心头不快,没有章法的乱打了上去。 手无缚鸡之力的太子又岂是李达升的对手,太子被打倒在地竟然爬都爬不起来,安甄现这里状况,立即奔向太子,把他揽进怀中,“太子哥,太子哥,你有没有怎么样……” “对不起安甄,对不起妹妹……啊是我错了,啊……”太子大悔大悟,他是燕国的太子,虽然再无才能本事,但是为国家为民族这份责任感他还是有,当初一时的贪恋权位,做了这么错的决定,若不是他,胡骑岂能如此畅快的进入京城,死伤的城民、大燕皇族,还有父皇都不会饶了他……“我错了安甄,太子哥哥做错了,你让我去死吧,不死活着也没有用,啊啊……” “不要哥哥,不要……你是安甄的太子哥,小时候你护着我,现在安甄定当护着你,太子哥……” 苏沫对背向她的李达升道:“太子都知悔过,你呢,造成今日这种局面,你却没有一丝悔意,我看你也不要做人了……”城下死伤无数无辜百姓,那鲜红的血呀,染红了整个京城,尸横遍野,犹如修罗战场。 李达升眉眼大怒,转身朝苏沫一把扯起来,“你跟我走,有我右相府的近卫在此,定保你安全无忧。” “你省省吧李达升,我就算死也要死自己的地方,跟着你……哈,简直天大的笑话!”苏沫扯开他,冷眼更厉,“我要去找我的儿子和家人,我要和他们在一起,你这个叛徒要滚就滚快点,不然燕军压境,你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苏沫大骂痛骂,鄙视之极,转身便要去寻赫连府的人之时,却不想身后的李达升,长箭搭弦竟然缓缓的对准她的后背。 第297章并非传说1 李达升手上长箭搭弦,竟然缓缓的对准苏沫的后背。 “啊……”安甄惊叫,“苏沫小心……”也正在此时,利箭疾驰而至,苏沫正值转身,利箭噌声刺在她胸口上……时间似乎有一刻的停滞,苏沫缓缓低头,箭尖没进心脏的位置,鲜血如注而出,“你……”她手指李达升,呃声瘫软在地。 “苏沫……”安甄朝她奔来,扶着她抱在怀里,那鲜红的血已染满了整件衣衫,安甄双手捂住她的胸口,指尖的抖颤已传入四肢百骸,“苏沫,苏沫,你坚持住,你不要死呀……” 苏沫嘴角张了张,想说什么,可是已无力吐出一个字,安甄紧紧的搂她进怀,在她要死的时候,自己竟然难受之极……安甄无声的悲伤,竟然感染了在场所有将士,人人看着苏沫,适才还听她大吼着要抵抗胡骑,鼓励他们等燕皇回国…… 李达升眉眼森然,盯着苏沫不断抽搐的身体,却有一丝痛意闪过眼底,这时一右相府的暗卫急报,“少爷,不好了,刚才收到消息,相爷……相爷没能成功逃脱,已被皇上生擒!” 手上的弓箭立即应声碎裂,李达升双手猛一把提起那报信的人,“你说什么,爹他……” 怎么可能,爹无所不能的不是吗!他昨晚才与父亲暗中通过气,若是此计不妥,便胁太子离宫以图大计……听说燕皇受伤不治,性命危在旦夕,若李氏大族拥太子上位,那便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荣耀呀……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啊……”劲力大猛,他双手竟生生折断报信之人的颈骨,李达升暴烈、疯狂,盯着苏沫身上,那才折了人的手掌竟啪啪作响,骇人的声音惊得安甄搂着苏沫点点后退,太子也难安然,同样心骇的往后,一直往后…… 这时城楼上快要抵挡不住胡骑的疯狂进攻,有将士大喊,“太子殿下,城楼就要失守了,快想办法呀……” 太子眼见城楼上已跳上数名凶猛的胡人士兵,弯刀过处残酷之极,眼见一场大难临头,太子却一丝办法也没有,他只能哀求眼前眉眼疯狂的男人,“李达升…升,你不是说要送本太子离开吧,快走吧,再不走就晚了……” “太子哥你还能信他吗,你糊涂呀……”安甄手上抓住太子要前行的动作,扯着他护上奄奄一息的苏沫,安甄拔起太子腰间的佩剑,执向一步步逼进的李达升,“右相的计划完全失败了,你们李氏一族就败在你两父子的谋划之中,你此时是否胜感欣慰呢?” “你再多少一个字,我就掐死你……”一字一句,他是狠咬牙关吐出,那眉眼上的冷狠,犹如来自地狱的魔鬼那般让人恐怖。安甄眼见更多的胡兵闯进皇宫,早晚都是一死,何不拼他一死,“我就替父皇先杀了你,李达升咱们同归于尽……” 安甄早年习过武艺,此时倒也能与李达升对战一时,而城楼上的攻进的胡兵越集越多,见到燕国人扬刀就砍,就像是一群野兽入城,残忍而凶恶! 城楼上的燕军及宫里的太监宫女,存活下来的都纷纷往后退,最后拥在太子及太子揽着的苏沫身边。在所有人都惊骇瞪着胡兵越杀越厉,逼进皇宫。 给读者的话: 终极大坏蛋是以右相府为代表的贵族,而真真是用李达升来表现而已,亲亲们莫误会哟,若是今天顺利的话,正文可能要完结! 第298章并非传说2 已是出气多进气少的苏沫,突觉有一股温暖的热气缓缓从手心延伸出来,冰凉的身体渐渐回暖,她的意识慢慢清晰,睁眼的那一刹那,突见一注耀眼的红光由她手腕间直入天际。 灰蒙的天空好似出现一抹耀眼的彩虹,越涨越饱满的红艳之光突然似探寻到应去的方向,光束朝北面射过去,昏暗的隐山山地,一时被这么光束照得痛透明亮。 皇宫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这一幕,那束光芒是来自苏沫手碗的地方,红艳似血的光束一时间照红了所有人的脸,越来明亮的光芒,让人不敢再直视。 而于京城城外三百米的地方,燕国的先头部队其实早就隐于此地,若不是燕皇有军令不得越京城一步,又有赫连大将军看时时看守着他,恐是赫连珏早就顾不得许多,打马飞奔冲进去救他心心念念之人。 此时众将也见那只奇异的光束,而所指的方向正是隐山,燕皇乍见此光,一展数日阴沉,“终于到时机了,大将军命令大军立即奔赴京城,勿把克鲁所有兵马全歼于京城之中。” “是。”大将军得令,立即调派各路后到的军队,按先前布置,回防京城。赫连珏与刘子谨冲当先锋官,先带领第一队大军压境京城,而此时躺在单架上的燕皇,却道:“朕同你们一起进京。” “父皇您的身体……求您待一切事态平息才进京,保重龙体呀父皇!”燕峥先不忍跪在当场,其下所有文臣、将军全部齐跪,“求皇上保重龙体!” 右相传回京城的消息到是有一则是无误的,燕皇因急行军身体早就无法承受,而如今伤口正在化脓溃烂,若不是他极强的意志支撑,恐是早就挨不到京城。众将心中早有所感,燕皇此次怕是大限降至! 燕皇硬撑起身体,他喘息虚弱,但是言辞却执地有声,“朕必需第一个进入皇城,朕一生筹划辛苦,就是要不顾一切代价消灭世代为患燕国的胡骑,如今朕有心却力不足,后世的建设只能靠朕的儿子们和众位的协助,但是消灭胡骑的这一刻,朕必需亲眼应证,咳咳……” “皇上……”众将垂泪哀痛,左相大人便先道:“大家听着,咱们勿必完成皇上的的心愿,所有大臣都同皇上一起进城!”众将震声回是,他们是燕皇的臣民,忠心之外,更有君臣之谊,无论如何也会送燕皇最后一程。 吴王燕峥与左相亲手抬起燕皇,赫连大家将军坐镇指挥,而赫连珏与刘子谨已然各领兵马奔赴京城战场。 而皇城内,胡兵也恐这束红光有诈,正要退出京城之际,突听一串异声大响,而声音来自的方向便是隐山。红光乍一消息之际,隐山山顶,突见数只大鹏展肢,直向皇宫飞奔而来,密麻的一层天空飞行物,渐渐近了才见是无数支箭雨直朝胡兵袭来,城楼上的胡兵个个利箭穿心而死。 “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东西,是人吗?” 皇城中的人震惊又诧异,纷纷都朝后躲着,虽然那利箭似不会朝他们射来,但这些天空飞行物,出现的方式太过诡异,而且攻击力强大,让所有人都心生恐惧。 第299章拿命威胁1 李达升眼见这一幕,死灰般的双眼竟然耀出异样光彩,他先夺下仍然虚弱的苏沫,“是隐卫,你召唤出了隐卫,是你的血在起作用,哈哈……” 苏沫闻声,缓缓吃力的抬起双手,那对套在手腕上的暖玉镯子竟然奇异般的消失了,而那指龙形扳指,奇异的幻化成一条艳红晶亮的小龙,似有生命般的圈在她的食指上,红光乍失之后,小龙身上仍有淡淡的红晕光芒,此时见它竟觉是神物。 那数只大鹏纷纷落于城楼之下,原来是数个身着红衣之人,身上捆绑着大鹏一般的灵敏双翼,划空飞行而来。此时后翼全部回收,身背大弓的红衣隐卫,立即向胡兵出击,所过之处无人能敌,武功精妙之外,队形变幻更是独特,打得困于京城的胡兵连连败退。 可退却无路可退,赫连珏与刘子谨各领的两路兵马立即掐住了京城所有出路,胡兵在此只做困兽之斗。 “胡骑全部歼灭,太子殿下赶快命人开启城门。”燕军大军已到,燕皇于大军之,赫连珏与刘子谨各率兵马左右相护,而城中胡骑除了死了的,全部生擒,其中克鲁也在之列。此时左相大人亲身去叫人开城门,但大军久等下来,竟然没有任何人应声。 克鲁被捆绑着拖到了燕皇跟前,成王败寇,已不用言语。但燕皇还未吭声,就听克鲁骂道:“哼,燕皇你虽胜于本汗,可你养得好儿子,肯定会送你一份大礼的,哈哈……” “押下去!”大将军立即命道。 燕皇却阻,“留下他,朕要这一生的对手,陪着朕见证这胜利的一刻!”大将军只得听令行事,但看紧闭不开的城门,一时不知如何事从。难道太子…… 赫连珏立即道:“启禀皇上,臣再去喊门。”刘子谨也同道,“臣也去。” “不用了,你们看……” 众人所见,城楼上突然出现很多人,太子、安甄,最后是拖着苏沫而行的李达升。他此时正暴怒大吼,“为什么这支该死的龙戒拔不下来……苏沫,看来我与你要永远纠缠下去了!” 一旁安甄听闻,渐渐收住嘴角的笑纹,“李达升,你还要做什么,太子哥快令人开城门呀?”安甄话刚落,李达升手中利剑立即执在太子的脖子上,“不准动,若有闪失,太子可性命不保。” “李达升,你在做什么,皇上在此,赶快开启城门!”城门下赫连珏大吼道。 苏沫听闻是他的声音,虚弱的她渐渐开始挣扎,虽然那红光乍现之时,胸口上的血就莫名止住了,但是早就流血过多,随着挣扎伤口是撕裂般的疼痛。“放开我,我要见他,放开我……” 而李达升一手的牵制,竟然让虚弱的苏沫,一动也动弹不得,李达升趁机向城下大喊,“赫连珏要你女人活命的话,就立即后退,赶快!” “李达升……”赫连珏凌眼大怒,眼看苏沫伸手向他,那微微含泪的双眼全是痛意,赫连珏心下大痛起来,一旁的刘子谨再道:“李达升你不要执迷不悟,右相在边境暗送消息回京,皇上早就现他有不臣之心,右相府所有暗卫已然全部拿获,卓一然正派兵押解你父亲回京伏法,难道你连你亲爹的安危也不顾了吗?” 第300章威胁1 “那好,赫连珏,你把我父亲带过来,我就放你的苏沫,不然今日咱们同归于尽!” 苏沫挣得更起,声音却柔弱不已,“不要答应他,为了我更不能答应他……”此时的李达升已到穷途末路,他的话岂能相信! 李达升手扯着苏沫的头,使她痛苦的仰着头,“还是你最了解我,苏沫你说我岂能轻易放开你呢?”他制着苏沫,狠的撇向太子,剑尖临近他的脖子,威胁道:“命人把赫连家的人带上来,快!” 太子连声大叫:“来人呀,带赫连府的人上城楼……”安甄不安的撇向城下,只看赫连珏与刘子谨正稍有动作,李达升便一手掐住苏沫的脖子,“想要她的命,你们就不要动,否则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二人不得已顿在当场,燕皇等大臣真真的看着这一幕,只见城楼上出现赫连老夫人与赫连夫人,赫连珏三岁半的儿子也在其列。苏沫挣的就列厉害了,“李达升,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不要伤害我的儿子……” 城下赫连珏也震声大吼,“李达升,你最恨的是我,像个男人一样与较量,放了我的孩子和妻子!” “哈哈,放?我岂能放了你们任何一个人,今日我就让你们全死在这里,全都死,哈哈……”父亲的失败,李氏大族注定没落,此时的李达升没有一丝想望,所以他疯了,苏沫看他当真是疯了,城下聚集着数名红衣铁卫,他们在消灭胡骑之后,便齐队站于皇城四周,面向燕皇而站,似乎根本没有领,人人一声不吭,又似在等着什么人下令,待势而。 苏沫正把希望放于他们身上时,就听李达升威胁道:“太子,命人把那孩子给我悬挂在城楼上,我死也要他赫连珏不得安生。” “太子哥,不能,不要……”安甄大喊道,同时她把小脸灰白的赤赫连城拉到身后,而李达升不给太子一丝迟疑,长剑所在之处,已然淌出鲜血。 太子吓道:“还不快听他说的做,快……”城楼上的官兵岂想听令,可是一国太子被人威胁,城楼下的燕皇又无命令,于是他们只得照做。 城楼下,赫连大将军先安耐住赫连珏,才对燕皇跪道:“皇上……”是求情,求皇上保护他的家人,可已到大限的燕皇,他也有私心,燕皇一直盯着那排绯红衣衫的隐卫,久久的都未出一句。 半晌了,燕皇才对赫连大将军道:“赫连啊,你可知晓燕氏与赫连氏的约定?” 大将军立即惊了一跳,当日母亲曾告诉过他两族盟约的内容……难道皇上是对大将军府有所忌惮,燕皇于临死之际,要为新皇铲平所有会面这可能的障碍吗? 燕皇的目光深意难测,“朕自打坐上这位置就日日想着胡骑,之后想的就是你我两族之间的约定,原本朕也只以为那是传闻,但是它不是,你看这些红衣隐卫果真存在,他们是为你我两族之间的誓约而存的不是吗?” 第301章威胁2 “皇上,为臣家族上下一心,为保大燕江山尽责守忠,请皇上明鉴!”母亲当时所说,赫连族也有机会做这天下之主之时,他心下就生有恐惧,可不想大战刚一结束,燕皇果真开始忌惮大将军府。 其实燕皇也不想如此不仁义,但看这一排红衣隐卫在此,便确定那约定确实存在过,而让燕皇更加忌惮的却是苏沫……原来当年赫连氏的祖先所娶的燕氏之女,其实不过是一位燕氏族中义女,而他燕氏开国皇帝便是以放弃此女,而得到这天下大位,故而再出现一位像极了那女子的苏沫时…… 燕皇不得不防呀,苏沫的能耐似乎没有止境,与传闻中的燕氏义女同样怪异,二人的能耐彼此不相上下,而又都是与隐卫的存在有关朕,所以即使赫连族如今会忠心于燕氏,但以后呢,谁能保证?谁也不能保证! 所以李达升此为,算是帮了燕皇最后一个忙,他想看赫连族的城心有多城,更想看一眼这些红衣隐卫又是何种能耐,他们到底与这两个异样的女子之间,存着什么联系……当年那对暖玉镯子与龙形扳指都是那燕氏义女所留,传说是高人所赠,若想破其隐卫职责,怕还得在苏沫身上找答案…… 城楼上,赫连城已经被人吊在城楼口,系着他的绳索就绑在李达升跟前的柱子上,李达升见太子按令行事,疯了般的大笑起来,长剑蓦然扬起,利索的割破了太子的脖子。 “太子哥,太子哥……”安甄急奔而到,接着太子已没有生息的身体,她愤然的看向李达升,“你为何这么狠,为什么……” “那要问他为什么这般无能,若不是他的无才无为,我相府岂能为他落到今天这显田地,杀他我方解心头之恨!” “啊,啊……太子哥……”安甄悲愤哭喊,心痛难当,而被悬于城楼上的赫连城似才被吓到,“娘亲,娘亲,我要娘亲,呜呜……”他的小手就朝苏沫这里伸,赫连老夫人与赫连夫人哭吓得快要晕倒过去。“城儿,我的孙儿呀,城儿……呜呜……” 而苏沫却只能死含着泪唤着他,“城儿乖,我们在上面玩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到时候娘亲还有爹爹一起陪城儿回家好不好,城儿乖……不要怕,娘亲一直陪着你,城儿……” 苏沫脖子被李达升掐着,此时说话都异常坚难,可是一颗颗痛泪都只能往肚子里咽,她怕吓着儿了,吓着她的宝贝…… 苏沫的伤痛,赫连珏感同身上,而父亲与燕皇之间的对话,再看二人严重的神情,他已猜得**不离十……最冷酷无情的莫过于皇室中人,这话一点也没有错,燕皇可能怎么也没有想到,太子会死在李达升手里吧! 赫连珏与父亲对视一眼,二人也不再求燕皇,没有命令又如何,违抗皇命又如何,他们的家人都在城楼上,他们身为保家卫国的大将军,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家人受此折磨呢? “城儿,爹在这里……城儿,我是爹呀……”赫连珏轻轻唤着走近,赫连大将军也丢掉大将军的责任,此时眼中只有孙子和家人,“城儿是吗,我是姥爷呀,姥爷保护着你,城儿不怕……不怕……” 第302章威胁3 刘子谨见此,也拔步同行,左相立即阻于他,“退回去。”大战结束,接下来就是治国安邦,这些武将自然会弃除大部分,皇上将逝,新皇初登大位,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此时此机左相府岂能与这些人为伍! “我不能眼见如此而漠视不理,此行我仅代表自己,相信皇上与吴王殿下都会理解。”刘子谨便不再理会,起身就与赫连大将军父子站在一起,同时也安慰着不断哭哭闹闹的小家伙。 城楼上的李达升哈哈大笑,“我好感动呀,这才是一家人嘛,相亲相爱,何不也相死相随呢,哈哈……” 李达升手上用力掐着苏沫,“快叫那些隐卫除掉城下所有人,不然我砍掉绳子让你看着儿子活生生的摔死,哈哈……” “不……不要伤我城儿,不要……”苏沫眼中晕眩难过,一个字一个字吐得非常坚难。“杀我吧,杀了我……呃……” “想死没有那容易,哼!”李达升掐在她脖上的手一紧一松,“快唤隐卫动手,不然我立即砍断这条件绳子。”绳子就在李达升的刀口下,只要轻轻一碰绳索断裂之际,赫连城儿当真小命不保。 苏沫咬牙不语,眼睁睁的看着儿子大哭大叫的挣扎,他在叫娘亲救她,一直叫,一声声都回荡在她的心底。眼泪缓缓不断的流出来,似乎怎么也没有终止的时候. “赫连珏,你们退后,不然你儿子和女人,还有你的母亲全都会死。”李达升做了万全的准备,威胁着赫连家的人,当真不敢做一丝动作。 赫连珏含泪隐忍后退,一步步都踩得那般的沉重,赫连大将军同然,从未掉过眼泪的他,此时竟然泪如雨下,孙儿在城上的哭泣声,声声撕裂了他的肝肺。 “苏沫,快叫呀,快唤隐卫出来,把城下这些人全杀了,一个不留。”他抓着苏沫临近,“我好想知道你在乎你儿子多一点呢,还是在乎城下你的男人多一点呢,哈哈,在这个时候,我竟然最想知道的就是你的心意,哈哈……” 苏沫真真的看着儿子,哭得满脸泪水的孩子,那双弱弱的眼睛正乞求着她的安抚,可是苏沫却始终没有吐出一个字,不管李达升如何用言语激她,苏沫只是看着儿子哭泣,一声声的大痛在心头,眼泪正诉说着她为人母、为人妻,更是做为一个人的坚难! 她如何能助长这个魔鬼的恶行,即使天下人有付于她,即使与赫连珏在一起,并非一开始是她情之所终,但若真让这么多人毁灭于她手中,她就算入了地狱也会永远不安心,儿子……母亲对不起你,对不起…… 正在李达升狂怒之际,城下的赫连大将军对苏沫喊道:“沫儿,你照他所说的做,公公支持你……”大将军这意思无疑是在挑战燕皇,若当真应了李达升所愿,这些红衣隐卫岂不是要对燕皇不利,众将见此立即行动了起来,纷纷包围住赫连父子,同时还有一起的刘子谨。 众人都紧张时,燕皇与赫加连大将军却都笑了起来,隐卫的作用只有他二人知道,李达升从开始就算计错了,可也因此,才让大将军对燕皇等死心了,明明可以立即救得家人,却要戎马半生、忠心耿耿的他,眼睁睁的看着孙儿受此苦难,谁不说帝王是冷酷无情呢! 第303章尾声 苏沫听闻,只见大将军与赫连珏果然一脸支持,再听耳边儿子嘶哑哭声,便再也压抑不住心头的悲痛,“隐卫听令!” 众人大睁着眼睛看着,可是那红衣隐卫却像一个个木头人一般,于是李达升再要苏沫大叫,“隐卫听令!”仍没有任何动作,此时李达升开始焦燥,而在场的所有人开始放松,只听大将军讥笑道:“隐卫根本不会听任何人命令,苏沫能召唤他们,那都是因机缘巧合,李达升你大势早去,还不束手就擒!” 李达升岂能如此放弃,他的神智早于最危险的边缘徘徊,已是狂乱之极,眼看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李达升恶眼突涨,扬剑就砍向那条绳索。 “啊……城儿……”苏沫惊骇大叫,同时一抹身影冲上前去,安甄竟然手抓绳索,但身休不支绊出了城楼,绳上的赫连城与案甄一起坠下楼去。 “啊……啊……”苏沫声声悲鸣,挖心般的嘶吼,那凄怆的声音响彻了云宵,“啊啊……啊……”嘶孔中的疼痛扎进了所有人的耳朵,众人心下动容感伤之时,却见那一队红衣隐卫徒然大动了起来,。 而坠下楼的两人,被早有准备的赫连珏与刘子谨一人接一个,那远离的距离,竟然在瞬间迸的功力之下,牢牢的接到落下的人。 “城儿……”赫连珏紧紧抱着儿子,正在此时,他也见红衣隐卫闪其身,竟然似一串红影在漂动,城楼上下、燕皇与众大臣身边,全是红影闪动,而城楼上的李达升最先被隐卫所伤,他大啊一声,惊骇的摔下了楼,赫连珏赶紧捂住儿子的眼睛,赫连城儿抽哭着要娘亲,赫连珏拔身飞上城楼,而苏沫才见他二人时,身心之力皆尽,不支的晕了过去。 “娘亲,娘亲,呜呜……爹爹,我的娘亲怎么了,呜呜……”赫连珏一手抱起苏沫亲了亲她,一手抱着儿子也吻了吻,“娘亲受伤了,爹爹带你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好。” 赫连老夫人与赫连夫人也颤身走近他,这时赫连大将军也上楼了,一家对视在一起,竟然同时流下了滚烫的泪水。 “对,我们回家。”赫大将军说道。家人纷纷点头,紧紧的双手全握在了一起。 而城楼下的隐卫,似乎只在燕皇跟前张显实力,红影所过之处却并未要伤人意思,待赫连一家人离去之后,红影也跟着消失。 他们无声无息的来,又无声息的回到隐山,永远只做大燕的隐卫,他们的职责是维持两族的和平,若有一日两族不能相容、或者再要大难降临之时,他们会根据龙戒所产生的光芒,解读其配戴则的意思,再一次现身拯救世人。 此时燕皇心口大痛起来,他面色竟然瞬间显现垂老之色,虚弱的对吴王燕峥道:“若有那么可能的一天,你定要替为父消灭隐卫,有他的存在,燕氏永远被局限,只坐这天下一半的人主人,如何能安心!” 燕皇话毕,神形一败,再无一丝生息……他所坚持的时间也只到此时! 大臣大喊哀痛之声,燕峥悲痛欲绝,“父亲,儿臣一定为您达成心愿!”而同时,大臣们在左相的带领下,人人对吴王燕峥大喊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燕峥领着所有大臣走入大燕皇城,走进另一段属于他的历史。吴王燕峥于元真二十六年,开年之际正式继位,改国号昌平。 刘子谨轻轻放下安甄,安甄注视着他,直直的目光中很是复杂,“为什么你能接到我?” “因为你是我的妻!” ……分割线……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投进妈妈的怀抱……”一驾加大型马车,轻快的驶行着,车里的宝宝好调皮,爹爹抱着娘亲不理他,他就叨叨的唱个不停,娘亲说最疼的宝贝就是他嘛,可为什么爹爹回来了,就再没有宝贝位置……在娘亲心中的地位,他是一落千丈呀。 “城儿,到姥爷这里来。”赫连大将军,哦不对,如今赫连一家都辞了官,逍遥自在乐得似神仙,两夫妇加上赫连老夫人都忍不住笑眯了眼,赫连景儿与丈夫乔丹阳也浓情似蜜、爱情似火。 赫连城儿奔向姥爷,“姥爷我们这是去哪里呢?” 苏沫也不自觉问着身后的男人,“你要带我去哪里呢?” “天涯海角,我去,你去不去?” “只要有你的地方,都是沫儿的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跟着你,跟着谁去?” “沫儿,我有没有说过爱你?”很爱。 “有过。”我也爱你,可小子别想得太美,岂能这么轻易让你套出我的心意,哼! 傻瓜,我不用套你的话,因为你的眼睛里只有我,你的心里当然只剩下我喽! ----正文完 给读者的话: 因为结文总让人觉得急一点,所以会有几年后的翻外,希望能让亲亲们满意哦! 番外之天下之主1 大燕昌平五年十月初八,大燕皇帝,也就是原来的吴王燕峥,亲赴草原胡族,迎娶他的皇后,阿布诺族的高云公主,胡燕两族联姻,成友谊之邦! 燕皇最终同意迎娶皇后入宫,并且在各地择选千名美人充盈后宫,为大燕皇室涎绵血脉,正值举国欢庆之际,一辆特大号的马车也进入了京城地界,京城再一次恢复繁华,甚至比先前更加昌盛富绕,这让车上所有人心下感叹。 “外出这么些年,想不到京城变化这么大了,天啊,我都快不识得这哪里是哪里了,呵呵……”赫连夫人笑眯眯的说,赫连老夫人也争相观望,同样也是感叹万千,当日赫连家走得无奈,也有些悲凉,可未想到她还有时间等着回归故里呀…… “娘,你莫要感伤,不论如何,儿子都会满足你的心愿,咱们此次回京就不再走了。”赫连老爷诚言保证,立即获得夫人及老夫人的欣喜赞同。 “也不知道珏儿和沫儿走到哪里了,还是年青人哟,总是好玩一点,我们这些老骨头都比不了人家,呵呵……”老夫人笑吟吟的说,赫连夫人怀中揽着孙儿赫连城入睡,一手轻轻的抚着他,“城儿都快九岁了,也是应该安心入学的时候,不然可别误了孩子。” 老夫人笑道:“就这小子皮的,把他爹娘气得不愿再看到他,我看也应该早放到学堂里去,不然那两个又有说词不回家来,呵呵……” 三人一阵好笑起来,赫连老爷道:“这是一报还一报,当初珏儿气他爹,如今他被这小子气,这是报应来了,哈哈……” 一阵欢声笑语中,一家人便朝苏府而去,因为要回京,苏沫早写信给了父母,当初的大将军府定是不能住了,所以回来后就先到苏府暂住。 而此时的苏沫与赫连珏算是重温旧梦吧,二人一前一后,一人牵着一匹骏马,漫步于京城外的树林之中,在这里他们留下好多回忆,有笑、有哭、更有争吵和恶梦。 “恶梦,你竟然说那是恶梦,女人该罚哦!”赫连珏回身揽起苏沫,眉眼笑得分外的得意,“如果那次不在这里嘿嘿……我们如今岂能这般幸福。” 苏沫推开他,“就因你强的,所以才生了那么可恶的小子,明明以前儿子挺乖的,可这几年你都带成什么样了,待这次回京,儿子你可少来碰。” “好,我不碰,只要你别无故把拒之门外,我当真不碰他,就碰你,嘿嘿……”他又揽上她肩,亲昵的口吻惹红了苏沫的小脸,“笑笑笑,牙齿白呀你,让开一点,看着你就烦……” 赫连珏伸手揪了把她鼓涨的小脸,才要调侃几句,突觉前方有马蹄声响起,二人同时打眼望去,“那里黄旗飘飘,似是宫里的贵人吧……” “那赶快走。”赫连珏拥着她就转身,却不想疾空飞驰的利声袭来,赫连珏带起苏沫飞身躲开,二人同时回身之际,一抹明亮的笑声响起,“赫连珏,苏沫,我没有眼花吧。” “安甄公主?”二人对视一眼,只见一身妇人作扮的安甄笑眯眯的打马前来,二人立即作礼,“草民见过安甄公主。” “赫连珏,你也跟我来这一套?”安甄跳下马奔,笑得更加明亮一点。“几年了呀,五年还是六年,你还是那般俊美非凡,似乎一点也没有变?” 女人的专注在身边的男人上,作为此男人的拥有者,苏沫小脸岂能好看,赫连珏还故意低声耳语,“媳妇儿,莫要吃醋,相信她只是打个招呼而已。”苏沫笑了笑,一把推开人,“看来公主要与他叙旧,那苏沫便先行一步了。” 赫连珏正得意的欣赏女人醋意横生的小脸,这时就听又一声干爽的男音传来,“沫儿……”好欣喜,所有人都听出来了。 刘子谨手上还抱着一个小姑娘,梳着漂亮的小花鬓,两条小辫子垂在耳后,眉眼清秀可爱,一看就喜人的很。 她先打破大人们的沉默,“爹爹,这就是沫儿么?”小姑娘看似还对苏沫不陌生呀,安甄当然知道了,女儿所知全是他爹所教,竟然也没有别的,就给女儿讲了许多苏沫的丰功伟绩,以至于如今女儿最崇拜的人就是苏沫。 “哎,刘子谨,这是你与公主的女儿吧,”赫连珏立即掩了适才的得意,手上也搂上苏沫的小腰,特别的占有味十足。苏沫边推他,边亲切的唤了一声“大哥,你好吗?” 刘子谨目光仍然受不住微闪,用奇异的柔软语气说,“好,很好,您呢?” “好……”苏沫含笑道。两人对视而笑,一旁的赫连珏口中有些吃味,“我倒没有听到你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他那……那就凭什么?” 苏沫气得踩他一脚,“因为这是您,当然不同!”一旁的安甄会意含笑,“不如我们坐下来歇一歇吧,一起吃顿午饭怎么样?” 两个男人都有些迟疑,似乎有点别的什么隔着了彼此,而苏沫却对公主含笑道:“也不用去别的地方,就回我家吧,爹和娘知道我们今天回去,定是早就准备妥当了。”两个女人笑着点头,一起并肩的人,刘子谨怀里的小丫头要下来,跟上前就叫道:“娘,等等我……” 苏沫回身抱起她,逗着。“你叫什么名字子呀,今年几岁了?” “我是卉卉,今年四岁了,姐姐叫沫儿对不对,那有几岁呢?”卉卉软软的问话,立即逗乐的两个女人,两人笑笑说说,便朝马车前进。 而身后的两个男人一阵无语,客气的一笑,纷纷上马护在马车周围。 ……分割线…… 苏沫回府,苏父与苏母哭得稀里哗啦,拉着女儿上下打量,细细观察,就怕她哪里少了什么,哪里不好了怎么的,苏沫含泪抱着父母,一阵叨叨的讲起路上的过往,满屋子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往下接着,场面非常的温馨。 一家人也就赫连景儿与乔丹阳缺席,听说二人游山玩水,走遍大川名山,悬壶济世去了!安甄公主与刘子谨一旁听闻,也不免心生向往,直说下一次他们再要离开,一定也稍上他们,在京城里呆着,实是无趣的很。 众人又是一阵笑闹,用过午膳了,便一起话起家长,对现今的大燕也有进一步了解。自从收服草原胡族,又迎娶了草原公主为后,如今两邦友谊相交,互通有物、经济繁荣昌盛。而燕国境内五年时间迅恢复,燕皇减免税收的同时又创新节流,如今百姓们都过上了好日子,大家都说有这样为天下百姓所想的皇旁,果真是天下之幸,百姓之福。 如今燕皇已做好统一天下的准备,边境几许小国很大一部份都已自动投诚以臣自居,年年进供朝廷,少部分不服之邦,大燕的铁骑已开到各小国边境,相信不日之后,征服所有河山、统一天下已不再遥远。 安甄与刘子谨到黄昏时分才走,离开时也说明日邀请他们去驸马府做客,看似二人都有意与他们相交下去。 二人送人回府后,赫连老爷就唤着他们说话,“此次咱们回京,只为回归故里、颐养天年,享受天伦之乐,朝堂上的事谁也不能沾惹,当然不方便相处的人,也尽量与他们保持距离,毕竟如今咱们都是草民身份,没有地位再攀宫中权贵之人。” “是,爹。” “是,公公。”两人齐齐拜道。这时赫连夫人急吼吼的进房来,“你们快看看城儿有多顽皮,竟然把卉卉的头割下了一大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苏沫接过那只小辫子时,眉眼都在跳火,“那小子在哪里,还给我滚过来。”她这口气厉得,是大人都会受惊吓了,赫连夫人立即劝道:“城儿本就顽皮,你骂他打他又如何,那小子不还是听不过去。” 这情形当真与某人小时候一模一样,赫连夫人不期然的扫了眼一脸无辜赫连珏。 赫连老爷也说,“难怪卉卉离开时哭个不停,原来是这小子惹得祸,我看他娘应该打他,不打就听不了话了他!”赫连老爷也同时责了儿子一眼。 “可不!如今这就玩皮,以后就是玩劣了!”苏沫刺眼赫连珏,推开他就出门找儿子去,赫连珏那个委曲呀,“爹,娘,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那小子捣蛋,怎么都看我不顺眼了。” 赫连老爷吹胡子瞪眼,“你的儿子不怪你怪谁,那是公主的女儿,他也敢碰了去,你还不反省反省是怎么当的父亲的吗,还不快帮着沫儿教训那小子,拉着他去公主府陪罪去!” “哦!”赫连珏极委曲的道。他还没有出房,就听苏沫大骂道:“死孩子,和你老爹一个样,气死我了,今天不教训你这小子,你还反了天去了不成!” 赫连珏大叹一声,悲道:“为何骂孩子也骂我,我这命是最苦的!”想想心下也冒大火,若不是这小子皮得这般厉害,他的沫儿也不会限制亲近,就怕再生一个混世魔王……呀呀的!小子,你坏你爹好事,我也跟你没有完了我! 番外之天下之主2 第二日,赫连珏与苏沫便带着赫连城来驸马府道歉,多年未来右相府,不免大家又是客气一番,只是如今下来,刘夫人与右相话里话外都有些生疏,不似安甄与刘子敬这般好客,故而没聊几句,苏沫与赫连珏也没有说来府的意思,便转而去了相临的公主府,此府坻是先皇亲自赐予安甄。 与安甄见面不免就提到先皇种种,一时间安甄满面都是感伤,等到军营里的刘子谨也来了公主府,安甄才一展愁苦容颜。 “沫儿你们来了。”刘子谨是一身军甲进屋,安甄立即差使丫头们伺候他进屋更衣,苏沫见此情景便笑道:“都说公主与驸马相处坚难,可没成想安甄与大哥却相敬如宾,相处得意外容恰。” 皇室中自有传闻,哪个公主不骄纵任性,哪个驸马不悲哀受屈,来时就想象过他们相处模式,如今看到这等情形,苏沫心头也有少许安慰了,也许一直以来她对刘子谨都有点亏欠之意吧。 安甄只笑笑没作回答,转而看到赫连珏身边的赫连城,他此时正东张西望,一丝怕生的意思也没有,于是笑道:“你这儿子看着可真好,醒事的很,将来肯定又是位难得的好儿郎,不知二位打算让他上哪家私塾呢?” 苏沫立即抓过赫连城,才九岁的小子,长得比一般孩子要高壮许多,俊美精致的小脸,比起赫连珏来竟还优胜几分,特别是那双狭长的单凤眼,想来长大后定当是又是个多情种子、俏儿郎。 “还不给公主说明来此的意思,少说一句、说错一个字,看娘回去不好生收拾你!”苏沫指着儿子的额就不客气起来,思起他的调皮捣蛋,苏沫只觉眉头都快着火了,什么好儿郎,她说就是混世魔王。 赫连城嘿嘿两声陪笑,那长长的凤眼竟觉美眸生辉,比姑娘家还晶莹剔透的肌肤,立即让初见他的人,先入几分好感。安甄公主似并不知何事,拉着他的手就近到跟前,左右看看,最后对赫连珏笑道:“这孩子可真真的好,若是二位有同意,不如将来做我的乘龙快婿如何呀?呵呵……” “殿下是要城儿娶你的女儿?”父母大人还一阵犹豫,不想这小子先开了口,看那笑模样满是无所谓似的。 一看苏沫的脸就黑了,赫连珏赶紧说道:“城儿,没听到母亲说话么,还不快给公主道歉!” 安甄眼中疑惑,还真是不解这歉意由来。就看赫连城转头对父亲说道。“儿子拿的是小郡主的东西,又并非对公主不敬,为何爹爹要我向公主道歉呢,难道不应该是昨日那个小姑娘么?” 安甄道:“城儿说是卉卉?”更诧异了似乎,面向赫连珏夫妇时,她才道来。“卉卉昨夜回来就没有出过房,差人问过她如何了,下人们只说小郡主累着了,想呆在屋里休歇,这……难道还有别的什么事吗?” 确实是有事,今日才由赫连城剪了人头之事,引出下人们隐密不报之罪,原来不仅此次,以往小郡主若有闪失,公主府专门伺候卉卉的侍女和太监,都会隐瞒不上报。加再公主很少过问女儿之事,故而以下欺主的事生许多次,但是安甄却丝毫不知晓。 刘子谨倒是恕来与女儿亲,但又经常在军队里练兵,回府的时间很有限,中间又隔着驸马府与公主府,没有公主召见也难能来府中探望女儿,于是小卉卉本是郡主之尊,却在公主府里过着很是委曲的生活。 待安甄怒之后,惩罚作罢,这时赫连城走到刘子谨抱着的卉卉跟前,有些淡漠的说了句对不起。 苏沫气一眼,只对赫连珏说,“这就是你教的好儿子,一点礼貌也没有了吗,你这个做父亲的可真是失败。” 赫连家两个男人眼看苏沫不愉,纷纷软了言语,赫连珏说,“沫儿,这小子还小,等以后大了,我定当好生管教,不给他脱层皮,他就不知道疼是什么滋味,到时也让沫儿你出够了气……” “娘亲莫气,儿子错,大错特错,你要打要骂就朝我来,儿子疼着娘亲,不要娘亲为儿子伤了心、来了气,若是身子受不了,那儿子可就真真儿不孝了。”赫连城眼中含泪,说的真诚感人,一旁的安甄都不禁夸道:“这般的好儿子,你还气什么,不过是一缕头而已,小孩子不懂事,我们岂会真的放在心上。” 刘子谨也道:“是呀,没有关系的,你说对吗卉卉?”他转而问起怀中仍然哭泣委曲的女儿,卉卉眨着湿润明亮的眼睛,很是迟疑和委曲的对父亲回道:“可是爹爹你说过身体肤,受之父母,女儿丢的是一缕头,是一缕比女儿命还要贵重的青丝,当真给他割了云,我真的不会有关系的吗?” “这个……”刘子谨没法回答此问,转而看向在坐的大人,苏沫与赫连珏一个对视,双双感觉完了,古代女子可把头看得命还重要,城儿什么不好取,非拿人家这东西……青丝情丝,这是要如何才能说的清楚倒是。 刘子谨先干笑两声,对女儿道:“没有事,爹说也说头断了还能长出来,断掉的只是过去而已,虽然我们不舍又特别珍惜,但是放在心里不也很好吗,我们呀应该期待和守护新长出来的头,这才是最好的选择,卉卉你说爹这般说来又可有理呢?” 这句话是在对卉卉讲道理,却也是对大座几人表露心迹,安甄不想这么多年了,他会在这种情形下了结过往,虽然仍有一丝丝牵挂前人,但是对当前人的这种态度,立即夺得她的芳心,不自觉嘴角也微微抿了起来。 赫连珏看了着苏沫,二人都心下安慰,尤其以赫连珏为最,他算是能稍稍安心。刘子谨淡淡含笑也看了眼苏沫,二人太多言语,一切尽在不言中,只让寻缕缕绕人的烦丝随风而云,归去不知名的方向,或消失、或遗留,一切皆化作过眼烟云。 这时卉卉又呜呜哭起来,她趴在父亲的怀里,“呜呜,可是……可是他偷偷割我的头,让我一路回了公主府都不知道,昨日还被下人们一阵嘲笑,呜呜……卉卉好难过呀爹爹,真的好难过呀……” 对于女儿长久被下人欺负的委曲,安甄与刘子谨都不禁心下生怒,狠不能把才赶出去的下人再抓回来,给他们一阵好打,方可为女儿出气。 而苏沫与赫连珏见他二人狠的双眼,就有点误会之意,苏沫扯着儿子就上前骂道:“你已经九岁,难道还小吗,母亲说话你都能听懂,道理你是比谁都还有长,如今做错事情,何故要父母为你承担,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来说清楚,应该罚则罚,男子汉大丈夫,躲在父母身后耍顽劣,这算什么本事!” 赫连城被教训的一愣一愣,母亲从未说过这般冷酷言辞,让他心中一时很难以接受,却是倔强的脾气,他转而就对卉卉吼道:“哭哭哭,你除了哭还能做什么,下人欺负你也只能哭,真够没有用的,我割了你头,你又哭,哭得我心里好烦呀,你说吧,要怎么样才能赔你,只要你说得出,我赫连城都能做到!” 卉卉耸着肩膀,有丝丝被他吓着,但看他明亮严肃的眸子,里面是她最能看懂的认真,她常常在父亲的眼中就能看到这种光芒,是一种母亲所说的担当,于是卉卉当真不哭了,爬下父亲的怀抱,从小几上拿下那缕小辫子,眼儿泪花的、非常委曲的递给赫连城,“母亲给我讲过赠青丝的意思,因为你是苏伯母与赫连叔叔的儿子,我……我也不能要父亲替我报仇,所以你就收下它,当作……当作是你承诺本郡主的信物……” 赫连珏与苏沫正大惊失色之际,赫连城已大方的收下她的头,胡乱塞进了衣包里,“我收下了,管你什么意思,什么信物,我都答应你,只要你别再哭来哭去,当真是惹人心烦之极。” “好,卉卉答应城哥哥,以后都不会哭了,因为有城哥哥保护卉卉了。”小女孩子很单纯,单纯的让大人们无法反驳。 赫连珏与苏沫相视无言,苏沫呕死自己为何要这小子自己处理,结果就小小年纪给她处理个小媳妇回来么? “好,我来保护你,赫连城的话永远都不会改变!”就听儿子这么一句断言承诺,赫连珏夫妻面上一蔫,不得不对儿子另眼相看,这小子当真聪明么,怎么这么糊涂就把自己终身给卖了。 “哈哈……子谨,我刚才还跟他们说结成亲家,可不想这两个小的先就看对了眼,哈哈……” 安甄似乎特别的高兴,刘子谨也眼中含笑,面对赫连珏与苏沫时,似在征求他二人意见。 赶鸭子上架,他们能不同意吗?赫连珏与苏沫只能一阵干笑,不能作答,只望这话就是小孩子家的玩闹方是大好。 一起团聚用了晚宴,刘子谨有意与赫连珏私谈,故而安甄就招呼苏沫说话,二人相谈下来,才觉往日种种当真过去了,眼见院中两个人小鬼大的孩子……两个女人对未来各自的道路,不免都有了更加明确的方向和目标。 番外之天下之主3 苏沫从安甄处得知,如今慈善会暂时由老易担任会长,听说皇后娘娘几次三番有意接手,但燕皇都未同意,按安甄的话说,“三哥是不信任他人了,甚至包括我吧。”苏沫也有所感,这便也是皇帝的悲哀吧。 当初先皇放任赫连家人不管,才使得赫连大将军心灰隐退,那时全家人都有些不适应和怨恨,可是时日久了,大家都渐渐的看开了,皇家中何来信任,先皇对前太子都可冷漠无情,更何况他们这些臣子。 罢了,一切过眼烟云,何苦再自寻烦恼。 马车里,咕噜的车轮滚动声,在夜里是分外的清晰,赫连珏拉着苏沫揽在怀里,让她枕着自己眯眼休息,“孩子的事,你也不要太操心,总是那般火急火燎,看着我心里可真疼。” “少说费话,儿子的教育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你只会任着他疯闹,公公婆婆和奶奶也宠得他没上没下,我不充当这红脸难道还指望你们不成?”与他是说不清,做了娘的人,就是希望孩子比之他们还要好,特别是习性上的要求,有赫连珏这前车之鉴,苏沫当然非常看重对赫连城的培养。 而至于其他的,她当真有心无力,不想过问了,只要一家人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生活,比什么都要强。 赫连珏揽紧她的身子,完全的抱住心爱的女人,彼间相融的温暖热度,让二人渐渐体会幸福真正的定义。一旁的赫连城,上车后就被老娘罚到了角落里蹲着,此时见老爹安慰住了娘,这才慢腾腾的挪了过来,厚脸皮的靠进母亲的怀里。 苏沫看他这般,又气又爱,最终那扬起的手也没有打下,反而抚着儿子的头,一遍又一遍,满眼生出母爱的光辉,这时赫连城才安心的闭着眼养神,一旁偷听着父亲与母亲说话。 “你为什么不问我与刘子谨说了什么?” “国家大事,我不想问,感情问题,我早做了选择,相信大哥也不会再执迷不悟。” 赫连珏笑颜满足,再紧着她几分,才娓娓道来,“父亲原来麾下的将军们听说我们都回来了,正吵嚷嚷着要来将军府,还好是刘子谨先听闻此说,才压住此势,怕就怕军中大事再一次牵扯到赫连家。” “他们找父亲做什么?”苏沫心下也有几分害怕,食指上那拔不下来的龙戒,虽然再没有闪耀红光,但是它给燕族与赫连族带来的警示却深入人心了,都说这大燕江山有一半是赫连家的,这种传闻久了,怕真会生异呀,当年也情势之急,不然她当真想建议解散隐卫,还大燕与赫连族一个真正的和平。 赫连珏岂不知这层意思,但目前军中形式却更加紧急万分,“也是去年开始,皇上才开始重视武将,但现今燕军将要扫平大燕周围所有障碍,所以大家都在担心,以后武将的出路在哪里。” 苏沫动了动身,找了个安稳的位置眯着,“这都是你们男人的事,我不想再听了,以后我就全靠你,安危和幸福都有你保障,我呢就一心教养孩子,男主外女主内,咱们分工协作如何?” “好呀,这混小子可比外面的猛虎难对付,教他的重担落在你身上,我可比谁都要庆幸几分,呵呵……” “没用,没有见过怕儿子的老爹!”苏沫迷糊而说,万没有看到身边的两父子一个明显显的对视,那相交的目光中全是笑意,双双又看着他们最爱的女人脸上,久久的全是幸福光芒。 待他们回到苏府时,才下车刚有一辆绽蓝色的马车离去,晚风轻拂而过,一家人路过那马车时,只见那帘下竟摄一记幽冷的光芒,苏沫心下一惊,竟似看到了非常熟悉之人。 “他是……” “先回府。”赫连珏面上一沉,拥着妻子,拉着儿子快回府去。书房里,一家人都坐在这里,原来适才当真是燕皇来过,是微服私访苏府,所见的当然是赫连大将军。 “爹,他当真要你再做大将军?”赫连珏先问道,手中安抚着担忧的女人。赫连大将军眼过为难,“皇上说边境燕军次次攻不下几个小国,想让我再入朝为将,亲率大军为大燕统一天下效力。” 老夫人立即一拍桌子,怒道:“你不能去,我不同意!”赫连夫人立即安抚住老夫人,她又何偿同意丈夫去冒险。 “公公,那你是什么意思?”苏沫才想着不与皇家为伍,岂知才进京几日,就有祸事临门了。 赫连大将军道:“若问我意愿,自然是不愿意,但若皇上亲赐将衔于老夫,怕是不同意,就会有更大的祸事临门了。” 一时间家人们都被这股低气压所摄,纷纷难有更好的意见。回京定居,本不想再过问旧事,但若与皇族交恶,相信他们双岂能容身之地,再有那传闻杵在那里,当真是难以决择呀。 而更让赫连家人不能拒绝的事纷纷而至,就算他们有再多的准备,却也应付的极其坚难,接下来的日子,在朝或者回朝的武将,纷纷接连着来拜访昔日的大将军,众人无不道尽为武将之苦,所有人都想拥有一个大千和平世界,但是和平无仗打,武将便会越受排挤,这些年来已经缩减的很厉害,若是再这么下去,武将们真的没有什么前途可言. 来访的不是昔日出生入死的旧部,就是战场上拼杀的生死兄弟,大将军又是一个重情谊之人,如何当真说放就能放下这些人,而同身为武将的心态,他比谁都明白和理解,没有兵带他们可是比死了都还痛苦呀! 众将军纷纷期望大将军回朝为官,为武将们开僻一条新的前程和道路,但为家人的安危着想,大将军也只能身同感受的感叹几声,岂能真当不顾一切的入朝为官。 而今日,竟然宫中有人送信给苏沫,说是宫里设宴务必要她入宫参加,名义上说她是慈善会原会长的身份,虽然如今没有管理慈善会,但为慈善会的建设却深入大燕百姓的心,所以皇后娘娘为代表,设宴是专门为奖励她的功劳而来。 此事更拒不了,苏沫无耐只得入宫,赫连珏与赫连城把她送进宫门,一直没曾离去,他们眼中的担忧,苏沫全收尽眼底,故意笑着安慰着他们,“去赴宴,又不是去受刑,你们担忧个什么劲!” 而她自己踏进巍峨的皇宫那一步却再没有安心过,低着头尾随着领她进宫的太监,几转几弯来到了皇后的寝宫。 经过侍人的通报,苏沫才缓缓的进殿,余光过处寻到皇后落座的上位,她盈盈一拜,“民妇见过皇后娘娘。” “苏沫,你抬起头来。”非常明媚的女音响起,苏沫抬头看去,是盛装庄重的高云,一身大燕皇后的服饰,尽显了天下之母的威仪! 高云笑颜临近,亲切的拉起苏沫,“你我本是故人,何必如此施礼于我,就当是故人重逢,朋友之交岂不是更好。” “是,皇后娘娘。”苏沫恭敬的说,四周没有人,应该说没有她以为会赴宴的很多人,难道就她一个,一时间她的手脚都渗着湿汗,实不知高云唤她到底真正所为何事? 两人一起入座,高云细细观着她,眼过之处全是打量的光芒,苏沫便低颜笑说,“皇后娘是在看什么,苏沫有哪里不对吗?” “呵呵,是羡慕于你,这么些年了你仍然没有变,还是那么明媚照人。” 苏沫立即回道:“皇后娘娘妩媚动人、美丽端庄,才让苏沫艳羡不已、高攀不上。”高云明亮一笑,突然勾起苏沫的小脸道:“只要苏小姐想要,那还有什么难得,你可知当年你失踪之后,还有一人也是日日相盼,夜夜想念呀。” 苏沫受惊不小,立即跪下回道:“苏沫很安于现状,有爱我的丈夫和家人已足矣,过往种种都成回忆,苏沫从不想后望,只会向前,一直向前。” “看来苏小姐是听得明白了,那有人也不尽完全空想思一场,呵呵……” 高云的话,就像是颗炸弹轰开她的脑袋,也许是走进皇宫就敏感所故,故而高云才说出此言,苏沫竟然已猜到是燕峥。 “皇后娘娘,不是说设宴,为何就您我二人到场?”若是可以,她只想立即离开,再也不想踏进皇宫。 “是还有一个人……” “皇上驾到……”正说着,门外传来太监坚锐的声音,苏沫本还跪在地上,只是把身子再压了压,没有看人,只听高云拜道:“臣妾见过皇上,皇上安康。” 苏沫赶紧也道:“民妇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燕峥不想苏沫竟然在此,先厉眼问向高云,“这是怎么回事?” “臣妾见皇上整日对着苏小姐的画相呆,所以一听赫连府回京,便以我的名义召苏小姐进宫会宴,以解皇上的相思之苦呀。”高云似真似假的说,燕峥立即眼中含怒,凌厉的刺向高云。 高云立即笑一声,很是明快,伸手扶起苏沫的同时,“哎呀,皇上怎么就听进去了,臣妾是看你久思故人,明白苏小姐与你朋友相交,难得的知已红颜,唤她进宫,不过是想给皇上创造一个一会故人的机会而已呀!” 燕峥怒眼微息,转而是看上苏沫那秀美的容颜,午夜梦回千百次,竟然在今日才再睹芳颜。苏沫只觉心下乱跳起来,这种线男性的目光让她很不安,一时便头低得厉害,只望高云这夜宴早点开始,早点完结,她也更早的离开此地。 可高云却道:“那皇上与故人相谈,臣妾这就退下了。” 番外之天之主4 单独与燕峥在一起,苏沫显得有些局促,二人同坐于几前,一时半晌无语。 “苏沫……”燕峥突然叫她,温冷的声音里竟然透着一丝笑意,苏沫闻言抬头,见他虽然目光灼灼,却沾染着最为熟悉的温和光芒,不自觉现自己太小提大作了一点,只说,“皇上如今是皇上,便与以往不同,请您千万莫怪我的局促,这是被皇上您的威严所摄,控制不下来的,呵呵……” 燕峥冷然的气势中,混然天成一股王者霸气,与记忆中的故人已大不相同。燕峥含笑,插开话题,“不如再陪我下一局,如今与你相交,竟然只有此事可做了,呵呵……”说时,已唤侍人拿上棋盘,他亲自打开,苏沫瞧见,“白玉棋。”竟然与当年送于她的那副非常相似,仍然那般晶莹剔透、白若星子。 “能告诉我,你这些年去了哪里吗?”燕峥先执一棋,含笑相问,看似无意,却又透着几分真实,真正的想知道她的过往,去了哪里,到了什么地方,又见过什么人……五年的空期,他却越加留恋这位知已好友,不知这份情谊是否当真是朋友之谊,为何再见到她时,他的心却是这般灼热而激动。 苏沫说起往事,家人的点滴倒也没有保留,在她认为这都是自己的幸福,与朋友分享她非常的愿意。一盘棋是和局,再来一盘也是和局,一直这么下下去,夜渐渐的深了,苏沫只觉时间也合适了,便道:“皇上,今日时候太晚,苏沫便先行离开,若皇上不嫌弃,非常欢迎你来赫连家作客。” “其实此次邀你之人是皇后,朕也是后来才知她自作主张,相信苏沫不会因此而存有芥蒂吧?”燕峥说着,便叫了侍人上宴,此时似乎才想起要招待苏沫,一时与她相交甚欢,竟然不觉得腹中饥饿。 苏沫不好拂他心意,只得落坐于雕花膳桌前,侍人布完膳,就一一退了下去。苏沫安静的用着膳,只想快点用完,便可以早一点离开了,不知为何总觉与燕峥再难平和相交下去,就是坐在当场也觉忐忑难安。 “吃点这个,是朕亲自让人为你制做的……还有这个……”燕峥并未用食,而是为她亲手布膳,苏沫本想着拒绝,可又想何不赶紧吃饱了离开更好,也就没有拒绝了他。燕峥满意的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其实是囫囵吞枣,而在燕峥眼中却是最为畅快的一次用膳。 膳毕,苏沫再提及要离开之说,这时燕峥却又命人送上甜点品偿,苏沫再一次无法拒绝他的殷勤,只得把甜点吃个干净,这时燕峥没有等她说话,便道:“今日时候太晚,宫门已经落锁,朕看苏沫就留于宫中歇息,明日朕再派人送你回去吧。” 说着他就叫人打点住的宫殿,苏沫急一声阻止,“不,不用了皇上,若是我晚间不回去,城儿他一定难以安睡,没有我在身边,他会一直吵闹不休的,所以请皇上体凉苏沫做为母亲的心,我……我此刻必需回府。” 高云先前那暧昧不明的话一再响起耳际,燕峥又是一再拖留于她,苏沫直觉不能久呆,唯恐真的有什么事非缠身。 苏沫低着头乞求着他,燕峥眸中冷光微闪,突然走近她,“沫儿,如今我就这么让你害怕吗?” “是,苏沫害怕皇上,更害怕皇上对赫连府有什么别的想法,即使万般不想进宫,苏沫也来了,其实就是想问皇上,对于赫连府您……” 苏沫第一次这般昂头挺胸,真真儿的望着燕峥,借着摇曳的烛光,燕峥再一次见识到了当年那精明非常的女子,美丽无双的容颜、坚忍不拔的气质,这才是他熟悉中的苏沫。 “我只想与苏沫相聚,就像是个朋友。”他似在回答她,目光灼灼生辉,而她却淡然一笑,说出事实,“皇帝不会有朋友,以往与苏沫相交的是吴王燕峥,那个虽冷却永远也不会加害于我的燕峥。” 这算是赌注吗,若是可以,她希望能够赌赢。但愿他能看着往日相交的情份上,别再一次把赫连家扰进纷争的旋涡,从此再难安宁。 燕峥微微眯眼,深透的打量着苏沫,最后他又道:“我是燕峥,若是在你苏沫面前,从来都没有变过。”他要如何,越是看着她,他心头的渴望越加强烈,心头就像毒虫在日夜撕咬着她,为何这一刻想要的心会这般强烈。 苏沫被他灼热的目光所摄,微微后退一步,侧身回道:“谢谢皇上如此看得起苏沫,但是以往我能笑呵呵的接受你,与你成为朋友甚至是知已,可如今苏沫除了家人,便再没有什么能引起我的在意,所以请皇上收回好意,我们是君臣,那便永远行君臣之礼!” “当真这么绝情?”声音微冷,燕峥跨一步临近她,居高临下,她似乎就在他的撑握之中,可是未动一毫的苏沫,却冷颜回视他,“皇上说笑,我们从来只有知己情份,并未涉及其他,所以绝情二字,请勿随意用于皇上与民妇之间。” “民妇?”燕峥冷笑一声,同时大手握住她的双臂,似要把她的手臂捏碎一般,“苏沫,你明知道我对你……” “皇上……再说下去,皇上是要民妇以死谢罪了,求皇上开恩,莫再让民妇作难,请皇上允诺,送民妇回府与家人团聚。” 她低颜再求,带着丝冷然之势,更有几分锐利强硬。 燕峥冷笑一声,微微搭下凌眸,缓缓回身之际,又道:“这才是苏沫呀,原来你从来都没有变过。”还是那般自主强硬,即使是一国之君在你面前,你也无丝毫退却之意。 苏沫再垂下脸,静候一旁,就等着他让她离开。 燕峥却道:“你回京至今还没有去过慈善会吧?” 苏沫思了一眼,才回,“没有。”她只想安然度日,慈善会如何能去,再说皇后有意染指,她就更应回避才对。 “慈善会会长仍是苏沫,以后朕会启用赫连家,大将军之职只能是你公公,而你夫赫连珏也会于军中效命,朕很看好赫连府,希望你回府后能转告朕的意思,这是命令,希望赫连家郑重对待.” “是。”苏沫颤音回道,这一步再不愿,还是要面对它呀。苏沫随着宫人缓缓离开皇宫,燕峥于殿中遥遥相望,随着那微弱的灯光一直送她出了宫门。 苏沫幽幽的想着心头之事,刚迈出宫门,一大一小两团黑影突然冲了上来,一上一下把拥满了怀。 “沫儿,怎么这么久,到底说了些什么,你有没有事?” “娘亲,孩儿等你好久哦,宫里还好吗,皇上他吓不吓人……”一大一小一直等着她,他们眼中的担忧轻轻抚平了她心中的恐慌,苏沫靠进夫君的怀抱,此时才觉这般的温暖,“有你们在,真好。” 赫连珏感觉到她的不安,亲吻了她的额头,很重。然后打横抱起了她,紧紧勒在怀里,赫连城也牵着母亲的手,一家人上了马车回了府,待他们回去后,才知家人都在等着自己,苏沫顿觉温暖又安心,与他们都细说了宫里的事,大家听闻皇上谕旨时,不自觉的都沉默了下来。 最后赫连老爷安抚众人说,“不要担心了,只要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全家同心同德,相信再难的阻碍,我们也一定能闯过去。” “爹说的对,这些事都由我们赫连家的男人操心吧,奶奶和娘就安生的过日子,有空陪陪城儿,只要奶奶你们安心宁和,我们再出将为朝廷效命那又如何,又不是什么坏事不是!” 赫连家的女人都知道他们是安慰自己,当年辞官隐退便道明了赫连家再难并存于燕国,如今燕皇要他们再出将为朝廷效命,谁不会猜测燕皇的目的……也许只有赫连家族在大燕消失了,燕族皇室中人才能真正安心做这天下之主吧! 夜里,两夫妻缠绵之后,赫连珏怀抱着苏沫,肌肤相亲的温暖,灼热了他和她,赫连珏玩着她的小手,不自觉相问,“除了那些,皇上还对你说过什么?”其实他最介意为何皇后召苏沫进宫,却是皇上相伴一夜…… “你想什么了,胡思乱想,我好累,就睡了……” “沫儿……”他拥着她,让她面对面看着他,“告诉我,他是不是对你……”苏沫赶紧捂住他的嘴,“我不想听这种话,更不会让事情变成这个样子,在苏沫心里只有赫连珏,你要相信我。” 他趁机亲了亲她的小手,凤眸挑情含笑,“这么爱我,都好久没有听到了,沫儿……”他又翻身上来,压着苏沫一阵儿的凝视着,突然破功笑起来,“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我的女人,我完全有能力相护,即使那对手是一国之主!” 她只扬着笑抱紧了他,相拥着彼此,经不住彼此的诱惑,再一次深情缠绵,共赴乌山**之欢…… 暗夜幽静无声,皇宫里,待苏沫离开后,燕峥便对高云冷言相斥一翻,高云只恭敬接受所有责难,安静的似当真做错事了一般,燕峥见她这般沉静,再责无意,便斥她回宫,他一个人独自久呆。 “马祯。”久久了,他突然喊起禁军统领马祯。 “殿下在。” “朕让你安排的事,继续执行。” “是。” 番外之天下之主5 清晨时分,一阵急迫的门声付来,下人开门才见是宫中的公公,以及众位穿官服的大臣立于门外。下人连滚带爬的通报赫连家人,赫连老爷领着家人迎来接旨。 燕皇再赐赫连老爷大将军印,赫连珏威武将军之位,赫连老夫人一品告命夫人,赫连夫人二品告命夫人,苏沫再次荣升为慈善会会长,众臣之后便是慈善会众管事。众人鱼贯进入府中朝贺赫连氏一家,连带着周边挨近苏府的邻居也争相拜访。 传旨的官员不给赫连大将军迟疑的时间,燕皇亲赐皇驾恭候众人再入大将军府入住。一时迫于形式,众大臣在此,大将军唯恐再生事端,只得接下圣旨,带齐一家老小回大将军府。 大将军府早有人收拾妥当,奴仆管事一应俱全,众人站成两排躬身欢迎赫连家人,来迎接赫连家的大臣们均是与之相交的旧友,大将军自要表示一番亲近之意,立即着人设宴款待众人。今日不相甘的、相甘的亲友,都来道贺赫连大将军再入朝封官。 一日忙碌,直到晚间时分方可停息,但自边境才回京复命的高义到来,却给大将军府投下一个惊天的炸雷。 “高义你说什么,他们是谎报军情?”赫连珏眉眼都沉了下来,实不相信这帮武官胆子如此之大,谎报军情可是死罪。 高义禀道:“就是因为大燕如今没有仗可打了,所以武官们害怕一但平扫‘里都’诸岛小国,他们的前途更加堪忧,所以向朝廷谎称打不了‘里都’之战,只希望拖得一天是一天,能够为武将筹谋出更好的出路……岂不知皇上担忧此战拖久影响军心和士气,一再的派粮食给军营,其中花费的军响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这是把‘里都’的将士们快逼上绝路了,唯恐走露消息,已斩杀了很多皇上的耳目,但这终究不是个办法,若此事被揭露,我怕他们会被迫之下占领‘里都’,与朝廷成对立之势呀。” “高义,既然他们要防消息走漏,你为何又会回朝?”赫连珏问道。 高义回道:“众将士全是跟随大将军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们可能更加相信大将军,也多过那个高高在上之人,所以我与他们一合计,便趁回京复命之际来找大将军,希望大将军能给兄弟们指明一条出路……” 苏沫立起身,沉声打断他的话,“此事应该立即上报朝廷,看皇上如何裁决定案,看在你们多年争战,也许能够功过相抵,轻判你们已是侥幸,如今只有这一种路可走,你们若再来找我公公出头,岂不是又把赫连家拖入绝境吗?” 高义岂不知这一点,但是……“但是打下里都已近三个月时间,损耗的军粮与军资储备,燕皇当真能就此放过,再说大军离京谎报军情,这只能用军法处置,不然以后皇上的君威何在呀……” 死,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但他们很无辜,当真无辜,他们是老实打仗的武将,不是玩弄权势的文臣,所以自寻死路,走进了谷底方知后悔莫及。 “兄弟们让你来见我,又是什么意思?”大将军开口问道。 高义立即跪下,“如今除了大将军你,再难有人救得了我们,只望大将军领军援助燕军之际,假意打下‘里都’……是大将军出马才夺得胜利,如此皇上定不会怀疑。” “这不行,若是出一点纰漏,我赫连家岂不是万劫不复!”老夫人坚决反对,其实苏沫也赞同老夫人的意见,如今赫连家是逼上梁山再入朝为官,可才来就遇此难题……苏沫与先皇交过手,她真怕这又是皇帝的一局,目的是毁灭赫连家。 “赫连家永世与燕氏平分天下!”这则要命的传闻,果真害死人呀! 高义再求,“大将军,他们全是有家有小,家人们都盼着他们立军功、荣耀归故里呀,如果此事不能掩下来,他们戎马一生不值,太不值呀……” 赫连大将军起身扶起他,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露出动容之色,“他们都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我即为大将军,岂能不考虑他们的安全,你且先回‘里都’,待我领大军出之前,定会给兄弟们一个万全之策的保障。” “谢大将军,谢大将军……”高义千恩万谢的离开,可赫连府的人都默在当场。 “父亲。”赫连珏走过去,“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儿子都支持你,上阵不离父子兵,儿子定当为父亲两肋插刀,定保我赫连族不受外势威胁。” “好儿子,为父没有看错你。”大将军感叹的道:“与兄弟们大半辈子都是在一起,其中不乏有救过老夫性命,帮过老夫之人,换句话说,昔日与如今这大将军的威名,全是由无数个兄弟的鲜血融汇而成,若不是他们出生入死,岂会有人人称道的赫连大将军府存在!” 苏沫理解,但却不赞同,她与赫连珏说出心头不安,“若是皇上所为呢,就是用他们把赫连府纠结其中,一旦公公听信高义的话,说不定立即有人暴出内幕,公公这个大将军便会当其冲,而赫连族,我怕……”灭族之祸,岂是仗义二字能够担得起的。 赫连珏揽她进怀,压着她的身子贴在胸口上,他靠在床榻上,大手轻轻的轻抚着她,“沫儿,若你倒过来想,几十万的大军压在‘里都’,如今是上不得上,下不得下,若是高义求父亲之事,让父亲一口回绝了,相信里都的燕军定反。” “你是说……” “对,”他亲近她,看着她的眼睛说道:“父亲是大将军,但更是一家之主,他岂能不顾家人安危,但是更有可能他为顾两全,却去牺牲他自己呀……” “公公要保‘里都’燕军性命,又要保全大燕不用再受战乱之苦……能向燕皇摊牌么?” “怎么可能,燕皇一旦知道他们慌报军情,定要血溅军营,应了高义那句话,燕皇若不威,岂不是自毁君王威严。” “那公公要怎么做?”苏沫担心更盛了,赫连珏抱紧了她,紧紧的勒着,低声回道:“高义已指出明道,只希望能顺利进行,若不然只能放弃救他们,以保赫连族不受其牵连。” “公公这次带兵出征,岂不凶险重重.”赫连珏没有说话,只是再一次抱紧了她,苏沫再幽幽的问道:“珏,那你呢,你也会去吗?” “去。” 苏沫夜夜担心,岂能睡好。天还蒙蒙亮的时候,赫连大将军就说要与赫连珏练功,苏沫伺候着夫君洗漱完毕,正于赫连夫人亲手做早膳时,府中丫头立即来报。“夫人,少奶奶,不好了,少爷与老爷对战时,不小心摔了胳膊,老爷说有可能是摔断了……” “什么,珏儿……珏儿……”赫连夫人边喊着儿子,边就冲出了房,与之同行跑出来的苏沫,突然滞了下来,“原来公公是想……” 经过御医检查,苏沫故意请宫里大夫看诊,一劳永逸不是。御医说赫连珏左臂确实摔断了,还必需卧床养百日方可下床。 待御医开了药,便回宫复命去了,这时赫连珏才忍着痛问父亲,“爹,你为什么这么做,不是说上阵不离父子兵吗,为何要故意折了我的手?”苏沫赶紧扶着他,安慰道:“父亲一心为你,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老夫人与赫连夫人这才明白,赫连大将军是故意所为,无不叹息又叹息,“儿啊,难为你了……”老夫人苦涩一句,便双手合十又回了供祖先的庵堂里,一连好多日子,她都无声的为儿子求着福,希望赫连族的祖先能够保佑子孙平平安安。 但明日大军就要离京,赫连夫人就忍不住哭了,“明知道前方凶险,你还要去,明知道折了儿子手臂保全性命,为何你却不如是照做,避开这个祸端呢,呜呜……” 赫连大将军含笑的扶着她,“都几十岁的人了,当着孩子们的面,怎么能说哭就哭了?”而赫连夫人却哭得更大声了,甚至趴进了丈夫的怀里,赫连大将军难得显露柔情的一面,扶着妻子离开之时,对苏沫说,“珏儿全靠你照顾了,从明天起,不仅是他,你婆婆和奶奶可都要你开导和安慰呀。” “是,公公,沫儿知道了,你放心吧,沫儿一定会顾好这个家。” 赫连大将军安慰的点了点头,便扶着夫人离去,走时顺手为他们关好了房门。苏沫转而看着赫连珏,“你骂我也好,但是这会沫儿真的好想笑,你终于不会离开我了,呜呜……”本陷于愧疚当中的赫连珏,哪知她也会忍不住哭起来,只得软声说道:“我也是担心父亲,不是故意要离开你。” “我知道,但是你不会理解我的心情,我再也不想一个人守着家,等你一年又一年,呜呜……说我没有用也行,反正我不想你离开,要死要活咱们都要在一起。” “过来……”赫连珏有些哭笑不得,苏沫这小孩子耍赖的本事,他可是早有领教的,“丑死了,叫你过来,没有听到吗?” 苏沫嫌他口气不好,瞪了他一眼,不过还是走了过去,赫连珏用好的那只手为她擦掉了眼泪,然后大手紧紧的扣住她的小手,“都是为夫之过,若是能够,我真想给你一个完全平安宁和的环境。”凤眸微闪冷光,杀意尽显。 苏沫吓道:“我不要,从一开始我都只当那是传闻,我们都只当那是传闻呀,珏,现在已经很好,我知道你的心也没有那大,一家人快快乐乐就足够了,不要想那些好不好?” 但赫连珏并未给她承诺,若是家人都安全无忧,他会当那是传闻,但若有人逼家人入绝境,他岂能再做视不理。 “赫连氏、燕氏平分天下,永享富贵荣华!”也许当真到了不得不对立的时刻! 番外之天下之主6 “启禀皇上,适才太医来禀,赫连珏不小心摔断的胳膊,恐怕此次大战他无法随行。”马祯于宏文殿,把此事上禀燕皇。 燕峥正手拿奏折批阅,淡淡的只道:“他去与不去,没有一点关系,只要大将军按时出兵,一切都在朕的撑握之中。” 马祯道:“高将军回京复命,果然先去了大将军府,皇上,看来里都之战,果真大有文章。”燕峥微一停顿,沉思片刻,“大将军明日起程里都,似乎……他并未生异处……” “难道是高义并未向大将军禀明,那他进大将军府又所为何事呢?” “哼,赫连家的人自以为可以只手遮天,岂不知他们是引火**。”燕峥起身缓缓走近窗台之下,似思着什么良久了,才问,“慈善会可有什么消息?” “苏小姐接到旨意之后,并未去慈善会,看似不愿再过问慈善会的事。”马祯顿了顿又说,“皇上与苏沫即是知已朋友,为何又要把慈善会给她掌管,毕竟皇后娘娘可早有心接手……”难道燕皇不担心,皇后娘娘从此会针对苏沫吗?毕竟在马祯看来,燕皇可是很在乎苏沫这个故友的。 燕峥淡笑一声,冷道:“马祯,你越界了。” “是,属下知罪,这就退下了。” 燕峥立于当场良久,“在乎吗……” ……分割线…… 大军开拔,赫连大将军领十万大军相援里都燕军,京城里外都因赫连大将军此次领兵出战而信心大增,相信‘里都‘很快会成为大燕领土。大燕从一个被外族入侵,到如今侵占他国,完成天下统一大业,大燕人民的光荣和骄傲,可全显现在一张张喜气十足的脸上。 但对于赫连家来说,却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一股无比压抑的气氛,笼罩了整个赫连大将军府。主人阴沉的低气压,直接影响到了府中所有下人,人人无不小心翼翼,交谈、做事都不敢轻易找主子。 故而当老易带领一大群慈善会的管事到来时,在门口可等了不少时候,等苏沫出来时,没有等他们说一句话,苏沫先急火火的说,“老易呀,有什么事你们就自己决定吧,我当这个会长如今也就挂个明头,做事的还是你们这些人,以前没有我在,不一样安好无事吗……所以呀,你们看公公刚领大军离开,夫君又折了手臂,婆婆和奶奶都上了年纪,光就府中的事我都忙不过来,又哪来的心管别的事物不是,所以……” 老易岂看不出她的心意,立即就附和道:“那行,大家都已见过会长了,有什么事咱们回去再商量,应该做什么还做什么,会长不会对目前会中的安排持别的意见……好了,都回吧,回吧……” 苏沫给了老易一个感激的笑脸,心下叹一气,还是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人,果真是比较贴心一点哦…… “奶奶和母亲都安好吗?”赫连珏是个病患,只能躺在床上养着。苏沫刚打了一堆人,正拿汤药给他喝,“没有吃,可能过几天就好一点……”大将军是在那样的情况下领兵出,一家人谁吃得下饭,怕只有赫连珏吃得下药吧! “我真希望手赶快好.”他一口喝了药递给苏沫,“能帮父亲有一点是一点,这样离家当真让我这个当儿子的好操心。” “那你就是要让咱们这堆女人操心是不?”苏沫气道:“少说这些,我不想听,咱们就不能安稳的过日子吗,那皇帝到底想要什么,为什么不明着说出来,咱们能给的,给了他不就成了,干嘛这般折腾着人……” 苏沫喘着气,坐进榻沿,赫连珏抱着她躺在身边,“谁会真能猜测圣意呢,但我想如今皇帝最想要的就是根本没有这个赫连将军府吧,那便没有那传闻,他就可以做一个安生皇帝,统一天下,受万人朝拜和敬仰!” “男人都有这么大的雄心壮志吗?”声音透着丝担心,苏沫伸手环着他,手缓缓的与他的手重叠交握。“珏,你想过以后吗,若是燕皇真的要毁了赫连府,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办?”要她说,她就想离开,不愿意与燕皇交锋,更不想再起战争。 “别想这些,一切都有我,你说过的,以后在府里好生带孩子……呃,说起孩子,城儿到新的学堂里还算适应吧?” 苏沫忍不住笑了一声,“这世界上怕没有他不能适应的地方,我们可别为这担心,待他回来,你倒是应着重在他习性的培养,莫要以后又出了你这么个痞子。” “我哪里不好,若不是这样的我,岂能让苏沫如此爱上呢?” “你就臭美吧,你……”赫连珏抓住她撮人的食指,重重的吻了一下,自内心的感叹道:“这一辈子有你足矣,若真有那么个万一,什么都可能改变,但它……”他拉着她的小手盖上心脏的位置,郑重又深情的道:“它对你永远也不会改变。” “我知道。”她低低的回道,小脸蹭进他的胸口,听着他强健而有力的心跳,她含笑说,“是呀,有你在,那么我就安心的呆在你的身边就好。”赫连珏吻了吻她的额,伸手为她拂平乱,他说,“陪我睡会好吗,反正现在家里也闲时下来了。” “你哦,都成这样了,还想着那啥么?”苏沫说出口了才感后悔,因为某男全是一副呆滞模样,他笑道:“我只是说睡……是你想歪了好不好,如今我这样,就算是有心,那也没有力呀,哈哈……” ……分割线…… 里都战场,最终在赫连家无比担忧的盼望中,结束战争。燕军大胜,里都三个岛屿小国全降于大燕,大燕此时才真正实现天下统一。而这一刻的胜利来得似乎太突然了,让京城内外的百姓们都不敢相信。似乎这一刻大军要回京的消息,也来得这般轻易,原以为想象中的种种也并未生,大将军已领着众将光荣归国。 迎接燕军那日,全城百姓都在欢呼,燕皇也亲临京城,早摆好皇驾,似乎要对燕军大加嘉奖一番。当然,燕军众将也是这般认为,而在所有人欣喜着回京复命,恭敬的拜倒在燕皇跟前时,非常戏剧化的一幕生。 燕皇厉言指出燕军所犯几大罪状,而其中最不能被饶恕的就是赫连大将军竟然也与这些人同流合污。据闻,燕皇是在大军回归前夜接到弹核赫连大将军的奏章,弹核的奏章是来自于靠近里都的边城郡。 经过燕皇连夜调查,已找到数百名人证,而光荣的燕军将领,便在京城百姓热情欢呼中,被燕皇的禁卫军押入大狱。 当日赫连老夫人与夫人,是眼睁睁的看着大将军卸甲受押,当场就惊得晕厥过去。苏沫与赫连珏已找了平日相交很好的官场中人,而此时谁又敢来淌这浑水,一个个避着他们,犹如是躲着牛鬼蛇神。 “珏,快想办法,若是此罪定夺下灭,公公他……”苏沫陪着赫连珏缓缓回到府里,赫连珏一直沉颜冷目,他安慰的拍了拍苏沫的肩膀,“我知道怎么处理,你相信我,父亲不会有事,咱们大将军府也不会有事。” “那你告诉奶奶,你有什么好法子?”赫连老夫人一身一品诰命夫人装扮,与赫连夫人的二品诰命夫人打扮,二人双双出现在府门口。 老夫人冷着颜,“我不能再由着你们性子来,我们是臣,那便要守臣的规矩,此次是你爹妇人之仁,若是皇上想要趁机毁了赫连族,那是易如反掌的事。”赫连夫人解释说,“当日大将军归国,全城百姓相接,那人证和物证都有,凭咱们说去个天,你父亲有罪还是有罪,若你再因救父而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珏,你是想要我们的命吗,呜呜……”】 “哭哭哭,你就只知道哭,人还没有死了,还不给我闭嘴。” 苏沫与赫连珏对视一眼,给他一个支持的目光后,苏沫只道:“先用***法子,若不成,再想你的对策。”赫连珏只能点头,二人立即回房更衣,然后一家人急忙的进宫去。 但宫围重重,此次他们的到来,没有皇上允诺,根本连宫门都进不去,一家人苦等无方,又联系了许多曾与将军府交好的宫里人,但这墙头草与外面那些官一样,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碳难! “婆婆,要怎么办,我们连皇上都见不到,那要怎么求情……”赫连夫人早就六神无主,神情有些恍惚。 “能怎么办,只有等,为了我儿性命,赫连族的兴衰,咱们死也要等到皇上。”赫连老夫人第一个跪下来,接着赫连夫人也跪了下来。泪水早就打湿了苏沫的眼睛,悲愤又无奈,她也闭眼落跪,并且扬声大喊,“皇上,冤枉……冤枉……” “冤枉呀……冤枉呀……”老夫人与赫连夫人也有样学样,只要能见到燕皇,她们早把什么面子都抛入九天。而引来的并非是皇帝,却是一队冷酷的禁卫军,“这是什么地方你们不知道吗,敢这里惹事,不想活命了是吧!” 番外之天下之主7 “这是什么地方你们不知道吗,敢这里惹事,不想活命了是吧!”这些禁卫军平时没少去巴结赫连大将军府,如今才一落势,就遭这帮兔崽子欺负,赫连珏第一个怒,“瞎了你的狗眼,不认识爷是什么人吗?” 比起横,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当兵的更盛许多,冷眉吊眼斥了好大一声,“老子来看看到是什么东西,哟……哈哈,原来是钦命要犯的贼党,兄弟们先把这断胳膊的贼子抓住起来……”那人一挥手,果真围上好几个人……赫连珏赤手空拳不说,还只有一只手能用,一时间被这些人围在最当中。 苏沫害怕,“珏,走吧,我们先离开这里,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呀……”赫连握紧的拳头咔咔作响,只因苏沫的劝阻未有动作。 “珏儿,你不能出事呀,快过来,到奶奶这里来呀,珏儿……”赫连夫人奔着向前,早就泣不成声,活大半辈子的人,岂不想此时竟然落到这种下场。 赫连珏一是担忧家人安危,二也认定和这些人较狠,没有一点作用,于是退了一步,便要向赫连老夫人走去。 此时,那叫嚣的禁卫军们,一阵哈哈讥笑起来,“哈哈说什么大将军的儿子,还被皇上赐为威武将军,哈哈……原来是这么孬的男人,哈哈……”众人讥笑声起,赫连珏眉眼突冷,上好的右臂带起劲风,反身就回击过去。 岂不知这些人就是等着他出手,一窝人全攻了上来,数十个人对付他一个人,就算是武功再强,也是敌我悬殊,赫连珏被困于当中,赫连家的女人也顾不得看谁胜谁输,拔身就冲过去救她们的孙子、儿子、和丈夫。 可这群禁卫军今日不仅吃了熊心虎胆,竟敢在宫门口盛气凌人,而且出手都显卑鄙,连女人和老人都不放过,赫连老夫人在拉扯中摔倒在地,因她怕孙子受伤,伸手就抓住跟前一个禁卫的腿脚,却迎来对方一阵拳打脚踢,“啊……”老夫人身体本就很弱,岂受得了这等攻击,那禁卫却有置人于死地的意思,狠的一脚踢出,硬生生的把老夫人从台阶上踢飞了下来。 “奶奶……”苏沫痛呼了一声,推攘着纠缠她的禁卫,就想上去看老夫人的伤势,而赫连夫人早被打倒在一旁,此时浑身也是伤,一时间竟然站立不起来。赫连愤怒交加,若不是他只有一臂可用,若不是家人一直劝阻于他,若不是他们赫连族还对燕氏有一份期待,何苦沦落到今日情景。 “奶奶……”赫连珏暴,飞身跃起,连环脚踢,摔翻了十数个禁卫军,拔身飞奔到赫连老夫人的时候,苏沫也爬到了这里,“奶奶,你怎么样,怎么样了啊,呜呜……”她伸手抹掉老夫人呕出的血,却又呕了出来,鲜红的红水染得她满手、满眼……“珏,珏……啊,呜呜……” 赫连珏双眼突红,猩红的血眸泛上仇恨的光芒,“燕峥,我要你血渍血偿。” “啊……呜呜,啊啊……”苏沫凄惨的哭声震天动地,无言的痛苦颤抖的延伸到了每个角落,“啊啊……呜……”赫连珏怀抱着妻子,紧紧的搂着也,那只折断上夹板的手臂正流淌着鲜血,他却一丝动容也没有。 “嘎”一声刹车声响起,是安甄公主与刘子谨闻声赶到,眼看现场的凌乱,赫连老夫人还在呕着血,赫连夫人昏死在一旁,久久都没有动作,而苏沫早哭得不成*人形。赫连珏却似没有看到二人一般,拔身就奔至那十数个士卫,十几人都摔在地上,一时间不能爬起来,而赫连珏再没有给他们站起的机会。 出手之际,刘子谨本要阻止,“不能杀了他们,他们是最好的人证,相信此事肯定有疑问,皇上应该不至于下这种命令!”安甄公主正点头,却被揽着老夫人的苏沫斥道:“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无论与他有关否,今日这笔帐都要算在燕峥头上。” 赫连珏得到妻子支持,手起刀落,十数人凄惨一声大叫,全死于当场。剑尖落在地上出狰狞的摩擦声,吱吱……一直响在赫连珏与苏沫心头,两夫妻面对面,他跪在地上,用眼睛告诉她的决定,苏沫微微含笑,“我支持你,以前是我们做错了,所以才有今日的代价。” 是她一直阻止他,若不是如此,赫连大将军府岂能如此轻易被燕峥扳倒。可此时老夫人的生命正在她怀里一点点流失,有很多东西都变得不一样了,莫把人欺得太盛,不然兔子急了也会咬上几口,更何况人赫连家的人并非是兔子。 安甄与刘子谨眼看他们二人的变化,可一时间两人却只能束手无策,赫连珏抱起老夫人的尸放进马车,又回身抱起赫夫人,这时宫里似乎也知晓这里的事,宫门正在大开,而赫连珏走过安甄与刘子谨身边时,“警告他,小心我的报复!” “也许是有误会,也许皇上并没有…你何不与他解释……”在赫连珏冷漠的注视下,安甄渐渐收了声音,不安的她只能靠着刘子谨才能得以支撑。 赫连珏扬鞭飞奔之际,宫门也嘎嘎的开启,一身金黄龙袍的燕峥走出来,满眼的凌厉正好看到赫连珏离开,“这是怎么回事?”威严的声音让人压抑和骇然。 “难道皇上不会看吗,这里死人了,睡在这里的应该全是你的禁卫军吧。”安甄冷笑一声,再不看燕峥一眼,转而拉着刘子谨也离开。 “公主,是要去哪里?”刘子谨不禁担心苏沫和赫连珏,“他们会不会……” “没有什么会不会,他们一定会,还不快点……”二人驾车驶离,显得非常的充忙。 燕峥大雷霆,“赫连家的人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朕一点也不知道,你这些看宫门的守卫到底是做什么吃的,不会禀报朕吗?” 值勤的禁卫军一一都埋下了头,似乎对此事都有异色,却又无一人讲明原因。燕峥眉头眼生冷,早就看出这些东西不简单,“来人呀,把些人全给我绑了,朕今日就要大开杀戒。” “皇上饶命……”有一个跪地求饶,接下来的就全部跪了下来,并且从实招道:“是皇后娘娘传下旨意,凡是赫连府的人来宫,均不能通报皇上,以免他们以几世功勋作威胁,要皇帝放过罪犯欺君的大将军。” “放肆!”燕峥怒不可遏,“你们眼里岂还有朕的存在,全部割杀,一个不留。” “是,皇上。”在一片冤枉声中,燕峥总算舒服一点,但想今日之事的罪魁祸仍未伏法,他便咬牙怒道:“皇后,你太过份了!” 马祯上前禀道:“看来皇后娘是想除掉赫连族,只不知这目的当真只因慈善会吗?”燕峥冷笑一声,“草原才太平几日,看来阿布诺与伍滋也不能共存……这天下又岂能平分!”所以赫连族与隐卫这两项隐患,已成为燕皇的心头之患,很多夜晚他无不想着如何消灭隐患,让大燕真正的统一天下。 只是这消灭之法,却决不是如今这情形,做的最错的就是皇后趁机消灭对手,她以为毁了一个苏沫,朕就会把慈善给交于狼子野心的外族女人么,哼! “但听赫连老夫人恐怕不行了,那赫连珏从来不按章做事,属下担心他会做出什么大的举动,以此针对皇上。”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苏沫这句话,是在燕峥与马祯还未出宫就远远的听到,那声声的铿锵之势,看来绝非虚张伸势。 ……分割线…… 今日是赫连老夫人的忌日,来送老夫人的只有赫连家的人,而且就是连抬棺材的帮手都未能找到,即使他们花了大价钱。 京城人的冷漠和无情,让赫连家彻底见识到。 老夫人安置在马车里,由赫连珏亲自驾车,赫连城手捧着灵位,苏沫扶着赫连夫人一路哭,一路送着赫连老夫人。街道两边站着好多人,他们都在指点议论着什么,但赫连家的人却再也听不进去了。 临近京城城门时,苏沫竟然在这里看到了父母等候在一旁,他们一身雪白孝服,两老扶持着彼此,眼看到苏沫那一刻,二人哭得轰天震地,抱着女儿呜呜泄着心头大痛。苏氏夫妇不在乎别的人目光,安安静静的送着赫连老夫人,周围指指点点的声音突然小了起来,只因从城楼上突然走下来一个金黄的人影。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姓无不齐呼跪拜,赫连府一家人也暗耐怨恨,附和着众人跪到在地。 “平身。”燕峥扬声回道,再面对赫连家的灵车时,似乎能从他眼里看到一丝丝的愧色,但终究事实已然造成,此时他再来……早就于事无补,何苦再来惹人厌烦。苏沫别开脸,一点也在乎他的注视。 燕峥直接的目光突然受阻,原来是赫连珏挡身在苏沫跟前,“陛下请让路,奶奶下葬的时候要到了。”漠然的神情,是痛,也是狠。赫连珏与燕峥目光相撞,一冷一直,互不相让。而后赫连珏先软了目光,“皇上,请开恩,奶奶下葬的吉时就快过了,请你放行赫连大将军府的灵车前行。” 燕峥凝视着赫连珏,有一丝丝的打量和试探之色,故而并没有立即让开。苏沫突然冷笑一声,“也许皇上是想检查一下灵车,所以一直阻在当场不放行。”坚利的语言,刺得燕峥一震,本是怀疑的目光,因她的冷然而微微放软。 苏沫再道:“即使是大将军犯欺君大罪、祸连家人,相必皇上也会看着公公一生为大燕拼搏的份上,允许我们今日下葬奶奶吧。”犀利的言辞再扎上燕峥的神经,今日本没有必要前来,只需一个命令便会阻止他们出城……可是他却来了。 对,他接到消息赫连珏连续三日以办丧事为由,再未出过大将府,像他这般有仇必报之人,也能一时暗耐得住,不立即动手,这太让人莫名怀疑。 番外之天下之主8 燕峥抵不过人言可畏,即使大将军罪行滔天,但他一生为大燕建立的绰绰功绩,却明显的摆在众人眼前。于是便淡笑一眼而放行,不过赫连府的人刚出了城,便暗示意马祯跟上。 赫连珏轻笑一声,与苏沫对视一眼,已然明白燕峥所忧何事。赫连大将军及其众将带回的几十万大军全安置于城郊大营之中,如今主将犯事,虽然圣上没有对士兵们进行责罚,但每个人又岂能真正安心,再说他们与这些获罪的将领早有兄弟情谊,将军们犯事也一半为他们着想,却被燕皇全部扣押,以往功勋全部当作不存在,他们何其丧气、无不心寒呀。 “当真要这么做吗?”把赫连老夫人按葬后,按原计划赫连珏确实要去军营。赫连夫人也不免担心,从那日宫前出事后,她一直浑浑噩噩,似完全没有了一点精神。“珏儿,沫儿,如今府里正逢大难,为娘真怕你们父亲……再若你们出事,为娘要怎么活?” 苏氏夫妇赶紧扶起脆弱的赫连夫人,也忍俊不住摸起眼泪。 赫连珏手握着妻子,对赫连夫人安抚的道:“母亲,莫要哭泣,有儿子在……”苏沫也郑重点头,她向苏氏夫妇道:“爹、娘,你们带着城儿,陪着婆婆,大大方方的回城,相信那人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拿你们怎么样。” 苏氏夫妇点头应是,先扶着赫连夫人上了马车,赫连珏故意留下儿子,父子对视着,传达着某种特别的意义,赫连城眼睛绯红,大声的说,“爹爹,娘亲,奶奶还有城儿,我不会让奶奶有事,也会逗他开心,不要她再哭!” 两夫妻点头,赫连珏蓦得扯住儿子重重的搂了一下,又倏得放开,不给苏沫哭出来的机会,拽着她就上了马,骏马飞奔,直至城郊军营。 而待马祯现他们的去向,以及回宫禀过燕峥,燕峥再派人追逐时,赫连珏与苏沫算准时间早就进入了燕军大营。 并且策动了谋反,这是燕峥如何也想不到的,赫连珏竟然当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起势,而且是他早就怀疑过的,只是任他如何也不敢相信赫连珏竟然敢走到这一步。 两军对垒、京城暴动、四方再起纷乱,燕峥连夜调集离京城最近的各路兵马,拥军百万,四面夹击赫连珏手中的三十万大军。 赫连珏得意的看了眼苏沫,“没想到我媳妇的能耐,呵呵,果真不能小看,几番说词就让他们随了我们的意。” “这还得有劳公公原来的安排,此次争战‘里都’的燕军全是无家无父母亲人的独人,自然那胆量异于常人的猛一些。”不过,他们并未有心挑动战乱,这在期望和平的苏沫眼里,是永远也不会允许的。 “时间也差不多了,相信他应该快到了。”赫连珏整军三十万,于京城城门前仰望城楼,果然出现了那个金灿的身影。 “赫连珏,苏沫,你们想要造返吗?”城楼上马祯大喊道。赫连大将军已被皇上处以斩立决,斩立的时间就是今日午时三刻,却不想怎么走漏了消息。 “皇上,你终于肯见我们了吗?”赫连珏清冷的目光中尽显杀意,赫连老夫人的死,逼出了赫连家人所有胆量和决心。 燕峥眯着凌眸,于城楼上直视赫连珏,“你赫连族数世孝忠我大燕皇朝,而你赫连珏竟然忘祖训背宗旨,与大燕为敌,起谋返之心!”他似极其隐忍怒气,目瞪如铜铃。 “皇上迫我父出征‘里都’,却是早就设下陷进等着父亲,如今不计父亲绰绰功勋,定要杀他以震你的声威,难道我赫连族就甘愿承受这一切,难道我们心头的不服,全因你是帝、是主,就必需眼睁睁的看着亲人枉死!” 赫连老夫人临死之际,连一句话也来得及留下呀……做为子女的他们,这心中的痛……无情的帝王你岂会懂! “你父罪犯欺君,按律当应祸连九族,而朕只惩治他一人之过,难道朕还不够仁慈吗?”燕皇大怒,他其实并未有意杀赫连大将军……苏沫早看出他心意何在,她一扬右手,食指上的龙戒正面对着他,“燕峥,你要的不就是这个吗,好,今日我就给你,你也用不着再要我公公,祭奠你那肮脏的野心!” 左手扬刀,苏沫要生生把这取不下来的龙戒,所戴的食指砍下来。刀过之处,凌光乍现,赫连珏手快一步握住她的利刃,“你做什么,我不准你伤害自己,快放下刀。”苏沫眼里大红,“你我都知道他想在什么,他就是要杀尽让他不安的隐卫,所以才判公公死罪,他是在试探,看那传闻中维护两族和平的隐卫会不会出现……” 苏沫大痛,皇上冷酷绝情,视人命如草芥,什么百姓作子民,根本是帝王家征服众生的工具! 短刀峥声落地,赫连珏手上流出血,苏沫伸手满满的握住它,一股拖力带起她的身子,赫连珏牢牢的保紧了她。“我不准……” 而在两人双手相握之处,正有一团红光闪耀,苏沫突见此光,惊喜的道:“他们来了,他们来了……”在她的预料之中,龙戒再次光,她才不看城楼上的燕皇什么神情,转而便扬起了手,对身后三十万大军扬声喊道:“护卫赫连族的隐卫出现了,他们是保护和平的使者,大家都充满信心了吧,有他们在,赫连族与燕氏天下平分、共存于世!” “天下平分、共存于世!”三十万大将震天大吼,吼声像在京城门口炸开了一般,惊天地泣鬼神、声势如洪、势不可挡! 而燕皇的后援部队也到达了京城,那苏沫手中小小的龙戒让他们一时不敢再往前,只成包围之势,把三十万大军与京城水泄不通的圈在了正中央。 燕峥凌目远去,北方隐山上却没有一点动静,正在燕峥及众人起疑之际,只看皇宫方向蹿出一路火一般艳丽的色彩,瞬间到达城门口,红艳的颜色有一刻的停顿,细看下确实是人的身影,但转瞬间又动作,燕峥只看得到红影浮动,没有听到任何声音,顷刻之间,城楼上的士兵各个袭击,虽不至死,但却再无战斗力。 一抹大红的影子冲燕峥而来,度快得让人看不清人形,燕峥心惧之下连连后退,红影乍停,只见是一个身着红艳斗篷的男人,只有坚硬的下巴露在外面,他突然起口,“皇上,你有违协议。” 燕峥大败,不想在刑场经心设计的天罗地网,竟然被他们逃脱了……“你退下去,朕是皇帝,一国之君,你……你给我下去!” 城楼下的人全看着这一幕,而城门已被打开,赫连老爷第一个走出来,赫连珏与苏沫连忙迎上,接下来的就是赫连夫人与苏氏父母,他们互相望着彼此,本以为是拼命一搏,说不定大家再不能相见了,但就算如此,他们也要一赌命运,救回父亲。 只要他们挑动军队作乱,相信隐卫若现,定当会来救赫连族,其实赫连珏所想之方,也是最迅猛却最危险的,若不按燕皇心意召唤出隐卫,难道当真看着父亲枉死? 苏沫抱住父母,心下安慰的想着,她赌对了,凭隐卫的实力,燕峥的围困根本就伤不了他们。 “皇上,你放我们走吧。”苏沫朝城楼上走,赫连珏安顿好父母也跟上来,同时握着儿子赫连城的小手,一家人全迎上大燕皇帝燕峥。 此时那个红衣隐卫已然退了下去,苏沫看着有些狼狈的燕峥,她告诉他,“什么都要掌握、什么都要按你的方式进行,如此被强权统治的天下,终有一日还会有什么人谋返,我与珏只是给你看一个例子,让你见识一下人的力量和胆识,并不会因身份、地位和身处劣势而减少,反而会增加……我只是把心中的恨,对底下这些人暴怨一番而已,也会挑动起这多人谋返……” 苏沫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觉得是我的能耐吗?或者手上这龙戒?还是觉得是赫连族的势力?”她再告诉又大退了一步的燕峥,“都不是,是人心,法理之外仍应有人情,一个情字能解决很多干戈,我们何苦非要争得你死我活,所以请求皇上,让赫连族彻底离开京城,请皇上赐里都诸小岛国于赫连族安身立命!” 燕峥回神,不觉冷笑一记,当真以为我拿你们没有办法吗?还想割我的土地,你们凭什么?但城下三士万大军却在此时齐声跪道:“请皇上恩准!” “请皇上恩准!”一波又一波的请愿声,传遍了京城的每个角落。 燕峥眼中不愿,心下更难,赫连珏淡笑了眼,“若是皇上很不情愿的话,我不介意与你一较高低,看这个天下最终会属于谁!” “赫连珏,你放肆!”燕峥怒眼横生,扫向远处百万大军,最后又落到红衣隐卫身上,似乎在权横利弊、得失,还当真有意接下赫连珏的挑战。 苏沫回到赫连珏身边,二人迎风而立,死死的看着燕峥下一步动作,而两人同心同德之态,却更加惹恼本就心生怒意的燕峥,他缓缓的扬起右手,眉眼狠决阴鸷,两方势力旗鼓相当,众人眼见一场狂风暴雨又将袭来。 番外之天下之主9 “燕峥,你真的要再起战争吗?”苏沫在打赌,赌他还是一位为天下着想的仁君,放他们一条生路的同时,其实也放大燕一条生路,即使今日她与赫连珏无法战胜大燕,但是有隐卫相护,必定会重创燕峥。(阅读网,最快文字更新精彩小说!) 虽然他们是消了气,但受苦难的是天下百姓,苏沫是如何也不希望看见生灵涂炭,但是燕皇的逼迫又让他们无路可走,唯有不怕死的迎上前去。 “苏沫……”他似痛苦、似也很无奈的说,“我是一国之君,决不允许大燕在我的手里被割让出去……” 他话未了,苏沫断道:“‘里都’不是大燕的国土,那里诸岛国是大燕的铁骑侵掠所得,你的做法与当年的胡骑没有不同,在里都百姓的心里,大燕皇帝同样是一个凶残噬血的刽子手。” “既便如此,我也决不会给你们!”城楼上,两方对峙,互不相让,疾风张扬,刮起大燕的旗帜在空中乱舞。燕峥绝然而立,坚决的神情早已说明他绝不让步。赫连珏一手挡过苏沫,在她立于安全之地时,他双手扬握长剑,凌眸而去,“燕峥,你我之斗与天下百姓没有关系,若你答应,你我二人以单打独斗来解决两族间这场争斗,你敢是不敢?” “如何不敢!”燕峥手一扬,马祯立即把雕有龙形云纹的天子剑抛给他,燕峥入手,右手缓缓拔出利剑,凌厉执向赫连珏,“朕心怀仁爱,不愿为两族私斗而祸及我大燕子民,今日我与赫连珏单打独斗,谁也不能相帮,朕要公平的战胜赫连珏!” 眼看二人要打斗起来,苏沫虽对赫连珏信心十足,但是对燕峥也不敢小视,他们只是想全身而退,也用不着弄得你死我活。于是,她眼上精光一闪,“燕峥,今日获胜者如何,输的人又如何,我们必需把话说在前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讲清楚,你看是不是也很有必要呢?” 燕峥只觉苏沫太欺人,当着百万将士的面让他一介皇帝承诺么?输赢又怎么样,这要在场的众将士、以及天下人如何看我燕峥,而我又如何做这天地之主! 苏沫自知是在逼他,而此时她还要更加逼他才行,“燕峥,若是赫连珏赢了,你便赐我们里都安居乐业,放族连族全族人离开这里,但若我们输了的话……”苏沫面向城楼下所有将士,“你就第一个杀我苏沫泄愤,苏沫与维护两族和平的隐卫共同消失于天地间,但是你必需放赫连族一条生路,他们的祖先是为燕族打下江山的功臣,而世代传人更是以保护大燕的安全为已任,所以你应该放过他们,证明的确是一个天下人可以敬仰的仁义之君。” 苏沫没有给他们迟疑的时间,突然拔下那狂风中乱舞的燕军大旗,大旗挥下之际,她大喊了一声,“开始!”赫连珏先反应过来,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他不能让苏沫代赫连族受过,所以他不能输给燕峥。 而燕峥在苏沫预料中稍嫌迟嫌,他有些分神的看着挥舞着大旗的苏沫,似乎以往的点点滴滴都一一跃出脑海,似乎心头那一片最柔软之处越溢越宽,似乎他所坚持的帝王之道,在这一刻有些摇摆不定…… 他不愿意赫连珏赢,更不愿意看见苏沫陪着他一生幸福逍遥……但他却非常肯定不希望苏沫变成一俱死尸,可是赫连族与隐卫……他誓必要灭绝这些隐患,但是付出的代价是失天下民心的同时,也让眼前这个总是让人了牵挂的女子,香消玉损。 赫连珏剑势凌厉渐涨,招招使出全力,逼得燕峥一再退让,而待燕峥终于觉得国家和君权大于一切的时候,赫连珏已然逼他到城楼沿上,他此时才惊恐飞身反攻,但先机已失,飞起的身形,竟然被赫连珏瞬间拔得更高的凌腿踢飞。 燕峥在城楼沿上晃了两晃,若不是右手及时抓住楼沿,此时落下城的就不是那把天子剑而是他!燕峥眼中布满阴鸷之色,寒恻的盯着赫连珏走近,赫连珏向他伸出手,“输赢已见分晓,请皇上尊守承诺!” 而在转瞬间,情势突然逆转,燕峥借力使力,竟然一手拖住赫连珏拽了下来。赫连珏险险用剑刺进城楼壁上,躲过适才的危险之际,苏沫刚刚冲到楼沿的地方,她伸手抓赫连珏,“珏,把手给我……”而在此时,居于上面一点位置的燕峥,却已借助臂力飞升上楼,苏沫看他一步步逼近,心下大惊。 “珏,把手给……给我,就要勾着了,快给我……”城壁上,她的手臂伸得极坚难,只有中指能够碰到赫连珏的左手,而他撑着剑的右手,正一点点往下滑,那剑尖带起的火花飞扬开来,惊得底下所有人瞪大了眼睛。 “赫连珏,放你一条生路不是不可以。”燕峥突然出现在苏沫身边,他的半截身子也探了出来,正对赫连珏阴冷的笑,“只要你我二族同意把隐卫永远解散,然后放弃本不应该你得到的女人,我就让你离开,同时把里都赐给你们……” “燕峥,你放屁,老子决对不放弃苏沫,你休想,啊啊……”赫连珏一公分一公分的想要爬上城楼,但楼壁因为唯恐有人偷袭故而打磨得非常光滑,而这又是京城城楼,比别的地方要高上一半之多,十几丈高的城楼若摔下云,岂还有活头。 苏沫才不听燕峥是什么讽话,用手抓不住赫连珏,立即就把那燕军大旗挥了出去,“抓住了……”正值危机时刻,那剑早承受不住赫连珏的重量,锵一声断裂时,恰好那军旗垂下,赫连珏整个人都吊在那上面。 这瞬间的拉力,使得没有准备的苏沫,惊叫一声也探出了多半了身子,看似要落下去的时候,是一旁的赫连城紧紧勒住了母亲的腰际,他适才早有准备,身上缠了另一张旗帐,正与城楼上的铁柱相连,如此才能稳住母亲与父亲的要落下的势头。 “我看你们真是不要命了!”燕峥正如是怒道,突然一抹红影飘至,有二人携持他的同时,一人已协助赫连珏缓慢的爬上了城楼,危险一时间已完全解除,正值赫连一家三口拥着大喘气,庆幸的当口。 “赫连珏你说什么公平比试,难道靠他们帮助而取胜这也算赢吗?”两位身着红色斗篷看不清容貌的隐卫,正胁持着燕峥,他如今成为阶下之囚,更损他一介皇帝的颜面,“滚开,你们为何处处维护赫连族,难道你们仅仅是为他们而存在的吗?” “和平。”其中一个隐卫说话,只有两个字,但已解释了所有,赫连珏搂抱着妻子和儿子,他告诉燕峥,“那因为是燕族一再破坏和平,所以在皇上你看来,好似隐卫在与你作对一般,但是你却忘记了,若不是他们的出现,皇宫早被胡骑攻陷,你我岂还能有今天。” 燕峥没来由的僵了僵,他说的没有错,但如今天下大定,大燕完全没有在要这种势力存在的必要。 苏沫突然伸出手,把龙戒露在三名隐卫的眼前,“我从没有把你们当神看,因为世界上根本没有神鬼之说,你们也不过是武功高强,身负使命的平凡人而已。也许就因为你们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责任,而迫使你们很难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但今天,由我这个能呼唤你们的人宣布,你们的使命完成了,赫连族与燕族再不需要你们的维护,世界和平也不仅仅是你们的责任,你们可以放下重担,好好的过日子,历史有它的轨迹在前行,不会因为你们的存在而改变。” “相信我,离开吧……”苏沫的目光诚肯而坦然,即使是面对满眼不信的燕峥,她也淡淡作笑,“适才生死瞬间,我看到了一个为保护妻子而差点失去生命的夫君,也看懂了,一个统一天下,却身不由已的君主……”她的目光落到燕峥身上,“即使我们不再是朋友,但是苏沫仍然很珍惜与你相识相知的时光……燕峥放手吧,让我们离开,还大燕一个真正的和平盛世,做天下真正的仁者之君。” 燕峥灼灼的望着她,他就知道她是他的知已,他力做护卫国土的完整、君权的统一,都是为燕国大统着想。做为一国之君,身陷太多无奈,臣民不是什么子民,而是君主手中用来平衡各种势力的棋子,就算是身边的女人,那也要去权衡利弊得失、精明算计、枕边人亦如此,更何况是大燕有可能存在的隐患,所以他的无奈变成无情和阴险…… 但是苏沫懂……只有她懂…… ……分割线…… 红衣隐卫离开了,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不是解散,但是苏沫食指上的龙戒却莫名在她说解散时脱落了。赫连珏与苏沫领着赫连族上下几百口十人也离开了,同行的还有城外那三十万大军,他们前往的地方是燕峥默许的岛国“里都”。 赫连珏看出燕峥那眼中的意思,于是在心里就更加珍惜怀里的女人,他不知道没有苏沫的话,他的人生会怎么样,但是他却很清楚,他绝不能没有她…… “娘亲,我们去了里都,还会回来吗?” “儿子,你有什么不舍的吗?” “……” 为什么不正面回答我呢……“娘,卉卉才五岁,我能不能也把她带上呢?” “说起这事,我倒要问问,你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公主的提议,若不是我们走了,你可是险险的把自个儿给卖了,笨蛋!” “我哪笨,明明不是说看准了就要出手么,我把她的辫子一直留在身上,就是等着她来找我算帐,然后就在我预料中和卉卉妹妹定了亲,长大了就好娶她,这都是计划好的,可是却被你们这些无良的大人给破坏了……”郁闷~ “谁说的看准了就出手?这话谁教你的?” “丹阳姑父呀,他说他就是,而且说我爹爹当年也是,不然就没得我了,嘿嘿……”他老娘真闷骚,还以为他不知道她和爹的事吗,哈哈,岂不知姑父全告诉了他,嘿嘿…… “乔丹阳,这死小子,也不知道死哪去了,生这么大事也不出现,没良心的家伙,我要教训你……” “媳妇,夜深了,洗洗睡了吧……”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