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锁》 正文 第一章 日伪旧城 1盒子 [[[cp|w:498|h:248|a:c|u:http:file2./chapters/20108/6/1671096634166912948889437845214.jpg]]]写在最前: 首先这是学生第一次在起点上发文,并且得到a签,在这里要谢谢编辑老师,和那些支持我的读者老师们。(手打小说)在这里学生要先说上两句。 第一,关于本书前面一些稍稍有技术含量且微微有些枯燥的段落:我的写作本意,长久以来未变,一直也都在说,看文章小说一者哈哈大笑消遣神经,二者也要可以长些知识多些见识。我即是本着这一点,才很详细的虚心的请教了些手艺人(跟人闲扯),查阅了很多资料。当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看这些,为此,我将那些本来要复杂的多得多的,有技术含量的段落压缩减少。就算您跳过去不看,也不太会影响剧情发展。 第二,关于本书前面的故事情节稍稍缓慢:第一章且不说,从第二章开始,本书的情节正在逐渐加快脚步,其中很多的线索伏笔模糊不清,敌友孰是孰非都在后面,本书属于慢热风格,并不像很多文章靠着开篇而吸引人,越写越乱套,摆脱不了虎头蛇尾,毕竟是要打算百万字的小说,情节需要讲清,拉长。如果老师们可以看下去,总会发现隔着几段,就有一些极其耀眼的亮点!缓缓加快速度,这样看我的书不会很累,就像在听故事。 支持我的读者老师,拜谢。 (谢谢各位看客。很多老师提到本作章节不清楚,所以学生我进行了重新分卷修改,方便您的朋友和其他读者阅读。希望大家接着支持我。再次感谢寥寥看客。) 引 如果有一支钥匙,可以打开任何一把锁…… 这把钥匙真的存在,你会用来做什么? 希望看完第一章,希望你会告诉我。 第一章日伪旧城 盒子 锁,人有私心之后就产生了。随着私有制在人类社会中出现,锁就用来保护个人财产,当然还有秘密…… 锁在《辞海》中的解释:“必须用钥匙方能开脱的封缄器”。千百年来锁几经变更,钥匙也在变。随着密码锁、磁性锁、电子锁、激光锁、声控锁等的诞生,在传统钥匙的基础上,变化了的钥匙从实体转变成一组或多组密码,声音,磁场,声波,光束光波,图像。如指纹、眼底视网膜等等,来控制锁的开启。没有打不开的锁,也没有能打开所有锁的钥匙。 真的没有万能钥匙么? 开锁匠与制锁人的较量从未停止过。 开锁的,并不都是为了作恶,或是打探他人**。制锁的,同样也不都是为了保护家人或财产。善恶只在每个人的心里。 故事开始在五十年代初,东北春城。 1953年8月,一座宏伟厂区的建设正热火朝天,全城都沉浸在中国第一家汽车制造厂就在自己门口的自豪与喜悦当中。 在老城区一幢日伪时期的小楼地下室里,陶四爷正对着昏黄的小灯泡仔细的观察着手中的小铁盒子。通体黝黑,没有花纹,正方形,每一面都相同的样式,虽小却不轻巧。盒子的正面,姑且叫它正面,一把精致的小锁头,圆形,中间是太阳旗的图案,旗下面一个行小字:百姓昭明,协和万邦(昭和年号取自当中)。 陶四爷啐了一口,脸带不屑地摆弄起那把圆形锁。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四爷额头渗出汗珠,这锁却是有些棘手。用巧劲施铁质小钩,难触其中机关,使蛮力,小锤敲打不可震及机璜,百种工具方法用尽,这铁将军纹丝不动。 正在此时,门外一阵杂乱脚步,接着便有人砸门:“就在里面!!这老犊子,拆门撬锁有年头了。尽干些缺德的事!”“开门开门!别在里面猫着!再不出来我们撞门了!” 陶四爷慌忙把那黝黑小盒放进墙上的暗室之中,将将放妥,刚要转身,几个穿绿色军装的人早已把他双臂禽住,按到桌子上。头顶昏黄的灯泡左右摇摆,人影晃动,说不出的诡异。 “别动,跟我们走一趟!” 这一走,便是十年。 1963年,已从风华正茂踏入中老年行列的陶四爷托着包袱回到这幢日伪小楼,一帮孩子在楼前嬉戏,他轻车熟路地摸到地下室,伸手正要推门,身后有人喊道:“你干啥玩意?”说话的是位年轻的男人,赤着上身,胸前一撮黑毛。 “我取点东西,拿完就走。”四爷赔笑。“啥玩意??你个老嘎嘣的,上我们家地窖子取东西?”男子火大,抬手就要拉着四爷出去。 “哎哎,等会,等会,您听我跟你学学。我啊,以前住这儿旮的,十年前有事,我就没来得及收拾就走啦……”还没等四爷说完对面的男人接过话头:“你这不扯呢么,十年,那你还找个登隆?这光换住家就换好几茬子了,早给你收拾没了!走走!快走!” “不能,我放的隐蔽,要不大兄弟你跟着我下去找找?” “……那个,行,你要是找不着,我跟你没完我。” “咋能呢,嘿嘿。”四爷搓搓手,看着那男人把门推开。 里面堆满了杂物,四爷费了好大劲才在水缸后面找到他的小暗室,机璜触动,“咔咔”作响,那小门缓缓弹开。 “您看,我说不能骗你,我这么大岁数了,骗你干啥。”四爷说着去取小盒子。依然黝黑,只是上面蒙着一层灰尘。 “你的?”男人想拿过来瞧瞧,四爷急忙护住:“谢谢你啊,大兄弟,我这就走,这就走。” 夜深,陶四爷把这几年想到的所有办法一一进行试验,他只为开锁,要把这锁征服,至于盒子中的物到也不很在乎。 当年无意中知晓住在原沙俄大使馆外的一户人家收拾屋子时候意外得到一方铁盒,盒上小锁头及其精致,开了半辈子锁的他立刻起了兴致,几次去借来一观,甚至要出高价收取未果,便动了偷盗的念头,以至于受了这十年的牢狱之苦。今昔,一定要把你打开!四爷暗下决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东方发白,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的时候,那小锁也“咔”地一声弹开了。四爷嘴角上扬:“看你跟我较劲不了!”话音未落,一律青色烟雾从锁眼里冒出,四爷大叫不好却为时已晚,双眼刺痛。 从此他再也没见过阳光,再也看不到盒子中的物件了。 一双瞎眼,几十载黑暗。 这陶四爷就是陶映红的二爷爷,映红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取了个女人的名字。 老陶这一身摆弄锁头机关的本事就是他二爷爷教的,老爷子虽双目失明,但耳力超群,光是靠听锁头中的弹簧机卡声响,一般的小锁不出一分钟便可轻松打开。最让我这小辈佩服的是,他老人家一直告诫老陶,锁不能乱开,一则招灾,二则伤身,甚者更是会送命的,你有了这手艺,不可招摇,坏事更是做不得的。 这老陶也是左耳听右耳冒,但好在他大事不敢做,有贼心没贼胆,就是儿时偷过辆自行车,还让他爸好顿“扫帚疙瘩炖肉”。在就是偶尔把欺负过他的小孩家地门锁弄坏。 那盒子中到底是什么?他二爷爷到死也没说,那个盒子静静地锁在老爷子的保险柜里。 2005年秋天。东北的秋天来的特别早,树叶泛黄,要不了几日,光秃秃地便只剩下孤零零的几片叶子。一阵风,萧萧瑟瑟,天蓝的高远。 我赶上八十年代中后出生,心里却有着七十年代末的豁然,可长相好似九十年代的嫩气。二十好几还总有初中小女生跟我搭讪。 正躺在床上发呆,心想着昨晚做的梦,神游虚空,老陶的一通电话把我勾了回来:“我说曹儿,干啥呢?没事过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啥好东西?竟整些没用的,我都快喝西北风了我。”“吵吵啥,默默唧唧的,让你过来就过来,哪那么多废话?就你喝西北风啊?我也喝着呢!”“犊子!”“别扯淡了,过来吧!” 我来到他家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天灰蒙蒙的,从西北面一片暗色的云,要下雨,一场秋雨一场寒,我心想。 “你爬着过来的?”老陶一开门就没好气。“扯犊子呢?哥路上碰着个女女,非缠着我……”没等我说完他就招招手唤我进里间屋。 “看看我从我二爷留下的保险柜里找的了啥!”我叹了口气:“你就作死吧你!” 不过心里还真是挺佩服这小子,一米见方的铁柜,他二爷找人督造的,焊了个里三外三,没有钥匙,只有上面的12位密码锁,还是他老人家费了心思研究的,这小子是怎么弄开的呢? “就是它……” 这时候外面秋风夹着落叶,有雨点落在窗子上劈啪作响。 黝黑的小铁盒子,正面一块圆锁,锁上的太阳旗,一行小字:百姓昭明,协和万邦。 “你……”他二爷讲的这个事儿我都听了不下百遍了,当看到老陶手里捧得盒子时,心跳陡然加快。 “打开看看?”老陶问我。 “弄开瞅瞅。”我点头。 老陶捧着盒子放到电脑桌上,把键盘鼠标推到一边,虔诚的神色让我忍不住笑出来。 “笑个粑粑?这是我二爷的遗物!”他正色道。 我点头,示意他快些打开。 取下锁,轻轻的向上抬起,缝隙越来越大,老陶小心翼翼。看地我心里发毛,一把推开他,用力一开,整个盒盖被我抬起。“你默唧什么啊!打开就完了呗。”老陶瞪我一眼:“早晚被你这莽撞害死!!” 没想到,这是他说过最正确的一句话,当然那是后话了。 盒子中横放着一包东西,泛黄的麻质布料,我正要伸手去拿,外面一声炸雷,吓地我一哆嗦,急忙收回了手。 “这你又胆小了是不?”老陶嬉笑着看我说道。 “扯淡。”我稳稳神,将布包拿出来,这布包手掌那么大。 我看了眼老陶,询问他是不是打开。“打开呗,咱不就想知道是什么嘛。”外面又是一闪一声炸雷。打开布包,里面东西倒也不稀奇,很多孩子小时候都带过,就是那种银质长命锁。我在手里颠了颠,不重:“卖不了几个钱。”“是啊!”老陶接过去看了看。“不开玩笑,这么牢固的盒子,这么机关算尽的锁头,里面的东西也不会平常吧?” 我复又拿过那小银锁怎么也看不出特别。 “要是每个人都能看出明堂,还要我们这锁匠干什么?”老陶看我一脸迷茫,又拿过去细细端详。 “是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却又看不出哪里不对……” 我把目光转向那黑盒子,突然发现那盒子底部好像还有东西,取过来细看,竟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上面一位穿着和服的女子,长相清秀,细看之下让人说不出的心动,那双眼睛好似要摄走你的魂魄。在她身后,朦朦胧胧的一团黑影,我反复看了几遍,仍然不太确定,大致是个小人,三四岁孩子的影子。照片后面,跟那银锁一样的图案。 “这锁能打开。”老陶接过我递给他的照片:“你看,我说怎么哪里不对,中间这条锦鲤是可以转动的。” “我看看!”我又要抢,老陶推开我的手说道:“你别乱动,忘了我二爷的眼睛怎么瞎的?” 他尝试的转了几下,并不见效果。 “不成,整不了,东西太小,明天咱去找找高人。” 他说的高人,一位老锁匠。 晚饭老陶煮的“就是这个味!!”方便面,外面下着雨,惬意的灯光,老陶看他的电视剧,我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那张照片立在盒子边上,那女人看着屋子里,微笑着。身后那团黑影,在灯光下似乎扭动着。 第一章 日伪旧城 2老楼 老楼 谢谢各位支持。(手打小说) 雨下了一整晚,早上也没有停的意思。 老陶撑着伞走在前面,我在后面默默的跟着。穿过向阳街(当地地名),从小铁道街向北走了十几分钟,一家隐在胡同里的小铺子出现在眼前,老旧的木质玻璃门上用红油漆刷了几个大字“卖锁,修锁,上门换锁”。 推开门,门沿上的铃铛“丁玲”一响,老陶收起伞喊道:“刘叔,我来看您了!” 柜台后面的工作台上,配钥匙的机器停止了嗡鸣,一位头发已经些许花白的中年人抬头,从眼镜的上方瞟了一眼门口,然后咧嘴一笑:“你个臭小子,没事你才不愿意过来呢。坐吧。” “还是叔你了解我!”老陶笑着坐到椅子上,我也向刘叔问了好,找了张椅子坐下。他可是老陶二爷爷的关门弟子。 “小曹也来了,呵呵,你们哥俩啊,从小就一起瞎混,这么多年了,就不知道……”刘叔边说边去拿茶叶。 老陶急忙打断他说教:“叔,我从我二爷保险柜子里找到了这个,研究一宿了,没整明白。” “什么?你小子怎么这么能作(zuo)呢!”说着接过布包,打开来看那小银锁。轻轻转了两下,又冲着灯光看了看:“十二位的密码都能弄开,这么简单的玩意弄不开??还是不够细心啊。”说着找了根铁丝随便一弯,轻轻在锁眼里搅了搅,再转动锦鲤,“咔”地一声,银锁左右两半分开,他接着说:“这里面是一缕头发丝,绞住了锁扣,你越转岂不越紧?” 陶映红一拍脑门:“百密一疏百密一疏……” 头发丝?我凑过去细细看了看,从那纤细的样子柔软的手感来看,或许是几岁孩子的头发……几岁孩子,那照片后的黑影。亦或是那女人的头发?想到这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真够邪性的。 刘叔和陶映红还在讨论这银锁的挂扣,我却被那半片锁里的小纸条吸引住了,随手拿了根铁丝轻轻挑出来,泛黄的纸,展开来,一行蝇头小楷,女人盈盈的字体:1930年5月12日,子浩,我带着你的“孩子”来寻你。 孩子,那黑影一定是个三四岁的孩子,害羞的藏在母亲身后。或是魂魄? 那为什么会装在这样一个带着毒气防盗锁的盒子里呢? 复又伸手拿过小银锁,细细端详起来,再无特别之处。 在刘叔家吃了午饭,便告辞往老陶家走。天依然阴沉沉地飘着小雨。 老陶这些年一直陪着他二爷过活,他父母都在省外工作,几年前就打算让他到爸妈身边,甚至在那座城市为他找好了工作,可陶映红离不开他二爷,这老爷子无儿无女,又双目失明,这些年亲戚朋友没少照应,老陶实在舍不得让他老人家孤苦伶仃的自己呆在老家。 现在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了。 “我还是觉得蹊跷。”我撑着伞,绕过路面上的水洼。 “好奇害死猫,你没看过?”老陶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 “不是好奇,这里面一定有事情,我就不明白,这么点东西需要用那么一个机关算尽的锁头锁着么?” “你说你什么意思吧…”老陶停下来看我。 “记得你二爷说是在老沙俄大使馆前面的那片宅子里弄的吧?”老陶点头,我接着说:“那片地方要拆迁,只保存大使馆,现在不去看看,以后再也没机会了。”陶映红张大嘴,咽了口吐沫说:“你怎么想地你告诉我,这都多少年了?嗯?五十多年了你去找粑粑啊?”我咬了咬下嘴唇,莫名其妙地说:“为了那女人也得去看看。”说完自己都愣住了。老陶惊讶地望着我:“那个女人?照片上的?你不鬼上身吧?”我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来到这片棚户区的腹地,胡同套着胡同,院子挨着院子。穿出胡同,从老军工厂门口走过,那几栋别具一格又破败不堪的小二楼出现在眼前,那就是沙俄大使馆了。在他前面,几间宅院。 “我们真要去啊?不能让人说个入室盗窃什么的?”老陶眯着眼看了看院门锁。 “操了,你那眼神才像贼呢。”我笑着给了他一下。“别的,为了你那日本妞,咱速去速回。”老陶三步两步走到门前,抬手就敲:“有人没?查水表的!”一句话我差点没笑出声来。 半天没人答应。 “这片不久就要拆迁,可能搬走了。”我踮脚往院里看了看:“不会是找错门了吧?” “不能,我从小就听我二爷说,多少年了,闭着眼睛地图都画得出来,我二爷就这么说的。”老陶接着敲。 “别说,你家真弄得跟盗贼世家似的。”我打趣道。 “混犊子,我们家是锁匠世家!就算盗,也是盗亦有道。” 依然没有人答应。 正不知如何间,借壁儿(隔壁)邻居一位60出头的奶奶可能刚买完菜回来,离着挺远就说:“别敲了,那户没人,10好几年前就没人了,听说是在好地方买了房子,这地方就放着,留着等拆迁了要钱。”说着自言自语道:“看看人家,这有钱了还得置办房产啊!” 我看看老陶,他对我会心一笑。 这门锁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无论什么样式、型号的锁,只要是由锁身与锁心两大部份构造的锁,其锁心都必须是圆形物体。在圆形的锁心上钻有几个小洞孔,再在与锁心小洞孔相应处的锁身位置也钻上相同数目且口径大小一样的小洞孔。小洞孔的作用是用来装弹子和弹簧。(锁身上的小洞孔是用来装弹子和弹簧的,而锁心上的洞孔称之为弹子)。一般情况下我们把锁身和锁心上的小洞孔称之为弹子孔。那么,弹子的作用是用来卡住锁心,使锁心不能随便转动的。因此,无论锁身的外型及锁身内的机关如何的不相同,但对于开锁原理发挥着主要作用的是锁心,弹子和弹簧。 当锁身的弹子孔与锁心的弹子孔完全重合时,锁身弹子孔内的弹簧发挥弹力作用,把锁身弹子孔内的弹子向上顶出。锁身弹子孔内的弹子被顶进了锁心弹子孔内。锁心弹子孔内原有的弹子在同一时间被向上顶。由于锁心钥匙孔内有一条长凸条卡住,阻挡锁心弹子孔内的弹子,使弹子不被顶出弹子孔口外,脱掉出来。厂家生产锁时,都计算过弹子的长度和锁心弹子孔的深度。一般都必须是锁身弹子孔内和锁心弹子孔内的两粒弹子长度之和大于锁心弹子孔深度加锁心弹子孔口到长凸条的长度。且锁心弹子孔内的弹子长度必须大于锁心弹子孔口到长凸条的长度的1/3以上。这样,锁心弹子孔内的弹子孔口有长凸条卡住而不被顶脱出弹子孔,那锁身弹子孔的弹子在弹簧作用下就有部份长度顶进了锁心弹子孔内。锁身弹子孔内的弹子卡进了锁心弹子孔内的同时,也就是把锁心卡住,等于是卡住了圆形的物体,使圆形物体无法随意转动。此时,锁是处于锁着状态,就是平常说的“上锁了”。然而,在伸钥匙进入锁心钥匙孔后,钥匙上的齿槽把锁心弹子也内的弹子向下压缩,刚好把锁心弹子孔内的弹子全压倒,压平锁心弹子孔的另一面孔口处,(锁心弹子孔口与锁身弹子孔口的接触面),这时锁身弹子孔内的所有弹子由于被锁心弹子孔内弹子向下压的作用,也全部被压平锁身弹子孔口,回到锁身弹子孔内。这时,锁身弹子孔内的弹子不能卡进锁心弹子孔内,锁心弹子孔内被下压的弹子也不能压下进入锁身的弹子孔内,就是说没有了东西卡住圆形锁心。然后可用钥匙扭转锁心进行转动,锁心转动后则带动锁身内的机关,把锁打开。这便是开锁原理。 所以,只要是圆形锁心的锁其开锁原理完全相同。 老陶从裤兜口袋里掏出铁丝,也是弯了几弯,这实在是让我觉得奇妙,他也教过我几次,可是我始终没有搞明白这小小钩子中的奥秘。 从锁眼中伸进去,凭着手感和声音上下动了几动,还是那熟悉的“咔”,锁弹开,顺手将锁头揣进兜里,左右看了看,对我使了个眼色,闪身进门,带上门,他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我可是紧张地要命了。 院子不大,十来平的样子,二层的砖瓦结构,门在中央,门的右手边是一方花坛,因为常年无人搭理,野草蒿子疯长,半人多高。原本的晾衣架上也爬满了植物。 雨依然在下,没有一点停的意思,昏蒙蒙阴沉沉的天,屋子里漆黑一片,看不见事物。 这应该是日本人建的二层楼,从窗沿的设计可以看出日本人博采众家所长又融合了本国风格的花纹样式。日本这个民族在某些方面的确值得我们学习。 我正溜号间,一声惨厉的猫叫声把我吓得差点坐在地上,一只黑白相间的猫从院墙下面的花架子下窜了出来。旁边的陶映红坏笑着看我,用下巴顶着架在肩上的伞把,低头鼓弄起房门的门锁。 不多时,门锁也被他轻松搞定,我对他竖起大拇指,他一撇嘴,“吱呀”一声打开了房门。 屋子里没有灯。漆黑一片,适应了一会才借着窗子透进来昏蒙蒙的光亮看清楚房间的结构。空空荡荡,屋主人应该是把家具挪到新的住处去了。踩着木质的楼梯上楼,二楼依旧是空空荡荡。 “你高兴了?什么都没有吧。”陶映红指了指底下厚厚一层灰尘。 我摇摇头:“不对,你想想咱二爷说他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的?” “二爷晚上摸进来,因为屋主人当时不知道盒子里是什么,也没敢撬锁,就把这盒子方院子里了。”老陶有点不耐烦:“你小子是不是总跟90后妹妹搭讪脑袋进水了吧?” “扯什么呢?谁说90后就一定是脑残?”我一皱眉。陶映红接着说道:“呦喝,我说脑袋进水,我可没说脑残!”我打断他道:“行了,这跟脑残有什么关系?快想想,当年这屋子主人怎么弄到这盒子的。” “唉,我想想……说是收拾屋子,这种小楼一般都有个地下室,屋主人撬开地砖,准备重新铺……对!是地下室!”老陶惊道。 第一章 日伪旧城 3地窖 地窖 重新分卷很辛苦啊!加油中!谢谢各位。(手打小说) 我没空搭理他,低头寻了起来。 在厨房的东北角,一个带拉环的地板与周遭的地板截然不同,就是这里了,我指了指拉环道:“老陶,发扬一下你充当炮灰的大无畏精神,先下去看看。” “别跟我扯,你当还是漏*点燃烧的红色岁月呢?一起下去,你先提要来这儿的。” “哎,慢着!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咱二爷的眼睛,我倒要看看这小日本搞什么明堂!我总不是为了那照片上的日本美妞和小死孩子吧!”话音刚落,外面又是一声猫叫。 “闭上你的嘴,什么小死孩的,瞎说什么!” 我也感觉这样不对劲。 最后还是我伸手拉起地下室的门板,激起一阵昏沉,接着是一股子霉味,里面伸手不见五指。 “**了,咱下去干什么啊。渗人(吓人)巴拉的。”老陶用手拍打着身上的灰尘。 “不下去,白来了。”我掏出钥匙包里的小手电。心想准备实在不充足,以后可不能这个样子,然后咬咬牙,硬着头皮顺着斜面的楼梯走了下,老陶在后面紧紧跟着。 当我们的身影埋进地下室时,窗外的那只猫又凄惨的叫了起来。 陶映红也从口袋里掏出手电,要比我的大着一号,我干咳了一下,吓的陶映红一抖骂道:“操,你干什么玩意。”我急忙接过话头:“你那裤兜子是百宝囊啊!?”“别嘞嘞,我这是好习惯。”我笑道:“真像贼。”他在后面轻推了下我:“滚犊子!” 走了大概十几阶,便看到了地面,空气越发的潮湿,一股子发霉的味道,手电向四周照了照,惊动了一条小手指粗的蜈蚣,“簌簌”隐遁到石缝里去了。 空间很大,足有十几平,两米左右高,头顶的电灯像吊着什么,晃动着的影子诡异的很。 “这不受罪来了么?我们找什么啊!人家把地砖都起了,换的新的。”老陶四下照着。 “墙壁呢……”我自言自语。随即心中一颤,却说不出哪里不对。 “嗯?”老陶将手电上移,向墙面扫去,圆形的光圈一点一点地推移,老陶接着说道:“就算是有什么异常,这户人家住了这么久不会没发现吧。” “墙内呢……”我自言自语,心中惊骇地额头渗出了汗,我的嘴先说出来,我的大脑才想到的。又是这样! “里面?”老陶说着用手敲打起来,沉闷的响声充斥着不大的空间,这种节奏竟然让我想起了人的心跳。 “这里有问题。”老陶在西面的墙根停下来,复又重重敲打了几下,干笑了几声道:“这家伙,在这么下面,一般人是挺难发现呢,空的,应该是个暗室,或者暗格什么的吧。” 我稳稳了稳心神,蹲下来也敲了两下,然后对老陶说道:“给我照着亮,我弄开他。”说完抽出钥匙包上充当钥匙坠的小折叠刀,平时用来启个啤酒,切割苹果,危急时刻也能防个身什么的。 三五下,这墙根已经面目全非了,几条小虫被惊得四下逃窜,我没停手,继续抠挖着。 不多时,大概挖了寸许,一扇铁质的小门,一方带着太阳旗和“百姓昭明,协和万邦”小字的圆锁,渐渐显露在我俩面前。 “你能弄开么?这锁和那铁盒上的锁一样,肯定有诈。”我刚说完,那锁眼里竟然就丝丝作响了。 “**,不好,躲开!”老陶边喊边把我拉起来,向身后台阶的方向退去。 眼睛开始模糊,不由自主地流泪。 “你没事吧,老曹!曹阿宝!真操蛋,你可别出什么事!”老陶喊着:“这***,尽是些害人的东西!” 退上地面,空气瞬间清新,眼睛依旧模糊,却不流泪了。 “没事,应该没事。”我闭上眼道:“别紧张。难道是我刚才动作大了,触动了锁扣里的毒囊?” “不应该,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二爷在53年就该瞎了,不会等到十年后!我猜这就是个埋伏,以前这里住的说不定是日本的间谍特务什么的。” 我复又睁开眼,勉强可以看清事物了,这么多年,或许药效挥发了些吧。 “等会气散了我们再去看看什么名堂。”老陶把我扶到墙边坐了下来说道:“你可别出什么事,那我就不活了。” “别说的跟同性恋似的!”我笑了笑。 说完好似好几天没睡过觉一样的困,随后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醒过来见到老陶正往嘴里塞着鸡腿,晃晃晕沉沉的头,活动活动酸痛的肩膀问道:“几点了?” “七点半。”老陶喝了口啤酒说道:“眼睛没事了?刚才你昏过去没吓死我,正要背你出去你竟然打起了呼噜,唉。”说着递过一听啤酒:“喝点吧,一下午没吃饭了,看你睡过去我估计应该没事了,这要真有事你早疼的死去活来啦。我安顿好你就去外面买了只烧鸡,还淘弄俩大手电。”我接过啤酒来又问道:“你没下去动那扇小门吧?”老陶摇摇头说道:“没有,你我还忙活不过来呢,那破门我可没心思弄。”我灌了口啤酒,整个人神清气爽起来。 “始终是要打开看一看。”我揪了块鸡翅膀。 酒足饭饱该干活了,这回手电筒大了不止一号,三节二号南孚放进去,整个地下室的轮廓要比刚才清晰许多。 墙根处的空洞像是一张人脸上的破疮,狰狞的张开着,那扇带锁的小门静静地注视着我们。 “你别动,我来,如果这锁跟我二爷爷开的那块一样,就再轻松不过了,看小爷我怎么给你弄开!”老陶低声说道,便蹲下身子弄了起来。 “你小心点,别有其他机关埋伏。” “咱又不是盗墓,哪那么多机关埋伏。”老陶用嘴叼着他的开锁工具,手上的动作更快了。“快好了,一会咱见分晓!” 话音刚落,这小锁“咔”的一下应声弹开,为了保险我俩早已加了十二万分的小心,这一声响,我便拉着老陶向旁边滚去,半天不见有什么反应,。 “……没事了,弄开看看吧。” 我想是刚才我已把那机关触动开了。 这小门后面是什么? 伸手向外拉,稍稍有些发涩,“吱呀”作响,两只手电筒的光芒照射进去,当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我二人都不禁向后坐去。 那里面竟是一具典型的日式玩偶,无神的眼睛,荷叶头,毫无血色的脸,像是死去已久的孩子…… 眼睛一阵刺痛,又模糊了一下,只是一闪而过。 “把这吓人虎道的东西弄出来,小日本怎么愿意玩着东西……”老陶说着用木棍把玩偶挑了出来。在玩偶的身下又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还是那日本女人,大着肚子坐在椅子上,笑容幸福,灿烂,美丽动人。她身后站着位西装革履的男子,一手轻放在她肩上,一手挽着西服上衣。但是脸却被剪掉了。背面一行小字:子浩,你在哪?我们的孩子呢…… 再往里面看,一个上面红十字的标记的小箱子,应该是药箱。取出打开来,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很多药瓶,里面的液体大都挥发了,变质了。箱子的隔断里,竟然有一个钢笔样式的注射器。 “普通人家怎么会用到这么精致的东西。”我笑了笑说道:“这是不是特务用来铲除异己的?” “我说老曹,我发现你学问见长啊,这小词儿弄的。”老陶嘿嘿笑了两声说道。 “别扯淡……”话没说完我“诶呀”了一声,眼睛痛的要命,莫不是要步二爷爷的后尘? “我的眼睛……!”模糊,看不清事物。 “怎么了?走,我们去医院!”老陶收拾起地暗格里的东西带走,又关好小门,胡乱的把墙土填进去便扶着我向地面上走去。 第一章 日伪旧城 4医院 医院 这家医院颇有一些历史:在日伪时期,这里是日伪当局某部的办公楼,解放后被政府改建成医院,沿用至今。(手打小说) 老楼翻新,却永远洗不去那沧桑和那从骨子里透出的阴冷腐朽。 医生把我的眼睛翻开上下地让我动了动,又用手电弱光照了照,说道:“这应该是间歇性的失明,你是不是看了强光,或是眼部受过什么刺激,亦或是被什么灼伤性的气体……” 我们自然不能说偷偷撬开了别人家的门,然后在他家地下室里中了机关埋伏。如果说了不是被人当做疯子就是被扭送到公安机关了。 “大夫,我应该是被烟熏了眼睛。能治么?会看不见东西么?”我问道。 “是这样,造成间歇性失明的原因很多,按照你的症状和现在的状况来说,我不太确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建议你留院观察。”他顿了顿,摸了摸没有几根头发的头,接着说道:“这样,我先给你开些药,然后你在去办住院手续……住个俩月仨月的,我也好下结论啊……” 不等他说完,我便拉着老陶走出了诊室道:“这不是骗钱么?问他啥也不知道。” “人家说的也没错。不观察怎么知道什么原因?”老陶笑道。 “观察俩三个月是吧……”我也笑了。 正要坐电梯下楼,旁边一位年轻女子扶着一位老人,两人的对话吸引了我的注意。 “玲,你说邹医生真那么厉害?”老人先开口,抚着她的女子笑笑:“都说神,谁知道呢。她都退休有些年头了。”“是啊,都说她什么疑难杂症都能看呢。” 我刚要问一旁的老陶接上话茬了,赔笑道:“这位姐姐,您说的这位邹医生在什么地方坐诊啊?我这位哥们儿偷看人小女孩洗澡,让人给浇了盆洗澡水,眼睛给浇坏了。”我这个气,刚想开口骂,对面的年轻女子“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红着脸道:“你真会开玩笑。”那老太太也笑了说道:“小伙子你的眼睛咋了?”我冲着老太太点头问了好,说道:“就是一会看的见东西,一会看不见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看的见,不知道什么时候看不见。” “年纪轻轻的怎么得这病了呢,以前还真没听说。”老太太叹了口气,这时候电梯丁的一声到了这层。 我很讨厌医院的电梯,因为细长细长的空间总让我想到一张移动的病床,上面的人蒙着白布。 电梯里没有人,我们四个前后脚走了进去。 门缓缓关闭。整个空间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那邹大夫住在哪儿?”我急忙问老太太,看不见东西的滋味着实不好受。“就在这医院后面,绕过公园,后面的那片老楼。3栋2门413。那老大夫啊……”老太太刚想接着说下去,突然电梯里的灯光暗了下来,复又明亮了起来,反复几下,电梯一震,猛地停住了。卡在了三楼与四楼之间。 年轻女子惊叫了一声,那老人也神色慌张的看着显示的层数。 “别怕,没事,应该是出故障了。”老陶说着按响了警铃。 “对对,没事。”我笑着说道。 狭长的空间,阴暗的灯光,空气中的消毒水味。 头晕,眼睛又开始模糊,朦胧间那女子渐渐变了模样,清秀的脸,好似那里见过,对,照片上见过。头痛,不知道是真实还是虚幻,天旋地转,耳边有人吹风,带着淡淡的香气,耳语着:“去吧,去找到他,不然你的眼睛……”一阵轻笑。我转过身,迎面跑过来一位医生,带着口罩,那装束赫然是上个世纪初的样式,他穿过我的身体,奔向虚无,我大声喊道:“站住!谁能告诉我怎么了?”没有光亮,周围暗了下来。突然,巨大的人偶出现在我的面前,无神的眼睛,嘴角带着骇人的笑容,左臂被折断晃悠悠地挂在胸前,接着渗出血来!我挥舞着手臂驱赶它,跌跌撞撞地往后退去。又撞到了什么。孩子地哭声,我回过头,一团模糊的影子,哭泣着。“为什么?为什么让我出生?”他凄惨地吼着,孩子的哭腔,却是苍老的声音。“我母亲在哪?”他问我,我仓皇逃跑,边跑边大喊着:“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醒醒,老曹!怎么了?怎么了?”老陶晃动着我的肩膀,焦急问道:“怎么了?你不知道什么?醒醒!!” 我缓缓睁开眼,旁边的老太太倚着墙壁,那女子惊恐地看着我。还在电梯里。 “没事,我又睡过去了。”我笑道。 这药不是还有致幻催眠的效果? 看了看手表,指针指向九点二十分。两个小时的时间,我仿佛走了百年。 “该死,不是要在电梯里过夜吧?”我扶着墙站起来。 “里面有人么?”头上瓮声瓮气地传来声音。我仰起头大喊道:“有人!快把我们弄出去!”头上那人喊道:“别着急,电机出了问题,我们正在加紧修理!”“能不着急么?你们快点!!”我接着喊道。“你们要冷静,我没回很快救你们出去的!” “别急了,咱们等等吧。”那女子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这该死的电梯,好像大号棺材的样子……”我刚说完,三个人瞪着我。“啊,不恰当不恰当。” “说说那邹大夫吧,怎么个神奇?”老陶推开我,凑过去问那女子。 “她?听说看病很有一套。最神的是她还能看相。”那女子为老太太按了按肩膀。 “迷信了不是,我们要用科学的眼光去看事情,唯物主义辩证,用科学来促进社会的和谐,医学就是科学,怎么和看相扯上了?”我在一边说道。 “起开!你什么都不懂,这位姐姐你接着说。”老陶瞥了我一眼。 “小伙子,你别不信,这东西有时候挺灵的。”老太太看着我说道。 “是啊,信则有,不信则无。”女子也看了看我,接着说道:“那我就宁可信其有了。” “别听他打岔,咱唠咱的。”老陶笑着对那女子。 这小子见到女人就这样子,打击我来抬高自己。 “她看病兼看相?怎么跟大仙似的。”老陶问道。 “我们这也都是听说的,为啥说她什么疑难杂症都能看呢,就因为有些病是害了不干净的东西,她都能看出来。”女子对陶映红说道。 “越说越玄。”我嘿嘿笑了两声道。 “谁知道呢。都这么说。”女子也笑了。 又聊了一会,电梯终于有了动静。不多时,等又亮了起来,缓缓地向一楼下去。 虚惊一场。 告别了一老一少,我们打车回到了我的住处。 第一章 日伪旧城 5火锅 火锅 小憩的一节,本人酷爱吃火锅和烧烤。(手打小说)再次谢谢各位支持! 这一觉睡的我好像打了一场大仗,无数的人物,无数的画面,虚幻的梦境。 第二天我还是觉得该去找那姓邹的大夫那看看,没用老陶陪,我自己辗转了几趟公交车,终于寻得了这片老楼。 3栋2门413。 这桩解放后兴建起来的红砖楼,满是岁月的痕迹。 我并没有上去,在楼下就被人拦住了,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妇人。像所有故事中的情节一样,她拦住我说我面露腐气,如是如是的,我本以为遇到了骗人算卦的游街方士,可后来她笑笑说暂无大碍,福祸却也不好说。然后走进三栋二门。前脚刚进,便又退了出来对我说道:“随遇而安吧。” 后来才知道,她就是那邹大夫。 莫名其妙间,电话铃响,是老陶,问我医生怎么说,我笑道:“随遇而安。”便转身往家走了。 我回到家中查了一下资料,这种笔型的注射器确是特务用的,而那种能致人目盲的药气也的确存在,可都是顺道一提,没有深解。 那女人到底是谁?还有那孩子?那男人?如果那男人是中国人,那女人是日本人,生了孩子以后被发现丈夫是间谍?不可能,那么是那孩子的母亲是间谍?这男人是高官?亦或是……那孩子死了?为什么有人特意的留在箱子里照片和信息?那女人是间谍,被男人知晓后抛弃,却发现自己真的爱上了那男人?她把自己的思念和秘密都放在了保险的暗格里?为了不让组织发现? 这是一扇一扇的门,打开了又是一扇门,没有终结,而最后一扇门里,一具穿着和服的女人尸体,直挺挺地立在哪儿,默默盯着你。 头又开始晕,痛,接着天旋地转,那该死的女人,在我耳边甜甜的气息,轻轻地耳语:“你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呢?帮我去找他吧,不然你的眼睛……”一阵剧烈地疼痛从眼部直达全身,我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 又是梦。 像是骇人地诅咒。摇摇头,真希望希望早点从这诅咒中走出来。 一晃半年过去,虽然偶尔地会出现视线模糊的症状,但并不频繁,甚至渐渐地我都习惯了这模糊晕迷,像是喝醉酒地感觉。 如果不是因为出了下面这件事情,这故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老陶找了份物业的工作,就是为业主上门修理门锁。而我游手好闲地,接些小活,倒也过得去。 一月份。下了一整晚的雪,拉开窗帘满目的银白,什么银装素裹,白雪皑皑,总之就是到处都是雪的样子。 下午跟老陶约好去劳动公园附近的小馆子吃酸菜火锅,那蒸汽袅袅,漫着肉香,再来几只小蟹,温一壶白酒,一两碟小菜,真是曼妙无比。 “今天没活儿?”他啄了口白酒问道。 “好几天了,我这是做兼职,人家没活我就没活。”我吃了口肉,这蘸酱里放的韭菜花、腐乳、麻酱、蒜酱、辣根地比例刚好,心中不禁透着轻松欢喜。 “咱俩去山里玩玩?”老陶往嘴里放了粒花生,接着说道:“我正好这几天轮休。”他的无意一提,没想到以后真正应验,并且险些送了我俩的性命。 “**,你傻了?咱这一马平川的,哪有山?”我乐了,笑骂道:“长白山?人都封山了,就算能去,咱趴搭山了(迷路)怎么办?不冻死啊?” “嘿,那你说干点啥吧,呆着也没意思不是?” “你就闲不住。”我顿了顿,说道:“一会去找猴子,看他干啥呢。这小子有的是好玩的事。” 这猴子是我们以前的同学。跟他爸一样,是户外运动发烧友,并且总是找些别人不敢玩的事玩,什么上深山拍黑瞎子(狗熊)了,淘些牌位神龛什么的了,独自进老林中拍照写生之类的。我们这些同学里,我始终感觉他活的最潇洒,也说是人家有钱,老爸开个装潢公司,算是个富二代了。但这个人实在是不讨人喜欢,一身的酸气,从骨子里又透着些铜臭。 “早说啊,早说约他过来喝点了。”老陶点点头道。 “别整那马后炮。趁现在咱刚开席,喊他一嗓子。”说罢便掏出手机。 半个小时后,猴子掸着身上的雪走进饭馆。 “我说你俩会享受啊,这么冷天跑这儿地方火锅来了。”猴子笑道。“哪有你玩的潇洒啊!”我喊道:“服务员,加套餐具!” 酒过三巡,老陶问道:“我哥俩没事,这几天休息,猴儿你有没有啥黑风山黑风老妖十日游什么的?最好能有点油星,连玩了带弄点零花钱。” “你俩?就你俩还油星呢?”说着拍了拍他随身带的相机包里面的佳能eos-1dmarkiv(单反)说道:“三万六……”还没等他说完老陶接过话茬:“别跟我这嘎达装牛逼,你也就会拍点照片,指着老爹有什么可装的?”“你怎么说话呢?”猴子一瞪眼。 “你俩喝多了?啊?吵吵啥啊?”我马上摆摆手,示意他们别吵。 猴子撇撇嘴,说道:“别说,我还真有个事。”我冲他笑笑,示意他接着说。“这两天我接了位朋友的邀请,他在南城那片旅游开发区买了幢小楼,日伪时期留下来的,说以前是个宪兵队的营房,那片正开发,这栋小楼以后装修装修,改造改造,哈哈,转手卖了,或者自己干点啥。我认识这帮哥们,家里最少说也得有个千八百万的……”老陶又啐了口,嘟囔道:“这牛逼装的。”猴子没理他接着说:“他让我去到那每个房间细致拍拍照丈量丈量,还有院落和外面都拍下来,顺便也留下点历史原貌的图片,他这也是为了保护文物啊。”老陶接过来说:“保护个屁,保护了就别动它,重新翻新改造还谈什么保护?”“你有完没完?”猴子对老陶吹着胡子。 “你俩不吵行么?”我拍了拍老陶肩膀。接着问道:“然后呢?” “我少俩打下手的,不过有的人可能不愿意去啊,这一千块,来的多容易,一天两天就到手了……”猴子边说边看着老陶。 “行啊,我俩正好帮帮老同学忙,我一会跟家说一嘴,晚上和老陶去找你。”老陶刚要说不去,我给他使了个眼色,去南城玩玩,溜达溜达,还有钱赚,何乐而不为呢? “那好,晚上电话联系。” 第一章 日伪旧城 6迷路 迷路 重新分卷分到手软,凡事一定要计划好啊!还要接着感谢给为看客。(手打小说) 我劝说了一路,老陶才释然同意。这社会上什么样的人没有?咱犯不着跟钱过意不去。再说猴子也不是什么大恶之人。 到家收拾了几件衣服,听猴子那意思是要去住上几天的。背包里带了些吃喝,晚上真要是饿了也能垫吧垫吧,那边刚刚开发,除了大片大片的林子,就是高级小区,别墅区,晚上还真不好买东西。其他随身用品也都装好,给老陶打了电话,就打车奔猴子家了。 在车上突然眼睛一花,从后视镜上看去,后座竟坐着个女人,长相哪里见过,对,是那照片上的女人!猛然回头,后座上空空荡荡。又是这样,你就在我身边? 我开始认为这是那致幻药物作祟。或许不是呢? 开车的师傅一惊,直愣愣地问我道:“咋了?发啥异障?一惊一乍的。” “你真能说笑,我就是看看后面。”我说道。 “后面有人?”那司机笑笑说道:“这么说让我想起了个开灵车的笑话……”他刚要往下说,我抬手说道:“打住,你这天天开着车想这些东西也不渗得慌?” 在约好的地方跟老陶碰了头。便来到猴子家。帮着猴子将器材装上他的丰田霸道。一路听着他吹嘘这车性能如何如何。老陶一旁笑道:“这车会飞不?”他这么一说我也忍不住笑出来。 “懒得理你。”猴子招牌式地撇着嘴说道。 “嗨,你俩别这样成不?”我笑着说道。 晚上八点二十五,这座带着宽大院落的五层旧楼出现在眼前。 因为刚下过雪,院子里白茫茫一片。从那完整洁白的雪面来看,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 五层,每层一条狭长的走廊,门对门的13个房间,就是这样的布局。 一楼进门,并不宽敞的厅堂,正中简单明了带着那个时代特征扶手的楼梯通向楼上。数十载年间,这里几经易手,却保存完好。 “这楼以前是?”我问道。 “最早是营房,然后是库房,再然后旅馆,最后空着,再后来就是我那位朋友收购了……”猴子打开手电,四下照了照说道。 我点点头,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一眼宽阔的院子。我们三个人的脚印,孤零零印在雪面上,像一张洁白的纸被从中间狰狞地撕扯开来。 隐约间,那女子静静地站在雪中,微笑着…… “你跟着来了。”我自语道,这种感觉像是在做梦。 “说什么呢?神神叨叨的。”老陶一皱眉,望着院子里问道。 “我说了你一定不信……哈哈。”从心底里一股寒意直冲顶梁,我一抖,对老陶说道:“有点冷。” “是啊,这地方。”老陶拉住猴子说道:“咱今晚怎么办?这么呆一宿非冻死不可。” “唉,我也发愁,早知道是这样,我也不来了,那小子说这里有人看着,还有人烧锅炉的。”猴子回身把大厅的门关上,接着说道:“四下看看,要不我们自己烧火吧。”然后看了看老陶说道:“你倒像是个烧锅炉的。” 老陶也不搭理他,向旁边的做接待室的屋子走去,不一会喊道:“嘿,你还真说着了,这有炉子。” 我和猴子搬着器材进去,上下铺的床,一张桌子一只椅子,靠墙放着一架大柜,中间那种铁质地东北特有的炉子。上面可以烧热水腾饽饽的那种。 “哈,咱这也算幸福了。”老陶笑道。 “可不是咋的,我跟你们说过上次我去大兴安岭采风的事了么?那回搭了不少钱,但是……”猴子接过话茬。 “停,我们不想听!”老陶冲我摆摆手:“走老曹,咱们去院里看看有没有什么柴火什么的。让少爷在屋里收拾收拾。” 我笑着点头。 下过雪后干冷干冷的,每呼吸一口,肺叶都在挣扎着。静悄悄地院落里,踩着雪发出“咔吱”的声音,院门外的路上不时驶过一辆汽车,匆匆忙忙。四周是片林子,在更远处,几点灯光。 “这要出市区了吧?”老陶冲着手哈了口气,又捂住耳朵。 “恩呢,差不多吧。”我四下寻着,期望看到柴火垛一类的东西。 这院子当年该是有些训练器械的,虽然作威作福欺软怕硬的宪兵们不一定用到。当年这一帮日本人的走狗,打着伪满洲国的旗号欺压百姓,抢男霸女,坏事做尽。边走边寻思着。 院子真的很大,走了好久竟然走不到尽头…… “老陶,怎么回事?这院子有这么大么?”我问身边的老陶道。 “这也算荒郊野岭了吧……邪性,莫不是鬼打墙?”老陶说完一激灵。 一阵寒意,我道:“别吓唬自己,跟我这边走。” 确定了方向,便卯足了劲往前走。我们谁都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旧楼渐渐消失,甚至那亮着街灯的到道路也消失不见了。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只有白茫茫的雪,再远就是漆黑一片,我们手中的手电穿透不了这仿佛有着生命一样的黑暗。它缠绕着我们,越来越紧。 “老曹,这不对,我们不是走过头,穿过了院子走到树林里来了吧?”老陶四下照着,手电的光影上下晃动。 “也不是没有可能…在这样的和谐社会里,我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会有邪恶的封建迷信的事情发生!”我定定神,说道:“走,我们往回走!” “操,早说啊。”老陶捂了捂耳朵,提着手电跟了过来。 我们顺着脚印往回走,大概十分钟后,我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因为脚下没了我们来时的脚印,每一步,都是新的。这也就是说,我们又走错了方向! “邪门……”我嘟囔着:“这样下去,咱们俩这祖国的基石之才岂不是要被冻死在这荒郊野外?” “臭嘴!怎么就能走错的呢?”老陶也渐渐焦急起来。 四下都是一样的,甚至头顶的天空都不再有变化。 只能走,不能停,越来越冷了,手脚冰凉麻木。体力像丝一样被抽走,在雪地里前行,每一步都那么的沉重。 正当踌躇间,不远处出现了一幢黑漆漆的楼宇。 我和老陶瞬间来了精神,快步走到近前,却又失望之极,那失望中又带着些许惊恐。并不是那幢五层楼,而是一幢三层楼。大门紧锁,那窗子上钉着一条条的木板。从一楼到三楼,每一扇窗子上都钉着木板……诡异着,带着腐臭的气息。 “映红同学,把锁弄开,里面总比外面要暖和的。”我咬咬牙说道。 老陶点点头,搓搓麻木的手,从腰包里掏出工具,弄了半天不见动静。 “怎么了?手冻僵不好使了?”我凑上前用电棒照着。 “不是,这锁有问题。”老陶抬头说道:“所里面是死芯的,好像是块铁,弄成锁的样子挂在门上了。” “这怎么可能?”我刚说完,吹来一阵突如其来的风,然后夹杂着细小的雪粒愈刮愈大,打在脸上说不出的疼痛。 “想想办法,要冻死了。”我大喊道。 “我知道,你让我再瞧瞧。”老陶复又摆弄起那把锁头。 他慢慢的转动插进锁眼里的倒钩,上下挑动,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自言自语:“没有锁芯的?” “巧字诀弄不开,你用蛮字诀试试!用小锤震它,这小玩意儿还弄不开了?”我在一旁出注意说道。 “行,我试试看。”说着从腰包里掏出折叠的小合金锤,在锁眼上用“重、轻、轻、重”的手法敲了几下。 为什么有的锁可以通过敲击打开,这道理很简单。大部分锁芯中弹簧是必不可少的,顺序的敲击能使弹簧产生震动,从而触发机璜,将锁头弹开。但这种方法不是所有的锁头机关都适用的。大部分锁匠还是以“巧”字为上策,用“蛮力”并不是开锁的精髓。当下事态紧急,也就容不得老陶一点一点地把锁头鼓弄开了。 反复三四次后,这锁果然松动,应声弹开,老陶笑道:“早知如此,早给你重重地来上几锤子。” “别说了,先进去!”我推着老陶进去,反手关好门,那凛冽的寒风瞬间被阻隔开来。 门外“呜呜”地风声。楼内死一般寂静。 第一章 日伪旧城 7惊室 惊室 鞠躬拜谢各位看客!请推我一票! “给猴子打电话,让他别担心,告诉他我们迷路了,明早天亮了摸回去。(手打小说)”我用手电四下照照,对老陶说道。 陶映红掏出手机,晃了晃,按了几下,吁了口气道:“没信号。看看你的。” 我答应着,向裤兜里摸去,拿出来解锁一看,憨笑道:“嘿嘿,我的有信号呦。你那破电话。”“别在这武武玄玄的,赶快打电话,得瑟什么。”老陶边说边往一楼深处走去。 正当我要拨号码,只听楼上的楼板“吱呀”作响,随即“咚咚”地响个不停。那声音像是有踩着木质高跷,晃晃悠悠地走路。 门外的风声跟急了,透过门窗的缝隙,犹如无数的亡灵呜咽着要破门而入。 “操,找家伙,看看怎么个意思!”我小声对老陶说道。 这下我那把折刀又派上了用场。老陶也握着他那精致的小合金锤耍了几下壮胆。便取道向楼上摸去。 手电的光束晃动着,没踏上一节台阶,那声音就更急促些。 听的我心里发毛,心道:狭路相逢勇者胜!我他妈在这挪着步子,没等上去就得被自己吓死! 随即大吼一声:“谁在楼上!”便三步并作两步,“噔噔”奔上二楼。 这一嗓子出去,老陶惊地“嗷”一声叫了起来,随即跟着我冲了上去,边冲边骂:“**,老曹你是不是跟楼上那厮串通好了想吓死你陶爷啊?” 那声音,消失了。 “你看看,把人吓跑了吧。”老陶说道便四下寻找起来,却始终不见活物。 “咱明人不做暗事!这位英雄可否出来我们当面一见?”我找了段单田芳评书里的切口说道。老陶瞪了我一眼,又忍不住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你这不是扯淡呢么……”还没等他说完,三楼传来了细细,柔柔地笑声。 我一使眼色,见老陶点头,便当先登上三楼。这一上不要紧,从此噩梦连连。 在三楼走廊的尽头,人影晃动。 我冲过去,手电所及后吓的一屁股坐了下去,老陶一愣刚要扶我,也“哎呀”一声竟向后跃了一米多。 那是怎样一副画面?漆黑黑地走廊,手电的光束晃动下,那被封死的窗前立着一具身穿和服真人高矮的人偶,披头散发,咧着嘴,发出“呵呵”地笑声,那深邃黑漆漆滴眼睛,直勾勾恶狠狠地盯着你。 “**你妹呀,想吓唬你小爷?”我问问心神大喊道,壮起胆子持刀扑了过去,是人是鬼先给它来上一下。老陶也怪叫着冲上来,当头就是一锤,几乎同时我一刀深深没进它的肚子当中。 拔出,又是一刀,抬手,又是一锤。不多一会,便以戳了个千疮百孔,锤了个满脸开花。那笑声也戛然而止。 “谁!放这么个吓人虎道的东西在这儿?”我瞪着要喊道,这一惊吓,让我精神突地亢奋起来,肾上腺素加快分泌,心跳加速,抬脚就踹了开左右的房间的门。里面摆满了纸箱,手电照过去上书:新城成*人器具加工厂。 “……”一下子泄了气,回头看向老陶说道:“怎么办…这不会是人家玩具厂的仓库吧?”再回头看看那具面目全非的人偶,在底座上赫然写着:1/1样品。 老陶不说话,咬着着牙看着我。 “怎么了?”我问道。 “你身后!”他喊了一声,伸手把我拉了过来。 在这间屋子的窗前前,一个男人低头坐在上面,手腕处渗着血。从木板缝里吹进的风,鼓动着他的衣服。 自杀?我第一个念头。他杀?刚才明明听到有人在楼上走动,或是打斗。 “这楼里还有人!”我惊道,随即向楼下奔去。老陶紧跟其后。 “不对,咱们进来的时候门在外面锁着的!”老陶拉住我,他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了沉重地脚步声,那男人依然低着头,手腕处渗着粘稠的血,向我们走来。 “你是人是鬼?”我定神问道,那男人的皮鞋触动楼板的声音正是我们在楼下听到的。 他并不答话,我和老陶向后退了几步。 “小爷问你话呢!”老陶说道,依旧不作答,向我们走来。 离着我们三步远的地方他突地站定:“你们怎么进来的。” “走门!”我答道。 他把右手抬了起来,擦了擦左手腕上面沾着粘稠的液体,细看下,那手腕上并没有伤口。 “那门上的锁你们打开的?”那人接着问道。 “当然,他不会自己脱开就是了。”老陶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咳……”他干咳了一下,说道:“我在这工作,看库房。”然后又擦了擦手上粘稠的红色液体,说道:“刚才听到楼底下有动静,情急下不小心打碎了上漆的红色油漆。”他顿了顿接着说:“你们撬门进来干什么?还带着凶器,这里尽是些日式成*人娃娃,你们莫不是来偷这些的?” “不是不是,您别误会。”我俩急忙将手里的家伙收起来。又讲说了迷路的缘由。 “那你们毁了那具娃娃怎么处理?”他抬起头,一张布满皱纹的脸,深邃的目光,沧桑带着腐朽的味道像是从古墓中爬出来的。 “老伯,那东西自己突然叫起来,我们也是无意而为,真是吓了好大一跳。”我陪着笑说道。这种成*人玩偶的价格不菲,一比一的比例,声音手感都做得很到。我曾几何时觉得日本可能在未来男人都可以娶这种机器成*人人偶为妻,当然,慢慢的他们的种族就没办法延续下去了。正思量着,那老伯像是看透我心里所想一般,问道:“你很讨厌日本人?” “怎么会,我可是受过教育的,我们和日本是友好邻邦……”老陶惊讶的看着我发表言论。我心想这工厂一定对日有业务。 我们对话间,我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环节。不久后发现,却已经晚了。 “那娃娃有报时功能,刚才正是十二点……”他顿了顿说:“你们在楼下空房间呆一晚吧,明早让我们厂长处理这件事。” 他转身上楼,边走便说道:“别再上来打扰我。” 老陶看他上了楼小声对我说道:“这打更的老头挺奇怪,不在楼下看着,在楼顶,还不开灯,他是不是正跟那帮成*人娃娃玩呢?嘿嘿嘿……”老陶坏笑着继续说道:“怕咱们看到,所以弄一些吓人虎道的事儿?” “你留点口德吧。咱们明天看看还得陪人家样品呢……这一趟弄不好又白来了。”我说道。 “哪有那么贵!除非他们讹诈咱!那就豁出去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老陶说道。 说话间到了一楼,找了空房,拉了拉衣领,紧了紧衣服,依偎着睡了过去。 第一章 日伪旧城 8拍照 本节为过度小节。(手打小说)谢谢大家,谢谢各位老师,请您投下宝贵的一票。谢谢了。 拍照 一阵急促的铃声,我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那边猴子骂道:“你俩***上哪去了?我急了一宿!差点打110!” 我一个激灵坐起来,说道:“操,昨晚出去就迷路了,那什么院子啊,后面没有院墙是怎么的?”随后大致讲了昨晚发生的事。阳光刺眼,我拍了拍身边的老陶。 阳光刺眼。这下我彻底地精神了。周围是一片断壁残垣。我看看老陶,示意他看看四周。 “邪门,我擦,真撞鬼了。”老陶呼地站起来,跑出了这片废墟。 天空晴朗,雪面刺眼的闪着晶莹的光。远远从这座小土包上望去,穿过一片林子,公路边,那片大院落,四周高大的围墙,中间是那幢五层旧楼。 我们是怎么穿墙而过的?至今我也搞不明白。 昨晚的事情历历在目,细想起来,那把奇怪的锁,从外面锁着的门,每一扇窗子上钉着的厚厚木板,还有那么多货物,没有电梯却要摆放在三楼?这众多一点,为什么当时没有发现? 或许没有发现是件好事,要不然那老人家非要我们做伴那该如何是好? 见到猴子后,他眼圈发黑,大声喊道:“昨晚没冻死我!又急又冷!我差点开车回市区!但一想到你俩我又不放心!” 老陶咧开嘴笑道:“还算你有点良心!” 我小声跟老陶说道:“别说,咱俩没被冻死,真是奇迹了。” “可不是,那大爷是个好鬼呢……”老陶打着哈哈。 “什么?”猴子问道。 “没什么!”我摆摆手。 “你俩别是昨晚鬼打墙了吧。我没听说过有个什么新城什么厂的,这附近也没有什么工厂库房,倒是听说林子后面那小土山上原来有幢楼,是个什么安置朝鲜慰安妇的地方,侵华战征后往前线输送,也有些中国女人被征召过去。这楼一直留到现在。前几年一把大火烧了,好像还烧死个看楼的老头。”猴子接着说:“你俩不说昨晚上哪鬼混就算了,咱弄点吃的行吧?”然后指指院东头柴火垛。猴子说完去整理设备,准备拍摄。 “操,懒死你得了。”老陶说。 过去取柴火时,我俩都没说话想着昨夜的事。 自从开了那方小盒,看到里面的事物,我和老陶就没消停过。 我抱着木柴,老陶拎着装煤块的丝袋子,我问他:“昨天那锁你怎么觉得?”他停下来看我说道:“实实在在。” “一切都是实实在在的。”我边说着边往楼里走。 脑海中会向着那老头的问话:那门上的锁你们打开的?” “老陶,我说你别紧张啊。”我说道。 “别墨迹。有话说。” “我想你不只能开阳间的锁头。”我淡淡道。 “扯犊子,昨天可能是我们在外面被冻迷糊了,出现了幻觉。”老陶说道。 “也许吧,反正你心里明白。”我小声说道。 把炉子(yin)着,屋子里不一刻就暖和起来,简单地吃了些东西,便帮着猴子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拍了起来。 也确实得说猴子摄影技术不错,一些地方经他的角度拍摄,我竟觉得这栋老楼要翻新改造就可惜了了。 在国外,越古老的建筑越值钱,我们国内则不是。越新的楼越值钱,甚至都涨到了天价,多少人不吃不喝奋斗一辈子,能买个厕所大的面积。 第一章 日伪旧城 9午夜 午夜 不多说了!还是谢谢各位看客! 晚上我们三个人弄了瓶白酒,就这罐头喝了起来。(手打小说) 冬天这白酒的确是好东西,一口下去从心底往外地暖和。 “老曹,陪我尿个尿去。”老陶大着舌头说道。 “你多大人了?上厕所还得人陪着咋的?再有那叫小便!你文明点。”猴子梗着脖子说道。 “自己去吧。害怕女鬼给你勾引去?”我笑着说道。 “嘿,行,你俩穿一条裤子了!”老陶说完推开门走了出去。 半晌不见人回来,我向外张望了一下。低头看看表,又是十二点。 “这小子不是喝多了在厕所里睡着了吧,我去看看。”我放下酒杯,对猴子说道。 “你去吧。”猴子把笔记本正放着的电影声音调小,说道:“这小子不能喝啊。” 走廊里安静的很,透着寒意。 这种老式的楼宇,厕所一般都设在走廊的一侧尽头。 我打着手电,边走边喊道:“老陶!掉厕所里了?” 正走着,隐约看到老陶那略显肥胖的身影,我紧走几步到他近前,拍拍他的肩膀。 “站这儿干什么?呆呵的。”我笑着说道。 他不动,依然静静地站着,过了好一会,一声幽怨柔和地叹息声从他口中传出,我一激灵,那分明是女人的声音。 “你不用紧张,我不会伤害你们的。如果我想,你们早就死了几个来回了。”从男人的口中传出女子的声音,借着月光,那动作妖娆的陶映红转过身来!我不由的汗毛直竖。 “你是谁?想干什么?”我定了定神问道。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谁的。”女子轻笑道。 “你是照片上的女人?”我试探着问道。 “对。”她淡淡地回答道。 “那么是你用的那把害人的锁……”不等我说完,她便打断了我,说道:“是,不过并不是我让你们打开它的。”顿了顿接着说道:“也就是说他的二爷爷……”说着自己指了指自己:“他二爷爷的眼睛也不是我害瞎的。说到头,都是你们的心害的你们。” 我不理会他说的话,接着问道:“你是什么目的?还有,你当年……生前是日本特务?” “我是国民党特务。”她轻轻笑道:“那照片上,那男的才是日本人,我的丈夫。后来他发现了我的身份,但还是假意爱我,装作没发现,甚至故意透露一些情报让我知道……我真的很傻,不知不觉中真正的爱上了他!”她突然间表情变得狰狞起来:“可孩子是没有错的!” “孩子死了?你在哪?我的宝贝……”她控制着陶映红的身体四下乱转,抱着头哭叫了起来。 “你冷静下,说清楚些,我也许可以帮你。”我上前扶住她。 “……是……我需要你帮我。”她调整着呼吸,看着我说道:“他把我的孩子害死了,或是带走了?我刚生下孩子他就派人把我送回南京,他知道我回去也不会好过,甚至会送了性命。我只好悄悄的潜回来,带着我的秘密,我生了日本人孩子的秘密。但是我找不到他。我住在阴暗的地下室里,一天一天的,我快被思念和仇恨逼疯了!” 我看她情绪激动起来,忙抱住她,老陶的身体在我怀里说不出的别扭。 “我要找到他!我感觉我的孩子就在我身边!我要带着他去找他父亲!”她颤抖着,继续说道:“我要问他……” “你要怎么找到他?大半个世纪了,他也许在就死了……”我说道。 “死了……”她愣愣地看着我:“我也死了……” “我斗胆问一下,昨晚的事情是不是您弄的?”我问道。 正等她回答间,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我几乎同老陶一同醒来的,猴子笑呵呵地看着我俩说道:“你说你俩,和迷瞪的,竟然能睡楼道里。要没我,你俩不得冻个好歹的?不能喝告诉我,逞什么能?”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刚出厕所,头重脚轻便没了知觉了……”老陶揉着太阳穴。 “我也是……这酒的后劲太大。”我说道。 后半夜无话。 转日重复昨天的工作。一切完成后返回市区。到家里已经是下午4点多的时候了。 躺在床上,少有的舒服。 “我可以帮你,打开你想要开的所有锁。阳间或是阴间的。”依旧是那柔美动听的声音,我心中暗道:这是又一个梦境。 第一章 日伪旧城 0试锁 试锁 春节,这个全世界最大的节日,十几亿人共同庆祝的节日即将来到。(手打小说)所有地方都透着喜庆。 路边卖炮竹的摊点一家接着一家。 我每次路过摊位前面都很紧张,如果爆炸了怎么办? 每每到这个时候,在路上发现一支冒着烟的烟头我都会紧张地要命。 我和老陶双手插在衣兜里,晃晃荡荡地走在街上。 四下不时传来地炮竹声让老陶开心的像个孩子。“我就喜欢炮仗。你说咱玩不到枪,弄弄炮仗过过瘾不也挺好么。” 我点头,但打心底里烦着炮竹。 那还是我很小的时候。那年月的“二踢脚(双响炮)”劲不大。很多大人或胆子大一点的孩子都喜欢用手拿着放,厚厚的“棉手焖子(棉手套)”持着二踢脚,大家嬉笑着点着芯子,然后一手捂住耳朵“咚,噹”的响声后,一边欢呼称一边赞着手持炮竹的“英雄”。我也是追随者的中一员,因为自己不敢。直到我亲眼看到过手被炸伤,手指只有皮连着手掌……从此做了很长时间的噩梦。 正想着,还是那熟悉的“咚,噹”声。我不由自主地一缩头,招来了老陶的一阵讥笑。 往前又走了一段,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大喊:“着火了!” 这也许是很多中国人都有的通病,爱看热闹,急忙转身。 只见不远处一幢居民楼的三层,一户人家的阳台窜出火苗,只消一会浓烟就涌动着蔓延开来。 有人拨打119,有人张罗着救火。 火势依然势不可挡地蔓延开来。 “应该禁止燃放烟花爆竹。”我说道。一旁的老陶摇摇头:“那多不喜庆,一点动静也没有总感觉别扭。” 三楼另一户人家的窗子被打开了,一个小男孩探出头大喊着救命,五六岁的样子。 一群人正紧张的看着,我混迹在其中,抬头向上瞅。正看着,耳边那动人的声音复又响起,低吟道:“去救那孩子。” “去就那孩子!”我未经大脑,张嘴先大吼了出来。 一愣神,所有人都望着我。 我脸一红,分开人群向那楼冲去。 “一会119就来了,逞什么能!”有人一旁说道。 老陶一皱眉:“你说那是人话么?不知道救人,就看热闹?” “你有能耐你去救。”那人又说道。 周围的人有的笑,有的瞪眼瞅他,有的人仍然无动于衷地看着热闹。 “救就救,我哥们儿都上了,我差什么?”老陶也拨开人群紧随着我冲进了楼门。 迎面有几人搀扶着向楼外撤离,焦急间我竟与他们撞了个满怀。我扶起被我撞到的女人,突然眼前一亮,我好像认识她。 那女人也睁大眼睛看我,刚要开口,我已越过他们冲上二楼了。救人如救火。时间不允许我跟她细谈。 来到三楼,我辨认了一会方向,到处都是烟,情急之下将围脖摘了下来,脱了裤子来了泡尿,阴湿后救了急。 老陶冲上来二话不说一把将围脖夺了过去,掩住了口鼻。 我正要开口大骂,老陶吐字不清地翁声问道:“这什么味……”弄得我一时好笑差点忘了身处险境。 “快开门!就是这户人家!”我回过神对他吼道,抢过围脖用刀划了小口,将其一撕两段,递给老陶。 “这就弄。”老陶说着伸手向腰间摸去,不由得大叫了一声:“**,家伙事儿没带来!毁了毁了。” “什么?”我也一惊,下意识地向自己的兜里摸去,翻了几翻,触到一件细小的硬物,掏出一看,竟是女人别头发的别针。 “这东西行不?”我递过去,也没想它是如何到我兜里的。 “行,正好!”老陶接过弯了几弯,伸进锁眼,挑弄几下,锁“咔”应声而动,老陶用力把着门把手,向外一拉,一股浓烟窜了出来。“你先下去,咱俩都进去太危险了!”我冲老陶大喊。 没等说完便被烟熏的涕泪横流。不容耽搁,我忙将口鼻护好冲了进去。 明火并不很多,只是浓烟滚滚,相隔半米便看不清事物了。 我俯下身子,此时也顾不上老陶了。 寻了几圈,只剩下一个房间没进,那孩子一定在里面。 我凑过去,转动门把手,却是纹丝不动。这孩子一定是把门从里面反锁想挡住浓烟,却怎么也想不到也挡住了要救他的人。 我用力撞了几下,也没能将们撞开。额头不禁渗出汗来。 想办法,想办法……老陶教过我怎么开锁……又向口袋摸去,不出所料,还是像刚才那样的别针。 “你在帮我。”我自语道。 回忆着老陶教过的方法,看了看锁眼,大致判断出内部齿纹,按照齿纹的走向将别针弯成所要的形状。说时迟那时快,这一系列的动作仅仅用了不到一分钟。 稳下心神,将弯好的别针插入锁眼,轻轻上下挑动,一手握着门把手随着节奏搬动。 “快,快。”嘴里叨念着,手上的动作逐渐加快。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走。 每一秒,都在与生命赛跑。 正当我即将绝望之际,冥冥中好似有一双嫩滑的手握住了我,随着她的转动,那门锁“咔咔”响动,我再用力,门把手能动了!我向里面一推,这门能打开了。一阵喜悦后我忙不迭地低身进去,抱起那早已昏迷在窗边的孩子,往楼下跑去。 刚到一楼,正见到消防武警,我把孩子交到他们手里,向四周扫去,不见老陶的身影。 “陶映红!” “别嚷嚷,我在这儿!”老陶从一旁的人群里走出来:“走,喝酒去。”说着搭着我的肩膀向人群外走去。 躲过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转过街角。 我也熟练地掌握开锁这门技术了? 后来我才知道,其实这么多年来我早就被陶映红耳读目染地教会了开锁的技巧,只是没有信心。而那与我沟通数次的“女鬼”恰恰给了我缺少的信心。 如果各位看客都可以随便打开任意一把锁头。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第二章 松江孤港 1窥探(一) [[[cp|w:469|h:204|a:l|u:http:file1./chapters/20108/29/1671096634187153164361第二章松江孤港 窥探(一) 分到第二章了,谢谢各位看客!还有各位老师。(手打小说)砸我吧! 在漆黑走廊的尽头,一扇上着锁的门,那后面是什么? 对于每个新生的孩子来说,世界上的所有事物都属于疑问和**的范畴。我们甚至可以说,人类生来就存在好奇心,生来就存在对**的好奇。 喜欢窥探**,这是人类的天性。人生活在特定的群体中,需要通过不同的方式来体现自己在这个群体中的地位,以满足被这个群体中其他人关注的需要。就像在一个班级里面,成绩好的学生通过取得优异成绩来获得别人认可,成绩差的通过做小动作或调皮捣蛋来获得同学的关注。 喜欢窥探别人**的人,大多数也是为了向别人炫耀自己“知道得比别人更多”而获得心理上的满足,以显示自己的“能耐”。 但这种窥探别人的秘密或是**,很多时候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是危险。 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安全的需要是最基本的需要,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所不愿为外人所知的**。 为了不让自己的**暴露而影响正常的生活,每个人都有意无意地在打探别人**的同时为自己设置一道防护栏。 按照弗洛伊德的观点,人们对别人**的窥探欲,来自于童年,来自对自己身世和来历的好奇心。 可怕的窥探欲。 天空阴沉灰暗,从江面上吹来的风带着腥味。 男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弯下身子卖力地刨了起来,不消一会便挖出了一方深坑。他从坑里爬上地面,将倚在树根下的麻布袋子推了下去。随后面色狰狞地向坑里填土。 “是你逼我的。”他咬着牙。 那袋口未绑紧,被土压着,渐渐撑开,露出一张惨白的脸,眼神呆滞地望着天空。 “好好看看吧,你以后再也看不到了。”那男子“嘿嘿”地笑了起来,手上的动作更快了。 滴雨,无声地落在了那张惨白的脸上。向下划去,留下水痕。 在很远处的巨石后面,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捂着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骇人地一幕,直到那男人将最后一锹土填好,太回过神来,跌跌撞撞地跑回村子。 这片坐落在江边的村庄,百十户人家,大多以捕鱼为生,也有一部分开了店铺酒家,这里是上游放木的必经之处,也是方圆十几里唯一的渡口。每天迎来送往不计其数。 那男孩子呼哧带喘地跑到村口,正想将自己在林中窥探的消息告诉给村人,突然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整理整理穿在身上的坎肩,扑打扑打裤子上的灰尘,没事人一样的走进村子。 那埋尸人就是这村子里唯一的锁匠,李德贵。 村里人都叫他“熊包”。 这熊包平时躲在自己的屋子里,有活计的时候才出门。胆小怕事的他平时甚至很少跟人说话,就算跟你跟他讲,他也不会抬眼看你,只是低着头,唯唯诺诺。 男孩来到锁匠铺的门前,那门上的大锁静静地挂在上面。男孩嘴角挂笑,在台阶上掸掸土,坐了下来。 雨飘飘洒洒,并不很大,男孩紧了紧衣服,向村口张望。 好大一会儿,李德贵摇摇晃晃地走进了男孩的视野。他并没有扛着锹,神色一如以往。在看到他鞋底夹着草叶的泥土之前,男孩甚至一位刚才是自己眼花。 “李爷。”男孩毕恭毕敬的招呼道:“您回来啦。” “这不是二娃么,你在这旮等半天了吧?啥事?”李德贵搓搓手,从兜里掏出钥匙。 “俺想跟你学手艺。”叫二娃的男孩说道。 “我不收徒弟,早点回家吧,这眼瞅着就要下大了。”李德贵把锁打开,推门正要进,二娃一把拽住他的袖子。 “你不收俺,俺就把你刚才的事抖出去!”二娃小声说道。 李德贵一愣,转身用他那小眼睛四下看了看,又瞧了瞧二娃:“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可俺知道俺看见了啥!”二娃提高了声音。李德贵沉默了一会儿,闪身让开们,摆了摆手说道:“进去说。” 二娃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笑着说道:“师父要收了俺,俺才进去。师傅不能害徒弟。” “好,好,我收了你,你先跟我进去。”李德贵说道。 “那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二娃说完跪下去磕了三个头。起身跟着李德贵进到屋里。 前屋尽是些锁头,链子,工具一类的家伙,李德贵头前引着二娃向后屋走去。 屋内摆设简单,除了桌椅板凳就是一张床了。 李德贵自己换下湿透的衣服,用手巾板擦了擦脸,又递给二娃。转身倒了杯水放在桌上。 “你为什么要跟我学开锁?”他坐在椅子上,拿起水杯猛灌了一口。 “喜欢。”二娃不假思索的答道。 “做我们这行要抵的住诱惑,不能有贪心,更不能好奇。锁不能乱开,一则招灾,二则伤身,甚者更是会送命。你有了这手艺,不可招摇,能做到么?” “能!”二娃郑重地点头答道。 “你知道死的那人是谁?”李德贵冷冷问道。 “徒弟不知。” “一个逼着我开锁的人。”李德贵无力地叹了口气:“我窝窝囊囊一辈子,还是不能躲过去。” “他是?”二娃问道。 “你以后会知道的。”李德贵摆摆手说道:“回家打点打李,明个儿我去跟你父母说,然后跟来我这儿住吧。” 二娃点头,告别了师傅回家去了。 他姓陶,在家排行老二。 这是1929年。两年后,侵华战争爆发。 第二章 松江孤港 2窥探(二) 窥探(二) 侵华战争爆发后,二娃随着师父背井离乡,为了糊口,在县城里开了家开修锁铺子。(手打小说) 这一日有如当年的那天,阴沉着飘着雨。 二娃一早起来,刚把门板卸下,身后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正奇怪间,一阵“叽里呱啦”,有人拍拍他的肩膀。 “告诉你师傅那老家伙,太君有事情找他!快滚出来!”说话的正是驻扎在这县城里日本大队的翻译官。 “好嘞,您别急。我这就去叫。”二娃应着,这伙人及其不好招惹的。 “这位官爷,您有事吩咐就是了。”不等二娃喊,李德贵迎了出来。 “明白事理就好。随我们走一趟吧。”翻译官说道。 他们被翻译带到本县刘善人的宅子的后院,藏在假山里的那厚重的铁门,上面明晃晃一块虎型大锁。 这翻译讨好的跟日本军官说,在这里面,宝贝大大的,这刘家的花姑娘就藏在这里,多多的。不能用炸药的炸开,会伤了里面的花姑娘和宝贝。这给找来的锁匠会开锁的。 李德贵左右为难,初到县里,这刘老爷还帮衬过他。 日本人见他半天没动静,伸手拉过二娃,将枪口顶在了二娃的头上。 二娃一惊,吓的险些瘫软倒地。 “也罢。”李德贵小声说道,心想这帮日本鬼子早晚不得好死。 啐了口,将那把锁头上上下下的看了个遍。从随身的腰包里拿出工具,问下心神鼓弄起来。不多时,“咔”地一声,这虎头锁应声而开。 日本兵嬉笑着冲了进去,拉出刘善人的妻女,还有那祖上产下来的宝贝。 日本军官笑着拍拍李德贵的肩膀:“呦西,大大地好,跟着我的,以后!” 从此,便随军,为那日本鬼子撬门开锁。 亲眼目睹了日本侵华日进那禽兽不如的行径,二娃跟师傅说过很多次不能再助纣为虐。李德贵每每苦笑着回答:“不能招摇,坏人知道你这手艺了,你的命就不是自己的了。” 终有一天,二娃鼓足勇气说道:“师傅咱们离开这儿,到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只帮人修锁!” “也好,不过我走不了了。你也学的差不多了,逃吧,我拖住这帮催命的小日本。” “师傅!” “别说了,今晚你就走。” 是夜,月亮隐在浓云里,不是透出亮来。 营房外面那狼狗的吠声也没消失了。除了那昏昏欲睡的哨兵,其余的都沉沉而睡了。 二娃竖起耳朵,隐隐能听到那日本军官的房间里有女人的抽涕声,咒骂声。他紧咬牙关,撞着胆子向院墙摸去。到了墙根下趴好,隐在黑暗之中。这是他与师父商量好的计策。 正在此时,李德贵,那被人叫了一辈子“熊包”的男人,走出门来,挺着胸奔着日本军官的房间跑去,借着冲劲卯足力气撞开房门,大骂着喊道:“***小日本子,爷爷今天让你知道什么叫万朵桃花开!”说罢扬起手里的铁锤照着那日本人的头上砸去。 营区内一阵大乱。 二娃眼角含着泪,趁乱翻过院墙,向远处逃去。 “师父,我一定替你报仇。” 不久后的一日,在奉天的“xx株式会社”门口,二娃陪着笑脸对那看门人说道:“我是修锁的。” “你知道你给谁修锁不?”看门人撇着嘴,斜着眼睛看他。 “知道,知道,太君大人。” “知道就好,机灵点。” 二娃点头,笑着闪进厅里,摆弄起那把门锁。眼睛却四下瞄着。大致摸清这儿的结构,研究好了退路。 今夜就要你小命。二娃心道。 从此他打着开锁匠的名号走南闯北,结交绿林豪杰,凭着本事和智慧,一次又一次地跟日本人斗智斗勇。 数年后,二娃渐渐地在道上有了名号:“四爷。” 陶四爷。 这是1942年,他二十七岁。 二娃终于知道了那被埋在树下的是什么样的人。多年后他带着“四爷”的名号步入中年。就在这一年,陶四爷也同这种人打了交到。当然他并没有像师傅那样把逼他的人弄死埋了起来。 而是欣然的接受,并被那好奇心征服,被那好胜的心驱使着,弄到那锁,打来了它。 全国解放后的1953年,春城。 这是一座百废待兴的城市。 陶四爷愈发的想征服那把锁头。那人像从幽冥中出来告诉他这把锁头的精致,这把锁的奇特。 “你必须去把那锁头拿来,我要那里面的东西。” “我不喜欢有人强迫我。”陶四爷淡淡的说。 “你难道不想看看那是怎样一把锁?” “为什么一定要窥探别人的秘密呢?”陶四爷看着那人。 他戴着墨镜,看不见他的眼睛。今天一大早就走进他的铺子,本以为是为买锁的客人。 “这不用你管。”那戴墨镜的人顿了顿,复又聊起那把锁头。 “你要里面的东西?”陶四爷问道。 那人并不作答。 “就当是为了那把锁头。”四爷说道。心里有了打算,像多年前一样。 www. 第二章 松江孤港 3窥探(三) 窥探(三) “就当是为了那把锁头。(手打小说)”四爷说道。心里有了打算,像多年前一样。 这或许是个陷阱,却一定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我只为开锁,那盒子里的事物我并不好奇。有必要的话,我会为那锁头的主人,保守他的秘密。”陶四爷点了柱香,插在李德贵牌位前的香炉里,默默说道。 陶四爷向窗外看去,一如当年阴沉的天空。 他嘴角上翘,笑着拿出那墨镜男子留下的联络地址,用火柴点燃。窜动的火苗,映着陶四爷的脸庞,渐渐扭曲,变形,最终化为灰烬。 “我们不会再见了。你看不到那盒子子里的东西,或许我也看不见。”陶四爷随口的自语,却真的应验了。 又是午夜,飘着小雨,整座城市早已沉沉睡去。 陶四爷快步走在石板路上,穿过胡同口,一早踩好点的那户人家就在眼前。 早些时候四爷登门拜访,就想看看那锁头。这户人家的主人像中邪一样,死活不肯。现如今只能用非常手段,开锁入室,盗他出来。 借着路灯的昏黄光亮,透过细细的雨雾,他左右看了看,四下无人,正是动手的时候。 这大门并未上锁,主人只是单单在里面用锁插插住。陶四爷微微一笑,掏出随身携带的菲薄小刀,从门缝里插进去,拨动了几下,便将插头挑开。轻轻推动大门,只开了一条小缝。这户人家在院中养的土狗呜咽了起来。陶四爷将事先准备好的掺了肉末和麻绳的面团丢了进去。 那狗闻着香味,欢快的“唔”叫着,叼到窝里啃了起来。不多一会,牙缝间便纠缠上了麻绳,难受地用爪子拨着嘴,却又够不到。这畜生再顾不得破门而入的陶四爷了。 这时候雨突地大了起来,毫无征兆。 陶四爷,深呼了一口气,蹑手蹑脚地弄开了房门,在屋子里反弄了半天,却不见那方带锁的盒子。不禁头上见了汗。 正焦急间,屋主人的鼾声突然停止,然后听见他翻身下床走向了厕所的声音。 陶四爷急忙闪身躲进窗帘后面,正转身间,映着街道上的灯光赫然发现了那方小盒,竟放在里的花架旁边。 真是踏破铁鞋。 奇怪的是这家主人当宝似的死活不肯转手,这会又当杂物一样堆在院中? 或许这冥冥之中真的早有定数。 他要打开这把锁。 接下来就出现了前面那一幕。 这是二爷爷最常讲的故事。 回到这家小饭馆,我和老陶早已喝的面红耳赤 “老曹。”陶映红拍拍我的肩膀说道:“没想到你学会了啊,以前是不是装的啊。” “我那时是狗急跳墙!你又不在,我不弄开怎么办?”我“嘿嘿”地傻笑着,舌头有些发直。 桌上的小菜味美,小店温暖,这酒温的却也恰到好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我俩坐在临窗的位置,街上人来人往,都是些采办年货的。 我眼睛有些模糊,酒精终究是爬上了脑子。我依着桌子,透过那略微挂霜的窗子向外看去。 模糊间,那清秀的面孔,勾人魂魄的眼神,那女人站在街对面冲我微笑。转而化作雪花,溶在阳光里。 慵懒的一切,挤进窗子的阳光欢快的扑在我的脸上。 “来,敬我们的英雄!新春快乐!”老陶又举起酒杯。 李德贵杀死了逼他的人,强迫他的日本人,收下了窥探了他秘密的陶二娃。 陶二娃为了报仇假意给日本人开锁,做了许多惊天却不为人知的事情,自认巧妙地避开了要求他开那精致锁头的墨镜男人,却害了瞎眼。 现在轮到他的后人去面对诱惑。 www. 第二章 松江孤港 4松江 松江 转眼花红柳绿。(手打小说) 这是条滔滔流动的大江,湍急时充满浩瀚气势,平静时怀抱柔情似水。 白山黑水间,孕育着那粗犷却又细腻的文化。 又是应猴子的邀请,一道沿着松江,寻找她的源头。这次有家杂志社向他约稿。他接下来后给我打了电话,说这一路包吃包住包玩,临了还有报酬,只是我得帮他开车拿器材。 “合着我就是一扛包的?”我拿着电话笑道。 “比扛包的强。”猴子打着哈气。 “可我不会开车,要不找上老陶?”我试探着问道。 “那还不如我自己开!”他哼了一声。 “咱人多热闹,还有个照应是不?”我接着说道:“打不了你给的钱我不要,你单给老陶。” “操,我差钱么?你们那点小钱……”我听他又要吹嘘急忙打断他说道:“行了,你说带上他好使不吧?” “……行吧。”他寻思了半天说道。 “好嘞,我这就给老陶打电话。” 老陶除了愿意鼓弄机关锁头,就是喜欢车了,也不学习,以至于就上了个大专了事。话说起来我也同他一样。 这辆长安赛弗suv是杂志社配给猴子的,他从看到这辆车起就开始抱怨,老陶却很心满意足。 “能代步就行,要啥好的?人家白给你用还咋的了。”老陶坐在驾驶位上,这条沿江的土路颠簸不堪。 “就不愿意听你说话。”猴子招牌式的撇撇嘴,啐了口痰道。 “你俩不吵吵行不?”我坐在后排座上,刚启开瓶矿泉水,猛地一颠,洒了一身:“开稳点!” “你开试试?”老陶从后视镜里瞟了我一眼。 “我要能开用你了?”我喝了口水:“这要抛锚可完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臭嘴。”猴子说道。 日头西垂,树枝刚刚抽出芽,河边的蒿草却以长了老高。 放眼望去,透过一**绿浪,松江泛着光芒,映着晚霞。 “咱没走错?下面那村子快到了吧?”我问副驾驶的猴子。 “应该是。”猴子打开天窗站了起来,拿着望远镜向远处看去:“快了,好像是有烟。” “有烟不一定是村子,外一是宿营的呢?”老陶说道。 “那你不如说一帮熊瞎子在烤鱼吃。”我说完,引来一阵笑声。 天将擦黑,座落在江边的村子出现在视线里。 远远望去,黑砖青瓦或是茅草顶黄土墙,冒着炊烟,亮着点点灯光。这座旧时松江上的渡口,以来送往的要道,现在安静的隐在夜幕里了。 不知这是不是那二爷爷口中提到的小村庄。 我们的到来让这座宁静祥和的小村庄一下热闹起来,家家户户看着门出来看着闹,有些人更是捧着饭碗边吃边看。国道并没有走这里,也没有航线,只有这条土路通向十几公里外的省道,在那里可以搭上去镇上的车。 这么晚,很少有外人来。 猴子跟村支书握手,说是省里杂志社的记者,我和老陶是他的助手。这一说可把支书乐坏了,拉着猴子说道:“咱这儿是做老村子,百十年历史了,水美鱼美人更美,大记者你可要好好为我们这儿宣传宣传。” “那是自然了,你们这旮也是这松江上一颗明珠嘛。“猴子顿了顿说道:”我们这一路奔波……” “走走,村上有招待所。”他边拉着猴子边冲着人群里喊:“告诉王会计!让他支点钱,让周厨子弄点下酒菜送到招待所去!”复又冲着看热闹的人群摆摆手:“看什么热闹!?都回屋吃饭去!”引来一阵笑声。 在村子靠近江边的地方,有一幢小楼,格外显眼,在夜幕下,却像是一块高出坟丘的墓碑。 正奇怪我这丰富的想象力,耳边又是那真带着香气轻轻地呼吸。 那幢显眼的小楼。 第二章 松江孤港 5女子 女子 村支书很是热情,这顿酒直喝到凌晨。(手打小说) 我躺在招待所的单人床上,老陶和猴子吐着酒气打着呼噜。这里的白酒是村中人自己酿制的,香醇可口。村上的厨子炖得好一手红烧肉,锅包肉和清蒸江鱼也别有风味,据说这村里有个红白喜事,来了领导大员,都要请他亲手做几道拿手好菜的。 床单被褥都是新换的,带着肥皂的味道。窗外吹着风,不是传来一声犬吠。辗转反侧,闭着眼却极为清醒,早知道不如像猴子和老陶一样多喝几杯了。 正想着,忽听门外走廊里传来脚步声。一步,两步,最后停在了门口。 “我勒个去,这是做梦,这是做梦,最好门外是个美女,就穿身内衣……”我心说道。 “噹,噹。”门外的人轻叩门板。 我睁开眼,显然这不是梦,那这么晚,会是什么人呢? 正起身下床间,老陶翻了个身,吧唧着嘴,猴子也挠挠头,沉沉睡去。清醒的只有我一人。 走到门前,我小声问道:“谁?” “先生,请开下门。”女人的声音。 我一愣,莫不是这招待所还有特殊服务?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走廊里站着位白裙黑衫的女子,齐肩的头发,怯生生的样子,皮肤格外的白,那种病态的白。 “请问有什么事情么?”我走出房间,回身关上了门。 长长的走廊,直点着一盏昏黄的小灯泡。 那女人身上散发着香气,看样子不过十七八岁。红着脸,眼睛不敢看着我。 “这村子里还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我心想。 “你从城里来,我想有些事情你一定比我清楚。”她莫名其妙的回答。 我开始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 “你说什么?”我问道。 “跟我来。”她还是怯怯地,转过身向外走去。 村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我和引路的她。 七拐八拐间,我忽觉进入了偌大黑影里,看不见月光,远处是江水流动的声音。我抬头,是那座奇怪的小楼。 “我们来这里干啥?”堂堂七尺男儿,我始终觉得这弱小的女子并无大害。 “我进不去了。”他指了指门上的锁。 简单的锁头,我凑过去,细看了一眼,上面不知是装饰还是什么,在锁眼的地方点了一滴红印。 “简单。”我笑笑对她说:“你家?咋的?忘带钥匙了?稀里马哈的可不好。” “嗯,我娘和姐妹们都在里面呢。”她嗯了一声。 “什么?”我一愣。 “求求你帮我打开。”她娇滴滴催道。 “好,看我的。”我咧嘴一笑。 还是那根女式的发针,从上次到现在,它一直静静地躺在我的钱包里。我对着锁眼比量一下,从台阶下面找了块残砖,轻轻地在锁上敲了一下,锁插一动,急忙用手卡住,将发针从锁眼里插进去,按照上推下推轻转的手法,这锁“咔”地弹开。那锁眼处的红点“簌”地一声,化为黑烟。 正奇怪间,这门径自向内敞开。 一阵刺眼的光亮。 我急忙遮住眼,适应了一会,方才看清,这小楼的一层是一间偌大的厅堂,正中的楼梯折上二楼,从二楼的左右两侧又能登上三楼。围绕着厅室,每层都有十几间房。穹顶上一盏中国古典式的吊灯,四下廊柱上又设有欧式壁灯,每扇门的上面都悬着红色的登隆。墙上挂着仕女图,春夏秋冬四时美景,梅兰竹菊,桃李杏花。到处都散着脂粉的香气。 “快进来坐坐,我们要好好谢谢你的开锁之恩。”那小女孩在身后推我,我一个踉跄险些跌在绣着大朵牡丹的地毯上。 “杏花,你怎么这样对待恩人呢?”一声清透娇柔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接着嘻嘻哈哈的很多女子的笑声。 “是了牡丹姐。都是我不好。”叫杏花的小女孩回身关门去了。 我抬头向楼梯看去,前前后后,婀娜多姿的走下来十几个妙龄女子。有的穿着大开敞的旗袍,还有的穿着沙俄式的束腰裙,甚至有穿着红红肚兜外面套着花棉袄的。 “哈哈……”我呆笑着冲她们点头,手下意识伸进口袋里,握住了我那把折叠的小匕首。每每当我紧张的时候。 这是做梦。 “这不是做梦。”那叫牡丹的女子用手捂着嘴,看着我笑道。 在这里的女子,数她的身材最好。想到着我急忙把眼睛上移,刚才不由自主的就在她身上瞄了起来。 “我也觉得不是做梦。”我打着哈哈。 正尴尬间,那些女子闪出一条道来,一位身着华服的中年女性从楼上走了下来。虽年近半百,却风韵犹存。她眯着眼看我,随后“呵呵”的笑了起来。 “小兄弟还带了朋友来?”她笑问我。 我急忙回头看,并不见人,想着老女人是不是更年期了。 旁边的杏花掐了我一下,小声道:“别胡说,这是我们的娘亲。” “胡说?”我失声惊道:“我什么也没说啊。” “好了,就当你没说。”杏花撅起嘴来,不知是灯光晃的,还是怎样,她的脸色红润起来。 www. 第二章 松江孤港 6许诺 许诺 这些女子簇拥着我,将我让道有着《仕女出浴图》的屏风后面,一桌酒席,上面尽是我喜欢吃的菜肴。(手打小说) 晚上那顿着实没有吃饱,姓王的会计一直缠着我问这问那,尽是些无聊的话题。 “小兄弟请。”那中年女人将我让到上座,几个身着暴露的女子坐在了我的边上。 我不敢四下看,眼睛总是不自觉的往她们身上瞄。现在只好将注意力集中在一桌的美酒佳肴上说道:“我还真有些饿了。” 正要动筷子,那中年女人伸出手来,两掌相击,扬声说道:“梅兰竹菊,跳一曲,为小兄弟祝祝酒兴。”话音未落,一曲《夜来香》响起。 叫梅兰竹菊的四位女子翩翩起舞。 舞动间竟一件件地褪去外衣。 我一皱眉,忽觉一阵眼花,哈气连天起来。 “小兄弟困了?”那中年女子又一摆手,音乐戛然而止,接着说道:“那就让牡丹和杏花侍候你休息去吧。” 正要点头,耳边一阵轻音,袅袅香气,那熟悉的声音:“这位姐姐,傻小子帮你们打开禁锢,不应该恩将仇报吧。” “大妹子,他是你什么人?”那中年女子还是眯着眼睛笑问道。 “帮我的人,他答应我要帮我找到我的丈夫儿子。”那女子冷冷答道。 我迷茫间,嘀咕道:“活人怕是不好找喽。” “亡者我也要见到。” “我没答应过你吧。”我上眼皮打下眼皮了。 “那你就现在答应我。”那女子贴近我的耳朵。 中年女子嬉笑着:“你这是逼他呢。” “不用你管。”还没等女子说完,中年女子不知什么时候也凑到了我耳边,一左一右。 “你要不要跟牡丹和杏花去休息啊?”她柔声问我道。 “你答应我,否则我让你死的很难看。”那女子半开玩笑的说。 “死……”我心里一激灵,张口答道:“不就是找人么?***小日本,就算他做鬼,我也要帮你找到他,教训他一顿!” “好。”女子说完我边昏了过去。 隐约看到那帮女子褪去衣服,赤条条地扭动着身体,我被人搀扶着穿过他们,擦身而过间,他们尽是具具白骨。 我又做梦了。 阳光刺眼,我被一阵吵闹声惊醒。老陶正拿着洗脸盆要出去打水,猴子叫他跑个腿捎一包烟,陶映红懒得理他,两人又吵了起来。 “你自己没有腿么?舞舞喳喳的想干啥?想动手?”老陶吧手巾板扔在盆里。我急忙翻身下床,拦在他俩中间说道:“大早上的,因为这点小事鸡吃掰脸(生气)干啥?有意思么?” 老陶哼了一声,出去洗脸了,猴子撇着看着我说道:“救他这样……” “行了,别说了。”我低头看自己刚才着急都忘了穿鞋。 我们刚洗漱好,村支书便喊我们去他家吃饭。 又是一桌好菜。 “我跟你说,侯记者,我不巴瞎(撒谎)啊,就我们这的风景,不开发开发都可惜了。就是这路啊,偏偏没修到我们这旮。你得好好录录像,拍拍照片,写写我们这儿的风土人情。”村支书给老陶满上了杯酒:“这是我自个家泡的,咱一大早的,喝着个补身子。” 我懒得听他说,夹了个馒头咬了起来。 昨天好像做了个梦吧,我吃着馒头,寻思着昨天的事情。 正吃着,一个岁数不小的大娘小跑着进了院子,没看到村长就喊了起来:“不好啦,村长你快看看去,那头那老窑子的门锁开了!呦,这帮女鬼呦。” 村长脸都青了,陪着笑拍着猴子的肩膀说道:“乡下人,总爱迷信,我出去看看。” 他迎上那大娘,吼道:“干啥武武玄玄的,什么鬼啊神的,你也不怕人家记者听了笑话!你这是封建迷信!” “不是村长,真的,那小楼的锁头是没了!上面的狗血印也没了!可咋办呢!?”大娘急的头顶见汗。 那村长咬着牙,推开她:“走走,咱出去说去!” 我一口馒头噎在嗓子里,心里一颤。 那锁头是我打开的?那不是梦? 那么,那楼里面是什么? www. 第二章 松江孤港 7仇江 仇江 楼门敞着,那把锁头被甩在台阶下面。(手打小说)从门口望去,里面黑洞洞的,地面满是灰尘,梁柱之间挂满了蛛网。 “窗都被封死了,门也上了锁,怎么就能整开呢。”迎面走过来一位身着朴素的青年男子,乱蓬蓬的头发,低头嘀咕着。 猴子和老陶去江边采风,我独自一人来到这幢小楼前。远远便见那小楼前围着一圈村民,指指点点的谈论着什么。 我忙迎过去拦下那年轻人问道:“这位大哥,这楼有什么说道么?我看你们都挺当回事的。” “啊……”那男人一愣,抬头看了看我说道:“没啥,没啥,都是老辈人瞎传的。” “嘿嘿,说说嘛,我最爱听老辈人讲的故事了。”我憨笑了两声,递了根烟给他。 “真没什么好说的。”他接过烟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笑着点点头:“好烟啊。”一边说着一边找了块有树荫的地方坐了下来,然后把烟掉在嘴里。我急忙掏出火机给他点上。 “你真的想听?”他深深吸了一口看着我说道。吐出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脸,随即一阵清风吹散,他默默地叹了口气。 “真的,您就给我学学吧。”我也坐了下来。 “这事挺有年头了,我还是听我爷讲的。约莫着得有个七八十年了前……”他又吸了一口,抬头看了看天,回忆起来。 那时候这里要比现在热闹多了,来往客商,胡子土匪,劳工赶山人,各行各业三教九流,只要他想过江,这里就是他不二之选。 久而久之,这原本只有十几户人家的小村子,边发展起来。 买卖铺子临街而立,妓院赌坊烟馆,一家挨着一家。 周墩子就是这里一家窑子的常客。他从这里搭船奔上游进山,打猎野物,用皮毛换些钱,再搭船沿江而下,到这里吃吃喝喝,花天酒地。 这天他腰包鼓鼓,牛气哄哄的走进了这家临江而建的三层小楼。 大门两旁高挂灯笼,一块红底金子的匾额悬在门上,上书“四时坊”三个大字。门口花枝招展的女子嬉笑着挥着手绢团扇:“这位爷们儿~进来坐坐啊,有酒有肉有女人,包你满意…” 周墩子前脚刚迈进去,一旁早有眼见的女人凑过来缠住他的胳膊:“这不是周先生么,瞧你这一身土味,一定累坏了,来我房里我给你好好按按。”见周墩子不言语,复又娇声娇气地说道:“这一趟没少赚吧。” “去去,别跟我这儿虚头八脑的,我找牡丹。”周墩子甩开像膏药一样贴在身上的女人。 “呦,呦,您来就找牡丹,我得知道您兜里的钱够不够啊。”老鸨屏风后面闪出身来,摇着手里的团扇:“没银子可就见不到牡丹呦。” “刘妈妈,你别小看我。”周墩子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抛了过去说道:“这些我住两晚总够了吧。”刘妈接住颠了颠,又打开看了一眼,随后陪笑着道:“我就知道周大爷阔绰,来,三楼请上了。” 这周墩子每每光顾,只点牡丹,不单单因为牡丹长相出众,体态丰韵,还因为他俩自小同村长大。这牡丹的家里只有父亲,好赌成性的他输了媳妇房产,最后还输了闺女。墩子是眼看着牡丹被一伙人拽上车的。牡丹哭喊着叫墩子救她,而他无能为力。只能默默地跟在牛车后面,一直跟到“四时坊”。 那夜很冷,江风呼啸。 墩子躲在墙根下,蜷缩着,咬着嘴唇:“早晚我要赎你出来。” 这一晃就是数年。 这天晚上犹如那晚,风很大。牡丹用炉钩挑了挑火盆里的碳,然后脱了外衣只穿了兜兜钻进了被窝。 她在墩子的怀里,睁着眼,却不说话。 “丹子,我过几天再进趟山,下来就能赎你出去。”周墩子用手勾弄着牡丹的头发。 “痴人说梦,你那点小钱……”牡丹叹了口气。 “不骗你,我在上游的山洼里发现了处宝……”墩子说到这很是兴奋。 “越说越下道了。”牡丹搂住墩子的脖子,接着说:“你好好地就行,我这一辈子,不奢求什么了。” 周墩子感到牡丹哭了,泪水印湿了他的胸膛。 转过天,墩子告别了牡丹,渡江去县城里购些家伙,准备在上山找他的宝贝,发财了回来接丹子。两个人置些地,丹子再给他周家添个一男半女并,那真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他一边想着一边搓手,脸上笑开了花。 傍晚,他哼着曲儿,踏上码头向“四时坊”走去,远远便看到一群人围着那幢三层小楼。 拨开人群,只见五六个挎着刀,穿着武士服,踏拉(穿)着木屐的日本浪人正拉着老鸨刘妈的头发。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 “几位爷爷,咱们有啥事好说啊,我这儿做买卖的,开门迎客,您们再怎么说也不能打人呀。要吃要喝要玩,咱里面请。”刘妈把着日本人的手,疼地呲牙裂嘴。 “她地,带走的,我们要!”说着指了指躲在门后的牡丹:“还有她的,她的。” “你们这不拆我台么?这么多年只有老娘抢别人!没有敢抢老娘的人!!”刘妈混了多年,也不胆小怕事。猛地向后一扯,那日本然手里只剩下一缕连着头皮的头发。围观的众人一阵惊呼。 刘妈头上流着血,伸手指着那日本人:“小瘪独子,老娘给你们脸你们不要,变本加厉?”说着嘶叫着就往上冲。 “呦西。”那日本咧着嘴一笑,闪身躲开。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将刘妈摔进厅里。 “铁生,狗娃,栓子,你们还等啥?人家都骑咱头上拉屎了,抄家伙!”刘妈嘶喊着。 大厅里的女子都躲到了后室。 话音刚落,几个五大三粗的轻壮男子撩开门帘从后院进来,手里都拿着棍子,还有人手里拿着菜刀。 这几个人墩子都认识,当年抢走牡丹的几个小子。 他现在很矛盾,咬着槽牙打心里恨这帮耀武扬威的日本人。再一方面又希望这帮狗打手吃点大亏。 他正思量间,那伙日本人抽刀和妓院的打手杂役斗在一起。 “快去报官啊。这架势要出人命。”人群里面有人说。 “报官?少帅可不敢得罪日本人呢。”旁边有人搭腔。 “嘘,别瞎嘞嘞。”又有人怪罪地看着刚才说话的人。 墩子不理他们,只想着自己要不要从后面绕进去,把牡丹弄出来。突然里面一声惨叫,日本人“哈哈哈”大笑着,把门窗关上。 周墩子心叫不好。却一如当年的,无能为力,手脚发凉。 “操他***。”人群里有人小声骂道,却没人想去伸手帮忙。 楼里的日本浪人挥着刀,斜劈而下,硬生生将一打手的胳膊削掉,血溅当场。剩余的打手红了眼,怪叫着冲了上去。 日本浪人左挡右砍,渐渐竟处了下风。 “巴嘎!”其中的一人怒喊道,从腰间掏出“十四年式”半自动手枪,照着冲过来的打手就是一枪。 “嘭”的一声,天灵盖应声而飞,一阵血雾,中枪者惨叫都未来得及,便瘫软倒地。 “放炮了!快跑!”旁边有人接道:“那是枪声,快跑快跑!”门外看热闹的人群一阵大乱,四下跑开,周墩子被人群拥着,随着人群跑开了。 隐约间,又听到牡丹的呼救声。 www. 第二章 松江孤港 8怒水(一) 怒水(一) 等附近的驻军派人过来,早已人去楼空。(手打小说) 厅里一滩一滩的血迹,支离破碎的支体。二楼三楼的房间里,被扒光**裸躺着的女子。三十几口人,无一活命。 周墩子脑袋翁的一声。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小日本!”墩子抱着牡丹的尸体,放声哭道。 从此墩子定居在这儿,再也没有离开。 “他就是我爷爷,后悔了半辈子。总跟我奶说这事,我奶也就是看上了他重感情这点才嫁给他的。”他笑笑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灭。 我很不自然的笑笑,心道:这胆小的货。自己女人都救不了。 正寻思着,一激灵,后背出了一片白毛汗。 昨天晚上那女人就叫:牡丹。 “那为什么要封上这楼?”我问道:“不是怨气太重闹鬼吧。” 他点了点头。 又一激灵,真说对了。 “然后找高人封起来了?”我又问道。 他又点点头,叹了口气说道:“她们又没作恶。相安无事也就算了。” “索性把楼拆了。”我笑道。 “那咋行呢,村长说还指着它发展旅游呢,以后改成个宾馆什么的。”我一笑:“谁敢住?” 他也哈哈笑了起来。 “大哥,你叫什么?”我问道。 “周大生。”我一愣,随即哈哈笑了起来,他不解的看着我。 “呦喝,你还是卖珠宝的呢。”冲他笑说。 “什么?”他还是纳闷的看着我。 “算了,大生哥,反正也没事,咱找个地方喝酒去。”我站起身。 “好啊,忒好了,走,去我家!” 在大生哥家呆了一下午,回到招待所已经是傍晚了。 “哥几个,我告诉你们个事情。”我拉过椅子坐在猴子和老陶面前。 “一天不见你小子,干什么去了。”老陶揉着肩膀说道:“我跟这货走了一天,没累死我,他嘴还臭。” “操,你说话呢?”猴子又要瞪眼。 “真不知道你俩人这一天怎么呆在一块的。”我赶紧摆手,对他俩说:“明天收拾收拾我们进山。我找了个好向导。” “上山?上山干什么?有宝贝?”老陶吧嗒嘴,笑呵呵的问我。 “还真让你说照着。”我点点头。 上游的山里,周墩子倒地找的了什么? 他后半辈子没离开过这里,却跟他孙子不止一次的提起他的奇遇。 那年周墩子带着家伙事,搭船进山,船只能带他到一半路。他步行穿过半山腰的伐木场。再往上就没有人烟了。 山上溪流激荡,参天的古木遮挡着阳光。野猪,狐狸,等等都是他的猎物。 沿着溪流,向着更深处寻去。期许着遇到毛色好的狐狸。这小东西猎起来斗智斗勇,颇有些意思。 喝了白口酒,吁了口气四下看看。 这山上他不止一次来,每次他都有新的发现。 那么这次他发现了什么? www. 第二章 松江孤港 9怒水(二) 怒水(二) 翻过山梁,又是一座山,山连山岭连岭,一望无际的参天古木。(手打小说) 周墩子擦了擦头上的汗水,靠着一棵大树坐了下来。掏出随身携带的酒壶灌了一口,一股暖流走遍全身。歇了半晌,起身把鸟枪背好,正要走忽觉一阵尿急。在山里是不能冲着大树小解的,也不可以对着巨大山石,以免触犯了神灵。 墩子咬着牙转了一圈,发现一个好地方,在一大片树丛后面,正是一块洼地。 他三步并作两步拨开树丛钻了进去,刚要脱裤子,脚下一滑,整个人滑了下去。周墩子大叫一声不好,为时已晚,等他从坡上滑到底下,裤裆里早已湿落落地了。 “娘个腿的。”他爬了起来,看了看裤子。心里正盘算如何是好,一阵“叮当”的声音传了过来。 周墩子一惊,身后背的鸟枪早已不知甩到哪去了,急忙掏出腰间地匕首,顾不得胯下多难受,悄悄摸了过去。 这山洼下面也是古树参天,他躲在一棵树后想着这山里还有人,要不怎么会传来“叮当”的金属撞击声? 缓缓探出头向洼地深处望去,不觉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一帮穿着军装或是黑色皮衣的人正将一箱一箱的东西往一座建造的极其隐秘,一半在山体里的建筑搬运。 看那帮人四五个人抬着一箱的样子,显然分量不轻。莫不是黄金?藏在深山里做什么?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不知过了多久,那帮人收拾起东西,将大门封死,数十人从对面的缓崖上攀了上去。 这山洼里恢复了安静。 周墩子紧张的四下看着,一种莫名的冲动,他想看看哪里面是什么东西。理智又再告诉他,现在不是时候。正在做思想斗争,闻得身后树丛沙沙作响,猛然回身,一条通体金黄,毛色鲜亮顺滑的狐狸嗖地一下,跑窜开了。 “就是你了!”墩子再也顾不得那山洼里那些人藏得宝贝,拉开架势寻着狐狸追了下去。 我刚讲完,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俩人犯傻的表情。 “谁?”我问道,门外一声咳嗽:“老弟是我,周大生。” “大生哥,快进来坐。”我向老陶和猴子做了引荐。 猴子和老陶俩人一左一右的坐在周大生边上,问东问西,这纯朴的乡村汉子搓着手,回答着。起初还略显尴尬,等几个人都熟识了,气氛慢慢融洽起来。 猴子听的津津有味,非要再喝上几杯。酒过三巡,连着奋战了半天的我头脑已经晕的不知所以,只听猴子说道:“我们明个准备一天,后天进山!看看那是个什么地方!”老陶接着说道:“就算咱扑个空,也当帮你这二货采风了!”接着就是两人的骂声和周大生憨憨的笑声。 缓缓地,耳边安静下来,周围不再模糊旋转,漆黑一片。 我正觉得要进入梦乡了,那黑色忽地裂开一条缝,白色的枝条开始绽放开来,黑色与白色交织,萌芽,舒展,抽枝,吐叶……像是一部黑白的剪纸画,不多一会,我便身处密林之中了。黑与白的树林。 拨开面前的树枝,一汪池水,黑色的看不见里面。在岸边,几间白色的衣服,我好奇心起,低头见了起来。 又开始波动,黑色泼到白色上面,溅开,印湿,清风朗月,行云流水,又是一副破墨山水。那池子冒出朵朵水花,激起涟漪,层层荡开。渐渐那飘飘秀发,婀娜身姿渐渐浮上水面。 早已看傻得我张着大嘴,不知所以。 “转过身去,把衣服给我。”那女子情殷殷一语,我便茫然不知所措,她复又娇声道:“转身,还愣什么!” 急忙转身,水声波动。 “不认识我了?”他在我耳边低语:“我可救了你的小命。” “那帮冤死的女人倒也不会害我吧……”我小声嘀咕。 “你去试试?”轻盈盈一笑,我急忙摇头。 “你总该告诉我你的名字吧……”我试探着转身。 “林水。”她说完叹了口气,“你答应我找到他们对吧。” “是啊,如果他们活着的话。但是好像不太可能啊,百岁老人?”我惨惨一笑,瞟见她穿好衣服,便转过身看她。 实在是漂亮,也只有漂亮女人可以做间谍。 “死了你就跟我去阴间找……”她幽幽叹道。 “我说这位大姐……不……这位奶奶,我这么年轻你就忍心害死我?”我头顶冒汗,凄惨的样子看她。 “你答应过我。”她的脸突地贴了过来,我一惊,向后倒去。 “你答应过我!”怒吼着,我双手捂着耳朵,重重的跌了下去。 只觉一双大手扶住了我,接着听到周大生的声音:“不能喝就别了喝了,有这俩兄弟陪着,你去床上睡会。” 此时的我哪有心思睡觉。 四下看看,心里默默道:“别生气,我答应你就是了。” 正觉得自己好笑,耳边一阵笑声。 林水,你一直跟着我?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猴子和老陶一大早就驱车和周大生去公里外的镇上采买进山用的物品,晚上回来,把我一个扔在招待所。 真是不胜酒力了,头痛的要命。 下床倒了杯水,只听见窗外一阵一阵的吵闹,一帮孩子围着一伙大人吵吵闹闹,大人们呼喝着叫他们回家却没有人听,一伙子人向那“四时坊”走去。我顾不得洗脸,推开门跟了过去。 大家簇拥着一位身穿灰布袍子的人,看年纪五十岁上下,个字很高,却不魁梧,那消瘦的样子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到。旁边口口声声有人喊着大师。 我正惊异间,他突然转身看我。我与他眼光一对,不觉倒吸一口凉气,他的左眼,是一只义眼,浑浊不清。宽大的额头,瘦瘦的颧骨。正死气沉沉地瞪着我。 “那边的小兄弟,你过来一下。”他指了指我。一伙人唰的一下闪出路来,村主任也在其中,尴尬的冲我笑笑,小声嘀咕:“不是我不信邪,这事……” 我摆了摆手,笑道:“信就有,不信就没有。”说罢大步流星向那“大师”走去。 来到近前,他上一眼下一眼看了七七四十六眼,直看的我从心里发毛。 “你身上有鬼气。”半晌他沉声对我说道。这“大师”果然有两下子,从半年前我就知道自己撞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我一咧嘴,小声嘀咕道:“我知道。”然后冲他点了点头,示意我不打扰,转身向招待所边走边说低声自言自语道:“最好不要伤害她们,度了她们才是你要做的吧。” 转过身的我看不见那“大师”嘴角抽*动,一闪念,眼睛里充满莫名光芒。 村民们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和大师,村长更是一跺脚追过来:“我说这位记者兄弟,咱这儿可不是搞封建迷信……” 不等他说完,我笑着对他道:“我知道,这是萨满文化行吧。哈哈。” 村支书尴尬的冲我点点头。 至于那“大师“如何处理那座小楼,我没有心情管,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找到那山里的宝物。还有帮着林水找到那日本男人和孩子。 只听得身后有苍老的声音喊:“徐玄师父,你再找把锁头把楼门封住吧。” “不只是门,还有其他缝隙,要不然也不能有东西出来招人破锁……” 原来他叫徐玄。 我不觉一激灵,那叫杏花的女子又是怎么跑出来找到的我? 一切都是云烟,过去就不要再想了。我自我安慰着。 天刚擦黑,老陶一行三人回到住处与我碰了面。将摄影设备食品饮用水工兵铲等等一系列的设备装进大包小包,这三人弄的东西可够全的了。老陶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打趣道:“要是再有一把像样的家伙就更完美了。” 吃晚饭的时候我像周大生打听起关于“大师”徐玄的事情。 周大生喝了口酒,看了看我三人,微微一笑道:“那我就讲讲这个徐玄……” 第二个年头。 这股席卷全国的红潮并没有放过这早已失去往日繁华孤独的小港。到处都是标语,到处都是红色的海洋。村里为响应《关于农村无产阶级**的指示》,一伙年轻人在村领导的带领下组成“红色革命小队”“红色革命委员会”,搞起了“破四旧”捣毁“资产阶级司令部”改变“资产阶级专政为无产阶级专政”运动。 但这小村子显然没有“资产阶级司令部”一类的所在,可这小队成立也不能干呆着,自然找了些事情做。现在虽没有“资产阶级”“地主阶级”但“资产阶级”“地主阶级”的后人们还在!革委会主任大声喊着动员口号,向村里的“资产阶级”“地主阶级”的后人下了家伙。 徐玄就是第一批被关起来的“资产阶级”后人。关押他们的地方正是那座几十年钱人声鼎沸花红酒绿的“四时坊”。 自从这里除了惨绝人寰命案后,这里就成了村中的禁地。多少年来除了晚上不时传出几回凄惨的声响外,倒也相安无事。但这儿还是没人愿意来,甚至没有人敢拆毁它。 徐玄三个和自己同病相怜的人蜷缩着挤在一起,空气里充满发霉的味道,不时跑过的老鼠告诉他们这里还有其他生命。 白天还好过,但是夜晚总会来临的。 徐玄家在解放前是这一片有名的财主乡绅,家里百十来亩地,有酱园子,还开当铺。到了徐玄父亲这辈,好不容易盼到了小日本滚蛋,又赶上改朝换代,家产没收的没收,分发的分发,只给他们留了两间小房。那就好好生活吧,不想又遇见了这乱七八糟的世道。徐老爷子见儿子被抓,一着急,背过气去再也没喘上来。不过这也好,免得一把老骨头也被抓到这鬼地方来。十八岁的徐玄流着眼泪想着。 “鬼地方。”徐玄一抖,起了一身白毛汗。 天渐渐黑了下来。 四个人都不说话,挤在一起。江风透过窗缝门板吹进来,发出“呜呜”的声音。 徐玄睁着眼睛四下看,漆黑一片。 或许他如果不睁着眼睛,而是像其他三个人一样沉沉睡去,那么他的眼睛就不会瞎了一只了。 其余的三个打起了鼾声。真奇怪他们在这样的环境下是怎么睡着的。徐玄冷的发抖,愈来愈冷。六月份的江风本不应该这样冷。 他睁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四周,鬼使神差的看到了他一生难忘的画面。 从二楼,翩翩走下一位美丽女子,奇怪黑暗中竟然可以看清她的容貌。带着一点鬼魅,不是人间所有的美貌。 徐玄看傻了眼,心里不知道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突然那女子面露惊恐,向楼上退去,画面中又出现了一个男子的身影,那衣着显然不是中式的样式。 他追着那女子,宁笑着,手里拎着滴着血的刀。他冲上楼,一阵扭打声,接着是女子的大叫,哭泣,痛苦的呻吟。 www. 第二章 松江孤港 0怒水(三) 怒水(三) 渐渐地,女子停止了挣扎。(手打小说) 徐玄咽了口口水,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悲伤,左眼竟然流出泪来,黏黏的,他一惊,用手一擦,竟然是血!鲜红的血!带着腥气! 为什么会是血?眼睛!一阵剧痛,让他发自内心的嚎叫起来。奇怪的是身边躺着那三个人都没有动静。徐玄用力推了推身边的人,冰凉的身体,没有脉搏!早已死去多时!他捂着左眼,惊恐的向门口退去。那三个人早已死去,那么现在却仍然打着呼噜……是谁在打呼噜? 外面的风更大了,左眼的疼痛更加清醒。是那场命案!徐玄头脑飞速的转动着,他听老辈人提过这件事。当年门被关上后的那一幕幕正在重演! 楼上的日本人提着裤子走了下来,淫笑着,手上被血染得通红。他们像是地狱来的魔鬼,穿过徐玄的身体,破门而出。 徐玄用一只眼睛看了看地下那三具怪异的尸体,又抬头看了看楼上,愤恨的喊道:“我同情你们!但是为什么要害瞎我的眼睛?害死他们三个?你们该找那***日本鬼子算账!” 声嘶力竭,回答他的只有呼呼的风声。他一头栽倒。 醒来,徐玄发现自己躺在卫生所里。左眼被纱布包着,右眼模糊的只能看到虚蒙蒙的影子。 他摸索着拉住床边给他换药的医生,正要开口问,只听医生一阵狞笑:“呦西,花姑娘地多多地!”接着便是无数声惨叫! 徐玄用力的推开那医生,挣扎着跑出去,很多人追他,他看不清他们的脸,甚至有人用石头木棍丢他。不疼,一切都是虚幻的,虚无缥缈。他用尽浑身力气,终于甩开了后面追他的人群。 筋疲力尽,眼前一黑。 再次醒来,左眼已经不同了,只是什么也看不见。右眼也不在模糊。他抬手摸了摸头,床板吱呀做响。有人咳嗽了一声,向他走来。 “你醒了。” 徐玄面前站着一位仙风道骨超凡脱俗的老人,须发皆白,身穿着灰布道袍,头上梳着发髻。老人面带微笑,香炉里袅袅青烟,一切仿佛不是人间。 “老前面,这是啥地方?”徐玄勉强坐了起来。 “这是众妙观(取自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贫道见你晕倒在山腰松树林,便将你救了回来。”那道人抖抖衣袖,沿着炕沿做了下来,细细看了看徐玄的眼伤:“你这左眼被毒虫所蛰,恐怕保不住了。还好及时上了药,保住了右眼。”顿了顿又说道:“敢问你这伤是……” 徐玄当着真人不说假话,一五一十的向老道讲完。临了翻身下床跪在老道身前:“您老人家救了我的命,我这一辈子都报答不起,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求您收了我为徒吧!”说完“噹噹”就是三个响头,直磕的宽大的额头渗出血来。 “快起来,起来说!”老道急忙扶他起来:“听你这么说,你被毒气伤了脑袋,以至于出现了幻觉。我猜你是从村子里逃出来的,追你的也不是恶鬼,是那帮红卫兵小将吧。”老道笑笑,捋了捋胡须:“也就是说,为你上药的不是我……” 徐玄当下又跪倒在地:“老人家,要不是您在山腰救了我,我早被野畜叼了去了。您要是不收我为徒,我就跪着不起来!” “你这孩子!”老道依旧笑着:“咱俩也算有缘,我就收了你吧。”徐玄听闻急忙拜倒:“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说着又是三个响头。 “这山上冷清,你要耐得住寂寞啊。”老道扶他上床说道?:“眼伤位于未愈,还是多多休息吧。” “那阴气旺盛之处,生得如此恶虫,待我除去它。”老道一边说一边走出屋子。 徐玄眼前一黑,又睡了过去。 这便是方圆百里之内唯一一处道观的主事,尚德真人。 “尚德真人咋除去那恶虫,又咋封住那扇门,我估摸着也只有徐玄知道了。”周大生说完吃了口菜,看着目瞪口呆的几个人。 “有这么玄么?”老陶呲了下牙。我在一旁接道:“信则有,不信则无!” “对了,咱明个可要路过众妙观那座小山,上去拜访拜访徐玄大师也好。他贼(特别)神的。”周大生喝了口酒:“也让他给咱算算,这次能不能发财!是福是祸!我也真是遇见了你们几个贵人,要我自个,这辈子也不敢进那山洼洼里啊。” 我心道,今天那徐玄主动跟我说我都没怎么理他,还咋好意思拜访人家?但不久以后,我真的要后悔没有跟他见面了。 正嬉笑间,老陶放下酒杯对周大生说:“大生哥,这是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你俩说呢?” 猴子和我频频点头。 “我就那么一说,咱哪有时间去道观。”周大生憨憨笑道。 一夜无话。 第二天我们告别了村支书,说要往上游去,回来的时候再来看他,他感激的直流泪,特别拉着我的手说:“萨满文化,萨满文化……”我也冲他一个劲的点头。这一村的头头大小也代表政府,公开搞封建迷信总是不好的。 离开这江边孤港,驱车向山中进发。 www. 第三章 峦山鬼影 1人脸 [[[cp|w:358|h:190|a:c|u:http:file2./chapters/20108/29/1671096634187165589673第三章峦山鬼影 谢谢各位跟我一起走到第三章!求推啦! 人脸 驱车翻过数道山梁,便再没有车子能行走的路了。(手打小说)我们只好将车停妥,徒步向大山更深处走去。 根本没有路,不断地攀爬,越过溪流,巨大的朽木,低矮的木丛。还要时刻提防着山中的野兽,不消一个小时,我便双腿如灌铅一般,每迈出一步都要费好大力气。其余三人除了周大生好一点以外,猴子和老陶也都满头大汗呼哧带喘了。 “大生哥,约莫着还有多远?”猴子靠在一棵树上,掏出矿泉水猛灌了一口。 “不知道……”周大生左右看看,轻声叹道:“哎,我也第一次到这旮来啊。” 陶映红一听到这话,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不肯起来:“那咱就歇会再找,反正都得找,歇一会也没啥事。” 我急忙点头,抢过猴子没喝完的水瓶,自己也灌了几口。 周围不时传来几声鸟叫,阳光从高大树冠的缝隙里投下斑驳光影。不时一阵惬意的小风,带动枝叶沙沙作响。 我深吸一口气,抬头向更高处望去,一棵接着一棵,一棵连着一棵,满眼的巨树。正全情投入欣赏着美丽景色,天渐渐阴了下来。 “要下雨,别在这儿歇着了,咱走吧。”周大生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 “这要是真下起来,咱想躲也没出躲吧?”猴子一旁招牌式的撇撇嘴。 “别扯犊子了,快走吧。”我拉起陶映红,跟着周大生向前走去。 天阴的很快,遮天蔽日,像是打翻的墨汁,扩散开来。 不多一会,豆粒大的雨点倾泻下来,我们四个被从头淋到脚,就算穿着雨衣也无济于事,索性脱下这牵绊步子的雨衣,在辨不清方向的大雨中,闷着头向上攀爬。刚才还静若处子,缓缓流淌的溪水,现在咆哮着卷着树枝石沙。 “不是要山洪什么泥石流什么的吧?”老陶在我身后喊道。 “你那是嘴么?”我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赶快走,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避雨的地方!” “别说了,看那边!”猴子也大喊着,耳边尽是雨声,他喊了半天我才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座小楼,姑且叫它楼,从外观看。这座在山壁中的建筑,透着一丝不伦不类,又说不出的奇怪。 我们紧走几步,顺着缓坡上去,绕过几棵树,那幢建筑便近在眼前了。 “不是这旮吧?你不说是在山洼里么?”陶映红凑到这座建筑的大门前,很职业琢磨起来怎么进去。 “……说不准。”周大生也摸不着头脑。 “会不会是这大半个世纪的雨水冲刷,把山上的土石树枝冲下来渐渐填满了?”猴子故作聪明的解释道。 “扯犊子呢吧?填满了?那这里岂不是要被埋住才对?”我张嘴刚要笑,但看到那扇门上的窗子后,不觉僵住了。 那是一扇怎样的窗子,圆形,玻璃,在那玻璃后面是类似水泥或某种金属封着的,可刚才的一瞥,那窗子里竟然闪出了一张人脸! 向外张望着,看到我后便闪开了! 我急忙掏出防水手电筒,向那窗子照去,陶映红找了半天,竟没有锁眼,锁头一类的,明锁暗锁都没有:“照什么照,那是封死的!快过来看看,怎么把这门弄开吧!” 周大生也在一旁说道:“管他是不是我爷看到那帮人藏宝的地方呢,先弄开进去避避雨!” “怎么整开?”陶映红又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没锁?” 我也不再管那张一闪而过的人脸,检查起这扇古怪的门。 第三章 峦山鬼影 2被困(一) 被困(一) “门上没锁,那么就推推看。(手打小说)”我拍了下陶映红的头:“说不定一推就开。” 话音未落,一旁的猴子就抬脚踹了上去,吱呀一声,门开了。 我和老陶同时一惊,向猴子看去:“毛三火四的!慢慢来不行啊!” “别扯了,进去再说。”猴子在后面推我。 “我说,咱们也没好好瞅瞅,就这么冒冒失失地进去了?”还没等我说完,脚已经踏了出去。 一行人鱼贯而入。 刚刚站稳,手电的光芒照了进去。一条很长的走廊,手电的光芒不及尽头。走廊的两侧整齐的排列着一扇一扇的门,门楣上都有着大写着“壹、贰……”顺次而下。 显然这里空气流通,没有霉味或是腐朽的味道,地面整洁干净,甚至没有灰尘,我正奇怪间,周大生大叫一声“不好!”急忙回头去撞门,但为时已晚,我忙刚刚从外面撞开的门已经缓缓合上。 我上前用力推去,纹丝不动。老陶也跑过来一起推,仍然打不开:“别推了,这门锁住了,机关不再门板两侧,应该是在门里。” 老陶拦住我,示意我不要再推了。 “那怎么打开?”我急忙问道。 “找到机关锁,然后打开它。”陶映红转过身,向离他最近的门上照去。 这前后不过一分钟,我们竟然如此简单的被锁在了这长长诡异的走廊里。 “有人么?”老陶正看得认真,周大生大喊了一嗓子,吓的他一缩脖:“大生哥,你要干啥,怎么可能有人!你们来看!”说着指了指第一扇门旁边,一块略有锈迹铁牌子“非迷い込む研究者”。 “又是小日本的?”我在一旁问道。 耳边又是一阵轻风。我一激灵。 “你说呢?跟鬼画符一样。写的是啥意思也不知道。”猴子看了看,接着说道:“我看我们先别往里走了,忙活了这么久,又都淋透了,歇歇再找也不碍事。” “你这不扯犊子呢么,被困在这儿了,你还有心思歇?这要是有个毒气什么的,咱几个都得撩这旮的。”老陶瞪了他一眼,猴子急忙呛呛道:“我咋说啥都是扯犊子?本来就累了,不歇歇哪来的力气?还有,我怎么跟你们上这鬼地方来了!”陶映红一听他这么说马上翻脸:“你埋怨谁呢?当初你不也吵着要来的?还默默唧唧什么!” “行了!”我继续扮演和事老:“都少说两句吧,猴子说的也对,咱歇一会!”说着放下背包,从里面拿出来简易炉具,组装好了点着火,用来烧些水,取暖。几个人都把外衣脱下,拧干水,在小火炉边上烘了一会。 “这东西好啊,汽油的?”我问道。 老陶摇摇头,用下巴壳点了点猴子:“他懂。” “是挺有意思,哪天跟这俩兄弟去买的时候真长了不少见识。”周大生憨憨的笑了笑。 猴子也不说话,还是撇着嘴:“这还有小碳炉。” “你这是来露营的?”我笑说道。 真想不到在这荒山野岭了无人烟的地方还能吃到热乎的面条。我心情好了起来,全然忘记了刚才那张怪脸。我“秃噜”了一口方便面,抬头问他们三个:“没买些罐头一类的?再来瓶白酒,哈哈。” “还说别人,你这才是像要来露营的吧。”陶映红也吃这面,身上渐渐暖和起来。 我们围坐在炉子边上,喝着热水,袅袅的蒸汽从杯口升起。 “咱都省着点吃喝,吃没了咱们还困在这里就都傻眼了!”我用杯子暖着手。 “臭嘴!”老陶和猴子齐声说道。 我的话会不会又应验一次? www. 第三章 峦山鬼影 3被困(二) 被困(二) 感谢支持我的各位老师,这段时间是长春电影节,较忙,没有空更新,对不住寥寥看客了。(手打小说)我将努力。 尽头,有一张看不清的人脸,模糊,晃动。 外面的雨声渐稀,时间一分一秒悄然流走。那小炉完成它的使命,“噗噗”攒动几下,再不能发光发热了。我叹口气,站了起来揉了揉发麻的屁股,周大生斜倚在墙角,打着鼾声,老陶和猴子也迷糊着双眼。 “起来,你们咋也能睡得着?”我吼了一嗓子。猴子一惊,晃着脑袋猛站了起来:“吓人虎道的,干什么玩意。” “都精神精神,看看怎么出去。”我扒拉着周大生的肩膀。 周大生和老陶睡眼惺忪的,好一会才清醒过来。 “有机关是吧。”我拍了老陶屁股一下,他向前一躲,一脸厌恶:“滚犊子,别摸我屁股。”然后瞪我一眼接着说道:“必是有机关,要不这门咋锁死。”说着用手电向走廊深处照去。 “我们是挨着个儿的开门进去看?还是怎么办?”周大生也举起手电筒。 我向离我们最近的那扇门看去,那扇门莫名其妙的动了起来。缓缓地打开,门缝越来越大,最后完全敞开。漆黑,虚无,渐渐在门的一角探出一张脸!没有五官!肉球一般,惨白地慢慢左右晃动,像是在张望门外的动静。 它看见我了!一阵凄惨地笑声,它复又隐入黑暗,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在门中间,开花一般,穿透黑暗,显现出无数张没有面孔的脸! 它们四下晃动着,上下旋转,发出骇人地笑声。 我惊异间,张大嘴巴发不出声音。 那一张一张地脸,接二连三地在额头的位置浮现出一对眼睛,接着一分二,二分三,最后,满脸的眼睛重叠着! 是了,那可是那日本古老传说中“百目鬼”?我在无聊中搜过“日本鬼怪”。这东西竟在这深山中古怪楼宇工事里? 在日本,口口相传,每个人的身上都存在着灵气,有的多有的少。但要是有人盗取另外一个人的东西的时候,被盗取人身上残余的灵气会随着物品依附到盗取物品的人身上。随着盗取的东西越多,灵气依附在偷盗者的身上久久不会消散。 迷信中在阴间有一种低级的灵体叫“目灵”,容易依附在灵气杂乱的人身上,并且在人体上开出眼睛样子的“目”。 不对,它们显然没有身子! 但是说这帮“鬼”东西是这里的日本鬼子所化也不为过,它们没少偷盗我们的东西! 我竟然笑了起来,不由自主地笑。 已经数不出来那是多少张脸,多少只眼睛。它们旋转,在门里像是上演一出影画戏,时隐时现。 就好像它们轮着班探出脸来看我,然后又缩回去嬉笑着谈论我。 那是怎样一幅诡异让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我嘴角不自然的挂着微笑,那些脸上的眼睛也眯了起来。它们在我耳边笑着,尖声叫喊着,头痛欲裂天旋地转。 它们涌出来围住我,呼啸着从我耳边,头顶穿过,不觉脚下一软。眼前一黑。 “你怎么了你?”老陶一把扶住:“老毛病又犯了?盯着那破门看啥呢?” “进去看看!”周大生边说向那扇门走去。 “不要开!”我甩开老陶的手,三步并作两步挡在了周大生与那扇门之间。 “干啥?”周大生被我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我。 我喘着粗气,头上渗出汗来,嘴角挂着笑。 “笑什么?”猴子一边拿手电晃我一边说:“撞鬼了?” “你们在门外等着,我先进去看看。”我长长吁了口气。 都不说话,六只眼睛看着我。 六只眼睛。 www. 第三章 峦山鬼影 4眼睛 眼睛 无数只眼睛。(手打小说) 我摆摆手,示意他们没事,走到门前,不由自主地向那牌子看去“非迷い込む研究者”。 伸手轻推不动,目光落到那门把手上。 “我先进去。”我后头看他们一眼。 “别冒失,有什么事情就……”老陶说道。 我冲他笑笑,转动把手,一阵闷响,那门欠开一条小缝。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手电光照了进去。 空间很大,看不清数米外的事物。门口的水泥地面依旧干爽没有灰尘。我探进脚,示意他们等我信号,便走了进去。 这房间大概有个四十来平,我沿着墙走,左右两面墙壁齐整整两排铁柜,伸手动了动都是锁死的。对着门的那面墙,一排铁架,上面陈列着一个个标本瓶,粗略数下去,足有五十几瓶。 发黄的液体,静静地浸泡着……浸泡着一只一只眼睛! 惊恐的瞪着虚无黑暗。 是人眼?我稳了稳心神。细细看去,正聚精会神间,一只眼睛竟然在那试剂里缓缓转动,最后直勾勾“盯”着我。 我一惊,不觉向后躲去。脚下一滑,仰面跌倒。 “哎呀!”我一声惊呼,门外的三人再也等不住了,齐齐冲了进来。 四支手电的光柱四下晃动。这里再不神秘。 中间的地上放着两张铁床,锈迹斑斑,在床上方的天棚悬着两盏灯,左右是柜子,对着门是摆放标本瓶的架子。 “实验室?”猴子看到架子上的众多眼睛不禁一阵干呕。 “倒不如说是解剖室……”老陶扶起我。 “解剖?”周大生拍拍铁床,发出“噹噹”地声音。 “开膛破肚的地方。”我揉了揉跌地生疼的肩膀,看了看那柜子:“弄开!” “弄开?你怎么什么都想弄开!?”猴子看了一眼老陶接着对我说道:“你跟这撬门开锁的一起时间长了,沾染贼气啊!” “说什么呢?我看你小子欠抽是吧?”老陶抬手就要推猴子。 “行了,你俩就没完没了是吧。”我挡开老陶的手,一旁的周大生“嘿嘿”地笑着。 我不理他俩,径直走到一扇柜门前。 这上面是多拨式密码转锁,每一圈对应一个数字,一方凹槽,共四圈,将四圈的数字转对,凹槽成直线,也就可以扳动门把手了。 所有的密码锁都万变不离其中,数字,字母,多种组合,形成数阵,对齐了数字,开锁。 “简单了。”我笑着说道。 “这才哪到哪啊。等你碰到电子密码锁,有你受的。”老陶嬉笑着凑过来。 “那玩意以后再说,先顾着眼巴前的。”我尝试着转动锁盘,竟没有一丝执拗,我笑着说道:“这小日本造的东西就是精致。” 将耳朵贴在门锁斜上一寸处,用“闻”字诀屏息轻听转动时轻微的声响,来判断那个数字是对应凹槽的。 “你行不行?”老陶一旁用手电照着。 “兄弟挺厉害啊,还会整着锁头。”周大生也凑过来,接着说道:“你俩咋整的?” “嘘,都别说话!”我一皱眉说道。 所有人噤声,我专心转动锁盘。 时间一分一秒流走,最后一位数对齐,“咔”的一声响。 我吁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扭了扭酸硬的脖子向后退去:“小心点,提防这小日本在安什么机关。” “你评书听忒多了吧……”周大生搓搓蒲扇般大满是老茧的手说道:“让咱瞅瞅,是啥宝贝!” “怕不是宝贝,全是胳膊腿也说不定。”猴子笑着拍拍大生哥的肩膀:“大哥你做好心理准备。” 周大生也不理他,伸手就拉,我们三个在两旁端着手电照着。 正此时,门外走廊里一声尖笑,我一怔,那声音正是那幻觉中怪脸所发出的。 “你们听到没有?”我问道。 “什么?”三个人齐声问我。 “走廊里有笑声!”我大声喊道。 “咋能!你太紧张了!”周大生说着拉开铁柜门,手电的光圈所及,尽是些瓶瓶罐罐。 “算了,这就是间手术室。”猴子撇撇嘴说道:“咱们赶紧去找找咋出去吧。” 说罢转身向走廊走去,边走边说:“闹个寻宝,撞到这鬼地方来了。” www. 第三章 峦山鬼影 5诡笑 诡笑 终于将前面都重新分好了!感谢各位,这里发上一节让大家开心!我努力加精中。(手打小说)希望大家多多推学生我。 诡笑,鬼笑。 鬼,人所归为鬼。 没有人,只有我们四个。那么谁在发笑? 我们复又进了几间,相同的格局,相同的陈设,只是那标本瓶里或空,或保存着其他器官。有人的,也有动物的。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猴子开始焦虑起来,近似于吼叫。 “皇军731部队的隐蔽试验场……”老陶轻松笑道。 “别扯犊子,不可能是731,顶多是兄弟部队。”我也笑着,揽过猴子:“别着急,你不最喜欢探寻不为人知的秘密啥的么。” “你们说啥呢?”周大生在前面走着,突然停了下来说道:“前面分岔子了,走那边?” 左右两条路,依旧不能见到尽头。我转生向来时的路望去,已经看不见那扇封死的门了。 照这样看来,我们走到山体里面了。 “留个记号,我们先走左边。”我从腰包里掏出荧光棒,扭亮了丢在地上。率先向左边走去,周大生跟在后面,接着是老陶,最后面跟着猴子。 猴子走出一段就要停下来喘一会,嘴里不停的埋怨着不该来这里。老陶被他弄的心烦,再也不能轻松面对,开始唠叨起来。这样封闭的空间,不知前路是什么,更不知道身后黑暗中有什么,却是让人焦躁,恐惧。 气氛越来越诡异,我起先还能开口劝劝,但到后来变得懒得开口,任俩个人争吵,心里也渐渐焦躁起来,自顾不暇。 耳边不断传来两个人的叫骂声。 “都别嘞嘞了行么?整的我心烦意乱的!”我大喊一声,猛然转身,身后哪里还有人。 不断围拢过来的声音,时大时小,虚无缥缈。我用手电晃过去,喊着老陶的名字,没有人回答,只有那忽远忽近的叫骂声,恍惚间,那声音里竟夹杂着一阵憨憨的笑声。 周大生在笑。 他怎么在笑!?要不是因为他我们怎么会到这深山老林里? 我正自愤怒间,一个憨愣的声音如一缕青烟一般钻进我的耳朵:“你贪心,你想找宝,你贪心,想窥探别人藏起来的秘密,贪心害死人!” 我一激灵,大吼一声,提着手电筒向来路奔回去。 大概跑了几十米,终于看见在这阴长的走廊中,晃动的手电光晕下,老陶和猴子扭打在地,一旁的周大生搓着手笑看着二人。我不知不觉竟落他们三人么远。 “都住手!”我一把拉起陶映红,推开猴子,愤怒地盯着周大生。我扭开一瓶矿泉水劈头盖脸地泼在老陶和猴子脸上,复又转身猛灌了一口,喘着气对周大生喊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咋的了?神叨叨的干啥?”周大生惊讶地看着我。 猴子和老陶喘着粗气抹着脸上的水,收缩的瞳孔渐渐回复原状。 “你怎么不拉开他们俩个!”我吼道。 “我以为他们闹着玩的,哈哈哈。”周大生还是憨憨笑着,看不出异常。 我不在理他,转身看着猴子和老陶说道:“你俩想出去不?都是兄弟,怎么还动手?” “不知道,刚才心里特烦。”老陶长吁了一口气。猴子也点点头,从地上拿起散落的背包。四人继续向前走。 这周大生,会有古怪么?我边走边想,不自觉竟想到林水,这老女人这时候在哪里?想到她,不自觉竟微笑起来。她到底是怎么样的女子?穿越世纪,就在我的身边。那是怨念?还是真爱的力量?那是惜子的母爱?还是对那日本男人的仇恨?我左右看了看,小声笑道:“漂亮的林奶奶,出来帮我从这儿出去吧,哈哈。” 左右的石墙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盏罩着铁丝网的灯,除此之外别无它物,更别说“林奶奶”了。我自嘲的笑笑。 四个人都不做声,倒也很不自在,我干咳一声说道:“你们说这尽头是啥地方?” 老陶和猴子都没说话,周大生笑着说:“最好是金库啥的,嘿嘿。” 我点点头说道:“就算是金库,咱困在这里,咋花出去?” “也是。哈哈。”周大生紧走两步跟上我并排而行,边走边说:“这可够长的,按着长度,我们进山体里面了。” 刚说完,在光柱所及的地方,出现一个人形的影子,看不真切。 老陶也发现了怪影,一把拉住我,低声说道:“都别急,看看是什么东西。” 我伸手掏出我那把护身匕首,拎在手里不觉一股血气上涌,壮起了胆子。其余三个人也各抄家伙,缓步摸了上去。 本应越走越近,可那鬼怪影子始终跟我们保持着距离,虚虚实实,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活物?”我大吼一声:“想吓唬哥哥我?**的还嫩了点!再不出来我捅你几个窟窿!”说罢将手电挂在背包带上,持刀冲了过去。 “老曹,别冲动!”老陶刚要拦我,为时已晚。 但见那周大生也举着手里的开山刀紧跟在我身后,不容多想,老陶也大喝一声,紧冲几步。 “鬼也怕恶人!管他是啥,弄死他!。”猴子乍呼呼跟在最后面。 我向前一扑,挺刀边刺,呼喝着挥刀乱扎。那人影却渐渐隐去了。 “这他妈什么鬼地方?”猴子抓狂一般大喊道。 “你们看见了?我刚才就听到怪声,你们没人应我。”我活动活动肩膀,将刀左右倒手:“走,追上去看看!” 说罢紧跑两步,招手示意三人跟上。 跑了几十米距离,在我们面前走廊的尽头赫然出现一扇大门。 “就知道是这样。”我转回身看老陶:“弄开它。” www. 第三章 峦山鬼影 6禁入 禁入 老陶冲着我招手,示意我让开,然后对周大生和猴子抛了一眼:“让你们见识见识咱这手技术。(手打小说)”说完展开他那工具包,凑到门前,细细看了起来。 “别墨迹,弄开再说!咱们在这旮困了不是一时半刻了!”猴子在身后催促道。 “你也别嘞嘞。我不得看看这是什么锁头?”老陶白了猴子一眼。 我用手电照了照门周围。在门上悬着的牌子,黑色的字体“は禁じ入ります”。 “禁入。人皇军说不让进。”我打趣说道。 “操,别是什么停尸间,焚尸房……”猴子一旁说道。 “你那嘴,也就能想到尸体了。”老陶呵呵一笑:“资本主义的腐朽生活毒害了你。” “哪跟哪啊,你专心开锁。”我抬手给了老陶一下。 周大生一改一贯的憨笑嘴脸,严肃紧张的盯着那扇门。 门里面是什么? 很多人都想过从防盗门上的猫眼窥视他人房间,别人在做什么?门里面是什么样子?门里面有什么? 门里面是什么? “大生哥?”我叫了一声,拎着开山刀的周大生一抖,回过神来。 “咋的了?”他略显紧张地看着我。 “你咋的了?”我反问他。 “金条一类的吧。”他恢复了往常的表情,憨笑道。 “这怎么看也不像是藏金子的地方。”我直视着他接着说道:“这样的布局,这样的地方,多半是某种研究所,研究生物武器,或是用人来做**实验的地方。”我看周大生没有反应,笑道:“你说咱爷爷周墩子看到的那帮人,多半是日本人吧。” 他仍不作答。我接着自顾自说道:“那这样秘密的地方,当时也没有个暗哨之类的?” “你到底想说啥?”周大生终于开口。 我摇摇头,不理会他。 老陶这时候已经下手用工具鼓弄起门锁,小心翼翼,神情专注。一旁的猴子为他打光照亮。 周大生喘着粗气,他手里的开山刀随着他的一呼一吸晃动着。我背对着他,早已加了一百二十分的小心。 “你不用防着我。”他小声说道。 我一惊,急忙回过身看他。 他憨憨笑着。 “整开了!”我正思量间,老陶一声大喊。 “吵吵啥!吓人虎道的!”猴子说道。 周大生冲我点点头,我冲他微微一下,暂且不去想他了。 这扇双开见方的大门,我们四个人合力才勉强拉开。里面的空间极为高大宽阔,一股阴风迎面吹来,手电四下晃动,看不见尽头。 “我的天,这山中间是空的?咋这么大?”周大生感慨道。 “导弹基地呢。”老陶呵呵一笑,隐约在这巨大空间中央,高搭着架子,倒也形似发射架。 “滚犊子,那年月哪有导弹。”猴子一撇嘴。 “我就这么一说,你瞅瞅你一天天牛叉哄哄的,就显得你懂。”陶映红不理他,向中间那高架走去。 “真是懒得管你俩,赶紧打一架,打死一个就好了。”我也跟着老陶,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别总把死字挂嘴边,不吉利。”周大生拍拍猴子的肩膀,两个人也跟了过来。 地面只有门口的部分是平整的,越往里面走越是凹凸不平,显然是没有加工,就着山体内洞的原生形式而建。日本人建造这样的建筑并不少见。 日本的古建筑大多学访我国盛唐时期的模式。由于地区多震,且为天朝属国,为表示对天朝上邦的敬畏,建筑多修的矮小精致。自日本战国时期起,其野心逐渐显露,建筑渐渐大气,长期的地震地区建设,使其工艺水准大增。维新之后,更博采西方之长,以日本文化为基调,跃升于建筑界造诣高深大国行列。 其在战争中也广泛表现出其高深的建筑工艺水准。 现今在东北依然留有很多日本人所留下的建筑,甚至是战备工事。其使用年限甚至可以达到上百年。 日本这个国家学人所长,为己所用,真是非常值得学习。 猴子上下用手电照着,边走边说:“你们知道在前苏联对日本关东军发起闪电战之后,小日本子在内兴安岭修筑的防线吧……”(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作品相关里查阅) “听说过,皇军们就是会搞这东西。”我一边笑着一边说道。 说话间离着那高架已经不远。那是用胳膊粗细的铁管搭建而成的,足有七层楼高,在中间斜搭着折转式的木质台阶。类似于脚手架的结构。 最为奇怪,甚至说诡异也不为过的是那架子横管上挂着无数件衣服。各式各样,风格迥异,有的完整有的糟粕不堪,随着暗洞内吹出的山风,微微飘动。 “这是啥玩意?”猴子一声惊呼。 “这衣服的主人们都死了吧。”周大生的手电直照着架顶,神情呆滞,莫名其妙的说道。 我扭过脸看他,点点头:“应该是,就算活着到现在,也是大半个身子入土的人了。” “那他们把这些衣服挂在这上干什么?”老陶走进,脚踏上一阶用力踩了踩:“还好,不是腐朽到一踩就塌。” “你这意思,是要上去?”猴子撇着嘴,接着说:“这么邪气,你上去抽风?” “老曹,走咱俩上去。”老陶也不理猴子,冲我招了招手,刚要往上走,周大生伸手拉住陶映红说:“别,我和曹老弟上去,你和小猴在下面,咋的也有个照应。”然后看着我说道:“有人说人死之前,会有些灵气留在生前穿着的衣服上。” “别吓唬人,大哥你这意思这里是聚魂的地方?”猴子咧咧嘴。 “我也是听老辈人学(讲)的。这帮小日本把人抓来,折磨死,然后还要把魂魄关押起来。”周大生说。 “他们也不怕断子绝孙?”老陶愤愤说道。 “都是迷信,心正不怕邪。”我大声说道:“周大生同志,你扰乱军心居心何在!?”说完笑呵呵拍拍周大生的肩:“走,咱俩上去。” 我越发觉得有些不对的地方。 www. 第三章 峦山鬼影 7魂守 魂守 在这里小小透露,《开锁》将是三部曲的第一部。(手打小说)在这里谢谢支持的寥寥看客,和投推举票的各位老师。 相传在亚洲很多国家都有用逝者灵魂看守物品的秘术,或将恶魂压入锁类器具,称之为“魂守”或“魂锁”。 这是种极为阴损的招数,锁住被折磨致死的逝者魂魄,使其不能往生。在科学角度来解释,就是将死者折磨致死,在痛苦和仇恨达到顶点之时,脑电**动值达到最高,施术者用秘法将这种电波与锁类媒介产生共振,将其导入其中,再将其锁死。在周围制造阴气,达到将其长期封存的目的。 如不用秘术将其解除,强行开锁,锁内封存的电波将被释放出来,与开锁者所发出的磁场产生碰撞摩擦,起到致幻作用,轻者幻觉丛生,重者发疯致命。 老陶在架子下面大声喊道:“你俩慢点,有什么事就吱声!” “别墨迹,这我还不知道么。”我回应道,跟着周大生向上走。 上得大概四层楼的高度便不敢再往向下看了,颤颤巍巍扶着架子沿着木板梯走着。全身的汗毛被阴冷的山风吹的竖了起来。 正全神贯注的走着,一件女式花袄被风轻轻吹动,也赶着我没留神,那破旧的袖子扫在我的脸上。 陡然一惊,眼前发花。 我摇摇头,稳了稳心神,突然眼前一亮。 空气中带有冻土的味道,天空湛蓝高远,深吸一口气,干冷干冷,直刺得肺叶生疼。 身边有很多人,蹲在地上,有的搀扶着依偎着,男女老少们惊恐的看着山坡下的村子,黄土房篱笆院,一群群手持刺刀长枪的人,那刺刀下拴着膏药旗。他们叫喊着,将火把抛向草垛,柴火垛,瞬时浓烟滚滚,直冲霄汉。 人群里开始有孩子唤娘的哭声,娘叫孩子的喊声。 我直愣愣地看着这一切。眼见着一位花甲老人从屋子里跌跌撞撞地跑出来,腿脚不灵便,在跨过门槛的瞬间跌倒。 一旁的大兵顿时发出一阵哄笑,紧接着他们其中有人疾走两步,扬起手中的刺刀,狠狠刺了下去。一声惨叫,那老人向天伸出手,虚空中抓了一下,便垂了下去。鲜血从伤口中就着刺刀上的血槽涌出。 大兵们牵出鸡鸭牛羊,相互嬉笑打闹着。 我回过神,一旁有人撞过来。抬眼向周围扫去。人群外圈一帮子端着枪的大兵,那红白的膏药旗在风中飘摆。他们将人群驱赶着聚集到一起。 女人们惊恐的哭着。大兵们狂笑着从人群中拉出去一位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女孩,当着所有人,将她身上的花袄撕开。那刚刚含苞的**露在寒风中。大兵们你一手我一手的淫笑着揉捏着。女孩哭喊,想挣脱开,却力不从心。 女孩的父亲狂吼着冲了过去:“你们这帮***,**你们姥姥!” 父亲喊叫着,常年风吹日晒的老脸上,划出一道泪痕。他刚刚冲出人群,大兵们闪开一条路来,一位手持长长指挥刀的军官带着一脸的蔑视迎了上去,举刀猛劈。 从肩膀深深砍去,鲜血喷洒而出。 他们笑着,人群里一阵大乱。 大兵们又拉出十几个女人,然后开始向人群里泼洒冰冷刺骨的凉水,我一皱眉,想动却动不了。 在大兵身后,赫然是一个蒙着黑布的三角棚子。我正奇怪间,一名大兵掀起黑布,明晃晃架着五挺机关枪。一切明了不过了。 所有人绝望的哭喊,那名军官轻轻挥手,五条火舌像地府中的恶犬,撕咬着每个人的身体。 我手臂一痛,不觉喊出声来。 又是一阵眩晕。 “没事!我拉住他了!”周大生一手抓着铁管,一手拉着我的胳膊。 半个身子悬在空中的我一个激灵,猛的向上用力,借着周大生的力气攀爬上去,两个人靠在一块喘着粗气。 “你们没事吧!”猴子在底下边大声喊着边用手电晃着上面。 “别晃了,死不了!”我运了半天气,冲下面喊道。 周大生扶着铁架站起来,伸手拉我:“你小心点,想啥呢?作死么这不是。” 我冲他点头,吁了口气,示意他可以继续。 扭过脸看看那件花棉袄,它的主人是刚才幻觉中那女孩么? 这帮日本人,就算做鬼也要弄死他几个。林水,你该出现了!我心想着,继续跟着周大生走。 小心翼翼地走了半天,终于上到了顶。 那是十几平米见方的平台,四角插着日式的灵幡,在山风的吹动下,鬼魅无比。中间是一方木桌,在上面端放着几个朱红色的大箱子,手电晃过去,清晰地看到箱子的正面一把精致的锁头,在手电光晃动下泛着银光。 “上面有宝贝!”我打趣的冲下面喊道,在这空旷的空间内显得瓮声瓮气。 下面手电晃动了几下,传来了老陶的声音:“小心点!” 周大生早已凑了过去,伸手就要动那锁头。 “慢着!”我拦住他,接着说道:“你是没见识过小日本造锁的阴毒!先别动锁,咱把箱子弄下去瞅瞅。这上面实在是施展不开。” 说罢凑过去细细看了看,这桌子应该没什么机关,壮着胆子将箱子抬了抬,重的出奇。 “看来咱有的弄了。”我对周大生一笑,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同周大生合力抬下来一个箱子,足足花了十几分钟,加了一百二十分的小心。 看了看几个人背包中的电池银光棒,这么用下去,再有十几个小时我们就要摸黑了。抬手看了看表,不知什么时候起,几个人的表都已不再走字。 “邪门!”我嘟囔了一声。 “这么下去不行!”老陶皱了皱眉,转身吼了一声:“这破衣服,晃晃悠悠看着就别扭!”伸手就扯了一件大褂,将它在工兵铲上一卷,撒上些火油,用打火机引燃,显然就是一把简易火把。顿时亮了许多。 “就是不信邪了。”猴子也喊了一嗓子,如法炮制。 我微微一笑。不一会能让我们做成火把的都制成了火把。还好这空间较大又透气,焦臭味不消一会就尽自散去。 将背包堆放在一起,猴子从包里又掏出一只露营用的小煤气炉安装好后,点燃烧起水来:“这是个力气活,一时半刻也整不完。咱就手再歇歇,然后好想法出去。” “也好,你在下面弄点吃喝,我们仨轮班上去弄下来。”我见大家点头同意,便各行其职。 “大生哥,这是不是你爷爷说的那些箱子?”看着运下来的六只箱子,我抬头问周大生。 “咱上哪知道去。”他摸摸头说道。 “都累了吧,来,速溶的‘鸟粪’咖啡,哈哈”猴子拍了拍手叫道。 老陶借着摇曳的火光研究起那锁头来。我凑过去,一眼就看到每支锁头的锁眼处都有着一滴殷红的印记。 在哪里见过,我心想,忽地想起徐玄。 按照他的说法,这样做可以封住一些普通锁头不能封死的东西。正思量间,老陶边笑边说:“故弄玄虚,中看不中用!这锁我十分钟开十把,哈哈。”说着就要动手。 我急忙拦住他:“你以为就这么简单?”我指了指锁眼处的红印,还没等开口,周大生说道:“这是想封什么吧?” 猴子也端着咖啡看了看:“像是蜡封一类的?” “扯淡,此封非彼封。”我说道。猴子撇撇嘴:“你说绕口令?” “躲开这旮的,你们该吃吃该喝喝,我来研究研究。”我扒拉开老陶,自己凑过去,心里边默念着林水的名字。 “需要你了,你出来吧。”我小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老陶瞪着眼睛问我。 “没啥。”我答道。 第三章 峦山鬼影 8说教 说教 我正一筹莫展间,耳边传来那熟悉的气息。(手打小说) 周遭开始旋转,却都安静下来。老陶三人向电影慢镜头一样,动作缓慢,说话拉着长音,只听周大生说道:“这----咖----啡----这----么----苦……” 惊讶的看着缓缓出现在我面前的林水,心想做个魂就是好,想打扮成什么样就变成什么样。这次他一身黑色紧身衣,玲珑曲线凹凸有致。 “林奶奶。”我张口就说,然后一咧嘴,显然她不喜欢别人叫她奶奶。 “直接叫我名字好了。”她晃动着身体,烟雾一般闪到我近前。 “我想知道我怎么能想看到你就看到你?”我忙问道。 “想看到就看到?哪我岂不是很不矜持?”或许是见面次数多,一人一鬼混熟了,说话也不再那么冷漠。她顿了顿说:“有很多时候我不便现身,对你对我都好。你要小心叫徐玄的那人。” 我点点头说道:“算了,我现在就想知道咋从这里出去,还有这箱子怎么弄开。” “为什么我要帮你打开?”然后看我傻呵呵看着她便抿嘴一笑:“我也只能帮你开锁头。你要知道我只是魂魄,或者是存在你脑中的虚无影像,我没有办法实际帮你什么。只能用幻觉影响你。” “那我这个算是人格分裂么?”我笑着问她。 “少跟我开玩笑,照我说的做。”她眯着眼看了我一眼说道:“随日本军队到中国的不只是武器,将军,指挥官,更有各个行业的精英,这其中自然少不了玄学大师,或是制造机巧能人。 这些就如同刚才你被那花棉袄上残存的讯号引去当年日本先遣小队屠杀偏远小村现场一样,这种点锁封魂的秘术就是将更加强大的讯号封存在锁里。说简单点就如同我把我残存的意念注入到相片银锁里一样。 也就是说,日本人也有会施这术的人,将死去村民的濒死的绝望带有诅咒的讯号封存到里面。” 我接着点头问道:“也就是说是脑电波?” “就只能解释成这样,这种学术性的东西我怎么能知道?”她埋怨地看我一眼接着说:“你现在不能直接把锁打开,那样锁里的事物会影响到你,你首先要它建立某种联系,当然这需要我的帮助。你准备好没有?” “准备什么?”我一头雾水。 “去见死去的人们。”她邪邪一笑接着说:“好的呢,就像上次你见到的那帮美丽妓女;坏的呢,可能就是缺胳膊少腿,眼睛在脸上挂着。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一咬牙,这也太让人毛骨悚然了。不自觉看了看老陶那仨人,还在那慢悠悠地说着话。 “他们这是?”我问道。 林水说教式的答道:“我借助你向他们发出讯号,让他们暂时处在一种幻睡的似睡非睡的状态下,这样你在他们面前自言自语,动作奇怪他们也不会发现了。不过这只能持续一会,也影响不了太多人。毕竟只凭借咱们两个。 类似某种信仰集会,如果人数众多,同时又在想着一处,或一件事情,这种讯号或是脑电波会聚集到一起,也就出现了所说的超自然现象,显灵一类。” 我已经很佩服了,看着她说道:“你知道的真多。” 她盈盈一笑:“我毕竟是奶奶辈的。”自己说完也觉得不对,竟然脸颊绯红道:“你到底准备好没有?” “等等,我还要问清楚一个问题,这样有没有危险?”这个问题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照林水的意思,我以后少不了做这种事情。 “危险,是一定有的。如果对方的讯号电波过于强大,完全影响了你本身发出电波,你的头脑中所幻想的事情也会受到对方电波的影响。就像我们说某一个人气场强大,跟他打交道会有压迫感一样。 这种压迫过于强大,你就会深陷其中,难以自拔。有些发疯的神经病人,他们在某种特殊环境下被打击,或是惊吓,也就是说对方的讯号电波那种兴奋或是恐惧完全压制住了他本身的意志信号。那么在他的头脑中所出现的便不在是真实的景物事情。轻者也就是如此。 如果更加严重,完全被对方意志信号电波所影响,对方就可以控制去做你本不想做的事情,也就是所说的‘鬼上身’。那么你将完全失去自我,甚至会丧命于此。”她说完缓缓叹了口气:“不过有我在你会好一些,毕竟不单单是你自己的讯号电波,还有我的。” “我可够倒霉的。”我无奈的摇摇头。 “也不能说是倒霉,还记得刚刚进来你看到的怪脸与怪眼吧,这种残存回荡在这工事里的电波影响了你,继而逐渐了影响到他们三个人。因为你对这种讯号的比其他人敏感。这也算是一种‘神力’,或是说‘特异功能’。那些所谓修行的人,也不过是通过锻炼来加深自己控制电波和影响电波的能力。这就是鬼怪。”她不断在我身边飘着。 我接着问道:“难道没有实体的鬼怪恶灵?” “当然有。也许就是你身边的朋友。”她刚说完,我便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大生。林水接着说道:“很多恶人,持刀杀人,一念间莫名其妙就好似身体不是自己的一般。这种愤怒或者恐惧达到极点,理智已经完全被其他影响你的讯息压制下去,那么这样的人就是实体的鬼怪,恶魔。 还有一种就是依附,依附在一些媒介当中,影响媒介,使其发生变化,这也是。” “那你长时间跟我一起,不会把我变成女人吧?”我急忙大喊道:“这可不行,我还是处男呢!”说完一愣,只见林水哈哈大笑起来。 “不说这些,你到底是想好没有?”她指着锁头问我。 我点点头说道:“开始吧。” 第三章 峦山鬼影 9破守 破守 我在想如果看我文章的读者多了,会不会产生某种电波呢?不过这种可能性不是很大,目前只有寥寥的几位看客。(手打小说)在这里依然感谢各位。还要做一下声明,本小说里除史实资料外其余都为虚构,若有雷同纯属巧合。 四周一片漆黑,周身轻飘飘地,好似一踮脚就能飞起来。 渐渐的,远处出现光亮,越来越近,穿过它,就是另一个世界。 我横下心,闭上眼睛,融入那光晕之中。再睁开眼,已经是另一番景象:周遭尽是些碗口粗细的竹子,随风沙沙作响,脚下的石板路略有些湿滑,上面生着绿苔,天空灰暗,乌云随风涌动,在路边的石质灯台里摇曳着泛蓝光的火焰。 身旁的林水小声对我说道:“咱们要小心些。” 说罢便引着我沿石板路向竹林深处走去。带着湿气的风,迎面吹来,那种似真而幻的感觉像是在做梦,不由得我胡思乱想。 “你要时刻集中注意力,我可不想你死在这种地方。”林水的嘱咐声将我的思绪拉回来,我紧走几步追上她问道:“你这是关心我吧?” “别跟我套近乎。”她紧接着说道:“集中精神。” 不多一会,已走到石板路的尽头。 眼前一间青瓦房,门口怪异的立着一块石碑。我正要凑过去研究一下,林水摆手示意我别动。我刚稳住脚跟,但见从石碑的底部开始变得血红,这红色向上缓缓延伸,最后笼住了整块石碑。 霎时狂风四起乌云中电闪雷鸣,一阵阵凄厉的哭声入耳,不觉间已是汗毛直立,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要乱想,稳住自己的心神,有我在。”林水见我肩膀微微颤抖,急忙拉住我的手说道。 “你手很滑。”我勉强稳住心神,半开玩笑的说道。 林水瞟我一眼,嘴角微微上扬。 那声声悲泣渐渐消失,天空中伴着雷鸣,开始飘飘洒洒下起雨来,先是毛毛细雨寥寥几滴,不一会便倾盆而泄。 “我了个去的,这怎么跟真挨浇了似的?”我抹了一把脸,问林水。 “这是他们在影响你。”她顿了顿接着说:“人的感官也是由电波讯号通过神经系统反射传递到大脑的。可以说这些都是真的,也可以说这些都是假的。” “怪不得精神病人总会说被针扎刀砍。”我抬头看了看天接着说:“敢情我也是精神病。” “胡说,你不要这样影响自己。”林水怒道,边说便绕过石碑,推开青瓦房的房门,大声喊道:“你们快快出来!害你们的是日本鬼子!” “跟鬼魂也可以讲理?”我不觉笑了起来,嘴刚刚咧开便僵住了。 随着林水说出“日本鬼子”,屋里顿时炸开了锅一般:只剩下半个脑壳的老人,袒露着胸部环抱着小孩子头颅的女人,手臂勉强挂在肩上的男人,浑身枪眼不断涌出血来的,在地上乱爬从膝盖以下再无它物的人……犹如修罗场一般,它们表情惊恐,或哭喊,或愤怒的嚎叫着。 “冷静,冷静。”我小声嘟囔道,后脖颈冒着凉气,紧咬牙关才止住颤抖,反而有一种刺激的快感。 “都***不要吵了!”我重重一拳击在门板上,歇斯底里的吼道。身边的林水被我下了一跳,惊异地看着我。屋子里所有身影停顿下来望着我,只有屋外隆隆地雷声和雨声。 被各种奇形怪状的家伙盯着很是不好受,我干咳一声稳稳心神说道:“大家听我说,你们的遭遇我都知道,你们生前遭受痛苦,死后也不能安息,这一切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当年的侵华日军。 我和我的朋友误打误撞进到这里,并没有恶意,我希望一会我打开锁头,你们也不会伤害我们。 冤有头,债有主,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林水一脸无辜地看着我,小声在我耳边说道:“你这说什么呢?前言不搭后语。” 我也不理她,接着往下讲:“诸位听我说,总之我的意思是,我要破开这封印,不希望大家伤害我和我的朋友。” 说完盯着它们,依旧没有声音。 “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又咳嗽了一声:“我有什么可以帮助大家的?”刚说完就忍不住给自己一个嘴巴,这不自己给自己找事么。 “他的意思是想让大家安息。如果可以,他会将这几把锁头带走,大家可以依旧依附在锁里,他会为大家找到解决的方法。”林水接过我的话,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人有一句说的很对,冤有头,债有主,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我曹阿宝说到做到!” 刚说完,周遭的一切像是燃尽的纸屑,被风一吹,消散开来…… “这东西真不太好喝。”周大生端着杯子,吧嗒吧嗒嘴。 我呆愣着看着他们三个,像是一场梦,一切都是虚无。 “咋了,你别总呆呵的行么?”老陶放下杯子在火上暖了暖手接着说道:“你能弄开这锁不?要不我来。” “我来。”我摇摇头,深吸了口气,用老陶事先弯好的铁丝缓缓伸进锁眼,轻轻挑动,心里默念着:“说到做到。” “咔”的一声,这锁应声弹开。 我闭上眼等了半天,见没动静,才缓缓睁开眼睛。老陶仨人还在谈论着咖啡的事。一切没有什么不妥。 “谢谢大伙,我说道就做到。”我小声嘟囔着,将锁头取下收进贴身的腰包里。 相同的手法,不出十分钟,其余几把锁头也都被我一一打开。 我也顾不上老套他们如何打开箱子盖,也不关心里面有什么东西,只是嘱咐了几句小心点,以防这箱子里还有什么古怪,便拿着最后取下锁头沉思起来。 从这里出去之后,要到什么地方找什么人才能达到不食言呢?在脑子里过了几个地方,最后停在了“众妙观”上面,还有那叫徐玄的道士。 “大生哥,众妙观在什么地方。”我揣好锁头,抬头问周大生。 他没回答我,只见三个人呆愣愣看着箱子里,从里面泛出金黄色光芒映在他们脸上。我心叫一声:“不好!”便起身冲到近前,随即也傻了眼。 那六只大木箱里面满满当当整整齐齐码着数不清手指粗细的金条。 “娘了个腿的,发了!”周大生伸手拿起一只在手里掂了掂:“怪不得这么沉!” “不只这么简单!藏在这种地方!”我也拿了一根在手里,每根金条上都刻着不同图案文字,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管他呢,发财了!”老陶大笑着拍着周大生的肩膀:“大生哥,没想到还真让你说中了!” 我手中的金条上刻画着一副精致的图案,或是说某种图腾,下面两个汉字“武田”。 “收拾收拾,快都装起来!咱们好找出口!”周大生疯了一般,把背包里的东西一股脑都倒在了地上,一捧一捧地将金条装进背包,又用所有能装东西的袋子塞满金条。 老陶和猴子好像受了周大生的感染,也尽可能装起金条来。 “吃喝都不要了?”我问道,没有人理我。 我无奈的摇摇头,将手中的金条塞进腰包,捡了他们扔下的补给干粮。 到最后依然剩下三大箱子多的金条拿不走,三个人骂咧咧埋怨没多带些袋子。 “算了,算了,放在这里出了咱们几个也没有其他人知道,我们先出去再说,下次还有机会!”我拉住周大生,然后又拍了拍猴子,接着说道:“太多了咱们也拿不动。” “也对,走!我们找出路!”老陶点点头。 “渴了饿了告诉我,我这儿都是吃喝。”没等我说完,几个人迫不及待地寻起出路。 三个人步履沉重,手中举着火把,影子诡异地扭动着。 第三章 峦山鬼影 0升天 升天 我真的很希望看的人更多一些,可还是那么少的点击。(手打小说)不过还好有人看,有人看我就会写,谢谢大家! 逃出升天,或是…… 这洞中再无其他,不得已,我们只得返回走廊,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一路无话,几个人默默不语,背包里偶尔发出金条互相碰撞的声音,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三个人沉闷地喘息声。 我在最前面走了不知多久,尽头又是一扇相同的大门。 老陶累地呼哧带喘,我冲他摆摆手示意他休息,自己花了些时间将锁头弄开。门后依然是溶洞,相对而言比刚才那边的小了许多但是地面平整,在洞壁上有着很多带们的小洞,上下三层,里面大多是些桌椅床铺,在左手边更有一间厨房,显然这是驻扎于此的日本人用来起居休息的。 在中间的位置摆放着很多油桶木箱,其中不乏些枪械。我们自是没有时间细瞧,每个人心里都想尽快找到出路。 我正在排查每间屋子,在二层尽头查看一间带有大玻璃窗房间的老陶扶着栏杆大喊道:“我找到了!这里是控制室!” 几个人不禁大喜,争先跑到那控制室。 这世间球顶四方的房间,正中间是一张长桌,上面平铺着地图,还有些书本笔记,在玻璃窗下面是一张控制台,上面仪表按钮拉杆无数,数字汉字日文夹杂其间。几个人将以快燃尽的火把固定好以作照明,又掏出手电以作备用,研究起来哪个是控制大门的。 “快点整明白,我要出去。”周大生搓搓手,又捶了捶压的生疼的肩膀。 “我们都要出去!别着急。”我说道。半天没说的猴子接过话头:“都别整那没用的!按照老陶那套理论,那东西应该是锁着的吧。”说罢在控制台上细细搜索起来,不多一会,便发现一方在玻璃小门下的锁眼,整张控制台只有这一个锁眼。 “弄开看看就知道了!或许就是他!”老陶先指指锁,又指了指一旁的话筒和喇叭说道:“我猜想应该是在门口有联通到这里的电话线,通过对话来让在这儿值班的人开门或锁门。” 放下老陶几个人精神抖擞地弄那控制台不管,我自己一个人观察其这里的事物来。 文件柜里的文件整齐有序,进来时那些实验室和刚才巨大溶洞中也不见一丝凌乱,所有东西都井井有条。 我一直觉得不对,现在忽地灵光一闪,这不像是日本人遗弃或是慌忙封存的。况且这里的地貌形式与周大生爷爷墩子口述的不一样,可以断定这里不是墩子所见到的。 走到中间那张长桌子,随手翻了翻那几本笔记,翻着翻着,心中一惊,那上面的几页日期赫然是1939年!如果说周墩子进山那年月还是所谓东北军掌握着东北地区政权,那么1939年正是刚日战争时期。这更与周墩子那个年份对不上! 这里有奇怪纹路图案的金条,这里的大门打开后就被锁死,这里有武器弹药,这里有所谓阴气恶灵。如果说这里是个陷阱倒是不错。引得抗日武装队伍来这里偷袭,为缴获钱财武器。故作一副防御薄弱的样子,骗得他们有进无出,如果“恶鬼”诱杀不了他们,还有机关埋伏。 我正自胡思乱想,尽量把着一条条线索窜起来。 当时我怀疑周大生,或许只是受到某种电波的影响产生的幻觉?那么我觉得那里不对?就是这样?到底那里不对? “打开了!果然是它!”老陶和猴子欢呼一声,我回过神凑了过去,那带锁的盖子后面,一个开关,上下标有“开、関ジャニ”。 我摇摇头,不再去想哪里不对,既然可以出去了,还等什么?刚要伸手,只见周大生早我一步拉到“开”字。 “你干什么?等一下!”老陶想伸手阻止他为时已晚。只听轰隆一声,整个山洞微微摇晃,继而尘土碎石崩散,用手电透过玻璃窗向洞顶照去,竟然渐渐出现裂缝,那声音像是早有炸药藏在了洞壁里。 “**,快走!”我大喝一声,终于反应过来。率先奔了出去。 老陶和猴子回身去拿装黄金的背包,地面突地晃动,那背包向一侧划去,抓了个空。我见式不好抬手一左一右拉住两人的衣领:“要钱要命?***快给我走!”不容分说推搡着向外跑去。 周大生背着他那几包黄金紧随其后。 晃动愈加厉害,不断有石块落下,我们三个人身轻敏捷,自是走在前面,周大生渐渐落后。 我急忙回身喊道:“你快把包扔了!保命要紧!” 话音未落,一块巨石轰然而下,不偏不倚正砸向周大生。 我一闭眼,心道完喽。再睁眼只见周大生奇迹般没有受伤,只是背包被压在巨石下。本以为他会跑过来,没想到他竟然俯下身子奋力向外扯着被压住装着黄金的背包。 “快……”我“走”字还没说出口,有一块巨石落下,幸运之神没有再次眷顾他。我傻愣愣看着从石头下渗出的血。 “**!”老陶骂了一声,给了我一耳光说道:“还不***走?” 我回过神,咬着牙向大门方向跑去。 冲入走廊,不觉心凉的半截。 走廊也没能幸免,整座建筑都在颤动着。 “快走!记得刚才大溶洞壁上的那些通风的小溶洞不?也许还有一线生机!”猴子惨白着脸,带头跑去。 我们左右躲闪着,一些拳头大的石头躲闪不及落在身上头上,几乎每个人都挂了彩。 奋不顾身地向里地面最近的小洞口攀爬而去,三个人互相扯拽着终于攀了进去。洞内空间很小,只能趴着向前爬行。也顾不得其他,更顾不得会不会被卡在中途,求生的本能驱使着我奋力的向前爬着,后面的陶映红不是催促我,在后面就是猴子的叫骂声。 胳膊被突出来的石壁划烂,脑袋也不知道到底被撞出多少口子。 不知爬了多久,甚至感觉不到累,随着缓坡的升高,我渐渐看到了光亮,我声嘶力竭地大吼一声,用手连捶带抓带抠,终于让那光亮越来越大,当我半个身子探出去的时候,一缕阳光正从东方的山顶浮现出来,刺地我睁不开眼,好像很久以被毒烟所伤的感觉。 脚下的陶映红用力捶打着我的脚板,一边捶一边骂:“你妹妹的!快点出去!” 我奋力挺身,钻了出去,回身拉出陶映红,又连拉带拽地把猴子弄了出来,不等喘息,这座小山包也开始微微晃动。 “娘了个腿的,往下面跑!”我喊了一嗓子,也不管膝盖的疼痛,抹了一把额头上流下来的血便连滚带爬地冲下山去。 这山坡虽缓,却也林木丛生,边跑边要躲避着伸出来的树杈,不免又受了些伤。当我们三个体无完肤地跑出数百米远,身后的小山向内坍塌下去,一阵惊天巨响,尘烟滚滚,惊起无数林鸟野兽,眼看着那小山矮了小半截。 我一头栽倒在地。耳边听到老陶呼喊着。 我只觉得很累。 头脑中周大生的影子和那被李德贵所杀的人,还有那戴墨镜的男子的脸重叠,交错,说不出的诡异。 第四章 古刹归途 小憩 [[[cp|w:496|h:241|a:l|u:http:file2./chapters/20109/3/1671096634191363124574第四章古刹归途 小憩 感谢一直看到四章的老师们,同时还要感谢点击的看客。(手打小说)从这章开始,你将和我一起打开无数把锁头,探寻让人心跳,紧张,恐惧,脸红的秘密。多谢推举,虽然很少有人推,依然感谢。ps:本章起小节前面不再加数字,阅读顺序如上。告假两天,从下周一起猛更新! 雨虽停了,地面依然潮湿,傍晚山风阴冷。 好不容易将发湿的树枝碎叶点燃,滚滚浓烟直冲天穹。我和老陶猴子围坐火堆旁边,简单包扎过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咱趴搭山了。”我咳嗽一声,胸口一阵疼痛。不经意间摸到腰间的贴身腰包,掏出那根金条勉强笑笑说道:“还有安慰奖。” 老陶和猴子都不做声。 吃喝和器材设备都被埋在了山里,又找不到当时进山的那条路,更别提那辆代步的车子了。真是山穷水尽,一身的伤痛更是雪上加霜。 “还笑得出来,咱们一会别喂了野兽就谢天谢地了。”老陶用树枝扒拉着火堆。 我们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寻找来路,可在这广阔茂密的山林里,根本辨不清方向。在路上我详细的将我的推理分析讲给他们俩个人。最后得出结论这么机关算尽而设计的陷阱当时并没有起到作用,甚至在历史中都没有留下零星一笔。可我们几个倒霉蛋偏偏误打误撞,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赔了周大生的性命。 “娘了个腿的。”我骂了一句,不再去想这儿到底为什么会荒废且没有起到一丝作用,难不成计划被识破?那在这其中的东西为什么不运走?还有种可能,这是个一旦建成便不可控制的“陷阱”? 看到腰包里静静躺着那几把锁头,我不禁皱眉,还要去寻那“众妙观”,周大生始终没说出那古刹的具体位置。一想到周大生,心中一阵绞痛。前不久还在一起喝酒唠嗑,怎想现在就已经人鬼殊途。世事难料,不可抑制。 “咱仨今晚轮班守夜,都好好休息。你们先睡,我值第一班。”掏出匕首,将火堆拢了拢。 两个人都不在说话,沉沉睡去。 不消一会,全身酸麻,腿也像灌了铅一样,眼皮再也不受自己控制,我也沉沉睡去。 再睁开眼睛天光已经微微放亮。老陶正蹲在火堆旁边续着树枝。 “真不能指望你们两个。”老陶看我醒来,叹了口气说道。 我冲他微微一下,显然是他昨夜醒来守了一晚,我和猴子定是睡的跟死猪一样。 睡了一整晚的我和猴子都是精神抖擞,虽然身上依旧酸麻胀痛。让老陶赶紧歇息歇息。猴子自告奋勇,吩咐我守着陶映红,自己去弄些吃喝,他毕竟比我和老陶有经验。 将火堆移转了地方,晾了一会,便让老陶躺在被火堆烘烤过后热乎乎的地面上:“这位陶映红同学,鉴于你有功劳且表现良好,现在你可以安然入睡了。” “滚犊子,你可是睡够了,在这儿说风凉话。”老陶翻了个身,不一会就发出鼾声来。 我靠在树干上,嘴里衔了跟细树枝,仰起头默默地透过枝叶间的缝隙看着天空。林中鸟叫虫鸣,一阵阵风,四周沙沙作响,空气泛着湿润带有泥土的芳香。 一切都那么安逸,很难想象前不久才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恍如隔世。我不禁哑然一笑。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猴子才晃晃荡荡地回来,手里提着两条鱼,我们唯一剩下的一只水壶里也装满了水。 “山上水硬,阵一会在喝。”他说着又晃了晃手里拎着的鱼:“没有应手的家伙事,也就只能这样了。”边说边把收拾好的鱼用树枝插好,立在火边烘烤。虽说没有调料,但是香气不一会就弥漫开来。 “猴子!这才发现你还有点用!”没注意老陶什么时候爬起来的,凑到烤鱼旁边提着鼻子吸了一大口。 “那是,以后跟我混吧。”猴子撇了撇嘴。 “别说你胖你就喘!咱三个人你弄两条,你什嘛意思?”老陶转动着鱼身。 “行了,咱们先垫吧一口,好赶路。”见这俩人又要斗嘴,我急忙打岔。 真是一对冤家。 一切收拾妥当,再上路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 我拄着一条粗树枝在前面开路,大致确定了方向,只不知道这方向对是不对。 就这样走走停停,在第三天早晨,终于看到了希望:隐在青山树林深处,是一片依山而建青砖碧瓦雕梁画柱的古刹。 辗转来到近前我不觉一笑,真可谓是什么无巧不成书,踏破铁血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柳暗花明又一村等等,找出所有形容词来形容都没办法表达我现在的心情。 但见那匾额上书三个大字“众妙观”。 “娘了个腿!太好了!”我大叫一声,抬脚走上台阶进了院子。 这院子不大,左右各是两栋木柱青瓦飞檐的小楼,几棵古树衬在其侧,正面一方高台,沿石阶向上而望,恢弘一座正殿!院中间摆放着香炉,几支粗香袅袅更使这里带了一丝超然脱俗的仙气。正殿两侧各有一扇月亮门通往后院。一阵山风吹过,铜铃轻响。 “这地方挺像样。”老陶提了口气朗声道:“请问有人吗?” 过了一会,从正殿里跑出来一位小道童,大概十二三岁的样子。挽着发髻,穿着青布袍,足蹬一双黑布鞋。 现在还有小孩愿意做老道的?不是那徐玄的私生子吧,我心想。 “无量寿佛,几位是?”小道士口诵道号,行礼问道。 “我三人在山中迷途,还请小道长收留一晚,指明道路,他日定当重谢。”我急忙上前行礼。 “道青,让他们去后房歇息,你再去弄些吃喝。”一阵浑厚的声音从正殿内传出。想必是那徐玄。 “敢问可是徐玄道长?”我仰头喊道。 见半晌没人回答,小道童做了个“请”字,便引着我们向后院行去。 穿过月亮门,左右各是一片松树,一行青石路,曲径通幽。走了大概两分钟,出现岔路,一条是通上山的石阶,另一条绕过一方池,通向几间房屋。 唤作道青的小道童推开一间房门,吟道号行礼:“无量寿佛,小观简陋,请几位屈就一晚了。”“小道长说笑了,这里很好。”我笑说:“小道长的师傅可是姓徐名玄?”他微笑不语,指了指旁边的水井:“几位可以自己打些水来,我这就给几位弄些吃喝。” 我见他不做答,便也没有再追问,十有**就是那徐玄。 第四章 古刹归途 玄妙 玄妙 以后保证每小节两千字以上,每一章两万字以上。(手打小说)谢谢各位老师,多多支持。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两盘炒的青菜山菌,一锅热气腾腾的米饭,几碟咸菜,在我眼中不亚于珍馐美味。我们三个人好几天没吃一顿像样的,渴了喝泉水,饿了吃些野果野菜,好一好猴子弄些野味,烧的也是半生不熟。 道青又将一个托盘放到桌上,尽是些治外伤和消炎的药。然后微笑道:“几位早些休息吧。” “等等,我能不能见一见徐玄道长?”见他要走我急忙拦住他问道。 “师父想见你们自然会找你们的,何必着急?”他还是那招牌式的微笑。我只好点头称是。再回头看桌子旁的陶映红和猴子,已经狼吞虎咽吃了起来,我再不动筷子可就要吃些菜汤了。 “你们两个有点出息行不?”我盛了碗饭,便再也把持不住,真是饿急。 “熊样,有能耐你别吃啊。”猴子一旁说道。 洗了个澡,上好药后我们三个人便躺在炕上睡了过去。终是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如果没有经历过提心吊胆,夜不能眠,是永远也无法体会到那种真正的惬意与安心。能睡个好觉真好。 一夜无话。转天一大早,我们三个洗过脸又在院子里溜达了一圈回到房中,桌上早已摆好菜饭。吃过饭后老陶和猴子犯懒,又窝在炕上不肯下来。我只好一个人在这儿偌大的古刹里转悠起来。 这里只有徐玄和道青两人,却收拾的井井有条。不知不觉,又走到那岔口,通向山上的石阶,看不见尽头。 “是你。”身后传来的声音让我断定是徐玄。紧忙回身施礼:“道长,您终于肯见我了。”“不用叫什么道长,大师,叫我徐玄。”他摆摆手,那只译言依旧浑浊。“那怎么行,您再怎么说也是长辈。”我想他这年岁,只唤名号还是有些不妥。“那随你,只不过是称呼而已。”他笑道,不过这笑容实在不敢恭维:“与我坐坐吧。”我急忙点头,跟了上去。 溜达到池边,一张天然形成的巨石为桌,几只石凳陪衬两旁,那是桌上刻着四方棋盘。徐玄坐定后摆手示意我也坐下,随后问道:“村里的锁头是你弄开的?”我点头,他复又问道:“你见到那些……”不等他说完我又点头。他沉思不语。 我干咳了一下,心想先不去管那些,我包里还有六把锁头,这一个林水我已经难于招架,再加上这么多冤魂,迟早要发疯的。想罢便将那六把锁头掏出递到徐玄面前,又尽量简洁地叙述了一遍事情经过。当然只是说那周大生牺牲自己让我们几个先走而长埋地下,总比说他为了钱财送命好听些。 徐玄摆弄着锁头:“你也知道如果方法不得当,会被这些脏污害了性命吧。”说罢顿了顿:“若不是有人相救,你早在那晚‘四时坊’就应送了性命。”然后长叹一声接着说道:“咱们两个都是幸运之人。” “冤有头债有主,说起来他们也都是被命运捉弄之人。”我接着说道:“我答应过他们帮他们超度,还请道长您……”徐玄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但是恶毒之物终究是恶毒之物,不管出于如何,总是害人的。” 他顿了顿又说:“古时战乱频发,天灾**不断,有几个不是惨死的?死后又为乱他人!” 我想这徐玄一定还对那数十年前的遭遇耿耿于怀。 “还请道长帮忙。”我起身拜倒。“第一眼看到你便知道你感知力要比常人强的许多。轻微的一丝鬼气你都感觉得到。”他所问非所答地接着说道:“这所谓鬼气,说白了就是念想,再清楚些就是由电波而产生的磁场了。”我不理他所说也不起身,依旧说道:“还请道长帮忙!” 一阵空洞地干笑声:“好吧,你先坐下。”待我坐订徐玄接着说道:“玄之又玄,所谓‘道’深奥难识,世间万物皆由此生。用言语根本无法形容和解释,我们能做的只有想,用心去想,用脑去想。冥想继而去影响……”他边说边闭上眼睛:“去影响你身边的一切:风由天生,却又吹拂着你的身体,水由天生,却又承载着你,世间万物,为互相而启。” 渐渐眼前景物倒转,那徐玄竟然像漩涡一样动了起来,青色的道袍纠结一起,渐渐融合到空气当中,他那空洞的声音依旧在耳边萦绕:“我在影响你,你也在影响我……” 忽地发现周遭尽是些碗口粗细的竹子,随风沙沙作响,脚下的石板路略有些湿滑,上面生着绿苔,天空灰暗,乌云随风涌动,在路边的石质灯台里摇曳着泛蓝光的火焰。这是锁中幻境。 “我就在你身边。”我一惊,猛然回头,但见徐玄就站在我身后:“现在去想,让他们去他们该去的地方。”徐玄呼喝着:“都现出身来吧!”犹如当时,那只剩下半个脑壳的老人,袒露着胸部环抱着小孩子头颅的女人,手臂勉强挂在肩上的男人,浑身枪眼不断涌出血来的,在地上乱爬从膝盖以下再无它物的人一个一个显现出来。 徐玄嘴角带笑继续大声呼喝:“天不该是阴沉的!”随即一边猛挥衣袖,一边形容天色,即成湛蓝高远,阳光明媚,那语言清新动人心扉,不自觉,所有人都抬头向天空看去,也包括我。渐渐那乌云散开,阳光跃动。“你们也不应该是痛苦无助的!”徐玄依旧呼喝,看向每个人:“你该是鹤发童颜,和蔼可亲,你该是温柔娴淑,孩子可爱懂事……”他像是在说书一样,紧紧勾住每个人的心神,待徐玄将所有人都形容过后,奇迹的一幕出现了:每个人都完好的面带微笑的站在我的面前! 周围的一切都那么安静和谐,一阵迷旋,耀眼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脸上。 “好了,你不用闭着眼睛了。”徐玄的声音将我惊醒,他指了指石桌上的几支锁头说道:“就放在我这里吧,我会替你好好保管。” 我急忙起身拜谢:“谢道长超度。” “我没有做什么超度,他们‘魂’依旧在这锁头里。”见我一脸惊讶,徐玄勉强挤出笑容,抑或就是在笑,只是面部表情僵硬奇怪,他边笑边说:“我只是改变了里面的环境,让他们不再去被那些骇人凄惨可怖的场面困扰而已。” 我心中不禁竖起大指:这也应该算是某种救赎吧。 “对了,你身上带有某种很强的气场。”他双眼紧盯着我说。我急忙点头称是,但是不想多提,只好将话题岔开:“那条通向山上的石阶是……” “历代观主羽化飞升的地方。”徐玄轻声说道。 “真有羽化飞升这一说?”我惊问道。 “信则有,不信则无。世间之事,没有绝对。”徐玄答道,复又冲我点了点头,起身向正殿方向走去了。 这是一个怎样的人,给我的只有无限的神秘感。那种感觉甚至让我感到敬畏,或是羡慕。 没想到这让我羡慕敬畏的人,以后成了我最感谢的人。 www. 第四章 古刹归途 旧事(一) 旧事(一) 学生我每天都在想:是不是那天有位大大把我的文章推举给很多朋友来看呢?这种想法每天都有。(手打小说)可是好像影响不到各位看客。依旧谢谢大家,只要有人看就好。闲话少说,请大家接着看故事。 西下斜阳,林雾初起,百鸟隐巢,青灯将上,虫鸣于耳,好一个惬意傍晚。 这晚的饭桌上多了两副碗筷,菜色也稍有丰富:一盘“农家一锅出”,即是大锅中间炖的土豆豆角玉米,锅边贴了几张大饼子;一盘山木耳炒蛋;一锅野菜山菌豆腐汤外加两盘应季小菜,一壶温热了的观上自酿白酒。 小道青笑道:“师父,咱们观上好久没这么热闹了。”说着夹了粒花生放入口中。 猴子给徐玄满上一盅酒,又为自己满上,举起来做发表演说的样子道:“道长,晚辈恕个罪叫您一声叔,谢谢您收留我们三兄弟。我在省城也是有名的‘行者’,等我回去写几篇稿子往杂志上一发,保你这里香火鼎盛,说不定以后我在跟我那些朋友集资点钱,还能建个度假村什么的!这一杯晚辈敬您!” 老陶一旁咧咧嘴说道:“又来是不是?你一天天总整那酸出儿干啥?恐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干啥的,有俩臭钱是吧?” “你俩想干啥?吃还堵不上嘴?”我急忙圆场,举杯敬徐玄:“您别见怪!” 徐玄冲我点头一笑,一饮而尽。 “这两位大哥真有意思。”道青不能喝酒,在一旁笑着说道。 自来熟的猴子忙又替徐玄满上酒说道:“对了叔,我们听周大生提过的你的事情……”说到周大生,我和老陶都黯然一笑,猴子也顿了顿接着说:“您师傅,尚德真人是怎么除去那毒虫的?” 还没等徐玄开口,道青接过话头:“不用劳烦师父,你们就好好陪我师父喝酒,听我给你们讲讲!这故事我师父给我讲过不下百次了!” 徐玄笑笑,放下筷子爱惜地看着这小徒弟。 当年徐玄是在一次去县城采办日常用品的时候遇见道青的。 那还是几年前,在熙熙攘攘的市场里,一身破破烂烂,埋埋汰汰六七岁大的小道青可怜巴巴伸手管他要钱:“道长,给点钱吧,我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徐玄是个爱笑的人,但是由于被毒虫所蛰咬而伤了眼睛,整个面部肌肉都被毒气伤的很深,以至于面部走形,笑起来很是别扭。 正当徐玄笑着要从口袋里掏钱给他,一旁调料摊子的老板娘急忙小声拦道:“大师可别上当,这小崽子骗完钱都交给那边那几个混混的。”说着用眼色示意徐玄向街边胡同口看。 徐玄扭头,只见几个穿着流气,留着长头发,染成黄色白色的年轻人蹲在地上抽烟,不时向他这边望望。 徐玄一皱眉,从旁边的包子铺里买了几个包子回到小道青身边给他,小道青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慢点吃,别噎着。”徐玄拍了拍他的的头问道:“你爸妈呢?”“我没有爸妈,是那边那几个人把我养大的。”小道青嘴里含着没有咽下去的包子,口齿不清地答道。这时候的徐玄已经知道了十之**。定是那些人拐了别人家的孩子,用小孩来骗取钱财!实是可恶! 二话不说,徐玄拉着小道青就向派出所走,不成想派出所不但不管,态度还极其冷漠。想必这几个混混定是“朝中有人好做官”了! “你们不管我管!”徐玄心道。刚走出派出所大门,早就在一旁盯着两人一举一动的混混无赖们一哄而上,将徐玄围在当场,大声叫骂道:“你个牛鼻子老道,管啥闲事!?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说罢几个人拉开架势就要动手。 这徐玄也不说话,一只眼睛扫视了一圈,大喝一声:“这天底下还没有王法了么?” “王法?现在只要你拳头硬,你就是王法!”带头的说完一挥手,其余的几个小子一哄而上,拳脚相加,几下便将徐玄打倒在地。徐玄双手护住小道青,嘴角渗出血来。 几个人踢打一会,停下手一把拉起徐玄护着的小道青,领头的走过来重重在他的小脸上打了一耳光:“**的不好好干活!晚上别想吃饭!” 周围的人们愤恨的看着,却没人敢说话,毕竟这几个混子不是好惹的。 徐玄从地上爬起来,将道袍上的灰尘掸了掸,口中吟诵道号:“无量寿佛,你们几个今日做损,他日定将遭报!” “还在这儿扯犊子?还想挨顿揍咋的?”一帮人又要上前,徐玄颤抖着退了一步,转身向人群外走去。 第二日,那带头的混混口吐白沫,在家以头击墙,嘴里不停叨念:“从我脑袋里出去,从我脑袋里出去。”,自是被送进了精神病院。而小道青也不知去向了。这其中原委也成了县城里一时间茶余饭后的谈资。 我猜这一切都是徐玄做的,要不然道青也不会坐在我旁边给我讲他师爷的故事了。 “我师爷,就是尚德真人……”道青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 “虫”,甲骨文字形象蛇形,即虺(hui),是一种毒蛇。其后又有一说,有足谓之虫,无足谓之豸(zhi)。毒虫是泛泛所指,一切带有毒性且为虫类,都可以称之为“毒虫”。 其喜阴晦,多生长在阴气沉重的地方,食腐物纳阴气为生,体内生毒。这生在“四时坊”的毒虫是何样子,也只有亲眼看了才知道。 想当年日本浪人犯下了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那时候尚德真人就有所听闻,也嘱咐过村上,这楼阴气过重,不如早早拆去。可谁人肯听,当时正值乱世,能独善其身已经谢天谢地,哪有人管这闲事。就连那些尸体都是停了好些天,才被寥寥安葬。 哪成想这外来栖息于此的毒虫,现在竟为祸乡众,怎有不管之理? 尚德真人将受伤昏迷的徐玄安顿好,便收拾妥当,径自下山而去。 来到这曾经的江边渡港已是深夜。 在那个红色的年月里,尚德真人很少下山。一是年事已高,二是谁知道这帮红了眼的“红卫兵小将”在他不在观里之时会干出怎么样的事情?为了“破四旧”再把那数百年的古刹拆了可如何是好? 不过还好这里天高皇帝远,大部分村里人依旧敬畏鬼神,倒也相安无事。 他将道袍的下摆掀起掖在腰带上,方便行动,紧走几步穿过村里的主道,三绕两绕便以来到那“四时坊”近前。 不久前出了人命,三个人莫名死去,一个人疯了一般跑出村子还不知是死是活,村里人心惶惶。三具尸体也没来得及处理,只是卷了席子,依旧停放在那厅堂之中。 此时的门大敞四开着,一阵江风吹过吱呀做响。 尚德真人皱皱眉,本就阴气沉重,却又多了这三具新尸。 第四章 古刹归途 旧事(二) 旧事(二) 谢谢各位看客、老师。(手打小说)期待你手中宝贵的票票。砸死我吧…… 尚德真人凝神提气,绕过三具尸体入得楼内,侧耳细听:楼外江风呼啸,村中不时传出几声犬吠或是野猫凄厉的哭叫声。 这楼厅之内却静的出奇。老真人口打道号:“无量寿佛,你若不现身,休怪贫道下手无情了。”说罢从随身口袋探手取出一支精致瓷瓶,轻扭其塞盖,将将欠开一条小缝,一阵硫磺艾药的气味便四散开来。顷刻间楼内木缝砖隙瞬间窸窣之声不绝于耳,大大小小地虫豸争相爬了出来。 尚德真人复又从腰间取出一物,借门外月光一照,竟是一支铁质喷壶。老真人微微一笑,自语道:“平时用来淋些花花草草,怎想到今日还有此番妙用!”再不多言,抽推喷壶后杆,压力做使,顿时吐出一片略带清香的水雾,飘撒散落众虫躯体之上,霎时间百虫扭动身躯,或蜷缩或抽*动,或上下蹬足或抽搐淡落。此等场面,着实叫人浑身酥麻,微微作呕。 不消一会功夫,满地虫尸。尚德真人俯下身子细细观瞧,尽是些蜈蚣螺蚁,却也不像是些害人至死的毒虫,正自思量间,身后一阵急促地百足齐动的声响,老真人只觉后颈一阵阴风。 大叫不妙。向前一纵右脚将将点地便以扭转过身形。但见从高粱之上窜跃而下一条丈许长,手腕粗细地百足之虫。其触须上下点动,怪目流光轻烁,刮舐式口器(其上颚特化成扁平宽大的刀片状,可以象剪刀一样剪破动物的皮肤,使血液从伤口流出,下颚延长为针状,上、下抽*动使伤口保持张开,下唇端部扩大成唇瓣,构造同舐吸式口器。当唇瓣贴在伤口上时,渗出的血液由唇瓣上的环沟吸入食物道。)忽张忽合。 尚德真人手拈胡须,微微一笑,正可谓艺高人胆大,区区一只恶虫又怎在话下? 这村子不知从何时起,便常有牛羊家畜消失不见,村人大多归咎于黄皮子一类,想是这毒虫所为,“黄大仙”却背了黑锅罢了。 这药剂显然对大虫不起作用,尚德真人正略加思索间,此物前半身陡然立起,左右晃动,正是要伺机而动。 “无量寿佛,你这是想要取我性命?”说罢不觉好笑,自己不也是打算取它性命?世间万物,诸大事小情,孰对孰错,孰是孰非,谁又能讲清道明? 说时迟那时快,毒虫猛然前窜,张大口器,狠狠扑向老真人。 “来得好!”老真人大喝一声闪身躲开,随即手腕一翻,一颗鹌鹑蛋大小的药丸重重打在毒虫背上,一阵青烟丝丝作响,其甲背上登时焦灼了一片。毒虫一声嘶叫,扭动身躯。 这药丸内秘制酸属药剂,倒也不知其如何配置,效果可见非同小可,正是不容小视。 “该着贫道送你一程,千不该万不该你竟害人性命!”说罢真人扬手又是一颗药丸打中虫身。 毒虫仰天长鸣,四下百转千回,景物变换,一时间一副歌舞升平**艳语的景象跃然眼前。 老真人微微皱眉,想是那冤魂受毒虫所激,制出假象。尚德真人也不说话,双眼紧闭,大喝一声:“开!”一瞬间四下崩裂,一如方常。那毒虫早已化为一滩脓水。 此时天光放亮,老真人并不停留,起身前往村头老村长的住处。这年月那还有说理的地方?想来想去也只好找那略有来往的老翁了。敲开院门,不做客套,老真人说明来意,复又递上一把朱点花锁,嘱咐道:“若想保一村安宁,将尸首速速处理,便将那小楼用此锁锁住。不得善入。我会定期过来查看。”见那老翁点头称是,便不作停留,返回山中去了。 道青说完喝了口茶润喉,毕竟还是孩童,讲述的多多少少有些地方不清不楚,不过大致过程也清楚明了。 徐玄笑着看看道青,举杯啄了一口酒,复又说道:“这此中原委,又何必清楚,不曾亲眼瞧见,也就只能算是戏说了。不明不了,才难得糊涂。” 我点头称是。 酒过三巡,众人相谈甚欢,却也时候不早,便各自歇息去了。 次日别过徐玄师徒二人,寻着道青所绘制的简图下山,来到江边小村已是傍晚时分。 几个人谢过村长盛情,早早回到招待所休息。 转天猴子从村上雇了辆车,按原路去寻那辆“suv”,车上还有不少器材资料。 老陶简单吃了口饭,便倒在床上,说什么也不肯起来。我闲来无事,也小憩了大半天。 天将擦黑,我终于想起一件事来,便独自一人出了门向着周大生家走去。 夜幕低垂,四下炊烟袅袅,鸡犬相闻,不时传来母亲唤孩子归家的声音。华灯初上,唯有周大生家漆黑一片,毫无生气。 我见院里无人,只得敲开一旁邻居家,想问问看这周大生还有什么亲人没有,总要知会他家人一声才对。怎成想,邻居大姐的一句话让我一头雾水,顿时心凉了半截。 “周家这房子一直空着,说是老久以前就搬去城里了。大半年前他周大生自己才住了进来。都是老周家的家事,咱们也不清楚。”这大姐怀抱孩子,一手拿着吃了半截的黄瓜看着我接着说:“这老周家很久以前就搬走了,那还是在我小的时候呢。”我点头道谢,便又返回到周大生家门前。 那门上挂着把漆成黑色的锁头,我见周围无人,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两根长度适中的铁丝,弯好后同时插进锁眼,上下挑动触发卡簧,下压借力转动,直到微微一声轻响,就这劲手腕用力,“咔”应声而开。 不知为何,明知道里面没有人,我仍然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后才伸手将门推开。这院子我并不是第一次来,但这次的感觉截然不同,心里说不出的别扭。没有一丝生气不说,好似院外还是人间,这院内已经是另外一个世界了。 我回身将院门关好,深吸了一口气,稳稳神,向院中那两间屋子走去。忽地那屋内人影一闪,我不觉一愣,提声问道:“什么人?”便紧走几步来到门前。又是一惊,这门上明晃晃又一把锁头。难道里面关着什么人?抬手砸门不见回答,不成是我自己疑神疑鬼了? 想着是否进去看看,还是回去老老实实睡觉,思量一番,斗争一阵,还是要进去瞧瞧才好,不然今晚我准睡不好觉。 屋门上的锁头和院门的锁头类似,不消一会便应声而开。 这屋内几天无人,透着一股子的潮闷之气。 第四章 古刹归途 邀函 邀函 绞尽脑汁的码字。(手打小说)还请多多支持。推上一票。 一进门便是间厨房,土锅土灶,水缸碗架,从右手边的小门掀帘而入,挨着窗子一铺大炕,老旧的陈设,典型的东北民居。还记得上次还与大生哥对坐于炕上,喝了半晌酒。今昔却物是人非。 我也不多做感慨,上次还真没怎么留意屋里的摆设。四下瞧瞧,一眼便被墙上的相框所吸引。那相框中粘着很多张照片。有新有旧,甚至有些已经发黄,上面有老人也有小孩,上上下下看了几遍,一张照片上的男子倒与那周大生很是相似。在他身旁的是位老者。 这张照片的下面贴着一张黑白照片,内容是一位笑容灿烂的青年男子同一位西装革履地帅气英俊的男人并排而立,身后的背景应该是一片密林,隐约那林间有着不少施工的人,更有一些穿着军装的大兵。那英俊男人的身形似曾相识。 “拿走。”脑袋中莫名其面地出现了这种想法,手便及其听话的将这张照片撕了下来揣进口袋。难不成这周墩子便是日本人施工的向导,一切尽是谎言?正思量间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咳嗽。 顿时吓了我一激灵,猛然回过身去! “你……在……干……嘛……?”是周大生!他的头被砸的稀烂,浑身上下满是鲜血。 我大叫一声,心想这是咋个意思?难道是他临死前残存的意识跟着我回来了? “你要钱不要命!”我扯着脖子喊道,一是想让外面的人听到,二来是为了给自己壮胆。 他也不说话,一阵狞笑,竟然冲着我扑了过来! “去你娘的!”我腿肚子转筋,却也不能坐以待毙,大喝一声两手抄起身边的脸盆架甩了过去,然后夺路而逃,头也不敢再回一下。 这也忒吓人了! 真不知道我是怎么跑回来的。老远看到猴子把车停好,正和老陶将东西整理归拢。见我回来他们嘎巴着嘴跟我说话,我却什么也听不到,回到房间一头栽倒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街道熙熙攘攘,车辆川流不息,周围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行道树修剪的及其精致,花坛里的花妖艳充溢着生机,商场中人来人往,街边的咖啡厅临街的窗子旁一对情侣微笑着说着悄悄话。水果店里的店员搬运不慎,一颗透红的果子滚落到我的脚边,俯身拾起递还给追过来的店员。 这是哪里?这是你的心里,一切都可以颠倒,一切都是你所创造,一切都是梦境。 忽地天空阴沉下来,我发现我正坐在一支锁头上面,从高空急速下落,惊醒一身冷汗。 数天后我们三个回到市区,猴子便马不停蹄急忙赶去杂志社。这所谓“寻源”未果,看看怎么补救。 这一晃便是好几日过去。 话说这天老陶和我双手插兜,在街上晃悠,正琢磨一会去哪家馆子吃点啥,打打牙祭。一阵电话铃响,老陶掏出电话喂了一声:“刘叔!是,我们回来了,还行吧,挺好。这不没到出空来看您老人家么。”说完冲我挤眉弄眼:“行,我们过去,这就过去!您别着急啊。” 见他撂下电话我忙问道:“啥事?”老陶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对我说道:“刘叔让咱过去,说有事商量。” “能有啥事。”我嘀咕着上了出租。 还是那间小铺子,刘叔早早准备好羊肉片,备了些小菜烧酒,支上锅子等我们。 “我的叔!你咋就知道我俩馋肉了呢?”老陶刚一进门就闻到了油星,二话不说凑到桌前,涮了片肉沾了蘸料扔进嘴里,一脸享受。 我跟刘叔打了招呼,也坐到桌旁问到:“刘叔,这么急招呼我俩过来,不是就为了吃个火锅吧?” “还是小曹明白事,瞅瞅你,就知道个吃。”说着用筷子敲了敲老陶的碗,接着说道:“看这个。”说完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红色的邀请函递给我,老陶也凑过来看。这是一张制作极其考究的邀请函,也可以当成宣传单来看,是一家日本制锁企业举办的一场“四国邀请赛”,用中文日文韩文英文同时说明。日本,韩国,台湾,中国。看到这我不禁心中一紧,这小日本确实可恶,台湾也能算上一国?比赛内容很是“简单”,即是在主办方规定的时间地点完成其指定任务,时间短者获胜。在经过淘汰赛,半决赛,决赛后便可获得一百万美金的奖金,还可以进入他们的企业研发部门工作。如果是真,这种手段倒是不错的宣传,在业界一定会产生轰动效应的,可见这公司的领导颇有头脑。 “刘叔,这东西那弄的?”我看了看下面的奖金:“一百万呢?”老陶一把抢了过去:“不是日元吧?”我摇摇头说道:“日元?不如擦屁股纸呢……是美元”“是人家公司特意派人送来的。可能知道我是陶四爷的关门弟子……”刘叔说着眼光黯淡下来。 “不是骗人吧?我爷这么出名?多半是这帮小子把所有买锁制锁的铺子都走了个遍。”老陶上上下下看了个七七四十九眼。 我也点头称是:“我也觉得不像真的,你说说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刘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既然人家日本企业送上门来的,咱们不接岂不是丢中国人的脸?”我急忙拦住刘叔话头:“这个明显是骗局,刘叔你可别激动。弄不好天上掉铁饼”老陶点头,放下那张邀请函,接着埋头吃肉。 “冲那一百万……”刘叔刚开口,老陶就摆摆手说道:“叔你多大岁数了?折腾啥啊。就真有一百万能咋的?” 刘叔一听立马笑了起来:“对,我岁数大了,所以我想让你们俩人拿着邀请函去报个名,顺道看那看真假。” 我和老陶同时一愣。我急忙拿过那邀请函:“这上面哪有地址……”边说边在邀请函的背面看到一个阳城的地址,电话,网站,邮编,应有尽有。自是哑语。 “叔,这个我看真的不像是真的…真的…”我语无伦次的想跟刘叔说明白。 “行了,就这么定了,截止日期就在一天后。你们俩收拾收拾,我买的今晚的火车票。”刘叔说完又喝了口。 “行,就当旅游了。”老陶说完接着吃肉,可我哪有心情。 不过倒也多亏了这张“邀请函”,这是后话了。 一天后,我们按照地址找到了报名处:一座隐在林中的楼宇。出乎意料这里并不是门可罗雀的景象。天南地北的口音,高矮胖瘦的身形。不知他们冲着什么目的,总之人倒是不少。像刘姥姥进大观园,我俩持着邀请函不知所措。 第四章 古刹归途 初识 初识 求推举,求票。(手打小说)感谢各位看客、老师。 好半天才寻得门路,在一楼接待处详细登记,便被工作人员引去阶梯会议室。 当然也不是所有来报名的都是正人君子,这其中也有些从其他途径搞到消息浑水摸鱼的盗匪吧。 四下熙熙攘攘。 我和老陶找了个邻窗的位子坐下,静观其变。老陶将将坐稳,便在一旁用胳膊肘碰我,小声说道:“这不会是传销组织设下的骗局吧?”我咧嘴一笑,轻声道:“就算是,咱也没招,来都来了。” 陶映红点头“嘿嘿”笑了两声,用眼神示意我向我们下面的一排看,一位齐肩发身着蓝色运动装的女子静静坐在我们下面一排,看不清相貌。不过从这背影身形来看应该不能丑了,随即心里一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有句“老话”:后面看芳龄十八,前面看吓你个马趴。 “还有不少女的呢!”老陶很是惊异。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场内差不多坐满,粗略数一下足有二百来人。一阵音乐声响起。高大的落地窗上面自动落下窗帘,瞬间这座会议室里漆黑一片。一群人大呼小叫,稍稍起了混乱却瞬间平息,因为一道聚光灯随着激昂的音乐照射前面的台上,两位美丽华服的女主持走上台来。 “首先要谢谢各位的大驾光临,在座的各位百忙之中从五湖四海聚到这里!现在我谨代表‘fcb’公司,和执行总裁千叶分公司经理向各位致以一十二万分的谢意!”说完两个人深深鞠躬,及其暴露的晚礼服遮不住这两人的曼妙身材,多多少少有些走*光。 我正心想这俩人一定是故意这么做的,眼睛却也不自觉地飘了过去,顿时在座一片惊呼声。隐约间听到坐在我们前一排的那蓝衣女子轻啐了一下。 “那么我想大家多多少少也了解这次比赛。就在大家欢聚一堂的时刻,我们在日本,韩国,台湾的分公司办事处也在同时进行着动员活动。”美丽的女主持人说完停了停,看了身边的搭档,她的搭档故意用话筒挡在胸前,撩的男人们心中泛痒,当然我也在其中。 这位美女主持顿了顿接着说:“我们将在一周后进行比赛。大家会有很充裕的准备时间!届时我们会向各位通知比赛的地点,和具体任务,不需要各位在大老远跑来这里。当然,我们不会去规定各位用什么样的方法完成比赛任务。”她笑了笑接着说道:“国际‘fcb’公司,多年致力于开发研制更具有安全性的锁。经过数十年的经营,已经成为世界制锁界知名企业。” 接下来尽是一些宣传其企业文化的话语,大概说了二十几分钟,最后把这次比赛归为促进各国之间友谊,发掘制锁开锁界人才的一次意义重大的国际性的比赛。虽然比赛规则制度不清不楚。 “接下来我们会为各位详细的进行登记,还要签署一份合同。这可能要持续一些时间,请大家不要着急。在所有登记考察完成后,各位便可以回去准备,我们会以电子邮件的方式将比赛任务内容和时间告知各位。在完成我们大中国区的比赛后,我们将选出第一名,与其他三个地区的分区冠军进行半决赛!” 说罢,便分批的进行登记,签署合同。 等我看到这份合同的时候,心里将拟订合同之人全家问候了个遍。这合同简直写的毫无道理,一切规定的解释权全在他们手里,而且比赛者所造成的不良行为与其公司毫不相干,在比赛过程中所出现的伤亡其公司概不负责,不但要签署类似“生死状”一类的东西,还要签署声明。 “我勒个去………这又是啥中日不平等条约?”老陶拍了下桌子,一旁笑容可掬的穿着印有‘fcb’制服的小姐轻声说道:“先生,你是可以选择不签的,那么有可能就要与这一百万美金失之交臂喽!” “你以为谁都是为了钱?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猫腻。”旁边传来一阵轻柔却带着刚阳之气好听的声音,我转头看去,不知那蓝衣女子何时到了我身边的。 她说完看了我一眼,我也看她,不过不是一眼。 这女子一米六五左右的身材,一身运动装衬出凹凸有致的身段,身后背着蓝色的背包,足蹬一双白色运动鞋。皮肤不是很白,却也不黑,那种乳酪一样的肤色细腻柔滑,弄得我恨不得上去舔上一口。五官精致,却也算不得出众,不过那种气质并不是所有女人都有的。齐肩的头发很是顺滑,黑乌乌像是做洗发水广告。 “看什么?人姑娘都签了,咱也签!”老陶抢过我手里的笔,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我也回过神来,签上大名。 那蓝衣女子看我俩大呼小叫地签完微微一笑,取了她自己的合同翩然而去。 “等等!”我从小就没有勇气跟陌生女孩搭讪,平时虽然油嘴滑舌,却也只是过过嘴瘾,这次不知为何,竟然有胆子喊住她,厚着脸皮追过去说道:“这也到饭口了,不忙的话一起吃个饭?” 身后的老陶张大嘴看着我,一脸惊讶。 “吃什么?这里我不熟。”她嫣然一笑。 “我也不熟,长这么大没出过远门。”我说完真想给自己个嘴巴,约人吃饭那有这么说的。 这女子一撅嘴,再不理我,走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你叫什么?”我冲着她的背影大喊,她只是摆摆手,车子一溜烟走远。 “你犯病了?”老陶也追出来,到我身后拍着我的肩膀。 我有种感觉,还有机会再见到她。 人们三三两两的从楼里出来,有的窃窃私语,有的摩拳擦掌。我不可能知道他们想些什么。人性中的东西,不是一句两句可以说清楚。 会出些什么样的比赛题目呢?合同上还说到“伤亡”二字,可见事情不会简单。 连夜赶回春城,回到刘叔的铺子将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这半大老头沉吟片刻只说了一句话:“你俩去睡觉吧。” 我两相视一笑,各自归家休息去了。 这晚很静,楼下草丛里的蛐蛐叫声都能听得真切。我却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脑袋里像在过电影,一把把锁头;小时候被人欺负;被人劫钱;上学了不好好学习上课睡觉,与老师作对;空虚的时候不知所措;还有兄弟朋友之间的种种;勾心斗角;很多后悔的事情;还有那一幕幕吓人的场景;林水;周大生…… 周大生惨死的样子我并没有看到,一切都是我想的,如果我不去想,他也就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吧。不要去想这些,我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诫自己,可是越这样心里越想着周大生,想着他被埋进无尽的黑暗,想着他可能被压扁扭曲的身体。 费了好大力气才不想这些,脑袋里又出现林水那丰满的身材,还有我见过的一个一个的美丽女人。想这些便更睡不着了。只得用老方法,数羊。 每个人心里都有把锁头,用来锁住自己的秘密。 开启心里这把锁的钥匙,又在哪里?会不会比实体的锁头更难打开? lt;ahref=http:p;gt;www. 第四章 古刹归途 旧厂 旧厂 多谢各位看客!学生加油中!推举不多,求票呀! 我骑着自行车赶到朋友小天家,这家伙一大早便给我打电话,说是家里的门锁三番五次的坏,换了很多回,依旧是不好使。(手打小说)实在没招给我打电话求助。我说你去找老陶,这家伙技术比我好,小天不依,说好不容易开次口求我,不能驳他面子。明天就要接到比赛任务,本想好好养精蓄锐睡个懒觉,无奈间只得放弃这个念头。 路上堵车,好在我骑车灵活,不过赶到小天家也花了番功夫。 他家住的这片地方解放以前就是一片洼地,荒无人烟。 解放以后城市渐渐扩大。这里便成了一座国营工厂的地盘,除了车间厂房以外,还兴建了众多附属设施:子弟小学,厂医疗所,厂招待所,厂百货商店,职工俱乐部,家属楼等等等等。这也就形成了“厂中城”。 这种现象在当时很多地方普遍都有:城市里面是工厂,工厂里面又是一座小城市,城套着城,厂连着厂。 随着改革开放,众多国营企业难以支撑,解体重组,甚至破产倒闭,这座当年兴盛一时的工厂也没能幸免,淹没在改革大潮中。 厂区内破败不堪,静静等待着机遇,重新破土而生。 来到他家所在的这栋家属楼下,刚刚锁好车子,小天就驱着他那魁伟的身躯一把将我抱起:“诶呀我的哥,你可来了。”见我喘不过来气才将我放下接着说:“你都不知道多邪性,我换一回锁坏一回,都是同样的坏法,钥匙插进去拧不动,我家又没得罪什么人,你说说……” “我说啥我说?不去看看我啥也说不出来!”他点头称是,我便随着他向四楼走,边走边说:“这也不是我本行,弄不好可别怪我,让你找老陶你不找。” “挺大个老爷们,咱不这么絮叨行不?。”小天来到门前指了指门锁说道:“你瞅瞅,就这样。”说着把着钥匙拧了一拧,不见一丝动弹。 “我看看。”凡事都要亲力亲为,不亲眼看到不能作数,也不能下结论。这是种非常普遍且典型防盗门锁,我耳朵贴在门上转动钥匙没有一丝声音,将钥匙拔下来用手电往里面照了照,也看不出什么特别。 “你说我一个二把刀……”我挠了挠脖子说道:“这个真棘手了。要不你找个‘正规开锁,公安备案’的开锁公司过来看看?” “你行不行?怎么跟个老娘们似的,有这时间你好好给我瞅瞅不行?”小天急了起来吐沫横飞。 我刚想再逗他几句,从屋里忽地传出一阵凉风,彻骨的凉气。我不禁一抖,转头问道:“你小子开这么大空调不怕冻死?” “我的哥,咱不搁这儿扯犊子了行不?我家这破房子安什么空调啊!?”小天一皱眉说道。 “那刚才那风?”我惊道。小天拍了拍防盗门说:“哪来的风,我看你要疯!” 姥姥的,又这么邪性的事,我不是又要“中奖”?心中暗暗叫苦。 “行了,你别吵,让我好好看看。不用你在这帮忙,进屋歇着去吧。”我深吸了口气说道。 “竟扯,你干活我歇着?”小天看我瞪他叹了口气:“行,不打扰大师傅干活,我卖点酒菜去。等回来庆祝你的胜利!”说完便下楼去了。 现在这阴暗的楼道里只剩下我自己。 “猫猫狗狗见多了,还怕你不成。”我小声嘀咕道,也算是给自己壮胆。复又摆弄起那把锁头来。 “林水?”我轻声唤道,自是无人回答,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将那锁从门内拆下来。忽地一阵目眩,整个身子向被人从头到脚泼了盆冷水。好不容易稳下心神,周遭已不是那阴暗的楼道,反倒是亮堂堂干净净一条楼道,夕阳从楼窗射进来,外面一阵阵自行车铃声,还有孩子的嬉闹声。 我想只要你自己心里不想些骇人的画面,这些画面也不会凭空出现,只要心中坚定,倒也不怕这些东西作祟了。 这是哪跟哪?我在想些什么?本是修个锁头,哪来的那么多废话?不对,这明显不是我那个世界,要知道小天家这楼道早已破烂脏乱不堪,最主要的我一闭眼的功夫太阳都要落山了? “别扯淡了,咱专心修锁。”我心道,想把自己拉回来,那知再转头看那门,早已换了模样:一扇木质的大门,门上的窗子后面挡着一块碎花布,看不见里面。 我想的果然没错。我叹了口气,侧耳听了听门里面的动静。不听不要紧,一听着实吓了一跳:一声声翻云覆雨,一层层激浪滔滔,莫不是男女主人刚刚下班就把持不住?不觉一阵脸红心跳,无意间扫了一眼放在门口的垃圾袋,里面一张撕下来的黄历赫然是“1986年6月12日”! 又穿越?我不禁心中一紧。 也许是残留这楼道里的某种影像。那这一切出现在我面前又有什么意义?想表达些什么?和租住这里的小天家的门锁又有何干系? 正思量间从楼下走上来一个男人,气喘嘘嘘,手里还提着装着菜的篮子,好似没看到我一般径直来到门前。当然他和我一样,也听到了屋子里的声音。 只见他脸色骤变,抬手砸门,屋子里面顿时一阵大乱,男人见半晌无人开门,狂吼着连踢带砸,装菜的篮子也滚落到楼梯下面。最后竟拽住门把手,疯了一般向外猛扯,而屋子里面也传来了女人死死拽门又嘱咐屋里的男人快走的声音。 我不禁一笑,这可是四楼,想走?不捉奸在床才怪。想是这女人趁着男人下班加班未回家,又招来了另一个男人,哪成想自己的男人提早回来。 “你快走!”那女人在屋子里面喊。半晌一声男人的喊叫,接着是物体重重砸在楼下自行车棚子上沉闷的声音。屋里的女人不叫了,外面的男人也不疯了,转身冲下楼去。这傻男人一定想从窗子爬下去,不小心失足坠落楼下。 怪不得这门锁常常出毛病锁死不能打开,如果没猜错,以前的住户也都多是这种情况才对。这死去的男人当时一定满脑子想着这门不要打开,最好锁死。 这种琐碎的事情我实在无从下手,正满心踌躇间,一阵剧烈的摇晃将我带回现实。只见小天拎着烧鸡啤酒站在我身后说道:“大哥?弄好了?你搁这旮发什么呆啊?” 我也不理他,转身下楼,对了好几遍才搞清楚那扇窗户是小天家。这楼下早已没有车棚,被住户私搭乱建出了不少小仓房。我找准位置,却被一扇挂着拳头大小锁头的门拦住,光天化日之下,我也没有办法撬锁,只好静立门前,闭上眼睛在心里讲道理。照林水和徐玄的说法,我可以用我的精神意识去影响他才对。 在哪默想了半天,感觉差不多了便回到楼上,那门锁依旧不好使,无奈间只得换了个新锁,没想到竟然好用。可事情没有解决,便摇摇头对小天说:“住几天看看,如果门锁再不好使就搬走吧,这屋子邪性。” “哥你别吓唬我好不?”小天在桌上撂下酒瓶示意我进屋喝点。 我对这酒一向没有免疫力的。 第四章 古刹归途 准备(一) 准备(一) 多谢各位!求票求票!你们是我的动力!有票的捧个票场,没票的捧个人场!谢谢大伙! 下午天阴沉下来,不多一会一阵冷风伴着飘飘洒洒的细雨从天而落。(手打小说) 我不禁打了个冷战,小天问我用不用关窗,我摇了摇头。刚刚接了老陶电话,说刘叔为我和他准备了不少东西,晚上要去铺子看看。 “小天,我也不想多说。这房子确实不太好,虽然这地段便宜吧,咱也不能苦了自己。”我猛灌了口啤酒,叹了口气说道。小天摇摇头:“我也知道,可是现在这年月,有钱的就越来越有钱,没钱的就越来越没钱…” “这里稍稍有那么一点邪。我也不多说,你看着办吧。我还有事,得先走一步,那天有空咱好好喝。”我一口干了杯中的酒,冲小天笑笑便出门而去。他追到楼下递上一把雨伞,我摆摆手说道:“这小毛毛雨不碍事。”将自行车锁打开复又冲他说道:“找个地方搬走!你别送了,咱下回喝!” 这“下回”险些成了“永远”,后话暂且不表。 小雨淋着,小风吹着,小曲哼着,看着街边小吃档口里冒出的热气,挽着手撑着伞的情侣,公交车上的神色匆匆的乘客,私家车里一脸不屑的司机,商场里人来人往,行道树湿润显着生机,心情突然开朗起来,难得的惬意。 我一路骑着车,不知不觉中蹬了三十多分钟,留意街边建筑竟是到了重庆路。 将车锁好,在“大庙”后身买了杯热奶茶驱驱酒气,径直走向路口的书店走去。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就想知道我的这种所谓“特异功能”是不是一种将思维意识在不清醒或者叫做“假寐”的状态下进入自己的潜意识中,也就是做梦。而这种潜意识在受到外界磁场电波讯号的干扰下被影响产生了变化。 我查阅资料也简单做了总结:我们的大脑可以产生四类脑电波,当在紧张状态下,大脑产生的是β波;当感到睡意朦胧时,脑电波就变成θ波;进入深睡时,变成δ波;当身体放松,大脑活跃,灵感不断的时候,就导出了α脑电波。 我现在总结的这些,是属于逻辑性的,也就是说我现在“左脑”工作。但其实“右脑”的潜意识力量更为惊人。在“右脑”工作时,根据科林·罗斯所说:“……a波让你进入潜意识,而且由于你的自我形象主要在你的潜意识之中,因而它是进入潜意识唯一有效的途径。”我们在身体放松,大脑活跃时所产生脑电波a波是让你最具创造力的时刻,你甚至可以在大脑创造出一个属于你自己的世界,从而影响你和别人的感官。那么在全身放松,即放松性警觉(relaxedalertness)的时候,同样也极易受到伤害,或是外界的影响,这也就给那些残存在其他某种磁场中的讯号电波以可乘之机。 现在我用及其具有逻辑性的“左脑”推翻了我上面的总结,我遇到的种种情况,多半是出现在我紧张害怕或是惊讶亦或是朦胧迷糊的时候。 我果我在睡觉之前一心去想乌云顿起,翻江倒海,大雨倾盆而下。在我的梦里,是不是就会出现这种场景? 在梦里所有人都是主角。大脑的运转速度是清醒时的二十倍,这里没有时间概念,梦里的一小时可能是现实中的一分钟,也可能是十分钟。 高楼巨阙、宫殿吊塔、海滩孤岛、山风雪域,亦或是万里无云,雷雨交加,狂风呼啸,雪花倾洒。梦就是本能创造,那世界属于你。如果你喜欢血性恐怖,或是喜欢温馨可爱,都可以。 使这种电波影响到别人,那么就是创世的神,别人都是我所创造的这个世界中的子民。 我神游虚空,拿着书站在书架旁嘿嘿傻笑,一旁看书买书的人急忙闪开,像见了瘟神一样。 回过神来的我及其尴尬。心想知道这些有什么用?简单来说,我就是意志不坚定,总能见到些“鬼鬼神神”罢了。 看了看手表,时候不早了,便放下书本急急忙忙赶往刘叔的铺子。 一进门就听到老陶埋怨道:“叔,你这不开玩笑么?弄俩钢盔干什么?弄就弄吧,你整俩绿色的?绿的就绿的吧,还是俩老式的!”刘叔皱眉一把抢过老陶手里的钢盔:“你懂个屁,你爸妈不在身边,我不得多为你着想?”说着顿了顿将钢盔翻过来顺手拿过茶杯,将满满一杯水倒了进去接着说道:“看见没?这个除了可以护住脑袋,还可以烧水煮饭。” 我不禁一笑,接着说道:“这我俩要在荒无人烟的山沟沟里,还能涮个火锅呢!”陶映红也哈哈大笑起来。刘叔将钢盔里的水倒掉,看着我说:“你小子别跟我抬杠,有你们谢我的那一天。”说罢又指了指柜台上的两个布卷说道:“这俩东西你们随身带好,真要是碰到老外别让他们笑话了。” 陶映红走过去将布卷展开,里面尽是些奇形怪状却甚是应手的工具。 “叔,这可是好东西啊,您老压箱底的吧?”老陶摆弄着其中一件青铜制带倒钩的小铜条,其上刻着一行小字“天启东置”。老陶顿时双眼放光:“叔!?这还是古董呢?” 刘叔也不说话,“嘿嘿”笑着。 我急忙收好布卷,这可真是好东西。 其余尽是些琐碎物件,但刘叔说每件都可能颇为有用,谁知道会遇上什么突发事件。年长者心细又周到,总之是为我二人好,也不再多说,尽数收拾好带走便是了。 刘叔看我俩收拾妥当,便带上老花镜从柜台下面取出一本笔记,展开来对着灯光说道:“你们也别嫌我絮叨,我再给你们将上一段,都坐好了听着。” 我和老陶相视一笑,叹了口气,只得稳稳坐定。前些时我特意将在“锁中”遇见的奇异之事同这半大老头略略提起过,不知道这回他是不是也翻了这方面的资料。 刘叔看了半天才从他凌乱一条一段的笔记本里找到要同我们说的,喝了口茶润润喉咙说道:“锁呢,就是加在门、箱子、抽屉,柜子等等物体上的封缄器,你们都知道要用专用的钥匙,或是相应的工具才能打开。” 出自《论衡订鬼篇》中的说法相对精怪,诡异些:“锁”是一种用铁环钩连而成的刑具,若见鬼把椎锁绳纆,立守其旁。而《柳毅传》中则更是神乎其神:俄有赤龙长千余尺,电目血舌,朱鳞火鬣,项掣全锁,锁牵玉柱,千雷万霆,激绕其身。 由此见“锁”,鬼怪惊异的成分自古就有了。 但锁在我们日常生活中还是多用来锁住而达到守财守密一类目的,并没有如此神乎其神。如杜甫的《秋雨叹》中“长安布衣淮比数,反锁衡门守环堵。” 锁也有束缚的意思。《梁书鲍泉传》中,束缚,僧辩既入,背泉而坐,曰:“鲍郎有罪,令旨使我锁卿,卿勿以故意见期。”因出令示泉,锁之床下。 总之“锁”,与封闭,不能动态一类的感官感受常常联系在一起。 第四章 古刹归途 准备(二) 准备(二) 在古籍《大铁椎传》中记载解释出来就相对学术化:置于可启闭的器物上,以钥匙或暗码,字码机构、时间机构、自动释放开关、磁性螺线管等打开的扣件,即是柄铁折叠环复,如锁上练,引之长丈许。(手打小说) 一名锁匠,纵使是三流锁匠,也一定要了解其简单的构成。 锁簧:锁内部机械结构中的弹簧件。 锁心:锁的柱形部分,转动钥匙时它跟着旋转。 锁眼:插钥匙的地方。 锁就是人类自私的表现,有了私有制,也就有了锁。早在公元前三千年中国仰韶文化,就已经有装在木结构框架建筑上的“木锁”。汉时,制造三簧锁的技术已经趋于成熟。 说到这前后沿用了一千来年的三簧锁,不得不详细说它一下:正如名字,所谓“三簧”即是这种锁头的内部有三条簧片,要比一般的两簧锁更加牢固牢固。这种锁的可变通性不强,其三条簧片的样式结构不同,其钥匙,即长条型,端处中部开口的不同,而达到拨动锁内簧片的作用。簧片的拨动可以是锁插部分弹动。这种锁的开法也相对简单,但也不是绝对,其中的簧片排列的不同可以使锁头的防盗性加强,更有甚者可以在其中环加机关。当然,这就不是我这种人可以说清道明的了。 十八世纪初叶,英国人发明“凸轮转片锁”意义重大。这种锁的钥匙编号由三簧锁的二十几种转变到九十多种。十九世纪中叶,欧洲制造者在“凸轮转片锁”和“三簧锁”的基础上改制成滑动转片锁,其钥匙编号可达一千多种。真正挑战智慧“锁”的时代达到另一个高度。 到二十世纪年代七十年代,科学的进步,使锁头的种类更加多变,出现了应用电子技术的“锁”:磁控锁、声控锁、超声波锁、红外线锁、电磁波锁、电子卡片锁,甚至有了人体器官识码锁,瞳距锁、指纹锁,掌纹锁,dna识别所,遥控锁等等等等。这类锁具有机械结构所无法比拟的高保密性能。 在这之前,我们一定要记住一个美国人:耶尔,一定要记住这个人的名字,其发明用圆柱形销栓的弹子锁已成为世界上使用最广的锁头之一。 而现在,弹子锁的结构又有了更多变化:双向、三向、四向弹子结构,还有平面、双面、多面、双排双面、多排多面弹子结构,更有组合弹子结构。这一切的一切不但提高锁的保密性能,更让“开锁人”(盗贼、锁匠,甚至自己)绞尽脑汁。锁的变化种类已经达到数百万。 “叔,我都记下了,你歇会吧。感觉你看的怪累挺的。”老陶干咳一声,说道。 刘叔点点头,又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好吧,就先说这么多,你们没事也多看看书!” “好,我们听您的,多看书。”陶映红拍了拍贴身放的布卷说道:“您还有没有什么古时传下来的关于开锁制锁的《秘籍》一类的古卷?我和曹阿宝也学习学习。” 本是一句玩笑话,刘叔却陡然面色一沉,说道:“那样的物件便是可遇不可求的了。” “您这意思是真的有?”我立马来了兴趣。 “有。”刘叔只说了一个字便再不肯多提,只是说这东西都是传说罢了。 从刘叔铺子出来,已是深夜,依旧小雨飘洒。 我和老陶扛着大大小小一堆东西来到买熟食的小店,趁着店家打烊便宜,要了些红肠酱猪手,又在楼下小超市买了几瓶啤酒便直奔老陶家去了。明天就能接到比赛任务。若不出意外,也许又会见到那蓝衣女子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就说不出的兴奋,今夜注定无法安睡喽。 喝了两杯啤酒,我话渐渐多了起来。本不想将我遇到的种种告诉老陶,可毕竟这是一起陪我走到现在的伙伴,未来是福是祸也说不准,有意无意间,我将林水和我时常“神游”异境的事情透露了一些。 “你说你还真把自己当包公了?还是看狄仁杰看多了?可以下阴曹地府办案了呢!”陶映红一阵讥笑,我却一阵轻松,他要是这样想我到好受一些。 “老曹。”陶映红放下酒杯看着我说道:“不过说实在我早就看你有地方不对了。”他顿了顿接着说:“不过我都不在乎,咱哥俩不管咋样都互相照应着!” 我心中所想难以言语,只得又干了一杯啤酒。有句话说的真好:此时无声胜有声。 又喝了几瓶,老陶便上床沉沉睡去了。这家伙到什么地方都能睡着,好像心里不压事,所谓没心没肺么? 我也犯迷惑,却如何也睡不着。似睡非睡恍惚间,一阵轻风拂面,溪水潺潺,,眼前一座高山直上云端,一条石阶通上山顶,这路好似“众妙观”那条。在着山下一座用茅草作棚,巨木为柱的亭子里,端坐的女子正是林水。 “来坐,喝杯茶。”她指了指木桌上的茶碗。 “这儿旮也能吃喝?”我惊异的看向周围,一切景物似实而虚。 “当然,你的所有感官神经依然活动着。”她见我不喝也不再让,微笑道:“可有眉目了?” “什么?”我一愣,复又恍然而悟:“我答应你的是吧。”顿了顿又说道:“我正参加了一个日本公司举办的所谓‘比赛’或许会有线索。你方便详细的说说他么?” “他?”林水眼光流转,爱恨交织:“他叫中文名字叫做子浩,日文名字叫做池田…不过这都不是他的真名…”我不禁一愣,仔细听了下去。“他是日本驻伪满洲国的一名小官员,官职虽小却常常游走与各高官将军之间,同时也常常会接触到一些秘密任务。他的职责或许跟我差不了多少。他喜欢干净,常常穿着整洁的西装。他还喜欢手帕,还记得他每条手帕上的一角都一幅图案。”手把一挥手,那图案浮现在木桌之上,似曾相识。 林水顿了顿接着说:“他人很聪明,很体贴……或者是很狡猾!我的孩子千万可不能像他一样!”她说到孩子,眼睛里发出疯狂的光芒,我急忙走过挽住她的肩膀说道:“咱们不去想这些好么?你的孩子或许活得很好,现在已经当爷爷了呢。” 她深吸了口气,头倚在我胸口,这让我很别扭,心想这些女特务们是不是学过对男人要专攻“媚态”? “他很有学识,对化学机械都很了解。对了,他和你一样,也喜欢摆弄锁……”林水缓缓说道。 我正想告诉她我不是很喜欢摆弄锁,忽地一阵地动天摇。 林水从我怀里钻出来,化作一道青烟漂浮在半空,对我说道:“你该走了。” 我正自一愣神,老陶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他们发电子邮件过来了!” www. 第五章 中原煞宅 相识 [[[cp|w:538|h:278|a:l|u:http:file1./chapters/20109/10/1671096634197019163022第五章中原煞宅 已进行到第五章,还请各位多多支持!小砸我几票。(手打小说) 相识 煞,同“杀”。 我和陶映红正迷茫的站在“东都”火车站出站口四下张望。这座火车站有将近百年的历史,始建于1908年。而我们的脚下更是所谓“天下至中的原野”,中华文明的发源之地,古人们所说的“天下中心”。 这座“千年帝都”“牡丹花城”我俩还真是第一次来,不过没有一丝打算游玩的念头。接到“任务”我俩人便马不停蹄的赶到这里。以这里为起点,向西便要进入山区,“南山”的余脉。 此山脉横亘我华夏中部,东西绵延一千五百千米,南北宽达一百五十千米。山脉之中横谷交错,高峰林立,珍兽冥冥,既存常年皑皑白雪之高峰,也有青林溪水潺潺之谷地。其景之壮阔,其势之巍峨,不愧于“天下大阻”“九州之险”! “昨夜云际宿,旦从西峰回。不见林中僧,微雨潭上来。诸峰皆青翠,秦岭独不开。石鼓有时鸣,秦王安在哉。东南云开处,突兀猕猴台。崖口悬瀑流,半空白皑皑。喷壁四时雨,傍村终日雷。北瞻长安道,日夕生尘埃。若访张仲蔚,衡门满蒿莱。” 那晚我被老陶推醒,始终是没有听林水讲完。不过看到这由“fcb”传过来的比赛任务,顿时眼前一亮:寻一本古籍,主办方评定其价值后,用时最短者,古籍经典者,将胜出比赛。 是老陶和刘叔无意一说,不成想竟真要寻这传说之事。 邮件所含附件中只给了泛泛不明确的资料信息,野史记载此类奇书最后一次现世,便是这“中原”一带,范围之广,可谓大海捞针。时限却仅仅两月。 我和陶映红查了资料,寻这“中原”本该去“中华腹地,九州通衢”的郑城。两人商量一番终觉不妥,一来这百十号人找同样的东西,撞到总是不好,二来此等传说之事大多是乡野小城,甚至深山荒村,倒不如先到东都停留寻些线索,再做进山或入市的打算。 我将背包取下放在地上,右手抹了把汗。这背包上扣着绿色旧钢盔,不时引得路人张望,甚是尴尬。老陶皱皱眉小声嘟囔:“有啥新奇的,我也是玩‘cosplay’的。” “扯啥呢,你还考斯普雷?”我正想挖苦他几句,身后有人拍我肩膀说道:“哎,真巧!”我一惊,小心翼翼地转身形,据说外地火车站“碰瓷”的不少,别我一转身人家摔一马趴讹上我。 这一回头不要紧,登时惊得我牙口无言。 “看来咱们三个目的一样喽。”她顿了顿接着说:“你们怎么想到这里的?” 除了那蓝衣女子还能有谁? “那我,我,我……”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倒是一旁的老陶凑了过来说道:“我俩就是不知道从何下手,随便选了个地儿。我叫陶映红,他叫曹阿宝,小姐你贵姓?” “免贵姓苏,单名一个小字”她甜甜一笑:“好,你们不想告诉我,是怕我这个对手捷足先登?” 苏小,真是可爱的名字。我不自觉微微一笑。 “我说这位苏小姐,不瞒您说,这比赛我兄弟俩着实没当回事!”老陶也把背包放到地上,一屁股坐了上去接着说道:“咱兄弟也跟苏小姐一样,就是要看看这什么‘fcb’到底想搞什么猫腻……”然后贼贼一笑:“如果真有那一百万倒也挺好。” “是,是,要不我们一起,多少有个照应,到时候让了你做分区冠军。”我好不容回过味,说话也顺溜了一些。 “我还真就不用你们两个让!”苏小抿嘴一笑,转身就走:“咱们后会有期吧。” 见这女人走远,老陶叹了口气说道:“你这是怎么了,平时嘴皮子溜得很。”然后扭扭嘴接着说:“瞧你这意思,咱是要追过去了?” “兄弟就是兄弟。”我拎起背包,小跑着追了过去。老陶在我身后摇头小声嘟囔:“没出息。” “说什么?还不跟上,要不又让她跑了!”回过头冲老陶招手。 自是追上她,也就有了接下来一幕。 我们三个人坐在一家卖担担面的小铺子里,门外车来人往,几个人一边吃面一边聊天。熟识话自然是多了。 这苏小果是气质非凡,其家经营锁厂。从小衣食无忧,自是大家闺秀。前些年市场动荡,国内经济低迷,他父亲一手创办的工厂几经危机,存活到现在实属不易。此次这消息苏小父亲并没有当回事,我估计多半第一反应也跟我和老陶一样:骗子。不过这苏小却不这么看,“fcb”这样的企业主办这样的活动,难不成单单只是作秀? 谈着谈着便不去细说苏小家世,这样一个女子,不是一时半刻能够读懂的。 “咱们也算是同道中人,都是摆弄锁头的。”老陶说完看着我说道:“这家伙是个二把刀。咱俩倒是可以好好聊聊。” 这小子莫不是要拆我台?我白了他一眼:“扯淡!”没等我说完就听到苏小清新动人的笑声。老陶也“嘿嘿”笑了起来:“这顿不算,晚上咱吃顿好好的。” “咱们别光说吃好不?既然来到这里碰到一块,我们就尽量把这事情做好吧。”苏小把碗向前一推,我点头称是,的确该做做打算。把我和陶映红的想法说完,我便问道:“对了苏小,你是怎么想到从这儿下手的?”苏小沉思片刻答道:“我本打算在这里采办些东西,然后出发去岭中谷地。”然后看了看我们放在桌子底下的大包:“你们从东北扛到这里也不嫌累……”然后又指了指钢盔:“还有这东西?” 我尴尬笑笑:“长辈一番心意。”然后接着说道:“听你这口气应该是有了目标了吧?”老陶点点头,四只眼睛看着她。 “也谈不上什么目标,只是知道一个故事,或者是传说。反正也是大海捞针,倒不如碰碰运气。”然后长吁了口气笑着说:“总要进了决赛才知道他们的用意吧?”我到不这么想,也许不久以后我们就可以知道他们耍耍什么猫腻,或者“fcb”就是单纯的想宣传自己提高知名度呢?一切都是未知数。 “能说说是什么故事么?”老陶唤过服务员,要了三瓶饮料,又吩咐把碗筷撤下。这时候已经过了饭口,悬在墙角的电视播放着无聊的电视剧,靠门的一桌坐着一个戴眼镜的女子,不紧不慢的吃着面,不时抬头瞅瞅电视。柜台后面的老板娘无趣的哼着曲,偶尔驱赶飞过来的苍蝇。这小店那么平常,那么市井。 苏小深吸了口气,要讲讲她知道的故事。 第五章 中原煞宅 深宅(一) 深宅(一) 清末民初,世事动荡。(手打小说) 河流横穿山中谷地,两岸山峰高耸,植被浓密,在这儿四季只有春夏。“七家村”便坐落此地。 “七家村”并非只有七户人家。这里虽然闭塞,但风景秀丽,气候宜人,不少城里的达官显贵都在这里置有宅院。久之,从村头到村尾,风格各异的宅子排成排连成串,共有七座,这原本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庄便有了“七家村”之名。在其中又为数董家大院最有气势。 说起董家,倒是有些故事:董家祖居雍州定城,做些小买卖维持生计,像所有大商崛起一样,董家老祖宗背井离乡,凭着诚信与过人的头脑和异于常人的韧性终于走出微蛮之地,在中原扎稳脚跟,经过几代人的努力,董家家业愈大,染坊,酒肆,银楼多个行业均有涉足。到了这动荡年代,董家也稳稳立于众商之中。不过老话“树大招风”倒是说的没错。官府强征税赋,竞争对手打压排挤,更有响马惦记,正是“黑白两道”多有为难。董家不得已便将部分家产变卖成现银,又在“七村”置宅,深挖地窖藏秘财产。其妇孺妻女,老幼年迈者均居于此。久而久之,这董家倒成了“七村”最大一户人家。 董家宅院以正中祠堂为中心:前临河滩自家小渡,用长条石板铺就而成足有六十平方丈(大约666.66平方米)之空场,取六六大顺之意,于广场中立牌楼;后依山而建三进院落,一套院为正宗家主所居,二套院为宗室亲族所住,三套院为下人家奴及其家属所居,同时有马廊仓房厨房一类;左右各建有两园,分为“春夏”,自是种些应时果蔬,复又建造些廊亭穿于其间,别有一番风韵。背山面水,左右拥丰。 自古改朝换代,或是战乱天灾,必有异情出现。而这一年兵荒马乱,正值改朝换代之时。 民间口口相传,哪里又有人冤死,哪里又有人被虐杀,传的多了就更邪乎其邪,哪里有鬼怪作祟,慑人性命。 董家成年男子在外维持产业,这“董家大宅”也只有高达两米的院墙和四角“炮楼”以及为数不多的“炮手”保护了。 外表虽是固若金汤,但问题往往出在内部。 这董家所用“看家护院”的“炮手”多是其亲族或老家奴的后人,牛金娃便是其中之一。其父牛大自小便为董家养马,这一养便是数十年,在董家的安排下娶妻生子,常挂嘴边便是:“生是董家人,死是董家鬼喽。” 董家鬼喽。 这金娃刚满十八,对男女之事正是好奇的时候。恰恰这宅院里女多男少,他又是为数不多“拿炮”的人,丫鬟婆子常常哄他开心。可他好奇归好奇,对其他女人倒是瞧也不瞧上眼,唯有那董家家主的千金董青莲才入得他法眼。 金娃常常夜不能寐,满脑子都是青莲的笑貌音容,甚至有好几次梦见她,一早醒来床铺都湿了一块。这样久而久之,他终是按耐不住。 这日傍晚,青莲用过晚饭正要洗澡就寝,金娃便蹑手蹑脚地摸了过去,躲在窗沿之下偷偷窥视……看的正兴起间,身后有人轻拍他肩膀,这一下着实惊了他一身冷汗,急忙转身看去。哪知身后之人竟是老管家,心道不好,却见那老管家竖指唇前,示意他不要说话跟他走。 牛金娃一头雾水,小心翼翼的跟在管家身后,不多一会两人便来到一处僻静之地。 管家微微一笑说道:“金娃莫怕,我自是什么也没看到。”见金娃直愣着看他,便接着说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都没什么。”然后干咳了一声继续说道:“不过你们俩个家世不同,门不当户不对啊。” 金娃顿时眼光黯淡下来。就算是那青莲喜欢他,他们也终不能走到一起的。 “你想不想发财?”老管家看时机成熟,急忙添油加醋:“你有钱了就能娶小姐过门!到时候你想干什么都行,想看她光多久就看她多久!你还可以多娶几房太太……” “不,我只要青莲就行。”牛金娃小声嘟囔着,脸色绯红,半晌才躬身说道:“管家老伯就是我再生父母,金娃愿听老伯的!” “好!”管家急忙扶起金娃,四下瞧瞧便压低声音说道:“老爷在春园的书斋你知道。”金娃点头称是,管家复又说道:“这老爷大半年未归,临走时又将书斋锁上,不允外人进去你可知道?”金娃继续点头,管家将声音压得更低:“我要你想办法进去帮我取写东西!” “偷老爷的东西?”金娃惊呼,管家急忙捂住他的嘴道:“莫要声张!!”见金娃点头才将手移开接着说:“怎么能是偷?借来看看罢了。”金娃迷惑问道:“借什么东西?怎么能发财呢?”管家微微一笑道:“一本书,在书斋里的暗格之中。” 这老管家早知道董家家主前些年意外得到一本奇书,如获至宝整日翻看,常常看完又将其锁入暗格!时日多了,管家也就猜个十之**!这书一定不简单,董家老爷看着看着不时就说:“真是茅塞顿开!茅塞顿开!”待他终于有机会看清其内容,更被董家家主好顿责骂,更不许他再踏入书斋一步!不过这一次机会,便使他看清那是本什么书了。 “你小子可能觉得一本书没什么……但有了它,咱爷俩个就能发财!”管家眼放金光。 “当真?”金娃问道。 “我这么大年纪骗你作甚?”随即管家眼放凶光:“你若帮我,咱俩人荣华富贵。若不然,我将你这糗事告诉老太太老爷,看你还能活着?” “老伯你这是说的哪里话?”牛金娃这才有些回过味来,心道:你这老不死的,若真是不得已,休怪我无情。 “是了,你也不想我告发你,还是听我话,倒时候咱俩飞黄腾达,我再收了你为义子岂不是乐事一桩?”老管家又恢复和蔼地面孔,拍着金娃的肩膀。 牛金娃憨笑点头,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就为你去取来这书,要真是能发财更好,若不能就要灭你的口了! 这管家也心中喜道:这小子呆头呆脑又不识字,假意骗他,到手后我就远走高飞! 两人各怀鬼胎,相约第二天晚上夜探书斋,取那奇书。 一夜无话,是二夜,老管家在春园书斋外放风等候,这牛金娃摸进去盗书。 俗话说无巧不成书,这牛金娃刚刚要用蛮力撬门锁进书斋,远处飘飘晃晃一个身影持着灯笼正往这面走,看这身形竟是董青莲! “快走!”老管家轻声道,两人不敢再作停留,又不想放弃这次机会,只好俯身藏入花丛。 这两人自作春秋大梦,殊不知这梦外还有他人。 董青莲来到书斋门前四下张望无人,便将灯笼熄灭,提气学了两声鸟叫,不一会,在书斋后面也传来两声鸟叫!董青莲小声问道:“表哥?” 第五章 中原煞宅 深宅(二) 深宅(二) “表哥”二字一入耳,牛金娃便硬生生咬碎钢牙!说起这青莲口中“表哥”实在可气,此人在城里整日花天酒地,抢男霸女,十足的恶少,回到这深宅中又屡屡欺骗这在他看来“不经事”的青莲。(手打小说) 还记得上次金娃随这“表哥”去郑城采办,他在茶馆之中竟然公然调戏起唱曲的女子,引得众茶客不满,还是他金娃出头护住了“表哥”!淫人女子也就算了,千不该万不该竟动到她青莲的头上! 牛金娃正暗自鼓气,这半夜三更,孤男寡女跑到这平素无人的地方!且俩人还有兴致玩暗号??忽闻青莲小声说道:“表哥,你别这样,让人看到多不好。”接着那“表哥”嬉笑道:“妹子真是说笑了,这里哪有人,除非是鬼!”青莲惊道:“不要吓我。”随即往这“表哥”怀里钻去。 两人卿卿我我,喘息之声不绝于耳。 金娃再也按捺不住,猛然暴起!一旁的老管家心道不好,哪里还拦得住他!这金娃三步两步跑到书斋后面,一把抓住“表哥”的后衣领子猛扯吼道:“你这人好不要脸!”这青莲见有人来吓了一跳,惊呼着急忙整理衣襟,借着月光一看竟是牛金娃,不禁生气,她和表哥正“闹”的起兴,这奴才来捣什么乱? “狗奴才!你要干什么?”说着便给了金娃一耳光,“表哥”也就势甩脱牛金娃的手骂道:“你个家丁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滚!” “小姐!你怎么不明白!?他这人就是长得人模狗样,尿壶镶金边,嘴好!”牛金娃涨红着脸接着说道:“他在戏弄你!像他这样的人在戏里就是西门庆!就是陈世美!” “快滚!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表哥大怒,大声骂道。 董青莲也双手叉腰:“就算表哥是西门庆,我也愿意当潘金莲!怎么的?你别以为本小姐不知道你那裤裆里的破事!你这奴才别做梦了!” 这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牛金娃栽两栽晃两晃,将将站稳怒道:“好你们两个狗男女!”说罢伸手从腰间拔出匕首,挺身向“表哥”刺去!一道寒光,顿时吓得这富家公子栽倒在地。 “住手!!”老管家追来阻拦却以为时已晚,但见这牛金娃一角蹬在“表哥”脸上,这“表哥”哎呦一声向后翻滚,爬起来指着金娃骂道:“**的不想活了!?今天少爷我就让你尝尝厉害!” “对!表哥!教训教训这狗奴才!瞧他那赖样!”董青莲指着金娃鼻子骂道。 “去你娘的!”牛金娃推开青莲冲向“表哥”,这“表哥”毕竟是有名的恶少,也从靴子里拽出把匕首,迎着金娃冲了上去。 真是不自量力!金娃从小便耕地放马,长大些又跟着宅里的护院们学些把式,那是这平素养尊处优的公子哥能比的?三下两下便让牛金娃一脚将手里的匕首踹飞,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只见一道寒光! “表哥”再想说话已经说不出来,从嘴角渗出鲜血,那把匕首赫然插在他脖子上!牛金娃双眼泛红,手腕一转,这两刃的匕首登时将其喉咙搅烂!将匕首抽出来,只剩下一个碗口大的窟窿向外冒血! 但见尸体重重摔倒,董青莲和老管家才回过神来,这场面太过骇人,青莲不觉尖叫起来!可刚刚发出声,那把匕首已经划破她的喉咙!老管家心觉不妙转身想跑,可这老胳膊老腿那是金娃的对手!只觉后心一凉,低头再瞧向胸口,穿身而过的匕首尖闪着寒光! 残月下,牛金娃喘着粗气回到青莲身边。 这青莲只是气管被划破,没有伤到动脉,自然也没有失去意识。她双手捂着脖子,血从指缝渗出。 牛金娃怪笑着从董青莲的裙子上撕下一条布,搬开她的手将她脖子外三圈里三圈的包了起来。青莲惊恐的看着他,想说话又说不出,只是“呜呜”哼着。 “这又是何必呢?不过这样也好,我们总算可以在一起了。”牛金娃边说边擦拭着青莲脸上的血迹。慢慢的手向下移动,撕开了金莲的衣服,红色的兜兜,起伏的胸口。 那是何等诡异的场景? 清晨宅子里起早的下人经过此地,一声惊呼便昏死过去! 那“表哥”浑身大大小小尽是些血窟窿;那老管家后背被剌开,可以看见骨头和内脏!最可怕的是那金娃和青莲,两人一丝不挂,董青莲压在牛金娃身上,两把匕首将二人钉在一起…… 这事情顿时闹的沸沸扬扬,一传十,十传百,最后有人说:“七家村大户董家闹鬼怪喽,据说惨死了好多人喽。” 百传千,千传万,说的人多,想的人多,这也就成了真事:又是一个残月,董家三套院子里的丫鬟惨死了两人。像所有人传的一样,这董家有恶鬼求爱不成,便杀了这年轻女子,并与她的尸体交合。这两个丫鬟也是一丝不挂。 再也没有人敢住在董家大宅,甚至那些响马军阀也都敬而远之。时间愈久,这个曾经美丽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也被大伙传的有鬼气所罩。 这里渐渐荒芜,一家一户先后搬走,再没人提起这儿,便没入尘埃中了。 佛家有句名言:“心能转境,境由心生。” 也许本来没什么,说的人愈多,想的人愈多,就有什么了。 “你说是不是?”苏小说完看着我,我咽了口吐沫看着她。老陶不知什么时候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我急忙推他,说道:“苏小姐问咱话呢!你到底听没听?”老陶一个激灵坐起来抹了把脸说:“听了,不就恋尸癖么。” “扯犊子,苏小说的是‘心能转境,境由心生。’!”我喝了口水,其实整个故事里我也就注意到“奸尸”那一段了。 “唉。”苏小叹了口气说道:“你俩也够变态了,就注意我说那董青莲洗澡和被扒光了吧!?” “那个……”现在的女子太开放了,我是哑口无言,坐在柜台后面的老板娘一边驱赶着苍蝇一边嘿嘿笑着,显是她也听到了这故事。 我一阵尴尬,眼角余光向门口一扫,那个坐在门口吃面的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苏小轻拍了一下桌子,嗔怒道:“你俩还没明白?” “啥?”我咧嘴看她。老陶好不容易清醒点:“坐了这么长时间火车,咱找个地方先睡一觉吧!明天再说!” 苏小也不理老陶对我说:“那个宅子,书斋!” “哦!”我一拍脑袋,然后接着说道:“老陶说的对,咱们该找个地方休息休息!明天再作打算!”随即喊过老板娘埋单。 苏小叹口气,跟着我和老陶走出这卖面的小铺子。 “我还是第一次和女孩找宾馆休息呢……”我刚说出口便觉不对,但为时已晚,苏小在我后面照着我的屁股就是一脚。 老陶在一旁幸灾乐祸。 不过这应该是漫长惊悚前的平静。 第五章 中原煞宅 梦魇 梦魇 冥冥之中,早有定数。(手打小说) 每个人都会做噩梦,我不例外,你也不会例外。 这里很黑,没有一丝光亮,耳边有风声,却感觉不到一丝空气的流动,虚无,那么不真切。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又怎么来到这里。无助,那么空虚,心猛烈的跳动。 黑暗渐渐消退,周围慢慢清晰起来,这条街道我来过。很多人做梦的时候都会梦到似曾相识的场景。但是最离奇可怕的是你醒来以后的某一天,真的去了某个地方,那梦里似曾相识的地方,但是你真的从来没到过这里,循环,乱糟糟的无法看清或读懂。 整条街道没有一个行人,甚至没有活动的东西,一切都是静止不动的。只有我在走,脚步沉重。两旁有很多精致的宅院,偶尔有茶馆一类的店面,却空无一人。我正走着,在这条街的尽头,一个女人披头散发,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甚至隐隐可以看见她吊在腰间的肚兜,还有那裸露的身体。 离她越来越近,我小声问道:“是林水么?”不过显然不是林水!她抬起头,那竟然是后脑!她缓缓转动,一把八十度的转动!发出金属摩擦的声音!我身上开始发毛,发麻,成片的鸡皮疙瘩顿起!腿却不听使唤!她缓缓转过来,我压抑不住心中的恐惧开始大叫,但是发不出声音!憋的胸口发慌,我看到她转过来的头依然是后脑! 这是梦,这是梦。我反复的想,心里依然堵得难受,呼吸困难。冷静,冷静,我要心无杂念,我要去影响我自己,这是我的梦。 不是噩梦,而是美梦,或是春梦呢? 当我满头大汗的惊醒,宾馆的时钟滴答作响,那指针正指着凌晨四点二十分。 “新的一天!”我长长吁了口气,邻床的老陶抱着被打着呼噜。 蹑手蹑脚的下床,找了瓶水灌了下去,顿时神清气爽。来到洗手间扭开水龙头伴着水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种莫名奇妙的想法:隔壁房间的苏小是不是躺在床上,半露着香肩,身上散发着香气呢?这种想法让我一激灵。 我们还是决定去找那故事或者传说中的村子,如果真有的话,就去那宅子看看,说不定真的可以找到那本所谓“奇书”? 不过理性总是告诉我:这故事不太可能是真的,很可能就是传说,就算是真的,那董家举家搬迁会不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带走? 冰冷的水刺激我的神经,还有刚才那该死的,莫名其妙的梦实在让我再难入睡。无奈间只得穿好衣服,打开房门出去。 走廊里无人,彻夜不关的壁灯每隔一段就有一对。左右各一排房间,两边是电梯和楼梯间,大部分的酒店宾馆的格局。旁边的那间就是苏小住的。我摇摇头驱走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 抬头看了看左右尽头相对的监视摄像头,不能就这么站在走廊里,我这样贼头贼脑别再被人当做贼人扭送到公安机关。不如出去转转,弄些早餐上来。这样不也显得我体贴周到? 想罢微微一笑,便向楼下走去。 我们应该是住在五楼,可我走了大概十分钟,依然不见着楼梯的尽头,早知道不如坐电梯了,可我为什么没坐电梯?我还是及其轻松的走着,又过了五分钟,心中不安起来,要多高的楼层才有这么长的楼梯? 该死,我不是还在做梦!梦中梦? 这比幻觉,鬼打墙或是穿越到另一个时间,另一个世界还要糟,我根本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只有我自己。 “林水?”我停住向楼下看去,又抬头看了看上面,接着小声说道:“你在跟我开玩笑?”自然是没人理我,空荡荡只有我自己的声音。 我只好硬着头皮向下走,大概有一层左右,这楼梯便没有了,但是我却可以看到下面四五米的地方依然有楼梯。这种场面太诡异了,就好像这是一座烂尾楼,两层之间的楼梯还没有修好。 “你发现没有,你竟然知道自己在做梦,而你却醒不过来?”一个声音从头顶一层传来,这声音在楼梯间里传的闷声闷气。我一惊,浑身又是一层鸡皮疙瘩。 “我知道!”我吼了一声,算是为自己壮胆,便发疯了一般往楼上冲去。不过更骇人的一幕在上面等着我。 上面的一层楼梯也不知什么时候断了,我被困在这上不着村下不着店的地方。唯一的出路便是一扇通向本楼层的门。那上面的楼层号码是个倒着写的“5”。为什么是倒着写的? 伸手推开这扇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的门,是那条无人的走廊,彻夜不关的壁灯每隔一段就有一对。左右各一排房间,两边是电梯和楼梯间,大部分的酒店宾馆的格局。只不过所有的门牌号都是倒着写的。 为什么会这样? 不知不觉间走到苏小门前,那门牌是倒着的,我疑惑的皱眉,伸手敲了敲门,没有动静。转了转门把手,里面锁住了。 这是种电磁锁,需要用磁卡钥匙才能打开。以前倒是没开过这样的门锁,试试能不能弄开?我为什么要撬开苏小的门锁?难道我想看看她睡觉的样子?或者是做些别的事情?我不会是想找她聊天?所有的想法像电影一样在眼前浮现,正常的,不正常的,我分不清那些是我想的,那些是凭空出现的。 如果这是梦,那么都应该是我想的吧? 这种门锁干扰它的主板能打开么?这种锁有主板么?什么主板?就算有我用什么干扰?我看是迷迷糊糊的不知所措。房间里传来女子的叹息声,这门缓缓欠开一条缝隙。我一皱眉,用手推开。 房间里光线很暗,那种暧昧的粉红色。现在的宾馆房间总爱弄些情调出来。这里很香,那种女人发出的香味,这里很腥,那种血的腥味。 为什么男人找女人叫做偷腥呢?我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 那床上躺着的是苏小么?为什么扭动着身体?发出那种喘息声?我小声唤她的名字,却得不到回应,我只好走去过,拍了拍她。 被子突然掀开,里面是迷人散发着香气的**!不过没有头,没有手臂!像蛇一样的扭动着! “**!”我吓的惊呼起来猛然坐起! “你可醒的真是时候!”老陶指了指桌子上的粥和小菜说道:“我刚叫人送来。你赶快穿衣服洗脸,一会叫苏小过来吃早饭,然后我们坐长途车进山去找那村子了。” 我点点头,穿衣洗脸。 跟苏小老陶边吃早饭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心中暗想:这梦不是好兆头。 要不要找本周公解梦看看?想到这微微一笑,一切随遇而安。 傍晚时分,我们三个人已经站在了一座小镇子里,再往深走,就要坐支线了。 第五章 中原煞宅 荒宿 荒宿 我们在小镇上住了一晚。(手打小说)这一宿还不错,没有做梦,也没被林水拉去聊天。 第二日带着大包小包坐上看起来即将报废的“支线小公共”向更深处走,山路崎岖,走走停停,到最后一站的村子正好小半天,再往里就没有站了。 “咋的?咱仨徒步了?”老陶手搭凉棚看了看村头这条林间土路,我们打听过,再往里面走就没有村寨了,这条路也走不了多远。 “可不,要不你背我?”我率先走在前头。 老陶在后面啐了一口:“要背也背苏小!你一大老爷们,我背着没感觉!” “你俩说话注意点!混熟了是么?”苏小嗔怒道。 老陶和我“嘿嘿”一笑,一路讲着笑话斗着嘴,倒也不觉得累。大约行了半个时辰,前面果真不再有路,村上人说的没错,他们也很少进山。 “我最烦钻树林……有阴影。”老陶一皱眉说道。 我紧了紧背包带说道:“滚犊子,扯什么蛋,速速跟上!说不定前面有个漂亮妞等你呢。” “漂亮妞?这深山老林,多半是女鬼吧?”老陶“哈哈”一笑,冲着苏小上一眼下一眼的瞧着:“我说漂亮妞,你可小心,这里无人,你叫破喉咙也没人听到地呦!” 苏小也“哈哈”一笑上一眼下一眼地看着老陶说道:“你要再胡说,我看你这身肉是不想要了!” “好了!咱们赶快赶路,天黑之前起码找个好地方宿营。”我转头不理他俩,走进林子:“最好能找到你说的那个村子。” “不会走错吧。”老陶边走边问。 “应该不会,我查了相关资料,就是这个方位。”苏小拿出地图和指南针。 “故事毕竟是故事,我们碰碰运气。”我叹了口气。 前途未知。 故事就是故事,那么也就不单单只有我们知道。 开始进这片茂林,仨人还能说笑,走着走着便再无兴致,一步一步迈着沉闷步子。越走越累。 正走着,突然感觉身后一阵凉风,本因透汗印湿的衣服忽地一凉,霎时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回头向来路看去,除了树还是树。莫不是有人跟着?我心中纳闷,摇摇头接着向前走。 “等下!”老陶一摆手,示意我和苏小停下,然后指了指树上挂的碎布条。 “不就是碎布条么。”我大大咧咧伸手就要取下来。 “这荒山野岭的,凭空树枝上就挂了布条?”苏小推开我的手接着说:“有人在我们之前走过这里。” “正常,很可能是来这里的山民所留下的。”我心里虽然奇怪,但始终不想把气氛弄的太过紧张诡异。“也对,我们小心点就是了。”老陶说罢接着在前面探路,用树枝拨弄着前面的草棵子,他美其名曰:打草惊蛇。 就这么越往深处走,越是不对劲,草叶地面上开始出现暗紫色的痕迹,会不会是血迹?谁和我们一样在这林中行进不幸遭遇了野兽?遭遇了野兽还好,就怕是比野兽更可怕的东西。想到这里我急忙驱走脑袋中的想法,要是想什么来什么可就不妙喽。 “漂亮!”老陶复又停下来转头看我。 顺着陶映红手指的方向看去,吃惊中略带震撼,神奇的造物主!这该是棵多少年月才长成的古树?枝繁叶茂,那伸展开来的树冠投下巨大的阴影,五六个人手拉手都难以抱住的树干,王者一般的霸气,不允许任何树木在其周围生长!浮出地面的根须,点缀着青莹莹的芳草,清新的气味缭绕其间。 “真壮观,足有十几层楼高呢!”苏小抬头向上看去,然后自言自语的说道:“时候也不早了,在这里宿营倒不错。” 壮观么?漂亮么?这棵我无法叫出名字的树它有生命,千年万年百万年的日月雨露,它目睹沧海桑田,像一位苍老的人儿……细细想来不觉得可怕么? “今晚就在这里宿营吧!”苏小毕竟是个女人,欢快蹦跳着冲到树下,在青草地上张开双臂转了一圈。 “我觉得不好吧?”还没等我说完,老陶便放下背包,一屁股坐在地上哼哼道:“可算能歇一会了。” 或许真的是我多心。长吁了口气缓了缓心神,帮着老陶清理草地,撒驱虫药,支帐篷,铺防潮垫,给气垫充气,支炉灶,拢篝火。这一切忙完,天色早暗了下来。 我将几根荧光棒扭亮扔到远处,以便看到周围有什么风吹草动。帐篷是相对扎的,我们三个各一顶,中间是篝火,暖盈盈的。 “记不记得有个笑话,说俩人露营,一觉醒来其中一人问另一个人发现什么不对劲没有?那人说:夜色美丽,星空悠远!旁边的人立马给了他一嘴巴说:咱帐篷没了!”苏小自顾自说完看着我和陶映红问道:“怎么?不好笑么?” “哈,哈。”我干笑了两声,用树枝拢了拢火。一旁的老陶将衣服紧了紧说道:“我冷。” “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苏小说完便用矿泉水洗脸洗手,又在脸上拍拍打打不知涂抹些什么。 “这位小姐?咱不是正在旅游吧?”我笑着说道,苏小白了我一眼进了帐篷。 “咱俩守夜,你第一班吧。”老陶也钻进帐篷,边钻边说道:“别像上回似的!咱们要真喂了野兽,明天的这个时候……咱就都成坨屎了!” “闭上你个臭嘴!”我扬了扬手里的树支,作势要丢过去,老陶及其敏捷的钻进帐篷,迅速拉上门。 不多一会老陶便发出鼾声,苏小的帐篷里也没了动静。 一阵夜风吹过,林中沙沙作响,我扫视了一圈,像是被黑暗包围吞没,今夜竟然没有月亮?还是这棵巨树,吞噬了所有光亮? 好似那林中有人窥探我们。无数的人,高矮胖瘦,不知所以,不知所图。 头越来越麻木,恍惚,那火光开始摇曳起来,火苗窜动,像是一位身形飘逸的舞娘,扭动着腰肢,她笑着,哼吟着,一件一件地褪去衣服,我不禁眯起眼,想看的真切些。 忽近忽远,似真而幻。 “小心!”突然有人大喊,惊异间只觉得被人泼了一脸的水,一个寒颤,眼前多了一个女子,衣衫破烂,腿上手臂上都是树枝划的口子,一脸疲惫,却神经质的撕扯着老陶和苏小的帐篷,她声嘶力竭地喊着:“都别睡!这树木所发出的气味会害死你们的!” “你是谁?”我回过神来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从身后抱住。 “先别管我是谁!相信我!”她在我怀里猛地一挣,转过身来看着我:“我在救你们。” 我看着她,两眼不自觉地瞄了一眼她的胸口。 第五章 中原煞宅 树煞 树煞 帮着那女子用水将陶映红苏小二人弄醒。(手打小说) “干什么!小爷我眼看着就要跟那姑娘洞房了!”陶映红怒道。 “干什么?救你们!”那女子拽起依然有些恍惚的苏小指了指面前这棵树说道:“你们不觉得这里有种奇怪的味道么?” 我们仨一起点头,那女子叹了口气说道:“还不收拾收拾快走!” 不知走了多久,远离了那棵树的范围,鼻息中才渐渐消失了了那股子清新让人舒畅的味道。 这在夜里走山路避免不了刮碰,衣服多多少少都被划破了些地方。想我们看到的血迹和衣服的残骸定是这女人所留下的了。 几个人寻了地方再次生了堆篝火围绕着坐定。这一路小跑,本就被惊醒的苏小微微喘着。 “你是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苏小瞪着那女子。 “我叫姜晓云,见过你们几个。可能你们仨对我没有印象。”见我疑惑地看着她便接着说道:“我就是在你们后面签下的‘fcb’合约。” “哦。”苏小恍然一笑:“我有些印象。”顿了顿说道:“那么说你和我们一样,听到那故事到这里碰运气喽?” 她微微点点头。 老陶极不礼貌地上下看了看姜晓云,最后目光落到她胸口上,那半抹的小t恤已经被划的破烂不堪,多亏了外面还穿了一件马甲。 “看什么看!”苏小瞪了一眼老陶,对姜晓云说道:“那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姜晓云拿起随身的水壶灌了一口,半天才说:“这要从两天前说起。” “跟我同来的还有一个人,也是在报名那天认识的,叫洪刚。说实话他是个撬门开锁的小偷。 我俩跟你们一样结伴来寻那传说中的董家老宅。 起初我对洪刚还有些戒备,但这一路走来发现他人其实不错,心地善良。如他所说,他做贼完全是被逼的,他上高中的时候因为口角误伤了一位父亲是市局领导的同学,他父母跪下来求那同学都没用,到底是被送进了监狱。刑满释放后便打算好好做人报答父母,自知还有大半生等着他去过活。不过一次一次的求职碰壁,社会上的一次次羞辱打击让他绝望,不得已才做了贼。 别着急,我说重点。 两天前我们两个人进到这林子,打算走出去寻那山中河谷,走到这里自然发现了那棵壮观的巨树。不过我们没有在那儿露宿。 你们一定没有发现,在树干冲着南面方向的根部,有一个巨大洞窟,深不见底。 出于好奇,我们两个就前后跳了下去,现在想想真是莽撞。 那树洞里潮湿却不阴冷,甚至透着股暖意。开始我俩还以为是白天树木吸收阳光所存的暖气,后来才发现,这布满根须深入地下的洞底软绵绵肉腾腾,竟像是某种生物的躯体,抑或是一种巨大的蘑菇……说不清是些什么。 正当我俩惊异间,四周早已充斥的香气才让我们觉得不妙。不过为时已晚。 很奇妙,或许吸鸦片就是这种感觉?四周的景物开是变化,像是做梦。我只觉得洪刚魁梧英俊,周遭温暖的让我浑身发热……” 我张大着嘴巴,半天才说出话来:“难不成那东西可以致幻?” “不仅仅是制造幻觉!”姜晓云说到这里身体不停的颤抖起来,苏小急忙握住她的手。 “正当我紧紧抱着洪刚的时候,一阵钻心的刺痛从脚上传遍全身。我猛然回过神来,看见大大小小从树洞的周围爬出无数条类似蜈蚣的虫子,一只爬到我脚上,正在鼓鼓地吸血!” 莫不是毒虫!我心中惊道,随即摇头,或许只是种吸血的虫子,如果是毒虫,这姜晓云哪能好端端的坐在这里给我们讲这事情? “洪刚当时也惊醒过来,一边驱赶着虫子,一边将我抱起来往洞口送。我奋力的爬出来再去救他……”说道这姜晓云脸色惨白,不用讲也知道后面事情了。 “难道是这香气迷昏猎物,然后这些小虫再出来吸干猎物的血?”老陶边说边摇头:“这战术运用的倒是不错,很有孙子的味道啊。” 苏小一皱眉怒道:“你真是‘孙子’!这时候你怎么还能开玩笑?”说罢挽过苏晓云的肩膀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这老陶就是嘴不好,其实是无心的。” 无数只虫子爬到身上,一口一口的撕咬你,吸你的血,想想这情景便浑身不自在,不自觉就要挠挠自己胳膊。 哪里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那到底哪里不对? “咱们早点休息吧。”苏小对姜晓云点点头:“谢谢你救我们,没有你我们早完了。” 我看看周围,心道:我倒是不担心,如果真有危险,林水倒也不能见死不救吧?边想边“嘿嘿”傻笑着看周围,说不定林水就忽地出现了。 多么可笑的想法,如果我不是亲眼所见,我真觉得我该去看看心里医生。这样的想法让我觉得自己思维混乱,想的东西莫名其妙驴唇不对马嘴。 “是啊,能碰到都是缘分,冥冥之中早有定数。”姜晓云轻声说道,喝了口水便蜷缩着睡去了。 我和老陶你看我我看你,苏小叹了口气:“你俩还互相看什么?轮班守夜,别再出岔子!” “是,太后。”老陶“哈哈”一笑,见苏小瞪他,也就知趣的不做声了。 冥冥之中早有定数……就好像都安排好了一样。 熬人的一夜过去,天空发白。将熄的火堆还噼啪着闪动点点火星。晨雾渐渐散去,一阵潮闷之气。 简单吃过早饭,我们带着姜晓云一行四人继续踏上行程。那片大宅说不定就在哪里静静地等着我们几个。 还是无人说话,各自想着心事。 想象力丰富其实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我在后面断后,看着走在最前面“打草惊蛇”的老陶,还有两个女子扭动的屁股,胡思乱想起来:若是真拿到那100万美金要怎么花呢?现在汇率是多少?就算是1比7吧,也就是700万人民币!要交税,交完税也就不剩什么了。为什么要交税!买一艘游艇,然后弄俩仨美女陪着?不好不好,我觉得应该做点事业! “我跟你们说你们别紧张。”老陶在前面一句话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抬头向他望去,见他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又绕回来了。” 什么?我们竟然绕回来了?我急忙紧走几步走到老陶身边向前看去,正是那棵巨树!娘了个腿的,还终是逃不开你这怪树了! 我冲老陶使了个眼色:“既然绕回来,咱就为民除害,省着它再祸害他人!”陶映红颇为豪气地点点头,然后对苏小姜晓云二人说道:“你俩在这旮等着!我和老曹去为那洪兄弟报仇雪恨!” “别去了,咱们绕过去赶路吧。”苏小皱皱眉看我。 “别为我担心。”我含情脉脉地刚说完就见苏小白了我一眼。 第五章 中原煞宅 撞煞 撞煞 本来这也算做人间奇景,不过在我眼里却说不出的可怖骇人。(手打小说)这莫不是一个巨大的虫穴? 我和老陶也不多想,取道走向巨树,绕了一周,果不其然在树干冲着南面方向的根部,有一个巨大洞窟,深不见底。那香气扑鼻,我一激灵急忙掏出瓶水泼向陶映红,边泼边喊:“你也浇我!”老陶起初还不明白,随即做恍然一悟,很是高兴的用水泼我。 让我想起来小时候打水仗,那时候还都住平房,院子挨着院子,一帮小屁孩穿着小背心,拿着小水枪追打着。 “差不多了吧?这山风一吹咱俩再觉互这旮。”老陶这么一说我才感觉到是有点冷。我便复又向树洞里面看了看说道:“咱是下去?还是在上面?”老陶朝下面吐了一口:“要下你下,我寻思就一把火烧了算。”我摇摇头:“如果引起山火咋办?”记得八十年兴安岭那场大山火。“扯淡吧,你瞧瞧这周为的其他树都不敢长过来……哎,别说这家伙还挺霸道。”说着重重在树干上踢了一脚。我笑着说:“这要是棵妖树保不准把就把你抓走吸干精血了。”老陶瞪了我一眼。 “好,那咱就烧了它!”再不多想,说罢便和老陶兵分两路,他去找些干枝枯草,我去找苏小取些火油,气罐。 再回到树前又嗅到那股子香气,这档口被香气所迷可坏了,忙掏出随身匕首在手掌划了一刀,顿时痛的我一咧嘴。陶映红惊讶看我:“你这是干啥?生活是多么美好?还有那么多女人等你去关怀!别做傻事!”我邪邪一笑:“我死了也拉着你!”趁他不注意在他手上也剌了一小口子。老陶捂着手蹦起老高。 不做多言,我将老陶弄来的树枝干草丢了下去,伤口疼痛,渗出的血或多或少粘了些在上面。把气灌打开,火油倒下去,我掏出打火机递给老陶说道:“这历史铭记的一刻就由你开始!”老陶推开我的手摇头:“扯什么犊子,这么好的事情我能跟你抢么?你来!” 不等我俩谦让,只觉得洞底细细作响。出于好奇用手电照了下去,这不照则已,一照惊人!那洞底的肉样物体扭动,无数条虫子争相冲到那些粘血的树枝草团上。最骇人的是竟有一个人影在晃动,细照之下竟是一个男人!通体泛黑,皮包骨没有血色!眼耳口鼻空洞洞的,众多蜈蚣样的小虫爬进爬出!不是那洪刚还能是谁?他竟然没死?或是死而复生?或是被这些虫子占据躯体成了傀儡? “还看个腿儿!!快烧他!”陶映红“嗷嗷”怪叫,一把抢过我手里的打火机点燃扔了下去!顿时一声轰鸣,里面的干草树枝引燃,气管爆开!一阵焦臭黑烟冲出,我俩忙向后退去。本来还想看看情况,但随即我俩就没了心情。只见那洞口爬出一人,身上燃着火,却依然朝着我和老陶扑来。 “上!咱俩还制不住他?”说罢我和老陶一左一右迎了上去! 我附身脚下一个“腿绊”将其绊倒,老陶也不示弱拽出他那精致小锤照着虫人的脑袋就砸了下去。顿时一个“万朵桃花开”。 “呸,起来,再起来啊!”老陶啐了口吼道。 远处的苏小看这边冒烟,呼喊道:“怎么样了?我们快走吧!” 我怕她担心,扬声答道:“好了,这就走!” 话音刚落,那虫人浑身抽搐,双手撑地竟然爬了起来!脑袋被砸了个稀巴烂,里面蜈蚣样的虫子爬出爬进,一只体型较大“蜈蚣”直起身子,那怪眼环视一圈,一阵窸窣声响那抽搐扭动的“洪刚”晃悠悠地迈起步子!我正惊异间,它径直扑向老陶! 见势不妙我一把将老陶拽过来,喊道:“这家伙本就死了,怎么再杀他一次?咱先撤再想办法!” 我俩连滚带爬的向苏小和姜晓云跑去,刚到近前来不及多说,便拉着她俩寻路狂奔!不时回头望去,那虫人竟直直追来! “那是什么?”苏小回头也看到那诡异的人形,我抓着她的手向前边跑边说:“或许是那洪刚!” 姜晓云一阵惊呼:“什么?是洪刚?”说罢转头就要往回跑:“他还活着?” “活个腿了他还?”陶映红急忙拦住她,二话不说扛起姜晓云就跑。姜晓云哪里肯听话,连捶带打,老陶死死抱住。 “那个……”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这脑袋里知识有限,除了女人大腿外也就剩些烂七八糟的东西。况且这玩意到底是不是科学能解释了的还两说,说不定是“灵异”事件?想到这不自觉竟然笑起来。 苏小莫名其妙:“你吓傻了不成?有什么可笑的?” “别说了!快跑吧!被一堆虫子咬了你我岂不是吃亏?”我也懒得解释,打趣道。 “你吃什么亏?”苏小更是摸不着头脑,我小声答道:“我还没咬着,怎么能让它们咬了?” “你说什么?”苏小不依不饶。 “我说快跑!甩掉他再说了!”那家伙越追越近,这么跑下去实在不是办法! “你们先走,我拖他一拖!”见苏小和老陶要说话急忙摆手:“山人自有妙计!你们走着!咱们宅门口见!” “什么?”老陶扛着苏晓云问道。 “什么什么?快跑!”我恨不得踹他一脚。回身停下,那虫人晃动着残破的脑袋追了上来。 脑袋飞快运转,除了硬碰硬把他弄散架子以外,还有什么招?突然眼前灵光一闪! 还记得从“众妙观”临行前,徐玄送我的一包老真人配制的药丸,或许有用也说不准的!忙中出乱,在我随身的包里翻了个遍,好不容易将将找到,那虫人已经近在咫尺。 那还容得我多想?扬手一颗就飞了过去,竟然没打中!愤愤恨间又是一颗,这回倒是险险砸到!那药丸受重撞裂开,虫人受惊一般张牙舞爪显然是极其慌乱。我本就离他很近,这一张牙舞爪不要紧,一个躲闪不及,猛地将我撞飞开来。 飞起老高,我这后脑磕在树上,顿时眼冒金星,耳轮中“嗡嗡”作响,在重重落地,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一阵晕眩,便不醒人事了。 漆黑,浑身疼痛,从里往外的痛,心中不禁暗骂,这要是昏死过去也就算了,照着意思,我明显又要“入梦”? 周遭上下颠倒,无数张脸,从眼睛鼻子耳朵里爬进爬出的“蜈蚣”扭动身躯。 忽地耳边一阵轻风,盈盈话语:“你得小心些了。” “林水?”是林水的声音,我想动却动不了只得张口问道:“小心什么?” 再无回答。 “小心些。”小心什么?这种想动却动不了的感觉实在难受,只有思维意识,整个身子像是被压在石板底下…… 第五章 中原煞宅 梦煞 梦煞 整个身子像是被压在石板下面,不能动弹,只有思维清醒。(手打小说) 笼罩我的只有无尽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雷声滚滚。我终于能活动四肢,双臂用力,全身彻骨的疼痛。 天阴沉下来,我揉着头靠着树干坐起,还没等喘匀气,雨便倾盆而下。足足十多分钟,我才缓过劲来。四下看看,不禁暗笑:这虫人是溶成脓水了。 正自高兴,一个大闪,随即雷声隆隆。这一闪不要紧,我隐隐看见不远处的树根底下趴着一人!急忙扭亮背包上的手电照了过去,好家伙,不是那虫人还能是是谁?其被药丸砸中的地方灼出一块脓疱,这豆大雨点落在上面噼啪作响。我正看得惊异,又是一声炸雷,那是虫人的身体竟然扭动了一下。 妈妈的妈妈我的姥姥,这家伙怎么没事?难不成放的年久这药丸失效?再不成是小道青添油加醋唬了我? “你这怪物,小爷我再赏你几颗‘仙丹’吃!”我心中暗道,慢慢站起身,周身上下摸了个遍也没找到那装药丸的小包,当时拿在手里可是被撞飞之后,被我撇到哪里去了? 又一声炸雷,那虫人又一抖动,从被再烂的脑袋里爬出几条小虫!在雨中欢快晃动。我登时焕然:这药丸本应该可以制住这些怪虫,哪成想天公不作美,这一场大雨可是稀释了药性? 不容多想,一个字:跑!虽然全身疼痛,五脏六腑像颠倒了位置,但还是保命要紧,求生的**,激发出无尽的潜能。我很紧张,怕那虫人追上我,无数条虫子在我身上划开一条又一条的口子,吸我的血!怕它们从我的口鼻钻进大脑吃我的脑髓!怕它们也寄生在我身体里!肾上腺素快速分泌! 说起这“潜能”,顾名思义就是潜在的能量。说的学术一点:根据能量守恒定律,能量既不会消灭,也不会创生,它只会从一种形式转化为其他形式,或者从一个物体转移到另一个物体,而转化和转移过程中,能的总量保持不变。 说多无用,讲白了也就是“狗急跳墙”。 大雨中也辨不清方向,只是向前胡乱疯跑,直到看到前面有灯光闪动,莫不成我这是跑回到村里了?心想:只要有灯光,一定有人!管他那么多干什么?过去看看便知晓了。 冲着灯光跑去,本来应该是越跑越近才对,可我向着那灯光足足跑了十多分钟,距离缩短奇慢。大概是过度紧张,我竟然没有察觉到。 终于看清楚那光亮源起,一座木屋。 我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门前,却傻了眼,这门上挂着一把大锁,侧耳倾听,屋子里竟还有人说话!?这倒是奇怪的紧了!木屋内掌灯,有人谈话,木屋外大雨侵盆,门上挂着锁头! “吃……”只听屋子里隐约传出女子声音。 我心中暗想:赶上人家吃饭? “手指……耳朵……”一时间屋子里啃食声大作,这哪里是人吃东西的声音? “门外有吃的……”又是那女子迟钝的声音。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门就开始晃动起来。好似里面无数的人在撞!这小小木门哪能经得起这么折腾? 我正自紧张,只觉身后一阵阴风,再转头那虫人晃着破碎的脑袋已经立于当前! “我地妈呀!”我惊呼一声忙抬手将它推开,还没等缓过神,那木门“咔”的一声碎成几块,冲出来一男两女!但见那眼眶空空荡荡不见眼球,只有两条“蜈蚣”一样的虫子晃着脑袋,触须上下点动!又见一人从鼻子里爬出一条“蜈蚣”嗖地一下钻进嘴里! “老陶?苏小?!”我顿时心中疼痛,“哎呀”一声栽倒! 这一摔不要紧,我眼前一亮,忽地坐起!四周那还有虫人和被害的老陶苏小?我依旧浑身疼痛,靠在树干上,四下不见那虫人尸首!夕阳西坠,何来大雨倾盆!这林中鸟鸣虫吟,怎有雷声滚滚! “还好不是真的。”我暗自长吁了口气。 什么是真实的? 扶着树干站起来,被这虫人一撞,像是散了架一般。轻轻活动了活动筋骨,便迈着沉重的步子寻那苏小陶映红去了。 这荒山野林,怎么能找到他们?清了清喉咙喊道:“陶映红!!你们在哪里!?” 除了惊起一群飞鸟,便无异样,也不见有人回应。 “好玩了!”我微微一笑,这山里也没有信号,看来只好大海捞针碰碰运气。 正自走着,从旁边的树丛中窜出一物,定睛一看,竟是一只狐狸!它也定睛看我,四目对视一阵神魂颠倒,但见这狐狸化成*人型。 “你这蠢人!”还不等我明白过来,脸上重重挨了一记耳光,听着声音除了林水还能有谁? “敢情我还没回到现实世界?”我捂着脸看她说道:“咱不一惊一乍咋样?”林水笑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顿了顿接着说:“就像你自己做梦难不成还得别人设计场景?你自己在影响自己罢了。” 这么长时间我始终没搞明白这意识,潜意识,电波,梦境,磁场,相互影响,鬼怪魂魄一类。却也不想搞明白了。 “那你总该告诉你让我小心什么吧?”我说完只听林水轻轻一笑道:“你身边……”话音未落,我眼前景物又是翻转扭曲! 再睁开眼周围漆黑,透过枝叶间可以看到繁星残月。 一阵夜风吹过,不禁打了个哆嗦。这回该是现实了吧?我还趴在树下面,后脑被磕出个大包,麻酥酥胀痛。 半天爬起来扭亮手电,自是要先找找那虫人的尸体。跟我想的一样,那虫人果然不见了踪影,没留下哪怕一丝痕迹。 我掏出水壶喝了一口,顿时呛得我眼冒金星,水顺着口鼻窜了出来,弄得眼泪啪嚓。站在原地缓了一会儿才又喝了一口,这回好受许多,身体内各个器官也都像是久旱的花花草草遇到了甘露淋淋,爽快舒心。 这夜里山林中不好赶路,寻那陶映红苏小也不再这一时,还是先找个地方休息一晚,养精蓄锐,明天再寻也不迟。我估计他们三人也该宿营休息了。 打定主意便不多想,持着手电寻一处休息的地方。 不用说遮风避雨,能阻的住山林野兽让我安稳一睡就可以了。 那么阻挡的住山林野兽的地方,是不是也能阻挡的住鬼怪魑魅呢? 还是那句话“心能转境,境由心生。”不要多想。 第五章 中原煞宅 亡煞(一) 亡煞(一) 身在身亡。(手打小说) “你的灵魂将感到茕茕孑立,置身于阴沉的墓碑的愁绪--你的邻居谁也不会来打听,你那秘而未宣的忌辰……” 所有人都会亡故。或早或晚。生就精彩的生,要么就早早的去死! 如果有一个浑身皮包骨,散发着臭气,脑袋被砸打得稀烂还能行走的,体内体外都是虫子的家伙追赶你该怎么做? 我找了一圈,始终没有自觉安全的地方,只好找了棵树爬到树杈上去将就一晚。记得年少时有次跟人打赌爬树,本来上去的时候极其敏捷,可真上到离地三四米的地方却如何下来?我本想叫树下的伙伴们帮忙,可他们一个一个的嬉笑着,怎么也不肯伸出援手。无奈间只得自己小心翼翼的往下顺。本来一切都好,就因为一只浑身毛茸茸五彩斑斓的“毛剌子”(树上的毛虫一种,此为方言)爬到我手上,这一惊便仰面载了下树去。好在那时已经离地不高,要不现在哪有个健康壮实的我了? 在这树上胡思乱想,想睡却睡不着,那种让然无比难受心力憔悴的感觉。 一些事情是无法预知的,我将将睡着,数条小虫催动百足悄无声息地爬上树干。 它们扭动着腰身,触须探着道路,一对怪眼微微闪着荧光……慢慢爬到我的脚边,试探着用触须碰了碰我,见我没反应便招呼“同伴”一齐爬上来,在的脚上,腿上,腰上,它们一路畅通无阻,可是要爬到我的脖子上?或是钻进我的鼻子亦或是耳朵?从里面把我的眼球吃掉?吸我的血,吃我的脑浆?然后它们欢快的把我的脑子占为己有,又是一个新的巢穴,又是一个新的虫人? 我猛然惊醒,一身冷汗。 天光微微放亮,林中雾气却还没有散去。我抹了把脸,喝水就着吃了块压缩饼干。又歇了一会才翻身爬下这棵树。 雾很浓,几米之外的地方看起来就极费力了,拿出地图和指南针好半天才辨清方向,既然目标都是那“七家村”,那么也就是说找到“七家村”也就能找到陶映红苏小他们。 在这大雾中艰难前行,待着大雾散看,眼前的景色着实惊得我愣了半晌。怪石嶙峋,峭壁高耸,岩石缝隙中的植被顽强而生点缀其间。而我恰恰处在崖底的位置。 我正自琢磨该怎么个走法,身后一声怪叫。 在你身后你永远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东西。 猛然回头,竟是一头牛一样的动物,不过全身是尽是黑色的皮,没有毛,眼部空洞……莫不是被怪虫所杀继而寄生体内的牛? 说是迟那时快,那还容我多想,这两天什么也没做,竟扯着双腿疯跑了!我左躲右闪,在树林间穿行,后面那怪物紧追不放,直至我耳轮中听得水流声响!眼前一条大河!河滩开阔,正是从两山之间穿流而过。 心道不好,我不会水!真可谓是背水一战了,我大吼一声转过身形,做好跟那怪“牛”拼命的准备。 可身后哪还有那怪物? 就好像它故意驱赶我来到这里,将我推向一个更可怕的陷阱。 我自觉好笑,心道:“这东西要有这智慧,岂不就早早统治世界了?” 心想随遇而安,便自语道:“既然你不追我,那我也就谢谢您老了!” 这河谷形似葫芦,嘴小心大。沿着河滩往谷内边走琢磨着见到陶映红三人时怎么讲讲我的英勇事迹。可是走了约莫半个小时,依然不见那村子的影子,更别提苏小等人了。 正寻思是不是走错方向,影绰绰看见前面有栋青石民房。 紧走几步来到近前,顿大失所望,这那是民房?分明是一座庙堂!牌匾早不知道哪去了,屋顶塌陷了一角,掉下来的房梁将正中所供奉神像砸的面目全非。 里里外外看了个遍也没搞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庙。 这庙旁的树林中被清理出一大片空场,像是被人有意规划好的墓地,一座座墓碑,一方方坟丘,四下无人,林中阴郁,我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再往深处走或许就能找到村子,此地不宜久留。事不迟疑,心里做好打算刚要迈步“开路”,后脑被撞的地方一阵剧痛,随即眼前一花!就像是被那锁中残留毒气所伤的老毛病又犯了一般!“哎呀”一声仰面栽倒,这可怜的后脑又重重磕在地上。 四下一片哭声…… 耳边很多人在哭,转而又笑,再睁开眼我已经坐在了一张大桌旁边,前后更有数桌,人声嘈杂,像是大户人家正要举办宴会。肚子不觉一阵抽搐,“咕噜”一声。 我双眼不够使唤,悄视四下,这里的女儿生得各个如花,男子文儒雅气,倒也有几个獐头鼠眼。这偌大厅堂里算上丫鬟竟然有百十号人,此等场面着实不凡。 这到底是哪里?正自奇怪,只见得正中一桌站起一人,气度不凡,拱手作揖,嘴嘎巴着却听不见他说什么。他笑着探了探手示意坐在他旁边那桌的一位妙龄女子起身向众人行礼。我这才发现,那桌竟都是些漂亮女子! 这男人又无声地说了一阵,招手唤过执事丫鬟,不多一会婆子丫鬟开始上菜。这一上菜,周围又恢复了声响,莫不是我太馋了? 执事丫鬟每上一道菜都要扬声报名:“第一轮小号五簋(gui)碗十件:燕窝鸡丝汤、海参烩猪筋、鲜蛏萝卜丝羹、海带猪肚丝羹、鲍鱼烩珍珠菜、淡菜虾子汤、鱼翅螃蟹羹、蘑菇煨鸡、辘轳锤、鱼肚煨火腿、鲨鱼皮鸡汁羹、血粉汤、一品级汤饭碗!”将将罗列好,又是二轮,执事丫鬟于门前看得菜单,复又一一报上:“卿鱼舌烩熊掌、米糟猩唇、猪脑、假豹胎、蒸驼峰、梨片伴蒸果子狸、蒸鹿尾、野鸡片汤、风猪片子、风羊片子、兔脯奶房签、一品级汤饭碗!”又是一阵罗列。早看得我眼花缭乱。 还未等环看清楚,丫鬟又报:“细白羹碗十件:猪肚、假江瑶、鸭舌羹、鸡笋粥、猪脑羹、芙蓉蛋、鹅肫掌羹、假斑鱼肝、西施乳、文思豆腐羹、甲鱼肉肉片子汤、茧儿羹、一品级汤饭碗!”我心道:总该完了吧?不想丫鬟又唤人抬上两长条桌案,附上洋碟二十件,热吃劝酒二十味,小菜碟二十件,枯果十彻桌,鲜果十彻桌。 我正要动筷,耳轮中复又一声叹息,听声音竟是那徐玄?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焉而不辞,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徐玄吟道。真是弄的我真是一头雾水。 第五章 中原煞宅 亡煞(二) 亡煞(二) 逝者已逝。(手打小说) 这一桌珍馐美味,我那能抵挡的住? 再也不管这是真是假,先吃了再说!将将夹起一片肉放到嘴边,身后一美丽丫鬟轻唤了一声:“师傅,老爷找你到后堂有事商量。” 我惊异,抑或我就是她口中的“师傅”?那么这里是我的世界,而那车水马龙的地方是我每天晚上做的梦?如果是梦,那个叫陶映红的人是谁?还有其他的人们呢? 一个全身被砸烂的人坐在我身边,骨骼关节都诡异的扭曲着!是周大生?周大生又是谁?他凄惨惨咧着嘴对我笑,九十度扭曲的手指费力地用着筷子。 “看我干什么?老爷找你你就去吧。”他的嘴唇血肉模糊,露出两排泛黄的牙齿,口水止不住地从嘴角流下来。 我再回头看那漂亮的丫鬟,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人儿? “师傅?”她轻轻唤我,口吐芬芳。 “好了,咱们这就去。”我冲他点头,放下筷子。 来到后堂,刚才站起讲话的男人稳坐正中。 我奇怪的不受自己控制的拱手作揖:“老爷唤小人何事?” “来来,先坐下再说。”这老爷笑容可掬,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见我坐定又唤过刚才的丫头吩咐看茶。 “来,看看这本书。”老爷说完从袖子里探手取出一本古卷递给我。 双手接过,我本想翻看来看看,可这无论如何也翻不开它。 正惊异间听那老爷怪笑连连:“你看了?你看了?”我摇头示意他我根本翻不开!可这老爷笑的更加狰狞:他的头裂开,像是一个娃娃的胶皮脑袋被人成两半,那脑袋里面竟然爬出一只“蜈蚣”! “老爷……你的头!”我惊呼一声! “我的头怎么了?”他回复如常,难道又是幻觉?这老爷莫名其妙地看我:“你不要紧张,纵使你真的有什么非分之想,看在你为我董家制锁十数年的情分上我也不会把你怎样的。” 这董老爷端起茶碗:“春园中的书斋设计的怎么样了?” “照老爷吩咐,暗门已经装好,再过几日我便能把各处的锁头设计好。”我张口答道,这所说话语却不是我脑中所想。 “你现在是不是心里面在寻思,等你做完这些,我会为了保守秘密而把你杀掉灭口?”董老爷微微一笑。 “小人怎敢这么想老爷。这么多年承蒙您关照栽培,若不然这乱世之中我又怎么能养活妻小?”我急忙离座,竟然跪了下来。 “知道就好!起来吧!去前面陪客人们吧,记得一会吩咐婆子留些稀奇果子,晚上拿回房给春娘和你家小女儿尝尝鲜。”董老爷闭目养神,再不多看我一眼。 我自然知趣的退出房。 这设计的真好,每扇们上的锁都是我装的吧?正向前厅走着,从西院的月亮门里闪出来一人。真是奇怪,我们都是马褂长袍,唯独这人一身西装,脚蹬一双黑亮皮鞋!好像我在照片里见过的那人,照片是什么?影画?这应该是一张黑白照片,内容是一位笑容灿烂的青年男子同一位西装革履地帅气英俊的男人并排而立,身后的背景应该是一片密林,隐约那林间有着不少施工的人,更有一些穿着军装的大兵。那英俊男人的身形似曾相识。这照片应该在我兜里。我眯着眼想看清楚他的脸,可是他没有五官。 他冲我点头,从我身边走过,越走越高,竟然上了天去!我的目光随着他抬头,这天空奇怪的紧了,它像一面镜,映照着这套大宅院,我甚至能看到我自己在抬头张望,这宅院的布局好奇怪啊……怎么是个“亡”字型?一定是我看花眼了。 我看着我自己抬头张望,但我不确定那是不是我自己。 茫然的走着,却不想去前厅吃那一桌美味,倒想起我那女人和孩子。他们长什么样子? 左转右转,我来到我家,坐落在大宅最后面的一套小院。这时候我小女儿应该在院子里面玩耍才对……为什么今天这么安静? 心道不妙,我紧走几步打开房门,心中一阵绞痛,张大嘴想喊却喊不出声音!我那女人被人扒光了衣服吊在房梁上!眼睛向外鼓着,舌头伸出老长。我跑过去想把她抱下来,脚下却不小心踢到什么,低头看去:那竟是一颗小小的人头! 你们是畜生还是恶鬼?连五岁的孩童也不放过?我抱过那颗小小的头颅,那双惊恐的眼睛望着我! “都是爹没用……”我发出的声音都走了音调,心疼!愤怒! “你也随他们母女去吧……”那怪笑声,随即后背一痛,我清楚看到我自己的背部被剁的稀烂,红色的血伴着白色的肉,还有骨渣……剁排骨? 你知道一个人被放进棺材,然后眼看着一颗一颗钉子将棺材板钉死,一点一点没有一丝光亮…被扔进坑里,再填上土,氧气一点一点减少的那种感觉么? 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一刀一刀剁烂,又被人装进袋子,像抬死狗一样运走,好似这一切跟我没有一丝关系,那么我是谁? 他们都走了,只留下空荡荡的屋子,还有地面上没有擦拭干净的摊摊血迹。我应该被抬走了,那么留在这里的是谁?抬走又是谁?我溜达了几圈也没有想明白。 这屋里血腥味太浓,又阴冷的要命,我想着要到外面透透气,这身子像是飘起来,穿过门的缝隙。 惨死,这宅子里果然有惊天的秘密。 “你……在……干什么?”我猛然一惊,回头看去,说话的人长相还算英俊,只是这喉咙被什么东西钻透一般,“咕咕”的向外涌着血,以至于说话的声音都是含糊不清的。 “没什么。”我像是见怪不怪,竟然笑着回答他,他也凄惨惨地对我笑了笑接着说道:“前面……还等着你……开席呢……”我冲他点点头,抬手示意他先走,我随后就到。 这人咧开嘴,一股暗紫色的血顺着嘴角淌了出来。 我心道尽是些怪人。 那么我又是不是怪人呢? 如果你们突然看见自己的样子,不要惊慌…… 或许那只是一面镜子,或许。 镜子中的自己。 第五章 中原煞宅 亡煞(三) 亡煞(三) 我曾经听一位老师讲过“死亡”,这需要分享。(手打小说) 天地之间,颠倒反复,我可以看到我自己,看到整个世界。这就是一面巨大的镜子。既然你们看到这里。 “当心脏停止跳动的时候,有些人会开始抽搐,呼吸从正常的节奏转为急促,同时耳朵首先变冷。身体内的血液转为酸性,喉咙开始痉挛,死神即将降临。医学意义上的死亡被定义为大脑排出所有氧气。这时,人的瞳孔会变成看上去像玻璃晶体一样的物质。” 很多人都说,死之前灵魂出窍,回头看看自己以前的皮囊,留恋也罢,愤恨也罢,那皮囊终归会归为尘土。 还有人说,死之前的精神清醒,死后这种意识电波也会离开自己的身体,没有留恋,没有痛苦,那只是电波讯号而已。 死后身体变轻了。 “死亡1分钟:已经凝结在一起的血液开始导致全身的皮肤变色。肌肉处于完全松弛的状态,肠和膀胱开始排空。死亡3分钟:这个时候开始,脑细胞开始成批的死亡。高等思维的过程--例如考虑怎么才能不死或生前对不起谁终止。死后4-5分钟:瞳孔放大并开始失去光泽。眼球已经开始从球体慢慢变平,因为这时身体内已经没有血压了。 死后7-9分钟:脑干死亡。死后1-4小时:身体肌肉开始僵硬,并使头发竖立,也就是这个原因,看上去头发长长了。死后4-6小时:尸僵开始扩散。凝结的血液开始使皮肤变黑。死后6小时:肌肉仍然会痉挛。一些厌氧性的生理反应仍然在继续。死后8小时:身体已经彻底凉了。男人会实现一生中最后一次,也是最恐怖的一次的坚挺。 死后36-48小时:尸僵现象开始消失,身体重新变软,柔软到可以去表演柔术杂技。死后24-72小时:由于身体内存在大量细菌,体内富含蛋白质的各内脏开始腐烂(胃部最先),而胰腺开始消化自身。死后3-5天:身体上开始出现浮肿,带着血液的泡沫开始从口和鼻子中流淌出来。死后8-10天:各种因腐烂而产生的气体充斥腹部,舌头从嘴里伸出来了,血液开始分解,身体也随之从绿色变成红色。 死后几周:指甲和牙齿开始脱落。死后1个月:开始液化。死后数月:脂肪会转化成绿色的物质,被称之为“尸蜡”。 死后一年:回归自然。” 可怕么?这是必然。 让我们回到我这里,看看这厅堂内的热闹非凡。 实际上我应该已经死去了,我是那锁匠,做了主子吩咐的事情,同时也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像是为皇帝们修建坟墓的工匠,也在为自己修建坟墓。我的妻女被人残害,我自己被人从后面砍翻在地,像剁排骨一样。 那么现在的我是锁匠?还是谁? 你不要被我绕晕,你应该比我清楚。 我这是在跟谁说话?抬头看看天,它像一面镜子,映照着这套大宅院,我甚至能看到我自己在抬头张望,这宅院的布局好奇怪啊……怎么是个“亡”字型?一定是我看花眼了。 一定是你看眼花了。 又看回来了? 不要抱着侥幸的心里。 “要找到我自己。”我正自言自语,那在席间向大家施礼致意的女子突然出现在我眼前。 她还真是漂亮。 “青莲小姐。”我又不受控制的发出声音。 她点头,冲我笑笑,着实迷人。她接着笑,不说话,脖子上扬,气管竟然裂开道口子,越裂越大!渗出血,看得见里面的黏膜! 你不要下意识的摸自己的脖子,虽然现在脖子很难受。 “你……”我伸手想帮她把血止住,她却不断摇头。这一摇头不要紧,扯地伤口更大了。她依旧无声的笑着。 “你不去看看你的妻女?”你在跟我说话? 是,我的妻女,还有我自己! 这宅子里门套这门,院连着院,像是迷宫,像是无尽的梦魇!你不知道哪里是死路!为什么是你?那么我不知道哪里是死路。 哪里是死路? 七绕八拐,终于看到那高高的院墙了。这墙很高,却只有一扇一米左右高的小门!也不知谁设计的,这样进出只能弯腰。我刚要伸手推门,上面竟挂着一块锁头。 真是班门弄斧。我不屑的笑笑,从怀里掏出一方布卷。这又是似曾相识,好像有人给我的?姓刘还是姓柳?到现在你该比我清楚。 像是习惯,这该死的习惯,我开锁前总喜欢听听动静,那锁后面的动静。 深吸一口气,侧耳倾听。 有人提气学了两声鸟叫,不一会,有人回了两声鸟叫。一阵轻柔的声音问道:“表哥?” 哪来的表哥?不要去想这些都是虚无!我恍然大悟! 急急忙忙打开这锁,我要出去,这里会困住我!会要了我的命! 随即后背一痛,我再次清楚看到我自己的背部被一刀一刀地剁的稀烂,红色的血伴着白色的肉,还有骨渣……剁排骨? 无限的轮回,一圈又一圈,一层接着一层首尾相连。我要疯了,我一次一次的看着自己被杀死,又一次一次的看着别人被杀死!亡者的轮回?还是在诉说这自己的悲惨! 胸口发闷,我呼吸困难! 你知道一个人被放进棺材,然后眼看着一颗一颗钉子将棺材板钉死,一点一点没有一丝光亮…被扔进坑里,再填上土,氧气一点一点减少的那种感觉么? 你应该知道一个人被放进棺材之后,眼看着一颗一颗钉子将棺材板钉死,眼看着光亮一点一点的消失……接着棺材被扔进坑里,再填上土,听着木板上面土块砸下来的声音,氧气一点一点减少的那种感觉。 至少你现在知道了。 闷热,上不来气,呼吸困难,全身都在紧张的排汗,每个毛孔都拼命地张开! 我猛然睁开眼睛!自己正抱着一块墓碑!后面坟茔上的荒草随风摇摆!我惊得一身冷汗,急忙向后退去! 刚才怎么了?我什么也不记得,你记得么? 第五章 中原煞宅 亡煞(四) 亡煞(四) 再次在这里谢谢那些给予我教导或资料的学者老师。(手打小说) 我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那些事梦境,那些事真实。要尽快找到苏小老陶他们,否则这一次一次非要把我逼疯! 林水,林水让我小心什么? 难道这里的某种磁场过于强大?抑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即是所谓“好仁者,多梦松柏桃李,好义者多梦刀兵金铁,好礼者多梦簋篮笾豆,好智者多梦江湖川泽,好信者多梦山岳原野”了?再不成是我这一撞脑袋磕坏掉了? 一切都很真实。 那梦,又是多么神奇。 你常做梦么?关于梦,我到是知道一个很有趣说法。 古人根据梦的内容不同,把梦分为以下十五类。 直梦:即梦见什么就发生什么,梦见谁就见到谁。人的梦都是象征性的,有的含蓄,有的直露,后者就是直梦。如你与朋友好久不见,夜里梦之,白日见之,此是直梦。 象梦:即梦意在梦境内容中通过象征手段表现出来。我们所梦到的一切,都是通过象征手法表现的。入梦到登天,其实人是无法登天的,在此,天是具有象征意义的。如天象征阳刚、尊贵、帝王;地象征阴柔、母亲、生育等等。 因梦:由于睡眠时五官的刺激而作的梦。“阴气壮则梦涉大水,阳气壮则梦涉大火,藉带而寝则梦蛇,飞鸟衔发则梦飞”,此即因梦。 想梦:想梦是意想所作之梦,是内在精神活动的产物,通常所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即想梦。 精梦:由精神状态导致的梦,是凝念注神所作的梦,使近于想梦的一种梦。 性梦:是由于人的性情和好恶不同引起的梦。性梦主要不是讲做梦的原因,而是讲做梦者的对梦的态度。 人梦:人梦是指同样的梦境对于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意义。 感梦:由于气候因素造成的梦为感梦。即由于外界气候的原因,使人有所感而作之梦。 时梦:时乃四时,由于季节因素造成的梦为时梦。“春梦发生,夏梦高明,秋冬梦熟藏,此谓时梦也” 反梦:反梦就是相反的梦,阴极则吉,阳极则凶,谓之反梦。在民间解梦,常有梦中所作与事实相反之说,在历代典籍中,亦多有反梦之记载,成语中亦有黄粱美梦的典故,唐·沈既济《枕中记》,说卢生在梦中享尽了荣华富贵,醒来时,蒸的黄粱米饭尚未熟,只落得一场空。可见反梦在人的梦中占有很大的比重。 籍梦:也就是托梦,此类梦在古代书籍中也有不少记载。人们认为神灵或祖先会通过梦来向我们预告吉凶祸福。 转梦:转梦是指梦的内容多变,飘忽不定。 病梦:病梦是人体病变的梦兆,从中医角度来讲,是由于人体的阴阳五行失调而造成的梦。 鬼梦:即噩梦,梦境可怕恐怖的梦。鬼梦多是由于睡觉姿势不正确,或由于身体的某些病变而造成的梦。 你做过什么梦?我又再做什么梦? 苏小他们在哪里? 看看天色,已是黄昏,我揉了揉发麻发胀的后脑,长长吁了口气,再也不敢回头看那些墓碑了! 让我快些找到苏小他们!赶快离开! 我突然在想为什么要赶快离开?在很多时候,人在内心深处画出一个个问号,这些问好纠缠到一起,难分难解,你越想将他们打开,他们缠的越紧,甚至慢慢缠住你的心智,你会疯癫,会呆傻。读书学习也是一样,问号多了,你想的多了,你就无法自拔,也就是“书呆子”,倒不如跟我走走,放松放松,如果我是老师。 这么想想心情果然好了很多,腿上也来了力气,紧走几步,远远便看到那早已荒废的“七家村”。 是不是苏小和老陶还有姜晓云正在那董家大宅门口等我呢? 这该死的董家大宅! 心中有事,自是脚下生风,更是感觉不到时间,自然流走的也异常慢了。过不多时,果是到了那“七家村”。 名头是“村”,却如城镇般大小!村周围的土墙虽早已破败塌陷不少,但看看那修的像城墙门一样的村门,当年兴盛时的情景也可见一般。这“城门”的门楼塌了半边,我实在没有勇气从这门洞里面过去。 要是行得一半它再坍了,我岂不冤死? 寻了几圈,从旁边的豁口攀了过去。掸了掸身上的土,又揉了揉后脑勺,走进了这村子。起初我想是喊喊陶映红的名字,可话到嘴边绕了绕,始终开不了口。这里房子挨着房子,院子套着院子,除了破败倒垣,这俨然就是一个很富足的镇子,我怕我这一吼,惊动了这里的人们。 太安静了。只有风声,还有偶尔的虫叫鸟鸣。那些疯长的蒿草,挂满蛛网的断壁残垣,无人修建的树木,怪异,扭曲。 村中的这条主道似曾相识,却始终想不起来,也许是在梦里……我一家一户的数着,按照苏小所说,我现在所看到的这座大宅,就是董家大宅了。 临河滩是董家小渡。接着就是用长条石板铺就而成足有六十平方丈(大约666.66平方米)之空场,苏小说取六六大顺之意,不过现在条石缝隙中已经满是杂草。这草还真是顽强。 于广场中所立的牌楼,现在已经倒了两根柱子,那玄乎乎地支楞着。 那么这高大院墙,阔绰的大门的后面,一定是那依山而建三进院落,一套院为正宗家主所居,二套院为宗室亲族所住,三套院为下人家奴及其家属所居,同时有马廊仓房厨房一类,而左右各是那“春夏”二园了。 我在这偌大的广场上走了几圈,不见他们三人的身影。 心里空落落的,发堵,像是小时候跟妈妈走散,在人群里无助的哭喊着。不过现在我不能哭,也不想喊。 这大门紧闭,实在不像是有人进去过,那陈旧的样子,就如同从幽冥中浮上地面的一样。 我前后张望,思量着是不是要进这董家大院。 正寻思着,一声凄惨的喊叫声从这宅院的深处传来。 第五章 中原煞宅 煞宅(一) 煞宅(一) 这座老宅像是一个活物,张着血盆大口,瞪着我。(手打小说) 人突然受到意外惊恐,肾气不固,气往下走,肾又主骨,骨骼阳气不足,人就会感觉身体由里向外透着凉气。 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这么安静,突然间就这么一声惨叫。搁在谁身上都会被吓到吧。这里除了我还有谁?是陶映红他们?是他们遇到什么了?不再多想,我抬脚踹开这扇破门,提着嗓子嚎了一声:“陶映红!是你们么!” 无人回答。 这种“大宅”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如果没有向导和指示你一个人会不会在偌大的“故宫”里迷路?院子套着院子,墙垣连着墙垣,厅堂挨着厅堂,七扭八拐的通路,一扇又一扇的门。我就这么走了几进院子,便已经有些发蒙了。门窗大多破损,甚至有些房屋已经频临倒塌,院子中本应飘逸苒苒的园艺现在却杂乱的让人看了揪心,成了蛛网虫蚁的乐园。我甚至开始怀疑这里面会不会有野兽安家。 耳朵有的时候是会欺骗你的,眼睛也是。 我认为那凄厉的喊叫应该是从宅院深处传出来的,那么我现在的位置应该就是这宅子的伸出了吧?我现在想寻原路回去都要费些时间了。这些院子的风格大多一样,院墙的样式也都相同。 在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古人云:“站的高,看的远!”我想着不禁笑笑,看来我要捡起小时候“上房揭瓦”的手艺了。 抬头看了看院子正中的这桩房子,看起来不像是为人居住的,要么也不会像是小庙一样放在正中。这样是倒也像是祠堂一类。门窗紧闭,隐隐看的见里面长条桌案上面尽是些黑影。 也懒得去细看屋里面是什么,我围着其转了一圈,看看那里方便下手。转了半天,最后也只得放弃,没有梯子想上这房顶简直比登天还难。除非我会点“武吧招”什么“梯云纵”一类的。这么折腾了一阵,胸中发闷,说不出的烦躁。 我憋了一口气,扯着脖子喊道:“陶映红!你他娘的到底在哪里?”这一嗓子出去,这股子闷气散了些,心情也稍稍转好。 这几个人到底去了哪里?刚才到底是不是他们其中谁的喊声?我越想越憋屈,好好地在家呆着挣点小钱也就凑合。这不自己给自己找事么? 正在这儿胡思乱想间,身后有人喊我的名字,虽然听了十几年他这么叫我,现在却格外的亲切。 “老曹!”说话之人正是陶映红! 我急忙转过身,他和苏小狼狈不堪的站在我身后,苏小更是倚在墙上不住的喘着粗气。 左右看了看不见姜晓云的身影,心知不好。 “要不是听你着目母驴嗓子喊了两声,我还真以为再也看不着你了!”老陶说完这话,我心里陡然一酸,忙深吸了口气,这要是在苏小面前掉下眼泪可不好。 “刚才我在宅院外面喊你也听到了?”说完不禁看了苏小一眼,这不看则以,一看下着实惊了一身冷汗:“你们怎么了这是?那姜晓云呢?”说完紧走几步到苏小身边,见她左臂挂了彩,用纱布包着却依然渗着血,可见伤的不轻。 “小孩没娘说来来话长……”老陶刚要开口讲,苏小轻声说道:“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避避,哪还有时间在这瞎白唬了?” 老陶点头,颠了颠手里的大刀。 “这家伙哪来的?”我扶着苏小,看了看老陶手里这柄刀,看这样式着实有些年头了,刀的木柄都有些腐朽:“这宅子里?”。 “你说呢?我变出来的?”老陶紧了紧背后的背包,率先绕过中间的“祠堂”,从门面的小角门钻了出去,我扶着苏小跟在后面:“咱们是出着宅院?”苏小脸色惨白,嘴唇发紫,轻声道:“哪那么容易,这里蹊跷诡异的紧,要不我们早绕出去了。” “这么说你们也迷路了?”我还以为单单我是路痴罢了。 “不是迷路,是躲不开。”老陶在前面轻声说道。 “躲什么?”我忙问。 他俩再不做声,我又问了几遍见这俩人都懒得理我,只好作罢。就这么七绕八拐,像是躲避什么一样,天色将黑,探头向前看,在着一座座房子,一片天林子,一道道院墙的后面,远处俨然是一座山崖。也就是说我们应该是走到了这“董家大宅”的最后面。 “不行……我实在走不动了,咱先在这里找个地方休息,我猜那些东西一时半刻也不能找到这里。”苏小寻了一圈,又绕过几套小院,在最角落的一片小竹林后面,找到了一间还算完好的房子。 老陶先进去看了一圈,见没什么异况示意我俩也进去。 然后他自己用破桌破椅将前面的门窗顶住,我将苏小安顿好便过去帮忙,虽然不知道陶映红这么做为了防什么,但既然兄弟在做,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我并没有帮着老陶将所有窗子都顶上,真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退路。 本想生堆火,再不济也要亮个手电的,两个人一起拦我,无奈下只好扭亮一条荧光棒,泛出幽幽的光亮。 老陶帮着我给苏小清理伤口,这左臂上的伤口不深,却很长,处理起来确实有些难度。我用清水冲净周围的血迹,给她上了些云南白药粉,又再次包扎好,劝着她吃了些消炎药。 “你得听我的,要不这么好的皮肤留下疤怎么办?”我边帮她处理伤口边说,看着她痛的呲牙裂嘴,额头见汗,却是被我说的微笑起来。这女子真是不简单。 陶映红将刀放在手边好取的地方,有整理了整理我们带的东西,便弄起吃喝来。 他先是用小气炉烧了些水给苏小喝,又弄开了两盒午餐肉罐头,取出他“珍藏”面包片,两片夹块肉递给我和苏小。 我拿到手里咬了一口,刚到肚子里便说不出的舒服。 “当初还说我带这东西像是郊游吧?”老陶看我吃的开怀咧嘴说道。我急忙赔不是:“是我错了,我承认。”说罢话锋一转:“不过你这么做像郊游也没错。” “要不你别吃!”陶映红说完上手要抢,我一怕打开他手说道:“别这样,咱说正事,你们到底怎么了?还有姜晓云呢?” 一说到姜晓云,老陶顿时没了精神。 苏小也叹了口气。 “那天你说让我们先跑……”老陶喝了口水,讲起事情的经过。 www. 第五章 中原煞宅 煞宅(二) 煞宅(二) “我说快跑!甩掉他再说了!”那虫人越追越近,这么跑下去实在不是办法! “你们先走,我拖他一拖!”见苏小和老陶要说话急忙摆手:“山人自有妙计!你们走着!咱们宅门口见!” “什么?”老陶扛着姜晓云问道。(手打小说) “什么什么?快跑!”我恨不得踹他一脚。回身停下,那虫人晃动着残破的脑袋追了上来。 老陶扛着姜晓云走在头里,苏小在后面,不时回头,想看看我到底追上没有。 这时候的姜晓云已不再吵闹,无力的趴在陶映红身上。 几个人就这么走走停停,既然听得我说“宅门口”见,先寻到那董家老宅再等我也就是了。苏小做好打算,催促着老陶紧走。 “这小子没事吧?”老陶心中发虚,这要是把老曹撂在这深山老林中弄不好那可是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他说他有妙计。”苏小紧走几步赶上老陶。“他说山人自有妙计,我看他可能山……”不等老陶说完苏小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你这嘴,亏得他还当你是兄弟!”陶映红险险躲开忙道:“我这不是开玩笑么。你急什么急。” 两人还没说完,只听老陶肩上的姜晓云道:“放我下来吧,我没事了。” “放你下来可以,你可别又跑回去送死。”陶映红说完放下姜晓云,看她没什么过激反应,便催促她快走。 “那哥们怕是已经成了……”老陶寻思寻思到底没有说出口,这要是又刺激了姜晓云,说不准她又办什么傻事。 想这洪刚和姜晓云两人一路上定是投机,满是故事,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堕入爱河”了。 一行人走走停停,终是寻得这董家大宅。 此时天色已晚,老陶和苏小找了间看起来还算完整结实的房子,本想在宅院外过着一宿,思量或许明天我就能赶上,不成想刚刚睡去,这姜晓云却出了“幺蛾子”。 苏小本就有心事,半睡半醒间感觉到身旁的姜晓云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爬了起来,摸了出去。 起初想是这姜晓云要起夜去解手,可过了半晌依然不见她回来。苏小心知不妙,想叫老陶起来,却怎么也动不了,更张不开嘴,好像是灵魂出窍,不能控制身体。这种感觉很是难受。 或许这只是个梦?我只是被魇住了?苏小心想,但这感觉太真实了,无论如何也不像是在做梦! 她看得见睡在靠门位置的老陶,甚至听得见老陶微微的鼾声,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发出声音叫老陶。 她看得见屋外凄冷月光透过破损的窗子投在地上,甚至可以联想到“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下霜。” 她听得见四周虫鸣风吹草动的窸窣沙沙声,甚至可以辨清那些是蛐蛐叫那些是林中兽鸟的叫声。 姜晓云到底去了哪里?她会回去找那“虫人”洪刚?她还是想抢在自己前头去找那“春园”的书斋?苏小思绪飞转。 就这样苏小度过了一个似睡非睡,半梦半醒的夜晚。 转过天,苏小被陶映红叫醒:“姜晓云不知道哪去了。”苏小忽地坐起,四下看了一圈,这可不是梦喽。“我想这小妮子是不是先进去了?”老陶蹲在地上啐了一口说道:“早就觉得她有问题。”苏小登时白了他一眼道:“你早知道怎么不早说?”见老陶还要辩解,急忙甩过头不理他。两人简单收拾了收拾,妥当后便一起推门进了这“董家大宅”。 “不等老曹了?”陶映红边说边往村口张望。 “先进去,他到了也会进去找咱们的。”苏小说完抬脚迈了进去,一阵风迎面吹来,把那两扇老旧腐朽的门吹的吱呀作响。 两人也不确定这姜晓云到底去了哪里,漫无目的转悠起来。 “她也知道这传说,那么她一定得去‘春园书斋’才对吧。”老陶故作思考的样子,过了半晌说道。苏小轻笑道:“这么简单的问题你用不了这忙长时间思考吧?”老陶见她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微微一笑:“我这还不是为了逗你开心。”苏小一咧嘴道:“你别跟我这儿扯淡好不?” 苏小说完咬了咬下唇,转了一圈辨了辨方向:“真糟糕,宅子大了也挺别扭。” “是。”老陶答应了一声,跟着苏小向着“春园”走去。 着实找了些时候,期间二人也走了不少弯路,碰了不少死胡同,不过还好,将将寻得着“春园”。 昔日这里鸟语花香,树木巧长,山石亭阁交错,定是一番美丽景色,现如今却是荒草连连,诡木疯长,隐隐看得见断壁残垣。可叹那一夕繁花似锦盛世融融热闹非凡,现一时草木萋萋往事幽幽冷冷清清! “这是春园?”老陶咧开大嘴:“妈呀,好像鬼园。别说,让我想起来‘聊斋’了。”说罢径自哼哼起“倩女幽魂”来。 “你贫不贫?”苏小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前面说道:“探路去!如果不出叉子,书斋就在前面。” 陶映红点头称是。大步流星走在前面。 这路上铺就的石板有些已经被泥土所掩,两旁偶尔可见的石灯也大多东倒西歪。走了不多时,在荒草间隐隐看得见一座大屋。 “这里就是你说的那惨案发生的地方?”老陶说不出的怪脸色,小声嘟囔道:“奸尸?这不有病么这。” “你说什么?”苏小一皱眉问道。 “没啥,我不扯淡了,咱上去瞧瞧?”老陶嘿嘿一笑,率先上了台阶。 这“书斋”门窗却是出奇的完好,可见当年应该是很受重视,建造的也是极其精致,一方高台,上面这座大屋也是浑厚大气。 “为啥要修这么一个台子?”陶映红用力跺了跺脚,苏小也看了看地面:“管它干什么。”老陶紧了紧背包,凑到门前,那上面的锁头大概老早就被人弄开过,不知去向。 陶映红抬手推门,“吱呀”一声,里面一阵霉气扑面而来。 “书斋”里陈设依旧,却没有什么像样的摆设,像是当年好东西能搬走的搬走,搬不走的也想办法搬走,那些带不走的也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了。苏小老陶二人进得里面,破破烂烂的没有一件像样的东西。 苏小踢了踢脚边的桌板,有蹑手翻看了下散落在地的几近归为尘土黏在一起的书摇头道:“怎么这样。” www. 第五章 中原煞宅 煞宅(三) 煞宅(三) 书斋外面又起了风。(手打小说) 异灵揪心,不觉得浑身发凉么?这是一副美丽的油画,那上面是一位穿白色衣裙的女子坐像,她嘴角带笑,眼睛大而幽邃,她的头后面是一个炙热散发着光芒的太阳。 太阳的形状是固定的,不管你旋转怎样的角度,它依旧是圆的,散发着光芒。那么当你旋转180°之后会出现什么情景? 那女子的头跟着太阳旋转,45°,90°,135°,180°。 离开脖颈的头颅倒挂在你面前…… 姜晓云,这女子好像是姜晓云! 苏小打了个冷战,实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么奇怪的画面,心道:莫不是我这女人的超强第六感作祟,不有句老话么,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很强。 这所谓“第六感”简单来说就是与“直觉”有联系的一种超脱“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之外的另一种感觉。如果你喜欢,可以叫它“心觉”。 大多数人都认为这种“心觉”是存在的。此能力能透过正常感官之外的管道接收讯息,能预知将要发生的事情,与当事人之前的经验累积所得的推断无关!学术上对于感官的定义很模糊,所以这“超感官”的所谓“心觉”的定义也很模糊。这种能力与现代研究的“神通”有相应之处。 佛教的“第六识”或许就是“第六感”。 “在特别心理学的范围,有时提到‘灵感’、‘第六感’等的名词。严格说,那也都是‘意识’的一种特别功能而已(南怀谨)。”这也就是说“第六感”就是人的第六种意识,那么与所谓的“潜意识”同寻,即是“第六识”了。 这“潜意识”与“第六感”“心觉”所涉及到的问题太过复杂,非专业的解释总是常常出现漏洞,就算是专业人士说来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那么站在“现代心理学”的角度,“心觉”是属于潜意识范畴里的:“现代心理学”将这种关于“第六感”的研究重点放到了意识的深层,由此对意识的活动,分析为意识和潜意识。在心理学上,潜意识与意识定义方法不同,意识有明确的内涵,而潜意识则是一个集合的笼统界定,不能意识到的意识统统称为潜意识,所以说第六感是属于潜意识。 那所谓“第六感”这种人的“潜意识”是否就是佛教里的“第六识”? “心觉”是潜意识的漂浮物,并且是可以能过意识辨认的漂浮物。那么是不是一种“电波”讯号? “第六感”常有的几种变现:曾经做过一些梦,梦境果然真的发生了;曾经到过一个新地方,发现那里的景物都是熟悉的,但从前未涉足过此地;在别人正要开口说话之前,常知道他要说什么;常会有很正确的预感;有时身体会有奇异的感觉,例如皮肤或体内器官的刺痛或有蚂蚁爬的感觉;在电话铃响之前,能预知它就要响;曾经想到一个很久未见的人,果然在两天内就与他相遇了;曾经想到一些生理反应,如窒息感,全身乏力等,不久就发生了灾祸;曾经做过一些色彩缤纷的梦;曾听见一些无法解释的声音。 这里面你遇到过几种? 苏小预感到什么? 屋外的风更大了几分。 陶映红回身看了看门外,不觉叹了口气说道:“这要是老曹也在咋的也多个出主意的人。”顿了顿接着说道:“这小子千万别出啥意外。”苏小点点头,安慰道:“没事,我看他那精明样也不像是……”她正说着,眼神落在最里端那面足有整面墙大的书柜上。 这书柜说来普通,倒也透着奇怪。 苏小再不多说,紧走几步来到近前,这柜子半镶在墙体内,上面空空荡荡,没有一本书,心想这帮人临走的时候收拾的倒也干净。老陶直莫愣眼地看着这面镶在墙体内的书柜。 “等等,这里好像有问题。”老陶拦住想要离开的苏小。 “怎么了?”苏小回头看着老陶,只见他俯身在书柜左下的格子内鼓弄了半天。 “你不是想说这面墙可以翻动吧?”苏小见老陶不说话,张口问道。很多人都会这么想。 老陶依旧不说话,索性趴了下来,掏出小手电叼在嘴里,一手从怀里掏出一条粗铁丝,一手拿着带小勾的铜片。摆弄了好半天才含糊不清的从嘴里吐出几个字:“一名好锁匠总能感觉到锁头的存在。” “什么?别跟我这儿拽。”苏小恨不得在老陶的屁股上踹一脚,谁让他故弄玄虚。 “你不懂。”老陶依旧含糊不清的说。在这手电筒的灯光的映照下,这最下角的书格里面,赫然是一块同样镶在墙体里的锁!锁孔上方下圆,内里空洞洞的,只能靠手感来判定里面的结构机璜。 “三簧锁?”苏小也蹲了下来,好奇的望着锁孔问道。 这整面书柜都是方方正正,其间也有些菱形点缀,许是放些古玩小物件一类的。唯有这最不起眼的左下角的这方很是普通的小格,却显得那么不普通!这并不矛盾,因为它虽普通,但小的出奇,相对其他那些格子。 “怪不得你一眼就看到了。”苏小心道,也就不在乎陶映红的故弄玄虚。 “不清楚,谁知道是是什么锁。”老陶额头渗汗,叼着的手电微微颤抖:“这东西,这东西好像被人弄开过!而且还被故意弄坏了。” “你是说……姜晓云?”苏小问道。 陶映红也不说,只是点点头,停了一会接着说道:“也有可能不是她,说不定在咱以前就有人来过。” 苏小点头,也不想催促老陶,只是这里阴霉味极重,又加之知道那骇人听闻的“董家惨案”总是觉得浑身不自在,只得小声说道:“老陶同志,你能不能加快点速度?打开看看,咱拿了东西赶快出去等曹阿宝同志。” “我知道,不过这锁头是坏的好不?”随即停下手里的活计爬了起来接着说道:“一时半会还……” 不等他说完,只听得一声巨响,还没让他两人回过神来,窗子被轰然撞开! 正是那虫人! “我勒个去!”老陶大骂一声心叫不妙,难不成老曹翘了辫子? 那虫人晃晃荡荡,行动却不是那么灵分,身上竟有一大片被灼烧过得痕迹!倒不是那被火烧后的,看起来倒像是被硫酸一类腐蚀后的样子。 被老陶打烂的头里“蜈蚣”爬进爬出。 第五章 中原煞宅 煞宅(四) 煞宅(四) 说时迟那时快,这二人反应过来立即调头夺路就跑,先甩开他再做打算。(手打小说) 苏小跑在头里,老陶紧跟其后,好似没了命一样狂奔,这也真是身后有狼追,俩腿快如飞。 不消一会身后就没了动静,陶映红和苏小两人慌不择路,这时候早不知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 “我说,这也忒邪性了,怎么就没招弄死他?”老陶抹了把汗,四下看了一圈。 周围院墙高耸,方砖铺地,在这不大见方的小院落正中,见着一口水井,黑洞洞望不到底。 “曹阿宝不会出什么意外吧……”苏小皱了皱眉说道:“这里本就蹊跷,又加上这要命的东西跟着,这可真要命了。”见老陶望着井口发呆便推了他一下问道:“看什么呢?能瞅出花来?” “不是,我好像见过这口井。”老陶莫名其妙地答了一句。苏小也没当回事,随口说道:“做梦来过?” “有可能。”陶映红两眼出神,扶着井口俯身向下望去。 苏小也不理他,自己琢磨起这一路来遇到的事情,却是缕不出头绪。这姜晓云现在何处?会不会遇到这“虫人”老相好?别出了危险?她一边想姜晓云别出事,一边又想为什么要管她死活。最后还是觉得这女人是个怪人,怎么那晚就突然出现了? “你可别掉下去。”苏小看着老陶说道:“点下去我可不会救你。” “我说大小姐,你积点口德怎么样?”老陶侧过脸看苏小,随即笑容僵在脸上。苏小正纳闷,顺着陶映红看的方向瞧去,顿时倒吸了口凉气。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站在月亮门里,低着头看不清面目,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甚至隐隐可以看见她吊在腰间的肚兜,还有那裸露的上身。 “你是人是鬼?”苏小捂着嘴半天说不出话,一旁的老陶手早就摸出了他那小锤,扬声问道。 自是得不到回答。 “要是不说可别怪我下手狠了!”老陶又大喝一声,憋在胸口的郁气早就撞到了脑门,发泄出来后倒是轻松不少。 依然没有回音。 只有风声和苏小极不均匀的呼吸声。陶映红只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甚至鲜血在血管内流动的声音。 如果不是一声诡异的尖啸声,可能就要这样无声的僵持下去,不知多久。 老陶吓的差点坐地上,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不觉暗叫倒霉,那虫人晃晃荡荡出现在另一扇月亮门里!再转头看那散发女人,却消失了身影。陶映红头脑中飞快转动,考虑如何对付这虫人,只逃跑总不是办法。 可这关头那容得他多想?那虫人突然暴起冲着陶映红撞了过来,从其脖腔里扭摆身躯的钻出来六七只“蜈蚣”一只较大地触须乱点,刮舐口器忽张忽合!陶映红一个躲闪不及,正被虫人顶翻。 要搁在平时倒也没事,顶多是仰面栽倒,摔个瓷实。可偏偏他身后是他那“梦中水井”!这一撞不要紧,不偏不移正正好好。 陶映红只觉眼前一黑,载了下去。 苏小一惊,也却说这女子反应够快,伸手就要拉住老陶,不过她忘了这世间还有种牛顿研究出来的东西,老陶本就体积庞大,这往下一坠带着苏小齐齐落入井内! 电光火石间,没亲自玩过“自由落体”运动的人自然不知道那其中滋味,猜想是跟蹦极“差不多”? 这老套后背将将着地,只觉胸口一闷,一股热气从胸中直冲喉咙,还没等他缓一缓,这苏小惊叫着砸在他身上。本想努努力将那口热气咽回口中,这一下可再难隐忍,一口血吐了出来。 苏小也捂着胳膊,微微颤抖。这井壁年久失修,或是当年修建本就倚着地势,凸出的石块或是什么其它东西在苏小的左臂上划出一条口子。老陶又缓了一阵,才支着地坐了起来,苏小靠在他身上,摸索着找到散落的背包,将手电扭亮包扎起伤口。 老陶仰头看了看井口,紧张地握着手里的锤子,想是这虫人若也跟着跳下来该如何是好。 见半晌没有动静,过了好一会依然没有动静,才长舒了一口气,喘着粗气断断续续说道:“咱俩也真挺幸运,这么高没大头朝下掉下来。”苏小简单做了消毒撒了些止血药,咬着牙边包扎伤口边说:“最主要还是一旱井。” 帮着苏小简单包扎好,两人都不说话,背靠着井壁歇了好一会。 “咱们得想办法出去。”老陶又抬头看了看井口,没有工具想要爬上去显然是不太可能,便又拿着手电筒照了照,惊然发现这井底人工修理过,一扇铁门就在他们对面的井壁上,两人当时落下也并没有细看,这一下便是一头雾水了。 这扇铸铁大门阴森森死气沉沉,一块大锁将其锁住,不知门后是什么。 “这扇门我怎么也好像见过?”老陶说罢站了起来,凑到门前,上下打量了一番。 苏小拖着伤臂凑过来,看了看这扇诡异的铁门,又看了看老陶问道:“还是梦里?” 陶映红也摸不着头绪,只是盯着那锁头,半晌说道:“咱们整开看看?” “也只有这样了,说不定是条出路。”苏小叹了口气,艰难的拧开水壶盖子,老陶要帮她她也不肯,半晌才喝到这口水。“你坐下歇会。”老套说完把外衣脱下披在苏小身上,又扭亮一根荧光棒放在门口。井外的光亮已经难及此处。 “好,你慢慢弄,别着急。”苏小说完紧了紧衣服,靠在井壁上想着心事。 地面上,还是那扇月亮门,那披头散发的女子又出现在那儿,从头发见死死瞧着井口。 老陶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通,依旧看不出这锁头是什么锁,心中倒是恨自己自们有好好看些书,对锁的样式了解实在少之又少。随即又自我安慰,心道:咱老祖宗们这么牛,天下奇锁异锁众多,我不知道也是人之常情了。 尝试用老法子开锁,半晌没有见效果,转而用“巧”“蛮”都无济于事,寻思半晌莫不是要搬出怀里那卷“古董”家伙事? 手电光芒上下晃动,老陶又上上下下看了几遍这扇门。 脑袋中忽地一闪,倒不是说这锁他有了开法,只是隐隐想起这里为什么会这么熟悉。 当初听了苏小的故事,陶映红苏小和我三人在宾馆那晚,他好像做了一个梦,那晚我也做了一个梦…… 第五章 中原煞宅 煞宅(五) 煞宅(五) 坐了这么长时间火车,走了小半个中国;虽然脚下土地换了省份,却也是咱华夏领土;那大堂的前台小姐领口开的真低;董家大宅;还有命案呢;对门那房间谁住着?莫不是又是这城市中的一夜柔情?周公那老头快来。(手打小说) 诸如此类,老陶心里胡思乱想。累了许久,他想着想着倒也很快进入梦乡。 窄,小,压抑。辗转反侧,胸口发闷,上不来气,像是喉咙里被塞了什么。 陶映红就这样进入了梦境,属于他自己的梦境。 前后左右人倒是不少,却看不清他们的脸面。这些人都坐在一张张小桌边吃着什么,秃噜秃噜像是喝着馄饨,桌上面悬点着一个一个昏黄的灯泡,瓦数一定不高,老陶这么想着。 锅子上蒸汽袅袅,每个人的碗上面也是一样。这天出奇的冷,又出奇的黑,四周的房子很高,这里就像是个胡同子,抬头望去却又看不见天空。陶映红想找个人问问这是哪里,却张开口只能嘎巴嘴,眼睛眨巴眨巴,不知看不清,还说不出话来,大脑急速运转,如果这老曹在他一定能研究出个一二来,这厮的嘴巴溜得很。那如果老曹也说不话来呢?陶映红想想也就笑了,不能说话也好,我且走走看看。 这路很长,路边的景物倒是没有变化,还是那些人,有男有女有小孩。陶映红边走边看,总是想着看清周遭的一切,却总是看不真切。 走着走着,前面隐隐出现两盏红色灯笼,里面烛光映动。 这陶映红微微一笑,紧走几步,那是一扇朱红大门,两侧各悬着盏红灯笼,在这漆黑的夜里分外扎眼。 陶映红紧了紧衣服,忽地一惊,才发现身上穿得件大褂袄,还打着许多补丁,最显眼的是在腰间还挂着个破烟袋锅子。这身打扮活像个赶车的。 “大爷,您来了!”还没等他回过神,门吱拗一声开了一扇,走出来一位妙龄女子,瞅那样子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面容娇好,脖颈像是刚出炉的蛋糕透着香气,身上穿着旗袍,开衩开的很高,隐隐看的见一条雪白的大腿,肩上披着围巾,见到陶映红急忙招呼:“您快进来,外面冷的紧。” “好嘞。”陶映红张嘴溜出一句,随即心中暗说我这没出息,见着好看的小女人就能说出话来了。 “您还是点我的牌?”这女子说完挽住陶映红的胳膊。 陶映红点点头,这院子里倒是比外面热闹,男男女女,歌舞升平,杯盘酒盏罗列。 女子带着他左绕右绕,最后进了一间屋,见她进门随手关上门,这老陶开始心跳加速了。这间屋子中间一个火红炭盆,简单陈设,倒是那一角的雕花木床显得格外打眼。这女子看了看他,嫣然一笑,指了指屏风后面说道:“先去洗个澡,我捂好床等你。”边说边褪去衣服,只穿了个黄色绣带牡丹的兜兜,嬉笑着上床钻进早已铺好的被子里。 这陶映红早看的傻了眼,“嗯”了一声绕过屏风。 边脱衣服边想这也算是艳福了?将将脱好,光不出溜地站在地上,一眼瞧见了这里哪有澡盆?直接就是一方水井! 他正奇怪,身后一声轻笑,随即一对柔柔绵绵的手臂从后面将他拦腰抱住。陶映红吸了口凉气,心如小兔乱撞,只感觉后背有芳香之气,那女子曼妙身体就紧贴着他。 “你……你……”老陶半天没说出话来,正想着怎么享受着“**一刻”,忽地向前一扑,整个身子扎进井去!那女子伸着双臂,显然是她将这陶映红推了下去。 轻飘飘落下去,像是没有重量,所有已知的物理学定律在这里都被改变。陶映红坠落下去,隐隐甚至可以看得见着井底景物。 一片空场,站着许多人,他们都齐齐望着一个方向。 待他稳稳落地,才看的轻,众人看得方向正是一扇铸铁大门!陶映红正自纳闷,或许是他的落地惊得众人。这些人齐齐回头转身,尽是些美丽女子,身材玲珑,面容个顶个的羞花闭月!更让人血脉奔涌的是她们都是一抹肚兜兜,雪白的手臂大腿,精致的锁骨,柔顺的头发飘飘然而动。 这扇门后面是什么? 陶映红正想着该如何是好,这门缓缓打开,轰然涌出的水灌满这井底!那些女子早已不见!他就这么陡然惊醒,坐在床上缓了半天。 竟是被尿憋醒了,在想那梦的细节,却不很清楚。直到此时,他面对着这山铸铁大门,才隐隐觉得似曾相识。 陶映红这么想着,靠在墙上的苏小微喘着说道:“你还没弄明白怎么打开?”老陶一惊,才缓过神来。 从怀里掏出贴身带着那刘叔临行前给的布卷,铺放在地,用手电照着看了半天,又照着锁孔看了半晌,这些工具或许好用,但是到底该如何使用,又如何分辨其各种锁制? 上下看了几通,目光落在那刻有“天启东置”的铜条,从布卷上的卡条上将其拔了下来,在手里掂了掂,说不好这到底是铜质还是其他金属做的,总之不太清楚。将其从锁孔插了进去,只听得“咔”的一声,这“天启东置”的前端像是触了机璜弹出小头,正撞在锁内锁簧之一。这陶映红侧耳听了半晌,手腕轻轻转动,心中放稳,已得辨闻这内里的敲动。这“天启东置”前端看来是能弹出小机关来,但想是把这锁头打开倒是还不能,陶映红一手托着“天启东置”,一手又在布卷上挑起来。 挑了好一会,才又抽出一支铜棒,看这架势应该是分三段,可以拆卸抽拉改变长短,在最前端有三个小孔,里面隐隐有小球一样的东西。轻轻推动这小铜棒的尾部,前面的小孔里的小球能探出收回。 “好东西!”老陶边自说边笑道。一旁的苏小自是一头雾水,也懒得搭话,用手电筒照了照四下,见没什么异常也就闭目养起神来。 陶映红一手拿着“天启东置”一手持着那“铜棒”伸进锁孔。这锁的锁孔上端是远型,下端是一字长方形。想是那钥匙也应该是圆柱体的钥匙身,在同住上有长方形多卡的匙纹。这中结构大可发挥想象,形容起来却是不太容易。 长条的“天启东置”在下,圆柱形的“铜棒”在上,轻推后尾,前面的珠子拱起收回,反复几下,陶映红的额头见了汗。 手劲要稳,心神要定,老陶就这么稳稳的转动着手腕,拨动着“天启东置”,这锁内的声音轻微,“咔咔”声不时传出。 又过了一会,这“天启东置”便卡住再不能动,再轻轻转动“铜棒”也再难转动一分! 陶映红嘴角一笑,双手同时施力。 这要两手都同时,劲道一致,要是没有上了年头的功夫却是难为人了。 只听得“咔”地清脆一声!这锁竟是开得了。 老陶轻轻取下,回身看了看苏小。那这门后面是什么? 第五章 中原煞宅 煞宅(六) 煞宅(六) 招呼过苏小,两人立于这铸铁门前。(手打小说) “你说后面是啥玩意?”陶映红看了看苏小,又瞧了瞧这扇铁门。“我哪知道,打开来看看。”苏小示意老陶动手开门。“要不您动手?我在后面给你压阵!”陶映红嘻嘻一笑,这苏小刚要动手却扯了伤口,疼的一呲牙嗔道:“你还是不是老爷们儿?”陶映红诚恳的点点头说道:“是。”然后让苏小向后退了几步,自己到得门前双手施力。这门却是有些年头,锈蚀严重,向外拉动也着实费了些力气。 这老陶脸憋得通红,额头见汗,再看这铸铁大门才微微欠开一条小缝。 “你行不行?”苏小看得起劲,挖苦道。老陶咧咧嘴道:“别跟我说话,我牟着劲呢。” 苏小想笑又不敢笑,就见着老陶依旧叫着劲,不是一时会,这门终于开了一半,将将容得一人通过,便再难打开分毫。一阵阴风从内里吹出,老陶徒然打了个冷战,随而定睛观瞧,内里漆黑一片,手电光芒所及,尽是些箱箱罐罐,兵器架子,简单床铺木柜。 陶映红告诉苏小在外等着,自己一个人提着手电进了这地下室一样的所在。 先后看了看罐子里,都是些早已沉朽的米面,再有些已经辨不清什么东西,箱子里有的空空荡荡,有的是些火药火石,兵器架子上那真是“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抓、镋、棍、槊、棒、拐、流星锤”无所不有。老陶一皱眉,心道这都是些什么东西,乱七八糟的。 见这没什么异样,便呼喊外面的苏小进来。 这苏小进得里面,现实吃惊,而后释然道:“我看这里是大户人家用来避匪患的。”陶映红点头称是,随手抄了一把刀按绷簧“仓啷”一声,倒是没有寒光一闪,只是这木质刀鞘碎了开来。在看这刀虽然有些年头,但舞了舞也算顺手,嘿嘿一笑道:“咱也别白进来,弄他点啥玩意带走。” “有没有别的出口?”苏小问道。老陶摇摇头说道:“我进来还没细瞅。”“正事你不干。”苏小边说边四下寻找起来。老陶将刀背在身后,也帮着苏小寻找出路。 不多一会,两人在紧(最)里面找到一扇如前所见的铸铁大门,也上着锁,样式如前。这老陶又如法炮制,重复先前所做,自是轻车熟路,不多一会便把这门锁弄开。 “你说门后面是一条通路呢?还是又一间这样的地窖?”老陶说完看苏小瞪他,不解问道:“干啥这么看我?”苏小答道:“你能不能不这么磨叽?快弄开它,咱好出去。这地方呆的我特不自在。” 陶映红自是点头,本想着们应如前那扇难开,较足了劲用力一拉,哪知道这扇门倒是轻松活络许多,这一用力不要紧,这门轻松打开,将老陶闪了一屁股墩,疼的他是呲牙裂嘴。 “我地娘,这玩我啊。”说罢爬了起来揉了揉屁股,再看这门后,一条石阶,缓缓向上铺伸而去。 “柳暗花明又一村喽,走。”这老陶一看是石阶,自是兴奋异常道:“走,咱出去。” 说罢扶着苏小走上台阶。 两人沿阶而上,不多时便走到尽头,仍是一扇相同的门,不做多说,自是将其破开,两人出得外面,竟是一院中假山。这扇门隐藏在树丛假山之内,倒是隐蔽的紧。 苏小老陶长出了口气,正寻思是去找那失踪的姜晓云还是早早退去。只听得身后一阵怪啸,二人心知不好,难不成是那虫人终于跳到井底追了过来? 这家伙从上面跳下,腿不得给他蹲折了?还是这地窖里本就有古怪二人没有发现?也不容得多想,老陶抽刀挡在苏小身前,大喝一声给自己壮胆:“有你小爷在,是人是鬼出来溜溜!”说罢提神细看,绷紧神经,看看那到底什么东西。 两人全神贯注,屏住呼吸,提着一百二十分的小心注视着那身后黑洞洞是石阶。半晌再无动静。 “风声吧?”苏小探了探头,细细看了看下面,不见声响,壮了壮胆子便想要凑过去看,老陶伸手拦着他:“别,在看看动静。”苏小点头,有过些时候仍不见异样。这两人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 苏小这一时想来想去,这其中利害关系,还是应该先找到姜晓云才对,这诡异地界谁知道这姜晓云会有什么危险? 没等苏小开口,只听得远处传来一声声喊叫,隐隐听得人喊,却辨不清喊得是什么。 老陶听着一声惊得一激灵,提刀护在身前。苏小侧耳倾听,隐约好像是“陶映红!是你们么!”。苏小自语重复道,随即兴奋地差点蹦起来:“是曹阿宝那家伙!他没事!他找过来了!”老陶也听了真切,同样喜上眉梢。 这二人刚想要出声回应,只见这假山外透过树林人影一闪!苏小心道莫不是姜晓云?那还来得及多想,催促着老陶两个人追了过去! 接下来两人就遇到了我,而现在我们躲在这间破屋子里。 我又给苏小续了杯温水,自己也喝了一口,顿时一股暖流走遍全身。 “这么说我听到的凄惨尖啸声不是你们的了?当时我还想这杀猪叫的声音也就你小子能发出来。”说罢看了看老陶接着说道:“那咱们这是躲什么呢?洪刚?”我向院内看了看问道。老陶叹了口气答道:“我和苏小不追那黑影么,紧接着就发现这里不光有那虫人,姥姥的,还有女鬼!”说着一脸恐惧。苏小在旁边点头:“嗯。”老陶顿了顿接着说:“本来我也是受过国家这么多年教育的,社会主义唯物辩证咱也知道,就算真有鬼怪咱们也从那啥科学角度解释,可这***太邪乎了。” “怎么个邪乎法?”我问道。 “我和苏小追那人影出去,不见踪影,我俩就四下找找。找着找着就发现离我们不远的地方,那院子的拱门里站着个女人!就是刚才苏小讲的那样的女人!”老陶顿了顿又说道:“我俩壮着胆子过去,那女人一闪就不见了。” “这能怎么的?也许是幻觉,也许是你们精神过于紧张,脑电波变化所产生幻觉,或者潜意识什么的。”我说道 “你是看啥书看多了咋的?说话一套套没边没际的?”老陶接着说:“最让人感到可怕的是啥你知道不?以后我们每看到一扇门,那门口就站着一个披头散发女人!看不清脸,身上衣服破破烂烂,裸露着上身,腰间挂着肚兜兜,姥姥的,隐约还能看到她脖子上有一道留着血的口子!” “你说每扇门?”我瞪着眼珠子问道。 见苏小和老陶二人齐齐点头,只觉后背发凉。 因为我的后面就是那扇被堵上的门! 第五章 中原煞宅 煞宅(七) 煞宅(七) 我一激灵,急忙转身,甚至耳轮中听得见女子凄厉的怨哭声! 这转身同时,我心中已经列举数个对策,甚至把那“女鬼”骇人可怖的长相都研究了几个版本,不管你是电影里的泰国女鬼还是日韩冤魂,哪怕欧美版的恶心模样我也豁了出去!俗话说猛鬼怕恶人!小爷我今天就恶上一回!这么想着忽地在心中竟默念起“林水”来,我又不是没见过女鬼! 你知道鬼事什么样子么?其实都是你想象出来的。(手打小说) 转过身形,顿是一惊。 那门口除了我们刚刚堆挡的桌柜以外再无它物。 “吓唬我!”我回过身埋怨的看了看苏小:“连你也跟这傻子一起说瞎话了?”苏小单手握着杯子,冲我一笑道:“也不是吓唬你,我们真的看见她不止一次。”我点点头说道:“没事,我向来就有女人缘!不是吹的。”老陶和苏小都一愣继而哈哈笑了起来。苏小边笑边说:“那女鬼也跟你有缘喽?” 气氛一时缓和了下来。我凑到破窗前往外看了看,这天已经擦黑,院子里的景物死气沉沉,投下的怪影好似在诡异地扭曲着。 “姜晓云怎么就没了呢?”我看外面没有异样又坐了下来,苏小这时候已经有了困意,上眼皮直打下眼皮。即是如此她又有伤在身,我便把外衣脱下铺在地上,这姑娘倒也不可气,沉沉睡去。 取过老陶的刀看了看说道:“今天又得咋俩守夜了。”老陶点点头看着我沉声道:“姜晓云是不是……不是人啊?”我一愣,定眼看他,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我哪知道。”见老陶还看着我便接着说:“走一步看一步。只要咱哥们在一块,啥都不是问题。” 老陶听吧欣然笑了笑道:“这要是有点小酒,咱哥俩这一喝多嘚(惬意)!”我付之一笑:“下回咱不带水,带白酒,哈哈。” “再碰到那虫人咱得想招整翻他。”我笑罢突然想到哪挠头的虫人,不把他弄死总觉得不自在,提心吊胆。如果那蜈蚣样的怪“虫子”可以寄生人体并操控人身,那么是不是也会操控其他生物?还是烧了它们寄生的虫巢树,幸存的只得寄生到人体里?它们是出了用那巨树发出香味做诱饵捕食,是不是也用这种寄生的方法捕食? 想的多了自是没有头绪,还是想想如何这眼前的“洪刚”弄死再说了。 陶映红点点头说道:“既然咱烧了它们老窝,那也索性把它烧死得了。”我何时不曾这样想?只是苦于没有应手的东西,哪怕给我桶汽油,可这深山老林古宅荒村哪来的汽油?哪怕是火油火药也行。 想到火药我灵光一闪,刚刚苏小讲那事情经过,提到那避匪患的地窖,不少箱内是有土炮火锥用的火药火石药油的,说不定有些没有受潮变质? “你说在井底的地窖里有火药火石?”还不等我说完老陶便以心照不宣的看着我,半晌说道:“你还真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明早咱们去弄些来,看看有没有能用的。”老陶嘿嘿一笑。 “迟则生变。”我摇头说道:“你俩不说离这里也就几套院落就能找到那院中假山了么?现在时间还早,我去个来回儿,看看能不能找些回来。” 老陶皱眉道:“这天都黑了,你折腾啥?胆子可够大的。让女鬼摄了你去,狼叼了你去我可不救你。” “臭嘴。”我说完抄起老陶那把刀背在身后,试了试手电筒婆妈地嘱咐他道:“你看好苏小,还有注意安全,真要是有事有女鬼来强暴你,你就大喊,我会回来救你的!”老陶一番白眼:“你嘴不臭!”随后认真的对我说道:“你自己小心些,实在不行就回来,咱明天去就是了。” 其实我也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晚上自己一个人出去,甚至不知道自己心里如何想的,冥冥之中像是有只手推着我。 你有没有头脑一热做些平时不会做的事情?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人这种奇怪的“高等动物”常常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甚者诡异骇人的事情。对你的身体你了解多少?对你的大脑你又了解多少?对你心呢?心理,生理,还有那些不能用科学解释的东西其实一直围绕着你。 不用奇怪,你现在想象一幅你最害怕的场景看看,用心去想,你会不会觉得浑身发毛?也许有人会说我没有怕的事物,那么请你想想,在你儿时,在你心脑的深处,难道全都是美丽完好的画面么?你心灵深处总有一张破碎的脸。想想,然后把这画面带入你的梦境,我在等你。 人是如此的不真实,总是回避自己心里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就像现在的我,从后窗子翻了出,满脑子回避着那站在门口的女人,努力想着可爱的苏小,冷艳的林水,还有那些美好的女子。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外表美好的不一定就是美好,这是后话。 我翻出窗来四下看了看,一阵阵夜风带着阴气。 地方老了、旧了、久了、年头多了自是有那么一股子腐朽阴郁之气。这是天地道理,道法自然,自是如此。 而这深山荒村之中的老宅更是这般,而且当年出了多起命案,久而久之口口相传,这里愈加的阴腐。我越这么想越觉得周身发凉,后脖颈子丝丝冒风,像是不远处就有人盯着我。时间长了自己也给自己吓死了,我摇摇头,心里哼起小曲。 就这么摸过了几套院子,按照苏小和老陶二人所讲,再穿过面前这月亮门就能看见那古意园艺的假山树林了。 月亮门,我心中一惊,心道不妙,果然抬头看去,那门里站着明晃晃站着一人!月光下,夜风中,她的面貌朦胧不清,甚至头发衣服都那么奇怪诡异。 “姜晓云。”我稳了稳心神说道。对面月亮门里的女子半晌才开口说道:“已经不是姜晓云了。”这声音果不其然,如她所说,真的不是姜晓云!我向前迈步,她却轻飘飘向后退去。 “那你是什么人?”我拔出身背的刀,这东西还真有分量,也是平时不加锻炼,双手无力。正瞎寻思间,那女人凄惨惨笑了起来。待我定神再瞧早已没有了踪影!难不成是幻觉?或是真的“女鬼”? 我刚想追上去看看,身后又是那声诡笑。 “我呀!”我惊呼一声向前一蹦,急忙回身,只见得那女人近在咫尺!这一惊却是不小,一身冷汗!再细看那女子长相,不是姜晓云又是何人?头脑飞快运转,这是姜晓云的身体,但却不是姜晓云!说来有些绕口,其实很简单。就像那雪夜的老楼走廊我碰到那一幕。 定了定神,缓了缓气息,挥了两下手里的刀,也不说话直直看着她,倒要看看她要做甚。 这“姜晓云”依旧不说话,**的胸口一起一伏。 对视良久,我渐渐有些沉不住气了。 第五章 中原煞宅 煞宅(八) 煞宅(八) “姜晓云”还在凄凄笑着。(手打小说) 这不是我第一遇到这种情况,如果这时候林水在,或者这就是林水跟我开的玩笑该多好。 不过显然不是,我突然想到这林水早已不像以前那样频繁出现,这一切都因为什么?她甚至都不怎么催我去找她的“日本仇夫”和她的孩子。很多事情看似都没有联系,但是实际上却是千丝万缕难以分清头绪。 “你到底是谁?”我首先沉不住气问道。这“姜晓云”依然不说话,眼神怪异的瞪着我,不自觉咽了口吐沫接着说道:“咱不管你是谁,你总得说句话吧。”很多时候可怕的不是你遇见了什么,而是你遇见你却左右不了事情的发展。这“姜晓云”始终不说话,只是看我,凄惨惨笑着。 我正抓心不知如何是好,忽只觉四下狂风骤起,“姜晓云”衣发舞动,周遭残叶打着旋风,一时间真正是阴风乱舞。心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想什么出什么。这么一想突地释然,曾几何时不知一人跟我提过,这种时候如果心里不定,那可就真是“心想事成“了。 还不等我多做思量,只觉得天旋地转,上眼皮直打下眼皮,再难站稳,我是栽两栽晃两晃便徒然摔倒在地,只觉双眼模糊,后脑海阵阵麻痛。心想我不是得了什么病吧?其实不然,真是无巧不成书,这后脑本就受了撞击,忽的这一阵山风,吹的房上残木碎瓦落下不偏不倚正呦拍到后脖颈上。 隐约间再去看那“姜晓云”哪还有踪影? 这一下拍的不轻,足足换了些时候我才将将爬起来,自言自语到:“我这命还真硬。” 风势不减,吹的人睁不开眼睛。这样的地方怎么会刮这么大的风?我活动活动脖子肩膀,用刀撑地站了起来。这等情况还是先去那假山地窖。我想是总不能地下面也刮风才对。 不多时寻得那藏在假山林中的地窖口,跟老陶苏小形容的一般无二。扭亮手电向下照了照,如果他们听到的尖啸声和我听到的尖啸声都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那还真的提个十二分的小心。 想罢提刀在手,把心一横,摸了下去。 风灌了进来,只听得如鬼哭一般。我一阶一阶细细数着,终是到了尽头,那扇被老陶弄开的铸铁门敞着,里面并无异样。 “姥姥的。”我哼哼着曲壮胆子,四下翻找起来,不多一会倒是找到些火油。用打火机试试了还真能引燃。自是喜出望外,将包里的空水瓶灌满便打算返回去找苏小老陶二人。 将将转身只听得耳轮中一声巨响,一旁的一只木箱后面陡然跃起一人,说时迟那时快,这家伙猛扑过来!我转过身形却为时已晚,一个躲闪不及正被他扑倒在地,一阵焦臭之气迎面扑来。定睛细看那真是骇然!几条“蜈蚣”争相从那裂开的脑颅中爬将出来,只奔着我的脸!哪还容得我多想,膝盖一定双手施力,本打算将其推开,可连着卯足力气推了几下纹丝不动,心道今天莫不是就要交代这里了? 既然横竖都是死,那我就拼死一搏!叫不准还有一线生机。 “你给我在这儿吧你!”说罢单手撑着虫人身体,另一只手掏出随身匕首,随即猛然撑开几分距离,照着虫人的脖子划去,只听得一声刀削肉皮的声音,再看这虫人的脑袋耷拉一旁,那几条“蜈蚣”一时大乱。趁此时机磕膝盖上顶,双手用力猛推,随即向旁一滚。 这虫人也真是难缠,晃晃荡荡竟又站了起来,被砸烂的头又被从脖颈处划了一刀,歪在肩膀上。数条“蜈蚣”爬进爬出。 再不多想,一个就地翻滚滚到一旁的武器架子上抄起一杆大枪,刚要用来护身,这木质枪杆就然应声折断!心里暗骂随即又拎起一把大刀,将刀鞘抛开大喝一声冲了上去。这虫人也是向前猛然一扑,蜈蚣窸窸窣窣出着声响。要是硬碰硬我定然不是其对手,继而偏身躲开虫人正面。却哪想这虫人忽地变向双臂横推正打在我肩膀之上,又是一阵彻骨疼痛被打的横着飞出老远,正砸在一腐朽木架之上。这一砸不要紧,“哗啦啦”木架子散做一片,上面的盆盆罐罐碎作一地。 心想当出要是去当兵或者学点武吧招是不是就能好点?可现在哪由得我多想,这虫人转过身形又扑了过来。干脆我卸巴了你得了!我下定决心也不做他想,舌尖一顶上牙堂,忍着疼痛猛然向前一窜,双手握住刀柄,攒足了劲挥刀砍向这“虫人洪刚”的双腿! “咔嚓”一声,这虫人重重一拳砸在我的后背之上,其双腿也被我应声砍断!只觉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娘了个腿的!”我啐了一口勉强站起,再看这虫人断了双腿,却依旧用手臂扒着地面想我爬了过来。 莫不是受了内伤,只觉得胸中气血翻涌,这该死的!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乘胜追击又是一刀剁了过去!发疯一般剁了数刀!只见这百虫乱舞,从这“洪刚”的伤口向外爬出,一时间让人头皮发麻! 怎好让你们这些恶虫再为非作歹?想罢取出火油泼向虫人!又四下淋了个遍紧跑几步退出地窖! “小子!你给我呆着吧你!”说完扬手将打火机点燃扔了下去,转身向地面奔去!这油碰火,火连木,木燃火石火药!只听得耳轮中轰隆隆声响,火光窜出老高,若不是我激灵先跑了出来就也要跟了虫人做陪葬。 我抹了抹嘴角的雪狠狠道:“可他妈疼死我了。” 看了看周围没有异样,勉强挪动步子,往老陶和苏小所在的院子走去。 可这没走几步,一阵昏眩,再难挪动一步。 周围一片漆黑,再睁眼,却是阳光刺目。 我坐在一棵树下,不远处一条河。这河水清澈,河滩处几个年轻女子正在漂洗衣物。再向远处看,一大片房屋,这是个村子,我似曾相识。 那河边的有个女子回头望我,满脸笑容。我也回她一个微笑,抬起手来向她挥了挥。这一挥不要紧,引得一旁的几个女子一阵嬉笑。之间的那冲我满脸笑容的女子脸色绯红。 阳光温暖,这真是惬意。 过了许久,我也晒了半天太阳。这些女子也洗好了衣服向村里走,我跟在她们后面,这些年轻女子身材娇好,却是窈窕动人。 “米香,看他眼睛都要顶你肉里去喽!”其中一女子笑着看了看我。那叫米香的女子也回头看我,瞪我却让我感觉那么亲切。原来她是米香,那我是谁? 就这么在村中大路走了些时候,一座大宅的后门近在眼前。 门上悬着灯笼,上面大大的“董字”。 这些女人一踏进院子,脸上笑容便不再那么灿烂了。 第五章 中原煞宅 煞宅(九) 煞宅(九) 这宅子里先是老锁匠一家莫名其妙的死去,接着又是管家、小姐、表少爷接连丧命。(手打小说) 大家都传说这里是“煞宅”。 煞宅?我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在我怀里的米香和我一起坐在春园的小亭子里。我安慰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这已经过来三更天,没人注意到我们。 那我们怎么会到这里?我是谁?当你莫名其妙,甚至不会想到自己如何会来到这种场景做着某件事情的时候,你或许就在做梦。 我猛然一惊!心里豁然开朗!不过虽然明了,但是这嘴口动作却不受我自己控制,就像是在看电影一般。 “你别担心。”我开口安慰米香说道:“都是大家口口相传的,哪来那么多鬼怪。”说罢抹了抹腰间的匕首对米香说道:“再说还有我保护你呢。”米香往我怀里钻了钻说道:“不骗你,最近总能听到我们那院子里有女人哭。” 这真是骇人,同在护院的牛金娃也是惨死的,总觉得他就是凶手,但是他为什么又要自杀?就在这春园!想到这儿忽地脊背发凉。老锁匠一家人前些年还很受大老爷重视,怎么就在这春园书斋竣工之后全家惨死?要说煞宅倒不如说这春园书斋是“煞斋”来的贴切。 “我送你回去吧。”我越想越觉着这地方呆的不自在。 “好。”米香欢快蹦跳而起,伸手拉过我的手握住。我欣然一笑。 这一笑便忽地将在脸上,我心道这又是怎么了?只见得几个丫鬟手里洗衣的盆子被惊得落在地上,几个人正是取了各位奶奶少***换洗衣物来得这春园相约一起到河边清洗的,哪成想正看见老爷和太太在书斋争吵。 董太重重给了董老爷一个耳光,但见得董老爷双手一推,再从从窗外望去就看不见董太太的身影了。董老爷听到声响,正是丫鬟手里洗衣的盆子落地,双眼凶光一露挥手示意她们快些走开,探手将房门关好。 这几个丫鬟心事重重,不敢再做停留,急忙散去。 一散去便再又回来。米香和我一起坐在河边树下,她叹了口气对我说道:“那天老爷跟太太吵完架,怎么没过多久就不见了太太影子呢?说是去了城里,可老爷平素是不带女眷进城的……”我急忙摇头,用手指捂住米香的嘴:“傻姑娘,跟你说过多少次?你要当做什么也没看见!” 米香无辜的望着。 无辜的望着我,我却无能为力。两个董老爷的贴身护卫健壮如牛,他们架着我我又怎么能是他们的对手? 几个护院打手同是老爷的心腹,平时都跟着老爷在外跑买卖生意的。现在他们狞笑着看着蜷缩在地的几个丫鬟。其中一人拎起跟米香最要好的春桃,一巴掌框在她的脸上,顿时脸上浮出五指印,嘴角挂血,春桃惨叫一声。这人嘻嘻一笑,三角眼一瞪说道:“我们也是奉命做事,你们要是真做了鬼也别埋怨我们!”说罢一手拎起春桃扯下她的衣服,另几个人一阵淫笑,边打边做些禽兽之事! 一时间惨叫哭闹声不止。 我想动却动不了,想喊却喊不出,只能眼睁睁看着米香受辱! 心中愤恨,眼泪止不住就流了出来。 “兄弟,别怪我们无情了。”一人狠狠说道,便把我夹了起来,并在我手里塞了把匕首,接着说道:“她知道的你也知道,那就为老爷再出一回力吧!”说罢把着我的手刺向米香! 米香一声惨叫,疼痛的双腿夹紧,侮辱他的人也一声惊呼。我双眼带泪,心中疼痛,险险昏死过去! “剁了他!把这几个女人带走!”为首的人说完一拳打在我的脸上,夺过我手里的匕首捅向我!接着一刀一刀,眼睛被红色所迷。 周围又黑了下来,耳轮中苏小的声音:“又是一个残月,董家三套院子里的丫鬟惨死了两人。像所有人传的一样,这董家有恶鬼求爱不成,便杀了这年轻女子,并与她的尸体交合。这两个丫鬟也是一丝不挂。”那只是传说,恶鬼倒不如说是恶人! 这两个丫鬟就是米香和春桃。 那么其他人呢? 这种虚无缥缈似真而虚,我甚是想唤那林水的名字,却开不了口。 “老曹!老曹!”一阵光芒刺目,身体晃动,缓缓睁开眼,陶映红正扳着我的肩膀,一旁的苏小也满脸关心。“你受伤了!”苏小关切切说着,便仔细查看起我来。“把那东西弄死了?”老陶扶我坐起来,问我要不要喝水。见我摇头便也作罢。看来我这是在这里躺了一夜,这天将将放亮,老陶和苏小才寻得见我。 “那可真是一场恶战啊!我是先……”我缓了缓气息,觉得胸口稍稍好受了一点便开口说道,老陶叹了口气说道:“你老实一会,别瞎白唬了。” 我“嘿嘿”一笑胸口一疼,歇了一会对老陶和苏小说道:“我没事,咱们现在就去书斋!”如果我没猜错,书斋里一定有好东西,说不定还有那什么“魂守”一类!若不然这等骇人听闻的虐杀岂不出奇?当时这董家老爷一定是鬼迷了心窍,借着命案竟然不顾家人性命? 既然有人,或者是鬼怪一步步引我进来,我又有什么不敢去的? “你疯了吧?伤的这么重!”苏小一皱眉说道,我摇摇头:“姜晓云说不定就在书斋,咱们找到她,拿了东西也好提早离开这里不是?” 陶映红点点头对苏小说:“老曹同志说的很对,咱早点把东西弄到手早走,至于那姜晓云,管她作甚。” “做腰子,还做肾呢!?”苏小看了看老陶,一副很铁不成钢的样子。老陶“嘿嘿”一笑。 “咱们快走吧,我真是呆够了,非常想找个馆子吃点好的喝点好的。”我催促二人。 两人也不再做多说,老陶扶起我,苏小打头阵便向那春园走去。 走的慢,花了些时候,终是来到这春园书斋。 苏小在地上清了片地方让我坐下,老陶又凑到那机关锁前面,哼着曲掏出布卷:“这可是好东西呦。”掏出“天启东置”字样的铁条冲着我晃了晃,我一摆手说道:“得了,别耍了,快点吧。” 我看了看苏小又看了看自己心道:这俩重伤员,还一挂彩的,最好别再出什么意外了。 陶映红依旧是那一套套路,不多一会,这锁头应身而开。 老陶一蹦多高,捧着手里的布卷一顿亲,边亲边说:“好家伙,好家伙!”我看他没完没了咳嗽了一声说道:“大哥,行了我说,你看看那里面是什么吧。” “好嘞您呐!”老陶应了一声将锁头取下来,轻轻拉开这一扇小门,里面明晃晃赫然然,一方小小砖头凸起。这老陶抬手摁了下去。 第五章 中原煞宅 煞宅(十) 煞宅(十) 但听得机巧声响,“咔嘣嘣,咯愣愣”一阵紧似一阵! 惊得老陶一声吼向后一跃,苏小和我也绷紧了神经。(手打小说) 再看那面墙柜的底部陡然下陷,出现一方入口,一条石阶通路而下,里面阴风涌出。 就是这个,这书斋的底下果然还有秘密所在! 我支撑爬着起来,俯身向下看了看,老陶和苏小也都凑了过来。“还看啥,你俩在上面等着,我下去!”老陶说完挤开我就要往下走,我立马拦住他说道:“急个什么劲。”接着又看了看苏小:“你在上面等我俩,也有个照应怎么样?”见苏小摇头我叹了口气:“你看咱仨都下去上不来的。” “你行不行?不这么丧嘴好不?”老陶咧嘴一笑道:“行了,那咱就一起下去!” 用东西将出口顶住,又四下看了看,见没什么动静三人就打着手电向下走。这石阶不长,没走多一会便到了底。空间却也不很大,十几平左右,四周摆满了书架,都是空空荡荡,唯独正中的书案上,稳稳端端正正摆放着一方同是铸铁的盒子。细观之下,盒子正中被一方块锁头锁着,上面赫然有一点朱红。 “这又是……”我自语道,这时候的老陶已经动手准备开锁。 “等下,你这么开没用。”我说完用手电照了照那一点朱红。老陶皱了皱眉:“你是说这就是上回你跟我说的那什么‘魂守’?”见我点头一旁打着手电的苏小一头雾水地问道:“什么‘魂守’?” 为苏小简单做了解释,也不管她是不是听得懂,我已打算用林水教我的方法,进去破守。 想到此处心中暗道:如是以后有了时间倒要去跟那徐玄好好学学。 “你们俩别乱动这锁,如果没事做就歇歇,顺便也把把风。”我想着宅中虽然没有了虫人作祟,但那被“俯身”的姜晓云依然在,既然她没在这里那么定是在上面,如果出了问题总是不好。 “那你呢?”苏小看着我问道。 “我?我睡觉。”实在是想不出这应该作何解释,但是我一直觉得这跟做梦差不多吧。“睡觉?”苏小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睛。老陶对苏小摆摆手:“这玩意一时半刻也讲不明白,其实他跟我说完我也没听懂。”说完了陶映红一脸见到鬼似地看着我:“不过我相信他。” 听他这么说心里陡然一暖,冲陶映红点点头,我便坐到了那方铁盒前面。心中想林水快快出来帮忙,这时候需要你了。 就这么想着想着,脑袋开始晕乎乎发昏,忽地一个激灵,只觉得耳根一阵香风,后颈发凉。 周遭的一切又缓缓地迟钝下来,甚至时间。 “你也偷懒?”我转过身看林水,这一看不要紧,顿时惊了我一身冷汗。这林水哪有往时出现我面前那样妖娆妩媚?现在一副带死不拉活的样子,脸色惨白,那种超脱了生死的白,像是真从冥冥中爬出来的。“你这是干啥?我那又做错了?你别吓人行么?”她这样子真的像是“鬼”了。 “没什么……”我还想再问只觉一阵天翻地覆,周围一黑,转眼间已经不是那阴晦地下密室! “我只能助你到这里了……”林水凄凄然一说,便消失不见。“到底怎么了?你先别走!或许我还能帮你呢!”说到这心中一紧,想是答应人家帮忙,却始终不见头绪。在一想这也不愿我,她始终是没讲清楚。 再抬头浮云遮月,时而得见璀璨星空时而遮天闭月难见五指。周围无风,无声,无人。林木茂密,房舍隐于其间,实在是一副安逸静谧的景象,如不是不时漂浮出现的磷火,我还真是难以紧张起来。 “怎么办……”琢磨半晌仍是我从下手,又不敢随意走动,又不能就这么干站着不动。寻思半晌也只有横下心,随遇而安了。 绕过一片树林,前面几间房舍,都掌着灯,只是这灯光泛蓝。 “有人么?”我仗着胆子试探着问了一声,见那门“吱呀呀”自己敞开,里面蓝火闪动,正厅堂端端坐着几人,像是在等着什么。进来吧。”稳坐当中的一人轻声说道,只是这声音宛如呻吟,听不出男女。 “啊……”我点头答应了一声,迈步进了去。 刚一进门心叫不妙,真是大意,怎么就能说进就进?岂不是被鬼魅所迷?真是不出我所料!我前脚刚迈进去,后脚还没落地,只觉得头顶阴风顿起,来不及抬头只得向前一滚。 这真是奇怪,我本是身受内伤,这是却是身轻如燕,看来思维却是可以跟**分开。 也不做多说,我回身望去,只见那门口上方竟然倒悬着一男人,须发皆白浑身上下体无完肤,甚至有些地方已经看不清原来模样。在细看他身后背着一个小女孩,其状也是骇人可怖。还不等我细瞧,身后又是一阵劲风!这要是不做准备必死无疑了!想是如果我手里有个家伙事是不是更好?说时迟那时快,我现在不躲还更待何时?闪身躲开再看地上插着一把匕首,左右“嗡嗡”而摆,深深插入地下可见这力道之猛!再看那用匕首的人膀大腰圆,这是谁人好生面熟!正惊异间,又是一爪抓来,一个躲闪不及正抓在我的肩膀之上,这一扯不要紧,连皮带肉带衣服给我揪下去了一块!疼地“哎呦”一声。即是这意识之中,怎么痛楚如此真实?难不成真像书中所讲:“感知、记忆、思虑、情感、性格都会影响意识幻觉或是梦境的产生及内容。整个过程就是生物神经系统在进入或退出休眠过程残留记忆,是复杂的生物神经系统,自然控制生物个体睡眠活动。我国古代思想家认识到人的一部分意识幻觉感知或是梦境是由来自体内外的物理刺激制造的。引发大脑能量运作,是有不同触发端的;主要分为:外界触发端和内心触发端;在这种意识中,人们还是有一定潜意识的,可以进行一些逻辑思考和判断(因为这样可以更好地避开危险)。”正如我现在的想法,感觉,疼痛!不敢再多想,我转过身夺路而走! 将将冲到门口,只觉得眼前一花,抬眼看去,两个妖娆女子挡在门前,**的身体让我倒吸了口凉气。虽说我年岁也不是很小,但是说起这女人除了在“日本爱情动作片”里面看了几回以外现实中是真没见过。这当口往我这面前一立不亚于门口堵着两个长面獠牙的恶鬼!这一惊可谓不小。 肩膀疼痛,心想这个可能才是真正的“魂守”了,上两次都有高人相助,这回单凭我自己该如何是好?弄不巧非但不能破这魂守,弄不好自己还要交代这里面,心中焦急。 正思量间,身后又动静,既然走门不成那我就走窗,我抢身形来得门前。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纵深一跃,藏头于胸前破窗而出! 那可真是电光火石一般,这“咔嚓”声响我滚落当场!心中盘算! 第五章 中原煞宅 煞宅(十一) 煞宅(十一) 既然不给我机会,那我就要拼出命跟你们搏上一搏!俗话说狭路相逢勇者胜,鬼也怕恶人!逼急了兔子也咬人!老虎饿了也吃人……爷就跟你们玩玩!想到这,四下打量,这四下竟然连个应手的物件都没有,连块板砖都没有。(手打小说)真是雪中没有碳,车到了山前没有路! 我稳了稳神,借着胸中这口狠劲还没散去大喝一声,既然跑无可跑,到头来也只能面对:“你们这帮恶鬼!***既然不能听我良言,休怪我下手无情了!”说罢“嗷嗷”怪叫冲回屋内。这样胆子倒是大了!进得屋内仰天长啸,那还记得疼痛与否?见人就上!管他男女老少奇形怪状! 我冲上前去一拳打向那背着孩子的怪老头,这家伙躲也不躲硬生生接了这一拳!随即双掌向内冲着我的头拍来!“操!你来光棍的是不?”我也不多,大骂一声向前一推,张口咬向他那张破破烂烂的脸!这一嘴咬定,感觉牙间有了肉感那还多想扭头向后甩头,将他这破烂鼻子扯了下来!随即啐了一口吐沫双手按住起肩膀用头猛击他后面那个小脸青紫,眼睛突出眼眶的那小孩子!这一撞上去只听得一阵凄惨哭叫之声!再看那凸出的眼睛硬生生被我撞得想踩碎的汤圆。 “哭你个娘的腿!”我一手抓这人的脖子,一手握拳猛击其脸! 这边我正打的起劲,身后一匕首就到了近前,不偏不倚正钉在我肩上,真是伤上加伤,想是这家伙也真聪明,下手够狠!我疼的怪叫一声,反正伤了也是伤了,就豁他出去!“去你姥姥的!”我用力转身,让这匕首将皮子肉划开,猛然向前一扑,一头顶在这家伙的胸前,双手也不闲着猛地戳向起喉咙!抓住了便不再放开,往怀里猛拉!任他一拳一拳打在身上,一刀一刀戳在后背!我大喝一声双臂叫劲,只听得耳轮中“扑哧”一声,将其脖颈扯开! “住手!你们这是干什么?”一女子声响,我血迷双目,用手抹了才看清楚,这女子竟是姜晓云!可声音却变了模样,正是那晚我见到的女子!果不其然!可真女子又是怎么从这魂守之中出去的呢? 姜晓云三步并作两步走冲到我身边一把扶住我,轻声说道:“你这有何苦?”见我不知所以又说道:“你现在想这些都是假的,你现在很健康。用心去想。”我哪里还有得心情去想这些?眼前这等诡异之事早就让我神经紧绷!“你不要多想!”这姜晓云复又说道:“若不照我说的去做你就要永远在这里待下去了,你的身体也就成了所说的植物人。” “什么?”这一惊不小,细细想来却也是如此,我的精神意识早就离开身体进入了这锁中媒介,如果真困在这里那**却也就是没有思维意识,岂不就是“植物人”了? 想到这里哪有多虑,照着姜晓云所说深吸了几口气努力想着。 不多一伙果然全身舒服了许多。 这姜晓云接着说道:“你这人身体本就受伤,难道不要性命了?跟他们几个玩命?”说着看了看四周,哪还有那些面目狰狞之人?都是那平素可见的正常面孔。“每个人常常会在潜意识里,或者是梦境感到某种痛苦。就像是你想去厕所就会梦到大海,你心脏有问题就会梦到难以呼吸等等。” “也就是说我要是想女人了就会梦到女人?”我好了很多打趣问道。 这女子也不理我。 “你们就是这宅中惨死的人?”我不做他说,直奔主题? “是。”这姜晓云点头称是,我复又将我的疑惑说出,如果这真是封魂的魂守,她又是如何出的来,并且让我看的见? 听她讲完才恍然大悟! 想那姜晓云果然先我们一步找到这里,怪不得陶映红说着锁头已经坏了。但是她却没有我们那么好命。而且她也并不知晓这所谓魂守一说,将将要开锁取物,却已经破了这魂守,如果她再动手去开可能就要惨死当下,或者发了癫疯。哪成想这时候那虫人忽地从后面的暗道出现,这姜晓云已经惨遭了毒手,跑出去的时候碰了机关使这密室关合,若不是那破锁谁也不知道这里已经进了人。她与这虫人周旋却给了这魂守里的女子“米香”一可乘之机乘之机,借着魂守破出破出了这方小锁,进了这姜晓云脑内。 “那姜晓云到底是死是活?”我急忙忙问道。 “精神已死……”我一愣,所说的脑死亡?“那你就打算控制她?岂不是借尸还魂?”米香听我说完凄然一笑:“你觉得我们这种残留的意识可以控制一个人?” 人的大脑又称为端脑,即是脊椎动物脑的高级神经系统的主要部分,由左右两半球组成,这些大家都知道。人类脑的大部分是控制运动、产生感觉及实现高级脑功能的高级神经中枢。脊椎动物的端脑在胚胎时是神经管头端薄壁的膨起部分,以后发展成大脑两半球,主要包括大脑皮层和基底核两部分。大脑皮层是被覆在端脑表面的灰质、主要由神经元的胞体构成。皮层的深部由神经纤维形成的髓质或白质构成。髓质中又有灰质团块即基底核,纹状体是其中的主要部分。广义的大脑指小脑幕以上的全部脑结构,即端脑、间脑和部分中脑。 这些都不是重点,我们首先要知道大脑是由约140亿个细胞构成,重约1400克,大脑皮层厚度约为2--3毫米,总面积约为2200平方厘米,据估计脑细胞每天要死亡约10万个。一个人的脑储存信息的容量相当于1万个藏书为1000万册的图书馆,人脑中的主要成分是水,占80%。它虽只占人体体重的2%,但耗氧量达全身耗氧量的25%,血流量占心脏输出血量的15%,一天内流经大脑的血液为2000升。大脑消耗的能量若用电功率表示大约相当于25瓦。因为有80%是水,所以它就有些像豆腐。但是它不是方的,而是圆的;也不是白的而是淡粉色的。 我们还要知道大脑主要包括左、右大脑半球,是中枢神经系统的最高级部分。人类的大脑是在长期进化过程中发展起来的思维和意识的器官。大脑半球的外形和分叶左、右大脑半球由胼胝体相连。半球内的腔隙称为侧脑室,它们借室间孔与第三脑室相通。每个半球有三个面,即膨隆的背外侧面,垂直的内侧面和凹凸不平的底面。背外侧面与内侧面以上缘为界,背外侧面与底面以下缘为界。半球表面凹凸不平,布满深浅不同的沟和裂,沟裂之间的隆起称为脑回。背外侧面的主要沟裂有:中央沟从上缘近中点斜向前下方;大脑外侧裂起自半球底面,转至外侧面由前下方斜向后上方。在半球的内侧面有顶枕裂从后上方斜向前下方;距状裂由后部向前连顶枕裂,向后达枕极附近。这些沟裂将大脑半球分为五个叶:即中央沟以前、外侧裂以上的额叶;外侧裂以下的颞叶;顶枕裂后方的枕叶以及外侧裂上方、中央沟与顶枕裂之间的顶叶;以及深藏在外侧裂里的脑岛。另外,以中央沟为界,在中央沟与中央前沟之间为中央前回;中央沟与中央后沟之间为中央后回。 这些也就是说大脑的复杂程度,和所产生的电波意识不是区区的一种残留的“潜意识”就能完全控制的。即便是控制,也只是一时,而不是一世。 第五章 中原煞宅 煞宅(完结) 煞宅(完结) 所以你们不用担心会被摄去魂魄,那岂不是很多死去的人都会“借尸还魂” 不过也不可知,说不定会有很多死去的人打算“借尸还魂”还是小心为妙。(手打小说) “也就是说姜晓云还是死了?”我心中一凉,莫名一种凄凄凉凉的感觉。 这米香点头。 “我们在这里被压抑折磨的太久,真希望你能帮我解脱。”这米香看了看我接着说道:“你跟常人不同,你的精神异于常人。” “你说我是精神病吧?”我怎么听怎么不像是好话。 这迷香摇头接着说道:“我也说不清楚,不过你现在却是唯一可以帮我们的。”我点点头,想那徐玄曾做的一幕幕,便复又说道:“我或许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只能改变这里的环境,让你们过得轻松而不是这样压抑备受折磨。”心道到时候还可以把着锁头送回“众妙观”让徐道长好生看管。 还没等我说完这在场“众人”皆俯身拜倒。我急忙相掺说道:“我也就是个半吊子,看看能不能行吧,我只是试验试验。不行到别管我。”我战兢兢看了看他们,只见米香悠然一笑:“放心,顶害不了你就是了。” 我也笑笑,这却都是那董家老爷鬼迷心窍,为了这奇书异宝,我倒要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害的他家破人亡! 想罢来到屋外,深呼一口气,想着徐玄当初的样子,闭眼想着努力想着一切我所能想到美好的场景事物。 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一个医院的两位医专业差不多,学识也差不多,可是两个人治愈病人的比例去不一样。其中一个医生说话冰冷且实实在在,大多遇到棘手难治的病人时都说:“我们尽力而为,不过你的病情的确有些难办,不能向你保证什么。”而另一个医生说话和蔼可亲,遇到同样病情棘手的病人的时候都说:“你放一百二十个心,你这个病我们以前治过,你就好好配合我们治疗。”当然前者的治愈几率自然没有后者多。 这是为什么? 我在努力用我的意识影响这里的一切,不管有多少的苦难过去,痛苦的现在,在每个人心灵的深处都会有那么一块两块让人感到快乐的,欣喜的地方。反反复复,直到这种感觉自然流露出来。你可能会觉得很奇怪,这自己流露出来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感觉?其实很简单,举个例子:你困的时候想睡觉,你饿的时候想吃饭,你冷的时候想取暖。就这么简单,从你内心中自然流露出的感觉。 不要让其他意识影响到你,可能如同坐定,冥想之类的,说不很清楚。 直到我再睁开眼,四周依旧是黑夜,不过月光皎洁,繁星点点,四下甚至听得见虫鸣,感觉得到风中带着夜来香的芳香之气,或是其他什么别的花香,总之就是很香。哪屋中的灯火也不再是幽蓝蓝的冥火,而是黄灿灿带着暖意。所有人再也不是那种可怖凄惨的样子,倒像是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聚会。米香恢复了原来的面貌,就是我那梦中所见的米香。 “谢谢你……”米香双眼泛红,一行血色泪水从眼角流出,我顿一皱眉,看来我还是够不上徐玄道爷那般“手艺”,若不然这血泪算是怎么回事。 我忙摇头说道:“我也就这点能耐了,你们将就将就,等以后我带你们去找一位高人!”看看这在场之人我便顿了顿接着说道:“你们千万别在出来作祟害人了。即是过去之事,百年已过何苦又被仇怨所累?” 米香拂袖擦了擦眼泪:“话虽是如此……可还是有人不这么想的……”听她这么一说只觉得浑身一颤,后脊发凉。 可是还有人不这么想。 “还是要多谢您了,原谅我前些时的丑态弄吓。”米香见我发呆忙说完飘飘一个万福。还不等我说什么,便眼前一黑,昏睡过去。 自觉过了好些时候方才醒来,再看自己好像趴在了书案上有些时间了。柔柔眼睛抹了把脸,看了看老陶:“我睡了多久?有俩仨小时吧?” “啥啊,你这倒下起来也就五分钟不到……咋样?解决了?”老陶和苏小一脸惊讶的看我。 “算是解决了。”说完看了看锁头,上面的那一点朱红已经转淡。 “那还等啥,开锁!”老陶说完看我点了头自己便动起手来。 不多时,这锁应声而开。 “你等啥呢?周(掀)开看看吧。”这陶映红半天没动地方,我一着急自己上手将锁头取下锁别掀开,接着小心翼翼地打开那盒子盖。 打开那一瞬间我和老陶都条件反射一边同时向旁边躲去,但是苏小稳稳当当凑了上去,从里面取出一个布包。见我两人示意她打开,便怒道:“看不见我受伤了么?老陶同志,你还傻看个什么劲?”这陶映红“嘿嘿”一笑,拿过布包三下五除二打开,里面又是一个绸布包,再打开这绸布包里面又是个油纸包,再打开油纸包里面又是绸布包!“我去了!这是干啥……”陶映红埋怨一声接着打开,最后一层打开来,里面赫然放着一本线装古本! “就是它!”苏小一激动也顾不着伤痛,拿过去仔细翻看起来,边看边称奇不断。 “你可注意点,让我们也看看,你别像那什么董老爷似的,发了疯一般。”我说完只见得老陶和苏小都瞪着眼睛看我。没有办法,我坐下来简单整理了一下思绪,将我知道的所有事情穿起来讲给他们听。 你们也可把这些事情穿起来,每个人穿起来想过,结果都会是不同的。 “那你又是怎么……”苏小听我说完把书递给我,不等她问我便又尽量简单,明了的将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老陶不时在一旁若有所思插上几句。 “你可别当我神经病,也别跟别人说!省得让别人以为我神经有问题……”我笑嘻嘻说完低头看了看手里这本书,这时胸中如同火烧一般难受,看来弄不好要养些时候了。定了定神,细细观瞧。 这书竟然还附有插图,插图边上都附有解说,大部分都是古锁的样式种类,倒是也没什么特别,不过每一页被人用红笔批注过,看这颜色定是有些年头了,少则二三百年,多则五六百年……每个批示下面都写着“东置”两字,这些批注也都是些看似无关紧要的小故事……而这每个故事都是命案…… 看了几篇便出了一身冷汗…… 这到底是什么?是一本制锁的奇书?还是古时候这本书的主人当做笔记用来记些诡异故事了?还是这些故事跟着些锁头都有联系? 老陶见我发呆也取了过去看了看,费了好大力气,才挤出几个字:“这玩意弄得跟聊斋似的,就算是聊斋吧……你也弄个白话版的啊……” 我听他这么一说,倒是轻松不少,这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吧…… 情节展开 第六章 古咒怨楼 死人 [[[cp|w:531|h:228|a:l|u:http:file1./chapters/201010/4/1671096634217810614006第六章古咒怨楼 都是死了的。(手打小说) 注意你身边,你身边每一分钟都有人死去,你却付之一笑? 谢谢大家,那些认真看到这章,还有那些过客。这有关于诅咒,鬼楼,鬼锁……这些与那些又有什么关系?你有没有看,你有没有想。 谢谢。 死人 这到底是本什么?一本不出世的制锁奇书?还是古时这本书的主人当做笔记用来记些诡异听闻?还是这些故事跟这些锁头都有着某种联系? “姜晓云死了?” “死了。” 我说完回头看了一眼这片宅院,终是连尸体也没找到。 路过村口不远处那些坟茔,心中莫名其妙地涌出一阵酸楚。就这么离开了? 陶映红扶着我,苏小跟在后面,不管我们找到的是什么,希望这本书能够帮助我们赢得比赛,或是揭开秘密。我们打算回到“东都”先把这本书的内容扫描几页传给“fcb”,以证明我们已经按照比赛内容(寻一本古籍,主办方评定其价值后,用时最短者,古籍经典者,将胜出比赛。)完成任务。休息些时日再将我们这“战利品”带过去给大赛评判。想是这古籍虽很多,但我这本即是关于“锁”的,胜出的几率是不是比其他略高一些? 带着这种想法,不一日回到“东都”市区。 苏小是些皮外伤,并不很严重,倒是我这身体内的零零碎碎多多少少有点问题。治疗了一溜十三招,开了一堆不知所以的甚至有治脚气的药,便被医生嘱咐静养。多亏了这苏小家趁人值,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应付这医院。 “我有个好消息,有个坏消息,你先听那个?”我躺在病床上看着同样一身病人服的苏小,蹦跳着出现在我床前。这医院统一发放的“病人服”是不是偷工减料?让我感觉遮不住这苏小的曼妙身材?还是我受伤不轻眼也花心也花?你说你就一个皮外伤也要住院……我心想道,嘴上却不能这麽说,只得笑笑说:“先听坏的。” “医生说要你静养个半个来月,还要观察半个月,我们一时半会看来不能离开东都了。”苏小边说边从床头的果篮里取了个苹果出来。 我一听心中暗骂:姥姥的,想圈我住院费…… “行啊,就算住也不在这里住,一股子消毒水味,更何况我没那么严重。”我顿了顿就着说:“那好消息呢?” “我们传过去的‘fcb’已经收到,并且得到肯定!我们用时也排在前三甲。”苏小咬了口苹果接着说:“哼,这小日本。别让姑奶奶进了决赛!” 用时排在前三甲,也就是说有人和我们一样,或者比我们还要快,那他们找到的都是什么? “也就是说咱不用着急,在这里呆些时候也没问题。”看她吃的样子可爱,我不自禁笑了笑。 “老陶呢?”一大早这老陶过来看了一眼,撂下一篮水果便不知去向了。 “他?能闲着他么?早不知道去那野了。”苏小笑说道。 我点点头,这家伙倒是自在。 “你休息吧。”苏小咬着苹果要回她的病房,我看着她的背影说道:“等老陶回来让他把咱俩出院手续办了,不在这里耗了。” 苏小也不回头,只是举起左手比了个“ok”的手势。这丫头的胳膊明显没事了嘛! 我躺在床上,听着楼下街道上的嘈杂,看着白的吓人的天花板,想林水,想徐玄,想周大生,想姜晓云,甚至想到了那天在面馆里靠门的一桌坐着的戴眼镜的女子,她不紧不慢的吃着面,不时抬头瞅瞅电视,她不紧不慢的吃着面,不时抬头瞅瞅电视…… 这些人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我的生活里,而且都像是引导着我,就像是那戴墨镜的男子,被装在麻袋里掩埋的不知名的家伙,那袋口未绑紧,被土压着,渐渐撑开,露出一张惨白的脸,眼神呆滞地望着天空……他们都是谁?我又怎么知道他们的存在?想到这里自己都不觉笑了起来,如果这样也算,那我岂不是每天都在被人引导?比如脱我裤子,给我打屁股针的漂亮护士,刚才上厕所遇到的,朴实大哥。说起来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憨厚,朴实,就像是那周大生……周大生…… 死人! 注意你身边的人,他们可能都在有意无意中引导你,指引你,甚至在你的思维中植入了什么。 这医院里每天都要死人……那么这座城市里有多少家医院……每家医院都有人死去……甚至有些人惨死在马路上,自己家中,匪徒刀下,亦或是被火舌吞噬,被煤烟窒息封喉,病死,老死……这座城市里一天要死多少人? 注意你身边,你身边每一分钟都有人死去,你就活在死人与活人之间,或者说你活在生者思维电波的网络里,也活在亡者思维电波的网络里。 冥想,你耳朵里听到奇怪的声音了么?你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了么?那怕你在白天,你在工作对着电脑,或者上课,坐车拿着手机。你身边依然有死人的电波讯号在流走,或强或弱,你听到了! 都是死去的人! 人死亡1分钟开始出现什么样的状况?死亡3分钟后又会是怎样一幅情景?那么死后4-5分钟之后呢? 死后7-9分钟是脑干死亡。死后1-4小时是什么样子?死后4-6小时尸僵开始扩散,凝结的血液开始使皮肤变黑。人死后6小时呢?6小时之后呢?死亡8小时之后呢?死亡8小时之后呢?!! 死后36-48小时:尸僵现象开始消失,身体重新变软,柔软到可以去表演柔术杂技。死后24-72小时腐烂!!死后3-5天你可知道是一种什么情景? 死后8-10天…… 死后几周……死后1个月……死后一年! 我躺在病床上越想越离谱……人死后的过程,你不要向上翻回去看以前的,看我以往所说。 我很认真的提示自己,提示我的思维,提示我的意识,人死后8小时,身体已经彻底变凉,男人会实现一生中最后一次,也是最恐怖的一次的坚挺…… 都是些死去的人……活着的人在影响你,死去的人也在影响你…… 他们也在影响我。 我越想越觉得渗得慌,还好这时候护士进来给我量体温,我冲着她笑了笑,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了两句话,这才打断我的思绪。 陶映红乐呵呵地进了病房。 www. 情节展开 第六章 古咒怨楼 古都 古都 我被冷风一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天怎么说阴就阴,刚才还是晴空万里,一片乌云过来就把阳光遮住蔓延开来。(手打小说) 是一场大雨。 陶映红给我和苏小办了出院,一行三人带着行李打车找了家宾馆住下。 这条街(千万不要对号入座)在这城里却是有些年头,两旁的建筑都透着那种沧桑,那时间留下的美丽。虽然在这里搞城市规划的人们想摒弃一些,因为金钱而开发一些,但可能还留有一些良心,或者是价钱没有谈拢也说不定。城市,应该留有那份历史底蕴。我们住的这家宾馆就在这样一条街道之上。三个人放好行李,要了几个菜在房间用过,便各自休息,这外面乌云密布,实在没有出去游玩的兴致。这套房间不但有厅,还有两间卧室,这倒正好,我和老陶一件,苏小自己一间。 坐在沙发上剔牙,看了看一旁聚精会神盯着电视的老陶,又瞟了一眼苏小那间房门,想这姑娘一定又是眯瞪过去了。 说起这东都,不愧是千年帝都,史上各朝都临都于此。 历史悠久,甚至可以追溯到大禹治水的年代。根据古籍中的记载,大禹分天下为九州,这“东都”是属豫州,夏商分属其归地西毫,西周为洛邑,新邑,大邑等等。战国时名称自是现在大家所熟悉的。西汉称之为宜阳,东汉改为雒阳。隋炀帝又称之为东京,和我所说的“东都”。唐代时除了东都,东京,和大家所熟知的名称以外,还加了一个更加霸气的名字“神都”! “众所周知的商朝是华夏历史上的第二个王朝。商本是黄河下游的一个古老的部落,为东夷族的一支,夏朝时属于夏王朝的一个诸侯国。商部族经常迁徙。从契至汤十四世,共迁徙八次。商部族活动的主要地区是河南的北部、河北的南部和山东的西南部,汤最后的定居地是河南东部的商丘、史称南亳。约公元前16世纪夏亡商立。商汤攻开夏都斟(寻卩)之后,决定在夏都附近另建新都,新都建成后,商汤从南亳迁此,史称西毫。商都西亳在何处?这是数千年来历史上的一个疑点。“河南偃师为西毫,帝喾及汤所都,盘庚亦徙都之”这西毫在“东都”偃师尸乡!这帝都的辉煌胜景从此开始! 从后即是周。周族原是我国西部的一个历史悠久的部落,与夏、商两族同称为我国原始社会末期的三大部族。夏、商两朝时期,周是它们的属国。商朝末年,纣王昏庸无道,武王时,周的势力已很强大,决心灭商。这段历史也是《封神榜》的原始背景。公元前1066年,周武王乘机率众东下,经“东都”北部孟津渡河,一举推翻了商朝的统治,商亡周兴,史称西周。武王灭商后想在“东都”建都。《左传·宣公三年》载:“武王克商,迁九鼎于洛邑。”武王灭商后先来到“东都”,决定立即在此建一座城邑,名曰洛邑。其址就在今日白马寺东南。《史记·周本纪》载:“武王营周居洛邑而后去。”在营城之间,武王曾去嵩山祭天。这武王克商后并没有马上回镐。而是居“东都”察看地形,营建周人之居、嵩山祭天、迁九鼎等。同时也在周公营建洛邑之前,此地的名字已称洛邑。 周宣王卒、周幽王立。关中发生大的地震,灾难严重。《诗小雅·十月之交》云:“三川竭、岐山崩。百川沸腾、山冢崩,高岸为谷,深谷为陵。”加之内政**,社会黑暗,宫廷分裂。公元前771年幽王被杀,西都镐京被抢劫一空。平王即位的第二年,即公元前770年,决定废西都全迁东都,史称东周。东周时期,仍有两座城:一为王城,击公所建,时为帝王所居。一为成周,武王所建,周公复营,时为军事要地。王城人秋冬居都城有310年,从周平王开始,历经桓王、庄王、厘王、惠王、襄王、顷王、匡王、定王、简王、灵王、景王、悼王、赧王14帝。成周作为东周都城有二百零五年,历经周敬王、元王、贞定王、哀王、思王、考王、威烈王、安王、烈王、显王、慎靓王11帝王。作为东周都城有515年,历经25帝! 西汉初,高祖刘邦定都洛阳。《史记·高祖本纪》载:“天下大定。高祖都雒阳,诸侯皆臣属。”“故临江王驩为项羽叛汉,令卢绾、刘贾围之,不下。数月而降,杀之雒阳。” 后“高祖置酒雒阳南宫。高祖曰:‘列侯诸将无敢隐朕,皆言其情。吾所以有天下者何?项氏之所以失天下者何?”高起、王陵对曰:‘陛下慢而侮人,项羽仁而爱人。然陛下使人攻城略地,所降下者因以予之,与天下同利也。项羽妒贤嫉能,有功者害之,贤者疑之,战胜而不予人功,得地而不予人利,此所以失天下也。’高祖曰:‘公知其一,未知其二。夫运筹策帷帐之中,决胜於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镇国家,抚百姓,给餽饟,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此三者,皆人杰也,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也。项羽有一范增而不能用,此其所以为我擒也。’” 本来,“高祖欲长都雒阳”,后来“齐人刘敬说,乃留侯劝上入都关中,高祖是日驾,入都关中。此后,西汉便定都长安。 公元25年,刘秀在河北柏乡称帝,是为汉光武皇帝,同年攻下“东都”,定洛阳为都城。史称东汉或后汉。光武刘秀又经过十多年的征战,完成了统一全国的大业。东汉时期的“东都”,为天下名都,是全国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也是全国最大的工商业都市。其城址在现今白马寺东侧即汉魏故城遗址。东汉从公元25年刘秀始创,至公元220年献帝灭,经历了196年。东汉有“东都”、许昌、长安三个都城。其中以“东都”为都的有165年,以许昌为都的有26年,以长安为都的有5年。在此立都的有光武帝、明帝、章帝、和帝、少帝殇帝、安帝、少帝(刘懿)、顺帝、冲帝、质帝、桓帝、灵帝、(刘辨)、献帝14帝。” 好一座千年帝都!不愧为“神都”也!发掘这些的可靠学者,整理文献的各代功臣,多亏其不懈努力才使得我等后人可以瞻仰古都! 我翻看放在书架上的旅游杂志到此,悠然升起一分敬仰! 起初本就是除了敬仰再无其他,可想着想着不觉一阵心惊。或许是我这人的想法总是与他人不同,这样一座历史悠长几经变革,久被立都又几经废都的城市,该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从周武王正是建城开始,这里便一次次的建都、移都、陪都,修建、扩建、毁坏,重建! 也就是新城覆盖旧城,新城又成为旧城再次被覆盖!扩建,天灾,**,兵乱每一次都是一场颠覆!那么在我的脚下,在我们的脚下,这样一座城市下面,会不会还有另一个世界?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封存灵魂的地底世界。 “你发啥呆呢?”老陶一句话将我勾了回来。我自顾自越想越是离谱,着陶映红还以为我又犯了什么异障。 “我说出来怕吓死你。”我故作神秘一笑。这老陶学着猴子的样撇撇嘴说道:“你别让我以为你是神经病就好。除了我身边立一看似正常的神经病以外我还真不知道到啥能把我吓着!” “滚犊子,别在这损哒我,再怎么说我也是病人。”我假装把脸一沉,本以为陶映红还得顶我两句,没想到他这回倒是乖巧,扭过头看电视再不理我了。 雨滴落在玻璃上“滴答”作响,我抬头看了看窗外,雨就这么倾洒而下。 窝在沙发上实在无聊,便起身从背包里层取出那本在董家大宅所得的那本“奇书”。说这“奇书”我觉得真是高看它了,这本书的封面连个名字都没有,亦或许是原先有,年久失了,后人就随便找了别的替了上去。不过说它是“奇书”也不错,因为这每一页上面批注都那么奇怪。不知觉间,翻看了起来。 www. 情节展开 第六章 古咒怨楼 怨说 怨说 怨,恚(hui)也,恚,恨也。(手打小说) 恨有什么用?恨就要咒骂?就要诅咒? 这第一页上的故事绕口难懂,单凭我的智慧看起来着实费了些力气,不过大致上还算明懂,这是一个骇人听闻的故事,或者就是一件真实事情。 在一个叫做亿城的地方,有一户何姓人家,在当地小有名气,因为这何家老爷行医多年,虽称不上华佗在世,扁鹊重生,却也是有一些手段。何家有女初长成,年芳二八,貌美如花。 看到这里我本以为这下面定然是被恶霸地主官宦等等逼婚,然后誓死不从,不想死后也没有让家里得到安宁,全家被陷害或者被杀害再或者祸害,然后这女子为报仇杀了仇人也就是了。但这下面的内容恰恰不是这些,那种平淡无奇,却让人脊背发凉。 这何家女生来就不会说话,吱吱呜呜天生就是个哑巴。何大夫也是用尽办法,却不见效果。何夫人整天愁眉苦脸,为的是没有给何家传续香火,却生了个哑巴姑娘。这何家女虽不能说话,却天生丽质,一年一年眼看着出落成远近闻名的漂亮姑娘。可这并没有让何夫人对这哑巴女儿的态度有所改变。不过何大夫却对女儿爱护有加。 越是着急,何夫人越难怀子,也不是听了那个游方道士的妖言,竟说的是这何家女天生命硬,八字带着煞气,之所如此何夫人才没有怀孕。这样一来更是让何夫人对这女儿横看竖看越看越不顺眼。无奈间只得跟何大夫说了自己的想法,把何家女干脆送人,再不就让她早些嫁人算了。 何大夫一听自是训斥老婆一顿,最后竟然威胁说她再提这件事情他就再续一房小妾,看看到底是这女儿克子还是她自己的肚子不争气! 话一出口便吓坏了何夫人,也不敢多说,自己回屋生闷气去了。这事情就是怕自己在心里瞎琢磨,琢磨多了不一定会生出什么样的怪想法。何夫人越想越觉得别扭,甚至觉得自己家男人早就有续一房小妾的打算!这么一想顿时恨得牙根痒痒,看自己是人老珠黄了,定是瞧上谁家小丫头!自此就常常怀疑自己的男人,有年轻的女子来寻医问药她都要在一旁监视。起初这何大夫倒也没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但是怀疑,愤怒,哀怨在心底压抑久了,就像是块溃烂的疮口,越烂越大,最后流脓坏死! 一天何夫人和何家女在一起沐浴,何夫人抹着女儿光滑的皮肤,看着她刚刚发育的窈窕身材,竟泛起一丝愤恨!开始还是觉得这姑娘八字和自己反冲,后来竟是联想到自己的男人也是看上这样一个年轻的姑娘,就这么顺藤摸瓜般想下去,这种愤怒和怨恨已经冲破了理智。 或许她早就没有了理智,竟然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联想到那样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 当年嫁到何家,便是满身重负,何家独子,千亩地,一根苗,老老爷老太太就一直厚望重托,不想这第一胎竟然生的女儿,还是个哑巴。倒是没人对她说什么,或者埋怨什么,但她自己每晚都反反复复想着,思量着,第二天就觉得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对,家人对她的态度也有问题,久而久之心智是不是就受了“魔障”? 这种情况一者疯癫痴傻,二者愤怒怨恨痛下杀手,三者自虐心智摧残身体自绝生命。 何夫人就是第三。 虽死,不过这事情还没有完。 看到这里我也双眼睁大,心中莫名的一种兴奋!甚至也忍不住像那董老爷一样大声说茅塞顿开!只是想想,却也只是想想便继续费劲巴拉地往下看。 接下来这何家却是平静了好长一段时间,何大夫也没有想要续妻,一心放在医病救人,何家女也受父亲的影响,除了学习女红以外识字读医书,学着开方医病。何大夫也乐得女儿如此。却也是其乐融融。 那么说说何夫人是如何自缢的。 何夫人自缢上吊而亡,上吊之前把所有愤恨都书写下来,开始倒还有些条理,每句每段都能成句,可是到最后就只有一段话,不断的重复,甚至写到最后这段话都变得歪歪扭扭粗细不均,可想而知当时她握着毛笔是何等的纠结,何等抓狂。 “我死,都死……” 接着她就将事先找好的麻绳搭在房梁之上,打好死结,踩着凳子,先是伸进下巴,接着是整张脸,整个脑袋!最后双腿踢翻凳子…… 她挣扎,停止挣扎,就那么转圈,一圈,两圈,摆动,一下,两下,静止不动,死死的瞪着眼睛,伸着舌头,流着口水。 歪着头,看着她所留的那封怪异“遗书”。 “我死,都死……我死,都死……我死,都死……我死,都死……我死,都死……我死,都死……我死,都死……我死,都死……我死,都死……我死,都死……我死,都死……我死,都死……我死,都死……我死,都死……我死,都死……我死,都死……” 都去死吧。 这何家的平静终是被打破了。 一夜,何家一家毙命惨死,后来官府查明确是这何家哑女所为!为什么她要杀掉自家众人?这批注倒是没有细说。 只是就着插图上的古锁样式在锁孔下方点了一朱红点,旁边圈释莫名其妙文不对题的写着一大段话。 大致的意思应该是自缢的人生前定是受尽压迫,心中满是怨恨,愤怒,甚至惊恐,就算这人是被动由他人做损危害而被吊死,死之前也定然是心中恐惧,怨怒却又无能为力。这等人死后常被人说会化为“厉鬼”。其实却是会存有一些鬼化“鬼气”之事。这种存留的“鬼气”也是会影响到周边心智不全之人。这“鬼气”在圆封之中回转不绝,可以用封。 想是这“鬼气”就是我一直所想的,所接触的电波意识信号? 如果没有猜错,这本书是教人怎么把这种电波意识信号封存在不同的锁头当中? 真是如此,这可谓是天下至奇的珍宝! 正想开口赞叹一番,双眼落到那“东置”二字之上,顿时一皱眉,找出那刘叔所传我和老陶二人据说古物的“工具卷”,里面帮助老陶破锁的铜片上面赫然刻着“天启东置”。这“东置”与彼“东置”可有关系?这却是后话了。 www. 情节展开 第六章 古咒怨楼 村屠(一) 村屠(一) “我死,都死……我死,都死……我死,都死……” 看着手中的古卷奇书,又看了看刘叔所传的那卷插挂各种古传开锁工具的布卷,实在是摸不清头绪。(手打小说)二者都有“东置”二字,可是有某种联系? 低头沉思了片刻复又看起下一页。 这一页的锁头长方形,朱红的小点并不是点在锁孔处,而是点在锁插的地方。我深吸了口气,费劲巴拉的看起这篇“小故事”。 富林地处边疆,天高皇帝远,这一带匪患常出而且都与官府勾结,兵匪一家,苦的也只有百姓。能走的早就携家带口前往别处,剩下的除了与官匪有些交情的大户人家以外,尽是些不愿背井离乡,或者也确实没有办法逃难的人家。 富林棋盘村,小小村落,数十户人家,在这边陲的边陲,虽也受匪患,倒也相比富庶之地安宁许多。此地有户张姓,祖祖辈辈耕田种地,年景好的刨除税负倒也有些富余,就算年头不好,天宫不作美倒也不至于饿着。这一年风调雨顺,大张在地里干完活,又到林中砍了些柴火,看是日头西坠,老婆孩子一定做好了饭菜在家里等着了。心中欢喜,便脚下加紧。可刚刚出得这林子,只见村中人喊马嘶,有几家竟着了火。正纳闷间就听得有人大喊:“这位好汉,我家真没钱啊!” 大张心叫不妙,想是这村里遭了盗匪,急忙转身报官。说来也巧,这大张刚刚跑上官道就遇见了巡视此地的戍边官军。 由于心中焦急,也忘了礼数,直接拦在路当间,这忽地一拦不要紧,惊得头里的一匹战马一个激灵,扬起前蹄立直起来,险险让这马上的伍长来了个倒栽葱。 “我说你这刁民,找死不成?”这马上伍长扬鞭就打,也不管大张如何哀求解释,就是不听,先吃了这几十鞭子再说,好不易挨完这顿鞭子,这伍长却也不解气,对手下大喝一声:“拿他回去!看这人鬼鬼祟祟定不是什么好货!”大张大呼冤枉,这帮人哪里肯听!放下他暂且不表。 书说两头,再说这村子里来的这伙子“盗匪”,其实这些人也是被逼上梁山,在这之前都是些庄家汉子,受不了官府苛捐杂税,又惹不起这些“绿林好汉”实在难以维持生计,能走的去了他处,剩下的也就破罐破摔,官逼民反了。 这伙不够专业狠毒半路出家的“强盗”一看这村子也确实没什么好抢夺的,可这儿地处偏僻,又土肥,又安宁纯朴,就想打算在此扎根。 村里人不知所以,都以为这些江洋大盗海洋飞贼想在这里立寨扎城,一个个惶恐不安吓的只得唯唯诺诺。这一晃便是几日。 大张的妻小女儿几天不见大张,着急难捱,看这些“好汉”也不为乱村里,还帮着没有劳力的人家耕田锄地,却也不像是坏人,一时间这村里倒也是井井有序,便恳求这伙人的“老大”帮着自己找找男人。可她那里知道这大张本是去报官抓贼,没想到竟然被当成贼被抓走。又过了几日,这村里长者大人小孩,甚至鸡狗都接受了这帮干活卖力,朴实憨厚的“江洋大盗”。 话说这大张直接被扔进大牢,甚至审问都没审问,一时间心中赌气,想着妻子二女正在“盗匪”的淫威之下又焦急万分,几次背过气去。 一连几日,除了吃些泔水一样的吃食,就是躲在又臭又潮的牢里大眼瞪小眼地瞅着那些跟他同样莫名其妙被强按罪名的“狱友”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有一天这大张被心血来潮的老爷提上公堂。想是大老爷在家里守着数房妾室无有了兴趣,找个犯人解闷? 这大张逮到机会,哪能把持的住口嘴?一五一十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遍,其中自是也埋怨了逮他回来的那位伍长。这老爷起初还是笑眯眯听着有趣,倒是比说书来的好笑,可越听越皱眉,最后扬起手给了站在他身边那伍长一巴掌,打的他滴溜溜在地上转了一圈。 倒不是为了这伍长无缘无故抓错好人,而是为了这么大事情没有向他禀报!要知道在他管辖地界,所有大大小小的贼匪团伙那个不给他上供?就算是外来的大盗飞贼也要给他几分面子!去棋盘村的这些人倒是无礼!怎么就平白无故的出现?在他这地方做“买卖”怎么能不给他包上一大份? 越想越气,忙下令手下官长点兵,让大张带着赶赴棋盘村,看看这伙子不知好歹不懂规矩的贼人! 大张一听很是高兴,那还来得及细想,带着官军直奔棋盘村。 再说棋盘村这帮打算扎根村里的“大盗”们忙完一天,有的跟这村里的小孩子嬉戏,有的跟村里的姑娘说笑,还有些陪着村里老人长者谈天,倒也是其乐融融,一副和谐的景象。哪成想远处马蹄声响,足有六七十匹战马绝尘而来。这伙人心惊当场,就算真的“盗匪”见到六七十挺枪立马装备精良的官军也吓的腿肚子转筋,何况这帮人是半路出家?忙三火四地躲避起来。 官军在大张的带领下进了村来,寻了一圈却不见一个盗匪,为首的官长火冒三丈,想是这大张谎报军情?那伍长更是怒不可泄,急忙对自己的长官说这家伙一定是在大人面前报复自己! 官长点头,立马横枪大手一挥:“这里的所有人都是贼匪!一个不留!”说罢只见马队里的官军一个个应声喊道,随即大开杀戒!牛羊带走,鸡犬不留!敢反抗的人剁去手脚,敢上前阻挡的斜肩砍背分首异处,有姿色的女子定然不能就这么杀了,怎么也要过过瘾再一刀捅个对穿!就连孩子也是不放过!这哪里是官军,比之强盗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苍天垂泪,大地动容!这大张起先还在向官军不断解释,而后看得自己的女儿被拖进草垛实是红了双眼,呼喊着想去相救,哪里是这帮训练有素“官军”的对手,几个“迎面炮”便鼻青脸肿。 “你给我睁大眼睛看好了!这就是你欺骗本将军的后果!”官长抓起大张的头发,像拎小鸡一样拎起,只见得大张头皮都被扯裂渗出血来。 那些躲在远处半路出家的“江洋大盗”们看的心惊,为首的那人看不过去,呼喊同伴,既然这事情因由他们而起,怎么可以置之不理?除了几个胆小怕事的人摇头退走以外,其他众人心中早已怒火攻心,一个个“嗷嗷”怪叫着扑回村子!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吓得这些官军一跳,朝廷虽然昏腐,但这些年“天朝上邦”的威名倒也还在,官军除了镇压百姓就是象征的追缴那些盗匪,这忽然遇敌哪里遇到过? 领头的官长一激灵,把大张摔在一旁。 大张也是倒霉,脸朝下就栽了下去,不偏不倚正啃在一块石头上,再看他那门牙少了一颗,满嘴流血。 “有埋伏!列阵!”要说这官长却是有两下子,稳了稳神招呼手下伍长官兵列阵迎敌。却是一场恶战无疑了。 www. 情节展开 第六章 古咒怨楼 村屠(二) 村屠(二) “速速列阵!”这帮子官兵有些提着裤子从女人身上爬起来,慌忙的整理盔甲,跃上马匹,挺起铁枪,在这本来应该稻谷盈盈的农田之上列起战阵!战马嘶鸣打着响鼻,蹄子刨地。(手打小说) 这些官军起先还受惊不小,可看清楚对面仅是二十几个手拿着镰刀,草叉,好一好的有把朴刀长剑一副农夫打扮家伙,顿时一阵哄笑。官长哈哈咧嘴,啐了一口在地上,这真是年头不好,农民都要造反了!这哪还了得?不过要是杀了他们取了首级,事后报给上峰说这些都是乱匪谋反的贼子岂不升官发财? 想到这里自顾自“嘿嘿”干笑了起来。 棋盘村里还能反抗的人也都抄起手边的家伙事,什么菜刀,烧火棍,一个一个红了眼一般。被糟蹋的女子胡乱遮挡着自己的**,死了家人孩子的抱着尸体失声痛哭。这夕阳西下的场景,却透着股子“沙场不还”的悲怆壮烈!“你们都想造反是吧?本将军成全你们!儿郎们!为皇上、为国尽忠的时候到了!”说罢这官长催马在阵前溜了几趟。对面那伙半路出家的“大盗”们一听这狗官大言不惭,更是各个气的牙根痒痒,哪里来的如此不要脸的货色?张口竟然是为国尽忠! 马队列阵,其冲式怎是这帮子农夫,庄稼汉所能应付得了的?这官长一挥手,手下官兵呼喝着冲将上去!再看那帮“大盗”也不应战,转身向后跑去,将将出的这片农田,后面的马队就跟了上来。真是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一般,这农田边上被拉起一条手腕粗细的麻绳!前面的战马马失前蹄,一时间人仰马翻!原是这伙“大盗”早有准备!这一下可好,前面的拌后面,后面的有挡住更后面的,各个摔得鼻青脸肿,甚至有几个官兵死在了伙伴的马蹄之下! 得了这机会哪能放过?官兵农夫两相混战一处,刀枪并举,血肉横飞!起初两边还能平分秋色,打了一会各有伤亡。可兵就是兵,在怎么素质不行也要比手无寸铁,身无重甲的官兵弱了许多!渐渐就处了下风。 虽有满腔热血,却也终是不敌这铁甲长枪!“大盗”带头的首领左手持长刀,右手握着夺来的长枪,仗着自己力气过人勉强支撑局面。远了用枪挑、扫、扎,近了用刀挡、劈、砍! 将将劈倒迎面冲来满身是血的官兵,身后一阵凉风,忙缩颈藏头险险避过。就势转身右手枪攒力气横扫而去,只听得耳轮中“嘭”一声,那倒霉的在身后偷袭的官兵斜着飞将出去,不偏不倚正砸在另一个刚把刀举起准备劈向手拿烧火棍村民的官兵身上。还不等他撤枪收势,不远处一个同伴正被一骑马冲过来的官军用枪挑起老高,虽被挑起,却没有当场毙命,手舞足蹈,口鼻窜血!惨状怎能言表? 那官长在远处观战,看这带头的首领枪扫一大片,刀刀劈血线不禁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从马鞍桥上取下挂着的钨铁长弓,弯弓搭箭,瞄了准头一箭射出。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一件洞穿那首领头盖。这一下所有人都乱了心神,有句老话说的好,擒贼先擒王。这“大盗”首领一死,群龙无首没有了主心骨,哪里还是这帮子官军的对手? 不多时死伤大半,地上除了尸体就是残肢断臂,血流成河。官长下令将全村幸存的男女老少都聚集到这块刚刚还是惨烈战场的农田之上,当众将几名女子的衣服撤下,命手下的官兵施以兽行,又下令将那些孩子捆在一起,用战马踩踏,这一下便使得这村民中不少人痛死过去!看着至亲受此折磨,惨死当下,谁能不动容? “汝等儿郎将士听真!今昔我等平叛乱,灭匪患有功!待取下他们首级,随我回富林城邀功请赏!大伙保准加官晋级!”官长扬鞭立马,手下官兵们一个个欢呼雀跃,还不等他下令,动起手来“期哧咔嚓”学瓜切菜一般动气收来。 一村惨遭屠虐! 看到此我处不禁一皱眉,同是人,怎么能如此残忍?当初看那日本人屠杀一村那起码是国与国,族与族,不相同血液之间,这又作何解释?人要比鬼怪可怕!或是说,人就是鬼怪!恶鬼! 我复又看了看那被圈的一点朱红之处,那大致的意思是这等虐死众人,或沙场攻城掠地之时,亡者数目众多,“鬼气”之重不是一般所比。杀虐多阀,天下必恶灵鬼怪丛生!为害苍生!若是这般“鬼气”在长封之中回转不绝,可以用封之造势!守锁!恶者用之恶,善者封之善! 难道是说这就像我在山中发现到的那洞中之锁一样?那日本也屠的一村,不过到没有这故事中这般人数众多。 “不会吧。”我小声嘟囔道,急忙翻到我扫描传发过去的那几页,当时怪我没有细看,这本书最好不要落到日本人手里! 这一看到是长出了一口气,还好这几页都是挑着扫描的,这几页的能容如果不能连着看根本就是不知所以,但是如果连着看却是整个将“鬼气”封为己用的方法列了出来,我虽看不太懂,却也是心中一阵惊喜,好似发现新大陆一般。但这喜却没有持续多久,因为这些记载,批注好像都少些什么。越看头越痛,却又不舍得放下。 正在纠结难捱见,只觉得耳根有香风吹动,难道是林水?她到底怎么了?我急忙回头,却出了墙再无它物。正纳闷只觉得脑中好似有人跟我说话,那种感觉就像是你脑袋中突然想起或者记起曾经谁跟你说的什么。 “不要沉迷太深,小心步了那董老爷的后尘。”这声音除了林水还有谁?难不成是我的潜意识,第六感? 我这一惊不小,急忙把手中的奇书合上。 如是这般,我想那刘叔应该有所闻才对!现在就恨不得飞回春城,跟刘叔说说这些。那晚他欲言又止,或许他早就知道?我越想越乱,难以弄出个头来。忙摇了摇头,驱散脑袋里像洪水决堤一般涌出来的各种各样奇怪的想法。 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稳了稳神,窗外天越来越阴沉,已经开始滴滴落雨。 “我知道了,我不去细研究就是,看看那些小故事总没啥大碍吧?”我在心里想着,想是我想,林水也该可以知道才对。 见半天没有动静深吸了口气,复又翻开,接着读了下去。 有很多地方也不知道我理解对错与否,这一下心里面很是悔恨,有伟人说“书到用时方恨少。”我当初怎么就没好好学学文言文通假字啥的,这简直就两眼一抹黑,赶着看,赶着猜,还得穿起来看看前后搭不搭杠。 “老陶,你别在那咯嘎的,有意思么!”我低头翻书,陶映红也不回头:“看你的书,别跟我这儿叽叽!” 这一来我还觉得我身边有活人,笑了笑复又读看起来。 www. 情节展开 第六章 古咒怨楼 裂头 裂头 在沙发上扭了扭身子,换个舒服点的姿势定神细细看了起来,思绪复又集中到这本书上。(手打小说) 盛世昌平,历代各朝又有几个盛世? 前朝,有县直阳图,此地处南疆,穷山恶水,林密谷深,多猛兽毒物。南疆风土有别中原,自持蚩尤后人,无考。此口口相传,却不知真假。 朝廷刚刚平定天下之时对这里却是还有些照顾,多屯兵于此,以威震镇四下小国,久而久之,天下表面稳于安定,新君又自持安逸,逐削减此地驻军,渐渐这里倒成了三不管的地方。 话说守阳图一方太平的官长虽也是一地首脑,手底下却只有寥寥数人,加上衙役差官也不足三十人,朝廷拨下的银钱经过层层抽油到他这里也就刚刚好够给手下发个工资,这县衙离远了看都不如旁边的饭馆,不知情的人倒还以为这是年久失修要塌散的破庙了。 官长整天无事,吃饱了就坐在院里晒阳阳,不时啄哒一口当地产的老烟,旁边的地上放着个掉了把手的茶壶。官路难走,被“发配”到这样的地方恐是难有出头之日。却有一点好处,十天半个月也碰不到个像样的案子,不是谁家的鸡丢了,就是婆婆跟儿媳或者邻里之间吵打起来的家务事。 这一日犹如往常,闲来无事,刚在院子中间放好竹椅,吩咐衙役弄了壶茶水,想这天空晴朗,就着小风睡上一觉岂不快哉? 可谁成想屁股还未捂热椅子,这衙门口一阵大乱。 官长呼喝里几声,起身走了出去,边走边问出了什么乱子。无人回答。这前脚刚迈过门槛,一阵浓烈的腥臭之气迎面扑来。定睛细看顿时吓了咧斜。在台阶之下放着一张草席,上面赫然躺着个人,不过这人早死多时,身上已经开始腐烂,甚至有些地方都生了驱虫! 旁边早有人忍不住呕了起来。官长皱皱眉,捂着鼻子俯下身看了看,这人的头被利器劈裂,干涸了的脑浆血液扭曲恶心地纠结着,眼睛干瘪,整个头颅像被切开的瓜一样从中间裂开,身体其他地方都没有伤痕。一旁的衙役小声说道这明显不是好死的,应该是被人所害! “废话!”官长起身怒道:“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 这里虽然偏僻,这等骇人听闻的惨死却也是头一遭。以往顶多是有人被野兽袭击,被毒虫叮咬而死罢了。原是此惨死之人就是本县的屠户汪姓,家人实是已经有些时日没见他了。前些时他自己说去他处办事,要个把月时间,其家人也就没有多想。若不是今早有人路过林中供奉巫神的小堂发现他的尸体,这一家人还以为他办事未归。 “……”在场之人皆是沉没不语,这只有两种可能,谋财害命,或者是仇杀。其实还有种可能,他们不会有人想到。也没有像样的仵作,用席子卷了卷让家属领走便草草了事。亡者家属当然希望官府能给查办清楚,但这样的官府又怎能让人放心?一连几天没有动作,起初这官长倒也当了回事,怎奈实在无从下手,也就落得无意了。 又过了几日,这一连几天都不见汪家之人,也没有人出走,即便上门拜访也都是叫不开门。难不成这一家子人集体迁走了?还是真得罪了什么人?让人家逼走?避走逃难?这邻里一时间各种谣传顿起,还有人说在那一家人将汪屠夫尸身取回之后的第三天就没见有人出来了,只听得一阵子呻吟怪叫,还以为这死了家人痛不欲生,现在看来或许跟这事由关系。传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而且越说越离奇,越说越让人害怕。 这南疆天气潮热闷湿,不一日这汪家院屋里传出阵阵腥臭之气!久之离着几条街也都能闻到。 官长得到消息就是一愣,急忙忙差人去看,不一会就有人回报,这汪家一家数口都惨死屋内!死状犹如前!头裂,身上没有伤痕! 消息传出,一时间人心惶惶。 接着是这汪家周围,一户接着一户的人家开始惨死……恐怖无限蔓延开来。传染,直至这里变得了无人烟。 我深吸了口气,这篇小文没头没脑,难道也留悬念?依我的想法这或许是类似瘟疫一类的东西,但是说能够传染,并使头骨裂开就显得有些骇人听闻了。前面铺垫许多,应该是想说朝廷**,就多生怪事。 复又看了看这页的插图,一快样式很平常的三簧锁。圈点的批注也很简单,大致是说由怪病疫病折磨痛苦而死,其“鬼气”尚存,为善者驱之散尽,为恶者收拢存留。 我低头想好好理解理解老前辈这段话的具体意思。 正在这时候,一旁的老陶看着某台的招牌娱乐节目乐得前仰后合,忽地张牙舞爪道:“看!这几个怂人太招笑了。” 他这一手舞足蹈不要紧,熊掌一样的巴掌不偏不倚正是把我那放在一旁的刻有“天启东置”字样的宝贝工具碰落了一地。我皱皱眉,想这些东西这么放着却是难以保存,倒不如放入我那贴身腰包。想到做到,便也招呼老陶,把我俩那工具包里的没用物件清理出去,放进这些机巧工具。 “又饿了,我下去弄点吃的上来!”陶映红刚刚收拾好自己的工具包,便拍拍手揉了揉肚子,我只好看着他摇头:“你个吃货。”他也一笑道:“民以食为天,老祖宗教导我们,食色性也!你看看,吃饭多重要!” 见我不在理他也自知无趣,便出门弄吃食去了。 我复又看起那本无名的奇书,暂且称它为“东置秘本”吧,反正每一页的批注都有“东置”二字!想着想着不觉自己笑了起来,“东置秘本”别说我还挺有才。 复又思量起“天启东置”和这本奇书的联系。如果说研究这套开锁工具的老祖宗专攻开锁,是不是也像江湖武林各派一样分有门户,这东置自是一派?这又无从考证,以后遇到高人一定要请教请教。 电视里五个主持人嘻嘻哈哈,有一句没一句的扯着犊子,耍宝一般卖弄着笑料。倒也是能支愣支愣眼皮,不过实在是没有营养。就像是读书看电影,有些书只为过瘾,看着意淫,有些电影只是为了挣钱卖座,但实际上没有一点内涵,我想是看些东西娱乐,自然也要有些东西让自己“吸收营养”才对。 正盯着电视张着嘴傻笑胡思乱想,只听得一声炸雷,接着苏小一声惊叫! 我这心跳陡然加速,缓过神来急忙奔过去推开苏小房门,只见苏小穿着睡衣坐在床上,满头大汗,显是被噩梦惊醒。我凑过去:“怎么了?做恶梦了?”她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喘气。我见她不作答只得笑说:“没事,不就是个梦么,我去给你倒杯水,你精神精神出来看一帮怂人耍活,挺有意思的。”说罢我便出去倒水。 不就是个梦么?其实梦也很可怕。 我一边往门外走,一边寻思苏小刚才这个不着边际的梦,还有我刚才大胆的想法“东置”是不是个门派一类存在? 情节展开 第六章 古咒怨楼 咒说(一) 咒说(一) 拿着水杯回来再看苏小,好了许多,接过水杯喝了一大口,勉强冲我笑笑:“不像是梦,真实的就像正在发生!”她顿了顿接着说:“我去想却只记得个大概,记不清细节。(手打小说)”我也不管她同不同意,一屁股坐在她床上:“你要知道这已经很不错了,没有几个人会把梦的内容全部记下,如果全都记着,那该多吓人?就像头脑中记得刚刚发生的事情,咋分清梦境和现实?” 苏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刚才好像灵魂出窍,我能看到我自己的身体躺在床上,我这个身轻如燕啊,还能穿墙,我就飘啊飘的,在高空还能看到地面上的街道行人!”她说着看了看窗外:“我也能感觉到雨,不知道怎么就飘到了一座古楼近前,雕梁画柱,挺好看的,只是旧了点,真怕一个雷震倒了!我正这么想着忽地一个炸雷!”她又喝了口水说道:“我接着闪电光芒看到那楼里有个人抬头望我,他的脸是颠倒的……” 颠倒的?也就是说眼睛在下面嘴在上面……? “我看你是太紧张,太累了!走,跟我去看看电视,等老陶回来咱再大吃一顿!”我说完招呼她起床。 “还吃?不刚吃完么?”苏小放下水杯挪下床塔拉进拖鞋。 “老祖宗说食色性也,吃饭很重要。”我现学现卖了,苏小怪怪一笑道:“那你是喜欢食呢?还是色呢?还是性呢?”这一问顿时吓了我一跳:“现在的年轻人,世风日下啊……”苏小哈哈一笑:“别扯,你还知道世风日下?” 气氛一时间活分了不少。这苏小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苏小抱着靠枕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接着翻看那本书,这种感觉是在太奇妙了,吸引着你,要你不能自拔,就想一直的翻看下去。 这种怪异的想法让我胸口发闷,就想是很久以前第一次看三级片一样的感觉,紧张,又想看。我深吸了几气,接着翻看起来,这一页上的插图是一块外形酷似蛇头的锁头,“蛇”的口为锁孔,其余的地方看似精致密封,在锁孔下方一点朱红。旁边的内容我看了第一行便觉得有些意思。说的竟是“诅咒”害人,我对这“诅咒”倒是还略知一二。 诅咒,使用“黑暗”或“邪恶”的力量来完成自己的愿望。“黑暗”“邪恶”都是形容词,也就是说这种“东西”是虚无漂面的。但是古今中外依然有很多人乐忠于“诅咒”别人。其方式很多:巫蛊,召邪,降头等等。 根据传言,加之一些电影小说对诅咒的界定解释,“巫蛊”,这种诅咒方法看似却有些可能。“巫蛊”有很多种,苗疆的毒蛊或虫蛊,就是将许多的毒虫放在一起,让他们互相撕咬,吞食,当剩下最后一只不死的毒虫,即是至毒之虫,用来放到被害者的住所,饭食,甚至衣物里身体里而害人性命,甚至控制他人,这个倒是与先前所见控制“虫人”虫子有些相像。 还有就是有些道玄色彩的说法,跟生辰八字等等有关,这些大多出现在影视剧中,其到底是什么样的道理却也不知晓,将被下咒者的生辰八字以法式的形式所慑服,或控制,或捶打烧毁,用这样的方法对受咒者下咒。同样的办法还有“巫蛊娃娃”和“厌胜之术”,即是以人偶的形式进行诅咒的方式,其方法简单,易懂,也是通过将被诅咒者的生辰八字,或者是与被诅咒者有关系的东西放在,写在事先制作好的人偶上面,接下来就是随你摆弄了。 在古代的中东还有有一种方式,与苗疆巫蛊有些类似,在小罐里养着招来的邪灵,并用自己的鲜血进行饲养,在需要的时候,罐里的邪灵会以主人希望的形态出现,执行主人交付的任务,召邪要通过一定的仪式召唤含有怨气的孤魂野鬼,使用他们的怨气得到力量,并加以利用,以达到自己的愿望。这个简直就是没有一点可行性的诅咒了。 不过这些与锁有什么关系么? 细细看了下去,这故事倒是讲了另一种奇妙的诅咒法式。 至顺年间,有木匠姜大,手艺奇绝,为王府修善厅房,得王爷赏识,留用身边,自此便为王府御用的手艺人。 那年头能在王府当差,应该是件美事了,这姜姓木匠头脑灵活,说话又好听,办事又稳妥,除了手艺好还有不少的优点,颇受王爷赏识,不久就成了王爷身边的红人,俨然就是管家。 既然是王爷身边的红人,巴结送礼的人自是海了蹦了,也置了片小宅院,娶了个漂亮媳妇。他这媳妇可是出了名的刁钻任性,虽然长得漂亮却没有一副好心肠。 姜大还有个弟弟叫姜二,出生不久发了一次大病,烧的脑子有些不太灵光,虎了吧唧说话很不着调,不过心肠却很实在。以前姜大没发迹也就只能相依为命,现在发迹了又娶了一房媳妇总不能在把这傻弟弟放在身边,自己的媳妇也容不得他。思前想后,出钱给姜二盘下一间饭馆,又请了明白人做了执事,让弟弟做了个甩手掌柜。 大伙冲着姜大的名声倒也对这间饭馆多有照应。 不过姜二倒没这么想,就是认为自己有财气,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是沾了哥哥的光。这吃喝不愁每天也能吆五喝六,他心就开始活了起来。想自己的哥哥娶了个漂亮媳妇,自己怎么就不能也娶个漂亮媳妇?哥哥能每天跟嫂子睡一张炕上自己怎么就不行?一来二去也就琢磨起女人来。 姜二一个傻呵呵呆痴痴的人,长得又一对母狗眼,塌鼻梁,满嘴的黄豆牙谁愿意跟他?就算是有个好哥哥吧,黄花大闺女也不愿意将自己的终身交付这样的男人。这一来急坏了姜二,也急坏了姜大,还有找的媒婆。 大姑娘不行?寡妇总可以吧?媒婆争取了姜大的意见,就着手找起没了男人的寡妇。一来寡妇有经验会照顾人,二来也不会嫌弃这嫌弃那的,如果带个孩子就更好了。 就这么的,找了好些日子,总算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这寡妇年岁也不很大,二十三四,长得也水灵,丈夫原是个铁匠,怎奈得了痨病,留下个五岁的儿子撒手人寰。姜二见到这女人喜出望外,还有个五岁的小孩更是乐得合不拢嘴,忙三火四地办了婚事,就迎娶了这寡妇。要说这姜二别看长得丑人又傻,对媳妇孩子倒是一百个好,转过年这新娶的媳妇还为他添了一子。倒也是其乐融融了。 自己的亲生的孩子到底是比旁的强,姜二渐渐就开始忽视起媳妇带过来的拖油瓶,甚至慢慢起了反感。妻子倒是眼见,唯恐这和前夫生的孩子得罪可姜二,这傻人弄不好在作出什么傻事,就急急忙忙把这孩子送到自己的娘家,从此这孩子便与自己的姥姥相依为命。孩子名字起得好,随了继父的姓氏,单名一个“龙”字,名虽好却是命苦。这名字倒也不是谁都可以叫的,大名虽得一个龙字,但平时还是叫他狗生。 狗生懂事,知道自己在也是娘的累赘,却也乐得跟姥姥一起生活。 又过了几年,本也没什么,恰逢这一年冬天奇冷无比,连着下了几日的大雪。狗生姥年事已高,又赶上这么个恶劣年景,一病不起。狗生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去求自己的母亲,现在的姜氏。 情节展开 第六章 古咒怨楼 咒说(二) 咒说(二) 姜氏闻听此事也是焦急的紧,便取了些银两交与狗生,让他好生照顾姥姥。(手打小说)狗生忙到药铺买了几幅药赶回姥姥家里,哪知前脚刚迈进门槛,她老人家就已经断了气息。魂归西方。 这一下真是天地动容,七八岁的孩子和姥姥相依为命,哪知道老天这么狠心,竟然连他唯一的亲人也带走了!狗生用剩下的钱在邻里的帮助下把姥姥草草安葬,这姜氏想来送母亲大人最后一程,那姜二却死活不让。 狗生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被继父锁在屋里,那把锁头明晃晃森严严。没有办法,他冒雪回到破败不堪的家里,原先有姥姥在却也感觉不到这里有多破。哪怕刮风下雨,也有姥姥陪他,那种温暖让人心里安静舒服。现在他一个人坐在屋里,想着姥姥,不时眼前浮现出姥姥给他补衣服给他讲故事为他做饽饽的场面,就这么想着想着眼睛不觉湿润起来。 如果娘也在,不嫁给那将二傻子,现在就能跟他一起一起照顾姥姥,姥姥或许就不会死!一切都是那该死的姜二!他还拦着娘不让她来送姥姥!狗生就这么怀穿着恨意沉沉睡去。 他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他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转过些日子,在姜氏苦苦哀求之下,这姜二倒是同意吧狗生接回府里,他一个孩子在外面怎么过活? 姜二整天冷眼相对,去大哥家串门,大嫂又常常在他耳边煽风点火,什么傻呵呵替别人养孩子,不是自己的血脉迟早跟自己对着干之类的话。这姜二本来脑子就直,这么一听回去越想越觉得窝火,怎么转也转不来这个弯。久之看着狗生就越加的不顺眼。 再说姜大,天下诸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虽得宠信,有句话“伴君如伴虎”,王爷也是半拉“君”,你始终是不能预测到他老人家有什么想法,不小心办错事也是时有发生。他整天提心吊胆,回到家里又得听媳妇唠唠叨叨,时间长了脾气越来越暴躁。 应说知夫莫若妻,每天两人一个床上睡觉,身子挨着身子,同床异梦的还是少数。按理来说你看夫君心情不好就算不安慰也别去招惹了吧?这位夫人偏不这样,吃饭的时候跟姜大埋怨他那傻弟弟如何如何,娶了个寡妇不说还给人白养孩子,睡觉的时候也说这些,还竟拿她从别的太太父人哪里听到的故事来做比较,什么不是亲生儿子最后霸占了老头子的家产一类。终是有一天把这姜大说烦,起身而走,去了偏房睡觉。“走,就知道走,早晚有一天有你好看的!”大姜氏见丈夫去了偏房,愤愤咒骂道。 继而每天见面都少不了说姜大几句,起初姜大也就默不作声,后来便开始和她小拌嘴,叽叽,最后更是每天一叽叽,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这姜大越来越烦自己的大房妻子,就有个漂亮脸蛋,实则是个实打实的泼妇! 这种关系不断恶化,姜大也就再也不与大房同床了,每天睡在偏房小妾旁边。这样一来大姜氏更是愤愤终日,说话也越来越狠,嘴里不着边际,进诅咒些放狠的毒话。 两人打架对骂说些狠话,咒些恶语到也平常,怕只怕事情不由你所想。 且先放在一边说说姜二和狗生。 冬去春来,一天比一天热了,弄得姜二心浮气躁,本就脑袋不够灵光,心里有些神经,听了大嫂的话以后每天自己瞎想,现在看到周围有人悄声说话都觉得是在说自己傻了吧唧给别人养孩子,到时候自己老了得受这外来的儿子的气。 同是一个屋檐,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一天少说也得看见狗生个七八面。这狗生也是愤恨,却碍着寄人篱下见到姜二也是毕恭毕敬,不敢造次,但每次都得到姜二的冷眼相对,甚至是无缘咒骂,这一来狗生难以把持心性了,年轻火气也足,见到继父也就不在说话,甚至远远绕开。 这一来姜二更加生气了,这臭小子那副爱答不理的嘴脸他又怎么能受得了?恨得牙根直痒痒。 恨一起,嗔怒害人。 为嗔,嗔怒是一种强烈的情绪反应,大部分的人在觉得受到别人的侮辱、冷落、毁谤和攻讦时,会即刻嗔怒,遇事挫折、失败和不如已意的时候也会嗔怒! 嗔怒具有爆发性能紧张、心跳加快、情绪冲动,一时失去冷静思考和自我控制。直接会引发攻击动作行为,包括语言、姿态、表情和直接的暴力。现在的姜二便是如此,恨不得上前把这狗生掐死! 他的脑袋开始膨胀,难以自控,着了魔一般难以自拔,满脑子一根筋,只想弄死这狗生一了百了!姜二四下看了看,抄起墙根的砖头照着狗生的后脑狠狠拍了下去,一时间万朵桃花开。可怜这孤苦无依的龙,还未出水便消损而死! 终是闹出了人命,这姜氏得知儿子惨死哭的死去活来,又无法报官,在姜大的全权处理之下,这件事就无所结果的平息了。像是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容易!在那个黑暗的年代,一条人命草芥不如。 姜氏每天以泪洗面,恨只恨自己怎么这么命苦,先后嫁了两次,前者是个短命鬼,后者又是精神不正常的傻子!自己的儿子死了却也无处伸冤!只能暗自垂泪,咒怨这不平的世道!而姜大的媳妇也开始幽怨起来,这姜大冷落她不说,多多少少听到说要休了她立那小妖精为正室。两个女子现在终是想到一了一处,本来都是互相瞧不起看不上,现在却都愤恨这姜家兄弟。两人各自在家中闷闷中日,每天睁眼睛幽怨难当,闭眼睛梦里面都在诅咒发愿。 且说这姜大姜二两兄弟,怎么能想到这两个女子的怨恨会有如此之深? 这两兄弟老大依旧是白天挂着副笑脸,晚上回家耷拉着脸,伪善度日,老二每天依旧傻呵呵笑着看店里生意是否红火,回到内宅抱着自己的孩子又亲又捏。 首先是大哥,姜大,接着是姜二,两个人先后一病不起。 这里就这么唐突的出现,并且没有详细描述,再以后的段落就是详细的描述两个人的症状,直到死。 前后有什么联系?总不会真的是被“咒死”的?想到这里不觉自己“嘿嘿”笑了两声。我先跳过故事直接去看被圈释的批注,大概意思是说:活人亦可以产生“鬼气”这种“鬼气”可以中和其它人产生的“鬼气”已达到骇人的目的。 玄之又玄了,难道每天诅咒别人就能真的让此人意外而亡?换种想法来理解却也不是那般。这种单一而产生的所谓“鬼气”不可能真正影响到被“咒”之人。这其中可能还要附和着其它一类产生的“鬼气”。也就是我先前所说将几个人或十几个人甚至百十人的精神,潜意识所产生的力量聚合到一起,所产生的力量将是可怕的。而这种鬼气同样可以封存。 绕来绕去实是难以理解,现在的我只能猜测,甚至其中加上许多自己不成熟的理解……那么真的可以通过潜意识,精神下“咒”么? (我要致以十二万分的歉意,现在事情很多,每天要忙,实在没有办法保证每天的更新时间一致。这种情况要持续一些时候,希望大家见谅。有朝一日我希望我自己可以专心致志每天的精力都投在文字上。不过现在要是这样我就要饿死喽,呵呵。) [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我同好的作品!希望大家支持! 情节展开 第六章 古咒怨楼 亡盗(一) 亡盗(一)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落雨声,雨滴敲打窗子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房间。(手打小说)苏小皱皱眉把电视的音量调高。 电视里正在播放地方台的新闻。 “还真有高人。”苏小双手握着水杯自言自语,引得我也抬头瞟了一眼电视。这新闻却是有些意思,讲的是盗窃高档小区的一伙或者一个盗匪,因为警方到现在也没有一点线索,也不清楚到底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盗匪都是在晚上作案,挑选的清一色都是高档小区,这里住的不是高官就是富豪。并且都是些戒备森严的小区,盗匪也不避讳主人是否在家,就像是在故意炫耀其手段高明一般。 连续两个月,几乎每个星期都要盗个三四家不等。这些被盗者有的向警方报案,有的却默不作声自认倒霉。这一下引得社会舆论顿起,这些不敢报案的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怕被人发现?而那些报案的又会不会牵扯其他?行贿受贿,或者存有特殊癖好?一时间所有人街头巷尾茶余饭后都在谈论这个事情。 “嗯,是高人,如果劫富济贫就更好了。”我笑了笑说道。苏小放下水杯说:“现在哪里还有劫富济贫的?贫的太多,救济不过来。”两人正说这话,忽地一阵敲门声,想是那老陶回来了,便急忙起身去开门。 一开门便是一股浓烈的烟油味,借着走廊中暖色调的灯光看清这门口站的并不是老陶。这人很高,足有一米九十多,很壮实,肩膀很宽,鸭蛋一样的脑型小眼睛小鼻子,跟他的身高好像很不成比例,皮肤白的吓人,瞅着年纪也就二十上下。 我惊讶的望着他,他也惊讶的望着我。我愣了半天才开口说:“你找谁?”他皮肤本就白,也许紧张也许尴尬不好意思,这一下子从脖子红到耳根:“那个,那个我……我……”还不等他说完对面的门被人猛然拉开,走出来个小人。 说他“小人”,因为看他面相虽然胡子拉碴有个四十来岁,不过身高也就一米五左右。穿着邋遢,头发乱糟糟的好久没有洗过一般,不过那双眼睛却是格外有神。恍惚间竟然觉得直闪精光。 “带行!你走错门了!”他探出头呼喝一声。那高个子一惊,冲我憨憨一笑,小眼睛几乎看不见了。然后转过身用手挠着脖子:“叉子哥,嘿嘿嘿……”那小矮人竟然叫“叉子”。我这个想笑也不敢笑,只得憋着,冲那叉子哥点点头。他见我看他,也点点头,咧着嘴也冲我一笑。 就这么电光火石的瞬间,叉子哥眼珠滴溜溜一转,侧着身子瞟了一眼我身后,便转身进了他们的房间。叫带行的高个子带上门,走廊里空荡荡的只剩下我自己。 “谁?”我将门关好,苏小歪个脑袋问我。“对面屋的,走错门了。”刚说完有是一阵敲门声,这回再开门来看不是老陶还有谁?大包小包的拎回来不少,提着鼻子闻了闻:“你怎么知道我想吃锅包肉了……”老陶嘿嘿一笑:“是我想吃了。”“你俩心有灵犀行吧?”苏小指了指桌子:“拿过来让哀家先尝尝。”陶映红一矮身:“小的这就来!” 陶映红刚把手里的大大小小的袋子放好,又是一阵敲门声。这么一会三遍了。我深吸了口气走去开门。 “兄弟,我看咱们也挺有缘分的!咱整两盅?”说话的正是对门那矮个叉子哥,他身后跟着高个子带行。这叉子哥手里提着一壶酒,装酒的酒壶样式粗放花纹淳朴,看起来应是有些年头了。 叉子哥见我犹豫,不紧不慢的扭开酒壶的盖子,一阵醇香,他故作姿态的提鼻子嗅了嗅:“好酒,温温就更好喝喽。” 我一手攥着门把手,一手扶着门框,不知如何是好。还是第一次有人主动搭讪找我喝酒,况且这旮我人生地不熟头一遭来,谁知道这俩人要干些啥?回头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老陶,他正一个接着一个地打开便当盒,旁边的苏小嘴含着筷子尖盯着我。 “兄弟,还想啥呢,我又不是坏人。”叉子哥扬了扬手里的酒壶接着说:“咱都是东北人就别墨迹了吧。”见我依然不说话,便嘿嘿一笑道:“更何况咱也算是一个道上的。”他这么一说弄得我一愣:“那个道上的?” “嘿嘿,瞧我这嘴。”叉子哥说完自顾自嘿嘿笑了起来。“那个,你们有菜,我们有酒,那个就手咱喝点吧……”带行半天才说了一句话。这时候苏小凑了过来,看了看叉子哥和带行:“那就进来吧。”我点点头松开手让二人进屋,回手带上门。 叉子哥还是嘿嘿笑着进门,边走边四处望,看我的心里一阵别扭,最后他眼光落到我刚才放在沙发上的“东置秘本”。伸手就要去拿。我一皱眉抢上前去:“唉,两位来的急,看这儿乱的。”说完便一把拿过那本书,和我的腰包,向里屋走去。安放妥当再来到客厅,这叉子哥和带行已经坐定,正帮着苏小和老陶倒酒。 “快点老曹,叉子个酒特好。”老陶说完指了指给我留的位置。这么一会就自来熟到这种地步了? 酒过三巡,其间尽是说些扯皮没用的话,不过倒是知道了这叉子哥和带行都是家乡人。 “你们说这俩盗匪手段高明不?”叉子哥,斜着眼看了看电视,里面还在做关于这伙“手段高超贼”的系列报道。 “我们又没见过,哪里知道。”老陶夹了颗花生米放进嘴里。我也点点头:“不过听这新闻里说的,应该是高手。”叉子哥拿来的这酒很香,喝进肚里也是暖烘烘的,不过没几杯下肚就晕乎乎的了。晕乎乎的,这俩人不是想把我们灌醉,然后,然后…… 我晃了晃脑袋,深吸了口气,精神了一下:“咱慢慢喝,别急。”说完拦下又要“一口闷”了的老陶。苏小两指掐着酒杯,看看叉子哥,又看看带行,然后自顾自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我看看她,复又看了看坐在对面的两人。真是奇妙,这几个互不相识的人,在一个陌生的不能在陌生的地方竟能坐在一块喝酒聊天?难道真的像叉子哥说的“缘分”? “几位是干什么工作的?”叉子哥又问道。 “我……”不等我开口,一旁的苏小说道:“我们三个是锁厂的业务,这次到东都出差半点事情。”我闭上嘴看苏小,苏小却也不理我,接着说道:“那么您二位是……?” “我俩是开公司的……公司里就我俩人,我是总经理,他是副总经理。”叉子哥抿了口酒招牌式的嘿嘿一笑。一旁的带行放下筷子接着说:“开锁公司,开锁公司,这次到这儿发展,过两天就走。” 叉子哥还是嘿嘿笑着向带行看去:“你多吃点。” 带行一愣,又挠了挠脖子,也嘿嘿一笑,拿起筷子加了块肉放进嘴里。推荐好友僵尸叔的一本大作:[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情节展开 第六章 古咒怨楼 亡盗(二) 亡盗(二) 电闪,炸雷。(手打小说) 这屋子里的灯忽地一闪,叉子哥依旧笑着,嘴却诡异的咧开直到耳根,他嘴里面的牙少了几颗,空洞洞的。 是眼花了,我想着忙深呼吸闭上眼。 “今天时候不早,我俩就不打扰几位休息了!”叉子哥起身,拍了拍还在闷头吃菜的带行:“我俩要在这里呆上些时候,过两天再来讨饶!”我睁开眼也站起身来:“叉子哥客气了,咱都是老乡!你也说了,咱这是缘分!”又寒暄了几句,送的这俩人出去,老陶早就蒙灯转向回屋睡去了。厅里面剩下我和苏小。 我比起老陶好了点,起码还不至于倒头就睡的地步。苏小更是清醒。她看了看窗外黑沉沉的天:“这雨一时半刻停不了。”我也往外瞄了一眼附和道:“是啊。” “刚才那个什么叉子哥问那两个贼手法高明不高明。”苏小转身看我,我点点头,等她下文。她却半天不做声,只是看我,看的我心里发毛。 “咋了,没啥啊,这俩贼的手法挺高明……”我说道一半就拍了自己脑袋一下,叉子哥怎么知道是俩贼?猜的?他说我们是同道人?我们是锁厂他们是开锁的?这分明就是在拐弯抹角地想告诉我们他们就是那贼!这人一定是刚才往我身后瞟那一眼看到了什么!“东置秘本”?还是我的工具?工具不太可能了,都在包里,那么他是冲着我那本书来的?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不得不防!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别是碰上了硬茬子!我要不要报警?报警是不是还有奖金?我为什么报警?刚才他那张大嘴是幻觉? 一时间无数的念头涌上来,冲的喘不过来气。“笨。”苏小看我在哪发愣,叹了口气自己收拾起桌子,这女人还不是什么家事也不做的,想到这里不觉自己笑了笑。 这一夜天无话。 第二天就这么在屋子里憋着,下午的时候才在苏小和老陶的强烈要求下出门走走。 下过雨,现在的天空清澈干净,空气中透着那种雨后的香气。苏小跟在我和老陶身后,而我和老陶双手插兜晃晃悠悠地走在前面。 苏小在后面打了半天电话,这街上嘈杂,一时也听不清讲些什么。我想偷听人讲电话也不好,加之这街上人喧车杂,路边的店铺还放着乱糟糟地歌曲我就是想听也听不真切了。 陶映红哼哼着曲,我也在一旁跟着哼哼。 “兄弟!真巧!”我正自走着,迎面走过来两人,定睛一看正是叉子哥和带行。 “叉子哥……是挺巧的啊。”我心想这是巧合还是这二人就跟我我们出来的? 这俩人不会是出来“踩盘子”的吧? “你们这是干啥去?”叉子哥边说边往我们身后瞧去。眼睛瞄了瞄苏小,又看了看我和来陶。 “在屋子里呆的闷,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我说完也回头看了看苏小。 这时候苏小挂断电话,走了两步来到叉子哥和带行身边,笑说道:“叉子哥,你们这是去哪里?” “我们也是闲逛……”叉子哥说完看了看我贴身的腰包:“老弟你这个包挺好的。”我笑笑说道:“哪里,就是放些贴身的小物件。”叉子哥点点头:“要不这样吧,既然大家都没事,不如一起走走?”还不等我说话苏小就答应了下来。我一皱眉,真是不知道这苏小想些什么。 就这样我们和叉子哥,带行一起,一行五人看似漫无目的溜达起来。 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一处高档小区大门口,这里面清一色的小楼,独门独院。 “老弟!”叉子哥到街边的冰糕摊子卖了几瓶水,一一交到我们手里,复又没头没脑地说道:“这里住的可都是有钱人。” 我心想着家伙不是要拉我们入伙吧?想想却又不该如此简单,还有这两个人到底是不是新闻中的“盗匪”也不可知…… 好朋友的文章,希望大家喜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还有今天实在不好意思,字数未达到要求,以后补上,今天脑袋迷糊还痛,刚才应酬喝了几杯,实在对不住了。 情节展开 第六章 古咒怨楼 亡盗(三) 亡盗(三) 见我们仨都不说话,叉子哥微微一笑,自顾自卖呆,不时跟冰棍的大爷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皮。(手打小说)问这里有几栋楼,有几个门,住些什么人。这大爷天天在这儿呆着,所知的确是不少。 高个子带行依然笑眯眯地不说话,显着那么腼腆。一旁的苏小不知哪来那么多业务,拿着手机一个劲的发短信。老陶更有意思,要了个冰棍一屁股坐在马路牙子上。 难道只有我在这里胡思乱想? 在这里足足逗留了好一会,这叉子哥才转回身对我和老陶说道:“呵呵,让哥几个久等了,我这人就是喜欢侃大山,扯扯淡,哈哈。”我摆了摆手:“反正我们也没啥事。”叉子哥点点头,又看了看带行:“那咱回吧?” “行啊,我早就有点饿了!”带行这半天终于开口说了句话。叉子哥嘿嘿一笑:“你就知道吃!” “那老弟你们……?”叉子哥瞧了瞧我,又瞧了瞧苏小。 “我们在溜达溜达。”苏小也不抬头,就这么来了一句,我紧忙一旁附和道:“我们再走走,咱们回头见。” 叉子哥嘿嘿笑着点点头,从我身边走过的一瞬间听他低声说道:“咱们晚上来这里耍耍。” 我一皱眉,还未听清,正想再问他俩已经走远。 别过他们二人,我和苏小老陶就近找了家临街的小饭馆吃晚饭,捡了张挨着窗户的桌子。从这个角度刚刚好可以看到街对面那片隐在院墙和树木后面的小别墅。这院墙修的很是古朴,红砖铁艺栅栏,每隔一段就是一个顶端装有欧式的红砖柱,铁栅栏上面都是一个个的小“枪尖”,稳当当透着森严之气。 我眯起眼睛细细看了看,大约每隔五六米都有一个摄像头。现在真是,有钱的人买好几套房,没钱的人租房都租不起。总是嚷嚷着要与世界接轨,物价真是接轨了,房价也接轨了,可是工资水平并没有接轨,社会保障体系并没有接轨。 “又发呆!”苏小轻轻拍了拍桌子,旁边的老陶搭腔道:“他就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多内向呢。”我抬手欲打:“我这叫文静好!” “哈哈,文静?我看你还纤弱呢!”苏小笑说:“点菜吧!” 不多一会,一桌子饭菜上齐。这时候外面已经将将擦黑,这条街算不上繁华,正好把这两面边分开:街对面是有钱人家的花园洋房,街这面却是普通人的市井天地。街灯渐亮,华灯初上,下班的人行色匆匆,遛弯的老人从从容容。 “说正经的。”苏小放下筷子说道:“你们觉得那个什么叉子哥跟咱们套近乎到底什么居心?”我刚夹了口菜到嘴里,还没等扒拉口饭咽下去,就听老陶说道:“能有什么居心?咱过两天就走了!就算这俩人真是什么‘江洋大盗’,咱哥们也不吊他们。”说完看了看我:“是不老曹?”我点点头,将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擦了擦嘴说道:“咱们也不用多心,随遇而安,以静制动……” “你总说随遇而安。”苏小顿了顿接着说道:“我看他们就是电视里说的那两个贼。”边说边看了对面:“估计今天晚上就要在这里下手。” “跟我想到一块去了。”陶映红说道。“你脸放家没拿出来?”我道:“我有个想法……”见苏小和老陶都看着我才说道:“我想在这里守一晚上,看看他们到底是不是……”陶映红听我说完急忙摇头:“你折腾行不?你说你这身板子。再说了,这么大的地方,你知道他们从哪儿往里面摸?”苏小点点头说道:“老陶说的对,其实他们是什么人跟咱们没什么关系。” 听俩人这么一说倒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按电视新闻里所说,这俩人的手法绝对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既然不是常人所能,那自然是高人。即是高人又怎么能失之交臂?况且这俩人好像对我身上那套“天启东置”感兴趣,或者是那本书。 见我不说话苏小和老陶还以为我打消了这个念头,其实我在想如果他们真是冲着“天启东置”或者“东置秘本”而来,那他们又是怎么知道这两样东西在我身上?叉子哥又是怎么知道在我身上的就是这些东西?那么如果他只是知道我和老陶也是玩锁的,却不知道我们身上有什么“好东西”,所以…… “我先摸进去等他们。”听我此话,这老陶和苏小都呆了一呆。“你疯了?就你那两下子?”苏小边说边要伸手摸我的额头,见我推开她的手接着说:“现在风头紧,你去了给你抓起来有嘴都说不清吧!?等他们,你怎么知道他们去哪家?还有外一他们今晚不动手呢?”我笑了笑:“我有预感。” “行,有意思。”老陶压低声音说道:“咱也当把贼。” “你放心,这陶映红祖上可就是……”不等我说玩老陶就给我一下子:“滚犊子!说说就要下道是不?”我急忙含笑闭嘴。“你俩……”苏小叹了口气:“我可不跟你们疯!” “本来也没想你跟着,你老老实实会宾馆呆着,锁好门等我俩回去!”我说完再看苏小,像是没听到一般,自顾自吃起来。 我微笑看她,也懒得揣测她想些什么。 菜过五味,起身付账走出这家饭馆,苏小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边开门边说:“你们俩小心点!”我点点头说道:“你也小心点,看着点‘货’。”我说的货自是被我藏起来的那本书。见苏小抬手比划了个“ok”的手势钻进车里,目送她消失在路口,我回身跟老陶说道:“咱俩溜达一圈,天再黑点咱俩进去。” “哈哈,咱要白进去叉子哥他们不来可就傻喽。”我听老陶说完接了一句:“臭嘴吧你!” 围着小区若无其事的转了一圈,这里正好是被四条街道所围着的一大片地方,除了在正门处有个广场和会馆以外其余三面各有一个业主通道,其余的地方就是院墙栅栏。 小区设计者当初一定颇费了一些脑细胞,现在都凡事讲究个嚼头,楼盘小区也不例外,都是什么“生态社区”“花园蓝山”等等等等。这里自然也不能免俗,在楼与楼之间都是大片的草坪及林木,如果不出意外这其中定然还有些池塘假山园艺一类。 不过这也好,这些东西多了,开发商就能卖个好价钱,而当“贼”的我们也有了个好掩护。 “有摄像头怎么办?”老陶和我怕引起别人注意,只转了一圈便就近找了家小超市边逛边低声研究。 “我刚才看了看,他们装的摄像头都是固定角度的,并不能旋转,也就是说自然有盲区。”我顿了顿随手从货架上拿下几听啤酒放在购物篮里接着说道:“而且每个五六米一个,并且不是正对着,而是一个照着一个后面,这样的话岂不就跟摆设一般,两个任意一处的盲区下面都能翻进去。”我又拿了两袋花生米:“难就难在里面有巡逻的,还有这街上人来车往,咱就这么往里面跳?”老陶想了想沉声说道:“那不如从正门混进去……” 这叉子哥和带行到底是是敌是友,究竟如何今夜就要让他见了分晓! 好友僵尸叔的文章~希望大家也能喜欢!嘿嘿![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www. 情节展开 第六章 古咒怨楼 亡盗(四) 亡盗(四) 以前倒也不是没干过坏事,不过做“贼”倒是头一回。(手打小说) 我心跳的很快,恐怕出了什么岔子,正提着心吊着胆和老陶商量怎么往里面混,正此间兜里的手机一阵震动,吓地我一身冷汗,拿出来看了看,正是苏小。 “我的姑奶奶,啥事?”我掏出电话,示意老陶付钱,只听得苏小在电话那一头很是焦急:“你把书放哪儿了?”我心叫不妙:“就在我那床铺下面,怎么的?没了?”那头也没有回答,只听得一阵翻找的声音:“没有!我回来就觉得门锁有问题……!” 早知道我随身带出来就好了!现在那还来的后悔? “别的东西少没少?”我忙问道。苏小顿了顿答道:“没有!”老陶在一旁听出不对,急的一把抢过电话:“你再好好找找!”苏小半天没动静:“我都翻了几遍了!” “拿来,别捣乱。”我复又夺回电话安慰苏小:“你别着急,收拾收拾早点休息。我明天就能找到,拿着咱那本宝贝回去!”又说了一通好话才让苏小放心,撂下电话我的心却又提了起来,如果我没想错,这书一定在那叉子哥和带行手里! “会不会在叉子哥他们那儿?”老陶和我站在路边,他一脸苦色,打开听啤酒啤酒灌了一大口。 “应该是。”我点点头。 “那完犊子了,这俩人拿着早跑了,咱还在这儿傻等着?”老陶又猛灌了一口。 我忽地想起叉子哥嘿嘿笑着点点头从我身边走过的一瞬间,他低声说的那句“咱们晚上来这里耍耍。”来这里耍耍!? “走,计划不变!”我就赌上一赌,看看这两人到底想要怎样,大不了就是白忙活一宿,只可惜了那本奇书!如果真是做最坏打算,他们拿着书跑了!可就别让我再碰到他们俩人,要不豁出命去我也跟他们理论理论!我也起了听啤酒,喝下肚,稳住心神,就这么定! 夜已深,街上车辆行人都少了许多。最后我俩人还是放弃了“混进去”这个想法。进进出出都是开着车的,而且都要出示通行证,外来车辆一律禁入,想是这段时间盗匪猖獗,门岗也加了小心。 “翻进去。”我们凑到栅栏底下,前后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街对面的店铺住宅楼里也没人张望才扶着老陶往里面翻,他要比我体重沉上许多,让他先进去我就方便了。“你可小心点,别扎到屁股!”我低声开了句玩笑,这心里才好受了点,不至于那么紧张。 “闭嘴!”这陶映红倒是灵敏,双手一搭,矮身躲过摄像头,向下一跃就地一滚便冲进了树丛之中。 我正想如法炮制,只听得远处有汽车鸣笛声,吓的我一缩脖子,急忙解开腰带,装作在墙根小解。等那车开过去我又四下瞧了瞧,还特意看了看街对面才双手把住栏杆,脚下一点跳起来踩着栅栏之间的花纹缝隙,矮身躲过摄像头,再一用劲手脚同力避开栅栏尖翻滚过去。 这一下没算好距离,下去的时候竟是后背着地,“嘭”的一声摔了个实成,还没等爬起来,路上又开过一辆车,正停在对面的街边。 心想不是被人发现了?我动也不敢动,支着脑袋往那边小心翼翼看去,只见一个年岁也就二十上下的漂亮女子从这两奥迪l4走下来,接着从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走下车。是了,这是父女俩回家。不过对面那居民小区里竟有这么富裕的人家?我正想着就见那男子一把揽过年轻女子,在她那小嘴上亲了一口,手还不老实的在那女子身上乱摸。 得,这世道。 “你还看什么,快过来!摔傻了?”老陶低声喝道,我才回过神,爬起来矮身冲到老陶身边,两人隐在树丛之中。 “现在怎么办?咱咋知道他俩找哪家下手?”陶映红向四下看了看,这里的小楼于小楼之间有很大距离,不是树林隔着就是草地隔着,独门独院,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们进来也不是逮着哪家就去哪家,他们也得找。”我喘了口气接着说道:“我们换位思考,如果咱俩是他们,会选什么样的?” “没人的,装潢好的,看起来有钱的!”老陶想也没想开口就说。 “不全对,他们会找有人在家的。其余的应该没有什么不对。你想这叉子哥一眼就看上咱那本书。” “这家伙还喜欢古物!”老陶两眼放光。 “对!”我舔了舔嘴唇:“咱们就找家里有人装修又有品位,摆设考究,还有不少古董的人家。” “你知道啥是古董,啥是真的啥是假的?”老陶想了想叹了口气又说道。他这么一说我傻了眼,我这啥也不懂。“没事,走一步看一步,随遇而安!说不定咱就运气好!”陶映红干笑了两声:“你就扯淡。” “别耽误时间了好不?咱们走吧!”我稳了稳神,定了定气,率先从这树丛里面溜达出来。不紧不慢,度着步子,尽量装作无所谓,就像是夜里出来散步的业主。老陶见我这样急走几步跟上小声说道:“你这是干啥?”我笑说:“咱们大大方方装成这里的住户,出来散步。” 他听我这么一说差点笑出声:“你咋想的你敢告诉我不?这三更半夜的,出来散步?” 我想想也是,两人就挑着没人的地方,阴暗的地方走,躲过了几队巡逻的保安,顺利地瞧了几家,倒是没有发现像样的。千篇一律。 正有点泄气的时候,前面这栋小楼却是吸引了我的目光。 这小楼的样式与他处无异,却是这院中的摆设很是古朴,在门口处竟然有两块上马石,古老的花纹样式,却不知是什么年代的。 “哝……”老陶扭了扭嘴,示意我。 我点点,俩人一前一后的摸了上去。 这小楼分两层,在二楼还有一处面积不小的露台,隐隐看得见二楼亮着灯。 不过这灯光有些奇怪,竟是红色的。 四下瞧了瞧并无他人,便进了院子,屏息蹑足透过落地窗往里面瞧了瞧:客厅中无人,装修那是古色古香,看样子主人喜欢这种复古的风格。我又看看了,心道:就在这里守株待兔了! 我没注意到,在这客厅本来应该摆放电视的地方,现在却放着一张巨幅的黑白照片…… 好友僵尸叔的文章~希望大家也能喜欢!嘿嘿! 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情节展开 第六章 古咒怨楼 亡盗(五) 亡盗(五) 看不清那照片里面是什么,更不清楚为什么他是黑白的。(手打小说) 一双空洞洞,没有生气的眼睛,直挺挺死死地盯着前面。 “咱先进去找个地方藏起来。”我低声对老陶说道,两个人绕道后门,正门上有可是的摄像头,后门则没有。这门上的锁头是现在很普遍的那种。就算不用“天启东置”那套精细工具,开起来也应该不费吹灰之力。不过既然手里又好用的家伙事,不用不就浪费了? “我来。”老陶说完凑了过去,从贴身工具包里掏出一根像锥子一样的东西,正是那“天启东置”里一种奇特造型的工具。也不敢打手电,只能借着微弱的光亮开锁。 这“锥子”很有趣,前端细小,后面的部分很粗,可以转动,将这“锥子”尖伸进锁孔,扭动后面的机璜,前端会打开,探出一条奇特金属所制的金属丝,别小看着金属丝,它的作用很大,着金属丝会按照孔内不同的形状进行变化。原理就像是你将头发丝弯好,伸进孔内,它会受阻而产生相应的变形。不过不同于头发丝的地方在于,待它的形状与锁内持平后在多次转动后面的机巧,这中奇特的金属丝会变硬固定,第一步完成,用时也就十几秒钟。填在锁孔里虽然形状固定,但是却不能将卡簧触发顶起,因为它的形状固定是按照锁孔内卡簧未变化时的形状所填充生成的,这时候第二步将它抽出,其形状就是钥匙的形状,只不过是反向的,也就是说翻过来就是钥匙的形状,再次固定就可以将锁头打开。 这一套下来足用了一分钟,据说有的手艺好的开锁匠开锁只要十秒钟,那可真是眨眼的功夫。 轻轻扳动门把手,从后门进得这座小楼。 我们俩现在的位置应该是餐厅和厨房,这人家的厨房是开放式的,从后面的玻璃门可以直接看到后院的景色,吃饭做饭一定心情大好,不过他们这样的人家自己做不做饭开不开火也是两说。我一直想要这样一间大厨房,不过简直是痴人说梦,现实中这种贫富差距之大不是能所想的,整个体制会导致一个像画圆一样的事实发生,有钱的就越有钱,没钱的越没钱,百分之八十的人做着百分之二十人的工作,百分之二十人的人享受这百分之八十所享受不到的生活。 说来有些绕口,我摇头驱散这种胡思乱想的念头,提鼻子闻了闻,这房子里怎么会散发着一种檀香味道,弄得我好像置身于一间庙宇,莫不是这户人家供着佛爷? 想罢看了看表,已是午夜时分,猜那叉子哥和带行也快到动手时候了。冲着老陶使了个眼色,我俩各自找寻藏身之处。 房间大东西少就显得空旷,这里东西倒是不少,可是没一样是大个的,想藏都藏不了,无奈之下我只好躲在窗帘后面,用其将身体罩好,只留了一条缝隙,方便我窥视屋子里的动静,这时候的老陶也不知道藏好没有。 我屏住呼吸,静静地从缝隙里看着外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仍不见一点动静。我正自焦急,只听得二楼传来开门的动静,紧接着便是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这家的主人起夜上厕所? 正思量间,这脚步声音渐近,顿时我心如小鹿乱撞,大气也不敢喘,绷紧神经,心里念叨着可别被逮着,可别被逮着…… 这人在餐厅里转悠了一圈,最后来到那双开门大衣柜般的冰箱前面打开来取了瓶水出来。借着冰箱里的灯光,隐约约辨得出这是个女子,身材曼妙,年纪应该不大,睡衣很懒散地披在身上,甚至腰间的带子都没有系紧,一双雪白的大腿时隐时现。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一白遮百丑。这话说得不假,不管她长得怎么样,就冲她这白劲,冲她这身材在我脑子里也印下了。 放下我这胡思乱想不提,这老陶可是吓的腿肚子转筋了。 说来也巧,我躲在窗帘后面,这老陶实在没地方呆,转着磨磨看了一圈,也就这铺着桌布的餐桌底下差不多能藏个人,可这个餐桌就在冰箱不远处,半镶在墙里,可能是方便主人取物。 陶映红像我一样心里琢磨着叉子哥二人到底能不能来,别我俩白忙活一场,也听得二楼的脚步,没想到这女子取了水就一屁股坐在餐桌边上了,一双雪白的大腿,芊芊玉脚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他也不敢动,心跳的到嗓子眼,一口气憋住,直到憋得脸通红这女子也没有打算走的意思,隐绰绰听得见她好像在抽泣。 老陶纳闷我也纳闷,大晚上不睡觉在这儿哭个什么劲呢? “外婆……你还没看到我嫁人你怎么就走了呢?”真女子小声嘀咕到,我心里咯噔一下子,这家人不是办着丧事吧? “外婆……”这女子越哭越伤心,最后竟然伏在桌子上大哭了起来。 整间房子空无一人,只听得见女子的哭声,从这个角度往客厅里瞟了一眼,这不瞟则以,一瞟之下差点没背过气去。 之间那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大幅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个老妇人,花白的头发,褶皱的皮肤,倒是跟别的老太太没什么两样,不过,她那双眼睛竟直勾勾的盯着我!这一下我汗毛倒竖,心想:老人家我们真的不是有意来打搅。 此时这女子哭的更加伤心,声音已经走调,边哭边埋怨自己:“外婆,都是我不好,我妈妈去世我在外面没有赶回来,这回我又把你自己一个人留在国内,你病重我又没赶回来,你为什么不等等我,不让我看你最后一面……” 我耳朵里只听见她那走音的哭声,眼睛却始终离不开那幅画上的老人!我转动眼珠,她也转动眼珠,我微微换了个方向,她还是直勾勾盯着我! 妈妈的妈妈我的姥姥,这太吓人了! 不知道别人有没有碰到过这种事情,照片上的人或者画上的人不管你怎么躲,她都在看你……看着你,看着你的心,勾走你的魂魄,去画像里陪她…… “老人家,你别吓唬我……”我闭上眼,心中默念,再睁开眼没把我惊得坐地下,就像是那老太太从照片上走下来一样,她竟然就在我面前!也透着那条缝隙看我! 我是想叫叫不出来,想走迈不动步子……只能看着她……与死人对视…… 一秒,两秒,三秒……一分,两分,三分……像是在考验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时间流走,她却不走,还有那女子的哭声,越哭越离谱,越哭越凄厉,最后我竟然觉得那不是人能哭出来的声音……那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不该进到别人家里,想我前面所说,不该窥视别人的**,哪怕是无意,也会让你遭报应,让你丧命。 “……你看得见我……”这种感觉像是做梦,对,是梦,或者是我大脑所产生的潜意识。 ps:好友僵尸叔的文章~希望大家也能喜欢!嘿嘿! 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情节展开 第六章 古咒怨楼 亡盗(六) 亡盗(六) “林水!”我开始无数遍的默默重复着林水的名字,她现在甚至要比“阿弥陀佛”来的实惠! 那林水难道没有跟着我,没在我的心灵深处或者大脑深处? ……在这样的时候我竟然会想这么绕人的事情,还在为这种事情浪费脑细胞。(手打小说) “我不怪她,可是她太自责了,她总是认为她母亲的死跟她有关系……这可怜的孩子,生下来就失去了父亲,上学的时候又失去了母亲,跟我相依为命,可我又不争气,老天这么快就要把我带走…………”这老太太也不张口,声音却真真实实,清清楚楚地传到我的耳朵里,又迅速的进入我的大脑。该死的我又碰到这种情况了…… 我飞了好大力气才点点头,耳朵里充斥着那骇人的哭声,还有这老太太空洞带着回声却低沉的让人浑身颤抖的声音:“帮我劝劝她吧,不然我舍不得走……我会一直留在这间屋子里……” “您别急,我想想办法……”我也没张嘴,但是同样可以感觉到我声音。 “我死了,她妈妈也死了,她爸爸也死了,就剩下她自己孤苦无依……”老太太的声音开始声嘶力竭,扭曲,变形,这种声音就像是海豚发出的叫声……如果说电波是一种无形的在空间传递的有形物体,那么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应该可以用科学仪器探测到,可我的大脑应该比翼齐还要精密。我自嘲的笑了笑,脸部的肌肉竟然可以活动了。 深吸一口气,实在是没有勇气再盯着老太太那双直勾勾,没有生气的眼睛,但她就这么跟我脸对脸,透过缝隙看我,我也只能看着她。 “你怎么进来我家的?你要伤害她?”老太太说外眼睛动了下,眼角开始渗出血来,我紧忙摇头,心想你别吓唬我,你就算吧眼睛挤出来我也当泡踩了!你应该是位和蔼可亲的老妇人才对……想着便又头边说:“不,不,我没有恶意。”我努力想着她和蔼可亲的亲切样子,但这种时候怎么可能聚精会神地想想那样的场面? 接下来的一幕更让我疲惫不堪了,精神收到极度打击,她的脸扭曲,半边是笑的,半边是哭丧着的,来回颠倒!闭上眼,想想一张满是褶皱,带着老年斑的脸,雪白的头发确实凌乱不整,像树皮一样的脸在迅速做着不同的表情,她笑,她哭,扭曲在一起,眼睛纠结,脸部颤抖的让人心寒,这张脸就在你面前。 “不要伤害她……你要帮我……”她的声音前半部分是鬼哭一样的动静,后半部分确实平平常常像是在跟你唠家常……你要帮我,你要帮我,你要帮我…… 你要帮我,你要帮我,你要帮我……你要帮我,你要帮我,你要帮我……你要帮我,你要帮我,你要帮我……你要帮我,你要帮我,你要帮我……你要帮我,你要帮我,你要帮我…… 满脑子都是这句话,直到我猛然被手机震动惊醒,再看去那女子依旧趴在餐桌上哭泣,那照片上的老妇人还是盯着我,不过我还发现老陶在桌子底下伸出一只手悄悄地在示意我什么,我醒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按手机,别让它震了。 还好那女子哭的忘情,倒是没注意到这细微的声音。我缓缓逃出来看了看,正是陶映红那小子问我咋办…… 这家伙不是疯了吧,我这要是没调成静音这家伙三更半夜的忽然一下子,别说那女的,那老太太也得吓起来。 这么一想我倒是吓了一跳,这才发现怪不得屋子里一股子檀香味,那遗像前竟然还供着无火的香炉,旁边摆着水果花束,怎么进来的时候就没注意到?怪不得这家装饰古朴,原来是一直是老太太一人住的。我复又细瞧了瞧,遗像前面还有一方小盒…… 就这么把骨灰盒放在家里? 你要帮我…… 女子哭的越来越伤心,甚至都有些上不来气的样子,你既然让我帮你,我就帮帮你吧,总是人死不能复生……我心想到,也不犹豫,悄悄把身后的窗子打开条缝,一阵夜风灌进来,鼓起窗帘,我接着窗帘被风鼓起的瞬间轻轻叹息了一声,这一下子把那女子吓得“咯”的一声,硬是把哭腔憋了回去。 她忙转身,顺手从桌上抄起花瓶问道:“什么人!?” “不是人……”我也没走过去,依然站在原地说道:“我路过这里,你外婆就在门口坐着乘凉,我跟她聊了一会,她怜惜你,舍不得离开……”说完我都想给自己一个嘴巴,这也就是现在,要是放白天,放这女子清醒不哭的时候,打死我也不敢这么说,鬼都不一定相信。 如我所料,这女子愣在那儿半天都没说出话来,我急忙趁热打铁:“你不用问我是谁……”特意拉个长声接着说道:“人生寥寥数十年,悲欢聚散两绵绵,你我这也是你外婆给予的缘分,且听我说上两句……”顿了顿见她没大叫着报警,或者直接一花瓶砸过来才说道:“我知道你一直觉得你没能见上你母亲最后一面,上天不公的又没让你见上你外婆最后一面,你觉得你这是不孝,你这是被上天捉弄,你这是不幸,你自责。 岂不知,这是她们爱你,她们不想让你伤心,让你看着她们离你而去,沉睡再也不能醒来。你母亲是这样,你外婆也是这样。不需要自责,你甚至应该感到幸福,你有这样的亲人。我也有父母,我也爱他们,虽然他们见到我的时候会对我发牢骚,跟我唠叨,但是他们终究是最爱我的人……他们在冷天的时候会担心我是不是加了衣服,雨天的时候是不是带了伞,出门的时候会不会遇到坏人,哪怕他们吃饭的时候都会想到我,想我这时候是不是也在吃饭,会不会饿着…… 这就是亲人,无时无刻不在惦念你,哪怕是在他们即将离去的那一刻……她们爱你……你这样难过,他们也会难过,甚至自责,可这一切都不是你和她们可以左右的!你的自责会让她们同样自责,同样难过,她们舍不得离开你,她们得不到安息,这是你想要的么? 生活还在继续,你要好好的,为她们活下去,让她们看到一个快乐的你……”说了半天自己实在编不下去了,急中生智紧忙说道:“我,我就说这些,现在我要走了……我要走了……我要走了……你在桌子那好好呆一会,自己好好想想,快乐的活下去……这就是个梦……” 我特意把“我要走了”拉长说了三遍,是为让陶映红听,希望他知道我先撤,让他找机会溜出来。 也不等那女子反应过来,打开窗子跑到院里,顾不了许多,撒腿跑到树丛里一头钻了进去,这女子不出所料的跟了出来,东张西望的找了好些圈,我却早就没了踪影,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让她摸不着头脑,一觉醒来还以为是做梦才好。 我正自暗笑,忽闻身旁边“嘿嘿”两声。 ps:好友僵尸叔的文章~希望大家也能喜欢!嘿嘿! 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情节展开 第六章 古咒怨楼 亡盗(七) 亡盗(七) 试过在黑暗中聚精会神,突然耳边传来笑声的感觉么……你会汗毛倒竖,一身冷汗,心理素质不好的话,希望你没有机会碰到这种事情…… “嘿嘿”。(手打小说)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手就伸进兜里想掏家伙,随着笑声有人说道:“兄弟别紧张,是哥哥我……”旁边黑影一闪,一个巨大黑影飘了过来,不是带行还有谁?实在想不到他还有这身手。 “叉子哥,你想吓死我?”说完见他俩还是“嘿嘿”笑着便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俩贼人偷了我的东西还在这里装神弄鬼?想罢冷眼道:“哥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这三更半夜,你约我到这地方来?”想想自己说的实在不对,人家也没有约我,就是一句话,我便傻呵呵摸进来了。 “叉子哥是想试试你们的能耐。”带行说完咧着嘴眯起小眼睛。 “这么说,两位真是……?”我话到一半,想是这俩人应该听得明白,便未往下说,等他二人回答。 俩人却是笑而不语。 这一下我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俩跟我逗开心呢?我管你们是不是江洋大盗海洋飞贼,就算打不过你俩我也不能受这窝囊气! “咱们明人不做暗事,好汉不说假话,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还有!”我顿了顿恶狠狠盯着叉子哥说道:“你们拿了我的书!?” 这句话一出,叉子哥先是一愣,后又马上恢复笑呵呵的样子:“啥书??” “少跟我这儿装大尾巴狼!就是你那天看到的那本!”我几近吼出来,怎奈这环境实在不允许,发出的声音倒像是没有什么底气的歇斯底里。 “哪天?哪本?”叉子哥依旧装蒜,我就差抓住他的衣领贴近他说道:“带行走错门那天,你往房间里看的时候……”他想了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那是看到苏小姑娘了!我早就认识她,她家可是玩锁的世家,我去过他们的厂子拜访,不过她可能没有印象……”他顿了顿接着说:“我看你和陶兄弟跟她一块,想这一定也是什么不世出的高人,就打算看看你们到底怎么样,不有句话好汉爱好汉么!今天一看果然如此,你俩人这么轻易就进到这样的地方了。” 见我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旁边的带行说道:“叉子哥说的都是真的,我以前就是个臭锁匠,配钥匙的,多亏了叉子哥带我拜访了几位老师傅,又在锁厂工作了些时日见了市面,才跟着儿叉子哥弄‘开锁公司’的!这次是想到处走走看看那里生意好做!我们可不是贼!!那么没有技术含量的贼!”他说完也“嘿嘿”笑了笑:“这是看你们对那贼有兴趣,叉子哥就顺坡下驴,想试试你们的手艺,也交个朋友!至于你说的什么书我们可是没看到!” 我还是不太明白,这叉子哥更是咧开嘴乐开了:“我说你咋还不信?我们一直都看着你们呢!你们是不是去饭馆吃饭了?然后你们苏小姑娘分手,你和陶兄弟踩了点,还去了超市?从围墙进去,还看到一对老配小的鸳鸯?” 难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你们……开锁公司?”我问道,那苏小来电话说书没了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还有别人盯上这本书了?会不会是日本人? 心里一股急火涌了上来。 “你试我们干什么?”我缓了口气问道,叉子哥看了看带行,叹了口气:“刚才不是说了么,想交朋友,况且……”他又看了看带行:“你也知道,公司就我俩人,想支起来难,扎根落脚更难……要是有兄弟俩入伙,那就是如虎添翼了!” 这么说倒还像那么回事,我们仨人暂时放下这话,都向屋里看去,这老陶还没出来。 再说这老陶,还趴在桌子底下,见我撤了心中一阵骂娘,怎么就把他丢下了?这女人转了一圈回到屋里把窗子门都关好,倒是不坐在餐桌边了,将灯稍稍扭亮,在屋子里面边溜达边思量起来。 她这么一溜达,可苦了陶映红,进退两难,还不能动弹,心里这个骂啊,前后埋怨,寻思这姑奶奶早点睡觉去吧……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这女人终于叹了口气复又上了柱香便回二楼睡觉去了。厅里一下子暗了下来。 老陶晃了晃脑袋,看看周围动静,正准备往外排,只觉得后脊背一凉,心中还纳闷怎么就突然来了股子邪风?回过神刚想从桌子下面出来,只见黑暗中隐约约过来个黑影。说他是走过来的,却是一点动静没有,甚至连迈步的动作都感觉不到,用飘更为恰当一些。 “飘”,老陶这么一想差点没昏死过去!这黑影越来越近,看得清楚竟是一双穿着深蓝长裤的腿,脚上蹬着一双黑面白底的鞋子,陶映红想是这家里的佣人?这家伙走路够轻的啊,轻飘飘慢悠悠!那就再呆一会,这老陶打定主意也就复又定住身形。 可这双吓人的腿就是不动弹,陶映红等的着急,憋着口气不敢动弹,瞪大着眼睛看着那双腿,正这么聚精会神间,却看到一个后脑勺渐渐探了下来,这人是练瑜伽的?身子折了180度?那也不对啊,就算这样他也应该是和老陶脸对着脸才对,怎么可能是后脑勺出现了?人怎么可能180度矮身朝下,而且腿朝前,上身180度转到后面? 除非这家伙不是人! 一下子老陶心提到嗓子眼,想跑却全身无力!满眼就是那双怪腿怪头。只见得满头银丝,缓缓转动,依旧是180度。老陶咬了咬嘴唇,心里竟然嬉笑想到:就这么扭,赶上小时候玩的“霹雳人”了!还没等他细想,这头已经转了过来,按理说他是大头朝下,那么脸也应该是额头向下,可这张脸恰恰相反!竟也是倒过来的!眼睛鼻子的位置都像是活动的,可以上下颠倒! “我了个去!”老陶再也忍不住了,手脚并用向后退去,哪还管能不能被人发现,先跑了再说! 转身开窗,头也不回飞奔到院里。 离老远见他过来我急忙招手,这老陶火燎屁股一般冲了过来,一把扯住我的手:“见鬼了!!” 我也不说话,看了看叉子哥和带行,这俩人含笑看着老陶,我强憋出个笑容来拍了拍老陶:“你瞅瞅你,这是干啥,稳当点行不?丢人!” 其实我心里倍清楚,想是那老太太…… 老陶缓了几口气,才注意到叉子哥和带行,指了指他俩又看了看我:“书呢?” 我就将这俩人跟我说的跟老陶重复了一遍。 “那咱就赶快撤吧!这苏小自己在宾馆!要真是遇到什么意外……”老陶四下瞧了瞧招呼我们仨人向着小区外摸去。 那本书怎么就没有了?是谁盯上这本书?除了我们仨就只有“fcb”知道,日本人,还有就是那死去的姜晓云…… ps:好友僵尸叔的文章~希望大家也能喜欢!嘿嘿! 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www. 情节展开 第六章 古咒怨楼 亡盗(八) 亡盗(八) 夜风凉,虫鸣渐稀…… 我抬头看了看天,真是“月黑风高杀人夜”,老陶率先摸到墙边,瞧了瞧街上动静,随即冲着我和叉子哥带行一摆手。(手打小说) 本以为这人高马大的带行动作一定不能那么利索,可他这一伸手着实吓了我一跳。他个子本就高大,只见他双手用力抓住护栏,脚尖点地,竟然奇异的腾空而起,借着惯性一翻就稳稳站在外面了。电光火石一般,看的直发傻。 “别傻站了!咱也走吧!”叉子哥轻声说完,也“嗖”一下窜起来,手把栅栏,借着栅栏上的花纹雕饰像猴子一般爬越过去。“你俩……不打篮球可惜了。”我说完也不再等,虽然没有他二人灵巧,倒也没费多大力气,更没再来个“大马趴”“狗啃屎”一类的丑态。 四个人脚下加紧,够了几个路口才拦下一辆跑夜班的出租车,前面倒是拦了几辆,人司机一看带行的个头,叉子哥那副尊容,老陶的衰样,还有呆呵呵的我,都没敢拉,多亏了这师傅。 一路无话,到了宾馆急急忙忙赶回房间,这打开门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唤了几声苏小的名字不见回答,在房里寻了几圈哪里还有苏小的影子?电话也打不通! 陶映红一跺脚:“完!连人带书都没了!咱咋去比赛!”还不等他说完我便抬手给了他一下子:“还寻思比赛呢!苏小人都没了!快想办法!”那本书真是次要,若是苏小有了什么不测我可是罪孽深重了! 我坐在沙发上,老陶一圈一圈在我面前晃悠,叉子哥和带行俩人在屋里又细细找了一圈。 “我说兄弟,这不像是被人掳走的,一点痕迹都没有。”叉子哥从里屋出来说道:“你看看她的行李都不在了,能不能是她拿着你那本什么书走了?”我听罢一愣,有这种可能么?叉子哥见我不说话又接着说道:“你要信得过我,能不能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跟我说说?”我抬眼看了看老陶,叹了口气将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叉子哥沉思半晌,本就不高的身材一堆随(矮身)显得更加矮小,旁边的老陶急的直搓手,带行倒是没事人一般看看这看看那不时用手挠挠脖子。 “苏姑娘会不会自己先去……”叉子哥刚开口我便摇头:“这么道理的,就算是想先去完成比赛,她又为什么不告而别呢!” “你别着急,听我说完。”叉子哥顿了顿接着说道:“你说的那个什么‘fcb’的比赛我也听说过,这日本人搞的到底是什么名堂谁也不知道,照你刚才所说,苏小姑娘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为了保护那本书不得已先走了?”说罢他便看着我。 这简直就是在这里瞎猜,不对的地方?总不能是这日本人派人来抢,这苏小见事不好带着书先走了?那她方才打电话说书没了是什么意思? “哥你说的这个不可能,她刚才来电话说她已经发现书没有了!”我说完复又看着叉子哥。 “那是不是她知道书被谁拿走去追了?”叉子哥接着说。 “咱们在这里瞎想也没有用!”我也不想听叉子哥在这里猜测,直接对老陶说道:“退房,我们走!” 老陶看了看表又看了看我:“走?深更半夜的去哪里?” “找苏小!”我心里也着急,不再解释,到里屋把东西收拾妥当,下楼退房走人。 临行前在楼下跟叉子哥告别:“两位咱们以后再见!”不想这叉子哥和带行也退了房收拾好了行李,叉子哥嘿嘿笑说:“既然让我俩人碰见了,咱也算有缘,我俩人想助兄弟一臂之力。”我正想客气客气婉言拒绝也就算了,这高个子带行凑过来一把揽住我的肩膀:“哥们,千万别驳我俩的面子啊。”本就心烦,这一下子更是别扭难当,这属狗皮膏药的?细想想现在哪有时间,找到苏小才是真的!也就懒得管他俩,走一步算一步得了。 这天大地大,到哪里去找苏小? “咱们去苏小家。”我想把开口说道,老陶和叉子哥都点头,这一行四人直奔火车站。 这刚刚一趟南下的火车已开,这票是早上的。如果苏小真回了家那应该就是坐的这趟。 她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了?如果她没有回家呢?我们费劲巴力找的那本“东置秘本”到底被谁拿走了?难道真的是苏小?就算是走竟然一丝一毫的线索都没有给我留下?倘若是“fcb”掳走的苏小带走的书?有这种可能行吗?偌大的企业就这么下作?况且就是这样一本莫名其妙的书,值得他们这样做么?除非这本书真的如我所想,上面记载的便是类似于“炼器”“封魂”一类的术法,还有解开这种“封魂器”方法,这小日本中有高人早就有图谋?那就怪了,也太巧了,怎么就让我们碰上了?这些和那些都有联系么?这总不能是一步一步引着我们走到这里的? 这些都是起于林水,可巧的也是因为日本人…… 我就这么坐在候车室的椅子上胡思乱想,再过几个小时天就亮了,这一晚,好像所有事情都赶在一块了。 苏小,你在哪里? 我长长叹了口气,见那叉子哥和带行各自捡了个宽绰的地方躺下眯着睡去了,老陶就在我旁边,四下看了看最后眼光落在叉子哥身上小声对我说道:“我怎么感觉这俩人这么悬呢……”我点点头:“不稳当,咱俩加点小心也就是了。”正说着那叉子哥微微动了一下,我急忙收口,见他翻了个身便对老陶摆了摆手,示意他还是先不要说这事儿。 从什么事开始,我总能遇到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想到这里自嘲般笑了笑,现在找到苏小才是真的。 累了一晚,现在头脑发沉,正上眼皮打下眼皮,坐在一旁的老陶突然捅了我一下。 我一个激灵,当大眼珠子想给他两句,可那老陶示意我别出声,用下巴壳子指了指不远处。我顺着望过去,这一看不要紧,看了真是吓了个手脚冰凉。 不远处坐着一个女子,低头顺目,身形娇好,她偶然间一抬头,怎么就那么像姜晓云? 她没死? 那谁死了? 或许谁也没死! 我的确找到那姜晓云的尸体。 没有她的尸体。 ps:好友僵尸叔的文章~希望大家也能喜欢!嘿嘿! 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www. 情节展开 第六章 古咒怨楼 怨楼(一) 怨楼(一) “诈尸?”老陶小声说了句:“不是又见鬼了吧。(手打小说)” 我没少见鬼,我心道:可这怎么看也不像是鬼。 “或许就是长得像,别大惊小怪。”我说完就不再去看那“姜晓云”,不想这老陶又来了一句:“你说书能不能在她手里?如果她没死!” 如果她没死! 这一下彻底来了精神,也不是哪来那么股劲,起身奔着那“姜晓云”就过去了。想是这“姜晓云”一开始没有看到离她不远有俩男的偷偷盯她,见我过去才反应过来,一时间花容失色,拎起包转身就走! “姜晓云!”我提着嗓子喊了一声,这一下子不光是睡着的叉子哥带行,连同其他眯觉的旅客都被惊醒,齐刷刷看我。 可我这个时候哪能顾的了这些,如果她不是姜晓云她跑什么?如果她是姜晓云她怎么没死?这一切的一切得我追上她才能知晓! 陶映红见我起身追了过去二话不说也跟了上来,只留下身后刚刚惊起的叉子哥和带行。叉子哥前后左右瞧了瞧,又看了看我追去的方向愣了半晌,小声对带行嘟囔道:“他俩这发什么神经,追什么去了?”带行也莫名其妙:“没见有人啊?” 说迟那快,我三步两步追了上去,奇怪的是这姜晓云速度也快,简直怪异,我就这么飞跑着追,可这个距离一直没有缩短,始终保持那么远,直到跑的我气喘吁吁,她还是那么在我前面,翘臀一扭一扭,漂亮的大腿晃晃悠悠。 就这么一前一后,老陶和我,叉子哥和带行连跑带颠追了几条街,直到面前无路,一拐歪前面一座老旧的办公楼。我停下来,怎就这么一拐歪,“姜晓云”怎么就没有了踪影? “人呢?”陶映红跟上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我摇头,后面的叉子哥和带行也到了近前,叉子哥前后左右瞧了一溜十三招:“你们俩这是干啥?撞鬼了?这顿疯跑,锻炼身体??”带行在一旁一个劲的点头。“没看到我们追人呢?”陶映红看了带行一眼,带行挠了挠脖子:“追人?这哪有人?”我抬手示意大伙别出声,细细看了看这座老旧的办公楼。 整座楼黑洞洞的没有一丝光亮,五层高的楼没有一点生气,立在这么个死胡同的尽头,四周的围墙高耸,内里有几棵高大的壮实的老树。唯有院门口的门卫室亮着盏昏黄的灯。 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看了一圈,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那“姜晓云”去哪里了?想罢我紧走几步来到门卫室,踮脚往里面瞅了瞅,借着那昏黄的灯光看去,一位满脸皱纹,满头乱糟糟花白头发的老头子也正往外瞧,几乎和我脸对脸!这一惊可不小,深更半夜的怎么就和他打了照面?我往后退了一步稳稳神开口说道:“这位大爷,不好意思打扰您,方才可有个姑娘进去?”说罢比量了一下子。这老头也不说话,依旧摆着那个姿势,直莫愣眼地瞅我。 莫不是这这老头上了年纪耳背? 想罢我提了提声音道:“大爷!!刚才有没有个姑娘从这儿进去?”这时候老陶和叉子哥带行也都凑了过来。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这老头抬起他那枯树枝一般的手把小窗户打开,声音及时低沉的说了这么一句。老陶听罢即往门口瞅了瞅,一溜十三招也没看见牌匾:“大爷,这是啥地方?”老头子眼睛浑浊浊,像是一滩死水,不知是不是被我们吵醒,还是年岁大觉轻,略略带着血丝,停了半晌才又嘶哑着声音说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这位老大爷,请教了……”叉子哥笑着拱了拱手,这老头子依然不变动作,最里面神经兮兮悼念重复这一句话:“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这老爷子是不是老年痴呆?”身后的带行白银塔一般立在身后,低着头瞧了瞧这老头子,小声低估了一句。我这儿正纳闷着,猛然间听见楼里面传来声尖利的叫声,在这黑夜之中格外的引人注意。 心里本就着急,那人真要是姜晓云可就来劲了,死而复生也好,还是长得像也好,就算是鬼魅也罢!她总不会莫名出现这里。 “别管他了!”我低喝一声,让这神经质的老头子给我开门时不可能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想罢手脚并用攀上铁门,陶映红见式也不多语跟着我上来,几个来回跃进院里,紧跟着就是叉子哥和大带。 这院子很有些年头,地面已经出现翻浆状况,树下更是杂草疯长,俨然一副被废弃的样子。本以为那门卫室里的老头得跟出来制止,更甚者按个警铃报个警什么,可出乎意料,这老头子竟然在门卫室里把那盏瓦数很低的灯泡关掉了。 哪有时间管他,来不及多想,四个人几步来到楼门前,我和老陶自是知道怎么回事,叉子哥和大带倒还是一头雾水。不过赶着这个当口也来不及解释,楼内接连二三又传出了几声尖利凄惨的叫声,就像是女子受惊,或是被什么伤害后发出的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惊惨叫声。 伸手推这门并未上锁,很容易便打开。 楼内无灯,正厅宽大,两旁各有一条走廊,一间一间的屋子整齐排列。厅中间的影壁后面就是电梯间和楼梯间洗手间。四个人来到楼梯间,赫然发现这楼梯还能向下延伸,也就是说这座五层楼还有地下室,在外面还真没看出来。这种办公楼有别于普通的住宅楼,举架很高,楼梯自然就要长的许多。此时早没了那种呻吟惊叫声,确实不知道这声音从这楼里那个位置传将出来的。 我掏出随身携带的手电,见几个人手里还都拎着行李,便开口说道:“叉子哥,你和大带兄弟在这儿等着吧,我和老陶上去找找。”说着放下行李:“这些东西还麻烦二位看着了。 还不等我说完叉子哥一摆手:“兄弟俩上去我还真有些放心不下,刚才那声音凄惨,想它也不是什么善类,咱兄弟一起也有个照应。”说罢冲我嘿嘿一笑。看来他是不放心我和老陶,把他俩撇在这里,这是非黏上不可了?想到这里我冲老陶使了个眼色道:“那这样,叉子哥你和我一起上去,老陶和大带在这里守着,也有个照应,如果楼上没什么情况咱们再作打算!” 陶映红瞧了一眼我,随即点头称是,这叉子哥见状也只好点头,嘱咐了几句和我一同登上楼梯。 “我说兄弟,你俩刚才这顿疯跑追到这里为了那般?”叉子哥跟着我上楼问道。我思前想后,想是告诉他也无妨,就将我刚才和老陶看到“姜晓云”之事联系先前所说的煞宅奇遇讲给了叉子哥。 这叉子哥沉吟半晌,脚下却未停,待我二人登上二楼他才开口说道:“兄弟,刚才我和带行真没看见你们前面有什么女子……” ps:好友僵尸叔的文章~希望大家也能喜欢!嘿嘿! 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www. 情节展开 第六章 古咒怨楼 怨楼(二) 怨楼(二) “此话当真?”我前脚踏上二楼,后脚还未跟上,听他这么一讲心里“咯噔”一下,莫不又是“幻觉”?那倒也不应该,我这倒霉孩子有“特异功能”也就算了,可这次是陶映红先看到的。(手打小说) “真没忽悠你。”叉子哥打着手电照了照啐了口小声嘟囔道:“哎我说兄弟,这么个大楼就门口一个值班的?还是个怪老头子?” 我并没答话,难不成我又被什么东西引到这里了?可真是怪事,怎么偏偏就是姜晓云的影像?我和老陶想的太多?从那苏小打通电话起,我就一直在想,我们得到“东置秘本”这件事情除了“fbc”以外还有谁知道?死去的洪刚姜晓云?难道还有其他人? 苏小怎么就突然没有了踪影?这“姜晓云”怎么就突然出现在老陶面前? 正思量间只听得二楼走廊尽头传来脚步之声,轻盈脆生生,像是女式高跟鞋落地的声音。我还未反应过来叉子哥就扯着我关掉手电隐在了二楼和三楼交界的阴影之中,他抬手在嘴边做了噤声的手势,又从腰间抽出一把带着迷彩涂层的匕首。我见状也急急忙忙抄起家伙,心里还想这要就是楼里打更的更夫我们也犯不上下家伙啊。 细一想却也不对,哪个单位会雇佣个女更夫?就算是雇佣个女更夫,这深更半夜传个高跟鞋出来巡逻?就算是穿着高跟鞋出来巡逻还不带手电筒?就算是穿着高跟鞋不带手电筒出来巡逻,刚才这楼里这么大声叫喊她还这么慢慢悠悠? 俩人这么提着心屏着气两眼直勾勾死死盯着走廊,怪哉!这脚步声不停,却始终没有见到人影!最可怕的是这脚步声绝对是由远及近,再由近及远!也就是说有人在我们面前来来回回在走廊里度着步子,我们却看不见人! 这下可好,连叉子哥额头都见了汗,半晌才小声在我耳边说道:“真是邪门了嘿!”他这一出生不要紧,那楼道里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是福不是祸,是祸咱躲不过!”我甩开叉子哥的手猛然扭亮手电,一大步迈了出去,右手持着我那把小刀,左手拿着手电筒四下照了去。 这一照一找不要紧,我是傻愣在当场…… 不见一个人影。 叉子哥也扭亮手电,跟我背靠着背,左右手电所及的地方都没有人影,正当我俩一头雾水莫名其妙间,头顶上又出现了脚步声! 俩人急忙抬头,手电光晕所及之处竟是一双黑色高跟鞋!它竟然凭空的在天花板上踏来踏去!像是穿在人脚上一般,每个步子都迈的那么匀称!我爸爸的妈妈我的奶奶!这是什么东西! “这……”我惊得合不拢嘴,急忙闭上眼睛再睁开,那天花板上除了灯以外再无它物……刚才是幻觉? “你刚才看到什么了……?”叉子哥在我身后颤微微说道。 “鞋,一双高跟鞋!”我深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神:“你也看到了?”叉子哥“嗯”了一声。 “咱俩都眼花了。”我小声说完,那脚步身再次停止,走廊里又恢复了平静。 我二人动也不敢动,就这么背靠着背看着四周,忽然一楼却是轻轻响了几下,想是老陶和带行弄出的动静。 “兄弟,这有点邪性,要不咱们撤?”叉子哥再次开口,声音已经恢复了以往的调子。 “叉子哥,既然来都来了,不弄个明白咱们就走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我咽了口吐沫接着说道:“而且我想知道苏小的失踪,我们冒死得到的那本书,和这里出现的一切有没有关系!还是在有人装神弄鬼!”我这“装神弄鬼”一出口,竟是感觉到叉子哥身子微微一颤,却不知是不是我感觉错了。 “那好,我就舍命陪君子!谁让我想跟兄弟你交朋友呢!”他这句话说的倒是仗义豪迈,前些时他说过,自己和大带的心愿就是找几个好兄弟,寻个好地方安安稳稳地开间小公司,研究一辈子锁,还能帮助到别人!好一好更能让那些指着“撬门开锁”的“贼”们丢了饭碗!再娶上个好媳妇,兄弟们就这么好好地生活下去,老了还能一起喝酒下棋! “哪有一辈子的兄弟?哪能天下无贼?”我当时也不怎么就冒出这么句话来。 也不多想,我和叉子哥缓缓向走廊的一头摸去,这楼道走廊很是宽敞,一间一间的办公室,隔着一段就是一个消防栓的防火玻璃门,镜面一样反着我和叉子哥在手电光映照下扭曲的身影。墙上还有些风景画一类的装饰,不过奇怪的是每张画上不管是什么风景,都有个人的背影。 看不出是男是女,却透着那么一股子的邪气。 好么样的这么不错的一幢楼,弄得好似废弃了一般鬼里鬼气,我们俩就这么一心吊胆的挪着步子,生怕一不留神那个门里面蹦出个什么东西。直到现在我也没弄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机构的办公楼。 这么一想竟然想到门卫室那个怪老头嘴里叨念的话:“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多可气,我们不知道他还不告诉,这明摆着故能玄虚,要不然就是他老人家脑子真不是怎么灵光。 再回过神来,已经到了走廊尽头。 这尽头的墙上竟然挂着一幅巨大镜子,要不是里面映出我和叉子哥手拿手电筒的影子,我还真就以为这条走廊没有尽头……就像是一个通向虚无的道路,只要这么一直走进去,就永远没有出口。 刚刚这么一寻思便想抬手抽自己一个嘴巴,这么多回,这么多次,不管是林水还是徐玄都说过,遇到这种事情不要往坏了去想,恶从心生,心能转境,我可不愿意这时候“心想事成”。 “兄弟,你看那扇门……”叉子哥将手里的手电筒照向一旁,我顺着看过去不禁倒吸了口凉气,那扇门虚掩着,从门缝里探出一只小手,扒在们上,就想好有人躲在门口面偷偷透过门缝往外看! “吓唬小爷我!”我一咬牙,底喝了一声:“是人是鬼都出来溜溜!”说罢我紧走几步捞到门前抬起脚就是一下,直蹬的这门“咣”一声撞在墙上,门后却是空无一人! 再瞧那门上的小手,也不是谁这么能搞怪,竟然是喷画上去的,看上去就像是有只手扒在门上。 大多数时候人都是自己吓唬自己…… 不过也有时候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叉子哥跟了过来,手电照向屋子里,待我看清,真是惊出一身白毛汗…… ps:好友僵尸叔的文章~希望大家也能喜欢!嘿嘿! 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www. 情节展开 第六章 古咒怨楼 怨楼(三) 怨楼(三) 抬眼望去,屋子里竟然是整整齐齐放着几排的档案柜,每个柜子上都有编号。(手打小说)这不是闯祸了?深夜入到人家单位,“咣当”一脚还把人档案室的门给踹开了! “别慌!”叉子哥小声道:“这楼里没人暂且不说,就算有人我看也不是什么好人!咱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倒是一宽,细想却是不对,怎么说我们也是私闯进来的不是?我抬手悄悄地把门带好,再看那门上的一只手不禁皱了皱眉心想这家单位倒也有趣的很,怎么就弄个这么渗人的东西搁这儿了。 收回神用手电有照了照别处,奇怪这些门的样式相同,却都连个门牌都没有,怎么辨清那里是哪里,哪个部门是哪个部门?越来越觉得蹊跷,这楼真是奇怪的紧。 我和叉子哥回过身往回走,一瞬间听得耳边有人小声说道:“你有进步……”我陡然一惊:“你说什么?”我向叉子哥问道,不想这叉子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啥也没说啊!” 那是我听错了?还是林水?可声音却不是林水!莫不是这老人家跟我开玩笑?怎奈还不容我多想,只听得又是一阵凄惨的叫声,叉子哥明显一哆嗦:“一惊一乍的……想吓死老子我?”说罢脚下加紧,寻着声音走去。我在后面跟着,没一会就来到这条走廊的另一头,墙上依旧镶着一面镜子,恍惚间竟然觉得这两面都是同的,或是我们走来走去都在原地打晃?想到这心中不禁一紧,若真是走来走去只是原地踏步,那可要了亲命了! “这是刚才……”我刚开口叉子哥就摇头说道:“别自个吓唬自个,你看旁边这几扇门哪有那个手印?”他说罢用手电扫了扫,还真就没有。我尴尬笑笑,看来这一层是再没有什么。 想罢刚要转身,叉子哥却向前一个趔斜,差点趴地上,还好这叉子哥身手了得,平衡性好,不然可就真要来个狗啃屎。我上前一把扶住他,叉子哥却推开我都手用手电向来路照去,只见黑影一闪,跃向三楼! “好家伙!在后面下黑手推老子!”这叉子哥可能是刚才惊吓过度,一时间竟是眼露怒光,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抬腿追了上去。 我紧随其后,两人脚下加紧直奔三楼!这一爬就是好半天!怪哉,就算是这楼举架奇高,也不至于爬了半天仍不见尽头吧? “别走了,咱这么爬下去非得累死不可……”叉子哥停下来靠着扶手呼呼喘气。“撞了邪了!”叉子哥晃着手电,气喘吁吁,额头见汗。我也是心理难受发堵,好好地我怎么就非得追过来? “咱往上走不成,咱就往下走吧!”我用手电晃了晃下面,对叉子哥说道:“大带和老陶还都在一楼等着,到时候咱再商量商量也好。”见叉子哥点头称是我二人向一楼坐去。 这来来回回折腾,心中越来越是焦急,什么事情都赶在一块!乱麻一般!怎么就都让我赶上了! 越是着急越是走不出去,这楼梯就一层接着一层向上不见顶,向下不见底! “鬼打墙?”我嘟囔一声,脑袋一阵眩晕,胸中憋着一口气上不来,就好似胸口被压着千斤巨石!脖颈被人用手扼住一般难受!载两栽晃两晃,一屁股坐了下来…… 眼前一黑,耳边风声逐起! 恍恍惚惚,耳边香风轻语,我听来更是如天籁般亲切!不是林水还会有谁? “林水?是你吗?”我想睁眼,着眼皮却好似灌了铅封了蜡一般,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是难以睁开。 “林水……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我双手四下乱摸,想抓住她,却尽是虚无。 “林水!你在么!?”我几近声嘶力竭。 忽地眼前一亮,四下鸟语花香,林水一袭白衣就坐在离我不远处的茅亭之内,右手端着茶杯,冲着我微微笑着。 “你答应我的事情怎么样了?”我揉了揉眼睛,上前几步来到她近前,这回她的气色倒是很好,想不到这“鬼气”也有气色。“先不说这个,你上回怎么……”还不等我说完她抬手打断:“不用你费心……”说话间眼神之中竟然透出那么一股子黯然。 “想必这些时发生的事情你也知道,能不能帮帮我?”我见她不语也就不再问,眼巴前的事情解决了再说也不迟,既然她能出现让我见她。 “帮你?总要别人帮衬你什么时候可以自己独挡一面?”林水放下茶杯看我。 “我为什么要独挡一面?有什么可以要我挡的?我是道士我还是和尚?我为什么就要天天受着这些骇人诡异的事情折磨?”也不是哪来那么股火,声音都有些走调。 “谁让你碰见我,谁让你认识陶四爷?谁让你竟然可以得到那套工具,找到那本书……”她越说声音越小,我却越是纳闷。 “你说什么呢?这都有关系么?”我走到她近前坐来下来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林水一对美眸望着我:“我不是人……”听他这么一说我竟然被她逗得险些乐出来,我心道你还真不是人。 “我没跟你开玩笑,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拉回思绪,早就想问他这句话了,以往的一切一切都像是被人牵着鼻子走,见她不作答我接着问道:“你不说出来我又怎么能帮你?” “帮我……”我竖起耳朵准备听下文,忽然天旋地转,只觉得脸颊发烧,猛然惊醒,只见叉子哥左手拿着手电筒照着我,右手正准备在我脸上再扇一巴掌。 “哎呀我的兄弟,你可吓死我了,怎么说晕就晕?累的?”叉子哥见我转醒长舒了口气,我稳了稳神,心道:从这出去,找到苏小和“东置秘本”,我要好好和她林水谈谈,当然不是我想跟她谈她就能出现,不过我一定要问她个清楚明白。 实不想我找到苏小和“东置秘本”再回去参加“fcb”的比赛,无巧不成书的碰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当然这是后话了。 “别跟这儿坐着了!我们走!”叉子哥把我扶起来,接着往下走,别说这一次没下几层就来到一楼,却不知是不是林水帮忙。 我和叉子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喊,长舒了口气。 本想这回总算出来了,忽的又是那声凄惨尖利的叫声!再看本应该等在一楼的陶映红和带行也都没了踪影!地上只留的几个人的行李。 一阵阴风从通往地下的楼梯中涌出来…… ps:好友僵尸叔的文章~希望大家也能喜欢!嘿嘿! 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www. 情节展开 第六章 古咒怨楼 怨楼(四) 怨楼(四) “这俩人不是下去了吧?”我用手电照了照地下,旁边的叉子哥嘿嘿笑了两声说道:“我就知道这俩人不能老实呆着!” 急忙掏出手机想给老陶打个电话叫他上来。(手打小说) 拿出来一瞧却是一条陶映红发来的短信,说是他和大带听到地下有动静,先下去看看,一会在一楼集合。 我一皱眉,这“楼”蹊跷的很,我甚至有种感觉是有什么东西或者人故意引我们到这里的,现在细想想,那所谓“姜晓云”多半是幻觉。 至于为什么陶映红和我看到了“姜晓云”而叉子哥和带行没看见其实也很好解释,他们俩根本就没见过“姜晓云”,大脑中根本就没有这种可以成像的概念。 老陶和我则不同。 但话说回来,为什么偏偏赶到这个节骨眼引我们来这里? 现在苏小不知所踪,那本“宝贝”也不知去向,可不能就在这儿被“魇”住,耽搁久了。 “这俩货,把东西就扔这儿了?”叉子哥还是嘿嘿笑着,我看了看他,他瞧了瞧我,得了,我俩也跟下去看看吧。 两人打定主意各自背好行李,收拾妥当一前一后沿着楼梯向下走去。 身形渐渐没入阴影之中。 在这黑暗中好似有无数只眼睛紧盯着我俩,二人自然是提起了十二万分的小心。 这回走楼梯倒是没再遇到什么让人不愉快的事情,就是来来回回转了几层,周围越来越冷。 不多时已经到了楼梯的尽头,一大扇铁门横在面前,上面有锁,但是已经被人拆掉了,不用想,一定是那老陶或者带行的杰作。 我压低声音向里面问道:“老陶,你在里面么?” 里面半天没有动静,我正纳闷,旁边的叉子哥已经抬手推门进了去。 门后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旁每隔一段就是一扇小门,上面依旧没有门牌之类的标识。 我两人前后脚进去,忽听得走廊深处有人回应:“是老曹嘛!?”听声音就是陶映红,心中顿时一块石头落地,我边向前走边答应道:“不是我还能有谁?” 对面却好半天没有声音,这陶映红跟我扯什么淡呢?我想罢回头对叉子哥笑道:“这家伙还不吱声了……竟搞猫腻!”话音未落,便再难开口,身后哪还有什么叉子哥? 只剩下黑洞洞的走廊,看不见光亮。 “叉子哥……?”我颤微微唤了一声,不见回答便接着说道:“咱不带这么开玩笑的……!叉子哥?”我又问了一声,结果一样,这一下子是彻底心凉。 我深吸了口气,用手电四下照了照,我们前后脚进门,可现在门呢?我找了一溜十三招也没找到进来的门。 正此间耳轮中只听一声:“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莫不是那怪老头追来了?追来也好,我到要问个究竟! 可我转着圈也没见到他老人家的人影,只有那沙哑沉闷空洞的声音一遍一遍,一声一声的传进我耳朵,在我大脑里绕着圈地搅合! “这是什么地方?”我捂着耳朵,那声音还是能听到,真切的就好似在我身边,挥之不去。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几近崩溃声嘶力竭! 我必须找到出路!不能被活活困在这里! 想罢也不辨方向,抬起腿来向前疯跑!手电的光像是被包在黑色的口袋里一般,只能照的清脚下,再远处就是那无尽的黑暗,人都哪去了?黑暗中,满是压抑。难以忍受的迷茫。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气喘吁吁地定下身形,跑了不知多久,却依然看不见尽头。揪心,甚至第一次让我感觉到绝望。 正自踌躇间,隐隐听到水滴的声音,在这样封闭漆黑的环境下是那么的真切,就好似在我旁边,在我耳边,或许就是发自我的内心,就在我的脑子里!“滴答”“滴答”,一声接着一声,不紧不慢。我闭上眼睛,侧耳细听,想辨清楚这声音的来源。 在我的左侧……?在我的右侧……?在我的前面亦或我的后面?头顶上,还有肯能在我的脚下。“静下心来。”一声如同蚕丝般钻进的脑海,或许就是我自己发出来的声音?叫我静下心来…… 这水滴声就在不远处!再次睁开眼,周围的一切竟然骇的我退了一步!在正前方,一扇被漆成红色的大门,被一块形状诡异的“花旗锁”紧紧锁着……从门缝里面透出一股子腥臊之气,又带着那么一点甜香,混杂起来让人忍不住皱眉干呕。 我定了定神才向前踏出一步,哪知我这脚还没沾地,那朱红大门里面像是巨兽咆哮一般,一声嘶吼,震得我载两栽晃两晃一屁股坐在地上,手电也滴溜溜滚出老远! 那门被什么东西从里面猛烈地撞击,上面的锁头被弄地“咔咔”作响,一时间我竟生怕这门和这锁受不住这撞击,轰然被撞开里面会冲出一只张牙舞爪的怪兽…… 过了好一会里面才恢复安静,我依然坐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直勾勾盯着那扇朱红大门! 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突然间我竟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我明明走进的是这栋楼的地下,那么这里又是哪里?难道这楼盖子一个巨大地宫之上?怪哉!如是的话这地宫里又怎么会关着活物?听这动静和架势里面的活物还不小! 想罢单手撑地想站起来去取手电,管他里面是什么,先找到叉子哥老陶他们才好。 哪知我刚一动地方,这门后面像是听到动静,立马骚动起来!这回却不是一声咆哮,倒像是有千军万马一般,隐隐还听得见鼓号喧天!人喊马嘶!紧接着就是地动山摇,好似万马崩腾,杀声阵阵! 再看那朱红大门开始剧烈晃动,上面的锁头又开始“咔咔”作响! 这一来我自是傻了眼,两眼发直,紧盯着大门!难不成这里面关着的不是巨兽而是一众骑兵?妈妈的妈妈我的姥姥!这也太玄点了! 还不等我多想,那门被猛然一撞,门缝一咧,明晃晃一把长刀从中伸出!随即那刀用力一别门缝将将被撑开,一只干瘪的手从里面伸出,好像要用力将门打开!看这手哪里是人手?即便是人手也是双死人手!简直皮包骨一般!暗褐色的皮肤露着骨节! 似成相识,这手扒门板的场面我好像见过…… 门缝被这只手越扒越大,那门上的锁头像是吃不住劲,开始“吱吱”作响! 门里面也是被红色充斥着,直晃人的眼睛!慢慢的,见那门缝之中竟然探出一颗依旧是褐色的“头颅”,脑壳顶上挂着几丝泛红的“头发”!它渐渐扬起脸,那是怎样一副情景……这“脸”扁平,没有鼻子,没有眼睛,所谓的嘴巴就是一条长长的缝隙!这也就罢了,可接下来从它“额头”的部位开始开裂,从裂开的缝子里钻出来一只红色的眼珠左右晃动,那瞳孔竟是绿色的,缝隙越来越大,开始向外渗着红色粘稠的液体…… 它那好似在肉皮上剌开一条口子般的“嘴巴”开始一张一合,沙哑,断断续续,却是用尽全力挤出来声音:“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 此时的我浑身颤抖,别说跑,连眼睛都不会眨了,只能一遍又一遍在心里想: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心能转境,境由心生…… 说时迟那时快,它终是敌不过这扇紧锁的大门!门缝越来越小,最后赫然是硬生生将那颗所谓“头颅”“嘭”地一声挤碎!那红色粘稠的液体迸溅的到处都是,那块形状怪异的锁头上更是黏糊糊挂着不老少。 我长吁了口气,眯起眼睛努力想看清楚那锁头的样式,却像是被红色吞噬一般,看不真切,渐渐周围的黑色再次将这片红色同化,稀释……正此间,像是从虚空之中传来一般,这声音在我身边游走,不知不觉进入我的心里:“在你心里……”声音变了调子,从男子的声音变成女子的声音:“在另一处,心里……都要出去……要放出去……” “林水??这是咋回事?什么要出去?是你么林水?”四周的黑色像是油墨在水中扩散开来一般,逐渐变淡,最后一片灰白,现在的我置身于一片墨色竹林之中,天空也是灰白色的,地面也是灰白色的,只有那片竹子,自内而外黑的那么彻底。 我动了动手脚,自己像置身在水中一般,轻轻一动,便激荡起一层涟漪。 “是你么?林水?”我每踏出一步,身后便是一个深黑色的脚印。 没有人回答我,甚至没有一丝声音,感觉不到风吹,感觉不到空气。 既然无人作答,我就这么呆着也不是办法,小心翼翼地向前挪着步子,不时呼唤两声林水。 心宽大条,随遇而安倒也是好事,这般如此,过活的倒也轻松,无论是多么骇人可怖,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现在周遭应该安全,心倒是放了下来。 我将前前后后的事情捋了一遍,怎么就这么寸,我就稀了糊涂地跑到这里来了?就算是姜晓云没有死,我明明进得楼内怎么就突地出现在这样奇形怪状莫名其妙,如同画境一般的地方? 还有那扇门,那奇异形状的锁头……那门和锁头锁住的是什么? 再看周遭,想那第一次进入这如水墨画一般幻秘梦境,就是林水引的,这次是不是同样是林水跟我开的玩笑? 如果是这样那她人去了哪里? 不知从何时起着林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总是欲语还含,是想埋怨我时间拖的长久没能帮她完成心愿?还是她跟本就是在利用我?想到这里不禁摇头,她若利用我,总该有个缘由,我有什么可利用的?利用我干什么?只因我和老陶傻呵呵开了那方盒子?如是这般她这心机太重了,足足用了将近一个世纪的时间?不管怎样我觉得是不太可能。 胡思乱想间已经来到这“墨竹林”深处,四下竹身摇曳,忽的竟是觉得心旷神怡。 可真是好景不长,接下来我却再也不觉得这里心旷神怡了。 只觉得脚下一软,起初像是踩在泥巴里,还不等我挪动就已经开始下陷,整个身子沉了下去,我越是动,越是挣扎下沉的越快! 眼看着灰色的光亮一点一点消失,脖子好似被扼住一般,接着我不得不闭上嘴,再接着我的鼻子真的成了摆设没办法呼吸,眼睛也再也不能睁开…… 胸闷,无法呼吸,我就要莫名其妙的在这个莫名其面的泥潭里面莫名其妙的憋死? 眼前一黑,我心想完了!猛然间忽听耳轮中有人喊我,紧接着天旋地转。 “醒醒!醒醒!魇着了这是!”老陶一边摇晃我的肩膀一边呼喊道,我恍恍惚惚睁开眼,候车大厅里的灯光直晃眼睛,再看我自己半躺在椅子上,嘴边还有哈喇子。叉子哥嘿嘿笑着看我,带行拿了瓶矿泉水递了过来。 我晃晃脑袋坐好,看了看表,又看了看窗外。 “你赶紧精神精神,还说我!你不丢人?睡个觉流哈喇子不说,还哼哼唧唧!”老陶边说边收拾行李:“咱一会简单吃点啥,要上火车了!” 接过带行递过来的水冲他点点头,喝了一大口抹了抹嘴:“你说说,咱坐飞机走多好。” “你这不扯淡呢么……”陶映红哈哈笑了起来。 缓了半天,记不太清楚,又觉得那么清楚,难道真的只是个梦? 我累了一晚,那时候头脑发沉,正上眼皮打下眼皮……然后坐在一旁的老陶突然捅了我一下。 觉得似曾相识? 笑了笑,就算如此,现在我总是醒来了。 简单收拾了收拾,在站前找了家小饭馆,吃了几个包子喝了碗粥,便登上了南下的火车。如果苏小真的回了家,我们应该跟她前后脚顶多差个小半天。 想起铁路客运来我就头疼,到不至于人多到“挂在”车皮上,却也不少。 看着车窗外的景物飞速向后退去,一时间竟然觉得自己在做梦,往年间这个时候我应该躲在家里吃着方便面思量着如何弄点钱花,可现在的我竟然在去往一个陌生地方的陌生车厢里。 想来想去,冥冥之中还是自有安排…… 依旧是被什么引向未知…… 老陶哼哼着曲自娱自乐,叉子哥闭目养神,带行却是已经打起了呼噜…… 也确实该养精蓄锐,这下了火车还指不定有什么事在等着我…… ps:好友僵尸叔的文章~希望大家也能喜欢!嘿嘿! 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www. 情节展开 第七章 南制东开 羊城 [[[cp|w:527|h:222|a:l|u:http:file1./chapters/201010/30/1671096634240298026250000775285.jpg]]] 花旗锁蝎 第七章南制东开 谢谢一直支持到第七章的读者老师们,很多人给我鼓励,也有很多人给我泼冷水提意见,无论如何我都是要谢谢大家的! 有人研究制锁,自然就有人研究怎么开锁。(手打小说)制锁的和开锁的都是“锁匠”,同样制锁的和开锁的也可能都不是“锁匠”。这锁用来锁住秘密看护财宝,但是有没有想过它还能锁住人的灵魂?甚至非人的亡灵? 亦或者锁住你的心。其实每人个人心中都有把锁,每个人在心里锁些什么也都不尽相同。 跟我一起开锁吧。 第七章正文(莫要对号入座): 羊城 二十多小时的车程,其间给远在东北的家人和刘叔打了电话,虽然有些波折,起码我和老陶都没少胳膊少腿,自然得报个平安。 想来有趣,耳边尽是些粤方言,潮汕话,客家话,蹩脚的普通话,东北话,北京话,天南海北,不愧于是咱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首先富起来的地界!南北混杂,一座满是生气又透着古韵的城市。 说起这羊城,必须要先说说这座城市的地理位置:珠江三角洲,也就是早些年常常提及的“珠三角”。这“珠三角”其尽地利,滋养人和,说它福地也不为过。从地图上来看,所谓“珠三角”即是由西江、北江和东江冲积的三个小三角洲,其面积约1.13万平方公里,具体说来位于粤省的东南部,珠江下游,毗邻港澳,与东南亚地区隔海相望,自是海陆交通便利! 正因为其海陆交通便利,这一带也自然成为,通商的前沿,可谓我泱泱华夏的“南大门”。也正因如此,自古这地方就养人,利人,更是聪明商贾的天堂。 叉子哥手搭凉棚转了一圈,看天看地,然后嘿嘿笑了笑,指了指脚下道:“这就是《汉书》中的“南粤”之地!”一旁的大带眼光集市敬仰地看了看叉子哥。“这苏小怎么听这口音也不南方人啊?”陶映红总是爱出汗,不知是不是体型的问题,还是身子骨太虚,说完就大口大口地喝水。 “这你就不知道了……”带行也是满头大汗,拿着行李在前头边向阴凉的地方走边回头说:“现在粤省的锁做工很好,在全国都是能数的上号的!大大小小的锁厂数都数不过来!”说完搔了搔后脖颈笑道:“反正我也没数过。” 走在一旁的叉子哥嘿嘿笑了两声点点头说道:“这片儿主要出了几个大牌子……”这叉子哥一说一顿,数了几个品牌接着道:“有些主要在北方卖的好,有些则是在南方不错!” 陶映红点点头,大带接过话头:“这样一来南方北方不管是老百姓还是官家几乎都用这粤省的锁头!毕竟有很多都老牌子!质量也好,水准也高!甚至有些品牌都搞上市了!”这时候我们已经离开了这嘈杂的出站口,七转八转的坐在街边的树荫底下歇歇脚,也好商量商量下一步的打算,不远处还有不少扛着大包小裹来羊城打工的兄弟跟我们一样乘凉。 带行接着说道:“我和叉子哥还在粤省的锁厂里干过一阵呢!” “那么说你俩这地儿的方言也多多少懂些了?”我看看陶映红又看看叉子哥说道:“这可好了,不然我俩人跟到了外国差不多!这要跟谁吵吵起来被骂了都不知道!” “你就不能想点好的!来者旮旯打仗来了?”陶映红在一旁打岔,我也懒得理他。 “老品牌都在这里,小的牌子也都喜欢到这里借光!当然也有不少勾心斗角的!”叉子哥嘱咐带行去买俩冰棍回来凉快凉快,转过头来接着跟我和陶映红讲道。 我很是受教地听叉子哥说道:“本是一家工厂领导们却不很齐心,各个分厂或者其他地区的销售代理各怀鬼胎,长久以来分道扬镳的也有不少!这样就老厂分家成新厂,新厂倒闭又开新厂,久而久之这里就出现了锁厂品牌扎堆的现象!” 叉子哥边说边嘿嘿笑道:“当然别的地方也不是没有好锁厂!像姑苏,温州也都有不错的制锁工匠!而且有些历史更久,并且可能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呢!” “这叫什么来着?就是说干什么的都愿意扎堆一起干?比如一条街上一家开饭馆好,接着就有在他旁边开的……”老陶抹着下巴上的胡茬冥思苦想。 “跟风?”我一拍大腿说道。 “也不能说是跟风,这就是商道。”叉子哥摇摇头。 “也就是说苏小家在这里有产业却不是南方人吧?”陶映红瞧了瞧我,若有所思地说道。 “应该是,不过具体他家祖居哪里却也不知道了。”叉子哥点点头。 带行连跑带颠的跑回来,这兄弟倒是实在的很,久之我倒没有像起初那样放着这两个人。带行含笑递过来的冰棍吃下,心里透着舒服。我瞧瞧陶映红,又看了看表,在车上四个人也都休息好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去找苏小,我们可不是来这里观光游览的。 想罢对叉子哥说道:“叉子哥,按你所说你知道苏小的住处了?” 叉子哥点头:“当初倒是拜访过,不过确实有些年头了,也不知道人家搬没搬走。” “管他,竟去碰碰运气,要是人家没搬走不就让咱逮着了?”陶映红说完抬手准备拦车。 “我的兄弟,咱们别着急行么?找个地方先歇歇脚!打车可不行,咱们要去中山!”叉子哥拦住陶映红说道。 这一听我便急了,怎么又一竿子捅到中山去了?若是如此我们这不是费了鸟劲还没到地方!?况且我现在能等苏小也不能等!倘若她要是回家也就罢了!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不测,我却无头苍蝇般乱撞? “不行,咱们现在就走!”我起身也要拦车,叉子哥复又拦住我道:“这羊城到中山得俩多小时,一千多公里呢!咱也不能打车去不是?”见我没话,又说道:“你再给苏小姑娘打个电话!?外一通了呢?我们也找个地方歇歇脚洗个澡,干干净净精精神神的去,况且咱大包小包的?空手去?” “咱们又不是去串门!咱们是找人!找着算好!找不着咱还得另想办法!这不是耽误时间么?”我搓搓手,心里说不出的毛躁。 “老曹,叉子哥说的对,咱们多少准备准备,没用的就不用带着了,现在是天还早,哪怕下午走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陶映红也帮着叉子哥说话,无奈间,只得点头。 心想着苏小千万可别出什么事,我还得问问你为什么不辞而别? 掏出电话拨通苏小的号码。 ps:好友僵尸叔的文章~希望大家也能喜欢!嘿嘿! 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情节展开 第七章 南制东开 初访 初访 且说这电话打与不大没什么两样,依旧是无法接通。(手打小说)拗不过老陶叉子哥仨人,只得先找了个地方咱是休息。 把大包小包不需要随身带着东西放好,没用的处理掉,想想也是,又不是要去深山老林,带着这么多都东西去拜访人家确实别扭。随后洗了澡换了衣服,等叉子哥和老陶采办了些礼物,下午我们终是登上了从羊城至中山的客车。颠簸俩个多小时,来到伟大的革命先行者孙文老前辈的故乡! 此时霓虹初上,我从客运站出来,脚踏着陌生的土地自语道:“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城市里,望着陌生的人群,陌生的建筑,陌生的天空,我心中怎么能不涌起一丝酸楚?陌生的一切,孤独的我……”还不等我说完陶映红就给了我一拳:“再说?好好地点行不?”说完转身看叉子哥,拿着京剧腔道:“汝等头前带路,引我二人寻得那美娇娘啊……” “你俩还真是好兄弟……”叉子哥摇摇头嘿嘿笑道。 这中山又被人唤作“侨乡”,很是著名!据说有旅居世界五大洲八十多个个国家的海外侨胞、港澳台同胞八十多万人,可想我巍巍华夏堂堂天朝,世界各地哪里没有我们的足迹?中山还是是沿海最早开放的城市之一,有很多的工业基地,科技园区。比如包装印刷基地、国家健康科技产业基地、电子信息产业基地、民营科技园。 这里的环境很是适合企业发展,怪不得苏小讲的产业置在这里。 中山地处提及过的“珠江三角洲”的中南部,珠江口的西岸,北面也就是我们来的方向羊城,毗邻港澳。此地古称香山,建制于南宋绍兴二十二年(公元1152年),想也是将近千年,至明朝,其在《永乐大典》中载:”香山为邑,海中一岛耳,其地最狭,其民最贫。” 这“传说”中的“最贫”“海中一岛耳”至清康熙二十三年广东宣布”迁界”令废止,原来几个分离的岛屿因沙田成陆连接而与顺德、南海陆地相接,至此使农业、商业和交通等骤然发展起来。 到清嘉庆、道光年间,“乃与南(海)、番(禺)、顺(德)、东(莞)等同列大县”,且“户籍殷繁,驾出他邑而上”。 渐渐这里可就不再是“最贫”了。 入夜倒是凉爽,街上行人却也不少,我和老陶跟在叉子哥身后,两眼东张西望,跟塞外中原比起来这里却是有些不同风韵了。 听叉子哥说过,还有以前也听苏小提过那么一嘴,他们厂子应该是市郊一带,家离着应该也不是很远。我可算是两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任凭叉子哥怎么领怎么走。就这样叉子哥辗转引着我和老陶来到苏小家所在的这地方。独门独院,一看之下有感慨了:有钱真好。 院子里面种的尽是些南方特有的绿植,大门左右两侧还各有一方池水,这么一搭配一副南国风情。再抬头看这栋最少有个五六百平的三层别墅,不自觉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一个气派了得? “叉子哥!?你确定是这旮旯?”陶映红翘着脚往院子里瞧了瞧:“别说还真有派头!” 我点点头,见叉子哥不说话,便自己凑到门口的门铃处按了一下。这门铃上方还有个小摄像头,我看到后马上整理了整理衣领,这要真是见了苏小老爹怎么不得给他老人家留个好印象? 半天才传来个女子的声音,听着年岁应该不小:“哪位?” “请问这是苏家么?苏小她在家么?我们是苏小的朋友!”我清了清嗓子答道。里面一阵沉默,隐隐听到有人说道:“这么晚了是谁啊?”真女子急忙回答:“是找小姐的,说是小姐的朋友。” 这么一听还真找对地方,这叉子哥倒是没瞎带路。 又过了一会,换了个浑厚的男子声音:“你们是苏小的朋友?”我下意识的点头道:“是。”换来的又是沉默,半晌才又传出声音:“那么你们先进来吧……” 话音刚落,这雕花铁艺大门“咔”的一声自动打开,我和陶映红叉子哥带行四人前后脚进了这院子。还没到别墅门口远远就看到一个半大老头在门口站着往我们几个这边看。身后站着个女人,应是苏家雇佣的保姆管家一类。 来到近前,我立马咧开嘴笑道:“这位先生您是?” “我是苏小的父亲……”这苏爸爸不仅声音浑厚,身材也很是健壮魁梧,我听罢莫名的来了股子紧张劲,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鞠了个躬才说道:“苏伯伯好……”陶映红看我这样想笑也不敢笑,只好跟我一样鞠躬,这一下不要紧,后面的带行和叉子哥也没法子傻站着了,都来了个鞠躬。 苏爸爸见我们这样也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你们这是干什么……进来,都进来吧……” 如此一来我闹了个大红脸,陶映红倒是没事人一样迈步就往里走,我在后面跟着也进了门。客厅架很高,那可谓是高悬锦灯,壁有炫彩,复古考究,深厚霸气。待我们四个在楠木仿古沙发上坐定,苏爸爸才吩咐那女人看茶。 听说南方人大都喜欢鼓动个什么“茶道”一类的细品,这苏爸爸却不是,听口音也不是南方人。 “苏前辈,您还记得我不?”叉子哥见我拘谨,先开口说道。 “你是……?”苏爸爸含笑问道。 “前辈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大概是前年,我特意来拜访您老人家……”叉子哥嘿嘿笑道。“哦,好像是有那么回事,你叫……叫郑子查!?” 子查,叉子,原来叉子是外号,他叫郑子查!我拿起茶杯小抿了一口,看看他们接下来还说什么。 “正是,嘿嘿。”叉子哥笑笑接着说道:“当时您忙,咱没能好好谈谈。” “别前辈前辈的,想我苏建业也就是个锁匠。”他这个年纪叫建业的好像很多。叉子哥嘿嘿笑了两声道:“那就跟应该叫前辈了,说来我也是个锁匠,不论从哪方面说都您都是我前辈!”带行在一旁紧忙点头道:“是了,苏前辈,您就别谦虚了。”陶映红也在一旁附和。这苏建业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笑了笑道:“那好,我也拗不过你们,随你们叫了。” 苏建业含着笑一一看了看我们,在看到我的时候还冲我点点头,又喝了一口茶才说道:“这么说你们俩也是‘锁匠’喽?”我忙摇头:“我们学艺不精,怎么能称得上‘匠’字,就是二把刀罢了。” 叉子哥嘿嘿笑了起来:“瞧瞧,这算是咋回事儿,都玩上谦虚了!” 听他这么一说在座的众人都笑了起来。 这么闲扯也不是回事,毕竟此行是为了苏小,不等我开口,这苏建业咳嗽了一声,不想这一咳嗽便是好半天,本来已经下去的那女子又出来问他要不要紧。苏建业急忙摆手,称自己没事,半晌才说道:“你们是来找我女儿?” 我点头称是。 “她走了有些日子……走之前告诉我去参加什么比赛,我本来不想让她去的,这丫头就是倔强。”苏建业将手放在胸口说道:“多年的老毛病,不碍事,不碍事。”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这是苏小没回来? “您老说的是‘fcb’举办的那个吧……”我深吸了口气说道,见苏建业看向我,我又看了看老陶,才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从头至尾讲了个清楚明白。从我们在老家得到这个比赛的邀函,到第一次见到苏小,第二次相识,怎么结伴去的深山古宅,等等等等,能讲的都讲了个清清楚楚。 苏建业听得真切,不是点了点头,当我说道那本我叫做“东置秘本”的时候他竟然眼前一亮,还问了我好几个问题,大致是我们怎么开得那些古锁,还有书里都是些什么内容,我也一一回答。 当他问如我们所说如何开得那些古锁奇锁时,我却是一顿,一时哑语。我转过头看了看老陶,又看了看叉子哥和大带。那套从刘叔哪里得的工具到底该不该说出来呢?想想却也没什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个手艺人总要是有些独门的工具才对,就算取巧,也不丢人!想罢心一横,从贴身腰包里取出那件上面刻有“天启东置”字样的金属条…… 哪知这苏建国,郑子查都是一惊,传看了一遍。 苏建业甚至都不关心自己女儿的下落了,拿在手里左瞧右瞧,看了七七四十九眼,才递还给我问道:“你们这个是哪来的?” “这个好像是有些年头了,从上面传下来的……”陶映红看我不说话答道。我却是不说话,因为我确实不知道怎么说,刘叔将这套工具交到我们手里时只是嘿嘿一笑,还真就没提这东西是怎么来的,现在想来当时真的该问问才对…… 苏建业点点头:“不瞒你们,我却是听过这套上面刻有‘东置’字样的工具,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见我和老陶愣眼看他,一副渴求的样子说道:“那是多少年前……大概有个三四十年了吧,我跟我的师傅走南闯北,他说他曾经在奉天遇到过一个高人,他们很是投缘,倒是讲过这‘东置’的事情。” 叉子哥,郑子查这时候紧闭着这嘴,却再也不嘿嘿笑了。他看了看苏建业,又看了看我,半晌叹了口气道:“曹老弟,苏前辈说的没错,我也听说过……” 他这么说完我一皱眉,继而迅速装作一副没事人一般,心里却寻思开了,你们都知道,先不说苏小的父亲,就说说这两个突然冒出来的叉子哥和带行,到底有怎样的企图?我本对他们的戒心少了些许,现在又全蹦了出来。 “老弟,我听说过时听说过,可我这没打算怎么样,我怕我说出来你会以为我有所图。”叉子哥见我看着他笑淡淡道:“我虽然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黑白两道,好事坏事多多少少都做过些,但是自从我遇到我这个带老弟,我就真没有在做过什么对不起良心的事!”带行听叉子哥这么一说,竟然圆圈发红道:“哥,你别说了。”叉子哥摇摇头道:“我知道曹老弟你心里想什么,我也不多做解释,咱们走着看吧……” 我一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好了,好了,你们的事私下说……”陶映红用胳膊肘定了我一下,抬眼看这苏建业问道:“苏前辈,苏小没回来?其实我们不担心那本书,我们真的是担心苏小。” www. 情节展开 第七章 南制东开 相传(一) 相传(一) “苏前辈,苏小没回来?其实我们不担心那本书,我们真的是担心苏小。(手打小说)”这陶映红要是不强调“书”听起来倒还是那么回事,这么一说怎么听怎么觉得假。“喝你的水。”我指了指茶杯。 夜已深,这南方的夜风都带着湿气柔和。 “苏小这孩子,等一会我给他未婚夫打个电话问问……”这苏建业一句话差点没给我惊个跟头!未婚夫!?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挤出来个笑说道:“那……那好……我还真没听她提起过,她有未婚夫……”苏建业点点头:“说来惭愧,我也算是教女无方,他们从高中就互相爱慕了,这么算来真有些年头,有些事情她都不跟我说,不跟我商量,都跟那小子研究!真是女大不中留喽。” 老陶倒是没多大反应,嘟着嘴看看我。 我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稍稍有些苦涩,回味起来又透着香。想想也是,苏小这样的家庭,她这样的生长环境,跟我还是有不同的,不管怎么样,我泱泱华夏,巍巍天朝,有那么一句话“门当户对”。还有,我本来也没想要跟她怎么样吧?这么想着心里突然一酸,忙岔开话题道:“前辈,您刚才提到您师傅在奉天跟一位高人谈论过这‘东置’?” 见我这么问叉子哥和陶映红都将眼光投向苏建国。 “想听?那我就说说……” 苏建国喝了口茶,润了润喉,换了个姿势靠在沙发上。 奉天,东三省,一座建城足有千年历史的城市……时逢动乱年代,日本人取代了军阀成了这座城市名副其实的“主人”。 街上行人各揣心事,大多提心吊胆,到处都中不中日不日的东西。到不至于见到日本人就绕着走却也差不多,但是就算你想绕你也绕不开,几乎每二十个人里就有一个日本人。随着日本的所谓“大东亚共荣圈”的建设发展,打着“共荣互利”旗号,宣扬着帮助我国人建设家园,一批又一批日本人背井离乡,移民东北。 各种商行,会社,道馆林立,虽然表面看来还是我们自己在管理自己,实际所谓“政府”却是不折不扣的傀儡政府。苏建业的师傅这年头还是个正值壮年的小伙,像每个怀揣救国理想的人一样,对日本人恨之入骨。 多年来走南闯北,养成了一身的绿林豪气。 且说这一日,街头巷尾百姓都偷偷热议着前些时候某商会商社被盗的新闻,可谓是大快人心!这“侠盗”身手了得,搞的日本人焦头烂额,却没有一点头绪。传来传去竟然把这“侠盗”传的三头六臂,轻轻对着锁头吹一口气就能把锁头吹开,眼睛一瞪就能把日本人给瞪飞。 苏建业的师傅自是不能相信,听着也就付之一笑,自己也是修锁开锁的手艺人,就算技艺再高超,手法再浑厚,工具再精奇,也没有说吹口气就能把锁头吹开的。 虽然听老辈人说过对于这“锁”倒是有些秘法之术,却也没有这般神乎其神,况且多半是传说而已。想罢苏建业的师傅微微一笑心道:没想到在这个地方还碰到了高人,定要留意回他一会!与高人相遇可是罪过。 您要问了,这苏建业的师傅何许人也?说起来却也都是相传:这苏建业的师傅姓杨,祖上就是姑苏一带的制锁世家,更是对精细小锁(即是铜钱般大小的锁具)有研究,他在家排字“信”,名“信和”。 这杨信和自小就喜欢舞文弄墨,对家传的手艺漠不关心,若不是家里的一场变故使得家道中落,他不得不学手艺养活一家老小,想是他可能成个诗人文豪也未不可知。 若此终老一生也就罢了,谁想自小就时逢乱世。先是军阀混战,短短几年就从帝制走向共和,又从共和恢复帝制,再从帝制回到共和,今天我打你,明天你打我,此时这地方归我,说不定下半年就又换了别人。好不容易盼到山河统一,日本人又张牙舞爪的来了!本应该一致对外,自己人却还在窝里斗。 想那读书人就是思想活络,怎么就那么寸,那么巧,正是热血年少之时还读了几本新思想求进步的书,一时间豪情万丈,带着“驱除鞑虏救我中华”的信念毅然报名参军。 在那年月有句话叫:“好钢不捻钉,好汉不当兵。”大多是走投无路混口饭吃才进了军营。当然这其中也不乏真就是抱着打鬼子,救国家思想的人,这杨信和就是其中之一,可叹他这个命,也不知该说是好还是坏,刚刚进了军营正赶上**全面防守趋于何谈之时。当兵半年别说打日本鬼子,一听到鬼子来了就要奉上峰之命后撤,躲躲藏藏,就差让人追着屁股撵了。杨信和越想越别扭,倒不如就自己出去做个“独行游侠”来的痛快。 真是说到做到,当了“逃兵”。自此一路走来,结交天南海北豪情壮士,养的心智从一文弱书生到愣头兵再到现在的“绿林豪杰”不只是跃了几个档次! 放下这些不提,先说这个苏建业的授业老恩师杨信和,在心里打定主意就在这奉天溜达开来。 想那奉天也是座老城,前前后后岂是你想碰到谁就碰到谁的?不亚于大海捞针一般。 要么说怎么就那么寸,这么巧,这杨信和双手背在身后,溜溜达达想是此番奉天之行可能是碰不到那高人喽,天色不早,却也该找个地方打尖住店。正寻思间,前面胡同里一阵吵闹之声传来。 杨信和微微一皱眉头,没事人一般走了过去,从胡同口路过的一瞬间就瞧了个大概。 原是三个学生摸样的年轻人被几个同样学生打扮的日本人围住,推推搡搡间,眼看就要动手,“基拉呱啦”也不知道这日本都说些什么。杨信和也就没有在意,想是可能这帮年轻人火力旺盛,不是因为点小事就要动手罢了。看来这日本小孩也是这样啊。正感叹间听得其中有小姑娘的呼救之声,这杨信和心中咯噔了一下,那小姑娘的声音分明不是日本人! 杨信和急忙倒退回胡同口,侧身往里一瞧,之间五个日本小男生正围着三个人。仨人中还有两个是小姑娘。这五个日本日本男生伸手“摸摸搜搜”,不时还故意碰碰那两个小姑娘的脸蛋胸口。再看地上蹲着一个男孩,双手抱头,直发抖。 “猪支那!哈哈哈哈!”两个小姑娘怎么能是这五个大小伙子的对手,推搡间便被他们拦腰抱住。这两个小姑娘大声呼喊。 按理说这胡同也是两条街道互通必经之路,何况两边也有不少住家,却都对这两个女孩的呼救声闻所不闻,甚至有人家出门探头往胡同里看了看,见日本人一瞪眼,便灰溜溜地将门关上;本想经过这个胡同的路人远远一见也都绕着走开。 “你的起来!”日本学生中的一人抬脚踢了一下蹲在地上的那男孩,直是踢了一个跟头。日本学生还不过瘾,接着大声叫嚣,“叽里咕噜”一顿说,最后大吼道:“你的懦夫,支那狗的!”这一句话一出顿时引得旁边的其余日本学生“哈哈”大笑。 接下来这日本学生跟是解开腰带,褪下裤子,嬉笑着淋了一泡尿,到还趴着发抖的那男孩身上,又是一阵哄笑。两个女孩不知是吓的还是羞臊的脸色通红,直红到耳根,扭过头闭上眼睛。 几个日本学生见两个小女孩闭着眼扭着头,嘿嘿一笑:“かわいい!”说完其中一人抬手在女孩的脸上一捏,另一只手真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开了女孩的领口! 朗朗乾坤之下,竟做如此兽行!何况你们还是学生!就算你们背井离乡,远赴异地,就算你们的亲人战死沙场,就算这一切都不是你们学生的本意!却也不该这样胡作非为!将你们的压抑兽性放在这里!杨信和早就双眼泛红,怒从心生! 见到过,听说过小鬼子的非人行为!哪里能想到连还在上学的学生都带着这种扭曲的“优越感”欺凌我国人! 杨信和攒足力气,想先来他一声喝,在冲上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几个学生也应该不在话下。那想还不等他开口,胡同另一面窜过来一个黑影,跑的飞快来到近前二话不说飞起一脚正踹在那个抱着女孩的脸上。那日本学生吃痛,一撒手捂着脸向后退去。说时迟那时快,这人脚下话圆滴溜溜一转又是抬手给抱着另一个女孩的日本学生一个嘴巴,探手拉住那女孩的手向后一扯,将两个女孩护在身后。 五个日本学生真是吓了一跳,但也马上回过神来,其中那个汉语说得不错的日本学生指了指来人问道:“你的,什么人管闲事?”后面挨揍的俩人也“叽里咕噜”说了一通。 来的这人也不说话,只是护着两个小姑娘,微笑看了看这五个日本学生,又瞧了瞧地上还趴着发抖的那位。 这日本学生见来人不说话只是笑心里气不打一处来,嗷嗷怪叫着招呼几个伙伴脱下校服上衣,完全袖子,摆出一副柔道架势。杨信和在胡同口一时傻眼,也没说话,静观其变。日本学生摆好架势呼喝一声向前冲去,来人左躲右闪,起初还能还上手,时间一久却有些不支。这几个日本学生看来还真有两下子。如果再不出手这位英雄可就要不行喽,杨信和想罢大吼一声道:“***小兔崽子们!哥哥教训教训你们!” 说罢脚下加紧,几步凑到近前,矮身一个扫堂腿撂倒一个,随即在脸上就是一脚。原是杨信和同来人用的都是市井打架的功夫,其中倒也有点套路,却都不是什么武林高手! 仗着年长几岁有着几把子力气,且实战经验购足,两人联手几个照面就打了那五个日本学生个鼻青脸肿,叫嚣着逃走。 来人呼呼喘着气冲杨信和拱手抱拳,又回身对两个女学生说道:“赶紧回家吧,以后放学出门啥的多几个人一起走!”两个女孩点头,红着脸也不多说,含着眼泪跑出胡同口。 杨信和低头看了看地上趴着的这位一皱眉道:“我说小老弟,起来吧!瞅你那窝囊样。”哪知道这家伙害怕在地上发抖,嘴里颤颤巍巍:“别打我,别打我……”杨信和无奈摇摇头,探手拽起男学生的衣领一看,这小伙子长得还真不难看,浓眉大眼也算个标致人物,怎么就这么胆小呢? “行了,行了,你别整个这样行不行?”杨信和话还没说完,就听得胡同口有人叫喊,在回头看,那几个学生领着伪警察,还有几个日本浪人模样的冲这边指指点点。 其中一个伪警察手里拎着警棍大声喝道:“小贼!你俩站住别跑!” 还能不跑?来人和杨信和眼神一对,立马转身。可这才将将转身,就见得胡同另一头也有人拦着。这下也管不得手里提着的着囊货,两人左右瞧瞧,一前一后翻上墙头,三纵五跃跳上房,嗖嗖两个人已经约跑出去老远,从一户人家房上轻身飘下,立于另一条胡同内了。 这杨信和脚下一滑,险些摔倒,来人伸手扶住,两人相视一笑。“此地不宜久留,这位兄弟,咱们……”这来人见周围无人,时才说道。杨信和点头:“咱们找个地方喝两盅?” “我也正有此意!”来人淡淡一笑。 且说这两人走了几条街,找了一处小馆子,捡了张僻静的桌子坐定。简简单单要了几个小菜,一壶温酒。 “未请教兄弟高姓大名……”杨信和借着厨上炒菜的功夫说道。来人微微一笑:“咱兄弟相见也着实不容易,实在是缘分,今天就要来个不醉不休!”杨信和稍稍一愣,这人明摆着是岔开话题不想多说,既然如此也不好再问,只得拐个弯道:“是了,是了,你我却是投缘。”顿了顿接着说道:“兄弟我年岁定是没有您大,叫你一声哥哥了。”来人依旧微笑道:“什么哥哥弟弟,若真要个称呼……”来人闭目想了想道:“叫我‘真就是’吧。” “真兄,小弟先敬你一杯!”杨信和拿过酒壶,先给这位“真就是”满上一盅,复又给自己满了一盅,举起来敬道。两人一饮而尽,这时候几样小菜也都炒得,端上来透着香气。 两个同样英气勃发少年狂的年轻人凑在一块,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那真是越聊越是投机,越聊越是畅快。更何况两人刚刚同样拔刀相助,路见不平一声吼,同样的心气,渐渐也就无话不谈了。 此时天色渐暗,街上稀稀拉拉几个行人,再不就是喝多了的醉汉,路边的小摊也都收拾回家,晚风一吹,偌大的城市确实冷冷清清凄凄凉凉。唯有那青楼赌坊会馆,歌厅剧院还是灯红酒绿,表面歌舞升平,内底确是腐朽不堪。 这饭馆里没有几个食客,倒是有几桌人喝酒唠嗑,却也离着杨信和“真就是”两人很远。 “真兄,我此番经过此地,在这儿做些停留你可知为何?”杨信和叫过伙计又要了一壶酒。这位“真就是”摇摇头放下酒杯问道:“愿闻其详。”杨信和偷眼四下瞧了瞧,小声说道:“最近有个高人偷入商行,搞的小鬼子鸡犬不宁你可知道?”这“真就是”微笑点头,杨信和接着说道:“还听说此人有这一手开锁的绝活!” “真就是”点点头,复又摇摇头道:“就是个入室的贼盗罢了!” 杨信和急忙抬手拦住:“可不能这么讲,不服高人有罪!何况就算是贼盗也是盗亦有道!小鬼子!杀他一个解恨!不偷他们偷谁?”说完自己嘿嘿一笑道:“不瞒您说,我也对这锁有点研究,碰到高人怎么能失之交臂?不好好请教请教?” “你也会……开锁?”这位“真就是”大爷听此言倒是眼前一亮。 情节展开 第七章 南制东开 相传(二) 相传(二) 小饭馆里,杨信和面色凝重点头道:“不单单会开!还会制!”这话一出口,透着一股子傲气,这位“真就是”含笑点头,沉思半晌才开口说道:“如果我要是说,我就是你想见的那人……” 杨信和闻听心中高兴,其实不用这位什么“真就是”说,从他的言语之中他早就有所怀疑了,早就觉得这人不一般,那还用既然如此还用多说?起身举杯敬这位“真就是”。(手打小说) “真就是”也连忙站起身来,两人相视一笑,一饮而尽。江湖之上今朝有酒今朝醉,不知何时同饮回!每一次的相见可能就是永别,怎么能不好好把握?何况两人投缘,自是心照不宣。“真就是”抬手搭了个请字,两人复又落座,“真就是”掏出怀表,轻声道:“杨兄弟,今晚可有空?”杨信和微微一笑:“听大哥安排。” “痛快!”这位“真就是”真大爷抬手唤过伙计:“结账!” 这两位算了酒钱出得门,街上冷冷清清,行人稀少。“真就是”在头前走,杨信和在旁相随。虽不知道这大哥有什么打算,却有句老话“艺高人胆大”,杨信和也没有多想,遇变则变,心也就这么一横,也不管他三七二十一,想也不想,跟着“真就是”绕过几条大街,这就来到“北市场”。 咱讲到这北市场,我就不得不细说说(莫要对号入座),此时的“北市场”是块杂巴地儿,东北三省,乃至关内,知道这儿旮旯的人实是不少,真可谓远近闻名地,天上人间晓!这年月提道这个“北市场”,不知多少人又爱又恨。这里与京城的天桥,津城的鸟市、侯家后,建业夫子庙,扬州鳃鱼套齐名!自是投机取巧冒险家乐园、销金窟。当然对于穷人、市井小民来说,这里就是“肮秽”的灾难之地。 这地方在张大帅的治下,可谓是“繁荣奢华”,自到日本侵华,这里也不见没落,只是后面操控的东家换了而已。打有钱的人,就有挥霍的人,吃喝嫖赌,小玩意儿,杂耍,在这里只要你有钱,干啥都行。当然现在还有要注意点不要得罪“日本大爷”。据统计,“北市场”这地方有窑娼一百多家,其中档次参差不齐,日本女人最好,其次是高丽女人,本地女人和南方女人,只要你肯花钱,还能看到沙俄等等非亚裔的女人,当然还有雏妓。 大小饭馆七十多家,天南地北的菜式,花得钱来就能吃喝痛快。大烟馆六七家,这个却是无从考证了。当铺十多家,钱花光了不要紧,只要你手里有好东西。大大小小旅馆八十多家。在“西北市场”还有有骰子宝、牌九局等赌博场所。吃吃喝喝嫖嫖赌赌,应有尽有。 为什么叫“北市场”?这就要说张大帅,说东北军,说军阀,说这座老城的历史,要讲的太多,一一道来太久。 且说两位将将来到此处,就感觉与方才那背街小巷截然不同,人多了,车多了,日本人也多了。男男女女,嘻嘻笑笑。 杨信和皱皱眉,想这位大哥不是要带自己找个姑娘什么的吧?却也不好问,再细想想也不太可能,就这位哥的架势气度,怎么也不想逛窑子的主儿,反正心都横了,想那么多有啥用,跟着就是了! 又走了几步,七拐八绕,竟是绕道一座旅馆的后面,这座小楼建的颇有些意思,中不中西不西,你说日式风格却又也不像。 “这的老板是个日本人……”真大哥掏出怀表借着光亮瞧了瞧,又抬头看了看这座小楼,杨信和也抬头瞧了瞧。 几间房里都亮着灯光,隐隐还能看得见窗帘上映着的纠结身影,缠缠绵绵亲亲热热。 杨信和皱皱眉,终是忍不住小声问道:“大哥,咱们这是干什么?”话音未落,之间远远来了几个伪警,晃晃荡荡,看来是夜班的巡警。这杨信和反应极快,见“真就是”抬手扶着墙壁假作干呕,忙伸手拍打“真就是”的后背说道:“让你少喝点,你就不听,这咋说是好!!” 几个伪警远远看到,就捏着鼻子绕开,待着几个伪警走远,“真就是”直起身子四下瞧了瞧小声说道:“今天这里有几个特殊的客人,听说从小日本本土过来几个雏……这几位高官怎么能耐得住?”抬头看了看这栋小楼,顿了顿接着说道:“咱今天就上去,下他一家伙。” “大哥,你说小鬼子当官的?”杨信和也回头看了看周遭,见无人才说道:“那护卫随从一定不少,咱俩人……?” “哈哈,这才有意思不是?”这位大哥嘿嘿一笑,又掏出怀表瞧了瞧道:“咱们在等半刻动手。”说罢一顿,回头说道:“杨兄弟,这事本与你无关,你不去也无妨的。”这一句话说的杨信和脸上一热,心想这明摆着将我,想罢道:“大哥你这是瞧不起兄弟了,今晚就陪大哥。” 两人找了阴影处等待时机,见楼上有几间房的灯光熄了,真大哥冲着杨信和一扭嘴,起身攀上一颗大树,再借着伸进院内的树枝轻飘飘一跃,落在院内。杨信和如法炮制,也是上树纵身,这俩人现在就都已在院中。 “大哥……”杨信和刚要说话,真大哥抬手在唇间做了噤声的手势,扯着杨信和躲在墙根阴暗之处。再看这楼下后门“吱呀”一响,一个身穿和服的女子手捧着水盆迈着小步子来到院中,将盆放在地上,从里面拿出几块白布搭在晾衣杆上,一切妥当后才复又拿起盆回到屋里。 这一下院子里又只剩下杨信和“真就是”二人。 “这是啥玩意……想老娘们的裹脚布似的。”杨信和皱着眉头看了看,旁边的真大哥小声笑道:“啥裹脚布,小鬼子穿在里面的!”杨信和听罢更是咧嘴皱眉。 “行了,咱别研究这玩意,该进去了!”真大哥说完蹑足含胸凑到后门,侧生透过玻璃窗往里面瞧了前,走廊上亮着一盏灯,再无他人。看吧他招呼过杨信和。 杨信和来到近前抬手就要开门,被真大哥拦住,真大哥冲他摆了摆手,又指了指门缝小声道:“你面被插锁锁着呢。”杨信和脸一红,自己怎么就毛躁起来了?想罢点头对真大哥一笑:“心急了。”说罢探手从怀里取出个小铁丝,弯好结了个扣探进门缝,这门和门框并不是一齐的,中间有凹凸,所以稍稍费点力气。从缝里过去搭在里面的门插上向后一扯,便紧紧套牢。杨信和偷眼往门里一瞧,正见着几个日本兵从走廊里走过。 忙一低头,耳朵贴在门上听动静,闻那脚步声远去,才又手上活动,将那门插一点一点的挪开,一声“啪”的轻响,这门插已经打了开来。两个人又在门口等了一会,确定没有问题才小心翼翼将门打开,蹑足走进了这间旅馆。 ps:好友僵尸叔的文章~希望大家也能喜欢!嘿嘿! 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情节展开 第七章 南制东开 相传(三) 相传(三) 这木质地板每一步都要提气凝神才不会发出过大的声音。(手打小说) 进得楼内,左手边是厨房和洗衣堆放杂物的地方,右手边是几个旅馆女仆所住的屋子,路过其门口侧耳一听,真是百般无奈,想是几个女人实在寂寞,再不就是被逼无奈,总之不堪入耳。 不过这样却也好,到没人注意到这楼里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摸进来两个人。 两人穿过小走廊,再往前走就是正厅。此时还有值班的人在,虽然大门上已经挂着“客满”的牌子。这大厅装饰及其考究,不愧是日本人开的,自是有不少的特权优惠,剩下的大把大把银钱就话费在装修之上。 一楼没有客房,想上二楼就要走左侧的楼梯,可这左侧的楼梯口正站着两个背着枪的日本兵,一动不动,蜡雕泥塑一般。杨信和同真大哥探头瞧了一眼,就立马收回身形贴在墙上,杨信和小声说道:“这样不行,咱们要上去得想个办法……”真大哥点头,轻轻吁了口气。 “有了。”真大哥沉思半晌低声说道:“你在这里放风,小心别被发现,我去去就来。”说罢这位“真就是”蹑足含胸又抹了回去。来到那几个女仆所住的屋子侧耳听了听,还是老样子。也不见他用的什么手法,或许是这门本就没锁,轻轻松松就被他打开,身形一晃进得屋内。 这屋内空间极大,被隔开成了几个独立的空间,还都有帘门挡着。其中几个隔断是空的,其余的应该都有人,床板“吱吱呀呀”。真大哥左右瞧了瞧,地上散落着几件日本大兵的衣服,随即嘴角挂笑,捡了几件,悄悄开门不多时就回到了杨信和身边。 杨信和一见真大哥手里拿的衣服,自是竖起大拇指,两人草草将衣服套上,真大哥小声说道:“看见没,这么长的走廊壁灯就这么几个,一会我打灭楼梯口的那盏等,这两个日本兵肯定会去查看,你就先过去,注意不要紧张,远远灯光这么暗他也看不清,到了近前……”真大哥说完再脖子上做了个“杀”的姿势,杨信和含笑点头。 且说这真大哥,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个精致的弹弓,只有手掌般大小,复又拿出一颗石子,做好架势也不瞄准,抬手就发了出去,不偏不移正打到那盏壁灯之上,“啪”的一下应声而灭! 此时杨信和也顾不上惊叹,低着头走向两个日本兵。 果不其然,这俩日本兵见灯泡碎了都是一愣,正好奇去查看,其中一人机灵,觉得身后有人急忙转身。借着光亮一看传的跟自己一样,先是一愣,随即嘴角邪淫一笑道:“女の子は良いです(大致是姑娘好么)?”哪知道来人也不说话,还再往前走。 日本兵还以为这家伙害羞,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哪知道来人离着自己有个几步远突然脚下加紧,几步窜到近前,眼前一黑,嘴已经被捂住,随而脖颈一痛便回家去找了姥姥。另一个日本兵反应过来已经晚了,小腹一痛,一把精致的匕首已经插进了他的体内。疼痛难忍,却发不出声音,因为脖子被来人扼住,不多一会一翻白眼撒手归去。 真大哥见状紧走进步来到近前,帮着杨信和将两具尸体藏到楼梯下面,又找了些杂物挡好。两人刚刚做好一切,还不等喘息,楼梯上就传来脚步之声,这躲是来不及了,两人急中生智,拎着枪一左一右站在楼梯口,待来人走了下来,两人立即挺身低头,显得一副恭敬的样子。 下楼的还真是个军官,连看也没看他俩,自顾自走了开来,不一会旅馆前面传来汽车喇叭的声音。两人又站了一会,见无人再下来,把枪也扔在楼梯下面藏好,便走向二楼。 二楼就没有人看守了,一长溜的客房,却不知道是哪一间。杨信和压低声音问道:“这是那间?”真大哥摇摇头:“找。”敢情好么,这就得挨门挨间的找,杨信和微微一笑,耐着性子,瞧瞧一间一间的找。 这二位就忘了楼底下那几个兵寻完乐子下炕找裤子咋办,也可能这二位没寻思能这么快,才找了两间屋这一楼就闹开了。真大哥心叫不好,同杨信和对了个眼神,管他三七二十一,轻手轻脚打开一间客房的门就进了去,先躲上一躲再作打算。还是那句话,可赶巧,两人摸进来的这间屋就是那日本高官寻欢之地。 至于两人进得屋来,这屋内干些啥事也就不提,既然撞对了,就下家伙,真大哥同杨信和手脚麻利,三下五除二便了结了这鬼子的性命。再侧耳听,走廊上来来回回,想是这些鬼子兵发现了尸首,没头苍蝇一般乱撞,却又不敢贸然打扰上司的美事。 真大哥摊摊手,轻笑道:“咱从正门是走不了喽。”杨信和也干笑了两声:“我的哥哥,你不是当初还打算走正门吧?”这俩人就这么一笑,可吓坏了光不出溜缩在床上的日本小姑娘。本来她就莫名其妙的溅了一身血,再看这俩杀人不眨眼的爷们儿站在床前“吱吱呜呜”也不说些什么,还跟这儿笑,早就吓得体如筛糠,张着嘴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帮蠢蛋一时半会还不敢进来,不过也支持不了太久。”真大哥四下看看,便来到窗前撩开窗帘向下瞅了瞅,便招呼杨信和过来说道:“咱俩这么办……”说罢抬手打开窗子,这二楼虽然不高,却也不低,这房子举架又高,四米大多的高度就这么下去确实有点悬。 且说这哪里能拦得住这两位“老江湖”,真大哥回身一把扯过床单,惊得那日本姑娘一闭眼,差点滚到床底下去,杨信和看罢想笑又不能笑,别过头去撤下窗帘。将窗帘和床单系紧,一头拴在床腿上,一头顺出楼外。 杨信和率先来到窗前,正想回身招呼真大哥过来,两人趁还没被发现包围一前一后下去,哪知道这位真大哥凑到那日本姑娘近前一瞪眼,张开嘴,伸出手“啊”了一声。这下可好,这日本姑娘“嗷嗷”怪叫着一头钻进床底下,声音那是比鬼哭还难听。 走廊上的鬼子兵一听声音不对,再也不得其他,叫喊着撞门。 再瞧这真大哥,嘻嘻笑着来到窗户跟前:“就这么走了多没意思……”杨信和闻听大笑起来道:“我的哥,咱别玩了,风可紧,再不扯呼可就要趴窝了!”说罢顺出窗外,两脚将将沾地脚下如抹了油一般,借着冲劲“嗖嗖”几步跃到院墙根下,纵身一跳把这院墙翻了出去。本来想着自己身手依然不错了,那只刚刚站稳,不得回头便发现这真大哥已然站在自己身边。 两人相视一笑,七手八脚脱下军装,表面没事人一般,脚下却加了紧。待那帮人在二楼打开门进了屋,这杨信和真大哥早就走出胡同,混到了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杨信和不知道真大哥心里怎么想,现在的自己可是热血沸腾,以前还从来没干过这么刺激的勾当,却是有些意思。 真大哥走在头前,杨信和跟在身后,两人七拐八拐,进了一家隐在这污秽热闹中的一家小店。 www. 情节展开 第七章 南制东开 相传(四) 相传(四) “四爷,您来了。(手打小说)”真大哥刚一进门,迎面就见小伙计问好。此时的杨信和还没进门,在门口抬头瞟了瞟门上悬着的牌匾,竟是个修锁卖锁的铺子。“这么晚了,上板吧。”杨信和进门就听到真大哥开口吩咐伙计,前面的话倒是没听到。 “真大哥,你的铺子?”杨信和侧身给伙计把门让开,才抬脚跨进屋里问道。真大哥摇摇头:“不是,老朋友的,其实也不是什么铺子,幌子而已。”话不用讲明,杨信和微微一笑已经心照不宣了。“杨兄弟,里面走。”真大哥引着杨信和绕过前屋,从侧里的小门进去,再穿过一个小院,这就来到后屋。 待杨信和坐定,真大哥笑道:“时候也不早了,兄弟就在这里歇上一晚,别担心,这里安全着呢。”说罢又吩咐伙计拿了床铺盖。江湖人就是有江湖人的豪气,吃饱了就睡,随遇而安,经过这一晚,杨信和对这位“真就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却还没领教这位高人的开锁功夫。想罢冲着真大哥一拱手:“有大哥在,小弟安心!”顿了顿说道:“大哥也早点休息,明天小弟倒要好好讨教讨教了。” 真大哥还是微微一笑,点头道:“好。” 二人各自休息不提,一夜无话,转过天来,这一睁眼已然是中午时分,在看屋当中,一桌饭菜已经摆好,真大哥正笑眯眯坐在桌边,看杨信和睡醒说道:“兄弟真是好心性,这一觉睡得。”杨信和尴尬一笑,翻身坐起。真大哥复又说道:“洗把脸,吃了饭咱哥俩好好聊聊。” 一听这话杨信和顿时来了精神,这一顿饭吃的也格外愉快。 且说这两人吃喝完,坐在院里的阴凉处喝茶,小风一吹却是说不出的惬意。 “大哥,昨晚还没领教您开锁的手艺……”杨信和笑说道。 “你可知道‘东置,南通’?”真大哥莫名其妙的来了这么一句,弄的杨信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皱着眉头的杨信和看了看闭目养神的真大哥,思量了一会答道:“好像听过。”顿了顿又道:“好像又没听过。”杨信和说完再看真大哥,这年轻的脸上却是透着一股子老成沧桑之气。 “其实开锁就是那么一回事,心,手,相一。”真大哥说完睁开眼睛,笑呵呵地看了看杨信和:“就比如这锁。”说罢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支花旗锁,形状好似蝎子,从内自外透着一股子邪气。杨信和眼前一亮,他家就是制的锁头大多都是奇形的,并不像其他那种正统的锁具,见到这么奇特的锁型自是来了兴趣。 “现在是说着的……”真大哥说完抽出钥匙,抬手一甩,这钥匙就被他丢上房顶,杨信和想拦却晚了,真得心痛道:“大哥你这是干什么……”真大哥还是笑着看他,把锁头往他面前一递道:“打开来看看。”顿了顿又道:“随便你用什么手法工具。” 杨信和双手接过,细细瞧了瞧,又平放在手中用手指敲了敲,顿时来了兴致。起初这杨信和对“锁”这东西并没有什么兴趣,家里祖祖辈辈都在研究锁,他偏偏要做个特例,但当他真的用心接触到“锁”的时候,着实被这“锁”的内涵所吸引。 要说这“锁”每一块每个支都不相同,样式不同,构造不同,质地不同,用途不同,正是因为这些不同,这些“锁”的特性也就不同,甚至可以说他们有生命,作为锁匠,用尽心血制造出的锁具就像自己的儿女孩子,更不想他们被人轻易打开,而那些费劲心机才打开一块一支没有见过,内里机巧纵横之锁的锁匠,那种成就感也不亚于攻下一座城池! 杨信和深吸了口气,开始研究起这把锁头。 其实这把锁精致不仅仅在外表,内里也是“九曲十八弯”,但有一点,这锁的年头久,质地也不是上等,如果用蛮力倒是可以轻轻松松打开,不过那就要在真大哥面前丢手艺露怯了。想罢杨信和微微一笑,这花旗锁递回道真大哥面前道:“小弟拙笨,大哥显显手艺吧?”这杨信和耍了个心眼,想那本要看这“真就是”的手艺,怎么拐来拐去到了自己手里? 这位“这就是”接过锁头对杨信和说道:“杨兄弟也看了这把锁,觉得我要是开得花多久?”杨信和沉思片刻,想这锁头即是这“真就是”所收藏,不定开了多少次,这还真就不好说,不过刚才简简单单看了个遍,这锁头如果是初次见开起来也要个一盏茶的功夫(十分钟),打个对折那就五分钟,想罢伸出五只手指。 “真就是”也不说话,把锁在手上耍了个花笑道:“兄弟上眼了。” 再瞧这“真就是”将锁头放在桌上,提神凝气,左手抓住锁身,右手从贴身的包里取出一条细金属丝叼在口中,又从包里取出一根针样的东西从锁孔中伸进去,一眯眼睛,侧耳朵听着,边听便拨动手里的“针”,几个来回眼神一变,右手不动左手轻轻放开,从口中取出金属丝,两指一捻,小指搭住锁身,这金属丝已经插进锁孔。此时的右手腕一动,向前一用力,左手的金属丝已经挂住里面的机巧,这样向前用力,小指一按,锁头自然被推动!左手的金属丝被一瞬绷紧,电光火石一般,这锁应声打开。 真是说时迟那时快,这一系列的动作也就转瞬间完成,看的旁边的杨信和敬佩不已,忙拱手道:“不服高人有罪!大哥真是高人!” “真就是”忙摆手道:“你我这年龄怎么能称的上高人?想我堂堂华夏奇人异士多如牛毛,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位“真就是”说的不假,多少年以后他还是栽了跟头,无论何时,高人之外还有高人。 “真大哥说的是!”杨信和心里更加佩服这位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真就是”,从这一切一切来看,这真就是一定经历过不少事情。想罢问道:“真大哥,刚才你说‘东置,南通’……” “真就是”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道:“我也不是很清楚,都是相传野史了。说了怕误人子弟。”杨信和听罢哈哈一笑:“这里就咱哥俩,说来听听,咱俩就当闲扯。” “也是。”真大哥点点头,放下茶杯道:“我也是听说,这些年多多少少,凑在一块听……” 杨信和刚才说听过,又说没听过,其实并不是他耍贫嘴,这所谓“东置,南通”听老人提过,却也是顺带一提。 “凑在一起,咱都知道这制锁也算机巧一类,这祖师爷就是那鲁班爷。相传祖师爷在春秋战国时在木锁内设置堂奥机关,自此锁才发展开来。有很多人还说自己的是自己是诸葛孔明爷的徒子徒孙,更有甚者说这孔明爷也是个学徒,他老婆黄月英,老黄家才是正宗,传来传去,各朝各代都有自己的祖师,门宗,林林总总,也就有了‘东置’,‘南通’。” 真大哥还没有说完,杨信和就赞同的点起头来,说到这些,他也有所闻,久之,他甚至到现在都没搞明白自己家的手艺到底是怎么传下来的。 ps:好友僵尸叔的文章~希望大家也能喜欢!嘿嘿! 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情节展开 第七章 南制东开 相传(五) 相传(五) “这所谓堂奥,就是深处内里,极其深奥的意境,事理;机关咱就更了解不过,机巧的机械重要部分,连成堂奥机关,也就是隐喻这机关深奥难琢。(手打小说)不过我却常常听人说机巧,咱锁的构造从内里达外部,用机巧更是贴切,重在一个机灵巧妙,特别是咱们开得锁来,灵与巧,达至机璜内里。 这样一看每一家制锁开锁研究锁的意境用意却是不径相同。有些人就是要‘制’,重在阻隔;亦有些人弄的是‘开’,重在通达。即是如此发展千年自然就更为纷乱糟杂。那么这些老辈人所说的大致就可以像很多行业领域里提及的‘门派’一说。这样想来会不会他们口中的‘东置,南通’就是两个门派?咱孤陋寡闻,或者是坐井望天,在咱们这数千年历史的土地上有更多的‘奇锁’奇门?如果想的再远点,再大点,周边的他国异邦是不是也有?每每想到这里我就心潮澎湃。”真大哥说完深吸了口气,看了看一旁不住点头的杨信和接着说道:“即是如此,我就又拜访了几个老辈人,他们也都说‘东置’以前是听传过,不过自前清起就没有什么‘东置’的消息了。倒是大家都说明朝天启年间这‘东置’倒是昌盛过!不管是不是传言,那怎么自打那年月之后就消失了踪影?甚至连自称‘东置’后人的都没有! 你一定也想知道‘南通’这一宗又是怎么个情况,有没有传人了?不瞒杨兄弟你说,我实在是打听不出来这‘南通’,只知道这一提‘东置’自是要带着‘南通’。” 杨信和皱了皱眉,点头道:“我家的老辈人也都没怎么细说过,就算说也像是讲故事,戏说。现在这年景不好,小鬼子作威作福,咱们自己又窝里斗!这要是太平盛世,我倒要查个清楚明白!” “太平盛世……太平盛世我等撬门开锁之士还不得被当做贼给抓起来?”真大哥轻声说道,杨信和却没有像他这般想,他心里想若是太平盛世,自己的手艺开个制锁的作坊,不单单能糊口养家,还可以造福乡里。两个人想的不同,以后的境遇也不尽相同。 “你说这个‘东置’,可是存在的?”杨信和看向真大哥,真大哥点点头:“传的虽然邪乎,我想却是真的。” “邪乎?”杨信和张大眼睛,这真大哥微微一笑:“可不是邪乎,听说这东置的锁不但可以锁物,还能锁魂锁人。” “锁魂??”杨信和重重复说了一遍:“锁魂?” “锁魂!”真大哥也深深重复一遍,对,就是锁魂,锁魂,锁魂!“看你要怎么理解,锁住灵魂,还是锁的灵魂?像玉有玉魂,树有树魂!”真大哥说完自己也笑了起来:“要知道,更玄的是据说他们还有一本秘籍奇书,存有几套特殊的开锁器具无锁不开!等以后我收了徒弟,我一定让我徒弟寻寻这些稀奇玩意。” “哈哈,真大哥想我和我不同了,我要是有徒弟,我就要他好好学手艺,让他靠这手艺好好养家糊口。”杨信和说完嘿嘿笑了起来。 这俩人正笑着,只听得院外正厅一通吵闹,两人顿觉不妙。 不知岂止不妙,那真是险之又险,这店里的小伙计竟然报了官,只为了拿几根金条的赏钱。这日本人和伪警察才不管这是不是真的,连着多时偷盗杀人的“江洋大盗”有了线索,那还不紧忙的来抓人,何况昨晚又出了起棘手的命案。现在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别说人,苍蝇他也飞不出来。 “早就防着这几个小子呢。”真大哥一时冷了脸孔,心里不知怎么难受,人心不古到这种程度,这些都是小,还牵连了开这锁铺的朋友!不过此时那容得他多想,冲着杨信和一使眼色,小声道:“跟我来!”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里屋,“真就是”用力推开屋正中的桌子,用力将桌下的地板一掀,黑洞洞赫然是地道! 两人二话不说,前后脚下了地道。这真大哥见杨信和进得地道,抬手一拉,上面的地板桌子又回归本位!再瞧两人一前一后脚下加紧,也不知道这地道多长,黑的糊的杨信和心一横就是跟着,直到前面真大哥一停,险些撞上才停住脚步。 且说这真大哥身子挺直,双臂上举,一叫力,吱呀一声,头顶上透出光亮,两人爬出来,杨信和这才发现这地道的出口竟是在一座窑子后花园的假山中。这两人拍打身上的灰尘,没事没事一般大摇大摆走进厅堂,晃晃悠悠的来到街上。 “此地看来是呆不住了,我们去关内?”真大哥低声说道。 “大哥,咱们就这么走了?岂不是便宜了出卖你和你朋友的那人?”杨信和多年养成的心气,最是讨厌这些对兄弟朋友不忠不义的下流坯子,打从地道往上爬就越想越气,这和汉奸有什么区别?不好好教训教训他实在难解心头之恨。 想罢开口问道。 真大哥皱皱眉头,也不知想些什么,最后叹了口气道:“也不怪那伙计,怪只怪这帮小鬼子!” “既然如此咱们还有什么好想的?大丈夫有仇必报,见世间不平之事必振臂高呼。”杨信和越说越气愤,声音却不敢太大,只得这么憋憋屈屈小声道,由于声音压得太低,听起来滑稽搞笑的紧。 “好了,好了,咱们商量商量,再做他一笔。”真大哥微微一笑,同杨信和一对眼神,两人便隐入人群之中。 话说转过天来的晚上。 这晚出奇的黑,云浓风轻,过了午夜街上便少见了行人。且说这杨信和,真大哥,二位一身黑衣,黑布遮面,专拣没人的小路走,那黑往那钻,不多一会,这俩人在抬头,已经到了日军驻奉天的一处营区。 得说这二位多胆大,这营区虽然小,却也有个一二百人驻扎,门口几道岗哨,四角还有高高的瞭望楼,探照灯来回晃,就算是营区内的大多人都睡去,这值夜班岗的人也得有个四五十人之多。杨信和同真大哥瞧瞧藏在营区对面的房顶之上,只见真大哥拿出单筒望远镜抽出来往营区里面瞧了七七四十六眼,直等的一旁的杨信和额头见汗。 “我说哥哥,咱是不是换个地方,我瞅这儿……”杨信和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只见房下的小马路上一队巡逻的日本兵迈着正步走过。 待这队巡逻的走过去,杨信和才又看向真大哥。 真大哥收好望远镜,轻声道:“咱们又不是进去杀人……在这营区东北角那栋楼看到没看到?”说罢给杨信和指了指接着说:“那里面是小鬼子的仓库,我早就踩过盘子,那里面有大量的弹药,和备品。早就打算端了它,无奈自己身单力薄……”复又看了看杨信和道:“现在有兄弟帮忙,心一横就打算……” 杨信和听罢心中怦怦直跳,这真大哥真是艺高人胆大,此生能结识真大哥这样的“英雄豪杰”也不妄在这世上走一遭! ps:好友僵尸叔的文章~希望大家也能喜欢!嘿嘿! 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情节展开 第七章 南制东开 死锁(一) 死锁(一) “心一横,就打算咱哥俩联手,为抗日做些贡献!”杨信和打趣说道:“大哥你就说怎么办吧,我听你的!” 这二位爷一咬耳朵,小声嘀咕了几句,只见杨信和微微一笑道:“这简单,你瞧好吧。(手打小说)”说罢冲着真大哥一点头,轻身从房上跃下,身子一低,手撑地做了缓冲,在小马路上左右看了看,借着塔楼上的日本兵回头转身之际,几个大步便来到营房围墙底下,转身冲还在房上的真大哥一竖大拇指。 再看那房上的真大哥,微微点头,身形一矮,便消失不见。 放下真大哥暂且不表,说说在院墙根下的杨信和,深吸了口,贴着墙一步一步挪开步子,费了好些力气才绕到这营区的西北角。赶巧刚站稳,探照灯就扫了过来。这一下子杨信和差点没背过气去,心里咯噔一下子,这要是被照上那可就成了活靶子,不死也好不了。 脑袋中飞快转动,说时迟那时快,这杨信和就是聪明,这才想到自己在院墙后面,这探照灯就算在利害也穿不了墙,顶多照到小胡同旁的房子上,这不是自己吓唬自己么。 待那探照灯转了方向,杨信和才长出了口气,接着脚尖点地向上一纵,抽冷子躲过岗哨上日本兵的视线,再看已经轻飘飘落在地上。 等待他的,或许是他这一生最为难忘的事情…… 这杨信和看了看周围环境,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隐身形到得西北角营房的近前,见四下无人,先悄悄从窗子往里面望了望,只见一长排的床铺,一个个日本兵睡姿各异。却说着杨信和的胆子,竟然绕到营房门口,轻手一推,从里面锁着,杨信和微微一笑,这等锁哪里入得了他的法眼?三下五除二就弄开锁,托着门把手,微微抬起,让这开门的声音降到最小,自己含胸蹑足,屏住呼吸进得屋内。杨信和刚刚回身将门关好,外面的探照灯便扫了过来。 杨信和擦了擦二头上的汗,轻轻吸了口气,本想让自己心平气和,不想一股子呛人的香味,差点让他咳嗽出声音。说来也怪,就算没有臭脚丫子味也就算了,怎么就平白无故都是“香味”,难不成这些鬼子兵都跟娘们似的擦油抹粉吧?再不就是人家讲究个人卫生。再说这杨信和,侧耳听了听屋里的动静:有磨牙的,有打呼噜的,甚至还有说梦话的,叽叽呱呱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睡,睡死你们!杨信和心里暗想,也不再等,蹑手蹑脚摸了进去,转了一圈,才发现这营房内存放随身武器弹药的地方,由于只是随身,作训巡逻之用,数量不多,大量的应该在真大哥所说营区东北角,不过现下倒也够用。杨信和当了些时日兵,对这些家伙事还有些了解,更何况这几年在外摸爬,损招坏点子也学了不少。 悄无声息捡两把短小的家伙别在腰间,又从雷包里取出几颗手雷,将保险抽出,咧开嘴嘿嘿一笑,将这几颗累放置在从营房寝室到门口的必经之路上,又从怀里取出一条细如鱼线的丝绳,将引信挂住,固定在两旁,拉直伸开。做完这一切,又细细检查一遍,见再无问题才又摸回门前,看了看外面并无异样,瞧瞧开门出得这营房。接下来如法炮制,接连又去了几个营房。这一趟下来身心俱疲。提心吊胆不说,还得屏气凝神手脚麻利。 再说这杨信和也不知道真大哥那边怎么样子了,两人先前商量好,从两个方向进来,见机行事,再好神不知鬼不觉的安置些埋伏,制造点混乱,趁乱再进到东北角的仓库,能烧的烧,能炸的炸,在趁乱退走出去。料想也不会有人想到在占领区还有人敢这么做,要的就是抽冷子来这么一手。 杨信和正隐在阴暗处自顾自想着,忽然看到不远处一座别于营区内其他建筑的小二楼。要说有别于其他建筑倒不是说它的建筑风格,倒是这楼旁边的,多出一个巨大被漆成红色的铁罐子,几条管道联通到楼内。杨信和皱皱眉头,怎么也猜不到那里面是些什么,想罢心里起了好奇,越寻思越觉得有意思,不去看看心里就痒痒,反正雷也下好,就等着那个倒霉的小子起夜,弄响它,自己不如就过去看看到底是个啥! 想罢杨信和起身,看周围安全,脚下加紧,嗖嗖身形一窜,几步便来到这栋二层“怪楼”近前,后背紧贴墙壁,躲过探照灯,正想转身凑到那“铁罐子”跟前看看,只听得一队巡逻的鬼子兵,脚步零散的走过来,忙收住身形,隐在阴影之中。待这帮巡逻的绕将过去,才敢探身再瞧了瞧周围,确定安全来到“铁罐”旁边。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个一溜十三招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想这玄机要么没有,要么就在楼里面!且说这“好奇心”,到底是好东西还是坏东西? 杨信和做顶打算并没有贸然进去,而是探着头,踮着脚想从窗子外面看看里面,哪知道这些窗子只是摆设,里面都被砖砌筑封死。也说这杨信和胆子大,既然这样,心一横便来到门前。不出其所料,这门被锁从内锁住。杨信和并没有直接开锁撬门,而是抬手在门上敲了两下,随而身形一转隐到一旁,侧着耳朵提着心往门口看,见半天没有动静才长长舒了口气,复又回到门前。左右瞧瞧无人,耳朵贴在门上皱着眉头听动静,却还是不放心,退了一步这手上加劲,又是“咚咚”敲了两声,复又一旁躲起。如此这般反复几次,才动手开锁。 “我这是大胆还是小胆呢……”杨信和自语道。 四下无人,就连岗哨上掌控探照的人好似也心不在焉。说起这日本锁,要说说这个日本的历史,其实长久以来,日本人为了能达到比亚洲其他国家优越,努力研究发掘本国历史。但就算其如何努力,没有的事情是怎么也不能发现的,以至于其有记载的历史就那么一点,在那以前的千年都要靠造说。不过说起来,却也是跟巍巍华夏有着千般难解难分的联系。锁的发展古今相同,只是地域不同,在形状上,和制造工艺上有差异,但是千变不离其本,杨信和先看了个大概,既然是从里面锁的,外面能打开的就是锁孔了。可这一看之下不觉倒吸了口冷气,这门上那有什么锁孔?可这门的确是锁着的,杨信和又四下瞧瞧,心道:有意思了,要想打开可是要费些心思了!想罢接着微弱的光亮,手掌平坦,一寸一寸在这门上摸索起来,当摸到门的左中时便停下来,耳朵再次贴在门板上,手指微微弯起,轻轻弹打,听辨那微弱的不同。最后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心道:别说,这锁定然是高人所装。门锁的机巧处在门的内部,如果没猜错这门的两面都没有锁孔,甚至连开启的装置都不在门上,若是猜的没错,这门上的机关应该在别处,也就是说可以通过在别处的操控,来达到门锁开闭的状态。 这样一个小二楼要装这么精致的绕人的锁?这里面的到底是什么?如此一来,杨信和一下子来了兴趣,也顾不得另一处的真大哥,料想真大哥的身手,却也不是用他担心的,既然如此,这锁他是开定了,这门内他是必须要进的了!杨信和复又耳贴门板,按照刚才的样子,接着一寸一寸的在门上敲打,现在他可以肯定,这楼内无人,要不这么敲敲打打半天,内里一点动静都没有?这门内有机巧,也就是说这门内必须要有空隙装置这些堂奥机巧,既然门内的空间不同,声音自是不同,寻其走向,一点一点倒也可以猜出个**不离十。况且若是“锁匠”常年听声辨理,随着自己手中的一点点动作,声音轻微的不同,脑海中渐渐画出一幅图纸,每个地方的连接,相通,接锁,卡簧,虽然不能打开来看,其中的形式倒也可以凭借经验和实际勾画个十之**。如此一来,这门的锁插处便可以辨清。不一会的功夫,杨信和已经找出来这门插锁之处,好在没有上下通锁,只有们的左手边有三个锁插,被锁死后插在门框上事先设计好的眼孔内。如是上下通锁,那就不单单是门的一边,而是门的几个边都有锁插,通过门内的锁巧联动,达到通锁,就像是现在大多能见到那种防盗门。 虽然这只是一边锁,却也已经让杨信和感到了棘手,如果这锁的控制机巧不在门上,就只内破坏门内的联动,这就是一项大工程,且不说这门的材质是什么,就算是木板你也得大刀阔斧地敲敲打打,这动静能小了?自己一动手就成了活靶子!再有就是从锁插插进门框墙内的眼孔处入手。杨信和顶不愿意这样蛮干,开锁实是个巧活,被逼无奈时才选择破坏其完整性,现在看来,他想进去要费的不是一点半点劲。杨信和从贴身的包里掏出一把扁平状形似匕首的物件,或者说就是“匕首”。将尖对准门缝用力插了进去,怎想哪能这么容易?吃奶的力气都用了也没插进去!倒是累了自个满头大汗。用“蛮”倒是能打开这门,费的力气和时间那可就不是一点半点,想罢杨信和收起家伙凝神静气,再作打算。杨信和又躲开了一伙巡逻的大兵,隐在阴影里没有立即出来,而是细细沉思,如果这门锁的控制机关没在门上会在哪里?门周围呢?杨信和眼前一亮,倒是没注意到门边上,所有的心思都被门上面和门里面勾去了! 杨信和一拍脑门,抬手在下巴上摸了摸胡茬,探出身子看了看周围动静,便再一次回到门前。这回没有死死盯着门,而是左右看起来,细细寻找,果不其然,在门的左边,却是有那么一个铁质的盒子,突出墙壁,显然是后撞上去的。杨信和过去看了看铁盒上的锁头,微微一笑,捏住锁身,立起锁眼,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听得“咔”的一声,这锁应声而开!再瞧里面,杨信和睁大眼睛,这么多年却是听说,却第一次见过,这不是简单的机璜机械锁头,而是加了电路的东西,那年月寻常人家怎么见得着这种带电的东西?别说锁头,很多地方电灯都是稀奇货。杨信和这下可傻了眼,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见过的世面还是太少 深吸了口气,再仔细一瞧,众多线路黑的红的蓝的绿的,最后都汇集到一块带着字符的平板上,周遭被死死固定,上下各有一个类似开关一样的东西。这些字符从一到六,第一排一到三,第二排四到六。杨信和哪见过这些玩意,早就了蒙圈。看了好半天也没搞明白,只是知道这大概是要输进去一组号码,才能打开。但是这号码是几位的?这号码又是什么?太多的不确定,又不敢伸手去尝试,抓心挠肝,不知道如何是好。如此耽搁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要想法子弄开它,要不就尽早放弃,赶紧去找真大哥,两人办完“正事”好溜竿子扯呼! 正在想着,身后不远处一声巨响!吓的杨信和一缩脖子,接着一声连着一声!顿时这营区立马内乱了套!杨信和再向东北方看去,那边也是火光冲天! 杨信和将目光拉回眼前这锁,到底怎么打开……? ps:好友僵尸叔的文章~希望大家也能喜欢!嘿嘿! 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情节展开 第七章 南制东开 死锁(二) 死锁(二) 到底怎么打开……? 杨信和额头见汗后脊背发凉,再看看四下火光冲天,这帮鬼子拎着枪到处乱窜,营房里的更是倒霉,提着裤子去拿家伙,再转身取道出门,正碰上早就在门口埋伏好的“地雷”,轰然一声身首异处!营区东北角的仓库也是一声接着一声巨响!警报声,惨叫声,惊呼声响成一片!此时的杨信和头脑飞快运转,眼里除了数字就是一条接着一条的红色黄色的蓝色绿色的电线! “誰です!動くことを許しません!(不许动)”杨信和正在门口发傻,身后叽叽呱呱有人喊道。(手打小说)这一下自是心知不妙,说时迟那时快,这位杨大爷迅速一个侧身躲到一旁,脚下画圆,随手从腰间掏出刚才顺的那两把短家伙,扬起就是两枪,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爆豆般的枪声响起,子弹如雨下一般,压得杨信和抬不起头来!杨信和心想:可完蛋了,这是要以身殉国? 营区中浓烟滚滚,这奉天城内本就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躲在床底下吓的尿了裤子。且说这位杨大爷时不时放上两枪,眼睛滴溜溜转着寻思怎么脱身,身体紧靠着小二楼。正此时只见得一个黑影在空着划着弧线抛了过来,杨信和起初纳闷,待定眼看清楚,吓的差点没背过气去,哪里是什么黑影,分明是颗手榴弹! 耳轮中听得枪声阵阵,眼巴前又瞧这就在自己跟前的手雷,这杨信和下意识的往后使劲,忽地听得轰隆隆一阵声响,后背贴着的楼体墙面一颤,脚下一缩,整个人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脚底板一软,“呼”地一下陷了下去!一瞬间杨信和问候了一遍鬼子的八辈祖宗,寻思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这小鬼子还会玩“硝信埋伏”?挖了这陷坑?还是带翻板的陷坑,头顶上“咔咔”作响,接着“轰”的一声,翻板早就盖住了出路!还挡住了爆炸! 也就是这杨信和艺高胆大,临危还有有心思想这底下最好是“旱坑(陷阱内没有致人死命的埋伏)”,要是“脏坑(内里制有毒物,木锥一类致人死命的埋伏)”可就真要去见姥姥了!电光火石一般,这杨信和已经落了底,提气俯身,做了缓冲,倒也没有摔个“冒泡”,却险些崴了脚。周围伸手不见五指,还能隐隐约约听得见上面的爆炸声和枪声。杨信和长出了口气,这陷坑地下没埋着什么铁枪,木锥,心中暗道:看来是要被小鬼子活捉,现在的真大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最好能安全脱险,如果我要是还能活着出去!定要跟他再好好喝上他几大坛酒! 岂不知,两人此一别过,再无相见之日。 杨信和静静等着被小鬼子“捞上去”,甚至做好了受酷刑拷打的准备。在黑暗中听得清楚自己的心跳,感觉得到轻微那几乎不可察觉的风拂面吹过,时间在黑暗中没有一丝用途……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依旧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侧着耳朵仔细听了听,地上面的枪声爆炸声,甚至连人喊马嘶的声音都没有!难道这些小鬼子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面?还是现在他所在的地方连驻扎在这里的小鬼子都不知道?这一下子杨信和傻了眼,不知道自己是命好躲过一劫,还是被人装进葫芦里卖了?咱们这位杨大爷再也按耐不住性子,手摸向腰包,掏出火折子点燃,闭了眼睛,好半天才适应了光亮,火光摇曳,忽明忽暗,说明这空间不是封闭的…… 火光忽隐忽现,在这样黑漆漆的地方简直有也相当于没有一般,无奈间杨信和把心一横,从衣服上撕下一长条布来,又掏出包内的撬门开锁用的扁平“匕首”将布条缠在上。那时候的绿林人有一部分随身带着“百宝囊”里面尽是些奇奇怪怪却是应手的物件,再古一些时候,还有的人带些治刀剑伤的金疮药。杨信和的贴身包内却也有着不少好东西,就这么简单的一组装,一个简易的火把就已制造完成。用火折子点燃,周围看了个真切! 杨信和所在之处并不很大,空间也就有个是七八平米左右,抬头望去,离地面却有个**米的高度,看不真切,甚至更高!杨信和倒吸了口凉气,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能掉下来又毫发未损!四壁光滑,显然是人工建造的,想爬上去是不太可能。再往周围细细寻找,在一面墙上赫然是一个……一个人的背影! “我的妈啊!!”杨信和惊了个咧斜,张嘴喊了出来!这样的环境中忽地出现了个“人”不说!这人是背对着自己也不说!且所这人竟然是镶在墙里的!杨信和心跳加速,他也杀过不少人,断胳膊少脑袋的也见过很多,像这次看到的诡异情景却是头一遭,眼睛睁得老大,一只手拿着的火把险些扔了过去!慌忙间掏出手枪对准人影,故作镇定的说道:“什么……什么人……?”这声音一出自己先是一哆嗦,那里是自己发出的声音,走调走的像是鬼哭。杨信和手中持枪,自己深深吸了几口气,稳下心神,才又问道:“你是谁?”等了半天不见回答,杨信和仗着胆子往前凑了几步。火光晃动,这才看清楚,哪里是什么被镶在墙上的人,只不过是雕像而已。“吓唬你杨大爷呢!?”杨信和啐了一口,用枪敲了敲这位镶在墙里的“人”。见没什么反应才越想越气,连踢待踹,发歇了好一会才气喘吁吁的停手。周围除了这半身镶在墙壁里的石像外再无它物。 时间拖久,“火把”上的布条马上就要燃尽,无奈间杨信和又从衣服上撕下来一条,自语道:“在这样不得光腚子了?”想了想又道:“光腚倒也无所谓,渴死饿死的滋味可不好受……”想罢重重在石像身上踹了一脚,怒骂道:“这不倒霉催的么!”哪知道这一脚下去,石像“咔咔”作响,内里机璜声响,本是镶在墙体里的身子一点一点挪了出来!再看“它”缓缓转身,竟是一个女子的站像!想当初雕琢石像的师傅一定费了不少功夫,栩栩如生,真可谓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寻?这超然脱俗的气质看傻了杨信和! 好一会杨信和才回过神,心中暗想: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上面是鬼子驻扎的营区,自己应该就在那栋奇形怪状,旁边架着铁罐子的那小二楼下面,自己到底触碰什么机关落到此处?而此处又是谁人建造的?看这架势,到不想是小鬼子建的,要不然怎陷阱里抓住了人却这么长时间没有动静?再看这石像,身上的衣着服饰也辨不清个所以然来。看不出朝代,看不出民族,只是知道真“女子”漂亮至极。杨信和皱着眉头往原本镶有石像的墙面上瞧了瞧,黑洞洞地竟然是条暗道。杨信和思量一阵,复又掏出手枪,一手持着火把摸了进去。且说这暗道之内吹出一阵阵风,把“火把”吹的火苗摇曳,杨信和暗道:这里看起来却不是死的。脚下拿稳,一步一步走的格外小心。不一会却是到了尽头。暗道不长,在尽头处是一扇铁门,门上鬼画符一般几个字,一看之下杨信和心叫不妙,哪里是汉字? “还是找了小鬼子的道……”杨信和皱眉,细想想却也不该是那么简单才对!再看看这暗道墙壁都装有电灯,而且都有廊柱支撑,应该是新近搭建,在回想刚才所见那地表带有翻板的暗室,还有那石像倒是一气呵成,不像是后安装上去的。难道这是小鬼子挖的?这营区下面有宝贝?上面的一切只是要掩人耳目?这又怎么可能?从他们打算侵华开始,就对我华夏的古玩珍宝垂涎三尺,挖坟掘墓,巧取豪夺,无所不用其极!犯不着用费这么大力气!况且以他们的设备手段也不用这么费劲!再说上面就是翻板,还费劲巴拉挖什么暗道?除非……这里不是表面这么容易进来……想到这里杨信和忽地眼前一亮,刚才却是没有留意那石像下面的底座!玄妙之处到底在哪里?杨信和屏气凝神侧耳听了听门后面的动静,也许是门太厚,也许是里面根本没人,哪里有一点动静? 杨信和确定安全,复又持着火把回到石像下面细细检查起来,果不其然,这下面的形式形状怎么看怎么像是石锁……杨信和一下子没了主意,脑袋里面一个又一个问号,甚至连自己身处险境尚未脱险都抛到脑后!这般如此,如此这般?玩的这都是些什么把戏?想罢转身再回到那扇铁门前,三下五除二轻松打开门,若是一般的锁头开起来倒也不难,想楼门口的那种电子锁,他却下定决心以后要好好研究一番。 又在门口呆了好一会,才轻手轻脚地将门打开。 依旧没有光亮,房间内满是消毒水防腐液的味道再用,不出所料,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杨信和举着火把检查这屋子,火苗窜动,眼前的一切让他这个见惯了死人的“江洋大盗”都忍不住作呕!一排一排的柜子,里面的玻璃瓶装的各式各样的人体器官,有些还在微微转动!再开这房间的一角,一扇巨大的玻璃后面竟又开拓出一个房间,里面摆着各式各样的工具,杨信和不觉一皱眉,里面的很多东西他都见过,尽是些审问犯人,刑讯逼供的家伙事,还有很多他没见过的!特别是正中间那把椅子……上面竟然还坐着个死去女人!赤身**,手脚被捆绑在椅子上面,浑身满是伤疤……再往下看杨信和忍不住干呕起来!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杨信和将目光从那惨死的女人身上收回来,复又查看起别处:除了一排一排摆放人体标本的架子以外,还有很多书柜,里面乱七八糟摆放着很多书籍,杨信和简单翻看了几本,没有一本能看懂;房间的正中应该是工作区域,明晃晃放着好几台小型机床,工作台上还散落着工作笔记,画的乱七八糟的图纸。这些本没什么,可行家一看便看出了门道,杨信和打眼一瞅,那些散落的杂七杂八的东西,这里显然是个制锁的小作坊!可又是奇怪,既然是制锁的地方,为什么要弄得像“标本房”“刑讯室”? 杨信和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工作台边,上面零七碎八,很多东西看起来好像有被焚毁撕碎的痕迹,这里会不会是鬼子的实验室?出了什么事情没来的急整理销毁就离开了?以至于“刑讯室”里面被折磨致死的女人尸体都未来得及处理?那又是什么事情让他们这么匆忙撤走?这里可是占领区!他们害怕什么?最让杨信和摸不着头脑的是为什么这样的地方会有这么多制造锁具的家伙事儿?杨信和把枪别回腰间,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如果是这样,这里的一切可能都是绝对机密,以至于外面的门锁都是精心设置的!其他人根本就没办法进入!或许这二楼里的人还有机会打算回到这里继续搞“研究”。搞什么“研究”!?杨信和啐了口心道:在这里研究怎么残害我同胞么? 那楼边上的翻板又是怎么一回事?杨信和越想越乱,绕来绕去没有个头绪!如果上面的翻板是小鬼子弄得,下面的暗室和石像也是小鬼子弄得,他们这么做又是什么目的?亦或是这里本就有个暗室,而那石像本来就在那个位置,小鬼子发现了什么秘密才将这里圈起来做了营房搞了研究?他们发现了什么秘密? 亦或是……那石像是从别处运到这里的,上面的翻板是将它放置地下的入口?他们在研究那石像,还有那石像底座的“石锁”?那到底是不是“石锁”?就算这些都如他所想,这石像又是哪里来的?有什么秘密? 有什么秘密? ps:好友僵尸叔的文章~希望大家也能喜欢!嘿嘿! 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情节展开 第七章 南制东开 死锁(三) 死锁(三) 有什么秘密? 空气中浓烈的药水味,熏得杨信和眼睛发酸。(手打小说)他不忍心再去看那“刑讯室”内的那具女尸,继续低着头在工作台上寻找线索,虽说是线索却不知道要找些什么的线索。是想找到关于那石像底部“石锁”的线索?还是这些藏在后面的秘密? 且说杨信和翻找了半天,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眼角余光又往那“刑讯室”里一扫,这杨信和心中一紧,好像被绑在“椅子”上的女尸动了一下!难道是自己眼花!还是那女人没死?想罢杨信和缓缓转过头看去:那具女尸依旧静静低着头,双腿夸张的劈开……火光不安地跳窜着,晃得那里面影绰绰,诡森森。杨信和咽了口吐沫,手又下意识地在下巴上摸了摸,心道:邪门,刚才明明看到她动了!周围很静,只有火苗窜动的声音,还有杨信和自己的呼吸声。 标本陈列架上,那些人的器官静静地在里面飘着。其中一支瓶子里,大大小小一颗一颗的眼球,它们或许在寻找主人,亦或是寻找仇人,最有可能的是在看这个闯进来的陌生!它们缓缓地转动,最后木呆呆的眸子对准了杨信和!竟然怪异的停止了转动!杨信和只觉得后脊背发凉!身后像是被无数人恶狠狠盯着一般!他举着火把,眼睛却再也离不开那具女尸!想转身看看身后是什么东西盯着自己,却怎么也动弹不了!浑身莫名其妙的抽搐,一层一层冷汗,心跳的声音在样的空间内竟然听得那么真切!杨信和再也稳得住心神,张开嘴干吼了几下,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不能这样!杨信和心道,闭上嘴狠狠咬了咬舌头,一阵彻骨的疼痛传遍全身!这位杨大爷疼地一个激灵,立马从腰里掏出手枪,猛然转身喝道:“谁!!”怎知回过头,除了那一排排的架子以外哪里有人? “邪性……”杨信和大口大口吸了几口气,小声道。 这几口气吸进肺里,像是长了毛毛一般,瘙的他一阵咳嗽。杨信和现在也不想再找什么线索了,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 想罢杨信和一手提枪,一手持着火把在这间“实验室”里面找开出口。不多一会,便发现了一扇门,自是锁死的,并且不出他所料,这还是在门的另一头锁的!杨信和稳了稳心神,也不敢回头再往后看,手上加紧麻利地开锁,早出去一刻,心里早安稳一些!可说来也怪,他越是着急,越是打不开,越是觉得身后有人看他! 甚至觉得那女尸现在就动,她再挣扎!她在愤怒哀怨地无声怒吼!女尸努力挣脱开绑在手上的锁扣!由于用力太猛,手腕脱臼软绵绵地垂下来!她直起身子,已经僵硬的骨骼“咔咔”作响,身上的伤疤被扯开,却没有流出血来,只是翻裂着肉!女尸想迈步子,却忘了自己的脚也绑在“椅子”上,这一向前使劲,立刻被绊倒,一头撞在地上。 她艰难地用手背撑着地起来,仰起头,那张脸已经血肉模糊,鼻子歪扭扭地挂在脸上,额头磕破露出头骨,一只眼睛因为肿胀不能睁开,眯成一条缝,另一只眼睛环视四周,透过玻璃,看到那工作台下面一只内里装着朱红色物体的箱子!张开嘴,扯开她那露着牙床的嘴,无声地,愤恨的,哀怨喊着……没有声音! 杨信和手开始发抖,越想越觉得那女尸就要挣脱最后的锁拌撞开玻璃出来!那些飘在标本瓶里的手脚眼睛大脑心脏肝胆也在不安的跳动着!“啊……啊……”杨信和紧张的干呕起来,手上开锁的工具再也不能娴熟地舞动,他们像是也被主人所感染,简单地一个插扯的动作都难以做到! 不能这样,冷静,冷静……不要去想这些……杨信和一遍一遍在心里默念,好不容易稳住心神,那火把却抽筋一般跳了几跳,窜了几窜,却是熄灭了!灭了! “啊呀……”杨信和惊呼一声,周围伸手不见五指,复又进入黑暗!他甚至觉得身后有人“嘿嘿”笑了两声!再看杨信和,哪里还顾得会不会被人发现!掏出手枪后退两步,凭着印象冲着门锁就是数颗子弹!只觉腿上一麻,却也顾不上许多,手摸着门把手将门打开,一个大步跨了出去!急忙关上门,身体重重靠在门上!像是要挡住什么东西一般! 杨信和呼呼喘了半天气,才静下心,稳住神……这才发现……周围还是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一丝光亮!他竟是从一个可怖的地方,来到另一个更加可怖,未知的地方!杨信和拿着枪的手抖得不行!急急忙忙从包里拿出火折子,还险险掉在地上!他从身上又扯了条布点燃,扔了出去,接着光亮看清楚这是一条长长地楼梯,通向上面!趁着火还未熄灭,杨信和提气迈步向前,三步并作两步,也顾不得腿上为什么有酥麻的感觉,几个冲刺来到尽头!如法炮制,用衣服点燃扔在地上照亮,退开几步几枪把门锁打坏,冲了出去! 放下他不说,说说外面的营区。 昨夜遭袭,被炸的人仰马翻,死伤过半,却是唯有这栋二层小楼还算完好无损,有人说在这楼旁看到可疑分子,一个手榴弹过去,再上前去找就没了踪影。就算是被手榴弹炸碎也该留点残肢断臂才对,可现在却是一丁点肉渣也没留下。这栋小二楼没有上面的命令也不能善入!最主要的是就算他们想进也进不去,也就不了了之,一大帮子人收拾残局,封锁了周边挨家挨户地排查,借机会还能弄点钱财,“玩玩”花姑娘。 可怜了老百姓。 再说杨信和,现在勉勉强强能看清楚周围,因为从二楼未被封死窗子投进阳光,一楼虽然所有窗子都被封死,却也不是没有一点光亮。杨信和冷静下来,自己应该是在小二楼的里面!整个一楼没什么特别,一间一间的屋子,摆设都很正常,只是这些被封死的窗户,光线极暗加上墙上挂着的一副“东瀛歌妓”图,透着诡异。 杨信和现在满脑子就是想离开这黑糊糊的地方,找到楼梯几个大步跑了上去。 二楼的窗子倒是未被封死,透过窗子照进来的阳光让杨信和一时间目盲,好半天才适应够来,在他心里竟然莫名其妙地泛起一丝感动,第一次,他人生的第一次,第一次觉得阳光是这么美好…… 却说这时候杨信和才发现自己的大腿上渗出的血已经把裤子染红,想是刚刚用枪打门出了跳弹,只擦伤了大腿真是万幸!杨信和又从衣服上撕下一条,用力绑住伤口,再看看他那身“紧身利落”的“夜行衣”哪里还能叫做衣服?简直比逃荒的还要惨上百倍!人家起码能打个补丁! 想来好笑,他再也不想下到下面,来来回回找了几间屋子,除了有几个花瓶子里面有水以外,什么吃的喝的都没有。这时候也管不了许多,又得喝总别没得喝强。杨信和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咕咚咚”把花瓶里泛绿的水一饮而尽。全身豁然清爽。 这位杨大爷又靠在窗边享受了好一会阳光,才忽然想到自己现在还被困虎口狼穴之中!这楼的位置极不好,几乎就在这鬼子营区的正中!周围都是鬼子兵!想他们昨天吃了大亏,现在一定正找不到人撒气,自己怎么出去?还有真大哥现在是死是活? 杨信和爬起来,悄悄探出头往楼下面瞧了瞧,这一瞧先是一乐,而后又是一阵苦笑。 营区之内那真是一片狼藉,倒塌的房屋,被炸散架子库房车辆,地上的白布单子上一排一排的鬼子尸体,还有一帮子人才清理残骸。他这一乐乐的是自己和真大哥竟然可以毁了鬼子营区,苦是苦自己被困在这里要从这里出去可是比登天还难!他这么往下一瞅,正看到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往楼上瞧,吓的他一缩脖子,矮下身形。待等了好半天没有动静,杨信和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想想也好,只要是活人怎么的都好对付,要是刚才那情形,他是吓得差点尿了裤子的。杨信和自嘲一笑。手又不由自主地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军官……杨信和心里一嘀咕:军官……对!军官!只见杨信和微微一笑,计上心来。现在就好好养精蓄锐,等天黑了,再铤而走险,搏上一搏! 时间分秒不停,日头偏西,再过一会的功夫天就黑了下来。杨信和并未立马就动手,肚子里饿的咕咕直叫不说,现在这帮鬼子还未休息,再说出了昨晚的事情,巡逻守备一定加强,还要再等等!杨信和想罢坐靠在墙上闭目养神。过了好一会,杨信和猛然从梦里惊醒,浑身冷汗,长长出了口气,眼睛往楼梯口看了看,又往一楼瞧了瞧……不知道他梦到了什么,但可以肯定是个噩梦。 杨信和掏出表看了看,已经过了午夜,该动手了! 咱们这位杨大爷打开窗子,看了看下面,又看了看营区里的巡防,还有那几个新搭建的哨塔,选好时机纵身跳了下去。也就是这楼举架不高,且说是杨信和有个把子功夫,降降落地来了个“就地十八滚”做了缓冲,可这一下子也不好受,腿上的伤口又被扯开,杨信和疼的一咧嘴。不敢做停留,脚上使劲,几个冲刺躲到阴影中。 各个营房都加了岗哨,一看之下杨信和不觉眉头一皱,却也难不带倒他……细里不说,这混入偷盗的法子杨信和这种“老江湖”自是有办法。 且说杨信和弄了套鬼子的军官衣服,想从营区正门出去根本就不可能,好在有了这身行头在营区里面溜达是没有了问题,杨信和时而躲躲闪闪时而大大方方,不多时就来到营区背阴出的院墙,脚尖一纵扒上墙头,纵身一翻便出了去。 这营区外围的岗哨巡逻也多了不少,几次杨信和险些都被发现,不过凭着自己多年的经验,还有一点小聪明都一一化解…… 苏建业喝了口茶接着说道:“这时候的杨信和,也就是我师父他老人家只有一个想法,赶紧离开这地方!倒不是因为那些小鬼子!只是那地底的一幕着实让他老人家浑身不自在了!” 陶映红点点头,一旁的带行听的嘴裂了好大,我也是惊奇不小。 “那杨老爷子他最后又见到那位真大哥没有?”郑子查,我这位叉子哥嘿嘿笑问道。 ps:好友僵尸叔的文章~希望大家也能喜欢!嘿嘿! 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情节展开 第七章 南制东开 死锁(四) 死锁(四) “那杨老爷子他最后又见到那位真大哥没有?”郑子查,我这位叉子哥嘿嘿笑问道。(手打小说) 苏建业放下茶杯,微微一笑:“两奇人再未相见……” 这时候我的心思全然不在那“真大哥”身上,也没有想“东置南通”或是其他“门派”,倒是那侵华日军在地下搞的猫腻,听这些倒是让我想起周大生丧命的那“山洞”!难不成真有“高人”!?如果我想的没错,苏建业讲述杨信和进入的那“实验室”就是制造“魂守”聚集怨气鬼气的地方!所以他老人家才会乱了心神,受了影响! 老陶见我发傻,轻轻咳嗽了一声,看了看正跟苏建业聊得起劲的叉子哥才小声跟我说道:“你咋了?傻呵的干啥呢?” “一边去,别捣乱。”我懒得理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如果日伪时期,“皇军”里就有懂得“魂守”的高人,那他到底是怎么知道这种秘书的?这些跟那本“东置秘本”是不是有关系?还有“fcb”,这就是一家日本公司!林水说的,她又爱又恨的日本男人,她想要寻找的孩子!这些有没有联系?林水,我怎么一想到林水心里就莫名地泛起一丝酸楚?她应该就在我身边,还记得她以前在我耳边的轻语……我复又喝了口茶,苦涩甘香地味道走遍全身,我忙摇了摇头,驱走这些奇怪的想法。 记得我在周大生家发现的那张照片,还有那根刻画着一副精致图腾,下面还有两个“武田”汉字的金条…… “你精神点!困了?”陶映红看我越来越不对忙在茶几下面踹了我一脚。 “时候确实不早了……”苏建业听罢看了看我,笑着说道:“我这里有客房,我叫人收拾一下,你们几个就在我家休息一晚吧!”苏建议说罢起身。郑子查和我还有陶映红大带也马上起身,郑子查嘿嘿一笑道:“那谢谢老前辈了!”苏建业摆摆手:“这有什么好谢的?你们来了就是客人,我总不能让你们去睡大街吧?” 苏建业见我还有犹豫,恍然道:“对了,你不用担心,我会给苏小那丫头的小未婚夫打电话,你们就放心休息!明早我去厂子里开会,之后回来还有事情跟你们说!哈哈哈!”这位苏伯伯倒是一副大商人的气质,我急忙点头称是,随着仆人去了客房休息。 可我这倒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倒是老陶,能吃能睡,这一会已经呼噜声山响。我俩住的这房间在二楼,外面还有一个不小的露台,我披了件衣服出去,月光皎洁,远处还能看到山峦起伏,要是再能听到涛声阵阵就更完美了。我深吸了口气,透着南国的湿润。看苏建业的意思,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苏小,我到猴急猴急,想罢微微一笑。这苏建业口中所讲的“东置南通”,如果真是“派系”一说,倒真是有趣了。我拉过把椅子,坐在露台上,吹着夜风,屋里还能听到老陶的呼噜声。如果真是如此,怎么从来没听老陶四爷爷,还有刘叔他们提起过?就算我是半路出家,水货一般的二把刀,那陶映红是不是应该听老辈人说过?可是我也没听他唠过。 我紧了紧衣服,这夜风也不凉,柔柔地带着土香,往椅背上靠了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头脑里胡思乱想,眼皮打架,却懒得起身回屋,正此间,耳边一阵香风,轻轻几句耳语,这突然间倒是让我一个激灵:“你找到线索了?” 循声我转过头,身后一袭白色衣裙的,不是林水还会有谁?“你说什么线索?”我看到她心里突然觉得亲切,就像从内心深处自然流露出来的。林水迈着步子往我身边走,光着脚,每一步都轻轻盈盈:“线索……”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见她走到我身边,忙站起来转身对她说道:“我真想不明白!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想说却又不说?有什么难处?不说出来我又怎么帮你?”说罢眼睛盯着她,她却不看我,摇摇头。 “别摇头!难道你就不能跟我说清楚?”我想过去把住她的肩膀,却又怎么也抬不起手。 “要我说清楚什么?”林水抬起头看我,那么飘渺不真实。 她说的没有错,我到底让她说清楚什么?说清楚她那个年代,她与她所深爱的男人之间的故事?还是说清楚她与这一切所有事情关系?我甚至不能确定这些事情与她有没有关系,又怎么能这样质问她,要她说清楚讲明白?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断断续续,看似有着千丝万缕关系,实际上我却一点都没有头绪! “你……”我长长出了口气接着说道:“告诉我,他到底是什么人?当初到伪满干什么?”林水听完一愣:“他。”林水皱皱眉说道:“我的工作就是要搞清楚他为什么来,靠着他接近高管高官。”我不说话,静静看着她,她也静静看着我。 “工作,你的工作?”我冷冷一笑。 “在你心里,你在怀疑我?”林水也冷冷一笑:“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那根本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我太了口气,望望远处点点灯火,又抬头看看了满天星河,那么神秘,那么高远。“既然答应,你就该做到……”林水抬手,在我脸上摸了摸,那感觉如同丝沙在脸上拂过。我闭上眼,享受一般,再睁开眼自己还坐在椅子上,不知什么时候风变大了,鼓吹起来的窗纱一下一下拂过我的脸。 微微一笑,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她想见我的时候我总是能见到她,我想就算我在厕所里面,也可能突然睡去,在梦境里见她,亦或者她突然出现在我眼前,再或者“附在”其他人身上,控制别人的思维跟我对话?一时间觉得做个“鬼魂”也好!可是她到底是“鬼魂”还是我一直所理解的那种“意识残留”?亦或是“东置秘本”上所说的“鬼气”?再或者,这些本来就是相同的。 我不再去细想,从椅子上起来舒展筋骨,又回到屋里,这时候的老陶翻了个身,不再打呼,身体却一阵一阵的抽搐,不是吧嗒吧嗒嘴,想是做了什么美梦或春梦了。我微微一笑,脑袋里却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如果可以进到别人的梦境,该是多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 只是想想罢了,从床上取了被子,自己在地板上一躺,不一会便沉沉睡去。 转过天来,直睡到十点多,要不是“叉子哥”郑子查过来敲门,我和老陶不一定要睡多久,在别人家睡得跟猪一样,却是要丢人了。 洗了个头,精神了不少,郑子查从露台上回到屋里,看了看还在用毛巾擦头的我说道:“这苏老爷子真是忙人,一大早就走了,据说要下午回来。”我听罢点头,才想到苏小,张口问道:“那苏小在她未婚夫哪里?” 郑子查点了点头。 我却是起了一股心火。 ps:好友僵尸叔的文章~希望大家也能喜欢!嘿嘿! 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www. 情节展开 第七章 南制东开 死锁(五) 死锁(五) 这一股子嗔怒让我微微咬牙,却只是一瞬,再想到苏小的笑脸实在又生气不起来。(手打小说) 倒是一旁的陶映红皱了皱眉:“这算怎么档子事?她一声不响说走就走?耍什么大小姐脾气?!”停了停叹了口气:“当初见她也看不出事这种不负责任的人呢!”想了想又点头道:“她会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刚说完又摇头:“那怎么也应该告诉咱一声啥的吧?” “人没事就好。”我拍了拍老陶的肩膀,或许我两人打心里就不想把苏小和任性的,自以为是没有责任联系到一起,画上等号。“倒是咱们那本书……”陶映红一拍脑门:“对!那本书!这不是要白忙活了嘛?咱们那比赛怎么整?这眼瞅着没几天了!”我长出了口气说道:“怎么整?瞎整吧!”眼巴前,就算我们想破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那本书……若是落在心怀不轨之人手里,想到这里不觉得心中一紧,若是如此,岂不是要祸害他人?到底是什么人偷偷盗走的?他们“fcb”?这回真的不可能是“姜晓云”,我甚至都不敢去想她,怕她莫名其妙地再出现在我眼前! 如此这般,那会是谁?他又怎么会知道我这本书的? 难道是参赛的其他对手?同样的问题,他们怎么可能会知道这样一本书在我们手里?若是“fcb”内部有人泄露了我们的行踪和我们的收获,但是这样有什么好处?难道只为了那点奖金?还是我们孤陋寡闻,早就有人知道这世间有这么一本奇书,本就有所图?加入是这样,他们拿到书做什么用途?制“鬼气”,造“魂守”?还是散“鬼气”,破“魂守”?他们想打开一把封着某种东西的锁头? 越想越乱,我实在觉得肚子空空,心里惶惶,老陶看我又发傻也要损我两句,我忙打断对郑子查说道:“苏老爷子下午回来?”郑子查点点头说道:“对,下午回来,让我们稍安勿躁,苏小姑娘晚上也会带着她未婚夫过来。”顿了顿接着说道:“苏老爷子还说有事情跟咱们说。” “还有什么事情?难道还是关于‘东置南通’?”我把毛巾从头上拿下来说。郑子查嘿嘿一笑道:“说起‘东置南通’那可真有的唠了。”老陶在一旁看了看窗外说道:“再唠,再唠能唠出花来?就算是什么‘江湖名门’现在不也早就没了消息?咱现在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郑子查嘿嘿笑道:“陶老弟,话可不能这么说,若你就那‘东置’传人,你还能没有兴趣?”老陶听完愣了一下,瞧了瞧我,又瞧了瞧郑子查:“叉子哥,你别逗我乐行不?我是传人我还不知道?二五眼的事情我可从来不做!”再看那郑子查还是嘿嘿笑着说道:“也是,也是!餐厅早就准备好早餐……”郑子查看了看表,摇摇头:“这眼瞅都中午了……” “那就中午饭,走了走了!边走边聊!”老陶推着我下楼,郑子查嘿嘿笑着跟在身后。“有钱人就是好……瞧瞧人家这日子过的!”陶映红边走边说。“没钱人也有没钱人的活法,他有钱人也是体会不到的!”叉子哥嘿嘿笑着说完,几个人已经来到餐厅,带行早就等在那里,看我们过来乐呵呵起身搔了搔脖颈憨笑道:“起来了……吃饭吧!”桌上很是丰盛,几个人甩开腮帮子开始造,我却是越吃越没有胃口。 饭后老陶非要让叉子哥和他出去溜达溜达,我倒觉得这次出来要数陶映红最赚,怎么都觉得他这是出来旅游的。郑子查拗不过他,郑子查问我和带行同去不,我自是摇头,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不说,心理面也是一个疙瘩接着一个疙瘩,带行也不想出去,说天太热,还难得打趣道:“给你俩点私人空间……”这一句话一出,免不了被郑子查和陶映红一顿损。“行了,您二位就赶紧吧,就近溜达溜达,早点回来,下午还有事情!”我说罢就不再理他俩,和带行回到房间。 我俩人泡了壶茶,往露台上一座,有一句每一句地聊了起来。 “你和叉子哥怎么认识的?”聊着聊着,自然就聊到叉子哥身上,还记得昨晚这叉子哥一个劲地跟我解释,说来说去还说道了带行,竟然把带行说的眼圈发红,我自是来了兴趣。思量了很久,虽然问别人的**很不地道,却又是极想知道,只得旁敲侧击,若是这大带愿意讲他自是会讲,若是这大带不愿意讲,我也就不强求。带行还是挠了挠脖颈,肤色本就白,我这一问竟然让他一阵红一阵白,不知道是想说还是不想说,端起来茶杯喝了一口,又放下,看了看我又拿了起来喝了一口,又放下,憨憨地冲着我笑笑,再次喝了口水。 瞧这意思他是不想说,我微微一笑,准备架个台阶给他下来,换个话题,没想到这带行长长出了口气,吭哧瘪度(断断续续)地张口说道:“倒是没什么……就是……老曹,我跟你说,是当你是朋友……你别误会我和叉子哥,我俩真的没有恶意……叉子哥说什么我都听,他说你和陶映红都是好样的,以后能在一起共事最好,若不能也可以交个朋友……我嘴笨,说话有时候还不中听,不过我,不过我觉得咱们说不定真的可以一起……”我见他没完没了,抬手打断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和叉子哥就都放宽心,既然我们碰到一起这就是缘分,既然你们愿意帮助我们,我们也不能不知好歹,至于说咱们以后能不能共事,那可真就是以后了,不过咱们这朋友是一定交下!”带行听我说笑了笑:“我知道你们奇怪,我们怎么就那么寸跟你们较上劲了,你是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到叉子哥也觉得他这个人挺玄乎,不过时间久了,事情经历多了,才慢慢觉得叉子哥是个好人!大好人!”我看了看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道:“那还真要听你好好说说。” 起初也是,这叉子哥同带行就那么莫名其面偶遇一般出现在我们面前,几句话就开始套起近乎,我们这一共认识也不到半个月,现在竟然可以坐在一起聊天吃饭,一起办事,一起找到这里,还分享我们的事情。这样看来我很有必要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了解他们以前的故事,这样我才可以确定,这两个人到底有没有恶意,到底为了什么! “我说了,你相信?”带行站起身来,一米九十多的大个子,高塔一般在我面前一晃,径直走到露台边上,双手扶着栏杆,直起身子看了看远处:“一开始,叉子哥也问了我同样的话。”说罢咧开嘴一笑:“我当时心里就开始画问号。是啊,别人说什么都信?”听他这么说我沉思良久,大带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他说的我又怎么知道是真是假?人心这东西最是难以捉摸,自古就有那么一个学问是研究人心的,但自古也没有人说自己真的可以掌握人心,了解他人。其中的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讲清道明,整天跟你称兄道弟的不一定就是你的知心好友,每次都跟你在酒桌上吆五喝六的也不一定就是你的知己兄弟,睡在你身边的女人可能心里想着另一个男人,对着你友好微笑的人可能心里恨不得杀了你……反之,只是唤你名字的人可能是你的知心好友,久久未见去还是惦记你的可能是你的知己兄弟,不在你身边却深深爱着你的可能才是你的爱人,对你冷冰冰却总是为你提出建议的可能真的是为你好…… 当然,我是说可能,且这“人”是会变的,感情也是会变的。但如果你将你的内心深深锁住,死死把守,又怎么可能会让人敞开心扉? ps:好友僵尸叔的文章~希望大家也能喜欢!嘿嘿! 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www. 情节展开 第七章 南制东开 僵冷(一) 僵冷(一) “说不说在你,信不信在我。(手打小说)”我也站起身,走到带行身边:“讲吧兄弟。” 久居南方,以及久居中原的人是无法想象东北的冬天是怎样的寒冷。虽然每天天气预报都在讲,又有多少人能知道零下二十几度是什么感觉?何况这是现在,往前推些年,很多人还不知道有“温室效应”“全球气候变暖”一说,因为那时候,关外东北的冬天才像是真正的冬天,动不动就零下三十几度,滴水成冰…… 这是一座在地图上要找半好半天的小镇,就是带行的老家,四面环山,据说翻过一座山,再翻过一座山就可能到达邻国,然后再翻一座山,可能就又到了一个国家。带行从小就这么听家里大人这么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哄他玩,还是真就是那么一回事。小镇本就在山中,但这里却是那些大山更深处的村村屯屯通往外界的唯一通道,因为这里有火车站,很小的车站,一些特快的车次一般都会忽略掉这里。万余的人口,从镇子一头到另一头走路甚至用不上半个钟头。 但说这一年,将将入冬就是一场大雪接着一场大雪,虽是如此,到没有达到“灾”的程度。镇上还是热热闹闹,人来人往,有从这里出去的,也有从这里回乡的。带行父亲在镇上的信用社工作,母亲在镇上的国营商店上班,后来商店私有化,就兑了个摊位,做服装生意。这样的家庭在镇上已经是相当不错,早早就跨入了小康的行列。如果就这么安安稳稳,也就没有了下文。 这带行从小就要比同龄人高很多,也要壮很多,可是性子却很是安静,文文静静,总是爱自己一个躲在旮旯自己跟自己玩,给他一张纸片子他能摆弄一整天,久而久之办理的同学渐渐开始疏远他,谁愿意跟一个闷葫芦说话?倒是学校里高年级的“流氓吧但”地学生看中了他这身板,就算不动手,拉出去往身后一立也够人看一会的了。起初这帮小“混混”主动跟带行套近乎,带着带行打打台球,玩玩街机,吃吃喝喝,而后就教带行抽烟,喝酒,看录像,就这么一路走来,带行跟他们渐渐混熟,也乐得跟这帮人在一起。如此一来,身边除了这帮“坏孩子”可就再也没人敢跟他一起。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带行年纪不大,喝酒抽烟打架斗殴无一不通,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还是那闷葫芦一般,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能不吱声就不吱声,你说喝酒咱就去,你说打谁咱就上手,你说逃课咱就逃课,你说玩什么咱就玩什么。 就这样时间久了,自然荒废了学业,勉勉强强混到初中毕业,在可就不肯去上学,不管家里人怎么劝,怎么说都不好使。无奈间带行的父亲只好给儿子在信用社谋份差事,上下打点,能用的人找了个遍,好话说了无数,好不容易给他安排妥当,带行又犯起浑来,任你怎么说怎么骂怎么打就是不肯去上班,每天游手好闲,跟那帮玩到大的狐朋狗友一起打架斗殴,惹是生非。 清早睁眼,这带行瞧了瞧窗外,雪花飘飘,天色阴沉,再看了看表“才”中午十二点。费劲巴拉从床上爬起来,穿着大裤衩晃晃悠悠来到厨房倒了杯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又晃晃荡荡回到床上,往被窝里一钻,两眼一闭睡了过去。 正要跟周公他来人家接着喝酒聊天,一阵敲门声,还有人在门外喊:“大带!出来!有事!!快出来!”带行刚刚要睡着,这一下子惊了一身冷汗,一口气憋在胸口,脑袋发木,越想越生气,扯脖子喊道:“谁啊!?睡觉呢!”门外那人就这敲门,边敲边骂道:“让你他娘的起来就赶紧起来!默默唧唧干啥?都几点了?”带行一瞪眼,把被子一掀,拖鞋都忘了穿,几步来到门前二话不说把门用力推开:“我问你谁!?”门外的那位没有防备,被突然打开的门撞了个跟头,也气不打一处来:“你有病?欠揍了是不?”带行这门一推开,楼道里面的冷气吹得他一个冷战,再看看门口站的人,正是他的“好友”,带他一起瞎混的牛屯磊。 “磊哥,你这是要干啥?家里,家里着火了?”带行侧开身子让牛屯磊进屋,自己回身找了件衣服披上。牛屯磊一撇嘴:“还不穿裤子?!?赶紧跟我走!” “咋的了?”带行莫名其妙地看了看牛屯磊。“咋的了?要发财了!”牛屯磊说完一呲牙:“赶紧的吧,小七他们都等着呢!”听姓牛的这么一说,带行来了精神,家里总说他没出息,坐吃等死,也不知道好好读书,更不知道赚点钱给家里补贴家用,白养活他一样,这要是真能发财,拿回来给爸妈一看,也堵上他们的嘴不是? 想罢带行哪还有睡意,手脚麻利的穿好衣服,随着牛屯磊出了门。 “磊哥,这么大雪,你起码得告诉我上那去吧?”带行边说边跟着牛屯磊往前走,漫天雪舞,白蒙蒙一片,路上行人稀少,带行只觉得鼻子一麻,不由自主的就开始淌起鼻涕。“岔路山!”带行用袖子一抹鼻涕,立即在袖子上结成冰:“啥玩意?这大雪泡天的,咱们上山?冻死个屁的了!”牛屯磊听完回头啐了他一口说道:“平时连句话都不愿意说,今天是怎么了?” “你不收发财么……我不得多多问问!?”带行说完就觉得胸口发闷,心里说不出的毛躁,却又不知道为什么。 “到了你就知道了,急什么。”牛屯磊说完再不理他,带行也懒得说话,两个人就这么在雪中往前走,身后的脚印子刚刚留下,就被新雪盖住……像是故意在抹去两个人的痕迹…… 岔路山,顾名思义,自是一条岔路中间的山,不过这两条岔路早早就不能叫做路了,以前这里土匪胡子横行,从这两条岔路分别可以通向两座匪窝,但是道路极其恶劣,土匪后来被剿灭,这两条“路”就再无人经过,山势险恶,出了倒是离着镇子不远,却也很少有人踏足。甚至老辈人还说这岔路山上打过几场大仗,有人说是军匪之间的,也有人说是土匪之间的火拼,更邪乎点的说是土匪们祸害太大,山神发威,召集山中的狐狼一起对土匪下了杀手,以至于这岔路山上经常有恶鬼出没。传来传去,好像就真有那么一回事一般。 山上怪石嶙峋,林深水寒,又有恶鬼野兽出没,渐渐倒是成了一片无人的“禁地”。两个人出了镇子,翻过几个山坡,已经是没有人家的地方。在雪中走路本就费力,这俩人足足走了一个多钟头,带行这体格子都有些吃不消,更不用说要比他差得多得多牛屯磊。 “还有多远?难不成要上山?”带行有点喘,呼出的哈气甚至让他自己有种做梦一般的感觉。 “可不是……”牛屯磊说话都费劲,呼哧呼哧喘了半天:“赶紧走……早到早完事……” “好嘞……”带行点头答应,也就再不做声,闷头接茬往前走。 大概又过了一个钟头,这时候两个人已经进了山,这时候的雪小了很多,已经要有停的架势,牛屯磊站定分辨了一下方向,抬手一指,便引着带行向山上走。不多一会,雪停,风却不止,吹打在麻木的脸上如同刀子一般,远远可以看到一块大石头旁边,被临时搭建起个棚子,说是棚子,其实就是几根木棍,撑着帆布。再看里面生着一堆火,三个人穿着棉袄缩着脖子围在一旁,正是刘小七,杨老三,郭二鹏。带行一头雾水的看了看牛屯磊…… ps:好友僵尸叔的文章~希望大家也能喜欢!嘿嘿! 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情节展开 第七章 南制东开 僵冷(二) 僵冷(二) 雪停风不止,一阵风吹过,扶起一层的雪花,让人从心里往外的冷。(手打小说)帆布篷子被风吹的摇摇晃晃,火堆发出“噼啪”的声音。 带行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紧了紧衣领,跟着牛屯磊一起走到早就等在三人近前。这三个人显然等了有一阵子,脸都被冻成将紫色,甚至郭二鹏的眼眉上都挂了霜。带行心里纳闷,这不找罪受呢么?不老实在镇上带着,跑这山上吹风? “你们再不来,我们都不想等你们了……”杨老三说完伸手烤了烤火,又搓了搓手掌,这五个人里数他年岁最长,也是最不务正业的一个,二十七八了还在瞎混,手底下带着一帮上完初中不念书的,或者不找工作瞎胡闹的。带行是在牛屯磊介绍下认识的这个杨老三,第一次见面就被杨老三的“敞亮”“大气”“讲究”所折服,时间混久了,这刚刚初中毕业涉世未深的带行已然拿这个杨老三,杨大哥做了榜样,心目中的偶像。现在带行心里早就没有了刚才的疑虑重重,既然是杨老三找他,不管什么事估计也亏待不了自己。 天色更加阴沉,山中呼啸的西北风,“呜呜”地像在哭诉什么。杨老三让带行和牛屯磊坐进棚子里面,又吩咐小个子,贼头贼脑的郭二鹏去了柴火添到火堆里,紧接着又从帆布袋子里拿出个水壶盛了些雪架在火堆上烧了起来,显然是早有准备。刘小七跟带行是同校同年级的,但是不同班,他父母都在省城打工,他自己和奶奶在镇里,小的时候奶奶管还能听听,随着年龄的增长,怎还肯听老人的唠叨?消瘦的脸庞,透着不羁,左眼眉上斜下里一条疤痕,是跟人打群架的时候被人打伤的,险险瞎了眼睛,就这面相看着就不是善茬。别看如此,他在几个人里口才最好,脑子最活,杨老三常找他商量事情出出主意。 这刘小七看几个人坐好,干咳一下:“今天杨老三,咱杨哥把咱们聚到一起,说明真拿咱们几个当兄弟!”顿了顿环视了一下在座的几位又说道:“既然是兄弟咱们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杨哥现在有个发财的路子,咋就没找上别人?找上咱几个了?”话说到这儿杨老三摆摆手,看着刘小七皱了皱眉说道:“先不说这些,说重点。” 再看这杨老三说完抬头看了看天,自言自语般说道:“这天还要下雪,要不抓紧,在这山里走山路可就危险了。”山区地形复杂多变,山谷沟壑纵横,若在平时凭肉眼倒是可以分辨,绕路而行,可这要是连着数日大雪,沟沟壑壑,坑坑洼洼都被落雪填平,从外表看来就跟平地一般,这种“雪瓮子”“雪窝子”一旦误入,却是跟那沼泽流沙相似!一脚下去就没了踪影,任你有天大本事想爬出来也是比登天还难。 “杨哥说的对。”刘小七点点头接着说道:“咱杨哥在这山里发现一处好地方……里面说不定有以前土匪胡子留下的宝贝……这不看咱哥几个平时不错,叫到一起,咱们弄上他一票子,到时候真有物件得了钱咱们平分!” 刘小七话音刚落,一旁的郭二鹏眼珠子一转道:“我说杨哥,你这个准不准?真有宝贝当年土匪被剿灭,是不是也都归了政府了?” 杨老三又一皱眉,瞪了他一眼道:“我要是没有把握折腾什么玩意?”郭二鹏微微一笑:“哥你别生气,我就问问,咱也做到心里有数……”顿了顿接着说道:“那个,哥?你是咋知道的?”杨老三听完脸色一变,一咬牙说道:“该你问的你问,不该你问的呆着你的!不想跟我去你就滚!”郭二鹏一看杨老三真要动怒,立马话锋一转打起哈哈。“时候也不早了,咱们抓紧时间!”杨老三把烧开的雪水分别给几人倒上:“喝点热水暖暖身子,后面都有家伙事,一会一人拿点,咱们出发!” 且说带行听了杨老三和刘小七的话心里在就来了兴致,可这一说真要出发,心里面却“扑通扑通”跳了起来,突然想到了这时候应该在上班的父亲和母亲,要是一时半会完事不了,家里人着急怎么办?想罢带行张口问道:“杨哥,咱们这一趟下来得多半天?” “看情况。”杨老三把帆布袋里的东西整理一通,转过脸看带行:“咋了?你有事?” 带行看杨老三死死盯着自己,急忙摇头:“没,没事……” “没事就手脚麻利点,咱们早完事早下山!你以为我愿意这么大雪出来?”杨老三说完甩给带行一个包,几个人准备妥当,跟着杨老三往山更深处走去。 好半天无人说话,只有风声,牛屯磊受不住寂寞,开口说道:“哎,我说你们听说过没有?这岔路山闹鬼!?你说哥几个咱们能不能碰上?这要是碰上,我非得好好看看鬼是个啥样子……”话音刚落,走在他前面的四个人齐齐停住脚吧,转过身看他,刘小七一咧嘴说道:“你小子在搁这嘎达瞎说话,我抽你!”杨老三也吓唬他:“我听说是女鬼,转找你这么大的,不满二十的,然后把你脱光吸干你的精血,把你弄成干尸!” “咱别说这个了,怪渗人的……”带行说的是心里话,他怎么可能没听过岔路山闹鬼这一说?从小家里的大人就那这个吓唬他:再哭再闹山上的鬼就来抓你,给你打针! 被“鬼抓”和“打针”成了他儿时的阴影。 几个人又恢复了沉默,跟着杨老三默不作声地往前走,天依旧阴沉,这时候竟然给人的感觉好似要压下来,吞噬掉这几人的生命一般。 就这么走了好一会,杨老三一摆手示意大家停下,自己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本子,自顾自翻看了对照了半天才低声说道:“就是这附近了,你们跟上我,最好是踩着我的脚印子走。” 此时的几个人,已经深入这岔路山之中。 杨老三看了看周围,最后抬手一指不远处的一块巨大山石说道:“就是哪后面,跟我来!” “好嘞!”刘小七三步并作两步紧紧跟了过去,其余的三人也不敢怠慢,也随着走了过去,再看这杨老三绕到巨石后面,从身后抽出小铲子,开始卖力地铲起雪来,边铲边喊道:“都冷着干啥?还不过来帮忙?都是吃屎的么!?”四个人一听杨老三发话,急忙各自掏出家伙事,跟着杨老三挖了起来。 人多力量大这话真是不假,一会的功夫,石头背后的土地就被挖开了一方小坑,刚刚好容得一个人。在瞧这坑底,一块打磨光滑的巨石,缝在底部,显然这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是有人用这石块封住什么。 “就是这个了!”杨老三高兴的低声喝道:“赶紧的,都加把劲搭把手,给我把它弄开!弄开!!” ps:好友僵尸叔的文章~希望大家也能喜欢!嘿嘿! 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情节展开 第七章 南制东开 僵冷(三) 僵冷(三) 石板被掀开,里面涌出一股子略带暖湿的潮气,洞口的雪花被拱吹起不少,几个人傻愣愣地往下瞅了瞅,又呆怔怔地看了看杨老三…… “这下面不是有什么活物吧?”郭二鹏鼠眼一翻,提鼻子闻了闻。(手打小说)要说这郭二鹏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先说这洞底涌出温暖的潮气,再提鼻子闻了闻还有腥臊味,不过现在的几个人哪里顾得了这些,如果下面真的是土匪胡子藏宝贝的地方……杨老三看了看带行张口说道:“你个子大,先下去,在后面卡住再挡了我们的退路!” 这带行听完差点没一屁股坐地上,颤颤巍巍抬手挠了挠脖子:“哥,我先下去?”杨老三点头,一旁的牛屯磊和刘小七也都点头,再看那郭二鹏还抿着嘴偷笑。实在拗不过大伙,带行一闭眼,心一横,接过杨老三递过来的手电筒,第一个下了洞口……扑面而来,潮闷略带骚臭之气,让带行觉得自己进了猪圈牛棚一般,心跳加速,默念着老天保佑,最好别是什么山林猛兽! 且说这带行下到洞底,本以为这西面一定低矮难以行动,哪成像这里面空间极大,就算是当时的带行一米八的个子在里面也绰绰有余。带行扭亮手电,朝上晃了晃,示意上面的众人下来,自己又打着手电筒向周围照了照,两壁光滑,地面由石板砌成,向前延伸,看不见尽头。带行眯着眼往深处看去,只觉得一道绿光一闪而过,起初以为是自己眼花,哪知道刚要转身,眼角余光又看到了那绿色的光芒,像是来自幽冥的鬼火,待他再去细看,却又消失不见。带行全神贯注地盯着前面看,身后突然有人抓住他的肩膀! “谁!!!”带行吓的“嗷嗷”怪叫,倒是也把身后抓他肩膀这位吓了个咧斜,带行将手电筒照过去,才发现是杨老三。 “你发生什么神经!?”杨老三这一下子也被惊得不轻,恨不得过去给带行一脚。带行看清楚来人,长长出了口气说道:“哥,我看咱上去吧?”说罢看到杨老三一瞪眼问道:“为什么?”带行转过身用手电筒往这地道的深处照了照了,却只能看清楚几米内的事物:“我刚才看到里面有一团绿色的火焰……”杨老三一皱眉,这时候的郭二鹏等人都已经下得这洞底。“别扯!赶紧头前走着!”杨老三退了带行一下,五个人的手电都扭亮,带行无奈走在前头,每一步都格外小心,就这么越往深处走,那种腥臊的味道越淡,杨老三等人渐渐放下心,也许只是精神太过紧张,产生的错觉罢了。 错觉,有的时候可能是第六感知…… “这地道够长的了……”牛屯磊照了照地道顶,一照之下惊呼一声,身体向后退去,整撞在跟在他身后的郭二鹏,手电筒也险险落在地上。杨老三纳闷,一边拉起来几近瘫软在地的牛屯磊一边问道:“这都怎么了?非要一惊一乍的?就算没野兽也得被你们吓死了!”哪知道牛屯磊双眼睁得老大,张着嘴却说不话来,直勾勾盯着洞顶!杨老三等人奇怪,纷纷抬头向上看去,带行也不例外地抬头……那是一颗人的头骨,被钉在洞顶,往前看还有牛的羊的头骨,也是被钉在洞顶,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颗。 “有,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就是吊灯么!只不过样式吓人点罢了!”杨老三稳了稳心神,低声喝道:“赶紧走!”说罢一抬手拉过刘小七推在前面说道:“你也在前面走!”刘小七腿肚子转筋,可以看瞪着眼珠子的杨老三哪还敢反抗,只得把气撒在带行身上:“大带,你赶紧的!精神点!”说罢重重推了推带行:“快走!”这带行轻轻叹了口气,小心翼翼迈着步子往前走,他每迈出一步都要往前仔细打量打量,总觉得在黑暗深处那团绿色的光芒在注视着他。五个人提心吊胆,各揣心事,走在最前面的带行更是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两眼睁得老大,生怕这黑暗中忽地窜出来什么。“我说哥……”带行刚要开口,只见前方光亮所及之处隐约黑影一闪,就如同刚下到底下看到那种绿光一样,闪过,不留痕迹。带行吃惊不小,停下脚步,后面的四个人也被迫停下。 “怎么了?发啥愣,怎不走了?”杨老三用手电晃了晃前面说道。 “哥,前面……前面好像有东西……”带行打心眼里不想再往前走,就算再迈出一步都不愿意,那种黑暗中的未知,那种阴影中的压抑,让他喘不过气来。 五个人站在原地沉默起来,喘气声,心跳声,地上“呼呼”的风声。 人在小的时候,年少的时候,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好奇心,在这种好奇心的驱使下,总爱尝试着去所谓的“探险”,而这种探险常常以失败告终,特别是在伙伴“鬼怪”“恐怖”的言论之下,一人开口惊呼:“鬼啊!”身后的伙伴们也大叫大笑着作鸟兽散。现在的五个人里就有人想拔腿逃跑,但是他们毕竟不是孩子了,多多少少,心里面的理智迫使他们冷静下来。沉默半晌,杨老三开口说道:“既然咱们下来了,最起码也应该看个究竟!”说罢向前拨开前人侧身来到带行身后:“如果真有值钱的东西……” “值钱”俩字说出口,众人心里都是一动,那可真是应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话…… “包里都有家伙事!”杨老三说完拉过带行的背包,弄得大带一个咧斜,在里面探手取出一把“片刀”递了过去,那年月流行“古惑仔”,这么大年纪的小伙嘴里面成天说的就是“山鸡,浩南,哥们义气”,这种“片刀”更是随处可见,作为“管制刀具”中的仅次于“攮子”的老大哥,这几位自然不陌生。“接着走,咱们人多,有啥能怎么的?” 带行接过“片刀”在手里面晃晃了,不管怎么样心里也有了点底,回头瞅了瞅身后的四人,点点头迈步向前。就这么战战兢兢,五人着实走了些时候,不过除了心里紧张倒是没什么其他。头顶上每隔一段就有的“骸骨灯”终是到了最后一盏,棒骨,头骨,串结而成,带行用手电照着上面,心理面一百二十个问号,不过细细瞧看,这“吊灯”倒是做得很是精致。说是最后一盏,因为这地道已是尽头,再往前,一架木制梯子通向上方。不知不觉间,几个人都是一身大汗,棉袄在这里都显得多余,越向深处,越觉得空气温暖。郭二鹏看看梯子,擦了擦二头渗出的汗说道:“咋这么热,这洞里这么暖和,你说能不能有什么狼啊狐狸啊在这儿安家?” “就你想的多!”刘小七紧走几步来到梯子底下,向上照了照:“……呀呵,还挺高!”说罢招呼牛屯磊过来:“杨哥,你们现在底下,我和磊子上去,带行这身板爬起来不容易。”听了刘小七说完,带行长长出了口气,刚才他看到梯子心里咯噔一下子,这要是自己往上爬,手脚忙活起来都是个事,上面要是再有点啥自己可怎么对付? 再看刘小七和牛屯磊两人轻身一跃,双手把着梯子,手脚并用,几下子就窜了上去。杨老三看俩人动作麻利,忙嘱咐道:“注意!小心点!梯子可能不结实!”带行看着俩人动作麻利,心里好生羡慕,其他人都说他空长个大个子,却笨的要命,他也不只一次想,怎么人个子高身材壮就不能灵灵巧巧?自此下定决心,非要好好练练。 放下他怎么寻思不说,只听得上面牛屯磊“啊”的一声,紧接着“咔咔”作响,再瞧上面一个黑影应声而落,木质的梯子终是禁不住两个人这么折腾,牛屯磊脚下踩脱,梯登折断,这家伙“哎呦”一声落在地上,摔得“吭叽”一声,险险背过气去。 带行这一下被惊得不轻,正此时上面的刘小七惊呼一声…… ps:好友僵尸叔的文章~希望大家也能喜欢!嘿嘿! 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情节展开 第七章 南制东开 僵冷(四) 僵冷(四) “怎么了?”带行忙过去想扶起躺在地上的牛屯磊,被杨老三一把拽住:“别动他!让他缓缓劲!”郭二鹏见带行还要往上去,也过来拦住带行:“你现在动他,伤了筋骨,叉了气息怎么办?”这么说完带行才明白了**说道:“别拦我,不碰他就是了!”此时先从梯子上去的刘小七没了动静,梯子中间断了几阶,再上去也要费些力气,杨老三在下面急得跺脚,不住用手电筒往上照,边照边喊:“小七!怎么了?上面怎么了?”可那里还有动静?再回身看牛屯磊,这时候终于能发出“哼哼”声,带行忙凑过去,探手在牛屯磊胸口顺了几下:“怎么样?还能动么?” “别……别碰我!”牛屯磊疼的呲牙裂嘴,在地上躺着动弹不得,是伤了筋骨还是受了内伤却也未可知。(手打小说)杨老三来回度了脚几步,抬头看了看上面,又回头瞅了瞅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牛屯磊,思量半晌开口说道:“郭二鹏,你在下面照顾磊子,我和大带上去看看!”说罢放下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拿出几支蜡烛点亮放在地上,又帮着郭二鹏把牛屯磊的衣服松松,用毯子盖好,留了几只电筒,又嘱咐半晌。杨老三见安排妥当开口说道:“你们俩个在这儿好好等着!别乱动,二鹏你照顾好磊子!”说罢又焦急地抬头看了看梯子上面:“小七在上面也不知道怎么样……”郭二鹏也放下背包,拿出军用水壶放到牛屯磊嘴边喂他喝了几口,又自己灌了一大口,竟然从腰间拿出来随身听,开了功放,一首“心太软,肝太硬”的曲子响起来看着牛屯磊,自己也跟着哼哼:“你不喜欢这玩意么?挺住我就送你!”那年月能有个随身听都好不一般,牛屯磊听完忍着疼痛“嘿嘿”笑了两声:“你个小子……别跟我扯,让我歇歇……”几支蜡烛,火苗晃动,随身听里面放着曲子,在火苗迎合下竟然有一股子温馨。 但是在这黑暗中,隐隐让人觉得不安…… “行了,都这时候了你俩还闹!”杨老三把背包里的东西留下给郭二鹏,只是带了随身的家伙事,对带行说道:“我先上,你跟后面,这梯子不结实,注意点……”话音刚落,杨老三已经攀上梯子。“那让他在下面照顾磊子,我上去?”郭二鹏小声嘀咕道,带行也没理他,自知道这郭二鹏心眼多且小,总是这样口不对心,也不知道心理面到底琢磨些什么,既然如此,就不如自己上去。且说现在的带行还有个想法,自己打心里也想上去看看到底有什么?是怎样的一伙“土匪”修建的如此精致隐秘的地道?是怎么样一伙“胡子”喜欢用骸骨做灯?还有上面的刘小七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半天没有动静?这里杨老三是怎么发现的……?“你呆着吧,我上去!”带行也不看郭二鹏,挠了挠脖子,搓了搓手掌,小心翼翼地上得梯子,听着那木质梯子“吱嘎”作响。 此时的外面,借着北风,这雪又是飘飘洒洒,由小变大,打着卷地从天而降。天色愈暗,镇子里的街道上忽然间多了行人,时间已近傍晚,下班的人群中大多行色匆匆,或是满脸温馨,毕竟顶冒着风雪,走在归家的路上,再过不多时,就能见到挚爱的家人,就要重归温暖……这其中,也包括带行的父母。 再说带行,哪里还有时间的概念,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第一次觉得自己这高大壮实的身材是种累赘,不过也多亏了带行的身材,中间被牛屯磊踩坏的地方,带行一挺身,把着两边向上一拱,即送上去杨老三,自己也是借着式道顺了上去。杨老三扶着梯子翻上去,又转身拉上带行,两个人用手电这么一照,才看清楚,这出口设在一座方台之上,台子重重用石木搭建的一把座椅,上面还铺着毛皮,看不出来是虎皮还是狐狼之皮。而这出口就在做椅子前方。原本可能需要用机关触发,再或者当年走的时候匆忙没有来得及关死,也不可知,总之现在的出口四敞大开。 杨老三拿着手电筒四下照了照,空间极大,天然形成的“洞天福地”,可能是深入山腹,也有可能是在山脉地气之处,这洞内流转的气息竟然透着暖风。台下左右两边各有几排桌椅,在台子中间交椅左右各有一盏如同暗道顶部所设的那种“骸骨灯盏”,几个支撑洞顶的柱子上挂着破破烂烂的布幔,跟想象中的“聚义分赃厅”倒是差了许多。 “小七!?”杨老三扬声喊道,在这洞里回响半晌,带行也扯着脖子喊了起来。“喊就喊,你这死动静干啥!?”杨老三瞪了一眼带行:“扯脖子喊什么!”带行用手挠了挠脖子,尴尬一笑。 “小七!?”就这么呼唤了半天,也不见刘小七回答,这洞内虽然暖和,两人现在确实后脊背发凉,怎么就没有人?明明刘小七先上来的? “哥,咋办……?”带行拿着手电筒,还守在洞口,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地下郭二鹏随身听里放的曲子。 “啥咋办?”杨老三顿了顿,自己抬脚下了这台子:“找,找!” 带行听完也下了台子,拎着手电筒开始四下寻摸起来,边找边唤着刘小七的名字,再看那杨老三,也不出声,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就差翻箱倒柜了。“哥,你找什么呢?”带行看杨老三就奔着那些盘盘罐罐,箱箱盒盒,哪里像是在找人?杨老三也不说话,接着闷头翻找。带行也不自找没趣,回过神来接着找刘小七。 这洞内空间极大,周围还有数个小洞口,通向不同的方向,九曲十八弯,连通着不同的地方。带行拎着手电筒一个洞口一个洞口地查看,最后在一个洞口停下脚步,内里极深,看不见尽头,吸引他注意力的是,先前见过很多次的绿光,一闪而过……带行心里咯噔一下子,随即竟然泛起一丝莫名的好奇,到底是什么?到底是活物还是磷火?到底是人为还是鬼弄?带行寻思也没寻思就抬腿追了进去。 进去的一瞬间,带行眼角余光扫了一眼身后,杨老三还是在那翻箱倒柜。 带行自己一个人进了这小洞口,起初心里还有那种闯劲,可是这走了几步,身后左右充斥着黑暗,前面不知道会遇见什么,为了壮胆,带行清了清嗓子唤道:“小七!?小七你在里面么?” 不想这一喊自己更觉得心虚,声音空洞,在这极拢音的洞里透着诡异。 就这么往前走着,步子不听使唤,麻木机械地往前……转过几个弯,身后就听不见杨老三翻动的声音……带行就这么往前走,手电光芒好像要融入周围的黑暗,越来越暗,越来越暗,昏黄,让人发晕,让人想闭上眼睛睡去,周围温暖,黑暗中的温暖,压抑,空虚,难以控制,那光在抖动,在融化,在融入,在变化,在回转,在纠结……麻木,迷糊,带行脚下发软,每迈出的步子都像是踩在棉花上面一样……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光只能留在近前半米的地方,或是带行出现了幻觉,那种感觉就像是深夜,对着一盏昏黄,或微弱的光亮,读一本悠长的书,一段悠长的文字,长长的让人困却又睡不着,因为那光就在你身边,若即若离,好似就要散去,又好似马上就要凝聚…… 带行一步一步向前,忽然脚下一绊,险险就要摔倒,正纳闷,这洞里的地面都被修整过,走了这么半天,怎么就忽地比绊了?手电筒往下一照,这带行倒吸了口凉气,还未等他回过神来…… 一只手抓住他的裤腿,死死不肯放开……现在饿带行都没有挣扎的力气,死死盯着那只手……那只从黑暗中突地伸出来,抓住他裤腿的手…… ps:好友僵尸叔的文章~希望大家也能喜欢!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情节展开 第七章 南制东开 僵冷(五) 僵冷(五) 这只手紧紧抓着带行不放!而这带行拎着的手电筒颤颤巍巍,以至于光影晃晃悠悠,细一瞅,顺着那只手往上照去,这只手的主人趴在地上,脸深深埋着……正是刘小七! “小七!”带行惊呼一声,忙转回身向着来的方向喊道:“三哥!小七在这儿旮旯呢!”连着呼唤了半晌,身后没有一点动静,带行想是距离太远,也就不再费劲巴拉地扯着脖子瞎叫唤,俯身想要拉起刘小七:“你怎么了?起来,起来,也不吱一声,吓人虎道地抓着我干啥。(手打小说)”带行一边说,一边探出手去扶刘小七,可这一矮身,手电的光晕从刘小七身上一扫,带行一瞧只觉得有些地方不对,急忙用手电筒向小七的下半身照去……这一看之下带行心中一紧,小七的左腿哪去了?起初还未反应过来,好半晌才“哎呀”一声向后跌去,刘小七的左腿,确切说是左小腿不见了,血糊糊一片,棉裤腿被撕扯的乱七八糟,棉絮殷红,隐隐约约还能看到骨头! 刘小七时不时抽搐、发抖,拽着带行的手青筋暴露,脸就那么深深埋在地上,也不抬头,也不说话,不住的抽搐,发抖!此时的带行已经半傻,刚刚从学校出来,虽说他个子比同龄人高,身板比同龄人壮,可是说到底,他还是个孩子! 带行不住喘着气,眼睛死死盯着趴在地上的小七,每一次小七的抽搐,都拐的他也跟着抽搐,颤抖!足足好一会才眼含着泪的冲着来的方向喊杨老三,那声音已经几近声嘶力竭,颤抖,没有底气,就这么一声一声,凄惨惨,悲切切,着急却不知道怎么救急,委屈却不懂为何委屈,紧张带着无助,恐惧带又透着无辜。刘小七抽搐的频率越来越快,那只断腿血流如注,再这样下去就算不疼死,淌血也得淌死他!带行费了好大力气冷静下来,从包里拿出绳子,用力拨开死死抓着自己裤腿的手,才倒出空绑住刘小七的伤腿。 “小七!小七!你说句话,这么趴着也不是个事……”带行扶住刘小七的肩膀,想让他平躺过来,哪知道这么翻过身子来,才知道这刘小七为什么不说话!这哪里还是人脸?右脸的腮帮子被豁开,一直扯到下巴,半张脸都被撕扯的不成样子!鲜血直流,露着牙齿牙床!怎样一副血腥的情景?带行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恐惧,两腿乱蹬,双手乱拨,坐在地上向后蹭去,惊叫着,眼睛死死盯着那张走形的脸!想把眼神从那张脸上移开,却是怎样也挪不开! “怎么……你这是怎么……”带行静下来,心中还是怦怦直跳,这到底是怎么弄的? 刘小七被带行翻过身来,现在的他平躺在地上,身体抽搐的更加厉害,喉咙鼓动,“咕噜噜”一口一口的鲜血从这残破的口中涌冒而出,不是被呛到,一咳嗽又是一口鲜血! 带行从不安中,恐惧中抽回神,却又陷入更深的恐惧之中!这山洞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周围被黑暗笼罩着,有什么东西藏在黑暗之中?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窥视他?有什么东西在等待机会对他扑来? “挺住……你挺住!”带行用手电筒四下照了照,身体里的力气早就不知道泄到那里去了,费着好些劲,才勉强把刘小七背到身后,腿像灌了铅一般,每一步迈出去都像是从泥潭里拔出来一般。 这一段路像是走了几年,终于从这弯曲的偏洞内出来,杨老三已经把那些骸骨制作的灯盏通通点燃,除了他也自在仍在翻箱倒柜,牛屯磊和郭二鹏竟然也在这主洞之内!牛屯磊半靠在那方台上的交椅上,郭二鹏正从暗道口往上拽背包。 “哥,哥!”带行见到光亮,一下子瘫软在地,身后背着的刘小七被他放在地上。杨老三和郭二鹏见状忙跑过来,两人都是一脸错愕。 “怎么回事?”杨老三一把扯起瘫在地上的带行。 牛屯磊探着脑袋往刘小七这边看了看,见几个人都紧张的要命,自己竟然也艰难支撑着站了起来,困难的挪着步子,活动了几下子,身体慢慢缓过劲来,看来刚才从梯子上掉下来伤的并不严重,只是当时没有缓过来,才在底下躺了半天,这带行摸进洞里找到刘小七,估计这牛屯磊筋骨也稍稍能活动,才在郭二鹏的帮助下攀了上来? 带行这么想着,看了看往过走的牛屯磊,又瞧了瞧杨老三和郭二鹏,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找到他的时候就这样了。”且说带行这位心里想着牛屯磊郭二鹏怎么上来,但这两位到底什么想法谁也不知道,托着伤体上来,是为了兄弟情义?还是为了这里面的钱财?是怕兄弟受到伤害?还是怕兄弟们藏了珍宝? “咱们……咱么走吧……必须送小七去医院!这么下去,他要死了!”牛屯磊脸色惨白,直勾勾看着地上的躺着还在抽搐的刘小七! 几个人还未商量明白,地上的刘小七终是“咯”的声,眼睛一翻,那被撕扯开的嘴张得老大,“嘴角”依旧渗着血,却停止了抽搐,再也不动了。杨老三眼色黯淡,在场的另三个人早就吓得犹如泥塑。他们虽然在镇里平素耀武扬威,欺负一些同龄的孩子,虽说表面“凶狠”,可谁又真正见过死人?并且是眼睁睁看着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人,在眼前一点一点被抽走生命?被散去了灵魂? 带行早已泪流满面,嘴里魔障一般叨叨咕咕:“我要回家……我要回家……”郭二鹏也张大着嘴,胸口一起一伏,那眸中映着躺在地上断了一只腿脚,脸被撕扯地不成样子的刘小七! 再看牛屯磊,早就忘了自己的伤痛,眼睛四下流离,到处看,疑神疑鬼地甚至认为那些被火光所映动的影子就是夺走小七生命的鬼怪! “冷静……”杨老三声音沙哑,从一旁的柱子上扯下帘幔盖在刘小七的尸体上。 “哥……咱们走吧……哥……”带行从地上爬起来,一刻也不想多呆,转身就要走,哪知道步子刚刚迈出去,就被杨老三一个腿拌撂倒在地:“你敢走!”带行这一下没有防备,摔了个实实成成,白天没缓过劲来! “你想干啥!”带行愤然转身,如果不是碍于这杨老三平时的他的照顾,又长他几岁出于尊敬这带行非得骂他个祖宗十八代,抡他几个“冲天炮”!“你想干啥?腿在我身上!我要回家!” “回家?”杨老三看了看带行,又看了看同样被吓得不轻的牛屯磊,对郭二鹏摆了摆手:“你告诉他们!” 郭二鹏心里也很是别扭,眼光躲躲闪闪,看不清楚也看不透他到底想些什么,刚要开口说话,角落里刚刚被杨老三翻动过的木箱“咣当”一声滑落地上,郭二鹏一闭眼,身子一抖瑟才说道:“两位好兄弟……咱们还没找到宝贝呢……” 牛屯磊这时候左右为难,心底里面也想赶紧从这里去,回家里吃点热乎的,喝点热乎的,跟家里人看看中央台的新闻,看看连续剧,再往被我里一钻,好好睡他一觉;另一方面他跟杨老三接触颇多,这杨老三平时的“独裁”作风他是最清楚不过,并且杨老三从来不做没谱的事情,既然他说这里有东西,那莫不可知,这里可能就真的有东西,值钱的东西!“杨哥,我问一句你别不高兴……”牛屯磊勉强挺直腰板,疼的一咧嘴,额头见汗:“杨哥,这里你到底怎么知道的?怎么就那么肯定这里有东西?” 郭二鹏看了看杨老三,只见杨老三掏出根烟叼在嘴里点燃,一团烟雾腾起,看不清面目。郭二鹏深吸了口气,开口说道:“杨哥……他爷爷就是土匪……” 牛屯磊和带行先前吃惊,而后就释然开来,因为平时大家有一句没一句的嚼舌根子,闲扯淡,就都说杨老三家以前就是土匪出身,所以这杨老三才一股子匪气,更有甚者竟然说这杨老三随的妈姓,本不姓杨,走过那动荡多变的年代,必须要跟这个祖上的“光荣事迹”划清界限。眼瞅就要奔三十的杨老三也从来不解释,永远都那么冷冷的抽着烟。 “你们不能走……”杨老三猛吸了一口,把烟头扔在地上,狠狠说道:“你们要帮着我把他们藏得宝贝找到!”说完抬起头看了看三个人:“到时候我发了财,少不了你们的!” “杨哥……我真的不想再这呆着了!我想回家!”带行这个时候毕竟年龄不大,现在没说一句都没有底气,说着说着一时带着哭腔,一时又满是紧张。 “我知道,那咱们就抓紧找到咱们想找的东西!”杨老三说完瞅了瞅牛屯磊:“磊子,你还能行不?”牛屯磊轻轻活动活动身体,虽然仍是满头大汗,疼的手臂发抖,却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没事,没事!” 此时的郭二鹏偷眼瞧了瞧带行,又用余光一扫杨老三,嘴角颓然上扬一笑,那笑诡异的让人看到浑身别扭,就好似那夜猫子轻轻咧嘴,想要尖声而叫!只是其他几个人都没有发现,郭二鹏邪邪地笑容。 “没事就好,这大厅里我都翻了个底朝天了,啥也没有。”杨老三点了几个火把递给众人,又吩咐几个人把手电动绑在腰间,手里除了火把还都要拿着应手的家伙事,见大伙都准备妥当才开口说道:“我想真有宝贝也不能就藏在明面!咱们进侧洞!” 再说这几位也顾不上刘小七的尸体,在杨老三的带领下,寻个洞口走了进去。 “碰碰运气!”杨老三说完率先走进洞内。 “杨哥,你说这洞里到底有什么?”郭二鹏回头瞅了一眼被盖着的刘小七的尸体,那火光摇曳,好像从另一个洞口内“嗖嗖”窜出几条黑影。 郭二鹏一皱眉,在想细瞧,几个人已经转过弯,再看不见主洞那“聚义分赃厅”中的情景。 “多半……是躲在这里过冬的野兽吧……”杨老三边说边用火把照了前路,地面依旧被修整过,两壁和头顶却都应该是天然形成的。 “除了那暗道还有出口么?”带行跟杨老三并排而行,杨老三摇摇头:“相传他们和解放军最背水一战,其他的出口入口都被封死……” “也就是说,没有其他出路了……”牛屯磊看了看带行,低声说道。 ps:好友僵尸叔的文章~希望大家也能喜欢!!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情节展开 第七章 南制东开 僵冷(六) 僵冷(六) 没有其他出路,也就是遇到危险,只能原路返回,就这一条路,如果依旧有危险又该怎么办?! 带行提着心吊着胆走在杨老三旁边,其实打他心底他也认为这里面有野兽,自己和这帮哥们兄弟闯入了人家的地盘,现在人家正躲在暗处,两眼死死的盯着他们,只要他们不留神,也许就要成为下一个刘小七! 一想到刘小七,带行心里先是紧缩,而后一口气上不来憋在胸口:那张被撕开的脸,露着脸部肌肉,露着牙床,嘴唇和脸皮纠结地耷拉着,渗着血,眼珠也裸露着,没有眼皮的保护,眼珠没没转动都要粘稠地带动着血水;脚也被撕扯掉了?还是整个被一口咬了下去?当时应该会发出“咔嚓”的声音,那是骨头被折断的声音!骨渣混着血肉,被撕裂开的筋,被扯碎的肌肉!还该多痛啊?带行这么想着,只觉得自己的腿好像被遮掉了一般,神经将那种可怕的疼痛感传递到脑中,他又觉得自己的脸也麻木起来,甚至觉得自己就是刘小七!那个可怜的刘小七!那个现在应该是冰冷尸体的刘小七!对!是冰冷!他现在从心底往外的冷!忍不住打起寒战!浑身的毛孔都不争气地在吐着凉气!“我真的不行了……我要回家!”带行猛地站住,哭喊着! “发什么疯!”杨老三立起来几欲瘫软在地的带行:“给我精神点!别害怕!有我呢!” 郭二鹏看带行瘫在地上,嘴角又浮现出那邪邪地笑容:“说不定,说不定前面就是值钱的宝贝了!土匪能没有好东西么?想着我就兴奋!啊哈哈哈!” “兴奋?”牛屯磊也古怪地笑起来,可能是太过害怕,也可能是太过紧张,被这种气氛冲垮?心里防线决堤?他不停地笑,不停地笑,带行脑海中出现无数张脸,都是没有脸皮,渗着血的脸!这些脸都在笑,耷拉着的嘴唇因为笑被弄得一下一下地抖动,牙齿在打颤,却在还不停地笑!不停地笑!“你们都怎么了?!疯了么?”杨老三被牛屯磊笑的发毛,照着牛屯磊屁股就是一脚,踢得牛屯磊“咯喽”一声,硬是把笑憋了回去。(手打小说) 正此间,杨老三只觉得身后一阵腥风,也说这杨老三反应够快,一矮身一缩脖,头顶上“嗖”地一声窜过去个什么东西!这东西杨老三是躲过去了,可是被他一脚踢得直哈腰的牛屯磊可是被扑了正着!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牛屯磊已经被扑翻在地,接着就是一声惨叫,光亮所及之处又是几道黑影,撕扯着牛屯磊向后退去! 牛屯磊越叫越惨,最后含糊不清地喊起来救命! “救我!救我!” 杨老三一个激灵惊醒过来,招呼带行和郭二鹏:“还愣着!?追!”说完拎着火把冲着牛屯磊被拖走的方向就追了下去!带行紧随其后!最后面的郭二鹏犹豫了一下,也随着追了过去! 几个人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这山洞却怎么也走不到尽头,起初还能听到牛屯磊的惨叫声,呼救声,过了好半天,除了地上被拖出来的长长血印,那还有一点动静? “别追了!八成磊子也撂这儿旮的了!咱们抓紧找到宝贝赶快撤走!”郭二鹏紧跑了几步拉住前头的杨老三。带行听闻也停下脚步,抡起巴掌就给了郭二鹏一个嘴巴说道:“你还是人么?这种话你也说的出来?平时你讲的兄弟义气呢?” “义气?兄弟?顶个屁用!命都没了还义气个鸟蛋?”郭二鹏这一下子被打的不轻,“嗷”一嗓子就要冲上去跟带行玩命,却被杨老三拦住。 “你们俩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干架?”杨老三推开郭二鹏,又挡住带行说道:“不过我觉得郭二鹏说的不错!这人估计铁定活不了了!这洞内不是有野狼就是有狐狸一类的东西,看着架势个头还不能小了!咱们拿着火把,留着点神,速速拿了东西赶紧撤!”杨老三说完看带行还是一脸的愤怒,又接着说道:“等咱哥们有了钱,分一大笔给刘小七和牛屯磊的家里人!” 带行看着地上的血迹,想着刚才还说话的人这一下子就不知死活,心里怎么可能好受!没想到这杨老三和郭二鹏竟然眼里只有钱!自己到底是看错了人! 正此间,带行突然觉得心中一阵烦躁,随即疼痛难忍……他当然不知道,影响他一生的事情,竟然在一步一步地朝着不可阻挡的方向走去!一切都是因为眼前的几个人! 很多事情就是如此,一些自己觉得无所谓的人和事,却是可以左右你一生的事情! 外面风雪愈大,滴水成冰,一切都像是被冻僵之后的,麻木,而没有生机!一伙人正拿着手电,汽灯,呼喊着什么从上下往山上走,那声音被雪掩盖,被风吹散,焦急却听不真切。 在洞内的带行自然是听不见,他还在呆呆地盯着地上的血迹,直到被杨老三拉走,还在生气,在纠结,在矛盾,恐惧随着他的血液流走到每一个细胞当中! “走吧……大带?”杨老三拉了拉带行:“快走吧!” 带行像是失掉了灵魂,木讷讷,呆傻傻地跟着杨老三,跟着郭二鹏,他们要去找那虚无,不知道是否存在的“财宝”,那些土匪留下的“财宝”! 时间在这里已经不重要了,所有人的目的只有一个,赶快找到“宝”!赶快离开这鬼地方!赶快脱离这无尽的黑暗!赶快回到家,回到自己的所熟悉的屋子里!回到自己家人的怀抱! 可是事情远远没有那么容易。 几个人又走了几个洞口,由于刚才追的着急,现在的他们发现自己竟然迷了路!这里大洞套小洞,小洞又连着大洞! “咱们……咱们怎么办……?”带行挠了挠脖子,举着火把原地转了一圈:“怎么办?” “碰运气!祖宗保佑!”杨老三沉声说罢挑了个洞口钻了进去,带行和郭二鹏对视一眼,现在也就只好如此!除了碰运气还有什么办法?若这个时候运气不佳,不知道下一个被“请走”的会是谁? 就在仨人前脚刚迈进洞口的一瞬间,走在最后面的郭二鹏只觉得身后有一股子血腥味,反应极快的他向前冲了几步,大声喊道:“后面!”杨老三听罢急忙转身,带行也跟着抡起了家伙,带几个人定睛看去,胆小的带行差点尿了裤子!身后正是刚才被拖走的牛屯磊! 也不知道是不是拖走他和刘小七的野兽单单喜欢人的脸,再看看这“脱险”的牛屯磊,整张脸也竟是被撕扯的面目全非!左眼珠子更是被抓破,像是被捏碎的葡萄一样挂在那张不知道还能不能称之为脸的“脸”上!他想张口说什么,带行仨人还没听清楚,这牛屯磊就一头栽倒在地!再看他的背后…… 他背后的骨肉已经分离,像是被利爪尖牙撕扯刨咬过…… 郭二鹏看的真切,再也不能控制的住,“哇”的一口吐了出来,接着就是不断的干呕……不断的干呕…… ps:好友僵尸叔的文章~希望大家也能喜欢!!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情节展开 第七章 南制东开 僵冷(七) 僵冷(七) 山风呼啸,雪舞萧萧…… 黑暗吞噬了山体,借着大雪不断地扩散、蔓延,最后笼罩在一伙提拿着火把、手电、煤油灯的人。(手打小说) “带行!!”其中一个男人用手拢在嘴前大声喊道,不过这风雪太猛,声音就像被风吹散一般,听起来那么不真切,就算如此,这人还是一遍一遍反复地喊着,直到声音沙哑。而随着他的人也在做着相同的事情,只不过其中夹杂了其他的的名字。且说杨老三,带行五人拍拍屁股大摇大摆没事人一般离开镇子,却又赶上这么大的风雪,五个人的家里人怎么能不着急?起初倒也未作多想,平素几个人就愿意在外面瞎晃荡,拉帮结伙地干些勾当,大多时候还是都会乖乖回家吃个晚饭的。今次却是不同,几个人在这么大雪天里在外面晃荡一天不说,已经晚上**点钟还未归家,这样一来家里人自然就乱了手脚。相互之间走动问了情况,又在小镇里找了一大圈才被眼尖的人告知这几个小子可能上了岔路山! 岔路山! 这几个字在几个家长耳中听来如同晴天霹雳!就算平时都没有人愿意提起岔路山,就算不得已上山也要挑时间季节!这几个混小子可好,大雪天就敢进山!这样一来没有办法,毕竟是自己家的孩子,不去找一找又怎么能放心的下?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哪有卖后悔药的?带行的父亲就是其中之一,持着火把,上山寻子!谁能想到,几个小兄弟真就出了事?谁又能想到,这一切悄无声息地发生,毫无征兆地改变了几个家庭……风雪撕扯着黑暗,却反被黑暗利用,这夜更加诡秘。 郭二鹏呕了半天,眼泪鼻涕流的满脸都是,一旁的杨老三实在忍不下去一把扯过他吼道:“你瞧你那点出息!还在这儿干啥?等着把你也叼去?”说罢不容分说拉着郭二鹏头也不回往前就走!带行也抖抖瑟瑟地转身欲走,忽地想起什么,忙把自己的棉衣脱下,闭着眼睛披在牛屯磊身上,嘴里叨叨念念:“磊子,你好走……你好走……” 带行边说边要转身,忽地只觉得一阵血腥味扑面而来,他忙向旁一闪,猛然睁开眼睛,却已经晚了!带行开始心道:我命休矣!不过定睛再一细瞧,原是这牛屯磊仰着脸,眼睛凸鼓,嘴角流血,一只手死死抓着带行的手,断断续续含糊不清地说道:“快……快……走……有……”一句话还未说完,便头一歪,撒手人寰。 此时候的带行早就吓的体如筛糠,半天缓过劲类,心中再也不想什么宝贝,更不想跟那杨老三送死!满心只有一个念头,要跑出去!要出去!离开!走!想罢这带行连滚带爬地甩脱牛屯磊的尸体,跌跌撞撞地寻着来路往回走!怎奈是即为迷路,又岂是你一朝一夕就能寻得出路? 带行东一头西一头到处乱撞,手里的火把左右晃动,到处都觉得是怪兽鬼魅!越是这么想心里越是着急!越是着急越是疑神疑鬼!越是疑神疑鬼越是心中发紧!如此循环,如同堕入无间地狱! 不知多久,带行东转西转,大小洞穴,天然人工却是走了不少,可是每个地方都像是第一次来,黑暗,无法看清周围,辨清四下,只觉得到处都是一样,哪里又是来时的路?这带行已经眼角含泪,心里的恐惧无助达到顶点!头脑中的想的,周围所感,这里本就属阴,常年又未有人气,更何况这上上下下,很多地方都是用骸骨所为装饰,带行浑身颤抖,汗毛倒竖!甚至开始觉得那取了刘小七,牛屯磊性命的不是野兽!是这里所居的冤魂!是魔鬼!是不愿意去幽冥倒留存这人世的缚灵!那这里跟幽冥界比起来……又有什么不同? “呵呵……”隐隐约约,从前面传来一阵子轻轻盈盈虚无飘渺的笑声,听起来像是女子的轻笑,却又不是那么真实!带行闻得,心中忽地莫名升起一丝安慰之感,思着笑声,或许是个轻盈盈飘飘然的美丽少女……少女……?一下子带行差点没哭出声来!这里面除了死去的俩人,就剩他们三个老爷们!况且那俩哥们还不知道去了哪里,这怎么凭空出现个少女?怎么就出现个少女还“呵呵”直笑?本来心中的那丝安慰被他理智的分析打破,又被恐惧占据! 鬼?不是鬼又能是什么? 一时间带行把自己看过的港产恐怖片想了个遍,其中甚至想了一些略带“颜色”的片子,不过无论如何,就算是个艳丽的“女人”,他们也是阴阳两隔!不死也要退层皮子!话说回来,想想若是再蹦出个“长相”凄惨点的,或者根本没有“长相”的哪有如何是好?想着想着带行只觉得浑身一抖,大脑里传来一阵酥麻酸酸地信号,竟然想上厕所!“呵呵……”带行奋力憋着,耳轮中却又听到这声让人无限遐想地笑声!如此一来,哪里还憋得住?带行一闭眼,也管不得三七二十一,褪下裤子对着墙壁…… 这样一来绷紧地神经倒是松了不少。 “谁……?”带行提好裤子,拎着火把边往前挪着步子,边笑声问道。 笑声随着他的问话戛然而止!周围又恢复安静,让人心里不安,只有火把“噗嗤”的声音,还有那晃动地火光。 不安,恐惧,压抑,安静,笼罩在周围…… 安静,有的时候让人觉得安心……有的时候,却也让人不安…… “有……有人吗……?”带行拉着长音,想大点声音却是怎么也大不出,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或是干了坏事一般,声音就是那么低低压着,就含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带行寻着声音,前面是一个偏洞,大概是人工开凿的,就在自己的右手边,而再往前,就又是那无尽地黑暗。借腰间手电筒的光柱往里扫了一眼,又用火把探进去照了照。“有没有人?”带行再次问了声,不见回答。整个洞内的陈设简单,却大多很是精致,桌椅板凳,架子柜子床应有尽有,内里空间也不小,在顶部上更是悬着个有别于其他洞顶的花灯,并不是骸骨所制。洞口的地上还倒着块雕花的木板子,带行仔细瞧了瞧,要是没有猜错,这块木板就应该是原来的“门”。 带行往最里面照了照,再往里就要进去才能看清楚,复又小声问了句,才壮着胆子抬脚迈了进去。 前脚刚踏进去,那声美妙地笑声又传进耳朵…… 带行惊得一哆嗦,急忙退了出去,往里面又照了一通,还是洞内最里面的位置,黑暗看不真切!难道……里面真有人?还是……里面有鬼?这一想到鬼带行又是浑身发冷,从心里往外透着那股子寒气。 咱再看这位带同志,要说你觉得势头不对转身就走也就罢了,偏偏要看个究竟真切,到底是什么东西作怪?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 ps:好友僵尸叔的文章~希望大家也能喜欢!!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情节展开 第七章 南制东开 僵冷(八) 僵冷(八)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抬脚走了进去……阴暗,最里面,看不真切,越是这样,带行越是想知道里面是什么,这世间真的有鬼么?每一步迈出去都要费很大力气,下很大决心,如此反复,终是来到近前,借着手电火把的亮光终是看了真切:大衣柜的样式,静静立在墙边。(手打小说)声音就是从这边发出来的,莫不是在柜子里面?带行咽了咽口水,紧紧盯着那两扇柜门!放下带行心里如何斗争不去细说,他最后还是下定决心,探出手握住把手,深吸了口气,猛地往后一拉,一瞬即闭上了眼睛,侧着脸咬着牙,半天才缓缓睁开,往那柜子里面看去……一件红色的旗袍,孤零零地挂在那柜子里。 带行看的傻眼,正想细探个究竟,突地听到外面一声惨叫,由于内里大小洞穴数量众多,弯道拐角,空空回响,声音经过层层反弹听起来就不是那么真切清楚了。不过这惨叫声却是惊醒了带行,还在这里停留?就算这旗袍的主人是个绝世美女,多半现在也应该成了野鬼孤魂,还在这嘎达跟一件衣服叫什么劲?若不逃出去,自己想是也要落个那被撕咬抓挠,皮开肉绽,骨血横流的结果!此时不走,还待何时?想罢转过身形向外奔去,转身的一瞬间,或许是带动的劲风把那旗袍吹摆一动,带行只听得:“呵呵……”一声轻笑…… “小孩不懂事,您可别缠着我……”带行吓地一“咯喽”,心里反复叨念道,脚下加紧,怎么还敢回头?就是往前走,一个心思要逃出去!满心都是“走”“逃”“出去”,这强烈的求生**,或者是运气,再或者是老天庇护,竟然让他七绕八拐的回到那“聚义分赃厅”!火把依然“噗噗”不思辛苦地照亮这往日气派的大洞,带行看到这光亮,那么亲切,竟不由自主地流起了眼泪。且不多说,这带行来到暗道口,虽然梯子坏了一段,不过从上面顺下去一跳应该也不成问题,最不济也就是崴个脚,扭个腰,摔个大马趴,总要比在这诡异的洞内来的好些! 可是忽略了一点……这里本该还有一个人,一个死人,一具尸体,可是,尸体呢? 带行并没有注意到,他从梯子上一点一点顺下去,跳到地上,也没有崴脚扭腰摔跟头,就是那么平常,那么简单,只是出来的只有他自己。 外面风雪依旧。 辗转回到他们那个小棚子的带行再也没有力气,裹紧棉衣,生了堆火,沉沉睡去,直到被人叫醒,直到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听到了一个消息,直到他回到本应该温暖的家,直到他再也没见过杨老三,郭二鹏,刘小七,牛屯磊,这一切就像是做梦一般,短短的一天时间,所有事情都改变了。 和带行一起下到洞里的人除了他以外都没有了消息,最让人不理解的匪夷所思,甚至带着恐怖色彩的是带行他们下洞的暗道口没再也找不到了;几家人哭的死去活来,带行也哭的死去活来,那到山上寻他的父亲,陷到雪窝子里,永远的留在了岔路山!母亲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起先还嚎啕大哭,后来竟是不吃不喝,眼光呆滞,最后竟然魔障了一般。带行好不容易在家人的帮助下劝好母亲,深深的自责让他再也不想留在这小镇子里,他要出去,他要赚大钱,他要让母亲有很多钱很多钱花,让她快快乐乐,弥补自己的过错。就这样他告别了母亲,离开这小镇子。但是实际上,他的母亲是不是希望他离开自己?是不是希望他弥补过错?是不是想花他的钱? 未可知。 带行背着行李,坐上了去省城的火车。 那尸体去哪里了?那四个人还在洞里吧?杨老三找到值钱的宝贝了么?“快……快……走……有……”有什么?带行坐在火车洗手间的过道里,屁股底下垫了张纸壳子,来来往往,这车上好像都没有下脚的地方了,周围很多人抽烟,烟雾缭绕,绕动飘转,转动迷了他的双眼。满脑子都是一个想法,若是他那天没有跟牛屯磊走,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是不是就不会见到自己平时的好友死去,却无能为力? 老天保佑。他总算是平安无事。可是那里有卖后悔药?他的家庭被弄得七零八碎,其他人的家里也被搞得死气沉沉乌烟瘴气!这都是因为什么?只是因为那杨老三的一句话?宝贝?钱?钱真的是那么重要?“钱不是万能的。”“有很多东西是钱买不到的。”“没钱是万万不能的。”“有很多东西是没钱买不到的。”的确很重要。带行最后下了结论,很重要。 就这么想着带行无意间抬头看了看站在身边靠着墙的一个矮个子男人,恰巧,这男人也在看他。带行想了想,把行李往自己这边拉了拉,给站在身边的他腾出点位置,那人对他笑笑,和他一样从包里拿出张纸壳子放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下来。带行也冲他笑了笑,两人就这么对看了一眼,对笑了笑,便各自扭过头去。 带行往车窗外看了看,黑漆漆根本就看不外面的景物,正值午夜,他却一点睡意都没有,紧张,兴奋,还是有心事?每节车厢里都吵吵闹闹,还有人带着啤酒烧鸡,喝酒聊天打牌来排解这漫漫长夜。第二天,带行就要踏进一片陌生的土地,就要面对一群陌生的人,就要重新开始一段陌生的生活。其实这就像是玩游戏过关,你不知道,永远不知道今天打完这一关,下一关会是什么,就想是电视剧,你今天看完一集,不会知道明天的一集演些什么,但是你渴望知道明天。 想着想着,带行又往车窗外面瞄了一眼,就算外面什么也看不见。这种感觉就像是被包在黑暗中的一条龙,它在黑暗中穿梭游走,车厢里是明亮的,车厢外是黑暗的,甚至可以想象这辆车在天空中飞翔。 天依旧很冷,像是这一年的冬天特别特别长,亦或是这年的冬天贪恋这片土地久久不肯离去…… 带行笑了笑,不过这一笑,却僵在脸上,那车窗上竟然浮现出一张脸,一张男人的脸!只能看到脸,脖子,和他的上半身!他就是这趴在这车窗上!这飞速行驶的火车车窗上?他的嘴诡异的咧着,起初相识微笑,最后竟是扯到耳根!一张男人的脸,他却穿着红色旗袍! 对,是红色的旗袍,那领口还绣着一朵不知名的花!带行不相信的自己的眼睛,揉了揉眼又仔细看去!哪里有错?那就是一个人!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男人!一个他认识的男人!牛屯磊! “磊子……你别吓唬我……”带行闭上眼睛,口中轻轻念叨,再睁开眼,坐在他旁边的人抬起头看了一眼,一眼,坐在他旁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刘小七!那张被撕碎的脸! “大带……”刘小七张开嘴,颤颤巍巍,含糊不清的叫他名字,像是咬住了舌头一般:“大带……”这一下带行再也忍不住,“嗷”一嗓子推开一张碎脸的刘小七,分开挡在他身前的人往热闹的车厢里奔去。 这本来应该热热闹闹的车厢,现在却突然,奇异的安静下来,死一般的安静,车棚上的灯好像也换了样子,那光亮都是晃晃悠悠,像是烛火。带行忍不住抬头,那车棚上都是骸骨做的灯盏,里面正燃着红蜡。再看周围,哪里是车厢?分明就是山洞!那些坐在座位上的人都低着头,随着“火车”的轻微摆动而左右晃,一帮死人,那种毫无生气的晃动。 “你们……”带行低头看了看坐在他旁边的那人,低着头……猛地扬起脸! “钱……我们有钱了……”那是杨老三的脸!他手里攥着一把子钞票,上面的面值都是10000000的…… 是的,他们有钱了…… 带行僵在原地,浑身发冷…… ps:好友僵尸叔的文章~希望大家也能喜欢!!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情节展开 第七章 南制东开 救命(一) 救命(一) 僵冷。(手打小说) “小老弟?咋的了?”带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杨老三手里拿的“钞票”,不过从杨老三口中发出的声音却变了许多,这声音像一只手一般拉着他,把他从一个混沌僵冷的世界,拉扯到另一个更加混沌僵冷的世界,他还是那么偎在角落里,坐在身旁小个子瞅瞅他,微微一笑:“做恶梦了?”带行微微点点头,长长吁了口气。 “火腿肠,方便面,明太鱼,牛板筋……面包……”推着小车,面无表情,一遍一遍重复着同样的话,带行抬起脸瞅了瞅从他面前经过的小贩,心里踏实下来,总算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活着,或者? “去省城?”那矮个子看带行眼巴巴瞅着从他面前经过的小贩,还以为这孩子馋嘴,兜里没钱,边说边从自己的行李包里掏出来一根香肠递了过去。带行见状急忙摇头,笑着推了推:“我不饿,你留着吃吧。”矮个子见他推辞也不再让,嘿嘿笑笑说道:“你这年纪不大,倒是挺能闯的。”顿了顿接着问道:“去省城打工?”带行点点头:“嗯呢!哥你呢?”矮个子还是嘿嘿笑:“我也是,不过是去投亲戚。对了,你家在城里也有亲戚不?”带行听罢皱皱眉:“有倒是有,估计也指不上,八竿子打到一支,基本都没什么来往。” “那你自个有啥打算?”矮个子收起香肠,又从包里拿出瓶水来递给带行。带行这回不再推辞,接到手里谢过这矮个子大哥,拧开盖子喝了一口说道:“走一步算一步,没啥打算。” “要不,你跟我走?”矮个子嘿嘿笑道。 跟他走?第一次出远门的带行心里立马起了疑心,第一次见面,聊了不到十句话,怎么就扯到一起上面了?再一想,自己除了这身板子,还有什么好骗的?反复矛盾,最后心里一横,刚要开口,就听矮个子嘿嘿笑道:“你心里想啥呢?” “没想啥……”带行被这么一问到不好意思起来,挠挠脖子接着说道:“哥,你是干啥的?” “我?”矮个子这回不再笑容可掬,而是板起脸,严肃的开口道:“学徒。” “学徒?”带行听完愣愣,又问道:“学啥?” 这矮个子的表情由严肃转变成神秘:“锁。” “锁?”带行更傻了眼,却又来了兴致:“啥锁?” “修锁,制锁,开锁……”矮个子突然又恢复了那副笑呵呵的脸孔,伸出手掌,一边嘿嘿笑着,一边数着手指头:“装锁,拆锁……” “嗨……”带行听完也笑了起来,先前弄得那么神秘,还以为是什么神秘职业,整了半天就是一个修锁的。矮个子说完看了看带行:“有兴趣?有兴趣就跟我走吧。”带行听完又尴尬起来,自己想要拒绝,又不知道怎么拒绝,想要接受,又不知道怎么接受。如果这人真的是想帮自己,若是这人真的是要害自己,为什么要帮自己,为什么又要害自己?他第一次从镇上出来,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接触陌生的人,陌生的事,陌生的一切,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什么事好的,什么事坏的,什么事善的,什么事恶的,自己到底要怎么决定? “又发啥呆?”矮个子见带行半天不说话,看着带行那张白脸由白色变成红色,直红到耳根脖子,再从红色,一点点由耳根脖子褪变回白色,煞是有趣地笑道:“咋跟个大姑娘似的。” 这一句话说完,带行更是尴尬,甚至自己都能感觉到脸上发烧,一阵白一阵红。既然人家想帮自己,为何不敢接受呢?爸妈以前总说,这世间好人还是要比坏人多。怎么又想到爸妈?自己瞎胡闹害死了父亲,把母亲自己一个人扔下,到底是要逃避,还是要去争气?带行的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鼻子一酸,眼泪在眼圈里直转。矮个子看到这里更是笑得畅快,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要把这小伙说的想哭,简直太害臊了吧。 世间好人比坏人多,只是好人们不知为什么都把自己的心藏了起来,这是带行后来自顾自缪想出来的。不过这时候的他,已经在心里盘算好,无论如何,先答应这矮个子大哥。 矮个子得到带行的回答立马点头,伸出手,带行也点头,伸出手,矮个子嘿嘿一笑说道:“我叫郑子查,你呢?”带行把这个名字记在心里,吭哧憋肚,也不知道犹豫什么:“我……我叫带行。” “带行?”郑子查听完咧着嘴挤着眼,皱着眉半天,心想咋有这么别扭的名字。 “咋了?”带行挠了挠脖子,看郑子查那样子,莫名其妙。 “没咋地。”郑子查也觉得自己样子可能太过,忙笑道:“咱哥俩认识就是缘分,我大你几岁,他们都叫我叉子!”他边说边打开行李包,从里面一顿掏弄,什么香肠,鱼皮豆,最后竟掏出两瓶二两半的白酒:“子查,叉子,我觉得挺好。喝点?”带行倒是早就会喝,自小就让家里人惯得,想是很小的时候,父亲就总用筷子尖沾着酒喂他……却没想到在这火车上,能要跟一个才认识的人喝酒……父亲…… “你总整这出儿干啥?”郑子查瞅了瞅带行的眼睛,怎么又是“眼含热泪”的? “我……”带行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得自己闷头从自己的行李找些能吃的东西,这一翻之下心中更是酸楚,竟然哽咽起来。带行的行李不是没有吃食,而是有很多,大多是他爱吃的,他母亲一样一样,为他买来,有亲手一样样放进他的包里…… “有啥事说出来好受点……”郑子查终是察觉出什么不对的地方,两个人挪了挪窝,用行李包当桌子,漫漫长夜,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火车在黑暗中呼啸,带着两人。 车外寒风凛冽,却是要到了春天。 “火腿肠,方便面,明太鱼,牛板筋……面包……”推车的小贩走到尽头返了回来,再次经过带行和郑子查,那声音还是没有感情,一遍遍重复相同的语句,那张脸透着血肉,被撕碎的脸面,眼珠子终是难以忍受着张丑陋的脸,“噗”地一下从眼眶中逃出,跳落在推车上,混迹在火腿肠,方便面,明太鱼,牛板筋,面包之间…… 带行没有注意到,所有人都没注意到…… 或许,只是幻觉…… ps:好友僵尸叔的文章~希望大家也能喜欢!!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情节展开 第七章 南制东开 救命(二) 救命(二) 阳光刺眼,带行晕乎乎,头沉沉地扬起脸望了望天,心想这里的天怎么感觉跟镇里的天不一样?灰蒙蒙,那么不透亮?坐了一夜的火车,和郑子查喝了一夜的小酒,天南地北,能说的,不能说的,想说的,不想说的,总之聊了个彻底。(手打小说)这早上的出站口就已经熙熙攘攘,吵吵闹闹,带行和郑子查混迹其中,迷迷糊糊心里都想着找个床将自己用被子一裹好好睡上他一觉。 “哥,咱们现在去哪里?”带行在路边买了俩茶叶蛋,递给郑子查一个,自己拨开一个咬上一口,心里不自觉的涌起一丝伤感,为什么伤感?因为要背井离乡? “咱们这就去找我那亲戚,昨晚上不跟你说了么,他在这旮开了家锁店,咱们去搭把手,有个吃住的地方,你也能学学手艺,等差不多了,我再带你去别的地方闯闯,长长见识……”郑子查接过来茶叶蛋,冲着带行嘿嘿笑着说完,便扛起行李,走在头前。带行见郑子查走,忙不迭把手里还剩半拉的茶叶蛋塞进嘴里,紧跟了上去。 郑子查的这位亲戚开的小店不光售卖锁具,配钥匙修锁,还兼着修修钟表家电,说实在也用不上这么俩人,多他俩不多,少他俩也不少。忙的时候带行帮着打打下手,招呼招呼客人,不忙的时候打扫打扫卫生,跟着郑子查学学拆锁修锁,配配钥匙,日子过得倒是充实,只是没办法给他开多少工资,不过带行已经很是满足,攥着自己第一次挣到手的工资,心里说不出的踏实,虽然不多,终归是自己劳动所得。就这样平平静静过了小半年,带行也不出去溜达,更不出去乱花钱,积攒下来的钱如数寄回家里,从这时候起,他就养成了这个习惯,每月都要往家里寄钱,就算有事情岔开,下个月也是要补回来的。 与郑子查接触愈久,带行觉得这位大哥有很多地方都是他的榜样,不说他的手艺,他的为人处事,他跟好人交心跟恶人周旋的技巧,他的好学多才,就只单单说他遇到什么样的事情都能“嘿嘿”一笑的豁达态度,带行已经觉得这位叉子哥是位超脱世外的高人喽,甚至很多时候叉子哥的做事风格跟他的年龄很不搭调,这样年纪,怎么会让人感觉道如此的沧桑厚重,怎么会让人觉得那么周全细密? 且说这一天,带行一如往常,在活不忙的时候揣着辛苦攒下的钱往银行走,一想到母亲能收到钱,心里就涌起那一阵宽慰。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很是正常,但带行寄了钱,回到店铺,从脚踏入那一瞬间,就觉得气氛不对。老板坐在柜台后面,老板娘站在他身后,叉子哥也在,他旁边还有老板的大儿子,一个十七八岁整天无所事事的游手好闲的小子。 郑子查干咳了一声,冲带行努了努嘴。 “你回来的……”老板看了看手表,又撩起眼皮瞧了瞧带行。 此时的带行心里纳闷,自己刚才走的时候已经跟他打过招呼,怎么弄的跟自己翘班一样?难道自己耽搁的时间太长了?难道自己走的这段时间店里忙了?从他来到现在,这店里面也没出现过排长队应接不暇的情况,莫不就是这么巧?偏偏他走了出现这百年难得一见的“盛况”? 想罢自觉好笑,忙堆着笑脸,挠了挠脖子,红着脸说道:“我去的时间长了……” “那倒没有……”老板拿起用罐头瓶做成的茶缸子,喝了一口:“那倒没有……”一旁的老板娘眼睛一立,推了老板脑袋一下轻吼道:“默默唧唧!不知道你干些啥!”说罢往前几步,从柜台后面饶了出来走到带行近前:“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亏待你了?工资给的少?”说完又扭过头看了看郑子查,转过脸接着说道:“但是你得知道,我们看在你跟小查是朋友,才收留你的!我们小店不大,用不了这么多人!供你吃,供你住,还不够么?” 带行听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虽然这工资实在不多,但是平心而论,自己可从来没埋怨过,更没跟谁发过牢骚,有活自己都抢着干,怎么老板娘突然说这些? “不是……我没有,我没觉得您亏待我。我知道,我知道我吃的多,我以后也多干,我少吃。”带行这一下子又犯了毛病,吱吱呜呜说不到重点,急的脸红脖子又粗。 “瞧瞧,这多能装,看着挺憨厚的!”老板的大儿子撇齿拉嘴地歪着脑袋讥讽道,一旁的郑子查皱了皱眉,复又微微扬起嘴角。带行头脑发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所有人把矛头都指向自己:“我……” “你什么你?”老板娘扯着脖子,口水四溅:“你还有说什么说!”老板放下茶杯,也从柜台后面走出来,拦住自己的媳妇:“你小点声!”老板娘很不服气地甩脱拉着自己的手,愤愤道:“我小点声!我还不管了呢!你自己看着办吧!”话音未落已经转身往后屋走去,前面只剩下四个男人。 郑子查抬起手抹了抹下巴上的胡茬,不说话,还是那么微笑着看带行,他旁边老板的大儿子撇着嘴,一副盛气凌人样子,老板则背着手,在带行面前走来走去。 墙上和货架上摆着很多钟表,一些是新的,一些是客人送来修理的,“滴答、滴答”杂乱的声音混在一起,分不清个数,像是掉进了时间的漩涡,周围的钟表都在守则地一步一步往前走着,都不说话,只是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带行心跳的声音也混杂在里面“砰砰”……压抑,无限的压抑,外面的天也阴沉了下来,空气中闷热难当,要下雨,或者是老天爷也想制造点紧张气氛。 “你坦白说吧……”老板最后停下脚步,来到柜台前拿起他的茶缸子,瞧了瞧郑子查,又对带行说道:“你只要都说清楚,我看在小查的面子上也不难为你。”话罢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道:“谁都有难处,可不是有那么一句老话么,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带行听到老板最后那句自语,心里更是纳闷,这关君子啥事?君子招谁惹谁了?谁不是君子?谁爱财取之左道了?说自己? 要说取之左道,也应该说他儿子吧?带行心想着,眼睛就不由自主地往老板大儿子那边瞅去。这小子倒是跟自己差不多,也是有学不好好上,逃学打架游手好闲,自己起初倒还觉得这人挺好,年纪也相仿,两人也喝过几回酒,自己也没少跟他谈,先这小子还能听,后来绝越说越离谱,还想拉着带行接着过那以前的日子。城里的诱惑可是要比山里面多的不是一个档次,学好难,学坏可就是一瞬间的。带行毕竟年轻,跟着老板儿子打架斗殴,那年月都流行什么台球厅,旱冰场,舞厅,去的多了,接触的人也多…… 林大了什么鸟没有?更何况都是些年轻气盛的愣头小子,男男女女混在一起,很容易起摩擦。 ps:好友僵尸叔的文章~希望大家也能喜欢!!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情节展开 第七章 南制东开 救命(三) 救命(三) 咱这位老板的大公子长得别看不怎么样,油嘴滑舌却很是讨女生的喜欢,你要是单讨喜欢也就罢了,他偏偏还要主动撩骚女生,管你是好的坏的,有男朋友的没男朋友的,年纪小的年纪长的,花花绿绿,自然就要惹事,不招人待见。(手打小说)带行跟着也没少沾包,帮着他打架次数越来越多。时间久了,郑子查终是看不下去,找到了带行,苦口婆心,从头到尾,古今中外,当然扯淡的也占了些成分,总算是让带行悬崖勒马,赤子什么心的。自此带行算是跟这老板家的大公子划清了界限,这一下却也招了这位大公子的恨。 老板的大儿子在外面吃喝玩乐,钱都从哪来?家里伸手要是一部分,试问哪个家长又能给自己的孩子大把银钱,让他出去吃喝玩乐为非作歹?钱不够花外面想办弄,劫小孩的零花钱,坑狐朋狗友的小钱,无所不用其极。可还是不够怎么办?家里是开买卖的,柜台后面就是钱匣子,伸手就能拿,是不是容易到手?抽冷子拿点,尝到甜头又拿点! 带行皱皱眉,怎么听老板这话也说的不是我啊?想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您也先说你儿子不是?我这招你惹你了? “还愣什么?说啊!”老板的大儿子眼眉一立,扳着肩膀歪着脑袋看着带行:“非要我们说出来你觉得脸上有光?” “我……我说什么说!”带行瞪了他一眼,可怜巴巴地望向郑子查。 郑子查低头,不看他,也不说话。 “你就说吧,你大姨都告诉我了……”老板说完拿起茶缸喝了一口:“这段时间,柜上总差钱……”这一句话带行彻底明白了,他看了看郑子查,又看了看老板的大儿子,最后看了看老板红着脸,粗着脖子说道:“我不知道……”话音未落老板的大儿子就嗷一嗓子翻了:“你说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谁知道?都看到了你还抵赖?非要我们把你那不干不净地事说了你就开心了?”带行身材本就壮,这一听冤枉自己,听着胸脯就奔老板的大儿子走过去,郑子查见状不好忙挡在带行和老板大儿子的中间。 这大公子本来吓了一跳,见郑子查拦住带行,平素也知道带行很尊重郑子查,如此一来提了劲稳了心,瞪着眼喊道:“怎么的?你还想打架是怎么的?你还有理了!?” “你!你!我……”带行气的呼哧带喘。 “行了!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老板把茶缸子重重蹲在柜台上,“咣”的一声溅出不少茶水来。 “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是谁干的坏事谁的心里知道!”带行把郑子查推开,转过身看老板,嘴总算能把话说的明白:“不管怎么样,我要谢谢您这么长时间的照顾……”带行越说声越小,心想又何必呢?又有什么好生气的呢?反正这事情已经这个样子,百嘴莫辩,再怎么说就他一个人是外人,其他的人都是家里人,讲理?有的理可讲么? 带行也不再多说,迈着步子回自己的屋收拾东西,不一会扛着行李出来,老板此时已经回到柜台后面,低着头看报纸,也不理他。带行径自来到老板面前,深深鞠了一躬,回过身往门口走。 “哎,你等等,包里别再有我们家东西……”老板的大儿子把手往门口一横,抬眼瞅他:“我得看看!”明显这是要羞辱带行,不过此一时的带行已经几近无所谓的状态,还有什么好想的?肩膀一低,把行李撂在地上:“你翻吧,我看你能翻出啥来。” “行了!”郑子查难得一见的提高嗓门,瞪起眼睛:“别太过了!” 柜台后面的老板也深沉的咳嗽了一声。 “哼……滚吧。”这大公子又一撇嘴,往里屋走去。带行也不理众人,自己抬腿往外就走。 外面终是飘雨,街道上低洼处已经有了积水,风一吹,带行才想起来自己没有伞,扬起脸,街边的树,路旁的楼,在雨中都安安静静,自己为什么不能像它们一样,或许可以享受这雨。带行深吸了口气,站在路边,半晌也不知道往那边走,也不知道怎么走,也不知道往那走。正迷茫间,头顶上的雨突然停了,带行抬头瞅了瞅,一把黑色伞,再转身,一个矮个子,胳膊举的老高,伞才能遮挡住风雨……“叉子哥……你?”带行急忙接过郑子查手里的伞,不能总让他这么翘着脚,伸着胳膊。“你什么你?咱也该走了!”说完嘿嘿一笑:“哥不说带你长长见识,学学手艺么?” “叉子哥!”带行也咧起嘴嘿嘿笑了起来。 两个人撑着伞,一高一矮,像是说相声的一样,在街上走,依然是漫无目的,没有目标,直到天近傍晚,霓虹初上,借着雨滴,溶着灯光,迷离不清,俩人肚子饿了,寻了间小饭馆,两人捡了张僻静的桌子,要了几个小菜,要了半斤白酒两瓶啤酒。 “哥,你知道柜上的钱不是我拿的。”带行喝了口酒,辛辣的滋味从肚子里游走到全身,把带行的眼泪竟然都催了出来。“我知道不是你……”叉子哥还是嘿嘿一笑:“任何事都是这样,做到问心无愧就好。” “……”带行不知道说什么,只得又满上一小盅,一饮而尽,半晌才开口说道:“有点冤枉。”郑子查依旧嘿嘿笑道:“冤枉?你可知道这世间有多少冤枉的事?又有多少人冤病枉死?天地自有人在,私心私利,恶果报应,哪有那么公平的?如果非要跟这世界较劲,那和跟老天爷较劲一样!天地不仁!何来平等?”郑子查说的激动,脸上竟然露出来愤愤然,惨恨恨的样子,直到喝了口酒,才恢复如常,叹了口气,嘴角就又扬了起来:“既然知道世间多有不公平,硬要较真,那活的多累?只要自己高兴就好,问心无愧,问心无愧……”带行拿起酒瓶给郑子查斟酒,满上后恭恭敬敬放到郑子查跟前笑道:“问心无愧!” 两人一干杯,一饮而尽。 “叉子哥,我连累你跟我……”还不等带行说完,郑子查忙摆起手来:“跟我说这些干啥?我还没道歉说让兄弟你受委屈了呢!”带行挠了挠脖子:“……咱俩这是干啥,多没意思,哈哈哈……”郑子查嘿嘿一笑道:“你知道就好!” 吃吃喝喝,小店里人渐渐多了起来, “哥,咱们下一步怎么办?你说啥我都听你的!”带行喝的有点晕乎,潮愣愣问道。 “都听我的?不怕我骗你?”郑子查放下筷子,笑呵呵地看着带行。 “骗我?谁骗我哥你也不能骗我!”带行脸色泛红,打了个嗝。 “老弟,我当初就是看上了你这一点……”郑子查像是自言自语:“现在的人有几个像你一样心里不揣弯弯绕的?每个人的心里都像揣了小鬼,世道变了……世道变了……”郑子查还想说,带行却听都没听,一个劲往嘴里赛吃的,看的郑子查微微发笑。 多好的人,实实在在…… 郑子查心想。 ps:好友僵尸叔的文章~希望大家也能喜欢!!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情节展开 第七章 南制东开 救命(四) 救命(四) 那是多久以前?郑子查真是不记得了,谁又没年少过?冲动过?但是他好像就没年少过,也没冲动过……郑子查我没年少过?他想罢笑了笑,自己又不是什么千年老妖精!郑子查放下筷子,笑呵呵看着带行胡吃海塞吃喝的不亦乐乎,心里高兴,又喝了一杯,自己多久没这么放心的跟一个人喝酒聊天了?自己多久没这样坦荡了?自己好像真是个老头子,风烛残年!而眼前的小伙子,却是那么干干净净,生机勃勃! 对人没有防备,是傻,还是实在?是善良,还是呆痴?或者说,善良就是呆痴,实在就是傻!这个世界怎么了?郑子查想的入神,却越想越是离谱,最后竟然自己把自己吓了老大一跳!若是这般想去,自己还真是个几百岁的老妖精喽!那为什么非要是老妖精,不说是老神仙呢? 郑子查嘿嘿笑了起来。(手打小说) “哥,你笑啥?你还没说咱们下一步咋走呢!”带行看郑子查笑的望我,纳闷好奇,忙放下筷子看他。“我也不知道,咱们走一步算一步。”郑子查示意带行接着吃。 这二位边吃边聊,时间却是分秒不停。 正如郑子查所说,车道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往前看下步,郑子查和带行寻了个地方小锁厂的差事,操作工,计件工资,三班倒。有订单的时候没白天没黑夜的干,没订单的时候闲的能放出屁来。干活就有工资,不干活自然也就得干挺着,也没什么基本工资一说。不过就带行和郑子查的现状,这已经是很不错中的不错了! 工厂不在市区,一长溜的二层楼以外,四周除了菜地就是林子,并且没有班车,工人们多是周边村庄的劳力,有活来上班,没活就回家收拾地。可这郑子查和带行不一样,只得窝在宿舍里,没活了就在宿舍里大眼瞪小眼。 周遭无人,到晚上小风一吹,就透着那股子阴森可怖…… 晚上,工厂的车间里黑着,因为没订单,能回家的都回家了,剩下的几个人窝在宿舍打牌。那一长溜的二层楼像是平放着的棺材,院子里为了省电,且指点了一盏小灯泡,被夜风一吹,晃晃悠悠歪歪扭扭。带行,郑子查,还有两个工友坐在大通铺上炸红十,喝着啤酒,吃着花生米。起初几个人还唔嗷喊叫玩的热热闹闹,几把之后渐渐就失了兴致,其中一个工友提出带钱玩,立马被郑子查否决,他说他以前混的时候身边因为赌钱吃亏丧命的可不少。 一提到丧命,几个人都不敢吱声,往外瞅了瞅,这“偌大”的厂子,除了看库房和看大门的两个老头子以外,就剩下他们四个人了,半夜三更提什么丧命?“我想上厕所……你,你陪我!”其中一个胖工友咽了口吐沫,打破了这该死的沉闷。 “上厕所你还得陪……?”瘦一点的工友等他一眼。 时下正是夏末,夜里还是很热,宿舍的窗子都是开着的,一阵晚风灌进来,直吹的光着膀子的瘦工友一个寒颤,小腹一紧,皱了皱眉头:“就你说上厕所上厕所吧!?弄得我也想去了!”郑子查听得嘿嘿直笑:“我说那你俩就别憋着了,结伴赶紧去吧!?”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四目相对也觉得好笑,上厕所还得商量商量? 可就是这么一去,一个多钟头没见两人回来。 在宿舍里的俩人可坐不住了,这是怎么了?俩人掉厕所里了?还是被野兽叼去了?掉厕所不太可能,虽然不在市区,可这里的厕所也都不是旱厕!那被野兽叼去就更加不可能了!俩人出去喝酒了?徒步走上几里地才有饭馆,现在多半也得关门了,俩人发魔障的去喝酒?“哥,咱俩去看看?别再真出啥事!”带行瞅了瞅郑子查,郑子查也点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在他这儿大多时候可是不成立。 俩人说道做到,也不多耽搁,披上衣服来到院里。往大门口瞧了瞧,铁栅栏门上挂着锁链子,门卫室的灯没亮,里面漆黑一片,库房那边也没什么动静,想是这俩老头子上了年岁早早睡去。“哥,哥?”带行叫了两声不见回答,忙转过身去看,还好郑子查还跟在身后,并没有“消失”“蒸发”一类的诡异情景。“叫啥,我听得见!”郑子查嘿嘿笑了两声,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什么样的时候,什么样的时间,什么样的地点,什么样的事情,他都能笑出声来。“咱们咋办?”带行抬头瞅了瞅挂在高杆上被风吹的晃晃悠悠,吱呀做响的小灯,真怕来阵大风,给它吹下来。 “先去厕所看看,说不定这俩人在里面睡着了?”郑子查说完觉得别扭,这俩人还算有些酒量,更何况他们玩牌,也没喝多少,还不至于倒厕所里人事不省的地步吧? 带行想了想,也只好如此,便抬脚走在头里,往角落的厕所走去。 还没到门口,带行就扯着脖子喊了起来:“你俩掉厕所里了?”还想往下说,话却僵在嘴里,厕所里明显没有人,进门口有灯,两个人不可能摸着黑上厕所,或许,灯坏了?再或许,这俩个人就真的不点灯在里面?带行想罢回头看了看郑子查。郑子查先是皱着眉头往里面看了看,又回头往身后瞧了瞧,空旷的厂区,漆黑的厂房,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且说这郑子查原地转了一圈,各处看了个仔细真切,甚至往院墙外面都瞅了瞅,这才站定身形,对带行使了个眼色。 一阵夜风,终究是厕所,味道自是不太好闻,带行皱了皱眉头,还是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哥……还真有点邪性……”带行走到男厕,按了按开关,灯果然不好使,小声唤了几次,也不见人回答,一格一格的门都是紧闭的,借着窗子透过来的那点微弱的灯光根本就看不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带行侧着耳朵仔细听了听动静,忽地一声轻笑从最里面的隔断传了出来!借着是“哗哗”的冲水声!难道是他们?带行仗着胆子又喊了几声,回答他的只有一边一边的冲水声!就在带行想回过头征求郑子查意见的时候,那一声轻笑再次响起!那么的真切!不是男人的小声!分明,分明是女子的! 这笑声他好像在哪里听过…… 带行正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身后的郑子查们走几步推开他,往最里面那隔断走去。几步来到近前,用力往里面一推,门没锁!但却只能打开一半!带行也紧走几步跟了过去,透过门缝往里一瞅,顿时惊了个三魂跑了一魂,六魄走了二魄! 那里面竟然探出颗人头,披头散发,艰难的蹲在里面,再往下面看,**着上身,整整就是个女子!雪白皮肤,浑身却全是眼睛!一张一合,一张一合,眼珠乱转!那女子猛然扬起脸!竟然没有五官!却真真切切实实在在可以听到笑声! “我地妈呀!”带行嗷一嗓子往后跌去,身子本就大,这晃晃荡荡如同铁塔一般就要倒地,郑子查见状不好,急忙撒开把手去扶他,待将带行扶住,才瞪着眼睛莫名道:“你发什么神经?喊啥?” “哥……哥……你没看到里面……里面……”带行伸手往隔断里面指,郑子查顺着手指看去,一皱眉,抬起一脚,只听“咣当”一声,那扇门应声而开! 里面,里面空空荡荡,哪里有什么**上体,满身眼睛的无面女子? “刚才打不开……是因为里面的拖布倒了,别住了门!”郑子查看了一眼带行,嘿嘿一笑道:“我看你是紧张过度了。” ps:好友僵尸叔的文章~希望大家也能喜欢!!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情节展开 第七章 南制东开 救命(五) 救命(五) 刚才明明看的清清楚楚! 带行倒吸了口凉气,莫不是自己真的太过紧张?莫不是自己压力太大出现了幻觉?何等真切的场面!那女子刚刚就在里面!甚至还抬起头看了他!是幻觉,是幻觉……带行一遍一遍在心里默念,此时侯的郑子查已经挨个的检查了每一个隔断,那两个人不在这里。(手打小说) 且说带行终是平复了心情,心跳也恢复正常,只是浑身的冷汗还未消去,刚想转身随着郑子查出去……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就看见郑子查身后,身后挂着的……挂着的正式那个**上体,浑身眼睛,没有五官的女人!那女人和郑子查背靠背,就像是郑子查背着一个书包,一个可怖骇人,让人浑身汗毛倒竖,鸡皮疙瘩顿起的“书包”!他就在身后!她就在身后!它就在身后! 回头!就在身后! 没有五官,浑身都是麻痒人的眼睛!它们一睁一闭,它们左右晃动眼珠,它们盯着,死死盯着黑暗……带行已经浑身冷汗直流,甚至觉得身体都不再是他的!他想张嘴叫住郑子查!告诉他他身后有东西!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怎么……怎么……了?”郑子查可能是觉察到带行的反常,缓缓,缓缓转过身看带行…… 这一次带行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惧,张大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转过身子的郑子查……也没有脸! “幻觉,都是幻觉……”带行张着嘴,努力的闭上眼睛,花的力气不比他搬个百十来斤的东西轻巧,眼皮就好似不属于他一般,就像是被灌了铅,定了型一般!一瞬间,带行心里觉得,如果闭上眼,或许就再也睁不开来了……是幻觉么?这一切真的是幻觉么?如此真实,就在眼前。无脸的郑子查歪着脑袋瞅了半天,嘿嘿一笑,挪着步子往带行身边走,边走着,边嘿嘿笑着道:“你怎么……了?怎么不……不走了?” “别过来,你别过来!”带行向后退了一步,颤颤巍巍说道。 记得初来这里,大伙就跟他和郑子查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过这厂子所在之地有些邪门,不过当时人多,几班倒,厂子里从来没断过人气,自是没有多想,只当是人们无聊胡编乱造,消磨时间的谈资罢了。会不会是今次厂子里没人,自己又偏偏爬五更起半夜地往出跑,真就应验,撞了鬼?这厂区的正门是一条柏油的坡道,连着一条省道,白天的时候还有小公共通连各村县和市区,夜里就极少有了车辆行人经过此处。左右后面就是大片大片的玉米地,此季节的玉米杆已经窜起一人多高,叶子长而密,像层层屏障,看不清远处。很久以前,在那“万恶”的旧社会,这地方还没有开垦成田地之时,荒草丛生,怪树林立,传说有不少人过活不下去,或是被逼的走投无路,都到这里寻短见,久之,这里上吊自杀的人越来越多,直到解放之后这里为了建设祖国,赶超欧美,促进发展而被开垦良田。 说到此处,也不必感到惊奇,这天大地大,奇闻异事又岂在少数?很多地方都有类似于“自杀者天堂,死亡者圣地”的所在。最知名的一处,要数金门大桥:自1937年完工以后,几乎每年都要有人望着远处层层云海,脚下波涛浪涌,鬼使神差一般纵身一跃,从这人类所创造神之奇迹一般的伟大建筑上跳下,把生命归还给神灵。所以很多人都认为,人类创造了不该创造的事物,创造了几乎媲美神迹一般的事物,这激怒了神灵,所以神灵给这里下了咒语,诅咒人类,要人类为自己的无知埋单! 这样说不无道理,却也没有什么道理。还有一大部分人认为,这座建筑的地理位置,和所处的环境可能会让人产生某种幻觉,亦会让人的心里由震撼到自卑,甚至让自己觉得渺小自惭形秽,由此引发诸多心理问题,由心理勾起一些不愉快,不顺心的事情,导致压抑,产生轻生的想法。 那为什么每天依然有很多人经过此处,而绝大多数人没有被影响而轻生?他们活得就一帆风顺?他们活的就快快乐乐?他们就不会被影响?还是他们是神的宠儿? 如果那些轻生者可以看到大多数人看不到的,另一番景象,或者说,他们可以接收到大多数人接收不到的,另一波段的信号……那些死去的亡灵,临死前的所想,临死前所受到的痛苦,恐惧……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你感觉到了,不该你感觉到的东西…… 带行和郑子查听大伙说这里以前死过多少人,这里有多邪门,上吊自杀的种种惨状,被老财恶霸土匪军阀逼死的男男女女,凄惨世道!听到此处,郑子查总是嘿嘿一笑道:“自古以来就是如此,总要有一批人掌权,而有一批人被压迫!”既然是一帮人扯淡聊天侃大山,郑子查也就把自己所知道的,关于很多人扎堆在一个地方寻死觅活的事情讲给大伙,一是那什么“金门大桥”,二一个就是日本“青木原森林树海”,自来就被称为“自杀圣地”,从1960年甚至更早,这片密林就成为了自杀者经常光顾之地。 日本生活节奏很快,生活压力也很大,自古就要背负着很多,在二战后更是如此,日本人生活严谨,工作求精,甚至在很多小节都要细细把握斟酌,这也是日本在战后成功之道中的一点,当然其中其他所谓世界强国的帮助等因素也占很多。这样的社会就促使了一些人因承受不住这些压力而轻生。而这片无声密林,“神隐”之地,是最好的地方…… 死吧…… 带行忽地想到工友们所说的“邪门”,这一下子全身汗毛直竖,心跳加速,再瞧瞧眼前这“郑子查”,想哭的心都有! “你别过……你不是叉子哥!”带行一侧头,双手在虚空中胡乱推搡,带着哭腔说道。 “你怎么了?”这位没有脸的郑子查可不管那些,一把扼住带行的手腕,一边摇晃一边急切问道:“老弟!?咋了?哥在这儿!” 带行听声音心里一揪,胆战心惊地偷眼瞧了瞧,郑子查一脸关切,正抓着自己的胳膊,再细看看,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是嘴,一个完好无损的,亲切的郑子查就在自己面前! “哥!”带行心里放缓,松了一大口气,说不出什么滋味。“哥,见鬼了!这地方弄不好真跟他们说的那样!邪性!”带行边说边四下看去,生怕那诡异女子在次出现,最后又里三眼外三眼地看了郑子查好几遍,要是面前的郑子查再变成什么鬼怪,他可就不管你三七二十一,给你一“电炮”打你个五眼青再说! “你别想太多,咱别在这茅房里呆着了!闻臭味啊!?”郑子查愣了一下,拍了拍肩膀,嘿嘿一笑,想是安慰带行道:“你想闻味可不能陪着!” 带行一听,心里顿时平静不少,也嘿嘿一笑,随郑子查向外走去……这往外一出,险送了性命…… ps:好友僵尸叔的文章~希望大家也能喜欢!!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情节展开 第七章 南制东开 完结 救命(六) 黑暗为什么让人感到恐惧?因为你永远不知道黑暗中有什么…… 郑子查在前,带行在后,两人前后脚出得门来,带行被一阵夜风一吹,不觉打了个冷战,抬头看了看天,又往厂区内扫了一眼,那挂着灯泡的杆子上就然吊着一个人! “叉……叉子哥!你看那是啥?”带行咽了口吐沫,伸手拉住郑子查,又抬手指了指那杆子上面晃晃悠悠毫无生气的人。(手打小说)郑子查一愣,忙转过头顺着带行所指的方向望去,这杆子上面的确挂着一人!郑子查咬了咬牙根,深吸了口气,拍了拍带行的肩膀说道:“多半咱俩撞邪了……”带行一听腿肚子转筋,忙问道:“那咋办?”郑子查摇了摇头道:“咋办?我哪知道咋办?” 两人在这盯着那杆子,越看越觉得别扭,想过去看个究竟,又迈不开步子,只得这么仰着脸天细瞅,却只能看个轮廓大概,至于脸孔面容是怎么也瞧不真切了。看这架势,吊上去的这位一定也不好受,耷拉个脑袋,双手双脚垂着,风一大就晃两晃,风一小就转着圈。 “怎么像上吊的呢……”带行小声嘀咕,一旁的郑子查咧咧嘴道:“上吊?这杆子离地三四米高,他是猴子自个爬上去吊死的?” 上吊的? 郑子查开口说完就再也说不出话来,像被什么东西塞住喉咙一般!一旁的带行也是如此,两眼紧紧听着那被挂着的人,怎么也挪不开目光,更别提闭上眼睛!那吊着的人就那么晃荡着,就那么左右打着转,就那么耷拉着脑袋垂着手脚! 越转越快,晃悠的也越来越猛,那杆子个跟着晃动起来,上面悬着大的灯泡也跟着晃荡,光影流离!这杆子终是承受不了如此剧烈的晃动,亦或是承受不住吊着人的重量,“咔”的一声从当腰折断,扯断的电线冒着火花向带行再来!一时间带行竟没有反应过来,手脚也不听自己使唤,只觉得悠然在头上诡异怪笑,一个黑影如同索命恶鬼一般朝他压来! “快躲开!”郑子查也不是哪来的一股力气,大吼一声奋力一扑,将带行推向一边! 带行眼前一黑,迷离间,四周晚风徐徐,竟然都是树叶沙沙声响,周围林密幽深,像是自己老家山上的林子,枝干上晃晃悠悠都悬着什么东西……接着便陷入黑暗,无尽的黑暗…… 耳边悠扬的音乐声起,还有微风,浑身上下暖洋洋的,带行微微睁开眼睛,刺目的阳光从窗外投射进来,白色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适应了好一会,他才看清自己在医院里,旁边的床上躺着郑子查,正嘿嘿笑着看他。 “叉子哥……?”带行坐了起来,才看到郑子查的左腿打着石膏,皱皱眉,昏迷前郑子查推开了自己,那本来砸向他的粗杆子落在了郑子查的腿上……带行一阵心酸…… “你醒了?可真能睡!”胖工友和瘦工友手里提着水果走进病房,带行已经昏迷了一大天。且说那晚这两人出去上了茅房便回到宿舍,但这时候带行和郑子查已经不知了去向,好半天后才听到院子里电线扯断,“噼啪”作响的声音,出来一看郑子查被压在原本撑着灯的杆子下面,而带行在一旁已经昏死过去。两人忙叫醒看门的大爷,拨了电话把二人送去医院。锁厂老板还算仁义,毕竟是发生在自己厂子里的事情,垫付了二人的医疗费。 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说的清楚,最后归咎于这根杆子立的年久,当晚又风大,所以才发生了意外……当晚的风有多大? “或许是周围的吊死鬼缠上了我俩,要索了我的性命做替身,叉子哥救了我……”带行看了看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下午的阳光,就好像当年在医院带行睁看眼看到郑子查那天一样,刺目,耀眼,带行放下茶杯接着说道:“后来再问叉子哥,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就好像那晚的事情真是意外。”顿了顿又说道:“后来叉子哥痊愈,我又跟着他一起走南闯北……再后来我和叉子哥决定自己干点什么,开个厂子倒是没有本钱,由小做大倒也不是没有可能,我算是死心塌地跟着叉子哥干了,可以那些以前称兄道弟的家伙却没有跟着我们走到最后,卷了我们的钱,给我们下绊,过河拆桥……我都懒得说了!”我看了看手表,已经时近四点,带行长长叹了口气道:“然后我便跟着叉子哥,他说找合伙人,他说什么我就听什么,然后呢,就遇到你了们……” 我从头到尾听了乱七八糟,真不知道这带行是善良还是傻,更觉得郑子查非同一般,一定有什么猫腻,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哪里有问题!若是说这郑子查是个坏人倒也不像,若说他是个好人又不完全!世间之事多烦扰,十好几亿人怎么就把我们几个捏合到了一起? “你认为他救了你一命?”我小声嘀咕,也不知道带行听清楚没有,正此时,门外响起笛声,接着一辆白色奔驰小跑开进院里,我忙站起俯下身子看去,从副驾驶的位置上下来的人正是苏小!紧接着又从正驾驶位上开门走下一人,身高一米八三左右,身材健硕挺直,不像我干瘦还驼背含胸,皮肤也白的让女人都羡慕,国字脸,五官端正,真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特别是在他下巴上,一颗痣点缀又那么爷们儿!他优雅的将车门关好,对苏小嫣然一笑。我想定是那苏小的未婚夫了。 苏小对他还以微笑,仰头看到了我和带行,一点尴尬的样子都没有,对我们微笑招手,还跟我喊道:“老陶呢?” “在这呢!我的大小姐!”正巧,陶映红和郑子查一前一后也进了院子,这俩人真是会挑时候,逛了个一溜十三招,总算舍得回来了。 陶映红瞧了一眼站在苏小旁边的男子,笑了笑问道:“这位是……?” “我男朋友,陈啸春。”说罢对陈啸春说道:“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陶映红,楼上的那个就是曹阿宝,这位是……” “我叫郑子查,那高个子是我兄弟带行。”郑子查说完伸出手跟陈啸春握了握手。 “嗨,还叫我男朋友,咱俩可都是订了婚的人喽。”陈啸春说完笑了笑,众人进了别墅。 陈啸春一一和我们几个握了手,大伙这才在客厅内坐定,一时竟然都无话可说。 ps: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第八章 西风鬼逐 寻诡残(一) [[[cp|w:321|h:203|a:l|u:http:file2./chapters/201012/6/1671096634272224163384第八章西风鬼逐 鬼怪追逐,西北风烈。(手打小说) 寻诡残(一) 夕阳西坠,我干咳一声说道:“苏大小姐,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我们多担心,你可知道?”话罢见苏小皱着眉头,瞪了瞪我,一时语塞,半晌才复又说道:“不是埋怨你……那什么,咱那本……” “我和你们分手后回到宾馆,那本书就没了,至于我为什么不辞而别……”话到一半陈啸春就接了过去:“这个怨我,我母亲前些日因病入院,老人上了年岁,总认为自己这一病弄不好就再难起来,非要我找小小回来见上一面……我也就只好撒了个谎,告诉苏小我母亲病重……” “什么怨你怨我的,谁也不怨!”苏小很不客气的打断了陈啸春的话,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陶映红说道:“你俩不是认为我拿走那书吧?” 一句话说出,顿时惊得我和陶映红目瞪口到,若说没有也不现实,若说有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的。 “没有,真没有……我们主要是担心你,怕你有个好歹,那破玩意儿我们在意吗?那几百万奖金我们在乎吗?”陶映红说完看我,我也赶忙接着说:“对!说的好!这些我们都不在乎!就是担心你!”顿了顿又说道:“话又说回来了,既然咱们报了名,总要有始有终才好吧?你不也想知道‘fcb’搞啥猫腻么?”话罢偷眼瞧了瞧苏小,她一脸无动于衷不置可否,倒是坐在他旁边的陈啸春听到“fcb”的时候愣了愣神。 “哼,就算你们这么说,我也不相信。”苏小扳着肩膀说道:“懒得解释,我不就是电话没充电,哦不是,充电器坏了,不对,电话坏了……”陶映红那管那么多,干笑两声说道:“大小姐,咱都说懒得解释了……” “行了,咱别在这事情上纠缠了行不?”我摇了摇头道:“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去什么地方找咱那本‘秘本’,你我甚至都不知道那东西被谁拿走的,简直诡异。莫不是它自己长腿跑了?”想了想接着说道:“可比赛还是要比,进了决赛再说,但是空手去肯定不行,现在我们应该想想上哪弄个差不多,跟那‘东置秘本’一样有价值的东西,帮助咱们晋级……” “这还用你说……”苏小叹了口气:“哪有那么多好物件……还特定要跟锁有关的东西……?” 坐在一旁的陈啸春咳嗽了一声道:“我以前倒是跟苏伯伯讲过……” “还叫我苏伯伯?”我正竖着耳朵等着听陈啸春的下文,门口一声浑厚的笑声,正是那苏建业回到家中。 我们一帮人赶忙站起身,恭恭敬敬迎接这位半大老爷子。 苏建业见状忙摆手道:“这是干什么,都坐下。”苏建业把西装脱下来递给身边的仆人,又接过仆人早就准备妥当的湿毛巾擦了擦脸,擦了擦手,才坐到沙发上说道:“啸春说的是。”话罢看了看我道:“昨天太晚,我没有说完,虽然关于南制东开,这门派之间的种种咱们现在不能说清楚讲明白,不过多多少少还是留有了线索。比如你说的‘东置秘本’,还有……”苏建业看了看我腰间挂着工具包:“啸春家虽然不是摆弄锁头的,但是他父母跟我早年间就都认识,至于如何相识,也跟这锁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哈哈,你们可不要多想,我父母虽然跟苏伯伯认识,可我和苏小没有定成娃娃亲,自由恋爱,自由恋爱。”陈啸春见陶映红看他,忙说道。 陶映红呵呵一笑:“我又没说什么,瞧你。”一句话一出,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这却是不假,苏小跟啸春的关系可要比我深厚的多喽。”苏建业看来很是高兴,笑着打趣道。旁边的苏小难得一见的脸红道:“爸,你说正题了。” 苏建业点点头道:“为什么说跟陈家结交跟这小小锁头也有关系……”苏建业话到一半便看向陈啸春。陈啸春微微一笑:“这要说说家父的爱好了。”我和郑子查等人看向陈啸春,倒要听听他父亲什么是什么爱好? “家父喜欢收藏,古玩玉器,字画孤本,最特别是喜欢收藏各式各样,古今中外的锁头,以及跟锁有关的东西。”陈啸春娓娓道来,郑子查听完更是眼前一亮。“对!他们家喜欢收藏锁头!”苏建业哈哈一笑,好像回到了年少之时,跟朋友伙伴一起谈天说地,闯南走北的漏*点岁月。 “家父一直有个愿望,就是可以找到他儿时听我祖辈讲过的,在西北西海,一支制锁大家留下的秘法石刻。”陈啸春说完看了看苏小,又看了看我接着说道:“至于何以称作制锁的秘法,我想跟你们找到那本古籍有异曲同工之处。”我听他说道这,不自觉瞅了瞅苏小,心道:哪还有啥子秘密?好像全世界人都知道!我还在这儿藏着掖着。 心里虽这么想,却不能表现出来,只得装作莫名其妙,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问道:“秘法?” “对,秘法,我猜想可能是用锁头封人魂魄,亦可能是打开锁头,释放里面魂魄的方法……”陈啸春说完沉吟半晌复又说道:“或者根本封住的就不是魂魄。” 苏建业点点头,接着说道:“昨晚我们讲了许多,这种东西是否存在也不知真假……但是宁可信岂有,这也算是给咱们多了一条线索路子。”他说完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接着道:“如果是真,你们又能找的到,这东西可不比你那什么‘东置秘本’差。” “我听大家从头到尾讲了个大概,一直有个疑问……”郑子查看了看在座众人后嘿嘿一笑道:“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有什么不能讲的?但说无妨!”苏建业往沙发靠背上一靠,示意郑子查往下说。 “咱们大伙在这里想尽办法,绞尽脑汁的要进决赛,有多少人跟咱们一样在琢磨怎么进决赛,怎么赢,怎么能成为‘fcb’的宠儿。这大陆,台岛,日本,韩国,等等等等,算一算得多少人?”郑子查说完摊开手看我,我只能摇头,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郑子查看我的表情嘿嘿一笑接着说道:“大伙费这么大劲,得到的宝贝倒头来还要送到人家‘fcb’手里……你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我这才恍然大悟,一时间众人都沉默不语。 不知他们如何看用锁束魂这一说,我却是深信不疑,一则有林水在先,二则我亲身经历,不管那所谓“魂守”是不是同样道理,我琢磨着也是十之**,那从以往种种捋顺下来,就是真的有用锁束缚亡灵的手艺! “话虽如此……”陈啸春叹了口气,看了看苏小说道:“我们也要换种思维想想,只有这样,我们走到最后才能知道‘fcb’到底想干什么!” 我一皱眉,陈啸春说的也不无道理…… 又陷入沉默。 好一会是苏小开口打破大家的沉思,她站起身看了看其父苏建业,又看了看陈啸春和我,最后才开口对苏建业说道:“爸,我想不管怎么样,我们应该去一趟,明天就出发。” ps: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第八章 西风鬼逐 寻诡残(二) 寻诡残(二) “如果不出意外,时间还来得及,足够我们找到那石刻。(手打小说)”苏小说完也不征求我们的意见,自顾自回身上楼去了自己的房间。她将将抬脚迈上台阶,回头看了一眼众人道:“都准备准备吧。”话罢又对陈啸春说道:“你也陪我去,要是找的到,就当是老天送给我们的结婚礼物。” 结婚,听到这两个字我心里陡然一紧。 苏建业笑了笑,便对已经上楼的苏小喊道:“一会下来吃晚饭!” 一夜无话,第二天,我,陶映红,郑子查,带行,还有苏小和陈啸春早早就来到机场,登上了去往西海的飞机。 西海,我国境内最大的咸水湖,静静地镶嵌在西北那片高远神秘,荒芜又富饶,诱人深思的土地之上!这里不仅是长江黄河的发源之地,更是雄踞在“世界屋脊”之上!当我的脚实实在在踏着这片大地,真真切切看到那让人敬畏的湛蓝天空,此时真想张开双臂仰天长啸! 按照陈啸春所讲,据其父亲对他的描述,我们马不停蹄直奔目的地,却是扑了个大空:眼前那“传说”中存有石刻的古城,就只是一片荒芜的山坡……周围数十里看不到一个人影。 “就这儿?”带行挠了挠脖子,陶映红也跳下那辆苏小租下的suv,靠在满是尘土的车体上看了看周围,扭开了一瓶矿泉水渴了一口说道:“还真是鸟不拉屎的地方。” 此时侯的天色已近傍晚,郑子查摊开地图瞧了瞧,嘿嘿一笑:“都说这片儿面积占咱全国的三分之一,人口却是全国的十四分之一,这下算见识了……地广人稀啊。”这么一说带行又是一脸敬佩的看着郑子查,其实我也挺敬佩这位叉子哥,知道的真是不少。我凑过去跟着叉子哥看了看他铺展在发动机盖上的地图,真就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今晚只能在这地方过夜。“你没记错?”苏小跟陈啸春也下了车,陈啸春拿着望远镜东南西北瞅了个遍,才说道:“早就想到有可能是这种结果了,毕竟是相传,谁也没亲眼见过,要是完完好好就摆在这里,我估计早就没了影子,还轮得到咱们到这里找?” 我长叹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啸春说的没错,不有那么句话嘛,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咱们慢慢找。” “慢慢找?你知道还有多长时间不?哪还容得了咱们慢慢找?”苏小说完就回到车里,只留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呆在外面。此时侯起了风,卷着黄沙。 “咱别愣着了吧?”老陶说完从后备箱里取出帆布帐篷等零零碎碎的一堆东西。郑子查还是嘿嘿笑着过去帮忙,倚着车子将帐篷支好,在里面放好折叠桌椅、床铺,支好简易炉灶,紧接着点亮汽灯,足足忙了一个小时,总算把所有东西整理妥当。此时侯的苏小脾气好了许多,就这炉灶给我们煮面。而我们五个人围坐在桌子边商量下一步怎么办。老陶拿着地图,上一眼下一眼看了个遍,最后重重往桌上一扔,恨恨道:“这么大地方,咱们咋找?我看是白来了!”郑子查拍了拍他的肩膀,嘿嘿一笑:“别灰心,咱们人多,俗话说三个诸葛亮顶一个臭皮匠……” “嗯!你们都是诸葛亮!”苏小听完忍不住“扑哧”一笑,端着煮好面放到桌上,又取了些罐头开好才坐到陈啸春身边。 几个人吃喝起来,这时候我倒是心情大好,真是想不到荒郊野外还能吃到热乎乎的食物!热乎乎,香喷喷,有酒有肉,帆布帐篷扎的避风且牢固,有什么心情不好的?就当做是旅游了! “你们觉得那东西到底到底是刻在石碑上的,还是刻在别的东西上的?”陈啸春为人倒是很好,性格也好相处,总之表面简简单单,却不知心里想些什么了,一路上早就跟我们打成一片,到没有出现我和老陶一伙,带行跟郑子查一帮,苏小跟陈啸春一起的分裂局面。 “问我们?”陶映红一听一口面险险喷了出来:“你这不是开玩笑那么……您老爹说的,又不是我老爹说的,要问也得我们问你不是?” “就是。”带行也在一旁附和。 陈啸春一下哑语,不知道说些什么,半晌才说道:“我听得也都是传闻,没有个真切。” “我这也有个传闻。”郑子查嘿嘿一笑,从番茄沙丁鱼罐头里夹出一块鱼肉放到嘴里,细细嚼了吞下肚中才说道:“你们谁知道日本大古探险队(请不要对号入座,所引用皆是杜撰)?” “大古探险队?”我脑袋中过了一遍,也没找出关于一点大古探险队的信息。我这人一向不记事情,大多时候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见没人回答郑子查嘿嘿一笑,从小酒壶里倒出酒来,斟满一壶盖,端在手里:“从什么开始有了考古这一说的?讲来是考古,大多还是挖坟掘墓!这西北之地,再往西就古时就是番外之地,大大小小国家不计其数,什么楼兰,什么和田,这丝绸之路途经多处,直达番邦异域,所谓西域,就是此地。”带行听的频频点头,老陶却一旁很煞风景地说道:“我的叉子哥,咱不酸拽词了行不?好好往下讲!”郑子查听罢嘿嘿一笑,接着讲到:“这旮是汉族和别的民族混居的地方,前前后后朝代更替,统治者换来换去,你说这地方留下的东西能少了不?佛教,喇嘛教,道教,伊斯兰教……数不过来,即是如此,这里也自然成了各国‘考古’的圣地之一。” 郑子查抿了口酒,帐篷外面风越吹越猛的,“呼呼,噼啪”之声不绝于耳,带行生怕帐篷被吹倒,撂下筷子四下检查了一遍,拎着锤子该砸的地方又加了几锤子。 “刚才我说的那大古探险队就是其中之一。”郑子查见带行复又坐在桌旁,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来他才接着说道:“清末民初,那年月打着考古促进文明、保护历史传承等旗号的资本主义列强来咱们国家盗宝的不再少数。其实也没什么,如果他们真就是为了保护文物而来倒也不错,毕竟那时候咱没能耐保护文物,可这帮家伙能拿的拿走,不能拿的毁掉,最离谱的还有一部分不懂历史,更不懂文物,什么好什么坏,什么珍贵什么没用他们也全不在乎,只要觉得值钱就是宝贝,这样一来对文物的破坏可想而知。” 听得入迷的不只是带行,陈啸春和我也是毕恭毕敬。 “这大古探险队就是这样,不过他们的领队是位寺庙法主,他在信徒的资助下组成的探险队几乎就是私人性质的寻宝,而且寻得多是些文字,比如经文典籍。”郑子查说完看向陈啸春。 这陈啸春半晌没反应过来,半天才开口说道:“叉子哥,你的意思是……” “和你想的一样。”郑子查说完又看向我。 我也点头,目前这样没头苍蝇一样乱撞,倒不如抓住条线索探下去。如果这大古探险队真的找到那文字石刻,不是内行人也多半认为这东西无用,即是无用按照他们的想法,也绝对不会留着,若是石碑多半会被推到掩埋,如果兴起说不定还会砸碎……不过千万别给我砸了,最好是埋在那旮旯…… “那咱们就顺着他们的路线走上一遭?”老陶放下筷子问道。 ps: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第八章 西风鬼逐 寻诡残(三) 寻诡残(三) “那就走上一遭呗,要真是幸运,说不定就让咱找到了呢?”带行往帐篷外瞧了瞧,眼神一愣,他这表情倒是吓了我一大跳,心里咯噔一下。(手打小说)听得他讲,这带行多半也跟我一样,在感受“异常”信号上面有别于常人,这家伙不是又看到了什么邪性东西?“咋了?”我忙问带行,眼睛随着他的目光向外看去,黑咕隆咚看不清楚,由于风大,遮天闭月外面根本就没有一点光亮。带行挠了挠脖子,夹了块罐装肉段放到嘴里说道:“没什么,我就是看看外面风有多大!嘿嘿,还是苏小细心,带这么多好吃的。”听他这么一说,我才长出了一口气,这戈壁荒野,要是有鬼怪多半也不怎么好惹。 “你们怎么就能肯定它是刻在石碑上的?”陈啸春刚说完,老陶就笑呵呵接道:“你都不知道,我们怎么能知道?这不搁着旮猜测呢么!” “不管它刻在啥上面,能尽快找到就是好的!”苏小说罢看了看众人道:“赶紧吃,吃好了早些休息,明天我们好赶路。” “哈哈,这一竿子又给咱们支出好几千里地……”老陶哈哈一笑,吃了几口撂下碗筷对我们几个说道:“你们先休息,第一班我守夜,这荒郊野外的。” “你得小心,别被女鬼占了便宜!”苏小也盈盈笑道,带行听完看了看老陶,嘀咕道:“那还便宜他了,都说西域女子漂亮!”我摇摇头,对着带行极其认真的说道:“什么地方都有丑的,漂亮的那里会找他?”老陶听我说完长叹一声:“你们就不能说点好的?”且说这一夜平安无话,转过天来我们赶回城内交车,打点行李坐上更往西去的火车。 “羊肉串……哈密瓜啥的?”陶映红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着飞速倒退的景物,远处苍茫茫,天地一线,大片大片的土地都是无人地区,偶然倒是能看到些动物。 “除了吃你还能想些啥?”我细想了想,最早知道这地方好像不是在书本上。小时候马路边有不少支着炉子,哼着奇怪调子,吆喝着有趣的号子:“羊肉串……”,卖新疆羊肉串的。 “我跟他想的一样……”带行憨憨一笑,挠了挠脖子,陶映红瞟了一眼我,凑到带行身边拍了拍带行的肩膀道:“这才是好兄弟!” 我很喜欢这样的气氛,不过多半是风雨前的宁静,接下来会遇到什么皆不可知,依然像是那种被人牵着,被人引导着一般,走向未知,本不该走的方向。谁引导我?谁牵引我?是林水?是刘叔?是‘fbc’?还是郑子查,苏建业,陈啸春,苏小?会不会是陶映红?如果我不认识他,我也不会阴差阳错的跟这小小锁头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可能我现在就在什么地方发呆,研究怎么赚些小钱,憧憬未来? “你又发呆。”苏小坐在我对面,紧挨着陈啸春,这让我感觉很是别扭,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别扭,有什么好别扭的。我抬眼看了看苏小,微微一笑,她也冲我一笑,便又压低声音,跟陈啸春聊了起来。 一步一步,要带我去哪里? 最终的结果又是什么? 我深吸了口气,不能再想下去,像是深渊,见不到底,或许我该这样跟着他,无论是谁,到最后我总能得到结果,跟着走下去。 闭目养神,竟不自觉沉沉睡去,再睁眼已经是过了好些时候,火车马上就要进站,众人七手八脚地整理行李,准备下车。 一行人出得火车站,先找了家宾馆落脚,陈啸春和郑子查两人出去收集资料,不是去了图书馆就是去了档案馆,倒也搞不清楚这俩人去了什么地方。老陶和带行被苏小强拉着出去采办设备吃喝,苏小常说的就是有备无患。这样一来,我就如同闲人一般留在了屋里,倒在床上想睡却又睡不着,翻来覆去,拿起遥控器看了看电视,除了广告无趣的电视剧以外就是些民族节目,听不懂他们说些什么,搞得我就好像到了国外,心里一时压抑,关了电视来到窗前。 抱着肩膀,突然想到了那晚做的那怪异的梦,怪异,却那么真切,那门后面是什么?为什么被锁住?我努力回忆我看到了些什么,却是断断续续,像大多数梦境一样,根本没就不可能全部记得清楚。 问题这不像是大多数梦境。 “林水……”我自言自语,这一切如果真的有联系,那么关键人物就是林水。一想她的模样,她的笑声,我心里涌起一阵忧伤,却不知为何要忧伤?或许是在我心里,脑海里的林水,她影响了我情绪。你就在我身边,为什么不能出来让我见你?让我问个清楚明白?林水。我长叹一口气,她说的日本人,真的是她的负心汉,她真的是在让我为她找到孩子?却又讲不清楚说不明白,我在怀疑什么? 正愣神间,开门声响,郑子查,陈啸春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来,陈啸春一脸疲惫,叉子哥倒还是笑呵呵地看我说道:“大致知道了,我们按着他们大古探险队第三次的路线走。” “为什么是第三次?”我给他二人倒了水,真不知道为什么陈啸春累成这个样子。 “花了不少力气,才找到各地的古志……”陈啸春喝了口水,靠在沙发上,郑子查瞧了瞧他,又看了看我,嘿嘿一笑道:“有钱就是好办事。”这世道就是如此,有钱有权还有什么事情办不了的? “呵呵。”陈啸春干笑两声道:“这古来有制锁手艺的不少,而出了名的却是凤毛麟角,找起来也不是很难。我父亲得到消息不假,这一地带古时的确有一制锁大家,结合西方和中原的长处,又融合了西域特色,做出来的锁头形式都非常特别。”我听罢点头问道:“你可查到具体位置,还有他们是不是有那所谓‘秘术’?”陈啸春从包里掏出个小本,上面简单记录了些信息:“很多文献都没有详细提及,最多的有就二十几个字,但是我可以肯定,的确是有的。至于是不是秘术,还是就单单制作普通锁具就不清楚了。按记载,他们这一家是从中原逐步迁移到西域的,可能是为了躲避战乱,也能是为了躲避仇家。还有一种可能,就像你们和苏伯父想的一样,若真有门派,还可能是因为门派之争。” 我复又点头道:“就是说,这条线索还有可能让咱们翻身?完成任务了?”郑子查嘿嘿一笑道:“重点,重点是记载的地区很不清楚,不过大致跟大古探险队的探宝路线相近。他们所探险之地当年已经是荒芜难辨,一些荒废的城镇寺庙墓穴等等,离现在也将近有一个世纪之久,可想现在找起来的难度!” “不只如此,在这之后的很多年里,依旧有无数人抱着这样那样的想法为了钱为了名利来这里挖宝倒斗!若有人先下了手,或者破坏掉,咱可就没了一丝希望!”郑子查说完叹了口气,我也点了点头,果真如此,那真就是没了希望,不过现在还好,一半一半,百分之五十我们找的到,百分之五十我们扑空,总要试一试才好。 我说了想法,一行人还是要去寻一寻,找一找! ps: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第八章 西风鬼逐 寻诡残(四) 寻诡残(四) 转过天,我们收拾好行李,带好设备补给,依旧是重金租了辆越野车,开车的也还是老陶,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后面是带行郑子查,最后面是苏小和陈啸春,以及我们的大包小裹以及零零碎碎。(手打小说) 起初还能在国道上走,到后来不得不开上沙土地,坑坑洼洼,坡坡坎坎,很是颠簸,不过倒是有一点好处,无论你怎么开,都不用担心会撞到人,更不用在意什么红绿灯。老陶开的起劲,可苦了我们这些乘客,开始我到没觉得怎样,时间久了只感到五脏六腑都被颠地七荤八素,翻江倒海一般往嗓子眼涌。 “慢点,你开慢点行不行!”我一呕,半天才缓过劲来。回头瞅瞅后排座上的四人也是脸色苍白,陈啸春看了看我,勉强一笑,对着老陶说道:“老陶!要不我开一会?”陶映红也不吱声,倒是伸手把音响调大,我无奈的摇摇头,扭开水瓶灌了一口,车子一震,洒了我一身。苏小忽地一声惊叫,吓得我一抖,老陶也赶忙回头,见苏小瞪了一眼老陶道:“好好开你的车!”然后指了指我:“你别浪费水!等你喝不上水的时候你就哭吧!” 我舔了舔嘴唇,想想她说的也有道理,赶忙把瓶盖拧死。 正此间,坐在我身后的带行来了一句:“我看他们在沙漠里没水喝,都喝自己的尿的!” “我说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乌鸦嘴啊!竟碰到这样的人了!”陶映红哈哈一笑。“还说别人,你不也这样?”我冲着他刚说完,又是一个小坡,车子四轮离地,又重重落到地上,颠的我一口气憋了回去,忙抬手抓住车窗上方的把手。四下黄沙漫漫,怪石纵横,就连植物都好像是枯黄色的,往远处望,一道道丘壑,土石山,日头毒狠,就连风都是**辣,焦躁燥。 郑子查摊开地图,放在腿上,又拿出指南针,一副很是专业的样子,对照了半天说道:“照这个速度,晚上咱们就差不多能到第一站……”车子又是一阵颠簸。 正如郑子查所说,傍晚时分,我们已经来到地图上所标注的大古探险队第三次进入西域地区探宝的第一站,放眼望去清澈天穹,璀璨夜空,每颗星星都明亮耀眼,在满是霓虹的城里你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到,如此让人敬畏,让人向往,让人心情宁静的星空。这里是沙漠的与隔壁的边界,很多年前这里也是富饶充满生机满眼绿色,许久之后,百年,千年,眼睁睁看着风沙吞噬土地,而现在,只剩下满目荒芜。夜幕降临,几乎瞬间就驱走了白日间的燥热,取而代之寒冷,竟然让我牙齿打颤,从心里往外真可谓是“透心凉”。我抱着肩膀走下车,借着车大灯的光亮四下瞧了瞧,又一阵小风吹过,我一皱眉,转身就要回车里,正迎面撞上同样刚刚跳下车的带行。“哥们,你穿上点,早晚温差大这是常识!”带行递过厚外套,我忙接过来穿好,此时候除了郑子查还在车里,我们几个人都已经下得车来,老陶和带行更是手脚麻利,也不用招呼,两人已经开始从后面拿露营用的东西。 我和陈啸春对视一眼,这么闲着怎么好?赶紧帮着带行老陶忙活起来,轻车熟路,扎好帐篷,支好炉灶,一切收拾妥当,再去看叉子哥,依旧稳稳坐在车里,来回翻着笔记,查着地图,不时还用苏小的笔记本电脑对照一下。 “叉子哥,你研究出啥了?”我示意郑子查该收拾的我们都已经收拾完毕,他可以从车里下来“办公”。 郑子查依旧稳稳当当,不紧不慢,拿着他那些地图资料丛车上下来,往折叠桌上一放,又拉了把椅子坐定才抬眼瞅着我说道:“咱们……”边说边摇头,老陶也拉了把椅子紧挨着郑子查坐下,忙不迭问道:“摇啥头?咱们又整错啦?”郑子查把地图摊开,嘿嘿一笑道:“咱们没整错,还是正正好好,找对地方了!”陈啸春瞧了瞧地图,用指南针定位,所有东西都对照了一遍,开口问道:“那你摇什么头?”郑子查抬眼往周围扫了一圈:“和资料上所标注的位置都一样,可是又不全一样……”话罢示意大家看看周围。我也瞧了一圈,除了土丘,沙岭,被风沙侵蚀的巨石以外,还是土丘,沙岭,巨石,在探寻地看郑子查,他却嘿嘿一笑反问道:“看出啥门道了?” “哥,你可别卖关子了好不?”老陶说道。“如果再往西一点,咱们就要进入沙漠,到时候可就要听天由命喽。”叉子哥也没理老陶,自言自语一般说道。老陶觉得没趣,也不再说,起身回到车里把音响打开,摇头晃脑跟着哼哼着小曲。郑子查见状嘿嘿一笑道:“老陶兄弟,别生气啊!”陶映红也不答话,依旧哼着曲。郑子查复又笑道:“从当初大古探险队第三次涉足此地,距今已经将近百年,这里的地形地貌虽然没有太大变化,却也是差距甚多,咱们现在跟大海捞针差不了多少,你们看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哪里像是有人居住过的样子?”陶映红虽然哼着曲,耳朵却是始终没有闲着,听郑子查说完,忙接到:“那叉子哥,你说咱们现在咋办?”苏小也一脸询问的看着郑子查,而郑子查又是不答话,盯着陈啸春半晌问道:“兄弟,你说呢?” 啸春先是一愣,随后在郑子查对面坐下,探手取过地图资料翻看起来,又是半晌无语。 我等的不耐烦,皱眉道:“倒是说话啊,什么事咱们也好研究研究分析分析,你们这都不说话就闷头一坐,啥时候是个头?” 苏小瞪了我一眼,嗔道:“你着急?你着急你倒是说出个所以然来呀!?”我一时哑语,倒不是我说不出个所以,弄不出个主意,这苏小可能也是无心一说,但我怎么听起来都好像是她在替陈啸春说话,很是别扭。即便如此我又有什么好别扭的?人俩早晚要成为一家子,我明显是外人。 “就算这么看,这么查资料,一百年也只能是在纸上糊弄了。”我一咬牙,再不看苏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了看郑子查又看了看陈啸春问道:“咱们现在绝对没找错地方是吧?”见郑子查点头,心中有了底,开口接着说道:“既然咱们没走错,没偏了轨,眼巴前就是不知道咋下手呗?”说罢拿过郑子查陈啸春整理的资料看了一通,一些简单的图片,断断续续的文字,还有由当年大古探险队的探险日志整理汇总编辑出版的《西域考古图谱》,日文中文对照本,我只简单看了几眼,心里就凉了半截,倒不是说没有头绪,或是地质变迁风沙侵蚀而找不到线索,反而是线索太多,如此一个世纪以来,该有多少人来过这里探宝?我想了想干咳一声:“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在附近好好找找。”说完心里一阵默念,千万别又是扑空一场。 此夜无话,转过天一大早一行人吃喝完毕,嘱咐带行和苏小留守,陈啸春和陶映红一组,我和郑子查一组,四人两个方向细细寻找线索。 这里数百年前应该有一座城池,建城邦久许,往前细细追溯可能要花些时日,这西域之地古时候大大小小城邦甚多,自以为国却还要依附强邦,你追我打,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分分离离。以此城百里之内树木河流,千年以前应该也是丰美之地。现在哪还有一点当年的样子? ps: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第八章 西风鬼逐 寻诡残(五) 寻诡残(五) 我和郑子查一前一后,顶着日头越走越深,地面被烘烤的如同热锅,我俩人就像蚂蚁。(手打小说)就连迎面吹过来的风都是热的,不多一会,我和郑子查都嘴唇干裂,喉咙发紧,一口一口喝着水也驱不走胸中的燥热。 郑子查眼睛眯成一条缝,将牛仔帽压低,四下瞧了瞧,我则仰着脖子喝水,早就把苏小的嘱咐抛在脑后,估计若不喝水,我可能就要坚持不住,倒地成了那干尸一具,再过个千八百年,说不定还有考古的发现我把我放到博物馆里展览。 寻寻觅觅,我这不是自找苦吃? “你看看那是个什么?”郑子查一句话把我胡乱的思绪拉扯回来,我接过他递过的望远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黄色土地与灰色天空相交之处,隐隐约约,像是有一块巨石。“大石头!”我把望远镜还给郑子查,又拧开水壶盖喝了一口,这才发现水壶已经见底。转头看了看挂在郑子查腰间的水壶,他好像从营地出来就没喝过一口水。 “大石头?你不觉得跟其他咱们一路所见过的石头不太一样么?”郑子查又细细看着说道:“样子古怪,咋瞅也不是大石头!”我一愣,再次拿过望远镜看去,受这郑子查一语点拨,看起来倒还真不是石头!圆柱形,又好像是四方形,倒也有些瑕疵,却要比那些天然形成的巨石规整许多。“被埋住的高塔?”我再次发问,郑子查嘿嘿一笑道:“咱俩在这旮瞎寻思有啥用?过去看看不就完了?” 有句老话,望山跑死马,看起来好像也没多远,可是我俩足足走了一个钟头,其间我甚至以为遇到了什么“海市蜃楼”一类的虚幻假象,待我和郑子查两人喘着粗气,满脸灰土的来到这“大石头”跟前一看之下,满身的劳顿立时消去!如同梦幻一般,今昔却就在眼前!一座半埋在沙土里的塔楼!早已没有了门窗,却依稀可以想象出来这座高塔屹立在城中的宏伟景象!融合中原和西域特色的高塔,也就说明此地就应该是大姑探险队第三次探险的第一站,那座神秘的西域古城! 现在这里成了即将被沙漠掩盖吞噬的地区,再也看不出当年当年的一丝风韵。 郑子查围着这座残破的塔楼转了一圈,对我说道:“这么些年,竟然没有塌没了,可想这塔的建造得费了多少能工巧匠的心血。”我点头,也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透过那些石洞一般的窗口往里面瞅了瞅,除了沙土,还是沙土。又往四周瞧看,再无其他古人留下的遗迹之类。 “资料书籍上提过这么个塔楼。一个世纪前,大古探险队来到这的时候这玩意还挺高呢,周围还能看到些残垣断壁,现在估计要么都被沙土掩埋,要么就都归为尘土了。”郑子查说道。“那咱们咋能知道那什么石刻在不在这里?”我抬脚重重往地面上踏了几下,郑子查嘿嘿一笑:“不知道,不找找谁能知道?”我听罢也觉得好笑,开口道:“你这是绕口令?” 话音刚落,只觉得地面一阵巨颤,远处轰隆隆一声巨响,不过放眼望去,在刺目火辣的阳光之下,除了荒芜的大地以外别无其他。 “这是咋了这是?”我看向郑子查,郑子查也看了看我,两人对视半晌,忽地也不哪来一股子邪风,夹带着热气,沙粒吹了过来,我被风沙吹得睁不开眼,郑子查更是哈着腰,手按着帽子。 “这么大风!能不能是块巨石被风沙腐蚀日久,这风一大吹塌了?”风势减弱,勉强睁开眼睛,郑子查掸了掸帽子上的沙土,抬眼瞅我嘿嘿一笑:“大风把巨石吹塌了?嘿嘿!”我一愣,那得刮多大风?“就不能是赶巧了?”我又往四周望去,这风来地快,去地也快。“赶巧?赶得真巧!不过咱眼巴前还有事没办,管他是咋的。”郑子查说完往塔楼里面看去,我跟着探头也往下瞅,开口说道:“刚才瞅了一阵,都快被沙土灌满了!我估计再过个十几年,这玩意也就能剩下个顶子。”郑子查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早知道咱们当初雇个工程队来……”我听罢瞅了瞅郑子查道:“叉子哥?你不是要说雇个工程队来往下挖吧?”说完回身看了看这一大片地方,拍着郑子查的肩膀说道:“那我估计得整个万八千人的,那还得挖个十好几年。” 就在这时候,我身子僵在当场,心里一紧,冷汗直流! 要说这个可是白天……那我看到的是什么?是那古时残留的电波,还是那些怨灵不散的鬼气?是这里磁场特殊而转存的信号,还是那传说中的蜃楼海市? 放眼望去,这残破塔楼的周围,一条条街道,一家家店铺,一户户民居,穿着各异的行人,风格迥异的建筑!我被眼前的事物惊呆,那些在路上本来走的好好的行人,像是感觉到,有一个不属于他们世界的人在心惊胆寒地窥探他们!路上的行人停住脚步,他们转过身,看不清面容,却可以很清楚的看清他们的眼睛!黑洞洞,有眼无珠! 我咽了口吐沫,搭在郑子查肩膀上的手轻轻用力,生怕惊动了这些死死“盯”着我“看”人!郑子查还在往塔楼里面瞅,不知道是想找到个通路能下到地底,还是能透过沙土看到地下!我心里焦急,想让郑子查也看看这惊人的情景,又不敢回头去对郑子查喊话,一来我怕回过头去再看这些景物如沙一般被风吹散,更害怕我回过头去,这帮没眼睛的西域人会冲上来把我撕烂!郑子查!我的好叉子哥!你反应快点好不好!?我心中默念,这郑子查却还是无动于衷! “叉子哥……”我小声唤他,这郑子查终于有了反应,他转过身,反而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下意识的转身,一口气憋在嗓子眼,向后跌去!哪里是什么郑子查!拍我肩膀人一身白色长袍,头上带着个白色小帽,整张脸都是虚的,就像是电视机信号图像不好,唯有那对眼睛!空洞!眼睛就是空洞! 不要回头! 眼前一黑的我向后跌去,只觉得身体重重撞在沙土上,嗓子眼一甜,天旋地转!“阿宝!你怎么了!”耳轮中听到郑子查一声惊呼,我甚至不想去看他,若又是一张鬼一般面孔我估计我非背过气去不可。 就这么缓了好半天,我才回过神,郑子查拿着他的水壶正往我嘴里喂,我睁开眼一紧张,险险被呛到,抹了把嘴,费了半天劲才自己支撑着坐了起来,此时的我和郑子查已经在这塔楼内部。我顺了几口气,仔细看了看郑子查,并没有发现眼前的郑子查有什么诡异表现,才放下心来,跟他讲了刚才我所见到的一切。话罢郑子查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紧接着又把水壶递给我嘿嘿一笑道:“你不是中暑了吧?还好这上面到下面不是很高,要不非摔死你不可!” “你就那么想看我摔死啊?”我也嘿嘿一笑,只觉得好像触动了旧伤。 “咱们……”郑子查见我没事,起身抬头往上看去,估计是想看看怎么爬上去,那知道他这么一起身让开阻挡着我的视线,坐着的我正好可以看到塔楼的一角,一个洞口正缓缓往下流着沙子!方才我二人都在上面,这洞口的恰巧又紧贴着塔壁,由于视觉问题,我们在上面还真就没发现有这个小洞!若不是我这诡异的一跌,还真的很难发现…… 还有一种可能……刚才地面剧烈的颤动才出现了这洞口。 ps: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第八章 西风鬼逐 寻诡残(六) 寻诡残(六) 找寻这诡秘的残存石刻……终是有了头绪? 郑子查明显也注意到墙根下的往内里淌着沙土的洞口。(手打小说)他转过头看我嘿嘿一笑,我也咧嘴冲他笑了笑。“能下去……”郑子查小声说道,那神态就像是小孩子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物,怕旁人知道,小声的通知自己的伙伴。若要是真的因为刚才轰隆声响,地面颤动才出现了这个洞口,那说明什么,说明这沙土之下,本就是空洞的,这沙土之下埋着的一座西域古城! 我脑子飞快运转,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传说:古都几经变迁,改朝换代,天灾**,旧城被毁坏,新城又在旧城的基础上重建,复又被毁坏,再次被重建……如此反复,这土地之下,残垣断壁支撑着地面,孔洞相连,那些以前坚固的宅院建筑,在地底依旧坚固,他们组成了一个细密的地底世界……称为“鬼市”…… 想到“鬼”字,心中不自觉一股寒气,仿佛从那洞口升起无尽的寒意。 “能下去……”郑子查又说了一次,便开始收拾周身上下,一切妥当又走到我跟前把我拽了起来。“叉子哥……?”我一边拍打身上的沙土,一边说道:“咱们真要下去?不能回去跟他们商量商量再做打算?” “时间紧迫,咱俩要是找的到,就省得周折?而且现在时间还早,足够咱们下去溜达一圈的。”郑子查紧了紧背包。我想想也是,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检查了个遍,特意拍了拍我贴身的工具包,不知怎地,心中一阵子安稳,打趣道:“就怕咱俩下去溜达,就上不来了!”一句话出口本是无心,却弄的我二人都沉默不语。半晌郑子查干咳一声道:“没事,实在不成,咱俩还不会跑么?” “对,我可是被鬼追过呢!”我随口一说,竟是想起了在秦岭深山中被“虫人”追逐的场景。既然下了决心,就赶紧去做,以免一会反悔。想罢跟郑子查眼神一碰,两人相视一笑,抬脚慢慢往洞口挪去,要是地底架空,也不知有多高矮,若是一脚踩踏,我俩也真没有法子。小心点总是好事。 两人来到洞口,我先是慢慢俯身,往里面瞅了瞅,漆黑一片,但里面却可以隐隐感觉得到风声。抬眼看了看郑子查说道:“这里面应该不是死的,通风!”郑子查点头,掏出手电扭亮,一道光柱射到洞内,我也从背包里掏出手电,这一下内里的情况看的却是清楚。这塔楼分数层而建,我们所在的位置在原来应是顶层,而下面还有几层,沙土覆盖在楼板上,这下一层却是完好,虽然也有些沙土,比之最上层却好了许多。郑子查微微点头,估摸着高度,又找好落点,冲我使了使眼色开口说道:“我先下去,你跟上。” 说罢手撑洞口,身形一瓢,纵身跃下!带起沙土不住下落! 郑子查双脚稳稳沾地,抬头用手电晃了晃我,看口说道:“还看啥呢?别愣了!下来吧?”我点点头,一咬牙,学着郑子查的样子往下一顺,就跳到洞底。 电光火石地一瞬间,我竟然看到地面上那些窗口里有很多服饰奇异的人瞪着空洞的“眼睛”冲我微笑……笑地我浑身发冷……他们那张模糊的脸,除了可以看清所谓“眼睛”以外,终于还可以看清那诡异微笑着的嘴了!还不如看不到!不容我多想,我已经双脚落地,跟郑子查一起站在这黄沙厚土之下!谁能想到,这座沉睡地底百千年之久的西域古城,今天又迎接了我们这两位游客!? 细细的沙土从上一层流洒而下,用手电往上照去,怪不得这座塔楼如此坚固,原来层与层之间的楼板都是一整块的巨石!真的很难想象当初的古人是怎么建造出如此巧妙的建筑,没有起重机,没有塔吊!我和郑子查都很是敬畏,如此的建筑,这座城市在当时应该也是一座大城,怎么就荒废了?是**还是天灾?是战乱还是瘟疫? “走……”郑子查低声说道,这一层摆放着很多石桌,上面原来应该还供奉着神像,或者其他什么东西,不过现在我们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也就是说,在我们之前,这一层也有人来过,在它还未被沙土掩埋的时候。 “这里有人来过了。”我看了看四周,跟在郑子查身后说道。 “看出来了,估计是那什么大古探险队。”郑子查嘿嘿一笑道:“希望下面几层他们没去过!”我点点头,跟着他在这一层细细寻找通往下一层的去路。可是我俩费劲巴拉找了一大圈,除了那些原本是窗子的地方被沙土灌进来形成的土包,空空荡荡的石台以外再没有其他东西,更别提什么通往下层的去路。我皱皱眉,用手电四下照去。 黑暗中光亮照向一处,另一处就显得更加黑暗。反复明暗交错,我竟然产生了一个诡异的感觉,有东西始终在躲着我!躲着我和郑子查的手电光!想罢浑身一抖,不自觉又咽了口口水! “这一层是死的?”我开口问郑子查,心里面咯噔一下,这乌漆嘛黑,又是座地下死城,沙底鬼市,提到“死”字怎么都感觉别扭!脖颈发凉,更加觉得黑暗中有东西再跟我躲猫猫!手中的手电开始到处扫去!郑子查见状一把按住我的手问道:“你咋了?别紧张行不?”我点点头,心想我也算身经百战,神神鬼鬼也没少见!是吧?林水!?如果这时候林水能在我身边,我该有多放心?就想起初,她常常出现! 起初,她常常出现?她一直跟着我,就在我心里? 我思维开始模糊,心跳忽快忽慢,头脑不清不楚,逻辑混乱!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曹兄弟!?阿宝!?”郑子查见我神情恍惚,紧忙过来扶住我,又取出水壶拧开递到我嘴边,说道:“喝点水!早知道你状态这么不好,真应该听你的,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回去?”我推开水壶,不经大脑的开口说道:“进来就别想回去!” 这不是我想要说的! 又一次,我的嘴不收我的控制! 郑子查听我说完叹了口气道:“咱上去吧?我看你真是要……”不等他说完,我便挥挥手,心想既然进来了,还碰上了这些,我倒要看看是些什么!想罢开口说道:“没事,还真把我兴趣弄出来了!我还就要探探这古城!”郑子查斜着眼睛看我,咧开嘴嘿嘿一笑道:“你这是咋了?还说自己正常,一惊一乍的!”我摇摇头道:“有吗?我挺正常的!”郑子查嘿嘿笑着看我:“好,你正常!咱们好好找找,这层楼不可能没有出路,怎么可能是死的?”我将手电压低,一块一块看脚下的地面,有的地方被厚厚沙土所掩埋,有的地方则能看清纹理,那些刻画着的花纹图案,历尽千年,却还是那么清晰真切。 手电筒的光芒被黑暗包裹着,那些神秘的花纹图案在光晕下忽明忽暗,一时间竟让我觉得那么不真切,他们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在地面上生机勃勃。我看的出神,郑子查也注意到了地面上特殊的图案,跟我一样看了半天,开口说道:“是藤蔓。” ps: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第八章 西风鬼逐 寻诡残(七) 寻诡残(七) “藤蔓?”经郑子查这么一说,还真有那么点意思,盘根错节,繁茂兴盛,这些图案看似纠缠在一起,细看之下却又能辨清每一条的发源----一根巨大树干!我和郑子查清理地面上的沙土,虽然有很多地方已经太厚,以我二人手边的工具根本不可能清理干净,不过渐渐的这棵树干的纹理清晰出现在我和郑子查的眼前!整个地面上刻着一棵巨树,树干树枝上面挂着缠绕着很多藤蔓!“这旮原来是供奉树神一类的地方?”我用手电筒照着地面,眼前惊人的场景早就让我全神贯注,那还顾得刚刚那种在黑暗中被人监视的感觉?“树神?”郑子查嘿嘿一笑道:“曹老弟还真有想象力!不过我觉得就算是这层供奉神灵,那供奉个大地之神,土木之神总是要比你那什么树神来的好吧?” “管他什么神……”我自觉尴尬,打岔道:“咱们是不是该上去了?这找了半天也没啥发现不是?”我本想等郑子查回答,半晌却一点回应都没有,我一愣神,随即转身用手电向郑子查刚才所在的方向照去。(手打小说) 郑子查低着头,手电垂向着地面,背对着我。 这场面怎么看都让我觉得渗得慌,我咧了咧嘴,咬了咬牙,迈步向郑子查走了过去,边走边问道:“叉子哥?咋了?”只有我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楼内回响,还有沙土从上一层流下来的沙沙声。两人离得本来也不是很远,我走了几步便已经来到了郑子查身后,刚想伸手拍他肩膀…… 自己的肩膀却先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 我的心立马提到嗓子眼!我前面的是郑子查!那么谁在身后拍我?是谁在身后?谁在身后!?不要回头!但岂能是自己所控制的?我脖颈僵硬,像是被人硬扳着后头看去…… 一道耀目的光芒……是郑子查,拿着手电晃我。 下意识的抬起手挡住眼睛,心里却是一块石头落地,既然是郑子查,我就没什么好紧张了! 既然是郑子查……我身后的是郑子查?那我身前的又是谁? 刚刚落地的心又被提到嗓子眼,扑通扑通跳地越来越快,血往上涌,头皮一阵发麻! 在我面前的是谁? 我咽了口吐沫,再次看向身前的郑子查……他依旧低着头,拿着手电筒的手臂垂着,背对着我,一动不动! 这一下,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腿肚子转筋,不敢伸手去拍面前的郑子查,更不敢回头去看在我身后拍我肩膀的郑子查! “你……怎么……了?”我身后那个郑子查声音很低,就像是贴着我的后脊背吹凉气一般!我浑身一颤,身前的郑子查也慢慢挺直身子,垂着的手电也抬了起来,照向前面,他缓缓回头,吓的我不自觉闭上眼睛…… “你……看看那是什么?”随着这一声音入耳,身后那股子凉气顿时消失不见。 “干啥呢?闭眼睛干啥?怕见鬼?”郑子查顿了顿接着说道:“你看看,从这里的地面往前延伸,明显不是树干,样子倒像是……像是个长矛一类的兵器……” 刚才我看见了什么? “我跟你说话呢?”郑子查嘿嘿笑着道:“你说说,你这人得多纠结矛盾?这神叨叨一惊一乍一路了都!嘿嘿!” 这人是真正的郑子查么? “我说?站着睡着了?老弟?”能感觉到这个郑子查用手电晃我。 心一横,豁出去了! 睁开眼睛,眼前的郑子查正含笑看我,一脸玩味的表情:“你这是发啥神经?” 刚才那一幕,是幻觉么?如此真实的幻觉?林水?你要保佑我!不知怎么,又想到林水。 我冲着郑子查勉强笑了笑,开口说道:“没什么。可能是大脑缺氧,头晕。” 话罢便在郑子查的指引下看地面上的图案,果然同那些树枝藤蔓不同,笔直,虽然有断续,最顶端是一个尖状物,看起来的确像是枪尖,怪不得叉子哥说他像是长矛一类兵器……郑子查……我心里莫名升起一丝恐惧,这郑子查会不会从始至终就是个……还不等我多想,就被郑子查的一声惊呼打断:“啊呀!老弟!快过来瞅瞅!” “咋了?”我几步过去,郑子查蹲在枪尖的位置用手不断扫着地面上的浮土,渐渐地,一个方形的,不同于其他地面的石板跃然眼前!郑子查天眼看了看我,微微点头,示意我向后一点,他自己小心翼翼抬起左脚踩了上去!我刚往后撤身!竟被郑子查的动作吓的一把扯住了他!郑子查不明所以地看我,我则一边摇头一边开口说道:“这要真是机关,你一脚下去外一触动了啥,弄个万箭齐发,咱俩不交代这儿了?”郑子查听我说完愣眼看我,随即扑哧一笑:“兄弟!你看啥小说看多了吧?”话罢抬脚向上踩去,连着踏了几下,闷声回响,叉子哥侧耳听了听,甩开我拉着他的手,再次蹲下,攥紧拳头在方形石板上敲打起来,半晌开口说道:“这东西是能活动的,不是死的!过来搭把手,把他弄开!” “这要是通往下层的出入口,当年那帮人进出得多不方便?”我也蹲下身子,帮着郑子查在四外的缝隙上研究开来,更是掏出了我那贴身的小匕首插进缝隙里划了几下。 “我猜想当初这里应该不是被石头封挡住的,你看这石头的质地跟其他地方有很大的不同,最主要是上面没有精致图案,这么大片的地面雕刻,就这里放这么一块?别扭不?”郑子查让我把匕首收起来,我鼓弄了几下,这小匕首根本派不上用场。我将匕首收好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这是后来封上的?”郑子查点头应道:“有可能。” “这么坚固的塔楼,当年不是用来供奉神灵,就是用来收藏重要物品,被封住也很正常。”郑子查和我想尽办法,整了半天也没把这玩意打开,纹丝不动!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加上脸上手上的沙土,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成了花脸。 “……这玩意人家要是故意封死的,哪那么容易打开?”我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把手电放在一旁,一拍大腿道:“咱整这俩小手电在这照了半天!我带着好东西呢!”说完卸下背包,从里面掏出几支荧光棒扭亮抛向四周,终于是让我看清楚四周阴影之中到底有没有其他人……也让我和郑子查发现了在这暂且称之为矛的石刻尾部,也就是跟矛尖相对的一方,也有一块别于其他的石板! 我忙站起身走了过去,叉子哥跟在我身后,待我二人瞧看清楚,对视一笑,真是行家遇行货,若是一般人定是不知其中奥妙,可我和郑子查这打眼一瞧,这分明是就一块巨大的石锁。 ps: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第八章 西风鬼逐 寻诡残(八) 寻诡残(八) 诡秘,诡异,这残败的地下古城,我们才刚刚涉足,就被搞的焦头烂额!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眼前这么个石锁,就绝不是本地人所能制造的,其中的堂奥机关巧妙精细,且都是由石头所制,开凿的手法加之制锁的技艺,融合紧密,岂是一般工匠能够完成的?这并不是说除了中原华夏以外就没有能工巧匠,而是结合了我们所搜集的资料信息推断而来,这一带有这么一家从中原地区,或者是江南之地迁到这里的制锁世家! 眼前的块石锁,石刻长矛首端,尾端分别都是锁孔的所在,为什么说都是锁孔的所在,如未猜错,这尾端开启后可以通向下层,而长矛尖的那一块应该是从下一层通往上一层的!一上一下,锁孔一反一正!这两块石锁与藏在地面上的巨树藤蔓之中,起初由于有沙土覆盖,我和郑子查又被石刻所吸引,倒是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这两块石锁!郑子查跟我一样打量半晌,虽知道这是能通向下一层的关键,却是无从下手,方形的石板,或者说是石块,上面不规则的排列着多个大小不一的孔洞,如果这些孔洞分别需要插进相应的“钥匙”,那这里面的复杂程度将跟这些孔洞的数量成正比! “这……锁……”我说完抬眼看了看郑子查,他也面色沉重,想是也在大脑里过电影一般,回忆所见过听过关于这种古旧石锁的信息。(手打小说)我绞尽脑汁,毕竟是见识甚少,井底之蛙,这复杂的玩意还是第一次见,更别说这么多孔洞了,我只能从这便面推断其理。 “石锁。”郑子查顿了顿说道:“石锁制作的也如此精细……这简直就是件国宝级的文物啊!” “文物?有谁认这东西?不识货的太多!”我蹲下身子,细细看起这石锁上的空洞,大大小小共七个,起先我还以为是什么“北斗七星”一类的阵势摆法,后来也觉得自己好笑,正如郑子查所说,我真是看什么小说或者什么电影看多了……这七个空洞三大四小,石锁成正方形,其中一个大孔在石块正中,不过里面已经被沙土灌满,以这个大孔为中心,上下左右各有一个小孔,同样也是被沙土灌满,方便理解,中间大孔为中,上下左右分别为东、西、南、北,其余的两个大孔分别在西北、东南两个方向。 看了大概,我把我的先前的想法跟郑子查分享,我二人倒是一拍即合,他从背包里取出几根金属棒,我也再次取出来我那把小匕首,配合着郑子查,两人几乎趴在地上,借着手电筒的光,小心翼翼地把孔洞里的沙土往外清理。像是当年制造者锁头的人为了防止锁孔被污物堵住,下了一番功夫,表面看来是被沙土所盖,其实并不深,没多一会,我俩就清理了个十之**。整个锁面已经十分清晰。 东、西、南、北、中,西北、东南与中间的大圆孔连成一条对角线,四个小孔点缀其间。看了半晌也没发现什么名堂,如果这真要七把钥匙……少了一把天晓得怎么能打开!更何况我门连一把都没有!更别说开锁了!郑子查抬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又伸手把戴在头上的牛仔帽摘下来当扇子用扇了扇风,我心里也觉得堵得慌,就像是以前上学的时候考试,被一道难题憋住不知从何下手,而这题目若不做,就要不及格。 “叉子哥……要不……”我边说边做了个“砸”的手势。 郑子查看了急忙摇头说道:“那是干啥,咱这么有技术含量的……” 我学着他的样子嘿嘿一笑道:“啥技术含量,能打开锁头就是好的!” “……那你试试?”郑子查伸手做了个情字,我则在包里翻找起来,虽没有老陶随身带着那精致顺手的小锤,不过我还是有个替代品的,本来用作扎营顶钉子的小榔头,现在正好派上用场,我卯足力气用力一锤下去,没有反应,又一锤下去,依旧没有动静! “别砸了!没用!这不像金属,石头机巧打磨后的摩擦力也要比金属强,更何况放置的这么紧密,靠蛮力使其震动怎么可能?”郑子查拦住我,自己又从口袋里掏出个手指大小的电棒按亮后叼在嘴里,试探着用手里的金属棒插进其中一个孔内,接着光亮拨弄起来。 这小电棒叼在嘴里,手上弄着开锁的活计,看起来还真像个贼,我想罢一笑,等着叉子哥弄完。 郑子查连续摆弄几下,收手看我道:“这东西……每个锁孔的构造都不同,我想可能是需要开启顺序的,先插入后插入都有讲究!” “这么复杂?怪不得这么多年,这里来了这么多人都没整开过……”我长叹一声。 “你怎么知道没人打开过?进去过?”郑子查瞪着眼睛看我,而我,一时哑语。 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座塔楼?层与层之间要安放这么巧妙的机关?从上一层到下一层,从下一层到上一层,需要这么复杂的锁么?到底是为了防人从上面进入,还是为了防止人从下面进入?为什么我们下来的那塔楼顶层没有这么个机关?就算从上面厚厚饿沙土覆盖看不到,那么从下面也应该能看到才对……想罢再次用手电照向棚顶…… 那棚顶竟然有个人趴在上面,再盯着我和郑子查! 不要抬头!不要抬头看上面! 我浑身鸡皮疙瘩顿起!人怎么可能会倒趴在棚顶? 将在当场,却很想看清那到底是什么! 我眯起眼睛看去……一阵恍惚,哪有什么人……天棚空空荡荡,也没有什么朝下的机关锁头。 “这也太奇怪了,安装个这东西,难道他们知道百千年后咱俩会从上面来到这里想要下去?”我缓了缓开口说道。不管是眼花,还是真见了鬼,这里总归蹊跷,想罢也提醒郑子查要加小心。 “古人或许知道吧……我听说一些古怪传说,古人们会安排一些人和事情,而左右自己的后人,或者有缘人……”郑子查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那语气竟让我想起了“众妙观”的徐玄道长…… 我急忙闭上眼睛驱走这让人害怕的想法。 “七个钥匙孔,七把钥匙,插入开启的先后顺序不同,假如这钥匙孔都是编过号的,从一到七,这简直就是一个七位的密码锁!我的老天爷,太复杂了!”郑子查紧锁眉头,我被他这一席话说的发愣,我们根本不可能在这里一个一个的试,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绕过顺序,直接破坏里面的机构,让这锁头从内向外打开。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如果单是一个锁孔开起来倒是简单……”我叹了口气道:“这个七孔相连……当时竟然有这么复杂的工艺?” 郑子查听罢抬头看我,寻思半晌开口说道:“当年应该没有这么这么复杂的工艺……七孔相连,互相牵制,同时出发才能开启……就算有,这里是什么地方?需要如此机关算尽?耗费心机?”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ps: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第八章 西风鬼逐 寻诡残(九) 寻诡残(九) “你我想的复杂了?”郑子查嘿嘿一笑道:“咱们别在这旮瞎寻思,实践得真知,下家伙!”话罢二人眼神一对,随即动手开锁! 即是东、西、南、北、东南、西北、中的排列,我和郑子查正好一人一角,中间的那孔洞先不去理会。(手打小说)郑子查从包里拿出工具,放置在西北方大孔,西、北两小孔应手处,并不急着开锁,而是抬眼看我,示意我也做准备。我点点,取下腰间贴身的工具包,看着里面那些精巧的“东置”工具,心里顿时有了底。 “好了?”郑子查开口问道,见我点头复又说道:“咱们开始!”说完低头手上麻利地运用各种工具。 这是要跟我比比谁的速度快手法好? 想罢微微一笑对郑子查说道:“叉子哥,按什么顺序弄?还是就干脆拆碎搞坏它?” “我这边先开大的,然后开西小孔,再开北小孔。”郑子查头也不抬,专心致志地在锁孔里下起了功夫,由于光亮过暗,不得不又把小手电叼在嘴里。 先开大的,然后西小孔,北小孔,那我就也先开大的,然后是东小孔,南小孔,这样就是顺序相对。如果古时候有制造“七位密码”石锁这样的技艺,我和郑子查就下狠手拆零碎它,大不了打不开我们上去找家伙再想办法!若只是相对而连,被我们俩蒙对了,那就万事大吉,也省的我们再费心机。心里主意打定,也就没有了顾虑,反正都是要开,早下手晚下手都是一样,又有什么好犹豫的?手上加紧,先弄明白这大孔的构造再说!东南方大孔,用手电往里面照了照,根本就看不出里面到底有几个卡簧一类的堂奥机巧,不下手还真难用肉眼看清楚,即是如此,便从工具包内抽出一长一短两根金属棒,其前端均可以通过手上的动作而改变形状,可是小钩,可是弯曲的半圆等等,倒是没有费多大力气,这第一个大孔洞内的锁别锁簧便被触动,别住后咔咔作响,这两根金属细棒就算完成了使命,且先只能放置在锁孔内才能卡主锁簧别住锁拔。抬起头再去看郑子查那边,跟我同样的套路,他那一边的大锁孔也已经卡住,到底相同,手法也相同,这种古锁虽然样式多变,外形多变,其总归万变不离其中,但如果这七个孔真的是那所谓“相生相克”互相牵制……难度提了便不止一个档次,正如我想,最坏的打算就是开的里面堂奥机巧卡死,不能动弹罢了,开锁不成,弄坏到头。 “然后西边这小的……”郑子查自言自语道,手上不停,已经开始摆弄起来,我也深吸一口气,不管其他,叉子哥既然已经开始对西边的小锁下了家伙,我也别愣着赶紧把东边这个弄开。仔细看了看,又用小一号的细小长体工具试探着在里面拨弄几下,大致对立面的卡簧位置有了了解,倒是让我想起个词“拨乱返正”,机巧簧卡,由于不同的形状锁别住,即是让他们回归到顺当的“正”,又“乱”而达“正”,锁开通达。如法炮制,前前后后,小心翼翼,思绪就定在这孔内,时间如同上一层从小洞口处往下流洒的沙,一点一滴,抓不住,它却已经渐渐流走。 再次抬头看郑子查的我,已是满头大汗,瞧看郑子查跟我一样,两人相视一笑。 眼下,就只剩下中间这个大孔,我和郑子查一角三孔均已打开,这石锁依旧没有一点反应,现在希望全寄托在中间这锁孔上,不过想来这也就是这般如此了,弄不好便真应验了那个最坏打算,到时候下不去,只得返回上面。 正此间,只听得耳轮中一阵轰隆巨响,要比在地面上那声响巨大许多,犹如天摇地晃一般,声声“炸雷”刺激耳膜,头脑发晕,四壁晃动!郑子查忙伸手扶住我,我两人张着大嘴,也顾不得洒落的沙土灌到嘴这里!这要是把这塔楼震的塌,我俩可就要被活埋当场! 心惊胆寒间,时间竟是如此之慢,实际上也就几十秒,我却觉得足足有几个小时……脚下终是不在震颤,那轰隆隆如同雷声一般的声响也渐渐退去。郑子查和我一边拍打身上的沙,一边“呸呸”吐着嘴里的土,狼狈样就别提了。忙活好一会,才想起地上还有石锁!忙低头看去,那些插在锁孔内的别住机巧的工具还在原位,多谢老天,要不功亏一篑还要重新来过。我俩捡起在地上滚了不知道多少圈的手电,四下照了一遍,看看这塔楼是否完好,经这么一震,外一出现点“瑕疵”,这旮旯就要成了我俩长眠之地不是? “咋说震就这么震?到底是地震还是咋的?”我一闭嘴就感觉满口的沙子,别提有多难受,郑子查现在竟还能嘿嘿笑出来,且一边笑着一边对我说:“这说明啥?说明咱哥俩点高!幸运!我看多半不是地震,若这地下古城还有很多是架空的洞,说不定每天都有塌方一类的事情,不过咱俩进来了,感觉不外面大而已。” 如果真是这样,那下去了,也恐怕凶多吉少,一不小心就有丧命的危险。 郑子查看我犹豫,嘿嘿笑道:“咋了?要不咱上去?” “上去?”我也嘿嘿一笑,指着地面上的石锁道:“这玩意咋办?” “哈哈!”郑子查点了点头道:“我就看好你这一点!” 说了会儿话,我和郑子查的心神都稳定下来,中间那个锁孔就在眼前,我瞧了瞧抬眼看郑子查道:“叉子哥?我给你照亮,你上!”郑子查咧开嘴,点点头道:“行,你这是想看看我手艺呀?”我忙摇头道:“叉子哥的手艺我又不是不知道!哈哈!” 话罢我举起手,将手电筒的光束斜着打到锁孔上,郑子查也开始准备应收的工具,如是猜的没错,这中间的大锁孔的结构与西北东南两个方向的大锁孔一定有所差别,即为中,自有“中央戊己土”的感觉,若把这石锁比作阵势,中,自然就是“阵眼”,当然这也就是我在这里瞎想,说不定这东西本就没有这么复杂,而往往不复杂的事物偏偏被复杂化,而复杂的事物却又被简单化,粉末倒置,颠倒黑白,世道如此,人心亦是。越想越是离谱,忙收回神,专心致志地看着郑子查开锁。 带行所说的真是不假,单单从这郑子查手上的功夫看,摆弄锁头绝不是一年两年,跟我这个半路出家的比更是强上百倍。大多时候的我都是投机取巧,甚至有一点仗着手里的家伙事高于其他,弥补了技术上的不足,亦或是受过林水的帮助,心里底气足,下手也就敢劲,再看郑子查,那一板一眼可真就是要多年的经验和实践才能达到了。 一个好的工匠,手感甚至已经成为了一种自然反应,打手一碰触到,心里可能就已经有了数,十之**定是如此,那么做起来也就驾轻就熟,一气呵成,郑子查手上加劲,看得出来也是费了些力气,额头见汗,喃喃开口道:“这家伙……弄不好这才是真家伙,旁边的都是虚的……” 我听罢心里一活,若果说当年没有可能做的这么细密,会不会那其他六个孔纯粹是唬人的摆设? 虽有可能却也不完全,当年工艺水平到底如何,不亲眼看到,又怎么能断下结论?话又说回来……若是亲眼见到当年,那穿越时空,却也有趣了。 ps: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第八章 西风鬼逐 寻诡残(十) 寻诡残(十) 拿着手电的手臂发麻,眼睛等得发涩,却听得清清楚楚,这石锁内的堂奥机巧正在触动,而郑子查也已经停手,双眼死死盯着。(手打小说) 里面动了几下,就再无声响,郑子查皱眉思量半晌开口说道:“我觉得这三个大的……都是虚设,没有用,唬人的。” 此话一出倒是一愣,方才我倒是想过这个问题,却想得是周围六个都是唬人的,只有中间这一个是真的,或许也真就是有些保守,老祖宗不见得就比现在的人笨,手里的工具虽然有限,可智慧无限大,都说什么“思想有多远,就能走多远”,郑子查说的三个为虚,四个为实倒也不是没有可能,想罢我开口说道:“那叉子哥,如果真是如此,那也是个四位密码锁了?先开后开都有顺序?”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么想过啊……”郑子查说完故意顿了顿才接着说道:“这的确是需要四把钥匙或者七把钥匙,而这七把钥匙分别在七个人手里,只有这七个人同时在场才能打开,没有咱么想的那么复杂呢??” 我恍然大悟。 “假设我们现在有了这七把钥匙,都插到了锁孔里,现在又自到四个小的为开锁的触动或者转动的关键,而中间和西北东南方的大孔为出发四小孔的虚设之匙,现在我们一起转动其余四个小的……”郑子查边说边动手,两手已经握住了西、北两孔内插入的别住锁卡巧簧的工具,抬眼示意我跟他一样,两手同时抓住东、南锁孔上插着的工具,看我照做才复又开口说道:“咱们试探着转动……一……二……三……” “吱拗”一声,随即“咔咔”作响,这本来与地面齐平的石板,应该说是石锁正一点一点的向上抬起,随后竟然在西、东两侧露出两个向内的凹槽!明眼人一瞅,便知道是用来下手施力的所在,俩手一抬,这个石锁就能被拽出来!也就是说……锁……开了!我和郑子查都不做声,默默的把原本插在锁孔内的工具一一取下收好,并不急着抬起石锁,看看这通往下一层的通道。 捡回刚才放在四周的荧光棒,这一层只留下两根,一会儿我们要上来是,也好有点光亮。剩下的攥在手里,准备取了这锁后扔下去,照亮下一层。说来也怪,这本来应该是个塔楼,越蹬越高才对,我们现在却在想尽办法越下越深,深入这地底……漆黑,没有生机的地底,这座地下西域古城。 “这楼内装了这么复杂的锁……到底是放的什么?”郑子查这时候还是嘿嘿笑着,不过笑得那么冷静,颇有外交家跟人斡旋时的轻笑。 这楼内到底放了什么? 我心里也画了无数问号,想了半晌说道:“瞧这两锁放置的地方……还有这石刻……我想应该是保护这一层,和上一层的……” 上一层? 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们都没发现么?连我自己也没发现,郑子查没有发现,谁也没有发现……我们从顶层下来……在这一层却没有发现……没有发现通往顶层的出入口!没有入口,没有出口!更没有楼梯!我们是从那个可能被震开的洞口跳下来的!这一层……和顶层……建造的时候……就是死的……封死的……?这是什么楼!? “叉子哥……”我开口把刚才所想说完,郑子查也愣在当场。 下面是什么? “管他……下去看看!”郑子查眼神变得凌厉,我也心一横,妈妈的妈妈我的姥姥!有什么事情小爷没见过?你越是奇怪,我越要弄个究竟出来!想罢跟郑子查两人一人一边,双手叫力,口中大喝一声:“开!”便将那石锁从楼板上拽了出来! 待我二人费劲巴拉地把石锁放到地上,用手电向着更深一层照去……黑暗……手电的光束竟然如同被粘稠的黑色染料裹住一般发雾看不真切……我侧耳听了听,底下静的出奇……跟我想的一样……果然这通道下面依旧没有楼梯……难道这城中的人都会飞?还是他们每次上来都要搬梯子? 郑子查深吸了口气,问道:“下不下去?” 我竟想也没想开口答道:“下!” 回答的那么干脆,没有一点犹豫……这……是我么…… 伸出手把荧光棒扔了下去,并不很高,跟着顶层与这一层的高度相同,不过地面上的沙土要比这一层和顶层少一些。 “下去吧……从上面数……下面的是第三层?”郑子查往下面瞅了瞅,我开口说道:“嗯……负三层,-f3,b3确切点……咱们这可是再往下走……往地底下走……” “说的这个渗地慌!!”郑子查嘿嘿一笑:“你叉子哥先下去!”话罢掂量了距离,灵巧的身形一晃,便落下第三层。 我又瞅了瞅周围,看了看这儿摆满石台石墩子的第二层……这些石墩子是放什么的……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也能会在下一层找到答案?那还有什么好等的,下去便是!想罢心里一横,抛去种种顾虑,紧接着郑子查跳了下去。 这第三层同样有很多地方灌进沙土,不过比之上两层,正如我在上面看的那样,少了许多,地面也更干净些。我将地上的银光棒拾起,往更远处抛去,登时这一层就映在冷色调之中。再抬起手电筒向上照去,果然和这边相对的那块石锁是冲着下面安放的,样式相同,三大锁孔四小锁孔,紧走几步来到其下方我仰头看去,心中顿起无数问号。如果这东西是为了防人进入上面那封闭空间,那怎么需要两块锁头颠倒放置?为了什么?为了让人有进无出,有出无进?这简直就跟“脱了裤子放屁”一般,多费事?就算那一层放了什么宝贝,也不至于弄得这么繁琐复杂吧,进去开锁,出来开锁,要是其中一个人钥匙丢了这还不想进都进不来了?而且需要“飞上”“飞下”又没梯子…… “这么多年又探险,又考古的,就没人进来过这层?这架势明显是遭了贼啊!”我又往四周看了一圈咧嘴笑道。这一层比之上一层,还要干净,上一层起码还有点石墩子石台子,这一层啥也没有,连地面上都是平整的石板,没有了那繁杂的石刻花纹。 “你别说……还真有点那意思……不过咱不用再出口,你瞧瞧……”郑子查抬手一指,可不是咋的,就在这层的东北见,一架楼梯直通下面。 “怪了!这啥意思!我还以为进这塔的不是会飞就就会飘呢!敢情也得走梯子!”我走了几步来到近前,低头往下看去。楼梯同是用石条垒成的,有些地方稍有损坏,不过大致上还是可以走人,到不至于一脚踩上去就塌了。 “嘿嘿。”郑子查还在看天棚上的石锁,嘿嘿一笑道:“他这么设计……会不会上面当初是关押重犯的监狱?” 我听罢摇头,几乎想都未想便开口说道:“怎么可能,上面要是监狱可够豪华的,就那地面上的精致石刻,干啥在牢房里整那一出儿?” ps: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第八章 西风鬼逐 寻诡残(十一) 寻诡残(十一) “这么说也有道理……那要是关的不是一般人呢?”郑子查也不再仰着脸瞅天棚,一一捡回荧光棒,在这一层也留着一支,剩下的拿好才到我身旁往下看去。(手打小说)“那是啥人?仙人?哈哈”我哈哈一笑打趣道。郑子查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看了看我道:“仙人?就怕是什么鬼怪,地上的纹饰可能是为了镇住它那?” “离谱!哥你也学会逗乐啦?”我听到“鬼”字浑身一凉,干笑两声道:“咱别说这吓人虎道的行不?”郑子查把手电放在下巴下面,光线映得他那张脸明暗不均,甚至有一些扭曲,我太了口气扒拉开他的手说道:“你也老大不小的,玩这小孩的把戏……”郑子查嘿嘿一笑道:“不是我把气氛弄得紧张行不?你自己心里面鼓鼓叨叨的,瞎寻思。” 恐惧往往是发自你的内心。 两人都不在说话,这一次我先迈出步子,走上这石质台阶,逐阶而下,心里面突然又莫名其妙的想到众妙观,那条通向山上的石阶。这两条路其实毫无可比性,前者者蜿蜒通上,越走越高,此处却是顺顺当当,直通地下。侧耳听了听,细微的声响,可能是由于刚才的震动,这地底有些地方出现了塌方,不断有风从脸上拂过,像是猫挠一样弄得心里痒痒,连这地底的风都这么特别,空气都这么诡异。 让我感觉一去不回,一条不归路。 想到此处心里一阵暗骂,自己这个是什么乌鸦嘴,别说老陶,好像很多人都喜欢把事情往坏处想。刚刚在心里抽了自己几个嘴巴,脚下台阶已经到了尽头,环视一周,用手电筒照了个遍,这一层已经看了个大概。如不出意外,这就是这塔楼的最底层,为何这般认为?因为上几层都没有门,唯独这一层,窗子很少,墙上却有一扇石门!跟上几层相同,除了沙土,别无他物。墙上有几处出现了裂纹,看不出是原本就有,还是因为刚才剧烈的震动而形成的,除此之外,墙上还有壁灯的痕迹,同一些已经斑驳看不清原本颜色的壁画或是纹饰,地面铺着方石板,没有像树藤一样的花纹。 “我越来越觉得……这里咱不是第一个进来的!百千年来一定有人来过!”我用手电往窗子处照了照,被涌进来的沙土堵得死死,再看那扇门,想门后也都是沙土,如果开门,沙土非得把我俩埋住不可。亦或许那门跟们就打不开!想罢开口说道:“咱上去吧,这里白扯了。那门后面多半也是被沙土封死的!” 郑子查也不说话,几步走到门前,看了一溜十三招,回头对我说道:“虽是石门,你也别被它的样子唬住啊,这门做的跟这楼很不相称,粗糙的很,你瞅瞅,这门缝子,都能看到外面!” 如此精致的塔楼,安这么个破门?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也紧走几步来到近前,这一瞧,可不是咋的,说是石门,倒不如说是两块大石板临时竖起来当门板立在这里的。郑子查指了指门缝子,让我看。我点点头,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扶着“门板”眯起右眼,左眼睛透过门缝看去,下意识的屏住呼吸,耳朵也竖了起来。这石门后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隐隐可以看清楚,都是些典型带有西域风格,拱形的假窗户,在远处就难再看清楚。 就在我将要直起身子跟郑子查说话的一瞬间,那走廊尽头竟然缓缓走过来,或者飘过来一个人影!他越走越快,或是说越飘越快,最后几乎小跑着冲着门缝里的我奔了过来!而且在手电光的照射之下,浑身站着蓝光,越来越近,最后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他们有头! 我“嗷”的一声向后跌去,一屁股坐在地上,郑子查被我这么“嗷”的一叫,吓的也一哆嗦,用手电照着我,抬手给了我一拳大喊道:“你咋回事!别妈的吓人唬道的!”我咽了口吐沫,稳稳神,这真不是盖得,忽的这么一下子,搁谁也得吓个好歹。这叉子哥一定也是被我惊得不轻,要不然平时总是嘿嘿笑的他也不能抬手擂我。 咬咬牙,我单手撑地站了起来,揉了揉屁股,看了一眼郑子查道:“真邪性!” 说罢心里面涌起一股火气,直冲脑门,这一惊一乍的,不管咋样,是我眼花,还是就专门跟我较劲,一次一次地逗我玩乐?“这那是啥门!跟逃荒似地胡乱堵上一样!再不就是以前进来的人弄的!咱又不是考古!管他啥鸟事的!”我越想越气,一手攥拳头,一手提着手电,向后退了几步,一个助跑冲了上去抬起一脚踹在门上,也顾不得脚疼,紧接着又向后退去,助跑,一脚!郑子查被我的举动惊得半晌,才一把扯住喊道:“你干啥?疯了!?” “我弄开它!看看里面到底是啥!!”我喘着粗气看了看郑子查,郑子查先是皱眉,而后又像演员一般变化了表情,恢复如前嘿嘿一笑:“弄开行,你这么蛮劲不成!这么来门倒是能开,你这脚不得踹烂了?退一步说崴着脚咋整?”说罢往后一扯,将我扯拽的一个咧斜,别看我这位叉子哥个子不高,力气却真是不小,郑子查顿顿接着说道:“然后我再跟个瘸子在这地下面溜达,作死那么这不是。” “就你这蛮样,还是年轻!你得知道,可以处变不惊,诱惑当前不受影响,不嗔怒的才能成事。”郑子查紧了紧背包带复又说道:“还落了一点,肯坚持,不半途而废。” 我深吸了口气,好一会才把那先前的惊吓,而后催生的恼羞之怒压下去,再看郑子查,又在这扇石门上下起功夫,左看右看,上上下下,查看的甚是仔细。 “叉子哥……有啥门道?”我边说边再一次向那门缝靠拢,眯起眼睛往里面瞅,这一次却没见那无头的人冲我跑来。郑子查抬手推了推石门,开口说道:“这还真是石头板子立起来的,连个轴都没有!来,你跟我一起使劲,给他推倒。”话罢他一惊肩膀顶着这所谓石门,两手推住门板,脚下扎稳。我见状急忙上前,如法炮制,两人一起喊着号子,同时发力,几个来回这石板倾斜,随即轰然倒下!说时迟那时快,郑子查同我立马向后一跃,跳将开来!再看倒地的响声刚落,已经是尘土四起,我二人忙护住口鼻,眯起眼睛。这么个大石板子倒下砸在地上,就感觉地面一颤,走廊外又是轰隆一声,不知是不是什么东西被这一震又出现了倒塌。 待那尘烟落定,我和郑子查才凑了上去,这石板另一面极不平整,以至于这石板薄厚不一,若真是一大块重达吨级的大石头块子挡在这儿,纵使我俩人都是天生神力,也难以打开。再看这走廊内,多处已经出现塌陷,但大部分都还算完好,我和郑子查一前一后,向更深处走去,起初还好,到了最后很多地方都要哈着腰,甚至手脚并用才能爬过去,就像是一座地震后的废墟,而我们就是幸存者。 小心翼翼,艰难前行,不知多久,这走廊总算是走到尽头,或许是尽头,倒下来的梁柱互相压服,又互相支撑。 我和郑子查已经累得满头大汗,用手电筒四下照去,周围的事物渐渐清晰。真是让人震惊,敬畏,甚至觉得上天的伟大! ps: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第八章 西风鬼逐 寻诡残(十二) 寻诡残(十二) 这条长长的廊道连通着那座精致神秘的塔楼,而这廊道外,昔日定时繁华之地!街道纵横,商铺林立,带着西域风格的建筑楼宇,融合中原文化的房舍!而现在,所谓的街道已经成为地狱一般的所在,倒下的房屋,塌毁的残垣,它们以如同奇迹一般的形式互相交错、支撑,很多当年应是高大恢弘的建筑,千年之后的此时正作为支撑这座地下古城的脊柱!宛如迷宫一般,这是人类文明所催生的地底世界,还是大自然造物主留存下来的地下洞穴?互相通连,又存有很多死路尽头,不知道头上的沙土石块何时轰然塌下,更不知道身边的墙壁柱子会不会夺走你的性命! 一股子如同打了兴奋剂一般火热激动的热血涌上心头!何人可以见到这样的场景?让人敬畏的上天!创造的又一奇迹!郑子查矮着身子跟我一样,满眼金光四射,嘿嘿直笑,我转过头看他,莫名其妙的也想大笑! “叉子哥,你说咱们会不会是这座埋在地下的西域古城的第一批游客??”我一边小心翼翼地避开挡在前面倒下的柱子,侧身子从空隙里钻了出去,而后回过身子帮助郑子查,一边开口问道。(手打小说)郑子查个头本就小,这钻洞攀爬要比我来的轻松,他呵呵一笑道:“我哪知道,说不定大古他们也来过呢!嘿嘿。” “让小日本抢了先,可够憋屈的。”我帮着郑子查从这廊道里出来,站在的“街道”上,郑子查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开口说道:“别总小日本小日本的,要知道你们先前费劲扒拉,冒死进山,现在我和大带跟着你们又来到这西域大漠,还不都是为了参加日本人的……”他话音未落,我心里又画开问号,却只是一闪而过,他们到底是干啥跟着我们?“不说这个,不说这个!我知道你和带行仗义!以后你叉子哥一句话,我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呀!”最后几个字我几乎是唱出来的,两人都相视一笑,气氛顿时好了许多。 除了手电和挂在背包上的荧光棒的光亮以外,我们被黑暗所笼罩着,每一步走的都是提心吊胆,起初的惊讶,起初的兴奋都渐渐消失,没头没脑地空虚感渐渐升起,我们在这古城内没头没脑没有方向,大海捞针一般只为了找寻那也许,也许在这里的制锁世家? 不知道穿过几栋房舍,走了几条街道,我们再想回去可就要费些周折了,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倒塌落陷的声响,不单单要注意脚下,还要注意头顶和周遭,弄得我口干舌燥,又不好开口要郑子查的水喝,一人一壶,谁让我在上面的时候嘴馋都喝了? 正此间,远远又是一道光亮,在这黑暗中及其醒目!我心顿时提到嗓子眼!这地底古城,黑暗中的光亮,不是鬼怪还有其他?我可恨自己为什么就能看到,而郑子查却看不到!这到底是好还是坏?我开始像自己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脑袋,做个脑ct,检查检查,我这神经细胞能不能不接收这么多异常信号? “你看见没?那边有光……”还不等我开口,郑子查却是压低声音,将手电筒关掉,示意我也照做。 这次不单单是我能看见,郑子查也能看见? “那是啥?”我也关掉手电,隐隐约约,那光越来越近,不是一道,而是几道,那光柱晃晃悠悠,像是拿在手里的手电,由于主人爬上爬下而忽高忽低。 “手电!”我和郑子查齐声说道,相对而视,这地下古城冒出手电光来?除了我们还有别人? 越来越近,渐渐可以听到有人谈话的声音。 “我说这不倒霉么!告诉你不要过来!你非得过来!” “你说的这什么话?要我眼睁睁看着你陷下去?” 我看了看郑子查,郑子查看了看我,听着声音,不是陈啸春陶映红还有何人? “来者何人!胆敢善入地府!?”我心中暗想吓唬吓唬这俩人,待他俩走到跟前,猛地跳起老高,嗷一嗓子喊了出来!别说陈啸春倒是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数步,而那老陶先是一惊,随后掏出他那精致的小锤在手里转了一圈也大喝道:“吓唬你小爷爷我!?今天给你来个桃花朵朵开!是人是鬼赶紧给我出来!”说罢拎着锤子奔我冲来。这小子咋这么猛?以前为啥没发现? 郑子查见状急忙嘿嘿一笑开口说道:“你手里的手电筒是摆设不成?照过来看看是谁再打!” “……曹阿宝!嘿!真够操蛋的!我说你这小子吓唬我!”我和郑子查也都打开手电,四个人相视而笑,再看看这两位,灰头土脸,浑身衣衫不整,一甩头脑袋上呼呼直往下掉土,别提有多狼狈。我跟郑子查也不见得多周正干净,比之他俩还是好点。 “你俩……扒沙子去了?”我看着他俩浑身又是沙子又是土的,打趣说道。陈啸春一愣,想来一下忙答道:“扒沙子?我和老陶没扒沙子!”陶映红和郑子查一听不禁笑出声来,陶映红更是拿眼瞪我,接着对陈啸春说道:“这位大哥,你听不出来?他骂咱俩是王……” 陈啸春听罢茫然的很,我看老陶还要解释,忙抬手拦住他道:“只可意会,就别言传了!说说你俩咋这造型?” “别提了!我以为我和陈啸春就算撂这儿了呢!没想到还能看到你们!你先说你俩呗?”老陶问我要水壶喝水,我边摇头说没有边把我和郑子查来到这里的经过跟他讲了一遍,郑子查把自己的水壶递了过去,老陶和陈啸春传者喝了几大口,我这才发现这俩人身上的带的装备少了很多。 “你们听到声音了?”陈啸春抹了抹嘴,我们四个找了个宽敞的地方坐下,却仍不能放心,不时抬头看看头顶。 “那么大声,轰隆轰隆跟地震似的,听不见的除非是聋子!”老陶接过陈啸春的话头接着说道:“咱们分手以后我俩就往前走,起初也没咋地,黄沙漫漫,尘土飞扬,烈日当头,那真是……”我一笑开口道:“打住!别酸了!说正题!”老陶顿了顿咽了口吐沫才说道:“你说放眼望去到处都一个样,谁能想到我怎么就这么幸运?一脚下去硬生生陷进沙土里,咋拔也拔不出来,越使劲还越往下陷!不一会就到腰了!我这一看完,算交代了!就寻思喊陈啸春,让他赶紧离开远点,别俩人一起陷到沙子里!这哥们一听我喊,倒跑过来了!俩大老爷们,也是寸,噗嗤我俩就……” “那你喊我知道你怎么回事?还以为你呼救呢!再说我能眼睁睁看你陷下去?当时想拉你一把的。”陈啸春一听老陶这么说忙接上,一脸的表情好像再说陶映红不知好歹。 “行了,我知道你仗义!”老陶哈哈一笑接着道:“本以为这个跟什么沼泽啥的一样,陷下去非得憋死,哪知道越陷越深,灌得鼻子耳朵嘴巴又是土又是杀子,忽地脚下一空,接着那种被沙土压迫的感觉没了!再借着就觉得有风声,呼吸也不是那么困难,还没反应过来,噗通我俩就摔地上了,缓了一下睁眼一看,四周跟山洞似地,倒塌的房子啥的!没等我俩细想,头顶上就开始掉土,接着轰隆隆就要往下拍!我俩能站着等挨砸么?这要被埋上,不死才怪!” “对,也顾不得身上那疼那痒,挑着路就跑,还得躲避头顶上掉下来的东西,还要防着两边的残垣断壁能不能倒下来,真是九死一生了。”陈啸春点点头,一旁补充道。 ps: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第八章 西风鬼逐 寻诡残(十三) 寻诡残(十三) “动作片?!”我一咧嘴,可不是动作片咋的。(手打小说)“我俩差点就交代这旮的,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呢?”陶映红拿眼斜我,我当做没看见继续傻笑。郑子查嘿嘿笑了两声开口问道:“那方才又是一阵子的巨响咋回事?”陈啸春和陶映红都是一愣,脸色渐变,紧张凝重。我还在哈哈笑着,见这仨人都一副丢了魂的表情,笑容也就僵在脸上,别扭的抿两下嘴。 “我想我俩掉下来的那地儿只是个开始,这地下有很多地方都已经不堪重负,开始塌陷,可能每天都有发生,不过现在经我俩这么一折腾……”老陶话到一半,远处又轰隆一声,在地下回响的声音沉重而浑远,就像是一只饿久了的野兽,肚子里发出“咕噜”的呻吟……我们就在他的肚子里。 “咱回吧……”郑子查低声道。 “光这么下来一趟,两手空空就走?”老陶一皱眉,眼睛四下寻摸开来。我抬手用手电筒晃他,开口道:“干啥?寻思带点东西走?捡块砖头子拿着!” “你这说的啥话,我的意思咱们来这儿干啥的?外一要找的东西就在这座古城内咱就这么走了?”陶映红说罢起身,我也跟着站起道:“我知道,但是就现在这状况,咱没必要玩命啊?” “我觉得老陶说的对。”陈啸春也站起身来:“虽有地方塌陷,毕竟是小部分的,咱们注意点就是。你跟叉子哥下来的那座塔楼如你们所说那样坚固牢靠,到时就算真有危险,咱们再速速撤回也未尝不可!” “就怕到时候来不及。”郑子查依然嘿嘿笑着说道。 “不能就这么白下来了!怎么的也得溜达溜达!若是碰着了咱们也好早点回去!若是没有咱们起码以后也不会后悔!”陶映红已经准备要走,提着手电开始找寻方向。 “后悔?能出去咱在研究后不后悔!”我说吧走到老陶身旁,抬手搭在老陶肩膀上说道:“哥们太了解你了,行了,咱别空手上去!不过到时候真有什么事你可必须听我的!” “行了!听你的!”老陶哈哈一笑,我却心中一紧,就算真有事,这家伙也不带听我的!千万别出什么岔子就好! 四人整理妥当,一边留神头顶,一边注意周围,穿街走巷,破屋倒房,走了好一阵子,除了偶尔听到的轰隆声,还有头顶上掉下来的土壳子以外,就是我们的手电光芒越来越暗。 直到我们都换了电池,已经在这地下西域古城内寻了将近两个小时。这也不是说明这城多大,而是这城内跟没没有什么像样的道,每一段走的都是艰难的很,自是耽误了些时候。 我正自心烦,憋屈,寻思要不要开口叫几个人赶紧往回走,从塔楼上到地面拉倒,这诡异残破的古城,寻来寻去又有什么像样的东西?不过从塔楼那两块诡异精致,甚至有些脱“裤子放屁”的石锁,还是让我信心倍增!如不出意外!陈啸春所说的那制锁大家留下的残卷石刻或是什么别的东西应该存在! 正在心里琢磨,走在前面的陈啸春和郑子查同时停下脚步,我低着头用手电照着脚下,那注意到前面忽然停下?脑袋顶在陈啸春后背上才一惊,后退一步,往前面瞧去,看看什么东西让这俩人都突然停下。 一看之下,惊异不小。 在一幢倒塌了一半,几乎看不出轮廓的,暂且称之为大屋的屋内,数十口带锁的大木箱子,一排一排,码放整齐,历经千年,有些已经倒伏,散落地上,但还是可以想象得到当初一排一排带锁的木箱码放在屋内的情景。 这倒也没什么,在这城内我们看到很多当年应该是店铺一类的所在,各种物品散落一地,大多已经辨认不出个数样式,是否值钱有价值我们也不去多想,毕竟不是专业,就算放在面前个东西,说他有什么有什么贵重,我们也不知道,再有一说,若真是有其他人早一步,或者早很多步,先我们来到这里,估计值钱的好东西早被人家划拉走了。 “一堆木箱子你们愣什么啊!?”我扒拉开陈啸春,挤到前面,周围很多残墙,再远的地方柱子,破屋,我环视了一周,这当初应该是个大的建筑群,而这个装了少说得有数千箱子的大屋应该是在这一片建筑群的正中,周围还有围墙围着。 “你觉得他是木箱?”郑子查拉住还要往前走的我说道。 我回头莫名其妙的看他,又用手电照了照那些上锁的木箱,瞅了好几眼才开口道:“就是大个木箱,你没看上面还上着锁呢么!?” “上锁就是箱子?你不觉得这箱子大小有点奇怪?”陈啸春见我和老陶都一脸傻像,又说道:“我不知道对不对……这倒是像棺材……” “扯淡了!咱都知道,西域人和咱们的丧葬不一样,就算在不一样,也不至于装箱子里还那锁头锁上吧?”老陶摇头说道:“我看里面说不定装着什么金银财宝!想当年一定发生战乱,这帮家伙把好东西聚到一起看守,没想到城池沦陷……”陶映红越说声音越小,他自己也没底气,显然不太可能,若是这样,那人家攻陷城池,还不都成了战利品?能好端端地摞在这里? 这些木箱都被包了边,当初应该还被刷了一层颜色,甚至有可能有花纹一类,不过现在看来却是分辨不清了。我特别仔细地看了看掉在地上的箱子,竟然没有一个被摔开摔坏,或者被砸坏,坚固程度可见非同一般,那上面的锁头都不是很精致,看样式也就是古时候很常见的……奇怪的是…… 每块锁头的锁孔处……都点有一点朱红! 历经千年甚至更久仍未褪色! 红的透着诡异! 我腾腾腾倒退几步,若不是后面有一段倒下的柱子,我非得坐地下不可!这粗略算算,最少也得有个三四千口箱子!每个箱子上面都上了锁!而且没个锁孔处都点着那耀眼的红色! 若是同那“魂守”相同,这里该是三四千个魂守!按那本不知去向的“东置秘本”之说……这该有多少鬼气? 那些被封存的,亡者绝望痛苦的电波讯号,那些让然无法理解的超自然魂灵,他们难道就在附近?就在眼前!?就在眼前的锁里? “没啥吧……打开一个看看!”老陶说完迈步就走。 我疯了一般过去拉住他,不断摇头,却说不出话来,稳了好一会才说道:“叉子哥和啸春也许说的没错……”就算有错……这也可以算作数千口“棺材”锁着数千或者更多灵魂的“棺材”! “你说啥呢?”老陶甩开我的手,我舔了舔嘴唇,看了看郑子查,又看了陈啸春…… ps: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第八章 西风鬼逐 寻诡残(十四) 寻诡残(十四) 数千个“魂守”,锁伏着数千或者更多的“鬼气”,那些锁头,就是亡者灵魂的“棺材”,他们的灵魂,如气,如同电波一般被封存在锁内……那么箱子里是什么?数千口箱子……难道真的是数千口棺材? “这么一座城,没有一具尸体……没有一具骨骸……哪怕只是一块头骨,一根棒骨!”我望着郑子查,郑子查也看着我,陈啸春拿着手电筒的手微微颤抖,陶映红也像忽然想起什么一样,连呼吸都轻了许多,生怕惊动什么。(手打小说) “就是……”郑子查看看我,迈出步子说道:“那也得打开来看看,咱就知道里面是啥了!” “不用紧张,咱们要高兴才对,这么多锁头,加上你和叉子哥在塔楼里看到的那锁,说明什么?说明这地方绝对有一帮制锁的能工巧匠!这又意味什么?意味着我说的线索不是传说,很可能是真的!走,让我们看看古时候,制锁前辈们的手艺!”陈啸春连珠炮似地说了几句,跟着郑子查就要往前走。 如果这点在锁孔处的朱红跟我以前所见的朱红有异曲同工之处,那这就是“魂守”,善破者必遭不测! 我忽地胸中一阵气短,脑袋像缺氧一样,从脑海深处出现一袭白衣,翩然而过,留下一道白色痕迹,痕迹缓缓融化,最后竟然变成红色!红色如同血河一般流淌,穿过我的神经,汇集,变大,膨胀,最后流入一扇挂着锁头的大门!那门后面无数人在哭喊!那门后面像是有无数人要出来!他们撞着大门!一下……两下……三下……上面的锁头晃动,挣扎……我不要死……我不能死……我还有很多事情未作……我还没娶个好媳妇……我还没让父母省心地过上好日子!不要出来!不要出来! 几近怒吼,我抓住郑子查和陈啸春的胳膊吼道:“不要去!不要动它!不要让他出来!” 在场的陈啸春,陶映红,郑子查都傻了一般,惊异地看着我,就像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人,而是怪物。 “……” 我深吸了口气,缓缓放开抓着正郑子查陈啸春的胳膊,他俩活动着胳膊,愣眼看我,陈啸春尴尬笑笑,打趣道:“你用这么大力气,喊这么大声,你不怕这么一嗓子把头顶震塌了?” “你们三个就在这里呆着,我过去,不管出什么事,我不叫你们你们就别过来……”我搓了搓手接着道:“这样也有个照应,你们仨也歇一会,听我的。” 陶映红看我,我也看着他,两人眼神交汇,陶映红咧嘴一笑,无声地冲我点点头。 “到底咋了?”郑子查还是想跟我一起去,我摆了摆手道:“没啥,我去看看,要是真有啥发现喊你们就完了呗!你看这也就十几米远,害怕我真出啥事不成?” 郑子查嘿嘿一笑,点点头道:“行,那你先过去看看吧!我们歇着,喝点水,抽根烟!” 话罢三个人找了个好地方坐下,手电都照着我要去的方向。 这些堆起来的木箱……或者是棺材……藏在黑暗中不知多少年头,死寂,冷清,或者有人来过这里,却未发现这里,或许根本就没人来过这里,我们是第一批深入这里的人……那么是福是祸? 掏出荧光棒抛过去,却只能照亮一小部分,绕过几排之后,我已经身处这数千箱子之中,前后左右都是箱子,摞地几层高,陶映红他们的手电光已经照不到我这里,除了我手中的这只手电筒,周围只剩漆黑……还有冷森森的木箱…… 刚才脑袋里想的什么?我甚至怀疑这是不是我自己的脑袋,总是莫名其妙蹦出一些东西,那么真实……白衣飘过是林水么?那红色是什么?那扇仿佛渗着血的锁住的大门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害怕它打开?还是林水害怕他打开?就算他打开又会出现什么?那是暗示?是第六感?是我的精神电波与平行的其他电波的交结?即是平行又何来交结?我开始一遍一遍回忆以前,回忆我所知道的,用科学“可以”解释的一切,回忆哪些知识……不要打开……不要死……为什么会死? 我觉得害怕,浑身发冷,甚至想哭……为什么想哭?林水……我怎么变的如此依赖林水……那是虚无的,她并不存在……如此完美的女子……她是国民党的间谍?她是为爱生恨爱子的少*妇?她是鬼气……她是鬼……她是魂魄……是亡灵……是女人…… 怎么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腿不是自己的,手不是自己的,眼前的箱子在黑暗中嘿嘿笑着,我甚至不害怕最上层的箱子会因为震动而掉下来,砸在我的身上,带走我的灵魂…… 我真的害怕……那些点着朱红的古锁会动,他们上下动着,轻轻敲打着木制的大箱子,箱子里还有声音回应……窸窸窣窣……音调不均……忽大忽小……扭曲的像是被人掐著脖子……让我……出来吧……你进来……嘿嘿……你进来……它们伸出手,抓挠着我的心得……后背的皮肤会不会一阵缩紧……心跳加速,身后永远觉得有人看着你……拿着手电的手颤抖地越加厉害,想撒腿就跑!跑去哪里? “冷静……冷静……”我小声一遍一遍提醒自己,也不要去想林水,始终相信如果真的遇到危险,她会出现。 每把锁头都一样,每只箱子也都相同,那我再挑什么?正走着的我忽地脚下一绊,险险让我摔倒,惊得我几乎就要大喊出来,忙用手电照去,一只箱子,倒在地上,带锁的那一面正对着我,对着我晃动…… 一定是我眼花……我心里依旧一遍一遍提醒自己……努力去想哪天,在众妙观的后院,那石桌,石椅,那阳光,徐玄让人敬畏的面孔……影响他们……而不是被影响……若怕,就越怕。 虽然这么想,却还是手抖,将手电挂在背包的肩带上,又掏出两根荧光棒整亮了丢在旁边,隐隐约约能听到郑子查陶映红他们的谈话声,心里稍稍安稳,等手摸到腰间工具包内的那套我一直觉得在黑暗中直泛光的“东置”,有稍稍安稳些……可是一看那箱子上的锁头……再一瞧周围那些高高摞起的箱子……那种压迫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驱散的走的!趋势不散!挥之不去! 就像是去墓园祭拜先人,左右前后都是墓碑……那种让人敬畏,让人不由自主的就要压低声音,不敢大声喧哗的感觉……就如同现在,我心里的感觉。只能低头,不去看四周,不去看那些箱子,不去想箱子内到底是些什么,全神贯注,只有眼前这一把锁……一把让人心惊胆寒的锁……为什么是心惊胆寒……为什么让人觉得冷气逼人……深呼吸……闭上眼睛,集中精力,锁,打开,开锁……魂守……锁里面…… 周围的空气一点一点被抽走……真空,声音清脆,是谁在说话? “大带……和苏小……说不定……怎么担心咱们呢……” “实在没啥……咱就走……” ps: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第八章 西风鬼逐 寻诡残(十五) 寻诡残(十五) 实在没啥,咱就走,怎么走? 扭曲,周围的那些箱子开始晃动起来,地面在颤,地面再颤,一个,两个,三个,这些摞的几层高的箱子开始纷纷掉落,一些甚至砸在我的身上,我却没有一点感觉,不痛,不疼,一些箱子落在地上,地面像是沼泽一般吞噬了它们,箱子们开始缓缓下沉,地面变得透明,我甚至可以看到它们往下沉的样子,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多年好友离你远去一般……越走越远……追不回来,无法阻止……默默祝福,却再难相见……送它走了……人走茶凉……兄弟……朋友……我眼睁睁看着那些箱子沉下去,最底下忽地变得血红!那红色翻滚着,流淌着!渐渐,一扇带锁的门,里面不断的有东西在撞门,愈加卖力,门被硬生生挤开一条小缝……一只手从门缝里面伸出来……被门缝挤压,却仍要往外伸!努力,随后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那些落下去的木箱砸在门上,门缝越来越小,这只手开始抽搐,最后被门夹断! 手……一只露着白骨,筋肉的手……终于挣脱了,她自由了!她往上面努力地游动,像是一只鱼,离我越来越近…… 我惊骇地闭上眼睛……那只手却不会因为我闭上眼睛而消失…… 你的身边,有人,你不想见到他,你闭上眼,他却仍在你身边。(手打小说) 没错,就在你身边……你看不见他,她却看的见你…… 我被一只手抓住脚腕,这使得我不得不睁开眼,并且身子往后窜去,不断地踢着脚,想要甩脱掉那只抓着我脚的手。 “你干什么。”一声轻柔,带着一点点变音的语气,我循声望去,一个穿着绿色纱衣的女子正蹲在我面前,头上同样披着一块绿色的纱巾,坚挺的鼻子上挂着一个俏皮可爱的小环,白皙的脖颈上带着一条玉石项链,手腕上也带着玉镯。这纱衣轻薄,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里面那同样嫩白,完美的皮肤,还有玲珑的曲线。一时间竟让我看的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地方? 她一只手抓着我的脚腕,一手拿着鞋子,笑着看我说:“你又不是孩子,不要闹了,外面还有很多人等着你呢,赶快穿好衣服,我们出去。” 外面有很多人等我? 我傻愣愣任她摆布,那双柔软白皙粉嫩的手在我身上游走。不多一会,我已经换了一身行头,白色的长衫,白色的长裤,黑色金边花纹的的坎肩,外面还套着一件长大的外衣,用金线绣着很多花纹。她又从一旁桌上的小盒里取出一个小瓶子,将塞子拔出来,里面顿时透出一阵清香。她将手搓热,将瓶中的液体倒在掌心,复又搓了搓,才拉过我的手,涂在上面,她就这么紧贴着,我甚至眼睛稍稍往下面一看,就可以从她的领口看到胸前。心跳加速,我不得不直视前方。 屋子很干净,摆放也很考究,处处都透着异域风情,一扇镜子就在床边,想是可以让主人每天早起都可以穿衣打扮。 不自觉就往镜子里面看去……这一眼……够我后悔半年的…… 身旁的这个女子在镜子里面竟是另一番样子…… 长长卷曲的头发已经少了一半,头上露着血糊糊地头皮,肩膀像是被人扭断一般,以一种让人看了浑身不舒服的样子挂在肩上,上身**,皮肤虽然还是很白,不过已经不再透着粉嫩,那种白是由于失血过多而引发的惨白!下身依旧**,不过大腿与小腿之间只剩下皮肉连着! 头皮发麻,心里发憷,又不能表现出来,想象不到她要是发现我发现她,我再发现她发现我,要是这样就不单单是纠结,而是可怖了! “好了,我们走吧!”她欢快地站起身来,小兔子一般蹦蹦跳跳,若不是镜子里那一幕,这样一个漂亮、可爱、活泼的女子,无论如何我也是把持不住地。这么一想心情倒是好了许多,只不过稍稍有一点莫名其妙,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咋就突然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里了? 外面天空阴沉,还下着小雨,可以感觉到雨点打在脸上,那湿润的,冰冷的感觉,这是一个小院子,很多人聚在一起,默不作声,一帮一伙地交头接耳,看我出来忽地一下变得异常安静,粗略数一数足足有个四五十人,而且四分之三都是女人,年轻的女人,皮肤看起来都很细腻,长相也是一个赛这一个的漂亮,身材多是很好,有的丰满,有的骨感,看的我一时间张大嘴巴,这要是选美,这帮女子都得拿下各式各样的奖项,活泼的,文静的,妖娆的,端庄的。反之在场的男人就要惨了许多,一个个灰头土脸,要么矮胖,要么细高,歪着嘴,瞪着眼,很不得一口把我吃了的样子。 “老爷出来了。”身边的女子扶着我走下台阶,第一次有这么漂亮的姑娘搀着我走,真后悔刚才看了一眼镜子,越这么想,心里越是觉得好笑,为什么我不害怕?我应该害怕才对!就像我刚刚做的梦一样,我被困在地下,周围都是用箱子摞起来而成的墙,漆黑,压抑……我做了个奇怪的梦。 “老爷。”院中的女子显然都很兴奋,好像我难得接见她们一样。 我微微点点头,身边的女子挥挥手,人群中为数不多的男人极不情愿地从侧门出去,回身将门关上的一瞬间我竟然看到那关门的男人恶狠狠地瞪我,眼珠子由于眼眶的张大而滚落出来!眼珠滚落在地,正好被关上的门夹住,“噗”的一声,像是被挤碎的葡萄……我以前好像就见过这样的情景吧,并不觉得可怕,反而觉得滑稽,这样像是做梦。 那到底什么是真实什么事虚幻? 我不是一次这样问自己了吧? 其实这样最为可怕,你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事假的,分辨不清,却自以为是……这就是生命?其实就是一次又一次的真实,一次又一次的虚假,用虚假掩盖自己的本性,用真实去对待自己的脆弱。 一愣神间,身边的女子已经脱下了原本穿在身上的纱衣,并且挽着我的手往房间里走。 我想是个玩偶,完全不受自己控制,或许是不愿意受控制?宁愿被她摆布? 那些女子也都轻盈盈迈着步子,发出一声声,一阵阵清脆可爱的笑声,她们的一举一动都带动着轻轻地风,外面下着小雨,屋内透着香气,这些女子一起跟着我进屋,各自找了位置,或坐、或站、活躺。我这才发现原来屋子内的地面上头铺着精致的,手工编织的毛毯。 上面的花纹很多,有的是花,有的是动物……不过最特别,也是最引人注意的是中间那快,一个被扒光衣服的男子,被砍去头颅,一群女子围在四周,痛哭流涕……如此诡异…… 外面的雨不大,微风吹过,带着丝丝细雨落入屋内,她们互相说着悄悄话,或者从做工精细的银质托盘内取食水果,或是从高颈弯嘴的酒壶里倒出鲜红的琼浆。 ps: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第八章 西风鬼逐 寻诡残(十六) 寻诡残(十六) 暧昧…… 她们每个人吃水果,喝酒水的样子都让人心里痒痒,嘟起的小嘴,将果子含住,轻轻咬下去,嘴唇在动,舌头也在动,最后缓缓咽下去,或是拿起酒杯,放在嘴边,慢慢抬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嘴角会留下一丝红色的痕迹,然后微笑,深处小舌头柔柔弱弱地添去。(手打小说)我咽了口口水,外面吹进来带着雨滴的风都变得那么暧昧浪漫,吹动的窗纱若隐若现的曼妙身材,让我浑身发热,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好。 坐在身边的她轻轻一笑,走到镜子前搔首弄姿,并且娇柔柔地唤我去看她,我起初倒想转头看她,却细一想,再也不愿看到那镜子,一皱眉,摇头轻笑:“不用看,也知道你的美丽。”她听罢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伤心,半晌多都未说话,最后又像粘人的小猫一样蹭到我身边。 其余的女子也都在轻笑,谈论,还有几个漂亮女子凑过来,坐在脚边,坐在身后,倚在我身旁。她们都笑着,嬉闹着,也不顾自己身上本来就轻薄的衣服是不是从肩上滑落,屋子里充满了酒气,香气。让人坐立难安,让人心中如同百只小兔乱撞。 这是真是的? 这是虚幻的。 我想闭上眼睛,却发现即便我闭眼,这些女子的笑貌音容还是会浮现眼前,扭动腰肢,轻挥玉臂,玉峰倾动,曼妙酮体让人坐立难安。她们递过来酒杯,我轻轻推开,送到嘴边的果子我也摇头拒绝,可是身体上的碰触摩擦我却是无论如何也压不住心中的欲火。手缓缓抬起,抚摸坐在我身旁她漂亮的脸蛋。忽地一阵刺痛由心而生,接着头脑中浮现出一位女子的形象……是谁?我似曾相识……我应该知道她的名字……林……水……林水……美丽……美丽慢慢破碎……像是被撕扯烂,破碎的脸,连着肉皮血肉模糊的身体!这一切忽地让我一惊,身子向后一仰,刚刚才伸出去摸那女子脸蛋的手也想怕被蛇咬到一般收了回来。 大口喘着粗气,坐在我身旁的女子先是一愣,随后淡淡一笑,笑地轻盈,笑地可爱,她侧过脸看了看一直倚在我身上的另一个女子,好像使了个眼色,开口笑道:“古丽……”那被唤作古丽的女子也轻轻一笑,抬手将穿在身上的纱衣褪下,露出一侧肩头,像小猫一样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这一幕看在眼里,不由自主的让我嗓子眼一堵,血往上涌。“狄丽拜尔……”古丽紧接着又舔了舔嘴唇,精致的鼻子,大大眼睛,蛋奶色的皮肤,那声音就像是从未变声的少女口中发出来的一样,嗲声嗲气,本来就已经涌上来的血更是直冲头皮,进入每一根头发。 两人相视一笑,在我身旁的其余女子也同样心照不宣地微笑起来。 我正自纳闷,古丽已经抓住了我的右手,狄丽拜尔抓住了我做的左手,两个人的手都是那么的凉,那么的柔软,纤细,起初的想挣扎的我却再难动弹,本来在我身后的女子竟然将我抱住,身体紧紧贴在我的后背,那娇好的身材,隐隐可以感觉得到,柔软地让人心旷神怡。 古丽抓住我的手,放在唇前,轻吻了一下,接着又伸出小舌头舔了舔我的手指,最后竟然含住了我的中指。我还未反应过来,狄丽拜尔也学着古丽的样子!我全身每一个细胞都被调动起来!这还不算完,狄丽拜尔又侧脸看了看坐在我右侧的古丽,竟然冷不防的把我的左手送进自己的纱衣内!放在了胸口!古丽嗲声一笑,同样把我的手放在了她的胸口上!那轻柔柔的感觉让我浑身一震!下意识的手上一用力,古丽双眸一闭,轻轻**…… 呻吟声像是一条柔软冰冷的蛇,从我的耳朵慢慢爬到大脑,又游走全身,最后钻进我的心里! 这条蛇缠住我,慢慢收紧,挤压我每一寸皮肤,骨骼,神经! 我想叫,却叫不出,想挣脱,却又挣不开! 忽地外面天空一闪,一声炸雷,屋中的女子们都是一惊,有些竟然吓得掉落了手中的酒杯。在身后抱着我的女子更是撒开了手,随着这一声雷响,外面的雨骤然变大,雨滴拍打屋顶之声不绝于耳。这些女人反应极快,见是打雷,都长出一口气,瞬时又恢复了刚才的状态,每个人都一副慵懒的样子。 趁着这个机会,我赶忙把自己的手从两人手中抽出,想起身,却发现坐在自己脚边的两个女子已将我的两条腿抱住,身后的女子又一次粘了上看,古丽同狄丽拜尔也一左一右的往我身上贴,手像小老鼠一样在我身上游走。不得已,或是心中突然无法克制,竟然让我觉得很享受,闭上眼……依旧是看得到那些女子,忽地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一个人的影子,不再犹豫,不再奇怪,这就是林水,一个叫林水的姑娘……她望着我,往前迈了一步,却好像害怕什么一样又后退一步……记得以前做过一个梦……一个和现在差不多一样的梦……同样是一些美丽女子……灯红酒绿……四季坊……她出现过……为什么这次不唤醒我?不带我走……带我去哪里?去梦里么?这是现实,那么她带我去的地方就是虚幻的梦境?她为什么不过来?她为什么不现身? 很多事情……慢慢……需要靠你自己…… 扑鼻的香气,我已经被这些女子缓缓推倒在床上,头枕着在我身后女子的腿上,睁开眼正可以看到她的脸,美丽的脸…… 我侧过头向一旁看去…… 或许我不应该乱看…… 或许我就应该这样躺着…… 但我却向一旁看去…… 那是一面镜子…… 林水微笑,指了指镜子里…… “对了,你身上带有某种很强的气场。” “第一眼看到你便知道你感知力要比常人强的许多。轻微的一丝鬼气你都感觉得到。” “这所谓鬼气,说白了就是念想,再清楚些就是由电波而产生的磁场了。” “玄之又玄,所谓‘道’深奥难识,世间万物皆由此生。用言语根本无法形容和解释,我们能做的只有想,用心去想,用脑去想。冥想继而去影响……” “去影响你身边的一切:风由天生,却又吹拂着你的身体,水由天生,却又承载着你,世间万物,为互相而启。” “我在影响你,你也在影响我……” 远远的密林青山……远远地山中古刹……长长通上山的石阶……林水一袭白衣,回首望我……那石阶尽头,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我却看不清他的脸……再仰头看去……一扇带锁的门……心中已经,在瞧那石阶最底层,竟然有个半大老头……他的老花镜搭在鼻子上,微微低头,从镜框上方看我……他微笑……竟然从他的口中浮现出一张男人的脸……一张被砸碎的脸! 耳边一阵香风,紧接着一阵美妙轻盈的声音:“你不能死……还没帮我找到他,找到我的孩子……” 林水! ps: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第八章 西风鬼逐 诡逃杀(一) 诡·逃·杀(一) 我的确不能死……我说过…… 那面镜子像是活了一般,不断地扭动,扯裂开来,分散,一分二,二分四……随后这屋子竟然被镜子所占据,排列的镜子重叠着映照出屋内的景象……无数皮肉相连,血肉模糊地身体,无数张毫无血色眼神空洞的脸!她们显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镜子包围,还在微笑,还在吃着“果子”喝着“美酒”,那是一条条扭动的蜈蚣,是一杯杯绿色的胆汁! 这是锁内,破守! “你们别装了……看看周围……”我猛地起身,用尽全身的力气挣脱开来,从镜子里看清楚,由于我的动作过大,竟然扯动了“古丽”的残臂,那最后一点连着的肉皮也被撕开,我不禁皱眉,也不哪来的那股子勇气,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臂,轻轻抚平那些卷皱的皮肤。(手打小说) 屋内的所有人都愣在当场,看着周围的镜子。 我深深吸了口气……放开“古丽”的手臂,环视一眼四下挡着门窗的镜子,若要它们慢慢离开,外面不应该是大雨倾盆,更不应该是阴雨绵绵!应该是阳光明媚才是!我想着徐玄的样子,想着林水,开始在心里一遍又一遍想着那些我这二十几年里所遇到的经历的,美好的,快乐的事情……驱散心中发自自身的恐惧,这世界无论何时,都应该是阳光明媚,都应该是…… 哪知道还不等我在这里把我的思路展开,院子里面已经一阵大乱,刚才退出去的那些男子一个一个拎着棍棒呼喊着打碎镜子冲了进来!他们比之她们,简直更加可怖!怪不得刚才看去,他们高矮胖瘦不一! 高的是因为脚上被胡乱缝合上了两天手臂,以至于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矮的因为从膝盖以下都被截去,用膝盖在地面上行走,歪歪斜斜,留下一道血迹!胖的更是骇人,像是被水泡的浮肿,每一步迈出去都要在地上留下一片水迹!瘦的则是被凌迟一般处理过的身躯,所有肉厚的地方都被剔去!这真是如同修罗地狱一般!本来屋内刚才被惊呆一种女子,见到院里忽地蹦出这么多“爷们儿”,一个一个如同打了鸡血一般! 我则被困在其中,左右为难,既不能留在屋内等死,又不能冲到院子里找死! 院里的“爷们儿”们拎着家伙事往门口靠拢,嘴里面嘀哩咕噜喊喝着些什么,屋里的女子们也嘀哩咕噜地回应,莫不是我就要交代这旮了? 这一切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过我也会死…… 想到死,心中突地冒出来一阵恐惧,由心而生,挥之不去,刚刚转小的雨忽地再次变大,雨滴竟然渐渐变成红色,混杂着血水,满眼的红色,头晕,目眩,身后的女子都在轻笑,传进耳朵里却如同哭泣一般,抓挠着我的心,像驱虫一样在我的身体里游走,恐惧,血红色,黑暗……我浑身无力,若要被撕裂,若要被扯碎,若要被啃咬……那也就是一死……却不要眼前这般骇人的脸面,晃动,挥之不去,驱之不走! 我闭上眼……等待他们…… 若死…… 宁愿死在梦里…… “想死?没那么简单!”身后突然一实,如同与人背靠着背,听那声音也是亲切,动听,还有那香气,那种味道……不是林水还会有谁? “林……林水……?”我激动的磕磕巴巴,心中一颗石头落地一般,踏实,许久见不到她,听不到她的声音,就好似缺了什么,而此时,就似就别重逢的老友相聚,孩子找寻回丢失的玩具,高兴,平静,安稳,想着要抱住她,要亲吻她的额头! “想什么呢?”林水,轻叹一声:“你都已经发现她们不是活人,还能在这里闭上眼冥想?若随便一人就能用心境改变环境,那些修行之人可就要顿足捶胸了!”说罢在我大腿上狠狠掐了一下:“你真以为你自己是那牛鼻子老道?”她说的这些我都未听进心里去,满心的只想回过身去看她,又不得不注意已经围拢到门口的那帮子提着家伙的“爷们儿”们,嘴上却不闲着开口说道:“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久不出现?我还以为你要把我撇了,不跟我玩了呢!”林水听罢扑哧一笑道:“玩?谁跟你玩了!不出现只是因为未到时机,时机到了,总会相见的……”不知为何,她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不可闻。我正纳闷,门口那帮子已经暴起发难,直奔我扑来,屋内的诡异女子们也怪叫着冲向我二人! 若是我自己,也就认栽,既然林水在,我又怎好不动手?我要是死了也就算了,林水又怎么办?心中越想越乱,即是林水也非人,那我载了,对她会有什么影响?总不是要让这么个弱女子保护我吧?弱女子?她怎么看也不是弱女子!那就不管了? 这短短几秒的纠结,眼前一棒子已经砸向脑壳,更有一双血淋淋的手抓向我的脖子! 不容再做多想,急忙矮身躲过,认命虽然痛快,倒是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感觉,那就是孬种!若是舍命一搏,那就是楚霸王背水一战的悲壮,那就是英雄! 此时的林水身形转动,已经在群鬼之中穿梭躲避开来,瞅准了抽冷子还攻上那么一两下,一时间本来就鬼哭狼嚎一般的屋内更是惨呼连连,乱作一团,本是群魔乱舞的场面,经林水这么一搅和,竟然让我觉得颇为有趣,就这身手倒是有那么一点女中豪杰,巾帼英雄的派头。这若是放在古代岂不是杨门女将一般的女子?千军万马之中,取上将之首级! “一心不可二用”的确不假,这么个时候脑袋里还尽是想些乱七八糟的事,这不自找的倒霉?一个不留神,腿便被抓了个死死!动弹不得!再抬头,迎面一棍子已经砸向我的脑壳!拿棍子的主儿浑身肉厚的地方都被剜了下去,就腮帮子都被人用刀削了个空洞,看得清楚嘴内的牙齿!狰狞着竟然好似在笑,嘲笑着将死于棍下的猎物! 也不是哪来那股子力气!我脚下施力,用尽吃奶的劲往后一扯,硬生生将那抓着我腿的手生生扯断!这样一来身体顿时失去平后,向后倒去!也就是这么一倒,才算救了我一命,正正好好躲开了那迎面一棍! 说时迟那时快,我这将将挨到地面,就想着一旁躲去,这家一棍砸空,果然不肯罢休,借着余力向前一扑,扔了棍子伸手抓向我的脖子,那样恨不得要把我捏死扯碎!想旁滚躲开来的我慌忙把仍旧死死抓着我腿的,刚刚被我挣扯下的手臂拽了下来!握在手里照着再次扑过来那男子的脸部戳了去,借着力,不偏不斜,正正好好,一时血光四溅! 还不等我喘口气,刚双手撑地,一旁的女子却伸出脑袋,张大嘴啃咬于我!闪身躲过,却已是满头大汗,若要如此下去,不死也得扒层老皮! 第八章 西风鬼逐 诡逃杀(二) 诡·逃·杀(二) “林水!”我扯嗓子疯喊道:“这不行,咱俩得跑!” “跑?你说的算么?想进容易,出去还能容易?”林水侧身躲过一咬,那女子嘴咧到耳根,张大的嘴里竟然没有舌头!流着带血的涎液,一只眼睛睁着,一只眼睛诡异的只剩下眼白! “那咋整?”我心里着急,伸手要夺打过来的棍子,刚刚入手,眼前这如同被缝合起来沙包一样的矮胖子怪眼一瞪,跟我叫上力气!我自是不敌,突然撒手,这家伙跟球一样向后跌去,滚了几圈,撞在镜子上,“哗啦”一声,破碎的镜子扎了他个刺球一般!我这个刚想笑,左臂一痛,正是那叫做古丽的女子恶狠狠一口咬在了肩膀上,顿时疼得我冷汗直流,这一口咬的已入皮肉,牙齿间却也绞在了衣服上,我心一横,来了股子狠劲,肩膀一晃,硬生生连肉带牙都拽了下来!当然肉是我的肉,牙是她的牙,这一下子我把持不住,张开嘴:“啊呀!”一声惨叫,心道:妈的,这操蛋事情总是让我赶上!下雨!打雷!?都给老子停下! 怎知我这么心中一喊,屋外的雨骤然停止,天空竟然乌云转淡,却还是阴沉。(手打小说) “我做梦还能醒过来呢?!”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恶狠狠盯着已经满口鲜血的“古丽”,张口骂道:“死?小爷我让你再死一遍!”豁了出去,脚下施力,向前一跃,竟然将她扑倒,一手抓住她的头发,一手按住她,发疯一般将她的脑袋往地面上撞去!“让你咬我!让你咬我!”几下过去,已经看不出是脑袋还是血葫芦,正此间,身后一痛,实成成挨了一棍子,打的我“咯喽”一声,差点没背过气去! 眼前一黑,口中一甜,一大口血喷了出来,这滋味实在不好受,若是梦倒好了!这感觉却如此真实! 我“嗷”的蹦了起来,“噌噌”向前跄了两步才将将站住,心中叫苦,侧眼看向林水,她倒是没事,却也没占到便宜,真可谓是强虎架不住群狼!再看拿棍子打我这位,心里又来了狠劲,拼上一拼!林水此时一定也在想着脱身之法!再她想明白之前我总要挺住,别交代这旮达!可我又是如何知道她在想什么的?那种模糊不清,却又敢确定,她可以知道我在想什么,同理我也应该知道她想什么才对!毕竟就在心里,就在我头脑中……什么在我的头脑中? 这一溜号前面的拎棍子这位,和两面虎视眈眈的一众来了机会,怎么能轻易放过?怪叫一声冲将上来! “你总发什么呆?嫌自己活的时间太长?”林水抢过一女子刺来的匕首,在手中颠了颠,嘴角一笑,刃刃见血!这匕首做工极其精致,看样也不是寻常之家能用起的!搁在现在到也许值个俩钱! 怎好容我在这里胡思乱想? 抱着脑袋向旁一躲,自己也应该找几样应手的家伙! 应手……我的那匕首若在就好了……下意识的向腰间摸去,忽地一愣,这到底是真实还虚幻再次让我莫名其妙!千丝万缕乱麻一般! 我那套刻着“天启东置”的家伙事,完完好好地就在腰间! 可这只是套开锁的工具,指着它伤人? 却也不是不可能…… 这套家伙事儿,若真如苏建业那晚我们所聊谈到的,这就是研究锁头的一大门派,加上那本子奇书,分明就是教人什么样的锁头,该如何封存“鬼气”制造“魂守”!那自是可以破解这魂守内的“鬼气”“恶灵”喽?可到底是应该从内至外,还是从外至内?这套工具明明就是用来开锁的家伙事儿,用它们来“破守”,驱魂又怎当下手? “你还发呆!”林水扬声喊道,虽然是怒叱,声音却依旧那么动听,我心道我这不发贱么?只见林水已经一匕首划开一女子的喉咙,顺手夺过其拿着的同样精致的匕首,向我这边冲过来。身形一动,那女子本就残破的脖子登时鲜血喷涌,加之林水这麻利的动作,真不愧是**培养出来的特务,看的我心直往一块揪揪!“你精神点!”林水几步冲到我近前,递过匕首,往院中看了看,开口接着说道:“这样下去不行,你我得冲出去再做打算!”我急忙点头,这些东西几遍受到重创,也能缓缓爬起来,就像那被割开喉咙的女子,现在一只手残手捂着脖子,伸着另一只手正恶狠狠扑将过来!“知道……知道了……!”我一激灵,心理面又莫名其妙升起一丝恐惧,忍着疼痛,奋力扒拉开挡在前面张牙舞爪的“男男女女”,左突右冲,说来也奇怪,怎么就稀了糊涂冲到院里,还不等我回过神,林水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头也不回直奔院门! 身后登时一阵大乱!鬼哭一般的叫声仿佛有无数条的百足之虫,扭动身躯,紧追不舍!脖颈子冒凉气,浑身汗毛直立!那可真是要多麻痒人就多麻痒人,要多渗得慌就多渗得慌!说时迟那时快,我俩人前脚刚踏出门,后脚刚刚跟上便转身用身体抵住大门!门后面顿时大乱,喊声阵阵,不断撞击这大门,起初我和林水还能支持,最后只觉得胸中一阵阵气短,双腿打颤,顶着门的身体越来越使不上力气。我看了看林水,她也紧皱着眉头,想是也不好过! “这就……这就完了?”我说话的声音都已经颤颤巍巍,忽地一愣神,霎时觉得少了些什么,半晌才反应过来,这门后面,院子中,一时间没有了一点声音。我侧着耳朵听了半天,依旧声息皆无。“咋了?”我自是不明白其中道理,只得愣眼瞧了瞧苏小,苏小长长松了口气,开口道:“就你现在这两下子……刚才差点迷失了心智,知道这里有多少‘魂守’,聚集多少鬼气?”她这几句话等于没说,我却只能装作明了,点了点头问道:“咱不是说这个,咋就突然啥都没有了?” 林水并不作答,只是用那美丽眼眸示意我看看周围。 适才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院子里,门后面那些张牙舞爪,恨不得把我生吞活扒的“人”们,那还有心思注意周遭,这一瞅才发现这身后……长街之上,人头攒动,街两边的店铺住户家家门窗紧闭,不是传出几声孩童啼哭之音,在远处,一座高塔上火光耀眼,浓烟滚滚,一队队顶盔套甲的兵众手持长矛神色匆匆!刚才安静地骇人,现在确实一阵阵嘈杂,远处隐隐还有喊杀之声! 这分明就是战场,攻守之间轮转,城防间或许就要转为城中混战! “……太不靠谱了……”我自言自语道。 若这就是魂守之中所存的纷繁虚镜,当年这里真的有一场毁城的杀戮?若不是,拿眼前又是怎样一副情景?刚才那院中五十几号残破身躯已经让我和林水忙活的焦头烂额,那这“城中”,军兵居民,何止千百上万?虽然现在都是一副正常身形,但倘若发现这擅自破守开锁的我,会不会群起攻之?将我一块一块分尸挫骨? “你不要胡思乱想!”林水显然是察觉到我心中的想法,脸色惨白,沉声说道:“心能转境……” “那现在咋办?可如何是好?”我没了主意,只好期望于这位即是美丽少*妇,又是国党特务的林水…… ps: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第八章 西风鬼逐 诡逃杀(三) 诡·逃·杀(三) “躲一躲。(手打小说)”林水身形一闪,已经引入一条小巷之中。 我几步跟上,抬眼望去才发现这是一条死胡同……死胡同……顾名思义,只有一个出口……即是绝境。 抬头望看,一轮明月高悬于天,群星明亮相伴其侧,若不是有阵阵浓烟飘过遮住星月,这还真是个美妙夜晚。辨清这烟雾来源,应该就是那高塔一侧,那必是攻城之军积聚力量猛攻的方向。再看这些向那边增援的城中守军,可想而知其战况惨烈。我和林水隐在黑暗之中,瞧看半晌,我才小声开口说道:“要是我,那高塔一边一定是佯攻,不管付出多少代价,也要让守军以为我们就是要主攻那一侧,待守军乱了阵脚,聚集力量增援过去,再寻城防最弱的一面,一鼓作气拿这座城来!” 林水白了我一眼,看了看我的伤口道:“你以为他们还不如你了?别总自以为是!”说罢皱了皱眉头道:“这也就是这魂守环境,若在现实,你这伤口非要了你的小命不可!” 她若不提还好,这一提,我心中一想,眼睛不自觉就看向伤口,那肉连着皮,血点点渗出,就好像可以感觉到神经跳动一边,一阵钻心的疼痛从大脑中游走全身,顿时冷汗直冒,恨不得在地上打滚!林水见我痛苦,叹了口气,从身上也不知道甚么地方就莫名其妙忽地掏出纱布白药,手脚麻利地帮我包扎伤口,嘴里还轻声嘱咐:“你别去想,在你的头脑里,不要被影响,而是要影响其他……想想那牛鼻子说的。” 这牛鼻子一定指的是徐玄道长了,想罢微微一笑,再看林水包扎已毕,嘟起小嘴,对着我的伤口轻轻吹气,边吹气边说道:“不痛了,不痛了。” 一时间全身酥麻,竟有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涌上心头,是平静?是安逸?是幸福?是感动?就好似儿时跌倒,母亲小心翼翼地将我扶起,揉搓着我摔痛的地方,轻声说:“摸摸毛吓不着……没事,不同,你是男子汉……”鼻子一酸,眼圈中已经泛出泪光,不过真的不痛了…… 刚刚出了口气,正庆幸林水在我身边,只觉脚下一颤,随即另一个方向弄尘涌起,喊杀声震耳欲聋。 “跟我想的一样,这城就这么破了。”话罢林水放开我的手臂,却将我拦腰抱住,我正纳闷,紧张心跳,脚下却是一轻,这林水竟然带着我向上飞去,这才想起她也是“女鬼”,带着我竟然飞到房顶!把我稳稳放在高出,才开口道:“这里看得清楚!” “我的姑奶奶!你早有这招,咱何必在屋子里跟他们殊死搏斗那么半天?你直接带我飞出来不中么?这是干啥玩意?故意让我遭罪的?”我将将站稳,才反应过来,忙开口说道。 “……我……”林水竟也有无言以对的时候? “……我……忘了。”一句忘了就完了? “你忘了?我还忘了呢!”我让她损了我半晌,终于逮到机会,怎么不得多说几句? “你看那边!”林水也不接我话茬,自顾自向远处望去,熊熊火光,守军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了个措手不及,刚刚还是守城攻城的攻防之战,现在却已经变成在街头巷尾,城墙上下近身的白刃战! 像是电影一般,而我和林水就是看客……刀光剑影,血肉横飞,不知多久,喊杀之声渐稀,这城破……无论人,物,都成了攻城一方的战利品。 攻城一方的穿着明显有别于城内守军,他们将城内的男女老幼聚集到一起,孩童被迫与母亲分开,被带去未知的去处,老人们则都被聚集到一处大宅之中,青壮男子则直接身首异处,年轻女子像是选美一般被挑来挑去,分出了三六九等。最漂亮美丽的便被关押在刚才我所在的那院中。金银财宝,珍玩玉器,分门别类装箱运走,粮食家禽则是一部分留存一部分就地宰杀,血腥味,熟肉的肉香,西域独有的酒香味,焦糊的臭味,在这城中混杂。 那些死尸被聚集到一处,焚烧,其中隐隐可以看到最少有三分之一的人是轻伤或是重伤,总是还有气在,却也被活活烧死,声嘶力竭的哭喊声,虽然不懂他们的语言,却也能从中感受到,他们内心的恐惧,仇恨,痛苦…… 我再抬头,天空已经放亮,显然是一夜过去,还未等我感慨,却已经日照正空,已是中午,我正纳闷,又变得日头西坠,在一眨眼,又是漆黑夜晚!傻了眼的我真是长了见识!或是被眼前的所见深深震撼!那么真实,有那么虚幻!一瞬间日月轮回!一眨间百转千年! 你的身边,你的脚下,千百年或许就是一片杀戮战场,就是一片坟茔,沧海桑田,山岳降升,江河道改!生死……轮回……有多少人把自己最后的一念留存下来,就在你的手心,指尖,眼前,身后,耳边,天盲盲,地灵灵,亡者的意念,鬼气,就在身边,他们注视着……注视着……你…… 再望去,那些老人已经饿的皮包骨,那些孩童也可能早就被拉走当了家养的奴隶,常常有不忍屈辱自缢的女子,被像死狗一样抬出,焚烧尸体,空气中弥漫着尸臭味……这分明就是修罗地狱。 “这旮的……到底怎么了?”我小声问林水,林水却默不作声,面色凝重,我直得自己言道:“这么整下去,这一城民众非要被屠杀殆尽不可,再说,尸体处理不当,这不得发生疫病?” “……我……不知道……”林水奇奇怪怪的忽地冒出这麽一句,造的我一愣一愣地,转头看她,开口问道:“你不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我该不该这样下去……” “咋样?你说你跟着我,你还啥事都不跟我说,让我咋办?”我嘴上说,心里也想,要不是你从那破盒子上的锁里搞事,我现在还在家里呆着呢我,何必这旮旯受着罪? “……”林水再不说话,只是看着那冒着烟的尸体堆。 不知多久,城外来了一队很多辆马车,车上都拉着木箱,头里的马车上一个穿白衣的老头,应该是这马车队的领头人,跟城里的将军交涉半晌,也听不清说些什么,只见得那将军不住点头,最后吩咐手下官兵帮着车队的人一起把箱子卸下,运到城中一座大宅,或许曾经是城主,王上所居之处。 这些箱子是要运送宝物?可那些之前的东西已经被运走了的!那用来装什么? 再看那白衣老头将箱子搬运完毕,领着人来到那烧尸体的空场,又不知从何处运来好些木材,就这尸油,还有尸体开始搭炉烧火,叮叮当当,熔铁……制锁! 他们在制锁! 在哪些尸体上!那焚烧万人的地方! 我倒吸一口凉气! 这些人还是人么?跟恶鬼有何区别?死者本就痛苦,却依旧得不到安息!还要折磨这些亡灵多久?百年?千年?什么样的仇恨?让他们如此狠心? ps: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第八章 西风鬼逐 诡逃杀(四) 诡·逃·杀(四) “……惨……”林水本就白皙的脸现在更加惨白…… “制锁封魂,收复鬼气,这些锁匠……到底是什么人?” “我认识……”林水顿了顿:“他们的传人还在,至少在我那个年代。(手打小说)” “你说什么呢?”我听的一头雾水,愣眼看她。“没什么。”林水挺起腰,这一动作勾的我眼神不自主就往她胸口看去,她到也不很在意,接着说道:“你现在这两下子还破不了这锁,不搭了小命就以万幸,该干嘛去干嘛去吧!” “你,一直在我身边?”我该干嘛去? “我在你心里……”林水的声音轻不可闻,摇了摇头道:“咱们走。” “去哪儿?”我开口问道。 “……”她不作答,我一咬牙,自觉没趣,却还是说道:“我看这里面也没我们要找的,已经被洗劫过的城池,多半……在下一处吧……”正说着,脑袋里猛觉浑浑噩噩,一个问号跃然而生!我居然不知道我来找什么的?我应该知道的!可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头痛?”林水仿佛恋人般亲密地摸了摸我的额头,我点头应道:“怎么感觉稀里糊涂,像一摊浆糊?”她听罢一笑,点头道:“总这样下去,你会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的。” “什么?”我问道。 “有些事情,我现在没办法跟你说明白……有空,去找那牛鼻子老道问问吧,他能告诉你一些……”林水说完站在我身边,看着远处:“我们得走了,你也别在琢磨怎么破这魂守开这些锁头,木箱里面是什么东西真有那么重要么?” 到底什么是重要的,什么是不重要的? 我看向天边,一轮红日正缓缓坠下,那温和的光芒笼罩大地,最后也把我吞噬进去。不由自己地闭上眼睛,直到耳边有人轻语,才再次慢慢睁开,湛蓝而透彻的天空,明亮而不耀眼的阳光,照地浑身暖洋洋的,再看周围,柔柔的青草,随着微风一层一层荡开碧浪,林水坐在我旁边,我的头竟然枕着她的腿,她的长发被风吹起,美丽的脸孔在光芒中,微笑,绽放,我想要这么一辈子躺在她的腿上,依偎在她的怀里,不去想世间纷纷扰扰,尔虞我诈,勾心头角,不去问困苦生计,铜臭染身,是是非非……睡去……睁开眼,就是她……再睡去……再睁开眼,依旧是她……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想就这么一直下去……可是世间哪里有什么一直,哪里有什么永远……我不知道这样做对还是不对……我也不明白我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能告诉我么……你能帮助我么……或是……你能原谅我么……?”林水的声音永远是那么动听,如同天籁。 “不管怎样……我都会原谅你的……”我咧嘴微笑,青草的芳香,我不在乎怎么会来到这里,只要有她在身边…… “你这么说……我心里更难受了……” “为什么?” “……” 沉默,安逸,平静,让我心安的感觉,放心睡去,有她陪我……就这么不说话……两个人像是傻瓜一样的微笑,心照不宣……幸福……幸福又是什么?不分开……永远不分开……何来的永远?我在做梦,或是这就是现实?我在这里,你在哪里?梦境……这由自己创造催生的另一个世界……影响所有人,被所有人影响……可怕……可怕的思想……被别人的大脑所影响,或是被亡者的大脑所影响……那是虚无的“大脑”,那是残存的意念……那是鬼气……鬼……鬼!什么是鬼? “醒醒!老曹!醒醒!”一阵晃动,撩开眼皮,老陶和陈啸春拿着手电筒一齐照我,再看那郑子查,蹲在箱子边正要准备开锁。“叉子哥!”我猛然一惊,那深入神经的困意立马一扫而空:“别动它,里面没什么东西,咱……咱赶快离开这里……我总感觉……”话音未落,耳轮中又是一阵轰鸣,想是什么地方又来了次大的塌方,地面颤动,我抬头看那些箱子,生怕他们轰然倒下,将我们四个人砸成肉饼。 “你又没打开,咋知道里面没啥?”郑子查嘿嘿一笑:“你可真是累的,刚才手里还拿着开锁的家伙事,怎么就能睡过去呢?” “别说了,我感觉要塌,咱们遭撤出去早完事,这一座空城没啥价值,咱刚才不觉研究出来,这片儿一定有玩锁的行家,不过肯定不在这地下古城!” “我说老曹,你现在怎么神神叨叨的。”老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箱子上点着红点的锁头:“弄开一个看看,没啥咱也安心,然后再走呗,这破锁,打开也就一分钟的事……”边说边示意郑子查继续,我还要拦,可这郑子查手底下功夫实在了得,或是说这锁子的结构也真就是过于简单,眨眼的功夫,“咔”的一声,应声而开!擅开锁封,破其魂守,必遭……心里想着一闭眼,心叫:“完了”,老陶刚接过郑子查递过来的锁头,还不等三个人去开箱盖,地动山摇,如同末日一般,我不知道此时他们的眼前,是什么,我只觉得我眼前一个一个人影晃动,紧接着就是一排一排的木箱倾倒而下,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霎时间,沙土,石块,劈头盖脸砸将下来! “快走!这是要地陷了啦!”我慌忙收拾起东西,顾不上头顶被砸出多少大包,胳膊大腿有没有划破流血,只能左躲右闪,跟着头前的陈啸春疯跑起来! “这边!”郑子查也没时间嘿嘿再笑,大喊道:“这边是高塔的方向!跟上别分散!” 陶映红一个躲闪不及,被倒下的石墙压住右腿,登时一声惨叫! “妈的!”我狠骂一句,灌了一嘴的沙子,也没时间多想,抓着老陶的胳膊向外猛拉,可却是纹丝不动,倒是把陶映红疼的吱哇乱叫! “过来搭把手!”我喊了一嗓子,不知道陈啸春是不是被迷了双眼,或者是吓的乱了方寸,在原地转了一圈,才过来跟我一起往外拽陶映红,郑子查忙大声吼道:“别硬扯!想要他命呀?”话罢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近前,看了看被压住的腿,接着说道:“别用蛮劲!本来没啥事!你们乱整弄不好这条腿就废了!” “我的哥哥!哪有时间了!有啥办法快说!”我刚说完,头顶“轰隆”一声,大块的大块的沙土落下,简直睁不开眼睛,手电筒的光芒也像是要被吞噬掉一般,忽明忽暗! “往左一点!使劲!好!再左一点!拉,拉出来!”郑子查也只妙,声音都走了味,指挥我和陈啸春,真是老天保佑,总算是把陶映红拽了出来!我撇下背包,将老陶背在身后,大声喊道:“你自己注意点脑袋!咱得活着出去!”老陶疼地呲牙裂嘴,颤颤巍巍说道:“还他妈磨叽,赶紧走!” “走!走!”陈啸春在后,郑子查在前,四个人开始跟阎王爷玩命,这样的环境下也不知道郑子查如何辨清楚方向,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跟着他疯跑,耳轮中尽是天崩地裂一般的声响!眼前更是看不清楚道路,跌跌撞撞,磕磕绊绊! ps: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第八章 西风鬼逐 诡逃杀(五) 诡·逃·杀(五) “这边!快点!”郑子查嗓子眼卡了毛一般,声音沙哑却是力竭声嘶!左躲右闪,终是黄天不绝吾等之路,那条长廊就在眼前!不过所谓院子中的景物已经跟刚才大不相同,石柱开裂,墙壁将倾!若这般冲进去,要是这长廊塌倒,要是这头顶的大地陷落,沙土蔽眼,阻滞呼吸,还不如通通快快,一下死过去来的痛快!“还寻思什么呢?赶紧的!赶紧的!”郑子查照着我的脸扇了一嘴巴,扯着我的胳膊往里就拽,陈啸春在身后也疯了一般推我!一前一后,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得这长廊,又是如何上的塔楼! 这塔楼内也不安全,摇摇晃晃,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有楼梯的还好,可从三层开始就没有了楼梯!我们四个是搭着人梯,连扯带拽,也不管脚踩的是肩膀手掌还是脸,逃命要紧!如此反复,花了好大工夫才爬上地面!将将从塔楼内出来,眼前的一切顿时让我们目瞪口呆,一时震撼,竟然不觉得疼痛,也不觉满身沙土鼻子嘴耳朵里面堵塞难受! 那大地像是一块被从内部吃空的蛋糕,附着其上的奶油开裂,塌陷,而且还是一块一块的塌下去,从地缝里涌出的尘土喷地老高!我的老天爷,这场面跟世界末日又有何差别? “怎……怎么办?”陈啸春磕磕巴巴开口,现在该怎么办?如果留在原地,肯定免不了随着塔楼的倒塌而陷入地底,若要是撒腿开跑,又不知道那一脚踩错地方,跌进地下,被活埋当场!“啥怎么办?在这呆着也是死!往前冲说不定还能活!”郑子查说到做到,头也不回迈开腿向着营地的方向奔去!别开他个子矮小,这跑起来速度却是不慢!陈啸春看的傻眼,半晌回过神来也“嗷”地一声撒丫子就跑!我背着老陶,自是落在后面。(手打小说) “你放我下来!咱俩人沉,要是一不小心陷下去……”老陶在我身后有气无力地开口说道。 “放屁!”我没时间理他,他这么说,我也不可能把他扔地上自己跑!一哈腰,往上一颠,将这足有百十大多重的老陶背的稳些,舌头顶上牙膛,一咬牙,一跺脚,卯足力气向前飞奔! 不知道跑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看到那辆越野车,和站在车棚上的苏小,再也没有力气,一头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周围是陷入黑暗,无尽的黑暗,锁头,锁子,美丽的西域女子,残破可怖的脸孔,怪笑,在黑暗中,追我,追我,我则没了命似地疯跑,跑,跑,不能停,停下就是个死! 善破魂守,开锁破封,那锁内的鬼气涌出,缠身! “何必这么拼命。”这声音像是破晓的阳光,穿透黑暗,将我从黑暗中救出,将我疲惫地身躯扶起,是林水。 “不拼命?我可就不能完成咱俩之间的约定了!我这一个七尺老爷们,咋能食言?”我抬头看了看站在我面前的林水,她微笑,点头,开口说道:“你还知道呀?” “我怎么就不知道呢?你不懂,我这一次参加小日本的比赛,说不定就能找到什么线索,帮你……” 林水将手指头放在唇边,做了噤声的样子,很是调皮地一笑道:“我懂,我知道你的心……” “笑话,你怎么可能知道。”我哈哈一笑,走了两步来到她身边:“心有灵犀?” “没个正经……”林水微笑看我,顿了顿说道:“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冥冥中,被指引的。” “什么?”她怎么又莫名其妙的说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不由自己。” 不由自己,冥冥中,自有天定…… “我在你身边……”林水微笑说完,化作一道白光,消散,我又回到黑暗之中,回到可怖地追逐之中!我向前跑,身后的东西再追,像是赶着羊群入羊圈的牧羊犬,我就是羔羊,不知所以,无法反抗,被它们追赶,被他们牵引,他们,和它们。 “老曹!快,喂他喝口水!”是苏小么?她在担心我?就算担心,也只是朋友之间的担心吧,她有未婚夫……她有陈啸春。有又怎样?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实际上跟我没什么关系!我想笑,嘴里却被灌进了水,这一来呛了我好大一口,鼻子嘴里面都是水,头痛,睁开眼苏小正拿着水瓶子还要灌我。 “你想呛死我是不是?”我抹了把嘴坐起来,脑袋上呼啦一下子点下来一堆土。再向身边瞧去,带行和郑子查正在看老陶的伤势,虽然我们四个多多少少都挂了点彩,比之老陶不算什么。见老陶一脸痛苦,我心里咯噔噔,莫不是这腿要保不住了?“咋了!?”想罢我忙起身,头立马又是一昏,许久以前那种眼前发黑模糊的感觉再次出现!咬着牙摇了摇头,晃晃荡荡正要走过看老陶,苏小一把将我按住,开口道:“你别动,老实躺一会!他没事!皮肉伤!” 听到苏小老陶没事,心里一块石头顿时落地,躺在铺上左右瞧看,只见陈啸春坐在桌边,接着汽灯的光亮,很仔细的研究着什么,我眯起眼睛西瞅了瞅,在他手里摆弄的正是……正是被郑子查打开,点着朱红印记的锁头!它怎么会在陈啸春手里?不应该被埋在那座西域古城内了么?是谁!是谁把它拿回来的?刚放下的心又提到嗓子眼,那还躺得住?立马起身,直奔陈啸春,这一下子让苏小吓了一跳,我的样子估计是狗见骨头一般,护食地恶狠狠扑了过去,陈啸春见状也满脸惊愕,不明所以,看我把他手中的锁头一把抢了过去,才开口说道:“你这是怎么了?” “撞邪!”我也不是哪来的一股子气,心里别提多不舒服,瞪着眼看了一圈,几近发狂的吼道:“你们谁把这玩意儿拿出过来的!!?” 声音之大,连自己都觉得害怕,在老陶身边的带行和郑子查愣眼瞅我,躺在床铺上满头汗水的陶映红举起手来,有气无力地说道:“是我……怎么了?看你真是撞邪了!鬼叫什么……” 应该是陶映红,当时他接过郑子查递过来的锁头,还没来得及看箱子中是什么……他把祸害带回来了!从那座充满怨气的古城,从那百千年未被打扰的幽冥之中带了回来!带到我们几个人的身边!就在我手心里,静静地,却仿佛正在对着我诡异,贪婪,不怀好意的笑着! “这东西……不能随便打开的!叉子哥!”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几个字,听的郑子查一皱眉头,半晌才开口说道:“封存鬼气的?” 见我点头,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不语,这东西擅自被打开,到底会出现什么可怕的报应? 因果轮回,报,应…… “就放在我这儿吧……你们别管了……早点休息,明天……”话到嘴边,却又看到那因为疼痛而满脸痛苦的老陶,沉吟半晌才开口说道:“老陶,能挺住么?” ps: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第八章 西风鬼逐 诡逃杀(六) 诡·逃·杀(六) “没事……挺得住……”老陶还是底气不足,说出这俩个字之后喘了几下,我依旧觉得脑袋里面缺氧一般的难受,攥着锁头,几步走到陶映红床铺边上,看了看被清晰干净,刚刚上了药还未来得及包扎的伤口,皮肉向小孩嘴一样撅撅着,万幸没有伤到筋骨,若是处置得当,不感染的话倒是没什么问题。(手打小说) “有哥们儿在,背着你走!”我强挤出个笑来,转身对众人说道:“早点休息,明天接着赶路,去下个地方。” 正正一夜,我的手一直攥着这锁头,这封魂的魂守,根本睡不着,却好似又在睡觉,似睡非睡,一些人怪笑着在我身边走来走去,林水好像也躺在我身边,真实,虚幻,不真切,实实在在。直到一阵香气入鼻,肚子咕咕一叫,睁眼看去郑子查给苏小打着下手,桌上早就摆了不少承装吃食的盒子碗,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这不是做梦,手心里攥了一宿,被汗水浸湿的锁头,那朱红色的印记却一点也没褪去!看来这锁内的鬼气未散,这红点是不会消失的……这红点不消失,谁知道什么时候里面的亡灵怨气,那些记载痛苦的电波讯号会一齐涌出,迷了我们的心智,勾走我们的魂魄,要了我们的性命? “今天恐怕走不成了。”苏小见我醒来,轻声说道。 正这时候,帐篷帘被掀开,一阵带着湿气,透着阴冷的风吹了进来,我一皱眉,带行和陈啸春一前一后进了帐篷,帘子放下的一瞬间,看得清楚外面下着大雨,侧耳朵听了听,这雨下的还着实不小。要知道这个季节,在这戈壁与沙漠交结之处,这样的大雨可是少之又少的,极其罕见,说的夸张点,百年难遇一回!沙土混杂,又没有多少植被,雨落到地上即渗漏而下,昨天又遇那么大的塌方,这沙土之下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根本不是我等所能了解的!何况雨这么大,车子在这样的环境下行驶确实有些难度,老陶还带着伤,所有的事情赶在一起,也只能在这里等雨停再作打算了。 “老陶怎么样了?”这一晚虽然睡得不很安稳,却也解了些困乏,浑身依旧难受,头脑也还是不很清醒,比之昨日,还是要强了许多。 “我没事。”这帐篷倚着车子搭建,老陶也比昨日精神了些,被安置在驾驶位上,正摆弄着广播,“吱吱啦啦”想搜搜看有没有广播节目,多半也只能是徒劳。 我把手里攥着的锁头拿到眼前看了看,在衣服上抹了两下,那红点还是纹丝不动,跟镶在锁里一样,简直就是跟这锁头是一体的,叹了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赶上了,就应坦然面对,车道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定还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柳暗花明又一村,这都哪跟哪的?想罢自己也觉得好笑,将这锁头放在贴身的工具包内,从床铺上坐起。 带行和陈啸春用毛巾抹了把脸,陈啸春打趣道:“想洗澡的赶紧出去,这大雨在这地方可不多见!” “没接些雨水?我们再往前走可就要进沙漠了!”我开口道。 “早想到了,你老歇着,别操心啦。”苏小将锅里的汤汤水水盛到碗里,接着说道:“开饭了!开饭了!咱们饱餐战饭,再立马挺枪呀!” “哈哈。”我咧开嘴一笑,混熟以后发现这苏小的性格真是够有趣,男子般的勇敢,女子备的柔和细腻,跟林水倒是有些地方很像。 扶着老陶,几个人坐定桌边,边吃边聊。 “那锁头……是不是影响人的心智?”苏小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郑子查说道。 “大概是这个意思……这世间到底有没有鬼怪实在说不清楚,跟曹老弟也研究过这个问题。”郑子查喝了口汤,这般境地还能喝到热汤,他嘿嘿一笑道:“假设说这锁头就是个封存死者脑电波的器物,被打开后电波释放出来,死者生前所遭遇的痛苦不幸,自然而然会影响到打开它的人。”我端着汤碗,碗里升腾起的热气让我又是一阵迷糊,心想我跟他说过这些?若是他知道,我不拦他他也应该知道擅自强行打破魂守会有什么后果才对!我又是什么时候跟他说过这些的?我说过?我没说过!或许提到过……一切一切,一齐从叹号变成问号,一扇一扇门,打开又是一堵一堵的墙壁…… “就是鬼吧……说道这鬼,我感觉我见过!”大带若有所思地说完,看向我,我抬眼跟他眼神一对,他是见过。 “哪来的鬼……”老陶果然好了不少,要不也不会有力气在这里抬杠。 “你老实呆一会!伤口不疼了是咋的?吃完赶快歇着去!”我瞟他一眼说道。 这雨直下到下午,来的快,去的慢,阳光划破阴云,立马又恢复到以往燥热,地面刚刚有些湿润,却随着雨水的下渗和蒸发,复又变得干燥。将老陶扶到后座坐定,我和带行陈啸春七手八脚把所有东西收拾妥当,由啸春开车,一溜烟往更深处探寻而去。 花了些时间绕到,躲过那因为塌陷而形成的洼地,傍晚时分我们一行六人已经进入沙漠,朗月初现,车影伴着月光,车内里一阵静默。陈啸春开的很稳,不像先前的陶映红,恨不得把车子当飞机开。这沙地上行车,想开的慢不成,想开的快也不成,几个人早就做好了弃车步行的准备。 “弃车?那得培钱……”带行挠了挠脖子,吸了口气说道。 “哈哈!”苏小哈哈一笑:“又不是扔这里不管,咱们还是找个地方露营,老陶这样子也没法步行不是?” “你留下照顾他,我们几个去找。”陈啸春看了看表,接着说道:“不往前走了,咱们先休息一晚,明天再赶路。” 一夜无话,我还是半睡半醒,稀里糊涂做了好些子梦,东一竿子,西一棒子,折腾来折腾去,翻过来翻过去,不着边际,天马行空。 第二天又经过大半天的时间,总算离着资料上的第二处地点不远了,依着苏小的意思,找了处高坡弄了营地,老陶一边唏嘘自己终于能安安稳稳躺上一会,一面呼喝来呼喝去,指挥我们干活,最后还是要苏小一眼怒视,才乖乖闭嘴。 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有种感觉,这两天来一直有人跟着我们,好像就在我们身边,却又那么不真实。 “我感觉咱们不用再往前找了,就应该在这地方。”郑子查拿出地图指南针,跟资料上的信息对照了许久。 “什么地方?”我凑过去问道。 “从咱么这个地方,往东应该有一处盆地……”郑子查边说边往周围看去,除了沙子,就是沙子,在远处还是沙子…… “盆地……”我咧了咧嘴,瞧了瞧苏小和陈啸春。 “盆地。”陈啸春看了看苏小,又看了看我。 “不管了,睡觉,明天咱过去看看。”郑子查嘿嘿一笑,往车子里一钻,闭上眼睛。 两天……睁眼……闭眼……睡觉……却没有清醒过…… ps: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第八章 西风鬼逐 诡逃杀(七) 诡·逃·杀(七) “你跑不掉的……”这声音就像是发自于一盘绞乱的磁带,忽长忽短,尖细又粗横:“跑不掉的……”重复着:“跑不掉……”从耳朵里钻进去,不肯出来……那是什么人说过的……人的一生,在你睡觉的时候,最少要吃掉七十多只虫子……各式各样的虫子……不是细菌……而是那种有着爪子,触须,在地上,墙上爬来爬去的虫子。(手打小说) 睡觉,神经和身体都在休息,周围却依然不安全……你的鼻子,你的嘴,你的耳朵,那些孔洞,钻进去,不出来,那诡异的声音一遍一遍萦绕:“你跑不掉的……” 一双手,掐着脖子,嘴巴不由自主的张大,因为不能呼吸,满脸憋得通红,头脑发胀,觉得眼睛都在往出鼓,鼓破而后,那空洞号可以吸取空气,耳朵听的更加清晰,所有细小的呻吟声,怪笑声,谈话声,从头上,左边,右边,身体里,往大脑里钻:“你跑不掉的……”见过蜘蛛么?家家都有蜘蛛,很多条腿,爬上,爬下,悄悄地,没有声息,现在却可以听的很清楚,它的腿落地的声音,像是在跳华尔兹,踢踏舞更确切一些。觉得浑身麻痒么?它爬上小腿,正和皮肤做着亲密接触!往上爬,道膝盖了,还在往上爬,从大腿内侧向上,到了腰部,还在往上,就在胸口,很多只脚,轻轻的点动皮肤,尖叫,它在尖叫还是你在尖叫?我在尖叫!因为它已经爬到了脖子上!还在往上爬!是要去脸上么?不,是鼻子,在鼻头微笑着看你……那是一张人脸,在蜘蛛的头上,它笑了,露出牙齿,奇怪的竟然没有舌头,眼睛很大,眼珠却是浑浊的不能动弹……徐玄也有这么一只眼睛……他吸气,呼气,断断续续:“你……跑……不……掉……的……” “别……放过我吧……”我鼻子一酸,竟然想哭。 “你跑不掉的……嘻嘻……”他见我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奸笑起来,可恶的笑容,恨不得一把将他扯烂,捏碎! 为什么不碾死它?它只是一只蜘蛛! 可是他有一张人脸…… 想着,身体不受控制,一只,两只,更多的蜘蛛爬上脸,占据了一切能占据的地方,还有几只竟然调皮的要往鼻孔里钻……不要……不要用手去抹脸,碾碎他们,他们身体里的粘液会沾满手掌和脸皮……在我鼻子上,争先恐后,走马灯一样的出现一张有一张的脸……有牙齿,没有舌头,有眼睛,却没有神眸,没有舌头,却能发出声音……男人的脸,女人的脸,孩子的脸,老人的脸,他们的嘴一张一合,它们开口说:“你……跑不掉的……” “你……跑不掉的……” 害怕,恐惧,浑身不自在,手不由自主地攥紧,坚硬,有棱有角,这是我再熟悉不过的……锁…… 锁,是很有趣的东西,神秘,常见,没人认为他诡异……实际上锁是最诡异的……锁住的不单单是物……还有别的什么……? 心。 “我……不跑……”嘴角上翘,微笑,咧开嘴,一只蜘蛛脚下一滑,掉进嘴里,在舌头上挣扎,在口水中扭动,越是挣扎,越陷夜深,滑进喉痛,在身体里,在喉咙里,干呕,它也在干呕。在喉咙里呕吐,脖子发痒,全身都在痒,无法抑制的,从心里往外的。就算在我的身体里,他依旧“咕噜噜”地张开嘴:“咕……你跑不掉!” “我不跑!”我为什么要跑!你们就在我的手里! 用力,将手抬起来,摊开,那锁头就在眼前,上面的红点再闪,忽明忽暗,每闪一下,就有一只长着人脸的蜘蛛从锁孔内钻出来…… “我为什么要跑?”我问自己,也问他们,或者它们。所有的长着人脸的蜘蛛都不在动作,互相看了许久,它们,或是它们也在思考我为什么要跑。确实在找不到答案,恼羞成怒一般呲牙咧嘴,面目狰狞,撕扯我的脸皮,一块,一块,一点一点,麻痒,变成疼痛,接着成为麻木。可嘴却还是微笑着的,若有人看到,这一定是一副诡异的画面。 “起来了!做什么美梦呢?睡觉还笑!” 一身透汗,全身虚脱一般难受,郑子查一边看我,手底下一边帮着带行收拾背包:“就算热吧,你这汗也出的忒多了……嘿嘿。” 我摇摇头起身,猛的一阵头晕,手扶头,陶映红很是时候的扔过来一瓶水,我二话不说扭开瓶子灌了好几大口,心里才有了些底,掏出腰间工具包里放着那只锁,这东西像是个活物,一点一点的在吞噬的我身体,我的心智,我的一切!撕扯我的皮肉,啃咬我的筋骨! 若把它扔掉……是不是就可以摆脱这种痛苦了? 想罢起身,走出帐篷很远,用手扒开沙子,挖了个坑,把锁头埋了下去。不知什么时候带行站在的身后,哈哈笑了半天,给我弄得浑身发毛,回头看他:“笑什么?” “哥,你这扒沙子,挖洞……”不等他说完我也扑哧一下乐了出来忙开口道:“别往下说了!”两人相视一笑,便听陈啸春喊道:“吃饭了!吃了东西咱们好赶路!” “你先去吃,我一会儿过去。”大带点头,转身走开,刚被沙土盖住的锁头,隐约约还露在外面许多,一阵风吹过,拂走上面的沙粒,那朱红色的印记竟狰狞的流淌开来!打开的锁插微微晃动,伴着“咔咔”的声音,传进我的脑海,却变成了电码一样的讯号,哭喊着,惊叫着,沉吟着,放肆的叫骂着,最后扭到一起,融合,交结:“……你跑不掉的!” 我冷汗直流,向后仰去,一屁股坐在沙地上,半晌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将沙土推进浅坑,将那锁头盖住,最后还站起来狠狠的在上面踩了几脚。 转身,回去,却怎么也迈不动步子,阳光刺眼,热气腾腾,我身上却如同在零下几十度的寒冬里一般的冷,从心里往外的冷,让人难以忍受的寒冷!缓缓回过头去,眼睛紧盯着那刚刚被埋上的锁头,又是一阵热风,拂走沙土,被埋在沙土下的锁头,竟然再次浮现出来! “你是跟定我了……”我蹲下身子,伸出双手,颤颤巍巍地将这锁碰在手心,沙从指缝流下,随风,那朱红印记安安静静地点在锁孔处,哪里有流淌过的痕迹?锁插虽然不能插锁住,却也没有自己“咔咔”地动弹,幻觉,一切都不是真的。 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取我性命的!想罢咬了咬牙,将锁再次收入贴身的包中。 “老曹!快些!吃饭了!”陈啸春在身后又喊了几声,我却没有一点胃口,跨出脚,踩在不受力的沙子上,浑身都是软绵绵的,如同被抽走了心血一般,抬头望去,苏小站在陈啸春身边,冲我招手…… 真希望这是场噩梦…… 早些醒来吧…… 第八章 西风鬼逐 诡逃杀(八) 诡·逃·杀(八) 大家简单吃了些东西,而我就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食欲不振,酷似中暑。(手打小说) 将背包收拾妥当,带了些应用的物件,我,郑子查,陈啸春,带行四人出发朝着东面。 临行前陶映红扯着脖子喊道:“都给我好好的回来!别少了!”还要往下说,便被苏小一巴掌扇了回去:“臭嘴!”别少了……是指我们四个人……死个人,就少了个人……? 死个人…… 带行很是精神,走在最前,我走在最后,每迈出一步都要费很大力气,再加之干燥酷热,头顶好似火烧一般,真怕我再迈出一步,就瘫软在地不能动弹。陈啸春在我前面是不是回头看我,眼神很是关切,我却怎么也感觉不到一点好感来,一看到他看我,就想起苏小,然后从心里往外的反感,这种感觉从身体外面传达进我的大脑,绝对不是我自己所想!却又不受我的控制,蔓延,嫉妒,甚至变成仇恨! 又一次陈啸春回头看我,继而停下脚步,要过来搀着我走,刚刚来到我身侧,伸手扶我,也不知道哪来的那股子邪气,我憎恶地瞪了陈啸春一眼,用尽吃奶的力气将他推开,喉咙里“咕噜噜”发出像狗一样的呜咽声! 郑子查同带行听得身后声音不对,忙停住脚步,我像过电一般,傻愣在当场。被我推到的陈啸春显然也吃惊不小,坐在地上愣眼看我。 “对不起……”我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伸手将陈啸春拽起来,长出了口气,沉声道:“心里别扭,不知道为什么……” 沉默良久,再次上路,约莫半个小时左右,起初还生龙活虎,精神抖擞的带行也慢了下来,不住地擦汗,纠结着该不该喝口水,又走了一阵,四个人都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你们看!”我低着头,眯着眼睛看着脚下的沙地,感觉脚掌像是踩在热锅上一般,忽听得带行扯着嗓子一吼,抬眼望去,远远地一座沙丘之上,竟若隐若现,一派绿树碧草无限生机…… “假的……”我瞅了半天,始终是隐隐约约,那么不真实,那么虚幻,那什么又是真实的?什么又不是虚幻的?若你可以分辨自己身边的一切是真是假,那么自认为周遭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你做梦的时候会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么?如果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也就意味着你马上就要醒来。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就是如此,当你越想看清楚,越是分辨不实,古人所说“当局者迷”不无道理。很久之前我便觉得锁这类东西本就很不真实。它虽然就实实在在摆在你眼前,可是它锁住的东西却永远看不到,锁住的,恰恰是你想知道的,这种**,迷失自我,然后觉得所有的东西都是真实的,用很唯物的眼光看,反之,那只是存在于心里,一种窥探的**。 有些东西,以某种真实的存在,或者虚无的存在,利用人的这一点想法,制造虚幻,影响心情……我或许就在被影响着,痴,嗔…… “管他真假,咱们过去看看就知道了!”带行提起精神,大步流星直奔那沙丘上的“林子”走去,郑子查嘿嘿一笑,开口道:“别费那闲工夫啦,曹兄弟说的对,那是假的!” “海市蜃楼啥的?”我复又眯起眼睛往那沙丘上瞅了瞅,才开口说道。 “总之不是真实存在的!况且……”郑子查同陈啸春一起在笔记本上勾画半天说道:“那个方向跟咱们要去的方向相反……别走冤枉路了!” 带行显然很是失望,自是相信叉子哥的话多余相信自己的眼睛,多半他的心思里,眼见不一定是实,但叉子哥的话绝对不会是虚。 “要不……你那锁头给我拿着……”郑子查慢下步子,走在我身边,前面是陈啸春和带行,他压低声音说道:“这锁是我开的,里面若是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应该缠上我,不能连累你。”我听罢侧过脸看他,郑子查还是嘿嘿一副笑脸,眼睛眯缝着,看不出他想些什么。“哥,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开口说道,像是没经过大脑,直接蹦出来的,说完惊得自己也是一哆嗦,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么句话?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我们在一起,事由我起,我理应扛起来吧……”郑子查嘿嘿笑着,却是声音凄凉。 “咱们走吧,早些找到想找的,早些离开这里……”我摇摇头复又说道:“谢谢你,叉子哥。” “谢我……我还想谢谢你……以后,我这兄弟还要托付给你呢。” 我听罢一愣,问他道:“你说什么?” “没啥,咱快走两步,看看跟他们落了挺远了。”郑子查嘿嘿笑着,不只是凄凉,竟然带着一丝忧伤。忧伤,淡淡的忧伤,苍芜,冷清,将死,死,困惑,死亡面前有什么困惑的?若是将死,就该豁达…… 这番对话,引得更长一段的沉默,所有人都不吱声,闷着头往前走,朝着那已知的目标,未知的境地。 我不得不大口大喝水,我感觉自己出的汗要比别人多,身体里流失的水分也要比他们多,这种感觉让自己感到害怕,像是一个被放在烤炉内的土豆,爆裂开来。 就这么我又一次将水壶里的水喝光,郑子查和陈啸春也都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我,郑子查嘿嘿一笑,招呼我和带行说道:“咱到地方了,快走两步。” 这一句话让我精神一振,收起水壶,几步来到郑子查和陈啸春身边,一个缓缓的沙坡,向下延伸,绵延千米,再放眼看去,这果真是一大片盆地,开起来有点像锅子,我们正站在锅沿上。 “真壮观……”我感叹道:“好像个干枯的大湖!”郑子查点点头说道:“这地方倒是有不少干枯的湖泊啥的,不过这里应该不是,记载上说这原本就是这么个样,千万年前可能就这样,不过以前这里还是一片水草丰美,瞅瞅现在……” 我掏出望远镜,看了七七四十九眼,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记载上咋说的,这里啥也没有啊!?”放下望远镜,抬头看了看天,已近黄昏。 “有,咱们可能还得往前走走。”陈啸春看了看我道:“你还好么?要不咱们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没事,咱们走。” 前面是什么……没人知道…… “嘿嘿……”郑子查在我身后笑了几声,那感觉好像在嘲笑什么,走在前面的我,还是自己,还是我们要找的所谓“石刻”? 只有他自己知道,没有人能够知道,也永远不会有人知道,随着他自己,消散,进入虚无,或是另一个世界。 在另一个世界,他还是会无所谓的“嘿嘿”笑着…… ps: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第八章 西风鬼逐 诡逃杀(九) 诡·逃·杀(九) 天色渐暗,刚才还一身大汗,酷热难耐,现在竟然有了那么一丝寒意。(手打小说)走了好一会,才将将下到这“大锅”的底部,带行小跑着去到郑子查身边问道:“叉子哥!从啥地方下手?” “我感觉就应该在这地方……”郑子查停下脚步。陈啸春借着天边还未彻底消去的光亮,翻看资料道:“探险队记载古时这里原本有一座庙宇……西域的民族多样,丧葬形式也多有不同……”我一愣开口问道:“这怎么和丧葬还扯上关系了?” “这里有一片墓葬群……”郑子查四下张望说道:“日本探险队在这地方挖了不少墓葬,东西也没少淘弄,对这里的记载要详细许多。” “干这个挖坟掘墓的勾当……最是……”带行很是不屑,未等他说完,我则笑着接过话头道:“这就叫考古,不挖坟怎么知道当时都有啥?再说了,那年头那么乱套,盗墓倒斗的也不再少数了,只不过有的名正,有的则是言不顺罢了。”那乱世,生者不安生,死者也不安死。常言一死百了,挫骨扬灰,忙尽一世所得金银器物又何谈存留? “然后呢……”我这才反应过来,等郑子查往下说:“之所以觉得应该在这里,因为这上面还说这里除了这座寺庙墓群以外,这里还有一户外迁过来的大户人家。” “外迁?怎么知道是外迁过来的?”带行听罢问道。 “先别管怎么知道的……”我指了指周围道:“这里那能看到什么寺庙墓群,大户人家的宅邸?莫不是……”说罢我又指了指脚下:“又在地下面吧……”郑子查和陈啸春都是心照不宣地一笑,带行则是一头雾水道:“地下有咋的了,咱们挖……”说完挠了挠脖子:“挖是不太可能了。”四个人哈哈一笑。现在的问题就是这放眼望去都是沙子,怎么找? “他们那什么探险队当时怎么发现又是墓穴又是寺庙的?”带行挺直了身板说道,一米九十多的个头我的仰脸看他。 “这个……”郑子查眯着眼睛,往远处瞧看了一会儿,又取出望远镜四下看了个仔仔细细,真真切切嘿嘿一笑说道:“要是没看错的话,就在那个方向了!”话罢我同带行还有陈啸春仨人都是一脸纳闷,看去除了沙地就是沙丘,左看是沙子,右看依旧是沙子,怎么的这叉子哥看了看就知道在什么方向了? “哪呢?你咋看出来的?”我拿过望远镜往他指的方向看去,这才恍然大悟,远处隐隐可见建筑的残垣,由于常年风沙侵蚀,加之颜色沙黄,若不是仔细瞧看,离得远了却是很难辨认,再向更远处看,稍费一些力气,却也能看出很多凸起,高出沙地之上的物体。 “那是房舍……”忽地一瞬身子一冷,后脖颈一道凉风,隐隐约约还有人的笑声,不过绝不是在场的仨人,那笑声是女子发出来的,第一反应以为是林水,细想却也不是,林水的声音不可能这么诡异,让人浑身汗毛倒竖,鸡皮疙瘩顿起!一时间麻了手脚,站在原地傻愣愣看着远处那片建筑残垣,突然一股子更加奇特的想法从脚下直涌到头顶!说是脚下一点也不夸张……我不知道有多少人住在城里,住在乡下……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你脚下那片土地以前是做什么用的?或是经历过什么? 大地同人一样,我觉得他们也有生命,沧桑巨变,人不能经历百年桑田,却是这脚下的土地,它见证着生命的诞生,陨落,世道的变迁,改革……脚下原本应是荒芜,孕育抑或是低矮植被,随着树木的繁衍变成森里,又被文明的斧头砍去,田地,宅邸,战争毁灭了生命,残肢,被烈火焚烧,再次归为荒芜,开垦,建设,遗忘,归为自然……脚下的土地,你在坐,站,抑或躺的地方,曾经是什么? 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是一方水草丰美的乐土?是一片长势喜人的稻田地?还是一户一户炊烟袅袅的人家? 还有一种可能…… 是一处古时点兵的沙场……是瘟疫焚化的炼狱……是一座空村……是一片坟场……是一片亡者安息之地……还是……亡者悲哀痛苦叹息想要挣脱出来的低语……萦绕久久不肯散去…… 我的脚下,会不会是郑子查口中所说的……墓群? 缓缓低头,那沙地好像在动,我不得不移开脚,沙子渐渐被拱起,干瘪的手探出地面,像是黑巧克力的颜色。想罢竟然想俯身去摸摸这只手,是不是油腻腻,滑丝丝……我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这手分明不属于生者!那它的主人,还藏在沙子里,为什么要探出手来?接下来这只手告诉了我答案……它在移动,在寻找……直到……抓住了我的脚腕…… 这一抓之下,惊得我忙抽腿,脚下一滑,跌坐在地。 “咋了?”带行站在我身边,一把扶起我,见我满脸冷汗,紧皱眉头问道:“你这是咋了?” 我深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神,再瞅地面哪有什么手抓着我的脚腕?带行依旧扶着我,许久前他给我讲了些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若就此分析下去,这带行能看到的,感知到的远多于常人…… “你没感觉?”我看了一眼已经走出很远的郑子查和陈啸春,沉声问道。 “什么感觉?”带行莫名其妙地看我。 他在骗我,他在编故事……或者,这些人都在编故事……我一瞬间觉得很孤独,无助,甚至觉得这身边的郑子查,陈啸春,带行都是虚无的,想象出来的,他们都不是人……是鬼……是鬼气…… “想什么呢?”郑子查回过头招手喊道:“跟上!就在前面!咱们今晚得找个地方过夜!” “对,咱赶紧走,这一会气温降下来,每个避风的旮旯咱咋过呀。”带行说罢迈开大步追了上去,我却直直愣在当场,不知该迈那条腿。 锁……在影响我…… 郑子查不该打开这把锁头,我心中暗想,锁这东西确实有趣,锁住是怕别人知道,防止别人知道,而你越是上锁,用的锁越是精致,越是高级,那恰好证明锁住的东西越重要,越珍贵,越怕人知道……那么就更会勾起别人的兴质,那种从心里往外,与生俱来的**……窥探欲……占有欲……这看起来虽然有些绕人…… 带行也已经走离了我很远,天边最后一缕阳光沉下地平线,夜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占有了天穹。 “今晚一定会发生什么。”这种想法从心头升起,很快就又消散,不是出自我的内心,却又是我的身体里产生的信号,是林水么? 今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迈出步子,前面三个人留下的脚印伸展向前,目光从脚印追望过去,郑子查的身影已经隐入黑暗,陈啸春和带行都已经扭亮手电。这晚,天空中竟然没有月亮,没有星斗,黑的骇人…… ps: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第八章 西风鬼逐 诡逃杀(十) 诡·逃·杀(十) 没有月的夜晚,以为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月黑。(手打小说) 还是那句老话“望山跑死马”,看似不愿,就在眼前,真要这么用一双腿走过,着实花了些力气。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只要走就能走的到,真实可见,并不是虚幻的海市蜃楼。直到我们四个人置身其中,才发现这里果然是一大片建筑群落,想当年全盛之时,这楼阁房舍错落有致,甬道相连,简直就是个庄寨的规模。 “外迁而来?”陈啸春微微一笑道:“这可不是举家迁徙过来的……”郑子查点点头道:“看你如何想了,咱又没经历过那年代,若是这里先迁来一家,庙旁而居,久之越聚越多,形成了规模啥的……”带行听罢挠了挠脖子,憨憨道:“这帮人也是有意思,怎么选了个这种地方?旁边又是庙又是坟地的。” 没人回答他,个字心中想着,却也不知个所以然。 自古就有寺庙伴墓葬侧的例子,对亡者的敬畏,或是方便祭拜,亦或是为了镇封,也有人家居于墓侧,多是为了守护墓葬,眼下这里房舍这么多,这人口没有一千也有五百,要说是为了守墓有些牵强,那到底为什么悬着这个地方居住?如果这里的寺庙先于这“村寨”建成,这里的墓葬也是先于外迁而来的“村寨”,那么这些人把家按在葬区,或者是“公共墓地”里?那真是活人和死人混居了!反之想一想,假若这里的寺庙后建于“村寨”,是这些外迁之人为了镇住亡灵而设的,那倒也奇怪,要是真有什么鬼怪,大可换个地方居住,难不成这盆地及其富饶,所以吸引人?再扭转思路,倘若这里的寺庙和墓葬都是后于外迁“村寨”而建…… 我一霎间觉得浑身颤抖,凉气从头顶灌倒脚下…… “我说个想法……”我用手电照了照四周,低声说道:“最早这里原本没有寺庙和墓葬群,只有这些楼阁房舍,只有这些居住在里面的人……” 带行身板挺直,眼睛扫了周围一圈,咽了口口水道:“别吓唬人行不!?” “曹老弟说的不假,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郑子查嘿嘿笑了两声道:“这么多房屋,死了人自是要葬的……” 陈啸春点点头道:“还有种可能……这些下葬的,不是住在这里的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带行问道。 “就是说……埋在这里的人,都不是住在这里的人,所以为了镇住鬼气,才修了一座寺庙……”陈啸春深吸了口气道:“真够冷的,咱们赶紧找个地方……” 他这么一说,还真就是感觉一阵寒意,四个人忙在这断壁残垣中寻找起来,起码要找个能够挡风的所在,过了这一晚,明天好再细细找寻我们所要找到的“石刻”。 不多时,眼尖的带行便发现一处不错的地方,一间还算完好的房舍,虽然没有了房顶,也分辨不出哪里是窗子,哪里是门,不过还好周围的墙壁还在,而且非常完好,坚固。 我们一行四人,七手八脚准备露营,简易的帐篷支上,烧了水,开了罐头,郑子查还很细心地带了一瓶白酒,走了大半天,这还是第一次稳稳坐下,更何况这等处境,还有酒喝,还有罐头吃,一时间心情大好。 “这酒是好东西,也是坏东西……喝一回就少一回喽……”郑子查莫名其妙地冒出这么一句来,刚刚有些好转的心情又一次被拉到低谷,陈啸春的笑容也僵在脸上。 叉子哥察觉到我们的变化,干笑两声,尴尬道:“瞧我这嘴,没个把门的。”顿了顿接着说道:“我是想说,这酒少喝健体,多喝伤身,男人这一辈子啊,烟可以不抽,但是就不可以不喝,纵观古今,多少文人墨客,豪杰英雄,无不爱酒的!但人这一生,又能痛痛快快的喝上一回?” “哥,别说了,越解释越乱!”带行拿起酒瓶子喝了一大口,抹了抹嘴:“这酒一下肚……爽!暖和!” “哈哈。”陈啸春和我都笑了起来,轮着班喝了一口,火辣的滋味入喉进肚,却是暖和不少。 “你说……”陈啸春看了看我接着道:“这里的墓葬……”说罢又指了指地下:“埋的都是些什么人?” “我哪知道……”我没看他,低头夹了块午餐肉。 “咱们先前说,这开锁匠,制锁匠也有派系……”陈啸春也夹了块肉放到嘴里,慢慢嚼完,才又说道:“就像‘东置’,‘南通’,那么所说的关于锁的秘术,就可能存在,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这倒是真的,不是可能存在,而是根本就存在。”郑子查又嘿嘿一笑道:“若不是头脑一热,也不会开了那把锁头……”说罢看向我,我则急忙摇头道:“叉子哥别这么想,其实也怪我没有说明白罢了。” “开了又能咋样?”带行指了指郑子查,又指了指我和陈啸春开口说道:“你们现在不都好好地嘛?除了老陶受了点轻伤而已!” 郑子查听完摇了摇头,又嘿嘿一笑,又轻轻叹息,也分不出到底是怎么一种心境,半晌开口说道:“不有那么一句话么……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没事,有我在。”我无声一笑,对陈啸春说道:“你接着说呀。” “那……用锁封魂……魂哪里来?用怨气鬼气链锁,怨气鬼气有哪里来?”他说完看向在场的三个人。 陈啸春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那这里真的就很有可能,有我们要找的东西! 我正要开口,带行身后那面墙轰隆一声,竟然朝着我们几个倒了下来!说时迟那时快,根本来不及多想,带行扬起蒲扇一样的大手将我推开,自己借力向后一窜,郑子查更是来了个“就地十八滚”,陈啸春手脚并用才将将躲开,刚刚还是吃饭喝酒的地方现在已经被砖石荡起的尘土所占据,一旁搭好的帐篷也面目全非。 郑子查心有余悸地瞅着这面倒下的墙,嘴里叨咕道:“这是咋了这是……” 方才我们进来之前已经检查了个仔细,怎么说倒就倒了? “你们看……”带行压低声音,盯着这堵莫名倒下墙壁的后面…… 先前可能谁都没有注意到,这堵墙的后面竟然还有另一番天地! 怎么可能会一点都没有察觉这墙后还有一间屋子?而且这间屋子完好无损,棚顶,四壁完好,这倒下的墙像是被后砌建而成的,就是为了挡住这后面的屋子……再细一想,我心道不妙!我们进来之前左左右右前前后转了好些圈,这里除了残墙就是断壁,如果墙后面有这么一个所在,四个人八只眼睛都没有发现?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郑子查嘿嘿一笑,自语般说道。 “这不是真的吧?”陈啸春从地上爬起来,扭亮手电筒往里面照去……这屋内的空间极大,左右墙壁上都开有门,细细一数,两侧各有六间内室,尽头是立有两根巨型石柱,直径足有两米…… ps: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第八章 西风鬼逐 诡逃杀(十一) 诡·逃·杀(十一) 怪,也就怪在这两根柱子上…… 这样的柱子放在高大的建筑内会显得极其恢弘,震撼人心,可这里虽然空间宽敞,左右又各有六间,举架却只有三米,况且这两根柱子肯定不是为了支撑建筑,因其都未顶到天棚,诡异的立在房舍的尽头。(手打小说)“不可能……这怎么可能?”陈啸春揉了揉眼睛接着说道:“这简直就是凭空出现的!怎么可能有这样完好的建筑?” “你不是在做梦,就算你在做梦,咱们四个人都在做梦?还是同样一个梦?”带行挠了挠脖子,伸手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我却是腿一软,有瘫在地上……脑袋嗡嗡直响,像要炸开一般!疼痛,恨不得把脑袋打开个洞,把里面充斥的东西都掏出来! 我强忍着疼痛,大口喘着气,手又不由自主地摸到腰间的工具包,里面像是有什么活物,在挣扎像要出来!我探手打开包上的锁扣,拉开拉锁……是那块锁头,点着朱红印记的锁头!那朱红色的印记已经扩散开来,几乎要把整个锁头染成红色!盯着锁,锁也盯着我,嘲笑我一般,红色的液体不断从那锁孔内不断的向外流淌,染红我的手! 忽地身子一震,一眨眼的功夫,手上的红色消失不见,那锁头也从我的手上没了踪影!我慌忙抬头四下寻找,不知什么时候,郑子查站在我的身边,那锁头正在他的手里,跟我一样,他紧盯着那锁头……皱着眉,呼吸急促,满头大汗! “叉子哥!”我心里那种压抑,堵闷,头脑中那种被无数电波信号,或者思想充斥的感觉顿时减轻了很多,一阵轻松! “没事……我打开的,就应该由我拿着!”郑子查嘿嘿一笑,笑的毫无生气,顿了顿接着说道:“这里一定有什么东西!咱们找对地方了!”话罢攥紧锁头,抬腿往那奇怪的屋舍内走去!我紧赶上一步,拉住他的胳膊摇头道:“这明显不是真的!就他娘的是虚幻的,思想和感官欺骗你!造出来的!” “造出来的?”陈啸春耳读目染,父亲和父亲的朋友也没少谈论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却是第一次遇到,怎么能不吃惊? “撞邪,鬼打墙,鬼遮眼,如果亡者的鬼气存在,那也可以理解成是亡者的灵魂,而这灵魂也可以理解为人在将死之前,脑电波的最后一次聚集,传递,在特定的情况之下,或是环境之下,可以将电波留存下来,这种电波会影响到接触这些电波的活人!从而影响人的感官,影响人的思维神经,影响人的大脑!”我一口气把我的理解,查找的资料和经历的总结说了出来,顿了顿接着说道:“就像很多人知道的,听说的,很多交通事故都是因为在一瞬间,眼睛欺骗了主人而发生的!交通事故频发的地方很容易出现这种情况……大脑思维活跃,容易接受异常信号电波的人,就会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还有很多地方会出现所谓‘自杀圣地’,那地方的地形或者磁场一定有利于,死者脑波的存储……” 我还想往下说,郑子查甩开我的手开口道:“这些我也知道,可是咱碰见了,是福是祸,躲也躲不开,如果真要惩罚开锁破封的人,咋的我也自个担下来,跟兄弟几个有啥关系?嘿嘿……” “哥……”带行想说却不知如何开口,跟没人知道他心里到底想些什么,只见他走了几步,赶上郑子查,和他并肩往前走去…… 命运的一部分就是意外,在很多意外中经历成长,你可以预知意外么?你可以逃避意外么?意外来了,只能面对,躲是躲不开的…… “走吧……既然咱们四个都能看见,谁也躲不开……”陈啸春活动活动肩膀,迈步走去。 我无话可说,跟在他身后走进了这间明知道不真实,却又是实实在在感受的到,触摸的到的建筑内……林水……这可真是有趣,不光我见“鬼”了……还都见“鬼”了!我微微一笑,心里笑道。 四个人都没有打算先进两旁的房间,径直走向那尽头的两根柱子。 陈啸春边走边笑道:“这要真是虚拟出来的,那可真是神奇喽,不过咱们要找的东西可是实体的,不会出现在这里吧?” “你现在摸摸周围的墙壁,看看是真是假?”郑子查在前面也不回头,开口说道。 陈啸春一愣神,将信将疑,伸出手抹了一下,身体内的每一个神经,大脑中的每一个细胞都真真切切地告诉他,这些都是真的!这郑子查到底是什么人?好像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装作不知道,又时不时地放出几句话来让人抓住线索。 他拿着锁头…… 真希望这是一场梦,早些让我醒过来…… 几个人来到尽头,只有这两根柱子,再无其他,不过来到这两根柱子近前,四个人却都是再难冷静处之……每根柱子下面都压了一个人!这两个人伸着双手,蹬着腿,表情痛苦,一动不动……我们却根本没有时间赞叹这雕刻工匠的精湛技艺……细细看去,那柱子下面压着的人分明就是郑子查和我! “想象出来的……想象出来的……这不可能,这不可能……”陈啸春一遍一遍,自言自语,带行拿着手电筒的手抖得厉害。 我紧盯着那一天痛苦被压在柱子下面的我……无助,绝望…… “就这样吧……嘿嘿……”郑子查干笑两声。 那柱子下面的我开始扭动身体,扬起脸来看我…… “救救我……也救救你自吧……” “叉子哥……咱们撤?”带行头上的汗越来越多,像是身体里的水一瞬间都被蒸了出来一样,让人看着心虚……看着害怕……郑子查也不答话,直勾勾盯着被压在柱子下面的自己。缓缓蹲下身子,和那柱子下压着的人脸对着脸……扭曲的表情,好像在学那个被压在柱子下面的自己的表情……痛苦,呻吟,嘿嘿死气的笑声,半晌开口道:“你痛苦么?”像是在问我,亦像是在自己。 压在石柱下面的“郑子查”痛苦的竟然扭动起身子,无奈地舞动双手,却只是徒劳,郑子查随着那压在柱子下的“郑子查”,两个郑子查像是镜像一般,做着同样的动作! “嘿嘿嘿……叉子哥……咱们……走吧……嘿嘿嘿……”带行又一次开口说道,不过声音却是变了调调,尖细,让人浑身发麻!我猛地回头看他!那里是带行? 再向陈啸春看去,也换了模样!两个人都是个头也变得一般高矮,头上带着小帽,身穿上山,脸拉得老长,嘴张着,看不见舌头!眼睛……黑洞洞的,没有要眼珠!这分明就是我在地下西域古城内见到那些幻象!没有眼睛!空洞的!嘴一张一合,没有舌头却可以发出声音! 妈妈的妈妈我的姥姥!这也忒吓人了! ps: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第八章 西风鬼逐 诡逃杀(十二) 诡·逃·杀(十二) “叉子哥!”我慌忙伸手去拉郑子查,想让他也看看这身后的俩个“人”,却刚刚碰到郑子查,就听到他“嘿嘿嘿”地诡笑起来!那声音像是蚂蚁,瞬间爬满全身!我甚至不用回头,也可以想象到那郑子查现在是什么模样!“咱们……能走的了嘛?嘿嘿嘿嘿……”郑子查拽住我的手,又掐越紧,越攥越是用力!一阵疼痛忍不住张口叫出声来! “放开我!放开我!” 忽地天旋地转,“陈啸春”“带行”“郑子查”三个人的脸被拉长,搓扁,空洞的眼睛螺旋,翻转,吞噬掉整张脸,像是黑洞,吞噬黑暗,释放黑暗,最后融入进去,不得光明……我耳边呼呼风声,大脑里一片空白,嘴里一遍一遍不断重复着:“放开我!放开我!”实际上到底有什么东西抓住我了呢,没有,还是黑暗,那是触须,还是藤蔓?缠绕我,勒紧,还是腐蚀?同化,将我也变成黑暗中的一份子?我挣扎,我喊叫,却都是徒劳…… 就在此时,远远的,在我头顶方向出现了亮光,红色的,那种红色是闪耀着的,流动着的,像是红色的火,红色的阳光,或是别的什么……我努力挣扎,如同游弋在黑色的深海之底,头顶的光亮就是我唯一的出路……深海,在深海同样也没有光亮吧,漆黑,这一点光芒……会不会是捕食者的诱惑?是陷阱?就算是陷阱……我也只能朝着它的方向挣扎…… 那红色的光越来越亮,我离着它越来越近…… 我猛然坐起,柔柔眼睛,晃了晃胀痛的头,帐篷外面显然已经天亮。(手打小说)像是洗过澡,蒸过桑拿一般,浑身**的,口中发干,原来那是一场梦,如此这般,真实的像是发生过一样。 心有余悸,半晌才缓过神来,找了半天,才找到水壶,猛地灌了一大口,真是生命之源,立马感觉好受了许多。抬手看了看表,帐篷拉门被撩开,带行蹲着身子,探头进来,笑道:“你醒了?真能睡!”我刚冲着他点了头,陈啸春的声音便传到耳朵里:“他那是喝多了!哈哈哈!” 昨晚喝酒了么? 好像是喝了,我却没喝多少吧,怎么就能多了……?我心里画魂一般,想了一阵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陈啸春钻进帐篷,开口道:“赶快收拾收拾!咱们抓紧找一找,争取今天就能找到,哪怕一点线索呢!若是在这里拖得时间久了,咱们可就得喝西北风啦!”带行憨笑两声道:“西北风?就怕喝风都得烫死!哈哈!” “叉子哥呢?”我边说边收拾东西,穿好衣服,将工具包挂在腰间,却是一愣,那里面的锁头没有了踪影…… 那种感觉再次出现在脑海里:我是在虚幻中,还是现实中,做梦,还是醒了,还是在梦中梦?那锁头的确被郑子查拿走了,我记得他从我的手里抢了过去……难道不是梦?或者现在是梦?我不自觉的掐了自己一下,疼痛,却没有让我有一点的安慰,梦里,或者是那虚幻的幻境中,我也可以感觉到疼痛……那我要怎么辨认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突然想哭,我竟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身边的人是真的还是假的!眼前的陈啸春和带行会不会突然变成没有眼睛的亡灵!?我想回家,想离开这里! 冷静,我提醒自己,不被影响,而要影响周围…… 我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静下心来,感受周围的一切:**的阳光,滚烫的沙粒,热风阵阵吹过,陈啸春的呼吸声…… “叉子哥性子急,一大早起来自己就先去找线索了……”陈啸春边说便退出帐篷督促到:“你也快点,帐篷就先不收,外一今天没有收获,晚上还得将就一晚的。” 郑子查自己一个人先去找线索,我猛然睁开眼睛,起身从帐篷里面出来,站在原地转了一圈,心中莫名的一股子急躁!怎么回事!? “叉子哥怎么不等咱们!?”四周尽是黄沙残壁,我顿了顿了接着问道:“大带,你怎么不跟着去?” “哥说让我们多休息一会……”带行莫名其妙,挠了挠脖子,看了我半天开口道:“怎么了?” “他拿走了锁头……”我拍了拍腰间的工具包道:“你们知道所谓‘魂守’,擅自破者,必遭横祸……” 带行和郑子查都沉默不语。 “我虽然不知道,那东西到底怎么让人丧命……”说罢停顿半晌,我确实不知道,也没有遇见过,甚至这所谓的“魂守”,也是在见到封在锁里的林水之后才知道的……封在锁里……那林水就是“鬼气”,那封住她的锁头,就应该也是“魂守”……什么地方有问题……? “横死?”陈啸春从喉咙里挤出俩字。 我点点头道:“影响人的心智,那鬼气从精神层面干扰思维,制造幻觉……人产生幻觉,失去理智,做出什么事情也不奇怪……”这几句话像是自语,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一般。 带行,瞪大眼睛,脸憋得通红,好半天咬牙道:“我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话罢转身就跑,朝着早上郑子查走的方向追去,嘴里喊着郑子查的名字! 这里,真实的,我看着带行的背影,突然鼻子一阵发酸,他跟我讲过自己小时候的故事,讲过郑子查的和自己的故事,不管我以前多么不信任郑子查,不断猜测他的真实身份和用意,现在看着带行的背影,所有的想法都已经烟消云撒,只想郑子查平安无事……叉子哥,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 耳边传来了郑子查嘿嘿的笑声,遇到所有事情,开心,痛苦,悲愤,无助,他都会付之一笑,他边笑边说:“没事……我打开的,就应该由我拿着!”他又嘿嘿笑着说:“要不……你那锁头给我拿着……”顿了顿接着说道:“这锁是我开的,里面若是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应该缠上我,不能连累你。” “走,咱们先找叉子哥!”我鼻子发酸,眼泪就在眼圈里面转!本来还面带微笑的陈啸春也面色凝重,点了点头。 带行在前,我和陈啸春一左一右,扇子面一般开始细细搜寻起郑子查的踪迹,不断地喊着他的名字,热浪袭来,口干舌燥,嘴唇干裂,甚至每一寸皮肤都像是要被烤裂开一般……带行那魁梧的身躯,汗流浃背,却依旧步伐如飞,焦急地,一遍一遍地呼唤着郑子查…… 那些在沙地中竖立了不知多少年的残垣断壁,像是一个个在我梦中,幻觉中出现的西域古人,身躯晃动,嘲笑着我们。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道有没有绕圈子,走弯路,那太阳再次偏西,带行的嗓子已经喊不出声音……我也没再迈出一步都要花费全身的力气,失望,绝望……直到我抬头,看到带行跪在地上…… 那一滩红色的印记,深入沙中,被阳光暴晒,带行张着嘴,仰天无声的呐喊,痛苦,痛哭,眼泪干涸…… ps: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第八章 西风鬼逐 诡逃杀(十三) 诡·逃·杀(十三) 带行的面前,那摊红色血迹的主人,正是……郑子查……他跪在地上,正对着一堵墙,背对着我们……带行无声的哭着……却不能伸出手去碰郑子查……挣扎,带行(发“航”的音)的内心是悲伤,痛苦,还是难以置信……我无从知道……但是那堵墙,却是实实在在立在那里……那墙上同样有一摊血迹,郑子查应该用头猛力撞击过这面墙……至于为什么……我恐怕永远也不能知道。(手打小说) 陈啸春也跪在了地上,张着嘴,一脸的难以置信。 我站立半晌,迈着沉重的,难以形容的步子,走到带行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竟然开始抽泣起来。 郑子查就跪在地上,那堵墙的前面,低着头……我咬了咬牙,走了过去,在他身边蹲了下来…… “嘿……嘿……你们来了……”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我一屁股坐了下去!手脚并用地往后爬了一段,才反应过来! 忙招呼带行和陈啸春大声喊道:“他还没死!叉子哥还没死!快点!”说罢反扑过去,轻轻将郑子查的头扶了起来,果然奄奄还有一息!二头被撞破,血已经凝固,肿的老高,皮肉翻着,不知道伤没伤到骨头!带行也一下子回过神来,一把将郑子查从后面拖住,陈啸春也紧跑了两步来到近前! “快,快想办法……”带行发出的声音已经沙哑难辨,一脸焦急,眼泪流了出来。 我却只能眼巴巴看着郑子查,以他的伤势……我们……无力回天了…… “哥……叉子哥……你这是怎么回事!”我哽咽道:“是因为那破锁头么!他娘的!我就说……就说放在我这里……哥……你挺住……” “嘿……挺住?”郑子查声音微弱:“恐怕……挺不住了……”顿了半晌,缓缓抬起手来,费力的摸点了带行脸上的泪水,说道:“挺大老爷们……总哭什么……”说完又看我,眼睛中闪着那他特有的光芒,还是嘿嘿笑道:“我……把我这个……小兄弟交给你了……” 我无话可说…… 带行咬着牙,努力控制着泪水…… “说实话……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我算是看不到了……不过我的兄弟……他帮我看着……那锁头……锁……”郑子查一口气上不来,脸憋得通红,紧接着一口血喷出,鼻子里也开始往外淌血!带行慌了手脚,不断地用手给郑子查擦拭,却越擦越多……血流不止! “锁……墙……”郑子查还有很多事情没说出来……他或许早就察觉到了,或许根本就是老天派来我身边的,可他什么也没说出口,就这么睁着眼睛,血还在淌着,从嘴角,从鼻孔,睁着眼,血,红色,他未说完,抬起的手,放下,停止了呼吸…… 锁……墙…… 带行疯了一样,擦着郑子查流淌出来的血,不断摇晃着郑子查的身体,张着嘴,无声地叫喊…… 我盯着郑子查的尸体……那动作,那神态……如果背上再压着那么一根石柱……就出现在我梦里…… 下一个……就是我了…… 锁……那该死的锁头在什么地方!?我开始寻找,在墙的四周,郑子查的身上,没有到处都没有…… 擅破守,横死…… 锁没了?那些鬼气惩罚了擅自打开锁头的人!箱子里面是什么!要下这么狠毒的伎俩!封住的鬼气,生前就悲惨而死,却要把怨气散出危害别人!而且是帮助那些把它们封住的人害他人!多么好笑!多么让人难以理解! 我转头盯住那面墙,为什么?有太多的为什么!随着郑子查的一命呜呼,所有的问号都成为永久!我没办法去考证!站起身来,走到墙边,郑子查的血迹还印在上面……那血迹印湿着数十年,或者数百年没有受到滋润的墙面,虽已经干涸,血迹却已经渗到墙体里,我伸出手轻轻抚摸,那墙面竟有少许脱落。 起初我认为可能是郑子查这近似于“自杀”的一头撞来,太过力猛,墙壁自然出现裂痕,脱落,仔细一瞧,却是不然!这哪里是墙!分明是一大块石碑! 傻了眼的我忙从腰间的工具包内取出匕首,一点点将墙面扣下,陈啸春也发现了问题,过来帮忙。 带行抱着郑子查的尸体,哽咽半晌,才将郑子查平放在地,用手将他那不瞑之目扶合上,站起身来,伸出两只手把我和陈啸春用力拉开……我俩没有防备,被这么一拽,向后倒去,一边一个,正好躺在郑子查身边!我心里一震,叉子哥……再仰头看带行,正用拳头一拳一拳打在是悲伤,紧接着手脚并用,发疯一般,对那石碑连踢带踹,不多一会,攥紧的拳头便已经因为捶打而变得鲜血直流! “带行!你冷静点!”我从地上爬起来,上前想要抓住带行,可人高马大的他岂是我能抓住的?两臂一挥,我便被他再次甩开,陈啸春冲我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们都知道你心里难受……咱们现在应该好好把叉子哥安葬了才是……”这一句话出口,带行果然停止了疯狂的,徒劳的,那发泄怒气亦或者是释放自己的痛苦……带行一手垂下,一手放在了那石碑之上,额头顶着自己的手背,抽泣,无声泪流…… 将郑子查的脸上,手上,身上的血迹擦拭干净,用双手,挖掘,掩埋,无声无息,黄昏,光倾洒而下,沙丘,残立的石壁,阴影,天人相隔。石碑上的文字渐渐清晰,果然如同郑子查所说,就在这里,我们要找的东西。我们没有办法将其带走,带离这西域黄沙之地,只能用相机照了几张照片…… 傍晚,三个人谁都没有离开这石碑返回去的想法。 陈啸春靠在石碑上,裹紧衣服,闭上眼,不知是在养神,还是在冥想。带行则盘坐在已埋葬沙中的郑子查身边,嘴里叨叨咕咕,不知说些什么。 夜风吹过,透着寒意。 这夜,明月高悬…… 群星与苍穹之间…… 短短一天,生命竟是如此脆弱…… 我深吸口气,也闭上眼睛,那寒冷的气息游遍周身上下……人活着的时候……要活的快乐,豁达……珍爱你身边每一个人……敌人,友人,亲人,路人……转眼数十载……若年老才体会到什么应该珍惜……可悲…… 鼻子发酸,泪水瞧瞧从眼角流出……不单单是为了郑子查,更是为了,在我身边的每一个人…… 爱你身边的人…… ps: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第八章 西风鬼逐 锁未开(上) 锁未开(上) 寒冷。(手打小说) 耳边有人轻轻呼唤我的名字,那么熟悉,那么让我心情平静,睁开眼,自己正坐在一处二层楼靠窗的位置。楠木的桌椅,雕花的门窗,楼外树木葱郁,碧草芳花,还有几处水塘。我循声望去,林水正坐在我的面前。 “你怎么……”我惊讶不小,四下看了去:“这里是什么地方?” “不觉得这院落里的石碑很熟悉?”林水轻盈盈一笑,指了指楼下水塘中央高台之上的石碑。 我细看过去,果然是眼熟的很。那石碑上密密麻麻刻满了文字,辨认起来很费功夫,在石碑的前面,一人个子矮小,认真地看着石碑上的每一个文字。我眯起眼睛,那背影似曾相识!是郑子查!郑子查!我惊地眼睛睁得老大,手扶住窗沿探出身子想去喊他,却发现石碑前面没了郑子查的踪影!只是瞬间,一切都是幻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复又坐回椅子,看着面前的林水正斟茶给我。“你知道碑上是什么内容么?”林水把茶杯递给我接着说道:“那锁不是你打开的,却依然可以影响到你和你身边的所有人。” 再一次扭过头去看那石碑,像是被供奉起来的一般,周围大片的水围绕着,根本没有石桥或是通路,水塘边上则是低矮的植物,看不清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植物,在外面就是高墙,若不是我们在这二层楼,视线极好,想要看到墙内的事物那是难上加难。周围的房舍,院落,很是精致,楼台亭榭,我很难想象这里是在西域,倒像是江南。 “你怎么就确定这里是西域,而不是江南?”林水依旧笑着,笑地那么美丽动人。 “我不确定……”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身处在什么位置,我只能想,猜测,无端猜测,什么都不能确定,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断受到外界的影响,你心里想什么你自己知道么?”林水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紧紧盯着我。 我闭上眼,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再睁开,我还要问她那锁到底在什么地方,郑子查又为什么会自杀一般,撞死在石碑前面……睁眼,却发现自己又回到那石碑旁,天光放亮,陈啸春也揉着眼睛醒了过来。 带行显然是一夜未眠,一直守在郑子查的“墓”前。 就让这石碑,当做叉子哥的墓碑吧……好说歹说,才劝着带行跟我们上路,既然叉子哥临走前说过这小兄弟要我照顾,我怎么可能把他留在这荒漠之中? 一路无话,回到营地,跟老陶和苏小说了经过,带行又是一阵痛哭,根本没有办法,无话,无语,来的时候那吵吵闹闹,离开的时候沉默的像是世界末日。陈啸春开着车,我坐在副驾驶,长出了好几口气,才刹下心,仔细看起那照片内石碑上的文字。起初我还怕这照片没办法让人信服,我们损兵折将,费了这么多力气,最后要是闹个不符合要求,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细细观瞧下,心里的一块石头顿时落了底。且不说这石碑上的内容跟锁有无关系,就算“fbc”真不相信,我大可带他们到这里看那石碑……那石碑是真实的么? 我自己问自己……把自己问的心跳加速,冷汗直流……到底什么是真的……?怎么回事……我可能一辈子也找不到答案,亦或许要不了多久,答案自己跃于眼前。车子颠簸,无人说话,那照片上的文字看似没有联系,却又千丝万缕扯不脱干系。 是不是太简单了?我心中暗想,却又不知道是什么过于简单。是这石碑上的文字?是这次的西域之行?绝不简单!我总算是领教到“擅自破守”后,这“魂守”,锁住鬼气的锁头到底有什么样的威力,让人如此敬畏!郑子查的死也绝不简单,那几近于离奇诡异的“自杀”,那死前口鼻流血欲语还休!这一切又怎么可能简单? 再次拉回思绪,翻看照片。 与“东置秘本”不同,这上面所述的只是锁具的制作方法,开启方法,并没有提及“鬼气”,或者“封魂”,积聚怨气,破魂去守。 不过这只是浅显的…… 把这些看似平常的句子,以一些顺序重新排列,意思就变了许多,讲的也就变成了如何开锁,而不被锁内的“鬼气”所伤! 我怎么会一眼就看出这里面的门路,文字的排列顺序? 我怎么会对郑子查的死只有那么一点点的伤感,好似这个人就该死一般? “嘿嘿……”郑子查的笑声,就在我身边!我急忙左右寻找:陈啸春专心的开着车,面无表情;带行闭着眼睛,低着头,双手抱在胸前,不是痛苦地抽搐;老陶则伸着“残”腿,瞪着眼睛看我;苏小则跟我一样,翻看着相机里的照片,不知道是不是也看出了门道……我没在做梦……可我为什么会对生命的逝去无动于衷…… “你看出什么来了?”苏小见我看着她发傻,抬起手拍了我一下开口说道。 “咳咳。”我干咳了两声,把思绪拉回来,点了点头道:“这些文字表面看是一套,拆开来有是一套。”苏小低头又看了看照片,轻声说道:“我也看出来了,不过这东西说的也未免太玄了呀!如果是真的,我倒是不想拿它去参加什么比赛了!” “不!我们必须去!”久违说话的带行抬起,满眼通红地看着我道:“费了这么大力气,搭上了我哥的性命……就必须走到底!”顿了顿接着说道:“老曹,既然叉子哥说帮你,我就要帮你!就算他现在不在了,我也要带着他那一份!咱么要走到最后!”我一时哑语,听到“叉子哥”仨字,那郑子查“嘿嘿”笑着,冲着我点头的样子就像是过电影一般出现在我眼前。 苏小呆呆看着带行,老陶接过话头道:“大带说的对,费了这么多功夫,都走到这一步了,就走到最后看看。” 到底为了什么要走到最后? 我们又到底为了什么参加了“fcb”的比赛? 现在的我越发觉得这是圈套! 但是又猜不透这小日本到底要干什么! 确实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退路就在身后,却不一点也没有退回去的想法,而且也没有退回去的理由! “对,东西已经到手,咱们回去准备准备……”还不等我说完,苏小轻笑道:“咱们真是太有运气了!想什么就能总能找到什么!” 这一句话,却引出我无限联想…… 所有的事情,都是在我答应林水之后发生的……所有的人也都是我在答应林水后遇见到的…… 帮助林水找到答案,也就能帮助我找到答案。 ps: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www. 第八章 西风鬼逐 锁未开(中) 锁未开(中) 先把手头的比赛,还有照片上的文字,鬼气魂守,破守封魂放在一边,我将头靠在靠背上,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沉思,要将所有的事情捋一遍,顺一通。(手打小说) 那是陶四爷解放初期无意间得到的铁盒,上面有一把日本制造的精致锁头;这锁头害瞎了陶四爷的眼睛;时隔数十载,四爷的后人,也就是我的好友陶映红出于好奇或者被窥探欲所“指使”,打开了那把锁头;被盒子内的诡异事物吸引,我和陶映红又鬼使神差地撞了“邪”,险险害的我也瞎了眼睛;从眼睛出了毛病开始,遇见了很多邪门的事儿,和神叨叨的人;在雪夜,日伪老楼内答应“女鬼”林水帮她找孩子,和负心的日本老公;林水是国民党潜伏渗透在日伪的女特务,而她却真爱上了日本人,这日本人又恰巧也是间谍;虽然接触过一点锁类知识的我如同开了天目,点拨了智慧似的,我可以熟练地撬门开锁;像是被谁引着一般去了松江边的小港,又遇到玄之又玄却让我至今也觉得应该再次拜访的徐玄…… 接着又遇见一个叫周大生,身份至今也是谜一样的周大生!还能想象到他被砸碎的脸,永远深埋在那本就可能是陷阱的日本工事内;第一次看到真正意义上的魂守,还有那些刻着名字的金条;无数次穿梭于现实虚幻之间,跟林水一次又一次一般的沟通;跟徐玄一起探讨了命理,自然,心镜,影响,还有那通向山的石阶,我应该上去看看;身边出现了很多跟日伪有关系人和事,还有那张在周大生家被我收起的照片,上面的日本人会不会跟林水所说的有关系…… 从小看着我和老陶长大的刘叔,虽说也是民间为数不多的老锁匠,还是传奇陶四爷的徒弟,可从来没说过有那么一套“天启东置”;不可思议地收到“fcb”比赛邀函,真的是随随便便是个修锁卖锁制锁的铺子,厂子,就能收到么…… 鬼使神差地去了“fcb”,遇到可爱的姑娘苏小,被话一激,亦或是来了男子汉的气血,也是为了拿奖金,出出名,填了表,参加了比赛;于东都再次遇到苏小,一起进了深山古宅,遇到了同是谜一样的姜晓云和他那全身被毒虫寄生的同伴;接着莫名其妙地消失,像是做梦一般回到过去,见识死亡,亲历杀戮…… 人自降生起,便被外界所影响,想要得到的愈多,**越深,最后迷失在自己的**和无尽的追逐中,直到死,或许才会回想一生,自己到底要些什么,又得到些什么。 穿越梦境,大脑超负荷的运转,被刺激,被忽视,被嘲弄,被其它的电波影响;姜晓云的离奇消失,换来一本“东置秘本”;好不容易能躺在床上休息,真正看了前辈高人们用锁封魂的高超技术,样式,像是戏说一般的故事;第一次遇到高个子,害羞的带行,爱笑矮小,精明的叉子哥;亲眼见到亡者的“灵魂”,甚至可以跟灵魂对话,这些并不是虚幻的假象,既然可以感知到亡者的灵魂,收聚封存起来也不没有可能;郑子查要跟我一起同行,觉得牵强的想跟我交个朋友,以后求个发展;或许他是有所图,却不知道图些什么,更不理解他为什么会带着带行这像是毫无干系的兄弟;苏小的无端离去,“秘本”的突然消失,预示着什么,或者有人一直在看着我,跟着我…… 苏小凭空出现了个她从未提起的未婚夫,苏小爸爸的师父好像跟先前所知的伪满东北有什么联系;不是我自己所知,又是由他人出得主意,找的线索,我就顺着杆子爬了过去;带行讲的事情不知道真假,却又找不出破绽,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跟我一样,大脑的结构异于常人,可以接收到一般人接收不到的电波讯号,这倒是可以解释郑子查为什么把他带在身边;紧接着我们来就到了这西域荒漠,可是直到现在,我也搞不清楚…… 郑子查知道的事情应该不比我少,为什么会冒冒失失的擅自开了那把锁头,打破了印记,被“魂守”内的怨气缠身最后竟然丧了性命? 我微微睁开眼,阳光刺眼。 这二十几年,我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有这算是“通灵”的本事,这简直就像是神话,电视小说电影才会出现的能耐!跟着陶映红跟四爷爷,刘叔,也没少研究锁头,可就是不开窍,就当个乐呵,却突然可以顺心顺手的开锁修锁! 一切的一切,都是在我遇到林水之后…… 林水是这一切的关键么? 就算是关键,这一切都看似毫无联系……每每遇到危险或者是难处,林水总会适时出现,帮助我解谜,提醒我……可是每次我想问的更清楚,它却总是神秘的,笑而不答。 关键的是林水为什么会在锁头内?如果用锁封魂,又是什么人把林水封在锁头内的? 就发生在我身边,就在一点点不断影响我的心智。 这也许就是人生,感觉面前的门上了锁,其实在什么地方又给你打开了一扇窗子;分明认为自己打开了心结,通开了锁子,却不知这只是另一把锁锁死的前兆。 不断的遇到问题,解决问题,再遇到问题,再次解决问题。 吃一堑未必长一智,却增加了自己的见识。 年龄不断增长,**不断增加。 想要的越来越多,得到的却越来越少。 自己的秘密锁上怕别人知道,又费尽心思的想要知道别人的秘密。 如此反复,得到,失去,设计圈套,自己又钻进全套。 自以为是间,已经过去数年,时间不等人,想要逃跑,被人追逐,却又在追赶别人,不想让他人逃跑。就是这样纠结矛盾,不真实,却又那么实实在在。 我尝试把事情都联系起来,却发现处处都有联系,却又毫无关系,跟手中照片上的文字一样,难以辨认,辨认清楚后又不明了,看似明了以后,又发现这可能是误区! 释放魂灵,开锁。 谁来解救我? 这样的生命,宇宙中的微尘,难以抗拒,被摆布。 好似这世道,越穷的人越穷,越富有的人越是富有,摆着各种各样的面孔过活,一天要换好多面孔。 若是傻了,变得没有智慧,没有思想,疯癫,也该很好。不用去想,不用去勾心斗角,寻思这儿,寻思那儿,时时关心周围,被周遭的一切所影响!醒来看着天笑,闭上眼睛在黑暗中沉睡,饿了就找吃的,渴了就找喝的,没有**,只有最原始的信念,生存……安静,平静地活下去。 死亡很大意义上是一种解脱,另一种生命的开始,另一种形态的释放…… 是吧,叉子哥? ps:一批潜心研究堪舆之人,专在人死后为其选择下棺之处,赖此为生,是为“踏穴”。不同与寻常的风水先生,这些人不看阳宅,只寻阴穴,所以民间也有人称他们为“鬼客”。[bookid=1679280,bookname=《鬼客》] www. 第八章 西风鬼逐 锁未开(下)卷尾语 锁未开(下) 一路上我都在试图把所有事情穿成一串,顺成一缕,却根本没有办法把所有事情看得通透,或许是时候未到,或许是当局者迷,答案就在灯火阑珊处,我却怎样也看不清楚。(手打小说) 带行总算有了好转,不再泪眼婆娑,却依然一言不发。 回到市内,便将陶映红送去了医院,医生随便瞅了瞅,简单开了些药,说只是皮肉伤,不用卧床,只要小心伤口不被感染,并无大碍。苏小将照片的一部分发去“fcb”简单说了“东置秘本”的丢失,又询问了什么时间进行最后的评选,地点在什么地方。照片上的信息不出意外地再次得到“fcb”的肯定,一月后便可前往沪申,到时候会有专人接待我们。 带行照例想要把攒下的钱寄回家里,我则提议倒不如带行跟我和老陶一道回趟东北,一来外出数月,也该回家看看,二来带行也好回家瞧一瞧娘亲。毕竟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的事情也要一月后才会见分晓。 苏小和陈啸春这一对准夫妻也应打算回羊城。几个人商量一番,决定就这样先做分开,兵分两路,为了防止好不容易弄到手的这石碑上的文字,便拷贝了两份,一份放在陈啸春和苏小手里,一份放在我和老陶手里,相约一月后在沪申碰头。 路上无话,双脚再次踏在家乡的土地上,倒是没有一点的亲切,只是浑身轻松。 带行在火车站跟我们分手,坐上归家的火车。 老陶每迈出一步都要呲牙咧嘴,我也没有一点要帮他拿行李的想法,最后他也懒得装模作样,拦了辆出租车问我要不要捎上我一段,还不等我回答,便让开车的师傅发动车子,一溜烟消失在车流之中。 我微微一笑,这小子就这样。 感觉这座我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城市,空气中都透着香气。 不做多想,抬手拦了辆出租车,刚把行李放好,不经意地抬头,眼角余光看到人群中有两个人直挺挺地站着不动,我侧头看去,这两人一高一矮,高一点的头像是砸碎的西瓜,矮个儿的则是口鼻淌血……他们也看见我,根本瞧不出表情地冲着我“微笑”,缓缓招手! 我这心里顿时噗通通跳个不停,揉了揉眼睛再细看过去,那里还有什么人影?“我说哥们儿,走不走啊?”开车的师傅探出头问道。我长叹一声,钻进车里。 入夏以后整座城市都好似进了烤炉,街上吵吵闹闹,熙熙攘攘,回到家收拾屋子,买菜做饭,准备等爹妈回来给他俩个惊喜。正洗着菜,接到了猴子的电话,这小子开口便没好气地道:“回来咋也不跟我知会一声?要不是老陶给我打电话我还不知道呢!” “老陶主动给你打电话?这可真是稀罕事儿!”我甩甩手找了毛巾擦手接着道:“你咋样?” “还那样呗,诶?你知道不??”猴子在电话那边压低声音问道。 “你不说我知道个屁呀?”我想来好笑,开口说道。 “小天得了精神病都住院啦!嘿嘿嘿!你说有意思不?”他说完竟然嘿嘿笑了起来,我却心里咯噔一声,怎么就得了精神病?莫不是他最后还是在那破房子里住下了?真是好良言难劝该死鬼,不过这猴子也不至于笑成这样吧?幸灾乐祸总是不好,想罢开口道:“你真没良心,这有什么好笑的!?真没劲!” 猴子立马收住笑声,顿了顿说道:“是,是,没啥好笑的!晚上我做东,你和老陶都出来,咱喝酒去!喝完请你俩洗澡!” 他那几近糜烂的生活我又不是不知道,忙开口道:“喝酒行,洗澡就免了!你和老陶去吧!还有你俩先喝着,我得在家陪我爸妈吃顿饭,可能晚点去!” “你尽量早点来!就不怕我和陶小子干起来?”他说完又哈哈笑了起来,我也笑道:“不怕,你俩打死一个才好呢!” “呸!非得把死字挂嘴边么?不吉利!”猴子又压低声音说道:“小心被什么女鬼啥的听到,给你拉去入洞房!” “没个正经的!”我微微一笑,挂断了电话。 事情总算告一段落,这才像是我自己的世界,我自己的生活,真实,小市民一般没有什么传奇或者其他。 身边有很多锁,看看手机有键盘锁,笔记本上也有锁,身后的门上有锁,柜子上有锁,楼栋大门上有锁,自行车上有锁,汽车上同样有锁,你一直被各种各样的锁包围着,被锁保护着。锁是那么可靠,你可以放心的把车停在车位上,放心的离开家,整夜不归。 锁为你服务,锁忠心耿耿。 这是实在的锁。 还有一种锁一般人无法发现,它就在每个人的心里,不是为了保护什么,或是为了守护什么,锁住的也不是物体,可能只是你自己一时的想法,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可能是恐怖的黑色,也可能是火热的红色,亦或是鬼魅的绿色,暧昧的粉色。生死轮回,人性流转,五道,七寻,寻寻觅觅。这就是生的道理,其中必须夹杂着亡的真谛。生并不是开始,亡也不一定就是结束,看似对立的两面,其实在互相映照着,好似两面镜子。你站在两面镜子中,无论你怎样看,镜子里面都是无限的,无穷无尽的你自己……又怎么分辨出那个是真的,那个是镜像,你的一举一动都被真实的反映下来,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 每一天,每一秒钟,都在上演着生命的诞生,生命的陨落。 每一秒钟,天空中,你身边都有无数的电波在游走,流动。 跟我一起战栗。 闭上眼睛……很远的地方,生命诞生,一声啼哭,洞穿霄汉…… 闭上眼睛,漆黑,无论你在什么地方,躺在床上,坐在电脑前,在公车上,在办公室内,在课堂,闭上眼睛,感受你身边的讯息,信号……你身边无时无刻不存在死者存留的气息,你的书本上,你的身上,你的左右。影响是双向的,敬畏死者,感谢生者。那么你身边的锁,你心里的锁,你身边的活人,在你身后的亡灵,这些会有联系么? 心里有鬼…… 锁住,不被人打开。就是要为了让人无法得到,无法知晓,这或许有些卑鄙自私,却也无可厚非……但这一切恰恰催生出另一种现象……你越是不想让人知道,却是若让人好奇……好奇害死的不只是猫……所有的事情看似都没有联系,实际上却又联系紧密……我被我心里的思绪扰乱,却又想微笑……将水龙头拧开,看着那水流到菜叶上激起的水花……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正这时候我家的门外传来声音,接着门锁“咔”的一响……我这把锁,看似即将打开,实则才刚刚开始…… ~第一卷完~ 卷尾语 春节将至,兔年吉祥! 第一卷经过三十几万字终于完成,在这里要谢谢一直关注到现在的朋友们,不胜感激!这一路写来,我还是个起点菜鸟的样子!不过编辑们的支持鼓励,书友们的帮助关注都历历在目,再次对一路陪伴我走到第一卷完结的各位说一声谢谢! 不日第二卷将开始连载,希望大家依旧支持学生!! 有各种票的您捧个票场,有人的您捧个宣传人场!! www. 第九章屠戮山河:绘海升征兆 憩睹且思亡 [[[cp|w:250|h:267|a:l|u:http:file1./chapters/20112/6/1671096634326161004531250824039.jpg]]] 锁魂 写在第二卷卷首: 谢谢一直支持我的读者老师们,辛卯兔年,祝大家万事如意,合家欢乐,事业顺心,财源广进,填子多福,花好月圆,身体康健! 第一卷《开锁》已经完结,留下了很多伏笔,还有悬念,连笔者我也有点纠结……不过还是要把读者老师们看的纠结才好……哈哈。(手打小说) 我也有个小小的希望:望大家可以一如既往的支持我,由于文章比较冷门,所以也请大家帮忙宣传了。 第二卷的故事将紧跟卷一,一步一步把没有开的“锁”打开,一些动人的故事,可怖的情景也将一一呈现,到底是什么力量促使主角一步一步走向真相,锁中的秘密,我们慢慢打开! 第九章屠戮山河 绘海升征兆憩睹且思亡 “海,天池也。以纳百川者。从水,每声。 海势圆,就地心也。海味咸,湿热之气蒸也。海气绿,穹苍之映,云雾不能隔也。” 自古人造船出海,人的足迹也就不单单只被局限在陆地之上,这茫茫沧海,也成了“弄潮儿”的乐土。 我紧盯着包房墙壁上那幅写着“一帆风顺”的巨幅油画,看了个仔仔细细,总觉得这是什么征兆。 “看啥呢?我给你介绍一下……”猴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跟我介绍他领来的几个女人。我只是象征性地点点头,也没记住都叫些什么,眼睛便不由自主地又落在那幅油画上面。老陶倒是一脸高兴,一一的和这几个女人握了手,第一次的没开口跟猴子斗嘴。 这幅画的中央部分是一艘中式的古帆船,鸥鸟盘旋,破浪而行。最让我感觉奇特的是这帆船是远景,近处就是海浪滔滔,恍惚间竟然觉得这海水在波动,一层层的浪花,一阵阵湿润腥咸的海风扑面,我像是怕被海浪激起的水花溅到一般,往后一躲,身体撞到了桌子。 几个女人捂着笑了起来,陶映红和猴子一脸的莫名其妙。 “哈哈……”我也尴尬地笑笑,拱手道:“见笑啦,见笑啦。我自罚一杯!”说罢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顿饭下来,我喝的已经头脑发胀,基本上已经飘飘欲仙。老陶搂着一个女子上了出租车,猴子也领走了俩个跟我挥手道别。我根本就没心思理他俩,也不愿意猜想他俩这晚上怎么睡觉,转身刚迈出步子,便一脚从马路牙子上踩空下去,身子一咧斜,若不是有人拉住我,可就要趴在地上来个狗啃屎了。我很是感谢地回头,这才发现刚才一起吃饭的女人没有全走,竟还留在我身边一位高挑性感的女子。 她面带微笑,把我拉了起来,轻声道:“你这是真喝多了,我送你回家吧。” 我赶忙摇头:“我没事,我还是我送你回家……”话罢便招手拦车,这女人欣然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显然以为我也要跟着上车,往里侧坐了坐,我却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块钱递给司机,磕磕巴巴说道:“送……送她回去……回去……”说完关上车门,自己“离了歪斜(晃晃悠悠,栽栽歪歪)”也不知道往什么地方走。 就这样走走停停,大概走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头脑稍有清醒,不知觉间,竟然走到了小天所住的医院…… 除了一楼还亮着灯,其余的楼层早就熄灯歇火。 现在这深更半夜肯定不是探病的时候,基本上人家医生护士要不把我当成神经病来上几针,就会把门一关请我走人。我自嘲般无声一笑,耳轮中确实清清楚楚实实在在听到有人大笑,那笑声凄厉,悲惨,疯癫!这笑声就来自我的头顶! “哈哈……哈哈……”笑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凄厉!医院里面顿时吵闹起来,病人们像是受了刺激一样又哭又笑,每一层都亮起灯来,料想那些值夜班的医生护士现在正是手忙脚乱。 想罢抬头望去,隐隐约约在这八层楼的楼顶,一个穿着浅蓝色病服的人正站在楼顶,双臂指天,仰面长笑! 医院的楼顶怎么随便一个病人就能爬的上去?这医院管理可够操蛋的!再次抬头,心理面却再也不像其他,这楼顶上的人,身形我竟是那么熟悉!不是小天还会有谁? 我脑袋嗡嗡直响,鬼使神差般来到此处不说,竟然时间不早不晚,小天正出现在医院楼顶!一时间心提到了嗓子眼,脚没办法挪动,嘴发不出声音!为什么?为什么? 站在楼顶的小天突然刹住了笑声,纵身一跃,像一只断线的风筝,下落,衣服在空中舞动,最后重重落地,好似被摔碎的西瓜,红色的汁液扩散开来……我一阵恶心,喝的酒水吃的餐食,一股脑地呕了出来……鼻口中尽是污物,眼泪直流……好似商量好一般,就是让我来目睹自己认识的人惨死在我面前么? “鬼气”,亡魂,迷失人的心智,扰乱人的大脑,这些混乱的电波信号,竟又害死了一条性命!就在眼前,再次发生在我身边!为什么!? 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 黑暗……无尽的黑暗…… “你可算醒了……”是陶映红的声音,眼前模糊变得清楚,老陶皱着眉头开口说道:“竟坏我的好事……我刚跟那姑娘聊到重点……” “小天,那跳楼的是小天……”我想到小天以一种让人难以理解的形状趴在地上,关节扭曲,血像是盛开的花朵……流淌的痕迹像是藤蔓……伸展,一直到我的脚下……好像是在示威,亦或者是亲昵……它们在我的脚下盘绕…… “……是啊。”老陶脸色也变得极其不好,自言自语道:“这算是咋回事了。” 俩人都不说话,我这才发现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侧头看到走廊上有经过的护士驻足,捂着嘴嘀咕道:“这就是那昨天晚上被吓晕过去的人?”另一个护士点头,轻笑道:“这胆子,当时都吓吐了!”捂着嘴的护士扑哧笑出声来:“还好是吓吐了,没吓尿裤子!哈哈!”话罢瞧见我在看她们,便紧忙走开。 人就是这样,对死亡无知的恐惧,又抱有一丝戏谑之心…… 归家的安心,休憩的悠闲,瞬间被一具尸体打破……满心沉重……生命如此不堪一击…… “我没事了……咱们走……”我费力地支起身子,正准备下床,老陶便伸手拦住我道:“你还是在这里住上一晚吧?” “医院又不是宾馆,再说就算是宾馆,住着也没有家里舒坦。”见我心意已决,老陶点头道:“你个倔驴!哈哈” “别跟我扯犊子,你才倔驴呢!”活动筋骨,穿衣下床。 我想我只是喝醉了酒…… 窗外的晚风,拂动窗帘,我点着台灯,坐在桌前,呆呆的,脑袋里一片空白。渐渐地,又是那那一滩血水,在桌面上汇聚,然后扭曲……为什么人受伤而死会流血?为什么血是红色的?为什么血会凝固?为什么血会流动?为什么血会流动? 战栗,心里纠结在一起,呼吸困难,我甚至要张大嘴呼吸才能让自己感觉到氧气的存在! “为什么要跳下来?”我自言自语,心中却像是有人跟我对话一般,一种念头跃然而生:“或许这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 解脱,我也需要解脱。 第九章屠戮山河:消暑且言酒 午后懒做谈 消暑且言酒,午后懒做谈 解脱,我也需要解脱么? 褪去皮囊,甩开这为人的束缚……那么死亡就是解脱? 其实对于死亡,每个人的理解都有所不同,可能正值春风得意的人惧怕死亡,而久受病痛折磨的人期待死亡。(手打小说)林林种种,最后却也尽是难逃一死,为什么不能看开,却要放在心里惧怕着? 昏沉沉,度过一晚。 转过天,十点多的时候我还在床上躺着,懒得下床,也不知道下床去做什么,闭上眼就是一幅幅血淋淋的画面,睁开眼却又是空虚。 直到陶映红的一通电话,才让我想起来我还有件挺重要的事情没做,怎么回了家好几天,却忘了去看一看刘叔?想罢跟老陶说道:“我没事,真没事!就是喝多了,又瞎溜达一晚上,才又吐又昏倒的!你不会也认为我是吓到了吧?” “我可没说你吓着了,你别瞎寻思!!你在我的心里依旧形象光辉高大……”陶映红一边笑着一边说道。 “得了!你先过去,我收拾收拾洗把脸就出门!”听他越说越没味,忙打断他继续扯淡。 还是那间铺子,敞着门,挂着串珠的门帘,防着蚊蝇进屋。 我撩开门帘,见陶映红跟刘叔两人正聊的火热,老陶吐沫横飞,手舞足蹈:“叔,你听我说当时那场面,你是没亲眼看见!那玩意,又高又大,就往下砸呀,曹家那小子立马麻了爪,我就扯着他往后跑……” “编排我是不?刘叔你可别听他扯犊子,他就一张破嘴叭叭会说,要不是我他还能在这旮跟您白唬么!?”我咧开嘴一边笑着一边开口说道。 “我知道,你小哥俩我还不知道?都是好样的!”刘叔一边扇着蒲扇,一边起身说道:“走,现在关门上板,咱爷儿仨下馆子去。” “那是干啥!”我让刘叔坐下,对老陶说:“走!咱俩整点吃喝拿回来!” 不做细说,一桌子熟食拌菜,半箱子冰镇啤酒往桌底下一放,这就开整! “你俩这一趟没少折腾,涨了不少见识吧?”刘叔依旧扇着扇子,看着我和老陶。 “那还用说……”不等我开口,陶映红撂下筷子,从头到尾,有的也说,没的也说,恨不得把自己说的跟什么似的,我听的好笑,一口啤酒差点没喷出来。 这手总是不由自主地会往腰间摸去,一摸之下,才想起什么。 “你等会儿再白唬,我要问刘叔点事情。”说罢给刘叔满了杯酒,问道:“叔,你给我们的那套开锁的家伙事儿你还记得吧?” 刘叔笑着点头。 “那上面刻着‘天启东置’。”我顿了顿复又说道:“我们这回出去,听说咱们锁匠也有门宗流派?这东置就是一派,可我以前怎么没听你老说过呢?” 夏日的午后,慵懒、惬意,连墙角地缝里的蛐蛐叫起来都好像要睡着了一般。 “就知道你得问……”刘叔拿起杯子,一饮而尽,将蒲扇放在桌上,看了看陶映红又看了看我。 我本以为刘叔会开讲,没想到他却是闭上眼睛,不知道是在整理思路,还是在回忆什么,足足十几分钟,我和老陶也不敢吱声,坐在桌旁。起先老陶还老实坐着,可没一会儿,便开始动起筷子,管他什么路口烧鸡,老头豆腐串,红肠锅烙花生米,边吃边喝不亦乐乎。 “我想我只知道这东西是怎么来的……”刘叔依旧闭着眼睛,说话的声音让人觉得像是睡着的人讲着梦话:“东置……又何必……”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缓缓睁开眼睛笑了起来。 “叔?你刚才说啥?”我抬手揉了揉鼻子,在桌底下狠踹了老陶一脚。 “咱们就从这酒说起……”刘叔指着酒杯说完这句话又闭上嘴,眯着眼睛看着我身后。 我背靠着门,下意识的自然是以为身后来了客人,忙回头看去……门口空无一人,只有午后的夏风,轻抚而过,珠帘微动。纳闷地瞪了瞪眼,咽了口口水,回头看向刘叔,心想这小老头是怎么了?以往还算是很健谈,怎么我这一问就弄得吞吞吐吐,好像故意扯皮好辩瞎话似地呢? “酒?”陶映红边说边拿起酒瓶子,给刘叔满上,又给我倒上,最后自己也满了一杯。“对,就是这酒。”刘叔微微叹气道:“这酒到底是谁发明的?是要拿来醉人心智,还是填补壮气?是要庆祝喜悦,还是消愁寄相思?这酒是好东西,还是害人的毒液?” “这是咋说的……”刘叔这么一说,弄得我顿时一点想喝酒的心思都没有了,本来聊的是“东置”怎么偏偏要扯到酒上面? “酒应该是好东西,多喝无益,少喝强身,不管是寄托相思,还是庆祝喜悦,都离不开这酒,那你说这酒多重要?既然重要,就是好东西。”陶映红拿起酒杯,把啤酒上的浮沫吸到嘴里,愣是弄出一副陶醉的表情。 “对,不论走到啥地方,是苦是甜,酒可是无处不在。就连两个国家元首凑一块,国宴上也得整点……既然重要,就是好东西,你很想知道这酒的来历不?” 老陶忙摇头道:“那不一定吧,虽然伟人说过‘吃水不忘挖井人’,不过你说谁没事喝着酒吃着菜还研究这玩意啥来历?费不费脑细胞?” “叔,我知道你是想说那套工具好用就行,不必细讨来历吧?”我拿起酒杯,敬了刘叔和老陶,一扬脖“咚咚”喝了个底朝天。 “哈哈。”刘叔也拿起酒杯来,干了一杯,陶映红也是一饮而尽。 “叔,其实我也挺想知道的。”老陶抹了抹嘴,开口道。 “那我就讲讲……”刘叔顿了顿才复又说道:“这东西是师父放在我这儿的,他老人家也就跟我讲过这东西他是咋得到的……”刘叔再次不语,熏死了好一阵才接着说道:“要是没有这次的机缘,可能我也不会把这两套东西拿出来给你们……” “为啥呢?”老陶问道。 “为啥?若是你四爷爷想要留给你,大可早就传给你了……”说完看了看我道:“你可别挑我理,小曹你毕竟是个外人……跟陶映红虽然亲如兄弟,这东西也落不到你手里……” “叔!你说些啥呢?前言不搭后语的。”老陶见我发呆,马上圆场道。 “没事。”我笑着摇摇头,刘叔接过话说道:“小曹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跟你父母也都熟识,也是老邻居,我一直当你为半个儿子看待,所以这次你俩出门,我才把这两套拿出来!我若是拿出一套你也不知道我还有一套……” 这小老头怎么今天?到底想说什么?我微微皱眉,心里莫名其妙。 “你四爷爷根本就不想让这东西再出现,放在我手里的意思也就是要让我看管,跟我入土!”刘叔最后几乎是喊出来的! “四爷爷为啥要这么做?”陶映红瞪着眼睛道:“这东西说是古董也不为过呀,再说就这机巧堂奥,拿到什么地方不是惊人眼球,跌人眼镜的!?咱老祖宗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厉害!!” “我当年也这么想的,就问师父,他老人家只是说,这两套家伙事儿非一般之物,他年轻之时就为其所累,传到我这里就算是个尾巴,做了了结。”刘叔话音刚落,我心里登时一堵,这分明就是一缠乱了的线团,说等于没说,听着还得猜着!想罢急忙开口问道:“您是说四爷爷得到这两套东西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 刘叔一愣,半晌开口道:“对。” 老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刘叔,自己倒上一杯酒灌下肚。 我则胡思乱想起来: 若这东西是陶四爷年轻时所得……那铁盒上的锁头用这套家伙事摆弄起来那还不是一个简单?为什么? 还有既然陶四爷交代过自己的徒弟,让他保管,最好随他一起去了,也做个了结,刘叔怎么会拿出来给我和老陶的?他自己也说这东西怎么也不会传给我一个“外人”! 倘若是非一般之物,既然能拖累人之一生,陶四爷何不直接毁去?或是干脆尘归尘土归土,何必?何必? 这中间有什么联系? 莫不是…… 还不容我多想,刘叔便开口打断了我的思路道:“啥也别说了,你也别瞎寻思,要不是那什么‘fcb’……”刘叔边说边偷眼瞧我,见我依旧皱着眉头,若有所想,忙接着说道:“来,来,咱爷仨走一个(喝一杯)!”说罢举起杯子。我也只好恭敬地跟着低举了杯子。 “哈哈,按着陶映红说的,小曹你们这回拿奖金啥的没问题了?”刘叔喝完一改刚才的面孔,谈笑道。 到底什么地方不对?我心里总是隐隐约约觉得有差错,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有错! “哪呀,再说了,咱也不是为了钱不是?”老陶见刘叔笑,自己也跟着哈哈乐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把我和他为国为民不为钱,再苦再累不等闲地想法说了一通。 “叔,你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四爷爷为啥说‘拖累’吧?”我又伸脚在桌子底下踹了陶映红一脚,开口问道。 “师父没说……”刘叔笑容僵在脸上。 “那个,叔,我还想问问您……”我拿起酒瓶子给刘叔满上一杯道:“这两套家伙事儿您自己用过没有?” 一时间,鸦雀无声! “这你也问,这么好地家伙事儿,咱叔能没用过么?”老陶见气氛不对,急忙开口说道,又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一下我,疼地我一咧嘴,恨不得咬上他一口。 “对,对,能没用过么……”刘叔的表情说不出是什么样子,弄地我心生狐疑。刘叔又顿了半晌,才开口说道:“我给你们讲讲,我师父,你们四爷爷给我说过的……这东西的来历吧,讲讲是怎么落到你四爷爷手里的。” “好啊!”老陶伸手拽了只鸡大腿,登时一股子烧鸡的香味弥漫开来,见他咬上一口开口含糊不清地说道:“您讲着,我吃着……” “你倒是挺会享受的……”我看他这样子心觉好笑,我从小认识到大的哥们儿,就是这个样子!一瞬间那些什么乱七八糟尽抛脑后…… www. 第九章屠戮山河:山河顿垂泪 盗宝媚强虏 山河顿垂泪,盗宝媚强虏 “这要从你四爷爷还是几岁儿的孩童那时候说起……” 清宣统三年,公元1911年。(手打小说) 充满革新的年代,巍巍华夏最后一个封建帝制王朝的临危残喘,却终是敌不过伟大革命的洪流,翻天覆地之后,却是更加的混乱不堪!一个持续十余年的,动荡不堪,生灵涂炭却又英雄辈出的年代至此开始了! 幅员辽阔,山河俊美的大地自古以来就是那些怀着一统天下之人施展雄心抱负的地方!当然这片土地上也不乏一些投机取巧,为存乱世之中掳掠横行之辈! 随着袁世凯的撒手人寰,各派系分崩离析,这乱世中谁是枭雄,谁又是英雄? 我巍巍华夏被那些手中握有军权的将领们蚕食分割!大大小小的军阀,自封元帅,割据一方。他们有的控制着一两个地区,有的则控制着一个省,而势力强大的则控制着两个甚至三个省。尽管京城里还有一个国家政府,可是捂着枪杆子的将领们未必吃他们这一套。好似古时朝代更替之时,群雄逐鹿一般。 这些军阀混战一起,小到磨擦,大到血战!你打我,我打你,前日还与你结盟交好,后一日则是背地里捅上你一刀两刀!这些只为了争夺地盘扩大势力敛纳钱财!正邪难辨,唯有生存!没有真正的朋友,起早还在吃饭,下一刻可能就会身首异处! 大大小小的战争不断在这片本就满目疮痍的土地上发生!可叹是为内战!而周围却有许多双颜色各异的眼睛流着涎液盯着这里! 为了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为了保护自己的势力范围,互相攻击防守之余,倒是有一些可谓“明主”的将领,安抚百姓,兴修水利,改革教育!可这毕竟是少数!在那些叫得上名字的军阀中已是凤毛麟角,更何况此时还有一些只有千余人队伍类似土匪、胡子的军阀呢? 他们蹂躏百姓,鱼肉民众,抢男霸女,巧取豪夺!有的所谓“元帅”竟然有十几房的妻子!他们不断地,像是寄生虫一般啃食着这片古老土地上的人们!所得的一部分用来补充自己军队的给养,维持部队的运行,发动新的战争!更多的一本分则是流进了他们自己的口袋,中饱私囊! 欺强凌弱,盗墓挖坟,破坏的不单单是这个年代的人心,更是毁了祖宗千年的文化!试问他们之中有多少人只为了换取一些先进武器而将国宝拱手让与列强?有多少为了自己的私利而卖国,把自己的同胞当做牛马?他们战胜后耀武扬威,战败后则如同丧家之犬强盗一般!?这时候的百姓,生活在暴力、苛捐杂税以及无尽的担惊受怕,如同炼狱深渊之中! 沦为难民,亦或是成为奴隶,这就是那个年代普通老百姓的命运……青山悠悠,苍天垂泪…… 这条古道,长长地通向远方,看不清楚尽头,渐隐在山林之中。 骑在马上的将官一身戎装,军帽上的五色星衬托着一张奸诈冷峻的尖脸。他皱皱眉,提鼻子闻了闻,浓重的血腥味,夹杂着硝烟的味道。紧接着他勒住马,又抬手轻轻抚摸马鬃,让自己的坐骑安静下来,才开口唤来身后的士兵,示意他去前面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当兵的应声得令,催马向前,不过一会儿便打了个来回,恭恭敬敬地说道:“长官!前面应该是刚刚打了一仗,满地的尸体!”话音刚落就听到前方一阵马蹄声响,跟在这位姓马长官身后的大兵急忙从背后取枪在手,严阵以待。 “前面可是马弗如,马老弟!?”马蹄声渐近,数十骑绝尘而来,人喊马嘶。 待马弗如定睛细看,随即嘴角挂笑,示意自己身后的兄弟们把枪收起来,拱手道:“王大哥,正是小弟我!想到在这儿遇到您了!”马弗如身后的几个大兵小声嘀咕道:“这是谁啊?咱们长官这么恭敬?”旁边的一人忙应道:“这你都不知道?他可是曹大帅手底下的红人,王子之,王副官!” 王子之身材高大,在马背上腰板挺的笔直,眉宇之间见霸气,左脸上一道疤痕不但没有破了面相,反而更让他有了不怒自威的威严! 再说这位姓马,叫马弗如的将官跟王子之相同,都是在大帅手下任副官之职,只不这两个“大帅”一个姓曹,一个姓吴,同在这一方割据,两人兄弟相称,结盟交好,却不知道二人私下到底如何。 马弗如还是一脸笑意,用马鞭指了指王子之身后,笑道:“不知兄长,前面那浓烟滚滚……” “哈哈,小事情,不足为道!”王子之朗声笑道。 “小事情?前面可是刚下过一场弹雨吧?”马弗如依旧微笑,不过音却是冷了许多,要知道此处可是两家势力交界之处,本就常有些小摩擦,此时这架势怎么看也不像是小事情,若未碰到便也作罢,可偏偏被他撞见,若不闻不问这百十双眼睛盯着自己,可怎好收场? “老弟若要问,为兄也不再瞒你……”王子之说完策马向前,马弗如也是如此,直到两人马打对头,王子之才开口道:“前面是一帮土匪,正好被我的弟兄看到抢劫作恶,所以就一顺手收拾了他们……”马弗如听罢冷笑道:“兄长怕是当我三岁小孩了吧……” “……”王子之听着马弗如口气不对,脸部肌肉微微颤动,那条疤痕跟着微动两下,深吸了口气道:“你我二人兄弟相称,又何必因为这点小事闹得不愉快?”马弗如又抬手抚摸马鬃,轻声道:“这本就是小事,兄长你这样掖着藏着反而让老弟觉得奇怪……何不就坦诚相告?” “……”王子之又沉默半晌,才开口道:“是一伙盗墓的,你也知道……我家大帅和红毛鬼子有这方面的买卖……这帮盗墓贼也算是倒霉,正撞到我枪口上……” “呵呵,大哥早告诉我不就完了?”马弗如说完拨转马头,扬起马鞭大喝到:“兄弟们都听着!咱们跟着我的王大哥上面看看去!” 两伙大兵军装颜色号款不同,现在更像是要开仗的两军对垒当场,一副剑拔弩张的架势! “老弟你这是要干什么?”王子之一咬后槽牙狠狠道。 “兄长你得了不少宝贝,送给洋人之前让老弟我和兄弟们开开眼界,这也是难事?”马弗如放肆一笑,扬声说道。 “你这分明是在找茬!”王子之也冷冷一笑道:“我念咱们多年交情,也不想跟你闹翻,今天就到这吧!” “这腿长在我身上……”马弗如拨马向前,顿了顿接着说道:“兄长也不要翻脸,老弟真的就像看上几眼,没别的意思!” 王子之冷哼一声道:“如此最好!”话罢再不看马弗如,调转马头,招呼手下弟兄扬长而去。 而这位马副官,则是嘴角邪邪一笑,策马跟上。 这一去,难觅归路…… www. 第九章屠戮山河:封目亦封喉 鬼锁守奇珍 封目亦封喉,鬼锁守奇珍上 这伙倒霉的盗墓贼显然是进行了殊死抵抗,看着这规模也不是一般的小伙盗匪!四辆大车,百十号人,就此看来他们兴许也真就挖到了什么好东西。(手打小说)此处明朝时是为王子封地,再往前数这地界也不知被多少朝代,被多少次封受藩王。自古以来倒斗掘墓的就喜欢往这地方“钻”。 王子之的手下正在打扫战场,收集枪支,尸体也挖了坑准备掩埋。这四辆大车被赶到路中,上面是四只盖着油布的大箱子。王子之和马弗如策马来到近前。王子之抬手指了指车上的箱子开口道:“我还没来得及打开来验货,你就到了,这鼻子真够灵的!” 马弗如听罢心中暗笑,他这次真的可以算是巧遇,若不是自己受吴大帅之命,带队去慰问视察驻扎前镇的部队,也不会归途中遇到山体塌方阻了归路,更不会绕远道走到这背阴偏僻的古道之上。 “兄长你这是在夸我喽?我可不敢当!”马弗如说完哈哈一笑。 正此时,王子之手下的大兵小跑着来到二人马前,开口道:“长官!我们抓到个活的!” 王子之侧头看了看旁边一脸微笑的马弗如,才又低头对前来报信的大兵说道:“带过来,我和马副官要审问审问。”虽说审问,又有什么好问的?这简直就是“黑吃黑”一般,土匪打强盗的情形。 不多一会儿,手底下的大兵推推搡搡,连踢带踹地领过来一个五花大绑浑身是血的人。 马弗如和王子之先后下马,来到此人近前。 王子之开口道:“抬起头来!” 这被绑来的人却也不抬头,像是没听见一般。押他过来的大兵一看这小子不合作,那还跟他客气?抓着头发硬是往后一扯,这人疼地呲牙咧嘴,不得不仰起头来。王子之冷冷一笑道:“你最好合作点,或许我心情一好,放你一条生路!”顿了顿接着说道:“你们这些东西是从哪弄来的?” “你……你家祖坟!”被绑之人扯着脖子一喊,眼睛瞪地老大,一副要吃人的样子!随而不断地咒骂,不断地嚎叫起来:“你们这帮吃人肉,喝人血的孙子!不会有好下场的!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王子之愣在当场,忽地只觉耳边一阵劲风,伴之的是一声枪响,再看面前那被绑之人,立时没了动静,头一歪,脑壳上登时出现了个大血窟窿!远处山山林中惊起一行鸦鸟,怪叫着向更远,更深处的山林飞去……那叫声无比凄凉,诡异…… “啊!”王子之微微一惊,急忙回头看去!只见马弗如正收枪入套!在自己身后说开枪就开枪,这是要干什么?一瞬间气冲顶梁,怒喝道:“你他娘的这是要干什么!” “兄长息怒……何必要听这种人胡说八道?他们本就是干着挖坟掘墓断子绝孙的买卖,还在咱们面前出言不逊?杀了他也算是替天行道了!”马弗如依旧一脸奸笑开口说道。 “你这话是不是也是说我和我的兄弟们……”王子之心中越想越火,遭千刀的马弗如,真该一枪毙了你!心中暗想,手也慢慢滑向腰间! “兄长!就算我一时莽撞,您息怒息怒……”马弗如是何等狡诈精灵之人,看着王子之的面相就知道这莽夫想的是什么,可是现在还不到翻脸的时候,能压下去自是要压下去才好,想罢接着开口说道:“兄长可否打开几个箱子,我也好开开眼界?”话罢转身来到那四辆大车前。 王子之强压心中火,自知若这么闹翻,可能是解了一时之怒,但俩家这微弱巧妙地联盟态势可能就要打破……想着深吸口气,跟了上去,并吩咐人爬上车子,把四辆车上的箱子抬到地上…… “打开来看看!都给老子手脚麻利点!一个个呆头呆脑!”王子之憋着一肚子火气,只好撒在手下身上。十几人七手八脚,不消一会儿,四只大箱子便被从车上抬了下来,掀掉上面盖着的油布,四只被漆成褐色的箱子呈现眼前。远处抬尸体的大兵也都停下了手里的伙计,一边翘着脚往这边张望,一边跟身边的人嘀嘀咕咕。 四只箱子依次打开,做工精美的佛像、器皿,大多也都是些常见的陪葬冥器,唯独最后一个箱子内,竟然装着一个大金属箱,箱体上都是泥土,不少地方还有锈迹,一面还守着一方铁将军!这锁看着笨重,却奇迹一般上面没沾着半点泥土,更没有一点被腐蚀生锈的样子!锁很大,看着分量不轻,其上雕刻着某种生物的图腾!箱子上还有被撬,被砸过的痕迹,估计这班盗匪没少在这箱子上下功夫,但是却没办法把这箱子打开。 王子之背着手围着这箱子中的箱子转了一圈,看了看站在一旁,眼睛紧盯着那四只大箱子的马弗如,又抬头看了看天沉声道:“这是要下雨了……” “兄长,下雨这路很是难行,我知道前面不远处山脚下有个废弃的庙宇,咱们不如就先过去避避雨。”马弗如顺着王子之说道,眼睛却始终盯着箱子,里面的那些古旧器皿且不说,就看那几尊佛像的做工,再细看看这佛像的材质,怎么瞅怎么是金子做的!还有这个锁着大大箱子,里面不定还有什么宝贝! “也好……”王子之皱皱眉头,以往的种种不快跃上心头!要知道这年头不靠外国人的势力实在少之又少,就是有些人摆在明面,有些人藏在暗地里罢了!虽然他也不愿意做这些几近卖国的勾当,可是又无可奈何,他是军人,他需要服从他的“主公”他的“大帅”!他从不忌讳别人背地里说他如何如何,甚至觉得自己也确实该说,这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自我解脱,就像方才那盗墓贼几近疯狂的怒骂,让他愣在当场!可不管怎样,总不会像面前这位表面仁义忠勇,实则为非作歹,恨不得管洋人叫爹的马弗如!林林种种涌上心头,这样的小人在乱世中倒是如鱼得水! 他想干什么?王子之心中暗想。 草草将尸体掩埋,也不管会不会被野兽刨开叼走啃食,世道动乱,不说尸横遍野也差不了多少。死的人多,要不是一把火烧成灰,要不就是随便挖个坑埋了,在这种荒无人烟之地,更是如此!若说随便溜达,一低头就看得见路边有脑袋、胳膊、大腿那太过吓人,不过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调侃暂且放在一旁,只见得那天穹阴云滚滚,继而大雨瓢泼。 地上的血被雨水冲散,浅埋的尸体渐渐显露出来…… 这两队人马点火取暖,各自在破庙大殿的一边,中间残破的佛像下放着那四只大箱子。 此时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一时半刻没有停的意思。 马弗如,王子之四目相对,又低头瞅了瞅地上箱子内放着的箱子。 “兄长……你说这里面会有什么东西?”还是马弗如先开口问道。 “打开来看看不就知道了?”王子之冷冷说道,随即招手唤过几个手下兄弟,吩咐他们撬锁开箱。 两人心里都各怀心事,都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可此时这两人岂知接下来在这破庙中将要发生的事情是何等恐怖? 王子之手下的兄弟搓着手掌,心里嘀咕这里面的宝贝要是能分到自己手里两件该有多好? 且放下他们心里怎想不说,几个人手上可没闲着,开始下了家伙…… www. 第九章屠戮山河:封目亦封喉 鬼锁守奇珍 封目亦封喉,鬼锁守奇珍中 这破庙也就勉强能遮挡住些风雨,但也只是勉强,“屋外下大雨,屋内下小雨”是在所难免的了。(手打小说) 七八个人你抡上一锤子,我砸一枪托子,再不就是用刺刀又劈又撬,可这箱子上的锁就是纹丝不动!忙活了个满头大汗,一急眼,一较劲,子弹上膛照着这锁头就是一家伙!火星四溅,再看锁头也只是被弹动几下而已!一时间这大殿里或蹲或坐或站的百十来号人无不惊讶地张大嘴愣在当场! “邪门了!”开枪的人盯着锁头傻了眼,正此时天空中轰隆隆一声炸雷,吓得他一哆嗦,脚下一抖,坐倒在地!嘴里不住嘀咕:“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老天保佑,老天保佑,这东西可不是我挖出来的……不是我挖的……”周围看热闹的众人一看这小子吓成这样,一时哄堂大笑,连刚刚还板着脸的马弗如脸色都舒展开来,又露出他招牌一样狡诈的笑容。 王子之又气又笑,紧走几步抬腿踹了一脚还愣在地上的这位,张口喝道:“快给老子起来!窝窝囊囊像什么样子?” “长……长官……这东西真的很邪门,刚才我听到箱子里面有笑声!咱们还是挖个坑把它埋了吧?”这位从地上爬起来便战战兢兢,再也不愿意靠近这口箱子!“那我就先挖个坑把你埋了!!给我滚!”王子之这回真是动了怒,手底下怎么养着这样的窝囊种?还不等他再开口,只听身后的马弗如开说道:“兄长,要不让我手下的人试试?我手低下可有个摆弄锁的行家……”顿了顿回身对手底下人说道:“李德福呢?李德福!!” “在这儿呢!嘿嘿!”随着话音,人群中走出来一个黑汉子,怎么瞅都像是杀人越货的抢匪,那像是会开锁的精细之人?这李德福走到马弗如面前敬了个礼,又对王子之行了个礼。 “你真会开锁?”王子之上一眼下一眼看了个遍,心中暗道:就这样子还会摆弄锁?说是杀猪的我到是更相信些,这下也看看马小子的笑话!想罢开口道:“你去试试吧……”李德福也不动地方,转头看向自己的长官马弗如,见马弗如点头道:“去把锁打开,我和王副官都不会亏待你的。”李富贵听完这才点头,向箱子走去,一转身的瞬间,他微微面色一变,对这两个狗腿子满是不屑! 若不是这世道不好,他跟他的弟弟两人大可在城里开个锁匠铺子,兄弟二人也可以讨上老婆,再生几个娃,平平安安度过一生……可是这一切都只是梦想,都只是愿望罢了……现如今他和他的兄弟相隔千里,甚至不知道他是死是活!最后一次托人捎来信也是两年的事情。到处都是难民,躲避战乱,或是因为天灾不得不背井离乡!到处都是杀戮!到处都有恶人横行霸道!男子要不被征去当兵,要不就被抓去做苦工!百姓家的女子更不用提,能安身乱世就要向老天拜谢了!李德福越想越别扭,直到蹲下身子看那锁头,家传的手艺立马让他抛开杂念,全神贯注细细观瞧。 这锁的样式他看来倒不是很新奇,泱泱华夏数千载历史,什么样的锁头没有?不过奇怪就奇怪在这看似是动物图腾的纹饰上……这些线条交错相连,弯曲旋转,看似笔锋冷厉,又转成柔和俊俏,隐藏其间,竟然有的两个字,一“东”,一“置”! “怎么样?看什么呢?”王子之心中暗笑,开口问道。 李德福急忙赔笑答道:“长官莫急,小的正在研究,毕竟这锁有些年头了。”话罢继续看这锁。 “东置”,还是“置东”?按照排列顺序“东”在上,“置”在下,应该是“东置”。李德福在大脑里面搜索以往所知,却想不通这个“东置”到底是什么意思!听说古时候的王公贵族都有请养家臣门客之风,这箱子既然是陪葬,但其他所有东的西都未上锁,偏偏只有这口箱子上了这么把棘手的锁头……李德福自己觉得这冥冥中的预感好像联系到了线索,却又立马被自己的理智推翻,这些那里是是什么线索,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 人往往就是这样,一瞬间的灵感会被理智压盖…… 管它什么是“东置”?先弄开它,看看里面是什么再说! 李德福想罢下定主意,用手将这锁抓住……一瞬间……一股寒意从指尖游遍全身!隐隐约约,这箱子里好像真有人在笑……一声声,忽轻忽重……扭曲着……钻进耳朵,钻进大脑……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李德福急忙撒手,死死盯着这锁…… 一种恐惧跃然而生,所有的神经都在告诉他,这东西危险,他最好不要去碰…… “怎么了?”马弗如见李德福愣在当场,微微皱眉,开口道:“怎么?不好弄?” “……我再看看……”李德福应道,稳了稳心神,心想百十双眼睛盯着自己,可别露了怯!再说就是一口箱子,还能蹦起来咬我不成?? 时间分秒流逝,起初还有人聊天说话,而经此时,却是安静异常。没有声音,只有雨声,风声……李德福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从兜里掏出几根铁丝,粗细不等,接着把这几根铁丝弯好形状,外人却是根本看不出个门道来。只见他把铁丝弯好,又从兜里掏出几个不知道干啥用的怪异工具,站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复又蹲下。 旁边人看来他可能是蹲累了,站起来活活血,殊不知李德福现在心跳加速,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怎么下手,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敢下手!这东西果真很邪门!若是打开以后,真跑出个什么妖魔鬼怪来怎么办?可是哪来的那么多鬼怪!长这么大他还真就没看见过!人可是要比鬼怪更可怕,杀人不眨眼的恶人他倒是见了许多! 这锁就在眼前,是开?还是不开? 稳住心神,他再次将这锁头拿在手里,抬起,左右寻找锁孔,轻轻敲打锁体。这埋在地下跟死人相伴不知多少时日的锁,现如今就握在自己手里…… “……死……哈……哈……” 李德福颤抖着双手,咬着后槽牙,手上加劲,拨动,轻挑,直到锁内轻响,他才收手,慌忙站起身,向后退去,离着箱子足有十几米才停下脚步。他这一举动可是吓坏了众人,都不知到怎么回事,反正一个个都往后退,马弗如和王子之也是一惊,向后撤了一步。 “什么情况?”王子之盯着箱子,又厉声开口问李德福。 “长官,锁头打开了。”李德福一脸难看的笑容。 “那你怎么不把锁头取下来?”王子之又问道。 李德福眼睛一转,赶紧编瞎话道:“我们有规矩,这种锁开了可以,但是不能由开锁人取下。”其实他是不敢拿下来,总是觉得这里面有东西,是他不能预知的……“妈巴子的……”王子之暗骂,吩咐手底下人道:“去给我打开!这小子规矩倒是不少!” www. 第九章屠戮山河:封目亦封喉 鬼锁守奇珍 封目亦封喉,鬼锁守奇珍下 这李德贵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手打小说) 他看着王子之手下的人过去取锁,自己脚下的可没有半点停留,一步步后撤,直退到这大殿的门口。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箱子,根本没人注意到他这异常举动……李德福喘着粗气,心怦怦直跳,好像撞鬼了一般,可是到底有什么好怕的他自己却也说不清楚。 就这么一直退到大殿门口,也顾不得外面瓢泼大雨,撒丫子就跑! 大雨迷住双眼,脚下磕磕绊绊,不知跑了多久,最后一个跟头趴倒在地,昏了过去。 且放下这李德贵不说,再看这大殿内一帮人大眼瞪小眼地盯着箱子。这箱子上的锁也早就被人取了下来。这位兄弟把锁拿在手里掂了掂分量,咧嘴道:“别说,还挺沉的。”话音刚落便“诶”得一声,转身对王子之说道:“长官,您看这锁头怎么往外淌水?” “滚一边去!费他妈什么话!”王子之很是恼火,自己手下怎么就不像马弗如手下那般激灵能干,不乏能人? “兄长,把箱子打开来咱瞧瞧……”马弗如眼睛死盯着箱子,若这里面真是什么稀世奇珍……自己可得寻思寻思怎么能弄到手……谁拿到手里谁就是英雄,这世道不就是如此么?献给大帅是一方面,我若不想寄人篱下这也是资本……马弗如打着如意算盘,迈步往箱子跟前走。 拿着锁的这位莫名其妙被骂了一通,灰溜溜退在一旁甩着手,可是这锁孔内还是不断淌着水,实在没办法只好往衣服上面抹……可这锁里面的水好像流之不完,开始时是黑色的,渐渐变成铁锈的颜色,随后竟然成了暗红色!!他看着满手像是血水一般的红色液体,那种恐惧感从心里面一直顶到脑门儿!!惊恐的他想叫身边的人过来帮忙,却发不出声音,想扔掉手里的锁头却不能动弹!!而此时他身边的人全都围拢在箱子周围,争先恐后地想要知道这神秘的箱子内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根本没人注意到他…… “来,搭把手,别傻站着。”王子之也来了兴致,忙叫手下人过来开箱。 几个大兵自告奋勇,七手八脚将箱盖掀开…… 这箱子不知在地下埋了多少年…… 箱子里到底是什么……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忽地…… 一声惨叫! “啊!!!!!!!!!”这声音正是出自哪位手里拿着锁头的大兵!这叫声惨厉,如同喉咙都要被撕扯开来一般!不断地“啊啊”大叫,漫无目的地挥舞双臂!“看不见……我看不见了!!”他疯狂地揉着自己的眼睛,好像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从眼眶里挤出来!“抓住他!”王子之回过神,不能眼看他这么自残!“光……嘿嘿嘿……光……我又看得见了……我看得见了!”就在几个大兵即将要上前抓住他的一瞬,他却“嘿嘿”地笑傻笑起来!他一边笑一边迈步向前走,最后竟然跑了起来!再然后,所有人都愣在当场!他竟然一头重重撞在墙上,登时脑浆迸溅! 王子之愣住不动,大多数人也都被眼前的情景吓得难以动弹! 正值此时,大殿外老天像是凑热闹一般,一个炸雷接着一个炸雷响个不停!伴着这滚滚雷声,马弗如却没有心思关心那撞碎脑袋的大兵,死个人对他来说早已如同家常便饭,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他手底下!现在他唯一关心的就是箱子里面到底装的是些什么!他的**一瞬间膨胀到极点!多年来像狗一样生活,像是戏子一般每天都要摆出很多副面孔,摇尾乞怜,寄人篱下!伴君伴虎的日子他早就过够了!他不想伺候别人,他想要别人伺候自己! 马弗如往箱子里面看去……他心想若要是一箱子真金宝石……不知道能换多少枪炮!那他就能自己拉队伍,割据一方,他自己做他自己的大帅!想罢仔细看这箱子里面! 这一瞧便是个心花怒放!真真切切就是各色宝石!五彩斑斓,都是拳头一般大小,一块块的金砖码放的整整齐齐!“老天保佑!”马弗如痴狂笑道! 随着他这一笑在场众人也都回过劲,忙转身看这箱内倒底是什么?是不是有仙丹妙药,能让人长生不老?是不是有金银财宝,可以让人富可敌国?或许有个倾城千古的绝色美人也说不定!再也许有皇帝的龙袍玉玺,奉天命一统江河做个皇帝?亦或是像说书人讲的有什么绝世珍奇!每个人都在心里勾勒着箱内的事物,每个人都在想着若自己要是拥有这些东西,该多快活…… 且说这王子之也瞪着眼往箱子里面看…… 正全神关注间,只觉得背后声音不对,急忙回头看去,竟是自己手下的大兵手拿刺刀劈将下来!说时迟那时快,王子之一个侧身躲过,心理面怒火爆升,动作极快地扭住对方的脖子,一声清脆声响,硬生生将其扭断!再看周围,不少人都扭打一起,互相拳打脚踢,刀枪并举,你来我往,竟然不分你我的生死相搏一处!马弗如也一边狂笑着一边扣动扳机,远一点的一一射杀,近处的则是肉搏出力!王子之咬碎钢牙,本就压抑许久的怒气此时还怎么能收的住?怒喝一声冲进人群! 雷声隆隆,这破庙内更是喊杀震天! 从大殿里打到院内,到处都是鲜血,到处都是残肢,脑浆混着血水,碎肉伴着骨渣,刀枪也已经舍弃,像是动物一般用身体撞击,用拳头捶打,用砖石,用牙齿撕咬!惨叫声,怒吼声!雷声,雨声,风声! 地狱,这人间才是真正的地狱! 所有的**泯灭人性! 追名逐利从未停止! 杀戮吧! 身体上的痛苦只是其次…… 人心的黑暗,性情的腐蚀…… 才是可怕的魔鬼…… 冷漠无情…… 不择手段…… 勾心斗角…… 与人斗,其乐无穷? 生者如此,死后还要如此…… 迷惑…… 死亡…… 这雨最终还是渐渐淅沥,阳光透过乌云…… 洗去尘埃的天空湛蓝高原…… 山中空气新鲜…… 这残破庙内…… 却已经悄无声息…… “哎呦……”李德福揉着下巴从地上坐起,这一跤摔地可是着实不轻,坐在地上缓了半天才爬起来,又来来回回溜达了几趟,才算是缓过劲,回头望一下隐在林中的破庙,长出了口气,想了七七四十九遍,思量个仔仔细细,最后想罢却还得回去看看。 这李德福走走停停,磨磨蹭蹭,终于复又是来到这残破庙宇的近前…… 从倒塌的院墙里望去,地上趴着很多人,却不知是死是活…… 李德福皱皱眉头,壮着胆子走了进,立马又退了回来,手拄着墙一阵呕吐,差点把前天晚上吃的饭都吐出来!他这一脚踏进去,正正好好,不偏不倚刚好踩在一只手上!在一低头,肠子肚子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东西滩在面前,他们的主人早就身首异处!李德福又吐又流眼泪,折腾半天才平静许多,提着心,吊着胆再次走了进去! 如果他当时要是害怕逃走,可能以后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可真是无巧不成书,他此时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然就生生走到大殿内……看了一眼箱子里的东西…… 冥冥中,真的有人指引、诱惑着…… 第九章屠戮山河:焦迫急寻亲 难逃亡命结 焦迫急寻亲,难逃亡命结上 好奇总是会战胜恐惧。(手打小说) 李德福走到箱子边,探头往里面看去,这偌大的箱子里只有两个布卷,在布卷的下面还压着一张满是文字的纸样物件……字迹大概是由于岁月久远,也可能是由于接触空气而产生反应变得模糊不清,难以辨认。他胆战心惊地伸手进去把两个布卷拿了出来,让人无法理解的是这布卷竟然质地完好,一点不像是从地下挖出来的陪葬品,要知道若是其他陪葬衣物布缎早该糟破不堪了!李德福缓缓将布卷打开,忽地眼前一亮,若是外行人看到这布卷内插满大大小小的钩钩棒棒,刀刀片片,细的丝,粗的线一定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可偏偏咱们这位李德福从小就学的修锁开锁,行家一看,怎么能不知道这些东西可做何用? “天启东置……”李德福眯着眼睛辨认着一些工具上刻着的细小文字,复又低头去看压在布卷下的类于纸张的物件: 岁晨之天尧……特与封……理喻,建制兮……断其臂膀……与生死度外……齐力杀戮,百姓顿于水火……何谈亦……方乃怒,摒弃前嫌……生于死何安逸……制其锁,封其魂魄……东置……南……封罚……赋予之双其法……洞晓……封其……之处图兮分三,其一本纲,其二锁法,其三镜铜束缚博……合一方可得知其位……双其法会东置以得……予以破置…… 李德福费了好半天力气,也只能勉勉强强看懂这几个字,断断续续根本连不成句子,更不要说是什么意思了! “管他,干脆拿走算了……”李德福嘀咕道,可就要伸手去取那箱底的纸,哪知道未等他指尖碰到,这满是文字的纸张如同遇火一般变色,收缩,随后化为灰烬!就不要说李德福,谁看到这么奇怪的情景也得愣上一愣,可他这一愣可要了亲命! 只觉得脑后生风,随即眼前一黑,一个咧斜险些栽倒! “你敢拿老子的东西……” 李德福听到声音差一点就尿了裤子,这动静他再熟悉不过,不是马弗如还能有谁? 腿肚子转筋,也顾不上脑袋后面被这么狠狠敲了一下有多难受是否受伤,忙转身跪倒,头也不敢抬,眼也不敢睁,一个劲地磕头作揖,嘴里尽是些拜年话:“长官饶命啊,小的该死,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饶了我这一回吧,我没想拿走,只想看看而已!长官的东西我怎么敢动?你就跟我爹妈一样,我就是个不懂事地孩子,你高高手就饶了我吧……”一口气连珠炮似的说完,也不见对面有所回应。 这下子李德福心是提到嗓子眼了,弄不好真是要小命不保……哎呀我的兄弟呀,你要是活着可得自己保重,你要是死了可得到黄泉路上接哥哥我啊,这阴间咱也没去过……李德福闭着眼睛一顿胡思乱想,可这又过了好一会儿,李德福心道:要死要活你他娘的给个痛快,这样折磨人可是太不地道了! 李德福心一横,抬起头,睁看眼……一看之下没吓地背过气去! 马弗如耷拉着肩膀,脑袋几乎拧着的歪在一旁,口鼻流血,最吓人的是左耳朵连着一丁点肉挂在脑袋上!衣服也被扯的一条一条,直挺挺站着却没有呼吸! “长……长官?”李德福小声问道,却不见回答,他吓的“嗷”一嗓子从地上蹦起来,连滚带爬,抱着两个布卷头也不回地往破庙外面就跑! 那锁着箱子的锁头哪去了? 流淌着红色液体的锁头去了什么地方? 难道这锁像是有生命一般…… 长了腿跟在李德福身后? 擅破者,必遭横死…… 李德福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发现周围有了行人,而且看到自己都绕着走,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进了城。 时下动乱,到处都在打仗,到处都有当兵的,其实这当兵跟做土匪一样,若是胜了,耀武扬威,若是败了丢盔卸甲祸害乡里。现在的李德福就是衣衫不整,怀里揣着布卷,腰里挎着刀,背后背着枪,兵痞的样子。这种人走在大街上,路上的行人见了,跟碰到瘟神无异。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李德福嘴里嘀嘀咕咕,再回去肯定是不行了,找个地方躲起来也不是办法,他甚至不晓得自己在怕什么,却无时无刻不担惊受怕,自己的身后总好像有人盯着自己一样!他就是小偷,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地过街老鼠!活人不原谅他,连死人也不会放过他!“我要跑……要跑……对,去找我兄弟……找我兄弟……”他一边叨咕,一边在巷子里找了家不起眼的客栈,要了间房,又要了几样小菜四个馒头。小伙计一看这位爷的打扮,心里一百二十个不乐意,又是反感,又是恨得牙根痒痒,可又不敢得罪,强挤出笑容接待。李德福自然没心思揣摩别人怎么想,当了好些年兵的他也不是没见过死人,更不是没杀过人……可是这回他是实实在在,彻彻底底地被吓住了……脑后的大包时不时地来一阵酥麻胀痛,提醒他这不是在做梦,这不是一觉睡醒就拉倒地噩梦! “找我兄弟……然后我俩就找个偏僻的地方……”李德福一边如同嚼蜡一般地往嘴里塞东西,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我兄弟在什么地方……是死是活呢……如果死了……我要到地府去找他?” “不……那我也死了……”李德福撞了邪似地自言自语:“他没死……他还给我来信了……松江……他在松江……”这一夜李德福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一个接着一个的噩梦,抱着那两个布卷死死不肯放手,生怕被谁抢去一般。 第二天他便揣着布卷,拎着枪向东北赶路……他要找他的弟弟…… “娘个腿的……这他妈就是土匪!”店小二看着扬长而去的李德福骂道。 李德福这白吃白喝白住,拍拍屁股走人,怎么能不招人恨?一路上大道不走走小道,什么地方人少往什么地方钻,晓行夜宿,车马代行,枪也丢了,刀也当了,走走停停,这一日,终于到了他弟弟信上所说的,这松江江畔一座繁华的所在。这地界鱼龙混杂,天南地北啥人都有,什么胡子土匪小洋鬼子,什么窑姐奸人小流氓,好的也有,坏的也多,铺子挨着铺子,商号挨着商号,酒馆茶肆旅馆窑子赌坊烟馆一家挨着一家,倒是一小片“乐土”。相比之下,江对岸就要稍差一些,而李德福的兄弟,就应该在对面做着营生。 李德福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眼窝深陷,脸色发青,常常饿肚子的他骨瘦如柴,来到这地方便不断打听,这会修锁的手艺人毕竟为数不多,问来寻去,终于有了线索,不过天色将晚,恐怕这一夜不能见到兄弟了。 他身上早就没有了住店的钱,只得找了处避风的地方将就一宿…… 江风凄冷,像是在哭诉世道不公…… 第九章屠戮山河:焦迫急寻亲 难逃亡命结 焦迫急寻亲,难逃亡命结中 “你逃不掉的……嘿嘿嘿嘿……” 李德福在睡梦中猛然惊醒!又出现了!这伴了他一路的声音,连同那扭曲怪异的笑声! “你逃不掉的……逃不掉……嘿嘿……” 李德福惊恐地看向周围,除了被晚风吹动地“吱呀”作响的招牌,再就是不时传来的犬吠声。(手打小说)更远处的妓院还张着灯,不时有喝醉酒地人从街上经过,再有一些行色匆匆赶夜路的人。这年头走夜路的人很多,为了躲避灾祸,亦或者做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一切都那么平常,可那声音到底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从自己的梦里?还是从幽冥中?一阵阵风吹地李德福浑身发抖,肚子也不是时候地跟着叫了起来。 “饿……”他自语地从嘴里挤出一个字儿,双手护在胸前,不时探到怀里摸摸两个布卷是否还在。李德福扭动着身子,费劲地从地上爬起来,饿着肚子根本没办法睡得安稳,又冷又饿的滋味肯定不好受。虽说他手底下的“技艺”了得,随便撬个门开个锁那就跟做一顿家常便饭一般容易,不过这一路上他可从来没打过这歪歪主意。整天浑浑噩噩不说,时不时就被各种怪事缠身。 估计今夜也不能让他安稳。 李德福缩着脖子,耷拉着肩膀靠在墙上叹了口气,微微闭眼,耳边立即又浮现出那扭曲诡异若有若无的声音:“逃不掉……逃不掉……”正此时,从不远处的街口处晃晃荡荡出现个人影,由于灯光昏暗,根本看不清楚,只是隐隐约约。这人个子很高,身材也很魁梧,不过好像没有脖子,就像是个肉球直接安在了肩膀上面。再瞧瞧这位走路的姿势,就好似双腿没有办法回弯,只能直挺挺的迈出,而且步子走的极其不均匀,晃晃荡荡的怎么瞅怎么别扭。 李德福看这人朝自己走来,下意识地就又护住放在怀里的布卷。 越走越近,来人的长相也越加清晰…… 李德福眯起眼睛,想要看清楚…… “你……你!!”待李德福看清楚,尿差点没吓出来! 这哪里是活人?分明就是一个纸扎的纸人!而且画的衣服正是一身军服,他再熟悉不过的军服! “你敢拿老子……老子的东西……” 马弗如……马弗如! 李德福张大着嘴,也不知道是鼻涕还是眼泪流了满脸,喉咙里咕噜噜说不出话来!忽地远处一阵犬吠,李德福像是被拉回现实一般,眼前哪里还有纸人? “不能……不能再等了,不能再等了……”李德福抹了一把脸,再不肯逗留一刻,急着冲江边的方向跑去。 夜已深,何来的渡船?江面宽阔,以他现在的体质要想游泳过去基本上跟自杀无异! “怎么办?怎么办?”李德福甚至能感觉到身后有许多人恶狠狠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追了他一路的索命鬼终于要得手了!阎王爷肯定也等不及想要他的小命!李德福蹲在地上,抽泣,最后嚎啕大哭……就这么倒在河边,痛苦的在地上翻滚哭泣!脑袋像是不属于自己一般,不断制造着各种各样的幻像,吞噬他的心智,占据他的思维!只要他闭上眼,各式各样的恶鬼凶神,所有他害怕的东西都齐齐出现在他眼前! 他几次都隐隐约约觉得江面静止,瞬间冻结……当他爬过去准备从这冻结的江面上过去的时候,都是猛地被江水激醒! “……想淹死我……淹死我……?”李德福眼睛通红,在原地转圈,疯了一般大骂道:“都给我滚犊子!***老子受够了!离我远点!!” 声音越来越大,直到不少住在周围的人被从睡梦中惊醒,叫骂着把他围在当中。 “你有病?大半夜不睡觉作死是不?” “干啥玩意!再嚎给你扔江里去喂鱼!” 李德福安静下来,唯唯诺诺……神智终于又恢复清醒……身边虽然都是一脸凶相的人,因为被吵了好梦而怒不可遏的人……但李德福却感觉安稳许多……活人总比看不见的死人强…… 李德福挤出难看的笑容,转着圈地跟所有人赔不是。 人群渐渐散去,他便又感到莫名的惊恐…… 他现在需要找个人多热闹的地方…… 这个时间……热闹的地方便只有窑子和那彻夜营业的赌馆烟馆。 李德福想罢便朝那方向走了过去。 坐在人家买卖门口肯定不行,说不定还得挨顿胖揍,只得在对面捡了个避风的墙根,靠墙坐下,睁开眼睛就能看到灯光,闭上眼睛也可以隐约听到吵闹吵闹声。李德福终于稍稍安心……昏沉沉谁去……红色的灯笼,黄色的灯笼,白色的灯笼……在他脑海中忽隐忽现,交替反复…… 李德福很是纳闷,怎么突然之间多了这么多灯笼?就这么奇怪地睁看眼,刚撩开眼皮便被光晃地看不真切周围,隐隐有很多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他,手里提着各式各样的灯笼。李德福心想自己没吵没闹也没堵着人家做生意,怎么又招了这么多人?难道是因为自己穿的破烂邋遢?这年月要饭的比吃饭的都多,有什么好围观的?更何况还是大半夜提着灯笼围观? “你……你们看什么?”李德福揉了揉眼睛,却依旧看不清楚,就像是除了这些灯笼,所有人面前都罩了一层纱一般。 这些人都不回答,而是挺着灯笼往前了一步,并且动作极其熟练整齐地用灯笼照他的胸前!李德福见状心里咯噔一下子,这怀里的可是宝贝!想要是有这么一套工具,什么锁都能开,那吃喝不愁不说,起码也是饿不着。想罢用手拉了拉衣服,又提了提声音道:“你们到底要干啥!?” “嘿嘿嘿……”面前的众人也都不说话,就是嘿嘿笑着。可能是笑的开心,连着手里提着的灯笼都晃动起来。如此这般,忽明忽暗,更是让人感觉迷迷糊糊。 “笑个屁!”李德福扒拉看身前的灯笼,双手撑地,勉强从地上站起。围着他的人群又是步调一致地往后退了两步,却依旧是将李德福围在当中。 李德福往前走,面前的人就退,身后的人就跟,始终保持把他围在当中,始终保持着围着的圆圈大小。 这时候的李德福才觉得有些不对,周围的建筑虽然都没变样,可是悬挂着的灯笼,和屋内的灯光都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空洞洞,漆漆黑黑,毫无生气的建筑…… 难道这些人把能照明的东西都拿出来围观他了? 明显没有这种可能……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德福的脑袋开始混乱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九章屠戮山河:焦迫急寻亲 难逃亡命结 焦迫急寻亲,难逃亡命结下 “磨剪子嘞……锵菜刀……” 李德福正在心里瞎寻思,这些拿着灯笼的人嘿嘿笑着,扰的他心烦意乱,眼瞅着又要疯癫,忽然远处的一声吆喝让他瞬间清醒……这住在渡港晨起的人们开始忙碌起来,支摊子的支摊子,赶路的赶路。(手打小说)卖包子馒头的,烧饼豆浆的,针头线脑的,开板迎客高挑幌子,一幅市井晨启图。 李德福晃了晃脑袋,揉了揉眼睛,阳光穿透晨雾,生者安慰,死者安息。现在的他,该渡江去对岸,寻他的弟弟。 “哥!?”李德福正这么寻思着,忽地身后有人惊讶道,听这声音正是他弟弟李德贵!缓缓转过身来,可不就是自己要找的弟弟?眼泪夺眶而出,张着嘴,流着鼻涕,哈喇子也不知不觉从嘴角淌出,上气不接下气以至于浑身发抖,手脚也不断抽搐,可是脸上却还是勉强挂着笑容! “哥!你这是咋的了?”说来也巧,若不是一大早这李德贵过江采办些米面,怎么又能看到这像叫花子一般的大哥李德福?“我……我……我……”李德福一口气没喘上来,连着说了三个“我”子,便用力拍打自己的胸口,李德贵见状急忙上前拦住他开口道:“哥,你这是干啥,走,跟我回家再说!” 烟囱青烟升腾,小院子里几只无精打采地母鸡啄着地面上的小石子。李德贵手里端着大海碗,盛着小鸡炖山蘑菇,猪肉炖粉条走进里屋,笑呵呵地将碗放在火炕上的小桌上,开口说道:“哥你等着,我锅里还炖着江鱼,新鲜着呢,一会儿你尝尝。” 李德福坐在炕上,窗外的阳光暖洋洋地照进来,桌上盛菜的碗上冒着蒸气……他深深吸了一口,在炕上挪动身子,舒服惬意地靠在窗边。恐怖,诡异的事情一瞬间好似都离他远去,就像是一场噩梦,醒来也就过去一般。他肯定不知道,这恐怖远远没有结束,而且诡异可怕的事情也像是遗传病一样传染给了他的弟弟,乃至更远……“哥,你喝点酒,慢慢吃,别着急!”李德贵找了件衣服让德福换上,才陪着大哥坐在桌边。这李德福只是闷头吃,也不说话,李德贵就自顾自叨咕起来,自己是怎么跟他这位大哥分开后北上闯了关东,又怎么辗转来到这江畔小港,怎么开了带死不活的小铺子,琐碎的事情,重大的事情,经历的说,听闻的也说,在自己大哥面前无话不谈。 “贵子……哥有事情想跟你说……”李德福抹了把嘴,放下筷子,微微一笑,莫名其妙地心里一安……心道:纵死也不是个饿死鬼呀……“对,你可得跟我好好说说,怎么弄成这样子了?”李德贵开口应道。李德福点点头,便从头开始讲,倒也尽是些过往琐事,讲着讲着,自然讲到重点,便伸手从怀中取出那布卷,将其摊开,李德贵登时两眼放光,爱不释手地拽到近前,细细观瞧起来。还是那句话,行家打眼一瞅就知道这东西是宝贝! “哥……你这个是……”李德贵一边摆弄一边开口问道。 李德福端起酒盅喝了口,才开口说道:“是这么回事……”这一讲不要紧,听者却是心惊胆寒!不亚于是听天方夜谭,传说演义!对天天摆弄锁头,闷头蔫脑老实巴交的李德贵来说,跟聊斋比也就如此了吧!?“真的假的?太邪乎了!”李德贵一呲牙,也紧忙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贵子,哥不是吓唬你……”李德福说完缩着脖子向周围看了一圈,顿了顿接着说道:“我见到你之前……一直觉得有东西跟着我……” “咣当”一声,李德贵手里的杯子掉在炕上,阳光也驱不散这屋内的寒气……一身白毛汗的李德贵直勾勾看着大哥李德福,心理面说不出什么滋味……瞅大哥的表情也不像是开玩笑啊,可就算是真的,这也忒邪了吧?挖坟掘墓触犯了鬼神?还是盗墓贼临死前下了什么毒咒? 李德贵吸了口气,带着安慰的语气说道:“没事……有我在,咱俩在这里好好过日子……”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这一片可就咱们一家开锁修锁的手艺人……”李德贵此话倒是不假,这江边小港的百十户人家,算上酒馆各种店铺,乃至周边邻近的村子,划拉来划拉去,数一遍又一遍,他也是这一带唯一的锁匠!虽然村人都叫他“熊包”,这“熊包”二字却也是他自找的,平时躲在自己的屋子里,有活计的时候才出门。胆小怕事的他平时甚至很少跟人说话,就算跟你跟他讲,他也不会抬眼看你,只是低着头,唯唯诺诺。不过这一片的父老乡亲还真是不能少了这个“熊包”。 “真好……”李德福说完便闷头吃菜喝酒。 “……天启东置……”放下一边吃吃喝喝的李德福不说,却看这李德贵仔仔细细瞧了个明明白白真真切切,这两套及其精致的工具上面,很多都刻有这四个字。那么又为何是“天启东置”呢?这兄弟俩又聊了一会儿,李德贵才想起来跟村头汪家说好要去给看看他家的挂锁,这天色将晚,既然答应人家,今天就说啥也得去看看,便跟大哥李德福简单交代几句出门而去。屋子里复又只剩下李德福一人,日头西坠,屋内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李德福酒足饭饱,火炕上又热热乎乎,自然一时间就泛起了困意,上眼皮打下眼皮,迷迷糊糊就要睡过去。“你……逃不掉的……嘿嘿嘿嘿……”可这一刚闭眼,耳轮中又是么一句催命的动静!“放过我吧……”李德福睁开眼睛,屋子里空空荡荡,根本就没有什么异常,可这声音就是这么清晰,就像是从脑袋里生出,在空气中转了个圈又回到自己的脑袋里! 正此时,只听得外屋门一声轻响,自然是有人进屋,莫不是贵子回来了?李德福起身下炕,他又听到这该死的声音了!!他必须跟他的弟弟说!这东西跟着他来了!是真的跟着他来到了这里!他躲不开!他逃不掉!李德福这么想着连忙趿拉着鞋就往外屋跑去!谁知道这脚下一滑,本就是歪趿拉着鞋,这一下可好,不偏不倚正正摔了个马趴,下巴狠狠磕在地上,鼻子发酸,眼睛发胀,耳轮中嗡嗡作响,眼睛里恍恍惚!足足缓了好大一会儿才勉强爬起来……这才发现……外屋根本没有人……外屋没人,门却自己一开一合地动着,就在那门打开又关上的瞬间……李德福看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门外的院子中间摆放着一口棺材!他纳闷地揉揉眼睛细细看去……这棺材方方正正,好不奇怪……不对啊,这哪里是什么棺材?这分明就是一只大箱子!对!就是箱子!他似曾相识的箱子! “追来了!追来了!”李德福自言自语,脑袋中浑浑噩噩,像团浆糊一般!不知所措的如同受了惊的兔子!逃!逃!不能在这里等死!眼前不断出现的画面尽是些残肢断臂,耳朵里听到的尽是那些怪笑声和追命咒语一般的动静!他越这样想心里越觉得害怕,越觉得害怕越能听到那些声音,越听到诡异的声音越是能看到可怖的画面,越是看到可怖的画面就越是想跑!无尽的循环!像是恶狼在玩弄已到手的猎物!李德福终于发疯般吼叫一声,顾不得疼痛,更管不了其他,连爬带滚地撞开那扇自动开合的门,没了命地向前跑!周围的景物都变了模样,无论是这里的树,这里的山,就连天空中忽然下起来的瓢泼大雨,还有那远处隐约可见的破庙,这些都是他似曾相识的! “你要……跟我们一起走!”马弗如的声音慢慢在李德福耳边回响,久久不曾散去!伴着这声音,疯跑的李德福又一次摔倒在地,这山路泥泞崎岖,坑坑洼洼不少地方都积了水,他的脸不偏不移正好呛在水里,浑浊的夹杂着泥土的水灌了他一嘴。惊恐的李德福双手乱抓,两腿又是蹬又是踹,可是自己的脸却依旧埋在水里!更可怕的是他竟然发现周围的地面也在逐渐变成水!他要窒息了!水从口鼻中进入气管,呛得他张大了嘴,这一来又喝了几大口浑水!脑袋中嗡嗡作响…… 生命,正在被黑暗慢慢吞噬…… 第九章屠戮山河:财起从天降 诡事夺命丧 财起从天降,诡事夺命丧一 李德贵傻愣愣看着被从江中捞上来的李德福,这位自己久别刚刚重逢的大哥,两兄弟才刚刚见面还没有唠热乎,竟然又在一天之内人鬼相隔? “多亏了发现的早,要不可就不知道给冲到啥地方了去啦!”身后的人便拍李德贵的肩膀便小声安慰道:“别难过,这都是上天注定……要不咋说人的命,天注定呢?”说来也怪,这李德福嗷嗷怪叫着跳到江里,不少人都瞧见赶着紧地招呼水性好的人又是下水,又是出船,又是竿子又是网地搭救,按理来说这救上来顶了天也就是喝了几口水,灌了个大肚,也不至于丧了性命吧,可这李德福却是死的彻彻底底,捞上来就是一脸青紫,倒是没喝几口水,好像落水之前就已经是死人一般。(手打小说) 这李德贵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大哥安葬的,连续几天都是睡不着吃不下,寻思着李德福说的每一句话……难道这李德福说的都是真的?有东西追着他索命?那这东西追到这里,现在可能就在他自己的身边……每每这么想,李德贵都是一阵心慌,像是被胡子下了通牒,被阎王爷点了名一样。 可这一连数月,倒是没什么怪事发生,自己也活地好好的,而且生意越来越好。 且说这一年后的一日,刚刚早起洗了脸的李德贵还没缓过劲来,就听得院外有人扯着脖子喊他:“李锁匠!李锁匠!”顿了顿又出声好像跟身边另一个人嘀咕道:“这熊包好像没起来吧?要不您过一会再来瞅瞅?”李德贵先是一皱眉,随即开口应道:“起来了!起来了!谁呀?啥事情?”这一边说着一边小跑着去开门。打开门来,只见这门口站着俩人,其中的一人身材壮实匀称,皮肤也很好,长相极其英俊,一身的洋装,另一个人他倒认识。这人个子不高又干巴瘦,抽大烟睡女人弄得跟死人一样的气色,尖嘴猴腮,还微微有点谢顶,也穿着洋装,手里拿着手绢,正是这小港的常客,临近镇上的假洋鬼子:韩穗子,大伙都很“亲切”的叫他“韩孙子”。 “韩爷,这么早啥事情?”李德贵一看是他心里一百二十别扭,这孙子仗着家里有俩糟钱,又懂得几句日本话,作威作福,为祸乡里!李德贵到他府上修装过几回锁头,一分钱没得到不说,还不是被数落就是挨骂,憋气窝火恨不得整死这孙子,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人韩家有钱有势还养着家丁炮手,自己这一臭摆弄锁的怎么跟人家斗?心里恨,嘴上还是蔫吧噔地恭恭敬敬说话。 “呵呵,你小子……”韩孙子点点头,便一脸媚笑地跟身边的长相英俊的男子说道:“就是他,李德贵!摆弄锁可是一把好手,祖上传下来的手艺!您看……”还不他说完,这英俊的男人便抬手示意他住嘴,然后对着韩孙子笑道:“你现在的可以走了,这里没你的事,也不用你的跟着我。”韩孙子一愣神,显得很是尴尬,又带着那么一点恼怒,却是强压着没办法发火,还是毕恭毕敬地说道:“那么我就先走了,您自己个儿保重……”说罢带着一脸难看的笑容上了停在不远处的马车顺着土道离去。 “你……你的名字叫……”这英俊男人看韩孙子的马车走远才对李德贵开口问道。 李德贵看这人的衣装口气,便知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主,想罢躬身道:“姓李,叫德贵。” “李德贵!李德贵!你可以叫我的武田!幸会幸会!”这自称武田的男人对着李德贵拱起手,李德贵见状急忙回礼。武田顿了顿接着说道:“久闻李先生的大名,这一代可要数你的手艺最好喽。”李德贵听闻急忙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就是混饭的手艺而已!” “哈哈,先生真的是谦虚。”武田微微一笑,复又开口道:“我这儿有件事情的请先生帮忙,事成之后一定重谢……”李德贵刚刚要应下,详细问问是什么事情,却只见这位武田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一块小锁头,通体黝黑,锁孔朝下,正面刻画着旭日东升的图案。武田拿在手里,对着李德贵一笑道:“先生不用介意,我的只是想试试先生的手艺……这锁你若打得开……”话到一半便不再开口,而是往李德贵身后看了看,又是微微一笑。李德贵一愣,随即侧身道:“武田先生您快快请进……”两人来到屋里,李德贵翻箱倒柜找出点茶叶给这位武先生沏上,心道这姓武的口音真是有意思的紧。 “这锁你的若打得开,我的给你这一根金条……”武田并不喝茶,自顾自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根七八两的金条拍到桌上:“随我的办好了事情,还有的给你。”李德贵傻了眼,直勾勾看着金条,心道:你个韩孙子,好你个韩孙子!今天这是给我送过来一个财神爷呀这是!就这么个锁头有啥难开的!?这位爷真是出手阔绰!想罢笑呵呵答应,拿过那小黑锁头去一旁的台子上取工具摆弄起来。 武田则是一旁笑看。 当这李德贵将锁细细拿在手里观瞧,先前的兴奋和自信瞬间消失,先不说这锁头,且说这事情,怎么就透着蹊跷?如今还是先把这锁头弄开,拿金条,至于是什么事情自己好好问问再看答应不答应吧。李德贵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可这再更仔细地看这锁头,额头顿时见汗,这锁的精致机巧,可不是一般人家用的锁头能及的!手上活计加紧,各种方法试了一遍,这锁却依旧是打不开!“怎么办,怎么办……”李德贵嘴里嘀嘀咕咕,心里更是焦急别扭,若是放弃也就罢了,可这手艺人就是有这个心性,越是难的,越是出奇的,越是想要弄开它!想来想去忽地想到一年前他大哥拿过来的那两套精细的刻着“天启东置”的家伙事儿!实在不行何不试上一试?可这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妥。无论李德福所说真是假,也不管他怎么就忽然跳水暴毙,千丝万缕间跟这“天启东置”肯定多多少少有些联系。即便没有关系,他也不想把这套工具拿出来在人前现弄。思前想后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你的觉得难以下手?”武田从怀里掏出怀表看了看,然后又瞧了瞧桌上的金条,最后略带轻蔑地扫了一眼李德贵。他这一系列的小动作都被李德贵看在眼里,他这心里又斗争半天,最后一横,也就是自己豁出去能怎么的?畏首畏尾也不像个爷们儿!但转念有一想,何必叫着劲?是福是祸还不得知,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短,到最后什么样还不可知,现在就罢手或许是件好事!李德贵边想边皱眉,心道:就刚才这家伙那眼神儿,瞧不起人的怂样,真恨不得给他眼睛挖出来得了……天下之大,人就真有贵贱高低之分?脱了裤子你和我不也都是一样?你若多长出来个家伙事儿我也佩服你! 且说这李德贵心里纠结,胡乱寻思,但说想罢之后这李德贵一咬后槽牙,开口说道:“武先生您稍等片刻,我进里面取点东西。”话罢李德贵回到里屋,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确定安全之后才从炕根底下撬开地砖,取出了那藏在其下的两个布卷。 李德贵眼盯着布卷,心理面盘算开来。 第九章屠戮山河:财起从天降 诡事夺命丧 财起从天降,诡事夺命丧二 思量半晌,这李德贵还是将这两个布卷都揣到怀里,又将砖放归原处,才回到外面。(手打小说)此时候的武田已经略微显出些不耐烦的样子,见李德贵从里屋出来,却还是极其绅士的微笑点头,复又掏出怀表看了看,开口道:“若李先生您的不好着手,我的可以……” “武田先生别急,我这就开锁。”李德贵又是鞠躬又是赔笑,见武田离开椅子的屁股又坐了下去,这才擦了擦头上渗出的汗开始摆弄这锁。 从怀中取出布卷,这李德贵摊开后便愣在当场。虽说这些工具他一看便知道是好用的,开锁的家伙事,可具体说每一个都是干啥用的却不太清楚,正莫名间,脑中好似受人点拨后灵光一闪,一个念头以声音的形式出现在脑海之中:自己所学多年,凭着家传的技艺这玩意儿又怎么能难得倒自己?熟悉的声音出现脑海,可是此时的李德贵并没有多想,这声音好似不是自己发出的,倒像是他的兄长李德福的语气,从冥冥中游走脑海。 想罢再看这些工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微笑。从其上抽取其一二顺手得应锁孔堂奥的家伙事儿,深吸一口气,三五下只听得清脆声响,这锁内的材质听动静也可见非同小可,不过伴着声响,也就意味着大功告成!还不等李德贵说话,一旁的武田早已站起身来拍着手叫好。“李先生技艺的果然高超!”说罢取过金条双手奉上道:“还要恭请李先生的随我走上一趟,若得先生迎刃而解,我的必将重谢!” “武先生过奖了,过奖了,小人也就是一时得应而已……”李德贵躬身双手接过金条,不管咋说心里还是美滋滋乐呵呵,钱到手是一方面,这套东西也真是好用!武田一边微笑一边拿起锁头看了看,然后点头称赞,这眼角余光一扫之下便看到那布卷上的工具,微微一怔继而眼中金光一闪满脸笑意。 “不过不知道武先生要我帮什么忙?”李德贵嘴上说着手底下也没闲着,动作很是娴熟地放回工具卷起布卷,这东西真是奇妙的很,竟然有灵性一般!顿了顿李德贵复又开口说道:“不是小人我推脱,人贵自知,若是办不成也耽误您武田先生您的美事。” “李先生说的很对的,不过这件事情的非你李德贵办得好不可!”武田还是一脸微笑,半晌才开口道:“其实简单,就是随我去,帮我的开锁而已。” “如此先生稍等我片刻,我准备一下。”李德贵听完心里乐开了花,这可是天大的馅饼从天而降,“吧唧”拍在脚面上一样!自己刚刚弄明白这套工具的好处,如虎添翼一般,有什么疑难杂锁统统放马过来吧!一时间得意忘形,差点哼出小曲!简单的准备过后,李德贵便随着武田出门,两人并排而行,聊的也算开心。李德贵心想别看这武田穿金戴银,却没有一点傲气,平易近人不说,就这长相也是美男子中的美男子了,跟这样的人唠嗑自己好像都贴了金一样。两人渡江,又找了间饭馆挑了二楼安静之处坐定,武田看了看怀表道:“咱们的现在这里休息吃喝,一会儿的还会有人过来,咱们再出发。” 这时间虽然过了饭口儿,但是还是有不少食客,穿着各异,口音各异,甚至在雅间里李德贵还看到了几个“红毛鬼子”,大吃大喝,身边还有几个女人陪着。武田见李德贵看那几个女人出神,微笑道:“李先生?要不然我们的也找几个女人?”李德贵听完脸一红,尴尬摆手道:“武先生说笑,说笑了!”两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已经时值午后才见到武田所要等的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武田介绍稍高一点的姓周,并未提名字,只是叫他大周;矮一点的更是连姓都没提,直接唤他“喇子”。高个大周长的还算周正,样子憨中透细,特别是那眼睛非常有神;这位叫喇子的哥们儿可就要惨一点了,瓦片头,小脸盘,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胡子长的也特别有趣,只有鼻子下面长了一小撮。李德贵看着也不敢笑,心中暗想戏里的丑角都是按照他这副尊荣设计的吧? 四个人互相问好,武田又吩咐伙计上了两副碗筷,要了几个菜,四人围坐桌旁,除了李德贵以外,其余三个人都是不紧不慢的吃菜喝酒。就这么又过了一顿饭的功夫,最终还是李德贵沉不住气,抬头往窗外瞅了瞅开口问道:“武田先生,这天色可不早了……咱们什么时候走?” “不急,天黑下来我们再出发……”武田笑道,一旁的大周和喇子都是微微点头,也都含着笑。这样一来倒是李德贵心理面画起了诡,到底是什么事情要晚上做?不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若是如此可就不妙喽,虽有这开锁的本领,可自古没有走歪门邪道的,若是一时贪念,那么就不是锁匠而是盗贼了!脏了自己的手,也砸了自己的招牌!每个行业都有每个行业的规矩,忘了本分跟往祖师爷脸上扣屎盆子有什么区别? 武田见李德贵发呆,眼珠一转,开口说道:“李先生你的不要多想,有句话叫既来之则安之,我们的没有恶意,也绝对不是去做伤天害理的坏事……”顿了顿复又开口说道:“不过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躲着点人的……你的放心,好处的多多的。” 李德贵虽然脸上挂着笑容又点着头,可是心理面却嘀咕道:你这跟没说有什么区别?尿壶镶金边光是嘴好!想罢眼角余光扫了一眼两旁的大周和喇子,这俩人明显跟这个武田是一伙的,看样也都不是善茬子,到时候真有点什么事情自己可想跑都难……再转念一想反正都走到这步了,船到桥头自然直,随遇而安也好。这吃吃喝喝,有一句每一句的闲扯,时间过的倒是不慢,日头逐渐偏西。武田瞅了瞅怀表,唤过小二结了账,四个人出了饭馆转过胡同上了一辆马车。马蹄声响,车轮滚滚,这就向着山里走去。 “这怎么还得进山?”出了村子,李德贵辨了辨方向开口问道。武田还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闭目养神并不答话,赶车的大周吆喝着也不理他,倒是刚才还一副笑面的喇子瞪着小眼答道:“你怎么这么吵?闭上嘴老实呆着得了!整急眼了我把你嘴堵上!”李德贵一愣,说不出话来,这时候武田才开口道:“怎么能跟李先生这么说话?”然后又冲着李德贵摆摆手道:“李先生的莫怪,这喇子脾气火爆了些。”李德贵尴尬地笑着点头,越加认为自己上是了贼船!这武田闹不好就是头头,虽然长相文雅,说不定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呢!这么一想真是肠子都悔青了,不自觉又把韩孙子的八辈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一路上颠颠簸簸,穿过林子又翻了几座缓坡,直到前面马车难以前行,四个人才下得车来又拴好马。“就这么把马扔林子里?我可听说这地方闹狼的!”大周一边拴绳子,一边问武田。 “那你的说说,怎么办?难不成让你把车赶回去然后你自己的在爬上来?”武田从车上取下火把点燃,喇子也拎着盏“气死风灯”跳下车。跟着下来的就是咱这位胆战心惊唯唯诺诺的李德贵。 李德贵现在满脑子问号,心提到嗓子眼,不断想着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还有各种对策。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接下来的事情不是他所能预知的,更不是他所能左右的。 “请。”武田搭了个请字,见李德贵漫步向前,才跟着他往前走去。身后紧跟着大周和喇子。林中并不安静,怪声阵阵,若不是有火把和灯,那真就是伸手不见五指…… 第九章屠戮山河:财起从天降 诡事夺命丧 财起从天降,诡事夺命丧三 祸事,就在眼前。(手打小说) 左转右转,在这夜晚走在深山老林中跟走迷宫没什么两样,周围除了树就是树,高大枝繁,根本看不见星斗。不过在前面带路的大周好似逛自家花园一般轻车熟路,手里持着火把的武田也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走在最后压阵的喇子更是时不时地哼上两句不知名的小曲。 咱这位李德贵咽了口吐沫,一边留意脚下,一边费力的跟着队伍。“大周,还有多久才能到地方?”武田从怀里掏出怀表看了看,开口问道。领路的大周停了脚步,也不知是在辨认方向还是在做思考,等了半晌才答道:“应该翻过前面的坡就能看得见了。” “你的继续带路……”武田点了点头,回过身对李德贵说道:“李先生莫急,我们这就要到地方的。”李德贵听罢擦了擦额头的汗,面带微笑道:“没事,我不着急,我有啥好急的啊,嘿嘿……”武田闻听也咧嘴笑了笑,四个人不作停留,继续上路。大周所说“翻过山坡”听着好似容易,实则并不那么简单,树木繁密不说,在这黑暗的林中很难有方向和距离感,李德贵甚至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在走直线!总之这“坡”他们四个人足足爬了一顿饭的功夫,这才走出密林,隐隐看得面前山坡下百十米远的地方黑压压一片建筑,看不清个数样子,也未见光亮,夜幕下只能瞧个大概。“是这里没错!”大周压低声音,也不知道是怕谁听见,喇子和武田也都仔仔细细瞧了半天,紧接着武田便吩咐两人把手里的灯和火把熄灭,瞅这架势是要摸黑过去! 果不其然,这武田见俩人都准备妥当,又看了看一旁的李德贵,黑暗中也瞧不清他什么表情,总之只见得黑影一闪,这武田已经迈步走了下去,紧跟着的是大周。这李德贵正愣神间,忽地背后有人用力一推,他顿时失去平衡向前一咧斜,险险摔倒,还未等他站稳,在他身后的喇子开口催促道:“还愣什么神?赶紧走!”说罢不由分说又是推又是搡又是骂,如是赶牲口一般。李德贵顿时来了火,却又没法发作,只得忍着,压着往前走。 又走了好一会,终于来到这片建筑群的近前,院墙高大,显然是为了防范这山中野兽也显了一丝恢弘之气。青砖碧瓦,森严肃俐,又立于这山中依山势而建,仙风道气,一派世外脱俗,俨然就是一座庙宇古刹。“这地方是……?”李德贵本想回头瞪喇子一眼,复又一想瞪他他也未必看得见,便大声开口问道,也想缓解缓解心里的闷气。 “**的小点声!”喇子在李德贵屁股上踢了一脚,压低声音喝骂道。 “你的在干什么!?”武田一见喇子动脚,很是生气的,扬了扬手,看意思是想抽喇子,却是迟迟下不了手,好半天叹了口气道:“李先生别跟他一般的见识,他的就是粗人一个!”李德贵气的直咬牙,却没有啥办法,只得勉强笑了几声开口道:“没事,没事。” “咱们还是先进去再说吧!”大周在一旁也跟着圆场,看了看面前的高大院墙说道:“咱们得翻过去……” “翻墙?这,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李德贵往后退了一步,心想这就要翻墙进去?大半夜的翻墙入室,非奸即盗!这可不是就要跟着他们作孽了?想罢复又开口:“你们到底让我帮啥忙?我看我是帮不了你们了!”李德贵边说边又后退一步。 “哈哈,你都来到这里了……想走可就没那么容易喽。”又是喇子的声音,忽地见他手中寒光一闪,借着微弱的星月之光,赫然然就是一把锋利的攮子! 李德贵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怦怦直跳,脑袋里混乱种种,想着对策,正此间又听武田开口道:“他喇子的粗人一个,不过他的若要动怒我也拦不住的……而我要是你李先生,就会大大方方的跟着我们,既然都已经来到此处,倒不如就帮我们的忙……到时候那金条的多多,好处的多多……”李德贵听罢微微喘着气,心道:这你俩一红脸一白脸的逼着我,我能咋办? 大周这个时候却不说话,也不插话,自顾自将飞爪扔上墙头挂牢,很是熟练地攀爬而上,轻轻一声响,飘飘然已经上得墙头,复又抓着绳子翻身跳下,将绳子的一头在院内拴好,拉了拉绳子。武田回身看了看,又瞅了瞅李德贵开口道:“绳子已经的拴好,李先生先上去,我在下面给你压阵。” “别别,武田先生别叫我李先生啦,小的真是受宠,叫我德贵就行……”李德贵嘴上虽这么说,脚却不挪地方,可这岔话题又能拖多久时间?到头来他还是在武田和喇子的催促下抓着绳子攀爬而上。 不做细说,四个人都已经进得院内,四周寂静异常,最让人不安的是这整片古老建筑内竟然一点光亮都没有……死寂伴着漆黑,周围的房舍殿堂都变的诡异异常,好像高高矮矮无数不怀好意的恶鬼,躲在黑暗中张着挂着涎液的血口,呲着密密麻麻生着倒刺的牙齿……“我说列位先生……这到底是啥地方?帮啥忙也得让我知道吧?”李德贵被这周围寂静气氛所染,也压低声音生怕惊动什么。“别说话,先跟我们走!”这回喇子倒是没开口,却是大周压低声音回答道。这大周和武田辨了辨方向,便在头前引路,四个人蹑足含胸,小心翼翼地穿过几套院落,往后面绕去。这古刹内好似都没有活人一般,亦或是主人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人大半夜跑到深山中又费劲巴拉地翻墙进来,总之这几套院落走下来,无论大室小屋连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李德贵浑身上下冷汗直流,哪怕听到有人打打呼噜也让他安心不少,可是就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偌大的地方真的没有活人?? 一前一后,李德贵被夹在中间,七拐八拐穿过月亮门,眼见这左右各是一片松树,中间一行青石路,曲径通幽。 又走了大概两分钟,眼前便出现岔路,一条是通上山的石阶,另一条绕过一方水池,通向几间房屋。 “上边……”大周压低声音,几步走到前面,朝着那条通上山的石阶。 “去啥地方?”李德贵小声问道。 “啥啥地方?跟着走!”喇子在身后边说边又推了李德贵一把。 这条石阶不知有多少节,越往上走越是陡峭,好不容易走到头,这回不单单是李德贵,就连武田和大周还有喇子都傻了眼。 石阶的终点是一块空地,再往上瞅就是几近垂直的山壁,往周围看是连绵的山林,在黑夜中这里仿佛就是一座孤岛,那来时的石阶现在也只能看到几节,再往下面就没入黑暗,像是沉入墨色的水底,山下的那座古刹连轮廓都已经看不真切,风在耳边呼啸,却不猛烈,一切都那么不真实,好像是梦境一般…… 武田走上空地,或是说这建在几近山顶的平台之上,来来回回走了数趟,才复又来到其余三个人近前。 “就是这里?这里的什么的都没有!”武田前面的声音虽然平静,不过最后的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发出来的,透着失望,透着愤怒,透着让人浑身顿生寒意的煞气…… “应该就在这里,别急,别急,我看看……”大周听罢忙开口应道。 第九章屠戮山河:财起从天降 诡事夺命丧 财起从天降,诡事夺命丧四 “你的最好是能给我找的到!”武田沉声说道。(手打小说) “咱们不弄点亮出来?这黑灯瞎火的……”李德贵虽然不知道他们要找什么,不过这一路走来闯到这么个所在,加之武田这一副死了娘的表情,好奇心顿起,倒也想看看什么东西会放在这种地方。 “你给我闭上嘴!这么高的地方弄出点亮来?你恐怕别人不知道咱们在这上面是不是?”喇子说罢催促着李德贵,两人也一前一后地上了平台。李德贵举目四望,莫名的一股豪气从脚下一直升到顶梁,他这平时唯唯诺诺惯了,这一下腰板竟然也拔得溜直,挺胸抬头再被这高处的夜风一吹,风萧萧兮一览众山小! “怪了,怪了……”大周也转着圈找了半天很是仔细,但这平台地方终是有限,就算你转上七七四十九圈他还是着这么大地方,三面而空一面靠着山体崖壁,若要藏着东西,也只有这靠着山体的一面最有可能。武田和大周对视一眼,一齐走了过去。喇子背着手清闲自在地哼着曲望着风景,也不知道他到底能看到些啥,李德贵闲着也是闲着,像是参观一般也在这平台上溜达起来。这溜达来溜达去,在平台靠近山体的那一面发现崖壁一上一下两条很奇怪的,显然不是自然形成的深痕贴着山体从平台上缓斜而下,大概是190°角的样子。大周和武田也都注意到这怪异的两条痕迹,小心翼翼地站在平台边上,沿着痕迹往下面瞅,可是却只能看到两三米左右的距离,再往下就看不真切。 “这是什么?”李德贵用手一摸,发现这崖壁上的裂痕或者是人工雕刻的沟槽刚刚好放进手,更能用上力气,忽地灵光一闪,李德贵抬起脚踩上了下面几乎与上面平行的另一条沟槽,手上使劲,脚下拿稳,这身体竟然就借着沟槽像壁虎一样悬爬在这崖壁之上!“哈哈。”武田站在李德贵身后哈哈一笑道:“李先生的真是好身手!那就李先生打头阵,我们的跟在你的后面!咱们的下去看看!”李德贵听罢腿肚子转筋,这两条一人多高平行的沟槽到底是不是让人攀爬的还未可知,虽然倾斜的角度不是很陡,但到底下面延伸多远还不知道,外一这沟槽忽然变浅或者两沟槽的距离变远,这不就得摔落山下来个粉身碎骨?想罢李德贵一边摇头一边想要从上面下来,不过还未等他动作,喇子紧跑几步一把将李德贵按在崖壁上开口喝道:“李先生别他娘的给你脸你不要脸,让你打头阵做先锋可是你的荣幸!” 李德贵顿时额头冒汗,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都怪韩孙子那遭千刀的!自己也是,天上哪有掉馅饼的好事?“好好,你先松手……”别看这喇子个头不高,可有着一把子力气,一手按在李德贵腰上,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这就对了嘛……”喇子收手,看着李德贵小心翼翼地往下面挪去,自己回头看了看武田,点点头也如法炮制攀上了岩壁,接着是大周,最后才是武田。要说方才这脚下面还能看到平台,这攀爬着不一会儿身子就悬挂在崖壁之上,虽然脚下面不是什么万丈深渊,可也差不了许多,若就这么掉下去就是个死。李德贵提心吊胆,每挪动一下都是心惊肉跳,跟在后面的三个人也都是大气不敢喘一下,全神贯注生怕出了一点差错送了性命。 李德贵咬着牙,忽地听到后面一声惊呼! 竟是那喇子一脚踩空,身子一个咧斜,只有两只手抓着上面的沟槽,两脚悬空吊在了陡峭几近垂直的崖壁之上!这李德贵见状丝毫不犹豫,急忙稳住身子腾出一只手来用力抓住喇子的衣服往上拽,这喇子也双臂叫力,借着李德贵的手劲,终于双脚又踩到了支撑受力的沟槽内。虽是一场虚惊,却让两人都出了一身冷汗,呼呼喘气,半天才缓过劲来。“没事吧?没事的话咱们的继续走!”武田在队伍的最后面,扬声说道。李德贵深吸了一口气,又向下挪动手脚。 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总之李德贵此生也就这一回,觉得像是在鬼门关前面逛大街一般提心吊胆,终于这守关的小鬼过来给他一嘴巴子喝到:“滚蛋!”他这才真真切切活了回来!前面的沟槽到了尽头,也不知道现在离地面多高,离山顶多远。就在这尽头处赫然然是一个洞口的所在。 “武田先生!前面,前面没路了!有个洞!”李德贵怕在最后面的武田听不见,扯着脖子喊道。 这一喊之下可不得了,只觉得耳轮中一阵“嗡嗡”作响,接着如同亿万只蝗虫拍动翅膀的声音从洞里面传出,紧接着“叽叽喳喳”也听不出个数来,眼前见得黑影闪动,从洞**出,然后就如同洪水决堤一般一发不可收拾,黑压压一片从洞内争先恐后的窜将出来!不少黑影撞在几个人身上也不知道是人的声音还是鬼的嚎叫,吓得李德贵闭上双眼,把脸紧贴在崖壁之上,手脚也死死攀紧。 “这他娘的是什么东西!!”喇子杀猪一样嚎叫着,最后竟也被迫紧闭上嘴,把脸贴在崖壁上,生怕这些东西钻到嘴里!这些窜出来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些什么,胡乱撞,胡乱窜动。好一会儿这声音才渐渐远去,几个人身上也都青一块紫一块,半晌才敢睁开眼睛! “诶!”李德贵往洞里面看了看,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见没有反应,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爬进洞里! 本就一路提心吊胆的攀岩就让他手脚酸麻,又奋力救了喇子,方才又惊又吓又这么一撞之下,全身都像散了架子一般,那还顾得了许多?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他瞬间放松,可这手戳在地上,心里纳闷,怎么黏糊糊软绵绵?提鼻子一闻这洞内潮湿不说,还一股子臭味,两人来高的洞顶,四下却不宽阔,这洞口也就能容一人进来。这地上,怎么都跟泥巴似的?李德贵蹲下身子想看个仔细,忽地听的身后喇子的声音:“里面咋样?我进去了!?” 李德贵一愣,忽觉不妙大喊道:“先别过来!!” 可这话一出口为时已晚,喇子荡着身子进来,正撞到蹲在洞口低着头的李德贵!这下可好,李德贵一个不稳趴在地上!顿时心里凉了半截!要么怎么那么臭呢?要么地上怎么就那么黏糊糊的呢?感情这一地都是屎粪!“呃,咋这股味道……”喇子拉起来李德贵,又腾出地方让后面的大周和武田进来,这才注意到李德贵一脸憋屈的表情,擦着手抹着脸,衣服裤子上也都是污物。 “怎么回事?”大周看了看李德贵,又瞅了瞅紧随他后面进来的喇子。 “我哪他娘的知道……”喇子愣模愣眼,从要后取出别着的火把点燃,四个人好一会儿才适应了光亮,这洞内可算看了个清楚。 洞口和稍深一点的地面上都是厚厚的一层类似于粪便一样的东西,再往深处就是漆黑一片看不清楚。大周也拿出火把点燃,几个人站在洞口。“咱们的愣个什么?往里走!”武田稍有厌恶地看了看地上,好一会儿才迈出步子。脚踩在地上的感觉就像踩在泥地里一般,软的,粘稠的,发出的声音都让人心里发毛。 “那个武先生?”李德贵紧赶几步追上武田,才开口问道:“小的斗胆,不过不问心里实在难受,咱们这个到底是要干啥?”李德贵往后瞟了一眼最后面的喇子,最后几个字压的很低。武田也不看他,也不答话,依旧往前走。倒是身后的喇子又开口说道:“你这人也真是磨叽,一遍一遍问你不嫌烦?跟着走你自然就明白了!” 第九章屠戮山河:财起从天降 诡事夺命丧 财起从天降,诡事夺命丧五 不知是不是方才李德贵在山崖上拉了一把喇子,这脾气暴躁的矮墩子说话的语气竟然缓和了许多。(手打小说) 渐渐的大周和武田并排走在前面,喇子和李德贵跟在后面,四个人中间隔了一小段距离。这起初也并没什么特别,可走着走着在黑暗中两团光亮之间好像被黑灰色的绸子隔开一般,越来越朦胧,越来越不清楚。不论李德贵和喇子怎么赶,这和走在前面的武田和大周之间的距离好似越来越远! “咋回事?”喇子也发觉不对,忙问身边的李德贵。这李德贵一愣神,本想深吸口气扯脖喊一嗓子,叫前面的俩人等等他俩,哪知道这一深呼吸,脑袋“嗡”的一下,差点没背过气去!身子摇两摇晃两晃,若不是身边的喇子见状服扶住他,这李德贵便又得躺在屎粪上。“武田先生!大周!你俩走慢点!”喇子边扶着李德贵便开口喊道,紧接着又在李德贵脸上重重扇了一巴掌:“你小子给我精神点!是身子弱还是咋的!?”边说边又抬头往前面看,大周和武田两人的背影几乎要融入黑暗之中!这一下喇子可浑身发了毛,又给李德贵脸上左右开工抡开了巴掌,直打的李德贵“嗷嗷”大叫恢复了意识才停手。 这时候的李德贵被打的双颊火辣疼痛,气往上撞,心说你个好小子,刚才不拉住你,你非掉山底下不可,这倒好!竟然恩将仇报!欺负人也得有个限度对不对不?兔子急了也咬人,狗急了也跳墙!想罢便咬了咬牙根,却也是只能想想罢了,忍字头上一把刀,还得忍。“你瞅啥?瞪个眼珠子瞅啥?你精神点!咱们赶紧走!前面都快看不着他们的影儿了!”喇子又一扬手,吓得李德贵急忙抽身,往前面望去。 果不其然,走在前面的武田和大周已经不见了踪影!按理说这么黑前面有点光亮应该看得很清楚才对,怎么就如同凭空消失一般?难不成前面是个转角,两人转了弯?“还他娘瞅啥!快点!”喇子说罢举着火把迈开步子小跑向前,李德贵紧随其后。俩人越跑越急,火苗向后飘飞,拉出长长一条光线。可没跑几步,面前竟然凭空出现了大周和武田的身影!这大周和武田站立不动,低头瞅着什么!方才明明落得很远,这怎么没跑几步就追上了?喇子同李德贵向前急跑,这一时倒是很难收住脚,加之地面“泥泞”,李德贵脚下一滑向前扑倒,正好撞在前面将将停住脚的喇子,俩人惊呼一声,借着冲劲又撞在了大周身上! “别!”武田忙喊出一声向旁一闪,伸手就要拉住大周,可就刹那间,这手还没等抓牢,可怜大周方才全神贯注的瞅着脚下,这下一秒便和李德贵喇子一同向下滚去!原是武田大周发现这洞内越走越窄,再往前竟然出现了滑梯一般向下的斜坡,而且极长,其下到底有啥也看不清楚,两旁又再无去路,正思量对策间,身后的喇子和李德贵俩人跑着就撞了上来,若不是武田机警,此时估计也跟着仨人一起滚落下去! 喇子大周两人手里本拿着火把,这一时也不得已抛开,滚了几滚仨人才做分开,这时候再想停住已不可能,别看这斜坡并不很陡,却很是光滑,当然也并不是没有突起凹陷,但这也难以阻挡三个人的体重加上向下的冲劲。坡上的武田皱皱眉头,一咬牙,纵身跃下,可叹了一身好料子的洋装,就这么跟着主人一起玩了一回刺激! 大周在前,李德贵喇子在后,这大周往下滑着,扑面一阵湿润的凉风让他一个激灵,随后脚下一顿,实实在在踩住了什么,因为滚下来的火把早就熄灭,也看不清楚,不过这身子总算停下稳住,紧接着头顶上喇子和李德贵嗷嗷怪叫着也跟着滑了下来,大周侧过身子,伸手拦截,滑下来的两人也都稳稳停住。仨人身上不少地方衣服都被划坡,屁股也火热热地疼痛,还未等喘息,只听得身旁“咕噜噜”声响,那两个火把也跟着滚落下来,擦着仨人继续向下。大周侧耳倾听,想听音判断一下这两火把是落地还是继续向下滚,哪成想只听得耳轮中“噗通”两声,竟然是物件落入水中的动静!大周正自一愣,这头顶上便传来了武田的声音:“你们的……怎么样啦……?”大周心叫不好,却也回天乏力,武田的脚伴着他的声音已经蹬在了他和李德贵的身上!仨人经这么一撞,再也稳不住身形,一起又向下滚去!“下面是水!你们小心!”大周扯着脖子喊罢,便屏气凝神,准备来个跳水。怎承想倒是没被水呛着,可这个脚差点崴折,腰也好险扭断!这下面有水不假,却不很深,只到膝盖左右。 暂且放下呲牙咧嘴的大周,且说说这同样掉在水里的李德贵。 这时候真是伸手不见五指,周围没有一点光亮。咱这位李德贵并不是双脚先落水,而是整个身子贴饼子一般拍在水面上,要不是最后一瞬听到大周扯脖子一喊,估计非要喝上几口水不可。虽说如此,这李德贵也是狼狈不堪,浑身湿漉漉不说,连裤兜子里都灌进了水,抹了把脸从水里爬起来,脑袋里面还“嗡嗡”直响,摇摇晃晃缓了半天,才算缓上来这口气。 “有人吗?你们几个咋样?”李德贵也不敢动地方,根本不知道周围是个什么状况,不过想四个人是一起掉下来的,应该不会离得太远,便开口问道。可这周围除了水流动的声音,和偶尔发出的“滴答”之声在没别的动静。李德贵一皱眉,心理面顿时升起一股子恐惧。要知道虽然睁着眼,却看不见事物的那种心情,睁眼瞎一般的让人心里发闷。单单只靠听觉普通人在这黑暗中是很难行动,那种恐惧感,孤独感,对周围事物的不确定感,催生出来的那种怀疑,那种不安全感是很可怕的。 现如此的李德贵就是这样。 李德贵咽了口吐沫,试探着又一次开口问道:“有人么?武先生?” 周围一片谧静。 “有人么?”李德贵稍稍提高了一点声音,这回倒是有了回答,不过李德贵倒是希望没人搭腔,因为这动静实在太诡异了,那种像是被人掐住脖子发出来的声音说道:“有人么?”这竟然是在重复他自己所说!是回声?对!是回声!李德贵第一反应就是回声!顿了顿便又压低了声音问道:“有人么?”他话音刚落,身后便又一次发出那像是勒着脖子,掐着气管一般,发出来的那种类似呻吟的声音:“有人么?”依旧是重复着他自己所说的话!绝不是!这绝不是回声! “别……别跟我开玩笑!是大周吧??”李德贵只觉得腿肚子转筋,裤裆里面本就湿漉漉的,这一下竟然有种想要尿尿的感觉!“别……被跟我开玩笑!是大周吧??”这声音换了方向,这一次是从李德贵的左面传来的。“谁在那儿?”李德贵上牙打下牙,心跳加快,只觉得浑身都在抖!天杀的这声音竟然像是在逗他玩一样又从他右侧传来,而且感觉上更近了!好像都能感觉到这声音的主人窒息前最后的一次挣扎着抽气!“谁在那儿?”这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声音,李德贵听来就是在催命! 一瞬间李德贵的脑海里涌出两个想法,是跑,还是装死?这黑灯瞎火的怎么跑?真要是鬼鬼神神的装死管用么?又不是熊瞎子!那就坐以待毙?细一想还不如昏过去算了!但现在偏偏却清醒的很! 李德咽了咽口水,再次开口问道…… 第九章屠戮山河:财起从天降 诡事夺命丧 财起从天降,诡事夺命丧六 “你是人还是鬼?”李德贵嘴里发出的声音也变了声调,说出来自己都吓了一跳,不过眼巴儿前可不是自己吓唬自己的时候……自己吓唬自己?李德贵突然灵光一闪,这会不会就是自己吓唬自己产生的幻听? 走夜路的人一定有过这样的经历:周围很安静,夜幕低垂,黑色笼罩天穹,或许有昏黄的街灯,或许只有一点点微弱的光亮,在这无人的街路上,亦或者乡间的土道上,甚至是一条没有人影的走廊……你每每迈出步子,总会听到身后忽远忽近传来脚步声,像是有人跟着你,不怀好意,是怨鬼恶灵,还是心怀不轨的坏人?你尝试着加快脚步,赫然发现身后的脚步声也急促起来,你放慢脚步,那身后的声音也缓缓变得不紧不慢……心里七上八下,却又不敢回头去看,满脑子都是些可怖骇人的画面……可越是这样想,就越不敢回头……僵持着,最后心里一横,猛然转身!自己的身后却空空荡荡…… 就在这个时候,你的身后突然传出笑声……“嘿嘿。(手打小说)” “嘿嘿……德贵你一惊一乍的干啥?”听这声音,正是大周的声音。不等李德贵明白过来,不远处的地方传来趟水而行的动静,随即有人开口道:“大周,你的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照亮的?”这人正是武田!紧接着就是“吭哧吭哧”喘着粗气,嘴里骂骂咧咧的喇子!李德贵一时间愣在当场,虽然他看不到,但是凭借声音,这三个人应该就在他身边,可是方才那可怕诡异的情境如此真实,他现在还是一身的冷汗,回身发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真的是他们三个中有人开他玩笑,拿他打哈哈? “有也都湿透了吧,我找找……”大周一边叹气一边答道。四个人小心翼翼的趟水,一边往一起凑,直到互相碰到对方才停住脚,将手都搭到对方的肩膀上。李德福开口问道:“谁在我前面?”说完用力抓了抓面前人的肩膀,只听得喇子骂道:“是你喇子爷我!你小子手劲轻点!”话罢顿了顿喇子也开口问道:“谁在我后面抓着我呢?”半晌间才听他身后有人答话,正是武田。虽然剩下来的肯定只有大周,不过武田还是开口问了一遍,得到大周的回答后才安下心来。李德贵正自皱着眉头思量对策,忽听到大周开口说道:“谁在我身后搭着我肩膀呢?李先生是你嘛?”他这一句话李德贵差点没坐水里!自己和大周之间隔着俩人,他们四个又不是拉的圆形,怎么可能是自己把手搭在他肩膀上?那这说明什么?这黑暗中真的有第五个人? “你说话啊!”大周见没得到回答,便复又开口问道。李德贵只觉得刚刚顺下来的汗毛又站了起来!半晌才答道:“我……我离着你挺远的……不是我……”此话一出他明显感觉到面前的喇子一颤一抖,武田也没了动静。气氛顿时诡异万分。没有人说话,只有四个人的喘息声,看不清周围,却总有种感觉,他们的身边还有别人。李德贵的心提到嗓子眼,“怦怦”跳的很快,口干舌燥,浑身的血液都加速流动起来。若不是自己鬼迷心窍,也不会落到如今这种境地!这武田简直就是催命的鬼!谁能想到早上还好好在家,这下晚儿就掉到个神叨叨的地方来了? 但常常有些事情就是因为你不经意遇到或是见到某些人之后,悄然的发生了变化…… 李德贵越来越恨,越来越怕,恐惧和嗔怒同时出现在他的脑袋中,抓着喇子肩膀的手便不自觉地用上了力气!“他娘的你有病啊?”喇子吃痛,“嗷”一嗓子开口骂道,随即一甩肩膀,抬起右手就给了李德贵小腹一拳,这一下子李德贵登时清醒不少。喇子的一拳倒真是下了力气,李德贵只觉得腹部一阵刀搅一样的痛,火辣辣地差点就要一口将肚子里的东西吐出来!忍了好一会儿,才算挺了过去,刚刚直起腰,就听到大周的笑声:“我跟你们逗玩乐儿的,都吓着了吧?哈哈!”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的还有心开玩笑!”武田听罢声音略显不悦地开口说道,喇子也满口脏字地把大周一通数落,李德贵心里自然也是满心的苦水,可是想想还是忍住没有说话。大周还是一个人“哈哈”笑着,顿了顿才说道:“我不是想缓缓劲儿,调节调节气氛么!”喇子略微提高调门道:“你小子这叫调节气氛么?他娘的画魂呢吧!?”大周也不理他,对武田说道:“咱们现在怎么办?也不能就这么站着不是?” “那也不能随便溜达……黑乎嚓的……”李德贵小声说道:“这周围什么情况看不清楚,虽然现在的水不深,谁知道啥地方就冒出来个深潭咋办?再说顶多高也不知道,这外一撞破了脑袋可如何是好。”李德贵话音刚落,就听见喇子扯着脖子大喊一声,然后就听到这家伙疯了一般又是蹦又是跳,弄的水花四溅!“他娘了个腿!水里有东西咬我!”喇子终于说道正题,李德贵忽地也感觉到小腿肚子一痛!这水中冰冷,双腿本就有些麻木,大家又都穿着长裤,但还能感觉这被咬到之后那种针扎刀刺一般的疼痛!“这是啥玩意?”此时候不单单是喇子,在场的其余三人也开始甩腿蹦跳又踢又踹!可这水中咬人的东西倒很勇猛,被甩开以后不多一会儿,只是眨眼瞬间便又扑将上来,而且从一开始的一处疼痛变的多处疼痛,最后根本就没有个个数,两条泡在水里的腿好似扔进狼群里羊腿,被众狼你一口我一口地撕咬。“别这么傻站着啦!赶快走的!都互相拉着点别走散了!”武田开口喝道,其余的仨人也再没啥顾虑,若真是摔死淹死也比在这里被咬死来的强吧?李德贵更是不再多想,推着喇子就跑!这洞内可能千百年来都没这么热闹过了吧?四个人趟水的声音,喇子的叫骂声,武田的喊声,还有早就忍受不住的李德贵发出来的呻吟声! “别推我!”喇子抓着他前面的武田,不时扭过头去跟李德贵喊。李德贵也看不着喇子的脸,还是一个劲地推喇子,不管怎么骂就是推着跑。正这么个当口,只听得大周喊道:“不对!快往回走!这水怎么越来越深了?”他这么一说,李德贵才发现刚才到膝盖的水现在已经过了腰!而且更可怕的是那些撕咬他们的,在水中的“怪物”现在也不单单只咬他们的小腿了!可这黑暗中往回跑是什么概念?什么是后面?转过身就是后面么?转过身的后面就是你的来路么?没有参照物,没有光亮,只有这齐腰深的水,怎么分辨来路?不过此时也没有时间多想,李德贵转身,这一回他成了打头阵的,带着身后的喇子武田大周三人往所谓的“来路”退去! 可没走几步这水不但没有变浅,反而越来越深! “你他娘的怎么带的路?这是往回走吗?”喇子疼地说话都变了声调,若没有衣服,估计四个人现在身上非得被数以百计,数以千计,可能数以万计的水中“怪物”啃掉身上的肉!不过就算有衣服也不好受,还是有很多地方都挂了彩见了红!这些水里的家伙可能是闻到血腥味,变得更加凶猛,水里竟然都隐隐传出了无数物体滑动水流的声音!“我上哪知道!?你可别吵吵了!赶紧走!”李德贵疼地一呲牙,脚下加紧,不知不觉间这脚底下竟然触碰不到陆地!四个人现在只能游在水中! 几个人胡乱地划水,也不知道是该去往什么方向,甚至有可能只是在原地画圈!李德贵,武田喇子和大周不时大喊对方的名字,发出声音,以确定大家都在,并没有游散…… 第九章屠戮山河:财起从天降 诡事夺命丧 财起从天降,诡事夺命丧七 “他娘的!要了亲命了!这么下去不得被啃的骨头渣子都剩不下啊?!”喇子拼了命的又喊又骂,手脚并用地在水里面扑腾。(手打小说)李德贵也浑身吃痛,几次都感觉连手上都挂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甩之不掉,挥之不去,扯着肉皮钻心的疼,料想那大周和武田也好不到哪去。 “上岸,咱们的得上岸!”武田变了音调地喊道。李德贵听罢一边游,一边应道:“岸在哪呢?哪是岸?”说罢脸上一麻,黏糊糊一样活物贴在脸上,竟还在扭动身躯!这一下李德贵浑身鸡皮疙瘩顿起,麻痒痒脑袋里寻思自己现在得是个啥样子!脸上面爬着个黏糊糊软绵绵湿漉漉的“虫子”,还是什么别的玩意儿?妈妈的妈妈我的姥姥!可要了命啦!想罢急忙腾出手来往脸上抓!正此时,就听到大周喊道:“往这边!往这儿边!”李德贵听在耳朵里,急在心上,大周说的“这边”是那边?根本就看不见,只能凭着声音猜他个大致的方向! 罢了!我还在这儿旮寻思啥?管它什么的,赶紧游吧!李德贵寻思完答应一声约莫着个大概方向便奋力游了过去!也真是赶巧,老天有眼,几人命不该绝,阎王爷那旮旯还没给他们腾出地方!这四个人气喘吁吁上得岸来又在身上好一顿划拉,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李德贵更是趴了下来。半晌大周才开口说道:“咱这两眼一抹黑,得弄出点亮来才行!”武田应声点头,可这说的轻松,经这么一折腾,上那弄火去?正在一筹莫展间,喇子一拍脑门说道:“我这儿还有一小囊子火油……”李德贵听完翻身坐起小声嘟囔:“早寻思啥去了。”喇子闻声也不理他,微微一声呻吟又啐了一口。再说大周听罢说道:“那有啥用?起码得有根棍子卷点布头吧,还得有火儿……”边说边在身上摸索,好半才天掏出个火折子,嘴角挂笑,刚才从上面跌下来之后根本就没时间多想,早就头脑发蒙,这一会儿总算是能安下心来,抹去表面的水拔下盖子,用嘴轻轻一吹,一点红光顿起……其余的三个人忙围拢过来,李德贵第一次感觉到这光亮的亲切,别提多温暖,多人让人心安…… 可这一点光亮太过微弱,勉强可以照亮一小旮达的地方,还是朦朦胧胧模模糊糊,大周几乎不抱任何幻想只是碰运气一般在地面上逐寸寻找,好在并不是一无所获,几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滚落下来或者随水流漂过来搁浅的树枝子让这几个人心花怒放,忙又扯衣服片子又浸油,简简单单忙忙活活弄了几根火把,喇子的意思是一股脑都点着了就好,立马就让武田给拦了下来,现在处境还不明朗,他可不想再夜猫子瞎了眼,两孔儿一抹黑。喇子想了一会儿回过弯来,便接过大周手里的火折子将火把点燃。 李德贵适应了一会儿,才看真切周围……这一看之下,差点没哭出声来!这那里是什么岸?就是水中一小方凸出水面的石岛!也就三十几平米的大小!周遭目力所及之处,除了水就是水!幽绿的水,看不出是静止还是在流动,更看不道刚才追咬众人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抬头望,也看不见这洞顶,火苗噗噗窜动,几个人的影子随之扭曲晃动…… “现在咋办?”喇子走到水边往下瞅了瞅道:“还得下……水……”还不等他说完竟然一头栽倒!他身边的大周急忙过去搀扶,武田接过他手里的火把探身向前!再看喇子双眼睁得老大,嘴唇青紫,脸憋得通红!李德贵也紧走几步来到跟前喊道:“喇子!喇子你这是咋了!?”喇子侧头看他,又转了转眼珠瞅了瞅扶着他的大周和一旁的武田,接着鼻子里竟然流出黑色的血水!喉咙咕噜噜地像是有东西要吐出!却又堵着吐不出来!只见这喇子奋力伸手一推,甩开扶着他的大周,蹲在水边掐着自己的脖子!鼻子里黑色的血水滴落水中,缓缓散开,这本是平静的水面顿时热闹起来!一条一条黑色的,灰白色的,似鱼非鱼,似蛆非蛆的东西在水里游来游去,搅动水面!李德贵武田等人看得傻眼,喇子却还是蹲在水边,颤抖着,最后放开掐着脖子的手跪了下来!双手撑地,喉咙一鼓,“呜哇”地一口,一条黑色的,肥大的,粘稠的,扭动着身子的“怪物”从他的嘴里钻了出来!“喇子!”大周刚抬脚向前,火光一闪间,刚刚谁也没有注意到的,喇子的裤子后面竟不知到什么时候没扯开了个大口子!估计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 就在那条肥大的,黑色的“怪物”从喇子口中钻出来的一瞬间,喇子整个人也像是泄了气一般的皮球,蔫蔫地一头扎入水中!本就迈步向前的大周没来得及去拉,喇子整个身子便沉入水下!一阵水花翻滚,水面便又恢复平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三个人都傻愣当场,那诡异的让人作呕的场面刚刚就发生在眼前!而此时却又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骇然!悚栗!忽地三个人回过神来,“嗷嗷”叫着忙在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通,李德贵甚至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要怎么办,要怎么办,那些东西是不是也钻进了自己的身体? “我说我不来,你偏叫我来,我说不干不了,你就死强说我能干,现在咋整?这小命就要撂这儿了!”李德贵像是怕被咬到一般退到这“小岛”的中央,大周和武田也都不说话地愣着。正此时,这火苗忽地一闪,竟然熄灭了!一瞬间又陷入黑暗!李德贵惊叫一声,武田显然也是被吓了一跳,嚷嚷着让大周赶快点燃火把,一阵骚动后火把再次被点燃,三个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挤在一处。 “武先生……你说让我开的锁就在这旮儿?”李德贵吸了吸鼻子,带着埋怨的语气说道。武田摇了摇头,也不吱声,倒是大周两眼发直,半晌才指着李德贵身后,干嘎巴嘴,却发不出声音!武田缓缓转过头也往大周身后瞧,刚才还呆愣的眼神立马变得惊讶,又透着恐惧!这李德贵傻了一下,急忙转过头往自己身后看,只觉得脚下一软,差点瘫在地上!喇子就趴在他李德贵的身后,下半个身子泡在水里,上半个身子搭在岸上,一动不动…… “你的过去看看……”武田对李德贵吩咐道,可怜这李德贵将将站起身子,这一下又险险瘫倒,半晌再也不肯挪动一步!大周一咬牙,扒拉开李德贵,自己举着火把慢慢走了过去,也不知道是风带动的,还是这火油假冒伪劣质量不好,再不就是这简易火把太过简易简易的不能再简易,只是呼呼一通闪,即又陷入黑暗……这一下大周还是骇然一瞬,不过立马反应过来,手上麻利地又一次点燃火把,可就这么一瞬间,光亮再次罩住了这一方不大的“孤岛”之时,再看那喇子,整个身子都趴在了岸上!大周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如果这喇子能自己爬上岸,他就一定还活着!想罢大周开口唤道:“喇子?喇子?”武田也迈步向前,李德贵这时候已经吓得手脚冰凉,他哪见过这阵势,不肯动弹一分!可这大周呼唤半晌也不见喇子应声回答,那他这可就真是死的妥儿妥儿了? 可这若是死了的人又是怎么自己从水里面爬上来的?怎么爬上来的?到底是怎么爬上来的? “这事儿……蹊跷……”武田对大周说完便俯身从袜管里抽出一把匕首握在手里,大周也不是藏在什么地方,变戏法一般手里竟也多了家伙事儿,李德贵看在眼里,心中可跟着直犯嘀咕,这伙儿人到底是干啥的? 且放下李德贵心里暂且不表,再看这武田冲大周使了个眼色,两人拉开架势一点一点往喇子身边凑! 李德贵大气也不敢喘,忽地发觉身后水面发出声响,水面翻腾! 李德贵只觉得后脊背发凉,缓缓转过身,往那水里看去…… 第九章屠戮山河:财起从天降 诡事夺命丧 财起从天降,诡事夺命丧八 就在李德贵将将转过身来,还未等他仔细看的清楚,只觉得眼前一黑,然是那火把又一次熄灭!大周急忙再一次将火把点燃,火光所及之处,喇子踪迹皆无!李德贵也终于看了清楚,水面平静如常,好似一切都未曾发生过。(手打小说)“忒邪性了,忒邪性了……”李德贵自言自语,大周和武田互视对方。火把的照明范围毕竟有限,这洞内本无光亮,空间又很是广阔,周围除了水就是水,这种环境之下,李德贵有生以来第一次从心里往外地透着凉意,彻骨的深寒。“咱们现在怎么办?”大周转着圈地看了看周遭,又瞧了瞧火把:“这玩意儿……” “嘘……”武田手打噤声,眯着眼睛抬头望了望,继而又从大周手里接过火把,缓缓转动身形,只是一瞬间,不远处有东西可能是由于反光而发一闪,大周和李德贵也瞧了个清清楚楚真真切切,方才几个人注意力都集中在水里,还有那诡异的喇子,适才这光亮一闪,黑暗中瞧得很是明白。“啥东西?”李德贵心有余悸地往水里瞅了一眼,咧着嘴心道这喇子可别又从水里面又蹦出来!“咱们的,得过去!”武田抬眼瞅了瞅,李德贵立马开口拦住他:“下水?咋的我也不下水!” “您的意思那东西就是咱们要找的?”大周和武田显然都没把李德贵当回事,全神贯注地望着那那忽明忽暗的发光处,武田点点头道:“我的也是这么想。”大周深吸了口气,借着武田手里的火把又引燃一支,两支火把顿时亮了不少。“可怎么放在这种地方?”大周复又问道,武田嘿嘿一笑道:“这地方才隐秘的。” “咱不管你说的啥玩意,这么一会儿你俩就忘了?喇子兄弟刚才那啥玩意儿……”还不等李德贵说完,武田便开口说道:“现在倒是该想想,咱们的要怎么过去。”大周又瞅了瞅应道:“就是那一点亮光,到底怎么个情形也不明了,这水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咱也不清楚……” “我说二位……现在还不能告诉我那是个啥?”李德贵话音刚落,那本平静的水顿起涟漪,越来越大越来越急,开水一般翻腾,水花翻滚,不一会儿只见一物从水中腾起,仨人都吓了一跳,李德贵更是忙躲到武田后面。仨人都提着胆子,直勾勾盯着那一池“开水”!这水里到底有啥东西? 那像蛇一样摆出威胁的姿势,挺起来的身子足有五六米的高度!带起的水从它光滑黑亮的身上落下去,水雾升腾!看不见它的头,看不见它的眼,看不见它的嘴,活脱脱就像是一根沙俄制的红肠,但是它却在扭动,却在示威!李德贵咬着牙,额头见汗,腿肚子转筋,双手发麻,鼻子发酸,心跳加快,喉咙发干!抓着武田衣袖的手不自主地颤抖起来!再看那东西左右摇摆,展示自己高大的身躯!李德贵脑袋飞快运转,却也不知这东西到底是个啥?难道是杀猪灌的血肠熟透以后成了精? 正这么胡思乱想间…… 只听得水中的这东西突然发出孩子啼哭一般的鸣叫之声!那像是生命的绝响,那将死孩童诡异的婴啼!伴着声音,它整个圆滚肉突儿的身子开始振动,猛然竟像是破开的茧一般从中裂开!不过并没有飞出什么蝴蝶……倒像是一张流着口水,长满尖细碎牙的大嘴!肉与肉之间都长着密密麻麻的肉芽,这些肉芽有簇拥着一颗颗像是尖刀一样的牙齿!肉芽收缩凸起,那邻近的牙齿也跟着动了起来,整张“大嘴”里像是有着无数把小剪刀一般!肉芽,利齿,红色透着黑色的肉,粘稠滑溜的涎液!李德贵再也忍受不住,张着大嘴闭上眼睛,声嘶力竭的惊恐呼喊,但喉咙中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大周和武田同样被眼前的一切惊傻当场,眼睛也下意识的闭上,大周更是不自主的抬手准备掏什么,却又很显犹豫……耳轮中只听到周围无数孩子的哭声,还有那肉芽利齿的摩擦声……就这样……慢慢周围却变得安静起来,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不见……张着嘴的李德贵不知是缺氧还是怎样,一阵迷糊,摇两摇晃两晃一头栽倒,人本能的反应条件反射地作出保护的姿势,可还是用这肉身砸到这凹凸不平的石头地上面,自是疼地李德贵一咧嘴,眼睛也睁将开来。同样睁开眼的还有武田和大周……可呈现仨人面前的却是让仨人始料未及的诡异场面……刚刚还大发淫威的“怪物”踪迹皆无,那水面也静的像是镜子面一般! 又一次,好像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大周也微微张着嘴,半晌咽了口吐沫,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举着火把缓缓转身,将这周遭仔仔细细清清楚楚看了一遍,并无异常。先前他们所发现的那点光亮仍然随着他火把的闪动而忽明忽暗。“刚才咋回事儿?不是我看错了吧?”李德贵从地上爬起来,早已忘了疼痛,半天没见人回答便有开口道:“我现咱贼拉儿想回去,咱别在这旮儿扯了行不?” “恐怕……现在咱么的想回去,也不容易喽。”武田攥着匕首的手显然是用上力道,血管筋头绷起,关节发白,眼露凶光,咬着牙说道:“把裤管袖管系紧,就露脖子和手脸!咱们的下水游过!”话罢便开始周身上下收拾起来,妥当之后将匕首叼在口中,一手高举火把再次入水!一旁的大周也不犹豫,紧跟着武田。 此时的岸上只剩下李德贵,犹犹豫豫不知道如何是好。 “还不快下来!?”大周回头扯着脖子大声喝道。李德贵吓的一激灵,这个时候不情愿又有什么办法?可是自己实在不想在下水!这里面一定有啥东西不说,喇子弄不好就在水底下呢!忽地一声麻雷子炸开一般的动静在洞内回响,李德贵一缩脖子,再看水里,大周手中不知啥时候有多一件小巧的玩意!那东西虽然只有手掌大,黑洞洞的口内冒着烟!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这明晃晃赫然然是一把及其精致的手枪! 李德贵哭的心都有,这些人到底什么来头?妈妈的妈妈的姥姥我的祖宗啊,这是要了血命了这是! 大周满脸怒容,狰狞可怖,瞪着眼睛喊道:“到这时候老子也不藏着噎着装犊子了!你他娘的赶紧下来!否则老子一枪崩了你!让你也看看自己的脑瓜壳子啥样!”李德贵迈出一步,又赶忙退了回来,这一举动让大周更加愤怒,开口骂道:“你他娘的听不懂我的话么!把地上我扔的攮子捡起来赶紧给我下来!要不然老子可说到做到!要了你的命!” 横竖都是死!李德贵暗自咬牙,系紧裤腿袖口捡起地上大周刚才拿的攮子再次下水! “出来啊!出来啊!他娘的给老子滚出来!”大周不知道是因为神经绷得太紧,还是被这诡异气氛压得再也忍受不住,在水中大喊大叫,竟然朝着水面开了几枪!就这样三个人渐渐脚下没有了着点,开始在水中艰难朝着闪光的方向游动。武田大周手里都举着火把,一边划水还要防止火把熄灭,很是费力,不过倒也能看出两人极强的个人素质,非是常人所能及。没什么顾虑负担的李德贵自是轻松不少,虽然最后下水,但渐渐却游在了其余两人的前头。 这些人从开始就在隐瞒身份? 那么他们到底想要找什么? 李德贵心中不由地泛起了嘀咕…… 第九章屠戮山河:财起从天降 诡事夺命丧 财起从天降,诡事夺命丧九 “大周……你的冷静一点……”武田对大周说道,却也不再理会李德贵,开始的所谓尊重也一定是装出来的,如果现在的李德贵有什么不听话的地方,很有可能就要送了这条性命。(手打小说) 说来也怪,这水中那些刚刚还撕咬他们的“怪物”竟然都没了踪影…… 李德贵一边向前游心里面一边瞎寻思,这几个人儿到底都是啥来头,他们到底要做啥事情,可这想来想去却也没个头绪,有道是随遇而安,最后他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渐渐他也注意到水中那些咬人的东西都没了影子,纳闷之余竟蹦出个让人浑身发毛的想法:这喇子落入水中……现在那些咬人的东西是不是正在水里啃食喇子的尸体?正在一口一口撕咬皮肉,插入口器吸取血液,根本没时间招呼他们三个活着的人?亦或者都已经吃饱喝足,猫到水底休息去了? 这样想的李德贵只觉得浑身难受,也就是这个时候,他踩水游动的脚突然被什么东西抓住!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手正在用力,手指也正在死死扣紧!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难不成是那沉入水中的喇子? “妈呀!救命!救命呐!”一时间李德贵脚乱蹬,手乱扑腾,又喊又叫! “吵吵啥玩意儿?你他娘的有病咋的?吓人虎道的作什么死?!”大周开口骂道。“救命!有……”李德贵刚想要开口说有只手在水底下抓他,可这话到嘴边忽地感觉脚腕一轻,再一刨腾蹬腿哪还有什么手在抓着他?李德贵心道:诶?奇,奇了怪啦,真是撞鬼了!撞鬼?呸呸,那来的鬼……想罢稳了稳心神,扭回头瞅了瞅身后,但见那大周脸色极是难看,这李德贵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干笑两声便又向前游去。离着那闪光处越近李德贵心里越是觉得一阵莫名的心慌,没有来头心跳加速,胸口发闷,却也不知道那武田和大周此时什么感觉。 又这么游了一段,李德贵觉得这水逐浅,再不一会儿已经可以脚踏所及实实在在的地面,仰起头借着身后忽明忽暗的火把光芒,李德贵升起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水已然不是很深,只到膝盖,面前不远处仰头望去便是缓缓向上延伸的坡,这坡忽陡忽缓,看不到尽头……这不就是们他摔下来的地方?但是当时并没有看到周围,盲目间只是凭着感觉,那么这种相识感就绝不真实,却又真是实实在在…… “怎么了?”大周和武田一前一后也从水中上来,紧跟上李德贵,火把上的火苗也明亮起来,晃动也变得微小许多,李德贵这才发现了问题。他们摔下来的那滑梯般的坡虽不平滑,也绝不会像眼前这般如石阶一样向上延伸!不知是人工开凿,还是天然形成,这坡上的“石阶”宽窄不一,形状也不标准,甚至有的地方一阶一阶间相距很远,跨度很大,但却足以供人攀登。 “我,我以为是咱们掉下来的地儿……”李德贵回身满脸赔笑,看着大周手里握着“冒烟的家伙”,枪口就对着自己,当下不自觉地就是一抖瑟。 “就是这上面呢……咱们的找的东西可能就在这上面!”武田拍了拍大周的肩膀,指了指李德贵,吩咐道:“你的,先上去!” “咋又是我!”李德贵一脸不情愿,但见那大周扬了一扬手,也只能哭丧着脸迈出步子。“等下。”话罢大周从身后取下别着的方才在水中石岛所留的树枝,虽然已经做了火把,不过在水里这么折腾也都成了废物,只得又从衣服上扯下布条条用手拧干,再从腰间拿出喇子留下的火油,简单制作了火把,且看这火把引燃后那火苗待死不落活地闪动几下,还好缓过劲来没有熄灭。李德贵接过火把,强挤出个笑冲着大周点点头,只见得这大周脸一沉,便也只得知趣地转身往上走。见李德贵已经走了上去,待稍稍开一点距离,武田才跟着抬脚迈出步子,大周垫后。光影晃动,就在仨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一瞬间,水中鼓冒出一个水泡,裂开,纹波荡漾…… 这可是正经走了好一阵子,李德贵只觉得胸口发闷,呼哧带喘。这石阶高矮极不均匀不说,有的地方甚至要手脚并用才能上去,就这么往上走,李德贵心里咯噔一下子,这不是扯淡吗,太邪乎了,有诡怪!李德贵忙停下步子,回过身刚想开口,可是身后的武田和大周都没了影儿!李德贵傻站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刚刚往上走着,忽地心里面想到一件事情:这仨人在水中小岛能看到那闪动的光亮,这游了好一会儿且不说,上了这石阶,又行了这么久,按理来说也应该可以看到来源不是?再者说,这石挡壁遮,光源如果在这深处,他们在水中怎么可能看到?那他们到底看到的是什么发出来的光亮? “我说我不来……非让我来……这是咋说的……”李德贵举着火把转着圈圈自言自语。想开口喊武田大周,张了张嘴却怎么也喊不出口,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却又想不出有什么地方不妥,只觉得心里憋屈,脑袋里不由自主地竟想起了自己横死的哥哥李德福! 想到李德福自然而然就想到李德福所讲的那一系列诡异的经历,四下无人,李德贵偏偏又尽想些吓人唬道的事情,越是这样想越觉得周围不对劲!上面黑乎乎不知道有啥,下面黑洞洞看不见本应跟着他的武田和大周! “别吓唬我呀,我胆小,阿弥陀佛,老天保佑……”李德贵举着火把的手开始发抖,再也站不住,只觉得身体一下子泄了力气,只得背朝上脸冲下的坐在这石阶之上,握着攮子的手也微微打颤,可这还不等他喘口气,脑后生风,像是寒冬腊月山上吹的白毛风一瞬间从后脑传遍全身,让他瞬间一个激灵,那种寒意差点没叫他一头栽下去!火把上的火苗“噗噗”一闪,似灭非灭,只有那么一点点光亮摇曳摆动!李德贵牙齿打架,裤裆里本来就是冰凉湿涝涝的,这一下子更是把持不住,尿水就顺着裤子往下淌了出来! “快跟我走!!”伴着凉风脑后竟然传出大周的声音!这本来在应该在下面跟着李德贵的大周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上面?李德贵跟做梦一般,脑袋根本就跟不上也转不过弯,就这状况放谁身上都得麻爪!“快他娘的跟我走!”大周的身形一闪,已经绕过李德贵,往下面连跑带跳地冲将下去!动作很是敏捷,这要是一般人一个不留神非得摔个头破血流! 李德贵的火把也又像是缓过气一般,火苗大了许多,这光亮所及,只见得大周的衣服上满是血迹,却看不出什么地方受了伤!“你再他妈不跟我走爷我崩了你!”大周暂缓脚步,扭身扬手,这一下子李德贵反应过来,猛站起身,也不管这到底咋回事了,让咱跟着就跟着,要不然这冒烟的家伙一响,非给咱来个“大揭盖”不可! 大周见李德贵跟着自己往下跑,也再不停留! “武,武,武田呢?”李德贵舌头像是打了结一般,好不容易才把话说出来。这大周头也不回,也不应声,专心往下面跑。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话着实不假,李德贵可没有大周那般身手了得,几次险险跌倒,若不是自己还算机灵,非得弄个头破血流,也就是这般,渐渐与大周拉开距离! 正这么往下走,李德贵一皱眉,一股子臭味传入鼻息!起先认为是自己裤裆子里的味道,可这立马被自己推翻,这味道不对不说,分明是从后面传来的!还不等他多想,只听得身后一声惨叫,撕心裂肺,如是被人活活挖出心肺一般!紧接着就是一声呼喊:“救我!!!!!!!!!!!!!” 第九章屠戮山河:定数巧冥冥 杀戮阻引误 定数巧冥冥杀戮阻引误(一) (另附更新感言。(手打小说)) “救我!!!!!!!!!” 这一嗓子惊地李德贵跟着“啊”地一声叫出来,只是一顿的功夫便拼了命地往下面跑去,哪管什么救命不救命!救你?你是谁?自个儿的小命倒是更重要许多!是谁?李德贵脑袋里“嗡”一声响,天旋地转差点就一头栽将下去!莫不是那武田在上面喊的救命?刚刚的疑问顿时又涌上心头!俩人都在自己后面让自己打头阵往上爬!忽地一下子竟然都跑到了自己前面!那么是自己忘却了时间,还是自己的记忆被抹去了?身后漆黑一片,这一声呼救之后便再没有了动静!李德贵咽着口水,做梦一般地继续往下去,前面晃晃悠悠的人影应该是大周,此时侯却莫名其妙地身形开始扭曲晃动! 李德贵呼吸变得急促,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往下走还是往上走,墨一般如同梦魇的黑色,摇摆不定的火苗子,自己的心跳声,腿又酸又麻,全身的神经都在颤抖,脑袋瓜子里面像是被这快速的跑动跳跃晃荡成了一滩糊状,粘稠着,纠结着,血混着脑浆,疼痛伴着迷茫!“大……大周……大周!”李德贵终于再也跨不出步子,如果不停下非得脸朝下摔下去!前仰后合,晃晃悠悠,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子,也不知道是自己想哭,还是眼泪想夺出眼眶,他声音都哽咽着,紧倒着换了几口气才运出一句话来:“大周……上面是不是武……” “还费你娘了腿的话!”大周闻声也猛然刹住,转过身,扬起手照着李德贵就是两枪!这山洞本就拢音,这两声枪响炸雷一般在洞内回散开来!李德贵两腿间又是一激灵,温热的液体徐徐顺着大腿往下淌!这两枪如同兴奋剂一般!李德贵顿时清醒过来,心道:你个嘎嘣瘟绝户(死全家)的!你要了爷爷的命!爷爷做鬼也不放过你! 咱这位李德贵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上上下下把大周祖宗亲戚问候一遍,这才睁开刚才被枪声惊吓而闭上的眼睛!这才看清楚大周举着枪,显然已经到了最底层,一只脚已经踩在了水里!脸因为愤怒恐惧或是紧张而扭曲变形,眼里面透着煞气,却又显得那么无助!他见李德贵还不动地方,便开口骂道:“你他娘的赶快下来!想死想活?” 李德贵傻愣当场,这大周倒是没要了自己的性命!再一瞅,忽地见大周将枪口一低,这回可是实实在在瞄着自己,眼光一瞥间,那大周左臂好像还夹着个什么东西!这凶神一般的大周那还容得李德贵傻看,扯着嗓子又喊道:“快点给老子下来!”一边说一边用枪点指李德贵!“好好!”李德贵再也不敢停留,刚才那枪响着实让自己精神一振,方才那让人几乎昏阙的感觉瞬间消失不见!紧跑几步也下到这石阶的最底层!大周见李德贵终于挪了地方,眼睛开始从李德贵身上移开,紧紧盯着那石阶的上面,火把的光亮照不了多远就没入黑暗之中。李德贵不知所以,这么看能看出啥?便也转过身子往上瞅,嘴里嘟囔道:“是不是武田那小子还在上面……”这一句话出口,直引得大周恶狠狠啐了一口,骂道:“他娘的犊子玩意!我真是受够了!!!”李德贵吓地一缩脖,也不知道这位爷说的是武田还是自己,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刚喊救命来着……好像是……”李德贵话不等说完这大周便一脚踹在了他的身上,劲道十足,一个趔斜他李德贵的身子就下了水!“别他娘的废话!快走!”大周刚说完,上面又瓮声瓮气地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随后叽里咕噜也不知道是说的什么! 被踹的这一脚很是够劲,再加上这上面传出来叨咕鬼话一般的动静,本就没缓过味的李德贵一屁股坐倒水里!只觉得屁股一麻,好像坐在什么硬物上面,那年月从来没尝试过扎“屁股针”的李德贵疼地一咬牙,那大周一脚的疼痛顿时扔在一边,伸手往水里划拉,想看看是啥东西!他举着的火把经这么一折腾险险熄灭,不过本能的反应到没有把这黑暗中的救命稻草扔到一边。李德贵强站起来照亮刚才自己坐的地方,水波晃动,这离着岸近的潜水里,波动光影下,隐隐竟是一张人脸!他一屁股坐的竟然是人脑袋! “我的亲娘!!!”李德贵惊呼一声倒退两步,那是喇子的脑袋?这么猛然倒退只觉得背后一阻又撞到了什么东西!慌乱中回头,本以为是大周,哪知道所见的竟然是一团黑影!火把的光亮像是被他阻隔一般,就是黑乎乎一片,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大周!大周哪去了?李德贵双腿发抖,突然之间又是一声枪响!李德贵急忙循声望去,只见大周站在刚才的位置上,就在自己身旁不远处,一脸凶相又朝着台阶上面开了一枪!这大周竟然没发现他们身旁有个“黑”东西?李德贵想罢眼角余光一瞟,身边除了石水岩壁还哪有其他?到底是咋回事?李德贵张大嘴巴,往后退了一步,趟动水响脚腕一紧! “你娘的!”李德贵很可能是惊吓过度,也不怎么上来一股子狠劲,迅速的转过身子朝水里看去,果不其然是一双浮肿的手抓着自己的脚脖子!手的主人趴在水里面,看不清楚个长相!李德贵一咬牙心道:要是喇子可别怪兄弟我了!想罢一脚招呼到那“喇子”的脑袋上!这一脚直踢的那水中人飞起身子,撒开李德贵攥着李德贵的手摔向后面的深水中!“都他娘的是啥玩意儿!!!”李德贵疯狂的挥舞着火把,嗷嗷叫骂,要不是大周一嗓子加上一枪镇住这李德贵,估计他非得把自己膀子甩折了!“你瞎嚎啥!快他娘的走!”大周说完动作极快地将腾出左手往怀里一塞,然后便往水里面跑,眨眼的功夫便游在水中!李德贵伸手往水里面指,想告诉大周有个都泡肿的“怪人”,可这再往水里面一瞅,哪有啥“人”在水里面?又是这样!难道一切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要说刚才这一系列事情都是发生的电光火石之间,多说也就一两分钟,怎么就啥啥都没了踪影?这也太离谱,太让人摸不着头脑了吧?李德贵正想着忽听得台阶上面又是声嘶力竭地一声惨叫!这李德贵脖颈一麻,汗毛直立,撒丫子跟着大周就跳到深水中!不过咱这位李德贵可没有大周那两下子,本也想保持火把不灭,一边划水一边照顾火把,哪成想若他这样根本没办法游快!索性心一横也不管火会不会熄灭,反正攥紧了树枝子跟着前头大周那点光亮奋力向前游去! 两人一前一后,李德贵根本就不知道方向,只是跟着大周,而前面这大周额头青筋暴露,也是不知道该往啥地方游!只是想奋力逃避什么!那种急于离开此地的心情让他满脑子只有一个信念!再无其他!他甚至都不去想刚才所遭遇的事情,心里很自然,或是条件反射一般在控制思想去遗忘那些事儿!只要离开这里!要出去!要看到光亮!要呼吸到外面的空气!要躲避什么!要逃离什么!要躲避什么?要逃离什么?要躲!要逃!为什么要躲?为什么要逃?大周拼了命地游,只等见得前面再次出现熟悉的景物……那浅滩,那向上的坡道……他惊恐地张大嘴巴,浑身鸡皮疙瘩顿起,周围的水变得更加冰凉彻骨!难道他又游回来了?他回过头看身后的李德贵,一边踩水一边吼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们又回来了?” 费劲巴拉跟着大周的李德贵还在往前游,想要跟上大周的速度,经大周这一嗓子才注意到前面的变化!李德贵伸着脖子一瞅,眼泪就顺着眼角流了出来,半晌开口道:“我们,我们又回来了!” 大周听罢眼睛中那种无法言表的惊恐惧怕甚至绝望一起浮现出来!再也没有了煞气,没有了愤怒! 是的,他们又一次游回来了!又一次游了回来! ps:文字就应该有始有终,创作就应该不言放弃,不管怎样我也会写完,不管怎么就这么不顺利!不管怎么就这多坎坷(上周账号被封)!有人看我就会写下去!故事是好故事!只是这里水太深!只是我不知道该怎样抓住读者的心!只是我还是个初行者!还是那句话,这是学生的第一本书!努力下去!写下去!下一本会让大家眼前一亮!谢谢帮助我的编辑,支持我的读者!请大家继续支持! 还有那些看热闹的请哈哈大笑!不轨的请继续嗔损!无论如何,我都要谢谢大家!寥寥看客也好,跟我走到现在的读者朋友也好,你们都是我的动力!因为还有人在看!还有人关注!谢谢大家! 有缘之人,必是心性相吸之知音……吾唯有笑等伯乐,终有一文纸印成籍…… 第九章屠戮山河:定数巧冥冥 杀戮阻引误 定数巧冥冥,杀戮阻引误(二) (另附更新感言) “咱回来啦!!咱们回来了!!”与大周一脸的惊恐模样不同,李德贵显得极其兴奋激动,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猛一阵刨腾从水中上得这浅滩!指着上面声音直抖瑟地嚎道:“这儿不就咱掉下来旮达么!?我说咱……咱就别愣着啦!上……上吧!”话罢无论如何也不肯停留,再也不想在这黑洞洞的所在中呆上一秒!身子一跃手脚并用,那可真叫是个爬!坡陡不陡且不说,这下手下脚的地方着实不是很多,眼前又无光亮照明,只得摸着黑凭着一股子心劲往上!往上!满脑子就是要离开这里!再回过头说这还在水里的大周,见李德贵嗷一嗓子冲上去,自己也回过味来,借着火光一瞧可不是嘛,这可不是那类石阶!!回过头瞧望身后的黑暗像是活物一般扑压过来,胸中陡然一闷,继而微微皱眉,一咬牙便跟着李德贵往上爬去! 先一步在前的李德贵喉咙发甜,胸中火烧一般疼痛,张着嘴大口吸气也缓解不了那股子由内而外的灼热感,心道这是不是自个儿受了啥内伤?他娘个腿的,自己这可真是倒霉催的!也不知道多久,迎面一阵凉风,这就应该是到了顶,这么一想李德贵自是心花怒放,动作加紧,不多时终于是脚下再次出现了那黏糊糊软绵绵泥巴一样的感觉!哪还有当初的厌恶?现在那种亲切感无法言语!李德贵恨不得就蹲下身子抓一把抹在脸上!!正此间身后的大周也跟了上来,也不理李德贵只从他身边擦着肩膀走了过去!李德贵一愣神,紧跟着也往洞口走。(手打小说) 且说不多时这两人悬在崖壁上原路返回,背后的山林静婉,夜幕正缓缓褪去,终是一缕晨光撕扯开黑暗,大地被唤醒,一切都那么平静,那么祥和,那么如常,唯有这来时的四个人现在只剩了俩。李德贵像是还了魂,重又活了回来!这一宿的折腾抽筋折骨,缓下来的李德贵浑身酸痛,胸腹中更是疼痛难耐,坐在石台之上背靠崖壁,眼睛盯着那通下山的石阶,说不什么滋味。旁边的大周手里的枪也不知道去了啥地方,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着地也坐盯着那条下山的路,半晌开口道:“走……咱们他娘的还得赶紧下去……要被发现了可不是啥好事!”大周站起身形,见李德贵不动地方,嘴角抽*动,咬了咬牙道:“你别再这块儿跟我耍熊放赖,你要是不跟我走,被人发现你在这旮也没你好果子吃!”李德贵还真就是不想挪地方,一来是他不想再跟大周这瘟神一样的爷一起,二来是他也真没力气再往走这山路,多少也得缓缓力气。可听这大周一说,心里一想也真就得快点下去离开这里!他虽是被威逼利诱至此,但也是深夜不经人主家允许便进了院,还经这一番折腾搭上了两条人命!咋说?咋解释?咋办?若如此来这一沓后事可是很难料理!倒不如赶快走,然后与这要命的阎王分开!分开?李德贵想到此处又是心里一揪揪!分开容易么?这别再杀了我灭口!?想罢李德贵咽了口吐沫瞪着大周!再瞧大周见李德贵瞪自己,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可不知道李德贵这心里是如何斗争的,抬脚就踢在李德贵腿上喝到:“还傻愣着!”李德贵吃痛忙站起身子,跟着大周往山下走,直到看见这后园水池旁的房屋炊烟升腾,估计是在准备早饭,这李德贵停下脚步提着鼻子一闻,倍香儿! “赶紧走!”大周一拉李德贵的衣服,两人身形一闪脚下加紧,就在两人晃过树影将将过得偏门,不远处的房门轻响,已然是有人踏步出屋,这就脚前脚后的功夫,大周恶狠狠瞪眼看着李德贵压低声音道:“这可是在人家的地盘!你以为是逛花园呢?”话罢头前引着,俩人七拐八拐摸向进来那背阴的院墙。这一路下来,蹑足噤声,倒是没被人发现。到得这墙根下,大周帮着李德贵让其先翻墙出去,自己垫后。咱再说李德贵上了墙头,往下瞟了一眼大周,心里乱七八糟,当下就是个摆脱他大周的绝好机会!自己先翻下墙去,然后撒丫子就跑!这树林子这般茂密,想这大周追来也定然不很容易……既然如此,那还更待何时?李德贵心下主意,咬牙横心,管你三七二十一,咱就跑吧!想罢翻下高墙,动作没把握太好,整个身子几乎是排在地上,摔的“咯喽”一声险险背过气去!要么说狗撵母**上房?这人更是如此!要逃跑还在乎这点疼,只要是没摔断胳膊腿!咱这李德贵连滚带爬,一头扎进山林中,也不管是啥方向,就是闷头疯跑!直跑的天昏地暗,直跑的大脑缺氧眼前金星乱窜! 在这山林中跑起来很是别扭,你要照顾眼前的树,要照顾身边的枝,还要注意脚下的山石,注意脚下坑洼深浅,坡洼缓急,李德贵一阵虚脱,再也把持不住,脚下一软瘫倒在地,借着跑动的惯性这李德贵整个身子往前滚摔过去,直撞在一棵粗壮大树上!喉咙一甜,一口血吐将出来!可别说他这胸中倒是好受不少!倒在地上透过枝叶间的缝隙能看到蓝天高远,阳光斑驳投射地面,一阵风过沙沙声响……李德贵咧开嘴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眼泪顺着眼角流下,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模样……老天真是能捉弄人!天晓得这一切怎么会发生在他这么一个平素本本分分安安稳稳的人的人身上!又莫名地想起大哥从江中被打捞上来的样子!那明明就是溺水之前已经死去之人才有的模样!难道大哥已经死了?他见到李德福的时候李德福就已经死了?那么他怎么能拖着自己死去的身体跑到江里面?这世间真的有鬼神?他不是不信鬼神,俗话那“抬头三尺有神明”的老话他深信不疑,他又敬又畏从来不敢冒犯神鬼!可这就莫名其妙地经历了这一系列让他浑身不自在,身心具怕的事情……“大哥……”李德贵这才想起来自己怀里还揣着那精致的工具,精致的工具,天启东置…… “正月里来是新年儿呀啊,大年初一头一天呀啊,家家团圆会呀啊,少地给老地拜年呀啊,也不论男和女呀啊诶呦呦呦呦诶呦呦啊,都把那新衣服穿呀啊诶呦呦呦呦,都把那个新衣服穿呐啊诶呀啊……”李德贵踉跄着走在这江边繁华的所在,也不知道是谁家的铺子开张还是有什么别的喜事,请了几个唱二人转的名角,戏班鼓点轻快,欢欢喜喜,热热闹闹,男的嘻嘻哈哈伴着丑角逗着看客开心,女的身段窈窕浪一浪扭一扭惹得众人喝彩!经过此处的李德贵显是与这气氛格格不入,足足走了一白天的他终于回到这里,活像是个逃荒避难过来的花子。 且说他回到家中,便一头倒在炕上,拽过被和往身上一盖,便找那周公喝茶去了。这一觉直睡到转天晌午,腹中无食,浑身疼痛的他不得不费劲巴力地爬起来,弄了口吃食,洗了个脸,周身上下该包的地方包,该上药的地方上药,又换了身衣服,坐在炕头,摆弄着那两套刻着“天启东置”的家伙事儿,渐渐发呆,直到院外有人喊他名字,又“咣咣”敲他院门他才如梦方醒趿拉着鞋往院里走。 “谁啊……?”李德贵扬声问道。 “开门你就知道了!” 这声音很是耳熟,李德贵皱皱眉,却又说不出是谁,答应着走到门口往外一瞧吓得他往后退了两步!那院门外的不是大周还会有谁? “你这就不对了……我说李先生。”大周换了一身不错的洋装,样式跟那武田的差不了多少,只是颜色不同,脸上贴着膏药,两手插在口袋里,歪着脖子看着李德贵说道:“你咋就自个翻着墙出去就没了影儿?” ps: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子,多年以前我的一位语文老师在我的作文本上批过这样一句话:“牢骚过多防断肠。”很多时候我并不是想要发牢骚,那些成功的人会很轻蔑的说:“牢骚,是那些不努力的人的无知表现。”这些话我也明白我也懂。 确切的说,我只是想表达我此时发文的一种心情,没有发牢骚的意思。人的一生会遇到各式各样的人或事情,有好有坏,有贵人也有小人,这些是你人生不可缺少的重要部分,所以我会很释然的接受。虽然会有些不情愿,愤怒,怨恨,欣喜,悲伤,虽然会被利用,玩弄,鱼肉,帮助,但这些都是我成长的一部分。我时间不多,但我在尽我所能的为我,和看我书的一些人努力,讲清楚这个故事,说明白人间百味。谢谢支持我的人,和不支持我还嗔损我的人。 第九章屠戮山河:定数巧冥冥 杀戮阻引误 定数巧冥冥,杀戮阻引误(三) “我……真……我不是!您别介,那啥我当时不着急嘛?这要被逮着,那可咋,咋整您说?”李德贵脑袋里飞快转着,寻思对策,那知道大周在门外“嘿嘿”干笑两声开口道:“行了!我都知道,别解释!走吧,咱整两盅去!”李德贵张着嘴不知道该咋往下接,心道:您这要命的爷爷找我整两盅?干啥玩意就整两盅?凭啥跟你整两盅?你要是借着由子把我整出去弄死,我都没地方说理去!再瞧这大周见李德贵傻呵呵地张着嘴看着自己,微微咳嗽两声道:“你咋总整这死出儿?收拾收拾赶紧的!别趿拉个鞋!你也不怕卡(摔)着儿!”李德贵深吸一口气,把心一横,心里又寻思:反正是躲也躲不过了!我也不能把我这窝儿挪走!去就去吧!能说开说开!说不开就算我李德贵命中注定! 冥冥之中,凡事真的由有天定? “赶紧的!听见没有啊?”大周又催促一声,李德贵忙点头答应,将披着的衣服穿好,脚上的鞋也蹬好,周身上下收拾了一通,笑着冲大周说道:“好嘞,好嘞……”边说边打开院门,出得院门又回身把门带好,这才又是点头哈腰。(手打小说)两人脚前脚后向江边走,自然是要找船渡江,大一点不错的馆子可都是在江对岸的。这个小风一吹,江水拍岸,绿树盈盈,人来人往,这样平静的日子才是老百姓想要的日子,可安居,可乐业!不过这年月却只是表面如此罢了!李德贵看着滔滔江水,只觉得一阵眩晕……不自觉低头间,正看到一张在江边浅水下若隐若现却又无比清晰的人脸!这张脸因为呼吸困难而发青紫,眼睛睁得老大,眼球像是要挣脱出眼眶一般,嘴巴微张,有什么东西从他的口中又进又出!动作极快!看不出是鱼还是什么别的怪物!李德贵看的清楚,只觉得心跳加快,紧张,胃里翻江倒海一般的难受,忍不住呕吐开来!方才吃那一点吃食真是一点没遭禁(浪费),全喂了江里的鱼!大周见状忙拍打李德贵后背,笑道:“你这家伙的,还没等喝就吐了?”李德贵直被酸水呛得眼泪鼻涕横流,指着水里面磕磕巴巴道:“你看看……你看……看不见?”大周闻听此言略微一愣神,往江水中看去…… “看啥?”大周瞅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又瞅了瞅大周打趣道:“你老小子不是紧张的吧?再不就是要腾出肚子一会儿可劲造?” “恶心我呢……”李德贵一皱眉,难道自己又看错了?抹了把嘴,捧了几捧水洗了把脸,被凉水一激顿时神清气爽!再往水里看,可不是嘛,哪有刚才那恶心人的玩意儿?此时候身旁的大周见李德贵再无异样,也不理他,自己个儿上得渡船,笑看着李德贵。 再说这李德贵将脸上的水又抹了几把,甩了甩手跟着大周上船,两人这一路都不说话,直到找了间大馆子,挑了个通风采光好又僻静的桌儿坐定,大周才开口道:“想吃啥你点,就当我替那……”话到嘴边大周微微哑语,顿了顿接着说道:“替那武田先生谢谢你!”李德贵自然反应就是要客气客气,忙开口道:“哪里,谈不上谢不谢的,我倒了儿(最后)也没干啥活不是?还收了人武田先生的金……”李德贵一愣,便也顿住,把话又咽了下去!可不是嘛!他自己跟着武田等人上山进洞又涉水的!可这到头来自己也啥啥没干啊?武田说要自己帮忙!可到现在自己也不知道要帮啥忙! 大周见李德贵这一副表情,嘿嘿一笑道:“事情早晚得麻烦你办的!”李德贵听罢不由自主咽了口吐沫,瞧这意思自己是跑不掉了!?这玩意没完没了呀!? “二位客官,咱来点啥?”一声“客官”打断李德贵的思绪。只见这小二从托盘上取下两小碟,一碟瓜子,一碟花生;又放下一壶茶水,两只茶碗;这茶碗抹得干干净净,从壶中倒出茶水喷着鼻子的香味!想在那年月馆子开的大,除了这黑白两道人际关系,菜码好坏厨子软硬以外自是还有有一套独特的理念!好饭馆讲究多,招的伙计机灵乖巧,且放下这李德贵不说,咱这小二哥打眼儿一瞅大周这身行头,哪里是差钱的主儿?还不赶快伺候妥妥帖帖的? “客官,我们家‘剒(cuo)生鱼’做的这方圆百里可是数一数二,您要不来一条?”大周看李德贵不吱声,开口道:“‘剒生鱼’?”顿了顿又道:“咱说‘二月头清明头清明开江,三月清明过清明开江’,这鱼除了讲究这个品种,鲜度还得讲究个季节时令吧?开江后的鱼才是为上品……”小二一听这主儿还是个会吃的,脸一红赔笑道:“呵呵,客官真是高人,咱还有‘清蒸松江白鱼’‘得莫利炖鱼’!我们这儿厨师傅拿手!” 大周点点头道:“这个倒是成,来尝尝。” “咱二位爷再配几个菜?”小二见大周点头,便道:“客官信得过我,小的就给您二位配上几个下酒的硬菜咋样?”见大周又点头这小二登时心花怒放,声音洪亮的喊道:“二楼雅座,一壶上等小烧,清蒸白鱼一条!得莫利炖鱼一盆!氽白肉,猪肉粉条,小鸡蘑菇,排骨豆角,酱骨棒,酸菜粉,地三鲜,锅爆肉,肉拉皮各一盘呀!!”喊罢又躬身笑道:“二位客官稍后,小的这就给您催催去!”咱讲说他这刚刚跟后厨下完菜码,就要给食客催菜,这让听着就是舒服! 放下这菜不说,大周端起茶抿了口对李德贵说道:“我真就没成想咱们四个人去竟然就回来两个……”李德贵听罢喉咙一堵,一口气倒不上来憋在胸口,说不出的别扭难受,本来刚才听这大周跟小二说的热乎,来了食欲,这一下子又被吹了个烟消云散! “是呀。”李德贵在桌子底下搓着手,不知道该咋往下说,顿了顿也取茶抿了口,那本来香味浓郁的茶水到嘴里竟然变得辛辣苦涩! “都是死是活呢?”大周往街对面一家窑子瞅了瞅,这家与别家不同,别说楼建又大又高又讲究,一瞄之下就透着特别!谁也没料到这样座小楼竟然成了以后“闹鬼”的所在? 李德贵心里咯噔一下子,那晚的经历又放电影一样出现在眼前!武田是死是活他倒是不很清楚,对于那段时间发生了啥他根本就不知道,不过这喇子若是硬要说他还活着那就真出鬼儿了!但若是说死了,为啥喇子又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自己眼前?难道水里面当时除了喇子还有别的什么“人”?不能是活人吧!活人怎么能不呼吸的潜在水下?再说那水底下还有不少咬人的“怪物”不是!? “死了也好……死了清净……”大周扭过头不再去看那些花枝招展穿着暴露的女人,放下茶杯捡了颗花生扔进嘴里,看着李德贵再不说话。 这李德贵被看得发毛,头皮发紧,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两人沉默不语,僵坐在桌前…… ps:“时间带走了很多人和事,唯一剩下了思念……用文字记录下这些,因为文字是不朽的。” 我脑袋里突然莫名地冒出这么几句话。 这文章可以无人知晓,可以被人唾骂,可以莫名其妙的不能继续,但是作为作者的我,却是一定要坚持下去……实在不清楚,也搞不明白为什么会看的人越来越少呢?而且遇到的阻碍也越来越多?莫不是真应了那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啦?让人可发一笑的竟然是我还在说“笑等伯乐”! 诸般看客,来往过客,随我走到现在的读者老师,不管您怎样,反正您是现在翻到了此处,看到了我在此处说的这些不着边际,莫名其妙,前后不搭的话,即是如此,那我就要谢谢你们!再次拜谢! 因为上周的账号被封停,我现在依然没办法使用书评论坛,所以只能在此处谢谢“西兰花笨大虾”!就冲着您那句:“这书真的不错,可惜看到的人太少了,如果出实体书,应该很不错。”我若不坚持下去又怎么对得住还在默默支持我的大家? 另关于:剒(cuo)生鱼,得莫利炖鱼,有兴趣的我可以详细说说。 第九章屠戮山河:定数巧冥冥 杀戮阻引误 定数巧冥冥,杀戮阻引误(四) 不多一会儿,这桌上碟碗盆盘罗列已毕,小二又很是讨好的帮着二人把酒满上,垂手立于桌旁。(手打小说)大周见状微微一笑,掏出几个子儿递给那小二开口道:“这个你拿去买烧饼吃吧!”小二眼前一亮双手接过恭敬笑道:“二位爷慢用,慢用!有啥事情就吩咐小的一声!”大周点头,随而又摆摆手示意这小二赶紧走开,小二哥儿目的达到也不再纠缠停留,又是鞠躬又是作揖,转身离开。大周用筷子夹了块鱼肉送进嘴里,细嚼慢咽,嘴角上扬,显然是对这儿鱼肉很是满意,随后又拿起酒盅一饮而尽,自顾自吃喝起来。 李德贵则两眼发直,盯着一桌子的菜却没有一点胃口!方才大周盯着自己的眼神,还有那句“死了也好……死了清净……”,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在说给他听的!死人是绝不会到处乱说,是绝不会背叛的!李德贵心想这大周的意思是不是要取了自己的姓名?这眼前一桌子菜就是“断头饭”??让我吃了“断头饭”好上路?没门儿!想罢咬着牙自己个儿对着一桌子菜运气。 “吃呀?干啥呢?”大周见李德贵迟迟不动筷子,瞧了瞧菜码道:“不合胃口?” “不是,挺好,挺好的。”李德贵抬眼看了看大周,此时侯的大周一脸平静,那样子就像是在跟多年的好友同桌共饮,劝老友多吃几杯酒一般。李德贵摸不着头脑,更不知道这大周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挺好咋不动筷子?”大周冲着中间摆着的“得莫利炖鱼”一努嘴,开口道:“这好吃!”顿了顿给自己满上酒复又说道:“我敬你一杯?”李德贵赶快双手拿起酒盅,一边点头一边说道:“这儿哪敢啊,应该是我敬你才对!”两人互敬后便一扬脖将酒一饮而尽!紧随后大周又敬了几次,再看这李德贵几杯酒一下肚,渐渐便有点飘飘然,眼看这个桌上的菜又变得活色起来,食欲顿起,也不客气,虽然心里还是画圈画弧又画瓢,但又能咋样?做人就应该随遇而安,这一边吃喝一边安慰自己。大周好像也觉得这酒菜颇为合口,吃吃喝喝也不再说些奇怪的话,尽是讲这江鱼怎么吃好吃,这菜怎么做才入味等等等等。两人越喝越顺溜,唤着小二又上了好几回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德贵小脸通红,自己心里知道自己不能再喝再喝酒就得醉,可是说啥也管不住自己这个嘴! 在李德贵眼里看来,这大周一脸笑嘻嘻的样子不断在给自己倒酒、夹菜,然后就继续笑,跟着自己一起一杯一杯地喝,可奇怪的是他却怎么喝也不见醉! 时间流去,外面的老天不知道啥时候黑压压阴沉下来,起初没有风,可不多一会儿就听得耳边“呼呼”直响,饭馆子外面挂着的幌子也来回摆动。李德贵只觉得浑身发凉,心想这天是要下雨啊!想罢去看大周,却发现本来坐在桌对面的大周现在却坐在了自己左边。 李德贵伸筷子夹了块肉放进嘴里,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我说……呃……这外面是要下……下雨呀……”李德贵见大周点头道:“是啊,得要让伙计上灯,再把窗关上才妥……”李德贵也跟着点头,半晌将肉咽下去愣了愣神,才发觉不对!这大周在自己的左边点头,可是没动嘴呀!但那声音却实实在在传进了自己的耳朵!而且好像是在自己的右边…… 右边,李德贵皱皱眉扭头往右边看…… 只见得大周一脸憨笑,正坐在他李德贵的右边,他身后是窗,可以看清外面的天空像是打翻了砚台一般,对面不远处那家窑子内已经亮了灯,门口本来拉客的女人也都回到了里面,风很急很猛,吹得李德贵睁不开眼,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只是一瞬间又再次睁开,只见这位会说话又机灵懂事的小二已经“颠颠(紧忙)”地跑过来关窗……李德贵看着小二,怎么瞅怎么奇怪,一会儿的功夫这小二难道缩骨了不成?身子矮了一截!还发胖了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外面雨已经倾泻下来,跟着风稍(飘)进屋里,小二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湿了,“滴答滴答”直往地上流水!在小二屁股上漏了个窟窿!这咋干着活裤子还坏了? 李德贵心里嘀咕,只见那小二缓缓转过身来,鼓鼓的肚子像是怀了孩子,而且这小孩还很不老实!在小二的肚子里又踢又踹又翻跟头!一老爷们儿怎么能怀孩子?李德贵心觉好笑,不由自主地嘴角上扬,却只是一闪念的功夫,这笑容就僵在了脸上!只见那肚子里鼓鼓的东西蠕动着向上,竟然如同活物一样的爬到了这小二的喉咙!把那脖子撑的老粗!李德贵急忙起身,却是这酒喝了太多,晃两晃栽两栽,又坐了下来! 虽是如此,但他也看了清楚!这哪是小二?这不就是喇子么?那喉咙里“咕噜咕噜”紧接着嘴被撑开,一条条肉突突,黑乎乎,黏糊糊地东西一条接着一条从喇子的嘴里往出钻!争先恐后往出钻!直直掉在地上!掉在桌上!掉在盘子里!李德贵只觉得浑身发毛,心里突突,“嗷”一嗓子向旁摔去!椅子也倒了,桌子也翻了,吓得他在地上爬着往后退去! “诶!我说你干啥呢!喝多了?” 李德贵只觉得有人拉住他,头一昏眼一黑就啥也不知道,啥也不寻思了! 这再睁开眼,李德贵发现自己躺在自家炕上,脑袋沉沉地发木,口干舌燥只想喝水!肚子里“咕咕”地往上反又感觉往下窜!足足缓了一会才起身下炕,在水缸里面盛了一瓢水灌下肚才觉得好受不少。摇了摇头,咬了咬牙,这回想起自己跟大周喝酒,自己肯定没少喝,要不咋回的家怎么就记不得了?在屋里转着圈看了看,也没有大周的影子,屋外天沉沉,刮着风还飘着雨! 阴着天,下着雨,屋子里又没光亮,自是很暗,李德贵坐在炕沿上,揉着太阳穴自顾自寻,好半天也一点印象没有!自己喝喝酒怎么就喝到家里来了!跟大周喝着酒…… 李德贵心里咯噔一下子赶忙下炕,翻开砖往里看,那两布卷安然无恙……就此一连着几天,李德贵总想着大周会不会又“咣咣”砸他院门,但这个大周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没了音讯。 日复日,夜复夜,直到入了冬,这大周也再没出现。 李德贵起初还想,时间久了也就不再寻思,有活干活,没活就蔫蔫巴巴琢磨手底下这这点功夫,研究锁头,摆弄那两套“天启东置”。人做什么事情做得来很大一部分真的取决与天生,李德贵好像骨子里对着锁头就情有独钟,不单单拿这当手艺糊口!一来二去的,这两套家伙事儿摆弄的明明白白,有如天助一般,手底下活计好,十里八村就渐渐也都知道有这李大熊包这一号。 一晃过了年,开春解冻,四季分明,也就入了春雨漫漫之季。 有了名儿,小院子也改了,临着道儿又起了间屋,前屋当做店儿,放些做得的锁,链子一类,亦是有些工具等等,后屋也做了改动,换了陈设,去炕加了张床,要想那年月睡床得是多“咯儿(美)”一件事。再且说这一日,李德贵放个自己做的摇椅坐在门口,邻里街坊茶余饭后都在说前不久江这头儿出的一件事儿,自己也就凑个热闹听听唠唠。 江这边不热闹,但是也住着不少人家,说这一户姓郭的,男的捕鱼是把好手,娶得媳妇也漂亮,长的白,个子高,最主要的是屁股大胸脯挺,咱老话说的“女人屁股大能生儿子”,这老郭家媳妇也真就是,生了俩大小子!要说这一家子和和美美应该不错,可那又有那么完美的事儿?这郭家老爷们儿别的嗜好没有,不抽烟不喝酒偏偏好赌!还好赌不赌大,很多时候当遛弯一样到赌坊看着闹,混的也熟络。 就这样家里女人也就不太管,你老爷们儿按时按点回家,别耍大钱就行。可咱说那开赌的地方得啥样?好人坏人三教九流啥没有?这郭家老爷们儿就交了个朋友。这朋友姓崔,很是大方,不管手气好不好,是输是赢没事就请这郭家老爷们儿喝酒。咱说吃人家嘴短,久而久之总吃人家的也不是个事儿,这郭家老爷们就领着崔回家,让媳妇整俩菜弄点酒,俩人就在家吃喝。吃的晚了,或者醉了也就在他郭家住下。 要么说交朋友一定得谨慎呢。 这姓崔的小子是真不是东西…… ps:又要叨咕两句,众位支持我,或者看到这节的读者老师们,这点击真的很少,是宣传不够还是写的不好我也不太清楚,只希望您看的如果开心,就帮忙介绍给朋友,谢谢诸位! 第九章屠戮山河:定数巧冥冥 杀戮阻引误 定数巧冥冥,杀戮阻引误(五) 姓崔的这小子一来二去跟这个老郭混得熟络,常常到郭家喝酒,天晚了便留宿郭家。(手打小说)想那老郭有家有业不能闲着,但这崔小子恰恰相反,整天游手好闲,可手里却也总不差钱,也不知道这钱都是哪来的。接触久了,时间长了,俩人处得跟哥俩一样!老郭和媳妇孩子睡里屋,这崔小子睡外屋。 可好景不长,老郭不在家这姓崔的小子就开始起了歪歪点子。 前面也说了这郭家媳妇长的那叫一个水灵漂亮,皮肤白里通红,身材也好,冷不丁一瞅谁也看不出这女人是两个孩子的妈。整天守着这么漂亮的女人,虽然是自己“好朋友”的媳妇,这不是好鸟的崔小子也起了歹心!要么怎么说着小子不是个东西?咱讲说两人真是过了命的兄弟,上窑子叫女人也不能俩人叫一个不是?崔小子趁着老郭不在家没事有事,借着由子也要卡卡油,动手动脚摸摸搜搜。起初这郭家媳妇碍于面子,毕竟这姓崔的跟自己男人好的跟亲哥两儿一样,半开玩笑也就没在意,可这崔小子越来越蹬鼻子上脸,变本加厉越来越不正经!郭家媳妇最后忍无可忍就跟老郭说:“你说你交的都是啥朋友……”老郭听罢也没在意,倒是给自己媳妇一顿数落,还替那姓崔的说好话,可他万万也想不到这姓崔的真就不是好人! 且说这一日老郭出门办事,夜里赶不回来,媳妇自个儿和俩孩子在家,这姓崔的可得了空子,半夜摸到郭家媳妇被窝里!郭家媳妇咋能就认了?又吵又闹又跟这姓崔的撕巴(搏斗)!俩孩子小,哪见过这真是,吓得躲在炕角“呜呜”直哭。也说这郭家媳妇好样儿的,连抓带挠就给这崔小子来了个“大花脸”,这一脸的血道子那可是真疼!姓崔的吃痛下了狠心,从腰里掏出一把匕首在国家媳妇眼前一晃喝到:“你个死老娘们儿!再跟爷爷这儿撕巴我要了你俩孩子的命!”这话一出确实好使,谁能把自己孩子舍出去? 这一晚郭家媳妇都不知道自个儿是咋过的! 转天一大早老郭风尘仆仆赶回家里,正堵上这姓崔的提着裤子下炕!老郭一瞅火往上撞,“嗷”一嗓子冲上去就跟这姓崔的扭打一处!起先不分上下,可这姓崔的一看这玩意今天是不能让自己好过了,整吧!不是你死就我死!这一来了狠劲渐渐就占了上风! 这俩老爷们儿打得火热,可都忘了炕上还躺个女人! 郭家媳妇先是“呜呜”在被窝里哭,后见自己男人要打不过,一着急手一划拉正好碰到姓崔那小子放在炕边的匕首! 好小子!姑奶奶这就要了你的命!郭家媳妇一咬牙一横心,挺着匕首蹦下炕,瞅准了时机照着那姓崔的后心就下了家伙!带尖的匕首,磨得锃光瓦亮,你说这家伙儿扎进肉里,人可是肉长的,这还有个好? “啊呀!!”姓崔的一声惨叫就倒在血泊当中! 老郭一看出了人命,两口子傻愣当场,真是骂人没好口,打仗没好手,谁也没想到就弄死了一命?夫妻俩一合计干脆给这小子卸巴卸巴埋了吧!咱想那天可就一天一天热了,这地方家家里大都养的狗,林子里的黄皮子那这的活物多的是,也不就怎么那么寸,也不怎么就那么倒霉这埋人的地方竟然也不被啥东西刨了出来!这可是人命!一下子就传开喽!当地管事儿把这老郭拿到牢里,就剩下这郭家媳妇和两孩子! 拉回来说这李德贵皱着眉头听着,大伙都说那姓崔的该死,他李德贵也是这么觉得,就说正这么闲扯淡间,天可就就阴沉下来。 李德贵刚要搬椅子进屋,背后有人叫他道:“李先生,你的最近可好?” 背后一凉,李德贵就是全身一颤! 谁会这么说话?这语气除了那武田还会有谁?他没死?那在洞中的一幕立时浮现眼前!额头见汗,半晌才缓缓转过身来,一看之下不觉倒吸一口凉气!正是那武田!还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笑呵呵地看着自己!莫不是眼花?李德贵闭上眼睛半晌睁开,这武田就清清楚楚实实在在站在他李德贵的面前! “你……你……”李德贵话都说不出来,心里“嘣嘣”直跳! “是我,是我。”武田点点头,也不用李德贵让,自己便往屋里走。 李德贵缓过神来,跟着进屋,此时候已经零星的开始滴雨。 武田拉了把椅子坐定,掏出怀表看了看,又示意李德贵坐下,也不提那洞内的事情,直接开口问道:“大周的,你可见过?”李德贵听罢不假思索急忙点头,随而又摇头道:“算是见过……可也就见过一面,这快大半年了,可,可再没见过了……”武田笑着点头又道:“你的还没帮我。”李德贵心里莫名一堵,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忙点头道:“是,是,可那天实在……”武田摆手不让他再往下说,顿了顿开口道:“都是哪大周的不好……”大周的不好?李德贵心里纳闷,嘴上不说可脸上表现出来。武田眼露寒光,只是一闪间便又恢复平静,随即把随身提着的手提箱放在桌上,打开后里面是个黄布包裹。李德贵看着奇怪,只见得武田把布包打开,内里是个四方的大扁铁盒子,中间有机关锁,想是将这锁打开,这盒子可以向两侧打开。 李德贵见这锁,登时来了兴趣,看了看开口道:“武先生,您不是就要我帮你把这锁打开吧?” “你叫我啥呢?” “武……”李德贵脑袋嗡嗡直响,抬眼看那坐在椅子上的人……怎么又变了模样?衣服还是那衣服,鞋子还是那鞋子,手提箱还是拿手提箱,攥在手里的怀表还是那怀表!可是哪人却不再是武田而变成了大周! “这半年没见你咋还糊涂了?”大周把怀表揣进怀里又说道:“上次找你喝酒就打算让你帮忙,不过你这人酒量实在太差,酒品也不行……哈哈。”话罢大周笑道:“我正好有点别的事情就把这事儿岔开了,这不最近有空闲,才找你来。” 李德贵已经蒙了,根本就不知道个所以然! “别愣着了!帮我打开!给赏钱!”大周说完起身去关门上板。 李德贵忙过去帮着大周开口道:“您上板干啥?” “不想别人打扰。”大周像是演戏一般瞬间换了脸孔,一脸冷冰冰死了娘的样子! 这李德贵心觉不妙,却又没有法儿子,只得硬着头皮帮着上板,然后回到那扁盒子前面研究。 细看之下这可绝不是现在的物件,不知道有多少年头,不用手碰就能感觉到那从里往外透着古韵,阴冷的,陈旧的,死气。 “打开。”大周冷冷道。 “诶,是了,您别着急。”李德贵擦了擦额头的汗,看了半天,“咝”了一声,这玩意看着就难开,普通的法子是不行了。想罢回身去取那“天启东置”。就在他回身的一瞬间,只见得大周嘴角抽*动,深深吸了口气。 再说李德贵将这应手的家伙事儿拿在手里,取探,听声,试着动弹,换做小小细丝挑动,手指尖感觉结构变化机巧堂璜,也真说这工具应手,翻来覆去下,这已经可以听到“咔咔”的声响,可奇怪就奇怪在不知为何这无论怎样拨弄摆却就是有声响,这锁无论如何都没有开的意思!按理说这绝不应该,想这如果每个巧处卡簧都对处明了应该就可以处璜,内里堂奥机巧应该触发才对!如这般应该是这锁内还有暗锁?也就是说着大锁套小锁?这怎么可能?李德贵一个头两个大,琢磨寻思半天也没想出该用什么法子。坐在一旁的大周撅个嘴道:“咋了?费劲?” 李德贵点头,小声道:“是有点儿。” “不着急,慢慢整。”大周说完翘起二郎腿,瞅着李德贵。 李德贵盯着锁头,寻思半晌,问大周道:“咋打开都行,只要打开就成呗?” 大周复又点头。 李德贵抬手掌蹭了蹭额头,手上可就玩起了花花活,既然弄开就行,那咱就放心了,巧开不伤锁不成,那么就往坏了拆!!心中想罢手上便下了活儿,可这有一寻思,这若真是古物,那能不能有啥机巧埋伏?这样一想便又停下手,扭头问大周道:“这东西有年头吧,方便告诉我啥地方弄的不?” “洞里。”大周淡淡道。 “洞里?”李德贵本想问问这东西的来路,好推推这东西到底出自啥年代,啥用处,啥地方,怎么也没成想大周说“洞里”。洞里,难道是那天大周胳膊夹着又往怀里揣的东西? 刚想到此处这李德贵脑海中传出一声凄厉惨叫,随而有人大喊:“救我!!!!!!” 李德贵吓得一哆嗦,手里的家伙事儿掉在桌上! 大周一愣,伸手拿过李德贵掉下的开锁用的家伙事儿,细细观瞧,嘴里叨念:“天启东置……嘿嘿,这东西……” 李德贵摇摇头,不知道这是幻听还是真事儿,又见那工具落到大周手里,心里莫名其妙的一阵紧张,情急下伸手就抢!大周往回一抽手道:“干啥?”李德贵喘着粗气道:“……不干啥,我开锁!”说罢又抢!大周这一下面带惊异,李德贵就手猛将那工具夺到手中,才长出一口气,微微皱眉,心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咋就又这反映? “那就快开!”大周也略带不悦指着那扁盒子道:“你这发什么疯病!” 经这么一闹腾李德贵心里越来越乱,手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心跳也越来越快! 只感觉周围有人看自己,自己却看见他们!那种感觉让自己喘不来气!大周见李德贵还不动手,咳嗽一声道:“我说不着急,你也别太不紧不慢不是?可别错了时辰!” 错了时辰?错过了什么时辰?李德贵本来心里就毛楞楞(精神紧张),听这话一说更是心里嘣嘣乱跳! 手上虽然哆嗦,不过家伙事儿却也伸到那锁内! 说来怪是不怪?刚刚还很是挠头的锁这回“咔咔”声响,竟然近似于自动弹开!那清脆声的声响如同有生命一般在屋子里来回窜动,半晌都不肯散去!李德贵只觉得浑身一麻,心里那堵得慌感觉顿时消失不见!‘ 大周也听到声音,嘴角上扬起身推开李德贵,小心翼翼打开这盒盖,两边分开,盒内的东西不知多少年没见到光亮,李德贵打眼一看,竟是一面铜镜!明晃晃映出两张脸! “哼,就是这东西……”大周掏出怀表看了看道:“李先生,也该送你上路了,时辰正好……” 第九章屠戮山河:定数巧冥冥 杀戮阻引误 定数巧冥冥,杀戮阻引误(六) “李先生,也该送你上路了,时辰正好……” 想我巍巍华夏千年历史,这历朝历代都有专门处决杀人的日子和时辰。(手打小说)其多多少少都带有一点迷信的色彩,可是也有很多政治和谋权的因素。我唐宋时期,每年从立春到秋分,以及正月、五月、九月,大祭祀日、大斋戒日,二十四节气日,每个月的朔望和上下弦日都不得执行死刑。而且还规定在“雨未晴、夜未明”的情况下也不得执行死刑。在行刑的时刻上,唐代的法律明确规定,只能在未时到申时这段时间内(大约合今下午一时到五时之间)行刑。清朝更是有黄昏行刑的一说。 那这大周又不是皇帝,咱也不知他这时辰是哪个朝代的时辰,不过这李德贵听在耳朵里却是实实在在真真切切!送我上路?李德贵心里一揪揪抬眼看着大周,只见大周伸手探入怀中,掏出来的又是那冒烟的家伙儿!李德贵往后退了一步开口道:“周爷,咱没得罪您呀……您这是开,开啥玩笑?” 大周挠了挠头道:“没开玩笑……我总寻思这事儿越少人知道越好……喇子不在,武田也不在……是不是只剩下你和我知道了?” “别介呀……我也……啥也不知道……真的!我啥也不记得了!”李德贵心跳加速,瞅着黑洞洞的枪口心里发毛。 “我说你紧张啥,眼一闭也就过去了!”大周嘿嘿怪笑两声。 “凭啥!”李德贵眼里啥又没有,就剩下那对着自己的枪口! “凭啥……就凭着家伙……”大周晃了晃手里的枪,又开口道:“其实也不是非得要你命,你可以再帮我个忙。” “成,成!啥忙您就说!”李德贵急忙点头如鸡啄米,一口应下来。 “帮我再去上山一趟,看看武田和喇子!”大周最后两字几乎就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恶狠狠,冷冰冰! 李德贵听完差点一屁股坐地上,腿肚子转筋只听得耳轮中“救我!”“救我!!”“救我!!!”一声接着一声,像是无数人在耳边又吹气又嚎叫!让我再回去找那两人和要我命有啥区别?这一切咋就跟做梦似的呢!?我这就要死了?我这就要死了? “你愿意不?”大周声音提高,歪着脖子活动了一下肩膀,嘴角抽搐,似笑非笑。 “行!”李德贵长出了口气,应道。 大周显然没想到李德贵会答应下来,稍稍一愣便笑道:“你还真想得开。”李德贵也不理他,伸手要去收起那套“天启东置”,大周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子道:“这东西你就别要了!我帮你收着!”这话一入李德贵的耳朵,那种烦闷愤怒紧张的感觉又跃上心头!手腕子一番,抽回手来还是要去收拾!大周这一下子气顶额头,抬起手用枪顶在李德贵额头上喝道:“你小子还耍脾气?”这冰凉的铁家伙顶在脑门上,李德贵顿时清醒过来,咧着嘴道:“您拿走,您拿走……”大周手上使劲,狠狠用枪在李德贵额头上点了一下,你想那枪是硬的,这脑门上可都是肉皮的,这一下子血就淌了下来!疼地李德贵一哆嗦,也不敢动弹! 此时侯的李德贵心理面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已经寻思了半天,且不说这姓周的能不能饶了自己,能不能让自己活着,就是这套家伙事儿说啥也不能让他拿走!在李德贵心里总觉得这东西很不一般,若他这种人用倒也没什么,如果落到像大周这样人的手里那可后果不堪设想!那为啥说自己这样的人用就是好的?也是自私?也是为了自己找托词?那也不对!我李德贵做事问心无愧!啥是问心无愧?寻思那些有啥用?不管咋的我也不能让他拿走!要我命?我也一大老爷们儿!说弄死我就弄死我?要不咱就拼了吧!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刚想到此处,脑门上又疼又痛,传遍全身!眼睛又盯在了对着自己的那黑洞洞的枪口!李德贵一咬牙,这要是拼命!?我还没等近前这大周还不一枪给我来个大揭盖?我这半拉儿脑瓜子不都得给我嘣飞了?再瞅大周,这时候已经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将那铜镜收起,将开锁的家伙事儿也往箱子里装。 李德贵眼睛在屋子里一扫,这前边铺子里东西倒是不少,寻摸半天一眼盯到左手边不远处的台子上,这上面放着不少零零碎碎,唯是那把略带尖角的锉刀让他眼前一亮! 说时迟那时快,李德贵嘴上道:“您收收拾着,我也拿点东西咱就走。”边说边往那台子边上走。 大周听罢扭头扬声说道:“别乱动!你小子要想啥鬼点子?我告诉你!爷手里的家伙可不是吃素的!” 李德贵闻声吓了一哆嗦,不过身子已经来到那放慢零碎的台子旁边,本也不远,几步的距离!且说这李德贵动作麻利地紧忙把锉刀握在手里,背着身子往裤腰上一插,咧嘴笑道:“我哪敢儿呀……” “我想你也不敢!”大周瞪了李德贵一眼,将那些精致工具一一放好,又小心翼翼地把铜镜包好。 再看李德贵瞅准了这时机往前一窜照着大周的后心便下了家伙! 大周毕竟训练有素,这电光火石间竟立马作出反应身子微微像旁一侧让开了要害部位!李德贵这一锉刀正好扎在肩膀头子上!锉刀毕竟不如刀来的锋利,这玩意凭着一股子猛劲扎在身上哪能好受的了?大周“哎呀”一嗓子回身抬脚就揣在李德贵身上,将李德贵踹出一米多远身子直直撞在木架子上!“哗啦”一声,这架子也翻了,上面的锁头盒子一股脑散了一地!大周嘴里骂着扬手就要开枪打李德贵!也说这李德贵反应快,忍着疼痛翻身滚向一旁,随手抄起地上的物件就朝着大周砸了过去!情急之下也不管是啥东西了!先保命要紧!大周忽悠悠见眼前飞过来一物,往旁侧身,这李德贵逮着机会又扑上去就要抢大周手里的枪!哪成想大周恶狠狠一甩膀子,脚下一个腿绊就将这李德贵又撂倒在地上! 这一下李德贵可倒了血霉,大周连踢带踹还不解恨,用枪把子照着李德贵的脑袋就砸!再说李德贵脑袋被咋的“嗡嗡”直响,金星乱窜!那还觉得疼?早就蒙灯转向了! “你他娘的是不想活了!”大周越骂越狠,手上更是下了狠劲! 李德贵迷糊糊间抓住大周的腿,“嗷”一嗓子蜷起身子就往怀里拽,大周站立不稳向后倒去,屁股落地磕到了“尾巴根儿(尾骨)”不说,后背正撞在桌上,那本插在肩膀上的锉刀又深了一寸!这一来大周脑袋上的汗如豆大!再也不想纠缠!干脆了要你小命得了!想罢一扬手一枪照着李德贵就放了出去! 正值此时只听得天空中轰隆隆一声炸雷,加之这枪声在屋内回荡,那可真是动人心扉! 李德贵一闭眼心想完喽,咋的也没想到自己是这么个死法!那知半晌也没觉得有啥感觉,莫不是这被枪打了就是这样不痛不痒?想罢缓缓睁眼,只见大周拿枪的手低垂,枪口冒烟却没打到自己!再一看旁边滚散的皮箱,掉出来的铜镜和那“天启东置”的家伙事,李德贵明白不少!像是那大周往后一躺撞在桌上,力道够足够猛更是够凑巧!也不咋就那么寸,咋就那么巧,赶着的时间也正好!桌上的皮箱掉下来正砸在大周枪上!咱说的可能多,其实这也就是几秒钟发生的事情! 大周略微一愣神,紧忙又抬手要朝李德贵再来一枪。 这李德贵那还能给他机会?往前一扑顺手抄起地上的铜镜照着大周的手枪砸去,这一下子手上吃痛枪也飞了!李德贵声嘶力竭地骂道:“你娘个儿腿的!要我命?我他娘了要了你命!!!”说罢两人滚在一处扭打一起!李德贵也是够坏,伸手抓着李德贵肩膀上的锉刀又扭又转,还一个劲儿地往深里攮! 就这节骨眼就算大周真的有通天的本领也施展不开,两人纯粹的武斗,疯打,与流氓地痞打架斗殴没啥区别!大周疼直学狗叫,最后也不管那三七二十一一口要在李德贵肩膀上!李德贵吃痛,越是痛越是往大周肉里面扎,大周吃痛,嘴上也越是放狠!一时间真是个天昏地暗,不可开交! 再说这大周半拉身子都被血染红,咬着李德贵的肩膀费力巴拉抬手又抓住李德贵的头发往后猛扯!将这李德贵的头推着往旁的桌角就是猛磕!想是要李德贵吃痛撒手!可李德贵死活也不肯放手,这身子一动可要了大周的亲命!这本来就插在肉里的锉刀在肉里面就上上下下的和弄开来,像是用筷子打鸡蛋一般,绞地血肉模糊! 李德贵脑后估计也开了花,可就是不撒手,要么你死要么咱俩一块死!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李德贵只觉得肩膀咬着自己的牙齿渐渐不是那么用力了,推着自己脑袋往后撞的手也渐渐缓了下来,最主要的大周没了动静!就此李德贵也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咱这李德贵再次醒来外面已经大雨瓢泼,提鼻子一闻满屋子的血腥味!由于疼痛加上失血李德贵只觉得轻飘飘恍忽忽,但是看到倒在一旁血葫芦一样的大周以后便立时清醒! 提心吊胆地上前,探手摸了摸大周的脉搏,探了探鼻息,这大周已经魂归那世去了呀!李德贵心里一块石头落地!靠着桌子喘粗气,可转念一想这心又提到嗓子眼!妈了巴子的!这可是人命!头里还说那郭家的老爷们儿的事,自己还哈哈笑,这眼下就轮到自己!怎么办?怎么办? 李德贵费劲的起身回后屋又擦又抹又上药,折腾好一会儿喝了不少水,这才回到前面收拾现场!地上就躺着个死人他也不在乎,架子扶好,零碎收拾妥当又把这大周装到麻袋里清扫地面。 一切收拾完毕李德贵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瞅着那皮箱里的镜子,那“天启东置”他早就收好,可这镜子他却无论如何也不明白有什么玄机。现在就只等雨停,他好把这麻袋拿走,远远的找个林子深埋了才是!可不能犯了更那老郭一样的错! 天空阴沉灰暗,从江面上吹来的风带着腥味。 李德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弯下身子卖力地刨了起来,不消一会便挖出了一方深坑。他从坑里爬上地面,将倚在树根下的麻布袋子推了下去。随后面色狰狞地向坑里填土。 “是你逼我的。”李德贵咬着牙。 且说李德贵待雨停,便火急火燎的看着没人的功夫扛着麻袋拎着锹就往林子走。 这袋口未绑紧,被土压着,渐渐撑开,露出大周惨白的脸,眼神呆滞地望着天空。 “好好看看吧,你以后再也看不到了。”李德贵“嘿嘿”地笑了起来,手上的动作更快了些。 滴雨,无声地落在了那张惨白的脸上。向下划去,留下水痕。 这雨,有稀稀拉拉地下了起来。 李德贵将土填好,踩了几脚才放心地扛着锹往会走,一路上心里别提是什么滋味,要多别扭有多别扭,提心吊胆,胆战心惊,这惊心动魄的事儿咋跟说书讲段子差不多?转念又想这锹不能留着,干脆也扔了得了!想罢找个沟就把这锹扔了进去。 好大一会儿,李德贵摇摇晃晃地走进了村里,道上行人不多,谁没急事儿也不会冒着雨出来溜达。李德贵稳稳心神,神色一如以往常,没事人一般往家走。这刚一抬头准备掏钥匙开门就听到有人唤他:“李爷。”李德贵一瞅之下竟是个男孩,这男孩毕恭毕敬的招呼道:“您回来啦。” “这不是二娃么,你在这旮等半天了吧?啥事?”李德贵搓搓手,从兜里掏出钥匙。这孩子他认识,都是乡里乡亲的。 “俺想跟你学手艺。”这叫二娃的男孩说道。 “我不收徒弟,早点回家吧,这眼瞅着就要下大了。”李德贵把锁打开,心里烦闷,哪有心思跟着小孩闲扯?怎想推门正要进,二娃一把拽住他的袖子。 “你不收俺,俺就把你刚才的事抖出去!”二娃小声说道。 李德贵一愣,转身用他那小眼睛四下看了看,又瞧了瞧二娃:“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可俺知道俺看见了啥!”二娃提高了声音。李德贵沉默了一会儿,心道这娃咋看到的呢?想罢闪身让开门,摆了摆手说道:“进去说。”二娃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笑着说道:“师父要收了俺,俺才进去。师傅不能害徒弟。”李德贵一愣神,心觉好笑,开口道:“好,好,我收了你,你先跟我进去。” “那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二娃说完机灵地跪下去磕了三个头。起身跟着李德贵进到屋里。李德贵头前引着二娃向后屋走去,心里盘算着,眼睛往旁一瞟,心里咯噔一下子!那放在桌上的皮箱怎么没了踪影?李德贵想罢转着圈寻了一通也没发现,倒是看到这二娃一脸诧异地盯着自己。心一想先把这小祖宗答对好了再说吧!想罢回到后屋自己换下湿透的衣服,用手巾板擦了擦脸,又递给二娃,转身倒了杯水放在桌上。“你为什么要跟我学开锁?”他坐在椅子上,拿起水杯猛灌了一口。“喜欢。”二娃不假思索的答道。 “做我们这行要抵的住诱惑,不能有贪心,更不能好奇。锁不能乱开,一则招灾,二则伤身,甚者更是会送命……”李德贵说到这里内心别提多憋屈,谁能想到他自己就差点送了性命?这李德贵顿顿又说道:“你有了这手艺,不可招摇,能做到么?” “能!”二娃郑重地点头答道。 “你知道死的那人是谁?”李德贵冷冷问道。 “徒弟不知。” “一个逼着我开锁的人。”李德贵无力地叹了口气:“我窝窝囊囊一辈子,还是不能躲过去。” “他是?”二娃问道。“你以后会知道的。”李德贵摆摆手说道:“回家打点打李,明个儿我去跟你父母说,然后跟来我这儿住吧。” 这二娃点头,告别了师傅回家去了。 李德贵做着愣神……那箱子自己长腿跑了? 想是应该确切的说……是那铜镜自己长腿跑了…… 第十章魂落珍岛:奇谈曲有终 停当踏征程 [[[cp|w:425|h:320|a:l|u:http:file1./chapters/20114/4/1671096634375457791236532761509.jpg]]]………………… 第十章魂落珍岛 奇谈曲有终,停当踏征程 我是听的一脖子汗,这天忒热!再瞅瞅一旁的老陶早就喝的有点眯瞪的,也不知道是真迷糊还是假迷糊。(手打小说)刘叔讲的吐沫横飞,却也很不明了,停停续续,好像在思量什么能讲什么不能说,很多地方只是一提便带了过去,我心道这跟说书的就是不一样,咱这刘叔毕竟不够专业!想罢咧嘴一笑! “叔,你这意思是这东西谁用谁倒霉呗?”老陶先用脚踹了踹桌底下装啤酒的箱子而后对我说道:“没酒了,再弄几瓶去!” “再弄几瓶啊?再弄几瓶够啊?再弄几瓶你是不是非得往死里喝?”我瞪他一眼,看向刘叔。只见他微微一笑,呲了呲牙道:“谁知道呢,这东西到底是不是谁用谁倒霉?”顿了顿又道:“不过好家伙事儿就是好家伙事儿!倒是应手!” “那叔,你不也用过嘛!您觉得咋样……?”老陶又问道,一时间整个桌面上三人都不说话,刘叔更是瞅着酒杯,最后端起来一饮而尽。“哈哈,你们今天怎么回事?说话都一句跟着一句盘问谁呢?”刘叔笑着放下杯子,顿了顿复又说道:“过两天你们就得去沪申了吧?” 老陶咧嘴点头道:“对,过两天就走!我的叔啊,咱这可是唠闲嗑,绝对没盘问您的意思!” 我挠挠脸将酒瓶子里剩的啤酒匀倒在我和老陶的杯子里,又将最后的酒倒在刘叔杯子里,嘴里笑嘻嘻地说道:“叔!这是福根儿!孝敬您!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刘叔一笑刚要开口,正此时侯只听得手机声响,我掏出电话一看竟是带行,赶忙接起来。原是带行说晚上七八点左右能到,让我去车站接他,我撂下电话还想再问刘叔几句,可这刘叔却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道:“今天咱爷三儿就喝到这儿吧,晚上你们不是还得去接人么?再说过两天还得出远门,都回家收拾收拾!我也给你们小哥俩儿准备点啥!” 我听罢咽了口吐沫,心道人刘叔都这么说了,明显不想再听我和老陶瞎问胡扯!既然如此咱们也不能硬招人老人家心烦不是?想罢冲着老陶一使眼色,两个人也起身帮着刘叔收拾桌子。 随后告别了刘叔,出了胡同里的小铺子,虽然满心都是疑问,想问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从什么地方入手,再说我根本也确定不了这刘叔到底能告诉我们什么,又有什么是他不能告诉我们,或者他根本就不知道的!最让我心里发堵的,胸中发闷的竟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但是却又是满脑子问号!那种感觉就像是被魇住一般!我深吸了口气才算缓过劲来,但是那种莫名其妙的压抑却还是在胸中久久徘徊不肯散去! 老陶跑去道边的小卖铺买了两瓶矿泉水,我俩一股脑灌了下去,然后老陶提议上澡堂子泡泡池子解解酒,缓缓乏,然后好去接带行。我没异议,两人吊儿郎当找了个澡堂子泡澡。 这几小时无话,此时侯我和老陶已然抱着肩膀蹲在火车站出站口,老陶点了根烟,眯着眼睛看着出站口小声嘀咕道:“我就知道,这火车准得晚点!咱早知道多泡一会呀!” “多泡一会?别把你泡浮肿了一按都出水!”我蹭了蹭鼻子道,老陶瞪我一眼呲呲牙道:“你给我留点口德吧,恶心巴拉的!” “哈哈!”我微微一笑,就听得有人喊我:“老曹!我,我在这呢!”一听之下不是旁人正是带行!我和陶映红紧忙迎过去,本想帮着带行提提行李什么的,哪知道这带行就背了个小包,其余啥也没带。 简单寒暄两句,问了问带行母亲身体咋样,仨人便在站前找了个馆子点了几个菜要了几瓶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瞅了瞅带行,又看了看老陶,开口道:“这次去不定还得遇到啥事情……我说这话你别挑理不愿意听呀。”老陶听我这么说眼睛睁得老大,打断我道:“你那臭嘴要嘞嘞什么?”我瞪他一眼接着对带行说道:“那郑子……”半句话出口也觉得自己这是哪壶不开提那壶,干脆跳过去说道:“我真没想这玩意儿整的这么危险。”老陶不说话,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我知道。”带行眼神发直,也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我白日里还真没有想着这些,这种想法是在刚才蹲在接站口的时候才冒出来的,你说说这事情从头到尾跟他带行有什么关系?还有跟那郑子查有什么关系?这郑子查就不明不白的死了!我甚至开始怀疑为什么要去做这些!要去干这种事情!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坐在桌边用手转着酒杯,正这么想着只觉得耳根一凉,一阵香风!弄得我一激灵!我心里一动紧忙转头往身后看,可这除了食客啥也没有! “咋了?”陶映红看我一哆嗦,开口问道。我扭过头冲他一笑说了声没啥,便接着想跟带行说,哪知道带行端起酒杯敬我俩,我和老陶只得赶紧也同样端起酒杯来,仨杯互撞一饮而尽。随后这带行开口道:“你别往下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不用劝我,我是纯属自愿!再说,我哥让我跟着你们……” 听他这么一说我别提多憋屈,竟然涌起来一股子难受的感觉。 酒后带行去老陶家,将其安顿好老陶抽空背着带行将我拉到一边开口道:“我说你不地道呀!”我一愣神瞅他,只见老陶接着开口道:“你那么说干啥?不是就为了那点奖金吧!?”顿了顿复又说道:“虽然也是不少,嘿嘿,但咱哥们不能不仗义!有钱大家一起赚呀!”我一听差点笑出来,推开陶映红说道:“一边去!你以为哥我像你这么肤浅?”说罢也不理他,自己找地方睡觉。 开着窗户,透着穿堂风别提多凉快,我起身又点了一盘蚊香,虽然有纱窗,可这蚊子还是不知道从啥地方进到屋里来,若没这蚊香这一宿身上得出他十来个大包。 我躺在沙发上,里屋带行和老陶对着打呼噜,我摇摇头,实际上这真的跟那奖金没什么太大关系。若是我和老陶俩人,这以往的事情也不可能办的了,老陶那句“有钱大家一起赚”我也说不上同意也说不上抵触,我只是在想这些事情值得不值得!当初签那类似于“生死文书”的东西我就挺纳闷的,心里还嘀咕这“fcb”不有病么,这玩意还能死人是咋的!?可这一路下来自己经历许多,倒是没少见死人……而且死的人好像都有什么联系,我却又不知道有什么联系,这些人死的离奇,出现的也有些莫名其妙。其实人的一生有很多事情是你无法预料的,有很多人是你无论如何也预见不到的,但是这些事情和人却又是你生命中不可缺少的。 这些到底值不值?我不知道这次“fcb”这帮小日本又出了什么主意,他们到底搞什么猫腻,但是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因为这种事情丧命!而我也更不想死,我还没活够!“fcb”撒的很广,不光是有站在白面的工厂作坊老锁匠参加,很多黑面的小偷贼匪也都为了奖金参与其中,我不知道跟我们一样入围的这些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如果是贼匪那他们的手段肯定不是好手段,跟他们一起走下去,就算不莫名其妙的丧了性命,也保不齐会不会被他们给断了活路! 要不要再这么下去?我心里只想这些! 或者干脆这次去沪申便弃了权算了,能给点钱我就知足,至于苏小他们如和那是苏小他们自己的事情!我和老陶还有带行可以回来干点小买卖,日子过得也许会很不错! 我微微咧嘴,瞅着窗外昏黄的街灯。 忽然一阵凉风从窗外吹进来,竟然带着香气,那窗帘被轻轻拂起。 我正纳闷,只听得老陶家的房门被缓缓打开,我心想着难道是门没关好?夜里风大给鼓开了?想罢我就打算起身去关门,可着身子却怎么也动弹不了!只有眼珠子能动!那香味越来越弄,紧随着隐约见到一个白影晃晃悠悠地在厅里面转来转去。是林水?可若是她大可不用这般吧!?现在我根本没法动弹!做梦?做梦哪能这样般真实? “啊……啊……”我努力张开嘴想说话,发出来的声音却只是轻微像是婴儿一般的“啊”了两声! ***,这种感觉最让人不舒服了!不让我动也就算了!还不让我出声!你这要真蹦出个啥吓人唬道的东西我想喊喊不出来,不得吓死我呀?心里面这么想,满是焦急!该死的这里间卧室里的带行和陶映红还是一个劲地打呼噜! 我心里“阿弥陀佛”地一顿叨咕,最后还是想到林水,林水呀,要是你可别吓唬呀,有啥事咱说行吧,不用这样吧?要不是林水呀,您老人家串门走错门了吧?我这可没招您惹您呀! 正这么想着,接下来传入我耳朵里的声音让我差点没尿裤子! 那么熟悉!好像千年之前便已经在这世间回转! “……你跑不掉的……” “……你逃不掉的……嘿嘿……” 我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浑身发麻心跳加速! 妈妈的妈妈我的姥姥! “跑不掉!” “逃不掉!” “嘿嘿!” “嘿!” 这是笑声么?整个声音都是发颤的!忽长忽短!忽高忽低!神经错乱,让人压抑,让人浑身发毛!他娘的腿!这么大动静里面的带行和陶映红一点反应都没有?睡的也太死了吧? 睡的太死?死字在心里面一出,忽地眼前浮现出一张被砸扁了脸!周大生!我“咯喽”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背过气去!想闭眼却无论如何也闭不上!正这时候只见得那张被砸碎的脸缓缓转过,露出一张惨白的脸,眼睛无神的睁着,这也没有下雨,他脸上却湿漉漉地,一滴一滴地滴水……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我一咬牙再也忍受不住,一股子急火顶着上牙堂,“嗷”一嗓子喊了出来!整个身子也像是猛然坐起! 这才发现周围什么也没有,窗外天色已经微微见亮,我浑身湿漉漉的出了一身透汗! 这难道是做梦? 侧耳听了听带行和陶映红呼噜声小了许多,但肯定都还跟周公他老人家喝着酒吃着肉。 我长叹了口气,晃了晃脑袋,如果这是梦,那这梦也太过真实,亦或是我现在仍在做梦,那我什么时候是醒着的,什么时候又是在睡梦中的? “林水……这些事情你应该比我清楚吧……什么时候能好好的给我讲讲,清清楚楚的告诉我这一切的来龙去脉……或者你们都在骗我吧……”我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小声嘀咕,满脑子都是林水的样子,那娇好的身段,还有好听的声音,虽然长相不是倾国倾城,千里挑一,但最起码也是五十里面挑出来的。我胡思乱想,抬眼又看了看表,这才凌晨四点多点儿,虽然还有些困意,不过经这么一折腾那还能睡着?直等到天光大亮,这俩人睡醒。仨人简单吃了早餐,又各自收拾行李,自然刘叔又给我们准备了一堆有用没用的零碎东西。这时候我心里已经打好算盘,此一次去说什么我也得说明白,讲清楚,不跟这小日本玩儿了!但是我还没想好什么时候把我的想法跟陶映红和带行说。 “这人咋这么多?”老陶一咧嘴,皱着眉往车厢里看,后面就是我和带行,仨人提着大包就这么挤上南下的火车。 “还说,要不你就坐飞机去!”我用包顶了陶映红后背一下,示意他赶紧往前走,这老陶被我这么一撞回头恶狠狠瞪我一眼道:“坐飞机?老子开飞机去!”我“扑哧”一笑道:“得了,赶紧往前走!” 就这样折折腾腾,总算在“咣咣当当”了一天多,这才到沪申站,下了车我腿一软差点坐地下,深吸口气道:“我说你这孙子咋想的?我不让你买卧票么?你买硬座?!”老陶一梗脖子道:“怎么着吧,你说卧铺票,你给钱呀?再说你咋不去买你让我买?还有买完了不说,这都到地儿了你小嘴叭叭叭说个啥劲?” 呈现在眼前的这座我华夏大陆最大的城市,可谓经济、贸易、航运的中心,正是尽显繁华,不过瞧瞧这车站周围还是同那所有地方一个样子,熙熙攘攘,人头攒动,乱乱糟糟,不有位伟人曾经说过么:“咱啥都缺,就是不缺人!” “这就是那冒险家的乐园?”老陶抬眼看看天道:“哎呀,这天空都格外的蓝呢!” “行了,装个什么劲!别总这样好吧!?”我说罢掏出电话给苏小打,想问问她们什么时候到,哪知道这苏小一行人足足比我们早到了大半天,现在正找了个落脚的地方等我们。那能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我们马不停蹄拦了辆车,告诉司机那极其别嘴的地名,赶着忙地赶了过去。司机听我们的口音就是东北的,很明显看得出来这司机微微有些不屑,又透着点窃喜,有一句没一句地用带着口音的普通话跟我们聊天,这样一来整的我心里直嘀咕,别的不怕,就怕这厮开着车兜圈子我可就吃了哑巴亏,最好是我小人之心度你君子之腹呀! 不过这到底有没有绕路我也不得知,辗转总算是见到苏小,依旧清清爽爽的样子,他的未婚夫陈啸春见到我们也很是热情,除了这俩人以外,还有一位身高一米七二左右的高挑女子!这个子高不说,身材也很是傲人!老陶一打眼就不肯将眼睛挪开!带行也一时愣神!我也看了两眼,才咳嗽一声问苏小道:“这位是?” “哈哈,瞧你们那样儿!见着美女挪不开地儿了?”苏小咧嘴笑了开来,她身旁的高个儿女子也微笑起来。“这是我表姐,摄影记者!” 还不等我说话,也不等苏小说完,老陶上前一步去道:“摄影记者?嘿!真巧了!我有一哥们儿也是摄影记者!”我听罢瞥了他一眼,这小子明显是要拿那猴子说事,也懒得理他,便听着老陶开口道:“我叫陶映红!听着名字就红红火火!您贵姓呢?”苏小的表姐抿嘴一笑道:“我听说过你,小小把你说的很英勇呢!”这话一出口没想到老陶竟然脸红了起来!我不觉好笑,连身后的带行都笑出声来。 “那是……嘿,嘿嘿……”老陶笑着点点头道。 “我叫林水……”这高个女子接下来说自己的名字,我听到这俩字脑袋“嗡”的一声,浑身汗毛立起来,一哆嗦就是一身汗!哪知道她话没说完,原来下面还有下文:“我叫林水莲。” “水莲……”老陶听完轻轻重复一遍,然后咧着大嘴道:“很高兴认识你呀!” 我心里长出了口气。 “这次表姐出差,正好我们碰到了。”苏小边说边同陈啸春帮着我们拿行李。 简单聊了几句,便用“fcb”告知的联系方式联系了这家“著名”的公司。 第十章魂落珍岛:口诺利如潮 蛟龙纷入海 口诺利如潮,蛟龙纷入海 要么说这买卖大了就是不一样,人家这办事也真是效率!苏小才刚告诉对方我们在什么地点,一个半小时后人家便把车开到了我们楼下来接我们。(手打小说)一切收拾妥当,我们一行人便上得车来。可这老陶还没跟苏小的表姐唠热乎,这闹得便不得不分手,黏黏糊糊地非要了人家的电话号才肯罢休。 来接我们的人很是客气,除了司机还有一个漂亮的公关,笑眯眯甜腻腻地告诉我们已经为我们安排好住处,待所有入围的都到达以后,公司的董事会会组织一次座谈会。我很是好事儿地问那漂亮小妞道:“方便告诉我一下都多少人跟我们一样可以参加下一轮……”我话到一半便看着她,这美妞微微一笑道:“没什么不方便的,除了你们以外还有几位来自日本台湾和韩国的选手,内地也还有有几位,大概是三十几人左右。”我听罢呲了呲牙道:“人还真不少。”随后苏小同这女公关又聊了一会儿,直到这车子停在一家酒店的门口。 车子刚到门口,“呼啦”一下子围过来五六个人,我一惊,通过介绍才知道这帮人都这“fcb”的工作人员,这伙人显得也是极其热情,帮着我们拿行李,又一个劲儿的说好话,引着我们上了电梯,直送到房间门口还不肯罢休,告诉我们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找酒店的服务人员,整个酒店他们都包了,让我们好好休息,诸如此类絮絮叨叨。好不容易把这帮人答对走,我们五个人才算把门关好,耳根清净许多。 “哎我说?”老陶在屋子里面转圈溜达一通,这房间还是真不错,够宽敞,够气派,三个卧室,两个厅,老陶边溜达边说道:“我说这帮小日本能不能安个什么窃听器呀,针孔摄像头什么的?”话罢又看向苏小和陈啸春顿了顿说道:“你两口子晚上注意点,别让人拍了现场直播!” “你能不能正经点?”苏小眼眉一立,倒是陈啸春“嘿嘿”地憨笑了两声。 各自休息整理暂且不说,第二天一大早我们还没睡醒这敲门的就来了,我睡眼惺忪地去开门,正是那昨天接我们的大美妞儿!跟昨天一身休闲装不同,今天穿了一身职业装,黑色的短裙加半袖白衬衫,我一看之下心里嘀咕道:你说要么你就穿个稍微大一号的,要么就穿正好的,你这明显又小又紧,这紧绷绷的多难受不是?想罢笑着点头问好。 这大美妞很礼貌的跟我打了招呼,告诉我们一会儿有人过来送早餐,然后还会有人通知我们去会场。 我一愣神问道:“其他人也都来了?” 见她肯定的点头我心里直犯嘀咕,这也忒巧了吧,我们一来这帮人就跟着都来,这才一宿就都来了?不是就为我们准备的吧?再一想自己个儿也可能多心,人这么大企业都定了时间,这帮人也不好迟到,可能真就跟我们脚前脚后呗,再说还有可能比我们先到的不是?想这些没啥用,反正我都打算好不再跟这帮人扯淡了!能拿着点奖金就拿,拿不到就当溜达玩乐一趟!过一会儿我就跟老陶和带行交底!哪成想不多时真就有人送来了早餐,五个人简单吃了一口,还没等我找机会跟带行他们说,这“fcb”的工作人员就过来要接我们去会场,这一岔开也就没法再提,说是会场其实就是个能容纳一百来人的会议室,我们去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都就坐当场。五个人被引导到座位上坐定,而后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伙人,我这打眼一瞅也看不出谁好谁坏,见有人冲我笑我就笑,有人冲我点头我就点头,有人冷冰冰无视我我也就无视他们,本来一开始还挺自然的,可渐渐莫名其妙地压抑起来,心里升起一阵紧张,胸中发闷就又有种想吐的感觉。 坐在我旁边的老陶眯着眼睛瞅我,小声道:“瞅你那熊样吧……” “说谁呢?儿子说老子你也不怕天谴!?”我听挤兑我,哪能不还口,可这话刚说完便被苏小在桌子下面踹了我一下。我一惊抬头看去,才发现人都来了个差不多,整个场面也安静下来,我这一声周围的人都听得真真切切,几个人都笑着看我,一时只觉尴尬,没招了只得自己咧开嘴“哈哈”笑了两声。正此时听得一阵音乐声响,紧接着便是一声轻咳,便引出洪亮嗓音:“欢迎各位千里迢迢来到此处,本人是fcb的执行总裁千叶,谨代表flourishingcherryblossoms董事会向各位致以百二十分的感谢和敬意。 在座的诸位业界同仁,我公司历经数载经营,数代耕耘,终于在这样一个新时代里步入了辉煌!同样这也是一个新的起点!诚以四海纳豪杰之士!正以百川表万事辉煌!这样的一种理念也催生了我们组织了这样一场特别的竞赛!与其用是‘竞赛’二字,倒不如说是一种交流,一种碰撞,一种对历史的发掘而来更加的贴切!通过这样一种交流,通过这样的发掘历史,我们对‘锁’会有更加深刻的理解!大家都知道,时代的进步让我们的技术有了飞跃,但我们是不是忘记了这‘锁’的历史,胡老的‘锁’文化?我们要做的就是将这些关于锁的历史普及开来,让更多人知道和了解! 当然,作为一个企业,作为一个以赢利为目的企业,我们这次多多少少也是有一定的目的。一来是为我们的企业在世界范围内做更实在的宣传,二来也是为了找到可以与我们共同进步的合作伙伴……”讲话的这位自称千叶的人长相帅气,很年轻,也不知道是国人还是别国人,身材高大,宽肩膀,国字脸,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子英气,而这又带着一副金丝边的眼睛尽显得那么儒雅!再加上眉心处一颗不大不小画龙点睛的一颗痣,又显得是那么神秘感性!我后来才知道这小子才三十六岁!竟然就做了这么大一个企业的执行总裁!年轻有为又这么英俊潇洒,简直就是女性杀手呀! 放下我这儿胡思乱想不说,只听这千叶又讲到:“那么我们说道这第二点,要找到与我们一起前进的合作伙伴,我在这里要宣布一件事情,经过董事会研究决定,我们把原来的奖金额度调至五百万美元,同时将任命最终胜利者为我公司研发部副总,拥有公司的百分之四的股份。”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无不哗然!五百万!?那可是钱呀!我甚至听到有位坐在我身后的哥们操着狠劲咬着牙叨咕:“我勒个亲娘呦!五百万呦!!”这他娘的还是美元!再瞧老陶听说五百万一手抓住我的大腿猛一使劲,疼的我一咧嘴,这小子嘴里还问我:“疼不?真的假的?”我也懒得理他,心里琢磨其实这五百万倒是没啥,就是那百分之四的股份太吸引人了!要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就啥也不干等着拿钱都行!我了个天呀! 我挠挠头,心理面翻来覆去说不出什么滋味!刚才还想跟老陶说放弃了,不再玩了,抽竿子走人这事儿,现在竟然挣扎地犹豫起来! 无意间往前面台上一瞅,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是真就如此,我竟然觉得那叫千叶的人正死死盯着我!我一愣神,眨了眨眼又细细看去,心里还纳闷这玩意儿咋那么瞅我?我又没干啥对不起他的坏事!哪知道再看去这千叶已经笑着跟身边的一人嘀咕什么,哪里是在死死盯着我看? “咳咳。”千叶轻轻咳嗽了两声,见众人安静下来便又开口说道:“这一次我们从几个地区,选出了在座诸位业界好手,我们抛开各位的技术,甚至不去理会各位的手段套路,单单从诸位找到的关于古锁方面这些事物,选出了在座各位!有来自日本的小仓平泉一队,来自韩国的朴永泰一队,台湾的蔡丙贤一队,内地的苏小一队,和同是来自内地的荀玉成一队。 诸位一定心里面想知道下一步我们的安排! 如上所说,第一轮我们并没有考验大家的技术,甚至都不去深追各位是如何找到这些东西的,但这接下来的一轮可就不那么容易简单了! 我们将给各位一笔第一轮后的奖金,然后组织各位乘船去一座海岛,然后将诸位分别放到岛上的一处,最后就要靠各位自由发挥……” 听他说到此处我不禁一皱眉,难道这就完了?上岛上去干什么? 当然不可能就我一个人这样想,对面一众人里有人开口用嘀里嘟噜的语言提问,我正叹气寻思自己咋没好好学几门外语,竟听到有工作人员翻译道:“那么总裁先生,我们到那岛上以后要做什么?” 千叶笑了笑也用嘀里嘟噜的语言回答,翻译又翻译道:“还是那句话,要靠各位自由发挥,我已经说过,要考验各位的手艺。” 我不知所以地看了看身旁的苏小又瞅了瞅陶映红,刚想小声跟他俩说话,哪知道刚才提问的那人竟然开口用蹩脚的汉语再次问道:“说来这样的话,是不是,我们就只能一直呆在岛上?” 千叶依旧笑着道:“当然不是,你们之中谁先胜出以后,将自动结束,会有专人去接各位,还有那座岛上并不是荒无人烟之地,大大小小有不少村落居民,你们其中如果有人不想继续下去,大可打道回府。” “大可打道回府”这一句话听在耳朵里,刚才还矛盾着,纠结着,不知道是为了那钱继续下去,还是赶紧打退堂鼓撤,现在一下子稳下心来,既然如此,就先去看看又如何呢?最开始我们还在想这些人到底是什么目的,现在看来好像真就没有什么目的,单单可能只是像他所说一来就是为了给企业做宣传造势,二来是搜集些关于锁古法,找一找能给自己企业带来活力的新鲜血液。 刚想到此处只觉得耳后生风,又是那种感觉!随后只听得:“嗯哼……”女子轻盈盈的笑声,便再无异常! 难道是林水?我心中顿时满是喜悦,却又不知为何喜悦! 忙回头去寻,却仍不见她的踪影!不自禁心中默想,你应该一直跟着我才对,却为何不出来与我相见! 愣神间眼角余光竟然又瞥见那千叶透过眼镜阴冷冷的看我! 幻觉,我太紧张了。 我只能这般安慰自己。 接下来那千叶又滔滔不绝讲了很多,我却一点也听不进去,就像是他叨咕鬼话一般!以至于什么时候散会的我都不清楚!拿着“fcb”奖励的第一轮奖金的银行卡苏小毫不犹豫的领着我们全都取了现钱。我不知道为嘛要取现,放在卡里多方便,可这苏小就是坚持这样!见她取好了用带行的名字存了一张卡给了带行,我和老陶眼巴巴瞅着苏小,寻思这妮子咋的不得分我俩点,哪知道还真就一点要给的意思都没!老陶登时就急了眼,嚷嚷着道:“干啥没我俩的?你要独吞?”我虽然也是这想法,不过还是拦住激动的老陶瞅着苏小,陈啸春也是一脸的奇怪,不知道苏小葫芦里卖什么药,只见这苏小调皮一笑道:“这钱咱们采买些应用的物品,这么点小钱你们着什么急?拿了大头都是你们的还不行?” 老陶一听这话顿时软了下来,咧咧嘴道:“那哪能,到时候我和老曹拿一半就行,剩下的你们分……嘿,嘿嘿。”敢情这陶映红没心没肺呀,一想好笑,便捶了这小子一下,几个人嘻嘻哈哈,准备应用的东西。 “你们觉得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苏小将整理物品的事情交给我们四个大老爷们儿,自己坐在沙发上捧着碗水果捞。我听罢一边往包里装食品饮用水边说道:“我看没啥猫腻,可能真就跟他们说的那回事呗。” “就那么简单?”苏小又问了一句,一旁的带行和老陶同时“嗯”了一声。 陈啸春直起腰晃了晃肩膀道:“要说简单好像也没那么简单。要说不简单好像又很简单。” 苏小听完瞪了他一眼道:“我看你是跟这两个贫嘴在一起时间长了,耍什么贫呀!” “哎!我说苏大小姐!这就你的不对了!你两口子拌嘴扯上我们干啥?再说谁贫嘴了?”老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斜着眼看苏小。 “说谁谁知道。”苏小不再理他,自顾自吃了起来。 我还在一边往包里塞东西一边琢磨,苏小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吧,真就这么简单? “咱先别说这些,研究研究上了岛怎么办吧?”老陶把话往回拉,顿了顿又说道:“你说这帮孙子,玩人一样嘛!啥啥也没说明白,就让到岛上让咱们自己个儿悟去,这不扯淡么。” “可别光说扯淡!人家要拿出那么多钱来扯淡,我看这跟脑残没什么区别了。”我说完也找地儿坐了下来,喘口气的功夫陶映红又指着包里的吃食说道:“他们说岛上不是荒无人烟,用得着这么多吃的么?”不等我说话,带行开口道:“有备无患。” 这一日无话。 转过天来我们便登上去那未知海中岛屿的船只,一共是五组人马,我们这一组五个人,还有一组跟我们同是内地的荀玉成他们是四老爷们儿,一老三少;台湾的蔡丙贤四女六男竟然有十个人之多,男的一个个都蛮年轻,弄得跟什么偶像组合似地,那四个女的更是夸张,清一色的小吊带,短纱裙,这又不是去度假;小仓平泉这一组倒是看起来有点深度,一共六人,两个女人都是面色阴沉,最主要都神叨叨的脖子上手腕上带着不知道什么骨头串起来的饰品,四个男人除了小仓看起来年岁大一些,剩下三个人好像都未成年一般,也是各个面色深沉;剩下的朴永泰一行也是六人,五男一女,那女人个子矮小,长相却很是凶悍,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她大于一般女人的胸脯!五个男的左臂上都纹着某种图案,不知道是代表什么意思。 老陶很友好地跟宝岛同胞聊得火热,带行则自己坐在一边看着我们的装备,苏小和陈啸春两人恩爱的看着海景,只剩我有点晕船,别提多难受,要多难受有多难受!看向旁边荀玉成老爷子那组的一哥们儿跟我一样,脸色难看,咬着牙,伸着脖子。 但见这荀玉成,可能得有个五六十岁的年纪,我也是从他花白胡子判断出来的,不过看他面相却又好似四十来岁的样子!眼睛很大,而且非常有神!他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拿出一小纸包,打开后给那年轻男人一粒药丸,看了看我又冲我走了过来拿了一粒递给我,嘴上说道:“吃一粒,解晕船的。”我抬眼瞅他,迟迟不肯伸手去接,这老爷子咧嘴一笑道:“没给你下毒,放心!” 听他这般一说,倒是给我弄的很是尴尬,忙伸手去接,扔进嘴里笑道:“老人家您说笑了,我刚才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嘿嘿嘿。” 这荀玉成又微微一笑,冲着我点点头便又回到他的座位上。 摇摇晃晃六个多钟头,我甚至觉得我们是不是已经出了国啦?放眼望去海天一色,破浪起伏,偶尔见得几只海鸟,耳边除了风声,机器的轰鸣声便剩下那涛声阵阵。 又过了一个多点,只见那日头西下,隐隐约约才看到海天相接处出现了一座岛屿,虽然看得见,不过离着也甚远,好大一会儿功夫我们才得以靠岸,跟来的fcb”的工作人员没有让我们这五组一同下船,而是让我们这一组先下去,到这海边的一座小渔村。 等我和老陶几个人拎着包回头看那船远走,再回身看这不远处林中隐约可见的村落,涌上心头的感觉竟然好似被人抛弃了一般…… “现在怎么办?”带行被海风吹得眯着小眼睛,站在我身旁问道。 “能怎么办,先去村里吧。”苏小长出了口气,迈步走在前面往村子里走。 这岛应该还是我华夏领土吧,我心里嘀咕往树林里看,进进出出我看人还不,在远处沙滩上还有不少亭子,有几个男女在玩沙戏水,再往前走便能听到音乐的声音。我们下船的地方是天然形成海湾,沙细水碧,小小的码头还停靠着几艘船。 “几位呀,细(是)不细(是)游客的撒,偶(我)们介(这)里还有滴(的)居(住)。”刚进村便迎面碰上这位呲着大牙戴着草帽,穿着花衬衫配桔黄色的大裤衩的仁兄,很是热情的迎上来问我们要不要住店。 看来这地方还搞旅游?可我从来没听过,看来真是寡闻了!我心里暗道,便听得苏小说道:“嗯,我们是来这里度假的,早就听说这里风景不错了。”那草帽大牙听完一乐说道:“那是当盐(然)喽。”顿了顿又说道:“几位就居到偶那里去吧。” 苏小扭头看看我,我冲她点点头,这天色已晚,有什么事情也得等到明天才能再作打算。 今晚的确得找个地方落脚。眼前这座珍岛,到底有些什么? 第十章魂落珍岛:夜雨风来袭 火边言山鬼 夜雨风来袭,火边言山鬼 草帽大牙姓梁,名叫咏意,在这村中开了家很大的馆子,前面是饭馆小酒吧,经过一进带泳池的院子以后,便是连着几趟的大屋。(手打小说) “您这么一大老板亲自出来拉客呢!”我笑着同走在前面引路的梁用以说道,这姓梁的听罢哈哈大笑,吧嗒了吧嗒嘴说道:“我们的这都是缘分啦。”这时候的天色已然渐黑,刚才下船的时候便觉得这风很大,这一会儿就刮的更大了许多。 我们五个人跟着梁咏意来到他这度假小酒店儿,我本想应该客人不多门可罗雀,哪知道那小酒吧里还有得十来个人喝酒谈天,有男有女音乐悠扬,灯火初上,红红绿绿弄得倒是很有情趣。拿了房间钥匙,便进了这全木质的结构的套房,整间很是不错,非常通风,还能看到海景。屋内并不潮湿,设备也很是齐全。 苏小很是欢快地放下行李,一蹦一跳地跑到可以看到海景的拉门前面,拉开门后张开双臂仰着脸闭着眼睛吹了好一会儿海风,再瞧他身后的陈啸春一脸爱意。 我和老陶还有大带仨人瞧着这两口子恩爱的范儿,傻愣愣杵在门口,老陶轻叹了口气喊道:“您两位别这样行不?要不要我们回避一下?再说这风这么大也不怕中风了你?” “讨厌!”苏小转过身啐了一口老陶,大伙嘻嘻哈哈又是一通玩笑,这才放好行李往前面的餐厅去,准备先填饱肚子。 几人前脚刚踏进了餐厅,身后便下起了雨。 雨声急促,轻雷滚滚。 这儿除了几个本地村内的服务员外,还有几个长相漂亮外聘的姑娘,加上梁咏意和他的媳妇,十来个人就撑起了这么一个买卖。餐厅空间通透,没有门窗,只有柱子,靠边上的座位现在根本就没人坐,外面这雨又急又大,坐的太靠边啥也不用干,更别提吃什么东西,就等着天然淋浴就好。 现在所有人都集中在靠中间的位置,除了我们五个人以外还有十几个游客。这中间一来避雨,二来也很是暖和,因为中间的位置就是这整间餐厅的厨房所在。那烧烤炉内炭火通红,想吃什么时令的海鲜烧烤就随便点,甚至兴起可以自己动手去烤;酒架上各种酒品摆放整齐,都是可以随便取拿的,当然要跟那梁咏意说上一声;炒菜和其他吃食当然也是要有的,同样是在这中间的位置上制作烹调。 伴着外面的雷雨声,店内放着轻柔的音乐,外面漆黑风吹雨急,这里面确是暖暖和和,灯光明亮香气扑鼻,这样的反差倒是别有一番情趣。那远处隐在黑暗中的村屋灯火阑珊,一时间我竟然涌出满心的惬意。我往椅子背上靠了靠,挪了挪屁股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端起冰镇的啤酒灌了一口,那可真是叫个痛快!我们要了一桌子的东西,吃的带行很是兴奋,不住口地往嘴里塞,老陶更是搂着陈啸春的肩膀一杯一杯喝的是有说有笑。 就这样吃吃喝喝好一阵子,我早都把我们来到岛上的目的抛到脑后,耳边音乐的声音,游客吵闹嬉笑的声音和雨声涛声混杂一起,我甚至有点慵懒,想就这么吃喝下去,然后趴在桌上就睡,睡醒了接着吃喝,管他别人说我是吃货还说别的什么! 怎想大伙聊着闹着也不那儿蹦出个哥们儿喊着问梁咏意:“喂!我说老板!我这两天可听说山上闹鬼呢!”此话一出与这哥们儿同来的伙伴便起着哄地让梁咏意好好的讲讲!然后梁老板讲完谁还有什么鬼怪故事亮出来大家乐呵乐呵!提议一出赢得满场喝彩,坐在别桌的众人都来了兴趣!我们几个也立马竖着耳朵想听听这山上到底闹什么鬼,这气氛瞬间活跃起来。 梁咏意听完笑容僵在脸上,张张嘴,马上又闭住,然后又看了看在身边忙活的妻子,最后又透过漆黑中的雨幕往岛中的高山望了望,却始终不开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那几个漂亮的女服务员正送着菜码酒水,听到有人问这山鬼也都是愣了一愣。 这样一来又更显得神秘,那这一帮子人便更是不能善罢甘休! 胃口一旦被吊出来那还能轻易收的回去?好奇心顿起,很多人催促着让梁老板快些讲。 “有什么好说的啦,阿都是封建迷信啦。”梁老板挤出笑容,手一翻将烤炉上的鱼滑了个儿,又撒了些作料。 “嗨,这有什么的,我们就当个儿故事听!您老儿别推三阻四的了成不成?”人群中有人答道,旁边还有不少人应承。 “这个……这个这个……”梁老板再次看向身边的妻子,见妻子冲自己点点头才把心一横,咬了咬牙开口道:“那这个我就给大家讲一讲啦,千万别当真,就是故事的啦,让大家开开心,大家开心啦……”在座的显然都不喜欢他絮絮叨叨讲些无关紧要的话,便有人开口催促道:“哎只,阿拉都等着侬讲的啦。” “好的,好的,我这就讲一讲……”梁老板擦了擦手,把活交给妻子。 这座岛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岛的中部是一片密林,这密林拥着的又是一座横贯岛屿的高山。整座岛上有四个小村子,除了他们这个面相大陆一边的村子以外,在岛的东北与南边还有两座小村子。那么方才说这岛上有四个村子,这剩下的一座村子不临海,便是这闹山鬼的,在山中的那座村子了。 岛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人居住的,但是听老辈人们讲,最早山上曾经有一座庙宇,不知道是供奉的那路神佛,但传说是龙王的居多。这庙好像还很是灵验,香火甚多,不少人都坐船渡海来这里。久而久之这座庙的周围便开始有人居住了。但是根本没法考证,因为那山上早就没了庙宇的踪影,哪怕是一丁点残垣都没有!如此这般,倒是更像传说,也没人会去刨根问底儿。 那庙到底有是没有无人知道,大都是以耳传耳,一代一代这么流传下来。 就这样相安无事,太太平平了很久。 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传说有这“山鬼”的? 也没人说的清楚,总之是很久之前! 有这么一天,山中的村子里突然来了几个人。 这几个人并没有进村,而是怕人知道一样从村边的林子里往山中绕,若不是有村人到林中采药,怎么都不会发现他们。 村人很奇怪,却也没做理会。 当晚下了很大的雨,还伴着闷雷,家家户户都紧闭门窗。 第二天有村里的女人到山溪边洗衣,刚刚走到这从山上清流而下溪水边,便一下子昏了过去!被人发现救醒后便一直说她在溪水里看到一只人手臂!好像是被扯断的一般,一头手攥的死死,另一头的臂膀露着骨头!因为被水冲刷久了,皮肉囊肿肿白的吓人!可她虽这么说,村人们却都安慰她可能是眼花一时看错,他们反反复复去找了很多次,别说是手臂,就连手指甲也没找到。但这女人一口咬定自己就是看见了! 那么,到底是她眼花,还是真的看见了什么? “会不会是昨夜下了大雨,水太急给冲走了?”女人惊恐的看着众人说道。 “也许是吧,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都是过去的啦!”村中的好姐们儿都坐在她身边安慰她。 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是谁也没想到这只是开始!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总有人在溪边发现断肢,甚至是内脏!但都只是一现,村人集合去寻便就踪迹皆无!村里的男人们组织人手顺着溪水往山上的源头走,同时又有一批人顺着溪水往山下走,依旧一无所获!往上的那一伙人根本就没寻到源头,往下的最后追到入海也什么都没有!这样一传十,十传百,连临近的村子都开始疑神疑鬼,甚至有人都开始接走村内的亲人。 难道真的有人在山中遇难? 可就算是遇难,怎么会落了个支离破碎的下场? 岛上没有大的野兽,那么是怪力作祟? 老人都说山上原本有座庙宇,会不会就是用这座庙镇压什么? 种种猜测,越来越是离奇诡异! 那溪水边再也没人愿意去洗衣打水,宁可走远路去另一处水源。 不过总有例外。 无论走到什么地方,一定会有胆子大的人。 就是有不信邪的人! 这人父母早亡,自己也还没有结婚,老哥儿一个,自己吃饱全家不饿!他开了一片地自己种蔬菜,也供给别村,人很好,种的菜也好。这样的好人自是有人劝他说那条溪水很邪,让他最好别再去取水。可这人倒好,微微一笑肩膀一晃道:“我用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什么!” 劝他的人多了,他越是觉得烦心,越是心烦,便越逞能一样一天去溪边很多次!就好似告诉大家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就是要去!最后大家见他倔驴一般的性子,也就没人再提这事儿。他则得了清静,还是一趟趟的取水。 这一日天色将晚,他挑着水桶去打水,他家的水缸往返两次之后就可装满,可这天也不怎么就那么凑巧,他第二次挑水回家的路上脚下一滑,摔了个跤,水桶里的水洒了一地,不得已便又得回去再挑水。 天擦黑,还没到溪边便可以听到潺潺的流水声,他一边因为脚扭的疼痛呲着牙,一边心想怎么就这么倒霉,好好的路还能摔跤! 绕过一棵树便能看到那溪流了…… 身边一个人影也没有…… 他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些村人的经历……这溪水里又是胳膊又是脚的,肠子肚子的,心肝脾胃肾的,这么想着心里还真有点发毛! 大多时候就是这样,你若害怕,那么可怕的事情越会发生! 他脑筋崩起老高,心跳也越来越快,咬了咬牙,咽了咽口水,心道:以前自己也没少来吧,确实是什么也没看到,那就是没有才对!可转念一想:还有很多人都说亲眼看到了呀!这样一想可糟糕咯!他迈不出步子,竟然觉得两腿开始抽筋! 身边没有别的声音,只有溪水流淌的动静!在绕过一棵大树就能看到溪流了!但是他怎么也走不了! 突然!他听见树后面有男人的咳嗽声!紧接着便是轻笑声,很多人的轻笑声!就好像吃到非常美味的东西,发自内心的,由里而外的,那种咧开嘴,用鼻子发出声音的轻笑! 他的心跳偷停了一秒! 脑海中浮现出很多副不同的画面! 会不会有几个人蹲在溪边,用手从溪水里捞出一段大肠,然后在鼻子底下一闻,轻轻一笑,再然后送进嘴里咬住一头像是吃面条一样吸进肚子里? “唔!”他只觉一阵反胃,中午吃那点东西还没消化干净,现在正往上涌!他鼻子一酸,眼泪就留了出来!稳了好大一会才算压了下去!在侧耳倾听,除了那溪水声以外便再无其他了。“我这不自己吓唬自己呢么!”他深吸了两口气小声自语道。 天黑了下来。 “你在……干什么……” 他没来由的觉得后脖子有人吹凉气,还有人轻声问他!人正常的本能反应急忙回转身形往自己的身后看! 什么都没有! “你在……找什么……” 又是这声音!又是那股子吹在脖子上的凉气!他再次转身看去! 依旧是什么都没有! 他睁大了眼睛颤颤巍巍地开口问道:“你是谁?” 没人回答他! 这个时候他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不知道是要跑还是要大叫,还是干脆昏死过去算了! “吃一点吧……” “砰砰,砰砰……”伴着一声一声很是有节奏的声音,他缓缓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果不其然,那是自己的心跳声!他看见自己的心一点一点被什么东西挖出身体,看不见,感觉不到疼痛,自己的心还在跳动!再然后眼前一黑! 被村子里的人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双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表情痛苦地倒在溪边。 经人检查是死于心病,可是大多数人还是更相信这山上有“鬼”。 梁咏意,梁老板说完表情木讷,半晌才开口道:“都是传说的啦……你们喝的汤汤水水都是哪山上流下来的啦!”他这话一说只见得众人表情一紧,一个个都沉默不语,不知道心里想些什么!梁老板见到大家的表情哈哈一笑道:“开玩笑的啦!怎么好让大家心情不爽呢!玩笑,玩笑!” 所有人的心都放了下来,不少人埋怨吃饭的时候不该讲这么恶心的故事,非要梁老板送没桌一瓶好酒!梁老板倒很是大方!紧接着又有不少人乱七八糟的讲鬼故事,但我却提不起一点兴趣。 我看了看苏小,又看了看老陶,陈啸春和带行也对视了一眼。 “山上……有鬼?”苏小微微一笑。 “嗯,有鬼。”我点点头。 第十章魂落珍岛:寻鬼觅魂踪 处子方初现 寻鬼觅魂踪,处子方初现(一) 或许这就是线索。(手打小说) 我们五个人就这么被扔到岛上,一没人管,二没人告诉我们该做什么,两眼一抹黑,也不能就让我们在这装旅游玩度假不是? 整一夜的风雨过后,转过日头晌这就晴空万里,经过商量研究以后,一帮人都认为应该往山上走走看看,不管怎样总要比在这里干耗着强上许多。打定主意也不作停留,收拾妥当,打听清楚去路后便告别梁老板准备出发。哪知道梁老板开始乐呵呵地听我们讲话,但听说我们要上山后眉头紧皱了起来,半晌才开口说道:“那山路不好走了啦,通别村都有班车的,上山那村没有啦,要不要在考虑考虑?” 苏小拍了拍梁老板的肩膀,一边点头一边笑道:“我说梁老板呀,你的事情还真不是一般的多呢,我们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啦,你不用担心呀,我们已经很感动了啦。”老陶听苏小这动静差点没乐出来,这冷不丁地发起“嗲”还真是让人受不了。 “我没开玩笑啦,要不然我让人开车送你们上去好不啦?”梁老板话锋一转,我到不知其他几人怎么想,总之我是扑哧一笑,敢情这梁老板在这儿等着呢,真是够精明!想罢不等苏小开口便对梁老板说道:“那还真是麻烦您了!这送上去一趟得多钱?” “不多啦,你们五个人,我打个对折,一人六十,三百……”梁老板果然眉头舒展开来,冲我笑了笑,手上小动作一般很是自然的在要带上蹭了蹭。 “一人六十?你干哕死我得了你!”老陶小眼睛一瞪,身旁边的带行也咧了咧嘴。 “真的不多啦,想那山路难走的很,这已经打折呢。”梁老板还是一脸笑容紧接着又说道:“再说啦,还可以给你们当向导的。” “那……”老陶还想理论,我冲他使了个眼色,便对梁老板说道:“行啊,那就麻烦您了。”话罢就见那梁老板乐呵呵笑嘻嘻转身离去。 “你有毛病吧?这明显欺负咱外地人呀!”老陶直么愣眼瞅我,还要开口埋怨,我便抬手止住他道:“别说啦,人家不也是好心嘛,再说也有一些道理的啦……” “得了!你啦什么啦?干什么玩意儿?”老陶听我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我屁股上踹了一脚,借着力道又往后一蹦,跳到带行身后说道:“我跟你说,你个曹大脑袋儿!你就花冤枉钱吧你!” 放下我们一通玩笑不说,只一会儿的功夫便有一辆黑色的金杯面包车朝我们驶来,副驾驶坐着梁老板,开车的是个络腮胡子的男人,远远的看去我竟然恍惚间觉得似曾相识,很是熟悉的感觉,那双眼睛中流露出的眼神,那眉宇之间一阵阵藏在朴实憨厚下的奸诈诡异! “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这里的司机,叫周海生啦,他送你们上山。”梁老板下车后给我们引荐了一下子开车的司机,又一阵夸耀这司机技术多么多么好,是多少年的老司机,跟自己关系多么多么亲近,是自己的远房亲戚等等。再瞅这叫周海生的大胡子司机也不下车,双手握着方向盘,只是冲我们点了点头,也不说话也不笑,一副死了孩子的憋屈样。身子绷的很直,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别的什么。 我们给了梁老板车前,便先后上了这辆黑色的面包车。 招手告别梁老板,车子启动,开出村口,驶上了一条沙土路…… “唉,我说这位海生大哥,好好的车给涂成黑色不别扭呀,弄得好像灵车似地……”我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又犯了毛病,这一句话出口想往回收是收不回来了,其余几个人都瞪眼瞅我,那开车的周海生从后视镜里瞟了一眼我说道:“我涂的。”顿了顿复又说道:“喜欢黑色。”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苏小咬牙切齿地对我说道,坐在她身边的陈啸春则含笑地拉过了苏小的手放在掌心,哪知道苏小迅速抽回来,瞪了一眼陈啸春,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我不知所以,不过马上反应过来,因为我和陈啸春都偷眼往苏小示意的方向瞟了瞟……那开车的周海生竟然不看前面的道路,而是一直在后视镜里看着坐在后面的我们!! 眼睛,一双在后视镜中的眼睛…… “那个……”老陶也发现了不对,干笑了两声道:“我这哥们儿就是嘴臭,哈哈哈。”顿了顿复又开口道:“咱们这个一般得开多久能到山中那个村子?” “如果不出意外,一个钟头左右……如果出了意外,永远也到不了。”周海生淡淡的说了一句,便扭过头专心开车去了。 “……”陶映红咽了口吐沫不知道怎么往下接。 一旁坐着的带行张了张嘴,又闭上,好半天才小声嘟囔道:“老曹,比你嘴还臭。” 我咧嘴一笑,也不作理会,把注意力都放到窗外的景物上。 这山路不是九曲十八弯也差不多,盘着高山穿于林间,有好几次让我感觉这车要失去动力滑下山坡,不过几次都是在发动机的呻吟中打消了我这自己吓唬自己的滑稽想法。 就当我倚着车窗昏昏欲睡之时,只听得耳轮中“砰”的一声响,紧接着身子由于惯性向前一送脑袋狠狠撞了一下!吃惊不小的我捂着脑袋抬头一看,正对上往后瞅的周海生,这次他是一脸歉意的说道:“车子坏了……” “啥玩意儿?”老陶拉开车门跳了下去,绕这车转了一圈喊道:“你们都下来吧!这儿都冒烟了这旮达!” 周海生早就下了车,检查了一通,很是尴尬地说道:“看来真没办法啦。” “那这儿离着呢村子还有多远呢?”苏小俯下身子看了看车子冒烟的地方,我眼睛不由自主地就往她大腿上瞄了一眼,随即想到人家未婚夫就站在旁边,深吸了口气恨不得扇自己个嘴巴!只得自嘲地笑了笑! “要是走路的话可是要走上个把多钟头啦。”周海生看着我笑了笑了,假惺惺好似硬生生挤出来的一样。 “沿着这路上去就能到吧?”苏小又问道。 “是啊,那么我就不送各位啦,我得给山下打电话看着点车。”周海生点了根烟,钻回车里打了个电话。把我们五个人就这么晾在了车下面。 “这扯什么犊子?”陶映红蹭了蹭鼻子又说道:“这走了一半路,收了全程的钱!六十元儿呀!” “走吧!别说了!天黑之前咱们得赶过去!要不然咱们也在这里等山下来人!”苏小说完叹了口气,迈开步子,陈啸春跟着点点头道:“小小说的对,都已经走到这里了,我们就抓紧些赶路吧。” “走?”陶映红靠在那辆黑色的面包车上,呲了呲牙。 “可不就得走么。”我也迈开步子,跟着前面的苏小。 几人离着车子越来越远,我无意间回头瞟了一眼身后那辆黑色的面包车,见那周海生叼着烟,歪着脖子看着我们。 ps:工作上出了些问题,对不住各位读者老师,谢谢那些还在默默支持我的各位。 第十章魂落珍岛:寻鬼觅魂踪 处子方初现 寻鬼觅魂踪,处子方初现(二) “真他娘的倒霉。(手打小说)”老陶骂骂咧咧,越想越生气,我还得笑着安慰他老人家,哪知道说着说着自己心里也开始憋屈,尤其那周海生看人的样子!人这一辈子得遇到多少人?有的人看一眼就心情舒畅,有的人看一眼就后悔半年,可咱也没法说这看了后悔的人就是坏人,看一眼就心情舒畅的是好人!总之他周海生让我挺别扭的。 就这么行罢多时,觉得起风才把胡乱思量的念头拉回来,抬头往天上一看,黑压压乌云滚滚,竟又是要下雨的阵势! “我说这要下雨啊……”老陶话音刚落,“滴答答”淅沥沥几滴雨点落下,还没给我们几个细想功夫,这雨便倾盆而落!雨雾蒙蒙!这山路地面瞬间变成小河一般,凹洼处更是溅起雨泡! 我四下瞅了瞅,除了树就是石头,只听得耳轮中“咔嚓”一声响雷,惊得我一哆嗦,眼睛一瞥,隐隐约约见得那路边不远处一块巨石,石下倒是可以遮蔽风雨,当下喊了一嗓子告知众人,自己便率先奔了过去。 几人在石下暂避,身上潮乎乎湿漉漉,不多时寒意便涌上心头。苏小嘴唇发紫,哆哆嗦嗦,陈啸春很是自然的将其环抱在怀里,两人依偎一处,带行见状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小瓶酒递给陈啸春道:“喝点吧。” 且放下众人不说,我本以为这雷阵雨来时急,去时也快,哪知道半个钟头也没有一点要停歇的意思! “要能生堆火就好了。”带行嘟囔着抬头望天,搓了搓手。 “那就生呗!看这架势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老陶说罢便开始动手,带行赶忙帮着他一起忙活,不多会儿功夫这篝火还真燃了起来,只不过浓烟滚滚,呛得几人眼泪直流,好一会这烟才算下去,周身经火这么一烤暖和许多。 “我说你呛死我得啦!”我边说边往火边凑了凑。 “你不帮忙还尽埋怨!有能耐你别过来烤火呀!去去!边上凉快去!”老陶嘻嘻哈哈,从背包里掏出吃喝分给大家。 我看了看时间,再若是不停,有可能就要在此地过夜了。 “弄不好咱们得在这地方呆上一晚。”我拨弄火堆,让其燃的旺一些。 “呵……这山上可闹鬼呀。”老陶说完嘿嘿一笑对带行说道:“你说是漂亮女鬼还是丑鬼?” “哪来的什么鬼,都是自己吓唬自己。”带行若有所思。 “呵呵,还是你最有经验呀。”我咧嘴一笑,搓了搓手,身上的衣服好不容易从湿漉漉变成潮乎乎。我们五个人成半圆形围拢在火堆旁,陈啸春拥着苏小坐在最里,在旁边一点是老陶,我和带行则坐在最外边,正因如此,我一抬头便看到带行挺着腰板,白脸被火光映的通红,直勾勾看着我! 我一皱眉,被人这么盯着总是不很舒服的,一边纳闷一边灌了口酒,哪知这酒一入喉,心里便忽地一堵,带行到底是在看我还是在看我身后的什么?这么一想也是凑巧,一阵风夹杂着雨吹得我后背一阵发凉!我咽了口吐沫,抹了抹嘴角,抬眼又瞅了瞅带行,随而轻轻转头看看老陶和陈啸春的反应,只见得老陶一边往嘴里扔着吊炉花生一边喝着小酒儿,嘴里还哼哼唧唧,陈啸春则拥着苏小两人都闭着眼睛…… “大带……”我挠了挠头,蹭了蹭鼻子,一系列的小动作一点都没让我心里好受,反而更有点紧张,我顿了顿又接着说道:“看啥呢?” “嘘。”带行眯了眯眼睛,老陶也发现不对,先瞅了眼带行,又顺着带行的目光往我这边看。 “咋了?别这样行不?你不知道我这二十大多的人五十大多的心脏么?”我还想说几句,只见那老陶也一瞪我,放下了手里的花生。 “啥啊……”我被这两人弄得心脏怦怦直跳,就想回头往身后瞅! “别动!”老陶压低声音,这一下子连陈啸春都睁开了眼! 此时侯的我已经心提到嗓子眼,隐隐约约感觉身后真的有什么东西在接近我!哪里还能挺着不动?我往前一使劲,从地上半蹲而起,一边往带行身边窜一边回过身来! “不告诉你别动嘛!”老陶一脸凝重! 我回身看了好半天,身后除了树就是树,啥也没有呀?直到带行和老陶“哈哈”笑起来我才反应过来。 “敢情你俩逗我乐儿呢?”我一咬牙,这俩人真活宝,没事吓唬人玩儿呢! “看你那小胆儿吧!”老陶换了个姿势靠在石头上,接着吃花生喝小酒,带行也低头摆弄他自己带的mp3,一时间又是平平静静,伴着雨和火光满是惬意。 周遭愈来愈暗,大雨势头稍弱,却是依旧珠帘雨布遮挡夜幕。 我深吸口气,不多会儿功夫就上眼皮打下眼皮,昏昏沉沉间“噼啪”的火声,“滴答”的雨声,带行和老陶之间有一句没一句唠嗑的声音混在一起,在耳边融合,揉面团一般纠结在一起,转动,钻进耳朵,又一次冒出耳朵,在大脑中,又好似在空气中…… “我觉得我对不起你……”是苏小的声音么?动人,柔美,那么她对不起谁? 火光闪动间,周围的树木陡然长高许多,本隐隐绰绰在雨中夜幕下不清晰的树木变得异常清晰,我甚至可以看到树干上褶皱的树皮。 透过树与树之间,凭空一扇铁门,粗大的金属链子,怪异的锁头,安静的,散发着让人无法言语的诡异。 在门口,一袭黑色的长裙,我眯着眼才勉强看清楚,我认识的,我不知多少次在梦里,在心里,在脑海里出现的。 “我觉得对不起你……”林水轻轻叹了口气,轻踏莲步,缓缓走向我。 我挪了挪身子,活动着肩膀从地上站起来,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但是还能听到水声,“滴答”之声极是有规律,我迎着林水走过去,直到与她面对面才停下。 “应该是我对不起你才对吧,我也没帮你……”我淡淡一笑,思绪飞回最初见到林水之时。 “呵呵……你在帮我,只是你不知道呢。”林水边说边伸出手摸向我的脸颊。 我先是往后一闪,随而竟不由自主地迎合她的手,感受那滑嫰的,冰冷的,虚无的。 “你又说的这么不清不楚。”我深深吸气,入鼻的尽是芳香,心情豁然开朗间目光又落到那不远处若隐若现,极不真实的那扇门的上面,看了几眼嘴上不经大脑地顺出一句:“我不止一次见到这门了。” “我没见过,哪里有门呢?”林水不知道什么时候绕道我的身后,耳后又是那酥痒痒的感觉…… 第十章魂落珍岛:寻鬼觅魂踪 处子方初现 寻鬼觅魂踪,处子方初现(三) “你们怎么也在这里!”沙哑苍老的声音如同闷雷一般的在雨中炸开!我一激灵,林水的影子在眼前晃了两晃,哀怨的眼神还透着欲言又止的无奈,我刚想开口唤她,哪知道那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能出去么?我们被困住三四天了!” “三四天?不是吧!咱们不是昨天才从船上分手的么?”老陶很是惊讶。(手打小说) 那苍老的声音很是熟悉:“吃一粒,解晕船的。”我抬眼瞅他,迟迟不肯伸手去接,这老爷子咧嘴一笑道:“没给你下毒,放心!” 是荀玉成! 我浑身一抖,歪斜的身子一振! “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荀玉成说完疲惫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来。 “没,没有……”我嗓子发干,轻咳了一声,拿起水壶灌了口水,抹了抹嘴往荀玉成身后看去,本来跟着他的三个青年人现在只剩下了两个,而起都或多或少的挂了彩,带了伤!身上满是雨水,嘴唇发紫眼神涣散!我看罢急忙往里面挪了挪,腾出空间让这一老二少进来烤火,又递过吃喝。 “您老刚说什么?”我看他喘着粗气,大口吃着我刚刚递过去的肉肠。 “他说他们被困住三四天了。”陈啸春看了看已经熟睡过去的苏小,抬瞧了我一眼,又瞅向荀玉成道:“怎么会是三四天?” 两个年级稍轻的人狼吞虎咽地吃着,看来真是饿了很久,还不等荀老爷子说话,其中一个平头自称项朝的便嘴里嚼着食物含糊不清地说道:“你们能不能找到出去的路?这林子他娘的进来就转向了!” “出路?不就那边么……”带行挠了挠下巴,一脸莫名其妙的指向不远处,我们就是从那边的路上跑进林子避雨的。 我也冲着荀玉成一笑,往带行指的方向看去,刚要开口说我们就是从那边下来的,那就是条通山下的路……可这话到嘴边硬生生咽了回去! 我一口气憋住,抓起放在一旁背包中的手电一跃而起,一头冲进雨中!哪能管他三七二十一!还是那句话!妈妈的妈妈我的姥姥!那条路竟然没有了踪影!! “怎么回事!”老陶也发现不妙,跟着我一起冲到雨里!两个人一左一右绕着圈子找了半天,可就是没有!找不到!寻不着! “怪了!怪了!”老陶拿着手电四下划拉,大口大口喘着气。 我们两人回到火堆旁都傻了眼,带行和陈啸春也同时如此,只有荀玉成长长叹了口气道:“看来你们也找了到啦。” “这怎么回事?”我把脸上的雨水抹去,顿了顿又道:“我们昨天从船上下来,住了一夜,今早才坐了车上山,照您老所说,怎么能是三四天呢?”我又看了看老陶道:“路呢?路怎么没了?” “我哪知道。”老陶咬了咬牙又道:“不是那该死的周海生搞的猫腻吧?” “扯淡……你以为是人都是姜子牙啊?”我只觉得浑身发冷,往火堆近前靠了靠。 荀玉成也不说话,一边咀嚼着嘴里东西一边紧锁眉头若有所思的样子,倒是一旁的项朝喝了口水,看了看他旁边坐着的目光有些呆滞的同伴,叫夏魏杰的年轻人。 夏魏杰不同于那光头看起来**气十足的项朝,瘦高挑的个子,大眼卷发,书生气十足,若不是那眼神呆傻傻受惊而未回过神来的样子,倒像是个年轻博学的江南才子。 “这山上有鬼怪!”项朝看着夏魏杰,又看了看荀玉成,咬着牙接着说道:“我和师傅,还有小杰、梁友伟四个人是在一处没有人烟的地方下船的,起初还很奇怪怎么把我们四个人放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可没多久我们便发现有一条砂石路弯弯曲曲穿林而上,既然有路,那么就一定有人,也不能算是鸟不拉屎。可我们走上这条路还没多一会儿,天就开始下雨!慌忙避雨中竟然迷失了方向!无论如何也没再看到那条来路!” “这世间哪里有鬼怪?不过是人心中而想罢了!”荀玉成轻声道。 “那你们不是,不是四个人么?”带行往四下看了看道:“另一个人呢?” “或许,或许死了……”项朝闭上眼睛,这话从嗓子眼缓缓挤出来。 “死了,死了,死了……”久未说话的夏魏杰重复着项朝的话,一时间周围的气氛变得诡异万分。 “死了?”我微一愣神。 “雨比现在大……”这夏魏杰要不一句不说,要不说起没完,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嘴里一句话要重复几遍才能说出下一句来:“雨比现在大……下了一天有一天就是不停!”项朝想拦住絮絮叨叨,魔障一般的夏魏杰,却被荀玉成挡下,嘴里小声道:“让他说吧,说了出来会好受一点。” 荀玉成此话一出,不单单是我,陈啸春还有老陶带行都觉得周围一阵寒气,到更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天,一天,下个不停!本想躲起来避雨,可这雨一天,一天下个不停! 我们跟师傅找到一处可以避雨的地方,好大一块巨石,斜着,歪斜着,下面可以避雨,下面可以避雨!” 我脑袋嗡了一声! “嘿嘿嘿。”项朝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声音开始很小,慢慢便成了狂笑,嘴角抽*动,喉咙里“咕噜咕噜”。 “我们生了火,好不容易烤暖了…… 一声一声滚雷,老天要惩罚谁?好像有人说过,这样的雷必定要惩戒什么邪恶之物。”夏魏杰还是自顾自说着前后不搭的话。 “为什么他死了?我不让他出去,可是他一定要说在林子中见到了灯光,隐约约看的那是车灯的光亮! 黑色的,像是一个长条箱子下面装了四个轱辘! 为什么?为什么有车?有车必有路啊!那么路呢?为什么看不到路!”伴着他这句话,刚刚见小的雨猛然又瓢泼起来!一闪见耳聋中只听得“咔嚓”一声闷响!“啊!”苏小从梦中惊醒,从陈啸春的怀中坐起,睁大眼睛看向荀玉成,然后又看向正语无伦次的夏魏杰! “他抓起手电奔进雨里,手电的光柱晃晃悠悠,晃悠,晃悠……”夏魏杰边说身子边剧烈的晃动! “哈哈。”项朝又大笑一声,嘴角抽搐的更加厉害!“没事吧你!”老陶一脸鄙夷,刚想伸手拍拍项朝,哪知道荀玉成一声断喝:“别动他!” 苍老浑厚的声音吓得陶映红一哆嗦,下意识的收回伸出去的手,半晌才嘟囔道:“发什么神经!” “对……他发神经了……”夏魏杰说完狠狠咬了一下嘴唇,这血,便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第十章魂落珍岛:寻鬼觅魂踪 处子方初现 寻鬼觅魂踪,处子方初现(四) 苏小惊叫一声,一旁的陶映红再也不管那三七还是二十一,紧忙一把捏住夏魏杰的挂钩不让夏魏杰的牙齿往嘴唇上咬,然后扭过头扯着脖子喊道:“看啥呢?就让他这么咬自己?还不帮忙!?” 夏魏杰被这么扳着下巴自然是不好受,发了疯一般扭动身子,双手一通乱抓乱推,眼看着陶映红就要坚持不住,带行和我也紧着上前帮忙。(手打小说) “哈哈哈哈哈。”项朝又一次狂笑起来,几近癫疯的仰着脖子,一只手伸到雨中,不断接着雨水,然后又不断的往自己脸上抹!这刚才还算正常的两个人此时侯已经与精神病人无异!我甚至害怕那荀老爷子也发什么神经!这要是仨精神病跟我们呆在一块可是要了亲命喽!这要是仨人暴起伤人,我们都没地方说理去!跟精神病较劲可绝没好处! 好久以前还在学校里的我可就见识了这不好惹的一类人…… 那时候闲着没事就在班里面一帮一伙的瞎嘞嘞,我们几个还算不错的哥们,当然有老陶一个,商量来商量去决定到室内的河边烧个烤,踏个青,几个人集了点钱,又是炭火又是烤炉,鸡脖子、鸡大腿、鸡心眼、面包香肠油麦菜,洋葱牛猪羊肉一堆东西,自然白酒啤酒也少不了。 一行人乐颠颠地在一河中小岛的亭子里安顿完毕,炉子点起来,火也烧起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刚要开始动手吃喝,不远处晃晃荡荡走过来一位手里拎着渔网的大哥,起先我以为就是管理员一类,便很是友好地过去又是扯淡又是递烟,虽称之为大哥,瞧样子也得三十大多四十来岁的,聊得很好,还说要给我们弄几条鱼吃!这倒是不错,不过这河两边的环境我还是不很放心,我华夏大地不少城中流经的河水江流的水质都不达标,便婉言谢绝。 这大哥一看如此也就不再强求,便很开心的离去,本想这就作罢,哪知道我们刚吃上,这大哥便拎着五六个小板凳又冲我们走了过来,说看我们人多坐的地方少,这几个小马扎让我们坐着。 这种情况下我们必要万分感谢,客气地留他一起吃点喝点,这大哥也不客气,我们也不差他一人,一帮子人开开心心,吃吃喝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方才还很是清醒的大哥开始骂骂咧咧,我们也没当回事,可这又不过不久,这大哥开始跟我们唠自己的身世,什么儿子在美国fbi,妻子跟一台湾大款去了国外,自己的祖上是开国元勋,诸如此类等等等。 起初我们还听,可不多会儿便察觉不对,这吹牛逼也不带这么吹得吧,而且说得越来越邪乎,什么自己的电话可以跟中央直接通话?! 但当我们发觉不妙的时候已经为是已晚,这大哥非说我们请他喝酒,是他的好哥们,说着说着声泪俱下,蹲在炉子旁边就给我们磕头,而且咣咣有声! 这我们哪能受得起?紧忙搀扶,这一下可好,大哥分说我们瞧不起他,也不顾着额头渗出的血,就要往河里跳! 当时一行人见要跳河,外一出了人命可如何是好? 此时侯脑海中猛然跃出几个大字:有困难,找公安,人民公安为人民!想罢便报了警,那边态度很好,询问了状况,问了位置,然后哦了一声,听似已经知道一二,便答等着吧,这一等就是半个钟头,按说就算堵车也该到了,便又打电话催,得到一样答复……在一等,等到了这大哥的父亲,年过花甲的老爷子……千恩万谢了我们几个,还说多亏没伤到我们……至此,才知道这大哥精神有点问题。 此时的情景与当年得有多么相似?好好的人,说说话怎么就疯癫了? 我一边忙活着按住夏魏杰的手脚,一边扭头瞅荀玉成,心道这老家伙怎么当师父的?无动于衷的样子好像真的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难道这老家伙也要发疯? 荀玉成见我看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痛苦,放下手里还没吃完的食物起身走了过来,拍了拍夏魏杰的肩膀,示意他看自己。 夏魏杰与荀玉成四目相对以后果然安静下来,荀玉成擦了擦夏魏杰嘴角血又冲着他微笑了一下点点头,夏魏杰也咧嘴怪怪的笑了笑。 “没事了……还是年轻呀。”荀玉成又安慰了一下项朝,这两个人才恢复如常,闷头吃喝再也不肯说一句话。 我们五个经这么一折腾,眼光齐齐落在了荀玉成的身上。 荀玉成回身坐回自己的位置,看了看大家伙,轻叹一声道:“我本想让他们回忆下当时的情景,或许可以把心里的阴影驱散掉……看来不行啊。”荀老爷子低下头,拿过酒喝了一口,低声道:“呵,你们准备的倒是很充分啊。” “什么阴影?”苏小看了看闷头不说话的夏魏杰和项朝,开口问道。 “我和仨小子倒也是避雨去了,不过跟着地方不同,是一间大屋,残破不堪,那形式倒像是座山神庙或者供奉其他什么神仙的庙宇。”荀玉成喝了口酒,随手拨弄了一下火堆,火苗一跃,光影晃动,外面的雨又大了起来。 听到“庙宇”两个字,我很自然的就联想到了梁老板讲的故事。 “这庙很是破败,不过避个风雨还是绰绰有余的,虽然是外面下大雨,屋里很多地方就下小雨。 天昏沉沉,雨就没停过,不时还有雷声,不时还会刮起极大的风!天昏地暗,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溜走!一天,两天,三天,直到我们所有的计时工具都罢了工!我们失去了时间的概念!就跟做梦一样,一分钟,可能就是几秒钟,也可能是几小时!时间乱了,所有事情都乱了!”荀玉成呼吸变得急促,稳了一会儿又灌了口酒。 我下意识的看了看时间,生怕我的表也失灵,我们也被时间抛弃!如果他老人家说的是真的,那我们经历的时间难道是不同的? “我们点燃的篝火火苗越来越小,庙里能烧的几乎都烧了,不得已只得去外面找些树枝,虽说湿涝涝的,总比没有强。 等着雨停,盼着雨停,可这雨就是不停!我们在这陌生的林子里迷路,又赶上这连绵不休下了好几天的大雨!梁友伟这孩子终是沉不住气了,说要出去寻寻出路,这么一直等着雨停也不是办法!我起初劝他说等雨停了天光放亮我们找起来更容易,可他不停,最后竟是要自己出去,让我们等他。”荀玉成略带些懊悔,苍老低沉的声音重复说了几句应该劝住梁友伟。 梁友伟……梁咏意…… 我脑袋中莫名其妙地同时出现了这两个人的名字! 有什么关系?会有关系么?我的脑袋中这六个字开始翻来覆去地折个儿,滚动,心里怦怦直跳,耳朵嗡嗡直响,眼前忽地一暗,竟让我觉得是不是犯了以前的老毛病!可想到目盲的老毛病,心理面又思念起林水来!这些名字在我的脑袋中撞来撞去,若不是老陶拍了一巴掌,我自己便像魇住一般难受! “你老别兜圈子,接着说啊!”老陶说道。 第十章魂落珍岛:寻鬼觅魂踪 处子方初现 寻鬼觅魂踪,处子方初现(五) “你着急你拍我算怎么回事呀!”这一巴掌拍在我大腿上还真疼,一激灵瞪了他眼。(手打小说) 回回神心想别自己吓唬自己,两人虽然重姓,可名字却差着十万八千里!“梁友伟”,“梁咏意”这怎么可能有联系?再说一个是内陆来的小伙,一个是海岛上的奸商,怎么可能呢!可这真的没联系么?我不自觉又问了一遍自己,这一来可能就要再次陷入同埃舍尔永无尽头的楼梯一般无穷无尽……黑暗,可怖,浑身发冷…… 我赶忙收回心神,也拿起酒来喝了口,又往火边凑了凑,才再次将注意力放在荀玉成身上。 “小梁子刚走出门口,天上就是一声怪异的炸雷!这雷声怪就怪在由小变大,拉的很长,像是惨叫一般!我见实在拦不住他,也只好由着他去,不过心里还是不担心啊,便要让那夏魏杰跟他去,这两个人前脚后脚,也差不了几分钟…… 可就这几分钟,谁能想到呢……夏魏杰这孩子的脚刚踏出门,就听见外面一声惨叫,现在想来正与那雷声有几分相似!听到声音,我急忙跟着冲了出去……那小梁子站在雨里,嘴里叨念着‘死人’,‘死人’……听他这么说我忙找了一圈,别说死人,死耗子都没有一只,就在我四下寻找这个时候,项朝和魏杰两个人一个哭起来,一个狂笑起来! 再去找梁友伟,却没了踪影。 我好不容易让项朝和梁友伟这俩孩子安静下来,再问这两个人回过神来的,俩人却是说不出怎么会这样! 他们俩也跟我一起找小梁子所说的‘死人’,两人找了阵回过劲儿来再去找梁友伟,却只在地上找到了一双鞋子,却是没有梁友伟人影!再这以后两人就说没了知觉,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可是现在连鞋子都没有了!荀玉成又往地上看,水洼,石土,雨,淋浴一般,阴冷,颤抖。 “你们没看到小梁子去什么地方了?”荀玉成抹了把脸,先不去管那鞋子在什么地方,忙问身边的项朝,看样子项朝倒像是完全回过神来,夏魏杰却闷闷的不说话。 “没有啊师父!我还奇怪呢!”项朝微微皱眉,嘴里嘀咕道:“什么死人啊……” “惨死被吊起来的呗。”夏魏杰在一旁冷不丁地接了一句,随而抽泣一下,指了指房后。荀玉成自然跟着其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隐隐约约有东西晃动,正此间招的电闪,光亮一瞬便看清楚楚那是个被吊起来的人! 这一下连荀玉成都吓了一跳,稳住心神才肯迈步向那“人”走去。 还未等他走到近前,那吊着的“人”转了一圈,也不怎么就那么巧正正又赶上一闪,随即雷鸣于耳!那转过来的人脸甚是骇人,荀玉成倒退一步打着手电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人没有鼻子和耳朵!竟好似被人齐齐削了下去!再往身上瞅,没有手臂,没有大腿!残破的衣服看不出是什么样式,肚囊被抛开,被雨水冲刷后干干净净,隐约看来里面竟是空空荡荡!肠子呢?身体内的器官呢? 还未等荀玉成细想,只听身后的夏魏杰惨叫了一声,撒腿就往林中跑去!项朝瞅了瞅师父,又看了看那人棍或是空皮囊般被吊起来的“人”略显得不知所措!荀玉成看着夏魏杰疯跑出去,不能再丢一人了,便对着项朝使了个眼色,要他赶紧去追,哪知道项朝咧嘴一笑,却不动地方! “快去啊!”荀玉成话音刚落,只觉得后背有什么东西推了自己一下,紧忙回头,骇然间竟是那被吊着的“人”正自前后摇摆,又冲着自己撞了过来!荀玉成觉得头皮发麻,再也不想多停留一面,拉着项朝追着夏魏杰就跑了过去! 这前后也就几十秒的功夫,却是几个人见过最可怕的场景!好不易追上夏魏杰,荀玉成吩咐项朝看好他,瞧看周围,自己心里也没了底!那天地之间,除了从天而降的雨,周围几乎是相同的环境,树,山石,大雨所成的溪流,阴沉灰暗,根本就辨不清方向! 这是什么地方?刚才又跑的匆忙,带的东西都留到那庙里面了!当下也不能就这么站着,硬着头皮也得往前走!三个徒弟丢了一个,两个又受惊不小,自己在没注意,这老命就可要真的交代在这儿了! 三个人不做停留,便在这山林中寻找出路。 直到隐隐约约看到有火光闪动,冲着火光走过来,才发现我们几个。 “这位大叔……你这给我们讲鬼故事呢?”老陶呲了一声看了看一旁的带行。 “别开玩笑。”陈啸春看了看老陶,小声道。 我微一愣神,开口问道:“那您老起先进庙里发现了什么没有?比如锁一类的?或者是箱子什么的?”至于这么问,我突然想到了“魂守”一说,会不会是这四个人误打误撞,打开了什么不该开的东西,导致里面的“东西”窜了出来,影响了他们的心智? “那是破庙,有些年头了,能有什么东西!”荀玉成给夏魏杰处理嘴上的伤口。 “哈哈哈,有,有!”一旁刚恢复正常项朝又突然笑了起来,嘴里连着说了两个“有”字!连荀玉成都是一愣神! “有什么?”我忙问道,可项朝这兄弟就再不肯说话了,是不是嘴角抽搐,似笑非笑。 “到底有什么呀!”陶映红往外看了看天,这时候的雨又了许多,他看罢回头瞅我开口道:“有什么咱们就去看看呗。” “你说的容易,我怀疑这座山可能不是普通的山!如果荀老他们上山便失去了时间概念,又迷路怎么也转不出去,多半会不会是有什么阵法或是磁场效应?”苏小往我们来时的方向看去,复又说道:“阵法之类不好说,我也不懂,磁场我也不好说,也不懂,可是咱们那条路确实是消失不见了!这点你们也同意吧。” “那你说怎么办?我们在这里打电话等救援啊?”老陶舔了舔嘴唇。 “打电话?恐怕这地方都没信号!”苏小深吸了口气。 “对,小小说的对,我们还得从长计议。”陈啸春一如既往的顺着苏小说,带行不说话,时不时往四周瞄。 “我倒是觉得老陶说对,不管怎么,也不能就这么呆着!趁现在雨小了点,咱们还得走!”我也认为该去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 能发现什么? “就算我们想回去,能那么容易?转向的!”苏小说道。 “那可说不定……”荀玉成长出了口气。 第十章魂落珍岛:寻鬼觅魂踪 处子方初现 寻鬼觅魂踪,处子方初现(六) 荀玉成长出了口气道:“我在那破庙中真没发现什么,当时根本没怎么留意,倒是我的仨徒弟转了好一圈。(手打小说)”顿了顿又道:“我也想回去,毕竟我们的东西都留在那庙里。” “那你们回去!我和啸春留在这儿!带行?你留下还是跟他们走?”苏小一撅嘴,问发傻的带行。 “我说我的姑奶奶,咱别这样行不?陈大哥你也不劝劝你家婆娘?没看人美国电影呀,这种时候分头行动就是找死呀!人多力量大呀!我们走了你们留下我们也不放心呀!你说你家婆娘这么漂亮的妞出点啥意外个怎么办呀?外一碰到和色鬼什么的可咋整呀?咱们可得统一意见呀!”老陶嘚啵嘚说了好半天,逗众人一笑,当然除了丢了魂的夏魏杰和一直在笑的项朝。 “我说你怎么这么能说呢。”陈啸春微微一笑对苏笑道:“老陶说的也没有错,我们尽量还是要一起走的,这关口分开确实不太明智,再说你有更好的注意么?” “你……!”苏小还想说,寻思了寻思才点头道:“好吧,好吧,我们走!这一下又得淋湿了!” “怎么没带雨衣呢。”老陶一边嘟囔一边收拾东西。 “快点吧,这阴天呼啦黑灯瞎火的!”我说罢一愣神,那现在到底是晚上还是白天? 不做细说,所有东西都收拾停当,我们这一帮人冒着雨再次钻进树林子中,周围说暗吧,还能分辨的清楚周围的景物,周围说亮吧,你又没办法看得清楚太远,灰蒙蒙,阴沉沉,总像是那黑色没有完全包裹住,特意留了那么一丝光亮却又不很清晰的样子…… 我跟着荀玉成打着手电走在最前,后面跟着苏小还有陈啸春,护着夏魏杰,项朝这两个半疯,在后面就是压阵的带行和老陶。 “您老肯定是这边?”我往远处照了照,根本看不清楚,这时候雨已经从漂泊变成牛毛,沙沙打在脸上痒痒的。往身后看了看,刚才所容身之处早就没了影子,就更别说我们来时那条上山的路了。 “我怎么能肯定?撞大运吧!”这半大老头儿抖了抖精神,迈开步子向前。如此这般也不晓得时间过了多久,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众人所带的不管是机械表,电子表,手机等等所有能看时间的东西上的时间都是不一样的!脸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心理面越来越堵,不知道别人怎么想,我自己倒是有种被人抛弃的压抑感觉,无助,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去往何处,没有归宿,空虚,没有目标,不知道为何奋斗,不知道该怎么去努力! 生命好似从指间溜走,想抓回来却发现触及的只是虚空,那如同年少时,夜深独自躺在床上,莫名的空虚,满心的抱负,可有没有目标,每一天浑浑噩噩,不知所以……我不是圣人,我活着根本就没有意义,我在浪费生命,我自己的,别人的……那么我不如就此死掉,枉然一声哀叹,自我了结这无用一生! “我说咋不走了?发什么神经呢?”老陶用手电晃我,我这才注意到自已经落到了队伍后面。 “没,没什么……”我咽了咽口水,深吸了口气驱走胸中的堵闷。 “真他娘怪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老陶见我回过神来,扭头骂了一句,迈开步子继续向前。 我站在原地,看着前面这几个人手持着光亮,晃晃悠悠,恍恍惚惚…… “快走!掉了队小心着了女色鬼的道儿啊我说!”老陶又是一声呼喊,我这才又回过神来。 八个人漫无目的,无头苍蝇一般在林子里转悠。 “我走不动了我!”起先还有一句没一句扯皮,而后便都没了动静,这老陶嗷一声子,惊得众人都是一颤。 “干什么?鬼叫什么呀!”苏小恨不得踹陶映红一脚,也喊道。 “我说我走不动了!歇会吧姑奶奶!”老陶一脸坏笑。 “别歇了,我们到地方了……”我刚想说是得歇一会,哪知道身后一直不说话的夏魏杰冷不丁冒出一句,抬手一指,顺其望去竟然隐隐是那座古庙! “不是吧……还真找到了!”带行眯着眼睛嘴里嘀咕一声。 “您老看是不是这里?”我问旁边的荀玉成,自己也往那破庙瞧瞧,还特意瞅了瞅他们所说发现吊死之人的那房后。 “就是这里。”荀玉成沉声道,迈着步子率先走了过去,嘴上还说:“小梁子是不是回来了?” “怎讲?”我一愣神,怎么说小梁子回来了? “你看还有火光……”回答我的不是荀玉成,而是项朝!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脸贴到我的脖子根,冷不防一句话出口吓得往前一仰差点趴地上。 “小胆吧!”陶映红又拿话挤兑我,这小子我是太了解他了,想罢也懒得理他,瞪了一眼项朝,心道:不跟你个神经病一般见识。再往那破庙看去,可不是嘛,影影焯焯在庙堂之内有火光闪动。 看罢我便冲身后的老陶等几个人一使眼色,脚下加紧,奔着那破庙就走了下去。 来到近处并没有先进到里面,而是提心吊胆地往里面瞅,特别留意那所谓挂着死人的地方,我正自聚精会神,只见得眼前一闪,耳聋中“咔嚓嚓”一声震耳欲聋响雷!骇人之极,洞彻心扉! “这什么鬼天气来!”我话音未落,伴着雷声,这雨再次瓢泼而落,雨幕遮挡,瞬间如同包裹起来一边,周遭再也看不真切!我见状也没时间多卡空滤,晃动手中的手电筒,扯脖子喊道:“跟我光亮!咱们先进庙里面再说!”嘴巴一张一合,进了不少于水,也没空吧嗒滋味,撒丫子就冲进了这座破败的庙宇。 周身上下就同跳河里一般,鞋子里也灌满了水! 抹了把脸的急忙按个看了一遍,生怕有谁又莫名其妙的走失,不过还好,众人都在,老陶指了指厅堂之中的火堆笑道:“还真能烧,跟新点燃的一样……” 我也往那火堆看去,若不出左右,我们刚才远远望见的光亮应该就是这火堆发出来的。 “你们走了这么久,这火堆也没熄灭,真是怪了。”苏小一边用手抓挠着头发,一边开口说道。 “或许有人重新引燃的呢?”我靠到近前,扑面的就是带着木香的暖流。 “或者是他们根本就没有离开多久吧。”陈啸春一句话让我心中一颤,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再次去看荀玉成,难道这都是他们编造出来的?目的就是引我们到这里?可到底为什么要引我们来? ps: 何为侠义?何为英雄? 世道不公!苍天无用! 本为凶杀之星降世,自是最终要落得个凶煞恶鬼的角色!可他偏偏心存仁慈,强要行那侠者之义,此等违反天道伦常,定是要遭天谴诛杀! 在这虚幻的朝代,战地斗天,除世间大奸大恶! “是不是有了胆子就变成了傻子?” 我要给你一个莽撞的英雄!给你一个头脑简单的地煞凶星! 与人斗,其乐无穷,与天斗,难道就是一场死劫? 一部让你看完不只会大呼过瘾的小说,更是一步让你略有所思的小说! 尽在本人即将上传的新书《地煞惩》! 《锁魂》第十章 魂落珍岛:寻鬼觅魂踪 处子方初现 《锁魂》第十章魂落珍岛:寻鬼觅魂踪处子方初现 寥寥看客目茫茫,两两相望知己常。(手打小说) 只为相性撰文字,架上非是心意当。 难于阅订属正常,或许无人再跟将。 但愿几人勿相忘,学生此处泪满裳。 vip章节全新首发本更五千余字,庆上架 我看了看陶映红,眼色一使告诉他做好堤防,再去瞅那一直不做声的荀玉成他若真是把我们骗到此处,一定没有什么好事! “荀老……我陈哥说的对不对啊?”我压低声音尽量不要发颤。 我胸口发闷,心跳加速,整个神经绷紧,这老家伙要是突然发难,我们不算苏小,四个大老爷们儿还弄不了他们三个?我这么一遍一遍安慰自己以稳心神,眼睛时刻不离地盯着荀玉成和他那两个半疯的徒弟。 “你这么问是不相信我们喽?”荀玉成用鼻子深吸了口气,然后又用嘴长长吐出。 “他不是那个意思,我们也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苏小示意我不要说话,我一想也是,这节骨眼女人在中间会将这气氛缓和不少。 “不知道,也许是梁子回来了,也许是又有另一伙人来过,不过我们真的离开这儿很久,这么大年岁没必要骗你们这帮年轻人。” “荀老您别在意,阿宝也是心急罢了。”苏小说完走到火边又道:“管他呢。浑身都湿了,先烤烤火再说。” 众人都不再言语,靠到火堆边取暖。 我提鼻子一闻,那木香又一次弥漫开来,我不尽一皱眉道:“这什么木头呀,烧起来这么香。” 话音未落只听那荀玉成大叫“不好”,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只觉得天旋地转,迷蒙间见得身边的人都像面捏的一般瘫倒在地上 “老头儿……你……”我强挤出一句话,看向荀玉成,只见他也一头栽倒在地上,我心里奇怪,眼睛可就不听使唤了,上眼皮一碰下眼皮便昏死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恍惚间只觉得脸上发烧,随后一阵疼痛,再睁开眼,面前正有人抡圆了巴掌抽我嘴巴 “醒醒你他娘的别跟我装死”抽我嘴巴的人边抽还边骂,我一激灵,回过神来,眼前的男子我不认识,却又面熟,正这时候就听到荀玉成的声音,我正想开口骂他,扭头一瞥发现者老爷子跟我一样,也正挨着嘴巴,扇他的是个大胸脯的女人 “你们干什么?”我一晃肩膀,再一低头,这才看见自己被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上,奶奶个腿,小爷我还真就动不了啦 “梁友伟你这是做什么”荀玉成显得比我还要愤怒,吵嚷着,哪想到那大胸脯的女人扬起手一巴掌落下,耳轮中那“啪”的声响让我吓得一闭眼睛,再睁眼看那女人一边揉着腕子一边用不标准的汉语道:“闭上嘴,闭上嘴” 这不是韩国那队里面的波*么?缓过味来的我仔细一想,是梁友伟打我的就是梁友伟可这家伙怎么混到韩国人里面去了? “我说的么,果然是你下的毒他们可是你的师兄弟你怎么能这么狠”荀玉成也不顾嘴角流下的血,再次骂道:“狼心狗肺的家伙” “那么说你早知道了?”梁友伟放下我走到他师父面前蹲下道:“我当初要你下狠手弄死这小子……”说罢指了指我道:“那么好的机会,你下了药这家伙若吃了估计现在早就归西啦可你这老顽固偏偏不听……” 我一愣,忙扭头去看荀玉成,这老爷子眉头紧锁,我忽地想起在那船上,这老爷子给我的药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荀玉成见我看他半天憋出一句话来。 “我又不是什么君子知道当初签了fcb的合同,那是什么鬼合同?根本他**的就是生死状从那时候起我便知道这事情不是你死就我活的”梁友伟咬了咬牙道:“现在离着那钱就这么近,迈一步咱光靠着股份就吃喝不愁你怎么这么不明白事儿呢”梁友伟狠狠抓住荀玉成的肩膀:“我的好师父咱们要是合作,弄死一队可少一队哦,过不久可就是躺在钱上数钱” 我脑袋不够用,忙活活正寻思呢,只听得陈啸春狂吼道:“拿开你的脏手别碰她”扭头去看,有两个男的正围拢在苏小身前,其中一人的手已经摸到了苏小的脸上,在二人后面还有三个人抱着肩膀看热闹的眼光一扫,带行和老陶,我们几个人都是一个样子,捆的跟粽子一样 那韩国女人见状嘀哩咕噜说了几句,走过去扯着耳朵把那两个男人拉起来,这陈啸春才算安静下来,扭着身子连滚带爬地往还在昏迷中的苏小身旁挪,哪知道还不等到近前,便被几个人连踢带踹地弄了回去。 “那你就跟这帮人混在一起了?”我火顶上梁,开口对着梁友伟问道。 “呵……哎呀呀,最早死的就应该是你们……”梁友伟同我说完便瞪了他师父荀玉成一眼道:“要不是你我的两个好兄弟也不能落了个这种半疯的下场你个老家伙,没想到平时少吃少喝的习惯救了你哈哈” “荀老头儿他娘的到底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你引我们过来的?”老陶嚎一嗓子骂道。 “闭上嘴吧,明显不是荀老头儿干的……要说也是姓梁这小子太坏。”我瞧了一眼老陶沉声说道,话罢又恶狠狠看着梁友伟。 “你这是夸奖我喽?我还真没想到我师父会把你们引回来,人生如赌局,我就试一试而已赌赢了抓住几条鱼,赌输了我也没有损失”梁友伟嘿嘿一笑:“这伙外国人肯帮我赚钱,我们就一起赚喽。” “是啊上岛之前大家都没有线索,但是所有人一定最终都会进得这山来你也没想到会是我们被阴差阳错的引过来吧?”我啐了口说道。 “真是巧,不过就算不是你们,我也迟早会弄死你们的”梁友伟阴冷冷道。 “笑话,杀了人你也不怕犯了王法?”我开口说完自己也愣住了,还真就没王法管的了,想想那死了的周大生,姜晓云,还有叉子哥,死了就死了,连尸体都找不到……他娘的这帮小日本弄得东西真邪,出了问题大都抛开干系,问题是根本没有人会回去找他们理论四下寻找的,大多又都不是什么好人,本就是干坏事的,谁还会去报官? “你去报官吧……”梁友伟一撅嘴道:“我跟你一起去,哈哈。” “哥哥,还说什么……废话,杀了他们,就是了。”那大胸脯的女人冒出哥哥两字,我差点没恶心吐了。 “不急……”梁友伟沉声道。 “妄我还相信你,还想回来找你……”荀玉成苍老的声音显露着疲惫。 “你是来找你的东西……不是来找我的……”梁友伟说完指了指放在墙角的背包:“那可是你必生的心血……放心吧,你那套技术和工具我都照单全收,不会让它失传的。” “哎我说,你小子是怎么做到让我们迷路的?我们上来的时候明明那条盘山路就在眼前怎么避了会儿雨就没有了难不成你小子还懂得奇门妖法?”老陶开口道。 梁友伟脸色一怔,大胸脯一伙人也都面露难色。 “这倒真不是我弄的……我们也被困在这里了……”半晌梁友伟开口说道。 这真是晴天霹雳一般我本以为所有的事情可以找到答案,若是这梁友伟说一切都是他搞的我也就欣然而去了,你弄死我我也瞑目但偏偏说个不是他们做的这简直就是要了我命呀怪力作祟?还是这地方有什么诡异蹊跷妈**妈妈我的姥姥宁愿让人把弄死,也别让鬼把我弄死呀另一想也不应如此,你若越惧,事越上身,这段时间的经历充分说明了这一点,再说了,我也没少看到“鬼”,不知道算不算是“鬼”,应该不算吧,她可就在我的心里呢,我想着林水竟然微笑起来。 “笑什么!”梁友伟见我在笑,恶狠狠道。 “笑什么?笑最后大家一块死呀哈哈哈”我说完笑的更加放肆。 “你他娘的给我闭嘴”梁友伟怒目圆睁,本就精瘦的脸庞憋得青紫,加上小鼻子,大嘴叉,大眼睛,这一来看着倒像是饿鬼投胎 “为什么闭嘴?你瞅你那上辈子没吃饱的憋屈样子,跟我们一起死算是便宜你喽”我想都没想顺嘴胡说,陶映红在一旁还帮腔道:“是啊,你死后得找你们家老祖宗拜谢拜谢,问一问怎么有这么几位英勇帅气,不世出的爷爷陪你死,你们祖坟山是不是冒青烟啦?” “给老子闭嘴”梁友伟气不过,抡圆了又是几个嘴巴抽在我脸上,一时间头脑发蒙,眼前金星乱窜,这几下子看来他是真下了狠。 “再打你小爷几下试试?”我还没缓过来,陶映红在一旁开口喝道。 梁友伟哪里受的这个,左右开工又是六七下嘴巴,打得我七荤八素的。 “你故意的吧?赶着不是打你了”我一甩脸冲着梁友伟骂道:“你是不是傻?他说的你***打我干什么啊有能耐你打他去” “哎对你来打你爷爷来过来呀借你几个胆子”老陶又喊道,现此时的梁友伟肺都气炸了,这陶映红一口一个你爷爷我,一口一个你爷爷我,连自己祖宗十八辈都损上了 梁友伟实在忍将不住,起身奔着老陶就走了过去,边走边道:“你小子别猖狂我先揍你一顿解解气!然后送你上西天” “我他**还真就不怕你来呀”陶映红接着骂他。 周围大胸脯子那一伙人都抱着肩膀看哈哈笑。 就在梁友伟靠近老陶的一瞬,陶映红身边的带行突然暴起,绳子扣早就被带行弄开,一米九铁塔一般的身材,攥着榔头一样的拳头照着梁友伟后背就是一拳。 我说这小子怎么半天不说话呢跟着叉子哥还真没少学东西身上的零件家伙事儿倒是不少方才老陶冲我微微一使眼色,我便明白个一二,可怎么也没想到带行这么牛 再瞧梁友伟被这一拳揍得栽两栽晃两晃趴倒在地上,本就瘦小,这一下“咯喽”一声差点没背过气去 旁边大胸脯子几人都愣了神,就这功夫带行手腕一翻,一把小刀几个来回就把老陶的绳子割开,然后将折刀递给陶映红一使眼色,自己迎着那五个大胸脯子的手下便冲了过去 老陶也不停留,向前一扑,到我近前开始割绳子,这小折刀也不怎么那么快,几下我便重获自由,说时迟那时快,我也没时间活动筋骨,嗷一嗓子给自己壮胆,便冲过帮那带行 再说老陶接连解开了荀玉成和陈啸春,那苏小还在昏迷,也没时间照应她,暂且让她迷糊一会,那两个半疯的也没时间理会,一时间这破庙中便成了要命的战场 我刚冲到近前,迎面一个大胸脯的手下将我挡住,我嗷嗷怪叫一拳出去,没想到这家伙还是个练家子,也不知道是柔道还是跆拳道,一个照面我便被放倒在地上胳膊酸痛,我差点没昏死过去还好被及时冲过来的陈啸春和老陶挡了一下 在地上的我扭头一看,那梁友伟正从地上往起站,刚才带行那一拳这家伙也跟我一样,躺地上半天,这会要站起来我哪里肯让,那大胸的手下我治不了,我还治不了你了?想罢费力起身,走过去高高跃起,整个身子拍在那梁友伟的身上 “咯喽……”梁友伟又一口气没倒上来,眼一翻不动了,我也没空管他死活,想那包里还有家伙事,踉跄着跑过去抽出我那把刀子,再一回身,人影一闪,竟是那大胸脯子挡在我面前 一老娘们儿我有何惧刚想罢眼睛落到了那大胸脯的手上明晃晃亮闪闪一把砍刀!再瞧瞧我手上的这小刀,脑袋嗡了一声俗话说狭路相逢勇者胜,毕竟是一女人,我就不信治不了她 一个箭步冲上去挺刀便刺 这女人向后一闪,举刀劈来,我一看心中发笑,这家伙要也是个练家子我估计我就得交代在这儿,不过还好她不是,这一举刀中门大开,正是个机会我矮身绷紧,离弦之箭猛而弹出,一刀扎向其胸口!也是下了狠心,要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这女人也不躲,我正纳闷,着刀尖就要扎进去的时候心里面一想这就是杀人呀多少有些惧怕。 如此一来手上力道稍收,不过还是扎进了大胸脯的胸口 “哎呦……”我一呲牙,一闭眼,心怦怦直跳,哪知道半晌没有动静,再睁开眼那女子竟然好端端站在我面前,胸上扎着把匕首,微微也有些渗血,却没有怎么着?难道是胸大肉厚?或者根本就是假的吧? 我还寻思呢,这女人低头看了看自己引以为傲的胸脯子,嗷一嗓子,嘴里面也是说些什么,挥刀就砍,发疯了一般一刀接着一刀 我哪见过这阵势呀,那刀都是开了刃的,着挨一下能好得了么?咱也别管是不是爷们儿了,跑吧 她在后面追,我在前面跑,也顾不上带行他们打成什么样子了,自己先保命 我脚前冲出庙门,这女人就跟着冲了出来,大雨瓢泼,我简单看了一眼方向就往面后面绕去 那女人还在后面紧追,我在前面跑,绕着这破庙正一圈,反一圈的跑啊 想想那情景,我腿肚子都直转筋 前面一个老爷们连喊带叫地跑,地上坑坑洼洼,不时还被绊倒,也不管身上的泥水爬起来接着跑后面一个长相不太好,年岁有点老,但是身材一级“傲人”的波*举着刀狂追,胸前两个肉球由于剧烈的跑动而上下晃悠最他娘骇人的是那俩肉球其中一个上面还插这一把匕首 “你别追啦再追我可不客气啦”我边跑边喊,直到她突然停下脚步,我正纳闷回头看他,迎面却不知道撞上什么东西,软绵绵肉突突…… 回头抹了把脸往前一看,自己到底撞到个什么? “妈呀……”这一看之下一声惊呼,往后倒退几步管他后面有什么追呢这地方绕好几圈,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吊在房后的“死人”,跟荀玉成所描述的一样不差 我受惊不小,那大胸脯子的女人同样也受了惊吓,同样也往后面退。 “啊”我正全神贯注看那吊起来的“死人”,只听得后面那女子惨叫一声,忙回头,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个大洞,翻开的石板扭在一旁,上面的土留着还有不少的脚印子,被雨淋着一洼一洼…… ps: 何为侠义?何为英雄? 世道不公苍天无用 本为凶杀之星降世,自是最终要落得个凶煞恶鬼的角色可他偏偏心存仁慈,强要行那侠者之义,此等违反天道伦常,定是要遭天谴诛杀 在这虚幻的朝代,战地斗天,除世间大奸大恶 “是不是有了胆子就变成了傻子?” 我要给你一个莽撞的英雄给你一个头脑简单的地煞凶星 与人斗,其乐无穷,与天斗,难道就是一场死劫? 一部让你看完不只会大呼过瘾的小说,更是一步让你略有所思的小说 尽在本人即将上传的新书《地煞惩》 《锁魂》第十章 魂落珍岛:寻鬼觅魂踪 处子方初现 《锁魂》第十章魂落珍岛:寻鬼觅魂踪处子方初现 寻鬼觅魂踪,处子方初现(八) 瞧我俩人你追我跑,连跟头带把式的来回跑了数十趟都没事,这一下地面上怎么就突然翻出个窟窿来?脑袋一想登时又冒出那骇人的一幕:前面一个老爷们连喊带叫地跑,地上坑坑洼洼,不时还被绊倒,也不管身上的泥水马上又爬起来接着跑后面一个长相不太好,年岁有点老,但是身材一级“傲人”的波*举着刀狂追,胸前两个肉球由于剧烈的跑动而上下忽悠最他娘骇人的是那其中一个肉球上面还插着一把匕首 我咽了口口水,抹了一下脸上的雨,眯着眼睛仔仔细细瞧了半天,估计是这块儿板盖子早就活动了,我们来回跑着动作很快可能没有触动,而这一下倒霉大胸往后退去便实实在在地踩在上面,自然就一翻就掉了下去…… 我凑过去往下瞅,黑乎乎看不见底,喊了几声那女人也不答话,多半是死翘翘了吧? 想到“死”字陡然一惊,头皮发麻,要知道咱身后可还有个“人”吊着呢 猛一回头再次望去,不觉倒吸口凉气 那东西竟然踪迹皆无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咽了口吐沫,往前挪了几步,又抹了把脸,仔仔细细查看了一番可不是没了么竟然没有一点影子了 这他娘的太怪了吧?我看错了?难不成在后面凶神恶煞一般追我的大胸脯子也看错了?出现了幻觉? 如此一想便又回到那窟窿边上,调稳气息开口“喂”了一声,侧耳听听又张嘴喊道:“大姐活着呢么?” 半晌没有动静,我正聚精会神地往下看,只听得“咔嚓”一声炸雷,惊得我双腿一颤险险坐在地上 “你干什么呢?大胸脯子被你给办了?”老陶嘴角渗血,眼角也因为受了重击而挂了彩,半个脸都是肿的,站在我身后不远处喊我。(手打小说) “掉下面去了,也不怎么的地上出了个大窟窿。”我指了指那窟窿,又问他道:“里面搞定了?” “搞定了你进来看看?”老陶说完冲着我招了招手。 再次进得这屋内,只见得地上歪歪斜斜倒着几位,一个个都被绳子捆的结结实实,大带正帮着荀玉成绑梁友伟。一旁的陈啸春耷拉着膀子唤醒了苏小,我一皱眉,看样子陈啸春的胳膊定是受了伤。 带行和荀玉成多多少少也挂了彩,不过比起那陈啸春可是好了很多,我几步上前来到陈啸春身边查看他的伤势,旁边的苏小还是浑浑噩噩,估计要缓上一会儿。 这看了半天我也没看出什么名堂,也不敢上手乱动,这不动陈啸春都疼的咬牙切齿,脑门汗珠豆大,这我要动了说不定这家伙得疼昏过去。 “来,我看看。”荀玉成揉了揉腕子,走过来看了看陈啸春的胳膊,又轻轻用手一摸,便开口道:“没事,你忍着点。” 还不等陈啸春答应,这荀玉成手也不怎么就那么快,抓着陈啸春的小臂,按着上臂一拉一推又轻一转,长舒了口气道:“没事了。” 陈啸春先是一愣神,接着就是“嗷”一嗓子,痛的直跺脚,好一会儿功夫才好一点,活动活动手臂还真就没事了 “哎呀我说荀老你这手活真硬呀教教我呗?”老陶想咧嘴笑,因为腮帮子肿的老高变得比哭还难看。 “你可行了吧逮谁跟谁学呢?你学的过来么你”我也挺佩服这老爷子的,正这个时候,那晕过去的梁友伟转醒过来。 “你们……你们……”梁友伟运着气,脸憋得通红,半天憋出句话来:“快放开我” “放开你?忘了刚才怎么捆我们的了?”我嘿嘿一笑,倒是想上去抽他几个耳雷子(耳光),这小子方才打的我可是不轻,不过转念一想有更狠的招儿治他们想罢看了看荀玉成道:“荀老,咱们收拾收拾走吧,我在外面发现个挺有意思的玩意儿,咱给这几个人手脚再给捆紧点,就扔在这里吧,是死是活由他们去,咱们也不能杀人行凶不是?” 梁友伟一听登时急了眼,吵喊道:“放开老子” 另几个人也听不懂我们说些什么,一脸迷茫,却都又透着恶狠。 “好主意”陶映红自然跟我默契,我俩这就开始堵他们的嘴,又在手脚上加了几扣绳索。 老陶更是边捆边说:“外面不是有什么吊死鬼吧,这地方真够邪的,也不知道闹不闹鬼呀那吊死鬼没有手脚,就是人棍呀”又看了看我接着道:“你说咱们一走,这鬼进来一看庙里他们几个捆着的人有手有脚,得是多嫉妒呀。” “是啊,自己没手没脚,容得了你么?”我说罢还特意拍了拍梁友伟的脑门。 我们一行人收拾背包,荀玉成他们的东西也都整理妥当,又找着大胸脯子他们的东西寻了些用得着的带走。 “这样好吗?他们几个人真有什么意外……”苏小终于明白过来,低声提醒众人。 “有意外也是他们活该自求多福吧”我嘴里所说,正是我心中所想,不知道怎么就真的来了一股子火气 “你刚才说外面有什么?”荀玉成让两个还在半疯傻状态下的夏魏杰和项朝背好背包,安慰他们几句之后对我说道。 “出来看看你们就知道。”我说完率先走在头前,这忽大忽小的雨依旧没有停歇的意思。 一行人拿着手电来到窟窿边,往里面照了照竟然看不到底。 我简单的将经过给其他几人讲述了一遍,自然没说我被追的那狼狈相,只是着重讲了讲这窟窿,和那吊着的死人。 “咱先不说那死人是怎么个情况,我只感觉这下面有什么东西。”我边说边蹲下来,用手电往更深处照,雨滴落而下,进入那窟窿之中,再被这手电光一晃,竟像是繁星被黑洞所吸附一般。 “你啥意思?不是要下去吧?”老陶一皱眉,跟着我身边蹲了下来,嘴里也没闲着道:“我说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起初我还真没有下去的打算,可听老陶这么一说,倒是觉得这不失为是个办法。 眼下在这林中迷路,又没有线索,好不容易发现这么个怪异所在,倒不如拼上一拼,赌上一赌 “这有可能就是出路,或者就是咱们要找的地方”我说完看了看周围,若是找棵大树拴了绳子,顺下去倒也不是不可能。 “咱们要找的地方?咱们要找什么地方?”大带一听来了精神,刨根问我到底发现了什么。 “我就是一个比喻,反正也是没头的苍蝇,咱们索性就瞎转悠转悠,外一就撞对了呢?”我说完瞧看四周,终于是找了棵离着窟窿近的大树。 “咱们不能都下去,要留人在上面。”苏小接着道:“大带,去找几根粗点的树枝,咱们先弄个简易的棚子,遮住这洞口。” “用不用这么麻烦啊?我的姑奶奶?”老陶揉了揉腮帮子道:“陈哥,你这婆娘……” “嗨我说,你这真跟我混熟了是吧?”苏小美目一瞪道:“小心我再抽你个嘴巴” “别介,走,走,大带咱么找去,听这姑***。”陶映红说完跟着带行就进了林子,当然没有走远。 我们其他的人也跟着忙活起来,拴绳子,搭棚子,引火,搬砖头,等等等等,忙活了一溜十三招,总算是把棚子搭好,绳子拴好,篝火也点好。 “你说咱着淋了个透湿的……你这折腾人呀这”老陶碎嘴,抱怨道。大家也都知道陶映红的脾气,不管怎么吵吵,又骂又喊,跟自己人都只是开玩笑,关键时刻从不马虎。 “要不然你不也是已经浑身湿透的?”苏小一边烤火一边往庙里看。 “我就想知道为什么要搭个棚子?留人在上面的话可以进到庙里不是?”老陶继续说道。 “我开始也这么想,可是总感觉不好,又不知道什么地方不对,要是留在破庙里面不一定会出什么倒霉事情……女人的直觉吧。”苏小若有所思。 “姑奶奶你这是拍电影呢?”老陶笑道。 我和其他人也刚想笑,只听得耳聋中“哗啦”一声响,那破庙的房顶竟然坍塌下来几个人都是一惊,从火边起身站立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那庙堂中还有那姓朴姓梁的六个活人呢 想罢就要冲过去救人,哪成想一下被老陶拦住正要挣脱,又是“轰隆”一声,一侧的墙壁竟然也倒塌下来!不知是因雨水冲刷,还是真的有什么鬼怪作祟一时间竟然觉得后背发凉,浑身汗毛直立那几个人经这么一砸得是个什么下场?忽地一下子脑海中又出现了周大生被砸扁脑袋的样子 “啊”苏小惊得不轻,微微惊叫道。 “放开我”我一甩膀子,几步向前冲了过去双手连拔带扒,一通忙活,不管他们刚才如何,毕竟是人命吧?若看不见也就算了可当下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我越想越着急,越着急越想,怎么好好的就突然塌了呢? “别,别翻了估计都砸扁了吧”老陶虽然嘴上这么说,手上也没闲着,跟着我一起忙活。自然其他几个人也都过来帮忙。 足足花了好一阵时候,才在一片瓦砾之中看到一只已经青紫的手毫无生机地想抓住什么,脱开的绳索散在一端,上面还带着血迹雨水滴打,冰冷冷,僵硬硬 “肯定是活不了了。”陈啸春沉声说道,手上依旧抓拿着一块块砖瓦扔向一边……又过了一会儿功夫,才看到这手的主人,虽然已经没了个人形,但是还能辨认出这就是那梁友伟。 “还有活的么?答应一声”带行咬了咬牙,冲着瓦砾土石之下喊了嗓子。 自是无人回答。 “就这么地了吧,别找了……人的命儿,天注定,可能他们就得葬在这地方。”老陶搓了搓手上的泥土,又用胳膊蹭了蹭脸上的雨水说道。 “是吧……”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旁的荀玉成也不说话。 我皱着眉看梁友伟那张青紫,满是血迹与伤口的脸,他微微睁着眼睛,眼角留着血,不知道是因为雨水的冲打,还是这血就是在淌,流泪一般的滑下。我摇摇头,刚想起身,却发现那梁友伟的眼睛动了一下 梁友伟这眼皮一动之下我显然是吃惊不小,难道这小子还活着?想罢急忙去细看只见他那刚刚还是微睁的双眼现如今竟然睁开的老大,眼珠子好似要鼓出来一般死死盯着我我这个一瞬间便是倒吸一口凉气真是违反常理我竟然可以清清楚楚看得见他眼眸中有一位身着白衣,披头散发,没有手脚胳膊腿的人这人晃来晃去,影子越来越大 好像是电影的镜头慢慢推近一般……出现了一张脸,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唇……分不清男女,却可以看的到他在微笑……诡异的笑…… 你想那没有眼睛鼻子就已经够慎得慌了这他娘的还没有嘴唇上下两片被剪子剪了下去一样直接露着牙齿,露着青紫的牙床最让我受不了的竟然还是他在微笑 就这副尊荣您就别笑了比哭还要难看 眼珠子没有,鼻子也没有就是窟窿 这怪脸一笑,我一口气没上来只觉得胸中发闷 “你来了……”正此时也不哪冒出这么一个声音,飘飘渺渺像是一条蜈蚣从耳朵钻进大脑里 我浑身一哆嗦,天旋地转,脑袋嗡嗡直响 在这土堆上就直接仰面载倒下去耳朵里也不知道呼呼的风声还是哗啦啦的雨声,这口气就是憋在胸口上不来喘不上气,憋在胸口呼不出,吸不进这一时间我竟然觉得我自己就要这么背过气去,就这么再也不能醒过来 “曹儿”老陶见我这样子,伸手就要过来拽:“阿宝又犯病了你?” “啊……啊……”我想说话,张嘴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这口气就憋在胸口,嗓子眼像是堵了木塞子一般这种感觉让我不自觉的就淌出来眼泪,脸上发烧,脑袋嗡嗡的响声更加剧烈 眼前一黑我就那世去了…… 我虽然觉得我要死,可这一下子倒是歇了个妥帖,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什么梦,就是睡过去,安安稳稳…… 再睁开眼,身边篝火中“噼啪”的声音,暖暖的烘烤着脸,陶映红站在在一边,正抬手撑着棚子,将雨棚上承接雨水拱出去,周围依旧灰蒙蒙,下着大雨。我伸个懒腰,若不是周遭这般情景,我还以为我在家窝着呢。 “醒啦?你可吓死我了”老陶抬头看了看棚子,有搓了搓手,拿过杯子倒了些热水递给我说道。 “这一觉……睡得香”我喝了一口,一股子暖流游走遍全身,再瞅周围,夏魏杰和项朝靠着在睡觉,苏小给陈啸春揉着胳膊,带行正在火边翻烤着什么,不远处那一片瓦砾,细看之下那被挖出的梁友伟已经又被埋了起来。 “你这是睡觉?刚才屁也没放说晕就晕还以为你死过去了呢”老陶埋怨一声。 也真是,刚才那感觉真是让人记忆犹新……那一幕情景又跃于眼前…… ps: 何为侠义?何为英雄? 世道不公苍天无用 本为凶杀之星降世,自是最终要落得个凶煞恶鬼的角色可他偏偏心存仁慈,强要行那侠者之义,此等违反天道伦常,定是要遭天谴诛杀 在这虚幻的朝代,战地斗天,除世间大奸大恶 “是不是有了胆子就变成了傻子?” 我要给你一个莽撞的英雄给你一个头脑简单的地煞凶星 与人斗,其乐无穷,与天斗,难道就是一场死劫? 一部让你看完不只会大呼过瘾的小说,更是一步让你略有所思的小说 尽在本人即将上传的新书[bookid=1962240,bookname=《地煞惩》] 第十章魂落珍岛:虐煞取魂魄 难辨虚还真 第十章魂落珍岛:虐煞取魂魄难辨虚还真 虐煞取魂魄,难辨虚还真(一) 这不是空穴来风。(手打小说)想华夏千古,奇人异事绝不在少数。天地之大,江河纵横,湖泊罗错,名山巍峨。 无论是所说的九州数十郡府,还是而后的马踏欧陆剑指北洋,南七北六十三省,这古往今来山岳变迁,河川顿改,我华夏版图一变再变,可这广阔天地间,各门各派总有能人之士研修不为人知的秘术,学习常人不晓的道法。 用锁封魂制守的秘术我还算知晓一二,那么若提到这所说的束魂魄,炼小鬼的秘术我却只能洗耳恭听。 “炼小鬼”,怎么能不说到茅山?很多人都知道茅山术,因为茅山道的大名已经被传的神乎其神。实则茅山一地,乃是众家道派融汇之地。这茅山是道教上清派的发源地,同时这里又有全真,正一等数家道派。那这“茅山术”到底是哪家门派所修炼的道法呢?是为“茅山宗”。 茅山宗要追溯起来就要往前推上个千年左右,说起来可就又长又乏味。居茅山为祖庭,根源上清,千百年来融会贯通多家所长,为己所用,已经不单单修练一法。不知道从何时起,因为众说纷纭,这“茅山宗”的道士已经不满足打坐修炼,静心养神,通天地灵气,得飞升造化。他们开始学习黑白巫术,又有称“yu女喜神术”,用道家的符咒印记,佛家密宗法器控制心智也就是所说的鬼魂。 但实际上是不是如此并无人知晓,慕容琬辰倒是觉得这修炼“yu女喜神术”的“茅山道士”已经脱离“茅山宗”的道义。华夏本土的教派,必然是“道教”。道教以心养知,参天地万物变化,通达人与天地奥秘,同佛教有相同之处,却又有不同之处,同时源于亚洲,有别于西方,却仍有相同,因为人的心总有相通之处,相同之下,必然愿景相连,相连之下,寄托于世,神灵,佛祖。此说这些,其实就是劝人心向善,修身养性。 既然修身养性,为何要通鬼怪,控人灵魂? 世间之事,本就无法分辨对错。入这茅山宗,或是说入这任何一派,要达真正的大师境界,定要谦卑严谨,心地良善,正直诚恳,忍常人人不能忍,历常人无可历,循序渐进,步步而生莲,的道法,的真理。如果本就抱着度人救人的信念,自然就能大成。可还有一些人学些皮毛,就想要寻捷径,此等人不能说其不好,也有可敬之处。但毁则毁在一些人心怀不轨,为钱图利,轮的江湖,浑身铜臭。 也就是说,修炼此等巫术的不一定就是茅山道,或者说这茅山道修炼的已经不能称之巫术。 一切之术传说罢了。 许多年前,在这海中岛,深山村虽不与外界相通,倒有一番世外桃园之境。这岛上居人,却是有些年头,战火也同样波及过此处,比之其他地方却要好上许多。 山上有水源,却很少有人知道这些从上而下的溪流的水源到底在什么地方。 村里也很少来外人,很少来,但不是没有外人。 这外人不是指岛上其他村庄,因为这些村庄之间都是互通的,村民与村民多少都有亲戚关系,什么自己的哥哥娶了邻村的自己姑姥家三哥的女儿等等。这里的外人是指岛外来到此处的人。 一日大早,这村子里就一气来了十几个生面孔,穿着打扮也很是奇特,他们在村子里花重金租了几间房,又从山下运来了很多奇形怪状的机器,起先说这地方风水极佳,适合搞些养殖,而后又说这岛上原本有一古庙,对考古很有价值。 说来说去实在不知道这些到底是来搞经济还是搞考古。 他们这些人里有男有女,其中一个高个子,长相端正的人应该是他们的头头,这些人都叫他“周哥”。 周哥从不说笑,板着个脸像谁欠他多少钱似的,他们白天很正常的吃饭说笑,跟村里人打交道,晚上却很不正常的大半宿半宿的点着灯,人影晃动不知道他们在做些什么。 他们还会时不时的往山上派人,或者往树林中派人,带着跟多东西,却都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他们这一呆竟然就呆了足足一年之久,跟村里人到来的不只是钱财,还有很多新奇有趣的玩意。 直到有一天,他们那会发生声音可以聊天的匣子里传来了什么投降,这些人匆匆收拾东西准备下山。 村里有眼尖的人发现他们初来时的十几人,现在下山却只有七八个人…… 那么其他人哪里去了?难道还留在这山中? 他们走了,村子里又恢复了平静。 可好景不长。 村里有一个十三岁的男孩莫名其妙的死了。 不单单莫名其妙寻不出原因,那死相更是可怖诡异。 一大早这孩子的父母做好早饭便招呼自己的几个孩子吃饭,十三岁的老幺却找了半天也没看到踪影,夫妻俩想这一早晨就出去疯了?便也没作理会,饿了自然会回来找饭吃,到时候在收拾他。可这左等不回右等不回,夫妻两忙完活计依旧不见老幺,便差遣另几个孩子去找,直到太阳落山也没个影子这一下这两口子可慌了神啦,这山中倒是没有什么大野兽,可有的地方林密山陡,会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再不成去了亲戚朋友家?这一家子人开始挨家挨户的找,村里面的人也帮忙找,忙活了半宿也没寻到,只得第二天再去邻村去问问。 说来也怪,第二天刚放亮,这孩子的妈就觉得有人在他耳边吹气,痒痒的,凉凉的,自己心明镜一般就是醒不过来再过一会她就听到孩子那屋有开门的声音,而她隐隐可以感到有人走动,个子很高,看不不清楚长相,她正自纳闷,接下来却真真切切看到了她的老幺跟在这高个子的屁股后面往院子里走这一下又惊又怒又着急张口想喊却发不出声音那老幺回头冲着她还摆了摆手,咧着嘴一笑,额头正中明晃晃赫然然一个小指大小的血洞正向外流着血水 “啊”孩子的母亲惊叫一声转醒过来,也顾不得浑身颤抖冷汗淋漓,趿拉着鞋跌跌撞撞冲到院子里,可那有老幺的踪影?正这时候只听得家后院咣铛一声,这下子屋里的丈夫几个孩子都跑了出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得循声往后远走。 说是后院,不如说就是前面住人的房子和后面放东西的房子中间一小块空地。 那放着破破烂烂的仓房门大敞四开,可这门平时都是锁着的…… ps: 何为侠义?何为英雄? 世道不公苍天无用 本为凶杀之星降世,自是最终要落得个凶煞恶鬼的角色可他偏偏心存仁慈,强要行那侠者之义,此等违反天道伦常,定是要遭天谴诛杀 在这虚幻的朝代,战地斗天,除世间大奸大恶 “是不是有了胆子就变成了傻子?” 我要给你一个莽撞的英雄给你一个头脑简单的地煞凶星 与人斗,其乐无穷,与天斗,难道就是一场死劫? 一部让你看完不只会大呼过瘾的小说,更是一步让你略有所思的小说 尽在本人即将上传的新书[bookid=1962240,bookname=《地煞惩》] 第十章魂落珍岛:虐煞取魂魄 难辨虚还真 第十章魂落珍岛:虐煞取魂魄难辨虚还真 虐煞取魂魄,难辨虚还真(二) 这原本锁着的屋子现此时屋门是大敞四开,往里面看去,房梁下面晃晃悠悠挂着个什么东西再细瞧,不是那老幺还能有谁? 一个孩子,不久前还活蹦乱跳,现如今却吊在房梁上 双手被反捆在身后,又从被绑住的手腕处引了一条绳子悬与梁上,将这瘦小的身体挂在空中,再看这孩子的双腿竟然膝盖往下都没了踪影,身体缓缓转动这孩子的脸渐渐朝向了众人,那上下嘴唇都被切掉,露着齿龈,鼻子也被削去,剩下个血糊糊的窟窿,眼球也被挖掉,空洞洞凝着血,也不见两耳最骇人的这孩子额头正中有个小指大小的窟窿,没有流血,正因如此才更显诡异 孩子的妈见状一口气没上来“咯喽”一声昏死过去 孩子的爸见小儿子这番模样气的是青筋暴起,又气又恨又悲又怒,扯着脖子骂道:“谁家与我有仇,竟然下这等毒手?”话罢不由分说,抄起一旁劈柴的刀嗷嗷怪叫着冲出院子。(手打小说) 那么说谁是凶手?查来寻去也没弄个明白。 时间久了也就不了了之,可毕竟是一条人命,又是这等让人胆寒心惊的命案,自然就是少不了猜测了,你说我说,却也都是猜测。要知道自古以来,人心便是如此,凡事都要猜,都要想,都要传,越是不想别人知道明白,越是别人都要知道明白。一时间你说我的,我说你的,山上山下,村里村外,这岛上便说什么都有。 说多了,就等着应验吧,想多了,就等着实现吧。 大家都在说,都在传,不想这村外不远山涧侧通山上与山下的一条道路闹了鬼怪,多少人都走这条路,世世代代也没什么问题,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条路上不断有人失踪,也不管你是白天还是黑夜,大家去找,十个人去可就能回来八个已算是万幸那些回来的人都说自己饿了好几天,可明明他们只是去了一日这一时间,岛上便被阴霾笼罩,诡异的气氛充斥在每一户人家的屋檐之下。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怎么死,而死亡就徘徊在身边。 有能耐的人都举家离岛去了大陆,大部分还是留下来继续生活,既然那条路走不了,不走也就是了,既然有人惨死,敬而远之也就罢了…… 实际上所有人都这么去想,谁也没有把这事情淡忘。 数年以后真就无人再提,可这死人的案子又一次出现。 这回的孩子年岁更小,只有七岁 死相更比前些年那孩子更要可怖小小的身躯竟然被削成*人棍所有凸出身体的部位全部被削去 人都慌了,所有人都慌了这不是一般的事情,这绝不是人力所能为前前后后所有事情都不是人所能为的 就这时候,这岛子又来一批外人,一批岛外的生面孔。 他们像是知道这事情一样,直接来到这山上的村子,将村子里修了房屋,安抚村人,说来也怪,这里就再也没出现过骇人的怪事。 慕容琬辰说完喝了口茶看我。 “您着半天也没说什么事炼小鬼啊?”我蹭了蹭鼻子问道。 “那你觉得我说的是什么?人若惨死,痛苦难耐,小儿亦是如此,有过之,无不及。”慕容琬辰轻轻一笑道:“你们觉得我说的是真还是假?” 其余众人都是一愣,老陶咧咧嘴道:“我说琬辰小姐,你不可能是费这口舌跟我们扯淡吧?” “哈哈。”慕容琬辰轻盈盈一笑,看着老陶顿了顿,又看向我道:“你们怎么上来的?” 苏小深吸了口气,眼睛里面说不出的惊异。 “咱不说这个。”我闭上眼,真希望这是梦,跟着慕容一家子人对话唠嗑就像是在做梦,他们没一句话都压着我,压着我们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人还是别的什么在这海岛山中怎么会有这么一家子? 我心怦怦直跳,胸口发闷,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感觉,浑身冒汗,突然一个念头涌出脑海:我要跑,我要离开这岛 “你们听姐姐说了,我也讲一个怎么样?”我还在胡思乱想,这一旁的慕容赋卉竟然很欢快的拍了下手道:“你们可不要害怕哦。” 荀玉成眯着眼睛端着茶杯,看着这两姐妹。 “不说话?那我可要讲喽”慕容赋卉压低声音道。 人都会死,死就得解脱,这是谁说的?怎么说死就会解脱?死可能是去另一个地方受苦,只是很多人不愿意这么想罢了。 这岛上原本有座庙,香火极盛,供奉的什么神仙没人说得清楚。其实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有一座庙宇,因为这座庙宇,这岛上才有了人烟,有了人烟,才会繁衍,有了繁衍,才会有这么几大村,几族人家。 来着岛上的人都会赞叹,因为这岛真的很美,有山,有水,又有沙滩,很多人都会问这山上的水从什么地方留下来的?住在这座山上的老辈人都说不清楚。 这一天,送走了住在村里好些日子的外来人,做向导的老汉回到家中,六十好几却还是孤身一人没有娶亲,早先年出过海,去过大城市,懂得许多,在这村里也算是“百晓生”,方言土话会讲,外面的话也会说,就因为这个才会被那些外人雇做向导。 老汉一边收拾屋子,一边整理那些人给他留下来的东西,自己心里直犯嘀咕:来的时候十好几个人,怎么下去就少了一小半?那些人都去哪里了?怪了,自己想问又不不好问。 一天无话,直到夜深,月上中天之时,起了一阵大风,直刮得他家的房门“吱呀呀”“咣当当”,闹得心烦,便起身去关门。 这大晚上竟然刮这么大的风,老汉想着便去关门,就在插门的一瞬间,竟然看到村中这条小道有人影晃动,这都几更天了?大半夜不睡觉还有人瞎溜达?老汉摇头,趿拉着鞋回到木板床上。 上了岁数的人觉都轻,这么一折腾可好,反过来掉过去怎么都睡不着,睁着眼睛望着棚顶,不自觉的便竖起了耳朵,听着屋外的动静。 “呼呼”的风声,“沙沙”的枝叶声响,不时还有狗的哼哼声,还有别的什么怪声。 就这么听着,听着,上下眼皮终于又一次打起架来,可就在将睡之时,竟然听到有人在敲他的房门。 “咣”“咣”,一声接着一声,不紧不慢,很有节奏。 谁啊五更半夜的这才刚有点睡意 老汉咬了咬牙,轻叹一声起身下床,一边嘟囔着一边往门口走。 “谁啊?”老汉开口问道。 ps: 何为侠义?何为英雄? 世道不公苍天无用 本为凶杀之星降世,自是最终要落得个凶煞恶鬼的角色可他偏偏心存仁慈,强要行那侠者之义,此等违反天道伦常,定是要遭天谴诛杀 在这虚幻的朝代,战地斗天,除世间大奸大恶 “是不是有了胆子就变成了傻子?” 我要给你一个莽撞的英雄给你一个头脑简单的地煞凶星 与人斗,其乐无穷,与天斗,难道就是一场死劫? 一部让你看完不只会大呼过瘾的小说,更是一步让你略有所思的小说 尽在本人即将上传的新书[bookid=1962240,bookname=《地煞惩》] 第十章魂落珍岛:踏迷死斗魂 古镜何为贵 第十章魂落珍岛:踏迷死斗魂古镜何为贵 踏迷死斗魂,古镜何为贵(一) 周海生僵硬的笑了笑道:“办点事情。(手打小说)” “你们这是怎么啦?”慕容赋卉刚才还说着让人心惊胆寒的事儿,这一时又变得活泼可爱,声音柔美,更是笑的花枝招展,整个人都要贴到老陶身上,弄得老陶那还有什么脾气?尴尬一笑道:“没啥,没啥,曹儿,收拾收拾,咱们也该到别处溜达溜达了” “若能好好活着就是福分,千万不要入了死局。”慕容嘉这话也不知道说给谁听,冲着众人微微一笑,便跟着周海生一前一后进了屋。 “好了,别愣啦。”苏小拍了拍陈啸春和带行,我也忙起身对慕容琬辰道:“多谢二位照顾,我们这就出发转转,好好在这山上游玩一番,便下山去了。” “也好,那祝各位开心。”慕容琬辰倾城一笑,看得我又傻了眼,要不是苏小在后面掐了我后背一下子我非尴尬死不可。 众人都起身准备离开,方才还像燕儿一样的赋卉突然板起脸来,坐在桌边盯着茶杯低声说道:“我们讲的是真的,可你们信吗?”其他人可能没听清楚,我倒是听得是真真切切,回头看她,满眼疑惑,可这个慕容赋卉却又变得跟没事儿人一般,一脸灿烂的笑容。咿呀,我心里一揪揪,想着干脆赶紧麻利儿地离开这旮儿,这一窝漂亮的神经病啊,还是巫婆女妖狐狸精呀?“这他娘的算怎么一回事儿?弄得我这个别扭你看看那姓周的死德性”老陶低声说道。“哎,我说你别跟个女人似地还嚼舌头,收拾收拾咱们赶紧走这旮达我一刻也不想呆了。”荀玉成听罢笑道:“我们走?走了之后去什么地方?” “寻水源,往山上走”我想也没想便开口说道,继而一愣,这话是我说的么?从我嘴里发出的声音,可我大脑都没有往这方面想这是多少次我口不对心或者说我口快于心了?“对,再往山上走。”老陶点点头道:“也不知那宝岛同胞还有日本友人那两队咋样了啊。” “我就不与几位同行了……”荀玉成起身叹了口气道:“我死了个徒弟,剩下的两个徒弟也都疯疯癫癫,实在无心再争,这就下山找船回去。” “什么?”我和老陶同时一怔,前面苏小等几个人已经往住处走去,慕容家的二位小姐也都回了房,落在后面的只有我和老陶还有荀玉成。 “我要回老家去,弃权了……这中年纪,我还要逞强,终是害的两个徒弟疯疯傻傻。”荀玉成面无表情,只是摇了摇头。 “这……”我不知说些什么,老陶也不作声。 “就此别过,你等好自为之。”荀玉成撂下一句话便先我们离去了。 我和老陶站在这巨大树荫之下,面面相觑,正此时身后有种很不自在的感觉,一愣之下缓缓转身,竟然看到不远处房后探出个脑袋来,细看之下正是周海生。 我一皱眉,刚要开口说话,这周海生探出的脑袋“嗖”一下缩了回去。 “他娘的。”我低声骂了一句。 “怎么了?”陶映红见我这样子,也转身看,疑惑问道。 我本就不是挑事的人吧,想我这兄弟跟这个周海生一见面就不对口味,管他周海生是怎么回事,反正我们要离开了,大不了我多提防一下就好,想罢开口道:“没啥,咱们也赶紧回去帮忙收拾,要不苏小这姑奶奶又有的说了,可别落下话茬子” “对走吧,走吧。”老陶点头,也不再追问。 荀玉成领着夏魏杰还有项朝这两个半疯跟我们还有慕容一家道别,边往山下而去,我们也随后跟这个慕容一家道别后往这山的更高处寻去,这期间我还特别留意了一下那周海生在什么地方,可寻来找去也没见踪影。几人出了村,起先还有条小路,但没走多久,我们便只能再次穿林越涧自己开出条路而行。经昨日里雨夜树林一遇,我没事就抬手看看手表,看看这时间是不是又扭曲停顿,时不时还得拿出指南针看看我们的方向是否正确,可谓步步为营小心翼翼。 好在我们行了两三个钟头也没什么异常。 “哎,我说陈哥,你说说那破房子里面到底养的是什么?”老陶最是耐不住寂寞,开口道。 陈啸春和苏小走在队伍中间,一边注意脚下一边开口回道:“这真是说不出,不过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吧,总感觉那慕容一家很奇怪。”苏小插话道:“还用你说,我也感觉奇怪呢。”陈啸春咧嘴一笑道:“是啊,特别是那两个小姐……”陈啸春说道此处停顿一下,愣了愣神,老陶瞅准机会赶忙说道:“那两个小姐真漂亮呀,是不是陈哥?回味无穷不是?”陈啸春正凝神思量,听老陶这么一说下意识的应着就点了点头,苏小见状轻轻吸了口气,随而又叹了口气,“哼”了一声便大步向前赶上最前面开路的带行。 陈啸春回过神来看了看苏小的背影,又责怪的看了看老陶,微微一笑道:“你呀你,哈哈。” “要说怪事肯定有的,其实我感觉这两个大美妞说的不一定是故事,可能就是真事,而他们家就是后来到这村子镇住小鬼的哪些人……”我满脑子没有头绪,将上这海岛之后的所有事情连着想一遍,倒是让我记起以前听过的一个故事: 一对恋人相约去旅行,两人在将要进入一个山谷中的小镇之时在镇子口出了车祸,两个人醒来后发现自己只是受了轻伤,不过车子却损坏到无法发动,没办法,两个人便只好徒步走进镇子。 可奇怪的是这镇子里没有一个人影,建筑和街道也是破败不堪,商铺里的摆设和货物都是三十几年前的样式。这两人正纳闷的时候,遭遇了一次诡异的袭击路上的下水井盖突然翻起,从里窜出一只长着蜘蛛一样的腿,却是有着青蛙身子的怪物 这一对恋人好不容才甩开这怪物,跌跌撞撞的往回跑,他们想就算车发不动,两个人沿原路返回也要离开这鬼镇子越远越好可就当两人看到自己的车,以为再往前跑就能够离开这镇子的时候,他们两个人骇然发现,拿来时的公路已经被一条大河所阻隔,他们把车开过来,可是没有办法再回去来的时候明明没有这条汹涌的河啊 两个人傻了眼,就这时候他们心底所惧怕的事情便一一出现,无论是儿时的噩梦,还是经历过的恐怖情形,都像是恐怖电影一样夸张的一件一件呈现在两人面前折磨着他们,吞噬着他们不知多少时日,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时间 他们的家人发现了两个人失踪,便报了警,警察一路追查,联系到了这镇子方面的警察,也找出了这对情侣所开的汽车,可就是找不到这对情侣警察们找遍了这座小镇,也没发现这对情侣而这镇子三十几年前发生过一场瘟疫,死了不少人,因此也很少有外来人到这个镇子来,找两个陌生人应该不难,况且镇子不大,不过万人…… ps: 何为侠义?何为英雄? 世道不公苍天无用 本为凶杀之星降世,自是最终要落得个凶煞恶鬼的角色可他偏偏心存仁慈,强要行那侠者之义,此等违反天道伦常,定是要遭天谴诛杀 在这虚幻的朝代,战地斗天,除世间大奸大恶 “是不是有了胆子就变成了傻子?” 我要给你一个莽撞的英雄给你一个头脑简单的地煞凶星 与人斗,其乐无穷,与天斗,难道就是一场死劫? 一部让你看完不只会大呼过瘾的小说,更是一步让你略有所思的小说 尽在本人即将上传的新书[bookid=1962240,bookname=《地煞惩》] 第十章魂落珍岛:踏迷死斗魂 古镜何为贵 第十章魂落珍岛:踏迷死斗魂古镜何为贵 踏迷死斗魂,古镜何为贵(二) “死,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对情侣可能已经在车祸中身亡,他们的灵魂在这座曾经被瘟疫笼罩的城镇里游走,在他们的灵魂眼里,这座城镇所产生的肯定是另一番景象。(手打小说)被这不洁的电波包围,在可怖怪异的磁场中游走。但奇怪的是,就算他们在车祸中身亡,可尸体总该有的才对可偏偏就是没有那么他们就是没死,难道连带着**一起去了另一个“世界”?他们死,尸身也灰飞烟灭了? 我想到这儿呲了呲牙,倒吸了口凉气,突然冒出个让我都哭笑不得的想法来:以往所经历的已经违反了常理且充满了诡异,难道我们的脚踏上了这座海岛,便已然进入了另一个空间?我们的**也跟随着我们神经到了另一个世界? 根本就不可能,我摇了摇头,很是理智的推翻了我这个可笑的想法。 “咱们还往前走?没路了”带行突然停下脚步,回身开口道。 我抬眼看他,又侧了侧头往他前面瞅,一坡往下是小山洼,树木依旧很多,但是再抬头看就可是发现一面高耸的悬崖石壁,哪里给人的是大自然鬼斧神工,但是觉得这光滑的石壁是人工开凿若不是有些裂缝的地方生长出植物,这简直就是打磨光滑的石墙 “能绕过去嘛?绕过去说不定有别的路可以再往上”陈啸春说完也紧走了几步来到带行的身边。 我仰头往最上面瞅,阳光刺眼,天空湛蓝,我皱着眉头眯着眼睛开口道:“这山上应该有水才对啊……”忽地隐隐约约见到那这石壁的最上面,树丛隐隐下竟然有个人正往下面瞅 “那上面有人”我抬手一指,众人无不仰头去看 “哪呢?哪呢?”老陶手搭凉棚看了半天道:“你不是要花了吧?最近是不是肾不好发虚呀?” “扯什么蛋,你们看就在上面……”我再去看,可不是么,哪有什么人影? “没有吧……我就说你虚。”老陶揉了揉眼睛,开口说:“咱们还是寻思寻思怎么找条路,这么耽搁着不是办法。” “……”我半晌没说出话来,真是我眼花了? “不知道这会儿荀玉成他们下山没有。”几个人一边休息一边研究下一步怎么办,带行拿出水壶喝了一口开口道。 “我觉得他们不一定下山回去,只是说跟咱们听的这会儿不一定在什么地方往上山爬呢”老陶说完哼起小曲。 “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一船人好几队人马,最终肯定都得聚集到这山上面。”我说完眼前一亮,我刚才看到的能不能是宝岛那队人,或者日本那队?想罢开口道:“能不能有人比我们先到上面去了?” “当然可能比咱们牛的人多了去啦多半咱那宝岛同胞正在上面玩的很开心呢你说六个男的四个女的,你说他们……”老陶不假思索,张口就说。 “打住你看看你满脑子都是什么思想”苏小说完便拿出望远镜开始很细心的搜索,又过了一会儿嘴上嘀咕:“从这边下到山沟里,往悬崖下走,好像有条裂缝……” “什么?”我拿过苏小的望远镜细细看去,果不其然,树影中山崖下果然有一条很大的裂缝 “过去看看”带行站起身,扑打身上沾着的树叶泥土,迈开步子往着小坡下面走。 见他们都往下走,我却实在难以迈出步子,仰着头伸着脖子又往上面瞅了半天,我敢说我肯定没眼花,我却不敢说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心里正矛盾纠结间,已经下到洼底的苏小回头叫我。 “你快点吧,在上面发什么呆?”苏小说罢便转身进入林间。 “我这就下去”我一边答应着一边往下走,这叫刚一踏出,只听得耳聋中“啊”一声女子惨厉尖叫,听起来如此撕心裂肺,不知道是被拉扯出心肝还是被剥去皮肤脑袋里一转我还埋怨自己怎么想法如此恶心,但随而一惊,想到这周围除了苏小没有别的女人,莫不是她出了什么意外?想罢一边冲下面喊,一边快步往坡下跑。这可好,这石块杂木繁多,我一不留神便栽倒于这坡上,想我正从上往下跑,这一跌倒还有个好?整个人连翻带滚向下而去!“他娘个腿的”我滚到下面身形止住,只听耳中“嗡嗡”作响,浑身没有一处不疼的,天旋地转,闭着眼睛足足缓了好大一会儿,才将将坐起,我心里这个骂呀,再抬头去看苏小老陶等人,却没有踪影,我清了清嗓子又喊了几声也没有回应 我是手脚不协调还是小脑不发达?整个没有运动神经啊?为啥受伤的总是我?我这一边心里嘀咕,一边从地上爬起来,这几个人走的也太快了吧?这么一会儿就把我甩啦?不作停留,赶紧追他们,我可不想自己耍单儿。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确定了方向,迈步向前。“哎……”一步迈出去,浑身这个疼,真是倒霉催的。老陶他们四个人着什么急呢?想罢我便开口喊了两嗓子:“陶映红慢点等等我”依旧无人回应。 没人应声,我心中自然是焦急,脚下加紧,几乎是小跑着往前赶。想这林密难行,我都这紧赶慢赶也总该能追上这四人吧?这偏偏小跑了半晌,直到面前出现了崖壁也没看到苏小老陶他们四个人的踪影我往上瞅了瞅,这崖壁几近垂直,又往左右看了看,延伸开来像是一堵通天的高墙,而我就在这墙根底下望墙兴叹。掏出水壶喝了口水,稳了稳神,以目前这个状况应该是跟他们几个人走散了,可好在我们都是要去那壁底的大裂缝,他们不见我,多半也会在那边等我。既然如此我也别呆着了,早早与他们会合才是此时之上策。就这么贴着崖壁走,不多一会儿我就应该可以见到他们几个人。 “也不说等我一会儿,着急投胎?”我嘀咕着,这话刚出口就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着急投胎”这话我也能说出口?赶忙很是虔诚的又叨咕:“老天庇护,佛祖显圣,保佑大伙都没事保佑我们分了钱一起享荣华得富贵嘿嘿嘿” 我这个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脚不停步,走了正经有一段时间,可还是没见到那裂缝,更没见到老陶那几个人这走的我上气不接下气,抬头见天色都阴沉下来却还是没有个影儿 “怎么个意思?”都这个情形了还有啥说的?我这心里怦怦直跳,是他们几个出了事情还是我自己走错了?我深吸口气,给他们打电话掏出手机一看果不其然,没有信号咱先不埋怨通信公司,此时此刻就这环境我还埋怨什么通讯公司? “有没有人啊?老陶?”我又喊了一嗓子,看了看手表,这就要入夜了。 ps: 何为侠义?何为英雄? 世道不公苍天无用 本为凶杀之星降世,自是最终要落得个凶煞恶鬼的角色可他偏偏心存仁慈,强要行那侠者之义,此等违反天道伦常,定是要遭天谴诛杀 在这虚幻的朝代,战地斗天,除世间大奸大恶 “是不是有了胆子就变成了傻子?” 我要给你一个莽撞的英雄给你一个头脑简单的地煞凶星 与人斗,其乐无穷,与天斗,难道就是一场死劫? 一部让你看完不只会大呼过瘾的小说,更是一步让你略有所思的小说 尽在本人即将上传的新书[bookid=1962240,bookname=《地煞惩》] 第十章魂落珍岛:踏迷死斗魂 古镜何为贵 第十章魂落珍岛:踏迷死斗魂古镜何为贵 踏迷死斗魂,古镜何为贵(三) 我x在树上发蒙,寻思的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放电影一样把以往所经历的事情都掏了出来,就连小学时经历的种种也一并推出,最后落到一点:我来这里做什么?我为什么要把自己丢在这种境地?已然入夜,这林中漆黑一片,我没有打开手电筒,也没有点火取暖,整个人都像是一滩烂泥巴,堆在地上。(手打小说)不久前从坡上面滚下来已然是一身伤痕,这被夜风一吹,带着潮湿之气让我浑身又痛又痒。 与众人走散不说,此时的我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子沮丧空虚之气。又要再次陷入黑暗,虚无空洞,整个人的心像是被掏空,回首往事,学生时代、初入社会,直到摸爬滚打多年,梦想与希望都被抹去,迎合别人改变自己。这庞大的综合体社会,像是蚁巢,制度严明,分工明确,不需要你有思想,只要你去照做,而渐渐没有了梦想的灵魂,只剩下躯壳。 我正暗自感伤,此时忽见远远有灯光晃动,还有男女说笑的声音,难不成是老陶他们?亏着他们还有说有笑,难道找不到我一点都不担心?想着我便开口冲着那灯光所在的方向喊道:“老陶嘛?我在这儿”闻我声音,那说笑声戛然而止,灯光也齐齐熄灭,好一会儿才再次亮起,我这耳轮中也是实在听到脚步声,看来这几位已经来到我近前了,见没什么危险才又亮灯。果然不一会儿手电的光亮便把我晃了个七荤八素,睁不开眼我只好大骂道:“娘个腿的别晃我了想给我晃瞎了是怎么着?” “你是什么人?”对面打着手电的一老爷们儿问我。听这个声音绝不是老陶他们,普通话不普通话,大舌头啷叽的不说还有点发音不准。再说那老陶说话我听了十好几年,一嘴关外发音。“我认得他呢。”又是一女子的动静,自然也不是苏小,那苏小说话柔中带刚,这女子说话嗲声嗲气:“嗯,他不是跟我们一同乘船过来的嘛。” “哦,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好面熟。”一开始说话的老爷们儿几步来到我身边,想我伸出手来,我丝毫没有犹豫便把我的手也伸了过去,他一使劲,我身子一挺,从地上站了起来。“蔡丙贤,您贵姓?”蔡丙贤,我脑中微微一转,这是那几位宝岛同胞。我想罢微笑道:“免贵姓曹,曹阿宝。” “阿宝,呵呵,名字蛮可爱的。”那说话声音嗲里嗲气的女人用手电上下照了照我说道:“我叫郭静瑶,嘿嘿。”我冲着她点了点头,这眼睛又要不由自主地往她胸口瞄,心里嘀咕着山中虫蚊都不少,穿成这样也不怕被咬么?小吊带加小短裤,大腿上绑着工具包,身后背着登山包。再往她身后看,还有三个女的,一个男的。蔡丙贤将她们一一介绍与我认识,我心中可就泛起了嘀咕,这在船上的时候我可记着他们是六个男的四个女的十个人,这怎么现在就剩四个女的俩男的六个人,另外四个呢?我虽这么嘀咕,想问却又不好开口。没想到他们之中一叫贾雯的女人开口先问我道:“我记着你们是五个人才对的,怎么现在就剩下你自己了?”这叫贾雯的说话声要好很多,不像是郭静瑶那嗲声嗲气,而且身材要比郭静瑶好上许多,在这四个女人中算是最傲人的。我这眼睛总是不听话,又要往贾雯的胸口上落,赶紧深吸口气看向一旁点火布置营地一直不说话只是冲我笑的哥们儿,他们叫做阿青。 “我跟他们几个走散了。”我说完一想你们都已经问了我,我也就别不好意思问你们了,想罢开口问:“你们其他人呢?”贾雯听我说完叹了口气,这样一来她这胸口微微一颤,穿的紧身t恤恨不得都要崩开,我这一瞥间脑袋嗡一声,赶紧告诫自己别这么没出息。贾雯仰起脸看了看蔡丙贤,蔡丙贤一边平整地面准备支帐篷一边开口道:“他们不听我的,一定要去那崖壁裂缝里,可进去就没有出来。我们去找,可是到里面才发现有好多岔路,这山体中天然而成的洞,和山壁上的缝隙相连,同迷宫差不了多少,无奈只好出来想要再找条别的路径上山。” “你们可见到和我同来的那几个人?他们也去那边了。”我听他说完就想到了苏小老陶他们。“没有,里面没有,外面也没有。”蔡丙贤说完接着平整地面,我也起身帮忙。“这岛上没有什么特别,沿海的几个村庄我们都去了,最后觉得应该上山来看看,没想到……”蔡丙贤话到一半便不再开口。我也没有追问,开口顺着他说:“是啊,岛上就这山看起来蹊跷。”顿了顿又开口道:“我在这岛上还没看到过其他队的人,你们是第一伙。” “我们见到那些人本人了,他们也上山来啦,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进了山就没有影子了呢。”郭静瑶说完,她身边的另外两个女孩宝儿和elly两人都冲着我点了点头。我正要开口,贾雯轻咳了一声说道:“来,我们一起准备晚餐吧,阿宝也算是客人啦。”支起了四支帐篷,在中间又点起了堆篝火,我还真就没想到他们这帮人大包小包带了一堆东西,有吃有喝,他们路上阿青还弄了两只山上的野味,我叫不上名的鸟。一边烤着吃喝着聊天才知道这阿青是宝岛的原住民,要知道咱这宝岛的高山可不亚于这小岛,阿青来到此处到有种回家的感觉。“你们有什么线索?”蔡丙贤有一句每一句跟我闲扯,就这句还算是正经的。“没有,没有,这就是大海捞针啊,你说说fcb那帮子人就把咱们往这个岛上一扔,干啥也没整透,他们倒扯犊子去了。”我说外喝了一口他们带的袋装啤酒。“你说什么?”elly这姑娘很是文静,给我的感觉也是最好的,虽然长得不好看,却觉得很舒服。 “啊……我是说fcb他们不好,让咱们到这岛上却不告诉咱们要做什么。”我说完微微一笑道:“你们手艺不错啊,好吃。” “美味吧,阿青是烤野味的好手哦。”宝儿看似跟这个阿青最好,就这么一会儿就见他们没少黏在一块了。同他们闲扯不说,可我这个心里乱糟糟已经成一麻线团,不知道老陶几个人他娘的是不是进了蔡丙贤他们说的那迷宫一样的所在!我就在坡上面多看了会这上面的情况,这几个人怎么就不等我?还是他们进了林子就看不到我?这怎么可能“对,我有个事情要问。”我想到此处放下手里的餐盒,擦了擦嘴道:“我也在这下面贴着这山壁转了小一下午,怎么没看到那大裂缝?” “你走的方向不对啦,正好跟你走的方向相反。”郭静瑶说完眨了眨眼睛:“我们也在这里转了好久,只有那大裂缝奇怪,要不然我们就要绕到山另一头去啦。” “我们研究了一下,明天还要回到那裂缝,不管怎么样都要进去看看。”蔡丙贤说完看着我问道:“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当然好了哈哈哈人多力量大人多力量大”我咧着嘴应道。 “你是大陆那间公司的?”贾雯开口问道。 “公司?我哪有什么公司啊我就是会点手艺哈哈”我干笑两声,不知道她要问什么。 “哦,你是小偷?”宝儿嘻嘻一笑。 “你看看咱们的名字这么像,我怎么可能是小偷嘛。”我尴尬一笑,我到底算是干什么的?我略一思量便开口道:“我就是喜欢锁,有点手艺,没事瞎摆弄摆弄,这不正赶上有这么个长见识的机会……” ps: 何为侠义?何为英雄? 世道不公苍天无用 本为凶杀之星降世,自是最终要落得个凶煞恶鬼的角色可他偏偏心存仁慈,强要行那侠者之义,此等违反天道伦常,定是要遭天谴诛杀 在这虚幻的朝代,战地斗天,除世间大奸大恶 “是不是有了胆子就变成了傻子?” 我要给你一个莽撞的英雄给你一个头脑简单的地煞凶星 与人斗,其乐无穷,与天斗,难道就是一场死劫? 一部让你看完不只会大呼过瘾的小说,更是一步让你略有所思的小说 尽在本人即将上传的新书[bookid=1962240,bookname=《地煞惩》] 第十章魂落珍岛:踏迷死斗魂 古镜何为贵 第十章魂落珍岛:踏迷死斗魂古镜何为贵 踏迷死斗魂,古镜何为贵(四) “您这几位呢?”这种环境下还能喝到啤酒,我是无论如何也是想不到的,这喝了一口稳了稳神,想既然人家问了我,我也得问问人家宝岛同胞不是? “我们……”郭静瑶笑着开口要答,我则好不容易才定睛不去瞧看她们的胸脯子,一脸认真的等着她说,万万没想到此时侯贾雯又轻咳了一声,从锅里盛了一勺肉给我道:“阿青手艺蛮好的,你多吃些。小^说^无广告的~顶点*小说~网阅读网)”我忙点头称谢,心想这位大姐是不是嗓子有问题,一到关键的时候就咳嗽个什么劲儿呢?再一寻思,她这是不想郭书瑶开口往下说,那他们会不会是贼人?说我是小偷,她们也不是什么好鸟咱这手上都有功夫,视锁具为无物,我可不止一次说,那善恶只在一念之间曾经听过一件趣事,说来都是笑话很多人都觉得学门手艺吃喝不愁,学剃头,学钳工,学厨子,学搓澡,不管是啥,只要你有门子手艺,又肯干,那定然是饿不死的。那开锁这算不算是门手艺?毋庸置疑,必然是门手艺还是门高深的手艺 且说有这么个人,年岁不大便辍学在家,游手好闲在社会上晃晃荡荡好些年头。时间这玩意可不是等人的,你一晃一晃,这年头就到了年尾,再一晃就长了一岁老话这可是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这人三十好几还这么游手好闲,娶不上媳妇,自己吃喝都渐渐成了问题。不知道啥时候起,这马路边,门洞里,胡同口,电线杆子上到处都是“开锁”的广告。这人思量很久,觉得这是个路子,整天没事就跟人家楼下锁匠铺子里混,哥哥长,大爷短,久而久之还真混了个熟落。有一句没一句的扯,可就说到了外地有个老师傅手艺人,什么锁到都能开,但惟独那德国车的锁,不管你是什么牌子,不关你是什么型号,不论是你跑车还是拖拉机,只要你是德国的,这车锁不出15秒就能打开 咱这位一听眼前就是一亮,转过天来东借西抬凑了这么5000块钱,揣着就去拜师学艺,至于他怎么学的,找谁学的,工具都是什么样子,那个人都有个人的道儿,不是咱能知道的。总之半年之后这位还真算是学成而归,师傅还给定制了套精巧的家伙事儿,用布卷插好,卷好了放在怀里腰间都行,用起来方便,这工具卷一摊开,手腕一翻取出所用的,于手法也痛快。要么说怎么是趣事这位怎么就倒霉咱们说你要是会两下子,安安稳稳找个锁铺子干活,再不找个修车的地方专攻车锁,这也饿不着不是?谁成想这小子下了火车刚出车站就琢磨开了:我这个学艺半年,钱也没少搭进去,自己可还没有实战经验 这么想眼睛就开始扫看,咱想这火车站外面能没车么?咱巍巍华夏堂堂天朝,无论走到那个城市,火车站都是人最多的地方找了一圈可真就看到一辆四圈得q7,这位打定主意心一横,冲着那q7可就走了过去也别说,家伙事儿拿出来,照着平时练的手法,20秒不到,这车锁应声而开就跟这车是自己的一样咱说你实践完了给人家车门关上就赶快走吧他可没有先前就多次说,善恶就在一念之间他这眼睛可就盯上了那车里面的车主的手包他也好奇,这里面是啥?伸手就去拿,拉开拉链里面一沓人民币红色的票子足足得有个一万多块 他心里这个乐,玩没想到自己花的钱不但回了本还赚了不少正此时侯人车主回来,见自己车里面坐个男的拿着自己的钱咧嘴傻笑这还了得?直接扭送派出所这小子起初还乐,这会儿就只剩下咧嘴哭的份儿赶忙跟车主还有咱人民警察解释:“大哥,大哥,别介你先听说,我真不是小偷,我这学完手艺不是想给自己来个毕业考试么” 我寻思到这不觉咧嘴微笑,一旁的elly一脸莫名的看着我问道:“你这是笑什么呀?有什么开心的说出来大家一起开心啦。” “没什么,没什么”我摆了摆手对蔡丙贤道:“明天咱们早些出发,到那山缝裂口……”蔡丙贤点头道:“现在没别的办法,明天进去瞧一瞧,今晚也算饱餐战饭,都早一些休息。”阿青点头,这几位姑娘也都点头称是,早早进到帐篷里歇息。 这火堆边就剩下我们三个男人。 既然他们都不想说,我也不能多问,更何况这两位也不带跟我明说的,三个人喝着酒闲聊,不多会儿我这就上眼皮打下眼皮,瞧那两位也都一个熊样,相对一笑也就都进了帐篷歇息,但耳朵都支愣着,提防着。倒是惦记老陶他们几个,但也没有办法,一切只能等到明天到那裂缝口去。我睡前还寻思了那几个姑娘是脱了睡的,还是和衣而眠?自知我这可算不正经的流氓行径,但咱这是有贼心没贼胆的正此时侯,只觉得心里一堵,一个念头突然涌出脑海:你还知道你自己不正经?想罢弄得我一愣神 一夜无话,睡得还算安稳。 第二天一大早,天光放亮之时我们已经都收拾妥当。阿青同蔡丙贤,我跟在后面,有这个半个钟头左右,可就来到这崖壁的裂缝之下。抬眼望去,山壁左右分开,一线天光高耸直上,内又暗光不现曲径通幽处般,像是通向别处洞天天工开凿,就这一处申请个世界自然遗产什么的绝对没有问题我仰着头瞧看半天,身旁的蔡丙贤开口道:“我们上去吧,就是这地方。” 老陶他们从这上去了?为什么不等我? “这边,你们小心脚下。”蔡丙贤说完便蹬着山石往裂口去。 “没有事情的,不要你担心,我们平时也玩攀岩,这是小意思啦。”elly说完对着我一笑,跟着蔡丙贤。 “哈哈。”我干笑两声,我手脚不协调是出了名的,运动神经假如十厘米长,我顶多就三厘米,这抬头往上看,直嘬牙花子,提了口气看了半天,看他们怎么往上去,自己跟着就往上去。这期间磕磕碰碰自是避免不了,总算上得那裂缝口。往里面走先前还有光亮,不多会儿再往前可就七扭八拐没了光亮,扭亮了手电,前面高低不同,岔路众多,我心里一揪揪,这可怎么走? “喂有人吗??”郭静瑶娇滴滴一喊,我身子一酥,还带着回音儿的。 “别喊,有人也不一定听得见。”我咧嘴笑了笑,就她这动静,当个嗲地我直难受。 “怎么办呢?”郭静瑶问蔡丙贤道。 “我也不知道。”蔡丙贤倒是实在。 放下他们研究不说,我自己寻思开来,这老陶他们真的进到这里面了?难道他们就没想等我?再说这个地方岔路这么多,他们走那条咱也不知道,苏小冰雪聪明,他们定然不会随便就找个路往下走,如果我找上来,我要怎么走,我走那条路? 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他们到底为什么突然消失,即便不等我,也不会扔下我单独行事。除非我还跟着他们。我若还跟着他们,或许一切都很顺理,老陶是绝对不会扔下我不管,但是我没跟着他们,或许有人跟着他们不是我,也或许我跟着他们,这里的不是我…… ps: 何为侠义?何为英雄? 世道不公苍天无用 本为凶杀之星降世,自是最终要落得个凶煞恶鬼的角色可他偏偏心存仁慈,强要行那侠者之义,此等违反天道伦常,定是要遭天谴诛杀 在这虚幻的朝代,战地斗天,除世间大奸大恶 “是不是有了胆子就变成了傻子?” 我要给你一个莽撞的英雄给你一个头脑简单的地煞凶星 与人斗,其乐无穷,与天斗,难道就是一场死劫? 一部让你看完不只会大呼过瘾的小说,更是一步让你略有所思的小说 尽在本人即将上传的新书[bookid=1962240,bookname=《地煞惩》] 多谢一直支持我的众位,最近换了新的工作,新的环境,新的同事,而且什么地方都有“狗”人,需要磨合啦,工作很忙,没有稳定时间上网更新,希望大家见谅。在这里希望读者老师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最主要是银子大大的,钱财多多的请大伙放心本书一定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