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绿袍》 1 附体绿袍 “穿越了,我穿越了,我怎么就他娘的穿越了呢……” 一阵气急败坏的喊叫声从百蛮山的某洞府内传出回荡,其声如狂,其厉若嚎,真不知这“嚎叫”之人是遇到了何等惨绝人寰之事,方能出如此凄厉悲惨的声音,令人一听就觉不寒而粟,直想上去堵住他的嘴巴,免得再折磨别人的耳朵和神经。 而此时出声音之人,也正满面衰相的坐在洞府大殿内的地上,造型颓废无比,他两手用力抓挠头上的散乱长,癫般不停的念叨道:“百蛮山,阴风洞,绿袍老祖……我他娘的穿越成绿袍老祖了……” 忽然,一个畏畏缩缩的身影从殿口处探步进来,小心的观察着这正在神神叨叨癫的散怪人,于老远停下脚步,轻声招呼道:“师傅,师傅……”声音细微还略有颤。 “谁?”散怪人猛一抬头,两只绿莹莹的眼睛透过胡乱覆盖在脸上的乱向来人望去,目光中满是暴戾不耐,把个喊他的人吓的直是浑身一颤,心更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师,师傅,是徒儿!梅鹿子呀!”那人忙谄声回道,但脚下却不自觉的退了两步。 “梅鹿子?”散怪人皱了一下眉头,“你进来有什么事吗?” “没、没事……”梅鹿子急忙回答道。 “没事你进来干什么?滚出去。”散怪人怒骂一声,顿时把梅鹿子吓得又连退几步,颤声急道:“是、是,徒儿这就滚,这就滚……”言罢连忙后退几步转身就急急出了大殿,跑出了山洞。 不过待梅鹿子出了大殿离了山洞直至百丈开外,他却停下脚步回转过身向那洞府恨恨望去,唇舌蠢动了两下张口欲骂,但到底是没敢出声。因为他深知洞中那老鬼的厉害,深知那老鬼的神通广大,故怕自己在背后骂他被他知晓,犹豫了一下再恶毒的瞪了那山洞几眼,梅鹿子心底又诅咒两句,却转身一溜烟的往山洞相反的方向去了。 而在此时的洞府之内,被梅鹿子暗咒的散怪人这会却没有心情去监视理会旁人,却只顾大头低垂双目无神坐在地上想着自己的事,哪里还有什么心思与梅鹿子计较。 “绿袍老祖,我真穿成绿袍老祖了。且据脑中接受零乱的记忆得知,这个世界果然有蜀山剑派,有长眉真人,那就是说,我真跑到蜀山剑侠传的世界里来了,还中了大奖,穿越附身到邪派第一号倒霉鬼绿袍老祖的身上,这……这他娘的运气也太好了点吧!” 散怪人……不,是绿袍老祖坐在那里,脑中不停的琢磨着。 《蜀山剑侠传》。被誉为民国年间第一部开新派仙侠小说之先河的神作,其内容之玄想妙,光怪陆离,完全乎了前人的想象,被誉为“开小说界千古未有之奇观”。而书中也第一次完整构建出了一个以剑侠为,融以神鬼精怪及三教相争的一个奇幻世界。 因为这部书的出现,直接影响了后世的金庸等新派武侠小说的光大大,如港台众多小说名家都曾在许多的场合亲口承认他们的作品曾受过蜀山剑侠传的影响。而在内地,更有不下于亿万的阅读爱好者都品读过这部神作,甚至直接影响了几代人,直接间接影响了的后世的多种仙侠小说,很多仙侠小说作品中或直接或隐约的都隐隐透出蜀山剑侠传的部分设定。 而此时坐在地上的绿袍老祖,却也正是这部书的众多读者之一。 可能这么说有点乱,一个小说世界中虚构出的人物,又怎会转过头去拜读自己依托构成的作品呢?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胡说八道吗? 但事实上这件事并不乱,很简单,绿袍老祖之所以能拜读过蜀山剑侠传,那是因为此时的绿袍已不再是原书中的绿袍了。一个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阅读爱好者,却不知因何原因在自家一觉醒来后,就现自己已不在是躺在自家的卧室之中,而是忽然间跑到一个山洞里来。更要命的,他现自己竟然还换了个身体,脑子里也多出了许多庞大杂乱的记忆。 待他稍稍整理了那些散乱的记忆后现,他却不知何故竟灵魂穿越到了绿袍老祖的身上,还接收了绿袍老祖的记忆与法力,虽眼下因为脑中记忆太过杂乱尚没有理顺,故空有一身庞大的法力却施展不出什么道法,但若待他把记忆理顺,熟悉了绿袍的身体后,到时情形自然也就不同了。 至于这个说不上幸运或是倒霉的灵魂穿越者在原来的世界到底姓甚名谁,这里也就不必再多做深究了,因为那已再无什么意义,毕竟他此时已处身于蜀山世界之中,已经接收了绿袍所有的精神与物质遗产,故从今往后,他就只能以绿袍老祖的身份现于人前了。 而这名穿越者经过起初的震惊恐惧后,待镇静下来却也现,能穿越附体到绿袍老祖的身上,能穿越到这玄奇造化的蜀山世界中,对他而言却未尝不是一件幸事,甚至可以说是一件千载难逢的大幸事,简直是天降横福。 要知道在原来的世界里,他不过就是一个与绝大多数芸芸众生一样的平凡青年,辛苦熬力挣扎在五光十色的大都市中,拿着微薄的收入奔波忙碌于高楼大厦之间,整日幻想着什么时候能大赚一笔,能买的房、买得起车、娶得起老婆生得起孩子,成为一个顺当富足的都市住客,而不是成为过客。 可惜就是这么一个算不得如何惊天动地的愿望,在他于都市中奔波努力了两年多后,却终于现这愿望的遥不可及。他现,那都市中的楼价却永远要比他的工资涨的快,都市中的女孩也比他想象中更要现实的多,故此,买房买车娶妻生子对他这个无寸锥立时之地的都市过客而言,却不过就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罢了!或终有一日会实现,但起码在眼前来看他是看不到什么希望。 故此,从适才醒来后现自己穿越蜀山世界附体绿袍之身后,起初的惊恐过后他心中却又只剩下欲炸的狂喜。相比附体之前在那世界混吃等死看不到未来的平凡状态,能穿越蜀山附体绿袍这一方教主之身,他简直就是中了大奖了。 再不济,先绿袍的性命就要比他原来长的多。暂不论然后如何,就说眼前自己附体后,最起码在百年之内是不用担心生老病死诸事了。自然,事无百全,虽说他暂时不用担心生老病死,但因身处魔教故若被人斩妖除魔神魂俱灭的可能却也不是没有。 但那又如何?最起码他有了一个极佳的机会,有了一个立于芸芸众生之上,长生不死的机会。所以仅凭这一点来说,他就尽已是大赚特赚,不用考虑亏本之事了。 所以想通了这些后,他,也就是现在的绿袍,终镇定下来把心一横,开始考虑起自己的未来。而细思之后他现,他手中却还真掌握了一个极度有利的因素,那就是,熟读蜀山剑侠传…… 对于蜀山剑侠传这部书,在原来的世界里绿袍可是熟读了不下五遍,其中很多重要的人物情节和法宝资料此时却都在他的脑海里记着呢!这也是绿袍一觉醒来后,整理现自己目前所拥有的最大财富,用前世的话来说,那就是“信息就是金钱,信息就是财富。”。 所以总的来说,现在的绿袍老祖只要给他时间,那么他一定就可以比原来的绿袍在这个真实的蜀山世界里活的更滋润,更美好。最起码,他不会再象原来一样倒霉,刚刚练就一身的魔功还没等大展魔威,偏一露头就被极乐童子以红丝大破百毒金蚕蛊,接着一剑斩去了半截身子,好不容易逃出条性命又被自己的徒弟暗算阴了一下,自此后再没出头,也因而导致了后人把他誉为蜀山世界中的“魔教第一倒霉蛋”。 不会,绝对不会,绿袍坐在地上给自己定下了第一个目标,那就是改变自己的命运,把“魔教第一倒霉蛋”的美誉给让出去,随便让给什么人,总之不再顶在自己的头上就好。这也是他在面对事实后,给自己定下的第一个目标,一定要达成。 2 道魔之别 绿袍整理着思绪,好一会才初步理出些头绪,起身打量起自家这座阴风洞府来。 要说这阴风洞倒也不小,洞高三十余丈、占地十余倾、内中分布了培虫室、练器室、静室、法室等等诸多各含其用的石室,还包括一间足有数亩许方圆的大殿,而此时,绿袍所处正是洞内的大殿所在,且洞府各种石室修整的也都极为整齐,都是以道法扩建而成再加以禁制,其坚固齐整即便山崩怕也难以动摇其万一。 但是,这洞府却有一样不好,那就是洞内所照明之用的并不是什么油灯火把之类,而是用一种看上去绿森森碧幽幽类似磷火一样的东西,映得整个大殿一片森绿,加上绿袍走动时反映到墙壁地下的影子,更阴森得恍如幽冥鬼殿一般。 看到这里,绿袍心中不由得暗骂一声:“这是什么见鬼的调调?哪有人如此布置自家的洞府的?弄得跟森罗鬼蜮一般,难怪人家要把他列为魔道。似日常出入所居之所都是如此阴森,却哪里象个正常人的所为?” 要知道除鬼魅精怪等物不计,只要是一个正常点的人,却没有人不向往光明的,这是人类的天性。当然或有一部人因种种原因导致生性特异,不喜光明反羡黑暗,但那毕竟是绝少数人,若放在人类整体的大基数上比较,那一少部分或者连亿万分之一的比例都达不到。故由此可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光明的支持率却远远要过黑暗的支持率,两者有着天地之差。 如是,正教魔教的区别就出来了,人家正教一方人士无论其心底到底如何阴暗可鄙,但起码从表面上人家却都是正大光明。以两教洞府为例,正教一方的洞府暂不论大小却哪一处都是灵鹤翔空麟鹿遍地,到处翠柏长青灵泉涌地。奇花异草遍吐馨香不说,洞府内也都是宝光灿烂恍若白昼。却哪个象绿袍这般?除了阴森就是阴森,除了恐怖还是恐怖,不要说什么灵鹤麟鹿了,就洞外那满山遍野的蛇虫蛊蜈吧!就任谁来看也不象个善类所居之地。 更别说绿袍经过接收整理记忆后得知,人家正派剑仙们一出手那道法不是金光就是银芒,除了宝气便是星光。而他自己呢?一出手漫天遍野的大虫子,先让人看了就从心底麻。然后就是这个鬼幡那个黑气的,总之没有一样好看点的。就这样,你不是魔道还是什么?难道还能硬往脸上贴金,说那些看上去就不似善法的邪恶手段是正派道法吗?就算你不怕脸红肯说,可也要有人肯信才成啊! 所以,在大致打量过自家的洞府之后,绿袍又暗下了一个决定,就是尽快改造阴风洞,重修百蛮山。不管自己是真魔道还是假魔道,但先从脸面做起,逐渐改变风格让人不致一见就怕就厌总是没错的。 而要改造洞府山头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到的事情,在那之前,他还要继续整理自家的记忆和手段,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大的难耐,寻出些合适的法术以备施展。否则,他总不能一斧一凿的愚公搬山吧?就算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气不是? 于是,绿袍又在大殿里寻了个位置坐下,绞尽脑汁回想着自家所会的道法,顺便也深入的了解一下自己的实力,看看自己有多少底牌可打。如是,他便这样静静的坐着,以一种类似于神识内观的方式对自身开始一次极尽通透的自查自醒,这一坐,不觉间就是四个时辰过去了。 …… “呵……”随着一声苦笑,已闭目盘坐了四个时辰的绿袍终睁开了那双绿幽幽的眼睛,目光流露出一阵苦涩无奈之意。 “魔道,还真是魔道,半点也不掺假的魔道啊!”他心中暗道。无怪后来绿袍刚刚练就百毒金蚕蛊,刚一出山那极乐真人李静虚就立时找上门去,红丝灭金蚕挥剑斩其身,但若不是绿袍自己行事太过残忍已不类人身,那修为已堪比天仙的李静虚又怎会主动去寻他出手? 要知道除了因碰到欣赏喜爱的后辈子弟遇险时出手解围,每每还留有余地,那李静虚绝大多数的时候却都少有对哪一个下那般狠手的了。唯独对绿袍例外,不但直接破了绿袍的**,甚至还一剑斩下了他半截身子,若不是绿袍修有玄奼珠练就第二元神之术,怕那一剑当时就已经要了绿袍的性命了。 这是何故?难道就因为绿袍生的面目可憎,李静虚就特殊对他看不顺眼?不是,绝对不是,或许原来的绿袍会将原因归类于正魔之争上,但现如今的绿袍却觉得,李静虚之所以对他出手绝杀的原因是因为,那原本的绿袍却已经不类于人了,他原本的所作所为基本已无法归属于人类的范畴之内,形近于妖魔,甚或更有过之。而这些,才是导致李静虚对他出手绝杀的真正原因。 不说别的,单拿绿袍的食谱说事。在穿越者附体之前,你道绿袍老祖的菜谱上都有什么菜?人心,血淋淋热呼呼的人心,而且还得是从肚腹内立时掏出来的人心,待掏出来以后就着热乎劲绿袍便吞口大嚼,越是壮健之人的人心他吃的越是爽口,越是痛快。 如是仅此一条而言,不要说是李静虚要斩他,便是那附体者穿越前如果有那个能力和机会的话,也同样会毫不犹豫的斩了他。因为绿袍吃人心的做法已经是在挑战人类价值观的底限了,甚至通俗点讲那就是在反人类,还不是普通的反人类,无论是谁遇到这样的家伙怕都不会愿意与其为伍。 难怪后来绿袍的弟子会一个接一个的算计他,背叛他,拜他这样的妖魔为师,又有哪个会真心对其尊崇?开玩笑,尊崇他不怕什么时候自己就被他吃了呀?况且这样的例子又不是没有?绿袍的大弟子辛辰子不就是一个不小心惹了他被他一口咬下一条胳膊吗? 故此可以说,绿袍后来的凄惨下场完全是他自己找的,也可以归类的天诛,因为无论天上地下总的来说真正掌管大势的还都是人,仙人也是人,而你绿袍既然已经都不把自己当人看了,那别人还会对你容情吗?所有才会有了他后来的结果,天不诛你人诛,人不诛你天诛,只要绿袍能力没有大过天去,那么终于无处可逃。除非绿袍的道法威能真能大过这方天地,可跳出这方天地的规则之外,那样或许还能保住那条性命。否则,他非死不可。 绿袍有那么大的能耐吗?开玩笑,要是他有那么大的能耐,那此刻还会留在百蛮山阴风洞吗?还会被一个异世来客给附体成功吗?当然没有。所以,绿袍如今虽道力功法都在,但其最重要的魂魄却已换了个人,从某种角度而言,穿越附体对原本的绿袍老祖而言,未尝也不是另一种天诛,另一种魂飞魄散的天罚。 不过,绿袍尽管是魂飞魄散了,但接受替代于他的新绿袍老祖,却要想尽办法保住这条性命了,所以若想要在这个仙魔横行的世界里保命,新绿袍唯一能依仗的,却只有他接收下来的一身道法神通,以及那在某种程度上可归类前知的另一种前知神通。 3 伪劣宗师 说到道法神通,这里却要从绿袍的来路说起。事实上蜀山世界中,这绿袍一出世就直接给他安了中南派魔教教主的名头,许为邪派一代宗师,把其道法神通夸耀的似比天还大,身份地位捧得可与正教三仙二老相当,似乎是个很了不得的人物。 不过在穿越客夺舍之后,其接受了绿袍的全部记忆后方才现,这所谓的魔教宗师原来却是个伪劣宗师。至于为何这般说?却是以穿越客多年博览群书的经验结论来看,所谓的一教宗师,其要一点,宗师的背后必须有一个庞大的宗门势力依为依托,挥手间弟子无数,凡事自有门下出力效命。如此,其人方可称得上是一代宗师。 绿袍有吗?没有。他的中南派教下弟子倒有个数十人,大猫小猫三两只,可仔细一品那些弟子却又是些何等人物呢?先是一个一个接二连三的背师判师就不必说了,就连他们的一身本事也近都是些满瓶子不摇半瓶子逛荡的东西,一个个不要说替师门出力长脸了,就是随便来上个峨眉二三代弟子,随便一出手就可打得他们落花流水屁滚尿流,随随便便就可令他们做鸟兽星散。如此,试问门下尽调教出了一批如此不堪的弟子,绿袍又有何资格自立为中南派魔教教主,邪派一代宗师呢? 所以这先第一条,绿袍就无法过关,当不起一教之祖的尊称。当然,若象绿袍原本那般关起门来掩耳盗铃,领着一众扶不起的阿斗门在自家自说自唱的称宗道祖,如此倒也未尝不可。可眼下既然已经换了灵魂,此时的绿袍可就不再想如原来那般妄自称尊了,免得养成自大的习惯将来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其二。所谓的宗师其一身本领也必须是达到某一定的程度上,尤其是在这神魔漫天的蜀山世界中,一个宗师级人物若没有些拿得出手的看家级道法神通,那么这个所谓的宗师必然也要陨落的快,尤其魔教宗师更是如此。 绿袍呢?他有什么看家本领?或许原本的绿袍会认为自己有,还很大很多。如百毒金蚕蛊、碧血针、玄牝珠等等。可现在的绿袍却觉得,这身体的原主人在道法神通方面还真就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在他看来,诸如金蝉蛊碧血针之类的东西就不说了,说了也无用。单说以那绿袍自许为最得意,也最了得的玄牝珠来说吧!除了在保命逃生方面真有些奇效外,玄牝珠在其他方面就是渣,还渣的不能再渣了。 这却不是此时的绿袍太狂,而是有所依据的。就以玄牝珠号称最善污秽他人法宝这一点来说吧!其珠内蕴有各式毒障凶煞之气,最善秽污他人法宝妙用无边,可真正到了那较真要命的紧要关头,他这所谓的妙用无边的玄牝珠却又秽污得了谁呢? 不要说象紫鄞青索那样数一数二的仙剑它污不了,便是后来齐金蝉的护身玉虎,石生的护身金牌,又有哪一样是玄牝珠所能秽污的呢?何况在众峨眉弟子中类似的法宝无数,如李英琼的兜率火、牟尼珠、李洪的七宝金莲、齐灵云的伏羲镜、日月轮等等诸多法宝数不胜数,也没有一样是玄牝珠所能秽污的。况且以上的诸多法宝飞剑中还有多种都是以擅破污秽而见长,一个不好怕倒是玄牝珠反过来被人家的法宝所破的可能性会更大些。 故此从其二的法宝神通上来比较,绿袍老祖同样也难有什么出彩之处,能顶着南方魔教教主的名头在蜀山世界里逍遥了二三百年之久,还真说他是侥天之幸了。 第三点,也就是最后也最紧要的一点,那就是绿袍创下的中南派魔教是他自立的,当然中南派的名声也有他那些不成器的弟子们,和一些欲向绿袍捧臭脚拉关系的魔道小辈弟子们大肆宣扬的功劳。 到后来慈云寺正邪对战,绿袍应毒龙尊者之请前往助拳,那法元俞德两人又是怎么向邪派众人介绍他的呢?“中南派魔教开山祖师”。好家伙,都混到开山祖师的份上了,连人家三仙二老都没混到的位置,他一个绿袍老祖却就大模大样的做到了,他不是自己找死是在干什么?开山祖师意味着什么?意味你的教派里属你最大,意味着这个教派你的神通最强,最重要的,意味你就是依仗你自己和你创下的教派混世界,背后再没有靠山。 没有靠山,也正是绿袍老祖最大的原罪所在。纵观整个蜀山世界,有靠山和没靠山所得到的待遇其天差地别却不用详述了,若有不解只需参考那峨眉派众多修为不及百年的二三代弟子如何横扫蜀山世界便可分明。 而绿袍,偏偏就是一个土鳖似的无靠山散修,却又弄了个开山祖师的名头说事,如此那些正教中人不先拿你绿袍开刀还作何他想?一来灭了你没有后患,不用担心惹翻哪个魔教大佬来寻仇。二来灭了你也抵得上积修十万外功,谁让你是一方魔教的开山祖师呢?既是祖师那魔教中人造下的恶孽自然就会有很大一部分会被你分担,故只要正教中人灭了你,自也就等同于积修十万善功,且比起一件件善功的琐碎,灭了你却来的省事的多。 也是绿袍造的恶孽太多,故后来他这等同于十万善功式存在,却也没有便宜到哪个正教中人,直接就被自己的弟子窝里反给干掉了,或李静虚可能分润一二,不过以极乐真人堪比天仙的修为也绝不会在意因斩绿袍得到的那点善功。故此,若说这绿袍老祖在蜀山世界中尽管声名看似显赫,但事实上也不过就是一个跑大龙套式的倒霉鬼,说他是邪派第一倒霉蛋还真就一点也不冤枉他。 想到这,绿袍不由得又是一阵苦笑,“你说穿就穿吧!怎么偏偏就穿到绿袍身上来了?哪怕你给换一个,随便穿到峨眉二三代的哪一个弟子身上,甚至四代弟子也行,却怎么也都比穿到绿袍身上强啊!” 当然,这么说也不过是他贪心不足罢了!事实上能侥天之幸穿到绿袍身上,此时的他心中却真是狂喜万分呢!之所以如此说也不过是自嘲罢了! “哎!”他又叹了口气,“不想这些了,还是快点研究研究有什么压箱底的东西,研究研究怎么增长实力保住这条小命再说吧!”毕竟,若连现在这条小命再丢了,那他可再没有信心能再遇上回二次穿越,恐怕到时候直接魂飞魄散的可能性倒有百分支九十九点九。于是,绿袍放弃以上那些正啊邪啊道啊魔啊的无用感慨,又用心整理起自身的道法神通来。 4 恶师孽徒 “百毒金蝉蛊”。 已祭练四十八载,近于大成。大用没有,待祭练大成后用以围困个对手一时或以之断尾逃生倒也聊胜于。 “碧火针”。 也非什么珍奇之宝,聊以数量取胜,遇上如金虎玉牌一般的护身法宝也很难攻得破对方的防御。 “玄牝珠”。 第二元神依托显化之宝。除在护身保命方面颇具奇效外,其之所以威力不显,却是因绿袍把此宝用之于歧途之故。否则此宝之珍贵,却也算得上蜀山世界中顶级的奇珍至宝之一了。 不说别的。单看日后那李英琼在依还岭上以一颗佛门慧珠依托显化炼就第二元神慧力神通大进,一出手就可硬抗那真正的魔教宗师兀南公力压而不败,就可见如慧珠、玄牝珠这等可以之炼就第二元神的至宝是何等珍异。 即便以蜀山世界的地大物博,能以之依托显化第二元神的此类法宝也是不多。除李英琼的佛门慧珠、笑和尚的乾天火灵珠、邓九姑的雪魂珠等等数件外,余者就要数到绿袍的玄牝珠了,加在一起尚不过十指之数。当然或许在以上数件外还另有那声名不显的此类至宝,不过即是声名不显,那么有也等无,故以上数件奇珍,却就是蜀山世界目前能数得出的几件修炼第二元神的奇珍至宝。 故此,这玄牝珠的真正用途却在于以其本来面目依托显化,用之增长慧力神通并作为防身至宝之用。 而如原来那般,把一件好端端的元神防身至宝用在了攻击之上,还画蛇添足的加以诸多毒瘴凶煞胡乱熔炼,却真正是暴殄天物、用之歧途的做法。现如今既然已换了人,那么此宝的用途自是要拨乱反正,还其本来面目了。 想到这。绿袍心中却生出三分欢喜,想想自己倒也算附体的及时。若再晚些,等到被李静虚斩成半截再来附体,那时候恐怕想哭,也都来不及呢! 如此一想,他的心情又好了一些。又继续接收脑中那些杂乱的记忆,整理着自己的道法。不过再耗尽脑力接收整理了约一个时辰后,他却又满面失望的叹了口气,心中直是暗骂原来的绿袍不争气,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原来在随后的整理中他才现,除适才那三样法宝外,这号称一教开山祖师的绿袍竟然就再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不但是再没有什么像样的法宝,就连那一身的神通却也都是些旁门左道难登大雅之堂的小手段。都是些什么七阴拜坛术呀!六鬼**幡啊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的邪门小术,竟再没有什么可正面迎敌的堂皇道法神通。 而象那些拜坛、**之类的旁门小术,在这个拥有不尽其类反制神通的蜀山世界中又有什么用处呢?除了用之暗算一些凡人百姓百无一失外,若用之到峨眉派那些根基深厚仙缘齐天的二三代弟子上,不被人家反制反噬自身就算你绿袍八字生得巧了。 所以这样一看,自己若想在这个世界里活得滋润一些,这道法神通方面却也要重新下上一番功法了。 绿袍又暗自琢磨道。 …… 经过长时间的思虑,绿袍也终于对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有了一个初步的想法。 信步出了大殿,来到洞口向外一看,却现外间已然是天光大亮。原来他附体之时却正是日前半夜,而经过数个时辰的适应思虑后,外间却又是一日清晨了。 正打量着百蛮山的奇异景色间,忽然从东南方向却有几道绿光远远向这边飞来,正是百蛮山特有的遁光之色。绿袍向那几道遁光略扫了一眼,知道来人定是自己那些不成器弟子中的几人,却也没有耐性与他们纠缠,当即一跺脚…… 一片绿芒闪过处。一道绿色遁光平地拔起,于阴风洞上空略加盘旋,光华一闪便向西北方向投去。一去经天,瞬息间芒尾便已消逝于千里空外。 而他是走了,但原本正向洞口飞来的几道绿色遁光却扑了空。待几道遁光在洞口降下,光华散去后却现出四个人来。 “大师兄,这老鬼……”一位鬓披肩的灰衣男子开口道。 “嗯?”被他唤为大师兄的断臂男子不待他把话讲完,却鼻哼一声转头扫了他一眼,那灰色的眼睛里尽是一派阴冷。 此人却正是绿袍老祖的徒辛辰子,一条左臂也正是被绿袍狂性大一口咬去的。此人的一身道法现较绿袍也仅稍逊一筹,日后绿袍之所以落得那般下场,其中却正有此人弑师反噬之功。 讲话的灰衣男子被他一看,心中却也顿时一凛。在这百蛮山上,辛辰子在众弟子心中之威却也不下于绿袍老祖,除一二人例外。 他不敢再口出厥词,当即改口道:“大师兄,你看师傅他明明已看到我等过来,却不理不顾拔身就走,连话也不及与我等说上一句。莫非他……他老人家忘记了今日要忌炼百毒金蝉蛊不成?又或是外面有何急事,他老人家急着赶去处理?” 他这话一问,其余两名弟子却也把目光投在了辛辰子身上。 “哼!”辛辰子冷冷一哼,冷冰冰道:“你来问我,我却问谁?师傅他行事高深莫测,我等又怎能尽知他老人家深意?既然师傅有事离开,那我等等着便是,哪来这许多的问题?” “是,大师兄说的是,是小弟冒失了。”那灰衣男子连忙答道。 但在心中,他却不免暗中腹诽道:“装什么纯孝恭顺呀!谁不知你辛辰子心中早把老……不,早把师傅恨到骨子里去了,却在我等面前装模作样,哼!看你师徒日后如何反目。” 不过在表面上,这灰衣男子却万万不敢表露万一,全然一派恭顺温良的面孔,低下头再不说话在那里静静的站着。 而另两位弟子更不敢多言,也都站在辛辰子身后老老实实的静立,甚都不敢大声喘息。 要说这辛辰子不但心机甚深,其耐心也是甚好,从朝阳初升等到日当正午,足足半天他却就稳稳当当站在那里,丝毫不见不耐。 不过他有耐性,那其余三人可就有些站不住了。终于还是那灰衣弟子忍不住道:“大师兄,我等在这都等了近三个时辰了,还不见师尊归来,莫非师尊他……真有什么急事赶不回来了?再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那百度金蝉蛊的忌炼时辰……可是要过了。” “嗯!”辛辰子再应了一声,抬头看看天时,想了一下便道:“看来师尊可能确是有什么事被拖住了。罢了!我们暂时就不等师尊,先到那百毒崖自行祭炼,免得误了时辰师尊回来责怪,如何?” “大师兄所言甚是,小弟等恭从师兄指派。”其他三人同声回道。 “好。那我等现在就去百毒崖。”说着话辛辰子也是一跺脚,一道遁光起在空中,却直向放养金蝉蛊的百毒崖飞去。 其他三人自不敢怠慢,各施遁法三道绿光也当即随其而去。 &1t;ahref=.>. 5 白阳图解 且说绿袍纵遁光离了百蛮山,一去千里直往西北,此举却不单单是为了避开那几个不想见的弟子那么简单,而是别有用意。 之所以如此急行,绿袍却是打算到一个去处走上一遭,“风洞山白阳崖花雨洞”。 从昨晚穿越附体至今,绿袍独自在洞府内静坐苦思了大半个晚上,其间不单单是在接收记忆整理神通,他其实也在琢磨自己日后在这蜀山世界中该何去何从,如何立足。 要知道他附体的可是绿袍老祖,是魔教的一方教祖,以蜀山世界日后那般激烈的正魔教派之争来看,即便是不去招惹那正教峨眉中人,可他日后也很难置身事外独善其身。说不定,绿袍老祖的名字也早都上了那峨眉派的必诛榜上,故指不定什么时候,指不定什么原因,一个不好恐怕那正教中人就会找上门来,出手灭除他这个魔教魔头。 君不见那北极陷空岛的陷空老祖,闭门霜华宫祸端从天降,那么高的修为那么大的声威,可就只因为炼制了两种灵药就被峨眉弟子寻上门来,不但强行取了灵药去,还把一位旁门赫赫教祖给弄了个灰头土脸颜面大失。最后人家长辈随便出来说两句好话,给个台阶陷空老祖就赶紧借阶下台忍气吞声。由此可见,在这蜀山世界中正教中人的气焰之高,已是一枝独大。 如陷空老祖那般高的修为且向来无甚恶孽的情形下犹落得那般狼狈,反如绿袍这般铁定是罪孽滔天恶名在外的魔教魔头,日后教争一起又岂能落得好去?故由不得绿袍不苦心竭虑、居安思危苦苦琢磨着该如何自保。 可思来想去,想要自保却别无他路,唯一可行之法就是提高自身的实力,把法力神通提高至一个再不会被人轻易所欺的层面之上,如此方可谈及日后。故附体后绿袍的危机感却是极度强烈,殚精竭虑的琢磨该如何增长实力。 要增长实力,在蜀山世界内却有两种方法。一是寻求道法神通,就是以独门神通道法纵横一方,最典型的代表就是邓隐的血影魔功。 二则为法宝威能,以一件或多件天府奇珍炼化运用,以之挥出巨大的威力横行天下,此中的例子多了,如李英琼的紫郢剑、兜率火等等等等。 而绿袍当前要走的,却只能是先求立竿见影的法宝威能之路。于是,苦思了一整晚的绿袍便按着自己思虑好的步骤,开始进行第一步,去往那风洞山白阳崖花雨洞,寻那《白阳图解》回去参悟。 …… 自然,谋求法宝却先取功法却不是绿袍疯了,而是此中别有奥妙。若在外人看来,绿袍你一个魔教教祖去学什么正教功法?尤其那白阳图解虽说是白阳真人飞升前所遗刻石壁,但此功法也只是一个玄门筑基功法,修炼有成也不过是把一身道基练得扎实些,此外再无什么具体的道法神通运用之术,真不知绿袍学它作甚。 可旁人不解,绿袍自己可是早把此事琢磨的透彻明白了。只有一个理由,那是习来炼化法宝之用。 要知道此时的绿袍可不比从前,他脑中可有一门堪比前知神通的独门寻宝秘法,故蜀山世界内还有诸多无主法宝等着他去取呢!可法宝好寻,但炼化合一运用施展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了。绿袍所知道的法宝,其中的大半却都是些堂皇之宝,也就是说都是正教法宝。至于魔教法宝不是没用,但不会很多,且比之正教法宝那些魔宝的威力也都差了点。 由此问题就出来了,这绿袍可是魔教中人,炼了一身的魔功异术又岂会什么正教功法?但偏偏那正教法宝还皆都有个特性,那就是越以正教功法炼化,法宝挥的威力也就越大,而以魔教功法炼化不是不行,但那样一来法宝本身的威力就会被压制,十层威力只能挥七层。故此,绿袍若想把日后所寻之宝的威力挥得淋漓尽致,那么先他就要学会一门正教功法,以备炼化将来所寻之物。 而白阳图解,正是眼下最合适的一个选择。因此法易得,刻于花雨洞壁到那就取,不用费力去别处寻求。当然,绿袍也知那花雨洞内或许会有凌浑崔五姑等谁人布下的禁制,但那又如何?以自家此时的修为正面对决或许不敌于他,但若要破他们一个随手布下的禁制却也不在话下。 尤其,能否习得白阳图解还关系到绿袍将来以之成道最关键的玄牝珠炼化之事,却容不得半分迟疑,故绿袍一出洞府,顾不上别事便急纵遁光往风洞山白阳崖花雨洞而来。 而那风洞山白阳崖的方位自是从记忆中提寻而出,那风洞山虽不算什么出奇的灵山宝镜,但也是道家七十二福地之一,绿袍自知其地。 一路纵架遁光,御风青冥之上。虽身体对此种感觉早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但绿袍的心怀却是大畅。若在前世,他又如何可领略这等出入云巅,饱览山河瑰丽的仙神生涯。故这一路之上,就见绿袍把一道遁光驾驭得忽快忽慢忽上忽下,却饱饱过了一通飞天遁地之瘾,直到半天后已到了离风洞山山脉,他方才按下遁光,绿光一降放缓度飞舞于山脉的各处山崖之间。 虽不知白阳崖的具体位置,但架遁光飞了半响,绿袍终于也寻到了那处山崖,因毕竟是福地之一,故此崖的灵气却较别处浓厚的多,指路明灯般吸引着绿袍落下。既已到了地头,洞府自不难找,片刻后绿袍便站在了一个无有洞名但古色斑斓的洞府之前,抬步向内迈去。 果然,不出绿袍所料,他刚一抬步向洞内迈进,就见那洞口处忽一阵金光闪耀,一片形同实质的金色光幕幻出一张光网,封住洞口不容他人进入。 所幸这不知是凌浑还是崔五姑布下的禁制倒也温和,被绿袍激后只是出一股极大的弹推之力把他向外推挤,倒是没有伤人之意。 “呵呵,禁地金光。”绿袍一笑,抬手向前一抓,五指指尖顿时放出五道绿芒,直向光幕射去。而绿芒一至,金光顿时也作出反应,光芒大盛直向绿芒反逼,两色光芒倾轧挤压,顿时交错一处。 不过,那禁地金光之术到底只是一种威力不大的禁法,况且又无人主持。故在绿袍这等魔教巨擘的面前却也撑不了多久,约半刻钟后,就听“噗”的一声细响,那光幕再耀目大放一下,随即化为点点金光散落消逝,禁法却已破了。 禁法虽破,绿袍却也不敢耽误,他知道无论此术是谁所布但在自己破法之初那边就会立生感应,故若不想事起多变的话,自己还需尽入洞把图解拓下,免得夜长梦多。 于是,快步进了洞府,穿过前中两洞直抵后洞,扬手间一块连绵多达数十余丈的蚕丝绸布已均匀的帖服于四壁之上,把那三百六十四张图形尽都拓下。自然,拓于绸布上的图解用的自不是笔墨,而是以法力拓印,但较之墨印法印还要清晰的多,存时也非墨印可比。 图解拓印一成,绿袍自不想再留此地耽搁,抬步出了洞府就想纵遁离去。 可惜,天不从人之愿,还没等他遁光离地,自东南方向一道金光便急向此间飞来,经天长虹般的金光离此百里外,就听得一个浩荡幽远的声音震彻群山喝道:“道友止步,与崔五姑一晤如何?” “麻烦来了。”绿袍苦笑一声,见既已避之不及,便也不再躲闪,身形一定收了遁法,却安然站在那里静待来人。 顷刻间,一片金光落于绿袍对面十余丈处,光华散去从中现出一个人来,就见她抬眼向绿袍看来,忽惊异的道了声:“是你?绿袍老祖……” “是我,绿袍老祖。”绿袍回望来人点了点头,微微苦笑…… &1t;ahref=.>. 6 绿袍的怨念 绿袍!你来此作甚……” 见洞府前站着的竟然是绿袍老祖,崔五姑一张面孔顿时冷厉的似要结出冰来,铁杖一顿银飘洒便冷声喝问,气度颇显威仪。 见她如此,绿袍心中却也傲气顿生。要知道穿越客性格中最大的特点就是藐视权威,尤其在遭遇强权强压时,更是如此。这也是穿越客前世那同龄的整整一代人的特性,不愿服从权威。故附体绿袍之后,他的这一性格特点自然也就成为了绿袍的特性,此与以往绿袍的盲目自大有所不同,不是说他认为自己的法力神通就一定能胜过对方故加以藐视,而是自内心出于本性的一种藐视,无特定针对人群,但遇有强压时这种特性就会骤然勃,反弹极强。 自然,绿袍也知对方做为一名正教高人,虽言语行事中难免有些冠冕堂皇,口不应心之处。但大体上相较绿袍以往那些罪孽滔天不类于人的诸多举止而言,对方无论从哪一点上却都有资格、也不算过分向绿袍如此喝问。 可惜俗语有言,“上什么山唱什么歌,屁股决定脑袋。”。既然此身已为绿袍,那绿袍自然要站在自家的立场上说话。当下绿袍嘿嘿一笑,大头一扬乱飞舞,两只绿莹莹的眼睛直盯着对方讥笑道:“我来此作甚?崔五姑,我来问你,这风洞山白阳崖可是你崔家买下的山头不是?若是,你来询问老祖我自要解答。若不是,老祖我倒要反问于你,你崔五姑有何资格来查问我绿袍老祖的行踪?嗯!” 说到“有何资格”四字时绿袍已用上了魔音叱耳之术,一时间整个风洞山脉都往来传荡“有何资格……有何资格……”这四个字,一股无形的音波更随绿袍之口迸音爆直向崔五姑的双耳灌去。 “好胆!”崔五姑清叱一声,龙吟清音也应口而出,同样迸音爆向绿袍冲去。 只听得“**”一阵细响,两种音攻之术略一交锋,空中就被倾轧出连串细响,在两人的中间位置爆出出了圈圈涟漪以圆形扩散,正是空气被音波震荡挤压之故。 “绿袍,你竟敢对我出手。”崔五姑大怒,润泽白皙的姣好面容润红上脸,尽是怒色。她却没有想到,绿袍竟然真敢主动向她出手。 却因三次斗剑之期将近,为便于一网打尽绝除后患考虑,故近百年来包括凌浑夫妇、嵩山二老等等与峨眉的各派高人们都甚少向邪派魔教巨头们挑衅出手,都想等到时一并清楚。故这百余年间如绿袍老祖毒龙尊者这等魔教巨擘却都颇显风光,名声再外。 但即便绿袍名声再大,可穷神凌浑与白龙女崔五姑夫妇之名,在各派剑仙中却是颇有些赫赫威仪,虽不敢说尽慑群魔,但平日里也甚少有什么魔教巨擘敢于向他夫妇挑衅。偏偏,今日在绿袍身上这一点就没有体现出来,绿袍的反应却直接打破了这种形同俗例的无形威慑。这令崔五姑如何能不恼火万分?如何能不惊怒变色? 说到底,崔五姑也不过是向绿袍喝问了一句,神情虽然冷厉但也无甚过火之言,没想到对方狗胆包天,竟然直接以魔音叱耳之术向自己出手,如此,又岂能容他? 想到这,崔五姑更是恼火,铁杖一顿直想出手。但转念一想又强压下火气,再度冷声道:“绿袍,你无需巧言狡辩,这风洞山白阳崖自不是我崔家买下的山头,但此地却是我正教前辈仙人白阳真人学道飞升之处。你一个好好的魔教教主不好生在百蛮山待着,跑到此地为何?还有,这洞府原有我布下的禁地金光禁制,应该也是为你所破吧?” 听得此言,又见了崔五姑强压火气的模样,绿袍心中正证实了自己所想,便也不再出手嘿嘿一笑道:“此言差矣!老祖我何时巧言狡辩了?不错,洞府外的禁制正是本老祖所破。至于本老祖为何来此告诉你也无妨,却是老祖我听闻此地遗有白阳真人飞升后所留的白阳图解,颇具玄奥。故今日无事闲逛便来此看看,顺便瞻仰一下前辈仙人的遗泽。如何?这个解释你可满意?” “果然……”崔五姑点点头:“你果然是为白阳图解而来。想必金光既破,图解自然也到了你手。身为魔教中人竟敢窥视我正教前辈的遗泽秘传,今日本人就代白阳真人教训教训你这魔头,接招吧!” 说着话不见崔五姑如何动作,一道银光便迅急如电直向绿袍射去。随即两手再向绿袍一扬,无数太乙神雷更直轰绿袍,顿时间整个白阳崖山巅都被雷火烟尘笼罩,轰响连天。 “好婆子,你出手倒快。”绿袍怪叫一声,不敢怠慢忙挥手施展道法。因百毒金蝉蛊还在祭炼之中没有携带,迎向那银光玄都剑的却是一蓬碧油油的绿莹细针,根根寸许来长尾带莹光,百十根交织一处与那银光玄都剑相持争锋。 而对付太乙神雷绿袍用的却是自己的玄牝珠,也就是第二元神。就见他反手向脑后一拍,一只亩许大的绿色巨手便腾空弹起,夹带无边绿光直向打过来的雷火捞去。 就见巨手捞过处,雷火绿光交错一片“噼噼啪啪”连声大响,那崔五姑所的太乙神雷,已尽都被绿袍的玄牝巨手一把捞住握攥其中,攥爆于无形之中。 不过身为正教高人,穷神凌浑的结夫妻,崔五姑又岂是那般好应付的?玄都剑和太乙神雷不过是她出手的开胃小菜而已。见神雷无功也只是微微一晒,一扬手一张五色锦帕脱手而出,起在空中随风急旋化为亩许大的一张五色锦兜,放射五色光华直向绿袍罩去。 这犹不算,五岳锦云兜出手后崔五姑将手一翻,左手却多出三支金灿灿的箭矢,正是独门秘传金光神火箭,扣定神箭静候良机。 而绿袍,刚刚破了神雷又被五岳锦云兜罩定,一时间真个是有些慌乱。一则那崔五姑确实是道法高深,适才那太乙神雷在玄牝大手内连爆,已把绿袍震得直是心神蠢动,谁让他那玄牝巨手乃是第二元神显化与他心神相连,被神雷震爆自要撼动神魂。 二则崔五姑的法宝也是众多,仙剑神雷不论,五岳锦云兜又紧接着出手。此物既以五岳为名,其威力自是要名副其实。虽五岳锦云兜平日里崔五姑多用于收摄敌人法宝之用,但此刻面对绿袍,那锦兜的真正威力可就挥得淋漓尽致了。 就见亩许大的一面锦兜当空罩下,旋转间放出无尽的红、黄、蓝、黑、白五色光线,交织成一面硕大的光网欲笼罩绿袍,异彩纷纭瑰丽无铸。更要命的,那锦帕与光网笼罩下的空间内,一股极大沉重威压也缓缓压逼而下,越来越重重如山岳。 绿袍身处其下,若是想避自是可以脱身。不过此时他正想试试自家的手段,又怎会示弱躲避?故硬抗着那锦兜放出的庞大的威压及一种类似两极元磁的磁吸,他却不甘示弱与之硬抗起来。所幸彼此修为相差不远,玄牝大手又是第二元神幻化之物,硬抵之下一时倒也无妨。 只见得一只绿色巨手夹杂无边绿光擎天举起,撑天驻地般虚虚抵住空中一只放射五色光华的硕大锦兜,两下里光华交错倾轧,时而爆出震天巨响,迸漫天流萤,如七彩焰火绚丽无边。 如是,争斗双方都是一手掐住剑诀,指挥飞针仙剑往来相持,另一边又都施手段遥控法宝元神,隔空互拼元气,正是各出全力。 不过斗到至今,除起初绿袍曾先行以魔音叱耳攻击对方外,接下来却始终是崔五姑压着他打,他始终被动抵挡,如此局面不由得令其心中颇为不爽。心中一旦不爽,绿袍便凝神静寻良机,准备也主动攻击一下那崔五姑。 想要攻击也得有合适的手段,绿袍呢?百毒金蝉蛊尚没有祭炼而成,不在身上。碧火针,已施出抵挡对方的玄都剑。玄牝珠,幻化成玄牝大手与对方锦兜低拼。一时间身上三宝不在的不在尽出的尽出,他却再没有了什么合适的手段攻击对手。 思来想去,这攻击之法还得落到玄牝珠上,于是绿袍运足法力,趁锦兜又一次下压的势头将尽时,玄牝巨手猛然绿光大盛,一举将锦兜撑出数十丈高后,大手一甩却猛然向空中的崔五姑捞去。 斗到此时,两人却早都离了山巅起在空中,故那巨手一去也带起无边的绿雾向崔五姑笼罩,正是玄牝珠内含蕴的毒障凶煞之气。瞬间那空中便有近百丈的空间都弥漫满了浓重的毒雾,翻腾催滚。 不过绿袍这一下可是失算了,因他那点伎俩早都在崔五姑的算计之中。巨手刚出,崔五姑身形一晃已退出百丈之外,且于同时三道夹杂雷火箭光出,正正射在巨手之上。 “轰轰轰”三声震天巨爆过后,就见绿袍元神所化巨手骤然缺了一只尾指,却是被神火箭的震爆给轰散了。且毒障烟雾也被三团硕大的雷火直全都震散,爆出无尽的火霞火星,而绿袍更是怪叫一声收了巨手,身形一晃已化虹飞遁,转瞬逃出千里之外,再一闪消失无踪。 见绿袍逃了,崔五姑也不为己甚,也没有御遁追击,而是收了法宝便要回转。没等她起脚,从远处又有一道金光飞来,直飞近前遁在空中,光华中现出一个人来,此人身形高大衣衫褴褛,却正是崔五姑的丈夫穷神凌浑。 怪叫化一到,神识扫过周遭空间便开口问道:“五姑,刚才你与何人斗法?” “绿袍老祖。”崔五姑答道。 “绿袍?”凌浑一愣,随即面容一沉冷然道:“这魔崽子好大的胆子,竟然招惹你的头上?他就不怕我去掀了他阴风洞府?” 崔五姑一笑,回道:“我也奇怪呢!这魔头今日胆量确实不小,竟还主动向我出手,若在往日,怕见我出现他立时就走呢!真不知今日得了什么依仗,方敢如此猖狂。” “什么?他主动向你出手?这魔崽子是要造反了,我这就去百蛮山掀了他的阴风洞。”凌浑大怒,身形一闪便要追去百蛮山寻绿袍晦气。 不过崔五姑却伸手将他拦住,笑道:“罢了!左右那魔头也没占得什么便宜,还被我雷火箭击中元神大伤元气,暂时就由他去吧!待日后时机一到,想要除他又有何难?现在你若出手怕误了大事,万一骤升变故令妙一真人筹划的大事横生枝节,那岂不成了我夫妇的不是?” 被妻子一说,凌浑便也没有再过坚持,只是恨恨道了句:“再由那魔崽子逍遥几日,日后与他清算。”夫妻二人便架起遁光相携而去。 而他们话题中的主角,我们的穿越客绿袍先生,此时却也正凄凄惨惨的飞遁在回返百蛮山的路上,心中还不停念叨着:“我就说吧!那玄牝珠如此用法不对,果然如我所料,它真的靠不住……” 却是怨念颇大 7 蝉蛊别赐 且说绿袍一路怨念回返百蛮山,遁光按下时已在阴风洞府现出身形。 “拜见师尊……” 一阵众人齐喝的声音在洞府前唱道。 “罢了!”绿袍一摆手,也没多做理会这数十名适才在空中便已看到的众弟子,抬步却就进了府内,直入大殿。 “大师兄你看……” 见师父甩手就走,这迎候在洞府之外的众弟子一时不由得都没了主意,都把目光投向了为的辛辰子。 辛辰子略加沉吟,虽见得绿袍回转时脸色不是甚好,但眼下却属实有事寻他做主,便拿定主意也一摆手,引着众弟子随后跟了进去。待众弟子忐忑不安的随他进到大殿,却看到那绿袍正高踞殿内的宝座之上,斜倚望天不知在琢磨什么。 “你们都进来了,有什么事吗?”绿袍尖细犹若婴儿的声音回荡大殿,但目光却没有看向众人,仍松松垮垮的靠在那仰望天。 “师尊容禀。”辛辰子上前一步,躬身低道:“弟子等在此却为向师尊请示那百毒金蝉蛊一事。此物眼下已将祭炼大成,不知师尊何时移驾主持认主?还请师尊示下。” “哦?金蝉蛊成了?”绿袍翻身坐起,两只绿莹莹的眼睛直盯向辛辰子。 “是!”辛辰子再回一句。 “这样……”绿袍一双绿眸内异彩连闪,半响没有答话只是盯着辛辰子看,似在琢磨什么。 见他如此,辛辰子心中立时也警觉起来,默运真元暗中戒备,提防这老鬼起什么坏心。事实上在心里,他对这老鬼虽颇有忌惮,但却不致至畏其如虎的地步。若真的事急生变,辛辰子虽无信心可斗胜老鬼,但却有自信脱身无碍。 故此,虽见得绿袍盯着自己不知琢磨什么恶念,但他也没急着做出反应,而是静观其变。 绿袍呢?眼睛直盯着阶下这与自己有断臂之恨,无时不寻机置自己于死地的独臂麻衣高瘦汉子,心念百转一个主意却骤然升上心头。 “嘿嘿!”绿袍尖声一笑,那尖细诡异的声音险些把个辛辰子惊得立时出手,幸亏他反应迅捷,抬眼见得老鬼没有什么动作方能强持镇定。不过,他的一双晦涩双目却依然与绿袍的碧眼对视一处。 “辛辰子……”尖笑过罢!绿袍招呼一声。 辛辰子立时躬身低头,恭谨回道:“弟子在。”回话时也趁机避开了与老鬼对视的目光。 “这数十年来为祭炼百毒金蝉蛊之事,辛辰子你尽心竭力无有懈怠老祖我是看在眼里的……”绿袍先夸赞了他一句。 “弟子惶恐,这些都是弟子应该做的,不敢领受师尊赞誉。”可辛辰子却不敢认为对方的夸赞是怀有什么好意,忙恭声回了一句。 “不必推辞,事实如何老祖我明察秋毫,说你有功你就是有功。”绿袍摆摆手又说道。 辛辰子再躬身一礼,此次再没回话。 “因此,为褒奖你祭炼金蝉蛊之功,也为给你众位师弟立个表率,老祖我决定”绿袍拉长了声音道。 辛辰子忙屏息默运,提足真元加以防备。 “把百毒金蝉蛊与你认主,日后此宝就赐为你辛辰子独得之密,以资褒奖……” …… “什么?” 绿袍最后这句话立时激起了宣然大波,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把目光投向了座上的绿袍,大殿内嘈杂一片。辛辰子更是难以置信的抬头看着绿袍,怎么也想不出老鬼此举何意? “难道老鬼是有意试我忠心?”心念电转间,辛辰子忙上前一步,躬身拜倒道:“师尊大恩弟子铭记于心,但百毒金蝉蛊一事弟子实不敢受。此宝乃师尊多年心血所聚,弟子不过在旁出了些微薄之力又岂敢妄图此宝?还请师尊收回成命,弟子再谢师尊。” 言罢他又叩再三,感念之意溢于言表。 而见辛辰子辞拜,那一旁早就嫉妒的双眼红的二弟子梅鹿子更是立时抓住机会,也上前躬身拜倒高声道:“师尊师恩深重,大师兄深明大体,师徒情深实令弟子大为感动。不过弟子觉得,大师兄所言甚是有理,那金蝉蛊乃师尊多年心血所聚,乃师尊炼制欲图天下的至宝,眼下祭炼方成又岂能转赐他人?如此将来迎敌那正教的三仙二老等诸仙时,师尊岂不是要少了一般助力?故弟子觉得,金蝉蛊还是请师尊自留为好,大师兄这里则可由师尊转赐别物以示褒奖,不知师尊以为如何?” “哦?梅鹿子你这般想?”绿袍点点头,又专问辛辰子道:“那你呢?你觉得梅鹿子所言如何?” “师弟所言甚是,弟子完全赞同,还请师尊收回成命。”辛辰子毫不犹豫的再拜回道。 而殿下的众弟子听他师徒三人交谈多时,此时也都自认为看出了绿袍的用意,他分明是在以金蝉蛊做饵测试我等的忠心嘛!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众弟子也同都拜倒在地,齐齐恭声道:“二位师兄忠心向师,弟子等深受触动,还请师尊收回成命,留金蝉蛊充做自用。” 能在百蛮山这等尔虞我诈波澜皈依的环境下生存,这些人又哪个不是心机深沉之辈?哪个不是聪明绝顶之人?故在众人都以为看出了绿袍的用心后,却哪一个也不会放过这等讨好拍马的机会,全都有致一同的拜请绿袍收回成命。 见此情形,绿袍静默了片刻,忽纵声哈哈大笑,看上去心情颇是舒畅。待大笑过罢!就在众弟子都以为他会借坡下驴顺势收回前言时,他却离座站起,高声喝道:“奇宝即赐,岂还有收回之理?辛辰子,此百毒囊乃是老祖我为盛放金蝉蛊炼制之用,如今就赐与你了。那金蝉蛊即已祭炼大成,你持此囊什么时候前去认主收取都由得于你,我却不再管了。老祖我近日需闭关精修,百蛮山的一切事宜就交由你主持决断吧!” 言罢一甩袍袖,绿袍却自顾转回后府去了,直把个数十位弟子扔在了大殿之中。而那由金蝉丝所炼制的百毒囊就抛在辛辰子面前地上,金芒微泛却直映辛辰子失神的目光 求收藏,推荐 &1t;ahref=.>. 8 多方筹谋 绿袍甩手走了,可留在大殿内的众弟子还都没有反应过来,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他晃着满头乱的身影入了后府,再没回转。 “他真就走了,真就弃如敝履的把百毒囊扔在地上,任凭辛辰子何时去认主收取那金蝉蛊也都不管……” 一时间众弟子的目光全都转移到了辛辰子面前的百毒囊上,盯着那微泛金光的毒囊目显贪色,无人例外。作为百蛮山弟子,他们都明白那地上的毒囊代表着什么?意味着什么? 那毒囊,却代表着百蛮山独一无二的秘传异宝、魔门奇术。意味着一旦拥有此宝在身,那么不单在百蛮山可神通大涨力压同门,即便是放在整个正邪两教各大门派来说,依仗此物也足以博取一方立足之地。故原本百毒金蝉蛊在绿袍手里,众弟子尚还不敢多想,可此物一旦赐到辛辰子之手,那么眼红妒忌之人可就多了。 尤其二弟子梅鹿子,更是被绿袍出手的大方刺激直欲狂,眼睛直盯着地上的毒囊跃跃欲试,所幸他还保持了三分清醒,知道此物不是硬抢就行,但看向辛辰子的目光里也尽都是妒恨不甘之色。 辛辰子反应更是迅,感受到身后众同门的骚动妒恨后,立时便探手将毒囊抓起,再深深向绿袍所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挺身站起转过身形便淡淡道:“好了,师尊已闭门精修去了,没什么事大家就散了吧!不要再聚集此地胡乱嘈杂,若万一惊扰了师尊闭关,那后果……”说着话他晦涩的双眼冷冷在众人面上扫过。 “这……” 众弟子听了此言后,却都没有立时依言散去,而是都犹犹豫豫的看着他手中的毒囊,不愿离开。虽说此物既已握在了辛辰子之手,那他们便是再有什么念头也无用处。可绿袍此举正如水中投石,一下将水面激得涟漪阵阵,却让众弟子都动了心思,都有所不甘。 “大师兄,这百毒囊……”还是梅鹿子又做了出头鸟,盯着辛辰子手中的毒囊就迟疑说道。 “哼!”辛辰子冷冷的看他一眼,那阴冷的目光却也把梅鹿子看得心中一凛,“师有赐不敢辞!师尊即执意将此物恩赏于我,为兄自不敢有违师意。待明日天交卯时,为兄将在百毒崖正式收炼金蝉蛊,到时还请诸位师弟到场观礼,嗯?” 他却当机立断,暂不管心中对绿袍此举的疑虑,但先却定下收蛊的时间,免得夜长梦多。至于在绿袍所赐的百毒囊是否会做手脚这一问题上,他却并不担心。因那百毒金蝉蛊培育祭炼的时间太久,故绿袍一人之力却极难完成,这四十九年来金蝉蛊向来多是由他率领众弟子主持祭炼,故此对于此物的熟悉,辛辰子敢说绝不在绿袍之下,自不会担心绿袍作何手脚。 而见得辛辰子已拿定主意,那在场的众弟子却也再敢多生枝节,毕竟那辛辰子最后的一哼已显出三分凛然,众人便再是眼热也不敢再去撩拨与他。 当下众人静默片刻,却由梅鹿子带头,齐声恭贺道:“为大师兄贺,恭贺大师兄喜得异宝,师弟等明晨准时观礼。” “嗯!多谢诸位师弟,大家散了吧!”辛辰子唇角动动扯出丝笑意,道了声散了那众人便都鱼贯离了大殿,出了洞府,三三两两各自回转居所。而辛辰子,在最后一个走出洞府后又回头看了一眼,也驾一道遁光离开了此地。 原来百蛮山的众弟子日常却不居于阴风洞,阴风洞却只是绿袍一人的居所,至于众弟子却在这山中各有住处。唯有平时绿袍召集,或众弟子有何事请教绿袍,这一门师徒放会在阴风洞聚齐。 …… 不说众弟子各怀心思离了洞府,各自回转琢磨绿袍的用意。单说那绿袍,自心念一动把金蝉蛊赐与恶徒,他直接就转回了后府的静室之内,放出神识笼罩洞府监视着大殿内的蝇营狗苟,关注着众弟子的心波诡诈,直至辛辰子定下收蛊时间,众人离开洞府,他这才收了神识。 “成了!”见事态果然如己所料,绿袍心中却也颇觉大好。甚至,当辛辰子说出明日收宝的话时,几于同时绿袍顿觉心头似去了一层无形心障,神念都较之前通达了许多。 他知道,这可能就是自己的无形心障,也可能是自己的势运移转,但无论怎么说,那百毒金蝉蛊一去,对于自己的未来他却又多了三分把握,多了三分可掌握自己运势的把握。故此,对自己这灵机一动祸水东移之举,绿袍心中却颇是得意。 不错,正是祸水东移。要知道自打附体穿越开始,绿袍这一夜一日来的种种举措无非就是在筹谋自身的来日,筹谋如何增长实力立足蜀山。 而谋取白阳图解、撩拨崔五姑、赐下百金毒蝉蛊等等等等,却都是为了来日的大劫、或者说为了正邪三次斗剑预作打算。 谋取白阳图解的用意就不多说了,正是为了熔炼法宝。而撩拨崔五姑与之斗法,绿袍却也是有意为之。此举却是他要验证一件事,那就是他自己,还有多少时间来准备。要知道身为一方魔头,绿袍深知自己是绝对躲不过去这场教派之争正邪大战的,也定早上了正教的必诛榜上,区别只在于人家准备什么时候动手除魔罢了! 对方是准备就近出手,还是要等到教争开幕?这一点对绿袍来说至关重要,明了此事后,他方能有的放矢,从容应对。 然不出绿袍所料,在与那崔五姑斗法脱身之后,对方果然没有多做追赶再行追杀。如此绿袍心中就有了底,知道最早对方也要等到慈云寺斗剑开始才会对自己狠下杀手。 然联想到慈云寺斗剑,再恰逢辛辰子禀告金蝉蛊大成,绿袍顿时便是灵机触动,他却改变了原本打算留金蝉蛊自用充做断尾法宝的想法,而是干脆将此宝赐与辛辰子,祸水东移。 既然金蝉蛊都赏赐于你了,那辛辰子你索性就多劳些心力,等毒龙尊者的信笺到时替为师去那慈云寺走上一遭,自求多福吧! “嘿嘿……”绿袍暗笑两声,想到将来辛辰子以金蝉蛊于慈云寺威,引出极乐童子李静虚的红线飞剑时,他却越想越觉得自己高明,如此一举两得之计都想的出来,“高,实在是高。嘿嘿!” 笑罢!绿袍将此时放在一旁,却盘膝静坐默运玄功,着手开始另一桩要进之事了。就见他大口一张,一颗绿莹莹的珠子已应口喷出,迎风见长化为一颗鹅蛋大小的绿色宝珠,悬空滴溜直转放射绿芒。 正是绿袍老祖的元神至宝,玄牝宝珠 两更求收藏,推荐。若诸位看官觉得这点字迹尚堪一观,还请诸位慷慨出手,助绿袍一臂之力御遁直起、扶摇直上。 衣冠这里先行谢过了…… &1t;ahref=.>. 9 重炼宝珠 湛绿的玄牝珠在空中滴溜转动,散出尺许方圆的一团绿色光晕,看上去颇显瑰丽、极是通透。 可在绿袍看来,此宝眼下的状态却不是太佳,单只看那宝珠散出的光晕摇曳,忽明忽暗便可知其内蕴不稳。且光色驳杂不纯,全无顶级至宝的纯净、纯粹之本色。整颗珠子笼罩在一层朦胧的绿雾之内,邪气森森。 “暴敛天物。”绿袍不由得又暗骂一句,探手将此宝托于掌心,顿感一股温润之意。 运足目力细细观去,就见远观通透圆润的宝珠,细看时却有无数细小的裂痕呈于表面,若不是被绿雾笼罩,此宝却似要炸裂开来。 绿袍知道,之所以如此却是因日前崔五姑出的那三只金光神火箭之故。那三支神火箭,正射中宝珠显化的玄牝巨手之上,将此珠震爆至此,还令与之心神相连的绿袍大伤元气。但对于此宝受损,绿袍心中却并没有如何恼怒,事实上此珠现在的情况,却正替他节省了许多熔炼之功。 要知道这玄牝珠本是绿袍最看重的一般宝物,不但以之托付神魂显化第二元神,且在这珠内他还以无数的毒瘴凶煞等诸物加以熔炼,终将此珠祭炼成一便可放出无穷污秽的魔门至宝。故此,在此珠内部,里面却蕴含了不知有多少种的毒气毒雾,与此珠合而为一。 对敌时,此宝一出手自就可放出无尽毒瘴,收自如。可眼下绿袍既要重练,那珠体含蕴的毒瘴毒气可就成了重练的最大障碍了。 若想以玄门正法祭炼,那么先绿袍要做的,就是要把宝珠所含的毒气毒雾先提纯剥离出来,还玄牝珠以至纯本体,此后,他方能再以白阳图解的玄门正法为基,对此宝重新加以炼化入体,方能以此宝重新依托神魂,显化第二元神,其时自然也会神通慧力大进。 但收容易提纯难,若绿袍想以此宝迎敌散毒雾,玄牝珠自是收自若得心应手,可他却要是要剥取提纯宝珠,那早已与宝珠合而为一百毒精粹自就不是那么容易分离而出的了。此举却需先将宝珠震裂,然后再以真火提炼,最后还之本源时方可再以玄门道法炼化修复。 如此种种自非一日之功,但崔五姑的三支神火箭,却正好替绿袍免去了第一步碎裂之功,免去了因神魂相连下手颇有顾忌之处。 于是,将此珠再抛向空中,绿袍五指成诀,遥指宝珠便催起珠内毒瘴来。而于同时他的双目再闭微微张口,一股青黑色的火焰便正将宝珠及散出的浓绿毒瘴全都笼罩其中,消无声息熔炼起来。 绿袍口吐之火名为百毒魔焰,却与正教的三昧真火相仿,都是采集世间火精提炼,以神魂操控的一般真火神通。如那三昧真火,便是佛道两家以石中火、木中火、空中火再依托“精、气、身”三者每对其一三火合一提炼出的一种真火,号称无物不焚。 百毒魔焰虽达不到三昧真火的无物不焚之境地,但也是绿袍提取百毒之精,融以地阴极火之火精熔炼而成,用之溶铁烁金却也不在话下,而那珠体所的绿雾一旦与魔焰接触,顿时便无声无息的化于无形。 于是,盘坐静室之内,绿袍便一门心思的熔炼起玄牝珠来,不知不觉间一夜已过,外间却又是一日清晨。 …… 吐出一口长气,绿袍睁开双眼,伸手再将宝珠招于掌心看去,就见经过这一夜的催熔炼,那珠子似比昨日看时颜色稍浅了些,但也不是很明显,相比珠内所蕴的毒粹总量,绿袍炼了一整晚也不过是炼化了十分之一的毒量罢了!况且此物越炼到最后,珠体含蕴的毒粹就越是顽固,故这提炼之举却是一个需要耐心的活计。 看罢情况,一张口将宝珠吸入,绿袍再默运玄功恢复了一些已觉疲惫的精神,便再放出神识扩散而出。 无形无质的庞大神识由静坐的绿袍为原点,成圆圈状逐渐向外扩展,从静室到整个阴风洞,再逐渐扩展至洞府外,至整个百蛮山,顷刻间百蛮山的一草一木一虫一蚁都尽在神识监视之下,无数的庞多信息顷刻间涌入脑海,令绿袍对整个百蛮山了若指掌。 神念一动,所有无关的信息顿时被模糊屏蔽,脑海中浮出一组俯视画面,却是那辛辰子站在一处开满金花的山崖之上,手掐法决指挥着空中一群无边无际的灿烂金星,川流汇海般投入另一手中的百毒囊内。 而在山崖的周围,梅鹿子等形貌各异的众弟子们,也都站在一旁或羡或妒的看着辛辰子收取蝉蛊。 “已经开始了……”绿袍一笑,意味深长的默念了一句。 收了神识,绿袍再不关注那辛辰子之事。而是取出法宝囊内的一张折叠稠帕,扬手间那稠帕便浮起空中暴涨,化为一条连绵十余丈的幕布贴于四壁墙上,大小无比合适,自是道法所致如此。 就见在那幕布之上,三百六十四个姿势各异的人兽图解,前十二幅都是一个两手垂膝,微微俯的相似图形。绿袍自知此乃图解最关键的筑基之处,自不会似凌云凤般自作聪明略过不练,与其犯同样的错误。 剩下的人物鸟兽等三百余幅图形,他也都粗看了一遍。 图形看罢!绿袍再不耽搁,按第一副图形所示摆出一个跌坐之姿,两手直向膝头,一目垂帘内视,微下垂,却按图习练起来。 要说这白阳图解也与别种玄功不同,它本身除了三百六十四的图形之外,却再无什么歌诀字迹之类的心法说明。习练起来只要你按图索引,那体内自然会因图形的不同而生出一股真元,游走通行于体内不同经络,以之产生玄门特有的真元力,也就是道力、法力。 尤其是绿袍这等本身已神通自具的大能修士,习练起此种法门来更是轻而易举,很容易就在体内形成了玄门真元,按图索引逐步壮大,却不用似凌云凤般难以入门,取巧修炼。 如是,感受着体内那与百毒真元力那阴冷、凶厉、阴柔又完全不同的另一种力量,感知着它的温润、平和、浑厚,绿袍却一幅接一幅的凝练起来,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 &1t;ahref=.>. 10 元神小成 静室之内,绿袍静心参修白阳图解,一个姿势接着一个姿势就摆了起来。 起初,他还只是闭目跌坐,单是大头微有差异。但前十二图解练罢!接下熊伸鸟拉,动静飞潜,绿袍做出的姿势可就多了。 随着姿势的转化真元在体内不同经脉流转,彼此串联,杳杳冥冥时光流转,待绿袍将三百六十四幅图解尽行一遍再睁开眼睛时,掐指一算竟已过了三日,足见玄门功法之神妙。 神识内视,就见丹田内无尽幽深虚空之中,一尊婴儿虚空盘坐,两手掐出各式法决一一收放出股股真气遍行周天,循环一圈后回归丹田,投入婴儿口内。 如此,无色但纯净的真气随着元婴控制在周天不住循环往来,逐渐壮大吸引外间灵气融入其中,且运行过程中叶在一遍遍冲刷着绿袍体内的经脉,滋养洗练所经之处血肉,以壮大他的肉身血脉。 更奇异的是,那股真气在行遍周天回归丹田、投入元婴口中后且还令元婴生了细微的转化。 原本,丹田内的元婴形貌正如绿袍,虽没有那满头乱但大头犹在,不成比例的细小身子顶着一颗大头,不着寸缕面色青绿,形貌与绿袍无二。且周身都散出一种青绿雾气,充斥整个丹田虚空,那自就是绿袍丹气、或者说是真气法力。 而此时在这无形纯净的真气投入口中后,在绿袍神识的透彻洞察之下,却现随着真气的入口元婴的脸色却在逐渐变化,虽这种变化细微得微不可察,但它确实在变,由原本的青绿向绿色逐渐转变,微不可查但无时无刻。 再持续的观察了一会,绿袍收了神识停了内视却满面都是喜色,他明白了,他终于明白了白阳图解的作用。他终于明白,为何玄门正法可内魔不生外魔不侵,为何以玄门正法炼化法宝后法宝的威力就能直线暴增,淋漓尽致。 此中无太大玄奥,只是一点,纯粹,无比的纯粹。就如这白阳真气一般,无色无属纯净纯粹,练得此法后法力尽可随年深日久见涨,但只是真气法力日见雄厚,此功的本身却不附带神通。可以说此功的最大用处,就是转化身体筑定仙基。待仙基筑定后,修炼之人可以白阳真气为基,再任意转修嫁接别种真气它样神通。到时,白阳真气之无属纯粹的特性自可任意转嫁转换,而不虑有真气冲突之危。 且只要持续修炼下去,白阳真气还会以其特性持续纯化转修的别种真元,以将其提炼的更加纯净浑厚,更易运转挥。而真气一旦纯净,运转起来自然得心应手,也不会对周天经脉造成伤害破坏,自然挥的威力也就更大。如此,方才是玄门心法共有的神妙之处。 而绿袍呢?修的此法的最大好处也在此点,他自然不会把数百年苦修的魔功转化成白阳真气,但白阳真气纯化的特性却可用来纯化修为,把真气内所含的杂质杂气排挤出去炼化,以把自己的法力真气提纯的更为纯粹。 且与绿袍此前所想不同,那些天府奇珍紫府异宝并不是非正教玄功炼化方能挥所有威力,而只是因为魔教中人所修的心法大多都是走旁门捷径,借助种种取巧之法增长修为,待年深日久法力自是驳杂不纯,炼化起法宝来也自然就不能那么得心应手,挥不出应有的威力。 就如绿袍,一身修为数百年魔功确是深厚,但其间多用毒蛊蛇虫等取巧法门融入其中,如此法力增长的确是快了,但真气的纯净度却差的很,与敌争斗起来自能得心应手,易受敌破,就如日前与崔五姑之战。 当然,这也是绿袍玄功不深之故,他除了一部百毒真经却再没习过什么魔门上乘玄功。而若换了那宇内六怪等魔教巨擘,那些人所修炼的魔功之神妙却也未必在白阳图解之下,虽免不了也有魔门功法特有的弊端,但较之绿袍所修却不知要高出几万里去了。 所以,修为比他高的看不上那白阳图解,修为比他低的又不知此中奥妙,故此机缘巧合之下绿袍方能轻得此法,此后待那崔五姑及正教中人反应过来,旁人却再休想似他这般无轻易得此玄功了。 …… 于是,明了奥妙的绿袍再不耽误,却持续着日复一日的修炼起白阳图解来,借助此真气的特性纯化一身魔功,间或以魔焰提炼玄牝珠,时日飞逝,不觉间三个月已过去了。 这日,绿袍神识内视,就见丹田的元婴已较三月前大不相同,形貌虽然不变,但脸色却已全然化为一派浅绿,再无此前的青黑杂色。再张口吐出玄牝珠,迎风见涨后见此珠的细纹已复,珠体所含的毒粹也被剥离干净,心中一喜知道是时候了。 双目再闭默运玄功,丹田元婴儿骤化流光直上紫府冲出顶门,虚虚盘坐两手成印,口中直喷出一股炽炎丹火,直向胸前的檀中三寸处的宝珠笼罩正着。就见一颗鹅蛋大的宝珠不停旋转,忽明忽暗熔于丹火内闪烁青光,悬空直转却是重修第二元神。 “呼……吸……” 那婴儿每一呼,气如风吼丹火就一通暴涨,宝珠也随之放出一片清光映得满室通亮。再一吸,犹若风箱丹火暴缩,珠光顿时黯淡室内无光。如此,就这般熔炼了直七七四十九日,忽婴儿清叱一声,那宝珠骤化流光直投入口,却是合体为一元神小成。 绿袍哈哈大笑睁开双眼,笑声中一颗宝珠冉冉升起,全不惧顶壁阻碍直上千丈高空,化为一颗斗大明珠绽放无尽清光,接天帷幕般倒罩而下,直罩百蛮山全境瑰丽无匹。 顷刻,百蛮山所有的生灵都同时顿感被一股庞大蓬勃的无尽威压所笼罩,直觉战栗。草木全都垂枝低叶、蛇虫尽都一动不动、众门人弟子更纷纷拜倒于地,周身抖颤不敢逼视。 唯有百毒崖上正在施法练虫的辛辰子没有跪拜,但一股彻骨冰寒却也顿升心头,遥视空中宝珠神情晦暗。 片刻后,终由梅鹿子为,众弟子颤声齐贺道:“师尊神通大成,弟子等百拜齐贺。” “都起来吧!”绿袍尖细的声音回荡全山,那宝珠终收起辉光滴溜溜落回山巅,山巅处现出绿袍的身形来 求收藏,推荐,绿袍百拜以谢 11 挖坑自陷 “辛辰子,本师闭关数月,山中可有什么事情?” 阴风洞府大殿之内,绿袍高踞上座,细声向座下问道。 “回师尊,山中无事,只是日前有人送来一封玉笺指明要交与师尊,弟子不敢妄启,已收好待师尊出关,玉笺在此。”殿下站在众弟子之的辛辰子忙上前一步答道,手中捧定一封青色玉笺 “那话来了……” 绿袍心中暗道。抬手一招将玉笺招到己手,就见此物乃是以微薄如纸的青色软玉制成,卷成一卷内蕴信息,但此时玉笺卷成一卷隐泛青光,正是没有启封之相。抖手一抖,玉笺爆出一团青光展开,化为半尺见方的一页玉质笺书,上面浮现出许多字迹。 绿袍看去,就见那玉笺上的字迹不多,只有区区千百字,笺人自然是那滇西毒龙尊者。而信笺的内容也不出所料,除了恭维绿袍道法高深外,余下就是说起了慈云寺斗剑之事,道是毒龙自己有事不克分身,故传信托请绿袍前往相助,又道以绿袍一方教主的无量神通,想必定能给那正教群仙一个教训,以昭显教主神威等等等等。 且绿袍现,毒龙在信笺的字里行间行文也颇为狡猾,非但有许多恭维之语,尚还隐含激将之言,无怪乎原书中那绿袍不加思量,一接传信立时便至,却是这信笺正针对了原绿袍性情中的自大骄横之处,也恰逢了百毒金蝉蛊初成绿袍急要一展魔威的心理。故绿袍方被一请即去,替毒龙等挡了一灾,顺带也帮他们测试了一下正教中人的实力。 但眼下既已换人,他自不会再中其套。当下摇摇头,故作为难道:“原来是毒龙老友邀之信,可是我正有一事要急行离山,耗时日久,就怕到时万一赶之不及误了老友之托坏了交情,这可如何是好?” 果然,身为绿袍大弟子,见他貌似为难辛辰子自要出口一问,“师尊,不知有何事为难?能否对弟子等说上一二,弟子等也好帮师尊出出主意。” 心中暗笑,但表面上绿袍自要继续装样,便仍皱着眉头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五台派的一众后辈与峨眉小辈于明年腊月十五定下了慈云寺斗剑之约,而毒龙尊者受其邀约前往助拳,本想至时亲去却偏偏有事不克分身,故传信来转托老祖我走上一遭。可老祖我眼下也有一桩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不知需多少时间,万一到时敢不及……”他摇了摇头,满面为难。 “原来如此……”辛辰子点点头,神情略有所思但没有多说。 不过他不接口但下面可还有旁人回话。那因辛辰子得赐金蝉蛊一事早都嫉妒的眼睛红的二弟子梅鹿子也上前一步,高声接口道:“师尊不必为难,弟子有一策可解师尊之急。” 却是他掐准了此时正是卖好表忠构陷同门之最佳时机,当即上前。 “哦?”绿袍脸色一喜,看着他道:“你有何策?说来听听。” 得绿袍好脸,梅鹿子更是大受鼓励,又高声道:“师尊前面说,那紫云寺之斗不过是五台派小辈弟子与峨眉小辈之约,即便到时或出现一二正教上辈高人,但其人数想必也绝不会太多。故弟子觉得,此行约斗应不致太过凶险……” “嗯!”绿袍点点头,“有道理,你接着说。” “所以弟子觉得,既然师尊有事暂不知能否赶及?那莫不如预做准备,至时先派旁人前去,以尽我百蛮山助拳之心,以全师尊与毒龙尊者之谊。只要是我百蛮山有人前往,那么无论师尊至时能否赶至,但至少我们是尽了心力,对那毒龙尊者也有了交代,不知师尊以为此法如何?”梅鹿子扬扬说道,话语间还隐蔽的暗扫了一眼旁边的辛辰子。 “倒也是个办法,但派何人前往呢?”绿袍目光缓缓在殿下众弟子面上扫过。 话说至此,那始终听他师徒答话的辛辰子心中已然明了,他也是个聪明绝顶之辈,又怎不知梅鹿子是有意构陷话有所指,意图就是要把自己推出去。不过,虽看出梅鹿子的用心但却也无法可解,毕竟身为席大弟子,众门人弟子之中就以他自己法力最高,新近又得了绿袍所赐的百毒金蝉蛊,也容不得他退缩。 当下,想明此点后辛辰子当机立断,不等旁人推举却主动接口道:“弟子愿替师尊走上一遭。” “你……”目光一凝,绿袍看了辛辰子片刻,终点点头道:“也好,辛辰子你道法神通都为众弟子之,又有金蝉蛊在身,替老祖走上一遭倒也不致堕我百蛮山威风,那就你去吧!不过,单你一人前往倒也势单力薄些,这样,梅鹿子你也陪你师兄走上一遭吧!” “啊?”梅鹿子大惊,却没想到要构陷旁人倒把自己搭了进去,立时便面带求恳叫道:“师尊,弟子……” “师尊英明,有二师弟与我同往,弟子等定当同心竭力不辱师命,于各派面前扬我百蛮山之威。”辛辰子却立时打断了他话,接口说道。 “好,很好,哈哈!”绿袍满意的扬声大笑道:“那就这么定了,明年腊月十五之前,就由你和梅鹿子代老祖前往慈云寺,扬我百蛮山之威。但有两点你二人须要注意,一是须提前几日前往,免得去得晚了人家以为我们助意不诚,背地里再寻毒龙那厮埋怨于我。二是老祖我至时会尽量赶去,你等与正教中人斗法时无须顾虑,尽出全力即可,什么事都有老祖替你们撑腰,可记得了吗?” “弟子谨记。”两人忙齐应一声,虽一个是脸色晦暗面无表情,另一个面带苦涩不情不愿。但在此刻,他们却无疑不敢违抗绿袍之命。 “好,此事既定老祖我再无别虑,却要即时离山它往,山中诸事还是辛辰子你看着处理吧!老祖去也,哈哈……” 大笑声中,绿袍骤化一道虹光,电射离去。身后剩下众弟子齐喝“弟子等恭送师尊。”的声音。而待众人站起,那辛辰子与梅鹿子互视一眼,却两下分头散去,再没互致一语。 再说化虹离去的绿袍,御遁光飞在高空,他的心中却仍在暗笑。这可真是正打瞌睡就有人送来枕头,那梅鹿子时机却配合的恰到好处,正好将辛辰子逼入彀中,却偏偏怪不着绿袍。 要怪,辛辰子也只能把矛头指向构陷他的梅鹿子。 且梅鹿子这个二五仔也没有想到是,绿袍顺手将他也一道端了,这相当于梅鹿子就手给辛辰子挖坑,却没想到连自己也一道跌了下去。如此一举两得之事,叫绿袍如何不为之欢喜? 他可是记得很清楚,辛辰子与梅鹿子二人,却正是自家门下最大的两个二五仔,若不是顾忌要辛辰子替自己挡灾,前次一回山怕他早就对其二人下手了,哪会留到如今? 心中想着此中诸事,绿袍一路御空飞遁,却直向蜀山世界那第一灵地,云南莽苍山而去…… &1t;ahref=.>. 12 取朱果、弃温玉,转往它寻 莽苍山,地处云南,山脉绵亘千万里,峰峦成叠景物尤其,山中蕴有诸多灵果异兽、天府奇珍,如朱果、万年乌、马熊、木魅、紫青双剑万年温玉等等等等,可说是蜀山世界内极大的一处藏珍之地。 不过,在绿袍心中却把此山认定乃蜀山第一灵地,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此山乃英云遇合之地。尤其是李英琼,天定蜀山第一主角,故她的出身遇合之地,自被绿袍这位熟读原著的读者定为了第一灵地,而不是由其所藏所蕴的珍奇法宝多少而定。 自然,第一灵地之说也尽只是绿袍一家之言,他也不会尽人便说什么灵地不灵地,只是心中这般认定旁人却就管不着了。 但心中既有了这般认定,故二次离山搜刮宝物的起始之端,绿袍自也就选定了苍茫之山。而还有一点需要他重新界定的是,那就是现在的这个世界,与他前世、与其认为是相承一脉的古华夏世界的认定是完全两回事。 虽这里也有明末清初,也有朝代转换,甚至连峨眉、云南、藏边滇西等等相同的地名,但绿袍可以肯定,此间,却绝对不是前世的那个华夏世界。因此间的空间实在是太大了,仅一座百蛮山,仅在占地不足千分之一,其山脉所辖其广就不下万里。若换了整个苗疆,其疆域之大尽以绿袍也不可想象了。 尤其绿袍御遁飞行,以其自己估算时近万里计,即便是绕行地球一周也不过是三到六小时之间,可现在他从百蛮山起步直飞莽苍,一路不停却也飞了大半天的时间,足用了七八个小时还没有飞到,所以,仅凭这一点而言,他就已经确定此间绝对不是前世的那个世界,或者说不是那个位面。 而之所以想到此处,却是因御遁飞空饱览山河间闲来无事,他便自行估算了一下飞遁的度,故由此联想到了这一问题,也确定了此身已属另一位面。 胡思乱想间,绿袍一路御遁光在空中已飞行了近四个时辰,也就是八个小时。可去掉了初始时饱览山河的兴奋新奇后,一路上真元不懈遁飞不停长时间支撑下去,尽管他法力深厚却也不免觉得有些疲惫。 幸好,就在他渐觉疲惫间,前方忽现出一片延绵不知几万里的庞大山脉来,就见这山脉中峰峦群起物景幽奇,却正是绿袍的目的地莽苍山脉。 见已到了,绿袍不由得精神一振,顾不得疲倦当即按下遁光,贴着那山巅群峰广为搜寻起来。且随着他的搜寻,随着一道绿光忽上忽下遁闪群峰之间,一股庞大神识也由遁光为原点向下扩散,逐次扫过所经的山峦谷地,无有丝毫遗漏。只是,此次神识却不再如百蛮山那般满带威压,而是无形无质无声无息,半点也没惊动这山内的诸多生灵。 莽苍山如此之大,绿袍自不会无目标乱撞,此行在此山他却有两个坐标所在。 一是在此山的山阳有座灵玉崖,因向对山阳灵气荟萃故其内蕴出一块由万年美玉晶英,阳和之精结成温玉莲花,也就是后来落入李英琼之手的万年温玉,被她练成了一朵五色光焰状法宝,妙用无方。 二则是莽苍山魈神殿,那里也是李英琼得剑紫郢之地,也被绿袍当成了一处坐标所在。而他遁闪群峰神识扫处,所找的也正是这两个地方。 不过想到那李英琼,绿袍心中却也油生几分羡慕,暗叹人家才是真正的天定主角,自己与之相比简直是要被拉下几条街去。别的不说,你看人家得宝,哪还用向绿袍这般苦心费力的算计搜刮?人家只要随便走走,山中逛逛,那什么朱果乌飞剑温玉的就全都自动送到手边,生怕她不取,可换成自己呢?不能比,一比就满眼都是眼泪了。 “嘿嘿!”胡思乱想间,绿袍忽两声坏笑,神情也现出一片异色。“的确,你李英琼本该是这蜀山世界的天定主角,可现在老祖我既来了,那么这主角位置……却不免要争上一争,看这蜀山界日后究竟是谁家天下。” 忽然,他脸色又是一变,唇边浮出一丝笑意,虽这原本该是洒脱俊逸的笑容放在他的脸上更显得丑怪难看,但他毕竟是笑了。原因很简单,他的神识察觉到了山魅神庙的存在,遁光一按,当即便落了下去。 就见此间乃一座山崖,山水环抱遍生梅树,在那崖角建有一间神庙,古色斑斓墙坍院倒,两扇对开的大门上也脱漆殆尽,破旧不堪。绿袍抬步进了古庙,就是在那院落之内有一个钟楼,四扇楼窗也只剩有两扇。楼下面大木架上,悬着一面大鼓,外面的红漆却是鲜艳夺目。隐隐望见殿内停着几具棺木。 向那大鼓及殿内的棺木看了几眼,绿袍一笑,转身出了古庙。他知道,在那大鼓之内,正藏着蜀山界内最为珍奇,也是威力最大的两把仙剑之一,紫郢神剑。而在大殿的棺木之中,也正躺着引紫郢剑自行脱鞘护主的四具僵尸。 不过此时那棺木大鼓即都完好无损,自是说明那李英琼还没到此庙,出世之期尚还没到。但想来时日将近,也不会太久了。 而绿袍来此,却只是为了寻个坐标所在,并顺带着亲眼见识一下紫郢剑的藏剑之地,他可没疯到去窥视强取这峨嵋派的镇山神剑的地步。若真取了此剑,怕接下来他也不用再干别的了,就等着迎接那三仙二老的满世界追杀吧!搞不好,连百蛮山那洞府所在也会被两仪微尘仙阵给炼成灰粉,灰飞世间。 于是,见罢了古庙之后,绿袍贴地飞遁,神识全放沿着山间梅林一路查探而去。比之后来的李英琼仙法未成,只凭一身俗世武功依仗天承福缘得宝诸般,他的搜刮之路可要顺畅简单的多。 片刻之后,绿袍便在一个山洞前落下,抬步进了其内。此间自就是那猩猩马熊所居的山洞,也就是朱果生长及木魃为祸之地。放着神识一路探查,功夫不大他就转了出来,手中把握一物,腰间也多了一个隐泛精光的宝囊。 那手中之物乃是一块红绿光彩、似玉非玉、似珠非珠透明的东西,长才径寸,光华耀眼。自是木魃脑中元丹所结的脑髓,也就是后来的青灵髓。 以绿袍如今的功力,除掉一只区区木魃自不会费什么气力,举手就来的事情。而他腰间的宝囊之内,却盛放一株根连石块,枝挂数十红果的红珊瑚状植物,自是朱果。这朱果不但果实尽落绿袍之手,且他还把果树都连根端了。至于把果树取走将来回去后能否移植成功,却不在绿袍的考虑之中了。 他只知道既已寻得了此物,那么此物就绝对不可再落入峨眉之手,也绝对不可有一丝一毫的茎叶给他们留下。且那宝囊之内尚不止一物,除了被仙法缩放的朱果树外,两只口目姣好,形态似人的成形乌也在其内。 “嘿嘿。”绿袍再坏笑两声,“李英琼。确实,你是天定主角,命定法宝诸多,那紫郢剑万年温玉等老祖不敢与你相争。不过,这些朱果乌等诸般杂物,老祖可就要却之不恭,替你处理了。想必以你天缘之厚,即便少了这些琐碎杂物却也挡不得你势起蜀山吧!” 隐隐之中,绿袍却把李英琼视为了来日最大的对手,只因一书之内难容两位主角,尤其是在这正邪并立的仙魔世界之内。 而正如刚才他所暗想的,此行莽苍山寻宝,绿袍却已决定,弃那万年温玉不取,而转向它寻…… &1t;ahref=.>. 13 堤内损失堤外补 不错,弃万年温玉而不取,转向它寻,却正是绿袍此行莽苍山之前早就定下的策略。之所以如此,无他,就是为了避免引正教中人峨眉群仙对他的关注,以便于他接下来继续贯彻既定的闷声财之方针原则。 要知道在此之前,为了白阳图解绿袍已是在风洞山和崔五姑打过了照面,崔五姑也知道他拓印了图解在手。 单只是拓印图解一事倒还无妨,毕竟那图解已在花雨洞壁刻印了数百年,各派剑仙中知道此事的并不在少数,故绿袍前往拓印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暂时也没有引正教中人的关注。 可万年温玉就不同了,此宝对峨眉可说是极为重要。但看峨眉派开山祖师长眉真人当年刚刚成道,现此宝后不顾宝物尚未出世便直接施以禁制刻石留言即可分晓,此宝,却从长眉真人始就被峨眉派给“耗下了”。 绿袍知道,万年温玉来日不但与峨眉几位三代重要弟子的成道有所关节,且就连妙一真人齐淑溟也将有许多需用此宝之处。故此,若自家现在敢去妄图窥视谋取温玉,怕不立时就会引峨眉派的关注与追杀。从这个角度而言,万年温玉与那紫郢神剑一样,却都是烫手的山芋,绝不可容得峨眉以外之人的窥视谋取,否则就会引渲染大波。 况且,即便绿袍不惧峨眉,可在那藏宝之侧还有个被长眉真人镇压在此的邪派巨擘妖尸谷尘。名义上,长眉真人镇压妖尸在此后,却道是自己飞升在即,那谷尘又颇具神通,故一时间却已来不及将其诛杀炼化,无奈之下只得暂时镇压于此,待来日妖尸数尽留待后人除魔。 可绿袍不忌以最大恶意揣度,怕长眉真人此举却正是有意为之。什么妖尸神通飞升在即等等诸言都是借口,长眉之所以镇压妖尸于此,怕最大的关节还是为了让妖尸替他峨眉派看守万年温玉才是真的。毕竟这蜀山世界内的大能修士太多了,不但魔教中尽有那神通广大的巨擘魔头,即便是正教各派中能与三仙二老分庭抗礼的恐也不在少数。 故此,若只是下了一道禁制留下谏言怕真还有那不买账的来破禁强取宝物,而把妖尸镇压此处,却正是一个再合适不过的看守了。一来那妖尸神通广大,一般的正邪剑仙都是不是他的对手,有他在此无人敢轻易靠近。 二则妖尸自视太高,尽管被镇压于此但却自认为那长眉是真的诛杀他不得,故也把温玉视为了囊中之物,看护起来更是尽心竭力。殊不知长眉早都算定后事,留下诸多后手只为让后辈门人得此宝物,故在绿袍附体之前,那一切诸事果如长眉所算,宝物正落李英琼之手。 所以,考虑到以上诸多关节,尽管绿袍对那万年温玉也颇为心动,也知道此宝的妙处,但仍旧强忍着心痒不去动它,免得羊肉没吃到反惹一身骚。 于是,取了朱果乌等几样灵宝后,绿袍再向山阴处遁去,沿途依旧放出神识,却是再寻起此山孕育的另两件宝物来。 说起来原本以绿袍的出身,这另两件还未到手的宝物对他却比那朱果乌等天材地宝要珍贵的多,因那两物一名毒花合欢莲,乃是秉天地淫气所生,闻了便是昏沉如醉,要六个时辰才能回醒。绿袍隐隐记得此物生在此山内一名兔儿崖的崖壁之上,形如昙花,那峨眉三代弟子石生就是因其母陆蓉波误嗅此物感灵石精气感应所生。 因此物的邪淫阴毒正合许多魔教法门之用,故此物也被邪教中人奉为至宝,可遇不可求。即便在那百毒真经之上,也有许多需用此花合以熔炼的法门。故若被原来的绿袍遇上,那可真是嫖客遇上了妓女,喜出望外兴奋之极。 可对现如今的绿袍来讲,此物却犹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因有了那等同于前知的那般神通在,他却再看不上那百毒真经上的旁门小术了,却只是一心谋求那些真正的天府奇珍紫府异宝,哪还有心思去修炼那些法门异术。 故此,这合欢莲一物能得固喜,不得却也无妨。不过即已到了此山,那么费点心思搜寻一番却也无妨。 同样的,另一件宝物就是生在山阴阴风洞的万年冰蚕了,此物与那万年温玉正好相反,却是由寒魄精英所化。形状与蚕无异,长约二尺通体雪白,隐隐直泛银光,摸上去也不觉寒冷,对特定功法的走火入魔及法体石化都有疗治之功。 且除此之外,这冰蚕还有许多其他的诸般用处,很多旁门异教中的功法修习时都有用到此物之处,比之合欢莲此物对绿袍的用处可就多得多了。 于是,再是一番搜寻之后,绿袍却果然在一处山崖崖壁上取到了那株比昙花大了一圈,枝干上两朵红花相背的毒花合欢莲。随即又寻到了那阴风洞穴,略加打量后他便放出玄牝珠顶着穴内的无尽阴风向深处行去,找那万年冰蚕。 就见,一个充斥着呼啸飙风的洞穴之内,一颗绽放出无量清光的斗大明珠浮于空中,晶莹朗慧放出无尽光幕倒垂而下,直向下面一个大头细身的绿怪人笼罩,随着那怪人的前移光幕也在移动。 而光幕之外漫天的黑雾之中,那些不计其数并呼啸狂飙的龙卷风柱也有如巨木,三五成排七九并力的一排排一根根直向垂天光幕上撞去。 轰天巨响中,那形同帷幔的青色光幕每被风柱一撞,就会波动几动,而光幕的原点那斗大明珠也随之更放光华,更加的晶莹朗慧。尽管被无穷风柱黑雾包围其中,但始终有亩许大的一座光幕是风柱黑雾所无法掩盖也不能撼动的。 如是,两下里轰响连天,青黑交错,点点星屑漫天飞舞中,那绿袍却已来到洞穴深处,抱起面前一只两尺长的蚕状一物施禁制将其缩小,收入宝囊之中。 此物直就是那万年冰蚕了。 而冰蚕一被收取,那穴内的风柱立时便起反应,更是从四面八方齐向撞来,随爆随生威力更宏,排挤撞击着光幕直欲将他震成灰粉。 可惜,这风柱只是由太阴风煞荟萃所成,乃异地自形成的禁制,威力虽然宏大但针对性却差了许多,只是一个劲的撞爆却丝毫难以奈何绿袍用第二元神所放出的护身光幕。于是一刻钟后,他却丝毫无损的出了洞穴,收起元神站于洞口,却是取宝功成。 两宝到手,站在洞口前绿袍又神情略异的向不远处一座独秀群峰的向阳山崖看了看,终是牙关暗咬一脚跺地,绿光闪处起在空中,手掐遁光却头也不回的向远方飞遁,眨眼间已离开了莽苍山脉千里之外。 他却终忍住了心底的蠢动,没有去那灵玉崖万年温玉精华荟萃之地去看一看,也强忍着没有惊动那魔门巨擘妖尸谷尘,现在,还不是与其见面的时候。 而此时遁飞空中,遁光所去的方向却不是回返百蛮山之路,而是向西南方向直飞。此去,绿袍却是冲另一样无论对他来说,还是对峨眉派、对李英琼都至关重要的法宝而去,此宝,却才是他能做出舍弃温玉,另望它寻的重要原因之一。 “哼!堤内损失堤外补。李英琼,万年温玉既已让你,那么另一样物事,老祖我可就不客气了。反正你眼下也不知此宝将会属你,莫如老祖先予取之,心中还能记你个人情,来日你我万一对上,嘿嘿……” 他阴笑一声,运转法力遁光去势更疾…… 嘿嘿!有人有兴趣猜猜绿袍所求何物吗? &1t;ahref=.>. 14 谋神焰,逢地火,巧助俞峦 斜阳西挂,暮色渐沉,映着漫天的红霞之下,一道十余丈长的暗绿色遁光,却骤然划过高空,带着长长的焰火芒尾及罡风摩擦而起的裂空嘶啸直向西南方向投去。 自然,驾驭这暗绿遁光的不是别人,正是日前才离开莽苍山的绿袍老祖。而他此时所过的高空之下,也正是距离莽苍山有数万里之遥的云贵高原,此行,他却是奔这云贵高原上的一座云雾灵山、金石峡谷而去。 不错,云雾山金石峡,秦代古仙人艾真子飞升前藏珍石壁的金石别府,却正是绿袍此行的目的所在。 在那金石别府后洞石壁之内,此时却正藏有四件对峨嵋派至关重要、但此时峨眉尚未关注的天府奇珍。分别为,天心双环中的阳环、三环清宁圈一套、玄阴简一只、紫青神焰兜率火三朵,共是四件,或者说四套。 而绿袍在此四宝中最为看重的,却正是那三朵紫青兜率神焰,这神焰,才是他宁可以冒险惊动峨眉群仙为代价,却也非取不可的一般天府奇珍。 早在附体之前,对于蜀山世界内的正邪群仙无尽法宝当中,他最喜爱、也深觉威力最著的最却就是这后来落入李英琼之手,仗之群魔辟易无人可挡的兜率神火。对于此物,仅他一家之言看来,却已算得上此世界内威力最为宏大的几样至宝之一了,甚至他觉得,就连那紫青双剑合璧的威力,也都未必就能强过兜率神焰的威能。 故此,在起始决定放弃那万年温玉之初,绿袍的目光却早就转向了金石别府内的紫青神焰之上。 而要取紫青神焰,绿袍此时谋取却还有许多方便之处。一来那神焰虽然后来是要落入李英琼之手,她并仗之纵横天下。但在此时,这紫青神焰出世之机尚还未到,那正教群仙却多半尚不知此宝的藏地。 毕竟那艾真子到底是秦代飞升修士,且还有证据显示他曾为峨眉祖师长眉真人的授业恩师之一,道法神通自是极高。故他所藏匿的至宝,若不到那禁制开放出世在即之时,怕这整个蜀山界内却也很难有人能在数十年前就算得宝物的所藏之地。 除非有人刻意针对这四样宝物推算,还得是类如三仙二老那等大能修士以太清仙法演算。 不过据绿袍所知,在那金石峡四宝未出世前,起码是在如今据紫青神焰出世还要几十年的如今,那正教群仙中似乎却并没有人关注这金石别府。 所以若要投机,取这金石四宝的风险却要比强夺万年温玉要低得多,甚至运气好的话都不会惊动旁人。 于是,在咬牙放弃了夺取温玉的念头后,绿袍便一门心思马不停蹄的直向云贵飞来,直向云雾山金石峡而去,片刻都没有休息。 在空中一连遁飞了四个时辰,终于,前方数百里已经隐隐见得一片延绵千里方圆的小型山脉。比之莽苍山,这云雾山脉却要小得多,占地只是莽苍山的数十分之一大小。 不过俗语有言,山不在高,有龙则灵。云雾山不在大,有宝就行。见得此山不远,绿袍顿时精神一振,一按遁光下降百丈,避开高空云雾再放眼看得清楚些,他再确认了此山确为目的地所在,便直线向其飞去。 说来也巧,就在遁光加,眼见距此山越来越近时,忽然在遁光前的百丈之下,突有一声轰天雷震震响,随即一片红光冲霄暴起,正巧挡在遁光之前。 绿袍一惊抬眼望去,就见那红光是由一片冲天地火形成,也就是地底岩浆喷溅形成,滔天烈焰中散的无量炙烤令离得百丈外的绿袍立时御遁闪避,放出护体神光。 而更令其惊讶的是,在那滔天烈焰之上,一道红色人影却也正盘旋其上,不断施以种种禁法压控限制着千丈火光的肆虐。那是一个穿着道袍,周身笼罩红雾,且身缠七根带火长链的散道姑。 “是她……”绿袍心中一动,已知对方的来历,便想御遁绕过。 但在遁光将起之初,眼见对方处身于千丈地火之中心,不断漫空盘旋施以种种仙法禁制约束限制那地火的扩散喷溅,那等惶急狼狈之状,不知怎的他心中却骤起一股恻隐之意,略加沉吟,便想起了身上正有一桩合用之物。 “罢了!老祖我就学一次雷锋好了。”他暗暗一笑,探手宝囊就取出一物,运法力便将此物祭起,抛飞于地火上空。 就见那抛空之物形如春蚕,通体雪白约两尺余长,飞抛在空被道法催逼得迎风暴涨,转眼就化为丈许多长,银光闪烁寒气逼人,却正是绿袍初得的宝物万年冰蚕。 说时迟那时快,那冰蚕出现之后,在地火之上略一盘旋,蚕口张处已喷出无边寒霜,向地火压下罩去。顿时就如沸汤泼雪般,那寒霜地烈焰刚一交加,嘶嘶声响中白雾弥漫,顷刻间这空中地前便全都被一片茫茫白雾所弥漫,延绵数里。 而惊见此变,那原本以仙法禁制压控地火的散道姑也都是为之一惊,随即一喜。以她的法力,自在遁光初停时便已看到了绿袍的存在。不过当时一来的地火喷太急,她急着压制无暇他顾。二来也是看来人的遁光邪而不正,故不想与其搭话免得节外生枝。 却没想来人的遁光虽邪,但手段却是光明正大。非但没有借机向自己生事,反倒是抛出一宝助自己压制地火,如此,可说是大出道姑的所料。 且以道姑的慧眼目力,自是透过白芒看得明白,在那宝物威至今,那身下的地火却早都被压制了下来。就见一片寒霜持续由那蚕口吐出,尽都弥漫笼罩在火场之上后逐渐却化成一座千丈高下的硕大晶幕,正将地火笼罩围困其间。片刻之后,那晶幕内的火势便都全然熄灭,火中岩浆也凝为一片五色斑斓的石地,那令她手忙脚乱的喷地火,却在来人的相助之下顷刻消散了。 而见地火消散,没等那道姑答话,绿袍却已收了冰蚕,遁光一闪就要离去,丝毫也无搭话之意。且他这般举动也并非故作矜贵,是真的不想与对方搭话,因他早知对方的出身遭遇,深知彼此间绝谈不到一处去,故之所以帮忙却只是觉得她一个女子遭遇太惨,一时恻隐便顺手帮了一把,却绝无其他的用意用心。 不过,他不搭话转身欲走,可那道姑却不能就任他这般离去,就听得一个脆亮的声音回荡天宇清喝道“请道友留步,容贫道俞峦,当面向道友拜谢援手之德可否?” 还真有道友猜中了绿袍所谋,这里绿袍却要夸赞一声,道友高明 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1t;ahref=ap;amp;amp;amp;amp;amp;amp;amp;gt;. 15 石桥古洞绿袍小助 轻颦浅嗔道姑绝艳 “请道友留步,容贫道愈峦,当面向道友拜谢援手之德可否?” 清亮的声音回荡天宇,喝住了遁光欲走的绿袍。 止住遁光,绿袍没有坚持离去,转过身来一笑道:“顺手为之的一桩小事,谈不上德字,俞道友客气了。” “不然。”愈峦坚持道。身形一动闪到绿袍面前数丈外,神色郑重道:“或出手相助对道友而言确只是小事一桩,但对贫道而言却是助力极大,甚至免除了……故若容道友如此一言谢字都不得,那贫道岂不成了不知感恩之辈?故此,这里还要正式请教道友尊号,贫道以便铭记于心。” 绿袍一笑:“道友言重了,贫道绿袍,向于苗疆百蛮山阴风洞修炼……” “绿袍?”愈峦眉头略皱,皱眉寻思着这个似乎有曾听闻过的名号,但确实因孤处此地太久,一时间却也没有回想起来。不过单听此人乃是在苗疆修炼,以及其遁光的邪色,她却已然肯定对方定不是什么名门大派玄门正教中人,多半是旁门异派的修士,心中便有些犹豫。 而绿袍又是何等聪明之人,见她秀眉微皱似有踌躇,便已猜出了七八分对方的心理。心中不免暗暗自嘲,面上却泰然自若笑道:“既然道友多礼致谢,那么贫道也就觍颜愧领了。不过绿袍这里却还有事要办,就不与道友多做盘恒了,失礼之处还请莫怪,贫道告辞。” 说着话遁光一闪,瞬间已至百丈之外。 “道友留步。”愈峦大急,心知对方已看出自己的心疑,故才转身即去。她本是性情温婉之人,又向来注重情义深知感恩,眼下对方分明与己有恩,偏却因自己的多疑揣度而转身离去,如此一来,自己却成了何等样人?想自己从前向来风光雯月,怎一遭被蛇咬后却变得如此晦暗多疑? 心中暗省羞愧之下,愈峦一时间直是面红耳赤,不过见对方遁光渐远,她便也顾不得羞愧急使禁法飞追了上去,急声连叫道:“道友留步,道友留步,是愈峦心怀不靖,多疑得罪之处请道友谅解。若蒙道友海涵不罪,且请按遁下去小坐,容愈峦奉茶赔礼可否?” 说着话她已追上了绿袍的遁光,神情郑重的躬身赔礼。 “这……不必了吧?”绿袍再停下遁光,犹豫回道。 “要的要的,若道友不往,那就是还在责怪愈峦的无礼,如此让愈峦如何心安呢?”见留客有望,愈峦忙又诚恳说道。 “那就去坐坐?”见对方确是知恩知礼之人,对此前的多疑腹诽也没有虚加掩饰,而是坦言认过。绿袍心中也是颇为欢喜,深觉自家果然没有帮错人,心情之下便有些玩笑的说道。 “当然要去坐坐。”而见绿袍还有心思如此略带玩笑的回话,明显是没有几分嗔怪之意,愈峦心情也是不错,便也以这句不太郑重的玩笑口语答道。 “哈哈,呵呵……”四目一对间,两人相视而笑,适才那一点小小不谐却已让过不提,当下俞峦引路,绿袍跟随,红绿两道遁光前后降下,却直落在一条山谷之中。 这山谷不算太大,横**丈长约里许。本该是掩盖于茂密林间倚崖而拓,但因为此前地火的爆,那连绵数十里的茂密深林却已尽被焚成草灰,山崖上原有的两条瀑布也都枯干一片。 见情形如此,那愈峦也因居处狼籍而有些脸红,涩然回对绿袍道:“地火肆虐居所破损,狼狈之处让道友见笑了。” 说话间手也不停,接连掐出诀印施仙法清理山谷。就见随着她进行过处,那地面上高地凸凹由岩浆化成的石地便接连被一股无形大力连片掀起,飞到空中化为石粉吹拂至数十里外未被波及的山林之中,露出泥黑的地面来。 而她素手再挥,一只宝囊却骤然从腰间飞出,浮在空中开启囊口放出一片青绿光芒,笼罩全谷。青绿光色之内,更有无数的草木种子飘洒落下,顷刻间融入地下生枝芽,给山谷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草绿,仙法却甚是神妙,虽然看路数不是什么玄门正宗。 “贫道也来小添助力。” 见她清理山谷,绿袍便在后说道。也探手往那腰间宝囊一探,那万年冰蚕便再度飞出迎风暴涨,蚕口喷出无边寒霜,在空中化为甘霖,淅淅沥沥细淋而下,山谷内却下了小雨,对那才出头的草木加以灌溉。 而在那山崖之顶,本还有浅浅一池水潭及两条小型瀑布,才被地火烤干。而此时细雨落下那水潭却也逐渐溢满,潺潺顺崖直下,虽无原本的瀑布壮丽却形成了水珠四溅的山溪流淌。 收了冰蚕,绿袍一笑道:“暂时只能如此,若想瀑布再成,俞道友却还需打通泉脉,重引地泉方可了。” 俞峦忙再度致谢,温语道:“如此已是多得道友助力了,那山泉之事以后再说,这里却不敢再劳动道友出手了。否则茶尚未敬谢还未言,却多方劳动道友助力,俞峦却更要羞愧无地了。请道友稍待,待俞峦打开门户延请道友入内。” 说着话她再度施加禁法,就见在那山溪落处,溪水忽似一匹白练珠帘,自顶切断,直坠池中,立时水势全收,涓滴无存。而崖壁后也现出一道石门,大开后闪出一桥,长伸直探搭落池边,闪映微微宝光。 门桥一现,加上四外休整过的山色湖光衬托,小桥流水倒也颇显秀丽。 “道友请……”俞峦侧身延客,绿袍谦让两句,随之便在主人的肃请下抬步上了石桥,并行向石门行去。 而眼见行近石门,那愈峦却再止步取出一符,托于手心闪泛金光歉声道:“还有一事适才未与道友言明,失礼之处还请道友不要怪罪……” “无妨,俞道友有话但讲无妨…”绿袍也停步回道。 脸上一红,愈峦愧声道:“因早年间俞峦曾犯石门戒律,被先师施法禁制于此,故此石门两侧却有先师留下的两件法宝封门,如俞峦一人出入不离此间百里外倒还无妨。但若有外人进出,那两件法宝……故请道友入内,愈峦却要凭借手中这道接引神符,若神符施处有何响动,还请道友莫以为异。”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却是越的羞愧。 而绿袍却早知此间如此,当下便一笑道:“无妨,道友尽管施展,贫道绝不抗手,却正要领略神符的神妙。” 螓轻点,愈峦再不多说,手中神符一催,就见一团红光砰然暴起,直将两人笼罩其内一股极大的托力却直托送进石门之内,而外面的石桥也随即收了回去。红光再散时,两人却已处身在一处由掏空山腹而建的洞府之中,就见这洞府内所有的凳椅桌案等家什都是由石头雕琢,虽式样古拙别具韵味,却也难掩透出的简陋。除在后洞一间石室门前悬挂着一张由碧草编织的精巧帷幔外,却再无什么奢华的布置。 见绿袍抬眼打量洞府,那俞峦的神情不由得更是涩然,却也没有虚掩遮盖,只是待他看完将其引到一张石桌前落座,歉声道:“洞府简陋,奉客不恭让道友见笑了。请道友稍坐,容贫道进去换件衣服,奉茶待客。” “无妨,俞道友尽可自便,贫道这里等候。”绿袍再回了一句。 俞峦再点点头,没有多言径直进了那由帷幔封挡的后府去了。片刻后,一股澈心馨香由后府幽幽飘散弥漫,再看时,一位镐衣如雪,仪态万方的绝色白衣道姑,却已捧着一只玉盘窈窕转来。 与先前周身笼罩淡淡红雾面目朦胧不清不同,此时的俞峦却已去了红雾,换了白衣,霞佩霓裳中人本绝艳,互相映照之下越显得朱颜玉貌,仙姿无双。直似姑射仙子下凡,九天仙娥落地,那姿容,那绝艳,尽管以绿袍前世那等在电视电影及网络见惯了各国的明星美女,饱览群花之辈却也难以想出有哪一人能及对方绝色之万一。 一时间绿袍真个有些看得移不开眼了,所幸他倒也还有几分定了,在那俞峦被他盯得朱颜渐渐嫣红时,他终强自移开了目光,自嘲一笑道:“俞道友容颜绝艳,绝色逼人,真个让贫道的眼睛都离不开了,嘿嘿,神魂俱动啊!” 而那愈峦本被绿袍盯得又羞又怒,心中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请错了人,把一个淫邪好色之徒当成道友请至洞府,暗悔引狼入室时。却听得此人毫不掩饰的大赞自己绝色,虽觉他言辞未免有些……太直,但其赞誉之意却是感知至诚,心中刚起的那点怒意不由得也都消散无形。 可心中薄怒虽散,但脸上却有些面薄,当下便嫣红着俏脸,行到近前作态嗔怒道:“道友无礼,哪有……哪有你这般夸人法?” “嘿嘿……”绿袍大头一晃,丝毫也不脸红的笑道:“没办法,贫道言匮词乏,除此外却再想不出该如何赞誉道友了,得罪之处就请俞道友见谅吧!” “道友你……” 被他觍颜一说,那愈峦一时间却也拿他无法,当下只得皱眉嗔眉,故作薄怒转开话题,从玉盘内取出一只青玉盏,略加用力的“呯”然顿在他的面前,嗔声道:“好了,不要说了,道友喝茶吧!”轻颦浅嗔之间,绝色更令人魂销。 微微一笑,绿袍也不多说,捧起茶盏便轻呷了一口,顿时,但觉一股澈肺馨香润喉直下,入腹内直令他浑身毛孔舒散,熨帖之极,且此茶入腹回甘满口生津,却真是生平从未喝过的绝世好茶。 “好茶……”绿袍大赞一声,忍不着接连再品一口,又继续赞道:“好,属实是好,此茶珍异,连我这等想来品茶如牛饮之人也都忍不住连喝不止,不知此茶何名?俞道友又从何处所得?若是不碍,望道友相告贫道也想去求取一些备存饮用呢!” 而听得他这连番赞誉,那俞峦神情却接连数遍,甚是奇异。起初听得绿袍夸赞好茶时她唇边曾现微笑,但等绿袍问到此茶何求时,她那笑意便即收起,而换成了满面的黯淡神色,就听她幽幽回道:“此茶无名,却是我早先一位至交好友采茶自制,后又赠送于我,也不知多年不见,我那好友……” 心中一动,没等俞峦把话说完,绿袍却忽然接口道:“赠俞道友仙茶的好友,不知是那幻波池的圣姑伽因?还是那早年的旁门女仙白幽女呢?” “什么?”俞峦一振,抬起头直盯着绿袍惊声道:“你知道我那好友是伽因或白幽女……” 求诸位道友小助,小施妙法对本居略加整修增建,绿袍携手俞峦这里先行谢过诸位道友了…… 郁闷。本章名本该是:”石桥古洞,绿袍小添助力。轻颦浅嗔,道姑绝色**。” 可惜章节名不让那么长,一下子韵味都没了。另,贫道功行不够,威压之下难以言,只得以密语在此宣告,每日更新大多在下午六时至八时许,望诸位道友周知…… amp;amp;1t;ahref=ap;gt;. 16 借冰蚕,骤离行,金石别府 你知道我那好友是圣姑茄因或白幽女?”俞峦惊讶的看着绿袍问道。 “知道。”绿袍点点头,再无心卖什么关子继续言道:“不但那圣姑茄因与白幽女贫道知道,且就连俞道友你为何困居在此,我也都同样清楚。” “什么?你还清楚我困此的原因。” 俞峦大惊,脸色接连变幻,时而羞愧,时而愤怒,直至逐渐转化成了怀疑。一双美目直直的盯着绿袍,本是如水温和的眸光也变的冰寒冷厉,她冷声道:“我说这云雾山近百年来已无人经过,偏偏今日怎赶得这般巧法?正逢俞峦镇压地火之际道友偏就路过,而且手中还有合用镇压之宝,此事真是巧的不能再巧了。亏我还满心感激诚心待客,却没想道友原是有意而为存心而来。说吧!道友对俞峦的事情查探的如此清楚,且卖了俞峦如此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所谋为何呀?” 却是绿袍所言一下击到她的痛处,那般深压心底一百多年的疮疤被骤然揭开,种种如难堪、羞愧、愤怒等诸多繁复情绪瞬间交织,即便俞峦性情再过温和却也是难免要羞怒交加。更何况她早年间吃亏就吃在一位邪派修士手中,虽因感激奉茶待客,但对绿袍这般满身具是邪气的邪修于心底多多少少还是存了些戒备之心,故此时绿袍一言点出正题,她的待客之道便也瞬间生了转变,刺猬般竖起全身硬刺加以防备斥问了。 摇头一笑,绿袍面对俞峦态度的骤变,却也并没有放在心上,自从决定点出正题那一刻起,对眼前的绝艳道姑他就再没了什么杂念,满心却只想顺手助其一把,然后好离开去忙自己的事情,毕竟那慈云寺之期越来越尽,他心中的紧迫感也越来越强,却没有什么闲暇在这里与美道姑多做盘恒。 于是,就听他从容笑道:“俞道友不必多疑,对你的事情贫道却也是早年间无疑从别处得知,绝非有意测探。故今日难得有缘与道友一晤,贫道也就忍不住直言而明了。呵呵,既道友此时心已生疑,贫道也就不再多做打扰,准备告辞。临行前有几语相赠,一家之言道友就姑且听之吧!” “哼!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俞峦冷声回道。却是听了绿袍的解释后,依旧没有释疑。 对她的态度,绿袍也全不在意,既已决心要获取一张好人卡,那么好人自不会在意是否有所回报。便又接着道:“大道三千,各有法门。修行之道,顺逆由心。我知对道友困此镇压地火一事,贵先师飞升前早有谋算,也替道友安排妥当了脱困之期,成道之期。对贵先师的安排贫道自不好质语,不过今日即有缘与道友晤面,还得道友仙茶敬客,那么对此事贫道却要尽些心力,至于此中心意道友接受与否就全凭道友决断了……” 说着话他探手囊中取出冰蚕,略施禁法加诸冰蚕身上,而后将其放在石桌上言道:“此物想必以道友的见识神通自知其用,贫道这里就不再多做赘言。适才此物已被施加了禁法,无论道友用是不用,只需以法力催禁制,这冰蚕自会飞回我处。如此,就算对你我一唔之缘的见证吧!贫道告辞……” 言犹在耳间,也没等俞峦回话,绿袍身上却骤然爆起一团青光,晃眼间直飞向外,经过石门时在那顷刻爆的大蓬金花火星暴雨交加中石门已然大开,绿光一闪骤现天际,再一晃,遁光已消逝无踪,他却已是走了。 这一番变故说来慢动处快,那俞峦看着那桌上的冰蚕还没想清楚该如何回话时,绿袍却已走了。且以石门前由俞峦飞升先师留下那两般法宝的威力禁制,也都不能稍阻其万一,如此令俞峦对绿袍的神通也都更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愣愣的看着那桌上的冰蚕思量出神。 再说绿袍,骤离石府起在空中,飞出百里外遁光却减慢了度,在低空中一边探查那金石峡的具体位置,一边也在思量着今日的这番遇合。 对那俞峦,此行前他却真没想过这么巧就会与其晤面,甚至对此山内还困居着如此一位美艳道姑,若不是正巧遇到绿袍都完全没有想起来这事。不过既然碰上了,那么对于俞峦的来历遭遇,顷刻间便已回想于心。 这俞峦的出身来历虽说不上大有来头,但论起辈分来却要算得上是绿袍的前辈女仙了。此人出身旁门,虽不能归入魔教邪派之内,但其师潘六婆的传承却也不是什么玄门正宗。 当初俞峦师从前辈女散仙潘六婆为徒,与和圣姑伽因、白幽女均甚莫逆。 彼时艳尸玉娘子崔盈见她貌美温柔,人甚和气,时时请教。俞峦天性温厚,向不与人难堪。明知崔盈背师淫恶,终因双方相识在先,虽然辈分不同,情如姊妹。初意还想引她改邪归正,见面必定婉劝。哪知崔盈淫凶阴毒,非但忠言逆耳,反倒恼羞成怒,想拉她一起下水。暗中勾结妖党,出其不意,用邪法迷乱心神,以致**妖邪,眼看同流合污。 崔盈忽因杀师盗宝,为圣姑所困,俞峦还未觉悟。这日正与所交妖道欢聚,坐关多年,快要成道的恩师潘六婆忽然飞降,一照面,便将妖道杀死。俞峦也身受重伤,忙即跪地哀求免死。于是便被潘六婆给出了两条出路。 一,是追回法宝就地诛杀,这却不用说了,此是死路,自不能选。 二,则就是把她囚困在适才那地火喷的火穴口,以之身镇地火逐渐散,待二百余年后地火泄去大半时,到时自有人从此路过,助其宣泄地火成此功德。而后还有一系列安排言说能助其成道。 不过,这第二条路看似通途,可事实上俞峦却要承受诸多痛彻于心的惨劫磨难。不说那身镇地火火炼其身的痛苦是何等难以忍受,就是把一位风华正茂天真温柔的女仙困居一地,二百年不得离此,那孤寂困顿之处却也非常人所能忍受。这不等同于闭门修炼,那闭门修炼一旦入定杳杳冥冥不知时日流逝,一坐几十近百年自是无妨。 可镇压地火一日三次,时不时还喷一回,如此一来让愈峦却无法入定,这漫长的时日也不知她是怎般捱过的? 故此,途径于此巧遇俞峦,顺手之下绿袍也就助了其一臂之力。而后随其入洞奉茶,感其性情之温柔他更忍不住把那万年冰蚕暂都留下,用之于俞峦镇压消解地火之用。 他知道,以俞峦比自己还要多出数百年的深厚修为,若是那地火一旦消散其师潘六婆设下的那些禁制禁法是困不住她的。毕竟无论何等强横顽固的禁制,却也都是一些无人主持的死物,况且潘六婆也不过是平平常常一飞升散仙,她的禁制再强,却又能强到哪去?若一些无人主持的死物就能困住俞峦那等近千年修为的女仙,那说不好听点俞峦这千年修炼却都要修到狗身上去了。 之所以此前被困,却大半是因那地火牵制所致,俞峦的绝大部分法力却都用在了压制地火上面,自然无旁力对抗禁制。可现在冰蚕在手就不同了,只要她有心,借助冰蚕吐出的寒魄精气化散地火,却用不了多少时日就能功成脱困,如此,也算得绿袍难得做了一回不求回报的好人吧! 当然,绿袍所以如此帮那俞峦,小部分原因是因为对那潘六婆的不忿,他不忿对方不管自己什么出身却都要去抱峨眉派的大腿,因他知道后来助俞峦脱困的,却正是那峨眉七矮中的齐金蝉石生等人。故此能坏一坏潘六婆事前的布置,坏了她去抱峨眉粗腿的好事,对绿袍而言正是一桩何乐而不为的好事。 而另一大部分原因,却就要归类于男人的本性,绿袍怜香惜玉之心勃了。毕竟他可不是原本那近于妖魔的绿袍,而是一个附体过来的穿越客,见了俞峦那等如同仙娥般的天仙佳人,且佳人与自己也无利害冲突,顺手帮上一把又有何不可呢! 于是,心中想着此中诸事,绿袍的神识却始终散,尽在这山脉之内搜寻起来。 说起来这云雾山脉只有千里方圆,一个峡谷自然好找,约半个时辰后,他便已按下遁光,处身于一条两边峡山,长约数十里青葱黛绿的峡谷之中。略一探查又来到一个被藤蔓杂草封堵的洞口之前。抬手清理了一下洞口顶部的藤蔓,看着现出那“金石别府”四字古篆,绿袍脸上终露出一丝喜色,终是寻到了地方 见得诸位道友多有赠言,其盛情绿袍尽领,但此间距紫云寺之战日间,贫道却要有所取舍,以影响最小威力最宏者法宝取之,先添助力。待此劫渡过,绿袍自要继续筹谋,尽取此间奇书异宝以抗峨眉,尚请诸位道友继续不吝赐教,以助我百蛮山异军突起道统大兴,与那峨眉分庭抗礼,聊补诸位道友之憾…… amp;amp;amp;amp;1t;ahref=ap;amp;gt;. 17 取四宝,惊峨眉,演算无功 金石别府,秦时古仙艾真子坐化飞升,封存遗宝之处。自第一任主人飞升千年以降,这石府却再没有第二个修士来过。 绿袍小心的踏入石府之内,看着里面那因太久无人而堆积生出的灰土尘迹,心中却是顿时一松。他也怕呀!他就怕在自己来此之前,那峨眉派却先行有人想起这金石峡,想起这金石别府,万一派上一两个弟子来此坐镇,那么他所预先筹划的诸多筹谋,却尽要白费心机化之东流了。 而此时,见到这石府前洞的灰尘堆积的怕不有半尺厚,果然一副千年无人的迹象,那绿袍的心境自然大好,也对自己未竟的诸多筹谋更多了几分信心。 当下不敢耽搁,天知道那峨眉派什么时候会突神经派人来此?若被撞上……于是他顾不得再仔细打量这相比他百蛮山洞府还要扩广的石府,快步直奔后府而去。 那是一个石穴,位于后府地面之中心位置,穴形四棱如若古井,于井穴之上封着一面方方正正的石碑,通体斑斓色呈深青,表面并无甚符箓禁制之类的东西,看上去无甚出奇并不咋眼。 可绿袍站在那石穴三尺外,却丝毫不敢有所轻忽,仔细打量过石穴后,他探手囊中取出一叠叠卷一处的暗绿旗幡,扬手分布石穴周围,共是七支按北斗星象布阵,但并未催。 此阵名为百毒七星阵,乃是百毒真经内所载仅记的三种防御法阵之一,也是威力最大的,但比之正邪两教中诸多繁杂的种种大小防御法阵,此阵的威力却不值一提。绿袍之所以布它,也只是用之微添助力聊补心安罢了! 他真正用来困宝收宝的,却只有一术,那就是第二元神神通。 待旗幡法阵布下,绿袍暗运元神,就见一颗宝珠冉冉自顶门升起,微泛宝光飞至那石穴顶上丈许空中,忽珠光一灿晶莹朗慧放出无量清光,成一丈许光幕倒罩而下,将那石穴笼罩。且于同时,那七支旗幡的禁制也一并催,旗幡同都泛起无边绿雾连成一面,茫茫苍苍于光幕之外再结出一座雾供圆罩,布下了二层禁制。 而这双重禁制全都布下,绿袍退出光幕之外盘膝坐下,双手互搓放出两股青黑焰火,无声无息透过光幕直向石碑烧去,正是他的独门神通百毒魔焰。 只听得砰然一声爆音,那魔焰刚刚接触到石碑,石碑就立起反应。就见几于爆音响起的同时,一片灿若艳阳的如霞金光,却夹杂着万千点繁星迸爆喷,金芒如雨星光万点四散溅洒而出,打在周罩的光幕之上出连串细响,“噗噗砰砰”之声不绝。 随着音爆连响,那云霞金光更灿如金罩,璀璨金黄将那石碑笼罩,将魔焰抵住金罩之外不容熔炼石碑。 “呵……”绿袍轻声一笑,望着那金黄色的金罩感受着那无量无数的繁星火点的反击,终是暗暗感叹。到底是秦时古修长眉之师,比之那白阳洞前崔五姑设下的禁地金光,此间的禁制威力却大上百十倍也不止,且那自反击的火点打在元神所化的光幕之上,直令那光幕波潋荡漾不断,神魂撼动不绝,真个是千年禁制威力不散。 所幸如今他也不再是那百花山白阳洞前的吴下阿蒙,第二元神已有小成,神魂虽有撼动但也无碍大局。 故略加感叹后,绿袍便双眼一闭,唇口微张再喷出一股魔焰,三焰合一直向那金罩全力炼去,至于禁制所的繁星火点也不管它,任由它连绵不绝的四散迸爆光幕,任由它撼摇神魂。若连这点无人主持的自火点都抵挡不住,那这所谓的第二元神还修它作甚?倒不如早寻个犄角旮旯躲起来聊度余生算了。 于是,三焰合一之下,那无声的青黑魔焰声势更增,直将金罩全都笼罩其内,灼灼炽焚。而那金罩也顽固的很,越炽越灿,犹如一**日灿然不熄。如此,两下了一相持上,不觉间却已过了三日三夜。 而绿袍在这里大耗元气焚禁取宝,殊不知早在他魔焰初之时,远在十几万里外的蜀中峨眉山、凝碧崖太元洞中,却有一人盘坐静室之内,心生感应。此不是旁人,正是峨眉派的一代掌教真人,乾坤正气妙一真人齐漱溟。 这日齐淑溟正盘坐室内吞吐元气,渺渺冥冥神游大天间,忽心弦一阵跳动,一股极大的危机感顿把他从定中唤醒,心神生感之下,只觉似有一件对峨眉有极大不利之事正在生,心惊之下立时默运太清仙法加以推算。 可任他如何演算,可那不利之事具体为何却始终算不清楚,只觉得在攸关此事的推算上,天机一片混沌似已被人搅乱,无论如何指不出具体的人物事例。 齐淑溟大惊,忙收了玄功暗自寻思,难道这世间,却还有能以绝大神通掩盖天机,令我峨眉太清仙法失效之人吗?若真如此,那人的修为却要何等之高?神通要何等之大?能有如此神通修为者,这天下又能有几人?苦思竭率之下,他却怎么也想出此是何人?要知道以他今日的修为神通,这世间能令他都推算不出的也就是佛道两教中那有数几位神僧地仙,可那些人又岂会对我峨眉不利?不可能的,他有些想不通了。 于是,不敢耽搁之下,齐淑溟忙出了静室广仙谏,不但把三仙中大师兄玄真子、二师兄苦行头陀全请了回来,且就连其他诸位师兄弟们也全都叫了回来,其中还包括嵩山二老追云叟白谷逸和矮叟朱梅,众仙齐聚太元洞合力推算。 且如此,妙一真人犹不放心,不敢惊动别人却又一封仙谏飞送至江苏大湖西洞庭山妙真观处,恭请其集佛道两家之长的老观主媖姆代为推算此事。 于是,如此大动声势之下三仙二老合力演算天机,三日后终模糊推算出了一个结果,只知是有几般天府奇珍本该日后落入峨眉之手,为峨眉增添助力。但此时天机突变,那法宝却另归他人,且其中一般法宝似对峨眉日后大兴至关重要,故齐淑溟身为教主方会心生感应。但要再详细推算法宝为何,落入何人之手,却再也推算不出。 稍晚,那瑛姆大师的回笺也都到了,内容与诸仙所得无二,也无具体人或物名,如此一来却让峨眉群仙心中平添几分顾虑,纷纷商议该如何应对此事。 最后,还是齐淑溟一言定音,就见他正色道:“此次却是齐淑溟行事冒失了,如此干戈大动惊扰诸仙,属实有些急躁操切。不过如今既然推算不得,那这件事不妨就暂放一旁,虽演算显示那几般法宝对峨眉颇有用处,但就算暂时失了却也无妨。毕竟那天机显示中,我峨眉大兴之势不改,只是失却了几般法宝,也无碍大局。日后待机缘至时,想必失而复得也是意料中事,诸位同门挚友却无须再为此事担心了。” “师弟此言有理,却是我等心切之下有失常态了。且罢!此事不提,难得诸仙齐聚,我等且移居小坐,互道些修行心得却也是难得之佳会盛事了。”玄真子也接口说道。 而众仙也都纷纷出言迎合,一众群仙你言我笑便说起旁事来,再无人提及此事。只是那因大势微变的混沌天机,却如一颗石子般轻轻的压在了群仙心头,当然面上也再无人表露。 再说绿袍,那峨眉群仙齐聚之事十几万里外的他自是不知。只不过在这攸关两方的天机突变种,他却正是那突变的主角,攸关的当事。但此中关节,别说蜀山群仙演算不清,就是那飞升天阙的长眉真人,怕也难以算出这一股打破这方天地规则的力量具体为何了。 毕竟此界乃蜀山世界,却不是什么圣人遍地漫天横行的上古洪荒。在这里,在这方天地中并不存在那些不死不灭的与天同寿的圣人们!却只有那些上界的三清教主与佛祖,他们也只是神通大些,但绝非什么无敌不死的存在。 故此,在绿袍自身不知的情况下,他的存在也直接成了这蜀山世界中的一个异数,天上地下无人可以单凭演算就算出他的跟脚。说破了大天,他就是一个运势突转的魔教教主,无关大势。 而此中种种,绿袍此时并不自知,他只是单凭一股要立身之念,长生之心多方筹谋着谋取宝物,增长实力,苦苦以魔焰对那金罩炼了三天三夜。 终于,在第三夜子时,那被魔焰熔炼的金罩忽又光华大绽,有如大日般绽放无尽金霞映耀满室,将魔焰逼退甚远后,砰然爆出无量火星,洒落满室消散无形。 随即,那石碑没了护罩顷刻被熔炼成灰,穴口一开“吭”然声响中,内里金霞紫焰乱飞乱闪,两道形如龙蛇云水的各色奇光,带着风火雷声,直冲出穴口腾空直上。随之,三团其大如碗的紫色火焰追一道龙形银光,又分左右直向光幕撞去,其势如雷。 宝物尽出,早都屏息以待的绿袍自不敢怠慢,忙强行忍着神魂比前几日还要动撼百倍的剧烈波动,元气尽出直直把周身真气源源不绝的输入那宝珠之内,以第二元神化出的光幕逐渐内缩收逼,把那四件东突西撞的紫府奇珍牢牢的困挡在了光幕内中,渐缩渐小。 顷刻间,就见绿袍的脸上骤然变得惨白,大口张处一口接着一口向那宝珠喷吐着茫茫白雾,那都是他数百年精修的元气所化。 如此,又相持了约小半个时辰,那珠光光幕却悠地暴缩,成蒲团大的一圈光圈,尽把四宝圈在其内,现出本象。就见那分别是…… 一枚心形玉环,通体红透散阳和之气,满室生春。 三寸圆径的宝环,非金非玉,上刻古篆和天风海涛、云雷龙虎之形,各具青、红、黄三色,精光外映,时幻异彩,是三环合一的至宝奇珍。 一根龙形玉尺,迸散银色宝光。 以及三团碗大紫火紫清神焰兜率火,形似灯花,若实若虚,出温软轻浮的宝光。 此物飘飘浮浮荡漾在光幕之内,已再无适才那霹雳横飞火光四溅的浩大声势,不过绿袍此时的元气也都耗的差不多了,强运最后一点法力,探手入慕以分光错影之法,尽取四宝在手。 却是取宝功成,虽那四宝在其手中不时还小小震动,欲往外飞…… ………… 那段关于演算圣人之说,却是贫道早都想向诸位道友表明之事,因身处蜀山,故与那上古洪荒就根本扯不到一处去,否则以洪荒流圣人不死不灭的神通比对,贫道绿袍却也无须再过挣扎了,只是圣人一根小指,岂不尽灭我等?那挣扎求存还有何意义?毕竟有那等不可逾越的高山在前。 故此,此界神通道法却全以还珠楼主那开天大能为准,绝不会掺入如封神洪荒之流,特此声明告诸位道友周知。 还有,欣见有道友打赏,贫道喜不自胜感激不尽,只为绿袍得蒙认可,多谢道友…. &1t;ahref=.>. 18 费踌躇,冰蚕归,往黄山见禅师 且说绿袍耗尽元气得了金石峡四宝在手,那四件宝物取在手中犹振振颤动,欲往它飞,却是没有以仙法炼化神宝合一之前,这法宝尚不能应用。 强忍着神魂疲惫再略微看了看四件宝物,绿袍顾不得别事,运起已觉枯涸的真元在四宝上施加了些微禁制,将之收入宝囊,然后便就地盘膝闭目,默运玄功补气归元起来。 这一坐,不知不觉又是三天三夜,直到第四日清晨睁眼醒来,他才方觉神魂倦意尽去,一身法力也恢复了七层左右。却是足见那四宝的威力是何等之大,无人主持的情况下尚把绿袍累得如此大耗元气。 而醒来之后,尚不等再顾别事,却见那身外周围早先布下的百毒七星阵外,却正有一道尺许银光满空飞舞,流萤扑灯般直是向那法阵运转出的浓绿光幕上迎头乱撞,想要飞撞进来。 默然一笑,绿袍将手一挥,那七支阵旗便拔地飞起,散了法阵当空层叠一处,卷成一卷飞回了他的手中,被收入宝囊。而法阵撤去,那道乱撞的银光也直线投入绿袍手中,现出本来面貌却正是那形如春蚕的万年冰蚕。 将冰蚕拖在掌心,抬眼再看此物,就见此物较结出之前其色泽却淡了许多。原本是通体雪白隐泛银光,但此时却雪白依旧银光不再,想是也大耗元气所致。 且冰蚕虽回,但那借宝之人却没有稍带只字片语,那俞峦竟然连一个谢字也未与绿袍,也不知那绝美道姑是想大恩不言谢呢?还是以此姿态表明不领绿袍之情,来日再不往来? 不过,本在借宝之初绿袍便已决心获上一张好人卡,便已决定不求回报。故此时虽受了对方如此冷遇,却也只是一笑即罢!全没放在心上。将冰蚕收起,他却转念思量起新获四宝之事了。 要说在得宝之前,绿袍自二离百蛮山之初便已一门心思直奔此地,满心满念都是定取兜率神焰之念。可现在神焰到手,偏偏他却又犯了踌躇。他踌躇的不是别事,正是这神焰四宝该如何炼法?如何将之与元神相合,合体为一。成就那第二元神增益慧力神通。 要知道他可是记得很是清楚,日后那神焰落入李英琼之手后,李英琼曾以此宝与元神慧珠相合,以真火炼之以火济火,反照空明,由明化空,使与本身真火合为一体,连通第二元神随意收,并还增加道力将此宝威力挥到了极致,神焰一出竟连兀南公那等身列魔教千年宗师的存在也要暂避其锋芒。 故此,若将此宝就这般随意以魔焰熔炼,绿袍却怎么想都觉得此是暴敛天物胡乱为之,心中也绝不甘心如此糟蹋此宝。可不以魔焰熔炼,那就只有述之外求另寻法门。可他也清楚,以蜀山世界之大,藏蕴宝书玄经之多,却偏偏哪本秘传宝籍上的炼宝仙法用来溶炼兜率火都难免有些瑕疵不足之处。 只有一术,是溶炼神焰最完美的法门,那就是峨眉派非内门弟子不传的九天玄经宝籍上所载的太清仙法,却正是与神焰最为相合的一门仙法,余者,都不及此法。可这九天玄经太清仙法乃峨眉秘传,别说是绿袍,就是那峨眉教下众多的一二三代弟子,若非真正核心者却也未必能够得传,就不必在说绿袍了。 皱眉苦思了半响,想到日近的正魔教争,想到自家要以神焰立身,想到日后与峨眉避免不开的种种冲突,一时间他真是有些拿不定主意,到底该不该就以魔焰熔炼此宝?然后凭此赶去慈云寺…… 忽绿袍眼前一亮,慈云寺,正是慈云寺。他想到了,正是那慈云寺之战中曾显身的诸人中,却正有一人手中有自己所需的太清仙法,若向他求,那仙法……也不是没有可能。 于是,又将此事反复思量了几遍,寻思了妥当后再不耽搁,出来洞府绿袍却纵遁就走,遁光嘶啸破空直飞,直往山外飞去。途径俞峦洞府上空时,他把遁光略缓放出神识探查了一下,就见那崖间的石府却已再没了禁制,神识一扫既入府内空空无人,且崖底的火穴也再没了前番的膨胀勃之意,死寂沉沉却成了死火山一座,起码千年内是不会再有喷之危了。 显然,那俞峦已是破禁走了。且看她离开后此地都没设禁制,想必对此困居受苦之地,她是再不想回来了,石府也弃之不要了。 又是一笑,绿袍遁光再起,一路东进却直奔中原腹地而去。 两日后,一道暗绿遁光悠地落在黄山紫金泷洞府之前,现出一个绿衣大头的丑怪怪人,正是绿袍,就听他扬声清喝道:“百蛮山绿袍,特来求见晓月禅师,不知禅师在否?可否赐见?” 声音并不甚高,却直直透入那被重重禁制所防御的洞府之内。 “谁?”那洞府内某间顶悬明珠的静室之内,一位身着月白僧袍,面若满月的中年禅师本在蒲团上盘膝打坐默参玄功,却突然被绿袍的声音所唤醒,睁开那双明炯两目,若有所思站起身来。 抬步出了静室,行至前殿时从别处石室中也迎出两个人来,一人身形高大脸色焦黄,正是禅师的大弟子病维摩朱洪。另一人猴面臂长,乃是禅师二弟子通臂神猿鹿清。 迎上禅师,那朱洪便当先开口道:“师尊,听来人所报的名号,此应是那百蛮山中南派魔教教主绿袍老祖,此人向来与师尊无甚交往,不知今日为何来此拜会。” 晓月禅师点点头,道:“为师也正在奇怪此点,不过既然人都来了,那就见见无妨,正好我也想听听此人寻我为何。随我迎客,怎么说此人也算是一教之主,些许礼节还要是尽到的。” “是。”二人自是恭声应下,随即左右伴随禅师身后,师徒三人抬步向府门迎去。但一边走,朱洪又忍不住提醒道:“师尊,对绿袍此人我师徒还是要略加防备的,此人生性凶毒,传言常以人心为食,对他,师尊您……” “无妨无妨。”禅师摆手一笑,回道:“凉以他绿袍那点道行,他还不敢在我处张扬,对来的来意我倒想起一事,日前接了五步云许飞娘的一封玉笺,道是邀我于正月十五前往那慈云寺一行,助其五台几名后辈弟子与峨眉斗法。信中说到时各派前往助拳的高人不少,其中就提到那滇西的毒龙尊者和外面的绿袍,想必绿袍来此却与斗剑一事有关吧!” 两名弟子自是又点点头,觉得师尊之言有理。于是师徒三人说着话,却已出了洞府迎出洞外。 互一相见,晓月禅师便稽为礼微笑言道:“佳客远来,贫僧喜不自胜,请教祖入内小坐,容贫僧烹茶待客,以敬仙宾。” 绿袍连忙回礼,异常客气的说道:“不敢不敢,绿袍岂敢在禅师面前称宗唤祖,若蒙禅师不弃,就称呼一声道友即可,绿袍已足领盛情了。” “哈哈,教祖太客气了,也罢!如此贫僧就不揣冒昧,称教祖一声道友好了。来来来绿袍道友,且请入内奉茶。” “禅师请。”绿袍也客气了一句,两人谦让着便并肩入了洞府。 &1t;ahref=.>. 19 会晓月,衡利弊,心环换仙法 晓月禅师,原师承峨眉派开山祖师长眉真人,列其门下三徒,仅排玄真、苦行之后,尚在其他峨眉一代同门之上,即便现任的峨眉掌教妙一真人,见了他也要尊其一声师兄。 只因长眉真人当初飞升之前,不立徒玄真、不予二徒苦行,反偏越过余众,直把掌教之位传给了第七门徒妙一真人齐淑溟。故惹得晓月禅师恨师不公,怒起与齐淑溟争位,不得之下一怒反出峨眉,投入了云南野人山哈哈老祖门下,成为位反出峨眉的一代弃徒。 而此时绿袍受邀与其并肩入内,余光扫过也在打量着此人。就见此人生得高高大大,肥肥壮壮,面似银盆手若白玉,谈笑间气度盎然,行止中威压自具,确不愧长眉之徒,看道法足见高深。 绿袍知道,此人本在长眉门下时就得传了那《九天玄经》与《帝府天箓兜率真敕》,一身的道法深厚之极,且反出峨眉后再拜哈哈老祖为师,更蒙老祖看重传了魔教**《十二都天九宫神煞》,故其一身道魔兼修,论修为更在己身之上。 可惜此人心性太傲,又素喜争强夺胜,其强傲好胜的个性却与长眉真人那看似宽宏敦厚的性情截然相反,故向来不为其师所重,长眉未飞升之前就已多向其他门徒屡次告诫,要他们防备此人,飞升后更单独留下石匣飞剑,专用克制晓月。 而其在与齐淑溟争位之时,那其余众同门更无一人肯站在他这一边,因此导致此人一怒反出峨眉。否则,若那长眉真人对其再看重些,或者对其再安抚些,这晓月未必就不能成就峨眉派中又一神通不下三仙的正教高人。 当然,那峨眉乃长眉真人所创,晓月又是多蒙长眉教导,故无论峨眉派或长眉真人对其都算不薄,其反出峨眉之事无论任谁人评说,也都只能说是晓月的不是,而怪不到其师与峨眉派中。但还是那句话,上什么山唱什么歌,屁股决定脑袋,既然绿袍已站在峨眉的对立面上,那么对晓月这等同仇敌忾的助力,他自要多站在晓月的立场上思量了。 于是,余光打量对方比对心中所思,片刻后主客进了大殿,分宾主落座后自有那朱洪鹿清给二人奉上仙茶。 待绿袍品了一口香茶,晓月禅师便温和一笑道:“久闻道友大名,更知百蛮山神通,但相隔太远,我与道友却始终无缘一见,今日难得道友嘉宾远来,贫僧真是欣悦不已。不过我知道友平素教务繁忙,想必不会无因而至,不知道友寻见贫僧,可是别有他故吗?” “禅师通慧。”绿袍赞了一声,也微笑回道:“正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若非有事相求,绿袍却也不敢无端来此打扰禅师清修。” “哦?果然有事,道友不妨讲来听听,若能尽力处,贫僧自当效力。”晓月禅师道。 “多谢禅师,那绿袍就不客气了。绿袍此来,却是想向禅师求一法门,不是别法,就是那九天玄经上所载太清仙法中炼宝之术。”绿袍正色言道。 “嗯?”晓月禅师脸色一变,和煦的笑容顿时收起,也神情肃整道:“道友说笑吧?你既知九天玄经太清仙法,那么对此法的珍异奥妙想必也该有所了解,更应知道此乃峨眉独得之秘,向不予外派得传。” “绿袍知道。”绿袍点点头。 “那道友也该知道,贫僧虽早年间反出峨眉,却也不过是因为不服那齐淑溟以道浅德薄之身反窃教主高位,故才离教他修。但对于长眉恩师的授业大恩,秘传仙法,贫僧又岂敢泄他传?即便是我那第二恩师哈哈老祖,他老人家对我有天高地厚之宏恩,却也从不曾在贫僧动过念头,谋取过一星半点的峨眉秘传,偏偏绿袍道友你今日却……哼!道友未免过于冒昧了吧!” 说着话,晓月的语气越来越冷,银盆也似的面孔也渐显冰凛,抬手取茶竟要逐客。 反观绿袍,被对方如此一通冰凛近乎教训的话语点过,竟也没有恼怒,反倒是又显笑容和声言道:“禅师慢来,禅师慢来,且容绿袍把话讲完,若待讲完后禅师还是如此决断,那绿袍转身便走,再绝不向禅师纠缠。” “哦?绿袍道友似颇有自信嘛!你就自信听你之言贫僧就会肯把仙法传授于你?那么你讲吧!我倒要听听道友有何依仗。”晓月冷声言道。 “好。”绿袍脸色再度一整,又郑重道:“今番来禅师处求传仙法,我却有三个理由自信能得禅师应允。其一,绿袍所求的只是炼宝法门,并不涉及其它神通,故即使禅师传我,我也不可能凭此参悟出太清仙法的其他奥妙,否则那九天玄经太清仙法也就当不起九天、仙法、四字之评说,更有负峨眉绝传仙法之名,禅师以为然否?” “哼!有些道理,这其一算你不差,但还不够,单凭此言就想获求仙法……嘿嘿!贫僧还想接着往下听。”晓月禅师冷笑道。 “好。其二,绿袍并非空口白牙求传仙法,若禅师答应传法,我愿以百蛮山秘传的百毒真经宝籍,单以置换这炼宝法门。”绿袍又说道。 “哦?”晓月动容,惊异的注视绿袍道:“只为这单一法门,道友愿以全本百毒真经置换?” “不错。”绿袍坚定的点了点头,毫不犹豫道:“若禅师答应,贫道现在就可先行奉上真经,如何?” 晓月禅师犹豫了一下,但思量片刻终还是摇了摇头,拒绝道:“我知道友那百毒真经确有奥妙,单看道友凭此于百蛮山自立一教便知其确非凡物。可惜贫道先道后魔,那百毒真经固然神妙,但却未必高得过贫僧所习之术,故虽定有触类旁通之处,但还不足以让贫僧外传仙法。尤其我那第二恩师哈哈老祖曾传授过魔道**十二都天九宫神煞之术,此术奥妙尚未悟通,贫僧又岂有精神再兼修百毒?所以,这其二虽然足见道友意诚,但贫僧还是不能答应。” 暗自叹了口气,绿袍摇摇头,终是牙关一咬,坚决说道:“那好,绿袍再言其三,若这其三禅师还不同意,我便转身即走,绝不纠缠。” “道友请讲,贫僧静耳以待。”晓月禅师此时也被他勾起了兴趣,见他竟然连百毒真经都肯拿出来置换,不由得更期待他所言的其三。 探手囊中,拔出时绿袍手中已多了一物,以掌虚托着送至晓月面前,他正色道:“请禅师一观此物,若绿袍以此物置换,不知禅师意下如何?” 这物一出,整个大殿内顿有一股阳和之气散于殿内,令人立觉通体生春温温暖暖,却如侵温水,舒泰之极。 那晓月禅师更是慧目放光,灼灼盯着此物失色道:“这……这是天府奇珍?” 见他如此,绿袍心中一松,对此行求法之事添了几分信心,虽拿出此物也难免心疼,但权衡利弊还是那仙法的分量更重,便笑道:“正是天府奇珍,禅师不必客气,尽管接过手中细观。” 犹豫了一下,晓月终耐不住奇珍的诱惑,探手接了过去,运慧目看去。 就见此乃一枚心形玉环,通体湛红隐泛宝光,光气温暖照在人身直觉一股阳和之气遍体生春。观其红透团状光晕柔和,其材质光华比自己依为凭仗的千古至宝断玉钩更有过之而无不及,实为生平仅见之至宝。 只可惜,此物一见就知乃阴阳一套,眼下自己手中的却只是一枚阳环,若是那阴环也在,两者合一的价值却更无法估量了。 翻来覆去好生看了一遍,他终又将宝环送回,慧目灼灼直盯着绿袍,意味深长道:“难怪道友费如此心力求取太清炼宝法门,原因竟在于此。想必道友既肯拿出如此至宝,那手中定还有别样威力更宏的奇珍了。” “正是。”绿袍点点头,也不怕处身于人家洞府之内,惹人骤起异心谋夺至宝,却尽是一派有恃无恐之态,从容言道:“若非手中还有至宝,绿袍又怎肯舍弃如此奇珍换取禅师仙法?如今宝物也看过了,不知这置换之事,禅师又如何决断呢?还请一言而决。” “这……”晓月看看绿袍手中把玩的那玉环,心中直想立时应下,可话欲出口之间,那本是灼然朗慧的双目却忽然闪过一丝贪欲,当即拿捏作态道:“可惜,可惜。这环状法宝确实珍异,但可惜只是单阳一环,没有阴环却难以成套,故道友若想以此换取仙法,仍是有些不足…….” “哦?”绿袍神情奇异的看着这贪色尽显的禅师,却玩味的笑了,问道:“那以禅师的意思是……” “若道友肯拿再拿出一件别样法宝,材质质地更在玉环之上者,贫僧就答应和道友换了。”利令智昏之下,晓月禅师也没看出绿袍神色中的奇异,直接就把如意算盘讲了出来。 讥讽一笑,见他如此,绿袍便也再不给他留脸,将手一翻把玉环收回囊中,起身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罢了!此行是绿袍冒昧了,多谢禅师仙茶,他日有缘绿袍于百蛮山扫室迎客,告辞!” 言罢转身即走,便要出府离去。 再看晓月,那玉环一收,禅师心中顿觉空劳劳一片,眼见到手的至宝就要失去,即便以他不下三仙二老的深厚修为也都再沉不住气,急忙随之起身高声叫道:“且住。”情急之下声音已带几分凌厉。 “嘿嘿……”一阵阴恻恻的怪笑声回荡大殿,绿袍停步驻足,转身怪笑道:“怎么?禅师想要留客?” 说着话,悠的一团青光暴涨,一颗灿烂烂的宝珠冉冉升起,放出无量清光尽将绿袍笼罩,映照满殿。 看着他那丑怪阴森的怪笑,晓月这才省起,眼前这位可不是什么易于之辈,对方可是在魔教中以出了名的凶毒阴狠扬名于世。如此不类于人的魔道凶人,若想谋夺他的东西,却绝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办到的。 说破大天,自己于他也不过是修为相仿。且以其那些诡异阴狠的手段神通,真要争斗起来怕自己这洞府也不要再想保住,一个不好连门下的两名弟子恐怕都…… 他之所以会做此想,却是因对方那双绿莹莹的眼睛正直往朱洪鹿清二人身上打转,时显凶毒之色,故方会生此戒心。 心念电转间,晓月心神骤然一清,贪念尽去再朗声一笑道:“留客自是要的,适才所言却是贫僧贪念作祟,得罪之处尚请道友谅解。若道友不怪,贫僧这里却决定了,就以太清炼宝法门置换道友奇珍,只不知道友换意是否依然?” “自然。”绿袍大喜,也不以为甚回道:“禅师风光雯月,胸襟果然宽广,令人钦佩。绿袍之意未改,愿以玉环换取心法。” “好。”晓月禅师此时也彻底衡量出了轻重,当即请绿袍回座稍待,自己却转身进去寻玉简刻录仙法。片刻后,他回转将玉简递与绿袍。再接过天心阳环,两人各取所得,置换已是达成…… amp;amp;amp;amp;amp;amp;1t;ahref=ap;amp;amp;amp;gt;. 20 飞雪降,仙宾去,禅师宏 冬日寒凛,素雪纷飞。不觉间已入腊月,又近一年新春。而于黄山紫金陇一洞府之内,这日从里面却走出一行人来。前面两位,左的身形胖状做僧人打扮,正是此间府主晓月禅师。右一人身形矮瘦,绿衣大头,也正是那百蛮山教主绿袍老祖。 自然,随着他们二人身后的就是禅师的两名徒弟,朱洪鹿清。 前后四人出得洞府,见得外间天地一片素裹,鹅毛大雪纷落,满山满岭的景物都披上了一层冰胎玉骨、宝雾珠辉,日光映照之下把整个黄山都映得万里银白,银装素裹。那绿袍便欣然一笑道:“好雪,好山,好景致。” “呵呵!”晓月禅师得意一笑,接口道:“是道友赶得巧,平素里我这黄山虽从每年十一月入冬便开始落雪。但似今日般鹅毛纷飞的漫天大雪却不多见,偏巧此即道友离行在即,这雪就落了下来,却颇有些冬暖迎宾,飞雪送客的韵味了!” “哈哈……”绿袍大笑,回道:“想禅师正是雅人,惜绿袍却非墨客。如此风光景致正合禅师雅鉴,我就只能是牛眼看花,一扫而过了。正好,如今已至府外,也再不敢劳禅师远送,你我就此别过,绿袍告辞了!” “道友好走。”晓月禅师回了一礼,目送他遁光起在空中就欲离去,忽又清声传音道:“绿袍道友还请不要忘了,若正月如有余暇,那慈云寺还望道友拨冗一往,贫僧那处翘以待。” “绿袍记得,禅师放心……”遁光中尖细的声音当空回传,虹光一闪绿袍已去,眨眼消逝天际。 而晓月禅师,站在洞府前久久驻足,抬头遥望那绿袍远去的方向静止出神,却心有所思。 良久,终是那站在禅师后面的朱洪忍不住开口道:“师尊,人已去得远了,您老人家这是……” “我在想这绿袍老祖。”晓月转头一笑。言罢不再驻足,转身回返洞府,那两名弟子自是紧随其后,师徒三人往大殿回转。 “您在想他?”朱洪一愣,随即醒悟道:“也是,这绿袍老祖确也是惹人好生思量……” “哦?你也有此感触?”晓月回头,诧异的看了看他。 “嗯!弟子对其确有些思量,只不知想的对是不对?与师尊所思是否一致?”朱洪回道。 “说说看。”晓月鼓励道。 “是!”朱洪应了声,组织了一下缓缓道:“对绿袍老祖,今日一见弟子却觉得那传言失真太远……” 晓月没有回话,只是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传言中,这绿袍老祖虽魔法精深,但性格却是怪癖凶毒,行事阴狠不通人情,除与那滇西毒龙尊者不打不相识略有交情外,此人就再无什么友朋,只以凶名扬世……” 言到此处,朱洪再顿了顿,稍后继续道:“可今日一见,弟子虽觉那绿袍卖相丑怪,但其言行进退却大是有致,即便谈不上文雅……但也不俗。且观此人毫不犹豫的以那天府奇珍换取师尊一门炼宝妙术,能舍能得取舍自若至如此者,又岂会是传言中那等乖僻小气之徒?故此,弟子觉得此人绝非等闲,进退间更俨然几分宗师气度。” 他的语气愈的鉴定。 而听得他如此赞誉绿袍,那晓月却直是含笑点头,欣然大赞道:“不错,言之有理,一语正中。你很好,能讲出如此一席话来,足见胸中丘壑,不枉随为师修行一场。鹿清,在此事上你却要向你师兄多加请教,不要只顾逞凶斗狠,脑子也要多动动才行。” “弟子明白,一定多向师兄请教。”二弟子鹿清连忙答道。 “嗯!”晓月点点头,抬步行到大殿正位的高台蒲团上坐定,示意两个弟子靠前,而后缓缓道:“你二人随我修行多年,向知为师心中宏愿。自当年反出峨眉之日始,为师就曾立誓誓要另立一教,与峨眉一较高下,也让我那飞升师尊长眉看看,我晓月之能也绝非那浅薄小儿齐淑溟可比。长眉师尊不肯用我,我却偏偏要他知道,他的三弟子晓月是何等的雄才伟略。” “师尊雄才,弟子等定当竭力以助。”朱洪鹿清齐声应道。 “嗯!为师相信,也知道你们的忠心。”晓月微笑道。 但待嘉许过弟子后,他的脸色再是一变,却又变得阴沉狠厉,恨恨又道:“只是为师虽有雄心,却时不我待。当日反出峨眉之时,我身上却无一件法宝在身,全然空身离教。而你看那峨眉诸人,如灵翠峰无形剑等奇珍异宝数不胜数,即便一时没有,但长眉也早在别处与他们安排妥当,时机一到奇珍异宝却一件接一件的送到他们手中,助他们道法暴增神通大涨。反观为师呢?不但长眉在时无宝赐下,反在飞升之后犹不忘留下石匣飞剑,专用克制于我。 若非偶然间巧得这断玉神勾,可用之抵挡石匣飞剑,怕为师的这颗人头,也早都悬在太元洞前震慑后人了。故此,对那峨眉教内上下,为师却毫不讳言,视其直若仇寇。” 话说至此,那晓月的言语间已带有金石之音,却是恨的极了。 而朱洪鹿清见此,更再齐声道:“师尊之敌,就是弟子的血仇。弟子等定助师尊扫平峨眉,一雪此恨。” “扫平峨眉的话却说的有些远了。” 被弟子言辞所感,晓月的恨意也即消退了些,略平复心绪再道:““今日所以与你二人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要你们知道,于那绿袍交换的异宝对为师是何等重要。有了此宝,以断玉钩为攻,天心环做守,为师就可再不惧那三仙二老的威胁,能放手与其一战。而以为师的神通加上此环,那三仙二老却休想再轻易奈何于我。 再有,日后若在别处见了那绿袍,你二人对其也要多些恭谨礼敬。适才你们也都听到了,除此天心玉环外,此人手中还有别样威力更著的法宝,却不容小视。且他出身魔教,与我之宏愿不起冲突,交好于他日后却是我对抗峨眉的又一强援,你等可都记下。” “是,弟子谨记。”二人再应道。 “好了。话就这么多,你二人下去好生思量思量吧!为师要回转静室炼化此环。眼见腊月已近,慈云寺斗剑之期就在眼前,对各自的神通修为也要着意磨砺演练,免得到时战起不能得心应手。” 言罢!晓月再不等他们回话,直负手转回后府,静室炼宝去了。 朱洪鹿清再齐齐目送师尊,互言两句也都回静室修炼。 而他师徒三人在洞府为晓月胸中的宏图多做准备不提。再言绿袍,自离开紫金泷后,他也不再四下搜刮,也一路飞遁回返百蛮山。 遁飞间,他的心中也在暗暗思量,所思所想却与那晓月禅师异曲同工,也是存心有意交好对方,以备日后联手以抗峨眉。 但比之晓月无宝傍身的困窘,他却不愁奇珍无觅。事实上这蜀山世界的无主宝物多着呢!他只怕自己搜刮不及,取之不尽,哪还需担心没有法宝傍身?而用天心阳环换取仙法,其用意之深远,也绝非那正因初得得宝大喜的晓月禅师所能思之通透。 之所以忍痛舍弃天心阳环,一来是求取仙法所需,必须如此。若不拿出此宝他就休想取获仙法,那兜率神焰就难以祭炼周全,不能挥其最大威能。 二来也是祸水西引,毕竟那阳环乃二环之一,不能合套威能难显。对绿袍而言,此宝威力虽也不弱,但比之玄牝珠兜率火、三才清宁圈玄阴简等等宝物也只是一个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之物。更何况那阴环此时尚在枯竹老人之手,日后才会赐与齐金蝉,前后两任宝主哪一家也不大好惹,想从他们手中夺宝,岂不同缘木求鱼虎口拔牙一般,不说是自寻死路也都要惹来天大的祸端。 从这个角度而言,想要两环合一还只是个遥不可及的梦想罢了! 所以,以天心阳环换取太清炼宝仙法,却是绿袍此际最佳的手段。尤其待齐金蝉得了阴环之后,怕对那阳环的渴求更甚,那就让他与峨眉上下寻晓月争夺好了。管他谁胜谁败对绿袍而言都是一件妙事,起码能分散峨眉派的注意力,不致把目光都聚集到自己身上。 故此,有了如许之多的理由。绿袍哪还会再做迟疑,当即就决定了换法之举。而如今置换已成,他便也再顾不上继续搜刮,先急着返回百蛮山祭炼法宝了…… &1t;ahref=.>. 21 封百蛮,炼神焰,宝气冲霄 绿袍端坐阴风洞府大殿之内,对座下包括辛辰子梅鹿子皆在的数十门人冷声道:“今日唤你等来此,是为老祖我近日闭关精修之事。此次外出回返,老祖我又得了一般魔门**,若修炼有成威能不在我魔教几门顶级神通之下。故从今日起,这阴风洞的百里之内都要设禁封闭,不再容人、包括你等在内任何一人入内,无论外间有何急事?只要老祖我不自行出关,胆敢惊扰定杀不饶。 再有,洞府百里方圆内的禁制由我亲手布设,但百里之外,就要由辛辰子你率余众弟子负责警戒了。我就两句话,无论何人,何事,凡在老祖我闭关其间敢来惊扰者,辛辰子你尽管放出百毒金蝉蛊,驱杀无赦。 相对的,若辛辰子你、或教下哪位弟子警戒护卫不力,老祖我出关后也绝难轻饶,无论你逃至何方、何地、也定要赶尽杀绝戳尸炼魂,使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等可都记住了。” 一席话他讲的杀气腾腾,眼神中凶光毕露,扫过众弟子脸上时,即便以辛辰子桀骜不驯的性格却也不敢于此时与他目光相对,也都恭谨的低声应和。 于是,诸事安排妥当,那众弟子也都被逐出百里外后,绿袍便亲自起到空中,扬手布下旗幡蛇蛊无数。虽然他没有如两仪微尘那等天仙难入的绝世大阵,但诸如什么百毒七星、六阴**等等等等的小型法阵阵旗却也会得许多。且还有漫山的毒虫蛇蛊,也都全被他以秘法召来,密密麻麻混杂群拘在阴风洞府之外,那为数何止百万的各色毒虫却把个百里方圆内挤占得一足难落。 并且,这些毒虫还都散喷吐着诸多毒雾。顷刻间,整个阴风洞府外尽都被毒雾笼罩,,彩雾茫茫五光十色,看似瑰丽却剧毒无比,那茫茫彩雾毒瘴怕就连天仙也不愿轻易入内了。 最后,绿袍回归洞府,施法将洞内逐层设禁后,这才转回炼宝密室,取出玉简仔细参详起所载仙术来。 要说这太清炼宝之法说简单也简单,不过就是九九八十一个诀印,依次掐出便可定中生慧,神仪莹澈元神相合运用体内真火炼宝。可此法说复杂也复杂,那诀印却要以元婴施展最佳,否则单以肉身外印却难免微有瑕疵,神魂相合处要弱上三分。 再者,此术虽是法印,但对施者真元属性也要求甚高。施法者的真元质地越纯,取得的效果就越佳。而若施法者真元驳杂,那么其在炼宝时却难免要幻境迭生心魔内起,直有走火入魔之危。 如是,此术若放在正教中人施展自是无碍,毕竟他们从筑基修行之初所取的就是玄门大道,根基深厚真元纯净,最善抵御此等幻境心魔。 可若放在异教中人身上,尤其是是那等取巧行捷,一味以外力异术增长法力勇猛刚进的魔教中人,那么施法时所附带的环境心魔可就要厉害的多了。谁让那取巧得来的真元不纯,再加上魔教中人**杂多,神念庞杂呢?这心魔之危正是他们修行中最大的自身阻碍所在。 不过对如今的绿袍来说,心魔幻境也只不过是施法过程中一些微许的困扰罢了!毕竟他乃第二元神已都小成的魔道巨擘,且前番炼宝时所修的白阳真解也都把他的一身真元提纯得颇为纯粹,故施展此术想也无有大碍。 于是,把诸般诀印全都参透记下。绿袍便盘膝跌坐、默运玄功,清光忽显中一尊三寸婴儿头悬明珠,却又冉冉升起顶门,虚空跌坐双目垂帘,再度微启小口喷吐丹火,祭炼起面前半尺处那不知何时浮在空中的三朵紫青神焰来。 且与前次不同的,此次元婴喷吐的丹火,刚一接触灯花那神焰就悠然暴涨,紫青火焰增幅间焰光却反向回逼,顷刻间不但那丹火被神焰瞬间逼回至婴口半寸处,且紫青炽炎的兜率神火四溢反扑间,却把个元婴虚虚裹包在内,熊熊反炼起来。 所幸元婴还有宝珠护持,立生感应洒落清光,当头裹下在神焰内又形成一层护体光幕,抵御着那猎猎炽炎的反炼神火。 于是,神火在外,珠光在内,一紫一清层层包裹,却把个绿袍元婴直裹罩在两层光幕之内,外层反炼内层护御,紫清交加两下相持,映得满室一片通亮,华彩满堂。 再看元婴,此时端坐两层光幕之内,那缩小版的丑怪面容上神情也都接连变幻。时惊时喜时怒时笑,已然是出于神焰外炼,心魔内生之险境了。 而之所以落入如此险境,却也是因绿袍小看了那兜率神火的威能之故。却是在他附体穿越之后,拓图解往莽苍金石峡破禁取四宝,然后又巧以玉环换取仙法,这一系列的诸事全都是顺风顺水,心想事成,故其在此次回山炼宝之事上,心中虽知神焰威能甚大但也并没有觉得此事会有何难。 一味的只想着学那李英琼一样,以玄牝宝珠显化第二元神祭炼神焰,尽想三者合一慧力更增。可他偏偏没有想到,那李英琼又岂的那般好学的?不说人家乃天定主角,到处都有佛道高人争先援手施恩。但说人家用以显化元神之慧珠,或者称之为定珠的佛门宝珠,其效力又岂是绿袍所有的这颗玄牝珠所能相比? 论材质,那玄牝珠与慧珠的质地或许相差无几。但那慧珠在归于李英琼之手前曾经那佛道神僧白眉和尚以佛门**祭炼数百年,其附带威能又岂是绿袍这半途重练的玄牝珠可比? 故此,此刻他东施效颦立意学那李英琼一般,仗之玄牝珠显化的第二元神祭炼神焰,神焰反炼间他这苦头可就吃得大了。 就觉得通身处于万丈烈焰之中,熊熊炽火却似逐寸逐尺的一点点将其焚炼,先从脚下起,两只奇热剧痛逐次上达周身,似如炽焚化灰裂体难耐,直若掉进了火海熔岩之中,那感觉直是形容不出的痛苦。 所幸他的神念仍能持住一丝清明,苦痛焚身之间,强忍着默运元灵真气,不要钱般一个劲的向那玄牝珠内猛灌,且元婴的两只小手也都幻化成一片虚影,那八十一个诀印反反复复掐幻不停,也不知一口气把诀印重复打了多少遍,不知时日已度几许。 终于,就在他自觉再也忍受不住痛苦的最紧要关头,那被他反复打出的太清炼宝仙法终是显示出了它的玄妙,随着法印的恰捏,一个个清亮虚透的微小印诀,却若有形有质般应元婴双手脱飞,直附印到神焰之上,层层叠叠汇集成一片无量清光将其包裹挤压,逐渐把那神焰所放的紫火逼迫压缩,且那本是三花相连的神焰,也被逐渐压缩合而一,溶为一朵。 至此,绿袍这内焚之危总算是和缓了许多,有望转危为安。因那神焰一被法印压缩,头顶的玄牝珠便也重显威能,不断当头洒下团团清光,遍布元婴周身带来阵阵清亮滋润他感知欲裂的身体。 自然,绿袍适才的那些感知有神焰反炼的真实火炼,却也含心魔内生的幻境焚身。而若他适才稍有不能持住那一丝清明,恐怕外火内焚两者合一之情况下,他这一身**元婴恐都将尽化灰灰,飘洒满室了。 但此时险境已过,接下来就是否极泰来之时了。于是,随着通体清亮元灵回复间,那元婴脸上的神情也都变得神光内映宝相外宣之形。又不知过了几许时日,终于某日一声轻微爆响后,那神焰涨至丈许,悠地由上而下焰光大涨飞入婴儿脚下,宛如一朵丈许大的如意形灯花,凌空停立将婴儿托任。元婴跃坐其上,灯花上紫色祥焰由四边往上升起,包没全身,加上头顶一颗晶莹朗慧的宝珠高悬,却是祭炼已成三者合一。 此宝,却终绿袍炼化合体了。 更奇异的,就连那元婴喷吐的丹火,颜色也都随之变幻,再不复原本的青黑,而是呈现一派紫青之色,炽炽猎猎熊熊然然,瑰丽十分。却是那神焰本是天地间几种至高灵火所幻,论火质不但远在魔焰之上,就是那三昧真火也难以与之相比,故炼化入体之后,神火质高自将魔焰相溶,从此后绿袍再若炼宝,喷出的可就不再是百毒魔焰而是紫青神焰了。 神焰即化,元神相连,这紫青兜率神火,到得此时却终被绿袍冒险收服,与玄牝珠同第二元神相连,三者合一更添神通。且随着绿袍的修为渐增,此火的威能也会随之更涨,直至无物不焚,无物不破之境。 当然,若想达到万物具焚之境地,绿袍的修为也要世间无敌方可。 且连绿袍也没注意的是,就在那神焰合体托起婴儿的同时,一片祥霭升腾,毫光万道的的霞光宝气也都透过静室,透过洞府,透过崖壁冲霄而上。霞映千里间精芒电耀,交织灿烂中一团斗大紫青神火形如灯花,若实若虚浮于山顶虚空之上,放射无量宝光,紫青辉映照眼生缬,直把整个百蛮山映照其内,宝气冲天令人不敢逼视。 这宝光神焰是如此的壮丽,如此的璀璨,冲霄不散中,即便身处万里之外却也尽可看见。所幸到得此时,那绿袍也都收了功法,祭炼功成,倒不怕再有什么人来窥视夺取。 而此时的百蛮山上,那一众警护在外的教下弟子,也都被这突起的冲霄宝气给映得目瞪口呆,张口结舌。 只有那辛辰梅鹿二徒,分处两地同望宝光,心中却同都咒骂起那洞府内的老鬼来。 “这老鬼,还是那般的阴毒狡诈。他哪里是得了什么魔门**参悟玄功?分明是不知从何处得了一般天府奇珍,故意欺瞒我等替他警戒,自己却躲在洞府内祭炼宝物方是真的……” 略改前言,贫道决定把更新时间暂挪至每日午夜零点(半夜12点1o分左右),望诸位道友周知。 另,昨日很巧合的看到电视内上演由:郑伊健,古天乐二人主演的电影:《蜀山传》。对其情节暂且不论,但其内中所演幻道法之瑰丽神奇,却正合贫道心中所想,场面确实好看,若诸位道友小有闲暇时,不妨重再欣赏此片,试观可与贫道有所同感,呵呵 22 密室困女仙,了一暗助,忽来异果 绿袍于百蛮山封洞炼宝,神焰元灵合而一宝气冲霄,那万丈宝光是会否引得外间道术神通之士来此探寻不说,单说被他虚言支使的那些门下众弟子,忽见宝光突起却都是惊愣侧目暗自腹诽,心中无不怨念迭生,暗骂老鬼狡诈。 尤以那辛辰子与梅鹿子二人怨犹之心最甚,心中同都暗骂连连。 而当半日后那宝气终于散去,就在众弟子以为那老鬼会如以前一般出关显宝炫耀威能时,他们却现那封闭的洞府依然没有动静,仍旧是禁制重重毒雾弥漫,那老鬼毫无出关之迹,反倒继续躲在洞府之中不知做些什么? 但既然绿袍暂不出关,那辛辰子等一众弟子便也不敢懈怠。虽此间已是腊月二十一,新春在即,众弟子都心如草拱,都在各自准备去忙些别事以备庆度除夕,恨不能立时散去。可老鬼闭关前留下的警语那般狠毒,他不出关又有哪个敢妄动?他们可是深知那老鬼的凶毒刻狠,若一旦犯了他的忌讳,那句赶尽杀绝戮尸炼魂之语可绝对不是虚词恐吓,而是真会那般作法。 于是,众弟子强忍住心中躁动,一个个依旧耐着性子警护全山,包括辛辰梅鹿二人,也都不敢躁动。 所幸,自那日宝气冲霄后绿袍也没再继续闭关太久,仅于三日后,也就是腊月二十四的正午时分,一阵“噗噗”破空细响声中,那布置在洞府周围的旗幡法阵便都拔地飞起,如矢飞空纷纷投回了阴风洞府之中。而那地上散吐毒雾的百万毒虫,也全都急急四散散归山脉各处。随之一股无形之力将那弥漫翻涌的七彩毒雾收拢裹做一团,冉冉送上空中往那灵空天际的九天罡风火煞去吹散消融。 如是,洞府大开,绿袍老祖已然出关,传声全山众弟子即时入府觐见。 而众弟子应其召唤纷纷赶至洞府的途中,这些人心中也仍在暗自腹诽、妒恨不息。纷纷妒恨这老鬼怎会突然转运?不知从何处得了如许多的天府奇珍,祭炼不停。却是那日神焰宝气冲霄后,接下来的三日里这阴风洞的上空又隔日再连腾两次宝光。 先是次日下午一道宽长百余丈的龙形银光横跨当空,映得满山一片银白,照眼生缬。 接下来又是今日临晨,再三只霞光万道的亩大光圈高悬当空,成天、地、人排列光芒大盛,并还并还现出风、云、雷、电、龙、虎、人物、五行、仙遁等各种形影妙用,交织灿烂,五光十色。 宝光雾影接二连三显映百蛮,且那后两样声势瑰丽处虽较前次的焰状法宝稍逊,但也都是不可多得天府奇珍,如此却把个百蛮山上下看得是膛目结舌,目瞪口呆,脑子都觉僵化麻木了。直不知那老鬼是去掘了哪家的坟茔?又或打劫了谁家的宝库?方能行得如此运道得此多般天府奇珍。 更有那心机阴毒者,直暗咒那老鬼的宝物最好是从峨眉所得,最好是盗了凝碧崖,掏了太元洞,方称己心! 但不管诸人心有何思,然绿袍的召唤他们可都不敢怠慢,纷纷急运遁光汇集洞府,片刻后那大殿内便已尽站满了百蛮山众弟子,同都肃立殿下仰望着高台宝座上的绿袍老祖。 “嘿嘿……”绿袍阴测测一阵怪笑,扫视过众人后细声道:“想必你等也都猜到了,前番对你们所言闭关修法,也只是老祖我为避免走漏风声,虚词隐瞒之语……” 众弟子默然,无人答话。 “如今大功已毕,实情告知你等也再无妨。不错,前番老祖我外行,却遇机缘得了几般宝物回来,故回来才设虚语令你们卫护,便我专心炼宝。如今宝物祭炼已成,也就无需再用欺瞒你等了。如何?被老祖欺瞒,你等中可有人觉得委屈吗?若是谁做此想,不妨就讲出来,老祖我可许他些物事补偿,聊慰其心。” 绿袍再继续说道,绿莹莹的双眼直在众人身上来回扫视。 被他看眼神一扫,那众人无不顿觉一凛,哪里还有什么人会憨傻到真信其言,道什么委屈?就见得众弟子齐齐躬身低头,同声回道:“为师尊效力,乃弟子等的无上荣宠,只有受宠若惊,哪里敢生什么委屈之心,师尊言重了。” “嘿嘿,很好!你们都很得力,如此很亮 令老祖我欢喜。辛辰子、梅鹿子,你二人可还记得我前次吩咐之事?都准备妥当没有?”他又转向这两人问道。 二人连忙上前,齐齐躬身道:“师尊吩咐不敢或忘,弟子等早都准备妥当,原想近日前往,但见得师尊闭关便没有动身,想待师尊出关后再请示还有什么训示没有?” “嗯!记得就好,至于训示也没什么。还是那句话,到慈云寺以后对敌无需顾忌,尽管全力出手振我百蛮山神威,尤其辛辰子你那百毒金蝉蛊,绝不要隐而不用异宝暗藏,否则就辜负了老祖我的赐宝之心。嘿嘿,我也很想看看,这桩合我师徒之力祭炼的数十年的异宝,展现威能后那正教中人却有哪个敢于匹敌?好了,既都准备妥当你二人就立刻动身吧!再过几日待再处理过一些杂事后,我也要亲身前往,此节到了那里你们可向其它各派道友言明,就说在斗剑之期临近之前,老祖我定会提前赶至,去吧!” 他挥了挥手,示意二人即刻动身。 那二人不敢怠慢,再向老祖拜退道辞后,便双双转身出了洞府,遁光闪处相携往那慈云寺去了。 而把他二人支使往那慈云寺去了,绿袍喝退其余弟子,略作准备也都出了洞府化虹而去,当然他的去向那百蛮山人众是不敢打听的。 ……… 慈云寺,位于贵州成都三十里处、颇为有名的一座古寺。此寺占地并不算太广,但曲殿回廊花木扶疏,物景倒是非常之雅静。 而在蜀山世界中,这占地不广的慈云寺却赫赫有名,因为它即将成为三教相争,正邪对战的要战场,且因为慈云寺一站,那三次峨眉斗剑的序幕也就此拉开。故此,此寺在蜀山世界当中,却起到了一个相当于导火索般的存在。 时日飞逝,不觉间除夕已过,进入正月。眼见斗剑之期还有二天,却已是正月十三,这日晚间慈云寺除后院群建的禅房僧舍有些昏暗外,在此寺的前庭大殿之中,却正是一片火光通明霞彩冲天,时不时地上空中还会爆出震响轰鸣,烟火升腾,映得全寺时而忽明时而忽暗。 却是斗剑之期虽尚未至,但这段时日以来正邪两方也都陆续有援手赶至,且这些人哪个身上都有一二道法不浅神通,到此后皆不甘寂寞,纷纷请命出手向对方阵营做些窥探测试之举。故此,正日虽还没到,但双方的小冲突近日来却始终不绝,今晚又是如此,那正教剑仙前来窥探捣乱,被慈云寺众人现后,众人便都迎追了出去,在前殿寺外开始斗法拼剑。 而恰于这前殿正热闹无比之时,一个探头缩脑行止鬼祟的中年和尚,却趁着无人注意后殿昏暗中,小心的向那群建的禅房内中穿来绕去,七拐八拐来到一间僧舍之内。 进了僧舍内,那和尚轻轻带上房门,静立室中默然片刻,觉得外间并没有什么动静,这才忽闪伸手向某一墙壁上拨弄了几下,“咯咯”一阵轻响后,那壁上却赫然显出一道小门来。显然,在小门之后那是一间密室。 密室门开,和尚也再不耽搁,躬身便进了密室,随即就听得那里面传来一个低细的声音道:“石仙姑我来救你,快些随我逃走吧!” 稍待,里面又有一个女子的声音惊讶的回答道:“是你?” 原来在这密室之内,此时却正困着一位被迷香暗算,周身绵软无力的绝美女仙,乃是武当半边老尼门下,武当七女之一的女昆仑石玉珠。她此前因应黄山五步云万秒仙姑之请,孤身来此助这慈云寺主持智通等人与那峨眉斗剑,本为援手而来。但不想只因生得秀美绝伦,容颜绝色,却引得同一阵营中的几位那淫邪之徒大动其心,竟不顾来援之情反下手暗算,将其困在密室之中准备淫辱。 而此时前来救她的和尚,也正是这慈云寺主持智通的弟子,了一和尚。他因向来心慕正教向往峨眉,故得知石玉珠被暗算囚困后便决心营救,正好今晚正教来袭,寺中高手全都出外迎敌,他便趁机来此,欲图营救石玉珠。 待进了密室,了一把所探前情与石玉珠道明后,两人便一前一后出了密室,行至僧舍外准备逃离。 不想两人刚踏一出房门,却骤听到一个声音清声笑道:“小和尚心肠不错,所行算得义举,只是背师妄为有些不妥,但也情有可谅,听言观行倒是个一堪造就之人,可惜……”话音未尽,却有些磋叹之意。 “谁?”那两人大惊,了一和声更是脱口惊问,面色如土。 他知道,若自己擅救石玉珠之举若落入师父智通的耳目之中,恐怕那智通却绝饶不了他,定要身遭惨刑而死。故此,此即听得有人把自己的言行尽看在眼里,情急之下却也顾不得细辨那话语中有否恶意,只是惊惧不已。 倒是那女昆仑石玉珠,与他一比却镇定的多,略定定神便仰起俏脸脆声说道:“是哪路高人隐身传音?若是无有恶意,还请现身相见如何?” “呵呵……”那声音又是一笑,再言道:“也罢!此事既然被老祖我赶上,现身相见就不必了,但此有一物对石女侠现今状况正巧合用,也就顺手锦上添花,成全这小和尚一番救助诚心了!接着……” 话音未落间,一个与桂圆相仿,红莹莹通透透的果实,却已从黑暗中冉冉飘飞,直向石玉珠面上飞来,被她伸手接住 感诸位道友收藏,推荐,打赏,等等诸举深感荣宠,绿袍这里再谢诸位,唯尽心竭力周施解数,以抗峨眉回报友朋支持…… 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1t;ahref=a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gt;. 23 现慈云,易形貌,小助昆仑 “这是……” 石玉珠惊异看着手中的红果,心觉此果卖相有些熟悉,似曾于何处听过,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此是朱果,服之可健体益魄,轻身明目。以石女侠目前之状况,服下此物对你却能小添补益……” 那个声音再悠悠入耳。 “朱果?”石玉珠再度愕然,一闻此名,她自然也就想起了此物的用处,且以心中所知对照手中之果,也都验证了此果不假,却正是那难得一见的道家神品朱果,也更了然此物对自己目前的状况恰合其用。 但女昆仑毕竟是出自名门,虽手中之物合用,却也不想无端受禄,免得来日难以回报。当即便俏脸一扬,对着那声音所起的方向脆生生道:“不知何方道友高谊?竟以此物惠赠玉珠。但若道友允可,尚请现身一见,容玉珠当面拜谢?否则,此果玉珠却绝不敢受……” 最后一言她说的坚定无比,一听便知那人若不现身,这朱果她也绝不会领受。言罢石玉珠美目炯炯,却直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静默了片刻,见石玉珠神情仍旧那等坚决,那人不由得又再清声一笑,回道:“道友?呵呵……”声音中颇有几分意味深长。 随即,一个高大身影自黑暗中渡步而出,摇头轻笑道:“本想隐迹弥补一二,聊解石女侠对我等异教中人之观感。不想女侠性烈如此,竟连这点小小的物事也不肯空领其情。呵呵,绿袍却只得现身与女侠一见了。” “绿袍?”石玉珠心中一惊。在那人说了如许多的言语中,她却只对那“绿袍”二字最为敏感,一听便惊。 却是近日来这慈云寺内来了两个中南魔教的妖人异士,神通异术颇显奥妙。尤其是名为辛辰子的妖人,虽到此间后便少有出手,但他的师弟梅鹿子却曾多次向包括石玉珠在内的各派剑仙炫耀吹嘘,道是他师兄腰间宝囊内有百蛮山师尊绿袍老祖赐下的百万百毒金蝉蛊,放将出去,如同数百万黄蜂,遮天盖地而来。无论何等剑仙,被金蚕蛊咬上一口,一个时辰,毒攻心而死。峨眉派虽有能人,何惧之有? 对此言,石玉珠虽不尽信,但出于女子天性,对那蛇虫蛊毒之物也着实存了些戒惧之心。因而对那赐弟子此阴毒之物的绿袍老祖其人,也都着意向此地同来助拳的几位较正派的道友打听了一些。 而同来紫云寺助拳的诸人有一位武当沧浪羽士随心一,修道日久见闻颇广,听得石玉珠向他打听绿袍。当即便满面郑重的告诫于她,若来日那绿袍老祖到此时,却要石玉珠定要躲得远些。随即又向她讲了一些传言中那绿袍所为的凶毒之事,尤其着重谈到了此一魔头嗜食人心,却令石明珠印象极深,心中也十分厌恶戒惧那从未见过的食人妖魔绿袍。 但没想到,恰于此间自己被暗算之时,却接二连三的有人出手救助。而拿出被道家奉为果中神品之人,也偏偏自报名号绿袍,正与石玉珠心中那戒惧厌恶的食人妖魔同号,也不知此即彼否?可转念一想,她又觉得不大可能。若那绿袍老祖真如传言所说一般怪癖狠毒、嗜食人心,那他又岂会出手救人?他哪来如许善心?所以,虽来人名号与绿袍老祖相近,但应该非是一人。 心中急闪过此多杂念,石玉珠的一双美目也明眸忽闪直望来人。 就见,那是一位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他面容保持在3十许人,狭目细长,形貌丑陋。着一袭浅绿长袍,衣袍下摆左右袍袖都绣有几枝罕异奇葩,六瓣微卷花型独特。满头斑白的长中分垂下,顺直齐肩映着月色反映霜白,更令他平添了几分沧桑,容颜虽丑,却别具一股异样气度,颇觉不凡。 见来人如此形貌,石玉珠心中顿时一松,此人的形貌与那沧浪羽士所述的魔头绿袍截然不同,相差甚远,故想必却是哪一位异派高人偶然至此,见得自己落难便顺手小助。 于是,女昆仑颌为礼,清声含笑道:“道友总算肯现身相见了。贫道石玉珠,乃武当教下弟子之一,今日忽中迷香身遭暗算恰逢道友赠果相助,感激之情却难以付诸言表。唯虽幸睹道友之颜,但尚不知道友名号。冒然称呼一声道友玉珠心中已是忐忑,就怕到道友辈高份尊错了称呼。还请道友示以高名大号,以便明珠重新见礼。” “呵呵,石女侠好犀利的词锋,不愧以女昆仑为号,英风豪气果不让须眉。贫道绿袍,向居百蛮山修炼,得各派道友抬举,唤贫道一声老祖以示礼敬。绿袍这里也见过石女侠了。”来人含笑回道。 “什么?你,你是那百蛮山的绿袍老祖?”石玉珠大惊失色,花容顿改惊声问道。 “正是绿袍。”绿袍点头回道。 “可,可你的相貌……”石玉珠仍难以置信,话说了一半再难以为继。 “呵呵。”绿袍又是一笑,欣然道:“三教各有秘法,可教人重塑形体更增禀赋,如佛家的大小转轮三相化生妙法、道家的三相虚境、魔道之天魔愬体等等等等。但以贫道之修为,倒也用不着以上诸法,先天根器禀赋不易,只是略改形貌,对贫道而言也非什么大事。故若石女侠此前曾有听闻过贫道的形貌,此刻见面也不用过于惊异,这副形貌却是贫道近日愬体易貌所致,无甚出奇。” “哦……”石玉珠听他这番释疑后,却直不知该何言以对,应了一声后却呆立在那处无从应答。 而见她如此,绿袍也无心难为于她,便又道:“石女侠不必多虑,贫道赠你朱果全因女侠乃为助我等抗击峨眉而来,本处一阵原为友朋。惜我阵营中多有那淫邪坏事之徒,不好生专意抵抗当前强敌,反倒自陷佳友暗算女侠,如此敌友不分倒行逆施者,其所行所为却是在败坏我等的声名,予敌反添助力。故此,适才听那小和尚谈及女侠遭遇后,贫道便有心对石女侠略加弥补,正巧前次得了几枚朱果,赠与女侠聊解余毒也算是替我异派各教挽回些声名吧!女侠却不用在意,先服此果无妨。” “这……”石玉珠有些犹豫,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不知该否信任眼前的绿袍?该否服下他所赠的朱果? 绿袍深知其心顾虑,便也没有催促于她,不再多言只是静静而立,含笑看着她煞费思量。 终于,石玉珠把心一横,心道左右身已置此,即便不服手中朱果,可那迷香之力犹在,通体依旧绵软难施道法。更何况观眼前之人所言不虚,他却正是那百蛮山的魔教教祖绿袍当面,以其数百年魔功的深厚修为,即便自己周身无恙道法可施,但对方若要对己不利自己那点修为又能做何反抗呢? 所以,横竖是死,倒不如信他一回服下朱果,看这绿袍到底是真情假意,用意如何?于是,石玉珠素手用力,那朱果已然被她捏破,露出里面鲜艳异常的白仁绿子,鲜艳果肉。 去皮后将果肉送入口中,顿觉一股甘芳满颊,唇齿余芳的甜美果汁顺喉而下,直入腹中散阵阵清凉。随即,清凉游走周身,却把那体内迷香之余毒尽都中和消融,工夫不大,她已渐觉余毒渐消,法力渐复,通身轻灵处,那一身的道法神通已都渐渐回复。这朱果,却果然非同凡品,效力确实不凡。 道法一复,女昆仑心中再多了三分底气。上前一步再向绿袍恭声言道:“多谢绿袍前辈相助,所赠朱果果然神效,亏明珠此前犹对前辈好意颇多疑虑,不恭之处还望前辈不罪,明珠这里给前辈赔礼了。” 言罢她一躬到地,其意甚诚。但言辞之间,却已改口称呼前辈,不再唤作道友。 “无妨无妨。”绿袍摆摆手,言道:“迷香即解,女侠又作何打算?自然贫道前言无虚,你若觉此间不宜久留尽可即刻离去。而若不急着离开,不妨与贫道在此小候,待那众人回来看那暗算女侠之人要如何解释此事,如何?” “这……”石玉珠犹豫了一下,终是知道自己非是那暗算自己的敌人对手,唇齿微动便要向绿袍道辞。准备先行离去回师门招呼众同门再来此间,寻那淫徒雪恨。 可她告辞的话犹未出口,忽见远处空中却有数道剑光遁彩向这边射来,眼见到了前殿,看光色正是此前出去迎敌的慈云寺众人回返。且这遁光剑接二连三,一时不绝陆续回返。见此,石玉珠知道自己暂时是走之不及了,若真要强行起遁,怕刚上空中就会被这寺中众人拦下,以自己的那点道力,还真逃之不及。 于是,银牙暗咬,石玉珠凛然道:“那几名淫徒已然回返,明珠想走也来不及了,就与前辈在此静候吧!” “嗯!留下也好。”绿袍含笑点头,又道:“不过静候却是不成,走吧!咱们还是主动前行,到那前殿与他们会面。还有你,小和尚,你也还要继续跟着看下去吗?” 最后一句却是向右一无人的禅房所言 贫道现身,争端渐起,请诸位道友拭目以待,观绿袍如何扬威慈云…… &1t;ahref=.>. 24 逐沙弥,解玉珠,老祖驾临 “此间还有别人?” 石玉珠、了一又是一惊,忙齐齐转目向绿袍所看的禅房看去。 就见那禅房昏黑低暗,但房门敞开,透过房门向内看去,以二人的目力都看得清楚内中无人。正奇怪间,忽听那空空无人的禅房内却有一个童音突然叫道:“老魔头,你那双贼眼倒灵,小佛爷还真奇怪了,你是怎么现我的……” 二人大惊,循着声音再仔细看去,那处仍旧空无一人,但声音却明明由那出,真是奇怪之极。 反观绿袍,听得那略欠礼敬的童音后,老祖只是微微摇了摇头,晒然笑道:“牙尖嘴利,出言不逊,小小年纪张口就自称佛爷,亏那苦行是怎么教导你的?那三仙之名就全教出你这般妄言无行之徒吗?” “老魔头,你敢辱及我师父……” 绿袍话音未落,那童音立时又尖声叫道。随即,石玉珠就见那老祖忽然袍袖一拂,那宽大的袍袖便在身前暴涨,如帷幕般挡在身前,只听得“**……”一阵细响,浅绿色的丈许帷幕上已然凹陷出数道凹痕,纹波颤动,似被什么东西劈砍所致。 挡过暗袭,袍袖收回,绿袍神情一凛,冷声道:“本看你年幼份上不愿以大欺小,谁想你竟张狂至此?若不给你个教训,此事传了出去还道老祖我是怕了那苦行和尚!”言罢大手一匹,一个散着绿芒的硕大手印已电射飞出。 这手印去势甚疾,这边手刚扬起,那边绿芒已到,再听得“蓬”的一声闷响,却已似打在了一层无形屏障之上,激起漫天的星芒绿点。闷响处也瞬间震出一个人来。是一个约十二三岁的小和尚,生得肥肥胖胖,唇红齿白。 小和尚于隐身中被手印震出,却也不见慌张,只是再又身形一扭,业又不见。转瞬间,从空中又传来他的声音道:“老魔头你休要得意,今日天色已晚小佛爷我暂不与你计较,待来日正期一至,却定要你老魔好看……” 童音回荡,越去越远,转眼已在百十丈外。 微微一哂,绿袍懒得回话与其斗口,转脸向那旁边的石玉珠二人道:“行了,耳目已去,我等也转往前殿去吧!” 说完话抬步便行,当先直往那前庭行去。而石玉珠和了一再看看那小和尚远去的方向,彼此对视一眼便都跟了上去。 事实上,这两人前往大殿也都是硬着头皮,心中都有顾虑,本都是不想见那前殿诸人,恨不能立时离此。但形势所迫,此刻他们想走也都走不了了,无奈之下便只能暂时与这看似通情的绿袍一起,寄望他能对自己有几分护翼。 当然,以石玉珠之刚烈,适才领绿袍之情服用朱果已属无奈,若再想让她低声细语求助于绿袍帮护,那是想也别想,她宁愿舍命一拼玉石俱焚,也不会卑躬屈膝反求绿袍。毕竟绿袍与别教前辈不同,石玉珠他与可是此间才初次见面,教派师门也向无什么往来,试问女昆仑怎会求助于他? 了一倒是想求,可惜以他的身份道法,与绿袍这等一方巨擘却无论如何也攀不起交情,故也没那个勇气出言求助。 于是,两个人在心中各有所思的情形下追上绿袍,一行三人不疾不徐的却直往前殿。只不过绿袍是真的从容,另两人却是强持镇定。 “绿袍前辈,适才那小和尚……”跟在后面,石玉珠到底是忍不住向其询问了一句,说话间还再往那那小和尚远去的方向看了看。 听得此问,那了一也竖起了耳朵,也想听听刚才与绿袍斗法之人是谁。 “你是问那小和尚的身份吧?那小和尚用的乃东海三仙之一苦行头陀的无形剑遁,想是苦行的弟子。”绿袍回道。 “竟是三仙之徒。”石玉珠大悟,又惊叹道:“难怪我师平日总拿那三仙二老作为修道人典范激励我同门姐妹,今日先见其徒却果然名不虚传。仅一小和尚那般年纪,竟敢就与前辈动手,且那无形剑遁竟还能连人带剑一隐去,隐身加以克敌丝毫迹象不显,却果然神奇玄妙。无怪那小和尚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本领,唉!想我石玉珠从前也曾自命不凡,向以女昆仑之名自傲,来此助拳前也是意兴满满,但与那小和尚一比……” 她却有些心灰意冷了。 “呵呵,石女侠无须如此,以你如今的年龄,加上先天的根器禀赋,这修道一途对你而言正是大有可为。至于此间生的诸事,被迷香暗算可说非战之罪,不必介怀。而那小和尚的无形剑遁,也非不可抵挡。虽眼下你限于道力有限无法以神识探查于他,但日后只需求得一件防身至宝,那剑遁袭来时法宝自会生出感应,却也奈何你不得。只是……” “只是什么?请前辈明示。”石玉珠一振,接口问道。 之所以如此关心此事,倒不是她定要寻什么办法对抗那无形剑遁。只是同为修道之人,同为年龄相仿的后起剑侠,见了那无形剑遁后自问无法抵御,这女昆仑心中却着实有些不是滋味。毕竟看年纪那小和尚还在自己之下,而若让她对其神通视而不见,女昆仑却难有这份定力。 “只是这防身法宝的材质要高,最佳莫如那天府奇珍紫府异宝,若有此般珍物祭炼合一,抵御无形剑遁却也不是什么难事。”绿袍接着说道。 “什么?紫府奇珍?呵呵!前辈说笑了……”石玉珠一愕,接着意兴阑珊的苦笑道。 “我也深信前辈之言不差,若有那珍奇法宝确可为我大添助力。可是,此种异宝又岂的易得的?不要说我,即便是我那众家姐妹,直到如今也还没有哪一人能身携此等宝物?却要我向哪里去寻?呵呵……”她又摇了摇头。 “石女侠错了……” 但显然,绿袍对其所言却不赞同,也摇头一笑道:“我所言之宝对普通修道人来讲确是一物难求。但对石女侠而言,却绝非那么遥不可及……” “哦?前辈此言何解?”石玉珠奇怪的问道。 “不须别的,只要石女侠你此次返回武当山后,向你那师尊半边神尼把此行经过尽言一遍!我肯定,你身上定会多出一两件防身至宝。”绿袍说道。 “前辈是说……”石玉珠有些恍悟了。 “正是。”绿袍点点头,道:“身为一派掌教,修为足堪称宗师,你那师尊半边神尼执掌武当百余年又岂是什么易与之辈?只需你回去把此行委屈道尽,我确信那神尼定会有所触动,有所赐下。当然,也免不了要对你翼助我等对抗峨眉之事做些惩戒。” “这……” 石玉珠若有所思,神情时喜时忧,显是陷入了此事的思虑之中。 绿袍也没再多说,此前说了那么多话他都已然自觉赘絮,全不似一位魔教教主的作为。无奈此行慈云寺前心中便早有思量定计,已决心要改善自己的形貌处境,绝不能象从前般一友不交助力全无,旦夕有难就是孤家寡人无人来助,故而此时救助开解这武当女仙,却也正合他此前的思量。 况且,石玉珠生得秀美清丽仙根道骨,与这样一位天仙佳人浅谈轻笑,也不是什么为难之事,绿袍倒颇觉欣然。 于是,三个人再走出不远,前面已到了那前庭大殿之前。而见他三人从后院转来,那大殿门口的弟子便急忙入殿通报,片刻后从里面迎出一行人来,形貌各异僧道俱全,为的是一位束金面的魁梧头陀,正是此寺主持智通和尚的师叔,金身罗汉法元。 在法元稍左,也正站着一位绿袍的熟人。身形肥大面若满月,月白僧袍罩体的胖大和尚,正是那黄山紫金陇的晓月禅师。 而看众人所处的位置,众人中却似以这两名和尚为。 众人出来后向绿袍三人望去,那金身罗汉法元先就看见了石玉珠,当即面显喜色抬步迎上,欣然道:“原来是石道友,都是自己人,我们到殿中再说吧!” 却是此前他已早知石玉珠被暗算之事,正愁异日难免要与武当结下深仇。偏那龙飞又不听其劝,不肯放出女昆仑,法元顾忌其妖术高强,以及他身后之人势大,故无法以对。正巧此时见得石玉珠安然逃出,心下痛快便详做不知前情,抢先说话。 石玉珠点点头,余光扫过人群中的龙飞等人,暂不与其等计较回话道:“进殿不忙,此地却有一位前辈在此,乃为援手而来。法元大师可上前见过。” “哦?”法元一喜,目光随即转向了旁边的绿袍,欣然笑道:“欢迎欢迎,喜见又有高人来此助拳,为我等抵抗峨眉多添助力。请问,石道友所言的前辈就是阁下吧?法元冒昧,不敢请教道友仙修何处,道号为何?” 却是这金身罗汉自量辈尊,虽听石玉珠所言来援手者是一位前辈高人,但面生之下也不愿平白自低一辈,便客气的称呼对方为道友,询问名号。 而听他问过后,那余者众人也都抬眼向绿袍望去,尚不等绿袍答话,人群中却已抢出晓月禅师来,神情略显迟疑的看着绿袍,踌躇道:“你,你是……” 微微一笑,绿袍点点头道:“怎么?仅相隔月余,禅师见了故人就不敢认了?那贫道就提醒一下,当日黄山雪落,你我金泷相别,临行前定下此间之约,如何?禅师可记得了……” “哈哈,果然是你……”晓月大笑,急步上前施了一礼而后笑道:“是你,果然是你。绿袍道友,仅月余不见你这变化也未免太大了些吧?若非你出言提醒,晓月我还真是不敢确认呢!来来来道友里面请,待进殿后我与道友介绍诸位友朋……” 说着话他侧身便向里面迎客,一下却把法元的主人之职抢了过去。不过法元见他如此姿态,便也知道来人定是不凡,否则以晓月的身份不致于此,便也不已为忤退后两步,让出主位与晓月,任他延请绿袍入殿。 绿袍没有太过客气,谦让了两步便随其入殿,对其他众人包括同行过来的石玉珠也都再没看上一眼,温语言笑便与晓月并步而行。 而他二人当先入殿,余等众人稍觉愕然后,法元便又负起了主人之职,邀石玉珠入殿,一形人随后都跟了进来。 至殿内后,晓月禅师把绿袍让至宾位座之前,这才转过身来向其余众人介绍道:“我与诸位引见,眼前这位老祖,便是百蛮山阴风洞绿袍老祖。绿袍道友练就无边魔术,百万魔兵,乃是魔教中南派开山祖师。昔年在滇西与毒龙尊者斗法,曾显过不少的奇迹。此次老祖至此,却是先得毒龙传笺相邀,后得贫僧再三请托,方才来此助拳。诸位友朋对老祖可不要怠慢了……” 众人一惊,听是绿袍顿都收了脸上傲色,纷纷上前行礼。他们可都知道此人怠慢不得,仅观此前绿袍派来的那两位弟子之法术高深,便知这老祖绝不可得罪。 见得众人过来施礼,绿袍也仅点了点头,神情淡然全无面对晓月时热情。但修道人向以法力为尊,对其态度谁敢存有异议? 当下,待众人全都拜见过后,晓月禅师侧坐相陪,便含笑问道:“月前与道友紫金陇一别月余不见,可观道友的形貌却大有改变,不知形貌突改,此中可是有何缘由吗?” 绿袍一笑,回道:“缘由是有,但无甚出奇,暂不提此事。晓月道友,我观此间这般狼藉,好似才经一番恶斗,不知胜负如何?” “唉……”听得绿袍此问,晓月禅师那面上本因绿袍到此而起的喜色却一下尽去,反摇头叹了口气,稍显沮丧道:“说起来让晓月难堪,讲出来让道友见笑,但道友既然问了,贫道也就不再讳言。这十余日来贫僧与众位道友和那峨眉众人倒是不断生了一些小的争斗,可争斗的结果……却很难尽如人意呀!” “哦?听禅师之意,可是吃亏了?”绿袍再问。 “亏也吃了一些,但无大碍。主要是争斗这十余日来,我等这边却少有占到上风,锐气已被稍挫,这才是贫僧最大的顾虑所在。长此以久下去,就连我等所邀请前来助拳的各派道友,恐怕也……”晓月又摇了摇头。 “嗯!原来如此,禅师的顾虑却是有些道理,确不可令局面长此以久了。对了,早在半月之前,我曾令座下两名弟子先行来此助拳,他们可曾到了?人在何处?”绿袍问道。 “道友是问你那辛辰、梅鹿二位高徒吧?他们……”晓月禅师勉强一笑,提起精神就要回答。 可没等他把话讲完,忽然殿外空中又降下两道暗绿遁光,落地后现出两个人来,一人高瘦独臂,一人贼眉鼠眼,双双进得殿来。 绿袍抬眼看去,来的,不正是自己门下那两名孽徒却还有谁来 求诸位道友予些推荐,助我绿袍荣登仙榜,贫道这里再度拜谢了…… &1t;ahref=.>. 25 易貌因,问纷争,故作不解 辛辰梅鹿二人进殿,晓月禅师立时便起身招呼道:“二位道友回来了,来来二位请看,这座上坐的何人?” “嗯?”二人一愣,随即抬头看去,却见那座上有一绿袍男子,正稳稳当当的坐在那里,细目狭长直盯着自己二人。 “你,你是……” 梅鹿子迟疑着不敢确认。虽见得座上之人的面容有些熟悉,且那一袭浅绿罩袍也与那老鬼平日所穿相近,更别说此人周身所散的气息正如那老鬼一般无二。但对方色身形与老鬼实在相差甚远,一时间他还真就不敢冒然相认。 旁边的辛辰子心中更有七八分已认定来人就是老鬼,但他的心机更较梅鹿子还要阴沉,也都隐而不面显踌躇,虽未讲话但也是做出一副不敢确认的样子。 但他们机灵,绿袍又何尝愚鲁?对二人的心思虽不敢说看得七七八八,但也大致差不到哪去。当即便狭目微眯,眼烁精芒作态喝道:“两个孽障,出来这才几日,就连老祖我都不认得了?” 听得这熟悉的语气,那二人哪里还敢迟疑,当即双双拜倒恭声喝道:“弟子等拜见师尊,师尊容颜更易,弟子等愚鲁不识,还请师尊降罪责罚。” 微微颌,绿袍神情稍缓,回道:“罢了!老祖我形貌更易的确属突然,你二人一时辨认不出倒也怪不得你们。退下吧!” “谢师尊不罪。”两人忙又齐声回了一句,而后双双站起,退到了绿袍座后左右侍立。有老祖在此,他不话却哪有辛尘梅鹿二人的座位。 事实上,绿袍所言确非虚语,他这形貌易变之事,也确实来得突然,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其实早在附体之初,他便早已有了改善形象的念头。不过按他原本的打算却是要学那枯竹老人一样,待功行到时寻得一位英挺俊秀的肉身方才附体重愬,也换一副仙风道骨的英俊皮囊示人。 但计划不如变化快。还没等绿袍着手准备此事,寻找合适的肉身。在前次祭炼过那兜率神焰后,他就现从那日开始,自己的头肤色却都逐渐的更易颜色,头由草绿转成了斑白,肤色由浅绿转成了微黄,正向常人转化。 自察之下,他明白了此中因由。原来绿袍此前之所以那般的体若侏儒,脸碧绿,却都与其所修的魔功有关。 在此前,他虽不知绿袍是从多大年纪开始修炼百毒魔功,但无疑这百毒魔功修炼时,却要配合以种种蛇虫草木的毒汁毒液来刺激法力增长,故在附体之初,绿袍肉身之中可说是遍体毒素奇毒蕴身。诸多杂乱已数不出多少种的繁多毒素蕴体,虽对其魔功修炼有助,但同时也让肉身产生了一些附带作用。例如头碧绿,眼睛碧绿,身若侏儒,性情乖僻等等等等,多半异变都与那毒功毒素有关。 而在附体之后,他先去拓了那白羊图解习练提纯法力,后再以兜率神焰元灵合一转化体内真火,如此这般下来,头、身体、眼神等等混杂毒素却都被逐渐排出体内,或炼化消融。故此,在自身元灵真气提纯得更为纯粹间,他的身体机能也在逐步改善。 只可惜他那一头绿所蕴之毒实在太深,故现在虽毒素被逐渐排除,但精气已耗的差不多了,难以再复本来色,全然转化一片斑白。当然,若绿袍有心令色复黑,再费些心力寻些天材地宝同样可以把色转回。 可是,察觉到自己头肤色都在逐渐改善后,忽起的一个念头,却让他顷刻改变了此前易换肉身的想法。也不知是因为早在另一世界看书时就不惯那峨眉派一家独大的念头作祟,还是出于某种逆反心理。总之绿袍却忽然觉得,既已身列魔道,既已附体绿袍,那就干脆以本来面目示人,以绿袍名号创下一片大大的基业,方不负自己穿越一回。 顺着心念的更易,他便只把斑白的长重新理顺了些,让它不再似杂草一团,变为垂直至肩。又不惜耗费元灵真气刺激周身,令血肉生长加,强行把身形拔高到一个比常人略高的高度上。然后再去俗世特意定制了几件浅绿刺绣罩袍,取回后以道法略加熔炼,穿在身上。 如是,一个与原来那侏儒绿袍略有差别,但特征明显的新绿袍老祖就现身了。除色肤色略改,身材高大,形容相貌却与原本一般无双,仍旧那般丑陋,只多了几分沧桑! 而看过自己的最新形象,不知怎的,他是越看越觉喜欢,越看越觉丑得颇有气势,对现在的形貌极为满意,也决心再不更易,倒也是怪事一件。 可能附体绿袍日久,他的审美观也被扭曲变更了。当然很明显,以上诸多变故及心理变化也不足与外人道之,故见得门下二名孽徒以此辩解,未撕破脸前他也只能略过不提。 再言晓月,这禅师在旁听得他师徒三人一番对答见礼完毕,心中顿生懊悔,他实不知绿袍的形貌是在二徒来此后方才更易,本以为辛尘梅鹿二人早知此事!故此,适才二人回返后他才那般讲话,没有直接点出绿袍的名号。 但看眼前的情况,那二人事先并不知绿袍易貌,这样一来反成了晓月故意向卖弄关子,惹得他们被绿袍呵斥。如此,岂不是把这两人给得罪了?虽然就算得罪于他晓月也都不惧,可如此竖敌本无必要,他又怎甘心平白给自己添上两个敌人? 当下,禅师忙回旋笑道:“此事倒是贫僧的不是了。我还以为二位道友早知你等师尊易换容貌,没想到……冒失之处还请二位小道友恕罪。呵呵,绿袍道友,你这异形愬貌之举也做得太隐秘了……” 他的姿态倒是摆得极低,颇能放得下身架。 绿袍见他如此,心下也自暗赞此人颇有气度,若非气运不济,以其心机手段倒也有几分机会能成就大事。想到此处,他便侧目瞥了两名孽徒一眼。那二徒何等机灵,听得晓月与绿袍那般熟悉的口气,便知此人与老鬼交好,不好得罪,哪里肯受他的赔礼?忙又齐声回道:“禅师严重了,弟子等怎敢领受禅师赔礼?何况师尊在此,更担当不起禅师道友之称,还请直呼弟子名号即可。” “无妨无妨,修道人本以道法为尊,二位道法玄妙不下贫僧,各自论交正合道理。此事与你师尊却不相干,我等各交各的,绿袍道友,你不会因此见罪二位小道友吧?”晓月又说道。 绿袍一笑,回道:“禅师既看得起他们,愿意抬举,我又岂会作梗,随你们去吧!”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晓月再是一笑,将此事略过不提,便要再与绿袍言及与峨眉斗法之事。 可见得他们谈笑告一段落,那进殿后便再没做声的女昆仑石玉珠,却趁此空挡站了出来,脆声言道:“绿袍前辈,诸位道友,我石玉珠在武当门下,原不曾与别的宗派结过冤仇。只因当初受了万妙仙姑援助之德,连接她两次飞剑传书,特到慈云寺稍效些微之劳。谁想今日险些被奸人陷害,差点将我多年苦功废于一旦,还几乎玷辱师门,见不得人。幸仗绿袍前辈相助,得脱陷阱。本想寻我那仇人算帐,又恐怕任事不终,耽误大局,有负万妙仙姑盛意。好在如今绿袍前辈在此,晓月禅师驾到,日内更有不少剑仙到来,自问功行有限留我无用。青山不改后会有期,我就此告辞吧!” 她此言一出,那殿内人人侧目,在座的大部分人都知道这女昆仑为何言语带刺,便都把目光转到了一旁的龙飞身上。 而绿袍,仍是声色不动静观其变,脸上连丝毫表情也都欠奉。 反倒是那被石玉珠反讽的龙飞,此时心中直做犹豫,目光接连扫过绿袍,看他是否有所话讲?却是因适才女昆仑有言乃被老祖所救,心有顾忌之下他便没有立做反应。 但他有迟疑,石玉珠却不肯稍停,一席话讲过后跺脚就走,飞剑起在空中便欲离去。 见她要走,龙飞顿时情急,知道已和武当结下深仇,怎肯放她?索性一不作二不休。喝道:”贱婢吃里爬外,往哪里走?”一纵身赶到殿外,手起处九子母阴魂剑便追上前去。用剑光将她团团围住,一面叫她急降顺,免遭惨死。 石玉珠不是其对手,被逼落在殿脊上面好生狼狈,知道若被敌人生擒,难免不受污辱。当下把心一横,便要用剑自刎。 忽一只玄牝大手遮天蔽日从大殿而起,幻化亩许方圆放射无量绿光将两人剑光隔开,就听一个声音淡淡道:“二位道友暂请罢斗,且回殿内分说此事如何?” 听闻此言,石玉珠心中立定,他到底是插手此事了。于是,按其所言,女昆仑收了剑光,纵下屋脊回至殿内,一系列举动却再也没看龙飞一眼。 反观龙飞起初还不愿顺从,但稍运剑光顿觉一股庞大无比的威压当头罩下,连空中的九子母阴魂飞剑都觉有些运转不灵,无奈之下,也只得收了剑光纵回大殿,满脸都是不甘。 他两人前后回返,那绿色的玄牝大手也瞬间收了回去,正是端坐上的绿袍所放。 微微一笑,绿袍转目晓月,轻问道:“禅师,今日贫道至此顺手小助了武当的石女侠,也听其道了几句委屈。但此事起因到底为何?同为来援友朋,龙飞道友与石女侠又为何骤起争执?详情绿袍却甚是不解,这里倒要向禅师请教了……” 喜:谢诸位道友收藏、推荐、留言、打赏支持,令贫道荣登仙榜榜,喜不自胜,再拜感谢。(小声的说上一句,打赏诸位道友的慷慨解囊,恕贫道贪财,这里便窃喜偷笑觍颜愧领了。) 悲:以更新法宝调戏贫道之几位道友,几位莫非存心调戏?又或是高估了绿袍的神通?怎把那等至宝高悬贫道面前,又让贫道可望而不可及,满心悲愤中,哇呀呀 &1t;ahref=.>. 26 擒龙飞,清宁圈现,隐身窥,苦行矮叟 这……”晓月有些踌躇,不知该如何作答。 事实上自打绿袍穿越此界后,虽出于谨慎,限于小心,并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也没有惊动那正教各派。但凡是此后与他有过交集者,其运命轨迹却都会或多或少生改变,例如那女仙俞峦、石玉珠、辛尘梅鹿二徒等等诸人。 这些人因绿袍运命的偏移而影响到自身运命更易,却也是一件难以避免之事。就如此时的晓月禅师,原本,此次慈云寺斗剑他本该是与那四川金佛寺的至交知非禅师约定于腊月十四至此寺相见,自己却要等到腊月十三日晚,也就是此时此刻方才从黄山赶来。 但因绿袍前次紫金泷的造访一行,以天心阳环换了他的炼宝仙法,晓月得宝后祭炼合一,却觉有此宝傍身心气更足,自负那峨眉正教等人奈何自己不得?便早早带上两个弟子,却提前十几日赶到了此间,与法元一起主持所来道友与那峨眉诸仙间或小斗。 所以对这女昆仑被龙飞暗算一事,他当时虽然不在,但与来犯的正教中人斗剑回返后,却已从法元口中闻听了此事,心中也好生不以为然。 的确。论起女色淫戒这在座诸人中却也少有未返者。即便有,恐怕也只有那一个好食人心向对女色无视的绿袍一人罢了!而且,这般说法指的还是从前传说的那个绿袍,而不是眼前这位似要为石明珠出头的老祖。若以眼前这位老祖的所行所言来看,说他不好女色,在晓月心中却无论如何也是不信的。否则,他为何偏要为这武当女仙出头,还不是因为人家生的秀美绝伦我见犹怜? 还别说。晓月这番以己度人的思量,好好还真料中了绿袍的几分心思。确实,若这被暗算的石明珠真是丑赛无盐,那绿袍还会不会如此时这般强自替她出头做主?连在座的老祖自己心中也不敢确定。 但尽管晓月禅师心中腹诽连连,但面对着绿袍那狭长细眼的微眯直视,一时间他还真不好对此事做答。踌躇了半天直就是连道:“此事……此事……” 此事了半天也没有一句完整的话来,好不为难。 而见如此,绿袍便也一笑,转开目光不为己甚,不再促他作答,再是把那双碧幽幽的细眼移到了法元的面上,含笑道:“既然晓月禅师不便作答,那绿袍不揣冒昧,转请法元大师谈谈此事如何?想大师身为地主,对此事却不会向晓月禅师那般不知其详吧?” “问我?”金身罗汉愕然,没想到这老魔话锋一转,倒把难题抛在了自己头上,但从心而论,他与晓月禅师对此事的态度却都是一样的,也对龙飞的妄为好生不满。只是限于那龙飞九子母阴魂剑威力强横,又顾忌其背后有人,故一时之间也对劝说不得。 可现如今绿袍老魔明显是要为那女昆仑出头,满殿之人都是看得门清。风口浪尖之上,面对老魔的逼视,他却也犹豫不定,直是踌躇道:“这,这……” “嗯?”绿袍双目微眯,碧幽幽的绿芒直在那双细眼内忽闪,直盯着法元冷声道:“连法元大师,也不给绿袍这个面子吗?” 心中立时一凛,见得那老祖神情突变,碧目中隐显暴戾,权衡之下法元却也不敢因顾忌龙飞而惹怒老魔,便赶紧叹了口气道:“好吧!既然老祖有此要求,贫僧自不敢违逆,便与老祖讲讲此事好了……” 于是,他便把因见石玉珠貌美,龙飞等淫心骤起以迷香暗算囚禁女昆仑于密室,意图淫辱之事大略讲了一遍。当然,言语中也多番为龙飞等遮掩。可再是如何遮掩,那龙飞几人暗算同阵友朋,见美起意的淫邪之行,却也难以尽都遮掩干净。 一时间把个龙飞羞得是面红耳赤,心火直撞,直想一怒翻脸大打出手。任他平日里行事如何卑劣,可当着殿内各派剑仙在此,自己的卑劣所行尽被人列举在众人面前,就算以他面皮之厚却也差点耐不住这等羞辱。 所幸他还勉强持住了三分冷静,知道如此局面都是那绿袍老鬼有意所致,暗思难是老鬼对手,故强忍暴怒没有出声。 相对的却把个回殿后便默立不语的石玉珠看得极是解恨,暗暗感激那老祖替自己出了一口心头恶气。 而攸关此事的主要两人在殿下各有所感,各有所思。但绿袍却没有就此罢休之意。待法元将事情讲明后,就听他又是一笑道:“原来如此,晓月禅师,金身罗汉,想这殿中各派道友汇聚,来此助拳以你二位为,不知这石女侠本为助拳而来,却反被同阵暗算之事可算奇异?二位又准备如何处置此事?方不致寒了此间诸多道友之拳拳援手之心呢?” “这……” 晓月与法元为难了。被绿袍如此有意一逼,这两人却已被逼到了墙角之上。若不把此事处置妥当,先别说在座的各派道友是否会真的寒心?就是这绿袍老祖,恐也不会善罢甘休。 犹豫再三,终是晓月仗着与老祖有交,便运玄功默语传音绿袍一人道:“绿袍道友,此事业已分明,固是龙飞不对。但其人一身魔功了得,二十四口九子母阴魂剑威力不凡,且背后尚有位庐山神魔洞白骨神君依仗。若道友允可,此事看在晓月薄面,暂放他一码如何?至于石道友那里,由贫僧负责相劝,定要她暂时罢手以后在算,如何?” “这样”绿袍略做沉吟,抬眼扫了殿下的龙飞一言,未置可否。 晓月也没有再做催促,只是一脸恳切等他决断。 不过,晓月在这里竭力替龙飞转圜。可龙飞在殿下站了那么许久可是再压不住心中怒愤。见绿袍在座上咄咄逼人,先逼晓月后迫法元当众抖搂自己那点龌龊之事,当众羞辱自己,如今更是抬眼瞥视状若不屑,终是一怒之下抬步上前,戳指指向绿袍暴声喝道:“绿袍老祖,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今日你为一武当女子与我如此过之不去?连番羞辱于我,却是所为哪般?” “哦?”绿袍抬眼,隐恻恻一笑,言道:“龙飞,你却好大的胆子,嘿嘿,你可知道?有多久没有人敢用手指我了吗?” 怪笑声回荡大殿,听得众人无不心生暗凛。 反观龙飞倒也光棍,他向来骄横,以二十四口阴魂剑自傲。此前虽碍于绿袍恶名心有顾忌强忍心火。但此间既已撕破了脸皮,索性便结仇到底,也都嘿嘿阴笑道:“绿袍老怪,你不必唬我,我知道你的威名也听过你的本事,本该敬你为我教前辈礼让三分。但你今日为一武当贱婢屡次出头多番羞辱于我,想是觉我七手夜叉好欺不成?哼哼!若你绿袍好言相说,区区一武当女子就让于你手,任你享用也无不可?但你老魔偏要借我搭桥,觍颜献媚于贱婢面前,如此我龙飞却绝不会让你如愿?绿袍,这笔账你我来日总有清算之日……” 话音未落,龙飞将手一扬,一蓬绿雾瞬间弥漫满殿,把个大殿遮掩得雾雾茫茫影影绰绰。而他身影隐入雾影之中,再扬手又是一阵阴风鬼啸骤起,二十四口九子母阴魂剑脱手飞出,暗绿的剑光外每道都有几个白胖婴儿上下翻飞饶飞缠绕,这裹着红肚兜的婴儿却正是剑光所带的九个婴鬼,嘻哈怪笑随着那剑光闪没雾中时隐时现,伸出那白胖小手成爪作势欲抓。 几于同时,又听得那石玉珠在绿雾之中连声清喝,剑风呼啸间却是龙飞再次向她出手。 “好胆。”绿袍怒喝,也不见如何作势身形已然起在空中。三枚青、红、黄三色宝环骤起当空,精光外映闪幻异彩。随即,当空霹雳巨响中,那红环龙虎云形,夹杂无数雷光直往下震,顷刻间尽都劈击在那二十四口阴魂剑上及绿雾当中,就听得一阵铿锵作响后,那空中的阴魂飞剑已尽都光华全失,跌落在地。且那剑身熔炼的鬼婴,更被正克制这等邪祟的雷光劈得原形毕露,由白胖婴儿化成个个形貌恐怕的骷髅鬼魅,挣扎鬼啸中尽被雷光劈击的灰飞魄散,消于无形。 青环,也都放出青光如海,急转倒悬如龙吸水尽将下面绿雾倒吸而上,融入海涛光圈内消融殆尽。 黄环,却正与青环相反,悬空平转间放出无量黄光,戌土精气如山如岳威压直下,光芒大盛间将那已出身形的龙飞压迫的动弹不能,就听他周身骨节一阵咯咯作响处,咚的一声再抗不住戌土重压,却已单腿跪地,但周身骨响仍在咯咯继续。 眨眼间,三才清宁圈方一出手,那所谓的七手夜叉已全无抵抗之力,束手就擒。连那所谓威力无边的九子母阴魂剑也未能抵挡片刻,这龙飞,可说是背运之极。因这三才清宁圈刚一出世,没在别处开利市,反被他先领受了威能。试问此环威力连那诸多的魔教巨擘也都要暂避锋芒,他一个三流的魔道小辈又岂能招架得住? 且绿袍老祖瞬间出手拿下龙飞,也令那在场的晓月禅师法元头陀等大为震惊。即惊其出手的决绝,也惊其法宝的威力,自量那龙飞虽法力稍逊,比自己二人略逊一筹,但放在在座众人之中也是望三坐四之好手,怎就不堪绿袍一击。 而被绿袍出手所惊的尚不止这殿内众人,在殿外十余丈半空之中,却也有两个人满面惊愕,直看着那仍在殿内异彩大绽之三才清宁圈,难以置信。 这隐身空中的两人一人做头陀状,慈眉低目。一人身形矮小,老叟形貌。却正是三仙二老中一仙一老,苦行头陀与矮叟朱梅…… …………. 适才看得有道友催促。绿袍也自觉近两章内少有**。无奈慈云寺之战本是贫道精心准备欲令诸位道友一睹为快之起始**阶段,故在此前必要的铺垫却也少之不得。故此。感见道友催促之下,绿袍便把此一预定明日临晨出的一章现在出,加快过度这段铺垫,以令精彩早早赶来,以回报诸位道友之鼎力支持…… &1t;ahref=.>. 27 剑光起,玉珠雪耻。宝显威,再现俞峦 绿袍在殿内一出手以三才清宁圈制服龙飞,瞬间破其九子母阴魂飞剑将其拿下,这开利市的紫府奇珍之威力不但震惊了在座诸人。且在那殿外空中,也有两位三仙二老中人被此宝之威能给震撼不轻。 以无形剑遁隐迹半空的苦行头陀转头向身旁看了一眼,却见那同以天遁镜隐身虚立的矮叟朱梅也正转目向自己看来,四目一对,彼此眼中全是惊异。但此间不是讲话之地,二人便也都没多言,双双再把目光转了回去,再观那形貌、脾气,却都截然不同的绿袍老祖,又准备如何处置这七手夜叉。 而此时殿内,绿袍也落回地上,抬手一道元灵真气勃然出,打在龙飞身上禁制住他的法力,便要收回清宁宝圈…… 没想到就在此刻,一道剑光却骤起大殿,雪亮冰凛其疾若电直射龙飞,且随起一声清喝道:“淫徒受死……”正是石玉珠的脆亮清音。 绿袍心念一动,三才清宁圈华彩瞬收,青、黄、红三色光圈急缩回,正给雪亮剑光腾出了去路。那龙飞本被禁制半跪于地,但这剑光电射飞来来势太疾,被及身时却只来得及半声短促厉叫,脖颈间已多出一圈红线。随之,颈上级已扑的一声摔落在地,滴溜溜滚动几下眉眼间犹挂惊厉。而那已空无头颅的半跪身子,也都摇摇前仆鲜血瞬间喷溅满地,已是命丧黄泉。 这宝圈飞剑一回一去,电光石火配合的恰到好处,连那满殿诸人也都不及反应,惊愣的看着那石玉珠飞剑斩了龙飞的人头,一时间满殿无声。 直到片刻之后,那金身罗汉法元反应过来,这才满面惊怒的连连跺脚,连声叫苦道:“石道友你……你也太……” 太了半天,他这句话到底是没有讲完,毕竟人家石玉珠乃是苦主,与那龙飞结下了险些辱身的深仇大恨,她要出手杀这龙飞,却任是谁人也讲不出半个不字来。况且那龙飞身分家之起因就在眼前,还不是因得罪了女昆仑才被绿袍擒下,落得如此下场。 故此在绿袍态度未明之前,法元也再不敢对石玉珠说什么硬话。 倒是晓月,见此情景便忍不住摇了摇头,转目看着绿袍低声道:“道友此举,对那石道友未免也过于纵容了些。” “有吗?”绿袍一笑,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道:“非是贫道纵容,而是那石女侠时机把握得妥当,正巧于贫道收回法宝时……” “好了绿袍道友……”晓月禅师接口打断他的狡辩,也自轻笑道:“你瞒得别人倒可。却休想欺瞒贫僧。若是你有心阻挡,我却不信那女昆仑的飞剑就有那般神,连老祖你……也都反应不及?” “这……”绿袍哑然,无话可说。四目一对,两人同是会心一笑,却都有悟于心。先那禅师是看出了老祖施恩女昆仑,欲结善缘震慑立威之心。而老祖也知道禅师洞悉了自家心思,也暗赞其眼锐心敏。双方都是绝顶聪明之人,许多事情自都不言而喻。 至于死鬼龙飞,殿上这相视而笑的老祖禅师却谁也没在他身上继续纠缠。人都死了,再谈何益?而对于那龙飞所谓的背后靠山庐山白骨真君,两人更全然没放心上,不信那等隐迹数百年的老魔头会为了一个半路投师的便宜弟子便出山寻仇雪恨。 晓月禅师起身再到法元身前劝了两句,又转面龙飞尸体念了声阿弥陀佛,而后便道是龙飞道友命该如此,该有此劫。轻飘飘几句话,已招呼外间的弟子杂役把其尸体抬出处理。片刻间,这适才犹威风八面的七手夜叉,其死却连个大点的浪花也没掀起来,可说是失败之极。 当然若说龙飞之死半点波澜未起也不全对,最起码,这殿内余等众人看向石玉珠的眼色可就都变了,尽是排斥之意,虽无人敢于此时出言指责。 所以如此,一是在座人中少有那行事正派者,与龙飞皆有臭味相投之概。二也是目睹之后,同生兔死狐悲之心。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之情形下,在座诸人却都有些觉得女昆仑下手太狠,手段也不甚光明。 反观女昆仑站于殿下,对众人眼中的排斥也都看得分明。但仇家主谋已诛,余等胁从又都不在此地,她便也无心再留。略一拱手环视在座,脆声道:“今日诛杀龙飞,虽玉珠手段不甚光明,但心下却是无悔。诸位道友都在此亲眼见证,杀龙飞者乃武当石玉珠是也,日后若有人要为其出头报仇雪恨,问至诸位道友头上诸位也不妨坦言以告,就让来人到武当寻我,无论何人何势何等威风我武当全都接着便是。此间事了,玉珠先行告辞了。” 言罢把脚一跺,剑光起处已在空中,再一闪幻远去百丈,片刻无形。这一连串动作头也不回,甚至连对屡次暗助于她的绿袍老祖,也都没有再看一眼,竟就这般去了。 而见她远去,绿袍心中不由得再度暗暗自嘲,自嘲又做了一回好人。不过此次好人乃是多半有心为之,那好人卡……想必是再得不到了。 石玉珠一去,事端可说告一段落。看着那殿下的血迹,法元晓月也都意兴阑珊,无心再说什么,更不要说继续商议大事。故两人再交代了几句,众人便都散出大殿,各自回返居所。而绿袍,也在两名弟子的带引服侍下,回转后殿一间静室内休息。片刻后,大殿内便只留下指挥门徒收拾残局的法元智通等一干和尚。 殿中群邪一散,那空中隐迹窥探的苦行头陀与矮叟朱梅自也不会再做停留,也都双双离开,片刻后遁光已在百十丈外。 原本他们此来,本是为了接应此前那冒然前来挑衅的笑和尚齐金蝉等一众小辈,怕他们道力不深吃了大亏。而后双方罢斗,两人将一众小辈喝回,欲随同返时却听得笑和尚谈及那绿袍老祖骤然现身,小助石玉珠破己剑遁之事,惊讶之下两人这才隐身留此,探查那绿袍为何性情大变形貌易改。 却没想到留此之后,两人不但见到了形貌大易的绿袍老祖,见得他言行大改为女昆仑出头,更重要的却是惊见其施展三才清宁圈,震撼于这紫府奇珍之宏大威力。其后龙飞丧命,女昆仑远走,等等诸事尽入二人眼底,令二人对眼前这位绿袍不由得更生戒心,谨慎以待。 半空中遁光急去,约离开慈云寺数里之外,那朱梅收了宝镜,撤了隐法,在空中张口问道:“和尚,你说那绿鬼是怎么想的?他怎就突然易换形貌,言行举止大变,一口一个贫道还好心救起人来?难道他,是忽然得了哪位正教前辈的遗泽,就此决定不再修魔,改邪归正化魔为道了不成?” 此言一出,连矮叟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笑话却实在好笑。 苦行头陀此时也撤了剑遁隐形之术,现出身来。听朱梅如此一说,面上也忍不住莞尔,稍息笑罢过后脸色一整,他却正色道:“改邪归正自不可能,就算他想改,但从前数百年所造的恶孽也放不过他。唉!那绿袍造孽实在太深,早晚定有所报……” “和尚之言有理,若是任是谁人作恶后都能改邪归正,一遭悔悟尽去前孽,那么这所谓正道也就未免太不值钱了些。”朱梅正色回道。 “阿弥陀佛。”苦行头陀念了声佛号,宝相庄严又沉声继续说道:“改邪归正虽不可能,但朱道友你有一言或许是说到了点子上了……” “什么话?”朱梅忙追问道:“和尚别卖关子,快讲我哪句话说到点子上了?” “得了哪位正教前辈遗泽……”苦行头陀意味深长的言道。 “遗泽?你是说……”朱梅小眼一亮,恍悟道:“那三只各放异彩的宝圈状法宝……” “正是。”苦行头陀肯定的点了点头道:“那三只宝圈华彩正而不邪,即便不是上出天府,也定是我等正教前辈以紫府元灵苦心祭炼的至宝。那魔教各派中,却绝无能祭炼出如此宝光者。故此,老衲以为,那宝圈定是我正教中哪位前辈遗泽所留,被那绿袍得了去。并且,很有可能那就是我等前次推算不出之物。不过适才看那绿袍施展此宝趁心如意收自若,明显已将宝圈祭炼得元灵合一,且宝光华彩不变,仍是正而不邪,此处老衲就有些奇怪了,他是以何种仙法祭炼的宝物?怎会丝毫不显邪气呢?” “这……”朱梅也有些迷惑了,也想不出此事要如何解释。他两人都没有想到,绿袍所用炼宝之法却以用奇珍从晓月禅师那里换来的峨眉绝传太清仙法。 忽下面有个温和清亮的女声悠悠传上道:“二位前辈,既已回返何不落遁?在空中谈些什么重要之事呢?” “呃!”二人愕然,原来说话间遁光已至辟邪村玉清观上空,已是停留了片刻。只是两人只顾着谈那绿袍之事,却没注意降下遁光,被下面的道友看见,声催促。 相顾一笑,两人便都降下遁光,向声音起处落去。片刻后,苦行头陀与朱梅已站在了玉清前观之内,面对两位女仙当前。 再看院中站的两位女仙,乃是一僧一道同处妙龄。那妙龄女尼头戴法冠足登云履,身穿一件黄锻子僧衣手执拂尘,妙相庄严十分美丽。 而她身边的白衣道姑也是镐衣如雪仪态万方,看上去约二十五、六年级,朱颜玉貌绝色出尘,一身道骨仙根极厚,真个是仙姿盎然。 这女尼,苦行与朱梅自然认得,乃是此观观主玉清大师,虽年纪远比两人要低,但一身佛法道术却是妙用无方,精深之极、 那白衣道姑,看上去却就有些面生了,以前却从未见过。不过观其那一身道气却是修为不低,苦行朱梅也都不敢对其有所轻忽失礼。朱梅忙上前一步,向那道姑略略颌,再向玉清问道:“此间又添仙宾,足见我道昌盛,可喜之事。但观这位女道友仙姿盎然,功行极深,偏此前少有见面,玉清,你还不为我二人引见引见?” 抿嘴一笑,玉清与矮叟本是笑闹贯了,此时听得他问便戏谑回道:“道友?矮叟前辈,你这称呼若对我玉清自是高抬?但若对我身边这位前辈,恐就要稍嫌失礼了。这位前辈年龄比你稍减,但辈分却是奇高。就算与你朱梅前辈相比,怕也要略高半辈呢?” “哦?”听得玉清此言,连那旁边的苦行头陀也是一惊。他素知玉清之为人,知道她不会在这等事上乱开玩笑,忙上前一步稽为礼,整容问道:“贫僧苦行,向居东海修炼。今日幸会前辈,不敢请教前辈尊姓大名?以便我等与前辈重新见礼。 白衣道姑稍退半步,不肯受他全礼,也欠身回礼含笑答道:“神僧客气了,彼此师门有别,不敢当前辈之称。贫道愈峦,这里见过苦行神僧,朱梅道友……” &1t;ahref=.>. 28 辨奇珍,真人至。道渊源,战将起 “俞峦?” 听得面前的白衣道姑自报名号,苦行头陀与矮叟朱梅也都是颇觉陌生,都没听闻过此人名号,更不知此人有何来历,玉清竟那般介绍此人。但当面之前,两人自不会失礼,便又同都点头稽,道了声:“见过俞峦道友。”至于此前的前辈称呼,既然俞峦推辞,两人也没有再做坚持。 再观玉清大师是何等聪明?待三人相互见过礼后,便一边肃手向观内延客,一边也脆声介绍道:“说俞峦道友辈分奇尊可非贫尼妄打诳语。两位前辈可知数百年前有位著名的女散仙潘六婆前辈?那就是俞道友的飞升恩师。且俞道友出道甚早,与那当年幻波池的圣姑伽因前辈同为挚友,只因身遇别事隐迹多年,最近方才出山偶遇玉清,投契之下来我玉清观为客。如何?这般算起来,俞道友的辈分岂不正是要较矮叟前辈高出半筹吗?” 听了玉清这一席介绍,那苦行朱梅二人这才恍悟,虽不至为其来头而动容,但心中对这道姑俞峦却是再看重几分。 那散仙潘六婆年代相距久远,二人虽也听过此一旁门前辈女仙的名号,但对其事迹却无所知,也不知其有多大神通。但此一前辈即可功满飞升,那么已是天仙中人,即便出身旁门也绝不可小视,其门下仅传的衣钵弟子,神通道法岂能太弱。 再加上此女曾与伽因为友,那幻波池的圣姑有多大神通,苦行朱梅却都是清楚的很呢!说不好听的,若是圣姑犹存当世,恐就怕长眉下界与其也只能是个平分秋色之局。故此,此女更曾与圣姑为友,这分量便又更重三分了。 当然,即便俞峦神通再高,但以苦行朱梅的身份道力也不致去谄媚巴结,只是言谈交往更尊重三分罢了!把其当成一位身份相当的道友平等相交。 四个人一路谈笑,直入到玉清观的待客大殿落座,自有观中弟子奉上香茶。且听得两人回返,那群集此观的诸多大小剑仙,也都蜂拥而来,群集大殿,欲听他二人探察出了什么敌情。 而苦行朱梅本见了清宁圈的威能后就欲回来与众同门商议此事,见此时众人皆知,倒也正中下怀。当即由矮叟随便应付几句,把一众小辈弟子喝退下去,单留下诸多同门道友,汇聚一堂商议起来。 计有,三仙之一苦行头陀、嵩山二老朱梅、白谷逸、髯仙李元化、风火道人吴元智、醉道人、元元大师、哈哈僧元觉大师、顽石大师、素因大师、坎离真人许元通、白云大师、玉清大师、万里飞虹佟元奇等等一众同门道友,外加一个白衣道姑俞峦,可谓人才济济群仙一堂,阵容之强大足以横扫半个蜀山。 当然,前提是不要招惹那些真正的魔道擎天巨擘,例如西昆仑上那几位…… 于是由矮叟朱梅起引,苦行头陀做补,二人你言我语就把那清宁圈的威能,及绿袍的突变向众仙大致讲了一遍,却引得众仙纷纷惊讶,个个好奇,都难以置信那绿袍老魔竟有如此转变,竟还能伸手救人?真真是天大的怪事。 而众人只顾着议论那绿袍的突变及其出的奇珍威能,却少有人注意到,在那朱梅次提到绿袍之名时,端坐一旁的白衣道姑俞峦,美目中忽闪过一丝异色,转瞬即逝。 终于,待众人对那绿袍的突变议论稍息后,话题又回转到了清宁三圈上。就听白谷逸缓缓道:“可惜,我在座如此诸多的道友同门之中,却无一人听闻过那三只宝圈威时的特征。否则,若知道此为何宝,我等自可由宝物来历查出出处。我却不信,这天地间无端就会多出这样一件奇珍?岂不是笑话?以此宝的威能论断,其定是大有来历之物,绝不会次现世。故以我猜想,那三只宝圈定是隐没时间过于久远,故一时间我等都是不知其详。但若即刻向交好的各派诸仙飞笺探问,我想偌大的世间却定有人会知道此宝的来历。” “不错。白道友此言有理,莫不如我等即刻依言而行,相信有两天时间已足够查出此宝的来历。知道了此宝的来历威能,斗剑期至我等才好有的放矢从容应对。”醉道友立时接口道。 “嗯!是个办法,那就依白道兄之言,我们即刻分传笺查问那宝圈的来历。”苦行头陀定论说道。 话音未落,可忽听外边有人说道:“是什么宝物这等难辨,竟连如此诸多的道友也不知其详?”声音是从殿门外传来,因群仙个个功行精深,又是人多势重聚此,故诸仙都深信绝无异教之人敢在自己等人面前放肆窥探,故那殿门却是始终大开没有带上。 但是此刻一音忽起,事前殿内群仙竟无一人生出警兆,来人道法之高也足令诸仙震惊,纷纷起身看去。 这一看,那苦行头陀、玉清大师等立时就是满面惊喜,纷纷离座迎出犹不忘向余等众仙招呼道:“诸位道友快快出迎,快齐来拜见我道前辈,这是云南雄狮岭长春岩无忧洞内极乐童子李老前辈法驾在此。” 众人大震,顿都起身迎了出去,到得来人面前纷纷施礼,恭声齐颂道:“晚辈等拜见极乐真人,李老前辈。” 那来人摆摆手,谦虚无比道:“诸位道友快快请起,静虚只是修道稍早,年庚稍长,但与诸位派别不同,诸位同道称声道友即可,却当不得什么前辈之称。大家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众人自又纷纷回句真人过谦了,彼此又寒暄客气了几句。然后由苦行头陀侧身延请,一众群仙簇拥着真人进了殿内落座。 而直到此时,这殿内诸仙中有很多人才是第一次见到了这位闻名已久的极乐真人,以往,他们却都只是听闻过这位陆地金仙的威名。 就见这位极乐真人形若十一二岁幼童,穿着一件鹅黄短衣,项下一个金圈,赤着一双粉嫩的白足,活像观音菩萨座前的善才童子。观其行貌,分明是道家元婴当前,不是本体。但能把元婴修炼的如此纵行无碍,周游大千者,这整个世间又有几人?真真是陆地金仙一流的人物,不亚天仙。 而极乐真人坐于上,抬眼扫过殿内诸仙,目光扫过处却独在那玉清身旁的俞峦身上顿了一顿,但也稍顿即移。而后,李静虚轻笑道:“适才我在殿外闻听诸位道友似要探查一般法宝的来历。不知此宝何异?竟连如此多的道友在此也不知其详。若是无碍,不妨说来给贫道听听,看看贫道对其有否耳闻?” 听得此言,苦行头陀等人都是大喜,知道真人修道日久见闻广博,这世间他不知来历的宝物却绝不会太多,当即就由朱梅把那清宁圈的特征华彩等讲了一遍。 待他们讲完,极乐真人却是眉头微皱,徐徐道:“若是你等形容不差,那么此宝,我还真就识得……” “真人识得这件宝物?”苦行大喜,众人也都欣然。 “不错。”极乐真人道:“此宝名为三才清宁圈,分青、黄、红三色,每圈上还有古篆,一名天象,一名地灵,一名物神,是件三环合一的天府奇珍。按说,这三才清宁圈与苦行道友你那峨眉派还有些渊源,虽不能说就是你峨眉之物,但较之他人,你峨眉与此宝的渊源却更深一些……” “哦?真人此话怎讲?还请真人明示为苦行解惑。”苦行头陀立时惊喜问道。 “可。”极乐真人点点头,再道:“回往上朔千载,我道门曾有一位前辈真仙艾真人你们知道吧?这艾真子前辈当年对长眉道友有过收益之恩,故也算得苦行道友的隔代师祖。而那三才清宁圈恰就是艾真子前辈当年炼魔的法宝之一,故由此而论,此宝与你峨眉岂不正有缘由?” “原来如此。”举座诸仙大悟。以艾真子为长眉之师而论,那峨眉派乃长眉真人所创,教内上下岂不正是艾真子前辈的徒子徒孙,从这点而言,那宝物与峨眉却确有渊源。不过,因在座众仙都知道长眉真人继承的乃是前辈真仙樗散子之道统,那艾真子却大概只是对长眉有过一些照拂授业之恩,故长眉真人便也尊其一声恩师。 故若由此而论断那宝物就该峨眉所有,说起来难免也有些底气不足。否则,在座众多的峨眉一代同门在此,这些人早就群起而至,道那紫云寺围攻绿袍夺取宝物去了。 但尽管如此,在座的终还是有人忍不住跳了起来,高声喝道:“极乐真人已把事情讲得分明,苦行师兄,我等还等什么?莫不如现在就起身往那慈云寺,寻到绿袍叫他交出盗至我师门前辈所遗之重宝,迎取宝物归宗。若他肯交,再容他逍遥两日也是无妨。若他不交,我等同门正好趁此除了这个魔头,转妖降魔得些功德,也是件两全其美之事,如何?” 说话的,却那巫山老楠岭风火崖风火道人吴元智。 见是吴元智跳了出来,苦行头陀便摆摆手,略做安抚道:“师弟莫急,暂缓稍待。此间有极乐真人在此,一切诸事却需请真人主持,我等听令行事不可妄为。” 真人忙摆摆手,笑道:“我来此间本为闲游,顺遍看看可有心端品正的良材美质收个徒弟,回山继承我之道统,却非为助你等斗剑而来。况且你们各派比剑虽有邪正之分,究竟非妖人可比。我当初曾因收徒不良引为深憾,怎好意思代死去的朋友(指混元祖师)整顿门户?况且他们很少出类拔萃之人能同你们抵敌,这个我万万不能奉陪。” 见极乐真人坚拒之意甚决,苦行头陀等也不敢勉强,只得再恭声说了几句,却请真人小住两日点拨点拨一众后辈弟子。事实上真正用意却是想要真人留至斗剑期至,替己方压阵。毕竟在座诸仙或多或少都听闻过真人的一些脾性,知道他最爱灵秀聪明的后生小辈,若有他来压阵,那此次参加斗剑的一众小辈弟子便安危无虑了。真到了那要紧的关头,只要真人在此却绝无虑无性命之忧。 极乐真人是何等人物?对苦行头陀的用心怎会看不出来?不过李静虚此次本就是有心而来,故此听得苦行之请也就顺势点点头,笑道:“留此两日倒无不可,正巧我也在好奇那绿袍从何得此宝物?据我所知,艾真子前辈当年以之炼魔的法宝尚不止这清宁圈一件,其中有一件兜率神焰威能比清宁圈更甚,若这位老前辈飞升前也将神焰与清宁圈一并留下,被绿袍所得,那后日斗剑之时诸位道友还真要小心一二呢!” “什么?绿袍有可能还得了比这清宁圈威能更甚之宝?” 众人又是一惊,议论纷纷举座哗然。而苦行也是眉头微皱,再次问道:“以真人推断论之,您觉得那兜率神焰有几分机会也会落入绿袍之手?他又从何而得呢?” 极乐真人脸色一肃,凝重道:“此事却有七、八分可能。毕竟那清宁圈与兜率神焰都属艾真子前辈随身重宝,老前辈即在飞升前留下清宁圈遗泽后人,那么多半就会把身上重宝全都留下,不会只有一件。此二宝与普通杂物不同,若无特殊缘由绝不会分隔而放。而至于那绿袍从何得宝……我也不好断说,且适才听得你们说起此事间,我也曾暗以先天大衍推算此事,无有结果。不过,正巧我知道艾真子前辈在飞升前有过一座别府,位于云贵云雾山金石峡内,或有可能,那宝物便是出自此间吧!” “谢真人指点。”苦行听了之后,也面色凝重的谢了真人一句。 不过无论是极乐真人或苦行头陀,却都没有注意到。在李静虚说道那宝物有可能是出自金石别府之中时。那一旁的玉清大师,却转头向身旁的俞峦看了一眼,目有异色唇齿欲动,似有话要说但终是没有开口。 而俞峦,一身道袍镐白如雪,坐在那里娴静淡然,静静听着座上之人讲话,神情却是沉静无比。但她的心中,此时正是波涌翻腾,思绪万千…… 但不管俞峦心内有何杂绪,当晚李静虚与众人道明清宁圈的来历,诸仙商议之后,却仍旧决定此事不急着处置,直要等正月十五那日,正邪斗剑期至一清算。于是,当晚那李静虚便留在了观内,招了齐金蝉周灵云等一众峨眉小辈于身边,加以点拨指点,把那一干小辈喜得心花怒放笑口不绝。 时间流逝飞快,咋眼间。李静虚驾临玉清观已有两日了。这日清楚天光大亮,一大早玉清观群仙汇聚大殿后,按此前商议好的对策,左右分拨群起遁光,流光漫天间直往玉清观所在之辟邪村村外一座小山之下,一片名叫作魏家场的广场飞去。 此地正是峨眉派众仙选定的迎敌战场。而峨眉群仙到了地头稍停片刻后,自慈云寺方向空中也有一群剑光飞来,光色驳杂多邪而不正,正是那慈云寺的邪派剑仙赶了过来。 至此,蜀山世界中正邪两方第一场慈云寺大战,已是帷幕拉开,顷刻将启 见到诸位道友催更了,无奈贫道修为有限,只能尽力而之,四千四百字一章,望能聊解众道友之郁结 29 战端未起,口舌先争,老魔放神焰 春寒料峭,西风潇潇。这日正月十五清晨,潇潇西风犹余春寒,成都西城外三十里处的魏家场上,却有包括僧、尼、道、俗、妇人、孩童等等衣着不一形貌各异的两群人对面而立,剑拨弩张,正是约期在此一战的正邪两派剑仙。 峨眉一方的,除前日当晚汇聚大殿内的那一众峨嵋派一代同门道友外,此时还多了齐灵云、齐金蝉、笑和尚、周轻云等小一辈刚刚出道的二代峨眉弟子,影影绰绰也有十五、六位,加上在场的诸多长辈,单是峨眉加上前来助拳的同道友朋,长幼群仙汇聚于此,便足有四十多人,声势可谓极是浩大。 反观慈云寺一方,法元晓月自不必说了,自都在场。此外还有绿袍老祖师徒三人、赤焰道人、金眼拂拂左清虚、追魂童子萧泰,云南苦竹峡的无仙吕元子、披狻猊狄银儿、小火神秦朗,以及南疆留人寨寨主火鲁齐、火无量、火修罗、通臂神猿鹿清、病维摩朱洪、三眼红蜕薛蟒、百花女苏莲、九尾天狐柳燕娘等等等等。这里面少了已死的七手夜叉龙飞师徒。 不远处,那受晓月、法元力邀来此的昆仑知非禅师、天池上人、韦少少、钟先生、武当派的有根禅师、诸葛英、癫道人、沧浪羽士随心一等八人也稍后而站,这八人此来虽为助拳,却不愿与前面那一干妖邪合流。 如此,慈云寺一方轰轰扰扰站在那里也有三十几位,看上去声势也是不弱。 不过待身处己阵中心的绿袍老祖打量过对方敌阵中的阵容后,再估量己方的具体实力,心中却忍不住苦笑。 这敌我双方的实力差距太大了。人家峨眉那边,剔除掉如鬓仙、醉道人、吴元智等一些份高实虚,名实难副的一干人等不计,单计高端力量,那阵中就有苦行头陀、嵩山二老、玉清大师等至少四位以上的顶级人物。 反观自己这边呢?晓月禅师可算一位,金身罗汉勉强充数,但也不过是醉道人之流,或稍强一筹,再加绿袍自己,共计三人却要顶住人家三仙二老中的三人外加一位玉清,这一仗,却属实是要难打了。况且老祖此时尚还不知,在此间的半空之上,更有位天仙级人物极乐真人,与那白衣道姑俞峦同是隐身不现当空观战。若他知道,恐怕那苦笑,就要转为惨笑了。 但事已至此,骑虎难下。况且那老祖本就是有意而来,即便再难也要顶上一顶,成就些许威名去除心腹隐患。故其沉静安稳的站在阵中,等那已上前交涉的晓月法元把场面话讲完,就准备一振魔威八宝尽出了。 没让他等上多久。就听得那场中地方出来交涉的白谷逸道了句:“既然禅师执迷不悟,我等也就无须客气了。” 然后嵩山二老归阵,晓月法元也都径直回返,回到阵中便凝重问道:“哪位道友愿与敌人先见高低?”当下便有留人寨三位寨主同赤焰道人口称愿往,站了出来欲往上前。 还没等四人出阵,忽从对方阵中先飞出两人,都做道家打扮,左一人站在场中戳指向这边喝道:“绿袍老魔可在?你且出来,我有话问你。”却是那风火道人吴元智及其同门坎离真人许元通二人。 “叫我?”绿袍一愣,随即一笑,在敌我诸仙纷纷瞩目之下,抬步出了己阵,行到两人对面笑道:“老祖我就这等招风吗?一战未起先寻老祖,两位,所为何来?难道二位就如此着急斩妖除魔,寻老祖我的晦气?”看其回话,他却全没把对方看在眼里。 而吴元智许元通二人被老祖轻视,却也没震怒,只是再由风火道人开口,看着绿袍沉声喝道:“老魔,你休要徒呈口舌之利。我来问你,你身上可有一桩名为三才清宁圈的三色宝圈?” “哦?连宝物之名都知道了。”绿袍点点头,回道:“不错,老祖我是有此物,乃新得之宝,你等问它作甚” “你承认就好。”吴元智点点头,忽神情一变大声喝道:“老魔,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盗我峨眉之宝,我再问你,那紫府神焰兜率神火可也在你处?可是你从金石别府所盗?” 绿袍愕然。这下,他可真是吃了一惊。本对那清宁圈泄露之事他并在意,因他知道那峨眉诸仙隐迹没形之术甚多,故自己前日在慈云寺施展此宝擒拿龙飞,想必是被对方隐形窥了过去,故听得一问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从容应对。 可这紫青神焰,自当日百蛮山祭炼合一后就从未用过,对方却怎会知晓?愕然之下神情却已把答案告诉了对方。 “果然神焰也在你处。”吴元智点点头,再道:“老魔,我知道此二宝既落你手,那要你交出无疑缘木求鱼,此时也不与你多言。但你记住,我峨眉派传承之宝绝非那么好拿的。别说是你,即便是那神通法力更胜你多倍的魔教几位巨擘,又有哪个敢平白盗我至宝?何况是你绿袍。此二宝在你手一日,你就无日别想躲过我峨眉派的追索吧!哼哼……” 冷笑着,吴元智二人就要归阵。原来二人此间叫出绿袍一通对答,其用意却不是要其交出宝物,他们也知那不可能。却只是为了证实那极乐真人的推断,验证紫青神焰可在绿袍手中?以便等下大战开启时多加防备。至于追索二宝之事,苦行早把消息传回了峨眉,妙一真人与玄真子等二仙正率人加紧祭炼纯阳至宝,准备两仪微尘大阵,欲寻机会炼化绿袍夺回至宝呢! 但他二人欲走,绿袍却又不放了。本此行就为立威扬名而来,若反被峨眉扣上一个盗其宝物的罪名,那么在魔教邪门等诸多教派中人看来,老祖或可称得上胆大包天肆意而为,赞其所行。但在他真正欲想结交的旁门诸仙之中,那这盗者的罪名无疑便不那么好听,坏了名头。稍有戒心者日后谁敢交他? 故此,绿袍冷喝一声叫住二人,阴声道:“你们站住……” “何事?老魔难道想与我二人动手?”吴元智二人回身凛然喝道。 “动手是免不了的,但你二人还不够资格。”绿袍阴声道:“叫你二人站住,老祖我却想反问一句,这盗宝的罪名……怎就安到老祖我头上来了?清宁圈与紫青神焰本是无主之物,被老祖所得也就是我的机缘,怎就成了盗你峨眉之宝?若今日不把此事讲个清楚,老祖我……要你的命。” 说着话他一双碧眼阴森,毒蛇般直盯着二人,目中尽是阴毒暴戾,直把这两人看得心中同生一凛,均暗提真气戒备。且其身后阵营中的苦行朱梅等人也都纷纷默运剑遁宝镜,随时准备出手救助。 不过,既然绿袍驳问,那作为玄门正教,道家领袖之峨眉中人,当着如此众多的正邪各派群仙之前,吴元智当然要把话讲清楚,要占住理字,起码要在大义名分上说得过去。 故他脸色一正,便把那艾真子与长眉真人的渊源讲了一遍,最后道:“那艾真子前辈即为我峨眉祖师,他老人家飞升前封存遗留的法宝,自也就是我峨眉之物,乃留待以备我峨眉后辈弟子前往启取。却不想被老魔你从何处探知,偷偷去盗了出来。如此,你不是盗宝是何?还有什么话讲?” 一席话讲毕,在场众仙这才明白绿袍身上宝物的来历。正派诸仙不用说,自都是站在峨眉一边。就连那邪派众人,虽不致站在峨眉立场,但心中也有几分倾向觉此宝确与峨眉相近。 “笑话……” 但正当正邪群仙都思量那宝物的归属羡慕绿袍时运颇佳盗得至宝时,却听得绿袍一声冷斥,现出一脸讥讽道:“真是笑话。亏你峨眉还有脸讲出这一番自欺欺人的话来,难道你们自己就不觉得脸红吗?” 吴元智大怒,竖眉喝道:“老魔,你休要无理搅闹,宝物来历归属我也讲的分明,分明就是我教祖师给后辈弟子留下之重宝,却哪里有自欺欺人了?” 不屑一笑,绿袍神情尽是讽刺,淡淡道:“先说那艾真子乃秦代散仙,飞升之前无有弟子传承,这才封存宝物遗世,有缘者取之,而我能取,那就是宝物与我有缘,该我所得。而你峨眉承继的乃是道门散仙樗散子之道统,却偏要把艾真子也扯成教派祖师,如此说法你们就不觉得脸红?就不怕那樗散子真仙从天阙降雷,劈死你这一干不认道统的徒子徒孙?” “放肆。老魔你敢非议妄言我教祖师……”吴元智大怒。 “慢来慢来。”绿袍此时反不着急了,又道:“你急什么?你峨眉向以玄门正教标榜,岂不让人说话之理?理越变越明,听我慢慢驳你。待把话分明,你不动手我也要动手呢!” “你讲吧!公道自在人心,绿袍,就让你把话讲完,看你又能如何狡辩?”苦行头陀由阵后渡了出来,淡淡说道。 “自然要讲。”绿袍也淡然扫了他一言,接着道:“若说老祖我阴毒,老祖认了。再讲老祖我凶狠,老祖我也受了。但平白把一个盗名安在老祖头上,老祖我却恕难领受,故此事定要分明才可。你等可知,分明一位前辈散仙艾真子,却被你们生生扯成峨嵋祖师,所遗二宝也说成了你峨眉传承之宝。如此之言之行,令老祖我想起了什么?” “老衲不知,绿袍你但讲无妨。”明知其不会有甚好话,但当着各派剑仙之面苦行头陀还是做出一派公允之色回道。 “令我想起了多年以前曾有一位风闲真人,对你峨眉这等所谓的玄门正教曾做出二十四字评语,老祖我深以为然,不妨说与你等听听。” 说着话绿袍又是奇异一笑,悠悠道:“凡是法宝,全是我有。凡是仙府,全是我有。凡是越,全部扼杀……如何?此二十四字,可说中了你等之要害?” 清清扬扬一席话,悠悠传荡全场。 而听得这讥讽十足,犹如揭底的二十四字,那本就有些暴躁的风火道人吴元智立时暴怒,戳指再指绿袍骂道:“老魔,你敢……” “我敢杀你。”冷喝骤然响起,一朵长才寸许、奇光晶莹、精芒四射如意形的紫色灯花,祥辉流转冉冉飞出,直向吴元智。 随灯花而起的,是绿袍那阴冷的声音:“不是想要神焰吗?给你。一口一个老魔,当你是在你家峨眉山,任你肆意威” &1t;ahref=.>. 30 说杀你,就杀你,哪个护持 一朵祥辉四射的紫青灯花冉冉飘飞,奇光晶莹、精芒四射直向吴元智打去,加上此前绿袍有意无意酿造的紧张之势,阴冷之声,这一下立威之举,咋看起来颇有几分森寒凛冽。 可是,他想立威,却也要看看那对面的峨眉中人同不同意。就听得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淡淡道:“老衲在此,岂容你一逞凶顽!” 无量金光平空生出,延绵波荡迎上神焰,如一池绚烂灿金的湖水,把一朵紫青灯花跌宕浮沉载于半空,任它奇光绽射,却根本不容它近前,正是苦行头陀所放的小无相佛光。 这一下。不但尽破老祖费力营造了半天的凛冽之势,且还更显头陀他三仙之威,佛法之妙。 且神焰被佛光托住后,苦行头陀大袖再一拂间,那小无相佛光顷刻倒卷,如波金光上扬形成一个光团将神焰包裹,一串的噼啪作响过后,就见光团骤然绽爆,化为漫天的流萤金点散去,已是消融殆尽。 从容收拢袍袖,苦行仍是那幅沉静面容,抬目看着绿袍,淡淡道:“绿袍,不要以为盗了两件天府奇珍就是无人可制,须知天下异宝无数,有生必就有克。如你只想依仗法宝威能肆意横行作恶,就是老衲我无宝在身,单凭佛法也可制你。” “和尚此言有理。这绿鬼好不容易弯门盗洞偷了两件法宝去,想在此间一呈魔威。可就如绿鬼你此前自己所说一样,你以为这是何等地方?当是你那百蛮山耗子洞,任你肆意威?”没等绿袍说话,一个尖细的声音已刻薄接道。 这才叫六月债还得快,刚刚老祖犹用此言讥讽那吴元智,片刻间反依样被人还了回来,足见世事不定风水轮转。说话的正是矮瘦朱梅,此时他也上得前来挡在吴元智身前,讥笑看着绿袍。 再看绿袍,被他两人又是教训又是讽刺的接连数落,老祖脸色也都阴沉的可怕,一双碧眼幽绿闪映,毒蛇般直盯着眼前的苦行矮叟。 但虽已看出绿袍暴怒,可那朱梅又是何等样人?他向来就是嘴利牙尖,言语刻薄之辈,尤其是面对邪派旁门中人,那张嘴更是从不饶人,此时见得老祖恼怒,便更嬉笑戏谑道:“怎么?绿鬼你难道非只盗了法宝?尚还练就了什么奇功不成?这般盯着我看是何用意?莫非还要以眼杀人?” 此言一出,他阵后群仙顿都哗然,长一辈的还好一些,只都是微微莞尔,甚至有那敦厚些的心中还暗道这矮叟之嘴太损,尖酸刻薄有失我正教风范。 但那些小一辈的众人,哄笑起来可就没个节制。尤以齐金蝉笑和尚等几人叫的最欢,哄笑嬉骂纷纷在那里直指绿袍丢人,道他胡吹大气势大如天,偏一遇到敌手就顿显无能本色,想老魔那一身凶名却都是一张嘴巴赚回去的等等等等。言语之刻薄却也不让朱梅,想是整日与朱梅混在一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却得朱梅之真传了。 且正教群仙在这里百般讥讽绿袍不要紧,对面的邪派阵营众人可都觉脸上无光。想己阵堂堂一位教祖宗师出面迎敌,口出大言后却徒劳无功,连此前被捧得那般高法的所谓天府奇珍,也被人家袍袖一甩破了回去,难道这绿袍,却只是个窝里横的角色?一时间群邪心中纷纷腹诽,却是当日老祖擒拿龙飞时的嚣张所遗的后遗症。 正当两方气势此消彼长,那被人连番羞辱的绿袍,却终是再度阴冷开口了。就听他道:“矮子,老祖我倒没有练什么以眼杀人的神通,但我观这你一身神通,却好像都在一张嘴上。莫不如你我打个赌,就赌老祖我今日必杀吴元智,你等却护他不住,你赌是不赌?” 一席话说的斩钉截铁,森寒冷厉。却一下就把满场杂音全都给压了下去,所有人都不再多言,纷纷把目光投向了矮叟身上。就连那齐金蝉笑和尚等,也不敢在此时大声喘气,因观绿袍那的阴冷之态,他没有几分把握,想也不敢讲出如此的话来。故此中关系到吴元智的性命,怎么说也是齐金蝉等的师叔,他们怎还敢在这个关节嬉闹。 但场中稍倾一静,却把个被挡在后面的风火道人激得大怒,吴元智大步冲上前来,满面暴怒指着绿袍叫骂道:“老魔,我吴元智就在这里,来来来,看你如何取我的性命?”说着话手中现出一把三尺长剑,闪泛青光就要出。 旁边的苦行忙大袖一拂将他拦下,温语道:“师弟暂且息怒,且先退后容我与其答话。” “我……”吴元智仍不甘心。但身旁的乾离真人许元通忙将他扯住,用力的摇了摇头道:“师兄暂退,且让苦行师兄做主。” 如此,吴元智这才勉强压下心火,退后两步不再多言,但一双眼睛仍如喷火般直盯着绿袍,自觉受了天大的侮辱。 再看绿袍,见得风火道人那般怒视自己,他也只是冷扫了一眼,全无理会之意,只转目矮叟,追问道:“如何?矮子,这赌,你可敢打?” 矮叟朱梅被他一逼,本就是嬉笑满面的脸孔顿也涨的通红,但此事涉及道友性命,就算他本有信心可护住吴元智,但当着如此众多的同道面前,又岂能用道友的性命与绿袍做赌?那样,他朱梅却成了何等样人?该是何等狂妄? 此事两顾难全,朱梅向来只有他占别人的便宜,还是第一次被人用言语挤兑到如此份上,心中颇觉郁结,但绿袍句句进逼,情急之下大喝一声:“我赌你绿鬼的老命。”扬手间一道金光出,匹练贯空直向绿袍射去。 绿袍大笑,身形疾闪出三十丈外扬声笑道:“就知矮子你心怯,不敢与老祖我较真。但动手,又岂会惧你?”说话间一颗斗大明珠冉冉升起,悬于头顶放出无量清光笼罩周身,扬手处一道龙形银光也应手而,霜银灿灿迎空与那金光纠缠一片,铿锵声响火星四溅中,金银两色匹练漫天飞舞纠缠。 见绿袍又放出一道龙形银光,后面观战的苦行脸色终是一变,尚是他到场后的第一次,乃被老祖层出不穷的法宝而惊。急运慧目看去,见这尺形法宝与那天心环兜率火相同,宝光也都正而不邪,同为不可多得的天府奇珍,头陀心中也忍不住暗自思量,这老魔,到底从金石峡盗了多少宝物在手?怎么一件接着一件层出不穷? 转念一想,他的神情恢复了沉静,不管对方盗了多少宝物。但等师弟妙一真人所炼的纯阳至宝一成,两仪大阵一出,绿袍有多少宝物也都无用,早晚都是峨眉之物。至于此刻,就任他炫耀一时,只要把其牵制即可,不让他那紫青神焰去伤及其他同道,那目前的局面也是可以接受。 但苦行这里尚未思量周全,忽听得那边绿袍又一声大喝道:“矮子,你不是说此间不是百蛮山吗?你看着,老祖我这就肆意威给你看……”忙循声看去,就见空中绿袍两手急搓,再扬手间一片青荧荧、紫湛湛的两色灯花连片飞出,如漫天花雨般灿烂绚丽,直向朱梅飘飞而去,怕不有百十朵之多,漫天都是。 苦行不敢怠慢,知道此物了得,若朱梅的天遁宝镜还在身上犹可抵挡一二,但因为前世孽债,那宝镜已被矮叟赐给了女神童朱文,如此一来面对神焰他就不好抵挡了。故此急运剑遁起在空上,大袖扬处无相佛光接连挥,金光璀璨直向漫空的神焰迎去。 不想他这里替朱梅解围,那边却正中了老祖之计。趁着金霞彩烟漫空之即,一团亩许大的清光,拥护着一个头悬宝珠、长有尺许的小绿袍,却直往天空升起。到了高处悠忽一幻,小绿袍已出现在两阵当中的吴元智身后,小手前送一朵灯焰正中后心,就听得吴元智一声大叫,通体腾起紫火再无声息。 紫火一腾小绿袍立即闪身,其如电般由清光护住,闪幻几幻已复归不知何时由三色宝圈环绕护住的本体头上,身形一扭没入天门,回归紫府。这一来去悠忽间电光石火,闪幻若幻影层叠,就连苦行头陀那么高深的修为神通,也都没想到绿袍敢如此胆大,就用三才清宁圈护住本体,冒着三仙二老中二人当前之险,就为元神出窍杀一个吴元智。 没等众仙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空中却又回荡起绿袍阴恻恻的声音:“老祖说要杀你,就是杀你,哪个护持的住……” &1t;ahref=.>. 31 蚕蛊毒,辛尘灭,极乐喝问 阴沉冷厉的声音犹在空中回荡,场中对立双方的反应却截然不同。正教群仙待消去了起初的震惊、难以置信后,所有人的目光中都满是怒焰,全都直直的盯住空中的绿袍,恨不能杀之后快。 邪派诸仙,同样的震惊与难以置信过后,却立时都是士气大振,反过来如先前那齐金蝉等一般,也都纷纷嬉笑怒骂指着苦行与朱梅二人肆意侮辱挖苦。甚至,因阵营中邪淫阴毒之辈甚多,故言语中较此前齐金蝉等更恶毒百倍,污言秽语漫天充斥,把个一众正教群仙骂得是人人竖眉,个个切齿。就连玉清大师那样向都与人为善的性情,也都忍不住暗下狠心,决心一会动起手来定要狠杀他几个,以慑其口 正邪双方怒目相向,还只能算是此事外围余波,被吴元智之死给真正激得怒不可遏者,却是那在半空与绿袍对阵的矮叟朱梅、苦行头陀。 身为名震天下的三仙二老中人,合二人之力对阵绿袍,尚被他于斗法中寻机元神出窍杀了吴元智,如此,会产生什么后果?对三仙二老之名由意味着什么?无论是苦行还是矮叟心中都清楚的很。 此事往小了说,是苦行朱梅二人失察,对阵绿袍时被他弄狡猾蒙蔽寻机瞬杀吴元智,有辱三仙二老之赫赫威名。往大里说,绿袍此举明显是挑衅,明显是打脸。挑衅的对象是三仙二老,打脸的对象却是峨眉。且日后传了出去,搞不好被绿袍此举激了心气,那此前被峨眉压制的大气都不敢稍喘的魔道旁门那些妖魔鬼怪们,恐都将借此生事,诋毁峨眉等等,三教从此都要多事。 当然那都是后话,尚不在眼前。而眼前苦行朱梅要考虑的,却是如何把这个场子找回来,把绿袍的威风压下去,把……总之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但最紧要的,还是即刻还这魔头一个报应,以昭峨眉堂堂玄门正教之威。 于是,两人也无须互做什么暗示,一个大手连扬,就见那空中震天价一声霹雳,一颗斗大的暗红神雷,已夹杂千百丈金光雷火打将下来,天空顿时奇亮射目,金芒雷火耀眼中地动天摇,正是苦行所的太乙神雷。此雷道家各派各有法门,威力也各有不同。但以头陀如今的修为加上峨眉秘传的太清仙法祭炼,雷法威力足列此界前五,仅稍逊芬芳,瑛姆,极乐真人等几位佛道大能之下,不容小窥。 如雷海火山空坠的神雷连尚且不算,头陀另一手也是扬挥,一道金光湛湛的剑光也如疾电射,直向绿袍横空斩去,全不顾老祖此即正以玄阴玉尺与矮叟拼剑,他放飞剑却形同合力围攻,以二打一。当然这种以多胜少之事他们也都做的惯了,但凡需要全无须加以考虑。 一时间苦行头陀尽施解数,与那朱梅合击老祖,真就是被绿袍杀吴元智之举给惹火了,嗔怒大犯。 与其心同一理的,正是矮叟,见苦行已然出手,这位向以笑面示人的朱梅此时脸上连半分笑意也都欠奉,神色阴沉的可怕,掐定剑诀元灵急运,一把飞剑幻出百丈长金芒,绕着老祖盘旋急飞,因剑光太竟形成一个筒状的金色光柱,将其团团围困不容闪避,逼其硬接空坠的神雷。 且这还是天遁宝镜已赐朱文,身上再没什么合用的法宝,不然看矮叟这个架势,恐怕早都八宝尽出与老祖拼命了。 面对敌人雷火飞剑群来袭,绿袍试想以玉尺隔挡开飞剑,以便脱身闪避神雷。但他本身并不擅长飞剑之道,更不要说与他对敌者乃是一个以剑派为名的青城教主,如此,那玄阴玉尺却只能勉强在金幢内圈形成一圈银光绕体屏护略加格挡,想去纠缠人家飞剑,却是想都别像。 无奈之下,绿袍不再与朱梅拼剑,法决一收龙形玉尺悠忽飞回化为玉简收入宝囊。元灵运转三才清宁圈奇光绽射绕身直转,放出青、红、黄三色宝光云虎现形,依附到早都悬在头顶玄牝宝珠清光所放出的光幢之外,内外双层硬抗那空坠的神雷。 就听得轰天霹雳震响之中,千丈火光之内,一座上悬宝珠、内里清光为幕、外附黄、青、红三色宝光的四色光幢,却不断的被万千神雷轰击,接连爆起漫天的彩烟花雨,煞是绚丽。而两色光幢波震之中,脸色铁青的绿袍老祖也厉声喝道:“法元晓月,你们来看戏的不成?” 听绿袍一喝,那后面本有些看呆的邪派众人立都反应过来。是呀!怎么自己这帮人在此是来看戏的?人家三仙二老都有两人出手了,自己这边这么多人还都傻看什么?猛省之下晓月禅师银盆也似的面孔羞的通红,猛一拍宝囊两道放射强烈金红芒彩的钩形法宝已然飞出,交尾直上瞬间在半空把苦行的无形飞剑抵住,三色金光绞做一团,大喝一声:“动手”。他也起在空中,扬手间也是太乙神雷勃,霹雳作响便向苦行轰去,却一下就把绿袍的压力分担了一半过去。 他一出手,群邪也都不敢怠慢,就听得群起应和,阵中顷刻出了漫天的剑雨钩戈,毒瘴妖岚,都是横空直贯与空中的苦行朱梅绞去。 他们暴起难,对阵的正教群仙又岂会示弱,也都纷纷急出手,先是一道丈许粗细的五彩华光照空直射,顿将四、五口飞剑照住,令其去势迟缓,紧接着无数金、银、青、红、黄五色剑光星雨而出,如道道流光般直向群邪剑光,铿锵震响火星四溅中交织一团,一时间漫天流光莹彩,绚丽中杀机毕现。 眨眼间,敌我双方近百把飞剑当空交织拼斗,贯空纵横,包括那昆仑的知非禅师四人,武当的有根禅师四人,也都稍作迟疑后纷纷出手,在场中无一遗漏,皆入战团。 正邪顷刻战成一团,这一下顿把绿袍的压力顿时缓释了下来。苦行被晓月抵住,两者法力相近各有神通,一个佛道兼修一个魔道同练,同是三教顶级神通一时间也难分个胜负。 而朱梅虽还对老祖紧追不舍飞剑横斩,但他一来无有法宝只剩飞剑,二来虽有神通但难对老祖造成太大威胁,就如老祖想要伤他也是不易一样,顶多就是个相持之局,也毋庸惧他。 倒是金身罗汉法元那里有些危险,此时这头陀却对上了二老中另一位人物追云叟白谷逸,以法元的道行和白谷逸对阵,他还差了点力。没见此时那飞剑已被白谷逸的金光绞得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了? 再看看场中别处,这双方刚一对阵,邪派这边就已多落下风,大多群邪都被人家峨眉一两位长辈率领几位小辈给分割开来三五成群一通围攻,除了那位被老祖极度厌恶,连话都没与他一句的阴阳叟手放毒烟盯着一位手持宝镜的绝美少女,似有些从容悠闲外,余等众人却个个都落下风人人都处险境,完全不是峨眉群仙的对手。 局面如此,已再度放出玄阴尺与朱梅拼剑的绿袍,心中也忍不住暗叹一声,叹此仗完全不是一个等级上的战争,叹己方魔教旁门这边能者太少。人家峨眉现在势头尚还未起呢!就出动眼前这点人手就把己方这各派能手汇聚之势打得连招架之力都欠奉。 若是待那峨眉势起,待什么三英二云峨眉七矮纷纷出头露脸之时,自己这所谓的魔教巨擘,怕到时候喘口大气都得小心翼翼了。 心中杂念繁起,老祖手上再加把力,龙形玉尺银光大灿顶住那一脸铁青再无闲话的朱梅飞剑后,目光再向空中扫去,忽见得一人,心中不由大怒。 “辛辰子,老祖我叫你来此,是为了让你打酱油吗?”老祖暴怒的咆哮道,声音中再没有了此前的阴沉冷厉,只有暴怒冲天。 原来绿袍刚才目光扫过时,却看到自己那位孽徒辛辰子,正指挥一把不知从哪捡来的破烂飞剑,在站场边缘角落与一位正教弟子在那不紧不慢的拼斗起飞剑来。 且看那与辛辰子斗剑的正教弟子的形貌打扮,此人似乎也是峨眉弟子,但其一把破剑光色驳杂不纯,连三流材质都算不上,亏他还敢参加如此剧烈的正邪会战。 反观辛辰子更是了得,以其仅比老祖略低一筹的法力神通,这位峨眉弟子怕一掌就可拍死,偏偏他就煞有其事的与对方斗起飞剑来,还战得铿锵作响火星四溅,看似激烈异常,亏他也能耐得住性子,真是阴沉的可以。 若不是老祖正巧查探全场,这一次还真就把他和梅鹿子给忘了。只因计划不如变化快,本老祖令他二人来此是为用金蚕蛊引那李静虚出手,祸水东移。但因辛辰子的谨慎,李静虚的未现,这一次反倒是绿袍自己在魏家场上大出风头,把祸端都引到了己身之上,此时见得辛辰子在那装相,老祖的心火一下就拱了上来,甚至有点恼羞成怒,全因谋算未成。 绿袍老祖这一声突然暴喝,不但把与其对阵的朱梅给吓了一跳,便是那辛辰子心凛过后,虽不明白自己和打酱油有什么关系,却无碍他听出老魔的暴怒,知道自己的心思已被其看透,若不想立刻叛出百蛮山,还真不能再隐藏留手了。想到这,权衡片刻把心一横,手往腰间一送,那挂着的斑斓宝囊已然打开……. 就听得一阵嗡嗡鼓翼声响,百万金蚕蛊由囊口冲天飞出,如同金带绕空盘旋,密密麻麻形成亩许大灿烂金雨,在空中稍息一顿,便随着下面辛辰子的手臂挥处,呼的扑到了适才还与其斗剑十分激烈的那位峨眉弟子身上。 凄厉惨叫声骤然响起,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就见一位周身爬满金蚕,连面孔五官都布满蚕蛊的金人,在那里手舞足蹈狂奔两步后,已颓然摔倒在地,再无声息。而一阵听了就让人顿觉牙酸,咯咯吱吱的咀嚼之声,从他身上密密麻麻爬行的金蚕中响起,令所有人都更觉毛骨悚然,汗毛倒竖,包括绿袍老祖在内。 所幸这金蚕之毒太甚,又是数十万同附一身,那峨眉弟子叫声虽凄,但丧命也快,眨眼间已毒身死,倒也没有过于受罪。而见其已无声息,辛辰子便手臂再扬,万点金星再度冲天,盘旋嗡鸣就要向正教群仙扑去。 不料,没等辛辰子指挥金蚕再去伤敌,那半空之中,却有一人被这金蚕的凶毒给激得心中生怒,将手一扬,高空骤然飞下千万道红丝,与漫天金星才一接触,便听见一阵极微细的哀鸣,那许多碰着红丝的金星纷纷坠地,好似正月里放的花炮一般,剩下未接触着红丝的半数金星似深通灵性,见事不祥便欲转向逃走,不料那红丝已将四面包围,在空中再追片刻,已尽将金蚕灭杀殆尽,无一漏网。 金蚕方灭,一位形如金童的十一二岁童子骤现空中,直视辛辰子道:“以如此凶毒之物伤人,天理难容,却饶你不得……”没容其答话,小手一指匹练似的金光已从空降下,围着他只是一绕,便将其斩为两段。 且与被真人现身所惊的绿袍所想不同,金光斩了辛辰子后并未回返,而是在空中稍停,待从辛辰子被斩为两段的身体内骤然飞出一个约有寸许裹住绿芒的元神后,方又飞进一绞,将那绿芒中张口婴叫的元神尽都绞灭,魂飞魄散,这才回返, 然后,这位终于显露真身,当众出手的极乐真人淡淡转过身来,玉面含霜直视百丈外的绿袍老祖,冷声问道:“绿袍,这奇毒金蚕,是你给他的吧?” 一声清问,却顿令绿袍心中一凛,晓月法元心中一沉,其余群邪心中生惧,一时间,所有人都不不约而同的停下斗法,任空中剑气勾戈浮沉虚载,目光都汇聚到了他与绿袍的脸上 &1t;ahref=.>. 32 顶硬上,俞峦出,极乐退走 “绿袍,这奇毒金蚕,是你给他的吧?”一位黄衣赤足活像金童的十一二岁童子,颈挂金圈在空中冷声问道。 极乐童子此言一出,魏家场上空的气氛瞬息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这相隔百丈遥遥对视,一个金童一个丑怪的二人身上,都噤若寒蝉。 到了此时,即便群邪中那从未见过极乐真人等多人,看到辛辰子之死及晓月法元那等阴沉晦暗的神情,再是愚钝也都知道对方定是大有来头,绝不好惹,故无人敢在此时出声把祸端引到自己头上。 正教群仙却都是早知真人在此,只因碍其有言在先,道是不会参与此战,故此适才斗起法来也就无人去思量极乐真人尚在空中之事。但此时见得真人主动出手,灭了那放蛊的妖人还冷颜喝问起那令己方颜面大失的绿袍老魔,看声势似有除魔之意,却如何不令群仙大喜?自也更无人打岔,心中多盼真人再一剑斩灭绿袍方才趁心痛快。 于是不约而同的,正邪群仙无一人出声,全都静静的看着两人,看那绿袍要如何回答,气氛更觉压抑。 “极乐真人?”被群仙聚视的绿袍,终目光不定看着对方涩声问道。语中虽有疑问,但更多的却是苦涩。 “是我。”李静虚的回答击破了老祖早万不存一的侥幸之心。 “是你,你还真在此地。”绿袍又涩声说了一句,令在场诸仙微有不解。什么叫真在此地?难道在此之前,这老魔就知道真人在此? 李静虚对其此言虽也有些疑惑,却也无意去计较这些旁枝末节,又咄咄看着老祖冷声道:“绿袍,你还没有答我,这金蚕,可是你予这恶徒的?” 脸上浮出苦笑,绿袍很想说不是,但不行,这话他说不出口。俗话说习惯成自然,一次低头,次次俯,若低头低出习惯来,那这个人再想抬头也就难了。同理可证,一个人昂昂的惯了,再想让他低头……却也非什么易事。例如此刻的老祖,刚刚才在诸仙面前大呈魔威,可极乐一出就要服软?此事,他做不出来。 况且对极乐真人乍然现身,绿袍心里也都所有准备。自从当日于阴风洞起念,决定以金蚕蛊祸水旁引,他就已经预估到了,此次慈云寺李静虚将是自己最大的威胁,也将是最难过的关口之一。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决定要来慈云寺走上一遭。一来是为了验证自己的谋算可成?能除掉那两位孽徒最好。二来也是为了不在心中留下一个不敢面对李静虚的破绽。否则,难道就因为惧怕李静虚,自己就一辈子躲着他,永远闻风而逃?又或者等他个几百上千年,等自己也修成天仙再去面对他?不,绿袍等不了那么久。 且老祖此来也绝非贸然,因据他所知李静虚在慈云寺现身的时间,应该是除夕之前,并非正月。故若谋算有成,那么等正月十三再到慈云寺时,李静虚应该已去,与其碰不到面。可惜他谋算虽深,但天公不予作美,也不知是因为辛辰子狡诈,紧握蚕蛊未动,还是因为这老正太突然抽风,直晚了近二十天才到此间,阴差阳错就把他给推到了前台,惹出老正太冷声对其喝问,这却就是天命不在我处了。 所以,面对李静虚的冷声喝问,绿袍便只能无奈苦笑,心中虽是忐忑,硬着头皮也要顶上一顶,抬起头便欲回话。不想旁边有人已看出的他目光闪烁忐忑生惧,便高声喝道:“绿鬼,你磨磨蹭蹭犹豫什么?是就是,非就非,难道还吓得不敢回话了不成?” 说话的正是朱梅,此前因被绿袍在他眼前出手杀人令其大失颜面,这矮叟真就把老祖恨的狠了。此时见极乐真人一出就把其吓得目光不定,他的心中也都大快,便从旁落井下石出言挤兑。 而听了朱梅的挤兑之言后,李静虚只是淡淡含笑扫了朱梅一言,没有说话。但转过头来再看绿袍时,金童也似的面孔上又是淡无表情,只那对幽深双眸直直望着老祖,道了句:“说吧!那金蚕,是否出自你手?”其淡然的神情,却给绿袍骤添了三分压力。 偏越是如此,绿袍心中就越是不平,虽心中对其仍是惧意甚深,但一股桀骜之气却令他讲出了一席谁也想不到的话来。 就见他神情忽变得无比从容,回道:“真人,极乐真人,你可知你骤然现身,把我等赫得噤若寒蝉,却令我想起了什么……” “绿袍。”旁边又一声大喝,还是朱梅:“你还敢来这一套,面对李老前辈在此,就真不怕神魂俱灭?” “怕呀!”绿袍哑然笑道:“怎么不怕?堂堂极乐真人,神通不让天仙,他老人家一出哪个不怕?我绿袍又算得了什么?可就因为怕,我才在想如果我现在过去抱住真人大腿,涕泪具下的苦苦哀求,真人,大侠,你就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我百蛮山上有八十老母、中有妻儿小妾,你说他真人他……会不会饶我一命?” “扑哧……”老祖此言一落,那敌我阵营之中,立都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都是女声。而一众男仙虽因怕惹怒李静虚不敢出声,但脸上笑意也都难免,都强咬着腮帮子忍笑不语。 惟独有数人不笑,分别是慈云寺一方的晓月法元,峨眉一方的苦行二老,外加一个极乐真人,这些人,却都没有笑。不但没有笑,且法元晓月的脸色阴的更沉,苦行二老的眉间怒意更深。还有那极乐真人,童颜玉面更都冰寒,冷声道:“绿袍,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戏弄到我的头上来了……” “我胆子确实不小。”绿袍骤然打断他的话,也都面容冷厉狭目微眯,冷声道:“李静虚,你以为你是何人?戏弄于你又能如何?莫非只容你张口居高临下,冷颜向我逼供?就不容老祖我含笑回上两句,反向戏弄于你?” “坏了……”晓月法元心中暗道不好,正思量老祖怎会这等不智,突然却激怒李静虚作甚,那边极乐真人已然大怒做出了反应。 “好胆。”就听得真人一声清喝,扬手间一道匹练金光已纵横而出,映得天空一片通亮,直向绿袍斩去。电光石火间,忽然高空骤降下一道红光,也如接天长虹般横空将金光拦下,两者绞成一团,铿锵声响火点四溅,虽那红光明显不敌金光,眨眼便只有招架之力,但毕竟是将其拦下,没容它靠近已放出诸宝护身的绿袍老祖。 且见得红光不敌,那空中便又垂下一片红霞,长城也似横亘天半,将绿袍护于其后。随之,一个镐衣如雪的绝美道姑,也冉冉由高空现身落下,挡在老祖面前,手中犹自掐定法决。 “俞道友?”同声惊呼从两阵响起,不过一个是语气疑惑较多,一个是语气惊喜大半。却分别是峨眉阵营中的玉清大师,及被挡在身后的绿袍老祖。 回向绿袍微微一笑,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俞峦转过脸去,望着对面的玉清大师美目歉然道:“抱歉玉清道友,让你为难了。但老祖对我有恩,情形至此俞峦也只能含愧再三,容后赔罪了。”说着话她默运元灵,又加输真气到红光之上,以之抵挡极乐真人的飞剑。 而绿袍惊讶过后,刚想放出玄阴玉尺与其并肩迎敌,李静虚却忽然把手一扬,那金光便瞬息飞回收起。然后,极乐真人好像刚刚认识俞峦一般,仔细对其打量了几眼,温和问道:“俞道友,容静虚请教一事,你本名就叫俞峦?可曾拜在那飞升女仙潘六婆前辈门下修行?” “正是,真人有何指教?”俞峦也柔声回问道。 “呵呵。”摇头欣然一笑,李静虚道:“此事怨我,空与道友同处玉清观两日,却没想过请教一下道友之名号,可真成了对面不识。俞峦道友我来问你,有一位名为倪芳贤的女仙,你可识得?” “芳姐……”俞峦素手掩口,惊喜的看着真人道:“你认识芳姐?” “岂止认得?倪芳贤乃是内子,现与我本体隐居云南雄狮岭长春岩无忧洞。”李静虚回道。 “啊?对了,我想起来了,李静虚,你是李静虚,当年与芳姐……”俞峦也想起了对方是谁。 “不错,正是静虚。”极乐真人点点头,随即又看了一眼被她护在身后绿袍:“绿袍对俞道友有恩?” “恩惠极深。”俞峦答道。 “俞道友今日定管此事?”李静虚再问。 “无从退却。”俞峦毫不犹豫的再答。 微微一笑,李静虚道:“罢了!既然绿袍对俞道友有恩,俞道友又如此重义,那此事就此作罢!静虚先行告辞,俞道友日后有暇,可至无忧洞一游,我想芳贤见了道友也会喜不自胜。” 言罢再向苦行朱梅等点点头,不再多说化虹就走,金霞闪处,李静虚却已瞬间化为经虹离去,只剩下在场的正邪群仙目目相窥…… &1t;ahref=.>. 33 两相罢战,此间事了,往百蛮? 极乐真人走了,一击不中瞬息就走,绝不再做纠缠,倒不愧其陆地金仙之风范。可他这一走,正把个正邪群仙闪了一下,这双方近百号人在这里面面相窥,一时间谁也提不起精神再战。却也难怪,你说这正邪两方又是斗嘴又是斗智,手段百出方才杀死对方那么一两个人。而真人他老人家呢?吃糖豆般,一扬手身拥那般凶毒金蚕的辛辰子立时身死,还是形神俱灭。 再加一位绿袍,若不是愈峦中途插手,这适才还威风八面的魔教巨擘,怕其下场,也不会比他那弟子辛辰子好到哪去。如是,自己双方乒乓打了半天,全不如人家李静虚一现身震慑全场,你说,这仗再打下去……还有意思吗? 于是,双方几位头面人物互看看对方。那绿袍便唇角微动,传音给晓月道:“禅师,今日之战就到此为止吧!连李静虚都现身了,再战下去对方还不定再来什么人呢!单凭我方在场之实力,即便敌人不再来援,恐怕这仗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依老祖的意思是……”晓月禅师回问,也是入秘传音。 “停手罢战,再约时间。连番恶斗下来,我也有些倦了。且依我看对方也都有些意兴阑珊,无心再战的摸样。莫不如请禅师出面,给他们个下步的台阶,就此停战。以后若有机会,再寻峨眉晦气不晚。”绿袍也没做虚言,当即就点明了自己无心再战的心思。 听老祖都已无心再战,晓月自也不会强撑勉强,他现在也都看得分明。单凭自己与法元,加上邀约而来的这一众群邪,想要与峨眉对阵根本不是对手。若不是今日有绿袍顶在前面,连灭对方威风,自己一方怕早都死伤惨重了。此来本想借五台散落弟子之力与峨眉较量一二,现在看来不行,法元等战力太弱,若有下次,还需找些同级人物来助才可。 想到这,禅师当机立断,抬步由阵中出来,站在场中朗声道:“苦行师兄,请出来说话。” 苦行头陀应声迎了上来,颌问道:“晓月师兄有何指教?”按理说他本该唤晓月为师弟,但此时偏喊师兄,内中的韵味也足以令人品评一二了。 但早在当日反出峨眉时,晓月就再没想过复归峨眉之事,故此对其如此称呼自己也没在意,微微一笑道:“师兄,依你看来,今日之局我等还有必要再战下去吗?” “哦?那以师兄的意思是要就此罢战?”苦行回道。 “不错。”晓月点点头,回道:“贫僧是想罢战,因今日之局变数太多,再战下去也无意味,故此打算就此收手,有什么恩怨尽可日后再算,如何?” 苦行沉吟了片刻,终点了点头道:“也好。就依师兄之意,你我双方就此罢战!”言罢再不多说,转身回阵招呼群仙就走。 自然那阵中有不同意罢战的,如那朱梅许元通二人,一个是在绿袍身上大失颜面,不甘就此退却。一个是死了同门至交,心中想寻绿袍。无奈此事由苦行做主,余等诸仙也都无心再战,当下由白谷逸等人劝说了几句,两人也只能随之回返,群仙径归玉清观了。 而见苦行走的那般利落,晓月不免也有些惊异,但转念一想,他也就明白了苦行的心思。 无他,就是形势如此而已。试看场中之形势,自己这边还有法元老祖,共是三位顶级战力。况且那老祖奇珍杂多手段百出,外加一位随声助他的俞峦,这先峨眉诸仙就奈何他不得。而除了自己三人,己方众人再无什么重要人物,败了也无大用。本峨眉此来就为雷霆扫穴立威之举。如今形势意外脱出掌握,展至此再想立威也都难了。故此,对方不走,再留此何益? 想到这,晓月禅师也都一笑,虽此行风头尽为绿袍所占,自己那新得的法宝也未曾显威。但能把峨眉逼迫至此,小占上风,心中之念头也都通达了许多。当下回阵向群邪交代几句,又谢过一旁的昆仑知非禅师、武当有根禅师等八人,这慈云寺一方的一干人等便纷纷告辞散去,各自回返洞府仙山。 待一众皆散,晓月禅师又再回转,到得老祖面前打了稽,诚挚道:“今日之战多劳老祖支撑,累的老祖不但得罪了峨眉派与极乐真人,尚还亡故一位高徒。老祖之高义不但晓月法元铭记于心,就是那五步云的万秒仙姑许道友,也会同感于心。日后稍有只字片语捎来,我等定当竭尽全力,倾力以助。” “禅师客气了。”绿袍回道。 随即,法元也都行上前来,恳切拜谢老祖。绿袍再客气两句,劝他这慈云寺是不再据了,那法元谢过老祖指点后,便与晓月双双告辞,两个和尚带着智通等慈云寺一众弟子便都离去,却只剩下绿袍俞峦。 转过身来,看着这位重义白衣,容颜绝美的俞峦,绿袍这才正容点头,沉声道:“俞道友请了。没想到你我再见,竟是如此之时。前番区区小惠竟累得道友不惜开罪峨眉友朋,这回报之礼未免也重了些,道友如此实让绿袍不知说何为好。” 言语中无有一个谢字,但惟其如此,方令俞峦听在耳中心觉慰帖。说实话,直到绿袍此言之前,这道姑心中犹在思量,就为了借宝脱灾之德,自己如此助他,如此为他开罪了新近结识的玉清道友,峨眉诸仙,此举,究竟值是不值?要知道俞峦本身就因中了邪派妖人的奸计**,吃了大亏后方被恩师困于那地火穴口。故此,此番付出这般大的代价相助绿袍,她心中并非一平如波,也都煞费思量的。 否则,若她早就存心相助,又何必要等到李静虚出手,绿袍身处险境时方才现身?早都现身岂不更好?正是因为有所踌躇,故直到真人飞剑出手,估量绿袍真正要遇到大险之时,她才终下决心终于出手,这期间心理挣扎之烈,也不足与外人道之了。 而如今听得绿袍沉声几句,俞峦心中的天平,却瞬间就向老祖这边倾斜了,深觉自己此次出手没有做错,便展颜笑道:“什么话也无须说,老祖心意,俞峦自明。当日我几番多疑、连番揣度,老祖虽未辨离去,但不也未罪于我留下冰蚕,故今日小有回报,我这里还深觉未尽呢!观老祖此前的神通,便是愈峦不现怕那极乐真人也未必能将老祖如何吧?” “不好说,不好说……”绿袍忙摆手笑道:“那李静虚可不比他人,一身道法神通不让天仙,若真与其斗法,我这里也仅有几分脱身保命的把握,却绝无可能胜过此人。” “哦?原来老祖是这般估量,但我在空中看时,却有一事不明,不知老祖能否解惑?”俞峦说道。 “俞道友请讲。”绿袍回道。 俞峦点点头,语放缓慢慢道:“适才我观战时,见老祖与那峨眉众仙百般斗法,灭其同门也属正常。但惟独那放蛊妖人之事,我却不大分明?为何老祖明明不处下风,偏偏要喝令那恶徒放出毒物?以致惹出极乐真人大怒出手。难道老祖本心,真就欲借这凶毒蚕蛊尽灭群敌?” 话说至此,绿袍也听得明白了,原来这道姑心中,也对那凶毒的金蚕蛊厌恶不已,故此才有此一问,是想证实那蚕蛊是否为自己所练,是否自己的心性……就那般凶毒? 微微苦笑,绿袍缓缓道:“俞道友之意我已尽明,不妨坦言相告,那蚕蛊确是我早年所练,后赐与孽徒。至于为何令其放蛊,这其中有存心、也含有意,但一时间之间关节难以尽数讲明,待日后有机会,再寻机替道友解惑吧!” 事实上此前绿袍之所以喝令辛辰子放蛊,其中却有两层用意。一来是借放蛊之事验证李静虚可在?若其在,那就证明自己虽费尽心机谋算避劫,但有些灾劫是躲之不去的。否则那李静虚就不会晚了二十多天仍旧出现。故把他激出固然有险,但冒险顶过,那日后短时间内就不用再担心极乐真人寻己生事。 否则总有这么个人悬在心头,总担心其不知何时寻己晦气,这日子也就要难过了。 二来,在李静虚避其不了的前提之下,接其之手除掉孽徒,也是一举两得之事。甚至,在某种层面而言。对于辛辰子这个心腹之患,绿袍的戒惧更在极乐威胁之上。毕竟他就隐在自己身边,不定什么紧要关头反噬一下,那可真就要了老命了。 所以从这两层考虑,这次慈云寺之行,激出李静虚之举,正是避也避不了的一个关口,只有昂以对,硬抗过去才有坦途。 但此中诸多关节,又如何能向俞峦道明呢?于是,听到绿袍的回答后,俞峦也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显然心中重生梗刺。两人间刚刚微起的几分互信,怕也就此…… 情形如此,绿袍也无可奈何,只好再微笑道:“此间事了,我也要回返百蛮山去。不知俞道友欲往何往?他日可有机缘再会?” “我……”听得,俞峦面上竟显茫然,道了个我字后,半响没有回话,竟是一副前路迷茫的神情。 见她这般,绿袍心中一动,便再问道:“难道俞道友尚未定去向吗?” 俞峦苦笑,绝美的面容竟有几分凄然,答道:“困居多年,故交不再。不瞒老祖,此前俞峦自火穴脱身之后,接连拜访了几位故友旧居但却都无有人在,全都废弃多年尘土四积,除适才那极乐真人所说的女仙倪芳贤外,竟再没有半点消息。故这一时间,俞峦还真就无处可去了。或有一地,离此后我会往之一行……” “何地?”老祖问道。 “幻波池,我那旧友伽因故居,此前我脱困时,曾得到飞升恩师的遗笺,道是那幻波池底有恩师给我留下的法宝灵丹,要我脱困去取,只是,相比恩师给我算定的时间,我脱困之期却早了许多,现在就前往那里,也不知……”俞峦面上又显踌躇。 “嗯!原来如此。”绿袍点点头,思量了一下道:“既然这样,那我不讳冒昧,暂邀俞道友往我百蛮山一游如何?说起来平日被我凶名所摄,那百蛮山却向无什么良朋好友前往,若是俞道友肯去,绿袍真是喜不自胜呢!” “百蛮山?”俞峦复语一声,颦眉费起思量来…… &1t;ahref=.>. 1 待仙宾,话天劫,欲夺紫云宫 百蛮山,地处苗疆,绵延千里,其间峰峦险峻奇拔,林木葱郁繁多,时见那绚丽夺目的奇异植被丛生,间或有那蛇蛊毒虫横行。若再进此山深处,更不时有自那峡谷深沟之内腾起阵阵彩烟,五色弥漫煞是好看,就是苗疆有名的各种毒雾瘴气了,人兽一近立中奇毒,若无仙丹灵药救命,很容易就会化为一摊黄水,身死魂消。 而在苗疆百族凡俗百姓口中,百蛮山又被称之为苗境第一凶地,周遭千里方圆都少有人烟。之所以如此,却是因为近三百年来此山出了一个绝世凶魔,向喜拿人食心,故方得此名。 这一日元夕刚过,自东南腹地天际,却有一红一绿两道遁光带着长长的芒尾破空而来,直至百蛮山空中略一盘旋,便降在了阴风洞府之前。现出两个人来,一个是绿袍白的高大男子,一个是镐衣如雪的绝美道姑,正是刚从魏家场返山,及应邀前来为客的绿袍与俞峦。 他二人遁光刚落,那山中各处四面八方便群起道道绿光飞了过来,到近前纷纷落下,正是老祖的那数十名弟子。但这些弟子纷纷赶来后,散去遁光却都惊异的看着绿袍,神情也都犹犹豫豫,虽有人试图上前招呼,但看到其他同门无人出声,便也都吓了回去,片刻间竟无一人敢于上前招呼容颜已变的绿袍。 “哼!都瞎了吗?看到老祖回山,也不知道过来拜见?”绿袍冷声道。 一听这熟悉的语气,众弟子立时便都确认了老祖的身份,当即群拜下去,齐声道:“弟子等恭迎师尊回山。” “罢了!”老祖摆摆手,把众弟子挥退两侧,而后肃身延客,便与俞峦并肩进了洞府。而众弟子,自是陪侍相随在后。 俞峦与老祖并肩走进洞府之内,打量上一路经行之处的诡异布置,不觉间,她的秀眉却渐渐皱了起来,越皱越紧。且心中也在暗暗后悔,后悔此行怎就误被老祖说动,跑到他的洞府做客。要知道他出身魔教,他的洞府又岂会有什么仙家气象?自己来此作甚? 心中烦躁渐起间,甚至连身边的老祖,她的心中也都嗔怪起来。这老祖也欠思量,明知自家洞府不宜待客,怎就没有自知之明?偏就贸然邀约自己,他就不怕失礼?心中愈不悦。 绿袍陪其一路进府,也早都注意到了她的神情,偏偏故作不知,直把对方延请至了那犹如森罗鬼蜮一般的大殿之内,不顾其神情勉强请其落座,方才回座笑道:“如何?以俞道友观之,我这阴风洞府可还算独特?入得道友法眼否?” 抬眼看了绿袍一眼,俞峦怎么看,都觉得此时的老祖颇为可恶,连他脸上那微微的笑容,在这碧幽幽的磷火映照之下,也越显得丑怪难看,勉强道了句:“很好,风格独特,宽敞粗矿,倒是别有一番景致。” “哈哈!”绿袍大笑,欣然道:“俞道友是替我遮丑了,什么风格独特,什么宽敞粗犷,想在道友心中,对绿袍这蜗居却绝对看不上眼才是真的。” 言罢他将手一扬,一朵晶莹奇亮的紫青灯花便都冉冉悬在头顶,映得满殿一片通亮,那莹莹的两色奇光,却顿把大殿的阴森气氛驱除殆尽,这兜率神焰,此时却被他用做了照明。不过,原本此火就是上界照明之物,故用在此时,那散的光芒虽亮,但柔和而不刺目,却也正合其用。 而后,绿袍又从腰间取下一只宝囊,随手抛给殿下列前的一个弟子道:“将囊中之物清洗干净,寻个玉盘送上来。”说着话那双细目又微眯扫了他一眼,那弟子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工夫不大已托着一只玉盘回来,上面呈盛了十余枚果子,摆在了客人座前的玉几之上,随即又把那宝囊送还给了老祖。 收起宝囊,绿袍微微扫了一眼,见那盘中果子数目不差,便笑道:“山居贫瘠,也无什么仙茶待客。唯前次得了一些朱果,聊以奉客请道友品尝,也算是尽我主人之心吧!俞道友请。” 说着话他先自拿起一枚,拨开果皮便送入了口中。 俞峦听他一说,也拿一枚朱果细看,见其红莹通透,有桂圆般大小。将手捏开,白仁绿子,鲜艳非常。却正是传说中的道家鲜品朱果,便就口服下感受那满颊的甘芳道:“老祖运气真佳,不但周身遍是奇珍,就是这朱果一物,非福缘深厚者也不可得。俞峦此间得食,却是沾了老祖之光了。” “呵呵,道友客气了,哪有什么沾光不沾光的说法?不过今日我将道友请来,又毫不避讳的将洞府之简陋尽显道友眼前,却属实是有意而为,别有用意,故弄狡猾处尚请道友莫怪才是。”绿袍含笑道。 “哦?原来老祖请俞峦来此,此中还有这等用意。俞峦明白了,老祖是有话要与我讲,那就请但讲无妨,俞峦洗耳恭听。”俞峦奇异的看了绿袍一眼道。 “好。”绿袍脸色一正,肃然道:“想道友也都知道,此时距那仙魔大劫之期,算算也不过就是百多年的事情了。而包括你我,包括那峨眉等道家诸教,旁门各派,魔教各家,每门每派都在加紧筹谋这度劫之法,避灾之策,待天劫到时,都要度此一关。” “俞峦知道。”听老祖竟谈起此事,俞峦的神色立时变得无比凝重,正色回道。 “所以。为了筹谋渡过天劫,接下来这世间正要多事,无论是法宝,还是灵地,甚至所有有助度劫的天材地宝,都将是三教必争之物。因那佛家虽无天劫之忧,但其多与峨眉青城等道家门派交好,故此争一起,那些和尚也必定要卷之进来,必定是个三教相争之局,无人可置身事外。”绿袍再说道。 “嗯!老祖分析的有理,但俞峦还是未明老祖所言之意。”俞峦再答道。 “道友莫急,这话还要慢慢细说,否则等一会谈到正题时被道友误会被我利用,那此次相谈可就真枉费了我一番心机了。”绿袍一笑道。 “呵呵,老祖还是真是坦诚,连一番心机的话都讲出来了。”俞峦笑道。 “不讲不成啊!”绿袍道:“若不坦言以告,日后万一事有不谐,道友怪罪下来,你我这一番机缘相交之情,岂不付之东流?故此,在谈到正题之前,这话却一定要说明白的。” “嗯!老祖考虑周全,俞峦再度恭听。”俞峦再说道。 “好!那我继续赘言。”绿袍点点头:“因为惧怕大劫,故近百年间,这旁门魔教的诸多大能之士,都强忍着脾性多做龟缩,任那峨眉派横行蜀山不敢出头。甚至多有那不知羞的,身为旁门教主,偏偏去抱那峨眉的粗腿,忍气吞声的任人家小辈欺凌,所为何来?就是为了那峨眉派的两仪微尘大阵,及其峨眉山太元洞教派重地的多重禁制,号称可抵天劫,这就是关键所在。” “我明白了。”俞峦大悟,终明白了此前在那玉清观中,为何那些峨眉群仙无论大小一个个都是傲气十足,原来根子都在这天劫之上。 这就相当于所有人的头上都悬了把利剑,到期就要落下,稍有不慎就是身死魂消,偏偏峨眉手中就有一方免死金牌,可以随意赠人除剑。试问,有多少仙魔不俱他们?不去讨好他们?难怪听那些峨眉小辈弟子说话时,时常就听说有哪门哪派哪家高人对其暗助,却都是为了讨好峨眉躲避天劫。 绿袍见其明白了,便又笑道:“俞道友明白就好。按说我等修士无论道魔所求的无非就是长生不死,故相比之凡人百姓,倒是我等之辈更为怕死,从此点看来即便去抱那峨眉粗腿,也算不得什么留脸之事,非常正常。但唯有一事我想不明白,也不知是那些抱腿的大能们真都愚鲁至此?还是他们故作不知别有他图。怎就没人想想,那神仙大劫那般凶狠,峨嵋派帮得了一个两个,还能护得住十个百个?我却不信…… 要知道那天劫并非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太元洞中每多出一人,那大劫降时的威力就有可能叠加一倍,且功行越深者天劫威力就越强。故此,即便峨眉派的禁制再多,两仪大阵再强,我就不信他真能护住所有交好群仙,一并渡过天劫。因里面之人若多到一个禁制阵法承受之极限,那么搞不好连峨眉山,都要被毁之一旦,宗门尽毁。而峨眉会冒那么大危险护住所有的交好仙魔吗?我想这绝无可能……” “是不可能,即便有一两人想要冒险,那三仙二老也绝对不会答应的。”俞峦接口道。 “正是如此,所以我观峨眉派这近百间,却借着天劫欲降前的机会,大肆收拢世间宝物,故方有峨眉大兴之论。而今日我邀道友至此,却也是为了他日的一座洞府之归属预做准备,想约道友与我合力夺之,也为来日抵御天劫寻个合适的所在。”绿袍终说出了今日的正题。 “哦?原来正题在此。”俞峦点点头:“不知老祖选定的洞府何名?是何方何地何人所有,可有原主人在?” 绿袍摇摇头,道:“那洞府地处东海,名为紫云宫,目前虽有人占据,但不是府主。不过若真要夺此仙宫,我等却有一个极强的对手,正是峨眉…” &1t;ahref=.>. 2 获奇书,遇美资,狡收二徒 俞峦走了,自日前被绿袍邀来为客,听老祖讲了那神仙大劫及欲合力夺取紫云宫一事后,这美道姑思虑了片刻后,终是没有应下,只说考虑考虑,待考虑清楚再给老祖回话。 且一席话毕,她也并没有在阴风洞府小住,而是在山中寻了一风景秀丽之地,以仙家妙法临时搭了一座竹楼,在百蛮山留住了两日,由绿袍陪同,红绿两道遁光东游西走饱览了一番苗境风光后,便在第三日上告辞离去,不知所踪。不过临行前,两人也互与对方留下各自炼制的传书玉笺,百万里也可飞笺联络,倒也不算断了联系。 佳人虽去,但百蛮山的日子还要过,绿袍的搜刮之路也还是要继续。于是数日之后,老祖又出现在云贵交界的一处险恶峡谷之中,此谷名为恶鬼峡,峡中一座大庙里藏着一部前辈仙人地奇书,名为《合沙奇书》,那就是老祖此行的要目标。 对这部仙籍,绿袍也确是费了一番脑筋方才想起此物。与前番所取的诸般宝物不同,此书虽也在蜀山世界之内,却与峨眉派的二代弟子们无关,原本是会落入青城弟子的手里。若不是老祖遍思苦想此界诸多道术秘籍都有禁制守护,取之不易,一时之间他还真想不起此物来。 合沙奇长所遗,此人乃东晋时的有名散仙,出身旁门,与峨眉祖师长美真人之两位授业恩师太元真人,樗散子余道人同为一辈,神通也是相若,可说是前辈真仙中又一位不亚于金石峡艾真子的大能修士。 如此大能修士所遗下的道书,上面自都记载了其平生所学,尤以先后天五行真气名震天下,少有人敌。其师门一脉传承至今也仍有几位赫赫散仙名扬当世,如那神驼乙休、终南三煞、商祝、朱缺等等诸仙,都是合沙一脉所承。 而绿袍今日要取的,却就是这部可说旁门中少有,道法神通堪抵峨眉九天玄经的一部奇书。 也不知是前辈仙人多有同等癖好,还是那时藏珍作风就是如此。绿袍现,这蜀山世界内的多宗无主宝物,却大多习惯遗留在什么寺庙之内,留待后人截取。那紫郢神剑如此,合沙奇书如此,记得还有位袁公遗宝也是如此,更不要说什么大雄宝藏等等等等,藏在各地寺庙之中的道术宝物,在此界遍地皆是,真不知其中有何奥妙。 但不管有何奥妙,绿袍此次的目的,却只有一部合沙奇书,自是抬步就进。进了庙门,就见眼前出现的是一个大天井,地面都用石板垫铺。再往大殿行去,那里面却似有人声,听上去娇婉清脆但清亮异常,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就听她大声道:“阿莽,我这两天心里老动,怕和去年一样又遇祸事,你一离开我,便害怕蛇来咬我……” “有人?”绿袍一愣,但随即想起,在这存宝的蛇王庙里,正应该有两位姐弟因形貌异常不容于世,故逃到这无人偏僻之地隐居。此前因只顾着取书之事,却忽略了这两个人。心中一动,老祖抬步就进了大殿。 “什么人?”两声嘹亮震耳的大喝立时响起,就见那大殿内正有两人惊声站起,一人持着钢叉一人攥着网兜警惕的看着绿袍,满身戒备。 微微一笑,绿袍看着他们道:“不用紧张,老祖来此只是为取两物,却不为伤害你姐弟二人所来,无须害怕?” “取物?你取什么东西?这破庙早都破败不堪,有什么东西是你想要的?莫非……你是为这网兜而来?”听了绿袍的话,那男的低头看看自己手上攥的一柄木叉为柄、色呈红紫的丈许软兜,又警惕的看着绿袍道。 “呵呵!”绿袍一笑,再打量打量眼前这身长足有三丈四五、较常人浑高出四五倍的擎天巨汉,欣然道:“身形虽大,心智不愚,果然是天赋异禀。不错,你手中那软兜,本也就老祖我欲取之物。不过现在既落你手,那我不取也可,留下给你。但那边那块玉石,却赠给老祖如何?” “玉石?”那巨汉顺着老祖所指方向看去,见他要的正是平日被姐姐作为枕头的那块两尺见方,四尺多长的玉石,一双大眼中不由得现出犹豫之色。 而见他犹豫,被他掩在身后的那位持叉女子,却在后面捅了捅他,脸上虽也显出几分不舍,但还是低声道:“给他。这玉石我们不要了,就给他好了。” “这……”巨汉还有些犹豫。 倒是女子办事决断,移步到一旁拿起玉石,上前两步便递与绿袍,脆声道:“这位……老祖,既然你要这玉石,那就给你,原本此物也不是我们姐弟的。老祖你拿了玉石,就快些走吧!这里山径偏僻,若待天色黑了再想出谷可就不好走了。” “呵呵!”绿袍更是一笑,看着眼前这虽不能与其兄弟相比,但较之常人也要高出一头的高大不失灵秀的女子,心中更是喜爱。便又笑道:“灵秀聪慧,决断有度,与你兄弟一样,也是难得的良才美资。也罢!虽此物不该你有,但无论如何也是你先寻到,老祖我却不能白要你的东西。这样,我给你兄妹留下点东西,也算与你交换吧!” 说着话老祖将手一扬,一张稠帕已然浮在空中,迎风暴涨,瞬间化为一条连绵十余丈的巨大幕布,熨帖的贴在大殿四壁,上有鸟兽人形等形态各异、共三百六十四张图解,把个初见仙家妙术的姐弟二人看得是目瞪口呆,久久不能回神。 “这幕布上的图解,乃是玄门正宗的仙家入门图解,虽不如你予我那玉石道书玄奥,但对初入门者却是再适合无比的奠基心法。以你姐弟二人的资质,只要依次按图修炼下去,大约两年左右就可提聚元灵,入我仙门,日后有机缘时尽可寻个仙家教派拜入,长生修仙有望。”绿袍含笑道。 “长生?修仙?”那姐弟二人已经有些听得傻了,脑中只有那最关键飞仙,长生四字。 “不错,长生,修仙。也就是那种飞天遁地,长生不老之仙。”绿袍笑道:“还有,单是一幅图解就换了玉石藏了,未免会说老祖我哄骗小孩子,惹人耻笑。故这里还有几枚果子,也予你们算是附加,收好了,这东西可不是寻常之物,平常修道人想吃都吃不到呢!” 言罢!又有六七枚红莹通透的果实冉冉从绿袍腰间宝囊内飞出,直落入那女子怀中,被她慌乱抱住。 “好了,东西也给你们了,玉石老祖我就带走了,你姐弟好自为之吧!”绿袍转身就走,抬步就欲踏出大殿。 而见他欲走,那本被老祖一系列道法说辞所惊,神魂不定的姐弟二人互看了几眼,忽那女子急声道:“神人留步,神人留步……” “神人?”绿袍站定身形,唇边浮出一丝奇异的笑容,慢慢转回身去,却又变成了温和的微笑,说道:“我可不是什么神人,只是一位修士而已,小姑娘叫我老祖即好。你唤我停步,还有何事啊?” “我……”那女子秀美白皙,有如美玉般的脸庞涨的通红,吞吐迟疑了好一会,方踌躇道:“老祖,你,你是神仙吧?” “神仙?如按你姐弟的说法来看,老祖我勉强也算得上是一位神仙吧!不过在我等同道称呼,却都叫做修士。”绿袍答道。 “修士?”那女子皱眉想了一下,终不明其与神仙有什么区别,但还是涨红着脸道:“既然老祖你就是神仙,而且刚才还连夸我姐弟二人资质很好,给我们留下了神仙仙法。那为什么你不收我们为徒呢?还说让我们找什么机缘拜到别的仙家门下?难道我们拜你为徒就不行吗?还是你从来不收徒弟?” “徒弟老祖我是收的,现在我的门下就有三十几个徒弟,自然没有不收之理。可是……”绿袍回话道。 “可是什么呀?”那女子见老祖回话耐性,面容虽生得丑怪但性情似乎还好,胆子便也大了起来,接口打断了老祖的话道:“您既然肯收徒弟,又夸我姐弟资质很好,那就干脆也收我们做徒弟好了,何必还让我们再找别的什么仙家拜师呢?” “这……”绿袍沉吟了一下,却把个姐弟二人看得大气不敢稍喘,紧张之极。 “老祖我倒不是不想收你们为徒,以你们的资质,若随我修炼想必有个三年五载便有小成,出入青冥也不在话下。不过你们要拜我为师,有个关节老祖我却要先向你们讲明,然后你们再决定拜师不迟。”绿袍说道。 “老祖请讲,我姐弟听着呢!”一听绿袍并非无意收徒,那姐弟二人心中都是狂喜,互望一眼便由姐姐出语答道。 绿袍点点头,正色道:“先要跟你们讲明,老祖我乃魔道出身,修炼的也都是魔功,与那玄门道家不是一路,甚至还是对头,如此你们还要拜师吗?” “魔道?魔功?”那姐弟二人顿时迟疑起来,望着绿袍的两对目光中也又多出几分戒备。毕竟在他们淳朴的心中,妖跟魔是一体的,绝不是什么好东西,与仙人更不是一回事,心中怎不戒备? 绿袍也早都看出他姐弟的心意,便又道:“所谓魔道,并不是向你们想象的那样,无事杀人,无事作恶,只是一种与佛道有别的修炼法门,理念上有所不同罢了!总之这些东西你们修炼以后就会慢慢懂了。现在我就问你们一句,还要拜师吗?如果拜师,那以后你们就是我百蛮山绿袍一脉的弟子,日后要与那所谓的正派群仙为敌斗法。而若不拜,老祖我也不勉强,那些东西还是留给你们,但日后有遭一日你我对上,那时我们或许就是敌人了也说不准,你们自己考虑吧!” “这……”姐弟二人面面相窥,一时间都拿不定主意了。 等了片刻之后,绿袍又是一笑,淡淡道:“看来你们姐弟对魔字还是戒意颇深。罢了!那老祖我便去了,日后若有机缘再见吧!” 转身抬步就走,眼见就要出了大殿。 “老祖……”忽一声招呼又唤住了绿袍,还是那女子,就见她待老祖转头看时,却已缓缓拜倒在地,神情一派坚定道:“不管老祖你是仙是魔,但胜男存世这十八年来,您是对胜男最好的一个,所以胜男决定了,就拜老祖您为师,誓死不悔。” “姐姐……”那巨汉还有些犹豫。不料被女子一把扯住,脆声喝道:“阿莽你还犹豫什么?这么多年躲下来,你还没看清楚那些人对我们什么样子吗?在他们的眼里,我们姐弟早就成了妖魔了。好不容易有老祖看得起我们,愿意收我们为徒成仙,你还不拜师还等什么?” “我……”被姐姐这么一说,这阿莽也想起了从前自己姐弟的遭遇,眼睛也都红了起来,片刻间神情也都一派坚定,堆金山倒玉柱般咕咚跪倒,洪声道:“姐姐说的不错,老祖,阿莽也决定了,就拜您为师,誓死不悔。” “嗯!”绿袍点点头,也正色道:“你们想好了?” “想好了。”姐弟二人坚定无比道。 “那好,老祖我就收你们为徒,现在就先行拜师大礼吧!”绿袍清亮的声音回响大殿 3 师徒暂别,往圣陵,万古灯油 “弟子胜男(阿蛮)叩见师尊!”姐弟二人双双跪倒,神情肃然行三叩拜师大礼,一个声音清脆娇婉,一个声音嘹亮异常,这一同声清喝,却把座原本就已残垣断壁的斑斓古庙震的嗡嗡颤,殿顶噗噗落灰。 看着面前这两位虽已拜倒,仍比常人要高出许多的姐弟,看着这对天赋异禀的新徒,绿袍心中也是欢喜不已。他知道,这两姐弟在蜀山本传中虽声名不显,但其后却曾在青城十九侠中频繁出场,被裘元、南绮引入矮叟朱梅门下,成为日后青城两位颇有成就的弟子。论资质虽不及裘元南绮等出类拔萃的青城弟子,更不及三英二云那等天纵英才,但与一干普通峨眉青城二代弟子也都相若,调教好了也是能派上大用场的人物。 且这姐弟出世之期本还未至,要等到数年后朱矮子决意仿效峨眉大兴青城,收了裘元南绮之后,那两人才会机缘巧合来此庙得了合沙奇书,并引见胜男姐弟拜入青城。 现在被绿袍横截一手,正巧在两姐弟被世人逼得躲在这深山,不敢出世时收其为徒。以其二人的心性,老祖只要诚心传授,多加施恩,就绝不用担心有什么反噬之虑,两姐弟只会誓死为师门效力,这是他们心性所决定的,不为外物所诱。 故此,在取书时忽见这姐弟在此,绿袍方才临时起意收徒,收徒手段虽弄了一些狡猾,但收徒之心却是甚诚,并先行讲明自己出身魔道,任他二人自行决断,为是就是防止将来有日被那正教所诱,道是老祖欺二人无知骗收门下。 现在话已讲明,全出自愿,那二徒将来自可放心传授,待后日为老祖大添助力。 于是,待他们拜师大礼三扣已毕,负手而站的绿袍便笑道:“你们起来吧!现在即拜师礼毕,那将来再想反悔也就迟了,日后修途之中多有敌手,到时可不要怪为师没预先讲明哦!” “弟子无悔,绝不怨怪师尊。”那姐弟听得老祖如此话讲,没有当即起身反倒双双再回了一句,面上尽是坚色。 绿袍更喜,再抬手虚浮道:“好,为师相信你们,也知道你们的心意,这些话就不用说了,快起来吧!” “谢师傅。”二人又说了一句,然后双双站起。看他们虽隐居深山,但讲起话来却颇是知礼,如此也令老祖更为喜爱,抬着头再打量起二人来。 不过老祖这一抬头打量,却把个胜男姐弟看着颇是不安,面上微红讪讪,心中也颇觉不妥,双双缩身低头,欲把身躯收的低矮些与老祖说话。 也是难怪。原来这师徒三人站在一处,那两的徒弟却有若巨灵,擎天驻地般体态庞大。而老祖呢!本比常人略高的身形,在两个弟子面前反有若婴孩,就算新收的女弟子,也都要比他高出大半身去。如此一来,却令两个心性质朴的姐弟如何不心中不安,直觉敬师不恭。 哑然一笑,见两名弟子如此深情,绿袍便又含笑安抚道:“不必拘谨,也无须不安,那身形体态乃是先天所生,无关礼节。为师也知道你们曾误服毒果,令本都高大的身躯更是暴长,此是天意,是为你姐弟平添一副先天巨灵身躯,日后修炼有成也是一般独门神通,别人想学也学之不去。况且,修士中形貌奇异之辈多了,就象为师,形貌不也异常丑怪,无妨,以后再不必为体态自卑,我绿袍老祖的弟子,怎可没有一点特异之处呢!哈哈……” 言罢又是几声大笑,颇显开怀。 而这番话听着胜男姐弟耳中,这两姐弟心中顿觉有丝丝暖意在胸,对眼前这位形貌虽恶,但不惜以自家形貌譬喻,放下师道尊严温语抚慰的新拜师尊更生尊敬,两双大眼都微微泛红。 见二人如此,绿袍直当视若不见,又说道:“既收你二人为徒,本应立即带你们回山,细心传授。但为师近期之内还有几桩急事要办,故暂时却不能先送你们回山。否则若为师不在山中,你们哪些同门可少有省油之灯,难免要因为体态之事戏辱你姐弟二人。所以为师打算,让你们再留此地暂居,按为师留下的图解先自行修炼,待半年之后为师事情办完再来接你们回山,你们意下如何?” 相互对视一眼,还是胜男站了出来,脆声回道:“全凭师父做主,我和阿莽就留此等候师父来接。不过您办完了事情可一定不能忘了,这蛇王庙里还有您的两个弟子苦苦等您来接呢!” “呵呵,忘不了,忘不了,最多半年,为师就会回来。”绿袍答道。且想了一下,他又自囊中取出一物,交予胜男道:“此次把你们留在山中,虽仅半年但这等险恶之地也要防备一二。此物乃为师所练的法宝碧火针,因时针泛绿火因而得名,差一点的剑仙之辈也挡它不住,就暂时留给你二人护身吧!因你们元灵未聚,故想运用此宝暂时还要借为师在阵上布下的禁法,再念口诀收。想来凭禁法可将此宝收五次,这半年时间也尽都够用了。仔细,听为师授诀默记在心……” 当下,那胜男阿莽便都精心默记,记起老祖低声传授的口诀来。且这两位巨灵身躯虽巨,但资质确属非凡,那几十字的口诀老祖只念了一次,便被姐弟双双记下,无有差错,令绿袍更是欣喜。 片刻后,在胜男阿莽两人不舍陪送之下,绿袍来到院中,向两个徒弟再点点头,绿光闪出已遁飞在天,留下一句:“静心修炼,等为师来接……”的话语回荡半空,眨眼间已去青冥,再无影踪。 院中只留下翘望盼的一双姐弟,怅然若失静自失神,良久,方才回转大殿。 不说两姐弟在古庙默怀恩师,怅然失神,再说那绿袍老祖遁飞在青冥之中,心神早都不在那山神古庙了。他的心思,此时却全都放在了下一处欲往之地,上古圣帝轩辕黄帝的陵寝桥山圣陵。 不错,正是那内中有多宗奇宝,且有上古凶人的桥山圣陵。老祖之所以急着往那里去,却是因为此行与那紫青神焰有关。 自前次在慈云寺一战之后,绿袍却现,这紫青神焰的威能虽是不弱,但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强,似乎完全比不上日后李英琼仗此威时的威能。回来反复细察之下,他终于找出了其中的原因。 原来这紫青神焰虽好,但此中却有一处关节,那就是此宝需要一种万古灯油蕴泽,方能挥其全部威力。绿袍金石峡取宝之后,只顾着回山炼化此宝,没注意到那神焰被艾真子封存日久,三朵灯花内蕴的灯油却已然不多了。若再象慈云寺那般肆意挥,随着时间推移神焰的威能也会逐渐递减,搞不好三五十年后甚至都有可能骤然熄灭,令他失此至宝。 若想让神焰威能大增,便只有去寻找灯油,能蕴泽神焰的灯油自然不能是凡物,在蜀山世界中却只有一两个地方有存。绿袍知道的,就是上古圣帝轩辕黄帝的陵寝桥山圣陵。在那圣陵之内,有两大半只油釜的万古神油,本用与陵寝内万年灯。若将其全部取来,却足令紫青神焰万年不熄,威能再增。 且灯油之用还不止一处,对老祖而言,接下来能否拿到灯油,还关系到他接下来另一桩谋算,故此,这圣陵之行,对其而言也是至关重要,定要功成 更新晚了,诸位见谅,因适才忽有两千多字的稿子被误删,这是又加紧凭记忆赶出来的……另预说一句,可能零点更新也要延迟,目前也说不好几点更新,总之赶出来就上传,如诸位读者不急,可等明天再看那章…… &1t;ahref=.>. 4 穿地脉,谒圣祖,异宝换灯油 桥山圣陵,乃上古圣地轩辕黄帝陵寝,内中藏如昊天宝鉴、九疑鼎、万古灯油、上古金戈等等多宗亘古至宝,件件威力至大妙用无方,乃蜀山世界又一极其重要的藏珍之地。且陵外还有历代谒陵的十六位前辈真仙布下的禁制灵符,内有圣帝九道神符封锁,可说是内外具禁禁制重重,不到陵寝开放之时,号称是仙凡莫入。 而因此陵之内重宝至多,不但引得那上古几位万年妖尸窥探,且正教中如那极乐、芬陀、三仙二老峨眉诸仙也都极为关注此地,早在多年之前就分由极乐、芬陀各以佛道顶级神通推算陵寝开放之日,并准备到时派出那芬陀座下弟子、凌雪鸿三生转世的杨瑾来夺那轩辕二宝,也就是昊天鉴和九疑鼎。 故此,陵寝宝物虽多,但同样也如那莽苍山的万年温玉一样,旁门无份,早都被芬陀这位佛道一流大师提前耗下预留给了自己的弟子。且芬陀大师做的比长眉更高明,事先就先与那极乐真人、峨眉群仙等内定协商分脏完毕,就等陵寝大开,佛道联手助杨瑾取宝。 从这个角度来说,那轩辕二宝比之被长眉预定的万年温玉更要烫手,谁拿谁死,难有例外。就连白阳山附近上古墓穴中的几位万年妖尸,号称万年不灭,可刚把那二宝弄到手里,紧接着就有佛道群仙纷纷寻上门去,有负责背后推算算计的,有负责冲阵执行的,外加同样前来的夺宝的武当昆仑等各派弟子,一通乱战之后宝物该是谁的还是谁的,妖尸丧命奇宝易手,人家杨瑾朱梅白谷逸等各有所获,分取了宝鉴宝鼎金戈金刀,同都毫无损。 反倒是那看上去就象来打酱油的武当昆仑两派弟子,伤的伤赔的赔,不但白出了大力毫无所得,且还身受重伤丢失重宝,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还不算,最后你两派还得领人家嵩山二老的人情,试问他们憋不憋屈? 不过,尽管此地如此之烫手,但绿袍决定来此之前,在百蛮山却已把此行步骤反复推敲了多遍,直到深信自己确有把握,不致惊动那佛道两家,方才一路疾飞,直线来此。 两日后,一道暗绿遁光闪过天际,落在桥山山顶,现出绿袍身形,望着远处矗立的一座陵寝,默然祝祷。此陵之主毕竟乃华夏圣祖,故即便老祖对其也要心存崇敬,此行无关道魔。 待祝祷完毕,绿袍扬手放出一只元灵所结的碧绿大手向陵寝探去,不出所料,碧手刚至陵寝百丈处,一片骤起的金霞便将大手抵住,反向回逼不容其再进。且与前次花雨洞前不同,此次的金霞反弹之力极大,即便那碧手之凝结已用了老祖三层元灵真气,但仍觉顶之不住,被逼的慢慢回缩。 小遇阻碍自不会就此罢手!绿袍再聚元灵,那碧手便光华大盛,接天巨掌般五指如锥直向金霞抓去。 不想这一下却如同捅了马蜂窝般。就见那金霞骤也是光华大灿,帷幕一般的霞面瞬生出无数金针,星雨蓬反向射往碧手,还没等绿袍闪避,眨眼间不下亿万的寸许金针已将碧手射了个千疮百孔,令其消罗零散,幻化成点点磷火消散空中。这由老祖七层元灵提聚凝结的灿绿大手,竟没顶住那金霞的一个反击,顷刻化于无形。 见禁制如此厉害,绿袍也都没有惊讶,他早知此间禁制凶险,之所以试探只是为验证其实罢了!而看着这座千百年来人人皆知内有重宝,却向来少有敢破禁强入,号称是仙凡莫入,天仙难开的圣陵,老祖却半点也不为如何进陵而担忧。 因为这世间万事少有绝对,圣陵尽管是号称仙凡莫入,可老祖就偏偏知道,在这外层禁制未破之前,这陵寝,偏就有几位万古妖尸由地脉掘路进去了,并盗了轩辕二宝在手。故此,今日来此取油,老祖欲走的正是那条已被证实可入的地脉通道。 于是,双目一闭默运元灵,一股无形无质,偏能洞察万物的庞大神觉已由老祖为原点,涟漪荡漾圈圈扩散向四周贴着山脉逐尺探去。这一探,又足足耗了他大半天的时间。因神识虽灵但范围有限,每次探查最大范围也在十里方圆,这座桥山占地却不下千里。 故只见暗绿遁光每隔一刻便会在山中腾起,转眼落于十里之外再度静默,片刻再起,再默,如是直有尽四个时辰,终在距圣陵数百里外,一条极其隐秘的峡谷之中,老祖寻到了地道的入口。此间,也正处于此山地脉的节点之上。 终于寻到入口,老祖心中自然也是狂喜,不再耽搁放出玄牝宝珠悬于头顶,施遁法顺着那已开好但凹凸不平的地脉通道一路往里疾行,走出约数百里远,已见通道逐渐上扬,片刻后便看到了出口。 不敢轻忽,玄牝宝珠再放无量清光护体,飞出穴口已处身两扇大开的石门之外。而身后,则是一条直通陵外的青石甬道。 放眼往石门内看去,就见里面正是内寝,而在身处与石门间隔的左右两壁之上,几枝长约丈许,全杆乌光铮亮,朱翎钢羽,掩映生辉,形式奇古。箭柄上出碗大的金光,箭镞未没尽处,光赤如火,就那样或末入石壁,或斜插在地,散落通道之中。 且宝箭尚不只这几支,在石门内的内寝之中,数十支式样相同的奇形宝箭,也都分罗零散四处散落,却似是散射而致。 见是此物,绿袍又喜又愁。喜的是,此箭虽不是法宝,但也是前古百炼青铜和金铁精英锤炼而成,非同凡物也算珍异。愁的是,这七七四十九支先天一气子母神弩物太长大,又不似别物那般可用仙法缩小收起,极是难以携带。况且即便把此物得了去,没个数十年苦功也难以将其练成法宝,实是取舍两难。 但既然看到了,便是再难也要收起,何况自己不取待那杨瑾来时也不会留下,若被她得去搞不好将来反对自己不利。故此,这些神努走时无论如何也要带上,不能留予他人。但眼下,还是先去取那万古神油更为重要。 心中定下此念,绿袍抬步进了石门,放眼打量看去。只觉一入门,便闻异香。这内寝广约**亩,形式正方,四壁雕刻着许多战迹。迎面一座数丈长方的石案,上设樽俎鼎彝之类的祭器。案前地上,有九座大鼎。两旁一面一个大油釜,釜中各有一朵万年灯,灯油还存大半,光焰停匀,静沉沉的,高达尺许。 而圣帝真灵,便停在案后石榻悬棺之上。但觉身材奇伟,没有看见面目。灵前及左右有好些顶盔披甲、执戟佩弓的卫士端然正立,服饰奇古,身材高大。先还当是木石制成的古诵,再一审视,个个神态欲活。除因年代湮远,身子已与木石同化外,一切均与生人无异,才看出都是当时效忠自殉之臣。端的是庄严肃穆,别有一番景象。 到了此地,虽老祖专为取宝而来,但面对圣帝真灵当前,他却也不敢无礼。当即又是肃立默祷片刻,谢过上古帝君遗泽后人,然后方才抬步行到油釜之前,低头向内中看去。见里面灯油如此之多,心中狂喜,但喜过又生犹豫,看着那浮在油面上的犹亮的万年宝灯,直不知该把灯油取上多少? 若取得多了,两盏犹亮的万年宝灯不免就会熄灭,以致圣帝灵前无照明之物。但若取得少了,那其后朱梅杨瑾等人来此,却定是会便宜他们,要知道这灯油也非易得之物,对某些特定人物而言,其重要之处犹胜奇珍,搞不好甚至会影响自己的后续大事。故此,到底该取多少,一时之间老祖还真是难以决断。 直犹豫了好半天,终于,老祖心一横,却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转身再回到圣帝灵前默祷片刻,然后从宝囊中取出一物,另手伸指虚虚一点,一盏豆大的紫青神焰已现于指尖,焰火如苗向那寸长的物事中间炽去。片刻后啪的一声轻响,那物断为两段,半寸一只。而后虚抛空中,大口一张,一股紫青灼灼的元灵丹火将二物笼罩炽炼,工夫不大两朵形如焰火,放出红绿光华的耀目法宝便已练成,被老祖收了丹火取在手中。 诡异一笑,绿袍看着手中这两朵似玉非玉、似珠非珠透明的焰状法宝,看着这红绿耀目,光芒如焰的两朵青灵木髓,心中却恶意揣度道:“杨瑾,嵩山二老,我绿袍是没那个胆量对圣祖不恭,故甘心舍弃一件至宝练成焰火替圣帝照明,以之换取万古灯油。不过,就不知你们可有胆量,敢否因为此物是宝便不放过,将圣帝照明之物取走,嘿嘿!” 恶意腹诽之后,他便将此二物置于石案两侧,而后观其效果,见红绿光华映得满室一片霞彩,比之那光色黯淡的万年宝灯也别有一番景致。于是心念通达,转身往那两只油釜行去,再运玄功施禁法至其上,把两只油釜都缩小至酒杯大小,收入宝囊,他竟给这万年神油来了个连锅端,宁舍弃青灵髓奇宝也不留下一星半点的神油。 &1t;ahref=.>. 5 下海眼,往金钟,欲见叶缤 万古灯油到手,此行目的达成,绿袍心中自是欢喜。待将两釜灯油收好,又在陵寝内仔细查探了一圈,果没见到昊天鉴九疑鼎及金戈金刀等宝物,知道这些宝物定然已被那几个万年妖尸盗走,现在该在白阳山无化穴那妖尸墓穴之内,便也不去想它,眼下,还不到谋夺那几件东西的时候。 毕竟那几位万年妖尸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就连杨瑾及嵩山二老等也都是佛道合流众人之力方能灭之,以老祖现在的神通,单对一个还有几分把握,但三个一起上,再加一个万年古神鸿,那就不是夺宝,而是找虐了。 当即探手再从宝囊中取出一卷丝绦,禁法催化成小指粗细,十余丈长似蛛丝凝结,然后根根捡起地上那朱凌钢羽的丈余奇形宝箭,内寝外壁共是四十九支子母神弩,集于一处全用丝绦束起,顺夹在右臂之下便循原路离开陵寝,磕磕绊绊走了约半个时辰总算出了地脉通道回至入口的峡谷。 将那宝箭放在地上,看着此物绿袍也是有些头疼。这东西太难携带了,不但禁法缩小无效,且还沉重无比,四十九支加在一块,怕不有万斤之众。所幸老祖还会一般大力神魔之术,否则想要将此物带出陵寝,却也是想也别想。 皱眉思量片刻,终想出一个办法,在这峡谷之内距穴口十数里外,寻了一隐蔽之处用元灵大手就地挖了一个深达五丈的大坑,把宝箭全都扔进将其填平。因神努不是法宝,故箭簇本身放的那些光华尽被遮掩盖住,不必怕似法宝那般宝光冲天。若不知此地地下有物,任是谁人也别想找出宝箭。 待宝箭暂时安置妥当,绿袍不再逗留,绿光闪处又向下一处目标行去,今次出来,他可是把时间安排的颇为紧张,片刻也不想耽误。 两日后,一道暗绿遁光悠忽在澳门上空掠过,眨眼间已到一临海港口不远的海面之上,略盘旋片刻忽一头扎进了海里,顷刻不见。这入海的,自就是掐着辟水遁诀的绿袍老祖了。而休看他近日来又是地行又是辟水,但所用的都是一些普通之极的五行遁术,极为大众,似此等遁诀在各门各派中都有所法决,并非什么太玄妙的神通。 再说老祖辟水入海后,在海中往来游弋找了约半个时辰。便在一处直通海底的渊深海窍处停住,玄牝珠清光护体顺着窍眼便沉了下去。而这一下,就是三千多丈,深海重压也逐渐加重,所幸珠光也越的晶莹朗慧,尽将绿袍护住,丝毫不碍其深海行动。 到了海底后,绿袍再度往来细查,顺便欣赏那海底风光。就见离海窍不远之处,有一片广约百亩,地面上生着不少五颜六色珊瑚树的平坦空地。那些珊瑚大都合抱,纠曲盘错,形态奇古,各色皆备。尤以翠色的为最好看,从未见过,光怪陆离,灿烂非常。而在群生的珊瑚中间,一片亩许大小的海底礁石,也正凌空搁在珊瑚之上,压倒了数支珊瑚。 看见礁石,绿袍心中一定,知道自己是寻到了地方,便又以珊瑚丛为原点,圈圈逐次向外搜寻起来。工夫不大,就在不远处地底找到一个洞穴,抬眼看去。那洞穴靠壁一面凹将进去,长方约有六尺,内中是物全无,只是一个似有人整修过的地穴凹壁罢了。 情形如此,老祖已知自己是来晚了,但此来之前就没抱太大希望,只是顺路验证一下,得固欢喜,失也无妨。于是,回到那珊瑚从处寻了几只式样奇异的万年珊瑚带上,循原路回返,半个时辰后便已回至海面升在空中,遁光急催向大海之南飞去。 这一去,又是两日两夜,无有歇停,直到距中土大陆十几万里外,一片错落群生,大小各异的群生岛屿上空,他这才放缓了遁光,降下高度逐次在那彼此相隔千百里不一的各式岛屿上飞过,逐次寻找。这里,正是被中土修士称之为小南极旁门散仙群居列岛。而绿袍来此,也正是为了寻一位在旁门中赫赫有名,神通绝顶的旁门女仙。 如是,老祖御使遁光在这群列占地不下千里的列岛上空盘旋,那暗绿的遁光终引起了下面岛上之人的注意。约半天之后,就有两位御使暗红飞剑,身着黑衣的妖人迎了上来。离得老远便厉色喝道:“那使绿光的是什么人?在我乌鱼岛上空盘旋什么?可在窥探我岛虚实?” 绿袍抬目看去,就见那两人不但衣色全黑,就连肤色也都漆黑无比,且形貌也生的丑怪异常,长长的脑袋竟然是上尖下阔,形如三角小眼泛白,惟独大口奇阔,上下白牙雪亮尖锐,望之如同两条大鱼成精作怪一般。 这真是强中更有强中手了,原本绿袍自认形貌就够是难看的了,没想与这二人相比,却更要被拉出几十里去,当下也无心与他们废话,脑后忽起一只碧绿大手,亩许方圆带着无边绿光飞出,没容两个妖人抵抗,玄牝大手已将二人抓攥手中,提到面前,冷声闻道:“老祖我问你们,此地有一座金钟岛,位处哪方?” “金钟岛……”那两个妖人被他骤然擒下,一时间还没回过神来,便无意的重复了一句。 不想老祖这数日来接连在海上疾飞,无有歇止之日,那性子却早都有些不耐,见其答非所问便脸色一厉,大手紧攥似要把两个妖人攥碎一般,疼得连声惨叫。其中一妖人反应较快,忙扭曲着丑脸大声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金钟岛在哪……” “在哪?快说。”老祖略送了大手。 “由此向东再去三千余里,那里有座占地极大的海岛,四季光明,那就是金钟岛了。”妖人连忙说道。 “嗯!此去往东三千里?你肯定没有记错?”绿袍又阴声问道。 “没有没有,我肯定不会记住。那岛上占地即阔,又四季光明,我乌鱼岛主早就想夺来己用了,我也随岛主去过几次,不会记错。只是那岛上有位女岛主极是厉害,一把飞剑时带有奇寒、且有一股极大的吸力很是了得,我岛主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如果前辈您去那里是为寻仇,那您可要小心……”这妖人倒也机灵,看得老祖形貌不似善类,便想巧言讨好于他。 但绿袍哪有兴致与他废话,问明方向后大手一甩,那两个妖人便被抛飞出十数里外,昏头涨脑的跌入海里。待回过神来再看时,就见适才那绿袍之人早无所踪,却早都走了。 妖人不敢再追,只得回岛禀告。再说老祖,一个时辰后已临空站在一座足有千里方圆的巨大岛屿之上,看着下面那奇花繁卉,异木林生,光明如同白昼的美丽大岛,默运元灵清声喝道:“百蛮山绿袍,求见金钟岛叶缤岛主,不知叶岛主可在?可否赐见?”声音透过重重禁制直下,直入岛上内殿花园中的一位霞裳羽佩,容颜清丽的女子耳中。 不错,绿袍欲见的,正是这位以冰魄寒光神剑震慑小南极四十六岛,且身怀佛门至宝玉檠心灯的旁门女仙,金钟岛主叶缤…… &1t;ahref=.>. 6 会叶缤,讽谢山,灯油换仙剑 “绿袍?百蛮山那位老魔,他来此作甚?”本在仙府后园赏花的叶缤秀眉微颦,皱眉暗思。不过以她的修为,倒也不惧那老魔另有别图,心中即想不出此人来意,那去出去见见好了。 当即仙府洞开,云霞腾涌,一片五色芒彩簇拥笼罩处,那羽衣霞赏、容颜清丽的女仙叶缤,便仙姿绰约的现身于绿袍身前,与之相隔百丈遥空对立。 “你就是那苗疆百蛮山的绿袍老祖?”清脆的声音由叶缤口中问出,虽无冷意,但也说不上客气。 “正是绿袍。”老祖颌,正色答道。 “百蛮山与小南极相隔何止万里,你我两家又素无往来,不知你万里迢迢寻到我金钟岛,所为何来?”叶缤又淡淡问道。 “寻见叶岛主,绿袍自是有事相求,无他,只想与岛主换取一柄冰魄寒光神剑而已!”绿袍再答。 “求剑?”很出人意料的,听了老祖的所求后,这位旁门女仙中数一数二的叶缤并没有惊怒,倒是嫣然一笑道:“你的口气倒大,张口就想换我独门仙剑,不知你在此行之前,可曾真正了解过我仙剑的珍异之处?” “自然。”绿袍也哑然笑道:“那冰魄喊光剑为叶岛主集两极玄冰精英凝炼,可与本身呼吸相通合而为一。带有奇寒、元磁诸般神妙,中藏有五行生克妙用,变化由心。用时能化为千亿,五色耀目层层布散。且不怕消耗,任何阴火邪氛均不能污。合时全凭一心,如一道匹练的虹彩,不惧任何飞剑劈砍,剑身不损。如何,对此剑的珍异,绿袍说的可对?” “不错。”叶缤点点头,看向绿袍的美目中更流露几分好奇,轻笑道:“对冰魄寒光剑的神妙你倒是了解甚深,看来颇是用了一番心思。如此我就更好奇了,既知仙剑之珍异,你又准备用何物换取?相信以你我之身份,能令我等动心之物已然甚少,就看老祖准备拿出何物,能否令叶缤动心与你换剑呢!” 哈哈一笑,绿袍道:“若是别人,我还真不敢夸此海口,但对叶岛主,我却敢说有十二分自信,定能换得神剑。叶岛主,你观此物如何?” 说着话他扬手抛出一只羊脂玉瓶,形如画上菩萨手托之物,高约七寸,冉冉浮空向叶柄身前飞去。 叶缤是何等眼力,早看出那白玉净瓶中无有其它玄虚,便伸手接了过来,拔去瓶塞往内看去。就见那里面,却盛着满瓶光焰停匀,静沉沉散异香的黑油状物事。而直低头看了片刻,她复又抬起头来,皱起秀眉道:“此是何物?有何妙用?老祖就准备以此物来换叶缤之仙剑吗?” 绿袍愕然,好半天没有答话,他没有想到叶缤竟然没有认出此物来,却属实意外之极。待片刻后回过神来,满面苦笑道:“倒是绿袍在故弄玄虚……” “是谁人故弄玄虚啊?”忽有一个声音接口打断了老祖之语,随着声音而来的是一片金霞,初现天际,眨眼即到眼前。霞光散处,叶缤身边已多出一个人来。 抬眼看去,就见此人三十左右,面容俊秀,神情悠然。着一身似道非道的羽衣,束星冠,周身道气,是一位极为出色的中年男子。 见此人如此形貌,心念一动绿袍已知来人的身份。不过与对叶缤不同,对这后来之人老祖心中却观感欠佳,也难生善意,当即也不理他,再向叶缤道:“请岛主再观瓶中之物,此乃万古灯油,其功效……我想岛主自知。” “万古灯油?” 同样惊讶的两声惊呼顿起,不只叶缤顿时把那玉瓶攥紧,送到眼前再度看去。就是她身旁的星冠男子,也同样面显惊喜向她手中的玉瓶看去。而后,待叶缤再仔细看过瓶中灯油,对照自己所了解的特征确认无误后,她方才一脸欣喜的抬起头,看着绿袍道:“绿袍道友,你怎知叶缤须用此物?” 微微一笑,老祖道:“对此,恕我就不便详加解释了。现在我只想问叶岛主一句,用这瓶万古灯油换岛主一柄仙剑,不知岛主换是不换?” “这……”叶缤犹豫了一下,想到这灯油对自己的用处,终是银牙一咬就要应下。 不想,还没等她开口,旁边那星冠男子却摆摆手,止住了叶缤欲说之言,抬手接过玉瓶看了看,而后转视绿袍,淡声道:“你是绿袍?百蛮山那位魔教教祖绿袍老祖?” 不知怎的,一见对方那淡定闲逸,似若温文的神情面容,绿袍这心中就觉厌恶之极,不过现在双方尚在谈事,故也不便恶意相加,便也淡淡点点头,回道:“正是。”只回了两字,再不肯多说。 “听说你前番才得了几件紫府奇珍,神通大涨,连我那至交好友都敢顶撞叫阵,威风不可一世。今日又拿着这不知从何处得来的万古灯油跑到金钟岛这里换剑,看来近一段时间之内,绿袍你的运气倒是大好了!”那星冠男子又说道,神情似笑非笑。一席话说的云山雾罩,连所谓的好友至交名号都不透漏,全然一派居高临下的语气。 不想,他面对的乃是绿袍老祖,又怎会吃他故弄玄虚这一套?冷声一哼唇角一撇,冷笑道:“如何?是你看着眼红了?还是觉得老祖我不该有这等气运?故你谢山想替那好友至交极乐真人教训教训我?” “你知道我?”谢山一愣,那似笑非笑的神情顿时消失,满心愕然。心中全想不出对方怎知自己姓名,又怎知那所指的好友至交乃是极乐真人。一时间本以为智珠在握洞敌于心的他,心头骤起一团淡雾,已觉颇看不透对面老魔的深浅。 讥讽一笑,绿袍也无耐性与其斗嘴,又冷声道了句:“谢山,你不好生抓紧时间参你的禅,悟你的佛,全心等白眉天蒙那几个老和尚接你上西天成佛陀,又何必跑来此地搅合?一个好端端逍遥自在,美艳艳谪尘仙子的叶岛主偏要被你拉去参禅修佛,定要弄个青丝不再、素衣侍佛,如此你不觉得有些造孽吗?哼!老祖我也懒得与你多说,叶岛主,你一言而决,这剑,换是不换?” 叶缤在旁听得早都有些愣了,思绪百转间转头看了谢山一眼,见其也被对方一席话说的俊脸通红,神情窘迫,便也不再看他免其难堪,脆声回道:“换了。” 答的干脆,动作也利落。反掌之间,她手中已多出一柄五色流转、寒气逼人的耀目仙剑。素手在剑上轻轻拂过,抹去自身相合之神念元灵,轻轻一抛,那剑便平平飘飞向老祖飞来。 绿袍抬手接住仙剑,低头查探了一下,点点头确认道:“不错,正是冰魄神剑,绿袍这里多谢叶岛主应允换剑了。” “老祖客气了,你我以物易物,往来公平,叶缤这里也要谢过老祖送来的灯油呢!”叶缤也温语笑道。 “嗯!此事已了,绿袍这即告辞。不过临去前却有一语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交浅言深处还请岛主斟酌,望不要见怪。”绿袍正色说道。 “哦?”叶缤一异,但见其神情甚正,言语有礼,却不似传送中那等凶毒狠厉的魔头作风,便也正色回道:“老祖请讲,叶缤静听。” 点点头,绿袍道:“恕绿袍冒昧,不知叶岛主究竟涉佛几多。但在绿袍看来,以岛主如今之神通法力,显已是散仙在籍长生无虑,何须还去求那青灯古佛,成佛做祖?要知道一入佛门,那可须六亲不认七情全无,如泥胎木塑空伫万年,不知似那般活上他几千几万年上,又有何趣味?故此交深言浅贸然相劝,劝岛主万不可被亲朋挚友所惑,无事去修什么佛陀,一入佛门面目全非,旁门中可就少了一位绰约女仙,可惜之极。告辞!” 言罢也不待对方回话,绿光闪处遁光已起,一道拖着长长芒尾的绿虹,直向中土方向而去。绿袍,却是已然走了…… &1t;ahref=.>. 7 开金章,起新念,再往大雪山 茫茫东海,万里无际,这日天放大晴,碧空无云,忽有一道暗绿遁光拖着长长的芒尾,破空划过天际,在如镜的海面上寻了一荒芜险峻的亩大礁岛,瞬间落了下去,光华散处现出一个人来。绿衣貌丑,身形高大,可不正是那日前在金钟岛以万古灯油换了一柄冰魄神剑的绿袍老祖还有谁来? 放出神觉探察了一下礁岛,证实此间果然荒芜,绿袍便寻了一隐秘礁洞,大手连挥设下多重禁法,将洞口封闭遮掩,只要不是有人存心针对破禁,无论修为高低都别想觉此地有异。然后再放出清宁圈三才悬顶,玄牝珠内层设防,同都宝光内敛层层防御,待一切准备妥当后,这才由囊中取出一块玉石,使禁法将其还原本形,随之面前,就出现一块两尺见方,四尺多长的青色玉石了。 将玉石放置妥当,老祖再一扬手间,手中已多出一柄寒芒凛厉,五色流动的冰魄寒光剑。虽此剑尚不及元灵相合聚炼紫府,但因为剑上灵识已然抹去,现是无主之物,故以元灵真气输入宝剑,只要不去脱手御使却运用无妨。 绿袍轻挥神剑,嚓的一声那玉石已断为两截,内中现出微微霞彩。探手拨去,一块长方形的碧玉滑将出来,大有七寸,厚有寸许,通体浑成,一丝也未伤残。细看正面,隐隐有四个朱文古篆,从五中透映出来,看不甚清。 戏肉来啦,看着这块玉石,老祖知道,合沙奇书真正的难取之处就在于此。此玉乃合沙真人为防书落妖邪之手而故用仙法禁制,若想取书,却只需用玄门三昧真火熔炼,待炼到火候时宝玉自会化为玉叶金章,显现奇书玄奥。反之,若无三昧真火炼化,反以魔焰毒火之类熔炼,这碧玉就会越炼越坚,任你何等炽炎之魔火也炼它不化,刀砍斧劈都不能伤,让你空得宝书却无缘亲睹,奈何其不得。 不过,对于如何化玉为书,绿袍也早都有了准备。虽然他乃出身魔道,修不了什么三昧真火。但奈不住他身怀奇珍,紫青兜率神焰可是早都与他元灵合一,那火乃是天地间有数的几种灵火之一,论纯正更在三昧真火之上。故用神焰炼玉,却也是万无一失。 于是老祖盘膝闭目,元神出窍,一个三寸婴儿骤生紫府直上天灵,小口喷吐神焰,紫青霞映就对面前的宝玉灼灼熔炼起来。 这一练就是三日三夜,待忽听啪的一声轻响,就见那空中耀闪一片霞彩,再看时已无宝玉,只多出一册宝光隐隐的玉叶金章,虚虚浮在空中。 收了元神睁开双眼,绿袍探手取过金章,抬眼看去,就见这金章共有玉叶七篇,质地细薄正反两面,满是古篆文和符篆。再将金章抛回空中,抬手五道暗绿的元灵真气隔空遥输,就见那金章已经翻开,露出里面玉叶,上面的符篆也放大了数十倍显映空中,晶芒四射,奇光耀眼,正是奇书之仙诀。 就着仙诀大略翻看一遍,见除前两章是两道伏魔符篆,其后便都是由古篆篆写的修行法决。绿袍修炼数百年,对这古篆自都识得,概读一遍了然于心。果然如他所知相同,金章内除最后一章是合沙道长的先后天五行大真气神通外。中四页却都是系统的记载了从筑基至飞升的系统功法,休看玉叶微薄,但古篆含义甚多,一字可抵多字,故这薄薄七叶却已尽将合沙一脉的功法神通详尽记述。 诸如御空剑诀,五行遁术,先天演算阵法布设等等等等术法神通都有所载,较之白阳图解,此书才是一册真正能用来开宗立派,系统传承的旁门仙诀,其玄奥珍贵处绝不下于峨眉青城等派的传承仙籍。 待大致了解过此书内容,绿袍心中也是欢喜,终觉得自己有了一教宗师之底气,有了一教传承之根本。有此书在,以之开宗立派再无所虑,无须似从前那般,即便收了徒弟都不知道该传授什么?那百毒真经倒也算比较系统的魔门功法,但上面都是魔道法门,凶毒狠厉之手段层出不穷。大多数功法宝物都需生灵血祭,甚至几种较为厉害的更需配合无数凡人性命及其生辰八字血祭炼宝。 如是,试问老祖敢用其教授弟子吗?难道真要让弟子去俗世猎杀凡俗百姓,以之生灵血祭修炼神通魔宝?无事时师徒几人合力支口大锅,烹烹人心炒炒人肉,以血做酒品尝美味?呵呵,他做不来,也过不了自己这关。因此在古庙收了胜男阿莽后,他才以白阳图解作为入门功法教授二人,而没有提及什么百毒真经之上的法门。 说到底,穿越之前他也就是一个在芸芸众生中挣命的凡俗小子,并非什么枭雄大亨,没有那等纵横开阖的心胸决断,更不能比之恶孽滔天食人无数的原体绿袍?人家原绿袍是什么人?什么心胸什么手段?没事敢吃人心做菜,你一小老百姓能与之相提并论吗? 现如今老祖要走的,却是一条旁门长生之路。名义上出身魔教,但事实上他是向混元祖师的旧路循迹。以前知神通依为根本,广结善缘聚拢旁门,寻机觅隙打击峨眉,搜刮法宝增厚根基,如此,才是新绿袍在蜀山世界给自己预设的立身之法,长生之道。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例如此次金钟岛之行,除换取仙剑的基本目的,也是顺带着想与那叶缤打个照面,结个善缘。 因叶缤手中有一样奇珍,佛宝玉檠心灯,威能足以抵消自己依为屏障的紫青神焰。若不早做打算,真让峨眉把其拉拢过去,那日后争斗起来紫青神焰的威能就将大打折扣,峨眉一方将再多出一般抵挡神焰之助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生作用,令自己谋算成空。 而冰魄寒光剑到手,又见了合沙奇书奥妙的绿袍,心中忽又生出一念头,令其砰然心动,忧喜难断。此谋若成,即便是两仪大阵,白眉天蒙,欲败自己容易但再想灭杀自己就没那么轻松了,起码保命有望。不过福祸相随,此谋也难免要与峨眉派再结新怨,令三仙二老肝火更是大动,更要抓紧时间练那两仪微尘大阵,寻自己的晦气。 反复思量后,终心中定下决断,昏挡不了死,仇上加怨又有何妨,总之老祖与他峨眉也是势难两立,那就放手而行吧! 于是,绿袍收了金章法书,宝珠宝圈,撤去洞口禁制,出来后把脚一跺,遁光起初直向中原飞去,三日后,一片荒寒人迹不到的连绵雪山之空,划空落下老祖来。 大雪山边境,正是此来之目的,与前几次取宝不同,此次稍有不慎,就是个凶险万分之局…… &1t;ahref=.>. 8 取南明,许一诺,玉清留客 “玄天异宝,留待余来。神物三秀,南明自开。” 站在雪峰之顶,心中默念此十六字,绿袍唇角一撇,心中对那所谓的佛道大能们又添几分不屑。也不知道某些佛道大能都是什么毛病?你飞升就飞升,坐化就坐化,想把宝贝带走就带走,欲把奇珍留下就留下,凡事痛痛快快直截了当多好? 就象此山藏的那柄神剑,若你归一大师临上西天前心有不甘,觉得此宝带往极乐世界不大起眼,挥不了太大的用处,故想临去前挑个有前途的、例如那长眉真人,欲把剑予他舍个人情,日后待他飞升了也好结个道友,在上界可佛道联手互相帮助,可以啊!多好点事?那就给他吧!偏不。 欲予人情,又欲盖弥彰。偏拉不下自己那张老脸,怕惹人闲话。可这人情不送宝剑带走又是无用,随便留下吧……又不甘心。于是,耗心耗力的费神推算,一算就算了个千百年后。哦!那时候长眉传下的门派中有一位后人叫什么什么英?姓什么什么余?是个挺重要的人物。好了,就给她了。于是,把宝剑封到石匣之内,放在雪山底下一藏,再刻上十六个字,表明自己佛法无边,早知道你要来拿这东西,连你叫什么名字都给算好了。 且为显示自己这剑何等珍贵,也为表示自己佛法无边。再找一丸神泥将剑封住,轻易不让你取出来,非得费心巴力的折腾你个三番五次,然后配合种种条件方才让你得剑,以增强你对前辈高僧的崇敬之心。 但以上种种在绿袍以最大恶意揣度,怕套路还没演完呢!毕竟那归一老和尚上西天前虽把后事算了个七七八八,可搞不好他心中还是没底。万一推算有误,宝剑被别人中途劫了去怎么办?那样非但人情没给成,岂不是还要丢了前辈神僧的面子?故此,最关键的一步还要给自己的布置留下几个张目护法的。就挑那活的年头够长的,佛法神通够大的,向来通气交好的和尚尼姑的告知几个,通告自己的安排,让他们帮忙看护。 至此。这一套前辈神僧遗宝,后辈神僧演算,余英男寻剑,白眉、玉清先后指点馈赠有缘的故事就成了。终于把剑给你了,你这后辈也知道我归一神僧的了得了吧?嘿嘿,我佛法无边,记得心中要多加崇敬哦! 不过,那归一和尚再是神机,再是妙算,但此间忽多出一位绿袍老祖前来搅局,不知那无边佛法能否事先算到吗?在老祖想来够呛。否则这方天地也不会多出自己这个异客,也不会容己尽取金石峡四宝。 心中胡乱想着此中诸事,腹诽不止的绿袍再不耽搁,神觉全放便又贴着这积雪皑皑的连绵群峰间御遁平飞,逐次排查起来。没用多久,仅仅在半个时辰后,老祖便已察到了一山谷之内设有禁制。 就是这里,脑后玄牝大手再出,绿光漫天中便向谷口拍去。只听得轰然一声巨响,那谷口骤起一片五色华彩欲挡大手。不过,两下里力量相差太甚,噼啪一串细响,华彩幻成漫天彩点消散殆尽,禁制已破。 且谷口禁制刚破,谷中便有一道彩光冲天暴起,疾若游虹便要飞走。但老祖早有准备,岂容她脱身。就见大手反掌一拍,无边绿光弥漫满天尽将虹彩罩住,力压而下丝毫空隙也未给她留下。 “来者何人?为何无端寻我晦气?”一声尖厉的叫喊从玄牝掌下传出,语音之急怒却也不用尽述。 微微一笑,绿袍移身来到声起之处,也不怕她再逃收了大手,笑道:“吾名绿袍,你可听过?” “绿袍?你是那百蛮山的绿袍老……老祖?”那已被放开,生的又瘦又干、黑面矮身的道装女子惊声叫道,满面震惊。 “不错。正是老祖我在此。米明娘,相信以你之聪明,应该想到我不会无因来此吧?”绿袍脸色一整道。 “那你为何来?”黑衣道姑米明娘也顾不上探寻对方怎知自己跟脚,颤声回问道。且双目的余光还从身旁一大有五尺、形如棺材的石头上一扫而过,面显惊惶。 “老祖来此,自是为它。”绿袍一笑,目光望向那块大石。 “你为它而来?”米明娘神情尽是绝望,知道以对方之神通法力,兼之魔教教主的身份,自己那点手段绝奈何不得其人,便凄然叫道:“老祖,你身为百蛮山一教之祖,什么异宝不曾见过?何须自降身份与我这后辈争抢此物?况且这装宝物石匣上尚有偈语,明明写着南明自开,暗藏我的名字;又经我几次费尽辛苦寻到,用明阳真火炼了多年,眼看就要到手,老祖你一来就恃强欲夺,就不怕传了出去坏了名声?若老祖肯开一面,怜我辛苦多年不取此物,我修为虽差,但眼力却是不弱,善于鉴别地底藏珍,异日必有以报。如何?” “呵呵!你倒会说,若非此物对我用处甚大,又别有玄虚,我还真想把此宝留给你与你。不过现下却是不成,即便老祖我不取此物,这柄仙剑,你米明娘同样也是留它不住。”绿袍笑道。 “为何?”米明娘厉声叫道:“老祖,你不要大言欺我,我知你神通广大魔法无边,欲要强夺此物我是争不过你。但此剑石匣上明明留有偈语,道是此剑属我,此乃天数有何争议?若你不抢,此剑定是属我。” 说到此处,她面上已尽都一派凄厉绝望,虽心知无论如何争不过绿袍,但在偈语归属上却不甘示弱。 “错了,全错了。”绿袍摇摇头,目显怜悯看着她道:“米明娘,老祖我无须欺你。的确,今日此剑我定是要取,但关于那偈语之事,这里却也要与你分说明白,免得你还心有不甘,觉得我恃强强夺尚还大言欺你。我来问你,你可知那正教中有三英二云之说?” “三英二云?”米明娘浓眉微皱,本无心答这无关之事,但见绿袍不急夺仙剑反与自己分说,也就强耐着心焦皱眉回想,片刻后终想起此说道:“似曾听过,好像是从峨眉派而出,已在各派之中流传多年,但具体所指不知为何?” “听过就好。”绿袍点点头,再道:“三英二云,指的就是五名峨眉二代弟子,三人名中含英,二人名中带云,合起来就是三英二云,峨眉大兴。而在这三英之中,有一天禀奇厚福缘奇佳的女子,名为余英男。如此,你可联想起了什么?” “余英男?”米明娘低声自语一句,心中暗自思量起这个名字来。忽然,她浑身一震,神情大惊,不敢置信的望着绿袍道:“你是说,这……这余英男才是此剑真主?” “对了!”绿袍一笑,又道:“老祖我就指点指点你这可怜的女子。其实此剑归属早都内定,看到了吗?玄天异宝,留待余来。关键就在这个余来二字上,就是说等着姓余的来取。而神物三秀,南明自开。南明是剑的名字,不是你名字的明娘。且你得此宝二十多年了吧?每日以真火熔炼想炼匣取剑,那都是做无用功。人家正教的佛道高人早都知道你得此物,所以不理只是用你顺便看护此宝,待时机一到自会来人取剑。你以为你得宝隐秘,无人知晓,事实上不但仙剑归属早定,就连你米明娘自身,也早被内定为得剑之人的弟子了,就等着取剑之时顺带将你收服,带回峨眉做个三代弟子,明白了吗?” “什么?”米明娘更是震惊,被老祖一席话说的疑信参半,失神不语,心中百念庞杂直不知该信不该信。 她在这里犹豫,绿袍可无耐心再等她决定了。抬手遥遥一招,那石匣便离地飞起,直向老祖手中投去。而米明娘伸手虚拦了一下,叫了一声:“你……”便即颓然垂下手臂,再无心气阻拦。 低头看看这上面印有偈语的石匣,使禁法将其缩小收入囊中,绿袍抬头再看看这黑衣道姑,轻叹道:“剑我取了,但怜你辛苦看护二十多年,老祖我就许你一诺。异日那峨眉来人取剑落空,若因此不肯收你入门。到时你可来百蛮山寻我,无需拜师我即传你一门道法,许你天仙可期。但若峨眉仍肯收你为徒,此话就当我没说,日后再见是敌非友,生死各安天命。老祖去了。” 言罢把脚一跺,绿光闪处便要离去。 不想,赶得早不如赶得巧,这边遁光尚未飞空,那边天际却遥遥传来人声。就听得一个温婉,但不失清亮的女声骤喧一声佛号:“阿弥陀佛!绿袍道友何事急急欲行?暂留贵步与玉清一叙如何?” “来了。”老祖一笑,心中也早有准备,昂回道:“日前一唔,甚是想念。既玉清大师留挽,绿袍自当从命。” 清音传荡,响遏行云,丝毫不弱对方之声势…… &1t;ahref=.>. 9 战玉清,破神光,夺剑为何 皑皑雪山,凝雪坚冰。亘古不化,雾彀冰胎。就在这万古苍凉,荒寒不见人迹的大雪群峰之中,这日,却有三个人遥遥对视于冰谷,两侧全为万丈拔起的冰莹雪峰包夹,上面时而有碎冰残雪震荡滚落,带得满谷余音隆隆。 “绿袍道友,紫云寺一别不过半月,你不在那百蛮山精修魔功,却跑到这亘古无人的雪峰冰川作甚?”玉清大师含笑看着绿袍,温和说道。她仍是那身黄锻僧衣,法冠云履。仍是妙相庄严,美丽十分。淡淡微笑站在那处,自让人顿觉如沐春风,丝毫不显咄咄之态。 “难得玉清大师还肯唤我一声道友,绿袍真是受宠若惊了。”老祖也自一笑,笑容虽丑但自然流露一股强大的自信,又道:“大雪山虽是亘古无人,但眼下你我不也都来了?至于绿袍来此何故,与玉清大师相同,你为何来?我也就为何而来。” “呵呵!”玉清轻笑,美目中透出几分好奇,再和声道:“绿袍道友,你真是令玉清越来越觉得好奇了。传言中那位凶毒怪癖,善食人心的绿袍老祖真的是你?贫尼怎么看着不象?忽然间从一位魔教凶魔变得……如此吧!这戏法是怎么变的?老祖能否为玉清解惑?” 苦笑一声,绿袍看着眼前这位美丽女尼,一时间却也难以口出恶语,无奈道:“这个……不大好解释,只好让大师失望了。” “嗯!老祖爽快。”玉清点点头,随即把脸色一正,不再说笑道:“老祖,既然话已点明,那玉清就直言不讳了。适才我略看了一下,不见那南明离火剑的踪迹,想必,那剑已被老祖收了吧?” “不错。此剑已被我收起。”绿袍也凛然回道。 “如此就是老祖你的不是了。南明离火剑乃我佛门之物,老祖出身魔教,又怎么动念来盗我佛家至宝呢?”玉清开始正言与绿袍交涉。 “大师此言差矣!”绿袍也不介意与她先口舌争锋,答道:“相信对此剑的来历不用我来尽述,大师自都清楚。故从宝剑本身的归属来说,此剑现属玄门,已非佛门之物,大师此言不妥。” 玉清一愕,随即又笑:“好吧!就算此剑已属玄门,但天数有定,奇宝有缘,宝剑归属已定,老祖身列魔教,却也不是此剑真主,现时强取,这道理上也说不过去吧?” 哈哈一笑,绿袍道:“确实,如按大师的说法,这剑还真是不该我取。只是大师既然知道我出身魔教,那魔教中人欲夺一剑,还需讲什么道理吗?取就取了,谁奈我何?” 玉颜一凛,玉清冷声道:“这么说,今日老祖是定要夺取此剑了?” “正是,此剑非取不可。”绿袍也厉声答道。 “好,那我就来见识见识老祖神通,看你可能从玉清面前带走此剑。”言罢玉清将手一指,倏地一道金光,起自大师面前,遮天蔽日暴涨百丈,将谷空上空瞬都挡遮起来,而后缓缓前推,直向绿袍压来。 顿时间,绿袍就觉一阵绝大力量迎面冲来,自己竟存身不住,由原地被它威逼,直退出百丈之外。不敢怠慢,大手忙拍脑后,一颗晶莹莹郎慧慧的斗大明珠悠忽升起,也放出无量清光扩展前迎,瞬间抵住金霞,两下相持,相互倾轧霞彩漫天。 淡淡一笑,见金霞被清光抵住,玉清便淡然道:“老祖,我知你新得几般奇珍,依为凭仗,这宝珠不知是否其中之一。但玉清不才,新近也把恩师所授的离合神光练有小成,若老祖还要仗奇宝与我斗法,就不要怪我尽出全力,毁你奇珍了。” 绿袍一惊,心中急急回想那离合神光。离合神光,被视为佛门有数的几种顶级神通之一,比之苦行的小无相佛光更有奥妙。号称专克魔功,除有限几种魔道**外,余等魔功尽都为其所克,连抵挡之力也欠奉。而自己的玄牝宝珠正是用魔功凝练,虽此前已都重新炼过,可能否抵住神光威能,心中仍是无底。 不过局面至此,老祖自是不能示弱,清声一笑道:“那我却是要恭喜玉清大师了。据说此界能练成离合神光的不过寥寥数人,且都是天蒙白眉那等将证证佛家上乘功果的顶级大能。玉清大师身具此术,想必也是修为大涨了。无须留情,有什么手段尽管施展便是,绿袍接着。” 轻轻一叹,玉清低声道:“老祖何等愚顽?那南明离火剑虽是奇珍,但你百蛮山向不以剑术见长,何须定要与我争夺此物?” 说着话双手合拢一搓,往外一扬,那遮天金霞立如狂涛崩溃,晃眼展布开千百丈,出无量金色烈焰向清光打去。就如沸汤泼雪般,顷刻将清光打出百十个丈许大洞,炙烧得零落消融,再向老祖逼近百十丈去。 而绿袍也顿觉元灵大损,连空中的玄牝珠都微微抖颤,奇珍通灵也知遇到了克星。心念电转,知道宝珠再不足恃,忙也将手一扬,一朵盏大神焰也脱手冉冉飞出,放出紫青两色霞彩,眨眼镀在珠光之上,化为一层外围屏障将金霞抵住。 这还不算,那神焰又连番轻爆,也散放出万千细小灯花,紫湛湛、青荧荧向神光爆去,噼啪串响后,如似怒涛般的金霞也被反爆出千百大洞,同样震得漫天流散零落漂浮,两下里又恢复了起初的相持,一时不下。 “兜率神火。”玉清大师惊声叫道。望着漫天被震散的神光,心中只觉对方的神火比慈云寺威能更增。因她虽向来不显自傲,但心中对自己的神通却是有数。比之苦行头陀的小无相佛光,离合神光的威能却远在佛光之上。 说到底,苦行的佛光前面还有个小字。离合神光却是佛门大神通之一,两者威能无法相提并论。偏前次苦行就可用佛光抵住神焰,而此间神光反被兜率火震散,这道理,却有些说不通了。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慈云寺后,兜率神焰的威能再暴增了一倍以上。 想到这里,玉清的心中不免有些为难了,因她早年乃旁门出身,因出手凶厉得了一玉罗刹的凶名。那时间身上的旁门异宝却是甚多,对敌时手段百出,少有失利。但后来被神尼优昙渡化,拜其入门后深觉自身宝物都过于凶毒,故封存的封存送人的送人,再没有什么法宝留身,对敌时全靠本身神通及神尼所传佛法。而这离合神光,便已是身怀神通中最具威能之术了。眼下连此术都奈何不得对方,却还要以何术对敌呢? 可她在这里颦眉苦思,绿袍那边却不肯容情,见神焰骤效,心中顿时坦然。大手连扬紫青灯花漫天挥,宛如天降花雨,绚丽无边。一时间满谷噼啪连响,彩烟升腾,星火迸散,玉清所方的离火神光,眨眼竟被震爆消散了三分之一,金霞也被反向回压。 情形如此,玉清不免有些焦灼,忽电光石火间想起一物,心中惊喜扬手就要放出。 不料没等她宝,绿袍又一声大笑,扬声道:“玉清大师,你那里有帮手来了,恕绿袍无胆,却不想以一敌众,先行告退了。”两色霞光悠的暴涨,一股奇大无匹的压力顿将金霞又逼退少许,大笑震天中,一道绿虹拔地而起,横贯天际悠忽远去。 见他化虹,玉清也没有拦阻,两下里适才短短一番较量,美丽女尼心中也都再无有了此前的凛傲,再不觉可任意威压对方,连离合神光都奈何不得绿袍,再拦他何益? 故此,大师也都收了神通,回向来路看去,就见一道金光疾如电闪,眨眼到了身前落下,现出矮叟朱梅。他落地就急声问道:“玉清,你适才与何人动手?” “绿袍老祖。”玉清淡淡回道。 “绿袍老魔?他怎么跑到此地来了?”朱梅一惊,再度问道。 “为了南明离火剑,他夺了藏剑石匣去。”玉清答道。 “什么?是那柄预定给余英男的南明离火?被绿袍夺去了?这老魔,他怎么想起夺剑了?”朱梅更是惊骇。 “我也不知,也自不解,不知他夺剑为何?”玉清摇了摇头。 不想,他二人之间这两句对答,却全听在旁边一人耳中,因而双目连闪异色 求些推荐,收藏,望诸位道友赏面小助,绿袍顿拜谢…… &1t;ahref=.>. 10 心意易,寻剑难,预演五行 冰山雪谷之内,玉清与朱梅相谈两句,都猜不出那绿袍老魔夺剑何用?因百蛮山一脉向来不以御剑闻名,故难猜老魔用意。却没想到,二人的对答也尽入旁边一人耳中。玉清与朱梅明明说了好几句,但这人心中偏只记住了一句,思绪直是百念杂起。 “是那柄预定给余英男的南明离火?” 黑衣道姑呆立一旁,心中只在回想朱梅的这句话,暗自思量:“果然,绿袍老祖没有骗我,那南明离火剑果然早已被他人预定,枉自己二十三年困居此地日夜熔炼,原来都是在做无用之功,竟都被人视作了一个看守宝物的道童,且自己还毫无所知,自以为天缘早定奇珍将获。原来……原来自己却成了一个傻瓜,天大的傻瓜。” 不期然间,米明娘心中怨气渐生,那原本漆黑的面孔因怒气上脸,竟显得有些黑里透红起来。 恰于此时,那问明缘由的朱梅转目一扫,正看到米明娘低头不语站在一旁,便诧异问道:“你是何人?可是与那绿贼一道前来盗宝的?” 原来对于这南明离火剑之事,矮叟也只是知道大概,不明详情,真正负责掌握此事的,却还是那神僧天蒙与神尼优昙,故见了米明娘在此,一身邪气不似正人,便立时开口询问。且问到后面一句时,神情已是愈的冷厉。 不想,被朱梅这么声色具厉的一声斥问,却把个本生怨气的米明娘更问得怨上生忿,心中对这些玩弄自己于股掌的正教中人更是怨恨不满,从前那些心慕不已,恨不能拜其门下的诸多心思瞬间全无,反倒觉得还是那位凶名广播的绿袍老祖来得更光明磊落些,与其费尽心思巴结这些道貌岸然的所谓正教,倒不如投奔那位所谓魔头的老祖。 想到这,米明娘心思早定,当下一低头恭声道:“弟子米明娘,出身旁门,在此谷已居二十三载有余,与那绿袍老祖并无关系。” “哦?你在此谷住了这么久了?”朱梅诧异。 旁边的玉清大师抬步上前,接过话头问道:“你就是那位在此间守剑二十多年,欲求佛门降魔真谛的异派女子吧?” “回大师话,弟子确曾在此守着藏剑石匣二十多年,也确是出身异派欲求此剑真谛。”米明娘再答。 “嗯!”玉清点点头,温声道:“你虽出身异派,但力求上进,却是一个有恒心的。也罢!怜你一心向善向道心诚,今日有缘索性就成全于你。我欲带你同返玉清观,授你佛道上乘功法,异日有缘再替你找位师父,令你得大成就,你可愿意?” 玉清大师此言一出,那朱梅在旁也听得连连点头,此时他也看得明白,这米明娘虽然出身异教,但偏是神仪内莹,仙光外宣,心灵湛定,基禀特异,非多年潜修静养不特至此,一看上去就是个有宿根的,若能得真传,异日的成就却小之不了。 不想,听了玉清之言后,米明娘脸色一整,丑怪的面貌尽是肃然,躬身向大师拜了一拜,正色回道:“多谢玉清大师好意,愿意提携明娘。但恕弟子不恭,对大师的好意却只有心领了,这佛道二教,弟子是不想再入了。” “为何?”玉清大异,看着米明娘那坚定恒定的神情,直想不出她为何拒己好意。 朱梅在旁更是早都跳了起来,高声道:“你这女子好生不知好歹?你道你眼前站的是什么人?玉清道友又岂是那种肯轻易开口授徒之人?今日她主动开口收你,你反倒……” “矮叟前辈。”玉清在旁打断了他的话,摆摆手道:“欲收此女只是因为怜其心诚向道,故方想成全于她。既她不愿,我自不会勉强。只是有一事不明,我倒想问问她。米明娘,我知你一向心慕正教,欲入其门。但今日我肯收你,你为何反倒拒绝?不知缘由何在?可肯告知于我吗?” 米明娘自不会讲出真实心迹,便又恭声道:“婉拒大师好意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弟子自认与佛无缘,难求上乘真谛。那石匣仙剑在弟子手中二十余载,日夜熔炼都是无功,故那佛门真谛,想是与弟子无缘,弟子也不愿再徒耗心力徒劳无功。” “如此?”玉清大师反问道。、 “如此!”米明娘坚持答道。 “好吧!既你无心,我不勉强。朱老先辈,咱们走吧!回去还要与诸位道友通报一下绿袍取剑之事。”玉清看出米明娘心意难改,便转头招呼矮叟归去。 朱梅点点头,再看了米明娘一言,摇了摇头面露惋惜之色,也未多说,转身与玉清同都化虹去了。就见两道金光闪处,转眼消失天际。 向二人远去的方向静观片刻,米明娘脸上忽露出一丝鄙夷冷笑,转身回到雪谷原居的雪洞之内收拾一番,出洞化为一道华彩冲天而起,径直往南去了。 转眼间半天前还喧嚣四起的雪域峡谷之中,已再无半点人迹,全都星罗雨散各自离开。只是后面离开的三人都没想到,此前夺剑离去的绿袍老祖,间隔这么长的时间,却并没有离开大雪山山脉,仍处雪域之中,目前所在之处,距此地尚不足两千里。 绿袍此时所在的,正是一座名为青螺谷的山谷上空。到此,他的目的仍旧与剑有关,这谷中正有一物,是他破除石匣取出南明离火剑所需的关键之物之一。故若不能取得谷中之物,那石匣宝剑也难以挥预想中的功效。 说起来也不怪那玉清朱梅都觉疑惑,这老魔怎么突然转性急着搜刮起仙剑来了?那百蛮山也不以剑法擅长?殊不知,绿袍之所以忽然搜刮仙剑,此中缘由却还要从那日礁岛化玉为书探寻。 原来那日在礁岛之上绿袍化玉为书,从碧玉中练出玉叶金章合沙奇书,观其所载后却忽然兴起一念,从书中悟出一般神通,故才四处寻剑,急着来夺那南明离火剑。 他悟出的神通并不出奇,只是一个普通之极的五行剑阵。且类似此等剑阵各门各派中也并不鲜见,什么三才、四象、五行、八卦等等等等各式剑阵漫天皆是,应有尽有,就算绿袍欲练的,也是同一类的五行剑阵,单论起来无甚出奇。 不过,剑阵虽不出奇,但若配合上先天五行大真气,那就成了先天五行剑阵了。如此,这里面的玄妙可就大了。 先天,何谓先天?在修士口中的解释就是宇宙之本体,万物之本源,故谓先天。所以,只要什么物事一沾上先天二字,那这物事就了不得,不得了。尤其是在修士眼中,更是异常直观的一种概念。 绿袍想要修炼的,正是一种这么不得了,了不得的一桩先天五行剑阵。 要知道单以合沙奇书本身而论,谁若能将其修炼有成,那这人的成就将不下于昔日之长眉真人,或会略逊一筹,但两者相差绝不致太远。而奇书最后一章所载的先后天大五行真气神通,更是此书全部精粹所在,堪称此界的绝顶神通之一,威能不会比三教任何神通稍逊。当然,真要斗起神通各人的法力高下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环,并不是你会了一般顶级神通就所向无敌。 就如绿袍与玉清斗法一样,那离合神光在玉清手中施展出来,绿袍的兜率神焰尽可抵挡破敌,但若换了优昙施展神光,后果还用说吗? 故此绿袍眼下虽已奇书在手,神通可修,但因自身修为法力的局限,他心中仍是有着极强的危机感。生怕在神通未成前晦气当头,一下撞上两仪微尘大阵,或一头撞上天蒙白眉优昙那些老和尚老尼姑们。那以他现在这点修为,将定是十死无生形神俱灭的结果,跑都跑不了。 但想修成先天大五行真气神通又岂是那么容易的?就算以老祖现在的修为,天资不弱尽可领会奇书玄妙,可没个百十多年的水磨功夫,想要大成依旧是镜花水月,可望不可及。而在神通未成前先弄个保命的法门,起码在那些老和尚老尼姑面前能逃得性命的手段,也就成了老祖的当务之急。 而绿袍选定的保命法门,就是先天五行剑阵,预想是以微薄之先天五行真气催动五行仙剑,借神剑威能五行合一结成剑阵,保命护身。若是这一设想能够成功,那最基本要脱身保命应该无虑。自然此说也不绝对,万一遇到天蒙白眉一同出手,优昙芬陀合力围攻,那般情形下剑阵也是白费,绿袍更无须再做挣扎。那只能说明一件事,就是他死期到了。 所以,绿袍才开始四处搜刮仙剑,为修炼剑阵预作准备。剑阵即名五行,自然需用五行所属神剑。普通一二流仙剑可撑不住五行真气的灌输,也挡不住敌人法宝的轰击,只有顶级的五行神剑,方能组成先天五行剑阵。也就是金、木、水、火、土五系,合谓五行。 金属:此系神剑虽绿袍现时还没选定,但蜀山世界却是不缺,各门各派都有,诸如什么太乙金精、太乙真金,万载玄金、万载寒铁等等材料练成的神剑应有尽有,皆可归入金系,欲得一柄并不是太困难之事。以老祖目前的身家,随便舍样奇珍就可找门路换剑。 木属:此系神剑目标已定,就等合适时机前往求取。 水属:冰魄寒光,顶级水系神剑,已然在手。 火属:南明离火,石匣在手,就等开匣取剑。 土属:……这是目前绿袍最挠头的难题之一,任他把那先知神通反复推演,脑袋都想得欲炸,但直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想出此界何处有土系神剑?该往何处去求? 却也不能说一点希望都没有,因为想不出去哪求取土系神剑,故绿袍暂时也想出了一个迂回替代的解决办法。这办法的第一步,还要落在南明离火剑上。 所以,从雪谷离开之后,他才一门心思直奔青螺谷,此行却也关系着他剑阵的大计…… &1t;ahref=.>. 11 入青螺,会飞娘,狰狞尽露 青螺山青螺谷,蜀山世界又一较为重要的灵山宝地,本先被神手比丘魏枫娘带着号称八魔的八个弟子所据,建起魔窟。 不料怀璧其罪,因魏枫娘手中有一藏珍玉匣,内中藏有一卷天书,关系到那旁门中有名的散仙穷神凌浑成道,故这凌浑便早有布置,早都盯上了此间。就等时机一到联合他人来此扫穴犁庭,一举抢占此谷夺取藏珍,顺带着把此谷据为他雪山派的建宗之地,开宗立教成就一派祖师。 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尽管凌浑早就百般算计,可他无论如何也算不到,这天地间竟然会多出绿袍这一变数,竟先他之前来到谷外,准备先行求取玉匣。 隐身谷外,绿袍先自回想了一下,知道那魏枫娘应该早在慈云寺斗剑之前就已身死,此时谷内应只有所谓的八魔,而以那八个人的修为,根本奈何自己不得。不过,此间与别处取宝却又不同,那别处虽也多有禁制,但都是无人主持,故尽可以种种手段水磨功夫慢慢破禁。而此间,虽魏枫娘已死,但她设下的禁制却有八魔看护,只要稍一触动立生反应,那八魔顷刻就至,无论如何也无法悄然取宝。 反复思量后别无他法,老祖索性现出身形,放出漫天绿光映耀周身,飞至青螺谷上空大喝道:“百蛮山绿袍来此拜访,求见谷中主人,不知谷中主人可在?” 声音透过重重禁制之下,顷刻已传到了魔窟大殿之内。 说来也巧,绿袍之声传入大殿时,这大殿之中却也正在宴客,就见在主人一边,坐的是八位形貌各异的男女,分别是黄骄、薛萍、钱青选、伊红樱、公孙武、厉吼、许人龙、邱舲等八人,谓之八魔。 客人则只有一位,是个着娟纱淡紫色宫装的少*妇,约二十五、六许人,生得香肌玉肤、艳盖群芳,惟其一对剪水双瞳婉风流转,顾盼间偏含三分撩人之态,但并不影响其国色天香,堪称绝色。 这主客双方原本于大殿对坐欢饮,言谈说笑正是热闹,忽然老祖的声音直透殿内,众人一惊,随即那绝色少*妇就是一喜,展颜道:“竟是此人到了,原本我还准备专程往百蛮山走上一遭,没想到竟在此间不期而遇。来得正好,诸位道友快快出迎,对此人可怠慢不得。” 说着话她当先起座,稍待八魔起身后抬步就往外走,出了大殿各施遁法,一行九人眨眼已迎至谷口上空,看见了对面空中的那位绿袍白昂藏老魔。 “道友就是百蛮山绿袍老祖当面吧?贫道许飞娘,对老祖威名早已仰慕,今日此间能得一晤,属实是为幸事,来来来老祖里面请,请入殿小坐饮杯清茶我等细谈。”这绝美道姑也不忌喧宾夺主,当先上前便脆声说道。 且见她如此,那后面的八魔也都不以为意,纷纷随其身后同都含笑,以欣然之态同迎老祖。 “许飞娘?”倒是绿袍,一听那少*妇报名便忍不住再看她两眼,见了那千娇百媚**蚀骨的撩人风姿,忍不住心中暗暗感叹,这女子,确也不愧万妙仙姑之名,堪称自己所见绝色中的绝色,比那俞峦叶缤更艳十分。 “原来是万妙仙子许道友在此,缘睹芳颜,绿袍有幸了。”老祖也含笑回道。 于是主客双方再客气了两句,一行人便同都落下遁光,进了那魔窟大殿。吩咐下面重新整治酒宴,再把绿袍让至客座尊位,许飞娘便温语含笑替八魔引见一番,而后闲谈两句,那酒宴便都重新摆上,众人同都移座入席。 “老祖,此前因那五台弟子之事,我曾与那毒龙尊者晓月禅师都互通书信,商议慈云寺斗剑之事。后由慈云寺斗剑回返的各方道友传来信笺,道是此战老祖你大神威,不但连灭那苦行矮叟的威风,且杀了他一位同门后,面对极乐童子威逼仍不堕威风,大涨我道士气,此行此举不但同被各派道友颂传,就是那晓月禅师毒龙尊者也都几次三番与我传信谈及此事,钦佩不已。直道是有老祖出山,我等同道出头之期已然不远,再无须象以前那般东躲西藏隐迹不出以避峨眉。老祖,你慈云寺一战可实实在在替我等同道大出一口胸中恶气。只为此,飞娘也要敬你一杯,为老祖贺,为百蛮山威仪贺。先干为敬,老祖请观。”说着话许飞娘端起一杯美酒,就唇仰头便喝了下去。 且不知是有意无意。那杯酒送入香唇处,几滴酒珠也都顺颌流下,落在凝如香脂的雪白粉颈上,晶莹剔透滴溜滚落,美态无比诱人,正看在与她对坐的绿袍眼里。 “这女子……”绿袍心中暗叹一声,对面前这女子的心智手段更高看了几分。他知道,休看面前这女子风姿撩人,诱惑十足,但事实上此女的身子除了一位混元祖师外,余者却都如镜花水月,望之可及实则甚远,无有一人沾染。或许挨擦之事有之,但也不过是一二人,都是些旁门魔道中的顶级人物。若真有人贪恋此女美色,觉其触手可得,那这人可就是真真落入此女的彀中,愚不可及。 微微一笑,老祖也举起杯盏,笑道:“许仙子把绿袍抬得过高了,都令绿袍微觉涩然。不过仙子敬的酒绿袍喝了,就多呈仙子吉言吧!”言罢也是一饮而尽。 “不然。”待老祖饮罢美酒,那许飞娘又是一笑道:“对老祖适才所言,飞娘倒觉得是老祖过谦了?那事实已经摆在那里,慈云寺一战确是老祖威风八面,压得那峨眉众仙不敢掠老祖锋芒,这总是没错吧?” “呵呵,不敢掠老祖锋芒?许仙子,这句话,你自己信吗?”绿袍又是一笑,狭目微眯直望着对方。 “我……”许飞娘仍想辩驳,但迎着老祖那微眯莹绿的细眼,不知怎的这话却没有再说出口。本欲捧其上轿的满腹心机骤然全消,直觉对方绝不同于以往那些色授魂与玩弄股掌的好色之辈。 微微一晒,绿袍道:“许仙子,你不留在黄山五步云看守洞府,却来到这青螺谷中,可是为了那端午此谷斗法之事而预作准备?” “老祖连这点小事都知道?”许飞娘惊诧道。因这斗法之事说起来只是因一桩镖银而起,并非什么正式的正魔约斗,甚至直到目前,那正教中连一位有分量的人物都没出现,只有一位在俗世江湖中创出偌大威名的剑侠烟中神鄂赵新源一人与八魔约期端午一战。 至于许飞娘,她在此地也不是专为端午约占而来,而是因为前次慈云寺斗法各派道友损伤不大,甚还略占上风。心喜之下动念出游,准备再与各方道友积极联络一下,再寻机挫挫那峨眉的锐气。无意之中来此拜访八魔,酒宴中也是才听八魔谈及此事,尚还不及深思,却不想被后来的绿袍一语点了出来。如此,试问众人怎不惊诧?一时间连八魔都惊诧不已。 若说此事连绿袍老祖这等身份的人都已知晓,那这老祖的神通还真是广大无边,事无洞悉全有所知。 而见了他们的反应,绿袍虽不明此中关节,但也看出了众人惊讶中尚隐含的几分不已为然。转念一想,便也大致猜到此时这些人似乎还没把端午约斗放在心上。大概要等到一两个月以后,听到一些风声以后,方才真正重视此事。 哈哈一笑,绿袍道:“看样子在许仙子及八位小道友心中,似乎没怎么把这端午约斗之事放在心上吧?” “这”许飞娘犹豫了一下,还是回了句实话道:“确实如此。那端午之约只是八位道友与那一位俗世剑侠之约,并非什么大事,我与八位道友还真不觉此事有何严重。” 轻叹口气,绿袍道:“看来那凌浑做事还真够稳妥,都到了这般时候尚未让诸位闻到风声,这花子,也是个心机深沉之辈呀!” “凌浑?”许飞娘与八魔大惊,忙由万妙仙子再接口问道:“老祖,此事与凌浑何干?怎么他也牵扯进来了?” 抬眼看看八魔,绿袍摇摇头,道:“你们八人还不知道吧?你们这青螺谷,已被凌浑那花子看中了,准备夺了过去充做他雪山派的开山之地,万年基业。甚至人家早都准备妥当了,连藏西教祖藏灵子到时也有可能参与其中,再加上峨眉派那一众后辈弟子,端午之期一至你们八人……” 他没有往下再说,只是又看着他们摇了摇头。 “竟有此事?”那八魔如遭雷击,顿时全都面如土色,面面相窥不知作何是好。毕竟那穷神凌浑是什么人,他们都清楚的很,再加上一子七真中的一子藏灵子,两大散仙联手还有峨眉从中掺和,这一下,就算把那新拜恩师毒龙尊者请来,怕也是个……谷破身丧之局。 倒是许飞娘心思最快,转眼间已想明了此事的关键,秀眉微颦面显忧色,如水双瞳顾盼流转看着老祖道:“老祖,既然此事你尽都前知,那想必心中也定有对策?飞娘这里恳请老祖,为救八位道友,也为替我同道张目,就请老祖一伸援手破敌此局,飞娘与八位道友都会感佩与心铭记不忘。” “许道友倒是会说,也罢!那我就说说这破局之法。但在此之前,我还有一言要讲在前面……” 说着话狭目再眯,莹绿细眼扫过众人,绿袍接着道:“此谷中藏有一物,乃是凌浑谋算此间的主因之一。毋庸虚言,老祖我今日至此,也是为这物而来。无论八位小道友心中作何想法,愿是不愿,这东西,老祖我要定了,强夺硬取在所不惜。故此,话先讲明让彼此心中有数,免得以为我设词恐吓意在谋宝,可都听清楚了?” 瞬间,大殿内的气氛顿都凝固起来,听老祖最后那句话讲的森寒冷厉,许飞娘及八魔顿知,这老魔的狰狞面目已是尽然显露。若不从他,今日这大殿之内…… &1t;ahref=.>. 12 呈机心,取异宝,小有疏忽 魔窟大殿之内,听着绿袍森寒冷厉的讲出一席话来,那大魔黄啸脸色瞬间大变,阴晴不定似联想起了什么,犹犹豫豫不能决断。 余等七魔或因不明其故,或因知之不详,倒都没有什么太大反应,只是都觉这老魔言辞太过霸道,没把自己等人放在眼里,心中同有些不忿。但慑于老祖凶名,一时间却也无人敢于顶撞于他。 唯有万妙仙姑许飞娘在旁暗察片刻,现黄啸的神情确实有异,显是被绿袍说中了什么,心中也暗生疑心,不知这谷中究竟藏有何等奇珍,竟把绿袍老祖这等身份之辈也诱得不顾身份来此夺宝。 便银铃一笑道:“老祖言重了!就算这谷中有什么东西,但以老祖的身份既然看中,那八位道友怎会吝啬?怕恨不能早些献上结交老祖呢!哪还用说什么强取硬夺的话来?黄道友,贫道所言是否正理?” 黄啸勉强一笑,看到许飞娘连番抛过的眼色,心中虽有不甘但也知道她是为自己搭台下阶,否则真要一句不对惹翻了老魔,那后果……便强笑道:“许仙姑所言正是,老祖,您看中了这谷中的什么东西尽取无妨,我等只会同觉荣宠,怎会不愿?只不知老祖到底看中了什么?还请明示待黄啸取来。” 却是心中犹余侥幸,故才如此说辞。 微微一笑,对众人的心思洞若观火,但人家既已低头,倒也无须咄咄逼人,绿袍便道:“那便多谢黄道友大度了。绿袍欲取之物就在此殿殿下,黄道友,那殿下的天书玉匣,就请赠与老祖我如何?” “天书玉匣?” 殿中诸人大惊,连许飞娘都再持不住镇定,一双妙目也眨也不眨的盯在黄啸面上,看他如何回答。 因这修士心中何物最重?无他,法宝仙籍尔!一件好的法宝,可护身保命实力大增。而一册顶级仙籍,却可令修士成就大道飞升上界。故此,一听那仙籍竟以“天书”为名,众人便皆知此物珍异,心中都有些蠢蠢欲动。 摇摇头,绿袍再笑道:“诸位也无须将此书看得太重,非是老祖我自夸,这天友手中也是无用。因此书共有上中下三函,此间所藏的就是下函,中函在嵩山二老手中,那上函……正在凌浑手中。而因此书三函都用蝌蚪文写就,除凌浑的上函内有注译外,中下两函得之也都难以有人看懂。故此就算把此友,诸位也将如那已然身疫的魏枫娘道友一般,守着宝书却难通晓,空无用处。” “哦?竟有此事?如此说来老祖对这天书一事真是了解甚深呀!”许飞娘别用深意的说道。 “自然。”绿袍当仁不让的点点头,确认道:“若不把详情尽晓,我取此书何用?” “这么说对那下函蝌蚪文注译一事,老祖心中也都有了打算?”许飞娘再问道。 微微一笑,绿袍没有回答,反把目光再投向了黄啸,问道:“如何?黄道友,可肯将天书赠我?” 黄啸犹豫了一下,但看道老魔脸上那状若和煦的笑容,终不敢再过拖延,便道:“老祖所言不差,天书之事确有,我也听先师魏枫娘说过,就藏在这殿中宝座下的一石穴之内。不过因穴口有先师设下的禁制,威力极大难以破开,先师又没来的及传我解禁之法就已遭难。故这禁制之事……” 他一脸为难之色。 “无妨。既然黄小道友不知破禁之法,那这禁制就由老祖我自己动手好了。”绿袍神情一寒,冷冷说了一句举步就往殿上的宝座行去,已是再无耐心和他们纠缠。 而见他如此,众人也知老祖取书之意决绝,绝不容阻拦,否则立成仇敌。黄啸更被老祖看得心中一凛,顿生悔意。暗悔已到了这般田地不该仍心存侥幸,妄想欺瞒对方,如此一下,岂不真真把这凶毒老魔给得罪到家了。 想到这,他急忙追上两步,小心赔笑道:“老祖且慢,这石穴禁制虽黄啸不明其详,但到底也是我先师所设,与我等所学同出一脉,想有脉络可寻。不如请老祖稍候,容黄啸先去试试破禁如何?若能破禁,岂不也免得劳动老祖?” 却是转念示好。 “不必。”绿袍冷冷说道:“既然黄道友不知破禁之法,那这禁制就由我自破号了。只是等下损毁了这殿中器物,各位道友还须担待一二了。” 言罢也不等诸人回话,一抬大手五道绿芒应手而出,抓住那宝座就是一晃,只听得轰然巨响中,那宝座已被抓起抛在了别处,随即地底起了一阵响动,一道青烟冲起,立刻现出一个地穴。 身形一晃抬步进去,那殿内诸人自也随后跟上,就见老祖行在前面,头顶骤现一颗宝珠,晶莹朗慧放出无量清光护体,顶着满穴的金光就逼挤进去。而后面众人想要跟上,没那修为却只觉一股奇大的压力由金光出,威压得众人寸步难前,八魔都难以再进。只有万妙仙姑周身忽缭绕一团紫气,抬步跟了进去。绿袍回头看看,见是她在身后,便点点头也未以为异,两人一前一后向内行进。 直入穴约数十丈远,就见前面已到尽头,一个四方宽阔的石穴之内,摆着一张丈许石案,上面供着一个七八寸长、三寸来宽、寸许来高的玉匣。 “老祖,这就是那天书玉匣?”看着玉匣,许飞娘双瞳中掠过一丝异色,含笑问道。 “不错,此就是天书玉匣。”绿袍应了一句,也不理许飞娘在眈眈上前就拿过石匣,而后转身往外便走。 而万妙仙姑见老祖这等毫不避讳的直取玉匣,心中虽有蠢动杂念,但几番估量后仍就未动,随他转出了石穴。 回到大殿,绿袍轻扫了许飞娘一言,目光中别有深意,把个万妙仙姑看得心中直是一动,对其更生戒备。但脸上,却是笑靥如花回了老祖一笑。 然后,当着神情各异的满殿众人面前,绿袍口中将手一指,指尖显出一朵紫青两色灯花,往那玉匣之上炽炼片刻,而后一拂,玉匣便开,现出内中藏物来。 就见,通体雪白的玉匣之内,一册微泛宝光的天书正摆在那里。老祖将之取出看去,心下顿时一惊。怀了,此前只顾急着取宝,倒把匣内藏珍的关节给忘了,一时间心中也生犹豫。 而他作犹豫,那旁边的万妙仙姑又是何等精灵?顿时察觉老祖的神情有异,便笑靥再展娇声笑道:“老祖,这天书已然取出,且让飞娘看上一眼,见个新奇如何?” 略一沉吟,绿袍哑然失笑,回道:“自无不可,许仙子请看。”说着话把那宝光隐泛的天书递给了她。 接书在手,许飞娘展开看去,忽樱口微启“呀”的一声轻呼,惊诧道:“老祖,这天书与你所说,似乎有所差异呀!”众人顿感惊异,目光便都投向了她手中的天书,唯有黄啸隐隐猜出了奥妙,但此时也不好多言,也随众人默然看书。 从容摇了摇头,绿袍笑道:“差异没有,只是书册有误,许仙子手中这册,只是天书副卷罢了!” “那天书正卷呢?”许飞娘片刻不放,再追问道。 “在这。”绿袍手再入匣,起出内中一片如纸隔板,随手抛到一旁。 顿时间,就见匣中立时升腾起一片玉色宝光,华彩夺目、荧荧流转,照眼生辉,弥漫满殿。整座大殿顿被一股阳和温暖之气充斥,那匣中现出的,不是什么天书反倒是一根莹透玉尺及六粒丹药…… &1t;ahref=.>. 13 两事托,飞娘允,意在天狐 “嘶……” 匣中宝光升腾,顿时间殿内骤起一阵吸气之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稍移不能,全都盯在了玉尺丹药之上,目光中尽是一片贪欲。 “老祖,这玉尺丹药是……”还是许飞娘定力最佳,片刻后反应过来,专看绿袍便即问道。 “九天元阳尺和聚魄炼形丹,相传都为上古真仙广成子所炼制,蕴有无边妙用,许仙子可也要拿去看看?”绿袍伸手取出玉尺,随意把玩,唇边一撇狭目微眯回望许飞娘和煦笑道。 许飞娘一冷。不知怎的,看着老祖那和煦的轻笑,及其手中那一看就知是天府奇珍的晶莹玉尺,她的灵觉却立即出了警告,只觉面前所站的恍若一万古凶兽,随时有可能扑身上来将自己猎杀撕碎,极度之危险的感觉骤升心头。 瞬间,万秒仙姑已改变了自己此前的决定,再没有什么从中取利分一杯羹的想法,笑颜如花道:“呵呵!看就不看了,此二宝即是出于广成真仙处,其效力想必定是神奇,但此等奇珍若无大神通者,却也无缘享有,飞娘道力浅薄,看之无用。倒是二宝归于老祖手中,方正有相得益彰之效,这里飞娘就先贺老祖得拥奇宝,神通再增了!” “哈哈,许仙子确是好口彩,那就借仙子吉言了。”绿袍大笑道。心中甚是欣赏此人的乖觉,深知进退之道,火候分寸把握的恰到好处。否则,若如天书副卷般她还要借看,那此时老祖的面孔,可就该换上一换了。 笑罢!绿袍随意之态一收,正色向众人道:“此番诸位道友皆在,老祖我虽欲独取至宝,但也不能只一人得利。故许仙子手中的天书副卷,就当成小小补偿给诸位道友各分拓一份吧!怎么说副卷也是出自天法神通还是小有些用处的。至于天书正本下函在此,诸位可以尽都一览,看此前所说可有错处。” 说着话他又去玉匣中去一层隔板,内中现出一卷天书下函,交给许飞娘等依次翻看了一遍,内中果然都是蝌蚪文字。于是,无论众人心中作何想法,但这匣中三宝已再无人敢与绿袍相争,纷纷拿出玉简把那副卷拓印了一份,玉匣藏珍就被老祖收起,放入了囊中。 半软半硬的取了玉匣三宝,绿袍也觉再留此间有些尴尬,便略加客气安抚了几句,然后出言告辞道:“此行目的已就,老祖我就不在此间多留了。八位小道友高情厚谊绿袍心记,待来日端午之期到时,定当来此微尽绵力以还今日之情,这里就先向八位小道友告辞了。许仙子,你若此间再无别事,还请与绿袍同行一程如何?绿袍这里还有两件小事相托,等下我们路上慢慢细谈?” “哦?”许飞娘一愣,随即点头应允道:“自无不可,正好飞娘与八位道友商谈之事已毕,就依老祖所说,一同离此同行一程。” 绿袍点点头,当下两人再向八魔道辞寒暄几句,便一同出了大殿,在八魔的配送下起在空中,一黄一绿两道遁光转瞬远去天际。 他们走了,可这青螺谷中那八魔脸色也顷刻间变得不好看起来。八人中那三魔、七魔心机最狡,此前老祖在时同都一言不,见绿袍走了二人这火气却顷刻上了头脸。 三魔第一个开火道:“大哥,您这心机也隐藏的太深了吧?既然那地穴藏宝之事师父在世时只和你一人说过,那为何师父身死后你却不向我等弟兄透漏?不兄弟同心先行取出宝物想办法破解修炼,反倒隐忍不直等今日被一个外人得了宝去,我等却只能接些残羹剩饭空自懊悔。若是大哥你早说此事,何致于我等今日望宝兴叹?大哥,此事,你需给我等弟兄解释一下才好。” “对呀大哥。三哥此言说的有理,小弟心中也同有此惑,还请大哥为我等弟兄解惑。”七魔也随之难道。 且听他二人一说,那余等诸魔心中也都顿生同感,纷纷以不满的目光望着大魔,待他解释。 见众人如此,那大魔黄啸目光一闪,心中也都想出了对策,便厉色喝道:“嚷嚷什么?此事能怪我吗?玉匣藏珍之事师父生前早都遗有叮嘱,道是此事万不可对你等讲出,否则以你等之心性,非因这件宝物内讧争抢不可,我青螺谷八魔分道扬镳萧墙之祸就在眼前。果然,看你们现在这般样子可不正应了师父所言?再有,关于玉匣藏珍师父生前也早有安排,本是叮嘱我待合适时机将此物献给毒龙恩师,为我等求一进身之路,谁想到还没等到合适的机会,那绿袍老魔竟然就来了。突生变故我岂能预知?这事情岂怪得我来?” 他一席话讲得声色具厉,一下把其余七魔的气势给打压了下去。其余七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也再兴不起兴师问罪的念头。 还是三魔心思转的快,立即转脸上前赔笑道:“大哥莫恼,原来此事别用内情,此中既怪不得大哥,却也怪不得小弟等人呀!现在宝物已失,说什么也都晚了,还得大哥拿个主意,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黄啸冷笑两声:“凉拌,宝物即失,说什么也都没用,以我等这点道行,是休想对那绿袍老魔动什么念头。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亡羊补牢将此间生的诸事向毒龙恩师一一讲明,万事都由恩师做主,请他老人家寻绿袍老魔交涉去吧!” “这样行吗?万一那毒龙恩师他……”那三魔还不放心,还想再说什么。但大魔已无心与他探讨,摆摆手转身回了大殿,却把其余七人扔在了这里。 不说八魔在这里内讧分争,再说那离开的绿袍老祖与万妙仙姑,两人驾着遁光离开青螺谷,远去千里之后寻了一景物幽静的山顶,老祖便招呼仙姑将下遁光,在山顶的一间凉亭内落座说话。 许飞娘坐在亭中,看着那对面的老祖连施禁法将亭外护住,飞鸟难进耳目难听之后,便轻笑问道:“老祖,这般慎重设禁,如此小心防护,就连那青螺谷都不是说话之地,看来老祖欲与飞娘讲的事情,关节很是重大喽!” 微微一笑,绿袍确信在自己的禁制下无人可窥听谈话后,方才回来坐下清声道:“倒也不是如何重大,只是此事关系到我的一些算计,也与那对敌峨眉之事小有关系,故必要的谨慎还是要的。” “哦?还与对敌峨眉有关,那飞娘可要好好听听了。”许飞娘立时精神一振说道。 “嗯!”绿袍点点头,竖起二指道:“两件事,一,我想请许仙子帮我一个忙,去那东海紫云宫走上一遭,为我绿袍求一滴天一真水,我有大用,不知仙子肯否帮忙?” “天一真水?”许飞娘一惊,随即看着绿袍苦笑道:“老祖还真看得起飞娘,这等重要之事也敢托付,难道你就不怕飞娘有心无力吗?” 淡淡一笑,绿袍道:“我知仙子与紫云宫三位宫主向来有旧,交情颇深,故才贸然求请仙子帮忙。当然若仙子实在无能为力,我也可自行设法,绿袍并不强求。” 许飞娘犹豫片刻,看着对面之人面上那淡定的神情,忽把心一横做上一赌,玉颜凛然道:“好,此事我应下了,天一真水我替老祖去求。老祖请言第二件事吧!” 绿袍深深看了对方一言,点点头道:“仙子豪气,那我就等仙子的好消息了。其二,我知仙子门下有一徒名为司徒平,此人心慕正教不与仙子同心,仙子留他在门下也有借他向正教中人传递虚假消息,以之迷惑峨眉。但我可告知仙子,你的那些算计早都被正教中人看透,全都无用,人家就等时机一到就接这苦孩儿入门。故我想请仙子将此人转拜我的门下,送到我百蛮山来,如何?” “你要司徒平?”许飞娘又是十分意外。 “不错,我要司徒平。”绿袍正色回道。 “那此事我就有些不明了。既然老祖你说我在司徒平身上的算计早都被正教中人看透,那老祖你还要他何用?即便把他交给老祖,难道那正教中人就不会跟到百蛮山与其通信吗?还是老祖你自信百蛮山禁法森严,那正教中人难以联系司徒平?”许飞娘异声说道。 “呵呵,我在此人身上的算计与仙子不同,我并不想借他向外传递什么虚假消息,迷惑何人。要他的目的,也不在他自身之上,而是借他吸引两位良才美资入门,这才是我真正的用心。”绿袍含笑回道。 “你是说……那天狐二女?”许飞娘一下反应过来,惊诧说道。 “正是。”绿袍再点点头,回道:“自从当日慈云寺一战后,我便现那峨眉派确有大兴之势,新近收了许多天资奇厚的少年男女入门,个个都是仙露明珠福缘深厚,一经修炼极易有成。若任他们如此展下去,那峨眉大兴之语将不再是一句传言,而很快成为事实。故深思之下我决意仿效峨眉,也多寻些天禀厚重的后起英才收归门下教导,与峨眉争锋。正巧,新近又得了两部道书,内中所载与我从前所学颇有差异,但用之自立旁门却是恰当无比。所以,那天狐二女,就是我预收门下的弟子之二,仙子明白了?” 许飞娘更惊,妙目圆睁直望着绿袍,脆声道:“老祖你的意思是……弃立魔教,转创旁门?你那中南魔教呢?不要了?” 微微苦笑,绿袍道:“若非知道仙子无有他意,这话我还当是在讽刺于我呢!什么中南魔教,那算个什么东西?妄自尊大自立教宗,若不是幡然领悟,绿袍真是要让三教有识之士笑掉大牙了。比之仙子的师兄太乙混元祖师当年五台赫赫声威,绿袍真有自惭无地之感呢!” “混元师兄……” 一听到这个名字,许飞娘顿时有些失神,绝美的面上尽显一片凄然缅怀之色。良久,终银牙一咬,恨声说道:“好,既然老祖有此雄心,飞娘定当竭力以助,那司徒平回头我就给老祖送去。我还会小心的放出风去让那天狐二女知道,此人已拜老祖门下。” “仙子聪明,就知道仙子定明我之用心。”绿袍又欣赏的赞了一句。 “老祖缪赞。”许飞娘站起身形,面显坚色道:“此二事我都应下了,且宜早不宜迟,离此我就去办。不过飞娘也有一语敬告老祖,既知那司徒平早被正教盯上,那我想天狐二女也难逃他们注目。老祖预收二女入门,恐这其中,还要与峨眉较量一番呢!” “无妨。”绿袍摆摆手,笑道:“天数无定,人各有谋。既然你我已决心与那峨眉对上,那相互间的算计争斗也自然是避免不了。熟话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如今我这个魔,就要压压他那个道,倒要看看两下相争下来,他日谁领风骚……”…… 看到许多道友不满,道是贫道只会掘宝,不懂修炼,还有不明大势,不知收敛锋芒,行事漫无目的等等。 但绿袍不才,事实上每行都有所循。如那合沙奇书,没有仙剑就斩之不开,而没有灯油,就换不来仙剑。当然此界别有藏珍,若要去取也可,但那仙剑在贫道心中都觉欠佳,此乃个人观点问题…… 再言大势,什么是大势?大势就是两仪微尘大阵正在准备,就等有成炼化贫道。而贫道的取宝时间诸位可估算一下,前后不过十天,而此间正月刚过,未出二月。 绿袍行事皆有脉络,惜时日尚短,难让诸多道友尽明,此事,绿袍无语 &1t;ahref=.>. 14 喜浑金,教璞玉,良才又来 许飞娘走了,这女人却是个处事利落的,应下绿袍所求的两事后,定下办好后亲自送往百蛮山,随即辞别老祖便雷厉风行往东海紫云宫去了。似乎一涉及到这与峨眉放对之事,她的态度就立时变得无比重视。 而看着那明黄色的遁光远去天际,绿袍站在山顶又轻叹了口气,感叹许飞娘的蝼蚁撼树,也感叹那一代人杰太乙混元祖师,虽已身故百年,但仍有这等绝代红颜对其死心塌地,矢志复仇。 相比那些正教名门之中,为一所谓天仙大道尽弃腻友绝情断性之辈,老祖倒是觉得,倒是这位以狐媚色相闻名的万妙仙子一颗真心才是矢志不渝,才真正是一位绝顶重情重义的奇女子。比之那正教无义之人,许飞娘要高洁出百倍不止。 或许,这一点也是魔教旁门少能与正教匹敌又一重要因素。因魔教旁门行事虽较凶毒,但多是重情之人,身边总有些无比在乎之人,且这一弱点也总能被敌人利用。常常因为身边在意之人就被引入彀中,落入圈套,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难以施展,总有顾忌。 正教中人呢?天仙大道为终极目的,除此外,他们还在意顾忌什么?没有,什么都不及天仙大道重要,于是,两下里一比,就知道哪方弱点较少了。 心中多生感触,绿袍在山顶默立了片刻,终收拾心情,挥手撤去禁法,遁光一起也离开此间往西南去了,直奔云贵交界…… “阿莽,你第十一幅图解练成了吗?”恶鬼峡古庙之内,身形高大的胜男蹲在殿前院中,收拾着手中的麝鹿,脆声问道。 “练好了,今天早上才觉得通顺,觉得那股气机随体流转,显出有成的征兆了。”背对胜男体态更是庞然的阿莽单手提起只一人多高的巨型石桶,将内中盛满的溪水倾倒在那只硕大铁锅之内,用刷子哗哗清洗,一边嘹亮回道。 “已经练成了?”胜男高兴地回头看着弟弟,欣喜确认后道:“那今晚开始我们一起练第十二幅,师傅走前曾经说过,这前十二幅图解最是关键,只要把它们一一练成,接下来的图解就是一片顺畅了。” “嗯,我记得呢!晚上就同姐姐一同习练。”阿莽答道。 “习练什么呢?”忽一个清亮声音由空传来,令两姐弟一惊,抬头看时又是大喜,双双迎上两步高呼道:“师傅,你回来了?” 一片绿光悠的散与院中,绿袍老祖现出身来,看着面前这两个仅相别十余日的弟子,欣然笑道:“回来了,本以为前次离此要多耗些时日,不想事情顺畅,仅十来天就都办妥了,为师自是要来此接你们回山。” 两姐弟大喜,胜男立时道:“师傅,您的事情都办妥了?就接我们回山。” “办妥了。等下收拾收拾,咱们就同返百蛮山。”绿袍点头确认道。 “多谢师尊。”两姐弟双双拜倒称谢,面上尽是喜色。 点点头,绿袍摆手道:“起来吧!适才我在空中听你们姐弟说些什么今晚习练的话,是在说那白羊图解吧?正巧为师也想问问,这一别十余日来,你们那图解练得如何了?” 互望一眼,胜男小心的回答道:“弟子和阿莽今天才练成了第十一式,正准备晚上开始习练第十二式呢?” 言罢两姐弟更小心的看着师傅,不知自己姐弟练功的进展是快是慢,可合师尊心意?可令师尊欢喜……或者失望? “嗯!练到十一式了。”绿袍又点点头,再问道:“那可感觉有何变化吗?” “回师傅话,变化确实有些,我与姐姐都觉近几日来身子轻,走起路来虚虚浮浮的,有些不着实地的感觉。但力气反倒大了许多,以往这石桶盛满水后我只能提动一只,但昨日我去打水,有意试了一下却现可以单手提上两只还有余力,力气好像涨了一倍还多。再有就是按图解打坐时体内有气机流动,暖洋洋热呼呼的,走到哪里哪里就极是舒泰。就这么多了,姐姐虽力气没我这么大,但和从前比也都涨了一倍。”阿莽接口答道。 “好。很好。” 听了阿莽的回答后,绿袍便是欣然道好,欢喜之至,看着面前的这双姐弟,心中直是庆幸此前决定无错。从适才阿莽回答听来,这两姐弟的资质起码也不在那凌云凤之下,且心性聪慧也不下于其,心思却无凌云凤那般灵动,正是两位极堪造就的浑金璞玉。调教好了,成就未必就在那峨眉弟子之下。 想到这里,老祖更令两姐弟就地在院内运功,从头开始把那练成的十一式图解一一演练。而后,待他们坐功运起时,双手分按两徒后心,提元灵聚真气溶入两人周身气脉之内,随二徒的气机流动分查其体内经脉,遇有弛懈不畅处便助他们打通理顺,师徒三人这一运功,一个下午的时间便过去了。 直到暮色西垂,师徒三人才收了玄功,进殿说起了别后诸事。主要是绿袍指点姐弟俩平时运功时的一些碍难不解之处。那白阳图解虽是玄门正法,但只是筑基心诀,老祖此前本身就已日常习练,故解答起来也全都无有碍难,通达分明。 待第二日清晨,在古庙中留了一晚的绿袍再不耽搁,令两姐弟收好随身之物,便准备回返百蛮山。而俩姐弟收拾了半天,却只把那万年金蛛吐丝结成的丝囊带上,余者杂物全都尽弃,遁光闪处师徒三人升在空中,瞬息千里直往苗疆。 那老祖的遁光是何等快法?加之恶鬼峡与百蛮山本就相隔不远,半日之后,前方已看到了阴风洞府的险峰。且暗绿遁光拖着长长的芒尾落在洞府外时,那里也早都站满了前来迎接老祖回山的百蛮山弟子。 “弟子等恭迎师尊回山。”又是那句熟悉的群喝后,数十位百蛮山弟子齐齐拜倒,恭迎老祖回山。 “都起来吧!”绿袍摆摆手,让他们都站到了一旁。 不过,待这些弟子谢过老祖站起身后,数十双眼睛却全都投在了绿袍身后的那两姐弟身上,目中尽是惊骇之色。也都难怪,姐弟俩往那一站,就如两位擎天巨灵左右护法,单看阿莽那对比蒲扇还大的手掌,可想而知这两位巨灵的卖相是何等赫人。 见他们惊骇,绿袍索性也不卖关子,直把面容一正肃声道:“都看见老祖我身后这两人了吧?记住,从今天起,这就是你们的大师姐胜男,和二师兄阿莽,日后百蛮山众弟子就由他们统领,但有指令那就是老祖我的意思,谁敢不尊……嘿嘿,就休怪老祖我不讲师徒之情,处置于他,都记住了吗?” “弟子等谨记,不敢不尊。”百蛮山众弟子是何等机灵?当即同声应道。 “嗯!去拜见俩位师姐师兄吧!”绿袍再道。 “是。尊师尊令。”众弟子再应,随之转过身去,向被老祖让出身形的两姐弟同都躬身,恭声喝道:“师弟等拜见胜男大师姐、阿莽二师兄。” 忽见得如此众人一致向自己姐弟施礼,那两姐弟虽是聪颖,但淳朴的心性却令他们一时慌了手脚,险些就要躬身还礼。幸好两人只是纯朴但不是愚鲁,顷刻间便都悟出了师傅的用意,胜男便强自持住架势,脸色一正摆摆手道:“胜男也见过诸位同门,大家免礼,都起来吧!” 而阿莽学着姐姐的样子,也都大手一挥洪声的道了句:“阿莽见过诸位同门。”也都不多言。 还别说,两位巨灵本就生得高大,加上一个英武俏丽,一个威猛雄壮,这同一肃起面孔,看上去还真都颇具威仪,倒也把这阵脚给压住了。那数十位百蛮山弟子竟无一人看出他们乃是刚刚学道,也无人一人敢有丝毫轻视之意流露。简单两句话,两姐弟初步威严也都立了起来,让一旁的绿袍看得又是颇觉欣然。 上前接过话头,绿袍道:“好了,你等同门相处之期还在后面,现在就不必多说了,先进洞府,待安顿下来再说话不迟。” 言罢他便要带两姐弟进洞。忽从那些弟子中站出一人,恭声叫道:“师尊且慢,弟子有事禀告。” 绿袍回头一看,见是在众弟子中排行第三的三徒唐石,心中记得此人虽是行事也甚凶毒,但对自己仍有几分忠心,便温语道:“唐石,你有何话讲?” 这唐石却是个略通诗忠孝之辈,向来对绿袍这授业之师颇有忠心。只是以往绿袍太过怪癖,便是再有忠心他也看之不到,不与好脸。偏今日性情忽变,竟是如此一副温和语气,令唐石心中顿时一热,忙更恭声回道:“回禀师尊,在您今日返山的前两日间,却有一位异派女子前来拜山,道是与您有约,欲求见师尊。得知师尊未返后便欲留下等候,是弟子见她意态甚诚,便把她安排在弟子的居处,等您返山。如今师尊已归,那异派女子,您可要见见?” “哦?”绿袍心中一动,点头道:“很好,你安排的不错,去把那女子带来吧!我在大殿见她。” 唐石大喜,应了一声便架起遁光往自己所居的山峰飞去。功夫不大,一位黑衣貌丑,身形枯瘦的道装女人便与其同返洞府,进了大殿。 “果然是你。”绿袍高踞宝座之上,看着殿下的黑衣道姑点点头,温语道:“米明娘,你来的这般快法,可是寻老祖我履诺来了?” &1t;ahref=.>. 15 收明娘,理家当,先天五行 “米明娘,你来的这般快法,可是寻老祖我履诺来了?” 绿袍温和的声音回荡大殿,不错,下面貌丑面黑,一身黑衣的瘦小道姑,正是那日前在雪谷内与老祖玉清等人刚照过面的异派女子米明娘。 听了老祖的问话后,那米明娘却翻身跪倒,一拜到地高声道:“回老祖,弟子来此非是为请老祖履诺,而是想请老祖垂怜收录弟子入百蛮山门墙。如蒙恩准,弟子誓不惜艰危,为本门服役,若有差池,永堕沉沦。” “你想拜师?”绿袍点点头,又问道:“拜师之事暂且后论,我却有一言问你,日前在那冰谷见你时,我早看出你似有心慕正教之意,但为何今日反倒来我百蛮山拜师?难道那日我走之后,那玉清没有引你入正教之意?” “不。玉清大师当日曾说过要带弟子去玉清观,传授佛门神通,但被弟子婉拒了。”米明娘平静回道。 “哦?”绿袍这下动容了。原本早在唐石禀告有一异派女子前来拜山时,他便已猜到了来者多半是米明娘,也因她来的这么快估量出了她可能拜师。但之所以有如许推断却全都建立在南明易手,无人引介的基础之上,故早先留下那一诺本就是为吸引米明娘而设。 却没想到,那南明神剑虽被自己取来,但玉清却仍有意引米明娘入门,偏偏又被其拒绝,这一下可是大大出了他的意料。便动容再问:“为何?既有玉清接引,又有佛门神通可修,岂不正合了你早年间心许正教之意?天赐良机为何婉拒?此事老祖我却有些不解了。 米明娘俯身再拜,仍旧平静答道:“原来老祖也早看出了弟子从前心慕正教。此事无他,只是弟子经雪谷一变后忽幡然醒悟,明白了正就是正,邪就是邪,先天出身已然注定,弟子妄图更易也不过是缘木求鱼。即便入得门去,怕日后也只能做个棋子任人摆布,难以尽溶其中。反不如回归本来面目,拜到老祖门下方行得坦然。况且就如那雪谷夺宝之事,磊落诡诈之别还真不易辨呢!” “嗯!”绿袍再点点头,心中已明她的心思,便也不再问其别话,含笑道:“很好,我也不与你虚言,早在冰谷时我便颇喜你的心性资质,有意收你。但那时你心中多许正教,老祖我也未便多言,只是许你一诺罢了!现今你既有心投我,我自然是要收你……” 说着话他抬眼看了看阶下众弟子,目光在唐石脸上顿了顿,犹豫了一下接着道:“正巧老祖我近日来有意整肃我百蛮山山门,顿肃门下弟子,在你之前已重立了次二徒。而接你前来的唐石为我三徒,米明娘你入门之后,就列其之下排行第四吧!” 话音一落,殿下却同有两人心喜,一个自然是那米明娘,见所求得允心中欢喜不已,当即口颂:“弟子拜见师尊。”便再是三拜行了拜师大礼。 另一人,就是明确被老祖认定三徒的唐石了。他也是个灵巧聪颖之人,近二月来百蛮山连经大变,那辛尘梅鹿二人自从随老祖往那慈云寺一行后,一人身死一人失踪,如此在他心中却怎不为来日担忧?且今日连番有人入门,看那资质禀赋都在自己之上,老祖待他们也都是温语有加,全然不同对待自己等人那般高压恐吓,故他也怕自己早晚有一日被清出百蛮山去。 要知道唐石这些人向来行事凶毒,不但那正教众人见了就欲诛杀,就是魔教旁门中也竖敌不少。若无老祖庇护,怕一离百蛮山就得如丧家之犬落水之狗,立时就是个人人喊打的局面。而眼下见老祖当着众弟子之前明令自己为第三弟子,他知道这是表明无意弃舍己等,心中便也欢喜。只是喜中犹余一丝担忧,担心那老祖会不会别有用意,万一把自己也看做辛尘梅鹿二人的同类,此时只是意在迷惑,那来日…… 但唐石不知道的是,其实在绿袍心中,对这门下弟子之事早都有了打算,只是现在不到时候也不明说,待米明娘见过诸位同门后,便挥退其余众人单留下三位新收弟子,温语问道:“为师把你们三人单独留下,是有一些话要叮嘱你们。” “弟子等恭聆师尊训示。”三人同声答道。 “你们三人都是新近拜我门下,同为新徒彼此要多加亲近。等下待我讲完,明娘你就随师姐师兄去后崖修炼,那里有间静舍是前次一位客人据此时所建,足够你们三人同住了。”绿袍正色说道。 “尊师命,多谢师尊。”那三人又谢了一声。 绿袍点点头,又道:“再有,明娘你原本一身的术法神通不小,可以继续修习,来日都有用处。但你根基不厚,从前所习的呐吐玄功出自旁门,再修下去难有大成就,故不必练了。可改习白阳图解,先把根基重筑再说。至于那图解正在你师姐手中,待安稳下来你们三人就互相交流习练吧!” “白阳图解?”米明娘目中喜色一闪,忍不住壮胆问道:“师傅,您说的白阳图解,可是千年前名震一时的前辈真仙白阳真人所习的功法?” “就是那物。”绿袍确认道。 “多谢恩师。”米明娘大喜再拜,她可不比胜男阿莽,对此界上下千年的传说掌故了解甚多,甚至不在绿袍之下,自然知道那图解的珍贵处。没想到刚一入门就得此仙籍秘传,心中是何等欢喜也不必尽言了。 “不必如此。”绿袍摆摆手,笑道:“那白阳图解虽是珍异,但也不过是给你们筑基之用。因此解不全,还确了部分歌诀不知所踪,故除用来筑基定器外也别无大用。待来日我真正欲授你们的,却是当年合沙道长遗下的一部合沙奇书,此书,才是我百蛮山将来扎定根基的天仙大道。” “合沙奇书?”米明娘更是震惊,对这新拜恩师更是看之不透,更是拜服。不是说师父乃魔教老祖吗?怎么玄门真仙的秘传倒是一部接着一部?一个比一个声名更是显赫?当然,想必那些血炼血迹的魔门功法,她更是期盼那白阳图解合沙奇书这等可濒天仙的玄门正决,心中自是更为期盼。 而绿袍留他们三人在此,本就是为把话讲透,便接着又道:“还有,因你们等所习与那唐石等人不同,名义上虽是同门,实际上对他们之事却不必去管,持住同门之谊敬而远之也就是了,明白吗?” “弟子明白。”这三人都是聪颖之辈,直然明白老祖的意思,再同声应下。 “很好。那现在就随为师往你们的居住去吧!”说着话绿袍带着三人出了洞府,一挥袍袖遁光起初往后崖去了。片刻后,一座依山傍水,花木围绕的精致精舍已现几人面前,正是前次俞峦在此时所建。 直在此间逗留了半日,把三个新徒安置妥当,而后老祖自行回返洞府,在静室内设下禁制拿出宝囊,一件一件把此次外出所得取了出来,却打理起自己的家当来。 万古灯油两釜,合沙奇书一部,冰魄寒光神剑一柄,南明离火剑石匣一个,外加天书下函及副卷,九天元阳尺一把,聚魄炼形丹六颗,加上此前金石峡所取四宝之三,不知不觉间,绿袍这身家却可称得上丰厚了。 将两釜灯油摆在室角,抬手一指暂把三朵兜率神焰与元神脱离,虚虚投进油釜之内。就见三朵灯花在静沉沉的油面上浮沉辉映。 这神焰,暂时就浸泡其中,在山时暂无须动用。南明离火剑的石匣也收回囊中,此时天一真水未到,动它不得。九天元阳尺,同上,也需等真水到时方才有用。天书下函及聚魄丹,收起,留待日后时机一到都有大用。 而后,就剩下合沙奇书、冰魄神剑和天书副卷。 将玉叶金章虚抛空中,元灵真气灌输其内,金光大篆显映中,先后天五行大真气的奥秘,已然尽显…… &1t;ahref=.>. 16 修癸水,炼神剑,两仪将成 五行真气,一种出自玄门,于道家的玄门奇功。是对应天地间金属、树木、流水、烈火、土壤计五种物质同提聚其菁华而修炼出的一种道家真气,因其五行属性合一、聚化分合相生相克可产生绝大威能,故被列为三教顶级真气神通之一。 这部记载了前辈真仙合沙道长千余年修炼功法心得,从筑基到飞升系统修行之道的合沙奇书。其中心阐述贯穿全文、每章每页都有段落记载的,正是这门五行真气的修炼法门。 书中,对五行真气的先后天之别做了详尽的阐述。浅显些说,后天就是五行真气尚未大成,未回归本源时的一种真气状态。此时真气威能虽也不弱,但还当不得三教顶级神通之一的说法。先天,则是后天大成,回归本源的真气状态。这时的五行真气已蕴涵了宇宙天地间的五行物质本源,威能自是绝大,足以横扫天下。 而绿袍老祖看着这金光大篆显示出的五行真气奥妙,独处静室默默揣摩参悟了一阵,面上却忍不住现出一丝苦笑,心中暗暗庆幸。 幸好自己还多了个心眼,预估到了这五行真气短时间难有大成,故早决定取五方神剑聚演剑阵以之取巧。否则,真要一门心思的就想把先天五行真气练成,赖之以护身保命,怕没等到真气大成自己这一身骨头也早都化灰了。 因看过奇书所载后,老祖现,这先天五行真气的威能大是大了,但属实太过难练。直要想练到书中所载的一样,回归先天含蕴本源,怕那时的修为也早该堪比天仙了。反之,若修为不到天仙,这先天五行就难有大成。 如此,此事在老祖说来就成了一个悖论。要知道老祖欲修五行的目的就在于保命,想凭其从两仪大阵及那些和尚尼姑手下逃命。可想要五行真气大成,修为就要堪比天仙,而真要修为堪比天仙,他还要五行真气保命作甚?有了天仙修为,就凭他身上的这些天府奇珍,此界任哪个大能又能奈其何? 所幸从书中记载所看,他预想的那个取巧法门并无偏差,且以根据书中所载,此举还有助于提升五行真气的修炼度,只是这样一来初练时,后期大成却要找了回来。 因这书中也记载到,除了五行合修循序渐渐,如那合沙真人一般大道直行坦途之上外,且还有一法就是借助天地灵宝之力,聚其含蕴的五行菁华各属分修分化练合,如此取巧的后果就是五行不均真气不匀,但同样可以五行分合展现威能。只是待来日五系大成时,还需还需重新提纯熔炼真气,将之合为一源方有望先天。 但如此一来,那重新熔炼真气之日,怕就要耗费现在几倍的心力也未必有成了。一个不好,恐这一辈子也就停留在后天五行真气的范畴之内,终生无望先天,弊端不可谓不大。 弊端再大,绿袍可还有选择吗?真如合沙真人一般,五行并修根基深厚,修他个千八百年直通大道倒是坦途。可峨眉会给他那个时间吗?两仪大阵会给他那个时间吗?妄想。故此,想要抓紧时间保命,就只有选第二条路,五系分习先得其利。 且比之更进一步,他却是欲直接以五方神剑聚炼五行真气,气剑合一以气御剑。如此,待真气有所小成后,借助神剑本体威能,两者合一威能怕不比那先天五行弱上多少呢!当然弊端也就更大,待来日气剑合一,再想重修先天怕更不可能,除非他把五方神剑也炼化成先天本源神剑,但那种可能……太渺茫了。 不过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丧命之危迫在眉睫,哪还顾得上几百年之后的事?当下绿袍收拾思绪,再不杂想,探手招过冰魄神剑,柄刃倒置剑对口鼻,双目一闭已默默参悟修炼起癸水真气来。 就见老祖闭目轻呼徐吸,慢慢的,他身前那倒置的冰魄神剑开始微微颤动、逐渐散出丝丝缕缕如雾似纱的淡淡雾气。这雾气起初尚薄,只令室内添了些许冷气,但随着呐吐愈急,神剑的抖颤愈加剧烈,那剑身散出的雾气也愈浓重起来。半个时辰后,那满室竟都已被一片渊深无垠的玄黑冷雾充斥,室内凛寒无比。 再看绿袍处于这等奇寒凛冽的静室之内,双目微闭五心向天竟浑然不觉,只口鼻间呐吐之声愈剧,呼和吞吐呐息如雷,忽听得长长一声嘶然吸气,那满室的玄黑冷雾也应声翻涌纠缠,蜿蜿蜒蜒凝成一条玄黑雾带,宛如黑龙入海般向他口中投去,顷刻间尽入其腹,丝缕无存。 而后,老祖徐徐睁开双眼,就见那双狭长细目忽变得一片玄黑,幽深不见其瞳,再无半点余色显现,直是吓人。所幸,目中的玄黑一现即隐,转眼又恢复了从前的碧绿,否则若睁着这样一双星点白仁不见的黑眼出去,怕比那双碧目还要吓人! 微微一笑,感受着丹田元灵真气的剧变,回思适才运功内视,丹田婴儿身外笼罩的真气由原本的绿色转化成绿、黑泾渭两下相持的元灵气团,绿袍知道,这癸水真气的法门,自己已是初窥门庭了。 只是现今这癸水真气刚刚入门,虽借助冰魄神剑的两极玄冰精气把水系真气练得小有入门,但也因属性的突然转变,把个元灵真气练得驳杂不纯。不但五行并不均衡,且原本已被白阳真气和兜率神火提纯后的百毒真气也都再度转化,这样一来没有个三两个月时间重新呐吐提纯,怕是元灵真气也不堪大用。短时间内再若与人动手,一身法力至少得下降三成以上。 故此这段期间绝不能再离山外出,须得抓紧时间在三个月内转化元灵属性,尽量把水火两系真气练有小成,把两柄神剑炼化,只是冰魄神剑好说,现在已在聚炼。可那南明离火神剑……万妙仙姑未来之前,还动它不得。 于是接下来除了间或到后山指点一下三位徒弟的修炼外,余等时间老祖便全都在静室之内渡过,每日里至少六个时辰的呐息吞吐,不觉间已是近十天时间过去了。 这一日,绿袍刚刚从后山回返,才想回到静室中去,忽听得外面一个银铃之声透禁之下,直入洞府道:“许飞娘应约拜山,绿袍道友可在山上?” 绿袍一喜,忙闪身迎了出去起到空中,看着对面遁光上的一男一女清声笑道:“许仙子果是信人,才这几日就应约而来,请请,请入洞府说话。” 许飞娘点点头,嫣然笑道:“答应老祖之事,又岂敢怠慢。飞娘不才,前番与老祖商定的二事,如今都已办妥,此行正是向老祖复命而来。” “成了?”绿袍更是大喜,笑道:“亏得绿袍求情了许仙子,此二事方得如此快捷。客气话就不多说了,总之大恩不言谢,日后仙子若有需用之处,绿袍定当竭尽全力就是。来来来请仙子降遁,我们下去说话。” “老祖请。”许飞娘歉然一句,随即两人便都降下遁光,在绿袍的延请下进了洞府。而随在许飞娘之后的,还有一位眉宇微皱的英俊少年。 待入得洞府后,招呼那已赶过来的唐石给客人奉上仙茶,绿袍便故作不知笑道:“仙子,你身后这位英姿勃的英俊少年,是仙子的门人弟子吗?” 许飞娘何等精灵,一闻弦声早知雅意,便脆声笑道:“不错,此子正是我门下一苦命弟子,命途多舛气运不佳,但资质心性却向为我之喜爱,其名司徒平。平儿,还不上前拜见老祖?” 后一句却是对那英俊少年所说。 听得许飞娘吩咐,那司徒平忙上前一步,执礼甚恭清声拜下道:“弟子司徒平,拜见老祖。” 哈哈一笑,绿袍摆手道:“免了免了,确是个颇佳少年,将来会有一番成就的。” “老祖缪赞了。”司徒平再恭谨回了一句,便退回了许飞娘身后。 待他拜见过老祖后,那许飞娘却出乎意料的没按此前的安排把话题引到拜师之上,而是抬眼直望绿袍道:“老祖,听说你这百蛮山的景物幽奇,与中原大不相同,我这弟子出门甚少,不如请贵高足带他出去见识见识如何?” “嗯?”绿袍心中一愕,但面上自然不露,便笑道:“自然可以,唐石,你就陪着你司徒平师弟出去走走,赏玩一下我百蛮山风光。” “是,师尊。”唐石忙应了一声,随即上前含笑邀了司徒平,两人便一同出了大殿。 而待大殿内只剩下绿袍许飞娘两人后,没等老祖问万妙仙子便脸色一整正色道:“老祖,此次我求了天一真水回五步云时,路遇那妙一夫人的女儿齐灵云,虚与攀谈之中,却得知了一个对老祖至为不利的消息。” “哦?仙子不妨说来听听。”绿袍声色不显的回道。 “听那齐灵云说,那峨眉派的镇山炼魔之宝两仪微尘大阵的阵旗,再有三两个月就要练成了。且被我有意诱导,那齐灵云吐露口风,此次峨眉炼阵,却是专门针对老祖你所练,恐阵旗一成就要找上门来了。”许飞娘沉声说道。 心中一沉,虽早知要有此一劫,可现下真听得确切消息,绿袍仍忍不住为之忐忑。沉吟半响,思量片刻,终老祖抬头一笑,清声道:“到底还是来了,看来这一劫,还真是决定绿袍我生死之大劫呢!这样,许仙子,我再要托付你一事……” “老祖请讲,飞娘定当尽力。”许飞娘毫不犹豫回答道。 “嗯!”绿袍点点头,徐徐道:“帮我在三教之内放出风去,就言时在端午,地处天蚕。绿袍老祖要与峨眉争一天地灵宝乾天火灵珠,其时三仙二老将布下两仪微尘大阵炼魔,绿袍老祖恐插翅难逃……” &1t;ahref=.>. 17 话两仪,躲无地,唐石往莽苍 “端午,放风?”许飞娘秀眉一皱,思量道:“老祖,你此举难道是想声东击西,祸水旁引。把那三仙二老引到天蚕岭去?如是这样,想法倒是不错,就怕那三仙二老太清演算之道厉害,你的设计……” 她摇了摇头,没有往下细说,但未竟之意已然尽显。显是认定绿袍此举不用,欺瞒不过三仙二老,更欺瞒不过峨眉秘传的太清仙法推算,怕不等老祖的设计奏效,人家一个推算便能大致算出老祖的所在,带着两仪大阵杀上门来了。 但话虽未说,绿袍又怎看不出她面上显出的不以为然,便点头道:“不错,仙子所虑有理,那太清演算之道确实厉害,什么声东击西祸水旁引等等也很难瞒过峨眉。所以我请仙子替我放风的真实用意,却正是要在天蚕岭上接他大阵,看看绿袍气运如何?能否于大阵之下逃得性命。” “什么?”许飞娘一惊,美目直直的凝视老祖脸上,流露难以置信之色道:“老祖,你不是在和我说笑吧?那两仪大阵是何等威能何等厉害你应该晓得,既知峨眉要把此阵祭出,那你躲它还恐不及?怎还有什么主动迎上的想法?那样……岂不是在自投罗网?” 绿袍摇头苦笑,又道:“仙子之言我岂不知?可躲,又能躲到哪去?” “躲到……”许飞娘冲口接了二字,但随即,她也语塞了,一双秀美又微微皱起,不知说何是好。 是啊!躲,躲到哪去?蜀山世界确实很大,纵横南北横贯东西怕不下亿万里方圆。可那峨眉派真要铁了心想灭一个人,以他们的神通他们的声势,绿袍又能躲到哪去呢?不说太清演算事事洞察,单就以峨眉的那些盟友,那些佛道顶级大能们,只要随便找出一两位的用上诸如大衍、六驳之类的先天神算,想找出一个绿袍很难吗? 或许有一个地方可以保住绿袍的性命,不惧正教推算,那就是西昆仑星宿海,那个隐居着多位魔教长老,沙神童子等人的魔教圣地。那里,却定是佛道势力所不及之处。不过,以绿袍的性格到其地去给别人低头赔笑,他能去吗?再者就算他肯去,人家也未必肯收! 故此,万妙仙子低头想了半天,却始终也没想出一个能让绿袍逃身保命的地方。当然,这是因为她与绿袍都不知诸多先天神算对绿袍无效之事。但从前次雪谷夺取南明离火剑时玉清即刻赶至的事情来看,绿袍这位本不属此界的异世来客,现今也已慢慢溶入了此界之中,免算之道逐渐失效。毕竟无论是哪方天地位面,也不会长久纵容一个异类脱离规则之外,一个是溶入进来,再一个就是排除出去。 而从玉清感知绿袍取剑的事情来看,此界选择的是将绿袍包容入内。且只要绿袍与此界中人接触的越多,关系展的越是亲近,他融入此界的时间就越短。直到最终被天地规则一视同仁。 以上种种绿袍自是不知,但看着一位绝世妖娆在那里秀眉,微颦替自己苦思对策,老祖心中也觉大慰,便哈哈一笑道:“罢了许仙子,不用再费神思虑了。此中关节你我皆知,躲,是躲不过去了。就请仙子按我适才所说,在三教之内放出风去,关键就在八个字,时在端午,地处天蚕。无论仙子用什么办法,一定想办法让三教皆知,让峨眉确信,我绿袍,端午时却一定会出现在天蚕岭上。” “嗯!”许飞娘点点头,抬眼再看绿袍,凝重道:“放风之事飞娘去办,定叫此事如老祖所说,三教皆知峨眉确信。但飞娘还想再问一句,看老祖如此强调此二点,莫非对那两仪大阵……心中已有对策?” “对策自然是有,但谋算能否功成,就要看绿袍自身气运如何了。”老祖点点头道:“至于对仙子强调的那两点,也是关系到此事的一些算计,但现在说来还是太早,等真到了端午那日,天蚕岭上,其时仙子自然分明。” 默然片刻,许飞娘又直直凝视了绿袍一会,终把头一点沉声道:“好,飞娘就静候端午,静候天蚕岭上老祖大显神威,破了那两仪微尘之赫赫声名。” “哈哈!那绿袍这里就预借仙子吉言了。”绿袍开怀说道。 当即两人放下此事不谈,又把话题转回了万妙仙姑此来的目的之上。许飞娘嫣然一笑,探手从囊中取出一只玉瓶,放在面前的玉案之上,笑道:“老祖,此前托付二事飞娘幸未辱命,此瓶中盛的就是那天一真水,为求此物,飞娘与那紫云宫三位宫主,却着实是费了许多口舌,欠下很大人情呢!” “无妨。”绿袍把手一摆,欣然道:“欠情之事仙子无须介怀。待来日天蚕岭一事如过,绿袍犹存余命,那这个人情我与仙子去还,定令那紫云三女不但再不觉仙子欠其人情,还要她们反过来对仙子大加感激。” “哦?老祖还有如此把握?”许飞娘又是惊诧的看了绿袍一眼,诧异问道。 “不错,我正是由此把握。前提是天蚕岭上留得余命。”绿袍随口答道。但目光,已尽望向那玉瓶中的天一真水。 许飞娘一笑,不再继续追问,直接把玉瓶抛与了老祖,被其接在手中。 玉瓶刚一入手,绿袍顿觉手中一沉,这小小一只寸许玉瓶,怕不有千斤之重。心中大喜,知道这正是天一真水的特性,一滴之重重愈千斤。随即去了瓶塞,往瓶中看去,就见内中盛放的是一种类似灯油,静匀如镜、玄黑如墨的一瓶黑水,正是太**精天一真水。 看了片刻,绿袍将真水收起,欣然道:“就是此物,这真水一到我大事可成,抵御两仪阵之事就又多了两分把握,仙子此次,可是真帮了绿袍的大忙了。” “帮忙称谢的话老祖就不必再说了,只是飞娘还有些好奇,不知老祖求取此物何用?若是方便可否告知吗?”许飞娘 沉吟一下,绿袍缓缓道:“也无不可,正好仙子也在,等用到此物时或还需仙子帮忙呢!此事容后细说,现在再说下司徒平之事!” “司徒平。”许飞娘眉头再皱,低声道:“那拜师之事来此之前我已同他讲了,不过他回答的不清不愿,看来对转拜老祖为师还有些不愿,我就怕即便把他强行拜到老祖门下,将来那天狐二女来时,他也不会向二女说老祖你的好话,如此一来老祖预收二女为徒之事……” “无须管他。”绿袍唇角一扯,轻蔑笑道:“只需他人在门下,拜不拜师由不得他。至于天狐二女我另有算计,误不了拜师一事。” “好。既然老祖有此信心,那我现在就让他司徒平转拜恩师。”许飞娘也利落回道。 “嗯!”绿袍应了声,此事就被二人定了下来。 半个时辰之后,在许飞娘和唐石的旁观见证之下,那英俊苦脸的司徒平带着满心的不甘,终跪倒在绿袍面前行了三拜拜师大礼,从此列身于百蛮山弟子之列。 绿袍待他拜过师后,吩咐唐石带他出去安置个居所,又说道:“唐石,等把你司徒师弟安排妥当后即可回来大殿,我有事吩咐你办。” 唐石恭声应下,带着司徒平出去安置了居处,片刻之后就赶回大殿,恭声道:“弟子已把司徒师弟安排妥当,不知师尊还有何吩咐,弟子立即去办。” 绿袍点点头,沉声吩咐道:“唐石,我要你即刻前往莽苍山,寻一名为鬼道人乔瘦滕异教之士,此人出自巫山神女峰教下,为在异教中颇有声名的阴阳叟之师弟,现今正隐居莽苍山一石峰洞府之内,具体是什么位置为师也不清楚,需你到了去找……” 讲到这老祖顿了一下,碧目直望着唐石。 “弟子定当竭力寻他,只不知寻到此人之后,师尊要弟子如何处置?”唐石忙恭声回道。 “寻到此人之后,你给我看他所居的洞府之内,可有一名被其捋掠而来名为裘芷仙的女子。若有,把人给我带回来,那将是你的五师妹。若没有,在那给我等下去,一见鬼道人掠了女子回来,就想办法问明身份,直到见到裘芷仙为止。至于那鬼道人,等裘芷仙一现,你知道怎么办了?”绿袍淡淡道。 “弟子知道。”唐石心性聪明,又岂不知老祖之意,那裘芷仙既然将被老祖收为五师妹,那捋掠百蛮山未来弟子的妖人,下场还用细说吗? 当即再向老祖辞行,他立时就想赶往莽苍山。 临行前,绿袍最后吩咐道:“唐石,若是你到那里现鬼道人的洞府已经被人捣了,那就不必再等直接回山。还有,在山中若遇到别的女子,绝不可上前探寻,给我离其远远的,否则稍有差错回山后我不饶你,都记下了吗?” “弟子谨记,不敢或忘。”唐石心中虽是奇怪,但还是一口答应下来,出了洞府直往莽苍山去了…… &1t;ahref=.>. 18 追英琼,收芷仙,险撞朱梅 阴风洞府内绿袍与许飞娘一番详谈,定下了端午应阵的几桩大事,收了司徒平,又把个唐石派往莽苍,试看能否将那裘芷仙接回百蛮。 且说那唐石离了百蛮前往莽苍,遁光疾飞路上连行两日,终在第三日清晨时赶到了莽苍山脉。要知道对于修士来说,了解地理常识本就是一项基本技能。只需有个坐标,那寻个名山灵境的全然不在话下,更不要说修士传承知识还多靠玉简金章,以道术一催地图星图自然尽显,全不用像凡人那般苦苦寻找。 可莽苍山是到了,但这山脉太大,连绵不下万里,要在此中寻找一位修士的隐迹洞府,又岂是那么容易的?所幸这唐石也是个聪明之人,知道修士都喜什么,便着意向那景致幽静,灵气充沛之处去寻,寻了大半日后终寻到了一座峰崖高耸,景物灵奇的山崖之上,见到崖角的一座破旧古庙。此不是别处,正是前次绿袍来时的山魅古庙。 说起来也是绿袍疏忽,派徒来此时忘记告诉他直往灵玉崖附近去寻,否则他早就到了此间,无须浪费半天的时间。 见得有间古庙,唐石自要进里面看看,当下手中掐定自己所练的百毒碧火针,神觉全放便小心的踏入了大殿,顿时间,他只觉一股说不出的恶臭气味冲鼻而上,直把他熏得头昏脑胀气息难喘,一口气没接上来嗖的一下已倒纵出六七丈去。也是他太小心,怕那股气味中含有什么毒瘴,万一误中可就吃了大亏。 当下手中扣定碧火针,急运真气行了一个周天,察出周身法力并不携带,唐石这才放下心来,探手到囊中取了两粒避瘴灵丹含在口中,这才二度踏入大殿。而百蛮山本就是以玩毒玩瘴之道见长,灵丹这一入口,那殿中的恶臭虽仍刺鼻,但也再非不可忍受了。 放眼打量看去,就见在这大殿之中,此时正是狼藉一片,残砖碎瓦零散满殿,一根粗大枯朽的横梁更是一头着地斜横殿中,而在大殿的四周,几堆骷髅白谷也正零散散落,各堆一处丝丝冒出白气散恶臭,乃是尸气。 见到这几堆散尸气的白骨,唐石已知道恶臭是从何而来,便上前去查探了两眼。而这一查,他的神情一下就变得凝重起来。因百蛮山一脉所习魔功也有诸多血炼骨祭之法门,故对与骷髅白骨之物他自然不会讳忌,也略懂一二。此时细观之下,立即便看出这几堆白骨是由百年僵尸所化。且看这白骨嘶嘶冒气溶销之状,分明是中了什么克制之物所致,不然散便散了不致销溶。故能令尸骨零散后犹呈显此种状态者,定是什么善破邪秽的法宝所致,偏偏这等法宝又大多为正教中人持有。 难道……这山中有什么正教中人在此?唐石心中不由一沉。 但心中再是忐忑,可事情还是要办。况且他也未必真就惧那正教中人,只是顾忌师尊初次吩咐自己外出,且关系的未来师妹入门的大事,故此不想多生枝节只想一心办妥事情以博师尊欢心。可眼下既已现蛛丝马迹,不探查个明白也是不行。万一因此坏了大事,那岂不有负师尊之命?所以,在大殿之中又仔细查看过一遍,唐石便出了古庙,寻着踪迹向心中预想的正教中人追探而去。 而那位除掉僵尸之人也是奇怪。也不知是功行不济,还是一路练那御剑飞空之术。所留下的痕迹却极为明显,庙前那诺大梅林之中,一条被剑光斩过,到处是残枝落叶的受伤古梅却一路皆是,形如一弯曲不直的丈许通道来。 唐石隐迹追去,不多时便已出了梅林追到了百里之外,一路之上剑痕之迹比比皆是,每隔不远便有什么断树残石现于道旁。见此,心中更是惊异,便索性紧随不舍,直追了下去。这一追,便又两个时辰,又是数百余里。 看看天色,已是申酉之交,眼见就是黄昏,又追出这么老远仍不见人,唐石正想放弃,转往别处寻那鬼道人洞府,忽隐隐听得前方传来一阵猿啼虎吼之声,声音凄厉,似是两物正在厮打。往空望去,就见前方数里外的一片树林之上,隐隐一道紫光向天盘旋,看那光华正而不邪,似乎是正教剑光的路数。 唐石忙隐身向林中遁去,待到了近前看时,就见一片阴风刺骨的愁云浓雾弥漫围困处,一个面容秀美,眉有英气的十五、六岁女孩,正手挥一把紫光湛湛带有长长芒尾的如虹宝剑望空直撩,紫光盘旋处,那隐没在浓雾中鬼声啾啾的数十个赤身女鬼,手持白幡却近身不得。 再仔细打量,就见这女孩一身仙骨,禀赋奇厚,就连唐石才见得那禀赋奇佳的几位新近同门都有所不及,差之颇远,却是他生平仅见之良材美质。心中一动,他联想到师尊最近到处搜罗佳才,似有光大百蛮之意,若把这个女孩带回山去,那师尊见了……不对,此事不对。 他猛然省起一事,想起此行来前,那老祖最后叮嘱的一席话,心中顿时打消了带这女孩回山的念头。正当他暗思此事,忽就听那空中有人叫道:“女娃娃,你已入罗网,还不放下手中宝剑投降,随你家祖师爷到洞府中去寻快乐么?” 抬眼看去,就见那空中正有一位面容枯瘦、臂搭拂尘手掐禁诀放浓雾阴鬼的道士。看衣着打扮,正是师尊令自己搜寻的鬼道士乔瘦腾。 见鬼道士在此,唐石立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思量片刻,虽觉那持剑女孩任她被鬼道士欺凌有些可惜,但老祖所嘱他也不敢或忘。暗一咬牙,心中女孩你自求多福,若赶之得及本人再来救你,遁术一展,他已直向树林之外隐迹而去。 出了树林往周围搜寻片刻,在半里的一座石峰之下寻到了鬼道人的洞府。进去洞府,在一个四壁刻有春宫的石室内寻到了一个鈡架,敲击从室旁一个方丈的孔洞中跳出十来个青年男女,一个个赤身露体,相偎相抱地跳舞出来。 情形如此,唐石心中不免一沉,知道自己怕是来得晚了,便手掐禁法放出一片绿光洒在众人身上,破了那**妖法,而后对着这些如梦初醒羞耻哭啼掩体的男女问道:“不要啼哭了,你们命运不佳,被妖人捋掠至此中了**邪术,破了身子也怪不得你等自己。我乃百蛮山修士,今日专门为救你等脱困而来,我问你们,你们之中可有一个名为裘芷仙的女子?” 那十几个赤身男女听得此言,虽仍啼哭不止,但也声音略低了些,稍待片刻后,便有一位泪珠盈盈的女子蹲身室角,扬起玉臂哭叫道:“难女就是裘芷仙,不知仙人寻难女为何?” 唐石闻声看去,就见那女子蹲身石室一角,肌肤如雪样腻,面容生的极是秀美,珠泪盈盈极惹人怜,单从面相上看确也是仙露明珠一样的女子。可惜自己来的太晚,此女的元贞已破,日后若想修行不易,就不知师尊知她破身之后,还肯否收其为五徒? 但转念一想,师尊那么高的神通,相隔万里犹知此女遇难,吩咐自己前来解救,这破身一事想也难出师尊所料。便把目光一转,转头不再看她,毕竟日后身为同门,若再细看其窘态未免有些不恭,日后也相处不易。探手囊中取了一件衣服抛过,虽是男装但也能遮掩玉体,正色道:“我乃百蛮山绿袍老祖门下四徒,今日全为裘芷仙你来。因日前老祖坐运静功神机触动时算出此间有一女子落难,与他有缘当为第五门徒,故才令我来解救带你回山,修行神仙之道。如今人既寻到,那我问你,你可愿随我回山拜见老祖吗?” “我……”裘芷仙脑中一片空白,只是双臂紧搂胸前裹住才穿上身的青色长衫,不知该如何回答,心中直是悲羞欲死。 见她如此,唐石便也叹了口气,再传音道:“裘芷仙,我再告诉你一事。因你等这些落难男女被那妖人妖法所摄,元贞已破真元已亏,即便被我解救放回家去,不出数年也难免痨病而死。因他们与百蛮山无缘,便是我想解救也无他法,只有你是有缘之人,师尊派我万里迢迢前来解救,带你回山修习仙法弥补真元,日后可得长生。这等机缘不是谁人都有的,愿不愿随我而去你自己要想清楚了。” “我……我去。”心折百转,芳心回思间,裘芷仙已知自己再无他路可走。若回家去难免要给兄嫂丢脸,玷辱家风。若是自尽倒是明路,可眼前即有仙人专程来救,明言自己已具仙缘,相比自尽此路却是更佳,万一修炼有成,将来还有那再见兄嫂之日。于是把头一点,一口便应了下来。 听她应了,唐石大喜,便又告知后洞就有衣衫,令众人自去寻找,转过头来带上裘芷仙出了洞府便想去先前那树林中除了鬼道人,顺便看有无可能把那持剑少女也一带走。不想,两人刚行至洞口,忽见从树林那边却有几道金色遁光飞来,光色浑厚一望便知是正道能手所用。 遁光如此,唐石自知不敌,把脚一跺携了芷仙就走,就见一道绿光悠的直冲天际,化虹而去顷刻百里。 而他这化虹急走,相反方向的金色遁光之中,一位面容枯瘦的矮小老叟见了却是眉头一皱,转头对身旁一位气度雍容风姿绰约的绝美妇人道:“夫人,你看那道遁光,似乎是那百蛮山的路数。” 绝美妇人抬眼看去,就见那暗绿遁光去如惊鸿远去百里,看光色可不正是百蛮山路数。便道:“朱道友神目无差,那正是百蛮山的遁光,只是光色不纯,想是百蛮山哪些弟子所用吧!” 矮小老叟点点头,恨恨道:“这小魔崽子跑的倒快,若不是无心与他小辈计较,朱梅我非追上去除了他不可。” 绝美妇人一笑,答道:“朱道友无须急切,待外子那大阵一成,连那绿袍老魔一同除去方绝后患,现在这些小辈就暂容他逍遥几日。只是,那百蛮山离此不下万里,他山中小辈来此为何?” 朱梅摇摇头,也不知其在此何故。于是三人说着话在石洞前按下遁光,进了洞府欲救那些少男少女。而进去后现众人已被那唐石解救,三人不由大愕。这百蛮山弟子,什么时候也想起救人来了? 再细问两句,才知那人是为一个名为裘芷仙的女子而来,互相几眼后,妙一夫人矮叟朱梅的心中,不由得自此多了一个“裘芷仙”的名字…… &1t;ahref=.>. 19 慰芷仙,博师喜,唐石获宝 唐石携了裘芷仙一路疾飞,这一遁,便遁飞出莽苍山千里之外,直到确信后面无人追来,度方才放缓了些。而到此时,他也隐隐有些明白,为何此行之前,那老祖还特意叮嘱除了裘芷仙外,看到余等女子皆不可近前,原来师尊早就算准了适才那一幕。回想适才那两道金色遁光,心中也自暗暗后怕,若被其当头撞上,自己这条性命怕也就危险了。 且回思此事,唐石却也现,原来自己此行莽苍,在山中的诸多遭遇似乎也都在师尊算中。不但鬼道人和裘芷仙之事丝毫不差,就连那持紫剑女孩及正道能手出现等事,老祖也都皆有所察,早吩咐了对应之策。可老祖明明已在百蛮山居留多时,偏又怎知道万里之外莽苍山之事呢?难道,师尊他慧力神通近又大涨,也可如峨眉太清神算一般,相隔万里事事前知?也可灵机触动推算出诸多因果之事,故而从容布置? 若真是如此,那此事对百蛮山一脉可就是一桩绝大值得庆幸之事。因此界三教皆知,那佛道两教多善用诸多先天神算之术,道是一经推算无有不准。而魔教旁门呢!偏偏都不擅此道,故每每两边一旦对敌,魔教旁门就多半会落入正教算中,争斗起来束手缚脚大败亏输。所用若师尊推算因果之术大增,那日后这百蛮山…… 想到这里,唐石精神又是一振,更对老祖添了几分忠心,何况连日来看师尊收那几位新进弟子的资质禀赋都远在自己之上,分明是欲有作为之意。而自己也蒙师尊看重,连番接引米明娘司徒平入门后,现在又亲身把五师妹从妖人手中救出,算一算已有三人入门是与自己颇有关系了,如此一来,还怕百蛮山日后无唐石一席容身之地吗? 心中越想越热,他的遁光不由得再度加,其比来时快了近一倍直返百蛮山。而他这心中只顾着思量自身的来日,却没想到旁边的裘芷仙,此时芳心之内也是百念杂起。 想自己好端端书香后裔,大家闺秀,自幼多承庭训持身端庄,本是闻名乡里众口相赞的才貌双全。怎想到横祸突降,只是一次随兄嫂访亲拜寿,却怎就大难蒙身元贞已失?若不是有身边这位打扮奇异的仙人来救,怕自己……也唯死而已了。可眼前虽有仙人施救,但那未曾谋面的仙人老祖又是个何等性情何等脾气尽皆不知,更不知此身去处是福是祸?回想从前被兄嫂呵护亲人环绕之欢乐时日,如今孤零一身远走他方,也不知何日可再见兄嫂,再见那负心人……一时间愁绪纷起,盈盈珠泪滴滴而下。 而裘芷仙这一落泪,那旁边本暗思己事的唐石便被惊省过来,看着这珠泪不止的绝美女子不知所措,要知道他也是自幼便上百蛮山修行,平日里少与女子接触。若要他去打杀个人倒是容易,可要他去安慰别人,这……可真是不知从何着手了。 但任其悲戚不止,珠泪不绝,却也不是为师兄之道。于是勉为其难,这唐石轻咳一声,便轻声安慰道:“裘……不,五师妹,你不要再哭了。那石峰妖人之事本怪不得你,你一个弱质女子被其捋掠,忽遭大难也是身不由己。现今此事既然过去,就不要再为此事悲痛了,把它忘了就无事了。” “嗯!芷仙知道,多谢仙人宽慰……”这裘芷仙是个知礼的女子,虽心中悲恸欲绝,但听得身旁仙人出语安慰,却也勉强止住悲泣欠身还了一句。可这悲恸,却又怎能这般轻易消去,泣声虽止但珠泪仍落。 见此如此,唐石心中也不免暗自怜惜,便想转移话题道:“不要叫我仙人,我来救你之前师尊已明示要收你为五徒,故以后你就叫我三师兄吧!” “芷仙记得了,谢三……三师兄。”裘芷仙低声唤了一句。 “好,以后就这么叫。”听得芷仙一声师兄,加上其貌美性柔,唐石对这五师妹也颇为欢喜,便又接着道:“师妹,既然你唤我一声师兄,那师兄我就得再开解开解你。我知道这身蒙大难之事对你一时也是难解,但把此事放下也就暂时过去了,待回山之后由师尊传你道法,加之有多位同门为伴,稍有小成后出入青冥飞天遁地时,那时节这点小事自然就都消退无痕了。” “多谢师兄宽慰。”裘芷仙点点头,与唐石这一番对答之后,心中也宽慰了些。犹豫了一下,她终是忍不住主动问了一句道:“师兄,您说是手了百蛮山的师尊老祖前来救我,可芷仙还想求师兄指点,那未来的师尊老祖,又是个何等的性情之人?可有什么忌讳吗?待芷仙到了山上,需如何答谢师尊救命之恩呢?” “师尊的性情……”唐石沉吟了一下,徐徐道:“此事师妹你来问我,我也不知该如何与你详述。原本,师尊从前的性情是较为……莫测的。不过近段时日来大有变化,虽仍是高深莫测,但对待我等却是要和煦的多了。师妹你不用担心,待回山之后见了师尊就知道了。” “芷仙知道了。”裘芷仙点点头,表面上是平静了下来。但心中,却更是忧心匆匆,唐石的话以她的聪慧又怎听不出含义?莫测,换句话说就是古怪。而自己被一位听上去较为古怪的老祖预收为徒,以后的命运……她不敢多想了。 于是,两人各自怀揣满腹心事,随着遁光一路疾飞,第二日晚间,那遁光已在阴风洞府前落下,由唐石带着芳心忐忑的裘芷仙进了洞府,双双拜倒在大殿之内拜见座上的老祖。此时的洞府大殿之内,除了老祖端坐座上,那旁边的客席之上犹坐着万妙仙姑及一旁侍立的黑衣道姑米明娘。 等两人下拜见过老祖后,绿袍摆摆手让他们起来,低头扫过下面楚楚可怜的秀美女子,沉声道:“你就是裘芷仙?” 裘芷仙点点头,柔婉低声道:“难女裘芷仙拜见老祖,老祖万里救援之恩天高地厚,裘芷仙粉身碎骨难以回报,只有在此百拜以谢了。”说着话在度跪下谢恩,叩头不止。 绿袍点点头,任她拜了三拜后方才开口道:“罢了!你起来吧!适才那三拜,就算你是行过拜师大礼了。以后你就为我门下五徒,要随你诸多师兄师姐们好生修炼,力争早日有成振我百蛮山声威。至于你之遭遇我也尽知,那些小节对我修道人来说无关大事,只要你诚心修炼,日后这仙籍之中定有你之一席。明娘,你把你五师妹带回精舍安置吧!还有这九枚朱果,都是专给她筑基之用,一日三枚你看着她服下。去吧!” 言罢将手一挥,便有九枚朱果鱼贯投入旁边的米明娘手中。米明娘恭声应了一句,便上前拉住裘芷仙之手,双双出了大殿往后山去了。且这一番师徒相见,裘芷仙只是影影绰绰看到座上有一绿袍男子,但连师尊的面貌如何都没看清楚,倒也是这师徒相会的一桩奇事。 待她们去了,绿袍这才转过头来,向殿下侍立的唐石点点头,温语道:“事情办的不错,此次接你五师妹之行,没有遇上什么阻碍吧?那鬼道人可都处置了?” 唐石一凛,忙就地跪倒,恭声回道:“回师尊,弟子办事不利,那鬼道人却没有亲手除掉?” “哦?”绿袍眉头微皱,心中已明白了几分,便再摆手道:“起来起来,无须紧张,此行既把你五师妹带回山来,就已算你办事得利。至于鬼道人只是小事,没有亲手除他也是无妨。说说看,为何没有亲手除他?” 心中一松,见师尊没有降罪之意,唐石便也恢复了镇定,起身便把莽苍山的经过讲了一遍。当说道那禀赋奇厚眉有英气的持剑少女时间,谈到她那柄紫光湛湛的如虹神剑,那一旁的许飞娘不由得惊讶出言道:“唐师侄,你再把那个少女和那柄宝剑详细形容一遍。” 唐石点点头,便又着重把那紫剑和少女的特征资质等详尽讲了一遍。 “紫郢剑。”许飞娘肯定的说了三个字,而后动容道:“老祖,那柄紫剑分明就是峨眉镇山双剑之一的紫郢神剑,原来此剑也到了出世之期。只不知那少女何人,怎有那等福缘得峨眉派的镇山神剑?且听唐师侄讲,那少女的资质禀赋也都奇厚,加之随后有正教能手出现,怕此女将来又将是我等同道之又一大敌了。” 微微一笑,绿袍道:“无妨,天机运转,应运而生。此人出世乃是天定,我等只有尽人事相抗,试看运命如何吧!” “哦?老祖竟早知此人出世?如此神机飞娘倒要请教了,那得了紫郢剑的少女,到底是何许人也?老祖可否为飞娘解惑?”许飞娘又惊讶问道。 “三英二云,峨眉大兴。许仙子,峨眉这句流传了上百年的话,你可听过?”绿袍含笑回道。 “自然听过,老祖是说,这少女与这传言有关?是那三英二云中人?”许飞娘反应也快,立时答道。 “正是。”绿袍点点头,又道:“其实此八字还有另一说法,但从前只在峨眉内部流传,外人不得而知,不妨与仙子说来听听。只是前四字不变,后四字另改,合起来为:三英二云,英琼独秀。仙子可明白了?” “三英二云,英琼独秀?”许飞娘复述一遍,忽恍然误道:“老祖是说,这得剑女子名为英琼,乃是三英二云中的领军人物?” “不错。”绿袍笑道:“此女名为李英琼,一身来历不小,福缘更是此界第一无人可及,乃是长眉真人飞升前算定留笺指定的峨眉二代掌教之人,关于此女之事以后我再与仙子细说。现在却要说说我这四徒之事了。” 许飞娘点头,唐石忐忑,两人都不再言,看那老祖又要说唐石何事? “唐石,你此次办事颇为得力,能在那正教中人抢出你五师妹回山,为师心中颇觉欢喜。故此,为酬你此次之功,为师却有一件宝物赐你。来吧!跟为师去取,许仙子也同来看看无妨。”绿袍说道。 唐石大喜,许飞娘含笑,两人随着老祖出了大殿,便向后府行去。直行出三十余丈,到一间禁制重重的石室之中,开门进去,绿袍向石室正中一指,笑道:“唐石,你观此宝可还趁心?” 就见,诺大的石室正中,一个约有三尺的方形石池内中盛满了五彩混杂的汁液状物,翻涌升腾冒着彩雾。而真正吸引许飞娘和唐石目光的,却是那石池上方虚空悬转的一座尺许穹庐。 穹庐约有尺许大小,五色流转异彩纷纭,质地似若琉璃,四面通透内有彩雾,悬空慢转放射瑰丽宝光,下面石池中的升腾冒气的彩雾,却全都被其吸入,徐徐分化溶入琉璃四壁之中。 &1t;ahref=.>. 20 收穹庐,论法宝,教争正道 琉璃通透的尺许穹庐悬空虚转,五色流转宝光辉映,却把个许飞娘和唐石看得目眩神异,移不开双眼。这两人都是异派魔教出身,功行又都不浅,岂看不出面前之宝的珍异来? 微微惊叹,许飞娘忽显有些怅然道:“老祖,好大的手笔!观此物的宝气材质,能祭炼到今日这般地步怕着实耗费了你一番苦功吧?如今竟连此等异宝也肯舍得赏赐门下,看来对百蛮山的来日,老祖确是颇有打算了。” 而听得这仙姑话虽不错,但语气中却显得有些寂寥怅然,绿袍奇怪的看了看她一言,转念一想也明白了几分其意,便故作不知笑道:“功夫是下了不少,当初祭炼此物时也确有把其当成压箱宝物之意。不过如今我身上颇有几件它物,再留此宝在身便未免有些明珠暗隐了。唐石,你观此宝如何?心中可还喜欢?” 唐石自然喜欢,一见此宝他就看出其绝非凡物,此时听得老祖问话,便也知道师尊的脾气,当即毫不掩饰的答道:“弟子自是喜欢,也极想得到此宝。只是师尊苦心祭炼此宝多年,如今却要便宜弟子,弟子这心中也颇觉几分惶恐不安!” “哈哈!”绿袍开怀一笑,欣然道:“好,很好。唐石你不错,知道不以妄言欺师之道,有什么就说什么,这样很好,为师心中很是欢喜。除开你新近那几位同门在外,这百蛮山原有弟子之中,你是为师真正看重的第一人,此宝今日就赐与你了,等下为师便助你收宝。记得,只要你始终持住这忠心向师之心,百蛮山总是有你一席之地的。” “弟子谨记,定当竭力以护师门,不负师尊赐宝之意。”唐石忙跪倒誓道。 “嗯!起来吧!”绿袍点点头让他起来,而后令其盘膝坐在地上,单掌按其后心清喝道:“提元灵,聚紫府,打收宝印诀。”说着话一股精纯法力便由其后心大穴之中灌入,浩荡温和的融入其本身元灵真气之内,随其双手掐决打出个个通绿手印,印带绿光直向琉璃穹庐笼罩而去。 道道绿色手印一出,那穹庐顿生反应,就见其悬转骤然加,宝光大绽满室皆辉,在那层层绿光笼罩之下,此宝却悠忽暴涨,顷刻从尺许大小化为半丈高下,五色透明彩烟弥漫似要将石室全都充斥,将三人全都挤出一般。 而唐石,也顿觉一股奇大的涨力反向逼回,所放的印诀似要笼其不住,要被涨破一般,心中便有些慌乱。幸老祖就在其后,法力再输清叱一声道:“静心,印,莫管其他。” 心中一定,唐石顿时想起身后还有师尊撑腰,惧它何来?索性把双目一闭,也不管它涨力多大,只是两手加连打百蛮山收宝印诀,一时间就见有无数绿光含蕴的手印接连出,层层叠叠向半丈穹庐打去,顷刻间,穹庐的暴涨之势已被止住,反是自放宝光不敌印诀,被逐渐拘束回缩。 如是,随着一个个绿色手印突破五色宝光阻碍印到穹庐本体,唐石运转法力间,也觉得与那穹庐元慢慢的建立了些许联系,元灵逐渐相合,宝物也渐渐受控。终在一刻钟后,穹庐忽“嗡”的一声颤吟,悠忽暴缩化为镇纸大小,随着他的招手悠的飞了过来落其掌心,至此,这宝物已然认主。 睁开双眼,唐石爱不释手的仔细看过手托的穹庐,看着其异彩纷纭,直忍不住狂喜,好半天方才醒过神来回头拜谢师尊,且因心中狂喜欲炸说话都有些颤起来。 见其失态,许飞娘和绿袍自然了解其心,也都不以为意,绿袍便笑道:“罢了罢了!你已拜谢过多次了,就不要再跪了。先将宝物收起来,为师还要与你说说这炼宝需注意之事。” 唐石自然点头,忍住难耐收起至宝,强自静心听老祖教授指点。 绿袍点点头,徐徐道:“你随为师修练也有多年,也该听过这世间的法宝多有天府奇珍紫府异宝之说?” “弟子听过。”唐石忙恭声答道。 “只是听过不行,你可知具体而言,何谓天府奇珍?又何谓紫府异宝?这两者的区分又在哪里?”绿袍接口问道。 “这……”唐石被难住了。的确,别看他修为时日也都不短,也都经常听说哪处出了件什么天府奇珍,紫府异宝,都是顶级的法宝不可多得之物。但这两者具体的区分在哪?他还真就不知。 见他如此,绿袍转目看了许飞娘一眼,两人会心而笑。知道此事不要说是唐石,就是放在那见闻稍逊的同级修道人中,对以上两者的区别也是大有多人不知。当下老祖便指点道:“所谓天府奇珍,指得就是那宝物曾脱离过此界,或被飞升前辈带往,或本就是上界之物,最终因种种缘由落于此界的一些宝物。因受上界有仙灵之气滋养,这些宝物回落此界后其威能多便暴增,被我等修士得去,以之御敌护身威力极大,故就被称之为天府奇珍。” 唐石点点头,回道:“弟子明白了。那接下来紫府异宝从字意上看,紫府可不正是仙人居住的宫殿,也为上界之宫,如此说来与天府奇珍该是类似之物了?” “错了,错了。”绿袍一笑,又道:“你这般理解可就是又一个被引入歧途的修道人了。原本从字意上看你解释的倒也不错,紫府确有仙人所居的宫殿之意。可你却忽略了,这紫府二字,在我修道人来说也还有另一种解释……” “另一种解释?紫府……”唐石思量了一下,忽眼前一亮,恍悟道:“两眉之间入寸明堂,再寸洞房三寸上丹田,乃是虚空一穴藏有先天真一之神。丹成之后此处出神之所便为紫府。那紫府奇珍的紫府,可是指这上丹田所在?” “正是。”绿袍点点头,又道:“这般解释才是正论,就是我等修士以元神居隐之窍,合以元灵真气在上丹田凝练吞吐之至宝,此谓紫府异宝。因上丹田乃真一神隐之窍,元灵钟汇之穴,故通常修士蕴炼之最精纯,最本质的元灵精气都集于此,故从这个层面上讲,被此等精气蕴养之宝物,其威能也不在那上界仙灵之气之下,两者因而方能并称。” “谢师尊指点,弟子这下彻底明白了。”唐石诚心拜服道。 “之所以要向你解释此事,正是因为你那新得之宝。此宝名为琉璃寝宫,乃为师以百蟒毒涎祭炼了近百年,看其比那金蚕蛊碧火针等更重的一般宝物,本是想作为紫府凝练之至宝压箱之用。论其伤敌虽不及那金蚕蛊等来的便捷,以之护身困敌却别有妙用。故此,如今为师虽另有它物应用,暂不需此宝建功,但把它赐与你手你也要精心祭炼才可。若是暂无他想,此宝就不妨先以紫府元灵凝练,待端午之时还需你用此宝助为师一臂之力。”绿袍正色说道。 “弟子领命,随后就以紫府元灵凝练此宝,以待为师尊效力。”唐石又恭声应道,心中对琉璃寝宫更看重几分。 “很好。”绿袍又满意的点点头,吩咐一句道:“既然如此,此地就暂做你炼宝之室吧!那池中毒涎还有许多,足够你用到端午了。待端午之事过后,为师再助你寻找其它奇毒毒涎,再添此宝威能。” 唐石自是应下。随即老祖与许飞娘便离了此室,留下他自己在此祭炼法宝。 而走在后府通道之内,余光扫过自适才一笑后便再度静默不语的许飞娘,绿袍轻声道:“许仙子,怎忽然如此寂寥落寞,可是有什么感触心生吗?” 轻轻叹了口气,许飞娘幽幽道:“老祖神目不差,正是看了近日来老祖连番授徒佳才汇聚,飞娘这心里却又想起了我那已故的师兄。” “太乙混元道兄?”绿袍道。 “正是。”许飞娘点点头道:“当初我那师兄立派五台,也如今日老祖般雄心勃勃,誓要以旁门成道另立一教,门下广收弟子悉心教授,一时间曾名耀天下威仪八方。可惜好景不常,见我五台有兴旺之势,那峨眉派便以我师兄教徒不严寻衅,先斩师兄一臂后再倚多为胜,四人合力坏我师兄性命。故此,今见得百蛮山有渐兴之势,飞娘一是回想我那师兄雄心半途夭折而落寞,二也是为老祖担忧,那峨眉却绝不会坐视老祖势兴,打压之事怕也要接踵即来了。” 淡淡一笑,绿袍道:“多谢仙子挂心,但此事忧之无益,兵来将挡各出手段便是,相信即有一日绿袍如那混元道兄般身死教息,但也绝能啃下他峨眉二两金来。至于说到混元道兄,你知我最佩其何事?不是他敢与峨眉对敌,也不是他力抗三仙二老围攻,而是其胸有雄图立教相争。反观我魔教中多有那神通广大之辈总以一人之力对敌峨眉,即便小胜几场又有何益?大势不改我异派旁门就绝无立身之地,如此,教争大势方是对敌峨眉之正道。” 停下步来,许飞娘美目直直凝视老祖,良久方深躬一礼,沉声道:“多谢老祖为我师兄张目明志。飞娘这里诚心允诺,只要老祖对战峨眉之心不易,飞娘定当竭尽全力以助,以报老祖公允之论。” “言重言重。”绿袍摆手道:“心有所感由衷而,当不起什么张目明志之说。再者即便无有此论,可你我相识以来仙子不也是尽都竭力助我?此中情谊不用细说,绿袍心中自然有数。不说它了,许仙子,那九天元阳尺施用之法可都熟悉了吗?若是熟悉,接下来还需仙子用此尺助我破匣取剑!” 许飞娘点点头,微微一笑道:“也好,不谈此事。那元阳尺的用法这几日来飞娘已是熟悉,相信施用无妨,想要取剑随时都可。” “好。那就请仙子随我即刻去静室破匣取剑。”绿袍清喝一句,言罢两人便直往那静室去了…… &1t;ahref=.>. 21 破石匣,取神剑,指定六徒 诺大静室之内,一块上有篆字,似晶非晶,似玉非玉的诺大玉石就摆在正中,莹莹内蕴宝光。而绿衣白的老祖,与那朱颜玉貌的许飞娘也正分立两侧,一人持瓶一人拿尺同都看着此物。 “老祖,此石到底是何物所聚,难道想要开它就非得耗费天一真水这样的奇物?以你我之道力强行劈开不成?”数日来只曾听问绿袍提及此匣,但现今才见得真物的许飞娘不由得开口问道。她是有些可惜那搭了颇大人情求取回来的天一真水,故才出有此言。 微微摇头,绿袍沉声道:“不是不行。此物乃佛门一丸神泥所化,化石成匣盛放神剑,号称有五行生克之妙,非天一神水不溶。但这神泥后天虽是土质,先天却是木质,以真金克木五行相生之理,倒是能破。只需你我同以真金仙剑合力削它,破它也都不难,估计用不上三日就能将其破开。只是,这西方神泥虽是后天土质,来日于我或有大用,故毁它不得需得留下,相比之天一真水,这神泥却是不可再得之物。” “原来如此。”许飞娘点点头,再不惜那天一真水。 绿袍见其了然,便也不再多说,低喝一声:“尺来。”许飞娘便应手将手中玉尺虚虚抛出,悬于匣上,手中掐放禁诀时,就见那玉尺骤化为一道紫气,尺头绽开九朵金花,金光霞彩将下面石匣罩住。 刹那间,满室金光夺目,照眼生辉。紫气升腾,荧荧流转。却把个石匣映得更是通透,也把绿衣粉衫的老祖飞娘映衬得宛如神仙中人。 见宝光如此灿烂,那许飞娘便不由动容道:“此物确不愧出至广成真仙之手,但以现下宝光观之,其威能便足称此界顶级奇珍,若非老祖传我御使之法,怕即便有宝在手,却也用它不得呢!” 微微一笑,绿袍道:“我传仙子之法也是从晓月禅师那里换求所得,本是峨眉炼宝御宝的绝传太清仙法,虽依仗此法能将元阳尺勉强御使,但其真正威能也不过将将挥其六七层而言,只算勉强应用。若想此宝真的威能尽显,却非求得天书上函中的九字真言不可,其看日后可有机缘,从那穷神手中夺取天书吧!仙子注意了,我可要施用真水了。” 许飞娘神情一凝,点点头再不多言,全神贯注望那石匣。就见绿袍把手一扬,一滴漆黑如墨、润园如珠的豆大真水便已脱瓶而出,飞至玉尺金花之下通透石匣之上,就空散化便成一片蒙蒙水雾,如纱落下顷刻溶入石匣之内。 说也神异,那水雾方溶石匣,就见本是坚比精钢的石匣即刻变形,泥牛入水般顷刻瘫软化为一滩滩软泥脱落,内中隐隐泛红光。 绿袍忙急喝一声:“仙子动手。”那许飞娘立时禁诀连施法力急运,玉尺金花大绽间一股金光急射而下,将那脱落的软泥尽都罩住,元阳精火炽炽将之熔炼,炙烤蒸腾散冒水气。 且许飞娘这里操控玉尺熔炼神泥,绿袍这边也未闲着,一手持定玉瓶瓶口平放,另一手印诀连施也放出元灵精气收拢水雾,向那玉瓶回逼灌入。 如是,两人通力合作各收奇物,约一刻钟后,就见那瘫软化泥的石匣逐渐被元阳精火越炼越小,终化为一丸豆大神泥泛放黄光滴溜直转,此乃西方后天土行之精所汇。而水雾被炙烤蒸腾收归玉瓶之后,也还原为半瓶黑如墨静如油的太**精,也就是半滴天一真水。 收了玉尺,招过神泥,许飞娘仔细看了看这奇物,便随手将此二宝递过,笑道:“此物号称是西方功德池所出之奇物,向被那些秃头们敝帚自珍,若非借此藏剑石匣以天一真水将其还原,平日要观此物一眼也是难求呢!” 绿袍接过二宝收起,也一笑回道:“那是自然,别说我等异教旁门,就是那些道家各派向与佛门交好,欲求此物也都一泥难求,那些和尚尼姑在此物上都吝啬的很呢!” 相视一笑,两人转目向那石匣原在之处看去。就见在那地上,一柄长约三尺,通体朱红如火的神剑正摆在那里。此剑无匣,式样奇古,红光隐泛一看便知乃是奇物。 许飞娘见猎心喜,上前一步便将神剑拾起,放眼细观。而老祖在旁微微含笑,任其取剑也不阻止。随即,这仙子握住宝剑随意一挥,一道十余丈长的赤朱长虹应剑而出,咔嚓一声响,静室石壁竟被朱虹划出了一条丈许多深的裂痕来。若非这石室乃依山腹而扩,这一下非得把石壁割透壁毁墙塌不可。 “呀……”淬不及防间,许飞娘吓了一跳,虽早知此剑乃是神物,却也没想到威力如此之剧。急忙收住宝剑,转目歉然道:“飞娘冒失了,贸然试剑毁坏静室,老祖还请不要见怪才是。” “哈哈!仙子说得哪里话来?区区一间静室有些损伤何妨?以仙子对绿袍的多番助力,便是这阴风洞府全都毁去,我也只有欣然相助的份,绝无见怪之理。”绿袍大笑回道。于是,许飞娘将神剑递还绿袍,老祖将其暂时收在静室,两个人便说笑着往那前殿去了。 三日后,阴风洞府之前,许飞娘俏立那处,微显不舍向身前的绿袍道:“此居多日,与老祖志趣相投交谊日深,飞娘不揣冒昧已视老祖为知己至交,此意挚诚天日可鉴。惟恨峨眉逼人太甚,两仪大阵危机日近,飞娘力薄难以襄助。唯有竭尽全力照此前所商,在那端午期限之前定教三教皆知峨眉确信,天蚕岭上绝不误老祖所托。惟愿老祖吉人天相,度过此一劫大兴百蛮,许飞娘就此告辞了。” “许仙子好走,你我天蚕岭上再会,到时定教仙子不失所望,一观我百蛮山威仪。”绿袍肃然答道。 许飞娘点点头,不再多说玉足一跺,明黄光华闪处,许飞娘已化虹离去,瞬息千里。待其去远,绿袍便回转洞府,自此按照天机流转阴阳消长之机,日夜分隔加紧以紫府元精祭炼那水火双剑,以求元灵相合气剑合一,这一练,不觉间又是半月有余。 这一日,祭炼了冰魄神剑六个时辰有余,老祖自觉又颇有进境,吞吐呐息间此剑明暗相合,便收了坐功出了静室,到大殿传讯唤那唐石过来。功夫不大,那本在后府炼宝的唐石便已应招而来,施礼见过老祖后恭问师尊有何吩咐。 绿袍便开口道:“唐石,近日来除了祭炼法宝,可去看过你那新近入门的师弟司徒平之状况?” “弟子看过。”唐石恭声答道:“自当日接了五师妹回山,弟子便也多次去探过司徒师弟。司徒师弟自被安置在前山与众同门混居后,便多是闭门不出,留在居处修炼静功。不过据弟子观察,他那静功吐纳之法虽谈不上粗浅,但似乎也不高明,即便如司徒师弟那等刻苦,却也难有大成就。且因无师尊嘱托,弟子虽见其一心修炼但也不敢妄传他我百蛮山功法。故此……”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绿袍把手一摆,再又吩咐道:“你现在去把司徒平给为师带来,为师就在洞府之外等着你们。” “是。”唐石应声去了。而老祖离座缓步出了洞府,心中也自暗暗回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这司徒平就这等看之不上,讨而厌之的呢?是因为其心慕正教,背师暗通?还是因为其空有俊颜,却无资质偏平空得天狐二女垂青…… 他想不清楚,也思不明白。但今日忽然心生触动想及此子,那么回思己心,对这号称苦孩儿的司徒平,却也无须这等不公。即便此人确是心慕正教,即便他日或会暗通他人,但现在此事尚未生,那就暂把其一视同仁又能如何?难道堂堂绿袍老祖,还怕他一个苦孩儿有日来反噬自身吗? 站在洞府之前,绿袍心中暗下决定,便在这里俯视百蛮山风物,静待二徒前来。一刻钟后,绿光降处唐石已携司徒平一同回返。 “弟子司徒平见过师尊。”畏畏缩缩的黑衣少年上得前来,深躬施礼道。 “罢了!”挥手让唐石暂去,绿袍转目看着这面容俊秀眉蕴愁苦的司徒平,温声道:“你来山中也有大半多月了,这段时间为师一直有要事在身,也没顾得上好生教授安置于你,此点说来倒有些对不住你那启蒙恩师许仙子送你前来的一番苦心。从今日起你就不要再回前山了,且随我来,为师给你另行安置个地方。” 司徒平自是恭声称是,随着绿袍便往后山行去。不过走在老祖身后,他这心中却始终是忧心匆匆忐忑不已。他也不是笨人,对于自己那启蒙恩师许飞娘待己如何自然心中有数。而对于这再拜恩师更都是早闻凶名,尤其此前拜师时便已看出老祖对己不喜,故而此时忽见得老祖温和有加,心中怎不思量?不知这凶名卓著的再拜师尊忽然转变态度,却要是如何处置自己?用意何在? 不过即便对方要对自己不利,司徒平也知己无反抗之力,只得但凭天命福祸由天了,跟着老祖片刻后便来到后崖的一座精舍之前。 刚行到门口,就见从那精舍前的空地中迎上两个人来。抬眼看去,司徒平顿时一惊,好家伙,迎头两位擎天巨灵过来,声音嘹亮同喝道:“拜见师尊。” 欣然一笑,绿袍点点头道:“嗯!为师来看看你们的修炼进度如何,顺便给你们又送来一位师弟。” “师弟?师尊你老人家又收新徒弟了?”那男姓巨灵欣喜问道。声音如洪钟大吕,震得司徒平耳膜直颤。 且说着话,那里面的精舍中又出来一妍一媸两位女子,双双过来齐齐向老祖道声:“师尊。”美的极美,丑的也极丑,反差之大倒也又令司徒平颇觉惊奇。 绿袍再点点头,回手招过司徒平,对其道:“这是你几位师兄师姐,具体排行等下待为师走后你自行请教。这是你们的六师弟司徒平,此后便与你们同住于此一并修炼,那白阳图解就由你们几个指点他修炼吧!” “弟子等谨遵师命。”那四人同声答道。 而司徒平忽然之间竟有些愣住了,心中只在回想老祖那句话。这是你们的六师弟司徒平…… &1t;ahref=.>. 22 察众徒,获惊喜,羞怯芷仙 “六弟子!他收我做第六弟子!安的什么心?如此厚待于我又有何算计?”一时间司徒平呆愣不语,心中只在思量此变,思量着老祖的用意。 他不是笨人,能在五云步那等同门相恶师尊不喜的环境下保命存身,对别人待己喜恶如何,事实上他较常人更要敏感的多。 从当日拜了老祖为师,司徒平心中就已然清楚,这位凶名远播的再拜师尊对己是颇有不喜,怕日后的处境要比五云步还差。毕竟五云步只有许飞娘和其徒薛蟒两人,便再是待己不公间或也可避其一二。而百蛮山呢?同门众多师尊嫌恶,若真待得久了被那些同门看出老祖的意思,那日后这日子就要难过了。 故被安置到前山后,他便大多闭门不出,在居处静自修炼少惹事端,避免引旁人对己多加关注。当然少惹事端并非对处身环境不闻不问,其实间或有时外出,他也有意无意寻了那些看上去较易说话同门旁敲侧击打探过山中情形。所以他也知道,那老祖近月来却接连收了几位新徒,待其等独厚破格排序,一个个后来居上序齿都在原有弟子之上。 且这些新进弟子入门后也不与原有弟子同住,都在别处另行居住另行传授,似乎名虽百蛮山弟子却要另起一脉。 此时听得老祖忽把自己排序在六,又将让自己留此同居另行修炼,司徒平这忐忑不安的心中,隐隐便也生出些许窃喜。此与正邪无关,他心中还是慕向正教,但能得处身环境更易,换个更好的地方容身,但凡是个心性正常之人也都要为此欣然了。 而频起此多杂念,对老祖的话司徒平却好半响没有反应过来,脸色虽未变幻,但目光微有闪烁。 绿袍转目看了一眼,对其心思虽未洞察但也无心与其计较,招呼众弟子一同进了精舍来到大厅。自然司徒平便也回了过神,面色微窘的跟了进来。 居中高坐,吩咐众弟子在下分坐,绿袍打量了一下五名弟子,便徐徐道:“为师今日此来,一是为了送你们六师弟过来,二也是想看看你们修炼那图解进展如何?现在师弟你们也都见过了,熟悉之日还在后面,便先给为师说说都修炼得如何了。胜男,从你开始吧!” “尊师命。”坐在左上的胜男站起身来,高大却不蠢笨的身子向老祖微微一躬,脆亮回道:“弟子近月来按图习练那白阳图解,三日前已将三百六十四图尽都练过一遍,从三日前开始,弟子已是第二次从图开始重新习练了,现又已练到第十三幅了。” “哦?”绿袍颇觉欣然,运神目聚目力向胜男观去,果见其神莹内宣道气上脸,虽功行尚还浅薄,但若有合适法宝飞剑已可施用无妨,根器更较古庙初见时增厚数倍,前后不可同日而语。 点了点头,老祖含笑道:“不错,胜男的修为确是长进了,为师很是欢喜,坐下吧!” “谢师尊赞誉。”胜男回了一句,美孜孜的坐了回去,以其心性倒也不会那些谦虚收敛的话,好就是好,得了师尊夸奖就是欢喜,真情流露一派质朴,倒让老祖看得更是喜爱。 然后是阿莽,这男巨灵与其姐姐向来一样,心性资质全都相仿,修为进度自也一致,也被老祖赞了两句坐了回去。当然他与其姐所坐的椅子,都是来此后两姐弟自行伐山中古树自制,否则也经不住他们之坐。 接下来唐石不在此地,依序排列自就到了黑衣道姑米明娘。而这米明娘刚一站起,老祖看去顿就是万分惊喜。为何?原来不等她开口自报修为,老祖却已看出,此女的功行倒比那半月前直暴增了一倍有余,差勘与当日慈云寺所见的女昆仑石玉珠仿佛,神光足满道气盎然。 原来这米明娘与他人不同。此女本就修行多年,虽习得是旁门异术,但一身法力原就不低,说句狂妄点的话,此女的修为更远在现时那许多峨眉二代弟子之上。只是因功法不好法力不纯,故原本方要转拜到峨眉门下,拜齐霞儿为师,随其修行正宗佛道心法以求大道。 论资质,此女的资质更不弱于人,强要比较或只比那三英二云等人稍逊一筹罢了!同也是心灵湛定,基禀特异颇有宿根之辈。而今她拜入老祖门下,得其传授玄门正宗心法白阳图解,又有老祖与她的十余枚道家神品朱果相助,雪谷隐居二十三载日夜精修的苦功却一下厚积薄功行暴增,仅仅半月不见俨然一身仙光外宣,散仙在望。 见此,绿袍自是惊喜不已,没想到当日雪谷灵机一触,却给自己门下平添了此一得力高徒。大喜之下连声大笑,洪声道:“米明娘,你这一来可给为师一个大大的惊喜呀!如何?那白阳图解怕早都通慧于心玄奥尽晓了吧?” “回恩师,弟子确已把那图解尽都悟彻,略有小成。此成全赖恩师宏恩,以绝传仙法神品朱果多方成全,弟子铭感于心不敢或望,定当如当日拜师所誓,九死不悔誓护师门,以报恩师大德。”米明娘正色一席话,却尽把心中对老祖之尊崇显露无疑。单是称呼,她与别人便又不同,不称师尊而称恩师,此意之诚毋庸置疑。 再点点头,绿袍自然能辨其言真伪,心中欣然之际,面上也没有表露太多,只是含笑道了句:“你之心意为师了然,坐下吧!” 米明娘便坐了回去。 最后,轮到那苦命女子裘芷仙,见老祖目光看过来,这女子面上却是有些羞愧之意,低垂粉颈不敢目视老祖,柔柔低声道:“弟子……弟子资质愚鲁,这些时日来虽多得师姐师兄之助,但那图解仍只练到……练到十一幅上,第十二幅已经练了数日但觉阻碍重重难以通顺呢!” 讲到最后!她绝美的俏脸通红,声若蚊呐羞愧不已。因她也知道,这白阳图解最关键的就是第十二图。如能过去,此后修炼就是一片坦途。而若过之不去,那自己这修炼功行……怕也难有成就。 绿袍点点头,倒是并未失望,他知道此女为何筑基如此困难,无非就是因元贞早失,筑基不易罢了!那白阳图解正是玄门正宗,最讲究的就是童贞修炼。故此,即便裘芷仙资质本是不弱,但早失元贞的情况下,练这图解却也是事倍功半。倒是若让其转修魔功,反就无需顾忌此事了。因魔门讲求真情真性,无需禁欲苦修也可大道终成。 可惜,老祖所学中并无那顶级的魔道心法,而百毒魔功自不可令芷仙修炼,没的糟蹋了美资,心念一转,绿袍心中已有了算计。便一笑宽慰道:“无妨,你之情况与他人不同,意欲强行通关也不是办法。为师已有道理,稍后便会助你修炼,待功成之后再习图解自然无阻。” “真的?”裘芷仙惊喜娇问一声,但随即觉自己失态,又羞红着俏脸低下头去。 绿袍一笑,点点头道:“好了,听得你们几人修炼进展,为师颇觉满意,现在你们都下去吧!明娘,你修为最深,可多多指点一下你司徒师弟。芷仙随我来,为师助你通顺那十二图解。” 众人同声应是,随即其余四人便退了出去,大厅内只留下老祖与芷仙师徒。起身招呼芷仙随己往后堂行去,到后堂一间静室之内,挥手布下几道禁制关上房门,老祖便转过脸来,细目咄咄直凝视女徒道:“芷仙,为师向不喜虚言欺人,今日助你修炼筑基,此中关节却也要和你尽都讲明。因你身遭妖人捋掠元贞早失,故相比一众同门,你之修道一途却要艰难的多,少了修士之根本大半真元,若再讲的明白点,就是男女之元阳真**气,你可明白?” 听得此言,裘芷仙的脸色更红的似要滴血一般,螓低垂死不抬头,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心中羞怯欲死。 “故此,若想日后有成,就要想办法补足真元,令你匮乏的精气重新充盈,如此以你之资质修行起来便再无碍,成就也绝不会在那诸多同门之下,甚至更有过之。正巧,为师近日来新得了一般奇物天一真水,此乃太**精,用途奇广极是珍异,其中一项就可用之补益女子匮乏的元阴、精气,故将此物用在你身再合以为师施术相助,弥补真元却再合适不过。”绿袍接着说道。 裘芷仙再点点头,悲羞之间仍是不语,虽面前说话的是自己的师傅,可其外在面容也不过是位三旬男子,两人静处一室谈及这等私密话题,却让这位大家闺秀出身的绝美女子怎不羞愧难堪?但她也知此事关系到自己的未来,故强忍着也要听其把话讲完,却也是无奈之事。 沉默了一下,正当裘芷仙奇怪这师尊为何不在继续讲下去,抬头看时。绿袍已又正色道:“只是,此水此术施用时有些挂碍,等下施术时,你须持定本心莫疑为师别有用心方好。” “挂碍?别有用心?” 正当裘芷仙秀眉微皱,不解师尊此言何意时。忽听得那老祖沉声道了一句:“芷仙,把外衣尽都去了吧?” “什么?”裘芷仙大惊,俏目圆睁惊恐的瞪大了双眼看着绿袍 二更求推荐、收藏。衣冠这里先行谢过诸位读者相助了…… &1t;ahref=.>. 23 筑仙基,试女徒,指徒取宝 精舍静室之内,惊闻师尊令自己去了外衣,裘芷仙顿时大惊,俏目圆睁直直的看着老祖,目光中尽是惊恐怀疑之色。 却也难怪,要知她可是刚刚受过大难失却元贞,对这男女之事本就较常人要敏感的多,适才于老祖独处静室已是羞怯不已,更何况老祖现在更要她除去外衣,如此怎不令其惊恐?怎不令其怀疑? 反观绿袍被这美徒儿以此等目光顶看,心中也觉颇不自在。虽因穿越此界后多与那正邪仙魔周旋,时日久了气宇言谈中自平生一股威仪,几分气度。但骨子里的前世性情,有时也要影响其一二。就如现在,被芷仙这样一绝色少女用如此怀疑惊惧的目光注视,一时间他也直有己已化身狼人,欲欺凌少女的感觉…… 心中苦笑,面上却强自持住一副威严面孔,绿袍低喝一声:“芷仙,胡思乱想些什么呢?要你去除外衣,只为方便天一真水敷遍全身,方便为师拍你周身九处要穴,以真气助你化开吸收真水。要知那天一真水乃天下奇物,旧日里有一位异类成道的散仙金须奴修为法力是你的百千倍不止,为脱本体转化人身也用过这真水易体,以他那么高的修为尚须去尽周身衣物不敢怠慢,何况是你?虽然你与他又不同,只是以真水补益真元无用易骨脱胎,但若没有为师相助,以你现在的功力想要化开真水却也绝无可能。” “啊?”听得此言,裘芷仙又是羞愧不已,疑信参半。一会想原来师尊并无他意,却是自己一个女儿家想得歪了。转念又思这师尊说的是真的吗?难道不去外衣那真水就敷用不了?自己……总之是思绪杂生面色通红,唇角动了几下也不知该如何回话,窘迫万分。 绿袍见其确是窘迫,再思及此女遭遇也是心生怜惜,好端端一位大家闺秀横遭此等恶难窘境,以其书香出身家教之严,要她当着自己一大男人面前脱衣露体确也是难为她了。便轻叹一声道:“罢了!既然芷仙你为难,那此事就暂且作罢!修炼之事无须着急,先慢慢练着,待为师回去后就给两位女性道友传信相求,看她们哪位有时间可来我百蛮山一趟,到时候请她们帮你敷用化解真水也是一样。不要急,想必待接到为师的飞笺传信,她们也绝无推脱之理,来的一定很快。走吧!咱们出去。” 说着话老祖转身就走,行至门口时还摇头惜道:“可惜你那四师姐的道力稍还浅了些,若勉强助你化解真水的效力未免要失去大半,有些暴敛天物,不然让她出手你我师徒就无须这等费力了。” “师尊……”忽背后芷仙一声轻呼,喊住了已拉开室门正要撤去禁法的绿袍。回身一看,就见这女子屈膝盈盈跪倒,羞愧不已轻声说道:“是弟子之错,不但枉费师尊一番苦心成全之意,反倒不识好歹连番猜疑恩师。弟子含愧万分羞愧无地,不敢再让师尊为弟子之事平欠人情。若是师尊肯恕不罪芷仙,芷仙愿厚颜再请师尊成全,就以师尊所说之法用那真水吧!” “哦?”绿袍点点头,知道这女徒儿面薄,便也没再多说只道了句:“你想好了?” “弟子想好了。”芷仙抬起俏脸,绝美的面容尽是一派坚毅之色。 “那好,现在就开始吧!去了外衣按图解十二幅打坐运功,收敛杂思一念不起。”绿袍沉声吩咐道,回手带上了房门。 裘芷仙点点头,银牙暗咬起身去了外衣,只着一件亵衣五心向天坐在了室中的木榻之上。 绿袍抬步过去,低头看时,就见这女徒儿确不愧绝色。,一身的肌肤如雪样腻,体态窈窕修短合度,着一件浅绿色亵衣,香肩玉背尽裸眼底,令老祖看了心中也不由一热,生出几分异样之感。 但老祖毕竟不是为此,故心下虽有异动,但仍能持住本心,探手入囊把那溶匣取剑时回收的半滴天一真气取出,大开瓶口望空一扬,那空中半滴真水便化为九滴漆黑如墨的小水珠,悠忽飞去分别打在芷仙背心臂腿等九处大穴之上,滴滴溶入。 那真水本是至宝,裘芷仙只觉九穴先是一凉,随即散布周身,通体生凉骨奇痒顿生,顿觉难耐之极。随即,更有两只大手抚在背心腿臂,炙炙出无穷热量,顷刻遍布周身缓解那股奇痒,全身骨节都已酥麻,似冷非冷似热非热舒服之极。若非心头强持一线清明,暗咬下唇怕都险些呻吟出声。 但即便如此,芳心羞怯玉体舒泰之下,一时间芷仙也有些心旌摇摇,却是神思迷惘涉及遐想,绝美玉靥红得直是娇艳欲滴。 幸好背后的绿袍早知会有此变,因以真水补益真元虽不及脱胎换骨,但怎么说也是以后天之法补先天之亏,最易招惹内魔,加之真水入体频生感应,芷仙一尚未筑基有成的凡俗女子抵抗不住也不奇怪。便用从奇书上新近学得的清音叱耳之术清声一喝道:“守本心,定杂念,百思不起一念不生,运功默行。” 这清音刚一入耳,芷仙顿觉脑间一清,遐思顿去本心全回,也顾不得回思适才自己心中那些遐想,顾得羞怯,只依师尊的吩咐持住本心,按着平时习练的过程便摆出了第十二幅图解的姿势。说也奇怪,此时再练图解,就觉以往那百般努力也摆坐不正的坐姿,现在却一坐就成,丹田内自聚拢出一股气机,随着坐姿便自行开始游转周身来。且气机通行经脉快慢全由一心,一片坦途再无往日那连提不聚的感觉。 不知不觉中,一个周天行过,那十二图解的坐姿却已被芷仙练成,气机流动自运转,已是关口皆过。 绿袍收了按在芷仙身上的大手,知道其大功已成,观其一身的玉骨冰肌较适才更是凉滑腻白,内蕴宝光,便可知这女徒的真元已补,禀赋更厚,论资质却更在那外间众徒之上。 不过回思适才手触其身的那股**滋味,老祖也再不敢多看,就怕再看下去一时忍不住闹出什么失态之事来,那便有些趁虚而入,好说不好听了。于是转身他行,到窗口处却向外间眺望起来。因此室有他布下的重重禁制,故他在内外望无碍,但在外向内观之却只是一层迷雾,看不清室内情况。 如是,约过了一刻钟后,就听那榻上的裘芷仙徐徐呼出一口长气,已然收了坐功回醒过来。这俏女子一睁眼,已看到老祖背己站在窗前,再低头看看自身,粉面顿时羞红,忙拿起旁边的衣物穿上,含羞带怯下得木榻行到老祖身后,红着玉靥躬身施礼道:“师尊,弟子的十二图解已练通顺,谢师尊成全大恩。” “嗯!”绿袍转过身点点头,说道:“半滴天一真水尽补真元,那图解筑基自再阻碍不得于你。现今你的资质已为众弟子之,此后练功需得勤勉,争取早日赶上你那几位同门,后来居上。” “弟子铭记,谢师尊教诲。”见老祖摆出师者的架势同己说话,那裘芷仙便也逐渐恢复如常,渐渐不再羞怯。 “走吧!”绿袍说了一句。随即行到门前拉开房门,出了静室撤了禁制,师徒二人便往前厅行去。 刚进前厅,却见那胜男姐弟,米明娘司徒平四人都迎了过来。原来自从大半月前芷仙来到精舍后,与除后到的司徒平外三人相处的都极为要好。她人既漂亮聪明,性情又温柔和善,故三位师姐师兄都喜与她交好,故对其筑基不成一事也都想过诸多办法相助,可惜全都无功。 今日听得老祖说有办法助芷仙筑基,关切之下几人哪还有什么心情练功?待他师徒转往后堂,这几人便回到前厅里等候,就想待芷仙回来第一时间看其可曾成功。 果然,再见之时米明娘道力最高,一眼就看出芷仙现在也是道气上脸神仪内宣,看那肤下内蕴的宝光比胜男姐弟还厚,似乎根器转眼间已然大涨。欢喜之下迎上便道:“还是恩师神通无边,一出手时师妹的功行已然有成。师妹,恩师他用了什么法子一下就把你的根器增厚了这么许多?这一下你可说是因祸得福了。” 旁边的胜男阿莽也都同声合是,都替芷仙高兴,都问她师尊用了什么法子有这么大的神通。而被几位同门这么一问,芷仙却又联想到了适才室中的私密之事,不由得俏脸绯红不知如何作答。还是老祖替其解围,随意告知几位弟子他是用了天一真水帮芷仙筑基,搪塞两句也就把此事给挡了过去。至于芷仙心中作何想法,老祖却就不知了。 待众徒欣喜过后,闲话说完,绿袍却又把米明娘叫到一旁,正色道:“明娘,为师这里有事要与你说,你随我到外边来。” 米明娘自是点头应下,师徒两人便一同出了大厅,缓步在山间漫步。 “明娘,你和几位同门都是刚刚拜在为师门下,拜师尚不足一月,原本此事我是不打算告诉你等。不过今日送平儿过来时,却见你之道力增长得出乎为师之预料,故以你现今的修为,此事也应该告知于你了。”老祖负手前行,缓缓说道。 “弟子恭聆恩师训诫。”米明娘随后答道。 “好,那为师就与你说说这关系到我百蛮山消长之大事。”绿袍点点头,便把那三仙二老演练镇山大阵,急练纯阳至宝欲炼化自己之事尽讲了一遍,最后道:“要说那两仪大阵确有颇大威名,说其威震此界也不为过。不过,他三仙二老两仪大阵了得,可为师这魔教老祖的威名也不是假的,端午一阵我已多有布置,与其一战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即便不敌于他,可是想留得这条性命也未必没有机会。 所以,此时与你谈及此事,为师却是为预防万一留条后路……” “哦?恩师此话怎讲?”米明娘并没有急着出语起誓道些诸如誓护师门之言,而是沉静问道。 绿袍知其性稳,自然也不会见罪,便笑道:“说来简单,我打算在去那天蚕岭应战之前,让你先带着胜男姐弟,芷仙司徒平等同门先离开百蛮山隐往他处,待天蚕岭一战结果分晓后再定行止。为师说过了,即便天蚕岭不敌但保命脱身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可真若如此我百蛮山恐再就不保,那峨眉定要来扫穴犁庭。故令你带众同门隐居等为师回返再重归百蛮,便是为师预想留下的后路,你意如何?” “如此。”米明娘的黑面丑颜异常平静,又沉声道:“那弟子带诸位同门走了,天蚕岭一战恩师就打算一人前往应战吗?” “不。”绿袍摇摇头,目眺远山淡然回道:“为师打算带你三师兄一同前往,新近我赐了他一件魔道至宝,兴或能借上几分薄力。另外我也另有安排,若是算计不差,到时应还有一二位道友前来相助,但具体如何还要其时再看,现在为师也没有十足把握。” “哦!原来三师兄也会同师尊同去。”米明娘点点头,忽翻身跪倒厉声叫道:“恩师,为何三师兄能去,弟子却要被指派躲藏?难道是因为弟子入门日浅,或是觉弟子功行不济?再或者恩师是怕弟子无有誓死维护师门之心?明娘不明,也不服,还请恩师明示。” 言罢仰脸直视老祖,神情目色尽是一派凌厉。 “你……”绿袍见她反应如此激烈,倒也着实有些出乎意料,没想到这女徒的性情竟如此刚烈,略是一窘后,稍后自嘲笑道:“好,好,起来吧!这是为师的不是了。没想到你如此性烈,倒把为师这一点多疑试探之意尽都揭露开来,哈哈!快起来吧!真想一点面子都不给为师留下吗?” “弟子不敢。”米明娘心中一热,起身便站了起来。神情也缓和的多,对面前这言行磊落的恩师更尊崇几分。 绿袍再笑,向这女徒点点头道:“也罢!为师这里向你陪个不是,不该多疑揣度设词试探,但适才那话也不全假,其实你若是应下,我还真会让你带着众同门离此它往,只是日后……不说了。明娘,你即决定要与为师同往天蚕岭迎敌,那以你目前的修为倒还勉强,可无有趁手的宝物也是不行。我知你天生一双慧眼,最善寻取宝物,现在你这身上可有什么趁手之法宝吗?” 米明娘点点头,当即取出几件法宝。一柄青光晶莹的仙剑,一套九针成套的阴火飞针,及六枝以旁门之法炼制的旗幡阵旗。都是光华隐泛材质颇佳。 绿袍看了看,再点点头道:“飞针不错,旗阵也佳,这两样东西兴或可派上用场。至于这仙剑,虽也材质不错,但用在天蚕岭上与峨眉对敌就有些不足了。为师知道有一套前辈古仙留下的仙剑,就藏在终南山一山坳之中,等下你就动身去把它取来,以用之对敌……” 说着话,老祖便指点女徒此去该有何注意之事…… &1t;ahref=.>. 24 争异宝,问师门,百蛮绿袍 终南山,位于陕省境内,千峰叠翠,景色幽美,素有“仙都”、“洞天之冠”和“天下第一福地”的美称。那句“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中的南山指的就是此山。 而在蜀山世界内,因此山与华山相隔太近,架遁光用不了二个时辰就到。那华山上偏又有一位在旁门异教中也颇有声名的烈火祖师盘踞,故此,终南这座本是福地的灵山胜境,暂时间便为正邪各派所弃,无人来此占据,免得无事招惹到那烈火祖师,敌他不住吃了大亏。 自然,那烈火祖师便是威名再甚,但这蜀山界中不畏他的人也不济其数,并非人人畏其如虎,正教中人不愿来此,那异教修士便得了机会,经常有人在此山出没,修府建巢。因有华山烈火祖师影响,那正教中人都少来此地,故平日里此闪倒成了这些异教旁门中的山居乐土。 这一日,天放大晴碧空无云,由天南方向那高空中却闪过一道红、黄、蓝三色交织的彩色遁光,宛若长虹贯空飞来,直向那终南山后山落下。光华散处,那后山一座独秀群峰的高崖之上现出一个人来,黑面貌丑,一身道装,正是那刚刚远飞了几万里赶到终南的百蛮山四徒米明娘。 站在高崖之上,米明娘眺目远望这连绵千里的终南后山,就见山中奇峰群立、物景幽奇,鸟语山青一派祥和,倒也看不出哪里有什么妖邪旁门修士出没。见山内平静,她便也再不耽搁,运起天生的那一双慧眼,目放精光便逐次向那后山的峡谷山坳之中扫去。 说起来她这一双慧眼比之别人又自不同。别的三教修士之中,也都多有那慧眼、天眼、神眼之类的神通,但那都是后天修炼、或者偶得什么灵物点眼机缘而成,用时多要提真气贯眼穴,而后方可洞察万物。 而米明娘这双眼却是天生天赐,出世便是如此,全不需后天修炼一经运用最善洞察地底藏珍,只要知道某地地下有宝,针对寻去却较那后天修炼成的诸多目眼神通强出甚多。 果然,今次又是如此,慧眼方一运起,约查探了小半个时辰她便看出约左侧百里外一山拗中,有宝气隐隐透出地面,心中自是一喜,知道多半就是师尊指点的那处古仙藏珍之地了。 忙飞身遁了过去,近前看时,就见那地方是一极晦暗的深谷,两面阴崖低覆,不见天日,谷径窄险,又无出路,宝埋地底颇深。 抬手放出一道彩光试探打去,就见那谷口处平空泛起一层金色光幕,不用彩光再进,便知道果如师尊所说,此地设有禁制。不过老祖既令她来取宝,又岂会不与安排对策,于是就见米明娘再探手囊中,却取出一团被清光裹住,内中紫青辉映指大两色灯花来。此是临行前老祖以元灵精气分化封存的一团神焰,专赐与四徒破禁之用。 按师尊所嘱,运法力引爆神焰外裹精气,虚虚向前一送,那紫青灯花便迎风化作朵大,冉冉辉映奇光向那谷口飘去,瞬间金光霞彩闪耀处,啪啪一串细微细响已接连传来,爆起满谷的火点彩烟。 待彩烟火点散去再看,就见谷口那金霞已较前番黯淡了许多,只被神焰这一爆,怕不已消去了三层威能。见情形如此,米明娘知道接下来就得是水磨功夫了。毕竟是前辈古仙设下的禁制,别说自己,就是师尊亲身前来,怕没有个三两日的功夫也破它不开。眼下已借恩师神焰抵消了它三层威能,接下来就全靠自己慢慢攻破了。 于是,再取出日前在百蛮山给恩师看过的那六只旗幡,挥手将其分布谷口四周,布下一****阵,而后再取出飞剑飞针,剑光针火交相辉映间,已砰砰不间断的向那金霞攻去,刹时间火点彩烟再起,不过已尽都被阵法遮挡,外间轻易看不出异常。 时日飞度,毋庸细说。米明娘这一取宝破禁,不觉间却已六日夜有余,待第七日上她仍运那飞剑再攻禁制时,忽听啪的一声响,那金霞已化成万点光点弥漫漫天,禁制已破。明娘大喜,急飞身纵下山谷,在那宝光透地指出以道法将之启出,得手后是一三尺多长,两尺宽的石匣,外有符咒禁錮。 施玄功破了禁制,开了石匣,一看内中宝物,正是三口宝剑和一个符咒密封的古玉瓶。宝气自剑上出。玉瓶高才五寸,除形制古雅,玉色温润外,并无奇处。 见内中宝物与师尊说的一致,米明娘也不敢再多拖延,合上石匣施用禁法,便想将宝物收在囊中。可她这边尚在施法,忽听得那上空轰的一声震响,雷火漫天弥漫,随之一个清劲洪亮的声音沉喝道:“女娃娃且慢动手,那宝物乃是有主之物。” 米明娘心中一惊,知道是师尊所言那话来了,当下先暂不理他,加快动手施用禁法,一翻掌间,那石匣已被缩成尺许长短,快收进宝囊。 几于同时,由那谷口上空也落下两个人来。一位是身着锦袍,手驻拐杖的白婆婆。令一位则是身负宝剑,容颜秀丽的宫装女子。 这两人一到谷底,那白童颜的老婆婆先是抬目看了一眼米明娘腰间盛放石匣的宝囊,而后不悦道:“女娃娃是出身异教吧?看你适才谷口布阵的旗幡邪而不正,却不知从何处探知此地有我道门异宝,前来盗取呀?” 听得此言,米明娘心中更是不喜,顿时联想起了那雪谷二十三载的炼宝生涯,便怪眼一翻面若寒霜道:“老婆婆你又是何许人也?此间宝物乃汉时古仙张免真人飞升前遗留之物,张真人一即无有门徒,二即无有指定,本是无主之物我来取之便是天意,又怎妄言盗取二字?” “嘿嘿!你这牙口倒利,这么说还是姥姥我的不是了?”白婆婆嘿嘿一笑,忽又把脸色一板冷声喝道:“女娃娃,姥姥我无耐性与你辩驳,只告诉你一事,这前辈真仙张免真人留下的宝物在此已藏多年,姥姥我早知此事。只因算定此宝与我小徒有缘,故才暂时任之放它不取,以备来日历练小徒令她自取。但今日既有你这异派女娃前来盗取,姥姥自不能任宝物外落。一句话,这遗宝你若肯交出来犹还罢了!若是不交,就休怪我以老欺小,亲自出手拿你了。” “有缘?”米明娘冷笑一声,怪眼斜视冷声讥讽道:“欲想明抢你就直说,何必扯出什么有缘无缘之类的遮羞布来。若说有缘,此物现在我得便是于我有缘。偏你一龙钟老态的老婆婆破禁强至,到此红口白牙一说就想落个现成,岂不知米明娘也不是易欺之辈,有什么手段你就使出来好了。” 一席话把这婆婆讥讽得根根白都要竖了起来,此老也是正教中赫赫有名的一位能手,性情老而弥辣,生平又岂受过几次如米明娘这样的当面讥讽,大怒之下白飘飞,龙头拐一抬便要动手。 千钧一间,忽那谷上又有一个声音清亮喝道:“罗道友且慢动手,待白云来与这小道友分说。” 随即,空中却又落下五个人来。是一位身着白色僧衣的中年女尼及四位衣色各异的美丽女子。一时间这谷中熙熙攘攘仙宾叠至,小小的山谷竟站的全都是女仙女尼。 白婆婆收住拐杖回头一看,见这中年女尼到了,便强忍心火勉强迎上一笑道:“原来是白云大师在此,贫道肝火太盛,倒让大师见笑了。” 白云大师摇手一笑,回道:“罗道友天性如此,何言见笑二字。我知道友为何生怒,贫尼来此也为此事。请道友暂且旁观,容贫尼与这小道友分说。” 白婆婆点点头,强捺火气站到了一旁,静观白云与米明娘分说。 移身行上两步,白云微微含笑,看着那一旁冷眼旁观的米明娘和声说道:“这位小道友,适才听你与罗道友说话时自报名号米明娘,你应该就是在那川边雪谷玉清朱梅二位道友所遇的那位米明娘吧?” “是我。”米明娘冷冷回了一句,静观其变。 “呵呵!我就猜是你。明娘小道友,你可知当日玉清朱梅二位道友离开雪谷此后与同道谈到雪谷之事时,说的最多的就是你吗?那二位道友对你之资质极为看好,曾多次说过当日应把你收入门下,传以大道以求来日之大成就,今日在此有缘与明娘小道友一遇,贫尼直觉幸甚。贸然问上一句,小道友如今心意可易?若是不嫌我峨眉宗小势微,由贫尼做主引你入峨眉门庭如何?”白云大师和煦说道。 她倒是高明,先不谈那宝物之事,直接却要引米明拜入峨眉。此事若换了雪谷之前,怕这米明娘早都心喜的不知所措了。而现在…… 米明娘摇摇头,淡淡道:“多谢大师好意,但不必了,明娘现在已拜恩师,已入门庭,大师的好意明娘心领了。” “哦?”白云大师颇觉意外,这才抬目细去打量面前的女子,就见其道气盎然仙气绕身,俨然一幅已得玄门真传之像,观其气息却极是纯正,哪如适才谷上听金姥姥所言那般?哪有半点邪气?惊异之下便再又问道:“原来明娘小道友已投师门,看你这一身道气,怕师门也是我正教中人吧?贫尼冒昧,不知小道友是拜入了哪位高士门下?” “正不正教明娘不知。但身为弟子不敢替师尊妄自菲薄,我那恩师神通道法确实无边,乃是百蛮山一教教祖,绿袍老祖恩师。”米明娘傲然答道。 “什么?”谷中众人全都大觉意外,包括白云大师金姥姥在内,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这一身道气的黑衣道姑,难以置信…… &1t;ahref=.>. 25 针锋相对,绿袍现,芬陀出 “绿袍老祖……” 白云大师低低复述了一遍这个名字,脸上此前的和善也缓缓消逝,换了一脸的凝重……及三分冷厉,直直的看着面前的黑衣道姑,沉声道:“米明娘,你确信自己没有说错?你果真拜到那百蛮山绿袍老祖的门下了?” 两句话讲的不但声音低沉,且连称呼语气也都变了,直接从明娘小道友变成了直呼其名。 米明娘自然听看出对方神情语气的变化,不过她即敢当面坦承恩师身份,自也就不会被其吓住,立时便毫不犹豫的点点头道:“大师说笑了。明娘别事或有疏忽,但对授业恩师岂敢乱讲?大师不用怀疑,明娘所拜正是那百蛮山绿袍老祖恩师。” “嘿嘿!如此却就怪了。”忽旁边的白婆婆接口冷笑两声,上下打量了米明娘两眼,转头又与白云大师道:“大师,以你看来就凭百蛮山绿袍老魔那一身毒功,他能调教出如此一位通身道气的女娃来吗?又或者那老魔不知何时已改换门庭,投身我正教哪位高人门下得其真传了?如若不然,女娃娃你这一身的神通道法就是拜师前已然练就了,如此姥姥我倒是奇怪了,娃娃你明明一身的玄门正宗已得真传,偏偏却明珠暗投拜那老魔为师为何?岂不如领受大师好意,改换门庭投身回峨眉门下岂不是好?日后也能求个天仙大道。” 且老婆婆此言一出,那白云大师的神情虽未恢复此前的和煦,但目中也再露出三分希翼,直看着米明娘点了点头,却是仍旧未死收米明娘入门之心。 之所以如此,只因此时的米明娘看上去天资确实太厚,因一身法力被白阳图解转化提纯,厚积薄之下其看上去已是此界一等的仙姿美玉,故以峨眉现正收罗天下美材于一门之情形下,白云大师见猎心喜自也就不觉奇怪。 不过她们的一番苦心却注定要落于空处了,早在那雪谷之中,米明娘的心意便已早定。何况此女性最坚毅,什么事一经决断那定就心意不改,拜师之后老祖待其也属不薄,她又岂会生判师之心?当即便又是摇摇头,淡然一笑道:“这位婆婆话又差矣。我那恩师一身神通惊天动地,博学兼修之深又岂是他人可以妄自断言的?明娘不怕直言以告,我这一身道气,却正是由恩师所授仙诀修习得来,此无半点虚言,信与不信全凭婆婆。” “哦?”那白婆婆转目与白云大师对望了一眼,两人眼中颇有些疑惑不解。事实上她们之所以轮番与米明娘说了这么许多,其中也有探查其所修功法之意,毕竟米明娘这一身的道气太令人惊讶了。而今明娘坦言以告,一时间这两位正教前辈便真有些辨不出尾了。 正当这二人疑惑不解时,忽一个平和沉静仅有她二人可闻的声音传音至她们耳中,令两人顿时明悟,了然了米明娘这一身道气的由来。而尊那声音的嘱咐,两人也不再在功法之事上纠缠,再由白云大师出面道:“米明娘,贫尼与金姥姥今日与你连说了这么许多,却只是因爱惜你的资质,既然你坚持不领受我二人引你归入正教之意,那也由你。毕竟怎么说你都是后辈,又未闻你有何恶名,贫尼与金姥姥也不愿无端以大欺小。只要你肯把那藏宝石匣留下,今日就由得你去。否则,贫尼与金姥姥却不容此道门异宝落入百蛮山之手,平白增那魔教的威风。如何,肯否留下宝物,米明娘你做决断吧!” 讥讽一笑,米明娘冷声道:“欲想夺宝那就动手吧!对你们这些所谓正教名门前辈高人的嘴脸明娘我早都看得清楚了,何须讲上这么许多。闲话少说,想要夺宝那就动手,欲令我主动留下宝物,绝无可能。” 说着话把手一翻,一柄清光闪耀的仙剑已握手中,而另一手内,她也扣定了九枚阴火飞针,横眉冷对面前之敌。 而听其言辞越的不客气,白云大师及金姥姥身边各自随行的五名女子却也都不干了。就听得一粉衣女子脆声对白云大师到:“师父,何须对这妖女这等客气?那遗宝本该是我小师妹之物,被这妖女盗了夺回便是,师父便是再有慈心谆谆相劝,可这妖女铁心已定也难以唤醒回归正道。干脆,不用师父和罗师伯动手,就有珍儿和两位师姐将其擒下,夺回宝物也就是了。” 她一席话出,旁边的两位女子立都同声附和,还有金姥姥身边的紫衣少女,也是满面赞同之色。 白云大师轻叹一声,转头看了看金姥姥,见其也是点了点头,便回望女徒轻声吩咐道:“也罢!为师与你们罗师伯都不便以大欺小,由你们三姐妹动手也好。记住,将其制住取回宝物即可,观此女现今一身道气绕身却不似个作恶之徒。故等下动起手来却不可妄伤其性命。” 粉衣女子见师父答应动手,哪还顾得上那么许多,只是随意点点头,招呼一句:“大师姐二师姐,我们上。”便亮出仙剑,而她身旁的两位师姐也都同时跟上,三女齐出便欲动手。 而米明娘见三人亮出仙剑,也不甘示弱便要抢先剑,先制人。可说来也怪,正是无巧不成书,眼见四人一触即,这谷中却又生变故。忽又有一个声由谷口上空传下,响彻行云般朗声笑道:“不愿以大欺小,那就以多欺少。白云金姥二位道友,你们这爱惜羽毛掩耳盗铃之举,做的可也不甚高明。这么多前辈后辈群集于此围攻我百蛮山一位小徒,不嫌场面难看了些吗?” “师尊?”一听这个声音,米明娘心中顿时一松,惊喜呼道抬头看去。就见从那山谷上方,一道暗绿长虹贯下处,正有一位白绿意的高大身影悠忽现出身形,挡在己身之前,伟岸如同山岳。 来的,正是百蛮山教祖绿袍老祖,就见他丑脸含笑,但细目微眯却莹莹逼视白云大师与金姥姥二人。 摆手止住欲要上前的三徒,白云大师上前一步,面色沉稳从容说道:“绿袍,你果然在此。若不是小徒等出剑相逼,怕你还是要继续隐身不现暗地窥视吧?” 话音未落,那金姥姥也上前与白云并站,冷笑道:“此事并不奇怪,似他们这些魔道妖孽行事向来如此,总想躲在阴暗处伺机窥探背里偷袭,岂不知这等鬼蜮伎俩又瞒得过谁?若不是为了把他逼出,你我何须与这女娃娃费上这许多口舌?早就将其拿下岂不更好?” 两人接连开口,言外之意却是早知绿袍在暗中隐迹,故设计将其逼出。 而听得她们如此,绿袍却也毫不惊异,再是一笑道:“金姥道友,你这话可是有一杆打翻一船人,殃及池鱼之嫌呀!若绿袍隐身便是鬼蜮伎俩,那上面那位也都隐迹多时的高人高士,其行止又该作何解释呢?” “阿弥陀佛。”一声清宣佛号悠悠传来,声音并不如何宏亮,却令谷中众人同觉脑中一清,如聆佛音。 随之,一位身着灰色僧袍,白寿眉,面如满月的老尼缓缓由空中步下,凌虚之间无有半分遁光彩色,全如常人下阶般一步步走了下来,到绿袍身前微微稽,平和笑道:“老尼偶然至此,见得谷中有人便驻足旁观片刻,想不到绿袍施主如此神通,竟连老尼这点隐迹的小把戏也欺瞒不得,倒是让老尼颇有见面更胜闻名之感……” “芬陀……”绿袍瞳孔急缩,心头一紧直道出这两个字来。 “正是老尼,老尼芬陀,见过绿袍施主了。”这寿眉老尼再度稽,含笑道了一句。 “晚辈白云(罗紫烟),拜见芬陀大师。”两声恭谨的招呼,由白云大师和金姥姥口中传出,两人同都躬身深施一礼…… &1t;ahref=.>. 26 纳须弥,破芥子,佛手神光 芬陀。一个自从绿袍穿越此界后,心中就始终把其与峨眉的两仪微尘大阵并列,视为最大威胁无时或忘的一个名字。 甚至若是可以选择,他宁愿去抗那两仪大阵,也都不愿碰到芬陀。可惜天不从人之愿,没想到只是区区一次终南护徒取宝,却偏把此尼给引了出来,真不知老祖近来是否运命将尽,怎就在两仪大阵威胁未解之前,偏又与此地撞上这寿眉老尼呢? 可看着对面那一脸慈色谦和与白云等说话的寿眉老尼,绿袍心中虽暗暗叫苦,面上却也不能显露惊容。与前次慈云寺面对极乐童子时同理,输人可!但不能输阵!尤其是己身师徒二人面对她一众正道仙佛,更不能堕己百蛮山之教祖威仪。 想到这,老祖也是把心一横,光棍脾性大,就站在那丑脸含笑,沉稳从容的静自看那白云金姥二人招呼几位弟子拜见芬陀,即无情急脱身之意,也无开口搅场之言。只管护住身后女徒,却看你佛道诸仙往来施礼招呼,待你如何? 而绿袍这一沉稳淡定之举,却也令那边的佛道几位大能暗自惊奇。尤其是那神尼芬陀,心中更是颇觉其异。说起来这位神尼在此界三教中辈分已属高得出奇之人,即便那早已飞升上界的长眉真人当初犹在此界时,见了她也要尊称一声大师视为半位前辈。故此,平日里此尼在三教中的名望真真是高不可及,任谁提起都要道一句前辈神尼,已得正果,佛门正觉神通不下于西方比丘。 可说是这么说,传言也只是传言。其实真正说起来此尼之佛门神通修为或许真可堪比比丘。但其的一身的佛性正觉,恐就无法与真正的菩萨相比了,两者无由并论。否则,若芬陀的佛性真已勘悟大自在,她又何须在这泥泞下界挣扎撕缠?早些往生那西方极乐世界岂不是好?若真个得大正觉五念不生,她又怎会频收门徒多方演算?一门心思的替自己那门下操持护法,为峨眉张目? 故从以上种种看来,或者这老尼神通佛法确属此界顶尖,但其心性却也绝不似三教中那些为其威名所慑之辈所想的一般,已濒五念不生贪嗔不起,乎众生之上的佛陀境界,她还不至于那等高不可攀。 所以,此时见得绿袍站在那处表现得那等沉稳淡定,全无以往那些旁门异教中人一见自己就望风而逃惊恐不已之状,这芬陀的心中,却也无由生出几分好奇。但也仅只是好奇而已,以她的佛性神通,也绝不会为绿袍的表现而觉什么惊异。倒是那白云金姥二人,却是同都有些惊异老祖表现出的镇定从容。 “阿弥陀佛。” 芬陀再喧一声佛号,慈颜平和转过脸来,和声道:“今日之事老尼在旁也都静观多时,看得清楚,说起来那位小女施主确是先行取宝在手,此事本已无争。但宝物也确属道家前辈真仙所遗,若任其落入百蛮山更是不妥,此事对错难论,倒也无法以先来后到之理评定宝物归属。但事关三教消长,老尼这里甘冒处事不公之名,却也要劝上绿袍施主你师徒一句,这张免真人遗宝,施主师徒莫不如就暂弃之了吧!如若施主师徒答应,那今日之事老尼做主就此作罢!你我各归山门两不相争,如何?” 一席话说的和和气气,缓缓淡淡,偏其意却毫不掩饰,尽把不得宝物不甘之意坦露无疑,令这谷中气氛顿生沉凝,令绿袍师徒骤觉极大的压力压身。 心中一动,听了芬陀的这席话后,绿袍面上仍不动声色,但心中却不免开始权衡起来。虽起初派明娘来此取宝时他便已经料定此行多半有变,故不惜暂减缩修炼时间,也要暗中隐身相随护持,就是为了防止变故突生。 而之所以没有亲身取宝,却只因一个锻炼弟子之目的。毕竟老祖广收弟子是为兴旺门户,不是为了找一堆小祖宗回去供养。故一见米明娘修为已可,他便毫不犹豫的把其指派出山门来此取宝,而己身暗中护持,却与亲身取宝再赐与她完全是两回事。 但心中虽料定此行有变,可老祖也没想到这变故竟如此之大。白云大师与金姥姥的现身可说在意料之中,而其隐身暗处,忽见那白云金姥似侧耳顷刻什么,空气中似也有异样气息波动,因而料定暗中还有人在,便出语将其激出,没想到被激出的却是芬陀。这一下,此事便顿时脱出了老祖的掌控了。 他可以不在乎白云,不在意金姥,甚至连妙一在此、苦行突现、老祖都有信心一搏,至不济也可携女徒随时远遁。可芬陀……压力太大了。确不是老祖欺软怕硬,实是彼此神通道法差距太遥,由不得他不深思权衡。 而绿袍在这里因为芬陀的一席话静默不语,暗自权衡。可他身后那貌丑慧心的米明娘却也看出师尊难处。她也是见闻广博之人,芬陀神尼何许人也岂有不知?当即秉持一片护师之心明娘抬步行出前去,站在老祖身旁怪眼平静的凝视芬陀,淡声道:“芬陀大师你找错人了,宝物乃我所得,你却与我师尊谈什么归属之言,岂不是做无用功?无须问我师尊,我之宝物我来做主,既然这宝物连大师都看得心热,明娘还有何话讲?与你便……” “慢着。” 没等米明娘把一个“是”字讲出,旁边的绿袍却清声接口,不无宠溺的呵斥道:“胡闹,此地有为师在此,哪里轮到明娘你来做主了?还不给为师退下去,这里自有为师说话。” “师尊……”米明娘转眼叫了一声。 但绿袍脸色一板,将手一摆便把她强压了回去,而后转过脸来看着芬陀,唇角一扬淡淡笑道:“大师却是坦荡,欲行何事直言以述,倒也颇有几分气度。可惜绿袍生性横直,又喜护短,这到手之物再要拿出……却决计不能。张免真人遗宝今日我师徒是取定了,芬陀大师有何手段就尽管使出来吧!” 言罢也不等对方回话,反手大袖一挥无边绿光顿起,清喝声:“明娘我们走。”一道接天绿虹贯空处,两师徒便已起在空中。 可惜对手乃是芬陀,此界数一数二的顶级佛道神尼,他们动作虽快,那芬陀的动作又何尝会慢?就听得老尼一声轻叹,悠悠道:“绿袍施主何其愚顽?有老尼在此,岂能任你携宝离去。” 说来也是矛盾,按说以绿袍那独门遁光的快,芬陀慢悠悠讲话的这段时间,却足已令他师徒远去千里,置身天外。 偏偏耳边听着老尼的悠悠清语,遁光疾射处明明自觉该在千里之外眼下却在深谷半空,这深谷就似忽然变成了万里深渊一般,任绿袍怎么遁飞也都飞不到顶,遁光疾与山谷空间的矛盾,令老祖直觉难受之极。 原来不知不觉中,这山谷已被芬陀以“纳须弥于一芥”之无上神通把空间化为虚空法界延伸万里,令绿袍师徒遁飞不出。 但绿袍毕竟是一教之祖,察觉有异后,神觉一探便知己身已落入对方的小千世界神通之中。而他身虽不会此法,但三教之中都有类似神通,对其破法却是了然。当下也不慌张,默运神觉提聚凝转,把这无形无质的精神力量紧逼成圆锥之状,猛然间一点出,就听得啪啪连串细响,锐利锥状神识与虚空法界交集处,空气竟爆出圈圈气障,形容一条白色雾带长达百丈,横在半空极是炫目。 眨眼间谷中空间瞬息恢复正常,绿虹再起头顶已是谷口,却是神通已破。如此,自不是说绿袍的神觉尚在芬陀之上。只是两者用法不同,那芬陀是把全谷都用神觉笼罩施为,而绿袍却只是攻其一点。就如针扎气球般,一触即爆以巧破力,此却衡量不出两人之间真正的力量对比。 不过,就如绿袍起遁欲走是试探芬陀实力一样,那芬陀施展这须弥一芥之神通,又何尝不是也在试探绿袍道法?神通破就破了,由始至终老尼也全没打算用此神通就能擒下老祖这一方魔头。眼见暗绿遁光将要冲出谷口,忽空中又遮天蔽日拍下一只金光巨手,如拍蝇虫般夹带万丈金霞直落而下,正是老尼的另一般佛门神通“大须弥金刚掌”,较之绿袍经常用的“玄牝大擒拿手”更不知要高妙出几许。 遁光一闪,急回退百丈落回谷中,绿袍并未头脑热到用玄牝大手去与其硬抗。而是把手一挥,顿时三色霞光绕身而起,三枚以天、地、人品列的三色宝环冉冉升起,带着风、云、雷、电、龙、虎、人物、五行、仙遁等各种形影彩光骤然抵住巨手,两者相持一处,金光霞彩弥漫漫天。 “三才清宁圈。” 芬陀眼前一亮,抬眼看了看身前百丈外被宝光护持其内的绿袍师徒,微微含笑心中也在暗赞,这魔头头脑倒还清醒,知道不用他那最擅长的玄牝之术来敌自己,反施玄门异宝与己对敌,也确是个有些见识之辈。 要知道这佛家各种神通本最与魔教诸多法术相生相克。两者对敌起来,若是神通相若法力同级倒也还有一拼。可若是神通法力都不及对方,那动起手来便定有一方会被克制的死死,正如现在的神尼与老祖,两者无论是道力神通都相差太远,无怪绿袍连那平日最善施用的玄牝神通都一样不用呢! 不过,你以为有道门异宝护身就可依为依仗了吗?芬陀微微一笑,抬手一指那金刚巨掌金光更盛,五指弯曲直压而下,如山重压压得那三才宝圈动弹不得,尚还微微下落。而另一手袍袖拂甩,一片如波荡漾的百丈金霞再度应袖而出,灿烂夺目向那绿袍师徒罩去。正是老尼威震天下的顶级神通,“大旃檀佛光”。 一时间上有金刚巨手威压,下有旃檀神光涌罩,绿袍被打得全无还手之力,脱身之能,顷刻间师徒二人竟已是危若悬卵 看到诸位道友催更了,贫道道力浅薄,只有尽心而为,不敢承诺许多,唯力求一日两更以报诸位厚爱…… amp;1t;ahref=ap;gt;. 27 双剑出,震天响,险险脱身 “神光,又见神光。” 其实绿袍之所以心中如此忌惮如芬陀优昙这些佛门大能,很大一部分因素就是忌惮这些佛门特有的无上神通。 与道家多仗奇珍法宝对敌不同,这些佛道大能们,虽也不会缺少一些顶级的佛门异宝,但只要是修为濒至芬陀优昙这个极数的,那么这些人多半便已再无须借用宝物之力,单只是她们一身的佛法神通,随手施为其威能便已不在那顶级法宝之下,甚至更上。 就如眼前的芬陀,作为来日峨眉开府时位尊更在优昙之前,仅列天蒙白眉之下的佛门有数大能,比之此前那优昙之徒玉清所施的离合神光,这大旃檀佛光却也是另有奥妙。且施展出来比之玉清更又不同,就见一片先也与玉清所放神光相仿,只是更金灿得多,宛如一片极大金海漫天而至,声势也都更是惊人。 见神光直向己身迫来,绿袍也没脑残到原地硬抗,身形一晃带着身后女徒悠忽不见。下一刻,师徒二人却又现身于半空当中,正好处在清宁三环之下,金海神光之上,两者之间。 且老祖动作极快双手向下连挥,百十朵紫青神焰已如碗大仙花,朵朵飘坠似徐实疾纷落而下,正落在那金海神光之上,响爆连连。 就见得彩烟弥漫之间,那原本只是微泛涟漪的无边金海,此时却立被神焰爆得波涌不平,宛如静海生涛般卷起无边怒澜,霞光反映映得满谷尽是金灿炫目。 不过,神焰这一下激起的反应虽大,但较之此前雪谷破神光那一出,两下就不可同日而语了。当日老祖的神焰一出,玉清的离合神光顿时便被震爆出千百个大洞,散落飘零威能锐减。而今日芬陀的旃檀神光虽被震摇,但毫无点滴破损之意,枉老祖还想照前次般依葫芦画瓢,耗费了少许元灵精气大放兜率火,一击之下却并无功,反倒更涨敌人志气,这话,却不知该哪处说理了? 微微一笑,芬陀状若欣然的抬头看了一眼空中的老祖,不疾不徐和声道:“三才清宁圈后,又见紫青兜率火。绿袍施主,你身上的宝物本都不少,何须还与老尼争此张免真人遗宝?单是艾真子前辈这几件遗珍,若是都能运用妥当也尽都够你师徒受用的了。施主,老尼最后再劝你一句,交出张免真人遗宝,今日就任你师徒脱身离去。老尼我苦修日久,不愿妄违天意,施主你气运未尽,不该折在老尼手中。如何,老尼苦苦相劝,绿袍施主肯应否?” 淡淡摇头,绿袍遥立空中面色凝重,沉声道:“绝无可能。芬陀你也毋庸再劝,今天之事只有两个结果,一是你芬陀将老祖我师徒擒下,强行夺取宝物。真若如此没有话讲,老祖我愿赌服输,任你处置。二是我老祖携宝离去,你芬陀奈何于我不得,同样若是如此想必以你芬陀之身份也自不会再觍颜与我纠缠,此事同样可解。就此二途无有他路,芬陀你还是动手把!” 且口中说是教芬陀动手,但绿袍自己却抢先掐决施为,就见那头顶的三才清宁圈悠忽回落,瞬间由丈许大小化为三只悬顶尺许光圈,品字横转放射宝光将己身师徒护住,四色奇光遁闪间悠忽在东瞻之又西,幻闪连连飘移不定,且不时有那紫青灯花漫空飘飞,虽破不得神光但震爆连连却也能消耗芬陀之法力。 原来这老祖知道自己神通法力不能与对方相比,却干脆收近法宝护身与对方在这谷中打起游击来。以这深谷东西纵横千丈之宽、上下深谷百丈之高,便是芬陀法力再是高深,她也总不能无止境的以金刚巨手封闭谷顶,以旃檀神光充斥全谷吧?故只要她稍有一线松懈,绿袍就可御遁脱身,一去千里。 至于为何是四色奇光幻闪,却是因为那清宁圈三色宝光护身之中,还要加上老祖所放的一道暗绿遁光,共是四色。 而作为老祖对手的神尼芬陀,见其与自己骤然打起游击来,她对绿袍的心思便也立时尽都了然。知道对方是想持久周旋伺机遁逃。不过己身是何修为自己清楚,估量就这般打法便是耗个七天七夜也都无妨,法力尽支撑得住。倒是对方,这等疾飞电闪之遁也是颇耗元灵,他又能支持多久?故心有定计之下,这神尼便也不急着一股做擒对方,只是大袖挥洒间神光荡漾,紧逼对方幻闪飘飞,谷顶的金刚大手更不收回,只是散放无量金光横亘高空,不容绿袍有半点空隙可钻。 如是,就见谷中一片百丈金霞逐着一团四色奇光,满谷漫天飘飞忽闪,犹如一条金龙追逐一颗宝珠,异彩晶莹,变化无穷,霞光四射,照彻天地。且这一追逐相持,不觉已是大半个时辰过去了。 那空中带着女徒的绿袍被身后的百丈金光追逼了这么许久,遁闪间一身的法力也都耗了三层有余。心中盘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忽暴喝一声:“芬陀你逼人太甚。”身形再一飘闪,四色奇光裹着老祖师徒已悠的现身在对方身左三十丈处,也不理会身后如同狂澜席卷而至的灿烂金光,双手向前连扬处,又是百十朵神焰满空飘飞向芬陀打来。这一回,尚还是老祖次直接向芬陀本身施以攻击。 漫天灯花逼近,芬陀是何等眼力?一双慧目早看出在这百十朵紫青神焰散的漫天两色奇光之中,却有万千根隐泛磷火的暗绿毒针隐于其内,同时并向己身这边射来。 且这神焰毒针来势其疾无比,瞬飞至神尼身前十余丈处,那万千毒针忽越过神焰后先至,星雨蓬射如无穷暗绿细丝丝电射,目标不是芬陀却向她身后两侧的五位小辈女娃打去。 “绿袍你大胆。”芬陀清喝一声大袖挥处神光骤然急缩横在身前,百丈金光城墙也似将己身连同身后中人尽都护住。 但虽未伤人,且心中对此事也早有防备,可见得绿袍真敢在自己面前弄如此举动,神尼心中也忍不住微微泛起无名之火,嗔怒微生。 几于同时,芬陀的神光收回护翼众人的同时,绿袍却也把脚一跺,遁光暴起直贯谷顶,却欲趁此冲出谷去。 芬陀微微一晒,对其这点算计不由得颇是不以为然。亏此前刚觉此人有些见识,但转眼他竟就闹出如此一出?让人对其评价立时便大打折扣。似这等声东击西的小伎俩也想在自己面前弄鬼,他把自己却想成何等样人了? 心念电转间,神尼默运神通,谷顶的金刚大手顿时金霞大盛,针对冲天的四色遁光再度拍击而下,仍欲如此前般将其威压回谷中。 不过芬陀没有料到的是,那绿袍老祖从决定不交宝物的那一刻起,对此时这瞬间生之事便已都盘算过无数次了。现今终于得了这个机会,他又岂会不牢牢抓住? 眼见那四色奇光与金刚大手对向相迎,一上一下急迫近,蓦然间绿袍身上骤爆出两股虹光各异的剑光,划破天际同以凌厉无比之势贯空直上向巨手刺去。 而剑光初起时,那下面本是稳如山岳的芬陀瞳孔也是猛然一缩,眼中却只映下那两道骤涨百丈,一色朱红一色五彩的两道势不可挡的如虹剑光。 上下远隔数百丈外,她仍旧可以感觉到,那两道剑虹一炽一寒,各有异相威能。那百丈朱虹形如火龙,放出熊熊真火烈烈炽炎,其剑光百丈内怕热度堪比千丈火山。而那匹练虹彩更如寒螭,通体异彩流转散凛冽奇寒,如万载玄冰散冷雾,其威能虽比朱虹稍逊,但也绝属顶级仙剑。 心念电转,还没等神尼再施神通,那两道宛如欲破苍穹的神剑已轰然同击在金刚巨手之上。 刹那间,深谷上下的空气蓦然凝固了起来,所有的声音似乎顷刻沉寂,连那空中的绿袍,已及掌剑交汇的两剑一掌,在这刹那间的某一时段中,都瞬间再无声息波动。 “轰……”紧接着一声轰天剧震打破了山谷的刹那沉寂。只见得空中的巨手猛然剧爆,无穷金星火点夹杂在震天轰响中四散而飞,弥漫满天。而震爆产生那无以伦比的巨大冲击力,也把这谷顶周围千丈以内所有的草木虫蚁亿万生灵尽数扫空,连谷顶两侧的千丈高峰也都被震垮了小半,巨石泥沙崩坍落下,谷中一时间轰响不绝崩塌不断,形成了一场山塌地陷的人为灾难。 如是,巨手震爆之间,这佛门顶级神通之一的大旃檀手,却已尽被两道剑光所破。而费了如许多力气破了巨手,那绿袍自不会放过这脱身之机,早在巨爆刚起的一瞬间,他已御遁光携女徒冲天贯入天际,眨眼远遁百里。 而看着那天边的暗绿遁光疾飞远遁,刚刚从巨震中省过神来的金姥姥不由得冲口道:“芬陀前辈,那绿袍……” “暂由他去吧!”芬陀摆了摆手,淡淡说道…… &1t;ahref=.>. 28 说缘由,道顾忌,元气大伤 “暂由他去?” 听芬陀如此一说,那金姥姥眉头不由一皱,心中颇有不甘,但又不敢明异议。若对别人,她或可依仗自己的年岁脾性说些什么,但对神尼芬陀,罗紫烟的老资格又怎敢乱摆?岂不是开玩笑呢! 金姥姥不甘,同立一旁的白云大师却是镇定,回头威严的看了身后四徒一言,把四个眼中跃跃欲试,唇角微动欲言的女弟子全都以目光压住,示意她们不准开口免得冲撞了神尼,却把四个女徒都弄得红唇微嘟,俏脸同现怏怏之色。 不过,芬陀何许人也?虽金姥姥与四女都没有再说什么,但她们心中现时在想什么神尼岂又不知?便微微一笑,慈声道:“想必罗道友你,及那四个女娃都在奇怪吧?奇怪我为何放过绿袍,不再继续追击。” 金姥姥老脸一红,忙恭声回道:“紫烟不敢,神尼即不追击自然就有前辈的道理,紫烟不敢冒然揣度,更不敢对神尼决定多起狐疑。” 自然,她这些话讲的何等之言不由衷就不必细说了。以芬陀及白云的神通,尽都看得出来,不过此时这两位尼姑自也不会去出语揭穿。 倒是白云大师的四个女徒中,那排行第三的万珍向来心直口快,又仗自己身为小辈童言无忌之长,当即便脆声接道:“是呀芬陀师祖,您老人家为什么不追,又放那老魔头跑了呢?您不是传信说这张免真人的三阳一气剑与我小师妹有缘,该有我小师妹所得吗?可如今被绿袍老魔头的徒弟先行夺去了,我小师妹她岂不……” “珍儿住口。”旁边的白云忙喝斥一声,喝住徒儿面若寒霜盯着她冷声道:“珍儿,你是越来越不成话了,长辈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连芬陀师祖都敢质疑,胆子越来越大了。” “师父……”万珍俏脸一扬神情倔强还想再辩,但抬头看到师尊眼中那凌厉的精芒,心中一凛已知这位平时最宠自己同门四人的师尊是真的生气了,当下再不敢强辩,委委屈屈的低下头再不言声。 而见这平时最是倔强口直的女徒终被自己压下,白云大师便也转过头来,神情歉然语态恭谨向芬陀赔礼道:“白云无状,教徒不严冲撞神尼,白云这里替她向神尼赔罪了。” 摆摆大手,芬陀又的慈和一笑,回道:“无妨!这女娃心直口快,性情倒与我那扬瑾徒儿颇有相似,看着她老尼欢喜的很,又哪用什么赔罪之说?罢了罢了!记住,回去白云你不要因此事再斥责这孩儿了。” “白云谨记,不敢有违神尼法旨。”白云又恭谨的应了一句,此事再就不提。 芬陀点点头,收了笑容轻声一叹,沉声道:“老尼知道,不光是紫烟与这四位女娃,便是白云你,心中对老尼放那绿袍携宝脱逃一事心中也未必没有疑问。可你们又何尝晓得,若真有把握将其一鼓成擒,老尼又何尝不想替世间除了这恶孽滔天的一大害呢?” “哦?”白云与金姥姥齐齐动容,彼此对视一眼后,又齐把目光投向了神尼,四目之中颇有不解。而她们身后的五位女徒更不用说,早都个个屏息轻呼,静听神尼之言。 因听这神尼的语气,却与此前同那绿袍动手时不同。此前神尼曾经说过,之所以不对绿袍痛下杀手只是因其天数未尽,神尼不愿妄违天意方才手下留情。而此刻面对自己等人,她又说是因没有把握一鼓成擒方才纵那魔头,前言后语不搭之处,却也由不得众人惊诧。 微微摇头,芬陀徐徐道:“你等不知,日前因我在龙象庵中默运玄机,神游大千时忽灵机触动,以天龙金刚禅法推算出此间遗宝忽却将要提前出世,这才分别与你等传信,让你们前来取宝……” 白云与金姥姥都点了点头,她们之所以在那千钧一之机赶来,正是因为收到了芬陀神尼的玉笺传信,这才知道此间那早都算定关乎门下弟子未来成道两件异宝忽然提前出世,方同都急急携徒赶来,欲想夺回宝物。 故若无芬陀从中推算操持,恐怕那米明娘早都启宝离开了,哪还用得绿袍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方才脱身。 “可待老尼与你们传信道明此事后,这心中仍是波澜不静,灵觉不宁,隐隐觉得此事还有变故,故才离了龙象庵亲身来此,就为替这两个小女娃护持张目。”芬陀再继续说道。 闻听此言,那站在后面的两位年龄最小的女弟子不由得同都面显惊宠,双双壮着胆子上前一步,低头垂恭谨向神尼道谢道:“向芳淑(云紫绡)拜谢芬陀师祖垂怜,弟子等铭感五内。” “罢了!”芬陀摆摆手,慈和的向两女点了点头。再接着道:“没想即便老尼亲身至此,但因心有顾忌,对那魔头不便妄下很手,仍没夺回宝物。此事说起来倒是有些亏待这两个女娃娃了,各有一件命定法宝平白失去,属实也是令人无奈。呵呵!不过两个女娃不要泄气,这两件宝物虽暂时失却,但早晚再寻两件别的异宝与你们便是,你们安心修炼,寻宝之事自有老尼替你们操持,无须为此事分心。” 二女一喜,知道以神尼之身份一经许诺定不落空,当即再双双拜下再谢师祖,那欢喜雀跃之言也都不用细说了。 待二女拜谢起身,旁边的白云与金姥姥令她们退下,而后才由白云开口问道:“神尼,您说因心有顾忌对那老魔不敢妄下狠手,但此言却颇是令晚辈不解。以您的身份神通,这世间还有何人何事能令您心生顾忌?顾忌之下都不便下手除魔?难道那魔头真有什么惊天神通?或者背后更有什么靠山不成?” 摇摇头,芬陀道:“老尼顾忌的不是他什么惊天神通,更不是他什么天大靠山。而只是顾忌这魔头有一般第二元神**。适才动手时你们也都看到了,以那魔头的神通,老尼败他尚易,但想除他却需全力施为……” 白云等自点了点头,知道神尼此言不假,若想除那绿袍,芬陀还真得神通尽出全力施展,否则稍有懈怠就会如适才一般被他脱身离去。 “但老尼若是全力施为欲灭此魔,坏其肉身易灭其元神却难。因这魔头的第二元神之术也是一般三教顶级神通,一经施展元神无形,他如真狠下心来舍弃肉身以元神遁逃,我截下他的把握却只有三层,稍有一个不慎被他逃了再想寻其也就难了。而这,也就是老尼的顾忌所在。”芬陀大师慢声道。 “原来如此。”白云再点点头,神情若有所思,已是明白了几分神尼的心意。 但她是明白了,那金姥姥与众弟子却仍不解。见此芬陀便再明白相告道:“以这老魔的凶名,若被其元神遁逃一朝脱身,恐如惊弓之鸟般再不会与我佛道两教正面对敌,此后怕只会躲在暗中伺机报复。如此我正教中多有那功行未成的后辈弟子,万一被其寻到机会暗算却后悔都来不及。故若要除魔,便须一举功成剪除后患,不能稍有不谐徒留遗祸。那峨眉的妙一掌教与其几位师兄道友为对付此魔已抓紧时间祭炼了纯阳至宝两仪大阵,就等功成一举灭除此魔。所以无有绝对把握之情形下,老尼不能也冒然出手惊动了他,坏了妙一掌教的大事。” 至此,这谷中众人终于彻底明白了神尼纵敌的用意,也都再无异议。于是,一行人又说上两句,芬陀便在众人的恭声下起空返回龙象庵,随后白云金姥姥也都各自带着弟子回返。顷刻间,这适才还霞彩弥漫的千丈山谷,却只余下一片崩塌空寂,再无半点人迹。 不说芬陀白云金姥姥等一众正教僧俗怏怏而归,转目再看那脱身远遁的绿袍师徒,此时这师徒二人早远在终南山万里之外,遁光疾飞一路向南。 处身于师尊的暗绿遁光之内,起初米明娘犹不住回头运足目力张望,怕芬陀老尼随后追来。而直遁飞了约小半个时辰后,见后面始终无有追兵,她这才放下心来,回神想起自己还被师尊遁光所带,便低声轻唤道:“师尊,那后面没有敌人追来,咱们是不是先按下遁光歇息片刻,待恢复元气后再走,弟子自己也可施用遁光随师尊同行了。” 绿袍点点头,也不回话寻了前面一处林木茂盛的山巅便降了下去,转眼间密林之中绿光散处,正现出老祖师徒二人。 脚触实地后,也不等女徒的轻声招呼绿袍急摆摆手,一言未席地一坐便静自闭目呐吐调息起来。而直到此时,米明娘方才看得清楚,原来师尊那奇丑怕人的面容上,此际正宛如白纸般惨白的可怕,全然一派大伤元气之形。 米明娘大惊,才知道师尊与那老尼较量这区区不足一个时辰中,竟是耗费了多大的心力多大的元气。险险脱身后,竟然连话都顾不上与自己多说一句。 当即,这女子再顾不上别事,急忙探手取囊中取出许多杂七杂八的针剑旗幡等物,不管三七二十一八宝尽出手段齐上,转眼间在老祖身外便尽己所能布下了多重的禁制,而后手持长剑暗扣毒针在旁边小心警戒起来。 所幸,随着天空斜阳逐渐西移,约四个时辰后那只有胸口微微起伏的绿袍终长长呼出一口长气,睁开那双狭长细目。米明娘设下的诸多手段禁制,都是有备无患没有用上。 而老祖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却是:“好一位芬陀神尼……” 1t;ahref=ap;gt;. 29 往雪峰,访殃神,珠克纯阳 抱歉说一下,因受读者留言启,衣冠把此前芬陀斗法时所用的神通名称修改了一下,并不影响故事的连续性,给诸位读者阅读带来的不便衣冠这里深表歉意…… ------------ “好一位芬陀神尼……” 这是绿袍穿越此界对敌后,遇第一位能给他压力如此之大的对手。相比当日的极乐童子李静虚,与芬陀放对,才是老祖真正凭借己身神通从此界佛道一流大能手下脱身。故此,此战对他清晰衡量己身实力,衡量那些佛道顶级大能们的实力,也有着立竿见影之效。 最起码,经此一战让老祖知道,虽说自己面对那些一流佛道大能尚还远远不是对手。但若想保命脱身,看起来还是有较大机会的。没错,只是有较大的机会,而不是定能脱身。因为绿袍调息回气作罢醒来后,细细回思适才与芬陀斗法的经过,他却现一件事。那就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芬陀在与己动手斗法之时,虽不能说手下留情,但无疑却是未出全力。 当然他自不知道那芬陀随后与白云金姥姥等人说的那些话,也不知道那老尼是心有顾忌方才纵他离去。可出于对彼此斗法时的力量对比判断,老祖却异常肯定的得出了对方没有尽出全力的结论,且他也坚信自己的感觉没有错,事实就是如此。 所以在难得从芬陀手下脱身,对自身的道法神通有了一个更清晰判断的同时,绿袍心中的紧迫感与危机感也随之更增了几分,因近月来事事遂心,佳徒频至而生的几分志满之心立时荡然无存,顿觉自己做的还不够。 再回想此前斗法,人家芬陀只是随意用了一个须弥金刚掌与大旃檀神光两样手段,就把自己逼到如此地步。试看,先是三才清宁圈护体,然后是兜率神焰频,紧接着百毒碧火针齐射,南明离火冰魄神光两柄仙剑同出,直用了三件天府奇珍,一柄紫府神剑,外加一套独门秘法炼制的碧火毒针,真个是解数尽出家当尽显方才险险过关,尚还落了个元气大伤的结局。如此,试问老祖心中怎不急迫?怎不危机? 不行,做的还是不够,时间也都不多了。想到两个多月后还有一个两仪大阵在等着自己,这老祖不由得微微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做的这些准备还是不足。 “师尊……”忽旁边的一声低低的招呼打断了老祖,绿袍转头一看,正是自己的四徒米明娘在旁边小心的看着自己。 “明娘呀!怎么做出如此一副小心翼翼的摸样?却忽然敬畏起为师来了?”微微一笑,绿袍欣然玩笑道。 “不是。”见师尊谈笑无碍,米明娘便也恢复了以往的从容,沉静回道:“弟子是见师尊在静自沉思,怕冒然招呼打扰了师尊方才这般小心的。” “无妨。”绿袍摇摇头,笑道:“为师只是在回想适才与那芬陀斗法之事,不怕什么打扰不打扰的。” 而一听老祖在想此事,米明娘的脸色却顿时变得有些阴沉,低头垂脸闷声道:“是弟子无用,连累恩师了。” “哎?这话从何说起?”绿袍惊讶的看着这神情大坏的女徒诧异道。 “若不是为给弟子寻宝?恩师又怎会与那芬陀斗法,又怎会因此大伤元气?恩师拳拳爱护之心明娘铭感五内,维恨己身道浅力薄难为师门出力,故而弟子深觉羞愧……”米明娘又低头答道。 “且住且住。”绿袍忙摆手打断了她的话,苦笑看着她道:“这话是越说越过了。你说你哪来的这许多联想?怎把责任都扯到自己身上了?明娘,要知道为师和百蛮山在那些所谓正教中人眼中向来就是邪魔妖孽,见了便除之欲快。今日即便没有这夺宝之事,但只要那芬陀见了为师,结果便只有一战无有他路。就此战而言夺宝只是一个幌子,真实原因却是他们口中的正魔不两立。所以你不用把什么事都扯到自己身上,更无须为此而觉羞愧,明白了吗?” “竟是如此吗?”米明娘抬头看了看老祖,见其正对自己含笑点头,心中的压抑便也缓解了许多,终点点头道了声:“弟子明白了。”此事也就尽然过去了。 而见女徒心结解开,绿袍便也不欲在此耽搁,招呼女徒收了周围的布置禁法,一暗绿一五彩两道遁光起在空中,形若长虹直直向南,师徒二人却直向苗疆回返,一天半后,终回到了百蛮山中。 洞府之内,绿袍挥退了其他一众迎来的弟子,只留下后山精舍众人,以及闻听老祖回返从后府炼宝静室中迎出来的唐石,师徒七人同留大殿,老祖便清声道:“明娘,把你从终南山取回的东西拿出来,给众位同门都看看吧!” 米明娘恭声应是,当即从宝囊中取出一只藏珍石匣,挥手打开匣盖,现出内中之物来。 众弟子齐齐看去,就见那里面盛放的是三口宝剑及一只五寸古雅玉瓶。因师尊在此,众弟子虽都好奇却也无人上前妄动,都围在那里看着。 微微一笑,绿袍指点道:“明娘新得的这两件宝物,乃是汉末道家古仙张免真人飞生前留下的两件紫府异宝。那玉瓶名为青蜃瓶,其用之收天地精气及我辈修道人所放的各种神光毒雾等最有奇效,其用途甚广一时也说之不尽。而这三口宝剑,则名为三阳一气剑。三阳相生相应,收同一不能分开,否则灵效便减。” 说着话老祖随手取出其中一口宝剑,就听得“铮铮”三声响。众弟子惊讶去看时,见不但师尊手中宝剑精光闪耀,且另两口原在匣中的也都震震颤吟,果然是三阳呼应收同一。再略一挥舞,便出丈许长的芒尾,追虹耀目,照眼欲花。尤其剑光共是七层颜色,闪烁幻映。舞动一口,其余两口也悠忽自飞空中,左右相随老祖手中之剑,颤吟声声翻闪朱虹,隐隐更待风雷之音。 看的这三阳一气剑如此神异,那众人眼中不由得都显出羡慕之色,尤其是取剑回来的米明娘,更是惊喜的出乎意料。以她的见闻阅历,自能看出这三口神剑的威能竟似已不在师尊那南明离火之下,想自己雪谷二十三载只为那口仙剑,不想之东隅,收之桑榆,南明离火虽被师尊取去,但却以这三阳一气还赐,此中之百般滋味,却也不足与外人道之了。 绿袍却没注意到这女徒的心理变化,显演示了一下三阳神剑的威能后,他便把宝剑放了回去,和声道:“这二宝是明娘亲手取回,归属自是已定。明娘,等稍后离了此间,你就把三阳仙剑先带回去祭炼吧!等下为师再授你一门五行真气仙诀,依诀习练后就用其中的丙火真气祭炼仙剑,用时元灵相合威能也会更增。” 米明娘再度谢过师尊。被老祖止住,又接着道:“至于这青蜃瓶,暂时为师还要借它一用,最多不用一月就会还你,倒是想必你那仙剑已祭炼合一,正好再练玉瓶两不相误。如何,为师这般安排,明娘你可有异议?” “师尊说笑了,弟子惶恐。二宝本就是师尊之物,师尊要用哪还须经问弟子?为了夺宝师尊还与那神尼芬陀大战一场,弟子只是奉命掘宝全无尺寸微功。得师尊赐宝是弟子的荣宠,却哪里还敢有什么别样心思,”米明娘忙又恭声回道, 绿袍点点头,也不再于此事上纠缠,摆摆手令明娘收起仙剑,而后再说两句,便令众弟子全都退了下去。不过众弟子临去前对明娘的那些羡慕神情,却也尽落老祖眼中。尤其是那六弟子的苦孩儿,他先前看那仙剑及明娘那有慕羡也有自卑的复杂神色,更令老祖欣然一笑。 不怕你苦孩儿拜师不诚,更不怕你司徒平心慕正教。只要你心有所欲,却终有一日要诚心唤老祖我一声师尊,日子还长着呢! 接下来百蛮山又是一派清净无事,绿袍回山后一心只顾调息静养恢复元气,众弟子也全都一心修炼勇猛刚进,尤其那唐石与米明娘,二人都是新得至宝忙于祭炼,不知不觉又过了七日,已是四月中旬,距离端午只剩不足两月的时间。 这日老祖于静室中收了坐功,神清气足出了洞府,站在洞口默算了一下,知道留给自己准备的时间再是不多了。抬步往后山精舍去吩咐了众弟子几句,而后遁光一起,他又离了百蛮山往川边而去,三日后,迎着漫天的飞雪绿袍再现身于川边万里雪山中一名小长白山的雪峰之上。 放眼打量了一番脚下这皑皑雄壮的万丈雪峰,绿袍一笑,心道此地还真不大好找,单是寻这雪峰,自己便在这万里连绵雪山中直找了两日,东西纵横南北往返转了不下十万里,这女秧神其人,躲的还真是够隐秘的。 不错,绿袍此行再至雪山,却只为寻那当初在旁门之中赫赫有名,大号女秧神的邓八姑。因这邓八姑手中那枚万年积雪之精英所化的雪魂珠,正是来日端午天蚕岭上三仙二老用来布设两仪大阵所用纯阳至宝之最大克星。 而老祖前次与芬陀深谷一战,领略了那神尼的佛法神通后,深思之下却又觉自己所预想应对端午大敌的准备仍有不足,便又想起了这宗可克妙一真人所练纯阳至宝的雪魂宝珠,故来来此一行。 就见他略辨认了一下方向,遁光再起顺着这万丈雪峰直降而下,约一刻钟后已处身雪峰脚下一处深谷之中。这深谷之上都是皑皑白雪万载坚冰,都是寸草不生。而这谷下里却是栽满了奇花异草,薛萝香藤,清馨四溢,令人意远。 还没等仔细打量谷底幻境,忽就听一个女子声音冷冰冰道:“何方高人大驾光临?来此深谷所为何事?” 绿袍抬眼望去,就见这山谷正中的一座石台之上,正坐着一位形如枯蜡,瘦得怕人,脸上连一丝血色都没有的黑衣的女子。这女子,一双幽瞳深不见底,正直直的盯着自己…… &1t;ahref=.>. 30 会八姑,逐蛮僧,三宝同现 “道友就是女秧神邓八姑吧?” 迎着枯瘦女子幽瞳的冰冷目光,绿袍含笑与其点了点头,和声招呼道。 “自然是我。”邓八姑却犹如没看到老祖表示的善意一样,仍是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冷声道:“阁下既能寻到此地,哪还做什么明知故问之态?先报出名号来历,而后有什么目的就直说,无须摆出如此一副和气的面孔来,贫道看得累!” “呃……” 绿袍被其一席话噎的一愕,没想到这女秧神的脾性比那传言中更有过之,竟是如此的不通人情毫不客气,亏自己还想摆出笑脸与其好言沟通,没想到却是热脸贴到冷屁股上了。心中隐隐生怒,老祖的一张丑脸也立时拉了下来,狭长细目微微一眯,绿瞳莹莹逼视对方,冷笑道:“邓八姑,你还真是不客气呀!也罢!既然你无兴致与老祖我说话,那我就直言以告,老祖我此来……” 可由来好事多磨,老祖这边还没把话讲完,那深谷上空忽又传来一阵喋喋怪笑,紧接着一团红云悠忽降下,现出一个身着红衣装束怪异的丑怪蛮僧来。这蛮僧一现谷中,便望着女秧神怪叫道:““郑八姑,佛爷又来了。如何?你那心意可改?若是依我好言相劝将雪魂珠献出,我犹可放你一码。可若还是那般顽固,不肯把雪魂珠与我,就莫怪佛爷我豁出与你耗上几月,用魔火将你炼成灰烬,永世不得转劫。” “呵呵!这可真是拦路的遇上打劫的了,看来打雪魂珠注意的还不止自己一个呀!”绿袍在旁暗自一笑,倒也不急着接上把话讲完,反倒默不言声静观其变,在旁边看起热闹来了。 反再观女秧神,一见这豹头环眼、躯鼻阔口穿着一件烈火袈裟的丑怪蛮僧,她那形容骷髅的枯脸顿时就是一变,却与对绿袍时面无表情不同,哑声喝道:“蛮僧你还敢来此搅闹?莫不是这么快就忘了前番贫道是怎样破你法宝,毁你奇珍之事?难道你还想再损几件宝物?” 且她这话听其意倒是象从前与这蛮僧交过手,并还破了蛮僧的什么宝物占了上风。但不知怎的,旁边的绿袍在那静观,却只觉这女秧神似有些色厉内茬之状,不似不惧蛮僧。 果然,待她讲完,那蛮僧喋喋一笑,粗声回道:“邓八姑,你不用在此虚张声势。的确,前次趁我不防,你用那雪魂珠确是破了我两件法宝。可此番佛爷再来,也早都把你的虚实探明。你因走火入魔全仗雪魂珠助你守住心神保住躯壳,坐此雪谷中万不能动,一动便肉身尽毁再无恢复之日。故只要佛爷拼出几分耐性,不与你斗宝而用魔火在此困你长时久炼,时日久了别说你肉身难保,就连你的元神带同雪魂珠也能一练成灰烬。你若晓事,就趁早别让我费力交出雪魂珠,看在同为异教份上,我还可赐你些灵丹帮你保住肉身,以便来日另求它法解救。否则,就不要怪佛爷心狠连雪魂珠与你一同炼化。哼哼!即便我得不到这宝珠,但也要将其销毁炼化,免得这世间再多出一宗克佛爷魔火之宝。” 而听得蛮僧如此一说,邓八姑的脸色更是大变,厉声道:“痴心妄想,雪魂珠乃我费多年苦功下七千三百丈地壳取回的奇宝,乃我成道之物。你个蛮僧妖人妄想从我手中夺取,纯属异想天开。无须废话,有什么手段使出来便是。” “嘿嘿!那好,待佛爷魔火炼处,我看你邓八姑还能嘴硬到几时?”蛮僧又是一通怪笑,大手一扬便要放魔火炼敌。但一转头间,他忽看到了旁边还有一位静立旁观的绿袍老祖,当即停下手来,牛眼一翻上下打量了几眼,便粗声喝道:“原来此地还有旁人,唔那绿袍汉子你是何人?在此何故又与这邓八姑又有什么关系?还不快快与佛爷道来免遭横祸大难。” “唉……”绿袍叹了口气,摇摇头看了看这凶横暴烈的蛮僧,惋惜道:“你个蛮僧夺宝就夺宝,放火就放火,偏偏无事来惹我作甚?岂不是平白自寻烦恼,平空自找难看吗?也罢!既然想捡便宜不成,那老祖我也干脆直接些吧!小蛮僧,老祖诨号绿袍,与你那师兄毒龙尊者还有三两交情,你可想起了老祖我是何人吗?” “绿袍?还与毒龙师尊略有交情?”这蛮僧略一思量,忽心中一惊再抬眼直直看着老祖,惊声道:“你,你是那百蛮山的绿袍老祖?” “不错,正是老祖在此。”绿袍傲然答道。 蛮僧脸色大变,听得老祖坦承身份,他的一张脸顿时变得阴晴不定,心中急想起传言中对方那些凶横狠厉不类于人的诸多凶邪手段,尤其是此前三教盛传对方慈云寺斗法的时的神通,权衡再三仍自量不是他的对手,便也不敢再做强横,勉强挤出一丝笑脸强笑道:“原来是老祖在此,恕雅各达眼拙,没有辨出老祖身份还请恕罪。不知老祖今日到此,可是有什么要事要办吗?” “自然。明告你知,小蛮僧你为何而来,老祖我就是为何而至。”绿袍淡淡答道。 “啊?”蛮僧脸色更苦,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就怕对方也是为雪魂珠而来,偏偏老祖就是为此。不甘之下,他直犹豫了半天,终是舍不得宝珠诱惑,再赔笑道:“老祖,你一身魔功惊天动地,百蛮山异宝众多,又何须把区区一颗雪魂珠放在眼里?而小僧就自不同,身家困乏法宝奇缺,为这雪魂珠……” “呱噪。”绿袍冷声一喝,打断了蛮僧赘赘诸言,细目一眯直望着他道:“怎么?老祖我把话讲的不明白?还是你故作听不懂?这雪魂珠老祖我也想要,小蛮僧你是准备与我相争吗?” “我……”蛮僧的强笑立时僵在脸上,大口张合几下,终不知再说什么。欲想强行与老祖相争,可他没那个胆量,僵持片刻直见老祖眼中的碧光渐盛,他便再是不敢留此强笑一声道:“也罢!既然老祖如此说了,小僧自不敢强争,放手便是。不过待来日见了我那毒龙师兄,老祖对今日之事却不知要怎样与我师兄分说了?” 心下不甘之意,他却搬出了毒龙尊者来恐吓老祖。 不屑一笑,绿袍大袖一甩,便有无量清光波涌向蛮僧涌去,没等他反应过来清光已将其抛飞至百丈高空,抛出深谷。随即那蛮僧在空中慌乱施法御遁间,耳中又传来老祖的声音道:“亏你大胆,还敢用毒龙来恐吓老祖。别说毒龙来日也未必敢向老祖我询问此事,即便他当面在前,你看他可敢对老祖之行事有何异议?看在毒龙面上,今日老祖给你留下三分情面,再不识趣,我出手把你打入九幽,滚!” 一个滚字震彻天地,把那万丈雪峰上的陈年积雪都震得噗噗散落,山谷中一片轰鸣。而蛮僧听得老祖再这一说,知道对方耐性已尽便再也不敢招惹,恨恨向那山谷又遥望几眼,红光一闪处,他已经远遁离此。 反观山谷之内,逐走蛮僧的绿袍转过身来,悠悠看着石台上盘坐的邓八姑,淡淡道:“多事之人已被逐走,邓八姑,如今你已知老祖我此来目的,如何?你我可否商议商议此事?” 前门逐狼,后门入虎。那邓八姑静坐石台旁观多时,早都看出这眼前的绿袍魔功更那蛮僧多倍。而自己前次与那蛮僧斗法多时才稍占上风,面对这一袖便可抛飞蛮僧的老魔,还有何话说?不过女秧神当年毕竟是旁门中赫赫有名的女仙,若不是当初被神尼优昙所败,心中不服一时心气难平下走火入魔肉身枯萎,以她昔日法力却也未必惧这绿袍。 于是,虎死不倒架下,其神情却比适才更要冰冷平静,冷冷道:“商议什么?绿袍你无须把话讲的这么轻松。无用,贫道只有一句话,雪魂珠是我成道至宝,任是谁人也休想强夺。不管你法力多高,但贫道力敌不住之下,携宝珠同归于尽却也不是难事。如那蛮僧一样,有什么手段你也使出来吧!” 言罢周身白雾骤起,凛冽冰寒却已放出万年冰雪精气护持己身,力求先立不败。 见她如此,绿袍没有动手反再一笑,清声道:“八姑道友何须把气氛搞的如此剑拔弩张?不错,老祖我确为雪魂珠而来,但却何时说过要强行夺取了?道友请看,这瓶中乃是何物?” 说着话抬手一送,一只寸许高的玉瓶便冉冉飞向石台,在邓八姑的冰雪精气外落了下来。 邓八姑低头看去,见那玉瓶无有其他玄虚,便遥吸招入手内,起开瓶塞向内看去。顿时间,她神情忽变得又惊又喜,冲口道:“聚魄炼形丹……” “不错。”绿袍点点头,答道:“正是两颗聚魄炼形丹,道友可觉合用?” 沉默了一下,邓八姑慢慢抬起头,看着老祖神情略缓道:“原来你也是有备而来。不过,这聚魄炼形丹虽对我有用,但单凭此丹犹还不够。” “我也知道。”绿袍再点点头,大手一翻再现一物,又道:“加上此物呢?够是不够?” 那是一把尺头飞起九朵金花,一道紫气,明灯也似光明耀耀生辉的尺状法宝。 “九天元阳尺,连此物也在你手?”邓八姑瞳孔一缩,再又惊道。 微微一笑,绿袍三度抬手,指尖现出一团灯花也似的紫青神火,再道:“还有天府灵火紫青兜率神焰,三宝具在,可能换得你一颗雪魂宝珠?” 邓八姑默然了,静静看着面前之三宝,心中权衡起来。自然,她也不会妄想到那老祖是欲拿玉尺神焰换取宝珠,对方之所以拿出三宝,却只是…… &1t;ahref=.>. 31 复残躯 …抚灵丹。把玉尺,再加卜团紫青兜率神焰。二杆书沏心摆眼前,邓八姑看着这些东西,心中却直是犹豫不决。 她知道,绿袍既然能拿出眼前这三样东西,无疑就是已掐住了自己的命门,自己这一副走火入魔枯干僵萎的残躯,也非此解救不可。如错过今日,那神火一事到还好说,可这恢复肉身最关键的聚魄炼形丹与九天元阳尺,却又要到哪里去寻?蜀山世界虽大,哪里却还有同样神异的灵丹玉尺?也不知道对方是哪探知了这么准确的消息?其一下就正中要害,令自己取舍两难。一时间女秧神又是欲允,又是难断,犹犹豫豫竟过了一刻钟也没有说出句回话来。而绿袍稳稳站在那处,也都一派从容镇定。既不出言催逼,也不收回至宝,只任那元阳玉尺金花紫气辉映,紫青灯火放光,就在那里静静的等着,等着邓八姑的决断。 终于,邓八姑权衡半响终权衡明白了。宝珠再好,可也及不上肉身重要,只要自己肉身瘙愈,法力恢复,日后要想寻几件法宝还会太难吗?而反过来空守着宝珠在此僵坐,日日苦捱月月受难,却要等到哪一年方有脱身之日呢? 于是,女秧神把心一横,抬眼死死的盯住绿袍,一字一句道:“好吧!只要你绿袍肯用此三宝助我脱困,那雪魂珠我就答应给你了。不过,我虽在此困居多年,但昔日纵横天下间对你绿袍老祖的凶名却也早有耳闻。故此,你若想要雪魂珠就需先行复我肉身,然后雪魂珠我在给你。否则。我宁愿在此再僵坐他个百十载,也绝不先把雪魂珠予你 绿袍哈哈一笑,回道:“无妨无妨。你邓八姑信不过我老祖,可老祖我却信得过你那八姑。就依你言,先助你复体,然后我再取珠,如何?你我现在就开始吧?” 那八姑再是把心一横,道:“好,这就开始,想必你即有这三宝在手,如何施用也该了然在心了。我最后再警告你一句,那雪魂珠现与我元神相合,合而为一。故若你施法时忽动了什么外心杂念,欲强夺宝珠,我也随时都可将宝珠震毁,让你空费心机。” “知道知道。”绿袍摆摆手。笑道:“此中关节我都尽知,无须你再三提醒。你只管准备好宝珠等我,待肉身疮愈后把它给我便是,余事就再不用操心了 邓八姑再点点头,抬手一拍脑后,运玄功祭出宝珠,就见一道银光骤从其头顶悬起,照得满谷通明天地一片霜银。再细看时,原来那是一颗圆形大才径寸的银珠,精光四射耀目难睁,令人不可逼视,正是珍异更在玄北珠之上的第二元神至宝,万年冰雪精英所凝的雪魂宝珠。 一见此珠,绿袍细目中顿也闪烁一丝炽热。也不知怎的?想当初未曾穿越之前,他便最喜李英琼的第二元神**。身外化身神通,对此类术法向最偏爱。因此,对蜀山中一些可凝练第二元神的宝物,脑中印象也是最深。而这雪魂珠,正是其中之一。 故此眼见这宝珠触手就得,试问老祖怎能不为之动心。但既能以平和之法得此宝珠,绿袍自也不会再行险弄甚手段。道了句:“道友稍后,待我设下禁制封闭此谷,随即就与助你回复肉身 那八姑点点头,静观老祖施为。就见其也一拍脑后,一颗与雪魂,珠类似的通碧宝珠便骤然升起,高悬谷顶放出无量清光,刹时间长宽直有百十多丈的诺大山谷,已尽被一层如罩清光弧形封住。随即。绿袍再扬夫手,一朵盏大灯花更是冉冉飞上,贴到穹庐光幕上瞬间散化,顿给光幕又镀上了紫青两色霞彩。随即这瑰丽无比的光幕微微涟漪波动几下,片刻连同碧珠隐没无形。女秧神知道,虽看上去碧珠光幕都已不见,但内外若稍有人触动,这禁制立时就会生反应。 且碧珠光幕封闭谷顶后老祖仍不罢手,又是大手一挥,一红一彩两道虹光悠忽贯地不见。虽老祖动作极快,但以那八姑的眼里却仍能看出那是两柄剑光极度凌厉的仙剑。而对方把如此凌厉的仙剑埋伏地下,万一动起手来两剑骤然齐出,那他的时手,, 而心中虽是惊诧于对方的心思之密,手段之毒,法宝之多,但面上女秧神却显出满脸的不悦来,略略提声道:“我说老祖,你如此这般连番施为,是为了防止那外人打扰?还是为了防备我邓八姑食言呀?我这雪谷多年来除了适才那西方野魔等一二人来此搅闹,此外还再没有外人再至呢”。 绿袍一笑,回道:“道友不耍误会,此番布置绝不是用来防备道友,而是真的在预防万一。只因日前为给小徒取一宝物,却被那芬陀白云等人连番搅闹,费了好一番力气方才脱身,故心有余悸之下,对此类涉及奇珍至宝之事我却更小心了一些。” “芬陀?”邓八姑一惊,惊讶的看着老祖问道:“你说的可是那佛门大能神尼芬陀大师?你竟敢与她争夺宝物?还从她手下脱身了?如此我再多问一句,你与她争夺的宝物的归属。却最终落于谁手?” 珑是那神尼芬陀。系干宝物老祖我侥幸也为弟子给争口※来。”绿袍再笑答道。 那八姑默然,眼中闪过些许黯然,些许惊异,目光繁复不定,心中也是思绪杂生。要知道她之所以从那旁门赫赫女仙落入今日这般地步,主因就是因为败在那佛门神尼优昙手下,故一时心气难平誓要以旁门成道,强行修炼勇猛精进时才走火入门。落了个体僵身残。 而眼前的绿袍较之自己更胜一筹,别说更是魔教出身,且其面对的对手芬陀,更是威名神通还在优昙之上的佛门神尼。与自己比起来,这老祖之敌是何等厉害?而老祖自己又是何等的了得?她真是想象不出,对方是怎么从那芬陀手中夺得的宝物,属实有些难以置信。 一时间她在这里思绪百转,可当前的绿袍却已布置妥当,看其似乎失神便招呼一声道:“邸道友,放元神出窍吧!我来助你炼体重想。” 邓八姑省过神来,也不多言点点头便闭上双目。随即,就见自她头顶上悠忽现出一团黑影,与老祖炼宝时所放婴儿不同,她这元神却只是一团黑气全看不清面貌形体。飘忽悬在雪魂珠之下,模模糊糊飘散不定。 见此,绿袍知其元神也是因走火入魔而导致的真灵不定,若无聚魄炼形丹相助,却永远也休想恢复成神精气足的婴儿状态。于是趁起元神离体之时,把手一挥便有一团紫青神焰随体将其裹住,灼灼炙烤暖其肌体。 就这般炙烤了约半个时辰,邸八姑那只已僵枯的无有知觉的肉身内气血已再度流动。而后,老祖收了神焰,又上前取过玉瓶倒出两颗灵丹分置两手,掌心对准其双足涌泉穴,轻轻贴按上去。闭目凝神将真气运入两掌,由涌泉穴导引灵丹进去。只见老祖两手光,一会工夫撤下手来,两粒灵丹已溶八姑体内。 最后,再用九天元阳尺指定雪魂珠的黑影,运气催宝法门尺头上便飞起九朵金花,一道紫气,簇拥着那团黑影,随着尺头指引向八姑躯壳。看看黑影渐与身合,顷刻之间。便见八姑身上直冒热气,面色逐渐转为红润,再不似以前骷髅神气。 这一系列手段看来简单,费时也是不多,但若非老祖那神焰已炼化得元神相合收随心,那暖身之时一个火候掌握不好便会将邓八姑肉身炼为灰烬。 而若无聚魄炼形丹与九天元阳尺药力疏通经脉元阳汇聚真灵,邓八姑的元神却也难以与肉身相合,形神合一再复自如。 如是,待老祖收了元阳尺处,邸八姑的双眼也缓缓睁了开来。且此时看上去她那形貌却顺眼的多,虽还不能立时活动,但也显见与此前酒异。 绿袍看着这面上已见喜色的邓八姑,便含笑道:“恭喜道友得脱大劫,再有个三两日恢复,便可回复昔年女秧神赫赫威仪了。” 躯体回复,邓八姑此时正是心情大好,便也次还了绿袍一丝笑意,答道:“这也要多谢绿袍道友相助,不然贫道还不知何日得脱此难呢!” “不提不提。”绿袍忙摆摆手,自嘲道:“此事说起来虽是你情我愿,但绿袍此举也不无趁人之危之嫌,谋夺道友至宝当面,不敢当得一个谢字。” “不提也罢!”邓八姑点点头,也再不提此事。抬手微微一招,头顶那银光耀目的宝珠便已落在掌心,滴溜溜直转放射毫光。再不舍的看了一眼,她却异常干脆的把珠一抛,宝珠便缓缓飞向了绿袍。 就听她又道:“老祖依前言尽心助我脱劫,我邓八姑也非无信之人。雪魂珠与元神相合的真气我已隔断,内蕴残余老祖回去后自可以真火熔炼,须倾即化。而后之事老祖自知,贫道这里就不再赘言。如今你我两情,这谷中的禁制还请老祖撤去了吧!” 接住宝珠翻掌收入宝囊,当着原主人面绿袍自是不能细看,没得刺激对方。然后他却并没有急着撤禁,而是再和声道:“禁制不忙微出,我这里却还有一件两利之事与道友商量。不知道友可否稍待片匆,容我与道友细说?” “还有两利之事?”邓八姑再抬眼以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看绿袍,异样一笑道:“那我就听听老祖还有什么两利之言吧?不过贫道有言在先,你这两利之事若是还需至宝相换,我这里可是再没有第二颗雪魂珠了。” 两句话讲的稍稍微带嘲讽,看来这那八姑心中对老祖,也未尝没有几分怨气。 绿袍是何等样人?对方这点小小的言辞锋刺又岂会放在心上?便故作不知的笑道:“不必不必,这一回再不用道友舍弃什么至宝,而只是借道友取这雪魂珠时,打下的那七千三百丈直通地窍的通道即可。” “哦?你要借用地窍通道?”邓八姑惊异道。 32 下地眼 ”绿袍脸色一肃道:“我知道友曾费时多年用彻地神针打通此山主峰玉京潭绝顶,直下七千三百丈。从地窍中方得这万年冰雪之英所凝成的雪魂珠。而宝珠虽被道友取出。但地窍内余下的万年冰雪精英还有许多。甚至比雪魂珠所凝之量存余更多,只是碍于其散布弥漫。不好收取。不过绿袍这里正巧有一件合用之宝,最善收集天地罡煞精气等。故只需道友那通道借我一用。待我收集那冰雪精英还以道友,其时道友以之元灵凝练,来日也未必不能再炼成一件雪魂至宝。虽较之雪魂珠乃天地钟灵所汇或稍有不如。但也绝非普通五行精气所练法宝所能比拟。如何,道友可肯应我?。 “嗯?老祖还有能收集天地精气罡煞精英之法宝?这倒是颇为难得之物。也好,既然老祖有此手段,贫道岂还舍不出一条地窍通道来,随我来吧!”邓八姑爽快回道。两手往石台下一拍,身形已仍保持盘膝打坐之姿向谷顶飞去。 绿袍忙御遁追上,在空中大手连扬处,那谷底埋伏的两柄神剑及封闭谷顶的玄北宝珠便都收了回来。一绿一银两道遁光已贴着雪山直向让顶飞去,不多时,两人便在山巅一池方圆百丈有余的寒潭前落下了遁光。 下颌微微一扬,邓八姑示意道:“这便是我打通地窍的通道所在,休看离我雪谷不远,但若无贫道指引,他人便费个百十日工夫也未必能寻到此间 绿袍点点头,知其所言不假。因这玉京潭听上去名头不也颇具气势,可真正见了时,方知其不过是一百丈方圆的小小寒潭。而在这雄浑巍峨不下万里的万丈雪山之上,似这般的小型寒潭怕不有百十个,不止。若非如邓八姑这样深通雪山地脉,对地形极为了解之人带引。再换个人来却哪里知道哪座寒潭之底可直通万丈地窍呢?更何况此谭还有邓八姑设下的诸多禁法禁制遮掩。 而能以诺大神通寻得地眼打出通道,其也确是那八姑生平得意之举,此时见的老祖面露赞许,她对其夺己宝珠之挂梗也便再消了三分。语气又放缓了些道:“地窍之内充斥弥漫万年雪精,老祖你有元阳玉、尺护体。肉身往返自是无妨。但贫道躯体方复,却不敢以虚弱之躯行险试法。故贫道仍以元神引路,老祖且在后相随吧!” 绿袍自无异议,回了句:“全依道友那邸八姑便一拍脑后,元神再度出窍。但比之此前模糊黑影不同,此时现出的却是一尊通体裹在银光之内的三寸婴儿,眉眼口鼻清晰与八姑神似。只是因她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旧日形貌而小有不同。 邓八姑元神出窍后在空中略微一顿,向老祖招招手划空一闪便投进寒潭之内往下直去。绿袍自是随后跟上,知道那通道之内奇寒透体。也不敢怠慢将九天元阳尺祭出,护住周身。 于是,就见一团斗大银光裹住一尊三寸黑衣婴儿在寒潭中破水直下,九朵金光一道紫气护住其下一位绿袍男子在后相随。霞光宝气却把这一潭潭水都映得紫金变幻。霞彩瑰丽。寒潭深约百十多丈,以二人的水遁之没用一刻钟已然到底。顾不上欣赏谭底各色珍异罕见的奇形水草,绿袍遁法不停,紧随其后便进了一条笔直幽黑,其深万丈的地脉通道之中。看着这通道圆如大管四壁平滑,笔直直下不见半点蜿蜒扭曲,老祖心中也不免再暗暗佩服邓八姑的神通。要知这地下可都是坚比精钢的万年玄冰,其人单凭一枚彻地神针就可打出这直下近万丈之深的通道来。其恒心,其毅力。也绝非寻常修士所能比拟。 随着越下越深,在金霞紫气的辉映下,绿袍也看到通道中渐渐生出了些淡淡白雾,奇寒凛冽。见此,老祖知道已接近了冰峰地眼,便更心的凝运元阳金花护住周身,不敢令身外白雾浸入宝光。又过片刻忽然眼前一片光明处,两人已置身一个宛如水晶宫冉的冰雪世界。 邓八姑元神停住遁法,转身以似同蚊呐的声音微细说道:“老祖,这里就是我取雪魂珠的冰川地窍。而洞顶那些翻涌纠缠的茫茫白雾就是万年雪精,现在就看你的手段了。” 绿袍点点头,也不回话先打量起此间的幻境。 这是一座深下万丈的冰川地洞,纵横开阔怕不有百丈之阔,老祖虚虚离地三尺悬立,抬头看时见洞顶也有五六十丈高下。因此洞乃是冰川地眼,故四面全都是一派的冰雕玉砌,冰誓玲珑。凹凸不平的冰壁上,从生满了许多冰莲雪蕊、琪树琼林等奇花异草,争奇斗艳与外间花木大不相同。而弥漫纠葛在洞顶倒悬形异冰柱间的茫茫冰雾。在两人护身宝光的映射下更是浮沉若载如烟流动,一会变作无边金光,一会又化为漫天紫霞,幻化不定精芒无边,辉映满洞。 大致打量过洞中景物,老祖也不敢再多做耽搁。因他进到此间虽仅片刻,却也感觉到洞中奇寒刺骨,凛冽的寒气透过玉尺元阳宝光丝丝而入,一会的工夫已令他颇觉不适。若是时间长了,恐怕即便有玉尺护身也要大耗本体元灵精气去抵御奇寒。旧一口我…8。酬泡书凹不样的体捡! 急探手宝囊耳出一只玉瓶,瓶口朝上运功一吸,就见自册。;忽就出股五煮宝与,系空即散其疾如电。由下向心也圳过去长鲸吸海附在那白雾之上,往回一卷,便将白雾全都卷回收入玉瓶。 如是,五色宝气如烟霞般满洞横扫席卷。顷刻便将洞中雪精进都收回。而邓八姑元神在一旁看着玉瓶威,心中又是惊叹不已。她从前取那雪魂珠时。也自然知道这万年雪精的珍贵,也想试过施法收取。不过只试了一次,元灵真气网与雪精接触。顿时就觉得透骨奇寒延着真气反向急来,若非反应得快竟险些把她元神冻僵此地。 故从那以后,她便再不敢打这散落雪精的主意。此物与雪魂珠不同,雪魂珠乃是成品,此物却只是材质,两者效力虽似,但收法却绝不相同。不想今日老祖仅凭一只玉瓶,却就把满洞的雪精全都收去。看在邓八姑眼里。却怎不觉其神通法宝未免多了一些?难道魔门中人都是这般了得?奇宝异珍都这般层出不穷?一时间她心中真有些五味混杂,杂念纷纭。 可她在这里胡乱寻思,绿袍却没那个兴致继续消耗元气,收了万年雪精后又施道法从那洞壁之上找奇花异草掘了数株,而后招呼一声,遁光起处便循原路回返。邓八姑回过神来,自然也是随后跟上。两人一前一后遁行通道。又疾向上遁飞。 回程无话,约过了半个时辰,两人便已出了玉京寒潭。回到邓八姑肉身隐存之处。 待那银光裹就的婴儿没入邓八姑肉身头顶,等她睁开双眼,绿袍便道:“亏得道友指引带路。如今这万年雪精总算收了回来,现都在五、瓶之中。道友请看说着话他把玉瓶抛至了女秧神面前。邓八姑接过玉瓶,低头向内看去,就见那玉瓶并无封口,瓶内氢氢氧氧正存放着少半瓶白雾,观其形正是万年雪精。但雪精盛放在玉瓶之内。虽无有什么封口阻挡,可任其翻涌升腾却怎么也不过瓶肚更没有半点的寒凛之气透出。却是异宝神妙道法神奇。 点点头,邓八姑道:“不错,瓶中确是万年雪精,也正是你我说好分取之物。不过在贫道看来雪精虽是珍贵。但老祖这宝瓶却更要神异,敢请教此宝何名?” 绿袍一笑,回道:“瓶名青蜃,倒确是上古异宝,不怕讲于道友得知。前次我与那芬陀相争之物,此瓶便是其中之一。不过此宝现虽在我手,但已非属我之物,已被我赐给门下四徒,现时不过是借用而已 “哦?原来老祖与芬陀争的竟是此物?那就无怪冒那么大风险了,以此宝之神异,倒也确值老祖一争。不过说起来老祖对弟子也还真是尽心栽培呢!连这等异宝也肯赐下,实让贫道难以置信。羡慕不已!”邓八姑更是奇异的看着绿袍说道。 “见笑见笑绿袍道:“我百蛮山山居困乏,门下弟子多无甚趁手宝物,与那正教各派中大不能比。若是我这个做师傅的再不大方些,恐怕百蛮山弟子就真要成了三教中身家最弱的了。不说了,言归正传,如今万年雪精已经碍手,不知道友可有什么合适的器物盛放?若有就请道友拿出,你我分了此物。” “这”。邓八姑一窘。直到此时她才想起此事。此前因为雪魂珠易手之事心魂不宁,却没顾上思及自己还没有合适之物盛宝。 因万年雪精与平常精气煞气等物不同。此物奇寒平常些的金玉器物一触即裂,非得如五金之精或如青蜃玉瓶这般难得的奇宝方能盛放。而她在此困居多年,昔日法宝又都被那神尼优昙尽毁,一时间到哪里寻合适的奇物盛放。 见其如此,绿袍已知她为难。便又道:“若是道友暂无合适之物盛放,那我也可暂时替道友保管,待何日道友寻得了合适的器物,可到百蛮山来寻我取回如何?” 思量了一下,邓八姑只能点点头,回道:“暂时只能如此了,贫道这里再拜谢老祖帮忙了。” “不必不必绿袍摆摆手,笑道:“随手为之一桩小事,谈不上谢字。既然此事已定,那我也要先行告辞了,待来日道友至我百蛮山为客,绿袍定当好生迎接道友,告辞!。说着话他就想走。 不想那邓八姑忽叫了声:“老祖且慢,贫道还有一事请教,请暂留贵步。” 绿袍停住遁法。笑道:。何事道友但说无妨 “请问老祖,你可知昔年有一位于八姑齐名的旁门女仙玉罗刹,她现今在何处修炼?”邓八姑凝重问道。 “哦?”绿袍一愕,随即似笑非笑看着那八姑道:“道友要寻那玉、罗刹?。 看了今天的订阅,衣冠实在是没有想到,也实在是意外之喜,没想到诸位读者。诸多道友,诸位兄弟不知有无姐妹竟然如此给力?如此赏脸?没过出小时订阅已然九百多个。接近一千,且新书月票榜也占一席。没说的,衣冠唯努力码字以作回报。两更实数沁力字,回报诸个盛情 另,这段话不计字数之内,诸位读者兄弟无须顾忌,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杠,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33 访旧友 哦。道友要寻玉罗刹。”绿袍似笑非笑看着邸八姑,颍显异样。 那八姑见他笑得如此怪异,心中也不由一动,但面上还是平静如昔,答道:“不错。昔年我未遭大难时,与那玉罗刹最是交好,乃是密友良朋。如今身脱大难,一时间茫茫无措打算先寻这昔年旧友一唔,不知老祖可听闻过她的名号?可知她在哪处修炼?” 绿袍收了那异样神情,点点头道:“道友算是问对人了,玉罗刹今在何处我还真就知道。不过按理说当年道友同玉罗刹合力与那优昙斗法,落败后虽各自决断不一,但彼此间也该互通声气,难道你真不知昔日的玉罗刹如今已换了一副头脸示人吗?” “嗯?老祖此言何意?难道玉罗刹真的,拜在了优昙门下?”那八姑脸色一变迟疑道。 “果然,道友还是知道此事的。”绿袍淡淡道:“不错,当年你们一同被优昙战败,那玉罗刹心思灵巧,当即便苦苦哀求拜她为师,得其应允入了佛门。如今已在成都玉清观开观建宗,一身佛法神通尽得优昙真传,被那佛道两教各派尊为玉清大师,相信久后又是一位未来的佛门神尼,可算是已得正果了。” “玉清大师?佛门神尼?”邓八姑低低复述了一句,面上阴晴不定,心中五味混杂,一时间也再没与老祖回话。 见邓八姑如此,绿袍反又一笑,再道:“如何?听闻那昔年不如道友者,如今却成正果,道友可后悔当日打错了主意?” “舟悔?”听闻老祖此言,邓八姑却一下被激起了心中傲气,阴晴不定的神色顿转成满面的坚定,嗤笑道:“我有何后悔可言?难都受了,南墙也都撞了,如今终脱大劫,反倒再谈后悔岂不是本末倒置?老祖不必出言激我,邓八姑本领虽然不济,但心志却自量不弱哪个,事到如今万没有后悔之理。” 不过她说是不被老祖所激,事实上这席话也还是受激而出,就本心而言,听闻得玉清今日之成就,女秧神心中也未尝没有后悔当初之意。 绿袍是何等心智?怎又听看不出其言不衷?不过今日他在对方身上得到的好处已然够多,且不日即将与那三仙二老正道诸仙对敌,强敌已是众多。常言道虱子多不痒,帐多不愁,却也不怕敌手中再添上一位邓八姑,, 便再是一笑道:“不管道友此时所言真伪,但就我本心而毛 相比之今日已得正果的玉罗刹,绿袍我倒是更欣赏昔日那其志不屈的女秧神,尽管现时两者成就不一,处境酒异。此言至诚,绝无其他用心。八姑道友,如今那玉罗刹所在何处你已尽晓,我就不再多留,先行告辞了。” 言罢再向对方点点头,一片绿光闪处,却已虹贯长空,御遁而去。只留下清声一言道:“万年雪精绿袍暂替道友保管,道友随时可来百蛮山取回 那八姑再看时,就见一道暗绿遁光拖着长长芒尾悠忽闪过天际,转眼已消逝无形。而守着冰冷空寂的寒潭池边,女秧神不知怎的心中却油生一股寂寥之意。从前受难时那种安之若素的心态再难恢复,在这冷冷雪山之内,竟一玄也不想再多待。 但她到底是心志坚毅之人,心中虽已难耐,但也知道此时还不是离此的时候,便御遁离开寒潭回到自己所居的雪谷之中,收神守性运功调养,直又捱了数日,待肉身全然恢复站立行走无碍时,方留恋的看了看自己这困居多年的居处,把脚一跺化虹而去。 三日后成都玉清观前,悠忽落下一片银光现出一个人来,一身黑衣道姑打扮,却正是才离雪山至此的女秧神邓八姑。 不等上前叩门,那玉清观内已有人看到观外来客,就见观门从内打开,走出一青衣俏丽的清雅少女,迎上八姑微施一礼,极是温雅的招呼道:“请问这位仙姑从何而来?到我玉清观中可是有事?” 邓八姑抬眼打量,见眼前这少女不但秀丽温雅,且眉宇间也是一脸的道气,年岁虽然不大但功行看上去却极纯,让人一望便心生好感,便也含笑道:“贫道邓八姑,来此是为拜访此观观主玉清大师,请问道友 “八姑”忽一声惊呼打断了邸八姑的回话,一位身穿黄锻僧衣,妙相庄严的妙龄女尼悠忽现身于门内观中,面现惊喜的看着女秧神,清声道:“真的是你,八姑,你脱困出来了?” 这女尼自是玉清,就见她说着话急急迎了过来,神情也甚是激动。 而邓八姑抬眼见得昔年好友,一隔多年已面目全非,心中也自难捺澎湃,也自抬步迎上同样激动道:“是我。我来寻你了。枉你还记得我那八姑,一别多年我不寻你你就不来找我?难道我那昔年重情重义的好友至交玉罗刹,一入佛门却也变成了七情全断的无情之人吗?” 玉清摇摇头,唇角未动欲要辩解,可这话又说来太长,站在大殿前一时也解释不清。幸好与旁边的青衣少女出言解围,温雅柔声道:“师父,邓师叔远道前来,与师尊旧友重逢想必有许多话说。但此处正处前观,时有香客穿梭往来不是说话之地,莫不如先请师叔进观,到禅房清静之所再慢慢倾谈吧!” 被她一解围,玉清与便也都冷静了下来,点点头对弟子表示嘉许,便招呼一声拉住邓八姑的手往后观回去,到后观一间禅房之内,自有那青衣少女去给二人备茶。 品了口香茶,平复了心绪,玉清放下茶盏,望着邓八姑诚挚解释道:“八姑,身为良朋挚友。一别多年我岂有不寻你之理?不过自当年败在恩师佛法之下,我被恩师收入门庭,你却心怀不忿脱身离去。这一别,便是许多年再不闻半点音讯。后来我在恩师座下修有小成,想及你多年不闻音讯,便曾多次向恩师询问你的下落” 讲到这里她却轻声一叹,接着道:“可我每一问起,恩师总说时候未到,还不到你脱劫之期,若我先期前去见你,却免不了要误了你将来的成就,他日的正果,故任我如何苦求也知你的下到月前恩师招我座前,才告诉我你脚…七。“渐近。待端午过后便可脱劫出山。且能拜入正教得成正果。如此,我方静心等待,等你脱困出世。可没想到端午之期未至,你却忽然来此寻我,如此可是大出我之意料。想我那恩师佛法无边,金网禅算向无不准,却怎在你身之事上失效?此中变故我还得向恩师请教。不过八姑,你是如何脱困?从何而来,我这心中可极是好奇呢!” 那八姑心中一晒,知道好友口中的恩师自是那昔年败自己与手下的优昙。且听得好友之意,那老尼分明早知自己受难何地,偏却不允好友前来寻己,不允好友助己脱困,不免更是愤慨。当即也不说自己是如何脱身的,只是微微一笑道:“此事说来话长,待日后我慢慢与你细说。不过适才听你说你那恩师曾道我将成正果还要拜入正教,不知她指的是哪家哪派?佛宗道教呀?” 玉清此时只顾着为再见好友欢喜,也没顾得上细察对方心思?听其一问便立时答道:“此事我也问过恩师。据恩师所说,你之脱困是应在了二云身上。这二云,指的便是峨眉派二代弟子中的齐灵云与周轻云。而你也要因她们之故拜入峨眉,与她们并为同门,得传玄门真传可成正果。” 她这一席话只想着好友可投入正教得传正果,为好友来日成就而欣喜,却没想过邓八姑是何等心傲之人?当初面对神尼优昙犹不肯低头,如今既已脱困,又怎能甘心平白自降辈分?反投到峨眉门下与那些辈为伍? 于是,女秧神面色平静中没有谈及自己现已脱困后还是不是会拜入峨眉之事,而又继续问道:“原来如此。这么说那齐灵云与周轻云,就是那盛传多年的峨眉大兴中的三英二云中二人吧?” “不错。”玉清点点头,回道:“她们正是三英二云中人。近年来应那飞升灵空天府的长眉真人预留神机所示,峨眉派已现大兴之像,传说中的三英二云等诸多峨眉二代弟子纷纷出世,个个是顶级美资绝品良才,全都福缘奇厚资质奇佳,修道不过十余载道力神通却已不下寻常百年精修的修道人,且更有过之。故此八姑你若真能拜倒峨眉门下,久后成其正果也是再无疑虑。” “哦?峨眉大兴?”邓八姑更来了几分兴致,再问道:“这么说现在峨鼎声势极大了?那魔教呢?旁门呢?记得在我被困之前,魔教旁门便已显式微之像。而今峨眉更是大兴,那魔教旁门岂不是更不堪一击。难有容身之地了?” “倒也全非如此。”玉清摇摇头,答道:“常言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如今正教虽然大兴,但魔教也非尽都势弱。就如那百蛮山的绿袍老祖,近段时间来就嚣张的很,不但数月前刚刚在正教诸仙面前伤我同道,且半月前还从那芬陀大师手中硬夺了两件本属我同道弟子之宝物,很是出尽了风头。” “绿袍老祖?”邓八姑心丰一震,张口欲想再问。 可没等她再问,玉清便又接着道:“不过绿袍虽然嚣张,但他的逍遥日子也快尽了。前次我去黄山时,就曾听餐霞大师说起过,峨眉派的三仙二老已专为对付绿袍而炼制几件纯阳至宝,配合峨眉镇山两仪微尘大阵,单等宝物一成便寻绿袍除魔,一举荡平魔穴替世间除此一大害。所以从此处看来,八姑你还是投入正教方是正途,以往那些以旁门成道的想法,经过这许多事来,也该是改弦易辙的时候了。” 说来绕去,原来玉清之芊却还是想让八姑知道魔道旁门事不可为,举绿袍为例却想让八姑回心转意,投入峨眉门下。 可惜,她这一番苦心并没有收到应有之效,邓八姑听她讲了这么许多,但最终的注意力却并没有集中到改换门庭之上,而是只在那纯阳至宝四字上。直到此时,女秧神方才有些了然,那绿袍为何想方设法换取自己的雪魂珠,原来他,用意在此。 想到这,邸八姑便再问道:“这么说峨眉是铁心要除那绿袍了。可那绿袍呢?难道他就不知三仙二老要对他动手,没有什么反应?” “应该没有。”玉清摇摇头,答道:“除了半月前与芬陀大师争夺宝物外,没听说这绿袍再有什么动静。不过有一件事颇为奇怪,倒是可能与此事有关?” “什么事?”邓八姑对这件事越来越感兴趣了,对绿袍也越来越是好奇,便立时追问道。 “日前我路左与两个异教道友相逢时,偶然听他们提及一则传言,说是在那苗疆天蚕岭上,端午时会有一宗奇宝乾天火灵珠出世。此宝乃是一种奇毒妖物蚊妹的内丹所凝,据说也是难得之奇物可练第二元神,故到时绿袍老祖将会现身夺取。但更奇怪的是传言竟说三仙二老到时也会在场,并以两仪微尘大阵在天蚕岭上炼化绿袍,此事传的有鼻有眼,倒是颇为奇怪。”玉清说道。 “这有什么奇怪,或许是那三仙二老得知绿袍将要在天蚕岭夺宝,怕大阵至时演练不及便故意放出的风声,震慑绿袍不要前去夺宝,以便自家门下夺取吧?”邓八姑心思转的极快,转念已道出了峨眉夺宝惯用的一套手段。 “绝非如此。”玉清再摇摇头,回道:“此事我也传笺向峨眉几位道友询问过,但据他们回答消息不是峨眉所放。故此,这件事情却蹊跷的很,峨眉派也搞不清消息的来源与其中的用意。” “哦?这倒真是蹊跷了。那峨眉派怎么说?准备如何应对?”邓八姑道。 “应对之道很简单,三仙二老大阵已成,纯阳至宝也已炼就,到时将会携阵前往,看绿袍是否现身?若他现身,就在天蚕岭除他。若他不来,那就去百蛮山犁庭扫穴,无论如何此次绿袍也是无处可躲,难逃公道。”玉清肃然回道。 再求月票。顺便推荐好友力作:《级武修》。作者:易无书。书号:口完待续 34 炼仙障 二清观中,两位交别重逢的旧友禅房一席倾谈,不知出原因?或许是心中傲气作祟,也可能是对导致自己受难多年的优昙括梗所致,总之不管出于什么理由,那邓八姑却并没有把自己失却至宝雪魂,珠被绿袍所得的消息告诉玉清。更没有应其之劝去拜入峨眉,只在观中小住了两日,便不顾玉清挽留。毅然绝然的飘然而去,也没有道明自己欲去何方。 而待不舍的目送旧友离去。玉清转回观中对弟子交代两句,她也化虹离开。直往百花山潮音洞而去。去寻恩师神尼优昙,向其禀告挚友忽然脱困,脱出其禅算掌握一事。更重要的。她还想请恩师再用佛法替邓八姑推算一下前途休咎。虽然此前八姑脱困令恩师的金刚禅算失效,但玉清坚信,那不过是万分之一的特例而已。只要恩师稍一用心,以其无边佛法却定可洞察大千,再无点滴疏漏。 玉清与那八姑两位旧友重逢之后再度暂别,可她们在禅房的一席对谈,却正引出了一桩三教皆闻的流言盛传。 无他,只是那百多年前在此界拥有赫赫威名,三教无人不惧的峨眉镇山两仪微尘大阵,在长眉真人飞升。封存百年之后,终于要再度现世威了。且这大阵一出世,先就把矛头对准了数月前才在慈云寺正邪一战中大魔威的苗疆绿袍老祖。这可是当年长眉真人横扫魔道旁门诸多大能后,相隔百多载后蜀山世界的第一大事,试问三教之中闻听之人怎能不为这传言动容?为其动念? 随着时间流逝,这传言也就流传的愈来愈烈,终在距端午不足一月的时候,传到了几位与绿袍有关之人的耳中。 云南雄狮岭长春岩无忧洞,仙府后院一座亭阁之内,两位衣着各异。一着霞裳一着道袍一红一白两位绝色仙子对坐其内,就着满园的异香方馨。争奇斗艳的各色奇花正在细语轻叹。赏玩院中景物。忽半空一道金虹落下。光华散处现出一个黄衣赤足的十一二岁金童来。 “李真人回来了白衣仙子忙离座起身。微微含笑向这金童欠身招呼了一声……俞道友请坐,与静虚无须这般客气。”金童回了一句,也微笑与其点了点头。 “峦妹坐吧!和他无须这等生分。从姐姐这论起,你还得叫静虚一声姐夫呢!与他这般客气作甚?”那仍坐着未起身的红衣仙子笑着说道,国色天香的面容上尽是疏懒悠然之色。 白衣仙子一笑,也不接口便回座坐下。 而黄衣金童便也上前与二位女仙对坐。红衣仙子便提起石案上的玉、壶给他倒了一杯仙茶,笑道:“如何?你这次出去又是近月,怎回来后还是孤身一人?难道以这世间之大,你李静虚就集么也找不到两个称心的徒弟?遇不着几个可心的弟子?” 黄衣金童。也就是极乐真人李静虚摇了摇头,失笑道:“此事说来也真怪。看人家长眉道兄传下的道统勃勃大兴,隔代良材美质一个接一个的入门,个,个都是仙基奇厚福缘无双。而我极乐呢!就想找个可心的孩儿继承道统,可就寻了如此数年,遇到的不是心性不够。便是已受传承。就连那百蛮山的绿袍。听说都收了一位禀赋奇佳的女弟子,偏偏我李静虚就气运如此不济,你们说这事令人丧不丧气?。 “绿袍白衣仙子神色一动,一听到这个若号,她心中便不由微生涟漪,也不知这感受从何而来?或许,是因为苦困近二百余载,见生人便遇到了一位对自己无私相助的道友,因而所致吧! 她自然就是愈峦。而与李静虚谈笑的红衣仙子不用说,也正是她生平那几位仅有的好友至交之一百花仙子倪芳贤,极乐真人的妻子之一。 倪芳贤本并不与极乐真人长居无忧洞,只是偶然来此小住上几日。正巧月前她再回无忧洞暂住时,这俞峦也来此地寻她,相隔近二百载两位旧友重逢,自是有说不尽的话讲。而李静虚为方便她们叙旧,便也在俞峦到后不久再度外出神游,今日方才回返。 此时见得俞峦听了丈夫的话后神情微动,倪芳贤知道她是因何如此。心中暗叹一声,便也有意无意出言问道:“峨眉大兴佳弟子频收自不出奇可那百蛮山的绿袍与你可远非同道之人,他收不收徒弟你怎知道?难道以你的身份。无事还要去关注于他不成?” 李静虚星眸一扫,余光已把神情忽显些微异样的俞峦看在眼底。笑道:“我自不会无事去关注绿袍,只是日前经过川边龙象庵时,下去拜会芬陀神尼。听她谈起了绿袍,倒是月前因那前辈真仙张免真人遗宝出世之事,她与那绿袍相争斗法一场,见到了其新收的一位女弟子资质奇佳。” “哦?。此时连倪芳贤也来了兴趣。她与俞峦乃是知交姐妹。两人之间无话不谈,对俞峦是如何先期脱困,又如何拦下丈夫飞。二泡出头!事自是极为清楚,且炮感觉出了俞峦对绿他州。办称不上情愫,但却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激之情的心态。 心中虽不以为然,但在尊其意愿的基础上,她也不愿就此事说的太多,只是平时里旁敲侧击劝上两句也就是了。 不想今日夹夫回来谈及绿袍,竟道其敢与芬陀斗法,如此可是大出乎她的意料,当即便再又问道:“那绿袍竟敢与芬陀神尼斗法,结果如何?可被神尼降伏?” “没有。”李静虚摇摇头,答道:“他脱身走了,且芬陀大师虽未出全力,但那绿袍确也是道法大进,竟以两柄水火神剑破了大师的须弥金网禅掌,比之慈云寺一见,神通更生三分。” 暗暗松了口气,俞峦在旁心情却一下轻松了下来,面上也不自觉的现出些许微笑。 而她的这些表现,也被旁边的李静虚夫妇尽看在眼里,彼此对视一眼,两夫妇心中都是暗自叹气。但究其根底。这两夫妇对魔教旁门的态度却与峨眉等人全然不同,尤其李静虚更有许多旁门挚友魔道至交。故其虽对绿袍以往之恶名厌恶不已,但也不至于象峨眉那般非致其死命不可与之势不两立。 除非绿袍真的有什么吃人挖心之举被李静虚撞个正着,那么事情就另当别论了。 但此时见得俞峦如此,李静虚犹豫片亥。终还是把那则消息讲了出来。就听他缓缓道:“不过。绿袍数月来虽出了许多风头,但这些举动却也为他招来大祸。现在三教有一则消息流传,且我也问过芬陀大师证实了其事,那便是正教各派对绿袍的已再姑息,峨眉派的妙一掌教、玄真子苦行头陀三仙已经合力把长眉真人留下的两仪大阵演练近成。就等端午时在天蚕岭上布阵以候绿袍,准备将其炼化形神俱灭” “天蚕岭?怎么会是天蚕岭?绿袍老祖的山门不是苗疆百蛮止吗?”倪芳岭担心的看了一眼脸色大变的俞峦,替其问道……听说是因为一宗奇宝乾天火灵珠”。李静虚知道妻子的用意,便也把那传言中的种宗尽都讲了一遍。 至此,倪芳贤与俞峦方才明白了此中缘由。且到此时,俞峦初听此事的震惊倪尽然平复,神情也恢复了镇定。不等挚友夫妇再说什么,她心中已经有了决断。当即起身向两人略一欠身,沉静道:“芳姐,静虚真人,进来我在此间与芳姐多番倾谈连得指点,自觉对自身修为又有了许多感悟通彻。故此想向两位借上一间静室,闭门精修几日,不知可否?。 “峦妹倪芳贤脸色一变,忙起身轻呼道。 “芳姐俞峦转过头一美目直望着她微微摇头,绝美面容 倪芳贤对这挚友知之甚深,一见她这般神情,便知其心意已绝,不容更易。无奈之下也只得谈了口气。点点头道:,“好吧!既然你决心也定。我也不再劝你。你要闭关就去我在洞府的静室吧!那里灵气最足,对你修为会有些微助力的 说着话她又取出一瓶灵丹,再道:“这是我集百花之精炼制的百花丹,最善调元补气,你闭关时日服一粒想必也都小有助益。” 俞峦点点头,深深的看了这挚友一眼,目中全身感激,随即又向李静虚点点头,便在一位由仙府花木之精点化的女童带了之下,移步往后府静室去了。只留下亭中李静虚夫妇在这里四目相对,默然无语为其挂心。 良久,倪芳贤神情一定,毅然道:“静虚,看来那端午天蚕岭上,我也得往去一行了 李静虚毫不意外,平静道:“我知道,你去也好。不但到时你要去,我也得去。不过你我之目的只在护住俞峦,若不到万不得已之情况下,你我绝不可冒然插手。此乃大节,不容胡来 倪芳贤点点头,答道:“此中关节我自然知道。不会胡乱插手的 李静虚也点点头,再不多说什么。 而他们两夫妇在这里商议同往天蚕岭之事,专目再看俞峦,此时这女子却已置身于百花仙子在此间修炼的静室之中。正盘膝坐于玉榻之上,手捧一条通体赤红隐泛精芒、似绢纱所制的奇形飘带准备凝练。此物非同小可,虽在此界中声名不算太盛,但正是愈峦飞升恩师潘六婆遗下的三件镇山法宝之一,赤城仙障。 此时俞峦将它取出,自是为了元灵聚炼。将其炼化成神意相合收如一。 且无独有偶,无忧洞中俞峦取出恩师异宝加紧炼化,但在远数万里的武当山上,却也同样有一位仙露明珠的秀美女仙,同在静室中捧定一柄五色斑谰的奇形神斧,心中暗思 小声喊一句,衣冠求月票了 35 练雪魄 下峨眉派的;仙,妙一真人和他两位师兄,只经把下的两仪微尘大阵演练妥当,听说就等端午时在天蚕岭上寻那百蛮山绿袍老祖的晦气,欲将他一举炼化除此魔头” 武当山绿云崖张祖洞仙府某间静室之中,女昆仑石玉珠盘坐石榻之上。心中一直回想着适才在大殿中,师姐张锦变从几位异教道友那听来的这一则消息。 事实上自从当日在那慈云寺中斩了龙飞。随即回返武当后。除了胞姐石明珠与恩师半边老尼外,余者同门却都不知道她在慈云寺中还曾身陷过那般大险,被人暗算竟险险失却元贞。所幸当时运气尚佳,碰到了个了一和尚,还有一为不知是何缘由屡次暗助的绿袍老祖,这才得以雪耻斩杀元凶,出了胸中这口恶气。 可即便当日已将元凶斩杀,但对那日自己欲走,却被龙飞九子母阴魂剑逼回之事她犹念念不忘,郁结不已。故石玉珠回返武当山后。要之事就是寻己恩师半边老尼含泪哭诉,去道委屈。 那武当掌门半边老尼是何等人也?身为武当一派掌教神尼,道法神通堪称宗师,什么时候又受过这等的胺攒气来?一听石玉珠哭诉经过,顿时便是暴怒拍案,若非听说那龙飞已被徒儿所斩,恐怕她都要立时杀到成都,即刻替弟子报仇张目。但既然元凶已死,这张目报仇自是不必了。 于是,老尼少不得要对石玉珠刮斥几句。道是她不该胡乱受人邀约,去与那邪魔妖人为伍反遭暗算等等诸言。可话是这么说,但老尼心中对自家这徒儿可是疼爱的紧,知道其是个心高气傲的性子,此次因修道日短法宝不力而技不如人。心中定是气闷郁结的很,怕这口气不知要多久才能消退。 故刮过几句后,她便急又赐下一宗上古奇珍与石玉珠,算是安抚徒儿所受的委屈。从老尼此举来看,刮斥徒儿是假,偏疼偏爱才是真,这半边老尼却护短的紧呢! 而石玉珠得恩师所赐的那样奇珍,便是此时她坐在静室之中手捧之物。上古奇宝五丁神斧。 自从得赐神斧之后,这数月来石玉珠便始终留山不出,精修苦练,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炼合神斧精进神通。以免来日再遇强敌时无有还手之力。 不想今日坐功练罢,出了静室到外边与同门姐妹说话,正巧赶上大师姐张锦叟行道回山,众姐妹说起近来修道人中的杂闻轶事,张锦叟便把最近在三教盛传的一则传言随口讲了出来,却一下就把石玉珠听得心中大震,波澜难平,随口应付凡每便托词回转静室中静自思量。 “绿袍老祖。” 这个名号若是放在慈云寺一行之前,听到它石玉珠多半也会与许多正教中人一样。对其嗤之以鼻厌恶不已。可在慈云寺返回之后。虽然当时女昆仑走的极是干脆,一言未瞅都不瞅便御遁而去。但在心里她对那位老祖的感激之心却也绝非外人所能了解。若无绿袍朱果,她中了那**暗香余毒未尽,怕也无力出仙剑斩杀龙飞雪耻口若无老祖喝阻龙飞。怕即便她法力已复。但也难逃九子母阴魂剑的围攻,最终身处何境还是不得而知?故此。知道老祖大难即将临头,石玉珠这心中却是极难平静,极是难以做那听若不闻,知若无事之举。 “也罢!”女昆仑默然独坐半响,眉间毅色一现,暗思道:“不管你老祖是正是邪,是道是魔,石明珠既已受了你的大恩,那就舍出这条性命回报也便是了。”当即闭目调息,她却已是定下决断,再不为此事忧虑。 而她在这里定下决断,那外间大殿却也有人已猜到了其几分心思。不是别人,正是石玉珠的胞姐飘渺儿石明珠。此女与其妹一前一后来到大殿,一出一入没有碰上。待见过大师姐后。问起妹妹怎未出来,众女便道其才离大殿。然后几位同门姐妹继续谈起那峨眉与绿袍之事,听在石明珠耳中不由得心中一动。思及妹妹与绿袍的一番会聚。想到妹妹向来恩怨分明的性情,隐隐就猜到了其为何离开大殿,便为之有些挂心,苦思该如何劝解。 飘渺儿这一番心思,可说与那长春崖无忧洞的李静虚夫妇却有异曲同工之处。可不管这两处都有多少人为绿袍之事烦心,为绿袍之事决断。为绿袍之事苦苦精修炼合法宝。但远在距两地都有数万里之遥的百妾山上,阴风洞府,此事的主角绿袍老祖,现时却并不知道已有两位绝色女仙因为他之缘故,已都不约而同的决心要搅入这池浑水之中。 此时的绿袍,正闭门宝二卜;,聚炼宗特殊的法宝,雪魄神…… 自当日辞别邓八姑回返百蛮,这老祖虽得了可克制妙一真人纯阳至宝的雪魂珠。可由于时日太短只能耗七日苦功将其暂时以太清仙法炼合应用,却没有与自身元灵相合如玄北珠一般显化元神。 故此,雪魂珠虽暂时施用无妨,但老祖心中仍是不大托底,就怕到时威能不能挥尽致难破敌人法宝。苦思之下,他便想起了在那冰川地眼中收取的万年雪精,此物倒是与雪魂珠一样,对克制敌人法宝将有大用。 想到便做。时间太紧,也容不得老祖再细细思量。于是按照合沙奇书所载,以登水真气聚炼,依蔡水神雷的步骤,他却用万年雪精凝练起雪魄神雷来。 说起这炼雷之术,在修士之中本就是最常用的手段,三教各家各派都有秘法流传。其中最具盛名,威力最宏着就要属那三教中一些顶级人物所炼的独门神雷。如李静虚的太乙神雷,模妖无音神雷,圣姑伽因的乾天一元神雷霹雳子等等。都是集天地罡煞五行精气聚炼而成,威力不等各具妙用。 而按合沙奇书所载,五行神雷中的蔡水神雷本该是采集无量大海中举水精气所萃,再用蔡水真气合以秘法凝练。如此,待水精凝聚成雷,一经施为便生生不息,无有止境,化为无穷的蔡水精气将敌人侵蚀消融。威力可谓极大。 不过绿袍一是无有那时间,二是比之登水,雪精的威能更是合用。虽两者都是水属,但对付起峨眉的纯阳至宝来,万年雪精的寒萃精气显然比举水精气更胜一筹。虽两者练成神雷后威能用法都是一致,只不过把水精换成雪精,同样是生生不息无有止境。同样以寒萃精气将敌人冰冻透骨,威能甚至更大。 于是,就见这老祖盘坐在蒲团之上,一手成爪一手掐决,诀印控制着面前三尺处一只空悬玉瓶,五指放出五道玄黑真气,隔空探向瓶口中缕缕生出的寒凛白雾,黑白两气交融裹成一团,在空中一通蒸腾翻涌,每过三个时辰就会逐渐团缩形成一颗浑圆霜银,犹如银卵的雪魄神雷。 就其性质而言,在某种层面上这神雷却也可看做一次性使用的雪魂,珠,只是威能一次爆。但效力却与雪魄珠威时无有不同。 随着神雷颗颗成形,间或加上老祖调息回气的时间,继炼合雪魂珠后,这绿袍又耗了六天六夜。终在元灵精气消耗了九成,再也支撑不住的情形下,炼成了第三十七颗神雷,闭关十二日后出了宝室离了洞府,遁光起处直飞出千里之外,寻了一片满山苍郁方圆近百里的雄奇山峦之上千夹高空遥遥而立,手中持定一颗神雷。 不错,之所以要把神雷数目炼在三十七颗,正是因为老祖要用一颗先行试雷。而余下三十六颗,他却要以之布下一小型的**寒冰阵,以雪魄神雷作为阵器以抗敌阵。 估量了一下高度,放出玄北珠清光护体,运少许真气附于雷珠之上,抬手间一团银光已向下面的山峦打去。 就听得“轰”的一声震天巨响。天地元气骤然波动,无边白雾瞬冲霄汉。兼腾翻涌如怒涛狂卷。以山峦为原点向周围肆虐弥漫。天地间顷刻被化作霜白世界寒气凛冽声势惊人,端的今古罕见。 寒雾冲霄处,即便绿袍身处千丈高空,身有宝光护体,但身外仍被脚下升腾而起的茫茫寒雾弥漫包围,刺骨奇寒穿透宝光隔阻凛冽入体。令其瞬间都觉气血顿僵,忙再放出九天元阳尺护体,如此弃觉无碍。 他低头运慧目透过寒雾再看时,就见脚下的百里方圆山峦此时已尽化为一片冰雪世界。那满山葱郁的林木早都变成残枝碎木冻裂冰碎,诺大的山峦更是披上一层厚厚坚冰。嘎嘎作响不断在寒气侵冻下缓缓爆裂开无数裂缝。大的宽数十丈小的宽十余丈,眼见它缓缓崩裂,再过片刻山摇地动间,这雄奇伟岸的山峦竟已然崩坍夷平,山崩地裂残雪余冰如经受了一场极地雪暴。旧! 威能至此,老祖满意的点点头,脸上现出些许笑意,对神雷威力颇觉满意。便御遁回返,一会的工夫前面已看到了阴风崖。可没等其降遁,忽下面也飞起一道暗绿遁光向老祖迎来,到得近前看时,却是本该在后府炼宝的唐石。 迎上老祖,不等其询问唐石便招呼道:“师尊,府中有客来访。” “哦?来的是什么人?”绿袍一愣,出言问道。,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训凶叭,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36 群邪至 口复山忽然有客来访,读对绿袍而言倒是件新鲜事。他甘注向来冷清,除了自家一教上下。却是少有外人前来拜访。包括那前段时间先后到此的俞峦许飞娘,也都是受了邀请之后方才来此,不想今日忽有客到,却令他着实有些意外了。便开口问道:“来的是什么人?” “回禀师尊。”唐石恭声道:“来的是滇西教祖毒龙尊者与五鬼天王尚和阳,两人都自称师尊故交好友,此时正由明娘师妹陪着在洞府之外等候师尊回返呢!” “哦?毒龙与尚和阳来了?”绿袍一愕。却想不出这两人为何来此。但人已到了,自然要下去相见。尤其那两人都是脾气古怪凶名赫赫,只有一位女徒米明娘在旁边陪着,老祖更是不放心。便摆手示意唐石跟上,师徒二人遁光急落。转眼已降下阴风洞府之前。 一散遁光,绿袍就看见那处站着三个人,身着道袍黑面貌丑的正是女徒米明娘,她陪着两位各具奇相的客人正在府外迎着自己。 原来适才毒龙与尚和阳来时正赶上绿袍出外试雷,故接待他们的弟子便去请出了唐石。而唐石听说是这二人来访后,思量了一下便把在后山炼宝的四师妹米明娘给请了出来。 两同门一起至山门将两位客人迎回了仙府,正准备请进大殿然后给师尊传讯时,老祖却已回返。至此。唐石的心也才落回肚中,忙叫师妹暂陪客人说话,自己却迎了上去禀告师尊。令其有所准备。所以如此应对,却正是唐石的心思缜密处,尤其把米明娘也叫出更为防备。因百蛮山除老祖自己外。道法最高的就属唐石和米明娘,两人身上都有老祖所赐至宝,洞府内又有诸多的禁法禁制,故尽管来人都是威震一方的教祖宗师,但进了大殿真若有什么异举异动,配合洞中禁制两人还真未必惧他。 此中种种,只为这魔教旁门中人多性情古怪喜怒难测,尽管来人说是老祖故交旧友,但师尊不在时。对他们唐石还是要防上几分。如此也更验证了魔教旁门的一团散沙。互不信任互相防备都是常事,就连这堪称绿袍旧交的毒龙和尚合阳来访唐石犹如此戒备,试问若来日众人合力与正教斗起法来,一个。稍落下风又怎能不星罗四散,各自奔命 自然,唐石的这些心思准备绿袍也暂并不知,更不妨他哈哈一笑,抬步向二位那客人迎上,高声道:“老孽龙小红贼,今天是哪阵止风乱吹。却把你们两个,给吹到我这百蛮山来了?” “这绿贼,开口就没好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和阳道友。枉你我还满心替他担心,忙忙急急赶过来帮他解难,他倒似乎还不领情?真是个不识好歹的绿贼。”二人中那身形高大,声如洪钟的魁梧蛮僧便大笑回道。 “没办法,绿贼一向如此,不但向最小气且嘴巴最臭,你若和他一般见识生怒动气,可就正上了他的当了。”旁边的尚合阳细声缓句慢声说道。 他却也做十一二岁童子打扮,与李静虚不同的是生得浓眉大眼鼻直口阔,颈下挂着两串纸钱一条骷髅念珠,红衫赤脚两手分执金幢魔锤。锤头是五个。骷髅攒在一起做成,连锤柄约有四尺。满身俱是红云烟雾围绕。 而站在这洞府之前,三人各自嬉笑讥嘲打过招呼,六目对视又同都哈哈大笑,都似甚做欢喜。把个一旁的唐石米明娘听看得直是有些口眼僵直,目瞪口呆。却怎么也想不到这三位各自在魔教旁门中赫赫有名,威震三教教祖宗师相互间一见面。竟以如此嘴脸这般言辞互打招呼?真是令两人大大长了见识,开了眼界。 笑罢之后,绿袍迎上二人,大手一摆道:“来吧!既已到了此间还在磨蹭什么?快随我进殿喝酒,唐石,去烹牛宰羊整治酒宴,再把我那七毒仙酒先启出十坛。待我与你二位尊长痛饮。” 说着话老祖携手二人便往内走,那二人自也不多做客气,三位教祖说说笑笑便一并去往大殿,自有那唐石到外面招呼弟子整治筵席,米明娘却随三人进殿随侍一旁听候招呼。 入殿宾主落座后,品过几口仙茶,说了一些闲话,唐石便已带着七八个弟子鱼贯进来送上酒菜摆上筵席。且说起来这三位教祖也都是那肚大之辈,尤其往日绿袍更是最喜血食,如今虽山中早戒了那血肉横飞的生食活噬之举,但整治起酒菜来,却也仍是大坛上酒大块上肉蛇虫五毒具能入菜,蒸熟烹热便吃的顺口,倒也无须象正派仙家那般,整治何等精雅细致的色香雅菜来。 故此,酒宴摆的也是极快。不大工夫,三人已各据一方同坐席前,捧着酒坛大口饮酒大块吃肉,风卷残云吃的极是痛快。 而后,酒过三旬菜过五味。各都吃得尽兴处,那毒龙尊者便大声道:“绿袍,你可知我与和阳道友今日为何要联袂到你这百蛮让来?” 大手一摆。绿袍道:“我自不知,这不正等你毒龙明示吗?” “我就知道你还蒙在骨里。绿袍,你可知你已快大难临头了?”毒龙牛眼一瞪,故作惊语道。 “哦?我要大难临头?”绿袍做出一副惊愕之像,回望毒龙问道:“此话从何说起?毒龙,你可不要无事虚言唬我?” “我虚言唬你?”毒龙牛眼瞪得更大,粗声叫道:“你以为我毒龙和你绿袍一样,半点交情不讲,些许人情不通,只管舰着脸去欺凌辈横抢东西?如此之举我毒龙可,” “慢着慢着。”绿袍忙打断了毒龙的话,细长细目微眯望着他慢声道:“说了半天,原来你毒龙却在这里等着我!这话我怎听不明白。倒要向你请教了。老祖我何时不讲交情了?又欺凌哪个小辈横抢谁的东西了?今日你若不把话讲的清楚,就莫怪我绿袍真个不讲交情。 言罢阴阴冷笑直直盯视对方。大殿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压抑。 见绿袍摆出如此神情,毒龙尊者却也不惧,抬手在大嘴上用力抹了一把,抹得满手油腻。咧嘴一笑道:“难不成我还冤枉你了?绿袍,你一个月前是小二江那川边雪山青螺谷专了遭。是不是在青螺谷八魔千,拙他们的玉匣三宝,天书灵丹元阳玉尺?此事当时除八魔本人之外,还有万妙仙姑许飞娘同在为证,你敢说没有此事?” “哼哼!”绿袍再冷笑两声。回道:“此事确有,如何?与你毒龙有何关系?” “有何关系?那八魔早都拜在我的门下为徒,你强抢他们的宝物,却反来问我有何关系?绿贼,你也未免太过凶横了吧?”毒龙更是满面横肉乱颤,看着老祖高声叫道。 “嗤”绿袍嗤之以鼻。讥声嘲讽道:“原来你就凭此来寻我理论?亏你还有脸在这与我强争。不说那八魔本是魏枫娘的弟子,宝物乃魏枫娘所留,我取之与否与你毒龙并无关系。即便我就取了他们的宝物。躲了你毒龙弟子的奇珍。东西在这,你想拿回去便伸手试试。” 说着话大袖一拂,长长石案上的杯盘碟碗顿时被扫空一片,老祖手再拂过。上面便多出一只石匣。一把玉尺。匣内正盛放着隐泛精芒的天书下函和四枚异香扑鼻的灵丹,玉尺摆在那也都毫光四射。 此一举动,顿时就把毒龙与尚和阳的目光全引了过去。尤其毒龙,看着毫光四射的九天元阳尺眼中更显贪婪,跃跃欲试恨不能一把将其抢过。 倒是尚和阳比他更沉得住气,看过案上宝物后,再抬头去看绿袍。就见其狭长细目绿芒幽闪。微微冷笑坐在那里直看着自己二人不语,镇定之极从容不迫。 而在且其身后,那一男一女两名弟子更都是目**光作势欲起。女徒手中已然掐定剑诀,腰间宝囊囊口大开,隐隐有剑气透出。男徒更是手中悬托一座五色溢彩的法宝,形若穹庐内中彩烟弥漫,一望也是件异宝。这师徒三人同都沉静不语,分明却是稍动便出胸有成竹之像。 心中急思电转,尚和阳顿改变了来此前与毒龙所订之计,忙畅声一笑打个哈哈,抬手往毒龙背心一拍,大声道:“毒龙,此事说来你有不对,我等来时已都说好是应许道友之约前来相助绿袍抵御峨眉。 怎么到了此间不谈正事倒争起什么宝物的归属来?此事是你之错,惹得局势如此紧张,还不快向绿袍道友赔礼?” 毒龙转又看时,尚和阳便又与他递了个的眼色,示意他暂从自己之言。见其如此。毒龙知道这五鬼天王的心计更在自己之上,便勉强回头向绿袍陪了句不是,然后牛眼翻闪再不多言。但心中分明在另打主意。而绿袍冷冷点点头,自也不会把他的赔礼当真,甚至连案上的三宝都未收起,稳稳的坐在那看尚和阳还有何话讲。 尚和阳再是一笑,和声又道:“如此才是,我等同为至交,又岂能为区区几件宝物争得面红耳赤。平白伤了和气。绿袍道友,你也莫怪毒龙。也莫耍生气,讲实情我二人今番到此属实不是为什么宝物而来。而确是受了那万妙仙姑许飞娘之约,来此与你商议端午助拳之事。只是许道友那黄山离此太远,倒不比我俩离的较近来的也快,故才惹出了这桩闲事,却是无心之失了。” “哦?那许道友也要来?”绿袍出言问道。 “不错,不但许道友要来。且她还为你之事多费奔走,不但与我二人频传飞笺连番相邀,那信笺上还说要再去邀请晓月禅师法元和尚等。定在今日,也就是四月十五同在百蛮山会和,一并商议助你抗敌之事。”尚和阳解释道。 “助我抗敌?我抗什么强敌?竟劳动许道友惊动了这么多人同来百蛮商议?此举反却弄得我一头雾水了。”绿袍摆出一副迷惑的神情问道。 其实他自是心知肚明尚和阳所指何事,也颇为感激许飞娘这自作主张之举。但因为不知许飞娘究竟把与自己商定之事告知他们多少?便也只能仍故作不解,出言反问。 摇了摇头,尚和阳看着老祖又道:“看来毒龙道友还真说错,绿袍你真蒙在骨里,大祸临头犹还不知。难道你就没有收到什么风声?那峨眉三仙,” 接着他便把那本是老祖与许飞娘商定,由许飞娘暗中暗中放出的消息又讲了一遍。而老祖听后面上虽做出一副惊讶之色,心中却是定了下来,知道对方确不知内情,那万妙仙姑办事还是缜密,没有贸然施为坏了自己的算计。 直待对方把话讲完,这老祖方才惊讶道:“竟有此事?我” “黄山紫金施晓月,五云步许飞娘,慈云寺法元合来拜会绿袍老祖,不知老祖可在,可否赐见?”忽一个清脆的女声透府而入,立时打断了绿袍的回话,却是许飞娘等人到了。 尚和阳笑道:“这真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说话工夫许道友就来了,走吧绿袍道友,出去迎上一迎吧!” 绿袍自是点点头,起身带着二名弟子就往外走。至于尚和阳及毒龙自也是随之跟上。虽毒龙看着案上犹摆的三宝有心不出,想趁机夺了宝物。但他也知道绿袍不傻,即敢把三宝置此,又能岂无有防备之法?于是满心不甘下,也只能随之出迎,一行五人转眼出了洞府御遁起在空中。 阴风崖上空此时正悬停三道遁光,一金两黄三色,上面分站三人。 着月白僧袍。面若银盆,微微含笑气度盎然的是晓月禅师。穿淡粉霞裳。花容月貌,轻颦浅笑千娇百媚的自是许飞娘。至于那身披金裟,粗眉大眼,赤臂雄健别有豪气者,也正是那金身罗汉法元。 两下里半空相见。彼此间都是熟人,便也不用多做客气寒暄,说了两句众人便降下遁光同入洞府。一进大殿,就见得那殿内正是杯碗散落一片狼藉。石案上的玉尺天书还都隐泛毫光宝气,如此情景顿把个后来三人看得大愕。 许飞娘便脆声道:“老祖,你这里是 二更4凹求月票,求各位读者帮忙,把绿袍往上顶顶 37 解纷争 讲了大殿,那许飞娘晓月法示却见得内中片狼藉。剩一贼碟散落满地,石案上还摆放着隐泛宝光的玉尺天书,三人不由顿都惊异许飞娘便转头问道:“老祖,你这里是 微微一笑,绿袍道:“也无大事,只是毒龙道友因我在青螺谷取宝一事心中不平,今日到此寻我理论来了。” “理论?”许飞娘更是愕然。转目去看毒龙,口中虽未说什么但美目中却闪现几分不已为然。她没有想到,自己邀约毒龙来此本为商议如何助绿袍抵御两仪大阵,当然更重要的是想借这一机会聚合众人之力对付峨眉。可人还没有到齐,毒龙却已翻出青螺谷之事与绿袍理论。 看殿中此时这杯盘狼藉的场景,再看看那石案之上的三宝,以她的聪明一猜便知,即便绿袍和毒龙还没有动手,但两人间的关系也绝再称不上和睦,搞不好自己若再晚来一会,此间都要动起手来。如此,还谈什么合力对敌力抗峨眉?想到这里,一双美目中的不悦不由得更添两分。 而她目光如此,被她看着的毒龙虽相貌粗蛮但心性绝对不慢。一看就看出了许飞娘是在暗怪自己。心中不由也是不喜,便大头一甩洪声喝道:“怎么?许你绿袍不讲交情横夺我弟子宝物,难不成我毒龙这个。做师傅的就不能来寻你理论理论?” 却是因许飞娘并未出言直指其非,故毒龙也不便对她说些什么,便又把矛头对准了绿袍,借与他理论给许飞娘话听,泄不满。 许飞娘是何等精灵之人,对毒龙这些话的隐意岂有不知?不过这女子最是聪明,兼无论如何也是她邀请毒龙至此,故又怎会在此时去得罪于他?当即做出一脸行若无事的模样,全当没听懂对方的隐喻。 她可以听若不闻,绿袍又岂能故作无事?便淡淡一笑道:“毒龙,你无须在这里胡搅蛮缠信口胡柴。老祖我讲不讲交情别人不知,你毒龙却应该最是清楚。若你记性不差,三个月前慈云寺之战我是受了谁的邀约前往助拳你应该没忘吧?不提旁事,就说我师徒在那慈云寺一战中,一徒身死一徒失踪,连老祖我自己若非有高人从旁相助,拦下极乐童子李静虚的飞剑,今日还能不能站在这里与你说话犹在两可。此中种种全因你毒龙一纸飞笺而起,今日你到站在我百蛮山大殿内讲我不讲交情!哼哼,若是你毒龙的交情全是如此,那老祖我还真觉得不讲也罢!” “你”毒龙被老祖一席话顶得老脸通红,横眉怒视中,又不乏三分气短,站在那里牛眼连翻,却好半天不知该如何回话。提起此事确是他欠绿袍之情,最起码,绿袍死了一个徒弟,失踪一个弟子确是属实。便毒龙面上再是不甘,可心中却也不免自觉有亏老祖。 当然这是因为他不知道老祖那两个弟子本就是百蛮山的祸患,本就是老祖有意除害,否则此时他的态度就不会如此气短了。 而见毒龙被老祖一席话给数落得再难气壮,许飞娘便抓住时机脆声一笑,插言道:“罢了罢了都别争了,两位教祖本都是好友至交,何须为一时之气口舌争锋呢?不过是区区几件宝物,以二个教祖之身份何尝又缺了此物?若是二位不觉飞娘多事,今日许飞娘我,就从中做个调解之人如何?不知二位教祖的意思” 绿袍与毒龙都未开口,倒是尚和阳在一旁接口道:“我看可行,许道友向来与我等众人都有交情,行事又最公允,由她来做调解之人,却是再合适不过。” 大殿内又静默了片刻,而后,见那绿袍还是不肯讲话,毒龙便勉强咳了一声,沉声道:“也好,那就请许道友就此事与我等分个明白究竟吧!绿袍,你有无异议。” 微微摇头,老祖道:“我无异议。” 于是,满殿众人再不说话,大家的目光都投到了许飞娘脸上。看这行事向最灵巧,最是长袖善舞的万妙仙姑该如何替这二位教祖调解。 嫣然一笑,许飞娘秀眉微颦,思虑了一下,然后慢声道:“二位教祖之争全为这案上三宝而起。按说毒龙道友身为八魔之师,为弟子宝物被夺而出头来寻理论也是天公地道,本占三分道理。但此事所有经过我都在场,故对实情也颇为了解。这石匣藏珍说起来还是那已故的魏枫娘遗下,若说全是八魔之物也有些勉强。况且绿袍道友身为一方宗师,无论所得之宝是何来路,但已到手又岂有再交出之理?若真如此,岂不是折了老祖的脸面?” 听得此言,众人心中都颇觉有些道理,许飞娘此言所占立场确是公允,且最后一句尤其如此。想在座的不是魔教就是旁门,哪个行事不是肆意而行?看上什么宝物夺来便是,又岂有碍手再又交出的道理?何况在众人中绿袍的地位神通也都是数一数二,除了那五鬼天王尚和阳暗觉有自信胜其一筹外,余等众人包括晓月毒龙再没有哪个自量能压得住老祖。故此,想要在他的手中夺其到手的宝物,此事之难,也都不言而喻。 “所以,要想川不今日!争。那么矛论是老祖纹边。迈是尊者那里,二位浓祖却都要退让一步才行许飞娘又接着说道。 “如何退让?许道友你就不要再卖关子了,讲来便是毒龙在旁不耐说道。 “那好。”许飞娘点点头,道:“那我说说这如何退让。先,尊者你这边要先退一步,那九天元阳尺和聚魄炼形丹你就不要再争了。争也无用,以老祖他的性情,这二宝却绝对不会与你,除非你真要和老祖火拼强行夺取 “这毒龙有些不甘,但转目看了看那一旁的淡定沉稳的绿袍,他也没自信真能胜过对方。况且近数月来这厮声名大盛,据说身怀不少天府奇珍神通大进,真斗起法来怕还真难是他的对手,而尚和阳这边又”思量想去,他终是点了点头,答道:“好吧!元阳尺和炼形丹我就不争了,就与这绿贼。可天书那边怎么说?” “天书那边更是简单。”许飞娘笑道:“因这天书只是一卷下函,全为斟斟文写就无法译出,即便老祖已得此书多时,但到现在为止且也论出一字一句。而若想泽出此书,非得取得那穷神凌浑手中的天书上函不可,上函内方有斟料文的诊文,故此,我的意见是请二位教祖以谁取得凌浑手中的上函做赌,谁取上函,下函就属谁,如何?二位教祖可有异议?” “凌浑 这个名字一出,那大殿众人又同都皱眉,无有人不知这怪叫化的难缠,无人不知这穷神的了得。想从他的手里夺取天书。说来容易但做起来”,只怕一个不好反到成了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不过许飞娘讲的这个,解决之道确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因若无天书上函,这下函取之也是无用。故思量想去毒龙一咬牙,高声道:“行,就这备办了,绿贼,你怎么说?” 淡淡一笑,绿袍道:“既然你都答应了,我还有何话讲,就照此办吧!” 顿时,满殿乌云消散,一堂压抑顿消,许飞娘又含笑替两人圆和两句,便请老祖收起案上三宝,准备商谈正事。 绿袍点点头,到案前收了三宝如囊,细目一扫众人,淡淡道:“虽然今日之事有许道友从中调解得以平和收场。但老祖我把话放在这里,宝物,我多得是,不但玉尺灵丹现在我手,且我身上还有更多的天府奇珍。故若哪位道友看着动心。想要从我这里讨些便宜,老祖我却也不惧。不管是明夺暗盗我都接着。有什么手段尽管全使出来,看看我绿袍老祖可会皱半点眉头?可会诉半个冤字,” 说着话,其一双狭长细目有意无意的却与那周身红雾缭绕的尚合阳目光对在一处,而尚和阳也似笑非笑的回望老祖,两人直直对视片亥,忽都同时一笑,各自移开了目光。于是,接下来自有唐石去外间招呼弟子进来撤去筵席清理大殿,片玄后殿中已是一派洁净,再无此前狼藉。而后众人纷纷入座,自有那米明娘奉上香茶。一众人坐在大殿内便说起正事来,谈的,正是如何对抗那峨眉派的三仙二老,两仪大阵。 可惜,原本是有着共同敌人峨眉,该是合力对敌的众人,因为适才争宝之事余韵未尽,表面上是坐在一处携手商议,但实际上心中却各有算计难以合力。空自你言我往的说了二个多时辰,结果竟是全无。都是大话空语相互扯皮,除了后来的许飞娘法元晓月禅师三人还算有点诚心欲助绿袍出谋策外,那尚和阳与毒龙早都成了随口敷衍,应付差事。 故待又说了一会后,老祖已是不耐再与他们纠缠,便出言道是天色已晚,今日到此为止,明日再行继续。而待众人同意后,他便叫唐石去给众人安排居所静室,而后一行人各自散了各有去处。有回静室练功的,有出洞府欣赏百蛮山景物的,总之是各有去处。 众人如此,绿袍也任之听之,因他自量百蛮山除后山精舍中需照量一二外,余等地方再无阻碍,任他们随意游玩赏看便是了。 而待众人全都散了,他这才招呼一声许飞娘,两人一同出了洞府,缓步往后山精舍行去。在半途,见得四下无人时,这万妙仙子便停下脚步,转目老祖满面歉然,柔声道:“老祖,今日之事要怪飞娘。是飞娘虑事不周,把那毒龙尚和阳冒然邀来,非但未与老祖增添助力却反平生了许多麻烦。此事飞娘心中实觉歉然,实在是” 绿袍摆摆断了她的话,笑道:“此事怪不得你,你也是一番好意,此中情形我都明白,许仙子母庸挂怀。且仙子连番对我施以助力,费心替我寻找帮手,我心感激之下,却也想起一桩事情可回报仙子情谊之一二。请问许仙子,你可还记得一位,,名为朱洪之人?。 “朱洪?”许飞娘神色立时大变,美目顿时红,一把拽住老祖急声道:“他在那里?老祖你快说与我知,幕洪他人在哪里?”,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心。,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38 费权衡 芬一听尖非常平常的名二教修十中,灯办禾万毛的共有两位,全部列身旁门,非是正教中人。第一个朱洪号为病维摩,正是晓月禅师的大弟子,前次绿袍往紫金陇会见禅师时他曾在旁随侍。 第二个朱洪则没有字号,只是知他之人多唤其本名朱洪,间或有人叫其妖道。而这妖道朱洪。可就比前面的病维摩了得的多。此人原是五台派混元老祖的得意门徒,一身道力邪术颇为不弱,行事也是无恶不作。当初在五台门下也曾横行一时。 但此人天性凉薄,那混元祖师在世时对他也算悉心传送,苦心教导。传授其一身不弱的道法神通待其不薄。可惜这妖道朱洪却是个不知感恩之辈,也不知什么时候看到祖师炼制的一件防身法宝太乙五烟罗神妙,歪心一动便就寻机盗了师尊的这件至宝,还顺手牵羊再偷了祖师一部天书,而后逃到四门山地底洞中潜藏,隐迹不出多年不现。 待混元祖师觉法宝天书均为恶徒所盗。便也曾四处追查过他的踪迹。还未寻到,便生了峨眉斗剑,因缺了这件防身法宝,祖师竟被苦行头陀无形飞创暗算,以致兵解坐化。故可以说朱洪盗走太乙五烟罗却是导致混元祖师身死的主因。就是这么一个恶徒。试问那五台派自混元祖师以降,领受过祖师在时五台派风光的众多弟子门人。又有哪个不把这朱洪恨之欲死,杀之欲快? 尤其是万妙仙姑许飞娘,更是对这朱洪闻之心颤,恨之牙痒,更也曾上天入地,翻山下海遍搜天下,就想找到其人杀之先祭祖师在天之灵。对他,许飞娘心中恨意却丝毫不亚于恨峨眉派的三仙,甚至更有过之。故而一听绿袍提及此人之名,她的一双眼睛都顿时通红。立便拽住老祖急声追问此人的下落。 此中缘由,绿袍自是尽都知晓,也更知道对许飞娘来说朱洪的名字意味着什么。否则他也不会无事在许飞娘面前提到这个名字,故见得对方如此激动。却也未以为异,也未挣脱许飞娘拽己之手,便沉静道:“许仙子莫急,我既然与你说起此人,难道还怕我遮掩不告不成?” 许飞娘一愣,这才省过神来,松开了抓住老祖的玉手,强持镇定颤声道:“飞娘失礼了。想老祖既能提到此人之名,自然也就知道飞娘心中对寻找此人的迫切,缘由。故还请老祖体谅。告知其人下落。” “这是自然。”绿袍点点头道:“不错。我自然知道仙子的心事。故此,朱洪此人如今就隐身于四门山,与一倪姓旁门女子结为夫妻深藏山底地洞之中精修,仙子只需去往那里,一堵就能堵个正着。” “多谢老祖指点,大恩大德容后图报,飞娘这里暂就先向老祖告辞了。”说着话许飞娘拔身就起。御遁便行。竟是万事不顾直要往四门山寻那朱洪雪恨。 “且慢。”绿袍一声清喝,喝住了遁光已现的许飞娘,而后道:“许仙子要去清理门户自是应该,不过那朱洪当年神通已是不弱,如今更得仙子师兄混元老祖的道书多年,隐迹苦修怕是神通更胜。兼他还有一妻一倪姓旁门女子相助。身上更有混元道兄遗宝太乙五烟罗护体,仙子一人独往,胜固无疑却不怕一个不备走了他夫妇吗?以我之见,仙子耍去,也应叫上你那同门法元和尚,两人同去倒是更为妥当些。” 许飞娘一顿,听了老祖的话后心中也都费起思量。确实。老祖之言却不无道理,当初与那朱洪同在五台时,其人的道法就仅比自己稍有不如,彼此相差并不悬殊。而今自己虽为报大仇苦苦精修多年。自信一身神通比昔年不可同日而语。甚至就连那三仙二老真动起手来也输赢未定。但那朱洪也都得了师兄道书悟通个六七成模样,那今日前去除他恐怕就要诚如老祖之言,胜其容易灭其难,一个不好真有可能被其逃了。 可去叫上法元相助,那法元”,不行。不能叫其同去。否则待除了叛徒后,那五烟罗和师兄那部道书,其归属就要费些思量了。当然自己可以强取。那法元怎么说也不是自己对手。但如此一来同门情谊就要荡然无存,日后此事传了出去,自己这面为师兄报仇竖起的大旗,难免要受到影响。最起码那些旧日的同门会因为此事对自己心声芥蒂。再难唯自己马是瞻,再难一呼百应。 故思量想去,一时间许飞娘还真有些被此事难住了。毕竟她既不想师兄遗宝旁落,却也不想为区区两件宝物伤了多年煞费。二逞的那面大以权衡再三,亢意中目光扫过面川立的老祖,又想起适才对方相劝己时的那席话,那话中明白指出的太乙五烟罗和师兄那部道书,心中忽又一动。 这绿袍,他竟事事全知?太乙五烟罗之事倒还好说,毕竟当年师兄身死之事闹的太大,三教皆知师兄是被恶徒盗走了防身至宝方被敌人暗算身死兵解。可那道此事的极少,偏这老祖怎就知道的这般清楚?难道他,, 想到这,许飞娘心中不免生起了些许疑虑,再回想对方当日在青螺谷中夺宝之事,回想对方身上那许多的天府奇珍,她却有几分明白对方为何对朱洪之事这般清楚,为何对法宝道书全都所知。 于是,心念电转,再一个念头却让她蓦然开口道:“多谢老祖提醒,若非老祖想的周到,飞娘我还真有可能此去无功。不过依老祖之言。叫那法元师兄与我同去也有些不妥。因我那法元师兄只擅硬打硬冲,却不擅封堵遁飞之道。真若那恶徒一心脱逃,怕我与法元师兄二人也拦他不住。故此,我这里却有一个计较,只是需相求老祖不知,” “哦?”绿袍有些愕然,回道:“需我何事仙子但说无妨。以你我之交情,若能尽力绝不推脱。“那就多谢老祖了。”许飞娘柔声一笑,再道:“我想向老祖借两名弟子与我同去,就是那唐石和适才所见的米明娘,不知老祖意下可否?” 绿袍更是意外,心中思虑对方用意,但面上却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答道:“自然可以。许仙子对我多番相助,一点小事绿袍岂有不应之理。” 当即扬手传讯,两道绿光去处,不多时那唐石与米明娘便应招而来,上前给老祖仙姑分别见礼。 待见礼完毕,绿袍便沉声道:“唐石,明娘,此时招你们前来是有一事要你们去办。当年你们许师叔师门中曾有位叛师逆徒,如今隐藏在川西四门山底,此人道法不弱善于遁逃,故需你们随许师叔前去清理门户。一路上如何安排都听许师叔吩咐,不可怠慢。到地方后需尽全力助许师叔成功,可都记下了吗?” “弟子领命。”唐石米明娘双双恭声应下,转身分立许飞娘身侧。许飞娘又与老祖说了两句。而后三道遁光起处,悠忽一闪便带着老祖这二位弟子离了百蛮,往四门山去了。 而待她们去后,绿袍独立后山,心中却也次对许飞娘的心思有些打磨。猜不出她为何要叫唐石明娘二徒同去。此举用意何在?至于这仙姑不叫法元同往的心思老祖倒是明白几分,知道多半是因为那五烟罗和道书之故。 其实早在刚才与许飞娘说起朱洪之前,老祖对此事心中已便权衡多时。毕竟从两人相识以来,这许飞娘对老祖可说是倾力相助多番费神。不但豁出天大的人情去紫云宫为老祖求来真水,且还把门徒转送,如今又大费周折替老祖邀约帮手。固然邀来之人都各有心思,助力不大徒然无功,但人家的一番好意老祖却总是要心领的。 虽然老祖心中也清楚的很。许飞娘所以屡次相助自己,多半还是因为其找到了一个还算志同道合。可以对峨眉造成一些麻烦的同道,当然其中或许也有两人相识后的些许交情之故。但绝大部分主因,却无疑要归诸于自己是峨眉敌人之上。基于同仇敌忾,许飞娘才会这般用心,如此尽力的相助自己操持。 可不管对方出于什么原因。自己多得其助总是事实。原因朱洪身上有太乙五烟罗和混元道术,绿袍还想寻空去他那里走上一遭,夺了那法宝道书。只是因事情太多,始终便没有抽出时间去办。 但如今有其再度相助的情谊在,权衡再三,绿袍终是决定把朱洪的藏匿之地告诉许飞娘。还她一个人情。左右自己身上的宝物也都够多了。倒也不缺太乙五烟罗一件。尤其那法宝还是混元祖师的遗物,真若自己勉强夺来,日后被许飞娘得知,那两人之间几乎要定要因此生出芥蒂。虽不惧她,可用她之处还在后面,因为一件法宝与其生芥,未免也得不尝失。 故此,适才绿袍才把其邀到此间,与她说起了朱洪之事。可没想到。一番周折之后,这许飞娘却出人意料的把老祖二名弟子带了同去,这其中的用意,老祖也属实有些不懂了 拜求月票 39三阳剑 二汇崖后山,绿袍老祖在那里煞费思量琢磨不出许飞娘六而苗疆直往川西的空中,三道各色遁光破空飞处,许飞娘却与那唐石米明娘二人言谈笑语,一路无忌。尤其对那与她名中同字的米明娘,更是温言笑语,出奇和蔼,弄起她那长袖善舞的手段,甚呼近于曲意结交,令得米明娘对其不由得大改前观,好感大增,几乎再记不起对方向来名声不佳,多有狐媚之名。 如此,也是米明娘与人交往之经验太少之故。毕竟她心性虽是聪颖,但以往多是一人独居,少有什么友朋来往,自然不懂得太多人心叵测。但她虽察觉不出不对,可那旁边的唐石是何等样人?在百蛮止这等阴诡波澜的地方存身多年,又怎看不出许飞娘对师妹用上了近乎曲意逢迎的手段?心中不免暗自生疑。 不过对方与自家师尊近来交往颇密,且眼下也不明其用意何在?故唐石便只是在旁冷眼旁观,暗自提防,却没有出言点破。 于是,在这微妙形势之下三人遁光疾飞,约走了大半天后终于在日落之时,赶到了川西四门山百里之外,再进百里,那前面就是朱洪隐居的四门山脉。 到了此地,许飞娘终是收了一路以来的那些和蔼面容,招呼身边两人止住遁光,神情一肃正色道:“二位师侄。前面再进百里,就是我那师门叛徒朱洪的隐身之地。因这叛徒最善行使五行遁法脱身隐迹,故此若要除他,却非要先行封住他的退路,而后再对其动手 唐石与米明娘点点头,也都面色肃然的倾听许飞娘布置。 “故此许飞娘接着道:“今日要除这恶徒,师叔我却难免耍劳动二位师侄之力“许师叔有话尽管吩咐,来时师尊已有嘱托,一切但凭师叔吩咐,我等二人定当竭力而为唐石代表二人回答道。 “嗯!那师叔我就先行多谢二位师侄了。”许飞娘点点头,然后直接点将道:“唐师侄,记得前次绿袍道友曾赐你一宝五色琉璃穹庐,不知那宝物你可带在身上?可能运用合心收自如?” “宝物正在师侄身上,运用也都无妨。”唐石答道。 “那好。等下我们到了四明山寻到恶徒洞府后,就请唐师侄先将穹庐宝光收敛,悄然罩在那恶徒的洞府之上,等他脱身欲走时,就请师侄将法宝威能尽展,阻断他的去路许飞娘布置道。 “师侄遵命……唐石再答道。 许飞娘再点点头,转目又对米明娘道:“至于明娘师侄,就请与我正面对敌,那恶徒还有一位孽妻与他同居,一会动起手来,师叔我招呼不及处。还请明娘师侄从旁呼应。” 米明娘也自然应下,于是三人再起遁光。全都尽量收敛遁光破空时的嘶啸声及光色芒尾,悄然无息的向那四门山隐迹飞去。不多时,已置身于四门山上空。 悬停在百丈高空之上,许飞娘三人向下看去,就见这四门山山如其名,是一块极大的盆地平原,四面峰峦围绕。而那四面峰峦险峻雄奇。正如四道门户将盆地围起,因而得有此名。 不过虽到了地方,但这四门山虽远不及百蛮山之大,可占地也有百里方圆。在这大的范围之内寻找一位修士的洞府。尤其是隐迹在地下地洞的洞府,却也不是件容易之事。于是,许飞娘低声招呼一句,三个人便都运起慧目在空中向下寻找朱洪的洞府来。 按说,三人中自以许飞娘的法力最深,寻找洞府之事自是她的眼利。可无奈旁边有一位天生慧目的米明娘,那一双眼睛本就最善寻找地底宝光。故仅过了片刻之后,她往东南角的峰峦之下一指,便道:“那处地下有禁制光华,想必就是师叔寻找那恶徒的洞府了。” “哦?”许飞娘讶异的转头看了明娘一眼,然后顺她手指之处放眼看去。果然。在那处峰峦脚下,地面隐隐有黑光透出。因此山土石色本呈黑。故若不是事先有人指引,寻常修道人经过时却绝看不出此间痕迹。 见此,许飞娘知道,那恶徒的洞府多半就是此处了,心中直是又喜又恨。两难相辨,但也对米明娘慧眼的神异处更惊诧几分。不过。眼下即已寻到恶徒根脚,她怎还有心思顾及别事。当下把手一摆遁光悄移,三人便又遁飞至东南角峰峦上空。 转脸向唐石点点头,唐石已然明白对方之意,探手平伸处,掌心悬托出一座寸许大小的五色穹庐。心中默念法决。就见穹庐微放的毫光便都收敛,变成一座通透无色的琉璃状物。望空一抛见风涨至丈许,片刻逐渐溶入空中再无行迹。 而后,唐石再向许飞娘点点头,许飞娘知其已布置妥当,便再不掩饰行事。遁光一落直下百丈悬空峰角之处,脆声喝道:“五台叛徒朱洪可在此间?故人来访还不快快现身相见?。 声音穿透重重禁制,顷刻间已传入了地下洞府之中。 而这重重禁制之下,地底百丈之深处,一个大小约有亩许,四面都有明珠照射的拱形洞府之中,此时正有男女两位妖道相隔十余丈盘膝对坐,四臂平伸手放黑气,对着彼此中间一支黑雾笼罩的小旗幡祭炼不停。这二人却正是那妖道朱洪和他的恶妻倪姓女子。 原本二人炼宝正急,骤闻得喝声透府直入,全神贯注的神念便都一颤,手中黑气立时一顿,那旗幡便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却是被打断了炼宝。 睁开双眼,披赤足的妖道朱洪便一脸恼火,丑脸狰狞历声叫道:“什么人敢如此大胆,讨野火竟讨到我朱洪头上了?” 说着话站起身来,抬步就往外走。 “且慢那面容倒算秀丽,但却一脸黑气的妻子便叫住他道:“朱洪,你可听清适才那声音说的什么?。 “说的什么?。朱洪止步回思,忽脸色一变,急声道:“她自称是我故人。还叫我为五台叛徒 “不错其妻点点头,郑重答道:“听来人的口气,再加上是个。女子声音 “许飞娘,多半是她。除她之外。再没有人会用这般口气招呼于我。”朱洪反应也快,被妻子稍一提醒,立时便猜出了来人的身份。且脸色更显惶急。颤声道:“她怎会寻到此间?怎么,” “现在再说这些已然无用。”其妻又打断了他的话,沉声道:“敌人既然已经来了,你我现在要做的是快些想出对应之策。” “对对对,是要想想该怎么应对于她。”朱洪又点头道。便低头去想应对,而原本有些乱了的方寸,也在其妻的影响下渐渐退去,神情恢复了镇定。片刻后,他又抬起头道:“不怕。许飞娘既已寻到此间。那躲是躲不过去了,想当年在五台时我与她道法相差仅一线之隔。这数十年来她的道法想虽有进。但你我夫妻也未闲着,那部道书也都悟通了七层,应该与其相差不会太远,甚至兴有过之。这样。你去把重要的物事收拾一下,然后我们合力出去迎敌。今日一战,即便我夫妻胜了此间也不能再待了,否则那正邪两道怕都要来寻晦气。等一会上去动其手来,寻到机会我夫妻便走,另寻他处藏身。等什么时候我的六六真元葫芦和那道书彻底练成悟通,到时就是你我夫妻扬眉吐气之日了。 “依你,就这么办吧!”其妻点了点头。起身便往后府的密室中去收拾东西。而朱洪却从地下招过那支旗幡,收入宝囊整理法宝,而后静待妻子出来,准备出府迎敌。 不过,他两夫妻在下面商量对策这说话间工夫虽然不长,可上面那急欲报仇的许飞娘可都等得有些不耐了。见下面迟迟不见有人回话,这仙姑更肯定了下面定是朱洪的洞府。否则即便洞府主人不愿见生人,但也该有个声音回话才是。于是,许飞娘面色一凛,探手往腰间宝囊一伸,拔出时玉手往下一指,就见五色光华一闪,缭绕青、黄、红、黑、白五色烟云的五根神桩已分五方遥遥落下,正落在那洞府禁制的五方。 轰然巨响间,五色精气冲天暴长,大如云柱直贯冲霄,整座四门让山体都巍巍颤抖,而被五色神桩困在其中的那处地面,先是一片黑光蓬然射出。但顷刻即被周围充斥而来的五色精气震散,随即地面咔嚓作响中,却已裂开出无数丈许宽窄的巨大裂缝,土石噗噗下落,眼见地面都要被震得塌陷下去。 忽下面也是骤然升腾起五道彩色云烟,如雾似纱般冉冉飞出,将那充斥弥漫的五色精气虚虚托起逼退,随即一个声音厉色叫道:“许飞娘。你不要逼人太甚,耍知我朱洪也不是易欺之辈,你若再不停手。就莫怪我不念同门之情。狠手还击了。” 话音未落,一男一女两位妖道,却已在那犹如烟锁,绕体龙蛇的五色彩烟护翼下现出身形来。 许飞娘抬目看去,就见在那五色云烟护翼之下,那赤足破形容丑怪的道装妖道,却不正是自己苦寻不着,杀之欲快的师门叛徒朱洪还有谁来?而他那护身的五色烟罗。也正是当初师兄的防身至宝,太乙五烟罗。一时间万妙仙姑双目尽赤,望着朱洪银牙紧咬,眼中似都要喷出火来。恨极之下无心与其废话,叱喝一声:“朱洪受死。”抬手间匹练剑光掠空,已向朱洪斩去。 且她这剑光与别人不同,乃是困隐黄山数十年苦练多年而成,一经出彩光湛溢剑气奇锐,名为百灵斩仙剑,在异派之中数一数二,稍差一点的飞剑遇上一绞便折,威能不在正教那些顶级飞剑之下。不过,许飞娘的剑光神柱固然厉害,可那朱洪与她曾同门多年,对她的手段神通也都略有知晓。又岂会与她硬拼飞剑,做那以卵击石之举。见飞娘剑光斩来。朱洪却不放出飞剑迎敌。反倒戳指大骂,满口秽语历喝道:“许飞娘贱婢,不知羞耻的无耻毒妇,我朱洪与你何仇何怨?你无事偏来寻我晦气。无非就是你那姘夫早死,故你怀恨在心念念不忘寻我报仇,如今我朱洪就在此处,你倒是奈何于我呀?” 原来,这朱洪虽不敢与许飞娘斗剑,但依仗身外有太乙五烟罗护翼,却也不怕对方飞剑神遁能奈何自己。 就见五道彩烟如烟锁龙蛇缭绕飞腾处,无论是那黄红幻转的五色精气。还是流光溢彩的百灵剑光,只需稍一近前,五道彩烟就会如龙蛇腾飞,顿时将精气剑光全都隔阻弹开,丝毫近身不得。任你剑光再利,却也斩不断烟锁。任你精气再涨,也都压不下烟云。一时间依仗这混元祖师所炼之至宝,朱洪两夫妇竟是处身于不败之地,虽然他们想走也都不能。但暂时相持却是绰绰有余。 而见此,许飞娘心中虽急,但也无可奈何,知道师兄遗下的这件至宝威能太盛,若无绝顶法力无边修为以元神幻化巨手佛掌之类神通将其一把抓起提开,再想破它就只有攻其不息,与那御宝之人互拼元灵真气,看谁先支持不住真气消耗,而后才能分出胜负。 自己虽然法力比这朱洪更胜几筹,但一来也没高到那以势压人的地步。二来更不会什么巨手佛掌之类的神通。故现时只有与他拼上消耗,以水磨工夫令其慢慢乏力支持不住五烟罗的消耗再图破他。 于是,许飞娘强捺心急,百灵斩仙剑一刻不停,剑光纵横对准五烟罗就是一通停攒刺横削。且五遁神桩更胜精气大放,时而换成茫茫黄沙。时而变作无穷烈焰,五行转换千变万化,顿化作一片五色云海倾轧挤压起那五色彩烟来。 不过,她想与对方慢拼真气消耗,但那朱洪又何尝不知此中关节?见许飞娘只是冷着一张脸对自己急攻,便知道单是防身不是办法,拼消耗却无疑拼不过对方的。便从腰间取出一只通紫葫芦,将手一拍葫口便喷出一股浓黑黑雾,瞬间弥漫四周。而二十四个男女阴魂,分别为十二个白白胖胖,嘻哈嬉闹的男娃女童及十二个瘦骨鳞唤,髅面鬼爪的少男少女同在雾中忽隐乍现,张牙舞爪随着黑雾向四下横飞。 此就是妖道适才在洞府内所说的六六真元葫芦,其炼时需采集三十六个年序三轮的有根基的童男童女阴魂修炼。一经练成阴魂六六相生,深合先天造化,阴阳两极迭为消长,乃是各派妖法之中,最为厉害阴毒的一种。一旦敌人被那童男童女的阴魂近身。只需指爪稍一触体。阴魂便会化为无相魔头立时附体。如跗骨之蛆般再难消退,片刻工夫就可把敌人精魄全都分噬。周身血肉尽都消融,化为骷髅骨架形神俱灭。 不过因为此术炼法太过阴毒。上干天和易遭天忌,除了那十二岁,二十四岁,三十六岁的共三十六个有根器的童男童女难寻外,且一年之中此法只有一日能练,错过了时辰便耍再等明年。故这朱洪虽苦苦搜寻多年,却也只把葫芦练成了两轮。至于那年长童男女还未找齐,所以暂时葫芦还没有大成。 但葫芦虽暂练成两轮,可其威能已经不容小视。就见随着黑雾弥漫处。那二十四个阴魂爪指却同都放出道道紫黑气雾,对着五烟罗四外笼罩的五行精气就是一同胡扯乱撕,如孩童撕纸般顷刻间把精气撕扯得七零八落,零散消融。 虽五行精气也是随生随长,但明显其对五烟罗的压制牵扯已是削弱了许多。随即,就见那五道彩烟顶着百灵剑光的纠缠。却是缓缓向空中升腾。竟是欲脱身而逃。 许飞娘见此更急,无奈那太乙五烟罗实在是威能太盛,尽管她的法力比朱洪更高,但想彻底将其压制,却也是不大可能。尤其她更以剑光回纵试着去斩阴魂,怎奈这百灵剑光利是利了,但本身也不是什么正道炼制法门,同为旁门之术,对这无形阴魂更无克制之效,一剑斩下阴魂顿化黑烟,待剑光过处重又聚合成形,分合化散有形无质,试问又怎能奈何对方? 何况她更要顾及那阴魂二汇崖后山,绿袍老祖在那里煞费思量琢磨不出许飞娘六而苗疆直往川西的空中,三道各色遁光破空飞处,许飞娘却与那唐石米明娘二人言谈笑语,一路无忌。尤其对那与她名中同字的米明娘,更是温言笑语,出奇和蔼,弄起她那长袖善舞的手段,甚呼近于曲意结交,令得米明娘对其不由得大改前观,好感大增,几乎再记不起对方向来名声不佳,多有狐媚之名。 如此,也是米明娘与人交往之经验太少之故。毕竟她心性虽是聪颖,但以往多是一人独居,少有什么友朋来往,自然不懂得太多人心叵测。但她虽察觉不出不对,可那旁边的唐石是何等样人?在百蛮止这等阴诡波澜的地方存身多年,又怎看不出许飞娘对师妹用上了近乎曲意逢迎的手段?心中不免暗自生疑。 不过对方与自家师尊近来交往颇密,且眼下也不明其用意何在?故唐石便只是在旁冷眼旁观,暗自提防,却没有出言点破。 于是,在这微妙形势之下三人遁光疾飞,约走了大半天后终于在日落之时,赶到了川西四门山百里之外,再进百里,那前面就是朱洪隐居的四门山脉。 到了此地,许飞娘终是收了一路以来的那些和蔼面容,招呼身边两人止住遁光,神情一肃正色道:“二位师侄。前面再进百里,就是我那师门叛徒朱洪的隐身之地。因这叛徒最善行使五行遁法脱身隐迹,故此若要除他,却非要先行封住他的退路,而后再对其动手 唐石与米明娘点点头,也都面色肃然的倾听许飞娘布置。 “故此许飞娘接着道:“今日要除这恶徒,师叔我却难免耍劳动二位师侄之力“许师叔有话尽管吩咐,来时师尊已有嘱托,一切但凭师叔吩咐,我等二人定当竭力而为唐石代表二人回答道。 “嗯!那师叔我就先行多谢二位师侄了。”许飞娘点点头,然后直接点将道:“唐师侄,记得前次绿袍道友曾赐你一宝五色琉璃穹庐,不知那宝物你可带在身上?可能运用合心收自如?” “宝物正在师侄身上,运用也都无妨。”唐石答道。 “那好。等下我们到了四明山寻到恶徒洞府后,就请唐师侄先将穹庐宝光收敛,悄然罩在那恶徒的洞府之上,等他脱身欲走时,就请师侄将法宝威能尽展,阻断他的去路许飞娘布置道。 “师侄遵命……唐石再答道。 许飞娘再点点头,转目又对米明娘道:“至于明娘师侄,就请与我正面对敌,那恶徒还有一位孽妻与他同居,一会动起手来,师叔我招呼不及处。还请明娘师侄从旁呼应。” 米明娘也自然应下,于是三人再起遁光。全都尽量收敛遁光破空时的嘶啸声及光色芒尾,悄然无息的向那四门山隐迹飞去。不多时,已置身于四门山上空。 悬停在百丈高空之上,许飞娘三人向下看去,就见这四门山山如其名,是一块极大的盆地平原,四面峰峦围绕。而那四面峰峦险峻雄奇。正如四道门户将盆地围起,因而得有此名。 不过虽到了地方,但这四门山虽远不及百蛮山之大,可占地也有百里方圆。在这大的范围之内寻找一位修士的洞府。尤其是隐迹在地下地洞的洞府,却也不是件容易之事。于是,许飞娘低声招呼一句,三个人便都运起慧目在空中向下寻找朱洪的洞府来。 按说,三人中自以许飞娘的法力最深,寻找洞府之事自是她的眼利。可无奈旁边有一位天生慧目的米明娘,那一双眼睛本就最善寻找地底宝光。故仅过了片刻之后,她往东南角的峰峦之下一指,便道:“那处地下有禁制光华,想必就是师叔寻找那恶徒的洞府了。” “哦?”许飞娘讶异的转头看了明娘一眼,然后顺她手指之处放眼看去。果然。在那处峰峦脚下,地面隐隐有黑光透出。因此山土石色本呈黑。故若不是事先有人指引,寻常修道人经过时却绝看不出此间痕迹。 见此,许飞娘知道,那恶徒的洞府多半就是此处了,心中直是又喜又恨。两难相辨,但也对米明娘慧眼的神异处更惊诧几分。不过。眼下即已寻到恶徒根脚,她怎还有心思顾及别事。当下把手一摆遁光悄移,三人便又遁飞至东南角峰峦上空。 转脸向唐石点点头,唐石已然明白对方之意,探手平伸处,掌心悬托出一座寸许大小的五色穹庐。心中默念法决。就见穹庐微放的毫光便都收敛,变成一座通透无色的琉璃状物。望空一抛见风涨至丈许,片刻逐渐溶入空中再无行迹。 而后,唐石再向许飞娘点点头,许飞娘知其已布置妥当,便再不掩饰行事。遁光一落直下百丈悬空峰角之处,脆声喝道:“五台叛徒朱洪可在此间?故人来访还不快快现身相见?。 声音穿透重重禁制,顷刻间已传入了地下洞府之中。 而这重重禁制之下,地底百丈之深处,一个大小约有亩许,四面都有明珠照射的拱形洞府之中,此时正有男女两位妖道相隔十余丈盘膝对坐,四臂平伸手放黑气,对着彼此中间一支黑雾笼罩的小旗幡祭炼不停。这二人却正是那妖道朱洪和他的恶妻倪姓女子。 原本二人炼宝正急,骤闻得喝声透府直入,全神贯注的神念便都一颤,手中黑气立时一顿,那旗幡便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却是被打断了炼宝。 睁开双眼,披赤足的妖道朱洪便一脸恼火,丑脸狰狞历声叫道:“什么人敢如此大胆,讨野火竟讨到我朱洪头上了?” 说着话站起身来,抬步就往外走。 “且慢那面容倒算秀丽,但却一脸黑气的妻子便叫住他道:“朱洪,你可听清适才那声音说的什么?。 “说的什么?。朱洪止步回思,忽脸色一变,急声道:“她自称是我故人。还叫我为五台叛徒 “不错其妻点点头,郑重答道:“听来人的口气,再加上是个。女子声音 “许飞娘,多半是她。除她之外。再没有人会用这般口气招呼于我。”朱洪反应也快,被妻子稍一提醒,立时便猜出了来人的身份。且脸色更显惶急。颤声道:“她怎会寻到此间?怎么,” “现在再说这些已然无用。”其妻又打断了他的话,沉声道:“敌人既然已经来了,你我现在要做的是快些想出对应之策。” “对对对,是要想想该怎么应对于她。”朱洪又点头道。便低头去想应对,而原本有些乱了的方寸,也在其妻的影响下渐渐退去,神情恢复了镇定。片刻后,他又抬起头道:“不怕。许飞娘既已寻到此间。那躲是躲不过去了,想当年在五台时我与她道法相差仅一线之隔。这数十年来她的道法想虽有进。但你我夫妻也未闲着,那部道书也都悟通了七层,应该与其相差不会太远,甚至兴有过之。这样。你去把重要的物事收拾一下,然后我们合力出去迎敌。今日一战,即便我夫妻胜了此间也不能再待了,否则那正邪两道怕都要来寻晦气。等一会上去动其手来,寻到机会我夫妻便走,另寻他处藏身。等什么时候我的六六真元葫芦和那道书彻底练成悟通,到时就是你我夫妻扬眉吐气之日了。 “依你,就这么办吧!”其妻点了点头。起身便往后府的密室中去收拾东西。而朱洪却从地下招过那支旗幡,收入宝囊整理法宝,而后静待妻子出来,准备出府迎敌。 不过,他两夫妻在下面商量对策这说话间工夫虽然不长,可上面那急欲报仇的许飞娘可都等得有些不耐了。见下面迟迟不见有人回话,这仙姑更肯定了下面定是朱洪的洞府。否则即便洞府主人不愿见生人,但也该有个声音回话才是。于是,许飞娘面色一凛,探手往腰间宝囊一伸,拔出时玉手往下一指,就见五色光华一闪,缭绕青、黄、红、黑、白五色烟云的五根神桩已分五方遥遥落下,正落在那洞府禁制的五方。 轰然巨响间,五色精气冲天暴长,大如云柱直贯冲霄,整座四门让山体都巍巍颤抖,而被五色神桩困在其中的那处地面,先是一片黑光蓬然射出。但顷刻即被周围充斥而来的五色精气震散,随即地面咔嚓作响中,却已裂开出无数丈许宽窄的巨大裂缝,土石噗噗下落,眼见地面都要被震得塌陷下去。 忽下面也是骤然升腾起五道彩色云烟,如雾似纱般冉冉飞出,将那充斥弥漫的五色精气虚虚托起逼退,随即一个声音厉色叫道:“许飞娘。你不要逼人太甚,耍知我朱洪也不是易欺之辈,你若再不停手。就莫怪我不念同门之情。狠手还击了。” 话音未落,一男一女两位妖道,却已在那犹如烟锁,绕体龙蛇的五色彩烟护翼下现出身形来。 许飞娘抬目看去,就见在那五色云烟护翼之下,那赤足破形容丑怪的道装妖道,却不正是自己苦寻不着,杀之欲快的师门叛徒朱洪还有谁来?而他那护身的五色烟罗。也正是当初师兄的防身至宝,太乙五烟罗。一时间万妙仙姑双目尽赤,望着朱洪银牙紧咬,眼中似都要喷出火来。恨极之下无心与其废话,叱喝一声:“朱洪受死。”抬手间匹练剑光掠空,已向朱洪斩去。 且她这剑光与别人不同,乃是困隐黄山数十年苦练多年而成,一经出彩光湛溢剑气奇锐,名为百灵斩仙剑,在异派之中数一数二,稍差一点的飞剑遇上一绞便折,威能不在正教那些顶级飞剑之下。不过,许飞娘的剑光神柱固然厉害,可那朱洪与她曾同门多年,对她的手段神通也都略有知晓。又岂会与她硬拼飞剑,做那以卵击石之举。见飞娘剑光斩来。朱洪却不放出飞剑迎敌。反倒戳指大骂,满口秽语历喝道:“许飞娘贱婢,不知羞耻的无耻毒妇,我朱洪与你何仇何怨?你无事偏来寻我晦气。无非就是你那姘夫早死,故你怀恨在心念念不忘寻我报仇,如今我朱洪就在此处,你倒是奈何于我呀?” 原来,这朱洪虽不敢与许飞娘斗剑,但依仗身外有太乙五烟罗护翼,却也不怕对方飞剑神遁能奈何自己。 就见五道彩烟如烟锁龙蛇缭绕飞腾处,无论是那黄红幻转的五色精气。还是流光溢彩的百灵剑光,只需稍一近前,五道彩烟就会如龙蛇腾飞,顿时将精气剑光全都隔阻弹开,丝毫近身不得。任你剑光再利,却也斩不断烟锁。任你精气再涨,也都压不下烟云。一时间依仗这混元祖师所炼之至宝,朱洪两夫妇竟是处身于不败之地,虽然他们想走也都不能。但暂时相持却是绰绰有余。 而见此,许飞娘心中虽急,但也无可奈何,知道师兄遗下的这件至宝威能太盛,若无绝顶法力无边修为以元神幻化巨手佛掌之类神通将其一把抓起提开,再想破它就只有攻其不息,与那御宝之人互拼元灵真气,看谁先支持不住真气消耗,而后才能分出胜负。 自己虽然法力比这朱洪更胜几筹,但一来也没高到那以势压人的地步。二来更不会什么巨手佛掌之类的神通。故现时只有与他拼上消耗,以水磨工夫令其慢慢乏力支持不住五烟罗的消耗再图破他。 于是,许飞娘强捺心急,百灵斩仙剑一刻不停,剑光纵横对准五烟罗就是一通停攒刺横削。且五遁神桩更胜精气大放,时而换成茫茫黄沙。时而变作无穷烈焰,五行转换千变万化,顿化作一片五色云海倾轧挤压起那五色彩烟来。 不过,她想与对方慢拼真气消耗,但那朱洪又何尝不知此中关节?见许飞娘只是冷着一张脸对自己急攻,便知道单是防身不是办法,拼消耗却无疑拼不过对方的。便从腰间取出一只通紫葫芦,将手一拍葫口便喷出一股浓黑黑雾,瞬间弥漫四周。而二十四个男女阴魂,分别为十二个白白胖胖,嘻哈嬉闹的男娃女童及十二个瘦骨鳞唤,髅面鬼爪的少男少女同在雾中忽隐乍现,张牙舞爪随着黑雾向四下横飞。 此就是妖道适才在洞府内所说的六六真元葫芦,其炼时需采集三十六个年序三轮的有根基的童男童女阴魂修炼。一经练成阴魂六六相生,深合先天造化,阴阳两极迭为消长,乃是各派妖法之中,最为厉害阴毒的一种。一旦敌人被那童男童女的阴魂近身。只需指爪稍一触体。阴魂便会化为无相魔头立时附体。如跗骨之蛆般再难消退,片刻工夫就可把敌人精魄全都分噬。周身血肉尽都消融,化为骷髅骨架形神俱灭。 不过因为此术炼法太过阴毒。上干天和易遭天忌,除了那十二岁,二十四岁,三十六岁的共三十六个有根器的童男童女难寻外,且一年之中此法只有一日能练,错过了时辰便耍再等明年。故这朱洪虽苦苦搜寻多年,却也只把葫芦练成了两轮。至于那年长童男女还未找齐,所以暂时葫芦还没有大成。 但葫芦虽暂练成两轮,可其威能已经不容小视。就见随着黑雾弥漫处。那二十四个阴魂爪指却同都放出道道紫黑气雾,对着五烟罗四外笼罩的五行精气就是一同胡扯乱撕,如孩童撕纸般顷刻间把精气撕扯得七零八落,零散消融。 虽五行精气也是随生随长,但明显其对五烟罗的压制牵扯已是削弱了许多。随即,就见那五道彩烟顶着百灵剑光的纠缠。却是缓缓向空中升腾。竟是欲脱身而逃。 许飞娘见此更急,无奈那太乙五烟罗实在是威能太盛,尽管她的法力比朱洪更高,但想彻底将其压制,却也是不大可能。尤其她更以剑光回纵试着去斩阴魂,怎奈这百灵剑光利是利了,但本身也不是什么正道炼制法门,同为旁门之术,对这无形阴魂更无克制之效,一剑斩下阴魂顿化黑烟,待剑光过处重又聚合成形,分合化散有形无质,试问又怎能奈何对方? 何况她更要顾及那阴魂的突然近身,否则一个不备挨上一下,那这乐子也就大了。 正自心急之际,忽听得一阵划空剑啸,三道连环朱虹带着百丈芒尾,隐隐泛响风雷之声,追虹耀目照眼欲花的直向那黑雾阴魂斩去。 剑光过处,顿将黑雾荡开一片,而那阴魂稍一触碰剑光,也都顿时鬼叫啾啾畏缩避闪。有那闪躲不及的,一剑过去同样化为黑雾,但再等聚拢时。幻化的阴魂却明显比之前要缩减几分,却是阴气已被消融了些许。 显然,这三道宛如眩日朱虹,又狭带风雷隐泛七彩的百丈剑光。正是黑雾阴魂的顶头克星。 见此,许飞娘大喜,朱虹夫妇大惊,而出手的却正是那一旁同来,观战半响的百蛮弟子米明娘,剑光也正是那三阳合一连环挥的降魔神剑三阳一气。此时她一出手,却正正解了许飞娘的大围,让其能腾出手来再运五遁。困住那欲逃的朱红夫妇。 惊喜之间,许飞娘再不与黑雾阴魂纠缠。而是再运五色神桩挥精气,再度去压制太乙五烟罗的腾升。但没想到,米明娘这一出手,单是飞剑尚还不止。就见她一手恰定剑诀。遥指三阳一气剑光往来扫荡黑雾阴魂,另一手再探宝囊。拔出时手中却又多了只古朴玉瓶。瓶口微微向下。对准那太乙五烟罗禁法再施处,五色宝气脱瓶飞出,疾若闪电般瞬间贴附到烟锁彩雾之上,纠纠缠缠就往回卷,长鲸吸水般出一股奇大的吸力,顿把那五道彩烟吸得齐齐上扬,腾腾欲飞就要脱离朱洪的掌控。 朱洪更是惊骇欲绝,忙运法力想控制法宝,无奈那股吸力实在是奇大,两下里相持较力不过片刻,他便已然坚持不住宝欲脱手。心念电转间。低声对身边妻子喝声:“快走。”两道黑紫剑光腾起处,直直冲出烟锁之外,望空疾射,竟然连阴魂黑雾也都不收,太乙五烟罗也都都不要。两件法宝全都弃之,只是一心逃命。 而他这里一放手,那五色宝气顿时便把五烟罗席卷了回去,至玉瓶瓶口处化为五色烟锁,冉冉飘空浮沉若载。米明娘伸出手去,稍运法力轻轻一握,这已然被隔断了朱洪元灵精气的法宝便化为一团彩雾,飘飘落在她的手中。 收了五烟罗,米明娘一边指挥飞剑对那阴魂黑雾仍旧扫荡不停。一边再向空中看去。 就见那两道黑紫剑光方一腾空。上面忽就罩下一个奇大无比的琉璃穹庐来,方圆足有百十多丈。正正当头把剑光罩在其中。 其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流光溢彩的匹练剑光瞬间由下至上紧随而出。在那穹庐内只是一绕,只听得“锵锵。两声交鸣,然后连声惨叫,再看处,那穹庐下已落下四节紫黑顽铁。四段半截躯体。 随即,两个。被黑烟包裹的婴儿骤从那落下的两截上身躯体中飞出,满面惊惶网要逃走,流彩剑光再度追上一绞。微如蚊纳的两声细叫中,两股黑烟灰飞烟灭,竟都是形神俱灭,世间再无朱洪夫妇。 收了飞剑”招回神桩,许飞娘面色怅然的缓缓落往地上,抬手遥招处。那朱洪夫妇尸体上的宝囊便已被其招到手中,包括那紫黑葫芦。而后,她抬头向那空中仍旧指挥飞剑扫荡阴魂的米明娘招呼一声道:“明娘师侄,暂且罢手下来吧!” 米明娘点点头,便应声收了飞剑落了下来。随即许飞娘拿起葫芦道法一逼,那黑烟阴魂便如百川汇海般,悠的合为一股回吸入葫芦之内。顷刻间天空恢复了宁静。而此时唐石也早收了法宝,落下了两人身边。 在那朱洪的宝囊中翻寻了一下,从中取出一本道术,许飞娘轻声一叹。面上不禁现出一股睹物思人之情。 米明娘在旁边见她如此,便把才收过来的五烟罗递了过去,柔声安慰道:“师叔,恶徒已除,你就不要太过伤神了。这是明娘适才从其手中夺来的法宝,乃师叔师门宝物,现请师叔收起来吧!” “太乙五烟罗许飞娘幽幽道了一句,轻轻接过在手,怅然失神 40 斥法元 “乙五烟飞娘愣愣的看着手中五蔗升腾的泣团采珠无语,怅然失神。这宝物,当年在五台门下时,她曾不止一次的从师兄手中接过,也不止一次的凭这宝物护身下山行道,多少回师兄都曾说过要把此物送给她,但因为不愿夺师兄护身之宝,都被她推却了。 没想到随后此宝被这恶徒所盗,因而导致峨眉二次斗剑师兄兵解,宝物一失数十年,而今再持此宝时,已物是人非。一时间往事皆上心头,却叫这仙姑怎不睹物思人?怎不暗暗神伤? 见许飞娘如此伤神,唐石与米明娘自然也不会冒然相扰,两人对视一眼,便双双退后两步,任这仙姑默然独思。说起来当年那混元祖师身死之事太过轰动,即便是唐石明娘这等后辈晚生,却也都听过许多传闻,更都知道眼前这位许师叔与那祖师的关系,颇能理解对方此刻的心情。如是,三人在这山峦之下小立了一会,到底许飞娘不是常人,伤神片刻后便恢复了平日里的从容,转过身来看看不远处的唐石明娘,妩媚一笑,便将手中法宝道:“一时失神,倒让两位师侄见笑了。今日之事多谢二位师侄大力襄助,师叔才能清理门路,这里,我向二位师侄道谢了。” 说着话她微微欠身,便对两人施了一礼。 “许师叔言重了,助师叔除害本是弟子们该为之事,当不得师叔谢字。”两人连忙闪开,由唐石作答道。 “也好。”许飞娘点点头,也没有坚持再谢,启唇轻笑道:“不谢也罢!左右你我叔侄间相处时日还在后面,对此事师叔我早晚定有回报之日便是了。不过明娘师侄,你适才的出手却着实吓了师叔我一跳呀!原以为今日之战要借唐师侄出些大力,但没想到却是明娘师侄大放异彩,那三道连环仙剑及放出宝气的古朴玉瓶威能了得,不知是何等异宝奇珍?若是不碍。可否告知其名。让师叔我也长些见识?” 而道此言时,她的一双美目中更接连闪过几丝异色,似赞许,又似惋惜,也分辨不出是什么含义。 不过她那目光闪幻太快,刹那间对面两人也都没有注意觉。而听得她问,米明娘便神情一肃,正色答道:“许师叔既然问起,弟子自是回话无碍。那二宝乃前辈古仙张免真人所遗封存终南山上,剑名三阳一气,瓶名青蜃宝瓶。由我家恩师亲口指点藏处,弟子前往启取但网启宝物便遇神尼芬陀等正道三仙前来夺取,更是我那恩师隐身护持,为保此二物与那神尼芬陀大战一场,险险不令失去,回山后赐予明娘使用。” “哦?还有此事?为保住宝物老祖还与那芬陀做过一场?唉!老祖英风豪气属实非凡,与其一比,我等运些旁门同道真有些相形见拙了。”许飞娘满面惊讶道。 随即,她又是一笑道:“不过观今日这二宝之威能,确也不愧前辈古仙遗封之宝,威能宏大的难以置信,为此宝物,老祖冒奇险与那芬陀一搏却也值得。明娘师侄,老祖对你的爱护之情,都令我这个同为他人之师的师叔,有些自觉惭愧了。” “弟子知道。”米明娘点点头,再没多说什么。 于是又说了两句,许飞娘把朱洪夫妇的残躯焚之一炬,三人便御起遁光向往来返回,直奔百蛮山。 一路无话,待赶回百蛮山时,天色已是大亮,半天一夜间,相隔十几个时辰,三人却已往来纵横几万里,灭杀仇寇飘然回返。 待降下遁光进了大殿,就见那昨日同来的众仙宾已群聚大殿,正在品着仙茶在那闲话,见得许飞娘三人进来,坐在主位的绿袍便是一指道:“那不是许道友回来了?” 众人看去,五鬼天王便哈哈一笑道:“许道友,你把我等同道全都请来,自己却到此便走,莫非有什么大事生?竟要许道友连夜赶去处置?” 而听尚和阳这么一问,余等众人的目光也都看了过去,神情都显得有些疑问,都在等着许飞娘回答。毕竟她才是此次众人聚此的牵线人,而在座诸人都非什么等闲之辈,都是一方的宗师教祖,能让许飞娘把这些人撇在一旁急急离开,众人却也都想知道是何缘由?莫非三教之中又生什么惊天大变不成? 许飞娘一笑,面色欣然向座上的老祖点点头,然后行到客座上给她留出的位置坐下,这才看着众人轻笑道:“此事是飞娘失礼了,至于连夜离此倒不是外间生了什么大事,只是因为忽然知道了我五台派一位旧日叛徒的行止,故便急急赶去清理门户,回来的晚了到让各位道友久候,飞娘这里向诸位道声歉意了。” “五自叛徒?” 众人听了许飞娘的话后,一时间却都有些不解其意。毕竟当初自混元祖师兵解后,五台派烟蒋云散,教下弟子改投别派的人多了,真要细究起来那些人却都可以称之为五台叛徒。而独让万妙仙姑都把自己这些人都舍下不理,急急赶去追杀的,又会是什么人呢? 可众人多是不解,唯有一人眼前一亮,。身转目,铜铃大言直自望许飞娘急切问道!“许师姐,圳…尖寻的那叛徒。可是那当年盗了祖师至宝的叛徒朱洪?” 此言一出,众人全都恍然大悟。此间都是有见识的,谁不知当年之事?故一听朱洪之名顿便知道此事金身罗汉多半是说中了,休看这和尚生相粗豪,心机倒是反应不慢。便都再看着许飞娘待其回话。 就见许飞娘欣然点了点头,含笑答道:“正是,幸得老祖指点那叛徒的藏处,又得百蛮山二位师侄同往相助,这一夜回返,那师门叛徒到底是被飞娘除了,解了我师兄当年一大恨事。” 众人一听,自是要道声恭贺,恭喜许飞娘得雪大恨,五台派除一恶徒。惟独一人。低着头牛眼怪翻,面色不悦。心中颇是对那许飞娘不满。自不是别人,还是那金身罗汉法元。这法元低头几番思量,待众人道贺完毕,他终是把心一横,抬起头沉声道:“许师姐。你除了朱洪那恶徒的自是大块人心之举,我五台弟子都要为此齐贺。不过法元更想知道的是,当年祖师被那叛徒盗走的至宝太乙五烟罗,及那部《混元道真》天书,师姐可曾取了回来?” 大殿顿时一静,许飞娘更是神色一僵,但随即,她那妩媚笑容再度现出,轻笑道:“自然。即已除了恶徒,师兄所遗之宝飞娘怎会不取?诸位请看 说着话她玉手在座旁桌案上轻轻拂过,那案上便多出一团彩烟纠腾的太乙五烟罗,以及一部古色古香的天籍。 众人看去,目光不由得都显得有些炙热灼灼。哪个不知?那当年的太乙混元祖师之所为威名那般盛法,其中全多得这案上两物之助。一件太乙五烟罗,令其处于不败之地。一部混元道真。令其神通道法无边。故若能将此二宝得之,任哪个一身的神通道法怕也会更增三层。 自然在座的也都是一方宗师,若说所学也未必比那混元道真所载稍差,若论法宝也为未必不及五烟罗珍异,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谁人又会嫌自己的法宝太多?神通太广呢? 不过碍于许飞娘与众人都向交好,其一身道法也不容轻辱,兼之二物毕竟是五台之宝。故众人虽多都动心眼热,但也都是想想就罢!没有哪个会真正试图夺此二宝。 只有一人,还是那金身罗汉,他看着二宝的眼神可以不大一样了,不但目光跃跃欲试,且犹豫片亥,也还真付诸行动了。就见他离座起身,大步行上前去伸手就去取那五烟罗,口中还洪声说道:“全仗许师姐尽心,我五台派的镇山之宝总算夺回来了。 此物已在那恶徒手中多年,我且看看宝物威能可为其邪法所污?” 这和尚也是利令智昏,却没过宝物就在许飞娘眼皮底下,那仙姑又岂容他妄动。 就见得许飞娘袍袖一甩,啪嗒细响已将二宝罩住。而后,仙姑神情忽就一变,玉颜冰凛美目如刀,直直盯着法元清喝道:“法元,你昏了头了?取宝要做什么?” 而法宝一被罩住,法元伸过去的熊掌顿时便被一股大力弹开,兼其更被许飞娘利眼一瞪清声一喝,老脸顿时通红,竟有些恼羞成怒,当即便怒视对方高声叫嚷道:“我取宝干什么?我还想问问你呢?这宝物乃是祖师留下,为我五台派至宝,你一人把持不容我动,你许师姐倒是想做什么?难道你真就敢独吞了祖师的遗宝?嘿嘿,你可别忘了,我五台弟子可并至你许飞娘一人。” “呵呵?”许飞娘冷笑一声,回道:“法元,看来你真是利令智昏,真想为了这宝物与我许飞娘撕破脸皮是不是?好啊!我许飞娘今日就把话放在这里,无论是你法元,还是当初五台门下哪位同门,只要有心与我争此二宝的,都请随时找我,我也随时恭候。至于你法元,倒不用这般麻烦,你我现在就出这大殿,到外面做过一场,以神通决定宝物归属,如何?” 说着话万妙仙姑就要起身,却是真要与法元到外面一决高下。 而见许飞娘真的生怒,玉颜凛寒要扯着自己出外斗法。这法元神情不免也是一僵,心中开始打鼓。别人不知,法元又怎会不知?这许飞娘当初在五台同门修道时就心机最是灵巧,一身道法多得混元祖师真传,远在众同门之上,包括他自己。如今这婆娘更是隐居黄山多年,听说为了给祖师报仇更狠练了几件阴毒法宝,准备用来对付峨眉。 如今峨眉尚未领受她法宝威能,自己反要先为其法宝祭旗,尤其法元更心知自己除一柄飞剑还算尚可外,余下便全凭一身罗汉法身钢筋铁骨与人对敌。偏偏这罗汉金身对付旁人尚可,对付许飞娘,岂不是正要送上门去给其新炼的百灵斩仙剑开利市吗? 如此,”怕是不大妥当吧! 一时间法元僵立那处满面通红,既不敢应承许飞娘的约战,也不好就此服软在众多同道面前丢脸,真个是进退两难困窘难堪,直不知该如何解决此事。 总算是在座的还有一位与他有些交情的晓月禅师,在旁静观半小…川势僵持法示难堪,便起身一笑行了讨来,抬年搭住法公凹旧头解围道:“罢了罢了,这话是从何说起?法元你与许道友本是一师同门。本该同门交好相互扶持,又怎能为两件宝物与许道友相争呢?况且自混元道祖兵解仙去后,五台门下就以许道友道法最高,那遗宝留在许道友手中最是合适,哪还劳你再争?法元师兄,此事是你之过,还不快向许道友赔个。不是,免伤了同门和气。” “我”法元自是知道晓月是在为他解围,犹豫了一下,便也欠身向许飞娘唱个大喏,洪声道:“许师姐,适才之事是我虑事不周了。晓月师兄说的是,这祖师遗宝在你手中正是合适,法元这里向你赔罪了。” 言罢!这和声一转身回到座上,闭口不语再不多言,但面上却难免显出些怏怏之色。 不过,如此之举对他来说已是不易,毕竟这和尚如今也是一方之雄,若是知道许飞娘心性深沉,怕把她彻底得罪被其日后惦记,和尚又哪会甘心低头认错? 唇角一扯,许飞娘向晓月禅师点点头,算是谢过他解围之举,然后回座坐下,微微冷笑讥声道:“法元,你也不用说的这般口不应心,我知道你心中不甘,也知道你心中怏怏。不过许飞娘今日在这里告诉你,师兄遗下的这两件至宝,我却绝不会做什么独吞之事令天下人耻笑我五台门人私心自用 众人又都大异,不明白这许飞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又讲出这么一席话来。 就听许飞娘又道:“不论是法元你,还是我许飞娘,当年在师兄混元祖师与强敌斗剑时,却都没有帮上什么忙,尽上什么力?虽说那时是因我等道法不济不堪大用,但也证明了我等资质不够,不及人正教各派佳弟子频出,难为师门效力。今日我既夺回了师兄遗宝,那么为五台来日考虑,就需要找些有资质有禀赋的佳弟子传承,这才是关乎五台日后兴衰的大节大事。 故此,这道书与五烟罗我绝不会私心自用自己留下,我要用它,给我五台留下一脉传承。培养一位后进佳弟 听到这里,众人已明白了她的意思,心知对方是以此言来封堵法元适才的独吞所指,故无论心中信不信其言,便全都点头赞许,道是许道友所谋深远,考虑周到,确不愧为混元祖师之下五台掌旗之人。待一番吹捧添花之言讲吧!本以为此事到此为止了。却没想到,那许飞娘把头一转,却又讲出一席令人众人震惊之言来。 就见其转脸看着主位上静观多时不言的绿袍老祖,忽一笑道:“老祖,时隔不久,你应该还记得前次我门下那名弟子司徒平,被我送来此处转拜老祖为师之事吧?” 绿袍点点头,回道:“自然记得。” “那好。今日我许飞娘也想依样葫芦来上一回,老祖,听说你近来门下频收佳弟子,飞娘冒昧,请老祖把你新收的那些弟子都请到大殿之中如何?”许飞娘又再说道。 “什么?” 众人更是惊诧不已,彼此面面相窥,都难以置信这许飞娘真的转性了不成?她要做什么?难道她真要” 举座皆惊,惟独两人不乱,一人是微微含笑的许飞娘,另一人自然就是稳坐沉静的绿袍老祖了。听了许飞娘的要求,他便声色不动的点、点头,答道:“自然可以,明娘,你去后山把那你几位同门都叫到大殿来。” 米明娘应声出去,一刻钟后便领着其余四位同门回到大殿。而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内,满殿仙宾竟再无人讲话,都在座上冷眼旁观许飞娘和绿袍到底要弄何玄虚? 而待老祖的另外四徒一进大殿,众人运慧目看去,喝!好家伙,先那两位擎天巨灵就把他们吓了一跳,然后再观裘芷仙司徒平,片刻后心中却立时同生几分既有羡慕,又含嫉妒的繁杂心绪。 这绿袍,什么时候不声不响的弄了这么多佳弟子在身边。看那过来的四人天资禀赋都是奇厚,且都一脸道气根基稳固,分明都是些一才难求的佳徒美弟,绿袍这老鬼却从哪淘弄了这么多人过来? 要知道在座的可都是眼界奇高之辈,寻常资质佳些,禀赋厚些的后辈晚生见得多了。唯有此时看见这几人,方令他们觉得原来我魔教旁门,却也有人能收了这么许多的堪比正教的佳徒佳弟。 不过,对他们心中如何感叹那万妙仙姑许飞娘却是不理,只管运起一双慧目在后进的百蛮四徒身上扫来扫去,稍倾,她又是微微一笑,抬手向站在那里有些弱质怜人的裘芷仙招招手,温语道:“是芷仙师侄吧!来,到师叔这里来,让师叔好生看看” 衣冠瘫软求月票。不行了,看着那旧票一万二的更新票实在眼谗,可就差四字,说什么都码不动了。各位读者若是给力,就请投几章月票帮顶吧!顿拜谢 41 衅天王 二风大殿之中,许飞娘当着诸多宗师教祖的面,向那寻才训八殿的后进四人运慧目打量片刻,便微微一笑向弱资怜人的裘芷仙招招手,柔声道:“是芷仙师侄吧!来,到师叔这里来,让师叔好生看看” 裘芷仙闻听她叫,便抬眼向她看去,见唤己之人是个姿容绝色。笑语温文的女仙,当日自己初来百蛮拜师时似也曾见过,便心中一定含蓄一笑,转头去看座上的师尊绿袍老祖,自是要问师尊意见。 老祖见其转头望来,便点点头允可道:“去吧!那是万妙仙姑许仙子。你也可称为许师叔,乃为师至交好友,也就是前次为师与你提起的两位同道好友之一。还记得吗?” “芷仙记得。”裘芷仙回了一句,而后在老祖的示意之下。便移步行到许飞娘身前,微微欠身施礼涩然招呼了一声:“芷仙见过许师叔。” “芷仙师侄免礼。”许飞娘抬手将她扶起,拉到身前略显讶异道:“两月不见,芷仙师侄却是大有进境呀!” 俏脸微徽一红,裘芷仙也听出其语气的讶异,回想起月半前师尊替己筑基之事,便含羞低语道:“全仗师尊成全,芷仙才微有寸进。” “成个?”许飞娘一愣。但随即便想起了什么,再抬眼仔细打量了芷仙一番。美目中忽泛闪过些许异彩,些许颖悟,心中暗骂一声:“这老怪,他倒舍得。”已明白了此女身上生了何事,为何仅两月不见资质禀赋竟提升了这么许多。 要知道这仙姑当日可是亲眼见裘芷仙拜入老祖门庭的,以她的眼力自能看出当时芷仙便元贞早失。虽以五台百蛮等修炼法门对此都并不太过忌讳,但仅仅两咋,月的时间。两派道法便再是神异,也绝无可能让一名元贞已失的弱质少女修炼到现今这满面道气的地步,且观其根器更较之其众同门还胜一筹。 如是。事情便很明显了。除非是老祖用什么天材地宝替这女徒补益了真元,且令之元阴精气比从前更是精足。而能补益女子元精的天材地宝本就不多,那天一真水,却正是其中效力最佳的一种。 故此许飞娘只是心思一转,片刻间便已猜到了裘芷仙身上生了何事。令其资质一跃跃于众同门之。 不过,再回思老祖如今对门下看重几徒的那些着力在栽培,回思唐石米明娘两人持有的奇珍异宝。她也便为之释然。半滴天一真水再是珍贵。却也贵不过老祖数十年苦炼的元灵异宝,贵不过张免古仙留下的降魔奇珍。连那等奇宝老祖犹可说赐就予。区区半滴天一真水。他难道还会吝啬? 况且!此女的资质根器越厚,不也就正合自己心意吗?又细看了芷仙两眼。许飞娘再不犹豫,拍拍她的小手。便柔声道:“芷仙师侄。师叔观你聪颖灵秀,极合眼缘。心中对你甚是喜爱,故想收你做个徒弟?你意下如何?” “啊?”裘芷仙一惊小口微张惊愣的抬头看着许飞娘。 众人大惊,虽心中都隐隐有所意料,可还是没想到许飞娘竟真把此举付诸了实行。尤其是那法元,铜铃大眼瞪得比牛还大,死死的盯着裘芷仙,就想看出这女娃到底有何出奇过人之处?以致于许飞娘那贱婢宁肯收其为徒,便宜于她,也不肯让自己得利?所幸他还记得适才的教刮,故心中虽是怒愤,但也再没敢乱放厥词。否则不光是许飞娘不能再饶于他。即便那上座的绿袍老祖小恐也要,,但不管旁观众人是何心思。许飞娘却已心意早定,等了片刻见裘芷仙还没回过神来,便再又含笑追问了一句道:“芷仙师侄,师叔我想收你为徒。你愿是不愿还没回答师叔我呢!” 裘芷仙被她一叫,总算是从惊愣中回过神来,再闻听她的追问。这少女一时间不由得有些慌乱无措小颤声道了句:“我,我便再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急忙转身去看座上的老祖。 绿袍微微点头,肃然道:“许仙子看你合缘,想收你为徒也是对你的一片爱护之意。你若是愿意,尽可答应无妨。” “啊?这这么能行?师尊你”你不要芷仙了吗?”裘芷仙更是又惊又急。惊急之下,美目中已有珠泪盈眶,涂然欲泣了。虽然她对眼前的美丽女仙颇有好感。但怎么却也及不上百蛮山多日相处的同门。与座上那貌丑心慈的师尊呀! 要知道芷仙虽来百蛮仅仅不过两月,与老祖见面之时也是不多。但那精舍中的众同门对她的喜爱友善,及丑怪师尊对她的爱护成全之心。这女子聪颖的心性却已早都辨得分明,知道自己实可说是因祸得福,不但一朝登入仙门,且还幸运的遇到了一个诚心待己的恩师与众多良善友爱的同门。 故虽仅仅两个月下来,同门情厚恩师恩重,芷仙心中也早把百蛮止视为了自己的第二咋,家,那老祖与众同门也被她视为了至亲至厚的家人亲人。对自己,更早当成了百蛮山的一份子。 可没想到今日被招到大殿。遇到面前这风姿绝艳的女仙对己十分喜爱,竟要收自己为徒?而座上的丑怪师尊竟也说自己可以答应?如此,岂不意味着自己要转师别投?岂不意味着要离开百蛮山,离开那些朝夕相处的同门,离开那”面丑心慈的师尊?这岂能行?于是,心急之下她竟要浊然欲泣。 见此,那上座的老祖忙哈哈一笑,急安抚道:“莫急莫急,芷仙你先莫急。为师只是说你可但凭己愿答应拜你许仙子为师。 却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为徒了?即便你拜许仙子为师,但你仍是百蛮山弟子。仍也是为师的徒弟,关于这点相信许仙子也是如此打算你只是多了一位再拜恩师而已!” “嗯?”裘芷仙一愕,泪珠当即止住。转头去看许飞娘,神情中满是疑问之色。 许飞娘见其望来,便再含笑点点头,回道:“你师傅所言不差,师叔我正是这介,意思。就是芷仙你若愿意做师叔我的弟子,那么师叔我就将是你的再拜师尊,与老祖一样同为你师,同授一徒,并不影响你依然留在百蛮山修炼。也不影响你百蛮弟子的身份。” “哦!这样吗?”裘芷仙放下心来,但神色仍是犹豫不定,不知道是否应该答应许飞娘的收徒之说。 到底还是老祖在上面看得弟子为难,便一笑道:“也罢!为师替你做主。芷仙,你就拜许仙子为再拜恩师吧!” “我”裘芷仙还是犹豫。不知师尊是真心想让自己再多一位再拜恩师?还是,, 二只!为师说的算,尔仙,过尖拜许仙子为绿他咐了一句。 裘芷仙这才确认,师尊果然是真的想让自己拜这许仙子为再拜师尊。于是点点头。对着许飞娘盈盈拜倒行三拜拜师大礼。神情肃然语音恭敬道:“弟子裘芷仙,这里给师尊见礼了。” 许飞娘先也是神情整肃受了其三拜,而后一笑伸手虚扶道:“好了,芷仙徒儿,快起来吧!到为师这来让为师好好看看 师徒名分一定,这万妙仙姑的言辞立时便改,张口便自称为师。而如此一场收徒拜师的戏码,却把那旁边有人看得心中不顺起来,就听的一阵嘿嘿怪笑,那形容孩童的五鬼天王尚和阳,却不知怎的对许飞娘与百蛮山的交密有些看不过眼了小怪笑道:“许道友,你这个徒弟收的还真是费力呀!不但尽是道友你一厢情愿。人家三推四阻。且看样子等师徒名分一定,你这位便宜师尊还须好生巴结巴结你这新收的弟子了。不然怕一咋,不好。人家都有可能翻脸不认你这师尊。怎么样?许道友刚刚到手的那法宝天书,是不是也专门为巴结你这新收弟子而备下的?” 言罢他又是一通嘿嘿怪笑。神情颇显讥讽。且他这席话一出,旁边那相貌粗豪与其较好的毒龙便也洪声哈哈一笑,大嘴一撇做出一副不屑之色,两个教祖竟同都表示出了异常明显的不满。 还有那泣元,经过先前飞娘叫阵一事后,面上他是不敢再招惹许飞娘。但此时见得尚合阳与毒龙同时难,这金身罗汉的心中却顿时开始幸灾乐祸,乐得看许飞娘的笑话。 反瑰许飞娘,虽听得尚和阳夹枪带棍的肆意讥讽自己,但她是何等深沉的性子?知道这五鬼天王神通了得,一身魔功神鬼莫测甚是难惹。故心中虽是隐怒,但面上仍旧微微含笑道:“天王说笑了。” 言罢便再不多言,转过头却与新收的弟子细声说起话来,全当没听见对方的挑衅。 不过,许飞娘不肯回应,那上座的绿袍老祖可就不答应了。就听得老祖也是嘿嘿一阵阴恻恻的冷笑。狭目微眯碧莹闪绿直盯着对面的尚和阳,阴声道:“怎么?小红贼,你尾巴被人踩了?心气不顺想寻人解解晦气?若真如此,老祖我来做你的沙包如何?还有你老泥鳅,嘴巴张那么大干什么?想找颗牛卵塞进去充饥?瞧你那副倒霉相,老祖我一见你就想撸了你的逆鳞,***。说是来我百蛮山助我御敌,我看你们两个倒象是来我百蛮山撒野的。若真有心咱们就出去玩玩。看看这一别多年。谁的神通更有长进?” 此言一出,大殿内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满殿之中再无人说话。众人的目光却都投到了尚合阳与毒龙面上。 谁也没想到原本好端端一场群邪齐聚共商抵御峨眉的聚会,竟然从开始到如今就一直不顺,连番多起争执。先是毒龙与绿袍相争,然后是许飞娘与法元内讧。转了一圈再回来,又变成了绿袍单挑尚和阳与毒龙。真个是纷争连起事端迭生。也不知就是这么一盘散沙般的宗师教祖,他们拿什么去合力商量抵御峨眉?怎么去同心协力在蜀山中争有一席之地? 如此,即便那许飞娘再有什么通天的手段,善舞长袖舞到天上去,怕也难以拢起什么真正有效的合力,更不要说抗击峨眉了。 而面对绿袍毫不客气的直言回击,先挑起事端的尚和阳却是立时大怒。蓦然离座悬立空中,戳指指定老祖厉喝道:“老而不死的绿贼,我好心前来助你。你倒不识好歹连出恶言。实在可恶。昨日你与毒龙道友相争时,强夺小辈异宝我就看你不顺,不想今天你更是变本加厉,竟连我尚和阳也敢挑衅?今日若不立时给你个报应,你也不知我五鬼天王的手段,来来来我们殿外去。看我这魔火金幢与白骨锁心锤,如何在你身上开利市。” 说着话双臂一举,掌心已各握住一面金幢,及一只五老锤。两物对向一敲,那由五咋,骷髅头攒在一起的锤头便立时愁烟惨雾,鬼哭啾啾,一齐变活,各伸大口,露出满嘴白牙。往外直喷黑烟。那面金幢更是放出五道红绿相间的彩焰猎猎熊燃,顿把其周身笼罩在红雾之中,浓烟烈焰,鬼叫啾啾,声势颇为赫人。 见其如此,别人都是动容。绿袍偏却一笑,讥声道:小红贼。这便是你在阿尔卑斯高峰绝顶之上小炼成那所谓无论仙凡被火幂住至多七天七夜便会化成飞灰的魔火金幢和白骨锁心锤?”“你竟知我宝物妙用?”尚和阳大异。诧异问道。 “嗤!”绿袍嗤鼻一笑,答道:“雕虫小技,亏你还以为是甚不传之密独得之宝。来来来,你看我这二物比你二宝如何?” 说着话,左掌一托,一咋,圆形大才径寸。毫光四射,耀目难睁。放散出无边凛冽奇寒之气的宝珠已悬在掌心滴溜直转。 且这珠一出。相隔十余丈外,尚和阳手中金幢放出的红火绿焰顿如遇到了当头克星,彩焰暴缩炽息全消,竟是再无此前威能。 “雪魂珠。”尚和阳瞳孔一缩。望着那宝珠栗声叫道。 “算你识货。”老祖右手再又一指,指尖现出一团形若灯花的紫青神焰。两色辉映,又道:“再看我这兜率灵焰,又比你魔火如何?” “兜率灵焰!”尚和阳更是无语。因他也知道这神焰的出处。威能。知道这天火最善破除自己那白骨锁心锤的魔功邪术,也正是宝锤的克星。 而今这绿袍手中两物却把自己二宝全都克制正着,彼此间道力相差不远。又如何与其相斗?当然若把毒龙也都算上,两人合力战他胜面颇大,但此间旁观者众多,那许飞娘又与百蛮山暧昧不清勾勾搭搭,兼绿袍先前那两位弟子看样子也非省油的灯,真战起来,,也不大好说。 于是,思量再三僵立片匆。尚和阳终是按捺住心中羞怒,冷喝三声:“好好好。算你绿贼凶横。今日我五鬼天王认栽。这笔账咱们日后再算。毒龙,我们走。” 话音未落,一团红雾已直冲出大殿闪出洞府。而毒龙尊者见尚和阳都走了,他自也不会在这多待片刻。冷笑一声也都化股黄烟随尚和阳去了。顷刻间,两个适才凶横霸道的教祖宗师,已双双被绿袍惊走,当然,也与绿袍结下了新怨 晕死晕死,这章凌晨六点就写完了,上传后衣冠就去休息,下午起床上线才现,没有布一 42 拜新师 二汇洞府大殿,面对绿袍雪魂珠绅率火的威慑。尚和阳狱渊不得不暂避锋芒,狭恨离去。而毒龙尊者见他一走,也是冷笑一声化烟尾随离去。如是,原本因许飞娘传信邀来想与绿袍助拳的两位教祖宗师,竟反与绿袍再生新怨。却真是得不尝知… 而他二人狭恨离去,但绿袍却表现的浑不在意,微微一笑转身回座,行若无事般招呼余下的许飞娘晓月等人说话,竟丝毫也没放在心上。 不过老祖如此,但邀那二人前来的许飞娘却不能故作无事,便一脸歉然道:“老祖,此事是飞娘做的冒失了。明知那毒龙与尚和阳性情怪癖,本不该贸然将其邀来的。如此一来,非但寻求助力不成,反倒使老祖与其生隙,这般局面,却是飞娘此前所料想不到的。” “无妨。”绿袍摆摆手,回道:“此事怪不得仙子头上,那毒龙原本与就是从敌化友,彼此并非什么好友至交,如今不过是回归本来面目罢了!至于那尚和阳更不需说,此人与我虽也算旧时,但向来自量法力高我一筹,本就未怎把我放在眼里。今天给其一些教,令其不要那么张狂,却也正合我意。他们走便走了,仙子母庸为此事挂心。” 言罢哈哈一笑,收了雪魂珠与兜率火坐回了原座。 许飞娘点点头,也不在此事上纠缠,转过头对身边的裘芷仙一笑道:“芷仙徒儿,为师怎见你一脸失措?可是为刚才之事忐忑?” 听得此言,上面的绿袍便也抬目向裘芷仙看去,果然,见这女徒此时正是一脸茫然,失措无助的神情,站在那许飞娘身边楚楚可怜面容失色,正显得有些惶然不安。 心念一转,老祖已明白她为何如此,便一笑道:“芷仙,此事不过是那两人对我与你再拜恩师交好不满,因为借题挥罢了!与你拜师无关,无须挂在心上。” 随即许飞娘也在旁接口安抚几句,裘芷仙这才安下心来,恢复了可人的笑脸。再不去思量是否自己拜师之事惹了适才那二人,给二位师尊惹了麻烦等等。 而后,安抚了新收徒儿几句!许飞娘忽又幽幽一叹,低声道:“芒仙,你来为师面前跪下。” “哦?”裘芷仙再是一愕,不知这新拜师傅为何要自己跪下。不过原本她就是性情柔顺的女子,心性又善,一经拜师后便把这女师傅视为仅次于兄嫂,百蛮山恩师同门之下的亲近尊长,自不会违背对方的吩咐。便轻轻回了句:“是。”莹莹跪倒在许飞娘之前。 许飞娘点点头,玉手一伸,掌心中已腾出一团五彩烟云,怅然看着此物,她再轻声一谈,语气寂寥缓缓道:“芷仙,此物名为太乙五烟罗,本是我那师兄,你故去的师伯太乙混元祖师的防身故物,也是我五台一派镇山之宝。” “芷仙知道了。”裘芷仙跪在那里,抬起头一双秋水美目无瑕的看着对方,轻声回道。虽不知师傅此言何意。但并不碍她看出师傅神情间的怅然寂寥。而为了区别两位师尊,这聪明女子在心中也把老祖仍称师尊,把许飞娘却称师傅,如此来区分二者。许飞娘点点头,脸色逐渐转为肃整,正色道:“原本,芷仙你那第一恩师绿袍老祖,道法神通已是无边,尽足传授教导与你。且有老祖在,你来日功成下山行道,老祖也自会为你准备防身之宝,母庸我来锦上添花。不过,今日为师与你有缘,见你心喜,便依仗与老祖交情强把其爱徒分了一半过来,此中便宜虽然好占,但也不能舰颜空领师尊之名,平白静待现成。” 裘芷仙静听师傅之言,面上渐有恍悟之色,已知师傅拿出师伯遗宝及讲这番话的含义。 “故此。”许飞娘的声音清亮了许多,再道:“今日当着你第一恩师的面,当着你这些同门,当着晓月禅师法元师弟的面,为师我把这太乙五烟罗”赐与你手。望你珍视此宝,精修苦练合心运用,早日令你故去师伯这件名震三教的防身至宝,在你手中再震声名。” 说着话这仙姑玉手向前一伸,形如五道彩烟色的太乙五烟罗便已然平递到芷仙面前,待她领受。 “师傅我”裘芷仙轻呼一声,看着师傅手中的宝物,也察觉到身外众人的注视,却有些犹豫。 “常言道师有赐,不敢辞。芷仙,难道连为师赐你之物你都不要吗?”许飞娘察觉到了芷仙的犹豫,便故意说道。 “芷仙不敢。”裘芷仙忙回了一句,而后恭敬的双手接过宝物,捧在手中恭声道:“弟子裘芷仙谢师傅赐宝,此后定当全心修炼早日重振宝物威名,以报师傅大恩。” “嗯!”许飞娘点点头,道了声:“起来吧!”然后又转脸去看绿袍,笑道: 浴二,泣五烟罗我虽是赐予招仙,但因她此时道力尚薄,凹怕也难以由心。故在芷仙修为未成之前,老祖对其还要时常看护一二,免得万一宝动人心突起什么变故。实在不行,老祖暂替她保管也无不可 此言一出,那大殿中却有数人心中顿是分明,对许飞娘的一番用心尽都洞若观火。她哪是什么见其有缘心喜收徒?分明是在一宝二用,大送人情!至于领受人情之人,自然就是那座上的绿袍老祖,与这楚楚动人的绝美少女裘芷仙了。 想到这,那旁边已然镇定下来的金身罗汉心中便又不平起来。暗思这毒妇为拉拢百蛮山上下还真是颇费心机,连太乙五烟罗都肯舍出拿来做人情相送,真不知她看上这绿袍老祖哪里顺眼?哪里值得下这么大本钱拉拢了? 且不只是法元明白了。那主位的绿袍老祖,客席的晓月禅师,甚至连旁边侍立的唐石,也都明白了。 比之他人,唐石对此事的尾看的更要清楚。一见许飞娘把太乙五烟罗送给五师妹,他便回想起了此前三人去除那朱洪的路上,这位许师叔对四师妹米明娘曾是何等的温言和善,笑语有嘉。若是估量不差的话,原本此时持在五师妹芷仙手里的五烟罗,怕也曾都有机会归属到四师妹明娘之手吧? 要说这唐石也确是心思缜密,他在一旁的这番暗自思量,却正好是把许飞娘的一番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仅差少许关节没有想透。 原来许飞娘自那日惊闻朱洪下落,当即便要立时赶去清理门路,却被老祖一席话点出了此去需要注意之事,更分毫不差的道出了朱洪盗之混元祖师的法宝天书。于是,许飞娘听后心思一转便把老祖之言放在了心上。 因这向以心机深沉,心性多智而闻名的万秒仙姑从老祖的话中听出,其对朱洪身上的法宝道书似不无窥探夺取之意。若非碍于自己对他连番相助,恐怕这朱洪的下落也轮不到自己听闻,只怕这老祖稍一得了闲暇,那青螺谷旧事就会重演,二宝就要归落于对方之手。 故许飞娘心中一动,便立时生出一个念头,当即请老祖派了两位弟子随己同前往除那朱洪。而在前去的路上,她便多用手段与米明娘结尖,心中已在思虑夺回宝物后把五烟罗送与对方之事。 所以要把五烟罗送人,并非这仙姑不爱法宝,也并非她对绿袍是如何诚心结交?当然说一点交情不念也不尽然,她心中对绿袍多少还是有些佩服的,佩服其宏图雄心、豪胆壮魄都不让当年师兄混元祖师,竟敢直面那威震三教的两仪大阵,指明时间道明地点与其对阵。现时三教中能有这般胆魄者,怕也仅此一人再难多见。 但仅只这些,仍不足以令许飞娘甘心把法宝相送,她起这般想法的原因只有一介”便是她与老祖所求不同。 许飞娘所求的,只是尽最大心机击峨眉,为师兄报仇。所以,对于奇珍异宝她虽也看重,也曾苦苦炼制了几件,但那都是些手段,而非目的。 多一件少一件太乙五烟罗,对她并不是太重要,因为她少与峨眉正面斗法,故那五烟罗即便在身也无用武之地。 绿袍就不同了,许飞娘看得出,这老祖之所以四处搜罗奇珍异宝,却有一多半的目的是为了防身保命,法宝的珍异强弱关系到他能否两仪大阵的威胁下保住性命。而若此时把五烟罗赠与他,一来可令其更欠己之情,日后有事相求时他更难以拒绝。二来若是因为这五烟罗之威能令老祖从大阵之下保住性命,也更可给峨眉留下一个强敌,尤其百蛮山现在渐有兴旺之势,老祖的存在与否,对自己颠覆峨眉的大计更将会起到无可比拟之作用。 有了这番思量,以许飞娘的深沉决断,对太乙五烟罗的取舍自也就下定了决心。决意便舍弃这件至宝,赠与百蛮山做个人情。但要给也不能直接给老祖,否则岂不太显献媚?于是请了老祖两个徒弟同往,本意便是想把五烟罗赠与先时在殿中颇为看好的米明娘,可令老祖师徒两都领情。 不料四门山一战,米明娘神剑仙瓶大现威能,这一下却又让许飞娘改了主意。常言道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此女身有两件异宝,把五烟罗与她也是难显珍贵,倒不如另寻她人。 恰恰回到百蛮山后,因二宝归属那法元又连生事端,借此由头,以替五台传续传承之名,收下裘芷仙赐下五烟罗,却也正合万妙仙姑的本意。 故此,裘芷仙今日能得此宝,却属实是机缘母合,福缘当头所致。 , 43 布五行 添和日暄。碧空如洗。这一日巴是巳是四月下旬。不刚口凶初夏,端午日近。而百蛮山阴风崖洞府之外,此时却有七、八位男女众人站在那里,正在话别。 “老祖,此去一别,再见之期虽也不远,但其时老祖身处险境,飞娘却只能冷眼旁观,心中默祷老祖吉人天相而无法襄助于万一,这等万般无奈之举,也着实令飞娘伤神不已,还请老祖深做体谅吧!”许飞娘面显愧意,对面的绿袍歉然说道。 “许仙子说的哪里话?。绿袍一笑,回道:“道友之处境我也知晓,对道友苦衷更是深明,说来惭愧,相识以来尽是道友对绿袍连番相助,而我绿袍却是始终无有回报。如今你我更共收一徒,交情比以往更深几分,道友之心我岂有不解之理?无妨,道友但去无妨,待端午一役破去大敌,绿袍定当再洒仙谏请仙子禅师重临百蛮,到时我等挚友再做痛饮,重絮今日之情。” “好。老祖豪情状魄不让于人,晓月拜服面若银盆的晓月禅师在旁接口道:“许道友的苦衷处境不必言说,老祖与晓月都是清楚,故来日许道友不便出手本是正理。不过比之许道友的为难,我晓月倒是无有顾忌。贫贫寡寡一身清净,倒也不惧谁人来翻我后账。故请老祖尽管放心,来日天蚕岭上,晓月定当亲身前往,若到那危急之处,说不得也要出手与旧日同门较量一二了。 他倒是痛快,直接就允诺会前往相处。 绿袍点点头,含笑道:“禅师拳拳盛意,绿袍这里也不侨情。总之来日天蚕岭上见时,若是形势可为,禅师出手无妨。若势不可,禅师暂不出手绿袍也是不怪,到时再见分晓吧!” 晓月与许飞娘都点点头,也不就此事再说什么。 那仙姑又与随老祖出来相送的新收弟子裘芷仙嘱咐两句,然后两道遁光一起,金黄两道长虹天边一闪,转瞬消逝天际。 而为何是两人,却是那法元早在许飞娘赐宝裘芷仙后,不多时便借故先走了。 而待两道遁光再看不见踪迹,绿袍带着几位出来的相送的弟子回转间,那芷仙却在后面轻声招呼道:“师尊。您过上几日,在那端午之时是要与强敌相斗是吧?” “哦?。绿袍回过头,诧异问道:“芷仙,你冉此事作甚?” “是师傅芷仙低声答道:“是师傅她临走并同弟子说的,还交代弟子说,让我把那件太乙五烟罗先交给师尊手里。” 说着话,她从宝囊中取出形如彩烟的五烟罗,便恭谨递与师尊。至于她那盛物的宝囊,自然也是老祖炼制所赐。此物百蛮山弟子入门后就有,在蜀山世界也是平常之极,任取一些好点的蚕丝金线等便可炼制,且炼法也极简单,并非什么不穿之密。 而听得芷仙之言,绿袍沉吟一下,却也未矫情推拒,点点头便道:“也好。这宝物护身之力极强,倒也正合为师之用,那为师便先借过一用吧”。 言罢接过法宝,收入了宝囊之内。 芷仙神情一喜。见师尊没有因宝物名属自己便做推拒,她的芳心之中便是欢喜不已,觉得与这貌丑面恶的师尊更亲近了几分,山儿女心性一露,便又放开了些道:“可惜弟子修为太浅,不然这一次,就能跟师尊一同去抵御强敌了。可现在,却只能躲在山上”说到这她转喜为忧,神情有些黯然。 见其如此,绿袍便哑然一笑。抬手欲拍拍其头,却又想起这是位女弟子,便有些尴尬的收了回来,微窘道:“你才修炼几天,这么快就想出山迎敌了?呵呵,不行,虽然你资质已是众弟子之,但想真正下让。行道,可还得修炼两年才行呢!别瞎琢磨了,走吧!随为师回洞府去,为师我也要问问你们今日修炼得怎么样了?”随即,师徒几人说着话便进了洞府,往那大殿去了。”, 一天后,位于川滇桂交界一片连绵山脉数百里之外,两绿三彩三道已尽量收敛芒尾,遁光不过数丈遁虹悄然悬飞在高空之上,丝毫不闻破空之声,正是绿袍老祖与他的两个徒弟。 顿住遁光,绿袍老祖转脸对旁边二徒交代道:“天蚕岭便在前面数百里外的万里山脉之中,那处是为师与峨眉预定的一战之地,而今虽离端午还有小半个月的时间,但峨眉对敌向有事前以先天神数推算的习惯,故此如今虽时日尚早,但也说不准岭上是否已有峨眉之人先行前来布置。” 其余两道遁光上的唐石与米明娘点点头,静听师尊安排。 绿袍便再道:“所以,一会等到了那天蚕岭后,你二人先隐身高空别动,待为师隐迹下去把新近炼成的《颠倒五行混沌法阵》的,姆二斤布下,颠倒搅乱了那岭卜千里方圆之内的天机混法“协川再行下来,到时就不怕惊动那峨眉了 两弟子再点点头,同声应下。师徒三人便再又御使遁光向前方的山脉飞去,其不但高度接近平常修道人御遁的极限,度也都放缓了许多,免得出强烈的破空之声。 一剪钟后,绿袍带着两个弟子飞到了那延绵万里的山脉上空与四门山一样,还是借明娘慧眼,远在千丈高空慢慢悬飞依次向下探寻。因这山脉太广,故师徒三人又飞了约半个时辰,那明娘方才指定下面一片看上去险峻无比的山岭说道:“师尊,那片山岭之背有条山谷,奇形险峻弥漫彩痒,隐隐还透出妖气,应该就是师尊所寻的天蚕岭了 绿袍顺其手指之处向下看去,果见那岭背上有一山谷,内中隐有毒彝弥漫,妖雾散,便点点头,道了句:“你们在空中等为师招呼。”收了遁光身形一落,顷亥便想下落去。 若在下面看时,那空中却只有一个小黑点急坠下,稍有不注意便会错过,无人能想到那是一个人从空中落了下来。转眼间,绿袍已置身岭上,放出神觉小心的向四外探去,却只闻蛇蚁蚊虫鸟兽林叶之声,方圆十里内也无有人踪。 但虽是无人,绿袍也同样不敢轻忽,因此时已愈接近与峨眉一决之日,哪一方敢在这个时候懈怠,那就等着吃大亏吧! 急急行土遁贴地向那空中所见的峡谷遁去,片刻后,眼前便到了那险峻山谷之前。那山谷不知何年形成,谷中崖壁陡峭,谷口宽有百丈,长有十数余里。因内中有妖物文蛛隐藏,故向内看去,只见一片妖雾彩瘴弥漫,其深不知几许。而在谷口四外,还有无数鸟兽遗骸骨架散落风化的四处皆是,想是这山中鸟兽经过此谷时,被那谷中散溢出的毒瘁毒倒致死所致。 略大致打量过山谷情形,绿袍探手入宝囊中取了青、红、黄、白、黑五色十五枝阵旗,每色三支一主两副,同是光华隐泛集五行之精炼制。略飞高数十丈宴中,就手一甩,那些阵旗便按五行方个分插在谷口周围。 手掐禁诀默颂真言,就见那下面的五色阵旗已散出五色彩烟,弥漫四散逐渐在谷口连成一面,蒸腾片复,便化为缕缕彩烟消散殆尽。而就当那些彩烟散融入空中的一刹那,老祖只觉眼前一眩,空间似乎顷匆生了扭曲,但眨眼恢复如常。他便知道,这颠倒五行混沌法是挥了作用了。 按那合沙奇书所载,此阵乃借五行生克变化,阴阳消长之机颠倒混沌,令方圆千里内的天机颠倒混乱,此中所处人事外间无从推算最善克制那正邪三教种种先天神数大衍演算等等之术,只要阵旗不被人毁去。那此阵便绝无失效之理。 故此,早在回山筹共硬抗两仪大阵之初,老祖便已提炼天地五行之精在准备炼制这阵旗了。直到日前,五行之精终提聚足量,他这才费了一日夜苦功终把阵旗炼成,便急急带着两名弟子赶来此间布置。 阵法一经设下,老祖也再不惧他人推算,摆手示意两弟子下来,待两人站到身前,便再吩咐道:“如今此处天机已乱,我师徒行止再不惧敌人推算,现在你二人分头,在方圆百里内寻一有人居住的石穴,若那石穴中有人,就将其带回。若无人,就在附近寻找”或也可去岭外村镇打听商风子,是一不通世事的力大无比的貌丑山野少年,找到后带回此间 “弟子领命两人应了一声,随即一南一北沿着山岭搜寻而去。 而后,一拍脑后玄北珠清光护体,形若光幢护着他直向谷底直下。到了谷中一看,那谷竟是个死的,恰如瓶口一般。谷底四面危崖掩护,终古不见阳光。地气本就卑湿,再加崖上野生桃杏之属,成年坠落谷中,烂成一片沮伽,臭气潮蒸中人欲呕。 再寻文蛛妖穴,就见一个丈许方圆的地穴,背倚疼崖拔地千丈,慧眼观去深不见底,骨嘟嘟直冒黑气。时见五色烟雾,耳中闻得呼噜呼噜之声,响成一片。 绿袍自无立刻动手之意,知道端午不到文蛛不会离土出世,此间动手也奈何其不得,一个不好反被它深隐地穴无法追击,到时再想夺它腹中的火灵珠就再无机会。 且他此次下谷,更不是为文蛛所来。就见其大手望空一指,那地穴之上,已现出两柄神剑,倒悬空中剑光纵横,正是以举水、丙火两行真气元灵聚炼的南明离火与冰魄寒光 小求月票 44 思两仪 岭深谷妖穴之上。绿袍老祖头悬宝珠。周身由清,虚空悬立。手掐剑诀看着身前十余丈倒悬的水火两系神剑,心中暗自思量。 说实话,对于十余日后即将应战的两仪大阵,他也并没有太好的应对办法。 毕竟那两仪大阵代表什么?老祖这心中也清楚的很。那阵法号称是由上界太清宫主,道教之祖亲手所炼传下的一枚先天一气太清神符所化,分为生、死、晦、明、幻、灭六门,一经布下阵内便另成小千世界。任何等神通无边的敌人陷落其内,一经被困便很难再从中脱身把其攻破,多半除了降伏,炼化,便再难有第二条路走。 自从此阵被长眉祖师练成。布于峨眉山上与地脉相连化为镇山大阵。那峨眉太元仙府就顿成不落之地,数百年间不知有多少威震三教道法无边的强敌屡次去犯,但只要大阵一起。那些威名法力更胜今日绿袍不知凡几的魔头巨孕们却全都落败,无一功段。 机灵些的。趁着大阵方起时犹可断尾逃身,舍弃些什么护身至宝抵挡延缓一下大阵成形,而借机逃得性命。而那网烈莽撞些的,则是不信大阵能奈何自身。硬是陷落其内最终化为飞灰形神俱灭,少有例外,终成就了两仪微尘大阵在三教的赫赫威名。 正因如此,那峨眉派才自长眉祖师飞升之后,也仍不惧祖师飞升前竖下的那么多强敌,仍旧全无后顾之忧的一心勇猛精进,肆意扩张专意大兴,因只要大阵不破。太元仙府就永无陷落之可能。自也就保住了门派传承的万年基业。哪怕教派一时衰落,门人一时愕零,但只要仙府不倒。典籍犹存,这峨眉派的根基便始终犹存,便终有复起之日。永无断绝之忧。 而有那么多前例为证,那么多惨痛饷在先,绿袍知道,起码目前在此界之内。真正能破解两仪大阵的手段还真不多。甚至就连敢说有十足把握从大阵中脱身保命的此界都不会过五十之数。而这五十人中。也绝对不包括现在的老祖。 因此,若绿袍真正要即将面对的就是那太清神符所化的两仪大阵,怕他早就有多远跑多远了。还订什么约迎什么战?开玩笑。他还没真自大到认为自己的神通法力已堪比星宿海隐居的那几个级老怪。人家那些人可以大摇大摆的居于西昆仑之上。不惧太清神符的威胁。绿袍可没有那两下子。更没那个自信。 不过,这老祖既然敢让许飞娘在三教之内放出风声,定下时间地点约战。他心中自然也是有所算计的。不错,若真是太请神符幻化的两仪大阵,他确实不是对手,一旦被困唯有等死罢了!但若困他的两仪大阵不是由太清神符幻化,而只是由长眉祖师传下的布阵之法所炼只是十二座旗门和六颗纯阳宝珠组成的副阵呢?那这结果就不好说了。 一旦对上,胜负不谈,保身护命的把握却有三七对开。 当然,那七,指的是峨眉占有七层胜算,有七层可能会将老祖困死,炼化。而三,才是老祖的三层保身护命的机会。有三层机会可毁去大阵的阵旗,破去充作阵眼的纯阳至宝。 因这绿袍记得很泛楚,也早在心中把此事想过千遍。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区区一个百蛮山教祖。还不足以有那么大的面子,让那三仙二老尤其是妙一真人冒着那把太元仙府陷落的奇险,启出相连地脉的太清神符来对付自己。而照原定的运命。炼化自己的也不过是由十二旗门和纯阳宝珠组成的两仪副阵。至于真正的两仪正阵。几百年间却从未离开过峨眉。那是峨眉的根基所在,不容妄动。 否则早在暗中窥视多时的那些魔教旁门的魔头老怪们,搞不好真有可能趁机上演一出群魔围攻凝碧崖的好戏。到时候三仙二来就会成为峨眉的罪人,成为一咋,杯具了 故此。此时悬立妖穴之上。老祖心中再把诸多算计回想一遍。终决心再定手中剑诀一指,那两柄灼炽炎炎、寒芒凛冽的水火神剑,便同都收敛剑芒。化为赤朱,霜银的音华内敛仙剑。缓缓互隔百丈沉入了妖穴两侧地下,刃尖向上深埋地底,待老祖再施禁法把那谷底复平。便再没有人知道此间地底犹有两柄神剑潜藏。 然后,绿袍再运慧目仔细看去。但见谷中只是一片妖气彩雾弥漫,若非自身一线元灵牵弓,连他自己都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剑芒剑气透出,这才满意。便御遁离了谷底。直回谷外而去。” 网出谷口,他就见得远处有一道彩遁贴地掠来,正是四徒米明娘,单手提着一吓,挣扎不已兽皮裹身的黑矮少年向自己过来, 且那肤黑貌丑的少年被米明娘提着背心兽皮贴地飞掠,手足乱舞乱蹬间还不听粗声大叫道:“丑婆娘,你适才与我打斗时用的不是力气,而是妖法邪术,不算本事,我商风子不鹏,二爷事你放我下来,咱们不用妖法再来打讨六要是丑界协汽凭力气胜我,我就跟你去见那什么袍老祖。快放我下来 叫喊中一路挣扎不停。但尽管他喊,米明娘却不理会,只管单手提着他御遁过来。看上去却颇为滑稽。 而见如此,网出谷口的绿袍一愕,随即便哑然失笑,倒是自己行事心急没交代清楚,这商风子乃是其母与熊合体所生,禀赋虽厚兼具天生神力,但心性与自己所收的那些弟子却全然不同。此子生性纯孝但心眼憨直。生平只与一老娘相依为命,再无与外人交善之时。若不针对其性情下手,一般人却又怎说得动他? 于是迎了过去。到了近前对米明娘道:“明娘。把他放下吧”。那米明娘便收了遁光落在地上,单手一松,已把那商风子丢了一个大俯趴。嗔怪的看了明娘一眼,绿袍单手虚虚一扶,一股无形大力便把那商风子扶了起来,看着他愣头愣脑的自己望来。便一笑道:“你是商风子吧?我就是你口中说的那叮,什么什么袍老祖。是我让我这女徒儿。把你带过来的 “你就是那什么袍老祖?。商风子牛眼一瞪,打量了绿袍几眼。而后又去看那旁边的米明娘,粗声道:“这丑婆娘是你的徒弟?。 原来他说后面这句话时。那米明娘又板脸瞪了他一眼,目中精光一闪不可逼视,一下就把他那丑字后面的婆娘给瞪得一顿,再不敢胡言乱语。 “正是。”绿袍点点头。 “那好。我来问你,你没事派这”婆娘来找我作甚?我住在山上一没和你见过面,二来也没惹你,你怎么知道我叫商风子?还派这婆娘前来抓我?”商风子大声问道。 老祖不愿与他多耗时间,便直接答道:“找你是想收你做我徒弟。带你回山去学法术,就哈她适才抓你的手段一样,你愿不愿意。” “收我做徒弟?。商风子想了一下,回问道:“你是好人吗?做你徒弟,我能吃饱饭吗?。 “好人?对你来说,我应该算是好人吧!至于吃饭你不用担心。随便你想吃多少,保你管够。”老祖回道。 “那,好吧!不过我先耍回去跟我娘说声。然后才能跟你去做徒弟。”商风子思量了好一会,终定下了决心。 “自然可以绿袍再点点头。知道他所谓的和娘说声,却只是在他母亲的坟上说说话,因按这个时间来算。其母应该早都故去。便道了声:“那咱们现在就去你娘那里。等和你娘说过话后。你再拜师。” 商风子自无异议。当即由米明娘带路,老祖随后带这商风子御起遁光便向他此前所居的石洞飞去。片刻后。在离妖穴山谷二三十里的一处依崖天然的石洞之前,商风子跪在一个土坟之前,念念有词的和故去的母亲话别起来。 而直说了半响。待他终把心中能想到的话都说尽,这才起身过来行了跪拜之礼,口中大声道:“商风子给师傅磕头了。” 绿袍任他实实诚诚的在地上磕了三下,便让他起身说道:“商风子。你如今已拜在为师门下,排序第七,旁边这个是你的四师姐米明娘,以后你要好生尊敬于她。不可再婆娘婆娘的乱叫了。 商风子是个实诚人,立时便点点头转身向明娘教了一声:“四师姐 米明娘也看出其心性淳朴。自也不会见怪此前的几声称呼,便也含笑回了一声。而后向老祖问道:“师尊。接下来要做什么?还回适才那山谷去?” “不急绿袍摆摆手。笑道:“你七师弟所居的石穴之中。现时还有一件宝物在那,需得先行取出带着才是 “宝物?”米明娘一愕,适才她却是从外面寻到的商风子,否则以其那双慧目,那石洞中的宝物却也逃不过她的眼睛。 倒是商风子不信,连声向师傅说自己洞中无宝,不然早拿出来献给师傅了。 绿袍也不与他争辩,道了一声:“随为师进来。”便抬步进了不远处的石洞。那洞中却有一方青石。通体整齐。有六尺见方,四面端正,出土约有三尺。下截埋在地里。隐隐散凉意。 到了青石近前,老祖施用禁法,手指处绿光划过,青石周围的泥沙便全都飞溅散开,不多时将下半截从土中拨出。往下一看,青石下去附生了许多粗如人臂的黄精,似无数黑蟒般。纠缠盘结做一堆。较之寻常所见黄精粗大甚多,一望便知是灵气充足生长多年之物,也不知有多少。 见此,米明娘大悟,运气慧目向那方正青石观去,片剩间,忽惊呼一声:“灵石仙乳,万载空青 “还不止绿袍转头一笑 45 试众徒 上不止……米明娘愣,再纭慧目向青石看去,可任甘”再异,能透过青石看到内中仙乳微溢出的灵气,猜出是万载空青已属不易。还想全都洞察,那就是出慧目能力之外了。 绿袍一笑,也不解释,只转头道:“明娘,把你三阳剑借为师一用 明娘一愕随即应是,把手一晃,三阳仙剑已现洞中,虚悬指前剑光辉映照眼欲花,心中却在思量师傅的两柄仙剑哪去了?怎向自己借剑? “不用三剑齐出,一把就够绿袍随口说道。伸手一握,主歹少阳已被他握在掌中,真气催剑芒向旁边的弃石削去。 而太阳中阳两柄副剑网要抖颤相随,便被旁边的米明娘压制住。当然,绿袍之所以直接手握少阳剑,也是因的米明娘已把三阳仙剑祭炼的与本身元灵相合,若非她暂时断开真气,怕绿袍即便想用手持都是不成,更不要说以剑诀遥空催了。 只见,少阳剑绕石旋削处,青石如同霰迸雪飞,霜花四溅,录茧碾玉般逐渐化为一石理细腻雪白的尺形石柱,其质如玉只有**寸粗细,内里金光流彩,银霞隐泛。“成了。”老祖停下手来,把剑换给明娘,欣然道:“宝物就在其内,不过还要回山再做应用。走吧!出去找你们三师兄回返百蛮。” “啊?师尊,我们这就回去?不用在这里再做些应敌的准备吗?”米明娘惊讶问道。 “不必了。该布置的为师都已安排妥当,此次带你们过来,只是为了让你们认准此岭山形地貌,来日动手时不致生疏,别事不用多做,回山静待端午就是绿袍答道。 米明娘点点头,也未多说便随师尊出了石洞。由老祖带着商风子。师徒三人御遁光返回此前山谷处,正巧那唐石也从别处搜寻无果回来。师徒四人合归一处,再说了几句便御驾遁光离了此岭,返回百蛮止。去了。 半日后,百蛮山阴风洞府,绿袍端坐大殿,面前石几上放着一根似玉非玉,细腻雪白。尺许来长八寸粗细的浑圆石柱,及七只摆放整齐的碧绿玉碗。而在两旁,胜男、阿莽、唐石、明娘、芷仙、司徒平、商风子等七位门徒依序侍立。 微微一笑,老祖细目依次扫过门下众徒,温语道:“此次把你们全叫到大殿来,除了让你们与新入门的七师弟商风子相互见面外,还有就是为师此次还在他所居石洞内取了一件灵物回来。这灵物名为灵石仙乳,又名万载空青,乃是玉石之精受天地灵气滋养万年而生出的一股石乳,修道人服下不但可增进功力,且以之点眼,对目力也是大有稗益,虽不能洞彻九幽,但来日等你等练成慧目,加上此物助力视透云雾却是无碍,可称极是难得之天地灵物。故此次把你们叫来,便是让你等七人分食仙胁。 “分食仙乳?” 众弟子一愕,随即目中都显喜色。听师尊讲此物有那么许多好处,又是万年所结,自都知道是难得之物,心中都是欢喜。唯芷仙心思最细,欢喜未尽,转念一想忽又觉不对,看看石案上并排摆放的七只玉碗,却明显是对应自己同门七人,而座上的师尊”顷刻间喜意尽去,她只是看着那七只玉碗心中犹豫,不知这话该不该由自己来说。 而芷仙看着那石几上的玉碗犹豫,却被站在她上的明娘察觉,顺着芷仙的目光看去,看到那为数七只的玉碗,这女子顷刻间也都恍悟过来。且她更不似芷仙那般温和柔善,因平素里众同门中本就以她和唐石修为最高,见闻最博,唐石又不在后山精舍居住,故米明娘名虽排序在四,实质上众同门却都隐隐以她为,对其甚是尊敬遵从。 故此,米明娘想到就说,却不用象芷仙那般顾忌。于是踏上一步脆声道:“师尊,弟子听闻这灵石仙乳若一人服下,可增益一甲子功力,而若众人分服,每人却不过得数载功力,虽对目力有助,但也觉得不偿失。尤其师尊眼下更有强敌在前,修为高下更是关键。故弟子以为,这仙乳莫不如请师尊一人服用,以对来日之战小有助益。至于弟子等人,有师尊为我等苦心操持,来日还怕少了增益修为的仙丹灵物吗?。 明娘此言一出,众弟子却都立时醒悟,都知道师尊强敌在前,正需要这等灵物助益,自己等怎就只顾欣喜,却不去想师尊的难处呢?于是,一众弟子个个面含愧色,齐齐拜倒口称请罪,同声请师尊自服灵物,弟子等羞 当然,如那胜男阿莽等人讲出此话自是诚心,他们都是些心性淳厚之人,一经想透此间关节,那就是语出至诚万无假意,且心中也果有羞愧之感。但这七人当中,唯有二人只是随同大流,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可心中愧意却就不多了。 这二人,第一个却是那商风子,他因刚刚入门,还不知老祖近日就要迎战强敌,故也同众弟子拜请师傅自服灵物之意是真,但羞愧之意却无。不过此子不擅作假,也没想作假,故此他面上无有羞愧也异常明显。 第二介”则就是老祖那便宜弟子司徒平了,说起来这司徒平入得百蛮山门也是两月有余,除起初半月被老祖凉在一旁不理,但随即老祖将他带到后山精舍,与众弟子同修那白阳图解,这么多日下来,众同门对他一体相待,若说其不受触动也是不然,他并非那不知好歹,不知感恩之辈,自能分辨出老祖对自己是不是真心传法。 怎奈。受老祖以往凶名影响太深,司徒平虽入门后并没有看到百蛮山有如传言中那些凶毒恶狠的毒行恶举,但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让他如别的同门那样向老祖诚心尊荐,却也是难为。 所以此时听得众同门一并请罪,同请老祖自用灵物,他那随同附和之言倒是无可不可,羞愧之意却定是全无,只是随同大流罢了! 而绿袍坐在殿上,听得众弟子如此众口一词,他这心中也甚满意。其实今日把众弟子都召集过来,固然他是想把那仙乳与众弟子分润一些。但实质上,也未尝没有些借此测探之意。 毕竟大战近在眼前,凡事老祖也耍多防一手。作为一位穿越之客,在另一世界中那蝇营狗芶人心叵测之事他见得多了,对人心难测更深有体会。万一天蚕岭上别有变故,万一他从那大阵中侥幸逃脱,但未破其阵未慑其心,人家仍追击不舍追到百蛮山来,到时这百蛮山就将成为他再度御敌的第二战场,而敌我斗法,最怕的当然是敌人势大力所难敌。可其中还有一事,却也要防备一二,那就是正教中人最善为之的内部策反,无论是峨眉,还是相助于他们的众仙,都极善策反这一把戏。常以玄门正教为引,天仙大道做诱,引诱对手门下那心志不坚,心向正教之人从内部搞鬼破敌。 故此,临战之前略加试探,却也正是理所应当之事。而自从谈起那灵石仙乳起,老祖这目光便也片刻没有离开众弟子,把众弟子的神情早都看得尽收,虽未必能尽悉其心,但大致的心思还是看得出来的。 于是,绿袍欣然点了点头,一笑道:“亏得你等有这份心,也罢!既然如此这仙乳为师就自行服用吧!不过,分服之事虽然作罢!但余出一些与你等点眼,以待来日修炼慧目却还无坡。说着话把手一招,那石柱已然悬立于身前,又道声:“明娘,取剑出来把这石柱顶端削去 米明娘便应声称是,挥手一道朱虹掠过,那悬立空中的石柱顶端已截去寸许一截。顿时间一股如泉石乳喷溅而出,甘芳馨香顿溢满殿,闻之沁人心脾。 老祖早有准备,自不会如那尉迟火般手忙脚乱,将手一指,一股无形法力已将喷溅出的石乳全都禁在空中,削开的石柱也都封住。然后招呼众弟子依次上前,手指弹处每人双眼中已各入一滴石乳,片刻间便与七人全都点过双眼。 且这仙乳一入双眼,起初时众弟子犹觉酸涩,但转眼间一股清凉透眼,只觉甚是滋润,再抬眼看物时,目力却明显较之前更强,二十丈内,四壁石纹肌理历历在目,清晰可见。虽还不如修道人那慧眼神通看得透彻,但待日后众人修成慧眼后,这双眼,却定可洞彻云雾无疑。 众弟子大喜,纷纷再行大市谢过师尊,老祖一摆手,让众弟子起身,然后收了封好的石柱,与他们再说几句,便教他们全都散去了。 别人不说,但说这司徒平,出了大殿后与众人说了一声,却没急着回返精舍,而是沿着百蛮山随处走动,自顾思虑心中之事。 不知觉间,他却已走到了距离阴风崖十数里外。忽然,一个银铃也似无比动听的女子声音,却细若蚊呐般传到了他的耳中,就听这声音叫道:“司徒平,司徒平,这里,这里 “司徒平一愕看去,忽惊声道:“是你” 46 二女现 是你。”司徒平惊声呼道。随即,他便心虚的向四阿…”的张望了一圈,直到确认无人后,方才快步行到一奇形险峻的巨石之旁,对那后面的一个少女低声道:“寒等仙姑你怎来了?这山中凶险,我那师”那绿袍老祖又神通广大,在此山设有多重禁制,稍有触动便会立时惊动与他,仙姑你怎冒如此危险潜进此山?” 那少女抿嘴一笑,移步从巨石之后出来,俏嗔道:“还说呢!要不是为了寻你,我无事来这等穷山恶水作甚?且不只是我来了,还有人也和我一起来寻你了 “还有人?”司徒平一呆,抬眼看去,就见在那巨石之后,又走出一位云裳雾鬓,容华绝代的少女来,正站在那含笑望着自己。 这少女约在十**岁芳龄,往那一站顿觉仪容淑静,容光照人,与前一位宜喜宜嗔的十六七少女形貌虽似,但一观便知两人性情定有不同。 “紫玲仙姑也来了!”司徒平看得这稍长些的娴静少女一出,也不知怎的顿觉有些紧张,全不似面对那娇俏少女的自煞。但并不是说他讨厌娴静少女,事实上在心中他把这少女真是视同天人,故在其面前就会不自觉的感到拘谨。 “紫玲见过司徒道友。”那娴静少女点点头。的了一句。 小嗯,”司徒平有点失措的应了一声,一时冉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倒是先前那娇俏少女来的直爽,跳前一步站在司徒平面前。双手负于背后微微前躬,俏脸一扬仰视他娇声逼问道:“我来问你,司徒平,一别两个多月,你是不是把我和姐姐早都给忘了?” “小司徒平不敢。”被娇俏少女那已快近身的俏脸逼得连忙后退两步,感觉着对方讲话时那吐息如兰的馨芳,司徒平直是俊脸一红,连忙答道。 “小不敢?不敢你一去两个多月再无音讯。却无声无息的跑到这百蛮山躲了起来?难道你妄记了我和姐姐同你讲过的话?那弥尘幡也早都送给你了,为什么不用?为什么知,”这娇俏少女脆声追问道。 “寒善还是那少女的姐姐,旁边的娴静少女紫玲出声喝止了妹妹寒等的紧追逼问。而后也上前一步,含笑道:“小妹性急,一时关心道友心切出言。失礼之处还请道友不要见怪。不过当日紫灵谷一会,再见时却已是这百蛮山,其间道友身上生何等变故连我也有些好奇呢?不知道友可否相告,你为何会忽然移身到这百蛮山中?又为何突然拜这老祖为师呢?” 司徒平苦笑。犹豫了一下。终坦言回道:“此中变故我也说不清楚,也是不甚分明。只是那日与二位仙姑紫灵谷一别后,原是说在下晦气已透华盖。虽凶中藏吉但难保不遇一次大险。故心中多是忐忑,回了五步云许师尊处。不想,那日许师尊也是才从外间回山,不知为何,回山后待我忽然大异,却是笑语有嘉再不如先前般冷言痛斥。随后。那许师尊便带我离了五步云。来到这百蛮山中” “然后呢?来到百蛮山后怎么样了?你就直接拜绿袍老祖那个魔头为师了?”那娇俏寒弯听得入神,便出语追问道。 紫玲也想知道此中经过,便没有制止妹妹追问。 “嗯!虽不是一到此地就立时拜师,但等许师尊和绿孙,绿袍师尊说了一会话后,就令我转拜绿袍师尊了司徒平讲话时犹豫了一下,终还是称呼了两声绿袍师尊。 且他的这一犹豫,这一称呼。也立时被这姐妹俩给注意到了。 紫玲只是眉头微微一皱,暂时还未说什么。寒善却是个急性子,立时小脸一板,脆声喝道:“司徒平,你是不是变傻了?什么许师尊又绿袍师尊的?绿袍老魔那么凶毒狠厉个魔头。亏你还一口一个师尊叫得这么亲热?难道区区百蛮山待了两个月,你就被他们给施了**法了?我告诉你,不准再一口一个绿袍师尊的叫,听起来就象个小魔头的口气,快些改过口来,叫绿袍老魔。她这席话倒是没有什么复杂的用心。只是因为要来此间时,曾去打听了一下这绿袍老魔的事情,听了一些这老魔造过的那些杀人食心等种种恶孽恶事,便从心里觉得老魔是个恶人,对其颇为厌恶。 加之早听那几位老前辈说过自己姐妹将与司徒平结为夫妇,心中已把他当成了亲近之人,此时一听他对那老魔一口一声师尊,不自觉的就觉其如此不对,故想出言帮其纠正。 却没想到,那司徒平听了她这席话后,眉头也是一皱,且比她姐妹俩皱的还深,还显得有些不适,或者应该说不悦。但毕竟司徒平对这姐妹俩心中好感极深,故听了寒等之话后虽然有些不适,但也不好与其较真,只是声音略显低沉回了句:“寒等仙姑,那绿袍师尊毕竟也是你我之修道前辈,无论仙姑对其如何不满,若没有弥天大恨血仇之情况下,仙姑称其一声老祖,或者绿袍都可,但请不要一口一个老魔的称呼,这样不好 “小咦:二菩大怒,她自然听出司徒平言中的不满小教刮?懵小满坏是因为一位恶名满天下的老魔头的称呼而起,这可就奇怪了?区区两月不见,这小子竟敢对自己如此讲话,当即俏脸一红张口就要” “寒兽!”倒是一旁的姐姐紫玲反应极快,美目一转便微瞪了妹妹一眼。止住了她要出口的话,而后转过脸来。又是微微欠身柔声道:“司徒道友说的是,这绿袍老祖与我姐妹一无仇怨,二无往来,以其辈分而论确是我等前辈,称其一声老祖也属应当,此事就依道友之言,母庸再争。不过司徒道友,我记得前次与你相见时。你那心中不是最慕正教,直想投其门下欲快?可此山老祖与那正教各派多是对头,与道友你所慕正好相反,为何道友适才却因一句称呼而 她没有把话说完,只是以那双秋水幽目娴静的看着对方,待其作答。 而听得她柔婉平和的一席话后,那司徒平幡然回思,心中却也一惊。是呀!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听到寒等仙姑那般称呼老祖后,心中顿时怒意微起,连对方是自己最敬爱的红颜也都不顾,都不思量便张口那席话出。什么时候,自己对那老祖,却是这等的尊崇尊敬了?原本刚网在大殿时,那别的同门纷纷心含愧色。自己不也若无其事吗?怎此刻一时间,他也想不清楚,陷入了沉思。 见他如此,那紫玲便也没有惊动,摆摆手示意妹妹稍安勿躁,两姐妹便在一旁静静的着着司徒平陷入沉思。 而司徒平此时心中百结,杂念纷起回思自己从上百蛮山后的经过,事无巨细全都回想了一遍,他才现。短短两个月。不知不觉中,自己,却早把自身融入了百蛮山中小溶入了众同门之内。此前只是碍于心中渴盼积累多年的那份向往正教的心愿,故始终认为与其余百蛮弟子有所区别,觉得自己对那绿袍师尊无有什么尊崇之心,师徒之情。 但事实上,自从当日师尊把自己从孤居之内招来,带到后山精舍宣布自己为百蛮山第六弟子后,从那时起。自己就已经开始成为百蛮山的一份子了,已经开始溶入百蛮。毕竟,那正教名门虽好,但自己也只是听说人家那里师徒恩重同门和睦,少有那些如当初五云步时那等同门相恶,甚至相残排挤之事,却从未亲身领略过是何等感受。 百蛮山呢?却就不一样了,与从前在妾云步时,无论是师尊,还是同门,都完全不一样。 固然,那师尊确是凶名满天下。确是形貌丑怪,待己也称不上如何温和爱护。可他待己更是不恶呀!那白阳图解是何等珍异不用说了,凡是修炼过的人都知此中神妙,且从自己被带到精舍与众师姐师兄共同修炼一事看,怕四师姐所说的那部合沙奇书,待自己白阳修成后也一样可以得传。因为百蛮弟子都知道。只有进入后山精舍中的弟子,才是师尊将来最看重的弟子,而自己有幸,却就得列其中,这其中的意味,还用再想吗? 白阳已修,合沙在望,两大天仙真传都在百蛮,单论仙法,又比哪个名门正教稍差了?再说同门,胜男阿莽敦厚不失灵慧,待人至诚相处友善,记得网进精舍的第一晚,那巨人二师兄便曾夜敲自己房门,送来了五枚道家神品朱果。推拒不得后方知。除五师姐那九枚朱果是师尊指定给其补益真元,不敢外送,其余的却都是大师姐姐弟,四师姐明娘三人舍不得服用后存下来的。而后自己入住,两位师姐一位师兄便给自己凑了五枚出来,这情谊,可是沉甸甸的。 五师姐芷仙更不用说。待人温柔未语先笑。无论何时只要见面,总是善解人意极是可人,兼其生性善良,谁有事相求都无二话。当然现时同门众人都住在精舍当中,也少有什么事情相求,但大家少有下山,故身上所穿的衣袍鞋袜。几个月来可都是五师姐给裁剪缝补的。 于是,百思百量之后。司徒平这才现。原来自己从前所向往那名门正教中的一切,在百蛮山却已早得。亏得适才在那大殿之中,师尊有意把灵石仙乳那等万载才成的奇物给己等同门分服时,那其余同门被四师姐一席话点醒后都觉羞愧,惟独自己还不觉如何?此时看来,自己岂不是明明白白一不知感恩的小人吗? 想到这,他心中又是羞愧,又是懊悔,神情却是接连数变,脸色尽显出来。 他这里脸色连变,对面的紫玲姐妹可都是看得清楚,见他突然如此,那紫玲不明其故,便轻声招呼道:“司徒道友,司徒道友,你 司徒平一愣,从沉思中醒转过来,看得对面两姐妹的关切目光,便知道自己适才是失神了,便歉然道:“司徒平失礼了,适才有些失神 紫玲犹豫了一下,出口问道:“紫玲冒昧,观道友突然神情大变,似想起了什么重要之事,不知可以请问道友到底为何失神吗?” 苦笑一声,司徒平道:“也无什么大事。只左山二寸往忽自觉以往处事偏激,突然怨天尤人,却多爬,明明身处宝山,偏不识宝境欲往他求,人心不足处,殊为惭愧,殊为可笑。” “身处宝山?”紫玲寒等同都一愣,不解司徒平此言何意。 不过司徒平也没等她们再问,反先是神情一定,言行中对这两个容华绝代的姐妹俩少了几分拘谨。多了几分从容,却是心中羁绊一去,人也多了几许洒脱,微微一笑气度盎然道:“不说此事。紫玲寒菩二位仙姑,两位此来,还是为了来日救母之事吧?。 两姐妹心中更是愕然,全不知面前之人生了何事?怎忽然变得如此洒脱从容?如此甚至近手咄咄?让原本在其面前颇觉矜贵的自己二姐妹,刹那间却顿觉有些不安,有些底气不足” 但心中再是不安,面上紫玲却仍旧持住了镇定,含笑点点头道:。不错,我与妹妹此次冒险潜入百蛮。正是为了寻找道友商量来日家母度劫一事。只不知道友如今心意可变?尤其道友更从旁门转入魔教,身处环境变异太大。即便道友仍有心救家母脱难,但你那再拜师尊绿袍老祖他 “无妨司徒平再是一笑。答道:“二个仙姑不用多虑,对助二位仙姑母亲脱难一事,前次在紫玲谷司徒平既已允诺相助,此后自再无毁诺之理。此事绝无妨碍,二位尽可放心。至于我那爆袍师尊,与二个之母更素无仇怨,对此事更无阻止之理。此事我心中有数,绝误不了二位仙姑之托” 说着话他探手入囊,从那宝囊中却取出一只方寸小幡,中间绘着一个人心。隐隐放出五色光华,不时变幻。抬手递给紫玲,他又接着道:“这弥尘幡乃是紫玲仙姑前次所借,本为防备司徒平有甚危险时脱身之用。不过如今我身处师门,上有师尊下有同门尽都护持,无虑有甚危难。 故今日宝幡送还,多谢二位仙姑一片护持之心,司徒平永铭在心,定倾力还报 “这”紫玲有些迟疑,不知这幡该不该接,该不该收回。按说对方把话讲得如此鼻钉截铁信诺十足,以其的处事为人来看,来日救母之事当果无妨碍,弥尘幡收回自也无妨。 可是,不知怎的,见得此刻对方忽气度大变。言行中再不如当日紫玲谷中那等小心谨慎之态,紫玲重新审视。却觉仅仅两月不见对方眉宇间道气盎然,一脸神光熠熠外宣,显然是修为大进之形。且观其道气萦绕风神朗秀,怕所修功法比自己姐妹所传还要正宗,竟似有些玄门大道之像。 这一来,原本只是一片碍于救母,出于那几位老前辈所说的前世孽缘,不得不与其多加周旋之心,不其然间,却生出一股别样之感。只觉得自己若是真把面前少年手中的弥尘幡接了过来,那么此后彼此之间,恐除了救母之事外,怕再见时,也再难复如此时的笑语温言。灵犀暗通之场景了。 一时间,紫玲竟是有些不想小不愿,甚至不敢接那弥尘幡。 且此中微妙,那寒等竟感受得比其姐姐还要敏锐,顷刻间芳心已觉不对,也不等其姐再说什么,她便大嗔一声。冲过来挡在姐姐面前大叫道”司徒平,你想做什么?是不是如今拜了高枝,得了真传,就再不是当初紫玲谷那一口一声仙姑的傻小子了?再也不用把我们姐妹放在心上了?再也不用,” 再到这里,她却想不到下面还该再什么了,憋了好一会,气得眼圈都有些红。珠泪滋然欲下,终娇刁的把秀足一跺大叫道:“总之不管再什么,你就休想把我们姐妹撇到一边。自己却若无其事在这百蛮山修仙练道,我秦寒等今天就告诉你,那种好事你想也别想,我们姐妹俩是缠定你了” “小妹紫玲忙在后扯了她一把,俏脸通红狠瞪她一眼低声道“你胡说什么呢?还知不知羞了?什么叫我们姐妹,,缠定他了?那话你怎么 说到这里,她却也再说不下去了,不但明艳绰约的俏脸通红一片,就连耳后,也都红到了极点。 而被这娇俏丫头大吼一通的司徒平更是苦笑不迭,有些尴尬的低头看看自己持送弥尘幡的的手臂,真个是举也不是,放也不是,直不知该如何回话。但困窘之中,心中更隐隐有些意外窃喜,这窃喜,自然是因对面姐妹俩的反应而生。正当三个人在这里僵持不语时,忽远处一道彩光向这边飞来,顿把三人惊醒,紫玲姐妹刚要施法隐身想避,那遁光中却传出一个女子声音道:“六师弟,师尊有话。天狐二女难得来我百蛮山为客,若有意住游玩,可由师弟你日间相陪弓领,晚间由五师妹负责接待。而若二个女宾不欲多留,也可由师弟相送出山,我百蛮山难得有嘉宾远至,来去无碍行止自若,母庸做多虑之举 言罢!那遁光一转,径直转回来路去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踉,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47服仙乳 崖十余里外的一块奇形巨石之后。司徒平正与隐迹蛮山的紫玲姐妹说话,忽从阴风崖方向飞来一道彩遁,不等姐妹俩施法暂避,那遁光上的人遥遥留下一席话,没有现身便御遁回去了,却也把个紫玲姐妹和司徒平都听得惊诧失色。 “呀!被现了,这下坏了,司徒平,我们给你惹麻烦了,等你回去后,那绿袍老祖会不会责罚你呀?”见那御遁之人说了话就走。原本要施法隐身的紫玲姐妹便也没再躲避,只脸色都是一僵,随即寒菩便看着司徒平关切问道。 司徒平原本听了那彩遁上四师姐传话后也是心中忐忑,但此时被寒等仰着俏脸关切的一问,男儿豪气反倒勃,哈哈一笑道:“无事,适才那彩遁上讲话的是我四师姐米明娘,既是她来替师尊传话,那便说明师尊对你们隐迹进山之事并没有见罪。故你们现时在百蛮山中也不必再潜行隐迹,就如卑尊所言,坦坦荡荡大方现身便是,应是再无妨碍 “哼!你对那绿袍老祖倒是颇为信任!也不知道他,,给你施了什么**咒?”寒善俏鼻一皱,脆声说道。 不过讲到最后几个字时,她的声音却低弱了许多,没有前面那般清脆。且如此,也说明她确是信了司徒平之言,故方恢复了娇刁本性,不再惧怕绿袍老祖知道自己姐妹潜进山中之事。司徒平摸摸鼻子,窘迫一笑。假做没听到对方最后那句话罢了!其实他也奇怪,心态一朝生变,自己对那师尊却是信任不已,全不顾虑其会出尔反尔,倒也奇怪。 但事实上也并不奇怪,司徒平自己不觉,但他进山两月以来,有一个半月的时间都在与那胜男阿莽等众同门日日相处,那一众同门个个对老祖敬若神明,平日里言谈笑语中提及老祖,却哪个不是尊崇不已,诚挚于面?故耳濡目染下。平日里倒还习以为常,但真个遇到有讲那老祖半句不是的,这等潜移默化之功就该挥作用了,再用句俗话来说,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而司徒平窘笑不答,紫玲却以为妹妹的话又刺到对方忌讳了,毕竟一番对答下来,她也看出面前少年对那位老祖的尊崇尊敬,竟似容不得旁人说其半个不字。此时妹妹讲话再度言不经心,又道那老祖给对方施什么**法之类的不恭之言,怕这少年心中又是不悦了。 便转头再瞪了妹妹一眼,紫玲微一欠身,柔声道:“小妹年幼,讲话无状言语涉及道友师尊不恭处还请道友见谅,不要见罪。” “无事,紫玲仙姑性情爽朗,有口无心我清楚。”司徒平答道。随即皱眉思量片刻,便缓缓又问道:“二位仙姑此来之意我已分明,助二位救母脱难一事义不容辞,此事母庸再议。而今前事已定,不知二位仙姑这行止,是打算就此返回紫玲谷?还是” “我们紫玲略一犹豫,心中却还没拿定主意。 还是旁边的寒等又不甘寂莫插言道:“怎么?急着赶我们姐妹走啊?我偏不。你那师傅绿袍老祖不是已经知道我们姐妹在山上了吗?也说了任我们来去自如。那好,我倒要和姐姐逛逛你们这百蛮山,看看这山中风水有什么好?怎区区两月就把一木讷憨厚的呆瓜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姐姐,我们就在这山上留它两日好不好?” “这紫玲还是踌躇,但从其没有断然否决寒善的话看,她的心中也未尝没有几分这个意思。 司徒平自不是愚笨之人,对面前姐妹花的这番心思怎看不出来?当即又是一笑,略过寒等那呆瓜之言不理,点点头道:“我看寒等仙姑之言也有些道理,你们远行万里来我百蛮,稍停即去也未免来去匆忙了些。倒不如就依寒等仙姑之意,在百蛮山小住几日,也容司徒平尽尽地主之谊,聊以回报二位当初对司徒平的卫护之情,如何?” 言罢,他俊朗神秀的面喜,也显出几分希翼之色。 见其如此,紫玲本就去意不定,再加上旁边有妹妹扯着衣袖一通乱摇,连连点头示意她答应下来,还有什么话说?稍停一下便点点头道:“也好,那我姐妹就打扰两日,给司徒道友添麻的了。” “哪里话?二位仙姑肯留下做客,正是司徒平梦寐不得之喜呢!”司徒平一高兴,却把个心里实话都冲口道了出来,顿把紫玲羞得满面通红,任她再是娴静,也忍不住美目微嗔瞪了这喜得口不择言的少年一眼。 司徒平呵呵一阵傻笑,倒也不再对其如何敬爱拘谨,仍假作不差心中却欣喜万分,抬手肃客便要引着两姐妹游览百蛮。 却是紫玲比他和寒兽见的世面多些,摇摇手示意莫急,再温语道:“司徒道友,既然我们姐妹要在此山为客,那对道友师尊是否该去拜会一下?毕竟我们都是小辈,那老祖又已知我姐妹在山,若只是故作不知不往拜会,恐那老祖也会笑我姐妹不知礼呢!””比魄悟,适才只因她姐妹肯留下欢喜,却没想及此事”硼不缝该当即点点头道:“还是紫玲仙姑想的周全,如此才是正理。那司徒平引路,二个这就随我往洞府去拜会我家师尊吧!” 两姐妹对视一眼,心中虽有忐忑却也没有太多惧意,自信身上有母亲留下多宗宝物护身,便是事情万一有变,胜固不能脱身无碍。便点小点双双随着司徒平往阴风崖洞府而去。 片剪后来到阴风洞府之前,司徒平深吸了一口长气,定定心神正要引二女进府,忽从里面走出两个人来,一男一女同着黑衣,正是那唐石与米明娘。 二人迎面出来,见了司徒平身后那姿容绝代的紫玲姐妹,唐石便止步一笑,温和道:“六师弟,你身后这两位,应就是秦氏两位道友吧?” 说着话他便向那二女含笑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紫玲姐妹也还以一笑,静待司徒平与其对答。 司徒平微微躬声,答道:“回三师兄,小弟身后正是秦氏二位仙姑,此来是为拜会师尊 唐石再一笑,捌罢手道:“秦氏两位道友知礼,唐石待家师迎宾。不过二位来的不巧,我师尊适才刚刚闭关修炼一宗神通。且有话留下,道是若两位道友来访,不妨暂请六师弟相陪在这山中小住几日,待三日后师尊出关再请二位前来相见。然二位若是有事不便多留也度无妨,留待下次再见也可,行止如何尽由二位自定。” “哦?。 司徒平与紫玲姐妹都是一愣,不想就这短短说话工夫,那老祖竟然已经闭关?难道他是有意避见?也不会呀!毕竟以老祖身份,对区区两位后辈姐妹有何避讳?又有何不敢相见之处?因而三人心中都有些疑惑,但唐石既这般说了,他们自也就不便再妾问。 司徒平便回道:“既然师尊如此吩咐小弟自当从命。 三师兄,那小弟便与二位仙姑暂且回去了。”唐石点点头,含笑道:“去吧!二位道友慢走,在我百蛮山不妨多住几日,请六师弟相陪多欣赏一些我苗境风物。” 紫玲姐妹也含笑回了一句,随着司徒平便要离开。可那旁边的黑衣道姑米明娘却又抬步走了过来,丑颜含笑欠身施礼道:“贫道米明娘,百蛮弟子中排序第四,这里见过秦家二位道友了。” 司徒平忙在一旁介绍道:“二位仙姑。这个便是我的四师姐米明娘,适才也是她在山前向我们传话。” 秦家姐妹一惊,适才那道彩遁来去甚疾,迅疾处连自己姐妹施法隐迹都觉不及,足见御遁之人高明。却没想到是眼前黑衣道姑所为,便双双回礼道:“紫玲(寒等)见过明娘道友。道友遁法神妙,我姐妹深觉佩服 米明娘一笑,回道:“旁门小术,乃明娘未入师门前所习,卖弄处让二位道友见笑了。不说此事,我观二位道友风姿绝代,国色天香与明娘同为女身却有天差地别,不过明娘心中却多生亲近之心。若二位道友不嫌明娘貌丑,不妨请暂去我后山居处小坐如何?也让明娘沾些二位灵秀之气,兴或能把这副丑容变得好看了些呢!” 那二女听她说的豁达,兼之其言谈笑语无有半分邪气,对其印象便是不恶,紫玲便一笑道:“明娘道友说笑了,观道友一身道气神仪萦绕外宣,神通道法定比我姐妹精深许多,何谈卖弄。我姐妹对道友也是一见倾心,正想结交,道友之邀却正合心意,就不多做客气了 米明娘大喜,便上前与她们再说两句,不大工夫三女已说笑一团,姐妹们称,再不觉生疏,说这话便往后山精舍而去,司徒平自是在后相随。 她们一行人说说笑笑往后山去了,却不知此时在洞府静室之内,那绿袍老祖,正在放出神觉遍察全山听着她们说话。 原来早在秦氏姐妹方一隐迹破禁潜入此山时,这老祖便已立时生出感应。要知道那端午约战为何而起?还不是为了不让峨眉来毁坏山门,坏了根基,绿袍这才毅然决定与对方决战于天蚕岭,避免把战场设在存蛮。 故此,对自家老巢百蛮山,老祖又怎可能不多加布置?多加防备?别说是区区秦家姐妹,便是那三仙二老,乙休凌浑,想要无声无息侵入百蛮不被老祖察觉,也都不大可能。除非老祖不在山中,又或者来人是天蒙芬陀那个极数。 而当察觉有人潜入后,其时老祖正在殿内与众弟子点眼,兼来人只是悄然潜入山中外围,没有破坏禁制,他便没动声色,只暗自放出神觉遍察全山。 按说以老祖目前修为,十里之内探查无虑,十里之外却在神觉范围不及之处,但此地乃是百蛮,便不可以常理论断了。借助山中早都布下的禁制,无声无息神鬼不察间,他的神觉便早布潜在司徒平与秦家二女周围,三人还都无有察觉。 而三人在巨石后一番对答,自也一字不漏全听在了老祖耳中。原本老祖对卫还有此不放心,还在思量若他真想随二女离去。何将其拦下?却不想,秦寒善无意中一席略带教之言,却把个司徒平幡然惊醒,竟是态度大变维护自己。这可确是出了其之意料,实是意外之喜。 且更让老祖欣然的是,心中羁绊一去,司徒平的修为道力也都大进,这少年资质本就不弱,只因早年间多受苦痛,挫压重重方才显得有些气宇不足。此时一朝生变,回复本色的司徒平气宇雄健竟似不在那胜男阿莽之下,故只要能得真传,稍与其些时间,这又是一个来日不下于米明娘的出色百蛮弟子。 这一意外收获,甚至令老祖欢喜的对那天狐二女,收徒之心都觉不再那等迫切。不过,既然二女已都来了,兼之司徒平回复本色后与二女间的种种微妙表现,老祖更觉,对自己预收二女的徒之事,把握却更大了几分。 于是,打铁先不趁热,暂推说自己闭关,借助那二女明显对百蛮生出的好奇之心,留她们暂多住几日。相信待其二人见过了那胜男阿莽明娘芷仙等众徒后,她们心中对百蛮一脉的抗拒定会消退许多,时机一到,收徒之事自然水到渠成。 自然,老祖说要闭关也全不是为避见二女所致,他也真的有事要办。无他,便是服用那灵石仙乳一事。 端坐玉榻之上,绿袍把手一挥,旁边宝囊中便飞出那根光影流彩,银霞隐泛的浑圆石柱。就口一吸,一股晶莹润透,指粗如泉的石乳,便直直投入了老祖口中,入口甘芳,沁人心脾。顿觉身心轻爽,头脑空灵,一阵极是凝练,精纯的石乳精气消散滋润血肉,引得丹田气机一阵潜动,真气自运转游走周身,舒泰之极。 知道此物难得,天生灵物更是难找,故老祖不敢怠慢,急急心元相守,运起白阳真气,按图解三百六十四姿一一摆出。顿时丹田全然变色,原本黑红相间的元灵真气全然转化成一派纯净无色之状,接管自游走的周天,变为有目标的冲关通窍,温润游走遍行起周天来。 刹那间,那股真气经行处,本都刚刚融入血肉之中的石乳元精,忽化为无穷肉眼难见的青绿光点,为数何止亿万向真气自汇聚融入,慢慢得把那股真气滋养得更是壮大,更觉纯净。不觉间,三百六十四个图解过去,那原本小指粗的真气,竟化拇指粗的一股激流,澎湃汹涌冲刷着老祖的经脉,将其经脉扩展得更是宽阔,更是顺滑,更是通畅。 而老祖盘膝闭目坐在榻上,吞吐间口鼻中更有纯净无色的气息随呐息聚散,把室中空气排挤得荡起圈圈蒋漪。甚是奇异。 也不知过了多久,总是在老祖直把白阳图解坐姿行了三遍,终把那石乳之精全都转化为真气收回丹田之中,令那婴儿身边元灵真气更为浑厚,然后,那五色真气方又转化成红黑两色,却是水火两行真气之像。 如此,绿袍缓缓睁开双眼,细目中一缕碧芒精烁,比从前更显逼人。 微微一笑,感受着道力的骤增,老祖估算了一下,这灵石仙乳的效力却并没有如传说中那般了得,说什么可增长一甲子道力。其效力事实上却不过相当于老祖的三十载苦修,直比传说中少了一半。 据老祖猜想,那一甲子道力之说,应该是针对如明娘那等未入散仙籍的修士而言,而如老祖自己这般,已度过一次天劫晋阶散仙的大能修士来讲,那石乳的灵效自然就要减半,否则任芬陀,明娘,两者服下都涨上一甲子道力,那岂不也不合常理?自然,有就胜于没有,增长就胜于不增,不管多少,三十载苦修之功却也是难得之极。于是,老祖再取过那石乳已空的石柱,动手再取里面的第二宗宝物,也就是此石真正的灵粹所在,东方太乙元精。 就见其再探手宝囊中取出一柄短刃,精芒耀闪也是五金之精所炼,持其对着那石柱一通快削,石屑纷飞中,一块非石非玉崖十余里外的一块奇形巨石之后。司徒平正与隐迹蛮山的紫玲姐妹说话,忽从阴风崖方向飞来一道彩遁,不等姐妹俩施法暂避,那遁光上的人遥遥留下一席话,没有现身便御遁回去了,却也把个紫玲姐妹和司徒平都听得惊诧失色。 “呀!被现了,这下坏了,司徒平,我们给你惹麻烦了,等你回去后,那绿袍老祖会不会责罚你呀?”见那御遁之人说了话就走。原本要施法隐身的紫玲姐妹便也没再躲避,只脸色都是一僵,随即寒菩便看着司徒平关切问道。 司徒平原本听了那彩遁上四师姐传话后也是心中忐忑,但此时被寒等仰着俏脸关切的一问,男儿豪气反倒勃,哈哈一笑道:“无事,适才那彩遁上讲话的是我四师姐米明娘,既是她来替师尊传话,那便说明师尊对你们隐迹进山之事并没有见罪。故你们现时在百蛮山中也不必再潜行隐迹,就如卑尊所言,坦坦荡荡大方现身便是,应是再无妨碍 “哼!你对那绿袍老祖倒是颇为信任!也不知道他,,给你施了什么**咒?”寒善俏鼻一皱,脆声说道。 不过讲到最后几个字时,她的声音却低弱了许多,没有前面那般清脆。且如此,也说明她确是信了司徒平之言,故方恢复了娇刁本性,不再惧怕绿袍老祖知道自己姐妹潜进山中之事。司徒平摸摸鼻子,窘迫一笑。假做没听到对方最后那句话罢了!其实他也奇怪,心态一朝生变,自己对那师尊却是信任不已,全不顾虑其会出尔反尔,倒也奇怪。 但事实上也并不奇怪,司徒平自己不觉,但他进山两月以来,有一个半月的时间都在与那胜男阿莽等众同门日日相处,那一众同门个个对老祖敬若神明,平日里言谈笑语中提及老祖,却哪个不是尊崇不已,诚挚于面?故耳濡目染下。平日里倒还习以为常,但真个遇到有讲那老祖半句不是的,这等潜移默化之功就该挥作用了,再用句俗话来说,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而司徒平窘笑不答,紫玲却以为妹妹的话又刺到对方忌讳了,毕竟一番对答下来,她也看出面前少年对那位老祖的尊崇尊敬,竟似容不得旁人说其半个不字。此时妹妹讲话再度言不经心,又道那老祖给对方施什么**法之类的不恭之言,怕这少年心中又是不悦了。 便转头再瞪了妹妹一眼,紫玲微一欠身,柔声道:“小妹年幼,讲话无状言语涉及道友师尊不恭处还请道友见谅,不要见罪。” “无事,紫玲仙姑性情爽朗,有口无心我清楚。”司徒平答道。随即皱眉思量片刻,便缓缓又问道:“二位仙姑此来之意我已分明,助二位救母脱难一事义不容辞,此事母庸再议。而今前事已定,不知二位仙姑这行止,是打算就此返回紫玲谷?还是” “我们紫玲略一犹豫,心中却还没拿定主意。 还是旁边的寒等又不甘寂莫插言道:“怎么?急着赶我们姐妹走啊?我偏不。你那师傅绿袍老祖不是已经知道我们姐妹在山上了吗?也说了任我们来去自如。那好,我倒要和姐姐逛逛你们这百蛮山,看看这山中风水有什么好?怎区区两月就把一木讷憨厚的呆瓜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姐姐,我们就在这山上留它两日好不好?” “这紫玲还是踌躇,但从其没有断然否决寒善的话看,她的心中也未尝没有几分这个意思。 司徒平自不是愚笨之人,对面前姐妹花的这番心思怎看不出来?当即又是一笑,略过寒等那呆瓜之言不理,点点头道:“我看寒等仙姑之言也有些道理,你们远行万里来我百蛮,稍停即去也未免来去匆忙了些。倒不如就依寒等仙姑之意,在百蛮山小住几日,也容司徒平尽尽地主之谊,聊以回报二位当初对司徒平的卫护之情,如何?” 言罢,他俊朗神秀的面喜,也显出几分希翼之色。 见其如此,紫玲本就去意不定,再加上旁边有妹妹扯着衣袖一通乱摇,连连点头示意她答应下来,还有什么话说?稍停一下便点点头道:“也好,那我姐妹就打扰两日,给司徒道友添麻的了。” “哪里话?二位仙姑肯留下做客,正是司徒平梦寐不得之喜呢!”司徒平一高兴,却把个心里实话都冲口道了出来,顿把紫玲羞得满面通红,任她再是娴静,也忍不住美目微嗔瞪了这喜得口不择言的少年一眼。 司徒平呵呵一阵傻笑,倒也不再对其如何敬爱拘谨,仍假作不差心中却欣喜万分,抬手肃客便要引着两姐妹游览百蛮。 却是紫玲比他和寒兽见的世面多些,摇摇手示意莫急,再温语道:“司徒道友,既然我们姐妹要在此山为客,那对道友师尊是否该去拜会一下?毕竟我们都是小辈,那老祖又已知我姐妹在山,若只是故作不知不往拜会,恐那老祖也会笑我姐妹不知礼呢!””比魄悟,适才只因她姐妹肯留下欢喜,却没想及此事”硼不缝该当即点点头道:“还是紫玲仙姑想的周全,如此才是正理。那司徒平引路,二个这就随我往洞府去拜会我家师尊吧!” 两姐妹对视一眼,心中虽有忐忑却也没有太多惧意,自信身上有母亲留下多宗宝物护身,便是事情万一有变,胜固不能脱身无碍。便点小点双双随着司徒平往阴风崖洞府而去。 片剪后来到阴风洞府之前,司徒平深吸了一口长气,定定心神正要引二女进府,忽从里面走出两个人来,一男一女同着黑衣,正是那唐石与米明娘。 二人迎面出来,见了司徒平身后那姿容绝代的紫玲姐妹,唐石便止步一笑,温和道:“六师弟,你身后这两位,应就是秦氏两位道友吧?” 说着话他便向那二女含笑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紫玲姐妹也还以一笑,静待司徒平与其对答。 司徒平微微躬声,答道:“回三师兄,小弟身后正是秦氏二位仙姑,此来是为拜会师尊 唐石再一笑,捌罢手道:“秦氏两位道友知礼,唐石待家师迎宾。不过二位来的不巧,我师尊适才刚刚闭关修炼一宗神通。且有话留下,道是若两位道友来访,不妨暂请六师弟相陪在这山中小住几日,待三日后师尊出关再请二位前来相见。然二位若是有事不便多留也度无妨,留待下次再见也可,行止如何尽由二位自定。” “哦?。 司徒平与紫玲姐妹都是一愣,不想就这短短说话工夫,那老祖竟然已经闭关?难道他是有意避见?也不会呀!毕竟以老祖身份,对区区两位后辈姐妹有何避讳?又有何不敢相见之处?因而三人心中都有些疑惑,但唐石既这般说了,他们自也就不便再妾问。 司徒平便回道:“既然师尊如此吩咐小弟自当从命。 三师兄,那小弟便与二位仙姑暂且回去了。”唐石点点头,含笑道:“去吧!二位道友慢走,在我百蛮山不妨多住几日,请六师弟相陪多欣赏一些我苗境风物。” 紫玲姐妹也含笑回了一句,随着司徒平便要离开。可那旁边的黑衣道姑米明娘却又抬步走了过来,丑颜含笑欠身施礼道:“贫道米明娘,百蛮弟子中排序第四,这里见过秦家二位道友了。” 司徒平忙在一旁介绍道:“二位仙姑。这个便是我的四师姐米明娘,适才也是她在山前向我们传话。” 秦家姐妹一惊,适才那道彩遁来去甚疾,迅疾处连自己姐妹施法隐迹都觉不及,足见御遁之人高明。却没想到是眼前黑衣道姑所为,便双双回礼道:“紫玲(寒等)见过明娘道友。道友遁法神妙,我姐妹深觉佩服 米明娘一笑,回道:“旁门小术,乃明娘未入师门前所习,卖弄处让二位道友见笑了。不说此事,我观二位道友风姿绝代,国色天香与明娘同为女身却有天差地别,不过明娘心中却多生亲近之心。若二位道友不嫌明娘貌丑,不妨请暂去我后山居处小坐如何?也让明娘沾些二位灵秀之气,兴或能把这副丑容变得好看了些呢!” 那二女听她说的豁达,兼之其言谈笑语无有半分邪气,对其印象便是不恶,紫玲便一笑道:“明娘道友说笑了,观道友一身道气神仪萦绕外宣,神通道法定比我姐妹精深许多,何谈卖弄。我姐妹对道友也是一见倾心,正想结交,道友之邀却正合心意,就不多做客气了 米明娘大喜,便上前与她们再说两句,不大工夫三女已说笑一团,姐妹们称,再不觉生疏,说这话便往后山精舍而去,司徒平自是在后相随。 她们一行人说说笑笑往后山去了,却不知此时在洞府静室之内,那绿袍老祖,正在放出神觉遍察全山听着她们说话。 原来早在秦氏姐妹方一隐迹破禁潜入此山时,这老祖便已立时生出感应。要知道那端午约战为何而起?还不是为了不让峨眉来毁坏山门,坏了根基,绿袍这才毅然决定与对方决战于天蚕岭,避免把战场设在存蛮。 故此,对自家老巢百蛮山,老祖又怎可能不多加布置?多加防备?别说是区区秦家姐妹,便是那三仙二老,乙休凌浑,想要无声无息侵入百蛮不被老祖察觉,也都不大可能。除非老祖不在山中,又或者来人是天蒙芬陀那个极数。 而当察觉有人潜入后,其时老祖正在殿内与众弟子点眼,兼来人只是悄然潜入山中外围,没有破坏禁制,他便没动声色,只暗自放出神觉遍察全山。 按说以老祖目前修为,十里之内探查无虑,十里之外却在神觉范围不及之处,但此地乃是百蛮,便不可以常理论断了。借助山中早都布下的禁制,无声无息神鬼不察间,他的神觉便早布潜在司徒平与秦家二女周围,三人还都无有察觉。 而三人在巨石后一番对答,自也一字不漏全听在了老祖耳中。原本老祖对卫还有此不放心,还在思量若他真想随二女离去。何将其拦下?却不想,秦寒善无意中一席略带教之言,却把个司徒平幡然惊醒,竟是态度大变维护自己。这可确是出了其之意料,实是意外之喜。 且更让老祖欣然的是,心中羁绊一去,司徒平的修为道力也都大进,这少年资质本就不弱,只因早年间多受苦痛,挫压重重方才显得有些气宇不足。此时一朝生变,回复本色的司徒平气宇雄健竟似不在那胜男阿莽之下,故只要能得真传,稍与其些时间,这又是一个来日不下于米明娘的出色百蛮弟子。 这一意外收获,甚至令老祖欢喜的对那天狐二女,收徒之心都觉不再那等迫切。不过,既然二女已都来了,兼之司徒平回复本色后与二女间的种种微妙表现,老祖更觉,对自己预收二女的徒之事,把握却更大了几分。 于是,打铁先不趁热,暂推说自己闭关,借助那二女明显对百蛮生出的好奇之心,留她们暂多住几日。相信待其二人见过了那胜男阿莽明娘芷仙等众徒后,她们心中对百蛮一脉的抗拒定会消退许多,时机一到,收徒之事自然水到渠成。 自然,老祖说要闭关也全不是为避见二女所致,他也真的有事要办。无他,便是服用那灵石仙乳一事。 端坐玉榻之上,绿袍把手一挥,旁边宝囊中便飞出那根光影流彩,银霞隐泛的浑圆石柱。就口一吸,一股晶莹润透,指粗如泉的石乳,便直直投入了老祖口中,入口甘芳,沁人心脾。顿觉身心轻爽,头脑空灵,一阵极是凝练,精纯的石乳精气消散滋润血肉,引得丹田气机一阵潜动,真气自运转游走周身,舒泰之极。 知道此物难得,天生灵物更是难找,故老祖不敢怠慢,急急心元相守,运起白阳真气,按图解三百六十四姿一一摆出。顿时丹田全然变色,原本黑红相间的元灵真气全然转化成一派纯净无色之状,接管自游走的周天,变为有目标的冲关通窍,温润游走遍行起周天来。 刹那间,那股真气经行处,本都刚刚融入血肉之中的石乳元精,忽化为无穷肉眼难见的青绿光点,为数何止亿万向真气自汇聚融入,慢慢得把那股真气滋养得更是壮大,更觉纯净。不觉间,三百六十四个图解过去,那原本小指粗的真气,竟化拇指粗的一股激流,澎湃汹涌冲刷着老祖的经脉,将其经脉扩展得更是宽阔,更是顺滑,更是通畅。 而老祖盘膝闭目坐在榻上,吞吐间口鼻中更有纯净无色的气息随呐息聚散,把室中空气排挤得荡起圈圈蒋漪。甚是奇异。 也不知过了多久,总是在老祖直把白阳图解坐姿行了三遍,终把那石乳之精全都转化为真气收回丹田之中,令那婴儿身边元灵真气更为浑厚,然后,那五色真气方又转化成红黑两色,却是水火两行真气之像。 如此,绿袍缓缓睁开双眼,细目中一缕碧芒精烁,比从前更显逼人。 微微一笑,感受着道力的骤增,老祖估算了一下,这灵石仙乳的效力却并没有如传说中那般了得,说什么可增长一甲子道力。其效力事实上却不过相当于老祖的三十载苦修,直比传说中少了一半。 据老祖猜想,那一甲子道力之说,应该是针对如明娘那等未入散仙籍的修士而言,而如老祖自己这般,已度过一次天劫晋阶散仙的大能修士来讲,那石乳的灵效自然就要减半,否则任芬陀,明娘,两者服下都涨上一甲子道力,那岂不也不合常理?自然,有就胜于没有,增长就胜于不增,不管多少,三十载苦修之功却也是难得之极。于是,老祖再取过那石乳已空的石柱,动手再取里面的第二宗宝物,也就是此石真正的灵粹所在,东方太乙元精。 就见其再探手宝囊中取出一柄短刃,精芒耀闪也是五金之精所炼,持其对着那石柱一通快削,石屑纷飞中,一块非石非玉,通体银光灿烂,碧眼白牙,四蹄朱红,余下连角都是银色的小牛,已然附在石柱底端的石心之上。这银色小牛形态如生,全是天然生就,看不出一丝制作之痕。 此物名为石犀,乃东方太乙元精所化,功可辟易百毒清心凝意,其神异处一时也说之不尽。而对老祖而言,此物最大的功效,却在于其可更易吸引乙木灵气汇聚,对其日后修炼五行真气中乙木真气可大有稗益,起码能把进度加快一半以上,这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再反复看过此物,老祖取出一根蚕丝,将石犀系好挂于胸前,他此次闭关的目的,也就全都完成了。 三日后,绿袍出了静室,来到大殿,向那闻声赶来的三徒问道:“唐石,那秦家二女,可还在山上?” 48 会二女 幕紫玲携妹秦寒善,亚讨绿袍前辈六“阴风洞府大柑杆公一对浅笑轻颦,星眼流波,皓齿排玉,朱唇款启的明艳少女,双双微微躬身。向座上的绿袍施礼言道。 “二个小道友免礼,请坐吧!”绿袍丑颜含笑,看着眼前这对明艳绰约,仪态万方的姐妹花摆摆手温和说道。 谢老祖。”紫玲谢了一声,便与妹妹移步到客座上坐下。而那旁边,气宇全然大变的司徒平正陪侍在一旁。 目光一扫,老祖转望司徒平,又和声道:“平儿你也坐吧!秦家二位小道友是为你而来,你在旁边站着,怕两位小道友坐得也不安稳。” 司徒平犹豫了一下,见那秦家姐妹果然双双把美目望了过来,眼中期盼之意甚是明显,便也躬身施礼道:“谢师尊。”然后到两姐妹对面坐了下来。 绿袍点点头,转过脸来,与秦家姐妹道:“二位小道友来我百蛮也有几日了,百蛮地处苗疆,物景贫瘾不似中原那般地大物博,也不知平儿把二位招待得如何,住得可还趁心?” “多谢绿袍前辈关心,这数日来承蒙前辈多位高徒连番邀请,尽心款待,令我姐妹二人深感盛情,怕就是在家,也不如前辈这里舒适呢!”紫玲微微一笑,娴静答道。 “呵呵,如此就好。”绿袍点点头,便不再多做客气直言正题道:“二个小道友此次来我百蛮,我知是为平儿所来,也知二个所求何事。不过这里还有一言在先,尚须二位小道友先行与我允诺,来日我才能放平儿前去相助。” “嗯?”秦家姐妹心中一紧,时视一眼那紫玲便神情肃穆道:“不知前辈有何言要我姐妹允诺?请前辈讲来听听。” 绿袍离点点头,道:“对二个小道友之母天狐宝相夫人脱劫之事,需平儿前往相助我无异议。且我也知那三仙中的玄真子,二老中的白谷逸,再加上一个乙休一位优昙都从中多助二位之母操持,想来有这么多人往来算计,宝箱夫人度那天劫自是无妨,定是个有惊无险的结果。不过,平儿前往相助度劫可以,但度劫之后,二位小道友必须保证他不会因为什么前缘前孽等等诸般理由被人扣下,强逼去投什么名门正派,你们可以给我这个承诺吗?” “这秦家姐妹有些犹豫,没敢立时答应。 绿袍一笑,又道:“其实此事说来简单,你们只需保证平儿不被人强逼,余事我便不理。如若到时平儿是自愿改换门庭,那老祖我无话可说,怨我刻薄寡恩,授徒无道。但若平儿不是自愿,而是被人强行扣下,那这个道理我可就要寻包括宝相夫人在内的所有有关此事之人,好生分说一番了。” 而听得此言,那司徒平急忙在一旁起身,上前深躬施礼眉宇坚毅道:“请师尊放心,弟子来日若真遇师尊所言之事,即便不敌于人,但司徒平宁可玉石俱焚也绝对不会屈从敌压,定不辱与我百蛮弟子声名。”呵呵一笑,绿袍摆手道:“我就怕你如此,故才要与秦家二位小道友有言再先。如何?此事二位小道友可能允诺?” 紫玲姐妹再是对望一眼,四目相对间心意相通,终把心一横由紫玲肃然回道:“可以。像袍前辈,我姐妹可在此间立誓,待司徒道友助家母脱劫之后,我二人定当亲送他回返百蛮,绝无差错。 否则,来日前辈尽可寻我姐妹说话。” “那好,此事我也应下了。待来日宝相夫人天劫到时,二位小道友尽可来寻平儿同往。今日此事既定,我还有事,就不陪二位多说了。平儿,替为师好生招待两位小道友,我百蛮山地远人稀,却难得有嘉宾来访,既然来了就请多住几日吧!”绿袍清声说道。 “弟子遵命。”司徒平躬声答应。 紫玲姐妹也都起身,道了句:“多谢前辈赐见。”而后便由司徒平出了大殿,径直离了洞府。双方一番见面话也没有多说,直接爽快的定下正题,会面便就结束。 而如此情形,却也正是老祖有意所为。因他知道眼下这二女满心都是救母之事,而那玄真子乙休等人早为此事帮二女算计多时。故自己眼下即便说的再多,怕也难改二女心意。不过,只要司徒平还在百蛮,与他前缘早定,不止三生的姐妹俩又能走到哪去?早晚必是百蛮之人,无需着急,也无需似前般苦心算计,只等水到渠成,二女自会投来。眼下,却只是给她们打个底而已。 时日飞度,不觉间,自老祖那日大殿见过天狐二女后,又已是**天过去了。此时那二女早都离去,百蛮山也早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这一日天光方亮,在那川滇桂交界一片万山叠峦的山脉上空。就着高悬天际的暖日,却有无数异彩纷纭的流霞遁光屡屡划破天际,破空而来,那些遁光上都站着形貌各异的三教修士,这些人到了山脉上空后,便不约而同的各据一方,在千丈高空上围出之个大大的圈子,纷纷悬遁而立在那似等待什么,细数一下怕不有百十人之多。 自然,他们等待的正是那百蛮山教祖绿袍,及峨眉山掌教妙一真人在内的三仙二老。而凡是敢在此时来此一观者,却都是些自量身份够格之辈,否则正邪三教群仙汇聚,道法神通差一点的怕也不敢来此。 随着时间流逝,不知觉间,那空中艳阳渐移中天,眼见就至正午,从东南方向又有三道遁光疾飞而来。有那眼见的看去,忽轻呼一声:“来了。”顿时便把众仙的目光全都引了过去。 就见那两绿一彩三道遁光疾飞近前,到下面一座险峻雄奇的高岭上空止遁时,现出三咋小人来。 正中一人霜垂肩,狭目碧眼,负手而立形貌丑陋,但扫视群仙间气度傲然,不正是百蛮教祖绿袍还有谁来? 而在其左右,那捧瓶尺网的男女二人,也正是老祖的两位得意弟子,唐石与米明娘。 抬目往空中环视一周,老祖唇边一撇。轻笑道:“熟人还真不少呢!” 果然,此间空中悬立的。却有许多正是老祖的熟人 49 群仙聚 ,一庵岭千交高空户上,绿袍携了两名弟午悬站干遁米他眼向四外望去,却见得了许多熟人。 正东空中,看来暂已属正教各派势力范围,金霞彩遁三五虚悬处,正站了许多形貌各异的道尼僧俗群仙。最打眼的,当属由一位童子,一个驻子,和一个叫花子三人组成的阵营,阵势颇是吓人。 绿袍抬眼看去,就见这三个人中只有一人打过交道。 正是那黄衣赤足,仙风道骨的极乐真人李静虚。且这真人也是奇怪,见绿袍遥遥向自己几人看来,他反倒回以微微一笑,直把老祖吓了一跳,也不知这真人犯了什么毛病,怎还给自己弄出一副笑脸来? 不过老祖今日既敢来此,他也就不惧要面对何等佛道大能?其实还是他心中有底,知道自己把声势闹得这么大,闹得三教皆知,那么最起码在今天的天蚕岭上,负责出演的主角就只有自己和峨眉,顶多峨眉那边再加上一些如嵩山二老,乙休凌浑等人。至于如芬陀李静虚等顶级大能,就算来了,也绝对不会在这等场合出压自己,否则,这佛道两教的脸面还要不要?名声还要不要? 故此,绿袍抬眼望处见得李静虚都在。心中虽也吓了一跳,但转眼间便已想透了此中关节,强行平复心绪持住了镇定,面上声色不动。而对李静虚向自己那一笑,他也是全当没见。再转眼去打量旁人。 再看处,入眼的就是那衣衫褴褛的花子,及那躬背微驮的驼子。这两人虽各有异相,却都是红光满面气势非凡。 见绿袍看来,那驼子便怪眼一翻,目中精芒如电不屑的扫了绿袍一眼,嘴角微撇傲气毕露,满面都是不屑神情,分明是没把老祖放在眼里。 花子却是戏德一笑,龇牙咧嘴忽向老祖做出一副怪态,但一现即收,同样也没拿绿袍当回集 神驼乙休。穷神凌浑。顿时间,绿袍心中的两个名字已与这一职一丐对上号了。而见这二人表现得如此傲岸,如此不善?老祖却也没多做理会,今日是与峨眉较量之日,暂还轮不到他们,何须理会?再往别处看。 就见距离他三人稍远处,同处正教阵营的,却还有熙熙攘攘形貌各异不下二、三十位。其中有老祖见过的,如衡山金姥姥等等数人,而更多的,则是老祖没见过的,都是些来自于三山五岳五湖四海,一时间要一一细辨身份也可不可能。故老祖便只是大略扫了一眼也就再不细看。 可其中还有两处霞云,却令绿袍的目光都不由得一顿,稍停。 先是一位身着葛布僧袍,身材瘦矮,狮鼻虎口面色红紫的寿眉老尼,携着身旁七个霞衣云鬓的绝色少女拥霞而立,远远站在空中,正同向绿袍看来。而这群人之所以能吸引老祖注目,主因却是那老尼左右一对清丽出尘的挛生姐妹,其中一个正是前次慈云寺所救的女昆仑石玉小珠。 不过,由于那石氏姐妹生的全无二致,见绿袍看去时又都是玉容沉静,同无表情,只是衣衫略有差别,一着淡粉一着雪白,故一时间老祖也都分不清到底两女中哪个才是妹妹石玉珠?但即看到了石氏姐妹,对被她们簇拥的老尼及其余五女的身份自然也就清楚了。武当掌教半边老尼,及其弟子武当七女。 且见得石玉珠看到往去时全无反应,绿袍自也不会死盯不放略注目一下,也就转目他处。接下来,却又是两位看上去风姿绰约,绝悄芳华,都约二十五六年纪,一着红裳一着白衣的女仙,令老祖顿住目光。 着红色霞裳的绝色女仙绿袍并不认得,虽觉其一身仙气萦绕,似道力极高,但也只是打量两眼也就罢了! 而稿衣如雪的清丽道姑,老祖却是极熟,不正是那两度相会,又匆匆而别的俞峦?见老祖望来,俞峦便微微一笑与其点了点头,也没有讲话。 绿袍便回以一笑,没有与其打什么招呼,望其一眼也就罢了!而后,正南方则被一些近乎十几人,老祖识得不多,只看到其中有几位似前次慈云寺一战时,曾站在己方阵营中的以剑隐为号的钟先生等人。哦,还有一个面若银盆的晓月禅师,这和尚却也来得颇早,正在那里向老祖微微点头。 正西,则是一些身拥黑雾黑气的魔道邪派之士。虽也看上去都是魔威甚盛,神通不浅,但其中更是少有老祖识得之人。至于日前才到百蛮山耀武扬威的毒龙与尚和阳则根本不见踪迹,想是觉得此间太过危险,故未敢前来吧! 至于正北,倒也有三两遁光悬浮,不过那更是看不清来历之人,观之无用。 而待绿袍依次把东南西北四方仙魔全都打量过后,这高悬丽日,也都越尽天中,眼见还有小半个时辰就是正午,那妖物文珠也该出土了。正当包括绿袍在内的在场诸仙都觉奇怪,奇怪那峨眉派的人怎还不出现?难道他们真的没有听到传言,不会前来时?忽天边一腾显处。约十几人御使金霞紫气仙人,却似徐实疾向公四向飞来,其比电还疾,流光飞渡且烟火气不盛,眨眼间已到了蚕岭上空,止住霞光。 为者,是一位羽衣星冠的三旬真人,生得面如白玉,长垂肩,修眉插鬓,目若曙星,望眼处寒光炯炯,偏又不觉逼人咄咄。微微含笑行止间挥洒大度,仙风道骨令人一望肃然起敬,不敢稍有轻慢。 这真人,正是开辟碧凝仙府继道统,当代峨眉派教祖妙一真人齐淑溟。而随其同来的,左上是一位身形消瘦,面容清瘾的长须道装老者,正是东海三仙之玄真子。右便是一位慈肩善目的清瘦法师,苦行头陀。 其后,嵩山二老朱梅白谷逸,餐霞玉清,及七八个仙根道器的男女少年,却是峨眉多位二代弟子。而更令绿袍惊讶的。却是在那霞云之中,半月前才离百蛮的万秒仙姑许飞娘,却也赫然与两位绝色少女并肩而列,说笑不止。 如此。却真个让老祖不得不佩服这仙姑的手段了。也不知她是怎么摇身一变,竟混进峨眉队伍中去了,令人不得不由衷叹服。 而妙一真人率领峨眉十余人包括许飞娘到此后止住遁光,举目望处已见得多位群仙在场,便微微含笑从容向四下打了个稽,温和道:“原来此间有如此多道友具在,妙一这里与诸个道友见礼了。” 四下众仙连忙回礼,纷纷出言招呼。 妙一真人点点头,抬眼处正看见极乐真人与乙休凌浑等人,忙肃然向李静虚施礼道:“原来李老前辈也在,晚辈等给李老前辈见礼了。” 说着话率一众同门道友,齐齐给李静虚见礼。 李静虚点点头,一笑道:“妙一掌教与诸个道友快快免礼,贫道此来只是偶然看看,诸位不用理会贫道,只管操持要事便是 妙一真人应了一声,又向乙休凌浑点点头,而后转过脸去,面对余等众仙道:“此事说来颇紧,妙一失礼,这里暂不与诸位道友多做客气,便长话短说向诸位道友稍做解释,以明妙一及我等一众同门道友来此之意,聊解诸位道友之惑。” 诸仙又纷纷点头称是,都不再出言静听妙一真人如何解说今日之事。毕竟在那传言之中,今日峨眉与百蛮却是为争一件至宝乾天火灵珠而在此决战,眼下,却要听听其中一方事主是怎么进口说了。 妙一真人脸色再肃,正色徐徐言道:“相信诸位道友都也听说了那传言,道是我峨眉派与百蛮山为争一宗天地灵物约在此间相斗。不过妙一这里正告诸位道友,此言不真,约战之事特是全无。这天蚕岭,灵物固然确有,但却是由一妖物文珠所出,此妖物秉天地穷恶极戾之气而生,任什么怪物,也没它狠毒,” 接着他便把那文珠的狠毒处尽讲了一遍,最后道:“这妖物吃一回人,便长大一些。腹内那颗火灵珠更是厉害。日久年深,等被它炼成以后,仙佛都难制服,将成此界一大浩劫。 故此,妙一今日与众同门至此,要目的正是为世间除此大害,为来日消饵一场浩劫。当然,那妖物腹中的火灵珠对我苦行师兄座下弟子笑和尚修为颇有益处,除妖之余,也是想为其把珠取来。妙一向不虚言,不知此番解释可能聊解诸位道友之惑?” 那众仙自又是纷纷点头,连声称是,便是有那心中不信的也只都是闭口不言,却绝无人反驳。 见此,妙一真人便又言道:“现时时辰已近,妖物即将出土,天雷也即将来打它。妙一就暂不与诸位道友多说了,却要与众同门道友先行略加防备,以防那妖物度劫后脱逃。” 言罢把头向身边众仙一点,就见六道金光闪处,天蚕岭文蛛妖谷之上,却已分站了六人,分别由妙一、玄真、苦行、朱梅、白谷逸、餐霞成**之势将那妖谷合围其中,六人悬立空中,全都是面色沉静肃然不语,已是准备要除文珠。 且这妙一真人言语堂皇,行止正大,到场后一席话出,即点明了是为除妖而来,又道明了夺珠之意,惟无一字提及绿袍,无一眼看向老祖,竟似那两仪大阵炼绿袍之传言,真个无有一般。如此却惹得群仙纷纷侧目,个个迷茫。真不知妙一之言是真是伪,他峨眉,真个就无除去绿袍之意? “哈哈!”忽一阵畅然大笑。打破了场中的一时沉寂,就听一个声音清朗道:“果然是玄门正宗,确实是名门正教,一片为世除害造福之心溢于言表。不过老祖不才,也想为这世间聊尽微薄之力,也想积累些善功,故这妖物,不如请妙一掌教暂歇。容老祖我来除之如何?说来也巧,那妖物腹中的乾天火灵珠正巧我也用它之处,不知此物之归属,看在我欲除妖积善的份上,妙一真人可否相让呢?” 讲话的,正是那冷眼旁观多时的绿袍老祖,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50 文蛛出 二且旁观多时的绿袍老祖忽出言道是要亲年为世间除害功德,更明言欲取乾天火灵珠,请妙一真人等峨眉众仙暂歇。 这一席话,却顿时就打破了场中的沉寂。把四下众仙听得都是精神一振,纷纷运慧目向两方看去。他们知道。今日这天蚕岭上的正戏就要上演了。要知道这近百余号正邪修士们来此为何?还不就是为了见识一下百蛮山教祖与正道领袖峨眉如何斗法,见识一下那传说中威能无边的两仪微尘大阵。而若如妙一真人适才所言,他们此来只为除妖,而非斗法。那今日这场大戏岂不就看不成了?那将是何等扫兴之事? 故此,听得绿袍悍然出言挑衅,这场中无论正邪,却个个是精神一振,都开始期待那峨眉,那妙一真人要如何应对?甚至包括那极乐真人李静虚。他的心中都有些好奇,但不是好奇两仪大阵。那大阵李静虚早在当年和长眉真人并肩行道时就已见过多次了,并不稀奇,他好奇的,却是那绿袍老祖,究竟有何依仗竟表现得这般底气十足? 就见得听了绿袍之意,那妖谷上悬立的六人中除矮叟朱梅不屑的撇撇嘴外,余等几人却都声色不动小全如没听到对方之言一般,只有妙一真人面容肃穆。转目望向绿袍道:“绿袍老祖,若是妙一所料不错,此前那流传三教之中的传言,源头应该是起自于你吧?” 他不言除妖之事,反倒问起了传言的源头,却又把个围观众仙听得一愕。但随即。众仙却更感兴趣起来。什么?原来近两月间流传在三教中的传言,竟然是绿袍所放?可能吗?他为什么要放这传言挑衅峨眉?难道他想找死?一时间众仙都是不解,更关注起两人对答来。 再观下面的绿袍老祖,听得妙一真人骤此一问,他先是一愕,再是一笑,袍袖轻轻一甩道:“真人高明。不错,那传言正是起自于我。” 这老祖,却也是毫不犹豫的坦认了妙一之言。 群仙哗然。竟真是他?竟真是绿袍自己放出的传言去挑衅峨眉三仙二老,挑衅两仪大阵?他为什么。难道他真自信敌得过大阵?敌得过三仙二老?欲借此立威,或另有他图? 说不通啊!就算绿袍再是自大,怕也不会狂妄到这种程度吧?群仙更是不解,只有一二人思量片刻终有些醒悟。这一二人中,就有那极乐真人李静虚。 起初,李静虚听得两人对答时也都一愣,但随即醒悟过来,不由得摇头一叹,轻笑道:“峨眉妙一小百蛮绿袍,能掌一教之宗。一教之祖者,果然都非易于之辈呀!” 他这一句感叹,却把个左右同站的乙休凌浑听得更是糊涂,乙休便转脸道:“真人,此言何解?” 李静虚一笑,目光向下示意道:“神职且接着听下去,你就知道下面那两位教祖的深沉缜密之处了。” 乙休点点头,心中虽还不解小但也转目向下看去。 “果然是你。”妙一真人点点头,听得老祖确认后仍旧波澜不惊,温雅如常,又言道:“自当日有道友向我问起这流言时,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绿袍你。除你之外,旁人没有理由这么做,放出这等听似一击既破的流言。故此。今日我峨眉多位同门至此,且也确携了两仪大阵来。如何?是否合你之意?” 哈哈一笑,绿袍也点点头道:“合意。合意,老祖我这里还要多谢妙一真人成全。肯依我意把大阵带来,否则,你数月来加紧演练那两仪大阵若设到我百蛮山去,怕我那洞府都要毁之一炬吧?絮言不讲,你我即把话分明,那接下来就各凭手段吧!” “如你所愿。”妙一真人淡淡道了句。再不多言。 而绿袍,却也转脸向两名弟子示意,师徒三人遁光一起,却正落在妖谷正中空中,落在峨眉六仙合围之下。 情形至此,所有诸般算计全都无用,只有各凭实力放手一战分出输赢上下,才是最终解决之道。 且到此时,那围观的三教众仙也都恍然。原来不是绿袍狂妄到欲挑衅两仪大阵的威能,而是人家峨眉已炼成大阵准备寻他,若是这老祖不放出传言把战场设在此地,怕他那魔穴老巢还真就危险了。 尽管如此,但众仙仍不免为这双方的谋算而动容。那绿袍就不说了,流言之事已足见其狡计百出。妙一真人呢?更是一听传言就断出出处,心智更是高绝,这两位教祖对在一起,怕还真是有得精彩可看呢! 于是,在群仙齐心期待之下,那空中丽日,却终于移到了天中,已至午时。 ,, 说来也异。这午时初刻一至。就见原本碧空如洗万里乌云的空中,却攸的从四面八方潮涌其无边云雾,疾如奔马齐往天中聚拢。转眼满天黑云弥漫仿佛昼晦,天阴已极。且云层中电光如金蛇乱窜,只闪得一闪,震天价一个大霹雳打将下来,直劈妖谷。 而那妖谷中原本弥漫的毒气妖雾,被这大雷一震,全都变成彩丝轻缕,随风四散。紧接着妖谷上空电光闪闪,雷声大作。那空中霹雳如珠接连打下,打得谷中山石乱飞暴风四起,同时落下冰雹大的雨点。 妖谷中先时一任雷声震动天地,毫无动静。那雷声直打了一个半时辰,渐渐雷声愈大,雷火也愈形降低,雷火去离妖穴只有丈许远近。忽然一道红光疾如星飞,直往天空冲起,照得山谷通明,比电光还要明亮。这时正有一咋。霹雳朝那穴打下,经这红光一冲,竟在天空冲散。 “来了。” 见这红光一出,这妖谷上空的四下群仙都知道正戏已上,妖物即出。果然,就见得由那谷底妖穴,攸地又冒出千百条五色匹练般的毒气,荡漾空中。紧接着两条三四丈长的前爪先行出土,随即是妖物身躯。裹着一身腥涎毒雾。好似非常疲倦,缓缓由穴内升了上来。 那是一只形体庞大的怪物,与蜘蛛类似,但又不同,两条前爪交叉形如一个古写的半截文字。尖头上生着一双三角眼睛。半睁半闭,射出红光。嘴里的烟雾,一喷便似十来丈长的匹练,喷一回,往上升起一颗浑如火球。可大可小裹在火光烟霞中的红通宝珠。 “动手。” 只听得同时两声清喝。就见那绚灿如日的宝珠旁边,忽然金光一闪骤现出一个小和尚。移身探手便向那相距不过三入二凶宝珠飞扑抓他出现的突然。满天这么多汇一教诸仙在此,但小和尚未现身时。竟也少有人觉他隐身在侧,隐迹空中。足见其隐形之术之高明。 此不是别人,正是苦行头陀的真传弟子笑和尚。 说时迟,那时快,笑和尚飞疾电闪向宝珠抓去,眨眼手距宝珠便只差尺许,眼见就要抓住。 不想攸忽一股五色宝气凭空而来,后先至一下就卷住了被毒雾火光围聚的宝珠,如潮倒卷,连同宝珠及文珠喷吐的毒气毒雾,如五色匹练众流归整一般,倒向空中卷去,笑和尚一手却抓了个空。 笑和尚大惊,忙抬头看去,就见在头顶三十丈处,一位黑衣貌丑的道姑。正持着一只古朴玉瓶倒举向下回吸五色宝气,卷着那宝珠直往回扯。此女他在空中隐身看了半天又岂不识得?正是始终跟在绿袍老祖身边不语二人的女子。心急之下顾不得别事,将手一指,一道匹练金光急出,直向这女子斩去。 但米明娘既然奉命收那宝珠。动手时又岂无防备?见笑和尚剑光飞来,单手也是向下一指,三道连环朱虹便冉射而出,迎上那金光绞做一团,只听得“锵锵”一阵声响,刹那间空中金星火点四溅,四柄飞剑已绞做一团。 双方所用飞剑都非凡物,一个是苦行头陀秘传炼制的独门无形飞剑,另一个则是前辈古仙张免真人遗下的三阳一气。四剑这一交手。一时间也难以分出胜负,相持不下。 只是现在的笑和尚还刚月出山行道,没有如原著那般一身法宝,尤其他未来一身宝物最重要的乾天火灵珠此刻正在与明娘争牵,故无形飞剑一被三阳一气剑抵住,他便暂时间没了咒念,奈何不得明娘。 不过笑和尚暂时没辙,可他还有许多同门在场,就听得又是一声清喝,一道紫色剑芒骤然破长空小带着百丈芒尾便直向空中五色宝气斩去,一戈之间。“砰”的一声闷响,那裹卷着火灵珠的的五色宝气竟已被紫芒斩断震破,化为亿万彩点,花雨缤纷,满天四射。弥漫满谷煞是绚丽。 “紫那剑。” 几声惊呼从空中传来,也不是哪派仙人认出了这峨眉的镇山神剑,脱口惊呼。 而后,就见一个白衣绝色的清丽少女,眉宇间英气勃飞起空中,手掐剑诀指挥那紫湛湛的匹练剑芒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形半圆,紫虹如龙般回转过来向那金光虹彩绞做一团的剑光中射去,转眼加入战团。替下金色剑光敌住三道朱虹。然后就那白衣少女清喝道:“笑师兄,先取宝珠。” “李英琼。” 绿袍狭目一眯,抬眼向那空中少女看去。果然。仙骨珊珊,一身道气,不但从容,且实是神仪内莹,星光湛湛。虽眼下道力尚浅。但站在空中指挥飞剑已有岳峙渊停之像。明娘一身法力比她多修数十年,兼数月来更习白阳图解一朝彻悟,功力大进。可与其斗起剑来,却还是明显呈现不敌,那三道朱虹已被紫色剑芒压得只盛招架之力。红光也尽被紫芒掩盖。黯淡失色。 固然,这其中固是有三阳一气剑威能不敌紫那神剑之因,但算算李英琼现时还未正式出山行道,一把紫那剑就这等了得。若真等到她出让之日,那还得了? 而绿袍在这里打量李英琼,被李英琼替下的笑和尚可就不再客气了。身形一晃收了飞剑,无形剑遁再起又疾飞电闪向那已被文珠回吸,快下落的红灿宝珠追去。 但他这里有师妹相助,米明娘那里又何尝没有师兄相帮?几乎是在同时,一座五色流彩形的诺**宝忽从空中落下,越涨越巨形如一个五色透明的琉璃穹庐,庐口向下直往火灵珠和笑和尚罩去,直欲把他连同宝珠笼罩其中。 笑和尚大惊,遁光急退间抽暇看了一眼。就见从下望去,那穹庐内尽是一片彩烟彩雾弥漫蒸腾,内中更有赤身**的姹女阴魔幻现显然是一宗魔道法宝,正与自己一身佛法相克,绝不能被它罩住,故身形避退的更急。 且他这一闪,琉璃穹庐更是没了遮挡。如天屋飞降般眼见追至那距那宝珠三四丈处,距离谷底也不过二十余丈高下。这般下去,不但宝珠就要被它罩住,连下面那文珠,恐也无处躲藏。 这一通目不暇接神奇变幻的斗法,说起来从文蛛出土到现在也不过片刻,而对敌两方手段齐出,虽各自的主耍人物还未出手,但仅是双方弟子斗法,却已看得四下群仙直叹不虚此行。 尤其眼下笑和尚急急退避,那穹庐就要把那文殊连同火灵珠一罩住,峨眉弟子似已落于下风。怕那三仙二老该是将要出手了吧?群仙中很有许多心做此想。 但出乎意料的,情形如此危急,那以妙一真人为的六仙却仍是虚空而立,声色不动。还是身后众弟子中一声清喝。再是一个身着霞裳的女子把手一挥,一片灿若云锦的霞帕,比飞云还疾,顷刻间已横飞在穹庐之底,悬空平转射出无边霞光将穹庐抵住,不容它下落。 然后,笑和尚抓住时机三度回飞,再向距离文蛛巨口只剩三丈余的宝珠抓去。 如是,笑和尚接二连三的欲夺火灵珠。峨眉三位弟子连续出手敌助百蛮两同门,这一番兔起鹞落下来,绿袍老祖见了便又是一阵响彻行云的大笑,清声道:“妙一真人,小儿辈耍了这么许久,也该歇歇了。这宝珠,还是由你我之辈定个归属吧!” 话音未散。头顶宝珠冉升,化为亩许方圆一团绿光直向谷底扑去,去势比电还疾,比云还快,顷刻已到文蛛近前。绿光过处,除那四柄飞剑被其避开外,余者无论穹庐霞帕都被逼退一边,笑和尚更不用说,早都见机急闪一旁。蓦然中,绿光中飞出一只数十丈长的大手,硕大通碧伸将过去。映得满谷皆青,眉尽碧向宝珠抓去,正是老祖元神显化的玄北巨手。老祖这一集身出手,那三仙二老具也都再忍不住,只见得两道金光疾射,玄真子与苦行头陀却也化虹疾射,直向老祖扑去,扬手处更出无边雷火,震天轰响向绿光打去 对了,提醒诸个爱蜀山的朋友,阮纠大大开了蜀山新书了,比衣冠写的好。各位可以去看看。书名《蜀山金须奴》,衣冠正追呢!呵呵 51 火灵定 公蛛妖谷!中绿袍周身笼罩在一团亩许大的绿米!下见联公第二元神所化巨手向那乾天火灵珠抓去。去势极快比电还疾。 老祖动手确快,但三仙二老又何尝慢了。几于同时,玄真子与苦行头陀骤化两道匹练般的金光,如长虹泻地,从空中往下直射,接着便是惊天动地的两个大霹雳同打将下来。无边雷火电光破空直下,向那玄北巨去。 峨眉太清秘传的太乙神雷由三仙之二联手出,又岂是说笑的。这一下,霹雳声不但震得满谷轰鸣,天摇地动,且就连那谷底的妖物文蛛也都察觉出不对来,顷刻间一双怪眼竟现出犹豫惊恐之色,大口一吸。喷吐的五彩毒雾立时隔断了与内丹的联系,急回收,任那火灵珠悬在空中滴溜直转,它却一低头两只巨爪直往土下探去,竟连内丹都不要了欲钻回妖穴地底。 但这时节却也无人管它,只见两道金光匹练化虹直泻,对着那亩许绿光便直射而去,竟似两条金龙欲同逐翠珠一般。不过,此前绿袍准备了那么久,就是为了今日一战,都到了这步时节,他即亲自出手,又岂会没有算计? 电光石火之间,太乙五烟罗蓦然腾起,五道彩色烟云纠缠腾卷飞起空中迎上太乙神雷,雷光火的烟云弥漫中,火点彩烟四散飞溅,神雷全被彩烟抵住。 同时老祖更是把手一挥,那早都提前布置在妖谷地下,南明离火剑与冰魄寒光剑透地而出,一朱一彩两道剑虹犹如纵贯天地一般,一寒一炽形成两道十余丈横宽、百多丈高下凌厉无匹刺破苍穹般的剑虹,势不可挡直向苦行玄真所化的金光贯去,令他二人不得不止住遁光剑抵挡。并放出神光护体。否则,这一上一下一迎一去间,他二人也无自信可毫无伤接住神刮。 于是,妖谷半空,玄真苦行二仙同时手放飞剑,各抵住一道熊熊烈焰围裹的百丈朱虹及一道凛凛寒气散的七彩流光。而趁他们止遁抵挡时,那老祖的玄北大手须臾探取。一把,就将火灵珠攥住收回,落于掌心滴溜直转,珠红如火。 乾天火灵珠这一到手,翻掌收入宝囊,绿袍哈哈一笑,玄北珠护体冉冉飞起空中,清声道:“玄真。苦行。火灵珠归属已定,你二人还要与我纠缠吗?这般斗法,怕斗上个一百年你们也难耐我何。干脆点,回去摆出你们那两仪大阵吧!这一仗,或是我绿袍形神俱灭,或是你峨眉大阵无功,此外再无二路可走。” 说着话老祖将手一招,那两柄水火神剑便往回一收,绕体盘旋。而见老祖收剑”那玄真子与苦行头陀却也没做纠缠,也都收住了飞剑。否则,若二人真个追击不放,绿袍那水火神剑却也轻易撤之不回。 “二位师兄还请暂回,既百蛮教祖有此兴致,我等自要成全。绿袍。两仪大阵封存百载,今日再现专是为你,单就此点而言,老祖,你已确值自傲,已是三教扬名,四海皆知了。”妖谷之上,妙一真人悠悠开口道。 “哈哈!深觉荣宠。”绿袍畅声笑道。 说话间,那玄真苦行已皆回原处。李英琼笑和尚等更是早都收了飞剑遁法,站回到峨眉弟子之中。妖谷上空正中,只余下绿袍及其两个弟子,三人悬立静待大阵。四外,则是以妙一真人为的六大剑仙。及再高再远处的三教修士。 且到了此时,那妙一真人等也都知道对方是铁心要迎大阵,自也都不必担心对方逃走,可从容布置。 一时间空谷寂静,山风猎猎,只见得一位白绿袍的伟岸男子,携着左右两名各具奇相的男女少女悬空而立,同笼罩在一颗灿烂宝珠放出的无量清光之中。状若神仙中人。 但不知怎的?偏偏这珠光辉映。如仙神临空的一副画面,看在四下里围观的众仙眼中,看着那从容沉静的师徒三人,竟不觉间同生一种苍凉之概,也不知这感觉从何而起。 或耸是峨眉太过势大,又或许是三仙二老人数太多,总之不管什么理由,总是在这刹那,无论正邪。无论敌友,绝大多数众仙心中,都有一种异样的感受忽生。 可不管围观众仙心中如何,此时那峨眉众仙已都布置了妥当,峨眉六仙分悬六方,人手一颗其中如火,有茶杯大小的宝珠和两根旗门,分把绿袍师徒合围其中。妙一真人也不再与老祖搭话,只肃然清喝一声:“启阵。”六仙便齐把手中旗门祭出。 只见,下。刹那间一座妖谷上空周围数十里方圆,俱是祥云瑞蔼笼罩,红艳艳一片金霞异彩,再看不清内中丝毫景物。而三仙二老加上一位餐霞再祭宝珠,六颗比先时那火灵珠还艳的纯阳宝珠,便高悬在六方旗门之上。灿若红日。 随即,峨眉六仙老各守本门方位在霞云上盘膝坐定,运用玄功,放起纯阳真火,手扬处便是一个震天大霹雳,带着一团火云,直往阵中。雷声顿时轰响一片,一介。接着一个,只震得山摇地动,石破天惊。 四下群仙再看去,只见得一片连绵数十里的金霞异彩之内,一团亩许大的绿光正处当中,被那霹雳狭带的纯阳火雷每一轰击,便滟滟波动巨颤,光色黯淡。不过,尽管那绿光被轰击不已,却始终原地未动,只是黯淡之后,碧光须臾又会大盛,将四外金霞再斗逼开,如是连涨连缩。正是那老祖以玄北珠光力抗雷火轰击。 见此,群仙知道这双方暂是要相持些时日了,毕竟那大阵再过了的。但只要老祖稳守不动,就不会落入它那生死幻灭晦明等诸般阵门之内。不会引阵势太多的威能变化。因而一时无碍。可如此,他却也休想找出破阵之路,困在阵中只能御借法宝威能硬抗阵势威势。 事实上就本质而言,两仪大阵说是灭魔大阵,到不如说是幻阵,困阵。它并非一个以阵体威能灭敌的阵法,它不象什么黄沙阵,举水阵。阴雷阵等等借天地五行之力挥威能,攻击敌人以达灭敌之效果的阵法。两仪大阵最厉害之处,全在于以生死幻灭晦明六境形成另一独立空间,内中六境变化引被困之人心中七情六欲,引凹曰甩姗旬书晒齐伞“刁麾。生出种种亦真亦幻真伪难辨的须饮幻境,令人沫陷窒真灵,消耗真灵魂摇魄荡,从而不击破敌,不攻灭敌。 故此,那妙一真人等方才会在大阵之外另练纯阳至宝,为的就是弥补大阵绝对攻击力不足这个不算弱处的弱点。因而,要破两仪微尘阵。一条路是你法力神通的绝对力量胜过大阵,如此可以一力破千钧之法正面击破阵势空间,脱困而出。再一条路,便是依托法宝神通等护持本心,在那阵中找出阵门阵旗所在,想办法毁去其一,如此阵势运转不畅,此阵也可破去。 不过,说时容易做时难不说那两仪大阵化微尘于一芥,号称可另生宇宙洪荒,内中六境层叠幻境重生寻找阵旗阵门又岂那么容易的。单是大阵布下,布阵之人外辅以种种辅助手段攻击,便足够阵内之人喝上一壶了。 就如现在,困阵之中的绿袍不要说去寻找阵门阵旗,单是妙一真人等六仙祭起纯阳宝珠对他连以纯阳雷火打个不停,合六人之力轰击玄北珠护体清光,尽管老祖是借用法宝之力护身,但那元灵真气之损耗却也绝对不是微量,消耗极大。 所以老祖现在看似绿光护体一时无碍,却也绝对不是长久之计。如此下去,终待元灵耗尽后,便要化为飞灰,形神俱灭。 此中关节,不但这斗法的敌我双方都很清楚,就是那四下围观的群仙。也都无有不知。于是,见得绿袍已处险境,那空中便有人再站不住了。一位稿衣如雪的绝色道姑便转过头,对身边的红衣仙子道:“芳姐。我得去了。” 她自然是俞峦,而听她讲话的也正是极乐真人的妻子之一,百花仙子倪芳贤。 “你真的要去?”倪芳贤秀眉一皱,低声问道。“要去。”俞峦沉静点了点头,语气却异常坚定。 “就为当初一次脱困之恩,你就冒着形神俱灭之奇险屡次助他,峦妹,这一去,你数百年的苦心修持将可能毁于一旦,你须慎思啊!”倪芳贤明知无功,但还是再行劝道。 “不怕。”俞峦一笑,绝美出尘的面容上更赠滟滟,答道:“百载修持,良朋无几,云雾山苦困二百年。机缘一会,已成知交。当日他怜我困苦,不怨我多番猜忌毅然留宝相助,解我孤苦大难。今日他陷险境,我岂能袖手旁观?芳姐,我心已定无须再劝,我得了。” 倪芳贤再叹一声,看着面前这位挚友,直不知该如何劝解,也不知该如何相助,只是欲言又止的深深凝视对方,期待对方能忽然改变主意…… 不过俞峦与倪芳贤说话时并没有想到,在此同时,在相距数里外的云霞之中,也正有一位清丽出尘的白衣少女对身前的一个老尼,及一位粉衣同貌的少女躬身施礼平静说道:“师傅,姐姐,我去了。” 那狮鼻虎口的半边老尼看看石玉珠,摇头一叹道:“玉珠,为师知道你的脾气,也知道阻你不得,你要去。那就去吧!不过你须记住,此时那下面斗法的双方乃是正邪不容,故此,你这一去仅代表自己,而不能代表武当。入阵后无论生死,为师与你众位同门却再也难以相助万一了。” “弟子知道。”石玉珠镇定答道:“玉珠此去仅只一身,只为回报当日那老祖相助之恩,生死不计全无怨尤。 只是心中还有些许不安,就怕为弟子一人报恩之事,来日令武当与峨眉生出嫌隙,若是如此,怕弟子便是九死也难恕其罪了。” 说着话她面有愧色,声音也都低沉下来,看来此事,还真是她心中一大顾忌,一大关节。 而听得弟子的顾忌,半边老尼却是哈哈一笑,全不在意道:“此事玉珠你不用担心,想我武当再如何也是玄门正教,那峨眉派的妙一真人心智深沉,又岂会因为此事与我武当生隙?不怕,你只管你报你的恩,别事自有为师做主。为师知道,若是今日不让你去,怕那绿袍老祖万一就此身灭,那你这一世心神也都再难通达,还修什么道练什么仙?早些兵解投胎方是正事。去吧!把这件东西带上,想来对你们破阵也会有所助益。” 说着话这老尼把手一伸,一只形同灯盏。青光湛溢的于潜琉璃便现于手中,递到石玉珠面前。 “师傅,我不能要”石玉珠一见师尊拿出此宝,立时便是推拒。因她知道这宝物乃是师尊生平最得意的两般宝物之一,虽无甚攻击之力,但辅助己等修炼之人外出行道。探幽寻秘洞察九幽却最是合用,甚至神异处比之天府奇珍犹更有过之。”岂不是要把师尊的宝物毁于阵中。 “叫你拿着就拿着。”半边老尼把脸一板,丑颜含威低喝道:“你道这两仪大阵是什么地方?若无于潜琉璃照澈九幽,照破幻境,你们如何去找阵门阵旗?若找不到阵门阵旗,你等又如何破阵?难道真想陪绿袍死在阵中不成?即便你愿意,为师我还不甘心呢!拿去。” 这老尼把脸一板,石玉珠便再也不敢推拒,伸手接了过来收入囊中。感念恩师护犊宏恩,清冷绝丽的女昆仑不由得也美目微红。 不过,这半边老尼生性最是网强。也最见不得座下弟子的小儿女态。见玉珠如此,忙把目一转往下面大阵看去,沉声道:“你要入阵就的立时下去,现在那绿袍还只是原处未动,还未引大阵的变化。若等他开始冲阵,引阵势变化,那时想要再进就费力了。寻不到死,门。外间却绝难进去。” 石玉。珠一听不敢怠慢,收了儿女之态再向姐姐点点头,道声:“我去了。”一道白光长虹哉过,已向阵中投去。 无独有偶,石玉珠化虹入阵时。那不远却也有一道经天红霞与她同时飞落,殊途同归的直投大阵,同往那大阵中心的绿光波漾之处而去。 顷宏间红白两道惊虹戈空入阵,兼又同是出自正教围观众仙阵营中。直是把在场所有修士都看得大为愕然,同往转向两虹起处看去。 52 问极乐 久吞妖谷!卜。峨眉六仙设下两仪大阵将绿袍老祖围鲫友正合力施放纯阳雷火对其霹雳连击,欲图灭此魔头。却不想,骤然间红白两道惊虹划空投下。顶着漫天的雷火就往大阵之中老祖所在直射而去。 而以三仙二老等六人的功力修为,有人化虹入阵自然瞒他们不过。也来得及施法阻隔。但由于来人的遁光看上去都不含邪气,更有一道明显是正道法门,故六仙稍一犹豫雷火稍缓,两道虹光便已入阵,正落在了绿袍身边。 这一下,不但惹得四下群仙纷纷大愕,便是那阵中正用玄北珠光抵挡雷火的绿袍老祖,忽见得两道虹光须臾降在自己护身碧光之外,也都不由得一愣,直想不出会是什么人在这个时候入阵?入阵为何?忙运慧目看去,这一看,, “是你们?” 雾霄云厚,彩光眩眼的两仪大阵之中,一位稿衣如雪的绝色仙子周身卫护一条绕体天矫的腾转红霞之中,抵住身外的金霞雷火,正在那里微微含笑向老祖点头。 另一侧,又是一位点尘不染的白衣少女,也是周身由一团五色异彩护身,站在那里也向绿袍沉静看来。且比之红霞护体把身外雷火雾雷逼退数十丈外的仙子,这少女那护身的五彩似乎威能不大,只是勉强护住少女身件五六丈处,且还在逐渐回缩。 见是她们,绿袍惊道一声后急忙运起玄功,无量清光大盛间,已尽将二女延扩进宝光之内护住。而后。老祖摇摇头,也不问两女来意,做那明知故问之举,只是一声轻叹道:“区区一番援手,就值得你们冒如此风险来闯这大阵?”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雪耻之德,舍刽日还。老祖,我石玉珠虽是女身,但在这等大事之上却从不亏心女昆仑微微一笑,脆声回道。 俞弈更嫣然一笑道:“这位初次见面的石道友已把我要说的话都说完了,老祖,你还有何疑问吗?。 苦笑一声,绿袍再摇摇头,答道:“若说见了二位道友来援,心中不喜那是假话,我这心中正窃喜的很,颇觉自家还算有上二位这样的患难道友。只是,区区顺手为之的一些小事,竟把二位拖入了这等奇险之境,回想起来,绿袍难免有些惭愧亏心。罢了!不言此事,否则倒显的,玉珠道友,我先前观你那护身宝光凌厉异常,不象防身法宝反倒似制敌之宝,怕不是专门用来防身的宝物吧?” “不错石玉珠点点头,大方回道:“我身上本就无甚护身法宝。适才所用乃是前次回山师尊所赐的五丁神斧宝光护身,此斧用来对敌颇具威能,但护身,就不是那么合用了 绿袍点点头,探手至宝囊取出三只光色不一隐泛异彩宝圈,递过去道:“此物名为三才清宁。乃是一件攻防合用的天府奇珍,前次石道友也曾见过。因此物被我以元灵聚炼日久,故不能相送。不过石道友以武当炼宝秘法祭炼三日,暂时运用倒也无妨。此次我等困这阵中,怕相持还须些时日,趁眼下无事,石道友便先祭炼此物吧!”石玉珠是个爽朗大方的性子,见老祖说的这般明白,便也不虚言推拒。探手接了过来便笑道:“也好,前次再紫云寺见老祖你擒那龙飞时此宝就曾大展威能,看得明珠我心中羡慕不已。今日趁此良机我也来借用一番。也试试这天府奇珍的威能。” 绿袍一笑,点点头看她从手中取了清宁圈去,转到一旁祭炼。而后。老祖再转头看那俞峦。 见老祖望来,俞峦不等其开口便先笑道:“老祖却不必为我担心,我身上有先师潘六婆遗下的赤城仙障卫护,不但防身足矣,且也可与老祖交替抵挡雷火,以腾出回气调息时间,静待时机。” 绿袍称是,便也不再多言,只请俞峦暂居宝光之下温养元灵,静待时机。 于是,五个人有四人全都闭目盘坐在玄北珠宝光之下,只有老祖一人玄功连运,与那峨眉六仙打下的雷火相持起来。 而他们五人在阵中商议已定。可那阵外,因为俞峦石玉珠入阵之事。却引了峨眉众仙的极度不安。 因为峨眉派众仙都看得很清楚,那两道红白遁光全都是起自正教阵营当中,且她们一入阵就收了护体宝光溶进了绿袍的亩许绿光之内,明显是为相助敌人所去,却由不得他们心中不细作思量。 更要命的,那两道遁光的主人三仙二老全都识得,一个是旁门女仙俞峦,一个是武当七女之一的女昆仑石明珠,来头都是不尤其那俞峦更是从空中那红衣女仙的身边所出,这一下,连妙一真人那等深沉多智的心性也都有些犯难了。 红衣女仙是谁?三仙二老又岂能不识?那分明是极乐真人李静虚的妻子之一,百花仙子倪芳贤。且看上去倪芳贤与那俞峦颇是交好,如此一来”而石玉珠也不大好惹。没看到空中那面色红紫的半边老尼正满面肃然,一语不。这老尼最是护短。今日来此竟把七个弟子全都带来,其中这用意,却也不好揣度。 自然,若说怕妙一真人是不怕的。对极乐真人,他倒还有些忌惮,而对半边老尼,真女攒;心来,得罪也就得罪了,武当根本对峨眉造成不了什,仓不用放在心中。只是若没有必要,这人还是不得罪的为好。 心中权衡片刻,这妙一真人终是传音请过身后的玉清替自己守护阵门。而他自己,脚下金霞起处,却直往极乐真人处飞去。极乐真人李静虚置身于金霞之中。见得妙一真人飞来,脸上不由得便现出一丝苦笑,看在他身旁那原本就因俞峦之事而心中疑惑不满的乙休凌浑眼中,那两人更是觉得此事怕要有些纠缠为难了。 “妙一见过极乐真人。”片复间,妙一真人已到了李静虚面前,稽施礼。 李静虚忙小手虚扶,含笑道:“妙一掌教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妙一真人点点头,随之抬起头来,温语含笑道:“极乐真人,当着您的面妙一不敢虚词弄巧,此来就是想向您请教适才那俞峦道友之事,不知俞道友她 摇头苦笑,李静虚摆摆手,回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也不好尽述别人之事。只好简单与诸位说说。那俞峦道友曾受绿袍大恩,此时相助已属必然。不过俞道友虽与我夫妻交好,但她也知今日之战关乎峨眉百蛮两方消长之大局,故我等三人虽是同路而来,但接下来斗起法来,妙一掌教也不用顾忌我与内子如何,只管按你峨眉既定之策施为就是,我夫妻绝不插手。” “这”妙一真人见李静虚说的这等明白,竟一下就点破了自己担心之事,更给出承诺绝不插手,他这心中一时间也是过意不去。 但要说别的,无话可说。事实占他也都被绿袍逼得势同骑虎,骑虎难下。起初时,他并没有想到这事情会闹得这么大,闹得三教皆知。 故今日若不能把绿袍留在阵中,三仙二老之声威倒是小事,但这峨眉的声威,两仪大阵的威名,怕就都要一朝尽毁了。而峨眉和两仪大阵的威名,都是经由恩师长眉真人数百年扫荡群魔所创下的,又岂能毁在自己手中?考虑到此点,别说是一个李静虚,即便是天蒙白眉齐至,齐替那绿袍求情,今日妙一真人也绝不能放他离去。而此来寻极乐真人说话,却只是为了不让其心中挂梗加深。免得两家生隙罢了! 所以权衡利弊,妙一真人尽管心中有些不安,但还是深施一礼道了声:“如此,妙一就代峨眉谢过李老前辈,谢过百花仙子。” 说着话他遥遥向那不远处的穗芳贤再施一礼。然后毅然转身向武当阵营遁飞过去。 而他一动,半边老尼也立时迎上几步,毕竟来的乃是峨眉掌教,该有的礼节还是要的。况且适才妙一真人与李静虚一番对答,两人都有意没有遮掩,声音虽是正常但也足以令关注此事的正教诸仙听得分明,故连极乐真人李静虚都肯让步。武当还有什么说的? 两位教祖当空迎上,各自施礼。不等妙一开口,老尼便先道:“掌教真人是为老尼玉珠徒儿之事来的吧?” “正是。”妙一真人点头答道。 “那好,老尼这里现在也给掌教真人一个肯定的答复。与那俞峦一样,绿袍老祖对我那徒儿玉珠也有大恩,故玉珠此次报恩全是她一人之事,与武当无关。正如极乐真人所说,今日之事关乎峨眉百蛮大局。玉珠她身即入局,生死自凭天命,我武当日后绝不会为此事与峨眉纠缠,便是如此了。”半边老尼爽快说道。 “谢神尼体谅,妙一在这里也代峨眉许下同样承诺,无论今日结果如何,我峨眉也绝不会因为此事与武当生隙,你我两教还是同道妙一真人肃然回道。 半边老尼点点头,两位教祖便算是敲定了此事。 而后,妙一真人回返阵门,招呼众同门加紧聚炼阵中之敌。就见的那祥云雾雷金霞异彩的两仪大阵中雷火连天,峨眉六仙手扬处四外雷声一个接着一介”只震得山摇地动,石破天惊。静等满了一十九日,消灭妖人元神,扫荡毒氛。 而阵中原本那绿色光团,在三日之后也攸地一变,化为一片长城也似的百丈红霞替下绿光,依旧护住阵中五人,与那雷火相抗。 如是,阵外峨眉诸仙雷打不停。阵内绿光红霞间奏替换,不觉间已是第十九日凌晨,再有四个时辰到了正午,就是两仪大阵威能最强的一刻,也正是敌我双方都心中暗定的决战之日。 阵中,绿袍老祖骤把玄北珠放起,以无量清光依附到俞峦正在放出的赤城仙障之上,肃容正色向其余四人道:“破阵之机已至,我等在四个时辰之内只需能寻到死门阵旗。今日这大阵就算胜了。否则,就是我等形神俱灭之日。” 四人点点头,同都随之起身,各持住法宝准备随老祖开始探阵。 忽听得石玉珠脆声道:“对了。我这里还有一宝,乃是入阵之前师尊赐下的于潜琉璃,道是破阵之时有用。此时我们前往探阵,此宝却正合用 说着话她取出一只青光莹莹的琉璃灯盏,却把个绿袍老祖看得大喜弈旬书晒细凹曰甩姗不一样的体蛤 53 道真火 ;层厚密。彩米眩眼。漫天茫茫矛有边际的云霞彩雾刨颗茶杯大小的明珠,晶莹朗慧的悬在空中放出无量清光,形容一个亩许大小小的绿色光幢,护住内中绿袍老祖等五人。而碧绿光幢之外,无边的雷让火海也正粉涌潮挤,由四面八方震响连串霹雳火光,向光幢震爆连击。 “轰安轰 天地巨震,雷密如鼓,那震天轰响的霹雳雷火犹如火山雷海空坠,密集不停无有间歇的连珠打下,直打的那绿色光幢波颤摇移,震荡不已。涟漪摇晃间,那内中的五人中却有四位都沉不住气了。俞峦脸色一变。当即就要把才被老祖玄北珠替下的赤城仙障再度放出,助其抵御雷火。 “不急见她要出手,旁边的绿袍便连忙出言相阻,沉静道:“俞道友先不要出手,此时我等欲要闯阵寻找阵门阵旗,行动间法宝用的越少越好,尽量不要因法宝威能。激阵势本身太剧烈的变化,否则大阵一经运转到极致,寻找起阵门阵旗就要更费时力了。” “嗯!老祖所言有理,可这雷火打的这般急法,你这护身宝珠”。俞峦有点担心的看着身外那波颤更剧的通碧光幢。 “无坡 只是眼前这般攻击一时半会间我还能支撑,只是待我等寻到阵门。那才是俞道友力之时。”绿袍一笑道。 果然,俞峦四人再看时,就见尽管外间雷火震得光幢摇摇波颤,但同时,光幢也正如绵软不着力般稍击即四,须臾再复。如是,任雷火何等暴烈,但也无法震破光幢,打到己身。 于是四人放下心来,再不言此事随着老祖便往已被雷火映衬得宛如无边火海的云霞之中冲去。且站在前面的,正是那黑衣米明娘和白衣石玉珠二女。这二一人手中持定一盏青光湛溢的琉璃盏,放出十余丈青光透过光幢向前方照去。 青光所到之处。内中景物顿时便完全不同。那青光之外犹是云山雾罩焰海升腾,可在清光之内,却顿时恍如换了两个世界,哪里有什么金霞异彩?分明是一片弥漫着茫茫水气的山谷空间!青光尽头十余丈外就是一片四凸不平的青黑崖壁,正在腾冒出丝丝水气漫谷弥漫,虽那崖壁被四下雷火震得直是颤,土石“噗噗”纷落,但明显已现出天蚕岭原有的山形地貌。 再加米明以慧眼观之,立时便叫道:“师尊,我们现在还是原地未动。仍在那妖谷上空正中,当日迎敌的所在。 绿袍点点头,一笑道:“这便不错了,正如我之所料,区区十二只旗门、六颗纯阳宝珠就想替代那先天一气太清神符另开须弥再演宇安洪荒,却哪有那般容易的?说到底,这两仪副阵也不过是个厉害一些的障眼法罢了!走,明娘与石道友前面引路,按此山山势我们往东南方向去 “往东南方向去?” 听得老祖这般说,见得他一副胸有成竹之像,那四人心中虽仍有疑惑。但也都信心大增,当即由米石二女带路,依着山势顶着雷火往东南山顶飞去。 而他们五人这遁光一起,那大阵顿时便立生反应。先是那金霞异彩越集越厚,一眼不见边际眺望不见尽头,幻彩照阿目眼难睁,若非有于潜琉璃洞彻云霎,米明娘慧眼洞察九幽,但是这霞彩,怕就可把五人迷惑得不辨方向,无头乱撞。 但如今有了慧眼琉璃配合,这雾海便再迷惑不了五人,遁光一起顶着四面八方打来的雷火便向崖壁飞去,准备顺着崖壁先出谷底,然后再依山势往天蚕岭主峰方向去,因那天蚕主峰正是此岭的东南方向。 不过,他们这么一冲,那金霞雾海迷惑不住,顷刻间被他们冲出四五丈去,大阵顿时又是再起变化,须臾之间金光雾海倏地流波滚滚一般。往四外退去,霎时云散霎消。四外只剩一片白地,而白茫茫四外无涯。再仰头看时,天离头顶甚低。也是白茫茫的上下一色。如此景物忽变,顿把其余四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尤其是头顶那无垠广幕的白茫茫天幕更似在缓缓下沉。要将众人罩在其中天地闭合一般,不知怎的,顿时一股异常压抑,沉郁的情绪便立生几人心中,直是郁压烦躁之极。 “收神守意,明心定念,不要管它绿袍忙厉喝一声,把那四人喝得脑中一清,顿都脱出了大阵的陷窒。 得了此般教,四人不敢再去多加理会阵势变化,重依老祖所言。又由米石二女合力引路,继续往东南方向飞去。 诚如适才那老祖所说,区区十二只旗门,六颗纯阳宝珠确实代替不了那出自道教之祖太清老子所炼的先天一气神符,也确实达不到两仪正阵另辟宇宙洪荒之效果。但三仙二老费了这么大气力所练大阵,又是区区一句障眼法而能道尽的? 于是在绿袍五人冲阵之时,不但幻境叠景重生变化,间或黄沙间或碧海的,且因为他们五人有慧眼琉璃之助迷惑不得,那大阵却又在幻境外生出第二般变化,化咫尺为天涯,与弈旬书晒细凹曰迅姗不一样的体蛤陀所用的须弥芥神诵相内空间忽变得亢限护嚓,五人遁光再快,可就眼见那崖壁在五六丈外。却直飞了一刻钟犹没飞到。 眼见可望,触手难及,这便是两仪副阵虽不能演化洪荒,但却能扩展空间的神妙之处。当然,即便这大阵再是神妙,咫尺天涯再是神异,但它说是无限总不能真个无限,总是有个极限。故此,再费了些时力,那碧绿光幢终也是抵近了崖壁之侧,顺着山势直往上走。 而他们五人在光幢的护卫之下开始闯阵,而那阵外的三仙二老,及早都因等了这许多时日心中开始不耐的围观众仙,却都是精神一振,聚目观去。 就见,一片祥云瑞蔼笼罩,红艳艳一片金霞异彩的数十里大阵之内。一团亩许大的绿光骤然大盛。缓缓顶着漫天的雷火开始移动,虽那阵中四人觉得怕已飞出百里开外。但在阵外看来,那绿光却只冲出十几丈去,去势极慢。 即便如此,阵外众仙犹都是全神贯注,静待这两方决战之时。尤其是那百花仙子倪芳贤及武当七人,对此景更是关注,就听那早都过来与极乐真人站在一起的倪芳贤急声问道:“静虚,峦妹她们开始闯阵了。你看她们可有破阵的机会?。 她这一问,心切之下却没顾得上压低声音,四外周围散站空中的都是些修为不弱的正教群仙,个个耳目皆灵,听得百花仙子如此向极乐真人问话,说的又是破阵之事,却哪个不想听听?故此话音未落,那众仙的目光便也都望了过来。至于那乙休凌浑,过了这许多时具却早都去与那玉清及峨眉众仙聚在了一处,却不在此间。 极乐真人不由得微微苦笑,目光平和的向四下扫视了一圈,把那众仙看得都避过眼去,而后才低声道:“芳贤,你是关心则乱呀!哪有这般问话的,被此间诸位道友听去,岂不是倪芳贤醒悟,也微涩一笑道:“是呀!是我心急了些,不过你也说了。我关心则乱嘛!再讲话时我会小心的,不过你还没有答我,我那峦妹她 这次她却没有把话讲完,但意思已然清楚。 “唉!”李静虚无奈的看着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芳贤,你还真是锲而不舍,这话让我怎么回答你?人家峨眉派诸位道友正在以大阵困敌,而你我这里身为同道,又算是前辈,这话 “该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我又没让你说假话,更没勉强你帮忙破阵。只是我夫妻二人谈谈这两仪大阵犹不可以吗?”倪芳贤打断了丈夫的话,秀眉轻颦不悦言道。 此言一出,加上她的不悦神情。李静虚见了立时就知道是不讲不行了。自己这位外室的性子平素里倒还好。可称要淑温柔。但若真是把她的脾气激起来,堂堂百花仙子又岂是等闲之辈?还不知道心急心怒之”, 便忙点头赔笑道:“说,怎么不说?我也没说不可以讲,你不要急,待我再看看情形再与你讲。” 倪芳贤这才满意的一笑点了点头,转目与他同往大阵看去,待其解惑。而反观李静虚适才这点头赔笑言谈小心之态,这堂堂极乐真人,恐还是个惧内的家伙呢! 如是,两夫妇在那又静观片匆,见得那绿光仍是直往东南主峰方向缓缓移动,李静虚便转过脸来,微微一笑道:“虽然此时言双方胜负还言之过早,情势还不分明,但仅就目前那绿袍冲阵的方向,应该还是无有差池的 “哦?此话怎讲,难道峦妹她们冲阵的那个方向,还有什么玄虚不成?”倪芳贸又再追问,但声音明显低了许多。 李静虚点点头,网要做答,忽就觉有人注视自己,抬头看时,却现在那相隔百丈开外,那武当派的半边老尼正圆睁一双虎目,寿眉双垂精芒隐泛的向自己夫妇往来,分明是在听自己夫妇说话。且这老尼性而弥坚,欲图旁听却也毫不掩饰,尽是爽快直接的表明态度,行事倒也光明。 见此,李静虚再度无奈苦笑小索性出言相邀,朗声道:“半边神尼。请暂移大驾到这边与贫道一叙如何?” “真人相邀,自然从命。”半边老尼洪声回了一句,催使霞云,带了六个弟子便遁飞到了近前。而后老尼深躬一礼,庄肃道:“前辈真人胸襟海量,贫尼这里深感敬服,这里代表武当一教上下,先谢过前辈指点之德了!” 这老尼心中清明的很,知道极乐真人为何邀自己师徒来此,当即便是先行谢礼。 而李静虚见其如此,心中也是欣然的多,谁道这老尼生性怪癖不通情理?分明不也是一位言行大度的堂堂教祖吗?忙伸手虚搀,微微一笑道:“神尼请起,快快免礼,你我门派不同,贫道岂敢妄居前辈,以道友即可,或叫声真人,全都无妨 “真人即这般说,贫尼这里便不客气了。”半边老尼点点头。站直身形也不多做客气又道:“适才听的真人讲那大阵,我那徒儿心沫正在其内,故心中关切的很。妄听之举还蒙真人不罪公丁判小解之处还请真人指点 “是啊静虚。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快讲讲那大阵之事吧!”倪芳贤也从旁帮腔道。说话间与那老尼四目相对。却同都含笑点了点头。同仇敌忾之下,两人对对方的印象却都颇佳。 “好吧!”李静虚应了一句。再一挥手,一片金霞已尽将自己夫妇及武当七人笼罩其中,声音也再不能透外,而后才笑道:“我等说的毕竟是峨眉镇山大阵,这话却不好让太多人听了 众人齐都点头,听其再讲。 “那两仪大阵乃峨眉镇山之阵。是当年长眉真人由一枚太清神符中彻悟而出,当年我与长眉并肩行道,对其阵神妙却也知晓一些。此阵死门位在东北,生门西南,幻门中央。灭门极东,晦门极南,明门西北,共是生死幻灭晦明六门,每门都有神妙 李静虚沉声道:“故要破此阵。那死门难入,但易于求生;生门易入。却容易被困,幻门变化无穷。容易迷途,陷窒真灵;晦门黑暗如漆。明门光做照眼,都是各有奇效。唯有灭门与死门一贯相连,两者方是破阵之枢纽。而此际观那绿光所去的方向正是死灭的门,故我说暂时看来,他们若要破阵方向却是无误。” “这么说,峦妹她们破阵有望了?”倪芳贤一喜问道。 “不李静虚摇摇头,正色道:“还不好说,因就算寻到阵门所在,但那大阵枢纽与阵中别处却又不同。即为把纽,便可集全阵之力用于对敌,就是六珠合一小如此又岂是轻易去得的地方?那妙一真人与其师兄玄真子都已功参造化,已为地仙,和他二人之力耗数月苦功练出的纯阳宝珠。一颗之力犹不可敌,若是六珠威能合一,所放出纯阳真火威能立时就是现在的十倍百倍。比三昧真火还要厉害,任何等厉害的法宝炼得久了都要损毁,尤其五金之精炼制的法宝,更是稍倾就会被真火化成顽铁消融。故此,若是绿袍无有专门克制之物,恐就算寻到了阵门阵旗所在,也是近身不得,一入死门。天仙都溶。” “这么厉害?”倪芳贤秀眉一挑,显然有些不服。 李静虚一笑,答道:“芳贤,你不要不以为然,虽然那纯阳真火之说未必绝对,但此界之内克制之物还真不多 “不错。真人所言不差,贫尼也曾听说,那妙一掌教在东海炼成了一柄金光烈火剑,无论何派的飞剑,遇上便化成顽铁消融,怕这金光烈火剑,应就是与纯阳宝珠同质之物吧”。 “正是此物。”李静虚点点头。 众人一阵沉默,无人再说什么,但心中却都担起心来,同往那大阵之内看去。”, 而李静虚等人在阵外谈这破阵之事时,那阵中的绿袍老祖,却也正向俞峦四人做着同样的解释,只不过相较上面众人替他们担心,老祖这里却是胸有成竹。 冲阵间隙,老祖一路给四人解说阵中玄奥,终在三个时辰后,一行五人来到了那天蚕主峰十里开外。再往前去,就见又是一片漫天无尽的腾腾火海,炽炽灼炎不可近前。稍往前去,灼灼逼人的炙烤热风便透过光幢直扑过来,连衣服都烤得极干。 而原本通碧光幢的更被这火烤的光色大黯,眼见连头顶的玄北珠都变得有些乌突黯淡,再不那般的晶莹朗慧。 只是刚刚接近火海,包括绿袍在内的五人竟都觉身上燥热难耐,周身毛孔竟有汗出。如是,老祖大惊,再不敢怠慢清喝一声道:“放宝护身。” 于是,就见那空中顿时现出诸般宝物,先是一片长城也似亘横半天的接天红霞,挡在绿光之前,抵住那喷过来的纯阳真火。随之是耀映风、虎、云、影的三只清宁宝圈头顶平悬,红、黄、青三色宝光交织延绵,辉映扩展直达数百丈方圆内小又在光幢之外形成了二层屏障。 再是五道五彩云烟腾起,天矫腾挪酣舞宴中犹如五色神龙,幻化无方在外围防护。 最后,又一颗银霞大绽,寒凛逼人的斗大明珠,滴溜溜直升众宝之上。放出无边寒凛之气顿把那熊熊腾卷过来的火海逼得一窒,热风顿时全消,转换成一身清凉,而众人刚才欲透体而出的细汗自也被收在了。 要知道这修士与常人可是不同。仙体温润水火不侵,可一旦周身有汗淋漓,那几乎肯定就是元气大伤之像。故老祖方才如此紧张,急令众人齐出法宝,怕的就是被伤了元气。 而他们众人在这阵中诸宝齐出大放霞彩,却把个阵外主持之人看的大惊失色。就听得一声惊呼道:“雪魂珠,这宝物怎么会在绿袍手里?”说话的,却是那位从到此间便温雅从容,深沉多智的妙一真人,此时他那素来沉静的脸上,却是惊愕尽然 54 闯火海 复魂年冰雪户精凝结的系巾。虽不能是峨眉那虫州下阳宝珠的唯一克星,却也是最佳克制之物。此际忽在大阵之中出现,忽然出现在绿袍老祖手里,珠辉一显顿就把那温雅从容,深沉多智的妙一真人看得大惊失色,脱口惊问。 而他这一问,也正是其余众仙心中同都不解之事。尤其是玄真苦行与嵩山二老,他们早就知道此珠已然现世,落于一旁门女仙之手且最终会由那女仙携珠拜在峨眉之下,故此虽早知纯阳宝珠有那克制之物,但却多半没放在心上。因而此时见的宝珠出现,众仙不免大惊。 稍倾片刻,妙一真人定下心神。转过头去看那后面的玉清,温言道:“玉清道友,关于雪魂珠忽现绿袍之手,道友可知其中缘由?。 玉清摇了摇头,答道:“我也不解,按说以我恩师优昙神尼之算,此珠本该在我那旧时好友邓八姑手中,不过前次我那好友突然脱困来玉清观寻我,已是大出我恩师推算之外,且与她倾谈时,她也没有提到这雪魂珠之事,故此我也不知道其中缘由。” “原来如此妙一真人点点头,脸上现出些许苦笑来,言道:“看来此事又如前两次相同,我等又是没算计过这绿袍。也不知这老魔何时修炼的这般神通,前知推算掩盖天机之道竟皆在我等之上,连优昙神尼都,,唉!也无怪我等此战处处缚手缚脚屡次落入下风了。” 听得此言,那如玄真苦行嵩山二老知道内情的,脸上便也同都现出苦涩之色。诚如妙一真人所言,前知推算之道本就是己等正教各派对敌时最为依仗的手段,向来是一经推算预先布置而无往不利。偏偏在这绿袍身上,此法却屡次失效小如今更连优昙神尼那么高的道行都算不过他。这接下来的局面”就又要难以预料了。 不过他们是知道内情,故方做此想。可那旁边还有不知内情的见得三仙二老等诸仙如此便都有些不解。便有人洪声问道:“妙一道友。你适才说又如那前两次一样。是哪前两次?难道在此之前,诸位道友已与那绿袍在别事上较量过这推算之道?。 说话的身形高大躬背微驻,正是早与凌浑一起过来的神驼乙休。此事他眼中精芒闪现,正望着妙世真人等待回答。 妙一真人苦笑,回望他点了点头道:“不错,正如神鸵所说,在雪魂珠一事之前,我峨眉与这绿袍已经有意无意在推算一事上较量过两次。皆是未占上风。” “哦!这可就奇怪了,太清神算三教闻名,那绿袍是什么东西?他有何能可在这上面胜过峨眉?此事凌浑与神驻一样,也是万万难以置信。倒要请妙一真人替我等释疑了。”另一旁的穷神凌浑也接过问道。 “此事还是我与二位来说吧”。旁边的朱梅接过口去,向二仙说道。乙休凌浑自是点头,听其细说。 “此事要从那前辈古仙艾真子藏珍说起,相信凌乙二位道友也知邓艾真子前辈与峨眉的渊源”。于是朱梅便把绿袍得艾真子藏珍,峨眉却推算不出他的身份之事讲了一遍。然后再说其二。 “其二,则就是此次端午斗法之期的十余日前,也不知绿袍老魔施用了何等手段,这天蚕岭千里之内忽就天机大变混沌颠倒,一下就把峨眉诸位道友及我等推算之道搅得全都失效,竟是任如何推算对此次斗法都再无头绪。而加上眼前的雪魂珠克纯阳宝珠一事共是三次,唉!说来在与这老魔对敌之事上,我等谋算无功他却算无遗策,真个让人郁结难解,不明其因!”朱梅叹了口气说道。乙休凌浑听罢!两人四目一对。也都再无话讲,虽心中还难以置信。但事实就摆在那,却又何处说理去?一时间众仙便都沉默了下来。心中都隐隐生出预兆,怕今日之战,这结果,, 妙一真人到底是一教之主,见众位道友都是面色不渝。默然不语。他便定定心神,又是朗声一笑道::位师兄,诸位道友,雪魂珠忽现绿袍手中确是出乎我等意料,但即便如此,我等却也不必为此事过于顾忌。俗话说杯水难灭车薪,那雪魂珠确可克制纯阳宝珠,但运用宝珠的却只有绿袍一人。 单论道力,此间诸个道友哪个不在绿袍之上?兼更可借大阵之势。绿袍他以一人之力控珠对我等六人控阵,胜机至少还有七层握在我手。故请诸位收神守念暂莫理他事。只要那绿袍敢入死门,我等就一举合力炼化这魔头,以除大患。” 众人闻听后,同觉大是有理。便也都纷纷出言附和,而后主阵六仙把神念一定,静守本心运起慧目小再不理会雪魂珠事只是等绿袍闯进阵门。只要他一入死门,就合六珠之力与那雪魂珠较量一番,倒要看看是宝珠厉害,还是己等道高。 而就在他们探究鼻议的同时小那四外围观的众仙却也都看到了阵中变化,尤其是那一片银辉照眼,奇光辉腾的雪魂珠光,更令众仙大觉惊异。 正东霞云之内,李静虚慧目直往那阵中注视片种,然后微微一笑道:“行了一现,那俞道友与神尼弟午的性命七层无忧惭,渊来泣绿袍也确是有些玄虚,数月不见,他不知又从哪得了这许多宝物?连我那故去老友混元祖师的故物太乙五烟罗。也都在他手中。” “哦?”倪芳贤先是神情一喜。后又有些疑惑的问道:“静虚。你是说那太乙五烟罗可破纯阳真火?” 而一旁的半边老尼也于倪芳贤一样。也都目有疑惑的看了过来,以她的阅历,却只听说太乙五烟罗是一件防身至宝,若说可抵真火倒有可能,可若说破,,这未免有些悬了吧? 李静虚忙摇头一笑,回道:“自然不是,五烟罗只是护身之物,破不得纯阳真火,我说的是那颗银辉灿烂的雪魂宝珠,那才是纯阳真火的顶头克星。哝,就是那颗珠子。” 他抬手一指,众人便同向那斗大明珠看去。李静虚就在旁替她们解释此物的用处,以极乐真人的见闻广博,对那雪魂珠的神妙了解怕都不在绿袍这亲身祭炼宝珠的宝主之下了,倪芳贤与半边老尼等人听了自是心中大喜。不为绿袍,只为各自的挚友佳徒,俞峦和石玉珠而欢喜。 不过,这极乐真人的结论与那妙一真人正好截然相反,同是七层胜机却各属一方,也不知到底是哪方说的更确。 阵外众仙在那里属意不一,而阵内的绿袍老祖,却也正是神情庄肃面色谨慎。放出雪魂珠把火海烈焰稍稍逼退,待身旁众人定助元灵守住真气,他便正色道:“俞石二位道友,此间乃是此阵的枢纽所在。等下入阵还请多加小心,若无必耍那护身法宝绝不可放出那雪魂珠珠光之外,免得损毁法宝伤及元灵。” “好的,我与石道友会多加注意。”俞峦也沉声碎了一句。 “好。 我们继续冲阵。”绿袍点点头。也不多说,抬手一指头顶宝珠,那雪魂珠便更是银光大灿,寒气更凛。将众人全都护在其中向天蚕主峰方向闯去。 一进那火海之内,众人便只听的四下里尽是火风雷震之声,霹雳轰震声势骇人,直是愁云惨霎,雷海火山。熊熊烈焰上冲霄汉,方圆数十里内看不到别物,尽是些呼啸腾卷的火海焰山。腾腾席卷的火风还凝聚出无数腾涌如山的紫红色透明火柱,根根粗有十丈高足千尺,排排列列无有穷尽,簇拥蜂拥从四面八方向绿袍等人挤撞而来。 纯阳火柱如此威势,即便是绿袍数月来已大小阵仗颇经许多,此时心中也忍不住暗暗心惊,提起十二分小心应对。他且如此,更不要说那其余四人了,更都凛然色变震惊。 所幸这纯阳火柱虽是厉害,雪魂珠却也非普通法宝。此珠威能正与火柱相克,一入火海,宝珠本体便立生感应,挥无边威能,令老祖操控起来都更剩了几分气力。 就见得那头顶雪魂珠忽就光华大绽,一片银灿灿,霜凛凛的霞头,瞬间形成一个巨形银白色光幢尽将五人笼罩其内,同时茫茫白白冰雪精气也顿都四散而出,无尽奇寒顿令周围烈焰顿消。无穷紫红火柱撞击过来也尽都被光幢挡住,“轰轰轰”震天介连珠霹雳炸响间震撼天地整个天蚕岭都在撼动,声势极是吓人,大有塌陷之势。 随之,震爆间根根火柱纷纷爆裂,被珠光寒气一逼,“嘶嘶”大作间焰火尽熄却形成了一股股白茫茫的水气霎柱,腾腾直冲霄汉。此间上空正是大阵形成的霞光雾霄,云层密裹密不透风,此时被这些茫白雾柱往上一冲,云层立先被冲破一个大洞四外环云立即滚滚翻花,往周围散荡开去转眼雾柱越密集。云洞也就越冲越大,却形成无数根擎天白柱,矗立天地之间,望之壮观已极,亘古罕见。 阵外群仙看得如此情景,心中都是骇然,没想到绿袍老祖竟在两仪大阵中搞出这么大动静来,确是神通广大。 而阵内众人,见得那撞击过来的火柱被光幢挡住,绿袍等人心中也是一定,便也不敢怠慢,喝声注意了,众人便全都放出法宝,在光幢之内再交织出一片百丈方圆的防御光网迎着火海焰柱便直往主峰冲去。 银白光幢过处,只听得震爆霹雳连响,嘶嘶之声大做,真个如沸汤泼雪,水雾顿生,那前方的火海焰柱消退震爆处,茫茫白雾滚滚翻涌,狂涛雪奔四散弥漫那熊熊火海却顿时被荡出一条通道,任由绿袍五人冲过。 自然,因那大阵有峨眉六仙主持,故那火柱随灭随生,无有穷尽,蜂拥挤撞间也大耗老祖元灵真气。无奈天地之间物有生克,尤其是在这仙魔世界之中,生克之道更表现得淋漓尽致,故此,雪魂珠一出。任是峨眉六仙再如何挥威能,却也挡不住绿袍等人前行。 约半个时辰后,绿袍等人站在一座险峻的山崖之顶,望着崖顶空中虚悬的那两枝高达数十丈的巨大金灿灿旗门,以及两座旗门中间空悬的那颗大小与雪魂珠相仿,但颜色相反红光灿烂的纯阳宝珠,眺目细细 看。 到了此时此地,那两仪大阵的迭起幻境兄是全然消退,现出 “师尊,阵门已经寻到小我们该如何破阵?要用飞剑斩劈法宝轰击吗?。那久未说话的米明娘开口问道。 “斩劈轰击定是要的。”绿袍点点头道:“不过,在破坏阵旗之前。我们还得毁去那阵旗上的纯阳宝珠小灭熄阵旗周围的纯阳真火,不然法宝飞剑一出光幢之外就易损毁。” 说着话老祖探手宝囊,拔出时三十六颗银灿灿的雪魄神雷,已随手而出悬浮空中。再把手一会,那些神雷便化为道道银光,遥遥虚悬在纯阳宝珠之外,交织形成一个**雷阵。把宝珠合围其中。 “退。”绿袍再喝一声,雪魂珠护住众人便远飞千丈之外,叫众人小心把宝光运足,手中掐定禁法,喝声:“爆。” “轰轰轰,” 一串比先前火柱震爆之声丝毫不差的轰响连起后,就见得旗门之上顿都是白雾再起,且声势比此前更有过之。 无边的冰雪精气势若奔马,翻翻滚滚漫过老祖等人向整座大阵蔓延散去,嘶嘶之声再起处,这无边火海却已渐渐熄夹,漫天遍野全是一片水雾,遮眼掩目再看不清四下景物,只有明娘慧眼还可透彻雾影看到旗门处的情景。 “师尊,旗门上的宝珠已经不见了。”米明娘禀告道。 “那是自然绿袍一笑,再道:“我集尽雪魂珠一半之多的冰雪精英练成三十六颗神雷,若还震不破它一颗宝珠,那还闯什么阵斗什么法,早些消声觅迹逃命不更好?” 听得宝珠已破,见得身外火海已熄,这老祖心情却是大好,也与弟子说笑起来。 笑罢!绿袍五人再回崖顶,看得那金灿灿的旗门仍是高驻那里。众人便全都放出法宝,分向那两枝旗门砍去。就见四柄光色各异的匹练剑光。一把形容巨剪的奇形法宝,一把五色斑澜的古拙巨斧合力齐出分击之下,那空中又是一片宝光辉映,眼见旗门必毁无疑。 忽然,就见两座旗门呼的一声悬空急起,暴缩之下急缩小化为一道金光向高空飞去,须臾没入天际已是不见,绿袍等人的法宝竟是斩了 空。 正当众人愕然,欲察生何事时。就见从其他几个方向中,竟也有五道金光瞬飞空中,随即头顶的雾霄金霞更如流波滚滚往四下里退去。霎时云散雾消,竟现出碧空艳阳来。 “无耻”米明娘恨声骂了一句。五人已同知生了何事。 原来见事不可为。大阵将破,那外面主持大阵的峨眉六仙,竟在绿袍等人欲毁阵旗之时施法将其收了,免得阵旗确二大阵难成。自然,阵旗一撤大阵就破了,四下里已能看的到峨眉众仙与空中的围观的三教修士们。 且米明娘怒骂那一声,也尽都被此间众仙全都听在耳中。顿时间。那已遥遥与绿袍五人对视的峨眉群仙中,那如李英琼等小辈弟子的脸色顿时全都红,眉宇间已显出些许愧色。 而老一辈众仙中,却只有那矮叟朱梅的老脸似红了一红,但须臾如常。若不细观却是看不出来。至于别人。如那玄真苦行玉清等诸仙。却个个是从容飘逸神情如常,全看不出有半点不对,半点愧色。 尤以那峨眉掌教妙一真人最为了的。不但恍如未闻明娘怒骂且还大袖飘飘上前一步,神情肃整对绿袍沉声道:“百蛮教祖,今日斗法是你胜了,我峨眉认败服输。但今日之局虽败,妙一这里还要劝诚教祖一二,教祖法宝奇珍确实神妙,我峨眉自认不如。不过这天下之大能人高士尽有无数,单凭几样法宝一身狡计是横行不了几时的。妙一这里冒然相劝,教祖有今日成就实属不易,日后还请多怜苍生少遭恶孽。否则等哪日报应临头,怕后悔也是不及了。” “哦?。绿袍一笑,答道:“掌教真人是在劝诫我吗?不必,我绿袍行事向凭一心,无所顾忌,更不惧什么报应临头。若是谁人看我不顺眼,尽可来百蛮寻我除魔便是。绿袍定当竭力相迎,以应贵宾。真人的劝诫还是留给你峨眉弟子恭听吧!绿袍这里却无兴致听掌教贵言了。哈哈”。 “老魔头,你不要如此倡狂,今日算你命大,侥幸逃过一劫,但日后我峨眉,”忽旁边有人接口喝道。 “住口绿袍猛然一声厉喝。打断了那笑和尚的大言,细目微眯冷声道:“你是什么身份?敢这般与老祖我讲话。滚一边去。”而后转过脸来,细目微眯看着妙一真人道:“妙一,今日之局已毕,徒斗口舌无益,日后你我两教如何,还是各凭手段来的痛快些,你意如何?。 妙一真人凝视其片刻,终也点点头道:“也罢!即教祖你一意孤行。妙一这里也不赘言了,且看日后如何。” 言罢转身向那那边围观的正教众仙点点头,道声:“妙一等暂先告辞。诸位道友前辈日后再叙。”大袖一挥,便带着身后众仙径自去了。 55一女去 我眉诸仙老阵破后,那妙一真人站出来与绿袍去私两句甚至算不上暗隐锋芒的对答的后。就干脆利落的率众仙走了,从表面看上去,两仪大阵之破对他们似乎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冲击,东海三仙都表现得异常平静,对待此事的态度似乎就是很平常的一次斗法落败。 但惟其如此,望着他们遁光远去。悬立空中的绿袍心中才更加多了三分的谨慎,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这蜀山世界之中,峨眉,却从来不是一个肯吃亏忍气的名门正教。甚至连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句话,在峨眉身上也绝不适用。峨嵋派奉行的,才真正是君子报仇,从早到晚。 故此今日破了他们的大阵,绿袍知道自己怕是要更被他们惦记上了,百蛮山也再难如以往那般平静,只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有麻烦纷迭而来。但相比之暂时去处了悬在头顶及百蛮山的迫切威胁,来日那些弊端还是微不住道。还是值得的。 毕竟有了今日这破阵之举后,起码短时间内那两仪大阵不会出现在百蛮山了。而真等到峨眉下定决心,意图取出太清神符来毁山除魔时,那时节将又有别种应对之法了。老祖现在缺的,不是别物,只是时间。 于是,绿袍悬立在空中,望着那峨眉诸仙的金光霞彩眨眼消逝于天际。心中暗自思量。而他这片刻默然不语,那四下空中,却已有多位男女诸仙降下霞云,向五人遁飞而来。 察觉有人过来,老祖抬头看去,就见在一片金光霞彩簇拥近前处,先时所见的那个红衣绝色女仙与李静虚并肩而立,尚未到近前便欣喜脆,声招呼道:“峦妹 “芳姐。”俞峦回,越出五人迎了过去。两位女仙迎上后便退到一旁低声说话。 俞峦这边网自迎上倪芳贤,那边却又是一声宏亮的招呼道:“玉。珠”却是那半边老尼也领着武当七女过来了。不过她们过来却只为叫回石玉珠,至于对老祖却半点招呼之意都没有。 “师傅。”石玉珠回了一句,也都御遁迎了上去。而绿袍站在这里,看着她们各自与好友恩师迎上说话,他便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沉静悬立等在那里。 片刻后,先是石玉珠转身回来,到得近前怅然微笑道:“老祖,此间事了,玉珠也要随师尊回返武当了。十数日合力闯阵,幸还能尽些微力。也算了却了我一桩心事。此间一别玉珠回山便准备闭关静修轻易不会再下武当,再见之日也不知许久。这是先时在阵中玉珠所借之宝。请老祖收回吧!” 说着话玉手一伸,三才清宁圈便托在掌心,隐泛异彩。 绿袍点点头,微微含笑道:“襄助之情,绿袍铭记。再会之期恐也不远。你我多日患难同敌,虚词谢语绿袍也就不多讲了,再见之日。就是绿袍回报之时,道友慢走。绿袍不送。” 说着话老祖把手一挥,收起了清宁宝圈,再向石玉珠微微欠身一笑。以示相送之意。 他的这席话并没有刻意避过旁人,听在那石玉珠耳中,直令其心中一异,不知老祖怎这般肯定再会之期不远?还有那不远处的半边老尼及其他武当六女,听了老祖此言后,也都忍不住同是抬目打量了一下绿袍,打量了一下这为形容丑陋,但别具气势的魔教教祖。 而后,石玉珠点点头,道了声:“告辞。”再不多言,转身回到老尼身边,随着老尼向身旁不远处的极乐真人夫妇再度辞别,霞云转向处。武当一行人已是离去。 而武当众人走了,那边的俞峦却也与倪芳贤说得差不多了,也都转了回来。不过与石玉珠自己回转不同,她却是与倪芳贤一并过来的。 到得近前,还没等其开口,绿袍便已先问道:“俞道友,你也想与我道辞?” “我,”俞峦要说的道辞之语却一下被堵了回去,神情一窒还真不好再讲辞别的话。 倒是一旁的倪芳贤脆声接口道:“不错。此间大阵已破,事情已了。我陪峦妹过来,正是要向绿袍你辞行。” 微微一笑,绿袍转目倪芳贤小洒然笑道:“这位仙子可是百花仙子倪芳贤道友?” “是我。绿袍你见闻却是颇广,却还知道我的名号。”倪芳贤脆声道。 “倪仙子大名,稍有些阅历的却哪个不知?”绿袍答道:“不但倪仙子大名我早有耳闻,且我也知俞道友与倪仙子向来较厚,同为挚友。不过今日绿袍这里失礼问上一句。俞道友今日离开此地,可是耍往倪仙子处做客?” “不错,峦妹正是要与我同归仙霞岭百花崖,你有何异议?”稳芳贤答道。 “异议定是一绿袍再是一笑,又道!,“对俞道友户情形处境,我必生扪略知一二,故对于俞道友要去仙霞岭一事。我却有些不同之议。毕竟俞道友与倪仙子便再是交好,终究仙霞岭也非俞道友自己家洞府,非是久居之地,与其去那仙霞岭,莫不如请俞道友与我同返百蛮,倒是来得更稳妥些。” “嗯?”倪芳贤一愕,旁边的俞峦更是惊诧,两位女仙同都抬起美目看这尖祖,不知他此言从何说起?甚至俞峦惊诧中隐隐更有几分涩然。 绿袍向二女点点头,再接着道:“我之所以做此讲,理由却是有二。其一,因我与峨眉敌对之事。俞道友已是两番出手相助,怕早被峨眉视为与敌人,虽不致灭之欲快,但也少有可能化敌为友。故此,若俞道友始终留在倪仙子处,怕难免会影响到峨眉对倪仙子的观感,进而影响到极乐真人与峨眉的关系。当然,我知极乐真人素来有许多旁门道友,也不惧此事,但以双方之渊源,其中总是有所不便,二个仙子以为绿袍说的可有道理?,小 “这”倪芳贤犹豫了一下,却也没有反驳。而俞峦更是醒悟过来,心中已知老祖此言不错,故为免给挚友造成麻烦,便已决定暂不去仙霞岭了。 “其二”绿袍又说道:“近数月来我在百蛮山颇是收了几位资质颇佳的弟子,其中有几位更是女徒。故平日指点起来男女有别颇多不便,而俞道友精修多年,道力神通不在我之下,指点我那几位女徒正是合适。请俞道友去我百蛮却是绿袍的一点私心,如此一举二得,二位仙子以为如何?” 听得此言,那两位女仙便都沉默一下,还是俞峦自己定下决心,觉的暂时再往百蛮也无不可,便转过脸与挚友歉然道:“芳姐,我觉得老祖所言不差,故这仙霞岭小妹就不去了。暂时先到百蛮山做客几日,待日后安下身来,我再与芳姐传信吧!” “嗯!如此也好,左右你对这绿袍已有两次维护之情,想到了百蛮他也不会亏待于你,那你就暂去百蛮安身吧!”倪芳贤点点头,转过来又向绿袍道:“绿袍,峦妹本是世间一逍遥仙子,与那峨眉素无仇怨,但为了还你一点情分,如今却重重的罪了峨眉。此事不说因果,但总是你们的一番际会,希望到了百蛮止。后,莫要因你之故,累及我峦妹的数百载苦修功行,累了峦妹日后的成就 绿袍一笑,自知对方何意,便笑道:“倪仙子放心,俞道友到了我处,他日再见时不敢许说天仙地仙,但绿袍总要还你个功行大进的挚友便是。” “哦?绿袍,你敢放此大言?”倪芳贤更是对老祖投以诧异的目光。 “不错绿袍点点头,答道:“不的太久,请倪仙子拭目以待便是。” 倪芳贤点点头,再不多说。而见她已经与绿袍谈好,旁边的极乐真人便飘洒上得前来,再向老祖和俞峦分别点点头,招呼一声,两夫妇也都飘然去了。 一时间武当众仙与极乐夫妇先后离去。四下里的正教群仙却也都纷纷离开,眨眼间空中却少了许多霞云。不过,正教群仙虽去,但那空中仍有许多含带邪气的黑霞霎影余存,看上去却都是些旁门邪派之人。 绿袍抬目扫视了一眼,便微微一笑道:“看来想捡便宜的还真不少。可惜,老祖我从来就不是暴敛天物之人说着话把手往下一挥。两道匹练剑光又是应手而出,凌厉无匹直下谷底,贯入百丈深处在地底妖穴就是一通纵横胡搅。 随即,就见那原本犹如沼泽的谷底泥浆骤就是一通咕咕翻涌,冒出许多气泡,泛闪蜃光邪彩,攸地更是一阵怪啸声从地下传来,鸣声异常尖锐凄厉,叫得人耳眩心摇,不能自主,比较前时还要格外难听。叫约有四五十声,忽蓬的一声泥浆四溅。先时潜入地底的文蛛却骤被两道剑光逼了集来,跃升在空中昂头将尖嘴阔腮一张,白牙森森,吐出来的火信疾如电闪,粼粼吞吐毒雾妖云。 “唐石。”绿袍招呼一声。唐石便应声取出那琉璃穹庐,只往下一抛,那穹庐便又幻成数十丈高下直罩而下。顷刻间就将那下有剑先,催逼的文蛛罩在其中,而后使禁诀收宝,穹庐便又回飞过来化为寸许高下的一座五色穹庐。悬托在掌心滴溜直转,透明的壁身之内却正看到一只似昏昏欲睡的微型文蛛俯在其内。却是妖物已走。 “走吧!咱们回返百蛮绿袍收起神剑说了一句,再招呼俞峦。一行人遁光起处直往百蛮山回返去了 1 三珠齐 湍耻已过,时近仲夏。当绿袍四人御架遁光飞回至百。那天空已是斜阳西挂,红霞满天。暮色已渐低垂。 因老祖去时曾交代过此行胜败未定,百蛮山要小心防备,故在绿袍师徒三人离山的大半月来,百蛮山千里之内却都有弟子借用禁制重重戒备,此间老祖四人回返,遁光网一落下就听得那洞府之前有众声齐呼道:“弟子等恭迎师尊回山。” 正是以胜男阿莽为的百蛮数十位弟子,齐齐站在洞府前迎候拜见 祖。 “罢了!都起来吧!”绿袍温和说道。 “谢师尊。”众弟子起身分立两旁,让入一条直入洞府之路。 抬起头,看着洞府上方那《阴风洞府》四个大字,绿袍忽是转头一笑。望着身边的白衣女仙欣然道:“俞道友,还记得前次初来百蛮为客时的情景?” “怎不记得?”俞峦也是嫣然一笑。被老祖一提,她也想起了数月前初来百蛮,初进阴风洞府时的烦躁不适,便回问道:“老祖这洞府,还是如上次俞峦来时的那般布置吗?” “无异。”绿袍点点头,随即又道:“但此次邀俞道友前来乃是希望道友长住,故道友对这洞府既是不喜,自须改建才行。何况数月来我接连修习了两般道门玄功,心性较之从前变化不就目前阴风洞府这般布置,连我自己都觉不大适应了。近几日就先请道友在后山精舍委屈几日。待我处理过一些杂事就着手改建洞府,到时还要借用道友之力呢!” “自当效力。”俞峦含笑答道。 “拜俞道友请,” “老祖请 两人互让一句,便并肩进了洞府。众弟子自是在后相随。 入了大殿,招呼众弟子重新上前见过俞峦,然后令他们退下,只留七大弟子随侍,再与俞峦笑道:“眼前这七人之中,除唐石是我早年弟子件,余者都是前次道友离开百蛮后。我新近收录门下的弟子以道友慧眼观之,他们的资质如何?” 俞峦抬目看去,片刻后眼中尽是呀然,回望绿袍道:“老祖,你可是令俞峦又大大惊诧了一回。如此多的良才美资,竟然被你于短短数月内收录达六人之多,真不知老祖究竟有何通神前知之能,非但奇珍异宝层出不穷,就连你这收徒的手段。怕此界之中也少有人可以匹敌吧!” “见笑见笑。”绿袍一笑道:“此言却是俞道友过誉了,绿袍愧不敢当。不说别人,单是日前我等与之对敌的那峨眉派,他那门下的众多良才美资道友也都看到了,堪称个个不在眼前众徒之下,福缘仙运更有过之。故我才不揣冒昧,贸然又将道友邀来百蛮,为的就是让我这些弟子多得些指点。来日也不好较他人拉下太远。如何?道友可愿耗费些心力,对他们指点调教一二?” “愿尽绵薄。”俞峦再说道。 “那好,绿袍这里就先替他们谢过俞道友指点了。”绿袍点点头道:“今日已晚,我等又才经连日大战心神元灵颇是疲惫,话就暂不与道友多叙了,来日方长,就让众弟子给俞道友引路往后山精舍暂居吧!” 俞峦自是无有异议,于是在那胜男芷仙左右相陪下,一行人辞别老祖离了大殿,往后山精舍去了。说起来。那精舍还是当日俞峦来时亲手所建,后又经众弟子屡次扩建而成。 而待众皆去,绿袍也自回转后府静室,在那玉榻之上盘膝闭目,不运玄功却回思起此行天蚕岭所有经过来。 激峨眉,夺火灵珠,毁纯阳至宝。逼峨眉六仙收回阵旗,细思过往,此行天蚕岭大破两仪大阵小虽那仅仅是个副阵,但预想中的目的如今看来却已经是达成了。只是这一系列举动下来未免稍显高调了些,却也是出于无奈,最起码眼下最需要的时间是争取了出来。 不过,需要的时间是被争取了出来,但相对于往日与峨眉的关系。现在的自己却更是要被峨眉视为灭之欲快的不共戴天之敌了。毕竟峨嵋派不是吃素念萧的和尚,这么一个大嘴巴被自己狠狠的扇在脸上,想他们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况且此界中就算是吃素戒萧的和尚。那难惹之处怕还更在峨眉之上。 而老祖此次之所以能破掉峨眉的两仪大阵,说起来也是占了七分侥,幸。毕竟他那独门前知神通可是一大绝顶作弊法门,依仗前知之术老祖事前多了多少有针对性的准备他自己心中清楚,故即便如今侥幸破了忱一入阵。但论起真正的实力来小他还是缺了三分底气……允” 且随着峨眉二代弟子的逐渐兴起。此界中诸多的前古异宝上古奇珍也将会纷纷落于峨眉之手。待他们真个都有所成就时,就算老祖有前知神通作弊,就算他有一身的奇珍异宝,可全身是铁又能打上几颗钉?所以接下来老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先就是要苦练内功,好好种田。先把自家的篱笆园子扎护紧了。尽快把道力神通提升上去,五行神剑早些备齐,那样才是一个真正的长治久安之道。 否则等那峨眉及佛道正教高人万一什么时候真的定下决心,来个齐聚百蛮扫穴犁庭,到时候老祖哭的日子怕还在后面呢!想到这,绿袍心中网刚因破了两仪副阵而生出的一点自傲之心已尽然冰消瓦解,心态重新恢复了网到此界时的谨慎小心,危机感再度充斥心头。 如此,却也是这老祖比之许多正邪高人更得力的一介,优点,那就是他知道害怕,知道自量,知道该如何存身保命,这才是他能越活越逍遥的根本所在。于是,把过往尽都回思一遍,把来日尽想透彻,绿袍探手宝囊,拔出时这室中却多了三颗霞光各异的宝珠。 一颗其色碧绿,圆润通透。一颗赤红似火,灿烂夺目。一颗银头,四射,耀目难睁。三颗宝珠同悬室中,彼此交映生辉,顿把个静室照的霞彩纷纭,宝光交织,煞是绚丽夺目。此自是绿袍的玄北、雪魂、火灵三颗元神宝珠。 而绿袍此时把这:颗宝珠齐齐放出,却是要以这三珠为寄托显化之物。成就一般魔门**,三尸元神之术。 三尸元神,却不能顾名思义来解释。尤其“三尸”二字,更不是三具尸体之意。而只是一种出于魔道的分化魂魄之法,以魔道秘术把魂魄一分为三,修成三个元神,而后对敌时可分化聚合,变化由心,甚至形成一种低阶的身外化身之术,一分为三用之对敌或脱身保命。 在蜀山世界中,最擅以这三尸元神之术闻名的当属那九华山九烈神君与西崆峒轩辕法王,都是些魔道一流人物,论声名神通却哪个都在绿袍之上。不过,如今绿袍所要修炼的三尸元神,虽在效果与九烈轩辕两位老怪的用途用法颇有相似,但在神通威能上,却要更胜前两者许多。甚至两者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如此无他,只因绿袍手中有三颗可寄托显化元神的绝世宝珠。无论是玄北珠,火灵珠,雪魂珠。哪一颗都是此界修士得一都要奉为至宝的神珠。而绿袍此刻却更是三珠在手,那还有什么说的?若非这三珠是因前知作弊神通得来。他简直就可堪称福缘齐天了。 且比之九烈轩辕等人纯以本体魂魄分化元神,绿袍更还有一桩得力之处,那就是他手中还有广成子所炼的上古仙丹聚魄炼形丹,以这灵丹配合三珠分化元神,更是相得益彰,福运天成。心中定下要修此术的决心。老祖也不再迟疑,先把那火灵雪魄二珠收起,独留玄北宝珠悬在头顶小闭上双眼运起玄功,就见那空中的宝珠光华忽就开始闪烁,一明一暗间歇交替中,一股青蒙蒙的雾影,却逐渐从宝珠之内分化出来,起初尚还稀薄,逐渐稍显清晰,待三个时辰后。终于形成了一斤。婴儿雾影,五官四肢具都可见,但全由青蒙蒙雾影形成,状若不似实体。 此不是别物,正是凉袍运玄功从玄北珠中强行录离分化出的第二元神。而第二元神一经录离分化。那玄北珠却立时变得有些黯淡,似一下失却了内中精华一般,再不复从前那般朗慧晶莹之状。 随即,老祖片复不敢怠慢,功行丹田气运紫府,又一尊约三寸大小的婴儿又骤自天灵飞出,但面目五官显然比那雾影婴儿清晰的多,虚虚盘坐于头顶之上,张开小口微微一吸,宝珠下那雾影婴儿顿时就往后现婴儿身上一扑,顷刻间二者合一。那后起婴儿立时变得更凝实几分,这才是绿袍真正的元婴本体,而先时那雾影却不过是分化出的元神罢了! 而为何要先将早已寄托在玄北珠内的第二元神录离开来,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为了三尸元神的均衡考虑。毕竟无论是三尸四尸甚至十尸元神,究其本质,主元神却只能有一个。且不用说,正是现在悬于老祖头顶日后要收归丹田的这个婴儿。他。才是老祖一身神通的根本所在。 2察己心 …神与示婴,在蜀山世界是个二而一,但叉绝非而二圳珊删 元神,究其本质便是由魂魄和法力结合。进而修炼成一种神通状态。通常都是一团光,或者是一个有形无质的婴儿。而从修成的元神中再分离出一咋小分神,依附寄托在某种法宝如玄北珠上修炼出神识慧力。这便是第二元神的由来。 而元婴,则是元神的进阶状态。是元神与体内真元的二次结合形成一个形神兼具,有形有质的婴儿实体,可用之操控体内真元,离体神游等等等等。 故此,元婴是兼顾二者之优。而元神,却只是单一神通,与前者不是一回事。 不过,元婴虽然是元神的进阶状态,但平日里修士相互斗法对战间。元神的作用却又胜于元婴。因其有形无质不易受到伤害,故常可见两位修士斗法往往就把元神,乃至第二元神放了出来,以之对敌人进行附体,偷袭等等幻化多段的手段攻击。而元婴却很少见之有人用之离体攻击,究其原因不外乎其具有形质易于被敌人攻击。 而此时绿袍把已修炼有成的第二元神重新从玄北珠中录离出来,为的却只是重新分离三咋小分神,寄托显化三颗宝珠力求均衡。至于他的主元神,自然是那二者兼顾的本命元婴。 于是待玄北宝珠复归本质后,老祖便再度把火灵、雪魄二珠放出,手中再持定一颗异香扑鼻的碧绿灵丹,天门之上的元婴手掐禁诀小口一张。三道碧光便攸地喷出分依附团裹在三珠之上,忽明忽暗开始祭炼。顿时间,红、银、碧三色寺光再度充盈满室,明暗交替辉映。此是老祖一举分化出三团分神同时向那三珠寄托祭炼。而这三团分神一经分化,天门上那本极凝实的元婴顿时变得模糊虚幻,影影绰绰竟有崩散分离之像。 幸好老祖早有准备,急将手中灵丹捏破,一股淡绿的轻雾便带着满室异香飘飘腾起,到头顶将那婴儿“裹住,药雾慢慢渗入将欲耍崩散的元婴定住,固化。良久后。终于本命元婴再度恢复了清晰的形体,实质。至此,这修炼三尸元神的第一步分化元神,却是借助广成子灵丹之力冲了过去。 其实说到底三尸元神之所以难修,就是因为其分化元神这关太险,毕竟任何等修士法力多高,但元神本就关系到修士之魂魄根本,一般来讲分离其一已是殊为不易,功成就是第二元神。而三尸元神更要分出三个来。若无秘法护持又岂是易为之事,一个不好怕就是魂飞魄散的结果。 但对绿袍来说,此关的危险却并不大。老祖本身早就修过第二元神本有经验,加上广成子聚魄炼形丹护持,故这最险的一关却是一冲即过。且比之九烈轩辕等魔门老怪,老祖这三尸元神之术叫起来却并不准确。其时该叫四尸元神才对,因为他还有一尊本命元婴守在本体。不象上面那两位老怪,却都是以本命元婴强行分离出两个分神,加上本命元婴方唤为三尸元神。 而三吓。分神一经成功分离而出,本命元婴又被聚魄炼形丹的药物护住固住。接下来的修炼自然就是一片坦途了。就见那三团裹住宝珠的碧光也如适才药雾渗透元婴般。裹着明暗交替的宝珠不断祭炼渗入。约六个时辰后终全然渗入其内,且三颗宝珠看上去也都朗慧了许多。 收了元婴。徐徐睁开细目。绿袍运玄功感受了一下这三尸元神的妙处。就觉的比之以往的第二元神又是不同。只是此术还是刚刚修持,尚不及原本第二元神运用合心,故眼下还体验不出太多的神妙来。但等到日后三咋小分神大成,其时就将是另一重天地,那将是多了三个身外化身,更可自具神通道力,威能又岂是开玩笑的? 略感受了片刻,老祖起身离了静室,走出洞府到外间看去。就见那外间已是天光微亮,这一个晚上的时间却又在凝练神通之中度过。不觉中。他却真成了一位苦修精进的大能修士了,前世种种早都被抛在了脑后。 移步后山,他向那精舍行去。毕竟昨日俞峦才刚刚来此,身为主人自要过去打个招呼才是。顺便也要把身上的太乙五烟罗还给芷仙,以便其早日以元灵聚炼。片刻后已看到精舍,老祖抬步过去。就见在那精舍之前,自己的六大的弟子却都各自盘膝坐在六块颇为齐整的青石之上,面对着东方旭日在那里闭目呐息,修炼坐功。 见此老祖心中欢喜,知道这些弟子是早在天色未亮时便已坐在此地。现今怕也不坐了般咋。时辰有余了,为的就是要吸收那天地明暗阴阳交替时的第一缕氤氲紫气。因那白阳图解乃玄门正功,初练时最讲究的就是元气纯正,而那紫气正是修炼此功最合用的至纯之气,也无怪呼众弟子全都在此精修了。 当下止住脚步不再上前,绿袍就在不远处遥遥的看着,依次运起慧目打量起众弟子的功行来。忽见得那静室后厢处红霞一闪。一个白衣仙子却攸的落于身前,嫣然一笑轻声招呼道:“老祖请了。” “俞道友请了绿袍回了一句。 “老祖,你这些弟子确是难得,不但个个资质奇佳,就连用功也都极是勤奋,看得连我都颇觉心动,直想也去收上两个这般佳弟调教呢”。见老祖直是差观众弟子的修练情况,那俞峦便在旁边轻声说道。 “这却简单绿袍一笑,回道:“既然道友对他们颇是喜欢。那不妨就从中挑上一两咋。收归门下调教,我这百蛮山可无甚派别成见。只要道友愿意,我这里正是欣见其成呢!” “此事我倒确实想过,可惜,那被我看中的已有了两位师尊。而余下的众人,资质虽佳但都不是太过契合与我之所学,故此,”俞峦一叹回道。 “哦?道友眼下之意,是你也看中了芷仙不成?”绿袍诧异问道。 “不错俞峦点点头,答道:“说起来我那师门一脉向都是代代女徒相传,故在老祖这些弟子中,”一二仙和胜男二女能和此点六但那胜男一身禀赋易干帜:心后其应是向那种网烈开阖的阳问类玄功修持,而我门中功法的特点就是阴柔,与她的天赋不合,修习起来事半功倍,故她却不能入我门下。至于芷仙倒是甚佳,可惜她不但有老祖你教导,更有一位万妙仙姑许道友传授,如此一来我却怎好再抢二位高徒,所以这收徒之心却只能暂时撂下了。” “如此。”绿袍也点点头。回道:“这却也是机缘不巧,无奈之事。罢了!暂不提此事,待日后机缘到时,想必俞道友不求。那弟子也都会自然送到道友门下的。” “嗯!那就呈老祖吉言了。”俞峦点点头答道。 而两人这边说话间,那精神前的众弟子却已都收功起身,见老祖与俞峦在这边说话。便都齐齐应了上来,齐齐见礼道:“弟子等拜见师尊。拜见俞师叔。” “嗯!都起来吧!”绿袍摆手示意众弟子起身,而后招呼芷仙道:“芷仙。这是前次为师从你处借用的太乙五烟罗,现还与你,待下次再练功时,可把此物放出用真气祭炼。争取早日元灵合一运用合心。” “芷仙记下了。”裘芷仙上前接过法宝,回了一句。 绿袍点点头,又看着众弟子道:“你们也都不错,适才为师在这里察看你们修为,现比之半月前又都进境不很好,为师心中很是欢喜。故此,那白阳图解除商风子外,其他人每日就保持早晚各一个小时辰的修炼即可,其余的时间用来修习另一般道门玄功,五行真气。”“五行真气?”旁边的俞峦听了一惊,忙接口问道:“老祖,你说的可是那前辈古仙合沙真人的独门绝学,先后天大五行真气?” “正是。”绿袍确认道。俞峦沉默了下来,没有再接着问下去,但眼中的惊讶更甚,直不知这老祖到底有何手段,怎奇珍异宝众多不算,连前辈真仙的道门仙诀也都层出不穷,真个让她都不知道如何表示自己的惊讶感叹了。 沉 不过她是沉默,那老祖确又继续道:“五行真气,确切的说应该如你们俞师叔所言一样,全名先后天大五行真气,乃是一个前辈真仙合沙真人飞升天阙前在此界威震三界的一门玄功,威能不再三教任何一顶级玄功之下,参悟修炼起来自是颇费心里煞费玄思,以你们目前的修为,想耍尽把此功悟彻也不大可能。而为师因事务繁多又无太多时间一一指点你们。故此,前次在天蚕岭遇到你们俞师叔后,为师便将她请回。为的就是请她替为师指点你们修炼五行真气。所以等下为师会把仙诀交到俞师叔之手,由她 “老祖。”忽旁边俞峦一声低呼,打断了绿袍的话后急急道:“老祖,如此不成。那五行真气是何等珍异难求的玄门仙诀,我岂能,“俞道友不必说了。”绿袍一摆断她道:“此事道友就不必管了,尽听我之安排便是。还记得日前在天蚕岭上我与百花仙子的对答吗?当时我就说过,等道友与她再见时,我绿袍保管还她个功行大进的挚友,难道俞道友想让我绿袍失信于人吗?”“这,”俞峦语塞,不知该说何是好。 但她不说了,绿袍却还是依着心中的决定,一一把要交代的事情与众弟子讲了一遍。 而后,他再从宝囊中取出一册薄薄隐泛精光的玉叶金章,递与俞峦道:“俞道友,这便是记载有五行真气仙诀的合沙奇友之修为。用真气催观读自是无碍。此物就暂时交到道友手中,请道友参悟后替我传授给我这些弟子吧!” “我,俞峦再犹豫了半天,终是耐不住老祖催促,终把那奇书接了过去。自然,心中对老祖的信任便再添了许多。 而后,绿袍又到那精舍中与俞峦和众弟子消磨了半日,对六个徒弟好生指点了一番,师徒间说笑了些闲话,待日至晌午,他便回转洞府,回到了静室中坐在玉榻之上,默然许久却忽是轻轻一声自嘲轻笑。 “原来,自己还是那个深知人心鬼城,对人多持三分戒心的穿越客呀!” 轻轻一声叹息,静静的回荡在静室之内。 一而之所以有如此感叹,却是绿袍现,原来他心中自以为是对俞峦这位两度冒奇险相助自己的女子已建立了足够的信任。但经过早间两人对答时的一事后,他才知道。在自己的内心深处,自己却还是那位对人犹存三分戒备的穿越客心态。全不是那种把满腹信任全都予人的坦荡之人。 其实,早都当日在那天蚕岭邀请俞峦随自己同返百蛮时,他早就想好了回山后要把合沙奇书传授给这女子。毕竟这女子对自己可说是多番相助情谊急重,故把这一部奇书传于她相习,对老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为之事。而且他也相信,俞峦也会知这奇书的珍贵,除她自己修炼之外绝不会再传给第二人。 但绿袍没有想到,连合沙奇书这等罕世难求的仙典秘籍自己都肯予人。偏在一个弟子的问题上,却是持住了防备之心。 原本当那俞峦叹息寻不到合意弟子时,这老祖心中骤然想起一人,若与俞峦做咋小徒弟那可说是再合适不过了。故当即便要出口承诺替俞峦寻其回来做咋。徒弟,可没想到话将出口时。一股不知道是出于何种防备的心态,却让他话锋骤然一转小没有讲出这个人来,而是随意安慰两句就把话题转到了一边。至于他心中所想之人,却是准备自己先去收归门下,然后再谈入不入俞峦之门的问题。 很明显,在老祖的心中,那仙典秘籍好求,故予人无妨,但门徒弟子难寻,却是要牢牢拢住其心,而后方能考虑再拜他人门下的问题。 在这件事情上,即便俞峦。也不能令老祖动摇 3思毛女 能让绿袍连对俞峦都防备了二分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据啧不日被誉为峨眉三代弟子中资质最佳,成就最大的那位依还岭上的毛女上官红。 关于此女之事,绿袍这里还要费些思量,但无疑,这女子的资质甚至已堪称蜀山三代弟子第一人,无限接近李英琼。故这个弟子,老祖却绝不能将其放过,定要收归门下。不过。此时离上官红出世时间还早。收她却也不用心急,眼下还是先把这三尸元神之术祭炼妥当,然后再去依还岭不迟。 当下绿袍定下心思,暂不理会别事。却一心祭炼起三尸元神来,间或得闲再往后山弟子处指点一二。与那俞峦交流一些心得。 不觉间,又是两月有余的时间过去了。而在这短短两月之中,借助早年修炼第二元神的经验,那三颗宝珠却已能显化元神,虽功行较从前还稍有不纯,但具体应用却是无妨了。 这一日,绿袍正在静室祭炼宝珠,忽外间唐石前来禀报,道是前次那来过百蛮的秦家姐妹又来拜山小欲要拜见老祖。掐掐时间一算,果然。那天狐宝相夫人度劫之期应该已是近了,便出了静室来到大殿。 “秦紫玲(秦寒善)拜见绿袍前辈。”还是那两位仪容绝代的明艳少女同声向入殿的老祖见礼道。 微微一笑,绿袍摆摆手道:“是秦家二位小道友呀!不必多礼,请一旁落座吧!” “谢老祖。”秦紫玲代二人谢了一句,到客座坐了下来。 “二位小道友此来,可曾先知会我那司徒徒儿?”绿袍端起由唐石安排人奉上的仙茶,捧在手中品了一口道。 “还没有。未曾拜见绿袍前辈之前,后辈姐妹不敢在百蛮放肆。”秦紫玲又恭敬回了一句。 “哦?这话从何说起?”绿袍诧异的看了二女一眼,笑道;“我前次不是说了,二位小道友尽可在我百蛮止。常来走动,招呼一下交好弟子算什么放肆?无须如此,无须如此。也罢!你们的来意我也猜到了几分,就索性成*人之美吧!唐石,你去后山精舍把你六师弟给叫过来,就说秦家二位小道友来了,让他过来相见。” 唐石应了一声,转身出殿便往后山去了。 他这一去,那客座上的秦家二女却都是面露喜色,彼此对视一眼。又双双站了起来向老祖一躬到地,齐声道:“紫玲(寒兽)谢过绿袍前辈大度宏恩。” 见她们如此,绿袍便再摆手笑道:“这算什么宏恩,值得你们如此郑重,,哦!我明白了,你们是不是听哪个说了什么?怕我毁诺不守前言,不令平儿前去助你们救母呀?” “不,绝无此事。老祖一言九鼎,晚辈等怎敢做此乱想,绝无此事。”秦家二女忙立即回道。不过老祖在上面看得清楚,她们回话之时。那脸色却是有些微微红。 微微一笑。绿袍也懒得追究此等小节的真伪,又随口与二女说了几句闲话。那司徒平便已随着师兄快步进了大殿,上前与师尊见过礼后。又欣喜的与二女打过招呼,然后坐在了她们对面。 而后,秦家二女与司徒平寒暄客气了两句后,便由紫玲再度正色开口道:“绿袍前辈,司徒道友,我姐妹此次二度来山,却正是为前次拜求老祖与司徒道友之事而来。家母度劫之期已是渐近,就在半月之后东海一岛上度劫,故这次前来,便是想请司徒道友随我们前往东海,不知绿袍前辈和司徒道友 司徒平没有回答,但却转头用一种希翼的目光望向老祖,显然他是想去助那宝相夫人度劫。 绿袍见其如此,知道其现在心中对自己这个师尊极是尊崇,也不虑其会做出些什么一去不返,改派另投之事,自也就不想做那无用恶人,便也把神情一正,肃然道:“此事前次我师徒与二位小道友已然定下前约。自然不会返回,让平儿随你们助宝相夫人度劫之事自然可以。不过我与二位小道友之约定,也请二位信守诺言,否则 他没有把话讲完,但那双细目却直直的盯着天狐二女。 二女连忙点头,她们自然知道老祖所指何事,秦紫玲便正色道:“绿袍前辈尽管放心,与前辈之约我姐妹牢记在心,无时不敢或望,待家母一经度劫,我姐妹将亲送司徒道友返山,绝无差错。” “嗯!”绿袍满意的点点头小脸上再现笑容道:“很好。那我这里无有问题了,平儿,你若准备妥当,便可随时与二位小道友前往东海,不用再来禀告为师了。” “谢师尊。”司徒平夫喜拜谢。老祖点点头,便要交代两句转回静室,把秦家二女交给司徒平招待。 却不想,秦家二女都是眉眼精灵之人,从神情上已然看出老祖要走。心急之下双双站起,同声道:“绿袍前辈 “二位小道友唤我何事?”绿袍诧异的看向二女问道。 就见那二女面上全都现出犹豫之色,终于还是秦紫玲似乎暗一横心。秀眉间现出一片坚毅之色,近乎一字一句肃然道;“绿袍前辈,因家母此次天劫太过厉害,威力不下于四九天劫,故虽有司徒道友与多位前辈高人相助,但度劫之时还是险境重重。而因一位前辈指点,道是那天劫来时,有一天地灵宝对灭减其威绝有奇效,若有此物在身,度那天劫便会平添;分把握,故此,我姐妹不揣冒昧,这里拜求绿袍前辈再度出手相助,若得允可,我姐妹二人同感大恩,永世铭记。”言罢,二女却是真正的盈盈屈膝,同都拜倒于绿袍的前。 “哦?”绿袍一愣,见她们姿态罕有的郑重低调,心念一转间,已知对方所求何事。沉吟了一下,徐徐道:“二位小道友,你们所求的,不会是我那颗雪魂珠吧?而所谓指点你们的那个前辈高人,也不会正是那峨眉派的玄真子吧?” “这”秦家二女神情大变,双双惊诧难信的望着老祖,哑口无言 4 借至宝 月风洞府大殿之内。绿袍徐徐低声这一问。直把个秦家出闩得膛目结舌,双双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他。见此,老祖心中已然清楚。自己显然是说中了。 老祖之所以能说的这般准法。却是他适才见了二女拜求时,忽然回想起那天狐宝相夫人度天劫时,似乎确曾由那那八姑携雪魂珠前往东海相助,故心念电转间便猜到了此事,一时间默然不语,权衡起来。 见老祖默然,那秦家二女便立时紧张起来,四目一对,两姐妹便又拜了下去,哀声恳切道:“绿袍前辈。我姐妹也知此事要借用前辈至宝。确是为难之事。但家母受难苦困多年,我等做女儿的直是恨不能以身相待,如今家母脱难成道之机在此一举,故明知前辈为难,我姐妹也只得不揣冒昧拜山相求,希望前辈看在我姐妹救母心诚的面上,借至宝一用,事毕之后我姐妹定当亲奉至宝回山,若有差错,愿以命相抵。” 而一席话毕,虽二女说的如此恳切。但那老祖面色凝重,却仍旧不答。神情仍若有所思,把那二女看着更是忐忑,紫玲便还想再求。但那老祖一摆手,却把她未出口的话挡了回去。 摇头一叹,绿袍徐徐道:“秦家二位小道友的意思我都知道了,对你们救母之切切诚心也确是颇觉怜惜。不过 一见其摇头,再听他说不过,那秦氏二女心中顿时就是一沉,知道事情不妙,情急之下便也顾不得礼节问题,紫玲忙出言打断老祖急声道:“绿袍前辈,我姐妹知道自身人微言轻,故空口白牙妄借至宝确实不妥。故此,如老祖肯将雪魂珠借我姐妹一用,我们愿用家母当年所炼的旁门异宝弥尘幡和白眉针作为抵押之物,万一失落老祖至宝,这二物便充做赔偿,不知如此绿袍前辈您 “呵呵!” 听得此言,绿袍却更是摇头一笑。答道:“这却不必,那弥尘幡与白眉针乃当年宝相夫人闻名三教的之至宝,一攻一守神妙难测,论珍异确不在我雪魂珠之下。不过我这里却再想问二位小道友一句,那玄真子指点你们来我处借用雪魂珠时,可曾对你们讲过我这雪魂珠的用处?。 “这倒是有的秦紫玲点小点头,忽奇怪老祖为何问此不大相关之事,但还是立时答道:“据玄真子前辈讲,因家母度度劫时共有三关要过,那第一关便是诸天纯阳真火之劫,厉害无比,只有万年冰雪之精凝聚成的雪魂珠能克,故才令我姐妹前来借宝。而眼下老祖即有此问。难道那玄真子前辈所言有何差池?。 “那倒不是绿袍摆摆手。答道:“玄真子说的倒无虚言,那诸天纯阳真火确是厉害,待宝相夫人度劫时,过此关时雪魂珠虽不能将此火尽灭,却可护住宝相夫人的元婴不为火伤,故从此言来说,玄真子讲的不错。不过我问的却不是此事。我问的,是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两月前我与包括玄真子在内的三仙二老斗法与天蚕岭,破他峨眉两仪大阵时,这雪魂珠在其中起了何等的用处吗?。 “这,”秦家二女双双愕然。不知老祖怎么又把话风转到了此处。颇有不解。 见她们如此神情,老祖心中便又了然,知道自己所断不错,这一双姐妹平日里多居紫玲谷中精修不出,少有与人走动。即便走动,来往的也都是那峨眉的一些同道好友,而那些人对那两仪大阵被破之事虽不至忌讳太深,但对那阵势被破的经过想也少与外人谈及,尤其是这对姐妹怕更是难知其详。再说的诛心点。哦眉派对这姐妹二人不讲大阵之事。固不见得有意,但却未尝无心。 绿袍便摇摇头道:“我想你姐妹怕也不知其详,便与你们讲讲也好。两月前我在天蚕岭上破那峨眉的两仪大阵,那大阵变化中有一般威势最强的变化,不是其他,正是我们现在所言的纯阳真火。 而那大阵中的纯阳真火,也正是由玄真人和其师弟妙一真人合力炼制的六颗纯阳宝珠镇在阵门中所放。故此,老祖我能破其大阵,也是全仗雪魂珠之力毁了那阵中一颗纯阳宝珠灭熄真火。而你姐妹的聪明绝顶,这其中关节,想必也不再用我多说了吧!尤其是那妙一真人和玄真子手中现在还有五颗纯阳宝珠,一柄功效同样的金光烈火剑“梨” 两姐妹愕然,听得老祖此亥一讲。她们方才恍悟为何这借珠之事如此费劲,原来其中还有这么许多内情。且以她姐妹的冰雪聪明,对老祖所言如何听不透彻?那雪魂珠分明却是关系到了百蛮与峨眉的安克消来借宝的玄真子便同生出一种异样之感。虽未必是怨犹,但也难以再似从前那般视其若天人。 如此,也正是老祖这般苦心费力与她们讲这些话的用意所在。且心中明白此中关节后,借宝之言便更难出口了,毕竟她们心中也都清楚。这百蛮山与峨嵋派,却怎么说也难以并立相存。尤其听老祖那意思,分明是说两仪门的威能就在纯阳真火!,而万一百蛮失却京制真火铆有观孙,谁敢说峨眉不会再把两仪大阵摆到百蛮山来?就算二女再是救母心切,却也绝对不敢违心打这般保票。 于是,为难之下秦家二女直是珠泪盈盈,怜人之极,但借宝之言却也没有再说,她们知道说也无用。难道身为百蛮教主,人家还真能为区区数面之缘的自己姐妹而山毁教息的危险接触至宝吗? 就连那一旁始终极度关切此事。且神情尽是为二女担心的司徒平,听了师尊与二女的一番对答后,也都全息了帮二女借宝之心。此时的司徒平,却再不是那个畏畏缩缩。压抑沉闷的苦孩儿了,事情的轻重他分得出来。 正当他准备站起来劝解二女时,又听得那上面的师尊忽就一叹,沉声道:“也罢!话既谈到了这里。这雪魂珠不借也是不成了。就如你等之愿,借你便是。” “什么?前辈您”那秦家二女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惊又喜之下,两双盈盈欲滴的美目却全都投在了老祖面上,神情尽是难以置信。直不知这峰会路转之下。这老祖却怎又想通了?又肯接此宝?这话,却从何处说起? 下面的司徒平更是惊喜万分小也随二女直是抬目看着师尊,心中同样疑惑。 摇头苦笑,绿袍道:“二位小道友莫以为老祖我是忽然善心大,善念大起,见你们可怜就肯冒如此奇险把雪魂珠借给你们其实。我这里也是迫不得己 这话从何说起?你有何迫不得己之处?殿下三人心中同是浮出此问。只是没有谁真个张口罢了。 苦笑不去,绿袍再言道:“说起来还是适才听你们提起借珠之事,我这心中方才想起。二位小道友之所有求我这徒儿助母度劫,却正是因为其乃王寅年王寅月王寅日王寅时出世。故方能借其躯护住宝相夫人元婴,助其度劫是吧?”“前辈神机,一字不差。”秦紫玲肃容答道。 “这便是了绿袍点点头道:“故此,我进入若不把雪魂珠借与你们,到时候我这费劲心机收下的徒儿,在抗那天劫时万一被那诸天真火伤了,有咋,闪失,我这做师尊的又到何处说理去?唉!所以,这雪魂珠我是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呵呵!倒是被逼上梁山了。” 此言一出,:人大悟。尤其那司徒平更是面色通红,念及师恩真个是心潮难复,激动之下,直想上前请恩师收回成命。可转目看到旁边那秦家二女欣喜万分的神色,这话他又难以出口,矛盾之下,直是左右为难。 那上面的老祖也都看出其的为难,便也不想让他再讲出什么不当之言。伤了与二女间的微妙情愫。左右人情即都做了,那何不做得足一些呢!便又哈哈一笑道:“此事既已定下,那也不必多说了。平儿。这宝珠你且收好,待到了地方后以元灵真气每日祭炼三个时辰,三日之后便暂可应用无妨。不过记住,此珠只可你自己应用,不可予人,待度劫一毕,立即带宝珠返山,可都清楚了”小 言罢把手一挥,一颗茶杯大银光四射的灿烂宝珠已冉冉飞到司徒平面前。 “卑尊”司徒平有些犹豫。 “接下吧”。绿袍向其点点头。说了一句。 “谢师尊宏恩,弟子此去定当誓死护卫此宝,宁玉石俱焚也绝不令宝珠失却司徒平神色一定,接过宝珠肃然一字一句道。 “呵呵!也不必如此,想为师即敢把宝珠借出,岂又无防备之道。 你之此去不用顾虑别事。只管一心助那宝相夫人度劫便是绿袍一笑道。 “弟子明白。”司徒平没再多说。但心中,已然定下誓死护宝之。 那旁边的秦家姐妹待他师尊一番对答后,也都上得前来,双双诚挚道:晚辈姐妹这里再度拜谢前辈借宝之恩。” 言罢再双双拜了下去,同样话不多说,但心中所思与耳徒平却绝无 致。 “罢了罢了”。绿袍再摆摆手,含笑道:“你们去吧!平儿记得事了后即刻回山便是。我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做,便不陪你们多说了。” 三人同时应是,二女起身与司徒平同都拜别老祖,便一并出了洞府,御遁光离开百蛮往那东海去了。 而绿袍待他们离去,微微一笑,也都径直出了洞府往后山行去。一边走,一边回思适才自己对此事的处理,心情却是颇佳。其实在适才那秦家二女借宝时,老祖也曾几番心动,欲想借此事充当个交换条件。把那二女收入门下。 不过细思之下,他却这念头打消了,毕竟这二女向自己求助的便只有司徒平和一颗雪魂珠,而那玄真子乙休等人为助其母脱劫却也操持多年。故此事无论从哪边看,自己却也不能做的太有**份。否则两下里一比,岂不显的百蛮山这边尽是趁人之危了?何况就算现在不收二女。但有那司徒平在,她们又能逃到哪去?早晚之事,却不能太过心急。 故此转念之下,他便只是借助言两仪大阵的旧事令对方明了此中关节,也给二女心中埋作虾子。待时机到时,今日这番对答自会生作用。 至于借出雪魂珠,确也是无奈之事?尤其老祖适才最后那句逼上梁山之语,却并非虚言。情形属实如此,若无雪魂珠相护,那司徒平护卫宝相夫人度劫之时搞不好却真要出事。所幸经过这两个多远的凝练。雪魂珠早已被老祖祭炼成了三尸元神之一,相隔万里也同样会生感应。故其时若万一有变,遥遥招回此宝他还是有把握的。况且老祖心中已都有了决定。待那天狐劫期至时,他也要亲身前往,见识一下那天劫的威力,以便对来日大劫临头时有所准备。 于是心中想着这些事情,他却移步来到了后山,见到了正在精舍中苦苦参悟合沙奇书的俞峦与其余几位弟子。 “俞道友,两月有余,这合沙奇书怕也参悟透彻了吧!友修为可有助益?。精舍大厅之内,绿袍温和向对面的俞峦说道。 “助益极大。”俞峦点点头,欣然回道:“前辈真仙一身所学总汇。确令我等后辈高山仰止,又岂敢轻言透彻,只是粗通皮毛罢了!” “嗯!俞道友所言不差,这合沙真仙的这部道书,确也是博大精深。非有个十年八载的确难言透彻。如此这部道友多多参悟后传与这几名弟子吧!只是这般一来,道友受累。我这里却是偷懒了,连徒弟都请道友替我调教。呵呵!”绿袍笑道。 “老祖说的哪里话。你之用心我岂不明?授徒之事分明是老祖借引传我仙籍,俞峦这里正不知如何致谢,何言受累二字?”俞峦答道。 四目一对,两人相视一笑,彼此心意已都尽明。 而后,绿袍也不再道那些虚词客气之语,直言道:“俞道友,今日我来与道友说话,却是要向你通报一声。近几日来我要离开百蛮外出一行。这百蛮山暂时就要请道友替我看护了。想来两月前与峨眉一战月过。应也无人来山搅扰。但若真在我离山之时有人来犯,道友也不要与其争执,只管将山中禁制放出,然后传信于我,我会即刻返山应对 “俞峦明白,老祖只管放心离去。若真到那时节,我会依老祖之言应对的。”俞峦也没有大包大揽。立时便应下了老祖之言。 绿袍点点头,再与其说了两句。向众弟子交代一下,然后出了精舍遁光一起,一道绿虹划过百蛮上空。即司徒平与二女之后他也离开了百蛮让。 不过这老祖要去的地方,却暂时并非东海,而是被誉为西南十七圣地之一,僻处南疆万山之中,本为圣姑伽因之洞府,后成易静、癞姑、李英琼、余英男四人的别府的依还岭幻波池。 依还岭幻波池位处南疆万山之中。本离百蛮山也不过十余万里,以老祖的遁光二日即到,却也算不得太远。而以往不去,只是因为老祖知道那洞府之内伽因尚在,尚未如传说中早都飞升,且洞府开之期尚早。却之也是无用。 但两月前因偶然与俞峦谈及收徒之事。想起那上官红,这老祖便终于决定提前往这依还岭走上一遭。且此次预收毛女,怕搞不好还要费些计较,与两个顶级大能较量一二也都说不准呢! 遁光疾行约两日后,在南疆万山群立之中,这老祖终是寻到了依还岭的所在。那岭伏处南疆万山之中,并不怎高,但是四围削壁天成,高数百丈,又滑又徒,险峻已极。并有无数崇山峻岭,二千里方圆的森林,环绕于外,中藏毒蛇猛兽,多不知名。 而绿袍在这依还岭空中御遁直是盘旋许久,终在岭中之处,看到了一片形容绿草的奇树。那树约有万千柱不止,环着一谭约亩许方圆的湖水而生,虬枝怒互相纠结,如刀叶片将全池面盖满,通没一点缝隙。而那湖水便在环湖一圈树下石隙缝中,直喷出来,水力奇劲真射中心。到了中央,激成一个漩涡,飙轮疾转,浪滚花飞。上面看去,一片波澜,离水面数尺以下,直落千丈。 见此,老祖知道,那水潭便是幻波池了,而在水面之下,则就是圣姑伽因的洞府门户所在。不过今次老祖前来,却并非为进幻波池,便也只是看看地方记偻方位,然后转身往岭西飞去,却不想惊动那洞府内的伽因圣姑。 只是要收上官红,怕不惊动伽因的可能性却也不大,但老祖却也不惧,真到了那时节再说吧!于是小就见一道暗绿色遁光拖着长长的芒尾在依还岭西侧盘旋良久,终是在一条幽谷之中,寻到一个曲折向下不知其深几许的山洞。进去探时,隐见这洞中有禁法迹象,便将玄功一运。一颗火红宝珠灿放红光已将洞府照得通明。 再一挥手,南明离火现在掌中,剑芒向洞中一冲,蓬的一声金霞火星四溅处,洞中尽头处已现出一座石门来 凹曰混姗旬书晒齐伞 5 夺女徒 :小岭石洞之内。绿袍头悬火灵珠照耀满洞。手中南明沟火姗涂禁制。剑芒只一刺间,那洞中金霞火点立时蓬然四溅,现出一扇适才还被禁制遮掩的石门来。石门一现,老祖欣然。知道自己是寻对了地方。便收了神剑默运玄功,上前用力推开石门,进到里面看去。 就见里面是一间极整洁的石室,当中一个石榻,旁有石几,还有炉灶等用具。似是有人在内居住。而在那石几之上。犹有一圆一方两块印痕。似什么东西在上面放得久了形成,颜色和别处几案明显有着分别,只不过如今印痕犹余。但东西却全无。应是被人取走不久。 见此。绿袍确是不惜反喜,知道那石几上的东西应该是被毛女上官红所取。而如此推断此时这女子确曾已经入山,只要自己费些心力好生去寻,却一定能寻到这女子无疑。于是再不耽搁。转身出了石室,御遁光起在空中,他便在这岭西山峦间往来运慧目查找。 而这一找,却又是大半咋,时辰无有收获。只是常见得这岭上的珍禽异兽游行出没,见人不惊,异草奇花,所在都是,真个灵山胜域仙景无边。 正当绿袍苦寻不得,心中暗悔没有歇四徒明娘一并来此,借其慧目寻找时,忽在高空见得那山北百里之外。似有一片血光一闪,光色驳杂邪而不正,似是什么旁门魔道之士在那里施用法术。 心念一动。绿袍大悟,亏自己还号称记得此界中多人运迹,却怎就没有想起,这岭西石洞不过是那毛女得圣姑道书的愈合之地,而在她得了两页道书的残页乙木仙诀后,此时应该早该移居到山北密林之中,借那密林奇树的木灵之气修炼乙木遁诀来了。当下隐住遁光光色便往那血光闪起的地方急飞去。眨眼间到了近前空中,果然就听得有男女两人正在那里叫嚷对答。 小毛女,两月前分明说好布置妥当洞府就行拜师大礼,然后本真人自会传授你无边道法至上神通。偏为何自误仙缘,不辞而别?“一吓,形貌打般都甚古怪。着黑色道装的奇丑道人。站在一片广博足有数十里的密林边缘外恶声恶气叫道。 顺着他叫嚷的方向看去。就见在那几株如先时幻波池畔的碧绿奇树间隙之中,一位脸手足都生满绿毛,身着似细草编织衣裙的毛女也脆声回道:“当日我是一时没想清楚,但后来转念一想,觉拜了师父就要拘束受管。全不如眼下纵情山野来得自在,故情甘常为野人终老,再不想什么仙缘道法的,仙人好意上官红却只得心领了。” “果然是她听这毛女自报姓名上官红,隐身在空中的绿袍更是欢喜,便也没急着现身。倒要看下面二人还要如何应对。而再看黑衣妖道,听得上官红拒绝后,其一双怪眼便直是凶光灼闪。眼见已是怒极,但似乎出于什么顾忌。怒容隐泛之后,他又强行压下了火气,强挤出一副异常难看的笑脸道:小毛女,你处身荒岭野性惯了,也不知仙缘的难得。要知道世俗多少凡夫俗子苦苦拜求,走遍名山大川只为寻求仙缘。踏破铁鞋也未可得。而你一个小女子在这荒山野岭的能有幸遇到本仙实可说是旷世难求的奇缘。本仙劝你你再仔细思量思量,难道真就不想学那飞天遁地。长生不老的神仙之术吗?。 “不想。” 也不知那妖道是到底做了什么惹得上官红如此厌恶,总之无论他如何威逼引诱,偏这小毛女刻,是点头不从,三番五次之后,那妖道不由得动了肝火,再忍耐不住暴喝一声道:“小吨女,我看你是真个不知好歹。待本仙将你擒下带回洞府,看我如何教你说着话将手一扬,一片通红如血的血光蓬然便向上官红扑去。 见他动手,那上官红刚想依那洞中女仙指点,用石洞所得灵符施展遁法闪避还击,忽听得空中一声清笑,接着道:“区区小辈,也敢自称仙人,你就不怕被旁人听了笑掉大牙吗?。 随声同现的。却是一颗茶杯大小的灿红宝珠。带着熊熊烈焰望空直落攸的砸在那片血光之中,只见得珠光一灿,真火烈焰骤然迸席卷,噼啪连声细响后,那妖道放出的血光已尽被席卷烧炼,瞬间点滴无存。 “什么人敢破贫道**。有本事现身相见血光妖术一经被破,那妖道立时便厉声喝道,一双怪眼目光惊异不定,顺着那灿红宝珠落下处抬头往空中看去。 哈哈一笑,绿袍现出身形冉冉落在地上。火灵珠攸的飞回头顶高悬,灿红光华将其全然笼罩,也不理会那妖道正瞪着一双怪眼闪烁不定的打量自己,却自顾转头看那林中同样惊讶不已的上官红温和笑道:“小毛女。你叫上官红是吧?。 情形忽变,那本准备施展遁法隐身的上官红却是有些看得呆了。原本她那小心眼中就直忐忑,虽有那洞中女仙指点,但前番几度见得那妖道施展法术神通广大,故自己却不敢想是其的对手,只想借用女仙所赐的法宝脱身隐迹,让妖道知难而退。 没想到,不等自己施展遁法小这空中忽又现出一绿衣仙人汕人相貌生得也不好看,但比也前面那位恶形恶状的祟谐却要好得太多,况且绿衣仙人讲话也是温和,一双碧眼瞳光虽是通碧,但也不令人害怕,且以上官红敏锐的灵觉感觉,她直觉这绿衣仙人对己无有恶意,与当日初见那妖道时直是心中不安完全不同。 故此,听得这仙人向自己问话,她便不自觉的点点头,回道“嗯!我的名字就叫上官红。” 绿袍点点头。抬手一指那妖道,又向上官红温和笑道:“是这恶道总欺负你吧?如何,你想不想教教他?。 “我上官红冲口便要回答,但随即便醒过神来,微微含涩道:“也不用了。这位仙”道长也只是想收小女子为徒。只是纠缠了几次倒也没有害我之意,谈不上什么教之说 “嗯!很好,你倒是个良善的性子……绿袍再是满意的点点头。目光一转。细目狭长直盯着那妖道。冷声喝道:“老祖我乃百蛮山教祖绿袍,今日看在这女子份上便不与你这小辈计较。还不快滚,站在那里想与老祖我较量一二吗?” “百蛮山绿袍?。那妖道神情顿时大变。再看看来人的形貌打扮,却不正是那传说中的百蛮教主还有谁来?当即便知趣卑躬一礼,连声道:“晚辈不知绿袍前辈在此。冒犯之处万请前辈恕罪,晚辈这就滚,这就滚” 说着话将身一扭,一片黑雾起初,己架阴风遁飞出百丈开外,远远逃了开去。 而见这妖道知趣,绿袍便也懒得与其计较,毕竟看对方的路数不是出身魔教便是习之旁门,而老祖自己就是魔教教主,在对方没有得罪自己的时候,倒也无须逼人太甚。其实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不想在上官红面前太呈魔威,免得吓到了这如惊弓之鸟的小毛女,否则,那妖道的血魂之术分明是搜集生人魂魄血炼而成,顺手之下老祖却也不介意除了他,为世间除一小害。但现在,有看重女徒要收的情形之下。除害之事却只能暂时作罢了!左右算算时间那李英琼等人也该来这幻波池了。到时那妖道还是难以脱逃,让他多活几日也都无妨。 于是,待那妖道去得远了。绿袍便再转头看着那犹站在林中的上官红。招招手含笑道:“小毛女。你走近些让老祖我瞧瞧如何?” 上官红犹豫未动,站在林中遥遥的看着老祖,直是有些戒惧拿不定注意。 绿袍也不催促,也站在这便微微含笑望着上官红,神情极是温和而有耐性。 双方就这样对视了片刻,终于。那上官红终是下定决心。手中紧握住一块玉符,一步一顿的犹豫了走了过来。站到距离老祖三丈之外,微微欠身施礼,道:“多谢仙人赶走恶道,上官红这里给仙人见礼,了。” “罢了!”绿袍随口回了一句,便运起慧目打量起这个来日被称作是峨眉三代弟子中第一人,资质无限接近三英之秀李英琼的小毛女上官红。 果然,就见其根骨极好。禀赋奇厚,眉清目秀,骨肉停匀,虽脸上身上都生了绒绒绿毛,但轮廓之下仍是秀美无双,真真一个美人胚子,资质果然更在自己众弟子之上。就连那因习了白阳图解一朝顿悟的米明娘。以及用天一真水补益真元的禀赋大厚的裘芷仙,这二女比之这小毛女犹是逊色两筹。 回思生平所见的良材美质。或只有那两月前在天蚕岭一见的李英琼。可稳胜其半筹,但也相差有限。 如是,绿袍心中欣然,目光再往那上官红手中紧攥的玉符一扫便对这已被其看得颇为不安的小毛女笑道:“无须害怕。更无须紧握你那乙木灵符,那灵符遁法虽然神妙,但在我的面前还是差了一点火候,你若想用它在我面前脱身。呵听 他没有把话讲完。但那上官红是何等的聪明绝顶?又怎听不出老祖之意?心中更是忐忑。 见她如此,绿袍便也不想吓到于她,便又道:“上官红,不怕直言说与你知,我这次来这依还岭。目的就是为你所来。” “为我而来?”上官红更是害怕,虽心中觉得对方无有恶意。但他连这番话都讲了出来,却怎不让小毛女心中毛呢?当即也顾不上别事,手中玉符一捏,已运起遁术便要先行隐迹再说。 就见一片绿光闪处,攸地留下一个幻影在绿袍面前,真身却要向林中隐去。 不过绿袍也都早在防备她此举,见其欲隐,头顶火灵珠灿灿大放红光笼罩方圆百丈内,随即“啪。的一声轻响。十余丈外碧霞忽耀。上官红的真身已然现出,脸上尽是一派慌乱无措之色,胆战心惊的转头向老祖往来。 再是一笑,绿袍看着她道:“是吧?我都说了,你这乙木遁法虽然神妙。但在我之面前却是脱身不得。但你也不用急着要逃,且听我把话说完,然后心中再做思量如何?。 “那,那我听你把话说完。到时再走你就肯放过走吗?”上官红心的问道,一双如水明眸直是不安的看着老祖。 “不能绿袍摇摇头。也不理会那已珠泪盈盈神情大变的七小只规继续说道!,要你听我把话讲宗,只是想让你知甘你的用意。让你知道我对你无有恶意,反有好处。但要放你离开却是不能,毕竟你的资质禀赋全都太佳,遇上这等佳徒,任哪个修道人也不会放过,都要收归门下,何况我还是专为寻你而来,更是放你不得。即便你不愿,我也要先把你收归门下,然后再慢慢劝你改变心意,如此。你可明白了?。 “啊?” 见老祖说的如此坚决,那上官红更是惶恐不已,情急之下再度连施遁法,碧光闪处身形更是幻闪不定,直是要从火灵珠珠光中隐迹逃开。而绿袍也就任其施为,只观把珠光罩定百丈方圆,任那上官红从哪方冲去,都是“啪啪”之声连响,蓬蓬碧霞直绽。但任其如何却都被挡在了红此,之内。 没办法,上官红的乙木遁术固然神妙。固然是从圣姑伽因这个五遁行家手中得传,但彼此间道力差距属实太大。况且她会五行遁术中的乙木遁诀。老祖又何尝不会五行真气?以火灵珠火属元神宝珠破她区区一块玉符,火木相克间木行本处下风,加上道力之差,她哪有逃脱之理? 如是,有过了半复钟后,这小毛女上官红终是明白自己脱身不得。便就停下身来。珠泪盈盈可怜之极的与老祖哀求道:“这位仙人,我知道你法力无边阻我甚易,可我已经有了师傅,只是现在师傅还没到这里。等她到了我刻立即拜师了而仙人你神通广大想收徒弟岂不是轻而易举之事?何必偏来勉强我呢?” 摇了摇头,像袍温和道:“不怕说与你知,你所言的未来师傅乃是何人我都清楚,且我也知是谁指点你要拜其为师。但那不行,老祖我今日既然来了,你那所谓的未来师傅便肯定是拜不成了。因她所处门派与我正是对头,如你般的良材美质,我却绝不会任你投她门下。来日为我添一大敌。故此。老祖我还是那句话。今日即便是你不情愿。我也要带你回山,收入门下。说着话那头顶宝珠中骤探出一只火红巨手。带着无边红光便向上官红捞去。欲强行把其带走。却是老祖见其一时也难改心意。便想先将其带走再说。不料,眼见就要抓到上官红时。忽空中一片金霞直垂而下,插入红光之内如同天幕般挡在大手面前,金霞红光两色相持下尽把大手抵住。 随即,一咋。清亮的女子声音便悠悠道:“这个道友,师徒之缘全在因果,又岂有勉强之理?这小毛女不愿拜你为师,你又何必强迫呢?。这声音听声去和缓。却直灌耳内,令人闻之心神俱动,如聆妙啼清音。 且随声而现的,却是一位妙龄白衣女尼。冉冉从空中落下,周身尽是祥光雳雾。望之宝相庄严,仪态万方,且容颜果是绝美,堪称绝色。微微含笑挡在绿袍与上官红之间,被祥光雾霄一衬更是如虚似幻,仙耶佛兮! “仙人”上官红一听见此尼,再听其声音正是石洞遗宝自己的女仙,立时便是大喜唤了一声。 白衣女尼转脸向其点了点头小也没答话便回头再看绿袍。 轻轻一叹,绿袍看着这容颜绝色的白衣女尼,摇了摇头道:“伽因。你即已封府悟禅,那就好生在幻波池参你的禅成你的佛不好吗?何必即言飞升,还偏要来这红尘俗世搅上一搅,真是何苦来由啊?。 微微含笑,圣姑伽因也不以对方尽知自己情形为异,反倒仍旧宝相庄严清声道:“夙孽未消,前因犹存,耍想脱离凡俗世界又岂是易为之事。这个道友。适才听你自报名号为百蛮教祖。当年我未入寂之前倒也闻听过一二。知道友是魔教一脉。而我身后这小女子早经贫尼算定前程,与你百蛮却是无缘。故此。今日伽因冒然请道友赏面。却放过于她如何?。 哈哈一笑,绿袍道:“这话说出去却是圣姑于我面上贴金了。当年群魔辟易的伽因圣姑,又什么时候请魔道中人赏什么面呢?可惜不成。今日这小毛女我是收定了。倒是我反要请圣姑赏面,不要再插手此事如何?” “嗯?”伽因秀眉不由得微颦,神情微怒道:“这么说道友是一定不允伽因所求了?” “不允。”绿袍坚定道:“伽因。我知你的手段。也知你的神通。不过今日之事万难想让,若你真想依仗这副身外化身强行与我斗法,就莫怪老祖我欺你本体不得行动,毁你神通了。” 说着话老祖默运玄功,就见空中骤然现出两颗宝珠,一红一碧同绽霞彩。而更关键的。是在那宝珠霞彩之下,还各有一片紫青祥焰,形容一朵丈许大的紫青灯花灵焰,上面托住两尊形貌衣着与绿袍无异。但只有尺许高下的婴儿,悬立空中小气度盎然。 “三尸元神伽因美目一紧。秀眉再辈看着这两个婴儿沉声说道。 “正是。”绿袍点点头,又轻轻一笑道:“我之功候还浅,比不得圣姑化身已成真形,区区三尸元神,还请圣姑指教。”,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心涵,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6 破三遁 点还岭山北密林边缘。白衣如雪的圣姑伽因。秀眉微颦的启对面的绿袍老祖,神情中微有凝重。而绿袍老祖则也是神情整肃,左右两尊尺许分神上悬宝珠下驻神焰,紫青霞彩辉映的回视圣姑,四目相对间同是冷然不语,气氛刹那间变得无比凝重。 “绿袍对视片复,伽因再度开口,声音却变得清冷了许多,蓦然道:“你以为有三尸元神为凭。就可在我面前放肆了吗?” “伽因。”淡淡一笑。绿袍从容回道:“三尸元神区区魔道小术,在你身外化身这等顶级旁门**前确有些相形见拙。不过,你以为现如今你还是那时节群魔辟易的白衣圣姑吗?我不虚言也不妄自菲薄,若你本体能动,我自认不是你的对手确耍让你三分。可如今你本体已在幻波池中入寂死关百年,苦参那佛门妙谛肉身飞升之道,为一上官红我不信你敢破死关,废多年苦修大道出府与我决战。故此,今日你也莫怪我欺你不便,真若动手,怕你难是讨好。” “呵斗,” 听得此言,那伽因却也一笑。只不过是怒极反笑,绝美的面上微怒一现,冷声道:“难是讨好?绿袍。你却是颇有信心嘛!也好百年不出,看来这世人已忘却我伽因之名。今日就借你绿袍为契,让世间再现我圣姑之名吧!” 说着话把手一挥,一片黄尘彩雾应手而出,瞬间弥漫身前并极四下延绵扩展,眨眼间,无边的黄色云涛夹杂千万点暗黄色的星光。便如涛生云卷般充斥弥漫绿袍火灵珠所放出的百丈红光之内,黄红两色交映间,那黄潮中的千万点星光却已尽向老祖的火灵元神袭去。 绿袍大惊,没想到这伽因号称参禅多年,但动手间却半点不讲佛性。那里有什么慈悲留手之意,一出手便是五行仙遁中的戊土精气,间杂无数精气凝聚的戊土神雷。看那神雷颗颗有茶杯大借助此山地下无数腾腾冒起的土气尘雾聚生无穷,若被它们打到三尸元神之上,那还有好? 忙急运玄功,火灵分神攸的急急避退出百丈之外,避开戊土神雷的轰击,反倒是玄北元神急急向前。宝珠无量清光大绽间,替下了火灵珠所放的红光挡住了涌来的黄潮。就听得轰轰隆隆万雷怒爆处,那黄潮中的万千点星光疾如暴雨飞蝗般纷纷激撞在清光之上,连珠爆裂震响处清光波动巨颤,两下里激起漫天的黄雾碧霞。辉映牛天极是赫人。 所幸,伽因那戊土仙遁本是针对火灵元神而,欲以戊土克丙火相克之理先灭绿袍一尊分神,扬己威风。不料老祖反应也快,一见对方打出戍土便以玄北元神相迎,就本质而言,玄北珠当属木行,虽不如火灵雪魂二珠乃五行真精所凝,但有老祖聚炼多年加上近半年多的提纯凝练。宝珠质地也都不下其它二珠。故其一旦放出那无量清光,光内所含木行精气也是极其精纯,以之对克戊土精气,却也是相生相克尽抵挡住。 而见对方戊土仙遁被己挡住。绿袍心中也是大怒,若不是自己反应的快,怕那无穷无尽的戊土神雷真要把火灵元神裹住,即便有紫青神焰与火灵珠相合,但因聚炼日短两者还未显化合一,只是分合运用。故若被其真个算计成功,怕那火灵元神即使不致灰灭。但也要元气大伤。非耗大苦功聚炼再不得应用了。 且这一下来的凶狠,更是在老祖火灵珠光内来了个中心开火。手段之快用心之毒确也是老祖生平仅见,全无丝毫留情之意,一动上手就直欲灭掉自己一个元神二真不负其当年旁门女仙中心狠手辣,杀孽最重之名。 怒极之下绿袍也懒得再与其废话,玄北元神抵住对方戊土仙遁,火灵元神攸的腾起,骤生百丈空中悬在那伽因头顶之上,小手一阵急搓。就见得百十朵紫湛湛、青荧荧的如意神焰,如漫天花雨般飘飘落下。冉冉飞舞直向圣姑打去。 且为防圣姑闪避,三圈其亮如电的宝光骤然飞出,悬于玄北元神之上。晃眼放出青、红、黄三色宝光。一道如青芒万丈,一道如无量金星。还有一道如万丈火柱,成品字三才后先至当空直下,在方圆亩许内形成三色光柱飙轮急转,瞬间将圣姑身外全都围住,冲霄霞光辉映转换处,不留半点间隙。 而直至此匆,漫天的花雨神焰方才到了圣姑周身百丈处。这一连串动作说来慢动时快,因被圣姑毫不留情之举激怒,绿袍这边一出手也是八宝尽出,二尊分神加上兜率神焰清宁宝圈,瞬间便抵圣姑身前。 其实就是老祖动作再快,但那圣姑显形的本是身外化身,动念即起也尽来得及闪避。只不过这伽因是什么人?百年前旁门第一女仙,道法神通仅在几个佛道大能之下,群魔辟易无有敌手,却什么时候惧过魔道旁门中人?加之她也存心要与绿袍一咋“报应,以报其适才对己不恭之言。在她想来,自己当年入寂闭坐死关之时,这绿袍老祖的名号尚还是刚网在南疆扬起,与自己根本无法相提并论,故以其心性之傲又怎会把老祖放在眼里?任你施为便是。 可没想到真等绿袍的手段施展出来,再想闪避却已是避之不及。见得漫天的紫青花雨向自己打来,再远处还有三色光柱急旋向自己迫近。伽因运慧目看去,脸色也都骤然大变。急挥手处再运戊土仙遁,就见得周身外笼岸的黄尘彩雾更是大盛,霎雾蒙蒙便向神焰迎去,还是戊土克火之道。 只是,此次她再想用生克之理克制神焰,这其中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就见那百十朵紫青灯花做如意形,两色辉映,重重叠叠暴雨一般。 又是前灭后继,随灭随生,宛如亿万灯花杂着无量紫青灵焰,潮涌于黄雾之中。霹雳之声,比先前乙木神雷更猛百倍。那万雷怒震之势也吃不住。甩被黄雾一挡,好似郁怒莫宣,威势越来越盛,忽的那百十朵灯火群聚纷飞一处,骤集化作一朵高涌百十丈的巨 刹那间,只听得轰鸣雷震,火光冲天,半座依还岭都是一颤,如同如同地轴翻折海啸山崩一般。而那圣姑放出的戊土黄雾都被震得漫天流散,顷匆尘雾顿消,现出一个周身被灿灿一层佛光护住的白衣伽因来。那戊土精气,却已和神焰同归于今,尽被震破消散,化为漫天的炯尘火点。 不过圣姑到底是圣姑,戌土精气网破,再扬手处举水仙遁又起。只见得一片玄云波翻浪滚处,波涛汹涌的玄黑气雾之中,却有无数黑中泛亮的水柱光影明灭,再度弥漫护住周身,互相挤轧排荡,隐闻泛亮水雷。 而后,伽因美目一凝,抬头看了看那火灵分神脚下的如意灯花,冷声道:“兜率神焰?” “正是。”绿袍点点头,火灵分神小手不停,再是急急互搓凝出一朵神焰,淡淡回道:“紫府兜率神火,与你洞府中那盏乾灵金灯同为先天神焰,如何?以先天真火破你后天五遁,可都够用了吗?” 说着话空中神焰否下,又是漫天的紫青灯火仍向圣姑打去,扔去化为无量的紫青星花冲进那举水精气中连珠绽绽爆,随生随灭只眨眼的。夫。就把那蔡水精气又爆去七层,眼见再护不住伽因。 无奈之下,伽因三施仙遁,癸水仙遁散去,换成了乙木仙遁,又是一片青蒙蒙乙木精气起处,环身四外又现出大小千百万根木形青色光柱,形成了一圈青柱密林,为数何止千万。环绕矗立,再护身外。就见的如密林葱笼,苍翠欲滴,四下全是青气浮动,宛如雨中春树,霎约烟笼。华盖亭亭,美观已极, 怎奈绿袍确已被其激怒,起处圣姑那一出手实在是过于狠毒,令这老祖愤恨难消,故欺她化身在外无携法宝,火灵元神小手再搓,仍是紫青神焰当空落下,以先天灵焰破后天五遁,一法破万法之下,再是花雨绽爆流萤漫天处,又把其乙木仙遁也都震破流散。 转眼间,这圣姑的五行仙遁。却已被老祖破了三行,兼之身外更有三才清宁圈宝光缭绕,竟是欲抵不能,欲去不得,情形已然极险。 伽因无计,只得拖得一时是一时,四度放出仙遁,把那丙火精气再度弥漫,就见身外一片深红。内中隐泛无数金花,也都做如意形,霞彩变幻上下纷飞,欲再抵挡神焰。只是她这火乃是后天精火,又怎抵得住先天神焰?不其然间,圣姑面上仍旧宝相庄严,但心中却已隐生懊悔。 她倒不是懊悔不该出头与绿袍斗法,而是懊悔自己太过托大,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出来时没有携带两件法宝。如若先时在暗中差观这绿袍与小毛女说话时多加上三分小心,不用别的,只要把自己那盏乾灵金灯带在身上,那便也落不到如今这般地步。 要知道在这蜀山世界中,单论法宝的品质威能,论法宝的数量多少。任怎么排,这伽因也能排进前十之列。在她手中,什么天府奇珍紫府异宝都不会缺,就连那佛家前辈神僧绝尊者的二十三般西方法物,俱是佛门奇珍至宝,她手中也有多件,包括其中最重要的金网石莲禅座和娑罗蒲团二物。 道家奇珍中,伽因更有一盏乾灵金灯乃九天仙府流落人间的至宝奇珍。最为神妙,本身便具无穷威力。威能神妙与兜率火及佛家心灯散花禀都颇有相似,只是功效小有不同。但也分不出具体高下。 而这乾灵金灯,也正是伽因五遁法物中最重要的一物。有了金灯。她所施展五行仙遁就是先天五遁。无有金灯,她施展的五行仙遁就是后天五遁,全仗本体元灵真气汇集天地五行精气施展仙法,如此,两者高下具现,也无怪乎绿袍凭仗三朵紫青神焰就可连破其三遁犹有余力。一个是有形之宝,借宝威。一个是五行神通,全仗真气。加之圣姑此时只是一具化身,本体闭坐死关不敢轻动。 否则以其参悟百多载的佛光慧力施展神通,倒也未必就抵不住老祖的神焰。当日那空陀神异在终南山深谷之内已试过一次,大游檀佛先,令老祖神焰无功可是有过先例的。而圣姑,参修佛法百多年,那佛光慧力之道却也未必就在空陀之下。 可惜。远水解不了尽渴,只要伽因不甘放弃百多载的佛功苦修,她就施展不出太大的神通,毕竟若是随便一具身外化身就可任意施展那佛门顶级神通佛光慧力,那她早就该飞升成道了,哪还用继续在此间纠缠? 于是,就见空中青、黄、红三色万丈光芒如柱环绕,困住伽因。内中更是紫青辉映金霞四散,半座依还岭上火光霞彩冲霄弥漫,望之五光十色,瑰丽之极。 而火灵分神悬在空中小手再搓出。一朵神焰再度现出,眼见就要向圣姑再度打去,再破其第四仙遁。 “住手。”忽一声脆亮尖叫。急从伽因身后而出传遍四下,就见的一个小小的身影骤从伽因身后现出,站在四面火光围护下仰头急叫道:“绿袍仙人,请你住手,不要再与白衣仙人斗了,我答应了,上官红答应做你的徒弟了。” “哦?”绿袍一喜,心念动处火灵分神骤停下动作,紫青灯花仍就托在掌心之内没有放出,本体却向那小毛女运慧目看去。 “做什么?你给我住口。”没等老祖回话,那周身护在丙火仙遁中白衣圣姑乙是面若寒霜,目光冰凛的望着小毛女,冷声向她呵斥道。 迎着伽因的冰凛锐目,上官红却是避也不避,美目如水直直回望圣姑。盈盈拜倒下去脆声道:“仙人,我知道你是爱护怜惜红儿孤苦,故屡次现身相救并指定红儿求取仙缘。不过上官红一芥孤女,得蒙仙人多次厚爱已是天高地厚之恩,又怎敢因为红儿之事连累仙人你与人大斗。万一有个失手不测,你让红儿该如何安心?况且那位绿衣仙人也不是坏人,红儿的感觉灵验的很,从一开始见到他就知道他对红儿没有恶意。只是也与仙人你一样,是喜爱 所以,为避免你们二位仙人因为红儿一芥孤女大伤和气,万一有所损伤,红儿还是决定拜那位绿衣仙人为师了。白衣仙人,你就答应红儿吧!不要再与绿衣仙人斗了,不然红儿日后一回想此事,恐怕就万难心安呢!” 伽因一阵静默,目光中微有流动,却是没有再说什么。 见其默然,上官红便即站起身来,转过头去向外间的老祖叫道:“绿衣仙人,我答应做你徒弟了,请你先把法术收起,不要再与白衣仙人斗了好吗?” “自无不可绿袍一笑,索性做得更大方些,玄功默运处不但三才清宁圈攸地收回,且红碧两色一闪间,两尊分神也都收回,只余下一颗火灵珠仍悬头顶,但放出的红光也只是把一身罩住,再不象先前般延绵百丈。 而他这法宝分神一收,那伽因虽冷着脸凛然不语,但到底不肯失却风范,也都把手一挥收了仙遁,淡淡一层霞光护体处,冷眼旁观绿袍与上官红答话。 微微一笑,绿袍也不去理会伽因。只向上官红招招手,温和含笑道:“小毛女,既然答应做我的徒弟了,那我这就要带你走了。要是还有什么话想与谁说,那就快讲吧!” 上官红点点头,转身再想伽因拜了下去,珠泪盈盈语声哽咽道:“白衣仙人,谢谢你这么久以来对红儿的照顾,红儿走了,待来日红儿也学会仙法后,会回来看望你的!” 言罢珠泪如线,已是垂落挂在脸上的细细绒毛之上,望之极是怜人。也令人观之颇觉不忍。 而绿袍在远处遥遥看着,面上不由得便现出苦笑,这徒弟收的,却真成了欺凌弱女的恶人了。观那小毛女的神情语气,怕心中也真把自己给记恨上了,要想如先前那些弟子般让其对自己尊崇爱戴,看来是难喽! 但即便如此,老祖这收徒之心仍极是娶决,不管对方如何可怜。总之今日却非把她带走不可,不然自己这般苦心熬力的与伽因苦战,却所为何来?于是,绿袍也不做声,只是看着那小毛女拜别伽因后,一步一回头的向自己走来。 但他不做声,那伽因见小毛女表现的可怜,心中也生出怜惜之心,原本她对小毛女便极是喜爱,否则也不会又传遁法又化身相救的。此时见其可怜,这圣姑便也再不顾心中对绿袍的愤恨,又冷声道:“绿袍。你口口声声说是爱惜这毛女资质。欲收其为徒。可你想过没有?你今日若真把这毛女带回山去收入门下。让她入了魔道习得邪魔法术,那她此后将再无有大成就之日,再也别想成就正果,这般一来你岂不是在造孽?又何言对其喜爱怜惜?” 绿袍抬目迎上对方目光,回道:“伽因,你这话说的没有道理,你何时听我说过要传这毛女魔道术法了?此前你我斗法,除了三尸元神外。你看我用的手段可还有什么魔道神通吗?” “嗯?”伽因一愕,心念回思间。果然想起这老祖的手段却都是堂皇正道,少有什么魔法邪术的,不由得再转目向老祖看来。 绿袍也无心与其卖弄关子,便迎着她的冷目道:“对这毛女伽因你只管放心,我即爱其资质,就绝会耽误了她,传她什么道法暂不说与你知。但来日你与这毛女再见之时,保管还你一个有望天仙的仙露明珠。若有不对,你尽可寻我绿袍说话小其时任你评说我绝不多言,如何?” 伽因大异,美目一凛直直盯着老祖片刻,见其丝毫没有心虚之意,便点点头冷然道:“希望如此。否则,待我出关之日绝不与你甘休。想你绿袍也都清楚,今日你虽占上风但原因何在?你最好绝不要给我寻到理由,避免我来日找到你百蛮山去。” 再是一笑,绿袍回道:“伽因你无须威胁于我,真若来日你到了百蛮山,怕会不会与我动手还说不准呢!俞峦,还记得吗?” 话音未落,就见一片绿光闪处,这老祖却已携住已走过来的上官红化虹冲天,眨眼间直去千丈。只余下那“还记得吗?”四字余音缭绕。令圣姑的神情大变,直是张口欲唤,起身欲追。但心神摇动间还是持住镇定,没有追去。不过她的心中却已几度思虑,直在想对方最后怎会提起俞峦其人。 不说伽因在这里苦思老祖临去前故意留下的玄虚。但说那老祖携着上官红遁光疾行处,去向却不是百蛮,而是往西北直飞出片刻,在距离以依还岭二百多里外的一座高山山巅落了下来。此山颇高颇广,内中颇有峰峦洞壑之胜。与依还岭遥遥相对。遍野一片苍绿,大小峰峦群立灵奇,尽是些白石青松,树色泉声。也都颇有景致。 落在山头之上,转脸看了看身旁始终默然不语,粉颈低垂的上官红。绿袍又是苦笑一声道:“小毛女。我知道你答应拜我为师是心不甘情不愿,不愿讲话也罢!等着吧!我再替你寻来三个同命相怜的同门来。到时候你就和他们说话便是 言罢老祖直是摇头,心中暗叹自己却也是个劳累命,刚刚和圣姑斗过法,怕稍晚些又将遇上一位更了得的对头了。于是,这老祖令上官红在山顶一庇荫处稍等,自己却再度御使遁光。在这高山之上又往来御空查探起来。直到见得那下面有一条白光。白练也似婉蜒于山半树海之中。面上方现喜色,回去携了上官红同落下去,就见那处乃是一条颇宽的山溪,源处是一山谷,水由谷中奔腾而来,穿行于丛林绿野间。进了山谷,就见那峡口溪岸旁泊着一条梭形的独木小舟。 “就是这里了绿袍说了一句。引得上官红也生出几分好奇。向那小舟看去,直想不出这里山高路险。与世隔绝,怎会有船停泊?回思适才老祖山巅之言,难道这峡谷中也” 7 见三竺 忌还岭三百余里一高山溪谷之前。绿袍带着上官红看到那岸旁的一只小舟,便欣然道了句:“就是这里了。”而上官红听得此言。再回思适才老祖在山巅时说过的那句的心中便生狐疑,猜这谷中是不是也,, 而她在猜断,绿袍却没有迟疑。确认寻对了地方后,遁光再起,带着小毛女便直往谷内贴地遁去。不料,眼见便进谷口,忽然就见那谷口两边的岩壁之上,忽有一片青光闪耀。无数青碧的光线交织错横,如同珠网般瞬间封住谷口。若不是老祖反应的快,遁光却险些如飞蛾投网般撞了上去。 顿住遁光,看着那青碧辉耀的如织巨网,绿袍不由得轻叹一声,心情顿转郁结。也不知这些旁门高人究竟有何等所求要求峨眉,偏个个如此人人相似,都不管出身如何是否同道,只都是不遗余力的替峨眉张目维护,说起来也真是使人郁结。 原本想趁幻波池未开府之前先来个釜底抽薪,把峨眉来日的弟子抢先收回几个减免一些对方的声势实力,却没想到,就连这点算计也屡费周章。就如此刻,本打算悄悄收了那三姐弟转身便走,可偏偏眼前就有那大能布下的禁制阻挡。若不破它。这峡谷定是进之不去收徒不成。可若破它,那边又会立生感应顷刻就至,如此,也真是让人进退两难。 不过,绿袍此来之前到底是有了心里准备的,故此时见得禁制挡路。心中暗自磋谈一番也就怕了。坚守本意不动,一扬手出朱虹再出。南明离火带着熊熊真火百丈剑芒。便凌厉无匹的向那禁制射去。 而剑光一起,那青色光网也立生感应也都霞彩闪耀反射出无数的青碧光针,迎着南明神剑便针锋相对彼此相持起来。顿时间峡谷谷口处青红两色交相辉映,群啪之声响不绝耳,如是,两下里相持了足有片匆。到底是剑光这边有老祖操纵,缓缓迎着光雨直进时,忽红光骤然大盛歹光已冲破阻挡,轰然轰击在光网之上。 只听得“蓬”的一声闷响,那光网已化成无数青碧光雨,消散漫天。禁制已然破了。 禁制一破,绿袍不敢耽搁,知道那设禁之人神通无边,万里之外须臾即至,怕用不了多久就要赶来。自己还是抓紧时间抢在他来之前收那三姐弟最好。当然,如若对方恰好被什么事拖住身子,一时片刻不能赶来,那更就是侥天之幸了。不过想想也知道这种事情生的机会不大。只是老祖自己在心力暗自妄想罢了! 于是带着上官红,遁光再起,顺着那谷中溪水便朔源飞去,进谷后约行了两里多远,顺着溪水转过峡谷一个转角,就见两旁崖壁上却挂有几道瀑布,都是白练高悬,由上直下。喷珠溅玉,声若雷轰,激得水烟溟凛,涌起数十丈寒雾。 停下遁光,运慧目往那左右瀑布上依次看去,异刻间便看到那左侧瀑布之后是一个极大的山腹水洞。微微一笑。老祖转头对身边的毛女又道:“到地方了,那瀑布后的水洞里面就住着三个与你同命相怜的姐弟;也就是我再欲收录的三个弟子。”说着话遁光再起,攸地已投进了水洞之内,因有法力护身,身上却点滴水迹也未沾染。 这水洞并不深远,方圆也就十余丈高下,四壁全是四凸不平的山石崖壁,却也干燥。而在洞壁左角地面。铺了许多干草兽皮等物,还有一些竹弓竹箭短刀短忍,以及炉灶用具。与先前依还岭石室中却有些相仿。 不同的是,此时这洞中正有两女一男三个幼童正在说话,内内中一女生相奇刃,身材又极矮胖,且身上到处浮肿,东一块西一块,坟起寸许高下,肤色也是红白紫黑相问。闹了个五颜六色,更加丑怪。下余:童,却是粉装玉琢,美秀入骨。又都穿着一身树叶兽皮织成的短裙披肩,臂腿一齐裸露在外,各赤着雪白的双足。见得绿袍二人忽然进来,这三个正在说话的幼童便都大惊,纷纷抢过一旁的竹弓短刃等对着老祖二人,脆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到我们山洞里做什么?” 绿袍一笑,摆摆手道:“不用害怕。没人来害你们,你们是堑生、堑笙、堑声三姐弟吧!我是百蛮山绿袍老祖,这是我的弟子上官红,今天到此只想收你们三姐弟做个徒弟,带你们回山传授仙法道术。” “收我们做徒弟?”那三姐弟一愣。然后六目相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若有所思。随即,中间那丑女便扯住左右的姐弟退后几步离绿袍师徒稍远些,一边转头注意着绿袍师徒,一边又小声道:“姐姐,三弟,你们看这来的两人相貌都这等丑陋,莫不是仙人所说的救我们的师傅到了?” 此言一出,那两个俊俏灵秀的男女孩童便也同都面带喜色,也都回头向绿袍师徒看来,迟疑一下那姐姐便道:“如依那仙人所言,这两人相貌确都丑陋,倒也有几分可能是我们师傅到了。不过,我记得那仙人说的师傅好像是咋小女子,而来的这两人虽那身生绿袍的也是女子,但她是徒弟,收我们的是她的男师傅啊!这一点又对不上了。” 那男童更是机灵,当即便点头道:“大姐说的对,这什么百蛮山绿袍老祖绝对不是仙人所说的师傅。因那仙人早都指点过来,说我们的师傅看上去年岁并不比我们大许多,而这个绿袍老祖年纪比我们大那么多。他绝对不是。你们看他生的那个样子,搞不好与对面山崖的那人。却象是一路的。” 听小弟这么一说,那秀美的姐姐脸色立时大变,顿都换成了惶恐神情。急声道:“是啊!万一这两人也和对面崖壁上的那人一路,我们怎么办啊?连谷口仙人的法术都没挡住他,就凭我们姐弟三人,又怎么逃得出他手?” “不怕。” 见大姐如此惊慌,那丑女倒是镇定了下来,奇丑面容上只有那双看上去莹透灵慧的大眼睛忽闪两下。便目光一定道:“等我上前与他搭话。是好是歹总要问个清楚再说。” 另两姐弟此时也都没了主意,便任三人中最是冷静决断的二姐上得前去,大眼睛直盯着老祖,脆声道:“你说你是百蛮山绿袍老祖,来这是要收我们三姐弟做徒弟是吗?” “不错。”绿袍微笑回道。慧目却已打量起眼前这个丑女来,原本就知道这姐弟三弈旬书晒细凹姗不一样的体蛤八口质虽都样。但论心性芒灵慧却以眼前汝丑女为最,故懵训到祈前。又怎不毒好生察看一番。 果然,这丑女的资质禀赋确是极佳,堪比自己那五徒芷仙,且因年纪幼小之故,这堑笙却是更显得天真可爱,灵慧机警,确是万中无一的佳才美资。 而他在这里打量这小堑笙,这小堑笙却是大眼睛忽闪两下,又接着道:“看你们相貌虽丑,但却不像坏人,也许是好人,见得我们姐弟三人欢喜就想收我们为徒。可是我们已经有师傅了,且那师傅还是有仙人给我们指点过的,所以你要收我们为徒那是不成了。若你们真是好人。那就请你们离去,不要打扰我们姐弟。否则就动手杀死我们,反正我们听仙人的话,只愿拜仙人指点的那位师父,余人是宁死不从,话已言明。你们如非坏人,就请离开,如是坏人,只好由你们杀害。可是仙人决不饶你们,随你们便吧!” 她这一席话出,却把那绿袍听的是又是满面苦笑,暂不理会女童,却转头向旁边的上官红一叹道:“听到了吧!说你们是同命相怜却一点不差,这女童适才所言,与你在那依还岭所说是不是颇有易曲同功之妙?唉!这徒弟收起来却又要费些心力了。”而上官红听得此言,心中却也生出类似感触,对面前的丑陋女童不由得便生出几分亲近之心,也便有些担心的回望老祖道:“你,,你要收他们为徒,也还要像收我一样小与他们说的仙人斗上一场吗?” “这却说不准”绿袍回道。却再转头向洞夕小看去,又道:“不过。这三姐弟的靠山可是比你还硬,这不,人家已经来了。” 上官红一愕,顺着老祖的目光望去。就见在那瀑布形成的水帘洞口处,忽然一片青光大绽间,这洞中攸地却又多出一个人来。是一个身穿白衣的美少年,丰神俊朗,风姿如玉。手中拿着一技新折下的竹枝。青翠欲滴叶片轻摇,正站在那里朗目如星的灼灼望着老祖。 神情凝重,绿袍看着这位俊朗如玉的美少年,涩声道:“你到底还是来了,只为了峨眉派二代弟子收上几个徒弟,就值得你枯竹不远万里分身而至,来为他们护法张目?” 不错,这丰神如玉的白衣美少年不是别人,却正是这蜀山世界中有数的旁门绝顶大能,宇宙六怪之一的东溟大荒山枯竹老人。 而那枯竹听得老祖这么一说小眉头微微一皱,目光如电般扫了老祖一眼,便漫不经意的淡淡道:“看你的形貌打扮,似乎是那百蛮山的绿袍是吧?” “是我。”绿袍平静答道。 “我在那谷口设下的禁制,是被你破的?”枯竹再问道。 “不错。”绿袍再答。 “你好大的胆子。”枯竹忽的声音一提,俊脸之上一片凛然,冷声道:“绿袍,以你的见识不会认不出哪谷口的青灵禁制是出至大荒山吧?” “不错,我确实认得。”绿袍声音也是一提,见枯竹表现的如此高傲,连好大的胆子这话都讲了出来,语气近乎呵斥,老祖心中便也是怒气顿生,但因知道对方神通确大,不至必要时却也不想与其无谓争斗。便勉强压住了心火回了一句。 “认得你还敢破?难道你不知我枯竹设下的禁法,却向都不容人动吗?绿袍,你倒是准备如何向我交们”枯竹老人仍那等冰凛的语气说道。 “交代?”绿袍心中更怒,见其步步紧逼分毫不让,这老祖的傲气也都顿起,唇边微撇冷冷一笑,冷声道:“枯竹,你想让我如何交代?登门请罪,或是兵解自尽,你倒是指出个道道来,若是可行,老祖我今日就给你个交代也都无妨。” “呵呵!”枯竹不怒反笑,轻笑道:“老祖?绿袍小魔头,你敢在我面前自称老祖,倒也不得不让我佩服你的胆量了。既然如此,也不须你兵解自尽那么严重,就跪下请罪好了!”说着话竹枝轻挥,一片青光夹杂千万银雨,便辉映满室潮涌向老祖卷来。 不过老祖也都早防备他这一手呢!见起青光银雨过来,便知道这是对方的独门神通太乙青灵神光,乃是以上清仙法为基聚收太阴月魄寒精修炼而成,威能不下于那佛门多般神光,且更阴毒处在于专伤元神,若被其卷中,怕自己那三尸元神之术立时便都冰消瓦解元气大伤。 当下不敢怠慢”几于同时手扬处一片紫青辉映的如意灯花神焰也都冉冉迎上,漫天花雨缤纷飞舞处噼啪之声连响,只见这石洞之中顿时便都是霞彩四耀。再看时。那卷来的青光银雨连同灯花神焰,已尽都化为满洞星辉,点点流散,却是同归于尽互都消解。 “咦!” 枯竹老人一愕,定睛再看那漫空流散的神焰火点,惊讶道:“兜率神焰,绿袍,你手中竟有此物?” 淡淡点点,绿袍道:“这有何异?半日前在那依还岭上,那伽因也曾当你一样问过同样的问题。如何。想要我跪下请罪怕枯竹你还要费点气力吧!若是你还想动手,我们就出去斗法,免得在此间伤及无辜,怎样?” 神情再凛,枯竹冷声道:“绿袍,我看你是真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真以为手中多了一件可克制我青灵神光的兜率神焰,就可在我面前肆意张狂如此讲话了?” “张狂?”绿袍讥讽一笑,回道:“我看张狂的是枯竹你吧?不这般讲,你又让我怎么说?我还真就有些纳闷了,那道家一千三百年一度的大劫真就这等可怕?累得你们这些堪比天仙之士一个接一个不遗余力维护那峨眉,甚近乎献媚!难道凭你们的修为,就非得借他峨眉之力不可?伽因如此,你也如此,真个让我无话可说。你倒是教教我,我该怎么和你这宇宙六怪之一的前辈高人讲话?” “你”枯竹大怒,但被老祖讥讽之言正中其心,一时间却也无言以对。 在网上的原著版本中,堑氏三姐弟中二姐的名字叫堑签竹签,与其姐其弟绝不协调,便改一下叫“堑笙”以合应“三声”之名,我记得以前看过的实体原著中好像就是“些笙”时间太久,记不清了 8 同拜师 深帘水洞!内。绿袍老祖席明旦讥讽的冷笑。直说得贼。七人语塞无言,俊脸冰寒似水,但却只道了个“你”字便无词以对。 确实,这一下他正被说中了痛处,以其旁门顶级大能,宇宙六怪之一的脱身份,若非惧那道家一千三百年一度的神仙大劫,他又岂会这般苦心费力的维护那峨眉二代小辈,为的还不是借此与峨眉拉上关系,为来日度劫筹谋。 当然,世人全都畏死,神仙更胜十分,枯竹老仙这般为自己来日筹划倒也属得正常。况且再怎么说在那些峨眉小辈面前他也都持住了自己前辈高人的风度,那峨眉派上上下下人前背后也都把他抬的高高尊崇。自妙一真人而下,言必称前辈呼必唤老仙,如此你情我愿各取所求之事,旁人再是如何也说不出什么不是。即便绿袍,认真讲来也同样无有资格对此中之事置疑。 无奈立场不同,对待事物的角度便也不同。尤其绿袍针对峨眉布置的种种谋算,全都是为了减除对方实力增强己身资本,终极目的与那枯竹老仙却无二致,为的也是保命长生,如此这事情就很明显了,同样是为保命,一个是他人之命,一个是自己性命,取舍之间还用犹豫吗? 毕竟这老祖现在的身份可是魔教教祖一方魔头,而非什么圣人大贤。无论哪方面看,他都要先保住自己的命,让别人去死吧!故抓住枯竹辈份尊崇性情高傲这一关节,便词锋如刀对那老仙讥讽起来。 而讥讽言罢!见那招竹老人白玉也似的俊脸上已变得阴沉无比。眉宇间怒气更胜,眼见就是肝火大动之像,这老祖心中一动,忽又冷声言道:“枯竹,你也不用沉着脸在那赫人。老祖我也不是吓大的,今日既然敢破你禁制闯进谷来,我就不怕你寻我晦气。不过,你宇宙六怪枯竹老仙的名号我也久仰,也知道你的神通了然你的手段,若无必要,我也真就不想平白竖你这般大敌。故此。若你只是为我破你禁制之事不平,我这里却有番话讲,你且听听如何?。 “嗯?”枯竹心中一动,不由的暗地思量起来。要说对这老祖他不想立时动手教,那是假的。依他的性情若有人敢这般对自己讲话。唯一的解决之道就是灭了对方。以解自己心中之气,以扬枯竹老仙 只是经过适才那一下交锋之后,老仙忽然却现一个要害关节,这才导致了他一击无功后没有再度出手。反倒与对方斗起口来,被其讥讽了一通哑口无言。不是别的,正是对方适才放出的兜率神焰,那出自上界紫清玉府中的天府灵火,才是枯竹真正忌讳的关节所在。 枯竹枯竹,顾名思意,这老仙的一身道法神通却大多偏向木系。尤其他本体在那东极大荒山阴无终岭,青谷内灵竹林中精修千年,又有三十六根神竹日夜相伴”借那竹灵精气蕴养己身,修得一般类似佛门禅定的道家入定法门,一坐千年原身不起,不但通身道力神通尽是木属。如那太乙青灵神光等,就连一身的自炼的法宝,却也尽是木灵所淬。 诸如青灵丹、六阳青灵辟魔铠、太乙青灵销、太乙青灵箭、六甲分光轮、太乙青灵神六、太乙青灵旗门、太乙青灵竹叶神符、巽灵珠等等等等,内中却无不有青灵二字。 何谓青灵?青为木气,也可化碧。但还是木气。灵做精解,也可化粹,就青精粹。 故两者合一并称,正是木气精粹。故此,除了那无形神通外,这老仙的诸多法宝却全都正借灵竹为材质所炼,少有卜,自也就是木质。 而木质木属最畏什么?自是畏火。五行之道丙火克乙木,以老仙一身通天的神通道法而言,若是普通的火精烈焰自是不惧,甚至大有可能翻转五行以木克火。但若对上出自上界紫青玉府的先天神焰呢?这便不同了,尤其那先天神焰还掌握在绿袍这样一位怎么说也是一教之祖极人物手里,其威能自是能挥的淋漓尽致,由不愕枯竹不深做思量。 所以,听得绿袍说有话要讲,这枯竹默然片刻,便冷冷道了句:“你讲吧!”而后再不答话,冷然不语。 自然,他没有立时动手也非就怕了绿袍。真若把老仙惹得急了,豁出数百年功力和一具分身,加上元神真灵大耗的风险,也未必就不能灭了绿袍,一扬己威。但那是最终极的两败俱伤之法,若无必要,枯竹还不至于动上那般肝火。于是就听那绿袍又淡淡道:“枯竹,今日之事你我心知肚明,无非就是因为我破禁闯谷,欲收这堑氏三姐弟为徒而丸你我立场不同。我是欲把这三姐弟带回百蛮,收归门下。而你却想把这三姐弟送往峨眉,拜在峨眉那二代弟子中三位领军人物门下,分别是那李英琼、赖姑、易静三女可对?” 枯竹又是一惊,神情虽持镇定,但心中更是起伏不定。本前段时间听得三教盛传此人破了峨眉的两仪大阵,老仙便有些难以置信,直想不出区区一魔道后生晚辈怎就能那峨眉威震二教数百年的镇山点阵。却不想此间丑面方不但一般天府神焰隐隐克制住自己,且就连自己为来日谋划的那点算计。也尽都分毫不差的被对方点了出来。 如此推断,这面前的百蛮教祖,其神通道力得有多高?竟然事事前知点滴不差,以自己的法力也都瞒其不过,这”,这也未免有点太过神异。太过难以置信了?真个是见面更胜闻名,不期然间对绿袍便更是高估了高看几分,动手之意也更淡了许多。 便也点点头,冷声回了句:“不错。”隐隐中,枯竹已不再视绿袍为后辈小子,而是把其看成了与自己同级的人物。 “这便对了。”绿袍也点点头,淡淡道:“以你我之眼力不必虚言。却尽可看得出眼前这堑氏三姐弟的资质禀赋,也自然都知道他们若是修道有成,那日后的成就将至何境。故此,无论你枯竹到底是出于何等用心。但要其三人拜入峨眉门下也都说得上是在成全他们,这一点不容否认。不过今日老祖我既然也为他三姐弟而来,自然我便也有自信能把其三人调教出一番成就。在我门下也绝不会耽误了他们的资质禀赋。如此一来你我立场酒异,这其间的矛盾之处却总要有个解决之法 “嗯!你之所言倒算有理,且不说你是否大口夸言,这三小在你门下来日的成就是否真赶得上峨眉门下。绿袍。我只想知道,你却要如何解决你我之间的矛盾?”对答了几句,枯竹的心中隐怒便也慢慢消去。也淡淡回问道。 “很简单。”绿袍神情一正,肃然道:“论远近。枯竹你救助三小在先,他们与你亲近,就此点而言先机在你。你若坚持不允他们投我门下,我也无道理强迫。不过对三小有恩却只有你一人,若要拜师他们便只能拜在你的门下,想必以你枯竹堪比天仙之神通修为,也不会耽误了他们。故此,只要枯竹你说一句愿收这三小为徒。今日之事便算我无道理,当着此间众人之面,我立时与你赔罪致歉,如何?” “你枯竹二度语塞,又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若真有意收三小小入门,又岂会等到今日?这枯竹之所以名列宇雷六怪,这名号却有一大半是因他的孤僻性情而来。其苦修千年只为长生,却什么时候有心情兴致去收什么弟子?惹得一身夙孽满身因果。要知道蜀山世界也是讲夙孽因果的。不见那极乐真人只为几名弟子造孽。便耽误了数百载的飞升之功吗?还有圣姑,幻波池苦苦闭关百年,一大半不能飞升的原因皆在夙孽。 而以枯竹老仙这等只求飞升大道的苦修修士而言,他只怕麻烦太多因果太重,又怎会收徒?别看其屡屡相助峨眉那些二代弟子,那虽也是在种因,但种得更是善因,结的都是善果。对其来日飞升度劫只有好处无有坏处。 但收徒弟就不一样了,将来这徒弟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却无不与做师傅的息息相关,万一惹下什么麻烦造下什么大孽,枯竹想要摆脱其中因果,只怕是要比登天还难了。 故此绿袍一席话毕,这老仙便又被挤兑到了墙角,无言以对。 绿袍见其无言,就知道自己又是拿住了对方痛处,便微微一笑又说道:“如是枯竹你愿收三小为徒,那什么话都不必讲,我立时便与你赔罪。但如你不愿收徒,偏要把这三小送到与他们素未谋面的峨眉门下。那我这里便不能答应了。毕竟我从百蛮山数万里之遥赶到此间,以一教之尊的身份亲自来收三小为徒,这般诚意用心,怕也是那峨眉区区几位坐等上门的二代弟子所不能相比的吧?而且,我为师尊就必为弟子出头,对面山谷松林内的那几样宝物不须说,自要替我弟子取来。就连山崖上的那个妖妇,若其作梗也同样可以料理除之,如何?我却不畏什么因果夙孽的。枯竹,你便下个决断吧”小 枯竹老人再是沉默片刻,一张俊脸漠无表情,直是好半天也不开口。绿袍却也不急,也是从容淡定与其相对。稳稳的站在那里等他说话。终于,这老仙再抬目看了看绿袍。忽却一笑,道了声:“罢罢罢!今日我枯竹却被你绿袍拿住了痛脚。也罢!此前种种便算是我枯竹看走了眼,想你绿袍既然有此事事前知之神通,这一身的道法却也足堪当这三小之师了。这三便让他们拜在你的门下也好,此事我不再作梗了 一听此言,绿袍大喜,忙满面欣然道:“多谢枯竹道友海涵大妾,绿袍这里拜谢成全了。”说着话微微欠身施了一礼,虽不深躬,但也尽显诚意。 哈哈一笑,枯竹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既已决定相让,便再不想无谓与这高深莫测的老祖结怨。也都点点头示意还礼,笑道“道友?绿袍道友,你这口风转的也未免快了些吧?怎我这里刚刚答应三小小拜师,你那里就口称道友了,真个是方为仇寇,转瞬道友了。” “见笑见芜”绿袍回了一目一对两人却同声大前种种尽都随风,吊辣联友。但已是化敌。 且直到了此时,那旁边原本因适才两位仙人相互斗法,言辞交锋而紧张得不敢做声的上官红还有些氏三姐弟这才松了口气,丑女堑笙便装着胆子上前一步小心招呼道:“枯竹仙人,你来了。” “嗯!来了。”枯竹转过脸看着堑笙点点头,温和道:“些笙,把你姐姐弟弟都叫过来吧!”堑笙应了一句,便转身招呼其姐弟全都过来,听这枯竹仙人的吩咐。 枯竹那双星目在三小脸上依次扫过,然后温和道:“适才我与这位绿袍仙人说的话,你们三个都听到了吧!” “嗯!听到了。”三小同声答道。 “听到就好。”枯竹点点头,又道:“此前我与你们三人说过,你们的师傅是另有其人。不过今日这位绿袍仙人专程来此,为的就是收你们三个做徒弟,他的道法神通比我先前替你们选定的师傅更胜许多,故此你们拜他为师却也不是坏事,更不会耽误了来日的成就。如果你们愿意,现在就拜他为师吧!我在这里替你们做个见证。” “我们”堑笙三姐弟有些犹豫,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决断,适才那老祖与枯竹争执之时,他们三个在旁边却也都听得清楚。虽因年幼对二人之意有许多不解之处,例如那峨眉二代弟子到底是什么人?是干什么的?但最起码眼前这两位仙人似乎不再敌对却都是看明白了,也都听见枯竹答应自己三人拜那绿袍仙人为师。只是因为起初那枯竹对他们所说的师傅印象太深,故一时转不过弯来。 不过三小之中以那堑笙最为灵慧。犹豫了一下再转眼去看枯竹,见其正含笑向自己点头,心中便终有决断,脆声开口道:“姐姐,弟,我们就听枯竹仙人的话,拜绿袍仙人为师好了。”说着话她先就拜倒,口称:“弟子堑笙拜见师傅。”便要叩头行礼。 见其一拜,那其余姐弟俩也便双双随之拜下,同样自报己名便要口。 “慢着。”绿袍忽清声一喝。止住了堑氏三姐弟动作,然后在其三人不解的目光之下转头向身旁的小毛女道:“上官红,你还不准备拜师吗?若此时不拜,等他们姐弟三人先行大礼,你再拜师序齿可就在后了。 “我”上官红也自犹豫,她也知道自己拜师是迟早之事。若是此时不拜,那来日果然就要称面前这三个幼童为师姐师兄。虽区区称呼无关大节,但自己毕竟是比他们先随老祖身边,年龄也要稍长一些,真要排其三人之后,这未免也,有些不便。可真要随他们一同拜师,她这心里,”却还稍是有些转不过劲来,踌躇不决。 她在那里踌躇,一旁的枯竹却被老祖的一席话引起了兴致,也转目向这小毛女看去。这一看,好家伙,老仙又是一惊,运足慧目却上上下下好生的打量了上官红一通,转头再看着绿袍赞叹道:“绿袍道友,看来你这胸中还真是大有成算呢!连这等佳才美资都被你收罗了来,亏的我还自认为,” 说着话他目光向那堑氏三姐弟扫了一眼,言外之意,听他讲话的老祖也清楚的很,他分明是在赞叹上官红的资质比堑氏三姐弟更胜一筹。 而后,又听枯竹继续道:“这小小毛女资质如此之佳,确也要成全一二,也罢!个日我便人情做到底小毛女,老仙我也为你做个见证,你也与这三小一并拜师吧!待大礼行毕,我这个做前辈的再送你一件玩意做为见面礼。” 却是这老仙喜爱灵慧孩童的性子也犯了,竟欲主动赠上官红一件玩意。而他口中的小玩意,又岂是寻常的奇珍异宝所能企及的? 上官红听其一说,再见得其温文含笑的神情,不其然间便也心生亲近。说到底还是世人皆都爱美爱俏,单从绿袍和枯竹的形容上比较。老仙却足能把老祖甩出八条街去。于是小毛女含羞一笑,点点头便也向老祖拜下,正依枯竹所言,要在其见证之下行拜师大礼。 不料,上官红双膝还未着地。忽就听得一个说不出好听的清亮声音道:“我看中的女娃,拜师之礼又岂用他人见证?上官红,你便此际拜师吧!我来与你做这见证。” 一听此声,上官红大喜,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欣然招呼道:“仙人,你也来了。” “嗯!来了。”一位须臾现有洞中,白衣妙龄,宝相庄严的绝色女尼点头答道。不是别人,正是那半日前才在依还岭与绿袍二人分开的幻波池主,圣姑伽因。 她,却也来此洞中。一时间这水洞之内直汇聚了三个大能,一尼,一道,一魔。那枯竹所修的正是道家玄功上清仙法,故从这点来说他虽是旁门,也都未脱道教,真个是三教具在大能云集。 虽较其他两人,绿袍的修为未免要低上数筹,但借助种种天时地利。那二人反都在他手下吃了点小鳖,倒也是奇妙之极 9 赐异宝 ”加因忽然随声现形水洞,顿把个洞巾众人的目米仓都吼锋,飞去,上官红见其出现后欢喜招呼暂且不提。倒是枯竹老仙,一双星目灼灼处。却直是打量起这突然现身的来人。 就见其身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白色禅装,头上却有又长又黑的秀,披拂于后沿及两肩,做佛门装束,白衣如雪,**双足,额前一项束金把束住如云香,周身笼罩在一片淡淡祥霄之内,望之宝相庄严,妙丽绝伦。 “原来是她。”枯竹老仙心中一动,顿便释然。原本适才听得伽因那句隐隐暗含傲岸之语,这老仙心中本是不悦,暗思只是区区一句旁做见证之言,怎又着出有人对己轻刺了一下。难道今日流年不利晦气当头,任是谁人都想在自己身上占些个上风? 不过等见到来人明了对方身份后,老仙心中之不悦便也去了,因为他知道论起傲岸好胜来,自己还真就不及对方。想当初对方只为一句同道友人打赌,欲试自己定力智慧。便特意再生投入旁门。千古修道人而又生具好胜特性,居然做到言出必践。无人能敌。似她这样的,无论佛道、正邪各派,除绝尊者而外。连她不过四五人。而自己虽也勉强能入这四五人中,但比之对方却还是稍有不及。 于是,老仙洒然一笑,便向其微微点头,含笑招呼道:“是圣姑当前吧!枯竹这里见过伽因道友了。” “正是伽因,这里也见过枯竹道友了。”伽因也向老仙点点头回了一句,然后再不与旁人搭话,只转目看那上官红,再淡淡道:“上官红。你且拜师吧!我即来此,这见证自由我做,然后若那绿袍亏待耽误了你,我自会替你出头寻他说话。” 言罢仪存万方的在旁一站,尽显神光照人,不可逼视。 枯竹绿袍二人见她如此,却也四目相对,同是无奈苦笑。上官红更是对其敬若天人,听其这么一说,当即便深深点头,然后转过身去神情一肃,盈盈便对老祖拜了下去,脆声清唱道:“弟子上官红,这里拜见师尊。”言罢行三拜大礼,师徒名分即定。 她一拜师,旁边的那堑氏三姐弟在枯竹老仙的示意之下,便也同都行了三拜大礼,也是口称拜见师尊。一时间在这瀑帘水洞之内,绿袍却同收四位佳徒。 而待绿袍摆起师道威严,与其四人排定序齿之后,那枯竹老仙便又清声一笑,向四小招招手道:“今日是你们四人同入师门之喜,适才我说过要赠上官红一件小玩意,一言既出自要言出必践。但堑氏三小与我结缘在先,却也不能厚此薄彼。故这四件物事你四人便一人一件,想以你等师尊那事事前知的神通,这物事如何应用自也不用老仙我赘言了,接过去吧!” 说着话,他手中便多出四片形如竹叶,但青光湛湛上有符篆的竹符来。递与四小一人一片而后微微含笑站到一旁,星目却直望着老祖,目光中似有深意。见其如此,绿袍心念一转,便已明对方之意,当即便也欣然一笑道:“四位徒儿,枯竹老仙赠你们这四件神符可不得轻视。此物名为太乙青灵竹叶神符,乃是老仙当年初成道时,采他那青灵谷灵竹林中三十六神竹所生之竹叶,加以上清仙法自炼之宝。专能抵御邪法,保卫真灵,用以防身,再好没有。原本此物得配合老仙的独门上清仙法施用。不过今日你等已受了老仙如此多的好处,再要麻烦老仙也稍嫌不妥。神符你们便先收起,待回山之后,为师再传你们太清祭炼仙法,到时合以本体元灵真气聚炼七七四十九日,却同样可以应用神符无妨,无需再去麻烦老仙。” 上官红等四人自无异议,应了一声便谢过老仙收起灵符。不过一旁那枯竹和伽因二人听了绿袍的话后。神情却是各有微异。 原来适才那枯竹赠宝之时,故意不传用宝秘法,不讲灵符神妙。其用意无非就是再度考究绿袍而已。却是他对绿袍的事事前知之能还难以信服,便故意弄了如此手段,一是验证你绿袍是不是真的见闻广博,能指出灵符神妙。二也是有意难为绿袍,即便你知道灵符之用,但无有老仙秘传的上清运宝之术,空拥灵符也都无用,只有令弟子来拜求自己相传。只要绿袍真令弟子来求。那便也算小的落了一下老祖的颜面。为自己今日的让步寻求一些平衡。 当然,这枯竹对那四小也真是喜爱,若是算计不成,那绿袍宁愿保持颜面也不肯令徒相求。这老仙自也不会太为己甚,同样会换个方式把运宝之术传以四不会因与绿袍暗争而耽误了四小的得宝。 却没想到,他这一番隐含深意的举动,到了绿袍处却被其从容化解,虽老祖并没有尽讲出那灵符的神妙,但点出灵符的质地炼法就已经够连灵符是用神竹枝叶所炼都瞒不过他,余下的功效还用再讲吗? 更令枯竹惊异的却是绿袍所言的太清祭炼仙法,那道法的出处他自然知道,分明是出自峨眉九天玄经。乃是玄门中最为正宗的一般炼宝之术。比之自己的上清秘法各有神妙。但无疑用其祭炼青灵神符却定是有效。待功成之后施展起来灵符之威能也不会比用上清仙术稍弱。故此。自己有意不传用法难为对方的一番用心,自是又落空处。尤其这老祖出身魔教,又从哪里学得峨眉的太清仙法,却真个让枯竹百思不解了。 隐隐中,这一下暗里交锋枯竹却是又落下风。 而他们二人暗里争锋,瞒得过四小却瞒不过那一旁的圣姑。说起来这圣姑之所以从依还岭追到此间。起因却只是源于绿袍离开时的最后一句话,“俞峦,还记得吗?” 要知道这圣姑屡次转世修行数百年。一身神通兼具三教之妙,美绝天人性情高傲,为当时各派群仙中第一女仙,平生好友无几,偏那俞峦正是她最觉歉疚的一人。如白幽女。也就是后来的峨眉二代弟子易静,同样也是圣姑好友。偏偏对易静,这圣姑却少有什么厚爱之情,就连一座幻波池日后将要送人,她也送给李英琼而不是易静。甚至当易静日后在那幻波池内对其稍有不恭,圣姑便立显神异怒容满面,对其全 凹曰混姗旬书晒齐伞 所以如此,只因为那圣姑与易静的前身白幽女却同都是性傲之辈,两人虽是交好,但意见相左时却是谁也不肯让步。或许是出于同性相斥之理,同是美艳绝伦,同是性情傲岸,试问两人便再是交好却有哪个肯让一步?故虽为密友,易静日后却少有在幻波池圣姑遗泽中得到什么真正的好处。 俞峦呢!却又不同。俞峦当初与圣姑白幽女三人交好,她那性情却不像后两者那般傲气。反倒温柔大度天性温厚,与其相交,无论圣奴还是白幽女都少有争执之时,全都是一团和气欣然愉悦。单从当日对待圣姑的恶徒崔盈之事上,便能看出俞峦与白幽女的差别。 俞峦现好友之徒玉娘子崔盈为恶时,她的第一反应是去规劝,屡次好言规劝,从不出恶语,虽因其这温厚之性以致被崔盈所害,但其温厚温柔之天性仍旧未改。 反观白幽女,她现盈为恶时,对其的态度与俞峦完全不同,她却是直接找上圣姑让其清理门户,一次不得圣姑之允便二次再劝,二次不成再行三次,最终甚至因为此事把圣姑激怒,许下大誓要宽恕崔盈三次大过,更直接对白幽女道出如“只恐道友今生要想除她,还未必能如意呢。”的话语来,已是交情全无再非密友。 固然其后的事实证明,白幽女的良言全是对的,圣姑果然被崔盈所累。迟懈至今尚未飞升。俞峦也因崔盈所害坐困火穴二百余载,三人中只有白幽女无事,她之所以转生易静与崔盈却关系不大。 但如此,以圣姑那等性傲尚气的性情,如何还能视易静为挚友?容她与李英琼并入幻波池已是罕有之大度。还想要得到好处?那是休想。但换成俞峦,与对易静却就是两种心态了,若说这故友中还有谁值得圣姑挂念,令圣姑心怀歉疚,那就是生平挚友俞峦而再无他人了。 至于李英琼,那是成道所需。伽因日后要多番借助其力,不足为据。故此听得老祖临行时提到俞峦。伽因当即便想去追,细问故友详情。只是当时因一时小挫拉不下脸来,故而犹豫未动。 不过待伽因现这老祖携着匕官红并没有向百蛮方向回返,反是再向依还岭深处而去,心念一动间,她便隐迹追在其后,自然那老祖与枯竹之间斗法争锋的种种也都落在了她的眼中。甚至诛心点说,见得枯竹未战上风,这圣姑的心里更是有一种异样之感,因被绿袍挫败的嗔怒之意也去了许多,倒也是颇为奇妙的一种心态。 此时在旁静观那枯竹难为绿袍不成,心中异感更深的同时,这伽因心中倒也生出一丝争胜之意,想自己是何等身份?那枯竹又是何等身份?自己为千年来三教第一女仙。枯竹更是宇宙六怪之一,真正若排资论辈,却哪个不在绿袍之上?较真一点,绿袍却只能算个魔道中的后生晚辈,怎能与自己二人相提并论? 偏偏就是这个后生晚辈,一日之间却连挫自己与枯竹的锋芒。这等情形若是传到外间去,传到三教之中,还不知那三教修士要如何议论呢?故心中即做此想,待那枯竹不语后。伽因便也向那四小招了招手,唤他们至身前淡淡道:“适才那枯竹道友所言不错,今日你等四人一并拜师,确也是一段佳话,故老仙赐你等青灵神符成全你们,我在这里却也要锦上添花一番。这十二颗毒龙丹,你们每人三颗,接过去去。” 言罢素手轻挥,十二道碧光便冉冉向四小飞去。四小伸手接住看去。就见那手中正各有三颗颜色碧绿,透明如晶的丹药,异香扑鼻,闻之神旺心清。 而伽因赠过仙丹,似水美目却也淡淡在绿袍脸上扫了一眼,再不多言。 绿袍苦笑,只得又唤过那三小指点道:“这毒龙丹乃是圣姑前辈采用三千六百四十七种灵药合炼而成。最是珍贵。乃古今最毒烈的圣药。其不但被正邪各派均视为脱骨换胎的灵药外,且还专能降妖除怪,尤其是及天地戾气所生的精怪,用此丹去降更有奇效。故此,这毒龙丹你们可也要珍视收好,日后会有大用。” 四小再同声应下,也都欣欣然谢过圣姑赠丹之恩,而后退到一旁。 不过,绿袍虽是分毫不差讲出了毒龙丸的功效神妙,但伽因的用意却不在此,毕竟这毒龙丹圣药之名三教皆知,便是随便问上一个有些见闻的修士,他也都能讲出此丹之效,算不得什么隐秘奇闻。而对圣姑的用意,旁边却有一人看得最是分明,” 于是便听其开口道:“绿袍道友,今日你是收徒之喜,我及伽因道友在此同为见证,或多或少却也都给这四小添了一点助益。 现在就看你这个做师尊的了,新徒入门,不该给弟子们些许见面里吗?” 讲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丰神俊朗的枯竹老仙。“就知道你们在这等着我呢!”绿袍再度苦笑,心中暗道。不过此时乃是三人暗战,老祖不想迎敌也是不成。念一定,暗一咬牙,他却将手一抬,三色宝光各异霞彩辉映的三枚寸许宝圈便已虚悬掌心。微微一笑,老祖道:“二位道友,且观此物如何?将其三圈与些氏三姐弟一人一枚,看之可还合用?” 顿时间,枯竹老仙面显惊叹,对这天府异宝三才清宁圈直是运起慧目好生察观了一番,而后自是点头,欣然为三小得宝欢喜。也是颇是郑重的与堑氏三小道明了宝圈的用途神妙,不其然间,他与绿袍却反了过来,互为对方之宝物与三小解释用途。 伽因在一旁看着绿袍赐徒三才清宁圈,美目中也是异彩连泛。半日前她才网被此宝困住,自然知道宝圈之威能,故堑氏三小都能得这等天府奇珍赐下,上官红这里,?连伽因那么高的心性修为也都有些期待起来,毕竟无论怎么看,上官红的资质也耍比那堑氏三小更胜一筹。不知这老祖还要赐上官红何等异宝?难道他还能把那紫青兜率神焰赐下不成? 明眸泛彩,伽因默然不语,只是看着绿袍,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10 返百蛮 卜姑伽因站在那甲默然不语,只一双妙目清冷似水的刮肾保他,待其举动。一旁的枯竹也是同样把目光投向了老祖,倒也要看他赐与上官红什么法宝?说到底,这两位顶尖大能还是对被绿袍小占上风而不爽,便有意无意的配合着将起老祖的军来。 在两人的注视之下,绿袍探手宝囊,先握住一物犹豫一下,拔出时却换了一物,微笑道:“红儿小这把玉尺就赐与你了,你且先把其收好。待回山后为师再传你应用之法。”这老祖也是存心,赐徒法宝却不言其名,内中也有深意。 上官红不明其因,见那玉尺剔透晶莹毫光四射,她的小心眼中便尽是欢喜,恭声道了句:“谢谢师尊。”便接过手中把玩起来。倒是一旁的伽因枯牛两人心中明镜,稍待上官红把宝物把玩了片刻,伽因便淡淡道:“红儿。把那玉尺拿给我看看。” 上官红一愕,并未应声把玉尺递过。反是转目去看老祖,眼中尽是求恳期盼。 绿袍心中欢喜,暗道这女徒收的果然不错,却是个知礼有分才的。便欣然道:“无须看我,宝物即已赐下应用自是随你,不必再顾及为师。” “谢师尊。”上官红大喜,当家回过身双手平捧玉尺送到伽因面前。含愧低声道:“圣姑前苹,玉尺在这,红儿 “无妨。”伽因自是知道上官红要说什么,但这等事却也怪不得小毛女,如此也正说明上官红知礼尊师,又怎会怪她?便也难得一笑道:“不必讲了,你做的不错,我不会见怪。”说着话便把那玉尺接了过来。 上官红欢喜的点点头,便也再不因此事含愧。伽因接过玉尺在手。慧目中异彩连闪,却已看出此宝来历,心中又颇觉震动。这老祖还真是手段无穷,连此物他都拿得出来。真不知其到底有何神通福运,竟拨罗了如此多的奇珍异宝来? 但圣姑到底是圣姑,心中虽是震动,面上仍旧宝相庄严,只是那双泛彩的妙目显出几分异样来。持住玉尺再运玄功一试,那玉尺仍无有反应,其心中便更是肯定,随手将其递于一旁的枯竹,沉静道:“枯竹道友,你看这玉尺可是传说中那广成金仙的故物?” 枯竹接了过来同样运慧目细观。再以上清御宝之术试过无有反应,便点点头道:“不会错了,这应该就是那把传说出自上古金仙广成子之手的九天元阳尺,乃是元阳至宝。且除了此物。以你我之修为手段都无法催使的法宝此界不多,尺类仅只这一把而言。” 言罢他把玉尺还与伽因,心中也是同样呀然。相比之清宁宝圈,九天元阳尺的分量明显更重几分。绿袍以此宝赐徒不但直显大气。且更占上风。毕竟那毒龙丹和青灵神符再是珍异,却也都是多得之物。神符有三百六十五片,毒龙丹圣姑更是炼制了近千颗。三者虽各有其效。但很明显,九天元阳尺和三才清宁圈才是不可复制之宝,孰重孰轻众人心中各有都有数。 当然说到底收徒的是绿袍,占便宜的是四故老祖身为师尊。赐徒法宝本是份内之事,伽因和枯竹赠宝却是人情,两者之间不可相提并论。此中关节老祖心中也清楚得很!故见得那两位大能已都认出元阳尺。他便也没有得便宜卖乖,站在旁边声色不动隐占些上风也就罢了!再没有再多言给二仙添堵。 见其如此,伽因与枯竹也都知老祖用意,觉其乖觉知趣的同时,对其恶感也就去了几分。而后将玉尺递还上官红,伽因便再道;“上官红。你这师尊虽是拜得有些勉强,但此时看来尚可,连上古金仙的至宝他也能赐你,来日也不致耽误你的成就。更不枉我在依还岭护你一回。待日后修炼有成机缘合适,你可再回幻波池来见我,其时自有你的好处。” 上官红忙躬身接过玉尺,再向圣姑拜下道:“红儿记下了,待随师尊修炼有成后定会再回幻波池拜见圣姑前辈,只为再睹仙颜,好处却是不敢领受了。” “嗯!”伽因点点头,也不与上官红多言来日之事,转过头又看老祖,再问道:“绿袍,半日前你在依还岭言及俞峦,我此来就是为她。据我所知,俞峦此时本该被困在云雾山火穴之口,不过适才我推算了一下。却现她已脱得灾劫,现在身在南疆,莫不是她现在就在你那百蛮山上?” “正是。”绿袍道:“圣姑所算不差,那俞峦道友数月前在镇压地火时被我撞上,便小予助力助她脱困而出,此时正在我百蛮山中替我调教我的几名弟子。” “原来如此。”圣姑点点头。再道:“俞峦是我挚友,其师潘六婆飞升前曾遗下了几件法宝和一些丹药在我那幻波池水宫池底,因有潘老前辈布下的禁制封印与水宫相连,就连我不撤宫中先天五遁也都取之不出,而我现在原身坐闭死关,外有许多大敌窥视,这先天五遁却暂时撤之不得。她若要取宝,就需等到幻波池新主人到后,洞府重开之日。其时我在幻波池等她,故友还可再见一面。这些话还请绿袍你替我带到,说与她知。” “这个自然,圣姑放心。”绿袍一口应下。 伽因再点点头,又看了一眼那小毛女。道了句:“上官红,你好自为之。”而后一团祥光闪处,人已攸的地不见,只余下上官红望空依依不舍,她却已经走了。 伽因一走,枯竹也是一笑,同样对堑氏三姐弟嘱咐两句,而后转望老祖,含笑道:“绿袍道友,今日一晤领教了道友神通法力,确是见面胜过闻名,此后这堑氏三小就交给道友调教了,望道友还需多费心力。不要误了他们难得的美资,枯竹也告辞了!” 言罢再是一片清光过处,这老仙也都走了,顷刻间水洞之内只剩下绿袍师徒五人。而比之四怅然不舍不同,见这两个大能一走,绿袍这心中却顿松了口气,总算是把他们打走了,不然有这两人在,他这心中便总是不稳,总觉得这收徒之事还有变故。略等了片刻,待那四小全都收拾心情,绿袍便和烈且“行了。两个前辈凡老了“我们师徒也该办我们的事情川六待替生儿姐弟取了那对面山谷中的藏珍,为师便带你们回返百蛮,与你们那众多同门一并修炼。 四小自是点头应下,还是那堑笙开口提醒道:“师傅,那对面山谷藏珍的地方,却还有一个妖妇在那藏身呢!当初枯竹老仙早知道她在那却也没赶走除她,我们这么过去” “无妨。”绿袍笑道:“那妖妇我知她底细。若她识趣还好,若不识趣,为师今日就替圣姑除了这个小麻烦。” 说着话拂袖一甩,一片暗绿遁光起处,却带着四小穿过水帘直往对面十余里处的让。谷飞去。 距离堑氏三小所居的峡谷不远十余里处,还有一座对立的危崖,在那危崖之下有一片松林,其中一株古松之下,就埋着那东极天蓬止灵娇仙府赤枝真人所遗的几件法宝。 绿袍带着四小由水洞御遁飞了过来,在那三小的指引下寻到一株古拙粗壮的古松之下,抬手一指,一道流光溢彩的剑芒已直向那古松之下斩去,只听得蓬的一声闷响,又是金霞火点四散,乃是赤杖真人留下的禁制。不过到底是年深日久,经过老祖以冰魄寒羌仙剑刺斩了片刻,那禁制便也破了,化为金点消散。而后,剑芒挥处再把古松连根掘起,那地下便现出一个地穴来。宝光隐现。默运玄功使分光捉影之法一招。一圈旁有五孔的金花先就飞起。被老祖收在手中看去,是一枚上刻五孔和十二元辰的金钱,背面还剪有不少风云水火符篆,都是密层层叠在上面,虽然不明用法,但已看出是件异宝。 然后又是几道色呈古金的虹光飞出。还如原法一一收起,到手后共是六柄奇形斑驳的短戈故矛。刃锋处正金光灿烂。最后,则是一个陶罐。罐大尺许,形式奇古,通体无口。拿在手上一摇,内有水声,不知。 将诸般宝物全都收妥,绿袍一时间也想不起其名其用,还要回去慢慢探寻,便也不在此地耽搁,转头向对面的危崖方向的空中扫了一眼,淡淡道了句:“算你识趣。”言罢大袖一挥,绿光闪处师徒五人却已在空中,虹光天际一闪,已直向百蛮山方向回返。 而他们师徒一去,那老祖适才留话的空中忽泛起淡淡红雾,一个面容妖艳,肩挂葫芦,腰佩宝剑的妖妇已在红雾中现出身形,妖艳双目遥望着绿袍师徒远去的遁光,直是切齿低骂!此不是别人,正是那三小所言的危崖妖妇。 此妖妇倒也精灵,此前在对面峡谷口绿袍破除枯竹老人设在谷口禁制时,她便已经察觉,便隐身在空中遥遥察看。而后枯竹赶至,圣姑现行,这两位顶尖大能入那水洞之前,她在这边也全都看在眼里,心中便生戒惧。 她与圣姑早就结有深仇,之所以隐身此山也是为了时刻查探幻波池的动静,寻机进去洞府寻仇并盗取宝物,自对于圣姑之能清楚的很。而枯竹老人的手段,她也领教过了,因想要逼堑氏三小拜己为师,此前她也多次想进那峡谷,但都被禁制挡回。故此得绿袍即能破枯竹禁法。又可在伽因枯竹面前收了三小为徒。自量之下其她便未敢招惹绿袍。就连此间那守了多时的赤杖真人遗宝被老祖取去,她也强忍着没有现形,倒是乖觉的很。 不说妖妇在那里切齿愤恨,绿袍携着四小一路疾行,两日后已回到了百蛮止上空。在阴风崖一掠而过,遁光直接降在后山精舍之前,那精舍中的众人便早都迎了上来。 “弟子等拜见师尊。”由胜男姐弟为。除唐石司徒平都在的五大弟子便齐齐恭声拜见老祖。 “罢了!”绿袍摆手让众弟子起身。便转目向一旁含笑静立俞峦看去,微笑招呼道:“俞道友,我不在山这几日,山中无人前来搅闹吧?” “无有,山中平静无事。”俞峦答道。然后举目向那四小看去,慧目扫过又满面惊讶道:“老祖。你身旁这四个小道友,不会又是你此次出去再收的弟子吧?” “道友神机,一说即中。”绿袍道:“这四人,却正是我此次出去收下的弟子,如何?道友看她们的资质可还过得去?” “岂止是过的去?”俞峦赞叹道:“似这般资质禀赋的美资,三教各派总共才有几多,老祖神机鬼神莫测,不但法宝道书尽都有多,就连弟子也是荟萃英才,真个让愈峦拜服。” “拜服?”绿袍道:“或许是吧?为了收他们四人,我这里着实是费了一番力气,与两个大能明争暗斗几许。这四个徒弟,收得可并不轻松啊!” “哦?还和人争斗就为收他们四人为徒?这我可要请老祖讲讲了。”俞峦来了兴趣,便又含笑问道。 “自是要与道友说说,且此次回来,我还替人给道友带了些话呢!我们进去再说。”绿袍回道。然后令胜男招呼四小认识同门,他却与俞峦二人进了精舍,在大厅内落座说话。 好一会功夫,绿袍终把此行经过讲完,也把那圣姑给俞峦的话带到。那俞峦听了起初神情连连震动。最后笑道:“这么说老祖你为了收他们四人做弟子,费的气力却属实不连三才清宁圈与九天元阳尺都赐了下去。” “便是如此了。”绿袍摇了摇头。苦笑道:“不讲虚言,原本收这四为徒我确是要存心造就。法宝之类自也要子之,但也不致这么早。可被那伽因枯竹一逼。不但法宝当即就得赐下,且就连差点也不行。尤其是那上官红,我这身上本还有一样珍物玄阴简,也曾想以之赐下。可被你那故交旧友一逼,连那等天府奇珍我都不敢拿出,都自觉稍欠珍异,只得换了九天元阳尺与她,真真正正是被逼上了梁山呀!” “呵呵”俞峦又是嫣然轻笑。银铃也似回荡大厅,却把那犹如割肉之痛的老祖笑得更觉肉疼 11 不患寡 青全大厅点内,俞峦听讨绿袍此次收经讨后,削银铃轻笑,把那老祖笑得直是做肉疼不已状。自然这也是两人说笑罢了!宝物既已赐下,老祖自也不致小气到又去后悔的程度。 两人这里说笑间,那外间的胜男等人却已同上官红四小全都见过排过序齿,共是九名佳弟子同都行了进来,到厅中向老祖和俞峦恭声招呼过罢!便分左右侍立在了殿下。 见他们进来,绿袍颇是志满得意打量着满厅佳徒处,也自醒起自己这做师傅的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便招呼一声道:“红儿,堑笙,你们两个到为师近前来。” 上官红与丑女堑笙应声上前,站到了老祖面前。 神情一肃,绿袍道:“此次你们随为师回山归入百蛮一脉,日后当静心修炼,多向诸位师姐师兄们悉心讨教等等为师便不多加赘言了。倒是你二人形貌的这副异相需得去除,还你们本来面目,免得与同门相处日久为此事生出无谓挂碍。反倒影响功行 上官红与堑笙大喜,同都拜倒恭声齐道:“多谢师尊为弟子二人劳心挂念,还请师尊妙法施为为弟子去除恶疾。” 绿袍一笑,转脸对俞峦道:“讲起此事我倒要背后言他人两句不是。想区区复形小术在旁人看来或有难处,而我等之辈却不过是举手之劳。全不须如何费神。偏那圣姑与枯竹却都是如此,己身一个艳绝天人一个丰神如玉,但就看着我这两个女徒各顶着怪相满山招摇,真个是己饱不知他人饥,也不知都怎么想的?不过今日这两名女徒即到我处,我这做师傅的却不能任她们如此。总要还出两个仙露明珠才是 说着话抬手指了两指,两朵紫青辉映的神焰便再冉飘飞与二女头上。啪啪两声轻爆,已化为两片紫青焰光将上官红和堑笙当头罩下,遍及全身。刹时间,那二女便立觉奇热难耐,但心知师尊不会害己,便都强自镇定声色不动。 绿袍点点头,随即用手一招小就闻得一片奇臭难闻的味道顿充斥满室。却是那上官红的周身绿色绒毛及笙签头脸背腿和胸前所附浮皮,全离身而起被神焰化为几缕轻烟消灭。散出奇臭。老祖袍袖一拂,那气味立被挥出大厅,再无余味。 而后,老祖看着那已去除恶疾的两个女徒哈哈一笑,欣然道;“俞道友,你看我这两个弟子的本来面目可还看得?” 俞峦抬目看去,神情顿时一片惊讶赞叹之色,也顿觉怪不得老祖适才言语中尽是志满得意,这两个女徒确也值得其得意志满。 先看上官红,周身绿毛一去现出本来面目,就见其不过十三四岁年纪,不特是仙根仙骨灵慧异常,并还美秀入骨,仿佛美玉明珠,自然流照,人和冰玉铸成一般。便天上神仙,纵令道法多高,也未能有她这等美秀。 再看小堑笙,年纪比上官红看上去稍幼,但同样是粉妆玉琢,禀赋奇厚,其秀美灵慧虽要比上官红稍逊半筹,但较之其姐其弟却更有过之。堪与众弟子中原资质最佳之裘芷仙媲美。 而见二女如此美秀灵慧,俞峦心中却生出一个念头,便转头对绿袍道:“老祖,俞峦这里有一不情之请,不知说着话她又在向那二女扫了一眼。 见其如此,绿袍心中一动,已经明白其意,也自抬目扫了下面二女一眼,便点点头笑道:“俞道友之意我心尽知,此事我答应了,道友尽管自选指定,我这里绝无异议 “多谢老祖成全。”俞峦当即离座起身肃然向老祖施了一礼,然后一指堑笙,含笑道:“就是这女娃吧!我对她却颇是喜爱。” “咦?。绿袍一愣,没想到俞峦不选上官红,反倒指定了堑笙,这却颇出他的意料。但转念一想,老祖也就明白了。毕竟这上官红回复本来面目后,资质灵慧属实太佳,任是一个心性稍正常些的修士见其却无有不爱,无有不想收入门下的。但惟其如此,俞峦方才不选上官红反定堑笙,因其也都明白,日后这上官红却定是要成为百蛮弟子中秀出同门的精英人物,似此等佳才又怎好让其胡乱拜师,独领师门秀出群英方是其的正途,这是大关节所在,容不得丝毫轻忽。 且由此,老祖也更感受到俞峦宽厚而善解人意之性情,对其不由得更是敬重。当下,便如当日那芷仙再拜许飞娘一般,在老祖的安排下堑笙也都拜俞峦为再拜师尊,更是福缘再增。要知道那俞峦的道统虽是旁门,但也自有其神妙之处,否则那前辈女仙潘六婆也不能仗之飞升成就大道。 而后,老祖又将堑氏三小叫到面前。令她们取出日前在水洞所赐的三才清宁围,接过来运玄功抹去其内的元灵精气重又递与三人,正色道:“此宝本经为师以紫府元灵精气聚炼数月已是心意相合,你们此宝时太急,其内蕴精与却没有抹去,如此你们便川汕茶炼应用,现为师把精气抹去,此宝便成了无主之物,正便于你们以自身元灵祭炼。 至于红儿的元阳玉尺倒是不必如此,那宝物较之清宁圈更要难以应用。即便为师用时也不过是挥了其六七层的威能而已,故等下为师把太清御宝仙术传与你们,你们日后运用此术长久祭炼便是,祭炼的越久。法宝运用就越是随意合心,此中关节还要你们日后慢慢领悟,为师这里就不多说了。” 说着话老祖在囊中取出一只玉、简,正是当初在黄山紫金陇用天心阳环与晓月禅师换取的太清炼宝印诀。共是九九八十一个印诀,具都以仙法刻印在玉简之中,需用真气催现影像。略一思量,老祖便把玉简递与一旁的米明娘,吩咐道:“明娘,这炼宝仙诀就先保存你处,你参悟透彻后,就传与众位同门吧”。 “弟子领命。”米明娘接过玉简。恭声回道。 绿袍点点头。转脸对俞峦道:“此术乃的得自黄山晓月禅师,乃是峨眉秘传,众弟子为我门下习之无妨,道友门中自有炼宝秘术未必差它许多,用它之处也是甚少,故这里就不与道友观睹了,免得来日被峨眉晓得却平白惹得他们对道友更是嫉恨,虽然因我之事道友的已被峨眉视为大敌了,但怎么说这等无谓麻烦还是少一点是一点,却不是绿袍敞帚自珍,防备道友。” 俞峦一笑,答道:“老祖无须解释,我都明白老祖好意,毕竟就连合沙奇书现都在我处,这区区一门炼宝之法,还能珍异过合沙仙籍不成?。 四目一对,相视一笑。老祖再与俞峦和众弟子在这夫厅中说了些许闲话,便自行回转洞府去了。至于四自然是留在精舍中与众弟 洞府静室之内。绿袍闭目盘膝五心向天坐于玉榻之上,深呼徐吸处体内真气遍行周身,渺渺冥冥直行了九个大周天后,恢复了数日来斗法御遁的精气,便又睁开双眼收了静功,心中暗自寻思。 此次依还岭之行,虽是连与两个大能相争,但收获却是不不但四小小收归门下,就连法宝仙丹那四小也从圣姑枯竹身上所得不菲。略盘点一下,那上官红现有圣姑所传的道书两页,一块仗之能施展先天乙木仙遁的玉符,毒龙丹三颗,九天元阳尺一把,太乙青灵神符一片。算算身家已是不比之许多苦修百年的修道人更要丰厚。 堑氏三小呢!更是了得。同样是毒龙丹三颗,三才清宁圈一人一枚。太乙青灵神符一片,赤技真人所遗短戈金矛六柄,异宝金钱一枚,符篆古罐一个。虽然赤杖真人的遗宝还要慢慢摸索其用,但其三姐弟身家却也不在上官红之下,甚至更有过之。 而这四小还异是才网入门,便已隐隐后来居上,回思自己从前那七大弟子,老祖已明显渐觉有些不妥。 常言道不患等而患不均,眼下在自己所看重的十一名弟子之中。这不均之像已是隐隐显露。再接着回思。老祖开始盘点起这十一名弟子的身家来。 大弟子胜男,二弟子阿莽。乃是自己真正亲身所收的次二徒,而论身家,这姐弟俩却仅比六徒司徒平七徒商风子稍强,比余人都差。胜男手中有一套自己所赐的百毒碧火针,是她仅有的法宝。阿莽在同样一套百毒碧火针之外,还多了一件千年蛛丝所结成的网兜,算是比其姐稍强。不过身为众同门次二人,这点微不足道的身家却让她姐弟如何服众?故先在她姐弟身上这不均的问题便比较严重。 接下来是三徒唐石,他倒好些。虽自己只赐其一件法宝,但那五色琉璃穹庐毕竟是耗数十年苦功所凝练的魔道异宝,论威能也属一流,一件顶得多件,想其也不会有什么不满。 四徒明娘五徒芷仙更都不是问题。明娘身上有青蜃瓶和三阳一气神剑。这两件紫府异宝已足支撑她早期在此界立足。芷仙也有太乙五烟罗这防身至宝,更有许飞娘的混元道真等着传下,问题更是不大。尽管这一宝一书名义上全非自己所予,但以芷仙的聪慧仁厚,时间久了自然就会明白其中关节。 六徒司徒平,七徒商风子,这两徒却就是问题所在了。比之其余众徒,这两徒的身家更是点滴皆无。虽然两徒入门时间都比较短,但一宝没有一物不予,与其余众弟子比起来也都说不过去,更显得自己这位做师尊的处事不公。 故此,接下来急需要做的,便是要给胜男阿莽,司徒商风四徒寻些合用的法宝应用次赐下,否则时日久了众弟子间却难免要因此事生出心结,内部不稳。 12 护师门 洞府静室点丰,绿袍静自我点过众弟午情形,定下要与。阿莽。司徒商风等四人寻些合用的宝物赐下,再思量片刻,心中已有决断。 寻宝之事也急不得,司徒平与商风子倒还好说,约再过年余就有一个得宝的机会,到时不但司徒平商风子要去,连其余众弟子也得一并前往。那可是对修士来说千载难逢的一次大机缘,且自己也欠人一个承诺要借此次机会践行。可胜男和阿莽,这次二徒预要寻求合用之宝恐怕就有点难度了。实在不行,就只有自己亲自与这姐弟专门炼制了。所幸炼宝之材倒也是现成,当初埋在乔山圣陵那峡谷之中的藏物,却正是合用之物。 于是心中再把此中诸事一一想定。定下来日将行之步骤。绿袍便又闭目调息,提聚起丹田真气入定修炼,不觉间又是六七日过去。这一日,老祖正在借胸前太乙元精凝结的石犀呐吐木行真气,忽灵觉一动。隐隐中一股来自万里之外的警兆却把其从定中惊醒。狭长细目缓缓睁开,碧幽眸光如线一闪,他已知道生了何事。 当即离开洞府来到后山,到精舍中寻到俞峦与众弟子交代几句,绿光一闪处,一道暗绿长虹也攸地向东方天际划去,直往东海。 而就在绿袍心生警兆,匆匆离山御遁光直往东海疾飞的同时,在那距离百蛮山足有十数万里之遥的东海深处一座礁岛之上,却正有老少道俗男女五六位仙人正在一洞府之前说话。 先说这岛,这岛位于无尽东海深处,距中土腹地也有万里,全是礁石所凝,约有十余亩大高出海面数十丈。在岛心,一座钟灵挺拔的礁峰之上,从上到下还亥了“钓鳖矾”三字大篆,礁峰底部更是一座洞府,不算大大也有百丈方圆口洞府前是一潭清澈见底的碧湖,湖畔错落有致的生长了许多奇花异草珍奇花木,湖中数十股清泉由内直涌,高出湖面好几丈化为好些水柱,向上喷射不止,似数十株玉树琼林。森列湖心。下面珠飞玉滚,翠浪奔腾,上面灵雨飘空,银花四射,飞舞。 此不是别处,正是峨眉一代弟子之。东海三仙之一玄真子开辟百多年的海外仙府钓鳖岛。而此时站在岛上说话的男女众仙,也正是刚刚从中土与秦家姐妹御弥尘幡赶到此地的司徒平三人,与原早在此处的玄真子师徒,乙休三人,共是老少六仙。 小魔头,看样子你在那百蛮绿袍老魔处待得倒也不错,连雪魂珠这等宝物那老魔都肯借你带出,想是对你却异常之宠爱信任了?”一个身形高大但脊背微骇,满面红光容貌奇伟的道装老者利目中射出两道尺许多长宛如实质的精光,直直望着司徒平手中一颗银辉灿灿,毫光四射的宝珠不无调侃洪声说道。其声更是有如洪钟大吕,震彻四外。 暂先不答,也不理会那乙休双目所射之精光,司徒平只管小心的把手中网刚应对方要求,却不过情面取出来的雪魂珠收入一小小丝囊之内。再把丝囊挂回脖颈垂至胸前,珠体正贴着胸前檀中重穴。而后微微躬身,肃然对乙休道:“乙休前辈,您老人家份高辈尊,当初对晚辈又有多次指点之恩,任如何称呼晚辈也都无妨,也都应当。但晚辈恩师乃是百蛮山一教之祖,论身份与前辈您也属相当,故还请前辈您出口慎重,口下留德,不要当着晚辈之面一口一个老魔,如此却令晚辈实难以自处,实难以做若无其事。” “呦喝?数月不见,司徒平你脾气见长啊!竟都敢和驼子我这么讲话了?”乙休浓眉一扬,颇觉意外的看着面前的子,提声说道。 “晚辈原是不敢,但事关恩师。便再是胆怯也都由不得晚辈退缩。无奈之下只得恳请前辈体谅,容晚辈的以自处。”司徒平再度躬身,眉宇间一派坚毅说道。 “嗯!说的倒似颇见诚恳,但意思还是那个意思,还是在指责驻子我称呼你师傅不恭了?”乙休唇边一撇,微显不屑说道。 “晚辈不敢。”司徒平清声答道。身形微微前躬,持住施礼之状。但面上的神情却是丝毫不变,全然一派镇定从容。如是,这老少二人便同都默然不语,一个目**光灼灼逼视,一咋。微微前躬从容镇定,不其然间却僵持了近一刻钟之久,气氛都压抑异常。 随着气氛逐渐压抑沉凝。旁边的秦家二女便也都心急起来,就连她们也都没有想到,这司徒平上得百蛮数月,性情忽就变得如此执倔?不但全无当初那小心谨慎的畏缩之状,反倒仅因为乙休对绿袍的一句称呼。就与神驻僵持起来。 如此,可真是令得二女又喜又急。喜的这司徒平连在乙休面前都敢如此楼颈,比之从前却何止多了百倍的男儿之气?令得本对其便多有好感的二女更是平添两份心动。气的是这冤孽男儿之气用的不是时候,也不分分对谁就敢一味硬顶。要知道这乙休是什么人?那可是在峨眉三仙之外,神通犹在二老之上的旁门散仙第一人,与他硬顶,又有何人能讨得好来? 于是,心急之下秦紫玲上前一步。微微含笑便想出言替司徒平解围求情。不想没等她开口,那乙休忽就一阵畅然大笑,目中精光一敛,看着司徒平欣然洪声说道:“不错。属实不错,你这小子上得百蛮止。这几个月来,倒是颇有些因祸得福的意思。不再是当日那个畏畏缩缩全无男儿豪气的后生小子了。亏得我当初还为你不平,直想捡些个旁人不要的苦孩儿帮上两把。不过如今见你这气宇修为,却是再不用我替你操持了。那绿袍”对你还真造就的不错,倒是也有几分手段。哈哈!” 听得乙休如此一说,司徒平心中一热,俊脸便也是微红,再不复此前的从容镇定,而是神情含愧的深向乙休行了一礼,愧声道: 几识辈丹的负恩,不该如此与前辈您讲话,当初若不是前番指点。恐晚辈也难有今日,此时晚辈我” “罢了罢了!”乙休摆手一笑,欣然道:“谁让我自寻多事,当初偏就看的你这小子心软,与你结下这份机缘呢!罢了!不提此事,既然你一意维护师门,虽然你那师门与我道不相同,但以我之身份与你这后生晚辈争锋也是无益,就依你,不称老魔只唤绿袍便是,如此你该无有话说了吧?” 谢前辈体谅,晚辈拜谢。”说着话司徒平再是深躬一礼,乙休一笑摆手,此事便算揭过不提。 见他们二人不再僵持,那一旁的秦家二女便都松了口气,姐妹俩不约而同的嗔怪的瞪了司徒平一眼,两双美目中的眸光却都是又喜又嗔,明显比从前更多了几分亲近。而那仙风道骨的玄真子与其徒丰朗如玉的诸葛警我,心中却同的叹了口气,师徒有志一同的齐都思量起那百蛮绿袍的手段来。怎明明一个难成大器的苦孩到他门下数月,竟就被他调教的如此判若两人? 要知道作为一个修士,先天禀赋自然是不可或缺的一项基本条件,可心性气宇,却同样关系到其人日后的成就大可说是入道之后又一不亚于禀赋的重要因素,而此际的司徒平,那一身道基修为虽纯但也难入玄真子师徒之言,反倒是其的心性气度,更是这两师徒磋谈惋惜;惋惜一个好端端的佳才美资却被百蛮老魔收去,而与峨眉失之交臂。 当然便是心中再是磋叹,但面上这师徒二人也绝不会表现出来,玄真子上前一步,微微一笑接口道:“行了,既然神驼与司徒小道友已叙过旧事,那我们现在就言归正题,说说这宝相夫人三日后度劫一事。”众人神情全都一正,再不涉及杂事,都听这玄真子讲起度劫之事来。尤其是秦家二女。更是全神贯注不敢有半点疏忽。 玄真子对她们点点头,便从容解释道:“宝相道友此番度劫,乃是其从前所造恶孽太重,故天降魔劫阻其成道。此番天劫共有三重,一是乾天纯阳之火,二是巽地风雷,三是诸天天魔,此物最狠” 当下,玄真子便把那:重天劫的厉害关节全都讲了一遍,又道自己已在数十里外天狐度劫之岛布下玄门大阵,令司徒平与二女三人其时照他的布置如何应对等等。这一席话直讲了仅一个时辰才罢!其间他也并非针对司徒平的雪魂珠多说什么。只是交代几句到时让司徒平放出宝珠也就罢了! 清 待众人全都清楚了度劫需注意的关节后,玄真子便也没让司徒平三人在钓鳖岛多留,而是直接把三人打去了天狐度劫之岛,让三人先去见宝相夫人。、司徒平与二女自无异议,辞别大方真人与玄真子师徒。弥尘幡起处,顷刻间便已落在离钓鳖岛数十里外的一座礁岛之上。 这礁岛与钓鳖岛自是不能相比,不特只有亩许大且到处是礁石林立锯齿如牙,一片阴暗潮湿之地,贴着南面礁岸盘有一岩洞,便是天狐宝相夫人的闭关二十载之地。秦家二女带着司徒平来到岩洞之前。双双盈盈拜倒,对着那全都封闭只余下一碗口大小的岩洞哀声道:“娘,女儿带助您度劫的司徒道友来了。” “哦?铃儿弯儿,快请司徒小道友到洞口来,让娘看看他。”岩洞内传出一个柔细清婉,但又说不出好听的声音道。 二女应是,便转身请司徒平行至那碗大岩洞之前。司徒平一躬到地。肃然恭声道:“晚辈司徒平,拜见宝相前辈。 “司徒小道友快快请起,快快请起。你干冒奇险助贫道度劫,该是贫道谢你才是,怎又当得起恩人对我施礼?快快请起。”天狐又说道。 “不敢当前辈恩人之说,晚辈与前辈二女交谊,助前辈度劫也属应当,份内之事不敢当谢。”司徒平回了一句,然后挺身站起,任那洞中的宝相夫人细观。 “也好,大恩不言谢,贫道这里就不多言那些虚词客气了。司徒小小道友,听铃儿她们说,你数月前已拜入那百蛮山绿袍老祖的门下了?”天狐问道。 “不错。”司徒平应道。 “哦?这便令贫道不解了,我观小道友你道基纯厚神先内宣,所学却似玄门正宗,难道你那师尊绿袍老祖他也兼修道家玄功吗?”天狐更是疑惑的问道。 “正是。”司徒平神情更显肃整。回道:“家师博学多修,对道门玄功也是多有精通,我这一身修为正是依家师所传习得,所学不及家师百分之一。”“嗯!很好。”宝相夫人似有深意的说道:“那贫道后日度劫之事。就麻烦小小道友你多多费心了。” “自当效力。”司徒平见对方意尽,便回了一句退到了稍远处。留出地方让其与两个女儿说话。 她们母女三人这一交谈,又是用了近一个时辰,而后秦家二女方才回转这边。也未与司徒平多说什么。只是都不时的看其一言,美目流盼间似比从前再多了几分羞涩与异样,直令司徒平颇是不解,更被两双妙目看得心中也飘摇不定。 不说司徒平在这里不解二女神情异变,但说在那宝相夫人坐关的岩洞之内,黑沉沉少有光线的丈许空间中,一团紫气拥护着一个尺许高的婴儿,也正在那里心中暗思:“极乐,玄真,你们算计的倒是不错,逼我兵解毁我修为是你们,护我度劫助我成道还是你们,有戾有惠翻云覆雨,即清理了门户维护了名声,却还要示恩于我让我领情。哼!这般手段要的却是纯熟。现在更看的我两个女儿资质颇佳,便连人带宝都要收入门去,却哪有这等便宜之事?” 不期然间,这周身俱有白色轻烟围绕只露出头足在外的尺许婴儿,一双小眼却放出碧荧荧的精光来 13 度天劫 小海礁洞之内。天狐见过了二个女儿及被她们带来的司困居在洞内暗恨极乐与玄真子,心中满是积怨。 要知道作为一咋。异类成道的宝相夫人,她当初能够脱形异体显化人身,直不知是经过了多少年的苦苦修持,多少载的辛苦采补,方得以异类之身成就人道,其间艰辛处却也不足与外人道之。 可就因为一朝倾心于极乐真人的弟子,奢想与其共享仙福成刻,大道。却没等美梦成真便被极乐真人寻上门来。一番看似指点明路的意正之言,却令得天狐夫妇离燕纷飞,一个回云南雄狮岭长春岩无优洞前兵解。一咋。去东海钓鳖岛兵解。一个转世重修一个元神困守,这等家破人亡之事让天狐对那极乐玄真又如何感激得起来? 固然,或许极乐说的也有道理,这天狐夫妇彼此相恋太深,一个失了真阴一咋小失了元阳,或这般下去也永无飞升之日,令他夫妇兵解也是为其飞升成道着想。也是一番成全之意。可是。孤苦一人飞升上界就一定比在此界做散仙地仙好吗?又不是肉身成道举家飞升,只一人元婴举霞,真到了上界又有何意味? 此中道理一想即明,全不需何等细致思虑。飞升固然是好。但那也需上界有人,身边有家人良朋,如此飞升才是成就大道得大自在。就如极乐。他功行早至为何不去飞升?名义上说是为弟子所累推迟飞升。但事实上,怕其还是在等他的两位妻子一并举霞才是主因。连他都知道耍举家同往夫妻成道,可轮到天狐夫妇时为何就变了?为何就厚此薄彼? 故此,若说因为极乐玄真此后二十年间。多番安排助天狐成就婴儿预渡天劫便想让宝相夫人对他们心怀感激?那却是也想别想。谁不知肉身成道方是真个成道,而元婴飞升这所谓的成道之法”,也不用尽述了。 更何况他们所言的所谓天狐大劫,却也不过是修士全要必经的一种考验罢了!不但是异类成道的天狐有,便是人身修炼的三教修士也无人能躲,全都要过。若天狐肉身尚在,以她的手段神通即便无有外人相助。这度劫一事怕也难不住她。而如今,区区一尊元婴对上天劫自是无抵抗之力了。 此巾因果局内之人自明。原本出于无奈。面对两个女儿时天狐便也只能顺着那极乐玄真给她们灌输之言往下讲。做出一副极是感激对方之意,免得两吓,女儿年幼藏不住心事被对方察觉另起变故。可现在,自从数月前女儿前来探望时讲到那司徒平之事,进而涉及百蛮绿袍,这天狐心中便生异感,便默自演算起天机来。 这一算,虽是大势还是应在峨眉,但百蛮一脉短期间内也不显衰败之像。虽尚看不出什么异军突起之兆。但起码以天狐所算短短二三十年内却是不致有甚大变。尤其今日天狐更见得这司徒平在百蛮数月中便是道基大厚神光内宣,她这心中便开始盘算一股别种算计了。 于是,就在天狐百般思虑中。不觉间两日夜已过,已是第三日清晨。天光微亮。那大方真人神驻乙休便与诸葛警我一并来到岛上。取出六枝泛闪精光的旗门行法布置起来。 一面布阵,一变又将阵中机密收用之法。生死两门用途,如何将死户倒转生门,生门变成死户,怎样置之死地以求生,一一详为解说,传与司徒平牢牢紧记。等到行法完比。业已已初时分。 司徒平忙往阵中舜门地位上澄息静念,盘膝坐定,先将玄功运转,以待宝相夫人入阵。诸葛警我仍去钓鳌矾上了望。紫玲姊妹分立岩洞左右。先将剑光飞起,一持弥尘幡,一持彩霓链,静待接弓。 而那玄真子。却借言分不开身没有过来。甚至早已离了钓鳖岛不知去往何方。此间只余下乙休在此主持。也不知那玄真子到底有何急事?不过这大方真人倒是吓,真性情之人,虽不知他到底清不清楚那天狐与极乐玄真的此中心结,但玄真子即把此事托付于他,又有秦家二女对其尊崇期盼,这神驻便就真个尽心,在布置妥当玄真子的阵旗之后。他便升空隐去,隐在空中防备,以防有天狐仇敌或邪魔外道前来侵犯。 于是随着时间逐渐流逝,不觉间,已是已未午初,度劫之时已然濒至。忽听岩洞以上哗的六响。一团紫气拥护着一个尺许高的婴儿,身上淡淡一层白雾如轻绢雾毅。离头七八尺高下。悬着碧荧荧一点豆大咙,华。晶光射目,已飞出岩洞之外被紫玲姐妹用弥尘幡护住送到司徒平怀中抱定 按着事先安排,应宝相夫人要求,司徒平端坐死门抱定婴儿,再把天狐元神吞入口中以身护住,紫玲姐妹左右分列三人元灵相连,便静待起天劫来。 他们这里网刚准备妥当。就听得呼呼隆隆风雷之声大做,西北天角一团红影却狭带风雷滚滚而来。悠忽到了礁岛上空定下,就见那是一片亩许大小的红云。中心实质不到一丈,通红透明光彩耀眼,徐徐沉沉便向阵中司徒平三人压了下里。 眼见就要落到阵中,离地七八爽高下,忽见阵里冒起无数股彩烟,将那团火光挡住。相持起来。 而这红云一经大阵彩烟抵住,起初看似还没有什么厉害,只是放出无尽火光仿佛晓日初出扶桑,海波幻影,无数金光跳动,时上时下,在阵地上空往来飞舞,光华出没彩烟之中,幻起千万层云霞丽影,五光十色。甚是美观。火 但片刻后,待把阵中升腾起的彩烟全都抵消,忽砰的一声大震。红云便倏地中心爆散开来,化成千百个碗大火球,陨星坠雨一般直往阵中三人头顶砸下,直奔三人头顶那因元灵相合显化出的三颗青星和一团紫气。 不过既然司徒平三人与天狐决定要以此法度劫,按理说这抵挡乾天真火之法便也只有以元神去抵去挡。合四人元神显化的青星紫气一举把那乾天真火撞散,那么这第一重火劫便也就过了。虽然其后四人元神未免都耍受些伤损消耗,但那也是避免不了之事,也有别法补救。 不料,正当司徒平怀里的天狐要以自己元神所化紫气,裹住司徒平元神所化主星带同二女青星一并上撞时。忽听得一个低沉又显肃然的声音传音道:“司徒道友,天劫真火了得。还不放出雪魂珠更待何时?” 说话的,却是那原本已归钓鳖岛膘望。但却又在劫云落下时御遁先,回返劫云范围之外的诸葛警我。 此言一出,这空中岛上却有两人顿是愕然大惊。愕然的是那隐迹空中的大方真人乙休。听得诸葛警我此言,乙休先是一愕。随即转目淡淡扫了那不远处的诸葛警我一眼,却也没有多话,只是神情颇显不已为然。 大惊的则是天狐,闻声顿时失色,冈想张口说些什么,可是已然不及。但司徒平不明此中玄妙。当时只听得师尊与二女都道雪魂珠可破纯阳真火。便也没有想过其他。此时一听诸葛警我之言立时便把胸前宝珠放出,只见得一团灿烂银光骤然升起空中。化为一颗斗大明珠银辉耀目便向落下的劫火直是迎去,蓬的一声轰然绽爆间,一团较大的劫火火球已被宝珠撞碎,化为火雨星飞,立剪消散。 不过,雪魂珠撞碎那坠落的火球后,银辉也是一闪,虽不见黯淡但也是显见损耗。更要命的是雪魂珠一出。天空那多达万千的火球立时便如屑铁遇磁石,飞蛾投灯火般万千汇聚,直向雪魂珠蜂拥群至,正是天地生克之理自生感应。 司徒平脸色大变心神大震。知道自己这一下恐是冒失了,再想运功收宝也是不敢,因这雪魂珠只要一收,怕那万千火球便会紧随坠下,到时不要说雪魂珠同样保不住,就连自己四人也立是身死魂消之危。 贡奈之下,他便只得运足牙,灵真气控制宝珠硬行抵挡,以求竭力抵挡天火。而此时那天狐也都看出情形危急,顾不得惊怒直是运转元神。一团紫气裹住三颗青星却也往劫火之中撞去,意图助雪魂珠抵挡劫火。不过那上面的劫火火球疾如电射,蜂拥群至直取宝珠,便是天狐反应再快。但紫气青星去时也都赶之不及。 眼见那万古奇珍雪精奇宝便要被这无尽劫火迸爆损毁,百蛮山将失一至宝,忽空中又传来一阵响彻行云的清声大笑,一个司徒平极是熟悉的声音笑道:“徒儿莫急,乾天真火可是好东西,浪费不得。” 随即就见一片绿光闪处。绿袍老祖那熟悉的身形已然现身空中。虚空一站也不见如何动作。那被劫火包围的雪魂珠便骤从斗大化为茶杯大仍旧是晶莹朗慧但银光已自收敛。如一颗银星般在那空中攸地向东突兀西撞。飘忽不定漫天盘旋,却引得那万千劫火火球随其追逐不定。 且这宝珠飞旋冲撞间,也专寻稍小一些的劫火去撞,一撞之下劫火立散,化为漫天火星未等消散,便已一片五色奇光卷住,点点星星裹回那老祖手中一只古朴玉瓶之中。然后再是如此反复,宝珠及奇光两者配合处,约半剪钟当空劫云已尽被化解,仍复海碧天青,这第一重的乾天火劫已是过了。 收回雪魂珠,任宝珠在头顶虚虚空悬。洒点片片银辉辉映己身。再看时那下面的司徒平等人却已都腾出收来。 “师尊”劫云一散,阵中的司徒平睁眼看到空中的绿袍,便语含愧意招呼了一声。 向其点点头,绿袍温言安抚道:“无事。平儿你只管静心助宝相夫人度劫,余事不用多想。” “是!”司徒平低声回了一句,便再度闭上双眼,默运玄功再不多言多说。 但他不多言,其怀中的天狐及紫玲姐妹却不能当做无事,天狐牙婴便遥遥向老祖点点头,柔婉细声道:“道友便是百蛮教祖吧!贫道宝相。这里身困不便却不好与道友见礼,只能以虚词多谢道友相助之恩了。” “宝相夫人客气了。我之小徒与夫人二女交好。绿袍尽些微力也属应当。夫人无须在意。此时夫人度劫正急,便也不用与我多说了,还请专意度劫,日后有机缘再做倾谈即可。”绿袍含笑回道。 “多谢道友体谅,宝相这里不故作矫情了,失礼了。”天狐又细声回了一句,那元婴便再闭双目。元神自与司徒平相合。紫玲姐妹也都随之感激的看了看老祖。同是不敢怠慢闭上眼睛再运玄功。 而他们四人再都入定,空中的绿袍目光一转,盯住前方虚空无人处。便清声道:“大方真人。隐迹如此是在考究绿袍吗?” “你这老魔倒也厉害,连驼子我的隐身之术都瞒你不得,看来你这扬名数百年的百蛮教祖,倒也是有些门道。”洪钟大吕般的洪亮话语中,一片金光须臾灿如大日,簇拥显出神驼乙休的高大身形来。 从容一笑。绿袍道:“彼此彼此,我也是早讣…二消子你的威名,同样也是如雷贯耳呢!”“驼子?你敢叫我驻子?”乙休脸色一变,奇伟的面容顿显凛然之色。一双利目中神光灼灼直直逼视老祖。 “叫你驼子如何?你也不称我为老魔吗?”绿袍狭目微眯,眼中同样也碧芒幽幽,分毫不让的迎上对方,针锋相对道。 “哈哈”见绿袍如此。乙休忽又是宏声大笑,抬手指着绿袍道:“老魔头是个有胆量的,却是吓不住你。罢了!今日是天狐度劫。也不是你我争锋之地,待日后有了机会。驻子我定要领教领教你百蛮神通,看看你到底依仗何等门道有如此底气。” “随时恭候。”绿袍也再一笑回道。 言罢两人都不再多说,同都转目往东南角天际看去。至于那百丈开外的诸葛警我,这两人却谁也没有理会。谁也没望一眼。而顺着两人目光方向看去,就见在那东南天际之遥,一片黑云夹带风雷轰鸣之声似若奔马直往礁岛飞来,那云影中更见有数十道细如游丝的金光乱闪乱窜,却是巽地风雷来了,天劫的第二重。 这风雷同样是亩许一团黑云,到了礁岛上空便如先时火云一般也往下压。 霹雳轰雷震耳间,这礁岛方圆数十里海面之上却顿是飙风大作,卷起海浪千重。澎湃呼号之声骇目惊神,难以形容。 顷方间,更有无数风柱形成小礁岛上的灰沙林木全被吸起。一根根高约百丈,粗有数亩,直向阵中四人撞去。 见其声势如此之大,那空中的诸葛警我便取出一个朱红葫芦望空一扬,内中便有三重雷火冲天而起小迎上那些风柱轰然震爆,把那风柱稍微阻挡了片刻。不过风柱随散随起。功夫不大已尽将雷火消融。 见此,绿袍暗自一叹,将手一指头顶雪魂珠再度飞出,至司徒平四人头顶之上化为亩许大一片银光小已尽将四人护住。而更令其郁闷的却是见他出手,那诸葛警我与乙休便都再无动作,双双悬立空中若无其事的在那旁观。这助天狐度劫却如同只成了老祖师徒之事。但事已至此,还能半途收手吗?于是老祖索性尽出手段,那雪魂珠所化银光灿灿辉映,便已把四外的风柱尽都吸引过来,任它们散而复合,越聚越多。根根灰色,飙轮电转。倏地千百根飞柱好似蓄怒威。同时往那团亩许大小的银光拥撞上。 须臾,银光忽地大绽,胀大约有十倍。那风似有知觉,疾若电飞,齐往中心撞去。谁知银光收得更快,并且比前愈大只丈许。这千百根风柱上得太猛,伺时挤住不动,几乎合成了一根,只听摩擦之声,轧轧不已。正在这时,银光突又强盛胀大起来。那风被这绝大胀力一震,叭的一声,紧接着嘘嘘连响,所有风柱全都爆裂,化成缕缕轻烟四散。不一会。便风止云开,清光大来。天劫二重又借老祖之力一举渡过。 而后老祖也不收银光,只把其复归宝珠形态往那阵中四人头顶空中一指,茶杯大小的雪魂珠便晶莹朗慧高悬空中,间有节奏的洒下点点银辉。落下那四人身上,令他们顿感通体清亮。心宁神静。 那第三重的天魔之劫乃是有音无相,旁观的乙休绿袍诸葛警我三人却只能从外间动静中察观天劫可至?天劫可过?但却具体插手不得。幸好还有一颗雪魂珠可助其等凝神静气,抵御魔劫。 如是,约半盏茶后,就忽听四外怪声大作,时如虫鸣,时如鸟语,时如儿啼,时如鬼啸,时如最切近的人在唤自己的名字。其声时远时近。万籍杂呈,低昂不一,入耳异常清脆。而那阵中四人更是神情连变,忽喜忽辈忽惊忽怒,尤其司徒平,神情更都是须臾百变。老祖忙再运玄功,雪魂珠光洒落更急。助弟子抵御天魔,如此直再过了约一咋。时辰。那四人方才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全有喜色,却是此劫也过。 至此,天狐三劫全都渡过。此次度劫正是有惊无险。而不等天狐向老祖道谢,忽东南天际一片金光闪处,一道接天金虹有如虹桥攸地延伸在礁岛之上,虹桥之端站有仙风道骨的三个人,一个清瘦高挑的道者。一咋,满面慈悲的头陀,还有一个仙风道骨的星冠羽士,却不正是那东海三仙玄真子,苦行头陀,及峨眉掌教妙一真人还有谁来? 这三仙一上礁岛,却看也不看绿袍,只由妙一真人手持一封玉札递到宝相夫人面前道:“我三人奉了先师遗敕,闭洞开看玉笈,修炼法宝。笈中附有这封仙札,吩咐你持此札去往峨眉前山解脱庵旧址的旁边,那里有吓,洞袄。直通金顶,可在里面照札中仙示修炼。直到三次峨眉斗剑”方许出面。事完之后。功行便自圆满,飞升仙闭。积修外功,由你二女代为。千万不可离开,自误功课。 此番你母女多年未见,方得重逢,又要久违,也可同到峨眉聚上三二日。再照仙札修为便了。” 一席话讲的倒是温文和气。偏其言辞之中,却尽把天狐母女三人他日都安排妥当。 看着微微含笑的妙一,以及其左右那同是生就慈颜的玄真苦行。不知怎的?天狐心中郁结之气更甚从前,暂未接玉札默然片刻,忽就听她毅然道:“绿袍道友,宝相这里有一事相托,不知道友肯允否?”。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 14前世姻 绿袍道友,宝相众里有事相托,道友肯允否。,便公代纹毅然决然的一句话,顿就把满岛众仙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尤其那峨眉三仙更是同觉此事不妙。 不过眼下众仙群聚,那刽日夫人到底预请托绿袍何事还未讲明,一时间这三仙却也不便开口,只得静观其变再寻对策了。 那绿袍在旁看了半天,心中对峨眉的行事作风更是不免腹诽。即便你峨眉再是正统,再是正宗,对敌人时强横霸道些却也无妨,但对于如天狐这等无若是由一旁眉真人敕遗的玉札,对那天狐母女用意本都不坏,都是为她们来日成就考虑。偏偏就是这行事作风,说颐指气使倒还是客气的,再明白点说深圳近乎于强横霸道。 无怪那日后许多原们并不是峨眉的对手,但若不是因为长眉真人一脉传承下来的这等霸道作风,那峨眉派的二代小辈们又岂敢在那么多修道前辈面前张狂放肆,惹来大敌无数。 因而听得天狐之语,这老祖便从容一笑道:“宝相道友有话请讲,若是绿袍能效力处,自当竭力而为。” “好。那宝相这里便先行谢过道友大恩了那只有元婴之体的天狐向绿袍点点头,欣然道:“宝相拜请道友不是别事,正是我这两介。女儿。今日当着诸位道友之前,宝相却想厚颜求情绿袍道友收我两个女儿为徒。” 三仙心中一沉。事情果然要脱出了己等的掌握,这天狐不知出于何种心态?竟真欲把女儿送到百蛮门下。却是对于眼前生的忽然变故,妙一真人及其两个师兄事前也并非毫无所察。毕竟峨眉派的太清神术三教闻名,尤其今日天狐度劫更是玄真子一手筹划安排,若说他们事前对今日天狐度劫没有推算,恐怕此间在场众仙都是无人能信。 事实也是如此,对于今日天狐度劫以及其后绿袍现身礁岛,甚至天狐指女另投之种种诸事,那妙一真人及两位师兄却早都推算过数次,也对事态展大致有了几分掌握。无奈太清神术便再是了得,但在这天狐绿袍二人身上还是有些失效,有些不尽其详。只能算出事态的大致展,具体详情却不能如以往对敌时事事尽晓。 所以如此,一是因为人心难断,准确点说就是天狐之心难断。常言道狐性狡诈瞬息百变,更何况是已成就婴儿修成神通的通灵天狐宝相夫人,其心机灵动百变处又岂是区区一个太清神术便可以详细算尽的? 二则还在绿袍是穿越客的根子上。虽随着融入此界时间日久,绿袍已逐渐被接纳到此界规则之内,但没有个两三年的时间,却也并不能完全的溶进其中,故任何等神通无边之人,现时若想把绿袍的一举一动全都推算清楚也还是无有可能。 更何况那天狐犹还罢了!其困居多年一心度劫,便是心性再过灵动但一时间也因种种顾忌不敢反制。但老祖却就不同,以其逼近三仙的道力神通,真若有人详加推算其的行踪举止,其灵觉又岂不会出警兆?到时也自有反制之策,例如那颠倒五行混沌法阵,就是一般防止敌人推算的最佳手段。 故此今日三仙所以能事前算到绿袍会至礁岛,会助天狐度劫,主要还是得力于太清神术针对的是那天狐,绿袍只是借而衍生推算其灵觉方未生感应。否则,这老祖抵至礁岛后会不会把那颠倒混沌法阵设在礁岛之上尚不好说呢! 也正因为如此,那三仙方才明知老祖会至礁岛,但一时间也拿不出什么具体手段对付于他。连其行踪举止都推算不准,还想对付这神通大进兼身具第二元神之术的百蛮老魔又岂能轻举妄动?若再是一击不中劳而无功,传扬出去怕峨眉派就更成了对方扬名的垫脚石了。以三仙之心智的深沉决断,他们又岂会犯这等如天蚕岭同样的错误? 不过一时之间对付不了老魔也不要紧,此事需日后详细筹划,三仙也不急于一时。但借助度劫之事给其找些小麻烦试探一二,却是无甚不可之事。 基于此种考虑,诸葛警我才会遵照玄真子所嘱,趁绿袍没有现身时出言误导司徒平用雪魂珠力抗天火。不错,雪魂珠确是天火的克星,但反过来说,天火又何尝不是雪魂珠的对头?若宝珠在绿袍之手,那什么话都不用说,以其那等逼近三仙的道力功行,借宝珠之力克制天火自是无有问题。 但若宝珠是由司徒平这月网筑定道基的初级修士使用,那以他的修为对上天火,宝珠却定会被天火反向压制崩裂损毁不可。如是,此谋能成最好,不成也无碍三仙峨眉,故行之一试又有何妨? 按理说三仙这般思量倒也不错,可他们偏偏没有想到,那天狐原本早就对极乐玄真就异常不满,此时大劫网过却又来了一封长眉真人的遗札,这一来,可就真把那宝相夫人激得更是心火大起了。 川呀!集是极乐酒只兵解,再是玄真困卢岩洞,然后度你们还要借机生事,不顾自己处境正危却只顾着算计损毁别人的宝珠,” 当然,天狐这心中是不知,更大的可能是故作不知,对于她度天劫之事,那三仙也都早有谋划”就算适才司徒平真把雪魂珠毁了,但三仙同样还有手段让她无碍度劫,毕竟这事情是极乐真人所托,三仙便再是如何也不敢怠慢。 但天狐此时心中正怒,出于一种故作不知的心态,却把个三仙算计司徒平宝珠一事也都怪罪上了。心中只是一味暗怒:“极乐玄真固是可恨,可没想到好不容易侥天之幸度过天劫脱得大难,却连那飞升上界的长眉也来算计自己。 竟把自己母女三人的来日都给安排妥当了。两个女儿要连人带宝收入峨眉不说,连自己也欲困在峨眉前山就近看管,还道什么无事不得外出?怕是影响功课?简直是欺人太甚,直把自己母女当成砧板之肉任意切割了。” 真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天狐也是心高性傲之人,又怎由得自己被人这样如牵线傀儡般扯来拽去?当下心中一定,便就向绿袍提出要送女拜师的要求来。 而她这请托一讲,不等绿袍回话那旁边的玄真子便已是沉不住气了,当然面上还是从容有度,清声便道:“宝相夫人,此事有些不妥吧?” “哦?有何不妥?”天狐元婴立时回道。虽因其现在是元婴形态看不出神情,但那回话的声音语气听在众仙耳中却颇觉异样。似挪移,又似含讽,总之不再是以往对那玄真子的诚敬恭顺的语气,颇显怪异,连一旁的紫玲姐妹听了都疑惑的转目看向了母亲,不知母亲为何如此? 且这等语气玄真子听在耳中,更是令一向习惯了天狐对己恭敬的他极不习惯,连其数百年精修苦练下来的沉静心态也都忍不住暗生微怒。但这老道毕竟功行精深,这点小怒还不足以让其失态,何况紫玲姐妹又关系到峨眉日后对付许飞娘的大计,故其还是强压了怒气,持住风度平静回道:“有何不妥宝相道友又岂能不知?要知紫玲姐妹之父可是极乐真人门下高徒,尚是真人徒孙。而我受极乐前辈二十年前相托,答应要帮道友你度劫并照看她们姐妹,偏此时道友竟欲让她们姐妹拜入百蛮魔教门下,日后此事被极乐前辈得知,怕此中” 他没有把话讲完,用意却是异常明显,无非就是借极乐真人来吓阻天狐,且此言更不只是针对天狐一人,连绿袍也要考虑考虑。毕竟这两人一个早年间是被极乐逼得自行兵解,另一个在慈云寺前若非有俞峦相助恐怕下场比之天狐也好不到哪去。故此。玄真子却不信他们对极乐无有顾忌。 不料,此言若是放在一年前来讲,这绿袍与天狐确都得思量思量其中轻重。但在此时玄真子抛出极乐来吓阻二人,这番的话的效果就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有用了。 天狐是天劫已过功行大进,虽还少了一副躯体,但真个施展其神通来,怕这玄真子也是阻其不住。至于极乐真人他还能把天狐如何?天劫一过天狐已近元婴成道,就算是极乐也不敢无由灭除此际的天狐,真要那般做了,不要说迟懈数百年飞升,就是再给他极乐一千几百年的时间他也休想举霞,得将用无尽善功弥补误人飞升灭人元婴的大孽。绿袍更是不惧,不说其百蛮山上尚有俞峦这尊大佛,就是单凭他自己的三尸元神,打不过还跑不过?连伽因枯竹都敢战而会之虎口拔牙,区区一个极乐真人也还吓不住他。 于是,清冷一声淡笑,就听得天狐又道:“玄真子道友此言倒也有三分道理,不过我之女儿若不投入百蛮门下,却有一桩难题要请玄真道友替我想个办法解决了。否则,两害相权取其轻,我的女儿怕还得拜入百蛮门下 “哦?是何难题,宝相道友不妨说来听听,试看贫道可能相助。”玄真子镇定回道。 “也非什么大事。”天狐说道:“只是此言也是那极乐真人亲口所嘱,道是我这两斤。女儿来日若要成道,却非要完成一桩前生注定姻缘不可 一听此言,不等天狐把话讲完,那三仙心中却都是心中一沉眉头微皱,暗称不妙。他们又怎会不知此事?此事却果然是极乐真人亲口所讲,如今天狐以其人之言针锋相还,一时间这三仙还真就想不出什么破解之法。 他们眉宇微皱,天狐却懒得理会他们,又继续说道:“而与我两介,女儿的有着前生注定姻缘的不是别人,正是应在适才这助我度劫的司徒小道友身上 “呀?。旁边许久不语是司徒平不由得满面惊讶,转目去看身旁的紫玲二女,直是又惊又喜。紫玲姐妹却是早知此事,只是女儿家面薄,听得母亲当着这许多众仙之面把话讲出,便双双嫣红粉脸低下头去,甚至那寒善还羞中含喜的嗔瞪了司徒平一言,把其瞪得更是心神荡漾。 “如此,司徒小道友现正在百蛮山随绿袍道友修炼,故玄真道友不叭女不适合拜入百蛮门下。那就请道友替我解惑,她亿址孙旧的这前生姻缘要如何解决?除非,司徒小道友也能脱离百蛮,此事方才有解。”天狐总结说道。她最后那一句话,也并不是针对绿袍司徒平师徒二人去的,只是在难为峨眉三仙罢了! 不想,天狐最后这无意一语,把个玄真子却听得眼前一亮,原来早在当初苦孩在那许飞娘门下时,多与餐霞门下的周轻云等交好,那时玄真子就听说此人心慕正教屡次欲投峨眉。只是那时一是时机未到,二也是峨眉正教欲显入门不易,以增苦孩儿对师门的尊崇便没有急着收他。 却没料到这世间多出了绿袍这一变数,一个照顾不到苦孩儿竟被其收到了百蛮门下。故此听得天狐一说,那玄真子却又动了策反之念。 毕竟这等把戏也是他们峨眉一向最擅长的,尤其是对司徒平这等心慕正教之辈,更是屡试不爽。 且不只是他,便旁边的苦行头陀与妙一真人也都同生此念,师兄弟三人却同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司徒平,他们倒也没有不顾颜面到当着绿袍的面就直言引诱的地步,但那三双慈目中的目光,却尽显蔼和鼓励之色。相信只要司徒平稍稍有心,便定能看出己等之意。改邪归正投身正教。 但尽管他们三仙口中未说,可其目光中的含义却又瞒得过谁来?旁观众仙见得如此。心中便也各有所感。天狐是微微一晒,更不屑峨眉这等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绿袍则是微微一笑,心中也丝毫不惧。久未言语的乙休更是目光一闪,更是不以为然。连那诸葛警我与紫玲姐妹也都各有所思。 只有那处于群仙瞩目的司徒平,却是从容不迫的上前一步,先转身向那绿袍老祖深施一礼,而后回过头来面对众仙,长身玉立肃然回道:“宝相前辈,虽晚辈知道您是无心之言,也不是真要我司徒平脱离师门。但此类言语日后还是要请前辈慎言,司徒平深受我绿袍恩师宏恩,却是招架不住这等大逆不道的叛师之语。晚辈既已投入百蛮,那就是我家恩师的弟子,不说深受师门大恩犹未能回报,便是不受师恩,但那等随意叛出师门之徒又有谁会看重?此论再也休提,司徒平誓死不叛百蛮。” 一席话讲得清清朗朗光光明明,对那三仙投来的目光是看也未看应也不应,直令得那旁边的乙休都不由得心中暗赞,觉得这小子确是被绿袍那老魔头调教了出来,确实不错。 峨眉三仙更不用说,犹如被人打脸一般,滋味煞是难堪。幸好他们此前没有出言相邀,不然今天这脸就丢得大了。 且见三仙默然不语,天狐便也抓住时机笑道:“玄真道友,这司徒小道友的话你听到了吧?不是宝相我欲令女儿投身魔门,而是两害相权取其轻,不得不为。若是道友再无异议,我可就令女儿非师了。” 玄真子面沉如水微微点头,沉声道:“宝相道友此言差矣,玄真只是为极乐前辈所托考虑才请道友三思。此匆道友即一意孤行,我这里还有何话讲?又何由来阻止道友?道友尽管令女儿拜师无妨,我等便即告辞,请道友好自为之吧!” 言罢其一转身,面向那空中的大方真人道:“乙休道友,我等要归凝碧崖操持开府之事,道友可有兴致同往一聚?” 乙休自是点头应下。休看其适才与绿袍笑语争锋颇显相惜,但说到底却也比不过于峨眉的数百载较厚,真到了那要命的关节,这职子同样也会对百蛮大打出手,毫不容情。 于是玄真子大袖一拂,接天金虹再延天际,东海三仙外加神鸵,还有一个诸葛警我,一行无人已悠忽远去。瞬息不见踪影。却是颇显决断,见事不可为转身就走,连那长眉真人的遗札之事也绝不纠缠。 这一下,显然天狐与峨眉是把脸皮都撕破了。 绿袍道友,宝相众里有事相托,道友肯允否。,便公代纹毅然决然的一句话,顿就把满岛众仙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尤其那峨眉三仙更是同觉此事不妙。 不过眼下众仙群聚,那刽日夫人到底预请托绿袍何事还未讲明,一时间这三仙却也不便开口,只得静观其变再寻对策了。 那绿袍在旁看了半天,心中对峨眉的行事作风更是不免腹诽。即便你峨眉再是正统,再是正宗,对敌人时强横霸道些却也无妨,但对于如天狐这等无若是由一旁眉真人敕遗的玉札,对那天狐母女用意本都不坏,都是为她们来日成就考虑。偏偏就是这行事作风,说颐指气使倒还是客气的,再明白点说深圳近乎于强横霸道。 无怪那日后许多原们并不是峨眉的对手,但若不是因为长眉真人一脉传承下来的这等霸道作风,那峨眉派的二代小辈们又岂敢在那么多修道前辈面前张狂放肆,惹来大敌无数。 因而听得天狐之语,这老祖便从容一笑道:“宝相道友有话请讲,若是绿袍能效力处,自当竭力而为。” “好。那宝相这里便先行谢过道友大恩了那只有元婴之体的天狐向绿袍点点头,欣然道:“宝相拜请道友不是别事,正是我这两介。女儿。今日当着诸位道友之前,宝相却想厚颜求情绿袍道友收我两个女儿为徒。” 三仙心中一沉。事情果然要脱出了己等的掌握,这天狐不知出于何种心态?竟真欲把女儿送到百蛮门下。却是对于眼前生的忽然变故,妙一真人及其两个师兄事前也并非毫无所察。毕竟峨眉派的太清神术三教闻名,尤其今日天狐度劫更是玄真子一手筹划安排,若说他们事前对今日天狐度劫没有推算,恐怕此间在场众仙都是无人能信。 事实也是如此,对于今日天狐度劫以及其后绿袍现身礁岛,甚至天狐指女另投之种种诸事,那妙一真人及两位师兄却早都推算过数次,也对事态展大致有了几分掌握。无奈太清神术便再是了得,但在这天狐绿袍二人身上还是有些失效,有些不尽其详。只能算出事态的大致展,具体详情却不能如以往对敌时事事尽晓。 所以如此,一是因为人心难断,准确点说就是天狐之心难断。常言道狐性狡诈瞬息百变,更何况是已成就婴儿修成神通的通灵天狐宝相夫人,其心机灵动百变处又岂是区区一个太清神术便可以详细算尽的? 二则还在绿袍是穿越客的根子上。虽随着融入此界时间日久,绿袍已逐渐被接纳到此界规则之内,但没有个两三年的时间,却也并不能完全的溶进其中,故任何等神通无边之人,现时若想把绿袍的一举一动全都推算清楚也还是无有可能。 更何况那天狐犹还罢了!其困居多年一心度劫,便是心性再过灵动但一时间也因种种顾忌不敢反制。但老祖却就不同,以其逼近三仙的道力神通,真若有人详加推算其的行踪举止,其灵觉又岂不会出警兆?到时也自有反制之策,例如那颠倒五行混沌法阵,就是一般防止敌人推算的最佳手段。 故此今日三仙所以能事前算到绿袍会至礁岛,会助天狐度劫,主要还是得力于太清神术针对的是那天狐,绿袍只是借而衍生推算其灵觉方未生感应。否则,这老祖抵至礁岛后会不会把那颠倒混沌法阵设在礁岛之上尚不好说呢! 也正因为如此,那三仙方才明知老祖会至礁岛,但一时间也拿不出什么具体手段对付于他。连其行踪举止都推算不准,还想对付这神通大进兼身具第二元神之术的百蛮老魔又岂能轻举妄动?若再是一击不中劳而无功,传扬出去怕峨眉派就更成了对方扬名的垫脚石了。以三仙之心智的深沉决断,他们又岂会犯这等如天蚕岭同样的错误? 不过一时之间对付不了老魔也不要紧,此事需日后详细筹划,三仙也不急于一时。但借助度劫之事给其找些小麻烦试探一二,却是无甚不可之事。 基于此种考虑,诸葛警我才会遵照玄真子所嘱,趁绿袍没有现身时出言误导司徒平用雪魂珠力抗天火。不错,雪魂珠确是天火的克星,但反过来说,天火又何尝不是雪魂珠的对头?若宝珠在绿袍之手,那什么话都不用说,以其那等逼近三仙的道力功行,借宝珠之力克制天火自是无有问题。 但若宝珠是由司徒平这月网筑定道基的初级修士使用,那以他的修为对上天火,宝珠却定会被天火反向压制崩裂损毁不可。如是,此谋能成最好,不成也无碍三仙峨眉,故行之一试又有何妨? 按理说三仙这般思量倒也不错,可他们偏偏没有想到,那天狐原本早就对极乐玄真就异常不满,此时大劫网过却又来了一封长眉真人的遗札,这一来,可就真把那宝相夫人激得更是心火大起了。 川呀!集是极乐酒只兵解,再是玄真困卢岩洞,然后度你们还要借机生事,不顾自己处境正危却只顾着算计损毁别人的宝珠,” 当然,天狐这心中是不知,更大的可能是故作不知,对于她度天劫之事,那三仙也都早有谋划”就算适才司徒平真把雪魂珠毁了,但三仙同样还有手段让她无碍度劫,毕竟这事情是极乐真人所托,三仙便再是如何也不敢怠慢。 但天狐此时心中正怒,出于一种故作不知的心态,却把个三仙算计司徒平宝珠一事也都怪罪上了。心中只是一味暗怒:“极乐玄真固是可恨,可没想到好不容易侥天之幸度过天劫脱得大难,却连那飞升上界的长眉也来算计自己。 竟把自己母女三人的来日都给安排妥当了。两个女儿要连人带宝收入峨眉不说,连自己也欲困在峨眉前山就近看管,还道什么无事不得外出?怕是影响功课?简直是欺人太甚,直把自己母女当成砧板之肉任意切割了。” 真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天狐也是心高性傲之人,又怎由得自己被人这样如牵线傀儡般扯来拽去?当下心中一定,便就向绿袍提出要送女拜师的要求来。 而她这请托一讲,不等绿袍回话那旁边的玄真子便已是沉不住气了,当然面上还是从容有度,清声便道:“宝相夫人,此事有些不妥吧?” “哦?有何不妥?”天狐元婴立时回道。虽因其现在是元婴形态看不出神情,但那回话的声音语气听在众仙耳中却颇觉异样。似挪移,又似含讽,总之不再是以往对那玄真子的诚敬恭顺的语气,颇显怪异,连一旁的紫玲姐妹听了都疑惑的转目看向了母亲,不知母亲为何如此? 且这等语气玄真子听在耳中,更是令一向习惯了天狐对己恭敬的他极不习惯,连其数百年精修苦练下来的沉静心态也都忍不住暗生微怒。但这老道毕竟功行精深,这点小怒还不足以让其失态,何况紫玲姐妹又关系到峨眉日后对付许飞娘的大计,故其还是强压了怒气,持住风度平静回道:“有何不妥宝相道友又岂能不知?要知紫玲姐妹之父可是极乐真人门下高徒,尚是真人徒孙。而我受极乐前辈二十年前相托,答应要帮道友你度劫并照看她们姐妹,偏此时道友竟欲让她们姐妹拜入百蛮魔教门下,日后此事被极乐前辈得知,怕此中” 他没有把话讲完,用意却是异常明显,无非就是借极乐真人来吓阻天狐,且此言更不只是针对天狐一人,连绿袍也要考虑考虑。毕竟这两人一个早年间是被极乐逼得自行兵解,另一个在慈云寺前若非有俞峦相助恐怕下场比之天狐也好不到哪去。故此。玄真子却不信他们对极乐无有顾忌。 不料,此言若是放在一年前来讲,这绿袍与天狐确都得思量思量其中轻重。但在此时玄真子抛出极乐来吓阻二人,这番的话的效果就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有用了。 天狐是天劫已过功行大进,虽还少了一副躯体,但真个施展其神通来,怕这玄真子也是阻其不住。至于极乐真人他还能把天狐如何?天劫一过天狐已近元婴成道,就算是极乐也不敢无由灭除此际的天狐,真要那般做了,不要说迟懈数百年飞升,就是再给他极乐一千几百年的时间他也休想举霞,得将用无尽善功弥补误人飞升灭人元婴的大孽。绿袍更是不惧,不说其百蛮山上尚有俞峦这尊大佛,就是单凭他自己的三尸元神,打不过还跑不过?连伽因枯竹都敢战而会之虎口拔牙,区区一个极乐真人也还吓不住他。 于是,清冷一声淡笑,就听得天狐又道:“玄真子道友此言倒也有三分道理,不过我之女儿若不投入百蛮门下,却有一桩难题要请玄真道友替我想个办法解决了。否则,两害相权取其轻,我的女儿怕还得拜入百蛮门下 “哦?是何难题,宝相道友不妨说来听听,试看贫道可能相助。”玄真子镇定回道。 “也非什么大事。”天狐说道:“只是此言也是那极乐真人亲口所嘱,道是我这两斤。女儿来日若要成道,却非要完成一桩前生注定姻缘不可 一听此言,不等天狐把话讲完,那三仙心中却都是心中一沉眉头微皱,暗称不妙。他们又怎会不知此事?此事却果然是极乐真人亲口所讲,如今天狐以其人之言针锋相还,一时间这三仙还真就想不出什么破解之法。 他们眉宇微皱,天狐却懒得理会他们,又继续说道:“而与我两介,女儿的有着前生注定姻缘的不是别人,正是应在适才这助我度劫的司徒小道友身上 “呀?。旁边许久不语是司徒平不由得满面惊讶,转目去看身旁的紫玲二女,直是又惊又喜。紫玲姐妹却是早知此事,只是女儿家面薄,听得母亲当着这许多众仙之面把话讲出,便双双嫣红粉脸低下头去,甚至那寒善还羞中含喜的嗔瞪了司徒平一言,把其瞪得更是心神荡漾。 “如此,司徒小道友现正在百蛮山随绿袍道友修炼,故玄真道友不叭女不适合拜入百蛮门下。那就请道友替我解惑,她亿址孙旧的这前生姻缘要如何解决?除非,司徒小道友也能脱离百蛮,此事方才有解。”天狐总结说道。她最后那一句话,也并不是针对绿袍司徒平师徒二人去的,只是在难为峨眉三仙罢了! 不想,天狐最后这无意一语,把个玄真子却听得眼前一亮,原来早在当初苦孩在那许飞娘门下时,多与餐霞门下的周轻云等交好,那时玄真子就听说此人心慕正教屡次欲投峨眉。只是那时一是时机未到,二也是峨眉正教欲显入门不易,以增苦孩儿对师门的尊崇便没有急着收他。 却没料到这世间多出了绿袍这一变数,一个照顾不到苦孩儿竟被其收到了百蛮门下。故此听得天狐一说,那玄真子却又动了策反之念。 毕竟这等把戏也是他们峨眉一向最擅长的,尤其是对司徒平这等心慕正教之辈,更是屡试不爽。 且不只是他,便旁边的苦行头陀与妙一真人也都同生此念,师兄弟三人却同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司徒平,他们倒也没有不顾颜面到当着绿袍的面就直言引诱的地步,但那三双慈目中的目光,却尽显蔼和鼓励之色。相信只要司徒平稍稍有心,便定能看出己等之意。改邪归正投身正教。 但尽管他们三仙口中未说,可其目光中的含义却又瞒得过谁来?旁观众仙见得如此。心中便也各有所感。天狐是微微一晒,更不屑峨眉这等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绿袍则是微微一笑,心中也丝毫不惧。久未言语的乙休更是目光一闪,更是不以为然。连那诸葛警我与紫玲姐妹也都各有所思。 只有那处于群仙瞩目的司徒平,却是从容不迫的上前一步,先转身向那绿袍老祖深施一礼,而后回过头来面对众仙,长身玉立肃然回道:“宝相前辈,虽晚辈知道您是无心之言,也不是真要我司徒平脱离师门。但此类言语日后还是要请前辈慎言,司徒平深受我绿袍恩师宏恩,却是招架不住这等大逆不道的叛师之语。晚辈既已投入百蛮,那就是我家恩师的弟子,不说深受师门大恩犹未能回报,便是不受师恩,但那等随意叛出师门之徒又有谁会看重?此论再也休提,司徒平誓死不叛百蛮。” 一席话讲得清清朗朗光光明明,对那三仙投来的目光是看也未看应也不应,直令得那旁边的乙休都不由得心中暗赞,觉得这小子确是被绿袍那老魔头调教了出来,确实不错。 峨眉三仙更不用说,犹如被人打脸一般,滋味煞是难堪。幸好他们此前没有出言相邀,不然今天这脸就丢得大了。 且见三仙默然不语,天狐便也抓住时机笑道:“玄真道友,这司徒小道友的话你听到了吧?不是宝相我欲令女儿投身魔门,而是两害相权取其轻,不得不为。若是道友再无异议,我可就令女儿非师了。” 玄真子面沉如水微微点头,沉声道:“宝相道友此言差矣,玄真只是为极乐前辈所托考虑才请道友三思。此匆道友即一意孤行,我这里还有何话讲?又何由来阻止道友?道友尽管令女儿拜师无妨,我等便即告辞,请道友好自为之吧!” 言罢其一转身,面向那空中的大方真人道:“乙休道友,我等要归凝碧崖操持开府之事,道友可有兴致同往一聚?” 乙休自是点头应下。休看其适才与绿袍笑语争锋颇显相惜,但说到底却也比不过于峨眉的数百载较厚,真到了那要命的关节,这职子同样也会对百蛮大打出手,毫不容情。 于是玄真子大袖一拂,接天金虹再延天际,东海三仙外加神鸵,还有一个诸葛警我,一行无人已悠忽远去。瞬息不见踪影。却是颇显决断,见事不可为转身就走,连那长眉真人的遗札之事也绝不纠缠。 这一下,显然天狐与峨眉是把脸皮都撕破了。 而见他们离去,礁岛上余下的宝相母女绿袍师徒却也都没有在意,事已至此,谁还在乎峨眉怎么想?兵来将挡便是。 于是绿袍微微一笑,邀请道:“宝相道友,拜师一事我答应了,能得道友两位佳儿拜我门下,我这心中正颇觉欢喜。不过此岛荒芜,又距那玄真子的钓鳖岛太近,故匆匆在此岛拜师也是不便。正巧今日欣逢道友度劫成道,为道友贺,也为绿袍收徒贺,若道友无事,就请随我去百蛮一游如何,其时正可由道友亲自主持二女拜师之事,如何?” “也好。”天狐思量片刻,当即便点点头道:“那宝相这里就冒昧打扰道友几日了!”“仙宾临降,百蛮之喜。宝相道友请 “绿袍道友请 互致谦让两句,两道长虹拔地而起,工色卓暗绿,一色呈五彩,直投往南疆百蛮去了 被…” 互致谦让两句,两道长虹拔地而起,一色呈暗绿,一色呈五彩,却直投往南疆百蛮去了 15 戒二女 多午秦紫玲秦寒莫拜丑绿袍师尊,此后身列百蛮”叭畏艰辛服役师门,勤求正果回报师恩,若有差池,愿永堕沉沦。” 秦家二女双双拜倒在百蛮山大殿之中,向正中上座的绿袍老祖行三拜大齐匕。而在老祖左右还有两张尊位,上坐着周身白雾缭绕的宝相夫人及稿衣如雪的道姑俞峦。殿下。以胜男为的老祖近段时间收来的十大弟子序站左列。右列,则是以唐石为的十二名较为出众的原百蛮弟子,一座大殿之内气氛肃整沉凝中,直有三十多人同在观礼。 待二女庄肃行过大礼,清脆的誓词落下。老祖也是神情一派肃然沉声道:“紫玲,寒等,现今师徒大礼已毕,从此时起你二人就是我百蛮弟子,排序分列十二、十三,左手边那些同门便是你们的师兄师姐。 右手边除为的唐石是你们三师兄外,余者全都是你们的师弟。” “弟子记下了。”紫玲姐妹恭声回了一句口然后又向左右分别施礼,道是具过诸个师姐师兄师弟。众弟子也都欠身还礼,分由胜男唐石代表回话见过二女,这一堂同门便算是见过了。 待他们全都见过,老祖微微点头,神情庄肃不去,又继续向二女道:“你二人今日入门,当着你们母亲宝相道着观礼之下,为师却有几句要交待你们。” “弟子二人恭聆师尊刮示。”紫玲知礼,便代姐妹俩出声回道。 微微一笑,绿袍道:“刮字无有,示却正然,你二人初入师门今日之言姑且就算是为师对你们之来日略加指引吧!先说姐姐,紫玲,你因有父母前车之鉴在前,故满心不想涉及燕婉之私只求天仙大道。便是那注定夙姻的司徒平都不想与其多有纠葛,只想做个名义夫妻摆脱尘缘求取正果,所以你表面看上去娴静温和,但实则相比之寒菩的争强好胜更是性傲。如何?为师对你这番剖析可曾说错?” 紫玲惊愕。满殿众仙也都呀然,直不知老祖对这两个初入门下的女徒,却怎会把话讲的这般通透明白?甚至近乎于诛心,不知用意何在?其中受到震动最大的。自然是那话中所指的当事人秦紫玲,还有她的骨肉至亲其母天狐宝相其妹秦寒兽。 不过天狐宝相夫人到底是功行精深的异类散仙,虽不明老祖真正用意,但也知道其不会无由如此,便也声色不动的坐在一旁静观。秦寒等更不用说,有母亲姐姐在,更有新拜师尊上座,她便再是好胜骄纵也不敢胡乱插嘴,也都站在一旁倾听。 只有那秦紫玲惊愕过后,便恢复了满面的娴静,肃然恭声回道:“师尊道法无边,对弟子所评一字不差,弟子却果如师尊所言,心中正做如此打算。” 此言一出,左列的司徒平不由的心头一沉,心中黯然,满怀因日前东海礁岛上听天狐谈起夙姻之事而起的欣然欢喜。却尽都冰消瓦解,犹如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通体尽是凉透。但当着满殿尊长一众同门之前。他自也不能显露异状,只得微微低头强持平静,但心中已是波澜翻涌。微微转目,绿袍细目淡淡扫过司徒平一喜。然后再望紫玲道:“紫玲,你即坦认,为师这下面的话就好讲了。之所以谈及你之所思,不是为师要显露什么事事洞悉之术小而只是身为你之师尊,对你来日自要指点一二以尽师责,以免他日你走上歧路到时怪我这做师尊的不尽师责。” “弟子明白,请师尊刮示。”秦紫玲恭声再道。 “嗯!”绿袍点点头,接着道:“天仙大道固然是好,但日夕战挂暗中防闲,仅能以身自免尽弃亲朋一人举霞。即便成就天仙成果。但真到了上界喜忧怕其中也需好生思量一二。我等修士常言一句话,叫世无不忠不孝之神仙。不孝,其意自是意指父母。而不忠,所指却就是亲人友朋。故此为师今日讲这席话就是要告诉你,神仙虽好,但也需亲友同在,否则真个举霞飞升,到了上界后未来千万载岁月中孤苦一人,怕那等日子也是难捱。 当然。人各有志仙各有求,为师这么讲也不是一定要你涉及儿女之私,只是供你参详罢了!若你真个心志不改只求正果,单就修道人而言也是件好事,道心坚定大道更易有成,真个到举霞飞升后,或许那上界也可得神仙之大自在,毕竟为师也从未飞升举霞过,对仙神之事也是不知其详,此一席话只是为尽师责,具体决断还要你自己考虑。” 老祖这一席话毕,那满殿众人却都陷入了沉思。毕竟此间众人比之老祖不同,这些人自幼生于此界,自打接触修行后所求的终极目标就是举霞飞升,比之老祖来自另一世界,看多了诸般的剖的结论却又不同。 飞升,应该只是一种手段。终极目的应是求大自在。而何谓大自在,除跳出天地规则求取无尽性命外。是否还应有别些诉求?例如亲友佳朋”;小家同此问题以前未必没有人想过,但绝少收出你协袍这般毫无顾忌的直指核心坦诚之言,究其原因,不外乎是怕被同道指责道心不坚罢了! 而老祖不同,他本是穿越之客,对于所谓的举霞紫府根本毫无顾忌,想到疑处便直言讲出,比其那些张口飞升,闭口正果的诸多修士,此言此语更是格外引人深思。 一时间不只是紫玲陷入沉思小便是余下的满殿众仙,也都心中开始默思量起来,思量自身这般苦苦修持,除了是为求长生不死无尽性命之外,内中是否还应有些别的诉求?日后若功行到时,也真个要如老祖所言,一人孤苦独自举霞不成?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中去,真个就是成就了正果?尤其宝相夫人,她已近乎于元婴成道,飞升不远,对此中种种自是格外深思。 良久!终是宝相夫人最先回过神来,转脸看了那座上从容稳坐的绿袍,眼中颇含敬佩的向老祖点点头。便转面向那仍旧失神的女儿清喝一声道:“玲儿” “女儿在紫玲被其一喝回神,便望着母亲回道。 天狐点点头,徐徐道:“铃儿,你师尊之言格外引人深思,不只是你,便是为娘我,也都要好生思量一二。而能拜在这等师尊座前。正是你姐妹的福缘,暴然你师说过任你自行决断,但我这里却要你好生看看为娘这眼前的前车之鉴,看看为娘这所谓的元婴成道举霞飞升。究竟是福是祸。自然,母亲和你师尊一样,也不是定要你涉及儿女之私。也只是提供你个参详,任你自断罢了!”“女儿明白,这里拜谢师尊及母亲对紫玲的悉心教导。”紫玲肃然的道,又向老祖拜了一拜。 天狐与绿袍自是双双点又。而后天狐再不多语,绿袍却转向寒菩,又正色道:“寒等 “弟子在见得母亲姐姐被师尊一席讲的如此肃然,寒等自也不敢例外,上前一步也恭声答道。 点点头,老祖道:“适才我对你姐姐的话你也听到了。” “是!”寒总答道。 “比之你姐姐紫玲,寒兽你之性情却又不同。她是心中自傲但待人娴静平和。而你呢!则是天真烂漫但争胜心重老祖再说道……是!”寒兽再答。但面上却显微异。 老祖何等眼力,又看不出出来。便一笑道:“你是心中不服呀!不服不要紧,此后时日久了自会验证为师之言。寒兽,为师之要做此说却是要告诉你,争强好胜可以,那是出于天性无可厚非,但若因争胜不成而暗起妒心,那便不但会坏了同门情谊,还要耽误你自己道基。况且,真若有遭一日因你伤了百蛮弟子情谊,为师却也不能饶你,记得了吗?” “弟子谨记寒等尽管心中不服,但面对老祖的灼灼目光。也只得恭声应下。 绿袍点点头,也不再与其多说,转过头对那宝相夫人含笑道:“当着道友之面绿袍教徒,若有不妥还请道友不要见笑,直言指出无妨……哪里哪里!”天狐回以欣然语气道:“能得老祖这般明师授女,宝相这里正是喜不自胜,哪敢道什么不妥,老祖这金玉良言不但她们二女受益,便是宝相自己在旁聆听,也都是收获良多呢!”。如此便好,绿袍就不虚词客气了。”绿袍点头回了一句。然后不再多说,却把目光再度投向门下众弟子。 其实他今天之所以当着宝相夫人及在场众人之面如此对那紫玲姐妹指点记示,用意却也无非是在敲打这两名新入门的女徒。毕竟这老祖心中清楚的很,比之自己从前所收之徒,这紫玲姐妹却有许多不同之处。 先这紫玲姐妹自幼便得庭,那宝相夫人的一身神通道法无有巨细全都传于二女,再加上天狐更给了两个女儿诸多旁门异宝,这二女除了道基暂时不纯外,论起修为神通法宝奇珍却全都在此前众徒之上,就连米明娘依仗多年修为终南异宝也不过勉强与二女比肩,恐还稍有不如。 如此一来问题就出来了。二女入门太晚,序齿直排列到了十二、十三之列。连些氏三小都在其上,若不想些办法把她们的性情压一压真个不理不管,怕她们一入门百蛮弟子中门就要平空多事。且相比之看上去争强好胜的寒兽,老祖更担心的则是那内里实是心高性傲秦紫玲。 寒等固是好争强夺胜,但其全是出于天性烂漫天真,真个与谁不和,闹过之后也便罢了!顶多是再不理睬少些交往,也都无关大局。而紫玲呢!表面上看去是温柔娴静大度得体。实则其心性高傲清冷的很。若按其本来运命。此界无有老祖横插一手。这女子一入峨眉就应立成了堪与峨眉二代弟子中顶尖人物齐灵云比肩之辈,但看日后那峨眉那么多二代弟子,奉命去紫云宫主持开府的独就有秦紫玲一席之地,便可知其日后的成就如何。 对干紫玲。老祖确不能不加以在紫玲固是未甘燃吼不可老祖收其为徒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培养一位可成就天仙大道的门徒。收这姐妹俩为徒是要她们日后为百蛮出力的。而紫玲要命之处就在与其为了成就正果大道。连自己的骨肉胞妹和名义上的丈夫都能冷淡放弃。性情冷漠到了极点。若真个待其得了白阳真解筑定道基,短时间内功行在众弟子之上,搞不好受其影响那众弟子都要学会她那种冷漠无视,只求正果的心态作风。 所以,老祖才会当着众弟子面前对她姐妹讲了那么一席话,用意很明显,就连宝相夫人在旁边都看得明白清楚。且如此,老祖犹还觉得不足。便又转向众弟子安排起来。 “唐石。”绿袍招呼道。 “弟子在。”唐石上前一步。 把手一扬,老祖手中多一部隐泛精芒的黑色仙籍,冉冉抛飞至唐石面前道:“唐石,这是为师的当年初练魔功时所修百毒真经,上面记载了包括百毒七宝在内的诸多修炼法门。如今当着你两位师叔与众多同门之前。此书就传与你了。此后我百蛮原有修习百毒魔功的众弟子便由你统领,在其中传承百毒一脉。与你胜男师姐她们双脉并立齐头并进,你可明白为师的用意了。” “弟子明白,恭令师命。”着石何等聪明,大喜之下便应声回道。 “嗯!明白就好,你退下吧!”老祖点点头,令唐石回队站下。 之所以把百毒真经传与唐石。主因还是因老祖不想在百蛮原弟子身上多耗心力,故真经传下,那些弟子在唐石的统领下会不会有所成就其便也无兴致去管了。 唐石这边安排妥当,老祖又转向胜男,唤其出列道:“胜男,除了本门原有弟子之外。你与阿莽是入为师门下最久的。而入门这么久以来。为师除了传你姐弟一部白阳图解赐下了两套碧火针,此外便再少为你姐弟操持,心中没有怪为师忽视你们吧!呵呵!” “胜男不敢,恩师救我姐弟于荒山绝谷之中,对弟子姐弟实有天高地厚之宏恩,弟子等怎敢忘恩负义反怪师尊?”胜男当即咕咚一声拜倒在地回道。 且连旁边的阿莽也都同站出来跪在一旁。与其姐同声誓语道。 “快起来快起来。”绿袍愕然,顿想起这两姐弟全都质朴敦厚的性子,自己那本意是略带玩笑的一问,却怎令他们把持得住?忙抬手虚扶一股无形大力将其姐弟扶起,苦笑道:“你们姐弟俩呀!这性子也未免太过淳朴了 不过他也不敢再对这两个徒儿乱开玩笑。便不等其回话又道:“之所以把你们姐弟叫出来,是因为近段时间为师再无有什么大事,可腾出手来为你们操持一二。故我现在问你们两个,你们都喜欢什么样的法宝?是刀,是剑,还是斧钱钩叉?告诉为师,为师替你们专意炼制两件。” “法宝?” 老祖这一问,真把个两姐弟真给难住了。毕竟他们自幼也少有接触修士,除来到百蛮后见过几次米明娘在后崖演练飞剑外,余下便少有见过什么道法。故此,一时间姐弟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四双大眼对视间皱眉苦思。 绿袍也都不急。就在座上静静等着他们决断。忽然,阿莽眼前一亮。转头对其姐小声道:”阿姐。你还记得我们没遇师尊之前,在那古庙中那泥塑韦陀所持之物吗?” “降魔金刚杵?阿弟,你是说韦陀用的降魔金刚杵?”胜男也都反应极快。当即回问道。 “是呀!我就觉得那金网杵威风,不如我们就请师尊给我们炼那个如何?”阿莽还是小声说道。 “好呀!那就请师尊给我们炼这个吧!”胜导回道。当下,姐弟俩商量妥当。便又转过头来欲请座上的师尊替自己炼宝。可是两人抬头向座上看去,就见那老祖正是一脸哭笑不得的神情看着自己二人,那旁边的俞师叔更都抿嘴轻笑,同是望着自己姐弟满面嫣然。 至于那宝相夫人形容被白雾笼罩,虽是看不出神情如何但那豆大碧眼之中,也都含有笑意。直把个姐弟二人看得直是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师尊师叔他们的神情为何这般古怪,两姐弟期期诺诺却没敢开口。 还是绿袍无奈。看着这两个心性固然灵慧,但由于少经世事却异常质朴敦厚的徒儿苦笑道:“降魔金网杵是吧!那好,就是降魔金刚杵,为师答应了,等为师安排好你们众同门之事。就出去收集材质给你们炼制这降魔金网杵。” “扑毕!” 那殿下有人一声轻笑,顿把个满殿弟子全都了得低笑一片。除了那脑筋有点慢的商风子外,余下众人已都明白了为何座上的师尊是一脸苦笑无奈。 16 借神针 ,,诉静室!中,绿袍端坐玉榻!卜,缓缓睁开双眼收了“糊;感受了一下周身气机运转随心,便出了静室走出洞府,站在阴风崖前思量起百蛮诸事,思量起日前那大殿中生的种种来。不觉中唇边浮起些许笑意,心境却是颇佳。 自从那日由东海助了天狐度劫返山,随后阴风大殿收下二女,当着宝相夫人之面敲点了二女一番,然后这老祖便开始对百蛮一脉操持安排起来。说实话,对于百蛮山那原有数十弟子,这老祖心中实是欠缺了几分为师之心,毕竟早在他穿越之前那些弟子便早都已在百蛮,一来不是其亲身所收,无有什么师徒之情。二来也是那些人都在百蛮这等波澜诡异的幻境中存身多年,具是心机深沉天性凉薄,即便老祖对他们再是如何栽培怕也难以尽揽众人之心。故打起初立意收徒起,这老祖便从未把心思放在他们身上,少有尽心,唯一一个唐石属实还算意外。 至于后来收下的这十几名弟子,地位与那前者就完全不同了,毕竟这些弟子的心性资质早有定论,且经老祖亲身查实后果然堪与造就,故对他们,老祖就难免要多尽些心力栽培了。 天狐二女拜师之后,老祖又安排了以唐石为的百蛮原弟子另立一脉传承魔功,接下来便开始着手为胜男阿莽等弟子开始操持。说起来众弟子中虽暂以胜男阿莽,司徒商风四人最弱,但对于司徒平商风子二徒,老祖心中早都有了打算,却不着急。而胜男姐弟,则就需老祖亲自尽些心力。 谁让这姐弟俩体态过巨,真若要此界中与他们寻上两件法宝,即便以老祖对此界的博闻广识,一时间也都想不出有何合用之物。以这两位巨灵的身形,普通的飞剑法宝等虽也能应有,施展起来也无碍威能,单只是一个外观,怕看上去就难免要惹人见笑。即便是修道人也总该要讲些体面风仪。试想两位如擎天巨柱一般巨人却拿着两柄犹如玩具的飞剑对敌,这看上去,怕也不甚顺眼。 故此,老祖在那阴风大殿之中,才会当着众人之面问他姐弟想要什么形态的法宝,准备着手亲身与其炼制。却没想到,这姐弟们想了半天,竟想出一介降魔金刚杵来。 呵呵,降魔金网杵。一想起这个名字,连老祖自己都忍不住直是笑。这倒好,自己身为南派魔教教祖,可教出的两个徒弟用的法宝竟然名为降魔,这玩笑开的是有点意思了。若是换了穿越前的绿袍,怕门下弟子中若有人敢当他的面道出降魔二字,那老魔恐立时就得把其人录皮抽筋以做效尤不可。但换了今日的老祖,这点小事不过是博取众师徒一笑罢了! 且笑罢之后,老祖也是立时允下了为这敦厚质朴的二个徒儿炼制宝杵,不过待炼好之后,宝杵的名字却需改上一改,起码降魔二字得是去除。而炼宝事大,且这宝杵还是绿袍到此界后第一次准备自行炼宝对待起来自要格外慎重。所以不但是宝杵的材质需好生筹划准备,炼制时也要考虑到宝物能配合胜男姐弟未来修为展。 于是令众徒下去后,这老祖便又留下那姐弟俩仔细问了一番。而问过他们的情形后,对于宝杵的炼制他便也有了具体打算。 秋胜男虽是女身,但敦厚中性含网烈,原本处身凡世时犹还不显,但到了百蛮后,白阳图解筑定道基再参修五行真气,五行之中便是丙火与其最为契合,进度也都最快。故老祖便打算与她炼制一根乾天烈阳杵,材质也都是现成的,除了乔山峡谷地下所埋的先天一气神努外,此前在天狐度劫时用青蜃瓶所收的乾天纯狙真火也正是合适,她这里不是问题。 其弟秋阿莽,倒是金然的敦厚大度,五行之中最契戊土,故为其所练的宝杵就需从土属着手,炼制一根戊土镇岳杵正是合适,只是这炼宝的材质,便要费上一些心力了。 欲炼镇岳宝杵必需戊土精气,尤其是这成土精气不但是镇岳杵需用,且就连老祖欲炼的土系仙剑也都需用,虽然老祖手中还有一丸西方功德神泥,但其量太少,别说宝杵本就是巨形宝物怎也不够,就连炼制土系仙剑,这一丸神尼也都不足呢! 所以当日问明阿莽的修炼方向,这老祖便开始思量起此事来。 而经过一番仔细思量后,心中对收集戊土之精也都有了方向,便是被尊为万山之尊的五岳名山。毕竟山以名扬,五岳为万山之尊,其山势自得后土所钟,欲集土精,到五岳集采自是最纯最佳。只是欲往五岳采集戊土之精,这其中还有一处关节需要打通,否则即便到了五岳,那采集的土精怕也只是平常无奇普普通通,当不得宝杵仙剑之用。 想到这,老祖眉头不由得又有些微皱,寻思那人该如何去找。 不想,老祖这里正苦思寻人,忽那远处一道遁光直飞过来落下,到老祖身前躬身行礼道:“师尊,山门之外有一道姑来访欲求见师尊,她自报名号为女秧神邓八姑。” “谁?你说来人报名是谁?。老祖一愕,呀然问道。 “回师尊,来人报名为女秧神邓八姑唐石重复了一遍。 “哈哈!”老祖大笑,欣然道:“这可真是巧了,我正欲取寻此人,她却找上门来。来的正好 唐石自是点头答应,师徒二人遁光起处,顷刻间便已来到山门之前,看到了那处一位风姿颇佳的黑衣道姑。 “雪山一别许久不见,今日重会八姑道友已复昔日风仪,真是可喜可贺呀!”绿袍清声一笑,迎上两步施礼招呼道。 微微一笑,容颜已复旧貌,看上去颇显美丽的邸八姑欠身还礼道:“旧貌重复还是多得老祖之助,贫道这里还要再道个谢字!今日八姑冒然来访没有打扰老祖清修吧?” “没有没有。八姑道友肯临百蛮,却正是我百蛮荣光。哪里谈得上打扰二字。来来来道友请,且请至洞府大殿说话绿袍笑道。 “那贫道就不客气了。老祖请。” “道友请 两人彼此再客气两句,便双双御起遁光,向那阴风洞府飞去。而那唐石也都在后相随,自是为了到大殿内替师尊招呼客人。 片亥后,大殿中主客落座,自有唐石奉上香茶,待邓八姑点头谢过唐石,绿袍便在主座上道:“唐石,你去后山把你俞师叔和宝相师叔都请过来,就言这里有嘉宾来往,请二位师叔前来会上一面。” 却是此时那天狐并没有离开百蛮,毕竟她母女三人好不容易相见,一时之内又怎舍得分离?那宝相便在后山距静舍不远的地方也开了一座小型洞府,暂时留居百蛮陪着两个女儿。 而待唐石应声务了。 那客座上的邓八姑却微微一笑道:“老祖,你口中的那位俞姓道友。可是当日端阳节上毅然追随老祖你入两仪大阵抵御峨眉的俞峦女仙?” “哦?道友也知道俞峦道友?。凉袍回声问道。 “知道。”邓八姑一笑点头,答道:“不但我知,便是今时此界三教,除开那正教各派不提。余者如我等旁门外道之士,对于对于白衣仙子俞峦,及武当女仙石玉珠却有哪个不知哪个不晓?毕竟这数百年来,肯为报大恩自投两仪的仅就这两个女仙而已!由不得我们等不为之钦佩呢!”“如此。”绿袍点点头,神情一正道:“这便是难怪了,不过俞石二位道友以这等方式扬名三教,倒是受我之拖累了 “重情重义,恩怨分明。二位女仙之行正是我等修道人应为之事,又何谈拖累?老祖这般说可就未免有些亏负了那二个女仙的一番心意了邓八姑也正色言道。 绿袍一愣,随即又是含笑点头道:“对对对,倒是八姑道友词锋犀利,倒是把我一句点醒,这等虚词假语确不该出自我口,言之无味 点点头,邸八姑仍旧神情肃然道:“便是如此。毕竟老祖你以往凶名太甚,若非八姑听得那二位女仙所为,真个为区区冰雪之精,这百蛮山我也不敢冒然造访呢! “嗯?”绿袍再度愕然,但再望邸八姑处,正与其一双慧目对上,不约而同的,两人同是一笑。 笑罢!那邸八姑便再问道:“俞峦女仙我是新近闻名,倒是老祖另言的一位宝相道友,其是出自何方?看老祖言中把其与俞峦女仙并列,怕其来头也是不小吧?,小 绿袍称是,答道:“说起宝相道友八姑道友你该是更曾有所听闻才是,其不是别人,正是当年那以异类成的天狐宝相夫人 “是她?”邓八姑一惊,回道:“连宝相夫人此际也在百蛮,老祖,你可真是交游广阔哦! “见笑见笑。”绿袍回道。 于是两人在这里言谈说笑,功夫不大俞峦与天狐便也到了,进了大殿后由老祖相互引见,功夫不大。这三位女仙彼此间便极是熟悉投契起来。毕竟三人都是出身旁门异类,以往岁月中同与那正教各派格格不入,故说笑起来却不愁无有话说。 而待她们说笑了一会,绿袍在旁边一声轻咳,把三人目光全引过来便道:“八姑道友,今日难得来我百蛮为客,此间又有俞道友和宝相道友初识,若是不嫌我百蛮山居简陋,道友却不妨在此间多住几日,也与宝相道友俞道友相互验证汇通一下彼此修为中的见解心得,如何?” 那八姑思量了一下,但很快便做出决断道:“好啊!正巧近段时日我也无甚要事,若老祖与二位道友不嫌,我还真想在百蛮多留几日。 闻听此言,那绿袍与其余二人又哪会有甚异议。当即便全都是欣然留客,使得邓八姑决定暂在山中多住几日。 且待八姑真正决定后,绿袍便又道:“八姑道友,绿袍留你在山小小居,此中还颇有一些私心。说来也巧,便是道友今日不来百蛮,我也正想离山出去寻找道友,向道友借用一件至宝一用呢!” “借用至宝?” 这回轮到邓八姑一愕了。抬目回望老祖。她诧异道:“还有此事?老祖但说无妨,不知想向八姑借用何宝?” “彻地神针,一月即还。不知道友肯借否?”绿袍直把预借之物讲了出来。 “彻地神针。”邓八姑脸色一正,再道:“此宝虽是我随身珍物。但也不是不可借出,不过八姑这里需得多问老祖一句,你借此宝是为何之用?若是用之对敌伤人,那八姑这里却只能说声抱歉了,若是用之别途,还请老祖道明用途,而后我才可决断是不是能借神针。” 她却是个爽斑”二二午,直接就把顾忌户外讲了出来,直把那老祖二人愕哪处芜 绿袍摇摇头,含笑道:“道友不必担心,绿袍便是再不成器,也不致于无端借道友之宝用之伤敌,为道友引来祸端。我借此宝,却只是想用之打通地脉,采集些戊土之精用来炼宝罢了!” “炼宝?”邓八姑点点头,脸上恢复了笑意道:“这却无妨,此宝可借老祖一用,只不过为采集土精老祖竟欲打通地脉,看来欲炼之宝也定非凡物了。神针在此,老祖且收起吧!” 说着话探手宝囊后再伸出,那掌心便多出一枚约有三寸,金光四射奇形金针,此宝乃是采金铁精英炼制而成,其质最坚,用来打通地脉正是再合用不过之宝了。 绿袍当下再度谢过八姑借宝,而后收了神针,便与这三位女仙说起来话。至于邓八姑此行来取的冰雪之精,他也早都准备妥当,待其后八姑取出盛放器物后,他便又令唐石唤来明娘,将其青蜃瓶中存放的雪精取了出来,还与八姑。且为还八姑借宝人情,老祖更传音明娘,令其以请教指点为名,把那白阳图解撰录了一份送到邓八姑面前,想以其的通慧,自明自己师徒之意。 三日后,绿袍准备妥当,辞别了山中众人,便带着那彻地神针离了百蛮,直往中土腹地而去。 “山以岳遵,岳为东最。”站在岱宗主师上,眺望着山势突兀挺拔,气势磅礴雄伟的东岳山脉,绿袍心中便是一片欣然。此行取材,第一站他便到了东岳泰山,准备从这五岳之最开始。略欣赏了一下东岳风光,绿袍也不耽榈,施禁法把周围略加禁制,再取出彻地神针,就着主峰地眼放了出去。只见得一枚金光四射的神针攸地悬空一停,骤然冉暴长为一上粗下细尾钝头尖的浑圆尺许金针,带着无边金光便向地下打去。 网一接触“蓬”的一声闷响,两下相交处顿响起一声闷雷轰响,随之更有一丈许大洞立时现出,其深足有十余丈,正显神针之妙。而后,那金针更是一通急旋直下,悬飞急转直往地底打去。只见得所到之处地层下那么坚厚的地壳,全成粉碎,化成溶汁沸浆,四下飞溅,看去猛烈已极。 绿袍周身清光护体,手掐禁诀头下脚上便直随着神针向地下打去,顷匆的便是直下百丈。而老祖须臾不歇,只管御使金针一通直打,这一打便是五玉五夜无有停歇。 所幸老祖的目的并不是损毁此山精魂,也无须似那那八姑那般直下地层万丈之深,只待第五夜时,把这山脚打通了四千二百丈深处也就罢了!此间距离泰山山魂所在还有五千多丈之遥,在此采集戊土精气却不会动摇此山之根。况且到了此处,彻地神针的威能也都挥到了极限,真要再往下去,地壳越来越坚,怕没有个一月时间也再下不得千丈,老祖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在此空耗。 但即便是下地四千二百丈,却也是寻常修士万不能及之深,就算老祖,若无神针之力下这般深处也耗上数月不可。且到了这般深处,那地底却又是地壳岩洞,形与此前雪山地底相似,也都是方圆千丈涤黑无光,老祖虚悬空中放出一朵斗大的紫青神焰照明,就见这洞中四下尽是四凸奇形的黑石岩壁。在洞中四外,正有无尽蒙蒙黄雾虚浮若载,形若黄云变幻弥漫。 绿袍知道,这便是东岳山根所凝结汇聚出的戊土之精。便自囊中取出青蜃瓶,五色奇光一放,势若席卷般便向黄雾裹去,欲将其吸回宝瓶。 却不想,那对雪精天火全都一卷便成的五色奇光欲图带黄雾回吸时,此次却是遇到了难题。只见奇光一动,黄雾便立生感应,原本浮载空中无有定势顿时汇聚一处,须臾间幻化出一座雄伟奇壮的山峦来,其形与东岳泰山无二,却幻一座由戊土精气凝结的百丈泰山来。 而山形一成,一股难以撼动的奇雄巨力便顿时生出,任那五色奇光如何牵扯席卷,黄雾山峦却是动也不动,真个是稳如泰山,万难撼动其一二。 见此,绿袍不惊反喜,没想到此山山魂竟如此沉凝,只不过区区四千二百丈深,山魂所凝的戊土之精便这般凝实,已是现出山形,若真介,打入到万丈之下,那山魂怕都要凝出实体。 不过真若把那山魂所凝的实体取出,怕这东岳泰山也就立时会山塌地陷,此后再无东岳。而取山魂那人的罪孽也就造得大了,毕竟五岳乃是亿万百姓所寄托钟汇之山,容不得谁人乱来。但眼前这虚幻山魂土精却取之无妨。 于是绿袍再度扬手,冰魄寒光剑再度出匣,带着匹练剑光便向那土精泰山绕飞旋削,映得满洞一片银霞剑光四射,虽仙剑属水,不克土精,但由于土精乃无意识的灵物,加之有老祖在旁用青蜃瓶双管齐下。过了片剪之后,那雾山便被削下一块,然后被五色奇光回卷宝瓶,化为戊土之精存于其中。 如是,便这般用蚂蚁啃山的手段,绿袍直在这洞中耗了半日,方才把这一片戊土精气全都收起。出了地道回到峰顶,施仙法把通道封起,遁光闪处,他便又向西岳而去 17溶神弩 东岳泰山,西岳华山,中岳嵩山,北岳恒山,南岳衡山罕州怔北一月之内,绿袍不但把五岳尽走了一遍,且其后又至乔山圣陵峡谷中,把当初埋在此地的四十九支先天一气神努启了出来,方才回返百蛮。 这期间,别处倒是无妨,独去那西岳华山时,却险些惊动了华山派的几名弟子,所幸老祖禁法高妙,又早知西岳有旁门高士在那里开宗立派,故选定地脉后便先用颠倒五行法阵混沌了地脉入口方圆十里的天机。这才令人觉不出此间变故。 否则真若惊动了那华山派的烈火祖师,老祖虽是不惧却也有些麻烦。 而待东奔西走了近一个月回归百蛮后,绿袍未等稍息片刻便把那众弟子全都招至座前,端坐大殿问道:“为师今日招你们来此,却是想问你等众人中有哪些都修炼了五行真气,又有哪些对那丙火乙木两行真气可堪运用?” 众弟子默然片刻,便有胜男、阿莽、明娘、裘芷仙、司徒平等五徒站了出来,恭声回道:“师尊,我等火木两行真气堪可运用 绿袍依次看去,见是这五徒回话也没有意外,因其余众徒都入门太晚。眼下还都正在习练白阳图解筑定道基提纯真气,故只有这五徒习练五行真气较早数月,现今就能堪堪运用已是证明了他们的资质确佳,便点头笑道:“很好,那你们五人接下来就陪为师炼宝,三个月后再令其余同门替换 却是这老祖早有打算,知道自己这些弟子资质个个都是万众选一不止,故只给余等众徒三月时间,至时其余众徒那五行真气自也就能勉强运用了。且他话未讲完,却见的下面那第八女徒上官红似踌躇欲出。但又迟疑不定。 “红儿,你有什备话耍讲吗?”绿袍温和一笑,望着上官红问道。 上官红来山日短,以往又在那依还岭被那妖人追逼太甚,故一时间难免有些拘束,心中有话也都不敢冒然开口,而此时见得师尊目光中颇有鼓励嘉许之意,她便壮着胆站了出来,声音略低回道:“回禀师尊。红儿虽未修五行真气,但对那乙木真气也都能勉强运用一二,不知能否帮上师尊?” “可不?。绿袍恍然,自己怎就忘记了那圣姑伽因可是此界又一位运用五行不亚于合沙真人的大行家,得她所传的上官红以往专攻乙木。又有圣姑玉小符为助,单论乙木真气之运用施为怕还更在众弟子之的明娘之上呢! 便温和一笑道:“能。自然是能。这样,红儿你也随五位同门助为师先行炼宝,间歇时由为师亲传你五行真气法门。待三月后余等同门换下你等时,想你那乙木仙遁应也可更增威能。好了。此事就这般定下了,胜男六人留下余等弟子全回精舍去吧!回去后都找你们俞师叔测试一下修为,听俞师叔安排准备修炼五行仙诀吧!” “是,弟子等先行退下。众弟子齐声应道。除胜男六人外便全都出了大殿回返精舍。 而走在通往后山的路上,秦寒号轻轻扯了一下姐姐的衣角,秦紫玲便都会意,姐妹俩同有意慢下脚步落在众弟子之后,悄然间与众同门拉开了一段距离。 “姐姐,先时在那大殿师尊面前。你为何以目光示意我不要讲话?不就是炼宝吗?亏师尊还定要什么修炼了火木两行真气的同门相助。难道以我姐妹自幼苦修十几载的纯阴丹火,还比不上那些刚刚修道没两年的师姐师兄们不成?若不是姐姐你的拦阻。我非站出来自告奋勇不可。我就不信”。寒善低声向旁边的姐姐抱怨道,却是争胜的性子又起来了。 也难怪她如此自满,要知道这姐妹俩的母亲本体可是天狐,异类出身本就善用一颗内丹,宝相夫人在此界又向以法宝众多威能神妙扬名,那些法宝都是其用丹火自炼而成,由此可见天狐一脉的丹火比之道家真火魔教魔焰也都是另有神妙。 而紫玲姐妹虽与其母不同生来就为人身。但体内也余天狐血脉且得其母真传的姐妹俩比之人身修炼的一众同门,她们体内却多出了一枚妖丹,丹火颇具威能。故适才那老祖在询问众弟子时,寒等便是忍不住想要自告奋勇以丹火助师尊炼宝。也炫耀显示一下自己姐妹俩的修为神通。 不过紫玲毕竟比寒善沉稳,当时见得妹妹蠢蠢欲动便以目光将其止住。此时再听得妹妹这般讲,她便也肃然低声回道:小妹,你我姐妹刚刚拜入师门,言行举止应谨慎一些才是。想师尊威震南疆数百年现在更是力破峨眉镇山两仪大阵。那神通道法不比你我两个仅修炼不足二十载的小小女子要强得多?若是别种火焰神通对炼宝有助,师尊又怎会不知?别忘了现今在山的不但有俞师叔那师叔,连我们母亲也在此间。可连她们师尊都不求助,此中必是别有道理,容不得以仇山来。否则万一出丑。不但你我将在百蛮丢脸。且就连骤凉的颜面也会受你我拖累,你可明白了?” “哦!那好吧!就听姐姐的。我暂时先不出声,倒要看看那五行真气到底有何神妙,为何独要它来炼宝。”寒等怏怏说道,显是心中犹是不服。但见其肯于应下,紫玲已是颇觉欣然,却哪里还敢去奢想让妹妹心服口服?姐妹俩说着话便一路回返精舍去了。 不说天狐二女出了大殿悄自耳语。但说阴风大殿之中,绿袍留下胜男六徒在场,招呼一声师徒七人便往后府行击,约再进几十丈后,便来到一间约有二十丈方圆的炼宝石室。在那石室中央,正摆着一尊高有三尺,通体青莹的三足九窍青玉丹炉便。 这丹炉乃是当初老祖初成道时采百蛮山底玉脉中的玉精提炼而成,专为炼宝时溶解材料之用。只是后来的了一部百毒真经,再炼法宝便都是什么毒液痒气而成少用此炉,此次还是为溶解材质方才想起,便带了众弟子过来。 青玉丹炉外具九窍,内有九区。炉壁四下印匆满了各种奇形难辨的各种符篆,八只纤毫毕现栩栩如生的青玉蟾怜也都团团蹲坐口向中心。此物本是一桩法宝。自与其他法宝一般能大能老祖一个禁法过去,丹炉便暴长至三丈高下,硕大青碧。 而后,令众弟子相距丈许团围硕大丹炉坐下,每人座下的蒲团都正对一眼窍眼,老祖启开炉盖,一团尺大的紫青祥光便冉冉投入丹炉之内。正是紫青神焰兜率神火,然后袍袖再拂,七枝宝光隐泛的丈许先天一气神努便也投入了炉中。 默运玄功,先是那炉中的紫青神焰灼灼腾然,两色神火如霞上涌,顿将七枝悬横炉中的神努团裹其内,再是清喝一声:“动手。”六大弟子便同都闭目盘膝,一手掐决一手前指。攸的放出两青四红六股真气,同都投入了窍眼之内。 就听得“蓬蓬蓬”连是六声轻响,那炉中正对六徒的六只蟾螓。口中也同都喷出四红两青六股真火木气,向那神焰之中溶去,给神焰再添威能。而由胜男阿莽,明娘四徒四人放出的,全都是四道灼灼红透的丙火真气,进入窍眼后由相对蟾轮之口化为真火,融入神焰。而由芷仙上官红两人放出的,却是两道青碧湛湛的乙木真气,同样通过相连蟾蛤之口化为乙木精气,借乙木生丙火之理更增火势。 且如此老祖还觉不足,更是默运玄功放出火灵分神,一尊约有尺许的婴儿头悬一颗红灿宝珠,被红光所裹便冉冉悬飞至丹炉之上,小手中不断掐出印诀,一个个映射红光的虚形诀印便随之出,全都打在了神焰之中融入其中。 如是,紫青兜率神焰为主,火灵分神借乾天火灵珠放出印诀为辅,再有六大弟子两行真气从旁相助,这师徒七人便在这石室中合力熔炼起那先天一气子母神努来,欲从中分解出材料重练法宝。 要知道这先天一气子母神努的弩箭可比别物完全不同,此箭乃是由上古百炼青铜及金铁之精铸炼而成。一旦成形其物极坚极韧。寻常修道人若得了此箭,想要以丹火婴火将其炼化溶解没有个数十载却是休想成功,故当初在那圣陵之中,那两个盗宝的前古妖尸方才弃此物而不取。只盗了宝物离去。 但在绿袍处,欲熔炼此物却又不同。一来老祖身具先天灵火紫青神焰,但以火质论已比别人不知高出几许。二来老祖更有乾天火灵珠这等元神至宝,珠添火势更增火威,两宝合一更把神焰威能提升到一咋,难以置信的地步。三来老祖还有众多弟子相助,虽然他们功行还浅但师徒众人同修五行,借助真气同属五行神妙之处三增神焰威能也不是妄想,如此三般有利因素齐聚一处,若还像他人那般一练就是数十载,怕老祖自己都要脸红了。 如是,师徒七人便在此间静心熔炼起神弩来,除了老祖不歇,其余六徒每隔三个时辰便都要回元调气一回,而这等频频把真气耗尽再行调息之行,对他们那乙木丙火两行真气的增长运用也都颇有好处,比之平日精修却精进得多。 不觉中,一日一日就这般过去,石室中始终的热气扑面炙炙难捱,所牵那老祖还有雪魂珠在,早就放出少许珠光把六徒罩定,如此胜男等六人方能在室中继续炼宝。到半月之后,连那本是青碧莹透的硕大的丹炉,彻都被紫青神焰炼得透出紫青两色来,辉腾照耀宝光弥漫。 就这般师徒合力一心炼宝,不觉间又是三月过去,绿袍间或以慧目观那神弩,只见那神弩却被神焰炼的如火似红,箭杆一派的红透流光。可就不见有融化之像。老祖也不心急,算算时间差不多了,便传信招过唐石,令其去后山寻其余众徒过来。 于是在这三月修炼出一点不木丙火两行真与的商风子、丛氏二小”哦弗蛆妹便又应招而来,替换下了胜男六人,还是师徒七人合力炼宝。 不觉中,老祖的十三大门徒除了唐石外,其余十二人分为两拨,三月一换却已换了三次,竟从开始到如今这神弩竟已熔炼了十八个月犹还未化,不但远远出了老祖预期的时间,且连那俞峦都来过看过几次。至于那天狐与邓八姑,早在老祖炼宝的第二月时便已双双离去,拆道是去寻旧友盘恒叙旧。老祖也未在意,那两人却与俞峦不同,自不会长久居于百蛮。 而炼宝如此长的时间里,所幸山中也无甚大事生,有俞峦坐的,再加上唐石统领那些百蛮原有弟子,从中寻出那些老祖犹有些许敬意,些许本性稍正之徒传授些百毒真经上载法门,不觉中这百蛮山的实力却是更增长了许多。尤其是那十二门徒,因与老祖旦夕相处,又有炼宝这等精进法门,近两年中实力却全都翻了几舟,堪堪接近寻常修道人百载之功。 做如此说,不是老祖师徒妄自尊大,试问那些寻常修道人有哪个堪与老祖这些门徒相比?一个个不但在拜师之前便多有奇遇福缘,或服异果或得灵丹,或有多位曾得诸多大能相护,入门后绿袍更是朱果仙乳等等赐下,传与玄门正宗修炼仙诀,便是那后入门上官红以下诸弟子,福缘也都更在此前得服朱果仙乳众人之上,试问如此个修炼之法,他们的功行若不是勇猛精进,那还真是亏了老祖的一番苦心造就呢! 终于,眼见在炼宝第十八个月尾时,绿袍见那神弩犹是不化,心中便有些犹豫时。忽就觉得元灵一震,却是与之神意相合的兜率神焰忽生感应,只见那丹炉中紫青两色腾然大贼间,一朵大有丈许,形若如意的斗大灯花却已裹着两团两色泾渭分明的流质液体升于丹炉之上。 那两团流质液体一团湛青,一团金灿,正是前古百炼青铜汁液和金铁之精。 老祖大喜,不敢怠慢,忙默运玄功再放出雪魂分神,一尊尺许婴儿头悬银辉宝珠遥遥在空中与那火灵分神相对悬战,四只小手同扬处,那裹住流质的斗大神焰便攸地消散无踪。 神焰一散,两团流质顿往下落。但没等其掉回炉内,两尊分神再度同再招手,就见那两团流质骤然化为四股,向两尊分神面前射去,同是青金两股一方,待到分神面前三尺处,流质便被一股无形大力定住,分在两边空中翻翻滚滚强自融合一处,被拘束出两个中间如两道圆孤握手。两头行如锥的尺许金刚宝杵。 杵形一现,老祖更是取出早在明娘手中要过的青蜃宝瓶,瓶口一扬两股一红一黄的虹彩便向流质宝杵投去,顷刻间融入其中。 而后,雪魂分神头顶宝珠珠光一灿,两片银辉顿向流质宝杵裹去。嘶嘶声大做之中,白茫茫的水气顿从两柄宝杵处腾冒弥漫,顷废把室内充斥的茫茫一片。 如是约过了一刻钟左右,就见那雪魂分神再掐印诀,头顶宝珠悬空直转间,室中的水气顿如怒龙吸水般汇聚入宝珠之内,室内再度清晰可见。 只见得那空中一红一黄两柄尺许宝杵已凝实体,形状古拙厚重,红的杵身隐泛无尽金星,黄的杵身却有五色宝光精耀。且到了此时宝犹未成。那绿袍盘膝坐于蒲团之上,再运玄功操控两尊分神,那两尊分神便再度四手变幻,目不暇而的打出无穷印诀带着精气打入那两柄宝杵之上。 这些印诀,却都是老祖以自身元灵精气所幻,以之合沙奇书上所载的炼宝烈焰阵及厚土阵加诸其上。为宝杵更添威能。如是又过了近三个时辰后,那两柄宝杵终是冉冉飘飞至老祖面前,悬立空中。 微微一笑,运玄功收了分神,绿袍起身对那旁边早看得目不遐迩的秦家二女等六徒道:“行了!我师徒众人合力炼制近两年有余,这宝杵总算是成了。走吧!出去把胜男阿莽他们叫上,咱们师徒去试试这宝杵威能。” 却是这三月来正是轮到秦家姐妹这六人炼宝,胜男六人却都回精舍修炼去了。 而听了老祖之言,众徒东岳泰山,西岳华山,中岳嵩山,北岳恒山,南岳衡山罕州怔北一月之内,绿袍不但把五岳尽走了一遍,且其后又至乔山圣陵峡谷中,把当初埋在此地的四十九支先天一气神努启了出来,方才回返百蛮。 这期间,别处倒是无妨,独去那西岳华山时,却险些惊动了华山派的几名弟子,所幸老祖禁法高妙,又早知西岳有旁门高士在那里开宗立派,故选定地脉后便先用颠倒五行法阵混沌了地脉入口方圆十里的天机。这才令人觉不出此间变故。 否则真若惊动了那华山派的烈火祖师,老祖虽是不惧却也有些麻烦。 而待东奔西走了近一个月回归百蛮后,绿袍未等稍息片刻便把那众弟子全都招至座前,端坐大殿问道:“为师今日招你们来此,却是想问你等众人中有哪些都修炼了五行真气,又有哪些对那丙火乙木两行真气可堪运用?” 众弟子默然片刻,便有胜男、阿莽、明娘、裘芷仙、司徒平等五徒站了出来,恭声回道:“师尊,我等火木两行真气堪可运用 绿袍依次看去,见是这五徒回话也没有意外,因其余众徒都入门太晚。眼下还都正在习练白阳图解筑定道基提纯真气,故只有这五徒习练五行真气较早数月,现今就能堪堪运用已是证明了他们的资质确佳,便点头笑道:“很好,那你们五人接下来就陪为师炼宝,三个月后再令其余同门替换 却是这老祖早有打算,知道自己这些弟子资质个个都是万众选一不止,故只给余等众徒三月时间,至时其余众徒那五行真气自也就能勉强运用了。且他话未讲完,却见的下面那第八女徒上官红似踌躇欲出。但又迟疑不定。 “红儿,你有什备话耍讲吗?”绿袍温和一笑,望着上官红问道。 上官红来山日短,以往又在那依还岭被那妖人追逼太甚,故一时间难免有些拘束,心中有话也都不敢冒然开口,而此时见得师尊目光中颇有鼓励嘉许之意,她便壮着胆站了出来,声音略低回道:“回禀师尊。红儿虽未修五行真气,但对那乙木真气也都能勉强运用一二,不知能否帮上师尊?” “可不?。绿袍恍然,自己怎就忘记了那圣姑伽因可是此界又一位运用五行不亚于合沙真人的大行家,得她所传的上官红以往专攻乙木。又有圣姑玉小符为助,单论乙木真气之运用施为怕还更在众弟子之的明娘之上呢! 便温和一笑道:“能。自然是能。这样,红儿你也随五位同门助为师先行炼宝,间歇时由为师亲传你五行真气法门。待三月后余等同门换下你等时,想你那乙木仙遁应也可更增威能。好了。此事就这般定下了,胜男六人留下余等弟子全回精舍去吧!回去后都找你们俞师叔测试一下修为,听俞师叔安排准备修炼五行仙诀吧!” “是,弟子等先行退下。众弟子齐声应道。除胜男六人外便全都出了大殿回返精舍。 而走在通往后山的路上,秦寒号轻轻扯了一下姐姐的衣角,秦紫玲便都会意,姐妹俩同有意慢下脚步落在众弟子之后,悄然间与众同门拉开了一段距离。 “姐姐,先时在那大殿师尊面前。你为何以目光示意我不要讲话?不就是炼宝吗?亏师尊还定要什么修炼了火木两行真气的同门相助。难道以我姐妹自幼苦修十几载的纯阴丹火,还比不上那些刚刚修道没两年的师姐师兄们不成?若不是姐姐你的拦阻。我非站出来自告奋勇不可。我就不信”。寒善低声向旁边的姐姐抱怨道,却是争胜的性子又起来了。 也难怪她如此自满,要知道这姐妹俩的母亲本体可是天狐,异类出身本就善用一颗内丹,宝相夫人在此界又向以法宝众多威能神妙扬名,那些法宝都是其用丹火自炼而成,由此可见天狐一脉的丹火比之道家真火魔教魔焰也都是另有神妙。 而紫玲姐妹虽与其母不同生来就为人身。但体内也余天狐血脉且得其母真传的姐妹俩比之人身修炼的一众同门,她们体内却多出了一枚妖丹,丹火颇具威能。故适才那老祖在询问众弟子时,寒等便是忍不住想要自告奋勇以丹火助师尊炼宝。也炫耀显示一下自己姐妹俩的修为神通。 不过紫玲毕竟比寒善沉稳,当时见得妹妹蠢蠢欲动便以目光将其止住。此时再听得妹妹这般讲,她便也肃然低声回道:小妹,你我姐妹刚刚拜入师门,言行举止应谨慎一些才是。想师尊威震南疆数百年现在更是力破峨眉镇山两仪大阵。那神通道法不比你我两个仅修炼不足二十载的小小女子要强得多?若是别种火焰神通对炼宝有助,师尊又怎会不知?别忘了现今在山的不但有俞师叔那师叔,连我们母亲也在此间。可连她们师尊都不求助,此中必是别有道理,容不得以仇山来。否则万一出丑。不但你我将在百蛮丢脸。且就连骤凉的颜面也会受你我拖累,你可明白了?” “哦!那好吧!就听姐姐的。我暂时先不出声,倒要看看那五行真气到底有何神妙,为何独要它来炼宝。”寒等怏怏说道,显是心中犹是不服。但见其肯于应下,紫玲已是颇觉欣然,却哪里还敢去奢想让妹妹心服口服?姐妹俩说着话便一路回返精舍去了。 不说天狐二女出了大殿悄自耳语。但说阴风大殿之中,绿袍留下胜男六徒在场,招呼一声师徒七人便往后府行击,约再进几十丈后,便来到一间约有二十丈方圆的炼宝石室。在那石室中央,正摆着一尊高有三尺,通体青莹的三足九窍青玉丹炉便。 这丹炉乃是当初老祖初成道时采百蛮山底玉脉中的玉精提炼而成,专为炼宝时溶解材料之用。只是后来的了一部百毒真经,再炼法宝便都是什么毒液痒气而成少用此炉,此次还是为溶解材质方才想起,便带了众弟子过来。 青玉丹炉外具九窍,内有九区。炉壁四下印匆满了各种奇形难辨的各种符篆,八只纤毫毕现栩栩如生的青玉蟾怜也都团团蹲坐口向中心。此物本是一桩法宝。自与其他法宝一般能大能老祖一个禁法过去,丹炉便暴长至三丈高下,硕大青碧。 而后,令众弟子相距丈许团围硕大丹炉坐下,每人座下的蒲团都正对一眼窍眼,老祖启开炉盖,一团尺大的紫青祥光便冉冉投入丹炉之内。正是紫青神焰兜率神火,然后袍袖再拂,七枝宝光隐泛的丈许先天一气神努便也投入了炉中。 默运玄功,先是那炉中的紫青神焰灼灼腾然,两色神火如霞上涌,顿将七枝悬横炉中的神努团裹其内,再是清喝一声:“动手。”六大弟子便同都闭目盘膝,一手掐决一手前指。攸的放出两青四红六股真气,同都投入了窍眼之内。 就听得“蓬蓬蓬”连是六声轻响,那炉中正对六徒的六只蟾螓。口中也同都喷出四红两青六股真火木气,向那神焰之中溶去,给神焰再添威能。而由胜男阿莽,明娘四徒四人放出的,全都是四道灼灼红透的丙火真气,进入窍眼后由相对蟾轮之口化为真火,融入神焰。而由芷仙上官红两人放出的,却是两道青碧湛湛的乙木真气,同样通过相连蟾蛤之口化为乙木精气,借乙木生丙火之理更增火势。 且如此老祖还觉不足,更是默运玄功放出火灵分神,一尊约有尺许的婴儿头悬一颗红灿宝珠,被红光所裹便冉冉悬飞至丹炉之上,小手中不断掐出印诀,一个个映射红光的虚形诀印便随之出,全都打在了神焰之中融入其中。 如是,紫青兜率神焰为主,火灵分神借乾天火灵珠放出印诀为辅,再有六大弟子两行真气从旁相助,这师徒七人便在这石室中合力熔炼起那先天一气子母神努来,欲从中分解出材料重练法宝。 要知道这先天一气子母神努的弩箭可比别物完全不同,此箭乃是由上古百炼青铜及金铁之精铸炼而成。一旦成形其物极坚极韧。寻常修道人若得了此箭,想要以丹火婴火将其炼化溶解没有个数十载却是休想成功,故当初在那圣陵之中,那两个盗宝的前古妖尸方才弃此物而不取。只盗了宝物离去。 但在绿袍处,欲熔炼此物却又不同。一来老祖身具先天灵火紫青神焰,但以火质论已比别人不知高出几许。二来老祖更有乾天火灵珠这等元神至宝,珠添火势更增火威,两宝合一更把神焰威能提升到一咋,难以置信的地步。三来老祖还有众多弟子相助,虽然他们功行还浅但师徒众人同修五行,借助真气同属五行神妙之处三增神焰威能也不是妄想,如此三般有利因素齐聚一处,若还像他人那般一练就是数十载,怕老祖自己都要脸红了。 如是,师徒七人便在此间静心熔炼起神弩来,除了老祖不歇,其余六徒每隔三个时辰便都要回元调气一回,而这等频频把真气耗尽再行调息之行,对他们那乙木丙火两行真气的增长运用也都颇有好处,比之平日精修却精进得多。 不觉中,一日一日就这般过去,石室中始终的热气扑面炙炙难捱,所牵那老祖还有雪魂珠在,早就放出少许珠光把六徒罩定,如此胜男等六人方能在室中继续炼宝。到半月之后,连那本是青碧莹透的硕大的丹炉,彻都被紫青神焰炼得透出紫青两色来,辉腾照耀宝光弥漫。 就这般师徒合力一心炼宝,不觉间又是三月过去,绿袍间或以慧目观那神弩,只见那神弩却被神焰炼的如火似红,箭杆一派的红透流光。可就不见有融化之像。老祖也不心急,算算时间差不多了,便传信招过唐石,令其去后山寻其余众徒过来。 于是在这三月修炼出一点不木丙火两行真与的商风子、丛氏二小”哦弗蛆妹便又应招而来,替换下了胜男六人,还是师徒七人合力炼宝。 不觉中,老祖的十三大门徒除了唐石外,其余十二人分为两拨,三月一换却已换了三次,竟从开始到如今这神弩竟已熔炼了十八个月犹还未化,不但远远出了老祖预期的时间,且连那俞峦都来过看过几次。至于那天狐与邓八姑,早在老祖炼宝的第二月时便已双双离去,拆道是去寻旧友盘恒叙旧。老祖也未在意,那两人却与俞峦不同,自不会长久居于百蛮。 而炼宝如此长的时间里,所幸山中也无甚大事生,有俞峦坐的,再加上唐石统领那些百蛮原有弟子,从中寻出那些老祖犹有些许敬意,些许本性稍正之徒传授些百毒真经上载法门,不觉中这百蛮山的实力却是更增长了许多。尤其是那十二门徒,因与老祖旦夕相处,又有炼宝这等精进法门,近两年中实力却全都翻了几舟,堪堪接近寻常修道人百载之功。 做如此说,不是老祖师徒妄自尊大,试问那些寻常修道人有哪个堪与老祖这些门徒相比?一个个不但在拜师之前便多有奇遇福缘,或服异果或得灵丹,或有多位曾得诸多大能相护,入门后绿袍更是朱果仙乳等等赐下,传与玄门正宗修炼仙诀,便是那后入门上官红以下诸弟子,福缘也都更在此前得服朱果仙乳众人之上,试问如此个修炼之法,他们的功行若不是勇猛精进,那还真是亏了老祖的一番苦心造就呢! 终于,眼见在炼宝第十八个月尾时,绿袍见那神弩犹是不化,心中便有些犹豫时。忽就觉得元灵一震,却是与之神意相合的兜率神焰忽生感应,只见那丹炉中紫青两色腾然大贼间,一朵大有丈许,形若如意的斗大灯花却已裹着两团两色泾渭分明的流质液体升于丹炉之上。 那两团流质液体一团湛青,一团金灿,正是前古百炼青铜汁液和金铁之精。 老祖大喜,不敢怠慢,忙默运玄功再放出雪魂分神,一尊尺许婴儿头悬银辉宝珠遥遥在空中与那火灵分神相对悬战,四只小手同扬处,那裹住流质的斗大神焰便攸地消散无踪。 神焰一散,两团流质顿往下落。但没等其掉回炉内,两尊分神再度同再招手,就见那两团流质骤然化为四股,向两尊分神面前射去,同是青金两股一方,待到分神面前三尺处,流质便被一股无形大力定住,分在两边空中翻翻滚滚强自融合一处,被拘束出两个中间如两道圆孤握手。两头行如锥的尺许金刚宝杵。 杵形一现,老祖更是取出早在明娘手中要过的青蜃宝瓶,瓶口一扬两股一红一黄的虹彩便向流质宝杵投去,顷刻间融入其中。 而后,雪魂分神头顶宝珠珠光一灿,两片银辉顿向流质宝杵裹去。嘶嘶声大做之中,白茫茫的水气顿从两柄宝杵处腾冒弥漫,顷废把室内充斥的茫茫一片。 如是约过了一刻钟左右,就见那雪魂分神再掐印诀,头顶宝珠悬空直转间,室中的水气顿如怒龙吸水般汇聚入宝珠之内,室内再度清晰可见。 只见得那空中一红一黄两柄尺许宝杵已凝实体,形状古拙厚重,红的杵身隐泛无尽金星,黄的杵身却有五色宝光精耀。且到了此时宝犹未成。那绿袍盘膝坐于蒲团之上,再运玄功操控两尊分神,那两尊分神便再度四手变幻,目不暇而的打出无穷印诀带着精气打入那两柄宝杵之上。 这些印诀,却都是老祖以自身元灵精气所幻,以之合沙奇书上所载的炼宝烈焰阵及厚土阵加诸其上。为宝杵更添威能。如是又过了近三个时辰后,那两柄宝杵终是冉冉飘飞至老祖面前,悬立空中。 微微一笑,运玄功收了分神,绿袍起身对那旁边早看得目不遐迩的秦家二女等六徒道:“行了!我师徒众人合力炼制近两年有余,这宝杵总算是成了。走吧!出去把胜男阿莽他们叫上,咱们师徒去试试这宝杵威能。” 却是这三月来正是轮到秦家姐妹这六人炼宝,胜男六人却都回精舍修炼去了。 而听了老祖之言,众徒自是无有异议,随绿袍出了石室,倒外间传音招呼过胜男等人,顿时间连同俞峦唐石,百蛮山所有被老祖看重之人却全都集于空中,等待老祖试宝。 尤其那胜男阿莽,看着那宝光隐泛的两柄宝杵,却恨不能立时拿在手中方才趁心。 他们心急,老祖却也同样,生平第一次亲手所炼法宝,其威能如何还要具体施展方才知道。于是招呼一声,一行十五六人直飞离百蛮三千里外,寻了两座较之巍峨的大停下遁光,老祖便开始试宝。 18往故地 ,年零六个月苦功,师徒十二人合力炼制成了两柄尝怜出去试试这法宝威能。于是绿袍带着众徒出了石室,到外间传音招呼过那胜男等人,顿时间连同俞峦唐石。百蛮让;所有被老祖看重之人却全都齐聚一处,准备随老祖前去试宝。尤其那胜男阿莽,看着那宝光四射的两柄宝杵,直恨不能立时拿在手中方才趁心。 他们心急,老祖却也同样,生平第一次亲手所炼法宝,威能如何还要具体施展方才知道。于是招呼一声。一行十五六人直御遁飞离百蛮山三千里外,寻了两座较为荒芜的巨山停下遁光,老祖便开始试宝。 先是为胜男所练的乾天烈阳杵。就见绿袍默运丙火真气,把那宝杵往脚下高足千丈的雄伟巨山一抛,一出手,便化成百丈高下一根通灿的通天火柱,火柱四外则是一朵倒开莲花,共有莲叶五片,每片都是叶缘红灿,叶心紫青,全由灼灼乾天真火形成,围住杵身辉映升腾放出红、紫、青三样霞光当空倒旋,极是绚丽。 所以有如此效果,却是那老祖从金网杵之名上所得灵感。要知道金网杵集是佛门之物,而佛门大能又多喜以莲花为法宝神通之形,故在炼制这乾天烈阳杵时,绿袍便索性以禁法将熔炼至宝杵之内的乾天纯耻真火禁制成倒莲形态,一旦出手这倒莲便倒空急转,放出三色真火罩住敌人,只需一转,若敌人无有什么太好的护身之法,怕立时就会被真火炼得骨肉消融,飞灰灭迹。 自然,若是敌人有抗火之宝也不要,宝杵本身的重量也是够敌人喝上一壶,要知道宝杵可是向以质地奇重闻名的前古百炼青铜和金铁之精作为主材炼制。当初绿袍在圣陵带取神弩时不用大力神魔之术犹携之不动,何况眼下宝杵主要威能更是向重量展,以奇重之威重击敌人。 故不但宝杵本身就是奇重无比。且那杵身更镶印叠加了三种出自合沙奇书的重压法阵,如此一来一杵下去怕不有百万斤之重压,稍差一点的护身法宝都顶不住重击及真火的双重贼能。 至于那本该是红透通灿的乾天真火凝结出的倒莲叶心为何是紫青两色;却也是老祖为增真火威能,在其中略留下了少许的紫青神焰与真火相溶致此。虽如此紫青神焰不免会小有损托,但有万古灯油与之补益。这点损耗只需把神焰放在灯油中浸泡七日便可恢复,也都算不上什么损失。 于是,有老祖这般耗心费力的熔炼出的烈阳宝杵,这一出手其威能还能弱了?就见那带着辉映半天霞彩灼火的通天火柱往那山巅主峰一落。就听得“轰”一声震天闷响,那雄浑撑天主峰却立时被击得轰然炸碎崩塌,高达近千丈的巨峰瞬间被轰塌粉碎半截,足较之前矮了数百丈高下,且轰隆之声一起即消,不但无有山石崩塌滚落的连续轰隆声,取而代之的更是连串低细的噼啪炸裂之声不绝于耳。 众人在空中运慧目看去,就见那只剩半截的主峰之上,一根硕大圆直的通天火柱擎天矗立,火柱周围三色倒莲灼灼急旋处,顿有无尽红通通的熔岩岩浆沿着半截山座徐徐四散蔓延,所到之处无论山石草木皆是噼啪消融炸裂,出连串轻响。正是适才众人所闻之声。 烈阳杵声势威能如此了得,众人心喜之余,也都为其威能而骇然,眼见那山石粉碎消融而成的岩浆蔓延愈广,己将此山化为一片火海焰山。绿袍不敢怠慢,忙一边收回宝杵。一边又放出雪魂珠悬在空中放出无尽寒霜施法灭火。斗大明珠霜辉笼罩间,茫茫白雾瞬间弥漫一天,那火片亥后便被扑灭,宝杵也仍化为尺大小收在手中。 所幸试宝之前,这老祖选的便是两座荒山,山上尽都是陡峭岩石,少有什么林木禽灵栖息生长,倒也不怕伤及过多生灵。自然少许生灵被误伤还是在所难免,老祖也不会真个顾忌这些。 将烈阳杵随手递于旁边的胜男。绿袍再取戊土镇岳杵,同是运起戊土真气当空抛出,再是轰然巨响间。另一座千丈巨山也都被轰然震塌。且与烈阳杵重压真火双威齐下不同,镇岳杵一出手杵身便顿显黑、白、黄、红、青五色山峦幻形。同是高达百丈硕大巨柱,另一座荒山被其一击顿成齑粉,比之烈阳杵更贵在威能专一,其重压之势更胜三倍有余。 而后,收了镇岳杵递与阿莽。绿袍笑道:“两柄宝杵都已试过,威能倒也弱,不过此后这两柄宝杵还需你姐弟以元灵精气长久祭炼,越是神意相合威能便是更大,此中关节你姐弟尽知,为师这里也就不多絮言了。现在为师便把这二宝赐与你姐弟二人,也总算是了了为师一桩心事,尽了些为师之力,都收起来吧” “师尊天高地厚之恩,弟子姐弟誓死铭记。”胜男姐弟忙当空拜谢。满面肃然说道。 “嗯!”绿袍点点头,笑道:“起来吧!为师知道你们的心意,不用这般多礼了。不过你们姐弟可要记住,此二宝小几辽为师人!力所炼,你们汝此师弟师妹们其中也是出不咒的 “弟子知道,多谢诸位师弟师妹鼎力相助,师姐师兄永记于心。”胜男阿莽再齐声回道,郑重的向身边一众同门环施一礼。 众弟子自然齐齐还礼,全都善意的向这师姐师兄纷纷道贺后。目光便全都羡慕的聚集在那姐弟俩手中宝杵之上。毕竟这宝杵他们也都有份炼制,威能又如此了得,谁不想拥有这等自己亲手所炼之宝?不过他们也知道此宝乃是老祖因胜男姐弟情况特殊而专门炼制,故心中虽是羡慕,却也无甚妒忌之意,只是都看看也就罢了! 见此,绿袍一笑,便对众弟子道:“你们也不用心急,同是为师弟子。对你们之事我自然也有安排于心,用不了多久,包管让你们人手都有趁心法宝就是。” 众弟子大喜,知道师尊无有把握却不会口出此言,便齐声躬身道:“弟子等拜谢师尊。”绿袍含笑点头。遁光起处,便带着众人回返百蛮去了。 而接下来的数月中百蛮无事;在那胜男阿莽姐弟俩心急炼宝,一意精修之影响下,那余等众多弟子也都开始同心精修苦练,专意在老祖和俞峦的指点下修炼五行真诀,就连那百蛮原有弟子,也都在唐石的安排传授之下。炼宝的炼宝运功的运功小全然一派埋头苦修之状。 且因知道老祖性情大变,又有唐石屡次警告,那些原弟子也再不敢似从前那般行那捋掠凡俗百姓血炼祭宝之术,便是魔宝需要精魂血祭,也都多取那飞禽走兽祭炼,不敢以人身为料。当然,在百蛮山他们确是不敢,但在百蛮之外或也有那仍行此举之辈,但那等心性的弟子唐石心中自都有数,也得了老祖示意不传他们百毒真经,故若没有被老祖撞在手中,一时间老祖也懒得去理。 左右此界之中多有那正教各派高人行道积善,真个有那等之徒被撞上除去,绿袍却也是乐见其成,绝不会因为这等事情去为其出头便是。 而百蛮上下全都精修,那绿袍却也不是始终在山,数月中也都间或离小数次,每次出去或长或短,回止。后便都着意督促弟子修炼,如是几回后,众弟子也渐都觉出师尊似在准备一件什么大事,看样子似乎还要自己众左也都出山之意,于是更是你追我赶苦练神通精修道力,以免到时随师尊出去派不上用场,给师尊丢脸。 于是,便在这等气氛当中,不觉间离炼宝功成又是近半年过去了。这一日,正巧老祖才自从外返山。正在静室中参悟坐功时。忽那唐石前来禀告,道是那久别未来的万秒仙姑许飞娘已来百蛮,得知老祖正在闭坐精修后,便往那后山精舍寻其弟子裘芷仙说话去了。 “哦?她却来了,不知其是为紫云宫之事而来,还是为绿袍心中思量,脚下却已走出静室,出了洞府直往后山而去。 一入精舍,绿袍就看见那国色天香娇媚无双的许飞娘正由俞峦并做相陪,身旁依偎着其女徒裘芷仙正在说话。见过老祖进来,那仙姑便起身实力,娇柔笑道:“老祖,当日百蛮一别却是两载未见,若飞娘不是不请自来,老祖可是忘记了当年在洞府前亲口许下之约吗?” 绿袍一愕,但随即想起许飞娘所指为何,当即拱手还礼哈哈一笑道:“怨我怨我,当日天蚕岭一战返山后,我这山中始终多事,却是忘记了曾有言在先要渡过大阵后请仙子及晓月禅师来百蛮一聚了,此事却是我食言有过了。” “呵呵!”许飞娘娇媚一笑小答道:“原来老祖还记得此事,我还以为天蚕岭一别,老祖已我等旧友尽都忘却了呢”。 绿袍苦笑,摇摇头道:“许仙子词锋嘴利,确是让绿袍无处辩解了。 也罢!我这里再与仙子赔礼便是。若是仙子无有异议,我这便与那晓月禅师传玉笺如何,请他来山一聚,我等道友便补上这一聚之约。” “不急。”许飞娘摇摇头,再道:“左右此约已晚,再拖些时日也都无妨。倒是飞娘此来,却又是有事要与老祖相商呢!” “哦?仙子有事寻我?可是那东海紫云宫有事?”绿袍看着对方问道。 “非也。”许飞娘再度否认,却又是嫣然一笑道:“呵呵,这回老祖你可是算错了,虽然那紫云宫前段时间受了峨眉几个小辈搅闹,那三位宫主也曾与我传信言及,但飞娘此来却非为紫云宫之事,而是又从峨眉那边探得一个消息,便来与老祖商量一二了。” “消息?”绿袍心念一转,已知对方所指何事了,便笑道:“仙子所指的,可是那元江金船取宝之事?” “老祖也知道此事?”许飞娘诧异问道。刚刚她才以为绿袍这边也有失算的时候,却没想到立时便被老祖指了出来,要知道此时那峨眉等正教群仙还是刚刚筹戎此事,距真正取宝之期还有牛年多,消息暂时也都还没有外泄,老祖困居百蛮能 “倒是了然一二绿袍点点头,再道:“不过此事我虽知道,但距我所知此时离那取宝之期尚早。仙子提前这么多时日前来寻我,心中可是有何谋算?” “没有。”许飞娘否认道:“我之所以急着到老祖这里前来通报。却只是想让老祖早做准备,我自己倒是无有太多谋划。自从当初天蚕岭一别后,我便现那餐霞贼尼却始终在暗中监视于我,故这两年来我便未敢轻动,生怕稍有举动惊动了那贼尼。此次前来百蛮,还是趁那贼尼去峨眉商议元江金船出水之事而趁机离山,若是被那贼尼知道我来此间,怕峨眉就又要针对老祖设下什么诡计布置了。如何?对元江取宝之事。老祖即已知道,心中可有打算?” “打算确是有了一些,但到时具体如何还要看情形展,这里我也说之不准。主要是我还有一桩关系到取宝之事的准备没有做好,不然对那广成金船藏珍,获取的把握会更大一些。”绿袍答道。 “如此。”许飞娘低头思量了一下,然后抬起头再说道:“若是老祖也无太大把握,那飞娘这里却有一桩算计,不知对老祖的筹划可会有甚妨碍?” “许仙子不妨说来听听绿袍听她这么一说,便点头回道。 “依我之意,若是老祖也无把握从那峨眉手中夺取元江金船藏珍,那么为放峨眉得宝后再度壮大,我却想”。当下许飞娘便讲出了一番自己的算计。 绿袍听得其言后,对她的办法也无异议,当即也点头应下,于是这许飞娘在百蛮山待了两日后,匆匆给裘芷仙留下一部混元道真,便急急离去。 在她离去不久,此界三教修士之中,元江金船即将出水,广成子藏珍即将重见天日的消息便也悄然蔓延流传出来。原来许飞娘的计策很简单,还是如当初老祖对两仪大阵之法故技重施,悄然放出风声令三教修士齐至元江,不过目的却不是为助她自己或老祖得宝,却只是为给峨眉添些对手麻烦,令他们不要那么容易得宝便是。 不过许飞娘如此施为是因那老祖言对夺宝无有太大把握。而老祖任其这般施为,心中也是别有算计。于是在许飞娘离开不久,绿袍便也带着四徒米明娘离山而去,直奔云贵交界。 云贵交界万止。之中,一条险峻荒芜的峡谷古庙之前,这一日却有两道遁光悠忽落下。绿光霞彩散去处。现出绿袍老祖与米明娘师徒。这峡谷古庙不是别处,正是当年老祖在此收下胜男姐弟,获取合沙奇书的蛇王古庙。 而老祖携徒重来故地,自也是有为而来,就见其招呼女徒与他同入古庙大殿之中,往那殿门之后一指。便说道:“明娘,此地便是当年那胜男得到金蛛网兜之地,你且看看,那金眯可曾留下什么痕迹,可有办法追寻?” 米明娘点点头,运起慧目向那门后看去,就觉那里腥臭扑鼻,虽蛛网早被胜男姐弟取走多时,但余味犹是经久不散。且在其天生慧目细察之下,一道其色灰淡,但寻常修道人慧目绝辨之不出的尺许爬痕,正沿着大殿直通古庙之外,其长无尽直通山峦深处。 点了点头,明娘回禀老祖道:“师尊,这金珠看样子确是离此入让。了。不过它留下的爬痕弟子可以追踪。请师尊随弟子来吧!” 绿袍大喜,应了一句便让明娘再前引路,师徒两人御使遁光便向山中贴地追去。这一去,便是直入山中数千里不止,其间多遇悬崖陡壁。渊湖隔阻等等,有许多飞鸟难度之处想是那金蛛都以蛛丝飞度而过。幸得明娘慧目了得,便是两崖相悬百丈处,犹可看的到对面崖上金蛛所遗痕迹,终是越追越远,来到这数万里让。峦之内一三面悬崖,内中藏谷的深山山谷之中。 这山谷存于万让。之中,因三个高崖环围,故谷中气候却是,年零六个月苦功,师徒十二人合力炼制成了两柄尝怜出去试试这法宝威能。于是绿袍带着众徒出了石室,到外间传音招呼过那胜男等人,顿时间连同俞峦唐石。百蛮让;所有被老祖看重之人却全都齐聚一处,准备随老祖前去试宝。尤其那胜男阿莽,看着那宝光四射的两柄宝杵,直恨不能立时拿在手中方才趁心。 他们心急,老祖却也同样,生平第一次亲手所炼法宝,威能如何还要具体施展方才知道。于是招呼一声。一行十五六人直御遁飞离百蛮山三千里外,寻了两座较为荒芜的巨山停下遁光,老祖便开始试宝。 先是为胜男所练的乾天烈阳杵。就见绿袍默运丙火真气,把那宝杵往脚下高足千丈的雄伟巨山一抛,一出手,便化成百丈高下一根通灿的通天火柱,火柱四外则是一朵倒开莲花,共有莲叶五片,每片都是叶缘红灿,叶心紫青,全由灼灼乾天真火形成,围住杵身辉映升腾放出红、紫、青三样霞光当空倒旋,极是绚丽。 所以有如此效果,却是那老祖从金网杵之名上所得灵感。要知道金网杵集是佛门之物,而佛门大能又多喜以莲花为法宝神通之形,故在炼制这乾天烈阳杵时,绿袍便索性以禁法将熔炼至宝杵之内的乾天纯耻真火禁制成倒莲形态,一旦出手这倒莲便倒空急转,放出三色真火罩住敌人,只需一转,若敌人无有什么太好的护身之法,怕立时就会被真火炼得骨肉消融,飞灰灭迹。 自然,若是敌人有抗火之宝也不要,宝杵本身的重量也是够敌人喝上一壶,要知道宝杵可是向以质地奇重闻名的前古百炼青铜和金铁之精作为主材炼制。当初绿袍在圣陵带取神弩时不用大力神魔之术犹携之不动,何况眼下宝杵主要威能更是向重量展,以奇重之威重击敌人。 故不但宝杵本身就是奇重无比。且那杵身更镶印叠加了三种出自合沙奇书的重压法阵,如此一来一杵下去怕不有百万斤之重压,稍差一点的护身法宝都顶不住重击及真火的双重贼能。 至于那本该是红透通灿的乾天真火凝结出的倒莲叶心为何是紫青两色;却也是老祖为增真火威能,在其中略留下了少许的紫青神焰与真火相溶致此。虽如此紫青神焰不免会小有损托,但有万古灯油与之补益。这点损耗只需把神焰放在灯油中浸泡七日便可恢复,也都算不上什么损失。 于是,有老祖这般耗心费力的熔炼出的烈阳宝杵,这一出手其威能还能弱了?就见那带着辉映半天霞彩灼火的通天火柱往那山巅主峰一落。就听得“轰”一声震天闷响,那雄浑撑天主峰却立时被击得轰然炸碎崩塌,高达近千丈的巨峰瞬间被轰塌粉碎半截,足较之前矮了数百丈高下,且轰隆之声一起即消,不但无有山石崩塌滚落的连续轰隆声,取而代之的更是连串低细的噼啪炸裂之声不绝于耳。 众人在空中运慧目看去,就见那只剩半截的主峰之上,一根硕大圆直的通天火柱擎天矗立,火柱周围三色倒莲灼灼急旋处,顿有无尽红通通的熔岩岩浆沿着半截山座徐徐四散蔓延,所到之处无论山石草木皆是噼啪消融炸裂,出连串轻响。正是适才众人所闻之声。 烈阳杵声势威能如此了得,众人心喜之余,也都为其威能而骇然,眼见那山石粉碎消融而成的岩浆蔓延愈广,己将此山化为一片火海焰山。绿袍不敢怠慢,忙一边收回宝杵。一边又放出雪魂珠悬在空中放出无尽寒霜施法灭火。斗大明珠霜辉笼罩间,茫茫白雾瞬间弥漫一天,那火片亥后便被扑灭,宝杵也仍化为尺大小收在手中。 所幸试宝之前,这老祖选的便是两座荒山,山上尽都是陡峭岩石,少有什么林木禽灵栖息生长,倒也不怕伤及过多生灵。自然少许生灵被误伤还是在所难免,老祖也不会真个顾忌这些。 将烈阳杵随手递于旁边的胜男。绿袍再取戊土镇岳杵,同是运起戊土真气当空抛出,再是轰然巨响间。另一座千丈巨山也都被轰然震塌。且与烈阳杵重压真火双威齐下不同,镇岳杵一出手杵身便顿显黑、白、黄、红、青五色山峦幻形。同是高达百丈硕大巨柱,另一座荒山被其一击顿成齑粉,比之烈阳杵更贵在威能专一,其重压之势更胜三倍有余。 而后,收了镇岳杵递与阿莽。绿袍笑道:“两柄宝杵都已试过,威能倒也弱,不过此后这两柄宝杵还需你姐弟以元灵精气长久祭炼,越是神意相合威能便是更大,此中关节你姐弟尽知,为师这里也就不多絮言了。现在为师便把这二宝赐与你姐弟二人,也总算是了了为师一桩心事,尽了些为师之力,都收起来吧” “师尊天高地厚之恩,弟子姐弟誓死铭记。”胜男姐弟忙当空拜谢。满面肃然说道。 “嗯!”绿袍点点头,笑道:“起来吧!为师知道你们的心意,不用这般多礼了。不过你们姐弟可要记住,此二宝小几辽为师人!力所炼,你们汝此师弟师妹们其中也是出不咒的 “弟子知道,多谢诸位师弟师妹鼎力相助,师姐师兄永记于心。”胜男阿莽再齐声回道,郑重的向身边一众同门环施一礼。 众弟子自然齐齐还礼,全都善意的向这师姐师兄纷纷道贺后。目光便全都羡慕的聚集在那姐弟俩手中宝杵之上。毕竟这宝杵他们也都有份炼制,威能又如此了得,谁不想拥有这等自己亲手所炼之宝?不过他们也知道此宝乃是老祖因胜男姐弟情况特殊而专门炼制,故心中虽是羡慕,却也无甚妒忌之意,只是都看看也就罢了! 见此,绿袍一笑,便对众弟子道:“你们也不用心急,同是为师弟子。对你们之事我自然也有安排于心,用不了多久,包管让你们人手都有趁心法宝就是。” 众弟子大喜,知道师尊无有把握却不会口出此言,便齐声躬身道:“弟子等拜谢师尊。”绿袍含笑点头。遁光起处,便带着众人回返百蛮去了。 而接下来的数月中百蛮无事;在那胜男阿莽姐弟俩心急炼宝,一意精修之影响下,那余等众多弟子也都开始同心精修苦练,专意在老祖和俞峦的指点下修炼五行真诀,就连那百蛮原有弟子,也都在唐石的安排传授之下。炼宝的炼宝运功的运功小全然一派埋头苦修之状。 且因知道老祖性情大变,又有唐石屡次警告,那些原弟子也再不敢似从前那般行那捋掠凡俗百姓血炼祭宝之术,便是魔宝需要精魂血祭,也都多取那飞禽走兽祭炼,不敢以人身为料。当然,在百蛮山他们确是不敢,但在百蛮之外或也有那仍行此举之辈,但那等心性的弟子唐石心中自都有数,也得了老祖示意不传他们百毒真经,故若没有被老祖撞在手中,一时间老祖也懒得去理。 左右此界之中多有那正教各派高人行道积善,真个有那等之徒被撞上除去,绿袍却也是乐见其成,绝不会因为这等事情去为其出头便是。 而百蛮上下全都精修,那绿袍却也不是始终在山,数月中也都间或离小数次,每次出去或长或短,回止。后便都着意督促弟子修炼,如是几回后,众弟子也渐都觉出师尊似在准备一件什么大事,看样子似乎还要自己众左也都出山之意,于是更是你追我赶苦练神通精修道力,以免到时随师尊出去派不上用场,给师尊丢脸。 于是,便在这等气氛当中,不觉间离炼宝功成又是近半年过去了。这一日,正巧老祖才自从外返山。正在静室中参悟坐功时。忽那唐石前来禀告,道是那久别未来的万秒仙姑许飞娘已来百蛮,得知老祖正在闭坐精修后,便往那后山精舍寻其弟子裘芷仙说话去了。 “哦?她却来了,不知其是为紫云宫之事而来,还是为绿袍心中思量,脚下却已走出静室,出了洞府直往后山而去。 一入精舍,绿袍就看见那国色天香娇媚无双的许飞娘正由俞峦并做相陪,身旁依偎着其女徒裘芷仙正在说话。见过老祖进来,那仙姑便起身实力,娇柔笑道:“老祖,当日百蛮一别却是两载未见,若飞娘不是不请自来,老祖可是忘记了当年在洞府前亲口许下之约吗?” 绿袍一愕,但随即想起许飞娘所指为何,当即拱手还礼哈哈一笑道:“怨我怨我,当日天蚕岭一战返山后,我这山中始终多事,却是忘记了曾有言在先要渡过大阵后请仙子及晓月禅师来百蛮一聚了,此事却是我食言有过了。” “呵呵!”许飞娘娇媚一笑小答道:“原来老祖还记得此事,我还以为天蚕岭一别,老祖已我等旧友尽都忘却了呢”。 绿袍苦笑,摇摇头道:“许仙子词锋嘴利,确是让绿袍无处辩解了。 也罢!我这里再与仙子赔礼便是。若是仙子无有异议,我这便与那晓月禅师传玉笺如何,请他来山一聚,我等道友便补上这一聚之约。” “不急。”许飞娘摇摇头,再道:“左右此约已晚,再拖些时日也都无妨。倒是飞娘此来,却又是有事要与老祖相商呢!” “哦?仙子有事寻我?可是那东海紫云宫有事?”绿袍看着对方问道。 “非也。”许飞娘再度否认,却又是嫣然一笑道:“呵呵,这回老祖你可是算错了,虽然那紫云宫前段时间受了峨眉几个小辈搅闹,那三位宫主也曾与我传信言及,但飞娘此来却非为紫云宫之事,而是又从峨眉那边探得一个消息,便来与老祖商量一二了。” “消息?”绿袍心念一转,已知对方所指何事了,便笑道:“仙子所指的,可是那元江金船取宝之事?” “老祖也知道此事?”许飞娘诧异问道。刚刚她才以为绿袍这边也有失算的时候,却没想到立时便被老祖指了出来,要知道此时那峨眉等正教群仙还是刚刚筹戎此事,距真正取宝之期还有牛年多,消息暂时也都还没有外泄,老祖困居百蛮能 “倒是了然一二绿袍点点头,再道:“不过此事我虽知道,但距我所知此时离那取宝之期尚早。仙子提前这么多时日前来寻我,心中可是有何谋算?” “没有。”许飞娘否认道:“我之所以急着到老祖这里前来通报。却只是想让老祖早做准备,我自己倒是无有太多谋划。自从当初天蚕岭一别后,我便现那餐霞贼尼却始终在暗中监视于我,故这两年来我便未敢轻动,生怕稍有举动惊动了那贼尼。此次前来百蛮,还是趁那贼尼去峨眉商议元江金船出水之事而趁机离山,若是被那贼尼知道我来此间,怕峨眉就又要针对老祖设下什么诡计布置了。如何?对元江取宝之事。老祖即已知道,心中可有打算?” “打算确是有了一些,但到时具体如何还要看情形展,这里我也说之不准。主要是我还有一桩关系到取宝之事的准备没有做好,不然对那广成金船藏珍,获取的把握会更大一些。”绿袍答道。 “如此。”许飞娘低头思量了一下,然后抬起头再说道:“若是老祖也无太大把握,那飞娘这里却有一桩算计,不知对老祖的筹划可会有甚妨碍?” “许仙子不妨说来听听绿袍听她这么一说,便点头回道。 “依我之意,若是老祖也无把握从那峨眉手中夺取元江金船藏珍,那么为放峨眉得宝后再度壮大,我却想”。当下许飞娘便讲出了一番自己的算计。 绿袍听得其言后,对她的办法也无异议,当即也点头应下,于是这许飞娘在百蛮山待了两日后,匆匆给裘芷仙留下一部混元道真,便急急离去。 在她离去不久,此界三教修士之中,元江金船即将出水,广成子藏珍即将重见天日的消息便也悄然蔓延流传出来。原来许飞娘的计策很简单,还是如当初老祖对两仪大阵之法故技重施,悄然放出风声令三教修士齐至元江,不过目的却不是为助她自己或老祖得宝,却只是为给峨眉添些对手麻烦,令他们不要那么容易得宝便是。 不过许飞娘如此施为是因那老祖言对夺宝无有太大把握。而老祖任其这般施为,心中也是别有算计。于是在许飞娘离开不久,绿袍便也带着四徒米明娘离山而去,直奔云贵交界。 云贵交界万止。之中,一条险峻荒芜的峡谷古庙之前,这一日却有两道遁光悠忽落下。绿光霞彩散去处。现出绿袍老祖与米明娘师徒。这峡谷古庙不是别处,正是当年老祖在此收下胜男姐弟,获取合沙奇书的蛇王古庙。 而老祖携徒重来故地,自也是有为而来,就见其招呼女徒与他同入古庙大殿之中,往那殿门之后一指。便说道:“明娘,此地便是当年那胜男得到金蛛网兜之地,你且看看,那金眯可曾留下什么痕迹,可有办法追寻?” 米明娘点点头,运起慧目向那门后看去,就觉那里腥臭扑鼻,虽蛛网早被胜男姐弟取走多时,但余味犹是经久不散。且在其天生慧目细察之下,一道其色灰淡,但寻常修道人慧目绝辨之不出的尺许爬痕,正沿着大殿直通古庙之外,其长无尽直通山峦深处。 点了点头,明娘回禀老祖道:“师尊,这金珠看样子确是离此入让。了。不过它留下的爬痕弟子可以追踪。请师尊随弟子来吧!” 绿袍大喜,应了一句便让明娘再前引路,师徒两人御使遁光便向山中贴地追去。这一去,便是直入山中数千里不止,其间多遇悬崖陡壁。渊湖隔阻等等,有许多飞鸟难度之处想是那金蛛都以蛛丝飞度而过。幸得明娘慧目了得,便是两崖相悬百丈处,犹可看的到对面崖上金蛛所遗痕迹,终是越追越远,来到这数万里让。峦之内一三面悬崖,内中藏谷的深山山谷之中。 这山谷存于万让。之中,因三个高崖环围,故谷中气候却是温暖如春。霜雪不入寒风不侵,再加上谷中有一多言温泉上涌形成的水潭,却是颇为灵秀的一处灵地。而在那水潭边上,一大片足占地十余亩其数不下万株的奇异树林,也正枝叶摇曳就着谷中的微风欣欣生长。 那成林的奇树其形颇异,树干札然扭冉,株株粗有碗口,却盛满了细小如磷的树纹。 而树冠之上却一片繁茂如同冠盖的芭蕉大叶,叶下枝头挂满了金色斑澜的果子,其形犹如批把,但颗颗隐泛异彩,看上去颇是奇异。 见此,绿袍大喜,转脸对身边的女徒道:“不会错了,金蛛定在此地。我说它怎会在古庙结网后偏又离开,原来此间却有七禽果树丛生。那金蛛最嗜食此物,便是相隔万里也更闻味寻来,它不往此谷又往何处 19 伏灵物 二沫,种前古溃留的不多异虫,与那天吞岭妖谷文坏刀据切亲,同属世间奇毒之蛛虫,但相较文蛛它的血统更纯正的多。此物与其它灵物相同,也都生来便知呐吐修炼小若能躲得过种种天灾地劫,长至千年便算小有所成,到时身子便能大能小口中能喷金银二丝,且极坚极韧寻常法宝飞剑俱难将它斩断。而其口中蛛丝之力更都大到不可思议,若是元气充沛时。千万斤重物也都一吸即起。实是不可多得的一种天地灵物。 但因此物太毒太恶生来便遭天妒,故一出世便有天降火雷打它。若侥幸渡过,更有种种天敌闻风而来,不将其食尽决不罢休。所以金蛛虽为一胎多生的卵生灵物。但其存活于世的却为数无几,只有那大熊岭苦竹庵的郑颠仙,与白犀潭乙休之妻韩仙子各有一只,且两物功行还都不一,郑颠仙那只功行弱些,只有千年道行。寒仙子那只倒是强些。已潜修了四千余载。 而绿袍今日之所以携徒来寻这金蛛,却也正是为了元江取宝暗做筹谋。 要知道那元江金船乃是上古金仙广成子所遗藏珍。自从其千年前被绿毛真人攻破藏珍山腹流落元江后,此界的三教修士却哪个不在惦记着其中宝物?尤其是传说中可抵千年吐纳之功的广成金丹,更是令举世修士皆都侧目,谁不想得上一两颗服之增长修为道力神通大进?故此,不但是这金船藏宝三教侧目,且过往千年以来,更也曾有无数大能修士下那元江试取藏珍异宝。 只是那藏宝的金船入江后。正巧落入江底水眼之中,而水眼内充斥着地肺元磁真气却不是寻常道家真气道法所能摄取出来的。那元磁真气最是克制五金法宝,凡是五金之物稍一挨近立时便被吸住,永沉地底再难收回。故要取金船藏宝。一是须要深悉此中奥妙,第二要有大仙福仙缘和高深的道行法力。此外尚须一个修炼千年、亘古难逢的异类神物相助,等船身露出水面,便即吸住,方可施为。般般遇合。均须齐巧。缺一不可。 且这金船藏珍如此珍异,做为此界正教的领袖之宗峨眉派,自也不会失之关注。事实上自从当年长眉真人得道开宗立派始,对对这金船藏宝便也无一日不在惦记。只是当时长眉真人身为宇内第一真仙。道力神通法宝奇珍全称一时翘楚,对这金船虽是惦记便也没急着设法摄取,只算定了来日留下些遗札仙柬。把这藏宝留给了自己后辈弟子启取。 敌此,说起来对这广成子金船藏宝小峨眉派实已是谋戈了数百年不止。此时欲要启取。自是足有九层把握后方才动手。若旁人想在峨眉取宝时火中取栗,怕多半也都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局面。 不过尽管峨眉有诸多的算于谋划,但那绿袍自穿越此界后,对金船藏珍又何尝有一日或望?别的倒还罢了!惟独金船顶层中的九宫神剑与广成金丹,更早被老祖视为非取不可之物。视为百蛮一脉能否在此界立稳根基的最大机缘。 因此便是那日前许飞娘不来通报传信。但对于元江取宝之事老祖也都足足思量谋戈了两年还多,早都在绞尽脑汁算计如何取宝夺宝了。只是老祖心中也都清楚,那峨眉对于金船之事更是谋划了数百年之久,虽然己身依仗前知神通可有心算其无心,但若无什么异军突起的奇思妙计,百蛮一脉欲想夺宝怕还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局面,绝得不到太大好处。 所以,这老祖日日苦思夜夜竭虑,确无时无刻不在盘算此事。直到数月前炼宝功成,把宝物赐与这姐弟时。看着二人绿袍却忽是灵机触动。却想起了阿莽手中那件万年金蛛的蛛刚刚兜。 即有网兜。那就说明在那蛇王古庙中曾有金蛛出现过。且那网兜乃万年金蛛之丝所结,更证明古庙中曾出现的那只金蛛道行远在郑颠仙韩仙子二人所收服的金蛛之上。若能把其寻到收服。那么来日元江取宝岂不是可另辟蹊径。不必硬从峨眉手中夺宝?当下绿袍再顾不上别事。便频频离山到这蛇王古庙的两省交界万山中搜寻起来。因这金蛛不是别物,却正是那取宝所需的异类神物,老祖真若能寻到一只有万年道行的,那他这一只怕不足以顶替郑韩二仙那两只尚有余力。如此百蛮一脉取宝之事便有了七层以上的把握。而若无金蛛,那余事别说,绿袍便只能到时尽启百蛮弟子齐往元江,待金船出水时趁其乱局施展浑身解数八宝尽出强夺藏宝,碍手的机会却不足三层。 如是,此时借助明娘慧眼寻到眼前这片七禽果树密林,绿袍心中之惊喜自也不用尽述了。因七禽果树所结之果实,正是前古金蛛最嗜食用之物。有了这片果林。那金蛛便多半就在此间。试问老祖如何能不惊喜?如何能不欣然。 “明娘,你飞到这果林上空再运慧目找一找,看这林中可有金蛛在内。”绿袍吩咐了一句。卞亢二应声称是,遁光起处五色化虹。便在这足有十余亩力四不林上空盘旋起来,寻找金蛛,且功夫不大,她便脆声叫道:“师尊,在这里呢!” 同在另一边漫空搜寻的绿袍闻声大喜。绿虹掠空飞至明娘身边向她所指之处看去。 就见,在那下面一块阔有二十余丈的空地之间,一张金银两色的奇大蛛网,正四面相连吸在周围的果树树干上。而在那交织泛闪的蛛网中心。一只丈许大小通体金光。形如蜘蛛的怪物便伏在那处,八条巨爪极长极粗,遍生金色绒毛,形貌极是狰狞可怖。 且这金蛛此时似正在昏睡。除蛛口出微微吸吐淡淡白气,肚腹略有起伏外。那双眼睛却是紧紧闭住动也不动。 见这金蛛形体竟有丈许硕大,绿袍更是心喜,他知道那金蛛虽是能大能但日常休息活动时却都是应用正常体态活动。故相比之郑颠仙那尺许小蛛,韩仙子的三四尺许金蛛,眼前这只功行明显远在其二蛛之上,怕不得万年更久。 当下绿袍吩咐一声,便令米明娘取出青蜃瓶备用,他自己却是默运玄功,一只狭带无边碧光的通碧玄北大手便攸地向那金蛛抓去。试将其擒下。 可是那金蛛在这深山之中修炼万年,论道行比天蚕岭文蛛更有过之,老祖空中一动又哪里瞒得过它?就见其怪眼圆睁蛛上扬便向空中看去。见得巨手下来,怪眼中却都是暴戾之色,嘶嘶一声刺耳历啸大口一张,一股茫茫白雾顿时冲口喷出向玄比巨手迎去。正是其万余载苦修的丹毒,剧毒无比寻常飞剑法宝触之就毁,便是老祖的玄北大手也不敢轻碰,否则一个不好连玄北元神都要中其丹毒。 不过对金蛛这一下老祖也早都有所准备。就见空中的米明娘青蜃宝瓶一扬,一片五色宝光便电射龙卷而出,后先至迎上白气丹毒。长鲸吸水般直往回卷。 这硕大金蛛倒也精灵,丹毒被吸后,嘶嘶回吸两下觉僵持不过那五色宝光便立时隔断了丹毒不再喷出。然后大口再张喷出缕缕粗如小指的金银两色蛛丝,矫腾纠结在空中交织成一张数十丈金银巨网横在树冠之间。正好挡住玄北巨手的去路。 巨手一顿依在空中,绿袍知道蛛网厉害,却不同那丹毒可被青蜃瓶收取。因这蛛丝力量奇大足有千万斤吸力。真个若用五色奇光去卷,怕一个不好连青蜃瓶都要被它反夺了过去。且玄北巨手也不敢轻触,蛛网上同样含有剧毒,真吓,接触上怕玄北元神都要中毒。故此。再运玄功处碧绿巨手攸的收回,而一只同样有数十丈之巨的火灵巨手。却又如同五指巨山向那蛛网压了下来。 此次火灵巨手一出便不像此前玄北寺那般缓缓落下,那时老祖是故意给金蛛留出反应时间,欲试试金蛛的本事。此时见它无非就是丹毒蛛网而已,火灵巨手便攸地落下,眨眼间就听得噼啪之声连响,那飞剑都斩不断的蛛丝被火灵巨手所带真火一烧,顿就是啪啪断裂化灰消散。正是一物克一物之理,由不得蛛丝强横。 且蛛网一破巨手更不停留。五指如山便把金蛛罩在手下,五根粗有丈许的巨指便如一咋小倒罩火笼般把金蛛困在其中,缓缓收紧合拢。 金蛛大怒,更是一声尖锐刺耳的嘶啸声中,身形忽地暴涨,足长到十余丈大八只巨爪更是长有二十余丈。如同八把奇长奇巨的金灿巨刃。纵横飞舞便向火灵巨手挥斩过去,噗噗一阵细响后,其中二指便被斩劈得指节消散,化为一团精气融入其余三指中。毕竟这巨手乃是元灵精气所幻,却经不起金眯巨爪的锋锐斩劈。见此,绿袍虽是颇觉意外。没想到这金蛛巨爪竟连火灵巨手也都不畏,但转念一想也不奇怪,毕竟金蛛比文蛛修炼时间还要长上近万年,虽火灵珠可放真火克制蛛丝。但论起躯壳之坚韧强横处,想必还是金蛛更胜一筹。当下老祖大手再扬,一朵祥辉四射的紫青神焰便冉冉飘飞于金蛛之上,化为斗大放出灼灼神焰替下火灵巨手困住金蛛。 而后,绿袍向那金蛛清喝道:“孽畜。想你也知道空中神焰的厉害,若再不降伏,就莫怪我用先天神焰把你炼化成灰了。但是若你肯服。肯为老祖我效力,待时日久了立下功劳我也不亏待你,你且看来,我手中乃是何物?” 金蛛修炼万年早已通灵。被兜率神焰一经罩住。它那双怪眼中便尽是惊恐,八爪乱挥却怎么也不敢向四外的紫青焰光伸探,此时听得老祖清喝,便再是怪眼上翻向其手中看去。 这一看。正看见老祖指尖掐定的一颗颜色碧绿,通透如晶的奇香灵丹。尤其是那股子奇香弥漫四散。被金蛛嗅得更是八爪乱舞团团乱转,怪眼中尽是贪婪渴求之色。若不是有神焰困住怕其立时便会向老祖冲去。 老祖拿出的灵丹不是别物,正是此行之前在山中向上官红要来的一颗毒龙丹,异类脱形易降”小二泛灵读金蛛苦苦修炼万年求的是什么。丹非就女酬易体劫成道,此时真见得灵丹在前易体有望,却哪里还能持得住镇定? 绿袍翻掌将毒龙丹收起,清声道:“孽畜,知道灵丹的好处了?但此物不能现在予你,须待你为我百蛮山出力千年后,倒时自会酬功与你助你脱劫。想以你数万年的寿算。区区千载岁月也算不得什么。如何,可肯降伏否?” 金蛛听得其此言,八爪便都不再乱舞,硕大巨身伏与地上,两只怪眼却是咕噜一通乱转,片刻后再抬起头对老祖嘶嘶怪叫两声,然后点了点大头深吸一口长气,身形又急缩回丈许大 绿袍一笑,笑骂道:“你倒是个小气的家伙,区区一颗毒龙丹还怕我会对你食言吗?放心,老祖我说话算数,说是千年就是千年,到时定把灵丹给你。现在你且再变小些,让我先施下禁制带你回山再说。” 金蛛又犹豫片玄,终嘶嘶再叫两声,身形再缩化为半尺大小的一只金茶蜘蛛。 绿袍点点头,道了声:“这还差不多。小抬手一指处,金珠头顶的斗大灯花便攸地飞出一缕小指粗的焰光,须臾下射打在金蛛头顶。那金蛛网是一颤,焰光便已没入其体内,至其腹中一颗茶杯大小的金色内丹外将其裹住,而后慢慢色淡终至无形。 此是老祖用神焰禁制住了金蛛内丹,平日里对其并无妨碍,但真介,有其不听指挥时,只消用禁诀略一施为,金蛛的生死便尽在掌控之中。 而后,老祖哥抛出一只早都备好的尺许玉匣,正是当初用了盛放元阳尺三宝之物,抬手向那金蛛一指,那金蛛便当空飞起投入玉匣当中。 待收了金蛛,绿袍却又看着下面那硕果累累的七禽果树犯起愁来。眉头微皱与明娘道:“此次过来却没想到此间有这么多的七禽毒果,宝囊带得不足。此果来日正有大用,实在不行就只得回山取囊再返此间一行了 明娘一笑,回道:“师尊。你忘记我手中的青蜃瓶了?虽然宝囊不足,但这宝瓶可盛多物,想来用其收这毒果怕也无有妨碍吧?” “哦!这办法倒是可行,试试绿袍恍悟。便一笑道。 明娘点头,青蜃宝瓶一扬五色宝光便须臾而出,往下面那十余亩果林间蔓延席卷,顷刻间卷了不下数万斤的七禽毒果回收瓶中。 见果然可行,绿袍大喜道:“不错,明娘你却比为师我聪明的多,走了,咱们回山。” 明娘一笑,欣然领受师尊夸赞,收了宝瓶御起遁光随老祖回返百蛮。 两道遁光破空疾行处,约过了滞日便回到山中。 回到洞府,老祖再取出几只宝囊令明娘把毒果放出盛放妥当便令其回去修炼。而接下来便再是无事,百蛮山众徒仍是一心苦修精进,老祖仍是间或外出,但外间三教流传愈广的元江取宝之期,却是渐渐的近了。 不觉间,又是两月过去。这日绿袍再度犹外返山,一回来便召集十三大弟子齐聚阴风洞府之前,看连那俞峦也被请了过来。 “今日召集你们在此,却是为师筹划已久的元江取宝之期再有三日便就到了。闲话不叙。你等立时打点好行装法宝随为师出山,给你们半个时辰想必也都够了,这次的元江广成子金船藏珍出水乃万载难逢的机缘,我百蛮却定要分羹一杯。去吧!,小绿袍也不转弯抹角,直接便把事情与众徒讲了明白。 那十三大弟子闻听此讯,也都个个是跃跃欲试,这些人在百蛮山不长不短也都修炼了数年有余,都练就了一身神通道法,此时听得师尊要带己等前去夺宝,那还不是个个争先人人奋勇。于是等老祖话毕,齐应一声便同都御起遁光,回去收拾整理行装法宝。 而待他们去后,绿袍转脸看向俞峦,又正色道:“俞道友,此行道友也一同前往吧”。 “那是自然俞峦嫣然一笑。答道:“广成异宝出世三教瞩目,我这里自也不能例外。正要随老祖同去试试机缘。” “嗯”。绿袍点点头,答道:“这般最好,俞道友放心,我等机缘必远胜他人,广成遗珍也定难逃我等之手“哦?老祖就有这等自信?据我所知那藏珍可是在元江藏了近千年。无数三教大能都曾试过劳而无功哦!”俞峦轻笑道。 绿袍也是一笑,回了句:“我自有道理,俞道友且拭目以待便是。”然后便再不多说,却引得俞峦更是心中暗思,不知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且说话间哪用得了半个时辰,不过片亥众徒便都回返了过来,而见众徒全都聚齐,老祖道声:“走了 百蛮上下遁光鱼贯起处,便如流星彩带往空投去,划破天宇直往中土腹地飞去。 20 聚元江 儿江。一条位于云南境内的地方江流,流量宽长虽是不”侃在蜀山这等拥有无尽疆域无边胜境的仙魔世界中。却也算不得如何起眼之地。但因数百年那上古金仙广成子的藏珍金船投江入水后。这原本并不为人注意的地方江河,便顿成了三教瞩目之地。 而被此界修士所瞩目的元江小指得正是位于元江中部紧挨大熊岭脚的中部江段。这里方是广成金船沉江之处。因数月来三教中越传越广的那则消息。故从月前起,这原本荒寂无人的大熊岭元江段便不断有修士前来查探,佛道魔旁门都有人来无一落下。且随着传说的金船出水之期日近,从数日前来此的修士更是日渐增多络绎不绝,到了此间后纷纷都寻得一合适的地点驻守了下来,不再离去。 故此,若是现在有人运慧目向江边两侧及空中望去,便可觉此间正是热闹是很,随处可见霞光异彩隐隐泛闪,空中更是各色霞光浮载不绝,都是在此的修士以遁光禁法隐身的结果。 这一日正值金船出水的正日。眼见还有十几个时辰便是正时。在这江边约百十丈外一座建在崖壁上的庵堂之内,却也正有男女道俗七八个修士在大殿内说话。为的是一道一尼一俗三个女仙,分别是此庵庵主大殿上人郑颠仙,成都玉清观观主玉清大师,及那神尼芬陀的再世爱徒扬谨。至于余下的众人,则就是颠仙的几个弟子和几个奉命前来的正教小辈。 “颠仙,眼下距金船出水之期还有不到十个时辰,可外边那所来的修士已不下数百人之多,连武当昆仑等各派都多有人来。看来此次广成遗珍出水真吓。是动静不小呢”。仍是身着黄锻僧袍,玉颜清丽的玉清大师说道。 “无妨。”身着道装臂弯拂尘的中年道姑。也就是郑颠仙微微一笑。答道:“三仙二老早在多年前便把今日之事算定,且妙一掌教更得了长眉祖师的遗札玉笺,对今晚之事也都有所仙示。故今晚金船出水。我等目的却只在与金船顶层的归化神音,与借机灭除一些妖邪。至于真正的取宝之日,却要等到那峨眉开府之后。 所以晚间待那归化神音一取到手,韩仙子所借的那只大金蛛便要故做被妖邪烧死,金船更要令其沉回水眼,令三教各派都以为金船再无出水之日。如此便算大功告成。故只要按我们实现商定之策施为,今晚之事便定是万无一失,全不需担心。且今晚来人越多,此事过后消息便传得越广,对我们日后的麻烦也都越好,正是求之不得呢!” “嗯!”玉清点点头。徐徐道:“话倒是不错。若真能如计施为,那待将来二次取宝时我等确会少了许多麻是,却不知怎的,从今日早间开始,我这灵觉便隐隐生出警兆,似对今晚之事而起,但用天龙禅算之术具体推算时,却又怎么也算不出究竟,真咋小让我百思不解,心中不静。” “哦?玉清道友还有此感。这便奇怪了。按说有三仙二老屡次推算。更有长眉祖师遗札及诸多佛道前辈们悉心安排,此间之事应万无一失才是,怎玉清道友又会心生警兆呢?况且以道友你之修为,灵觉即生警兆必非无因而来。又怎会推算不出?据我所知天龙禅算之术可是优昙神尼的独门演算之术吧?,小颠仙也都眉头皱起回道。 “正是。”玉清再答道:“天龙禅算正是寒师所传神通。按说确不该有失,此事我也不解,且容我再度推算一次试试 “也好颠仙点点头。也道:“贫道也用小衍神数一并推算,试试可有变故 玉清自是点头,这一尼一道两位大能便均是闭门掐决。运起玄功推算起来。而那旁边的扬谨及其余众小辈也都不敢惊动,都静坐一旁默默等待。 良久,终见那二人几于同时都睁开眼睛。彼此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玉清先说道:“还是如前,我这里还是隐觉有变,但仍旧算不出具体有何变故。” 郑颠仙也再点点头,回道:“同样,我这里也觉事情似有小变。但到底如何也无所得 听得她二人如此说法,那旁边的扬崖便接口过来道:“颠仙。玉清大师,既然二个推算全无所得。且妙一真人那边也都什么消息传来。依我之见我等还是不要自扰的好。左右今晚之事虽因为峨眉开府众多前辈高人都分不开身亲临,但真个若有变故,以那么多前辈的法力神通又岂能不察?到时自然便会有应对之策。故现在我等便只依商定之事施为最好。不知二个以为如何?” 那二人互看一眼。便也都点了点头,郑颠仙道:“便依扬谨道友之意。我等按计施为便是 于是这三人再不言警兆之事。便转向那座下众弟子一一指派起来。 不说玉清等人在庵堂内商定晚间之事。但说等时间到了下午。那外间由四面八方赶来的遁光霞彩便是更多,尤其接近黄昏更有一条延绵长达百丈的霞光彩带从东南天际划空而来,直落在江畔一块较为平坦的巨大岩壁之上,遁光散 那一行十几人中。为是一男一女二人。男的身形高大霜披肩,女的国色天香风姿绰约,却正是那百蛮教祖绿袍及其异性挚友俞。而在绿袍俞峦身后。更有男女十几个少男少女尾随簇拥。其中有那玉貌花容的。容颜丑陋的,身如巨灵的,幼如孩童的,都是各具奇相骨骼清奇,看上去全都一身道气根基颇深,虽年岁具都不大但修为似都不浅。 率众徒站在江边极是显眼瞩目的崖壁之上,绿袍运慧目往四下扫了一遍,便道:“此间倒是一处颇佳的地点。即悬崖自高,又近江颇近,真个等金船出水时抢占先机倒是便利。只是略加显眼了些,但也无妨,我等就在此地静候吧!,小 说这话老祖将手一挥,几道彩光起处,在那周围便就设下了一些禁制禁法。也如那江岸两侧及空中诸仙般遮掩起身形,只现出彩光一片。 见其如此,旁边的俞峦便是一笑道:“老祖,你这禁法设与不设似乎无甚区别吧!以我看来,我们到此间时已是稍嫌晚了一些,即便此时布下这些障眼之术,但此间的众仙却也都早看见我等身份,怕此时也都在谋如何防备我们了。至于这落脚之地虽是崖高水近。但真个夺其宝来怕倒会有大半的对手要先来拦阻我等,利弊也都难说呢!” “不怕绿袍也是一笑,回道:“今泌夺宝却只是走个过场,我正要引那众仙瞩目于我,以便于其后的施展。且请俞道友拭目以待。观绿袍如何施为 “那我便静观老祖手段了。”俞峦回了一句。而后两人便不再多说,带着众弟子便在此间静坐运功等待起来。 绿袍一行在这里布禁设防。那对面空中的一片霞云之上,也正有一位白衣绝色少女见得他们过来,却是那女昆仑石玉珠,见得老祖在对面施法隐身,这石玉珠思量一下。便转过头对身边六个同是身着各色霞衣的美丽少女道:“各位师姐,我那对面来了两位旧识,需得过去招呼一二,玉珠便先过去了。” “且慢。”忽一声肃然招呼,喝住了身形预起的女昆仑。石玉珠转头看去,就见招呼自己的正是大师姐张锦受。且不等石玉珠问。那身着青衣的张锦圭便肃整一张美丽面孔,沉声道:“玉珠。你那所谓的旧识,怕就是那地面崖岸上的百蛮老魔绿袍老祖吧?。 “咦?。 石玉珠一愕,已都听出大师姐这话风不对来,不过眼下尚不知其意,她便也脸色一正,正色答道:“不错,我正是要去与那绿袍老祖及俞峦道友打咋,招呼。大师姐如此询问。可是有什么话要对玉珠讲吗?” “话自然是有的,且还不少张锦受仍旧是肃整面孔,沉声说道。 见其如此,石玉崭心中便隐觉不悦,直不知这大师姐哪里不对?却怎摆出这副面孔语气同自己讲起话来?当下便淡淡道:“师姐有话请讲。玉珠听着便是 她们两人间这种异样的气氛,却令得其余武当五女心中急,这五女连同石玉珠张锦变共是七女齐出,同至这元江自是为夺宝而来。偏偏眼下金船未出,这张锦变与石玉珠就有要顶起来的意思,这般姐妹内讧让另五女如何不心中急?不过那张锦更平时在山中虽也与众姐妹交好。但身列同门之长,时有代师主持门户之事,故其若个板起脸孔,那众女对她还是有几分敬畏的。 石玉珠更是一副网烈执拗的性子,真个起倔来,就连其姐石明珠和那半边老尼都要让她三分。谁人又敢对她相劝。故此,她们姐妹俩这同是语气不善顶了起来,余等众女一时间还真个不好阻拦,况且眼下两人只是语气颇异,并没有真个互顶,众女更是不便开口了。 于是就听得那张锦变又肃然沉声道:“玉珠。你身为武当弟子。平日行事需得慎思而行才是。我知道你交游广阔性喜交友,不过结交起朋友来总要区分一下具体人等吧?那绿袍乃是魔教教主,凶毒之名盈满世间,前次因在慈云寺对你有小助之惠,你便不惜得罪那峨眉助他天蚕岭破那两仪大阵,已是惹得许多正教道友前辈对我武当颇有微词。但因师傅疼你。任你胡闹也就罢了!偏偏小惠已还,今日你却还要主动去与那绿袍招呼,如此身为同门之长我便不得不提醒你两句了,须知我武当乃玄门正教,玉珠你却不要任意而为有辱我武当名望才是。” 这一席话讲得不可谓不重。却是当日天蚕岭玉珠舍命报恩时。事前张锦变等并不知详情,也不知石玉珠回那般作为。当日知道石玉珠会助绿袍抗敌的。除了其姐其师外,余等再无旁人。 而待石玉珠真介,助绿袍破了大阵,回到武当后别人倒还罢了!只都是好奇的问问女昆仑为何冒那奇险相助绿袍,偏张锦变身为同门之长,向都养成了一片对武当门户负责的心态,故对石玉珠妄为便颇有不满。 尤其因为慈云寺落难之事涉及**,石玉珠平日里不愿谈及此事,故也便没有多向同门做出解释,只是说绿花旨二匀只抗敌解围便把众同门的疑问搪宗了讨尖,如此便岱联忻张锦变不满。但因为半边老尼都不谈此事。张锦变虽是心中有气。但也不便向石玉珠质询。 不想,此行元江夺宝,那石玉珠见得绿袍一行过来竟欲主动上前招呼。如此这张锦变便再忍不住这些不满,当即便近于教的点了其几句。但她偏偏却就忘了。女昆仑的性子也正是武当七女中最执倔。也最胆大的一咋”连半边老尼都拿她无可奈何,又岂是区区一个张锦变所能拘束压服的。 便停得女昆仑淡淡一笑。淡声道:“多谢大师姐提醒,玉珠领受了。不过与绿袍老祖为友。连师尊她老人家也未对小妹言称不许,故区区小事就不用大师姐为玉珠担心了。抱歉。玉珠得先过去了,不然再晚些金船出水,怕就没有时间与旧友招呼了。” 话音未落遁光一闪。石玉珠已出了霞云直往对崖,却把个张锦受气得脸色铁青站在那里无可奈何。就见石玉珠眨眼间飞至对崖之前,刚刚报出名号,那霞光云彩已散开。绿袍与那个俞姓女子双双迎出。直便把女昆仑迎了进去。稍倾霞云再起,又把崖岸遮挡的再看不透内中情形。 且说石玉珠一进崖岸,就见得那崖岸上肃然迎立了十几位少男少女,见得老祖俞峦陪石玉珠进来,却齐声施礼道:“百蛮弟子见过武当石女侠。” 石玉珠初是一惊,但看着众人向自己施礼,她便忙肃容还礼。忙回道:“不敢不敢,诸位道友太客气了,玉珠区区一女子,却当不得诸个道友大礼。” 却是适才在空中遥遥远望犹还不觉,此间当着众多的百蛮弟子当前,这女昆仑着实是被震撼了一回。试观眼前众人。却那个不是仙姿美玉各具奇相,论修为吓。咋,是道气萦绕神光内宣,甚至有几位修为似更在自己之上。 如此一观之下。这石玉拜哪里还敢妄自尊大,忙急急还礼。 两下里再相互客气寒暄一番小便依女昆仑的意思互称女侠道友。算是各交各的。且对此,绿袍也都是乐见其成,毕竟石玉珠虽然与自己多次有旧,但其辈分身份却都明显在那摆着呢!单说那弟子中的秦家二女。修为辈分便都不在其下,真若勉强令众弟子对其太过尊敬尊崇,便是老祖也觉有些说不过去。 待寒暄客气皆毕,绿袍便微微一笑道:“我就知今次来此必会碰见石道友。如何?石道友可还记得前次你我天蚕岭一别时,我向道友所负,之诺?” “诺?”石玉珠一愕,但随即便回想起来。望着老祖呀然道:“老祖。你是说当日天蚕岭时。便已算定了今日之事?” “不错。”绿袍点点头。含笑道:“当日石道友冒奇险助我破阵,我便说过再见之日定要对石道友有所回报。此间广成金船出水正是绿袍回报之时了。”“如此。”石玉珠也点点头。她是个爽朗的性子,听得老祖这么一说,便也不虚言客气,只是向其问道:“这么说来对于今晚夺宝。老祖这里是颇有把握了?” “不。”绿袍摇摇头,出人意料的答道:“广成遗珍确是要取。但不在今晚。若我所料不差石女侠今日并非一人独来,而是也另有同门在此间吧!请石女侠信我一句,今晚金船出水之局奇险且难有所获,女侠与你的同门最好相机而为不要贸然出手夺取,最好是静观其变。稍待几日绿袍这里定让女侠遂愿如何?” “哦?老祖这话我就更不明白了?为何金船出水却劝我不要去夺呢?若是无碍,还请老祖为玉珠解惑。”石玉珠更是惊讶不解。便又问道。 绿袍摇摇头,回道:“此事现时不好明言,我也不好对石女侠解释,绿袍只言一句。石女侠若信我,今晚之事你就不要出手,若不信,女侠出手也都无妨。有我在此想必也尽护得住女侠无碍,同样的过得几日绿袍也定让女侠有所斩获。” 看着绿袍说的这般诚挚郑重小石明珠虽不解其意,但也心中一动,便点点头道:“好,玉珠就信老祖,今晚不去出手好了!不过我那些同门便恐怕” “无妨。想石女侠那些同门也都是些心性灵慧的之辈。待晚间金船一出。她们自能看出情势如何小应是无碍。即便小有不谐,看在石女侠的份上绿袍也会相机回护。绝不令女侠同门有所损折便是。”绿袍正色答道。 “那玉珠这里便谢过老祖了。”石玉珠也是个灵慧之人,自能看出绿袍不是危言耸听,当即正色谢过之后。便急急想老祖告辞,回去相劝她那些同门姐妹去了。 不说石玉珠回去相劝同门。随着时间点滴流逝,不觉已是渐至深夜,云净天高,天中明月高悬已是亥初时分。正当那四下群仙全都聚睛瞩目处,就听得霹雳一声雷震。那江心江水如波涛飞雪般往四外散去,三股金霞将三只木舟紧紧包围。骤然从江底升上水面。 21金船出 且雷一声江心雷震。三只被金霞裹就的木剩聚从江底,这般动静,顿就惹得在场三教诸仙纷纷瞩目,那江畔两侧及空中的霞云遁彩也都纷纷顿起幻闪变化,映得满空分外通明,江心也亮如白昼,却都是那隐迹在场的众仙在放出飞剑法宝,为夺金船藏珍预作准备。 不过,有胆到此的众仙也都是些见闻广博之辈,大小场面也都经过无数,自大多数都能沉得住气,虽见得木舟出水纷做准备,但没等金船出现之时,却也无人立时出手搅闹。 于是透过笼罩的木舟的金霞看去,就见在那金霞之内的木舟舟处,却正有一个披仗剑,腰悬葫芦的中年道姑携着身后两名少女,配合左右两只木舟上的另两位少女共是五人同是掐决前指,正放出一片光霞笼罩江面,将上下隔断。三只木舟也分品字形,相隔三四丈,按部位排开。 随即,道姑再扬手处,两只玉盒悠浮面前,盒盖开启处,一大一小小两只金光泛闪的金蛛便同时飞出,左右飞向水面箕踞,目闪奇光注定水底,各将口一张,那亮晶晶粗如儿臂的珠丝,便如银涛也似直向江心水底射去。 “开始了俞峦脸色凝重,站在崖岸上看着下面约三百丈处的郑颠仙等人施法放蛛,便沉声道了一句。 “嗯!开始了绿袍同样遥注江心,点头说道。而在他们两人身后,那众弟子也早都分列两旁,同也都紧张的看着江心。 果然,就见那两只金蛛一至水面,随着巨口中同出喷出的银亮蛛丝直入江底,那江水便顿如热锅蒸腾,以江心为原点一丈许如柱金霞便攸地冲霄,眨眼延绵扩展至十余丈方圆,通灿耀目处比郑颠仙等人所放的更要灿烂刺目十倍。 且随着金光在湖面徐徐扩延,那两只都大有丈许的狰狞金蛛更是厉声怒啸,一变奋力运起吸那金蛛,一变由间歇转头吸那江中三只木舟中如同小山堆积的蛛粮毒果,那毒果色做淡金形容批把,分为两行从木舟内长蛇般左右飞起,直投二蛛口中,却正是前次老祖在云贵万山峡谷中所采的七禽毒果。 眼见冲霄金光越来越盛,把江心百丈水面全都映得通灿有如金汁,金船即将出水处。忽就听得西北遥空一声极尖锐刺耳的异啸,紧跟着明月光中现出一簇烟云,星飞电舞而来。烟中裹定一个火眼金睛,通身墨绿,瘦骨猜绚。长臂长爪,形似僵尸,通身红绿火光黑气围绕的怪物,厉声嗥叫,晃眼飞近向那江心木舟上的颠仙等人扑去。 “来了绿袍脸色凝重说了一句,而后转过头,向着身边的俞峦道:“俞道友。今日之事我白天时已和道友讲过,能不能成,就看我等的机缘如何了。现在正戏已开,还请道友一定注意,待时机一到,我们就按计施为 “俞峦明白,定不负老祖所托。”俞峦神情整肃回了一句。听罢后绿袍点点头,也不再多言,转目向江心看去,俞峦也是同样再不多说注目江心。 而就在绿袍俞峦这短短两句话间,那江心上的情形又是大变,只见得那瘦骨墨绿,骨臂利爪的妖尸谷尘,此时却在空中被一位黄锻僧衣玉小颜清丽的妙龄女尼敌住,两人一对上,一个便不断放出隐没在绿火黑烟中的幻闪利爪向对方抓击,令一个也素手连扬出出道道金光向对方打去,你闪我幻攸东突西,漫空盘旋处直搅得漫天都是毒火金光,连空中原本隐迹潜藏的众多仙人都不得不移开遁光霞云,给这二人在江心上空腾出一片约有数百丈的斗法空间。 一时间只听得满空历啸不绝于耳,令得在场众仙心摇神移难受之极,噼啪响处更有无尽绿光火点砰然爆洒,这二人之战却是越打越急。且与那与妖尸对敌的也不是旁人,正是绿袍的老熟人玉清大师了。她却不知何时现身敌住妖尸,连绿袍也没现此前她隐身何处。 不过妖尸虽被玉清抵住,且周旋时越打越远渐离江心,但那谷辰也非一人前毛就见得空中忽现出五面笼罩在金霞异彩中的数十丈瑰丽旗门把谷辰困在其中后,那谷辰历啸一声便尖叫道:“神君还不出手等待何时?”话音未落,空中倏地一片碧绿火花冒过,又一妖人相继出现。就见那妖人身高八尺,又瘦又长,道装赤足,手持长剑。一张狭长脸子,方目碧瞳,尖鼻尖嘴。脸和手足都是又瘦又白,通没一丝血色。背插九枝长箭,腰插三把短叉,左胁系一革囊,手持丈许长幡,通身都在烟雾之中。才一照面一声厉吼,将手中长幡一摆,立时出一幢绿隆隆的邪火妖光,照得附近山石人物皆成碧色。光到处,江畔两边却有无数潜伏于侧各派诸仙禁法纷纷被破,现出身形出来。 此人乃是庐山神魔洞白骨神君,也是一位修炼数百年的老魔,且说起来他与绿袍还有些仇怨,当年慈云寺被绿袍擒下,死在石玉珠手中的七手夜叉龙飞,正是拜这神君的弟子,故老祖与其却算得上有杀徒之仇呢! 白骨真君这一现身,妖幡破除两岸诸仙隐法只是顺带而为,他真正的 一制”是江心木舟上的颠仙等人。就见妖霄邪雾须臾弥漫妇。尔几五只白骨鳞鳞的尺许骨箭带着绿火妖光望下疾射,然后又有三四个鬼面可怖的厉魄阴鬼幻闪扑出,长长的锐利骨爪及骨磷毒箭齐向那颠仙等人抓击而去。 如是,谷辰真君接连现身,那江面之上顷刻间便已化为神魔战场,无边的毒火绿烟弥漫处,连那江面上的两只金蛛都感觉到了威胁,同为匍匐江面,瑟瑟畏缩,连口中的蛛丝似都有些无力,那从江底冲霄而起的金霞立时便停止了扩展,竟有回缩之势。 幸好那郑颠仙等人即要取宝,对这谷辰神君来袭事前便也早都有了算定,神君刚是一出,由两侧江岸便有十几道剑芒霞光飞起,漫天纵横便齐齐向那神君卷去,而空中用旗门暂时困住谷辰的玉清更是腾出下数道神光神雷,道道颗颗都狭带着离合神光,正是最克白骨神君这骨炼神魔之术,令其不得不加以闪避。 如是,一时间江上空中霞光彩练纵横,毒火妖雾弥漫,颠仙等正教群仙及谷辰神君两方却顿时战成一乱,场面颇为混乱。 但即便场面如此混乱,那江心木舟上的郑颠仙却未受影响,就见她对旁边的一位少女说了两句什么,那少女随即拿出一只黑漆奇古的令牌状法宝,向那两只已畏缩不再出力的金蛛分别一扬,先后两道清光便直直照在金蛛身上,再听其清喝两句。那两只金蛛便更是畏惧的望了望那少女手中的令牌,同在历啸连起处,两只巨口相连的儿臂雪亮蛛丝,便顿又绷得笔直,徐徐向口中回收湖面金光更是大盛。 过得片玄,忽轰隆一声巨响,金光耀眼生花,那条藏有前古金门诸至宝的金船,已由江波中飞舞而上。立时江面上雪涛千丈,骇浪壁立如山。当中数百根银链,网起一条数丈长短,形状奇古的金船,只觉霞光万道,金芒射目。 金船一出,群仙心旌摇移,见得金船出水,那空中岸侧的数百众仙哪里还隐身得住?只听得嘶嘶破空之声不停连起,无数遁光剑芒如同星雨漫空虹彩戈小过般,由四面八方空中群起而至投向那形容宝塔的数丈金船,都想去抢占先机夺得异宝却哪个也不肯落后,声势比先前区区十几人斗法时更胜百倍,煞是绚丽。 但尽管群仙齐扑金船,可那颠仙等人也早有准备,又怎会任众仙占得便宜?悠忽霞彩大盛间,先是一片五色冰纨所化的彩幕腾空飞起,足有数里方圆尽将那江心上空遮挡住。然后再是内中一片飞剑法宝交织而结的光网形成二层拦阻,存冰纨之内再护一层,如此双层防护挡在那数百道遁光剑芒之前,任漫天星雨突起忽落频繁冲撞,就是令众仙不得突破。而在这数百道剑芒霞彩之中,也正有一片淡淡白气随着众仙的冲撞也是随起随落冲撞彩幕光网,不过这白气其色太淡,如雾似烟般夹杂在漫天的彩光霞影中却绝不起眼,落势也不甚急丝毫不引人瞩目。 在白气有一个奇形怪物,此时因施用隐身之法不显,外人不详加注意却绝难看出内中有物。 这怪物本想不声不响的夹杂在遁光霞彩中悄然接近江心,出奇不意给那颠仙等人来上一下,或者直接把那两只金蛛弄死,让颠仙等再无取宝的助力,免除后患。但不想他这淡淡白气隐身之术,却没有瞒得过那江畔崖岸上的一行人。 就见在那江畔崖岸之上,黑衣丑面的米明娘站在老祖身边,目射奇光指着那团怪物隐身的白气道:“师尊,你要找的雪山老魅应该就在那白气之中。” 绿袍依女徒所指方向运慧目看去,果见那突起忽落的白气中隐隐有一形似山魁的独腿高大怪物隐隐幻现,若非明娘先行指出,便是以他的功力慧眼也都难以在霞彩中找到其的踪影。当即点点头唇角轻动,一席独对雪山老魅所言的密语传音便悄然而出。 那雪山老魅本是不声不响的悄然御雾施为,直想寻个最佳机会再一举冲破阻挡下去施为,忽耳边却听得一个细如蚊呐的声音道:“雪止道友,我知你隐身霞彩中欲行何图,不过你那办法无用,峨眉派的三仙二老早都在布下迷局等着你了。那大小金蛛身上都有三仙之玄真子所炼的替身神符护体,即便你用魔火炼它,炼化的也只是两片幻化成金蛛的神符幻影。故此,你若真想永绝后患,我这里却有个办法,不知雪山道友可有兴趣听听?” “井数认?” 雪山老魅一惊,口中虽未讲出这三字,但却举目四下看去,就见周身之外尽是遁光星雨,哪里能寻得到说话之人?当下一双怪眼叽咕乱转,目光闪烁不定便颇有疑虑。不过正当他心中多疑时,那话音又是再起,继续道:“雪山道友不用找了,我乃百蛮山绿袍,现于你左前方对面崖岸之上,与你同为峨眉之敌,不会无由欺瞒道友。若道友不信,请往左前那座高崖看来。” 老魅抬头向左前看去,果然见对面崖岸上一片碧光闪开处,现出一个白绿袍的高大身影,观其形容打扮正是那传说中的百蛮绿袍。 绿儿川川身形后向老魅点点头碧米再起便又将他谅掩,老耕甘道:“雪山道友该信了吧!我寻道友不是别事,也是为不让峨眉得那金船藏宝,因而探得峨眉针对道友你设下的圈套,这才想与道友携手破敌。比之道友算计已遭峨眉看破,我这里却有一个计较,请道友听听如何?。 雪山老魅怪眼一转,思量一下便点了点头,随即绿袍声音再起,又讲了一席话来。而待听过之后,这老魅巨眼闪烁不定的思量片刻,终是点点头应了下来。 而就在老魅绿袍两人说话这片刻间,那下面的颠仙等人也都布置妥当,令两只金蛛强自固定住江中金船后,郑颠仙嘱咐一句,探手取出一只青铜符令,身形一闪便向那金船投去,欲入内取宝。 且此时江心上空百丈处有那光网彩幕防护,那空中数百遁光剑芒尽管已向彩幕冲撞多时,但因众仙教派不同心思不一难以合力,却不及颠仙等人同心施为,故便都如蝇虫投网般一触即弹,只觉遁光剑芒刚刚小撞击光幕。那彩幕便会虚虚不着力般顺势内陷,然后再悠忽回弹,只是一陷一弹,便有九成的众仙便弹了回去,不得进入,只能看着下面颠仙等人欲进金船取宝。 说时迟那时快,就当郑颠仙刚刚取出青铜符令时,这边崖岸上的绿袍便清喝一声:“动手绿光幻闪处,身形已化虹飞出疾若闪电直向彩幕飞去。而绿袍一出,那崖岸上的俞峦转身向百蛮众弟子点点头,十余道各色遁光冲天处,此间也再是无人,百蛮弟子也都全部出动。 再看绿袍,化虹电射处,更有一片百十朵紫青祥光已遥遥当先飞出,直往彩幕击去。这些祥光去势看似冉冉,但实则度极快,这边网从绿虹之中打出,那边便已都砰然连珠绽爆在封江光幕上,只见得紫青霞彩灼灼辉映漫天处,那片延绵数里的彩幕须臾便被爆出无数丈许大洞来,正容空中繁星遁雨趁势突进。 顷剪间百十道去势快的遁光剑雨同落而下,又岂是下面零散十几个正教弟子所能抵挡的,尤其是那些稍微挨得神焰近些的飞剑法宝,被神焰一爆都直震得心魂摇动神意颤移,不得不急控法宝飞剑退避数十丈外,免得真个被神焰所毁,伤及自身元灵。 而江心空中更是顷刻大乱,那空中原本以旗门困住谷辰,又以神雷佛光吸引敌住白骨神君的玉清一见下面紫青祥光一现,一下,绿袍这个名字便骤化一片阴云浮上心头。但还不等她再做反应,两道光色各异的百丈剑芒,却已冲破阻碍凌厉无比的纵横向那空中刚刚离开木舟,还没等投入金船内就觉情形大变的郑颠仙直射而去。 这一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宽长百丈的炽寒两道剑芒凌厉刺击处,颠仙却哪里还敢去想再入金船之事,急急张口一喷,一口苦练数百年的先天太乙纯阳丹向那两道剑光迎去。此乃修道人的本命纯阳真火,没有数百年功力,不能炼成。炼成以后珍逾性命,除了抵御自身天灾,不到万分危急决不轻用,比太乙神雷还要厉害得多。丹气一出,两道剑芒来势立被挡住,虽仍是凛凛下刺,但已容得颠仙稍缓过手来,正当颠仙左手一翻多出三支降魔至宝金龙梭欲向敌人出,忽就觉身前白气一闪,一个高约丈许,通体雪白的奇恶怪物突兀现身面前,从后颈伸出一条长有数丈的瘦骨如铁的长臂,手生七指大如蒲扇却劈面向自己抓来。 这一下迅雷不及掩耳,颠仙只顾着应付那绿虹所放的两道凌厉剑光,却哪想到无声无息中竟有人靠得自己那么近,躲闪不且雷一声江心雷震。三只被金霞裹就的木剩聚从江底,这般动静,顿就惹得在场三教诸仙纷纷瞩目,那江畔两侧及空中的霞云遁彩也都纷纷顿起幻闪变化,映得满空分外通明,江心也亮如白昼,却都是那隐迹在场的众仙在放出飞剑法宝,为夺金船藏珍预作准备。 不过,有胆到此的众仙也都是些见闻广博之辈,大小场面也都经过无数,自大多数都能沉得住气,虽见得木舟出水纷做准备,但没等金船出现之时,却也无人立时出手搅闹。 于是透过笼罩的木舟的金霞看去,就见在那金霞之内的木舟舟处,却正有一个披仗剑,腰悬葫芦的中年道姑携着身后两名少女,配合左右两只木舟上的另两位少女共是五人同是掐决前指,正放出一片光霞笼罩江面,将上下隔断。三只木舟也分品字形,相隔三四丈,按部位排开。 随即,道姑再扬手处,两只玉盒悠浮面前,盒盖开启处,一大一小小两只金光泛闪的金蛛便同时飞出,左右飞向水面箕踞,目闪奇光注定水底,各将口一张,那亮晶晶粗如儿臂的珠丝,便如银涛也似直向江心水底射去。 “开始了俞峦脸色凝重,站在崖岸上看着下面约三百丈处的郑颠仙等人施法放蛛,便沉声道了一句。 “嗯!开始了绿袍同样遥注江心,点头说道。而在他们两人身后,那众弟子也早都分列两旁,同也都紧张的看着江心。 果然,就见那两只金蛛一至水面,随着巨口中同出喷出的银亮蛛丝直入江底,那江水便顿如热锅蒸腾,以江心为原点一丈许如柱金霞便攸地冲霄,眨眼延绵扩展至十余丈方圆,通灿耀目处比郑颠仙等人所放的更要灿烂刺目十倍。 且随着金光在湖面徐徐扩延,那两只都大有丈许的狰狞金蛛更是厉声怒啸,一变奋力运起吸那金蛛,一变由间歇转头吸那江中三只木舟中如同小山堆积的蛛粮毒果,那毒果色做淡金形容批把,分为两行从木舟内长蛇般左右飞起,直投二蛛口中,却正是前次老祖在云贵万山峡谷中所采的七禽毒果。 眼见冲霄金光越来越盛,把江心百丈水面全都映得通灿有如金汁,金船即将出水处。忽就听得西北遥空一声极尖锐刺耳的异啸,紧跟着明月光中现出一簇烟云,星飞电舞而来。烟中裹定一个火眼金睛,通身墨绿,瘦骨猜绚。长臂长爪,形似僵尸,通身红绿火光黑气围绕的怪物,厉声嗥叫,晃眼飞近向那江心木舟上的颠仙等人扑去。 “来了绿袍脸色凝重说了一句,而后转过头,向着身边的俞峦道:“俞道友。今日之事我白天时已和道友讲过,能不能成,就看我等的机缘如何了。现在正戏已开,还请道友一定注意,待时机一到,我们就按计施为 “俞峦明白,定不负老祖所托。”俞峦神情整肃回了一句。听罢后绿袍点点头,也不再多言,转目向江心看去,俞峦也是同样再不多说注目江心。 而就在绿袍俞峦这短短两句话间,那江心上的情形又是大变,只见得那瘦骨墨绿,骨臂利爪的妖尸谷尘,此时却在空中被一位黄锻僧衣玉小颜清丽的妙龄女尼敌住,两人一对上,一个便不断放出隐没在绿火黑烟中的幻闪利爪向对方抓击,令一个也素手连扬出出道道金光向对方打去,你闪我幻攸东突西,漫空盘旋处直搅得漫天都是毒火金光,连空中原本隐迹潜藏的众多仙人都不得不移开遁光霞云,给这二人在江心上空腾出一片约有数百丈的斗法空间。 一时间只听得满空历啸不绝于耳,令得在场众仙心摇神移难受之极,噼啪响处更有无尽绿光火点砰然爆洒,这二人之战却是越打越急。且与那与妖尸对敌的也不是旁人,正是绿袍的老熟人玉清大师了。她却不知何时现身敌住妖尸,连绿袍也没现此前她隐身何处。 不过妖尸虽被玉清抵住,且周旋时越打越远渐离江心,但那谷辰也非一人前毛就见得空中忽现出五面笼罩在金霞异彩中的数十丈瑰丽旗门把谷辰困在其中后,那谷辰历啸一声便尖叫道:“神君还不出手等待何时?”话音未落,空中倏地一片碧绿火花冒过,又一妖人相继出现。就见那妖人身高八尺,又瘦又长,道装赤足,手持长剑。一张狭长脸子,方目碧瞳,尖鼻尖嘴。脸和手足都是又瘦又白,通没一丝血色。背插九枝长箭,腰插三把短叉,左胁系一革囊,手持丈许长幡,通身都在烟雾之中。才一照面一声厉吼,将手中长幡一摆,立时出一幢绿隆隆的邪火妖光,照得附近山石人物皆成碧色。光到处,江畔两边却有无数潜伏于侧各派诸仙禁法纷纷被破,现出身形出来。 此人乃是庐山神魔洞白骨神君,也是一位修炼数百年的老魔,且说起来他与绿袍还有些仇怨,当年慈云寺被绿袍擒下,死在石玉珠手中的七手夜叉龙飞,正是拜这神君的弟子,故老祖与其却算得上有杀徒之仇呢! 白骨真君这一现身,妖幡破除两岸诸仙隐法只是顺带而为,他真正的 一制”是江心木舟上的颠仙等人。就见妖霄邪雾须臾弥漫妇。尔几五只白骨鳞鳞的尺许骨箭带着绿火妖光望下疾射,然后又有三四个鬼面可怖的厉魄阴鬼幻闪扑出,长长的锐利骨爪及骨磷毒箭齐向那颠仙等人抓击而去。 如是,谷辰真君接连现身,那江面之上顷刻间便已化为神魔战场,无边的毒火绿烟弥漫处,连那江面上的两只金蛛都感觉到了威胁,同为匍匐江面,瑟瑟畏缩,连口中的蛛丝似都有些无力,那从江底冲霄而起的金霞立时便停止了扩展,竟有回缩之势。 幸好那郑颠仙等人即要取宝,对这谷辰神君来袭事前便也早都有了算定,神君刚是一出,由两侧江岸便有十几道剑芒霞光飞起,漫天纵横便齐齐向那神君卷去,而空中用旗门暂时困住谷辰的玉清更是腾出下数道神光神雷,道道颗颗都狭带着离合神光,正是最克白骨神君这骨炼神魔之术,令其不得不加以闪避。 如是,一时间江上空中霞光彩练纵横,毒火妖雾弥漫,颠仙等正教群仙及谷辰神君两方却顿时战成一乱,场面颇为混乱。 但即便场面如此混乱,那江心木舟上的郑颠仙却未受影响,就见她对旁边的一位少女说了两句什么,那少女随即拿出一只黑漆奇古的令牌状法宝,向那两只已畏缩不再出力的金蛛分别一扬,先后两道清光便直直照在金蛛身上,再听其清喝两句。那两只金蛛便更是畏惧的望了望那少女手中的令牌,同在历啸连起处,两只巨口相连的儿臂雪亮蛛丝,便顿又绷得笔直,徐徐向口中回收湖面金光更是大盛。 过得片玄,忽轰隆一声巨响,金光耀眼生花,那条藏有前古金门诸至宝的金船,已由江波中飞舞而上。立时江面上雪涛千丈,骇浪壁立如山。当中数百根银链,网起一条数丈长短,形状奇古的金船,只觉霞光万道,金芒射目。 金船一出,群仙心旌摇移,见得金船出水,那空中岸侧的数百众仙哪里还隐身得住?只听得嘶嘶破空之声不停连起,无数遁光剑芒如同星雨漫空虹彩戈小过般,由四面八方空中群起而至投向那形容宝塔的数丈金船,都想去抢占先机夺得异宝却哪个也不肯落后,声势比先前区区十几人斗法时更胜百倍,煞是绚丽。 但尽管群仙齐扑金船,可那颠仙等人也早有准备,又怎会任众仙占得便宜?悠忽霞彩大盛间,先是一片五色冰纨所化的彩幕腾空飞起,足有数里方圆尽将那江心上空遮挡住。然后再是内中一片飞剑法宝交织而结的光网形成二层拦阻,存冰纨之内再护一层,如此双层防护挡在那数百道遁光剑芒之前,任漫天星雨突起忽落频繁冲撞,就是令众仙不得突破。而在这数百道剑芒霞彩之中,也正有一片淡淡白气随着众仙的冲撞也是随起随落冲撞彩幕光网,不过这白气其色太淡,如雾似烟般夹杂在漫天的彩光霞影中却绝不起眼,落势也不甚急丝毫不引人瞩目。 在白气有一个奇形怪物,此时因施用隐身之法不显,外人不详加注意却绝难看出内中有物。 这怪物本想不声不响的夹杂在遁光霞彩中悄然接近江心,出奇不意给那颠仙等人来上一下,或者直接把那两只金蛛弄死,让颠仙等再无取宝的助力,免除后患。但不想他这淡淡白气隐身之术,却没有瞒得过那江畔崖岸上的一行人。 就见在那江畔崖岸之上,黑衣丑面的米明娘站在老祖身边,目射奇光指着那团怪物隐身的白气道:“师尊,你要找的雪山老魅应该就在那白气之中。” 绿袍依女徒所指方向运慧目看去,果见那突起忽落的白气中隐隐有一形似山魁的独腿高大怪物隐隐幻现,若非明娘先行指出,便是以他的功力慧眼也都难以在霞彩中找到其的踪影。当即点点头唇角轻动,一席独对雪山老魅所言的密语传音便悄然而出。 那雪山老魅本是不声不响的悄然御雾施为,直想寻个最佳机会再一举冲破阻挡下去施为,忽耳边却听得一个细如蚊呐的声音道:“雪止道友,我知你隐身霞彩中欲行何图,不过你那办法无用,峨眉派的三仙二老早都在布下迷局等着你了。那大小金蛛身上都有三仙之玄真子所炼的替身神符护体,即便你用魔火炼它,炼化的也只是两片幻化成金蛛的神符幻影。故此,你若真想永绝后患,我这里却有个办法,不知雪山道友可有兴趣听听?” “井数认?” 雪山老魅一惊,口中虽未讲出这三字,但却举目四下看去,就见周身之外尽是遁光星雨,哪里能寻得到说话之人?当下一双怪眼叽咕乱转,目光闪烁不定便颇有疑虑。不过正当他心中多疑时,那话音又是再起,继续道:“雪山道友不用找了,我乃百蛮山绿袍,现于你左前方对面崖岸之上,与你同为峨眉之敌,不会无由欺瞒道友。若道友不信,请往左前那座高崖看来。” 老魅抬头向左前看去,果然见对面崖岸上一片碧光闪开处,现出一个白绿袍的高大身影,观其形容打扮正是那传说中的百蛮绿袍。 绿儿川川身形后向老魅点点头碧米再起便又将他谅掩,老耕甘道:“雪山道友该信了吧!我寻道友不是别事,也是为不让峨眉得那金船藏宝,因而探得峨眉针对道友你设下的圈套,这才想与道友携手破敌。比之道友算计已遭峨眉看破,我这里却有一个计较,请道友听听如何?。 雪山老魅怪眼一转,思量一下便点了点头,随即绿袍声音再起,又讲了一席话来。而待听过之后,这老魅巨眼闪烁不定的思量片刻,终是点点头应了下来。 而就在老魅绿袍两人说话这片刻间,那下面的颠仙等人也都布置妥当,令两只金蛛强自固定住江中金船后,郑颠仙嘱咐一句,探手取出一只青铜符令,身形一闪便向那金船投去,欲入内取宝。 且此时江心上空百丈处有那光网彩幕防护,那空中数百遁光剑芒尽管已向彩幕冲撞多时,但因众仙教派不同心思不一难以合力,却不及颠仙等人同心施为,故便都如蝇虫投网般一触即弹,只觉遁光剑芒刚刚小撞击光幕。那彩幕便会虚虚不着力般顺势内陷,然后再悠忽回弹,只是一陷一弹,便有九成的众仙便弹了回去,不得进入,只能看着下面颠仙等人欲进金船取宝。 说时迟那时快,就当郑颠仙刚刚取出青铜符令时,这边崖岸上的绿袍便清喝一声:“动手绿光幻闪处,身形已化虹飞出疾若闪电直向彩幕飞去。而绿袍一出,那崖岸上的俞峦转身向百蛮众弟子点点头,十余道各色遁光冲天处,此间也再是无人,百蛮弟子也都全部出动。 再看绿袍,化虹电射处,更有一片百十朵紫青祥光已遥遥当先飞出,直往彩幕击去。这些祥光去势看似冉冉,但实则度极快,这边网从绿虹之中打出,那边便已都砰然连珠绽爆在封江光幕上,只见得紫青霞彩灼灼辉映漫天处,那片延绵数里的彩幕须臾便被爆出无数丈许大洞来,正容空中繁星遁雨趁势突进。 顷剪间百十道去势快的遁光剑雨同落而下,又岂是下面零散十几个正教弟子所能抵挡的,尤其是那些稍微挨得神焰近些的飞剑法宝,被神焰一爆都直震得心魂摇动神意颤移,不得不急控法宝飞剑退避数十丈外,免得真个被神焰所毁,伤及自身元灵。 而江心空中更是顷刻大乱,那空中原本以旗门困住谷辰,又以神雷佛光吸引敌住白骨神君的玉清一见下面紫青祥光一现,一下,绿袍这个名字便骤化一片阴云浮上心头。但还不等她再做反应,两道光色各异的百丈剑芒,却已冲破阻碍凌厉无比的纵横向那空中刚刚离开木舟,还没等投入金船内就觉情形大变的郑颠仙直射而去。 这一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宽长百丈的炽寒两道剑芒凌厉刺击处,颠仙却哪里还敢去想再入金船之事,急急张口一喷,一口苦练数百年的先天太乙纯阳丹向那两道剑光迎去。此乃修道人的本命纯阳真火,没有数百年功力,不能炼成。炼成以后珍逾性命,除了抵御自身天灾,不到万分危急决不轻用,比太乙神雷还要厉害得多。丹气一出,两道剑芒来势立被挡住,虽仍是凛凛下刺,但已容得颠仙稍缓过手来,正当颠仙左手一翻多出三支降魔至宝金龙梭欲向敌人出,忽就觉身前白气一闪,一个高约丈许,通体雪白的奇恶怪物突兀现身面前,从后颈伸出一条长有数丈的瘦骨如铁的长臂,手生七指大如蒲扇却劈面向自己抓来。 这一下迅雷不及掩耳,颠仙只顾着应付那绿虹所放的两道凌厉剑光,却哪想到无声无息中竟有人靠得自己那么近,躲闪不及之下,身形倒是逼开了对方的蒲扇大手,但一条右臂,却咔嚓一声被对方折断抓去。 且那怪物折断颠仙手臂后,也不继续攻击,而是白气空中倒悬处,其疾如电荐忽直闪出百丈之外,再一闪,更是已去千丈。 郑颠仙脸色大变,顾不得右肩菲臂骨疼欲裂,却急声叫道:“拦住他,古铜符被雪山老魅夺了。” 颠仙一边众弟子听了后个个心急,纷纷顾不上再与那突破下来的诸仙纠缠,便都闪过对手御遁急追,可那老魅去势如电,众弟子又都是一些小辈弟子,若是玉清颠仙还可腾手追出一二,可换了他们又哪里追赶得上?功夫不大,那老魅甩开众弟子十余里远,直向西南天际而去。 且众弟子一乱,那木舟和江面金蛛也再都无人看护,就听得轰隆一片雷震,那金船直往下飞沉,而那两只金蛛口中的蛛丝更早都收回,这一次金船出水,却包括颠仙等人在内,无一人能到船上。 自然,眼下金船才网下沉,若要上去也来的及,也真有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上去试了一下。只是刚刚挨近船边,就见那金船之上霞光乱闪,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大磁力直引着靠近之人往江下直带,若不是那几人见机得早,怕真就会被金船带入水眼之中。如此,却那个还敢再试? 22长眉失 品匕断臂,金船沉江门生在江心金船出水后一瞬间圳文四吏故,却令得无论是早都谋戈准备多日的郑颠仙等人,还是那隐迹潜伏在旁的三教数百众仙都有些措手不及,无由应对。 在颠仙一方,原本那峨眉三仙及几个佛道大能对今晚之事早都安排,早知道颠仙等一旦动手吸取金船那妖尸老魅等就会来犯,故在事前便有神尼优昙派弟子齐霞儿送来了优昙亲手所炼至宝紫云仙障,用之封住江面。令得那几位妖人和夺宝众仙在短时间内不得突破,以给颠仙争取出取宝的时间。 待金船一旦出水颠仙就会按事前安排,暂不理会那空中夺宝的众仙和妖人。先持那古铜符上得金船一层取出内中的归化神音,等神音到手,紫云障也正该被那妖尸老魅等所破,正好借他们之手用玄真子所炼神符替金蛛假死,任金船沉回江底水眼。然后颠仙再以新得的归化神音给那老魅来下重的,再由早都埋伏在老魅去路的扬谨半途截击,即便不能令其形神俱灭,但也要毁去它百年修为破它一宗神通。 至于那谷辰和白骨真君,也自有玉清等人应付,同样就算除不了他们也要令其等大伤元气,为日后除魔备下后手。 故此,有了以上的诸多安排准备,那颠仙玉清等人对妖尸等来犯之事方才全不在意,对夺宝众仙也才应对有措,且事情展起初也正如她们谋算推进,尽在掌握之中。却不料,事情突起变化,那颠仙等人虽早把所有应对之策全都安排妥当,偏偏就漏了一位百蛮山绿袍老祖,便令得局势顷刻逆转,满盘谋划具都成空。 倒不是那优昙三仙等大能推算之道不精。算不准绿袍的出现。也不是绿袍仍在天地规则之外。无由推算。事实上到现在绿袍已入此界三载有余。已都融入了天地规则之内,真个若有哪位正教大能对他用起推算之法,现时还真就可能奏效,当然同样的老祖也会立生感应,也将用别种手段掩盖天机,到时候就要看谁的神通高妙,谁的术法高明了? 之所以正教诸仙的安排漏算了一位绿袍。其中却是别有内情。绿袍实耳说是于不知不觉中捡了一个便宜。且他这便宜捡的不在别人身上。正是捡在了峨眉派的开山祖师长眉真人的身上。 长眉真人是什么人?那是峨嵋派的开山祖师,号称千年以降,福缘最深修为最厚的宇内第一真仙。其人未飞生前乃是当之无愧的三教第一人,就连那佛道的天蒙白眉等几个大能秃头与其比起来也要甘拜下风。 而他为元江广成遗珍所专意留下的仙札玉敕,预示的种种仙机布置,又有哪个敢与否定?哪个敢于不尊? 因而对于今晚的种种安排,包括神尼优昙在内的诸多佛道大能便都是在遵循着长眉真人灵峰玉匣内所遗的仙札玉敕在安排布置,包括颠仙准备用以破广成金船禁制的铜符。也是长眉真人当年专门为取宝所炼的一只古铜符令。 否则那广成子为上古金仙。一身道法神通堪称通天,若不是有后世这号称千载第一真仙的长眉真人所炼古铜符。别人还真个不敢说能无损内中宝物破除金船禁法呢!而长眉真人尽管修为高明太清神术算无遗策,但他再是如何却也算不出其后数百年间。百蛮山会多出一位穿越附体的绿袍,把绿袍原定命数改得一塌糊涂。更在元江之事上横插一手,以兜率神焰瞬间破了紫云仙障。给雪山老魅创造了一个夺取颠仙手中铜符的机会? 如是,有了绿袍这一变数。便令得长眉遗札顿现漏洞,颠仙断臂失符,那雪山老魅倒了占了便宜一击便走,眨眼间遁出十数里去。 再说雪山老魅,其一爪撕下郑颠仙持握古铜符的右臂后,一遁十数里把身后追赶的颠仙等人全都抛开远远,且在其自觉后面追兵追之不及时,更是遥遥向后厉叫道:“谷道友,长眉遗下破禁铜符已我夺来。老贼婆也被我撕去右臂,现在大功已成,道友还与她们纠缠作甚?我便先走一步了 言罢白气更是电疾飞驰。直欲脱身而去。不想,他这里话音未落。从对面已飞来一片金光霞彩,迎向老魅而来顷刻便接近到千丈之内,且忽就见这金光霞彩分而为二,各现出一叮,韶龄女仙,其中一人便娇声高叱道:“叶道友请去助玉清大师除那妖尸。我来诛雪山老魅。 另一位风姿绰约的霞裳女仙便点点头。脚下霞彩一转,便直奔元江空中那旗门而去。而老魅听得先前那年龄稍小的清丽女仙如此说话,竟以其一人便敢大言诛除自己,心中便是有火,暗思自己数百年困在雪峰之下不得而出。却连威名也都弱了许多,区区一个女娃便敢如此口出狂言,若不予她个报应又怎见得自己七指神魔之威名? 当下白气更疾处,这老魅也不闪不避直向对方迎去,后颈长臂怪手屈探伸抓。却还想如适才对付颠仙般一爪把对方撕碎。 不料,见对方直向自己冲撞过来,那女仙也是正中下怀,将手一指,先是一件法轮状法宝应手而出,当空急旋出百丈金霞迎了。松。随即更是把月牙禅刀连同片碧光同时飞托冲了汹尔,共快到无法形容,瞬间便至老魅面前。 老魅大惊,一见那二宝金霞碧光起处。他心中便顿知自己打错了算盘,对方所用的法宝分明正是自己最畏那对头克星,神尼优昙的两件降魔至宝,当年自己便曾在这二宝下吃尽了苦头,所幸当时逃得快没受太大损伤,怎料到眼前这韶龄女仙手中竟会持此二物? 且因双方对向而冲,待老魅看清楚那二宝的来历后,更知自己大意已是避之不及,当下把心一横。忙将探出的脑后怪手隐去,便拟舍却一臂给般若刀,化身逃走。 可那对面的女仙不是别人。正是那神尼芬陀的弟子,两世修为的扬糙女仙。心机更是灵慧?一见老魅反舞左臂来挡自己法轮宝刀,便知对方打的什么主意。也是心中暗骂一句,故意把刀光一顿,反使法华金轮迎了上去。 悠忽间金霞血光大盛暴起处,只听得那老魅凄厉一声嚎叫,却已裹在一片血光之中须臾远去千丈。去势比适才的白气还快,再一幻冉身形已是无踪?不过空中霞彩碧光回收处,却有一条白森森的手臂及一只独脚留了下来,随即被法轮金霞绞得顿成齑粉,消散空中。 而后扬谨也没有再追,将法轮般若刀一收,转身便向元江飞去。片剪已到了适才金船出水的空中。 到了此处,扬谨就见这里已是星罗雨散。人去楼空。那空中原本御遁飞舞数百众仙,此时却早都在看得金船沉江后全都离去。而空中那被困在旗门中的妖尸谷辰与和众弟子缠斗的白骨真君,也都全无踪影再看不见人。 再看己方众人,郑颠仙是蓬断臂盘坐在江心木舟上闭目调息,玉小清也坐在其后手按其背心助其疗伤。空中更有千万缕彩丝浮沉若载。花雨缤纷,满天四射,与明月清波交相辉映。幻丽无涛。 适才网与自己分开的前世好友小南极金钟岛主叶缤,此时也都正虚虚盘坐空中,双手掐诀控制着面前一盏红、白、蓝三色奇光辉腾的玉石灯集,借用灯集的三色奇光在收取那空中的彩丝花雨。见此,扬谨把手一扬,再度放出那法轮金霞,冉下往上倒卷过去,把空中那彩丝花雨卷在一处送到叶缤面前。助她收取,如是过得片刻。那千万缕彩丝花雨便尽被叶缤收尽。而后金钟岛主转过身来。含笑谢道:“多谢妹妹相助了,若无法华金轮之力,怕我这被妖尸震散的冰魄神光损折还要更甚呢”。 扬谨忙还以一笑,回道:“叶姐姐客气了,你我旧友本是交好。这点小事分所应当,又何当姐姐谢字?只不知眼前这情形怎会落得这般,连那颠仙都”她转目看往下面木舟上的颠仙身上,看着其那缺了一臂的残躯,话便不好往下说了。 叶缤网要回话,就见那下面的颠仙玉清已都收功站起,双双腾到空中,玉清接口道:“这话还是我来解释吧!叶道友刚刚才到,对眼前之事也如扬道友一般同是不解详情。” 叶缤扬谨自是无有异议,便听玉清解释起此间之事来。 原来适才那绿袍忽然出现。破了紫云障令得群仙突入搅得江心大乱,令雪山老魅伤了颠仙夺了铜符远遁脱身后,老魅脱身之余还不忘遥遥给谷辰和白骨真君传信,让他们也快些脱身。 那妖尸和白骨真君听了老魅之言后。两人便尽展神通强行脱身,因这两人都是修为数百近千年的顶级魔头,真个一心脱身起来,便是玉小清有离合神光和乙休的降魔旗阵也都困其二人不住,眼见就要被他们无碍脱身时,正亏得叶缤赶了过来。 叶缤一至,见此间情形紧急小便也顾不得别事便施展神通法宝迎敌,依仗一盏佛家至宝散花巢所放出的心灯佛火,连击之下那妖尸却是受了重伤急急逃去。白骨真君更是几百年道行毁了大半方得断尾逃生。 不过,叶缤虽仗着那可媲美绿袍兜率神焰,圣姑乾灵金灯的散花玉小祟连破二魔,但斗法间她自己元灵聚炼数百载的冰魄神光却也被妖尸震破流散。故此她才借散花祟之力在空中回收神光。 自然,神光一散必损威能。即便收回九成,但没个数年时间重新聚炼却还是难以应用。这还只是小事,真正的大事在于颠仙的右臂及那铜符之失。要知道那铜符乃是长眉真人专门破除金船禁制所炼,此物一失,在没有更好的破禁之法前,即便峨眉三仙佛道大能也不敢再轻易再吸金船出水?否则那金船禁制倒非不能破除,只是怕破禁之法不对会损折内中藏珍。 如是,一夜下来正魔双方各有所失,真个比较起来,谁胜谁败哪方得利还真是不太好说。且玉清讲完话后见那叶缤扬谨同是轻声叹气,为铜符失却惋惜更为郑颠仙右臂磋叹,她的心中便更有一番思量没有川小讲。 玉清的思量不是别事,正是那百蛮绿袍。早在白天庵堂商议时,她那灵觉警兆便令其隐隐不安。只是连算多次,她却始终没有往那近两年多都少有声息举动的百蛮绿袍身上去想。不料偏偏就是这个百蛮板柑沉寂两年后一遭出午顿就破了长眉真人的仙札仙示。驯饥心得女尼心中更是不安,直觉对方今日之举似只是开始,恐怕这沉寂许久的老魔,从今日起又将重新令己等正教之士开始头疼了。 而郑颠仙这边听得那叶缤扬谨因自己之事磋叹,询问自己伤势。脸色苍白的颠仙便轻叹一声声音暗哑道:“我的伤势倒是无甚要紧。虽然那老魅爪上所含的阴寒丹气颇是阴毒,入体不易驱除。但有玉清道友以其元灵真气助我压制,日后也尽想得到办法驱除,断臂也可设法重生接取。只是那古铜符在我手中失却,却令我这心中颇觉无颜面对峨眉派的诸位道友了。此物乃是长眉祖师所遗,蒙妙一掌教信任交到我手,偏偏今日却被那老魅所夺。如此,我却如何向妙一掌教及峨眉诸位道友交待呀!” 言罢更是叹气连连,神情衰败黯淡。 见她如此,那扬谨玉清二人四目相对间,也都不知该如何安慰。要知道那长眉祖师的遗宝对于峨眉排意味着什么众人皆知,更何况此物更关系到金船取宝之事,更是珍贵的无法形容,此时一遭在颠仙手中失却,便是她们三人同在元江之事当中,也都是颇觉面上无光,同样不好去面对峨眉诸仙。 但毕竟事已至此,再是磋叹那铜符也都同样失却,眼下之计还是想办法寻那老魅夺回至宝,不然真个等时间久了,万一那老魅把铜符毁去,那才是真个无法挽回了。 玉清便强提心气招呼一声颠仙,便要出言安慰于她?可这边她这里话还没有想好怎样去讲,忽就见那东南天际又是霞云忽闪,众人举目望去。就见一片金霞祥霄须臾近前处,内中现出几个仙风道骨的男女众仙来。 为的一人羽衣星冠面白如玉,微微含笑行至玉清等人面前点头招呼,不正是峨眉派掌教真人妙一真人齐淑溟还有谁来?而随妙一真人同来的,则是玄真苦行朱梅白谷逸及一位姿容无双的掌教夫人芶兰因。 这六仙一至,玉清等人自是连忙匕前招呼,叶缤还好,此间之事与她关系不大,她只是看在前生好友扬谨的面上助她们对敌,不但以散花祟出了大力伤了那二位魔头,且连自己元灵聚炼三百余载的冰魄神光也都搭了进去。故此时面对峨眉六仙。她便只有助益却无亏欠,自用不着因铜符失却之事而觉什么愧疚无颜。 可那玉清颠仙扬谨三人见得峨眉六仙之的,这三人脸上便不由得都现出愧疚之色,毕竟此间之事乃是由她三人主持。即便扬磺,也是奉了师尊芬陀之力前来相助,没想到不但金船取宝不成,且连铜符也都失去,这般一来脸上自然无光,面对妙一真人等自也就少了几分底气。 但再是无颜,可眼前之事也总要面对。郑颠仙便强持镇定上前一步,哑声开口便要向妙一真人等致歉赔罪。 不过妙一真人等六仙又是何等心性之辈。既然亲身来此,对此间之事又哪能不知?不等颠仙开口,芶兰因便急忙上前两步,满面歉然的扶住颠仙道:“颠仙,今日之事是我峨眉愧对道友你了,为助我峨眉小小辈获取些许宝物,却累得道友失却一臂身中奇寒,全怪我等分身不及虑事不周,亏欠之处还请颠仙谅解才是 说着话这妙一夫人松开扶着颠仙的手,稍退一步正容向颠仙施了一礼。且不只是她,就连其身后的妙一真人等五人,也都正容随芶兰因微微点点,向颠仙表示歉意。 “这”颠仙唇角颤。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愧疚,直不知该如何回话的好。 但她不知如何回话,芶兰因一礼施毕。便又上得前来握住颠仙的左手,用力握了握诚挚道:“别事暂且不谈。颠仙失却的这条右臂我峨眉一定负责给道友接上,只待峨眉开府之后。我与外子便尽遣门下弟子去寻灵丹妙药,无论如何也给颠仙接臂续骨。我记得那北极陷空岛的陷空老祖处,却正有两种特产仙药合用,此事由我峨眉负责,请颠仙放心 “我唉!”颠仙叹了口气,也用力回握了握妙一夫人的素手,愧疚道:“兰因道友如此说,却令我更是无地自容呀!” 妙一真人在后一笑,接过口道:“颠仙不必如此,此间之事我等尽知,内子所言不差。真要细论起来,此事还真是我等虑事不周连累了颠仙才是?不过我等同道志趣相合,也用不到太过客气显得生分。此地不是说话的所在。就请颠仙带我们去贵庵小坐,慢慢细谈如何?。 颠仙自无异议,众仙再互相礼让几句,一行人便直往颠仙的庵堂去了。而不说妙一真人等众仙齐去庵堂商议对策?转头再看那夺了铜符却失臂断足的雪山老魅,此时他在距离元江西北约有三千里外的一座深山峡谷的半空之中,却正凶睛乱转的看着周身四外围着的一个白衣道姑及十几位少男少女厉声怪叫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把我逼落在这峡谷之中 23 得铜符 澡们是什么人?为何把我逼落在这峡谷之中?”通体掣甘,断臂缺足的雪山老魅被一个白衣绝美道姑率十几个各具奇相的少男少女,团围逼落在距元江西北约三千里处的一深山峡谷半空之中,形容狼狈厉声叫道。 他本就不是人身,再加上此时断臂缺足血迹满身,狼狈之余看上更添狰狞。令得围困他的众人心中厌恶,自无人理会于他。只有为的白衣道姑淡声回了句道:“老魅,你无需急切,待要见你的人来了。我等何人你自然便知。” “什么人要见我?”老魅一双如牛怪眼凶睛乱转,不停环视身外众人中。又立时向道姑问道。 不过道姑见其怪眼乱转间似直是瞄向左侧三个年龄稍幼的男女孩童,便知其在打什么主意,也不再与其回话反向三个孩童提醒道:“堑声。你们姐弟注意了,不要让对方从你们那侧突了出去。” 听此称呼,白衣道姑与众少男少女的身份自不用再猜,除了俞峦与百蛮闪的十几位弟子还有谁来?原来这众人在适才元江绿袍出手后。他们并没有随老祖一同冲下。而是按照老祖事前的安排,至空中隐身观察起下面的动静来。 当雪山老魅夺了铜符直往西南,这众人便在高空遥遥跟随,随即老魅被扬谨的法相金轮和般若刀所伤以血遁之术一遁千里后,众人更是紧紧跟上,直至这山峦上空,俞峦觉得此间距元江已远地点也颇合适,这才率众弟子骤然现身,将这老魅围逼困在了这峡谷之中。 那老魅本在老对头克星的弟子手中吃得大亏脱身急逃,却不料忽在这山峦上空被一横亘半天城墙也似的遮天红霞挡住,彩光一闪处更有十几人手持各式法宝其放霞光将自己团团逼落,事前全无半点迹象这一下直令得老魅惊疑不已,直不知这些对头是从何而来?又用何等手段算出自己的去路,正拦阻住自己。 之所以做此想,却乏因他不信在自己施用了化血遁法瞬息千里后,眼前这些人还能把自己追上围堵。但他这么想恰恰就是想得错了,俞峦等人所以能一步不拉的追堵住他,其中却是多亏了紫玲姐妹的法宝弥尘幡之力。 弥尘幡乃是当年天狐宝相夫人京手所炼的一宗旁门至宝,不但能纳须弥于微尘芥子,遮掩千人无妨,且此物用之赶路追敌还最具神效,心念一动便是千里。度远在老魅的化血遁法之上。故有此幡在。老魅却如何甩得下俞峦众人。 且在俞峦提醒过堑氏三小注意后,那堑氏三小更是纷纷全神戒备,玉雪小手中分别持定一片碧霞精泛的竹叶灵符,六只大眼更是眨也不眨的紧盯住老魅。只要对方稍有动作,看这三小之意便会出手中竹符。 见如此,雪山老魅便知道自己的心思已遭敌人看破,更看见三小手中碧莹莹的竹符似正是传说中那位旁门大能的独门灵符,据说威能大到不可思议,一经出便会如跗骨之蛆不伤敌不归,就是自己不惧也都得费些力气应对,而对方手中此时却有三片之多,再加上身外众人都持有异宝,真咋。对上搞不好就要吃个大亏。无奈之下。他只能恨声道:“好吧!既有人想要见我,我倒要看看是谁把在暗中算计于我,见我何事?” “见你自然是有事,雪山道友,我们又见面了。”空中一个清亮的声音借口说道。随即。一个白绿袍的高大身影已丹丹降了下来。悬空遥站在老魅面前。 他一出现,那围住老魅的众小便齐声招呼道:“师尊那白衣道姑更是含笑与其点了点头乙 “是你?”雪山老魅一见来人,面上顿是凶怒毕现,那阔口中獠牙切切磨牙,恨声道:“绿袍,你翻手为云覆手做雨所为何来?为何令这些小辈把我拦在此间?” 先是向众小和俞峦点了点头小绿袍转过脸来,看着老魅正色道:“雪山道友,当着明人不说暗语。说起来今日之事确是我绿袍行事不够光明,对道友颇有利用之心利用之处。不过涉及广成遗珍归属,即便行事小有晦暗,绿袍我也认了。至于把道友拦阻在此间所为何事还用我再说明吗?自然是为了道友手中那夺自颠仙之手的古铜符,道友可明白了?。 怎不明白?这老魅能够在佛道两家追击打压下犹纵横数百年。连优昙也未能除得了他,其心性之灵敏绝轮,知进知退处又岂是等闲之辈所能想象。故一听老祖提及古铜符。他心中顿时已然把通盘之事尽都想透,嘿嘿怪笑两声,凶睛灼灼直望着绿袍恨声道:“好呀!这真是终年打雁反为雁啄,亏得我早刻听闻过百蛮山绿袍行事凶毒阴狠,却没想到你连阴谋诡计也都搞得这般阴损。 难怪适才在那元江你明明一击便可破那优昙老尼的紫云障,论神通分明可自行去夺铜符,却偏偏自己不取,转令我夺。然后待我从火中取栗夺了铜符在手。你却在这里等着我。很好。非常好。绿袍。你这算盘打的高明呀!” “惭愧惭愧绿袍不羞不恼。神情平静的点点头再道:“此举确是绿袍手段晦暗。对雪山道友之言我无可辩驳,任道友如何指骂绿袍听着便是。 但绿袍就是这么一副不辨不驳的应对,却令得那雪山老魅仙仁江子想要喝骂斥责点言都丹从再说,那双怪眼凶睛乳牲甘,好一会方才又阴沉沉道:“好好。绿袍你不愧为一教教祖,这脸皮的厚法确令我不得不服。既然你直言来意,那我也再反问你一句。如若今日我把那铜符予你,你可会放我一条去路?。 “不会绿袍遥遥头,很干脆的答了两字。 偏偏听得这个回答,那老魅更是嘿嘿一笑,也同样不惊不怒怪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你倒说说,若铜符到手。又准备怎样处置于我?。 “这要看情形绿袍答道:“若是道友你肯低头交出铜符。那别话不说,我可以答应留道友一命。把你寻一隐蔽之处困上百年。而后再无纠葛。但若道友你坚持不肯交出铜符,那话便不用多说,我便只得合众门人之力出手灭杀于你,夺了铜符后将道友毁尸灭迹永绝后患。” “哦?你就这般有自信能留得住我?耍知道即便是当年的神尼优昙要灭除于我也是未成呢!”雪山老魅也不着急。连起初那恨恨的语气都再不复见,只镇定的言道。 “这点把握绿袍还是有的。”绿袍淡淡一笑道:“雪山道友,我知你在大雪山底坐困数百年采万年阴寒之气炼成了一颗内丹,丹气颇有神妙少有什么飞剑法宝能挡。不过道友请看,我手中这是何物?” 老魅应声看去。刻见在那绿袍的右掌之中,一柄约有三尺,通体朱红式样奇古的炽炽仙剑”正握在其量了那仙剑的式样效能。感受到那剑身所出的炙炙热息,老魅瞳孔顿时一缩,栗声道:“南明离火?” “正是。”绿袍再点点头。淡淡道:“不但南明离火在这,我那四徒手中还有一套三阳一气,再加上适才我在元江所放的紫青兜率神焰,仅这三宝在此,雪山道友以为你还有机会吗?。 “三阳一气?”老魅更是难以置信,转头向绿袍讲话时以目示意的右前一黑衣女子望去,就见对方掐诀往空一指,应指便有三道连环朱虹当空纵横百丈,红光中隐泛七彩小一看便知又是一套纯阳仙剑。 见此。老魅脸色终是一变。心巾恨极,虽知道对方这么多克制自己丹气的纯阳至宝在,真要动起手来还真有很大可能被对方灭了。但到底是纵横数百年的老魔,却还想以血遁之术试上一试。于是阔口一闭獠牙暗合。便要暗咬舌尖施展血遁。 “道友还是不要铤而走险的好,血遁之术虽快,但也快不过弥尘幡去。正巧。我这门的十二、十三两徒就是那天狐宝相夫人的两个女儿,宝幡也正在她们之手,道友可还要再看看?。绿袍不急不缓的声音再度响起,听在老魅耳中顿令他身形一僵。 徐徐转过头去。看着侧身那天资国色一望便知是姐妹的两个少女,老魅阴声道:“绿袍,你准备的还真是算无遗策呢!连天狐的弥尘幡也在这里,怪不得我适才还在想怎么会被人拦住。你这般逼迫于我。难道就不怕我横心一拍两散毁了那古铜符令你谋算成空?。说着话他的巨掌一翻,掌心便也多出那块夺自颠仙之手的青铜符令。 “道友可以试试,若是道友能在我等这许多人面前犹毁去长眉真人留下的宝物,那今日之事绿袍再复何言?便自认晦气任道友离去如何?”绿袍一笑道。 老魅没有试,一是不敢,二也是知道无效。对方所言却不是假的。试问出自千年第一真仙之手的宝物,若没有些个针对而施的手段神通又怎能轻易被毁?何况对面的敌人正目光咄咄的盯着自己,真个一旦动手毁符,怕那绿袍手中的南明离火剑恐立时就会放出,身外的众人更会立时围攻,这般下来真咋,耍把性命送在这里了。于是又半响不语。心中思量对策。 他在思量,绿袍那边可是再没有耐性等他了,蓦然神情一肃,狭目微眯眸光碧莹。老祖沉声道:“雪山道友。今日之局强弱早已分明。我之所以与你说这么多,却只是不想把这过河拆桥之举做的过于狠绝,故才想出令道友困居百年的一条出路。但若道友仍旧不肯低头。就莫怪绿袍我行事阴狠不留余地了 说着话他手中的南明离火骤然腾悬空中。须臾化为丈许朱虹狭带熊熊真火,且周围众弟子包括俞峦也都把法宝飞剑悬升空中,霞彩宝光辉映半天。却直待老祖一声令下齐齐动手。 老魅知道不能再犹豫了,权衡利弊立时便大喝道:“且慢,我服输认败,就依绿袍你适才所说小甘愿被你困居百年便是。” 言罢掌心一扬,那青铜古符便冉冉飘送到绿袍面前,被其抬手接住。如此。这老魅却也尽显出其纵横数百年不灭的决断进退。一定决心再不迟疑,立时便交出铜符显示诚意。 见其如此。绿袍心中便也是颇有几分佩服,也点点头道:“那好。既然道友已表示了诚意,绿袍我也自会依守前言,只困道友百年便是再无纠葛。我观此谷地下似便有地眼。就在此地吧!明娘,你且用慧目看看那地眼的个置 米明娘应声应下,当即降下这百夹深谷中往来寻找片刻,寻得地下千丈处一地心窍眼的方位指了出来。而后老祖以九根碧火针施展九子母元阳针之术禁制住老魅,再费半日功夫打通地收,仁江魅送了讲尖封住娟道合俞峦之力布下种种禁制,愕化典困在了谷底。 且老魅也是光棍,知道既然落于下风倔强也是无用,真若惹怒了对方反倒会多吃苦头。故老祖让他如何配合其便如何举动。半日下来困居千丈地眼中,也少有给绿袍再寻什么麻烦。 不过待多重禁制布好后,俞峦却有些的担心的与绿袍道:“老祖。我观这老魅决断有魔功奇高。只我们眼前这些布置禁法,怕也难以真个困其百年。一个不好怕三五十载这老魅就会脱困而出,到时万一他前来报仇,你我倒是不惧,可这门下弟子“无妨。”绿袍一笑。答道:“说是困其百年,但我从未想真个困其那么久,就连三五十年也都不用。只需能困住其十年八载,到时就算他能脱困而出,怕也是再难奈何我百蛮一脉。其实主因还是如我适才所说。不想把过河拆桥之事真做得那般阴狠,否则你我在这峡谷中合力灭了他又有何难?也便无须似这等担心了。” 俞峦点点头,面上也现出赞同之色道:“确是如此。虽然这老魅恶名满天,灭了他也不算大事。但总归今日之事是我们利用了他,真介,那般做了也难免有些亏心,还是留点余地的好。还有你们 说着话她却转目老祖那十几位弟子,罕有的肃整起面孔摆出师叔的架子。沉声说道:“我知道你们这些人见得今日之事后,怕是有一两人心中会有不适。对你们师尊行事不免会暗中有所异议,甚至有所腹诽。但今日我这做师叔的却得告诉你们,你们师尊如此苦心谋算手段百出的为了什么? 自然不能说你们师尊这般举动就是为了你们,也不能把这不甚光明的举止强说成是被你们所累。老祖这般施为,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他自己。是为了那广成遗珍。但那广成遗珍对百蛮。也对你们意味着什么你们清楚吗?我问你们。你们中可有人听说过仙家有一千二百年一度的仙魔大劫吗?” 众弟子同有些失阶,都不知这俞师叔怎会突然间变得这般玉颜凛冽。咄咄逼人。当然,他们中也确有两人正被俞峦说中,心中确是对老祖今日之行颇看之不惯,有所腹诽,此时被俞峦一点,神情中便颇显几分异样。 而听得俞峦最后一问后,那米明娘和唐石却都站了出来,同声应道:“弟子知道仙魔大劫。” 俞峦点点头。仍是沉声道:“我想也就只有你们两个会听说过一些。不过只你们知道还不够,他们也得知在我就告诉你们,什么叫仙魔大劫。” 说着话她便把那仙魔大劫讲了一遍,最后道:“所以等到百年后仙魔大劫一至,除了佛门中人外。包括正教。魔教,旁门,总之此界所有的修士无论修炼长短便都要度这天劫,天劫的威力或会因个人的修为深浅而不一,但一个修士在度劫时若无合用的奇珍异宝抵御这更胜四九天劫的天地大劫。那其人几乎将定是九死一生的结局。 故此。老祖今日苦苦为广成遗珍谋划。为的不是别事,为的就是让包括你们在内的所有百蛮一众。待天劫来时都多添一些度劫的把握。 今日当着你们之面,当着老祖之面,我俞峦却可替老祖做上一回百蛮弟子的主。若是谁觉老祖行事如何不妥。谁觉为老祖之徒心有不甘。那你们现在就可以讲出来。由我做主把其人逐出百蛮山门,以后与百蛮再无瓜葛。两不相干。有吗?讲出来。站出来 最后一句话俞峦是脆声叱喝而出,一双美目更是如冰凛冽,直直望着众弟子。目光所到之处,却有意无意的在两个人面上顿了一顿,把那两人盯望得都颇不自然的低下头去,而在她这般目光逼视下,同样无人应声。更无人站出。 冷冷一笑,俞峦道:“什么是修仙?什么是成道?莫以为修仙就是整日里吞吐呐息,飞霞举雾,修炼不但要与人争,还要与那天地争。逆势而为。故此,若是哪叮,还觉你家师尊之行不妥,还是不领你家师尊造就之恩。再被我觉。却莫怪我这做师叔的替老祖清理门户逐你出门庭。都记下吗?。 “弟子等谨记师叔教诲,不敢或忘众弟子齐齐躬身回道。 俞峦点点头,这才恢复了往日的大度温柔,转头一笑,与老祖道:“俞峦越主代庖,失礼之处还请老祖莫怪才是。” 绿袍一笑。温和诚挚道:“何敢言怪?道友替我张目,该是我向道友致谢才是 四目相对间,已是默契于心,尽在不言之中。俞峦之所以表现得这般大为异常凛言厉语,却只是因为觉适才绿袍与那老魅言辞交锋时。众弟子中却有一两人神桔表现出了些许异样,些许不以为然,故才惹得俞峦暗怒。冷语将其敲打了一番。 而那表露异样的不是别人,正是那紫玲姐妹二人。这两女一个自视清高,一吓,娇蛮不逊,在听闻得老祖对付雪山老魅的手段后都不同程度的表露出些许异样出来。 至于别人,或因年龄幼或因老祖的天高地厚宏恩,便都少有什么别样心思,全都一意心向师门 24 开仙府 品山峡谷之中,待介峦敲打过紫羚姐妹后,碌袍括呼一厂个同时起到空中对视间月点点头,侦双双四手月扬,黑、白、红、黄、青五色光华便如流星坠雨般女空纷落,片方间三套嘿颠侄五行混汽菏阵当的旗门,侦巳由他二人之手布设在这峡谷百里方圆之内? 须爽处空间忽就一阵枉曲但转瞬帜复如此,这峡谷方圆百里内的天机顿生混炖,任外人多**力却也算不出此间详桔o而后,两人阶至谷底,再施禁法在谷底请出一片存身之执,侦扣呼众弟乎下来,师徒一斤十几人却就在这谷中打坐起来。 几于同时垛袍合峦这边正在谷中布下颠倒法阵,而在距此三千里外的元江江畔大熊峪苦竹庵大堂之中,那包桔妙一真人等六仙,叶摈玉诸颠仙扬懂等四仙,及渍云凤窖春与适才吸船昼宝等十几位弟子,也个都聚在堂内,由玄真苦行妙一师兄弟三人在合力施展那玄门仙木潜光返照之法o 就见妙一师兄三人盘坐大堂正中戒三才对生月是拈尖放出青气,三方汇聚到中间一牧茶杯大小的亚环上,那恶环侦彼她飞起,在空中化为丈许一面如臆月轮,内中尽青囊蒙的雾气,纠腾忽闪幻片刻,侦已显出影像来? 先是一阵霞光乱闪遁光纵横陆即月轨中影舔渐渐沽晰,视角凝聚到一个形如山翘周身雪白的凶恶怪物身土,就见这怪物隐身在一片淡淡白乞中,夹杂在周囤异彩烛目的霞光遁影险其糙落,正向下面的一片五色冰现往来冲撞刁 而见此那四下囤观的众仙先是颇觉惊异,陆耶再看时,先那亚、请颠仙便已看出那月轮显幻的忙景可不真是半日元江夺宝那一幕吗?而那隐身在白气中冲撞五色冰执的也不是别人,正是断去了颠仙一璧夺去钥符的雪山老秩 至此在场大小众仙自都是醒悟明白过来,纷纷对妙一真人师兄弟三人投去崇敬钦佩的目光。能把巳都生过去的场景再用仙法回溯重现这舰神通却需耍何等高深无边的道行法力?耶侦是那向不服人的令钟岛主叶摈,见得三仙潜光返影之木如此高妙,心中不由得也是脐暗非服,暗思对方确不傀为领市各派的捉道真仙口三仙之所以费这**力大种通回溯景,为的自然是那雪山老牲,为的自然是要确定其她点夺回古够符?于是,陆着月轮中场景一募暮生过丢,如颠仙断壁老魁脱逃,扬懂出手老魁受伤等等桔形个都重现直至老魁施展血遁之木往西北天际直逃,那月轮中显出其逃出近干里后,忽内中又是一片彩烟腾起,顷刻间满镜之内尽是五色云烟,却再看不到老魁的身形刁 正当众人伶异不巳处就听役那妙一真人搬微以了口气,收了法决起身站起道:。二位师兄,那老魁巳觉才人追查具跌迹,施展种通遮拇了其丢向,再勉强柞查也是无益,牧了宝环吧!。 玄真苦行同点点头,二人也都站北玄真子把手一拈,那空中月轮便仍复位一敢苯杯玉环,被老道扣在胸背卞栋上。 然后苦行头陀侦徐徐道:。师兄,师爷,既然潜光返熊之法极老魁察觉,那哉等不妨再用太沽种木拒算一番如何?””多半无北了”玄真共拇梅头,回道:”这老魁当年在优昌种尼手下吃了大亏后早巳学撂帮了连返熊之术这等灵机最船的追查之木他都能够察觉,那相对感应愈大的太沽神算他又怎会无防?多半还是劳而无北。除非哉等回返峨眉,在凝碧崖借微尘阵法遮校天机再行桩算他方能无所感应,但那也须三日夜之北方能确且地点,偏此时距我峨眉开庐只剩短短二十余日,我们又哪才闹暇为他一人纠缠?罢了!今日之事就暂时任他占得上风,待开府后我们尽才得时间寻他沽算了不知师弟以为如何?” 妙一点点头回道:。也好口抒兄所言才理,就这么办吧!左右老魁虽是夺了恩师钥符去,但没才哉峨眉太沽仙木他也应用不得,合船更是没才令蛛惜力侦难以出水刁如此双重阻碍捉在那里,任他老魁夺了钥符也是无用刁不过此时离我峨眉开府日近,到时颠仙亚沽等语位直直都皆耍同往,我在考虑此间是不是须留下几名弟子看护?””我者不用了。”药兰因在旁校口道:”淑滇二位师兄,既然那令船无才合蛛不捍出水,钥符无才仙法不得破除,那此问就无须留下什么弟子守卫了?毕竟若留那北行强的,我峨眉开庐正值用人之时分不出合适的人手。若留弱些的,那老魁妖尸等个个都是手段凶羡庸法无边,真若他们重来此间看辊才我正教小辈弟乎在此无归长相护,怕立时侦会动手相害,如此反倒害了留守的弟乎刁所以依我之意,我们侦再于元江江畔布下些禁制禁法也就是了,大家以为如何?” 三仙互望一眼侦都点了点头,此垂便这般定下,转头再与众仙说笑片刮,妙一真人侦以掌孝的身份邀诣那叶摈颠仙等月往峨眉为客,共春开府成会。 叶摈颠仙等自不会柜绝便月都欣然应下准备坛,习住峨眉,崭众仙童回江畔设下了一此警戒禁法后拟一忽却悲起一事,侦又开口问道:“掌教真人,适才玄真苦行及兰因菩请位道去所言翁道在旁听得真切,对那老秩之事巳是了然。只是翁道忽然想起,万一那老秩横心之下不再窥规令船异宝,而直按把那钥符毁去,那我等日后再取合船时 “无妨口”妙一真人微微一笑答道:“此事我与两位师兄早才考虑,耶侦钥符真个被毁,但先师遗札土也早把炼符之木留了下来,只需我与二位师兄谷力在糙尘阵眼依恩师所传愿炼四十九日,也月样可以再练钥符,无才妨碍?” 颠仙这才放心道了句:“长眉租师种机真是今我等后辈高山仰止”一行人侦再不停留,遁光起初直往峨眉山而击。 星罗雨散,众仙皆去经过一个晚上的斗法较量,这几个时辰芹还是熙熙核攘霞彩辉映的元江江畔,却仍旧帜复了旧日的洽请。仍旧是江流滚谗,峭壁排云,空山嵌谷,波澜壮阔己 时间帖然流逝不觉中,又是二十余日过去,明见在蜀山世界中又一桩极修道人视为千古咸事的大事耶将在峨眉山拉开摊募,不是别的,正是峨眉仙府重开,长眉道统大兴。 而早在元江之车过后峨眉山侦不断才仙宾驾临,祥云霄雾纷落不断,流光遁彩星蒂如雨,不其然间,峨眉开府之日已至,又是一个月明中天口 这晚一轮桔月列在中天因才仙法排云,碧天万里,澄雾如洗,更无什臀,显得月华帧浩,分外请明?峨眉山凝碧崖前梭台亭树,林立星罗,令碧辉媳,仙云惩渺,到处祥光瑞霄口时见仙棺中宾侣挤徊于瑶台玉楼之间,宛如无欺小李将军的仙山棋阁目画,呈列眼前,奇丽无淆。 忽两道霞光闪腆自那太元泪中却飞出两朵祥云,左立石生,古立令蝉,住穿着一身积华美的掸翼仙永,好看巳极。令蝉面虚悬着一口令钟,石生面市虚悬着一口玉磐,加向而立。 待云停住令蝉石生先后用玉棒撞击合钟亚磐,只听得合声亚根沽越天际传遍四方间,忽一阵风雷之声由执底响起,由细而洪,裁现烈征然惊天动地一声大震,整座仙府忽然隔桑口立即山鸣她北,石沸汕溶,万丈烈临洪水,由地底直涌上来刁一二百座仙棺糕台也在这时平空离执飞起,虚浮于烈火杠风飞惊涪迅雷之上。 糙即,水风火雷四下蔓延整座凝坠崖都成了鱼古洪荒世界,正是峨眉派尊照长眉师租仙示,运月玄北,以旋乾转绅的无边法力,将原才仙府重新扩大改建。 而这等重开她窍移山族貌的感事也自引得空中仙宾群起空中,月观胜椅口 而恰于授天仙宾群起道贺峨眉上下合力施为之际,在距峨眉山远在凰万里外的元江江畔,此时却也正才一行人落下遁光,来到元江之畔口不是别人,正是那巳在三千里外深山峡谷中藏身二十余日的绿袍师徒众人,自然,介峦也在其中。 遁光落在江畔老租师徒运慧目向那江心看去,米明娘侦立时开口道:“师尊,此间布才多重禁法,者上去应是峨眉太请禁制的路数。” 绿袍点点头回道:“无妨,我早都算计他们会如此布置?不过今晚正值峨眉开府咸事,即侦破了他们的禁制,他们也分不出身来与我师徒争夺。况且,区区太请禁制就向万事恫案,他们也禾免自视过高了些口介道去,还是你载合力施为吧!” 介峦点头称是与老租丹是同起空中,四手扬处五色阵旗再度布下,月样布下颠任五行大阵,把这方圆百里之内尽都搅乱天机,然后落了下来。 “师尊东南方似才人来了。”碌袍介峦目刚布下法阵,那米明娘斑又注目东南天际捉醒道刁 众人抬目者击就见果然在那东南天际,正才两道青色遁光惊雷掣电般直飞过来,眨眼间巳至数里之内。 运慧目毒了者,绿袍答道:“无事,那是武当派的石女侠来了” 韶音未落那两道青光巳落眼前,光华尚禾散尽,石玉珠的声音侦巳觅亮响起道:“老租,广咸令船早巳泥江,你怎不归百蛮还约我来?若不是要应你所约赶来此间,此时哉与姐姐早都在那峨眉山凝碧崖观其开府咸事了口说吧!约我来此,所为何事?” 女昆仑仍是那般爽直直言侦拘问赶原因来。 碌袍一笑,迎上两步道:“石女侠这话可是说得错了若非我约道去前来此间,你却忘记了次为助哉杭敢郁根根得罪了峨眉众仙吗?万一你去观礼被他们记吧,岂不是又平生事瑞又惹烦恼?呵呵,玩笑估不说,你身边这位面貌与女侠无二的道友,应就是枫渺儿石明珠女侠吧?” 说着证他侦向石亚珠旁边那位面容与亚珠无二但不色微才差别的女仙点了点头?那女仙也都搬搬欠身合笑,向老租等人拈呼道:“武当石明殊,见过镣袍老租,见过请位道友勺今日明珠冒然陡妹前来,希望不会络老租及语位道友 碌袍自是合笑拇手回说不妨介峦也都上得来与石明珠攀族起来,彼此寒瞪客乞几句,侦已郁熟悉起来。 而徘姐姐与众人全都见过那石亚珠侦又脆声道:。好了不说容气话了。老租,你还没说把亥重又叫到这元江来所为何事呢?难道对这广戍令船,你扰不肯死心罢手?””死心罢手?”绿袍奇异一笑回道:。二位石女侠,今日约正、珠道去来此正为此事,且请二位暂且静观碌袍的手段如何o” 石氏姐妹自无异议。于是就见那老租一一吩咐随即,先是其身后众弟子中站出两位姿容绝丽绝不在自己姐妹之下的少女,先后把手一扬,一片五色矫腾的淡淡彩烟便应手放出,延锦数里直在众人头顶将江段到起罩住了而后再是一片演淡云雾二层防护,月样判罩住江段。 这石氏姐妹本是武当七女中交游最广见闻最博的两人,见那已遂渐融入空中的彩烟淡雾先后布下,两女侦巳都认出两物来历,分明却正是那传说中的两件旁门至宝,太乙五烟罗和弥尘幅。 尚不等二女为百蛮弟乎的阔绰惊以徐袍再是扬手,却才四名弟乎侦到那一旁的江畔边,同是施法放出四冬由巨木刨就的木舟,而后月上舟,禁法施晨出木舟巳至江心刃 石氏二女一惊玉珠侦忙讶问道:。老租,你这是要如那郑颠仙等人一样,再吸令船出水?””不婚。”绿袍正色答道。”可你哪才”石亚珠说道。不料又听撂圭租沽喝一声直:”出来吧!。就见一道令光应手飞至江心,落在水面上较她一伏,一只足才近十文之巨令光闪闪目射寺光的巨型令蛛,侦已箕踞在江心水面 见此石办珠的声音售低了下来,追于哨咱道:”原来你真才合蜘” 她的这句枯和神桔举动如此却爸得旁边的其姐不由得抿唇一笑,拉了拉妹妹的的永袖道:。业珠,你这位鹿煮道众神通可广大的根呢!他既约你来此,想必侦总才你的好处,看群乎当日你与他的特谊这老租可是记枉的但呢!连这等万不可今外人所知的惊天举动都要乍你一份,这份特谊,却也不亚于你当如冒奇险助其杭故呢!呵呵!””姐姐。”石办珠捎胚一红低声蜒恕道:”你胡说什么呢!芳 石明珠一鳄陆即侦也醒悟起自己话中似才歧意,不过言语既出再难牧回,所幸身边也无人听见,她侦一笑拍拍妹妹,也不再说此事,姐妹俩又转目毒向江心来。 令蛛一出那绿袍也都神桔凝重飞至江心上空,月是把腰间宝囊向下一扬,一冬尺许木母应手而出落在江心化于十几丈大小,煞后那介峦也率其余四徒再飞至木舟上空,五人各持一只宝囊,囊口中侦入蛇投下一各长长的令色果残,顷刻间把那五只木舟个都堆满,竟全是些七俞姜果 一见满船姜果那如月小山旬旬江面的令蛛立时侦是蠢毒欲动,巨口张开便要吸取食用但那绿袍又是一声断喝道:”合蛛,想你也知道个日之事的重耍,这七舍果都是为你滩备食用的,你要食无奶刁但才一各,如一会吸取令船时你敢络我弄什么校猾不肯出力,我却没才旁人那么好说站,万一北亏一篓今我失望,你可莫怀我回头就用种火把你炼化,想你也知道我的手段,这些警告的证我也只言一遍,你自己思量刮害吧!” 闻听此言令蛛嘶嘶连叫几声,一双灯大怪腮中顿侦显出惊惧之色,连连嘶吼向绿袍点那大头刁 碌袍也点点头沉声道:”你也不用向我保证,我只看事实不听虚言,好了,现出你先食月羡果,然后就出力吸那令船。” 舍蛛再嘶鸣两声大口一吸,左边一只木船上的姜果侦巳入蛇飞起投入其口,约用了小半船才余,宅侦暂时吃饱,大头转向巨口张处,粗如人腿的令银两色蛛丝侦泛闪着两色精光直投入水,顷刻贯入水底把那广戍令船兜底网住 陡耶就听其嘶嘶回吸处江心波涛立时翻涌,一片寺灿的令光便又充斥水面,耀眼生花了 而那江畔边上的石氏姐妹见得老租众人这一通施为也都早看得目瞪口呆,那石明珠看着那形体比次颠仙所用二蛛更大十倍,蛛丝更粗三倍的巨型令蛛,直是惊愣了片刻方才惊吹道:。玉珠,你这位鹿道老租可真是箕无遗策呀!直不知他从哪寻来的这般奇物,仅这一蛛亡力怕就更胜那颠仙峨眉等十捂之力。且其时机更是把握的分毫不差,峨眉那边开府,百蛮这边取宝,这广咸遗形,又岂会才他落之理?” 石玉珠点点头目光稍倾不杉的直望定江面令光,心中月也是惊以这老租的手段。 片应后剩忻得一声轰隆巨响,雪诱骇浪直桥千丈处,那耀眼生花的耀摈舍船,侦巳在绿袍的苦心识戈下,二度浮起元江。?。未完荷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谦登陆心叭,章节更多,支持作 25取奇珍 二隆隆声巨震,雪涛骇浪四下排卷,片冲天金霞辉联炽那形容半月的璀璨金船,却已在绿袍苦心谋划之下,二度出水。 众人抬目望去,就见金船约通体长约一丈六七,横里也有一丈多宽,略微带点长方形,尾两头作半月形向上翘起。船舱特高,像是一座宝塔,上下共是七层。下六层俱是六角形,顶上一层形如圆球,上有塔尖。通体金霞灿烂,头层还未透出水面,便有一幢亩许方圆的金霞由葫芦形塔尖升起,直冲霄汉,精光耀目,不可逼视,那上空的由弥尘幡和五烟罗显化的光幕立被冲得凸起了些。 而金船这一出水,不单那金蛛因畏宝光强烈,当下相隔还有数十丈远近,便带了所喷网船的蛛丝离开漩涡。且四下的水滴骇浪也立时被宝光压平,平静如波。 绿袍站在江心木舟上不敢怠慢,忙清声喝道:“大家小心了,稍倾我去船中破除那禁法,便按事前布置取宝。” 众人闻声不敢怠慢,便各自放出法宝飞剑,在金船上空又交织出一片七彩光网,准备拦截宝物。 绿袍点点头,见众人已都准备妥当,他便也转目全神贯注那金船,掌心翻处手中也多了一只青古湛湛的古拙铜符,正是夺自老魅之手的破禁之物。 随着金船渐渐出水,片刻后七层船塔一齐出水,船也稳定水上。老祖身形一闪,周身在那头顶玄北宝珠护卫之下,便直直飞入那船上,手持铜符绕着船塔上下周围各门户出没隐现。 俗话说会着不难难者不会,休看事先那老祖已尽知道金船内广成子布下的禁制厉害,差一点修士若被禁制挨上都难免要受伤吃亏,不过因他手中持有长眉专为破禁所炼的铜符,就见随着船塔门户进去,每入一门扬手间铜符便会放出一片彩光,青红黄紫白黑,其色不一。 光华闪过之处,内中仍是灰蒙蒙不见一物。 稍倾,老祖又由别一门出现,转入他门,时上时下,时左时右。久暂也都不一,有的旋入旋出,疾如闪电,最慢的也只刻许工夫,但都在下面六层以内。层圆球门户更多,却未见进去过。似这样上下盘旋,穿梭也似出没无常,片刻后已将除顶层圆球外下面六层船塔三十六个门户全都走了一遍。 须臾。只听得铿锵一阵细响,那六层塔门内的灰蒙尽去,宝气蒸腾霞彩辉幻中,内中却已显出好些形似古戈矛剑戟之类的宝物。在塔门之内跃跃欲动。 随即,更听得头层圆球以内八音齐奏。响了一阵,乐声息处,又起金戈铁马之声,紧跟着水火风雷一齐动。听去声音并不甚大,若远若近,万簌皆呜,也不知有多少种类。举凡是风雨雷霆、音乐歌唱、喜怒哀乐、征战杀伐以及乌鲁昆虫啸呜之微,只要是天地问带声的事物,无不毕具。宏细虽有不同,静心谛听,每一种都可领略体会,端的引人入胜,为之神往。 绿袍知道,此声便是由那前次颠仙欲先行取出的那宗穷广成子九年造化之功,集阴阳两仪妙用炼成的那件紫府奇珍归化神音。此物灵奇,威能至大,即便妖尸那般神通之辈,挨上一下也都禁受不得,非大伤元气不可。自不敢怠慢,身形一闪间便已升至船塔顶层向圆球中投去。 且金船说来也是神妙,那顶层圆球从外间看,其不过越有丈许大按说如老祖这般身形之人一进去怕连转身都难。不过广成子乃是上古金仙,他的神通又岂是如绿袍这等后生晚辈所能揣度的。 一入圆球,就见内中直是一片约有百十丈大小的须弥空间,在空间正中,一幢亩许金霞托着一只四尺,正虚虚浮在与空中。而在金霞四外,九道丈许长的金虹芒影与一只茶杯大小透明圆卵也正围绕金盘浮沉空际,快慢不一。 见此诸物,绿袍自是大喜,对于广成遗珍之中,他最看重的就是那金盘与九道金虹,此间见了自不会放过。至于归化神音,得之固喜不得也都无妨。于是收了手中铜符,头顶宝珠悬腾起处,便已化为一只通碧大手,五根粗有丈许的通碧大指已向金盘捞去。碧手一去,那金盆光华也都大盛,略一挚动挟风雷之声,其快如电便掉头破空直上,欲破顶飞出。所幸此时船塔内禁制已都破去,故除金盆自生感应外,金船本身却没有出什么禁制来拦阻老祖,于是碧莹大手漫空追逐处,功夫不大,那金盆便已被巨手捞住,送回老祖面前。 只是这金盆乃是广成子用来镇压金船,盛放崆峒七宝的至珍珍物,故若不耗上个十天半月祭炼开启,急切间这老祖却也难以将其禁制缩无奈,老祖只得一手托住金盆,再运用玄北碧手去取那九道金虹及透明圆卵。 如是,又是小半刻钟的追逐拦堵后,那九道金虹终化为九并金光闪闪的奇古神剑,与那透明圆卵同落老祖手中。但圆卵倒还好说,稍加禁制便可收入宝囊,可那九柄三尺神剑,却与那金盘一样,急切间同样难以缩小收起。 无奈之下,老祖只得单手托住金盘,臂弯夹住长剑,身形起处重又飞出圆球,到了外间看去。 只见得,外间此时却正是热闹,约有**十道金光霞彩不断由每层船塔门内飞出,长短方圆形状不一。有的浮沉空际,缓缓游行。有的一出来便停在空中,宛如长虹经天,一动不动;还有的一出来便挟风雷之声,其快如电,略一掣动,便掉转头破空直上。 百蛮山一众人等外加那石氏二女也被这一轰而出的众多宝物给冲得乱了手脚,在空中围成一个大圈同是掐决纵空指挥飞剑法宝交织成一面光网拦阻那空中虹影,就连那俞峦,也正控制着她那赤城仙障放出遮天也似红霞,东挡西仁…二堵那此偶尔破出众米网拦住的金霞虹见此,老祖也不敢怠慢,忙再将玄北大手放出,碧霞无边便由下自上向那聚成一片的金光虹影捞去。只一下,这老祖便捞了十来件金戈矛剑在手,回卷送到面前用禁法制住。 不过,老祖这一下却也激起了那剩下七八十件法宝的反应。只听得风雷金戈之声大鸣大做间,众多虹影齐冲而上一举力间,却顿时冲破了空中众人拦住的光网,四面纷飞八方映霞散飞开来。众人见此正大惊时,绿袍在空中一声断喝:“不要慌张,一件一件慢慢收取,有弥尘幡和五烟罗在,这些宝物一时间还飞脱不去 众人醒悟,先是那俞峦把手一扬,那赤城仙障便化为一片遮天红霞腾升空中贴着那弥尘幡再成三层封锁,而后众人遁光四散间,却分头向那看中的宝物追去。 在漫天飞腾的众宝之中,却分别以三件法宝最是引人注目,其一乃是一道龙形百丈青光,其二是一件如半轮红日的法宝,其三则一道形如金梭的紫光。这三宝一经破开光网,挚动间起急疾,眨眼间便已飞出数里之外,引得众弟子却有大半分向这三宝追去。 至于俞峦,她倒是无意与众弟子争夺,正是将身形落在西岸一崖壁高处,施展那分光捉影之术从容收取进过身边头顶飞过的宝光,功夫不大。已收取了四五件之多。 还有石氏二女,这姐妹俩也都与俞峦遥遥对站在东岸崖壁上,也是不急不缓的收取集边宝光,不过由于两女功行不及俞峦,只与那天狐二女或米明娘差勤相仿,真有那精芒强烈威能至大之宝经过身边,姐妹俩单凭两柄半年老尼所传的仙剑还真就拦取不下。 故尽管这姐妹俩也都收取了两三什宝物,但也都不是太好之物,只差勘与二女现在所用仙剑相仿罢了! 而众人如此。也尽被那在空中以玄北大手收取宝物的绿袍看在眼中。见此,他心中便也有所思量。俞峦倒还罢了!其功行深厚,兼习得合沙奇书后已堪比肩老祖自己,又有师门所传的几件奇珍不缺法宝,多一件少一件对她并无影响。可石氏姐妹却就不同了,一来这姐妹俩功行不够,二来也是因被老祖邀约而来,出手取宝时放不大开,便真有什么看中之物,只要百蛮弟子稍一出手,姐妹俩便放手不再与之相争。 所以尽管两人在那收了半天,也仅收取了两三件堪堪尚可之宝,无甚上佳之物。而老祖之所以邀约石玉珠来,满心是想借取宝之事还其一份情谊,眼下其却如此,这自然不是老祖的本意。 于是,老祖身形一晃,先飞到那商风子处把手中之物令其看护,然后再空身来至石氏二女身前,清声一笑道:“二位石女侠,我三人一同合力取宝如何?。 石氏二女同转目望向老祖,两双美目中异彩闪掠处,便都明老祖之意。女昆仑点点头便应了下来。而飘渺儿又是何等灵慧,对老祖心意岂会不知?自也不会有什么异议。 当下二女便随老祖顿起在空中,准备随其取宝。而绿袍运慧目四下看了看,忽向南面里许外一道光华一指,清声道:“玉珠道友,我觉得那物倒还不错,你且将其截下如何?。 姐妹俩应声看去,就见那处正有一黑影缓缓浮游,映着月华一闪一闪放光。不过光色颇显黯淡,且游移之也都甚缓,看之就不似什么出色之物,连那附近接连有百蛮弟子经过,看到其物后也都无人收取,却都是看之不上。 见此,二女不解,不明这老祖适才之言却分明是有意成全,怎偏又指点自己姐妹去取这般不起眼的东西?不过两人毕竟修炼多年,心性自也沉稳,当即二话不说,齐齐飞身过去玉珠探手一抓,便将那黑影抓在手里。 低头一看,乃是一根铁杵,长约七尺,有茶杯粗细,杵头甚通体黯无光华,只中节似有花纹凸出,映月放光。这东西似杵非杵,一头略具杵形;又似古时矛柄,一头略尖。还有两圈凸起。不知何物。不过在那杵身上放光的却都是古符篆文,望之颇有玄奥。似也非自己姐妹俩心中所想那毫不起眼之物。 正当姐妹俩还要细观玄奥时。忽就觉远处霞光一闪,只见半轮如若红光彗星一般激射出五色光华,由数里外风挚电驰一般瞬飞过来,霞彩刺目间二女方自一惊来不及躲闪,就听得锵的声响那铁杵上已多一物,随即红光骤敛,不远处却现身处那御遁飞追的紫玲姐妹来。 还没等石氏二女回过神来,那秦紫玲便携其妹秦寒号向二女含笑道:“神物有灵,自择其主。二位石女侠福缘神通,我姐妹这里恭喜二位得获奇珍了 言罢再向石氏姐妹点点头,遁光一闪处,紫玲二人又转向别处拦截法宝去了。 石氏姐妹俩从那如日红光所惊愕中尚未回过神来,又听得紫玲这般一说,二女更是呀然。 同都转过头向那不远处从容微笑的绿袍看了一言,姐妹俩再低头看去,就见一柄除芒角圈槽颜色各异外,通体都是朱红颜色,晶辉湛湛,仿佛透明,非金非石,看不出何物所铸的奇形神斧,正握在玉珠手中。 这神斧斧形如大半轮红日,两面朝着刃口各刻有五条芒角,平面斧背上刻有三个圆圈,各有一珠微凸,斧柄贯穿其内。其式样形状,倒正与女昆仑此前得恩师半边老尼所赐的五丁神斧们仿,不过眼下这把其宝光材质看上去却比那把要强出太多。 “此宝乃是广成子助黄帝开山降魔的至宝,名为五丁神斧。金门诸宝大多形体较大,十九都要经过得宝人另下一番苦功祭炼,始能缩惟独此宝与另一件宝物上有符篆,只需按符篆法决杭一二冻。便可大小随心变化无珠道友得武当玄门恐这类古符篆尖也难不住你,等此间事了不妨当即一式,想其威能应是不差的。” 绿袍的声音又在旁边传来,却听得石氏二女大喜。 原来对于这五丁神斧。石氏二女也毫不陌生,她们俩早就听师尊半边老尼谈起过,玉珠手中那把五丁斧本就是昆仑派一秦代飞升古仙仿传说中的五丁神斧所炼,后传承到老尼手中时虽也算得上一宗古秦至宝,但相比之上古真仙广成子所炼的真正神斧其威能还差得远呢! 故此,此间能得真正的上古神斧到手,这姐妹俩如何能不为之心喜。且听看得适才那秦紫玲的羡慕语气,姐妹俩心中更是清楚。什么神物有灵自行择主,什么福缘深厚巧得奇珍,分明都是假的。所以能得神斧,却全因老祖一言之指,而老祖明明知道自己弟子在追逐此宝,偏却指引玉珠去得,这其中的情谊,也就无需尽言了。 当下石玉珠美日又深深望了老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而待二女收起神斧,这老祖又是一笑,温和道:“好了,现在玉珠道友已得神斧,接下来便该轮到明珠道友有所斩获了” “不不没等老祖把话讲完,石明珠便连忙摆手推辞道:“老祖无须如此,常言道无功不敢受禄,玉珠与老祖有所交谊,又冉经两仪大阵已成患难之交,老祖为她操持尽心自是无妨。可我与老祖却向无深交,此时借小妹之益能参与此间取宝已是足领盛情,且宝物也都收了两件,再若贪心不足怕连自己心中也过之不去了。老祖无须客气,明珠绝不敢再得陇望蜀。” 一席话讲的诚挚诚恳,这飘渺儿却也是个知进知退的女仙。 但其越是如此,绿袍反越要尽些心里。毕竟其是随石玉珠一并前来,老祖若不替玉珠把脸面给撑起来,那也将正如飘渺儿适才所说,连他自己心中也是过之不去了。于是大手一摆,老祖坚决道:“此事且听我的,明珠道友无须多虑。玉珠道友,招呼你姐姐随我来。” 石玉珠点点头,也不言谢更不推迟,只是将手一扯姐姐,姐妹俩直接便随着老祖向南面飞去。那里,正有一条龙形百丈青光纵横飞腾,也正有几名百蛮弟子在往来追逐。 不过见得老祖与石氏二女过来,那追堵此宝的主力弟子米明娘便喝住其余几人,同向师尊三人点点头,便率几人离了开去。她却是心性灵慧的很,知道师尊此来何意。 但越是如此,石明珠心中越是不安,忙又扯了扯妹妹衣襟,低声道:“小妹,这样不妥吧!那神斧你取无妨,可这龙形青光我若取之,这未免也有些过于贪心了吧?” 石玉珠摇摇头,也低声道:“算了!老祖心意已定,姐姐你再推辞也是无益,收便收了吧!总之这人情都算在我的身上,倒也不怕还其不上。” 石明珠还是迟疑,但有老祖及妹妹都这般说了,她也无法再推。况且眼见那龙形青光灵动纵横,一望便知是顶级奇宝,她这心中又怎不想得?只是碍于交浅物厚,不得不推罢了!” 而那绿袍修为何等精深,二女这番对答又如何瞒得过他的耳朵,听了后也只是微微一笑,仍旧不改前意。其实所以要替石明珠取这龙形青光,一是为了替玉珠撑起脸面则也是因为此物,本该就是武当之物。 别人不知,老祖心中却清楚的很,若没有自己穿越之后横插一扛,这广成金船内除崆峒七宝等诸多奇珍外,眼前这条其光如龙的青蛟链,又名彩霞练的宝物,却正该在二次元江取宝之时,被武当七女合力取去。 故此,此时把这宝物拦下予那石明珠,说起来也算物归原主。否则人家石玉珠甘冒奇险助自己破两仪大阵。自己反倒贪了人家该得的宝物,再故做大度的给人一见五丁神斧让人家领情,如此一来即便老祖自己也都觉得过之不去,也都觉得有些过于无耻了。 而无耻,对敌人犹可。对自己的朋友,却绝对不可。 便基于这等考虑,绿袍便又放出玄北大手,追逐压制片刻,便把那龙形青光压制复还成一条尺许多长的青色玉链,式样剔透精细,青莹宝光闪烁,令石明珠一拿到手便爱不释手的把玩。 待青蛟练到手,绿袍又与二女道明了此物之用,随即便再不耽搁,身形一闪处,转又投进了金船之中。工夫不大,再出来时手中便又多了一木两玉三只匣盒及一块似铁非铁暗无光华的铁块。 且此时,那水面始终网住金船的金蛛也都再吃不住力,身形巨颤嘶吼连连,片刻后忽就听得砰砰连串轻响中,那金银两色蛛丝具都断开,雷声大震间,金船已是轰然再沉入水,排起浪涛千叠。 于同时,空中那三层封堵的旁门至宝也都再抵不住余下的金霞虹影冲撞,纷纷破碎开来,约有二三十道虹影破空四散飞了出去。 众弟子还要再追,被老祖清声喝住,事实上这老祖早都特别注意那飞走的宝光中无用什么顶级奇珍,便也不想再有大动静惹来麻烦。 须臾,绿袍收了金蛛,再招呼众人聚到一处,收了空中三件破损的法宝,清喝一声遁光腾起。一行人包括石氏二女在内,便疾如闪电般离此而去,直直往返南疆。 而就在五烟罗、弥尘幡、赤城仙障三宝撤去之色,正在峨眉山重建的太元仙府中招待众多佛道群仙的妙一掌教真人及其两位师兄,却同都是脸色一变,眉心同都紧皱,惹得在座众仙纷纷不解 26 !27 浅眉山凝碧崖大示洞中。妙一真人与玄真苦行二人同都肥巳微变。眉心紧皱,却顿就惹得满殿众仙同生疑惑,纷纷不解生了何事。 不过,眼下太元洞中仙佛汇聚。天蒙神僧极乐真人等诸多佛道顶级大能全都在场,那妙一真人师兄弟三人又是何等心性深沉之辈?又怎会在此时搅了众仙的兴致?当即见得众仙全都把疑惑的目光投过来,齐淑溟便朗声一笑,从容道:“无事。无事。只是我峨眉山外围的一处禁制被人偷偷攻破,似有妖人潜进来生事,待稍加安排便就无事了 说着话,他便又转向玄真子,含笑道:“此事就请师兄去稍加安排处置吧!” 玄真子自是含笑应下,再向举座众仙点头示意,抬步便出了洞府,到府外一僻静处传信招来了自己的大弟子诸葛警我与七矮中的易鼎、易震两兄弟。 待三人过来见过市后,玄真子便肃然沉声道:“警我,你与易鼎易震三人现在便悄悄离山,不要惊动旁人,离山之后立即借用易鼎兄弟的九天十地辟魔神梭之即刻赶往元江,到哪里探得生何事,广成金船可有左动?为师这里有一枚水遁灵符你且带上,那金船处于水眼元磁地心,五金之宝不得靠近,到那后用灵符护身下水眼察看,辟魔神梭绝不能下江,可都明白了?” 听得玄真子讲得如此郑重,那诸葛警我三人哪还不明白元江生了大事?当即同声应下,三人悄然离了峨眉,至千里之外易震将手一扬间。一条三丈多长,尾带五色旋叶出五色精光的狭长神梭便已现出,三人进得梭内,那易震把手向梭内中心一较小的梭叶一推,五色霞彩闪处,宝梭已破空飞去,直往云南大熊岭江段飞去。 此梭度极快,比那寻常修道人所用的光遁彩直快出十倍有余。十几万里的行程,这神梭只用了不到一日便已赶到。到了江边后诸葛警我也不敢耽搁,虽见得江平波静空寂无人,但还是立即取出了恩师所赐灵符,令二易在岸上等候把手一扬,一幢青光当即便护住周身,入江分水直往江心水眼而去。 那水眼说来也足有三百余丈深。不过有水遁灵符所化光幢护身,诸葛警我却丝毫也感觉不到威压阻力,功夫不大,他便已投身一约有十丈方圆的江心漩涡之底。默运玄功稳住身形,也不理会身外光幢被漩涡水力旋转得伸拽摇动,运慧目往前面一片金光看去,他的脸色却立时大是 不是别的,只因为那通体绽放金光,在这水眼漆黑之底也遮掩不住的丈许金船。此时船塔顶层的丈许圆球却已然现出一扇灰蒙蒙的门户来。而下面六层船塔更都是塔门大开,内中空无一物。 见此,诸葛警我心中震惊之余犹难以置信,暗一咬牙便直直投入了船身之上,在那众多门户中一一穿行过后,他终于确定,金船藏宝已都尽是不翼而飞。此间除了这一只与地心元磁相连相合的金船外,却再无余一件宝物。 心中暗恨。直不知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将广成遗珍尽皆盗取,不过此事事态重大,他自然也不敢怠慢。再运慧目察看了一些不见什么线索,便转身出了水眼,急出了江面,寻到易家两兄弟匆匆说了两句,三人便再度御起辟魔神梭。掉头回转直往峨眉。 但神梭刚刚飞出约二十多里,忽就听易震惊讶叫道:“诸葛师兄。你看那是何物?” 诸葛警我闻声看去,就见在神梭左前方数里之外,一道丈许金虹正缓缓浮游半空,映着月色一闪一闪放射金光。 “追上去诸葛警我立时说道。他一看就知那是一件法宝,只不知这是谁人的法宝?怎会无主浮游空际? 于是五色精光掠空急追处,顷刻间便已追到金虹百丈之内。而那金虹似也通灵,神梭一近百丈,它那缓缓游移的度立时改变,悠忽一转间,如同一条金鱼般俯冲便往下去。可惜此时再生反应已是晚了,易震在梭中再向令一片较大的钢叶指处,神梭梭出一片精光,须臾追去眨眼将金虹笼罩,随即梭心七叶钢片反向旋转间,那精光便如一片光网般把金虹吸了回来,至梭处一忽然闪出的小小门内吸了进去。被那诸葛警我以分光捉影之术收在手中。 三人同都看去,就见那是一柄式样奇古的金灿短戈,似金非金似铁非铁,急切间也都看不出是何材质铸就。且戈身更无半点元精真气残余。显然是一件无主之宝。只不知这宝物何来?为何在空中漂移。 不过,这三人都是心智聪颖之辈,转念一想间,脸色便同是一变,六目对视间都猜出了金戈的来历。 当下也顾不得细细分说,更是一通急催神梭,又是一日后便又回到了峨眉山,来到太元洞府外由诸葛警我入内通报。“什么?齐道友你说那广成金船藏珍已尽都被人所盗?只剩下这么,小肌点金戈。,半个时辰后,咋小如同洪钟的声音在太示仙啸心府间极大的静室内回荡,讲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身形高大躬背微鸵的大方真人乙休,此时他那奇伟的面容上尽是一派震惊之色,双眼圆睁直直望着主位上的妙一真人。 而此时在这静室之内,除妙一真人上坐主位外,玄真子,苦行头陀。嵩山二老,玉洞真人,凌浑夫妇,神耻乙休,还有那颠仙玉清等等十几位与峨眉关系亲近密切的诸多众仙却皆都在座。 齐淑溟点点头,神情微带苦涩道:“不错,此事已由我玄真师兄座下徒诸葛警我和易家二小亲往元江查探证实,那广成异宝,确实已尽数被人盗取了。” “谁干的?好大的胆子。齐道友,可知宝物是谁所盗?”乙休更是一拍座椅扶手,须皆张怒道。却是那广成藏珍与他也颇有关系,按长眉祖师遗札所说,他与郑颠仙二人却都与那藏珍有缘。故此,此时忽闻藏珍被盗,一时间他这心中便颇有被人占了便宜之感,当即便心中 怒。 “阿弥陀佛!”旁边的苦行头陀喧了一声佛号,沉声道:“乙休道友且不要急,此事我等还要慢慢探查才是。那盗宝之人颇是狡诈,不知用什么神通搅乱了天机,令我们推算之术无功算不出其身份。故眼下异宝虽失,但具体为谁所盗还不清楚。”“哦?。乙休听得如此,便也点了点头,坐回去皱眉思量,不再多言。 且不止是他,便是那举座众仙,听得金船已空也都是大为惊讶,室中略沉默了一会,那颠仙便迟疑道:“掌教真人,那金船遗珍虽尽人皆知其处,但真个要取却不是任何人都可办到的。即便我等,费了那么多的功夫还有长眉祖师遗札仙示,取宝之事且尚未全功。而此界能有如此神通取得异宝的别派之人绝不会多,我在想,此事是不是会与那雪让。老魅有关,毕竟他可是从我手中夺去了破除金船禁制的古铜符。 “嗯!雪山老魅那里确有盗宝之可能。”妙一真人点点头道:“待开府事端一过,武等确要好生探查一下这老魅的行踪。” 众仙都点点头,觉得此言有些道理。而唯独那玉清大师,坐在座上低头思量片刻,忽徐徐道:“不只是雪山老魅有盗宝的可能,我倒觉的。在那南疆百蛮山,绿袍老祖的嫌疑更大?” “卿” 众仙同是一愕,妙一真人便转头问道:“玉清道友怎做此想?。 玉清神情凝重,再沉声道:“我之所以做此响,却是因为半月前元江取宝时,那绿袍曾经惊鸿一现,以兜率神火破了我等封江的宝物紫云障。而若无他破了紫云障,那雪山老魅便也无那般的容易夺取铜符,且待那老魅夺符脱身之后,绿袍便也消失无迹。故此,我却觉得此事过于凑巧,搞不好那绿袍破禁便是有意配合老魅所为,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众仙默然,同在心中细加思量,而片剪后那妙一真人点点头,便再言道:“玉清道友之言也有些道理。看来对那绿袍我等也要重视起来了。不过现今距宝物失也都过了三日,即便是查出宝物为谁所盗。此时再去追取也是晚了。尤其若真如玉清道友所言,宝物被绿袍所得,那么再去问他更是师出无名。毕竟那广成遗珍可是上古金仙所遗,不是我等独有,谁能得去也是谁的福缘。现今我峨眉开府盛事未了,前次元江取宝更是不远,这两件事本已惹得三教群仙瞩目,若再因此事闹出什么太大动静,对我等名声来说也不好听。且先放上一放,待开府事过慢慢查探,日后再做决断如何?” 众仙细一思量,便也觉妙一真人此言有理,一则盗宝之人身份未定。即便真个探查也无确定方向。二则也确如妙一所言,那广成遗珍本无指点归谁所属,谁得去了便是谁的福缘。若峨眉及正教诸仙真个冉此为借口打上百蛮,怕正因此事而搅得熙熙攘攘的三教诸仙也不会有好话去讲峨眉,万一再因此坏了名头惹出别事,更都是得不偿失。其实真正的原因还是此时的峨嵋也少有什么把握能灭杀绿袍,还须静待时机。 于是,众仙一番商议过罢!仍就各自出去招待山中仙宾,准备待开府盛事过去再计较这事。而不说峨眉众仙在这里商定对策,再说那当日得了广成遗宝的绿袍一行人,待离开元江千里之外后,石氏二女便当先向老祖告辞,欲要返回武当。 老祖也未多留,待石氏二女去后。便令紫玲取出弥尘幡,一行师徒同借宝幡之力,风疾电驰便回返百蛮。 半日后,五色光华散处绿袍师徒一行人落在阴风洞府之前,随老祖进了大殿,众弟子便自觉的把在元江所得之宝纷纷拿了出来,要交由老祖统一分派。 绿袍忙喝住众徒,笑道:“元江所得之宝无须交出,那是你等之福缘。不用让为师分配。想为师赫赫百蛮教祖,难道还要等宝物不成。只是那广成遗宝寿珍众多,其中都各有瓦”亦炼不易。即便是为师自己也要细细思量方的运用。故若是觉得有那不解的。却不妨拿出来暂放在为师处,待为师体察出用途再还于你等,自然拿不拿出全由自愿,为师这里却不强迫。” 众徒听闻大喜,面上俱都是欣然之色,毕竟此次元江所得众人所获都颇丰厚,便是那功行稍弱的商风子也都得了三五件宝物,此时听得都归自己,却哪个心中不喜? 不过众弟子也毕竟都是心正之辈。知道此行得宝全因师尊一人之力。而师尊大度任己等随意取宝。己等却不可心存私念。便也都在那胜男阿莽明娘等三人的带领下,齐齐出言推辞,道是不敢妄故师恩。 见此,老祖心中更是颇为欢喜,便令众弟子依次上前,拿出所得之宝一一指点。而广成金船内所藏法宝虽多,但多是上古时一些金戈短矛之类的兵戈器物,虽是材质不差,但放在如今之世也都不大合用。故此从胜男以下老祖连看五徒,却都少有什么出色之物,也便聊胜于无罢了! 直至六徒司徒平上前,手中拿出一物,方才令得老祖眼前一亮,欣然笑道:“原来此物被你所得小不错,你此次福缘颇佳。” 众人闻听老祖这般一说,便齐齐向司徒平手中之物看去。就见那宝物形如一块黑铁,长不及尺约有二指来宽,一指来厚上面满布密鳞,腹有古篆,形似穿山甲,腹下却倒拳着十八只九爪钩,刻制极为精细诡异,通体乌黑,谛视并无光华。 见众徒看宝。绿袍便一笑道:“此物名为离合五云圭,乃是广成遗珍中最珍贵的几件奇宝之一,端的威能至大。不过此宝共分阴阳两面。这只乃是阳圭,那阴圭在何处为师也都知道,看日后是否有机会把其取来,若是阴阳合璧威力更是至大。你且先把宝物收起,待过几日为师再传你御宝真诀,到时候自然知道妙用。” 司徒平大喜,当即谢过师尊。收了宝物回去站定。 司徒平之后便是商风子,他也的了三五件金戈短矛之类的法宝,不过老祖看时,心中却不由得微微一叹。叹这憨厚的徒儿福缘太少,所得之宝却无有什么太珍贵之物,当下心念一动便已有了计较,点评几句便令其退下,再依次给别人看宝。 接下来众徒一一献宝处,所的也都无奇。只是轮到紫玲姐妹时,那寒等拿出一件形如两月交错的宝物,及姐妹俩一人一面分阴阳相合的戈符,倒令得老祖暗叹这姐妹俩福缘确佳,那遗宝中仅仅不多的几样珍物,竟就被这姐妹俩得了两件。 于是再给她姐妹指点一番,那双月法宝其名不显,连老祖也不知此物何名。只知一经出便如两轮半月青光,锋利无匹差一点的飞剑法宝一剪具断,乃是异宝丰最珍贵的几样法宝之一。那戈符却是两面传音宝物,二符灵感相通,本宜分用,既可辟邪驱祟,又能以此向另一符主人告急,无论相隔多远,均可赶来应援。 正好姐妹俩一人一面,用起来正宜相合。 而后,暂令众弟子先都下去。当那俞峦说了两句,绿袍身形一转回转后府静室去了。 端坐静室之中,老祖把那始终由商风子抱着回让的九柄奇形长剑放下。看着这九把式样奇古,金光闪泛的的九剑心中不由得欢喜。 九宫神剑,乃是黄帝大战董尤时用以降魔的九口神剑,相传可以之布下大须弥正反九宫仙阵,威能神妙莫测,变幻无方,仅次于两仪微尘阵。 故此,若百蛮山能有此阵护山。那老祖心中便也就再不惧那峨眉派之威胁。毕竟那微尘阵虽威能号称在九宫仙阵之上,但其属好阵,多是借幻化洪荒宇宙等迭起幻境以之克敌。而九宫剑阵属杀阵,主使杀伐,两阵不真个相持较量一番小还不知哪方威力真个更大些呢! 且老祖之所以要用此阵,用之护卫百蛮也只是用意之一,另一层用意。他却瞄准了那大须弥正反九宫仙阵的“大须弥”三字。 所谓须弥,前番在那终南山绝谷中绿袍早在芬陀神尼的纳须弥于一芥之神通中领教过了。因而九宫仙阵前面既顶着大须弥三字,那么在某种程度上讲,其的作用怕也兼具那峨眉弟子后来出山行道时必先通过的微尘阵生死晦明等诸多幻境考量之作用。 不错,老祖所想的,正是学那峨眉一样,借九宫仙阵的须弥幻境来考验门下弟子,也作为他们来日下山行道时的出道考验。 只不过,这老祖算计的颇佳,但当这九宫神剑真个为其所有,摆在面前任其取用时。他却现,那传说中的大须弥正反九宫仙阵,他并不会布设,剑身上也没有阵图,如此。令得老祖直是郁结不已 27理奇珍,得真解,易山换貌 有神剑,却无阵图,确实令绿跑**觉郁结。 原本他还以为大须弥正反九宫仙阵的阵图会刻印在九宫神剑之上,毕竟那剑身都印有一些奇形的符筹!古篆,与石玉珠得去的五丁神斧上苻筹!相似。但待老祖细观之后,才觉剑身上的苻黧古篆却都是九宫神剑的单体运用仙诀,若依这真诀祭炼,固然神剑威能也不会太弱,单柄戌能怕堪比较峨眉的七修仙剑,但那何尝会是老祖费尽心机取剑的真意?岂不形同买椟还珠? 故此,再仔细查验了九宫神剑的苻蟹篆文真意后,老祖便失望的将这九柄神剑先放到一边,又去验看起别物、 先是一个似铁非铁、入手沉、暗无光华的铁块。此乃秦皇平治水土时济川之宝,名为里圭,看似金铁所铸,实是千万年前一块宝玉形成,被广成子用作馈船之宝。 此物也是一件异宝,若用大清仙诀祭炼之后,威能也不在顶级紫府奇珍之下。对其老祖已有了打算,就等着稍加祭炼现出真形后,便将其赐予七徒商风子。以其憨直敦厚的性格,用这土系至宝最是合用。 然后是三只匣盒,一木两玉。那两只玉匣通体浑成无有缝隙,且形状奇古的匣面上也满是宝光隐泛的符紧封敕,若想开视还需以兜率神焰慢慢熔炼开本才成。而那木匣,倒是开启的较为容易。老祖只运起玄功启去上面两条封匣苻筹!,开启后内中已现出一样宝物。 郧是一块圆形整木,乌黑油光并无异状,看上去无甚出奇。不过老祖知道此物名为指南针,虽观其形状未免有些名实难符,但实则又是一件天府奇珍。这宝物乃是两极和地肺中元磁精气的克星,有此物在,日后老祖对敌便又多了一桩极大的神通。 要知道在蜀山世界中,以两极和地肺元磁精气凝练法宝神通之辈属实不在少数,而且凡具有元碰精气的法宝神通威能也都极大,极是不易应付。故手中若有这专克元磁的指南针在,那日后真对上那等神通法宝之敌,老祖的便宜可就占得大了。 指南针的用途也不光在对敌之上,便是以之去那元磁精气充斥的奇险之地穿行取宝等等也都无妨。例如前几日的元江取宝,若是当时老 祖手中有这指南针在,他便也无需那般费心的寻找金蛛苦心算计了。用此物护身,怕是下那水眼直接破禁取宝也都大有机会。 同理,峨眉派若也有这等至宝,他们便也不用费尽心思吸金船出至江面,同样可直接下那水眼中破除与金船相合的元磁精气,水下取宝。 所以,这指南针老祖使不再准备赐人,冉十「留了下来。 而待把以上诸般珍物全都查验整理了一遍,绿袍深深吸了一口长气,便开始处理此次所得中最最珍贵的一物。那只正摆在面前,金光四射,耀目难睁,映得满室尽是金灿,望之不可逼视的四尺金盆。 在这金盆之内,号称可抵千年吐组之功的广成金丹,与其余六件崆峒道统传承至宝,正放置于其中,合称崆峒七宝。 只是要取崆峒七宝也非易事,当下老祖盘膝闭目,默运起玄功处,红、青、白三色宝光骤然悬头顶处,玄牝、火灵、雪魂三尊尺评分神便头悬宝珠足踏紫青祥霭现于室内,配合老祖本体四方围坐,手中同掐诀印放出四道紫青神焰齐射金盆,便欲要将其熔炼开来。 而四方四道神焰刚一出,金盘便也立生感应,那盆底骤然形成一朵奇异美丽的九叶金花,才一出现,立即暴长丈许,花芯托住金盆,花叶急旋放出比先时更盛十倍的璀璨金光,随长随生便敌住四方紫青神焰,不容其接触金盆。 对此,闭目盘坐的老祖也不觉意外,早知金盆不会易启,广成遗珍又岂是轻易能得的?不过有紫青神焰这等先天灵火熔炼,神焰运用之法也都是玄门大清正传,倒也不怕破禁不开,只需耗些时日罢了! 于是一念不起静心熔炼处,不觉中又是六天七夜过去,眼见还有半个时辰便足足七天七夜。 到得此时,老祖心中也隐隐生出感应,觉那金花抵御之力越减弱,怕是再过片刻金花便要散去,金盆即将开启,当下更暗做准备。 果然,又过得片刻后,忽随着一声嗤然细响,护翼金盆的九叶金光已骤然消散成金星光雨散去,那四道紫青神焰没了阻挡更是立时顺势前冲,由四面方向齐齐射在金盆之上。就听得“蓬”的一声绽爆,金盆也化为千万点繁星,金芒,洒落满室中。 几于同时,一股馨芳入肺的彻鼻异香顿时弥漫满室,随异香同起的是数十颗约有雀卯大小的金色灵丹,星雨蓬四方迸射。 幸亏老祖早有准备,灵丹刚一蓬迸射,那空中的玄牝元神便顿化为一只碧手,其巨约丈满室挥舞,追逐捞握处,片刻间便已将被石室禁制所阻,只得在空中飞舞的浑金灵丹尽都捞在手中。 而后,老祖顾不得细看灵丹,本体法决!·指处,从旁边一只宝囊内便鱼贯飞出十余只尺长寒玉匣,内中早有同样由寒玉雕琢的丹盘摆在盒底,碧手微微松开处,那些灵丹便都被禁法操控,颗颗鱼贯投入玉匣。 待金丹方妥,老祖暗记数目,正好是放了六匣,每匣六颗,共计三-+六颗。将盛丹玉匣全都收起,再把无用玉匣另收一处,把三尊分神收归紫府,绿袍便再低头向那金盆化**看去。 那是一片六色霞彩,灿若云锦般悬在离地面的三尺空中。而在云锦之下,一书、一印、一钟、一镜、一琴、一剑,合计六般同长不足尺,玲珑剔透、式样精细的异宝,便各自辉映宝光在地上熠熠生辉,霞光四射。 见此六样珍物如此安稳的摆在地上,老祖便知道,除了那金丹是广成子有意不加禁制,专意令它难为一家一人所得外,余等六宝便都是广成子早都设下了禁制,不令其变化飞腾,以免得宝之人稍有不慎令这六宝飞走几件,不免道统不全。 但老祖不知道的是,广成子之所以把余下崆峒六宝加以禁制,本意实则却是要将这六宝尽都留给那峨眉派,以做酬功之用。 要知道广成子乃上古金仙,其所处之时还在人类始祖圣帝黄帝之先,故在那时本都是洪荒宇宙荒芜险恶之时,人们连生存都要与天地争,与妖魔争,又何来什么传承道统之念? 之所以留下这所谓的崆峒七宝,却只是因为广成子曾一时不慎许下了泼天大愿,无奈之下放吝炼了许多法宝留诸后人,借后人之力全他许下的九千万善功之愿。 九千万善功是个什么概念?即便是广成子一天除去一妖,怕没有两千年也难以全功。但只看那极乐真人为了三十万善功便迟延几百年飞升,由此便可知善功的难积。而广成子别是蹊径,炼了许多法宝留传后人,那后人得宝以之行道时积累善功,其中自然便有这广成子一份,如此,人众宝多年深日久下来,那九千万善功的大愿便终有日可成。 只是,尽管广成子法力无边神通通天,但任他再是了得却也如长眉艾真等诸多真仙一般,同样也算不出其后近万年后,这世间突起异变却有一位异世来客坏了他的算计,把这些本该是留给以峨眉等诸多玄门正教的法宝奇珍,都尽收归了魔道所有,如此,实也是这些前辈真仙所始料不及的。 不过,对广成子的用意老祖固然不知,但这并不耽误他查验宝物。大手虚虚一招处,那部长约尺半厚有指半的碧玉道书便被其招在了手中。 而这部道书全名也是由玉叶金章所载,也只有薄薄十三页内容,运起太清炼宝仙诀须臾祭炼,那空中便如前次研读合沙奇书一般,现出许多整齐的金篆小字。 老稆运慧目看去,就见在那整齐排列的金篆小字上方,四个凿凿奇古,笔锋有力的略大金篆横列其上,正是“广成真a1”四个大字。心中一动,再往下看去,约片刻后脸色喜色已便遮掩不住。直耗了半个时辰草草把真解通读一遍,他更是欢喜得不知该如何形容。 这部广成真解上面倒没有记载什么广成子所修炼的仙诀真经,但其中却记载了不知繁多的阵图和炼宝仙诀。如那崆峒七宝之名,之用,还有其炼制方法诸般威能。阵图就更多了,什么混元,两仪,三才五行等等等等,就连现时老祖最渴求的大须弥正反九宫仙阵,上面也同样有阵图记载。 且更令老祖觉得是意外之喜的,就是那上面还有一篇仪古篆对照蝌蚪文的译对真酐,有了这篇东西,老祖那部得自青螺谷的天书下卷便可以译出研习,如是,不是意外之喜是什么? 自此,老祖便更是闭关不出,独处静室这一坐关,却直是坐了三月有余,直到那唐石前来叩关,道是有事请师尊出关商议,他这才出关而出。 “师尊。尽两月来,我南疆却经常现有那正教弟子出没,而半月前弟子出外探查时,更撞见了前次在天蚕绝谷与明娘师妹交手的那峨眉派李英琼,与其同行的还有两个女子,一相貌极美,一身形矮小,弟子不知她们是否为本山而来,也不知她们是否对我百蛮有何算计?不敢冒然出手,便只好拜请师尊出关,请示如何处置?” 阴风大殿之内,唐石在下面躬声向上座的绿袍禀告道。 “李英琼?”绿袍一愕,起初不解此人怎会出现在南疆?但转念一想,他这心中便就精到了些-许。算算时间此事还早,起码还有个三五年功夫,便点点头道:“无妨,她们此行之目的为师已算出几分,皙与我百蛮无关,且先不用理会。不过我百蛮山也不可松懈,你令那些弟子们还是谨慎些查探动静,尽量不要与邵些正教弟子冲突便是。 “弟子明白了。”唐石回了一句。 “嗯!你现在去后山精舍一趟,把你俞峦师叔请过来,就说为师 有事与其相商。”绿袍再吩咐一句。 唐生应声出去,便往后山请俞峦去了。 而绿袍端坐大殿,心中便又暗自思量起来。算算时间,李英琼等人此时出现南辖,怕正该是其一入幻波池回返之时。而幻波池大幕一开,这三次斗剑之期也就近了。虽说近数年中自己与这百蛮山实力颇有增长,但也还要抓紧才是。此事不进则退,却轻忽不得。 只是这般算来却还有两件应该生的大事却无动静,一是那青螺谷,本该是由凌浑率峨眉多位弟子加上一位优昙与毒龙尊者及尚和阳等斗法,但此时已过数年还未生,想来应是被自己与峨眉同样约在端午天蚕岭之战给搅了。 不过那凌浑既有心开山立教,建宗做祖,想那青螺谷却无论如何也逃不过那一劫,早早晚晚还有一场大斗。真等到了时候,自己可逼要往那 还有紫云宫,应该也是因为自己先取了南明离火剑导致峨眉少了借口,这才把其失宫人亡之灾延迟了许多。不过以那峨眉派的作风手段,紫云宫早晚也逃不过这一劫,到时候自己同样要参与其中,紫云宫的天一j!,会和那神沙涌路,可不能便宜了峨眉。 想到这,老祖心中更是有诸多事务需要安排,只等俞峦一列,与其商议之后使开始操持。 功夫不大,那俞峦已被请到了大殿,见得老祖便笑道:“老祖,元江回返闭关三月,怕是广成遁宝的颇有所得吧!” 绿袍一笑,点点头道:“所得确是颇大,不过广成遗宝不只珍异,且也包罗甚广,急切之间也都难以消化,故把俞道友请来正是向让道友帮我参详参详,我的一些想法是不是妥当?” “哦!老祖不妨说来听听。”俞峦也未客气,她在百蛮山这么久,却早已把百蛮视为了自己修持立身之地,自不会如初识般见外。 绿袍点点头,当即便讲出了一席话,与俞峦共同参详商议。 两人这一番倾谈,却直谈了两个时辰方才言尽。而后,两人分头而行,一人回后府整理法宝器物,一人往精舍招呼众弟子,还有唐石,他也奉命去召集在山的百蛮原弟子,同至洞府之前的空地上汇合。 约半个时辰后,百蛮山上下人等全都汇合府前,绿袍肃然站在众弟子面前,便清声道,“今日所以把你们全都召集于此,却是为师有一件事情要宣布。很简单,便是为师觉得我百蛮山弟子日渐增多,这原有的山形洞府却已经不大合用,故要合你们俞师叔之力对百蛮稍加改建布置,以便重新安置我百蛮山众。现在闲话不说,众弟子都暂避空中,待为师与你们俞师叔施为。” 众弟子自然都听令飞起,同御起遁光飞升百丈,便看下面老祖二人施为。 就见老祖及俞峦也都同时起在空中,绿袍扬手施为处,那南明离火攸地化虹百丈,带着熊熊真火却凌厉无匹的直射入阴风崖地,直往地心钻入。 而众弟子在空中自是看不透地下,稍等了片刻后却只听得崖底地下有风雷之声隐传。再过一会,那空中的米明娘一双慧目直铬奇光处,隐隐看得那峰崖之底似隐有红光上涌。 忽轰然一声炸裂处,那高耸千丈的阴风崖,却骤然摇晃崩塌起来。 众弟子同都大惊处,绿视和俞峦也都毫不意外,忽那先时穿透地下的百丈朱虹攸地回飞而出,由它飞出的崖底一侧出,地面便现出一个数丈宽的通道来,那通道先时还只有数丈大小,但顷刻间一片红光悠忽上涌处,无数火光青烟攸地涌出。 再听得天崩地裂般一声巨震,整座山崖连地表突然爆裂崩塌,无数大小山石向空激射。一股十来丈粗细的烈火浓烟由火穴裂口冲霄而起,声势之猛烈极是赫人。 所幸绿袍和俞峦早有准备,见烈火浓烟一出,两人使同都施展禁法,只见一红一青两片霞光笼罩处,那冲霄的烟火上升百丈便被挡了回去,重又落回地面。 随即,那崖底通道越阔越大,红通通的岩浆滚滚喷出,顷刻间蔓延开来,越延越广四面八方,所到之处无论是崖壁,是石土,是山峦溪涧,全如沸汤泼雪一般,挨上便即熔化崩陷。奔腾浩瀚,展开一片通红的火海,焰威逼人。 众弟子见此已明老祖之意,他却是在以南明离火柽通地眼,引出千丈地底的地火岩浆重朔山川。只不过老祖这番施为看样子似乎也控制范围不大,却无有那传言中峨眉开府颠覆全山来得大气。 而就在众弟子心中思量的片刻功夫,那熊熊岩浆地火已蔓延出百里方圆,诺大的阴风崖也早都在地火岩浆的熔炼下崩塌融化,全都化为岩浆四下蔓延。 眼见岩浆越阔越广,俞峦忽就法决一扬,一只尺许多长形如春蚕的异物便蓦然飞出,至空中化为两丈多长一条雪白巨蚕,蚕口一张,无穷凛冽白雾便应口喷出,直向下面火海。 同时,绿袍也都放出斗大的雪魂宝珠,同样悬在空中散出无尽冰雪精气合着那冰蚕吐出的寒霜白窖同落火海,只听得嘶嘶白雾漫天处,那下面流动蔓延的岩浆便顷刻被寒霭白雾冻住,形成一个五色斑濑足有百里的凹凸石地,热气蒸腾炙热逼人。 老祖再度扬手,那黑漆漆形如铁块的奇宝里圭便也出,至空中攸地化为丈许大小,当空旋转放出无边的蒙蒙黄雾,直笼罩在百里石地之上。 那百里石地便徐徐鼓起九个浆泡,随着里圭黄光笼罩处继长增高,越来越巨,渐渐高达百丈,且现出峰峦岩壑之形,地面却斯斯往下低去。长着长着,忽砰的九声清脆爆音,突然破裂,现出九座峰峦迭起的百丈石峰来。 只是,这形如九宫,一大八小的九磨石峰,此时看上去斑斓光秃,无一草一木生长,尽是石岩石壁,却甚是难看。 昨日修改旧章节,又多吞了“空空如叶”读者的七票更新票「衣冠特在此声明,所欠媲一定在一周之内补上,疏忽之处还清空空如叶见谅,实在抱歉 28 赐金丹 二座险峻石峰拔地而起。以东南、正东小东北小正北”正南、西南、正西、西北等九宫方位之形屹立在原阴风崖百里方圆之内。而中宫方位的石峰一峰独大,其巨足达数百丈,雄浑耸立乎众峰之上,周围八峰却只至其的山腰处,自然其就是百蛮新起主峰。 正当众弟子觉得些石峰觉得荒芜难看时。那空中的俞峦又是把手一指,腰间宝囊便射出一片百十丈青光,乃是由无数碧绿椭圆的草木种子形成。顷刻间如雨洒落满山,落下便裂开地面生根芽,啪啪连串密响之间。却有无穷细弱柔绿的嫩苗探出石地。顷刻间把石峰石地都蒙上了一片淡淡的绿意。 苗木初生,俞峦便再取出一只玉瓶,倒转瓶口就空一洒,内中便放出一片碧荧淡雾,在空中稍一弥漫停留,化为百十里大的蒙蒙碧雨,攸地往下飞坠洒落。水烟溟檬,滋养草木。 说也神异。碧雨细细洒落在这满山遍野直达百里的新生草木绿苗之上,那其数不尽的嫩苗便顿如受了什么仙雨灵药一般,齐齐苗茎一振,眼见便茁茁生长起来,不用半刻功夫,满山遍野竟尽是札然挺拔的碗口花木及各色异木奇贲,只这一会功夫。那斑澜的石地石峰尽被遮挡,再都不见,尽显仙家术法之神妙。 而后,俞峦转过头与老祖道:“可惜这碧瑶真水当初经我在那云雾山绝谷曾多次使用,只剩这点余存,不然若再有一倍之量,这满山花木便尽可节省百年生长之功,现如今却只有一半之力,且待日后缓出手来,我再慢慢采集乙木之精慢慢凝练些吧!” 绿袍点点头,欣然道:“如此我也便不与道友多说些无谓虚词谢语。此事就烦劳道友费心了。” 俞峦一笑,此事便也定了下来。 原来俞峦当年被其师困在那火穴之口。那地火岩浆间或便爆一次,把她容身的那处绝谷焚烧的草木尽毁荒芜苍凉,如此几次后,俞峦便再也忍受不了那空山绝谷的荒凉苍寂,便至稍远处采集乙木精粹提炼出一些碧瑶真水,又收罗了许多草木之种每待地火一过,她便重新在峡谷中布下花木种子,再以碧瑶真水催助生长,恢复那绝谷的风物。 故此,这一系列草木重生的手段,俞峦施展起来正纯熟的很。只是当初被老祖冰蚕之助脱困而出,就无有再用那碧瑶真水之处,她便也很长时间都没有采集提炼此物。 直到中日前。老祖与其说起要蜘重建时,俞峦才想起自己的这般手段,与老祖商议之后便决定重新种植些花木异贲,毕竟原来老祖因修魔功。阴风崖周围便都是生长得一些毒花毒草。现今百蛮即重要建山门且十三大弟子除了唐石外修习都是道门玄功,若仍其等处身在毒花毒草环生的幻境之中对他们的修炼便也无有好处,借此机会给他们重新整理修建一个适宜的修炼环境却都正好。当然如唐石等修炼魔功的弟子们也不会不管,老祖也决定在那主峰之外给他们再腾出三座石峰专用居住修炼之用,至于他们修炼魔功所需的毒花毒草。自然也就可在那三峰之上种植生长。且南疆本就拥有无尽的险山茂林,内中毒雾毒草遍地都是,在此还怕那些修炼魔功的弟子们寻不到适用的灵材吗? 且说到底,即便老祖对自己以往所习的那些魔功魔术也都少有兴趣,作为一个穿越客。因为天然立场问题,他对那峨眉等诸多正派自是少有友爱,也都想尽办法对其等敌对算计。不过对于那些正教门派尤其是峨眉山凝碧崖的仙山洞府,说心里话老祖却属实羡慕的很呢! 所以,对于百蛮山的改造改建,却也是从起初穿越开始,老祖便始终余存的念头。 而遍山草木全都种下后,绿袍与俞峦又合力施展神通,了泉阔溪开山建府,种种神通手段也不必详尽叙述,只待半天之后,众弟子再看时,就具这新建仙府与原有阴风崖及洞府却又是不同。 就见,新的一座苍碧主峰雄奇险峻矗立中宫处,四外八峰环卫。百里方圆地面的则塌陷成一个大湖荡,清泉涌突,洒雪喷珠,翻滚不停,把主峰环抱湖心,更有无数股温泉冲湖面冲其,都有百十丈高,十来丈粗细,热雾蒸腾,晶光幻彩。恰似根根撑天宝柱,百色缤纷。 而在主峰与其余八峰峰顶,更也都有地泉形成的峰湖,顺着险峻峰峦匹练直泻,形成九大匹练银瀑,银光闪闪横卷直下,水声浩浩与那数十根水柱喷溅之声相应,如奏官商。下面珠飞玉小滚,翠浪奔腾;上面灵雨飘空,银花四射,飞舞而下。端的又好听又好看,再衬着四外清流浩浩,飞白摇青,越显雄伟奇丽。 众弟子见此,无论是修习玄功或是魔功便都觉得耳目一清,衷心赞叹,都道此景较先时的百蛮山更灵奇百倍。 老祖听了也欺然再笑,他早就说过,只要不是性情施展怪癖奇异者,却哪个人不喜灵山胜境?哪个人会爱阴罗鬼城?此是天性,或只有原来的老祖那等性情之辈才会喜欢原来的百蛮山吧! 再是把手当空一挥,九袖云二神剑便攸地应年出,在空中化为十道百丈金虹,勿琰亿子之上,绿袍神情一肃,便沉声与众弟子道:“这九宫神剑乃是为师得自广成金船的上古黄帝所炼神剑。其威能不在单体对敌,而在布置大须弥正反九宫仙阵。此阵主使杀伐,威能神异莫测,一旦布下怕不在那峨眉的两仪大阵之下。故今日为师把这九宫神剑与九峰相连。布下镇山仙阵,此后我百蛮一脉便也如那峨眉一般,再无人可轻破我百蛮山门。即便日后有了什么强仇大敌对付不了,退守山门借大阵之力也可抵御一阵。” 言罢九道金虹攸地钻山直入小顷刻至峰崖之底。绿袍再是满空移飞,由主峰开始,一座一座逐次在九座峰峦上各打上八十一个诀印禁法,按广成子阵图所遗把九峰地脉与九宫神剑彻底相连相合后。这老祖的脸色也都变得有些苍白,法力消耗殆尽。 随即,九座山峰便顿时都散出茫茫白雾,缭绕群峰浩瀚无际。雾海茫茫深不可测。只见得白茫茫的云烟淡雾飘浮于群峰山腰间,夹杂哗哗瀑布水练,更把群峰映衬得如虚似幻,空灵秀丽。 而后,绿袍也因布阵力乏而再不准备如何施展,招呼一声,便与俞峦等带着众弟子落下主峰。至那山腰才由俞峦亲手开辟的洞府前抬步行了进去。 洞府乃是新建,又因只有绿袍俞峦二人出力,不似峨眉开府时有群仙相助。故看上去倒颇为简陋,只是粗略开辟出如大殿、静室、前、中、后三府等,壁角、通道、室顶也只都是以明珠映辉,其后还需老祖师徒等慢慢布置。 不过在比先时的阴风大殿还要宽广明亮的大殿之中。那被俞峦以戊土真气生生拔出的石座石椅及台阶几案等倒是已都妥当。众人进来后。唐石更是精灵,早把宝囊中两张锦垫铺设其上。请老祖和俞峦上座。 满意的点了点头,绿袍高踞主位,随意交代几句,与那些百蛮原弟子指定了三座所居石峰,便令唐石在其中扑交出人选带领他们去开辟洞府居所。唐石应声在众弟子中点出一位名叫随引的弟子,便让其带着众人离了大殿,他自己却是留了下来,与其余十二弟子适才殿下,静听老祖吩咐。 碧目缓缓扫过阶下十三门徒小绿袍便徐徐道:“把你们十三人留下来,相信为师的意思你们也都清楚袍先时众弟子皆在,有些话为师也不便言明,你们十三人乃是为师最最看重的弟子,也是为师视为广大百蛮门户的基础,故此对于你们,为师也是在不遗余力的栽培。日前带你们前往元江取广成遗宝你等固然也都各有所得,但其中一些最最珍异的宝物。却尽在为师之处”小…” “最最珍异的宝物?” 众弟子同都一愕,那秦寒等胆子最大性子最直,惊异之余便壮着胆问了一句道:“师尊,您所说的最最最异的宝物不知是何等珍物?弟子斗胆请师尊指点,说说那些珍物的用处,也让弟子等长些见识可否?” 微微一笑,绿袍道:“寒等小只是长些见识你就满足了?却不想再从为师微里讨得些好处了?”“啊?”寒等小脸一红,神情微窘,不过看师尊言笑和蔼,再细品师尊之啊,这娇刁聪慧的小女子便又是一喜,顾不得羞窘便小心的轻声问道:“师尊,您是意思是还有好处给弟子等?” “算你机灵。”绿袍欣然点头,笑道:“说了要栽培你们,好处自是要予的。不过此次要予你然的宝物,为师固然会亲自赐下部分,但另一部分却就要看你等自己的福缘了。” “哦?这是何意?” 众弟子听后对老祖最后一言便有些不解。 绿袍也没用他们再问,便继续言道:“此次要予你们的宝物,除了商风子因运气稍佳外为师会单赐一宝,余下众人却每人都可得赐一颗广成金丹。” “广成金丹?” 大殿中顿时便有数人齐齐神情大震,都难以置信的把目光投向老祖。就连旁座的俞峦。也都动容的接口向老祖问道:“老祖。你所说的可是那传说中能抵千年吐纳之功的广成金丹?” “能低千年吐纳之功?” 这一下便不再是少数几人,而是满殿众人全都动容,所有的目兆,中都尽是激动之色口 千年吐纳是什么概念?那几乎就已是散仙功行,只需渡过五难三劫立时便是散仙在籍长生有望,试问哪个修道人不为这等神丹激动心动? 不过说起这金丹可抵千年吐纳之功之效。详尽而言也并非是一经服下其人就可胜过别的修炼三五百年的修道人了。不是这个概念,也绝不能如此衡量比较,内中详情别有道理。 要知道凡是修士,其一旦接触修炼,一旦踏入仙途,却哪个人也都不是尽日复一日的苦苦修炼吐纳以求长生,更不是修炼十年便是十年功行,修炼百年便是百年法力,不能那么算。凡修士修炼,即便他是偶得仙缘,得了前辈仙人遗下的道书典籍自悟修炼,其中绝大多数也都是先得仙人遗下的灵丹异果相助,助其先行提聚其元精真气,其后方能修炼玄功。 而灵丹异果效力虽各有不同,但统一一个特性,便是都具有增长功力修为之效。若是那遗下灵丹的前辈功行法力高些,其留下的灵丹异果提升起功力修为便也要高,反之灵丹异果的效力便要低些。 包括广成金丹在内,此界中堪抵千年,百年,甲子,三十年等等效力不一的天材地宝都是应有尽有,不尽其类。就如老祖给那胜男等弟子赐下朱果,其就是其中之一,一枚朱果之力也尽足抵得上胜男那列初入门弟子三十年的吐纳之功了。 虽然单一灵丹异果重复服用会逐次递减效力,但无疑,那灵丹异果却也都是服用越多越好,对修士的补益也都越大。只是若服用的实在过多。修士还需费些功夫提纯转化这其中的真气而已。 而更有一个例子可用之比较,便是那峨眉派开山祖师长眉真人任寿,其人当初刚修道时。便曾服用过一株秉两间精气所生的万年紫芝兰长春仙草所结兰实,抵了八耳年修炼之功,仅比广成金丹差了二百年。 且长眉真人为当时福缘最厚的一位真仙,其后修道千余载岁月中所服灵丹仙草更是无数,若真个细算起来,怕其一身修为得在数万年之上,故区区一些广成金丹,真个说起来倒也算不得什么太过出奇之物。 所以广成金丹固然是这世间天材地宝灵丹妙药中翘楚之物,但也绝不是说众弟子一经服下,骤增千年功力便可仗之与三仙二老等相若,可与那些人一争高下,绝不是那么回事。就是那现在的峨眉掌教真人齐淑溟,其一生所服的灵丹仙草效力总加起来计算,最少也不会少于万年修为。 因此,在蜀山世界中若强耍把诸仙分出等阶。便只有按仙阶算,不能按修为算。以绿袍穿越前从某上所得的理解,蜀山仙阶应有三等,散仙,地仙,天仙。 从修士凝聚起第一缕元精真气开始计,修炼一二百年后要历经五难三劫,都是小劫,渡过后元婴能离体翱翔八表者,是为散仙。 地仙则是需度过四九天劫,肉身不坏,而不能飞升者。即为地仙。但严格来讲,需度过三次道家四九重劫方成地仙。在蜀山世界中休宁岛特多有八十六个地仙川”便只有灵骄诸仙算正式地仙,在赤杖真人的护佑下经历了三次四九重劫。至于天仙。暂时便只有极乐真人、贼拇等有限几人达到了阶等,还是指其修为法力来计。实则他们也算不得天仙,或许那佛门中几位神僧神尼也达到了同一高度,但佛道有别,所以这般算来蜀山世界中暂时还无真正天仙的存在。 或有一位,便是那大荒山东极岭青木神君,其人却是毫无疑问的谪尘天仙。 所以,满殿众人惊闻广成金丹而同都欢喜,却只是因为他们知道,只要服下这广成金丹,凝练吸收数月,其后己等功行便可凝结元婴,脱体而出成就散仙,便是长生有望。 见得众人如此心切,绿袍便也不卖关子。再是一笑答道:“不错,正是那传说中的广成金丹,可低千年吐纳之功。呵呵!你们也不用这等目光看着为师,为师既然提及此物,这神丹你等便皆都有分,稍倾为师便会赐下。””弟子等拜谢师恩!”众徒大喜,齐齐拜倒谢过恩师,不过他们也只是老祖不喜那些虚言赘语信誓旦旦之举,便只都肃然谢了一句也便罢了!而没有做什么立誓许愿之态。 绿袍点点头,令众弟子各自取出盛丹玉瓶,扬手挥处,十三颗金灿灵丹便攸地飞入各人手中玉瓶之中,把个众徒喜得直是心痒难耐。恨不能立时觅地服下凝结元婴。 绿袍也知众徒心喜,便也任他们翻来覆去的好生看了片刻。直过了好一会,他才清声一咳,把众弟子的目光吸引了回来,脸色一正肃然道:”金丹也赐你们了,现在先把其收起,听为师有话与你们讲。 众弟子一凛,立都收了盛丹的玉瓶,肃然听老祖讲。 绿袍便沉声道:“金丹即赐你们。自由得你等自行服用增长功行。不过功行暴增,但你们的心性能不能与之相合还是个问题,若如孩童舞巨锤般,不得其利反受其害那便是为师在报苗助长了。而讲到此处为师也不得不佩服那峨眉派,他们开府后借两仪微尘阵与门下弟子用来磨练心性考验修为的左元十三限和右元火宅。却正是用之考验弟子门人下山行道之标准的最佳方法。 故此,正巧今日我百蛮山也有了镇山仙阵,为师便打算仿效峨眉,立下一正反须弥境来作为你等下山的考验。单只修为借金丹之力增长上去犹还不行,还需通过正反须弥境的考验。而后方得出师下山 “正反须弥境?” 众弟子面面相窥片刻,便都把目光再投向了老祖,待其解释。自然,有老祖前言做底,众弟子也自然知道这须弥境定是如峨眉派的左右考验一般,但具体如何玄妙,还须老祖多解释两句。,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29 服金丹 ,的仙府大殿之中,众弟子网因得赐广成金丹而心喜。砰瓦川寻老祖欲借九宫仙阵之力布下一正反须弥境作为己等是否够资格出山行道的出师考验,自都是心中疑惑,便齐齐把目光投向了师尊,欲待师尊多解释两句,好多少明了一些那须弥境的玄妙。 绿袍也自明白众弟子的心思,便也又出言解释道:“所谓正反须弥境,实则也是为师仿效峨眉的左右元宅而设下的一宗幻阵。但与峨眉不同的,须弥境乃是借九宫仙阵之力而成,故其境内也自分九宫,一宫坎,在北。二宫坤,西南。三宫震,在东。四宫巽,东南。五宫中,寄于坤。六宫乾,在西北。七宫兑,西北。八宫艮,东北。九宫离,在南。 而此境前既有正反二字,九宫之位除坤宫中位不变外,余下八宫又可无限转换,每宫皆有无尽变化考验你等,诸如天雷,地火,阴魔,姹女等等不一而同,为师这里也不能详述。但终极目的,无非就是磨练你等的神通应变,心性定慧。 固然作为出师考验,那里面的种种变化都是幻化而生,但若谁把其尽都当成虚幻,全不放在心中,一旦失败性命自然无忧,但稍深陷幻境不能自拔者恐没个三五载养复神念,也难以再复前功。 故此,为师在此先与己等言明,若是哪个真有意入此境验证自己定慧道力,入境前最好也要量力而为,免得一旦失败求荣反辱,糊吴了修为可便是得不偿失了 言罢!老祖微微含笑,碧目灼灼直望向众弟子。 而那众弟子倒也不负老祖这番费心栽培,虽听得老祖略谈及那须弥境的险阻处皆都微皱眉头,但也只都是重视,却绝无有人显露退缩,令得老祖颇觉满意。 既然满意,险难过后自然也要给些甜头尝尝。于是绿袍便又道:“须弥境的险阻处为师已略与你等讲了。不过,这幻境的好处犹还不止是磨练你等神通心性那么简单,在那九宫之中除中个坤宫外,为师尚还准备放进五样宝物,随余下八宫自行运转转换,待你等过境冲宫时自行得取。 只是,这宝物暂只有五件,谁得谁失便不由得为师所控了,但凭各人福缘,即便是六宝尽为一人所得,为师也不插手。”说着话,这老祖把手一挥,五道宝光悠忽飞出,至众弟子面前悬停空中,霞光辉映,却把个众弟子看得眼中皆流露出渴求羡慕之色。却也难怪,在蜀山世界中修士最渴求的三件东西便是仙籍、法宝,灵丹。而见得法宝在前。哪个弟子却会嫌多? 还是秦寒兽心直口快,看着面前漂浮的六物便脆声问道:“师尊,这五宝都是什么来历?有什么威能呀?” 绿袍一笑,温和道:“此乃广成子道统所继的五宝,与广成金丹及广成真解合称崆峒七宝。威能虽不可说无边。但也都是各具神妙用途不一,若为师一一解说未免有些繁琐,现时便只把五宝之名讲给你们听罢!印名青龙,钟名大有,镜名照影,琴名鸾鸢,还有那剑,名为星虹。共是五宝。真个等你们中哪一个从须弥境中得了便就自知其妙。” 众弟子听罢!再看得那皆都大不过尺,玲珑剔透式样精巧的五宝。心头更是热切。而后,齐齐躬身拜谢师恩厚。那老祖再交代几句,把须弥境的所在位置和一些繁杂琐事都交代讲透,便令众弟子各自依喜好去其余六峰去开辟自家居处洞府了。 毕竟众弟子此时已都在百蛮修炼了三余载岁月,该传授的,老祖和俞峦也都传授得差不多了。没传投的,也是他们功力不到。故此,眼下既有广成金丹用之增长修为,待众弟子服用吸收了后,却皆可称小有所成之修士,自不用再如起初修炼时再共聚一处了。 所以,听得师尊允可己等可自行在除百毒一脉弟子所居三峰外的六峰任意开辟洞府,这些弟子们也都欢喜不已,兴致勃勃的便离开大殿去选佳地了。 当然,这十三名弟子有数对同袍,又有那两相交好者,所以尽管老祖允可他们任意开辟,众弟子也没有尽把六峰全占,只用了区区两峰已都够了,洞府也只开辟了四座。胜男阿莽加商风子三人一座,米明娘裘芷仙一座,上官红加堑氏三小一座,紫玲姐妹加司徒平一座。至于唐石,他却分别在主峰洞府中和百毒三峰中都有洞府,不算其内。 而不言众弟子兴致勃勃的去开辟洞府。再说待众弟子去后,绿袍却又从宝囊中取出一只寒玉瓶,内中是三颗广成金丹,含笑递与俞峦道:“俞道友,此物请你收起。” 俞峦探手接手,也嫣然轻笑道:“是广成金丹吧!既然老祖惠赐,我便也不做推辞了,对这传说可抵千年吐纳之功的神丹,俞峦这里也渴盼好奇的紧呢”。 说着话,素手接过玉瓶,低头向内中看去。 “这么多,” 忽然,俞峦一声低呼,美目中尽显惊诧之色,转自老祖呀然道:“老祖,广成金丹是何等珍贵之物?俞峦能得惠一颗已是足领盛情,但眼下这瓶中却有三颗之多,如此却实是令我心神不安了。不可不可,我只取一颗足够自用,其余两颗便请老祖收回才好。” 说着话她便要开瓶取丹。 绿袍摆手阻止,笑道:“俞道友无的推辞,金丹既送道友,绿袍岂还有收回之理。况且道友与我是什么情谊?直白点讲同生共死…一口了。怀有什么不能相赠的。区区广成金丹,我众里凶,阴六虽金丹一颗服用已足见效,但余下两颗道友便留待日后赠人也好此事便这么定了,不必再争。” 见老祖讲的这般坚决。俞峦犹豫一下,便也知再推辞不得,只好点点头道:“那便谢过老祖了。” 再回思适才对方之言,回思那同生共死四字,不知怎的一股异样之感骤升心头,俏脸一红,竟忍不住粉面惹的看了老祖一眼。偏她这眸光流盼似水的一眼,却也正被老祖望过来的目光对个正着。 刹那间,俞峦只觉大羞,急把目光避开充忙道了句:“我先回去试用金丹也不等老祖回话转身便匆匆离去。 而绿袍才被其一双秋波微转的明眸看得微微一愕,又见其匆忙离去,愕然之下竟直呆坐了半响。良久,这老祖方才自顾一笑,再往俞峦所去的方向望了一眼,转身便回转后府去了,心情竟是大好。 仍旧是端坐在玉榻之上,这玉榻本也是采温玉练就,最是善养元精真气有助吐纳,本也是一件法宝,日前重建群峰时绿袍便事先把它,连同那炼宝室中的丹炉,还有许多重要之物都用禁法收起,此时重辟洞府便又再摆回了静室之中。 端坐玉榻,绿袍面前摆放着一颗广成金丹,心中便思量起来。要说这金丹,其效力便属实是至大了,一颗之力抵千年功行,论起效力来此界天材地宝却少有能出其右者。 只是,金丹之力既然至大,它便自然也就不能多服。最起码一颗之后再服二颗,怕其效力顿就会锐减七层,而第三颗或还可再增百年,第四颗几肯定再服无用。故此,老祖此刻欲服金丹,对这金丹的效力便也需事前筹戈分配妥当才可,免得服用不当暴敛天物。毕竟他手中可还有二十颗之多。 这么多的金丹。真个自己仅用了三颗,剩下都留待赐人,即便老祖这等心中有大抱负大心愿之辈也难免觉得心疼。但比起别人,老祖这里对利用金丹也还有一桩利处。不是别的,正是他那三尊三尸元神。若想把金丹之力多利用些,那三尸元神却正好可借之每尊再分润一颗金丹,借丹力成就三尸身外化身。 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一个想法罢了!真个若让他现在就借金丹之力成就身外化身,即便老祖也不敢贸然行之。 那身外化身是何等神通?并不是如许多人理解的,一个大能修士把根毫毛幻化一个分身,那就是身外化身了。就如日后的乙休,就曾以化身欺瞒天痴上人,真身却去穿透地肺。而他的那个化身,便被许多人认为是身外分身。 但在绿袍看来,乙休那具化身却绝对不是什么身外化身,那只是一桩借物拟形的神通,与身外化身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单只看那幻波池的圣姑伽因累世修为,神通法力具都绝顶,数百年来却也不过才凝练出一具身外化身赐与李英琼,而后李英琼便能依仗其力抗兀南公,由此便可知身外化身的难修。 所以欲炼身外化身,没个数百年苦修神通却想也别想。化身一成,自具神通道力与本身可分向迎敌,那是什么概念?几乎便堪称此界顶级神通,是难以匹敌之术。而老祖欲把分神修炼成分身,其中的难度绝非一星半点。 固然一颗金丹聚增千年修为,若将其全都灌输凝结在单一分神之上,需费些功夫时间也有可能成功。但分身一成,自具神通慧力,到时候怕老祖的神念神意便就不够用了。那分身可是要分出老祖的部分神念方才有用,老祖又没有一位圣姑惠赐修炼百千年的慧力相助,他如何敢冒然凝练分身。 或许,待日后有机会去取了那北海万丈冰窟中的赤玉球,服下内中灵液,这三尊分神转修分身之事方才无虑。只是算算时间,此时那赤玉小球与内中用之元婴成形后的炼神灵液不知道还在不在北海?有没有被陈嫣取出,被少阳神君夺去? 罢了!暂不想这些杂事,且先服丹增长己身修为再说,那些后事留待日后再去费神。绿袍暗想着,张口一吸。面前那颗金灿灵丹便已入得口中。 金丹方一入口,顿化为一股芳香满颊的流液顺喉之先,馨彻肺腑通体舒畅。只觉那股灵液徐徐转化为一股极度浑厚但温和的元精精气,顺着经脉流动散充盈着周身百脉。最终缓缓进入丹田。 这股元精精气一丹田,丹田中那本是三色壁垒的水、火、木三行真气得了补充,颜色顿便厚重起来,由原本的微红、微黑、微青顿便变成红透、玄黑,青碧三色。那尊被三色真气围拢的元婴更是瞬间摆出一个接一个的姿势,先是盘坐,后是掐决,最后更是熊伸鸟拉姿态繁杂,只片刻工夫,三百六十四个白阳图解的坐姿,却被这元婴在丹田内尽展示了一遍。 且元婴在内转换姿势习练图解,绿袍的本体却也同样分毫不差的同步在修炼白阳图解。只见渐渐的,丹田真气便又由三色逐渐转化成纯净无色,但论浑厚,却直比未服金丹前直浑厚了些许,大约有百分之一之量吧! 如是,内外双管齐下,比恍惚惚中也不知时日飞度,老祖却只管在静室中以白阳图解玄功提纯吸收金丹之力。而每提纯出部分,他便再均匀的将这些元精真气分配至水、火、木三行真气之中,以之增帅一行真与的精纯和总量,如此反觉中,便又是半厅利飞 半月之后,当老祖终于把金丹之力尽都吸收凝练,开关出府后巡视众徒。却现十三大弟子竟皆在闭关,皆都在吸收转化广成金丹之力。只有俞峦,因顾忌老祖众师徒同时闭关,怕山中无有主事之人,故其便没有急着服用金丹,却始终在主峰洞府坐镇,以处理山中一些繁杂琐事。 毕竟这山上除了老祖极其十三门徒之外,百蛮原弟子还有数十人,许多繁杂琐事与外界消息等都需有人接手整理分辨,再或者万一有什么人事欲对百蛮不利,有人主持百蛮也好事前有个准备,不致措手不及。 而见竟是俞峦在替自己师徒主持山中诸事,这老祖涩然之余,却也没有怪罪那本该主事山中杂事的唐石。甚至见得其一道道指令出,那些百毒一脉弟子俱都凛然听令处,绿袍这心中更是隐隐窃喜,颇觉这绝色道姑已有几分教祖夫人的气势了。呵呵! 不过,窃喜之余,老祖也没好意思继续让愈峦劳心操持,上前谢了几句,便把这些杂卓都接手过来。让愈峦也回去服用金丹,他自己接手主持起山中诸事了。 而这一接手,不觉中便又是三个月的时间过去,终于,众弟子也都先后陆续出关,也都把服下的金丹转化吸收的基本无碍,修为自都是大进。且唐石出关后也把杂事接手过去,余等众弟子却都开始对那须弥九宫开始跃跃欲试来。 说来也巧。正当武弟子都对那须弥境九宫开始跃跃欲试,接连数日聚在一起商议由谁先行进去试试闯宫时。 忽这日百蛮山又有客至。不是别人,却正是老祖五徒裘芷仙的第二恩师万妙仙姑许飞娘。 宾主落座在百蛮洞府新建大殿中,许飞娘妩媚轻笑的对百蛮新景赞誉不听,与绿袍说着闲话等待自己那便宜徒儿过来。功夫不大,那本在与米明娘合建洞府中修炼的裘芷仙便快步行了进来,一进大殿,便满面惊喜的向老祖与许飞娘躬身施礼,见过二位恩师。 许飞娘含笑向自己这位便宜佳徒望去,一望之下,却满面都是愕然,随即,这仙姑急急向女徒招手道:“芷仙,快过来让师傅看看怎么你的修为似乎却一下暴增了许多?”“是芷仙柔声应了一句,抬步便行了过去,站在师傅面前。 许飞娘再运慧目细看,越看却越觉惊喜,娇媚的面容上尽是欣然,只觉这徒儿骤身道气萦绕,俏颜神仪内宣。不但道基分明大成,且修为道力更不在许多修炼数百年的散仙之下,竟是已近散仙之兆。 这仙姑的一双慧眼是如何毒法?平生交游无数阅近仙魔良多,一旦认定徒儿修为已近散仙,心中便绝不怀疑。便惊喜的问道:“芷仙,怎区区数月不见你的修为就增进了这么多?难道你这绿袍师尊真有通天神通,给你吃了什么仙丹妙药不成?” 说着话她还轻笑的瞄了老祖一眼。 芷仙本被师傅看得有些俏脸红,微觉羞涩,但听得其这般一问,便立时抬起头来,郑重回道:“小是啊师傅,师尊确曾赐给了芷仙一枚广成神丹,能抵千年修为。原本芷仙想留着敬献给师尊你,但被明娘师姐知道后,说是神丹乃师尊所赐,不能转做他用,芷仙就” “广成金丹?” 许飞娘一惊,随即便欣慰的点了点头,看着面前小脸上微微含愧的女徒,知道其适才所说不会有假。这徒儿虽与自己相处时间不长,但其那敦厚的天性及一片敬师之纯孝却定出至诚。她既然说了想过要把金丹给自己留下,那就定然是那般想过。只是因其师姐明娘之劝,知道不能把老祖所赐之物再转敬献给自己,方才无奈自行服用。但因此,她那小心眼里还正觉得愧疚不已呢! 想到这,仙姑心中更是觉得自己这位徒儿没有收错,比起以往所收众徒,芷仙更明显对自己亲近敬孝得多。便再是一笑柔声安慰道:“无事,师傅修炼了数百年,灵丹仙药吃得多了,不差那一枚金丹,但你这份孝心,却是令师傅欢喜的紧呢!很好,师傅总算没收错你这乖徒呢!” “师傅。”芷仙俏脸更是嫣红,嗔声叫了一句微拧蛮腰,显是被师傅那一句乖徒儿叫得不好意思了。 而见得她这般小儿女态。许飞娘却更是欣然,探手拉过芷仙的小小手,拍拍两下把她拉到身边依偎,便转头对上座微微含笑看她师徒说话的绿袍笑道:“老祖,飞娘今次此来,也正是为我这乖徒而来。” “哦?仙子不妨说来听听绿袍回道。 许飞娘点点头,脸色一肃道:“对这徒儿,我也收下有两年之久了,但这两年中因琐事烦身,却始终没有抽出时间对她多加教导传授。故此这次来,我却想把芷仙带离百蛮一段,一则是尽些师傅之职传投其混元真解上的玄功,二也是想带她到四方云游一下,采集些材料为其练一柄仙剑。” “炼剑?。绿袍一愕,随即醒悟过来欣然道:“可以请仙子明示,准备给芷仙炼利什么仙剑吗?” “自然可以许飞娘一笑,脆声回道:“不是别剑,正是飞娘的独门仙剑是一,百灵斩仙剑 30 道百灵 听得许飞娘要与裘芷仙炼这柄飞剑,绿袍心念一转,便已明白对方之意,且对于这仙姑的三种独门炼制仙剑的威能,老祖也知道一些,那也是旁门仙剑中数一数二至剑,虽要比紫那青索南明等顶级飞剑稍逊,但真个斗法斗剑时那百灵斩仙也尽能抵挡一二,不致如普通的飞剑一遇上紫那等便全无还手之力。 于是绿袍便也含笑点点头,回道:“不错,亏仙子想得周到,对芷仙而言百灵斩仙确是最适合之物。” 可老祖是想明了许飞娘的用意,但裘芷仙在旁听得二位师尊的对答,心中却有些不解,一双如水明眸顾来盼去的在二人面上来回打量,也不敢冒然插话问。 见此,许飞娘便转头再看芷仙,柔声道:“怎么?对我和你师尊的话有些不解了?” “嗯!”芷仙也大着胆点点头。 娇媚一笑,许飞娘宠溺的道:“那为师就给你解说分明。” “谢师傅指点。”芷仙乖巧的答了一句,俏脸尽是欢喜。 许飞娘点点头,便解释道:“为师当年随你故去的师伯混元祖师修炼学道时,曾得你师伯传授了三种炼制秘传仙剑之术,分别是百灵斩仙剑、天魔诸仙剑、及五毒仙剑。这三种仙剑各具玄妙,配合为师传你的那部《混元道真》中所载的御剑之法更是神妙无方,比之峨嵋青城等诸多以剑派为名的独传御剑仙剑也不遑多让。 只是三剑之中天魔诛仙剑需用魔功引域外天魔入剑,既与你绿袍恩师所传不符,又恐练成后剑中天魔反噬剑主。的那五毒仙剑需淬炼五种世间奇毒溶入剑体,为师观你的这副性子怕也不会愿意身携一柄奇毒仙剑。 所以这般考虑便只有百灵斩仙剑可为。与你炼制一柄倒是不怕不合你的性情。” 而听得许飞娘把天魔五毒两柄仙剑的炼法效用一讲,裘芷仙却果然顿觉师傅想到周到。一想到将来出山行道御剑青冥时,身上那柄化虹飞剑其中却含有天魔或五毒,她这心中便直觉异样。试问一个花容月貌的丽质少女,谁又愿意无事在身上弄一柄又是天魔又是五毒的仙剑? 当然,一脚踏入仙门化身修士,加之平日里与那邪派出身的米明娘最是交好,对于一些有助修炼的法宝仙剑等种种旁门手段裘芷仙也不是真个如何抗拒?一柄好的仙剑对于自己的助益如何她也清楚的很。若实在没有选择下,便是天魔诸仙或五毒仙剑她同样可以接受,不会因为自己这点小小的个性便把那外间修士费千辛万苦也难求的的两柄仙剑拒之门外。 只不过现今即不需自己选择,师傅已尽都替自己考虑周全,那还有什么话说?衷心感念师恩领受师赐也就是了!而且,因为感受到师傅替对自己的喜爱,不觉中久违了的小儿女态便又显露出来,就如未上百蛮前在家中与兄长撒娇一般! 裘芷仙扯住师傅的胳膊,轻轻摇晃两下便娇声道:“师傅,那五毒仙剑和天魔诸仙剑的功效你都讲了,可要给芷仙炼制的那百灵斩仙剑呢?要怎么炼制还没有给芷仙讲啊!快也给徒儿讲讲呀!” “好好,师傅这就便你讲这百灵斩仙剑就是。”许集娘欣然应下,便又讲起这百灵斩仙剑的炼法和威能来。 “百灵斩仙歹,顾名思义便是需用百灵淬炼而成。而世人多喜妄语妄传,尤以那峨眉青城等诸多所谓正教更甚,常以此剑需用百种生灵精魂淬炼,炼制此剑杀孽大开有伤天和等等虚伪之言污蔑为师及你故去的师伯。其实都是他们有意为之,混元道真也乃由玄门真传结合诸教杂学而生的一宗旁支,其中固是记载了一些魔道所学魔门异术,但真个炼制仙剑,又岂会只有抽取百灵精魂淬炼仙剑的一种手段。故此,所谓百灵斩仙,固然百种生灵淬炼是其中一种炼制办法。但不去抽取百灵精魂。却也同样可以炼出百灵斩仙剑。” 许飞娘肃然说道。 且听到此处,那一旁静听她师徒说话的绿袍也都有些了然,便接口问道:“许仙子,如此说来,那百灵斩仙剑也只需采集百灵之精淬炼即可,并不需定向取固定的百荐生灵魂魄淬炼可是?” “不错。”许飞娘转与老祖点点头,赞道:“老祖通慧,一语便点出了此剑的炼制真意。” 说着话再转目芷仙,温和问道:“芷仙,你最喜欢什么花木?且与为师说说,为师好为你选出百灵主灵?” 芷仙也是聪慧之人,听得这里,却哪还不明二位恩师之意,便惊喜道:“师傅,你是要给芷仙用百花之精炼剑吗?” “正是。”许飞娘含笑点了点头。 “这样” 裘芷仙惊喜之余,便秀美微颦思虑起喜爱的花本来。不过,这芷仙自幼生在凡俗,上山后百蛮山又少有什么珍异花木令其欣赏。倒是也有一些奇异美丽的花木,但那却都是含有奇毒的毒花毒木,芷仙自是不喜。 于是苦思片刻之后,她终是抬头回道:“师傅,芷仙喜梅。” “梅花。”许飞娘复述了一句。 “嗯!梅花。”芷仙确认道。 “呵呵!”许飞娘再是一笑,言道:“梅性傲岸,凌寒独开。与芷仙你这和善的性子颇不相近,没想到你反爱梅。也好,梅花就是梅花!待过得几日为师携带你出山。我师徒便先去那昆仑山走上一遭,我记得那里有一处万梅幽谷,内中颇生长了许多数百载老梅,去采集那些老梅之精作为仙剑主灵,想待剑成后威能也必不弱。” 不想许飞娘刚刚言罢!裘芷仙却歉然恭声道:“师傅,怕弟子短时间内尚不得与师傅出山?” “哦?这又为何?”许飞娘奇怪的问道。 “师傅容欺…” 当下芷仙便讲出了原因,听过后许飞娘便也明白了过来。原本不是别故,却只是因为芷仙记得老祖方才立下的门规,知道自己若不通过那须弥幻境便随师傅出山,固然老祖和众位同门都不会有何异议,但她自己这心中不尖,也想因自只的有两位恩师的特殊而成为什么特咽牛珊…老祖刚刚立下的门规。 况且,她也才在三月前服下老祖所赐金丹,虽历三月的吸收凝练已都将丹力转化了七层,但还有三层未足提纯。且修为法力暴增之下,也还觉自己神通控制的不大相宜。故打算再下上两月苦功细加修炼适应一下,然后再考虑闯宫出山之事。 听得其这些理由后,许飞娘思量了片方,便也没有勉强,点点头勉励一番,又给芷仙留下了一件独门传信玉简,让其在功成出山后出给自己传信,或是直接来五步云来寻自己,她便也就起身告辞离山了。却是想离此后去一些道友处拜访顺带打听消息,为徒儿的这柄仙剑先采集探寻一些合用的花木。 绿袍稍加挽留后,见其去意甚坚,便也没有再多做客气,起身与那依依不舍的芷仙便送其出了大殿。 临行前。许飞娘微微一笑,颇有深意的看着老祖道:“数月前我在峨眉那边曾听得一个隐秘的消息。说是元江金船在峨眉等群仙费了那么多心机手段都一无所得后,反在峨眉开府的那几日中不翼而飞,遗宝尽都被人截去,直到现在那峨眉等也没查出那截宝之人是谁?老祖,广成金丹即在你手,恐正是你之所为吧?” “不错,正是我率众门下所为。”绿袍坦然确认,探手递过一只玉瓶,笑道:“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峨眉无福,强求无用。这一枚金丹请仙子收下。便算是聊尽绿袍对仙子屡次相助的谢意吧!” 许飞娘抬手接过,笑道:“老祖惠赐,飞娘便不客气了。多谢老祖,飞娘告辞了。” 言罢明黄遁光起处,悠忽远去天际,转眼消逝无踪。而绿袍陪着怅然若失的裘芷仙略站片玄,待其收拾了心情勉励几句后,芷仙便也辞别老祖回转居处,更是用心修炼起来。 不觉中又是二月有余,这期间百蛮上下一意精进,却并无什么大事生。 直到这一日,一个身着淡青霞裳的清丽少女站在个于主峰后崖的一处内中漂浮着淡淡云雾的峡谷谷前,周围还有诸多弟子簇拥,这须弥幻境前才再热闹起来,显出一些人气。 “芷仙,你今日真要决心闯宫?要知道师尊前次已都讲过,此阵中神妙莫测,内中颇有险阻,连师姐我思量了这么久,没把金丹之力化纯之并也不敢贸然进去。所以若你不急,且不妨等我几日,等师姐把金丹之力化尽,到时你我一同入内,合力闯这幻境如何?”米明娘在旁边恳切的对一身青衣的裘芷仙说道。 “不了。”裘芷仙摇摇头,平日里和善温柔的面上尽是一派肃然,正色道:“明娘师姐小妹知道你的好意,也知道你对小妹的关心。不过芷仙在师门修炼数载,又深受二位恩师造就栽培,只眼前一师门考验若都不敢独立应对,那日后还能有何成就?师姐不必担心”小妹只是进去试试罢了!万一真个不成,我会及时用师尊灵符脱身而出的。” “嗯!”见劝她不动,米明娘便也只能点点头,任其施为。眼见她与众多陪她前来鼓劲打气的同门说过两句,抬步要进幻境时。忽明娘又急声道:“芷仙,要不你把我的青蜃瓶和三阳离火剑都带上吧!也能聊增助力。” 不过,此言一出,明娘自己也觉不妥,先就自己摇了摇头。果然芷仙回一笑,答道:“不必了师姐,真要借你宝物之力闯过幻境,岂不是有违师尊的真意了?毕竟日后出山行道,师姐的宝物芷仙也不能随时借戴在身件!师姐,众个同门,芷仙进去了!” 说着话再不耽搁,她便抬步进了谷口,处身于雾谷之内。 而众弟子目送芷仙进谷,在谷外看时,就见芷仙身一入谷,那谷中原本的淡雾便立时浓重起来,顷刻间一阵风雷之声骤起,金光火影闪幻处,那谷中却有无穷雷火金花爆然绽放,由四面八方齐向芷仙汇集打去,眨眼间如绽焰火彩烟绽爆不休,看之极是赫人,已尽将芷仙笼罩其中。 但在雷火金花骤出的同时,五道矫腾如龙,纠缠幻化的五色彩烟,却也同时升起在头顶护住芷仙,无论那雷火金光如何急骤,那五色彩烟却只是微微漂浮。往来移荡,顿便把汇聚过来的雷火金星荡闪开来,不容它们靠近。见此,众弟子也都略放下心来,知道那是裘芷仙的防身至宝太乙五烟罗在挥展威能,看样子那雷火也暂时奈何五烟罗不得。便都按捺住心焦,静待芷仙闯关。 不说众弟子在外面为芷仙心焦,但说入谷的芷仙,一进峡谷,她便顿见得那里面烟云弥漫,四外无涯。深沉沉不知其阔其广几许,只见得漫天云海。虽然知道这都是幻境自生的云雾,但在外之时犹好,真个一走进来,这么深厚的云雾中却到哪里去寻什么宫位门户?到哪里寻什么中位坤宫? 无奈之下,芷仙便只得也如进谷前明娘师姐对自己告诫所说,御其遁光便直往前闯,向即便幻境再是广阔,但终归也比有涯,且向闯闯看。 可是,脚下遁光网起,那四外便猛的霞光火影骤闪,风雷之色大做。所幸芷仙早有防备,再一扬手太乙五烟罗已随手出,抵住下外夹杂击下的金光雷火。便只见四下金星乱爆,火点四起,威势颇是吓人。不过五烟罗到底是旁门至宝,虽用其护身御遁前闯处也遇阻力,但只是稍微迟滞,却尽阻芷仙不得。 便这般上有五烟罗护体,下有遁光前闯,直过得片刻芷仙便闯出百十里去。而随着她渐闯渐远,那四下的雷火也都越来越盛,阻力越大了。忽然间,雷火金花骤然消失,转眼间芷仙再看时,却现四下里已进入了一片天高海宽万里澄净的世界中。 芷仙大异,正思量此间是何所在时,就闻得再是轰隆隆连声巨响处,八道其色各异的擎天门户已从空中落了下来,共是青、黄、红、白、黑、及三道通碧的八色门户,重重耸立分列四外,合着芷仙自己,正是九宫之形。 皱旧再讨得片交,隐隐中挂仙似明白了泣阵法的真意,啼户,应该是借五行之力所汇,说到底这天地间万物少有脱出五行之外,而百蛮弟子更是都以五行真气作为本体玄功,故师尊曾言这幻境是用来考验己等众同门的神通道法应变之力,或许那五色门户就是其中的五宫所在,用来考验己等的玄功运用之术。 只是,五色五宫应是不错,但那三道通碧门户又是何意?一时间她也想之不通。不管了,先进的一宫再说。自觉五行真气中癸水真气运用最佳,裘芷仙便毅然踏步,便直闯入了相对的红色门户,她认定的火行宫中。 果然,一进红色门户之内,只见得四外便顿是熊熊火海围拢,只见得此中空间并不甚大,只有千丈方圆,四下周围尽是无边烈焰,头顶之上一层宛如琉璃般的到拱晶壁,更把这无边烈焰尽笼罩其中。再回处,刚刚进来的门户也都不见,这晶壁竟如一个丝毫无有缝隙的大晶罩般,把芷仙罩在火海之中。 而见此,芷仙也未情急,知道自己所料不差,此宫却果然是火行所在,便再运起慧目细细看去。真如其所料,细观之下,就见在那火海的中心,一朵灯芯灯火灿如金阳的玉石灯集,正摆在一座三尺玉台之上。 心中欣喜,知道那便是破宫之物,五烟罗护体便御遁直往玉台冲去。 不想,她不动还妈,稍一行动,就见那玉石灯集的灯头上瞬间飞出一朵朵火花,精光闪闪由火海中飞舞过来,悠忽全都化做斗大,被五烟罗一挡立时绽爆,毫光万道火雨千重,随生随灭重重叠叠,暴雨一般打到。宛如亿真金花杂着无量彩星灵焰,潮涌于火海之中。霹雳之声轰然连爆,就连五烟罗那般至宝也被震爆得彩烟飘摇,散化重聚,虽震不破五烟罗,但有这些金花阻挡,遁光也前行不得,迟滞之力极大。 见此,芷仙知道单凭五烟罗是冲不过去了,便素手轻挥处,放出一片玄黑蒙蒙的举水真气,延绵浩荡直向飞舞过来的金花迎上。且因曾经被老祖以天一真水补益真元,这举水真气便成了她运用最为合契顺手的一行,加之数月前又服用金丹大增功行,故真气一之后,玄黑蒙蒙却直延绵不下百丈。威势也是颇大。 也是物性相克,那过来的千百朵金花威能那般盛法,连五烟罗都只能抵挡不能前进,但被芷仙举水真气一迎,只听得嘶嘶之声大作间,那般浩荡的火海与万千金花却顷刻尽都熄灭,直被她荡除一条百十丈长的通道来,御遁便往前冲。 如是,片刻之后,借蔡水真气之力,芷仙却已冲到了玉台之前。扬手以举水真气把灯集熄灭,忽是一圈红光笼罩处,芷仙却已不见。再现身处,仍是适才那八门中央。只是那红色门户已都不见,此间只剩下七门,显然火宫已破。 再一思量,自觉癸水之外乙木真气运用最佳,芷仙便又抬步进了对应的黄色门户中,欲以木克土。也是正如所料,此宫也未给她带来什么阻碍,借用乙木精气施为,功夫不大后她便又复归此间,对着余下六门。 两宫已破,若是芷仙连着继续下去,再挑出一行门户进去闯宫,这般下来倒也正合道理。可千不该万不该这芷仙仍是少女心性,连破两宫后觉得这须弥幻境倒也无有什么太过艰险处,有五行真气做底太乙五烟罗护身却尽可去得,不知怎的竟对那三座通碧的门户生起了兴趣,略是踌躇了一下,便御遁冲了进去。而这一去,却直就是好半天再无动静。再说那峡谷外的众弟子在那里等待芷仙闯阵,直等了大半个时辰后,见得那阵中金光霞影早散,风雷之色早消,但惟独芷仙却半点动静也无,也不知其到底是怎么样了?心急之下,米明娘直是也打算进去,欲去寻找芷仙。 但还没等明娘行动,就见得空中碧光一闪,老祖却已落在众弟子身前。 抬眼扫过众弟子,见众人中独缺芷仙,绿袍便问道:“芷仙闯宫去了?” “是。师妹自行闯宫,已进去尽一个时辰了。师尊,她不会有什么危险吧?。米明娘急声回问道。 绿袍心中一动,面上却沉静如常淡笑道:“无事,既然芷仙能入阵有半个时辰之久,其未警讯应就是无事,想是破境有望了 说着话,他便转过身向峡谷之中望去。但却无人注意到,这老祖转身之时披肩白轻轻挥洒处,一颗晶莹朗慧比米粒还小百十倍的银辉明珠,已是瞬间投入峡谷,投入了须弥幻境之中? 而这明珠不是别物,正是老祖的雪魂宝珠。那雪魂珠一入谷中,也不放大便其疾如电般直直飞至芷仙适才入那门户的所在,悠忽投进先时芷仙所进的通碧门户之中,眨眼便飞到了正在这空间盘膝而坐,面上神情连幻的芷仙头顶。 至芷仙头顶处,雪魂珠攸地化为茶杯大悬空直转处洒下点点银辉,落到芷仙身上便令这正陷入幻境的少女神智骤然一清。还没等芷仙回过身来,老祖的声音便已从雪魂珠中出,针刺般投入芷仙耳中,就听其道:“芷仙,且不要慌,听为师讲 芷仙一颤,也不知怎的,一听得老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的身子却直直颤,俏脸更是嫣红的尽是羞意,连呼吸也都重了起来,娇喘之声清晰可辨,却俨然有几分少女情思昏昏,如醉如痴之态。 可芷仙虽表现的这等奇异,但其头顶的雪魂珠点点银辉珠光却洒落不停,如是片刻之后,芷仙终是定下神来,静心听那宝珠出的老祖之声细讲,终再过一会,她仍旧微羞点了点头。就见那宝珠猛然飞腾空中,珠光朗慧直罩定空间正中玉台上的一盏七色灯集后,把那七色闪幻的灯头尽都熄灭。 而后,芷仙起身上前,被那玉台的传送碧光笼罩,攸地消失间,再现身时已是峡谷之外 31 师徒隐 幻境峡谷!前,众弟午正等得心焦时,忽旦捷仙怀抛四飞骤然出现,便引得众人大是惊喜,尤其米明娘立时便迎了上去,仔细打量着同门好友急声问道:“芷仙,你出来了,在里面没受伤吧?” 不知怎的,听得米明娘怎么一问,芷仙俏脸竟自一红,微微转头妙目瞄了旁边的老祖一眼,便低低皿道:“小妹无事,让师姐挂心了。 “嗯!无事就好。”米明娘高兴的说道,为好友欢喜,但欢喜之余,目光却攸地被芷仙怀中所抱的玉琴引起,一看之下更是欣然,又惊喜问道:“芷仙,你怀中所抱玉琴,莫不是师尊放入阵中的鸾鸢琴?” “嗯!应该是它。”芷仙仍就低声回道,神情与往日颇异。 而适才因芷仙骤然出阵众弟子为其欣然再没有注意,但此时见得她大异往常,众人心中便有些生疑,米明娘更是直要出言问。 所幸旁边还有一位老祖在场,见得芷仙如此,他这心中便也大致有了几分了然,也不想看到这女徒多受困窘,便接过口来道:“行了,芷仙今日出阵,尚是你等中第一个可自行下山行道之人,为师还有一些话要向她交代,你等有什么话等她从为师那回去再讲吧!芷仙,随为师到大殿来。 言罢!老祖遁光一起,便先自回返百妾主殿去了。而芷仙听得老祖之言,也向众同门说了两句,便也御起遁光随老祖去了。 不说因这师徒二人显得有些匆急的离去惹得众弟子心中微有疑虑,但那老祖,御遁回到洞府,抬步进了大殿后,心中也是思量。 原本,老祖之所以在主嗲后崖峡谷中设下须弥幻境,目的确实要考验众弟子的心性修为,以之做为众徒下山行道的一个标准。可任他谋划如何周到,却也没想到这先闯宫的不是那阅历最广修为深厚的米明娘,不是那自幼修炼法宝众多的紫玲姐妹,反倒被平日里最是温柔和善的芷仙抢了个先。如此,做为第一个闯宫弟子芷仙可就吃了个不明敌情的亏。 的确。正如此前芷仙在阵中见得八门齐现时所思量的一样,那八门中的五色门户,也正是应金木水火土五行而设,用来考验众弟子的五行真气运用应变之道。且这五行门户的布设,说起来还是老祖与圣姑伽因对阵时从其施展的五行仙遁所得的灵感,便采集五行之精炼了五样后天镇宫宝物,以之用作挥五行威能? 虽如此似乎与老祖此前所说的阵名不合,不符须弥幻境之意但所以这般内中也是别有缘由。不是别的,只是因为须弥幻境的威能太大。要知道须弥幻境是什么阵法?那是借大须弥正反九宫仙阵之力布设形成的奇阵,而九宫仙阵名列蜀山第二仙阵,其威能效力又岂是轻易开得玩笑的? 真要把用作考量众弟子的须弥幻境完全照搬正反大须弥境,那别说众弟子,就是老祖自己一旦入阵能不能破宫而出那还在两可。而直到今日,老祖对三年前天蚕岭的两仪大阵威能也还记忆忧新。当日大阵威能一展,茫茫雳雾不见其深,若非武当半边老尼心疼爱徒,把一件照彻九幽的于潜琉璃交到石玉珠手里,再加上米明娘天生慧眼相助,那当日能否真个寻得阵中死门阵旗所在?破得大阵,还真是不大好说呢! 所以,若真个把须弥幻境的威能尽都展现,那众弟子一旦开始闯宫,恐除米明娘一人可借天生慧目之力有机会破阵外,余等弟子非得全军覆没不可,再难有人能闯出幻境。真个那般,又何尝是老祖布阵的本意? 便基于此等考量,故老祖在众弟子面前时虽说是阵中八宫变幻莫测。但实则真正的幻境威能便早都他禁束起来,取而代之的,则是老祖专门设下的五行宫位与精魄神三宫,总共八宫用之考验。至于中位坤宫本是用作主持阵法变化的一宫小暂时也都禁束起来不令挥作用,这便是所谓须弥幻境的真实情形。 且就连这八宫,老祖也都再设好了禁制,只需闯宫弟子能在八宫中任意连破三宫,那么阵中禁制自然便会将其送出,算其破阵成功。毕竟就连老祖自己眼下也都是只成就了三行真气,他又怎会强求弟子门五行皆成? 因而,适才那裘芷仙若是破了火土二宫后,再任意从其余三行宫中选择其一,进去闯宫破了后也便就是百蛮弟子中位破功而出的弟子,无需老祖随后赶至暗做手段。 可说来也是芷仙该有这般福缘。原本那老祖在五行门户外另设精魄神三门,为的用这三门考验众弟子心性。故此这三门较之五行门户,其内中便就真具有了几分须弥幻境的威能,不似五行门户那般只需功力修为达到某种程度,一旦对应破宫便无有余变。 这三门,却真斤。是幻境迭起有走火入魔之险,元神耗损之危。且有危自就有机,崆峒七宝中的五宝,便被老祖安置在了其中,任凭各人福缘所得。 自然精魄神三宫虽险,但老祖也是衡量过众弟子修为布设而成,真个若有弟子进去,只需凝心定慧不生杂念,待心神莹澈,反照空灵时自能脱困而出,更起到磨砺心性之效。毕竟那众弟子筑基的心法可是真正的道门玄功白阳图州长的便是抵御幻境心麾磨砺心性,故老祖权衡!下州午皆有机会破宫,方才会设下此三宫禁制。 只是老祖千谋万虑唯一没有想到的,便就是第一个闯阵的荐子会是裘芷仙。 若是别人,闯那精魄神三宫时虽有幻境,虽也会经受外魔内侵心火内焚,但只需澄神定智运起玄功捱上半午时辰自能安然过关,因别的弟子都是童身筑基,道基极是稳固,虽幻境外魔迭起但也难摇其等神智。 可惟独芷仙不同,芷仙修炼之前曾遭遇妖人所掠,真元已失,虽后来因祸得福被老祖用天一真水补益真元更厚,但其心中到底是留下了些微破绽。故其一入得魄门后,刚刚见得阵中有一玉琴若隐若现,心喜之下便立时御遁追逐。而待其追到玉琴取在手中时,不觉中却也陷入了环境之中,顷刻间顿显道浅魔高,不由得万念杂呈。平时有甚经历思虑,到此齐化幻景,一一出现。 别般倒还罢了!直到那幻境中显出百蛮山被峨眉等众多弟子围攻,群仙破山围攻老祖时,这芷仙的心神便立时动摇。神智迷惑,竟然认假作真,以致心神一暗,外魔勾引内火,幻境变化迭生。从百蛮被破,老祖被围攻,不知怎的又转换到当日初来百蛮时,绿袍为自己以真水补益真元时的情景。 昏沉沉间前事重演,芷仙只觉自己仍处静室之中,正除去外衣现露出羊脂玉体被师尊大手徐徐点按抚摩,刹那间一种突破师徒禁忌的异样之感便骤升心头。情思昏昏如醉如痴间,不知怎的竟与师尊交颈对卧,做起那燕婉交好鱼水合欢之事,已是外魔内侵,陷入幻境不能自拔。 正当芷仙要因此元神受损,真元大伤时,正在洞府中静运坐功的老祖便已生出感应,知道有弟子入了魄宫,陷入幻境,便急运玄功查探。毕竟那幻阵乃是老祖所布,故其内有合变故时他自然也能洞悉无疑。 可这一探之下,却现陷入幻境的乃是芷仙,更要命的,那芷仙当时正是红生玉靥,春意满面,娇喘息息中更低低娇呼两声师尊,这两声师尊,顿便叫得老祖如受雷备小心念杂起。至此,哪还不明这女徒陷入了何等幻境之中。 说起来平日里这绿袍固然在百蛮众弟子面前称宗道祖,俨然一副得道教祖之像。可事实上,他的心境也仍旧是那穿越客的心态,却哪里修得成如三仙二老那般一念不起的道心或原身绿袍视美色如草芥的心态? 故见得这国色天香的清丽女徒此时春意媚然娇喘息息,玉肌莹滑香汗淋漓,老祖心中便也是一荡,顿起别样之感。所幸其心境虽然不固,但毕竟未陷阵中,知道事情轻重,更知道如芷仙这般情形若被众弟子知晓怕日后都难抬起头来,便急急赶至谷口,悄然放出雪魂珠入阵暗助。 因此,那芷仙便在入魔正深处,却被雪魂珠光所救,更听得老祖以雪魂元神传音做的交代,依样照为出了环境回到谷口。 而老祖见众弟子对其关切之下怕芷仙露出马脚,便急急道是自己有事要与其交代,令其随自己到大殿来。再说芷仙,御遁光离开谷口小围随老祖之后落在洞府之前,欲要进去时,芳心中也尽费起踌躇。 别人不知,可她自己对那幻境种种又怎能遗忘?心中羞急之间,更担心殿内的师尊到底知道多少?他会不会知道自己在幻境中与他”唉!芷仙更是羞急一叹,直不知要怎么去面对殿中的师尊。 她是出身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幼呈庭家教极严,怎想到有遭一日竟落入这般地步,竟与幻境中与投业师尊燕婉有私,鱼水交欢,待清醒过来时,直恨不能羞愧欲死。 当然,说是羞愧欲死也不过是形容芷仙此刻心情之复杂难定,但即已踏入仙途,这点小劫自也击不倒已近散仙的芷仙,只是女儿家的羞怯仍难平复罢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芷仙强按捺羞意,抬步进了大殿,匆匆看得上座的老祖一言便再低下头去,低低道:“芷仙不自量力,陷身幻阵给师尊添麻烦了,弟子拜谢师尊出手相救。” 说着话,她便盈盈拜了下去。 “罢了!”绿袍摆摆手,看着下面这楚楚动人清丽绝色的女徒,心中也有异感,但面上自是强持镇定,徐徐道:“前事不用尽讲,我知道你是陷身幻境,不过你也无须为此挂心,此事也怪不得你,却是为师对你有所疏忽了。你之情况与他人不同,曾身遭小劫心神留下了破绽,故今日这闯阵之事便算你过了 “谢师尊。芷仙又低低应了一句,自不会去问老祖知不知道自己是陷入何等幻境?但羞红的玉靥更是红到了耳后。 “嗯!”绿袍点点头,假作没看到女徒的羞意,便又说道:“但幻阵虽过,你心神中的那丝破绽却留它不得,须得想个办法将其弥补,不然日后再遇到这等境况,那破绽却还是你的弱处?” “啊?。芷仙一惊,忙抬起明眸向老祖看去,那幻阵中的经历一遭已是令芷仙终身铭记,羞急万分。若是此等境况日后还要重现,她真个不知要如何自处了。羞急之下,便急忙抬头看向师尊,欲待师尊替 却不想,芷仙明眸抬处,正巧与老祖望过来的碧目目光对视一处,四眼互望间,师徒俩却不约而同急急的躲避对方目光。偏这般一来更落行迹,令两人的神情更是极不自然,尤其芷仙,隐隐中更感觉师尊似乎知道自己在幻境中所遇,更是羞急的无以自住,眼中已有珠泪盈眶。 “咳!”绿袍见此更不敢耽搁,便轻咳一声又言道:“所幸你福缘颇佳,心神虽有破绽,但从阵中所得的鸾鸢玉琴却正是弥补心神的最佳安物。这里有一页篆书,上面记载了鸾鸢琴的运用仙诀和功法效力,你拿回去自行研习,此后有闲暇时便可借宝琴弥补心神 说着话老祖从宝囊中取出一页从广成真解上拓印下来的宝琴运用仙诀,交与芷仙后再交代两句便令其离去,解除了师徒二人间这种异样的尴尬。 而芷仙拿着仙诀出了大殿,在洞府前略定了定心神,把神情中的异样尽都化去,便再御起遁光,直向主峰左侧的副峰飞去,那是她与米明娘合开洞府之处。 片剪之后,芷仙抬步进了自己的洞府,却见得在洞府殿中,众多同门无一遗漏尽都在内中说话,见得自己回来便纷纷出言招呼。 芷仙知道众弟子为何而来,且此时心中也恢复了镇定,便又露出往日里的温柔和善,与众同门讲起了那幻阵中的八门玄奥。自然,涉及与师尊幻境**她不会讲,只是因老祖借雪魂分神所教的诸言,把那段搪塞了过去。 而待听其讲过幻阵玄奥,众人的目光便又聚集到了芷仙怀抱的玉琴之上,因其刚刚得宝,还没有演练仙诀,故这玉琴此事便正抱在怀中,引得众同门汇聚。 那秦寒善最是好奇,便羡慕的向芷仙问道:“芷仙师姐,你怀中的该就是那日师尊在洞府中与我们看的那架鸾鸢琴吧?当日师尊只是把琴名告诉了我们,却没说这宝琴之妙,现在宝琴被师姐你得到,师尊他总该把宝琴的神妙说与你听了蝴烦劳师姐说说,让小妹及众同门长些见识如何?” 芷仙自不会拒绝,便点点头和善笑道:“自然可以。此琴名曰鸾鸢,共有琴弦六根,乃广成金仙采上古寒玉所炼,琴尾处有镇神,守意,静念,宁心,鸾鸣,鸢啼十二字古篆,每弦各有其妙,一时间也说之不尽。除可用之摄伏心绪,镇压外魔外,更专克邪道音杀之宝。” 众弟子听闻后,便都是欣然的祝贺芷仙得宝,秦寒善更是把宝琴借过去好生仔细的看了一番,神情中颇显羡慕。但她也只是小女孩心性见得宝物便羡慕羡慕罢了!却少生什么妒恨之意,毕竟与芷仙比起来,寒善自己的异宝却是更多。 而后众弟子再坐了片刻,便纷纷告辞回转自己洞府去了。且有了芷仙的例子,众同门也都是心痒欲试,也都各自开始盘算自己该何时闯阵? 不说众弟子回去后各自盘算闯阵,再说芷仙,回来在洞府中恢复了两日。这一日再来到主峰大殿,求见老祖禀告欲下山行道之事。老祖问明了她的去向,便也没有阻拦,交代几句便任其离山。 于是,在米明娘的相送下,这一日裘芷仙携了自己的法宝行囊,却悄然的离开了百蛮,遁光起处直往中原腹地而去。 数日后,四”灌县宣化门以东的环山堰的半里之外,一个修竹干霄,青林蔽日的小山村外,村口便落下一道遁光。待遁光散去,现出一位玉肤如雪,艳绝尘世的绝美霞裳少女来。不是别人,正是百蛮弟子裘芷仙。 人比花娇,风姿照人的芷仙站在这小村村口,抬目打量着这名为裘家厂坝的宁静山村,不其然间美目中尽已是珠泪盈眶,唇边颤。强自定了定神,抬步步进村子,走在村内的碎石涌路上一双泪眼却不住的打量着村内景物。 而那村中原有一些男女村民在各自家门前干着一些零活,忽见得一位天仙照人的绝色少女步进村来,被其丰姿所摄竟全都移不开目光,俱都直直的望着其人。 幸好内中有两个较为镇定的,细看之下,却觉得这绝色少女似颇面熟,且越看越像更加之其直往东村头口行去。其中便有一个脚快的急匆匆抄近路冲到村口,在那里一个门户较大的山居庄园大门处擂鼓也似的砸了起来,口中还大声叫道:“友仁友仁快出来,你看看那是你家芷仙回来了不?” 被他擂鼓一通乱砸,那内中便有一个浑厚的男声接口道:“谁呀?怎么这般个砸门法?。 “友仁快开门,村西口来了一个女子,我看那好像是你家芷仙,你快出来看看。先前那人答道。 “谁?芷仙?”那浑厚男声立时满是急切,吱的一声大门打开,出来一个满面情急的中年儒雅男子,网自开口向砸门之人问说:“你说芷仙”。却就见得不远处的碎石村路上,正有一个熟悉得无有片方或望,思之便心神煎熬的绝色少女正含泪望着自己。 “芷仙,是你吗?真是的你回来了?。中年男子大震,激动的也是泪眼模糊问道 32 见兄嫂 哥一,一声悲戚呼喊,梨花带雨的招仙急卜两步,州自幼便相依为命的哥哥怀中,抱着他便呜呜哭泣起来。 数载分别骨肉重复的喜悦,身遭横祸大难的委屈,悲喜交集尽付一哭,即便芷仙如今已是堪近散仙的神仙中人,可见得眼前这自幼便最是疼爱自己的兄长,却哪里忍得住不把委屈哭尽?泣不成声。 而见得分别数载的小妹突然返家,这中年儒雅男子,也就是芷仙的兄长裘友仁更是喜极泪下,眼中也都流下眼泪,轻轻拥着小妹便连连抚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直到庄园中又有人闻声出来小见得这兄妹俩在大门口相对哭泣,那后面才有一个温柔的女声道:“夫君小妹回来乃是喜事,快让小妹回家说话,别站在门口悲泣,免得被风吹到伤了身子。 讲话的是一个约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妇人,看上去娴静端庄,手中还牵着一个约有三四岁的小男童。且这男童看上去身躯瘦却异常结实,一双大眼更是黑大圆光,滴溜流转,十分的精灵。也正随在少*妇身边好奇的向友仁芷仙两兄妹看个不停。 听得妇人如此说,那友仁芷仙兄妹俩便也回了神来,止住悲声分了开来,再往周围一看,却现因自己兄妹重逢的失态,这附近已有四五个村民渐渐围聚在那里。 忙拭去眼泪,友仁转过身正色向不远外前来报信的那人微微拱手,和气道:“多谢王老哥前来通传喜讯,此间我家小妹久别才返,家中正有许多话要说,今日便不请王老哥进去坐了。待改日腾出手来,友仁一定专长到王老哥感谢,失礼失礼!” 那王老哥也连忙拱手回礼,回笑道:“应该应该的,妾仁兄弟你们忙,老哥我便回去了 说着话转身离去,友仁芷仙一家便也进了庄院,关上了大门。 “嫂嫂进了大门后,芷仙先向那端庄妇人招呼了一声。那正是友仁之妻,芷仙的姓嫂甄氏。旧日芷仙在家时,与甄氏处的也向是要好,姑嫂二人甚是亲近,故见得芷仙回来,甄氏也颇为欢喜,应了一声迎上前来,拉住芷仙的量,待见得芷仙容光更胜以往,她便笑道:“早就说我家芷仙吉人天相,不会有什么大灾大难横祸天降。这不,日前才听得妹夫讲过你的消息,你这就回来了,且看样子与他所说不同,似乎也过得很好呀!亏你哥哥还为你担心不已,直想去南疆寻你呢!” “妹夫?寻我”芷仙一愕,心中更是一动,便想向嫂嫂问话,但一转目处却看得那旁边站得的小男童,见其眉眼与兄长颇似,便顾不其他先向嫂嫂问道:“嫂嫂,这孩子可是我当初那未及见面的侄儿?。 “嗯!”甄氏欣然应了声,伸手拉过男童,端庄的秀颜上尽是慈爱,便笑道:“这是元儿,乃你当年失踪数月后嫂嫂所生。元儿,这便是你追问不已的姑母,现在你姑母回来了,怎还不过来叫人?” “始母。” 听得母亲给自己介绍,那元儿也不怕生,上前一步仰着脸,睁着一双又黑又亮的眸子看着芷仙便招呼道,声音中更透出一股子亲近。 芷仙见其精灵,又是骨肉亲侄,没等招呼早便是喜爱之极,此时听得他喊姑母,更是连忙弯下身去将他抱起,左右细看怜爱的说道:“好孩子,来让姑母好好看看。 元儿也不怕生,一双小胳膊随即便搂住芷仙的脖颈,脆声道:“姑母,你真好看,和娘一样好看。你真是被妖怪抓去了吗?听姑父说,抓你的妖怪住在南疆,很是厉害。不过也不怕他,等元儿长大了去学会本领,到时候一定去南疆找那妖怪报仇,替姑母你出气。” “咦?”芷仙越听越觉这话不对,但又不想向怀中的侄儿追问,便转目兄嫂,低声问道:“哥哥娱姓,元儿所说的姑父,可是”罗骜吗?”友仁刚刚要答,一旁的甄氏便接过口去笑道:“看芷仙你这话说的,元儿就你一个姑母,他的姑父不是罗鸯又会是谁?好了好了不要站在院子里讲话了,咱们进去再说 听甄氏这么一说,友仁芷仙这才现,原来自弓几人还都站在院子里说话呢!于是一家人抬步进屋,到客厅中坐下细谈起来。 果然,随着芷仙的追问,友仁夫妇便把罗骜的事情讲了一遍。原来自当年芷仙失踪后,与她自幼定亲的未婚夫罗骜过了不久也便离家出外访仙,说要学得仙法去为芷仙报仇。且这一去,便是三载多也再无消息。 直到数月前的中秋佳节,友仁夫妇带着元儿正在庭院中赏月,因有感佳节思念芷仙失踪难得再团圆时,罗骜忽就从天而降,把友仁一家三口直是吓得够呛。 随即两下里相认,那罗鸯便说起自己已寻得仙人,正拜在仙人门下学道,并且对芷仙的消息也都探知了一些,说是芷仙当年失踪是被妖人所掠,起初是一位叫鬼道人的妖人所为,但不久后又落入了南疆百蛮让的一个老魔头手中,也不知现在情形”但想那百蛮山的老魔头凶狠阴毒残无人性,花仙的生晒世见小好论断。 而罗鸯自己功行尚浅,短时间内又斗不过那老魔头,无法探寻芷仙的消息,故需等待时机,等什么时候有前辈高人决定对那百蛮山的老魔头动手了,他便也会趁机同去,到时一定会把芷仙的消息探知,回来通告友仁夫妇。 待罗鸾讲完,友仁夫妇这才知道了一些芷仙的消息。而后待罗鸷离去,接下来的两月里友仁便再也沉不住气,直日思夜想欲往南疆百蛮山寻找芷仙。还幸得甄氏清醒,死死劝住不教他去,道是他一个书生手无缚鸡之力,遥遥十几万里的穷山恶水他又怎能抵达南疆?一个不好怕半途把性命都要丢了,留下自己孤儿寡母该如何是好? 被甄氏如此劝了几回,友仁衡量轻重也知那南疆不是自己能去的地方,便再不提此事,却因此终日郁郁寡欢,连甄氏与元儿受其影响也都两个多月来少见笑容。幸得今日芷仙回返,友仁这脸上终才再露笑颜,也让这裘家再恢复了往日的生气。 且当日罗鸯谈及芷仙之事时,也没有注意避过元儿,这元儿听了其言后,便对令自己姑母失踪爹娘难过的南疆老魔头心恨不已,常与爹娘说等长大后学了本领一定去南疆寻那老魔头报仇,这才引出了适才院中之言,让芷仙听得颇觉不安。 而把罗骜之事大致讲过,友仁便又问道:“芷仙,妹夫说你的情形可对?你这几年可真是落入了百蛮山的妖魔之手?真是” “哥哥!”芷仙忍耐不住,忙出言打断了兄长的话,脸色一肃道:“哥哥,我这几年的情形说来话长,待日后我与兄嫂慢慢细说。不过数年来小妹确是存身百蛮,但那百蛮山的教祖却是小妹之恩师,对小妹有天高地厚的宏恩,绝非什么妖魔,那些诸如百蛮魔头之言还请兄嫂不要再讲了,免令小妹为难,也对我师尊不恭。” “恩师?”友仁一愣,甄氏与元儿在旁也听得大是惊诧,过的片复友仁才又惊异的望着芷仙到:“芷仙,你是说,那百蛮山的”的教主是你师傅?不是什么魔头?可妹夫他,” “罗鸯他应是拜在了与我师门敌对的门派之中,他才那般说法。可小妹今日所以能够再站在兄妓面前全是仰仗我师尊宏恩救护,方才留得性命。”芷仙又肃然说道。 “如此。”友仁点点头,回道:“那为兄与你嫂嫂以后不会再那般说了。”不过回神一想,友仁又惶然问道:“回山?小妹,你刚才说回山?难道你这次回来不准备在家里常住。还要再去那南疆?” “嗯!”芷仙点点头,有些伤感的看着兄嫂,徐徐道:“哥哥,嫂嫂”妹当年身受大难,被妖人掠去险丢性命,幸得卑尊派师兄相救,往百蛮山拜得恩师一脚踏入仙途,如今已是修士中人,却再难复归尘俗凡世了。” “仙途,修士?”友仁失神地复述着妹妹所讲的这四个字,怅然若失。经过两月前的罗鸯之事,他对于所谓的仙途修士也都有了几分了解,知道小妹能踏入仙途也是好事。只是一旦想及这自幼疼爱相依为命的妹妹此后便与自己仙凡有别,若再别去再见都难,心中也难免有些伤神。 所幸友仁心性也颇豁达。知道此事难再转易,便也不再穷究此事,转目间无意看得一旁的元儿正看着妹妹大眼不转,眸光凝定,心中便又是一动,隐隐感觉不妙,回思当日罗骜临去时的一席话,更是知道此事由不得自己不愿。 当下他轻叹一声,道了句:“也罢!能得仙缘也是小妹你的福分,为兄这里也只能祝你早成大道了。只是,你与罗骜幼定亲,如今同入仙途却门派有别,甚至敌对,这话却要从哪里说起?日后若真个有遭一日你们对上,这” 芷仙听得兄长这般一说,心中也都有些伤神。但也只是感叹区区数载便物是人非罢了!倒再没有当年处身家中,一颗芳心全系在罗骜身上事事为他挂心时的感觉。微微一叹道:“天意弄人,我与他无缘,兄长就不要再为此事伤神了,日后随缘而为吧!” “嗯!也只能如此了。”友仁点点头,便又道:“对了,当日妹,,罗骜离去时,曾给我留下一个玉符,道是有什么重要之事便将玉符摔在地上,他便自会有所感应,尽快赶来。如今小妹你回来了,是不是用那玉符把罗骜招来,你们见上一面?” 芷仙默然片方,思量了一下便道:“见上一面也好,那就请耸哥把玉符拿来,以罗骜所说施为请他来见上一面吧!毕竟我与他那婚约也该有个了断了。” 友仁自没有异议,便请夫人回卧房去取玉符,而待甄氏带着元儿去后。他却做出一副避人之状,与芷仙低声道:“芷仙,当日那罗骜去时,还留下一席话我没敢同你嫂嫂讲,现在你回来,这事还得要你给为兄拿个主意。” “哦?哥哥请讲小妹听着呢!”芷仙诧异道。 “是这样。当日罗鸯离去时。曾与为兄说元儿心帅厚。身有仙缘,日后炮将踏入仙途,且不出十年内必凰捞作儿击。去寻那仙缘。故为兄听得其言后便始终挂心,又不敢与你嫂嫂和元儿讲,幸好今日你回来了,这事需帮为兄拿个主意才是。”友仁便低声说道。 “哦?元儿也有仙缘?”芷仙大异,却是适才因刚刚返家心境激荡,虽看得自己那侄儿颇是精灵,也没有往这方面想。此时听得兄长一说,她便顿时注意起来。尤其是那句不出十年必要离家出走的话,更令她心中一动,颇有所思。 在山中时,因与米明娘向最交好,故芷仙也多听得明娘谈起那峨眉青城等正教仙人欲收弟子时所惯用的一些考验,如什么测试心性,如什么故设险阻等等。而如这般事前预定,到时便令弟子自愿去历经千辛万苦终拜到门下的手段布局,也正是他们惯用之术。 故此一听得那句话,芷仙顿时警觉,知道自己的侄儿恐怕是被哪个正教高人看中预定了。而那罗鸯之言,怕正是在给自己的兄嫂预先提醒。再深想一点,罗鸯恐怕也是这局中一环。 当然,芷仙若还是数年前那个处身家中的大家闺秀,若知道自己的侄儿有这等仙缘能拜在正教门下,怕她先便要替侄儿欢喜。可如今自己身处百蛮,与那正教各派正是大敌,对侄儿之事她便需细细琢磨几分了。 毕竟若真任侄儿拜入别人门下,难道日后等百蛮与敌人冲突时,自己还要与侄儿对敌不成?一个罗骜已是天意弄人,若再多出一个骨肉亲侄儿也成敌人,那自己这一家人岂不成了人间惨剧?故想到这。芷仙心中也都有了一个想法,只等稍后侄儿回来,看过其资质禀赋后再做决定。 于是,片刻后待甄氏带着裘元回到殿中,芷仙暂把甄氏递过来的玉、符放在一旁,却拉过元儿至怀中,功运慧目重新细细打量起侄儿来。 友仁夫妇在一旁看得芷仙美日中奇光毕现,一时也不敢惊动,便也静在旁边看着。 良久,芷仙收了玄功,慧目不再放光,这才转过头来,与兄嫂正色道:“哥哥,此事便你我不说,日后这一关总是难避,到时嫂嫂怕更伤心,故而此事却瞒嫂嫂不得,现在当着全家人面,我便要与嫂嫂实说了。” 友仁夫妇一听,一个微微点了点头,一个却是惊诧不明不知何事。 而不待甄氏问,芷仙便转过脸正色道:“嫂嫂,想你也知小妹如今已入仙途,对看人远胜过凡间庙宇僧道百倍。故此时小妹和嫂姓你讲,我这侄儿果然也是生具仙根,禀赋也属奇佳,若非小妹数载前曾得恩师以奇物相助,怕连我的资质也将远不及他。且他罡气奇重,煞纹直贯华盖,注定要入仙途。所以若嫂嫂允可,我却想先传授他一般仙法,待侄儿成*人后,再来百蛮拜入我一好友门下修炼。” “啊?”甄氏大慌,慌乱摆手冉转头去看友仁,便急声道:“夫君,妹妹她 友仁摆摆手,轻叹一声把妻子拉到旁边坐下,轻声抚慰道:“别急,且听小妹细讲。此事说起来也不是坏事,若元儿真能修炼,日后得道成仙长生不死不好吗?难道你真愿意看着元儿错过仙缘,只在这凡尘俗世里挣扎百年便化为尘土吗?” “这,”甄氏闻听之下,虽神情还显挣扎,但已不是那般慌乱,强自定下神来细响,却果然是那么回事,仙人,怎么也要比凡人强胜百倍,便又转过头看向芷仙,待其细讲。 芷仙点点头,再柔声慢语道:“嫂嫂。我说要带元儿修炼,也并不是现在就带他走,只是先传其心法筑基,待十年后他成*人了才会随我同去。且我观兄嫂面相不似无子之人,日后定还有子嗣曾欢膝下,故此事还请兄嫂好生考虑,莫要错过了侄儿的仙缘。” 再听得芷仙这般讲,那甄氏思量片刻,便也转过弯来,点点头道:“好吧!我知道小妹是为元儿好小那便依你,就待元儿成*人后让他随你同去。” 芷仙点点头,更是欣然的看着怀中的侄儿。 可甄氏这边刚刚转过弯来,友仁那边却又有问题,就听他问道:“芷仙,怎你的说法与罗鸯不同?他不是算定元儿的仙缘要等出走后才能遇得?现在你提前传授元儿仙法,那日后元儿他还会不会 “兄长莫急。”芷仙没等兄长说完便已知他的意思,平静道:“此中还有道理,却与罗鸯有关,待他来了再与兄长详说可好?” 友仁一听,便也只能点头听其安排。于是芷仙取过玉符就地一摔,砰然碎裂间一道青光蓦然飞出厅外,往青城山方向而去。 没过半日,两道疾如电闪星驰,夹着破空之声的青光攸地落入院中,光华散去处,正现出两个人来。左手一人猿臂蜂腰,玉面冠玉身着一件青色劲装背负三尺长剑。望之英武非凡看去潇洒俊逸,却正是那裘芷仙的未婚夫婿罗骜 33解婚约 不家庄院!内。两道青光攸地落下,井华散外现出罗鳖八而两人现出身形后,不等招呼就见从那裘家主宅中也迎出两个人来,正是友仁夫妇,快步迎了过来欣然招呼道:“骜弟,你来了。” “大哥,姓嫂罗骜拱手给二人见礼,然后向两人介绍道:“这位是小弟的同门陈太真师兄,因小弟接到玉符传信时正在与陈师兄一并采药,故陈师兄便也与小弟一道同来了。” 友仁点点头,上前一步对着那陈太真施礼见过,道了句:“友仁见过陈道长陈太真还礼,相互客气两句便在友仁的延请下往主宅大厅落座。 自然,甄氏也只见罗鸯到时出来见了一面,而后见此间还有外人在,她便转回内视,吩咐家中下人给客厅中的三人上茶。 待茶品两口,寒暄过罢!罗暂便出言问道:“大哥,这才间隔两月你便摔碎玉符招小弟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嗯!”友仁放下茶盏,也把脸色一正道:“确是有事。鸯弟,为兄把你请来,却是为了请你见一个人。” “见一个人?。罗鸯一愣,但随即看得友仁脸上那郑重的神色,不知怎的心竟砰砰加起来,隐隐有所感应。竟声音有些嘶哑道:“大哥。你要小弟见什么人?” “她来了友仁不答,反向大厅通往后堂的屏风处扬头示意,回道:“你自己看吧!” 罗鸯转头看去,动作却出奇的僵硬,似费了好大力气看着右屏风后转出的清丽少女,哑声道:“芷仙表妹,真的是你?” “是我那清丽少女点点头,脸上也都是悲喜难辨,美目直直凝视着罗骜,徐徐道:“罗骜表哥,数载不见,你还好吧?” “好,我很好罗鸯更是激动,急起身迎上两步,欲要伸手去拉。可探到一半边顿在了半途。俊眼眨也不眨的直望着芷仙,激动道:“芷仙,你从哪里来?不是说你落入了百蛮山那魔窟之中吗?某非是有人相救?还是你自己逃回来的?” 轻轻退后一步,听得罗鸯此言,原本因重建故人而有些心情激荡的芷仙却一下定下神来,微微一笑便平静道:“表哥小妹之事一言难尽,且等下再慢慢细说。听说表哥的师兄也一并来了,还请表哥与小妹引见一二,免得客人怪我裘家施礼才是 “对罗鸯也是欢喜的有些失察,听得芷仙这么讲后却没去想想这位旧日里最是害羞守礼的表妹怎么会主耍去要求见一个外人?只是高兴的引着芷仙来到厅中,至陈太真面前便欣然道:“师兄,这便是与小弟有婚盟之约的表妹,裘芷仙。芷仙,这位是我师尊座下徒陈太真大师兄,也是我等青城弟子之,表哥这几年在青城山上恩师门下多得大师兄指点照顾,早把陈师兄视为半师,你快过来见过。” “青城弟子,青城徒。” 芷仙心中暗思。美目打量着眼前这位已经离座起身,生的横脸红睛,手持竹杖腰悬宝剑,穿一件破烂道装的中年道士,欣然含笑温和道:“百蛮弟子裘芷仙,这里见过青城派陈道友了。” “什”什么?芷仙你说什么?你,你自称百蛮弟子?”没等陈太真回话,那一旁的罗鸯已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一双俊目瞪得老大溜圆,惊骇的转过脸看着芷仙,满脸的膛目结舌难以置信。 芷仙微微一笑,从容的向罗鸯点点头,却没有回话。 而罗鸯因一时间的惊讶有些失态,陈太真却是早在芷仙转出屏风时便已觉这女子非是卓人,虽对其后芷仙自报的身份而更是吃惊,但面上却持住了大派徒的风范,也是微微一笑回道:“原来裘道友乃是百蛮高弟,陈太真失敬了,这里见过裘道友了。” 说着话打了个稽,言行中也自从容。 芷仙点点头,含笑道:“难得有青城道友来我家做客,惜家居浅陋,只能以一杯清茶款待仙宾了。陈道友请坐,不用这般客气。” 陈太真再还一笑,也道:“有茶可饮已是足矣,陈某贸然打扰,没有想到竟在此间遇得百蛮高弟款待,也是意外之喜呢!” 言罢两人再相互点头,便各自退回宾主落座。而直到此时,旁边的罗鸯这才镇定了一些,也顾不得失礼直就过去在芷仙身边坐定,急声道:“芷仙,你刚才怎么会那么说?难道你真拜在了百蛮山那绿袍老祖的门下?” “是的芷仙点点头,温雅轻笑道:“表哥你没听错,小妹我现今正是我家绿袍恩师门下五徒,百蛮山第五弟子。” “这,这怎么可以?你怎么能拜绿袍老祖为徒呢?”罗骜更急,急切间组织了半天才把要说的话整理妥当,又说道:“芷仙,可能是你自幼深居闺阁之故,对那正邪各派三教之分不大清楚,被蒙蔽下才会拜那绿袍老祖为师。但那不行,你不知道绿袍老祖他乃是三教中有名的魔头,出了名的以凶狠刻毒全无人性而 “罗骜表哥!” 芷仙一声招呼打断罗鸯,然后声音并不高昂但极是清脆肃然道:“表哥,对于我师尊绿袍老祖的名声如何,小妹这里清楚的很,也并不像表哥所说,是受了什么蒙蔽方才拜师,而是芷仙自己心甘情愿拜在百蛮门下的,故如适才那些话就请表哥不要再讲了,免得坏了你我兄妹的情谊。再者,今日请表哥过来,也是小妹的意思,因为小妹却正有两件事要与表哥当面讲明,所以现下,我们还是不要在小妹的师门上纠缠,再谈谈眼前之事吧!”“眼前之事?”罗骜愕然,被芷仙一席话说的终于彻底定下神来,终也真正的抬起眼来,重新打量起眼前的表妹来。 这一细看,他方看出眼前芷仙的不同之处来。 就见她云裳锦衣,朱唇粉面,坐在大厅之中,微微含笑越显得玉肤如雪,神采照人。且如雪的肌肤之下,更有一层宝光掩映流辉,分明是道基大成之兆,论道气比之陈太真也不稍弱,甚或更有过之,哪里还是当初那位娇柔腼腆的弱质少女,分明是一个修为有成的得道女仙来。 罗鸯一惊,这才知道眼前的少女已非旧日故人,当即也把神情一肃,不再去纠缠芷仙师门之事,而也拿出一个青城弟子的风范言行,正色道:“好吧!既然表妹你如此说了,那表兄我也就不再勉强,就听听表妹要与我谈哪两件事情吧?” “嗯!”芷仙再点点讨头如水明眸直望着眼前的表兄。心中也是微微酸势心愕甲…系此不得不提,便强持平静道:“小第一件事,便是表哥与小妹我的婚约之事。按说婚盟一定,誓约相守小妹一个女儿家不该再提什么异议。只是造化弄人,天不作美,如今表哥与小妹我双双踏入仙途,此身已难复归尘俗,故这婚约之事却还需有个了断才是小妹今日甘负背信之名,却请表兄能答应解除你我婚盟,不知表兄肯否成全?” 话音落处,满厅皆静,一时间殿内再无人说话,只待罗鸯回答。 而罗鸯自刚才定下心来察觉出芷仙的变化,心中也猜出了几分,但他还是没有想到,此事竟真个由芷仙亲口提了出来,令得他在意料之中更是隐生怒意,便冷声一笑道:“原来如此,表妹你这么老远把我招来,为的却就是解除婚盟?好呀!解除婚盟不是不行,但表妹你刚才那个理由却是不行,什么踏入仙途难返尘俗那都不是理由,即便是在仙魔之中,那合籍双修也尽有得是。故此,如表妹你真个要想解除婚约,还需给表哥我一个真正说得出的理由才行。” 话到这里,他却已是明显带有火气,厅内几人都听得出来。 不过,罗鸯有火,但芷仙却没有生气,她知道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由未婚妻提出解除婚约是件多么难堪之事,也知道自己这么对罗鸯确显得有些狠心薄情,奈何此中有诸多理由令得她不得不如此,事已至此已无退路,便幽幽一叹道:“表哥,难道你我之间非得因为这婚约之事闹得形同路人吗?非得有一介。理由才能解除婚约,就不能好言好散留下一份兄妹之情吗?” “不能!”罗骜此时更是怒意满胸,**便回了一句。 “罢了!”芷仙神情复归平静,淡淡道:“既然表哥你坚持不允,那婚约之事暂便放下也好!留得这个空名也无甚不可,那我们谈第二件事好吧?” “不行。”罗鸯再是冷笑,要知道他也是自幼生在富贵之家,公子哥脾气也都很重,此时被芷仙的要求一下激了起来,却也难以平复下去,便又冷冷道:“怎能不谈?先不要说什么第二件事,就谈婚约之事,我今日倒想听听,裘芷仙你凭什么理由就要无端与我解除婚约?难道我罗鸯负了你裘家什么?为什么你一回来就要与我解除婚约,我就要你给我个理由 “表哥。你真的一定要个理由?”芷仙见他如此坚持,便神情有些异样的问道。 “不错。”罗鸯硬梆椰的回道。 “那好小妹便给你一个理由,不过这理由却只能和你一个人说 说着话,芷仙默运玄功,唇角微动便细若蚊的的单给罗鸯传音说了几个字。 “什么?你说什么?”待听得芷仙传过的话后,那罗鸯顿便如受雷齑,腾一下离座站起,俊脸涨的通红却咬牙切齿的看着芷仙叫道:“你说的真的?你真的,” “是真的芷仙反倒是平静的点点头,回道:“就是因为此事是真,故小妹我才冒然提出和表哥你解除婚约,以求心境上的平和。不然,此事却早晚会成为我心中的魔障,且对表哥你也是不公。” “我”罗骜怒眼欲裂,如困兽般咬牙顿足好半天讲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直至片刻后,他才恨极切齿道了句:“绿袍老祖,我与你 “表哥。”芷仙忙俏脸嫣红的叫了一句,又唇角微动单单传音道:“你胡说什么呢?此事与我师尊没有关系,是当年那个号为鬼道人的妖人所为,你怎么想到我师尊那里去了?。 “啊”。罗鸯顿时泄气,转过头再看芷仙,见她又是微微点头确认,他这才确信此事与绿袍老祖无关。再回思当年之事,若不是自己一味拖延婚约,满心只想去求仙拜佛访遍名山,以致于婚事一拖再拖终等到那日才办,事情怕也不致到今天这步田地。 真个细究起来,怕芷仙所遇之劫,间接也是由自己造成。而芷仙今日提出解除婚约,亏得自己还有那么大的火气,真个是不顾自知了。 “罢了!”罗骜也是颓然一叹,回道:“今日之事就依表妹,婚约就解除了吧!” “多谢表哥芷仙起身微施一礼,此事就算这么定了。 而友仁与陈太真在旁边静静听着他二人对答,见事情终有了结后心中虽也都有所察觉,但哪个却也不想去探究细节,毕竟芷仙的遭遇他们都知道,谁人还会去揭这无谓伤疤? 于是友仁起身又圆了两句场,接下来便谈到芷仙所言的第二事了。“第二件事却与我那侄儿裘元有关芷仙继续淡淡道:“陈道长,表哥,当着真人不说假话,芷仙在这里却想问一句,我那侄儿裘元,是不是被你们师门中哪位高人看中了?准备时机一到就收入青城门下?” “这,”罗骜无语,不知该如何作答。 陈太真倒是微微一笑,见埠弟无语便接过话来道:“裘道友怎会做此想?此事却从何说起? 言下之意,他却是不认此事。 但芷仙何等聪明?又怎会被他蒙蔽过去?便也淡淡一笑道:“从何说起就不必尽言了。 不过当着表兄与陈道长的面,我却想与二个说一句,我这侄儿禀赋奇佳,正适才修炼成道。故此,今日我回来后见得侄儿,便不想令他这等难得的佳才美资空落凡俗,打算授以百蛮仙传,筑基之后再带到我同门师姐门下拜其为徒 “哦?”陈太真神情一变,立时肃然沉声道:“裘道友做如此打算?你就不怕你侄儿学了百蛮魔功后走入歧途?日后没了下场?。 “歧途?”芷仙摇摇头,答道:“是否歧途却不是陈道友说得算,要看事实如何?” “要看事实如何?莫不成道友以为,你百蛮秘传还能胜过我青城玄门正宗不成?”陈太真也拉下了脸,涉及到师尊伏魔真人姜庶与师伯朱梅选定的光大青城门户的奇童裘元之归属,他便也顾不得再虚言遮掩了,直接就挑明了来说。 “胜不胜过芷仙不敢断言,但想必百蛮秘传却不会弱于陈道长的青城所学芷仙也是脸色一整,分毫不让回道。 一时间厅内无比寂静,只剩下裘芷仙与陈太真肃然对视,气氛沉凝。 34 争奇童 二然坐在裘家大斤点中。一双红睛灼灼与尔仙对视,陈联…中却是直费踌躇。说到这奇童裘元之事,当着裘芷仙面前,一时间他还真不知道这事该如何解决了。 与对方强辩,那不是办法。毕竟对方是那奇童的至亲姑姑,无论从哪方面说都较自己或是师弟罗鸯与奇童亲近的多。 可若动手,同样也说不出道理,身为领袖群伦的名门正教之青城派弟子。难道就为了要收别人侄儿为徒便与人大打出手?那更是即不好说又不好听。故此,思量之间陈太真也颇是为难,不知此事该如何解决? 当然,他也可以转身便走。暂时离开待日后再说,想裘芷仙即为百蛮弟子。那她肯定不能长久留在家中,肯定要离开裘家。而待她离家之后,自己再来带走那奇童也是一样。 只是,他担心那芷仙在自己走后给他来个登底抽薪,万一直接把裘元带走。那这个被师尊师伯同认定必能光大青城,日后将与自己同掌门户的奇童怕就会失之交臂,再见时已不复现今的奇童了。 于是,思量半响之下,他便也只得避开芷仙目光,转脸看了旁边的师弟罗鸯一眼,目光中微带异色。示意罗鸯也从中相劝两句。当然这也只是无奈之下的万一之想。 而被陈太真这一示意,罗鸯也都是个聪明绝顶之人,又怎会不明白师兄之意,心中虽觉为难,但还是勉强在旁插言道:“表妹,你 “表亨。”可没等罗鸯把话拉起。芷仙却已是丽颜肃整转目打断了他的话,声音脆亮而坚决的道:“表哥,这件事你不要说了,绝无可能。你知道小妹我如今已是百蛮弟子,与你师门青城向是泾渭分明。故我的侄儿若不随我投入百蛮反倒要拜入你青城门下,那这日后你让我与元儿要如何相见相处?莫不成真到了那无可转寰之时还真要我姑侄骨肉相残不成?” “这”罗骜一窘,确也是无言以对。芷仙说的不错。与青城和百蛮的关系,怕早晚终有一日会要对上。故若真个说让元儿拜入青城与芷仙无关,这话他也是说不出口。故此。窘迫之下他也是无话可说,静默了下来。 而见得罗骜也被顶了回来。一旁的陈太真把心一横,也顾不得什么名门正教以理服人那一套规矩了。涉及到门户兴衰的千年大事,什么道理什么规矩也只都能暂时靠边站了。毕竟身为被姜庶朱梅内定为后千年要执掌门户的三大弟子之一。他的心性又怎会缺得了杀伐决断?尤其那奇童裘元对青城意味着什么他更是清楚。 他早听师尊师伯谈起过多次,道是青城门户若想兴旺,就必须等到十年后这奇童拜入青城,而后天机感应,受那奇童入门的牵引才会有众多佳才美资入门,门户方才会兴旺。当然,或许失了裘元青城也仍能大兴,但兴旺的时间却定要受到极大的影响或延迟无疑。 所以,权衡利弊之下,就听得陈太真淡淡一笑,语气出奇的坚决道:“裘道友,或许你适才与罗师弟所言确有道理,那裘元若投入我青城或别的名门正教中,对你们姑侄的骨肉亲情却会造成一些不谐。不过,一家之不谐,却比不过苍生之不谐,你那侄儿裘元往日里我也曾亲眼见过。知道其禀赋奇佳天资奇厚,且更重要的是此童罡气奇重,煞纹直贯华盖,一旦误入歧途,恐来日对世人危害极大,再难挽回。 尤其裘道友眼下明言要带其拜入百蛮。更是万万不能允可。以他的资质一入百蛮,受到那绿袍老祖的调教影响,不出百年必又是一位新起魔头。对世人之危害怕更在绿袍老魔之上。 故此,为裘元着想,也为世人着想,贫道绝不能眼看着好生一位佳才美资在裘道友你的安排下入得歧途。所以” 讲到这里,陈太真微微顿下,那双红睛咄咄的逼视芷仙,一股无形的气势威压瞬间弥漫大厅。令得旁边的罗鸯和友仁都微感不适。 不过,他的这股气势威压用来震慑一下罗鸯友仁尚可,但用来威慑芷仙却是用错人了。百蛮山三载修持,朱果金丹连番服用,更有半滴世间奇物天一真水补益真元,此时的芷仙论修为或许会比这修为百多年的青城徒稍逊,但也不过是片纸之差,区区威压气势就想震慑于她。完全就是妄想。 故就见得芷仙也微微一笑。绝美的玉颜更增丽色三分,脆声道:“所以如何?陈道长尽可明言。” “所以。”陈太真语气一重,一字一句道:“为世人着想,也为这奇童着想,贫道今日就要把他带回青城,以断了裘道友你的错念。” 这几句话他讲得斩钉截铁。一听便知是心意已定。 不过。他话音网落。那一旁始终没有插言的友仁却坐不住了,忙有些惶急更隐带微怒的接口道:“慢着,陈道长,你这话说的怕是有些过了吗?不是说青城派乃名门正教吗?怎么今日听道长的口气却定要强人所难呢?怎么说元儿也是我子。即便他姑姑说的不算,可我这里还是他的父亲。他的去向前程也还要由我这个父亲做主吧?怎陈道长你问都不问,就越过我而决定我子的前程?如此,怕与道长所言的名门正教之作为不符吧?” 陈太真歉然一笑,转头对友仁道:“此事确是贫道做的不妥,这里与裘家主陪个不是了。但正如适才贫道所言。一家之重怎么也及不上万千苍生之重,故为避免裘家日后出得一位贻害世人的魔头,贫道也只能越主代庖擅自决断了。不过请裘家主放心,我那青城山乃世间有数的洞天福地之一,家师与家师伯更是正教得道真仙,他们对裘家主的令郎都极为看重,只要令郎上得青城,日后出入青冥得道飞升也绝不是妄念。待令郎修炼有成,怕连裘家日后都会受得令郎福荫!眼下,贫道也只能说声抱歉了。” 言罢他又是桌礼,算是赔罪六但其话语中的意思却是毫不是定要把裘元带走。 陈太真的这一番言行,对座的芷仙更都听看得明白,直到此时,她才真正理解了那同门好友米明娘,在山上时一提到峨眉青城等正教或是佛家诸位高僧神尼时,为何会那等不屑。原来,所谓的名门正教真正有所求时,嘴脸果然难看。明明是想争夺弟子入门,却偏偏要借上什么世人苍生的名义。 反观自己师尊,当日带己等去争夺金船藏珍,设计利用雪山老魅时,手段虽有算计,但面对老魅本人时却是坦然认过,明言自己目的何在,两相比较下也确是要比眼前的陈太真要坦荡得多。如此思量之下,这向来温柔和善待人大度的绝美少女,此际便罕有的一声哂笑,脆声讥讽道:“陈道长,争人便争人,又何须拿世人苍生为幌?既然道长把话说的这般地步,再与道长斗嘴也是无益。我那侄儿现在就在内堂,若道长真想带其回山。就先过了芷仙这一关吧!” 说着话她起身站起,俏生生的就挡在了屏风之前,望向陈太真的明眸中恰含一丝讥讽。 见此,陈太真微微一叹,状若迫不得己道:“我就知此事终是要过裘道友这关,也罢!裘道友执意如此,贫道也只能勉为其难了。裘道友,此间不是合适之处,你我还是出去另选地点较量吧!” “可以。”芷仙点点头,淡淡道:“既道友有心,芷仙乐于奉陪,离此三十里处有一山谷,内中无有人迹,我们就去那里吧!还有表兄,你也一起来吧!” 说着话她素手向外一延,便要陈太真和罗骜先行出去。 那二人见此,罗鸯便是苦笑,陈太真却是暗叹,叹这女子果然是心思缜密,一旦决定为敌,竟连罗鸯这个变化也都考虑到了,滴水不漏。否则,他还真有心传音给罗鸯,令他趁自己与对方出去斗法时,先行抢了裘元回山,造成事实令事态更稳。 可现在人家连这手都防备住了,那还有什么话说?就只能凭借道法神通把这女子压下,而后再来接走奇童吧!毕竟自己苦修百多年,早已是散仙修为,倒不怕压不服这只修炼区区数载的小女子,尽管她看上去道气萦绕颇有成就。 于是,与罗骜微微点头,两人先后便出了大厅,在院中等待芷仙。自然,罗鸯见情形忽转至此,他心情之复杂也不用尽言。但陈太真乃青城弟子之,平日里威严就不亚于其师姜庶,罗鸯只是一个刚刚入门数载的后进弟子,对于陈太真的决定却哪里有说话之地?故心中虽有焦灼,但也是无可奈何。 见得他二人出去,友仁便担心的看着芷仙,问道:小妹,与那陈道长斗法你真有把握吗?若是没有,那不妨便暂时退让一步,让他们带去元儿也就算了。怎么说你也是元儿的至亲姑母,我却不信,即便元儿投入那青城门下,日后见了你,他的姑母,他还敢忤逆动手不成?” 芷仙一笑,安抚兄长道:“哥哥不必担心,那陈太真不过是青城派区区一弟子罢了!神通不会多高。小妹身具百蛮数载间多得我二位恩师造就,身上更有防身至宝,他绝对伤不得我。哥哥只管在家中等小妹回来便是。” 言罢再与兄长一笑,抬步便出了大厅,来到院中陈太真二人面前,淡淡道了声:“走吧!遁光一起,已当先起在空中。 陈太真二人自不会怠慢,禁诀一掐,两道青光也随之飞起,至空中略一停顿,三道青光已直往西南山峦飞去。 且说来也巧,原本百蛮山的遁光之色乃是暗绿通碧,不过那是因修炼百毒飞遁而起。后老祖得了合沙奇书,以之传授众弟子时,这遁光的颜色便就多了,不谈米明娘或集玲姐妹等多是携艺上山的弟子等。单说如芷仙这等全是习合沙奇书的众弟子,那所用遁光之色便可任意选择,可青,可黄,可白、可黑,乃至可红,甚至五彩,全都是因个人五行真气修炼深浅由各系转变 而芷仙五行之中暂时在水木两行上小有成就,她的遁光自然也要选黑色或青色。黑色芷仙不喜,故平日里御遁时多是用乙木仙遁,多是青色。却没想到,此时正与陈太真二人遁光颜色一致。 不过,五行真气玄功到底是转修五行,故三者比较起来,虽都是同样出自玄门正宗色泽同样纯粹,但比起陈太真二人,芷仙的遁光颜色却更显青碧激滟,令得陈太真遁飞间观之一惊。 片剪之后,三道遁光顿处,便已虚虚停在一山谷之中。而令得罗鸯先远远避开百丈,陈太真又是一叹,便又道:“裘道友,虽你出身百蛮,但修炼日短尚无恶迹,贫道却真个不愿与道友动手。况且道友你也心知,我青城对道友的侄儿更只是看重,无有恶意,一心只想造就于他。道友你又何必,” “不必说了。”芷仙略一抬手,止住了陈太真的话,淡淡道:“陈道长,今日之争所为何因你我都很清楚,你我各有执念,单是言争也争不出个结果。若道长还是这般碎言不休,那恕芷仙我就不便奉陪了,到底动手与否,还请道长下决断,免得虚耗你我时间。” 陈太真老脸一红,心中已是生怒,红睛攸地一瞪,冷声喝道:“那好,就如裘道友所愿,道友小心了。” 说着话剑诀一指,腰间仙剑已是化为一道匹练红芒,如长虹经天,赤霞流空,攸地直向芷仙射来。且芷仙与陈太真同时虚立空中,彼此相隔不过十余丈,这边白芒一起,那边瞬息就至,剑芒凌厉无匹抵至芷仙身前时,芒尾犹未离陈太真剑诀指尖。 如此凶狠出手就不容情,他倒也不愧青城徒之名,即便对付一介。绝色少女,心境竟也不受半点影响。 十二点前还有一章,各位读者请慢慢赏读。 35 化剑影 品浇家厂坦西南二十余甲处“深山绝谷之中,那青城联比航异人姜庶之徒五岳行者陈太真出手便不容情,一道匹练红芒纵贯横空便向十余丈外的芷仙疾射而去。这一下,却把个百丈外的罗骜吓的魂飞魄散,惊呼了一声:“师兄便再讲不出话来。 不过陈太真出手虽快,芷仙反应也绝不慢,几于同时素手轻挥处,五道彩色云烟跃然腾起,尽将自身护住挡住红芒。随即,那五色云烟更如五条彩色锁链矫腾一荡,那看似凌厉无匹的剑芒立时便被荡出数十丈远,不容它近身, 如是,五道矫腾如链,宛似龙蛇的五彩云烟漫空飞舞处,下面护住一位霞裳绝色少女,越显得仙容光彩,照耀岩阿。 而对面的陈太真此时也早被五色云烟逼退出百十丈去,见得敌人被五色云烟映衬下越显得仙骨姗姗,姿容绝丽,脸色便也更都是一变。再看之下,他也认出了那五色云烟的来历,心中暗叫不妙,怎这旁门至宝太乙五烟罗,竟会出现在敌人身上?有了此物护身,对方显然已立于不败之地,自己却要如何应付? 不过,他在这里心中暗思,那对面的芷仙可是没有给他时间思虑。就见芷仙玉指一指,一道乙木真气已蓦然出,其细如指翠绿青碧,其更是疾若闪电,眨眼间便到了陈太真面前,凌厉处却也不下与陈太真的剑芒。 陈太真不敢怠慢,身形一晃再退开数十丈外,剑诀挥舞处匹练红芒攸地回转间,正横空斩在那离手后便有十余丈纵空的翠绿真气上,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处,爆起漫天的青雨碧星,漫空飞散。 而后,匹练红芒在空中略一闪幻,便已化为无数道细小剑影,流星雨射般夹杂着嘶嘶破空之声由四面八方齐向芷仙攒射,正是青城剑诀中的分光化影之术,这一施为,竟满天都是剑气纵横,交织飞舞漫空斩刺切割,换个差点的对手,怕这一击之下便早不知该如何抵挡招架,早都落败甚至身亡了。 至于那被剑光所斩迸爆化雨的乙木真气,此时也早都消散一天,全无痕迹。也都难怪,就连绿袍那般修炼数百年的深厚功行,运用起五行真气来尚需大而化之,真个应用时也只能澎湃湃片向出,以之灭个地火冻个湖水还堪堪运用,尚未修炼到如那前辈真仙合沙真人般出指便是凝气成剑的地步,更何况区区一个芷仙。芷仙用乙木真气对付别人犹可。用来对付修为还比她稍高。手中又有飞剑的陈太真,却哪里能构成对方的威胁? 于是,就听见得满空尽是剑气破空声,满天尽是红影纵横处,一幢由五道彩色云烟结成的霞幢,正护住下面一位绝色少女,身外尽是些交织无尽的剑影。 陈太真到底是修为多年,此时虽以性命双修的赤影仙剑分光化影围攻对方,但也知道对方太乙五烟罗的神妙,知道一时间难以攻破五烟罗的防御,故心有决断处,已决定与对方力拼元精精气,待其真气不继时,想那五烟罗之效自会收敛,终有冲破之时。 故此,赤影仙剑分化攒射围攻处犹还不算,再一抛手中青竹宝权,那宝权至空便化为一根十余丈长的巨型竹杖,其粗径丈夹带冲天碧毙,便如青色天柱般当空向五烟罗砸下,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处,五色烟云腾空摇拽弥漫间,却被这巨仗砸得直是飘摇,足见宝杖之威。 这青竹宝杖是陈太真采青城山后一株七百年得仙山福地灵气所钟的冷翠灵竹所自练的宝物,那冷翠灵竹也是天地间一桩奇物,其枝干坚如精铁触手冰冷,且有一桩奇效便是最善凝心静气辟邪破污,虽比之那大荒山枯竹老怪的三十六根神竹不及,但也是不可多得之宝。 而陈太真采此竹做杖终日持在手中蕴养,近百年的时间此物威能却更胜赤影仙剑,两宝合力围攻芷仙自令芷仙操控五烟罗所耗真气更大。 如是,那宛如天柱的巨型宝杖落下再起,连砸不息,轰天闷响直撼山谷的,芷仙在五烟罗护体下也直是犯难。 说起来,若论及两人见的修为,彼此间相差确实不远,芷仙虽是稍逊,也只是片纸之差。可是,论起对敌的经验与对敌的法宝来,比之陈太真芷仙便明显逊了一筹。的确,芷仙有太乙五烟罗这等旁门至宝护身,眼下斗起法来一时间倒不惧敌人的飞剑宝杖能把自己如何。可是护身法宝虽佳,但对敌至宝芷仙却是没有,还不如那大师姐二师兄胜男阿莽手中都有老祖亲自给凝练的两柄宝杵呢! 所以此时一旦真个与对方斗起法来,乙木真气出手无功处,一时间芷仙也想不起该用何种手段对敌。皱眉思量一下,探手回摸宝囊,拿出时手中便多了一柄半尺长短的奇古短戈,隐泛金光。 此正是前次在元江所得之宝,运起真气依仙诀出,只见一道金虹离 ;糊儿二许,攸地直向陈太真飞去,其也是快比闪电,以敌引了陈太真近前,令得他急忙闪避。 不过,蜀山世界中之所以有天府奇珍紫府异宝及诸多上古法宝的说法,正是因为那些珍物本身便具奇效,御使时各有神妙,令得敌人不易躲避招架方堪称珍物。而这金戈虽年代确是久远,但也不过是占了个锋利二字,除此外再少有别等神妙。 故待陈太真避过金戈后,再抬手一指,空中赤影剑光便分出十余道剑影与其纠缠,金光红影交织纵横间,金戈也是无功。 见金戈已被抵住,陈太真更是三施手段,扬手间金光火雨轰然出处,竟运起了青城秘传的太乙神雷,配合仙剑宝杖轰击五烟罗,更是得这绝谷之中雷音轰隆,火光霞彩冲天腾起。 见此,处身五烟罗之中的芷仙虽是凛然不惧,但也知道这般下去定是不行。心中闪过一物,暗自一咬银牙,扬手处便把那物放了出去。 就见一道玉白银虹冉冉腾起空中处,处于那般猛烈蔓延的剑影火毙,中犹难掩其辉,徐徐至高空悬在那里,一蓬银光耀眼四爆间,嗡的一声幽古琴音,已然传荡于峡谷半空。 这琴音一起,陈太真便顿觉体内真气一窒,心神隐隐都在摇移,连那空中的万千剑影与宝杖都是一顿。 至于那太乙神雷,更是万万不出来。当即心中大惊,抬眼便向空中那银虹看去。 那是一架只有短短三尺的雪白玉琴,其本体并不很大,但放出的银辉却是遍洒满天。与它一比,无论是那漫空交织的红色剑影,还是放射碧光的巨型竹杖,辉映之下便都是黯然失色。唯有五烟罗不失宝光。五色云烟矫腾间与其交相映辉,但那是敌人的宝物,与陈太真却并无关系。 不待陈太真从心惊中回过神来,就见得处身于五烟罗中的敌人再是素手前伸,如玉五指虚虚弹挑处,空中的玉琴便有一根雪白琴弦波动鼻起,带起一声传于九皋的鸾鸣回荡长空。而更要紧的,以玉琴为原点小的四外空间,竟都荡起圈圈涟漪,蔓延扩展,眼见却是被音波震荡所致。 空间缝漪一经产生,其扩散蔓延便就无止,内中玉琴鸾鸣不断,外间涟漪圈圈并生,不但把陈太真震得心神摇移难受之极,且音波涟漪所蔓延之中,空中的万千剑影更是顿时便少了小半,却是因陈太真真气弛懈难以再把分光化影之术运用合心之故。 至此,陈太真已是再难得心应手的操控空中二宝,虽心有不甘之下勉强提真气御使那巨型宝杖徐徐向玉琴砸去,想把其砸落。无奈那鸾鸢琴却正是与天府奇珍紫府异宝并列的上古奇宝,且芷仙与他的修为原就在伯仲之间,相差毫厘,借助玉琴之力,他又哪里奈何得了芷仙? 那青碧巨杖仅仅只近到玉琴二十丈处,便已被音波震荡的摇晃不已,再难靠近,甚至陈太真更觉得自己与宝杖相连的元精真气都要震散一般,心惊之下忙控制宝杖飞回,攸地化为手杖再握掌中。 见玉琴骤效,竟逼得对方连去两种手段,神雷宝杖全都收回,万千剑影也少了一半,芷仙便更是乘胜追击,依仗有五烟罗抵挡对方剑光,玉琴鸾音索性便放弃了对空中剑影的震荡攻击,而转为专向敌人本体,鸾鸣回荡天野间,只见得一道定向而的百丈涟漪成扇面瞬间将陈太真延扩其中,清音灌耳而入。 顿时间,陈太真如受雷齑,只觉得紫府元神飘摇震荡,体内真气顿便紊乱,气息浮动再控制不住真气倒卷丹田小腹一疼身躯巨颤,一口鲜血已喷溅出老远。 “师兄 远处观战的罗骜一声惊呼,急御遁光飞了过来扶住陈太真,便急声问道:“师兄,你不要紧吧?” 罗鸾一过来,被五烟罗护住的芷仙便也停下手来,仙姿绰约悬站空中,面容沉静的便望着他二人。 芷仙停手,琴音自是骤止。脸色青白的陈太真轻轻推开罗鸯搀扶,看了看那风华绝代的对手,再看看空中已复归本体浮沉若载的黯淡赤影仙剑,微微摇了摇头,抬手拭去唇边一丝血迹,苦笑道:“裘道友道法哥明,奇珍众多,尤其这玉琴之威更莫可抵御,倒是贫道不自量力了。今日之争贫道认败,罗师弟,我们走。” 言罢他强提一缕真气招回飞剑,转身便当先往东南方向飞去。但去鼻却是不快,也不知是在等罗骜,还是因受伤御遁不便。 罗鸯见师兄交代完毕转身就毒,他自也不敢多留,目光复杂难辨的再看了一眼芷仙,匆匆道了句:“表妹,你好生保重。” 而后也不等芷仙回话,急御遁光便直往陈太真追去。 而见他两人皆去,芷仙幽幽一叹,伸手招呼玉琴收了五烟罗,遁先,一返,也自归裘家去了二更送到 36 论两派 口一道遁米飞抵百翥山时,正值雨后初睛,山间索蒙禹不队不,九道匹练银瀑由九峰峰顶横卷直下坠落百丈,落入峰底湖荡激银雨,加之湖中的玉柱涌泉,更显得灵雨飘空,银花四射,把个山景越如虚似幻,雄奇伟丽。 “裘师姐回来了百蛮九峰东南巽峰的半空之中,两名百蛮弟子御着暗绿遁光,对着空中一位姿容绝世的霞裳少女见礼招呼道。不过,这霞装少女不知怎的,怀中却还抱着一个约有三四岁的瘦小男童,正瞪着一双黑亮的大眼睛在少女怀中精灵好奇的四下张望着。 “嗯!”霞裳少女,也正是裘芷仙点点头,含笑道:“今日是二位师弟在这里守卫山门啊!辛苦了!” “不敢,这是我等应尽之责,当不得裘师姐赞誉两位弟子连忙谦辞道。 “二位师弟客气了。”裘芷仙又是轻笑,再温和道:“二位师弟回去吧!我还有事去拜见师尊,就不与二位多说了。” “裘师姐慢走二人忙微躬相送。 芷仙再点点头,遁光一起,已穿过门户间所设的多重无形禁制入了百蛮,直往主峰飞去。自然,她能通过禁制自是因为身上携有百蛮弟子的通关灵符。但若是外人想要进山,无有百蛮弟子带引却定要激禁制反应。 而见得芷仙去得远了,两名车蛮弟子降下遁光回落巽峰,左的便开口道:“张师兄,你说我们这位裘师姐出去还没几日,怎回来时怀中就抱着一个男童?莫不成那是她在山外的遗腹” “住口。”旁边的张师兄立时便是脸色大变,急忙厉喝一声打断了他的话,转头往四下看了看无人,方才眉头紧皱的望着这位孙师弟,低声但急迫道:“你不要命了?怎么满口胡柴信口胡说,什么话都敢讲?你刚才的话要是被裘师姐本人听到还没什么,她一向待人和善不与人争。但若是被唐石师兄或米明娘师姐听到,你猜猜你自己会是个什么下场,嗯?” “我那孙师弟听得师兄这么一说,脸色立时也是大变,粟如寒栗也都小心的往四下看了看,然后方赔笑道:“张师兄教的是,是小弟一时昏了头,顺嘴胡咧都不知道说的什么了。还请师兄多加包涵,对小弟才才那些胡话不要外传才是 “放心,我可没那份闲心找死张师兄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一甩袍袖,转身便往给负责看护门户弟子安身的一座小洞府行去。 那孙师弟自也是随后跟上,但脸上尽是懊悔之色。 不说两个百蛮弟子在这里懊恼懊悔,但说那芷仙,怀中抱着男童悠悠飞向主峰,沿途那群峰间雄伟奇丽,飞百摇青,便那她怀中的男童看得眼睛都转不过来,好半天才稚声说道:“姑母,这就是你修炼成仙的地方吗?好漂亮呀!” 芷仙一笑,低头看着男童,柔声道:“是呀!这里就是姑母修炼的地方,元儿喜欢吗?。“喜欢男童毫不犹豫的点头答道。但黑亮大眼一转,却又现出几分踌躇之色,迟疑了一下才又道:“就是爹娘不在这里,不然有爹娘和元儿姑母在一起,元儿就更喜欢这里了。” 说着话低下头去小脸现出几分沮丧。这男童自是裘元,却不知怎地芷仙竟改变了前意,早早便把他带回了百蛮。 听得元儿提起兄嫂,芷仙面上也现出些许的思念,不过转瞬即逝。再含笑安抚道:“元儿想爹娘了吧?不要紧,只要等你拜师之后好生听师傅教导,用不了几年元儿自己就可以出入青冥飞行绝迹了,到时候就可以自己回家看爹娘了 “嗯!元儿一定会好好学的。”裘元用力的点了点小脑袋。 芷仙欣然的抚摩了一下侄儿的小脑袋,抬起头时,眼前已到了新建的百蛮洞府。 洞府后殿静室之中,绿袍正端坐玉榻上闭目调息,面前悬着那太乙元精所结的银犀,口鼻中吞吐如蛇青气修炼乙木真气,忽门外玉磐声响,却把个老祖从定中唤醒过来。 大手一摆,那静室石门徐徐外开,现出门外正默然肃立的唐石,绿袍便问道:“唐石,山中又有何事唤为师醒来?” “秉师尊,是芷仙师妹回山了,还带了一个三四岁的男童,欲要求见师尊唐石恭声答道。 “芷仙?还带了一咋。男童?”老祖一愕,这芷仙离山时明明说是要先行返家再去五云步,怎才数日却又带了一男童回来?一时间也不出原因,他便下了玉榻抬步出来,举步往中府大殿行去,唐石自是在后相随。 师徒俩一前一后来到大殿,安一进去。绿袍就见得那俏生生的芷仙正牵着一个约有三四岁的男童肃立殿下,见得自己进来便恭声施礼道:“芷仙拜见师尊 “罢了!”绿袍摆摆手,至大座上姿下,便温和道:“芷仙,怎才离山不过数日却就回来了?还有这男童,是从哪里带回来的?” 芷仙抬起孔加。望向老祖的明眸中犹办有少许羞意,但怀是肃声答道!不师尊,芷仙是由成都兄长家回返百蛮的。还有这男童,也正是芷仙兄长之子,芷仙之侄儿裘元。元儿,快上前给师尊磕头 “嗯!”裘元应下,松开拉着姑姑的手,上前两步小身子便伏地拜倒,声音稚嫩但意态极诚拜见道:“元儿拜见绿袍师祖,给师祖磕头了。” “裘元?”绿袍大震,面上也都动容。碧目灼灼直望向下面拜倒的小小孩童,心中直是惊喜不已。 原本在收芷仙入门后,对这裘元他也不是没想过要做些动作,只是算算时间知道对方年幼,便也没急着去做手段。却没想眼下意外之喜,芷仙竟把他带回了百蛮,这一下倒免去了自己费心谋算,正是天降佳才与百蛮。 当下,老祖强按捺心中欢喜,便温声对殿下的孩童抬手虚扶道:“你叫元儿是吧?师祖知道了,快起来吧!不用再磕头了。” 裘元聪慧,言行也仙卜大人般,听得老祖让起,他便再磕了一下头稚声道:“谢谢师祖。”然后起身退后,又回到姑母身边站定。 芷仙欣慰的抚摩了一下侄儿的小脑袋。再回头与师尊答话。 “芷仙,你怎么想起要带元儿回山了?。绿袍也不转圈,直接便向芷仙问道。 “回师尊,是这样”芷仙回道,便把自己下山返家后,与兄嫂重逢倾谈,谈道裘元等等诸事讲了一遍。当然,如与罗鸯解除婚约时的细节她并没有细讲,但对那日前与陈太真争侄斗法,以鸾鸢琴破对方飞剑宝杖等等经过却都详述了一遍。 最后,芷仙又言道:“在那陈太真二人离去后,弟子返家后与兄嫂细做商量之下,却觉得尽管此番争斗弟子勉强胜了,但难保青城派还会不会再有旁人前来。若是他们真再来人。恐怕修为神通也会定在陈太真之上,故与兄嫂商量后,弟子在家中又只待了不足半个时辰便急急带着元儿回返百蛮,免得被青城派的人中途拦截,所幸这一路无事,也都安然返山拜见师尊了。 至于弟子兄嫂,在芷仙想来那青城派到底也是名门大派,元儿既已被弟子带走,他们便是再有人去应也不致对我兄嫂不利。不过弟子还是给兄嫂留下了我百蛮山的传信玉符,真若有什么事兄嫂自会摔碎玉符通知弟子。只是成都位于中原腹地,与我百蛮相隔十几万里。万一真个有事,怕就是有玉符传信也赶之不及。故此弟子这心中也还有一些担心 “如此。”绿袍点点头,略思量片刻,便微微一笑道:“无事。芷仙你不必担心,对青城派为师还是有些了解的,元儿之事你做的很好,尤其是败退了陈太真后便携元儿回返百蛮,更是决断得出乎为师的预料。你这招条底抽薪正用到了此事的关节之上,为师所料和你一般,那青城派便再是来人,但见得元儿被你带走后,他们也只能无奈退去,绝不敢伤害你兄嫂一根指头,这一点你尽可放心。 不过,你下山后初次斗法便胜过了青城派徒陈太真,估计此事倒是会令你在峨眉青城小辈弟子中颇传扬一些声名,恐将有很多人不会服气,日后若与那些人道左相逢,芷仙你可须得小心谨慎了。若对方知道你的身份,恐绝大部分都不会放过与你斗法的机会。” “弟子知道,会小心的芷仙正色答道。 “确是要小心绿袍也脸色一肃,收了笑容又正色叮嘱道:“芷仙,为师知道你生性温柔和善,不会因一时胜败而骄横自傲,但这里为师却还得叮嘱你几句。莫以为斗败了陈太真,战胜了青城徒,就可对余等正教弟子掉以轻心。若是把与你斗法的换成一个峨眉派功行与陈太真相近的弟子,你们这胜负之间还难说的紧呢!” “哦?师尊,这又是何故呢?难道青城派弟子比峨眉派弟子的神通都要弱吗?可弟子日长听得同门谈及时,都道峨眉青城类同一家,两派弟子同进同退,功行神通也都相若呢!”芷仙接口问道。她倒不是对老祖的胜负难料之言不服,而只是单纯的想让师尊指点一下青城峨眉两派弟子的不同之处。绿袍一笑,回道:“此事便是你等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了。 正好今日有暇,为师便也和你等谈谈这事,免得日后真个出去行道时依芷仙你此次斗法做为衡量,一个掉以轻心再吃得大亏 说着话,老祖便示意那芷仙裘元殿下的石椅上坐下,还有侍立一旁的唐石,慢慢细讲起来。 “说起这青城弟子与峨眉弟子的不同之处,关键却在于两派师长的授徒之法上。前次为耸算计那雪山老魅时,你们俞峦师叔已经大致和你们讲过修士一千二百年大劫之事。而因为道魔各派具要度此大劫,故近百年来,各教各派便都把目光放在了有助度劫的仙山洞府,奇珍异宝之上。而此中,又以峨眉派做得最是露骨霸道。当然,现在因有为师连番出,番算计下动作及贪欲倒也不在那峨眉之下。此事我等口”无需遮掩。”讲到这里,绿袍自己也是一笑? 芷仙和唐石在下面听得老祖这么讲,便也同都一笑,也都没把此当成什么不正之事。毕竟修炼越久就越知道仙路的难行,若一个修士无有仙山洞府为基,无有法宝奇珍护身,那他离陨落便绝不远了,此中要害连芷仙这只短短修炼数载的小女子都清楚的很。 笑罢!便听绿袍继续道:“峨眉派之所以能做得那般露骨霸道,正是因他们的开山祖师千年前第一真仙长眉真人早有谋划留下多番布置之故。那些峨眉派的二代弟子一旦入门,便先有长眉真人的太清仙法传授小有所成便又安排他们四处去收罗寻取前人遗下异宝奇珍,力求短期成。单就这点而言,为师对你等的造就,也与峨眉弟子颇有异曲同工之处。所以为师才要叮嘱你等,日后若遇到峨眉派的弟子绝要小心,一个不好,他们那修为法宝很可能更在你等之上,令你等吃得大亏。 但峨眉如此,青城却是不然,名义他与峨眉是类乎一家,同道相扶,甚至连朱梅也不惜放弃青城掌教之位去捧抱峨眉粗腿,看起来似的无差别。可正因为峨嵋派现正奉祖师之命欲要行门户大兴之举,故在这个时候青城便绝不敢与峨眉一争风色。 所以,表面上朱梅姜庶对自己门下弟子都说什么不肯使他们成就那般容易,免得异日一个心志不定陷落旁门。故特意要他们循序渐进。但实质上,他们却是在避那峨眉的风头,欲要等峨眉这一波大兴之势稍缓些后,方才令门下徐徐扩展。芷仙你休看那陈太真与你斗法时又是仙剑又是宝杖的。但为师可以断定,他那仙剑宝杖定都是自己所炼之物,绝无一件乃师所赐真正具有威能的紫府奇珍,故你那广成遗珍鸾鸢琴一出才会立时骤效。否则换成峨眉弟子中任意一人,怕身上都有异宝可抵挡你的玉琴。” “弟子明白了芷仙起身,脆声说道:“谢师尊指点,弟子日后遇得峨眉弟子也定会小心的。” “嗯!”绿袍点点头,再道:“明白就好,虽说我等修士无论仙魔具应内求本体,以道力修为为最终所求。但面临此等千二年一度的仙魔大劫临近时,法宝,也绝是一个不可或缺之助。所以为师适才听得你与那陈太真斗法时只有一座鸾鸢玉琴可用,再无别等攻击法宝这却不行。等安置妥裘元之后,你还是快些往那黄山五云步寻你飞娘师傅去,早些去把百灵斩仙剑炼成,如此方可勉强算是攻守之宝兼具,行道时也会更增一些把握“是!谢恩师指点,弟子待安置好元儿后,立时就去黄山拜见师傅。”芷仙答道。 “嗯!还有裘元,对他的安排你是怎么想的?。绿袍再问道。 芷仙低头看看一旁正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的侄儿,然后回道:“弟子正为此事才来拜请师尊,若师尊允可,弟子却想让元儿拜在四师姐明娘的门下,请四师姐替我教导这孩儿。” “明娘?。绿袍思量了片刻,便答道:“不错,芷仙你想的周到,明娘见闻广博道魔兼修, 正适合为元儿师尊。此事我允了,便让元儿拜在明娘门下吧!元儿,你现在年龄还师祖暂时先不赐你什么东西了。不过师祖在这里答应你,待过得几年你稍大些。师祖却定会给你寻一把上好的仙剑予你,如何?” 他最后这些话却是对那裘元所说。 裘元聪慧,听得后立时起身相谢,言行似个小大人般,小心眼里对这相貌颇丑的师祖更添几分好感。 绿袍一笑,又与芷仙说了几句便让她带着元儿回转自己洞府去了。接下来数日中明娘收徒,裘元拜师,等等诸事老祖也都亲临在场,待五日后,把裘元托付给师姐的芷仙终再度离山,往黄山五云步寻第二恩师许飞娘去了。 而被芷仙这来回一搅,静极思动,绿袍也再于山中坐不住了。思及芷仙所言与陈太真斗法全仗鸾鸢玉琴,除此外再无有用之宝攻击,他便也觉得众弟子虽人手都有一二宝物,但真个对敌还是不大够用,还需自己这做师尊的好生谋戈小一二。于是把唐石叫来交代了一下,飘然间,这老祖也离了百蛮,直往中原腹地而去。 十余日后,正值斜阳西挂,日光返照之时,天边红霞漫天映得一片赤红。位于福江两省交界的武夷山万里山峦之上,却有一道暗绿遁光蓦然由西南飞来,眨眼间飞至山峦中一水胜之处,落在一个荒芜的小村村口。 待遁光散去,现出身形的正是百蛮教祖绿袍,他抬目往四下看了着,见得这早已荒芜无人的小村四下都环生了许多枝叶繁茂苍古青劲的野生古桑,心中不由得一喜,寻了数日,此次应是不错了 37破禁制 二幕原,乃是武夷山脉某外一地名,水胜!此勋脉,南向盆谷,除山中有多般大小不尽涌泉清溪外,数十里内还生了许多繁茂野生古桑树,因而得名。 而绿袍此时落足的这介,被四外古桑包围的荒芜小村,便正是一座背依高崖。面向盆谷而建的山居村落。休看村落已是荒芜,所剩的十余座民居也都破败无人,但就是眼前这座小村。在百多年前却着实出了几位大能修士,在此间展开了一场恩怨纠葛数世不休的争斗较量。且就算现在。那几个修士犹还恩怨未解,纠缠未休,只不过她们纠缠争斗的场地已是换了,不再围绕这小村斗法。 不过,百多年前的旧事,与现在立足古桑原荒村之后的绿袍自然关系不大。老祖也不是为那些旧事而来,他之所以此行古桑原,却是为了此间的一株古巨野桑而来。只是不知。经过这百多年的休养生复,那株古桑可还能恢复得旧日的元气灵性?或是已干枯枯萎? 于是确认了此间地点不差后小绿袍抬步前行,直便往这荒芜村中行去。功夫不大,便行来到村尾一座占地颇大但破败的农家院落之前。 站在院前,抬头向这院落上空看去,只一抬眼,老祖的碧目中顿便现出了欣喜之色。就见得在院落上空约三年余丈高处,却有一片枝叶极繁桑冠高高悬在那里,把这院落尽都遮挡在碧荫之下。 “所料不差,乙木神桑果然重生了。”绿袍心中暗道一句,脚下遁光起处,身形已冉冉飞起,直那桑冠之上飞去。待到得近前,顺着那桑冠枝叶寻去,就见这足足大有数亩,冠如华盖的繁茂枝叶却是一株生在高崖半腰崖洞中的古桑所探。 这古桑也颇是奇异,枝叶那般繁茂,但树干却仅合抱,苍干铁皮坚硬非常,绿袍用指扣得上去,嗡嗡做金铁声响,老于樱拗,蝼曲飞舞,且探出的枝叶极繁犹如碧云华盖,直是蒙荫数亩。 果见得古桑葱郁,绿袍大喜,运玄功聚慧目向这古桑树干之内看去,就见得那苍干铁皮之下,内中便尽是一片通碧,隐隐似有一片极淡的青色烟光内中流动,正是乙木之精所凝,自然,眼前这株古桑。也就是武夷山钟灵所汇而生的东方乙木神树,古神桑。 只是,老祖看得这神桑树干内流动的青色烟光极是微淡,便知道它是因百多年前桑仙姥借木化形,而后又被吸尽本体精气故精气大耗。所幸武夷山本就是天地钟灵的水胜之地,乙木神桑在此间生长尽得山水精气答萃,只要不把它根茎从土中挖出,不把它化为灰烬,这神桑借助灵山胜境之力便尽是能得复生。 就如眼前,经过百多年的修养生复,神桑已是尽复昔年之形。虽比之被桑仙姥借木化形之前,其本体的灵性要递减三层,但比之世间其它神木。这神桑无疑也还能跻入前十之列。 若用它来炼制木行仙剑”那仙剑的威能便也堪堪能例如这世间顶级飞剑之列,当然。或比之紫那青索等或稍有不如,但相差也不会太远。 而绿袍今日之所以会想起来此间寻这古神桑,起因还是在于数月前服用金丹时的一番思量,和日前许飞娘来山欲给芷仙炼制百灵斩仙剑之事。 先说金丹,那日因服用时他惜那广成金丹不能多服,进而想起了身为化身及旁门女仙陈嫣手中的赤玉球灵液,当时心中便是有所思量。而后。日前许飞娘来山要带芷仙出去采集百花之精炼制百灵斩仙剑,更是引动了老祖五行飞剑未尽之功之想。 于是,心中动念之下,绿袍便想起了自己的木行飞剑之事。原本。对于木行飞剑最初的打算他是落在了那铜椰岛天痴上人身上,欲待时机合适之时,往那铜椰岛走上一遭,设出些宝物换他一套铜椰神剑。 可是尽管老祖借助前知神通搜舌了宝物不少,可随着胸中雄心渐阔,门下弟子日渐增多,他却现,自己搜索的度,竟已赶不上弟子增长的度。那搜刮来的法宝连门下弟子也都不够分派,却哪里还有什么多余之宝去换铜椰仙剑? 当然,若是真到了情急之时,换取铜椰神剑的宝物老祖也拿得出来。不说别的,只要他狠狠心微微出点血,拿出一颗广成金丹去寻天痴上人换剑,那铜椰神剑多半就会到手,费不了多少心力。 只是休看这老祖对门下弟子又是法宝又是金丹的赏赐下去毫不心疼,但那也只是对他自己人如此。对外人,这老祖却也小家子气的很,甚至有点吝啬。此时已不是当日初到贵境。有三仙二老和两仪大阵悬在头顶威胁,不得不舍却天心环去换太清炼宝仙法。如今老祖三尸元神已成,又有几件紫府奇珍护身,短时间内却不虑有什么太大威胁临头。故这仙剑之事就有了充足的时间来筹划获取,无须再那般急迫了。 因此,想到木行飞剑之事后,他便由最初的单一去铜椰岛天痴上人手中换取,进而思量起自己炼制来。这一思量,更联想到数月前思及的陈嫣。由陈嫣身上想到桑仙姥,心中一动下,便试探着来这武夷山古桑原走了一遭。 且来此后也没有令他失望。这东方乙木神木,古神桑果然也在百年后重又复生了。若把这神木取走用之炼剑,怕这仙剑的威力将更在天痴上人的铜椰神剑之上,毕竟那铜椰神剑都只是天痴上人请桑仙姥用自身乙木精气点化的千年铜椰木炼制而成,而古神桑却是桑仙姥借木化形的东方乙木本体。一个乃后天点化,一个是先天生成,两者相较高下立判,尽管如今这神桑只余桑仙姥化形前的七成精粹,但材质却也远胜于铜椰神木了。 于是,确认了神桑古树精粹犹存时,这老祖也不耽搁,抬手一指,一道青湛湛的乙木真气已然应指出,向这古桑扎在本崖崖洞中的根茎处划去。他便欲把这神桑挖出带走。 却没想到,那乙木真气月网出尚离崖洞岩壁有三尺处,蓬的一声爆响。一层湛湛青霞蓦然生起。正将那神桑的根茎罩住,把老祖的乙木真气挡了回来,激得一片青星花雨。 “咦 绿袍一愕,怎么此间还有禁制?似乎不该呀!记得当年那桑仙姥脱形化体之后,由那天痴上人的门徒楼沧州相助已吸进了神桑根茎的精气,而后两人便转往铜椰岛,助那天痴上人点化铜椰神木去了,不记得他们曾在此间布下过禁制呀? 难道那桑仙姥吸尽了当时的神桑精气后。犹还不肯放弃这本体?还留下禁制相护?又或是不管了。老祖皱眉思量了一下,虽隐隐推算出禁制与谁有关,但眼前这神桑他却绝不肯放弃,管他是谁布下的禁制又有何益?还是抓紧破禁取树才好。 故此,在老祖再运玄功,二度伸指虚点间,一股细如中指但比刚才更是凌厉的乙木真气再度出。其势如剑又向那崖洞射去。 果然,应指到处,那层青光禁制再度现行,蓬声再度绽爆间。又是青光花雨四散,这二度已用上老祖七层乙木真气的气指,竟又被挡了回来。 绿袍暗暗微怒,若非怕用别种手段伤了神桑根茎,这区区一层禁制又岂能挡得住自己两度出手?不过由禁制威能来看,能挡住自己七层乙木真气一击者,那设禁之人的功力也定不弱。好好更在自己之上。看来自己料想的不错,那乙木之精所化形的桑仙姥却绝对没这份本事,顾忌应是那人所为。 不过,区区一层禁制就想把这天地间含有的神桑护住,怕他也是过于小看世人了吧!索性三度运起玄功,一只通碧湛绿约有丈许的玄北大手已徐徐抓下,五指如勾下探处正抓在那应指三现的青色光罩之上。顿时间,巨手五指尽将光岁抓攥徐徐合拢收紧处,光罩就是一通的青光乱闪处,噼啪出连串细响。而这青光碧霞如是辉映片刻,蓬然三爆音响处,三度四散的青光雨点弥漫满天。只是,这一次被震爆的就已经是那禁制青光,而不是老祖的玄北大手或乙木真气了。 禁制一破,老祖自然不再拖延,索性玄北大手也不收回,就用大手暂做挖铲。通碧绿光薄薄一层如同贴膜护住巨手间。巨手的五指便如刀挖豆腐般,毫无阻力的就着那神桑根茎挖了下去。噗噗见土石噼啪落下处。功夫不大,那神桑的根茎已渐渐露出。 就见那是一片约有三丈大小小茎脉纠缠的神桑根茎。根茎主脉其粗约有丈许,色彩鲜艳,碧嫩如玉。而在主根之上,还密密丛生了无数旁须,长都有数丈,粗如儿臂,肥嫩异常。且离得老远,便已闻得那根茎中散出出一股澈人肺脓的扑鼻清馨,令人闻之便精神一振。 更要紧的,是一片比刚才老祖以慧眼透观更要浓重一些的青色烟光,也正微微贴附在那纠缠如似藤蔓的须根之上,如同青烟,漂移不定。 绿袍更喜,知道此天地灵物难得,不敢有伤半点根茎,当即便更是小心运控巨手除去根茎所沾的泥土小心的把神桑挖出。 如是,又过了一刻钟后,这神桑终于被连根挖出,被老祖用更是化大了的巨手捧着落入了崖下的院中。 可是神桑虽已挖出,老祖却又犯起愁来。这神桑虽是天地灵物。灵性实足。可此时犹是本体,又不能如法宝般将其禁制缩这携带起来不但不便,且还有些招摇。可若是就在此间把其冠叶全都除去,只留下树干根茎用仙法祭炼缩别说那禁制主人会不会生出感应感来此间,时间恐来不及。 就是老祖自己,也舍不得单为一柄飞剑便毁去这世间难得的一株神木,杀鸡取卵。故此。皱眉思量片剪,他这心中便已定下决断。招摇便招摇吧!这神桑,无论如何也要整株带回? 于是,玄北大手化为数十丈大小捧住这长约有十几丈,树冠更大有数亩的神桑,遁光起初,一幢罕有足囊括了数亩方圆的暗绿遁光,便直往西南飞去,欲要返回苗疆。 只不过,老祖这一决断,却又是因此引来了一场麻烦。因顾忌要保持神桑的原貌,故遁光行进间。这度却是比以往足足慢慢了一半。而他刚刚离开武夷,飞出尚不到百里开外,忽就听得后面传来一声震彻行云的招呼声道:“道友慢行。且容天痴请教,为何无故盗我神桑?。 “来了 绿袍心中一动,听下遁光转身看去。就见远处天际一点霞光忽闪,晃眼间由小至大,由一片长不耳侧的祥云雾雷之中,现出一行人来。 为的,是一位相貌清濯的老者,就见他童颜鹤长髯飘飘。一身白衣。外披鹤擎,极似画图上的古仙人打扮,周身更有青气环绕。而在他左右还有随来的弟子十二人,各着一件白短半臂,下穿白色短裤,长仅齐膝,赤足麻鞋。手内分持着一两件法物兵器。具都是道骨仙姿,英仪朗秀,除法物兵器外,各还佩有葫芦宝囊之类。六人一面。左右雁行排列。 这一行人晃眼临近,被一片五色霞云托着毫不闻破空之声顷亥到得近期顿住,那为的老者向老祖点点头,便微微含笑道:“道友请了,贫道铜椰岛天痴,这里见过道友,敢请教道友名号,在那处仙山洞府修炼?” 绿袍也是一笑,心道这天痴卖相确是甚佳,日后若自己出临什么大场面时,不妨也从中参考学习一二,但面上也都持住风范,从容回道:“原来是天痴道友当前,本人百蛮山绿袍,这里见过道友。不知道友遥遥将我喝住,却所为何故?。 “绿袍!” 天痴上人笑容一凝,心中也是一震,暗觉自己运气不佳,怎撞到了这个魔头,今日之事恐要麻烦了些。不过。他也只是觉得碰上此人会有波折,真个到了关节处,却也不惧,便缓缓道:“原来是百蛮教祖,天痴失敬。不过道友即问起因由,天痴这里也就明言以告了。之所以唤住绿袍道友,不为别事,正是为道友所带的这株古桑神树 “哦?天痴道友为这古桑而来?”绿袍眉头微皱,看着天痴问道。 “正是天痴笑容一敛,肃然答道。 38 欲善与 二其如此。绿袍的眉头不由得微微皱起,对方既然是众”毖波,那今日之事恐就没那么容易了结了。不过天痴上人乃是旁门中一大能宗师高士,又向与百蛮无有仇怨,故对方既已坦言直认,那自己也便不好再故作不知戏弄于时方,无有必要给彼此间多添仇怨。 想到这,老祖也是点了点头,也正色回道:“这么说,那神桑四外所设下的禁制,果然是天痴道友所布了 “不错,那禁制确是贫道百多年前亲手所布。”天痴又是点头,慧目灼灼逼视老祖。 “这便麻烦了绿袍略显为难的摇摇头,苦笑道:“既然神喜旁禁制为天痴道友所布,按理说我这里理应把神桑归还,可这神桑对我也确有大用之处,此事,,实是不好解决了。” 天痴上人不语,仍旧是声色不动的看着绿袍,神情间一派从容,却看他要如何解决。 而绿袍皱眉思量了片刻,便神情略缓徐徐说道:“这样吧!既然天痴道友对这神桑已守护百年。今日却被我贸然取去,不管神桑原定归属如何,总之也算是我绿袍夺了道友看中之物。为避免因此一物平白伤得你我之和气,我愿一颗广成金丹馈赠道友,算是以之换取神桑,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却是这老祖细作思量之下,终觉得还是无有必要竖下天痴这旁门强敌,虽他自己不惧,但百蛮山现下已有峨眉青等诸多正教及佛家多位大能为敌,敌人已是众多,若再平白于旁门中多做竖敌,那日后百蛮一脉岂不真个成了强敌满天下的局面?因此如天痴上人这等素无仇怨的旁门宗师,能结缘处便结个善缘吧!毕竟此事说起来对方也非是一点道理都没有。若换做自己,看中了一般天地灵物苦守百年,忽然间却被别人破禁取去,那恐怕自己的风度还将不如此时的天痴上人呢!不说把盗宝之人录皮抽筋,也定要给其一个难忘的教。故推己及人之下,这老祖终决定退让一步,以一颗广成金丹换取对方的谅解,免却纷争。 于是,心有决断之下,这老祖便含出一颗金丹,就当用之换对方的神木剑了,更何况古神桑之效更远胜神木仙剑,欲想与对方结个善缘,免去纷争。 果然,他的金丹换木之说辞一出,对面的天痴上人便立时动容,一双慧目异彩一闪。直望着老祖立时道:“广成金丹?绿袍道友,你说的可是那传送一颗可抵千年吐纳之功的广成金丹吗?” “不错,正是此物,道友以为如何?。绿袍含笑说道。 见对方如此动容,他这心中便也自觉提议能成,神桑之争可以免去,神情便也更是和缓,就待对方一应下便立时取出金丹相赠。 却不料,正当绿袍自觉行事已给足对方了面子,善缘可结时。没想到情形突然,那天痴上人在老祖口中验证了金丹的来历后,反是摇了摇头,惋惜道:“绿袍道友出手大气,广成金丹神效非凡,令贫道颇是羡慕赞叹。按说道友肯拿出如此神物交换已足诚意,天痴这里不该不识抬举,本应答应下来。无奈正如道友适才指那神桑所说,那神桑乃东方乙木之精,对我铜椰岛也同样有大用之处,而金丹虽佳,但功行一事还可用别途增进,故恕天痴不恭此事却不能应允。今日天痴不求别事,便只求道友把神桑归还,如何?” “哦?这么说道友是不肯尚绿袍这个薄面,定是不换了?”绿袍脸上的笑容一僵,狭目微微眯起长声道。 “不换天痴也是把脸一绷,肃然便回了二字,语气更是斩钉典铁,全不理会对面那神情不善的绿袍。 说起来,天痴上人却也是傲性颇重的地仙,以他想来,绿袍不过区区百蛮魔头,就是单论修道日久,对方比自己也要远差上三四百年,自己在铜椰岛度劫成道之时,对方怕还是刚刚才开始修炼,故此,真个若较起真来,上人又怎会把老祖放在眼里? 若换在数年之前,慈云寺天蚕岭两事未遍传三教之前,若对方敢盗自己神桑被自己追上,怕二话不说早都一记太阴元磁真雷把对方轰出百十里外,便不成齑粉也让其身受重伤,牢牢记得不敢再招惹自己。 只是因慈云寺天蚕岭二事之后,对方在三教中传扬出诺大名声,加之几位曾去过天蚕岭观战的散仙道友至铜椰岛做客时谈其此人神通了得,魔法无边,故眼前当面这才多了两分客气,给对方留下几分情面。 但若对方真个不识好歹,天痴却也就决定要出手给他一个教刮,他却不信,对方可凭借两件生克至宝破了峨眉的两仪副阵,但自己所修的元磁真气乃是旁门中独树一帜的奇学,世间克制之功之宝甚少,连那三教诸多高人都皆让自己三分,区区一个百蛮魔头还能翻了天去不成? 不过,天痴上人这番心思全是自加所想,他自觉以自家的身份肯与绿袍如此客气已是给对方颇大的颜面。却没想到,那老祖穿越数年来已经大小争斗无数,连李静虚和芬陀神尼那等大能也都敢顶撞交手,又怎会惧他区区一咋。天痴? 之所以要以金丹换木,只是因为老祖自觉现今百蛮门户日渐兴旺,为来日门下弟子出身行道着想才不想多竖强敌,不料一片苦心反被当成了驴肝肺,这让老祖如何不怒? 故就听得绿袍一声冷笑,讥声道:“不知进退的见过,但我却没想到你天痴会独居其。天痴,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亏你不羞,还摆出一副失主之状理直气壮的来寻我讨要神桑,难道你当我真个不知这神桑的来历? 这神桑本就是武夷山天生地养之东方乙木神树,本是无主之物,既被你天痴看中寻到,若你把它移走也便罢了!偏偏你又不把它移走,只布下一层禁制就说是你家之物。若如此说来,我无事间跑到你铜椰岛周围设下一圈禁制,难道你那铜椰岛便就成了我的产业不成?…公一瓦然你不识好歹,老祖我也无须给你再留情女押求以。神桑就摆在此间,你自己来取试试。” 说着话老祖狭长碧目一眯,脸露不屑就看着天痴。 再观天痴,岸崖自高之下,虽想到对方不会那么轻易低头,但也没想到老祖被激怒后出口间竟如此刻毒不留情面,反被对方喝骂讥讽得淋漓尽致,也立时被骂得大怒。况且那古神桑对他也确是异常重要之物,如此东方乙木神树若等其恢复本体精气后,将其取下炼制一番便尽可用作抵御来日之大劫之宝,再无须去外求那古怪乖僻的桑仙姥相助。 若非他那铜椰岛乃的元磁钟汇凝聚之地,除铜椰神木外余等草木都万万不能生长,他又怎不知要把古神桑移回岛上栽种? 怒不可遏间,这上人便也是大怒道:“绿袍,你竟敢如此与贫道讲话,你当贫道不敢向你动手?” “你试试?”绿袍冷声回道。此时他也息了与对方结缘之心,就等对方动手一较高下。 天痴上人此时怒极,更知动手之事难以避免,便只怒喝了声:“那便试试。”说罢,两肩摇处,四十九口神木剑化成四十九道冷冰冰的青光,虹飞电舞而出。紧跟着双手一搓,往外一扬,又是无数太阴元磁神雷,出碗大一团团的五色奇光,齐朝老祖打去。 绿袍早就防着他这一手,见剑光神雷打来,身形立时一晃退出百十丈外,伸手一指,一道七彩流光当空辉映处,便也分出四十九道湛溢溢的流光,带着凛冽寒雾当空迎上,顷刻间与那神木剑光“杭抚”交错一起,纠缠交织不休。 随即更也是抬手一搓,无数紫青神焰当空出,紫青莹莹同样放出辉映漫天的两色奇光,犹如漫天花雨向那元磁阴雷迎上,噼啪之声漫天连爆间,炸起了满天的霞光彩雨,火点青烟。两均猛烈,彼此相持,顿时全被隔住同停空中,此冲彼突互不能前进。“冰魄寒光!紫府兜率火。” 见老祖出手抵住自己的两般手段,天痴上人运慧目细察之下,便认出了对方二宝之来历。 绿袍微微一笑,淡淡道:“如何?天痴老儿,金钟岛主所练的冰魄寒光神剑”加上紫青玉府的兜率神火,威能也不在你神木剑和太阴神雷之下吧!” “无知。”天痴冷声回了一句,一双大手再是一扬一挥剑,就见空中那无数原本颗颗碗大与紫青神焰交相互爆的元磁神雷忽的全都自行爆散,化为一片弥漫荡漾的五色精气分合聚散更阻挡住紫青神焰,不容漫天花雨般的神焰灯花向自己靠近。 接着他一反掌间,却又飞起一团红光到了空中,一口真气喷将上去,立即暴胀成约有亩许大小的一片火云,红光万道,耀目难睁,比火还热十倍。才一飞起,便放出无边烈焰,直往空中那纠缠交织的剑兆,处直罩而下,眨眼间便听得嘶嘶之声大做,绿袍所放出的冰魄剑光,却顿时被这火云炙烤得嘶嘶大放白气,七彩流光顿时黯淡。 原来,这天痴上人所居的铜椰岛地貌奇特,那岛上专有一座由海底地肺地眼所放出的元磁精气所凝结的一座元磁磁峰。 故此,借助磁峰之力,天痴上人这一门上下便也都是别具蹊径转修元磁神通。 就如眼前所放这团火云,其与绿袍旧日里对敌时所遇的什么乾天真火纯阳真火等等皆不相同,乃是天痴采两极元磁阳精所炼制宝,虽火云一出也同样放出千百丈无情烈焰,威能不在那诸天真火之下,且还有一种妙处便是带有阳磁真力,正与冰魄寒光剑的玄冰精英相生相克,元磁真力也正是相反。 此物一出,不但绿袍的冰魄剑光顿时被阳精磁火顿炙烤的嘶嘶散白气,剑体玄冰精英顿有消融之势,且神剑所化的分合剑光,更都是立时变得弛懈,火云更放出一股极大的吸力便把冰魄剑光直往火云中回吸。若真个被它吸去,不用说,恐老祖这柄用万古灯油换来的顶尖仙剑顷刻就会消融散化,毁于无形。 当然,如此并不是说冰魄寒光神剑就一定敌不过两极阳精所化的火云,不是这么讲。只是因为两者炼制时所用的材质多少相差太远,故才有这等变故。毕竟冰魄寒光剑炼制时所用的两极玄冰精英却远不及火云炼制时所用的两极阳磁之精,不然把两者转换一下,同样的两极冰精也尽可以克制两极阳精。两者是相生相克,不分高下。 不过,此间斗法稍息万变,绿袍自无时间去探究此中因果,一见得自己的冰魄神剑竟然欲由消融之势,他这收神剑,从那火云的吸力中强把剑光收到手中,低头看处时,就见那平日里流光溢彩五颜六色的一柄仙剑,此时剑身的光彩却再不流动,黯淡之极,眼见已是大为受损。 所幸老祖见机甚快,剑身本体的玄冰精气只递减了不到三成日后用本身举水真气蕴养凝炼数月也尽可修复得回来。不然若再晚上片匆,待剑身精气消融至四成以上,恐这仙剑便也再无修复的价值,还不如重新凝练一把更佳。而且,若真得剑身精气受损四成,连老祖自己也要因此得大伤元气,这仙剑也是与他本身元精真气相合蕴养的。 因此,见得险些毁去仙剑,绿袍心中更是大怒,且此时空中的神木剑没了阻挡,便也立时追虹电舞直飞过来,漫天尽是青光冷电直射斩向老祖。 电光石火间,就听得老祖一声怒哼,玄功默运,脑后一团红光悠忽暴起,化为一只赤红巨手迎向射来的四十九道青冷电光。随即,更有一宝蓦然腾起,直化为一件长有三十余丈乌木金梭,头尾各都放出一道百丈精光,直往空中那亩许火云直穿而去 口点前还有一章。 39 指南出 航吉善缘。反遭被拒,就连自只的冰魄寒光神剑也都微用甘珊,如此一来这绿袍却罕有的即失颜面又损法宝,这心中的怒意就别提多盛了。故盛怒之下。这老祖也是手段再出,誓要给对方一个报应,让对方也知道厉害。 而真个说起来与天痴斗法,绿袍身上可克制对方神通手段的宝物也真是不缺。正有许多。就以对方的独门神木剑而言!此剑属木行。不但最怕太乙真金所炼仙剑相克,且若火胜,也同样可以克制他这神剑。 不说别的。只要老祖的兜率神焰若打在那神木剑上,先天灵火灼烧后天神木,时间长了那神木仙剑便非受损不可。 只是由于天痴上人太阴元磁神雷威力也是甚巨,故老祖只得以神焰相抵。方才无瑕兼顾神木剑,两下里相持不下。毕竟那太阴元磁神雷乃是采地肺太阴元磁精气提纯凝练,其性也属水行,精纯处更不下于天府神焰,若无恰当手段抵挡,绿袍也不敢轻试神雷之威。 不过太阴神雷虽可敌神焰,但并不说是绿袍便再无手段克敌,只是一时间绿袍没有尽出全力,这才令得冰魄神剑在对方两极阳精所炼之火云下稍有受损,吃了小亏。而对于天痴这件用两极阳精所炼的火云至宝。老祖克制的手段却是更多。 单是一颗雪魂珠,便正是克制火云再合适不过的至宝。想日后那乙休之妻韩仙子只用一颗万年凝寒之气所结之宝,远不及雪魂珠的寒碧珠便可破去天痴的火云,令他大败亏输狼狈而逃。由此论断,若老祖真个把雪魂珠放出对敌,那这火云却定是非毁不可。可基于冰魄寒光神剑受损之故,绿袍心怒之下便不光只想着破敌,却要连他的宝物也一夺来,这才弃雪魂珠不用,而用出了不久之前才得的广成遗宝指南针,专克两极与地心元碰的上古奇宝,以之对付天痴上人的火云。 而指南针一出,至空化为三十余丈巨梭头尾各放出一青一白两色精光,直射百丈穿云向火云照去,这一下迅雷不及掩耳,别说急切间天痴上人尚没有认出此宝的来历与用处,就算他认得出来,那空中大有亩许的火云也不是顷刻间就能收回的。 于是就见那巨梭梭如柱青光直射处,便正照在了火云中心丈许处。而被青光一照,那本与天痴元磁真气相连的火云便立时迟懈,尽管上人连运真气法决加以催使,但那火云移动仍旧异常缓慢,顷刻已被尾随飞至的巨梭穿入云火之中。 说来也异,正是又显世间奇物生克之妙。那亩许火云原本腾在空中是那般的烈火如潮,劫云滚滚。威势极是吓人。可被指南针化成的乌木巨梭青光一照,火云威势立止,灼灼的烈火红云本正腾燃,被巨梭穿入后,也都顷刻间熄灭了数十丈方圆,正容巨梭穿入。 而后,就见巨梭在内中攸地打起盘旋,头尾青白精光随之转旋处,化为一团青白二色的光旋,越延越大,从远处看,就如一轮巨大无比的红日之中,在中心位置蓦然多出一轮湛射奇光的青白日轮。一圈套着一圈,一日再生一日。映得满天霞彩四射,精光流溢,半边天空都极是奇光霞彩照颗,形成亘古未有之奇景,上冲霄汉。 且这奇景幻现也不过片刻之间,随着内轮的青白两色圈圈蔓延处,四下里的火云便也如沸汤泼雪般,顷刻尽被两色光圈全都荡熄。只余下无穷的黑烟毒雾弥漫,被天风吹得尽往远处飘扬弥漫。 转眼间,那光焰万丈,滚滚如潮足足大有亩许的一片火云,已尽都被青白奇光消融熄去。而后,青白光圈悠忽直降,不往别处,又直往百丈外仍旧与漫天神焰相持不下的五色奇光中落去,那正是天痴上人太阴元磁神雷所化的五色奇光。 这一番变故说来甚缓,但也不过是顷刻之事。再看另一边的天痴上人。冷然间火云忽被定住再被敌人所破,尚不等其慌不迭待要行法抵御,又见得青白光团已向自己这边飞电射来,离得百丈外犹觉那光团精芒凛凛照眼生花,且其往这边一逼,不但自己神雷所化的太阴元碰立又有消融之势,就连自己因火云相连的元磁真气也尽都被化去,点滴都未收回,顷刻间本体真气竟被化去半层左右。 这一下,却令得天痴上人更是心惊。所幸那火云因材质之故阳精真磁之力太巨,故炼制成此宝后他便向以之作为一件威能更甚的异宝应用。并没以紫府元精精气加以融合祭炼,所以此宝虽是运用由心但却并非他元灵相合之宝。眼下真气虽小有损耗。也都不会伤及本体。 只是此间猛然回省过来,这上八旧二见识广博的地仙。到得此时又哪会不知道对方那巨梭切甘欠苏制自己玄功法宝的最佳之物,正是最克元磁之宝。 心知难敌下,天痴便急急把手一招,空中的五色奇光顿便聚合一处,百川汇海般向其腰间的一只青玉葫芦中回吸。这太阴元磁神雷可是与他本体元磁真气相合之宝。能聚能散,能能收,真个若被敌人的克制之宝灭去消融,这上人可是哭都来不及了。 不过天痴上人见机确早,知道敌人法宝克制自己神雷便急忙回收。可与他对敌的绿袍却因神剑小受损伤之故而大生恼怒,已狠下心来要给他一咋小教,又哪里容得他这般轻易便收回神雷? 就见绿袍伸手一指处。不但放射青白两色精光的巨梭风驰急追,就是空中那原本与神雷所化五色奇光相持的漫天紫青神焰,也都如漫空乘风,冉冉飘来,看似颇缓但实则甚疾,眨眼间便已到了上人近前。 幸好天痴上人今日并非一人前来,他那身后霞云之上犹还站有十二名随行弟子。这些弟子见得自己师尊似处于下风,当即便各自使出手段助师尊抵挡神焰。就见十二道青冷虹光交织飞起处,骤形成一道清冷光网挡在神焰之前。 不料,忽见众弟子放出飞剑助自己迎敌。那本是正想再施手段抵挡神焰的天痴上人却是大惊,急急大喝道:“不可,快收飞剑话音出口处。却已是不及。 就听得“噼啪”之声连响大作,漫天花雨般的紫青神焰尽打在剑光,光网上交织绽爆处,清冷光网顿都散裂,还化为十二柄神木剑漂浮于空中。且剑光全都黯淡,显然已是受损,霞云上的铜椰岛众弟子更都是脸色齐齐一白,元气颇有损耗。 但众弟子飞剑虽微微受损。可那漫天的神焰也都被挡下抵消,倒也不算全都无功。随即,天痴丹是大袖一挥,卷起众弟子暂时不及操控的十二柄神木剑,回落霞云之上催起遁光便走,顷刻间远去百丈,却是欲脱身而去。 他这一走,那原本在空中与老祖火灵元神所幻化巨手正在纠缠的四十九道清冷电虹便也都攸地全都化虹回飞,也都要随上人而去。 且同样的,天痴这一系列举动也是迅雷不及掩耳,一见不敌立时便走。进退之间的决断更也是令绿袍也都心中暗赞。 只是,今日一战虽仅仅不到小半个时辰,但因火云之故老祖的冰魄神剑却罕有的受损,如此小亏若不令天痴留下些弥补的寸头,这老祖自己心里也是过之不去。故此。法决再施法宝再催间,那巨梭所幻的青白两色光圈不再去追逐远遁的天痴上人,反是回向回转立向展开。就如一面百丈方圆的立向圆镜般,尽挡在那青虹急去的诸多剑虹之前。 于同时,老祖的脑后青银两色奇光再起。又是一碧一银两只巨手攸地探出,合着火灵巨手三只大手分向挥舞追抓那空中的数十道青光。只见的漫空巨手挥舞各色奇光转换处,就如网兜蝇虫般,那空中的数十道青虹却又七八道都被三只巨手拦下抓住,剩余的,漫空一通飞射间已是破空追已远去十数里外的天痴上人而去。 抬眼向那犹是风疾电去的霞云看了一眼。见那霞云转眼消散于天际。绿袍便自顾一笑,道了句:“这老儿,却是机灵的很言罢收了玄功法宝,往那由三尸巨手化小送到手中的多柄青光湛溢的神木剑看去。就见,其数正是七柄。 看了几眼,老祖在这七口仍跃跃欲飞的神木剑上设下禁制,将其收入宝囊,再抬眼往适才火云消熄的空中看去,就见那里正有一团茶杯大小的火团,跃然辉腾浮沉于空中。那不是别物,却正是火云熄灭时,被老祖操控指南巨梭灭熄时所专意留下的火云精华两极阳精。 虽然,此物因被巨梭所灭而大受损伤,但只需回去再元精真气祭炼些上七七四十九日,却仍能恢复其七层威力,也还是一件难得的宝物。以老祖门下那么多弟子都无宝傍身的境况,这有火云七层威能的阳精至宝,随便赐与哪个其人也都会惊喜万分,老祖又怎会将它弃之不取? 再收起此宝,又往那早已不见踪影的天痴所去方向看了一眼,绿袍摇摇头,再一笑道了句:“何苦来有!,小抬手招过那远在数百丈外,被两人斗法时有意避过的古神桑,遁光再起处。一团罕见约有数亩大小的暗绿光团,已直往苗疆回返 二更送到 40姐妹话 口蛮山,十座笼罩在茫茫云雾!中的奇峰玲珑剔诱,高般代乙,而独在其余八峰环抱的主峰之侧,一大片竹林翠碧挺拔,林前一道清溪,沿溪尽是垂柳,柳下繁花杂府,五色缤纷。 再一回顾,忽然波光耀眼,就见那相隔半里外的峰崖之底,正现出一片湖水,广不见崖,但流波荡漾间却有许多湖岛现出水面,有大有有高有矮,上边多都生有苍郁花木,建有楼阁亭台飞曲回廊,错落有致的交错纵横于百里湖荡之上,衬托着亭阁外的如树玉泉越显得飞阁流丹,水溅如珠,直一派仙山洞府之景,宛如水墨图画。 这一日天放大晴,丽日高挂,万点阳辉遍洒落下,映衬得湖面闪映出千万金鳞,点点闪光,唯有一只三丈玉舟,正荡漾在湖面之上。上面坐有两位霞裳少女,正在赏玩湖景,荡舟游玩。 “姐姐,听红师姐说,明娘师姐自半月前继芷仙师姐之后闯出须弥幻境,虽没像芷仙师姐那般从阵中得到宝物,但她的心境却因幻境磨练而大有进境,三日前进了静室闭关,已是闭关参修凝炼婴儿了。”身着淡绿霞裳的寒等伸手接取着湖中涌泉喷溅落下的水珠,羡慕的开口说道。 “嗯!明娘师姐见闻广博,正邪兼修,入门前功行不就浅。且拜师后师尊对她更是看重栽培,如今有了广成金丹之助立长千年修为,怕道力早就是我等众弟子中之翘楚,她此时欲要凝结元婴也不奇怪,估计也是水道渠成之事。”紫玲也悠然的持起面前玉几上的一只玉盏送到唇边,品了一口淡淡说道。 “我知道呀!”寒等点点头,转过脸来望着姐姐,又说道:“我知道明娘师姐功行确是深厚,此次凝结元婴应该难不住她。可明娘师姐了得,我们姐妹也都不差呀!姐姐和我自幼得母亲授以玄功,也服了许多仙丹灵药,如今同样服用了师尊赐下的广成金丹立长千年修为,我自己曾运功试验了一下。那元婴也是有望凝练呀!所以,我就想问问姐姐你,你为什么不让我去创那须弥幻境,就算闯过后不能得宝,但也可以学明娘师姐一样凝结元婴成就散仙嘛!” 言罢!她那双大眼睛更直直望着紫玲,等待她的回答。 而紫玲本在闯宫一事上别有所虑,不想对妹妹多做解释,但见得此时妹妹如此盯着自己不肯放弃,知道妹妹脾气的她便只得无奈的摇摇头,一笑道:“也罢!看样子今日不与你说个明白你也不肯甘休,那姐姐就告诉你为什么不让你急着闯宫的道理。” “嗯!妹妹听着呢!”寒菩还是目光不移,看着姐姐说道。 “两个理由。”紫玲脸色一肃,正色看着妹妹道:“其一,在三年前母亲离开百蛮外出访友之前,曾与师尊当着你我及司徒平三人面前,正式替我们三人定下了婚盟之约,就待我们三人道基稳固,成就元婴儿便正式结为夫妻。到时候我们三人一体,日后的成就也任我们三人自选,是做那挂名夫妻,还是真正的,,合籍双修,都任我们三人自行决断,这件事你没有忘记吧?” 言罢!紫玲一双美目也都直直的望着妹妹,眨也不眨。不过她毕竟也是少女心怀,虽讲的事情异常重要,但说到那合籍双修四字时,玉颜也都一红。 倒是寒等一派天真浪漫,暂时还没想到那夫妻间羞人之事,便是诧异的点点头道:“记得呀!这不是很好吗?现在平哥服用了金丹之后修为也都大增,怕用不了多久也就可以凝结元婴成就散仙,到时候我们三个就可以住在一个洞府里了,多好呀!可这件事和我们闯阵有什么关系吗?” 紫玲俏脸又是一红,听得妹妹讲到三人住在一起,她已是芳龄正茂的大姑娘了,对那夫妻之事又怎能不知?于是,强自平下心境,便答道:“怎么没有关系?小妹,你得知道,我们三人虽都是修道人,但在夫妻之事上,修道人与凡夫俗子也少有什么不同。 不说别的,单就是平哥到现在都没有去闯那须弥幻境,而你我注定为他之妻,却要在他之前闯宫破境,你觉得这么做合适吗?虽说平哥他自上得百蛮后心胸已是异常广阔,不会把这点小节放在心上。但你我为人之妻,也总该为未来夫婿多着想一些吧?” 寒等一听,也立时回转过味来。她只是天真烂漫,不是世事不通,听得姐姐的话后仔细一想,果然正是如此。确实,因自幼多遇困苦,直到上得百蛮之前,司徒平却少有真正修炼之时,虽到百蛮后得老祖屡次赐予朱果仙乳金丹等天地灵物助长功行,加之胸襟大开修为突飞猛进,但比之自己姐妹俩自幼便得父母遗泽,仙丹灵药服用不计其数,司徒平的修为却还是要略逊一筹,故此直到如今也没有去闯幻阵的打算。 而自己姐妹俩日后将为人妻,若真个在平哥之前闯过幻阵,即便平哥心胸开阔不与计较,可看在众同门眼下,岂不是说平哥要不然自己姐妹俩?队现出钦佩点煮。望着姐姐娇声道!”妹妹明白了,“的懵,卫是你想的周到,果然在平哥闯阵之前,我们绝不能先去闯阵。” 紫玲欣然一笑,见妹妹明白了自己的用意,心中也颇是高兴,便又叮嘱道:小妹,这其中的道理你明白就好,却绝不要与别人去说,神情更也不能因此显出异样,尤其是在平哥之前,记得吗?” “知道寒兽用力的点点头,俏脸上现出坚毅之色,答道:“姐姐放心,我明白其中的道理,不会让别人知道的。不过姐姐。你不是说二个理由吗?还有一个理由是什么?” “第二个理由”紫玲话音一缓,脸上现出少些懊悔之色,低声道:“就是前次随师尊囚困那雪山老魅时。我姐妹俩心中的腹诽之意了 听到姐姐谈起此事,寒菩面上却也现出不自然的神情,也都默然不语。 “就因为我姐妹俩自视过高,在那绝谷中心对师尊不恭,师尊虽未见怪,且过后仍一视同仁以道家异宝广成金丹惠赐,但却惹得俞峦师叔不悦,隐喻敲打一番紫玲徐徐道:“所以。自那日听得师尊到这幻境之事,又言内中有广成五宝后,我便决定那五宝不都尽出,我姐妹却绝不进幻阵一步,以此示之悔改谢罪之意小妹你可明白吗?。 “明白了寒等再点点头,再是无有异议。于是,姐妹二人便荡着玉舟又说了闲话来。不想,闲话还没说得几句,忽就觉头顶天空一碧,一幢足有数亩方圆的罕见暗绿遁云,便攸地从上空飞过落往主峰。遮天蔽日把这姐妹俩吓了一跳。 姐妹俩抬眼望去,认出那遁光是师尊所御之色,但不知怎会这般**,便双双也都御遁直往主峰洞府飞去。去迎师尊回返。 待到得洞府前广场之上,就见得那广场上却有多位同门也都到了,就连在主峰后山另开仙居的俞峦师叔,也都刚刚落下遁光。 俞峦一到。就嫣然含笑向岳与弟子说话的绿袍招呼道:“老祖回来了 “嗯!是我回山的动静太大,惊动俞道友了吧!”绿袍点点头道。 俞峦点点头。笑道:“是呀!我本在后山参悟五行玄功,却惊见半天都为老祖遁光所遮,好奇之下便过来看看。老祖,弄出这么大动静回山,怕不是无因吧?。 “当然。”绿袍抬手向一侧一指道:“道友请看,我这次回山却带了什么奇物回来 俞峦应指看去,就见在那不远处,一株苍皮铁干矫札如龙的合抱古桑,正枝叶茂如华盖般被一层青光裹就,虚虚立在地面三尺之上。 再仔细查看一番,俞峦的玉颜忽就变成一派喜色,惊喜道:“乙木神树?老祖,你从何处却得了这般奇物回来?” 绿袍一笑,答道:“此树乃从武夷山所取,为得此树,我还颇是费了一番气力,与一位旁门大能争斗了一场。不过此事日后再说,眼下却须把此树处置一番,然后请俞道友费些手段,再把这乙木神桑寻个地方栽种安置下来 听得此言,俞峦已知老祖之意,便答道:“此事易为,正巧这几月来为栽培本山草木我又专意去炼制了一些碧瑶真水,只待老祖处置妥当神桑后,我便可把它觅地栽种以碧瑶真水补其精气,只是其根茎不都尽折便定可成活,只不知老祖欲如何处置神桑,把之做为何用呢?。 “我欲取这神桑之木心三尺,不知如此对其栽种成活可有妨碍?”绿袍问道。 “取三尺木心?。俞峦思量一下,便回道:“无妨,虽木心被取神桑难免要大伤元气,但有必要真水之补益成活定是无妨,老祖是要以木心炼制仙剑吧?” “正是。”绿袍点头答道。 “那不但木心须取,且还有一般灵物也须得同都取出,祭炼时溶入木心之内成剑后威能才会更大俞峦提醒道。 “哦?那是何物,请道友指点。”绿袍诧异道。 “木精灵伽……俞峦答道。 “木精灵伽绿袍皱眉回思,片亥后便已想起此物便何,便问道:“道友所说,可是这神桑根须之内的乙木之精?” “不错。”俞峦点点头,笑语解释道:“老祖带回这株神桑,乃是东方乙木之精所钟汇生长的神木,此木得天地灵气所钟,乙木精气所荟,除其树身本体为天地有数之先天灵木外,且其根须内还定会有乙木之精所凝结出的一种灵伽。状成浅碧色灵液,若凡人服用一滴,功可强身健体增寿半甲,我等修士服用一滴,更可骤增三十年吐纳之功。只是此物难得,非乙木之精方可凝结,故世间虽多有知此物之人,但却无地可觅寻乙木神树。欣今见老祖有缘,却把这乙木神树整株带回止来,如此这灵伽便非取不可。溶入木心之中成剑后剑身方真正成乙木神剑,配合老祖乙木真气威能更甚 绿袍恍悟,这才知道欲炼乙木神剑,却也不是光只有神木就行的……峦提黄。两人抬步过去便巳到神桑之前准备着丰甄出六 不过,取神桑的木心灵伽时,那俞峦怕老祖不知其用冒然处置伤了神桑本体,便自告上前替老祖动手,就见她从腰间宝囊内去处一只半尺玉刀,往神桑一抛处,那玉刀便缓缓飞至神桑树干中断之处,动作异常轻缓的慢慢隔开树皮,轻柔的没刃深入进去划了一个四尺长半尺宽的长方框架,而后,再招手一招,那框架中便应手飞出一段雪白细腻,质地如玉的长方形四尺木心来,被一旁的老祖接在手中。 俞峦收回玉刀。又取出一只玉瓶往那缺了木心的树干处轻轻一扬,一片碧荧的淡雾便雾蒙洒上,就见得那同样雪白细腻的树伤处忽闪出一片鳞鳞碧绿光点,也是恢复了生机。日后只需栽种某处后慢慢修养,那处便会慢慢愈合重生,重再生出树干树皮来。 随即,俞峦再操控玉刀往那神桑主干的根茎上割下,同时一只空腹的尺许玉瓶也早摆在伤口处接取,就闻得清馨四溢,香腾满山间,一股浅碧色的伽汁便徐徐流出,尽都落在玉瓶之内。而随着灵伽越留越多。那根茎主须及纠缠丛生的三丈旁须便都眼见得干瘪失色了下来,再不复此前那碧嫩如玉肥嫩异常之状。 如是接取一刻钟左右,眼见除主根茎外余等旁须已都干瘪无光了下来,主根茎也足足暴缩了三分之二,俞峦便住了放取灵伽之举,再用碧瑶真水封住那主根上的伤口,便转身把玉瓶递与老祖,言道:“这瓶中的灵伽之量已是神桑百年所凝,应是足够老祖炼制仙剑之用。剩下的暂就不能再取了,否则这神桑恢复起来也更为困难了 绿袍应是,低头看去,就见这瓶中的碧绿灵伽直盛了少半瓶之量,其量也是颇巨。若以其效力的转换成等量的广成金丹,怕也足堪比五颗金丹之效。只是此物也于金丹一样,同样不能多服,一个修士顶多能服用三至五滴,多了便再无效力。 想及此处,老祖便又令随侍一旁的唐石去洞府中取了十三只玉小瓶,没瓶倒入五滴,而后与在场的众弟子各赐一瓶,余下没在场弟子的玉瓶便留在老祖处,待日后再行赐予。然后,师徒一众又随着俞峦带着神桑来到主峰后山一依崖侧瀑的山谷之中,在一座方圆约有十丈玲珑精致的精舍前载下神桑,俞峦又施仙法及碧瑶真水布置,那苍郁繁茂的冉桑桑冠便又有如碧云华盖般,在这山谷中蒙荫数里,风吹摇曳。 待神桑栽种妥当,师徒众人再打量这俞峦所居的山谷,才现这让。谷美景真个是数不胜收。就见苍松翠拍佳气葱芜处,倏由悬崖峭壁之上飞落下几条瀑布,如白练高挂,落下溅起数十丈高的雪花,玉射珠喷,朝前飞坠,化为无数道细瀑,比如无数大小银龙上下飞翔。 山谷空旷之处也甚多,更有奇峰怪石平地突起,剔透玲珑,远胜云骨。而在诸多奇峰怪石之下,许多奇花异贲正栽种那里,得了灵泉滋润,有的其大如斗,有的露润烟涵,一派的花团锦簇,灿若云霞,望去分外显得肥鲜明丽,妖艳生姿。且更有许多脆嘴黄羽的艳丽雀鸟飞起翔落,喳喳脆鸣,把这山谷衬托得更是鸟语花香,全然一派仙剑景象。 见此,绿袍便笑道:“俞道友心有巧思,心有丘壑,所居之地胜境万千,倒把我这个粗陋之人看得直是目不暇而,羡慕不止呢!” 俞峦一笑,搞衣如雪衬托着绝谷万花,更显得朱颜无双,玉貌绝尘,就听她道:“游戏之作而已,老祖若喜,那前山洞府我也可如此与老祖布置一番,如何?” “不必不必。”绿袍忙摆手推谢,苦笑道:“俞道真仙姿玉貌,自应处这等万花正艳之谷,交映生辉。而我这面容丑陋者,若也依样画葫芦弄得万花相簇奇本环拥,怕只会把我这副嘴脸衬得更是怕人,万一有道友来访再吓到人家,那可就不好了。道友好意绿袍心领,却不敢有劳道友费心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笑,众弟子身为小辈还能收敛一些,均都低头偷笑,可俞峦处身百蛮日久,已早把百蛮视为自己的安身之地,把老祖也看做”,她自无需收敛。瞄了老祖一眼抿唇轻笑间,银铃也似的笑声直是回荡幽谷。 而后绿袍再与俞峦说了会闲话,便转身回转洞府中去了。至于众弟子,除唐石也随同老祖回返外,余等众人便都留在了幽谷,一边向俞峦这已属第二恩师或师母之人请教修炼诸事,一边也顺带着赏玩幽谷景物。 且不说众弟子与俞峦如何,再说老祖回返洞府之后,向唐石交代两句,便就回转到后府静室之中,先至玉榻上盘坐调息半日,恢复了此行外出所消耗的真气后,便从宝囊中取出那如玉木心与木精灵伽,着手炼制起自己的木行仙剑来 41 炼仙剑 品坐在玉榻兰,年中把玩着雪白如玉的四尺木心。练他川一便思量起这仙剑的炼制来。 炼剑,乃是一项此界绝大多数修士都必修必备的基本技能,可说在蜀山世界中,不会炼制仙剑的修士基本无几,除了刚网入门修道的一些尚称不上修士之辈不会炼剑,再就是所修道统不全者才不会炼剑。 否则若举凡道统稍有传承者,其所修所学中便定有炼剑之术,且这种说法不光是指得那如峨眉青城等多以剑扬名的正教门派,而是连旁门,魔道,佛门等集所有教派全都归入其内。皆各有秘法善练独门飞剑。 甚至包括绿袍这个原本不以御剑之道闻名的魔教教祖,他的道统所传百毒真经之内,上也同样记有一种名为碧磷七毒剑的炼制之术。 而如今,作为一个从异世穿越附体,手中拥有如合沙奇书、广成真解、以及玉匣天书下卷的全新百蛮教祖,论起炼剑法门,这老祖手中便也尽有许多炼成后威力至宏至大。各有玄奇神妙的多种秘传仙剑炼制之法。 除合沙奇书乃是因合沙真人一门皆以先后天大五行真气化气为剑。故无有炼剑之术外。如广成真解与天书下函便皆都记载了数种炼剑之术,且那些炼剑之术若真个依样炼成威能也都不会太弱,都堪称此界一流或一流仙剑。或不敢以之比较那顶级仙剑紫郓青索。但若与冰魄寒光神剑比较应都不在其下。 其中虽具代表性的,当属广成真解所载的一种名为紫薇神剑及天书下函所记的天颍七虹最是了得。 不过。那紫薇天斑两种仙剑的炼制之法老祖也早都看过。记得当初看完后他这心中便是凉了半截,顿时便息了依样炼制那两种仙剑的心思。而所以如此无他,就是一个材料与时间的问题。 先说真解所载的紫薇神剑。炼制的材料不说别的,单是一块从紫薇星辰上分裂坠落此界的星辰陨铁,你让老祖去哪里搜寻? 再讲天斑七虹,更是要采集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斑光精英,以无上妙法将之凝练成一道虹光,再采九天日月真金,炼成剑身,以此虹光为剑心,还要复在两天交界处用九天罡风炼上八十一年,方得炼成。而练成之后,此七剑可分可合类同峨眉七修,威能自是可想而知,但那所需的时间和材料,更是老祖所万万无有的。 故此,无论是从时间还是材料,搜集炼制五行属性仙剑都要比炼制那什么紫薇天琥来得容易,且五行神剑的威能也不在那两种的仙剑之下。自然如南明离火冰魄寒光那都不必说。本都是成型仙剑威能已足,惟独老祖如今欲炼这木行仙剑,其就算练成威能一时间怕也比不得水火两属神剑,定是要差上一筹。 不过对此老祖也都早有所料小有打算。比之常理的把新练仙剑需用多种天地地宝先行洗练,然后再以本体元精真气长久蕴养的养剑之法。绿袍这乙木仙剑若练成后却能直接免去灵药洗练这一工序,因乙木仙剑的材质本身便已是神木,无需再用别种灵药给剑体增融精气。 而其后以本体元精真气蕴养仙剑这一道程序老祖虽也不能避免。但同样较之旁人,鼻袍的乙木精气与乙木神剑的属性更是契合,蕴养出的仙剑威能自也是更大,用时更短,这才是五行真气配合五行神剑的神妙之处。 因此,待绿袍盘坐在玉榻上把炼剑诸事尽都一一回想通彻,便终于开始炼制仙剑。就见他把手中木心轻轻抛起。一口真气直喷而上。那木心便攸地悬停空中,被老祖这口玄黑蒙蒙的癸水真气团团裹住。 之所以用举水真气炼剑,却是因为乙木畏金生火,故炼这仙剑时金火二术便都不得其便,所以老祖采用的却是水炼之术。欲先行打磨木心成剑形。然后再慢慢加以炼制。 于是,就见那癸水真气裹住木心后,忽就是一阵蒸腾翻滚,顷刻间化为一团硕大的黑色水球,水球中心凝聚出无数锋锐细小的玄黑水刃。就着内中的雪白木心便录虽碾玉般打磨起来。霰迸雪飞,霜花四洒间,功夫不大那木心便已化成一口三尺奇古木剑。 木剑成形,水球中的水刃便攸地收起。中心再依木剑之形化出了一个四陷剑模,包裹着网刚被水刃录碾下来的细细木屑向木剑收紧压迫进去。片刻后,在这水球封闭五色的巨大压力压迫下。那些木屑便尽被压融进了剑身之内,仍是起初的细腻雪白,其色如玉。 老祖再是抬手一指,榻旁玉瓶中的木精灵茹便攸地飞出一滴,钻进水球同时现出的一条通道进去滴在了木剑之上。就见得一滴青碧通透的灵茹顺着剑尖滴溜滚自剑柄处小那液珠越滚越至剑柄时便已尽都渗入进去。 随即水球再度翻滚压迫处。灵茹便极是均匀的遍布渗入于剑身,令得本是雪白的木剑显出一些绿意,现出些许木纹脉络。 就这般滴滴融入,点点压匀,直到得第七日上,玉瓶中灵茹只余十余滴,木剑也尽化为通体青绿,刃冷如虹碧光湛溢,透出凌厉剑气。此剑已是初成。不过观这剑气散溢无向,不能自控,便知暂时间还无法以之迎敌,没个三年五载的长久蕴养收敛锋芒,此剑尚还不能显露威能。 如是,老祖转换真气,收了举水换成乙木,就见再是一团青雾蒙蒙的乙木真气裹住碧剑后,随着口鼻间的一呼一吸,那口通碧木剑便也时亮时暗。亮时有如碧荧湛辉,映得满室一片通妾。暗时却是光色全敛,只见得黯绿无光。 再不知过了多久,终见得随着悬在老祖面前的乙木真气气团缓缓淡薄,慢慢渗入碧剑之内时。这碧剑便也缓缓缩由三尺剑身逐渐缩至两尺,一尺,半尺,三寸,终最后化为寸许时,攸地一道碧光直向老祖射去,被他张口吸入便收入了紫府蕴养。 掐指默算一下时间,却现从当日炼剑初起。至今已是过了七七四十九日。绿袍便抬身下了玉榻,收了旁边还盛有十几滴灵茹的玉瓶,出了洞府往大殿行去。而老祖这一出关日常便居留在洞府内的唐石工夫不大便已从洞中负责执役的弟子处得了消息,也赶了过来随侍一旁。 见他过来,绿袍便问道:“唐石,为师闭门这些时日来,山中无有什么事情吧!” 旧泽尊话,山中丹有件么大事一只有两件小事须禀告听猜,唐石答道……你说绿袍至殿中玉座之上坐定,让唐石说来。 此时这百蛮大殿也早不复当日初开初见时的那般粗陋之像。在俞峦及众多弟子间断布置之下,此间的座椅榻墩等也全都换成了各种宝玉晶石所制。就见得四壁樱猪垂悬,明灯环壁高挂,到处是明丽清洁不见纤尘。 且殿中更错落摆放着许多由千年古树之根,或海底各色珊瑚雕琢的锦墩翠几、花架坐具,俱都是形制古雅,巧夺天工,更把这大殿衬托的一派晶光宝气,灿烂通明。 而待师尊坐定。唐石便站在殿下恭声禀告道:“第一件事是日前芷仙师妹曾传信回山,说是她已随许飞娘师叔从昆仑山回返,并采得了一株三千年雪梅之精作为百灵斩仙剑的主灵,此时又随许师叔往南海去了,说是去拜访许师叔的几位道友,并顺带在那些道友处求取一些海外奇花之精。嗯!往南海去了?”绿袍心中一动。略一思量便知许飞娘应该是带着芷仙去紫云宫了。搞不好她师徒俩这一去,那南海就要多事了。不过此时百蛮山和峨眉等正教各派的敌对之势已是分明,即便多事也且随她去了。当下点点头,道了句:“知道了,还有呢!” “第二件事是继明娘师妹闯出须弥幻境,回府闭关凝练元婴后,司徒师弟也在月前穿过须弥幻境,随明娘师妹之后回府闭关,也凝结元婴去了。”唐石再禀告道。 “什么?你说你司徒师弟也去闭关凝结元婴了?”绿袍脸色一变,急声问道。 “是。”唐石被师尊的表现吓了一跳,但还是立时答道。 “坏了绿袍眉间微微皱起,便又沉声道:“你司徒师弟闭关多久了?”。连今日都算上,正好应是第十五天。”唐石心中默算了一下,才又答道。 “来不及了绿袍皱眉说了一句,神情变得阴沉。 忽起身往殿外就走,唐石自是立时跟上。 而随在师尊之后,见师尊走的颇急,唐石不解,便壮着胆子问道:“师尊。司徒师弟他闭关凝结婴儿,可有什么不妥吗?”。岂止不妥绿袍仍旧步履不停回道:。你等不知,你那司徒师弟元神中还有些隐患未除,此时便急着凝结元婴不是时候,需待他来日侧底回复后,凝结元婴方才有望,否则如现今这般急着结婴,一个不好怕结婴不成反伤元神。疗治起来也都麻烦的紧 “元神隐患?”唐石一愕,更是不解,便又问道:“不该呀!司徒师弟虽修炼之时稍嫌晚了些,但他资质奇佳,心境更稳,且有了师尊所赐的金丹后修为也都不是问题,按说元神不该有什么隐疾啊!” “此事怨我说着话绿袍已是腾起空中,直向司徒平闭关的洞府飞去,口中解释道:“当日他随紫玲姐妹俩前往东海助宝相夫人度那天劫时,前两劫因有为师以雪魂珠相助无碍挡过,全无他事。可那第三劫无相天魔来时,因此劫乃象由心生,境随念灭,故为师虽仍以雪魂珠光助平儿凝意定神,但因他元神与宝相元神相连,天魔幻生出的幻景魔境便就等于是他与宝相同度。那宝相功行精深,魔劫过后自然无碍。可你司徒师弟那时尚是刚网修炼,完全谈不上什么修为全凭定力苦捱。这一来魔劫虽是被他与宝相合力抵过。但他心神中魔境幻景却也非一时间可以去除的。 那要随着他修为日渐精深,心境日益澄净,才可终有日可把天魔烙印在元神中消去,再无他害。只是因为师之疏忽,只顾着以广成金丹助长你等修为,但却忘记了,丁嘱平儿注意此节。按说以你等包括平儿的心性资质,修为到了凝结元婴也不算什么险阻,稍费些心力把持心境也就自然成了。 但惟独平儿因经过一回天魔作祟遗患未去,此时强行欲结元婴,这其间恐怕不是那般异成。” 言罢!这老祖再是摇了摇头小颇为司徒平担心。且说话间,两人已是到了司徒平闭关之处。 正当唐石听了师尊的解释后,再想说些什么。不料那洞府中早有人看得他师徒过来迎出,却是那紫玲姐妹俩,原来司徒平闭关之地就是在这姐妹的洞府之中。 姐妹俩迎过来后上前拜见过老祖。绿袍摆摆手让她们起来。便开口问道:“紫玲,平儿他仍在闭关吗?” “回师尊,司徒师兄确还是闭关”小紫玲含笑回道。但心中,却已生出了些许疑惑。这师尊平日里有事都是招呼众弟子往那大殿。今日却怎来到自己的洞府,并开口询问起平哥的闭关来了? “嗯!你带我去看看。”绿袍又说道。 “哦?。紫玲一愣,直不知师尊怎会讲出此言?要知道凡修士凝结元婴时,最是受不得惊扰,通常都是有同道好友在外相护,内中还布下重重禁制。不到元婴结成,却绝对不容旁人前去惊扰,否则轻是结婴失败,重则元神受损。此中关节,按说师尊不会不知道。偏却怎如此要求来? 故一时的紫玲也有些为难,直不知该如何回答了。而绿袍一言讲出后,却见那紫玲愣在原地没有动作,转念之间老祖便也相出了她的顾虑所在,便摇摇头道:“此事是为师没说清楚,是为师觉得平儿结婴恐有些碍难。故才要你带为师去察看一番,快带路吧!迟了恐怕不及 “碍难?。紫玲寒等两人脸色都是一变,抬头看时,见老祖面色阴沉,唐石也自是向自己姐妹点头,这姐妹俩心中便是一惊。再不敢怠慢,紫玲急回了句:“请师尊随弟子来便与寒善当先带路往洞府深处行去。 绿袍与唐石自是随后跟上。师徒四人急行间不用片刻,就已到了后府一间室门有符篆封敕的石室十丈之外。 见紫玲姐妹停在此处再不往前走,目光直往着那间石室,老祖自不用询问便知那是司徒平的闭关之处。默然运起玄功,一股无形无质的庞大神觉徐徐避免触石门上的禁制向内探去,这一探,绿袍神情更是大变,道了声:“不好。” 身形幻闪间,已直向石室冲去 42 救弟子 紫玲二女的仙居后府之中。绿袍在司徒平闭关的静室前放出神觉网向内一探,立时便道声不好急闪身形向静室冲去。那静室的石门原是在司徒平入内闭关后被紫玲姐妹俩设下了几层禁制。不过老祖是何等法力,加之因地点原因紫玲姐妹布禁时也没着意加重威能,故老祖幻化身形过去后只随手一挥,几道霞光闪过禁制已破,容他推开石门进去。 一进室内,老祖一眼便看到了坐在静室中一只碧绿蒲团上的司徒平,就见他此时正是盘膝跌坐,双手伸向膝前,双目垂帘头微微前俯,正是白阳图解的第十二式姿势。 只是,按说以司徒平习练白阳玄功已有数载,间中还服用了诸多如朱果仙乳金丹等道家神物,若正常情形他摆运白阳玄功早该是神仪内莹,宝相外宣。呼吸无闻星辉焕如。偏此时却不是那般,而是脸色微微青白,身形微微颤抖,面上的神情忽喜忽辈须臾百变,时而悲戚时而大怒,全无半点神意朗照之相。 更要紧的还是在司徒平的头顶紫府天门之上,竟还有一团淡淡青气在那里摇移翻滚,如滚水翻花向内翻卷不时凝结出一尊寸许婴儿幻影,但眨眼便会崩散。如是。只在老祖进来这片刻间,青雾婴儿已是连凝连散三次,而每一凝结,司徒平的神情便显稍庄肃些,每一崩散。又会显得失态些,且随着婴儿的连凝连散,一股极是紊乱不宁的气息也渐渐由青气散溢而出。弥漫在他周身丈外。 老祖何等慧目。进得室中后一见如此。便已知情形到了极是要紧的关头,忙身形一晃幻现在司徒平身后。运起玄功一只大手便按在他背心要穴之上,沉声喝了句:“小潜神内照。反诸空虚,神与意合,两两生慧。”一股无匹浑厚的元精真气已灌输进了他的体内。 且此时紫玲姐妹与唐石也都随之闯了进来。三人一见司徒平如此,那寒等惊呼一声便要往前扑上。 幸得紫玲与唐石都是心性沉稳之人,忙一拉一挡将她拦住,唐石便低声肃然道:“寒善师妹噤声,师尊正在助司徒师弟理气调息,此时惊扰不得,我等且稍在此间静观。想师尊道法无边。既然亲自出手司徒师弟定可转危为安。 “三师兄说的对小妹。你我切不可因过于惶急给师尊平哥添乱,且静待师尊施救紫玲也接过口道,帮助安抚妹妹,可话是这么说,但看着司徒平脸上那须臾百变若颠若狂的入魔之状,她的面上也尽是担心之色……嗯!我知道了。”寒等回过神来强自镇定的回了一句,不在前冲而是俏目含泪直看着不远处的一师一徒。心中忧急如焚。 而他们三人如何,正处于危机关头的老祖师徒也都无暇去理会分神。暂不说老祖那浑厚无匹的元精真气直灌输进弟子体内助其理气,却说司徒平,他此时已正是陷入了内魔心生。魂迷五色之境。 而其之所以落得此时境地,事情还要从具前老祖刚刚回山后不久他与寒等的一次谈话说起。 原来那一日司徒平刚刚运完坐功,自察之下觉得那广成金丹的药力已尽被自己吸收融合,暴长了千年修为道力大进时,寒等便闯上门来约他一同出去游湖。 被寒善这娇刁美丽的未婚妻子一约,且己身功行大进,司徒平自是心情大好,当即便应允下来与寒等一并去荡舟游湖。游玩间两人便谈起了身边的诸多同门之事,无意中。他便问到了紫玲姐妹俩为何不去闯宫。试试能得到一两件阵中的崆峒五宝岂不是好? 被司徒平这一问,寒兽本不是个能藏住心事之人,不知该如何回答支吾间神情中便现出了马脚来。而司徒平自当日解开心结后,胸襟开阔间这心性便也复现出一个伟岸男儿的气概气势,一见寒兽支吾,便知这内中似有别事,心念一转。当即便脸色一变直道寒等有事欺瞒自己,和自己不同一心,做出一副负气之状。 寒菩与司徒平本是前缘天定爱他到了极处,见他负气心下自是着慌,终迫不过未婚夫婿的逼问,便把当日自己和姐姐的那些话讲了出来。虽然讲时寒蔫也设词遮掩了许多,但司徒平现今何等聪明?从其一鳞半爪的话语中便已了然竟是自己拖累了两位未婚妻子。 当下他表面上转怒为喜。似毫不在意的把寒兽安抚了一番。但在心中,涉及到一个男儿在自己妻子身前的尊严问题,便是他胸襟再是开阔,又怎能不加以挂心? 于是待与寒等回去分开回到居处后,司徒平便开始考虑那闯宫过境之事。且此时他心志极坚,一旦定下此念便毫不退缩,准备了两日后便开始闯宫,进去连破金火二宫后,还专意进那神宫门户内走了一遭,从内中得了五宝之一的星虹神剑成功破阵而出。 司徒平成功破阵得宝,众同门自都是代其欢喜,尤其紫玲姐妹俩更是高兴,紫玲原本因妹妹失口告诉司徒平自己的顾虑而生出的担心也都尽去,便只是为他欢喜。 不过他从阵中所得的星虹神剑乃是广成遗宝,出阵后虽想祭炼运用,但因神剑的独门运用仙诀冉在旧口田趴。8。酬渔书吧不样的体验!手扯小六成真解户!,而老祖前不交才刚刚闭关炼剑,一时…泄得破关而出,无事之下司徒平便决定索性一鼓作气,也学明娘师姐般闭关结婴,先成就了散仙之籍再回头寻师尊求请剑诀,因此他便又着手准备闭关结婴之事。 对他这个决定紫玲寒兽也都没有阻拦,因其成功闯宫破境两姐妹对他的信心也都增添了许多,更都是欣见其成,便待其准备妥当后让其移居至真解姐妹的居处,开始闭关凝结元婴,且起初半月之间,他的进展也颇是顺利,很顺畅的便把丹田真气转化成一颗金丹,再碎丹凝婴提至紫府。着手脱出天灵离体固形。 要知道一个修士在丹田紫府内初次凝结出婴匕后,此时婴儿还不算成形。 还需有最后一到离体固形的程序,当然所谓的离体固形并不是立时就让婴儿去遨游八表,而只是需出得天灵片刻,利用外界空间的压力对婴儿进行最后一番挤压凝练。然后便可收回体内稳固其形,否则元婴便难以持久保持其形。 却不料,就是这元婴离体稳固挤压的最后关节,被那空间压力稍一挤压。司徒平心神中的天魔烙印便趁机开始作祟起来,竟可得他内魔迭生。心旌摇移,刚刚离体的元婴顷刻崩散,立入婴散神伤之险境。他就觉得自身似处与天宫玉阙之内,头顶缤纷花雨自天而下。随着云樟羽荐中簇拥着许多散花天女,自持舞器,翩跹而来,直达自己坐处前面。舞了一阵又是群相杂呈。包罗万象,真使人见了目迷五色,眼花缭乱。 正当其被天女妙相迷惑的元神摇移时,忽诸多天女须臾散去,身已移至一荒芜腐朽的荒野,鼻端忽闻异味,时如到了芝兰之室,清香袭脑,温馨荡魄;时如入了鲍鱼之肆,腥气扑鼻,恶臭熏人。所有天地间各种美气恶息,次第袭来。最难闻的是一股暖香之中,杂以极难闻的蚤膛之味,令人闻了头晕心烦,作恶欲呕。 如是,一切富贵贫贱、快乐苦厄、鬼怪神仙、六欲七情、无量杂想,全都一一袭来。此念甫息,他念又生。越想静,越不能静;越求不动,却偏要动。不觉间已是元神摇动,浑身烧,眼见就要神魂大伤。 所幸司徒平运起还算颇佳,有一位深知其弊的绿袍老祖适时而至,就见他最是危急之际,忽一个浑厚熟悉的声音便传入其耳中,直喝道:”潜神内照,反诸空虚,神与意合,两两生慧。”区区十六个字。便直若天雷滚滚把司徒平震得神智一清,回思处顷刻醒悟,知道自己已陷落与内魔幻境之中,忙自镇定神念,运起玄功再度调运元精真气直出天灵去稳固那也崩散的元婴。 真气一调,司徒平立时感觉到从背心大椎穴丰,却有一股较自己更精纯,凝练百倍的元精真气透体而入,如大河融溪般的刻把自己的那点可怜的元精真气融汇带动,浩荡荡绵泊泊随周身经脉直冲而上。过紫府出天灵瞬息便注入头顶已都崩散成一团飘摇青气的真气之中。 这股极是浑厚浩荡的真气一旦透出天灵注入青气之内,顿时间连旁观的唐石等三人立时都看出了变化,就见得司徒平头顶上那团青气忽再不翻滚摇移,只见随着越来越多的元精真气灌入,那青气的色泽也愈的浓重,片刻之后已边成深青通碧的一片青碧气团。 随即,又听得老祖沉声一喝道:“神觉内视,观想婴儿。”那司徒平便又是闻声一振,神情肃整间小头顶的青气气团再度滚滚内聚渐渐的,在气团中心又现出一尊看上去如虚似幻的寸许婴儿,周身尽被青气笼罩,只现出模糊的眉眼五官与司徒平颇为相似。 且随着婴儿五官体态渐渐凝视清晰,那原本足尺许方圆的青色气团也都渐渐缩减虚淡,直至半个时辰后只有一层极淡青烟裹住一尊似有些虚幻透明的婴儿,司徒平的神情方才缓和了下来。 老祖放开按在司徒平背后的大手。从宝囊中又取出一只玉瓶微微向婴儿一扬,一片散清馨异香的碧雾便尽落在婴儿身上,随着碧雾往那婴儿体内徐徐渗入溶进,这婴儿的眉眼形体便再是稳固了一些。而后,只见得婴儿悠忽一闪,便已没入司徒平天灵之内,回归紫府丹田。 而后,司徒平徐徐睁开双眼,起身后不顾别事,转过去翻身便向老祖拜倒,满面羞愧痛声道:“弟子不自量力,功行不纯便欲妄结婴儿,此时不但自身受害还累得师尊元气大伤,如此拙行真令司徒平羞愧,无地,这里请罪请师尊责罚。” 言罢一顿地俯跪不起,身子都在微微颤,显然真个是羞愧启极。 被他一说,那本是全都聚目关切司徒平情形的唐石与紫玲姐妹三人这才恍悟过来,齐齐向老祖看去,就见老祖此时的脸色也再不似未入石室前的神光充足。而也是变得有些青白正是元气消耗过度之状。 三人这才知道师尊刚才救助司徒平时,那看似简单轻易的区区大半个时辰,元气的消耗已是一个极为恐怖之量,连老祖那么深厚的修为也都元气大伤。唐石忙立时上得前去,关切的询问道:“师尊,你没什么事小一, “无事。”绿袍摆摆手,示意那也都紧跟过来关切的欲询问自己情况的两位女徒,笑道:“你们不用这么紧张,为师只是消耗了一些元气罢了!待回去调息半日便可恢复。无事。还有平儿,你也起来吧!此次凝婴遇险却怪不得你,更谈不上什么自不量力的话,此事若说有错,那错在为师,错在宝相,尽都与你无关,你且起来听为师细说。””英?” 老祖此言一出,不但是紫玲姐妹俩诧异不已,便是那地上的司徒平也都抬起头来,面上羞愧中更带了几分疑惑。直不知师尊怎会如此说法?只有那唐石随老祖过来时曾对此事听了几分,面上方未显异色。见司徒平三人都是不解。绿袍便再摆摆手,温和笑道:“起来起来。听为师给你们慢慢细说。” 司徒平这才起身站起,与紫玲姐妹站在一旁听老祖细讲。而此时,那唐石也早搬过一旁的翠木雕墩,请老祖坐下慢慢说话。 绿袍再与唐石点了点头,坐下来向众弟子道:“我说平儿此次结婴遇险不怪平儿,此言却并非虚语。而确是如此。 要知道包括平儿在内的你等十三大弟子,每一个都是为师千挑万选费尽心思收罗的弟子,论资质都是万中选一之人,绝不在那峨眉等诸多正教所选的弟子之下。故若按常理来讲,平儿以白阳图解筑基,五行玄功精修,两者都是玄门正宗的道家仙传,只要修为一到结婴是万无失败之理””哦?那弟子就不明白了,师尊,既然你说我们结婴都万无失败之理,那平哥他这次结婴怎会小”寒善急忙便在一旁接口问道。 “这便是为师所说的此事怨我和你们母亲宝相夫人了。”绿袍再含笑解释道:”就如今次结婴,如果结婴的换成寒菩你或你们同门任意一人,有那广成金丹千年修为相助。基本上你等便全无失败之理。即便一次结婴不成,也最多是把修为功行再度提纯炼精重新再结,绝不致如平儿适才般元婴崩散元神受损。而平儿他之所以会落陷阱,起因却在当日那东海助你母宝相度劫时,那天魔劫的遗患所致。” “呀!” 紫玲寒兽同是现出恍悟之色小心中已明白了几分。且司徒平听了老祖的话后,脸上的羞愧也都散了不少,知道不是自己的原因后心神都为之一松。 他的这番变化,也早都看在了一旁的老祖眼里,见此老祖心中也是欣然,知道这弟子的心结被自弓的话已解开了许多,否则,这个心结不解一个不好又会成为司徒平心中的魔障,日后修炼时不知再要费上多少心力去除呢! 于是绿袍便接着把此中内情一一讲了一遍,最后道:“所以平儿你无需羞愧,此事确与你自量与否没有关系。全是为师与宝相的疏忽,以致你元神受损结婴未固,这接下来,却还需费些心力把你的元婴稳固下来方妥。””结婴未固?”紫玲在旁听得一惊,便也接口问道:“师尊,你适才不是帮平师兄把元婴稳固了下来,收回紫府了吗?怎么还说他元婴未固?” 绿袍摇摇头,解释道:“你等修道日短。尚不知此中关节。要知道我等修士修炼是否成道的关口,就在这元婴是否成形之上。若元婴一旦成形脱逃,其人便可号称是初始成道,便踏入散仙之籍长生有望,至于那飞升紫府成就天仙乃是后话,那时所言的成道与成就元婴的成道全不是一回事。 故元婴既为成道之关口,其成形后凝实稳固与否自就是日后继续修炼的关键所在。而适才平儿因天魔遗患所扰虽也在为师的助力下成就了元婴,可你们没见他那元婴虚幻透明,比正常修士成就的元婴直弱了大半。若此事不早想办法解决,日后平儿的修炼几乎是定要被拉了下来,元婴所能调用的真气几定要比同阶修士远要虚弱,对其日后度天劫时更是大患。” “还有这般遗患?”紫玲的脸色一下沉重下来,秀眉也都微颦再问道:“弟子再请教师尊,那如平师兄这等情况,日后在修炼时与本体元精真气补益元婴可能弥补?” “不成。”绿袍再摇摇头,否定道:“元婴成形几于我等修士转生重修的道力相仿,先天禀赋注定了后天成就,就如那先天真元的深厚与否,注定了日后的资质天赋。故此,若想补益元婴,此中还需另想他途。” “那师尊您可有什么办法?”寒等又接口问道。这姐妹俩交替问接口,却尽替司徒平把情况全都问遍,也足显她们对未婚夫婿削情谊。”办法倒有两个。”绿袍思量着答道:“不过为师尚需仔细思量一番,那两个解决的办法哪个更易为些。” 以下字数不算钱:同组好友今日庆生。故章推为贺:你想成为阉党吗?请点击历史作品《阉党》,看看公公们是如何个威风吧。书号链接:丛品弥。 另:十二点前还有一章,请诸个读者慢慢赏读,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烛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冉读! 43 弃离朱 品室点中,在那寒善的追问!下,绿袍直道对司徒平州华际击!事有两法可解,只是需仔细思量一番,听得其回答后,那室中众人顿便不敢再做惊扰,都默然在旁边看着老祖皱眉思量,选定解决之法。 的确,对老祖而言,适才他所说的那两个办法确都可补救司徒平的元婴隐患,只是这二法有高有下,到底选用那般,一时间这老祖真个需细加思量一二。 自然老祖也非天仙神人,也不能一口真气便令司徒平元婴稳固恢复如常,所以他所言的两个办法,便都是需借用灵药之力。办法其一,其一,他手中正还有四颗从天书玉匣中所得的聚魄炼形丹,正是能聚凝神魄补益元婴之物,故若老祖想少费些心力,单是此丹便可解决此时之事。 只是此丹在聚魄之后还有炼形二字,故顾名思义,这灵丹便并非是专用聚凝神魄补益元婴所专用,尚兼具复生肌体稳固身形之效,如此一来两者兼具,这药力未免便要差了一些。 若以之给司徒平补益元婴,恐其效力便只能将司徒平的元婴补益至正常情形下八层,难免会令其日后成就有所局限,甚至比余等众同门要弱上两筹。这一来不但司徒平日后成就有限,且老祖自己费心巴力好不容易造就出的一位难得佳才便平白黯淡了下去,此中弊端却是万万不可取之的。 而不取此法,那接下来老祖所欲行之策就难免要多费心力了。要说这世间天材地宝不计其数,能够补益元婴的仙丹灵药也应不会太少,说不宾在哪家的仙山洞府大能修士手中就用这等奇物。不过以绿袍如今的见识,他所知道的除了自己手中的聚魄炼形丹外,便只再有两种了。 一种是前不久老祖想过的那取直北海万丈冰窟之下,上古真仙所遗的赤玉球中的灵液。那灵液为元婴成形后炼神至宝,有了它可抵数百年功力,故若能将之取出到手,不但是司徒平的元精凝实精纯将远在正常数倍之上,且连老祖自己的身外化身之术都有望修成。 只是,此物自百多年前被一散仙陈嫣取出后,又去西海磨球岛离朱宫盗火珠时被少阳神君夺去。故此宝现正在离朱宫宫主少阳真君手中,被他沉在离朱宫的灵焰潭中,想要夺取实是颇有难处。 想那少阳神君乃世间有数的地仙大能之一,炼有南方先天丙火之精论法力神通怕更远在前次的天痴之上,加之其人虽出身旁门,但与那峨眉上下数代全都交好,兼之磨球岛上重重禁制无数,故若想去他岛上夺宝,一次不成那便万万再无机会了。 搞不好灰头土脸不说,还会提醒那神君记起玉球灵液来,万一再从哪出借得前古元金至宝破球取液,那老祖心中对灵液的那点惦念岂不是尽都落空?故此,少阳神君处不到万不得一昧暂却不可前往,左右那前古元金所炼之宝世间无几,唯一老祖所知的便只有前次自己送给石玉珠那柄五丁神斧。而五丁神斧正在石玉珠处短期内那玉球也开启不得,就先放在离朱宫待日后有适当机会再去夺取吧! 不过既然玉球灵液不成,那就得考虑第二种灵药了。此灵药为丹,全名三元固魄丹,相传也为乃广成子所炼,具有凝魂固魄,炼气复体诸般妙用。别的灵丹均是内服,此独自外而内,不特凝神固魄,并还将本身原附邪毒之气一齐化去。凡人服上一粒灵丹,当时便可脱胎换骨,如是异类服下,立可脱去旧有形骸,化为人类,法力神通也必增高不少。若是把此丹取来,配合聚魄炼形丹一并给司徒平用上,两种灵丹合力之下其效力虽远不及玉球灵液之力,但比起其他同门来说,司徒平的元婴精纯处也同样将远在他人之上,且其法力神通也会再增不少,起码比之自幼修炼的紫玲姐妹俩再不会稍逊,如此也是件一举两得的好事。 况且,那存遗三元固魄丹的盘牵洞府老祖也早都有心前去,那内中的诸多异宝他也都惦记多时了,正好借给弟子寻荐这一机会,去把那宝物取出来岂不上佳?于是,心有决断之下,绿袍便抬起头来,神情一肃道:“对于平儿元婴隐患之事,为师这里已经有了打算,待稍后在安排一下山中诸事,便去为平儿寻取灵药。不过,在为师离山的这段时日里,平儿你却绝不可再试图让元婴离体凝练,免得一个不好再度崩散,到时候可就是仙佛难救了,记得吗?。 司徒平忙再度拜倒,满面诚挚道:“为弟子之事劳动恩师多费“一。吊子众里仅能只拜谢铭感师恩恩师放心,弟话记恩师所嘱,再不敢急功近利冒然而为了。” “嗯!这便好,起来吧!”绿袍满意的点点头,摆手让司徒平起来,再交代两句便带着唐石离开此间,回转洞府而去。 在回洞府的途中,他便又想唐石吩咐道:“你去你明娘师妹那里看看,看她出关没有?若是已经出关了就让她来这里一趟,若是没有便给她留下玉简,让其出关就来寻我。” “是。”唐石应下,转身便往米明娘的洞府飞去,片匆后便已到了地方。 说来也巧,他一落下遁光,便正看到那胜男阿莽正守在米明娘与裘芷仙的洞府之前,而空中也有四面八方正陆续落下遁光,正是自己的诸多同门。过去与胜男阿莽招呼后询问,他才得知再过半个时辰便正是米明娘御敌的开关之日,而众弟子也都是刚刚得到胜男传的玉笺才陆续过来。而自己与紫玲姐妹本也都得了大师姐胜男的传笺通知,只是因自己不在洞府未接玉笺,想来再过一会那司徒平与紫玲姐妹也该过来了。 果然,片刻之后那脸色青白的司徒平便在紫玲姐妹俩弥尘幡的护持之下缓缓落下,见得唐石在此便过来询问,唐石便回了自己过来的目的,又与众同门说些闲话齐待明娘出关。约半个时辰后,忽众弟子就觉一股无形颇大的神识从洞府内扩展而出,在自己等人身上一扫而过,即刻便又收回。 众弟子齐齐惊喜,自知道这是米明娘元婴网成神识扩展之故,网想入内为其庆贺,那米明娘已飘然从后府出来,含笑与众弟子招呼,并确认了自己元婴已凝之事。 而待众人全都道喜过罢!唐石这才上前,与她说了师尊相招之事。明娘便急忙向众同门道声歉意,请众人至洞府小坐说话,自己御起遁光直往主峰洞府前来。 进了大殿之后,见那老祖正坐在玉座上似有所思,米明娘便行至的下,躬身施礼道:“弟子拜见师尊,不知师尊招明娘来此有何吩咐?” “哦?明娘来了。”绿袍抬眼看击,见明娘脸上的神光更是辉湛,显然是功行大进之相,便欣喜道:“明娘,你的婴儿结就了?” “是。全赖师尊造就,弟子的元婴已然结成。”米明娘诚挚答道。 “好,很好,你这元婴一成,却是为师门下第一个成就散仙的弟子,好,哈哈!”绿袍大笑,欣见门下出了一位散仙,且还是自己从原定的峨眉三代弟子中抢过来的佳才,这老祖此时心中却颇具成就之感,开怀不已。 见师尊因自己之事如此欢喜,明娘便更是感激师尊的造就之恩,想上得百蛮区区数载,自己这一身的神通法宝无一不是师尊苦心搜寻费神赐下,她心中的感佩之意也都不用细说了,更是立下誓死维护师尊之决心。而后,待好一会绿袍开怀过后,方才温和道:“明娘,你能凝练元婴成就散仙乃是我百蛮一件大事,稍后为师会交代请你俞师叔为你好生庆祝一下,不过因你司徒师弟结婴失利之故,为师便暂不能同留山中为你庆祝了,需得稍后就要离山去寻求灵药 “什么?”米明娘一惊,忙问道:“师尊,你说司徒师弟他也都试图过凝结元婴,并且失利了?” “嗯!”绿袍点点头,答道:“确是如此,此事待你等下回去向唐石询问便知其详,为师这里就不与你细说了。此时叫你来此间,却是为师要借你那青蜃瓶一用,此宝对替你司徒师弟寻药时为师有用。” 听是此事,米明娘忙探手取出青蜃宝瓶,上前几步送至老祖阶前玉几上,恭声回道:“师尊用宝只管随时取用,宝瓶原本就是师尊从芬陀手中夺来赐与弟子应用的,弟子怎敢当着师尊一个借字。” “嗯!”绿袍再欣慰的点点头,道声:“为师知道你的心意,下次不说借了。今天是你元婴成形的佳时偻日,想必那众弟子也都该在你处为你道喜庆贺了,去吧!回去招呼他们吧!” “是!弟子告退。”米明娘再施一礼,转身离了大殿。 而待她走后,绿袍收起青蜃微,再往那后崖俞峦处说了会话,暗绿遁光一起,便又离开百蛮往北方天空飞去。 此去,却是直往北海铁刀峡海下仙洞镜天湖 二更送到 44盘荦府 四荤仙山世界中又一个极大,珍异可说不在示江必陈饰胎点下的藏珍仙府。 那盘牵乃是一位三千年前的古仙人,其当年原在铁刀峡之上开辟了一座仙府隐修,但因为夙孽太重虽积有无数善功天劫仍难避免。一介。不好就要身死魂消。故便依仗修炼多年神通高深,在大劫将临之前连用百零八日苦功,虔心推算未来因果,终想出了一个避劫成道的办法。 他施展全数神通在仙府中重重设禁,又请了一个同道好友相助,将他本身元灵用太白玄金精气包没,连同平生所用法宝、神符、灵丹,一齐藏向两座宝库之内。再用诸天禁制,将三层内洞一齐封闭,移山换岳,将整座洞府沉入海底泉眼之内,以此来扛过那次天劫,谋求来日的元婴飞升。 在诸多布置全都妥当,推算之下知道天劫可度谋算可成后,感激相助自己的好友高义至诚,全不窥视自己的诸多遗珍,这盘荤便再度虔心推算,算出自己日后元婴飞升也将与自己这位好友三千年后转劫来此有关,便特意在外库中藏珍、灵丹之外,并将昔年准备飞升时防御九天罡煞之气和左道妖邪途中暗算,留作万一之备的七十三道灵符一并遗下,准备待好友转劫至此时一并相赠。 而盘牵预定的那位转劫好友不是别人,也正是那峨眉派的三代弟子笑和尚,苦行头陀之徒。 只不过盘牵推算虽精,但他也万万推算不到,这世间竟会平白多出一位苗疆百蛮山教祖绿袍之异数,故此,距盘牵算定的好友来收取藏珍之时的数十年前,这个依仗无可匹敌之前知神通的百蛮教祖,竟就于这日御着遁光来到了盘牵仙府的所在之地,海外极远之地东北两海交界的黑刀峡上空。 御遁停在空中,绿袍周身尽被一层青光笼罩。抵住那四外被飙风卷起的千百丈惊涛。运慧目往下面看去。 就见六座广约数十亩,其高千百丈,通体连苔薛都不生的平顶斜面黑色礁石,正形如巨刀的傲然倒竖在海面之上,全是刀尖朝下,钉向水中。离水六七丈以下,山脉纵横,高低不同,不下数十百处。本来风涛就险,再被这些六座巨大伏礁层层激荡,海水到此便形成激漩倒卷而上,惊涛如雪高起数十百丈,成为奇观。 略打量了一番,虽觉这黑刀峡名不虚传,其险恶果是罕见,但老祖并非为赏鉴风景而来,怎会空在此间耽搁。周身清光大盛将四外骇浪飙风尽都逼开,身形一降青光笼罩便直落海中,分水而下。 由海面下去五六丈处,眼前就看看到一片其大无垠的琉璃晶幕,尽将海水隔开,显出下面一片千石万壑,峰峦灵秀,广阔约有千百亩其深不知幽许的仙家胜境来。 停身晶幕之外,周身青光如一团光球将自己护住,绿袍便提运起玄功,清声喝道:“苗疆百蛮山绿袍,特来求见仙府主人,请主人赏面一见。” 话一出口,音波透过晶幕直往下去,顷刻回荡在下面整座仙景之中,也传至了正距晶壁直有千百丈下的一座宫阙之中。 这宫阙是一座水晶宫阙,建在一片广有数十亩的海底山谷平原上,共有五座宫殿,都是高约十丈通体水晶建成,上盖碧瓦,质如翠玉,成梅花形矗立地上。由外望内,晶墙厚约四五尺,内里还立着数十根黄金宝柱,大可合抱。前面还有一座牌坊,也是翠玉建成,高约五丈,同样是光影辉煌壮丽无比。 此时在这主宫大殿之内,也正有一位白衣女子及一条墨龙正打坐龙赫。自然,打坐是白衣女子,龙蝎的自就是墨龙了。 而这一人一龙打坐龙蝼之间,忽听得绿袍之声传入大殿,顿便把他们全都惊醒,白衣女子秀眉一皱,便诧异道:“百蛮山绿袍?那是什么人?怎会无由寻到此间来要见你我?” 听她说完,头如小山龙睛外凸的墨龙眨了眨眼,龙目金光闪闪间竟显集思量之色,也不见其张开龙口,却就有一个低沉磁性的男子声音响起道:“似乎未曾听过,不知那百蛮山是何等去处?不过这人之声可透过我仙府八十一重禁制直达至此,功力却是不弱,想是哪方修士无意路过,觉我海底还有仙府便下来探究拜访吧?” “嗯!大概如此。”白衣女子点点头。又道:“那依你之见。这来人我们见是不见?” “不见墨龙坚决道:“小想这来人也应是无意觉此间,只要我们不去理会,他或许片刻就会离去,暂先不做理会,看其走是不走 “依你,便先不理会白衣女子再点点头,又闭目调息不再多说。 墨龙龙睛却是未闭,静静等外面动静。 而他们一人一龙决定不理,再说绿袍。被青光护罩在晶幕外等了片匆,竟觉下面的海底仙景中连一丝动静也没有,心念思量处忽就恍悟过来,亏自己还在这里傻等,怎忘记了此间的男主人性最古怪又最善妒,这般轻巧无力的求见他会理会才怪。自嘲一笑,再度默运起玄功。他便又传音道:“龙玄,我知道你的跟脚,也知道你的难处,今日我来此间只为盘牵遗宝不想与你夫妇为难。你且出来,我这里正有一颗脱形异体之灵丹毒龙丹,乃是幻波池圣姑伽因采三千六百四十七种灵药合练而成,其效更仙府藏遗的三元固魄丹之上,愿以之交换盘荤仙府,不知你夫妇意下如何?” 音波再度透过重重禁制传入大殿,却听得那殿中人龙皆都大震。 “毒龙丹?”墨龙立时便道:“这人是有备而来,他知道此间是盘牵仙府的藏珍之地,还带来了毒龙丹与我交换,应该不假,我意要出去见见,你觉得呢?。 说着话他那一双龙睛金光闪闪,直射出十余丈去,显然沉不住气已是心动了。 见其如此,时他的心思白衣女子哪会不知?便也点点头道:“那就去见见吧!希望此人所言是实,手中确有毒龙丹,不然” “他敢!”墨龙的一双龙睛中显出几分凶厉,又说道:“若谁人敢用此事骗我,拼着再造杀孽我也要让他知道厉害。” “嗯!那便去吧!若来人真有毒龙丹,你就把他请到这来我与他谈。”白衣女子道。 “知道了墨龙回了一句。身形一摆,只见一条乌光电闪的庞大龙影往殿外 片宏后,一条头如小山,上生三角,须长丈许,宛如钢刺,龙睛外凸。其大如箩,金光闪闪,长约数十丈的庞大墨龙便已经现身于晶幕之前,隔着晶幕与绿袍对视。 不过,这墨龙看上虽有些狰狞可怖,但实也是一个立身颇正的旁门修士,既然现身,该有的礼节还是有的,就见他向老祖点点头,沉声道:“你便是绿袍道友吧!贫道龙玄,添居此地之主,这里见过道友了。” 绿袍还礼,也与之客气了一句。神情不见半点异常,丝毫未因对方龙身却自称贫道而为异。 墨龙心中满意,便又道:“道友说是从苗疆百蛮山来,那苗疆距离此地不下数十万里,不知道友怎会知道此地?又知我龙玄欲求脱形易体之灵药呢?” 绿袍答道:“我等修士间各有神通,其间神妙各具数类不尽,详情我便不与道友详述了。只一个原因,对于这盘牵洞府中的遗宝我已筹划谋取多时,自对守护洞府的龙玄道友夫妇需多了解一二。我知道友夫妇困守此间全为遗宝中的三元固魄丹,不过那固魄丹却不及我手中的毒龙丹,现今灵丹在此,道友可当面验证真伪,只是此丹乃克制异类之体的最佳圣药,道友如今这形体,” 他苦笑着伸手虚托住一颗颜色碧绿,透明如晶的奇香灵丹看着墨龙。 灵丹一出,那股异香顿时散溢四外,所幸有晶壁海水阻挡不得进去,不然墨龙非被香气逼退不可。但即便畏惧灵丹之效,墨龙的龙睛中仍显出不尽的馋涎渴求之色,一双巨眼直直盯住灵丹不肯稍移。 所幸这尴尬局面并没有持续,又见得晶壁内白影一闪,白衣女主人已现出身形,只不过此时她的形体与适才宫殿中不大一样,不似生人那么凝固,好似元神炼成。尤其所穿道装非纨非毅,雾约烟笼,若隐若现,随时变幻。 与绿袍点了点头,女主人柔声道:“贫道东阳,这里见过绿袍道友了。道友虑事周全,连外子因形体之故不好接那灵丹都想到了,却颇令东阳佩服。若道友无有异议,这毒龙灵丹便让我来替外子验看可好?” “有何不可?”绿袍一笑,也向东阳点点头,掌心一振毒龙丹便冉冉飞出直往晶壁飞去,晶壁立时闪出一个口子,容灵丹进去被女主人接住。 手中持住灵丹,女主人运慧目细观看去,过得片刻面上顿显出一片惊喜之色,转头对墨龙道:“是真的,这正是那圣姑伽因所练的易体灵丹毒龙丹。” “昂…” 一声震彻海底的龙吟之声骤从墨龙口中出,把个的幕之外的千百里海水都震得惊涛大做,波澜皿起,骇浪轰隆之间,连绿袍护身的青色光罩都随之波漾不已。不过龙吟中的欢愉却是尽人都可听出,连白衣女主人脸上都现出同样的激荡惊喜。 然后,墨龙向被骇浪冲得光罩摇移的绿袍点点大头,道了句:“大难得解惊喜难以自制,失礼处还请道友不要见怪,贫道先行暂避,盘牵仙府之事就请道友与我妻商议吧!”言罢龙身一扭,婉蜒飞舞他竟回去了。而他去之后,女主人又歉意的与绿袍道声失礼,随即素手挥处,晶壁便徐徐分开一条通道,容老祖进来被女主人引着直往宫阙降去。 绿袍随着女主人一路往下飞降,只见得一路途经尽是洞壑幽清,景物灵秀,有山有水,美景无边。并还有各种从未见到过的珍禽奇兽,往来游行。那些参天花树,无一株不是拔地挺生,粗逾十围,上开各色繁花,荫蔽十亩;远望好似一座座的花山,花光点点,时闻异香。地上浅草如茵,不见泥土。间有无草之处。现出一点地皮,望去好似银沙铺成,其细如粉,偏又点尘不扬,清洁已极。 直穿过一片平地上拔起,都是玲珑秀拔,云骨撑空,异态殊形,彼此不相连属。石色宛如金银翠玉的二十四座小峰时,看得那山峰参差位列,似是天然生就,实则四面均有门时,老祖终忍不住赞叹道:“此间峰峦迭奇,仙景无边,又有这等灵奇群峰作为门户屏障,真是介。隐居清修的无上佳地,在此间修行,怕修为增长之更远在别处之上,道友夫妇真个是享尽了仙福啊”。 女主人一笑,娇柔回道:“幸得前人余荫罢了!此间仙景多是那前辈真仙盘牵真人从前所布置,贫道与外人来到此处时尽是乐享其成,倒没有费什么心力布置。只是此间虽好,但就是过于清净了些,贫道与外子在此幽居九百年,连道友算上也不过才有四人来此做客,道友今日能来,倒实是令贫道颇觉欣然 绿袍点头称是,觉女主人所说不错。此地虽是仙景无边,但仙府外边的幻境属实是恶劣了些,若把此地做个别府还可,真个做为长久居留的仙山洞府,即便是他也绝对奈不住性子。 说着话,主客二人便来到了宫阙的翠玉牌坊之前。 到得此地,女主人却止步不再前行,转身向老祖施了一礼,便柔声道:“嘉宾远来,须有礼敬。请道友暂候,容贫道更衣出迎如何?” 绿袍早看冉这女主人形体有异,心中也早知是何缘故,自不会不许。于是女主人再道声歉意后,便飘然入了宫殿,留老祖在此静候。 而老祖独立宫前,打量着宫阙仙景,越看也越是钦佩那古仙盘牵的大手笔。在这等极地荒冷之处,盘牵竟能在海底辟出如此胜境无边甚至不在峨眉凝碧崖之下的海底仙府,其神通修为得如何高法自可想而知。而他遗下的宝物道书又将是何等珍异?想到这,他的心中更是热切起来。 忽一阵签萧细乐之声起自宫内,一阵香风过处,宫门开放。跟着便见女主人带了一队手持香花、提炉的男女幼童,各穿着一身薄如蝉翼的白色仙衣,四十多个男女幼童美丑不一。却都一般高矮,一望而知是些异类修成,内中只有两个女弟子像是人类。 再看女主人,先前所穿形似烟纨的服装已经换去,仍是一身纯,白,但似蛟绢冰蚕所织,形体也与生人无异,生得娇媚绝伦,美丽入骨,一身的仙风道气竟隐隐与当日初见俞峦时颇有相似 46 话不投 …刀峡海面之上。波澜怒涛回绕六座如刀巨礁层层激荡”上千重如雪骇浪,弥漫四散于方圆千百丈海面之上,只见得风浪极骤,风涛险恶 偏就在这险恶荒凉的惊骇骇浪之中,却正有四幢其色各异的遁光漂浮于海面六七丈上,忍四下风涛吹打狂卷,屹然不动。 “义母一声惊喜万分的惊呼声起处,那白衣娇媚的道姑东阳已直御遁光飘飞与被一片亩许碧光托定的卢姐近前,盈盈拜倒大礼参见。 “起来吧!”卢姐点点头,微笑道:“东阳,不必多做这些虚礼,且说说你传信香请我前来,到底是有何要紧之事呀!” 说着话,她还向那一旁肃然不语的墨龙龙玄点了点头,倒是丝毫看不出如传说那等个性怪癖难近,喜怒不定,却似一位和善慈祥的老道婆。 而听得义母询问,那东阳便站起身来。御遁飞至卢姐碧云上站定,恭声回话道:“回禀义母,孩儿今日请义母前来,却是因为那盘荤洞府之事。” “哦?为盘牵洞府,你且仔细说来卢姐目中精光一闪,似无意往一旁的绿袍看了一眼。 而绿袍也只是含笑从容静立,身形护在青色光幢之内也不急着上前与卢姐招呼。 东阳点点头,回道:“此事孩儿正是要与义母细说,不过此间风浪太急,也不是什么说话之地。不如请义母驾临孩儿宫中小坐,孩儿再与义母细讲如何?” “不必了卢抠把手一摆,又回道:“就在这里说,到底是什么事与盘牵遗珍有关?” 见其如此,东阳再不敢拖延。便忙回禀道:“禀义母,此事却与那边那位绿袍道友有关,那位道友他 “等等。”卢枢神情一变,脸上的笑容尽去全化为一片肃然之色,转目望着绿袍双眼中精光咄咄,沉声道:“你是绿袍?百蛮山的那位魔教教祖?” “是我。”绿袍也微微一笑,向卢姐点点头道:“绿袍这里见过卢抠道友了 “道友?哼!”卢姐轻哼一声,脸色现出些许不屑之色,也不理绿袍向自己施礼,而如是若不见般又转过头去问那东阳:“东阳,你再和我仔细讲来,这绿袍来此何为?莫非他想要强夺洞府?” 说话间语气已显几分冰凛,意态颇显不善。 “没有没有东阳连忙否认,急解释道:“不是那样,义母绿袍道友此来确与盘牵洞府有关,但他并没有强夺之意,而是欲拿那圣姑伽因所亲手炼制的毒龙灵丹与孩儿夫妇交换”当下她便把绿袍来此后的所有诸事与卢枢详细说了一遍,最后道:“因孩儿记得当年义母所嘱,故不敢冒然许诺应允,便才把义母请了过来,请义母替孩儿决断。” “嗯!如此,这么说这绿袍倒也算是用了些心思。”卢姐点了点头。不过,就见她随即转目过来看着老祖,唇边再是一撇,又带有几分讥讽之意嗤笑道:“只是,绿袍你就想凭借一颗毒龙丹来换取整座仙府,不觉此念有些痴心妄想吗?区区一颗毒龙丹与盘荤仙府的分量比较。孰轻孰重你不会不知吧?” 听得其言,绿袍心中虽是不悦,但也不愿平白结外生枝,便压了压火气强做无事回道:“此事我自然知道,” “知道你还敢前来?”卢姐忽又是一声厉色清喝,打断了老祖欲说之言,接着更冷笑道:“绿袍。莫以为近几年在外面闯出了一些名头就可横行无忌,此地可不是天蚕岭,我也不是那心慈手软的三仙二老,想在我的义女处讨占便宜,却要问问我答不答应?换取盘牵仙府之事绝无可能,你还是去别处招摇撞骗吧!快走,莫等我亲自动手赶你。” 说着话,这老道婆把手再是一挥,就如赶苍蝇般再不看绿袍一眼,满面尽是不屑厌恶之色,也不知是哪里看得老祖不顺眼了。但偏是如此,才显出这卢姐的乖戾古怪之处,那老祖分明与其无仇无怨,彼此间也向没有什么纠葛。偏此时当着老祖面前,这老道婆却显得如此不善,言语神情都尽显得咄咄逼人,正验证了她宇宙六怪之名。 而被她一赶,那原本尚打算好言相商的绿袍顿也是大怒,丑颜也便得阴沉冷厉,狭目中幽碧绿芒一闪,嗤语道:“卢枢,你算个什么东西,敢与老祖我如此张狂,莫非你想找死?原本看在你修道日久的份上还要称呼你一声道友,不料你却如此张狂乖戾,你真以为你那所谓宇宙六怪之一的名头有何了不起?今日我绿袍便在此间,你倒来赶我试试,我倒要看看你这自不量力的老乞婆有何神通敢夸此海口,大言不惭的替那峨眉小辈做看门狗 此言一出,那东阳与龙玄早都是心中大惊,怎么也想不到这两人接话不过三五句,却就如此两相不善的针锋相对起来,刹那间还不等两人想好怎么应对,却就听得那卢姐厉喝一声:“找死。” 一手急挥处,一声霹雳震响,漫天青光碧火已夹杂无数茶杯大小小的青碧雷珠直向绿袍打去,劈头盖脸弥漫一天。却是卢姐最善应用的独门乙木神雷,其功效与那道家的太乙神雷相仿,但别有另一番神妙。 不过,从适才出言怒骂卢姐开始绿袍便已经做好了准备,又怎会被她神雷打中?玄功运起后脑后忽的飞起一只数十丈之巨的火灵巨手,火光耀天间忽的迎了上下,只是巨手一捞,就听得噼啪之声大作,无尽碧磷青烟弥漫一天,那乙木神雷已是尽被碧手挡住。 说起来,现今是老祖也早不是当年那个初到贵境,仅被崔五姑的雷光神火箭一箭便震碎了一根玄北尾指的绿袍了。如今他连修两种正宗的道家玄功,又有诸多天才地宝增长修为,尤其是广成金丹暴增了千年功力,真是细较起来,修为也就仅仅比面前这卢枢差上二三筹罢了!区区一记神雷自奈何他不得。 可那卢姐毕竟不是易于之辈,其人在唐初时便已得道,一身修为神通荣列宇宙六怪之一,又哪是那等容易对付之人。见自己的神雷被绿袍当下,其一眼就认出了那火红巨手乃是敌人元神所幻。当下冷声一笑间,再是把手一扬,一片银光已应手出。直向空中那巨手射去。银光刚一离手,便先是砰的一声轻爆,骤然爆散成千万银雨,望空激射散布一天。细看时,那却是无数支银光磷磷的寸许银箭,其数何止千万,顷刻间便至巨手近前,先带来一片冷气扑散至巨手之上,令绿袍本体都是一 绿袍大惊,还没等急急收回火灵巨手,就已听得啪啪之声连作。一阵极其清脆的爆音连响处,那万千银箭已尽爆射在巨手上,一时间万点火光夹杂银磷横飞,犹如正月里燃放的花炮,爆出满空的花雨缤纷,巨手被轰然炸散粉碎,只余下一颗茶杯大小的黯淡宝珠攸地飞回,没入了老祖头顶天灵之内。 顷剪间,火灵元神已是大受损伤,若没有个三两月的重新回复修炼。怕其也都是再难运用。且老祖更是脸色苍白,本体精气也都损伤了些许,所幸那巨手毕竟是分神膨,虽受重创还累及不到本体,不然,绿袍这亏还要吃得更大。 而见巨手被自己银箭轰散,对方分神受到重创,那卢枢却不急着再施手段,而是冷笑一声道:“如何?绿袍,我这太乙银灵箭,其威能还堪一用吗?” “太乙银灵箭?” 绿袍心中回思对方那宝物的名字,忽想及一事,恍然大悟,亏自己还号称前知神通无可匹敌,怎么对敌时偏却就不加细想了?只觉得一向来对敌那三尊分神用的顺手就常用不禁,却没想到对面的老乞婆是什么人?她可是那枯竹老怪的同门呀!那枯竹不正有一宗宝物名为太乙青灵箭的,专伤元神。而这老乞婆与其同门,又怎能不会类似的手段? 什么太乙银灵箭?这分明就是太乙青灵箭的另一版本,难怪自己的火灵巨手不堪一击,却是正遇到了当头克星了。 想到这,老祖已然恍悟,也懒得再与对方斗嘴,就当是吃亏长见识了,两手急急互搓一扬间,漫天的紫青神焰已是应手而出,冉冉飘飞向那卢姐打去。你不是善用乙木之术吗?我就用先天兜率神火来对付你,倒要看看是你乙木神通了得。还是先天灵火厉害。 如是,就见绿袍手扬不听间,那如意形的紫青灯焰便如天女散花般,朵朵翻飞,重重层叠,如暴雨一般向卢奴打去,引得她急使仙诀令脚下碧光倒卷,形容一团通碧光幢般把自己护住,抵挡神焰。 只是,那紫青神焰已堪称绿袍目前的终极对敌之宝,其得宝后便早将其与本体元灵祭炼得相合而一,平日要不出山时又一定三朵神焰本体放入那万古灯油中增长威能,如此数载下来,神焰的威能又岂是谁人可以小视的? 于是就见那漫天的紫青神焰随灭随生前灭后继,宛如亿万花雨夹杂着无量的紫青灵焰,潮涌向碧光打去爆震,把那卢姐护身的碧光都爆得层层崩散,只得由其不断挥手以乙木真气做那补充。 说起来落得如此局面也是怨那卢枢自傲骄狂,在伤得绿袍火灵元神后没有接着出手,而后面对紫青神焰更是单用脚下碧光化幢去挡。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绿袍的紫青神焰乃是先天灵火有形之宝,合以其本体元灵精气后随灭随生迭起不断,而她自己的碧光不过是用法力随意幻化的一幢护身光幢,全凭本体乙木真气支撑乃无形之物,两者相持起来又怎能长久抵挡住神焰的攻击? 故此一时间就见那卢姐脸色也极是阴沉难看,手中不断挥处真气补充光幢,那心中却已是恼怒之极,终决定要狠下心来再给绿袍一个报应。 不料,还没等卢姐取用之宝施展手段,那因两人相斗而被逼退出百十丈外东阳夫妇俩却已是看不下去了。尤其是东阳,惊见义母先前虽占得些上风后,随即却被绿袍的神焰围攻在光幢之内,心急之下她便再顾得适才还与绿袍笑语相谈,凛然急喝了声:“绿袍,你若现在早些退去我还可劝义母放你一码,否则,就不要怪我也向你出手了。” 言说素手掐决一招,就听得下面海底轰隆隆一阵轰响中,一座玲珑秀拔,云骨撑空的三尺小型峰峦已是攸地从水中飞出,虚虚悬在其掌心之上,放射出无尽华彩,色宛如金光银霞,又似如通透水晶,光怪陆离,互相辉映,却是十分的好看。 绿袍转目望去,就见那峰峦形法宝却是由数十座细小的玲珑群峰合而组成,那些小峰酷似先前自己被那东阳带引经过的一片二十四座小型峰峦之形,只不过数目却似多了许多,且看其放出的华彩也知其定是一件异宝。 记得在峨眉派,有一件也堪称镇山法宝的凝翠峰可不也正是山形,直不知此物比之如何?可能有那凝翠峰的一半威能?不过便是东阳的法宝再是了得,此时绿袍已被卢姐激怒,又岂会因东阳一语便就此罢手? 再细思量之下,有卢姐这老乞婆在这里为难,那盘荤洞府搞不好却再是无望得到,除非自己立即回山把百蛮上下全都招来,那样或可有望得宝。 但那也须这老乞婆不去召唤帮手,否则不说别人,单是一个枯竹老人,这两个老怪物合力之下,便足以挡得住自己百蛮山上下合力围攻的数月甚至数年。 这么长的时间里,难到那峨肩就不会知道动静?他可不信,在自己的百蛮山外没有峨眉派布下的眼线,没有在监视百蛮山的动静。 思量至此,老祖已然觉得自己是取宝无望,心中更把卢枢这老乞婆狠极,心念一动,已想到一个报应老乞婆的办法,便冷声喝道:“东阳,你也无须在那里多费唇舌,今日这老乞婆无端招惹于我,老祖我也定是不会与其甘休,你有什么手段施展便是,你们母女俩老祖我一接下来了。” 言罢,他的脸上也尽都是不屑讥讽之色,且正看在对面的卢姐眼中。 而听见得老祖如此的语气嘴脸,那本就乖戾的卢枢更是被激得五内俱燃,心怒之下只觉受到了极大屈辱,当下再是厉喝一声道:“东阳,你给我站一旁看着,若是敢于插手别怪我不与你甘休。绿袍。你给我受死吧!” 说着话再是把手一扬,一溜银色火星攸地飞出,起初长才数寸,尾爆音,但离手后须臾化成十余丈大小一只巨型银誓,矫若银龙般带着百丈银火芒尾便向绿袍射来。其势如电且放出一股无匹的巨大吸力。 “等的就是你。”绿袍心中暗道,切齿挥手相迎出,一到闪泛金光,头尾射出青白虹芒的巨大金梭也都脱手出,直向那射来的银菩迎去。 刹那间,金梭之射出的青色光柱攸地照在对射过来银荐之上,只见得那仍处身碧光中的卢枢骤然一震,面上竟含有的现出惊惧之色。 45 事难定 仙宾远降,陋室生辉六绿袍道友今日来我镜天湖为暖,事容后慢慢细说,且先请道友略尝些我自酿的青瑶仙乳,以示我夫妇待客之意,道友请!” 白衣女子东阳坐在宫阙中殿的珊瑚椅上,手中持定一个形制古雅,彷如茶盏的古玉杯向客座珊瑚宝座上的绿袍举杯示意道。而后,她自己先行举杯沾唇,算是示之无害。 绿袍也早知这杯中仙乳的珍贵,知道此物乃是东阳夫妇采海眼地洞千万年前的灵玉液,加上各地移植来的八十余种瓜果灵药之汁酿配而成。质类空青,功能明目,人服少许或点上一两滴在眼内,便能透视云雾远及千里之外,尚能略增功力,可说也是仙家一难得的佳品,便笑道:“主人意诚,绿袍拜谢,早闻青瑶仙乳乃是仙家有名的琼浆玉液,平日里一滴难求,今日幸得道友以如此道家仙品慷慨款待,绿袍厚颜,便在这里饮上一杯了。” 说着话举杯沾唇,把杯中那色作纯碧清馨澈肺的青瑶仙乳一饮而尽,入口后果觉甘芳满颊,其凉震齿。放下玉杯,老祖便含笑夸好,直此物难得,功效几近于天地灵物万载空青了,东阳夫妇能自行酿制出来,奇思妙想手段神通真个令人佩服不已。 听得他如此说,东阳便更是丽颜添笑,招呼过一旁随侍的童子便纷纷再去取仙乳前来待客。 绿袍连忙摆手推谢,含笑道:“琼浆玉液酿制不易,能品一杯已是足领道友夫妇盛情,岂能再妄求多饮,贪心不足。东阳道友,这仙乳无论如何也敢要道友再送了,倒是那盘牵仙府之事,如今却想问问道友夫妇意下何断了?。 闻听老祖把话头转回正题,东阳脸上那娇媚美丽的笑容便立时敛去。转换成一脸的肃穆,正色道:“说起此事,我现在却不能决断是不是真要收平灵丹,答应道友去取那盘牵遗珍 说着话,她已将那适才因验看而没有归还的毒龙丹放在面前玉几上的玉盘之中,向老祖一推过来。 “哦?”绿袍脸色也是一变,也收了脸上的笑容沉声道:“这是何故?。 东阳神情沉静,犹如没看到老祖变色般徐徐道:“此事自要向道友说明,不是我夫妇不识好歹,也不是那毒龙丹珍异不足,只是此中有两处碍难,这里东阳却需事先与道友言明 “道友请讲绿袍神色肃整,沉声回道。 “其一,道友既然能得知我夫妇欲求那脱胎异形的珍奇灵药,自也就知道这盘牵洞府实则与我夫妇也是无缘,按说道友取之不取与我夫妇更是干系不大,更况且道友还以毒龙灵丹以示诚意,我夫妇本应一口答应。只是,”东阳又说道。 “只是如何?”绿袍脸色更凛,碧目幽闪直望着东阳立时沉声追问道。此时这老祖已是有些不满,言行神色都变得不再如刚才那般客气了。 不过,虽见得老祖神色如常,那东阳却仍是娴静沉稳,又徐徐道:“只是,这碍难其一便是那仙府已被我夫妇破开得的一层内有一神碑,上面篆字记载了仙府后面几层开禁的日期和警示,到是洞府后几层不到开府之日时,没有那前古至宝宙光盘二次用之破禁,便是有人强行将三层洞门打通也无用处。并且来人一旦强入宝库便受玄金精气包围,万无生理。 且刚才我替默默推算了一下,那神碑所示的开府日期应是三十三年后的庚辰至王辰的十三日内。而道友此时便要强行取宝,那玄金精气的厉害,想以道友的见闻博识也自知此中碍难。真个陷身其内,即便我夫妇有心援手,怕也是有心无力了”小 “此事无须道友替我挂心听得其言后,绿袍淡淡道:“我既有心来此取宝,事先对此一行自也就做了颇多的准备,那玄金精气难不住我。况且,道友夫妇只依那神碑所示便去想盘牵仙府的碍难,此中却是有所疏忽呢”。“有所疏忽?”东阳一愕,便诧异道:“道妾所指的疏忽不知何意?还请道友明言。 玄金精气绿袍异样一笑,答道:“道友夫妇的疏忽,便在这玄金精气四字上。看来这盘荤前辈为了把他那遗珍留给其转世好友,对这洞府的布置还真是颇费心机呢!不但先弄出一个神碑警示后人,且连警示也不把话说全,只说玄金精气四字,怕他还忘了,在那四字前面还应加上太白二字呢”。 “什么?”东阳大惊,失色半响方才失神问道:“绿袍道友,你是说那仙府中的玄金精气不是普通的玄金之精,而是那采至两天交界处长庚星辰所射下的先天太白玄金精气?。 “不错。”绿袍点点头,再淡笑道:“那盘牵是何等人?三千年威震一时的赫赫古仙,他的洞府禁制又怎会用普通的玄金精气布设,难道就不怕有那善运五行或丙火神通之辈来破他的禁制?故此,神碑上的警示并不尽全,仙府内的玄金精气也非是普通的后天金行精气,若真有哪个以为自己功善五行或丙火神通仗之入府破禁,怕到时候那先天金行金精立时便会要了来人的性命,十死无生。” 东阳大恐,被老祖这么一说,她已直是庆幸自己夫妇幸运,原本这近千年来为破那仙府取得灵丹,自己夫妇已是合力炼制了一件专克金精之气的法宝,屡次要依仗进去取宝。幸亏每次欲进之前,那东极大荒山的义母便会及时传来玉笺相阻,厉言警告不得妄入,道是此遗珍另有真主,自己夫妇若进去盗取就是妄自取祸。 如是,感念义母当年对自己夫妇的救护之恩,自己与丈夫方强克制着没有妄动。殊不知,如此却幸得逃过一劫,否则,真个尽信神碑所示,依仗手中那件宝物进去破禁,那宝物只勉强都克制后天金行之精,又哪里抵得助先天金行精气,一个不好自己与丈夫的千年功行真个遥尽毁一旦了。 想到这,东”真个是后怕点极,且更是感念那大荒山的义母恩出”母那般神通,定是早知其中缘由,故才不令自己夫妇妄动,避过此一大劫。 而东阳在这里后怕,在这殿中座后的一扇白玉屏风之上,借助那上面烟云隐身的墨龙龙玄,此时也是与妻子生出同样的心怀,心情波动之下再难不露形迹,就见屏风上烟云浮动,鳞爪飞舞,一条墨龙影子骤活动起来,先现出一个斗大龙头,朝老祖将头连点,长啸两声。跟着身形一闪。屏上烟云滚滚飞舞,龙便不见。烟云随同消散,仍是一片白玉烟云。玉屏墨龙现身,绿袍却也不以为异,也都向他点点头,微微一笑便没有当做什么大事。 倒是东阳,见得丈夫骤然显露形迹,那娴静娇媚的玉颜上便显出涩然之色,含愧道:“外子善妒,每每不愿我去见外人。故此间邀道友小坐,他便也隐身在一旁暗里相看。却不想因道友一席话现出形迹,呈现出我夫妇的小家气,令得道友见笑了。小 “无妨绿袍不以为意的摆摆手,答道:“龙玄道友的处境我也略知一二,九百载苦困犹能持住本心已足显出心境修为,区区小节不足为异,东阳道友无须为此涩然。还是再请道友高意指点,再言仙府的别处碍难吧!” 东阳点点头,回道:“多谢道友不罪,那我再言取宝碍难之其二。这处碍难却与我的义母有关。当年我夫妇初临此地时,曾受到昔年一个强敌寻上门来,眼看危急,幸而东极大荒山南星原的前辈散仙卢奴卢太仙婆海上路过,助我夫妇打败妖人指点玄机。其后一甲子后,那仇敌有约了两个同党上门寻仇,眼见我夫妇就要落败身亡,幸得我暗中点起信香求助仙婆,卢太仙婆元神当即赶到,用吸星神暮杀死妖人,再救了我夫妇性命。 事了之后,我感激仙婆恩义便当即苦求拜师,但仙婆不允,只因见我意诚答应收我为义女,仍允随机相助。并算出前因道是这仙府与峨眉弟子有关,日后定有峨眉弟子携宝前来破取仙府,便令我夫妇在在此间暂时守护,待来人取宝后自与我夫妇两相有益。故此,今日道友欲耍取宝,我这里却要与我义母卢太仙婆先行传信道明缘由,其后方可决断能不能答允道友取宝。否则若卢太仙婆不允,我夫妇便也只能道声抱歉,把这毒龙灵丹现即奉还了 言罢!她又把那盛放毒龙丹的玉盘向中间推了推,显然是示意此时尚不敢收取老祖的灵丹。 对她这般举动,绿袍却全不在意,只是眉间微微一皱,心中便思量起这卢抠来。 原本此行前两则其一,他特意选这铁刀峡便是为了所求顺遂些,便有意避过那功效更佳的玉球灵液不取,有意避过少阳神君那大能地仙不去惊动,而转往来此欲与毒龙丹和龙玄东阳夫妇两人换取仙府遗珍,想免除些麻烦。 却不想,那少阳神君确是避了开去,不料眼前却又惹出一个身列宇雷六怪之一的大荒山卢姐,这卢奴与数载前在那金城峡所遇的枯竹老人乃是师出同门,两者更是闹了别扭的一对古怪夫妻。故此,卢姐名虽称散仙,实则修为神通半点也不在少阳神君那地仙之下,与枯竹都在伯仲之间,若与她对上,怕麻烦也不会比对上少阳神君 不过事已至此,除非自己能一击之下便制服龙玄东阳两人,否则他夫妇有信香传讯,真个动起手来卢姐稍倾既至,那样反倒显得自己妄做小人。罢了!卢姐便是卢姐,想她个性虽是古怪,但这盘牵遗珍本与她关系就是不大,索性就让东阳传信把她请来,倒要看看她如何说法?真个若是其人横加替峨眉出头,那便与其较量一番有何不可?真惹急了自己,即便甘愿启取盘牵遗宝也不与其甘休,倒要看看这为了度过那千二大劫而不惜拉下老脸替峨眉小辈护法张目的卢姐,可愿为别人之事与自己结下深仇大怨吗? 于是,心有决断之下,绿袍便点点头,沉声道:“既然东阳道友有此难处,那我也不便太不尽人情,便请道友现今就传信你那义母卢抠,且看她做如何说法?” 东阳点头应下,也不再多说别话,翻掌间从宝囊中取出一截粗如小小指异香满殿的信香来,闭目虔祷几句,便运体内真火点燃,一道青色烟柱如蛇腾起处,攸地飞出大殿向上空海面外飞去。而待烟柱飞走,东阳便也睁开眼睛,又与绿袍在殿中说起闲话来。 说起来这仙家之术也确是奇妙,那烟柱飞走后不过半个时辰忽就听得一个老妇之声悠远的从上面直传大殿道:“东阳,你燃起信香请我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吗?,小 东阳神情一喜,忙起身对绿袍道:“我义母到了,请道友暂坐,待我出去迎接义母稍倾便回。” “不必了。既道友义母已然驾临,绿袍也便与道友一并出迎吧”。绿袍也站起身来说道。 有阳原本就是这个意思,见绿袍起身,她便也不做虚词,略抬手谦让一下,便与绿袍出了宝殿,腾起遁光直向上风海面外迎去。 绿袍自是一并跟上,具飞至半途时身侧黑影一闪,再看时就见龙玄也缩减了身躯,化为一条丈许长短的墨龙与二人并肩飞上,显然也是去同应卢姐。 这三人的遁光都是何等快法?顷刻间已出了晶壁来到海面之上,就见那海面之上正一团亩许碧光托定一个年老道婆。这道婆生得面容清秀,根根丝如银,一双玉手素洁如玉,正微微含笑看着自己几人,看似颇为和善。 一见,东阳便满面惊喜的唤了声:“义母已盈盈拜倒在空中。 至此,绿袍自然知道眼前这个道婆就是那宇宙六怪之一的卢抠了 47 狠厉斗 二刀峡海面之一。那卢姐被绿袍一席冷嘲激得心中大怎,芯猛之下又放出一溜银色火星至空中化为银色巨暮,宽长十余丈狭带百夹芒尾矫若银龙般直向老祖飞射而来,并还出一股无匹的吸力瞬间弥漫四外。 不料老祖等的就是她这一手,见其那巨大无比的银色巨荐蓦然出手,便也放出一只尾各射出青白两色光柱的金色巨梭,青光电射照住银誓,两下里急迎头对射,令得那老道婆卢枢脸色大变,刹那满面尽是惊惧,令得正与其对敌的老祖顿觉大为解恨。 却是因为一时不防被卢奴的太乙银灵箭重创火灵元神,又思量觉有这老乞婆作祟盘牵洞府遗珍多半无望,绿袍对这卢枢便更已是恨极,虽心知灭不了对方,但也一心要给她来下狠的,故心念急转间,这老祖便想出了一个主意,当即开始施为。 这主意说来也无甚出奇,就是因知道难以灭杀对方的本体,便转向其法宝之上动起了念头。其实还是这卢姐神通太甚,否则若其功力稍逊些,老祖便早就用紫青神焰毁其元神分身了,何必还要转向其法宝下手? 要知道卢奴眼前这副形体也不是其的真身本体,也是由类似绿袍的三尸元神的元神幻化,只不过其功行太高道力太甚,故这副元神分身基本上已接近那幻波池圣姑伽因的身外化身,加之老祖又没有同她类似那等专伤元神的手段,一时间便也奈何不了对方。且对方元神分身奈何不得,欲毁其法宝也不是随便毁去两样便可出气。以卢枢这等修为千余载的大能散仙,手中法宝珍物自有无数,便是平平常常毁其十件八件怕也都毫无作用,所以要毁,就得毁其那真正用元灵祭炼心神合一的紫府奇宝,如此方可重创于其。 偏正巧,绿袍就正知道卢姐元灵祭炼心神合一的宝物是什么法宝,手中也正有克制之物,于是冷言相讥之下便把对方这件法宝给激了出来,并放出克制之物对敌。那法宝不是别物,便是眼前空中被老祖以指南金梭青光射住的银色巨菩,吸星神菩。 吸星神菩,乃是卢枢当年初成道时深下地眼三千丈才地心元磁银英炼制,后又以元灵心神祭炼千年之宝,说起来在此界虽没有如许多其它奇珍异宝那般名传三教尽人皆知,但实则此宝的威能也都堪列此届顶级奇珍之一。 一经出不但神菩会化为一道千百丈银火虹芒直射敌人,凌厉堪比顶级仙剑的剑芒。神菩本身还会放出一片极大的元磁真力,专吸五金之精炼制法宝。 所以,此宝不但兼具天痴上人那元磁神雷之威,且还更有顶级仙剑之凌厉,可说是极为难得之宝,就连峨眉派掌教妙一真人,在日后也将会派出女儿齐霞儿前往东极大荒山寻卢姐借用神誓。当然,这是指绿袍所知的后话而言,目前尚未生。 不过,吸星神菩威能虽是了得,偏偏此宝的克星上古奇珍指南针也正于数月前落入绿袍之手,因此不察之间卢奴可就吃了大亏。 就见空中那巨型金梭放出百丈青色光柱照住神菩后,还不等脸色大变的卢抠动手应变,那巨型银菩便忽然散腾起无数缕青烟,荐体渐渐圆融,竟是被青色光柱照溶所至,令得卢奴直是心神欲裂。 待其急运法力欲收回神菩时,却不想任她如何施法,被青光照住的银誓也都难动一动,同样被被一股奇大无比的吸力吸住,仍是丝丝散腾青烟,渐渐消融。 正又是天地物性相克,这银菩兼具元磁之力,本是最善长以元磁真力吸取敌人五金之宝。无奈指南针正克元磁,兼之物性相克之理在蜀山世界中又多是难以逆转之事,尽管以卢姐那般的法力神通,一个不防下被老祖设计算定落入算中便也再难有挽回之力,正如老祖适才的火灵分神被其太乙银灵箭一射便毁一样,失了先机便再难挽回。 且看上去指南针破这神菩时情景之所以同当日破天痴上人的火云时有所不同,也是因神誓和当日天痴上人的火云两者炼制方法有关。想那火云天痴上人炼制时并未把其固形,只是两极阳精炼制成一团阳精精气,时化为火云四下弥漫,故指南针破云时便只好以两色光柱将其扫尽化去。 而神暂则是被卢枢祭炼千年早都固形,元懈良英早凝结成慧体,故破它之时金梭青光自是要将其照住慢慢消熔炼化,看上去与前次自是有所区别。 如是,比之老祖被重创一个分神,若卢奴的神菩被毁其元神所受伤害便将会更大。谁让她自视太高。总认为自己神通了得法力无边任谁人也都伤其不得,千年修炼下来便只求本体元神凝固,从不屑却修炼什么第二元神之术。故她这元神,正是其真正的本尊元神,绝非什么分神。 因此若神菩一毁,她的元神与神菩两者相合之下便定是要更受重创,少说也得毁去几百年的功力。 且此中厉害,不但老祖与卢驱同都自知,就连那远在百丈外的东阳和龙玄也都清楚,故一见义母元神法宝被金梭照住克制,那东阳便也再顾不得义母适才的警告,急叫了声:“绿袍你敢便也把素手一挥,那掌心虚托的三尺峰峦便攸地飞起,十丫;须臾暴长真了七为片群峰重叠的五煮山峦当头便向测狸心下来,其巨何止百丈五色霞彩弥漫漫天。 刹那间,绿袍只觉头顶攸地一黑,随即五色霞彩照眼难睁处,一座足有百丈方圆的重叠群峰已旋转放光对着自己便直砸下来。那山峦乃是由数十座玲珑剔透的群峰合组而成,上面峰峦秀拔,山底五色弥漫,放出波漾散扩的五色光圈一圈圈直罩下来,其势极大威压极重。 绿袍一惊,知道这世间凡是山峰状的法宝便多是以力取胜,就连自己给胜男阿莽炼制的那两柄神杵一击之下便有百十万斤的重压,又何况头顶这座分明是由天府奇珍组阵形成的峰峦山脉?真个被它一击压住,不说粉身碎骨怕也得学那旁门中赫赫有名的散仙大方真人乙休一样,被它压成驼子。 忙急忙避闪幻现,手掐剑诀便又放出南明离火剑化为百丈朱虹,刺破割裂开那山峰底部放出迟懈自己的五色光圈,然后绿影闪幻一天悠忽不定,令那巨大山峦无法锁定自己,难以落下。 待避过山峦一击,老祖也顾不得什么适才还主客融融,你即敢向我出手,那我何须还对你客气。 剑诀再是一指,一道长达百丈猎猎熊燃的凌厉朱虹便疾斩而出,向少阳直斩过去。 那少阳论手段也不过只有空中那才刚放出的千丈山峦威力不弱,可若说起防身的法宝来,却再到哪里去找一件能抵挡住南明离火这等蜀山顶级仙剑之威的宝物?便也都身形连闪被那凌厉无匹的剑虹逼得花容失色,慌乱之极。 所幸她的身边还有丈夫龙玄在,见妻子被朱虹逼得进退失措,便急忙长啸一声龙身暴涨摆尾冲了上去,龙口大张喷薄出一股白茫茫的丹气抵住朱虹,算是让妻子稍缓了口气。 不过,他替妻子挡剑”可谁又替他去挡?老祖剑诀再控处,那百丈朱虹便又矫腾如龙的向龙玄斩了过去,龙玄不敢硬接,便又长尾一摆拧身闪避,就见一朱一黑两道长影顿时交错于空中,间杂茫茫白雾,两下里相持起来。 少阳稍缓过口气,又见丈夫被那朱虹剑芒逼得有些慌乱,便再顾不上控制法宝追击绿袍,而是暂时任山峦漂浮空中静待时机,自己则掐着法决又冲进了红黑两影纠缠处,手放道道白光与丈夫合力抵挡南明离火剑。 这一番变幻说来甚慢,实际上都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顷刻少阳龙玄也入战团,绿袍却以一人之力对敌对方三人、 到得此时,那卢抠因元灵至宝被困,便也再顾不得什么宇内六怪千年散仙的颜面问题,视若不见般任义女夫妇与老祖的南明仙剑纠缠,分散敌人的法力精力,自己则阴沉着一张老脸又是将手连挥,放出无数道银光直向老祖打去,欲行那围魏救赵之策,让其招架无力而自行收回空中金梭,保全自己的神暂。 她这一全力出手,绿袍便也顿觉有些招架吃力来。毕竟这卢姐论起真实法力还更胜老祖数筹,只是因法宝被克方有被毁的危险,但在法宝未毁之前,论神通她是更在老祖之上的。 就见得满空银雨弥漫处,诸如什么银箭,银针,银光,银焰的不尽其数辉映漫天,竟照得海天皆银殉烂无比。 卢姐这一全力出手,绿袍便更是吃紧起来,他既要分心操控南明离火剑与指南金梭,又要不时再打出些神焰牵制卢抠,免得对方一个寻机欺身近前,到时候可就更麻烦了。 尤其是对方那银箭有克制元神之效,火灵分神刚刚受了重创,故玄北雪魂两尊分神便也不敢动用,更是令他吃力之极。只是一层薄薄青光护体处,已是噗噗连响直被对方的银光银焰的打中了数次。每中一下都觉得有股清冷透骨的寒气透体直入,令得心神巨颤,若非急运玄功将其逼出,怕稍一疏忽便会伤及元神。 但即便如此,以真气逼退那银光冷气时老祖的真气法力也都消耗极巨,长久持续下去终便会真气不继,大伤元气。 如是,情形顷刻逆转,因有少阳龙玄夫妇的同时参战,绿袍的法力真气却顿时间消耗极巨,接连被卢姐银光打中,眼见就要再吃大亏。 而被逼迫至此,那绿袍心中自是恨极,自来到此界数载中,他还是次落入如此危急的下风之中,不但火灵分神被重创,其眼下更是被敌人连番打中,说起来此战本是无由而起,明明与对方无由深仇却被逼迫至此境,这老祖如何肯善罢甘休? 索性把心一横,大手一挥间,那与少阳寿玄纠缠的南明离火剑攸地飞回暴缩,顷刻收至体内,把那本是全力应对神剑的一人一龙搞得直是一愕,真不知对方怎收回了飞剑?难道不打了? 还没等两夫妇看清情形,继仙剑之后空中原本还在散溢漂浮的紫青神焰也都攸地飞回,千百朵如意灯全都回聚在老祖周身,结成了一幢紫青焰光将其护住。顿时间,满天便只剩下如银雨般打在光幢的银光银箭,及空中还在相持不下的金梭银誓了。随即,就听得那绿袍一声冷厉阴笑,恨声道:“老乞婆,你不是张狂吗?今天老祖我豁出与你两败俱伤,也非耍毁你至宝不可,倒要看看谁吃亏更大。抓紧动手吧! 言罢这老祖忽然在空中盘膝坐定,身外光幢顿化为一片祥霄紫青辉映将他护住,任四下围攻打来的亿万银雨打得光幢摇移震荡,而他双目一闭唇角一撇,丑脸上现出一片狰狞怕人的笑容,却就手掐仙诀指定那空中金梭,更是加紧炼化起那吸星神誓来。 当然,他虽有紫青神焰化幢护体,但因为三者合一的玄北宝珠不敢放出,故单是神焰一幢之力却也难以尽挡住卢抠打来银雨银箭,只是勉强将其挡住,但那银雨银箭爆散后放出的透骨寒气便更是丝丝入侵其体内,令其身体不断微微颤抖,脸色顷刻惨白。 不过他即横下心来如此,对此时的处境自也就早有所料,对侵体的寒气全都不理,却只运足真气控制金梭。顿时间,就见那金梭梭青光更是大盛,在卢抠更是脸色大变间,那银色神暮所散腾的青烟更是浓重了一倍以上,眼见得银菩顷刻暴缩一圈,被炼溶所致。 “住手卢奴尖叫了一声,忙停下手中的动手,双眼恶狠狠的盯住老祖厉声道:“绿袍,你真要与我结下不解深仇?” “哼哼!”绿袍更是一声冷笑,眼都不睁冷声道:“早就是了,从你开始阻我交换盘苹洞府,毁我火灵分神那一刻起,你我已经就是不死不休的死仇大敌。还说什么解是不解?无用。老乞婆,你就看着你的神誓是怎么毁的吧?” 说着话他再是抬手一指,那青光更是再度辉绽,令得卢姐更是神情再变,胸口起伏竟是粗喘有声。 “绿袍,你若真敢毁我神菩,我随后便去毁了你的百蛮山,令你教宗断绝。”卢抠更是老脸涨红厉声叫道。 “欢迎,就怕你不去。”绿袍冷卜道:“卢奴,你一定要记住,你我现在已成生死大仇,即便日后你不来百蛮山寻我,我也一定去大荒山找你,尤其是你本体封存之处,你最好求神拜佛不要让我找到,不然” 他又阴阴一笑,令得那卢姐脸色更是难看之极。 “你,” 卢姐道了你字,已是无可奈何之极,眼见自己的神誓已毁去了三分之一,虽眼下尚未尽毁,但也不过是眨眼间之事,一时间心中不由得油生悔意,直悔不该招惹对方,这个死敌结的有些无由。 但事已至此,再悔之已晚,老道婆也是个傲性极高之人,知道事不可挽后又怎会没有决断?也都把心一横切齿道:“好,那你我就好生较量较量,看看日后究竟是哪个后悔言罢双手扬处,又是运足了真气准备打击对方。 眼见得她手中银光再起,忽空中传来一声悠然长叹,随即有人说道:“师姐,绿袍道友,你二人本全无什么深仇大恨,今日却弄得如此局面,更要结上不解深仇,真是何苦由来?。 一片青光闪过,场中忽又多出一个人来。 是位看上去年方冠弱,风神俊朗白衣如雪的俊美少年,手中还持定一根似刚刚摘下的翠碧竹枝,枝叶在那里轻轻摆动。 他一现身,除那被紫青光幢护身闭目盘坐的绿袍恍若不闻,仍置之不理外,余等三人却都抬目向他看去。 卢姐冷声一哼,语气极为不善道:“你来作甚?此间之事与你无关,用不着你来插手?” “我怎能不来?”白衣美少年又是一叹,面上显出些许苦笑道:“师姐,你那元灵法宝都要和人斗法毁了,我这心中岂能不生感应?又怎能不来?”“哼!来了又有何用?那神菩乃是我元灵祭炼之宝,我尚都不能把它收回,你与我功力相若,难道你就能把它夺下来?”卢抠仍不善说道。 但其眼中,却是显出些许希翼之色。是她知道来人手段不亚于自己,且在炼宝一术上更胜过自己许多,故他身上若是有能克制绿袍那金梭之宝,两人合力之下收回神暂也不是没有希望。 不过,她的这点期盼却转眼便被来人熄灭,就听得美少年摇摇头道:“不能,我也没有能克制那金梭的法宝,若想夺回银荐除非是你我合力出手,硬用神通把那金梭逼退,否则再无他法。” “那还等什么,还不赶快导我出手?。声姐怒喝道。 “来不及了。师姐你还不明白吗?以绿袍老祖的功力,即便你我合力也得费上一番功夫才能把金梭逼退,而这么长的时间内,神菩早都化灰融尽了。”美少年又不紧不慢的说道。 “那你来做什么?就为了和我讲这些废话?”卢枢大怒,满腔的怒火便全向来人撒去。 摇头苦笑,美少年也不理会这素来待己如此的师姐,也是妻子,而是转过头去,看着那闭目盘坐的绿袍温和笑道:“绿袍道友,怎么说你我也还应有三分香火之情,如今我在此间,道友竟连睁眼也都吝啬吗?” 此言一出,绿袍脸上的神存终也是一变,到底是睁开一双狭长细目看向对方,微微一叹道:“枯竹,你到底还是来了 不错,这白衣美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当年那金城山峡谷水洞中与老祖有过一番争斗的旁门顶尖散仙,大荒山枯竹老人 绿袍这里谨祝诸位道友平安夜快乐 48 做调解 枯竹,你到底怀是来了六“绿袍微微叹,看着不远一“身显形的白衣美少年徐徐说道。 “嗯!我来了。”枯竹却是点了点头,又温和含笑道:“绿袍道友,你我金城山一别至今已有数载,如何?今日有缘重晤,道友可肯看在昔日香火之缘的份上,暂时罢手息斗,且听我说上几句吗?” “罢手?”绿袍脸色一厉,沉声道:“你是要我放那吸星神菩回去?” “非也!”枯竹恍如没看到老祖变色一般,竹枝轻轻一摆便又笑道:“我今日来此只为调解,却绝无逼迫之意,此时调解尚还未成,又岂敢冒然让老祖收回异宝?我的意思却是欲请老祖现暂缓施为法宝,听枯竹讲过几句,如何?” “调解?”绿袍细目中厉芒一闪,然后忽又一笑,很是干脆道:“好啊!既然你枯竹都把话讲到这个份上,那我若不允岂不是显得太不尽人情了?行,我便暂时罢手!且听你如何个调解法。”说着话老祖再是抬手向空中金梭一指,那金梭顿时便生出了反应,原本如波涟蔓延的青色光柱顿时止住,只是仍照定神暮,不容它收回,但已不在继续熔炼。而后,老祖再抬目看着枯竹,且听他有何话讲? 再看枯竹,他风神俊朗的微微含笑站在那里静观老祖实为,看似从容沉静,但实则心中也是在反复思量该如何劝老祖罢手!其实他并非是真个说话时才到,而是早早便赶到此间,已在空中隐身观得多时,对老祖与卢姐之间的争斗也有所了解方才现身。 而当他知道老祖一个火灵元神被卢奴所毁后,即便以他沉稳的心性也都不由得对师姐生出些许埋怨,暗怪师姐无由竖敌,平白下绿袍这等神通广大的死仇大敌。要知道他与卢姐法力虽高威名虽大,但也并非真个横扫无敌,这世间不畏他们的人尽有的是,绿袍,便恰恰是其中之一。 故若是与绿袍这等大能魔头结下死仇,除非有把握将对方一举灭杀,否则便真介。是后患无穷了。尤其他与卢奴现今不但要为那一千二百年的天地大劫预做准备,且在那之前两人还有修道人的第三重四九重劫要度,如此大劫连连,真等到度劫时身边有绿袍这等强敌窥视为患,那一个不好两人便全得灰飞湮灭神魂俱消,千年功行尽毁,长生之道再也休提。 所以非真个迫不得已,这枯竹也绝不愿与旁人,尤其是那些大能修士结下些不解之因果,阻碍来日成就。 只不过他所想的固然不错,本身也没有结下什么太深的因果。偏偏他这位师姐,也是他的妻子卢奴性情却太过乖戾古怪,经常因其那乖戾的性子与人结仇,且一结就是强仇死敌,其中甚至还包括了一位与他们夫妻同列宇宙六怪中人,神通无边的旁门宗师。那人也是因户姐之故方成为他夫妇的死仇,已都纠缠数百年尚未罢休!令枯竹直是头疼不已无法以对。 所幸那人与他和卢姐同列宇宙六怪,三人间修为神通甚至修道岁月都彼此相仿。故枯竹卢抠要接连度那天劫,那人却也同样逃不过四九千二,如此在这一点上双方互相扯平,都有所顾忌方才勉强保得无事。 可绿袍呢!与那人的情况却完全不同,论起修道岁月绿袍足比他和卢抠差了六七百年,人家连第一重四九天劫尚还未度,就已有这等的无边神通,想其日后若是不死,那神通成就还用再向吗?即便是现在,人家一身的奇珍异宝修为不弱,便是自己与师姐合力出手怕也是同样留不住人家,顶多是再重创于其再添深仇,如此之辈又岂是那般好得罪的? 真若这般结仇下去,怕自己与师姐也将是再永无宁日,永远会有一个如跗骨之蛆的大敌强仇在周围窥视,永成心腹之患。故就本心来说,枯竹是真个不愿与老祖结仇,真个不愿意多结因果。因为他与卢枢所求的乃是成道飞升,不是奇珍异宝,单这点而言与绿袍并无不解之冲突。 至于眼前海底的盘牵遗珍,不能说枯竹真是视如敝履,但他也是真的无心去取。一来是他知道那里面有盘牵古仙设下的多重禁制,尤其是太白玄金精气,无有针对克制之宝只凭神通万万破解不得。二来也是因盘荤遗珍是个烫手的山芋,除峨眉之外任哪人哪派取了都会惹得峨眉派找上门来,与其取宝在手捂热个三五日就被人寻上门来讨要回去弄得灰头土脸,还不如干脆就视若不见不去动它,这才是明哲保身的最佳之道。 因此,赶到此间后见师姐为了盘牵遗珍竟与绿袍斗得如此厉害法?这枯竹心中怎会不生埋怨?怎能不暗暗叫苦?那遗珍又不是你师姐之物,即便你要给峨眉弟子示恩,可也用不着得罪绿袍这等厉害的魔教教祖吧?想到这,枯竹甚至都生出几分撒手不理之心,转身就走,让师姐你自己和人家斗吧!倒要看看你这么搞能换来什么好处? 可惜不成,那想法也仅只就是想法罢了!真要他撒手不理,他也狠不下这个公尤其眼前卢奴的心神相合之宝吸星神菩被毁在即,枯竹更是不能不管。那神誓可是卢姐祭炼了千年的心神之宝,或者说本命法宝,其宝一毁,没有个百多年修养卢姐便完全不用想恢复现在的功力。偏偏四九重劫再有数十年便定要临头,到时候她功力大损心神法宝全无这重劫却要如何度法?故此,即便是捏着鼻子枯竹也都要替她担下此事,化解争端保住她的吸星神慧。 于是,枯竹表面上沉静从容,但心中早已是暗暗叫苦,思量要如何解决此事。而当他看到绿袍施诀印控制那空中的指南金梭暂时罢手时,心念一动,这枯仙便已有了一个打算。 就听他又是清声一笑,便朗声道:“老祖,说起来你我之间算上今日也不过是两面之缘,不过在枯竹的心中,对你绿袍还真个有些佩服呢!” “哦?”绿袍刚刚定住指南金梭,却就听得枯竹讲出如此略带示好恭维之言,心中一动便也笑道:“枯仙这言就有些过了,绿袍有何能耐?敢让枯仙说什么佩服,真个是令绿袍有些受宠若惊了。” “哈哈!”枯竹欣然大笑,便回道:”一一…引事,单是老祖你身卜这诸多的奇珍异宝。我枯竹就不行不顺六想数载前你我二人在那金城山明争暗斗数次,当时你接连显出兜率神焰,清宁宝圈,及九天元阳尺三件天府奇珍已是看得我羡慕不已。眼花缭乱,却没想到区区数载之后,老祖你竟又抖搂出一件能克制我师姐神誓的法宝,真个是奇珍异宝层出不穷啊”。 “惭愧惭愧绿袍谦,便再不多言。他是一时间没想明白枯仙此言的用意,不知对方说这些话用意在何,便只是静观其变了。 而枯竹见其如此,便也终把铺垫之后的真正用意讲了出来,就听他又道:“不是我枯竹为我师姐设词遮掩颜面,想我师姐那吸星神菩也是宇内一难得之奇珍,其质乃是采地眼元磁银英炼制而成,后又经我师姐以紫府元精真气祭炼近千年,此宝之威能也堪称无边,尤其能出元磁真力宇内少有,故此在这世间能克制神暂之物,据我所知也不过只有区区两件罢了!只不知老祖你眼前用于克制神暮的这只金梭,究竟是那同为前古奇珍的雷光盘,还是指南针呢?,小 丑脸一动,绿袍心中急思对方此言用意,但面上却也略显钦佩之色道:“佩服佩服,说其这两字来正该是绿袍对枯仙讲才是。不想就连我这刚刚所得之物,竟也瞒不过枯仙的见识。不敢有瞒枯仙,我这金梭却正是指南针奇物。” “嗯”。枯竹点点头,笑道:“我想也应是此物,毕竟那宙光盘据说早在数百年前已被长眉祖师封存在峨眉山凝碧崖了,现今还不知出世没有,剩下的便只有这指南针了,倒也算我枯竹颇有眼福,今日终见得了这传说中的上古至宝。罢了!闲话不说言归正传,老祖,你带着这指南针奇宝来此这荒芜偏僻的极远之地,想必也不会专门是带了此宝来寻我师姐晦气的吧?” “自然不是。我绿袍脸色一正答道。 “那便是了枯竹急接口打断了绿袍没说完的话,朗声道:“今日之事已然至此,以我等之辈自无须学凡夫俗子那般强求分出个输赢对错。现今我枯竹就在此间,却想依仗这张老脸请师姐和老祖都尚我几分薄面,此时罢手息斗,化干戈为玉帛,以解两家仇怨”。讲到这他看得那老祖脸色一变便又忙含笑摆手道:“老祖你也莫急,我知你适才被我师姐毁了一尊火灵分神,若要就此罢手既有失你百蛮教祖威风,心中怒气也是难平,故我这里却早有打算。我不是说了吗?要为两位化干戈为玉帛,那干戈不必说,自是请二位各自收回异宝,息手罢斗!而玉帛,则就是由我枯竹出手对老祖火灵分神受损一事略加补偿,顺带再用眼前的盘牵遗珍借花献魔,那洞府任老祖你施为全取,以之作为补偿如何?,小 言罢!枯竹俊颜含笑,一双星目直直望着老祖,眼中目光温和但极幽远,静待老祖回话。 而迎着枯竹的目光,绿袍细目中精芒连闪,心中便也在琢磨对方这个解决的办法,终片刻之后,他脸上的神情略缓和了些,微微点头道:“也罢!既然枯仙如此说了,我绿袍还有何 “不行 忽旁边一声尖厉锐叫,顿时间把老祖后面的话打断,令得其狭长细目中厉芒连闪,转头望去脸色就变得无比阴沉。 厉叫的,自就是那在旁边阴沉着老脸多时的老道婆卢枢了。就见她满面凶厉的盯着绿袍,显然对枯竹适才的调解之言仍不愿答应。随即,其又瞪了绿袍一眼,转过头去看着枯竹道:“枯竹,你今日来到此间,就是为了搅这滩浑水?与那绿袍合力羞辱于我不成?” 且她对枯竹讲的这一席话更是说的恶狠狠凶横毕现,更显这老婆子的古怪乖戾。 不过,她的这般表现,却也把得本都心中有气的枯竹逼得更是不耐。想枯竹身为此界顶级大能,又什么时候对旁人似对老祖这般略显得有意奉承低头了?甚至还要自己拿出东西向对方表示弥补,这分明就是低头服软。而之所以这般,便全因为卢枢的要害被人拿住,累得枯竹不得不如此。 却不想,好心没得好报,枯竹的一番苦心反惹得卢姐如此讲话,连把他也一并恨上了,这一下,他的脾气便也被激了起来。想他也向是以古怪孤傲而闻名于世,又岂是真能受得了这夹板气之人? 一气之下,枯竹把手一摆,也都绷起俊脸凛声道:“与旁人合力羞辱于你?我可没那份雅兴?怎么?我适才所做的调解师姐你有异议?若是你有异议,那也罢了!此事我便不管了,由得你和绿袍自行解决,如何?” “你”卢姐大怒,乖戾之色更是横生满面。但那枯竹也都被她激怒,只崩着一张俊脸凛凛站在那处,对她恶狠狠瞪视脸上的目光全然不理,这老婆子心中几欲横心。但权衡之下终是不敢拿千年修炼弄险,片匆后忽又厉叫一声道:“枯竹,绿袍,你们给我记住今日之事 厉啸之声不绝中,攸地一片碧光远去千里,这老婆子却是转身走了,顷剪消逝于天边,竟是连空中被金梭定住的吸星神暮也都不理了。 而她这一走,枯竹摇头苦笑一声,转过头对着绿袍道:“老祖见笑了,我这师姐向来便是这诽脾气,走了也好。如何,老祖可肯予枯竹一个薄面,此事依前言作罢可好?。 绿袍一笑,对这枯竹倒是更有几分佩服,不服其别的,只是佩服这枯仙当初怎么有勇气与那卢枢结为夫妻的?便点头答应道:“不敢不敢,此事实是枯仙在予我绿袍颜面,那还有何许话说?就依枯仙。” 说着话他把手一摆,空中金梭已都回飞缩顷刻仍化为寸许大小小收回掌心。偏这边金梭刚回,那空中的巨型银菩便攸地幻做一道银先,直往东北方向飞去,嘶的一声尖利破空声响后,眨眼也都无踪。 见此,绿袍唇边一撇,脸上现出一丝不屑之色,正看在对面的枯竹眼中,令其脸上也都现出几分难堪 49 穿地宫 岿南金梭才一收回,空中的吸星神暂顿时便化成一道银光世示北天际飞去。 这一幕看在绿袍眼里,这老祖的唇边不由得微微一憋,脸上现出些许不屑。 偏老祖神情的转变,也正落入了对面的枯竹眼中。令这老仙顿觉有些尴尬难堪,心中对自己那位师姐也不由得更是不满。用得着如此小家子气吗?有自己在此,难道还怕那神荐取不回去?何须如此迫不及待的急急收回,平白看在别人眼里失了旁门大能大荒二老的颜面。 不过说到底,对那乖戾怪癖的师姐声抠连枯竹自己也都无可奈何,便只得做出若无其事状,勉强一笑道:“绿袍道友行事利落,更给我枯竹一个天大颜面,枯竹这里谢过道友了。如今道友已践前言,枯竹自也当依前约而为,只是道友那火灵分神凝练不易,如今受损怕也不是一时半会便可再复前功,且此伤乃在元神,最佳是用凝神聚魄之灵物方可有所助益。不过那等奇物世间甚少,急切间枯竹也无处去寻,便只好退而求次以三颗青灵丹充做赔罪,此丹乃是我采多种灵药炼制,一颗之效可低甲子吐纳之功,珍异虽不可比凝神灵物,但也聊胜于无,聊补此次之过,还请道友海涵,收下此丹”小 “青灵丹!”绿袍一愕,随即一笑,接过枯竹虚虚送过来的灵丹,便笑道:“早闻枯仙手中有此神丹妙药,却没想到今日竟得枯仙惠赐。绿袍便也不虚言推辞了,此事便如此了结,日后只耍枯仙那师姐不再来寻我的麻烦,我也绝对不会再主动招惹于她便是。” “如此甚好。”枯竹一笑,对老祖给予自己颜面之举颇觉欣然再向老祖点点头便转过脸去,脸色顷刻化为威严,望着那一旁的少阳龙玄两夫妇沉声道:“在这听了半天,你们两个也该清楚我的身份了”。 少阳龙玄自不敢怠慢,大荒二老之间的关系这宇内凡稍有点见闻的修道人又有哪个不知?少阳便恭谨的回道:“晚辈知道,枯竹前辈乃是我义母卢太仙婆的同门师弟,论辈分更是晚辈夫妇俩的前辈,少阳与外子这里给枯竹前辈见礼了。”说着话一人一龙又齐齐向枯竹施礼点头。 “嗯!知道就好。”枯竹也微微点头,又道:“那今日之事,我是指包括盘牵遗珍在内的所有诸事,都由我来做主你们可有异议?。 “不敢。”少阳忙又恭声答道:“枯竹前辈怎说怎是。少阳与外子全都听从前辈吩咐。” “好。”枯竹脸上厉现出些笑容,对这两夫妇的识相颇觉满意。便又道:“今日之事可说是因你们夫妇请得我师姐来此引起,虽此事别有内因,也怪不得你们夫妇,但绿袍道友毕竟是在与我师姐相争时受了些小伤,故此为解决此事,适才我说的话你们也该听得明白了,以盘牵遗珍作为对绿袍道友的补偿,你们应该没有异议吧?” “没有。全凭前辈安排少阳忙又识相答道。 “很好。”枯竹点点头,更是赞了一句道:“此举才显得你们知道进退,要知道那盘举遗珍虽在你们居处之内,但实则却与你们并无关系,此中遗珍你们不去惦记才是正途,否则难免会因这些身外之物惹来无尽的麻烦“晚辈明白。”少阳再答道。 “那便引路吧!带我和绿袍道友去那盘牵仙府,正好待绿袍道友大展神通破了盘牵古仙的洞府取宝后,我也借机看看里面究竟有何珍物,竟引得连绿袍道友这般的修为神通对之也如此看重。”说着话枯竹又看了绿袍一眼。 绿袍一笑,笑而不答,心中却在思量。等老祖我取了宝物出来,且看你枯竹会不会眼红。 但他们两人如此,那少阳听得枯竹吩咐后,略转目向旁边的丈夫看了一眼。人龙四目相对间眼中却都闪过一些失落之色,自是因枯竹一语未提那毒龙丹一事而起。 不过现下局面如此,她夫妇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强自压下心中失望,龙阳便回了句:“好的,请枯竹前辈和绿,”和老祖随我来便要转身与丈夫分水入海引路。 自然,她夫妇的这番神色变化自是瞒不过对面的两位大能那两人也都知道少阳夫妇为何如此。只是在枯竹一边想来,此间变故虽全是因自己师姐乖戾横行而起,但说到底也与少阳夫妇有关,因此便也不便再慷他人之慨多说什么。只是暗思若那老祖真个因适才之事而不肯接口的话,说不得对龙玄之事自己也只好日后去费些心力解决了。 绿袍在一旁淡然旁观,对余等三人的心思也都洞察无疑。思量之下觉左右今日之事已因枯竹的出现而化解,且以枯竹的身份肯如此高看自己也算颇予颜面,那自己却也须得把事情做得周全些,免得无端端让枯竹心中多生祜梗。 想到这,老祖便也含笑道:“且慢。带路之事稍缓再说,我这里与少阳龙玄二位道友还有一桩前事没有了结呢”。说着话他探手再宝囊中取出毒龙灵丹,掌心一送灵丹便冉冉向少阳飘飞过去,又听得他笑道:“这毒龙胆还请少阳道友收起。你夫妇与”消约仍是有效,如今既然拖请二位带路往盘牵洞府。堡书儿丹也自然要增与二位,以践前言。” 少阳大喜,没想到经过适才一场大斗之后,这老祖仍愿把灵丹给予自己夫妇,竟如此的不计前嫌?当即心中满是感激,抬手接住灵丹后便深深一躬到地,诚挚道:“多谢老祖不计前嫌惠赐灵丹,我夫妇惭愧,之极,定永记老祖大恩大德,日后但有效力之处定全力尽心回报,以恕今日之过。” “罢了!今日之事无需再提,总是你我两方各有道理,对错输赢就不用细说了。现在还请二位道友赶快带路。我对那盘革仙府可都有些迫不及待了。”绿袍摆摆手,又一笑道。 “嗯!那就请枯竹前辈和老祖随我夫妇来吧!”少阳也知此间不是再说什么感激之话的地方,又是向老祖点点头便转身与丈夫引路,一人一龙施展道法分开海面直往海底仙府进去。枯竹与绿袍自是随后跟上,越过晶幕不断向下中一路所见得仙景妙境也就不用细说了,到处是洞壑幽奇,水木清华,奇花异草,触目皆是。更有无数参天花树,大均数抱以上,灿若云霞,绵亘不断。就连枯竹这等修炼千年见多了灵山胜境的大能修士,对这海底与陆上全不相同的无边胜境也都是赞叹不已,连夸妙境。 如是,约往下走了一刻钟的左右,四人便来一池水潭前,潭水澄泓。平波若镜。 少阳龙玄止步,回头道:“前辈,老祖,这水潭之下便是直通盘牵仙府的水下通道,从此下去还又有千余丈深,须外子下去施展禁法开出水路才可前往。” “你们施为吧!”枯竹点点头道。绿袍在一旁也无异议。 当即那龙玄便摆尾扎进水潭。过的片刻,就听得潭水滚滚翻花作响,犹如开锅沸水一般,倏地往下一沉,陷下去现出一个大深洞,四边的水忽全停止不流。俯视潭心深处,似有光影微微凸起,乍看相隔上面约有二十余丈,跟着便见往上涌来。等出水面,乃是一个大水泡往上冒起,眼看越长越大,约有五丈方圆,叭的一声,化为一片淡青色的光气。罩向三人头上,反兜过来,分而复合。脚底也现出一片青色云光,将四人托住,往下降去、 枯竹与了绿袍看那前行之处。乃是一条其长无比的,上下四外的水。全被那淡青色光气形成的空洞隔开。人由那片水云托住。朝前急飞。跟着向前收去。所过之处,身后海水重又合拢。 如此再行片刻,地势便就展开数十亩大两座华表分立地上。高约三十余丈。前面现出一座大洞,两扇质似精钢,高约五丈的大门。右边一扇大开,左边一扇已经残缺不全。遥望洞内光明如昼显然已是到了那古仙盘牵的遗珍之地。 到得此间,枯竹绿袍三人都同为修炼之士,自是要略示礼敬,枯竹绿袍便同是向洞门肃然拱手三礼,算是尽到同道之礼敬。那少阳却是盈盈下拜,以示诚敬。至于龙玄此时已用不着再来同行,便留在那水道处静待众人回返。 施礼过后,被少阳引着,枯竹绿袍抬步进了洞府,入内一看,洞甚广大,只不甚深。当中矗立着一座金碑,上有朱书古篆。少阳早已看过,枯竹和绿袍倒是初见,不过他两人修道多年本全通晓,细一辨认,便看清上面所载的正是少阳日前在洞府内和绿袍所说的那一席话。 看过碑文,枯竹一笑,便说道:“老祖,过此金碑便是正地所在,我与少阳就不便再与你同行,就在此间静候老祖之佳音了。” 却是他在避嫌了。毕竟破除前人洞府禁制入内取宝可是一件须费神费心之事,若非全心可以信任之人,在修士之间便也极少有人在冒险进前人洞府破禁时身边留下一个信不过之人。尤其是类如枯竹这等有着绝顶神通的大能修士。否则万一在自己全神贯注破除禁制时身边人忽起异心给自己来上一下,那其人便几定会成是十死无生。 此中道理枯竹与绿袍自是皆都通明,于是枯竹便主动提出在此相候。毕竟他与老祖可没到那种互托后背的交情份上。与其等老祖先行提出平添尴尬,倒不如他自己主动避嫌免却麻烦。 听得枯竹之言后,绿袍也更没有虚言客气做什么邀约枯竹同行之举。他确实也不敢冒那等危险来验证枯竹的诚信如何?便点点头回了句:“便是如此吧!枯仙,绿袍便先行进去了。” 枯竹点点头,绿袍身形一闪小越过金碑便直向仙府二重门户投去。 而盘牵洞府共有四层。一层却更比也层向下,欲进洞府二层,便只有破地而入。绿袍身化碧光刚刚越过金碑,那金碑后面便先射出一道黑色精光,暴雨一般向老祖打来。所幸老祖早有准备,玄功施展处一颗通碧宝珠已攸地悬在头顶。放出无量青光化为光幢护住己身。且在其脚下,一团丈许方圆祥辉四射的如意灯花神焰也正托住到卷,紫青辉映在光幢外形成二层光幢,辉映满殿。 几于同时,那洞顶一蓬紫光当头压下。左右两壁也有七八尺长…儿攒射讨底风雷烈火!声大作,全洞齐摇撼崩塌神气。不过玄北珠加上兜率神焰与老祖分神三者合一护体,其防护之威能也绝不是这些禁制可以破除的,上下四外的火箭神光立全被荡开,声势尽管逐渐猛烈,却不上身。 随即老祖剑诀向下一指。南明离火剑骤化朱虹凌厉下射急旋,顷刻把那地面旋挖出一条丈许通道,容其化虹下去。只下了不到丈许,下面地底便已进到了一座极大洪炉之中,那火光比电还亮,已成银色。内中更杂有无数火弹。打到身外光幢之上纷纷爆炸,威力奇猛。如非紫府神焰玄北宝珠双重防身,竟几为所伤。 回顾来路更是险恶,先前所见紫光、火箭的冲射之力越来越强,正由身后潮涌而来,光幢受此冲荡,归路已断前进尚可,后退直是万难。如此艰难前行之间,老祖忽就想起一事,心中便怒意骤生,对那该死的老乞婆卢枢更恨得要死。 原来是这老祖忽然想起了。这一二层洞府间隔的地宫关口,那火灵珠却正是通行此地的最佳宝物。因为这地宫夹层内的禁制乃是后天火行精气之关。如这火海中的玄色焰火和数目亿万的火箭火针也全是火行精气所凝,故此若是以乾天火灵珠克制,那火行精气便全可被宝珠所收,不但可增加宝珠威能还能无碍过关。 但因半日前在海面上与那老乞婆时斗法火灵分神受伤,故此现今这宝珠还能否运用合意尚不可知。却也不妨一试,真个不行,自己还有那兜率神焰那等先天灵火。想以之克制此地也应无妨碍。 于是玄功默运处。一颗黯淡乌突的暗红宝珠便也再度悬升头顶,被那玄北宝珠衬托得更是黯淡无光。见此老祖心中更恨,但也无他法只得放出宝珠徐徐向前面的火海中打去。 却不想。这一下正是把宝珠用对了地方,暗红宝珠刚刚飞进火海,攸地便金红奇光大盛,那那大量玄色银火和身后射来的火箭才一接触,立时便被分解熄灭,尽化为缕缕红气被宝珠吸收,直令得老祖大喜。这般下去就连火灵珠微微受损分裂之处都可加弥补,却真是意外之喜了。 而后,就这般南明离火剑在前面化为旋虹飙轮电转的开路,中间是火灵宝珠冉冉随上,最后才是紫青光幢护住老祖,势如破竹般直入地府二层。 功夫不大,眼前也再透过地面,来到二层洞府。老祖抬头看去就见此地与一层相仿,只是空无一物,光景却极明亮,仔细查看处。就见当中洞顶离地十丈。凌空悬着一面上丰下锐,长约六寸,前端具有双耳的人形铁牌。本身乌油油,仅现微光,但是越来越强,光也转为白色,照得全洞通明如昼,显是至宝奇珍。 绿袍自然知道这铁牌是这二层的镇宫之物,便将身拔起施展分光捉影之法行法一招,牌便冉冉飞来,容易已极。心中大喜网往下降,微一注视之间,地面上突有一幢金光涌起。回头一看,原来铁牌下面洞中心,埋伏着一座形似宝塔之物,高只丈许,色作乌金,光芒四射,立在地上。乍看不知用法。 见金塔现身。老祖却出奇的没有去收取。是他知道此宝乃镇海之塔。不是自己所得取得,便也懒得费那个力气,光幢一闪间,已持着铁牌往三层洞府行去。 再一入地,烈火风雷火箭金刀便潮涌而来。前面和身后来路更具有一种极奇怪的阻力。老祖也不慌乱,把手中铁牌略一挥舞,地宫禁法便全都失效,眨眼已进三层。却是这铁牌乃此间禁制的控制法器,轻松过去后,三层洞顶上也悬着一面同样大小的铁牌,也都用前法取下。 两牌全持在手,绿袍将其阴阳相对,略一合拢,铮的一声微响。双牌合壁。一片金光过处,竟成一体。再细查看,两牌相合以后,前端现出一团形似太极的圆光,两仪二气,正在微微旋转不休,时隐时现。 随即一口真气喷在牌上,手掐诀印向前一扬,就见一青一白两股先,气细如游丝起自牌上,朝前面似玉非玉,似金非金,连用法宝冲射不破的洞壁上射去,轰的一声大震。眼前烟光变灭,腾涌如潮。正面洞壁忽然失踪,宝库也便出现。 宝库下具五足,形似金鼎,高约三丈,上面本是无门无口,看上去坚厚异常。但因老祖早知此间神妙,又再持牌前照处,青白二色的光气。也就是阴阳二气已射到上面,鼎上五色立时毫光迸射如雨,每面各现出一座小门,同时开放。外面光华立隐。库中宝光闪闪,并有金铁交呜之声。 至此,这盘牵遗珍的三层宝鼎藏珍已是尽显老祖面前。十二点前还有一更,请各位书友多多订阅支持。尤其是看盗贴的诸位书友,本书目前订阅颇是下降了许多。 总之,感谢本书上架两月来所有推荐,收藏,订阅,打赏的所有书友。百拜以谢,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衣冠 50 两分神 ;如许多心力,甚系讣重创了个火灵分神,终毋任西滞乍鼎现于眼前,要说此时绿袍这心中的欢喜也都不用尽言了。不过他也知道厉害,手中阴阳相合的铁牌只是刚网往那金鼎上一照便立时挪开。免得眼下还没等布置妥当便把内中宝物全都放出,一个拦截不及飞走个一件两件那可真是乐极生悲了。 就见那铁牌的两色光线月一从金鼎上移开,原本五色奇光如虹飞电舞,金芒耀目的五扇小门须臾封闭,只听得内中一阵铿锵交鸣作响后,宝物还没等破门飞出,已又被封闭回鼎身之内。 随即绿袍手掐仙诀,挥手处也是道道五色奇光应手出处,已在这三层洞府中接连设下不下数十重五行禁制,此自是用来防备宝物出鼎时就空飞走之用。 半响之后,终老祖觉得连布下这许多禁制应能起到些许阻挡之效,便开始着重布下开始收宝的真正手段。 先是把身外的光幢散去,那原本碧绿通透的玄北宝珠忽地爆出一团刺目碧光处,突兀间一尊上悬宝珠下踩神焰的半尺婴儿已是悬于空中,随即本尊一拍脑后,又是一尊同样大小形体的雪魂分神也骤现头顶飞至玄北分神的对面,一碧一银两尊同样手掐禁诀脚踏紫青祥霄的分神再空中遥遥悬立,已是分在左右把下面的金鼎护住 而看着自己的两尊分神左右悬立在金鼎之上。绿袍这心中更是暗恨卢奴那老乞婆。全是那老乞婆横加生事,令得自己火灵分神无法再现,否则三尊分神三才对立,收宝时便更是万无一失了。 且想到这里,老祖更是回思自己此行单身前来取宝是不是有些失策?否则哪怕出来前任意在百蛮山带上几个弟子,或者叫俞峦同来,此时合力之下便也无须再像眼前般小心翼翼唯恐有失了。 不过细思之下,他还是觉得自己并没有失策,这取宝之事恐日后还得是自己一人独往,轻易不能带上俞峦或弟子同来,那样不行。而之所以不行,只是因老祖心中别有一层私心。 很简单,就是因为老祖想把宝物独吞,故才特意不带那俞峦或门下弟子一并前来。要知道这世间的奇珍异宝虽多,可绿袍所知道的,有把握获取的,却也不过就是那么些地方。而来到此界数载,要说宝物老祖确是搜舌了不少,可能留在身上的,其实却并没有几件。 就说现在吧!你看老祖身上才都有几件东西?水,火,木三行仙剑三口。紫府神焰三朵,三行宝珠三颗,外加一个指南金梭一把玄阴亚。简,单是仙剑宝珠虽属性不同,但已是颇有重复。且除了这些东西外他便丹无长物,论起富裕程度来甚至比之初到此界时都有所下降,可说是非常之贫穷了。 当然,落得今日之境也都是老祖自己所为,谁让他收了那么多弟子赐下那么多宝物,如三才清宁围九天元阳尺乃至广成五宝等等等等全给了门下弟子,自然就显得贫困小可说是自作自受。 但那也都是必要,不得已而为之的。赐宝是为了造就门人,光大百蛮。终极目的还是在为正邪三次斗剑,千二年仙魔大劫预做准备。故此,为了光大百蛮,保命长生小绿袍便也不得不四处收罗门人,以增长己方实力,这般一来宝物自然是不够分用了。 就如前次广成金船遗珍般,可说是尽落百蛮之手,但细一盘点,除了广成金丹和广成真解和一支指南金梭外,这老祖却是再没有它物落下,你说他又怎能不加紧搜刮? 便基于此,绿袍此次前来铁刀峡某图盘牵遗珍,他才独身前来不带一人。否则真若带上俞峦或门下弟子同时取宝,那取宝时固然是万无一失,可全都得到。但得到之后呢?面对着门下弟子或俞峦的目光,那所得之宝是给她们分是不分?若分,老祖怕又是白忙活一场,顶多能留下三两件。 若不分,固然俞峦和众弟子全都不会有甚异议,可老祖都拉下这个脸,能若无其事的把法宝全都留下吗?显然这是一个问题。 故此,索性的绿袍便一人不带,索性独身前来取宝,等宝物到手之后。如有必要他赐与门下也绝不会吝啬心疼。但那样是他作为师尊作为教祖恩赏门下所为。而不是由众弟子全都出力,宝物再由他一人独吞或不得不因为人家自己出力而赐下的宝物,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不能以一而论。 这便是老祖的一番私心,可说也难免略显得小家子气了些。但确是老祖的真实本性,由不得外因所改。如是把自己的心念再度回思一遍,觉得自己所行不差后,绿袍便又回头来准备起取宝来。 两尊分神已都掐决待定,随后便是三行神剑。虽然那冰魄神剑不久前才微受损伤,木灵神剑更是刚刚炼制,只有南明神剑丝毫无损,但三把神剑围绕金鼎三才布设,却也能添增不小的助力,定胜于无。于是三剑现形后,老祖便再度掐决分别在三口神;仙诀禁后向地下,指,三道剑虹攸地没入驯八许处。从东,南,西三面便有青、红、白三色剑芒如屏拔地而起,每一面剑气都宽有十丈上低洞府之顶,如同三面起色各异的巨大屏风,把这三面挡得水泄不通。 至于北面,就是老祖自己的本尊所在了。最后,老祖又取出天府奇珍青蜃瓶,就手望空一抛,一只古朴青碧的三尺宝瓶已然倒悬在金鼎上方十余丈处,瓶口向下伺机以待。就等鼎中宝物一出,宝瓶便开始挥威能。 如是,诸般手段齐齐施展之下,绿袍深吸口气凝神定气,已是持着铁牌放出阴阳青白两色光线向鼎身照去。 就见得鼎上五色毫光迸射如雨间,每面各现出一座小门,同时开放。外面光华立隐,库中宝光闪闪,并有金铁交呜之声。须臾。眼前五色奇先加虹飞电舞,金芒耀目。当头一道龙形紫色奇光先由正门之内激射而出。下余五门,也各有宝光腾起,其势比电还快。 但鼎中藏宝飞出虽快,却也耐不住绿袍早有准备,就见得内中宝毙,网一激射腾出,空中的两尊分神已是同时扬起小手,双双掐定印诀向下挥出。顿时间两片青银霞光骤然由空中直洒而下。攸地便将那龙形紫光和左侧门内飞出七点火星全都罩住,出两股奇大的吸引把那二宝的度迟缓下来。 这二宝正是向老祖本尊这边冲来,绿袍不敢怠慢,忙身形一幻也化虹闪在空中,两手急挥处在空中幻出无数道手影幻象,分光捉影便直向那虽被迟懈了度,但仍是矫腾挣飞和作“之”字形互相追逐飞舞而出的龙形紫光及七点火星追捉而去。 就见得满空奇光耀目,手影刮闪间,二宝已落入老祖手中,现出本来面目,分别是一条须磷毕现。尾札然,晶莹剔透、似玉非玉的紫色小龙和七点跃腾灼灼的红透星焰。被收在手中仍挣扎腾跃,跃跃欲走。 顾不得细看。匆匆看得一眼便急忙在二宝上设下禁制。反手收入宝囊,又转目往空中看去。仅在老祖收取二宝这片刻之间,鼎中七宝已是尽然飞出,就见满堂霞彩蒸腾处,空中电虹飞舞奇光闪耀已经是乱成了一团。 在东面,南明神剑的剑气屏障前,是一件青芒四射的钟形法宝在那里对着火红的剑光屏障冲撞不已。每一冲撞,那处就是青光红霞激散一天。如正月燃放花炮满辉映漫天,绚丽之极。 南面,则是一件形似一个大半圆的玉圈,上面蝼着七条灵蛇,口中各喷彩焰。其直如电,满空飞舞的法宝,和一件是个两头尖针形的青光双双在那里冲撞,也是撞得那边的银色光屏波流不止,连连摇荡。西面更是紧急,一件形如双斧交叉,飞舞而出,斧头为正圆。其中一斧形如满月,寒光闪闪;一斧四边金芒电射,中心深红,宛如一团日轮。两斧斜插在一根形似长矛、奇光激射的斧柄之上,飞舞之时出轰轰雷电之声的斧形法宝,眼见已把那青色光屏冲撞出尺许大洞来。眨眼就要破屏而出,破空飞去。 至于北面,继先前二宝被收后却又有一件如一件形似三根二尺多长的彩羽之宝向老祖飞来,欲从他这边脱逃。 幸好这些奇宝都无人主持。飞舞冲撞起来也都是全凭本体灵性,难以形成合力,否则仅有老祖这颇有许多瑕疵的三才剑阵便向将这些奇宝阻住,却也都想也不要想。 绿袍忙再度施为,一道青光应手疾处。已将迎面射来的采羽罩住。用力回吸之间一股奇大的吸力罩定那采羽,逐尺逐丈的便把它向自己手中拉来。当然,他不理会那最显危急的乙木剑气一方也并非是准备放弃那斧形法宝,要知道那宝物可是金鼎七宝中威力最宏的一件。若被它飞走此次便可说是白忙了一半。 只是先前那紫龙和七点火星被他收起后。那空中的玄北雪魂两尊分神也都腾出手来,就见青银两色虹光一闪处。那西面被冲撞的已渐显崩溃之势的木行剑气屏障前便多了两尊联手同立的青银婴儿,四只小手齐齐掐决下扬处,青银两色霞光再度洒罩而下,顿时便把正在这边冲撞的斧形法宝齐齐罩住,立把其迟懈下来,再让它无力冲撞剑气屏障。 恰好老祖这边也都刚刚把采羽收取,随即依样施为处,身形再度化虹手影再起,仅眨眼之间那斧形法宝便已又落他的手中,又使禁法禁制住收了起来。 便如此,两尊分神加上老祖本尊三相合力施展处,又过得片刻。鼎中七宝已尽被老祖所收,盘牵遗珍已半数落于其手。 不过,仅收了七宝尚不算全功,这仙府中却还有多般奇珍,等待这老祖收取呢 二更送到,诸位读者慢慢赏鉴。另还得求下订阅。请诸位读者支持 51 退盘荦 一层洞府户中,绿袍施展浑身解数终把那从金鼎中激七莹收了,但七宝虽收,眼前这座宝库的藏珍却只还算是取了一半。要知道此间遗珍实则甚多,七宝仅仅是其中的一部分,在那金鼎之内,可还有给司徒平补益元婴的三元固魄丹和盘牵遗下的七十三道灵符未取呢! 只是那灵丹灵符此时正与那盘草的元婴同被困在金鼎内的太白玄经精气之中,欲要取得灵丹。还需入金鼎把那太白玄金精气破去,放出盘荤元婴方可! 当下运玄功收了两尊分神和三口神剑后。绿袍略恢复了一下法力,便抬手招下那空中本用于防备万一的青蜃瓶。持在手中便放出玄北珠光和兜率神火凝成的双重护体光幢小身形一幻直往金鼎上的一个门户内投去。 正是又显仙家妙处,那三足金鼎在外看时仅只有三丈高下,放开的门户也不过都在丈许大但老祖投身进去后。却只见得眼前尽是万丈浓雾,上下四外黑影沉沉,什么也看不见,不知多高多远。只是一片浓黑,耳便更听风雷大作。金铁交鸣,宛如百万天兵,夹着排止倒海之势和重逾山岳的压力。齐向自身压来。 自然他进入之时身外已是放出玄北珠光和神焰光幢双重护体,眼前虽遭黑雾重要,但紫青霞光大盛处,一时也都无碍。暂不理会护体光幢被重压压得辉映泛彩,运慧目向前方看去。却已见得前方不知有几百几千丈远处,似鼎内中心位置隐有一片光华闪动。 那先,华是成六角形状,内中藏一团形似鸡卵的灰白影子。应就是被困住的盘荤元婴了,而身外这浓黑万丈金铁交鸣的黑雾也不是别物,正应是此间最后一重,也是厉害的禁制太白玄金精气。 此物乃先天之精,威力极是厉害,人若被困在内,如是行家还能仗着法宝防身,将四面挡住困在其中芶延残喘。若稍微疏忽不知底细。或是临变心慌,以为身外只是一团黑气不难冲破,妄用法宝飞剑朝前猛冲,便会立生反应,不消多时便由气体化为实质,仿佛一块极大钢铁。将人埋葬在内。且再要误各种雷火。玄金精气更是会立成熔质,人便似陷身在一座极大的熔铁炉内,任何法宝均难免于炼化,金铁之质更无庸说,最后人也随同化为劫灰。端的厉害无比。 故此若说先前老祖破关时所经的火海熔炉等后天五行精气幻化的险境是那小巫,那眼前的先天玄金精气就是大巫,且还不是普通的大巫。 但常言道难者不会,会者不难,绿袍自然就是那个会者,对于破除玄金精气的手段说起来他也不止一种,单说五行生克变化,那后天雷火自是弓玄金精气的异变,但先天灵火呢?如紫青神焰这等先天灵火对上先天金精,如此丙火克金之下。真若强行破禁却也同样有九层把握。只不过若真如此,在紫青神焰的炼溶下。这满鼎的太白玄金精气难免就会被炼化消融。尽都化为青烟散尽,未免有些暴敛天物。要知道绿袍的五行神剑现在可正缺金、土两行呢!太白玄金精气,可不正是炼制金行神剑的最佳材料? 因此早在谋划来此间夺宝时,这老祖便先从明娘手中把青蜃瓶带了出来为的就是此时之用。 只见得绿袍再运玄功。手中宝瓶瓶口向外一扬,五色宝光应手出,其疾如电由身前之飞溶进黑雾之内。长鲸吸海般往回一卷,那面前的黑雾翻涌蒸腾处,便攸地做龙卷状,百川汇海般随着宝光鱼贯不绝的往宝瓶中吸进。 如是过的片刻,绿袍身外这些说起来那般险恶难破的太白玄金精气,便全都被他吸取回宝瓶之中,再得一般奇物,正应了那句话,会者不难。 玄金精气一去,远处那六角形的宝光便也显出真形,却是一位约有三尺大小一团形似灯焰的银光。比电还亮。中心拥着一个道装小人,相貌奇古,身长不满二尺,手掐法诀,正皱眉向老祖看来。 这一看。那道装小人的神情更立时大变,只见其唇口一阵轻动,一个比蚊呐大不了多少,但明显带有怒意的声音便在老祖耳边响起。就听得他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无端闯进贫道洞府中来?” 绿袍愕然,怎对方不是马上飞升,还质问其自己来?但他随即恍悟,想是自己来得早了,与对方坐死关前算定的时间差了三十多年之久,对方或许功行不到,自然是要向自己质问。当下便是一笑,向对方点头为礼道:“百蛮山后进绿袍。这里见过盘荤前辈了。” “百蛮山绿袍?”盘牵元婴更是眉头深皱,再传音道:“贫道没听说过,也不知道那百蛮山是何等地方。但你现今闯进我的洞府,还收了我这护身的太白玄金精气。如此举动,似乎不是一个正教修道人所应为吧?” “盘牵前辈。此时再争这些还有益吗?”绿袍脸色一正,肃然道:“你我同为修士。想必许多事情不言也都自明。我今日既现身此间,前来觉得再来质问我该不该尽你洞府还有不要嘛?对前辈你的处境,我这心中早都分明,今日之举说起来虽有贪宝之心,但也算成全了前辈你的功行。故此,前辈你眼下飞“ ,右二,还请不要与我在这里强辩对错。两亢相卷… 说着话,他的一双细目中已闪幻出幽碧眸光,灼灼的盯着盘荤。 被他这么一说,那盘荤神情再是一变。眉宇间怒意虽是更深。但目光闪烁间也颇有几分顾忌。没办法。谁让他虽为前辈真仙,但夙孽偏那般的重法呢?偏偏是行那元婴成道之法,却不是肉身飞升。 要知道这元婴成道与肉身飞升两者间的差别可是大了,相传飞升上界成就天仙后,那天仙有六十七品之分,元婴飞升正是这六十七品中最底层的一品。由此便可知所谓的元婴成道到底是个什么成就了。 而肉身飞升。那抵达上界后却要视其法力神通不一定品,总之定是比元婴飞升要高就是了。因此,若眼荐的盘荤真是一位肉身困修三千年的古修士,那无论如何老祖也都不敢去放他出来,怕早在取了七宝后便急忙远遁千里了。 但现在自又不同,尤其盘荤元婴更飞升在即,绿袍却不信他真个敢以元婴之体与自己这个不知深浅的后进修士相争?他就不怕再结因果。三千年苦修之功尽毁于一旦?所以。适才听得盘牵的质问后。这老祖言辞中方才少有什么顾忌,虽未口出恶言。但神情中已显分毫不让之势。 果然,那盘牵在那里目光闪烁了许久。终是权衡出利弊,再一语不身外银焰大盛中,攸地已从另一方向的门户向外飞去。 绿袍知他欲走,显然已是放弃了这洞府之事,便也不再做余等动作。任他飞出金鼎,再听得连串雷鸣之声。想他应是已破壁走了。只不知这一走他是直接飞升,还是因自己提前破禁之故功行未到还需觅地潜修?不过那已与自己无关,怎么说自己也还是名义上的魔教教祖。魔教中人争夺法宝藏珍还有什么顾忌吗?显然不可能,老祖也更非是那等持身极正的正人君子。他的道德品质还没有那么高岸。 故听得雷响后,老祖没做理会却又运慧目向那盘革元婴适才所存身处寻去。就听得那处宝库之顶叭的一声轻响,一团光影震破处光焰四射处。已跟着落下一个淡青色的皮囊,由那残余光烟托着,轻轻下落。 忙移身上前接住,就见这皮囊通体细鳞。青光闪闪。夫约二尺。并未封口。伸手一摸把里面东西取出,正是两个高只数寸的乌金瓶和一本用竹简制成的道书:乌金瓶不用说,里面便是一十七粒三元固魄丹,而道书也共是七十三页,除开头三张朱书古篆,载明库中藏珍和灵丹妙用而外。底下每页均是灵符,未一页又记载了盘苹的一些交代之言,尽是说明了盘带当年封闭洞府的经过和府中有多少藏珍,本是其预留给笑和尚看的,不过现在老祖早知这里面详情。便大略看上一眼也就罢了! 灵丹灵符也都到手,原本这绿袍应是回身离开此间。不过,此间可还有一件最易为人忽略的宝物尚还未取。不是别的,便是这洞府第四层内。还封存着一部盘革替他人保管遗留。等待来日那李英琼齐灵云等英云姐妹来取的道术,似乎与英云等水宫旧侣颇有渊源,也不知到底是何人。 这道书。老祖却也不想将其放过。便转身出了金鼎,再运起南明离火神剑向地面旋挖,他便又向这洞府四层穿入。自然,途中又遇到了一些火海刀山之类的禁制,不过有诸般手段护身,绿袍费了些心力后倒也没有遇上什么大麻烦小半个时辰后回转出来时,宝囊中已是多了一卷名为《玄水真经》的道书乙 至此,盘牵仙府之行终是满载而归,绿袍仍循来路回去,途经那二层宝库中。见得那镇海的乌金宝塔时心中虽蠢蠢欲动,但想了又想他终还是没敢妄动此塔。要知道这塔乃是用作镇守海眼之用,真个把它取走。先不说老祖有没有这份法力。就算他有法力。可宝塔一失海必不宁,到时候惹出大祸不一定要死伤上多少亿万的海中生灵,这等恶孽,即便老祖身列魔教,他轻易也不敢为一人之私胡乱为之。 片刻之后,终老祖重新出现在一层金碑之前,就见得那丰神俊朗的枯竹与娇媚美艳的少阳二人,正同都在那里等着自己。见得绿袍现身,枯竹便清声一笑道:“绿袍道友回来了,这一去时间不短。想必是颇有斩获吧?” “嗯!确是不虚此行,那盘苯古仙的遗宝果然珍异,内中有两件甚至不在我原有宝物之下。如何?枯竹道友可有心分冉过一两件,若是道友有心,绿袍愿意相赠。”绿袍一笑答道。 “哈哈!”枯竹大笑,自知道老祖这话是在玩笑。但自己若咬棍随上。对方显然也自会化笑语为实举。也应会拿出宝物分给自己个一两件。只是自己什么身份。又岂能做此有失颜面之事?便回笑道:“老祖说笑了,枯竹家当虽薄,却也不敢蛆颜去窥视老祖所得,玩笑话不说,等下去少阳那洞府小坐,只要老祖把所得之宝略拿出两件容祜竹见识见识便已足矣!” 绿袍点头,自是无有异议。三人便说笑着回转水潭之侧。再由在其中等候的龙玄施展禁法,约两刻钟后,一行人便已置身与少阳那水晶宫阙的主殿之内,各分宾主 手中把玩着一件形似三根二尺多长的彩羽之宝,枯竹运慧目细看片刻。便即笑道:“看来还是上古之时修炼较易,仅仅我手中这物以我观之其竟似由真正的鸾鸟尾羽所炼。足见其时天地灵物之多,与现今不可同日而语。若说现今我等要炼此宝。便是神通手段俱足。可却要去哪里寻得鸾鸟采其尾羽?呵呵!便是巧妇,却也都难为无米之炊呀!””不错绿袍也赞同笑道:”因此才说今宝不如古宝。我等之辈也多才费尽心机去探寻前人宝物。无他。仅只是区区材料二字。已足令我等头疼不已了”正是此理枯竹抚掌笑道:“不是我等后辈不思进取。却只是这进去二字,也不是那般轻易可以出口的。哈哈!罢了罢了!不说这等丧气之事,我这里却还想请教老祖,关于眼前这两样宝物,那盘苹古仙可留下了诸多说明宝物之效和御宝之法的玉简道书等?” “有的绿袍点点头,答道:“那盘荤到底准备的颇是充分。不但宝物的名字尽有,且御宝之法也在道友你现在手上所持之物名的彩鸾翎。此物简单。却是盘牵当年初成道时偶遇一五彩鸾鸟脱羽。得之三根炼制成宝。出时会放出五色霞光,威似道友你的太乙青灵箭,也是专伤元神之物,颇具威能 “哦?此物还与我青灵箭相仿?”枯竹更是诧异一笑,低头向这彩鸾翎上再看了两眼。而后将其放在一旁,又问道:“那一件呢”。 小这一件名为紫光镯。时如一道龙形紫光,威能也都不弱。倒也算得上一件一流的天府奇形,威能倒是无有钦对。”绿袍再答道。“不错枯竹点点头,把手中彩羽放回了面前的翠玉几上。端起玉杯品了一口便又与绿袍说起闲话来。 而此时,在三人面前的翠玉几上。也便只摆了彩鸾翎和紫光镯两件法宝。其余的金鼎五宝中绿袍却并没有拿出。且如此那枯竹也都未已为异。更没有再开口多请老祖再拿异宝。此中道理尽人皆知,枯竹这等大能自不会忽略此事。 很简单,一叮。修士的家当自无全然展露之理,绿袍肯拿出两件让枯竹少阳品评把玩已是极大的人情小已是看在枯竹出手解围的面上。故枯毕虽仅见的七宝中的二宝,便已颇觉欣悦全无怪罪之意。 如此再盘恒一阵说过了些闲话,绿袍枯竹双双起身告辞,在少阳夫妇的相送下离了铁刀峡,一个回转百蛮。一个回转大荒,而少阳夫妇待其二人走后也自封上洞府。转回安排龙玄服用毒龙丹去了。 不说少阳夫妇封了洞府给龙玄服了灵丹后脱胎换骨,但说这绿袍离了铁刀峡后。一路御着遁光回转百蛮间隙中。两手却一手捧定一卷道书。另一手不断转换法宝。在那盘点起自己此行所得的家当来。而随着他手中的法宝不断转换,他的目光便也会应手落在道书所载的宝物妙用。 很明显,在适才那海底仙府中,绿袍亮出来的两件法宝都是金鼎七宝中威力最弱的两件,而其余五件威能较大的,此时一人独处时他方对照道书慢慢验证起来。 先是一件上刻七条怪蛇。彩色斑澜,精芒外映的月牙状玉环。此物名为腾蛇环。一经放出便会便自暴长亩许方圆,闪幻无常彩光。上面的七条彩蛇更会飞舞而出,蛇口齐齐喷射五色灵焰,威力不凡。乃是一件南明离火至宝,威能与那南明离火神剑各有奇效,不相伯仲。仅略比紫青神焰稍逊而已。 玄英针。此物说是为针,但实则却是一件类同飞梭的宝物。不时是一根似铁非铁长约三寸。上绘符篆的长针。但出时。则是五六尺长一道两头尖,似梭非梭的玄色宝光,并不向前直射,笔直悬在空中凌空急转。出大片玄色精芒小其效似与老祖所得的指南针相仿。但玄针却最善克制针类法宝。 如什么白眉针。血焰针,密陀针。五火须弥针。六贼无形针。红云散花针等等等等,只要敌人的飞针一旦出,玄英针便会立时如两磁相吸般。自动迎上前去,轻则挡住敌人飞针两下里相持,重则会以放出玄色精芒将敌人飞针扫中化为凡铁,当然此间种种还要看敌人那飞针具体的材质威能如何,不敢言绝对。但无疑。这世间却少有被玄英针抵挡不住的飞针法宝。 两仪神斧令,一块古铁令符,上刻双斧形如交叉。此宝乃是金鼎七宝中威力最猛的一件。单其威猛而论,已是不下于前次元江石玉珠得去的五丁神斧。但同样的。此物也是别有奇效。那令符上的双斧一阴一阳,出时阳斧化日,阴斧幻月,同时放出两仪阴阳光焰,最善攻破敌人各种精气神光等神通,例如什么离合神光,血影神光等等。 还有那七宿星焰。青灵钟。也都是各有奇效不一而论,日后待对敌应用时自会显露妙用。便这般一路把握法宝。疾行了七八具后,老祖便已回归大陆,回到了苗疆百蛮山中 52 辱飞娘 ”一个脆亮的声音在百电川的秦家姐妹洞府大厅中响起,说话的自不是旁人,正是那二女中的妹妹秦寒兽。此时她正圆睁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看着刚刚由后府静室中出来的绿袍老祖急切的问道。 在寒善的身旁,那无论何时似都保持住仪容娴静,风华绝代的秦紫玲也都站在那里,同样一双美目直直的望着师尊,等待其的答复。 “无事了绿袍微微一笑,抬步行到厅中的主位上坐下,接过紫玲从一旁递过来的仙茶,又说道:“这一次平儿可说是因祸得福,只需再闭关月余把那两种灵丹之力吸收消化之后,待出关时功行神通也能大进,应该再不在你们姐妹之下了。” “太好了那素来娇刁无忌的寒等欣悦叫道。不过话还没有说完,那紫玲便已在一旁瞪了其一眼,而后肃然恭敬的向老祖深施一礼,恭声道:“弟子替平哥谢过师尊宏恩,弟子三人日后定当誓死维护师门,以回报师尊费心造就之恩 “罢了!”绿袍放下玉杯,起身笑道:“为师既收你等入门。自要尽到为师之责,这些话就不用说了。如今平儿之事已了,为师便回去了,你们两个只需待他出关便好,就不用送出来了。”“是。弟子恭送师尊。”这二女齐齐在身后向老祖躬身相送,老祖摆摆手,出了洞府便御遁光回返百蛮主殿,招来唐石交代两句,而后便也回转洞府闭关去了。 此次闭关,他却是为了要重新凝练那与卢姐斗法时崩散的火灵分神,所幸现今他身上灵物灵丹甚多,有那诸如木枷灵茹,青灵丹,三元固魄丹等等灵药之助,这火灵元神重新凝练起来,应也不过就是三五介。月的事情。 于是,从老祖在铁刀峡取了盘牵遗珍回来后,这百蛮山便又是两介,多月中无有大事。间中只有那司徒平彻底修复元婴后出关,功力神通大进,比那紫玲姐妹俩还犹胜一筹,且在他的相劝下那紫玲姐妹也都准备妥当后进了须弥幻境闯宫,只是两姐妹都有意避过了那藏有崆峒宝物的神魄魂三宫,只是成功出阵却没有去强求宝物。 后几日三人来到百蛮主殿,与主持山中事务的唐石一番交谈后便同都离了百蛮,三人下山行道去了。 如此时间飞流逝,不觉中又是二十多日过去,百蛮山仍旧安静无事,可在距离百蛮山十几万里之遥的东南两海交界处,却有一件在此界修士中堪称大事,且与百蛮弟子扯上关系的事情即将生,惹得三教修士也即将全都不宁。 这一日,在那波澜壮阔,碧波无际的南海上,两道明黄炫彩的遁先,疾从海面之上低空划过,星飞电掣直向远处海面上一个细小的黑点直飞而去,片刻后,那黑点逐渐放大,现出真形,却是一座苍郁叠翠,景物幽奇的海中小岛。 这岛说是小岛,但却是指在广阔无垠的碧海而言。实则此岛方圆也有千余丈广阔,上面多生了许多郁郁重重的参天奇树和异草奇花,且在海岛的中心个置,还一座飞檐雕柱的迎宾小亭,内中正有一衣着华丽,风神俊秀的少年在内中值守。 这少年原本处身厅中百无聊赖,正看着那一望无际,平波万里的碧海愣。 忽见得天边两道明黄彩遁划空而来,精神当即便是一振,忙急行两步出了小亭在阶下相候,待那遁光落下现出两位羽衣霞裳风华绝代的仙子来,他便躬身实力恭声道:“许师叔和芷仙师姐回来了,弟子这里给许师叔芷仙师姐见礼了 “嗯”。那两位仙子中年龄稍长,看上去约二十六七的娇媚女仙便点头应了一声,面上也现出和善的笑容道:“是吴蝎呐!今日是你执事?。 “回许师叔的话,今日是弟子吴悔执事。”这自称吴蝼的美少年收礼起身。又恭声向面前的娇媚女仙答道。不过在回话的同时,有意无意的他却向女仙身旁的霞裳少女偷瞄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淫亵之色,但转瞬即逝。 只是,他眼中目光转换的虽快虽然隐蔽,但在他面前的两个女仙是什么人?一个是向以心机深沉玲珑八面见长,一个更是天赋灵慧聪明绝顶,对他那点小心思小动作又有哪个看之不透? 就弊得那娇媚女仙又是呵呵一笑,其声娇腻令人闻之直腰骨酥体麻,就听她道:“吴蝼呀!你说我等修道人欲要修仙长生,却哪项本领最是要紧?” 吴婚一愕,不知道对方怎会有此一问,不过当着两人面前,他却也不敢推谭不答,便忙又恭声答道:“弟子不知,还请许师叔指点。” “不知?”女仙又是一笑,媚声道:“那我这做师叔的便指点指点你吧!我等修道人欲想长生成道。别的本领都可以慢慢修持提升唯有一桩本领不能慢,必须越早练成越好。这本领是什“卉右莫蟒的弟子眉宇间流露出的淫邪凶毒,披仙心中才是水数,便也不愿再与她们多有交往。 因此此时与师傅处身在神沙甫道之内,任脚下的菌道如同传送带般把自己和师傅传送进海底,芷仙便低声问道:“师尊,既然百花之精我们都已采齐,那今日何必还来这紫云宫一行?怎不直接回返师傅的黄山洞府,或者直接回返百蛮山教导徒儿炼剑,偏却来这紫云宫做什么?” 许飞娘一笑,转头看着身边这秀眉微颦,面显不解的徒儿,便就低声解释道:“傻徒儿,你道为师不知道你的心思吗?” 说着话这仙姑运起玄功,唇角微动却不闻其声便给芷仙传音道:“为师知道你不喜欢那三宫主三凤,更不喜欢她那门下弟子吴蝼故此不愿来这紫云宫。不过此行我师徒俩却是不来不行。因你炼制仙剑时需一奇物,却必须来这紫云宫方有。” “奇物?”芷仙不解,但见得师傅传音,她便也运起玄功回向传音道:“师傅所说的奇物是什么?这么还与弟子炼至的仙剑有关?” “天一真水。”许飞娘回答道。 “天一真水?”芷仙一愕,仙珠明露般的绝美俏脸却蓦然腾起一片嫣红,把其映衬得更是丽质绝艳娇媚无双。而后,她强忍着心中的羞意强问道:“师傅,那天一真水与我炼制的百灵斩仙剑有何关系?” 许飞娘再是一笑,深深望了徒儿一眼,也不去深究她为何脸红,便就解释起炼剑时那真水的用处。 原来,芷仙当年因老祖用半滴真水给其补益过真元后,其的先天禀赋大厚间,却也因此而更倾近水属。要知道水为阴,女也为阴,故两两相合,五行之中芷仙对水属性的修持感应便要远乎其众同门之上,尤其是五行真气中的举水真气,更是被其修炼得独据众同门之。 而耸飞娘知道此事后,针对徒儿这等禀赋特质,便决定在给她炼制那百灵斩仙剑时,在剑身内溶入水属,令其运用更是合心。左右那百灵斩仙剑本就是无属仙剑,便在其剑身融入水属也都无损仙剑威能,所以此行紫云宫,这仙姑却是带着徒儿来讨要天一真水来了。 如是,听得师傅的解释后芷仙这才明白,心中便也感激起师恩深重来。师徒俩便一路说着话任那通道传送往海底宫阙而去,片刻之后,两人便已处身在一片灿烂通明的仙宫贝阙之内,与对面主个三位同也身着霞裳,容色仅比自己师徒俩稍逊少许的绝色宫主。待说过一些闲话后,那许飞娘便与三位宫主道出了讨要半滴天一真水之事。起初那三位宫主犹面显难色,但经这仙姑忽又是一阵传音后,也不知许了什么好处,那三风姐妹却是答应了下来。 许飞娘更是趁热打铁。当即在宫中借了一间静室,便领着徒儿进去。直接在此地凝练起百灵斩仙剑来。 说起来这百灵斩仙剑的炼法与数月前老祖炼剑倒也无有太大区别,都是类似的手段。而待七日后剑身初成,许飞娘令芷仙再留静室把那仙剑用元灵精气先蕴养个七七四十九日,自己便却先离了静室,去外面与那紫云三女盘恒起来。 不知不觉中,一心炼剑的芷仙在静室中也不知过了多少日,只觉得那仙剑渐渐的与自己神意愈相合,逐渐运功合一,终至抬手剑出,她便知道这仙剑算是暂时小有初成了。而后离了静室准备去寻师傅,不想却看到这宫中的许多执役弟子脸上都显得有些慌乱,且来到大厅后也不见师傅与三位宫主,只有一位吴蝼正守在大殿。 芷仙虽不愿以其说话,但无奈之下便也只好上前询问,那吴烦这才告诉她,原来三日前宫外迎宾仙岛上忽有敌来犯,被神沙涌路困住后,敌人更有援手前来,个个神通极大眼见已是要破阵而出。 无奈之下,三位宫主这才主动出去出迎,而芷仙的师傅许飞娘,却也都随三个宫主同往了。 芷仙大急,忙令吴蝎行法把自己送出海面迎宾岛,准备去探看师傅情形。却没想到至仙岛之上,她的耳中便就听得有人正高声辱骂自己的师傅。 就听一个清脆的童音急声喝骂道:“许飞娘,你这该死的泼眨的老妖婆,在那里装什么好人?若不是你在那里煽风点火,我峨眉犯得着与这紫云宫过不去吗?亏你还敢摆出一副两家为善的模样,在那里假言劝和。你当小爷爷我真不知道你的心思?哼!若非是我母亲与姐姐拦阻,说你未现恶疾之前不要动你小爷我早在当年黄山时就早给你教了,让你知道小爷我的厉害 听到这里,芷仙心中早已是激愤得不行,俏脸涨得一片通红,一双美目似喷火激愤大叫道:“住口。”身形一闪,已是现身于岛上两帮人之间,怒目望着对面一个似十二三岁,生得有如金童般的男童是他的一双招子。也就是眼睛要亮习一定要看出谁代非招惹,谁人须退避三舍,明白吗?” 说到最后三字时,这女仙的声音忽变尖细,如针一般直刺入吴掩耳中,令得其耳膜一阵剧痛周身一颤,脸色立时大变。忙急声回道:“弟子明白,弟子明白。多谢许师叔教诲,吴蝼一定谨记。” “明白就好。”女仙的声音忽然变得冰凛,冷冷道:“希望你是真个明白了,否则万一因为招子不亮惹出什么大祸来,便是你三位师尊也保不住你。打开神沙涌路吧!我要下去见三位宫主了。” 吴蝼连忙再是称是,再不敢多看两女一眼,只是把手一挥,那厅前一团五色彩烟闪过,立时现出一条有其长不见尽头,宽大且光华灿烂的道路直延伸进海底。然后他再恭声请二个仙子站上涌路,再是行法一催,二女便即不见,已是被这涌路行法送下了海底水宫去了。 直待二女不见。这吴皤眼中方才显露出几分凶毒恨色,揉着犹自疼痛的耳朵在那里切齿狠。不过他这狠也只是片刻之时,脸上凶毒网自一显,便不知想起了什么急忙四下里张望一番,然后再不敢多显形迹,匆匆回到亭内老实盘坐,闭目调息起来。 不说吴蝼在那里小心翼翼的自己吓自己,再说那被他行法送走的两位女仙,她们不是别人,正是那闻名三教交游天下的万秒仙姑许飞娘。和她的便宜弟子裘芷仙。 这二人今日出现在这南海小岛之上,不为别事,却正为拜访此间海底的一座水宫的三位宫主,紫云三女。而此地宫主既然是紫云三女,那这座尚未抵达的水宫不用说,自也正是那被誉为九地灵府之一,南海水宫贝阙紫云宫了。 紫云宫,一座位近东海两海交界,但实处于南海海眼地窍中的一座地阙仙府,乃昔年天一金母玉阙章台,避祸修真之所。后来金母飞升成道,弃此而去。 又过了若干年,有一异派散仙算出就里,坏了五仙禁法,入宫隐居。且成道时,还多亏峨眉祖师长眉真人助他脱了魔劫,故无恩可报之下,其所炼许多法宝飞剑既不能带去,又不舍将数百年心血毁于一旦,便连那部地阙仙书全赠与长眉真人,任凭处置。 但此时长眉真人已是神通广大,妙法无边,只是外功未完,成道较晚罢了。当下默算未来,已知因果,便领了他的敬意。仍请那位散仙在飞升以前,将法宝仙书封藏在宫中金庭玉柱里面。柱底藏有柬帖,备载此事。 只是,如这等仙魔横行的世界之中,即便是那个飞升散仙与长眉真人那般神通无边的道行法力,他们也都难以事事具无疏漏,当然也或许是故意疏漏。 那散仙网刚飞升不久,紫云宫正是空缺之时,却有一得道千年的老蚌从侧面穿透海眼,入得仙宫盘踮,且凭仗神通算出宫中之事,得些好处修炼脱胎出人形。不久。这老蚌在近海一海岛上有一方性恩人身遭大劫,遗下三个女儿辈老蚌救下,带回水宫抚养教导。 而后,再过得十余年间,老蚌因为功行缘故,尚需再转一劫。便离开紫云宫,转世重修。偏她救下的那三个女孩在宫中巧得仙缘得了一部地阙金章,自此修行,在紫云宫已有百载,便是现今许飞娘欲携徒拜访的三个宫主紫云三女了。且说起来,这数月中许飞娘带着芷仙已不是第一次来紫云宫了。自数月前芷仙将侄儿裘元送回百蛮后二度离山,直往黄山五云步寻到这第二师尊后,师徒两人便走了许多名山大”采集了数十种那多都生长达千年以上,其类不一的各种奇花之精,准备用来给芷仙炼制那百灵斩仙剑,或者叫百花斩仙剑也可。 而待把中原腹地的灵山大川走了许多后,许飞娘觉得这陆上的奇花之精已采集得差不多了,便又带着芷仙来到南海,先来紫云宫拜访过三位宫主后,便在紫云宫万里之内的海疆往来游遍,采集海外奇花之精,直到今日足足凑够百种,她这才又带着徒儿二度来到紫云宫,拜访三位宫主准备有事相求。 不过,对这紫云宫一地,若是依芷仙的意思实是不想再来,因次来此时她见得那三位宫主后,却是觉得那大宫主初凤与二宫主二凤还好,可那三公主三凤,却似乎有些持身不正,故此便不想与其多加接触。 当然,若说起持身不正来或许百蛮山比紫云宫更有过之,其师尊绿袍更是明白无误的魔道,真要比较起恶名来紫云宫还差得远呢!直能被百蛮山拉出二条街去。只是,芷仙自上得百蛮后,所接触的同门却都是那些心底纯善相互友爱之辈,那些百蛮原弟子早被老祖警告得离她们老远,故芷仙自然接触不到一些阴暗之事。 所以见得紫云宫的三宫主三凤言谈中流露出的凶毒,及其门下 53 讨仙宫 激愤的脆喝声忽然响起,在这紫云宫迎仙岛的亭阁之前,身着湖绿色霞裳的芷仙已攸地现出身形。向着对面一群人中的一个约在十二三岁,英姿俊美的仙童怒目而向。 芷仙这一出现,那对面正在喝骂许飞娘的仙童直被她喝得一愣。转目向芷仙望来,却见是一个清丽出尘的少女向自己怒视,便愣愣的问了句:“你这女子是什么人?为何无端叫我住口?” 且此时场中双方合计二三十人也都纷纷侧目,都把目光投到了这网网现身的芷仙身上,尤其是身后的许飞娘,一见徒儿忽然现身,惊喜中也都急忙招呼道:“芷仙你怎么出来了?。 芷仙连回过身来,先向那与许飞娘并处一方的紫云宫三个宫主点头示意。然后才移步过去给师傅见礼道:“师傅,徒儿适才出关时听得您与三位宫主全都出来迎敌,我便让那吴吴师弟把我送了过来。却不想一来就听到那恶童在辱骂您,他是什么人?我听他自报名号是峨眉派的人。难道那峨眉派门下就尽是这等口中无德的骄狂之徒吗?亏他们还自称名门正教,名门正教的弟子却哪有,” “住口 忽对面也是一声怒喝,也打断了芷仙的话,芷仙回头望去,却见适才询问自己身份的仙童此时也是一张俊脸涨得通红,怒目圆睁的看着自己叫骂道:小妖女你给我住口,亏小爷适才见你生得似无有邪气还好言向你相劝,没想到你原来竟是许飞娘这妖妇的弟子,难怪你忽然出来横插一言。好呀!有本事你再给小爷出来,看小爷我如何教你?。 说着话,这仙童更是上前两步,在那里嘴撇得老高不屑的望着芷仙。 芷仙大怒,移身便想上前,却被许飞娘一手拉住,低声道:“不要去,那孩童名叫齐金蝉,乃是峨眉掌教妙一真人之子。休看他看似年幼,实则生来就是这幅孩童相貌小论修道日久早在芷仙你之前,身上更有许多的天府奇珍,芷仙你未必是他的对手。此间之事由师傅我与三个宫主出头,你且先静观其变 说着话许飞娘上并一步。便要替自己的徒儿应付那齐金蝉,此举却也足见其的护徒之心,半点也不愿让徒儿冒险? 不料还没等许飞娘开口,从那对方阵中却又走出一个人来,是位下云裳雾鬓,相貌极美的十**岁少女。 这少女行到场中后拍拍那仙童的肩膀,附耳低语几句将他劝回。而后抬起头来看着许飞娘淡淡道:“许飞娘,说起来若在往日我还耍尊你一声仙姑,不过在于今日,恕灵云便再不能把你施为同道了。适才我弟弟之言用词或有些过激之处,但他言中之意当着在场如许多高人面前,难道你还可矢口否认吗?别以为你这些年到处在各门各派中煽风点火激得一些原本无辜的旁门中人与我峨眉青城等正教为敌我们不知,只是因为我母妙一夫人怜你以一旁门女子之身成道不易,故恶迹未显前不想动你,希望你有遭一日能自行幡然醒悟,这才任你逍遥。 否则你以为以餐霞大师那般的神通,她常驻黄山会不知道你旧日暗地里做的勾当?但从今日之事看来。我母对你的一番苦心保全定然是枉费了,你已死了心的要入魔道,定要与我峨眉为敌。那也由你,常言道自作孽不可活,早晚有你遭报之日,我也不想再与你多费唇舌。不过你欲作孽是你自己之事,我却不能看着你再把旁人拉下水。就是眼前你这个才现身的弟子,我想与她说几句话你不会阻拦吧?” 她这一喜话讲得平平淡淡全无怒意,但惟其如此却把个许飞娘堵得极是难受。偏以她的身份又不便真拉下脸来与对剂日争,毕竟怎么说齐灵云也只是峨眉二代弟子。真若细究起来比许飞娘还低了一辈。与她口舌相争,便是辩赢又有合用。平白失了身份。况且许飞娘也辨不赢,对方之言何尝不是实情,那些煽风点火之事也果然是自己所做。有何可辨之处? 无奈之下,她便只得娇媚一笑道:“灵云,数载不见你的词锋倒是犀利了许多。 也罢!如今话既然已都挑明小我便明白对你说一句,当年你父妙一与其两位师兄暗算我师兄混元祖师之仇我是一定要报,此事与什么歧途恶孽无关,只是你我两家之仇。故此今再细辨我许飞娘与你峨眉派的纠葛也都无益,你即要与我徒儿说话,那便说吧!芷仙,你过来吧!且听听这峨眉掌教之女有什么话要与你讲”小 芷仙应声上前站到师傅身边,许飞娘低声叮嘱她小心后,便转身退了回去,并没有在旁守着弟子。如是,这场中便只留下两位同是云裳雾鬓,清丽绝尘的少女,彼此间年龄相若,容貌也都不分伯仲,却直把旁观众人看得直是赞叹不已。都觉得一时间这岛上的所有钟灵之气似乎都钟汇到场中的两个少女身上,真个是仪容绝代。 而待许飞娘转身回阵,齐灵云抬目直望着眼前的芷仙,却是温和一笑柔声道:“对面的这个姐姐名叫芷仙是吗?我名齐灵云,乃峨眉掌教之女,也是峨眉二代弟子,现今冒然请姐姐过来,却是想问姐姐一句,姐姐的全名可是叫裘芷仙吗?” 芷仙一愣,不知对方何意?不过她本身也是个温柔的性子,平日里向都难出一句恶言,此时被对方温语一问便也拉不下脸来。只得淡淡回道:“齐姑娘客气了,你我向无交往,我却当不起齐姑娘姐姐之称呼。至于齐姑娘的问题倒是不错,我确实全名裘芷仙,不知道齐姑娘问此何事?。 不想对方竟全不以芷仙的冷淡为意,听得她的确认后,齐灵云却又是欣然一笑,再望着芷仙温和道:“也罢!既然裘姐姐这般说法,那灵云就称呼你一声裘姑娘吧!裘姑娘,说起来你我也算有缘,竟在这远离中土十数万里的南海之上还能有缘相见,如此也算是幸事呢!” “幸事?有缘?。芷仙更异,便诧异道:“齐姑娘此言何意,难道你我旧日还有什么纠葛不成?怎道出有缘二字?” 齐灵云摇摇头,笑道:“纠葛倒是无有。只是我曾听我母说托讨,当年他与朱梅前辈涂径莽苍山,正巧满道人在山中捋掠了许多少年男女行使妖法。我母与朱老前辈便出手除了那妖人。并至妖人盘踞的山洞中解救了那些少男少女。不过我母去晚了一步。在她之前,却有一个少女已被人先行带走,而那少女的名字就是裘芷仙,想必就是姐姐你吧?” “不错,那少女确是我。”芷仙脸色一变,忽被人提起心中恨事神经当即便变得越冰冷,不过此身已踏仙途,对那旧事她便也无意否认,冷声回了句。 “可惜了。”齐灵云微微一叹,看着芷仙摇摇头道:“记得我母亲回山后与我说起此事,还为裘姐姐你担心惋惜不已,直不知你命运如何?却不想原来裘姐姐的先天根器也这般的重法?若是当日姐姐是被我母相救。怕今日你我已经早成同门了。” “哦!”芷仙淡淡应了一声,又抬目看着齐灵云诧异道:“齐姑娘叫我过来,就为了与我说这件事?” “不是。”齐灵云脸色一正,美目精芒闪闪看着芷仙肃然道:“当然不是,我齐灵云再是无聊,也不会平白拿姐姐的恨事来作法。之所以请姐姐过来,却只是因为小妹我适才见姐姐现身时一脸的道气宝光。根基深厚无比,若行那正途日后定能有大成就。故灵云不忍见裘姑娘你多于妖人为伍陷入歧途,这才请姑娘过来说话想劝说几句。” “歧途?妖人?齐姑娘,你所说的歧途妖人不会就是指我师傅许飞娘吧?” “正是。”齐灵云再度肃然答道:“裘姑娘,想你应该是修道日短,尚不知这许飞娘为人故才为其蒙蔽拜其为师,若待你知道了她的所行所为。怕你后悔都来不及呢!许飞娘她,” “住口。”芷仙冷声一喝,直打断了对方的话,冷声道:“齐姑娘,你是请我过来只为在我面前污蔑我的师傅,那就请你免开尊口,我却不想听你满口空言。不怕告诉齐姑娘你,若按你峨眉派的说辞。我裘芷仙怕早已是魔道一流了。因为我除了许飞娘师傅外,还有一位师尊乃是百蛮山绿袍老祖,如此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什么?你还拜了绿袍老祖为师?”齐灵云这下真的有些吃惊了。 “没错,这丫头确实是百蛮山绿袍老魔的弟子。灵云,你就不要在那里多费唇舌了,人家不会领情的。” 忽远方海面传来一个悠长的声音道。 岛上众人闻表看去,就见那海面上两道金光疾闪过,虹飞如电落在岛上。却现出两个人来。 “朱师伯白师伯!”齐灵云定睛看去。却见来人正是嵩山二老。朱梅与白谷逸。 这两个人一现身岛上,淡淡看了一眼场中的裘芷仙,而后朱梅便与齐灵云道:“你这丫头办事怎也磨蹭起来?这都已经三日了,怎这紫云宫之事还未办妥?到底她们答不答应?总有个结果吧?” 齐灵云一笑,也不在意朱梅这听上去有些不客气的语气,先向二人施了一礼便笑着回道:“朱师伯,此事哪有那么快就办妥的?毕竟要人家让出仙宫,改派别投的大事。可不要容三位宫主细加思量一番才是?” “什么?让宫别投?”芷仙在一旁听得大惊,怎听对方的话中之意似乎忙趁着对方说话时退了回去,到许飞娘身边低声问道:“师傅。怎我听那齐灵云却说什么让出仙宫改派别投的话来?还是要等三位宫主细细思量。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峨眉派的人竟然” “不错。”许飞娘神情阴沉的点点头。回道:“就是你想的那咋,意思。此次峨眉派来了这么多人。目的就是想要三位宫主让出紫云宫,把紫云宫给他们峨眉弟子占据。并且三位宫主还要拜在青城门下为被, “凭什么?”芷仙也都一怒,立时道:“他们凭什么要让三位宫主让出紫云宫?峨眉派不是名门正教吗?怎么却来强夺别人的洞府了?” “名门正教?呵呵!所谓的名门正教之名就是姑且听之之事。真到了必要之事,他们哪还记得自己是名门正教?不过要三个宫主让出仙宫之言倒也不是无凭无据,人家峨眉找出凭据了。就是距今数百年前这紫云宫的二代宫主一个水仙。飞升前因曾受过长眉祖师的恩惠,故留下束帖说把紫云宫增与峨眉了。人家就凭此证前来收宫,逼得三个宫主正无法以对呢!”许飞娘不屑的冷笑答道。 “真有此事?”芷仙惊讶追问道。 “嗯!此事确有。那散仙确曾在仙宫的金庭玉柱之中留下了写有此事的柬帖,三位宫主都知道此事。不过。那散仙也不过是这水宫的二代宫主而言!水宫实则乃上古水母天一金母所建,散仙也不过是捡人现成。他若留下了门人弟子守护水宫至今。然后由门人弟子转送峨眉倒还说得过去。可他一无传承二无弟子,只凭区区一封柬帖便想把这前人所遗的无主仙宫任意送人,天下却哪有这个道理?三个宫主既然有缘入得仙宫。仙宫现在就归她们所有小峨眉有何资格强夺?岂不是无理搅闹三分吗?”许飞娘再答道。 “嗯!师傅说的对,此事确是如此,这仙宫一定不能让。峨眉如此恃强凛弱。若任他们横行这天下还哪有说理的地方?师傅,我的仙剑能炼制成功也多亏了三位宫主真水相阻,故今日之事,我们”裘芷仙抬头看着许飞娘道。 “师傅明白。”许飞娘点点头,淡淡一笑道:“我师徒既赶上了此事。自无退避之理,便与这三个宫主一并迎敌吧!” “嗯!”芷仙坚决的点点头,转目再看峨眉一方,眼中已全然是坚定之色。 不过,休看许飞娘与芷仙说的那等坚决。但她的心中,此时却正在狐疑。这峨眉什么时候行事竟变得这等霸道了?怎一开口就直接要人让出仙宫?以他们旧日的作风,似乎尚不该霸道至此呀? 她的心中异常不解,直想不出其中的缘由 54 战端起 毛娘心中不解,直不知峨眉派的行事怎忽然变得如此雪瑰皓泪这不像是她所了解的峨嵋派呀! 要知道对于峨眉,可说除了峨眉派内自己外,这宇内便只有许飞娘对他们了解的最深。故她深知,那峨眉以往惯常的行事绝对不是如此,通常峨眉在谋求算计何事之前,都要经过反复的推断谋划,把所有的理由借口全都找好后,方会以小辈弟子依计行卓,慢慢的逐渐引出身后的峨眉长辈,一环套定一环把自己置身在一个看似无奈的处境之下,方才会彻底动手一举功成。 如此一来,目的既能达到,还能保持住他峨眉派名门正教的风范,对外也有了说得过去的理由借口,这才是峨眉派惯用的伎俩。 偏此次峨眉派来人却放弃了以往那套运用得无比纯熟的手段,转而直接便要紫云三凤让出仙宫转连人投入青城门下,这般作法显然与以往大相径庭。这是明白无误的以势压人,全凭峨嵋派强横无比的实力强压紫云三女低头,这般作法,难道他们就不再顾及会损害峨眉派的名声声望吗? 许飞娘不解,心中便不停的思量。殊不知,她这里是百思不解,可对面欲要强夺紫云宫的峨眉派众人,心中却也是无奈之际。 事实上若是真个有十分的把握,作为领柚正道群伦向以名门正教自居的峨眉派又何尝想如此毫不掩饰的行事?把吃相显露得这般难看。 但无奈,因近数年间此界自从多了一个名为绿袍老祖的妖孽后,峨眉派行事就屡屡开始不顺,所图屡屡受挫。不但有很多迹象显示出一些该属峨眉的法宝奇珍全都旁落,且苗疆百蛮山更显示出与数年前完全不同的勃兴之势,甚至连元江广成金船,也都被人暗中夺取了去。如此变故连连,那峨嵋派上下又怎会再不提足戒心?哪还敢再向从前般对什么事情都不紧不慢的慢慢谋划?自认为什么事都尽在掌握? 因此,接受了教的三仙二老等正教群仙便也都更加的谨慎小心,再欲行什么动作时都要反复细致的谋划推算,生怕少有一点点差池就会坏事落空,故比起以往来,峨眉派的行事作风又如何能够不变? 就如这次,欲谋夺或者说讨要回紫云宫。在行动之前,妙一真人便郑重的把两个师兄嵩山二老,以及几个最是交好的佛道好友全都召集在一起,大家反复的商议推算,终决定了这次讨要紫云宫的策略,便是如现在这般,狮子搏兔也用全力,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拿下紫云宫不给那紫云三女拖延抵抗的时间,更不能走漏风声让她们事先知道向外求援。 紫云宫,可是峨嵋派日后在此界谋划布局中极其重要的一环,东南西北中五大仙府乃是长眉真人在飞升前早替峨眉定下的扩张广大之策,而紫云宫恰恰就是这五大仙府中的南海仙府,妙一真人等又怎敢不谨慎对待? 且去除紫云宫本身的位置价值不说,那宫中金庭玉柱中的法宝道书与天一真水对峨眉干系也都不尤其是天一真水,峨嵋派日后更还有许多用它之处,来不得半点疏忽大意。故峨眉派一经决定动手,便直接遣派了门下男女十一大弟子齐出而至,意图就是完全不给紫云三女的反应时间,把她们一鼓拿下。 而这十一大弟子也是经过妙一真人等反复筛选安排,针对紫云三女而选派出来,共是李英琼、齐灵云、周轻云、易静、廉红药、齐金蝉、石生、甄良、甄兑、易鼎、易震等男女十一人。那李英琼与周轻云各持有峨眉派的镇山双剑紫郓青索,齐灵云易静都是道力高深,加上齐金蝉等六矮更也是各有神通,只有廉红药实力稍弱,但身上也有那用魔道至宝重新凝练的二十七口修罗刀,且让她同来妙一真人还别有深意,故以这十一大弟子的实力,用来对付三个全无防备的紫云三女基本上已是有了**成把握。且如此妙一真人还觉不大把握,便在十一弟子之后又请嵩山二老也都稍后前往。如是,便是这矮叟朱梅与自谷逸此时后续现身的原因。当然,嵩山二老此刻才来并是他们有意显摆什么身份大牌,而是他们这三日也在准备一件攻破紫云宫必要的东西,今日方才备好因此才到。且两人到后与那齐灵云大致问过他们这几天的情况,朱梅便转身过来,站到了场中。 “对面的那三个丫头,你们没看到我老人家过来了?怎么想故作不识?不打算过来和我老人家打声招呼吗?” 朱梅小小眼一眨,站在那里老气横秋的向着紫云三女高声叫道。 还别说,这矮叟如此一摆架子,这边的紫云三女还真就得吃他那一套,姐妹三人彼此互望一眼,便由大宫主初凤为,二凤三凤左右相随,三女同步齐齐行至场中,对着那朱梅同施一礼齐声道:“晚辈姐妹三人拜见朱梅前辈,拜见白老前辈。” 后一句,三凤却又是向仍站在那边没有过来的白谷逸再施一礼。 那白谷逸见三凤向自己施礼,便也神情淡然的遥向三女点了点头,没有回话。反是朱梅,见得三凤施礼便笑道:“我当你们三个丫头真要故作不识呢!怎么?见得我老人家来了,你们好像不大高兴?” “晚辈姐妹不敢。”初凤淡淡回道:“若是朱老前辈和白老前辈只是双双来晚辈这紫云宫做客,晚辈姐妹一定会大开宫门远迎千里,定要好生欢迎二个前辈驾临。只是二位前辈今日至此显然却不为做客而来,而是与那妄图谋夺我姐妹立身之基的峨眉众小辈为伍,如此便也恕晚辈等不恭,对二个前辈要防备一二了 这番话她讲得不卑不亢,但毫不掩饰,却令得其面前那脸皮最后的朱梅也都老脸一红,略有些窘的清咳两声。 而待他清咳过罢!朱梅便强持住前辈风范,故显得有些诧异道:“引,奔你们的力身之基。此话从何说起。是你们二个丫头吧?想峨眉派乃是名门正教,又岂有平白夺人基业之理?对于此间之事我也知道一些,人家峨眉这些弟子乃是奉祖师遗泽前来收回紫云宫,怎能说是谋夺?再有,还记得当年你们与我和白矮子在嵩山相遇时,你们欲苦求拜师之事吗?那事因你们机缘不到,故我和白矮子便没有答应,现如今机缘已至,只要你们肯答应让出紫云宫,我朱梅便承诺引你们拜入我师弟伏魔真人门下,到时候习我青城正宗的道家玄功,日后求个天仙正果岂不是好?岂不远胜过你等在这深海之底苦修苦练,不知哪一日就要天劫临头化为齑粉?如何?你们可肯听我老人家之言,归入正道免去一场无端纷争吗?” 说着话,这矮叟的一双小眼睛更咄咄逼人的直耸着初凤,内中精芒闪闪。 不过,他这一席话倒也没有白讲,虽然紫云三女听得其言后,初凤声色不动,毫不动心。二凤犹犹豫豫,鼠两端。三凤面露不屑,嗤之以鼻。但在三女身后的阵营之中,却有一人是真个被朱梅说得有些动心了。其不是别人,正是那二宫主二凤的丈夫金须奴。 这金须奴本是一个海中异类脱胎化人,后因机缘巧合和二凤结为夫妇,一身功行神通可说不弱,且平日里便最是心慕正教,早就想与三位宫主一同投到如峨眉青城等正教门下,此事一听朱梅之诺,他哪里还能再稳得住?当即便移步从后面出来,大着胆子行到场中先向那朱梅深施一礼,恭声道:“弟子金须奴拜见朱真人朱老前辈。” 朱梅一看,见是他来,便笑道:“原来是你,正好,我知你向知顺逆,现既在此,便好生劝劝你那妻子和她的姐妹,若能成就今日这两全其美之事我老人家便给你记上一功。“是。请朱真人稍后,容晚辈一试?”金须奴恭谨的应下,转身便退回到二凤,也就是他的妻子身边。 而他适才与朱梅的两句对答并没有特意避人,紫云三女自也都听得清楚,一见他回来,那三宫主三凤便唇角一撇,不屑的看着其讥声道:“怎么?金须奴,你还真想劝我们把紫云宫让出来,成全你捧峨眉青城臭脚的心意?” “三妹。”二凤听得妹妹如此说自己丈夫,面上便也显露不悦,叫了妹妹一声便不高兴的说道:“怎么说他也是你姐夫,你用得早如此讥讽于他吗?” “姐夫?”三凤不屑一哼,也不与二凤相争只是转过头去,再懒得看金须奴一眼。 倒是初凤,继三凤之后也都转目看着金须奴,沉静道:“妹夫,你真是想来劝我们让出基业吗?” “我金须奴语塞,看着大宫主那淡然沉静的双眼,他胸中满腹的良言却不知该如何出口?不要说什么作孽天报螳臂挡车之类的言辞不敢讲出,便是归入正道便终日有望成就天仙的话也都说不出口只是语塞不语, 不过,不要说他已然语塞,便是没有,那初凤执掌水宫数百载,一身神通已得地阙金章**成真传,平日里尽是一呼百应大权在握?又哪里会平白甘心因旁人区区几句相劝便把基业让出?平白投入旁人门下执役? 于是,就见其转过头去望着朱梅淡淡道:“朱真人,按说你老人家与白真人都对我姐妹有恩,你们来此我本该大开宫门相迎。不过今日之事真人与我双方各自心明,再要强辩什么也都无益。峨眉派想要紫云宫,可以,让他们自己来取,也包括你朱真人与白真人,想要紫云宫就自行动手吧!” 说着话衣袖一拂,就见从她身旁已骤升起红、黄、蓝、白、黑、青、紫七缕轻烟,冉冉散布弥漫开来,尽向朱梅与峨眉众弟子方向飘去,而她自己,则低喝一声:“退回宫中身形急退间,便已招呼身后众人齐退入延光亭,光华一闪神沙莆道已然将众人往海底宫阙送去。 一边退,初凤还一边吩咐二个妹妹与金须奴等下回宫后分头去宫中各处应变,至于许飞娘师徒却被她留在了身边,言谈之中语气竖毅无比,竟已是显出两败俱伤之心。 不说二凤三凤与金须奴等齐声应变,但说那岛上的嵩山二老与峨眉众弟子,忽见初凤放出彩烟,那朱梅急忙退后闪避令众人放出法宝护身后,便从宝囊中取出一颗茶杯大小碧光莹莹的神雷,笑道:“看来这初凤也是入魔已深,难以回头,连迷天七圣这等反噬自身的魔道**她也敢修炼,终有日要害人害己,造有孽报。 幸亏来时已有准备,不然眼前这七圣迷神法还真个不好应付呢!” 说着话抬手将那神雷打出,就见一团极其绚烂的百丈碧光攸地在彩烟中冲天爆散开来,隐隐中传来几声凄厉厉啸,顷刻间那彩烟便尽被碧光扫灭,转眼消融。 “好了。”朱梅一笑,回头向众人解释道:“这七圣迷神法乃是以自身的精血元灵招来冥冥中七尊魔头,这魔头不比圣神丁甲,乃天地间七种戾煞之因,似虚似无若存若有,看去并无形质,但最是狠毒。一旦入得彩烟之中,非具绝大智慧,不能明烛几微;非具绝大定力,不能摒除身外。一为所动,灵明便失,任其颠倒死灭,与之同归。受害的人虽为烟雾笼罩,只外人还略能看出些须形迹,本身却一无所觉。不过来此之前妙一道友与续姆大师早已算定了这初凤会施用此法,便专意让我带来了模姆大师的无音神雷来克制此术。现在对方法术已破,那冥中七魔也被雷光所伤,现下已是回去反噬主人,想初凤心神也定要受到重伤,现在正是进去破她的时机,去吧”。 说着话他又向峨眉众弟子一挥手,那众弟子自不迟疑,个个亮出飞剑法宝奋勇争先,冲到延光亭中便强行破开那神沙甭道口的禁制直往下面冲去。 55 初凤死 “叟朱梅以模姆所令带来的天普神雷破了初凤施展的七心,令众弟子追入水宫破敌,那峨眉众弟子却哪里还有怠慢迟疑的道理?只见得紫青两色剑虹当先飞起,激射入延光亭内神沙甫道的传送阵口前强行破开禁制,容众弟子齐齐用宝光护体冲了下去。只见得两道威力无铸,长有百十丈辉映漫天的紫青剑光当先开路,后面是两个绝色少女掐着剑诀在后相随,冲入那一条其深莫测,犹五色金沙筑成的,只能看出去十余里光景目光便被弯曲处阻住的通道之内。 见英琼轻云两人当先开路,后面那峨眉众弟子又哪个甘落人后?便也齐齐放出飞剑法宝,紧在后面相随,一时间只见得这通道之内宝光漫天异彩辉映,十余位仙露明珠一样的少男少女由各色宝光簇拥着急飞进,看去极是悦目。 而被他们这么一冲,那通道先时还无有什么大反应,直到他们疾飞出十余里去忽就见前面四壁进山彩光变幻不定,一阵耀目的光华闪映处,犹地冒起千百层光圈,流辉幻彩阻住去路。 那李英琼性格极是网烈,虽来此之前便早闻得师长说起过这神沙阵的奇妙,道是头层阵图煞尾和二层阵图交界之处便会显出这种现象,外人极难冲过,若强自穿入神沙便会自然合拢将人困住,不能脱身。不过以她的性格,又哪里会遇难退缩?见眼前果然出现了这般情形,便猛的运足一口真气,身剑合一间,紫那剑虹便蓦然紫光大盛,犹如一条百丈紫龙般直向那千层光圈冲去。 就听得啪啪彩光爆裂处,那光圈转眼已被李英琼连破数十道激得满天都是霞光彩点,千点流荧,万缕轻烟满天飞舞而散,似这样又进了里许。 不过,越往前走,李英琼便也绝前方压力越大,周身越的沉重,似千万斤东西压上身来,忙即运用玄功抵挡,仍是御剑直冲。且此时。身后的周轻云也都御使青索剑赶了上来,紫青双剑再度合璧间,又是连破一百多道光圈。 而她们两人在这里双剑合璧急开路,其身后众同门却也都没有闲着,纷纷齐追了上来各施展神通,如齐金蝉的鸳鸯霹雳双剑,易静的降魔七宝等等等等,都是各展威能手段齐出,只听得啪啪震响彩光耀目中。功夫不大,众人身子一轻,前面便又变了一番景象。 是一座大殿,上下大有百丈,中间还按日月五星方个挺立着七根玉小柱,根根到顶。当中一根主柱周围大有丈许。其余六根,大小不一,最小的也有两抱粗细,看去甚是雄伟庄严。再衬着四外五色沙壁,光华变幻,更觉绚丽无比,耀目生花。柱后面隆森森,望不到底,邪雾沉沉。 众弟子齐齐停遁,打量着这大殿暂不急破法,想看出些奥妙后再行闯进。却不料。论起众弟子的神通见识来可说都算不弱,尤其那易静与齐灵云更逗是见多识广,可任她们怎么看,却也看不出这大殿究竟是依什么法阵布下?四外为何那般阴霾。无奈之下,只得依照前法,李英琼周轻云双双剑光一显,便想直向大殿冉冲去。 忽然人影一闪,朱梅攸地现身在众人之前,拦住欲动的李周二女便笑道:“乱闯不得,此二层通道奥妙,内中有五色神沙将入口堵塞,外加魔法封锁,尚还有七七四十九阵变幻无方。欲要破它,却需要把定方位才可。” 说着话他又从囊中拿出数道灵符与几颗神雷,分别予那廉红药与甄家兄弟等数人,面授机缘令她们持符携雷分头按方个进得大殿之中,片刻都只见得那殿中彩烟乱闪碧光连爆处,这大殿中的四十九般阵法变化也都被众弟子用模姆的灵符神雷所破。 如是,有了朱梅白谷逸相随护持,又有那顶级大能续姆所炼的灵符神雷相助,约小半个时辰后,那众弟子便死如破竹般闯入紫云宫主殿,再度见到了紫云三女极其宫中众人,当然还有那许飞娘与裘芷仙。 果然,此时那初凤看上去已再不复适才在岛上那雍容华贵,气度沉凝的大宫主风范。此时的她披头散,唇边溢血,脸色苍白得可怕被二凤三凤左右扶持,显然已是元气大伤? 且到得此时,双方也全无须再多说什么坠语。那齐灵云以众弟子大师姐的风度勉强出来再劝几句,被紫云三女恨声拒绝后,双方同时动手,顷刻便在大殿内外战成一团。 而这一斗起,紫云宫这边顿时就落了下风。原本她们人数就远比对方要少,加之宫中更有那早年被三凤所害,拘禁在宫中的杨鲤与陆蓉波等。这般一来哪还有好?那受伤的初凤被齐灵云缠住。二凤与金须奴和李英琼、轻云双战,三凤被甄良、甄兑夹攻,余等众人也都各寻对手,慧珠对上易静,如此宫中几个主力全都被人抵住,尚还空出齐金蝉、石生、易鼎、易震廉红药等五人,更不要嵩山二老还隐身一旁没有出手,如此,紫云宫一边又哪有打赢的道理。 不过,齐金蝉五人闲着,早在开始动弄户前,他就与石生和易家叉弟,洲…好,单来寻许飞娘的晦气。也不知怎的,自当初许飞娘微露行迹,犹在黄山时他便最是讨厌这仙姑,此时依仗自己人多势众,又有嵩山二老在旁隐身相护,如此良机还不趁机痛打落水狗作甚? 所以大战一起,齐金蝉等四人便齐齐放出飞剑法宝向许飞娘冲来,至于那廉红药则是自行跟上,当初许飞娘为了收她为徒,曾设计害了她的父亲,故此说起恨意来廉红药反倒更被齐金蝉更恨许飞娘,此时一见眼都红了,哪有放过之理? 于是,漫天的剑光霹雳连响之中,许飞娘这个本是客人的旁角,反倒比作为主人的紫子三女受到的待遇更高。先是双道紫红色如同火龙般的霹雳剑光对着她一同连斩连劈,然后再是一道青森冷厉的梭形宝先,往来激射,更有二十七道月牙也似的半月冷刃向她横斩不已,一时间她的身外尽是敌人的剑光宝气,形势颇是险峻。 不过,许飞娘到底是比他们犹长了一辈,当初更独得太乙混元祖师真传,论神通怕也仅比那三仙二老稍弱,却远在齐金蝉众人之上。故就见其抬手指挥一道彩光流溢剑气锐利的流彩剑光周身盘旋,铿锵之声连响处,不慌不忙便挡住众小齐来的法宝飞剑,直战得漫天铿锵火点四溅,那是百灵斩仙剑与鸳鸯霹雳双剑和二十七口修罗刀相交所引起。 且说起来她的情形看似险峻,实则这仙始犹还有余力,只是因防备嵩山二老隐身在侧,以及心中顾忌方不敢狠下辣手,只得从一动手便欲暂时与齐金蝉五人维持一个相持的局面。 只是,许飞娘这里心有顾忌,她却忘了自己身旁还有一个弟子同在。那裘芷仙这数年来多得许飞娘的造就疼爱,尽管许飞娘对别人可说是尽有许多说不同情理,许多明杀阿暗害之事。可对于芷仙,这仙姑却是真个全无半分坏心,尽都是真意疼爱,如此芷仙又怎能不深深感念师恩?此时见得敌人竟然五人联手来围攻师傅,且那齐金蝉与廉红药口中犹不甘不净的叫骂不止,诸如什么泼溅妖妇等等诸言全都用上,芷仙听了心中更是大怒,就见其银牙一咬怒喝一声:“你给我住口手随声起处,一道晶莹如冰夹带着无尽寒气,周围尚有万千朵嫣紫千红的各色奇花围绕的冷光化虹激射,便直向那叫骂最凶的齐金蝉斩去,正是芷仙刚才练成的百灵斩仙剑,或者叫百花斩仙剑。 反观那齐金蝉本叫骂打斗得正是开心,难得有这等机会可以放心大胆的全力围攻眼前这最讨厌的许飞娘,正是越打越觉精神处。忽就觉一道凌厉无匹的森冷歹气直射而来。剑光犹在数丈外剑气已都欲透体侵入,令得他身上顿时一冷,大惊下忙一口真气低头喷出,蓬的一片银光暴起处,一只白虎周身俱放毫光,口喷银花,宛如银雨倒卷而上将他护住,抵住身外的剑虹。 也是算他机灵反应得快,否则真被那剑芒极深,轻则身受重伤重则非得丧命不可。而待齐金蝉转头向剑光来处看去,就见一个湖绿色绝色少女手控一口万花围绕的森冷剑气,正直向自己的白虎银光上刺斩不停。虽剑芒尽被身外银光挡住,但那随对方剑光而缤纷飞舞的万朵彩花,看上去银白长蕊极是美丽,但实质上,那万千幻彩的重瓣花瓣每一瓣却都是有亿万道细小剑气凝成,真要被中上一朵,怕自己这条小命也就多半要交代了。 “又是你齐金蝉大怒,原本因对方生得美丽他便也不想寻对方的晦气。却没想到自己有心留情,对方下手倒恨。心中顽性大起间,再也顾不得什么留情不留情之事,一红一紫隐带风雷之声的两口仙剑,也都凌厉无匹直向裘芷仙斩去。 只不过,他有那天蓬山灵桥二女所赠的天府奇珍玉虎护身,裘芷仙又何牛没有许飞娘赐予是旁门至宝五烟罗护体。就见五色彩烟腾起处,矫腾翻绕只迎着那激射过来的红紫双剑微微一弹,那双剑便被弹飞出老远,半点也奈何不了内中的少女。 于是,不觉中两人互异飞剑刺斩,各用法宝护身,一刻钟的功夫竟还是个相持之局,谁也奈何不了谁。 而他们两人在这里互相斗法,此时这殿中的情势已是越的对紫云宫一边不利,除许飞娘师徒暂还未落下风处,其余人等却全都是情势危急。而许飞娘在与那四小相持间也早把这殿中情形看明,知道事不可为,便猛然一声脆喝道:“此间之事也不可为,三位宫主,我们还是先行设法脱身,日后再寻机夺回仙宫吧!” 那三位宫主此时也都被峨眉众人逼得不行,也都早有脱身之意,此时更听得许飞娘脆喝提醒,那还有什么迟疑的,就听得初凤也大叫一声:“二妹三妹我们走说着话咬牙喷出一口精血,又施展出一般名为“诸天五滢魔法”的异术,只见得又是一片黑雾弥漫处,三女竟同欲施法脱身。”口。今日之局已至如此。那峨眉派众人如何还肯放她们钩,卡都下了尽灭三女免除后患之决心。殿中黑雾网起,这边与许飞娘纠缠的石生已急身退后。手往宝囊一探,再扬起时手中已多了一面天遁宝镜,放出百十丈五色宝光直往那隐身在雾中若隐若现的三凤照去。 因三凤正是害他母亲陆容波的罪魁祸,石生在与许飞娘斗法时也五时无刻不在分心注意着她,又怎能容她离去?就见宝镜奇光到处,那三凤本就有些手忙角乱的身形顿时一滞,而甄家兄弟俩与她的仇怨比石生还有过之,见其被境光照住,那里还不急急下手,忙各将法宝祭起,只听得三凤哎呀一声,胸肩上已连中了两下,血肉炸裂,倒于就地,身死当场。 且三凤一死,那初凤二凤与其姐妹连心,也都是同声悲叫间心神大乱,正被对手寻得了机会。那二凤还好,依仗丈夫金须奴在旁以徽光玉小尺在旁相互,只是被如龙横卷的紫郓剑斩下了一条左腿,金须奴也被青索断去了一臂,性命倒未失去。 可那初凤却是没有二凤这般运气,本身受重伤元气大失间,心神再是一乱,正被齐灵云抓住了机会一道青光当胸贯入,也是立死当场。 顷刻间形势接连剧变,这紫云宫三女竟有二女已死,只剩下二凤夫妇犹自残身挣扎。幸亏那边还有位许飞娘,她见情况急转直下,心急之下便也再顾不得什么手下留情,急叫了声:“芷仙快随为师走……剑光一盛逼退群身形一闪来到芷仙身边,师徒俩同被五烟罗相互,便急向殿外冲去。 且眼见两人离殿口只有数丰丈距离,一闪即出处,忽许飞娘剑光攸地一转,百灵斩仙剑竟流光溢彩的从侧面向李英琼凌厉射去。 那李英琼原本全心要斩二凤,却没想到左侧背后一道剑光忽来,身形急闪中手中剑诀未免就是一滞,正给许飞娘师徒腾出间隙御使那遁毙,冲至了二凤夫妇身边,五色彩烟再度扩展中,又将这两夫妇护住四人合力往殿外冲去。 她自己不走竟还要救人,这一下不免把李英琼周轻云更激得大怒,双双怒喝各将剑光一指,双剑合壁便向许飞娘四人追去。 许飞娘知道厉害,不敢以太乙五烟罗贸然验证那紫青双剑之威,无奈之下舍弃一间至宝反手放出数十丈长一道青光,抵住接踵而来的紫青神剑,四人遁光仍是往殿外冲去。 却不料,紫青双剑暂时是被她放出的青光法宝抵住了,可另一边还有一个深恨于她的廉红药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她。此时见她要逃,廉红药银牙暗咬,探手宝囊运玄功急向四人遁光一扬,轰隆一声霹雳震响处,那空中攸地多出一片金霞,夹着殷殷风雷之声,照耀全殿,霞先,中一只百丈大手,电追而上当空便向那一团五色彩烟笼罩的四人拍去。 “嘿,” 五色彩烟一阵翻腾滚荡处,内中的裘芷仙脸色惨白,一口殷红的鲜血已喷口而出,远溅丈许。说到底,五烟罗此时已是她元灵相合之宝。而那廉红药所放出的神符,却正是那顶级大能续姆亲自以元灵精气给廉红药这关门弟子炼制护身的元灵神符,一击之威相当于模姆全力一击,威力又岂是开玩笑的? 所幸芷仙现今的功力也都在千年以上,又依仗太乙五烟罗旁门至宝之力,倒也勉强挡住了巨手一击,不过也是大损精气元神重伤,被那旁边大惊的许飞娘一把揽住,遁光急直飞处,已是冲出大殿入海远去。 这还是那嵩山二老不知在搞什么名学没有出手拦阻的情况下,否则许飞娘师徒即便能最终脱身,怕那二凤夫妇也都救之不走。 那峨眉众人追出老远,见那四人的遁光实在去得太急,无奈之下便也只得回返,那齐金蝉最是出言无忌,便忍不住埋怨道:“朱白两位师伯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怎么不见他们出手拦阻?否则若有朱白两个师伯出手,那许飞娘四人又如何能脱身逃走?” 不想话音网落,那众人耳边便听有朱梅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说道:“小金蝉,亏我与白矮子那般疼你,你到反在背后讲起我们两个的坏话来,看日后你再闯祸我还帮不帮你。灵云,此时我和你白师伯还有要事,不能分身相助。这紫云宫的余孽就由你们处置吧!至于许飞娘师徒走便走了,左右此时也不是除她之时,今日能破她天孙锦至宝已是够她心疼一阵了。只不过那二凤夫妇为她所救倒是有点小麻烦,但也无碍大局,尔等便先处理这水宫之事吧”。 “是,弟子等这就回去处置齐灵云应了一声,当即便招呼众同门回那大殿,处理此间余事,如那石生之母的禁魂牌,如那暂尚未被易静杀灭的慧珠,等等等等 二更送到 56 取藏珍 视小云宫一战。说来也不过小半日的功夫。但结果到是与那标讯川知的原定结局差不多,峨嵋众弟子在有嵩山二老从旁的护持之下,一举破了那神沙甫道的七七四十九阵,在主殿大厅之内合力斩杀初凤三凤,只余一对二凤夫妇被许飞娘师徒及时救出,但也一个断去右腿一个失去左臂,可谓是家毁人亡臂断腿残。 而见那许飞娘四人在芷仙的太乙五烟罗护持之下强冲出大殿破海逃去,以李英琼周青云为先的能腾出手的七八位峨眉弟子合力追出数百里后,眼见已是不及,齐金蝉便忍不住出口埋怨那自大殿开斗后始终不见出手的嵩山二老,结果被朱梅不知运用何种神通听到,便遥遥接口调笑了金蝉几句,然后吩咐众弟子回来清理宫中余孽,尽快把余患去清。 众弟子自是依言而行,回到大殿之内众人合力出手,片刻工夫便把如慧珠吴悔等深陷魔道的宫中余孽消除,然后那朱梅又是传音招呼,众弟子便又齐来到黄晶殿内,汇合了一开始便已来到此间破除宫中禁制的嵩山二老,准备开庭取宝。 这黄晶殿灿烂通明,内中矗立十几根玉柱,根根粗大莹澈,如玉若晶,在殿中犹徐徐旋转异彩纷纭,隐隐放出风雷之声,看上去瑰丽庄严,奇美无俦,直把个峨眉众弟子也看得惊叹不已。 而朱梅与众弟子说过几句闲话后,便吩咐齐金蝉等五人按方位施为,自己又出手连破殿中多重禁制,最后令金蝉石生二人随他同往主柱之前,一口真气喷向住上大喝一声:“止!”那柱立时停住不转,风雷金铁之声全歇。然后走近前去,两手捧住主柱下端往上一提。喝一声:“疾!“那柱便缓缓随手而起。渐渐捧离地面约有三尺。柱基处现出一个深穴来,里面彩气氤氲,奇香透鼻。 石生早奉命准备,忙将天遁镜往柱底深祈照去。金蝉更不怠慢,一展弥尘幡,随镜光照处,飞身而入。到了底下,用慧眼一看,乃是一个圆球般的地穴,里面奇热无比,当中珊瑚案上放有一个光彩透明的圆玉淼,球前燃着一盘其细如丝的线香,香烟散为满穴氤氲,幻成彩雾。四壁悬着十余件奇形怪状的法宝。 遵照朱梅吩咐,金蝉快取下穴中四壁悬挂的法宝,又费了一番功尖把那珊瑚案上的圆玉球取出,然后出了地穴,让那双手已捧住玉柱的朱梅松开手来,这地穴藏宝也就尽落峨眉之手。 接过金蝉递过的圆玉球,朱梅面带喜色夸赞了金蝉几句,便向众人解释起这主殿中的诸多厉害来。 原来适才他捧起这根主柱正是这南海的镇海神柱,重有一万三千余斤,立于此殿也涉及了许多厉害的关节,就如前次绿袍在那盘牵洞府中所见的镇海金塔一样,也都是不容此界修士妄动之物。 而当初那紫云三女盘踞此宫时,因见识微薄不知厉害却一味妄图收取神柱,窥视神柱之下地穴内的天一金母遗珍,反倒放着旁柱内藏的天一贞水和许多现成法宝不取,倒也是足见其姐妹三人的愚顽。 现如今朱梅率峨眉众弟子在此,早深知那神柱妄动不得,便只是派金蝉取了柱下所压的金母遗珍,再带众弟子形到其余几行玉柱之前,双手一搓放出一片火星烧那玉柱,工夫不大,这几行玉柱便也都一变,变得莹洁通透,透体通明,内中宝物纷呈异彩,晶光宝气掩映流辉,衬着金庭翠槛,越显奇观。 众人细加打量一番,金蝉便先跑到第三根柱前,见那盛着天一贞水的玉瓶果在其内,另外还有一个葫芦。一同取下一看,上面俱有朱书篆文,写着“地阙奇珍,天一圣泉“八字。大功告成,好生欣喜。忙与朱梅看了,揣入法宝囊内。再随众人去看其余玉柱,每根俱藏有奇珍异宝,还有许多不知名的仙药,件件霞光灿烂,照眼生牺,众人见了,俱都惊喜非常。 如是任众弟子欣赏了片刻,朱梅又笑道:“紫云三女因想深入魔障,尽想人前卖弄家私,便把宫中宝物大半收来,陈列此间,倒给我们省了不少的事。可惜我当时无暇兼顾,适才斗法时被周、李二弟子的紫青双剑将三凤姐妹使出的数十件法宝全都斩断,日后即便修复也都难堪大用。要知道那些法宝可都是金母降伏海岭猪龙遗留下的,虽对上紫青双剑时不堪抵挡,但用在别处也都是一等一的宝物。罢了!既已断了就不去说他,日后再重新熔炼便是 说着话,他又向那众弟子解释了实现妙一真人的预定安排,令众弟子取出玉柱内的大半法宝,然后便把玉柱再次封闭,又率众弟子忙起别事来而今日一战,峨眉在妙一真人事前的详细安排下,不但大获全胜一人未伤,一举夺了九地灵府之一的紫云水宫,取了金庭玉柱内的诸多藏珍,虽间中小有疏漏被走了二凤与金须奴,但大目的到底是达到,众人这心中也颇是欢喜,纷纷遵照朱梅的安排开始熟悉接手起水宫来。 现在不比从前,此界因多了绿袍老祖从中搅局,峨眉派可再不敢如以往那般大意,夺了紫云宫后众弟子暂时也都不会离开,直要等宫中彻底稳定之后,这座水宫才会在交给齐灵云等作为峨眉别府。 暂不说峨眉众弟子在这里熟悉水宫,转头再看那从极险之境里脱身远遁的许飞娘四人。此时她们却已经远遁出距离紫云宫近万里的海空之上,一行人仍是在五烟”儿罩下化为幢彩云急飞,从紫云宫到现在凡是飞了沂股,刚辰。 忽然,被许飞娘单臂揽住芷仙又剧咳不止,面色苍白惨淡,唇边又殷殷流出鲜血来。 “芷仙。你怎么样了?”许飞娘大惊,忙低头看着臂弯处的徒儿。心疼的急声问道。 “咳咳芷仙惨白着脸又咳了两声,抬起头强笑道:“师傅,我体内的真气已经有些约束不住了,丹田的真元也都开始溃散,再这般强飞下去怕再难维持,得找个地方调息运功,然后才能继续赶路。” 说话时她也是断断续续,唇边流出的血迹虽经许飞娘不停擦拭,但随即再有,显然已是真到了极其危险之境,真个支撑不住了。 见徒儿如此,许飞娘心中更是越的焦虑,心疼之余忽想到那百蛮山的绿袍老祖,人家好生生一个徒儿被自己带出说是炼剑,可现如今却伤得这般重法,连紫府真元都已现出溃散之意,若真个被其溃散令得芷仙功力大损,自己日后却如何要与那老祖交代? 故心焦之余,这仙姑便连忙点头道:“好好,师傅知道了,这就找个地安落脚助你疗伤,你再坚持一下。” “嗯”。芷仙低低应了一声,在师傅的臂弯中强行运转玄功,约束体内那已如无头之蛇般乱撞乱走,激得她五内具焚经脉欲裂的体内真气。 许飞娘便急急运慧目向下面海面上寻找,略找了片刻,在前方约三百余里的海面上便已看见一个黑影,显然是一座海岛,忙催运脚下遁光,转眼便到了这只有亩许的荒芜海岛,落下后寻了一个平整之地急忙扶芷仙坐下,让其盘坐运功,自己便转面向那断臂残腿的二凤夫妇道:“二宫主,此地距离紫云宫已不下万里,想必峨眉派的人也追不上来,但为以防万一我仍把五烟罗隐形空中,便是那天生慧目的修道人不专意查探也不会现我等行迹。 现今我急于助弟子疗伤,余话也就不与二个多说了,大宫主三宫主之仇且容日后慢慢再说,总之我许飞娘一定尽全力助二位报仇便是” “报仇。”一听得这两个字,那原本形容狼狈,披头散一路不语的二凤忽就抬起头来,眼中尽射出无尽的凶毒狠厉之色,一字一句道:“不错就是要报仇,今日之仇我一定要报。峨眉,便倾尽三江五湖之水,残我骨肉之仇我也一定不与你等甘休 说着话目光尽往紫云宫方向看去,眼中流露出凶毒狠厉便是许飞娘也都不由得为之心惊,知道对方是实在把峨眉恨得急了。不过此时她正是担心芷仙的伤势,便也顾不得再从中添火加材,交代了两句便要盘坐在芷仙后面助其疗伤。 自然以许飞娘的心机,便是那二凤夫妇和她一向交好,但她也都暗中做了防备,五遁神桩挥手间已是布于自己与芷仙的周身之外,便是二凤夫妇真个鬼迷心窍趁自己师徒疗伤时出手暗算,她也尽来的及时间反应。 便这般随着时间流逝,不知不觉许飞娘四人在这小岛上便已待了三日,芷仙之伤虽小有缓解,但还需再修养数日,不能急于离开。可她们在这茫茫南海的小礁岛上隐身疗伤,那距此之外十数万里之遥的苗疆百蛮山中,那已都重新凝炼成火灵元神,正又接着参悟祭炼从盘牵洞府中所得法宝道书的绿袍,心中却不断生出感应,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与百蛮山有关的事情生了,感觉颇是不好。但待他用从合沙奇书上所学的五行小衍神算具体推算时,又算不出到底是什么事,只是知道这事情虽有不利却并无大害,心神便始终不宁。 其实这也是因那五行小衍神算神通有限,要知道推算神通可不是随便学上一种就可与峨眉那太清神数等顶级神算可以比较媲美的,合沙奇书上的先后天五行真气神通倒是极强,堪与峨眉心法比较。可轮起数算之道,太清神数却直可以把五行小衍拉出七八条街去,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否则以老祖如今堪近于三仙二老的修为功力,真是要会有一种顶级的数算神通,芷仙受伤遇险他又岂会推算不出?蜀山世界可是一个仙魔世界,师徒之间的关系一经确认,那就是不逊色于骨肉父子,不然诸如极乐真人那等接近天仙的大能又怎会受弟子所累?这里面正是深有因果。 不过老祖是何等聪明之人?虽详情推算不出,但眼下百蛮山无事,自己也都无事,偏这件事又隐隐显示已经生且与百蛮有关,那无疑,定是生在离山的众弟子身上了?因此他当即出关,令唐石出百蛮师徒同耳间用来传讯的玉简,向离山的那几个弟子询问。 而这数月中离山的弟子也都并不太多,只有那裘芷仙、米明娘,紫玲姐妹和司徒平五人。 果然,数日后其余四人便全都先后传回消息,都道是正在各地行道,全都无事。只有芷仙未回消息,这老祖便忍不住有些担心起来,再等了数日仍没有动静,他便回转后府静室准备再行针对芷仙详细推算。不想前脚刚回洞府,忽唐石后脚就到,送来一只玉简道是芷仙传回,绿袍接过玉简看去,果然是芷仙受了重伤,不过因玉简内容有限便也没有细说详情,只道是她正与许飞娘在返回百蛮山的路上,再有数日便能回返,同行的还有南海紫云宫的二宫主二凤夫妇。 “二凤夫妇?”绿袍看过玉简心中便开始思量。知道一欲来百蛮。指仙又受重伤,他便巳估算出怕是紫云婷才艾六不过现在不知详情,瞎猜也是无益,还是再等上几天,等芷仙她们回来再说吧! 于是便这般的等待处,又了七八日,终随着唐石前来禀告,绿袍便快步从后府迎出,来到大殿后一眼便看到了那形容颇是凄惨的许飞娘四人。 说她们凄惨。倒并是这四个人如何狼狈。事实上早在那南海小岛之上,二凤被许飞娘一语惊醒后,便再顾不得悲恸反满心都是仇恨,形貌便全都收拾过了。之所老祖觉她们凄惨,却只是看见那二凤残腿,金须奴断臂而言。 而见得老祖从后府出来,那许飞娘当即从座上站起,面有愧色的与他招呼道:“老祖,飞娘惭愧,此次带着芷仙出去却令得她身受重伤,真个是不知该如何向老祖你交代了。” “许仙子言重了。你也是芷仙之师,对她也都是尽心爱护,相信若非迫不得己的情况下,芷仙是不会受伤的。罢了!这些客气话就不说了,这二位便是紫云宫的二宫主夫妇吧?我是绿袍,添居此山山住,欢迎二宫主夫妇来我百蛮为客,且请二位小坐,容我看过弟子伤势再来陪二位说话。”绿袍先是回答许飞娘,又向那二凤夫妇含笑点头温言说道。 “谢老祖那二凤夫妇原本还想较正式的拜见一下绿袍,毕竟绿袍乃是百蛮让一教之尊,魔道有名的巨擎,论身份可比之他们夫妇在那紫云宫观其门来称宗道祖远胜许多。不想还没等二人开口,绿袍便已先是含笑招呼他们,如此令得这两位因丧家身残而颇觉自惭的两夫妇心中颇觉一热,对这老祖更是生出几分感激。 谁说百蛮山绿袍老魔乖戾狠毒不尽人情?这分明却是一个旁门,或者说是魔道宗师嘛!当下二人知道老祖心急察看幕子伤势,便也没有多说,只双双深施一礼便退到了一旁。 接下来,绿袍自是举步向那许飞娘身边那看起来无有外伤,但脸上极是苍白的芷仙行去。 “弟子拜见师尊。” 见老祖过来,芷仙便欲下拜行礼,在那海岛数日虽未能尽复心神与体内重伤,但行走说话倒还无妨。 “罢了罢了!”绿袍忙虚虚抬手,隔得老远便用无形真气把芷仙扶起,一笑道:“都受了重伤还拜什么拜?你悄你伤的不够重啊?” “弟子无能,给师尊和我们百蛮山丢脸了。”芷仙俏脸一红,顺势站起含愧说道。 “无什么能?我们修士哪个敢说所向无敌,谁人没受过重伤?便是为师我,这些年不也多次遇到打不过的对手脱身逃跑吗?行了,这些事情不用提了,你先背对为师坐下,让师傅看看你的伤势再说绿袍摆摆手安抚芷仙道。 “嗯”。芷仙乖巧的点点头,转身背对老祖坐在了玉椅上。 绿袍抬步过去,探手按在芷仙的背心重穴之中出真气向其体内探去。闭目感应之下,就觉芷仙体内的许多条主要经脉此时已都裂纹堵塞,伤的极其严重。尤其是连接其紫府的那几道重要经脉,更是裂无数的细纹,怕真气稍有冲撞便会立时崩裂。真若如此,日后这芷仙不要说继续修炼了,便是这副身体还能不能用都在两说,搞不好便只能兵解转世了。 细加探查片刻,绿袍缓缓收了大手,脸色便得无比阴沉,狭目中碧芒幽闪便向旁边的许飞娘问道:“芷仙是被谁所伤?以她堪比散仙的功力,又有太乙五烟罗护身,便是三仙二老任意一人全力出手,怕也不致把她伤得这般重法。莫非是哪两个正教高人不要脸了,两人合力出手合击芷仙?” 原来起初时,这老祖虽知道芷仙受伤。也没想到她会伤得这般重法。此时探得弟子伤势详情,老祖这心火便再也压制不住,直要追问出伤及芷仙的真凶。 不过,听得他的问话后那许飞娘摇摇头,苦笑一声却否认了老祖猜测,就听她回答道:“老祖,芷仙的伤势倒不是哪两个正教高人合击而为,而只是被一张神符幻化的元灵巨手一击所伤。” “神符?谁的神符?是芬陀,还是优昙?”绿袍反应极快,一转念就知道三仙二老炼制不出这等威能的神符,只有那几位佛道大能有这介,本事。 不料,他的猜测又是未准,许飞娘再摇摇头道:“应该都是不是,那神符乃是由我当年那被唤姆师徒强行带走之徒廉红药所放,故此据我的推算,那神符应该是碘姆所炼的独门元灵神符,且观其出时幻化那金色的元灵巨手,与传说中唤姆的元灵巨掌神通也无有二致,应该就是续姆所炼的神符 “琰姆。”绿袍点点头,知道那位得佛道两教之密的绝顶大能确有此神通,许飞娘的推断应该不差。只不过,你们那些小辈依仗飞剑法宝强横霸道还不算,现今用连模姆元灵祭炼的元灵神符也用在我百蛮弟子身上了,莫非欺负我百蛮山没有? 想到这,老祖唇边一撇,心中冷笑。神符吗?我百蛮也有。 新的一年马上就到,衣冠在这里祝福各位读者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兄弟们个个抱美女,姐妹们人人搂帅哥,全都事业有成,大横财,身体健康,阖家欢乐。 57 求托庇 ”绿袍心中隐怒,因挂仙的众般重法,心中极为不爽。要知道从到得此界起,他,以及百蛮,还从没有吃过这么大亏的时候呢! 说起来穿越数载,此界的大能修士他着实也都遇到了不少,如芬陀,伽因,枯竹,卢姐等等等等哪一个不是绝顶人物,可在这些人的面前老祖顶多是小有损折,即便吃了点小亏但最终都还是得胜于失,故说句不谦虚的,这老祖对那些佛道大能虽仍自认不及,但也早不再是初到贵境畏之如虎的心境了。 可没想到,他自己没有在那些人面前吃什么亏,偏所收的弟子今日却被廉红药伤成这样,险些就要道基全毁转世重修,如是,这笔帐不但要记在峨眉头上,还要加上此界另一位道家大能碘姆了。 毕竟老祖可都记得,那廉红药眼下虽身列峨眉门强,可在那之前她可是那续姆所收的关门弟子,且她用来伤及芷仙的神符也都模姆元灵祭炼而赐下。所以来日若要报仇,恐怕也终要将琰拇也扯进来了。 而对碘姆其人绿袍也都知道一些,知道对方佛道兼修,不但其一身所学的大玄天章乃是此界有数的天书仙籍之一,佛家的大金网须弥手法与道家乾天太乙无音神雷更是都有独得之密,神通法力或更还在极乐真人之上,足堪与天蒙芬陀等佛道大能分庭抗礼。 正因为是那般神通,续姆元灵聚炼的神符方才那般了得,一击便可重伤有五烟罗扩身的芷仙。这还是神符只出自廉红药之手,否则若是琰姆亲身出手,怕芷仙的五烟罗都要保不住了。 但琰姆虽是了得,老祖也都不惧,对于此事他心中也都有打算,无非不就是神符吗?我百蛮也有难道没有?想到这,绿袍便暂把此事放下,转头对许飞娘道:“许仙子,你且暂陪二宫主夫妇在此小坐,我带着芷仙往后殿疗伤,待把她安置妥当再来陪二宫主夫妇说话。” “嗯!芷仙疗伤重要,老祖你尽管去忙!百蛮山我也不是初次来了。二宫主夫妇有我相陪无妨。”许飞娘立时回道。 绿袍点点头,再转头向二凤夫妇交代了两句,便领着芷仙回了后殿,进得自己常用的那间静室之内,令芷仙在玉榻上坐定,准备给其疗治伤势。 偏芷仙被老祖带到静室后,见此间环境又剩下自己师徒二人,心中又想起了当年师尊用天一真水给自己补益真元之事,俏脸不由得便又是嫣红,神情中略带羞意。 绿袍见其如此,心中便也微感异样,但此时芷仙伤势极重,他又哪有心思想什么遐思绮念?便脸色一正沉声道:“芷仙,你这次的伤势极其严重,险些就是静脉尽断道基全毁,若真那般,怕除了转世重修后便再无他法了。”“啊?”芷仙一惊,虽她知道自己伤势颇重,但到底见识不广,还不知竟严重到如此地步,此时听得老祖一说不由得心慌,忙急声问道:“那师尊,弟子这伤势现在还有办法治愈吗?” “总算你运气还好。”绿袍点点头,答道:“为师数月前曾在那武夷山得了一株东方乙木神桑,从神桑根茎取了些木枷灵茹,原本是准备分为你们众弟子略增补功力了,别人的那份都已经赐下去了。倒是你始终离山没有回来故你那份正在为师处,现在用来给你疗伤正得其用,有这灵物之力你运功修养月余便可无事了。” “哦!”芷仙应了声,这才放下心来,便又感激的低声道:“弟子无能,又让师尊费力了。” “又说此话。”绿袍脸色一板,故做不悦道:“为师才才不是说了吗?此事和你有能无能没有关系,敌人那神符威能太甚,便是为师在场也都难堪一击,你就不用放在心上了。还有,等你的伤治愈后,为师也赐你三道神符,到时候你想报仇就带着神符再去找那伤你的峨眉弟子,哼!为师还就不信了,他峨眉可滥用神符伤人,我百蛮山难道就没有此物?不说了,现在你把此物服用三滴,运功搬运八十一个周天,然后再服三滴,再运周天,如此反复如此反复待瓶中的十八滴灵茹服近后,你这伤势便也应好的差不多了,现在就开始吧!” 说着话老祖又拿出一只寸许玉瓶递了过去。原本这玉瓶并非是给芷仙预留之瓶,给芷仙预留的那只本只有九滴灵茹,现在正在老祖的宝囊之中。而眼前这只,则是老祖当然炼那乙木神剑时所剩下的。 于是,在老祖的注视之下,芷仙轻启樱唇服下了三滴清馨满口的木枷灵茹,又有老祖大手按其本心助她提聚起真气,体内经脉阵阵刺痛与清凉交错间,不觉中她便已冥冥入定,搬!;六如是半个时辰后绿袍收回大手,转身出了静室带上刀引,芷仙便留在里面自行运功疗治起伤势来。 老祖则二度来到大殿,在主位上坐下于那二凤夫妇说话。 “二宫主,现如今你们夫妇那紫云宫已被峨眉所夺,自身又落得如此境地,恐怕若没有什么异军突起之事,二个预想报仇也不是一年半载的事情,不知二位这日后却有何打算?”说过一些寒暄客气的闲话后,绿袍脸色一正,便向那二凤与金须奴问道。 听得此言,那二凤夫妇彼此对视一眼,忽夫妻双双起身来到殿中,在金须奴的搀扶下两人双双下拜,恭声道:“那峨眉派依仗人多势大蛮横欺人,无端强夺我紫云宫,令得我夫妇断臂残腿,姐妹身亡仙宫被夺,晚辈夫妇走投无路之下,今日却想托庇于老祖门墙,拜在教祖门下成为百蛮弟子,日后好寻那峨眉报仇雪恨。” 言罢!夫妻俩双双叩在地,等待老祖回答。而在他们拜倒时,那旁边坐着的许飞娘一言不神情也不见意外,显然此事是那二人与她事前商议过,就等绿袍从后殿出来便行拜师。 “这”绿袍眉头一皱,心中思量起此事的利弊来。 按说以他对二凤夫妇的所知,这对夫妇再那紫云宫诸人中心性资质倒也算是不错的了。那二凤资质中上,心地颇善,既无其姐姐初凤之高傲,也无其妹妹三凤之狠毒,若收起为徒却也无不可。其丈夫金须奴更是金须奴秉乾明离火而生,又用天一真水调和坎离脱胎异形,根基也都颇厚,更是堪与自己那众弟子同列,甚至更在众徒中资质稍逊的商风子之上。 只是,紫云宫如今横遭大变,这两人的心性也都因初凤三凤之死,而大变。金须奴倒还好些,可那二凤眼前据老祖观之,其眉芊间的戾气已是凝成玉筋,直上天灵,显然满心满胸尽是煞气,若容她与自己那门下的众弟子同处,老祖却真个怕受其影响连累,众弟子全都被她带进了沟里。 固然,百蛮山确是与峨眉屡次相抗对敌,但那争得是长生,争得是大道,而不是为什么报血海深仇,不死不休。故此目标一旦有所偏移,怕到时就定是个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的局面。尤其像二凤这样一个满心怨毒誓死为姐妹雪恨的女子,她一旦横下心来为了报仇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搞不好众弟子一个不防就会被她卷进去,被她带进沟里。到时候万一出现什么措手不及的变故,那老祖就后悔都来不及了,后果也绝对不是现在收下这对资质颇佳的夫妇所的弥补的。 想到这,绿袍不由得摇摇头,心思已定道:“二宫主夫妇请起,你们的心思我这里已经清楚,不过此事颇有不妥,我这里却不能妄自尊大应允二个。” “什么?”二凤夫妇诧异的抬起头来,他们却没想到绿袍会拒绝,要知道百蛮山与峨眉之间的仇怨争端这宇内修士哪个不知哪个不晓?故以他们夫妇思量,怕自己二人一旦要投入百蛮门下,对方就应该立时答应才是,怎此刻却被拒绝了? 且不止是他们夫妇不解,就连旁边的许飞娘也都奇怪。她对老祖的雄心壮志可是了解的颇深,知道这老祖这些年费尽心思四处收罗佳徒,无非就是为了与峨眉相抗。偏偏眼下这两个资质神通全都不弱的夫妇就拜在这里,两人还更与峨眉有深仇大恨,不正是送上门的称心弟子吗?老祖怎会不收?莫非,, 她眼中一亮,便在旁接口道:“老祖,二凤夫妇诚心拜师,诚意至诚,老祖是不是再考虑考虑?”言罢!她又转头向那二凤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且刚才那句话中有八个字上也有意加重了语气。 二凤也算聪明,听看得许飞娘如此,心念一转便已恍然,略踌躇一下把心一横,已咬牙探手宝囊,从中取出两物再言道:“老祖,我知我夫妇现今如丧家之犬,峨眉既杀了我姐妹自然也要对我夫妇斩草除根,别人避之还都不及,老祖若收下我们定会惹来许多麻烦。不过现今我夫妇已走投无路,便只能厚颜托庇于老祖门下,为表示我们的拜师诚意,这里有两件宝物却想敬献给老祖 “哦?二宫主还有两件宝物要献给老祖?是什么宝物呀?”没等老祖回话,那旁边的许飞娘便再是有意帮腔接口问道。 “天一真水,地阙金章。”二凤脸色郑重,一字一句答道元旦快乐。因佳节之故,字数稍少,明天双倍补上,各位读者慢慢赏鉴 58 仍不允 天真水,地阙金章六,二凤神色郑重,牢向洲叠手中二物双手高高举起,左手中的,是一个透明的水晶匣盒,其形扁长玲珑剔透,透过透明的匣盒看去可见内中盛放着一册金光四射的金章。右手中的,则是一个珊瑚根所制,其红如火通体浑成的葫芦,约有三寸高下,不见一丝孔隙,也都精细异常。 “哦!二宫主夫妇还随身把这两件宝物带了出来?”绿袍有些动容,狭目中射出奇光直望下二凤手中的两物,也忍不住稍有动心。不过老祖到底是见过世面之人,虽略感心动,但也还能持住镇定,又打量了那二物两眼便恢复了从容,抬手向二凤夫妇虚虚一抬道:“真水金章世间珍物,二宫主能拿出此二宝确足见两位之诚心,不过拜师之事体大,暂请二位归座坐下,再慢慢细谈可好?” “这,”二凤面要迟疑,显然还是有些不大甘心。 倒是一旁的金须奴在下面早看出老祖仪态坚决,便忙在旁伸手扯了扯妻子,低声道:“老祖既然这么吩咐了,我们从命便是。想老祖既能容我夫妇在此,又有许仙姑在旁帮劝,老祖也总会对我夫妇垂怜三分的。” 他这话说的声音不高不低,但正好可容上座的绿袍和旁边的许飞娘听得清楚,也都足见其颇具慧心。如此,在绿袍依旧沉静,许飞娘淡淡含笑的注视下,二凤终点头任丈夫扶起,两人回到座上坐定,等那老祖说话。 目光再往那被二凤放在旁边玉几的两件奇物上看了看,绿袍便问道:“二宫主,对你们那紫云宫之事我适才也了解了几分,知道那峨眉依仗人多势众仅用了半日就破了你们紫云宫,二宫主夫妇还是与许仙子及我那小徒幸得突围,强行冲了出来。可眼下二宫主却随身拿出了这地阙金章和天一真水,难道这二宝,你们从前向都是随身携带不成?” “并非如此。”二凤摇摇头答道:“原本我紫云宫的诸般宝物都是被我姐妹封存在了金庭玉柱之内,并无随身携带。只是日前那峨眉来犯时,我大姐当时心中便有不好的感应,便令我姐妹三人各携带上部分宫中重宝,以往万一被峨眉一网打尽,不想最终结果却果如我姐姐所料,我等姐妹却仅我夫妇冲了出来,我大姐和三妹却 讲到这里,二凤心中悲戚不由得再起,对峨眉的恨意也都越深,强自平复了好一会方才又说道:“可惜我紫云宫那金庭玉柱开启时需颇费工夫,敌人又来势太急,故许多重宝我夫妇都没有来得及带走,这珊瑚葫芦中的真水便只有二十滴,尚不及我紫云宫总量的两层,尤其是被封在黄晶宫玉柱之内的那只大葫芦,内中却足存放了近百滴真水,现今却全落在了敌人手中。还有我大姐三妹身上携带的宝物,现今也自然落在峨眉之手。故此。眼下我夫妇身上除我夫金须奴手中的太乙清宁扇外,便只有这两件可拿出献于老祖的宝物了。还望老祖不要嫌我等礼薄。赏面收下。” “原来如此。”绿袍点点头,这才明白天一真水和地阙金章怎会出现在二凤手中,原来却是她们事先携带的。看着二凤手中玉几上的两件宝物,心中不由得再费起思量来。 地阙金章犹还罢了!现在百蛮山并不缺道书仙籍,如合沙奇书,广成真解,盘牵洞府所得的水宫仙籍等等等等哪部论起来都不在这地阙金章之下,何况芷仙手中还有一部许飞年所传的混元道真,这么多部奇书仙籍摆在那里,就怕百蛮弟子学不过来,地阙金章有没有干系便都不大。 可那天一真水,却着实是宇内不可再得的奇物了。眼下因峨眉突出奇棋,没等老祖反应过来就已把紫云宫占了,令他那早存数年谋夺紫云宫的一番心思尽全落空,就算日后再有机会夺回,怕宫中真水也早都被峨眉席卷一空,哪还会愚蠢到给他留下?要得天一真水,怕眼前这二十滴便就是老祖仅有的机会了。尤其是老祖还在惦记那离朱宫灵焰潭中的赤玉球灵液,要下那灵焰潭正有大用天一真水之处,所以二凤以天一真水做为拜师的敬献之理,他着实需好生想想。因此那座下许飞娘与二凤夫妇三人就见得那绿袍点头过后,神情便颇显踌躇,显然是在思量二凤夫妇拜师之事。 三人自不敢惊动,便也都安静的坐在殿下等老祖决定。 也没费多少时间,只是片刻之后,就见得绿袍神色一定,转目看着二凤夫妇温言道:“按说二宫主能拿出真水金章欲作为拜师之礼,确足显二个诚意,绿袍不该不允,寒了二位的诚心。可是,我反复思量过此事,终觉得此事还是不妥,不能如此做法。想二宫主本是紫云宫一宫之主,在南海立教百多年,早就是一教之宗的身份与我相等,我又怎可妄自尊大,收二位原本与我同道相称的道友为徒,平白惹得外人耻笑?故此,这收徒之事请二位莫要再提,那真水金章绿袍也不敢领受,还请二位收回去吧!” 却是这老祖权衡利弊后,终觉得还是不能因为一些天一真水便留下二凤这祸根,这个险冒不得,否则定要因小利而大害,故到底还是拒绝了她。 而听得绿袍拒绝,那二凤脸上当即便显露出失望之色,强自单足急叫了声:“老祖,您 “老祖。二宫主夫妇这等诚心诚敬,你就不能再考虑考虑。”许飞娘忙在一旁接口道。她是怕二凤心急之下出言不妥激怒老祖,那般事情就更难看了。 “不能,此事我决心已定,定不可妄自尊大至此。”绿袍异常坚定的说道。 “唉!”许飞娘轻声一叹,见老祖如此坚决,她也知道此事无可转异,便向那旁边满面失落的二凤摇摇头,低声安抚道:“罢了!二宫主,既然老祖如此考虑,我看你也就不要勉强了,此事就此作罢吧!” “嗯!”二凤失神的点点头,眼中尽是失望之色,缓缓坐了回去,再不出声,显然是因老祖的拒绝而极其失望。可是没有人知道,她确实是因被老祖拒绝而失望,但这失望之中的内因,也绝不仅仅是因为老祖没有收她为徒,实则,她拿出这么大的本钱欲投入百蛮门下,目的也绝不仅仅是拜师托庇而已。她要的是,百口下下都能与她同仇敌忾,誓死与峨眉周“汇 故此,若是今日老祖果然将其收下,那稍加时日,百蛮山非得都被她脱下泥潭不可!为了让百蛮与峨眉仇怨再添,搞不好她真会弄出些手段借峨眉之手害死害伤的一二位同门,甚至在适才,她的心力便已都隐隐在盘算此事了。 不过,眼下绿袍已是坚决相拒,如此这二凤的一番心思自也都是白费了,低头归座坐得片刻,她便向旁边的丈夫使个眼色,然后再度起身向老祖施礼道:“我夫妇无福,欲投教祖门下却都无缘,如此我们便不再打扰老祖,准备就此告辞了,我 “且慢。”忽绿袍摆断了二凤欲言的的面话,又微微一笑道:“二宫主且暂缓道辞,我这里还有些话要对二位及许仙子讲,待我把话讲完后,二宫主夫妇再道辞如何?” 二凤一愕,随即更是心中一紧,目光不由得往那玉几上的真水金章扫了一眼,心中有些担心。这绿袍既不肯收自己夫妇为徒,为何还要暂不容自己告辞,莫非他既不想收徒,偏就看到了那二件宝物,想恃强强夺不成?想到这,她忙不安的向那许飞娘望了一眼,眼中颇有求助之意,而后小心的回道:“老祖请讲,我夫妇无有异议。” “嗯!”绿袍点点头,温言笑道:“说起来今日之事虽是我别有考虑,但未允二宫主夫妇拜师也是事实,显得有些不近人情。况且当年我因有用天一真水之事,还是托请许仙子替我前往紫云宫求了一滴天一真水,欠下许仙子好大人情,当然也可说是间接欠了二宫主的人情,曾与许仙子有言,道是日后一定与许仙子还上这个人情,许仙子还记得吧?” “飞娘记得。”许飞娘眼中一亮,点头答道。 “所以。今日二宫主夫妇落难于此,我这里便也准备借此事还上这个人情,免得来日此事传出去被人说我绿袍不念旧义,冷面寒心。”绿袍点点头笑道。 听得此言,二凤心中更是又浮出几分希翼,静息屏声的听着老祖讲话。 “此际想来。”绿袍接着道:“二宫主适才所言也是实情,那峨眉既都把紫云宫强夺了去,又与二宫主夫妇结下不算深仇,那斩草除根就定是可料之处。所以为防二宫主夫妇离此后被峨眉追杀,我这里便有一个计较,便是离我百蛮山此去东南千里之件,有一座无名山岭颇具灵秀,占地虽仅数十里方圆,但也足以用来安身立命了。若是二宫主夫妇无它处看去,那山岭倒是可以用来给二位安身,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无名山岭?”二凤夫妇彼此对视一眼,心中已是有些动念。 绿袍又笑道:“之所以会建议二位落足那处,我却只是为二宫主夫妇考虑,毕竟如今峨眉势大,这宇内之间各处都有他们叫好的同道道友,二位若是离此后被他们现,怕到时候难免又会遇险,与其那般倒不如暂在我苗疆栖身。那山岭离我百蛮颇近,真有事来眨眼就到,想那峨眉一时半会也不敢来我百蛮撒野,正好趁这段时间给二位养伤复体,如何?” 果然,听得那山离百蛮较近后,二凤立时心思一定,当即便起身答道:“老祖替我夫妇考虑得这等周全,有这些好处我夫妇何敢推辞,就多谢老祖了。只是晚辈厚颜,还望万一那峨眉真寻上门来时,老祖能仗义庇护一二。” 她也颇是机灵,说话间已是自居晚辈。 “那是自然。”绿袍答道:“如二位居留在我百蛮如此之近的地方尚被峨眉欺上门来,那我百蛮山岂不成了摆设,任那峨眉横行?此事二位不用挂心,只要你们还留在那山,我绿袍便允诺定护二个无忧。” “多谢老祖。”二凤夫妇恭声拜谢道。 “不必如此。”绿袍再摆摆手:“还有,仅是一座荒山尚不足回报当日紫云宫赠水之情,按说对二位的残肢之事我也该尽些心力。只是我百蛮向不以炼丹之术见长,这等复肢生骨的灵药我也没有,只能待日后有机缘再说了。不过这里有几滴木枷灵茹倒可赠于二位,算是聊报紫云宫当年赠水之谊吧!” 说着话他将手一扬,一只三寸玉瓶已是冉冉飞至二凤面前,被她伸手接住。 待其接在手中,绿袍便笑道:“此物之效我三徒唐石尽知,如今二位伤势正重,我便不和二位多说了,便令小徒带你们前往那安身之所。唐石,你且带二宫主夫妇往那山岭,途中把这木枷灵茹的效力与二宫主说一下,现在就去吧!” “是,弟子遵命。”唐石忙上前应下,然后转身向那二凤夫妇道了声请,便要带着二人前往那无名山岭。 可是,听得唐石的邀请后,那本该收起旁边玉几上的真水金章随唐石动身的二凤犹豫了一下,终是银牙一咬肃然道:“罢了!老祖您虽未允收我夫妇为徒,但庇护赠药之恩已是足显老祖恩德,晚辈夫妇先时既已把这二宝拿出说要敬献老祖,此际又何能厚颜收回。这天一真水与地阙金章就依然敬献于老祖,以示我夫妇敬意吧!晚辈夫妇告辞。” 言罢与金须奴齐齐再向老祖施了一礼。转身却就请唐石带路。如此却看的那上面的绿袍心中也颇赞许,暗思这二凤遭此大变后,这心性决断确也非寻常人可比,这等珍贵的异宝说送也便送了。 当然他心中更是心知肚明,知道对方之所以送出二物,一是那地阙金章应已都记在心上,留着此书也都无用。二来那二凤口中说真水仅有这二十滴了,但实则她或者金须奴手中肯定还有,不可能尽都拿出一点不留。便点点头,向那已随着唐石往殿外走的二凤夫妇说道:“二宫主,你既坚持将此二宝予我,我却也不能白占你们便宜。 唐石,待协助二宫主夫妇安置妥当后,你便把那百毒金蝉盅的祭炼之法传于二宫主吧!” “弟子领命。”唐石忙回身应道。二凤夫妇更都是惊喜的转身拜谢老祖。 “去吧!”绿袍摆手说道。那三人便转身离了大殿,自去那安身之山岭,殿中便只留下老祖及许飞娘二人 59 明娘归 一几夫妇尖了,跟着唐石克往绿袍所说的那座灵秀山岭出世绷辟府。且临去前到底是把天一真水和地阙金章留下,换得了老祖庇护的;诺和几滴木枷灵茹及百毒金蚕盅的祭炼之术。 而看着她夫妇二人随在唐石之后离了大殿,那仍与老祖留在殿内的许飞娘便忍不住开口道:“老祖,我观你近数载来不正是四处收罗佳徒广大门户,偏今日这二凤与金须奴主动欲投门下你怎坚拒?难道以这两人的资质,尚不堪入得你眼吗?” “非也。”绿袍摇头否认,回答道:“不是二凤夫妇的资质不行,而只是因为那二凤因恨念蒙心,因此我才不愿收她,” 接着他便把自己的顾虑与许飞娘说了一遍,当然,许飞娘本也是因混元祖师之仇与峨眉势不两立。情形与二凤颇为相似,按说老祖不该当着她的面直言自心顾虑。 不过,老祖偏这般做法,为的也是给这仙子提个醒。因此次芷仙受伤之事虽绿袍知道不是许飞娘有意所为,但毕竟芷仙是跟她出去时才受的伤。故此,现在直言讲明,他也是为了给许飞娘提个醒,免得那百蛮弟子因自己与许飞娘交好之故视她亲近,万一将来有事时被这仙姑忽临时起意当成弃子,那便不是老祖所愿见之事了。 所以一席言罢!绿袍便也正色沉声,庄肃言道:“我百蛮与峨眉素有仇怨乃是不争的事实,如遇同仇敌忾者自是要联手一二,但我却绝不会允许我的弟子被人利用当成棋子,若真有此事,我绝不与其人甘休。 最后几咋,字说的凛然声历。把个许飞娘都听得心中一凛。不过这仙姑到底心性深沉,虽已听出了老祖有敲打之意,但她此时心中无鬼。自也就不惧对方之言,嫣然一笑便道:“如此飞娘就明白了。老祖虑事深远,确令飞娘钦佩不已。” 绿袍一笑,再与许飞娘说了两句,收了那玉几上的天一真水和地阙金章两人便离开了大殿,往后山俞峦处去。却是许飞娘暂时不会离开。她要在此间等芷仙彻底瘙愈,故暂时便要去那俞峦之处安身。 待到了后山峡谷中精舍中。见得了无事便在这里参悟合沙奇书的俞峦。三个人说说笑笑谈些闲话便也不用多说,不知不觉中,便又是七日过去了。 这一日,从百蛮山西南天际飞来一道流光,度极快的穿过那九峰之外的重重禁制直奔主峰,那是米明娘的遁光。 她一回来,不急着回自己的洞府去见托请大师姐胜男看护的徒儿裘元。反是直落主峰。快步便往洞府中进取。待来到大殿,正见得那才从后殿出来的唐石,师兄妹两人彼此见礼招呼后,米明娘便急声问道:“三师兄,前次你传束与我说芷仙师妹受了重伤,她现在怎么样了?伤势可有缓解?” “无事了。”唐石回道。知道这四师妹向与芷仙最后,便也不卖关子详细解释道:“芷仙师妹前几日回山时受伤确是颇重,连紫府元灵真气都近于溃散,不过经师尊以自己真元相助,又用木枷灵茹给她滋养经脉后,伤势已是大有缓解。昨日还听师尊说再有个月余,芷仙的伤势就应能痊愈了。” “哦!如此就好。”明娘终放下心了,脸色也再无紧张之色。事实上她前数月离山本是往北海去了,原本是打算到那海外仙岛上采集些灵物灵药什么的,为给徒儿裘元将来炼制仙剑灵丹什么的做准备。毕竟现在自己已为人身,虽有师尊绿袍多替自己等操持,便是自己拿不出什么好东西与徒儿师尊也都会有所安排赐下。 不过师尊所赐到底是师尊的,自己身为别人师傅,如何能不尽些心力?却没想到。她刚刚离山不过一月左右。却接得三师兄唐石的传笺。询问自己可曾受伤?而自己回信否认询问原因时,唐石又玉笺却是说芷仙受了重伤,刚刚返回北邸。如此令得明娘便是大惊,当即也顾不得采药便急急赶了回来,探看芷仙情形。 此时得了缓解确认,她的担心自是放了下来。不过心念一转,她的脸色又凛然起来道:“三师兄,芷仙为人是那等的和善温柔,她会与谁结仇,怎被人伤得如此重法?是谁干的?” 唐石脸色一沉,回道:“是峨眉弟子廉红药所为”他便把那紫云宫之事与明娘讲了一遍。而听明了内中的详情厚,明娘脸色更冷,双目中冷芒一闪,栗声道:“又是峨眉。看来他们那套谋取他人之宝的把戏反倒是越的无忌了,现在都开始强夺了。哼!芷仙师妹之仇我一定不与他们甘休。” “不错。是不能就这么算了,有机会定要给他们一个厉害,让他们知道我百蛮弟子不是那么好欺的”唐石也沉声赞同道。提起芷仙受伤。他对那峨眉弟子也暗怒不已,说起来那芷仙还是由他亲手救下带回百蛮,师兄妹二人向来相处颇佳小同门之情颇深,芷仙被伤他如何能够不火? 不过,这两兄妹都是心性深沉多智之辈。心中有了决断便是欲亲身而 卉,::也不会只站在这里空自狠。于是再说两句后。叨问道:“师尊现在何处,我在外边还得了杰个消息,正想禀告师尊呢!” “师尊正在后殿修炼坐功。你的事情急吗?若是急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唐石问道。 “不急,不差这一时半会的小等师尊出来后就劳三师兄通知我一声。现在我先回去看看我那徒儿裘元。对了,他知道他姑姑受伤的事情了吗?。明娘问道。 “不知道,这事情谁也没有同他讲,免得他担心耽误了筑基唐石道。“明白了,那师兄我先去了。”明娘再向唐石告辞,而后便转身出了洞府,回转自己与芷仙所居的洞府去了。 “师傅 米明娘刚刚踏进洞府。点听得那里面传来一个清脆的童音,随即那眉眼精灵的裘元大步奔了过来。仰着脸圆睁着黑亮的眼睛看着明娘,惊喜的叫道:“师傅您回来了 “嗯!回来了。”明年欣然的抚摩着腿边小人的小脑袋。喜爱的看着他温语问道:“师傅离山的这段时间,元儿在家里用功吗?那白阳图解修炼到哪副了?” “元儿很用功的。”裘元认真的点着小脑袋,毫不犹豫的回答道:“白阳图解我练到二百四十三幅了,现在每天运功都觉得身上有一股热气全身流动,很是舒服呢!” “哦?元儿都练的二百四十三幅了?那是真的很运功了,师傅很是欢喜呢!”明娘一喜,感叹这徒儿资质之佳甚至不在其姑姑之下,更胜自己。心中确更是高兴。 “嗯!是真的,元儿不会说谎的,要不我练练给师傅您看裘元得到了师父的嘉许更是开心。便想直接给师傅练功献宝。 “好啊”。米明娘很是明白的应了下来,拉着裘元便来到洞府的大厅内,让他练功给自己看,以鼓励他的心气。 如是。师徒俩便在这洞府中测试起裘元的功力,不知不觉中便又是两个多时辰过去。终两个时辰后唐石传来信笺,明娘便令裘元在洞府自行运功,转身再往主峰飞去,入得大殿后便见到了正在殿中高坐的绿袍。 上前给师尊行过大礼,明娘殿下侍立,便听得绿袍温言问道:“明娘,听你师兄说你从外面得了一个消息要禀告为师,是什么消息呀?说吧”。 “回师尊,明娘在北海一海岛上采药时曾遇上两位海外散仙,交谈时从他们口中得知,那佛门有一位大能神僧大智禅师六十年一度开关结缘之期再有年余即至,听闻说禅师此次开关还要把一件随着多年的佛门至宝馈赠有缘,任何门何派者皆可前往,有缘即得,故弟子听闻后便记在心中。回山想问问师尊此事我百蛮可有机会?可能前往一试?。 “哦?大智禅师开关结缘之期到了吗?。绿袍脸色一正,心中开始思量起那大智禅师之事。 大智禅师,此界又一位佛门大能神僧,虽绿袍未穿越此界前曾听闻过许多人给此界中诸多神僧排名列位,有把那天蒙白眉列在大智之上的。可在老祖自己心中,这大智禅师方才是蜀山中佛门第一人,远不是天蒙白眉所能及。 不说别的,但说大智禅师的来头,乃是乃那西风佛祖如来座下第四十七尊者阿闺修利罗转世,仅这个来头,你说说蜀山世界中哪一人可与其相比?或许只有那峨眉派祖师长眉真人得太清老子的道统可以相提并论。故此,仅在这咋,来历之上,大智的来历怕就早胜天蒙白眉等辈。 且比起天蒙白眉等那等高的身份仍甘居峨眉派打手,大智的风度则更显出其佛门神僧的风度。此僧虽具有无边佛法,降魔慧力,但从不以神通欺人,生平只以慈悲度人,不管何等恶人恶物,悉以佛家无上愿力慈悲度化。后闭坐西藏佛家圣地大雪山青莲峪后峰崖之上,更是六十年一度开关度人,无门何门何派只要心存善念皆可前往,皆可听其讲颂那无边佛法。故此,此僧在老祖心中却属实是真正的佛门第一人。 至于那天蒙白眉。真若是像许多人所认定的佛门高僧,那他们何须理会世俗琐事?白眉那些充当峨眉打手之事便不说了,便是天蒙,当日峨眉开府时,不也费得大神通擒下了那晓月禅师充当贺礼吗? 说句不恭的。那晓月禅师乃是峨眉派弃徒,与你天蒙素无纠葛?你天蒙真若有那神通慈悲之心?又何必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累得晓月在峨眉山太元府内被长眉真人玉匣飞刀所杀,平白丧命。 当然,以上事情本应是此界原定轨迹所生的诸事,但现在因绿袍搅局之故,前次峨眉开府时却并没有听说晓月被天蒙拿住的消息,也不知他躲到哪里去了?或有可能是躲到他第二恩师哈哈老祖那里了吧!总之老祖这段时间忙的昏头脑涨。一事接着一事,却很久没有听说过晓,月的消息了。 但暂不理会晓月。老祖心念一转回归正题,再思量这大智禅师开关结缘之事。记得此次大智禅师“下品幕。其中却着实涉及到了一件佛门的降魔系宝,七 那七宝金幢本是西方嘛罗偈波提尊者。也就是转世大智禅师千年前所用降魔至宝,具有无上威力。非同小可。其形似幡非幡,略似华盖,共有七层,四边缨猪垂珠,每层上面各现出一种不同形式的宝光:头层上。是两咋。连环宝圈;二层是一朱轮,四边烈焰环绕,熊熊欲燃;三层是一钵盂;四层是一金钟;五层是一慧剑;六层是一梵铃;七层是一宝镜。全宝幢上,本就宝气精光上烛霄汉,这六层七宝又各具一色,光华分外强烈,精芒射目,不可逼视。共是七色光华,融会成一幢彩霞。庄严雄丽,气象万千,具有无上威力。 而除了上面降魔七宝以外,幢顶之上有一镇幢舍利,威力更是至大。一旦施为,至少三百六十里方圆以内的精灵鬼怪,如若躲避不及,或是藏伏之处不在地底十丈以下,必受此宝精光的照,要将功行消去一半。 因此,甚至有人把这七宝金幢列为蜀山世界中威能最大的几件顶级七宝之一。凡是三教修炼之士闻得此宝之名又有哪个不会动心?包括现在的绿袍老祖,他也同样心中蠢动。 只不过要想得到此宝却绝非易事,此宝与绿袍从前所得的诸多宝物不一样,宝幢乃是佛家之物,要得此物,最基本的一个条件便是需以佛家绝顶心法收取,否则除非你可用威能更大的宝物强行将宝幢镇压住,否则绝无可能将其收来。 故此,老祖眉头紧皱,心中便着施费起思量来。先。百蛮山并无一个会佛家高深佛法的,这一点先就是个大问题。再者,百蛮山法宝奇珍也确是甚多,可要找出一件能镇压七宝金幢的。基本没有。当然要是十件八件齐齐联手,他倒也有信心可以把金幢压制,可事情哪有那般趁心的?连百蛮山都能知道大智禅师开关赠宝之事,别人又怎会不知?岂容你百蛮山从容镇压金幢?故此计更万不可行,一时间。绿袍真个是绞尽脑汁在想办法。 可他这里皱眉苦思,那下面的米明娘等了半响见师尊如此为难,不由得便轻声开口问了一句道:“师尊如此为难,莫非是因那大智禅师乃佛门之人,我百蛮上下去那不合适?若是如此,那我们不去便是。左右不过是一件佛门法宝,我们得不到也就算了。毕竟我百蛮山奇宝众多。又何须非要他那一件? “不行。”绿袍听得明娘如此一说。忙便摇摇头道:“明娘,此事你有所不知。那大智禅师此次开关所馈赠有缘的那件佛门至宝,着实是异常厉害。此事我们若是始终不知倒还罢了!可是一旦知道,那宝物便绝对不能这么轻易舍弃,有一分机会也要试上一试。否则,若此宝真个被峨眉等正教一方得去,日后与我百蛮对敌时用上,不说别人,先便是你那两个师妹紫玲寒号就绝对受它不起,一个不好便得被它毁去半数修为,你说我们能任它旁落别手吗?” “怎么会有此事?”明娘大惊,忙急声问道。 绿袍苦笑,摇摇头解释道:“没办法,那法宝确是紫玲寒兽的克星。若是操在我百蛮上下手中有元灵控制倒也无妨,否则,以它的威能一旦威,紫玲姐妹稍有不慎便是功行被毁的后果。且便不算这宝物的特使威能,单是其本身威力。我百蛮山也少有能敌得住它的法宝 于是这老祖便把那七宝金幢的厉害之处给米明娘说了一遍,把明娘也听得咋舌不已。才明白师尊为何把那宝幢看得那般重法。可单是知道羡慕也都无用,她也皱眉苦思半响后,终还是想不到有什么办法收那金幢,最后只得无奈道:“师尊,此次之事怕是真的难办了,虽然我们知道那宝幢珍贵,可一无佛门神通可学,二来不能强行镇压,实在是真没有办法了。” 没想到听得明娘此言后,正皱眉苦思的绿袍忽眼前一亮,清声道:“不然,不是一点办法没有,或许还有一个办法可以一试。明娘,你可知那大智禅师开关之期距今准确的时间还有多久吗?” “十一咋小月零三天。”米明娘默算一下答道。 “嗯!还来的及。”绿袍也估算了一下,点点头道。随即,他便招呼过那一旁始终侍立没有处插言的唐石,向两人吩咐道:“唐石。明娘,你们两个等下回去后,立时便与你们在外的同门传信让他们回山。另外告诉留山的众弟子,若哪个有实力闯那须弥幻境便抓紧闯宫,哪咋小能借元婴就抓紧结婴,四个月后,为师要带你们出让一行,有用你们之处。” “弟子明白。”唐石明娘忙齐声应道。再问过老祖没有别的吩咐后,两人便转身离了大殿,分头去传信通报众弟子。 由此,百蛮山接下来的数月中上上下下便都是一派勇猛精进之状,外出行道的也都回来了,留居山中的也都开始闯关结婴,不知不觉中,四月之期已满 两更九千,补昨天的字数。 60 往恒山 月,初秋只辜,中秋方过,在众天高韦爽风轻云淡函川”蛮辽上下犹处于三日前刚刚共度的佳节余韵中时,这日一早绿袍便传音通知在山的十三大弟子,令他们全赶至主峰大殿。 片刻后,由各峰的众弟子齐齐架起遁光,先后落在主峰洞府前鱼贯而入,来到大殿时就见得绿袍正端坐在大殿尊位,且久处后山峡谷精舍中的俞峦也都并座相陪,两个人同都气度沉凝的在望着己等。 众弟子不敢怠慢,忙依序上前与二人见过礼,然后站到一旁。工夫不大,百蛮一十三大弟子已尽都分列殿下,静待老祖吩咐。 抬眼往殿下左右分列的弟子身上扫了一眼,绿袍便沉声道:“人都到齐了,那为师便说说今日招你等齐都来此的目的。” “弟子等恭聆师尊神诫众弟子齐声跟道。 “嗯”。绿袍点点头应了一声,此际师徒同聚一堂,他便也再没有摆出平日里那副温和言笑的神情,毕竟无规矩不成方圆,堂堂南方魔教,必要肃穆威严的还是有的,便沉声道:“为师在四个月前,曾让唐石明娘通知你等,要勇猛精进闯宫结婴,凡有实力有把握者,皆要在四个月内,也就是到今日为止闯宫结婴,以备为师指令分派,你们都依言做了吗?” “回师尊,弟子等已都依师尊之命而行,不敢轻忽,这四月来我等同门无一疏漏已尽都闯过须弥幻境了胜男站前一步,出言替众弟子答道。“哦?你们全都闯宫成功了?”绿袍诧异道。 “是。弟子等全都闯窖而出胜男再度确认。 “很好。”绿袍满面欣然道。他这几个月来因为今日之事做准备便也始终在闭关祭炼法宝,昨日方才出关,故此还真个不知众弟子已尽都闯宫成功了呢!于是便又继续问道:“那为师再来问你,你等同门中有几人结婴成功了?” “回师尊话。 现下我等十三位同门中已有七人结婴成功,分别是三师弟唐石,四师妹米明娘,五师妹裘芷仙,六师弟司徒平,八师妹上官红,以及十二十三师妹秦紫玲秦寒等,共计七人。而余等包括弟子在内的六位弟子全都凝婴未成,让师尊失望了。”胜男脸色微愧再度答道。是因为自己身为大师姐偏却未能结成元婴,故而如此。 “胡说。”绿袍嗔怪一笑,对这心思淳朴的徒安抚道:“为师有什么可失望了?休看你先讲那七个师弟妹在你之前借成元婴,可那是有缘故的。不说别人单说你三师弟四师妹,他们早在你之前就修炼多年,早都扎稳了根基,如此你怎会不比他们结婴稍缓?况且我看你们未成元婴的六人也都个个是神仪外宣,紫气直上天灵,看样子再有个三五月精修同样可凝成元婴,比之前面七人也不过是半步之差,如此进度还有什么好羞愧的?不要胡思乱想钻牛角尖,为师对你们都满意的很,没有什么失望不失望之说,明白了吗?” “弟子明白了胜男感激的回了一句,脸上的愧意便也散了。 绿袍点点头,目光再度缓缓在众人身上扫过,再又继续道:“为师闭关数月,想不到出关时你等如此上进,竟全都闯宫出阵,令得为师颇是欢喜。如此更佳,现在为师就和你们说说要你们急着闯宫结婴的具体集因。” 众弟子肃然,全都静听老祖解释。 “前次,在那围困雪山老魅的深山绝谷中你们俞师叔曾和你们讲过,修仙,却绝不是吞吐呐息,飞霞举雾,修仙是争,与天地争,与修士争,逆则为仙,顺则为人。故此,这一次我百蛮山上下,便又到了争的时候了。且此次所争,争的之物关系比那广成金船更大,面对的强敌也都更多,绝不会再如前次金船遗珍那般,轻轻松松便被我等取获,所以你们这一次都要做好准备,我百蛮一脉苦修数年之功,这一次终将要显露于人前,看你等之施为了。绿袍神情肃然说道。 “弟子等誓死效命,定不堕我百蛮之威。”众弟子又齐声答道。 “很好。现存为师就讲讲对你等的安排。”绿袍又说道:“此次你等即都闯阵成功,那十三大弟子便倾巢而出,除留下为师原有弟子守护山门外,你等先随你们俞师叔往恒山一行,寻得三个号为恒山三凶的邪派妖人,把他们的洞府给我占下来。在那洞府再下的石层之内,有一张质似纱绢的禁图,一定要取过来。 那衡山三凶分别是丁甲幢三化真人卓远峰、**真人黄猛、屠神子吴讪三人,法力也都不弱。不过有你们俞师叔带领,加上你们十三人的法力,对付他们三人也尽有把握。若他们识趣让你们取图,那便取了禁图便罢!若是他们不识趣,那便除了他们也都无妨。左右这三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手段都凶毒一”对付他们不用客与留情,都误住了吗, “弟子等谨记,定要尊俞师叔令谕行事。”众弟子再答道。 “嗯!”绿袍再点点头,继续道:“虽此行为师已都有所安排,不过此事关系颇大,怕其中也都难免有所变故。那禁图若能顺利到手自是好,但若等你们破开那洞府地下不见禁图,却也不用慌张,不管得未碍手恒山事了你们就立即赶往甘肃平凉西崆峒附近,到时听你们俞师叔吩咐,等待为师去寻你们汇合。” “弟子等明白众弟子再答了一声。绿袍又点点头,道了声:“去吧!都回去把该准备的随身之物带走,半个时辰后在这里汇合。一并随你们俞师叔动身。” 众弟子自是从命,当即都出了大殿回去准备。而待他们尽去,那始终端坐一旁的俞峦却秀眉微颦,略有些担心的问道:“老祖,你觉得我们此次的所谋真个能成功吗?会不会因我们的动作而引起那峨眉的更大反应?真个两边大动干戈,你有几层把握?” 绿袍摇摇头,笑道:“把握大概有三层吧!” “三层?”俞峦一悄,诧异的看着老祖。 “你没听错,我的把握确只有三层绿袍再是一笑,解释道:“毕竟此次谋划与我以往夺宝不同,以往我那欲取之物都是玄门之宝,除峨眉青城等诸多道门对手外,少遇什么佛门大能出手干涉,且就真有佛门大能出手,也仅是通过其门徒或者一两人罢了! 但此次不同,此次我们所图之物乃是佛门之宝。那几件东西不但峨眉派会派出多人出手,且佛门中还更有几位大能与此事有关呢!不说别人,单是天蒙白眉,此事便与这两大秃头全都有关。天蒙是惦记内中的一件金莲佛座要让其关门弟子,也就是峨眉掌教真人妙一的另一位转世爱子李洪所得。而白眉则更是惦记其中的藏经神碑,故此,若是事情真个闹得大了,保不定天蒙白眉都压亲自出手,到时候就看我百蛮上下能不能顶住了。” “什么?老祖你说此事会引得天蒙白眉亲自出手?那我们怎么抵挡得住?老祖,真若有此等危机,那依我之意此事我们不如作罢!毕竟现在我们百蛮山的实力也还挡不住那天蒙白眉。与其现在就冒然惹出他们,倒不如我们放弃此次之事,转往它求还来得更稳妥些。”俞峦更担心的劝说道。 她可是深知那天蒙白眉是什么,那一个是号称宇内第一神僧,一个是修行千年也不见得比前者稍逊的佛门圣僧,有如此两僧坐镇,百蛮止冒然惊动他们说句难听点的实在是有点不自量力,甚至可以说是自寻死路。 “不成。”绿袍坚决的摇摇头,否定道:“我知道你的担心,也知道你是想待我们百蛮山实力更强些时再去惹那些佛门秃头,不要现在与他们相抗。可是不成啊!我何尝又不知道广积粮缓称王的道理? 可我们在积粮,那峨眉青城等何尝又没有在积?就如数月前的紫云宫之事。原本我早就同你讲过谋夺紫云宫的计划,可现在呢!人家峨眉改变作风了,一有动作就是以雷霆万钧之势重压而下,现在紫云宫藏珍全归了峨眉,令他们实力更增。人家本来底子就厚,与我们一穷二白白手起家不同。若是我们再不不奋起直追,等到日后那三次斗歹开始,我百蛮山非成了人家的菜园不可,一茬一茬任人宰割了。所以,这一次即便要冒点风险,但我们也只能遇难强上,与对方一较高下了 “嗯!确是如此,是我想得偏了俞峦听过老祖的话后皱眉思量了片刻,终点点头赞同了老祖的意见。 可不正是?人家峨眉是什么家底?有长眉祖师那个千年第一真仙替徒子徒孙谋划了数百年,那腰干得是怎么个粗法?别看绿袍这数年中划拉的比较欢,但真个到了较真之极,单是靠祖师遗泽,峨眉就可把百蛮山比咋小落花流水。所以百蛮这边若不奋起直追,来日正邪三次斗剑之时,怕真还是难以落好呢! 想到这,俞峦终也不再考虑那后果之事,而是转头再与老祖商量起此次的谋划小和万一事情有变该如何应对等等。又过了一会,那众弟子便都准备妥当返回了大殿。老祖再向他们交代几句,便与俞峦率众弟子出了洞府来到外面,目送一道道遁光冉升天际,终在为一道红霞的带引下,往西北天际而去。 而送走了俞峦和众弟子,绿袍回转洞府打点了一下,把那九宫剑阵的阵势威能全开,出了洞府身化绿虹,也都直往中原腹地方向疾去。 三日后,安徽青阳县境内,九华山内一雾锁烟云,望眼难入的险峻峡谷之前,攸地路下一道绿虹来。待虹光散去,现出一个身形高大白绿袍的伟岸男子,不是别人,正凡,万里之外的苗疆赶来此界的百蛮教祖绿袍?” 运慧目往那云烟雾锁的峡谷内看去,隐隐见得内中似有紫光散溢,绿袍便是微微一笑,欣然暗思,这老怪的魔功到是遮掩得隐蔽,若不细加搜寻,找起来还是不易。当即便运玄功向谷中清喝道:“百蛮山绿袍在此,欲求见九烈神君,不知神君可在?可否现身一见?” 神音透过重重云雾直传而出,震得谷中云雾都是蒸腾不已。 且没用片刻,那谷中便也有一个颇觉低沉的声音悠悠回传道:“绿袍?是百蛮教祖亲至吧!贫道九烈,现正坐关静修不便见人,不知绿袍道友欲见我何事?可否预先言明?若有急事贫道自当出关相迎。” “这老怪,的是小心的紧。” 绿袍心中暗骂一句,但表面上却仍旧微微含笑道:“我倒没用什么太急之事,既然神君坐关,那就此言明也都无妨。绿袍今日来此,只为向神君求上几颗九子母阴雷罢了!自然那阴雷乃神君费苦功所炼,我也不会空口白牙空求,这里有三颗由上古金仙广成子所遗下三元固魄丹,以之换取神君二十七颗阴雷不知神君可愿应下?”“三元固魄丹?。那声音当即便显得有些惊喜,随即就听他道:“应下,应下,贫道答应了。请百蛮教祖稍候,九烈这便亲身出迎。” 言罢只见得那谷中的云雾忽就一阵急剧的翻滚蒸腾,随即徐徐两边分来现出一条通道,紫光一闪,冉通道远处已冉冉飞过男女两个人来,到得近前那男子向老祖微微躬身,客气含笑道:“贫道九烈,这里携妻枭神娘见过百蛮教祖了 绿袍还礼,客气一句便打量起眼前二人。就见这九烈神君着了一身非僧非道的装束,腰间挂着一个黄玉葫芦,头戴星冠,冠上钉着九朵手指大小的烈焰,左肩道袍上钉着五柄殷红如血的魔叉。所着道袍前短后长,色作暗绿,上有烟云风火,随时隐现,变幻无常,若将离身而起。神情虽然诡异,相貌尚颇清秀。 而他的妻子枭神娘却是丑怪异常:身材比九烈的几乎高大一倍,虎头鸟面,目光如豆,钩鼻尖嘴,肤黑如漆,肩披绿,蓬头赤足,相貌威猛狞恶,宛如山精海怪,不似人类。穿着一身黑衣,上面烟云滚滚,蓬勃欲起,一身都是邪气。 见二人如此形貌,绿袍不由得心中暗替九烈叫屈,如此恶妻他竟也娶,真不是该说这神君聪明?还是说他憋屈了?心中胡乱想着,三人彼此客气寒暄一番后,绿袍便在对方夫妇的延请下随他们进了峡谷往那九烈神君的洞府小坐。 且进得峡谷后,就见这峡谷之中却是一派春暮风光,景致极佳,毫不逊色于百蛮山后崖的俞峦居处。若非对方恶妻太过丑恶,这九烈神君存身此间实是有享不尽的仙福。不过就算现在,听说这神君也都没有闲着,他生性好色又神通无边,故此却有许多各异派中有姿色的荡女滢娃求上门来自荐枕席,倒也是有享不尽的艳福。且这人更会以神通幻化,变幻成美少年勾引外间那好人家的女儿,对方十九为他财色所动,出诸自愿,倒也颇有手段。 不过人家神君如何享受是人家自己的事情,老祖此来只为阴雷,却无兴致管人家的闲事。于是待进的洞府说了一些闲话后,他便先拿出一只玉小瓶,内中有三颗灵丹,递于九烈验看后欲换阴雷。 说起来九烈神君这一门所学虽是出自魔功,但确有其独到之处。不但其以魔功炼制的九子母阴雷威能至大,在三教所传的雷珠一项上数一数二,且其人的独门魔功三尸元神之术更是颇有奥妙。 就连绿袍眼下所炼的三尸元神若是非是依仗前知神通寻了三颗至灵宝珠幻化寄托,那怕他的第二元神之术也远比不上九烈的魔功神妙。而九烈的三尸元神魔功固然奇妙,但到底是分魂分神之术,类如三元固魄丹这类的固魄灵丹正是其求之不得之物,便是平时带在身上,待其元神受伤后这灵丹也可疗伤补益,故此,老祖以此灵丹与九烈相换,他如何能够不允?说到底,阴雷也只是采集阴煞之精气所炼,而灵丹呢!则是极难再得之物。 于是小半个时辰后,绿袍在九烈夫妇的客气陪送下便离了峡谷,道辞之后遁光一起,又往那西北天际而去。 飞在空中,想着宝囊中的二十七颗阴雷,老祖对自己所行的把握也就更多了两分。只不知那俞峦率众弟子的事情可都办妥?若是办妥,那此行之事或许不用惊动那峨眉等派众人,自己便再看抢占个先机呢! 且到得此时,老祖的目的也都逐渐明了了起来,不是别处,正是那西崆峒灵珠涧,在那里,有一位前辈神僧大雄禅师所遗的宝库,那里面有两部禅经,正是百蛮山急需之物 61 宝易得 洲了十华山,绿袍路御使遁米急急赶往西崆峒,风砌贼飞…心心中也在不断思量着此行行动的步骤。 西崆峒,此界中又一座较为有名的灵山胜地,甚至山以仙传那遗下许多奇宝至珍,仙丹灵药的上古金仙广成子,也都曾于上古时在此让。开山建宗,创立了崆峒一教。故以此论,崆峒山之名在蜀山世界中也并不弱与那峨眉青城等名山,举凡是稍有些见闻的修士都知道这名山。 只是崆峒山因近三百余年来被两位厉害的旁门老怪所据,故这本应是多出没仙灵的崆峒灵山便也渐渐沉寂了下。除了那两位老怪及其门下众徒外,旁人却少敢接近,因而近百余年崆峒之名在修士中已渐不显,除少数有心人外,余者都少有会想起那座名山。 不过,眼下正在高空御遁疾飞往那崆峒的百蛮教祖绿袍,却正是那少许的有心人之一。他一边御遁疾飞,一边心中也正在暗自盘算时间,按说此行之目标大雄宝库原本的出世之期虽自己并不敢确定,但依照雪山大智禅师开关结缘之期推算,这宝库最早也应要等到明年九月才会出世。 因老祖记得很清楚,若是此界没有他这个变数出现,这西崆峒的大雄宝库却要等那谢家二女在雪山得了大智禅师的七宝金幢以后,才会由神尼优昙的一位记名女弟子花无邪,和峨眉妙一的一个弃徒申屠宏两人合力开取,在众多正教群仙的配合下尽取了宝库中的藏珍。 因此,以米明娘探知的大智禅师开光之期还有数月,这大雄宝库应是不会在今年出世,而自己现在就率百蛮上下前往谋图,应是占了年余的先机,若是顺利或可悄然将库中藏珍取出。 只不过自己谋算的虽然不错,但事情会那般顺利吗?也不知怎的,在前几日离开百蛮往那九华山换取阴雷时,这老祖的心中便总是会生出一种不妙的警兆,总觉得此行或有变故,福祸都是难料,所以老祖这心中属实也都不宁,直在思量自己这次又急着逆势谋图这大雄宝库之举是对是错,是不是真的如俞峦所劝一般,有些过于急迫了? 难道真要意俞峦所说,暂时对涉及到天蒙白眉等佛家大能之事先暂退避,待自己百蛮一脉的实力更再大增时再说?他不确定,属实也有些鼠两端。但他到底是颇有决断之辈,在急遁飞之即心中反复思量了许久,终在半日后前方隐隐见得一片连绵数万里的苍郁山脉时,心中却是立时下了决断。管他什么警兆不警兆,福祸不福祸,总是昏挡不了死。此身既已入局,若不想惨淡收场便只有逆势而上,什么天蒙白眉优昙的,别说他们未必会亲自出头出手,便是真个亲自出手出头了,自己及百蛮上下难道就要束手待毙不成?开玩笑。 想到这,绿袍把心一横,再不理会心中那些顾忌,遁光一敛收住芒彩,无声无息的悄然飞入尽前方这片山脉,也看是西崆峒山脉之内,寻得一隐蔽的峡谷中落下,随即把手一扬,一道只有寸许的青光便攸地飞出,在空中略微一顿便转向西北方穿林飞去,这是百蛮山用来联络的飞笺,此时出,自是为了联络俞峦及众弟子。 而飞笺出没用多久,绿袍的神念就察觉到远处有六七人急向自己这边过来,且身上隐隐散出的气息也都是极为熟悉,正是百蛮一脉的气息,便知道应是俞峦等到了。微微放出些气势一现即收,给来人指引了方个,片刻之后果然就见是俞峦带着唐石明娘等五名弟子过来了。 双方汇合,众弟子给老祖见过礼,绿袍和俞峦打过招呼,他便问起了众人前往恒山的经过,可得了那恒山三凶洞府下的那卷禁图。那唐石便在俞峦的示意下站出来。 “禀师尊,那恒山三凶洞府下石层中的禁图弟子等已在俞师叔的带领下取获了。至于那恒山三凶骄狂蛮横,俞师叔本与他们好言相商但他们定是不肯答应,还对俞师叔及众位师妹口出秽语,因此被我等众同门合力绞杀,无一脱逃,现今世上已无恒山三凶其人。”唐石很是干脆,的答道。 “嗯!那恒山三凶既然不识趣,灭了也好。”绿袍点点头道,也没有去问那具体如何绞灭恒山三凶的经过,想众弟子被他及俞峦苦心造就栽培了这么久,玄功法宝灵丹具都是顶级珍物不吝传赐,若是区区三个连二流妖人都算不上的恒山三凶还绞灭不了,那自己还能指望他们什么?还能指望他们广大百蛮与峨眉相抗吗? 随即接过一旁俞峦送过来的一卷纱绢禁图,低头看了看他便又问道:“那灵珠涧呢!你们可曾找到?” “找到了。”唐石也又接口回道:“灵珠涧就在距此约十余里处,地势并不如何险恶,也不难找,现在胜男师姐正率其余众弟子隐身在侧,监察那涧内的动静。只是听俞师叔说过师尊您的吩咐,道是您未到此前不得进入,弟子等便也敢下去探察,尚不知那涧底到底是何情形。” “很好。”绿袍再点点头,笑道:“找到了就好,那灵珠涧内倒应是没有什么险恶,只是此山中有两个神通极大的旁门老怪隐居,不让你等进去就是怕你们打草惊蛇,惊动了他们。现在为师已到,咱们现在就往灵珠涧去吧!” 说着话老祖转头再问了俞峦一句,俞峦自不会有异议,师徒一行人便同都运起遁光,由唐石引路向灵珠涧行去。 灵珠涧,是一片宽约有十丈长,二三十丈宽一段涧壑,因两边同临峭壁,壁上还各有许多大小喷泉齐坠涧中,衬托得水气溟嚎,落雨如珠因而得名。而老祖欲图的大雄宝库,却就正在这涧下一面崖壁之上。 绿袍随着唐石一路来到这灵珠涧前,远远向那崖壁及珠涧看去,就见那珠涧之上水雾四起,烟雨蒙蒙也看不出其到底有多深。而在他打量珠涧的工夫,隐身在珠涧四外的百蛮弟子也都纷纷围聚了过来,上前给师尊见礼。 待见礼过后,生性最是活泼的寒等便忍不住娇声问道:“师尊,在离山前您曾告诉我们说此行是来取肃,要取的究竟是什么宝物您怀没说啊。昨天我问俞师揪绺地小百诉我,只说等你来了再说,现在师尊您都来了,是不是也可以告诉我们这里究竟藏着什么宝物了?” 她这一说,众弟子便也同都把目光聚了过来,望向老祖眼中尽是好奇。原来当日老祖与俞峦商议让她带着众弟子与自己分头行动时,也只是大略说了一些大雄宝库的事情。而这俞峦当年刚刚成道便被师傅困在了云雾山火穴地口中,见闻本都不甚广博,尤其大雄宝库之事宇内知道的人并不多,她又怎会知道详情?所以在寒善问时,她才说要等老祖到时再说。现在老祖已然到了,众弟子自是要请师尊替己等解惑。 见众弟子如此好奇,甚至包括俞峦,绿袍自也不会卖什么关子,便一笑解释起这大雄宝库的来历来。 大雄宝库,或者叫藏经玉壁。本是来自西天堑一块灵石,千余年前被当时的佛门神僧大雄禅师将它移来此地,辟为藏珍之所。内中藏了两部禅经和一些灵丹法宝,具都是佛门顶级珍物,珍异处比那广成遗珍,及老祖半载前刚取的盘荤遗宝尚更有过之。 而老祖之所以急着率众弟子前来取宝。所图不单单是这宝库中的法宝灵丹,实则更是专为那禅师所遗的两部禅经而来。要知道在蜀山世界中,佛道魔三教所学其实并无太大的相冲之处,有许多大能修士俱都是佛道兼修,佛魔兼修,甚至三教兼修。 且越是这等兼修之士,其人的成就往往就越大,就如那圣姑伽因、魔教今第一人尸老人、以及这留下宝库藏珍的大雄禅师等等等等,具都是宇内顶尖的一流大能,神通无边法力无穷。 而再观如今的百蛮山,论魔道,一部介乎于一二流之间的百毒真经乃是绿袍的起家之学。说道家,合沙奇书、石匣天书、广成真解、以及半载前从盘牵洞府所得的玄水真解等等等等,具都是堪称一流顶级道书,远胜过百毒真经。因此百蛮山已可说是早就是魔道兼具,尤以绿袍为最。 偏偏魔道两家功法百蛮山都有,却就独独缺少了佛门神通。但佛门又正是蜀山世界中极其重要的一环,许多佛门法宝的威能甚至更远远乎于道家法宝之上,佛门的大能人物也远远多于道魔两家。如是,若百蛮山始终这般下去,却终有一日却定要对上佛门,到时候人家依仗佛门神通降魔法宝专意力压百蛮,百蛮又要以何法应对呢? 就如这次米明娘带回的消息,那雪山大智禅师开关结缘,竟欲以那堪称宇内顶级至珍的七宝金幢馈赠有缘。偏百蛮山论佳才美资的弟子确是不少,可无一身具佛门心法, 且据老祖所知,眼下这宇内的道门法宝该出世的也都集世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该是佛门珍物也都应劫出世。例如七宝金幢,大雄宝库,幻波池圣姑遗珍等等。百蛮山若再不赶紧想出些办法来,怕将来即便是把那些宝物夺了来,也将都难以应用。 尤其那些佛门至宝件件另有神妙,其中许多用之与克敌的法宝威能绝不在自己的兜率天火之下,论防御七宝金幢及眼前宝库中的金莲佛座更是较太乙五烟罗犹有过之,金幢更是攻守兼具。所以,为了不眼睁睁的看着金幢旁落,为了不连一试的机会都不没有,老祖便只能苦思冥想,尽展自己那前知神通急想办法。 而他所想出办法不是别的,正就是眼前的大雄宝库。不要眼前宝库中的法宝灵丹具都是老祖欲得之物,就是其中那两部记载了大雄禅师一身所学,连白眉和尚都惦记不已的佛门禅经,更是百蛮山非取不可的珍物。 有了这两部禅经,百蛮山上下修习后方可有机会去雪山夺取七宝金幢,日后的幻波池方才有机会与峨眉相争。说到底法宝灵丹易得,佛门神通却难求,这便是老祖明知道这大雄宝库已牵扯了那天蒙白眉优昙等诸多佛门大能,犹还逆势而上的理由。 所以当老祖与众弟子略解释了自己的用心后,众弟子与俞峦也便都明白绿袍的苦心,知道眼前之物为何被师尊看得这般重要,竟令百蛮让。上下尽都倾巢而出至此,为的就是不容有失。于是师徒一众心意全坚,人人肃容静待老祖吩咐指派。就听得绿袍又说道:“那大雄禅师昔年乃是由道归佛,兼有释道两家之长。故他的藏经之地内外两层均有佛、道两家禁制,埋伏重重,非将内外两层禁图得到,否则多高的法力也开启不得。尤其是入口之崖壁上还有佛家六字灵符,即便是已得佛门真传禅功深厚的佛家大能,想要进去也须每日按着外禁图附载的时刻连连施展六次,才能暂时化解稍停它的妙用,所以说要进大雄宝藏,单是这洞口崖壁上的灵符便已挡住了这世间的绝大多数修士 “这么厉害?”又是寒等在一旁咋舌说道:“师尊,既然那灵符那么厉害,那我们这次不是白来了一趟吗?我们百蛮山可没有什么得佛门真传禅功深厚的佛门大能呀”。 “当然不会白来。”绿袍摇头一笑,答道:“这世间有生便就有克,有佛便就有魔。固然佛门六字灵符厉害,可这道魔两教却也有同样可以克制它的手段,否则这佛家岂不成了一家独大了?道家的克制手段就不详细说了,无非就是像极乐模姆等那有数几人所练的独门神雷可破。 而我魔教,除了顶级魔功三十六有相神魔外,还有一些具有特定威能的阴雷可开。为师日前和你们分头行动也正是为了寻这阴雷而去。幸好所行顺遂,已从那九烈神君处换得了二十七颗他的独门九子母阴雷,破这洞口应该是够用了。现在你等听为师吩咐,立时把用这些阵旗在这方圆五里外不下颠倒五行混沌法阵,静待为师施为 说着话他从手中又取出三套四十五支五色不同的阵旗,分与众弟子令他们在周围不下,意图颠倒搅乱此地的天机。,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心。,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62 警兆起,白眉动,妙一之断 颠倒五行混沌法阵,凭仗此术在那天蚕岭,在元江,老祖曾两次瞒天过海骗过峨眉,令他们那三教闻名的太清神算之术无功,令得自己成功从两仪大阵中破阵而出,成功从元江之中尽得广成金船珍,可说这颠倒五行法阵确是建了殊功。 可不怎的,神识感觉着众弟子依自己之命分起空中连布下三重法阵禁制,顷刻间把这灵珠涧方圆五里内的天机尽都搅乱,偏老祖心中却失古了那以往大阵一成便智珠在握的感觉,甚至灵觉那始终间断不绝的警兆更频繁生出,令得他目光直直的盯着那水烟蒙蒙的峭壁神涧,竟显得有些愣仲。 “老祖,老祖,老祖……”忽一声比一声更显略高的招呼声把绿袍从愣仲中唤醒,转头一看,却见是俞峦正诧异的在招呼自己,见自己转过头来,俞峦便略有些担心的问道:“老祖,那涧7-有什么不对吗?我怎么见似有些失神之状?” “没有,涧下没有不对。”绿袍摇摇头,苦笑道:“无关这涧下之事,只是我适才灵觉中隐生警兆,似有些极大不利之事正渐渐临近,因此有些心神-失守。”“极大不利之事?”俞峦一惊,忙低声追问道:“可是与我们欲图取这大雄宝库之事有所关联吗?”“我想是的。”绿袍点点头,浓眉徼皱道:“除此之外,我再想不到还没有别的什么事会引对我百蛮不利的后果。” “嗯!”俞峦也点点头。心念一转脸色也都一肃道=“老祖。既然你心中有此警兆,那此事便绝不可轻忽。以你的玄功之深心神绝不致无端生变,既警兆已起,那说明此间之事便真会有绝大变故,我们可需做好准备才是。”“我明白。”绿袍赁▲同道:“不过事已至此,宝库就在眼前,我等已如功在弦上不得不,便只有逆势而上这一途可行了。” 俞峦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此事的厉害关系方才绿袍早已讲得分明,即便现在有警兆临头,可也再不容他们退却。否则不要说禅经法宝休想再得,便是绿袍以后的心神之中,甚至-包括自己与众弟子全都在内的百交所有人心神之中,都会留下一个绝大的破绽。 修士修的是什么?无非就是身魂合一,乎众生之上。而眼下若是连敌人或险阻尚未遇到己等便遇难而退,那此事日后便将永远烙印在众人心神之中,再不可消退。这不同于与强敌交手不敌而设法脱身,那样与如今是两个概念。一个是已然和强敌会面,不敌方走乃是策略行的撤退。而敌人尚未见到就先行退避,那则就是遇难而退,心志不坚,后果对修士来说绝对是可怕的很。 当下俞峦也不再说什么退走之事,与老祖又商议了好一会,便把已布置妥当法阵的十三大弟子全都叫到面前,异常郑重的与他们说了老祖心中警兆之事,令他们依指派分成四组,警戒在珠涧四周,她自己则居中掌握,然后请老祖一人下涧开府,她则与众弟子守在上面以防变故。 绿袍在旁边看着俞峦指派众弟子也都没有插言,说起来现在百蛮山的众弟子,论亲疏自然是与老祖更为亲近,毕竟他是众弟子的师尊。可是论了解,俞峦却远要比老祖对众弟子更加了解。因为众弟子的一身玄功神通多都是俞峦亲手传授,而老祖则只负责在外边搜罗法宝道书等,水磨的传授之功都是俞峦在替他尽职。所以安排起众弟子分组「俞杏也远要比老祖合适的多。 待看着俞峦与众弟子布置妥当,绿袍也不多说,周身碧光一映,他便直接御遁下了珠涧,寻那宝库的入口去了。 顺着那水雾弥漫足宽有三十余丈的珠涧徐徐降下,绿袍运慧日向左右两壁放眼打量,就见那左右崖壁生满苔草,崖势由高降下,成一斜坡,降纳十余丈,重又由下而上,与崖相接。因崖比涧高,左右乱石杂沓,景物寒陋。若非事先知道详情,诀想不到这珠涧之下竟藏有奇珍、再往下落了约有五六十丈,终就到涧底,且这涧底更远比上面涧口处宽阔,足有数里宽长,其形使如一个上窄下款的巨大葫芦般。内中还有一道直通崖底的丈许溪流,汇接着上面落下的泉瀑涓涓流入崖底水洞。 而在左边崖壁之上,极厚的碧苔绿草之下,隐隐也见得碧光一闪,应就是那天竺灵石化为的藏经互、璧了。 绿袍抬手放出一道青光,往那隐没碧光的崖壁上试探而去,只见得自己青光到处那崖壁蓬的爆出一片极其灿烂的金霞,内中有白绿黄蓝红黑六字盘旋辉映,乃是佛门六字真言,崦嘛呢叭咪眸。一下便将青光挡了回来,且还出一种极大的潜力。 老祖不惊反喜,知道自己确是寻到了地方,便急退出百余丈外,抖手放出一点豆大的紫色晶光冉冉向那金霞打去,只见得两下里相较处震天价一个霹雳过去,紫色星光已化为万道紫光奇焰,横飞爆散。这一震之成,竟把那崖壁数十丈方圆以内的草木全都震成齑粉,包括那岩壁上的厚厚青苔,玉璧也都现出真形,却是一块晶莹湛碧,通体平滑「上面笼罩有金霞大篆的数十丈一块如镜碧石。 且这一下不但把玉璧震出真形,且连这涧底的四下也震地颢山腰,轰隆不觉,若非老祖早运神通护性周身,单这是阴雷所放的霹雳震响就可把他的耳膜都要震破。 不过,尽管阴雷的威能动静都这般**,但那如一层金光四射的金罩般笼罩在玉璧上的金霞及那六色真言,却都只是被那万道紫光奇焰冲击得波颤摇移,却并没有被震散暴裂,反倒是霞光更是大盛六色更是溢彩,辉映得满天满谷尽是紫焰金光,两下里相持倾轧了尽小半个时辰方才消退,望之极是烛目,瑰丽万千。 而阴雷与玉璧金霞法篆禁制相持了如此之久,老祖也未心急,以大雄禅师那等佛法神通俱都堪称绝顶的佛门神僧,其人所布下的禁制又怎会那般容易破法?若是一颗阴雷便可将其攻破,那这所谓的柙僧适珍便也就再用着自己费这等心力苦心谋划了。 欲破禁制,除用阴雷一颗颗消耗禁制的戌能外别无它法,毕竟这禁制再走了得,却也只是大雄禅师留下的死物,不同于亲手使出的神通随灭随生,故此把阴雷之威能也都省挥了淋漓尽致,用水磨之法便终可以破去金霞法篆。只是如此未免要耗时了一些,但说到底老祖也只换了二十七颗阴雷,若不一颗一颗间断的把威能全都挥,怕最终也未必能破金霞。 当然,欲要快些也有办法,不用别的,二十七颗九子母阴雷同时出,金霞定没有不破之理。可是那样一来金霞固然破了,怕老祖自己也将被阴雷之威给震成齑粉了。这九子母阴雷的威力可不是开玩笑的,连乙休凌;$等比绿袍功力犹有过之之辈都有需用这阴雷抵挡天劫之时,绿袍又岂敢轻忽? 于是老祖便索性定下心未,运气真气于指尖灌注到阴雷之内「二庋打出又向金霞,两下里接绁后仍就是震天霹雳轰响处,仍旧是万道紫焰奇光横飞爆散,金光法篆六色生辉,两下里持续互相与卜耗起来。 如是,就听得这涧底轰隆雷宏之声每隔上小半个时辰便会响起传荡,震得谷颢摇移,把那在珠涧入口处听得声音的俞峦与众弟子都听得直是担心,担心这么大动静会惊动那数十里的两位旁门老怪。不过所幸有俞峦率众弟子在上面布下了重重禁制,把那传荡上来的轰隆声与冲天暴起的霞光华彩全都遮掩住,故若非有人专意查探,轻易的尚不致有人看出异常,便这般从老祖下谷起,已是小半天过去了。 而正当俞峦等心中庆幸那老祖下谷小半日也没有惊动什么人时,距此数万里之外的峨眉山凝碧崖太元洞中,此时在洞府内坐关的峨眉掌柬真人妙一,却忽然接到弟子禀告说白眉和尚衣钵传人采薇僧朱由穆,同了李宁和婉姆的爱徒姜雪君,一同来访。 “哦?”妙一真人一愣,这三人怎么联袂同来了?莫非又有什么大事生?想到这他的心中也都一跳,灵觉隐隐有所预兆。忙离座起身出外相迎,见得那两位白眉高足及那姿容绝代的姜雪君,彼此客气寒暄过后,便将三人请到了洞府大殿奉茶说话。 而这三人中李宁看上去年岁稍长,一脸的宝相庄严气度沉稳,姜雪君则是身为女身,有许多话不便与妙一真人讲得太过无忌,只有那采薇僧与妙一素来投契,两相交好,待落座品了一口仙茶后,他便直指正题道:“齐道兄,外面又出了大事了,我与师兄还有雪君三人来此,是奉了我恩师之命前来通报道兄顺带求援的。” “哦?是白眉神僧指点,那一定非同小事了,请朱道友明言「能尽力处我晓眉义无旁贷。”妙一真人肃然道。 “嗯!我就知道道兄不会推辞,且此事说起来也与你峨眉颇有关系。齐道兄可知道千年前那位已然飞升西方极乐世界,却留下禅经至宝的佛门圣僧大雄禅师?”朱由穆再说道。“怎能不知?”妙一真人动容答道:“莫非朱道友来此,为的就是那大雄禅师在西崆峒的遵珍不成?”身为峨眉掌教,齐淑溟的心智又岂是一般人能比,立时便猜出了事情博大概“不错。 朱由穆点头答道:“日前我本在石虎山与雪君论道,忽我师兄李宁却携着恩师的佛笺突然而至,道是恩师在就运禅功神游大千间,忽静中生慧得知有人用某种掩盖天机的法术遮掩搅乱了西崆峒灵珠润的天机混沌,并正在以邪法攻击大雄禅师留下的玉璧蔑珍,故此恩师传来法谕,令我同师兄即刻前来峨眉通报道兄,毕竟那大雄蕺珍与道友你的爱子爱徒全都干系,通报后请道友安排拿个主意,尽快赶至西崆峒阻止妖人,以免佛门丢失。” “竞有此事?”妙一真人更是诧异,忙请朱由穆等三人稍待片刻,他自己则闭目运功施展那太清神算之法推算起来。却不想这一堆算,隐隐中只觉那西崆峒一方的天机混乱无比,具体详情却怎么也推算不出。不过那方天机那么混乱,显然却正是验证了朱由穆所言,确是有人施用手段掩盖了天机,令得太清神算失算。且对对方掩盖天际的手段,齐淑溟也觉得似有些熟悉。心念一转,他已有**分肯定是什么人所为了。 片刻后,齐淑溟缓缓睁开双目,眼中尽是幽黑不见其深,却显异常清澈的日光,微微一笑,已然是智珠在握,从容道:“还是白眉圣僧神通无边,佛门心光生慧之术确较之我道门太清神算更别有奥妙。连我峨眉太清神算都未生警jb,圣僧那便竟然已就定中生悲知道西崆峒有变,足见圣僧神通无边,令我等晚辈高山仰止。” 说着话更是满面诚敬,颇显感怀。而后,他又接着道:“至于圣僧所说之事我也有了几分把握,应该有**分可确定是何人所为。” “哦?齐道兄竟已知道即是何人所为了?”朱由穆难以置信的问道。在他想来,连自己的师傅白眉都推算不出那是何人所为,怎妙一就敢这么说?难道他的神通还更胜过自己师尊不成?不可能,此事绝无可能。况且妙一刚刚自己才说过,他的太清神算并没有奏效,那又是怎么回事呢?朱由穆颇是不解。 妙一真人见他如此,便又猜出了他的疑葱恤,便又含笑道:“朱道友想得岔了,齐淑溟便是再如何狂妄,也不敢说神通堪比尊师白眉圣僧。我之所以说知道那是何人所为,却只是因为对对方搅乱天机的手段颅为熟悉,若我所料不差,那正在西崆峒盗宝的不会是别人,正应是百蛮山那魔头绿袍老祖。”“绿袍老祖?”朱由穆惊讶道。 “不错。”妙一真人点点头,异常肯定的道:“我有九成把握可以确定,对方多半是那百蛮山老魔,绿袍老祖……” 63 峨眉至 二一真人的心智极坚。一经推断便坚信自己所断不差。且柑几那在西崆峒取宝之人定在了百蛮山绿袍头上。且动作也快,知道此事要紧耽误不得,当即便请朱由穆三人稍待,他自己则雷厉风行的连十余封玉笺,分向通知那在各处名山修炼游玩的诸多道友同道。 然后又命人去请来此时在本山的几位同门,工夫不大便有醉道人、髯仙李元化、万里飞虹终元奇先后抵至。 那醉道人三人被童子请到此间后,一见得朱由穆等三人皆都在座,且掌教真人神情凝重,他们便知道应是有什么大事生了。 妙一真人见他们三人已至,便把事情讲了一遍,最后道:“大雄遗珍干系重大,连白眉圣僧都亲自传来法谕提点我等,我峨眉自当要尽出全力,阻止佛宝落入妖邪之手。只是那盗宝之人时机选得颇巧,不知是有意无意,再有月余却正是我苦行师兄迎证佛门正果,飞升极乐之时,故近两月来我那大师兄玄真子与嵩山二老正全都守在东海,合力炼制一件有助苦行师兄抵御心魔的法宝,且再有三日后我也要前往相助。故这一次,我及玄真苦行两位师兄和朱白二位道友便都分不出身前往那西崆峒了。” “苦行师兄要证正果?朱由穆与李宁全都动容道。他两人都是佛门弟子,闻听苦行要证正果又怎不动容?不过,两人这心中也同有些奇怪,既然那苦行功行已满,正果将证,那妙一怎却讲要炼什么法宝助苦行抵御什么心魔呢? 要知道佛门中人飞升可与魔道两教并不相同,他们飞升极乐时并没有什么天劫要度,只需把善功积满,夙缘了却,功行一到极乐世界便自然依功果不同而降下佛光接引,如普渡佛光,接引佛光等等不一而同。 而那些佛光无论功果如何,具都是最克心魔之物,所以说对于一介,功行已满的佛门弟子飞升时,尤其是苦行这般有大威能的佛门高僧,那心魔根本都无由生出,又怎需什么外物来克制呢? 妙一真人是什么人?一见得两人神情有异,便也知道他们为何如此,便苦笑一声道:“此事说起来倒是因教中之事拖累了师兄。原本苦行师兄的功果早就已满,本在我教开府前便已有佛光降下接引,只不过因数年来我教连遇变故,许多由我师长眉及我们师兄弟三人算定之事竟都脱出掌握,尤其百蛮绿袍老魔异军突起,更令我等警惕不已。 故年余前接引佛光降下时,偏正是我教准备重开仙府之时,苦行师兄担心我教开府时怕再有什么忽生变故,便就在佛光临降强行拖延了证果。一拖便拖到了如今,直后延了年余多的时间,因此 讲到这,齐淑溟便叹了口气。没有往下再说。 但他不说,那朱由穆与李宁又怎能不明?说到底苦行头陀此举乃是逆势而来,佛光接引你往生极乐世界你不去,那日后再想去时佛光自然也不会再二次降临护持。 除非苦行再重新下大愿,在现在的功果上再完成更大的功果,佛光才会再来接引。否则,就只有靠修为功行强抵心魔,强行飞升了。 所以听得妙一的解释后,朱由穆和李宁便同声喧了一声:“阿弥陀佛”。对苦行舍弃毛升良机护持教派之心之行颇是感佩。 随即妙一真人又说道:“不过此次虽苦行师兄之事我等不能前往,但适才我也都出多封玉笺,分别与那乙休、凌浑、玉清、餐霞等四位道友同门,请他们尽量赶往西崆峒相助。另外川边龙象庵优昙神尼处我也都通知过了,那神尼有一位海外记名弟子花无邪与大雄遗珍的夙缘更深,得我通知后应也会有所安排。 还有现正居留在紫云宫的众弟子,在玉笺上我也令英琼、轻云、易静、金蝉及易鼎、易震等立即从南海赶往西崆峒,他们有九天十地辟魔神梭代步,想三日之后必能赶到。 如是,这大雄遗珍之事便只有请在座的诸位道友及乙凌等诸位道友同门前往主持了,相信以等到了西崆峒汇合了诸多道友后,加之英琼等门人弟子随后赶到听候指派。如此实力应足够压制对方了。如何,诸位道友同门觉妙一如此安排可还妥当吗?。 “自然妥当。齐道兄算无遗策,想在座诸个道友也都应物异议,就依齐道兄安排行事吧!”那朱由穆等了片刻,见众人都没借口,他便站了出来回答道。 “那好,此事便有劳诸位了,事不宜迟,我这里也就不再多留诸位,请诸位道友同门便即刻赶往西崆峒阻止佛宝落入妖邪之手妙一真人站起身形肃然答道。 “尊掌教真人法谕。”醉道人三人同声正色答道。而朱由穆三人也都随之一旁站起,与真人道辞别过,一行人便出了太元洞在真人的目送之下御遁起在空中,直往西崆峒疾飞而去。 要说这西崆峒位于甘肃境内,与四刚境内的峨眉山相距也并非太远,只是因蜀山世界太过庞大,故此即便以朱由穆等六人的深厚修为,但要想抵达西崆峒也需费上小半日的时间。 偏就是在这小半日之中,在那西崆峒的灵珠涧处,却已有人先朱由穆等人一步,先与那守在珠涧四外的百蛮一众生了冲突。 那是一位身穿黄葛衫,身材粗矮,看去并不甚起眼的大头少年,此时正站在珠涧入口左侧的崖岸之上,眼中精芒闪闪环视着围在周身的三位百蛮弟子。“你是什么人?为何隐身到此窥视?。站在这大头少年对面的米明娘再色凛然,冷声向这他喝问道。 原来,一刻钟前米明娘正守在这珠涧入口处警戒时,忽听得自己身左二十余丈外似有拨动草叶之声,且转目望去时,确也看到了那里无人处正有几从尺高草丛波摇晃动,似风吹所致。 但明娘心性机警,又早是把老祖尊崇得无以复加,故先时那俞峦所说老祖心中警兆频生之事便早被旧千;凶记在了心中。此时见得草丛忽摇。但风却甚微。她世口小便立时提起了警惕,当即运起自己那天生慧目,直往那草丛四外放眼细察。 不料,她这一察却也正察到了要处。正巧在距离那草丛约有数丈之外,通往下涧入口的崖岸边上,慧目却隐隐见得一个周身笼罩一层淡淡五彩的大头少年,正蹑手蹑脚的向那入口行去,似要下涧探查。米明娘何等机警,当即先是扬手一道乙木气剑打去,同时大喝一声:“有人。”那众弟子便全都被她惊动,齐齐向她手放气剑处望去。 那以五彩光华隐身的大头少年原本还想依仗他那神奇无比的隐形之术腾挪躲闪,不料许飞娘天生慧目正是他那隐身之术的克星,无论他怎么不想还手欲想隐迹脱身,但米明娘却只管一双慧目盯死了他,更放出三阳一气剑向他激射斩去。 三阳一气剑一出,这大头少年便再不敢弄什么身法遁术的使巧闪避。毕竟一个人的身法再快,又岂能快过那顶级仙剑去?无奈之下,少年只得也放出一道剑光抵住三阳神剑,而剑光一出,那隐形之术立时便告破,否则若一个修士既能隐身还能同时放出飞剑攻击敌人,那别人还有的混吗?便是那苦行头陀的无影剑遁,在攻击敌人时也都要现出真形,何况是这少年。 便这般,那少年虽放剑光抵住米明娘的三阳神剑,但同时也都现出身形来,被米明娘裘芷仙商风子三人围住,开口喝问。因分组时明娘芷仙二人向来交好,两女又都是元婴已凝,实力在众弟子中都堪称巨,俞峦便特意把一个法力较弱的商风子安排与两女合祖,如此可以令各祖的实力平衡一些。至于别人,虽也都在分神注意着这边,但同时他们也还要各据一方警戒四外,以免再被什么人如这大头少年一般,趁机隐身入涧去坏了老祖的事。因此,眼下围住大头少年的百蛮弟子,便只有这明娘三人。 再看这大头少年,听得明娘喝问其身份之言,他反倒的大头一晃,颇显滑稽的斜视明娘反问道:“你来问我,我却还想问问你们呢!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鬼鬼祟祟欲行何事?怎么我连过来看看都不行了?这世间怎有你们这许多霸道专横之徒?” 他倒是了得,不但不报身份,反倒是倒打一耙,理直气壮的直指米明娘等人行事鬼祟霸道蛮横。 不过米明娘是何等人?见闻之博连其师绿袍都自认有些不足,见过的世面多了,又岂会被对方这点小把戏迷惑?就听她一声冷笑,唇边一撇不屑道:“强词夺理,你我同为修士,相信你不会不知道别派修士在有什么行动之事,向是不容外人窥视的这条规矩吧?我也不与你强辩是非,你即不自报身份,那我便猜猜好了。看你适才抵挡我飞剑的御剑之法颇显熟悉,分明是峨眉派的剑气凌霄御剑诀,你是峨眉弟子对吧?。 “峨眉弟子?” 米明娘此言一出,那四外的百蛮弟子,包括隐身半空居中警戒的俞峦,便全都是心头一惊,随即一沉。峨眉派的反应竟这么快?这各急就都来了?所有的目光便全都汇聚在了大头少年身上,静观其的反应。 大头少年听得米明年如此点出他的身份,当着四外百蛮山上下的目光,他便也再不敢依滑稽之态面对众人,毕竟人家已经点出了自己的出处,若自己还是矢口否认,那就是有失名门正教的风范,形同无赖了。所以他脸色一正,便也肃然沉声道:“不错,峨眉掌教妙一真人门下弃徒申屠宏,这里见过百蛮山诸位了。” 他这性子倒也更是外和内网,网刚被米明娘点破身份,回话间便还报以道明了米明娘等人的身份,却绝不甘落于下风。 至此,彼此双方身份皆明,余下之言便也都是多说无益。就见这申屠宏报明了身份后,忽脸上那肃然之色顷刻转易,又还化为一脸的滑稽笑容,哈哈一笑道了句:“百蛮山的老少男女魔头们,你们的算计已都尽被我师长所知,我只不过是先来探路,我峨眉师长随后就到。哈哈,一帮魔头也痴心妄想欲图盗取佛宝,我看你们是白日做梦,且待我师长来时如何收拾你们,贫道去也。” 嬉笑怒骂一席话后,身形一晃化虹便起,他却是欲抽身而去。 只是他的动作虽快,遁法也颇奇妙,但有明娘芷仙百蛮两大顶尖弟子外加一个商风子三人合力,若被他这般容易走了岂不是也太显出百蛮弟子的无能了?那些灵药金丹玄功法宝岂不是白吃白赐白学了? 因此便听得一声脆亮清喝道:“想走,你才是白日做梦。”话音未落处,一道晶莹如冰夹带着无尽寒蒙水气,偏四外却有万千朵嫣紫千红的缤纷奇花围绕的冷光化虹激射,望空便想申屠宏斩去。 不是别人,正是仙剑才二度出手迎敌的裘芷仙。自从数月前从紫云宫突围而出时,被那廉红药的元灵神符化手所伤后,这芷仙心中便早已狠下恒心,再遇上峨眉弟子时绝不再存有什么和善留情之心,一旦对上定要全力出手。 所以此刻她的百灵斩仙剑一经出,漫空飞舞的万千朵缤纷彩花便放出亿万道凌厉无匹的细小剑气,横飞激射向那申屠宏攻妾,再无有半分流手。 眼见那满天满空具是花雨剑气,绚丽夺目中蕴涵无边杀机,申屠宏便也再不敢怠慢,忙运玄功将手一扬,一只原本套在手指上,黑漆漆毫不起眼的铁环便也应手飞出,在空中攸地化为碗大放出亿万点五色星沙,在空中划小出一道彩虹半圆激迎而上,也如千万朵五色星花顷刻将那漫空飞来的剑气飞花抵住,两下里相持在了一处。 只听得满空噗噗啪啪之声不绝,那剑气花雨吃五色星光一挡,威势顷刻更胜,与那五色星光互相冲激排荡,竟激得满天花雨星光四射横飞,万紫千红,奇光辉映,煞是绚丽无边。 64 神沙威 讣尺的章节有个小错误,就是把花无邪的师傅错写成,实则该是芬陀,本章已都改正,请诸位读者见谅 申屠宏扬手以一枚黑铁指环放出五色星沙抵住裘芷仙的剑光花雨,两下里相持不下,映得漫天星沙花雨,殉丽无边,但他的身形却已被迟延了下来,暂时脱身不得。 而见暂时不能脱身,申屠宏心念一转,反倒是不急着走了。休看他外表滑稽和善,实则此人也是一个心高气傲外和内才之徒,身为峨眉掌教妙一真人门下几世转生荐行的徒,此时他虽尚未能重返师门,需要奉师命三生转世累积八十一年善功减孽赎罪后方能再归峨眉,但几生几世修行下来,除了对峨眉师长心中尊崇无比外,对那些魔道旁门他属实也都有些看之不起。认为那都是些旁门左道不是正途,论神通法力无论如何也不能与自己师门玄门正教相比,因此他才会独身一人就敢隐迹前来探查,就是因为他自信这百蛮山一众奈何自己不得,即便那老魔头绿袍出手也是一样。 此时欲走被芷仙出手拦下,心念一转他反倒不急着走了,反倒要试试这百蛮山的女魔头们究竟有多大神通?便手掐法决连连扬指,操控空中的五色星沙横飞竖散,满空纵横与对手斗了起来。就见漫天星沙点点闪烁,时而结成五彩星环,时间划出五色虹桥,分合聚散变幻无方,激烈的排挤冲荡着敌人的剑花飞雨,出强力的噼啪声直反向芷仙压去,意图将对手击败。 他这一沉心控宝,芷仙那里顿时便感觉到了压力。只觉得自己的百灵斩仙剑顿时变得有些迟懈,对方那漫天出的亿万如五色繁星的光点不特是威力逐渐加赠,且还放出一股极大的绞吸之力,令得自己飞剑,如陷入了沙暴当中,被卷吸得直欲与自己真气断开,反向那漫天闪烁的星沙中投去。 并且,因那星沙为数亿万弥漫满天,团团由四面八方向空中的歹光围拢合压,剑光纵横时所随生的万千奇花便也被星沙合压的朵朵溃散,数量急剧减少,顷刻便由万余朵被压挤得只剩千余朵,彩花缤纷的景象也都立时消减,再没有了起初那如天降花雨般的美丽景象。 如是,申屠宏放出的那漫天星头一旦威。芷仙便顿时落入了下风,操控飞剑时所耗的元灵真气更是剧增,令得她心中更是压抑不服。 可修道人斗法便是如此,一旦法宝仙剑被敌人所克,那若再无其他手段翻盘就很容易落败亏输,单是不服并没有用,就如芷仙现在这般。说到底她还是在法宝上吃了亏,否则单论法力修为,申屠宏虽是累世修为几生转修已成三仙,但芷仙也都是服用了广成金丹骤赠千年功力元婴已凝,等阶并不弱于对方,彼此便是稍有强弱但也差别不大。 但论法宝,申屠宏的天激神沙可就是远胜过芷仙的百灵斩仙剑了。这天簸神沙乃是集两间乾罡之气,与天河星沙、大自精金合炼而成,且炼制此宝的更还是妙一夫人与极乐真人这两位玄门大能,他们先后都曾以玄门无上法力炼制此宝,后来此宝又经此宝真正的主人阮征以元灵祭炼了八十余载,威能品质可远不是那柄由许飞娘和芷仙师徒合力才网炼制的百灵斩仙剑可比。 百灵斩仙剑的厉害处在于锋锐,一般普通的法宝飞剑只要与百灵斩仙剑遇上,多半敌不住仙剑锋锐被其斩断损毁,令敌人大败亏输。可天救神沙则是亿万随灭随生之宝,只要保存在那峨眉山妙一夫人手中的两套母沙不被损毁,其子沙便可随灭随生,用无匿乏。如此,便仙剑剑气再是厉害,又怎能尽行消灭这亿万神沙呢? 况且天斑神沙成宝已有多年,早被阮征祭炼润养的威能比当初宝成时更增,而百灵斩仙剑成剑尚不到一载,两者相较哪方面仙剑都要差一头。真个相持起来仙剑又怎会不落下风?所幸百灵斩仙剑的炼制之法也确有独到之处,混元老祖独门秘传也确非等闲,故仙剑虽不敌神沙,尚能维持剑光剑身不散不毁,否则若换了品质再稍差些的普通仙剑,被神沙如此挤压倾轧怕早就剑化顽铁崩碎陨落了。但即便如此,再相持了片刻后那仙剑的剑光也都越来越弱,花雨也仅剩下百十朵,眼见若芷仙再不收回非得剑毁人伤不可。且见得敌人的仙剑被自弓的神沙压制,申屠宏犹还有余力把空中的亿万神沙一分而二,一部分仍在空中弥漫合围挤压仙剑,另一部分则划虹贯空,五色耀目直向那已都起在空中的芷仙袭来,可谓是游刃有余。 不过芷仙也不是白给,固然因仙剑威能弱于神沙落于下风,但她身上那太乙五烟罗又岂是闲置的?五彩淡烟矫腾飞起处,已把她尽护住其中,挡住那如骤雨缤纷的天激神沙,不容神沙靠近。只是如此护身自是无碍,空中的仙剑却是不得不运功回收,免得剑毁受伤,平白更涨敌人威风。 而他们两人在这里斗法斗宝,起初时那米明娘和商风子犹都没有山汀,泣旁观眼下见得世仙的飞剑不敌敌人神沙,明一商风子可就再没有耐性看下去了,双双清喝一声齐齐扬手,两片剑光宝气同时辉映弥漫处,又齐向申屠宏攻去。这一下,刚刚因略占上风心中稍有得意的申屠宏乐子可就大了。再无有了适才因压制芷仙,觉得百蛮弟子不过如此的心态。 对于那黑衣道姑放出的三道隐带风雷之声的连环朱虹倒还罢了!虽这三道连环追虹耀目,隐泛七彩。风雷激射声势颇是不若,但同样的有神沙空中弥漫阻挡,对方的飞剑却也近不得申屠宏之身,也被神沙给弛懈阻挡了下来。 可是对方那粗壮少年放出的一件漆黑如铁,至空中放出无边玄黑先,华,化外丈许大小一块形如巨圭的法宝可就令得申屠宏心中大惊。 就见那巨圭被对方那粗壮少年掐着法决操控,其来势并不甚快,只是带着无边黑光徐徐向自己头顶压来,偏自己放在空中的亿万神沙就如铁屑遇磁般,万”汇海般化为道道五色沙带去直欲向巨圭投去,若不是申屠宏反应的块,急忙用空中那两相环急剧回收,恐这漫空的神沙顷刻便会全被巨主吸走。但如此,他犹觉自己的两相环回收之力似敌不住对方巨圭的吸力,空中漫如繁星的五色星沙,仍旧一点点的向巨主靠近。如此,此刻申屠宏心中的惊惧已不是言语所能形容,万一师弟阮征仗义相借自己的这套天激神沙被敌人收去,那自己日后可真个没脸再见师弟,也没法向其交代了。而更要命的,却是神沙被敌人巨圭一吸,那原本被神沙弛懈的百灵斩仙剑和三阳一气剑也都腾出手来,追虹擎电的齐齐向他追逐战来,令得他不得不一边急运起太清遁光在空中左闪右避的躲避追斩过来的两套剑光,一边又得强运真气与敌人巨主争吸神沙。顷刻间落入了极险之境。 且身形化虹满空飞舞躲避剑光的同时,申屠宏心中也是急剧思量。敌人那巨圭究竟是什么法宝?怎独独就能克制自己的天维神沙,据自己的见闻,怎就半点也没听过这巨圭法宝的名声和威能,他很是不解。 其实,此时倒也怪不得申屠宏见闻浅薄,要知道空中那由商风子所放出的巨圭,却正是从上古传承至今万千年后的威,别说是他,就是如三仙二老一辈的三教众仙,内中也有很多人都不知此宝妙用。此宝不是别物,正是由百蛮教祖得自元江广成金船,古秦秦皇平治水土时济川之宝,里主。 里圭,治水济川之宝,也就是俗称的土系镇压山”之宝。虽不敢是说尽压所有的土系法宝,但此界绝大多数土系法宝遇到里圭时,威能都要受其所克。尤其里圭乃上古亿万年前由厚土之精凝结而成的一块宝玉,对绝大多数土行精气都有吸附融合之效,而那天斑神沙,其本质正是沙石之精,正属土系,也自然要被里生所克了。 甚至用里圭克制天维神沙,比之用青蜃瓶克制天斑神沙都更有奇效。毕竟青蜃瓶用来收取那无主的五行精气天地之精等等倒是别有奇效,可若是换了有主之物,两边就只有互拼法力,看谁人法力深厚了。青蜃瓶或许会占得一些宝瓶之力。但差距也绝不会太大,绝不是宝瓶一出什么法宝都能收,那样岂不是一瓶在遍天下了。 于是因商风子放出里主忽奏奇效,这申屠宏的处境也就越来越险,又过得片刻身上已是连被剑气两次射斩到,幸亏他不惜消耗元灵放出真气在身外化罩护体,暂时倒并没有受伤。 处境忽变得如此危险,却也是申屠宏万万没有预想到的。当然他到底是峨眉高弟类似修为,此时若是想要脱身他还是有几种办法的。可那些办法容他自己脱身是容易了,天激神沙却就万万不能带走夺回,那样让他如何肯于甘心?心中急剧思量再三也下不了这壮士断腕的决。 不过他这里犹豫不决,百蛮三弟子可是不会管他作何思量。虽说以三打一未免有些欺人不讲规矩,但一想到芷仙在紫云宫被峨眉弟子的神符所伤之事,这明娘芷仙便都是心下狠心。我们倒想讲讲规矩可峨眉弟子又何尝与我们讲规矩了?当下两女心志更坚,明娘又脆喝一声令商风子加力与对方争吸神沙,她自己则与芷仙互相一眼心意一同,二女手中剑诀更挥处,空中的两道炫彩飞花的朱虹冷电更是凌厉无匹的向申屠宏追斩而去。 只听得“蓬蓬”两声闷响处,被两道剑光围堵追斩的申屠宏遁光终是快不过剑气,被三阳神剑和百灵仙剑先后斩刺到护体真气罩上,漫天剑气青光散溢处,气罩已被斩破,现出真身真形来,且剑气的余韵更把其左臂划出一道斜斜的伤口,鲜血溢流颇显狼狈。这是还是他闪避得快,否则剑气再割深些,断臂残肢也就是眼前之事。 至此,丰屠宏终不敢再做强颈,狠狠大喝声:“倚多为胜好不要脸,今日我暂任你们得意一时,看待我师长到时再如何来扫荡你们这帮妖孽。” 说着…咱咬牙,猛就要谗起峨眉的大清仙遁脱身遁去。暂时放册加神沙日后再设法夺回。 不料,他这话音犹余,忽听得远处空中却又传来一个女声道:“峨嵋派道友且不要急,他们百蛮山可倚多为胜,我等正道又何尝会少了降魔之人?花无邪前来助你。” 话音也是未落,一片金霞骤从西南天宴暴起,夹着殷殷风雷之声,照耀满天,霞光中一只百丈大手急飞来,由高空骤下便向空中的里圭抓去。 “元灵神符?” 芷仙悄呼一声。对这种化神符为元灵巨手的手段,她的印象已是极其深刻,没想到只隔了数月又遇到了。 而闻听芷仙惊呼,那明娘和商风子也都抬目看去,一见巨手,商风子倒还罢了!但明娘却也是神色一变,低呼声:“大须弥金网掌。”已是认出了金霞巨手的来历。 这金霞巨手,在数年前明娘随老祖在终南山夺宝御敌时,曾经亲眼见过一次,不是别种神通,正是当年那神尼芬陀用来压制的老祖的佛门无上**。此时一见金刚兵手出现,她立时便知道,今日之事那神尼芬陀看来也是插手了。 当然,听得适才那女子的声音自报名号花无邪,这金网巨手应是对方用元灵神符所幻化出,芬陀老尼应还未亲身至此,但神符幻化巨手之威能却绝对与芬陀亲身所施无有二致。单看其来势这般恢宏浩大,明娘便可以肯定此巨手定是由芬陀老尼亲自用元灵幻化而成,绝不会错。 心中电光石火思量了这么许多,但空中的遮天金霞在百蛮三弟子愣的这顷刻间,已是当头落下,五只巨指如根根擎天金柱般微微弯曲,直便向里圭抓去,令得那原本在空中徐徐盘旋放出玄黑光华的里圭盘旋顿止,被一股大力吸着直就欲向那巨手之中飞去。商风子才是一惊,忽就听得五师姐裘芷仙又激愤的脆喝一声道:“你有神符,难道我就没有?”转头看时,就见芷仙师姐粉面嫣红抬头怒视着空中巨手,把手往空一扬,一蓬灿烂到无法形容的绚丽银光,腾的一下也都弥漫四野,耀目难睁。 银光忽然暴起辉映处,一只其大其巨丝毫也不亚于空中金网巨掌的灿银大手,蓦然也都腾起空中,狭带风雷轰然向空中金手迎击而去,只听得轰隆隆一声震天巨响中,金银两只巨手轰然拍击在了一处,激荡处更胜飙风龙卷的冲击波直往四外扩散,把方圆数十里内的所有草木生灵全都震成齑粉。若非在场众人俱都是修炼有成之士,俱都用神通法力护住自身,单是这股扩散四野的圈形冲击波就能令得众人定不稳身形,甚至小受微伤。 而待冲击稍缓,众人再抬头看时,就见那空中的景色更是壮丽,两掌相较所爆散出的金霞银雨直弥漫延绵出数里空中,彼此辉映相互争锋处,那耀目瑰丽处连下面众人都不得不稍稍眯眼以避其辉,直个是亘古罕见之奇景,连四下高空上的云层也把这暴起的冲击波激荡得排云滚滚,四散而溢。 且造成如此大的声势,两只巨手犹是未散,仍在空中一下一下的相互排挤,轰隆连连带起无边的金银霞光辉映,只是声势倒比次交击差了太多,想是起初那一下两边都大耗了威能。如此又过了片刻,终随着最后一声轰隆巨响,两只巨手砰然爆散,金霞银雨四散间一金一银两道细小光华犹地分向电飞,银色的直飞入芷仙手中,化为一张上面印有许多符篆古篆的银色灵符。金色的却直向那西南天空回飞,正落入一个刚刚现出身形的女仙手中,也化为与银色灵符颇有相似的一张金色灵符。 那女仙见得金色灵符非回手中,眼中却尽都是难以置信之色,愕然望着芷仙问了句:“你那是什么神符?怎敌得住我恩师的金网禅掌?” 听得她这一问,芷仙唇角微微一撇,却回了句:“银灵巨掌,如何,可能与你仗之横行的金刚禅掌威力一较高下?” 如是,芷仙这一回答令那女仙更是秀眉微颦,皱眉暗思。银灵巨掌,那是什么神通?能敌得住自己恩师大须弥金网禅掌的神通,应不该是寥寥无名才是,怎以自己的见识却丛未曾听过?她真是有些想不通了,只能归结于自己见闻太浅了。想等来日见到恩师后,以恩师的见识应该能知道这银灵巨掌是哪家的神通。 却不料,她却是想得差了,别说她自己没听过这银灵巨掌之神通,便是她回山去问她的师傅,那佛法神通俱都无边的芬陀老尼,芬陀若是不细细思量,怕也同样不知道这银灵巨掌是什么神通。 因为所谓的银雷巨掌,实则根本就不叫这个名字。这种巨掌神通,真正的名字却应该是镇魔银灵掌,名字中倒也有银字,乃是道门正宗的伏魔神通。 只是因为芷仙避讳这镇魔二字,因此才随意叫了个银灵巨掌的说辞,来搪塞对方。 65 花女现 二户金霞银雨犹自余存弥漫,两只方灵巨年凡各自展尽“符回飞。在芷仙冷声报出自己神符巨掌之名,那忽然出现自报名号花无邪的女仙却也电射飞至了申屠宏身边小与其并立一处向他含笑点头为礼道:“芬陀门下弃徒花无邪,这里见过峨眉派申屠道兄了。” “道友是芬陀神尼门下?”申屠宏大喜,打量来人是一个亭身五小立容颜秀美的女仙,只是身上的衣着颇破,但甚是清洁。忙神情一正回了一礼,肃然道:“妙一门下弃徒申屠宏,这里谢过花道友仗义出手相助了。” “道友客气了。”花无邪微微一笑,回道:“你我道友彼此师长向来同道。见得道友被围我自然要出手相帮,客气话就不用多说了。大敌当前,你我还是合力应付这些百蛮妖邪吧!” 申屠宏点头称是。当下两人便双双转目望向那一旁冷立看着他们说话的明娘芷仙等三人。且在此时,因适才花无邪的突然出现以神符化掌令得空中里圭的威能稍止,虽即刻便被芷仙也用神符化掌抵消,但申屠宏却已趁机以两相环收回了天镀神沙。 故此刻双方分向而立,一方两人一方三人暂时倒已是两相罢手!明娘芷仙的三阳一气剑和百灵斩仙剑也都化为熠熠流光虚虚停在两人身侧。随时应手出击。 而转目向那二十余文外的百蛮山三人一眼看去,花无邪却是看得一愕,心中又是惊诧不已。适才因刚刚赶至此间就听得申屠宏恨声说对方倚多为胜,并自报名号峨眉弟子,一听之下知道这位峨眉同道似处境颇险,便顾不得细察就连忙接口与他鼓劲,并急急放出恩师刚刚以无上佛法遥送到自己手中的元灵神符,助峨眉同道解围,却没顾上细看与同道为敌的百蛮妖邪究竟是何等样人。 偏此时一观,对方三人却哪有一点像旧日里见过的那些妖邪一般?不但一个咋。都各具奇相,且还都是神仪外宣道气萦绕,单从外表看任哪一咋,都堪与自己和身边的申屠道友相比,分明都是些道基极厚的玄门之士,哪里像什么魔教妖邪? 先是那黑衣道姑,看上去周身漆黑面若猿猴,偏那又细又长的一道一字黑眉之下,两只火眼精芒闪烁,相貌虽丑,却有奇姿,脸上神毙,充足。周身道气萦绕,三道隐泛七彩的连环朱虹徐徐在身外一圈一圈的萦绕,神目精芒闪烁直盯着自己二人,尽显出一派凛然之色令人不敢轻辱。 再是那冷颜如冰的绝色少女,更是姿容绝代,仪容无双,一双美目也同黑衣道姑一般同样冷芒幽闪小冷冷的盯着自己二人道气更不再其身左的黑衣道姑之下。 还有那咋,粗壮少年,相貌看上去未免粗扩憨直了些,但同样也是神光充足,看样子似乎仅比前面两人稍逊半筹。如此三人并立此间,却叫得花无邪怎不惊异?若魔道妖邪都是眼前三人的摸样,那佛道正教又该是何等摸样?花无邪更是不解了。 却也难怪,要知道此次老祖携十三大弟子倾巢而出,其中除唐石一人仍深修魔功外,余等十二人却哪一个不是以玄门正宗玄功筑基精修,哪一个都堪称是道气满身,全与自己百蛮魔教之名并不相匹,故花无邪此刻见了心中方会如此诧异,直觉对方三人不像魔教之人,反更像是正教中人。 于是,花无邪便惊异问道:“你们三人都是百蛮弟子?” “当然。”明娘站前一步答道:“莫要做那些明知故问之事,你已在一旁隐身听了半天,又亲自出手与我等对敌,难道现在还要说不知我等来历?芬陀门下。” “是芬陀恩师门下弃徒。”花无邪正色更正道。随即,她再是微微一笑,温和道:“不是我明知故问,只是见你们如此禀赋根基。却偏投入魔教门下,觉得有些明珠暗投罢了!若你们有意,我” “呵呵?又来这套把戏。”明娘嗤鼻一笑,打断了对方的话讥声道:“请住口罢!你们那些说辞我们已都听过数次了,就请你们不要枉费心机免开尊口吧!此际你们二人一佛一道无端闯入我百蛮山警戒范围之内,想必也不会是无由而来吧?闲话不要多说,既然来了就请暂时留下吧!待那峨眉弟子所说的他的师长来时再来领人吧!动手。” 她很是干脆的清喝一声,三阳一气剑已的犹地再化朱虹连环飞出,又向那申屠宏激射而去。 而见她的飞剑化虹袭来,申屠宏却已学得精了,知道对方那粗壮汉子的法宝正克自己神沙,便也干脆就不再动用神沙,而是放出当年被逐出师门时身上仅余的两柄仙剑也都化为两道青光飞射抵挡。 虽这两口仙剑比之对方的仙剑威力未免稍逊,但用之抵挡一时倒也暂时无虑。且在他与明娘斗剑的同时,那花无邪运用乃师真传佛法,扬手处放出一片波荡涟漪的金霞祥霄,正抵住那裘芷仙放出的百灵仙剑和商风子放出的里圭。 一时间空中又是剑虹横贯铿锵连响,金霞天花弥漫满天,五个人眨眼又战到了一处。 且因知道对方那峨眉大头少年顾忌师弟的里圭奇宝,不敢再放出他那神妙无妨的五色星沙,明娘和芷仙二女便索性同都将身附在自己仙剑之上,神剑合一剑虹更加凌厉无比满空往来横斩激射,在那花无邪放出的施檀佛光排荡阻挡中纵横冲突,时而合力时而两分齐齐向对方两人攻去。 而偏这花无邪申屠宏两人又都是同被师门逐出历练之人,两人在离开师门时,身上的法宝奇珍等尽都被那芬陀妙一收了回去,只让他们凭借道法法力行道历练,此次忽然双双得各自恩师令他们赶来这明珠涧。急切间除了申屠宏在师弟阮征处借得的天斑神沙,花无邪受芬陀遥以无上佛法送来的一道灵符外,两人便再没有什么可用之宝克敌,仅只能凭借两口品质普通的飞剑和花无邪的游檀佛光对敌。 如此,神沙被里垂所克,不敢放出。神符又被芷仙对冲,威能尽失。一斗起法莱近乎于空手对敌的花无邪与申屠宏自就大落下风,毕竟就算他二人法力再高,也仅仅不过比明娘芷仙三人胜过一两筹去也都是局限在散仙劫位上尚 故此若是两人空手对付那普通的散仙一流自然无有妨碍,峨眉与芬陀的真传到底不是开玩笑的,单是本身的法力神通便可尽都胜过许多持宝散仙,多能占得上风。可眼下与他们对敌的却是百蛮山绿袍老祖苦心收罗造就的十三大弟子之三,这两人又怎不大觉吃力?大觉不敌。 说到底还是受功力局限,花无邪的游檀佛光与当初绝谷内芬陀老尼所施展的大游檀佛光差之太远。两者威能有天地之差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否则单是凭仗这佛门大神通,倒是也可与芷仙明娘等一争。 但现在,当然是不可能了。凭仗着有师弟商风子在一旁以里垂牵制住申屠宏的神沙不敢放出,明娘芷仙分与三阳一气和百灵斩仙两口一流甚至近乎顶级仙剑身剑合一,过的片刻就已把花无邪二人逼得只余招架之力,再没有还手之能。 顷刻令,岂不是开玩笑? 更何况与她同阵营的申屠宏因顾忌里圭之威也不敢再放神沙,如是。片刻之后两人便也被百蛮三人逼得只剩招架之力,再无还手之能。处境已颇危险,被明娘芷仙的剑光逼得连遇险境。 情形如此,那申屠宏见机甚快,知道今日便是有身旁的花无邪相助也都难以招架,便急急传音道:“花道友,今日敌人势大你我准备不周,再斗下去只能自取欺辱,稍待我用秘术把我的两口飞剑炸碎。逼对方稍避我们见机就走。” “好,我们就按道友之法先行脱身。”花无邪也是唇角微动回了一句。 申屠宏微点了点头,趁着对方幻出两道百丈剑虹凌厉向自己二人激斩过来时,忽大喝一声:“走。”手中剑诀一边,他身前空中那两道青莹莹的剑光便啪啪两声炸裂开来,各炸分出十几道流星青光,全都疾如电闪的向那明娘芷仙的剑光分向迎去,去势颇是凌厉。 芷仙明娘不敢怠慢,忙剑虹一摆铿锵连声响过,把那些细碎青光全都接挡了过去。不过两人的剑虹也都因此一窒,去势略缓。 而趁此机会,申屠宏二人一个施展峨眉太清仙遁,一个运使佛家心光遁法,两人双双化虹,一青一金两道遁光攸地边飞出百丈之外,遁光奇快便要脱身远去。 不料,见他二人化虹远遁。芷仙在后面冷声一笑,道了句:“想走。先再接一道神符再走吧”。话起处已又是把手一扬,同样再是绚丽银光冲天暴闪辉映处。一只银光四射的百丈巨手,又是蓦然起在空中,狭带风雷轰轰,急向那两人追去,眨眼到了他们头顶,轰然拍下。 申屠宏二人正遁光疾飞处。忽听得头顶风雷之声作响,双双抬头看去时,那遮天的银灿巨掌已当头拍下,令得两人脸色同都大变,心中大叫糟糕。 没想到敌人竟还有元灵神符。这一下,自己二人恐怕是在劫难逃了。他们可是刚刚见过这银灵巨掌的威能。直堪与芬陀金网禅掌相拼之威,哪是既无护身至宝,也再无神符的他们两人可挡? 大惊之下,两人只得强都提运起玄功真气,一个放出游檀佛光。一个放出太清真气,双双护住身形等待巨掌下击。但两心中都是明镜,如此只都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聊生于无略抵挡巨掌之威。 便如此,眼见巨掌轰然拍下距离两人头顶只剩二十余丈处,两人已都感受到了那落下巨掌的庞大威压时,忽就从斜刺里横飞过五股长虹也似的金光,顷刻迎上银灵巨掌猛听得天崩地裂一声大震,那巨掌竟已被这五道金光反震回百丈高空上小交击之声宛如千百巨雷同时爆。震得满山满谷具都颤了三颤。 随即,一个宏亮的声音大喝道:“好狠的丫头,若不是驻子我犹有三分本事,还真招架不住你这神符哩!” “乙师伯。”申屠宏大喜叫道。适才一见那极为熟悉的五股金光出现时。他便认出那正是一位最爱护自己的师执尊长的独门神通五丁神掌,此人一到,今日之局已是再无可惧,便惊喜的招呼了一声。 “哈哈。你这卜猴子知道厉害了,现在才想起招呼你乙师伯来,早干什么去了?若不是我来的及时。你今天这条性命虽是无碍,但少说也要被人家打去三十年道行,如今还再敢小窥世人,独身一个边要冒险去招惹人家吗?”那宏亮声音又说道。 且随声而现的,是一道从东南天际悠忽闪到这边的金光,至距离申屠宏二人对面半里处的一座小峰上落下,现出一个人来。身形高大,躬背微驼,满面红光,相貌奇伟,正是三教闻名的大方真人神驻乙休。 乙休这一现身,申屠宏与花无邪忙双双飞身过去,到得近前双双施礼招呼。那花无邪倒还罢了!只尊称了一声:“拜见大方真人而申屠宏则是满面愧色的深深失礼,道了一声:“申屠宏拜见乙师伯,多谢乙师伯出手相救 乙休见他二人如此,尤其是申屠宏满面含愧,原本还想再敲打他两句的心思也就淡了,又哈哈一笑道:“罢了罢了!申屠小猴子,怎么你却这般神情?心气都被我说得下去了?这般不行。虽然你这次未尊你师傅妙一道友的仙示直立功心切一人前来探路,身遇险处未免有些冒失。但我就喜欢你们这帮小猴子天不怕地不怕的这股心劲,没事,有师伯未免这帮老不死的在后面帮你们站脚,你们就尽管去闯好了,天大的祸有我替你担着。怕什么?心劲不能散,记住了吗?” “是。弟子定谨记师伯教诲,绝不敢因此丧气。”申屠宏精神一震。那股刚刚因在师伯面前丢脸的羞愧之心也随之淡了,又鼓起了心中那股子傲气。 “嗯!很好。”乙休摆摆手,又道:“你们且先站在一旁,让我和那两个丫头说上两句。好丫头,不愧是绿袍老魔调教出来的,下手还真是够狠。” 说着话。他转过头,神目如电向那里许外从容并立空中的明娘芷仙商风子三人看去,微微一笑便宏声道:“你们三个人,都是绿袍那老魔头的弟子?” 66 化金光 你们二咋都是百蛮山绿袍那老魔头的徒弟。”乍热珑丁刚大方真人乙休站在里许外的小峰封顶,神目如电看着这边的明娘芷仙三人宏声问道。 “又是这一句。”听得乙休的问话后,始终没怎么讲话的商风子便忍不住低头了一句,但立刻便被旁边的明娘以目光止住,示意他不耍无理。 对于乙休,这咋,三教闻名一代前辈高人。明娘心中还是颇有些许敬意,她知道此人天性网直,又最喜扶持弱对于许多后进晚辈都是尽心尽力的帮扶救助。虽他所扶持的多是峨眉青城等派的后进弱但无疑。这个人还是有些前辈高人的风范,还是颇值得尊敬的。 因此,听得乙休问话后。明娘便再没有似对花无邪般不屑讥讽而是神情一正遥向他微微一躬,肃然道:“百蛮门下,绿袍弟子米明娘。携师妹裘芷仙,师弟商风子,这里见过大方真人了。” “呦喝!”乙休略有些意外的一笑,又直望着明娘试探问道:“很知道进退嘛!怎么?见我来了态度就变了?适才在空中隐身看了半天,却也没见你们对我那位峨眉晚辈及芬陀大师的弟子如此客气呀!为何我一现身你们这态度就变了?莫非是怕了?。 “怕了?”明娘冷笑一声,清音略扬道:“大方真人,你说我等会怕你什么?是怕你降魔除妖,还是怕你份高辈尊?之所以对真人你守礼客气。却只是因为我敬你扶弱济难。多扶持弱便是我同门中也有数人曾受过你的恩惠。 否则我身外百蛮弟子,与你势必难以两立,我怕你乙真人什么?嗯”。 言罢!她更是黑眉蓦然一立,火眼中精芒立闪,分毫不让的迎上乙休那双咄咄虎目。一席话更是讲的殊不客气。 偏如此,那乙休听罢之后不怒反喜,反倒是再咄咄逼视了明娘片刻。见她毫不退怯后,这神驼反倒对这黑衣小道姑欣赏不已,大笑道:“好,不错。你这小道姑虽出身魔道,但却颇有骨头,不错,那绿袍老魔确有些手段,把你们调教的确实出色,但在这一点上我乙休却也要说个佩服二字。” “多谢乙真人赞誉,晚辈这里代恩师谢过了。”明娘不卑不亢的回了一氟,仍是从容沉静的悬立于空中。 “嗯!”乙休点点头,又欣赏的看了米明娘一眼,心中却忽起一丝对绿袍老魔的羡慕,羡慕他竟能调教出如此出色的弟子,若自己也有这般出色门人传承道统,那”一时间这神驻却是有些若有所思。 不过,神驻毕竟是有为而来,虽思绪一时被明娘的出色引得旁移,但片刻便已回转过来,暂让过明娘移转目光。那双似射出丈许金光的虎目又咄咄移转至了芷仙的面上。神情猛然一肃,他却又凛然道:“对适才那黑衣小道姑,你这小女子的师姐我的颇觉欣赏,但对于你,这个漂亮的小丫头,我老人家却就不已为然了。你这丫头生的如此一副天予丽容,看上去清丽绝尘仪容绝代小但为何心肠却如此狠毒?我那师侄与芬陀大师门下与你有何等的深仇大恨?为何打败了他们还不心甘,还定要不依不饶的放出那神符追击? 若非我来得快。他们两个今日岂不就要在你手下毁去数十年功行?嗯?此事你需给我一咋,交代,若你是有因如此,那我还可不再追究。但若你只是依仗那区区两张元灵神符怨意横行妄为,那就不要怪我”。“不耍怪你如何?”忽一个清冷但脆亮的声音也横里接口,打断了乙休的凛然叱问。 随即,一个稿衣如雪,仪态万方的白衣道姑已从珠涧的另一方现出身形,冉冉飞了过来,虚停在明娘芷仙三人的身前,朱颜微凛,玉貌含冰的直望着对面的乙休,淡淡道:“乙真人,你的威风不觉得耍得大了些了吗?和你说话的乃是百蛮弟子,不是你那峨眉青城的后生晚辈,对我百蛮弟子你尚无有这般资格喝问斥,须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要吃你神鸵那一套的。” 现身说话的,正是俞峦,原本她隐身居中调度,在那申屠宏与花无邪先后出现时也都并未理会。她知道凭明娘三人的手段已尽可应付。不料神鸵随即现身,这俞峦便有些放心不下了。 毕竟神驻可不同于先前两人。前两人功行法力都与明娘等相若。怎么应付都不致出现意外。但这神驻却是功行法力更远胜众弟子,便是俞峦自己都自认稍有不如,此即听得他出口不善对芷仙喝问,俞峦又怎敢再不现身? 否则若似“;和内网的芷仙,句不对顶了回去。谁知道神鸵会不针犬手?要知道这神驻可是向以性情古怪闻名,虽在他身上以大压小的事情并不多见,但绝非没有,所以俞峦便不等芷仙回话便先行现身,挡着在三弟子身前便毫不客气的把乙休的叱问给挡了回去。 左右她也知道今日之事绝非言辞所能解决的,最终还是要双方对阵,故这情面也用不着再给对方保留,不管对方有什么手段,百蛮山全都接着便是。 于是,这稿衣如雪的绝艳道姑便也都站出身来,替自己的百蛮弟子撑腰造势。 而见得俞峦忽然现身,并语含讥讽的直斥了自己一通,那乙休先是一愕。随即便认出对面这女子是什么人,一时之间,倒也不知该如何与对方计较。其实这神鸵性情古怪是古怪了,但其却更有一个特性。便是不喜与女子和欣赏的晚辈计较,就如刚才的明娘,现在的俞峦,都是如此。 但若把明娘俞峦两人刚才那些话换成是同辈的别派高人,哪怕是同处正道的优昙朱梅等,恐乙休便也绝不会相让,甚至不会相容。就如当年为一些别事时,乙休就曾亲身打上川边大雪山倚天崖龙象庵,与那优昙神尼大斗了三天三夜,虽当时因双方同处正道,彼此间都留有些余手,却也足见其性情之傲岸了。 当然与优昙相斗时,乙休也早就没把优昙当成女人了,那优昙的身份辈分犹更比乙休稍长半辈,与她相斗,谁若把她当成女人那就是自己找死了。 因此听得俞峦的讥讽后,乙休便打个哈哈,不去理会她的讥讽道:“原来是俞道友在此,看来道友今日却又要站到绿袍一边了”却是他当初在天蚕岭观战时,曾因极乐真人夫妇之故与俞峦相互打过一个招呼。算是彼此相识。 随便应付了俞峦一句后,他便又继续道:“连俞道友都现身了。绿袍呢?这老魔头躲那去了?他倒是狡猾,弄了一帮子妇孺和小辈挡在前面。自己却没了影子,难道想当缩头乌龟不成?老魔头,你给我出来。” 大喝一声,一股无形但威势极盛的庞大神识已是从乙休身上尽行散出。顷刻间囊括了明珠润方圆数十里,令得那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这神驻神识的强势威压。 而乙休的这股子神识犹还未收,就听得从那珠涧之地便有一个浑厚但不失清亮的声音直传而出道:“老驼子,你急寻老祖我作甚,现在老祖我正忙着开府取宝,没时间和你计较,你就先勉为其难和俞道友及我的弟子们应对一二吧!待老祖我腾出手来,一定上来和驻子你好生玩玩。” 这声音由下至上,回荡山宇小却正是绿袍在润下回出话来。 “哈哈!老魔头你原来躲在那。你倒是想得美事,尽弄了一些妇孺就要拖住驻子我的手脚,我看你是痴心妄想,看驻子我这便揪你出来。”乙休故作不知的大笑道。 说着话,身形骤化金光,直便向润口之处冲去,意图直接下涧破坏那绿袍的好事,令他没有时间再取佛宝。 不过,乙休动作虽快,但他到底距离珠涧入口还有里许多远,而在涧口旁边,那俞峦与明娘芷仙商风子四人都挡在那里,见他化金光过来。这四人又哪会放他过去。 就听得清叱之声连起处,先是一道亘横半天的遮天红霞犹地如墙忽现,挡在金光之前,随即三道连环朱虹和漫天缤纷的剑气飞花也都同时射出。直直迎上金光激射。更有一块其巨达丈的巨圭盘旋飞起,放出无尽的玄黑光华当头向金光砸下,却是俞峦四人合力出手,定要挡住乙休。 而论法力,乙休确实神通无边。远胜于芷仙明娘等,但别忘了。在场的还有一位修炼时间丝毫不亚于神驻的俞峦。尤其这俞峦乃是与圣姑伽因同辈之人,怕修道之龄尚更在乙休之上,因此她的法力也绝不下于乙休。只是神通稍有逊色。所以她们四人这一合力出手,别说是乙休,便是芬陀优昙亲至。怕也得停下遁光先出手抵挡应付,绝无可能不理不顾便直接越过四人下得珠润。 因此就见得两片朱虹剑气凌厉飞射处,蓬蓬两声已激射到迎面飞来的金光之上,暴起四散的金星霞彩。 几乎就在同时,头顶那势比小山的夹许巨圭也都同时落下,轰然又砸在了金光之上,砸得金光顷刻崩散,现出内中已被砸震得四分五裂的。乙休残躯来 十二点前还有一更。 67 群仙至 口蛮四人合力出手,俞峦放出赤城红霞挡住不休去路町驰芷仙商风子则各放出飞剑法宝齐齐向乙休幻化飞射过来的金光合力攻击,只听得蓬蓬蓬三声连响后,那三阳一气剑和百灵斩仙剑竟都激射在金光之上,里圭更是如同小山般轰然砸在金光之上,令得那金光顷刻崩散,现出内中已被砸震得四分五裂的,乙休残躯来。 等一下。乙休残躯?电光石火间,本颇有自信合明娘等三弟子之力可挡住乙休的俞峦正是从容施法,忽见得乙休四分五裂的残躯却蓦然随着金光四散分出,她的脸色立时一变,当即便是大惊。 以她的聪明,又怎想不出其中有诈?若神驼乙休是这般易杀的,那其人凭什么能在三教中创下这么大的声明?便是俞峦再有自信,也绝对不相信乙休会这般容易被自己四人合力击杀。 几乎就是在她脸色惊变的同时,在她身后的珠涧入口处,忽一片宝光霞彩骤然爆起处,却听得乙休的声音从那边大笑传来道:“好家伙,一群小魔头出手还真不含糊呀!” 俞峦忙转头看去,就见霞光宝气殉天弥漫间,五六位同是霞裳羽衣,风姿若仙的百蛮弟子已齐齐现出身形来,各自悬立空中仰上观,手中俱都掐着法决指挥着各式泛彩放光的各式法宝,合成一个金光霞彩结成的阵势笼罩上空,正向那处身在霞光焰雨中的乙休围攻不已。 再看乙休,此时被那金光霞彩围攻其中,这神鸵犹还是不慌不忙,从容大笑间那两手十指同放出十股宛如流虹般的金光,上下翻飞抵挡着围攻合击过来的飞剑法宝,犹还哈哈笑道:“不错,不错。一群小魔头真有点门道,也不知那绿袍老鬼究竟掘了多少坟茔地穴,竟给你们人人弄了这许多奇珍至宝来。连我的分身神通都瞒不过你们,确有点意思 说着话他再是把那大手齐齐一扬,手中金光正应搭在那由尺、剑、镜等多宗奇宝幻化交织结成的光幢霞阵上。大喝声:“去。”那光幢霞阵便立时被他抛出数十丈去,而后神驻身形一闪,已再是化为金光锐身于百丈之外,从容悬立望着这边那合力向他出手的六七人。 见乙休脱出阵外,这刚才现身的五六人却也再没有追过去围攻,而是待那已知道中了神驼分身遮掩法的俞峦四人过来,等俞峦把那赤城仙障平空封在珠涧口上,这七人中才有三人越阵而出,齐齐向对面的乙休躬身施礼,诚挚道:“适才迫于情急,晚辈等不得不向乙老前辈出手,司徒平紫玲寒等这里与乙老前辈赔罪了。” 原来这越阵出来的百蛮山三人,正是那临风玉树,俊逸非凡的苦孩儿司徒平,和他那两位貌美如仙,花开并蒂的未婚妻子。 “无妨,无妨乙休大手一摆手,颇是欣赏的看着三人笑道:“不错嘛!只区区数载不在,你们小三口可真是大有长进了。尤其是你小子,你那口泛闪星虹的仙剑属实不错,连我老人家也不敢硬锋其峰,看来对造就你们那绿袍老魔”哈哈,对了,我还忘了这事,在你小子面前不能叫绿袍那老家伙为老魔,你忌讳这个,说是对你师傅不恭对不对?” “晚辈不敢。”司徒平朗声含笑回了一句道:“当年与乙真人强争此事,尚是晚辈年少无知,不懂得洞悉自心之理。后来回山后师傅曾经专门与晚辈探过此事,道是即确是魔教出身,又为何要避讳魔字?因此晚辈躬心自省,深为当年无知顶撞乙真人之事而后悔。现今乙真人就在此间,晚辈这里再想乙真人赔罪了。” 说着话,他更是再施一礼,从容俊秀飘逸大度,风姿更是令人心折。 “嘿嘿?”乙休更是意外,心中不由得已对那绿袍的观感更有改变,更是佩服那老魔调教弟子的功力,看看眼前,先是一个米明娘已大是令他油生爱才之心,随后更见得当年那畏畏缩缩的苦孩儿竟出息得如此大气,风姿全不在峨眉青城等派弟子之下,那老魔究竟有何手段?怎就能把一个百蛮魔教展成今日这兴盛之相? 因此,他便又略带有几分好奇的笑问道:“原来如此,那好,那我老人家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在你们面前喊那老怪老魔了。倒是我这里颇有几个疑问,想要问问你们不知你们可肯直言答我?” “乙真人尽管问,能回答的晚辈绝无隐瞒。”司徒平恭声答道。 “好。那我就问了。”乙休说道。见司徒平再是点头,他便继续道:“先,你能否和我说说,适才你那位异常漂亮的小女孩同门,她用来破我分身隐形之术的镜子是个什么名堂?我记得这世间镜类法宝虽多,可能破我五行遁影之术的宝镜却就不多,从前仅有一面如今在峨眉弟子之手的天遁宝镜有此神妙,偏今日却又多了那小女娃手中的那面,那宝镜是个什么来历?” 原来一开始,这神鸵便无意与那俞峦等四人各凭道法大战,一来那四人中有三人都是女子,二来四人中有三人皆是小辈,故他觉着自己若是强与对方争锋,未免有失自己大方真人的风度。因此便弄了一个狡猾,用他的借物化形之术吸引伞峦四人的注意,真身则施展五行遁影之术欲图隐身下至涧底,破坏绿袍欲图开库盗宝之好事。 不料,他借物化形的化身确也是吸引了俞峦等人的注意,但他真身隐形意图下那珠涧时,却被警戒在逐渐之侧的一个小女娃用一面宝镜精光照出了真形,引得那七个百蛮弟子齐齐放出法宝飞剑,对他围攻起来。当然以神驼的修为,适才放出神识探查四外时,他便已经知道在那珠涧入口处正有百蛮弟子隐身警戒,但以他的自傲,又怎会把区区几名小辈弟子放在心上?即便这些小辈尚都是他欣赏之人,但老驼子仍是有自信对方挡不住自己。 偏老驻子的这份自信在真身被宝镜精光照出后,随即又被百蛮弟子给击得粉碎。不说别的,单是那小女娃左手持镜右手控尺,中有五色镜羌弛懈自己身形,上有金光紫气当头落下。这两宝的威势就绝 况且在那宝镜玉尺之外,犹再还有时如一片青蒙蒙的光气。但四外却闪烁出亿万点星辉,出绝大吸力的一口仙剑,与三只合而成套的三色宝圈合力围攻。其间更夹杂着宝相夫人的百宝如意纯阳转心锁及红云针等等。 所以,面对这许多威能至大神妙的众多法宝奇珍合力围攻,便是乙休再如何自傲,他也不敢真个硬拼硬冲,除非他是铁了心的要与百蛮众弟子两败俱伤,铁了心的要分生死,那或许还可有机会冲下珠涧,否则,这么多奇宝联合威,却也绝不是老耻子可以随意抵挡冲破的。 此事单看日后那兀南公面对李英琼时,便可知其中利害。 如是,老鸵子隐身遁法被破之下,不得不被逼了回去,但心中不服之下,他便想问问那破他遁法的宝镜究竟是何来历?怎以自己的见识也从未听过? 但这般一问,他却把司徒平给难住了。 “这”司徒平闻听过乙休的问题后,不由得面显为难,转头向后面阵中看去。 “这问题还是由我本人来替师兄回答吧!”一个异常秀美的十六七岁少女也都越阵出来,来到司徒平三人身边向他们微微施礼,柔声道了句:“七师兄,既然乙真人看得起小妹的法宝,就由小妹来亲口回答乙真人可好?” 她这一席话说的声柔意婉,盈盈浅笑中尽显出对司徒平的尊重,却令得司徒平怎会不同意?忙点头还礼和善道:“九师妹尽管自主,师兄我绝无异议。” “嗯!”这少女点点头,转脸看着对面的乙休微微一笑道:“乙真人,您想知道我刚才用来破您遁法的宝镜来历,让上官红亲口告诉你可好?” 乙休大异,看着这个人既貌美,且还极有礼貌的小女娃,心中不期然便由生喜爱之心。再朝对方仔细一看,年纪不过十六七岁,不特仙根仙骨,灵慧异常,并还美秀入骨,仿佛美玉明珠,自然流照,人和冰玉小铸成一般。比那先前所见的那名叫芷仙的少女更胜过半筹,休说尘世之中无此人品,便天上神仙,纵令道法多高,也未能有她这等美秀。 不由得越看越爱,竟直是有些嫉妒起那该死的绿袍老魔来,他是从哪里收罗了这么许多仙露明珠一般美资佳徒,怎自己纵横宇内这么多年。偏就一个也都碰之不上? 于是,老鸵子便更是笑脸不绝,欣然看着这小女娃道:“你叫上官红?不错,那宝镜正是你的法宝,就劳烦女娃你为我老人家解解疑惑吧!当然,我也绝不平白占你小女娃的便宜,等你告诉了我宝镜的来历后,我可以给你一个允诺,不管今日此间生了何等大事,我老人家都答应保你无事,绝不令你处身险境,如何?” 上官红一笑,柔婉道:“多谢乙真人相护之心,但不必了,我有师长同门尽都在此,相信定可保得晚辈无事。我们还是说这宝镜的来历吧!宝镜的来历很简单,乃是上古广成子金仙所遗之宝,全名照影境,最善破除宇内各种隐身遁法,其神妙处乙真人您已领略过了,晚辈就不多说了。” “照影境?”乙休眉头略皱,思量了一下忽眼前一亮,比然道:“可是崆峒七宝之一的照影镜?” “正是。”上官红毫不犹豫的的认了对方的话。 “果然是你们。”乙休眉头顷刻尽展。看着上官红恍悟道:“这么说崆峒七宝尽在你们手中。那元江广成金船果然是你们百蛮山所盗的了?” “乙真人此言差矣,元江广成金船乃是上古金仙所遗,有缘者得之,我百蛮山确是得了金船遗珍,但那是我们有缘,何被真人安上一个盗字?莫非乙真人敢说那金船是你乙真人师门传承之物不成?”上官红也秀眉微颦答道。 语气倒还算温和,但言辞已是颇不客气。 “你”乙休大愕,忽然被这开口便极是温柔礼貌的小女娃猛的一顶,他倒是罕见的无言以对,竟在这女娃面前吃了一瘪,但因老驼子心中确是对上官红颇为喜爱,便也未以为忤哈哈一笑,便把此事放过不提道:“好好好,算你女娃有理,倒是我老人家讲错了话了。元江金船” “元江金船为何不提?耻兄。你吃了迷*魂*药了?”忽远处又传来一个清朗悠扬的声音接口道。 随即一片祥光雾霄由东南天际悠忽飘来,眨眼到了近前,在场众人转头看去,就见在那祥光雾霄的簇拥之中,正现出六个人来。 其中两人俱做佛家打扮,余等皆做道家装扮,皆都是各具奇相气度油异,但哪个都是神仪外宣道气萦绕,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刚刚从数万里之遥的峨眉赶到此间的李宁朱由穆等六人。 一见是他们到了,那乙休便再顾不得向上官红问,而是御遁迎了上去大笑道:“我说是谁人敢胡乱接我的话柄开我的玩笑,朱小和尚,适才那吃药的话,是你在诋毁驼子我吧?” “是我又如何?驻兄,怎我适才遥遥在那边听了两句,却觉得你今日却不向你了?什么时候我的乙道友也变得这般赘言,既先行到此不施展你那雷霆手段降伏妖邪,怎却反倒自认讲错话了?这不像那宇内闻名的神驼行事呀?”朱由穆含笑说道。他与乙休相交数百年,彼此素来较厚。故讲起话来便也是言谈无忌,即便言辞稍显不恭,但也都是常有之事,到不怕乙休生怒。 不料,听得朱由穆的问话后,那乙休不但没有如往常一般嬉笑怒骂反唇相讥,反倒是脸色一肃答道:小和声,此事你有所不知,不是鸵子我不欲行那雷霆手顿降魔,而是此中之事别有内情,我正要仔细向那小女娃询问呢!” “别有内情?”朱由穆诧异问道。 “不错。”乙休又正容点了点头,肃然道:“确是别有内情” 二更送到。 68 道渊源 元有内情。不错,正是别有内情。须知大方真人神驼儿以文汁么人?那是此界之内最是三教闻名的一位散仙宗师,向以脾气网烈嫉恶如仇而扬名于世。故此。若是按着平日里的脾气,即便他确实对这百蛮一众弟子异常的欣赏喜爱,与他们言谈说笑,但也绝不至于真的拉下脸来去问人家小辈敌人手中的宝镜来历。 固然,因为大方真人现身后的表现出的那种真正的前辈高人的心胸大气。故百蛮众弟子皆感其气量恢宏便都对其油生几分敬佩之心,所以当乙休开口询问上官红的宝镜来历时,上官红才好不迟疑的上前回答了照影镜的来历。 可若是无有百蛮弟子和神鸵的相互欣赏敬仰呢?若是上官红不出来,百蛮弟子不回答呢?那乙休岂非是自寻难堪?身为前辈却去探问辈敌人的法宝来历?他就不怕失了名声日后被人说嘴?想乙休纵横三教数百年,他难道会不知道冒然探问别人的宝物,尤其更是当面探问别人的法宝,更是极不礼貌也极不合适之举吗? 所以,乙休适才之所以毫不犹豫的当面开口向司徒平上官红询问那宝镜的来历,却绝不仅仅是依仗自己身为前辈高人便倚老卖老,舍出一张老脸去探问别人的法宝,其中,确实是别有一番内情,别有他的用意。 而此刻朱由穆听得好友正容肃然道出此事别有内情后,他便也颇是惊异的看了看乙休,也把脸色一肃正色道:“鸵兄,不知你与这百蛮让一众却有什么别有内情之处?若是方便,能否与小弟说上一说?” “远乙休犹豫了一下,终还是点了点头,没有隐瞒自己这位至交好友,回答道:小和尚,你且先看看对面现身的那些百蛮弟子。” “百蛮弟子?”朱由穆心中又是诧异,但也依言向对面的百蛮一众看去。这一看。起初时朱由穆犹未觉如何。只是觉这百蛮山一众人等的卖相却都是不错,少有旧日里看的那些妖邪魔教之徒的恶形恶相。 但再细着,这和尚不由得心中大异,这是百蛮魔教的弟子吗?不可能,怎个个是这般的仙珠美玉,人人是如此的玉树奇葩。俱都是道基奇厚仙根已定,这哪里是他未至此间时所想的魔道妖邪的模样? 且同时,在打量百蛮弟子的也不只是朱由穆一人,尚还有那李宁姜雪君醉道人等五人,他们也都在旁听到了乙休和朱由穆的对答,便也都运起慧目向那由俞峦为已经聚在一处的百蛮众人,同样是一观之下,五人中除姜雪君。另外四人心中却都在与朱由穆生出同样的观感之外。更油然多出了一份戒心,或者说是感到了一种隐隐的威胁。 百蛮山弟子竞然是如此出众?那分明是一群不逊于英琼灵云等的少年男女散仙聚在那里。且为数如此之众,便是以李宁的自信,他自量若是己身一人对上这么多少年散仙,也只有退避三舍的份。 更何况适才来时远远在空中看去,这些少年男女散仙手中还各有奇珍异宝。更是令他们大添威能。若是任他们这般展下去,那自己的女儿英琼,与她日后几定要执掌的峨眉派,岂不是真要平空多出这么一个已初显强劲的对手了?不其然间,李宁这和尚的脸色便也变得有些肃穆起来,心中有些为女儿的未来担心。 而李宁犹是如此,刻,别说与他同来的醉道人、李元化、倍元奇三人了。 要说这峨嵋派自祖师长眉真人创派传下,峨眉一代一十二大的弟子中实在是有些良莠不齐,参差太大。 说了得,那玄真苦行妙一等三仙俱都是天资绝高成就至大之辈,仅这三个人往峨眉山太元洞府一镇,这宇内三教却有哪门哪派敢对峨眉小窥?便是那佛家的诸多顶级大能,辈分远在三仙之上的天蒙白眉芬陀等神僧神尼。也绝不敢说有把握压下依仗两仪大阵为基,拥有不尽绝世奇珍至宝为底气的峨眉派。 他们也都得暂避其锋芒,利用峨眉大兴之势从旁相助添砖加瓦,或为自己积攒功德或为门人寻求出路,俱都依附在峨眉正教这面大旗之下。各自谋求功德正果。 所以从这个角度而言,那些依附在峨眉之侧的佛道诸多大能小辈,所求与现在的百蛮山绿袍老祖都没有太大差别,终极目的都是为了脱彼岸,得道长生。 但把话说回来。那玄真苦行妙一等这般了得。可与他们并列同门的醉道人等呢!则就是狗肉抬不上席面,实在是不堪造就了。 就如眼下与朱由穆等同来此间的醉道人、李元化、倍元奇三人,休看他们俱都跻身在峨眉一代门人之列,但论三人真正的实力,别说比之他们的后辈那天定主角李英琼远有不及,就是与如今已渐渐崭露头角的齐金蝉、石生等后日的峨眉七矮相比,除修为法力或会比这些后生晚辈略高些外,真正若斗起法来三人还真未必是金蝉石生等晚辈的对手。 故此,也不知是他们真个实在不堪造就,还是被妙一真人排挤之故,又或者是福缘不足,总之在峨眉大兴之势的光环笼罩之下,醉道人等辈却多是充当了些个高级的跑腿打杂等角色。固然那峨眉派在大面、内体上做得都是不错。对醉道人等辈教中上上下下人前背后都绝不乏尊重尊敬。绝没有什么晚辈后生敢明里暗里对他们有什么微词无理之事。 但各人之事人各自知,在各自的心中,醉道人等又怎能不明白自身究竟是何等实力呢? 此刻见得那百蛮弟子群聚一处人人道气萦绕身绕奇宝后,这三个人在心中惊讶的同时,也不由得都暗自盘算,若是自己分别与那百蛮弟子中任意一人对上,可能占得了上风?越是思量他们越是不敢确定。 因此在李宁醉道人等四人各有所思下,那神驻让他们看这些百蛮弟子的本意便已被四人给会错意了。那乙休本意并不是要他们去看百蛮弟子的威胁,而是别有用意。 偏这四人会错意下,却只看到了百蛮弟子对峨眉,对自身的威胁,如此虽离了乙休本意,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有朱由穆和姜雪君二人,相对的在众仙之中还能置身局外。故当仔细打量过百蛮众人后,这采薇僧便转头向乙休问道:“驻兄,这些百蛮弟子确实颇为出色,一咋小个道气萦绕全无!尖不像魔道反更似群测冈得道的玄门散仙,但眺让竹看他们。就是看他们这些奇异之处吗?” “这是其中部分原因。”乙休点点头,徐徐道:“不过更重要的,则是我刚才与他们略加动手小试手段后。却现这些百蛮弟子。似与我师门有一些渊源 “什么?”朱由穆大惊,旁边五人也都随之震惊,还有在他们说话时那已都御遁飞至近前,但见这些尊长谈话故未敢打扰的申屠宏花无邪两人。面上都是显出极其震惊之色。 大惊之后,那朱由穆又转目向那些百蛮弟子深深望了一眼,然后沉声道:“驼兄,你说这些百蛮弟子与你师门似有渊源,此话却从何说起。确认了吗?” “还未确认。”乙休摇摇头,脸色凝重沉声道:“目前还只是猜测,因适才我与他们交手时,却现这些百蛮弟子所用之御使仙剑法宝的法决都颇是熟悉,且随之散出的气息更绝似我师门秘传玄功先后天大五行真气的气息,故此适才我正要向那名为上官红的女娃询问此事,但你们就正巧赶到了。” “先天后大五行真气?那岂不是驼兄你仗之成道纵横的玄功神通?这宇内除了驻兄你会这玄功外,便只有那早以消声觅迹多年的终南三煞一脉会有此学,这百蛮弟子却又何处习来?难道这百蛮山与那终南三煞又扯上了关系不成?”朱由穆思量道。 “我也不知。或有此可能。”乙休不确定的答道。 “嗯!”朱由穆点点头,眉间略微皱起,思量了一下便又问道:“鸵兄。若你一会真个证明了这百蛮弟子确了习了你师门独传的五行真气,那你 “我自然是不能再向他们出手,今日之事便只有置身事外两不相帮了。”乙休更是肃然沉声道:“若真证实了此事,那这些小辈便也都算是得我师门传承的晚辈。驼子我又怎能向他们出手?虽然他们名义上翼属魔教,但小和尚你自己看看,这些小娃娃哪一个像是个小魔头的模样?五行玄功若是真咋。被那些妖邪魔道所学那自不必说,我自要替师门清理门户,可眼下这些小娃娃,” 老驻子摇了摇头,话便没有再继续说。但显然,那朱由穆等却已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时间众人面面相窥。却都不知此事该如何解决了。 神驼乙休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闲人散仙,在峨眉大兴正道大盛的一系列有关之事上,峨眉及正道各派要借重于他的事情还有很多,可眼下偏偏因为百蛮弟子可能修习了五行玄功之事,却与乙休扯上了关系令得他有心置身身外两不相帮,如此一来不但是醉道人等大觉震惊,便是李宁朱由穆两同门,也都开始有些头疼了。 固然,乙休说的是两不相帮。可看他那姿态语气,隐隐中竟然对那些百蛮弟子似颇有欣赏爱护之意。他若真个依言而行两不相帮还好。朱由穆和李宁皆都有自信即便少了乙休的助力,自己一方也都有把握把百蛮上下压制压服。 但两人更担心的是,等下与百蛮一方动起手来,这神驻万一因为爱护他这些平空出现的晚辈们,万一再出手救护,那今日之事就麻烦了,恐就不大好办了。 不期然,师兄弟二人四目一对,眼申同都是忧色一闪,彼此皆明白了对方的顾虑。 不过事已至此,不设法解决却也不行,于是朱由穆便肃然道:“也罢!既然耻兄你有此顾虑。那就上前问上一问好了。问明对方是不是真如驻兄你所想,与你师门是否真个有关,然后再决定行止才是。” “嗯!”乙休再点点头,也都干脆利落的一步跨出百十丈去,直站到两方之中宏声叫道:“上官女娃。你且出来与我老人家说话,适才我的话还没有问完,需女娃你出来替我老人家解惑呢!” “咦?”正处身众同门阵中的上官红便是一愕,怎对面那神驼又出来了?他还有什么话要问?转头向俞峦看去,那俞峦便也点点头道:“去吧!那神鸵是咋,高傲网直之人,红儿你去听听他说什么无妨。说得越久也越好,正能为你师尊涧下的行止拖得些时间。” 上官红了然,回了句:“红儿明白。”然后便御遁前飞,也飞至场中与那神驻对面悬立,微微欠身含笑道:“乙真人,您还有事要问晚辈吗?” “正是!我确还有事问问女娃你。”乙休宏声答道。此时近看得这秀美无双的女娃在前,心中对其更是怜爱。 “那便请乙真人直言,能回答的晚辈绝不推卸。”上官红大方答道。 “好。”乙休点点头,忽脸色一正宏声喝道:“我来问你,女娃你,和你的那些同门。修炼的玄功可是先后天大五行真气?” 他这一问是有意声高。并在话语出口之后,一双虎目更精芒闪闪直盯着上官红,就想看其到底会有何反应。果然,闻听得老驻子声若洪钟这么一问,一时间上官红真有个有些被问得失措,直不知道对方怎会知道自己所习玄功之名?又因何要问此事?要知道此事可不同于早前那照影镜与崆峒七宝之事。 对于崆峒七宝,早在此行出前那绿袍便已料定真若的遇上敌人斗起法来时,那七宝定会被别人认出,因此便也告诉过众弟子不必刻意隐瞒此事。如今百蛮山兴势已现,行止间自无须太过遮掩,平白显得家子气。 可对于五行玄功,上官红可就不敢随别泄露了,她知道包括自己的师尊与诸位同门所有人在内,却都是在修炼这五行真气玄功,所以此事若被自己泄露出去,谁知道会不会造成对百蛮不利的后果? 难以决断之间,她便转头向阵后往去,想请示一下俞师叔该如何回答。 但没等那俞峦开口,却从那珠澜之下又传来了绿袍回荡山宇的声音,就听他清声一笑道:“红儿小既然老鸵子要问,你就回答他好了,他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没有什么不可言明的。” “是,弟子明白。”上官红欣然答道。而后回转过来,脆声含笑道:“回乙真人的话,晚辈与我的众位同门所修炼的,正是先后天大五行玄功” 69 神驼去 口不真人话,晚辈与我众位同门所修炼的,正是井后川咫行真气玄被”上官红欣然含笑答道。 真是先后天大五行真气。乙休虎目中神光炯炯,心情也含有的一阵激荡,更是凝视不移望着眼前的上官红的再问道:“那我老人家再来问你。你们的五行玄功修炼之法是从何处得来?可是与那终南三煞有关?” “终南三煞?晚辈没听过。”上官红摇摇头,迟疑了一下想起适才老祖在涧底的传音,便就索性直言解释道:“晚辈与我众同门所修炼的五行真气,其实是从我家师尊得来的一部仙籍上所学,那仙籍叫做《合沙奇书》。” “合沙奇书!”乙休愕然一下后随即醒悟,着看上官红,再看看那边那些英姿挺秀朱颜玉貌的众百蛮弟子,目中神光闪烁,心中五味混杂,一时间直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合沙奇书》。虽乙休尚是初次闻听此仙籍之名,但以他的出身,一听其名却岂有想不出仙籍出处来历之理?别的不说,他自己却记得很清楚,自己那位在千年前威名遍传三教。神通道法丝毫也不亚于峨眉长眉祖师的投业恩师槽散子的二师叔合沙真人,其号不正是这合沙二字? 所以一听得合沙奇书之名老驼子立时醒悟,已然明白了百蛮山是得了二师叔合沙真人的道统。眼前这些百蛮小辈弟子更都可算是二师叔的隔代传人,与自己乃是同出一脉,老驻子如何能不受之触动?如何能不心情激荡? 没想到,自己这位所谓的大方真人空自得了个虚名招摇于世,对光大师门之事毫无建衬。但二师叔合沙真人却在飞升后犹留下这么一脉道统,虽不知其道统传于百蛮之事是否真的在二师叔所算之中,但无疑。看得眼前这些丝毫不亚于峨眉三代弟子的百蛮弟子,乙休心中还是油生了一种复杂的心境,说都说不清楚。 而对于眼前这些百蛮弟子,乙休心中也再提不起为敌的心思。甚深都生出几分维护之心,这么说这些人也都是他师门一脉的道统传承。 说到底,这宇内凡是稍有点心胸抱负的修道人,凡是稍有些根基传承的大能修士。却有哪个不想建教创派,称宗道祖?若是真能把一个教派兴盛光大起来,那教派的作用也绝不仅仅是满足一个修士的虚荣妄念。而是对自身的成道长生也都大有好处。 别的不说,一个教派只要壮大兴盛了,到时候你无论是积攒功德,还是与别的修士教派争夺那些有助于成道的资源,举凡种种却定要比一个人来得给力。 就像眼前的百蛮峨眉两派一样,为什么这宇内举凡是稍重要些的法宝遗珍出世后峨眉派都要插上一手呢?甚至就连他们不主动插手。也都有许多佛道乃至散仙大能主动帮助谋划,就是因为他峨眉派壮大了,很多人都需借重他峨眉,因此才令得峨眉独秀,领袖群英。百蛮呢!他们倒是远没有峨眉般已经成事的那么大声势,但架不住绿袍谋划得当!看眼前,即便不算俞峦与那犹在谷底破禁的绿袍,单是其的弟子,十余个功行不弱的少年男女散仙各手持奇宝神剑挡在那里。便是以神驻自己适才试了一下,不也是未敢轻辱被挡了回来吗? 因此一说到要创宗建教。成祖道宗,这宇内除了少见的一些孤僻古怪之辈。余下但凡是稍有些神通修为的大能修士却无一个不想,乙休也在其列,他也不是没想过广大师门开山建教的事。 只是以往老驻子深知自家的性情,知道自己绝不是种深沉多智长于谋划之人,即便真个强行占座名山建了教派。怕也难有耐性长久为门派谋戈操持,长久管理那些琐碎之事。与其到时候建了一个不当不正的二流门派倒不如干脆不建来的轻松。 不过即便老驻子知道自己不是称宗做祖的人选,甚至在表面上对自己的好友穷神凌浑欲建雪山派之事更常是冷嘲热讽,道其自不量力等等。 但明里暗里,他却是多次帮助凌浑操持物色,四处助其收罗佳才美资奠定根基,就等到时间一旦合适,就会助那老叫花子去夺取大雪让青螺谷,作为雪山派开山建教之基。 这里面未尝不是老鸵子借凌浑之手圆己遗憾之意,更含有几分为自己和凌浑这样旁门散仙一争风色。正名之意。毕竟相较那早都被三教公认的峨眉青城,老鸵子与那老花子,却都是被许多人视为了不入正统的旁门散仙。 所以休看在表面上这老鸵子似乎自乐于做一位逍遥自在的旁门散仙,但在心中,他却未必真个以这所谓旁门散仙之名自傲。要知道在千年之前,其师门的几位前辈真人,尤其是他的二师叔合沙真人之威名,却也绝不弱于峨眉派开山祖师的授业恩师控散子之威名,两方面本是难分伯仲的。 只是随着传承日久,人家槽散子的道统越传越是广大,而合沙真人这一脉传承,现在却只有自己在独撑门户了。 心中顷刻间闪过这许多的繁杂心绪,乙休又深深的望了上官红与那边的百蛮弟子一眼,终点点头沉声道:“原来你们是得了合沙奇书那部仙籍,看样子还都修炼得不错小不错。行了,我老人家的话问完了,你且回去吧!” “是,晚辈告退。”上官红何等聪慧,此时已早看出这乙真人似乎与自己等人有所渊源,尤其是听得自己与众同门都是修炼五行真气玄功后,对方的目光更变得颇为奇怪,看己时似乎更多了几分尊长看待晚辈的慈爱之意。 所以这聪慧的小女娃便更是着意向对方表示出了尊敬,温柔礼貌的回了一句方才告退。 待她归阵,乙休遁光一转,已是转回了朱由穆等人的身旁,神色凝重道:“朱小和尚,诸位道友。你们都听到了,那百蛮山众人确与我师门颇有渊源,确是得了我二师叔合沙真人的隔代道统,所以对于今日之事老驼子我只好对诸位道友致声歉意,恕我只能置身事外八相竟便是驼午我再是骄狂自大一却也不敢贸不了师叔隔代道统的一些晚辈出手,诸位道友就请见谅吧!” 言罢!老驼子微微叹了口气。神情凝重也看不出他心中到底在想什么。但言辞间,乙休的态度却已是表露无疑。 不过见得乙休如此姿态,那李宁朱由穆姜雪君三人倒是仍旧镇定,可那醉道人等三个皆都是出自峨眉之人可就立时都有些忐忑了,彼此面面相窥下,还是由醉道人强笑着开口说道:“乙道兄,那些百蛮弟子固然算是与道兄师门有些渊源,可他们毕竟是出自那老魔头绿袍的门下,得了合沙奇兄你” “不必说了乙休大断了醉道人沉声道:“醉道友之意我已分明,但今日之事鸵子我心意已定。便即如此吧!” “便即如此?”忽旁边的朱由穆也含笑接口问了一句道:“驻兄,你确定你的心意已定,便即是置身事外两不相帮了?” “小嗯?”乙休转目看去。却见得那说话的朱由穆也都避也不避的望着自己,脸上现出的虽然是平日里与自己说笑时的惯见的戏诡,但目光中却隐隐含透出几分凝重,几分忧色。 心念一转,神驻已明白了这至交老友的用意,犹豫了片刻在这好友那越来越显担忧的目光注视之下。终把牙一咬,横心道:“哼!小和尚。你什么时候见过驻子我有讲话不算的时候?我即说了两不相帮,那就定是置身事外。放心。即便你们把那些小娃娃全都出手灭了,驼子我同样也是袖手旁观,绝不插手,这下小和尚你放心了吧?” “小一言为定。”朱由穆立时欣然接口,抬手便欲与乙休击掌订约。 “一言为定乙休咬牙抬手。啪的一声与好友击掌订约, 而待约定之后,那朱由穆伸臂一拥神驻,又把他拥得飞离开众人百十丈外。身上忽放出一团霞光笼罩住两人。隔阻了旁人窃听的可能。他才低声道:“驼兄,适才之事是小和尚我故弄了一些心机,出言挤兑驼兄你击掌订约,这里向驼兄赔罪了。” “不必了。”乙休宽宏一笑。也略略低声道:“小和尚和我还来这一套。你我相交数百年。难道我还不知道你吗?我知道你是不得以而为之。 “小不错,正是不得已而为之。”朱由穆脸色一正,肃然道:“职兄,不是小弟我依仗交情就强行挤兑驻兄你,实则是这大雄遗珍之事干系重大,确由不得我不加小心。驼兄你是有所不知,你知道这大雄遗珍内中之物都关系到谁人吗?” “小关系谁人?”乙休也正色一问。 “关系到峨眉,关系到芬陀,关系到我那恩师白眉,甚至关系到那天蒙神僧朱由穆正色解释道。 “小什么?此事会扯上那么多位神僧神尼?”乙休也都一惊问道。 “正是。”朱由穆点点头,回道:“不然刚才你以为我为何那般急着出言挤兑你订约,就是因为此事关系到那三位大能神僧神尼,我才怕鸵兄你不明内情,单只为喜爱那些百蛮弟子便胡乱搅了进来。若真是那般,即便驼兄你道法无边神通广大,可这一来得罪的可非是什么普通之人。而是包括我恩师在内的三大神僧神尼。还有一个领袖群伦的峨嵋派 “小原来如此乙休恍然,这才明白适才小和尚那目光中的忧色为何那般重法,原来此中还有此内情。想到这,他用力的拍了朱由穆肩头一把,颇有感激的笑道:“多谢了小和尚,你我兄弟数车年的交情到底是没有白交。” 小那当然。”朱由穆也豪气的回拍了驻子一掌,再不担心这个数百年相交的好友会因为适才之事与自己生隙。 到得此时,神鸵也彻底的明白了好友的用心,更是知道了小和尚的担心所在。此事并非是小和尚杞人忧天,便是他自己再是如何自傲,但对于峨眉派与佛家三位大能,他还是知道厉害的。 峨眉倒还罢了!即便一时得罪,以老耻子和他们旧日的交情倒也不怕他们会对自己如何。可那三位佛家大能则就不同了,休看平日那些神僧神尼个个是慈眉善目面色平和,可真到了这关系到他们功德正果的重大关节之事上,佛家的金月怒目之说却绝非是开玩笑的。 不要三僧尼中的芬陀早年间就向以扫荡群魔霹雳手段而威震三教数百年,便是那天蒙神僧,其生平又何尝少了出手降魔之事?万一乙休因今日之事将这三人中任意一位惹恼,人家也不说杀你不说废你,只道一句你心有魔障难成大道,为助你成道把你镇在那处名山胜境个数百上千年,你有什么不服的? 乙体自己可清楚的很。大方真人和神驼之名对于别人倒是颇有震慑之意,可对于那天蒙白眉芬陀,这些威名却都是毫无作用。单只看眼前的小和尚朱由穆,仅仅是白眉的门下弟子,一身神通佛法已绝不在自己之下,那其师白眉更要厉害到什么程度去,却也可想而知了。 所以对于那三位佛门大能,乙休心中还是很顾忌的,对于有意提醒维护自己的朱由穆便也是愈的感激,且对事情的轻重也都更加了然。精修苦练了数百年,好不容易有了今日的造化,他也绝不会仅仅因为对百蛮弟子的一些欣赏,就会冒然插手把自己置身于一个不可测的险境之中。 当下两人把话都讲透,那朱由穆便转身回去,向那众人道了句:“鸵兄之意已都表明,我等也无须再做勉强,且由得驻兄自主。不过我等诸位道友,眼下却就寻那百蛮山的一众妖邪说话吧!” 众人自无有异议,便仍由朱由穆做主,一行人御驾遁光便飞至近前,望着对面的百蛮山众人 十二点前还有一更 70 战采薇 二微僧朱由穆,此界中又个介乎干流与敌流!向圳丫比和尚,其人本出身于世俗皇室贵胄,天生奇资素有佛缘,自幼不爱凡俗繁华反慕佛门,后因与神僧白眉有多世师徒夙怨在这一世中被白眉渡上山去,拜在门下。 自此,那凡世中少了一位皇族贵胄朱由穆,佛门中却多了一个大德和尚采薇僧。休看其外表不过是一个面如冠玉,身着黄葛僧衣的小小和尚,但实则,这和尚这一世修佛至今也有三百余年之多,只是因其佛法驻颜有术方看上年纪只是似有十五六岁,其实在佛门两教之中,朱由穆的辈分神通都是极高,都堪与那三仙二老乃至神驻乙休等诸多正教众仙相提并论,甚至比其中一些人犹更有过之。 而正因为这采薇僧有如此的辈分佛法,故日前在那峨眉山太元洞中,妙一真人才会放心的只托请朱由穆几人便敢来与绿袍争夺大雄遗珍,因妙一知道,有这和尚亲去,其的神通手段也绝不亚于自己亲身前往,尤其这和尚背后的白眉圣僧,更是其一个硬得无可再硬的大靠山,既然白眉肯派出自己的两大弟子亲往出手,那妙一深信,万一朱由穆与李宁等人在西崆峒一旦事有不谐处,那白眉神僧多半也会亲自出手,大雄遗珍之事万无一失。 所以此时由这采薇僧亲自领衔出头,在空中遥遥向百蛮众人清声喝问时,那百蛮众人却也顿感觉到了一股与乙休现身时大有区别,但威势丝毫不在乙休之下的庞大压力。就听得朱由穆朗声清喝道:“对面的百蛮大小男女妖邪们,你们中可有能做主的?要是有就出来与我答话。若是没有,那就赶紧把那藏在山涧里不敢露头的绿袍老魔给我叫出来,和尚我可没有耐性与你们这帮大小妖邪在这里穷磨蹭。” 一席话说得殊不客气,却正显出这和尚的牙尖嘴利处,原来这和尚虽是佛门弟子,又拜了白眉为师,但因其出身皇族贵胄,天性最也傲岸,兼之其嫉恶如仇,向来对那些妖邪魔道看之不起,故此网一与百蛮众人搭话,他那傲然的天性便已经尽显无疑。 这也是他为何能与乙休相交数百年,结成好友至交的道理,两个人都是那种牙尖嘴利从不饶人,都是天性高傲嫉恶如仇,如此二人脾性投契自也就结成了至交好友了。 而他这席话听在百蛮众人耳中,也更是把百蛮一众听得个个气往上撞。连俞峦那般温柔大度的性子,却也被这和尚的一席话气的粉面嫣红,移步就想上前。而那众弟子更是不用言谕,直欲同上前与这辱及恩师的臭和尚对骂一通。 其中尤以那寒菩最是着急,俏脸涨红就要冲上前去。 不过,还没等众人真个上前,那处身阵中的米明娘却已然开口,先向师叔俞峦微点点头,神情沉静道:“师叔,对方那和尚看其身形打扮却似那传闻中的采薇僧朱由穆,若真是他,其人弟子却略知一二。这和尚乃是白眉和尚的衣钵弟子,一身佛门神通颇是高明,数百年来已颇有许多旁门宗师散仙皆都陨落其手。且据明娘所知,这个人不但出手狠辣毫无佛门弟子的慈悲之心,还最是牙尖口利嘴不饶人。所以以弟子之见,莫不如由明娘先上前去与他答话,这等口舌争锋之事由师叔亲往未免有**份。弟子前去应付才最合适。” “这”俞峦犹豫了一下,但转念一想自己确也是不擅与人斗口,倒不如就依明娘所说让她前去,毕竟论见闻广博明娘方是己等中的第一人,由她前去应对倒是比自己更为合适。便点了点头道:“也好,不过明娘你要小心了,万一斗口过罢动起手来,一定先护住自己再说迎敌之事不迟。” “弟子明白。”米明娘应了一声,随即出阵前迎,至那朱由穆对面三十余丈处悬空站定,一双火眼淡淡往朱由穆脸上看去,便说道:“那和尚,我出来与你答话了,有什么话你就对我说吧!” “对你说?”朱由穆剑眉微微一挑,看了看米明娘,摇摇头道:“你是什么身份?也好上前与我答话?难道百蛮山就由你这小道姑主事了不成?” “我的身份倒是不高,也谈不上做主百蛮山,但用之来应付你这尘根未脱,六根不净的和尚倒也足够得用了。”米明娘冷声道。 “你说什么?”朱由穆星目一怒道。 “我说你尘根不脱,六根不净。”米明娘也是一字黑眉攸地挑起,火眼精闪咄咄望着朱由穆讥声道:“怎么?难道我说错了不成?莫非你不是那个明明身在佛门,却全不守戒律口孽杀孽情孽全都俱犯的采薇僧朱由穆?” “大胆。”朱由穆大怒,扬手处一片祥光已应手出,直向米明娘打去。 他是正被米明娘说中了痛处,那口孽杀孽之言到是无谓,这和尚也不怕这个。但惟独情孽,与那琰姆之徒也就是眼下与他同来的姜雪君之间的夙世情孽,却正是他心中最最避讳之事,岂容得明娘以此作法,岂有不大怒之理? 不过话说回来,若不是他先口不留德辱及绿袍,这明娘却也绝不是这等尖酸刻薄之人,也绝不会针对对方的情孽憾事作法。 此时见得对方放手以佛光袭来,明娘剑诀一指,三阳一气剑也应手出,连环朱虹迎着对方的佛光便激射而去。顷刻间,两人已是动起手来 而一见场中两人动手,后面的李宁,被白眉赐号宁一,被众仙尊为大凡尊者的李宁口喧一声佛号,沉声道:“诸个道友,我等来此已是颇久。看样子与这百蛮一众妖邪单是口舌争锋也是争不出个道理,还是皆都出手降魔吧!” 说着话身形同样冉冉前飘,大手扬处,一股子祥光雾雳顿现异彩,出万朵金莲,如潮水一般朝前冲去,一片狂声,怒涛澎湃中已直向那正在场中飞横闪躲与朱由穆斗法的米明娘涌去,去势极快,威势也都极大,正是这尊者得白眉传送的佛门绝顶**,小游檀妙法。 此佛法也是佛门中几种最难练的降魔二二丁二具之。李宁当年得白眉传授修习此术。也都是仗着尔糊兄幕面壁了九月零五日,才得学成。 此时一出手就用来对付米明娘这等百蛮小辈,不但显出这尊者的神通绝顶,且更显出这禅师的心胸决断,其这与师弟合力同击一小辈之举。也不知该说其是佛法高深,早脱于自身荣辱虚名之外?还是说其不择手段,能放得下身段舍颜只求功成呢? 但不管李宁是佛法高深,还是不择手段,可其这小游檀妙法也确是神妙无边。那如潮的祥光金莲前涌排荡处,离得米明娘犹余百丈处,明娘便觉眼前已是耀目难睁,网自功运慧目再看处,却见那如波祥光万朵金莲已替下朱由穆的佛光。把自己的三阳一气剑围涌在了其中。 刹时间,明娘只觉得剑光似冲进了一片刚柔并济的浪涛之中,时而所冲之处柔如丝,纠纠缠缠难以斩断脱离,时间所冲之处更坚逾精钢,一种绝大网柔兼备的巨大力量阻住去路,只冲得祥光激滟,瑞彩缤纷,却休想再进退一步。且随着那力量逐渐增大,三阳神剑与自己的元灵相连也越觉得微弱,直似有阻断之像,却令得明娘心中大惊。更要紧的,则是那因师兄援手而缓出手来的朱由穆,一张冠玉也似的俊脸寒凛如冰,又是小手往空一扬,一只形似元灵巨掌的金霞大手再是狭带风雷轰然飞出,把米明娘周身四外千丈方圆内的空间尽都囊括封闭,当空向明娘拍下,这又是白眉传给朱由穆的佛门神通,金网手大擒拿法。 一时间这师兄弟二人齐齐施展神通,却有致一同的同攻明娘,先是要把她擒下。 不过,他们师兄弟二人有志一同,配合默契,但百蛮山又何尝只有明娘一人,就见那李宁出手的同时,后面阵中的百蛮众弟子也早都反应了过来,不待俞峦指派,众人已齐齐放出法宝飞剑,个个飘身上前相助明娘。别人暂且不说,且就先看那已三番两次崭露头角的上官拜 这上官红入得百蛮山数年,门中序齿犹在秦家姐妹直上,且老祖对她也是格外青眼看中,俞峦更是因圣姑之故对她更格外偏爱,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上官红修炼稍有碍难之处,这两位师长都会加意对她详解教导,加之这当年的小毛女根器天资更独居众弟子之冠,故只区区数年下来,论道法神通若非她自己谦虚不露,怕是一十三大弟子中任意一人也都难以与她相抗。 包括目前隐隐占据众弟子中第一梯队的唐石,米明娘,裘芷仙,司徒平及秦家姐妹等人,哪一个也不是上官红的对手。 而平日里在山中要谦虚友爱,不愿与众同门一争风头,但眼下已是对外迎敌,那位待己非常友爱大度的四师姐米明娘已被人合力围攻,那还有什么说的?上官红岂有不解数尽出之理? 于是乎!就见得一道青光疾飞电掣乎其众间,先是一道如柱的五色光焰应手放出,斜斜探空扩展为百丈方圆正照在朱由穆的金光大手之上,令得它落势一缓。 随即一柄玉尺胁气腾空,暴长至十余丈之巨,通体别透晶莹放光,尺头处现出一道氤氲紫气,九朵金光辉耀的逾丈金花,矫腾如龙金花急旋便向那金光大手击去。 轰然巨响金星四溅间,朱由穆顿就觉元灵巨震,如受雷齑,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那巨尺狭带着紫气金光又轰轰两声连击,蓬的一声霹雳爆震之间,这和尚已是脸色瞬间苍白,吃了一个大亏,满空金星霞霄浮沉若载处,他那元灵所居的金网手大擒拿法,已是被传至上古金仙广成子之手的九天元阳玉尺给轰击得崩散粉碎。 当然,虽借助九天奇珍元阳玉尺之力把朱由穆的金光大手轰碎,但上官红一身的元灵真气因控宝消耗太甚,也都十层中被耗去了七层,消耗颇巨。 不过这威的百蛮女徒如此犹还不甘,玉手迅捷无边的在宝囊上一掠而过,一只三寸玉瓶已攸地透囊飞出,至面前瓶口微微一斜,一滴清馨入肺的木枷灵茹已是滴入口中,瞬间流溢在经脉之内化为真气把上官红的真气补满。 随即,上官红手中玉光一闪,再是向前方一挥,一片其巨有千百丈,内中夹杂无数根巨大的纯青色的巨柱已如林涌出,迎着那犹在与明娘三阳神剑纠缠的祥霄金莲便冲荡了过去去。 只见得青木如林,青光涌现,飞舞而出青霞电耀,上下四外全是青色光柱布满。 随之听万木风号之声,迅雷大作,那千万根巨木的青色光柱互相挤压排荡,却与李宁放出的无边祥光万朵金莲相互争辉挤荡起来。 此不是别术,正是传至圣姑。又经先后天大五行真气神通倍增其威的先天乙木仙遁,上官红的独门绝学。 不过这一次,面对李宁的小游檀佛法。上官红的乙木仙遁可就再没有了适才元阳玉尺破敌金光大手的奇效了。 两下里方一接触,那祥光金莲便蓦然大盛,先祥光中忽飞出千万缕,宛如虹雨飞射,分向射入那连绵成片的青光株丛之中,缕缕轻爆把周围的青光震成了一片片青烟消腾,顷刻间令得那声势颇巨的青光爆出无数处尺许大洞,再难成片。 然后那棒光中的千万朵金莲更是娑婆飞起,一朵朵都有丈许大小齐都绽放,奇亮夺目,宛如朵朵耀目大日并散着无边异香向那青光中的巨柱纷撞而去。 顿时间,只听得爆震轰轰,金青闪耀。前排光柱吃这金莲祥光震荡爆裂,当即便被震裂消融了一大片,足去了三分之一并还有多。 而更要紧的是对方的那样光金莲随灭随生,似无穷尽,上官红的乙木仙遁却是消融了便再难恢复,虽然随着她的法决施展出也在随灭随生,但其恢复的度却远远比不上祥光金莲。 如是,仅片刻之后,上官红所放出的这些乙木仙遁的光从柱林,已是尽被李宁的小游檀佛法所幻出的祥光金莲消融殆尽,尽破无疑…… 二更送到 71 混战起 …崆峒灵珠澜入口方圆十里点内,宝先祥雷辉映满天,那甘电…众与采薇僧等众人顷刻间混战一处,百蛮第八弟子上官红威,一出手以宝镜迟懈住朱由穆的金刚大擒拿手,又以九天元阳尺将其击破震裂,可说是初显出了绿袍当年为收她为徒不惜与圣姑斗法之功效,初显出了老祖收徒的先见之名。(.) 不过,待破了朱由穆的金刚擒拿手后,这当年的小毛女犹不肯罢休!却又用木枷灵茹补足了消耗的法力真气后,再又放出圣姑所传的先天乙木仙遁之术,以千丈乙木青柱去冲荡由大凡尊者李宁所放出的小小游檀佛法所化成的祥光金莲,这一下可就撞上了铁板,乙木仙遁无功尽被对方佛法所破,令得上官红心中颇觉失望,也稍有些不服,不服自己的乙木仙遁难得就真的比对方佛法差了那么多,连多相持一会也做不到? 实则她的这些想法倒是想得差了,颇有些差池,论起乙木仙遁和小小游檀佛法的神妙威能,其实两者也都是这宇内的顶级神通妙法,并无哪方可绝对压哪方一头。 李宁的小游檀佛法固然神妙,堪称佛门顶级大神通之一。可先天乙木仙遁也是正宗的玄门五行神术,论玄奇也并不在小游檀佛法之下。之所以上官红不敌,却只是因为双方的修为法力实在颇有差距,这才是导致乙木仙遁不敌的主要原因,也是上官红与李宁目前一个不可逾越的差距。论法力,上官红虽是服用过诸多的仙丹灵药,广成金丹更令其骤涨了千年功力,令其凝就元婴成就散仙,若比之宇内其他的修道人,她可说是已经进境神福缘无双,甚至比之那天定主角李英琼也不见得会差上多少。 但那是与同辈的后起英才美资相较。可比之李宁呢!两人在起步与先天条件上就差得太远了。 休看这李宁也是与其女儿英琼几乎同时分别拜在佛道两教门下,修炼时间并未比上官红早上几年。 但那是指他这一世而言。实则在此世之前的累生累世中,李宁最少有三世以上都是以佛门大德高僧的身份坐化转生的。尤其佛门大德高僧转世重修与道家更有不同,似李宁这样的大德高僧一旦重归佛门,洞悉夙因,那其人前几生累积的佛法神通却都可带转到这一世中。 因此,以李宁累世累积的夙世修为对上刚网成就散仙的上官红,两人法力间的差距属实是太大了,甚至真要单以法力比较,李宁更还在绿袍之上,比老祖犹胜两筹,上官红想单以神通与李宁较量,又岂有可胜之理? 不过上官红到底是聪慧之人,乙木仙遁被破后心中虽稍起些不服,但转念一想她也就想明了原因。虽此前李宁并没有如何在三教之中显露头角,故上官红到是不知道对方乃是累世转生的大德高僧,但这并不碍其看对方的相貌气度判断出对面的和尚乃是前辈高人。 所以这灵秀聪慧的上官红便扬长避短,再不强行施展神通与对方相较,而是以自己的法宝和对方斗法,就见其手中灵诀再一指处,那网网收回护住己身的元阳玉尺便攸地紫气金光大盛,一道紫气暴长数十百丈,氤氲矫腾,九朵金光更是暴涨绽放,饶身环飞,簇拥着她往敌人放出的那片祥雳金莲中飞去,入得其内左冲右突。 这一次,她才是真正的用对了办法,借法宝之力与对方神通佛法相抚。 要知道那绿袍为何这般的四处收罗法宝奇珍?上官红适才为何又能以后进晚辈之力震破朱由穆的金网巨手?此中关节很简单,就是因为法宝之效。 借用九天仙府奇珍元阳玉尺之力,上官红可以之震破朱由穆的巨手小占上风。而借用紫青神焰之力,绿袍当年更是可以连番力抗圣姑伽因与枯竹老人的分身。所以法宝在这蜀山世界中便显得尤为重要,对修士的助力丝毫不逊色与顶级的仙法灵药,这才是每每老祖一听得那处有什么奇珍异宝将要出世,就定是费劲心思强取豪夺之因。 否则单凭百蛮山那一部百蛮真经与后来或巧取或豪夺的那些道书仙籍,这百蛮上下得修炼上几百数千年才会真正拥有抵抗峨眉及正教各派之力? 此时上官红转念醒悟,依仗九天元阳尺之力冲进李宁的游檀佛法幻化的祥光金莲之中,也正是找到了对抗那功行法力远自己的强敌的办法。 就见那紫气金花簇拥着一个貌美如仙的绝色少女在一片祥光万朵金莲中稍一冲突,她头顶那矫腾的紫气便蓦然从四方垂下,形成一个紫气气罩将她围护其中,不容那四外排挤过来的波漾祥光挤压其原身。 九朵绕身环飞的逾丈金花更是放出金线亿万,每一根都分向射进四外簇拥过来的金莲之中,便听的噼啪无数声轻雷一般的细响连珠响起处,那万朵金莲顷刻间已被那金花神线给震爆了大。刀得原本延绵数里波漾壮阔的祥光金莲顷刻消减了三分选一。飒能大减。 如是,九天仙府奇珍元阳玉尺初显威能,便先后两次连破了朱由穆和李宁的两大佛门神通,昭示了天府奇珍的珍异之处。而李宁刚刚以小游檀佛法破去上官红的乙木仙遁后,本是想再缓过手来用佛法去摄取那已被他用祥光金莲懈住的三阳一气神剑,让敌方那黑衣小道姑先失一宝。却不料才被自己破去乙木遁法的小女娃反应竟如此之快小吃了一亏后顷刻便已回醒,竟然用她那威能极大的玉尺法宝护住己身再度冲进自己的祥光之中,一举便把自己的佛法幻化的金莲灭减了三成,这就不由得李宁不缓手应付了。 他顾不得再去收摄那仍在祥光中所冲右突但度稍缓的三道连环朱虹,而再是大手一扬,无边法力贯注处,那因被金线震爆数千朵金莲而显得瑰丽比前番大失的祥光中便再是金光大盛,又有万余朵金莲由祥光中突突生出,娑婆盛放,声势比先前还大,更是朵朵围聚,霹雳连珠,狂涛怒潮般从四面八方齐齐向上官红排压挤荡而去,欲把她压制。 只是眼下上官红已学得乖了,再不以短击长和敌人力拼法力神通,只是以有阳玉尺与对方相抗。尽管四外的金莲祥光犹如狂潮,但有紫气金花护身的她也是丝毫不惧,仍旧是亿万道金线由九朵逾丈金光四下飞射处,啪啪连响便与敌人大斗不息。 且因为有上官红的牵制冲突,米明娘抓住机会,趁李宁分心之际却也把自己的三阳神歹收回身边,索性再度身剑合一化为声势比适才更大的百丈连环朱虹再度冲入祥光之中,配合师妹上官红两人合力,却就用金线剑虹冲荡起敌人的祥光金莲来。 至此,这百蛮两大女徒有志一同的借仙剑玉尺之力与李宁力战不休,便是这和尚的法力再高神通再大,他也再不敢有失轻心,也都是大手连挥施展佛法令得那被剑虹金线冲荡震爆的祥光金莲随生随灭,与两女相持,拼起了神通法力。 而李宁被明娘和上官红牵制相持,转目再看别处。此时别处也早都是战成了一团,除了早有言在先,置身身外的神驼乙休仍站在那里许外的小峰峰顶沉静观战,双方余下众人便也早都全卷在了阵中,在这方圆十余里内的空中混战一团,场面既是殉丽,又是混乱。 先是朱由穆,他因起初的一时骄狂没有把百蛮弟子放在心上,随意放出了元灵所聚的金刚巨手欲去擒拿明娘,不料被上官红从旁冲出以元灵玉尺重击震爆,虽没令得他身受重伤,但也是令他小吃了一亏,本十二层的战力被减到了十层。 当他回过气来大怒要给上官红一个报应时。却不料一片青蒙蒙的凌厉剑气的却挡在了他的身前,不容他在去寻上官红晦气。 这青蒙蒙的剑气凌厉无比,内中更夹杂亿万点星霜与绝大吸力,激射横斩不离朱由穆左右,此自然不是别人,岳是百蛮六徒司徒平,以他那口从须弥幻境中所得的星虹神剑身剑合一阻住了朱由穆。 而司徒平一旦集手,他那两位花开并蒂的绝美未婚妻自然也不会闲着吗,姐妹俩便也都双双御使起弥尘幡,配合未婚夫与朱由穆大斗起来。因为弥尘幡的神妙,这姐妹俩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幻闪突兀不断打出红云针,白眉针等等天狐所传之秘炼飞针,令得朱由穆也不敢轻忽,小手连挥处不断放出佛光金霞护持周身,并与身剑合一的司徒平相持。 以这和尚的见识,他可是识得那两个幻闪隐没的丫头打出的飞针的厉害。要知道这宇内论起飞针的狠毒厉害处,那天狐宝相夫人的红云白眉两种飞针即便不能排入前三,但也绝对在前五之列,即便是以朱由穆的法力,真若要中上一两枚白眉针,他便也只有立时脱身奔逃的份,绝不可能继续坚持下去。 便基于此,朱由穆也被司徒平三人给牵制住了,一时之间也是难占上风。 李宁朱由穆两师兄弟都被牵制住,神驻乙休又置身事外,于是乎正教一方便只剩下姜雪君醉道人等四人,还有申屠宏花无邪两个小辈。 而醉道人、李元华、终元奇三人前番早交代过,这三个人只堪称峨眉一代门人中三位高级执事跑腿,论真实战力他们比之花无邪申屠宏二人还有所不及。故混战开始后,百蛮一方仅仅出来了两女一男三个粉妆玉。琢,玉雪可爱的孩童便已将他们三人敌住。 这三咋,孩童看上去约都在十三四岁,每人手掐灵诀各控青、黄、红三色宝圈,放出风虎云形奇光辉映,时分时合便把这各持定一口破烂飞剑的峨眉三老逼得大落下风,连连逼退犹有些招架不住。此自是分列为百蛮九、十、十一三徒的堑氏三姐弟,那三色宝圈也正是那天府奇珍三才清宁圈。 峨眉三老也被三小抵住,对方便只剩下萎雪君花无邪与申屠宏三人。而此时申屠宏正被那商风子追砸得四处闪避,颇显狼狈。 原来这看上去粗矿憨直的商风子在混战开始后便也粗中有细了一回,他却紧紧盯死了那才被打跑又转回来的申屠宏,认准了对方便就是一个中心点毫不动摇,手掐灵诀操控着自己那只逾丈的巨大里主直追着申屠宏便猛砸不休。 这般一来,却把个申屠宏砸得更是郁结不已。原本他那借自同门阮征的天斑星沙本也是一件顶级法宝,本在这混战的场面中也能挥大用,无奈被那商风子一盯上,空有神沙在手他却再不敢使用,便只能凭仗两口普通仙剑与商风子对敌。 而休看商风子憨直,但只是在一些世故人情上不大通晓,可在战斗上,这少年的反应却绝对不慢,否则当初他在深山之中守着老娘的墓地独自过活,凭什么去和山中的虎豹狼虫争斗? 此时见得敌人一边幻闪躲避自己的里主追砸,一边又放出两道青光灵巧之极的向自己斩射,攻击自己本体,商风子脑子一转,已然明白了对方是打什么主意。敌人无非就是欺负自己的里主形巨缓,没有仙剑来得灵巧,故便打上了这个主意。不过敌人的算盘却是打错了,商风子嘿嘿一笑,空出那只大手在腰间宝囊上一扬,三道光华灿烂的金光也攸地飞出,绕身横飞处便抵住敌人的飞剑铿锵纠缠一处。这是他从元江所得的金戈短矛,正好用在了此处。 且比之申屠宏那两口普通飞剑,金船所出的上古金戈短矛质地却是更佳,双方相互交击了几次后,那两道青光的光色便立显黯淡,显是已微微受损。 申屠宏更是憋闷,无奈之下只得依仗自己的御剑之术比对方略强再避其锋芒直攻对方本体。只是峨眉派的剑气凌霄御剑法决虽是高明,但架不住商风子一个心眼把自己防护得极为妥当,三道丈许金光就在身外绕身环飞,你那两口飞剑不过来我也不过去,但你一过来我的金戈短矛便可抵挡护身,区区六尺高的一个少年被三道丈许金光团团绕身护住,便是你御剑之术再是高明又能耐我何? 如是,申屠宏也是无有建种,只商风子一人就把他逼得大落下风,时东时西连连躲避那当头砸下的巨大里圭。 花无邪,更是不用再提。勉强依仗着其师所传的游檀佛光与迎上来的裘芷仙百花斩仙剑对敌,两下相持倒还能勉强维持。 但她这游檀佛光与李宁的小游檀佛法威能神妙都实在差得太远了。别看李宁的佛法前面有介。小字,但两者却绝不能相提并论,所以有裘芷仙那口万花围绕寒气逼人的凌厉剑气横斩激射,花无邪能保证自己不受剑伤就不错了。 当然,除以上众人外,正教一方却还有一位绝夫的战力,便就是那琰姆之爱徒姜雪君。 说起此人,这女子的神通法力倒也是此界一流人物,绝不逊色于朱由穆李宁二人,且此女更有一个奇异之处,便是她眼下现于众人身前的,并不是她的肉身本体,而只是她的元婴分身神游至此。 自然因限于耸为法力,此女这尊元婴分身远不能和那向以元婴神游的极乐真人相比,但因碘姆所传的道法别有神妙之处,故姜雪君的这尊元婴分身与其本体原身却是并无二致,所有的道法神通法宝飞剑具可施展无疑,无有半点妨碍之处,却也足见续姆师徒之道法神妙。 所以此时别人皆都卷入战团,姜雪君自也难有例外,她此时也正在与人动手斗法,只不过她的面子比较大,与她动手不是别人,却正是那白衣道姑俞峦。 自从那申屠宏起初被明娘慧眼看破,到正教众仙接踵而来,这俞峦便大半时间都少有出头动手,只在神驼现身时略施展了赤城仙障阻挡了一下。 不过随着李宁朱由穆等陆续出手,俞峦的目光便也直直盯在了那对面祥云中,那一个气度高华,美艳如仙的青衣少女姜雪君身上,她是看出看对方貌似才十五六岁,但一身的道气神光竟绝不在那两个和尚之下,分明是由哪位道家高人的元婴幻化,因此便准备亲身去抵住此人。 果然,随着姜雪君继李宁之后出手,那玉雪小手一扬,就见得两道金碧光华交尾飞出,直向那上官红飞射而去。原来她正是明娘先时讥讽朱由穆时所说的那和尚的夙世情孽,见得上官红用元阳玉尺令得朱由穆吃亏后,这女子就不干了,要出手替情郎找场子出气。 但她欲替情郎出气,可这边俞峦正紧盯着她,又怎会容她出手夹击上官红?便几乎在她出手的同时,俞峦也都是素手一扬,也放出两道银色光华交尾迎上,顷刻间与姜雪君的法宝在空中铿锵纠缠在了一处,交击处震起了漫天的火点金星 72 御龙铡 4浅溃!徒姜雪君愤然出导。(.)因欲替情郎出与一下放出了背亿碧华交尾而出,电射飞掣便向那上官红飞绞而去。 不过,她这里想一举伤敌,却也需看看百蛮这边同不同意,那百蛮除老祖之外的另一位仅有的领军人物俞峦却早就在注意对方阵营中这位以元婴显化分身的青衣少女了,此时一见她已出手,俞峦又怎会怠慢,也是素手望空一扬,急放出两道银湛湛的光华迎上那两道金碧光华,铿锵连响星火四溅,挡住了敌人的法宝不容它却合击上官红。 且无独有偶,那姜雪君放出的两道金碧光华乃是其师门至宝天龙剪所幻化而成,那天龙剪本是坎姚当年穷参造化,采两间罡煞纯阳真火精华凝束成形,炼成两道光华,再合以万载玄金二度祭炼,穷百年苦功炼成的一件金色剪状法宝。因时如两片金碧光华矫腾如天龙摆尾,故名为天龙剪。故此宝威能极大,一旦遇上敌人飞剑法宝稍一交击,两道金碧光华便会如神龙摆尾般合力交击,且蕴含绝大吸力,只一吸一剪,稍差一些的法宝飞剑便会被其成粉碎。 偏今日与俞峦对敌,姜雪君放出的天龙剪却正遇上了对手。不是别物,也正是俞峦恩师潘六婆所遗下的师门重宝,玉龙铡。 说起来这俞峦自从被绿袍当年义助从云雾峡火穴地口脱难以来,其在此界之中也并没有显示出什么过人的神通道法,除慈云寺依仗与倪芳贤交好退走极乐,天蚕岭舍身陪绿袍赴死,元江峡谷率众徒围堵雪山老魅三事外,其余绝大多数时间她便只是以一个绿袍的红颜知己、或者说是未确定的百蛮掌教夫人的身份居于百蛮,替那多时都在四处奔忙的老祖来教导众徒,以她的数百年修道经验充当了一个百蛮山授法长老的角色。 就连她那仅有的几次出手。多都是只显露出一件赤城仙障。一件多用于防御性的法宝。故此,不光是在三教之中俞峦之名并不显耀。就是在百蛮山众。众弟子也多把俞峦视为了一位和善温柔,可亲可敬的类似师母的尊长,没有人觉得这位俞师叔、也就是未来的师母会有多大的攻击性。 可是却很少有人想到,俞峦可是数百年前那著名的旁门得道散仙潘六婆的唯一高足,衣钵传承的弟子,而俞峦本人更是与那千年第一旁门女仙圣姑伽因,和极乐真人的夫人倪芳贤皆为密友至交。 如此算来。俞峦真正的辈分岂不是比绿袍或三仙二老等人还要更高一辈。这么高的辜分法力,又是其飞升恩师潘六婆的唯一弟子,难道她真的就那么没有攻击性?身家真的就那么贫蒋,只有一件赤城仙障? 不是,当然不是。在过去数东中俞峦之所以声名不显。却只是其谦虚不露,不到必要之时不愿太过显露锋芒与老祖争锋。实则就算其师潘六婆当年飞升之前把部分的道术法宝灵丹等都交托给弟子的好友伽因代为保管珍藏。但那个以旁门得道的前辈女仙。在云雾峡中也仍旧是给自己的弟子留下了数件威能极大的护身至宝。 就如眼前,为什么说俞峦与姜雪君的交手是无独有偶?就是因为俞峦出手后,她所放出的那两道银湛湛的光华,出手后却也是交尾激射,其形也如铡剪,迎上姜雪君的天龙剪后彼此交击铿锵不断,半点不落下风,把个本是自信满满自觉天龙剪一出就定可奏效的姜雪君都看得一愣。心中直惊异对方那也幻成铡剪状的法宝是什么东西? 能敌住自己师门至宝天龙剪的铡剪状法宝,这宇内也并没有几件呀!怎自己却看不出对方法宝的来历? 殊不知,俞峦这件师门重宝却也是潘六婆当年采万丈海底海银之精炼制的一口银色铡刀,且为了令这法宝更添威能,潘六婆后又专意去极远冰海屠了两条冰烦,抽其精魂熔炼在了铡刀之内,其名为玉龙铡。 而抽魂炼宝,也正是诸如潘六婆等辈被归类于旁门的道理,要知道在正宗的道家玄门如峨眉青城等,这等抽取生灵精魂祭炼法宝之举动大多数时候是不被允许的,当然不是绝对不行。真到了有必要时那名门正教也都绝不会手软,手段也绝不会比潘六婆稍差。 但话说回来,潘六婆费了如此手段祭炼出的这一口玉龙宝铡威能又岂是说笑的?单是那两条已经成形的冰境。就绝不是普通的散仙所能猎杀的。 所以这件融合了两条冰蝼精魂的海银铡刀,被放出后便也换成两道银蒙蒙的凛寒光华,交尾而出迎上空中那两道金碧光华。金银四道龙形宝光在空中漫空矫腾交击不断。铿锵崩溅起漫天的金星银点,也是谁也奈何不得对方。 而姜雪君略是惊讶天龙剪无功后,更是再放出一道匹练金光,彻空横闪凌厉无匹专意和俞峦较量起来。 面对敌人再放出的匹练剑光。俞峦继赤城仙障玉龙宝铡两件奇珍之后,也亮出了她的第三件师门重宝风雷针。那是时红影轰隆,见风便自暴涨的一道针形红光,拖着十余丈长的灼灼芒尾隐带风雷之声,离手便抵住了对方的匹练剑光。 于是,一时间正教一方众人皆被百蛮众弟子敌住,他们出手前原本那自信满满的骄横心态,此时也早都被百蛮众人给击得粉碎,再无了必胜之心。 且必胜之心一失,动手间气势自就旁落。尤其那醉道人申屠宏等辈,原本他们都是满心依仗在李宁朱由穆姜雪君三人身上。不料三人皆被拖住,虽未落败却也未显取胜之像,如此看在那时时分心寄望的醉道人等眼中,自令他们信心又跌,动手斗法时更觉力不从心。 他们气势这一弱减,气机牵引下百蛮弟子更是气势大涨,动起手来更是从容合意。一时间仰仗着各自手中诸多的天府奇珍紫府异宝,他们却打得更是…汀在局部角落、也就是醉鲨人申屠宏等几位峨眉本众人背地方。竟显然已占了上风。把个始终站在稍远处小峰峰顶观战的乙休都看得惊奇不已,心中五味繁杂间竟隐隐生出几分对绿袍老魔的敬佩之心,佩服他造就弟子门人的手段。 当然。虽正教一方在局部角落醉道等人身上落了下风,可他们的三大主要战力也并没有显出半分不敌之状,那三人除姜雪君外,李宁朱由穆只不过是暂时被百蛮弟子拖住,真个长久相持下去,恐怕最终的结果还是这两个和尚会胜,毕竟两个和尚的法力神通实在是太高了,实在尚不是借助法宝之力拖延的百蛮众弟子可以击败抵挡的。 而局面相持如此。对于百蛮一方却也是暂时可以接受的局面。毕竟拖得越久,那老祖在涧下破禁取宝的机会就越大,真等到老祖成功取宝,那今日之局便是不胜也胜所以针对那只剩下招架之力的醉道人等数位对手,在俞峦抽空传音密语的指示之下,众弟子却皆都没有狠下杀手。免得真伤了对方再惹得李宁三人情急拼命。那局面不可控制了。 到得此时。百蛮一方犹还余存了三分战力未出,不是别人,正是那仍旧隐身在珠涧之侧没有出手的胜男姐弟和唐石,这三个人奉得俞峦之命始终隐身未出,正警戒在珠涧之侧。如是。若局面便如此相持下去,今日之局到是越的对百蛮有利了。 不过由来好事多磨,尤其在这仙魔世界之中,各方大能皆都有天机数算之术,百蛮一方想这般顺利的破禁取宝。又岂会是那般容易的? 果然,百蛮一众的上风刚刚维持了片刻,那四外又是变故迭生,这一次的敌人却不是一波一波的赶来了,而是由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皆闪出霞光遁影,几乎是前后脚皆到得近前。 从西面来的,是一片天幕也似的黄云,那云直似一片横亘天半的屏障蓦然飞至近前,在离双方混战的天空里许外驻空停住,上面现出两个小死眉死眼,一般高矮的黄衣怪人口这两个怪人。不特容貌身材相同,连神情动作也都一样,乍看直似云屏上画着两个李生兄弟,不似生人。各睁着一双呆暗无光的怪眼,望着场中混战的双方一眼不,只似呆愣着在那里观战。 他们来时的声势这般**,正在混战的双方又岂有不去注意之理?一见这两位黄衣怪人的形貌。双方众人心中却都是一沉,都知道此事更是复杂麻烦了,到底是惊动了这两位老怪。 这两个老怪自不是旁人,正就是隐居此山三数百年的两位旁门老怪,天残地缺。 辨出两位黄衣两怪的身份之后,双方再向其余三个方向看去,这一看之下百蛮众人的心中更是沉重,正教一方人等却皆都是心中大喜。无他,就因为其余三个方向来人。却都是他们正教一方的帮手。 在东边似徐实疾的一片金霞祥雷之中,一位面容清丽身着黄锻子僧袍的绝色女尼与一位慈眉善目的中年青衣女尼眨眼便到了近前,也在离场中百丈外停下。 南面,来得则是一个老者与一个孩童。 这一老一少皆各有奇相。老的身穿白麻布衫,生得猿臂鸢肩。狮鼻阔口,银才朱唇,面色红润,额前搭着两道细长寿眉,大耳垂轮,色如朱砂。须如银,一对细长眼睛精芒四射,相貌奇古,身材高大的长髯洒胸。 少的则只有七八岁光景,是一个生得又白又胖,欺霜赛雪的小男童。这男童年幼可爱。二目中神光炯炯。黑白分明,着了一件非丝非帛,映月生光的短衣裤,下面赤着一双白足。所着藤鞋也极有光泽。上衣圆领敞露,胸前悬着一块形制奇特,从未见过的玉牌。腰挂三枚如意金环,约有茶杯口大小;左肩斜插着一口飞剑,光华闪闪,人又长得那么英俊美秀,互一陪衬,格外好看,有如那画上的金童,令人一见便由生喜爱之心。 北面,则一团青烟簇拥着一个霞毒环佩,面貌清秀的中年道姑,其腰间还悬了一只黑色的葫芦。 眨眼间四方齐至,来的看上去都是些大有奇相奇能之辈,除西面那两位老怪乃是旁门中人外,余则众人到得近前却都是彼此相识。各在霞云遁光中相互点头示意后,看看空中乱战却皆都注意到了那不远处从容观战神职乙休。 这一看,东南北三方来人都是大感惊异。看看场中仍是相持之局,便都妙一急着插手而都御遁驾云飞到了那已看得众人过来,脸上微微现出异色的乙休近前。 不等遁光稍止。与那长髯洒胸老者同来的小胖娃娃便早是纵身一跳跳到了乙休面前,仰起头圆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直看着乙休,脆声便向老驻子问道:“老世伯,您老人家站在这里看热闹呢吗?” 乙休苦笑一声,抬手往这神情略带调皮的胖娃娃小脑袋瓜上轻怕一下。颇显喜爱的嗔怪道:“你这娃儿也不安分,还不到你下山之期呢!怎偏就跑来便来多事?你那师傅准你下山了吗?是不是偷跑出来的?……才不是呢”。胖娃娃脑袋拨浪鼓般一晃,不服气的仰起小脸道:“这次是师傅让我来的,说这里有一件佛门至宝金莲佛座该由我得,便令我下山来取。正巧行至半途时遇到了猿老世伯,他老人家见我一人出来不大放心。便护送我一道前来了。乙老世伯。您还没回答宏儿的话呢!您老站在这是看热闹呢吗?。 “小调皮。就知道来挤兑你老世伯我,就不怕我以后不疼你了?”乙休毫不见怪的哈哈一笑,又抬手拍拍胖娃娃的脑袋瓜,喜爱之意溢于言表。 不过,他可以不回答胖娃娃的问题,但旁边那青衣中年道姑也都移步过来,到得近前先是那双美目瞪了老驼子一眼,便也嗔怪的讲出一席话来 5 73 三小怒 处理ssi文件时出错 允老鬼,无怪小世侄开口就挤兑你。(.)你倒是站在这比滞小呢?那妙一掌教飞传仙柬请你前来帮忙,可你倒好,任由空中那诸位道友与别人打得热闹,你倒站在这看起热闹来了。弄什么鬼?还不快说。” 青衣中年道姑到得乙休近前,便毫不客气的与那胖娃娃帮腔起来,听她口气这般熟悉亲近。开口就叫死鬼,显然其人的身份已呼之欲出,不是别人,正是老驻子的结妻,白犀潭隐修女仙韩仙子。 而听得老妻喝问,这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大方真人却也不敢不答,不说别的,对自己这位刚刚和好的结老妻,乙休还真是有点憷,便苦笑答道:“不是我要看热闹,而是今日之事实在不便插手,内中别有他情 随即老驻子便把那百蛮弟子乃是得了自己师叔合沙真人隔代道统之事讲了一遍,也把自己和朱由穆击掌订约之事全都说明。 待他说完,那后来的诸仙才知道老驼子为何为难,也皆都理解了他置身事外的决定。连那连番开口挤兑乙休的胖娃娃,对于这关乎到乙休师门道统传承之事,也再不复那副可爱调皮的模样,而是像个小大人般肃然与乙休赔礼。 不过等陪礼过后,这胖娃娃笑脸再复,便又嬉笑说道:“乙老世伯,您碍于师门渊源不好插手此事,便只好置身事外两不相帮。那侄儿我尊恩师所嘱去与那百蛮弟子争夺乖金莲佛座,你也不会见怪吧?。 “调皮的娃娃乙休再是笑骂一声,摆摆手道:“不怪,不怪,我虽因师门渊源对那百蛮弟子不便出手,也有几分喜爱,但也绝不会因为此事而耽误娃娃你和诸位正教道友的大事,你这娃儿和诸位道友皆可随意出手与那百妾一众对敌,老驼子我只会旁观,绝不插手 “多谢老世伯,那侄儿去了胖娃娃嬉笑回道。小身子微微一扭,已是突兀不见,再看时,他却已是处身在空中乱战之中,胸前玉块上出一片极淡的霞光护住周身,冲破满空的霞彩宝光悠忽飞至那正以三口飞剑绕身幻化成一座青色光幢的醉道人等三师兄旁边,脆喝一声:“醉师叔,哄儿前来助你。”随即小手一扬,其腰间挂的三个金环便已当空飞起,助醉道人等峨眉三老抵挡空中罩下的三色彩光。 原来这胖娃娃却是个大有来头的。他不是别人,却是峨眉掌教妙一真人的九世转生爱子李洪,休看其现在不过七八岁年纪,但他前九生却是九世修为,生来便具灵智禀赋远凡俗,峨眉开府时更有那佛门神僧天蒙禅师亲自将其度上峨眉小由妙一拜请拜在那由道转佛法号寒月的谢山禅师门下,可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兼修佛门两家绝顶玄功佛法。此时他这一亲自出手,其所挥的战力却是远胜于醉道人等峨眉三道。 空中那成品字并旋的三才宝圈本正皆放出青、黄、红三色万道宝光当空向醉道人等三人挤压而下。把他们那剑光光幢挤压得摇晃飘逸,崩散在即。 但待李洪三只金环一出,脱手飞空攸地暴长成三圈四五丈环环相套的巨大金环,分三层悬在醉道片三人头顶,大环套着小环,由内中最小的金环内骤冲出一股紫色光气直射上空,正与那三才清宁圈中的天象宝圈所射下的万道青芒交集一处。 更出奇的。这紫色光气与万道青芒两下相交。不但没有像大多数修士斗法时宝光彼此相持,反倒是急往回一收,那紫色光气便出一股绝大的巨吸之力把射下的万道青芒尽都吸收约束至了内环之内,不容其继续散射。 随即,那内环吸住青芒便自缩冉原本的两丈大小暴缩至尺许大长鲸吸水般尽把青芒吸进,噼噼啪啪一连串细响过后,骤腾起缕缕青烟,那天象宝圈所射下的万道青芒,竟都被这内环给消融殆尽。 如是,三才宝圈中天象一圈青芒刚刚被破,那地灵宝圈所激射出的无量金星也再被三环环套中的第二只金环所出的一股红光接住。仍旧是接住吸进,其势极快,再是噼啪细响彩烟腾散处,地灵金星也未奏效。 最后是最外圈的金环放出一股银光,再把那物神宝圈所射下的万丈火柱如前法破去。 顷刻间,三才清宁圈所放出的宝光霞柱尽被金环所破,虽然李洪这如意金连环也难破三才清宁圈本体,但有此宝在这,那三才清宁围的威能却也都立时失效,再不能压制醉道人三人,却令得那本是见李洪玉雪可爱而心中生出 而见三才清宁圈的威能被李洪如意金环阻挡了下来,醉道人师兄弟三人皆脱出险境后,这三人倒也不愧是身为峨眉一代尊长,面皮之厚或者说厚黑之道也是深有造诣,脱险后不但不先行暂避,反倒趁着堑氏三小被李洪手段所惊时齐齐运转仙剑,三道青光电射飞出,直向那脸上惊色犹还未退的堑氏姐弟三人斩去。 这一下三道剑光去势极疾,风掣电射无比凌厉,趁着三小分心处眨眼便到了近前,若不是后阵中忽有一座五色琉璃穹庐当空飞起挡住这三道剑光,堑家三姐弟却非因经验不足而受伤不可。 “多谢三师兄相救些氏三姐弟齐齐转头道谢,谢过那因三小小遇险而不得不放出五色穹庐现身相救的唐石。而后,姐弟三人小脸都是怒色满面,也顾不得再分心去寻那替醉道人等解围后便收起金环又拧身不见的胖娃娃李洪,而是皆都有致一同的小手往宝囊上一掠,三片太乙青灵竹叶神符便齐齐扬手抛出,向那醉道人三人打去。 这一次姐弟三人是把那醉道人师兄弟给恨得极了,再不管什么留手不留手的,齐都把当年那枯竹老仙所增的竹叶灵符放了出去。 “不好还没等当事的醉道人三人反应过来,那远处小峰顶观战的乙休夫妇和那位长髯洒胸的白麻衣老人却齐齐都是脸色大变同叫不好。 乙休夫妇碍于前言不能插手,那长髯老人则是骤化流虹电飞而起,直向堑氏三小所在处疾扑而去,欲要插手阻挡她们扬手放出的那三蓬寒星。 可惜这老人的反应虽快,但那醉道人三人实在是运气太差,因此前被三小的清宁宝圈给压制得太过压抑,故在敌人的清宁圈短暂停威能时,这三个同命相连的老哥长便也决心要给三小一个厉害。 所以虽见得三小再同放出三蓬寒星向弓等打来,他们老哥仁却也没有太过在意,只都是一手控剑向那唐石的五色穹庐猛攻不停,另一手则往外一迎出三片青蒙蒙的真气欲挡住激射过来的寒星。却不料,对方竹叶神符所化的三片寒星,又岂是他们那出的这三片真气所能抵挡的? 这灵符乃是枯竹老人专意所炼,一经出便化为一蓬寒星随主人心意而动,追随敌人全身环攻不已,稍一疏忽立为所乘。任对方多高法力,不用法宝抵御也几乎非要受伤不可,稍一抗拒又是一触即碎。越变越多,却无法使其消灭。 除非敌人的法力神通真个高到三仙二老那一等阶,或可依仗神通法力强行将其摄取,然后再用真火炼它个三四十日,方能免除大患。 可眼下这灵符却是化星用来对付醉道人三人,这老哥仁又岂有三仙二老那般的神通道法?因此一个疏忽之间,只听得噗噗连串的入肉之声与啪啪轻爆细响之间,三声凄厉大叫突兀传荡天宇。 再看时,那醉道人三人已都是满身血迹淋漓,从胸口以下的周身全都爆出无数个黄豆大小的血洞,殷殷流渗出鲜血,已是被那无数寒星入体震爆出无数血洞来,身受重伤。 这还是堑氏三小因顾忌俞峦先前所说没有把灵符威能挥尽致所伤,若是三小真个一意要取醉道人等的性命,那随心而动的无数入体寒星却早就可把醉道人等的三幅臭皮囊给爆震得支零破散,血肉横飞。 真若那般,醉道人三人便只有兵解转世的唯一一法了,不像现在虽吃了极大苦头大伤元气,但肉身终可保住。 可即便如此,三人伤得这般重法,没有个三五月修养恢复也绝不可能再与人交手斗法了。且这三人之伤,更是正教与百蛮双方相持了半日来初有人受此重伤。 因此见得这三人重伤如此,那正教一方的众仙脸色便也都变得极是阴沉难看起来。尤其是急匆匆赶飞过来,却未及救下三人的长髯麻衣老者,更是挥手放出一片彩光把醉道人三人托起送往后方,交由那两个。也都赶过来的女尼医治。 他自己则是一双细长眼睛精芒闪闪,咄咄逼视着堑氏姐弟沉声冷喝道:“好狠的三个娃娃,那峨眉的三位道友与你们有何等的深仇大恨?竟惹得你们下此狠手,连枯竹老怪的竹叶灵符也都使了出来。难道那老怪赐你们神符时,没有同你们讲过此物不得妄用吗?嗯?” 一时间,满天满谷都尽在回荡这老人的喝问声,引得在场众仙皆都瞩目,皆都分心,当然是指仍在斗法不止的双方众人而言 5 74 霞辉映 难道那老怪赐你们神符时,没有痛你们讲讨此物小哪女用吗?嗯?”那长髯老人一双细目中精芒咄咄。逼视着堑氏三小厉声叱问道。 面对着对方这厉声叱问的长髯老人,堑家三姐弟忽然间却是被叱问得有些愣,有些不知所措。竟不知该以何等言辞去回对对方。 却是他们被自己次以宝伤人的威能给震撼得有些慌了,要知道这三小现今也不过才十三四岁年纪,虽说身入仙门已成修士,且服用了金丹灵药修为堪近于三仙,但这一次却始终也是三小第一次与人斗法,第一次纵宝伤人,那竹叶神符的狠厉更是出乎了三小意料,竟能把敌人的身体瞬间震爆出那么多细小血洞来,那惨状看在三小眼里真个。让她们有些心慌。 说到底,堑氏三小还是年纪稍幼,心境没有过关,否则以她们三姐弟毫不逊色于芷仙明娘的资质。那芷仙明娘都能早就凝结散仙成就牙,婴,三小为何就独独没有结成元婴?比明娘芷仙都差半步。 根子就在这心境之上,虽然在蜀山世界中修士对于心境的要求并没有提到一个。极度重要的地步,但基本的通达明了也还是必要的。三小小恰恰就是缺乏了这么一个把自己由受尽呵护的孩童身份,转换成一个逆势修行的修士身份。 但三小因一时心慌而被叱问得愣住了,可百蛮一方却并不只有三在场,听得对方那长髯老人如此喝问自己的同门,那一旁的唐石便就心中有气,哈哈一笑接口讥讽道:“哈!没想到在此间还能听得如此一番义正言辞的叱问。若非我现在就处身于此地。说不准还真会把你这老儿视为什么嫉恶如仇的前辈高人呢!可惜,可惜,可惜眼下有这多人都在看着,事实如何却也不是老儿你摆出一副正气满满的嘴脸就可掩盖扭转的。无耻老儿,你眼睛瞎了?没看到那三个峨眉贼道也在用飞歹攻击我的师弟师妹?难道这世间的规矩是你们定的,只许你打我们。却不许我们打你们不成?无耻的老家伙,倚老卖老怕不是你这个卖法吧!” 说着话。唐石便御遁过来挡在了三小身前,满面不屑的看着对面这卖相颇佳的长髯老人。他也是被这老家伙给惹恼了,虽暂时还没有辨出对方究竟是何身份,但只看对方那副卖相,就可确定其人的身份定是不低。 偏就是这么一个,身份不低的老家伙却只看到了他们自己人受伤,却全不顾那醉道人三人的飞剑也险些伤了三若不是自己出手得及时,现在受伤的怕就不是醉道人等而是自己的师弟师妹。 于是,因对方老儿的护短蛮横,唐石便也心中大怒,毫不犹豫的开利口臭骂了这老儿一顿。要知道在百蛮山,堑氏三姐弟这三个年级最幼的同门可向是被众弟子最是喜爱呵护的,包括排名犹在三小之下的秦家姐妹。 而论口才,能在那么多狡猾凶毒的百蛮原弟子中居,唐石的冷嘲热讽又岂会让人?一席话当下直把得对方讥讽得须眉到竖。狭目通红。一声可裂金石的历啸“小辈,你找死老儿的两条长臂与一双大手便齐齐扬起,十指如钩遥遥抓向唐石。 而他与唐石彼此间本隔了二三十丈的距离,偏那双细长指爪一齐外伸。立时便有五青五白十道光华由指尖上出,向唐石齐齐激射而去,宛如十道长虹,凌厉无匹处更远胜先时那醉道人等的三口飞剑。 唐石也早在防着他这一手。见对方青白长虹射来刚要放出五色琉璃穹庐牙豺当,忽就听得身后有人脆喝道:“三师弟避开。” 心念一转,唐石忙御遁闪避一旁。而就在他避开的同时,“咚。的一声雄浑钟鸣。漫天金霞辉映耀日处,一口古拙奇巨。带着无尽金光的奇古巨钟已腾然飞起空中。迎上了那激射过来的青白长虹。 “咚。 巨钟轰鸣缭绕不绝,令得满天众仙齐都瞩目,别人到还无妨,只觉那钟鸣声似响彻天地,雄浑异常。 可听在正在放出青虹的长髯老人耳中。那轰然之声却是入耳大震,肺腑俱颤,只觉这钟声似无处不在,无处不鸣,整个天地好像都变得一滞。体内真气更是一凝,停止了流动,令得他爪指出的青白长虹顿时后继乏力,顿被奇古巨钟迎着青白长虹一通逆向直冲把全都震散。 随即,一男一女两位高大伟岸到乎想象的奇伟巨灵,也都御遁起在了空中,那女的往空把手一招,空中那足有数丈大小的巨钟已攸地暴缩回飞,眨眼间落在巨灵掌心,化为一座古拙斑澜的三寸红铜古钟。 而在女巨灵的右,那身材远比她还要伟岸庞大的男巨灵,手中此时也是虚虚托定一物,是枚大小也约三寸,晶体剔透,雕琢龙形的一方玉印。托在掌心之上滴溜溜盘旋,放射出辉耀丈许的青霞毫光,一望便知也是一件难得的奇宝。 这两个。人忽然现身,却又把个正教众仙看得都是一惊,尤其那远处观 戏…二消不休。更是目射奇姚堡遥向他们看来。口中怀忍不口慌叭道!“好家伙,这真是一个接着一个。斗了这么半天,百蛮一方竟还藏着这两个巨灵,真不知这百蛮山到底还隐藏了多少实力,到也亏得那绿袍老魔。如许多的佳才美资竟被他隐藏至今日方现,可见这老魔确是所谋颇深呀!” “不错。”韩仙子微微点头,也言道:“绿袍这数年来确变得大有不同,不但神通大涨扬名三教,且行事作风也再不闻有旧日那凶狠残毒之举。尤其他竟悄然的造就了这么多门人佳弟,几近可与峨眉媲美。看来这三教日后却更要多事了。但我更为好奇的,是适才那古钟是件什么法宝,怎往日从未听过?” “此事我便可与贤妻解惑。”乙休一笑。答道:“那古钟贤妻你以往确从未见过,但来历却应该听说过。上古金仙广成子传继道统的广成七宝知道吧!若我所料不差,那古钟,与旁边那大个子手中的玉、印。便正应是那崆峒七宝中的其二。” “崆峒七宝?”韩仙子颦眉思量一下,眼前一亮已想起了那钟印的来历道:“大有钟,青龙印?。 “十有八帜六是那两件东西。”乙休点点头道。 而这夫妻俩的一番对答却也半点不错,那古钟玉印,也正是那出自元江金船,广成金仙所遗的崆峒七宝之二的大有钟、青龙印。至于持宝两位巨灵的身份更无须再猜。除了那秋家姐弟胜男阿莽外,这世间却还有何人能有眼前这幅伟岸躯体? 却是此前在百蛮山绿袍令众徒抓紧闯阵时,胜男与阿莽便先后在阵中得了这大有钟与青龙印。且钟印二宝正都是以势压人之宝,不似飞剑等物走得灵巧一路,被这姐弟俩分别所得却也是相得益彰。 再说这姐弟俩双双现身,以大有钟忽然威破了长髯老人的十指长虹后,那胜男戳指一点对方,便清亮的大喝道:“你这老儿好不知羞。只严于对人。却不知严于律己。那么一大把年纪才刚满口指责过我的师妹师弟,却就立时出手意图伤人。臭老头,难道你刚刚出的你些虹光剑气真要打到我师弟身上小伤及的后果就没有那竹叶灵符严重吗?我看你真个像我三师弟所说一样,老儿确实无耻。” “你那老儿被胜男斥骂得更是暴怒满面,他天性本就急躁,此时暴怒之下脸色更涨得直是滴血一般,须皆张厉叫了声:“辈。我要你们的命。”再扬手处,十指中的青白长虹更是再度出,纵横交错破空呼啸,声势比适才还大,令得胜男阿莽忙齐齐放出各自的法宝抵挡,铿锵连响宝气冲霄间,那十道青白长虹射在大有钟,青龙印上,竟如同剑气般激起了铿锵不绝的一派金铁交鸣之声,竟然犹如飞剑。 实则,这老儿所放出的青白长虹其实就,是飞剑,而绝非是百蛮弟子所认为的真气化虹。 原来这老儿也是个有来历的。他来自陕西黄龙山,道号猿长老。本是人与猿交合而生,后偶得仙缘得了一部玉版火真经,便在黄龙山隐居修炼数百年,练得了一身神通。 眼下他所放出的青白长虹,正是其采炼西方太乙真金苦炼数百年,与本身真元融会,从来难得一用的太乙天罡剑气。也是玄门正宗的一种炼剑之术,并非旁门,威力颇大。若非胜男阿莽的钟印都是奇宝,普通的法宝飞剑等还真挡不住这太乙天罡剑气的一击。 至于适才这老猿的剑气被大有钟所破之事,却只是因为其猿性焦躁骄狂。对如唐石等后辈颇不在意,故才没有着意防护自身着了大有钟的道。 但眼下这老猿已把百蛮众弟子恨得及了。对那大有钟的威能也都了解了三分,施神通护住紫府元灵,那大有钟的钟声便是再巨,又如何能撼摇得动这修为神通仅略差乙休一筹的得道老猿精? 而见得老猿精再度出手,唐石与堑氏三小刚要插手相助,对方阵营中的那两位女尼,与隐身在空中看猿长老与百蛮弟子相斗的胖娃娃李洪,便也都齐齐出手各展神通,祥光宝气瞬间辉腾弥漫,转眼也都加入战团拦住唐石与三小等,全不交代什么场面话便与百蛮众弟子动起手来。 这般一来,这西崆峒珠灵涧上空百十里方圆之内,可就变成了一片霞光宝气的瑰丽世界了。先时只是百蛮一方与朱由穆等六人斗法,因百蛮一方心存拖延之故便都是分向针对固定对手,以法宝神通彼此相持。 可眼前这空中虽醉道人等峨眉三道被送到了乙休落脚的小峰顶安置,空中却又多了如猿长老,李洪,以及两位女尼等四位神通明显更远胜前面三人的大能修士,这般一来斗起法时双方便难始终针对固定的对手了。 不说别人,单看那李洪利用乃师所传的佛法神通,忽隐忽现毫无定向,一会出现在些氏三小处用如意金连环抵消三小的三才清宁圈,转眼又幻闪于唐石背后用一口金色飞剑向他身后折刺,饥咒二跑到那商风子外以佛门金刚巨灵掌遥遥向商风子羽他这般神出鬼没的一搅,那百蛮众弟子哪还敢稳稳当当的依仗法宝与敌人相持? 于是乎,在唐石的招呼安排下,百蛮一方除俞峦依仗修为太高不惧偷袭仍与姜雪君拼斗法宝飞剑外。余下众人却或是身剑合一,或是齐聚一处,也都针锋相对与敌人继续大斗。 身剑和一不用细说,便是将本身附和在飞剑所化的流虹之内,身满空交错纵横与众多敌人拼斗那战技剑法。 众弟子中运用此法的便只有明娘、芷仙、司徒平三人,这三人依仗各自的神剑化虹横飞。都学那李洪神出鬼没的向敌人攻击。 还有上官红与秦家姐妹,这三女一个依仗九天元阳尺攻守合一全不惧敌人偷袭,也在满空纵横对敌之列。秦家姐妹更是了得,那弥尘幡之效比李洪佛光遁法来的还要诡异,瞻之在前忽焉在后,一时间对那正教众人的威胁也都极大。而去除以七六人外,余下众弟子就不能运用前法了,其实若他们把那合沙奇书上所载的五行遁影之术,也就是神驼先时所施展的神通炼得精深处。其效也可不逊于李洪等人。可是合沙奇书是何等的博大精深,区区数年百蛮众徒又如何可能把它尽数练成? 因此,在唐石的指挥下包括他自己、胜男姐弟、堑氏三商风子等共计七人便在空中聚在了一处,身外是芷仙特意抽暇借给胜男的太乙五烟罗内层防护,外层是三小的清宁宝围攻守合一,然后齐集了大有钟,青龙印,戊土烈阳两柄神杵,五色穹庐,巨型里垂等诸多攻击法宝合击一处。置身在五烟罗幻化的烟幢之内这七个人便在空中横冲直撞起来。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如此多恙宝至珍合击一处,便是朱由穆李宁猿长老等辈任意一人也不敢单独硬拼抵挡,要知道百蛮七徒可都是成就散仙与半步散仙的修为法力,一个两个犹还罢了!七个人合力御宝攻击,在场的却有哪个,敢于以一己之力硬接? 无奈之下,正教一方便也只得合力出手,集朱由穆、李宁、猿长老三人合力施展神通,强行压制住了这七人。而那两个女尼,也就是从黄山赶来的玉清餐霞两人,配合着李洪申屠宏花无邪也在空中与芷仙明娘司徒平等五人打起了游击来。 此时那商风子被朱由穆等压制,申屠宏的天斑星沙便也敢再度威了。 一时间,就见得满空均是霞彩剑光,奇珍异宝纵横飞舞,光焰四射,火星横飞,时而大片金霞灿烂辉耀,时而漫天青虹纵横交织,更有那万千缤纷奇花,满空盛放金莲,以及亿万繁星五色星沙等等等,真个是宝气冲霄,奇光朗照,方圆数百里内,全被映成了五光十色,构成了亘古罕见之奇景,瑰丽无方 只是百蛮弟子虽都皆有珍奇法宝护身,无奈此时他们所面对的对手实在都是太强了。都堪称一方宗师级人物,所以又过的小半个时辰左右。百蛮一方便已渐落下风,被对手逼得只剩下招架之力。 若这般持续下去,却终要罗败亏输。当然短时间内倒还无妨,一两个时辰他们还是能够支撑的。 不过,空中这等不利的场景此时在珠润之下的绿袍却也都早以神识看得分明,此时他那二十七颗九子母阴雷已是用到了第十八颗,眼见那玉璧表面的金霞佛篆虽比起初大为失色,但仍是坚持未破,这老祖的心中便更是焦灼不已,知道自己那众弟子最多也就再能勉强支撑两个时辰,而两个,时辰。这禁制却绝无可能告破。 于是这老祖猛的把心一横,身形骤化绿虹冲出涧上,一扬手,一轮金芒电射,中心深红,宛如日轮的一件斧形奇宝,已是出轰轰雷电之声向那朱由穆轰击而去。 随即,绿袍更是清声大喝道:“明娘,芷仙,红儿,你们三人立时下去珠涧,用元灵真气汇集激这九子母阴雷破那玉璧禁制,此地有为师前来抵挡,你们只观去破禁取宝就好,接住,快去。” 说着话,他那大手往距己较近的官红处一扬,一只盛装着余下的九颗阴雷的丝囊已是冉冉向那由紫气金花护体的上官红飞去。 眼见丝囊距离上官红还有数丈,忽就见得光影一闪,一个小小的身影骤现空中,伸出欺霜赛雪的小手便向丝囊抓去,正是那胖娃娃李洪。 不过老祖即敢飞空飘物,其又如何没有防备后手,在上官红大惊的目光中李洪小手刚要抓住丝毒。忽啊的一声大叫已急缩手。再看时,就见在那丝囊之外已不知何时多了一层紫青辉映的如意灯花包裹。 而后,绿袍在这边扬声一笑,清声道:小家伙,还敢抢老祖的东西不?吃苦头了吧!”清亮的大笑声响彻行云,丝囊却已是落在了上官红的手里 [.] 75 连发威 二卜的大笑声回荡天宇,才刚从涧底冲卜来绿袍表面看工肝西从容,似乎对于眼前如此之众的诸多强敌毫不在意,仍镇定自如的指派那明娘芷仙上官红三人代替自己去下涧破禁,一派的胸有成竹之像。 可谁也没看出来,此时这老祖心中正是焦躁懊恼之极。不错,是懊恼,而不是懊悔,因为对于此次西崆峒欲图破禁取宝之事,他在事前已是费尽了心力谋,更把百蛮山所有实力全都倾巢而出,到这珠涧之后准备工作也是做得无法再充足了,诸如什么阴雷阵图颠倒法阵等等等等无一落下,可说已经是施展尽了他的所有解数。 但事情最终还是闹到此时地步,那就不是人谋不周,而是天机不负,了。连设了三套颠倒五行混沌法阵犹未能掩盖天机,犹引得正教诸多强敌接踵而至,那老祖还有什么话说?没有,无话可说。 所以绿袍便索性从涧下出来小令三位最看中的女徒下涧接替自己去继续破禁,他自己则亲身出来与众强敌放对,拖延时间。 且到得此时,他对于成功夺取大雄遗珍的把稳也已由起初的九成把握,降到了眼下只余三成不到。不是因为眼前现身的诸多强敌。若只看眼前这些强敌,他自信合俞峦与众弟子之力还是能挡住他们的,把握最少也要余有七成。 之所以说把握只余三成不到,却是因为他的灵觉,灵觉中的警兆在眼前这么多强敌全都现身之后,不但没有停止反警示的频率还更强更大了,远比眼前众人现身之前更为强烈,这才是老祖把握急降的真正理由。 甚至隐隐中绿袍更能感觉到,恐怕那涧下的玉璧遗珍一层禁制被破之时,也灵觉警示的巨大威胁临头之时,这种威胁给他的感觉更要胜过当初面对峨眉两仪大阵时的威胁,甚至在心中他已推断出了几分威胁将来自何方。 但那又如何?难道就因为感受到威胁,自己就能半途退缩率俞峦及众弟子远远避开此地,放弃大雄遗珍吗? 不行,也不能,绿袍适才在珠润之地已把此事想得明白透彻,避是避不了的。即便今日避过去了,暂时保得百蛮实力无碍,可日后呢?还要再避吗?就这么一直避下去?永远妄图取巧永远保存实力,就等什么时候百蛮实力剧增到再无畏惧任何强敌时才出来扬眉吐气? 不可能的,因为在你百蛮山缓称王广积粮的同时,人家正教人家峨眉早已是束冠冕囊括四海了,一切的资源全都是人家的,你在百蛮山小心翼翼的经营的同时,人家早已经大张旗鼓的聚宇内法宝灵药道书仙籍于一门,展仍将远远胜过于你。 权衡利弊哥三之下,这老祖把心一横,终决定迎难而上,便是今日拼他个鱼死网破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套句前世的俗语叫昏挡不了死,爱咋咋地吧! 眼下还只是灵觉生出的警兆,还没到那万不可为的地步,真若到了那时再随机应变好了。于是,绿袍心有决断之下,终还是不甘放弃大雄遗珍,终还是亲身出涧,替下三位女徒与众强敌对抗。 而他一出,先是扬手放出一宝向那正向自己众徒急攻不停的朱由穆攻去,然后又利用抛送阴雷之事小小阴了一下妙一爱子李洪,现身便即引得众仙皆都瞩目,无论那方都是不由碍手中一缓,有意无意的两边暂时脱离,各自回到双方阵营重整旗鼓。 尤其是朱由穆,更被那金芒电射,宛如一团日轮的两仪神斧令逼得急退出千丈之外,一双大袖飘飞不停挥出片片祥霄金莲抵挡激射轰隆飞来的神斧令,竟似有些手忙脚乱。 倒不是他神通不济,老祖一出面就能打得他全无还手之力,属实却是那两仪神符令正是这和尚的克星。因为神僧白眉在三教的辈分神通都堪称顶尖之故。故白眉这一脉无论是有意无意却都是继承了他的作风,向不以什么降魔法宝扬名,而多以佛法神通克敌。 偏如此放在白眉和尚身上自然可行,毕竟那和尚的神通佛法已高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境界,不下于西方罗汉,一出手那大神通自少有可敌之辈,纵横宇内无人敢于正面相抗。 但换到他的弟子身上,这一套就行之不大通了。对付如百蛮弟子那些后辈犹可,朱由穆犹可依仗法力远胜以佛法神光强压制住对手。可换了绿袍,彼此间修为法力相差不多,谁手中多有一件得力的法宝可就是立奏立竿见影之效。 尤其老祖更有意针对放出了两仪神斧令,这一下更是令朱由穆大落下风。那件出去盘牵遗珍中的神斧令能放两仪阴阳光焰,最善破除敌人什么神光佛光魔光的,举凡是精气神光一类的神通却皆挡不住神斧令的两仪光焰冲击。 如是,尽管那朱由穆大袖翻飞间小游檀佛法连施不停,身前也连连泛起无量祥雳金莲,但只要被那风雷轰隆不绝的双斧日轮往中一冲,稍挨着日轮金色光焰边的祥霄金莲顿时间便会如沸汤泼雪般,尽都消融,丝毫不能阻挡日轮威。 最后还是那远处与俞峦逐渐脱离接触的萎雪君看出奥妙,忙再放出天龙剪替情郎挡下了神斧令,这才让已经颇显狼狈的朱由穆脱出身来,飘身回到己方阵营中与李宁等人并肩而立。 而他一回阵中,那后至的两名女尼餐霞玉清便同都过来与他招呼,彼此客气寒暄两句后,朱由穆便脸色稍显阴沉的转头再望向空中那正在与天龙剪铿锵交击,溅起片片金星火雨的神斧令沉声道:“师兄,餐霞玉清两位大师,若等下再与那绿袍动起手来,你们可要多加留意那空中的日轮法宝了。”“哦?师弟为何有此一说,难道那法宝有什么奥妙之处吗?”李宁接口道。实则他刚才便已看出朱由穆被那法宝逼得退避不已,已觉有点不对,现在开口问只不过替那餐霞玉清把不便开口的话先行问出罢了! 朱由穆自也明白师兄的用意小便点点头道:“正是,若我适才所观不差,那日月轮状法宝所放出的金色光焰却正应是那阴阳两仪光焰。” “阴阳两仪光焰?那岂不正是我等佛法神通的克星?”玉清惊讶接口 嘉惊闻此讯,她便也顾不得什么好不好接口的顾虑因为她那一身法力神通之中小离合神光却正是其最大的依仗。 “多半便是如此了,否则贫僧适才也不会被那法宝逼得那般狼狈。”集由穆点头道。 “嗯!” 余下三人也都点了点头,皆都举目望向空中的神斧令,脸色多多少少也都有些阴沉。身为佛门弟子,遇上这等专克自己神通佛法的法宝,这几个人谁也是都高兴不起来。 片刻后,终还是李宁缓缓道:“既然如此,那等下再动手时便只好请雪君姑娘和猿长老稍加留意了,只要绿袍再放此宝,就请那两位道友出手相截,以免我等以短击长,平白耗力。” “便是如此吧!”其余三人同声道。 于是,又稍待片刻待那姜雪君与绿袍也逐渐罢斗,各自召回法宝后,那空中便只余下一个。猿长老仍旧须皆张的双手剑气向那胜男阿莽等聚在一起的百蛮弟子急攻不停。 猿性灵巧,猿性记仇,加之这老猿精法力又远胜众弟子,众弟子的法宝难以对他形成合力,故他却是把身形化为一道流虹绕着众弟子上下环飞,十指犹如长虹的青白太乙天罡剑气更是交织纵横满天,噗噗不断无有歇止打得那众弟子身外护体的五烟罗彩烟矫腾,摇移不断。 可谓是把其一身神通挥得淋漓尽致,只容他向众徒猛攻,众徒却难以还击。 而这边绿袍刚刚招回那两仪神斧令,转目却看得这老猿精犹自不肯罢手!心中不由得隐隐生怒,暗骂这老猿精不识趣,我百蛮山与你黄龙山有何仇怨?别人都已收手你犹急攻不停,莫非真把你一个山中老猿当成什么惹不得的人物了? 想到这,老祖心中一狠,已决定狠狠的给这老猿一个报应。电转思量一下,知道欲要伤这老猿便要一击就中,否则对方有那么多法力好不亚于自弓的强敌在场,一击不中恐怕立时就会引来旁人插手,绝无可能伤及对方。 于是,这老祖翻掌之间,手中却已多了一物,运功于眼慧目灼灼,清所无比的咄咄盯住那老猿精纵横绕飞的身形本体,忽就厉喝声一声道:“老猿精看宝。”一物也扬去。 那猿长老原本依仗自己的神通了得遁法神妙正环飞急攻不休,誓要给百蛮小辈一个报应,要他们知道前辈不可轻辱。不料忽听得那边绿袍厉声大喝,忙转目看去时小对方正打出一件大如茶杯,透明浑圆的圆卵向自己袭来,那透明圆卵宝光并不强烈,只是出橙黄的尺许光晕,似乎威能不是太大。 但这老猿精生性机警,虽见对方宝物似威能不大,但因知道绿袍手段凶毒却也没敢怠慢。不但左手五道白虹剑气回缩护住己身,右手更是迅急从宝囊掠过急急扬出打出三道形若狼形的黑光电飞迎射那圆卵,欲以自己这三枚天狼钉就口把圆卵拦住射破,不令它接近己身。如是,老猿精这一番应对可谓是点滴不露,对老祖也都是重视之极,若无有太大意外,他的这番准备应该已是足矣。 可惜,便是这老猿精再精似鬼,却也是喝了老祖的洗脚水。他那机缘所得的前古至宝天狼钉刚刚品字打出,忽就见那透明圆卵突然来势暴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攸忽飞至近前。犹相距二十余丈外已啪的暴起极清脆剧烈的爆音,刹那间千万缕彩丝横飞激射,五色相云霞花雨缤纷,只觉整个西崆峒千山万千齐起回音处,一片由圆卵爆裂缤纷的五色云霞顷刻间已延扩出数百丈方圆,没等老猿精反应过来,已是将他包裹其中。 几于同时,猛听得云霞中一声极其凄厉的嚎叫,仿佛似电一般掣转,一道青白光华已是破开霞云往西南空中急飞,去势凌厉无比,几乎连目光都追之不及。 所幸在场众仙个个都是法力深厚练就慧眼,同都抬目看处,正教众仙的脸色皆都大变,就连那在远处观战的神通乙休,也都是脸色一僵目中精光急闪,身形骤化金虹飞去,追着那青白光华便急飞而去。 而见乙休去追,那朱由穆这才转过脸来,神情无比阴沉的看着绿袍道:“老魔,你好狠的辣手。” “狠吗?”绿袍不屑一笑,一手至宝囊中取出一只五寸玉瓶,运玄功使法决往空一抛,那玉瓶至空后便攸地暴丈尺许,瓶口放出一片五色奇光向那空中浮沉若载的彩丝云霞裹去,一边又毫不经意的回道:“我还嫌下手轻了些呢!那无耻的老猿精为了捧你们正教以及峨眉的臭脚,竟然不顾身份脸面接连向我弟子出手,连老祖我现身之后犹不罢休!若不狠狠与他一个报应,怕然后不管什么人都敢于欺辱到我百蛮让头上了。 落得如此下场,正是那老猿精该有之报,老祖我心安理得。” 说着话,他那大手法决催使更急处,空中的彩丝云霞便如长鲸吸水一般,尽都被五色奇光裹着回吸至宝瓶之中。 只是尽管他出瓶极,但那彩丝云霞伤敌后被中天日影一照,被高空天风一吹,十停中也都散了半停,只收回了九亭半,但已是令老祖大为欢喜。 原来,适才老祖用于伤敌的透明圆卵。却正是他得自广成金船的上古至宝归化神音。这归化神音乃广成子在崆峒绝顶用九年之功穷参造化炼成之宝,内中贮有前古太虚精气,更兼阴阳两仪妙用,任多厉害的妖魔鬼怪,当之必无幸免。 猿长老正是人猿交合所生,正也可算得妖魔一流,被此宝一击而中。他那下场还能好到哪去? 适才那到从云霞中冲飞而出的青白光华,却正是老猿精的本命元精精气所化。 在那本命元精精气之内,正包裹着老猿精的三寸婴儿。至于他的本体,却早被归化神音之威给化成了齑粉。皮囊无存了 今日封推,衣冠欢喜,不敢要求别事。只拜请诸位读者看罢这点东西后赏些推荐票帮本书打打数据。这里衣冠拜谢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心,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 76 圣僧现 ,化神音出弄,老猿精丧体,或者说兵解远遁,众个结果爪口几正教诸仙没有想到,且就连绿袍自己,也没想此次取宝竟先在这猿精身上开了利市。 但对于重创老猿精一事,这老祖心中也都全无半点悔意,却更是比较可惜自己那归化神音略减了灵效,日后重新凝练时不免要稍失威能。 不过因为数月前取盘牵遗宝时把明娘的青蜃瓶暂时借用,此后诸事繁杂一直没有赐还,故在适才思量教那老猿精之时,他才想起了宝瓶却正在自己手中,这才舍得把归化神音的初次威能使在老猿身上,否则若无宝瓶在手,便是老祖再想教猿精,却也绝不舍得以归化神音这等重宝浪费在对方身上。 此刻一边与正教众仙斗口,一边他便急急御使玉瓶回收神音所爆出的前古太虚精气,待日后回山后费上个七七四十九日苦功以太清炼宝之术重新祭炼,归化神音却还能再复使用,只不过威能将会稍减但如猿长老这般的妖魔精怪却还是难堪此宝一击,仍是一件顶级的珍奇至宝。 而他这里急收太虚精气,动作起来极快,顷刻已把精气尽都回收宝瓶,对面的正教诸仙看在眼里却已都反应了过来。 尤其是朱由穆和李宁,心中更是大为懊悔,适才他们却只顾因猿长老兵解而急怒喝问绿袍,却没有注意到对方正运用宝瓶回收法宝精气。否则就算因此再引起混战,这两个和尚也皆都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定要把对方收宝之举给搅乱难成。 但现在对方显然已是收宝成功,再要出手也是不及,两个和尚便只得强压心火,暂时按捺住怒意与对方斗口。 实则他们倒也不是真个想与老祖斗口,而不想出手攻敌,却只是经过这小半日的连场大斗后,隐隐的这些人心中已真个对百蛮一方颇是存有了顾忌,再没有了必胜之心。尤其是当绿袍亮出两仪神斧令稳克他们的佛法神通,及用归化神音重创了猿长老后,便是朱由穆等再是自傲,也绝不敢自认仅凭眼下自己这些人就能奈何得了百蛮一方。 故权衡再三之下,朱由穆心念电转,忽就有了一个主意,当即上前一步向那从容看着己等的老祖便沉声喝道:“绿袍,今日之事已是至此。我这里最后问你一遍,你究竟肯不肯放弃盗取我佛门至宝?肯不肯停手罢斗就此退去?” “盗取?退去?”绿袍哈哈一笑,答道:“和尚,你这话说的有些不对吧?这大雄遗珍摆在灵珠涧已近千年,早都是无主之物。眼下此间更有这么多人在场看着,我百蛮山是大大方方的在此取宝,又何来盗取二字?至于退去之说更是无稽。你觉得有这可能吗?” “很好。”朱由穆接口一声清喝,面沉如水道:“那也随你,既然你绿袍铁了心要夺佛宝,此刻我也不与你再争。诸位道友,我等且先暂退,且看他百蛮究竟要如何从此间带走我佛门遗珍。” 说着话,他便即很是干脆的转身御遁,向那乙休夫妇落脚的小峰飞去,再不回头多看一眼。 而他同阵的正教众仙见他如此,起初还都一愕,但转念间已都想通了朱由穆定是别有道理,便哪个也不再多言,顷刻皆尾随这和尚转身离去,竟把个绿袍和百蛮山一方全都晾在了当场。 偏眼见得正教众仙皆都退往那里许外的小峰峰顶,绿袍的神色不但不见舒缓,反倒是越的阴沉下来,狭长细目中碧芒幽闪,默然看着对方全都离开,他的眉宇却更是紧紧的皱了起来,身上隐透出一股凝重的压抑之气。 还是空中不远处的俞峦看出了老祖的不对,便飘身飞抵近前轻声道:“老祖,可是有什么不对?你在担心正教那边还会有人来同他们汇合?” “嗯!”绿袍点点头,也都低声答道:“他们还有人来是一定的,尤其是峨眉,除了那醉道人几人外便只来了一个李洪和一个申屠宏,其中除了李洪都算不得什么重要人物,所以他们还有人来是一定的。不过我现在担心的并不是峨眉派,而那那几个佛家大能。” “佛家大能?你是指白眉芬陀?”俞峦立时醒悟。 “不错。”绿袍神情凝重的答道:“我担心的正是那白眉芬陀,甚至是天蒙和尚。要知道这几个和尚老尼对这大雄遗珍可向来颇是看中,眼下白眉芬陀不用说,两人的弟子已皆现身。至于天蒙和尚也正是那李洪的师伯,他会不会插手此事也说不准。若他们知道但派门人奈何不了我等,怕却有很大的可能会亲身来此插手,真要那般事情就麻烦了。”“亲自插手,他们会吗?”俞峦也皱起了秀眉,思量道:“那天蒙白眉等在佛门中身份奇尊,且我出道时就早已少闻有他们亲身出手之事,为了一个大雄遗珍,他们会吗?” “会。”绿袍异常肯定的道:“只要有必要,他们就会亲自出手,这一点毫无疑问,且我灵觉中的越来越强烈的警兆也告诉我除了那几个和尚老尼外,余人已经很难会令我生出这么强烈的警兆。不过此事多做担心也是无益,眼前且先召集众弟子齐聚一处小心戒备,等真到了那一步再随即应变。” “嗯!”俞峦点点头,也再没有表示异议。到得此时,费了如此大心力,再说要因为一些警兆威胁的便弃取此间遗珍,别说是老祖不会答应,就是俞峦自己也绝不甘心放弃。 当下两个人便召集过在一旁静待他们说话的九大弟子,令他们齐聚一处放出护身法宝警戒等等,许多繁杂细事也都不用尽述。 暂不说百蛮众人在珠涧之侧小心戒备,回头再看那正教群仙,这些人随着朱由穆落足在小峰峰顶后,先是与韩仙子谢过她夫妇不惜稍违两不相帮之言,帮助照看醉道人等峨眉三道后,玉清便开口问道:“朱师兄,你招呼我等暂退,可是已经想到了对付绿袍之法?” “不错。”朱由穆点了点头,答道:“适才之事诸位道友也都看到了,那百蛮众弟子依仗法宝奇珍之力已是颇难压制,绿袍现身后更是件奇宝,不但令得前来相助的猿长老当即兵解,那双汕姿更是专克我等神通,如此再斗下去也是无益,一时半会我们已很难能压制住绿袍他们,万一再大意被他伤了哪位道友,那就是悔之已晚,所以在没有彻底有把握击败绿袍之前,以我之意且暂不再与他们动手,另谋他法。” “另谋他法?那依朱师兄之见我们要如何设法呢?峨眉那边因苦行师兄飞升之事三仙二老皆分不开身,余等凡法力神通与我等接近的不是路途太远邀之不及便是隐修闭关不好惊动,一时之间我们却要去哪里邀请能有足够实力压制百蛮的道友同门?”餐霞也皱眉接口道。 “两位且不要急,我这里却有一番道理,诸位且听听如何?”朱由穆又沉声说道。接着,他便又讲出一席话来,却听得众仙皆都点头,神情脸色也都变得舒缓了下来。 而待他讲完之后,包括朱由穆自己在内,玉清,李洪,花无邪却齐都各施手段,联系起各自的师门来。 不错,朱由穆所谓的办法,却就是如绿袍所担心的一样,回头向各自的师门求助,不管是白眉寒月,或是芬陀优昙,甚至是天蒙禅师,只要这五人中任意来上一人,以其辈都远远高出绿袍一两个等阶的无上神通佛法,配合眼前众仙之力还怕压制不住百蛮上下? 至此,朱由穆和玉清皆运起佛门心光禅念之妙法与各自恩师联络,李洪和花无邪则是都放出师门心光灵符,皆等待那多位神僧神尼的回音。 说起来这佛门神通也确是神妙,李洪花无邪二人所的灵符暂不做理会,且看那来由穆与玉清两人闭目禅定不过半个时辰左右,两人便先后都睁开眼睛,已都各自得了师门的预示。 优昙到是没有答应来此,道是此事另有机缘不合她亲身插手。朱由穆则就是满面喜色的告诉众人,他那恩师白眉圣僧已知此间变故,虽对于百蛮山忽然显露出如此实力颇觉惊奇,但还是在禅心默算后,答应将与芬陀神尼联袂来此。 且白眉更有法谕,道是已经算定大雄遗珍的一层禁制将在后日午时方能告破,叫众人不必着急,等他与芬陀来了自有道理,眼下正要借助绿袍之力破去一层禁制和那六字真言,免得到时两大圣僧神尼亲至时还要多费手脚。 听了如此的定心丸后,众仙自然皆都大喜,也再不着急,便都安心在这小峰之上安心等待起来。且果然,在一个时辰后那芬陀大师的回笺也都传到,上面所说与白眉法谕无二,众仙更是静心,更是稳稳的等待后日午时。 便这般,时间不知不觉中流逝飞快,在灵珠涧与小峰遥遥对持间,正教一方与百蛮山便都沉寂在这极度压抑的气氛中对持了二日三夜。间中除了那珠涧之下不时很响一声间隔越来越长的霹雳轰响外,双方却谁在没在期间向对方挑衅,都在默然蓄力做着决战的准备。 连在第三日上急急御使辟魔神梭赶到此间的李英琼齐灵云等,也都被李宁出面拦了下来,就等午时一到,两大圣僧神尼法架亲临,自然可一举将百蛮上下压服。 而面对着正教一方如此沉稳得近乎诡异的等待,那百蛮教祖绿袍心中自更是紧张,基本上他已经断定对方必定将有强援亲至,也断定来的多半会是那几位佛道大能之一。不过他这心里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即便来的是白眉芬陀,自己依仗兜率神焰和三大宝珠及三大分神皆三合为一的情况之下,豁出三大分神尽毁自爆却不信没有机会强夺遗珍。 即便是那便是那芬陀老尼,数载前在那终南绝谷之中,自己不也在其手下虎口拔牙了一回吗?眼前自己实力更是剧增,三大分神加上广成金丹骤长千年功力,一旦豁出三大分神自爆尽毁,就不信不能再虎口拔牙一回。 要知道元神自爆,可与前次被卢姐用克制之宝震散分神绝不是一回事。分神震散,不过是暂时不能凝形,但神魂核心犹还存在,只须像前数月中重新凝练便又可复形。 而分神自爆,则就是如割肉般永远舍弃了那三份已渐有灵智慧力的神魂之核,利用神魂震爆之剧烈威能与敌人两败俱伤,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修士修的是什么?修的就是身魂,不见常常有修士肉身兵解转世重修,连肉身本体都可舍弃,独神魂也就是元神元婴不可受损,其重要之处也可见一斑了。 故此若绿袍主动用分神自爆之法和敌人拼命,即便是白眉芬陀那等的佛法神通,也绝对不敢有所轻视。 便这般在双方各有底牌的等待之下,终于,眼见天中丽日已移中天,午时将至,忽从崖底传来一声天地俱撼的轰天巨型,无数道金光骤从涧底冲起,灿烂冲霄,却是遗珍一层禁制已然破开,那绿袍刚自大喝声:小心。”就觉头顶空中忽有无边梵唱荡琅琅盈耳,荡漾空山。 举目看时,就见那空中忽现出的千重祥霄,万朵青莲,一阵游檀香风吹过,一青一白两朵花大如斗,万蕾齐开的数层莲花,正各自托定一僧一尼现于空中,僧尼四外更皆有满天花雨如笑,齐吐香光,祥氛激滟,彩影缤纷。 那卖相,即便是缘袍心中早有准备,却仍旧看得心簇神移,顿生向往之心。而他犹如此,就不要说余下的百蛮众徒与生性平和的俞峦了,更早都是心智为夺,欲要屈膝拜倒。 所幸绿袍心念虽动,但转即已复坚恒,知道众弟子是被对方梵唱所摄,玄功默运手挥宝囊处,一口青芒四射的三尺青钟已犹地飞起,至空中,“咚”的一声清音鸣响,清越的钟鸣声已尽抵消了满天梵音,也令俞峦与众弟子神智一清,再无此前的摄心屈膝之想。 可不待绿袍开口说话,就听得右边空中白莲上的老尼微微一叹,扬声道:“绿袍,你还是不肯醒悟吗?” 其声悠长,很娘盈耳,却丝毫不下于此前的梵音,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心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 77爆分神,欲脱身,红莲忽现 “绿袍,你还是不肯醒悟吗?” 满空祥霭霞光辉映,漫天青白莲花盛放,两位圣僧神尼各笼罩在一圈佛光之内,宝相庄严的望着下面的绿袍及其百蛮山一众,四目中全满是怜悯慈悲之意,配合那千重祥霭,万道霞光,及琅琅入耳的梵音劝诫声,其宝相庄严处是不可言说,又把个在场所有仙魔看得是心簇摇移,顿生皈依之念。 唯有这绿袍忽见得这两位僧尼同现,起初时虽也心志为摇,但随即醒悟后已是意志恒坚,要知道他可不是这世界原生态之居客,心中对于这佛魔之别看得那般重法,对于所谓的正过大道更只视其为一种手段或过程,为求长生逍遥的手段过程。 对他来讲,什么旃香满天,花开见佛,却也不过只就是佛门弟子中为求极乐而达到的某一种境界,与道门魔家实则并无太大区别,或因为空中这僧尼佛法神通高些显化出了漫天青莲,金霞万道,但那又如何若是把道家功修炼至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魔家大自在有无相天魔修炼有成,相信其时卖相之佳也绝不会在眼前两人之下。 所以听得芬陀那琅琅回荡的佛音之后,绿袍却只是扬声一笑,朗声道:“又见面了芬陀大师,大师此次现身似与数载前颇有差异啊!显化出如此之神通法相,怕不只是来问绿袍醒悟与否吧?有什么话还是请大师直言,绿袍这里接着便是。” 言罢!这老祖周身霞彩忽闪,一朵紫青灯花,灼灼辉耀忽生于脚下,形若如意晃眼化为数丈大小一片紫青祥焰,炫彩辉映处毫不亚于空中那尼僧所立的数层青白莲花,将老祖托起飞至空中。同时,三颗晶润通透,各耀奇光的爆竹更也是齐出天灵,在头顶放出青、红、银三色奇光盘旋争辉,光雨纷落,点点撒下。 于是,就见得一朵数丈大小的紫青灯花灵焰,上面托定一团三色光幢,光中挺立一位绿袍男子,负手于背,从容挺立,虽颜容奇丑但别具一股轩昂之势,卖相之佳却也是难以形容,遥遥与对面僧尼的法相分庭抗礼,也都不落下风。 当然,绿袍显露如此法相神通是借助了诸多天府奇珍紫府异宝之力,与对面那一僧一尼的无边法相全凭佛法显化根本无法相提并论,相互间的差距直不可计数。 但是已至此,便是借助奇宝至珍之力,老祖却也只能强行与之一争了,否则不用说别事,但是自己那些弟子气势尽被对方法相所夺,等一下不说动手,便是欲要脱身恐十停遁光能发挥出七停也就不错了。 故为了让门人弟子马上脱出对方的法相神通之震慑,绿袍便也只能勉为其难,显化出自己的神通法相来警醒众弟子了。且在他此时的心境更是比半日前再沉重郁结百倍,谁能料到竟会是白眉芬陀联袂至此,这一来事情的严重性顿就远远超乎了他的预料,更远远不是他事前所做的诸多准备所能应付的。 可没料到佛门大能确是来了,但一来就是两位,如此便是老祖再过自负,他也不敢有什么虎口拔牙之心,所以眼下他心中急速盘算的,却是要如何是不是让俞峦与众弟子行那最后一招。不过就算要用最后一招,但也需寻个适合的时机,否则有白眉芬陀当面,不到时机适合时怕也容易弄巧成拙。 故此休看他此时周身紫焰奇光笼罩辉映,看上去从容镇定气势极强,但在他的心中,却正是心念电转思量那脱身之计。 反观芬陀,听得老祖的回答后,这老尼又是微微一叹,仍是佛音琅琅道:“绿袍,你着数百年深居那苗镜偏远之地,手段凶毒以人心为食,造就罪孽滔天集万恶于一身,本该早受天诛身化劫灰,只不知数载前你从何处学得了一些偷天换日的手段,这才保得形神至今,逃过了那峨眉代天行诛的两仪大阵残喘至今。不过,残命虽是得保,恶孽却始终要还,今日我与白眉师兄联袂来此,就是为了你这魔头而来。” 若是此时你肯醒悟先行自使兵解,元神再随我回山受佛火灼练百年迎受孽报,我犹可念在佛法慈悲留你一线生机,只待你恶根被佛火炼尽就送你转世。但若你不肯醒悟,今日老尼我也不忌显露一些降魔手段。替世间除一大害,让你形消神散万劫不复。老尼之意已尽述讲明,如何自择绿袍你可做个决断了。” “阿弥陀佛!芬陀大师慈悲.”白眉在一旁却也是喧了声佛号双掌合十接口道。声音同样琅琅,也似佛音临尘,令得在场众仙皆都心神一震,脑中一清。 且那原在小峰之顶的朱由穆等正教一众也皆都赶了过来,只是见得两位圣僧神尼正在说话不敢打扰,便皆都侯在一旁漠然肃立。此时听得芬陀之言,白眉之论,众仙心中却皆都大觉欣然解气,切看你绿袍在两位佛门大能面前还敢如何张狂?目光便全都聚集在了绿袍面上。 不料,迎着众仙的瞩目,听得芬陀之言白眉之论,那空中的绿袍却是半点不显惊容,仍面色沉静只一双狭目眯起,看着对面的白眉芬陀淡淡一笑道:“决断什么,你们又想让老祖我如何决断?芬陀你的降魔手段前次在那终南绝谷老祖我已领教过一次,虽确实神妙但也没能耐何于我,今日再战也不过是旧事重演罢了!你觉得老祖我会怕你的恐吓威胁? 还有白眉和尚你,早就听闻和尚你乃佛门有数的大德神僧之一,既然今日你也专程为老祖我而来,老祖我也只能却之不恭奉陪了。若是被你们降服擒下,那万事莫要再提,什么形神俱灭万劫不复也都由你,但若是被我走了,两位神僧神尼就请明日赶早,专程来我百蛮山降妖除魔罢!” 说着话这老祖把手一扬,大喝一声:“走。”一片奇光宝气已扬手向对面的白眉芬陀打去,竟是抢先向对方出手。 只可惜,对方却并非只有一人,而却有两大僧尼在此,于是这一次百蛮众徒-欲想(脱)身,恐就没有设想的那般容易了。 见的对面的老祖又是神焰又是奇宝的齐齐攻来,那僧尼同是微微一笑,全不须什么四目对望默契于心之举,两人禅心通惠之间,已是明了了各自的司职。 那白眉禅师轻轻一扬,一片出手千丈,色呈纯青色的光焰已微波荡漾,十分柔和安详的向绿袍所放的紫青神焰几多宗法宝迎去,只闻的旃檀异香弥漫处,双方已是焦急在了一处,顿时间无数声噼噼啪啪的细爆声连响不绝,那万千朵紫青神焰一接触到这纯青色柔和光焰却立时便都轻爆消散。 以往那么强横难挡的紫青兜率神火,爆震后却只震出些许尺许方圆的小洞,随即便被光焰消融,属实尽显白眉佛光的神妙。 至于那神斧令腾蛇环紫光镯等诸多奇宝,则更是尽都被光焰挡住,除神斧令还能勉强破开光焰继续飞射处,余丈已全都被那光焰接挡裹住,只都还强放出丈许方圆的各色宝光,在这光海之中勉力冲突。 此正是先时那芬陀所言的佛火其中一种,大旃檀佛火,又白眉之手放出,其神妙灵奇处也绝非那李宁朱由穆等辈可以比较的。 而白眉在这边以大旃檀佛火挡住老祖的神焰法宝,那边芬陀神尼却早是白莲冉飞,移飞至那珠涧之右的上空,梵音清唱道:“诸位小施主天生佳才美资,又何须畏老尼而急着离去,待那魔头降服之后,老尼却可给诸位小施主安排导引正途。” 说着话,她那大手也是向下微微一扬,一片金霞应手洒落处,只听得轰隆隆山摇地动间,那原本只有二三十丈宽,两崖相对的珠涧两壁,却轰隆隆各向两边再度延扩,直扩出数理方才停止,亮出了涧下那眼见才刚刚欲飞腾而起的五色云幢,正是弥尘幡所欢。 随即老尼再是大袖一拂,顿时间身处***的百蛮众人顿觉幡外的天地似变得无限广阔,以弥尘幡*千里的速度,飞了好一会眼前竟还能看到那已显露出一扇石门的大熊宝库,显然已等众人仍是没有飞离涧底,直令得他们立时大惊。 顷刻间,这芬陀在珠涧之上连施两大神通,移山易貌除轰隆震响外山崖竟毫无山石滚落崩塌,那须弥于一芥更是绿袍久违数载的无上神通,如是,看老尼之意竟是要把百蛮上下一网打尽,连众弟子也没有任他们离去之意。 见此,那正急速收回法宝的绿袍心中更是一沉,狭目厉芒一闪间,已是把牙一咬将心一横,(http: )大手挥过腰间宝囊连连扬出,银光忽然暴起辉映处,足足六只冲天暴起的百丈灿银大手齐齐飞起,狭带风雷轰然飞向空中的白眉芬陀轰击而去,正是先时芷仙连番施展那神符所化的镇魔银小说灵mm掌会员手打。 这可开玩笑的,漫天银灵巨掌一出,那白眉芬陀立时便都收起了那从容闲逸的神情,脸色皆都化成凝重,分在两方各齐齐施展自己的佛门神通“金刚大擒拿手”与“大须弥金刚掌”接连击出漫天的金光巨掌轰向银灵巨掌,心中却同时生起了一样的疑惑。 这滤泡,是从那弄来了这么许多元灵神符吗?看这神符化掌之威能丝毫不亚于自己的全力以及,分明是玄门正宗的镇魔神符,这老魔怎就有如此福缘一下得了这么许多? 而两大圣僧神尼却没有注意到,在他们施展神通抵挡镇魔银灵巨掌的同时,那老祖的天灵之上,却有两尊婴儿悄然显形。各合以一颗正在盘旋辉映的宝珠,直化成两色流虹趁着空中那巨掌交轰,金银霞彩激荡冲击间急速,但又不显得再分向射往芬陀白眉. 其中红色的流虹是射向了芬陀,银色流虹才是射向白眉. 于是,正当那漫天更胜飙风龙卷的冲击四外扩散,把空中的云层排压的滚滚翻花处,那一僧一尼却忽然发现,自己身前百丈处却蓦然多出一道流虹激射过来.当然以他们二人的神通自也不惧,大袖一拂金霞再起挡向那些流虹。 却不料,此次流虹与老祖先前所放诸法宝皆不相同,这边僧尼金霞方起,那边流虹更是齐齐增速,眨眼间飞至二人身前三十丈,刚被两人慧目看得清楚来为何物时,只听得轰轰两声令整个西崆峒都憾摇颤移。 这一爆,无尽罡煞真火及万载冰雪精气同时四散激射,顷刻将白眉芬陀囊括其中,令得二人双双掐印,放出无尽佛光抵挡这灭世真火与冰雪精气。 而趁着对方处身于真火雪精不能飞身之际,绿袍再度运起玄功收回那两枚已是裂出亿万细纹的雪火二珠,脸色苍白大喝道:“走。” 百蛮师徒一众眼见就要御使弥尘幡远遁千里,忽听得空中传来一阵响彻行云的大笑道:“好手段,你这绿衣服的后生手段心性都颇合老祖我的胃口,以这么点的修为竟然能让那两个贼僧贼尼吃得一个小亏,老祖我看的十分欢喜,所以今天你们暂就不用走了,有老祖我在此,那大雄遗珍我看有哪一个能从你们手中夺去?” 听语气,这说话之人的口气颇似绿袍,且在他声音刚起时,那御使弥尘幡的紫玲便顿觉宝幡一滞,似有一股绝大的吸力将宝幡在外吸住,不容自己御使。 待听完其人之言,正邪双方所有众人闻声望去,看见那东南天际,一片其红胜血的遮天红霞冲霄暴起,一个身形出奇挺拔的轩昂身影,正簇拥在千顷红莲之中,冉冉飘飞而来,眨眼已至眼前。 而在其身外,万千朵血色莲花,也都散发着清香郁郁,漫天飞舞那朵朵拳头大小的莲花俱都是色泽血红,温润透亮,青叶浮萍,两色相间,满天浮沉若载,缤纷盛放,声势丝毫不亚于先时的白眉芬陀 78 昆仑客 莲忽现,缤纷漫天,一位束金冠丰神如玉的绝美美削。忽足踏硕大血莲。身由万丈红光簇拥,从东南天际现出身来,口气还出奇的大,却把个满场众仙魔都看得大觉惊愕,直不知此人是个什么来头,听其所言竟是连白眉芬陀这两位神僧神尼全都不放在眼里,殊觉有些不可思议。 但尽管来人口气大得让众仙魔听得难以置信,可观来人现身时,显露出的神通却属实不单是那万蕾全舒,花大如斗的万千朵血莲妙相,其就绝不是一般的散仙地仙所能显化办到的。 因那亭亭静值。异香微送的万朵血莲。所放溢出的满天红光竟已遮住了东南半边天际,声势看起来比白眉芬陀的祥霄青莲还更有过之。已明显的把青白万莲满空金霞给压制住了,仅凭这一点,还有何人敢拿这丰神美少年的话当成玩笑? 当然,要说这万千血莲接天红光压制住了那祥霄金霞青白莲花,其中绿袍的功劳却也占了大半,要不是他自爆雪火两大分神,以那如若焚世般的纯阳真火和万载冰雪之精喷薄无尽,把那空中本如娑婆世界的无边胜景给冲爆得七零八散,便是这美少年的血莲红光再强,顶多也只是个分庭抗齐匕相映成趣的局面。 可现在,连芬陀白眉两大僧尼本人犹还神色凝重不断施展神通护翼自身抵挡那仍无歇止的真火雪精,这般一来他们哪还有余力去维持尽在真火雪精爆延冲击范围之内的祥光法相?于是乎,与被冲击的眼见急消退的佛光法相相比,新来美少年的血莲红光自是代替其夺了众仙魔的眼球。引得众仙魔齐齐侧目。 而听得来人似己方援手,看得对方显露妙相,那正在弥尘幡所化云幢中脸色苍白元气大伤的绿袍老祖,微仰碧目幽闪对上那已至近前正微微含笑下望的绝美少年。这老祖心中一动,也都猜出了几分对方来历,但又不敢确定。 因为据老祖所知,来人若真是他所猜断那位,那其人的心性便应最是机巧善于保身,应早在那西昆仑星宿海畏祸闭门,魔宫潜修三百余年全心只图度那千二重劫,最不愿与正教为敌多结因果,又怎会突然至此。主动揽祸招惹那白眉芬陀呢? 便基于此,绿袍虽是猜断出来人的几分来历,但始终又不敢确定,抬头看时与对方四目相对。便也就没有主动开口多话,只是向对方微点点头以为示意。 见得老祖向己示意,那美少年便也回报以点了点头,星目颇带些欣赏之意,似乎正如其先前所言一般,颇是欣赏绿袍。 而就在老祖与美少年一上一下四目对视打量对方这间隙中。那已经喷薄蔓延空中达数十里方圆真火雪精终也都喷爆殆尽。在空中浮沉若载徐徐随天风飘散,于是那被真火雪精给困得难以脱身的白眉芬陀便也都脱得了险境,再放出金霞驱散了四外残存的火光雪气,又摆手止住了欲过来的探问的朱由穆等人。两双慈目齐齐一转,已都向那也都转过头的红莲美少年看去。从表面上,这两大僧尼虽出身于那般强烈的分神震爆中心点,被真火雪精轰击冲荡了那么半天,可两人的神情衣袍却也都全无半点受损,身上那灰白僧袍仍都是点尘不染小仍旧是慈颜满面,平和淡定。 可若是再细心些,就可现这僧尼还是小有变化的。不是别的,正是两人脚下原本那硕大盛放的青白莲花,此时已都齐齐不见,现时却都是由两片祥光金霞簇拥着他们虚空而立。 而当两双慈目与那红莲美少年对上后。两僧尼却都是慈眉微皱,齐齐喧了一声佛号。然后由芬陀开口道:“魔君,你不在你那星宿魔宫闭门潜修,却又来至此间横插琐事作何?难道你三百年不履凡尘之功,今日却要在此间毁于一旦,重又结下无边因果再惹无穷孽债?” “是他,不会错了。” 听得芬陀之言,那绿袍中顿时确定,这来人正是其适才所猜测的魔教中有数几位顶级大能之一,隐修在西昆仑星宿海绝顶的魔教长老红莲老魔。 红莲老魔,又被人称为星宿魔君或沙神童子,其人乃是继承了魔教正统几大支脉之一的铁城山、又或者称为红花一脉的道统,魔功极是精深辈分也都奇高,常年在西昆仑星宿海绝顶魔宫潜修,已三数百年未曾履足尘世了。 且在魔教中有一足可与大智禅师青莲佛域花开见佛之盛会相媲美的红莲法会,也正是由这老魔主持,讣儿点就在其星宿魔宫所召开的,每一甲子一度小正与大澜伴川的花开见佛盛会相映成趣。 只是大智禅师那盛会是为了普渡有缘,这老魔的盛会却是为了享尽仙福,尽显六欲。那红莲法会每一开放时,诸多的魔教同道与旁门左道中人皆无不争先恐后,不请而至,一班旁门女修**更是乐于献身魔头,尽显无遮。 当然,能在魔教中占据有那么崇高之身份地位,这老魔自也不会浅薄到只为享受那无遮之乐便屡屡召开盛会。那红莲法会的作用除了享乐外,更主要的用途却在于传道**,结交同道,有许多魔教中的大事盛事却都是在法会中议定决断。很多魔教大能也都在法会上彼此结识,互为友援。 这两点,才是红莲法会甲子一度的真正用意。 偏因为那正教中人对魔教的敌视歪曲,便把这甲子一盛的魔教盛会故意说成了无遮大会,道什么魔教中人尽与参加盛会淫乐为荣,实则完全不是如此,却使得许多立身稍正的旁门中人对于红莲法会畏之如虎,提之鄙夷,在这一点上却不得不说那正教中人做得很成功,宣传战打得不错。 或许是出于在宣传战上落了下风,又或者是受了一些旁门中人的好友鼓惑劝诫,不知怎的在三百余年之前,这红莲老魔却就不再招开法会,除却西昆仑绝顶那千顷荷花,万树香雪仍任人赏玩外,红莲法会却已有五甲子未开,使得魔教中这一盛会就此不显,诸多魔教旁门中的修士也少了一个结识互交的途径。 只不知,今日这三百余年未屡凡尘的红莲老魔为何出现于此间,又为何来得这般巧法,这两点疑惑在满心回思这红莲老魔来路的绿袍心中不由得盘旋不去,皱眉极是思虑不休。 却也怪不得绿袍如此,要知道这魔教中人也难怪在外名声不好,实是因为凡魔教中人手段就必定凶毒。心性也必定狡诈,尤其是像红莲老魔这等魔功辈分都堪称绝顶的魔道大能,能站在魔教中几大顶尖人物之列,其人的心性手段又岂是谁人敢于轻视的?因此若是不弄清楚对方为何要来助己,即便是有天大的馅饼当头砸下,绿袍也都不敢享用一口,谁知道馅饼里会不会藏有香饵毒料?万一捡了芝麻丢了瓜,这后悔药却到何处去买? 所以,尽管那老魔出现时已有言在先,道是要帮绿袍等人夺下大雄遗珍。但绿袍仍旧未敢轻信,却只皱眉看着这老魔与那芬陀白眉相互对峙。 且说起来也巧,也不知真是巧合所致,还是那红莲老魔适才与绿袍对视间已看出了他的顾虑。其听得芬陀的喝问后,这老魔微微一笑,其回话言辞中却也颇解开了绿袍心中的一些疑惑。 就听他朗声一笑答道:“芬陀,你倒也无须用什么因果孽债的虚言赘语拿来吓我,魔君我今日既已是现身此间,就再不惧你什么因果孽债。若是放在从前,你这一些虚言倒也有些用处,三百年前就是因为中了你佛道两教的奸计,魔君我才封闭魔宫关门避祸,意图不再与你佛道争锋,只求自身成就自在” 可我倒是收身养性了,但你们呢?常言道佛门不打诳语,当着此间众多后生晚辈的面,芬陀白眉。你们两人哪一个敢任意说出一自,你们佛道两教没有在背后算计魔君我?敢说吗?” 沉默,非常压抑难堪的沉默小脖得红莲老魔的喝问后,那白眉芬陀一僧一尼双双垂目不语,却哪一个也没有接口那魔君的话,只是默然不语。 至此,事实如何在众仙魔心中自也都自明,在场哪一个不是心性通慧之辈?见得两僧尼的态度,又哪个不明白怕正是被这魔君说中了,这佛道两教却果然在背后算计着魔君,否则白眉芬陀又怎会不予否认。 稍待了片刻,就见红莲老魔又微微冷笑言道:“还算你们两僧尼有点担当,没用那虚词伪语做些让魔君我看不起之事。所以,就因为你们佛道两教在算计魔君我,今日之事我也便要插手一手,令你等所图落空,这理由够充分了吗?还用不用我再给芬陀白眉你二人多解释两句?” 充分,岂有不充分之理?魔君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又都转向了白眉芬陀的身上,都在看他们面对这魔君咄咄逼人的喝问讥讽,两大圣僧神尼却要如何反应 媳妇病了,感冒烧,更新晚了请诸位读者体谅 [.] 79 退僧尼 。极度沉抑的默然。面对着红莲老魔咄咄逼人的喝闷”瓜在场仙魔的瞩目,那白眉芬陀二人却也不知在思量什么,直好半天没有回话只在那里垂目不语,却使得空中的气氛更是压抑,令得所有仙魔都绷紧了心弦,只怕是稍有哪个有点什么动作,都有可能立时再度引混战。 终于,就在众仙都有些耐不住这等紧张的气氛中,那白眉终是徐徐抬目,一双慧眼不带半丝神光精芒望向红莲,徐徐道:“如此说来,魔君你是决心已定,定要插手今日之事了?” “不错。”红莲魔君仍旧微微含笑,但语气却坚决无比道:“此事我确是管定了,除非你们僧尼两个自信可出手把我压服,否则不惜损折三五百年修为,我也定要把这大雄遗珍夺下,只是我可豁出数百年功力受损与你们一拼,你们两僧尼呢!又准备付出什么代价与我为敌? “阿弥陀佛!”白眉再喧一声佛号,却极是出人意料的答道:“罢了!既然魔君嗔念已生,心魔已驻,贫僧今日却暂退让何妨?区区一些法物便送于魔君也好,只希望魔君得了我禅门法器真经后能从中有所领悟,若有遭一日能尽去心魔幡然醒悟,那实将是世间苍生一大幸事。芬陀,你我且先暂退吧!”“全依师兄做主,我们且去。”芬陀也淡定的回道。随即一阵游檀香风吹过,满天花雨缤纷祥霞闪处,在那正教大小众仙俱都惊愕莫名的神情目光之中,祥霄已把他们一众人等尽都笼罩,蓦然不见,竟是已经去了。 “好两个狡狷的老和尚老尼姑,他们却是识趣。”红莲魔君一笑转身,向那云幢中的绿袍等人笑道。 “神君威仪,仙佛退避。见得神君你如此强横,那两个老和尚老尼姑招惹不起自然也就要退避三舍了。”绿袍也都苍白着脸含笑从云幢中踏步出来,略有意恭维言道。 “不然。”出乎意料的红莲老魔却是摆了摆手。语气出奇的谦和道:“那白眉芬陀退走之功却大半要记在绿袍道友你的头上才是,呵呵”这般称呼也太过别扭,既然道友称我神君,那我便叫道友一声老祖可好?” “嗯?”绿袍更是不解,直不知对方为何会这般客气?他可是犹记得对方现身之初也是自称老祖的。不过心中虽是急思,更多生了三分戒意,但面上却是声色不动,只碧目微一幽闪便答道:“岂敢岂敢,神君之辈分威名都属奇高,虽绿袍出道也晚但却也都早有所闻,在神君绿袍又岂敢自称老祖。此事万不可行,万不可行。” “呵呵!看来老祖对我犹是颇存有戒心啊!”红莲老魔再是朗声一笑言道。 其人的目光是何等敏锐,又怎看不出的在绿袍貌似恭敬的面孔之下,却存了极其深重的戒备之心小否则也不致到目前的止只有绿袍一人出来答话,余人却还都躲在那云幢之中,还皆都慧目精闪的直盯着自己这边。看那架势,怕只要自己与绿袍稍有什么不对,那云幢中的众小小辈却都会立时出手围攻自己。 而听得对方如此说。绿袍便也干脆不予否认,便是神情一肃道:“既然神君看破,绿袍便也就直言不虚。虽神君与我都身处魔教之列,但一来百蛮与星宿海素无交往,二来以神君的辈分神通也全不须来理会绿袍,说句实在些的即便是绿袍主动上门巴结神君你,怕神君也还得思量思量要不要赏见我绿袍一面。因此,今日神君忽然法架临此替百蛮挡祸,眼下更是对绿袍言温语笑,如此厚爱却实让绿袍心中不安,直不知神君用意在何?所以若神君不怪绿袍冒昧,却不知可否明言用意,以令绿袍有所释疑。” 言罢!这老祖更是闭目眨也不眨的直直望着对方,体内玄功早已默然提聚,只要是稍有一个不对,那仅余的玄北分神便会立时再出,再度自爆与对方一拼。身后的俞峦与众弟子也都是齐齐提足真气,也将随着老祖而动,便这般,对于这天上掉下的大馅饼,百蛮山上下却正都是戒惧重重。 反观红莲老魔,听得绿袍直言不讳的相问后,这神君却也是脸色一正,沉声答道:“也好!既然老祖你坦言相问,那红莲我也就不再绕圈,却把这话都讲开也好,免得你我各存戒心,对接下来的事情也不好商议。” “便请神君明言。”绿袍再正色道。 “嗯!”红莲老魔点点头,便道:“就先说我忽然现身于此吧!其实我并非是无意而致,却是有因而来。” “哦!”绿袍微诧的看着对方。 红莲老魔一笑,扬脸向那正西天际略是乖意,轻笑道:“以老祖你的见识,应该知道盘踞在此山的那两位老怪吧!” “怎把他们给忘了?”绿袍闻声醒悟,却是自三日前那盘踞此山的两位旁门老怪天残地缺曾与那正教诸仙前后脚现身之后,紧接着正教百蛮两方立时便既是大战连场。或者是因为对战双方的大能出现太多,又或者是因为两位老 那两人却只是短短现身观战半日后,便远远的纵开遁云,不再出现于正邪双方之前。自然灵珠涧这边斗得这么厉害,那两位老怪虽是隐身怕也无时无刻不在暗地里查探小而其后那白眉芬陀双双现身,半个时辰前红莲老魔又魔架临降,想是这么大的阵容更把那天残地缺给吓到了,更是头影不露,全似不知道眼皮底下已都大战连场般。 不过,听眼下红莲的语气,似乎他来此之事与那两位老怪有所牵连,绿袍便回道:“天残地缺我自知道,这两人也是享名数百年的旁门老怪,神通法力应不在绿袍之下。怎么?莫非他们与神君还有所牵连?” “天残地缺二人与我倒是无有牵连,但他们门下有一对仟氏兄弟,却与我魔宫中几位弟子较易颇厚,与我也颇熟悉,平日里常在我那魔宫中常来常往,并屡次劝说我重开那红莲法会。因此,日前那两兄弟忽然与我传信,我才知道此间却生了如此大的变故,方才离了星宿海赶来此间,所以”红莲老魔再是一笑,却并没有把话讲完,留了半截只微微含笑望着老祖。心念一转,绿袍便也是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无非就是说那天残地缺门下的件氏兄弟吃里爬外,身虽在天残地缺门下,背地里却与这红莲老魔暗通音信,所以这红莲老魔方才会这么巧的现身此间。 更明显的。这老魔显然也绝非是起初现身时才赶到此间的,而多半是前两日就已经到了,却一直在隐身旁观,直到自己舍出分神自爆令得那白眉芬陀颇是伤及了元气法力,老魔这才趁机强势现身,逼退了僧尼来卖自己一个。天大的人情。 这一点的肯定的,那芬陀白眉两人却必定是受了伤损,老祖敢打哪打包票。因为就算不去想这自己借天地至珍雪火两颗宝珠显化出的分神是需要何等机缘何等艰难方才能成,也不去想那两颗竟被震裂出亿万纹裂的至灵宝珠因自爆受损是何等严重,却只看那白眉芬陀从震爆中脱困而出时,两人脚下的青白莲花都已不见,便已尽显出那僧尼状况其实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毫无伤损之相。 否则即便这红莲老魔再是了得,魔功法力再是绝高无边,但顶了大天也应该不过是与那僧尼相仿,以他一人之力又如何可逼退那两大僧尼? 所以那两大僧尼多半是受伤之后怕再与这神君硬拼会加剧伤势影响功果,这才会干脆退去暂避其锋芒。没听适才这神君的语气那般狠,竟要以数百年功力折损的代价逼退对方,这才是神君一出僧尼退避的真正原因。 无他,就是那僧尼付不起,又或说不愿付那等代价。且神君适才之言也更验证了绿袍的揣度,那句“白眉芬陀退走之功却大半要记在绿袍道友你的头上”之言不已把事实尽显露得分明吗? 只是绿袍还有一处不解,那就是就算神君欲图趁机搅乱佛道两教的好事,可明明百蛮这边已是再无夺宝之力,他明明可自取遗宝不理百蛮,偏其又为何说要把遗宝助百蛮夺下呢?难道他竟然看不上大雄遗珍?不可能,老祖也绝不相信,即便这神君的魔功再高,但那位千年前佛门顶级大能所遗之珍物,也绝不致会令这神君不屑一顾。 于是,索性已有了前言为例,绿袍便也又直言不讳的问这魔君,他为何要给予自己这么大的人情?可是还另有所图之处? 果然,听得老祖之问后红莲老魔再是一笑,便坦言答道:“老祖确是通慧,不错,你我皆为魔道中人,自然也都知道我魔教中人却少有那无利起早之辈,眼下我欲把大雄遗珍助老祖你所得,自然也是有我所求。” “神君所求何事?绿袍这里洗耳恭听。”绿袍立时回道。 “三件事,作为老祖回报我助你夺宝之酬。”红莲老魔竖起三指道:“其一,数年之后,只要接到我予老祖你传的信笺,老祖便须设法替我保住一个人的性命。” “鸠盘婆?”绿袍淡然接口道。虽语气似若反冉,但神情已尽显一派的意料之中。 “你知道?”红莲老魔颇觉愕然,诧异的看着他反问道。 “知道。此事可以,我应下了。”绿袍一脸尽在掌握的神情答道。这正是其有意而为,就为了不在老魔面前久处下风,也为了让老魔不对自己多弄心机,他便利用自己的前知神通故意显露了一些神通异处,使对方多少存有几分顾忌之心。 果然,他这番用心确也是令得红莲老魔心中对其更看重了几分,要知道老魔与鸠盘婆的纠葛这宇内虽知道人也都不少,但无一不是有大神通之辈,而如绿袍这等身份修为直差了两三个阶位的后辈晚生,却是甚少有人知道此事。 尤其是即使知道了老魔与鸠盘婆的关系,但又如何能一语中矢道出需要保命的就是鸠盘婆呢?于是乎,不其然间老魔对绿袍也顿觉有些高深莫测来,更觉得自己没有找错八,几件事怀真须得有如绿袍读等玄奥神通!辈方能办到晕※ 因此再深深望了绿袍一眼后小红莲老魔便继续道:“其二,若三十年后我逢一劫,其时这劫难便必定是由佛道两教所起,到时候我要你尽起百蛮山上下,至我那星宿魔宫助我脱难,联手抵御那佛道两教,如何?。 “三十年后?”绿袍此次可就真是有些愕然了,看着对方诧异道:,“神君,你是否算推算有误?据我所知你那最后一招可是向来无人敢惹,黄河等几条大江大河的水源源头尽被你禁制,谁敢冒着使大地山河齐返洪荒,此界重归混沌之无尽恶孽去与你同归于尽?便是那白眉芬陀,或峨眉青城,便也都不敢去招惹于你吧?说他们要攻上你星宿魔宫。岂不是在开玩笑?” “我也想是推算有误,可惜,此事应不会错 红莲老魔摇摇头苦笑道:“老祖你对我的手段倒是知之颇深,不错,我也确实耗一白八十年苦功禁制了那黄河等几条大江大河的源头,以之作为存身之本令佛道两教对我戒惧,不敢招惹于我,原也自以为再无可虑。但近一甲子我在宫中闭关潜修时,灵觉中却总是频生警兆,经我以九天都篆引动无上天魔屡次默察神机,这才算出警兆是来自佛道两教,起因自我那命中冤孽鸠盘婆,时间约在三十年后地点应在我星宿魔划, 且适才你也听到了。我在喝问那白眉芬陀时,他们也并不敢否认确在暗中算计我。虽不知他们为何不惧我毁江为洪,但想这世间万物总有生克,敌人既敢存心招惹于我,自然也必是想好了化解之法。故此今日我才要助你夺宝,换你允诺,为我日后多留下一些助力。如何。此事你可应允?” “如此”绿袍点点头,皱眉思量片刻倒也觉得这神君的推算确有些道理,即便是峨眉那号称无法可破的两仪大阵,在自己准备充分之下不也都被破了吗?所以要说什么这世间有什么万无一失的禁制定数,他第一个就不会相信,若真是那般,那峨眉大兴之势也早有定论,怎自己却还能在百蛮山拉起了这般实力? 故此只要准备充分,神君那保命手段必定也有破解之道。想到这,再想到百蛮与正教的冲突已是越来越多越大,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当即便断然点头道:“此事也可,我也答应了。” “好红莲魔君大喜,显然对此事也及是看重,欢喜之色溢于言表道:“既然此事老祖也都答应,那第三事就更是好办了,很简单,就是我欲在三年后重开红莲法会小到时候请老祖一定要大驾光临,其时我却要与老祖引见一些同道好友,如何,此事该没有前两事那般令老祖你为难吧?”“便是如此?”绿袍诧异道。 “便是如此红莲肯定道。 “好,多谢神君盛情,此事我也答应了。”绿袍欣然答道。 红莲老魔再点点头,四目相对间,老祖与其都是同声大笑。 原来,这神君之所以说有三事要绿袍允诺,却只不过是为了凑数顺耳故意为之。实则以他的神通法力,世间哪还有那么多为难之事能难得住他?一个鸠盘婆已经是夙命冤孽,因早有魔门重誓许下故,他是明知其乃惹祸之根苗但仍不得不救。 但借助与绿袍交换条件之事,这神君却也是意图从源头处掐断孽因,若是真因绿袍插手救下鸠盘婆而掐断了自己大劫的起因,那其所求三十年后助其脱难之事自然也就谈起不须化解。此事说起来也还是一而二,二而一是一回事。 可若劫难不化,因有眼前绿袍之许诺到时候百蛮上下也会全力尽出助其脱难,仅观眼前百蛮山一众不过兴起数载就可凭一教之力抗衡佛道如此多众仙,就连芬陀白眉在老祖自爆分神的威能之下也不能阻止他们脱身离去。 若如此再等上三十年呢!这百蛮山的实力又将剧增到何等地步,对神君的助力将会是何等巨大,又有谁能说的准?因此神君要老祖允诺三十年后尽启百蛮上下助他脱难解围,目光着点处并不仅仅是眼下,还有百蛮山的日后,这才是红莲老魔的老谋深算之处。 而对于红莲老魔的用心,绿袍自也都看得清楚,不过此原就是彼此有益之事,甚至连利用二字都谈不上,他自然也就不会拒绝,当即便答应了下来。 于是待大笑过罢!红莲老魔微微一笑,便又道:“老祖,你我约言已立,那现下就不要再耽搁了,还是同下珠涧启取遗珍,让我也开开眼界看看那大雄和尚究竟留下了多少宝物遗泽我等后进吧!” 绿袍自无异议,转头招呼那云幢中的俞峦与众弟子皆都出来,一行人便齐齐御使遁光降至那被芬陀神通扩延得更是广阔数里珠涧之下,停在了晶润通碧石门之前,准备开府取宝,如欲知后事如年,请登6…凶叭,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80 收莲座 二莫石门凡现,层禁制也破,站在读大雄宝库!前,一江魔君运慧目往那石门上看了看,便向绿袍笑道:“看来那大雄和尚也是颇为吝啬。都已飞升极乐,留下的这点东西却还是禁法重重。宝库一层石门虽现,取宝怕也仍非那么简单的,老祖,怕你还得多要费些手脚呢!” “此乃必然绿袍也一笑答道:“虽大雄和尚遗珍道是传诸有缘。但其设置的门槛却是专为佛门中人提供方便,连道门欲取都要受到极大限制,就不要说你我魔教中人了。所幸正如神君此前所说,这世间万物自有生克,即便大雄和尚设置的门槛再高,可眼下幸得神君相助,宝库大门还不是在你我面前展开了。如何。神君可有兴致同入一观?。 “免了吧!”红莲老魔一笑,摆手道:“宝库乃是老祖你率弟子所开,我就不做那略人之美之事了。更何况佛魔两立,与我之身份进去若再引起那大雄和尚的别般禁制反应怕更不美,索性今日就在这里与老祖你做个护法,只待老祖取宝出来容我一观,已是尽领盛情 “也好绿袍点点头,再笑答道:“既然神君如此说了,我也就不多做虚请。索性我也不亲身进去,在此陪神君说话。俞道友,便请你入库走上一遭如何?” 俞峦自是点头答应,老祖便把她请到一旁,探手从囊中取出一图一瓶交到俞峦手中,又唇角微动与其传音交代了几句。以绿袍此时的法力,他要传音这满场中除红莲老魔一人外,余者都皆不可能从中窃听。红莲老魔适才又刚刚与老祖订约,也自不可能有意施展神通窃听老祖的谈话。故此在片刻之后,当俞峦转身回去看着众弟子,沉静道:“明娘,平儿,你们两个随我进府取宝。”众弟子便皆都一愣。 尤其司徒平,更是万没有我到俞峦会叫到自己的名字。因在百蛮山众弟子中人人都是皆知,虽老祖对己等众同门都是一体造就传授。但在其心中最看重的。恐怕就只有唐石小明娘,芷仙,上官红等数人了。 唐石明娘不用说,这两人都是沉稳博识勇于任事,处事都颇有章法大将之风,且两人入得师门也早,故平日里众同门男女弟子的诸多繁杂琐事,便都是由这两人张罗解决,老祖对其二人自是格外倚重。 芷仙与上官红则都是温柔大度,谦和而善解人意。加之两女的天资修为都高居在众同门中第一梯队之列,尤其上官红更是天纵美资禀赋凡,虽因谦和的天性向来温柔不显,但众弟子都是明眼通慧之辈,又有哪一个看不出经过数载修炼后。这冰玉铸就的绝美少女已显然稳居众弟子之,修为神通比明娘芷仙等还要高出半筹。 故此,老祖对她们格外青眼有加,也正是可以理解之事。更因为这两女对待同门都最友善,便是寒兽那等利嘴刻薄刁蛮丫头,口中也从未说出二女半个。不字,所以对于以上众人,余等百蛮弟子却尽都是喜爱佩服之心,全无什么嫉恨争宠之意思。 而司徒平,原本在百蛮众弟子中不上不下,却也算不得出众之辈。虽然经过数月前的那次元婴崩散而因祸得福。经过老祖远往极地带回了三元固魄丹令得他元婴重固修为大增,反后来赶上堪与明娘芷仙一比,但他自己知道,除了因幸得师尊爱护用灵丹强行拔高了自己的功力外,余事自己还远无法可与以上四人相比。 所以听得俞峦令自己和明娘师姐随其同入宝库,一时间他却真有些愕然。 他知道,论修为,自己不及上官红师妹。论任事,自己更不及唐石师兄明娘师姐,就连芷仙师姐初次出山时犹在青城弟子中夺了一个禀赋奇佳的侄儿裘元回山,可说为师门颇为建功,偏自己呢?除了屡次劳烦师尊亲手救护外,对师门还有何可言建树之处? 眼下听得连芷仙上官红等都无份进库,自己偏却被俞师叔指定随行,这里面是不是也别有需用自己之处?想到这,他的恒。再不揣度师叔为何叫上自己。满心却只是为师门效力之心,应声出来便随俞峦明娘向宝库冲去,外面尽留下那红莲绿袍与百蛮众弟子。 而不说红莲绿袍在外面说话小只看那俞峦带着明娘与司徒平飞身冲进宝库,一进其内,眼前顿就是一片耀目生花的金霞祥霄辉映幻彩。 俞峦三人忙止住遁光转头微避,待稍加适应了那耀目的金霞祥霄后,才齐运慧目定睛看去。眼前出现是一间约有三十丈大小的石室,在石室正中,一片殉烂璀璨的金光祥霄托定一件宝物,正在那空中浮沉若载往来飘荡。 再细看。那是一朵通体金灿,约有丈许大小的千叶莲花,中心处拥定一个如若蒲团的宝座,四外莲瓣尖上齐放毫光,往四外飞射,顶上更有一圈佛光,祥辉激滟,花雨缤纷,飞舞而下。 如是,这金莲宝座之绚丽夺目处已都无法形容,望之便是顶级佛门至宝。甚以三人都身拥各种奇宝至珍的眼光来衡量,眼前这金莲佛座也都是生平仅见之至宝,仅此一件已把三人满身的法宝全都压了下去,无一可比。 “师叔,这便是师尊所说的金莲佛座?。米明娘惊撼的看着眼前这件至宝。开口问道。 “嗯”。俞峦点点头,眼中也闪出难抑的惊羡之色,回答道:“便是它了,金莲佛座,相传乃是被那由极乐世界转生此界的降世罗汉转生带下来的法宝,威能无边。不独能用于护身御劫,且用之克敌威能也都不下于诸多的天府奇珍。 平儿,你去上前先收了它吧!” “什么?我去收了它?。小司徒平大惊道。 “不错,这是你师尊适才与我的交代,道是让我带你进来收取这一层宝库中的金莲佛座,也就是眼前之物。虽此宝得之后也还需以佛门心法催使方能挥十成威能,但眼前宝库内便有大雄禅经记载:洋功,待得经回山后你师尊与我悟诵后自然传你法门州你便可应用此宝无妨了。去吧!先用你那星虹剑把它强行压制收取,待回山习得禅功后再慢慢祭炼应用俞峦解释道。 “这怎能行?”司徒平更是惊愕道。 他怎么也想不到,师叔叫自己同进宝库。不独没有什么须用自己之处。反倒是特意带自己进来收宝,且收得还是眼前这件已堪称百蛮山有数几件顶级奇珍之一的金莲佛座。这怎能行?有唐石明娘,芷仙上官红等诸多秀出群伦的同门兄妹在。自己有何微功?却敢领受如此珍物?虽然惊愕间心中也隐隐生出几分窃喜,但他到底是聪颖持重之人,转念思量间已决定不能接受此宝。 想上的百蛮数载来,自己在师门师尊处得到的好处还少吗?灵石仙乳喝了。广成金丹服了,三元固魄丹用了。金船遗珍与崆峒七宝也都得了。如此这般别人旷世难求的仙缘自己在师尊的安排造就之下屡度轻得。而自己除了今次在争夺大雄遗珍中与两位未婚妻牵制住朱由穆算稍尽微力外,便再没有对师门有何贡献,这佛座,却是万万不能领受的。 于是,稍待片刻定了定心神后,他便立时推拒道:“此事不可,师尊与师叔天高地厚的造就之恩司徒平万死难报,也深知二位尊长对我的厚爱。不过此宝弟子万不敢领受。有那么多同门兄妹在此。师尊更是拼得分神自爆才夺下了这大雄遗珍,弟子全无尺寸微功又岂敢冒令厚赐,万万不可。弟子这里至诚拜请师叔与师尊收回成命,金莲佛座还是另赐其他同门为好,司徒平绝不敢受。也绝无有半点虚伪之意 说着话,他更是满面诚挚的向俞峦一躬到地,其意之诚俞峦和旁边的米明娘却皆都看得清楚分明,知道这确实是他的至诚之语,而绝不是什么虚推虚辞。 自此,原本因为司徒平那两位未婚妻在元江绝谷中表现而连带着对司徒平也有三分芥蒂的俞峦,终是由于眼前少年的诚敬之心而转化了对其的看法。也更是佩服那老祖的看人之心,心中对老祖的决定也再不似刚才般还略有异议。 故此她便微微一笑,绝美面容无比欣悦道:“平儿,你说的什么话?此事岂是你自己推拒就能改易的吗?以你师尊的秉性,你觉得他既做了决断又会是因你推拒便随意更改的吗?。 “这司徒平愣住了。的确,以他们这些弟子对自家师尊的了解。那老祖确也不是个心志不坚之人。向来都是说一不二不容违逆,因此他在心中一想,就知道今日之事是辞也罢不辞也罢!这金莲佛座显然却都是自己的了。 “所以俞峦含笑再说道:“平儿你就不用再推拒了,还是赶快遵从你师尊之命。收了那金莲佛座再随师叔继续取宝,要知道你师尊和你众位同门可还在外面等着咱们呢”。 “是,弟子明白了司徒平醒悟答道。他现今已都是有心胸有决断之辈,一旦想通此事不可违逆,便也再不做那无用之小儿女态。只管在心中更立下誓言维护师门也便罢了! 随即,他便放出星虹剑化虹压制莲座,所幸那莲座威能虽大但却无人主持,在俞峦明娘的相助配合下只用片刻。宝物便复归成了本体落在了他的手中,是一朵形如莲花。非金非玉,入手温润但甚轻的莲座法宝。 低头略看了两眼,将其收入宝囊,司徒平便再随着俞峦向那二道玉小门行去。却是在金莲佛座被收以后。石室内霞光尽敛,三人便也看到了在对壁之上的宝库二层门户禁制,是一道上面仿佛画有一圈丈许黄印的玉门。 运慧目细观两眼,明娘便道:“师叔师弟,这玉门上的黄印乃是一件法宝形成,似乎威能也都弱,我们动手时需得小心了 “嗯!明娘你看得不差,那正是大雄禅师留在此间的第二件法宝,伏魔金环。此宝你师尊也有交代,不是什么硬攻硬取的手段所能收取的,必须依我手中这二层宝库的禁制总图依样解禁,而后方可收取。你们两个准备好剑光法宝,预备截下这金环不要令其飞走。”俞峦点头道。 明娘与司徒平自是依令戒备,手中各都掐定剑诀等候宝出,那俞峦便按着手中禁图所记载的解禁之法略一施为,那玉门上的黄印忽就化为一个小金环,晃眼由大而只有茶杯粗细。向洞外便飞,其到是迅若电掣。 不过明娘二人早有准备,见环一出便齐齐放出剑光划空阻挡两下里刚一相较,金环忽就化为一圈金霞,出无量吸力,吸上身来。如换另两个法力稍差无有防备的。当时定要被吸进圈中,吃那西方真金之气裹住一绞,纵不形消神灭,也休想保得肉身。 但明娘二人是何等功力,加之三阳一气与星虹仙剑都是宇内有数的顶级至宝,双双剑光一盛间,已是抵消了金环的吸力,说到底金环也都是无人主持。因此再相持片刻。这伏魔金环便也被收在了明娘手中。仍是茶杯大小的一圈金环,交在了俞峦手中。 此次俞峦倒是没有把宝环再赐的意思,收了过来便放入宝囊,想来老祖是另有安排。接下来,这三人自是要进入二层了。 而在进入二层之前,俞峦又先从囊中取出一只五寸玉瓶,递与明娘道:“这是你师尊让我代还的青蜃瓶,稍带我打开玉门,内中便会有那佛家八功德池中神泥所化的金砂飞出,到时候你用宝瓶收取,那神泥你师尊日后将有大用,却不可以别般法宝损毁伤及。” 明娘领命,收回宝瓶以真气稍加通慧,这法宝已能运用由心,而后向俞峦点点头,俞峦便再依禁图所载之法向前一指,玉门应手开放出,轰轰之声,宛如山崩海啸漫天激射,正是老祖欲用之物西方功德神泥…… 二莫石门凡现,层禁制也破,站在读大雄宝库!前,一江魔君运慧目往那石门上看了看,便向绿袍笑道:“看来那大雄和尚也是颇为吝啬。都已飞升极乐,留下的这点东西却还是禁法重重。宝库一层石门虽现,取宝怕也仍非那么简单的,老祖,怕你还得多要费些手脚呢!” “此乃必然绿袍也一笑答道:“虽大雄和尚遗珍道是传诸有缘。但其设置的门槛却是专为佛门中人提供方便,连道门欲取都要受到极大限制,就不要说你我魔教中人了。所幸正如神君此前所说,这世间万物自有生克,即便大雄和尚设置的门槛再高,可眼下幸得神君相助,宝库大门还不是在你我面前展开了。如何。神君可有兴致同入一观?。 “免了吧!”红莲老魔一笑,摆手道:“宝库乃是老祖你率弟子所开,我就不做那略人之美之事了。更何况佛魔两立,与我之身份进去若再引起那大雄和尚的别般禁制反应怕更不美,索性今日就在这里与老祖你做个护法,只待老祖取宝出来容我一观,已是尽领盛情 “也好绿袍点点头,再笑答道:“既然神君如此说了,我也就不多做虚请。索性我也不亲身进去,在此陪神君说话。俞道友,便请你入库走上一遭如何?” 俞峦自是点头答应,老祖便把她请到一旁,探手从囊中取出一图一瓶交到俞峦手中,又唇角微动与其传音交代了几句。以绿袍此时的法力,他要传音这满场中除红莲老魔一人外,余者都皆不可能从中窃听。红莲老魔适才又刚刚与老祖订约,也自不可能有意施展神通窃听老祖的谈话。故此在片刻之后,当俞峦转身回去看着众弟子,沉静道:“明娘,平儿,你们两个随我进府取宝。”众弟子便皆都一愣。 尤其司徒平,更是万没有我到俞峦会叫到自己的名字。因在百蛮山众弟子中人人都是皆知,虽老祖对己等众同门都是一体造就传授。但在其心中最看重的。恐怕就只有唐石小明娘,芷仙,上官红等数人了。 唐石明娘不用说,这两人都是沉稳博识勇于任事,处事都颇有章法大将之风,且两人入得师门也早,故平日里众同门男女弟子的诸多繁杂琐事,便都是由这两人张罗解决,老祖对其二人自是格外倚重。 芷仙与上官红则都是温柔大度,谦和而善解人意。加之两女的天资修为都高居在众同门中第一梯队之列,尤其上官红更是天纵美资禀赋凡,虽因谦和的天性向来温柔不显,但众弟子都是明眼通慧之辈,又有哪一个看不出经过数载修炼后。这冰玉铸就的绝美少女已显然稳居众弟子之,修为神通比明娘芷仙等还要高出半筹。 故此,老祖对她们格外青眼有加,也正是可以理解之事。更因为这两女对待同门都最友善,便是寒兽那等利嘴刻薄刁蛮丫头,口中也从未说出二女半个。不字,所以对于以上众人,余等百蛮弟子却尽都是喜爱佩服之心,全无什么嫉恨争宠之意思。 而司徒平,原本在百蛮众弟子中不上不下,却也算不得出众之辈。虽然经过数月前的那次元婴崩散而因祸得福。经过老祖远往极地带回了三元固魄丹令得他元婴重固修为大增,反后来赶上堪与明娘芷仙一比,但他自己知道,除了因幸得师尊爱护用灵丹强行拔高了自己的功力外,余事自己还远无法可与以上四人相比。 所以听得俞峦令自己和明娘师姐随其同入宝库,一时间他却真有些愕然。 他知道,论修为,自己不及上官红师妹。论任事,自己更不及唐石师兄明娘师姐,就连芷仙师姐初次出山时犹在青城弟子中夺了一个禀赋奇佳的侄儿裘元回山,可说为师门颇为建功,偏自己呢?除了屡次劳烦师尊亲手救护外,对师门还有何可言建树之处? 眼下听得连芷仙上官红等都无份进库,自己偏却被俞师叔指定随行,这里面是不是也别有需用自己之处?想到这,他的恒。再不揣度师叔为何叫上自己。满心却只是为师门效力之心,应声出来便随俞峦明娘向宝库冲去,外面尽留下那红莲绿袍与百蛮众弟子。 而不说红莲绿袍在外面说话小只看那俞峦带着明娘与司徒平飞身冲进宝库,一进其内,眼前顿就是一片耀目生花的金霞祥霄辉映幻彩。 俞峦三人忙止住遁光转头微避,待稍加适应了那耀目的金霞祥霄后,才齐运慧目定睛看去。眼前出现是一间约有三十丈大小的石室,在石室正中,一片殉烂璀璨的金光祥霄托定一件宝物,正在那空中浮沉若载往来飘荡。 再细看。那是一朵通体金灿,约有丈许大小的千叶莲花,中心处拥定一个如若蒲团的宝座,四外莲瓣尖上齐放毫光,往四外飞射,顶上更有一圈佛光,祥辉激滟,花雨缤纷,飞舞而下。 如是,这金莲宝座之绚丽夺目处已都无法形容,望之便是顶级佛门至宝。甚以三人都身拥各种奇宝至珍的眼光来衡量,眼前这金莲佛座也都是生平仅见之至宝,仅此一件已把三人满身的法宝全都压了下去,无一可比。 “师叔,这便是师尊所说的金莲佛座?。米明娘惊撼的看着眼前这件至宝。开口问道。 “嗯”。俞峦点点头,眼中也闪出难抑的惊羡之色,回答道:“便是它了,金莲佛座,相传乃是被那由极乐世界转生此界的降世罗汉转生带下来的法宝,威能无边。不独能用于护身御劫,且用之克敌威能也都不下于诸多的天府奇珍。 平儿,你去上前先收了它吧!” “什么?我去收了它?。小司徒平大惊道。 “不错,这是你师尊适才与我的交代,道是让我带你进来收取这一层宝库中的金莲佛座,也就是眼前之物。虽此宝得之后也还需以佛门心法催使方能挥十成威能,但眼前宝库内便有大雄禅经记载:洋功,待得经回山后你师尊与我悟诵后自然传你法门州你便可应用此宝无妨了。去吧!先用你那星虹剑把它强行压制收取,待回山习得禅功后再慢慢祭炼应用俞峦解释道。 “这怎能行?”司徒平更是惊愕道。 他怎么也想不到,师叔叫自己同进宝库。不独没有什么须用自己之处。反倒是特意带自己进来收宝,且收得还是眼前这件已堪称百蛮山有数几件顶级奇珍之一的金莲佛座。这怎能行?有唐石明娘,芷仙上官红等诸多秀出群伦的同门兄妹在。自己有何微功?却敢领受如此珍物?虽然惊愕间心中也隐隐生出几分窃喜,但他到底是聪颖持重之人,转念思量间已决定不能接受此宝。 想上的百蛮数载来,自己在师门师尊处得到的好处还少吗?灵石仙乳喝了。广成金丹服了,三元固魄丹用了。金船遗珍与崆峒七宝也都得了。如此这般别人旷世难求的仙缘自己在师尊的安排造就之下屡度轻得。而自己除了今次在争夺大雄遗珍中与两位未婚妻牵制住朱由穆算稍尽微力外,便再没有对师门有何贡献,这佛座,却是万万不能领受的。 于是,稍待片刻定了定心神后,他便立时推拒道:“此事不可,师尊与师叔天高地厚的造就之恩司徒平万死难报,也深知二位尊长对我的厚爱。不过此宝弟子万不敢领受。有那么多同门兄妹在此。师尊更是拼得分神自爆才夺下了这大雄遗珍,弟子全无尺寸微功又岂敢冒令厚赐,万万不可。弟子这里至诚拜请师叔与师尊收回成命,金莲佛座还是另赐其他同门为好,司徒平绝不敢受。也绝无有半点虚伪之意 说着话,他更是满面诚挚的向俞峦一躬到地,其意之诚俞峦和旁边的米明娘却皆都看得清楚分明,知道这确实是他的至诚之语,而绝不是什么虚推虚辞。 自此,原本因为司徒平那两位未婚妻在元江绝谷中表现而连带着对司徒平也有三分芥蒂的俞峦,终是由于眼前少年的诚敬之心而转化了对其的看法。也更是佩服那老祖的看人之心,心中对老祖的决定也再不似刚才般还略有异议。 故此她便微微一笑,绝美面容无比欣悦道:“平儿,你说的什么话?此事岂是你自己推拒就能改易的吗?以你师尊的秉性,你觉得他既做了决断又会是因你推拒便随意更改的吗?。 “这司徒平愣住了。的确,以他们这些弟子对自家师尊的了解。那老祖确也不是个心志不坚之人。向来都是说一不二不容违逆,因此他在心中一想,就知道今日之事是辞也罢不辞也罢!这金莲佛座显然却都是自己的了。 “所以俞峦含笑再说道:“平儿你就不用再推拒了,还是赶快遵从你师尊之命。收了那金莲佛座再随师叔继续取宝,要知道你师尊和你众位同门可还在外面等着咱们呢”。 “是,弟子明白了司徒平醒悟答道。他现今已都是有心胸有决断之辈,一旦想通此事不可违逆,便也再不做那无用之小儿女态。只管在心中更立下誓言维护师门也便罢了! 随即,他便放出星虹剑化虹压制莲座,所幸那莲座威能虽大但却无人主持,在俞峦明娘的相助配合下只用片刻。宝物便复归成了本体落在了他的手中,是一朵形如莲花。非金非玉,入手温润但甚轻的莲座法宝。 低头略看了两眼,将其收入宝囊,司徒平便再随着俞峦向那二道玉小门行去。却是在金莲佛座被收以后。石室内霞光尽敛,三人便也看到了在对壁之上的宝库二层门户禁制,是一道上面仿佛画有一圈丈许黄印的玉门。 运慧目细观两眼,明娘便道:“师叔师弟,这玉门上的黄印乃是一件法宝形成,似乎威能也都弱,我们动手时需得小心了 “嗯!明娘你看得不差,那正是大雄禅师留在此间的第二件法宝,伏魔金环。此宝你师尊也有交代,不是什么硬攻硬取的手段所能收取的,必须依我手中这二层宝库的禁制总图依样解禁,而后方可收取。你们两个准备好剑光法宝,预备截下这金环不要令其飞走。”俞峦点头道。 明娘与司徒平自是依令戒备,手中各都掐定剑诀等候宝出,那俞峦便按着手中禁图所记载的解禁之法略一施为,那玉门上的黄印忽就化为一个小金环,晃眼由大而只有茶杯粗细。向洞外便飞,其到是迅若电掣。 不过明娘二人早有准备,见环一出便齐齐放出剑光划空阻挡两下里刚一相较,金环忽就化为一圈金霞,出无量吸力,吸上身来。如换另两个法力稍差无有防备的。当时定要被吸进圈中,吃那西方真金之气裹住一绞,纵不形消神灭,也休想保得肉身。 但明娘二人是何等功力,加之三阳一气与星虹仙剑都是宇内有数的顶级至宝,双双剑光一盛间,已是抵消了金环的吸力,说到底金环也都是无人主持。因此再相持片刻。这伏魔金环便也被收在了明娘手中。仍是茶杯大小的一圈金环,交在了俞峦手中。 此次俞峦倒是没有把宝环再赐的意思,收了过来便放入宝囊,想来老祖是另有安排。接下来,这三人自是要进入二层了。 而在进入二层之前,俞峦又先从囊中取出一只五寸玉瓶,递与明娘道:“这是你师尊让我代还的青蜃瓶,稍带我打开玉门,内中便会有那佛家八功德池中神泥所化的金砂飞出,到时候你用宝瓶收取,那神泥你师尊日后将有大用,却不可以别般法宝损毁伤及。” 明娘领命,收回宝瓶以真气稍加通慧,这法宝已能运用由心,而后向俞峦点点头,俞峦便再依禁图所载之法向前一指,玉门应手开放出,轰轰之声,宛如山崩海啸漫天激射,正是老祖欲用之物西方功德神泥 81 欲读经 下库二层玉门开放。功德神泥化为漫天金星激射而出,但洲删狮早有准备,青蜃瓶吃在手中放出五色奇光,迎上金星漫空一卷,两下里边相持了起来。不过片刻之后,无人主持的神泥所化金星到底是敌不住有以元灵真气控宝的青蜃瓶,终被五色奇光包裹住收进了宝瓶,算是攒够了老祖日后凝练土行神剑的主要材料。 不过,俞峦之所以说这功德神泥对老祖日后将有大用,却正是因为绿袍预备将这出自西方极乐世界佛家八功德池中一丸神泥,汇合当年利用天一真水从南明神剑盛剑石匣分解出的同样一丸神尼二而合一凝练那土行神剑。 而后,俞峦三人又抬步进了二层宝库,照着手中禁图依样施为,通过同样一间不大石室后到尽头处将二层禁制复原,眼前便再现出一条通道,同往三层宝库。 这三层宝库到是没有什么禁制,只是再朝前飞去不远,一方约有丈许大小的玉璧便已然现出眼前,看去平整通碧,内中有一片尺许长翠叶插在一个如喽的金影之中,深入玉里,隐隐放光;似若天然生就,又似一片真树叶藏在里面,玉质晶莹,映透出来,正是那大雄禅师所遗的藏经玉璧。 停在玉璧之前,米明娘运足慧目向内中细看几眼,片刻后去诧异道:“师叔,师弟,这藏经玉璧怎与师尊所说不同?不是说那大雄禅师在此间留下了两部禅经吗?怎我运足慧目细观,这玉璧中却只有那一部记载佛篆的贝叶禅经,另一部却无踪影?难道却藏在玉璧之后,要将其打破方能见得?” “非也。”俞峦摇头一笑,答道:“此事若不是你师尊先与我说,怕我也将同你一样被这大雄禅师的障眼法给迷惑了。眼前玉璧藏珍并非一部,而是两部全在眼前,你们看” 说着话,她便把这藏经玉璧的奥妙说于了明娘与司徒平。 原本,正如适才老祖在外间与那红莲老魔所说无二,这所谓有缘得之的大雄遗珍,实则也正是那千年前的大雄禅师飞升前专门为他佛门弟子所留下的一处遗珍宝库,方便全都是针对佛门弟子,门槛却全为异教所设。 不说别的,但是这百蛮山上下必取不可的两部禅经,那大雄禅师设置的门槛便足已把除佛门弟子外的异教全都阻挡在外,即便是同列正道的玄门中人佛门得了玉璧,若未曾精习过佛法,禅经却也同样难以取出,且取出以后也难研读,此中是一环套定一换,颇显大雄和尚的设置缜密。 先,休看眼前的玉璧看起来除了通碧平整外少有别种异像。但它却正是那方天堑灵石的石心精华所化,其质坚如百炼精钢,非照总图所载施为,并须精习佛法的佛门弟子而不能取出内中的贝叶禅经。 当然这世上神剑法宝众多,区区一方天些灵石便再是坚硬也抵不住天府奇珍的破毁,便就是明娘与司徒平的两口飞剑费上些工夫也都同样可将其毁去,取出内中禅经。 但说大雄禅师设置的缜密神妙就在此。但是硬毁玉璧取出禅经并没有用,如不以正确的破禁之术配合佛法开璧取经,那玉璧被损毁之后却就再不会显示隐蕴在壁表的另一部贝叶真解,只有先读习了玉璧真解后,再读贝叶禅经方能看得懂,方能研习修炼。 如是,此事对于如道魔两家的修士而言就成了一悖论。 你不毁玉璧,内中禅经就取之不出,但玉璧一毁,贝叶真解就再不能呈现,取了禅经也都无用。 除非你事先已是深精佛法并持有禁图在手,那样一步一步按照大雄禅师所设计的破禁之法依样施为方可尽得禅经真解,方可得到这两部尽记载了大雄禅师千年所修的佛法神通。 否则,就如眼前的俞峦三人外,看着玉璧藏经却束手无策,她们乃至百蛮上下又有哪一个会什么高深佛法?这不是眼见宝山在前,却要空手而归吗? 故此,听得俞峦的说明后那米明娘和司徒平不由得全都皱起了眉头,明娘便道:“这怎是好?原本师尊带我等来此夺宝的主要目的就为这真解禅经,偏东西就在眼前,我们却无法取之,这岂不是白忙了一场,除了得几件佛门至宝外最大的目的却是落空?” “不会。”俞峦再是一笑道:“如换成别的修士,了解到大雄遗珍的难求之处想多半是无计可施,但你师尊是什么人?其手段神通又是等闲之辈可以想象,对这真解禅经他也早就有了详尽的打算,总不会在这最后一步卡住。此事你等不用操心,就依你师尊的指点先毁壁取经吧!” “毁壁取经?” 明娘和司徒平全都惊愕。不是刚刚说过这玉璧一毁真解就再无重现之日了?禅经自也就再不可读?怎俞峦还叫己等毁壁取经?两双惊讶诧异的目光便全聚到了俞峦脸上。 “这是你们师尊的预示,赶快动手吧!”俞峦也没有详细解释,只说了一句乃老祖吩咐,那二徒心中便是再有疑惑,但还是迟疑着动起手怎 两道各有异相的剑光向那通碧玉璧飞旋飙挖处,两人的剑诀控使得也极是小心,虽玉璧损毁已不可避免,但两人还是尽量把挖取禅经的破损处让它稍小些,鲁得一些希望。 不过佛家禁制之奥妙却也非常人可以想象,两人剑光射向玉璧,玉小璧表面倒也浮现出一片霞光阻挡,但一个无人主持的禁制自挡不住二人,因此片刻后,录茧碾玉之声再起玉屑四下飞溅,那玉璧便多出一个。尺半方圆的大洞,露出了里面的一只约尺许大的金篓和内中盛放的贝叶禅经。 但显然,壁表被破坏后,这本是宝光流溢霞彩隐泛的丈许玉璧也都顿时失却了宝光霞彩,连颜色也从原本的碧绿通透转化成一片惨绿微白之色,显是灵性尽失再难修复,竟成了一块普通玉石。 如是,不但是明娘司徒平看着这灵性尽失的玉璧直是担心,便是那原本信志满满的俞峦,心底不由得也有些踌躇不定起来。却是适才在外边不便多说,那老祖传音时便只告诉了俞峦这藏珍玉璧的一些大致情况及开取手段,却没有尽把他所言那想好的办法告诉俞峦。 因此这会见得玉璧兄性尽失,俞峦心中便也不确定来,直想不出老祖将山去研习那已经失却真解的禅经? 但她到底是沉稳之人,心中虽有不安,面色却是不露,上得那已被破开的大洞前探手进去,欲把里面那只尺许金篓取出。 素手轻探至金篓把手时,雪白的衣袖也都把篓口轻柔罩住,不期然间连明娘二人都没有注意到。那篓内有一件手掌大的翠绿之物已悄然飞入了俞峦的衣袖中,回手时,那物更已是不见。 而见金篓取出,明娘二自也都齐齐上前来看。就见在那金篓之中,却并不止放着先时所见那形如翠叶的禅经,里面却还有几样别物。分别是一口约有三寸的雪亮戒刀小一颗茶杯大小流光湛溢的通透宝珠,以及一只小小的布袋,合以贝叶禅经共是四物,俱都盛放在金篓之中。 见此,那明娘与司徒平便分别把这四物取在手中看了看。除布袋因束口而未敢妄开外,余等三物两徒把玩看了几眼,便又都放了回去。 而见二徒已把众物看完,那俞峦便道:“好了,禅经已取遗珍已得,我们就不要再耽搁了,还是快些出去与你师尊回话,免得他们在外面担心。”二徒自无异议,于是那俞峦左臂挽住金篓,连同内中四宝都没有收入宝囊,右手掐诀几片碧霞闪过,那已都破出大洞的玉璧及被两口仙友录离的地上玉屑,已尽都被碧光笼罩禁制,壁身攸地暴缩缩化飞半尺大小的一方玉石连同无数玉屑飞入腰间宝囊,三层宝库也就再不剩下一物。 转身出库。又是由俞峦当先以禁图所载一路控法开道,片刻之后,三人已都出了宝库,飞落归珠涧之底。 “师尊。师叔她们出来了。” 俞峦三人一出,那外间等候的众弟子中寒善最是眼利,先便脆声向老祖报信道。 “出来了。”绿袍抬头看去,果见那稿衣如雪的俞峦带着自己的两位门徒正飘然从石门直内飞身出来,便是转头含笑道:“神君,且与我上前着看,这大雄宝库中的遗珍却值得你我与那佛道正教如此硬拼硬对如何?” “自然是好,我也早都有言要见识一下大雄遗珍,老祖之邀却正合我意。”红莲魔君哈哈一笑道。 于是两人说着话便并肩向那俞峦三人迎了上去。 而见他二人并肩过来,那俞峦是何等聪明,自然记得此前进去时那神君与老祖所言,便不等他们开口便温和道:“神君,老祖,大雄遗珍除一宝已被平儿收取外已全数在此,二位接过去看看吧!” 绿袍向俞峦致谢点头,接过她递过的那只金篓在手低头看了两眼,转身便递与红莲魔君笑道:“神君乃魔门前辈,见多知广博识渊博,就请替我看看这遗珍都有合用,可还堪得我们费力吗?” “同鉴同鉴。”红莲魔君含笑答道。但嘴里说是同鉴,手中却已都把金篓接了过去,星目中神光闪闪低头看去,却已是运慧目辨察起内中的宝物来。 且他的眼力是何等毒法,第一眼就把那如同翠叶的贝叶禅经由另手取出,魔功微微催使处,只见得一片祥霄金霞忽然辉映处,无数灿灿生辉细小佛策犹在金霞中呈现,与老祖俞峦研读合沙奇书时颇有相似。 但较之合沙奇书的观读奇相小这金霞祥霄中更带有一阵香溢满谷的游檀异香,更隐隐听得有梵唱之音回荡。 随即,红莲魔君往那金霞佛策中再瞄上一眼,手中便已收了真气,把那顷刻回复称翠叶的禅经放回金篓转头笑道:“老祖,这贝叶禅经看来你若研习日后还需费些心机手段呢!” 绿袍点头称是,自然明白神君所言何意便回笑道:“确实,这佛门中人故弄玄虚已成细观,便是这号称成就极乐的大雄和尚也难例外,那禅经分明是用佛篆所载,若是不识此篆,想要研读也成冉题。” “便是如此了。”红莲魔君点点头,再换手取出那口三寸雪亮戒刀看了看,笑道:“这口戒刀倒是不可多得之宝,虽难称顶级但已属一流,若有配合的佛法催使威能也将不下于老祖你那两位门徒的仙右了。” 说着话他随手把戒刀放回,以他的身价神通累如此等珍物虽不会多,但也绝不缺少,自然鉴讲起来表现得便颇的随意。 而听得他的讲解,绿袍点点头也看了看那戒刀,心中已是在思量此物要赐与哪徒了? 随后,红莲魔君又赏玩了一下那颗同样被他誉为不可多得,颇有些神奇奥妙的龙珠后,便也略过那束口的布袋不取,而在含笑道:“这几件宝物虽都不错,但还算不得大雄遗珍的精华所在,据我所知那大雄和尚千年在三教扬名时,其别有一件至宝令三教侧目,名为金莲佛座的,可曾被俞道友得到?” 俞峦含笑称是,转目向司徒平示意,那司徒平便应其示意下探手取出莲座,撤去上面的禁制略施真气催使往空一抛。 那朵丈许大小的千叶金灿莲花便瓣射毫光,四外飞射,在那祥辉激滟花雨缤纷的佛光笼罩下飞舞而出,辉映满谷把众人的目光全引了过去。 “好法宝,好法宝。大雄遗珍内重宝颇多,但以我之见当以此宝为尊。百蛮山有了此宝在手,实力便更增一筹,如此对于付托老祖之事红莲我便更有信心了。妙,非常妙,老祖,与你今日一晤我心颇觉欢畅,望老祖勿忘你我之约,三载后我们星宿海再见,红莲去也。” 响彻行云的大笑声再度回荡小漫天的红霞血莲再起缤纷,一片红先,冲霄暴起处,那见得了金莲佛座的红莲魔君却已是去了,只留下余音犹在缭绕。 而见红莲已去,绿袍默然远眺片刻淡淡一笑,转身抬手放出青光助司徒平压制收取莲座,碧目却颇有深意的向俞峦看了过去。 迎着老祖目光,俞峦嫣然一笑,樱唇轻动传音道:“老祖放心,那物已在我手,连明娘和平儿也都不知。” 绿袍点头,心中大定,有此宝在手,此行就已是翼取了全功 82 乙休求 。只去,绿袍心室。当听到俞峦传音识那物只然在斤,地堕心中终于是彻底的稳妥了下来,知道自己此行所谋已成,当即便也不想再留与此地节外生枝,却立刻就想招呼众弟子回山。 但不管心里有什么天大的谋算,一切却都要等回山再说。自己那百蛮山可是有大须弥九宫剑阵护翼,只要处身山中便是芬陀白眉再度联袂亲至也可挡他个数月无妨,此地却绝不是什么合适的做事之地。 可也是好事多磨。老祖这边刚刚招呼众弟子准备回山,忽就见空中金光一闪,又有两个人御遁从珠涧入口降了下来。 抬头一看,老祖已看出来人是谁,想对方数日前待自己门下的和善留手,却也不好不做理会便行离开。 便抬步迎上两步,含笑看着那两个人从遁光中现出身形。 这两人却不是别人,正是那大方真人乙休和他的山妻韩仙子。这老鸵子三日前本是追那强从归化神音中逃出元婴的猿长老去了,据老祖所知那猿长老原本虽与是驼子是从敌化友。但两人其后却交谊甚厚。故见得猿长老受难乙休自是要赶去施救。此时既回得此处来。想便是已把老猿精安置妥当了。 果然,老祖这边刚刚想及这驻子与老猿精交厚之事,那边老驻子落地看着绿袍,第一句话却就是兴师问罪,就听得他大声喝道:“绿袍老魔,你下手也颇狠了点吧!,小 “狠吗?我还觉得轻了呢!”绿袍一笑。颇不经意答道。他自然对方所指为何,除了猿精之事还有何来?。哼!口气到是不毁了人家的肉身废去数百年苦功你还觉得下手轻了?绿袍,你是不是以为这世间真个无人可以制你,真个任你横行?。乙休更怒,戳指指着老祖便怒声再喝。看他那须发皆张的满面怒容,真个似一言不和便要动手一般。 见其如此,那俞峦与旁观的百蛮众弟子不由得也紧张起来,俞峦便缓步上前行到老祖身侧与其并立。美目望着乙休身旁的弗仙子稍加戒备。众弟子则都是散围四周俱都提起真气,都准备稍有变故便放出飞剑法宝助师尊对敌。 虽然在心中,众弟子对这怒容满面的老驼子多都是颇有好感。但此时其与师尊对上,众弟子却又哪里分不出轻重来。 不过面对着乙休的满面怒容,绿袍却是并没有生怒之意,只是脸色一正笑意尽敛,微微摇头看着乙休道:“老驻子,你无须这般发怒,我也知道你一向古道热肠交友众多,那老猿精与你颇是交厚。但此事要分开来说,或许对你而言那老猿精正是个投契的老友,交谊颇佳。可对于我百蛮山来说,那老猿精甚至远要比峨眉等人还要惹厌。一则我百蛮山旧日里与他并无冤仇,二则这争夺遗珍之事也与他无关。只因为区区几句反口讥讽之言,他竟就敢对我门下急攻不休。这等不识趣又不知所谓之徒落得兵解也正是其自找的下场。我说下手轻了却并非只因与你争气斗口。”意满满,终是没有出手。 绿袍一笑,也就有意送了个下步台阶。转移话题道:“怎么?老驼子你匆忙赶回就专为寻我争那猿精之事而来?不像吧?可是还有什么别的事情?” “。手!我能有什么别事?就是随便过来看看老魔头你有异议?。乙休怏怏喝了一句,口气虽仍不善。但也都不再纠缠那猿长老之事。 绿袍再笑,知道这驼子就是个绝不服输之人,不管是斗法还是斗口,也就不想再与其斗口,笑回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看你的,我这里绝无异议。不过要是驻子你没有别事,我百蛮山一众可就要先行告辞,回转百蛮了。” “嗯!你倒机巧,侥幸借助红逞老魔之力夺了大雄遗珍满载而归,便立时要躲回老巢去了。”乙休再接口说了一句,语气中似不无讥讽之意,把个原本对这驼子颇有好感的百蛮众弟子听得却都皱眉头,顿觉这乙休似有些过分逼人了,神情间便都有些不善来。 可绿袍听着这驻子看似无理浃浃,但总觉与自己印象中那豪气傲岸的大方真人似颇不协调,心中不由得便思量起来。 再一思量,忽然间他便醒起一事,唇边不由得现出些许笑意,对老驻子表现得如此别扭便就明白了几分。也不直接点破,目光一扫寻到司徒平。老祖便即笑道:“平儿。你当年在在黄山时也多次蒙得大方真人指点。连你那未来的岳母与两位未婚妻也多受神驻打恩。眼下神驻就在此间,你们三个还不过去再拜见神耽?还有你新得的那件宝物,其瓒能神妙处单凭你个后生晚辈也看不尽详。若是神驼赏脸,你就请神驻赏鉴指点指点吧!” “小嗯?”司徒平一愣,直不知师尊此话何意?让自己向神驼道见礼是应该,叫上两位未婚妻同谢也是正理。可要拿出金莲佛座请神驻把握,这其中的用意他就想不明白了。 不过他也知师尊不会无由言此,想不明白就依言而做总是不会错的。便恭声应了一句便与两陆川束汇今自?的未婚毒同步行系不休面前。兰口一词拜允洲汛与其妻韩仙子。 而见得这三个俊秀灵秀的少年男女向自己夫妇施礼拜谢。那韩仙子倒是温语言笑的抬手微微虚浮,连道免礼免礼。 可那乙休却不知怎的更显别扭。板着一张奇伟的面孔对面前这三个以往颇是看重喜爱的晚辈却是不理不睬,一言不发,令得司徒平三人更是不解。 但心中虽觉不解,司徒平到也没有生气。只要一回想当年在黄山身处艰辛困苦之境,却只有眼前这位大方真人屡次对自己教诲帮扶,他这心中便满是感激之情。再想及师尊所言,他便又探手宝囊。把那件已被禁止恢复本体的三寸莲座取了出来,双手捧至神驻面前恭声到:“乙老前辈。这是晚辈网刚蒙师尊所赐的金莲佛座。得赐不到一个时辰对此宝的奥妙还颇有不知,若是乙老前辈不嫌晚辈惹厌,不知可否就此宝的奥妙对晚辈稍加指点?” 言罢!他更是满面诚敬的捧宝恭立,其意颇是至诚。 而面对司徒平如此诚敬恳切小那乙休目光转过直往司徒平脸上顶了片刻,见他那至诚之意全无虚假,终于。这驻子便也再持不住他那冷然的面孔了。就听得他微微一叹。语气较适才更是和缓十分道:“指点什么?你那师尊神通无边法力通天,区区一件金莲佛座能难得住他?司徒平你相信吗?” “这”司徒平自然不信小不过当着神驻的面,这话又不便开口,一时间神情便有些为难。 乙体自然全看在眼里,便自嘲一笑道:“罢了!此事本是我有求与人,又何苦来难为你这娃娃。说明白点吧!你那师尊是给老职子我留脸呢!他是知道我日后有借用此宝之处。这才让你过来借指点之名告诉我宝在你身,日后应用时也好寻你说话。哼!老魔头神通倒是不连我身上这些闲事也未瞒过他,小子,你这师尊拜得还算不错,有点意思。” 司徒平恍然,这才知道师尊适才那些话的真意。当下便毫不犹豫答道:“乙老前辈对我及我那岳母未婚妻室等深有宏恩,您老人家要用此宝哪还有何话?老前辈尽管把此宝拿去应用,多久也都无妨。若非这莲座乃是师尊赐下的法宝晚辈不敢妄自做主。便是将此物献与老前辈也属份内应当。”说着话,他再度双手捧起莲座,便欲把其借与乙休应用。 乙休见此”心中更觉宽慰,颇觉自己当年因不平多事而帮了这少年几次之事做得是再正确无比,便是眼前这少年没有莲座可借自己。但单凭少年这份知道感恩之心,就不曾辜负自己的一番造就之意。 因此,老驻子的脸上便多了几分笑意,摆摆手道:“不急不急,你这娃娃也不要听风便是语,此宝我欲应用之日还有数载,现在却用它不到,你且先收回去,待到了时候我自然前去寻你。” “嗯!那晚辈就静候老前辈您的消息了,无论何时何地,只要老前辈您一纸信传,晚辈便隔阻千山万水也定把莲座送到你的手中。”司徒平再诚挚道。 “好。”乙休欣然答了一声。对这少年也越发的喜爱。 而后,老驼子又故做冷然转目瞪了老祖一眼,嗔怒到:“你这老魔不用得意,便是我日后前来借宝小欠的也只是这娃娃的人情,与老魔你却并无关系,你也休想借此在我身上占什么便宜。” “由你由你。”绿袍一笑,也不与其争辩。 乙休再瞪他一眼,便转头道:“走吧老婆子,事即谈完我夫妇就不要在此多留,免得看别人得意的嘴脸徒惹自己生气。” 韩仙子一笑,也转脸向那绿袍俞峦点点头,又抬步行至司徒平身前,温言笑到:“那老驻子脾气古怪,便是求人也少有什么好话,你们不要介意。今日来此匆忙,也没想到会有此多变故,身上便没多带常物。适才我在那边看你这少年神通法宝颇是不弱,尤其现在更多了你师尊所赐的金莲佛座这等奇珍至宝,普通法器你也未必看得上眼。这囊中有几口木剑还算不错,虽及不上你那泛闪星虹的神剑,但比之普通仙剑倒是稍有胜出,你虽用之不上但给你两位未婚妻玩耍倒也无妨。收下吧!就当是我替那老驼子给你们的见面礼。” 说着话,的那手中便已递过一只小小剑囊,当然一看就知是用禁制缩小的,递与了司徒平。”这”司徒平还想推拒,不过抬头看到韩仙子那温仪含笑的目光,不知怎的拒绝直言却说不出口,迟疑了一下边双手将剑囊接过,在是躬身致谢道:“晚辈便谢过韩仙子的厚赐了。” “嗯!”韩仙子点点头。转身回去与那乙休道了声:“走吧!”一片金光起处,两夫妇便已是御遁归去。 待目送他夫妇远去天际,司徒平转身回到老祖身前,再是一躬施礼道:“弟子妄为,没有经由师尊允许便冒然答应借出莲座,这里向师尊请罪了,请师尊降罪责罚。” “责罚什么?”绿袍笑道:“我若不允。又岂会主动要你拿出莲座。此事你无错处,什么责罚之言便不用说了。倒是这神驻性情出品二怪但不失前辈风范。他肯对你青眼有加倒办是一件美共,刚便尽管与其交谊无妨,为师不会见怪。还有那韩仙子,为替夫还情还赠了你几口木剑。拿出来看看吧!看这韩仙子可还大方?” 司徒平自是遵命,便拿出那剑囊略施真气破去禁制,这禁制想是韩仙子专门用来盛宝所设,倒是不觉难破,转眼间那剑囊便攸地暴长,变作三尺长短。打开封口低头看去。就见在那囊中却密密盛满了数十口飞剑。 “这么多?”司徒平愕然,为囊中仙剑之多惊讶。 绿袍在旁边听得此语。心中又是一动。便道:“平儿。你把那飞剑全都取出,看看究竟是多少口,是什么飞剑?” 司徒平领命,便略施禁法抖出飞剑,眨眼间,那空中便多出数十道青光冷电。他再运慧目细数了一遍,便回道:“的师尊,这飞剑共是四十二口。” “果然如此。”绿袍大笑,自语道:“天痴呀天痴,看来近几年却果然是你霉运当头之时,连吃饭的家什都尽都被人弄走,想你心中却不定是如何窝火吧?” 不错,那韩仙子所送的剑囊飞剑,却正是年余前绿袍曾亲身与之对敌,并夺了七口在手的神木仙剑,也就是那铜椰岛主天痴上人采铜椰岛千年巨木,得桑精东方乙木精气之助所炼的独门仙剑。 此剑本是四十九口一套,不可分拆,差一口便要减去若干灵效威力。故老祖当日夺了七口在手后。便始终没有把其应用或赐予哪位弟子,就是因为威能不足。 却没想到今日在这灵珠涧底,司徒平竟然得弗仙子赠赐四十二口,此事便可说是天意了。 只要老祖肯把他那七口神木剑也都赐下,那司徒平这里便将再多出一套威能绝不下于星虹剑的神木剑,可说是又得一至宝。 老祖会吝啬吗?自然不会,于是乎开口指点了司徒平神木剑的奥妙后,探手一挥,那空中原本如青光冷电的数十道剑光中便攸地更是大盛,令得众徒齐齐侧目,却是因为再多了七口冷电轻虹相互呼应之故。 而司徒平已有星虹剑在手,这套神木剑便交给了秦家二女应用,但即便如此也都是便宜了百蛮弟子小老祖又怎会不做欢喜? 所以待那紫玲姐妹俩喜放放的收起神木剑,谢过师尊大恩后。绿袍大手一摆,道了声:“回山。”弥尘幡化幢飞起处,已冲霄而起飞出深涧。只剩下润底残桓破败空空如野的大雄宝库。 当然,在云幢冲谷而出飞出珠涧时,也没忘记稍稍一顿由几位弟子飞出云幢在空中收取那早布在此间的五行阵旗。 待收了阵旗云幢一去千里直返苗疆百蛮飞去时,在距离灵珠涧约有十余里的一座险峻奇峰之上,一个洞府之中。那只在三日前短短露得一面的天残地缺两位老怪,却忽觉灵珠涧上方的混沌天机变得正常,已经可以再度推算了。 因此两老怪便有志一同的双双闭目运功,潜心推算起这次山中发生的这些变故。 这一算,约半日后两老怪便几乎是同时身形一震,双双睁开眼睛彼此对视,那地缺便沉声道:“兄长,此次之事怕是我们弟兄有些失察失算了,不该畏难躲在此间,反令得那件关乎我们兄弟他年大劫之宝在眼皮底下被旁人所得了。” “不然。”天残摇摇头,也脸色凝重道:“此次之事便是我们兄弟不畏难退避,便是我们亲自插手争夺,怕结果也将不会尽如人意,反倒有可能一个不好把我们弟兄的数百年修为像那黄龙山的老猿一样。尽毁于一夕。毕竟此次来我们西崆峒夺宝的双方实力都太强了,连白眉芬陀红莲魔君都先后插手,便是你我兄弟真个插手争夺,那宝物又有几分可能被我们所得?” “嗯!兄长所言有理,此事确是如此。但那宝物毕竟关乎我们他年成道度劫之事,眼下已被那百蛮山的绿袍带走,我们难道就此不问了?”地缺再道。 “莫急。我们兄弟那天劫还有百余年才到,此中时间颇长,不怕日后没有办法。据我适才推算隐隐所得。约在三年后我们与那绿袍就有机缘再见,到时候再寻他协商,想事情会有转机的。”天残仍旧那么沉稳道。 “也好。就依兄长所言吧!等他三年。”地缺虽不甘心但也无法,他也心中清楚的很,看那绿袍这三日来带着众弟子力抗正教那等手段。便是自己兄弟虽有神通,但无疑也是难以压服百蛮,反倒是落败的可能更大。 故此,除了依自己兄弟俩那慧心相同的灵觉隐示所为,等上三年,此牵也是再无他法。 不过,在他们两兄弟默算神机时,那正站在云幢中的绿袍,灵觉却也生感应,察觉了有人在背后针对自己推算。只是他虽察觉。但也不能反算出到底是何人所为,心中猜度了一下,便暂把此事放在一旁,管他是谁呢! 即便是芬陀白眉,红莲魔君。眼下老祖却也顾不得他们。现在最要紧的。便是立时回返百蛮,把此行所得消化,这才是最重要的…… 十二点前还有一章,再向诸位读者求些推荐票打数据 [] 83 予己矛 …氨峒灵珠澜行。绿袍率领百变山下倾巢而出。四甘雄遗珍与那佛道两教可说是激战连场凶险之极,纵观老祖穿越此界数年来到处争宝夺珍,所遇之凶险阻力却属此次为最,若非是机缘凑巧多出一位被仟氏兄弟所通知赶到的红莲魔君,此行便是百蛮一众能够逃回百蛮,但显然大雄遗珍也将尽落于佛道两家之手。 当然不管怎么说,凭运气也好靠机缘也罢!就算此行更留下了一些连老祖都不知道的余波未平,但显然百蛮山还是尽得了遗珍返回,收获极是重大。故此当二日后弥尘幡所化云幢穿过数十重禁制落于百蛮主峰洞府之前后,包括绿袍俞峦再内的百蛮山所有人却都是大松了口气,心情都变得愉悦起来。 而待绿袍开口吩咐众弟子全各自返回洞府修养一日,明日午时再齐来洞府大殿汇合后众徒更是纷纷辞别师尊师叔便三五搭伴各自返回洞府去了。 连俞峦,也在众弟子散去后,从宝囊中取出二件宝物交给老祖便回转后山精舍休息。这一次夺宝而归,众人也实在是太过消耗心力,压力太大了。 于是,转眼间洞府前空空如野,只余下绿袍与唐石两人在此。哑然一笑后老祖便与唐石也双双进了洞府,师徒二人分别各回静室修养调息。 一夜无话,也不说这百蛮上下各自回返洞府调息时有没有回思此行经过,总之在第二天的午时时分,十三位神采奕奕的百蛮弟子齐集主峰大殿之内,便静立等待老祖的驾临 没用片刻,绿袍与也才到了不大一会的俞峦从后府出来,双双至殿中两尊尊位上落座,狭长细目一扫众徒,眼中神光便已带出几分满意之色。 神情一整,他便正色道:“此行往西崆峒夺宝,对于你等十三弟子的表现为师我是颇为满意的。对阵佛道两教之时,你们十三人的表现哪一个都是上佳,没有与我百蛮丢脸,更没有辜负为师和你们俞师叔的苦心造就,很好,非常好,为师和你们俞师叔都很是欢喜,呵呵!” “全仗师尊宏恩,弟子等不敢领功。”众弟子便齐声回道。 “当得当得绿袍摆手笑道:“为师说你们当得,你们就是当得,不用谦词。当然在那西崆峒最后时候那芬陀白眉齐齐现身时,我百蛮上下顿时便处落下风,再抵敌不住。不过那是因为那白眉芬陀备份神通太高,怨不得你等,连为师不也是望风而逃吗?非战之罪,非战之罪 言罢他又自嘲的笑了笑,对那些事确也没挂在心中。 不过他不在意,却不代表百蛮众弟子不在意,听得上座的师尊如此自嘲,殿下的十三大弟子却哪个也没有再接口,尽都是沉默不语。但观脸色,众弟子的脸色却哪个也不好看,连初集大殿时的飞扬神采也都尽数不见,神情俱都是难看的紧。 “怎么了?你们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难道的师说错话了?。绿袍一愕,全不知众弟子怎么会因为自己一席话而变得不高兴,便诧异的出口问道。 又是沉默片刻,终于众弟子中站出一人,正是米明娘,她声音略有些沉缓的施礼答道:,“回师尊,您并没有说错话。只是适才我等众同门齐聚此殿时,对于当日在西崆峒累得师尊竟自爆两大分神与弟子等夺取脱身之机的事情觉有些不适,深觉弟子等无能,故此时便 “嗯!原来如此绿袍这才明白众弟子之变,沉吟了一下便徐徐道:“若说此事,为师适才所言却并不差,确也真是怪不得你等。想你等虽有数人修炼也都颇少,但总的说起来最多的也不过数十年。而那芬陀白眉呢!你们知道这两人修炼了多少年才有眼前的成就吗?接近千年,尚还没计算他们佛门中人累世重修的时间,故此若这么想一想,你们短短数年修炼就想与人家千年苦功抗衡,是不是也过于自负了些?你们自己觉得呢?。 众弟子皆都细思,到也确是如此,人家芬陀白眉是什么辈分?己等多是才修炼不过数载的初晋散仙,又怎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与对方争锋?那岂不是也把修炼一道想得太容易了? 如是,众弟子终都释然,神情便也不再落得那般难看。 而见他们释然,绿袍便又笑道:“想通就好,此事便不提了。今日把你等召集于此,却是来汇集一下此行所获,更重要的是让你们见识一件佛门仅有的至宝奇珍。 “佛门仅有的至宝奇珍?。众弟子便又都不解,直不知老祖所指何物?若说佛门奇珍,此行大雄宝库所得诸宝都可堪此名,但若说仅有,除司徒平得赐的金莲佛座勉强沾边外余宝便全难堪此评了。 就连金莲佛座,也距离仅有二字差得远呢!因此众弟子的目光便又都投到了老祖面上,静待师尊释疑。 而绿袍也没有多卖关子,翻掌一汗,:便托定物道!“便是此物。佛门仅有!车尝奇瓦。甘,灵符。” “贝叶灵荆” 听得此宝之名后,除米明娘似觉隐隐听过此物但又记不得到底有何详尽妙用外,余等众弟子却都是不知此宝何用,便同都聚目看去,就见在老祖手中,一片手掌大的翠绿树叶正呈于众人眼中,叶上并无符号字符,细看之下到也无甚太出奇之处,只是金光隐隐,祥辉浮泛。 再细看了几眼,那最是活泼的秦寒兽便脆声闻道:“师尊,这贝叶灵符就是您说的奇宝至珍吗?看起来也不算太过珍奇呀?怎当得您如此评说?” 绿袍一笑,摇摇头道:“你哪里知道奥妙,等下待你见了此宝妙用,自然就明白为师为何做如此说了。” 随即,他又转脸向旁坐的俞峦点点头。两人便双双离座起身,招呼众弟子随行出了大殿直往后山,到俞峦所居的绝谷中落遁施为。那俞峦便素手轻挥,顿时从宝囊中便飞出一块绿玉于一些玉屑。 玉屑暂且不说。只见那绿玉出囊之后便迎风暴长,转眼间化为丈许大小一面长方玉璧,便落在了众人之前。众弟子聚目看去,那明娘和司徒平便已认出此物正是数日前被自己二人亲自御剑所毁的藏经荐璧。 而待玉璧现出之后,绿袍简单向众弟子解释了此物来历后,便脸色一整正色道:“等一下为师会施用这贝叶灵符,待其现出威能异相时,你等却皆都无须心惊,最好是趁机神念静守体悟一下平日里修炼时所遇的碍难不解处,能得到多少好处便全凭你等自己把持了。” 听师尊讲得如此慎重,众弟子自然不敢怠慢,齐道了声:“谨记师尊吩咐。”便个个静念凝神抱元守一,静待老祖施为佛宝。 绿袍再扫视了众弟子一眼,便示意俞峦也做好准备,然后真气运与指尖,贯注入指尖灵符之上往空一抛,便顿有无尽游檀异香忽起弥漫,漫空金霞辉映漫天。 再细看时,一片祥雳由空中冉冉落下,光华并不强烈,但须臾笼罩整个百蛮主峰,同时空中出现一个身高丈六,形与观世音相似的一尊菩萨,头上环着一圈佛光,手执一朵青莲,拈花微笑,凌空而立,宝相庄严。气象万千。一时祥辉激滟,花雨缤纷,一派祥和景象,令得众弟子俱都目瞪口呆,险险全都心神失守。 幸好那老祖早有准备,见众弟子被这观音忽现菩萨临尘的景象所摄,便提气清喝一声道:“守心定念,神魂不移。” 众徒幡然醒悟,便俱都运起体内真气,守住元灵任无尽祥辉当头洒遍周身,趁机参悟起平日所修不通之处。 果然,这贝叶灵符所化的菩萨金身确有无穷妙用,众弟子刚刚守定元灵,就觉得天机宁静,通体一片清凉。似觉无尽祥辉透身而过,宛如醒瑚灌顶,周身气机和畅,神智益发空灵,生平修炼中所遇的险阻碍难此时在这慧心空灵的参悟之下,却俱都是遇难便解遇阻而过。 只片刻间,人人脸上俱是神光个个面下全是宝辉,却全都是功行大进各有所悟。 就连那专攻魔道的唐石,再事前得了老祖提醒后也都守定本心不为所惑,同样在起初心灵忽起的魔障幻境捱过之后对本身魔功也都大有所悟,大有进境。 而更重要的,则是在这金身佛光的笼罩之下,那原本惨绿微白的藏经玉璧,却被早先一并飞出宝囊的大小玉屑纷纷回飞填补,顷刻间那壁身的破损大洞尽都不见,仍复还为一座玉质晶莹,金光外映的一座藏经玉璧,宝光湛溢。 甚至稍倾片刻,壁内更有禅唱之声回荡满谷,此正是大雄神僧所留下的音矢真解,说是只此一遍,如若记忆不全,便须再费多年功力,始能通解。 不过那绿袍在心中默记真解时,却更有余暇心中暗笑,大雄和尚呀!你的设计倒是颇为巧妙缜密,怎乃千虑万虑却有一失。依贝叶灵符这根矛,去攻和尚你设下的诸多盾,却无有不成无有不破。 便是眼下所谓只此一遍的贝叶真解,真个有需要时只要再把灵符一发,菩萨金身再现,这经解还不是要多少遍就有多少遍? 当然,贝叶灵符也不是那么容易施展的,每施展一次都需大耗元灵真气。可元灵真气消耗了还可再生,还怕没有恢复之日? 至此,老祖在大雄宝库前毫不犹豫的令俞峦毁壁取保之行终也就有了解释,他的办法不是别的,正是这出至西方极乐世界的至宝贝叶灵符。 此宝具有无上威能妙用,善恶转移之间,大千世界任何事物,哪怕化成劫灰,立可返本归原,除生灵例外二更送到,再求推荐票 [] 84 道贝叶 二澡法相忽现。丈六金身临尘,绿袍以先前所言佛家责比牡浙贝叶灵符显化威能,这一下不但把个门下十三大弟子看得目瞪口呆心神险失,便是那早得了他提醒的俞峦,在起初菩萨法相忽现时,也都同样被震撼得难以自己,也是幸亏听了老祖那声清喝,这才回醒过来与老祖一并默记那玉璧传出的梵唱真解。 如是,便即在这祥辉淡滟,花雨缤纷的佛光普照之中,众弟子便俱都是神魂默悟静参玄妙,老祖与俞峦却都是默记禅经真解,直过了约一刻钟后。那菩萨金身法相终渐渐淡去,玉璧梵唱也渐消逝,百蛮上下这才回醒过来,齐都看着那空中冉冉飘落往老祖手中的贝叶灵符,眼中竟都是震撼之色。 “这贝叶灵符竟真能显化出菩萨金身法相,难怪当日老祖你让我连明娘平儿都一并瞒住收起,确实,此物若被那红莲魔君知晓,恐怕他也都再顾不得什么约定不约定的直接便要动手夺取了俞峦震撼之余回思过往,这才明白老祖当日为何要她暗中收起此宝,此中却确有必要。 “不错绿袍点点头,笑道:”正是基于此等考虑,我才让你连两名弟子也一并瞒过,要知道这灵符之威能确属于此届独有,也正是那红莲魔君最后一招的独门克星,若是被他知道此物就在眼前集现,我可没有自信用灵符去考验他的信诺程度。小 俞峦再点点头,对老祖之言更表示赞同。 的确,这贝叶灵符之威能神妙确已是此界独有,就拿那红莲魔君的杀手铜来说吧!魔君是用了三甲子的苦功,在星宿海西昆仑绝顶施展魔法,将黄河等几条大江大河的水源以极高魔法禁制。到时只要真遇强敌,自知不是对手。立将水源震开,把整座星宿海全都毁去,使大地止河齐返洪荒。宇宙重归混沌小本身也与同归于尽,以消恶气。可若贝叶灵符落入魔君对头之手,那魔君的这招杀手铜还有用吗?没有用了,只需派一个佛门高士在与魔君对敌时守在旁边,他这边刚刚一施禁法震爆河源,那边立即施为贝叶灵符把河源返本归原。如是魔君杀手铜一旦失效,集合几大同级佛道高人之力对其围攻还怕灭不了他? 故此,虽然贝叶灵符显化的菩萨金身并不能直接用于攻敌肉身本体。但其返本归原之无边妙用也正都是红莲魔君的无上克星。对于魔君来说。这灵符的威胁更远胜于什么芬陀白眉,如果他知道灵符就在眼皮底下出现,那拼了毁诺成敌怕也定会立时与老祖争抢此宝。若是把灵符与他倒还无妨,可若不予,星宿海与百蛮山也将立成生死大敌,几无二路可走。 而对于绿袍和百蛮山来说。灵符更是有无边用处。还原玉璧真解须它,数月后争夺七宝金幢也用它,更不要说此宝对敌时虽不能直接攻击敌人肉身,但菩萨金身之神妙若是转对一人施为,那恐怕其人也将立时会落入佛光普照之中。只要心中七情六欲一生,还怕其不会陷入魔障为己所趁吗? 当然这世间奇宝至珍众多,便是贝叶灵符再过神妙,可那带有宁心静神抵御幻境的法宝也是尽有的是,灵符也并不能横少无敌,但只要菩萨金身一现。恐怕稍稍一个愣神震撼是绝大多数人都将难以避免的了。这便够了,以老祖现今的法力神通,与他对敌的敌人若是稍有一个愣神。那后果还用再说吗? 就如前几日的芬陀白眉。被六大元灵神符所化的银灵巨掌稍加吸引了注意。这边绿袍两大分神就直接冲至近前自爆,后果大家都看了,故贝叶灵符的妙用也都不用仅讲了。 而专门回看百蛮主峰这后崖绝谷,那绿袍与俞峦交谈几句被旁边的众弟子听在耳中。那寒兽灵机一动,便立时插言接道:“师尊,既然这贝叶灵符如此神妙。那您何不借用这灵符之力养复神魂。恢复分神,那样岂不是自爆分神之神魂损伤立可无碍了吗?” “是呀!为什么不用贝叶灵符恢复分神疗治魂伤呢?那么一来师尊不就无事了吗?。 被寒毒这一提醒,众弟子便也同都醒悟,都把目光投向了老祖,目光疑惑中甚至有许多心思灵巧的已把灵符之用延伸思量到了别处。 绿袍一笑。迎着众弟子的疑惑目光微微摇头,笑到:“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灵符威能虽大,虽号称是任何事物都能返本归原,但据为师想来此说也不过就是佛门中人用来夸张此宝威能的一句形容语罢了!此事绝不可能,别说是区区一尊菩萨金身不可能把大千世界的任何事物全都返本根据。便是那西土极乐世界之主释迦摩尼,怕他也绝对做不到这一点。绝不敢夸此海口 “啊?” 众弟子皆都大愕,直不知老祖怎会做如此说,那藏经玉璧的恢复不正是一个活生生的眼前明例吗?且适才老祖自己也说了,连那红莲魔君的杀手铜灵符都可颇解,都可把河源全都妾归原样,不是已分明证实了这灵符的神妙吗? 怎师尊话锋一转,又自相矛盾否认起灵符的神妙来?于是,众弟子看向老祖的目光便更是疑惑,全都静待老祖释疑。 眉头略皱,绿袍思量组织了一下言词,便徐徐道:“此事说来;二允解释的不会天清楚,但最简单的一个例午。若是灵井虹真能任何事物俱都返本归原,那我百蛮还用再费心耗力的与佛道两教去争抢什么奇珍至宝以图保命护身吗?干脆就拿了此宝去寻那芬陀白眉等人的晦气。菩萨法相一现,直接把其还复成未出母体的胚胎岂不是好?。 又或者直接打上峨眉,不管他们两仪大阵了得还是紫青双剑强横只管把灵符威能一展,把什么先天一气神符和紫青双剑尽数返本为先天之气或太乙精金,如此岂不是纵横横扫,所向无敌?……可不?。 众弟子听得老祖之言立时大悟,若真那般,百蛮山可不正是横扫无敌了?什么佛门道教的,灵符一出尽化土灰,世间会有那么容易之事吗?想到这,众弟子自己的所思也都被搅得一塌混乱,直不知道此事该如何解释。 还是绿袍开口,继续解释道:“所以据为师推想,这贝叶灵符的威能定也是有极大局限之处,例如刚才恢复那藏经玉璧,仅那么短的时间,为师的元灵真气竟就消耗了七成有余,固然因为为师不通法宝可能与佛门中人比起来施用此宝会消耗几分。但无疑,区区一座已都无人主持的破损玉璧恢复起来都令为师耗得如此巨力,若是想用此宝恢复那不知几千几万年方才形成河源水源,怕没有芬陀白眉那等修为佛法也将难成。 与上同理,区区一座便是灵性已失的玉璧归原起来便如此费力,若是换成敌人灵性十足又有人主持的天府奇珍紫府奇宝呢?那更要耗得何等法力才能奏效?更何况大千世界万物之形成不知更经过了多少亿万载岁月,真要说返本归原,那这个原字又该向何处去追溯? 因此灵符威能可令诸多事务返本归原之说虽并不假,但其中的局限之处也是极多,我百蛮上下却绝不可把此物视为什么所向无敌之物 众弟子听得老祖之言皆都点头。心中细细思量也都觉得此论有理,灵符固然是佛门绝无仅有之至宝小但威能无疑也定有限制,绝非所向无敌。 “再有,灵符的返本归原之威能更是对生灵无效。凡是这世间草木禽兽,人妖鬼魅,只要稍具了灵智之生灵。灵符之威都是无效,这才是为师为何不利用其恢复分神的理由。要知道分神乃是神魂分出一缕。更自具灵智慧力,岂是区区一张灵符便可奏效的。倒是如果借助佛光法宝静神受意自养神魂,其养复的度却定要胜过正常养复无有疑问。”绿袍最后解释道。 “谢师尊指点,弟子明白了寒兽再度接口道。 “嗯!既然明白了,那此事就不谈了,如今你们刚刚借助佛光普照之机慧心生明大有所悟,眼下为师便不耽误你们了,都各自回去趁此机会好生参悟修炼玄功。至于山中有诸多禁制设防,暂时也无有什么杂事需处置。为师则就要与你们俞师叔在此间闭关数日,也要借助刚刚记下的真解参悟贝叶禅经,没有什么大事不要前来打扰,待禅经悟通之后,我自会叫你等前来习练传授。都散去吧!”绿袍再说道。 “弟子等谨遵师谕众弟子齐声回了一句,同再施过礼舟便皆都告退。 而待众弟子散去。绿袍收起了贝叶灵符,转脸与俞峦商议了几句,便双双入得了那俞峦所居的精舍静室之中。在玉榻上盘膝对坐,取出那也如金叶一般的贝叶禅经准备开始参悟。 到是俞峦,被老祖进的自己这间平日里最是**的独密空间。加之彼此更对坐榻上,不期然间俏脸却嫣然绯红,眉宇间已带了几分羞意,更显得娇艳十分绝色无双。把个绿袍看得直是心中一荡,蠢蠢欲动。 所幸老祖心中还持定几分清明,知道俞峦最是脸薄,若不到时机合适时冒失越轨,怕一个不好反倒弄巧成拙。便强自轻咳了一声,道了声:“俞道友,我要催使禅经显像了。小 “小嗯!”俞峦点点头,也知此时气氛有些暧昧,便羞红着脸也没去看那老祖。 于是老祖催运真气,只见得一片祥雷金霞忽然辉映满室众,无数灿灿生辉的细小佛篆尽在金霞中呈现,且更有前檀异香弥漫四起。梵唱之音隐隐回荡,贝叶禅经便已然现形。 且禅经这一呈现金霞梵唱。室中的暧昧气氛也顿时消饵殆尽,绿袍俞峦对坐间皆都是神情一正,便对照着适才心中默记的经解解泽起经文来。 可不料待两人对照心中经解向那空中显映出的经文看去,那经文前章所载的,却并不是什么神通佛法之类,而是一篇大雄和尚的自序。 见此,绿袍和俞峦自不会缺乏这点耐性。便逐字逐句解译都念起来。这一念,两人却更大喜。彼此对望一眼脸上都有遮掩不住的喜色。 原来。这大雄禅师的自序却正是把他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遍,这和尚生平经历自然是精彩之极,不过他也没无聊到把自己的经历都尽数写给后人观看,却只是对贝叶禅经的由来和习练时需注意之事交代了一遍。原来大雄和尚在千年前乃是先道后佛是先修炼了道门神通。后机缘巧合再转入佛门。故此比之此界那诸多的转世高僧等辈,如那坐枯禅苦行、慈悲心、二旧、渡人小心只求菩萨果位的智公小尊胜等原滋原味僧,大雄却就偏重了佛门的另一系修行法门。 不是别的,正是那白眉、芬陀、优昙等修行所证的罗汉果个。 所谓罗汉果位,实则就是走的降魔除妖的杀戮法门。以杀一魔救万人。灭一怪救千人之法来积攒功德。待功德累计到某一阶段自然也能飞升西方极乐,证果罗汉。 而这两种法宝在降魔神通之上也并无绝对的高下之分,区别却只在于飞升极乐世界之后,后者所证的功果阶位在佛门中便要逊色前者许多,但较之前者的大愿力大慈悲心,后者证果却是要易成的多。 故此大雄和尚所留下的禅经神通,便正是佛门中那尚好杀戮的降魔一脉。修习起来并无须如何体悟那佛法慈悲之类的愿力慧念,只要年深月累不断按功法修炼。神通自然便会随时日增长。 这却也都算得是百蛮山的福缘气运,否则若大雄和尚所修佛法禅功真个偏近于那智公尊胜一系,那百蛮山可就是杯具了。即便得了禅经。可还须先悟佛法再修神通,佛法修至多高,神通便增多少。 而佛法不通,神通也就不具,真若那般即便贝叶禅经在手,但百蛮上下却哪有那份时间去领悟那玄之又玄的无尽佛法呢! 因此看得大雄自序之后,那绿袍与俞峦对视间方会是双双面露喜色,这自序却把两人心中那早都横堵在心的担心忧虑尽都化去。原来两人心中也早便在担心此事了,毕竟他们也都是修炼多年的得道之人,怎又不知佛门神通心法的玄妙呢? 现在自就无此担心,两人便接着再往下看去,接下来禅经所载的自然就是大雄和尚生平所修习的佛门神通了。但因为一边看一边要对照经解解译,故足足耗了三日苦功,两人方才出略的把这禅经看了一遍。 大须弥有无相神光,大须弥金刚禅定法。不坏金刚护身佛法佛门心光遁法,降魔金刚掌,西方天龙梵唱等等等等,贝叶禅经所载的佛法神通却是种类众多,如什么神光、佛光、禅定、遁法等都是应有尽有,都是玄妙无妨威能至大,绝不逊色与白眉芬陀所习,否则那两僧尼也不会对禅经那般看中。 而待两人把禅经尽都大略看过后,彼此四目相对,便心意相通都选定了百蛮上下此时急待修炼的禅功心法,大须弥金刚禅定佛法。 此金刚禅定之法,却正是贝叶禅经所载诸多神通之源,就如合沙奇书的五行大真气玄功一般。修习了禅定功法,元灵真气的性质才会转化成佛家真力,方能施展佛门神通。且更有一样妙处就是因为大雄先是佛道兼修之故,故这须弥金刚禅定禅功却根本不必考虑什么不兼容问题。 于是,心意相通选定禅功后。那绿袍忽又眉头微皱。便徐徐与俞峦道:“禅功虽然选定,可我这心里却还有一件碍难之事,想请你帮我拿个主意。”“什么碍难?说来听听。”俞峦便答道。 “我预想在禅功传下之后。把那贝叶灵符先交到众弟子其中一人之手,要其趁这数月中多以禅功元灵炼合,以备来日去争夺那七宝金幢时,借助灵符之力能挥更大的作用。可眼下我这心中却有两人皆可担当此任,一时间不好决定到底把灵符予谁。这才想听听你的意见。”绿袍又说道。 “两人?”俞峦也是秀眉微颦,转念便猜到了老祖所指道:“是明娘和上官红吧?” “不错。”绿袍点点头,确认道:“正是她们两人,眼下我百蛮弟子**有四人乎群伦出类拨萃小男弟子不用说,自然是司徒平。且前次再西崆峒我也有意让你把金莲佛座为其所得,加之他身上的别般诸宝,已经是攻守兼具,七宝金幢与他自是无关。 余下三人便就全都是女徒了小明娘,芷仙,上官红,皆都是一时之秀,而芷仙因有太乙五烟罗不用考虑,便就剩下明娘红儿难以决断了 “不然,般怕老祖你还漏了一人,出类拨萃的并不止四徒,且还有一人也都堪堪与以上四人并列。”俞峦摇摇头道。 “你是说紫玲?”绿袍眉头一皱便道。 “正是,这女孩用功急勤,天资也不弱以上四人,这数年来在我百蛮一意精修。据我观之修为神通早不弱以上四人,只是或因我当年绝谷的一番指斥,故其回山后便多是谦恭自省不出风头,若非我无意中注意到她的功行大增,怕还真不知她修为竟进境如此之呢!”俞峦说道。 “嗯!此事我会多加注意。对她姐妹俩的造就之事也该多上些心了,不过眼下暂不计她份,你且帮我拿个主意,明娘红儿之的,灵符到底予谁。”绿袍摆手说道。 关于贝叶灵符的解释是衣冠杜撰的,与原著颇有差别,但不如此此物的漏洞就太大了,简直就是无敌,恐怕还珠当年若是能把蜀山写完也定须想法子限制其用了 再有,衣冠自己的读者群已满,今天有几位读者加群没加进来不是不做回应,实在是群中已满。请诸位读者谅解。 以上字数皆不算钱,本章内容刃刀多字呼呼 85 比众徒 二娘和官红:选其,贝叶灵符穷竟予谁?泣是,驯费思量的问题。即便对于心中实是稍稍偏向于上官红的俞峦,这个决断她也有些不好替老祖做主。 固然,对二女情况细加分析一番,那上官红资质出类拨萃超乎群伦,修炼起来更是慧心天具后来居上,短短几年时间,在十三大弟子中便稳稳独秀群伦,加之其背后还与那幻波池的圣姑伽因有颇深渊源,故综合考虑似把贝叶灵符予其更为合适,也更合乎百蛮山未来的发展利益。 可是转头再看,米明娘却也绝不是老祖能任意放弃之人,论贴心合手,这位堪称最早便随侍在老祖身边的丑颜女徒怕更远在其余众弟子之上,除了唐石或可与其相提一比外,余者对于百蛮的效力诚敬却远比不上她。不说别的。就连芷仙现有的那件护身至宝太乙五烟罗,实则也是颇借助了明娘之力方能所得,而现在芷仙有五烟罗,司徒平有金莲佛座,连上官红也有那攻守兼具的九天元阳尺,明娘呢?除了一套三阳一气剑和一只青蜃瓶外便在没有什么重宝了。 且那青蜃瓶时常还总被老祖借用,说是明娘之宝但明娘却少有用到之时。故这般一想,几大得力弟子中倒是以明娘的身家反最为单薄,这话却又要从何说起? 因此,俞峦沉吟细思了片刻,终还是克制住心中对上安红的偏爱,略显不大确定道:“要不,那贝叶灵符便先予明娘炼合吧?” “明娘?”绿袍稍显诧异,他原本以为俞峦会选上官红呢!但眼下听得俞峦建议给米明娘,心中思量一下,便即一锤定音道:“好就予明娘。” 却是俞峦在思量时。他也在思量此时。且与俞峦不同的是俞峦只在思量明娘红儿两女的差异。老祖则却是连同几大看重弟子的情况皆都细细思量了一遍。 因此听得俞峦建议明娘得赐神符时,他虽稍有意外,但也立时便确认了下来。且四目相对间。两人也都深明白对方的考虑, 固然眼下老祖俞峦在这里决定把灵符予谁祭炼却也不能真个就决断了那七宝金幢的归属。毕竟经过大雄遗珍一事后,便是绿袍也再不敢像以往那般自信满满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 别忘了,到时欲争夺宝幢归属的可不仅仅是百蛮一家,还包括了佛道两教。甚至那宝幢原本的命定得主谢家姐妹,这些人哪一个又是可以轻视。可以不放在心上的? 不过若是能得了贝叶灵符之助,显然对于争夺金幢之事便也是颇占了先机。这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因此,老祖俞峦即决定把灵符暂时赐予明娘祭炼,显然也就是把得到金幢的机会和重心倾向了于她,此事是不言而喻的。 当即,决断一下老祖也再不迟疑,与俞峦双双开关出来。召集众弟子齐集百蛮主殿之中,向他们大致解释了一些大雄和尚的来历与禅经所载的诸多神通法门,便在众弟子欣喜渴盼的目光中由俞峦当众传法,传授那大须弥金刚禅定禅功的修炼心法。 众弟子也俱都是万中选一之辈,个个根骨奇厚慧心奇资,领悟起心法禅功来便也都没有太多的碍难不解之处,只耗了半日左右,便俱都把禅功心法彻记于心,回去后自可依样修炼。 而待他们全都通慧领悟了心法,绿袍便也不再多留他们,除令明娘芷仙唐石上官红四人留下外,余人便都吩咐他们回去修炼。 众弟子领命退去,片刻后这大殿中便只留下了老祖特意留下的四徒,目光徐徐在四人面上扫过,绿袍便说道:“把你们四人留下。却是为师对你们四人还有些事情需要交代吩咐。唐石,便先从你开始吧”。 “弟子在,恭聆师尊谕令唐石肃然踏前,朗声答道。 “也没有那么严重,不需这般恭敬绿袍一笑,便接着道:”说起来在十三大弟子之中,唐石你却是拜在为师门下最早一人,为我百蛮效力也是颇为尽心,偏近数年来我百蛮其余诸多弟子连连得为师造就赐增都是神通法力大增,唯独对于你,为师却是显得有些忽略了。” “小没有的事唐石连忙摇头。诚敬道:“师尊对弟子等都是一体造就。虽各侧重但栽培之心却是无二,此事不但是弟子心明,其余众同门也都俱知。至于说忽略唐石更是没有的事,想唐石不但得师尊赐下五色穹庐这等魔门至宝,更连百毒真经也掌握在手,何来忽略之说,弟子万万不敢认同师尊此论 “嗯!”绿袍点点头,欣然道:“很好,认同不认同的话就不说了,但为师对你这不起怨妒之平和心境很是喜欢,很是欢喜。今日留你在此。却正是为师对你也要弥补赏赐一二。唐石,那百毒真经上有一门第二元神的修炼心法,你可注意到了吗?……第二元神?。唐石心中砰然一跳,隐隐间已猜到了耸尊的几分用意,但又不太敢确定,便答道:“回师尊。那心法弟子早已注蔽引:。但受干条件所限,弟午却赤法依样修…※ “条件所限,是缺少了一颗可寄托显化第二元神的通灵异宝吧?”绿袍笑道。 “是的。”唐石神情更是稍显激动……喏!你观此物如何,用它连显化寄托第二元神可还合适?”绿袍扬手一抛,一颗茶杯大流光湛溢的通透宝珠便冉冉向唐石飞去。 唐石抬手接住,放在掌中细看时,就见这宝珠通透中也是泛闪碧霞,似与师尊的玄北珠颇觉相似。只是光色略有差别,此珠光色却更是翠绿了几分。大喜之下便回道:“此珠若用来祭炼第二元神自是合适,只是弟子无有尺寸之功便领师尊厚赐,这说起来却“罢了罢了!”绿袍自是明白他要推辞。便摆手笑道:“谦推的话就不要讲了,这颗龙珠自从当日在大雄遗珍得到后。为师便已决定赐下与你显化第二元神,还有这口戒刀,也一并与你,配合上那大须弥金刚禅定之功佛魔兼修,日后你之成就也绝不会下于你诸多同门 “这”谢师尊造就,弟子便规颜愧领了。”唐石再稍犹豫了一下,便收起龙珠和老祖又飘送过来的那口戒刀,诚敬拜谢……嗯!你下去吧!若是修炼那第二元神时有何不解。都可随时来找为师请教,为师对你可也是寄有厚望呢”。绿袍含笑鼓励道。 “是。弟子定当苦练精进,不负师尊厚望,弟子告退了唐石又回一句,待老祖点头便转身退了出去,自往静室修炼参悟那第二元神去了。 而眼见唐石出了大殿转往后府,绿袍这心中却也是颇觉欣然,有了龙珠戒刀佛魔两教魔功佛法。总算对这忠心耿耿的三徒也就再没甚亏欠不公了。 要知道在百蛮山,一向真正主持负责山中琐事的并不是老祖与俞峦,而正是唐石。故此当眼下余等众弟子身上的法宝奇珍越来越多时,这仅有一件五色穹庐的百蛮三徒,不觉间比之其他同门便有些相形见拙了。 不过现在得老祖赐下龙珠戒刀,只待其修炼成第二元神后,唐石的实力便又可复归第一梯队,不会再被后进师弟妹们给盖压在下。须知第二元神可正是老祖当年仗之以独跪苗疆的立身神通,一旦修成却也不是说笑的。 心中略思量感触片刻,绿袍转目回来,看着殿下侍立的三位女徒,便正色道:,“现在说你们三人之事。 三女齐齐肃然。静待老祖吩咐。 “小叫你们三人留下,却是为了数月后那七宝金憧之事。”绿袍缓缓道:“那七宝金幢之争与以往我百蛮外出夺宝不同,宝幢却是有主之物。以那智公禅师,也就俗称的大智禅师的佛法神通来论,他那宝物既名言是准备馈赠有缘,此界中便绝对没有人可强行从其手中夺宝,峨眉如此。我百蛮也是如此,甚至就连芬陀白眉红莲等辈,也绝无可能能强行在那禅师处夺得宝幢。 故今次争夺金幢。与其说是争夺不如说是谋求,首要一个条件便是需先经过那禅师的认可,也就是让那禅师认同的有缘之人,才可去谋求那七宝金幢 三女再同点头,明白了些老祖的用意……便基于此,这一次谋求金幢为师便只准备令你们三人前往,因据为师的了解。那禅师虽已是具大慈悲心大愿力念,视万物众生平等。但无论如何天性也都不能尽去,故对那格外灵秀同慧的佳才美资,他或也会有些偏爱。而我百蛮弟子中又以你三人最是灵慧,此次之争便只有你们三人前往了绿袍再交代道。 “小弟子等定尽心竭力而为,不负师尊厚望。”三女再肃然答道。 “嗯!尽力就好绿袍点点头,接着道:“不过为师虽不能亲身送你们进那圣域,以免影响涉及那禅师对你们的观感,但其时在圣域之外。为师却会带着那你们的其余众同门在外接应。以免若真被你们得了金幢后,离开圣域后再有什么强敌中途拦截。总之此次之事与以往夺宝多有不同,其时视情况随即应变吧! 明娘,这贝叶灵符为师先暂时赐借于你,你拿回去在修炼禅功时先炼合通慧,等七宝金幢事了后再交还为师 说着话老祖再是扬手,精光隐泛的贝叶灵符便也冉冉飘飞向明娘。 “小予我?。明娘一愣,接住灵符在手。心中颇觉意外,却是没有想到此宝不予上官红反予自己。 “恐!暂时赐借你应用,小心收好了。”绿袍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便摆摆手道:“好了,为师的话已都说完,你们三人多加思量便是。现在都下去吧!回去都好生的参悟玄功 三女再是恭声称是齐齐告退,尤其是明娘便带着满心的疑惑和欣然皆都退出了大殿。而待他们退去,老祖与俞峦再商议了一下山中杂事,便也各自回转静室修炼去了。 暂不说那俞峦修炼如何,却说老祖回集后府静室,盘坐在玉榻之上。终也有时间开始细细回 年余来,老祖所经大事却属实不少,收获更是奇大,先是广成金船之收获便足令得整个百蛮山的实力骤上了一大台阶,把十三大弟子尽都造就提升至散仙或半步散仙阶位小这等境遇足令得别门别派妒恨得眼红耳热了。 而继广成金船之后,为炼乙木神剑武夷山取回东方乙木神桑,为治司徒平伤势铁刀峡尽启盘草遗宝。为筹谋七宝金幢激战大雄宝库。这一场场一次次连番争夺大斗不休下来,虽每次最后都是百蛮一方大有收获。但老祖这心中却也实感觉出了己身实力的不足。 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最后这次大雄遗珍之争,被那佛家两个大能芬陀白眉出手压制得连反击之力都欠奉后,绿袍心中对这件事情便始终都放不下了。 在此事之前,老祖本对自己竟能在短短数年中把百蛮山折腾到如此实力颇也有些自傲,颇是自许自满。 可在此事之后。那芬陀白眉两位佛道大能的联袂出现,就宛如两只当头大棒般,猛的两棒将他轰醒,再没有了什么自傲之心。 不错。即便自己依仗前知神通抢先夺取了此界的多宗佛道宝物。令得百蛮山实力大长,耳那又如何。真个面对着芬陀白眉时,因自身法力修为的不足,空有一身的奇珍异宝却并没有发挥出全部作用。 要知道老祖现在这一身法宝可不是说笑的。紫青神焰兜率天火等就不说了。单说那两仪神斧令,最是克制佛门神通的奇宝至珍,在对敌朱由穆也都大展威能,可为何换了芬陀白眉就失去效力了呢? 无他,就是因为绿袍与那两人的法力相差太过悬殊,这才导致空有至宝在手,却难敌敌人神通。所以。眼下自身及百蛮山的法宝已都不缺了。缺得却是能把这些宝物威能尽都发挥得淋漓尽致的持宝用宝之人,这便是大雄夺宝后老祖总结出的最大的经验教刮。 所以,静坐细思一番,这老祖便也再不耽误时间,五心向天盘膝静坐,他便开始修炼,或者说是恢复疗治自身的伤势法力来。潜心内视之下,第一步,便是养复那火灵雪魂两大宝珠。而这两大宝珠原是与老祖两大分神及兜率神焰三合而一,自具灵慧。 但因为自爆之故,不但那灵慧自具的两大分神尽爆消散,且连两大宝珠也连带着震裂出亿万纹裂,险些就要毁去两大天地灵宝,这等代价不可谓不大,也难怪那自爆之威连芬陀白眉都不免受伤。 故眼下首先要做的,便是以神魂之力寄托宝珠,与元灵真气融入宝珠,耗大心力弥补宝珠裂纹,神魂与宝珠复合为一,而后方能言及其他。 于是做了充分准备后,这老祖便双目微闭默运玄功,头顶骤起两片霞光时。一碧一银但已不再那般晶莹朗慧的两大宝珠便已齐齐悬在头顶,太极对旋放射宝光。 然后再运起元神秘法,强忍着那犹如凌迟般的神魂撕裂剧痛,再强行于主元神上分割出两缕分神冲出紫府,在头顶天灵之上化为两股淡淡黑影。各分把一颗宝珠团团裹住,翻滚聚集便顺着那珠体的亿万裂纹强向珠内融合灌入。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神魂分割本就是最最难捱之苦,若非绿袍所习百毒魔功中本有此术,加之从前更有了多次经验,单是一个割裂神魂,的凌迟之痛便足把他陷入至魔障从生之境。 但眼下绿袍既敢施此法,自也就心中有数,头顶两股黑影刚刚裹定宝珠聚集融合,膝前两手便是齐齐使力,顿时透肺馨香弥漫处两颗早在手中持定的三元固魄丹便被捏破,散出两团碧蒙蒙的药雾升腾而起,也都分别向那宝珠黑影融合一处。借灵药之力稳固神魂减缓苦痛。 果然,这固魄灵丹之效也非凡俗可比。不但一经使用哪分裂出的两缕分神顷刻变得稳固得多,融合宝珠之速也在加快,且老祖主元神的痛苦也在十停中减去了七停。令得他本已是微青惨败的丑脸又恢复了本色,紧皱的眉宇也略加舒缓。 如是,便这般直不知时光流逝的全心养复融合之间,每隔数日老祖便要以元神秘法从主元神上分割出两缕分神,周而复始的对宝珠进行融合养复。 不知不觉间,却就已是二月已过,连那三元固魄丹都被老祖直用了六颗。 终这一日老祖心神忽动。却就见得其头顶那两颗已都恢复了通透朗慧的宝珠齐齐霞光大盛处。两尊三寸婴儿重又头顶宝珠虚悬空中,却是两大分神已重新凝炼恢复。 且比之过往,老祖更觉自己的元神似颇有进境了许多,单是神识稍稍一放。百蛮山百里方圆内的所有动静便俱瞒不过他的探查,除子有十几处地方。那是因为在那十几处地方都有些大小不一的神识力量阻挡,显然就是俞峦和十三大弟子的神识之力。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忙,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 86 修禅功 二消凝炼出两大分神,两颗空珠也都养复。绿袍放出种划百蛮。却发现有十几处地方也都分别盘踞着十几股强弱不一的神识,不容他的神识靠近,地点都在九峰百里之内,心意一动,已经明白了那是俞峦与十三大弟子的神识所致。 且观这十几股神识个小个稳守一地不动,俱都深沉凝练,状态却都似在入定修炼。知道应是俞峦与众弟子也在修炼,便也不去惊动,查探过山中无事后老祖便又收了神识。回心思量自己的下一步修炼来。 要说修炼,绿袍此时手中的修炼法门真个是太多了,最早以之立足的百毒真经就不说了,在其后。合沙奇书,广成真解,玄水真解,天书下函。以及新近所得的贝叶禅经,如此多兼顾佛道两教顶级佛法玄功的仙籍禅经皆在手中,而此时他欲修炼的,不是别物,却正是那新近所得的贝叶禅经,或者说贝叶禅经中所载的万法神通之源,大须弥金刚禅定心法。 做此决定,并不是老祖不知贪多嚼不烂之理,也不是他见猎即就心喜。不顾自己的先后天五行大真气玄功还未尽都小成便又贪新弃久,又转念去修炼什么佛门禅功。实则也是不得以而为之,不得不练,也不得不修。理由便只有一个”为了御使佛门法宝。 同理,为何真解禅经一悟俞峦和老祖便急于传送给众弟子,还是因为御史佛门法宝,无论是暂赐明娘的贝叶灵符,还是已赐司徒平的金莲佛座,或者唐石得赐的那口戒刀。都是需要佛门心法,或者说佛门真诀方能发挥十分效力威能,这便是百蛮山上下不得三担一肩佛魔道三教兼修的理由。 而闲话不说,绿袍静下心来默念真诀。便就体悟起这佛门绝顶禅功来。说起这大须弥金刚禅功也属佛家大乘佛法神通,其境界便足有九重。且修炼起来也颇繁琐,首先便是要记下九九八十一的莲花法印,以莲花法印把从外界吸收至体内的灵气修炼成与道魔两教不同的另一种性质的真气,也就是俗称的佛家真元。真力,而后再如此反复累积润养。待真气雄浑到某一阶段便可一重重冲破境界。显化禅功法相。 不错,正是禅功法相,比之那道魔两教只有修炼到某些固定高阶修为才可显化出什么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法相神通,这佛家禅功显化法相妙境门槛却要低阶得多。 例如这大须弥金刚禅定禅功,其虽有九重阶位,但只需修炼至第三重境界止,施展时其人出手时便可自待游檀异香,有镇定己身心神,克制敌人邪术邪功之妙用。至第六重境界上,出手时更可显化无穷法莲,什么青莲白莲金莲等等皆可显幻,法莲皆都各具妙用。真到了对敌之时可随心而变。 至于第九重的金刚禅定禅功。那法相便更是不得了。直接便是脚踏金莲,脑生佛光。头顶有天花乱坠,四外有金霞祥霄,就如当日那白眉芬陀所显化的无边妙境法相一般,极易动摇盅惑敌人的心神魂意。 说到底,佛门最善盅惑,或者说是度化人心万物,故虽金刚禅定禅功走得是降魔除妖一路,但同样也缺不得法相妙境。 而大致把金才禅定法决妙用等在心中默念一遍,又记下那较为繁琐。但又只有细微差别的八十一个莲花法印,绿袍盘膝禅坐双目微闭,两手相交结出一个法印,十指形似莲花,依禅功经脉路线运转起体内真气。 手中法印一结,体内也立起感应,老祖潜心运功内视默查之下。就见自己丹田内那原本在虚空中虚虚盘坐,任由体外青红黑三色真元绕体环绕的本命元婴,此时也都同步随着本体的动作变化起来小小一尊婴儿在丹田内竟也是盘膝坐定双手结印,在那里闻目吐纳,呼出吸入丹那刚刚汇入丹田,还须经过元婴提纯转换方能与某一色真气相融的天地灵气。 当然,现在老祖修炼的乃是佛门禅功,这新近被吸收汇入丹田的灵气自就不会再转换成三色真气的某一种,而是直接被元婴吞吸入口,再徐徐吐纳出丝丝微呈淡金,与其余三色真气也都泾渭分明的佛家真气。 随着一个。个。莲花法印结出。本体元婴同步而动,天机宁静,慧珠朗照。静心修炼禅功间冥冥中也不知时光流逝,更不知在玉榻上盘坐了多久,只见随着这老祖反复打出决印,他却越发显得宝相庄严来,丑脸上竟隐隐流溢出一层佛光。 直到这一日,他的灵觉忽是一动,把其从恍惚冥冥中警醒,手中莲花法印正结至不知多少次的第八十一印,再内视间,就见那原本是丝丝缕缕不成气候的淡金真气忽就凝聚成一团小小云团,形若鸽卵,但显然鸽卵可要比这气团大得多,不过这气团的色泽却比先时那丝丝缕缕要灿烂的多,已是一团淡金,正与那诸多佛门对头常用的金霞祥霄接近仿佛。 心中一喜知道禅功是初窥门径,老祖便散去手中法印却是运起禅功。单指向前一点,一股其色虽淡但已显灿烂的金光应指而出,打在数丈外的墙壁上顿啪的一声轻响,激散出些许淡金星点飞溅。 虽墙壁并无半点损毁四陷。但他知道那是因此间禁制所致,指尖金光能应指而出,却已验证了自己确已修炼成禅功一重没错,日后只需年深日久经年累修累积。这禅功便也自会随着时间增长浑厚。 再是默默算了一下,竟发觉自己修炼成这第一重的禅功却又用了两个余月的时间,老祖脸色不由得一变。这禅功竟如此难修,连自己的功底也要耗时两月,那换了自己那些弟子呢?他们得用多久?等他们修炼到足可应用之时,那七宝金幢之事还能赶得及吗? 要知道以目前老祖的一重禅功推算,这点佛元力却只够他催使那类如金莲佛座之类的法宝约半个时辰,听上去不长不短,但那是在不受到强烈攻击的情况下。若是遇到强敌斗法,以他咒汰态那差座能施展刻钟便只是多说六想到这,老祖便再稳不住架势闭门精修了,抬步起身下了玉榻便往外间行去,却是要去看看那众弟子修炼得如何? 片刻后,后山绝谷精舍之中。俞峦与刚刚出关的老祖对面分坐,秀眉微微轻颦道:“老祖,我这几日来也在思虑此事,便是我因不需养复什么伤势从那日大殿出来便开始体悟修炼这禅功,比你足早上两月,可现下也不过才把禅功修至二重,眼见距三重还不知道再练多久。 故若以你我之速推算,恐怕众弟子中最高者也应只有与我相仿,若不设法加速修炼,恐一月之后那七宝金幢之事还真有些堪忧。” “不错,我正是担心这一点,不过此次争夺金幢主要是看明娘芷仙红儿三人,余等弟子不过是随外围接应,禅功进境并不影响大局,现下就先把她们三人叫来问问,亲眼看看她们的进境如何再想办法吧!”绿袍点点说道。 “嗯!那我这就叫她们过来。”俞峦应声挥手,两道青光已攸地直向明娘芷仙和上官红的山峰洞府飞去。 却是明娘芷仙乃合居一府,上官红则与些氏三小同住。 功夫不大,三道遁须臾落处,那三个女徒已接柬来到此间,她们本以为是师叔有事相招。但一入大厅却看的老祖正在座上,意外之后便欣然上前见礼,齐齐拜见师尊师叔。 绿袍俞峦自也不会让她们多做虚礼,摆摆手令她们起身,便由俞峦开口道:“你们师尊今日出关。把你们招来至此,正是为了询问一下你们那禅功修炼得如何了?都修炼至几重境界了?” “弟子先答吧!”明娘应声站出,肃声回禀道:“回禀师尊师叔,弟子这四月来潜心修炼禅功,如今已至第四重上。约再有月余便可至五重境界。” “什么?明娘你修炼到第四重禅功了?”俞峦惊讶的看着芷仙道。 绿袍在一旁也颇惊奇,没想到这明娘进境竟胜过俞峦还这么多?难道她的资质”不对?老祖摇摇头,知道自己是想的差了,想自己与俞峦能达到如今这等修为,资质禀赋哪个不是万众选一。便是明娘的资质再好,也绝不可能胜过俞峦和自己这么多,那她所以能把禅功修炼得这么快,难道是那贝叶灵符之力? 不错,老祖又猜对了,那明娘之所以能把禅功修炼到四重以上。正是借助了贝叶灵符之力。要知道那灵符乃是佛门少有之至宝奇珍,便是不展威能也都自具佛家那定心静念养复心神之诸多妙用,而明娘在修炼时更是把灵符带在身上无时无刻不以禅功佛力祭炼,如此灵符与其佛力呼应相合,本身妙用自也就波及到了明娘之身,四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累积下来她的进境自要远远超过老祖和俞峦,而并非她资质更胜多少。 而见得师尊师叔惊讶,那明娘虽不解其意,但还是肃容再答道:“回师叔,弟子确是把那禅功修炼至第四重上。”“嗯!很好很好。”俞峦也都醒悟,也不去探问明娘进境为何如此之速,而是转目看了老祖一眼,见他眼中也尽是喜色,便知道这明娘显然又是给其师带来了一个小惊喜,移目回来再望芷仙,她便再问道:“芷仙。你呢?修炼到几重了?” “弟子资质愚鲁,却远比不上明娘师姐。现在不过才是第二重上,让师叔师尊失望了。”芷仙微微含涩答道。 “无妨。”绿袍在一旁接口道:“此事无关你愚鲁与否,是明娘别有境遇,进境才会如此之快,红儿你呢!到第几重了?” “回师尊,弟子修炼到第三重了。”上官红站出答道。 “嗯!也不错。”绿袍点点头。不再多问心中却在思量起三女的情况来。 四重,三重,二重,且听明娘说再有月余能至五重,如此看来自己的担心却已可打消了。以三女目前的禅功修为,加之贝叶灵符之效压制七宝金幢也尽都够用了,当然大智禅师那里能不能过关就要看三女的机缘了。 不过要是单凭佛法禅功的深厚与否比拼。便是明娘三人再是进境神速。也绝不可能拼得过那有谢山也就是现在的寒月禅师和不知是否彼依佛门的叶缤护翼下的谢氏姐妹,双方之间的差距绝不是短期间可以弥补的。 所以现在,也无须再设想什么办法去增益三人的禅功修为,只任她们如此修炼,到时去碰机缘便是。 于是绿袍心中已有决断,当下便也再不问什么禅功进境,随意与俞峦及三徒说了半日闲话,便在三徒返回洞府后自己也回了主殿,又再修炼起那禅功来。 如是,转眼又是一个。余月的时间过去,不觉中距离那大智禅师雪让圣域开关之期便只剩下七日了。 这日一早百蛮上下齐集主峰洞府之前,绿袍看着面前的明娘芷仙上官红三女,便沉声道:“此次你们三人先行往那圣域,为师会带着你们众同门随后赶去,此中需要注意之事为师已经和你们尽都讲过了,现在为师最后交代你们一句,见事不可为便立时退走,不必与敌人在那大智禅师处拼抢争夺,只是一件七宝金幢便是落入他人之手我百蛮也都不惧,记下了?” “弟子记下了。”明娘三女齐声答道。 “去吧!”绿袍一挥手,那三女再躬身向他施了一礼,而后齐都运起法决,便都化虹向那西南天际赶去。 而绿袍率众弟子站在洞府前直望着三女遁光消逝天际,眉宇间微微皱起。心中却首次生起一种无力感,却是对于这次三女前往谋取七宝金幢之事,他的心中连一点把握都没有。 什么机谋决断全都没用,只要那大智老和尚还稳坐在大雪山众,那金幢,却只有看运气了 [] 87 雪山崩 防西大雪山,片占地异常汀阔。延绵不下数万里的荒七地。因雪山地广山多,峰高堑深,不是上插苍穹便是下临无地,多是千万年冰雪积成,禽鸟都难飞度,野兽也难存活,故地数万里方圆皆都少有人踪,实是个。亘古无人之境。 只不过,在这凡夫俗子视之为酷寒苍凉,亘古无人的荒凉雪山之丰,却有许多三教修士都把此地当成了天赐己等的苦修之所。 在此间,那千万年积雪坚壁之下,有许多亘古即存生长万年的天材地宝,诸多适合炼制法宝的天地灵材,更不要说在这雪山之中经年苦修,对修士的神魂法力都会有极大的磨砺增长,好处众多,故从上古以下,这大雪山中就从不缺少在此闭关苦修的三教修士,如今也是如此。 暂不说道魔两教,仅就一个佛门,眼下就有大智、忍大师、芬陀等等数位佛门绝顶大能常年在此山闭关坐修。故此山又可视之为佛门一处较为重要的聚集之地,或者说圣地。 而近几日,因那大智禅师甲子一度开关普渡有缘之期将近,花开见佛之盛会即在眼前,故这平日里颇是荒凉冷寂的万里雪山之间,较以往也便都热闹了许多,时而便有各色遁光在群峰之中飞掠经过,带起漫天的雪雾寒烟飞散缤舞,间或更会因积雪坚冰的冉塌崩散响起阵阵的轰隆之声,回荡群山。 这都是欲前来参加盛会的三教修士,因不知道盛会开放的青莲域准确地点,便在这万千雪峰之中往来寻找,意图找到大智禅师的开关之地。 当然,这么多不下千百位的三教修士同来雪山,雪山幅员虽大地势虽广,但也阻隔不了这诸多修士的相遇碰面,而这些修士或因门派或因别故,相互间颇有宿怨的并不在少数,一经遇上若两方实力相差太过悬殊倒还好说,一方退避躲闪也就罢了! 但若彼此相若,谁也不肯退避的情况下,那动手斗法自也就是免不了的,更把个往常寂静荒芜的大雪山搅得是轰隆四起积雪纷飞,时而就见那处有各色的宝光霞彩冲霄腾起,交争映辉,斗成一片。 今日也是如此,从雪山西南边缘深入往东约数千里处。一片周围群山并列,地势均昂终年冰雪堆积的大岭之上,此时却正有两道匹练也似的紫青长虹和着一弯四边金芒如雨、形如新月的寒碧精光,在漫天崩飞的雪雾寒烟中与两片绿光斗法不休,激射横斩。 那宝光霞彩远在千里之外犹可看到,引得许多正在雪山中的修士纷纷飞近观战,自然这些观战的修士也皆都是各施手段护隐住了身形。 不过因为那两道紫青长虹和寒碧精光的宝光霞彩属实太过强烈,所过之处四下的峰领崖壁都经不住宝光霞彩的映照冲荡,便纷纷崩塌激起了雪尘高涌冰雪横飞,且一座崩塌,附近各处地冰崖雪壁也各受震反应,相继崩塌。 一时轰隆之声,震撼天地。远近应和,越延越多,响成一片巨震繁音,声势猛恶异常。直似整个大雪山都要崩毁一般。 声势如此剧烈,天地似都撼动,处身其中的诸多修士自是同觉心惊,于是乎本是隐身于各方的百多位修士便也再隐不住身形,纷纷现身施展遁法躲避那不知何时便会由头顶身侧塌压激射过来的坚冰雪雨,满空飞遁。 而引起这场大崩塌的几位主要人物,也就是那紫青长虹和寒碧精芒的宝主,此时更也是再顾不得继续纠缠相斗,都是神情失色看着己等闯下的这场大祸心惊不已。 她们也都知道,这大雪山数万里境内可是有着诸多的三教高士在此间闭关清修,现在被己等这么一搅,说不定会搅出几多对头,惹出多少麻烦? 所幸正当她们心惊无措不知该如何平复祸端时,忽自后方再深入数百里的一座高崖雪峰之后,隐隐却传来阵阵梵唱之声,起初犹觉微细,但随即即变琅琅,转头看时眼前倏地一亮,就见远处天空骤放光明。转瞬之间,无尽的游檀异香从那高崖雪峰上须臾弥漫,所过之处空中雪雾顿止,四外崩的俱歇, 只闻得香风一阵接一阵的从雪峰上吹向四下,约一刻钟后,千万里雪峰却俱都是雪散雾消祥和一片小那么大的雪崩之祸,却尽被这梵唱游香给平复歇止,尽显出佛法神通。 如是,凡闻见得这无边佛法的漫天修士便个个肃然恭立,面向雪峰通城默祷,在场的哪一个不是聪明人,自然知道那施展佛法的多半便是己等欲寻的神僧大智禅师,便不管是不是真个心诚但表面上流露在脸上的自都是一片和气。 待再过得片刻,那游檀异香和梵唱之声逐渐消散时,众修士便纷纷御使遁光,齐齐向那高崖雪峰方向飞去。 而刚至近前,忽自峰底侧面匹练也似飞起一道白光,其长经天,横挡在众修士之前,没等众修士做出反应便有一个声音朗喝道:“三教诸位道友且请听真,本人乃是大智老禅师之旧友,受禅师所托向诸位通报一事,不计今日再过三日便是大智禅师第九甲子开关结缘之期,到时禅师开关**,有缘者自可临近听经。 故在此期七日之中,方圆千里以内,凡属生灵皆在慈云广被之下,都不容妄起杀机,若愿遵守此谕者,可在此峰择一地静候禅师开关。如若不愿,便请离此千里之外,若有不尊不守者,本人岳褪却就要代禅师将其驱逐了 言罢一个羽衣星冠、丰神若仙的道人冉冉升起空中,抬手招回了那经天白光微微含笑看着众修士。 众修士齐齐向来人看去,有认识的已认出那是前辈散仙中有名人物玉洞真人岳褪,而不认识的,见得适才那无边的佛法与刚刚的经天白虹,也都知道此人不会好惹,自也不会冒然在这佛道两位大能面前撒野。 于是稍加迟疑处,众修士便也就纷纷在这高崖附近各寻了个落足之地,纷纷固守静候。而这么多人齐聚在此,自也不都是个个都因为具有虔诚礼佛之心而来,而却有七成以上是为了传闻中那大智禅师准备赠与有缘的七宝金幢而来。 且不只是眼前这百多位修士纷纷固守静候,在四外的四面八方空中,也仍不一才此间的动静而引来的修士陆续前来。络绎不川 暂不说那后来的修士见得此间据守了如此多人后,便也纷纷随同大流留下据守,转头再去看那受大智所托的玉洞真人岳辊,见得众修士被己劝住后,他那星目微微一扫,自光正在那先时引发大祸的三个女子脸上一顿,道了声:“适才那大祸是你们三个引发的吧?跟我下来。”身形一转,便又冉冉落回了他那适才现身的峰侧山坳中。 那三个女子也俱都是聪明绝顶之人,哪还不知眼前这位与自己师门有极深渊源的道门老前辈招呼己等定是有所深意,便也都声色不动的遁光随之向那山坳落下。 于是,待三女紧随岳褪落足于山坳之中,忽一片碧霞闪处尽向头顶飞去,转瞬融于空中,却是岳掘施法将山坳之顶用禁法罩住了。 而后,岳褪含笑回身看向三人,这三女便急忙上前两步,齐齐施礼恭声道:“晚辈李英琼、周轻云、癞姑拜见玉冉真人岳老前辈。 “不必多礼。”岳粗含笑点头,微微抬手处一股无形大力将三人抬起,然后笑道:“你们三人倒是胆大,在大智禅师坐关之处犹敢如此激烈斗法,险险令得整片雪山都见崩塌,亏得最后还是大智禅师慈悲不忍雪崩伤及生灵才亲自施法平复,不然你们可算是闯下大祸了。” “前辈教的得是,都是晚辈等鲁莽,不该在这千万年雪峰堆砌之地冒然动手,若有缘见得大智神僧之面,一定当面向神僧请罪并拜谢神通救助之恩!”那秀美绝伦,却是眉有英气的李英琼再是微微一躬,诚挚赔罪道。 “罢了罢了!”岳褪朗声一笑,摆手道:“是我在与你们说笑罢了!不用什么赔罪不赔罪的,你们虽引雪崩,但也是事起有因,我与禅师都知道此事是那黄尤墓袄的三怪先行向你们偷袭生事,被你们斩杀一怪也是为世间除害了,此节怪不得你等,无事无事。到是你们此来的目的,你们还记得吗?” 讲到这,他的脸色已是变得一片肃整。 “弟子等自然不敢或忘。”李英琼三女脸色也都一正,还是由英琼朗声答道:“掌教师尊来时曾亲口向我等所嘱,此行大智禅师开关那欲以馈赠有缘的佛门至珍七宝金幢不容旁落,若小寒让谢家姐妹可得,我等就要任其得之。但谢家姐妹若失利,便由弟子等三人接替迎上。绝不容金幢有失。” “不错。”岳粗点点头,又说道:“就是为了此事,我才会受了妙一道友之托专程至此,欲仗我与禅师之旧交设词劝说几句,便于谢家姐妹或你们峨眉中人得赐宝幢。可惜禅师愿力太宏,深信万物众生皆无不可度化之,故虽有我与忍大师先后面晤飞束两度相劝,禅师还是坚持要让那宝幢传赠有缘,而不肯指令赐予。故此事那谢家的缨琳二女虽得宝把握颇大,但十足却还没有。 所以禅师三日后的开关**,你们三人一定要多加注意了。想凭你等三人的福缘天资,那禅师测试有缘的大游檀如意有相佛光应不会拦阻你们听经闻法。 但等到禅师**显化出诸佛菩萨宝相,那就是七宝金幢出现之时,英琼你有白眉神僧所传慧珠,轻云有餐霞道友所传佛法,癞姑更是得屠龙师太真传佛法,只要看到樱琳二女稍有吃力,你等三人便一定要各施佛宝佛法,静心凝念与那金幢身宝相合。 若能得之,无论金幢是落入你等之手还是落入缨琳二女之手都是我等佛道两教之胜,否则,然后我佛道两教就难免要为这宝幢而再费周折了。”“弟子等明白,一定倾力而为,绝不容佛宝他落。”李英琼秀眉一扬,眉宇间忽闪出一道红月煞纹,却把个对面的岳褪也都看得心中一凛。暗道此女好大的煞气。 不过,他还是连忙提醒道:“还有,便是万一宝幢真个旁落。没被瓒琳二女或你等所得,但在大智禅师处也绝不可动武强夺,那禅师连天蒙白眉两位神僧都要尊之不已,你等晚辈后生却绝不可在禅师面前失态,切切记得。” “弟子等明白,绝不敢忘。”李英琼再回道。她性虽刚烈,但也是最最天性诚孝,对于师长向是无比敬爱。自然知道那地位犹在白眉之上的大智禅师是何等尊崇,怎敢随心在其面前撒野? 至此,受妙一真人所托至此的岳辊便已是把应该注意之事都与三女讲了清楚。而后再说了一些闲话,岳抛便又把她三人送出山坳,令她们也在雪峰之上寻个小地方固守静候,静待三日后禅师开关测度有缘。 而之所以不留三人在这山坳却只是岳粗知道那禅师不喜在开关之期因教派之别搞什么特殊,若三女这几日都与自己待在一起,恐当时未见其利却反影响了禅师对三女的观感了。 于是,李英琼三女便在这山坳左近处随意辟出了一座石洞,削了三只石墩便盘坐洞中打起座来,不知不觉中便是三日已过。 至第四日头上,眼见丽日渐移天中,此山周围四外聚集的数百修士也都渐渐紧张起来,知道时间已是渐近,忽从峰崖之后远远传来几声清磐,跟着断断续续又传来几声梵唱,接着一片祥光骤起天空,祥霄万丈又绝不耀目,大放光明中只觉无边祥和,似接天帷幕般遮挡在了天地之间。 众修士刚是一愣,那岳粗的声音已再度清喝响起道:“大智圣僧开关结缘之期已至,能通过佛光入内者即为有缘,各位道友可以上前一试了。” 众人大悟,便纷纷各施展起神通法术,如螟投网般纷纷向那佛光冲撞而去,刹那间漫空俱是七彩遁光。可惜大智固然慈悲,佛光却不容情,足足数百修士漫天纷飞间,却只有少许数十人经过了佛光的考验入得其内,李英琼三女也在其中。 李英琼三女因身上或有佛宝或修佛法,与这佛光本属同源故通过时自没有费力,可待她们才刚被那佛光送到一面千顷平湖前落定,几于同时身边却也有三人被佛光送到。 转头一看,李英琼秀眉顿时一扬,冷喝道:“是你们?” “是我们,你又如何?”那三人中的黑衣女子冷声回喝道 [] 88 仙露聚 足我们。你又如一个黑衣女午回目看着李英标,鼎照清喝道。目光中也是精芒电闪,迎着李英琼的慧自分毫不让。 被她两人一问一答,那双方各自的同伴便也随之向对方看去,这一看,彼此双方却都是暗暗为对方的神采而心中暗赞,甚至有几分折服。 先说李英琼这边,这李英琼本是蜀山第一天安女主,根器禀赋得天独厚无人可及,修道之后更仙骨珊珊,一身道气,言动从容,神态英爽,傲立在千顷平湖之前,更显得仙容光彩,英姿无双,便是天上的神仙,也不见得有她这般英秀兼具。 再看她的两位同伴,那周轻云性情温婉,丰神美艳,兼之位列二云之中根器也都是出类拨萃,站在那里便是李英琼的英秀奇资也都难掩其的光彩,同样是世间难寻之仙露明珠。 还有癞姑,屠龙师太的关门高足。单看面容是丑了一些,但那奇丑面容下隐隐泛闪的宝光,和那双精灵之极的慧目,一望也知绝非易于之辈,同样是万中选一的佛门奇才,与李周二女站在一处不但无有半分自惭形秽之感,反倒是别擅一方胜场。 如是,这等三女站在一处,任哪个稍具眼里的修道人看了也要赞上一声,连夸乃是三位世间难寻的佳才美资,俱都是天仙一流的根骨人品,无怪乎峨眉那等势胜,连正与她三人对峙的黑衣女子等三人也都暗暗心折。 可黑衣女子观李英琼等心折,李英琼等观黑衣女子三女又何尝不是心中暗赞?这对面三女她可都是认得,印象还都极深,尤其是眼前正在与己答话的黑衣女子,两人在当年天残岭绝谷中还略有过短短几下交手斗剑的经历,她自不可能或忘。 不过李英琼固然认得对方三人,可她们三人众的癞姑却是首次与对方三女会面,听得英琼与对方那黑衣女子彼此对喝对峙,且对方更也都是两美一丑年龄与己等相仿的三位少女,这小尼姑的好奇心不由得便又上来了。 因英琼正与对方对峙不便打扰,她便扯了扯身边的周轻云,低声问道:“轻云师姐。对面那三个女子是什么身份?怎么看上去似与英琼有怨?” 周轻云点点头,也低声答道:“不是与英琼有怨,是与我们峨眉,及佛道正教有怨,她们是那百蛮山绿袍老魔的弟子,” “什么?她们是魔教弟子?”着姑难以置信的问道,目光又向对方三人看去。 首先是那黑衣少女,就见她生就一副怪相奇姿,周身漆黑,面若猿猴,火眼长臂。一道一字黑眉又细又长,像发箍一般,紧束额际。真是又丑又奇。但人虽丑陋,以慧目细看过去周身却尽是一派的神仪外宣,隐隐更见透出一股宝相庄严,似也修炼了什么佛门上乘佛法,哪里有半分邪魔之气? 然后是那秀美绝伦,冰玉铸就也似的稍幼霞裳少女,其绝色,其根骨,更夸张得尽在自己与身边的轻云之上。仅仅比峨眉独秀的李英琼稍逊半筹罢了!这还是指其根骨禀赋而论,论秀美少女比之英琼的英秀并重更显得温柔了许多。这也是百蛮魔教门徒?最后是那湖绿色丽容女子,其美艳处不下轻云,娴静处不让灵云,面上神光隐泛周身道气萦绕,这等女子也是百蛮魔教的弟子,简直就比正教弟子还要正教了。 看到这,癞姑一时间直不知这世间究竟发生了何等错乱?难道那百蛮魔教整个囫囵着改邪归正了?要不然他们如何造就出这几位天资横溢仙骨姗姗的绝佳弟子来? 于是乎!这癞姑的一双精灵小眼便翻来覆去在对方三女脸上身上连看不停,直把那三女看着都心生疑惑,直不知对方那小尼姑犯了什么毛病,怎么这般个看人法?也都纷纷回目奇怪的看了她几眼。 如是,癞姑这才醒悟自己失态,但也没有发窘,反倒是大嘴一咧呵呵一笑,向那正在回望自己的上官红挤了挤眼,尽显出其天性的豁达,令得那上官红不由得也都一笑,心中更觉得对方的小尼姑颇为有趣。 而被癞姑一笑惊动,那正在四目对峙的李英琼与黑衣女子,也就是米明娘齐齐回望,转目之间两人皆已知此间不是争执之地。李英琼便冷声道了句:“魔教弟子也来窥视佛门奇宝,你们也不怕把那神僧激怒施法降魔?” “呵!”米明娘一声冷笑,也不肯示弱道:“圣僧慈心普照,不会似一些浅薄的佛道之众随意妄为,我等既能身处此间,自然证明与圣僧有缘,你说我等窥视佛宝,那你们来此作甚?不会是准备叛教别投改入佛门吧?还不是为了佛宝而来,与我等有何二致?” “强词夺理,我峨眉弟子来此自是为了”李英琼被她激得一怒,开口就予驳斥,不料还没等她把话讲完,忽不远处一声欣然娇呼,却打断了她未讲完的话。 是两个白衣少女欣喜娇呼着从湖的另一边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还娇声叫道:“李妹妹周妹妹,还有癞姑妹妹,你们三个怎么才来呀?这几天我们姐妹一直在寻你们呢!” 众人齐齐闻声看去,就见那又是两个绝色少女,年纪都在十五六岁左右,生的秀美绝比。止出奇的。还是这玉雪两妹相貌更都是般无二。除口火语时左右脸颊上一左一右各现出一个小酒窝,于美丽众又带出无限天真,可略之分辨外,再如细看却就再看不出半点差别,也不知道这天公究竟以何等鬼斧神工粉妆玉琢的手段,却生出如此一双仪态真方,迥绝仙凡的绝色姐妹来。 如论秀美绝色,此间那英琼轻云,芷仙上官红等数女都不见得会比她们稍逊,但无奈以上四女都只是独自一人,却比不过人家同袍姐妹的相互辉映了。 于是,见得两女过来,那李英琼三人是个个面容欢喜,齐齐迎上并去与那两姐妹拉手亲热。 反观米明娘三女心中对那两姐妹也是由生好感喜爱之中,又隐隐提起了几分戒惧提防之心。因她们三人知道,这两位秀美同貌的姐妹花,应该就是来时师尊所警示过的仙都二女,谢家樱琳姐妹了。 据师尊说这姐妹俩与佛门实有极大渊源,若是此次谋求金幢时与她们会面,那两女将就会是己等的最大对手,比那峨眉弟子还要更甚,故明娘三女怎会不加以注意,便在这边颇是好生的细查对方姐妹。 而她们三人在这边细看缨琳二女,那缨琳二女在不远处于李英琼三人亲热了片刻后,目光便也向明娘这边看来,谢樱更开口问道:“英琼妹妹,那边那三个女孩是什么人呢?不是和你们一同过来的吗?” “不错李英琼摇摇头,便答道:“那是百蛮山绿袍老魔的三位女徒,米明娘,裘芷仙,和上官红。” “她们就是绿袍老祖的徒弟?”樱琳二女大异,目光更是齐齐向明娘三人看去,直看了两眼后更是双双抬步,直向这边走来。 她们姐妹俩一动,英琼三人自是随之跟上,明娘三女则是面容一整,个个肃然回望对方静待她们过来,准备提足静神应付对方的任何叱问手段。当然她们也深知,在这大智圣僧的开关结缘之地,彼此双方顶多也就是斗斗口罢了!却绝无可能动手,故此三女谁便也都没有做那些提功运法的准备。 转眼间,那缨琳姐妹与英琼三人便已到了明娘三人的面前。 出人意料的,那姐妹俩停步再度打量明娘三女,却没有臭出恶言。而是由谢樱微微含笑,有些好奇的脆声问道:“你们三人,就是那百蛮山绿袍老祖的徒弟吗?” 对方没有口出恶言,米明娘等自也不会有失风度,便还是由明娘上前一步,沉静点头道:“不错,我们三人便是百蛮弟子,家师也正是百蛮教祖绿袍“哦!那就不会错了谢家姐妹俩齐齐点头,这回则由谢琳接口道:“可我看你们也不像坏人呀?为什么要欺负我小师弟,抢我小师弟的宝物呢?” “欺负你小师弟?抢你师弟的宝物?。明娘三女被谢琳这有些天真的语气问得直是一愣,新亏反应得快醒起她在说什么,明娘便再是肃然回道:“你说的小师弟应该就是峨眉妙一真人的幼子李洪吧?” “是呀!就是他喽!很可爱的小娃娃。小谢琳一笑说道。谢樱在一旁脸上也现出欣然的笑容,看样子也是回想起了她们的个师弟,显然更是对李洪十分喜爱。 而明娘则没去理会那李洪到底有多可爱,确认了谢琳的问题后,便沉声答道:“既然确是李洪,那你才才的问题我就可以回答你了。我们与那李洪,也就你们的小师弟之间,争夺法宝之事确实是有,但那是我们双方在争夺无主之宝,而非抢夺你小师弟的宝物,此节还请你们搞清楚,不要随口一说就把事实歪曲至一边。至于我们是不是坏人,那要看对谁来说了 “哦!这样?。谢家姐妹秀眉齐齐一皱,显然是有些不知道该再如何说了。这姐妹俩因自幼被那谢山叶缤爱之太甚,故此时虽已修炼百多年但还是保持着一派少女的天真童心,并不似那英琼明娘等都经过了诸多变故,心肠早都坚恒太多小真到了必要之时什么强词夺理都能说得出口。 在两姐妹的心中听得米明娘的回答后细细一番思量,到也觉得对方之言有些道理,那大雄宝库的遗珍确也没有指定归属哪人所得,人家夺了去倒也谈不上是抢夺师弟法宝。 因此,两姐妹心中再是思量一下,谢缨便再笑道:“好,那此事就不说了,你们今天来此,应该也是为了七宝金幢吧?” “是的!”明娘没有否认,点点头确认了对方的问题。 “我们也是呢!那等大智禅师的宝幢出世,我们就成了对手了,到时候看宝幢谁能得到?看你们还能不能在我们面前也把宝幢带走,呵呵!”谢琳欣然笑道。看她那样子,到是觉得此事颇为有趣。 明娘点头,再道了个好字,此事便算这般定下。而后双方各自离开,分据一方等待那大智禅师的出关,等待宝幢的出世,且也没有再等多久,只闻得湖面香风一阵再吹小梵唱之声再度琅狠,转眼间空中大放光明,湖中万荷绽放,花开见佛已是近在眼前,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心有,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 89 收金幢 二卢大放先明。湖中万莲绽放,香风阵阵弥漫。甘唱张一付励那千顷平湖前异相接连一现,湖前三教众女便也再顾不得争执斗口,而全都是神情肃穆开始静待禅师开关来。 且真到此时,那百蛮峨眉仙都等三方八女这才注意,原来通过那大旗檀如意有相佛光考验被禅师认定有缘的。却也并不只有她们八个人,在这千顷平湖周围,湖岸边环生的那形如宝盖云幢,樱格四垂,异香飘引的大旖檀宝树之下,不多不少还环湖站有约五六十人,看穿着打扮僧道俗都有,都是气势不凡各有异相,有几个更是一身的坦胸赤膊魔教打扮,看来大智圣僧所说的普渡有缘却都不是假话,正是何教修士都可来此听经,只要其与禅师有缘。 不期然间,三方八女对平湖周围的众仙魔也都提起了些许戒心,不再仅只把对方当成对手,而都分出些许心神注意周围。 便这般在八女这样各有心怀之下,那湖面的异相妙境已是越发壮丽,就见得空中云雾齐收碧空澄净处,香风一阵接一阵地由湖上吹来,跟着便起了极柔和鲜明的祥雾。宛如一片其大无垠的五彩冰俏,将全湖笼罩。 雾下面,万顷清波一起腾涌,浪并不高,却甚整齐,隐闻涛声汤汤,音若笙簧,令人神智为之清宁。周围众人身处此境,俱觉心身上说不出的一种爽适空旷,胸中杂念也都尽去,在这一刻间无论平时所修何教,此时心中却都起佛性。虔心守望,鼻端更忽又闻到一股游檀异香,比起适才香风中的香气又有不同。 同时远远传来几声蒋磐,跟着断断续续又传来几声梵唱。众人静心一听。那梵唱来路好似极远,也估计不出相隔里数,入耳偏是清晰非常,忽渐稀微渺茫。似在若有若无之间。那发音所在又不似移向远处。 众人中有那夙根深厚的佛门弟子,听得此妙音梵唱不由得皆有所悟。谢樱首先顶礼匍匐在地。癞姑、谢琳也不约而同相继拜伏地上,重又屏除杂念,虔心向佛。一会,周围更有十余位佛门中人也都被梵唱之声感召。相继拜伏。 便是如明娘芷仙匕官红等不入佛门,只修禅功的别教修士,也都随着梵音心念起伏参悟玄机,一任梵音艰琅,响彻天宇,只顾安定心神,不生一念,不久皆都进入了反虚生明。物我相忘之境。 如是,梵唱清磐飘忽幽静,举凡平湖周围的三教修士皆都面显虔诚肃然,加之四下弥漫的彩雾香风。令得湖周宛如极乐妙境,佛法庄严。 忽然,再是一声清磐过去。繁声尽息,彩雾全收,眼前倏地祥辉万丈,大放光明。满湖清波尽妾作一片莲花世界,只是花叶均与寻常大不相同,每柄莲叶都有丈许大色白如银。叶底挺立着一根金茎,花却纯青,大约尺许,俱尚含苞未放,其多不可数计。 金茎、银叶与翠等、碧波交相掩映,结成无限祥霞,壮丽绝轮。 接着一个声音大喝道:“诸佛菩萨已现宝相,俱在眼前,尔等可见着吗?。一语未终,众人猛被提醒,心方微动,齐齐睁眼向湖中看去。 就见一阵异响起处,满湖斗大青莲一齐开放。湖心上空立现出一围佛光。中间一朵极大青莲花上,立着一尊身高丈六的金身佛相。紧跟着。随同目光到处,每朵莲花上面俱现出一尊佛菩萨,看去何止百千万亿。一时霞光万道,花雨缤纷,宝相庄严,不可言说。 当然,真正能有缘见得那万莲上的诸佛金身宝相者。满湖周围六七十人中也不过只有二亭左右,都是些真正修炼了佛门禅功,与诸佛宝相自生气机感应者。 余等所谓的有缘之士,在那大喝声起莲花宝相忽现时,便已被圈围祥光悠悠罩下,数十片祥辉闪出,这些人已被送出了青莲佛域,这花开见佛之礼却已与他们无关。 当然,这些被送走的众人也都是与禅师有缘者,只是缘分仅止于此,但能听闻得禅师梵唱说经同样便已都是大福缘大机遇。适才短短一刻钟左右的听经闻法,梵音垠琅间已经把他们往昔修炼时所生的心魔内障尽消。回去后再修炼时自知好处,眼前诸菩萨宝相,却就是针对真正与佛门有大牵连的有缘人所生了。 且不说那些人得了好处被送出佛域,只看眼前平湖周围能见得诸佛菩萨宝相者。自又都是合掌礼拜。虔心念佛。稍待了一会,便听得湖心清波分流之声,抬头再看,那佛相莲花俱已隐去,只余下湖中心翠涛滚滚。四外分流,当中现出一个亩许大的深水漩涡。晃眼工夫,水底忽有精光上射。随升起酒杯大小一团五色祥光。 众人一喜,但同时又都心生紧张,能留至此时哪个会是无知无因至此?自然都知道这便是那禅师欲赠与有缘的佛宝七宝金幢出世之兆,但凡有缘,皆可上前一试,便个个都是运起了自己所修的禅功佛法,静自准备……哗啦”一声极亮水响,那五色祥光攸地大盛,紧跟着一座约一丈六七尺长,七尺方圆的宝幢已咏波出水。 那宝幢似幡非幡,略似华盖小共有七层。四边樱络垂珠,每层上面各现出一种不同形式的宝光:头层上,是两个连环宝圈;二层是一朱轮,四边烈焰环绕,熊熊欲燃;三层是一钵盂;四层是一金钟;五层是一慧剑;六层是一梵铃;七层是一宝镜。全宝幢上,本就宝气精光上烛霄汉,这六层七宝又各具一色,光华分外强烈,精芒射目,不可逼视。共是七色光华。融会成一幢彩霞,庄严雄丽,气象万千,一望而知具有无上威力。 众人大喜,当即便有那心芯…川忧这起禅功佛法,或罩金霞或笼祥霄由平湖四周同时刃道遁光。齐齐向那宝幢冲去,欲要将其收起得下。 可惜,这宝幢乃是西方降魔至宝,又是久置佛门已具佛性之灵宝。哪里是轻轻易易随随便便就能得去的?尤其是那三四道遁光因心急收宝已是失却了平常心,更是犯了佛门的贪嗔大戒,更是不被宝幢所受,因此只见那宝幢在遁光接近时悠忽一转,已射出无边的气色霞光精芒。四边所及直延展至十丈之外。把那三四道遁光具都阻住,微微一弹,已经将其等俱都弹飞,远弹出百十丈外。 这还是因为是宝幢自具灵性。感应到接近之人都是佛门弟子或都身修禅功,否则若换了道魔两教之人。仅这区区一弹,怕那三四人就也得小受微伤,领教厉害。见此,湖岸众人皆都一惊。知道此宝灵性自具。不可妄行妄为,于是便都是口诵六字真言。手恰佛门真诀,由四下里同都飞起向那宝幢徐徐接近。不敢冒失而为。 那六字真言和真诀却是佛法禅功中最基本的施展手段,便如百蛮三女这等未入佛门,但修炼了佛门禅功之辈。那禅功之中也自然有所记载。 于是乎,只见得四下里又是金霞祥霄四起,由四面八方齐齐向那宝幢围逼过去。待逼近到十余丈处也皆都遇有阻力,不过此时这些人却都是心有准备,不似前三四人那般冒失,遇阻之后有行有停,却哪个也没有如适才几人般被瞬间弹飞。 而此时在空**余九人。除一人乃是来自海外的佛门修士外,其余八人便正是那百蛮峨眉仙都八女,这八女从两个方向齐齐飞向宝幢,一方三人一方五人同遇上霞光精芒阻挡后。首先拿仙都二女便已做出了反应。 就见这两女素手扬处却齐齐抛出两张灵符化为两幢祥光笼罩周身,那光幢的霞光色彩却与那宝幢所放出的七色霞光全都无二。两下里稍一接触。彼此间却瞬息相融,就如泉水汇溪般须臾同流,转眼间二女被身外的祥光护着,却丝毫再无阻力的便继续向那宝幢飞去。 原来,樱琳二女所放的两张灵符,却是那谢山为了宝幢之事专门向自己的师兄,也就是号称佛门第一神僧天蒙禅师所求的大游檀如意有相佛光灵符。 只因为近数年来三教频繁多事,尤其是百蛮山异军突起,竟于不久前从白眉芬陀两大圣僧神尼手中夺了大雄遗珍妾,这才惹得那谢山。也就是寒月禅师提起了警惕,再不敢像从前那般再玩弄什么磨砺义女的把戏,什么法宝奇珍出世都要靠两位义女本身的灵慧机缘去取,自己则只在事先云里雾里故弄些玄虚不详以加之说明。 否认若是按这世界的固定轨迹发展,此次仙都二女收去金幢事前却并没有什么灵符之助,只是依仗两女自己的慧力佛法收了金幢。却失了镇幢舍利。 而现在,那谢山不敢那么做了,属实是不敢了。真要再那般故弄玄虚下去,说不定自己这两个义女的原本命中可得的七宝金幢,不定便会因什么突然变故而转投他手。不翼而飞。所以为了两位义女的命定佛宝不出变故。谢山便舍弃了往昔那一套磨砺的把戏。专程往师兄天蒙处求了两张灵符予义女,助她们收取宝幢。 实则,这等做法却也是在大智禅师面前打起了擦边球。要知道这宇内神僧神尼虽然不少,但能把那佛门顶级佛法大游檀如意有相佛光修炼有成的,至今也不过只有三人小分别就是大智,尊胜,天蒙。 那七宝金幢原本就是大智禅师随身至宝,千余载间禅师都是以大旗檀如意有相佛光催使此宝,自然金幢对那佛光就不会有抗拒感应。借此佛光护体,樱琳二女又怎会被宝幢所拒?取宝岂不就是远要比旁人大占便宜。 说句难听点的,大智禅师的七宝金幢本是欲赠与和宝幢有缘之人,现在经天蒙灵符佛光这么一施,就相当于天蒙依仗自己佛光修为在大智面前公然取宝。 若不是大智禅师禅定中默算出樱琳二女确是与金幢有缘,若不是他知道那天蒙也不是真的欲夺己宝,只是为了助樱琳一臂之力,这大智却非得把那两张灵符的妙用收去,把樱琳二女追出佛域不可。 就此次宝幢馈赠之事而言。凡被禅师认可参与取宝者,用法宝试取可以。用佛法试取也可,唯独利用宝幢与大游檀如意有相佛光的特殊渊源取宝。就不免有点盘外招的意思了,故却惹得那大智禅师颇为不悦。 当然禅师的不悦是针对那已功果神通都与自己相近的天蒙而生,对缨琳二女禅师倒还是没有什么恶感的。 而暂不说那谢山天蒙为了仙都二女得去金幢竟在大智面前打了一个小擦边球,回头再看空中取宝。在灵符化为佛光护体相融的助力下。那樱琳姐妹俩在余等数人还在缓缓避开宝幢霞光徐徐接近宝幢时。她们两人便与这宝幢仅相隔丈许左右。 正自双双竟施展神通,扬手连发诀印,欲以金刚定力先将那在宝幢顶上徐徐滚转的一团五色祥光定住,那正是镇幢舍利,而后再以玄功变化与之合为一体,将其收毛 且二女也不愧有佛门大有渊源,所施展的金刚决印却是具有极大的定力,只见得几个尺许大小的手形祥光飞至幢顶处。那本是滚动渐急欲要飞起的五色祥光便攸地一定,眼见已是被决印定住,不再腾飞。 嘤琳姐妹大喜,在其后数丈外的李英琼三女也都大喜,唯有那位海外佛门修士大惊。米明娘三女也都大惊。眼见得舍利子被定住后。那宝幢的霞彩精芒已都一顿,七层汕主脊显出的水、火、风小雷、金铁、沙石等威能雷音也都谋讲;那姐妹俩玉雪双颊上更是显出些微浅笑。分明是妙悟通明灵慧已生之相,若再任二女这般灵智通达,怕须臾片刻宝憧便要落入她们之手,己等便要空跑一趟,这怎可行? 集到这,米明娘再不敢多做留手,再不想什么凭禅功修为与对方相争之事。也都在与樱琳姐妹对面处,距离那宝幢六七丈外,一手往空一扬,顿时间无尽游檀异香再起彻鼻,漫空祥辉再度辉映,一尊身高丈六,形与观世音相似的菩萨金身已骤然现与空中,站于明娘身后,惊得那满天众人皆都注目。 “阿弥陀佛”。 忽一声宏亮的佛号喧起,侧面天空忽显出一位老和尚,微微含笑看着那身后立有菩萨法相的米明娘微微点头,慈声道:“我道是哪位菩萨,竟然在我青莲域显露法相,原来却是贝叶佛宝。这却就难怪了。小姑娘。你身有贝叶佛宝显化菩萨金身相助。这七宝金幢或有机缘落于你手,若是真个得了宝幢,望你日后能以善用,莫要多伤生灵才好。”米明娘抬头看去,就见这现身空中的老和尚相貌甚是清瘤,身材也极瘦疏眉细目。满面慈祥。颌下无须,手握一串念珠。穿着一身黄葛僧衣,头上更隐隐环着一圈佛光,身上皮肤又是金色,活生生一位现世罗汉形象。 且此僧一出,正与明娘身后们映成趣。那菩萨法相也都是头上环着一圈佛光,手执一朵青莲拈花微笑,如此一菩萨一罗汉两法相凌空对站,却真个是世间罕有之景,一时间满空祥辉激滟,花雨缤纷,一派祥和景象。更把个在场众人看得如耶似幻,几疑处身西方妙境。 微微躬身施礼。明娘自然知道这老僧就是大智禅师,也就是佛祖坐前尊者转世。宋时已然成道,只因愿缘未了。在此佛家圣地坐关结缘,此时与见,机缘不浅,便肃然诚声答道:”多谢老禅师教诲,弟子若能得赐金幢,自当善与应用,绝不会无故多伤生灵,平白仗宝横行 “呵呵!绝不无故多伤生灵?”大智禅师再是一笑,随口把明娘那句回话复念一句,慧目看着这黑衣貌丑的小姑娘更是颇为欣赏。 以他的慧目神通,自然能看出这小姑娘与佛门也颇是有缘,自然也能听出其回话中,虽当着自己也不肯屈意许下什么不伤生灵之诺。因而对这倔强的小姑娘却是颇为喜爱。便一笑道:“由你,由你!你有贝叶佛宝护身。与金幢或许机缘不老僧便不多耽搁你,任你等自行试取了。” 说着话他又转头看往樱琳与英琼三女处,也是慈颜微笑道:“你们几个也不要灰心,老僧说金憧与她或有机缘,但与你们又何尝没有机缘,现今宝幢谁屏犹还未定,你们众人自己相试吧!” 言罢须臾不见,又返回那坐关禅洞去了。而他一去,那原本在他现身时全都定住不能再收取的金幢也再度恢复威能,仍是正被仙都二女定住,以玄功意图收取。 米明娘再不耽榈,仰仗身后菩萨法相笼罩护翼,遁光一展,已急速向那金幢冲去。她与金幢间原本还有六七丈远,但由于周身尽被样辉花雨洒落相互,这么一冲去势竟比先时那樱琳二女的佛光护体还要更速,转眼已冲自宝幢近前,到了也不多说把手一挥,那身后的菩萨法相手中青莲便就一摆。顿时更是花雨缤纷粉舞而落。正落在了宝幢之上。 “不好只听得两声娇呼,再看时。那宝幢上原本已被樱琳姐妹金刚决印定住的五色祥光攸地便再腾起。样光晶莹流辉四射已离幢飞出三丈开外。却是金刚决印之效已被和贝叶灵符身宝合一的米明娘用灵符之效所破,舍利子却要自行飞返西方,惹得樱琳二女大惊失色。 而米明娘施用灵符之威能时,也没想到那舍利子竟是这般通灵,决印一破便即飞走,这却并非是她的本意。她本意却只是想借灵符之力破去嘤琳二女所占得的先机,然后再与其二人争收宝幢。 但眼下事已至此”中急速权衡轻重间,她便银牙一咬不理飞走的舍利。口诵真言恰顶真诀竟合身向那宝幢扑去,这自然也并非是她冒失而行,不具宝幢之威欲强行收宝,只是知道自己有灵符之威护身,便再不济这无主的宝幢也不至于伤及自己。 而就在她合身扑宝的同时,那边却又有一个脆亮的声音清喝道:,“哪里走,你给我定住?”与音同起,是一团数丈方圆佛家慧光攸地大盛。 刹那间,米明娘也顾不得去看那慧光是何物所放,只管合身扑住宝幢后便禅功急运法决连施,蓦然间灵机忽就潜动,已恍悟人宝分合之妙,当时智慧空明含笑跌坐,那大须弥金刚禅定禅功已是运便周身,自在非常。 再看时,七宝金幢与菩萨法相都已不见。却只剩下明娘含笑跌坐,神仪内莹,通身俱似有一层祥光外映,宝幢竟已被她所收。 而无独有偶,明娘这边含笑跌坐,对面六七丈外,却也有一白衣少女潜神定虑,回光内烛。看其法相庄严,仪态万方,双手膝前徐徐结印,放出一片金霞罩定一团茶杯大小的五色祥光,却不正是那李英琼还有谁来? 却是在明娘收了金幢的同时。那飞腾欲走的镇幢舍利,却被李英琼以佛门慧珠之力拦了下来,收取祭炼…… 这章摘录原著场景较多,特意多留出蹦字稍作弥补。,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田几,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 90 思镇物 二泛变起,各有所女争取金惜,因米明娘忽然瓜坝灵符菩萨法相之故,那本是收宝把握最大的仙都二女却是顿失机缘却被个明娘和李英琼各有所获,分取了金幢与镇幢舍利,实又是绿袍穿越此界而引发衍生的另一变故,颇令得许多人的原定命数偏移了轨迹。 而那樱琳二女见宝幢和舍利竟都全失,谢琳便小嘴一嘟,略有些失望的与其姐道:,“姐姐,七宝金幢没了,我们白白费力了一场 “怎会白白费力?不记得我们来前叶姑对我们说过的话了吗?得之固喜,失也无妨。我们自有我们的机缘,自有我们的去路,无须为一时得失而挂心萦绕,平白徒生心障悟了修行。况且此行能听的老禅师说经**,花开见佛便已是我们之幸,你新近又得了绝尊者的灭魔宝录,依法祭炼还怕没有何用的法宝?。谢樱却是平和沉静回道。 “对呀!我还有灭魔宝录可以依法炼制许多法宝呢!七宝金幢没了就没了吧!”谢琳转嗔为喜,回语言笑中已是再不把此事放在心上,尽显出一派的天真烂漫。 谢缨也又点点头,转目去看那得宝的米明娘和李英琼。 不过,她们姐妹俩这两句对答,却正听在那刚刚禁制住舍利收了玄功的李英琼耳中,听的缨琳这般豁达,英琼这心中却是颇过意不去,原说此次取宝己等三人多是为缨琳护法补遗而来,可眼前樱琳姐妹一无所得,反到是自己得了最大的好处,虽说不是有意而为,但如此岂不是抢了樱琳的机缘? 想到这,李英琼便即上前一步,来到缨琳面前微微赔礼,手中取出那刚刚被禁法禁制但还没有收起的镇幢舍利送到二女身前,歉然道:,“樱姐姐琳姐姐。这舍利请你们收起来吧!适才不是英琼有意要抢夺两位姐姐的机缘,只是因舍利飞去太急我方才”。 “英琼妹妹谢缨柔柔一声招呼打断了英琼的话,然后迎上一步也抬手握住英琼的玉手,含笑和声道:“妹妹这是何意?难道真把我姐妹俩视为那善妒不能相交之辈了” “不是不是,我”。英琼急忙便要解释。 但那谢缨再一摇手,再是含笑诚挚道:“英琼妹妹,我知道你待友最是热诚与友皆都友爱,但这镇幢舍利既被你收,那便已是你的福缘,无有什么抢夺不抢夺的,你休听适才琳妹那般讲,那只是她在随口耍孩子脾气罢了!若是我姐妹真个狈颜收下这舍利子,那才是真个会惹都诸位姐妹笑我二人小气贪得呢!” “这”英琼听她这备一讲,却也觉得自己欲送舍利子之事不大合适,脸上不由得也现出些许迟疑。 还是那癞姑从一旁走了过来,接口嬉笑道:,“好了好了不要推让了,英琼师妹你的心意那缨姐姐琳姐姐都知道了,不过赠宝之事便就罢了!我们这两个姐姐可不是一般的富豪,那身后有得是尊长前辈捧着宝物要给她们呢!无须我们这等身家贫瘾的穷人来锦上添花。” 众女皆笑,谢樱又道了句:“癞姑妹妹就喜欢开玩笑……此事也就过去了,李英琼仍旧把舍利收起,转目又向百蛮三女那边看去。 而此时那百蛮四徒米明娘也都暂把那七宝金幢祭炼妥当,身宝合一收归紫府,正三女并立合十向那大智禅师的坐关洞府肃然默祷拜谢。 李英琼等见了也都醒悟,己方五女便也都肃容静面,毒心默祷。 转眼间佛光再是朗照,洞门重又大开,一片金霞簇拥处那形如罗汉的大智禅师再度现身,于空中微微含笑看着众女,点点头慈声道:,“很好,很好。宝幢舍利分有人得,倒也免去了事过完全福缘太甚之虑。虽我观你等来日都各有去处。但都是有大缘福之人,日后与我也还有一面之缘。待一甲子后我临去之时,你等不妨再来此间与我见上一面吧!去吧!” 说着话这禅师一摆手,一片祥光闪过众人却已被送出了青莲佛域。待祥光散去再看时。众人却已都处身与起处那雪峰之顶。此时在雪峰之顶的也并不止是百妾峨眉仙都三方,还有那四五位别门别派和海外修士。见己等已出佛域,众人便皆知己等与那禅师的缘法便仅只于此,青莲佛域也都已然封闭,便都再是虔心通诚默祷,而后几位别派散仙修士先行离去,而明娘英琼的众女再是对视两眼,便也分作两路运起遁光各自返回。 一来那禅师虽已封域,但在其佛域之前可不是什么合适的斗法之地。二来也是因佛域内一番取宝,双方全都未竟全功,都要急着回去向师长禀告,哪还有什么兴致在这里立分高下?于是两片遁光云幢飞起处,一方直往雪峰旁侧,一方直往西南,是各往苗疆和玉洞真人所在的山坳。 顷刻间,雪山佛域再复宁静,数日前那满山满天的三教修士皆都已去,却只留下亘古不化的皑皑雪峰和那坐关佛域的大智禅师。 而不说李英琼等往那山坳见得岳愠”门二允,但说米明娘等二人遁米彼此相连路向西南千里之距时那明娘便已扬手一抛,一道碧光便以比她们去势更速十倍的速度疾飞而出,转瞬便即不见。 这是百蛮山用来通讯的传讯玉柬,此行离山前那那老祖已与明娘等约好,待事了之后便发玉柬联络,到时老祖自会率人前来接应,免得那佛道两教万一因失宝情急中途拦截,那样三女不免就人单势薄了。 果然,在明娘的玉柬传送出小三女又往西南飞出了约两千里左右,对面便有一片暗绿遁光迎了过来,正是百蛮山的家数。近前一看,正是绿袍亲自带了唐石司徒平三人来迎,却没有如此前所说尽启百蛮上下。 明娘三女便御遁光迎上齐招呼了一声:,“师尊 对面的绿袍一摆手,微笑道:“不必多礼,有话我师徒回山再说,现在且莫在此间耽搁。” 三女自依命而行,师徒六人便把遁光连成一片,由老祖亲自施法催御,直便往苗躲飞返回去。 或许是那佛道正教也无心在此时促急再动干戈,绿袍师徒一路回返苗疆,一路上再无遇半点阻碍,于第三日的午时时分,遁光便已落在了百蛮主峰洞府之前。 而此时的百蛮主峰洞府前,那俞峦与山中众弟子也早都迎在那里,迎着老祖等回山。一见遁光落下,俞峦迎上来便低声向老祖问道:“怎样?明娘她们可成得回宝幢?” 绿袍点点头,答道:“宝幢已经得了,但却未竟全公功,还是等进了大殿再让明娘详细说吧!,小 俞峦自是称是,师徒一众便齐都进了大殿,至殿中落座侍立,便说起了正题。在老祖吩咐之后,明娘前列站出,便清声道:“启禀师尊师叔与众位同门得知,此次弟子三人前往雪山青莲佛域夺取佛宝七宝金幢,虽事前已得师尊借赐贝叶灵符相助,但弟子等惭愧,收宝之事还是未竟全功” “未竟全功?” 举座不解,那明娘接着便把此行经过当众讲了一遍,自然那镇幢舍利被李英琼所得之事也都尽被众人所知。一时间,众人神情间便都略有所思,思量那峨眉派的李英琼到底是何等样人?怎福缘真个如此之佳? 却是在座中除老祖俞峦与有数几名弟子与那李英琼都有过几面之缘外,余等众弟子却都是早闻其名但无缘得见。即便是前次西崆峒争夺大雄遗珍,那李英琼也曾在初战两日后赶至那里,但因为白眉芬陀的定计出现,众弟子却还是与这峨眉独秀的李英琼未曾一见,尤其李英琼的身份辈分更与众弟子相若,众弟子对其又怎能没有好奇? 其实不止是众弟子在思量李英琼,便是绿袍心中,此时也都在思量那位峨眉派的未来掌教。别以为现在绿袍有了这许多异宝佳徒,修为可力抗芬陀白眉他就再不把李英琼这等后生晚辈放在心上了? 实则这老祖对那李英琼的看重戒惧,却更远在那除妙一之外的二仙二老之上。要知道这世界上什么敌人最难应付?不是修为法力特高的,也不是心智机谋无尽的,而是福缘最深天运最佳的。 无论是修为特高,还是心机多智,但凡这些人却皆有应付之法。唯独福运俱佳的,却是最不好对付,如前次大雄宝库之争便是一个异常鲜明的例子。论法力,白眉芬陀都可稳稳压制绿袍,可怎耐绿袍运气好,突然出现一个红莲瘪君趁势相助,这便是最明显的运气所致。 而李英琼,恰恰是这蜀山世界中福运最佳的一人,其是福缘天运,怕只有那已经飞升的千年第一真仙长眉可比,眼下只是她还没有成长起来,真等到幻波池开府李英琼出世,其人却远要比除妙一之件的二老二仙还要难以对付。当然老祖现在还不知苦行头陀已经飞升,现在除了妙一之外,却只剩下一仙二老了。 绿袍现在思量的,却是莫非自己提早数年占得了李英琼的兜率神焰后,这天机却是用一颗镇幢舍利对李英琼加以弥补不成?否则按原定轨迹,那镇幢舍利却已应飞返西方极乐,连明娘有贝叶灵符相助犹未留下舍利,偏舍利又怎会被李英琼所得,出现如此大的偏差? 如是思量片刻,还没想出那事实是否真个如此时,转目一扫却见那众弟子皆都静立下方看着自己,老祖便即醒悟一笑道:“你等都看着为师作何?莫非以为为师还会因舍利之失不悦不成?无事,此行取宝本就是试看机缘,明娘三人能成功取了金幢回来,便已是颇为不易之事,正值得我们百蛮山欣悦欢喜,不必再想其他。明娘,眼下众同门皆在此间,为师也多次与你等说过宝幢之威,你就把那宝幢略加施为,让你的众同门见识一下吧!” “是,弟子这便施为明娘回了一句,手恰禁决便要放出宝幢。 “等一下绿袍忽醒起一事,忙急声喝止明娘,然后转目司徒平道:“平儿,你先把你的金莲佛座放出,用宝光护住紫玲寒兽还有商风子,而后” 司徒平稍有不解,但还是尊奉师命放出莲座,丈许的莲花宝座顿时飞至司徒平四人脚下将其等托起,四外莲瓣尖上放出的毫光与头顶佛先,祥辉上下相合,瑞彩千涤将四人护住。 而后,明娘这才在老祖示意下放出宝幢,顿时间丈半高下一座宝幢辉映大殿,七层宝光和四边缨络垂珠闪耀的霞彩似要上烛霄汉,各具一色光华分外强烈,令得满殿众人皆不可逼视。 更奇怪的,这宝幢霞光精芒一出,那在金莲佛座相护下的紫玲姐妹和商风子顿都感觉周身气机翻涌,身体极为不适,若是不司徒平留意到三人异样急忙催发佛座宝光护持,怕那三人真会因为七宝金幢的照射而生出什么异变来。 见此,座上的绿袍忙清声道:“行了,明娘你且收了宝幢吧”。 明娘这才再运真诀,施法收起宝幢,在众弟子的疑惑下绿袍便把这宝幢的威能和失去镇幢舍利的害处的讲了一遍。 待其讲完,众徒恍悟中才知道那天狐二女与商风子却是禁不得宝幢宝光的照射。米明娘听后更是面显踌躇道:“师尊,这般说来这七宝金幢弟子以后还不能轻易使用了,否则一个不备反到伤了紫玲寒等或商风子师弟,岂不是未见其利先受其害了?。 “确是如此绿袍点点头,缓缓道:,“此也是无奈之事,即便是以那大智禅师的佛法修为,当初也要借用镇幢舍利才能将宝幢收发如意,现在你即没有舍利,此后若以之对敌时确也颇有许多不便之处,此事且待为师细细思量,看日后可有解决之法。” 明娘点头,退回众同门列中再不多问。 绿袍再说了两句,便即吩咐道:“宝恒已都见过,无事你等就都退下吧!这年余来我百蛮连遇多事,与那正教中人也连番相争,接下来数月中若无急事,你等就暂时留山数月不要外出。待外间风色稍静后。再继续下山行道不迟 “尊师尊法谕众弟子同声应是,施礼告退便鱼贯出了大殿,各自返回洞府修炼去了。 只有明娘没有立时离去,待众同门全都离开后,她便取出贝叶灵符双手捧着还与老祖,老祖自也不会虚辞不接,接过来又勉励了其两句,她便也退出了大殿回返洞府,殿中便只剩下绿袍俞峦二人。 待大殿一片静寂,那俞峦便轻声向绿袍道:“老祖,我见你肩宇间隐有忧色,还为宝幢不能被明娘随意收发之事挂心?其实不必如此事求万全,要知我百蛮山可是犹顶着一个魔教之名呢!那明娘三人能成功在那大智神僧处带得金幢回来正如你所说已是意外之喜,日后施用时正需让紫玲姐妹和商风子稍加暂避也不影响其未能,你又何必如此求全呢?。 “非也绿袍摇摇头,答道:“我确是思量这七宝金幢之事但挂心的并不是此宝收发受限,而是挂心那被李英琼所得的镇幢舍利 “镇幢舍利?。俞峦诧异,但心念一转便即醒悟,洗然道:“你是说那镇幢舍利能克制七宝金幢?” “正是。”绿袍点点头,又道:“想以大智禅师的佛法修为,施用宝幢时犹要借舍利之威控制宝幢,如此思来那宝幢也正是要被舍利所克,日后若真个与峨眉对敌时,只要有那李英琼在,这威能在我百蛮山属一属二的七宝金幢岂非要发挥不了威能,再难施展效力?” “嗯”。俞峦同样也点了点头,面有忧色道:“这一点我到是没有想到,此事确有可能,这般说来又如何是好?” “我便正在思量此事,或许小也并非没有解决的办法?”绿袍若有所思道。 “你有解决的办法?”俞峦一喜道。 “只是有可能解决,现在还难以确定绿袍缓缓道:,“我记得这七宝金幢除了那颗被李英琼得去的镇幢舍利可压制其威外,那佛门的心灯,也就是散花桨,却也同样可以代替舍利子镇住宝幢,所以或许我百蛮也可以用别物代替舍利。小 “用别物代奔舍利?可我们百蛮山也没有散花集呀!难道你想 “不错,我正是想用一朵兜率神焰,以贝叶灵符助益金刚禅定佛法将其祭炼,试看能否用之于镇压宝幢。”绿袍确认了俞峦的猜测道。 “这真的可行吗?”俞峦迟疑道。 “可不可行一试便知,无非就是我的紫青神焰暂去一朵,但此宝我早已祭炼合一,余下两朵也尽都够用了,不致有失威能,若此法真个可行,日后却能免去我百蛮一大要害,岂能不加一试?”绿袍心念一定道。 于是,那米明娘这边刚刚回返自己洞府,转眼却被老祖飞束叫了回来,至大殿中在满心的惶恐不安中重又领了贝叶灵符和一朵紫青神焰出来,回府去试行祭炼神焰宝幢 [] 1 三年静 ”下。平静门时井如水。悄然流嘶。不知不觉间又是!猜,甘当年大智禅师于雪山青莲佛域甲子开关讲经说法,花开见佛宝赠有缘这一佛教盛事落幕之后,三教中便再无有什么大事要事发生。 就连在此前数年间动作颇是频繁的百蛮山,与那向以扫荡天下邪魔为己任的峨眉等佛道正教,也皆都偃兵息鼓修养生息,哪一方都在心行动不去刺激对方,彼此间似形成了一种两不相扰的默契,却给蜀让世界带来罕有的三载平静岁月。 只是,这一种平静无争的假象却难以持久,连世俗凡界都有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之论,又何况是在这距离修道人千二重劫只余短短百年的修士世界呢!因此这一日,正在后府静室中闭关静修已有年余的百蛮教祖绿袍,便被其四弟子唐石从外间传讯唤醒,从定中醒来。 狭长细目缓缓睁启,两道如电精芒金蛇般一闪即没,绿袍徐徐吐出一口长气,在玉榻上恢复了片刻心神,才从那恍惚冥冥中回醒过来,却是此次闭关过久了些,已有年余没出静室,故冷一下没有立时回醒过来。 但稍待片刻恢复正常,老祖却也并没有急着下榻出去见唐石反倒手中掐定剑诀向前一指,立时便有红青黄黑白五色剑光应指而出,漫空飞舞。 那是这老祖的南明离火,乙木神桑,冰魄神光三大神剑,加上耗了年余苦功,集西方功德神泥所炼制的戊土神剑和以先天太白金精为材炼制的庚金神剑,共是五方神剑,已在紫府蕴养祭炼了年余多,此时却是放出一试。 这一试,五方神剑虽处于静室之中却也立显出凌厉剑威。 丙火,神剑红光如焰,剑气炽热中放出真火灼灼。 乙木,神剑青光翠碧,剑气润泽中尽显一派木叶萌芽生机勃勃。 戍土,神剑黄光雄浑,剑气稳重中带有一股不可撼摇之势。 癸水,神剑黑光如渊,剑气玄黑中一派深渊无垠幽瞳无光。 庚金,神剑白光雪亮,剑气凌厉中泛闪金属光泽之色。 五光五色,五行五方,五道被老祖控制得同都只有尺许长短的五色剑光在静室空中漫天盘旋飞舞。组合结成各种式样不一的玄奥阵图,泛发的剑光之凌厉森寒若非有老祖着意控制,怕这设有多重禁制的静室也早就被割裂出无数裂痕,裂室而出了。 直换了不下七八种控剑剑诀。把那五方神剑控制的得心应手分合如意,绿袍这才满意的运起收剑法决,只见得五色剑光须臾一闪,已尽都没入老祖眉心,复归紫府继续润养祭炼去了。 这便是老祖于百蛮山精修三载,除先后天五行真气和大须弥金刚禅定禅功两大佛道玄功皆有小成外,唯一得大成就大进展的神通,或者说是法门。 至于别的神通秘法,如什么神光遁法禅唱佛法等等虽老祖也都粗略有所涉猎,但因时间有限却都进境不大,毕竟他手中的仙籍禅经实在是太多,也太过于博大精深了,即便以老祖的深厚修为,他也只有有限度的选修挑习,无法尽都修习。 不过,别的神通进境有限老祖却也没觉丧气,单只是五方神剑的成功祭炼,便已令他底气大增,自信便是再遇上那芬陀白眉等,不需再爆元神也都堪堪有自保脱身之力,故心中却甚为欣悦。 而待将五方神剑收归紫府,他下榻出关出了静室,那门外便正见得唐石恭立等候,向这衷心耿耿的三徒微笑点点头,老祖便开口问道:,“唐石,发生了重要之事你做不了主?竟要来唤醒为师出关?” “回禀师尊,确是有一件颇为重要之事需师尊亲自决断,弟子这才不得以打断师尊闭门,请师尊恕罪。唐石恭声回禀道。 “罢了罢了!”绿袍摆手一笑,不在意道:“什么恕罪的话就不讲了,说正题,到底是什么大事?。 “师尊,是那红莲魔君派人来送请束了,道是于腊月初八于西昆仑星宿海绝顶红莲魔功中重开甲子一度的红莲法会,邀师尊前往与四方魔教同道,旁门道友届时齐至赏魔宫万树雪梅,千顷红莲之盛,这是魔君派人送来的请柬唐石回话道。说完还双手奉上一封玉束,色呈红透束形如莲。 “哦?这么快就已是三载了?”绿袍一笑,接过那红莲玉柬就手看去。果然,那上面以金篆小字所载的内容与唐石所说有二,确是红莲魔君亲手所书派人亲送的。 相比之许多旁门魔教中人每闻听盛会召开都要想法设法求取席位,绿袍的请柬显然要高级的多,不但玉柬内容乃红莲魔君亲手所书且用词语气也极是客气,言辞中已把老祖视为同阶道友,却是给足了老祖面子。 看罢玉柬,绿袍一边抬步向前殿行去,一边又随口问道:“今日是几月了?” “九月二十三唐石在后回道。 “嗯!还有两月左右绿袍点点头道。 “师尊,你准备去参加这红莲发会?。唐石在后问道。 “不去怎成?别说红莲魔君与我百蛮还有旧约,当年曾助得我们从佛道两教手中夺了大雄遗珍。便是没有过往,以那魔君的身份亲自写束派人送来,我们也不能无有得罪这位魔教前辈大能。”绿袍肯定道。 “师尊说得是,此会我们确是得去。”唐石点点头道。“不但要去,还得送上份大礼,免得让那魔君以为我百蛮尽都会得他的好处,却不肯回馈一二小气吝啬。”已经行至大殿的绿袍坐往宝座上思量言道。 “礼物?。唐石眉头一皱,便也思量道:“若说礼物未免就有些不好筹备了。那魔君成道已近千载,又是身居铁城山魔教长老尊位。生平什么奇珍异宝没有见过,便是当年的大雄遗珍也仅仅有一件六师弟的金莲佛座能入其眼,我们若要筹备礼物,怕普通珍物都难入其眼呀!” “不怕,礼物之事为师已有打算,此事便不用你等费心了。”绿袍一笑道:“到是为师闭关这么久,你那一众同门都修炼得如何了?如今有几人在山?” “回师尊,众位同门的修炼都是颇有进境,如今当日未成凝结元婴的已都元婴凝成,且这年余来也都训训,上,行道,大师姐二师兄数月前怀在北海镇死了条孽炽介了颗龙珠。还有堑氏三个师妹师弟,她们却是往东极大荒山去了,说是去拜见当年对她们有恩的枯竹老人。还有明娘芷仙等数位师妹,也都皆往各地行道,眼下山中却只有刚刚从雁荡山拜见过宝相夫人的司徒平和秦家二位师妹唐石详尽回禀道。 “嗯!只有他们几人在。也好,唐石。你去通知你六师弟,就说两月后让他不要离山,那红莲法会上颇有些豪奢色相之事,你那些师妹们不便与为师同往,到时为师就带你和平儿两人前往赴会,让他有个准备绿袍交代道。 “是,弟子这便去通知六师弟,师尊可还有别事吩咐吗?”唐石再问道。 “没有了,去吧!”绿袍摆摆手,那唐石便领命去通知司徒平。而老祖自己,则也是出了大殿前往后山,去见俞峦去了。 两月时间转眼即过,从当日绿袍出关后去见俞峦彼此又探讨印证了一下彼此所修,此后山中一直无事,直到此间已至腊月,这一日老祖带了唐石司徒平两大弟子离山远行。去便往西昆仑去了。 西昆仑,位于青海境内,又称昆仑虚、昆仑丘或玉山。西起帕米尔高原东部,横贯新疆、西藏间,伸延至青海境内,全长十数万里当然这是指蜀山世界的昆仑而言,山脉之高更是高插云霄,自亘古而起便被认为是万山之祖。 而星宿海,则就是因昆仑万山中的积雪坚冰融化之后汇流而下,便在群山群峰之顶中汇集出有如繁星落地般的大小天池湖波,因而得有此名,且这星宿海也是黄河的源头之一。那红莲老魔的魔宫,就建在这西昆仑绝顶的红莲峰绝顶。 要知道红莲老魔还有一个名号为沙神童子,那是他初习魔功有成,在三教中扬威得名时所用的本来名号。至后来三教修士之所以改口唤其红莲魔君,却正是因为他在这红莲峰绝顶建立魔宫,因而人才以宫扬名,渐渐却把个沙神童子之名隐没了。 那红莲峰当地风景灵奇,气高高出天汉,更有万树梅花,千顷红莲之胜,兼盛产好些灵药、仙果等等,确属实是一处修炼养真的好去处。 而近数日来,因魔宫六十年一度的红莲盛会重又召开,这昆仑绝顶红莲绝峰之前,却就往来有许多魔教旁门的各路修士频频至此,绿袍,也正是与此时带着两名弟子来到此间。 虚虚御遁光站在这上接霄汉、下临无地的红莲绝峰之前,绿袍看着空中那来往不绝的遁光剑华,不由得微微一笑道:“这魔君隐没三百年再度出世,看来却是颇有重振魔威之势,只这一会便有不下百道遁光上得封顶,看来魔君虽隐,但声威犹是不堕呀!” “师尊所言正是,据弟子刚才细看,这来往的遁光中虽多都做魔道中人打扮,但习观时弟子却识之甚少,想弟子入得百蛮也近百年,往日里却哪里见得到这么多魔教人物?看来这些人物以往怕都是深隐不出,此时听得魔君一声招呼方才齐齐出山,魔君声威由此便可见一斑。”唐石接口道。 “嗯!想来便是如此了。走吧!有这么多魔教同道齐聚,此行必不虚来,我们师徒也早些去拜会主人吧!,小绿袍颇以弟子之言为然道。 师徒三人遁光再起,顺着这高插入云的险峻奇峰便直往上去,约再飞了半刻钟左右,入运不下万丈小眼前这才出现一片广阔平地,先是一片万梅如雪的梅林错落有致。当中一条玉石甫路直延入内。 顺着甭路行去,尽头处一片金碧辉煌飞阁重楼的巨大的宫殿便矗立那里,宫殿周围多是数抱以上的奇花嘉木加以点缀,清风徐徐清香扑鼻,更有许多大小莲池围宫错乱。池中生有许多郁郁芳芳的红莲屹立水中,随风摇曳,青叶浮萍,红莲相间,朵朵晶莹。 一眼看去,真个是清丽灵奇小仙境无边。 而师徒三人刚刚行至殿前,那大殿中便已有两名白衣童子迎了上来,俱都是面容清秀谦和有礼,迎上三人齐先施礼后,左边的童子便谦声问道:“三位尊客也是来参加红莲法会的吧?敢请教三位尊客高姓大名,可有请柬,晚辈等也好依礼接待。” 绿袍一笑,抬手递过请柬道:“吾各绿袍老祖,来自苗疆百蛮,这次是受了魔君之请前来参加法力,这两个是我的弟子。”“绿袍妾祖?” 那两名童子一惊,见得老祖拿出请束后神情更是恭谨,还是由那讲话的童子接过请柬细看了看再恭声道:“尊客即有宫主亲发玉柬,那即是我魔宫最尊贵的客气,还请三位在此稍候,容弟子入宫禀告宫主,亲自出迎尊客 “去吧!”绿袍自然知道这是大派大教必备的礼节,便点点头安然静候,那两名童子便一人回转,一人相陪,片刻后那魔宫中便又迎出一行人来。 “哈哈,老祖你可算到了,明日就是法会正日,我还当老祖你有什么急事不能前来了呢!”一阵清郎的大笑声从一位长眉出鬓,面如冠玉美少年口中讲出,此自不是旁人,正是那与老祖阔别三年的魔宫之主,红莲魔君。 而在魔君才旁,左右却还有几位形貌各异都具奇相的男女众人,也都随魔君一同迎了出来。 绿袍忙也带着弟子迎上两步,丑颜带笑道:“魔君说笑了,以魔君的身份肯亲书玉柬相招,绿袍哪敢不奉招前来?正是我那山中杂事颇多,临行前需好生安置一番,来得晚了还请魔君见谅才是 “见谅,见谅,只要老祖肯赏光前来我便已足领盛情,岂又敢有甚见怪之力,适才之言不过是与老祖旧友再会说句玩笑罢了!哈哈!来来来老祖,我且先为你介绍几位同道好友那魔君亲热的抬手扯住绿袍,转面便要与其介绍道友。 绿袍自也不会反驳,便又微微含笑随魔君所指处看去。 “这一位,乃是我数百年同道挚友,摩河尊者司空湛。”红莲魔君欣然介绍道。 “摩河尊者司空湛?”绿袍一惊,抬目便向其人看去 2 群仙聚,盛会启,三礼献宝 摩诃尊者司空湛。这又一个旁门中颇有身份的前辈高人。其人得道也都颇早,乃是那五台派故去的掌教真人太乙混元祖师的师弟,常年在云梦山神光洞隐修,论道法神通虽比不得白眉芬陀,红莲苍虚等辈,但较之原本的绿袍毒龙等辈无疑却定要胜出许多,即便是现在道法神通全都大进的绿袍,单论修为怕也仍及不上这司空湛的数百年苦修,基本要差上两筹。 故此,听闻得其人便是司空湛,这绿袍便把神情一肃,微微拱手道:“原来尊驾便是摩诃尊者,绿袍这里见过道友了。”言辞中对其人都较为谦让客气。 不料,这位峨服高冠,相貌青古宛如古仙形貌的司空湛性情颇是古怪,见得老祖正容向己招呼,他却是冷眼一撇微微一哼,扫了绿袍一眼便再不正眼淡淡道:“你就是百蛮山绿袍?前几年听说你却颇是与那佛道两教斗了几回,不错,在魔教旁门的后生小辈中你还算是有些手段的,无怪我这老友法会重开都肯屈尊算你一席。倒也有些道理。” 一席话讲得傲气毕现,竟把个绿袍当成了后生晚辈来随意讲了几句不值钱的嘉许,直把个绿袍听得脸色立时阴沉,红莲魔君神情立时一僵。 碧目幽闪处,绿袍再冷冷瞄了这自视太高分不清楚状况的司空湛,不做理会便转头去看红莲魔君。 见绿袍转目自己,红莲魔君神情稍僵中不免也显出两份尴尬,心中不由得也在暗怪自己这位老友,未免过于傲岸骄横了。 固然论辈分及修炼岁月你确要比绿袍多练几年,辈分也高上半辈,可修道人间真正用以衡量身份是什么?是实力。人家百蛮山可凭一家之力可连与峨眉青城及佛道两教相争不落下风,你司空湛那云梦山神光洞却又做过什么大事?亏得自己出迎前还着意对同迎这几人交代过对绿袍要高看三分,连自己都要亲口称其一生老祖。 怎么?莫非你司空湛的身份就真得高岸到那等地步?连表面上的功夫都不值当去做了? 想到这,魔君更是对老友的表现颇为不悦,但双方毕竟都是受己邀请而来,都是客人,身为地主他只好从中加以转圜,便忙哈哈一笑转移话题道:“来来来老祖,我再与你引见这两位道友。说起来这二位道友与老祖你也算有过一面之缘,数载前你我与那佛道正教那一场相争,可就是正在他们二位的地头上呢!” 绿袍一听,已知魔君是在有意转移话头,但今日自己初来此间倒也用不着太显强势,类如司空湛这等自视太高之辈不去理他便是,何苦因这点小事扫了魔君的颜面?便顺着魔君的引见转目向那刚才便已认出身份的两位黄衣老怪拱手施礼,微笑道:“天残地缺两位道友绿袍自然识得,这里见过二位道友了。” “老祖客气。我兄弟今日有缘借神君宝地能与老祖一晤,也正是颇觉欢喜,天残地缺这里也见过老祖了。”异常奇怪的,这死眉死眼,一般高矮的两位黄衣老怪,与绿袍回起话来却是出奇的客气,直令得老祖更是一愣,直不知这传说中性情最是古怪的两位老怪,待己却如何这般态度? 但既然人家客气,老祖自也要回报以礼,双方便又是客气了几句,还由红莲魔君与老祖继续引见道友。 “这一位乃是百禽道人公冶黄,也是我魔教长老,只是与我铁城魔教分属不同支脉,想与老祖应是初见。” “百禽道人?”绿袍一愕,没想到竟在此地见到此人,按说此人或与自己还有上几分牵扯机缘呢!便上前施礼招呼过。 “公冶黄见过百蛮教祖了。”这身披羽氅的百禽道人还礼与绿袍招呼道。只见他身形高瘦挺拔,须发皆都雪白如银,唯面容与身上似有一层淡淡的烟光缭绕,直不看清楚眉眼,似乎不是生人至此。而是元神化身出游。 此后,红莲魔君又再与老祖介绍过其余男女两位也都是久未出山的旁门高人,便邀老祖并肩进殿,入那魔宫大殿中落座奉茶。 入殿后闲话碎语也无须多讲,因今日已是法会开始前的最后一日,那各方来宾络绎不绝,内中颇有些身份神通高岸到需魔君亲身出迎之辈。故稍做一会,那魔君便招来侍者令其稍后带绿袍师徒三人前去安置,他自己则告罪离席去招呼陆续来到的各路嘉宾。 神君一去,绿袍也更无兴致在此间与那搞不清楚到底多大神通的司空湛多做虚词,也都向那天残地缺与公冶黄数人告罪一声,便随着侍者往后殿客居安置,然后又带着两个弟子在这魔宫中赏玩起来。 半日一夜无话,那绿袍师徒三人在这魔宫中颇赏玩了许多难见的风物,见得了许多平日难遇的各方高士也不尽述,待第二日一早,也就是红莲法会的正式开幕之日,一大早,那魔宫诸多侍者童子便都分头来邀请各路仙宾,把数百近千人全都邀往至后殿一片比前殿周围那诸多大小莲池更广阔百倍的千顷莲湖之前。 若是明娘芷仙或上官红在此,她们就会发现,这魔宫后殿的千顷莲湖,与那青莲域的千顷平湖却颇有异曲同工之处,都是一池莲湖四面环树,只是在那青莲域湖池周围环生的乃是佛家神树大旃檀宝树,在这魔宫莲池周围环生的却是万顷雪梅。 待数百群魔全都请至湖前,只听得三声玉钟清鸣,那湖中原本都是莲葆如拳的数万支莲茎花葆,便皆都齐齐绽放。转眼间一泓千顷湖荡已尽被满池花大如舟的血莲绽放溢满,郁郁芳芳沁人心脾,若水无华,随风摇曳,衬托以满湖青萍碧叶,红翠相间,绚丽万分。 随即又一阵铮琮琴瑟声响从宫内传出,两行身着白色闪光长衣少年男女,向分左右姗姗自宫内步出,皆是秀美异常高矮相等,一行人行至湖边犹不停步,前行落足见那池中万莲便骤升起两排莲叶,连成两条碧叶通道托着众弟子行至湖中分列而立。 接着哈哈一阵朗笑,那头戴紫金冠,身着五云袍,丰神郎秀玉面无双的红莲魔君在左右两位蛾服高冠的青古老者相陪之下,临空步虚由天外飞来,落在湖中一朵远比余花更大上十数倍,万蕾全舒,花大逾丈的数层血莲之上,星目溢辉的扫视众魔头道:“红莲有幸,诸君赏脸,今日邀得诸位同道前来参加这红莲法会。着实宽慰欣喜之极,现嘉宾友朋云集于此,请诸位且都入座,我们再行欢饮。” 话音未落,那早都随侍在众来宾身旁的侍者童子便都应声延客,引着众人至那池中的万千朵血莲上纷纷落座。 休看这莲池广阔不过千顷,但等众魔皆都入座之后,却发现己等这血莲尊座其大却远要比此前观时还甚,怕每朵不有十数丈大小,上面还摆放妥当了玉几,只是并无杯盘。 众魔头自都明白这湖荡中是被施展了上乘魔法。化庭户之地延扩千里方圆,与那芬陀老尼的纳须弥与一芥也都是异曲同工,神妙之处也就不必多讲了。 而如绿袍,公冶黄,天残地缺及其余七八位看上去身份神通皆都不凡的修士,却直接被侍者引到了神君三人所在的血莲上同座,在一面长几上相对落座,观看此外众仙魔落座。 待外面众仙魔也都再看似纷乱,实则却早依其等的身份实力各归定座后,神君这一席前左右便有男女两个童子齐齐站出,面向众来宾扬声清喝道:“法会启幕,众仙同贺,第一礼,天材地宝……” 听得此喝,众来宾皆都明白。这是红莲法会的第一道程序,众仙魔献礼。 毕竟就算红莲魔君再是了得,神通再是广大,但六十年一度的盛会群宾也不可能尽由他一人一宫出力款待。 不说别的,单是来宾所需用的仙果琼酿,便是神君一宫之力再能盛产搜刮又能搜刮几何?故每一次的红莲法会举行时,这来自天南地北的海内外众来宾便都要自带上些礼物敬献神君,一来是为了表示对神君这位地主的尊敬,二来也为魔宫款待众来宾增添待客之物。 因此在那男女少年清喝声落后,便陆续有来宾上前献礼,什么大咎山佛棕果,极边之地的黑海萍实,北海长夜岛的桂府丹榴,生长于南海紫云宫附近海中金银荔等等珍奇灵果数不胜数,直有千余种之多,都是海内外名产仙果,内有许多连绿袍也都从未听闻过。 且这些来宾也真是神通广大,就如那紫云宫附近的金银荔而说,此物四百九十年才结果一次,每次结果只有两枚,对修士补益真元实是有极大好处。在以往此物多被那紫云三女给带人耗下,一结便取万不容外人所得,偏眼前的来宾中就有人能拿出此物。真不知其是从紫云三女手中巧取豪夺而得,还是另在别处寻得此荔。 还有那大咎山佛棕果,更是早被仙都二女视为自家之物,此间却也都见到,来宾之神通广大由此也可见一斑。 如是,这第一礼天材地宝便直进献了近小半个时辰有余,凡来宾中自认所献之物足够珍奇,以仙果灵药做礼物的便皆依次上前,献上所带来的天才地宝,转眼间仙果灵药已在神君面前堆成一座小山,令这神君看得颇觉欢喜。 却是时隔五甲子法会重开,所来的各路嘉宾哪个也不想在如许多同道面前显出吝啬,故凡是拿出灵药仙果敬献的,所献之物便都是珍奇难寻之物,对修士皆都大有好处。 便见得神君含笑一摆手道:“把这些拿下去略加整治,便给诸位同道奉上来吧!” 众侍者童子听令取了众灵果仙药下去,片刻之后便都转回,舞蝶穿花般至众仙宾面前奉上杯盘碟盏等物,内中便堆满了各色珍果莲实,都是清香澈鼻鲜艳夺目,正是众来宾刚刚献上的海内外特产。 当然,这灵果仙药中也自有高下之分,那更为珍异难得的,都被侍者送到了身份法力高岸的来宾面前,如神君绿袍等这一席所上的鲜果便都是绝无仅有之物,什么桂府丹榴黑海萍实等皆在此席,芳馨直是彻人心肺。 这也是魔教中的惯例了,以实力决定地位,众来宾都知此中关节,谁也不会计较争夺此事,便是有许多献上连自己都舍不得吃食的灵果的,此时怕也再看不到自己所献的灵果。 “第二礼,奇宝至珍……”两个童子再度站出,齐声清喝。 奇宝至珍,也与那天材地宝一般,也是众来宾对神君表示的一种敬意,更有许多人是因不知从何处得了一些颇佳的法宝灵材等,但自己又不合使用或不会炼制,便在这法会之上拿了进献,与那神君结个人情。 只是法宝奇珍远要比仙果灵药对修士来得重要,若非必要谁也不会无端拿出珍奇之宝只给结下一个人情,故但凡肯拿出宝物进献的,却都是对神君有所求助之辈,此礼结束倒是较快,只用时不过区区一刻钟左右,献宝的也只有三数十人。 再度举目向由童子送过来的那些相映争辉的宝物看了看,神君淡淡一笑,便道:“都送下去吧!等稍待诸礼结束,你们向那些献宝之人问清楚有何所求,解决不了的再带到我处来。” 众童子听令,捧着宝物便送了下去,这些东西却要等法会结束后神君再行处置。 “第三礼,天书秘籍……”两个童子三度清喝道。 这是最后一礼,所献之物一听即明,正是记载有玄功秘术的仙籍魔经,同理,但凡此节肯于献宝的,更都是有求于神君,献礼之人自也更少,不过十余人,神君依旧如前处置,这第三礼半刻钟都也便结束。 三礼过罢!红莲魔君再度起身,含笑朗声道:“三礼已毕,法会开始,众道友可自行寻乐,红莲这里便不一一招呼了,诸位且请道友随意……” 众仙宾等的就是他这句话,齐齐应合后满座遁光纷起,呼朋唤友便拉开了法会的正式启幕 3 苍虚图,司徒谋,两怪百禽 默然,极度沉抑的默然。面对着红莲老魔咄咄逼人的喝问,以及在场仙魔的瞩目,那白眉芬陀二人却也不知在思量什么,直好半天没有回话只在那里垂目不语,却使得空中的气氛更是压抑,令得所有仙魔都绷紧了心弦,只怕是稍有哪个有点什么动作,都有可能立时再度引发混战。 终于,就在众仙都有些耐不住这等紧张的气氛中,那白眉终是徐徐抬目,一双慧眼不带半丝神光精芒望向红莲,徐徐道:“如此说来,魔君你是决心已定,定要cha手今日之事了?” “不错。”红莲魔君仍旧微微含笑,但语气却坚决无比道:“此事我确是管定了,除非你们僧尼两个自信可出手把我压服,否则不惜损折三五百年修为,我也定要把这大雄遗珍夺下,只是我可豁出数百年功力受损与你们一拼,你们两僧尼呢!又准备付出什么代价与我为敌? “阿弥陀佛!”白眉再喧一声佛号,却极是出人意料的答道:“罢了!既然魔君嗔念已生。心魔已驻,贫僧今日却暂退让何妨?区区一些法物便送于魔君也好,只希望魔君得了我禅门法器真经后能从中有所领悟,若有遭一日能尽去心魔幡然醒悟,那实将是世间苍生一大幸事。芬陀,你我且先暂退吧!” “全依师兄做主,我们且去。”芬陀也淡定的回道。随即一阵旃檀香风吹过,满天花雨缤纷祥霞闪处,在那正教大小众仙俱都惊愕莫名的神情目光之中,祥霭已把他们一众人等尽都笼罩,蓦然不见,竟是已经去了。 “好两个狡猾的老和尚老尼姑,他们却是识趣。”红莲魔君一笑转身,向那云幢中的绿袍等人笑道。 “神君威仪,仙佛退避,见得神君你如此强横,那两个老和尚老尼姑招惹不起自然也就要退避三舍了。”绿袍也都苍白着脸含笑从云幢中踏步出来,略有意恭维言道。 “不然。”出乎意料的红莲老魔却是摆了摆手,语气出奇的谦和道:“那白眉芬陀退走之功却大半要记在绿袍道友你的头上才是,呵呵……这般称呼也太过别扭,既然道友称我神君,那我便叫道友一声老祖可好?” “嗯?”绿袍更是不解,直不知对方为何会这般客气?他可是犹记得对方现身之初也是自称老祖的。不过心中虽是急思,更多生了三分戒意,但面上却是声色不动,只碧目微一幽闪便答道:“岂敢岂敢,神君之辈分威名都属奇高。虽绿袍出道也晚但却也都早有所闻,在神君绿袍又岂敢自称老祖,此事万不可行,万不可行。” “呵呵!看来老祖对我犹是颇存有戒心啊!”红莲老魔再是朗声一笑言道。 其人的目光是何等敏锐,又怎看不出的在绿袍貌似恭敬的面孔之下,却存了极其深重的戒备之心,否则也不致到目前为止只有绿袍一人出来答话,余人却还都躲在那云幢之中,还皆都慧目精闪的直盯着自己这边。看那架势,怕只要自己与绿袍稍有什么不对,那云幢中的众小辈却都会立时出手围攻自己。 而听得对方如此说,绿袍便也干脆不予否认,便是神情一肃道:“既然神君看破,绿袍便也就直言不虚。虽神君与我都身处魔教之列,但一来百蛮与星宿海素无交往,二来以神君的辈分神通也全不须来理会绿袍,说句实在些的即便是绿袍主动上门巴结神君你,怕神君也还得思量思量要不要赏见我绿袍一面。因此,今日神君忽然法架临此替百蛮挡祸,眼下更是对绿袍言温语笑,如此厚爱却实让绿袍心中不安。直不知神君用意在何?所以若神君不怪绿袍冒昧,却不知可否明言用意,以令绿袍有所释疑。” 言罢!这老祖更是闭目眨也不眨的直直望着对方,体内玄功早已默然提聚,只要是稍有一个不对,那仅余的玄牝分神便会立时再出,再度自爆与对方一拼。身后的俞峦与众弟子也都是齐齐提足真气,也将随着老祖而动,便这般,对于这天上掉下的大馅饼,百蛮山上下却正都是戒惧重重。 反观红莲老魔,听得绿袍直言不讳的相问后,这神君却也是脸色一正,沉声答道:“也好!既然老祖你坦言相问,那红莲我也就不再绕圈,却把这话都讲开也好,免得你我各存戒心,对接下来的事情也不好商议。” “便请神君明言。”绿袍再正色道。 “嗯!”红莲老魔点点头,便道:“就先说我忽然现身于此吧!其实我并非是无意而致,却是有因而来。” “哦!”绿袍微诧的看着对方。 红莲老魔一笑,扬脸向那正西天际略是示意,轻笑道:“以老祖你的见识,应该知道盘踞在此山的那两位老怪吧!” “怎把他们给忘了?”绿袍闻声醒悟,却是自三日前那盘踞此山的两位旁门老怪天残地缺曾与那正教诸仙前后脚现身之后,紧接着正教百蛮两方立时便既是大战连场。或者是因为对战双方的大能出现太多,又或者是因为两位老怪看出即便cha手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那两人却只是短短现身观战半日后,便远远的纵开遁云,不再出现于正邪双方之前。自然灵珠涧这边斗得这么厉害,那两位老怪虽是隐身怕也无时无刻不在暗地里查探。而其后那白眉芬陀双双现身,半个时辰前红莲老魔又魔架临降,想是这么大的阵容更把那天残地缺给吓到了,更是头影不lou,全似不知道眼皮底下已都大战连场般。 不过,听眼下红莲的语气,似乎他来此之事与那两位老怪有所牵连,绿袍便回道:“天残地缺我自知道,这两人也是享名数百年的旁门老怪,神通法力应不在绿袍之下,怎么?莫非他们与神君还有所牵连?” “天残地缺二人与我倒是无有牵连,但他们门下有一对仵氏兄弟,却与我魔宫中几位弟子较易颇厚,与我也颇熟悉,平日里常在我那魔宫中常来常往,并屡次劝说我重开那红莲法会。因此,日前那两兄弟忽然与我传信,我才知道此间却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方才离了星宿海赶来此间,所以……”红莲老魔再是一笑,却并没有把话讲完,留了半截只微微含笑望着老祖。 心念一转,绿袍便也是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无非就是说那天残地缺门下的仵氏兄弟吃里爬外,身虽在天残地缺门下,背地里却与这红莲老魔暗通音信,所以这红莲老魔方才会这么巧的现身此间。 更明显的,这老魔显然也绝非是起初现身时才赶到此间的,而多半是前两日就已经到了,却一直在隐身旁观,直到自己舍出分神自爆令得那白眉芬陀颇是伤及了元气法力,老魔这才趁机强势现身,逼退了僧尼来卖自己一个天大的人情。 这一点的肯定的,那芬陀白眉两人却必定是受了伤损。老祖敢打哪打包票。因为就算不去想这自己借天地至珍雪火两颗宝珠显化出的分神是需要何等机缘何等艰难方才能成,也不去想那两颗竟被震裂出亿万纹裂的至灵宝珠因自爆受损是何等严重,却只看那白眉芬陀从震爆中拖困而出时,两人脚下的青白莲花都已不见,便已尽显出那僧尼状况其实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毫无伤损之相。 否则即便这红莲老魔再是了得,魔功法力再是绝高无边,但顶了大天也应该不过是与那僧尼相仿,以他一人之力又如何可逼退那两大僧尼? 所以那两大僧尼多半是受伤之后怕再与这神君硬拼会加剧伤势影响功果,这才会干脆退去暂避其锋芒。没听适才这神君的语气那般发狠,竟要以数百年功力折损的代价逼退对方,这才是神君一出僧尼退避的真正原因。 无他,就是那僧尼付不起,又或说不愿付那等代价。且神君适才之言也更验证了绿袍的揣度,那句“白眉芬陀退走之功却大半要记在绿袍道友你的头上”之言不已把事实尽显lou得分明吗? 只是绿袍还有一处不解,那就是就算神君欲图趁机搅乱佛道两教的好事,可明明百蛮这边已是再无夺宝之力,他明明可自取遗宝不理百蛮,偏其又为何说要把遗宝助百蛮夺下呢?难道他竟然看不上大雄遗珍?不可能,老祖也绝不相信,即便这神君的魔功再高,但那位千年前佛门顶级大能所遗之珍物,也绝不致会令这神君不屑一顾。 于是,索性已有了前言为例,绿袍便也又直言不讳的问这魔君,他为何要给予自己这么大的人情?可是还另有所图之处? 果然,听得老祖之问后红莲老魔再是一笑,便坦言答道:“老祖确是通慧,不错,你我皆为魔道中人,自然也都知道我魔教中人却少有那无利起早之辈,眼下我欲把大雄遗珍助老祖你所得,自然也是有我所求。” “神君所求何事?绿袍这里洗耳恭听。”绿袍立时回道。 “三件事,作为老祖回报我助你夺宝之酬。”红莲老魔竖起三指道:“其一,数年之后,只要接到我予老祖你传发的信笺,老祖便须设法替我保住一个人的性命。” “鸠盘婆?”绿袍淡然接口道。虽语气似若反问,但神情已尽显一派的意料之中。 “你知道?”红莲老魔颇觉愕然。诧异的看着他反问道。 “知道。此事可以,我应下了。”绿袍一脸尽在掌握的神情答道。这正是其有意而为,就为了不在老魔面前久处下风,也为了让老魔不对自己多弄心机,他便利用自己的前知神通故意显lou了一些神通异处,使对方多少存有几分顾忌之心。 果然,他这番用心确也是令得红莲老魔心中对其更看重了几分,要知道老魔与鸠盘婆的纠葛这宇内虽知道人也都不少,但无一不是有大神通之辈,而如绿袍这等身份修为直差了两三个阶位的后辈晚生,却是甚少有人知道此事。 尤其是即使知道了老魔与鸠盘婆的关系,但又如何能一语中矢道出需要保命的就是鸠盘婆呢?于是乎,不其然间老魔对绿袍也顿觉有些高深莫测来,更觉得自己没有找错人,那几件事还真须得有如绿袍这等玄奥神通之辈方能办到。 因此再深深望了绿袍一眼后,红莲老魔便继续道:“其二,若三十年后我逢一劫,其时这劫难便必定是由佛道两教所起,到时候我要你尽起百蛮山上下,至我那星宿魔宫助我拖难,联手抵御那佛道两教,如何?” “三十年后?”绿袍此次可就真是有些愕然了,看着对方诧异道:“神君,你是否算推算有误?据我所知你那最后一招可是向来无人敢惹,黄河等几条大江大河的水源源头尽被你禁制,谁敢冒着使大地山河齐返洪荒,此界重归混沌之无尽恶孽去与你同归于尽?便是那白眉芬陀,或峨眉青城,便也都不敢去招惹于你吧?说他们要攻上你星宿魔宫,岂不是在开玩笑?” “我也想是推算有误,可惜,此事应不会错。” 红莲老魔摇摇头苦笑道:“老祖你对我的手段倒是知之颇深,不错,我也确实耗一白八十年苦功禁制了那黄河等几条大江大河的源头,以之作为存身之本令佛道两教对我戒惧,不敢招惹于我,原也自以为再无可虑。但近一甲子我在宫中闭关潜修时,灵觉中却总是频生警兆,经我以九天都篆引动无上天魔屡次默察神机,这才算出警兆是来自佛道两教,起因发自我那命中冤孽鸠盘婆,时间约在三十年后地点应在我星宿魔宫…… 且适才你也听到了,我在喝问那白眉芬陀时,他们也并不敢否认确在暗中算计我。虽不知他们为何不惧我毁江为洪,但想这世间万物总有生克,敌人既敢存心招惹于我,自然也必是想好了化解之法。故此今日我才要助你夺宝,换你允诺,为我日后多留下一些助力。如何,此事你可应允?” “如此……”绿袍点点头,皱眉思量片刻倒也觉得这神君的推算确有些道理,即便是峨眉那号称无法可破的两仪大阵,在自己准备充分之下不也都被破了吗?所以要说什么这世间有什么万无一失的禁制定数,他第一个就不会相信,若真是那般,那峨眉大兴之势也早有定论,怎自己却还能在百蛮山拉起了这般实力? 故此只要准备充分,神君那保命手段必定也有破解之道。想到这,再想到百蛮与正教的冲突已是越来越多越大,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当即便断然点头道:“此事也可,我也答应了。” “好。”红莲魔君大喜,显然对此事也及是看重,欢喜之色溢于言表道:“既然此事老祖也都答应,那第三事就更是好办了,很简单,就是我欲在三年后重开红莲法会,到时候请老祖一定要大驾光临,其时我却要与老祖引见一些同道好友,如何,此事该没有前两事那般令老祖你为难吧?” “便是如此?”绿袍诧异道。 “便是如此。”红莲肯定道。 “好,多谢神君盛情,此事我也答应了。”绿袍欣然答道。 红莲老魔再点点头,四目相对间,老祖与其都是同声大笑。 原来,这神君之所以说有三事要绿袍允诺,却只不过是为了凑数顺耳故意为之。实则以他的神通法力,世间哪还有那么多为难之事能难得住他?一个鸠盘婆已经是夙命冤孽,因早有魔门重誓许下故,他是明知其乃惹祸之根苗但仍不得不救。 但借助与绿袍交换条件之事,这神君却也是意图从源头处掐断孽因,若是真因绿袍cha手救下鸠盘婆而掐断了自己大劫的起因,那其所求三十年后助其拖难之事自然也就谈起不须化解。此事说起来也还是一而二,二而一是一回事。 可若劫难不化,因有眼前绿袍之许诺到时候百蛮上下也会全力尽出助其拖难,仅观眼前百蛮山一众不过兴起数载就可凭一教之力抗衡佛道如此多众仙,就连芬陀白眉在老祖自爆分神的威能之下也不能阻止他们拖身离去。 若如此再等上三十年呢!这百蛮山的实力又将剧增到何等地步,对神君的助力将会是何等巨大,又有谁能说的准?因此神君要老祖允诺三十年后尽启百蛮上下助他拖难解围,目光着点处并不仅仅是眼下,还有百蛮山的日后,这才是红莲老魔的老谋深算之处。 而对于红莲老魔的用心,绿袍自也都看得清楚,不过此原就是彼此有益之事,甚至连利用二字都谈不上,他自然也就不会拒绝,当即便答应了下来。 于是待大笑过罢!红莲老魔微微一笑,便又道:“老祖,你我约言已立,那现下就不要再耽搁了,还是同下珠涧启取遗珍,让我也开开眼界看看那大雄和尚究竟留下了多少宝物遗泽我等后进吧!” 绿袍自无异议,转头招呼那云幢中的俞峦与众弟子皆都出来,一行人便齐齐御使遁光降至那被芬陀神通扩延得更是广阔数里珠涧之下,停在了晶润通碧石门之前,准备开府取宝 4 两善缘,大敌窥,设谋三载 玉璧石门已现,一层禁制也破。站在这大雄宝库之前,那红莲魔君运慧目往那石门上看了看,便向绿袍笑道:“看来那大雄和尚也是颇为吝啬,都已飞升极乐,留下的这点东西却还是禁法重重。宝库一层石门虽现,取宝怕也仍非那么简单的,老祖,怕你还得多要费些手脚呢!” “此乃必然。”绿袍也一笑答道:“虽大雄和尚遗珍道是传诸有缘,但其设置的门槛却是专为佛门中人提供方便,连道门欲取都要受到极大限制,就不要说你我魔教中人了。所幸正如神君此前所说,这世间万物自有生克,即便大雄和尚设置的门槛再高,可眼下幸得神君相助,宝库大门还不是在你我面前展开了。如何,神君可有兴致同入一观?” “免了吧!”红莲老魔一笑,摆手道:“宝库乃是老祖你率弟子所开,我就不做那略人之美之事了。更何况佛魔两立,与我之身份进去若再引起那大雄和尚的别般禁制反应怕更不美,索性今日就在这里与老祖你做个护法,只待老祖取宝出来容我一观。已是尽领盛情。” “也好。”绿袍点点头,再笑答道:“既然神君如此说了,我也就不多做虚请。索性我也不亲身进去,在此陪神君说话。俞道友,便请你入库走上一遭如何?” 俞峦自是点头答应,老祖便把她请到一旁,探手从囊中取出一图一瓶交到俞峦手中,又唇角微动与其传音交代了几句。 以绿袍此时的法力,他要传音这满场中除红莲老魔一人外,余者都皆不可能从中窃听。红莲老魔适才又刚刚与老祖订约,也自不可能有意施展神通窃听老祖的谈话。故此在片刻之后,当俞峦转身回去看着众弟子,沉静道:“明娘,平儿,你们两个随我进府取宝。”众弟子便皆都一愣。 尤其司徒平,更是万没有料到俞峦会叫到自己的名字。因在百蛮山众弟子中人人都是皆知,虽老祖对己等众同门都是一体造就传授,但在其心中最看重的,恐怕就只有唐石,明娘,芷仙,上官红等数人了。 唐石明娘不用说,这两人都是沉稳博识勇于任事,处事都颇有章法大将之风,且两人入得师门也早,故平日里众同门男女弟子的诸多繁杂琐事,便都是由这两人张罗解决。老祖对其二人自是格外倚重。 芷仙与上官红则都是温柔大度,谦和而善解人意。加之两女的天资修为都高居在众同门中第一梯队之列,尤其上官红更是天纵美资禀赋超凡,虽因谦和的天性向来温柔不显,但众弟子都是明眼通慧之辈,又有哪一个看不出经过数载修炼后,这冰玉铸就的绝美少女已显然稳居众弟子之首,修为神通比明娘芷仙等还要高出半筹。 故此,老祖对她们格外青眼有加,也正是可以理解之事。更因为这两女对待同门都最友善,便是寒萼那等利嘴刻薄刁蛮丫头,口中也从未说出二女半个不字,所以对于以上众人,余等百蛮弟子却尽都是喜爱佩服之心,全无什么嫉恨争宠之意思。 而司徒平,原本在百蛮众弟子中不上不下,却也算不得出众之辈。虽然经过数月前的那次元婴崩散而因祸得福,经过老祖远往极地带回了三元固魄丹令得他元婴重固修为大增,反后来赶上堪与明娘芷仙一比,但他自己知道,除了因幸得师尊爱护用灵丹强行拔高了自己的功力外。余事自己还远无法可与以上四人相比。 所以听得俞峦令自己和明娘师姐随其同入宝库,一时间他却真有些愕然。 他知道,论修为,自己不及上官红师妹。论任事,自己更不及唐石师兄明娘师姐,就连芷仙师姐初次出山时犹在青城弟子中夺了一个禀赋奇佳的侄儿裘元回山,可说为师门颇为建功,偏自己呢?除了屡次劳烦师尊亲手救护外,对师门还有何可言建树之处? 眼下听得连芷仙上官红等都无份进库,自己偏却被俞师叔指定随行,这里面是不是也别有需用自己之处?想到这,他的心中立转一片坚恒,再不揣度师叔为何叫上自己,满心却只是为师门效力之心,应声出来便随俞峦明娘向宝库冲去,外面尽留下那红莲绿袍与百蛮众弟子。 而不说红莲绿袍在外面说话,只看那俞峦带着明娘与司徒平飞身冲进宝库,一进其内,眼前顿就是一片耀目生花的金霞祥霭辉映幻彩。 俞峦三人忙止住遁光转头微避,待稍加适应了那耀目的金霞祥霭后,才齐运慧目定睛看去,眼前出现是一间约有三十丈大小的石室,在石室正中,一片绚烂璀璨的金光祥霭托定一件宝物,正在那空中浮沉若载往来飘荡。 再细看,那是一朵通体金灿,约有丈许大小的千叶莲花,中心处拥定一个如若蒲团的宝座,四外莲瓣尖上齐放毫光。往四外飞射,顶上更有一圈佛光,祥辉潋滟,花雨缤纷,飞舞而下。 如是,这金莲宝座之绚丽夺目处已都无法形容,望之便是顶级佛门至宝,甚以三人都身拥各种奇宝至珍的眼光来衡量,眼前这金莲佛座也都是生平仅见之至宝,仅此一件已把三人满身的法宝全都压了下去,无一可比。 “师叔,这便是师尊所说的金莲佛座?”米明娘惊撼的看着眼前这件至宝,开口问道。 “嗯!”俞峦点点头,眼中也闪出难抑的惊羡之色,回答道:“便是它了,金莲佛座,相传乃是被那由极乐世界转生此界的降世罗汉转生带下来的法宝,威能无边,不独能用于护身御劫,且用之克敌威能也都不下于诸多的天府奇珍。平儿,你去上前先收了它吧!” “什么?我去收了它?”司徒平大惊道。 “不错,这是你师尊适才与我的交代,道是让我带你进来收取这一层宝库中的金莲佛座。也就是眼前之物。虽此宝得之后也还需以佛门心法催使方能发挥十成威能,但眼前宝库内便有大雄禅经记载了佛门禅功,待得经回山后你师尊与我悟通后自然传你法门,其时你便可应用此宝无妨了。去吧!先用你那星虹剑把它强行压制收取,待回山习得禅功后再慢慢祭炼应用。”俞峦解释道。 “这怎能行?”司徒平更是惊愕道。 他怎么也想不到,师叔叫自己同进宝库,不独没有什么须用自己之处,反倒是特意带自己进来收宝,且收得还是眼前这件已堪称百蛮山有数几件顶级奇珍之一的金莲佛座。这怎能行?有唐石明娘,芷仙上官红等诸多秀出群伦的同门兄妹在,自己有何微功?却敢领受如此珍物?虽然惊愕间心中也隐隐生出几分窃喜。但他到底是聪颖持重之人,转念思量间已决定不能接受此宝。 想上的百蛮数载来,自己在师门师尊处得到的好处还少吗?灵石仙乳喝了,广成金丹服了,三元固魄丹用了,金船遗珍与崆峒七宝也都得了。如此这般别人旷世难求的仙缘自己在师尊的安排造就之下屡屡轻得,而自己除了今次在争夺大雄遗珍中与两位未婚妻牵制住朱由穆算稍尽微力外,便再没有对师门有何贡献,这佛座,却是万万不能领受的。 于是,稍待片刻定了定心神后,他便立时推拒道:“此事不可,师尊与师叔天高地厚的造就之恩司徒平万死难报,也深知二位尊长对我的厚爱。不过此宝弟子万不敢领受,有那么多同门兄妹在此,师尊更是拼得分神自爆才夺下了这大雄遗珍,弟子全无尺寸微功又岂敢冒令厚赐,万万不可。弟子这里至诚拜请师叔与师尊收回成命,金莲佛座还是另赐其他同门为好,司徒平绝不敢受,也绝无有半点虚伪之意。” 说着话,他更是满面诚挚的向俞峦一躬到地,其意之诚俞峦和旁边的米明娘却皆都看得清楚分明,知道这确实是他的至诚之语,而绝不是什么虚推虚辞。 自此,原本因为司徒平那两位未婚妻在元江绝谷中表现而连带着对司徒平也有三分芥蒂的俞峦,终是由于眼前少年的诚敬之心而转化了对其的看法。也更是佩服那老祖的看人之心,心中对老祖的决定也再不似刚才般还略有异议。 故此她便微微一笑,绝美面容无比欣悦道:“平儿,你说的什么话?此事岂是你自己推拒就能改易的吗?以你师尊的秉性,你觉得他既做了决断又会是因你推拒便随意更改的吗?” “这……”司徒平愣住了。的确,以他们这些弟子对自家师尊的了解,那老祖确也不是个心志不坚之人。向来都是说一不二不容违逆,因此他在心中一想,就知道今日之事是辞也罢不辞也罢!这金莲佛座显然却都是自己的了。 “所以……”俞峦含笑再说道:“平儿你就不用再推拒了,还是赶快遵从你师尊之命,收了那金莲佛座再随师叔继续取宝。要知道你师尊和你众位同门可还在外面等着咱们呢!” “是,弟子明白了。”司徒平醒悟答道。他现今已都是有心胸有决断之辈,一旦想通此事不可违逆,便也再不做那无用之小儿女态,只管在心中更立下誓言维护师门也便罢了! 随即,他便放出星虹剑化虹压制莲座,所幸那莲座威能虽大但却无人主持,在俞峦明娘的相助配合下只用片刻,宝物便复归成了本体落在了他的手中,是一朵形如莲花,非金非玉,入手温润但甚轻的莲座法宝。 低头略看了两眼,将其收入宝囊,司徒平便再随着俞峦向那二道玉门行去。却是在金莲佛座被收以后,石室内霞光尽敛,三人便也看到了在对壁之上的宝库二层门户禁制,是一道上面仿佛画有一圈丈许黄印的玉门。 运慧目细观两眼,明娘便道:“师叔师弟,这玉门上的黄印乃是一件法宝形成,似乎威能也都弱,我们动手时需得小心了。” “嗯!明娘你看得不差,那正是大雄禅师留在此间的第二件法宝,伏魔金环。此宝你师尊也有交代,不是什么硬攻硬取的手段所能收取的,必须依我手中这二层宝库的禁制总图依样解禁,而后方可收取。你们两个准备好剑光法宝,预备截下这金环不要令其飞走。”俞峦点头道。 明娘与司徒平自是依令戒备,手中各都掐定剑诀等候宝出,那俞峦便按着手中禁图所记载的解禁之法略一施为,那玉门上的黄印忽就化为一个金环,晃眼由大而小,只有茶杯粗细,向洞外便飞,其速倒是迅若电掣。 不过明娘二人早有准备,见环一出便齐齐放出剑光划空阻挡,两下里刚一相较,金环忽就化为一圈金霞,发出无量吸力,吸上身来。如换另两个法力稍差无有防备的,当时定要被吸进圈中,吃那西方真金之气裹住一绞,纵不形消神灭,也休想保得肉身。 但明娘二人是何等功力,加之三阳一气与星虹仙剑都是宇内有数的顶级至宝,双双剑光一盛间,已是抵消了金环的吸力,说到底金环也都是无人主持,因此再相持片刻,这伏魔金环便也被收在了明娘手中,仍是茶杯大小的一圈金环,交在了俞峦手中。 此次俞峦倒是没有把宝环再赐的意思,收了过来便放入宝囊,想来老祖是另有安排。接下来,这三人自是要进入二层了。 而在进入二层之前,俞峦又先从囊中取出一只五寸玉瓶,递与明娘道:“这是你师尊让我代还的青蜃瓶,稍带我打开玉门,内中便会有那佛家八功德池中神泥所化的金砂飞出,到时候你用宝瓶收取,那神泥你师尊日后将有大用,却不可以别般法宝损毁伤及。” 明娘领命,收回宝瓶以真气稍加通慧,这法宝已能运用由心,而后向俞峦点点头,俞峦便再依禁图所载之法向前一指,玉门应手开放出,内中立时便有千万点金星激射出来,排挤冲荡威势更盛,发出极强烈的轰轰之声,宛如山崩海啸漫天激射,正是老祖欲用之物西方功德神泥 5 其人道 二下百蛮山,扫平魔道妖氛乃读两句话妙真人并不方的喊两句口号鼓舞气势,他是真的打算那么做。 若不为此,他也不需以峨眉掌教正道领袖之尊约束门下弟子一连三载都偃兵息鼓暂避其锋。 无他,就是因为他对那绿袍鬼神莫测的手段实也是戒惧颇深,实没有把握在那老魔全力一拼之下能扫等百蛮,掘其根脉,故此才定要等绿袍老魔离山之后方才行动。 红莲法会,就正是他等待了已久的机会。 当然,心中虽下决断要扫荡百蛮,也做出了诸多的准备,但未虑胜先虑败也是一个大派掌教最基本需具备的素质,尤其是面对这数载来强势崛起的百蛮山,妙一真人可绝不会犯那事急抱佛脚的错误。 固然因为有自己夫妇和玄真师兄及同辈十一位同门齐齐出山。并带上三十余个弟子一并前往,这份实力即便用来扫等红莲魔宫那等魔教圣地也都有七成以上的把握,但真到行动时,妙一真人却还是定下了此行的主次目标,做下了两手准备。 不错,此行目标正是分有主次。主要目标,自然是扫荡百蛮断了老魔的根基,顺便把那些正在山中的百蛮弟子制服带归峨眉,而后慢慢打磨令其等改邪归正,为峨眉再添新生实力。却是对百蛮山那些比己派门下毫不逊色同堪称顶级佳才美资的百蛮众徒,妙一玄真也都颇是看重,师兄弟二人也不免同起爱才之心。 次要目标,则就是在妙一真人率一路人手扫荡百蛮时,同时再由玄真子率诸葛警我等七八位得力弟子转往距百蛮山东南千里之外的一座无名荒山。把正藏匿在那山中的两位紫云余孽一鼓成擒,那金须奴手中的太乙清宁扇乃连山大师昔年炼丹降魔的第一件至宝。乃大师当年采取三才灵气所炼,极为厉害,当初借金须奴之手从连山宝库中取出,现在也该到了收回的时候了。 这便是妙一真人和玄真子谋共;三载,终决定的此行两大目的。 所以待把需要之事和众同门弟子全都讲毕安排妥当,峨眉掌教于太元洞中一声清喝袍袖一展,立时满台俱是金霞,簇拥着长幼群仙数十余人。一齐向空飞起。晃眼越过飞虹桥、红玉坊,破空直上。 刚刚穿出凝碧崖上节七层云封。升上高空,妙一真人再是把手一指,一声轻雷响处,金霞连闪,比电还疾。流星过渡,径直往百蛮山飞去。飞遁迅速,瞬息千里,没用半日,便到了苗疆境内。众仙在云空中运用慧目,遥望万山险阻。群峰迭峦,间有各种狰狞古怪的灵禽异兽出没山峦峰领之中。却皆感叹苗疆万山之险恶穷奇。 再飞片刻,眼前便已见得前方矗立在万山之中,被无尽云烟雾锁迷迷蒙蒙的百蛮九峰了,偌大一片地方,方圆千里之内,却只有那九座险峻奇峰高插入云,直似九根翠柱接天而立,引得四下万山朝圣。却也足显百蛮山在万里苗境的赫赫声威了。 微微一叹,妙一真人轻叹道:“这百蛮山却也属实是一方仙家胜地,论景致也不自在我中土诸多名山福地之下,只可惜眼下却尽被一些魔头所踞,此行若能成功扫除魔氛,这百蛮山也未尝不可作为我峨眉弟子的另一别府开宗散叶。” “掌教师弟说的是。师兄我也正有此意,只不过即便今次成功扫荡百蛮,这建立别府也都急不得。还需彻底把那绿袍老魔除掉方可着手此事。”玄真子也接口道。 “师兄深谋至远。舟事却比师弟我想的周到的多。”妙一真人含笑赞誉道。 “区区小节,便是为兄我不说也都难不到掌教师弟。师弟,眼下已都到了地头,我们且就着手布置吧!”玄真子神情一正道。 “嗯!请师兄指派发令吧!”妙一真人点点头道。 “尊掌教真人法谕。”一言正事,便是身为师兄,玄真子也都极度正式的与妙一真人答话。 而后,他转向身后遁云上的众同门立时,脸色肃整沉声清喝道:“李英琼,余英男,严人英。齐灵云,周轻云。诸葛警我,岳受,笑和尚,申屠宏九弟子听令。” “弟子等恭聆法谕。”三英二云和四大弟子齐齐站出,拱手同声喝道。“着你九人持定九天都蒙灵旗行九宫方位站定。待我施展**时同起呼应。遮掩方圆万里天机,不得有误。”玄真子扬手向五弟子一抛,九支精光泛闪的旗令便应声飞至九人手中。 “弟子领命。”九弟子齐声再答,接过旗令便分向各方位遁去,顷刻间已在万丈高空之上以九宫方个高高将百蛮山遥遥围阔在内。 弈真子随即飞身出阵,至中央方位李英琼稍上百丈处悬空站定,运玄功施法决把手一扬,一声轻雷响处,九大弟子手中旗令也顿时同起呼应,发出赤橙黄绿青蓝紫及黑白九色千百丈光线,与中央方位英琼手中灵旗放出的金光交织汇聚,瞬间结成一张无边光网,照耀天地,连附近天空都映成了五光十色,天宇 然后光网稍倾隐去,但不知不觉中却已是把百蛮万里方圆全都罩定,令得方圆万里的天机全都混乱,任何等术数神算也都再算不出此中详情,却是峨眉派的独门**。“九天都篆颠倒乾坤**。” 这一手,却是妙一真人从多次与绿袍对阵中所学来的一招,免得动手时那绿袍再忽起感应,从那法会赶回来应变对敌那就不好了。 说起来对于搅乱天机的这套把戏也并不是百蛮独有的,想绿袍与百蛮山不过才崛起区区数载就连以颠倒五行混沌法阵搅乱天机,为他们的多次行动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而作为领袖正道近千年之久的峨眉派,他们难道会缺这等手段?不,他们不缺,峨眉的根基远胜百蛮不知多少倍,论搅乱天机,他们的手段却更多得很,什么佛门的两界十方金刚大藏真言之术,道门的先天奇门禁法等等等等峨眉应有尽有。 而这一次,为了成功打出时间差,打得绿袍措不及防,妙一真人与玄真子二人却把自己秘传绝不轻用的九天都篆颠倒乾坤**都拿了出来,此法一施比别法远胜。万里天机都在**的禁止之内,更要远胜那绿袍五行法阵的千里范围。 这就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论底蕴。绿袍百蛮和峨眉还差得远呢! 因此毫无所觉间,百蛮山便即陷进了自绿袍穿越以来最大的一场险境之中,而百蛮教祖绿袍,此时却犹处身与昆仑绝顶红莲法会之中。茫然不知自己的老巢已就将被人围剿。 百蛮山主峰后崖绝谷,绿竹精含静室之中,一位稿衣如雪,秀发披拂的绝色女子正赤着双足盘坐玉榻之上,双目微闭十指结印,宝相庄严的在那里修炼佛门禅定禅功。 忽然间她灵觉隐隐预警,雪白十指间的莲花法印顷刻易散,徐徐睁开那双如水明眸,眼中却显出一丝疑虑之色,怎天机,似突兀混乱了。 略思量一下,俞峦只感灵觉精兆越发极具,再难定下心神继续修炼,便下榻履靴,穿上一双雪白的丝锦云鞋出了精舍,仰头运起慧目向天空望去。 这一看,她的脸色却立时大变。一手急急掐定五行术数法决开始推算,却怎也算不出什么名堂。且慧眼透过本山多重禁制向空中看去,更隐隐见得空中有一张反射十色五光的精芒光网,顿时间,这聪慧的女子的已知怕是有强敌来犯了。 忙停下手中无功的推算,她刚要扬手传束召来那在山的几大弟子,却见得由周围各峰之上已飞来了六七道各色遁光。却正是众弟子的遁光,于是便停下手来,等那众弟子过来。 转眼间,此时皆都是刚刚返山不久的胜男姐弟,芷仙,商风子。与秦家姐妹已齐都落在俞峦面前。那胜男便亮声问道:“师叔,是不是有敌人来犯了?” 却是百蛮众人身处那九天都篆**的笼罩之下,身处剧中,只要修为法力达到固定阶等者灵觉都会生出警兆。比之**范围之外的局外人想要感应被**笼罩的天机却来得容易的多……应是如此俞峦脸色凝重的点点头,又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道:“我适才已运慧目看过,我百蛮上空及九峰周围已尽都被一层禁制光网所罩,且观手笔,也绝不是普通修士所能做到的。所以据我推断,这多半便是正教中人得知你们师尊离山参加法会,便趁机来犯了。只是现在还不知道敌人来了多少人。到底是由谁带领主棒” “那依师叔之见,我们要如何应对?。胜男又接口问道。 “不要急,我百蛮九峰有你师尊早都布置下的大须弥九宫剑阵护持,一时半会便是任来敌再是了得也休想攻破,我们处身阵中绝可无忧。 胜男阿莽,你们姐弟俩现在就立时至主殿后府中的禁制中枢掌管剑阵,暂先隐而不发,待听我喝令再施展剑阵威能。余等四人也都在阵内预作防范,待我出阵探明敌人来路再随机应变俞峦立时吩咐道。 “不行,师叔这太冒险了,万一你孤身出阵被敌人趁势围攻。我等 “不怕。”俞峦一摆断了胜男话,微微一笑道:。我有赤城仙障护身,也不会离阵太远,相信一时半会敌人还奈何不得于我。但敌人的来路若不探明总是不便,我们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就打一场糊涂仗吧!”“这”胜男还想再劝,众弟子也都觉不可。 但俞峦神情一肃,便又沉声道:“此时你等师尊不在,山中之事自由我来做主,莫非你等也要不尊我令?。 “弟子等不敢。”六大弟子忙恭声齐喝道……不敢就听令而为,莫要与我再争了俞峦玉颜一派凛然道。所透露出的凛然之色。却令得六大弟子属实不敢再争。 无奈之下众弟子只得听令行事,胜男阿莽姐弟俩急急往主殿后府禁制中枢去主持九宫剑阵,余等四人却都随着俞峦毛至门户 刚刚离开禁制升至高空,俞峦就见得前方金霞一闪,满天金光忽其起辉映处,一片祥光已簇拥着老少数十位羽衣星冠,霞被云裳,周身珠光宝气,道骨仙风,霞辉四映的男女仙人,徐徐飞近过来,至百丈外悬空停住,内中颇有许多旧识,为首一人更看得她心中一跳。 “妙一真人?”俞峦颇难以置信的望着那位修眉插鬓目若曙星,长发垂肩微微含笑的三旬真人。这正是当年在天蚕岭曾遥遥一见,那位奉长眉仙敕,开辟碧凝仙府继道统的峨眉派教祖妙一真人。 他竟亲身至此。还带了这么多峨眉众仙。看来今日之事怕是再难善了了。 想到这,俞峦心中不惧反定,也不主动开口招呼,却只是风姿若仙淡定从容的站在空中,玉颜沉静望着对方众人。 而她不开口,那妙一真人却只好越众而出,前行几步向俞峦微微稽首道:“俞道友,久违了。” “确是久速,妙一掌教,只是没想道掌教真人竟还认得俞峦俞峦淡声回道。 心中颇觉为难,但面上却是风神奇佳,妙一真人再微微含笑道:“俞道友仙姿无双,妙一岂能忘怀,只是虽早知道友与绿袍有旧,却没想到道友竟真长居百蛮,如此可真是机缘不巧,颇令妙一为难了 “为难?”俞峦淡淡一笑。从容道:“真人此言从何说起,俞峦在此又如何会难为到真人头上?。 妙一真人苦笑,摇摇头坦然道:“道友此言可便不成了。想经由当年天蚕岭破阵一事后,道友对我峨眉与百蛮之纠葛岂会不知?又怎会不明妙一今日亲身至此之用意?不过虽明知此言多半无用,但我还是需先与道友言明。免得他日见了极乐真人处不好交代。 俞道友,按说你虽乃出自旁门,但那潘六婆前辈之道统也属玄门一脉,与魔道向无瓜葛,更何况道友还有极乐真人夫妇交好,与我峨眉也本应份属同道,正应同心合力匡正除邪,百年后也好一起抵御那对于我等修道人来说堪称亘古难见,万劫不复的空前巨灾天劫。又何苦为了一时之小恩小惠,与绿袍老魔同路误人误己呢? 今日我率峨眉上下群集临此,不必讳言为的就是平荡百蛮扫除妖氛,故此若道友肯于上体天心。下从鄙意。就此置身事外。待事了后我峨眉对道友也必有所报,日后那千二重劫也定当与道友合力抵御,但若道友不肯脱离魔教,那即便是拂了极乐真人夫妇的颜面,遭道友嫉恨当前,我妙一也只好勉为其难,硬头皮得罪一二。 吉凶祸福实系于道友一念转移之间,尚望卓裁,功德无量!” 言罢!妙一真人更是神情挚诚的看着俞峦,希望自己这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诫能奏其效。 只可惜,妙一这番话却尽是白费心机了。七载的神意相同,七年的相濡以沫,七年的苦心经营七年的茁壮壮大,百蛮山却早都被俞峦视为了己身的根基所在,众弟子更等同于她自己的弟子,更何况还有一位彼此虽未口言,但心中已同把对方视为合籍件侣的绿袍老祖。 因此,就算妙一真个能讲集天花乱坠,口中喷吐莲花,但对于意坚志绝的俞峦来说也都无用,也都难以动摇其万一。 所以就见得俞峦再是一笑,便淡声道:“闲话不必多说,掌教真人,俞峦只再问你一句,今日你峨眉是定要绝意欺我百蛮了?” 修眉一皱,妙一真人徐徐道:“不是欺你百蛮。而是要为世间除此大害,还宇内一个朗朗清平。” “嗯!俞峦明白了,那就请掌教真人任意视为吧!我百蛮静自以待俞峦毅然道。 言罢!脚下遁光再是一闪,须臾间她已退回阵中,招呼正等在山门禁制处的四大弟子沉声传音道:“胜男阿莽启动剑阵,准备动手,芷仙在东。风子往南。紫玲去北寒等在西,我在中央接应,配合剑阵予敌打击,我百蛮山今日就和这上门欺人的峨眉派较量一二,且看他能奈我百蛮如何?””尊法谕四大弟子同声听令,当即便各踞一方准备应变。 再看外面的峨眉众仙。见得俞峦急速归阵,那妙一真人也并没有出手相拦的意思,他也知道以俞峦和后方阵营的距离,即便自己出手也都拦她不住,且那样也有失自己一派掌教之风范。再者欲破百蛮也并不是拦下一个俞峦就行,前方下面那隐隐透出九股冲霄凌厉剑气的百蛮九峰,才是真正要设法攻破占据的高地。 于是这真人又清声喝令一句小身后众同门弟子便齐齐散飞空中。成九官方位齐放出飞剑法宝,各发出千百丈金光祥霞联合一起,联成一个小十顷方圆的光幢,由存身高空直奔下方的百蛮主峰砸去。 哦眉派与百蛮山的一场大战,便就此启幕,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龇,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 6 辨须弥 哦了百蛮两相大战起幕。在百蛮十峰高空妙真人户峨眉派两辈上下数十众仙齐齐放出飞剑法宝在空中结成一片广有十余倾的偌大光幢,奇光电雨狂潮怒卷当空下压,将百蛮九峰完全笼罩在内。轰轰之声宛如雷震,声势十分浩大惊人。 可峨眉声势浩大,百蛮山又何尝没有准备呢?早在俞峦回返阵中,传音令那胜男阿莽发动阵势后,百蛮九峰便在徐徐的生出变化。 不是别的,就是一片片一重重青烟淡雾。似云障,似烟笼,不知不觉中由九峰峰底同时散发升腾。配合那原本就已纠纠缠缠在峰峦间云烟迷雾将满山全境更遮掩的烟锁雾封,若隐若现。 而当空中那五光十色,辉映漫天比大日还亮的奇光电雨直压下来时,须臾间九峰云雾便更是腾腾骤起,比此前更浓重百倍,把百蛮九峰全都遮掩囊括雾中不见。 那么大声势的奇光电雨直压下来,竟也顷刻尽被浓雾云烟所没。不见半点反应,空中控宝的峨眉众仙更都是同觉自家的飞剑法宝竟似砸进了一个无限广阔,无限无垠的空间之内,没遇到半点隔阻,竟有种只要自己法力承续得上,法宝飞剑就可无限延伸的世界之中。 这种极度落空,令人只觉挥发不出力道的感觉令得峨眉众仙却极是难受。于是不等妙一真人发令。众仙便纷纷收住法宝,御使法决将宝物飞剑收了回来。 所幸那浓雾巾的空间虽似无垠广阔,但众仙收回法宝时却也未遇阻力,顷刻尽将法宝收回,个个都是面有疑虑的望着下面那片仍在继续蔓延延扩。已延扩直有三百余里方圆的烟锁世界。 身为群仙之首的妙一真人。对于己等同门弟子御宝所遭的处境的自也不会看不出来,慧目再是星辉耀闪直直聚望下方,便沉声道:“兰因。诸位同门,你们可看出那百蛮山放出的烟云雾锁之奥妙?。 “似乎是一个法阵身左的醉道人接口说道。 “不错,是法阵,但据师妹观之,这法阵所放出的烟云似与我峨眉两仪大阵化微尘为宇宙洪荒之效颇有异曲同工之处,适才我也曾以飞剑发出试探。却发现烟云之内空间无限。以平日我那飞剑瞬息百里的速度那么久早都远去几千里也不止了。可在这烟云之中,尽管我如何催使飞剑增速也都丝毫碰不到尽头阻碍,百蛮山又何来那么广大?故以我看来。这发出烟云的法阵。怕也就是什么带有化微尘纳无限,化一芥为须弥的神妙阵法……掌教夫人芶兰因也再接口道。量片刻便转头道:“醉师兄,你前次从西崆峒回来时曾说起过那百蛮已经承认了当年的元江金船为他们所盗对吧?。 “嗯!盗名他们倒是不肯领受,但得宝确已坦承醉道人又回答道。心中却在思量掌教师弟怎想起询问此事? “这便是了妙一真人修眉一展,洗悟道:“诸位同门适才我等所来时,你们可曾注意到这百蛮山比数载以前有何不同?他那九宫矗立的九座险峰,像不像九柄擎天神剑?。众仙渐觉恍然,醉道人便迟疑道:“掌教师弟,你是说百蛮山现在所施展的法阵,是九宫剑阵?。 “不是九宫剑阵,是大须弥九宫剑阵。小妙一真人目射奇光看着下方解释道:“大须弥九宫剑阵,乃是一门传至上古圣帝之师广成子金仙之手的玄门法阵,其阵之威神妙莫测变幻无方,不但法阵独有剑阵之威能,且还兼具须弥芥子之神妙。据当年长眉恩师曾与我说起过此阵的奥妙回想,要布此阵却必须先有广成金仙亲手所炼的九宫神剑为阵基,而后剑阵才能发挥威能。就这点而言此阵与我峨眉两仪大阵更是皆都相似,两仪大阵须有先天一气神符,九宫剑阵却须有九宫神剑。 联想到那绿袍元江盗宝之事。我已有八成把握下面的就是那大须弥九宫剑阵 “掌教师弟即已断明敌阵来历,那可有破阵之法?”鬓仙李元化也接口在后问道。 “破法却有,但把握几成却是难以推断妙一真人摇摇头道:”据当年长眉恩师所说,大须弥九宫剑阵乃是上古玄门大阵,其阵势一旦运转发挥怕威能不会逊色两仪大阵多少。故若要破阵,只有依九宫方位同时从九方入阵。寻得九宫阵眼法物。也就是那九口九宫神剑以法宝将其一一镇压,大阵方可破解。但眼下这阵中却有百蛮众弟子与那俞峦等人伺机暗袭,怕这剑阵破解起来也不会是很容易 “师兄此言差矣,我峨眉乃是秉天命替天行道,继太清道统还宇内朗朗清平,扫等妖邪本就是我等份内之事,无有险阻又如何证得我峨眉无尽善功?既然已知破阵之法。那我等就不必多虑艰难只讲便是,想区区一此小魔头却办挡不住我峨眉全派巡懵稍此 师兄,你就下令指派吧!”芶兰因玉颜一凛,凛声劝诫道。 “呵呵!师妹所言有理,倒是妙一顾虑太多,有失道心了。就依师妹之言,峨眉众弟子听令。”妙一真人清声一笑,朗声喝道。 “弟子在。”三数十位峨眉弟子齐声回喝,静待真人吩咐。 “李英琼,着你与英男,易静,癞姑四人由正中中宫坤位入阵,直插百蛮主峰寻得阵眼法物镇宫神剑,取出镇压以破坤宫”妙一真人朗声喝谕道。 “弟子等领命。”李英琼四人肃然答道。 “齐灵云,着你与轻云、廉红药,申若兰,万珍、李文衙六人由东南巽位入阵,寻得巽宫镇宫神剑取出镇压破除巽宫”妙一再吩咐道。 “弟子等领命。”齐灵云等也都肃然齐答。 “齐金蝉,易鼎易震 当下,妙一真人口中朗喝不停,不多时便已把九宫之位破阵之人全都指定。且就连醉道人等八位同门也都被分配至成各方面领军破阵之人,只有他自己夫妇仍镇空中,一为接应破阵诸同门弟子,二也是为防备百蛮山的敌人趁机脱逃或向外传发求救法信。 便这般再是一声断喝之间。峨眉两裂众仙四十余人分成九路齐齐入阵,便着手破解百蛮山镇山法阵来。 峨眉众仙九路入阵,正处身百蛮九峰大阵护持的俞峦几众弟子自不会不知。而见得敌人每一路或四五人,或六七人,齐齐闯进法阵来俞峦一时间也束手无策,这么多敌人同时闯阵应付得一路应付不了两路,况且看敌人都是一般的宝光剑气功行不弱,若是还像自己适才布置般犹四大弟子分路对敌,那怕哪一路也都难以再占便宜。 因此俞峦当即立断,急急召回四大弟子同守主峰中枢,准备先看看情况再伺机决定对哪方敌人下手。 暂不说俞峦等人在那里查探情况,回头再看穿宫破阵的峨眉众仙,先看李英琼四人,此时她们四女却已是置身于须弥法阵之中。 要说那妙一真人随口指派众同门弟子齐齐闯宫破阵,他那指令却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随口喝令,而是心中早已考虑好了众同门弟子的实力和各自法宝搭配,然后才会分路而行。 故此休要看李英琼这一路只有四位女弟子,但这四女的实力却绝对不弱,甚至比起别路来反要更强,这一点从她们入阵之后便可看出。 那中宫坤位入阵之后也与别处一样,本全都是雾锁望眼难见。但李英琼率四女当先闯入后,手中掐定佛家大金刚降魔法诀,脸色甚是庄严,一点不显慌张畏缩之状随手一挥,就见十八团慧光飞向空中。成一大圈。静静地环绕在四女头上。护住她们。 十八团宝相明辉,朗若圆月的慧光一出。光华洒照处那远本深沉沉、雾暗暗,上下四外漫无涯际的烟云便立起反应,排云滚滚四下翻涌便往四外退去,给四女身外百丈都腾出一片朗静天空。 见此,其余三女全都大喜。那易静便开口道:“还是英琼师妹的佛门定珠了得,其放出的慧光即可排云荡雾。我等就不怕在这烟云弥漫中陷入迷境,正好借慧光之力照耀通途,只要寻得适才来时在空中所见的主峰破阵便即有望了。” “怕没有那么容易。”李英琼却是摇摇头否定了易静的说法,运慧目在向四下看了看便说道:“你们且看看那慧光之外的情形。” 三女转目齐往慧光之外看去。就见在那慧光朗照的百丈范围之外,那已被慧光排挤在外的云雾忽焉间齐齐翻涌蒸腾,只觉浓雾越发浓重间。其内远远的却渐渐泛闪金星,由四面八方齐向慧光之外聚集,三女原还没注意这渐渐增聚的金星光点。但转眼间光点金星暴增不下亿万。她们脸色便立时大变,齐齐道了声:“不好 话音未落,四下里的金星光点已须臾生变,只闻得金铁交鸣之声大作,却是亿万道金光泛闪奇古金剑由四面八方攒射而来,精芒电射一齐合围。四女立陷在剑山剑海之中。剑气弥漫,形势骤变,上不见天下不见地,四外无边无涯,全是这类奇亮如电的金光剑气布满,慧光立被紧紧裹住,难于冲突。 如非李英琼心境机警,控制慧光急急防护,怕当时便得遭遇惨死,形神皆灭,更谈不到什么闯阵破宫了。但便即有慧光护体,英琼也立觉压力骤增,不敢怠慢更掐诀紧催头顶定珠。那十八轮慧光便如十八团光球般向外极度扩延,挡抵金剑向四外逼退。 却不料这一下更是惹得了阵势反应更增,那亿万金剑被慧光所逼互相摩擦击幢,生生不已,越聚越多,一会便更交击出亿万火星,随同那无数金剑,暴雨一般川方…复米射听得耳听令戈剧响宛如海啸山崩,远孙柑您哪辽倒海一般猛压上来光球竟被挤压得摇摇连晃。稍有减缩,李英琼的压力与消耗的法力也都更大。 见此,余等三女也再不敢怠慢,忙各自施展法宝神通助英琼抵挡,英男癞姑二人倒还罢了!她二人一个只有仙剑,一个只用屠龙佛刀,平日里便少有什么护身至宝。但那易静,可正是一位法宝奇珍身有多件的玄门女富豪。 见得英琼慧光抵挡金歹微显吃力,她便忙是探手宝囊向外一挥,一幢宛如金光祥雳结成的伞形华盖便骤然升起,飞至慧光之外发出万道毫光,射在亿万金剑之上便相互消融抵消,助慧光抵御金剑。伞盖之下更一片金云凭空而生,将己等四女全都托起,与顶上伞盖毫光相互呼应连成一汽,汇合慧光更把众女护持得滴水不漏。 而后,易静再弹宝囊,取出一颗黄豆大其红如火,光明透亮的朱丸。持在手中对其余三女道:“诸个师妹。我等四人乃为寻得阵眼破阵而来,单只是困在这里即便不虑身外金剑伤及我等也都无用,不如先以法宝开路闯他一闯,试试能不能寻得阵眼再说。” 此言一出,那李英琼余英男癞姑三人便皆都点头,这三女那性情之刚烈也都不让易静,又岂肯平白被困在阵中做等挨打?于是见得三女点头易静便又道:“我观那四下的金剑似都庚金精气所结,且此阵也名剑阵,禁制禁法自也都是庚金所生,因此我准备用我那飞升先师所遗之宝牟尼散光丸前来破它,试试可能奏效。” 说着话真气运集之尖,汇合指尖朱丸便打了出去。 这牟尼散唬,丸也不愧为易静降魔七宝之一,一经发出立时便化为一点溜圆火星,攸直飞入那亿万金剑中,只听得蓬的一声爆音,火星转眼便胀大有千百倍,也都爆散出亿万火星炸在金剑之上,顷刻两下抵消炸出一条百丈通道来。 易静大喜,道了声:“散光丸奏效,我们闯。”与中法决连指处。兜率宝伞万道毫光护住四人,四女便直直向前方闯去。 就见得一幢金霞祥光便拥了四人,由无尽烟云和亿刃金剑中急急前冲,四外金剑立受惊动。便更是宛如狂涛起伏。光云乱闪,对四人护身之宝伞慧光更是攒射不息。 不过因有宝光护体四人倒也不惧法阵,只是金剑虽奈何其等不得,但四下里的弥漫云烟却仍是不见尽头,任她们如此冲撞也始终找不出百蛮主峰阵法中枢的位置,一时间四人便在这法阵中乱闯乱撞起来。 而英琼四女一时难破法阵寻找不到阵眼。可在峨眉的九路群仙之中,此时却已有两路已渐渐接近了各自宫位的阵眼,就要为平荡百忙建得奇功,不是别人,却正是妙一真人的爱子爱女齐灵云和齐金蝉这两路分兵。 说起来要是单论法宝实力,齐灵云和齐金蝉姐弟俩分头带领的两路弟子比之李英琼四女还是颇有些差距的,无论如何也难以与这峨眉未来女掌教相较量。可怎奈万物自有生克,偏今日对敌百蛮破解法阵时。须弥九宫剑阵便正好被灵云金蝉两路所克。 先是齐灵云那一路,自数载前破了紫云宫得了水宫诸多奇珍后。她便从那玉池宝库中取出了两件前古至宝,日月轮与伏羲镜。日月轮威能虽大也只是一件用之克敌降魔的法宝暂且不论,却单说她这伏羲镜,此镜却与百蛮弟子上官红的照影境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但能破除敌人隐法隐术。且用之来照彻九幽洞烛幽冥更是别有奇效。比之与她同路入阵那女神童朱文的天遁宝镜更远远胜出。 因此,就如当年在天蚕岭绿袍得石玉珠之力借武当半边老尼的于潜琉璃照破两仪大阵的虚幻之境般,此时齐灵云等众女身用日月轮修罗刀天遁镜等诸多法宝奇珍辉映护持之下,伏羲镜放出百十丈的雪亮镜光却正依东南旁峰的险峻峰崖徐徐降下。抵住身外的亿万金剑去寻此峰峰底的巽宫阵眼,准备把那阵眼中的九宫神剑取出镇压,以破巽宫。 同样的,在齐灵云等寻到巽宫峰崖的同时,另一路的齐金蝉石生等借助当年那芷仙舔眼生就的两双慧目,也在金虎玉牌的护持之下正依西北艮宫峰崖依崖而下,准备掘宫取剑。 如是,齐氏姐弟各显神通,却给百蛮山的镇山大阵带去了极大的危机。 只不过她们姐弟两路之行动。却也正落在那主持全阵中枢的俞峦等人眼中,她们自也不会任由敌人施为。 故在俞峦的安排下,悄然间这俞峦和芷仙二人便隐身接近了齐金蝉等人附近,只听得一声清喝骤起,顿时剑出便带有漫天缤纷奇花的百花斩仙剑与那发出两道银湛湛的光华的玉龙宝铡,便双双凌厉无匹直向齐金蝉等人飞斩而去 [] 7 真中枢 品正芷仙隐身在侧,向那正仰仗天生慧目直取艮宫的齐伤州沁生等七人忽施暗袭,只见得一道晶莹如冰的冷电飞虹,合着两道银湛湛其形如龙的雪亮银光横斩激射,眨眼便已抵近至那正顺崖往下的齐金蝉等人身前。 剑虹铡光来的这般急法,还不等齐金蝉等人做出反应,他身下的三丈银虎却已自发开始护主,千钧一发之际只见那银虎忽是祥辉大盛,周身所放出的万道毫光直延扩原射出数十丈外口中更是喷射银花如雨,灵雨雷震,银霞闪闪借出一个数十丈的大光幕笼罩众人身外,抵住剑虹铡光不容它们靠近七 于同时,石生胸前的悬挂的金牌也是忽起金霞万丈,霞光直透出银雨之外再镀一层,金银辉耀间更衬托得峨眉七矮丰神无双,便宛如天降七名金童挟着千束宝炬,行于云雾之中,端的宝相无方。绚丽异常。 就连同是出手暗袭的俞峦芷仙二人,见得峨眉七弟子这等丰神宝相,也都禁不住心中暗暗喝彩。叹峨眉弟子确人人俱都得天都厚。夺天地灵秀之机,无怪三教皆传峨眉大兴。 反目再观齐金蝉等七人,正心志满满间要直捣艮宫阵眼镇压神剑,忽身侧三道剑光铡虹冷电突起,若非玉虎金牌自发护主却险些就伤敌手,这般当头一棒下来却把个七矮满腹志满得意的骄心尽扫得一空,暗中庆幸间心中更是怒气勃发。 那七矮之首齐金蝉慧目观处一见那夹带无尽寒气,再围缤纷有万千朵嫣紫千红各色奇花的森冷剑气便已认出敌人身份。便怒声高喝道:“裘芷仙,你这女子还有没有点修道人的风姿气度,怎每次斗法都是不宣而战,难道你就不会正面对敌?” 却是自当年紫云宫一见一战后,他对芷仙的美丽娴静便始终心存好感,始终不愿对其口出恶言,否则以们的脾气顽性,若换上别个对手怕早都是破口大骂,口集恶言了,那还会似眼前般只是轻口聊掉的随意指斥两句。言辞中也不见什么恶语。 再看芷仙俞峦。听得齐金蝉如此叫喝,加之他座下那毫光万道的玉虎与石生胸前那金霞千重的金牌威能太甚。即便以百花斩仙剑和玉龙铡两宝奇施也都未曾暗袭成功。这二女便索性暂都收住飞剑法宝,双双现出身来在空中遥遥与对方七人对峙。 芷仙更是玉颜一凛。冷声回喝反驳道:“齐金蝉,你却还有颜面指我不宣而战倒打一耙,那你们峨眉今日悄然无息的忽然举全派之力大军压我百蛮,莫非事前也曾对我百蛮宣战了不成?” 倒是他身后的甄良甄兑两兄弟牙尖嘴利。见得金蝉语塞便双双上前接口道:“这怎相同,我峨眉前来百蛮乃是替天行道,所行所为皆合天理人情,行动时略讲些策略也都是行道必需。而你百蛮山倒行逆施不顺天道。于苗疆僻远之地荼毒苍生早已不被世间所容。故你们这两个女子若是晓事便早应弃暗投明改邪归正,回归正道他日或还能落个较好的结果,否则玉石俱焚就在眼前,难道你们真的甘愿与这百蛮魔教同归于尽?” “强词夺理” 俞峦不屑的扫了南海双童一眼,鄙夷道:“芷仙,不必再与他们所费唇舌。适才我与那妙一真人答话时他虽也是持强横行,但言语间倒也不失坦荡,不失一教之尊的风范。但眼前这两个口便借天道行却以两规的两个弟子却不成器的很。便是强词夺理也都做得这等不甚高明。我们又何须自将身份与他们强争,我们退,且看他们如何让我百蛮玉石俱焚。” 言罢俞峦袍袖一拂,已带着芷仙退回至无尽云烟之中,眨眼隐没补见,却令得齐金蝉等颇是疑惑小那石生便开口道:“金蝉哥哥,这两个女子怎么走了?一击不中便轻易退去,难道她们不想再阻拦我们破阵了?” “不会。”齐金蝉摇摇头,也是面有疑惑道:“阻拦我们破阵她们是一定要的。眼下退去应是别有所图,但总之绝不会任我们轻易寻得阵眼破阵便是,我们且需更加小心。” “嗯!”其余六人同都点头小随即又见玉虎金牌的护持之下,仍是顺崖直下继续寻找阵眼,欲图破这大阵。 而暂不说齐金蝉等带着疑惑继续破阵,回头再着俞峦芷仙二人,隐身退走离得齐金蝉七人稍远后。那芷仙便也疑惑的向俞峦问道:“师叔。怎么我们就这般退了回来,不再阻止峨眉弟子破阵了?” “不,阻止还是要的,这大阵乃是我百蛮山最后一道屏障,绝不能任由峨眉众人破阵。”俞峦凝重答道。 “那您”芷仙更不明白了,一双剪水明眸便直直的望着俞峦。 “这般阻止不成。”俞峦扬手发出一道飞束直往巽宫方向飞去,那是商风子与秦家二女所去的方向,口中继续解释道:“适才我们出手后的情形芷仙你也都看到了,那齐金蝉等七人尚不在峨眉派的三英二云之列,但护身所用的玉虎金牌就有那般威能。”一二二都不在你太不五烟罗之那齐灵云行人身引川洲汀用的红白日月双轮及其余诸宝也都是天府奇珍,威能也都不在我百蛮众弟子那一身的奇宝之下。 故以之比较衡量一下,当年我百蛮弟子在西崆峒仰仗各自的法宝奇珍,便能力抗朱由穆李宁等诸多佛道群仙围攻不败。现如今我们之法力修为尚未必及得上当年的朱由穆等众仙,峨眉九路群仙的法宝奇珍更不下我们。我们又如何能在短时间内同把九路强敌俱都阻挡住?……这芷仙细思,可不正是这个道理。就如俞峦所说,有如玉、虎金牌那等的天府奇珍护身应敌。便是自己与师叔再是如此施为,但又怎么才能把九路强敌俱都阻拦住呢? 一路两路倒还好说。以自己和师叔及在山几位同门之力分头行动,便是不能把他们败退但配合大阵的须弥幻境也可两相相持令他们无法破阵。可现在敌人却是九路齐出,哪一路皆都有天府奇珍紫府异宝护持周围,阻得了一路两路阻不了三路四路,如此下去终要有首尾难顾之虑,故这般一想,她便也明白了俞峦叫自己退回的考虑。 且就在芷仙考虑这片刻间。那本是奉俞峦指派去暗袭齐灵云那一路的商风子和秦家姐妹也都借束返回,待俞峦问处结果果然也都无功,齐灵云等人的护身法宝也都不惧暗袭,预想暗中先伤他一两人的目的却难达成了。 因此听得俞峦的考虑之后。那紫玲便也秀眉微颦道:“师叔。这般说来我百蛮一方人数确实太处下风,若是我等十三同门与师尊皆都在山,配合上诸多奇珍至宝与大阵之力还可与峨眉一战。可现如今我们只有八人在此,又该如何应对呢?”。应敌之法还是有的俞峦徐徐道:。我百蛮山的镇山大须弥九宫剑阵被三教修士誉为此界第二法阵,杀伐第一奇阵,又岂会只有眼前这点须弥幻境与类同庚金禁制的些许威能?此阵真正的威能我还没有令它尽展,原本是不想把大阵的终极威能显露得这备早。想依仗须弥幻境拖延至你们师尊回来再做道理。但眼下情形已如此急迫,若是我百蛮再做留手,怕这大阵就真要被人家轻易所破了 “小什么?九宫剑阵的真正威能还没有显露?”众弟子颇觉惊异。同看着俞峦难以置信。!。嗯!你们随我来吧!,小俞峦微微点头。也不多做解释便招呼众弟子随她往百蛮主峰回飞。至洞府前落下遁光进去,经过后府时招过那正在一石室内守着中枢禁制的胜男姐弟同行。更是径直往后府深处行去。 再深入了四五里远,途径处破去禁制十余重,俞峦这才带着众弟子来到尽头两扇古拙奇巨的石门之前,扬手再放出一片青光,那两扇石门上霞光一闪,便带着咯咯之声徐徐开启。 而后俞峦当先进去,众弟子尾随跟入,一进其内,顿时间一片奇亮刺目的灿烂金光便令得众弟子齐齐闭目,稍适应了片刻放才运功聚目护住双眼打量看去。 “小这里,才是我百蛮山真正的法阵禁制中枢,满山上下知道并能掌管此地的也只有我和你们师尊两人,前面那间中枢石室不过平日里示诸于外,仅能控制我百蛮山法阵禁制的三成威能假中枢而已。”俞峦沉静解释道。 “真正的禁制中枢?。众弟子更是惊异不已,更是都运集慧目向里面打量看去。 这是一间极为宽大宏敞,方圆不下亩许的一间石室,其高怕不有三十余丈,满室都被灿烂夺目的熠熠金光所充溢,是由那奇高室顶的一面尺许金牌所放,当空洒下辉耀满室。而在金牌之下,更有九股透射出凌厉森寒的匹练剑光与金牌九方相连,立贯当中。 再细看处。在这石室中央有九座正以九宫方位矗立的通碧玉峰,其峰峦之形皆与百蛮九峰一般无二小同样的险峻灵奇但只有三丈高下,再九峰峰崖之顶,更还有九道丈许闪烁的剑形金光凌空悬浮,射出九股匹练剑光直通室顶金牌,九汇合一极是壮观。 更奇妙的,则是在这九座玉峰之间,也正有无穷蒸腾翻涌的迷蒙青烟云雾弥漫,与外间情形正是相仿,甚至九片仅有三寸许大,各自闪耀出五光十色的霞光云幢,便正在那云雾群峰中往来冲荡,还隐隐见得霞光云幢中有那如豆的人影忽闪小委实是奇妙之极。 “师叔,这是”。紫玲惊愕的问道。余等众弟子更是皆被眼前之景所惊,尤其是见得那分在九峰冲荡不已的三寸霞光云幢,更是惊愕难以回神,那云幢霞光,不分明是正在外间破阵的百蛮众弟子吗? “不错,正如你们眼前所见心中所想一样,这九座玉峰便是我百蛮山的微缩峰魂,而那冲荡的霞光云幢,也正是你们师尊以无上法力布置的缩天透影之法,那代表着正在来犯的峨眉众仙。”俞峦再解释道。 “师尊道法竟如此神妙。弟子等真个是高山仰止,难以追背。”紫玲由衷的叹服道。余等众弟子也都皆是如此,面上惊叹皆都未去。 微微羔叹二焦笑,俞峦再道!,“不但你等叹服,就是我被你亿”牵此时。又何尝不是被他的手段所震惊?数百年百蛮山的苦苦经营,老祖,又岂是那般好欺的?闲话不多说了,现下我们先退敌再说。带你们来此,是因为欲操控九宫剑阵我一人之力不够,现在你们俱都盘膝落座运功,以庚金真气灌输我体内助**控法阵,否则以我发一剑两剑倒是尚可,九剑连发却绝无可能”九剑连发?。众弟子又是不解其意,今日被俞峦带至此间所受的惊讶惊愕处也真个是太多了。实不明俞峦所指的九剑齐发又是何意? 不过此时外间正有强敌来犯小也不是细问根源的时候,六大弟子便俱都听令,同时在俞峦身后席地盘坐,调运起庚金真气便同都遥遥伸指放出。灌入俞峦背心大穴融入其体内经脉助其法力大增。 这却是不费手脚,毕竟众弟子的五行真气玄功与俞峦同出一源。彼此互通力却是极为简单之事。 待众弟子真气入体,俞峦也都席地盘坐法决往空一扬,那室顶金牌便须臾暴长丈许离顶高空盘旋,金光更是大盛。 随即,她一手控法决连定金牌,一手探玉指分向那群峰间的霞光云幢虚虚连点,顿时金牌便攸地连发匹练金线。由上之下激射如电向那九片云幢当空射下,只听得啪啪啪九声连珠轻响,群峰间同起金光霞彩四溅处,那九片云幢便都皆是一坠,彩光忽闪不停。 听看起来俞峦适才在这里的施为不甚出奇,金牌剑光激时云幢也只听得几声连珠轻响爆起团团尺许彩光霞点,似没有太巨之威能。 但在外间正意图冲阵破法的峨眉九路众仙,于同时这乐子可就大了。 原本因为皆有奇珍至宝护身小宝镜慧目洞烛,那九路众仙除两三路仍是难辨路径没有寻得所在方位的峰崖之外,余等几路却都在应付过那漫天激射的亿万奇形金剑后。各借助繁杂的奇宝之威已渐渐接近或寻到了九峰,尤其是齐家姐弟这两路,进展更是极速。已是渐至阵眼。 不料就在这曙光已现破阵在即之时,忽然间九座险峰齐都渐泛金光,越来越亮犹如九座接天矗立的金柱般同放万丈金霞,更有九道似能劈开天地的百丈剑形金光悬聚于各峰之顶,放出冲霄的凌厉凶煞剑气直射碧空,令得正坐镇空中的妙一夫妇大觉震惊。 “不好。”妙一真人见得那九道湛溢出无尽凶煞戾气的奇巨金剑望空激射,脸色立时大变便急声传音道:“峨眉弟子快快退出九宫剑阵”。 可惜情形变化太快,妙一真人的呼喝刚起,那边峨眉众仙已都是反应不及。就见得九道横贯天地的凶戾剑气冲霄激射后,刹那间已在千丈高空汇集结成一团广约亩许大小的殉烂金霞,随即更是见得金霞连闪处,九道匹练也似仅粗丈许,但奇亮无边耀目的凶戾剑光当空连珠激射而下。飞掣电闪速度奇快都难以形容。 那正处阵中的峨眉众仙尚都没反应过来,就觉各自身外的法宝突然间就是齐齐自生反应,俱都是霞光大盛宝气再起紧紧护住己等,灵觉更都是警兆大生,还没等他们发现警兆从何处而来时。 就觉得身外忽受雷齑,护身法宝剧烈震荡摇晃间。似吞金兽般急剧消耗他们的法力真气,且直到这时,他们方觉眼前忽爆起无边金光,令得眼前尽是金灿灿一片不见他物,连己等的护身宝光都于刹那间尽被金光压制不见。“轰触。 迟到的轰隆雷震这才响起,是因为适才的攻击来得太快,与众仙法宝交击时所放出的轰震声直至此时方才传响,令得众仙本都惊愕不已中,更是被这雷霆轰震之声震得周身真气为之一滞。 随后,妙一真人退出法阵之外的喝令声这才传来,峨眉众仙还迟疑着没有立时领命处,却又惊愕发觉,己等那护身法宝此时已都被适才敌人一击而击打得宝光黯淡,隐见裂纹。 除李英琼的佛门慧珠,齐灵云的日月轮。齐金蝉的玉虎石牛的金牌等有数几件顶级奇荐无碍外,连易静的兜率宝伞朱文的天遁宝镜都是纷纷被击损震裂,眼见法宝灵性已都大失,日后还不知要费多少手段才能将其等修复呢! 心疼之余峨眉众仙更是惊惧不已,直不知敌人用来何种手段竟有如此威力,一击就可击破己等的护身奇珍。 却是因适才剑光下击太急,兼之众人也都正分九路处于大阵须弥幻境之中,视线神识都被无边云雾所限,并不能似妙一真人夫妇身处阵外能辨识出那剑光是由千丈高空所发,所以他们眼下仍不知攻击源头到底在哪里,只知道是从上空而来。 这就是大须弥九宫剑阵的神妙之处,两两配合处不但剑气威力无匹,且剑气之源头也不容敌人所知,令敌人规避起来都要费力,因此才被誉为此界第一杀阵 [] 8 困群敌 一蛮十峰千丈高空!卜,俞峦汇集百蛮六大弟子庚金真划…”澡控九宫剑阵发威,仅一次的九剑连珠激射,就把个峨眉众仙的诸多护身法宝纷纷击裂震损,令得高空那峨眉掌教妙一真人夫妇大惊,处身阵中的峨眉众仙失色。 紧接着,高悬于九峰之顶的百丈剑形金光又射出九道纵贯天地的灿金长虹汇集于高空,亩许金霞再是一通彩光乱闪,眼见得就再放出剑光二度下击,持续对下方大阵内的峨眉群仙施以打击,这一下那远避出千丈外的妙一夫妇可就再镇定不住了。 “峨眉弟子快快出阵”羽衣星冠。周身金光霞彩的妙一真人再是急声清喝,一扬手,便有一件法宝骤起空中由上自下向那亩许金霞击去。 却是于适才九道剑虹高空汇集时,妙一真人与其夫人芶兰因早早都避出千丈之外,且两人遁光高度也正与那剑气所汇的金霞相仿,故他这法宝一出手,便更是比金霞腾升得愈高。这才由上下击,当空砸下。 峨眉掌教亲自出手,威能又岂是开玩笑的,就见一件丈许金盘法宝旋飞高空,由金盘八角齐放出也约亩许的一团紫气,上面托定一座玲珑别透,通体碧绿晶莹,四外金霞环绕的翠玉孤峰,高高升起冉冉落下,速度并不甚快便直向金霞落击。顿时间,一股充斥整片天地,万钧难抑的极强大威压,立刻便压逼得那本是霞光乱闪剑气勃发的亩许金霞。令其立止闪耀。 随即,“轰隆隆”连珠震撼天地的霹雳震响中,无边的金光紫气怒涛狂卷,晃眼便蔓延百千里去,精芒猛烈,耀目难睁,宛如一**日当空绽爆,天上地下皆被雷火电光所充斥。声势之猛烈直都无法形容。 如是,待半刻钟后四下翻涌狂卷的雷火电光稍歇止处,空中却只余下那仍是秀拔玲珑,云骨耸空的碧绿孤峰,与那放出亩许紫气的八角金盘。 而剑光所汇的金霞,此时却哥都不见。却是翠峰发威一击将金霞震破,令得九宫剑阵暂失威能,给阵中众仙腾出了脱身的时间。 趁此机会,那下方的峨眉众仙便纷纷御遁急退,欲要尊掌教真人之命暂先退出法阵。 只是,阵名须弥,又名九宫,且中间还有正反二字,这全称为大须弥正反九宫剑阵的此界第二法阵若真容峨眉弟子这般轻松的随意出入,那百蛮教祖绿袍,当年还有必要合俞峦之力费上那么大的心力,不惜重建灵峰以配法阵吗? 于是乎!正当阵中的九路峨眉众仙纷纷急运起遁光法宝回飞急走处,却只见得四下里景物忽就一变,漫天尽是金光祥霞布满,仙云遍地,瑞霄飘空,照得大千世界齐幻霞辉,更有无数险峻奇峰在霞云内若隐若显,时大时 或在前、或身后、悠忽左、忽焉右、浮沉若载走马灯般在众仙周围幻闪突现,其形皆与早时众仙在空中所观之百蛮九峰无二,也分不清哪峰是真哪峰为假,一时间便是齐灵云的伏羲镜,和金蝉石生的洞烛慧目,也都在辨不出来路为何,不知该往何处突围。 见此,峨眉众仙俱都大惊,知道此乃敌人法阵生变,幻出的须弥幻境欲强把己等困于阵中。 但虽看出景物不真,心知法阵变换,但九路分兵中却都有见识广博之辈,况且峨眉弟子下山行道前也都早经过那左右元限火宅之考验,又怎会不知此中玄妙?都知道这等化芥子转须弥的幻阵最难应付,你说它是真,那眼前的景物多半就假。但认其为假,眼前的景物便立时转真。 想当初众弟子出师行道通过左右元限火宅时,在内中所吃过的苦头还小吗?连廉红药,申若兰,万珍、李文衙等皆有奇珍异宝护身的众同门也都纷纷在阵中幻象陷窒真灵小只有如李英琼等三英二云那等福缘奇厚之辈方才无碍度过。眼前此间之境与左右元限虽有类似,但敌人明显却绝不会似自家法阵那等阵下留情限制威能,这一来,这幻境当前却有哪个敢于乱闯? 因此众仙齐齐变色间,便皆都没有冒失而行,纷纷群集商议起来。而最终商议的结果,九路分兵却不约而同。便全都是不理幻境,直往上走。他们也都议得明白了,便是你须弥幻阵再是广阔,却不信你真个无垠,只要己等径直上闯,便终于闯至尽头之时。更何况众仙皆知掌教真人夫妇就在阵外,想也知会设法破阵,心有底气之下,九路霞云齐齐冲起,便直往上空云霞闯去。 一时间只觉四外头顶霞云绚丽无限处。前途始终不见边际,似无有尽头一般。 而暂不说峨眉众仙齐齐欲退闯出大阵,回头再看那正于主峰洞府中的俞峦与六大弟子,此时这两辈七人也正都是神情微疲脸色略变,却是适才妙一真人控翠峰法宝震散金霞时,正与法阵气机相连的俞峦等人也都微受震动,稍受牵连,于那刹那间真气法力之消耗度更急剧暴增数倍,只那一击便已消耗了七人合聚的三层法力,不可谓不大。 没办法,一来这须弥九宫剑阵即为第一杀阵,其控制施展起来自消耗的法力真气也是无比之巨,二来峨眉掌教亲自出手,所用的更是峨眉派万宝之宗,那威能之大更也是一个不可想象之境,当然更要累得俞峦七人法力大耗了。 不错,那翠玉碧峰,又名凝翠峰、凝碧暮、灵翠峰的天府奇珍,正是峨眉派的终极镇山法宝之一,或者说是峨眉派的万宝之宗,之源。 至于为何做此一说,凝翠峰又为何能得诸这么高的赞誉,缘由却要从峨眉派的开山祖师长眉真人处说起。 千载前,那长眉真人任寿刚刚得道时,便也如今日其的隔代弟子三英之弄李英琼般,福缘齐天禀赋无双,到处都有前辈高人帮扶指点,而其所得到最重要的一次指点,便是往武当山翠屏峰藏珍洞的取宝一行,这一行,可说便奠定了他千年第一真仙,峨眉派领袖正道群伦的根基。 在那武当山翠屏峰藏珍洞内,任寿得以服食了一颗可抵八百年吐纳之功的紫芝兰实便不说了。更重要的,是他得了一座收时才尺许。玲珑峭拔,宝光灿烂的翠碧玉峰,也就是适才妙一真人所用的凝碧峰。 这凝碧峰可不得了,乃九天仙府至宝奇珍,不特能大能内中蕴有两仪**诸般妙用,峰顶上一颗宝珠更带有元磁真气妙用。且峨眉派数百年来用之帅低方的紫青双剑,当时便正被那示聪真气吸附在翠峰!卜 任寿得了翠峰双剑后,受这翠峰本蕴的两仪**妙用启发,日后才能以先天一气太清神符化为阵眼演化出了两仪微尘大阵,以之做为峨眉派镇山法阵,千载以下无人能破。 峰顶那颗蕴有元磁真气的龙眼宝珠,更被当时两位前辈真人天都、明河取下抽出元磁真气,分赋予从翠峰取下的紫青双剑之内,紫那青索这才能再遇到两极元磁真气所炼之宝也不会被吸住,号称万宝不破万邪不侵。 如是,可以说两仪微尘大阵与紫青双发全是出自或得力于凝碧王小峰,这玉峰又如何当不起峨眉万宝之宗的赞誉?所以才会说,峨眉派的始源根基便是由这凝翠峰所来。 而数日前妙一真人在太远洞府率众徒临行前,也曾有言向其师长眉告罪请出凝碧峰扫荡百蛮之语,缘由便是在此。否则以其掌教真人之尊,对敌时欲带上一件法宝用以克敌,又如何能当得起告罪之言? 因此,峨眉派镇山终极法宝凝翠峰对上百蛮山终极镇山法阵大须弥正反九宫剑阵,这一下双方虽谈不上底牌尽出,但也可说是手段尽显了。 针尖对上麦芒,谁胜谁败一时间真还难以论断。 不过凝翠峰因峨眉得宝甚早,至今已经长眉妙一上下两代掌教以峨眉心法蕴养千载岁月,其施用起来自然是气机相合无比的得心应手,消耗法力真气极微。 可九宫剑阵的布阵法器九宫神剑却是上古传承至宝,百蛮山得宝才不过区区数载,不要说俞峦与六大弟子,便是绿袍亲身在此,对于这九口神剑也都只是堪堪运用罢了!前后两者施用起来所消耗的真气法力绝不在一个基数之上。 故从这一点而言,妙一真人齐淑冥,比之俞峦及百蛮六大弟子合力无疑便还要更省力的多,这会见得下方大阵内霞光幻境四起,困住自己的同门弟子不容他们出阵,这真人便又面沉似水,手中恰定法决控制着凝碧峰再度由高空向下连连轰击不已,欲与众同门弟子里应外合攻破法阵。 便见得一座翠碧玉峰,挺拔秀奇约有数百余丈,通体碧绿晶莹,四外金霞环绕,在无尽的紫气碧光笼罩辉映下冉冉砸下,尚带有夹着隐隐雷音,流辉湛溢,精光朗照,令得方圆数百里内全被映成了紫绿色,天地皆都紫碧。 而凝翠峰带着无边霞彩万钧重压直砸而下,百蛮山一边也都不会束手待毙,于是乎九道剑形金光再度空悬峰顶,齐射出九道灿灿耀目,亮比金虹的剑光惊天而起,疾胜电闪,势如雷霆般带着无边的凶戾之气直击翠峰。 刹那间,只听惊天动地一连串霹雳大震,亿万点霞点火星漫天爆散,满天奇光如雨,狂潮四散飞溅而出,声势之猛烈绝伦连妙一真人都为之大觉心惊震撼。 当然,这么猛烈的连珠震爆急起,那正被剑光击射中底座的翠碧玉小峰也便顿时止住了落势,甚至更被剑光冲得反向高空弹飞了千百丈。 便这般,轰轰隆隆爆震不绝间,漫空霞雨火星连起不散,九宫神剑的凶戾剑气,与凝翠峰所化的奇巨玉峰,两下里便在空中这般交击对撞起来,令得满天满地皆是彩光霞雨,凶戾煞气弥漫无边。 不觉中,这一场两下相持的高空对击便已持续了大半日有余。而这大半日的对撞下来,那以一人之力操控翠峰的妙一真人脸色已微发白,一身法力也都消耗了四层有余。 个于百蛮主峰后府中枢禁室内的俞峦七人更是身心俱疲,全仗老祖留下的木伽灵茹补充法力与对方相抗。但木伽灵茹之总量毕竟有数,每一次九剑连击便需一滴灵茹相补,半日下来七人总共剩下的灵茹却也只余下三十余滴了。 这点余量,勉强还能支撑上七人半日之需。而七人之所以一边不惜用灵茹补充法力对抗妙一,一边又坚持分出法力令大阵正反须弥之幻境困住峨眉众仙,原因却只是俞峦坚信,自己等人法力消耗如此之剧,那妙一真人也都绝不会轻松。 现在就看双方谁能坚持到底小只要把妙一真人的法力消耗见底,借助法阵余力便绝可再对阵中的峨眉众敌再施打击,即便不能令其等形神俱灭,但也绝对要多毁他峨眉几件法宝,令其等得到教,日后再不敢来轻犯百蛮。 否则此次若任峨眉群仙这等轻而易举的脱离法阵,不但出阵后他们多半不会就此罢手,多半还要再汇合群力在阵外围攻百蛮,且就算这一次百蛮山侥幸捱过这一关,但难保峨眉派在得了百蛮山对他们的攻击无力还击的结论后,日后再还会频繁来百蛮加以骚扰。 故此,拼得这场大战后元气大伤,哪怕损失它百年功力,俞峦也坚持要与妙一,要与峨眉,分出个高低上下,或者说两败俱伤。 就怀着这等两败俱伤的坚恒之心,这本性绝对温柔大度的绝艳美道姑,便带着胜男等六大百蛮弟子小苦苦的坚持着。可惜,因此前出阵探视敌情时与妙一真人等当面对答,其时那玄真子却早率诸葛景我、申屠红、阮征等七八位得力峨眉弟子并往千里外擒杀二凤与金须奴去了。故俞峦却并不知玄真子也都冉来,峨眉派阵外还有极大战力。 那玄真子,却绝对可替代妙一真人接手控制凝翠峰,继续与九宫剑阵对轰,在这一点上俞峦可说是正吃了敌情不明的大亏。 且就在此时,玄真子等人也在这半日之中成功把那二凤夫妇双双擒下,正在向此间回返的路上,峨眉后援顷刻就至。 不过,俗话说无巧不成书,妙一真人的后援顷刻就至,但百蛮一边,此时却也正有一位战力从极西之海刚才回返中土,正在三万里外御遁急速向百蛮回返,以她的速度,用不了两个时辰就将抵达百蛮…… 春节了,感激五个月来诸位读者对本书,对衣冠不间断的持续支持,衣冠这里诚心肃容,向诸位兄弟,诸位姐妹,诚挚的道一声新春大吉,万事如意,给大家拜年了。 很喜欢昨日看到的某位作者同仁的拜年语,这里厚颜借用一下,兔子的精神是什么?就是折腾,不断的折腾。祝福所有的读者在兔年里都能以兔子的精神去折腾小折腾财运,福运,旺运,官运,桃花运,兔年走鸿运,阖家展笑颜 [] 9 玄真策 一阵阵震天的轰轰隆隆雷震声连珠不绝,传荡四野,整个百蛮山方圆千里之内都可见得冲霄璀璨的彩点火光,宛如亿万只花炮当空连爆,景物之璀璨绚丽直不可形容,不可方物。 而就在这百蛮九峰上空金虹剑气与那湛碧玉峰上下交击不定,爆起漫天的紫气星火时,距此东南约数百里的空中,一位相貌清瘾,萧疏轩举的道装老者正带着十余位形貌各异的男女剑仙,在一片金霞的簇拥下往这边疾飞,正是先时与妙一真人等分兵而行去擒拿紫云余孽的玄真子等人,此时他们已是拿下敌人功成回返。 而玄真子身后峨眉几大的弟子的看护之中,神情委顿的金须奴与披头散发的二凤正赫然站在那里,两夫妇身上倒是并无绳索,事实上仙家擒敌也用不上那东西,峨眉秘传的先天一气束骨法可不是开玩笑的,此时二凤夫妇真气法力全被禁住,便是再有什么千种神通万般诡计也都是白搭。绝无可能脱逃出敌手。 所幸这夫妇俩见机却是颇早小在半日忽然被峨眉众仙堵在山中略抵抗了几下后,便已经认出是东海三仙之首玄真子带人来犯,两夫妇商量一番后知道在对方面前即无抵抗之力也绝无逃走脱身之可能后,那二凤把牙一咬当机立断,却就拉着丈夫不再抵抗,束手就擒。 她当然不是就这般忘记了同胞姐妹被杀之仇,欲做什么改邪归正之事。却只是在明知不敌之下,绝不给敌人以斩草除根的借口,要留待一身日后徐做他图。 且果然,因为二凤的见机决断,那玄真子与峨眉七八位二代弟子却哪个也没有放得下名门大派的架势对两个全不抵抗的敌人再下杀手。只得收了二人的法宝把他们禁制起来,预备带回峨眉再做处置。 因此,此时这夫妇两人处身于峨眉弟子包围之中,双双都是垂头丧气一语不发。只不过那金须奴的神情中尽是萎靡不振。而二凤脸上眼中,却时而就见闪烁变幻,那从骨子里透发出来的恨意。就连玄真子也都深深能感觉得到,心中也暗下决定对这女子即便不杀,回山后也定要寻个稳妥之地困死他,就如当年恩师长眉处置那妖尸那般。 不过,正当玄真子心中刚下决心时,远远的,他却看到在百蛮山方向的高空之上,一团震爆蔓延怕不下十里方圆的轰天交击再度轰响。无尽的冲击波与无边气浪连他在这距离还有三数百里之外都感觉得道,那圈圈涟漪的波形圆扩,与那扑面而来的无边热风,令得他这个数百年来已见识过无数大场面的东海三仙之首也为之心惊不已。不自觉的,他的眉头便微微皱起,低语道:“什么手段法宝竟能造成这么大的冲击?难道百蛮山在绿袍老魔不在的情形下,还有别的什么能人不成?” “师尊,您刚才在说什么?。玄真子身后的诸葛警我没有听得太清楚,便接口向恩师问道。 “小没什么。”玄真子摇摇头。没有与弟子解释自己适才的自语,却只脸色一正道:“为师是说我们需得快些赶到掌教真人处,助掌教真人降伏百蛮 说着话,他又是用手向脚下金霞指了指。金霞速度更是骤赠。没用上一刻钟前方已见得那妙一真人及其夫人芶兰因了。 而玄真子远远的抬眼向师弟夫妇望去。这一看,他的心中却是一惊。就见此时的妙一真人虚站在高空之上,从外表看上去仍旧是丰姿隽爽,湛然若仙,一手掐诀控宝一手与夫人手手相握,似乎还是那么的挥洒从容风仪无双。但实际上,他的情形却颇为不妙。 玄真人是什么心机什么眼力?一观之下且不说早看出掌教师弟那本是其白如玉的俊面上此时已微红上脸,分明是大耗元气之相。且就是师妹芶兰因,若不是情况到了紧急之时,以她的庄重自体又怎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其夫手手相握,表现得这般亲密? 那不是亲密,实是她正在以自家真气输入其夫体内,两人气机相连用来控制那千丈外仍是紫气碧光瑞彩千涤的凝翠峰,显然是因为单妙一真人一人之力,控制这峨眉至宝已力有不殆了。 当下玄真子再不敢怠慢,急急纵霞光飞身近前低呼道:“师弟师妹,怎情形竟致如此?”口中说着话,他的一只大手却也按在妙一真人的背心大穴之上,浩荡荡,棉勃勃的精纯且又温和的浑厚真气已直灌师弟体内,与其体内那本都是两股合一的元精真气再添一股,三汇合一助其控宝。 得了这股真气助益的妙一真人精神一振,回头一笑道:“师兄这么快就回来,想那紫云余孽应已成擒了吧?。 “小嗯!紫云宫原二公主夫妇已被愚兄率众弟子擒下带回,那太乙清轰隆交击的翠峰剑气处看了看。 “此事是小弟大意了,没想到那绿袍老魔不在山中的情形下,还有一个俞峦可操控大须弥正反九宫剑阵这等上古杀阵,因此轻易让众同门弟子分路入阵破阵。却落得此时欲进不能欲退难离的局面,现在却只好借凝翠峰之力与其强拼消耗,以图减弱敌人法阵之威能让给众弟子同门可趁机打出通道退出阵来了。”妙一真人回答道。言辞中虽是自承大意,但讲话的语气却仍是那么沉静从容,不见半点慌乱……原来如此玄真子点点头,又转头向下方看去,慧目精闪直盯着那距此足有千丈高下的九道百丈剑形金光,及那霞影闪幻的百里云雾看了好一会。 而后,他才又微微一叹道:“上古第一杀阵,果然名不虚传呐!师弟,现在还可与阵中的众同门弟子彼此传音吗?” “不成了。”妙一真人再摇摇头,淡淡道:“起初在敌人九剑剑光未出之时,我尚可以太清妙音之术在此间传音,透过敌阵让我等弟子听闻,但此后敌阵九剑齐出幻阵迭起后,便是太清妙音也都被法阵威能所隔。难以透进其内。不过若是真要强行通信,我们倒也不是没有办法,众弟子身上正都携有子传音针,我身上也有十几根,用以传音通报音讯却绝无问题,怎么?师兄可是有了什么计较?” “不错,我这里正是有了一些打算想与师弟商议一二。”玄真子仍旧看着下面的法阵徐徐道。 “请师兄讲来小弟恭听。”妙一真人欣然道。 “为兄的想法说起来也无出奇,便是想用传音针与阵中同门弟子彼此通讯。约好让他们在阵内九路同时出手,轰击那九峰之上的九道剑形金光,那剑形金光虽然不是九宫神剑本体,但无疑其却定是九宫神剑剑气所汇,在此时起到了一个中转传输的作用,因此如是众同门弟子在阵内同时着手向金光轰击。阵外再有师弟的凝翠峰轰砸不断,里应外合之下应是有七成把握可暂破金光,金光一破敌阵威能自会大减。众弟子正可趁机冲阵而出,然后再做计较,师弟以为如何?”玄真人徐徐说道。 “办法是不错,理应外合适才我也想过。”妙一真人再点点头道:“只是,预想里应外合此中且还有个难题。便是那正反须弥幻境该如何破解?那阵中的众同门弟子就是因为幻境迭起方才找不到敌阵阵眼,而近师兄欲让他们从内齐齐攻击那九道剑形金光,他们又以何种方法看破幻境寻得九道金光的准确位置呢?” “此事不难。”玄真子一笑。清声道:“师弟,你忘记了你苦行师兄飞升西方极乐时。曾留下那枚古玉环了吗?” “古玉环?”妙一真人猛醒小也都朗声一笑道:“可不,若非师兄你提醒,我还真把此宝给忘了。不错。这玉环正在我处,有此宝在,众弟子脱身无忧了。” 说这话,他又请玄真子收回给自己输灌真气的大手,将凝翠峰的控宝权暂交与对方控制,持续保持对九宫剑阵的压力,反手一探,自宝囊中便取出了九根传音针与一枚晶莹剔透的寸许玉环。 而后,他把那玉环攸地抛腾空中。一声清喝道:“众弟子出手。”众弟子便齐齐出手飞出,环飞在玉环周围同以太清御宝秘术向其输以太清真气。那玉环便更是暴长。须臾间竟扩展至百丈方圆,宛如中天一轮明镜高悬空中。内中景物更是逐渐的清晰,云烟纠缠间,竟已看得到那九路正以宝光护身的峨眉众弟子。 慧目细观明镜,辨得了众同门弟子在阵中的方位,算出了他们与九峰峰顶的偏差距离,妙一真人便用禁法传音把他们各自的方位与适才和玄真子商定之计一一附于针上,就手一扬,九道金光带着一溜火星攸地飞起。便向下方法阵内电射飞去。 这也是玄龟殿异宝的另一桩妙用,只要收针之人也会收发这传音针的独门秘法,此针便也可特向针对传送,并不是只能传诸回立有主针的太元洞和紫云宫两地。 过得一会,就见那百丈明镜中的峨眉九路分兵同都开始行动,皆分头在云烟内有目的,有方位的向那九峰及峰顶的九道剑形金光飞向接近,半刻钟,他们已齐都寻到了九峰,齐齐放出五光十色的法宝向金光轰击不停,正是妙一真人用传音针指引方位之效。 而见此法果然奏效,妙一真人与玄真子等自是大喜,齐齐合力再控翠峰,与下面众弟子理应外合便轰击起九宫剑气来。 如是,再是一个时辰过去,那本是与凝翠宝峰两下相持的凶戾剑气威能便珠涧大减,已被奇巨翠峰轰压迫降下百十丈去,下方那九道百丈金光更是灿闪不断,隐隐已显出溃散之势,显是控阵的敌人也都渐渐失去了约束之力,令得峨眉群仙全却心喜。 眼见得九道金光就要崩散。峨眉众弟子也就破阵而出时,忽然,一座金霞万道,彩焰千重,通体祥辉闪闪,七色七层的金幢宝相,猛然间从西南方向电射飞来,端的比电还急,当时长大,矗立空中,每层祥光中,各射出一片极强烈耀眼的精芒光气,往上下四处交织便向空中那明镜射去。其宝光闪现时原应是在万丈之外,但因宝光精芒电射太急,且威力也过于宏大,便是那妙一玄真芶兰因等三位一等大能,合力操控凝翠峰之余也都不敢冒然抵挡,只听得咔嚓嚓一阵清脆珠想处,空中的百丈明镜,却已化为漫天玉屑四散崩飞小这件本是苦行头陀扣袈裟之用经过多年禅功佛法祭炼,能将大千世界缩影环中的玉环异宝,竟已是毁了。 随即,一个黑衣奇丑女子在空中那放出彩焰千重,其巨百丈的七色金幢护持之下怒目望着妙一真人等,冷声讥讽道:“齐淑冥,你身为峨眉掌教之尊,竟率全派之力趁我师尊不在时围攻我百蛮山,如此作为,你不觉得有失风范,有失你峨眉正教之声名吗?” 米明娘,带着七宝金幢,终于在百蛮山万分危急之时赶了回来,向妙一真人等当面怒斥 兔年大吉,兔年兴旺。大年初一晚衣冠再度给诸位读者拜年了…… [] 10 宝幢威 妙一真人沉声道出了这四个字,曙星神目直望着百丈外那座七色七重,庄严雄丽,气象万千的佛门至宝,以及被那宝幢千重彩焰护持下的黑衣女子,心中颇有些感慨。 七宝金幢,这件天命本已定归属于佛门二妹的至宝,却因为百蛮让的异军突起而落入了魔道,落入了眼前这女子的手中,现在更因为它的威力毁了自家一件佛宝玉环,一时间,这位峨眉掌教心中真是五味混杂,隐隐的,甚至对那位甲子开关普度有缘的大智禅师,齐淑冥心中犹微生出了三分怨尤。 但眼下是双方斗法,妙一真人心中这些繁杂心绪刚刚一生便被他抛之脑后,回想适才对安现身时对己的怒斥及其的语气,这真人便知道,对于眼前的百蛮女弟子,自己却绝对不要妄想去做什么规劝,劝诫之类的废话,那根本就是做无用功。 正如自己肯把紫青双剑交到英琼轻云手中一样,就是因为自己坚信,无论生何等的天大变故,英琼轻云也绝不会背叛峨眉,绝不会令自己的镇山双剑有失。 而相比于紫青双剑除峨眉本派的太清心法不能御使处,七宝金幢这珍异威能都绝不下与自家镇山双剑的佛门异宝,能出现在米明娘手中就更代表了那绿袍老魔对其女徒无以复加的地步。 因为七宝金幢可并不是除百蛮心法外旁人绝对无法御使,连百蛮心法都没有用,只要一个稍有成就修习过佛家心法的修士,得了金幢便可祭炼合用,所以那绿袍既然敢把宝幢交与眼前这女子,那自己还用妄想什么用言语打动对方的话吗? 只是,明知此语无功,但身为峨眉掌教他却不可不做,一语不动手就战那不是峨眉的行事作风,更不是峨眉掌教真人的行事作风。 于是乎,短短片刻间这位峨眉掌教心中已把应对之法想明想透,神情一肃,便带着一股正大凛然之势沉声喝道:“米明娘,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吧?” “如何?”米明娘冷声一句,一字黑眉之下两只火眼直直的怒视对方。精芒闪闪中甚至带有三分鄙夷。 “嗯 妙一真人威严的清了清嗓,对对方的目光颇有不适,自做上峨眉掌教的位置后,便是数百年间遇过强敌无数,但也很少有人会以这样的目光来看自己,时间太久甚至他已经不太习惯应对此种目光! 故此清了清嗓后,这真人先是沉心定了定心绪,便再继续道:“米明娘,我知你深得绿袍老魔信任,百蛮十几大弟子中你怕也是其最看重最宠爱的弟子了,我若好言劝你多半无功。但明知此语无功,我身为峨眉掌教却不可不教而诛,, 你这女子,先天根器奇厚,后天又具佛缘,若是肯脱离魔教改投佛门。日后绝可达到如今宇内那几位佛道神僧神尼的成就。故今日在此我还是想多加坠语一句,米明娘,你可愿意改邪归正归属正道?若你肯,我愿以峨眉掌教之尊亲自送你往大雪山龙象庵或百花山潮音洞,随你自选拜芬陀,或优昙两位神尼任意一人门下,来日得大造化大成就,如何?” “如何?”米明娘再是鄙夷一笑,冷声道:“妄想。亏你齐淑冥倒还记得自己是一教掌教之尊,偏行事起来却这等鬼祟,什么不可不教而诛?眼下你不是正带着你的徒子徒孙们干着这些鸡鸣狗盗之事吗?别再摆出那张义正言辞的嘴脸来妄图迷惑于我了,有什么手段就请使出来吧!我米明娘,替我那不在山中的恩师接着便是。” 斩钉截铁又毫不客气的一席话,更把那妙一真人的听得更觉不适。而见对方志坚,妙一便也再不想以自己的身份与对方斗口,那样也太失风范,便微微一转头,肃然沉声道:“师兄,这女子身拥佛宝却冥顽不化,执意身入邪道,便请您率警我,阮征等将其擒下,收回佛宝,免得她依仗宝幢来日更多造恶孽。” “为兄领命。”玄真子微微一笑,点头便把此事应了下来。其实他的心中也是明镜,知道师弟妙一之所以亲口指派自己率众弟子擒拿米明娘,实则也不过是以峨眉掌教之法谕给自己一个适当的出手接口,否则双方这场斗法虽已是不可避免,但以自己东海三仙之的身份去对付一个百蛮小辈弟子,还是个女子小这话日后传说出去也绝不会好听到哪去。 现在自又不同,即便外间同道日后得知此事,也只会说自己是奉了妙一真人法谕而为,聊耳遮掩一二。且因为那米明娘身上的七宝金幢威力太宏,师弟更亲口指派警我与阮征他们辅助自己,想自己率这七八位本门杰出弟子合力出手,怎么也应该能压得住一个米明娘了。 想到这,玄真子再是微微一笑,随意把手一摆,便淡淡道:“警我,阮征,你们两个先上去试试这女子的神通吧!” “尊法谕。”诸葛警我与阮征齐齐回道。遁光双双一起,两人便已同向米明娘冲去,各自也都放出了飞剑法宝,先是一股五色星砂,似神龙吸水,电一般急泻飞出向金幢撞去,同时又有两道紫光,带着轰轰雷声,齐朝对面明娘夹攻上去。 正是三年前由申屠宏在西崆峒灵珠涧曾经用过,现又归还宝主的天旋神砂和阮征新近重归师门后。被其师妙一放归还的两枝蜗皇戈。而阮征一出手便是两件法宝,那诸葛警我也都不敢示弱,扬手处也是匹练青光激射而去,随即又手持一只葫芦放出五火神雷轰向明娘。 那五火神雷乃是玄真子在东海采五火之精,加以露上玄门秘术炼制而成,当年就想用之于天狐宝相夫人度那天劫,以诸天真火克诸天真火,由此可见其威力是何等宏大?只是后来司徒平与绿袍老祖的变故,这神雷当日便没有用上,现在却把利是在了明娘身上,这或也可说是冥冥中自有对应。 只见得随着诸葛警我葫芦一股火米夹杂着万千暗红雷珠攸的出,化为亢量数背甲小毕竟交击对撞围裹向百丈宝幢,刚一近前便纷纷爆,霹雳连珠配合大量的五色星砂海潮般涌将上去,烟火五色闪变明灭间,一天已再不见它物。尽是冲天的雷火星光。 不过,这星沙雷火飞剑奶戈威力虽宏,但怎么却也难以撞爆破那百丈金幢所放的七色光幕,那金幢是何物?佛门在此届数一数二的奇珍至宝,攻守合一处威能甚至能列入此届前十,又哪是区区一些未尽全功的天旋星沙和五火神雷能破的? 至于那娼皇戈及诸葛警我的匹练剑虹。对于七宝金幢来说更只是个。笑话罢了!只要宝幢内明娘法力真气没有耗尽,那三道分作两色的剑光戈虹却根本就进不了七色宝光之内,只能在光幕之外漫空乱撞,奈何不得明娘万一。 而敌人双双向自己出手使法宝攻击,明娘又不是善男信女,岂有坐等挨打之理。于是她那法决一掐,便也御使着宝幢挥起威能来。 就听得金钟清鸣,梵铃脆响,金声玉振。余音浮荡灵空间,那处在星沙雷火围裹轰击中的百丈金幢忽放出一片极强烈耀眼的精芒光气,蒋上下四处交织射去,再自动地徐徐转了一转,随之转换的七色宝光便彻底展现出佛门顶级至宝的威力,光线所到之处无论雷火还是星沙,只一接触便顿时如沸汤泼雪,顷刻烟消火熄,星沙湮灭,尽都被七色宝光给消融兵解。 由五火之精所炼制的诸天火雷,及采自两间天界的至宝星沙,却都经不住宝幢一转。 而后,米明娘更是法决再指小那七宝金幢便带着千丈彩焰万丈霞光犹如一座光山般,风掣电驶的直向诸葛警我与阮征二人撞去,本体未至,宝光精芒先到,把那峨眉两大高弟惊得俱都是脸色大变,身形急晃御起遁光便远避出千丈之外。丝毫也不敢当宝幢宝光一撞一射。 且此时这两人的心中也郁闷的很,都是转世数劫,修炼百年,生平所遇强敌也都无数,但还从没有似眼前这般,敌宝一出便绝无还手之力的时候。这简直是个笑话。向峨眉派向以人多宝珍而威震三教,偏眼下敌人单是一座宝幢,便把自己二人逼得无计可施,真真是郁闷之极。 不得已处,这二人便只得皆收回火雷星沙,再不收回任敌人七色宝光这般照射湮灭下去,己宝的母雷母砂便都要受损了。同留下剑光戈虹聊胜于无的对敌人施以骚扰,身形却满空飘忽闪动和对方打起游击来。 一时间,只见得一座金霞万道,祥辉闪闪金幢宝相呼定一位黑衣女子满空飞射,带着轰隆隆的巨响雷音与冲天火光往来追击两位丰神俊朗的道装少年,漫天尽是宝光辉映。 当然,见己方二人被对方追击的这么狼狈,峨眉众人便也再忍不住了,纷纷也都放出法宝飞剑欲助诸葛警我与阮征抵挡宝幢。只可惜眼下留在此间的,除峨眉四大弟子外余者身上虽也有法宝,但珍异处比之诸阮二人更有不及,连那二人的法宝都挡不住金幢,他们的法宝又济得了什么事? 最后还是玄真子出手,以本体太清玄功运转元精真气,化为无数片青霞这才稍稍延缓压制了明娘和七宝金幢的度,令得众弟子有时间反应闪避,两下里在空中略是相持了小半个时辰。 而明娘虽仗宝幢不惧围攻,但也都追撞不到峨眉众人,一时间也都无功。 再如此斗了片刻,对这等局面明娘便已不耐,她知道自己现在虽也算是拖住了峨眉派的一位玄真子和七八位峨眉弟子,但对于自家百蛮山的帮助却并不很大,尤其是自己的宝幢展现威能时其形太巨,飞舞起来度虽也不慢,但要想追上一心闪避的峨眉众弟子却绝无可能。 想到这,明娘再是把手一扬,三道连环朱虹飞射而出,三阳相合”收同一,追虹耀目,隐带疾风风雷之声便向正前方的阮征激射而去。 飞剑,度可要比宝幢更快上了数倍,若非那阮征机警闪避及时,就险些被三阳一气剑斩去一条右臂,脱离险境都心中攸有余悸。 如是,七宝金幢护持本体,三阳一气满空追敌,一时间明娘一人满空纵横处,却把个峨眉众弟子全都压制了下去,就是玄真子,时不时的也要暂避宝幢之威。 看到这,那远处仍旧控制灵翠峰与阵中众弟子里应外合的妙一真人不由得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对于七宝金幢一时间他也想不出太好的办法克利,毕竟那宝幢威能太盛,若是自家的几件镇止法宝在此到可以与其一争高下,如紫青双剑,凝翠峰等。 可紫青双剑眼下正在阵中,凝翠峰也正与九宫剑阵相持,都腾不出手来对抗金幢,故这金幢便只有暂时任其威了。 但金幢不可克,却并不代表敌人的飞剑也能随意威,区区一套前辈古仙张免遗下的飞到,却还难不倒峨眉掌教。 当下趁着那三道连环朱虹又向西北方的申屠宏追击之时,千丈外的妙一真人剑诀一指,也是一道百丈长的金虹激射而出,时四外萦绕着熊熊真火,犹如金龙御火一般便向那三阳一气剑飞射迎去。 这金虹一出,冷然间那七宝金幢内的米明娘竟险些唤出“师尊。二字来,因这剑光与老祖的南明离火实在是太相似了。 只是,她这里面上刚现惊喜小但刹那又转惊骇,面色惊怒大变中,只听得铿铿三两声金铁之声传荡天宇处,六道暗红的半截剑身剑刃,已与百丈外空坠而下,化为顽铁。 三阳一气剑,已是毁了。 这柄随米明娘已有七载,本是绿袍专意用来补偿当年夺明娘南明离火的古仙遗剑,竟在今日被妙一真人一剑斩断,尽都毁去,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肌,章节更多,支持作 11 双宝撞 阳一气剑毁了? 米明娘愕然的直望着那六截已化为顽铁直线坠落的暗红剑刃剑身,心中却怎么也难以相信这个事实。 这三口随自己七载有余,早用元精真气祭炼得呼吸相合心神呼应的真阳神剑,竟于眼前真个毁了?日后自己再想掐使剑诀处,就再看不到那三道连环飞舞的朱虹了? 一时间,她心中直是痛惜之极,那股极度强烈的难受心疼的感觉,竟把因仙剑被毁而大伤元气的伤痛都掩盖了下去,再不顾念别事,只是异常不含的望着已坠落至千百丈以下,只剩下六枚小黑点的断剑剑身,好一会也难以控制情绪。 所幸,三阳一气剑虽毁。但她身外的七宝金幢可正是一件通灵佛宝。论护主,其威能更远胜于齐金蝉的玉虎。石生的金牌,故明娘虽是失神,但因自护身的金幢更是宝光精芒大盛,峨眉两辈群仙到也不敢轻易来犯,就是来犯也都无功。 想破七宝金幢,单凭眼前这些人一时半会是办不到了。除非妙一真人与玄真子都能腾出手来,师兄弟二人不惜大耗元灵以真气化幢配合奇珍至宝死死困住明娘,再以类如两仪幅阵那等玄奇手段慢慢炼化。就如当日欲炼化绿袍般,那样耗他个十几二十日方有可能炼化明娘,否则就在眼前欲伤明娘,那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便是妙一玄真两师兄弟都在此间也不可能。 良久,米明娘终于从失神中回过神来,火眼精芒闪闪慢慢转望妙一真人。目中那便是倾尽三江之水也难洗净的讼天恨意更令得便是妙一真人,心中也都不由得微微一凛,修眉微皱,知道与对面这女子的仇是结的更大了。 果然,妙一真人心中刚做此想,就听得那女子以一种冰寒入骨的声音道:“齐淑冥,峨眉掌教好手段,连我恩师所赐神剑都为你所毁,此事米明娘记下了,永志不忘。日后必将有所报。你峨眉派就好生等着吧!” 说着话她不顾自己的元精真气刚刚大失苍白着脸猛提运起紫府丹田内的全部真气爆一瞬急剧灌入七宝金幢之内,而后法决一指,就见得一团比大日更灿的七色宝光猛然爆绽,交织横溢的彩光精芒充斥天地,在空中稍一停顿,便猛然间斜向飞射,犹如一颗巨大无比的陨石流星天坠一般,疯狂向那斜下方万丈之外的翠碧巨峰撞了过去。 这一下,米明娘真是因三阳神剑之毁真变得有些疯狂了,连七宝金幢这间明明是佛门降魔至宝的奇珍。都因她心性之变而隐隐透出一股子凶戾之气。 甚至因为她猛然把丹田真气全都爆输出,那强横无比的真气所过之处更把其体内的诸多经脉都震得崩裂无数。暗伤加剧无比。 如此,这般倾全身法力御使金幢去撞翠峰,其声势可是能开玩笑的? 就连妙一真人,见米明娘竟疯狂到与七宝宝幢身宝合一去撞凝翠峰。他的脸色也都是立时大变变得无比凝重。 只不过那凝翠峰本正不断升起砸落与那九宫剑光相持,气机牵引处刹那间便是妙一真人想御宝闪避也都避之不及,电光石火间心念一转。他便也只得加剧真气输出,翠峰急急转向迎向飞撞过来的宝幢。 “轰隆!” 高空中两座奇丽奇巨,皆都狭带绽放出无边宝气祥光的两件巨**宝,便在双方齐齐全力御使之下轰然对撞一处。爆起了轰天的巨响和无边的冲击气爆。 空间一凝处,万物似都停止了波动,随即,伴随着轰天震爆的巨响中,无数的雷霆。无尽的霞光,无边的火云。皆从那比大日还灿,比电光还亮的中心爆点向四下里狂潮怒涌,声势更远胜于此前诸多法宝剑光交锋的霞光雷火,以一种沛然,势无可挡势狂暴蔓延出千百里去。连那御宝对撞的其中一方宝主。也就是妙一真人及峨眉两辈众仙。见得声势如此也俱都是脸色大变。 “快避。”那妙一真人急大喝一声。峨眉众仙便也再顾不得别事。连同妙一本人在内的十余人都纷纷急御使其法宝遁光。星罗雨散的向四外狂飞出去,须臾飞出十几里外。 可惜,他们飞得再快,却也快不过那佛道两教两件顶级至宝对撞所产生的强力震荡与冲击波。仅刹那间,漫天熊熊的冲天雷火,及那由身后急追而来巨大冲击波与远胜普通火焰数百倍的强烈高温。便从身后急追赶了上来,猛烈狂暴的冲击着峨眉众仙的护身宝光。令得他们视线之内再看不见别物。俱都五光十色,劫云烈焰,全是一片的火海光云,场面无比壮观,灼灼炙热。也透过宝光直逼众仙。令得他们顷刻便都觉口干舌燥,面色火红,皆被高温炙烤所致。 空中犹是如此,下方更是可想而知,火云漫空,冲击如潮处。似成千上万的花炮齐鸣。天地尽是一片奇亮,漫天的焰火星光与冲击波犹如狂风催着暴雨飞落。奇光幻彩,翠火流辉乙顿时山岭匿迹。万物俱焚。火星落处无数缕愁云冉冉升空,除被云霎笼罩的百蛮九峰百里方圆不受落焰冲击侵害外,余处千里方圆都在漫天落火的笼罩之中,声势委实惊人。 片刻后,百蛮九峰外的四下里群山便全都被狂暴的冲击波推平塌陷,草木被空坠的焰火烧燃,真个是山峦俱裂万物俱焚。高空之上更是愁云惨雾,诡幻百变,好似整个天地都变洪荒,整个百蛮都要震塌一般。 声势如此,那早远避离爆点十数里外的妙一真人周身笼罩在一片金霞之内。站在身外漫天的彩光火云之中,脸色不由变得更是阴沉难看,这一下与米明娘御宝对撞后所造成的后果,造下的恶孽,也属实是大了些。 要知道峨眉派虽以玄门立教,但其所持的修行之道却类如佛门最是讲究积修善功。因此往日里 到哪外有大天灾。哪外有大劫难,峨眉弟午便往往;一赶至现场,施法挽救生灵,那并不是皆因善心所致,更是因为善功对他们飞升成道也异常重要。 当然,若从绝大多数人的正邪观来判断。或者从那些被挽救生灵的角度来看,别管人家峨眉到底是出于本心行善,还是出于寻求某种回报的积德但只要人家确实出手阻止浩劫挽救生灵了。那人家就是行得正道。积的就是福德,单这一点便是让绿袍老祖来说,他也绝说不出人家峨眉行善不对,毕竟自换了灵魂后。这老祖所行所为固然是毁誉难辨,但还不至于明知事实而矢口否认。 所以把话说回来。就善功这一点而言无论是峨眉弟子,还是峨眉掌教,他们对善功的积累都是非常需要的。相对的,有了善功一说。恶孽自也就是存在的。 什么叫恶孽。在峨眉派来讲最普通的一点就是无故伤害生灵。就如眼前这般,七宝金幢与凝翠峰对撞一击,冲击火云直蔓延出千里方圆不止在这千里方圆的无数山峦峡谷中更生存着亿万不止的草木禽兽虫蚁等诸多生灵。 原本这亿万生灵凭着天地法则适者生存在这里活的好好的。偏偏因为妙一真人与米明娘御宝对撞一击,除百蛮山百里之内余处尽都万物俱焚俱灭。这其中化为劫灰的亿万生灵,这笔账或恶孽自然也就要由明娘和妙一两个人共同分担。 因此,见得下方千里方圆竟全都荡平成一片死寂世界。妙一真人的脸色才会变得更加难看。如此大的恶孽,怕没有个十万善功也都难以弥补回来。 要知道恶孽与善功可并不是等值一换一的,伤了一命再救一命就可弥补,真要强做个,兑换比例,伤一命怕得救十命才能弥补,否则将来道成飞升之时,妙一真人心中便会存有挂碍。存有疑虑,那是能开玩笑的吗? 想到这些后果,妙一真人的脸色不由得更加阴沉,但此时大祸已经酿成。再去想它也都无用。他便强行抑制住心中的郁结,运起慧目向那十里之外两宝对撞交击的空中看去。 这一看,却见得一幢七层七色,但宝光黯淡的百丈宝幢正护持着那黑衣女子米明娘,流是天坠般直往下方急落去。 且以真人的慧目神眼。自然也看到了那米明娘的脸色此时已都变得青白一片,嘴角更有殷殷血迹不断涌出。显然是受了重伤之像。 “想逃”妙一真人心中一动,便想喝令玄真子及众弟子合力出手拦截。不料还没等他开口,那勉强在宝幢护持下的米明娘便似有所感应般。攸地转头向妙一真人看来。火眼中尽是一派的疯狂狠戾之色。 那股子从心底透出的无边凶戾之气,把个峨眉掌教更看得心中一寒,立时明白这女子显然已经不要命了。若再去逼她,搞不好她真会豁出性命与己方狠拼。搞不好真要被她拖上两个垫背的也说不准。 这并不是妙一真人胆而是经过适才那女子御幢撞峰后,他对这女子心性了解判断而出。 而要拦这女子,众弟子功力不的,便是他们肯与不避为难冒奇险上前拦截。多半也都是徒劳无功拦不住对方。”算了,这女子便暂时任她去吧!左右今日自己已用金光烈火纯阳剑毁去了她的三阳神剑,眼前观其气色怕她更是因为适才一击而伤及经脉元气,就是任其回去也难以再对己方构成什么威胁。最主要的,还是因为这女子有宝幢护身。己方却也没把握将其拦下,妙一真人心中思量着。 抬手一招,一座光色也显黯淡,其巨仍在百丈的翠碧巨峰便从万丈外的火云中直飞过来,被一团亩许紫气托着徐徐缩落于空中的一丈许八角金盘之上。随即更是极具暴缩往真人手中落去。 一时间,宝幢翠峰光色皆暗,显然对撞之下都受微损,而下方九宫剑气因妙一召回宝幢失去镇压更是威能大增。只见得九道凶煞剑虹再度汇集空中。更要再度成云,重新反射,重新对阵中的峨眉众分兵施以打击。 “师弟,”玄真子急忙招呼一声。便要与妙一商量下方被困阵中的众弟子之事。 “无妨。”妙一真人微一抬手。沉声道:“师兄不必担心,我想待那米明娘回去之后,百蛮山会做出明智的判断,会放我们同门弟子出阵的。” “什么?她们会放我们同门弟子出阵?”玄真子诧异道。“不错。”妙一真人肯定的点点头,沉声向师兄解惑道:“师兄,小弟之所以做如此判断,正是因为这半日对峙下来,我已差不多摸清楚了百蛮山的全部实力方做此说。不说别的。单是半日来两下里相持。若不是那米明娘适才御宝幢突然出现,此时怕九宫剑阵的剑气早在我们里应外合之下被压制震破了。 而米明娘出现虽毁了苦行师兄所遗玉环。宝幢对撞翠峰令得我镇止之宝小受损伤。但她自己何尝又占得了便宜了?三阳一气神剑被小弟斩断。御幢撞峰更是令其元气大伤经脉受损。因此我判断。待这米明娘回去以后,那主持剑阵的俞峦会做出的明智的判断的。是继续强撑被我们里应外合内外夹攻。还是放出众同门弟子固守本山,权衡轻重她心中应是有数的。” “嗯!如此。为兄明白了。师弟所言有理。想以那俞峦的聪明。她不会看不出这一点的,那我们就稍等片刻吧!”玄真子思量片刻。便也含笑赞同了妙一真人的推断。 没用片刻,就见得下方百蛮九峰外笼罩的云雾忽滚滚排荡蒸腾处,忽有**片光幢蓦然飞出。直往妙一玄真这方而来,正是先时被困在阵中的峨眉两辈众仙,他们,却果然被俞峦等百蛮一方给放了出来。 12 紫青剑 “师兄请看,他们出阵妙真人虚站高空,目视甲与身旁的玄真子说道。 “嗯!掌教师弟神机妙算,那百蛮一众邪徒却怎么也脱不出师弟的掌握了。”玄真子也都一笑,略带恭维道。 “师兄缪赞了。”妙一真人微微一笑,便仍旧是从容沉静看着那离开大阵便直直飞向己方的众同门弟子。 片刻后,从九宫剑阵中脱阵而出的峨眉两辈群仙皆飞至妙一真人等近前,醉道人李元化等长一辈群仙加上李英琼齐灵云等几大带队弟子便纷纷越出群伦,由醉道人含愧开口道:“掌教师弟,为兄等功行浅薄被困敌阵。还要劳师弟在外多方设法相救,有辱我峨眉声威了。” “弟子等无能,请掌教真人责罚。”李英琼齐灵云等也齐齐接丑道。 “罢了罢了!诸位师兄不必如此,此事不怪你们,却是师弟我断事不明小看了百蛮九宫剑阵的威能,要说有辱声威也是我妙一之过,岂能怪到诸位师兄头上,这些话就不必再讲了。”妙一真人从容一笑,温言向醉道人等开解道。 然后他又转头看向英琼等数大弟子,再是含笑道:“还有你们,也无须说什么请罪责罚的话了。现在胜负未分,说什么请罪责罚还言之太早,先都站在一旁吧!” “尊法谕。”李英凉等恭声称是,便也退了下去站到了一旁。 而后,妙一真人转目再看玄真子,便笑问道:“师兄,总算那俞峦等百蛮邪徒的行事未出你我所料,那大阵她们却果然支撑不住了。现今众同门弟子既已出阵,那我们的行止便须再下决断才是。以师兄之见,我们是重整旗鼓继续再战,还是就此罢手回转峨眉,师兄却作何想法?”“掌教师弟早有决断,又何须为兄前来赘言,就请师弟吩咐便是,为兄全都奉令遵行。”玄真子也都一笑,回望着妙一真人道。 “哈哈!果然瞒不过师兄。”妙一真人欣然朗笑,面容一整便清声喝道:“峨眉弟子听令。” “弟子在,静听掌教真人指派。”众弟子齐声回道。 “经我们峨眉全派适才合力内外破敌一战后,那百蛮山的一众邪徒此时法力已显不支,故现今却再不用如前次般入阵去寻阵眼,你等可仍依先时九路九宫之方位,施展法宝飞剑从阵外向敌阵八峰施以攻击,牵制破他剑阵剑气不令其九汇合一。李英琼周轻云则随我一处,以紫青双剑汇合凝翠峰直取中宫,先击破他坤宫再说。动手吧!”妙一真人布置说道。 众弟子自是齐齐听令,便再是各自放出法宝飞剑,幻出一天的彩光宝气,灿若云锦般分八路齐齐下击,以剑光宝气压制那八道冲天而起的剑光。 而妙一真人,则扬手再放那已都微微受损的凝翠巨峰,仍旧紫气碧霞灿烂漫天,狭带着一座奇伟巨峰轰然击散了空中二度凝结亩许金霞。随即,凝翠峰再起再落便直向下方的主峰坤宫砸下。 但在翠碧巨峰之前,却更有紫湛湛,青森森的两道剑虹当先齐射,合为一股泛闪出远比单剑更是凶横凌厉的精芒电光,犹如千丈蛟龙摇头摆尾直冲而下,转眼间已与百蛮主峰典的坤宫凶戾剑气对击一处。 “嘶” 一股异常尖厉,异常刺耳的锐响声立即从上下交击的剑气剑虹处交了出来,令得空中的峨眉众仙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再看处,就将那股紫青相交的剑光刹时间便直穿过,或者说劈开了激射卑天的坤宫金色剑气,煞气弥漫处,此前那么强横凶戾的坤宫剑气,竟被紫青合一的剑光如刀切豆腐般一剑劈为两半,好一会竟也再难弥合过来。 紫青剑光毫无阻碍的激射下刺,转眼间便轰然刺中了坤宫剑气的本体,那道竖悬在主峰之上,其巨百丈的剑形金光。 轰轰震响中,三色光雨漫天飞射,金色如星,紫色如梦,青色如雨,三色交织幻变,剑形金光直是大幻了几幻,光色顿显黯淡。 但如此犹还未完,紫青剑光一击便走。在空中划了大大的弧形再度回飞处,紧接着空中那奇巨翠峰便跟着砸了下来,正砸在光色幻变犹未歇止的剑形金光之上。 因此时峨眉两辈群仙九路同击,虽别路并没有似坤宫主峰这般被峨眉两大镇山法宝连续攻击,但受别路群仙的众宝齐齐出手牵制,本是九汇合一抵挡住凝翠峰的九道剑气便再难汇合,尤其是坤宫主峰更直接被紫青双剑合璧与凝翠峰连续攻击金剑本体。 又听得轰的一声沉闷巨响处小漫天金星如雨,浮沉若载飞溅四射处,这百丈金剑竟次被凝翠峰给轰砸得再难聚形,金剑已碎。 见此,玄真子的脸上不由得便再现出微笑,对妙一真人欣然道:“掌教师弟,你的运筹果然见效,九宫剑气一旦分开,单一一股却绝抵不住我峨眉两大镇山法宝的威能。眼下金剑已颇,她们再想让金剑重复聚形少说也得一刻钟时,趁此机会直取她百蛮主峰,只需主峰一毁坤宫立破,到时候九宫再难成型百蛮山就破在眼前了。” “不错。”妙一真人也点点头,回道:小弟我取的就是此法。欺的就是他九宫剑阵威能虽大。但俞峦等邪徒控阵法力却是不足,经我全派此前里应外合的半日消耗,现下又这般以泰山压顶之势一力降他十会,便是大阵威能再强,可俞峦等人的法力却不足她们支撑法阵的运转,禁不得我两辈群仙全力合攻。 只是,师弟我眼下还有些担心,担心那绿袍老魔会突然赶回百蛮,到时候事情恐怕就难办了。” “哦?师弟你是说适才那米明娘从外间回返与我们对战之前,她已经给那绿袍传过玉束了?”玄真子立时醒悟道。 “嗯!传信是一定的。”妙一真人肯定说道:“以米明娘那女子的机敏沉稳,与我们对阵之前她定是先会与那绿袍传信,这一点绝无佳,幸可言。眼下对我们有利的,就是那西昆仑与百蛮山之间的距离。十数万里之遥,便是那绿袍得信后立时回返,我估计没有三日时间他也赶不回来。若是在三日中叭”攻破百蛮,那绿袍老魔斟回来也都亢若;日迪见讽月没有攻破百蛮,那老魔一回来虽说我们不惧,但再战下去便也无味的很了。 只要他亲自主持法阵,短时间内欲破百蛮绝对不可能,眼下胜败之机就在三日,且看敌我两派谁得天眷了。” “为兄明白了。”玄真子点点头,脸色一正道:“既然如此,为兄我便也不再留手了,也去助众弟子一臂之力,至于这主峰坤宫,就由掌教师弟和英琼轻云专一破它吧!”“劳烦师兄了。”妙一真人再点点头,玄真子便不再多说,飞身别处去助别的弟子破阵去了。 妙一真人则仍是招呼英琼轻云复运飞剑,意图再次攻击主峰坤宫,直取百蛮中宫。 暂不说妙一真人率峨眉众仙齐攻九峰,时间退回半个时辰,米明娘重伤回归百蛮剑阵之时。 那明娘身为百蛮弟子,九宫剑阵自是困她不住,在高空御使宝幢与凝翠峰狠狠对撞一击后,她便急落入大阵之内,直奔主峰洞府飞去。 而适才高空中那么大的动静,洞府内俞峦等人又怎会不知,早有芷仙等在府门之前,一见她唇边溢血的凄惨模样,芷仙便大惊迎上急呼道:“明娘姐你受伤了,” “没事。”明娘摆摆手,收了宝幢脚落实地身形不禁便是摇晃一晃,但她勉力支撑便说道:“芷仙,师叔呢?” “师叔正在后府中枢禁制石室内主持大阵。”芷仙便立时回道。 “快带我去。”明娘吩咐道。 “好的,师姐我搀着你。”芷仙上前搀扶住明娘,便小心的扶着她往后府行去。 一刻钟之后,苍白着面孔对做在俞峦面前的明娘又强撑着说道:“师叔,虽说我们现今已暂时把那峨眉众人放出敌阵,且回来前的半个。时辰我也都给师尊及诸位同门出了传信玉束。但那玉束虽快,没有两三个时辰怕师尊和众同门也难以收到。即便收到,从四方赶回百蛮也需要数日时间。而这数日间,恐就是我百蛮山能否安然存继的关键所在。 想那峨嵋派此次由其掌教真人妙一亲自率举派上下倾巢来犯,那显然便是已下定了与我百蛮再难两立的决心,不到彻底无计可施时绝不会轻易退走,接下来的数日中恐还有更多的手段来围攻我百蛮。 而弟子适才又因御宝幢对敌时身受重伤,无力再与强敌对抗。因此我想把七宝金幢暂让由紫玲施用” “由我?”紫玲愕然,惊讶的看着明娘。 “不错,正是由紫玲师妹你。”明娘肃然的向她点点头,沉声道:“此次峨眉倾巢来犯,其等所携带施用的奇珍至宝实在是太多了,例如紫青双剑,凝翠峰等等。 而因敌人人数远胜于我,顶级法宝又威能太盛,我百蛮山除师叔要主持九宫剑阵无力抽手外,余下便只有我们几位同门能尽微力了。 等到了危急之时,芷仙的太乙五烟罗可能聊抵挡一阵,而七宝金幢更绝能挥更大的作用,眼下我无力再控宝与敌相抗,芷仙又需要施展五烟罗,这宝幢不由你用还由谁来?” “嗯!小妹明白了。”迎着明娘那虽已无光,但仍带威棱的火眼,紫玲便也再没有了推却藏拙之心,点点头便应了下来。 “很好。”明娘欣然点点头,便又肃然道:“不过紫玲你要小心了,这宝幢施用时只能留在阵势笼罩之内,绝不能出阵迎敌,否则你与宝幢心神未合,一个不察恐就会被敌人所趁所夺,尤其那妙一真人和其师兄玄真子,适才我仗宝幢与之对敌时。他们看这宝幢的目光颇为复杂,恐怕一有机会就要强夺,此事绝不能掉以轻心,切记切记。” “小妹谨记,师姐尽管放心。”在这百蛮山无比克急之际,紫玲便也当仁不让的显露出其的风采,毫不退缩的向明娘坚定的点点头。 “宝幢在此,紫玲你先用须弥金刚禅定禅功祭炼片刻,短时间内便可应用了。”明娘强提起最后一丝真气以法决控制宝幢显性,一座七色七层的尺许宝幢便虚虚浮在了紫玲面前。 紫玲也再不多言,当即盘膝落座运起禅功,启香唇一口真气向宝幢喷去,宝光闪幻间便祭炼起这奇宝来。 便这般,再明娘回返与俞峦商议了应对之法后,那主峰坤宫的金剑被破,紫青双剑二度下击直奔主峰时,那座奇巨奇丽的百丈宝幢,便也二度出现在主峰峰顶之上,彩焰千重,瑞气缤纷的放射出无边的霞光精芒抵住紫青双剑,不容其下击主峰。 而在距此十数万里之遥的西昆仑绝顶,红莲魔宫法会之上,那正与红莲魔君等数人对坐欢饮的百蛮教祖绿袍,忽然间却脸色一变,目光直直向那法会所在的莲池之外看去小哪里,却正有一道被莲池禁法所阻,漫空飞舞乱撞的尺许绿光。 同座数人是何等眼力,见老祖如此便立时皆随之看去,这一看,几人已都认出绿光为何物,红莲魔君便含笑道:“老祖,那是你百蛮山的传讯玉束吧!”说着话抬手一摆。一股无形的法力挥处那绿光便攸飞自奔绿袍飞射而来,被他伸手接住。 “是我百蛮山的玉柬。”绿袍回了一句,手中运起玄功把玉束微微一催,那上面便显示出许多绿光莹莹的篆字。 而他低头一看,顷刻间脸色便变得无比阴沉,一股极是凶戾无边的冲天煞气勃然爆,令得就连红莲这等修为千年的老魔也都不由得微皱眉头,不知道是什么消息竟把这老祖激得如此大怒?便出言问道:“怎么?可是百蛮山生了什么事?” “不错,确是百蛮山有事。”绿袍阴恻恻的回答道:“趁我前来参加法会时,那峨眉派的妙一,率领其全派上下倾巢来犯,此时算起来已围攻我百蛮山近十个时辰了。” “什么?峨眉派倾巢围攻百蛮?”在座群魔皆都大愕,直不知那峨眉怎会这么视百蛮山为眼中钉,竟举全派之力倾巢来犯 “ 13 红莲助,苍虚援,诸天挪移 峨眉派倾巢围攻百蛮,接到明娘传发的玉柬后,绿袍阴沉着脸周身散发起无穷戾气的同时,心中却也犯起难来。 他虽大怒且心急,但急切间灵智却未失却,心念一转,便已想明了峨眉派的用意。非常简单,他们就是在打自己的时间差,从西昆仑回返百蛮,少数也有十数万里之遥,便是以老祖的遁光全力赶回,没有个三日左右也都赶不回去。 偏这三日,便正是牵涉到百蛮山能否依存的关键,他如何会不明白这一点?故一时之间,他这心中也是直想不出太好的办法。 不过,办法虽没想出,但总不能坐在这里空想吧?因此这老祖微微转头,强自挤出一丝强笑便向身旁的红莲魔君与席上几人告了声罪,歉然道:“神君,此行西昆仑绿袍师徒多蒙神君盛情款待,这红莲法会之行对我师徒却绝是不虚,本想再多留几日与神君和在座的诸位道友多多盘恒。无奈事有突变,那峨眉派的齐淑冥竟趁我前来参加法会之际举他全派之力倾巢来犯,现下正在围攻我百蛮山。 不得已下,虽绿袍心中也是意犹未尽,但眼下却只好先向诸位道友告辞了。我等他日有暇再聚,绿袍便先行告退了。” 说着话这老祖再向红莲与在座数人点了点头,身形欲动便要起身离座。 “老祖且慢。” 忽一声招呼喝住了绿袍,讲话的正是那红莲,这魔君抬手示意绿袍稍住,便也神情肃然道:“老祖,我知你眼下心急百蛮,意欲立时赶回山去抵抗强敌,不过眼下既然峨眉全派已在围攻百蛮,我西昆仑距离百蛮山又有十数万里之遥,那老祖稍待片刻却也影响不了大局。 眼下我等众多同道在此,却还只知道峨眉围攻百蛮但详情不知,不如请老祖你把详情细说一下,看我等可有什么能尽力处如何?” “这……”绿袍犹豫了一下,但转念一想两地之距属实太遥,早一个时辰晚一个时辰对三天来说影响也并不大。且红莲魔君说的也有道理,有此间这么多魔教旁门大能在此,或许把事情和他们商量一下会有什么办法呢! 于是他便点了点头,重又稳住身形把明娘玉柬所带来的消息与席上众人细说了一遍。 而听过详情,那红莲魔君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徐徐道:“这么说来,那峨眉派现今对百蛮山的围攻怕早已开始了?算算时间,恐怕正是我们法会刚刚开始,那边峨眉派就对老祖的百蛮动手了。呵呵!时机掌握的真是异常恰当啊!” 他又别有深意的一笑。 “不错,我也在琢磨这一点。”绿袍眉头未皱,点点头道:“适才还再思量,莫非那峨眉派早就有人对我百蛮山潜伏监视不成?怎我方只离山一日,他们就刚好趁我离山之时前去犯境,时间掌握得如此准确。 且据我那女徒传来的玉柬上说,她返回山中时在峨眉布下的法阵外观察情况时,察觉那峨眉派的两辈众仙正在里应外合破我百蛮山护山法阵,且看情形,我百蛮山的九宫剑阵当时还保持着还击之能,故以她的估计及我自身的了解,峨眉派围攻百蛮怕应该也不过一日之间的事情。” 却是米明娘返回山中时,远在万里之外慧目就差距到了百蛮山上空冲霄而起的宝光霞彩,紧接着更是禅功慧觉发现了隐藏在空中的九天都篆法阵,所以起初她便并没有急着入阵对敌,而是在峨眉的法阵之外先与老祖及众同门传发玉柬,其后方才入阵对敌。 且这也是又证明了明娘心性机敏沉稳的一面,否则她入冒失冲进阵中与妙一等人对敌,那隐藏在空中的九天都篆大阵却正是能拦截敌人的玉柬传音等。在这一点上,九天都篆法阵和大须弥正反九宫剑阵的效力是一样的。 若不是似峨眉派那般有专门炼制的子母传音针,当时峨眉众仙被困阵中时,那阵外的妙一玄真不也都是同样无法与他们传发音信吗? 只不过那峨眉派有子母传音针可破此等法阵屏障。而百蛮山,则就没有这般的手段了。 或者也不能说百蛮山没有,百蛮山也有类似的传讯法宝,就是当初紫玲姐妹从元江所得的阴阳戈符便可破解九天都篆阵的屏障,只可惜那戈符却被那姐妹俩一人一面,旁人身上却是没有,应用起来自远不如峨眉的子母传音针来的方面。 闲话不说,再看那红莲魔君得了老祖的赞同后,他便又是微微一笑道:“那峨眉派是如何把老祖你的行踪掌握的如此准确暂且不说。现在我却想问问老祖你,对于峨眉围攻之事,老祖可有什么应敌的打算吗?” “打算却是没有。”绿袍摇摇头,坦然道:“眼下峨眉先机已占,我这里一时之间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只有寄望于我山中的道友门徒能撑到我赶回去,算是听天由命吧!不过那峨眉派既然敢对我百蛮施以如此手段,日后我这里总不会与他们干休便是。狠话说之无用,且看日后如何? 怎么?神君做如此问,可是有什么好办法有以教我?” 这老祖是何等聪明,转目间看到红莲脸上的微笑,心中一动便知道这魔君怕是有什么好的计较与自己,否则他不会在自己如此恶劣的心情之下,面上还浮现出那等欣然的微笑,那绝不是一个心性深沉多智修炼近千年的老魔理智所为。 果然,听得此问,红莲魔君再点点头,便含笑道:“指教不敢,但我这里却属实有个计较能对老祖眼前之举有些助力。老祖,现在我只问你一句,若是我有办法令你在半日之间赶回百蛮,你可有把握退去峨眉全派之敌?可还需我从法会之上助你邀请几位道友?” “哦?神君有办法令我在半日内赶回百蛮?”绿袍大喜,急声追问道。 “不错,我有办法,但老祖你还没回答我,需要我出头为老祖你邀约几位道友同往相助吗?”红莲魔君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却不必了。”绿袍心念再动处,便回绝了魔君的好意。却是他考虑到那明娘所传玉柬上所说峨眉派此次倾巢来犯时并没有见的外人相助,心中一股傲气勃发处,忽然就想单凭百蛮之力与峨眉较个高下。 否则真若需要助力,不需魔君出面他自己就可邀请到人手相帮。那此时不在席上,但正在法会中与诸多同道交游盘恒的天残地缺两兄弟,岂非就正是现成的帮手。 当然,想凭自己一家之力抵抗峨眉也并非是老祖如何自大,实是因自家山中有九宫剑阵相助,自己的五行神剑又已小成,得胜不敢说但抵挡却绝对没有问题。因此他才毅然回绝,免得更歉下魔君的大人情。 而被老祖回绝后,那红莲便也没有勉强,一笑道:“说起老祖你此次山门遇险,起因还是因参加我法会才被人趁虚而入,故腆为地主,我却也不能任贵宾因我法会之故有失山门。既然老祖你有如此把握,我现在便着手助老祖你回去。苍虚道兄,且劳请你来助我一臂之力如何?” 却是这魔君欲施展的手段属实有些惊人,以其一人之力虽可施展但功效却并无与苍虚合力施展来得更大,故其方才出口邀约席上的苍虚老人相助。 而那苍颜鹤发形貌奇古的苍虚听得魔君相请,哈哈一笑后却也没有驳斥红莲的面子,手捋长须便笑道:“看来神君你与老祖确属至交,为助老祖却连我都拖上了。也罢!同席欢饮皆是有缘,这点小忙我还是帮得的。如何,神君可是要施展那诸天挪移**?” “不错,我正是要施展此术,只是我这魔宫与那百蛮相距太遥,怕一人之力难以助老祖直至百蛮,故才要劳请道兄与我合力施为。只是施展此法免不了要令道兄元气有耗,待事了后我自当奉上灵物助道友恢复。”红莲点头确认道。 “无妨。”苍虚老人再是把手一摆,清笑道:“我既应允,这人情何妨就做得足些,此事就算我与老祖结个善缘,些许元气的损耗倒也不必神君挂怀,我自有办法补足。说话就动,神君就请布置法坛吧!” “那便多谢道兄高义了。”红莲也欣然再点点头,别有深意的看了苍虚一眼,便招呼众人离席往莲池之外飞去。 当然在离席后,那绿袍又专诚向苍虚老人表示了谢意,彼此的客气寒暄就不必多说了。而魔君和苍虚要携手施展的诸天挪移**,此术他却也是听过,虽并不过于了然,但也知道是一种出自魔教的神行之术,并且还不算太过绝传的秘术,起码当初那紫云宫的大宫主初凤,便是会用此术。 只是常言道戏法人人会变,各有巧妙不同。那初凤的诸天挪移**只是自己施用,或也可携带一两旁人,但主力还是她自身。而红莲苍虚两位大能则是要将此术施与自己,这里面的奥妙却须好生体验一番。 想着这些,绿袍师徒三人便随着红莲魔君直来到了魔宫一座偏殿中的祭坛之前。那祭坛主坛是一尊红玉雕琢的法坛,宽长皆有数丈,上面设有旗幡磐钵等布阵法物也无须一一细讲。 而在主坛周围,另有四十八座红玉墩按诸天方位玄奇摆设,那魔君将老祖请至主坛前的一墩玉墩前,令其二徒在阵外等候,便正色向老祖着重讲解并传授了此术施展时的奥妙法决,足足一刻钟后,确认老祖确实将此术记了下来,他才招呼那苍虚同上主坛,行法施展。 就见得红莲苍虚同立法阵之上,双双手中打出无数玄奥法决便同放出法力真气催使旗幡,引动阵法变化,绿袍则就盘膝坐在主坛玉墩之上,双手也都掐出一个法决配合二人施为。 顿时间,无尽蓝色星点便从周围的玉墩和主坛之上散溢而起,眨眼便即笼罩了整个法坛,把魔君老祖等三人皆都笼罩其内,看上去直似满天的萤火虫飞舞,更像无尽的繁星闪烁。 如是,那红莲与苍虚手中的法决转换更急,蓝色星点便越发赠多,其数何止亿万,好一会后便满天满殿皆是蓝点星光,甚至把主坛上的魔君二人都遮掩住了。忽就听得那魔君一声清喝,那无尽蓝星忽就百川汇海般齐向绿袍头顶汇集,缓缓在空中凝结成出一个尺许大小的蓝色符箓,随着魔君指处,便落下正印在绿袍胸前,稍稍一顿便隐没不见。 其后,那红莲再是一笑,便与苍虚下了祭坛道:“挪移**已妥,以我和苍虚道兄的合力施为效力也足可支撑到老祖你携徒返回百蛮,此间我就不再多留老祖了。哈哈,那峨眉派想趁我贵客参加法会时不宣而战,红莲又岂能顺了他们的心意?否则日后人皆如此,还有哪个敢再来参加我法会?老祖,这便回返吧!” “嗯!神君盛情,苍虚老仙高义,绿袍这里谨记于心,虚词赘语便不多讲了,且待他日再加回报,绿袍告辞。”绿袍再是拱手为礼,也不耽搁便在魔君苍虚的相送下出了魔宫,按红莲所传法决一拂处,一团蓝光须臾爆散,便把两徒同裹其中,光华一闪转瞬不见。 这一施为,绿袍师徒方才见得诸天挪移**之效,方才知道为何那魔君要邀约苍虚与他合力施为,原来此法,却果然夺天地神异之效。 所谓诸天挪移**,顾名思义诸天挪移四字自是关键,老祖师徒身为修士,对这四字之意又岂会不明? 诸天,这二字本是出自佛教,起初指护法诸天神,佛经言欲界有六天﹐色界之四禅有十八天﹐无色界之四处有四天﹐其他尚有日天﹑月天﹑韦驮天等诸天神﹐总称之曰诸天。而后其意渐泛,逐渐的便广泛指天界,天空,也就是诸多位面层次之意。 挪移,就更是此术的关键了。挪移,与平日里老祖御遁飞空绝不相同,那御遁飞空之速再快,但终也有个局限。就如修士们常说的哪人哪仙遁光之快瞬息千里,实则那不过是一句形容语罢了!有哪一个又真个能瞬息千里?休说千里,就是百里瞬息老祖也没见过。 不需赘言,便是以百蛮山最快之法宝弥尘幡之速,一息之间也不过里许左右,那样已是突破音速,堪列入此界十大急速法宝之一,真个瞬息千里百里,那更要快到什么程度?哪个能够做到?就算是芬陀白眉,他们同样也都做之不到。 故此遁光再快,它也要一丈一丈的向前飞近。挪移,就绝对不同了。挪移是一种突破了空间时间的限制,从这个位面瞬息出现在另一位面的感觉。 当然,连红莲苍虚二位大能自己还没能成功飞升,说什么他们施展的法术就能突破位面未免也有些夸张,诸天挪移**也不过只是一种在小层次内刹那挪移的秘法罢了! 但就是这等小层次的挪移秘法,在眼下老祖运起施为时,就见其狭长细目视线所及的每一落点处,就是他们师徒三人的下一瞬出现处。 就如真个割裂了空间断层一般,笼罩其师徒三人的蓝色星光会刹那消逝原处,突兀又幻现在远方,一隐一现间,数里空间便被其须臾横渡,那速度又岂止胜驾驭遁光十倍? 这还是受功法,受此界天地法则之局限,前后落点最多不能超过十里之距,否则以绿袍现在的法力,真个运集起慧目来在高空不说一眼千里,但百里之遥却肯定是绝无问题,那般赶其路来速度更要快到什么程度? 如是,略体验了片刻挪移**之效后,绿袍便彻底深信那魔君所言不虚,此术却果然可令自己半日间赶回百蛮,心念一转间,便开口向身旁的唐石与司徒平吩咐了一番,随即两徒便双双取出传讯玉柬,在内中设下需带的讯息,一扬手,三四道绿色光华四散飞射处,已以一种更胜于挪移**的速度消失空中,顷刻不见 14 归百蛮,再运筹,红女返山 西昆仑往苗疆的千里高空之上,那绿袍手掐法决施展诸天挪移**,蓝光罩体带着两个徒儿直线往百蛮回返,心中却是思绪百转,须臾无止。 此前在那魔宫,因回程时间的问题没有解决故一时间他也是心神烦乱,想不出具体的应对之法。但现下回程的问题已经解决,那么就该好生思量一下今次峨眉来犯之事了。 那峨嵋派,这一次来犯百蛮的时机可说是掐得出奇的准,正是击中了百蛮的弱处,可说是当头给了三年来颇觉安逸的老祖当头浇下一盆冷水,令他清醒的知道,原来自己与百蛮山却还没有到那安逸之时,没有到能静心修炼直取长生之时,故此,待今次之危若可安然度过,继续提升自身与百蛮的实力却还是松懈不得。 不过,说起来倒也不能把百蛮这次遇危的原因全部归结于老祖松懈大意上,实打实的说,对于自身根基的防护,绿袍做的还是比较到位的。 单是一套大须弥正反九宫仙阵,普通的一流门派一流修士便绝对拿其无法,甚至便是三仙二老那等修为的修士随便来上他三五个,剑阵也能将其等退去,这一点毫无疑问。 只是此次换了峨眉派倾巢来犯,那情形便自又不同了。 峨眉派是什么实力?那是此界第一门派,佛道两教当之无愧的领头羊,只说此次来犯的妙一真人等十位同门吧!除了那醉道人李元化等有数几人神通稍弱外,余下如妙一、玄真、餐霞等等哪一个不是同属一流修士。 尤其是妙一真人,身为峨眉掌教手握峨眉全派大权,一身的神通暂且不论,单是其掌握的那些顶级之奇珍法宝,真个全力挥发起来便足可跻身于顶级大能之列。 就如绿袍这数载来依仗一身奇宝力抗力克伽因,苦竹,卢妪一样,身为峨眉掌教,妙一真人的法宝会不及绿袍吗?开玩笑,峨眉千余载两代群仙明抢暗夺四处搜刮处,无论是数量质量妙一只会在老祖之上,绝不会在老祖之下。 因此,此次百蛮危机并不是老祖对自家根基防守不利,只是那峨眉派过于强横,才把那俞峦等人逼得那般狼狈。 但尽管峨眉派在对阵中已逐渐的小占百蛮上风,可眼下他们不也是还没有破得百蛮山的护山法阵吗?这便是效果,便是绿袍苦苦运筹七载有余显示出的效力,若让三教群仙得知眼下峨眉围攻百蛮之事,怕他们也只有佩服绿袍的份,而绝不会说老祖护山不利。 可把话说回来,暂不说绿袍运筹七载显出了多大的效力,但眼下峨眉全派正在围攻百蛮山总是不假,所以在急急掐运法决催使诸天挪移**赶回百蛮时,行了半程这老祖心中便已经是思量出了一些大致的应对头绪,或者说设想。 但具体的,还要等见得峨眉群敌再说,具体情况具体应变。 于是师徒三人施法疾赶,神色凝重间,不觉的便是三个时辰过去,前方也已都看见了苗境的万里山峦。 而眼见距离百蛮山只有万五里之遥,这老祖反倒是停下了挪移**,抬头看看天色,见空中早是繁星点点,明月如钩,时间已至午夜,他便不再继续前行,转头与唐石与司徒平沉声道:“再发一通玉柬问问,红儿与三小都赶到那里了?” 唐石二人立时应是,便双双再发出百蛮的传讯玉柬,几道绿光飞处转眼已都不见。而见玉柬发出,老祖也不再动,只带着两个弟子便在这里等待起来。 没用多久,只一刻钟,忽从西南方和东北方先后回飞处两道绿光,前后相差只有片刻,被那唐石二人伸手接住后,便双双递到师尊面前。 运法决催玉柬低头看去,绿袍点点头,便随口解释道:“红儿离山较劲,再有小半个时辰便可赶来此间。竺氏三姐弟却是正在东极大荒山返回百蛮的路上,眼下只是刚刚起身,没有个三五日还赶不回来,看来今次对敌他们也未必赶得上了。 不过不要紧,有红儿一人回返便已够用,由她闯阵返山,想来我师徒回返的消息还是能隐住不泄的。” 却是这老祖心中已有了一些算计,需得隐住自己已经回返的消息,这才说需要上官红闯阵回山。且他虽不知那红莲法会上正有一位司太虚做为峨眉内奸,但却也想到了自己与唐石司徒平暂不能现身峨眉众敌之前。 于是,再等了一刻钟后,从西南方向便有一道青色遁光远远疾飞过来,那唐石眼快,青光刚现他便已认出对方的身份,便沉声道:“师尊,是八师妹的遁光。” “嗯!传讯招呼她过来吧!”绿袍再吩咐道。 唐石再点点头,运玄功将手一扬,一团绿光爆处便正看在那疾飞过来的上官红眼中,其随即转向便直飞过来。 到得近前,正是那秀美绝伦冰玉铸就的绝色少女上官红,其止住遁光肃然向老祖三人施礼便招呼道:“红儿拜见师尊及两位师兄。百蛮有险弟子回返却迟,这里向师尊请罪了。” “好了好了,闲话就不必多说了。红儿,你明娘师姐和你两位师兄先后传发的玉柬你应该都收到了,对此际我百蛮之危也都了解了把?”绿袍摆手说道。 “是的,是那峨眉全派来犯我百蛮,此事红儿已经都知道了。”上官红答道。 “知道就好。眼下我百蛮虽可说正处于险境,但为师既然回返,若想护持本山根基不动却还是没有问题的。只是,那峨眉此次竟敢不宣而战,为师却不想让他们走的那般容易。所以暂时的为师和你两位师兄便不能冒然现身敌前,需先隐身于暗处伺机对峨眉施以颜色。故此红儿,眼下能回去与山内联络之责便只能交给你了。”绿袍又肃然说道。 “能为师门效力,弟子万死不辞,需要红儿如何做师尊便尽管吩咐吧!”上官红又凛声说道。 “不用万死。红儿你只需……” 当下绿袍便仔细的向上官红交代了许多话,上官红凛然听命处,转身拜别绿袍,遁光一转便直线向百蛮山方向投去。且在她临去之前,那老祖更是亲手交给了她几件东西,然后才放其离去。 暂不说绿袍等在此等候,再说这上官红,御遁光离了老祖三人后,片刻间便已进入了百蛮山万里境内。 与米明娘回返时采用的方法相同,上官红进入峨眉九天都篆颠倒乾坤大阵的笼罩范围之内,立时便也感觉到了天机的混乱,知道敌人果然是也用类似颠倒五行法阵之术混沌了天机,行进间便越发的小心起来,收起了自己的护身宝光,运起先天乙木仙遁,贴山脉而行借由山峦间的草木植被隐形,快速且小心的便向百蛮九峰遁去。 她是打算借乙木仙遁的神妙和山峦植被隐形,不惊动峨眉群仙便无声无息的回返百蛮山中。 只可惜,世事难以尽如人意,上官红的打算倒是很好,但十几个时辰激战下来,她以往那无比熟悉的百蛮山峦,却早就换了一番模样。 待其借草木隐形进入到距离百蛮山只有千里左右的距离处,眼前的景色却令她大吃一惊,乙木仙遁也再没有了借力之处。只见得放眼一片黑烟缕缕处,以往那围拱在百蛮九峰四下的千里山峦,此时却尽都化为无尽的炙炙黑土,甚至还有许多五色斑斓显然是由石浆凝结的凹凸山包也在散发着腾腾热气。 这都是因小半日前凝翠峰与七宝金幢互撞的威力所致,上官红此时得见,自然是大为惊愕。而山峦崩塌草木尽焚,上官红的乙木仙遁借物隐形之术自也就没有了施展的媒介,意图隐迹返山的想法自然也都落空。 不过此法不成,她便也只是稍愕片刻,随即醒过神来便放弃了不惊动峨眉派的想法,遁光再展奇宝现形处,一团紫气九朵金花簇拥周身处,便流星飞渡直奔百蛮九峰飞去。 这一飞,片刻后前方遥遥得便可见到那冲霄而起的宝光霞彩了。 当然,先时施法隐形时倒还好说,此时这一现身,宝光护持周身处,那峨眉派布下的九天都篆大阵却也就立时生出了感应,精兆立起引动了那李英琼等九位身携都篆灵旗的峨眉弟子的注意。 “师尊,有人向此间接近了。”李英琼当即向身边的妙一禀告道。 “嗯?又有人来?”妙一真人立时放出神识,并运起慧目向四方查观而去。顷刻间,就见得从西北方向正有一片金霞紫气向这便激射过来。 “师尊,来的应该是那绿袍老魔的第八女弟子上官红,她那护身的宝光弟子曾向醉师伯请教过,正是九天元阳尺之效。”李英琼也看到了来人,立时向真人再禀告道。 却是当日夺取七宝金幢时见得那百蛮三女的风采,她的心中暗赞之余,便也多方去打听关注对方的情况。正好那醉道人三人在西崆峒曾与百蛮十三弟子全打过照面,便详细向她说明了百蛮弟子的形貌特征与身上法宝,她这才会一见来人的护身紫气金光便认出来人的身份。 而听英琼道明来人身份,且此时上官红距离百蛮山也仅余数十里之遥,以妙一真人的修为慧眼尽可看得清楚那宝光笼罩中来人的根骨面貌,一看之下,这峨眉掌教便是目中连泛异彩,竟不自觉的道了句:“她就是上官红?醉师兄所言却果然不虚,这女子的根器果然是世间难寻,仅比英琼你稍逊半筹。” 言语中,满是欣赏赞叹之意。 原来当日醉道人等重伤返山时,在妙一真人前来探视时便也曾向其讲述过百蛮弟子的风采,只是他们所讲的余话妙一倒也皆信,例如那明娘司徒平等功行资质都出类拔萃等言,这些话妙一是相信的。 唯独一事,或者说一人,妙一真人是心存疑虑的。那就是在其与醉道人两师兄弟独处时,醉道人说百蛮弟子中有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上官红资质更胜其余二英二云,仅比英琼稍逊半筹甚至堪与比肩处,这一点这真人多少是存有了一些疑虑。 比二英二云资质更胜,那上官红的禀赋根器更要好到什么程度?难道真个是无独有偶,天下间真还再有一位可与英琼并肩的天纵奇才?他属实有点怀疑。 但在这一刻,亲眼见到上官红的风采后,妙一真人信了,心中也由衷赞叹连这等的仙lou明珠那绿袍也能收到,自己对他,对百蛮这般的重视却果然不错。 微微转头,慧目打量处他便要招呼几位能腾出手来的弟子去拦截对方,至于他自己和李英琼,却因操控凝翠峰与紫青双剑皆分不出手来。要知道直到目前为止,下面的俞峦等人借助七宝金幢之威能,却仍旧维持了九宫剑阵不破,凝聚着九宫剑气与峨眉众仙相持,虽剑气的威能更是在逐渐递减。 但也不用妙一招呼,在他与英琼辨清了来人身份,各有所思的同时,那峨眉其余八路群仙,却也皆都注意到了上官红的接近,皆有能腾出手的弟子向其出手截击,一时间宝光剑气再是激射辉映处,七八道各色泛彩的光华便齐齐向上官红截击而去。 其中最先当头的,则是一个身形矮小,相貌丑怪,身着道装的女子远超余众,正是那白幽女转世的易静。 按说其与百蛮俞峦在前世本属至交,认真说起来对围攻百蛮,也就是俞峦之事不该这等上心,应留有三分余地才是。 但这女子前世就最是性情傲岸刚烈,转世之后刚烈中更多了三分古怪,兼之其最是嫉恶如仇,故此此次围攻百蛮,她却是表现的最是出力的一个。此时截击起上官红来,也是出手便不容情。 先是迎上来摇摇把手一扬,一团酒杯大小的六角形紫色奇光当先激射飞出,直往对面十余里外的上官红打去。 正是其的降魔七宝之一紫霆珠,功效与圣姑伽因的乾天一元霹雳子相仿,一经打中敌人宝光飞剑便突然爆炸,霹雳连声放出紫色奇光,光中夹杂雷珠无尽,随灭随生势绝神速,威能绝对不弱,差一点的飞剑法宝都抵挡不住这紫霆珠。 而紫霆珠出手之后,她犹是不肯罢手!人随珠近处更是把六阳神火鉴紧跟着发将出去,这也是一真大师所赐降魔七宝之一,用时是一面圆镜,一经施为便随人心意大小,紧附身前,发出六道青光,重在一起,化为乾上坤下六父之象,每束最长的不过六寸,粗才如指,青荧荧的光色甚是晶明,看去并不强烈,但是越往外放射,展布越大。邪法异宝吃青光一照,便即消灭。敌人逃遁稍迟,吃那六道青光射中,当时化为灰烬,决难幸免,威力极是神妙。 如是,女神婴两大至宝连发,却定要重创对面之敌。 只可惜,此次围攻百蛮之行或许真个是女神婴流年不利,本白日在那九宫剑阵中就把个兜率宝伞被剑气震裂,还不知何日才能修复。偏此时迎上上官红后,二宝刚一发出,就见对方那本是簇拥周身的金花紫气中,忽有银光须臾爆起处,一蓬灿烂到无法形容的绚丽银光,簇拥着一只百丈灿银大手,蓦然飞其空中,狭带风雷便轰然向紫珠迎去,只听得轰隆隆连串震天巨响中,那威力奇大奇盛的紫霆珠,竟被这灿银大手一抓尽灭。 镇魔银灵掌,终又见镇魔银灵巨掌,正是适才与师尊分手时,绿袍亲手赐下的银灵神符 15 说天眷 此掌一出,先是一把抓灭了女神婴出的紫霆珠,而后去势不缓,仍是狭带无边风雷直取易静,那耀目四射的冲天银光,?把个对方那六阳神火鉴的宝光全都掩盖,更把个远处分神注意此间的峨眉掌教给看得大愕。 “不好,”妙一真人心中暗叫一声,已认出那百蛮八徒放出的乃是道家元灵神符,一击之威将不在顶级大能全力出手之下,以易静如今的法力修为,虽不致身灭但也定要受伤无疑。但此刻他正在全力操控凝翠峰与九宫剑气对己,只是分出些余力在察看那边情况,眼下再想出手替弟子抵挡也都不急,只能眼看着那银色巨掌势大无边的向易静轰去。 果然,妙一这里心中刚刚暗叫不好,那边那擎天巨掌便已轰然从上往下当头轰击在了易静的护身宝光之上。就听得一声闷响宝光霞彩四溅处,啪啪又是两声连串细响后,那易静却果然是流年不利,脸色顷刻大变嘴角溢血处,护身降魔七宝之一的六阳神火鉴所化圆镜,却也都裂出两条细纹,小受损伤。 这还是她身后的七八位峨眉众弟子来的快,齐齐放出飞剑法宝交织组成了一幢五光十色的霞彩光幢,才又抵住了那银灵巨掌的二度下击。 否则,这女神婴不知还要再伤损伤几件法宝才能保得性命无奈呢! 没办法,这等由顶级佛道大能不惜大托元灵精气所炼制出的元灵神符,威能实在是太大了。若没有一流以上的护身法宝抵挡,被其一击就是如妙一绿袍等辈,也免不了要灰头土脸吃些小亏。 而所谓一流以上的护身法宝,则最起码也要在太乙五烟罗那等品阶,便如李英琼的慧珠,镇幢舍利等,且后两者实已经足列入顶级法宝之列,太乙五烟罗却只算是沾点边罢了! 至于易静,要说一流以上的护身法宝她到没有,不过其的兜率宝伞若不是已被九宫剑气击得大受损伤不能再用,勉勉强强到也能算是件一流的护身法宝,虽比五烟罗稍弱,抵挡银灵巨掌一击却还是问题不大的。 可惜兜率宝伞已经被九宫剑气击伤受损,如再要强行施用怕其就再无有修复之日,宝物将尽毁,因此当银灵巨掌狭无以伦比之势轰然击下时,易静虽明知不妙,但也只能强行以神火鉴宝光抵抗,一击之下受伤宝损,被身后的诸位同门护了下来。 暂不说那女神婴口溢鲜血被众同门护了起来,再看那出元灵巨掌的上官红,见迎上来的众敌人皆在用法宝飞剑与银灵巨掌相持,她却再没有和对方继续缠斗的意思。就见其在紫气金花的护持之下遁光一转,流星天坠般便急下落向百蛮九峰外的无边云雾中落去。 峨眉众人欲拦,可一则那空中的银灵巨掌威能未尽,仍在满天辉映的冲天银光下上下纷飞,轰轰不断的向众人连击,一时间众弟子也不敢有所轻忽,只得再加力指挥法宝飞剑合力与其对击。 二则百蛮九峰外云雾笼罩的范围也属实太过,足有百多里方圆之光,那上官红的遁光又是极快,起初对迎时没有将其拦住,现今再向截击便也来之不及。便是是十数里的外的妙一真人,操控凝翠峰之余,也腾不出手来拦截上官红。 故此片刻间,那上官红的遁光便已疾没入九宫法阵所放的云雾之内。令得出手截击的七八位峨眉弟子顿觉脸上无光。 不过他们到也不算是白白费力,虽上官红没有截住,但她放出的那银灵巨掌威能显尽后,却也来不及收回,再是最后与众人的法宝对撞一击后,银光忽然尽去,空中却只余下一张三寸符篆飘飘坠下,泛闪银光被那适才与众同门合力出手的笑和尚正好接住。 “笑师侄,把那符篆送过来让我看看。”一个清亮的声音打断了正在运慧目细观银符的笑和尚。 听此声音,笑和尚当即不敢怠慢,忙运遁光转飞至十里之外的妙一真人身前,双手奉上银符恭声道:“符篆在此,掌教师叔请看。” “嗯!”妙一真人温和的向笑和尚点点头,摆摆手令其回去继续与众弟子合攻百蛮,自己便就运起曙星慧目对这神符细看起来。这一看,以他的见识自看出了银符上所篆录的符录皆都是真正的玄门秘传,且神符之威适才更都是亲眼所见。 随即,真人便转头问道:“英琼,若为师所记不错,三年前在西崆峒,你醉师伯他们便曾多次受到那老魔及其弟子所放的元灵神符攻击吧?” “是的,醉师伯也曾和弟子讲过此事,且后来弟子等虽所去太晚,没有能亲身和百蛮弟子交手,但那绿袍老魔在与白眉芬陀两位神僧神尼对阵时所放的二张元灵神符,所幻巨掌正是与今日无二。”李英琼再答道。 “唉!”妙一真人微微一叹,绷四叭轻声道!“为师想也是如此,纹绿袍却果然是难以应噼一等本属玄门绝传的元灵神符,他竟也能拿出这么多,真不知其到底是如何得了这等天眷,气运竟如此之盛?” “气运?”李英琼在旁一愣,随即便诧异接口道:“师尊,你是说那老魔得了天眷?气运也都大盛?” “不错妙一真人点点头,便确认了英琼所问,转目看其神情那般诧异,便一安道:“你是在不解为师为何说那绿袍得有天眷气运大盛吧?” 李英琼自然点头。 妙一真人再是一笑,便及有耐性的向自己这位耸看重女徒,欲传承教派衣钵的未来掌教讲解起来。 原来,他之所以说绿袍气运旺盛,却也都是因见了这元灵神符后才有感而。 元灵神符是什么?那是佛道魔三教修士修炼至顶级阶段后,以一种大耗自身元灵精气,无上玄奇秘法所炼制的一种灵符,或者说是一次性应用的顶级法宝。 虽此符一威能殆尽后便会失效,欲要恢复威能还需符主重新向内灌注元灵精气方可。但只看其的威能,这世间的修士又哪个会不把其珍若性命? 而威能能至如此的元灵神符,却也并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炼制的。欲要炼制神符,先便有两处要害令得此符极难炼制。 其一,欲炼神符法力修为必须要乎群伦,也就是你的法力修为起码要达到地仙的品阶,且指的还是那种真正度过了三次四九天劫,修炼在千年以上的大能修士。类如普通修炼了数百年,只度过一次天劫的伪地仙还炼制不了。 不是别故,只是你的法力和神识之力都不够。要知道那四九天劫可并不是白度的,每度过一次,神识也就是精神力,和法力的精纯度都会飞跃上一个等阶,所以只有度过了三次四九天劫以上的地仙,其的精神力合法力的精纯度才足够支撑其人炼制神符。 当然若换了佛教修士虽没有天劫要度,但无疑自身的功果果位也定要与道教地仙相等。 所以仅从这第一个基本条件而言,便是现今的妙一绿袍等辈,也都同样炼制不出元灵神符,眼下此界能炼制这神符的,无非就如白眉芬陀,坎姆极乐等顶级大能之辈。 其二,炼制元灵神符更也会大耗符主的元精精气,是精气,不是真气。 真气可以借由修炼反复补益小消耗多了再运功补足即可。而精气呢!则就是涉及到了自导的本源元精,消耗一点就少一点,虽也可借用一些天材地宝补益,但那些天材地宝也都是绝不多见之物,就类如天一真水补益芷仙的真元一般,都是极为难得之物。 故此若无必要,便是碘姆极乐,芬陀白眉等也绝不会没事就炼制两张神符予人,除非欲赐之人对他们至为重要。这些大能才会赐下个一两张来。 就如那廉红药乃是续姆的关门弟子般,若平白无故的,以坎姚堪比天仙的法力修为,她会肯损耗自己的元精精气给别人炼制元灵神符使着玩?那简直就是开玩笑。就算是峨眉掌教妙一,恐怕也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由此想象,这元灵神符的威能还用再说吗?就算是峨嵋派,其全派上下所有所存的元灵神符,总数也都不会过二十张。 而绿袍仅在西崆峒一役,使用的神符就达四五张之多,眼下更是又由上官红出一张,其出手的大气程度,难怪连妙一真人都为之惊叹,会说那老祖气运直盛,他真不知道,这么近乎豪奢的挥使神符,难道那老祖就不知道此物的珍贵? 妙一真人也万万料想不到,不是那绿袍不知神符的珍异,却只是因为他从盘牵洞府所得的神符。竟直达六十九张之多,几乎接近了一个地仙十成元精精气的五成,数目自是多得惊人,使用起来自不个”气。 而那盘荤数千年前直所以不惜损耗五层元精精气炼制了如此多的神符,却只因为他当时已经下定决心要以元婴成道,对肉身的损耗自然不会在意。 换了模姚极乐等,打死他们他们也不敢如此大练神符,那简直就是在自行兵解。 而且不说妙一真人在这里耐心谆停的给徒儿解惑,回头再说那突破拦截回犯百蛮的上官红,在主峰洞府前被芷仙引着进到后府石室后,给俞峦及诸位同门见过礼后,她的第一句话便是:“师叔,师尊已经回来了,现在正隐迹向本山潜入,估计此刻就在千里周围。” “什么?你师尊他已经回来了?”俞峦大喜道。“是的,师尊回来了,这次弟子回山,就是奉了师尊之命,先回让。和师叔及诸位同门商议对付峨眉派的办法上官红继续说道。 , 16 送灵物 对付峨眉派?” 一听上官红说起这个”俞峦的秀眉当即便微微皱起,对这个问题她却也觉为难。便是知道老祖现在就隐身在侧也都一样。 无他,峨眉派此次所来的人手实在是太多了。与三年前在西崆峒不同,那时与正教对敌,那朱由穆李宁等高端战力虽然不少,但总人数百蛮却并不在他们之下。且论法宝奇珍百蛮弟子更大占上风,借助诸多异宝之力便足以把双方力量拉平,甚至加上老祖更能小占上风。 可这一次呢!峨眉派倾巢出动,仅峨眉二代弟子就来了有近四十人。个个也都身拥奇宝功行不弱,真要强行较真,那三英二云四大弟子等哪一个也不在百蛮弟子之下小这一来这仗要怎么打?难打的很。 因此皱眉转目间。她便向上官红问道:“那你师尊他,可有什么交代过如何对付峨眉派的办法吗?” “师尊到是有些交代,先便是令红儿带回来了一瓶木枷灵茹,一只万年乌。三颗青灵丹和贝叶灵符。因师尊推算与峨眉群敌相持这么久下来。怕师叔及众同门的法力真元应都消耗甚大,甚至或有同门受伤。故便命弟子先将此四物送回山来,用之给师叔及众同门的疗伤补益。”上官红说着话。便从宝囊内探手取出这四样灵物奇宝。放在旁边的一座蒲团之上。 “你师尊想的还真是周到。正巧明娘半日前因与峨眉掌教的凝翠峰异宝对撞而身受重伤,有此四物在,她的伤势恢复起来便容易的多了。”俞峦一喜,便欣然取过那类似婴儿的万年乌。在其那已状若人臂的须干上微微一划”便有一股玉一般的白浆馨香四溢的流淌出来,接在也都备好的玉盏之内,便令芷仙拿过去给明娘服用。 这灵液乃万年乌之精华。用之疗伤最好不过,那原本盘膝而坐的明娘接过玉盏就口服下后,先是口内清香甜美,并微微带着一点苦涩,随即入腹后便顿觉一股异常清凉,且温润的灵物药力向周身散而去。顿时间这清凉药力所到之处。原本因真气爆太急而震裂淤结的周身经脉,立时便在药力的弥补疏导下开始修复通畅,伤势转眼间竟好了大半。再都不足为患。 这便是万年灵物之力,否则那老祖又何须到处搜过天材地宝为的便是在眼前这等情形危急之时,可快的恢复战力应对危局。 当然,仅是乌灵液之力用之修复经脉震裂淤结到可,但想把受损的精气真元和消耗的法力全都补足也不可能。不过上官红带回来的可并不仅仅这是乌一样,还有那得自枯竹老人,一颗可抵甲子吐纳之功的青灵丹和恢复真气法力最具灵效的木枷灵茹。 因此在明娘伤势无碍后,俞峦便又取出一颗青灵丹与她服下,自己则与除上官红的其余五个弟子皆服用了一滴木枷灵茹,两辈七人便抓紧时间恢复起法力真气来。 见师叔与诸同门皆都调息运功。上官红心中一动。便把那余下没有动用的贝叶灵符取了过来,运起禅功往空一抛,久违了的菩萨金身便现身室顶。祥辉蔼蔼花雨涟漪处。佛光祥辉在众人头顶缤纷洒落,透身而过,宛如醒瑚灌顶,令得众人周身气机更是和畅。神智益空灵,先前因与敌人苦苦相持所带来的疲惫困乏,此时却已都尽然恢复。状态竟好的再无以附加。 这也是上官红施展的贝叶灵符威能只是要助众人恢复心神,而非用于复原什么异宝灵物。否则以她此时的修为。真个要操纵灵符复原灵符。那点法力还真不够用。 如是约小半个时辰过去。俞峦及六大弟子皆都恢复法力,便是明娘脸上也都再显宝光火眼精芒重现,伤势显然已都无碍。 俞峦招呼上官红收了贝叶灵符。便又问道:“除了带回这些灵物助我们恢复法力疗治伤势外,你师尊他还有什么交代安排没有?” “有的。”上官红点点头,便再说道:“师尊交代。等师叔与诸位同门法力伤势全都恢复后。还需要三两位同门与弟子出阵与峨眉小战一场,趁机送出二件宝物与师尊。” “出阵一战送宝?是何宝物?”俞峦眉头重又皱起,便立时接口问道。 “弥尘幡和阳戈符,”上官红便继续解释起来。待好一会俞峦等皆都听完后,众人这才明白老祖的用意。 原来,那绿袍在回返百蛮山的这一路之上仔细思量再三,却终想出了一个对付峨眉的办法,没什么出奇之处,简单的说就是围魏救赵。围点打援。 就是让俞弈等人继续依靠九 业力与那峨眉派继续相持,把他们拖得锐与仓失,心俱伐。老祖则另换一处击其要害。令其等不得不分兵来援甚至自行退兵。这便是老祖所想的办法,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说到底峨眉派此次来人太多了。便是老祖回来,欲要保住根基无忧倒是问题不大。但想还以颜色。面对这么多战力之前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所以筹划再三,老祖便想出了这么个办法,或有机会对峨眉施以还击。 当然,要做到围魏救赵围点打援其中还有几处难处,先便是百蛮本山得能支持顶住峨眉派的继续围攻,这一点现在已经解决,有了上官红带回的诸多灵物和贝叶灵物。俞峦及众弟子的法力恢复起来却绝无问题。 而只要法力接续得上,便是再有个十天半月借助九宫剑阵和七宝金幢之力抵挡峨眉围攻便绝无问题,百蛮绝可无忧。 第二个难点。则就是行程与联络的问题了。老祖选定的围魏救赵之处不是别处,正是那峨眉派的南海别府紫云仙宫。 那紫云仙宫与百蛮之间的行程虽然稍不及西昆仑与百蛮那么远。但却也相差无几,因此若要想老祖的算计生效。那他赶到紫云宫的时间便越早越好。 如是,运筹思量之下,这行程的问题便要落在了正困守百蛮本山的紫玲姐妹头上。她们那件弥尘幡法宝。却不正是用来赶路的最佳之物。虽定没有诸天大挪移那般快法。但有个一日半左右。却也足可赶至南海。来得及施展那调动峨眉分明之计。 却是那老祖也都盘算得分明,以那峨眉掌教妙一真人的心智决断,他绝对不会看不破自己施展的这点伎俩。但看破却也无妨,若不想紫云宫易主,那妙一便只能依着自己的指挥棒调动。此乃阳谋。不惧那妙一真人是如何的心智高绝。 所以行程问题解决后,那联络的问题却也要一落在紫玲姐妹身上。不是别的,她们姐妹俩身上的另一对宝物阴阳戈符,却正是让老祖和百蛮本山保持联络的最佳法宝。 只要联络顺畅。老祖在围困紫云宫的同时,便可知道百蛮本山的情况。更可知道如峨眉分兵后,由什么人分兵前往南海。可针对有的放矢。 故此,上官红等几大弟子的离阵出战便是绝对必要的,必须由她们出手吸引峨眉群仙的注意力,趁激战之余趁机放出弥尘幡和一面阳戈传递给绿袍。否则若单是放出弥尘幡。而没有人拖住峨眉群仙的话。便是那弥尘幡的度再快。也绝不可能冲破峨眉群仙的拦截。 如是。待上官红仔细讲明了老祖的计划后,那俞峦等人细一思量。便知道这办法却正是眼前对付的峨眉的最佳法宝,当然是依计行事。最起码的,有了上官红带回的四件灵物灵符。百蛮山却绝对无忧,不再惧怕峨眉派的围攻,于是再商量了一下具体的对敌之法后,便由上官红,米明娘。紫玲寒等四人同时出阵。吸弓那峨眉派的注意施放弥尘幡和阳符。 刹那间,百蛮九峰之顶忽的金光大盛,那九道已被镇压得节节退缩的九宫剑气,忽然间又是戾气大盛,剑气冲霄凌厉激射处。却令得那空中的峨眉派众仙纷纷愕然。 “咦?师尊,其余八宫的剑气威能似乎又再复增了,主峰之上的剑气液再重新凝聚李英琼第一个反应过来。便向身旁的妙一真人禀告道。 “嗯!为师也看到了妙一真人眉头微皱,心中便思量起九宫剑气威能再增之故。 不过还没等他思量明白。忽慧目却又见得下面一幢七色宝光与一团金花紫气双双飞出。辉耀满天直奔齐灵云等人疾飞过去。似欲主动出击,他的眉头不由得便皱得更深。更急剧思量百蛮弟子主动出击的用意。 当然,妙一真人在这里思量,却并不耽误峨眉众弟子看到米明娘上官红等四人出阵后。纷纷分派出人手向这四女围攻过去。 只是,此次出战那米明娘四女所做的准备也极充分,不但那佛道两教的顶级奇珍七宝金幢和九天元阳尺早都祭起相连护住四人本体且对敌时四人也都吸取了明娘的教,差一点的飞剑法宝却绝对不肯放出,免得与敌人纠缠时被妙一真人的金光烈火剑所趁,四女却皆都采用如太乙青灵符,白眉针,降魔神掌等不易被敌人缠斗之法对敌,绝不给妙一可趁之机。 因此,只见得四女在佛道两大异宝护持下往来纵横四下乱撞噼噼啪啪一通乱打,却把个峨眉众弟子冲撞得纷纷闪避,满空乱舞 对付峨眉派?” 一听上官红说起这个”俞峦的秀眉当即便微微皱起,对这个问题她却也觉为难。便是知道老祖现在就隐身在侧也都一样。 无他,峨眉派此次所来的人手实在是太多了。与三年前在西崆峒不同,那时与正教对敌,那朱由穆李宁等高端战力虽然不少,但总人数百蛮却并不在他们之下。且论法宝奇珍百蛮弟子更大占上风,借助诸多异宝之力便足以把双方力量拉平,甚至加上老祖更能小占上风。 可这一次呢!峨眉派倾巢出动,仅峨眉二代弟子就来了有近四十人。个个也都身拥奇宝功行不弱,真要强行较真,那三英二云四大弟子等哪一个也不在百蛮弟子之下小这一来这仗要怎么打?难打的很。 因此皱眉转目间。她便向上官红问道:“那你师尊他,可有什么交代过如何对付峨眉派的办法吗?” “师尊到是有些交代,先便是令红儿带回来了一瓶木枷灵茹,一只万年乌。三颗青灵丹和贝叶灵符。因师尊推算与峨眉群敌相持这么久下来。怕师叔及众同门的法力真元应都消耗甚大,甚至或有同门受伤。故便命弟子先将此四物送回山来,用之给师叔及众同门的疗伤补益。”上官红说着话。便从宝囊内探手取出这四样灵物奇宝。放在旁边的一座蒲团之上。 “你师尊想的还真是周到。正巧明娘半日前因与峨眉掌教的凝翠峰异宝对撞而身受重伤,有此四物在,她的伤势恢复起来便容易的多了。”俞峦一喜,便欣然取过那类似婴儿的万年乌。在其那已状若人臂的须干上微微一划”便有一股玉一般的白浆馨香四溢的流淌出来,接在也都备好的玉盏之内,便令芷仙拿过去给明娘服用。 这灵液乃万年乌之精华。用之疗伤最好不过,那原本盘膝而坐的明娘接过玉盏就口服下后,先是口内清香甜美,并微微带着一点苦涩,随即入腹后便顿觉一股异常清凉,且温润的灵物药力向周身散而去。顿时间这清凉药力所到之处。原本因真气爆太急而震裂淤结的周身经脉,立时便在药力的弥补疏导下开始修复通畅,伤势转眼间竟好了大半。再都不足为患。 这便是万年灵物之力,否则那老祖又何须到处搜过天材地宝为的便是在眼前这等情形危急之时,可快的恢复战力应对危局。 当然,仅是乌灵液之力用之修复经脉震裂淤结到可,但想把受损的精气真元和消耗的法力全都补足也不可能。不过上官红带回来的可并不仅仅这是乌一样,还有那得自枯竹老人,一颗可抵甲子吐纳之功的青灵丹和恢复真气法力最具灵效的木枷灵茹。 因此在明娘伤势无碍后,俞峦便又取出一颗青灵丹与她服下,自己则与除上官红的其余五个弟子皆服用了一滴木枷灵茹,两辈七人便抓紧时间恢复起法力真气来。 见师叔与诸同门皆都调息运功。上官红心中一动。便把那余下没有动用的贝叶灵符取了过来,运起禅功往空一抛,久违了的菩萨金身便现身室顶。祥辉蔼蔼花雨涟漪处。佛光祥辉在众人头顶缤纷洒落,透身而过,宛如醒瑚灌顶,令得众人周身气机更是和畅。神智益空灵,先前因与敌人苦苦相持所带来的疲惫困乏,此时却已都尽然恢复。状态竟好的再无以附加。 这也是上官红施展的贝叶灵符威能只是要助众人恢复心神,而非用于复原什么异宝灵物。否则以她此时的修为。真个要操纵灵符复原灵符。那点法力还真不够用。 如是约小半个时辰过去。俞峦及六大弟子皆都恢复法力,便是明娘脸上也都再显宝光火眼精芒重现,伤势显然已都无碍。 俞峦招呼上官红收了贝叶灵符。便又问道:“除了带回这些灵物助我们恢复法力疗治伤势外,你师尊他还有什么交代安排没有?” “有的。”上官红点点头,便再说道:“师尊交代。等师叔与诸位同门法力伤势全都恢复后。还需要三两位同门与弟子出阵与峨眉小战一场,趁机送出二件宝物与师尊。” “出阵一战送宝?是何宝物?”俞峦眉头重又皱起,便立时接口问道。 “弥尘幡和阳戈符,”上官红便继续解释起来。待好一会俞峦等皆都听完后,众人这才明白老祖的用意。 原来,那绿袍在回返百蛮山的这一路之上仔细思量再三,却终想出了一个对付峨眉的办法,没什么出奇之处,简单的说就是围魏救赵。围点打援。 就是让俞弈等人继续依靠九 业力与那峨眉派继续相持,把他们拖得锐与仓失,心俱伐。老祖则另换一处击其要害。令其等不得不分兵来援甚至自行退兵。这便是老祖所想的办法,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说到底峨眉派此次来人太多了。便是老祖回来,欲要保住根基无忧倒是问题不大。但想还以颜色。面对这么多战力之前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所以筹划再三,老祖便想出了这么个办法,或有机会对峨眉施以还击。 当然,要做到围魏救赵围点打援其中还有几处难处,先便是百蛮本山得能支持顶住峨眉派的继续围攻,这一点现在已经解决,有了上官红带回的诸多灵物和贝叶灵物。俞峦及众弟子的法力恢复起来却绝无问题。 而只要法力接续得上,便是再有个十天半月借助九宫剑阵和七宝金幢之力抵挡峨眉围攻便绝无问题,百蛮绝可无忧。 第二个难点。则就是行程与联络的问题了。老祖选定的围魏救赵之处不是别处,正是那峨眉派的南海别府紫云仙宫。 那紫云仙宫与百蛮之间的行程虽然稍不及西昆仑与百蛮那么远。但却也相差无几,因此若要想老祖的算计生效。那他赶到紫云宫的时间便越早越好。 如是,运筹思量之下,这行程的问题便要落在了正困守百蛮本山的紫玲姐妹头上。她们那件弥尘幡法宝。却不正是用来赶路的最佳之物。虽定没有诸天大挪移那般快法。但有个一日半左右。却也足可赶至南海。来得及施展那调动峨眉分明之计。 却是那老祖也都盘算得分明,以那峨眉掌教妙一真人的心智决断,他绝对不会看不破自己施展的这点伎俩。但看破却也无妨,若不想紫云宫易主,那妙一便只能依着自己的指挥棒调动。此乃阳谋。不惧那妙一真人是如何的心智高绝。 所以行程问题解决后,那联络的问题却也要一落在紫玲姐妹身上。不是别的,她们姐妹俩身上的另一对宝物阴阳戈符,却正是让老祖和百蛮本山保持联络的最佳法宝。 只要联络顺畅。老祖在围困紫云宫的同时,便可知道百蛮本山的情况。更可知道如峨眉分兵后,由什么人分兵前往南海。可针对有的放矢。 故此,上官红等几大弟子的离阵出战便是绝对必要的,必须由她们出手吸引峨眉群仙的注意力,趁激战之余趁机放出弥尘幡和一面阳戈传递给绿袍。否则若单是放出弥尘幡。而没有人拖住峨眉群仙的话。便是那弥尘幡的度再快。也绝不可能冲破峨眉群仙的拦截。 如是。待上官红仔细讲明了老祖的计划后,那俞峦等人细一思量。便知道这办法却正是眼前对付的峨眉的最佳法宝,当然是依计行事。最起码的,有了上官红带回的四件灵物灵符。百蛮山却绝对无忧,不再惧怕峨眉派的围攻,于是再商量了一下具体的对敌之法后,便由上官红,米明娘。紫玲寒等四人同时出阵。吸弓那峨眉派的注意施放弥尘幡和阳符。 刹那间,百蛮九峰之顶忽的金光大盛,那九道已被镇压得节节退缩的九宫剑气,忽然间又是戾气大盛,剑气冲霄凌厉激射处。却令得那空中的峨眉派众仙纷纷愕然。 “咦?师尊,其余八宫的剑气威能似乎又再复增了,主峰之上的剑气液再重新凝聚李英琼第一个反应过来。便向身旁的妙一真人禀告道。 “嗯!为师也看到了妙一真人眉头微皱,心中便思量起九宫剑气威能再增之故。 不过还没等他思量明白。忽慧目却又见得下面一幢七色宝光与一团金花紫气双双飞出。辉耀满天直奔齐灵云等人疾飞过去。似欲主动出击,他的眉头不由得便皱得更深。更急剧思量百蛮弟子主动出击的用意。 当然,妙一真人在这里思量,却并不耽误峨眉众弟子看到米明娘上官红等四人出阵后。纷纷分派出人手向这四女围攻过去。 只是,此次出战那米明娘四女所做的准备也极充分,不但那佛道两教的顶级奇珍七宝金幢和九天元阳尺早都祭起相连护住四人本体且对敌时四人也都吸取了明娘的教,差一点的飞剑法宝却绝对不肯放出,免得与敌人纠缠时被妙一真人的金光烈火剑所趁,四女却皆都采用如太乙青灵符,白眉针,降魔神掌等不易被敌人缠斗之法对敌,绝不给妙一可趁之机。 因此,只见得四女在佛道两大异宝护持下往来纵横四下乱撞噼噼啪啪一通乱打,却把个峨眉众弟子冲撞得纷纷闪避,满空乱舞 17 思不足 二用娘!官红及秦家姐妹四人忽然同时出阵,借助七公“一九天元阳尺相连护身,施放出入太乙青灵符,白眉针,降魔金刚掌等不易被缠斗等手段就满空一通乱打,冷不妨却把个峨眉众弟子冲撞得纷纷闪避。满空乱舞。 却也不是峨眉众弟子如何的不得力,只是宝幢与元阳尺的威能实在太盛,尤其是此前米明娘御使七宝金幢竟然和妙一所控的凝翠峰撞了个两败俱伤,这等威能贸贸然的。众峨眉弟子却哪一个也不肯冒失硬挡,免得无端损毁自家的法宝,平白给对手更添战绩。 因此,便在峨眉众弟子的这般小心应对之下,借助两大奇珍之力。百蛮四女一时间竟似无人可挡般,满空纵横小占上风。不过四女也都机灵。也早都有意远远避开了妙一真人的方位,绝不往那边自寻麻烦。 可尽管如此,这般情形却也把个与妙一真人同站一处,运慧目定睛观战的李英琼看得秀眉紧皱,煞气上脸,急回与师尊说了一句,便想御使紫那剑冲上去与四女相斗。 若是真被她冲上前去,那百蛮四女的风光怕就立时便会被抑制。毕竟在这峨眉之秀的身上,可是正有多件毫不惧七宝金幢和元阳玉尺的法宝奇珍。 甚至那七宝金幢,更隐隐还会被李英琼身上的镇幢舍利所克。 不过那百蛮四女此次出战目的并不在斗法突围,却只为送宝。而不是要与敌人对战,所以一通乱打后见空中已霞光宝气辉映漫天,四下群仙漫天飞舞,那紫玲便悄然的把手一扬,一团五色光华须臾闪现处,顷刻便隐没空中不见,无形但有资的瞬息数里便直向东南方向飞去,在那里,绿袍正悄然的运起五行真气放出一些淡淡的气息,吸引宝幡循息针对而去。 但紫玲动作虽快虽隐蔽,却也没有瞒得过那始终分神注意她们的妙一真人。其手放的五色光华忽起即没间,那真人的慧目却已洞察无疑,只是那宝光隐没太快,妙一离得又是稍远。故想要出手拦截时,却已是稍有不及。 因此修眉再皱间,他便猜度起那是何物来?这一思量,以这真人的广博见闻,再联想到放出宝光的少女似正是那传闻中的天狐之女,他便已猜断出宝光的来历,心念更转间,便暗暗思量:“那团五彩宝光似乎 隐隐的,妙一的灵觉中更生精兆。 但暂不说那妙一真人心有所察,在那里皱眉思量百蛮四女送宝的用意。回头再说在东南千里之外,那正运起五行遁隐神通率两名弟子等候在那里的绿袍老祖。蓦然间,忽一股无形无迹,但又极为熟悉的宝气突破空飞来,被老祖伸手一接。掌心便握住了一只五色泛彩的方寸小幡,中绘人心。 另外接幡后轻轻一晃,一只形如符节的戈符便从幡中掉落出来,也被收起。 微微一笑,绿袍运起一口真气喷在幡上。这件能纳须弥于芥子。随心所至。无弗远近的旁门异宝。便再爆出一团五色光华,裹带老祖师徒三人直飞东南,向那南海飞去。 而被一团五色彩光托裹身定,那绿袍师徒三人以这弥尘幡之稍比较了一下此前的诸天挪移**的度后,便都感觉出,比之挪移**的神弥尘幡还远有不及,度足足差了一半有余。看来那**无怪乎需要红莲苍虚两位大能联手施展,神妙虽大但施展起来也绝飞那么容易的。 且由此,绿袍还觉了自家百蛮山的许多不足之处。先这通传信息之法,百蛮山就缺少一个万无一失的稳妥之法。 回想峨眉派,他们日后岂不正有一种无论何门何派何种禁制都拦截不住的子母传音针吗?遇上此次百蛮山被人封锁围困之局面,人家那传音针便可冲破禁制四方求援。何人都拦阻不住。 而自己的百蛮山呢?却哪里有这等手段?若不是恰逢明娘返山。自己恐怕还懵懂不知的继续再那西崆峒参加法会,老巢被人剿了都不知道。 却是老祖此时还不知道,他记忆中要很久以后才能在峨眉派出现的子母传音针,现今却因他与百蛮的忽然崛起,峨眉派已经由易静亲身献出秘法炼制成形了。 所以赶往南海之余,绿袍便即分神思量起这次的教了。也决定日后定要也寻个。如峨眉子母传音针的通讯法宝,为百蛮山和众弟子配备带上。 另外,一些类如诸天挪移**和弥尘幡的神行之术和神行法宝也需修炼或寻获一些,毕竟弥尘幡可是人家天狐传给女儿的法宝,自己做为百蛮教祖总不能老在徒弟的宝物上打主意,还是要自力更生自给自足才是道理。 于是乎!这老祖便又回心思量起自己所学的那些法术神通及诸多的天书仙籍来,细思之下,却还真有所得。论遁光或者遁术,绿袍这里还真就不缺。暂不说其惯用那得自百毒真经的百毒遁法就已算得魔道中一流的遁术。单是那号称玄门中最快的灵光遁法,佛门中最快的心光遁法。他的手中便都有修炼法决,一样不缺。 那合沙奇书与贝叶禅经却绝对不是摆设,内中所载玄妙得很呢! 不过,灵光遁法和心光遁法虽号称两教最快,但所指的却是一种常态下的应用遁术,运用那两种遁法所消耗的法力真气也都是在一个正常的范围之内,只要施法者真气法力充足。那随时随地便皆可施展。可以施展来正常赶路。 神行之法,与以上两种遁法就绝不相同了。神行之法,顾名思义就是取一种乎常态,以真气法力急剧爆或借助外部媒介等等手段急剧加行进,度远胜于正常遁法的秘术秘法。 就如红莲苍虚所施展的诸天挪移**般。其玄妙已是近乎于突破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度自然要远远乎别法之上。 当然那红莲苍虚此前之所以要借助法坛法器,却只是因为是要把秘法加诸于绿袍之身,否则若换了他们自己施展,却绝对不会那般繁琐,还需要什么法坛法决的,恐怕只要其各种法决一掐,**自然就能施展无碍。 且想到这,老祖更。动回想起自巳的女徒紫玲。其“身所学中。也正有一叫附外祖父得雪雪老人在琅螺天府管理天书秘籍偷偷学来千里户庭囊中缩影之术。也是一种绝不逊色于诸天挪移**的神行法,玄妙也是无方。 只不过同样的道理,身为人家师尊,却惦记徒儿的功法也太不成样子。故老祖也就是想想罢了! 话说回来,既然灵光心光或千里户庭皆不可取,那老祖选的是什么呢?却是一种出自石匣天书下函小一种名为诸天五行移行**的神行之术。 不要以为一说五行。其法决就必定出自合沙,此法却是出自广成子天书所传,也是一种突破了时间空间,借助天地间五行之力瞬间挪移的秘传仙法,可以说在目前的情形下,此法修炼法决却只有绿袍一人独有,旁人万没有法决。故此当绿袍仔细回思了自己的天书仙籍后,终选定了此法做为日后百蛮山的神行秘传仙法。 当然要修炼此法也不是眼前的事,还要待此次事了方可修习,眼下却只是决定了一个。方向而已。 心中又了决断,绿袍再不沉思,转头向身后的二名弟子问道:“我们离开百蛮山有多久了。” “回禀师尊,从借到弥尘幡离开百蛮算起,至现今已有小半个时辰了。”唐石恭声答道。“这么久了?”绿袍一愕,却没想到自己略回思些杂事,时间却过得这么快。却是他也不想想,他这些年所得到的道书法决禅经仙籍的都有多少部了,虽上面所载的法决神通属实太多练都练不过来,但大致看上几遍增长下见识还是必要的。所以他才能从脑中那浩若烟海的繁多秘术中准确找出诸天五行挪移**,这正是他博览群书所得的好处之一。 而后,老祖再一盘算,知道那上官红等出阵的弟子应该已返回百蛮,便从宝囊中取出那面由弥尘幡裹带过来的阳面戈符,一口真气喷上去。戈符青光大盛间,便和那百蛮山的阴面戈符联系起来。 果然,那阳符出青光片刻后,忽光华再是一闪,便有一个极是熟悉的脆音从戈符上传出:“老祖吗?我是俞峦” 那边持阴符讲话的却不是紫玲姐妹,而是俞峦。且两边相隔早已在两万里外,俞峦的声音仍清晰的如对面相谈般,正又显出仙家法宝的神妙。 不过,或此两面戈符放在别的修士眼里会觉仙家法宝神妙无方,但放在老祖身上,他却立有一种极度古怪的感觉顿生心头。这阴阳戈符的作用,怎么那么像是” 轻摇摇头,把这种古怪的感觉和联想全都抛在脑后,他勉强沉静下来。便沉声答道:“是我,俞道友。这几日来辛苦你和众弟子了。” “辛苦倒也不算什么”那边是俞峦便又答道:“只是此行峨眉来犯我百蛮却极是危险,幸好你回来的及时。又让红儿带回了灵物灵符及时,我百蛮山恐怕就真个被他们攻破了 “嗯!”绿袍点点头,便又接口道:“感叹的话就先不讲了,你且和我说说,那峨眉派此次来犯时的情形,明娘与我的玉柬带不得太详细的消息,故我还不知道峨眉此次来犯究竟有多少人呢!” “好的。”俞峦答了一声,便向老祖通报道:“峨眉此次来犯的人数却足有四五十位。由妙一真人和玄真子等十余位同辈同门带了门下诸多弟子,如三英二云四大弟子等等” 她便把此次峨眉来犯的情况详细与老祖尽讲了一遍。 直到讲至明娘身受重伤,三阳剑毁时,那绿袍才愕然打断了她的话,惊讶接口道:“你说明娘的三阳一气剑被妙一真人飞剑斩断了?” “不错,是被妙一真人放出的一柄金光如龙且带真火的飞剑所断。一剑便毁。”俞峦答道。 “嗯!我知道了,那是妙一真人苦练数百年,终在东海大成的独门仙剑,金光烈火纯阳剑。想不到此剑竟真个又此威能,我以前还当那传言是在夸口呢!”绿袍沉声道。 “是的,那金光烈火剑的威能确是了得。连三阳一气剑都挡不得它一击。老祖。若是在南海与妙一斗法时。你可要小心他这口仙剑了。”俞峦略有些担心的叮嘱道。 “这点你放心,我知道厉害的。”绿袍面沉似水,心中却已在思量起别事来。 哼。多!妙一。你倒是真个能拉下脸来以大欺竟出剑毁了我女徒的三阳飞剑。难道我百蛮就这等好欺,那三阳神剑就这等好毁?且看你我接下来的较量如何吧! 于是,又与俞峦再多说了一会,议定下许多应对峨眉的办法,那老祖最终便隔断了联络,收起了阳符,几口真气再喷,法决急催处,弥尘幡裹定三人便流云飞渡般直往南海飞去,疾若云霞。 如是,划空疾飞间除每隔三个时辰便与百蛮联络一回外,老祖须臾不停一路急赶下,终又过了一日一夜,于十二个时辰后赶至南海,赶到那立踞于东南两海交界海面上。方圆千顷景物灵奇的紫云宫迎宾岛上空。 师徒三人虚立空中,齐运慧目向下方海岛看去,果然见得一层淡淡的如烟似雾禁制笼罩之下,那整个岛上正是仙云弥漫,彩光蒸腾。 见此,唐石便恭声道:“师尊,这岛外显见也有禁法布置,一经动作内中便会生出感应。我们要不要先布下颠倒五行混沌法阵搅乱天机,然后再开始动手?” “不用。”绿袍摆摆手,笑道:“徒儿。你忘记了我们来此的最终目的为何?他们会生警兆正是我们需要的。此为阳谋,无须遮掩。” 唐石恍悟,便恭声道了句自己大意疏忽。 绿袍再笑,自不会以这等小事责怪弟子。道了声:“动手。”那唐石与司徒平便双双出手,霞彩冲天宝气弥漫间,一座奇巨奇大的百丈琉璃穹庐,与一件同样大并放出紫巍巍、乌油油、中杂五色光线奇光的法宝,便双双轰然向迎宾岛轰下。 绿袍老祖的反击,就此从紫云宫迎宾岛开始,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心,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18 战紫云 一声愕然惊呼,起一命盘膝坐在蒲团之上,刚刚从定中警醒过来的绿衣少女口中。且这绿衣少女所处的位置。正是一座通明敞亮,四壁都是由一种黄橙色温润晶玉所浇注的大殿之内。 不是别处,正是那位于东南两海交界,深入海下千丈的紫云宫黄晶殿。 而绿衣女子声音未落,那左边便又有一个声音接口道:“崔绮姐,真个有人来犯仙宫,知道敌人是什么来历吗?” 这却也一个少女,只身上所着的却是青色霞裳,且除了绿衣青衣两位少女外,黄晶殿内还更有一位黑衣少女也与前两女三才对坐。总共是三个人,原本皆坐在蒲团上,借助这藏宝大殿与宝殿晶壁善于吸附温养天地灵气的效力在此间修炼。 此时前两女一番对答,那黑衣少女便也醒转过来,暂未插话却一双美目精芒耀闪的直听着她们对敌 听得青衣少女询问,那被叫为崔稍的绿衣少女便摇摇头,面色凝重道:“还不知道是什么敢来紫云宫搅闹,但敌人眼下却正在攻击迎仙岛的外层禁制,且那外层禁制似乎就要被其等所破,挡不住敌人了。” “什么?那敌人这么快就要攻破外层禁制了?”青衣少女更是惊愕,神情立时也变得凝重起来。 “不错。”绿衣少女再点点头,便再肃声道:“若我们还不赶快设法,那外重禁制再有半刻钟就定会被敌人攻破” “那还等什么?”一叮声音颇显冷清。且似还蕴含有三分的煞气的女声也是首次接口,冷声道:“崔师姐,张师妹,既然敌人已在攻打仙府,那我们还在这里宴说些什么,干脆就迎出仙宫,看看是何方妖孽有如此大胆,竟然敢来我峨眉别府搅闹。须知掌教师尊及诸位师长令我等三人守护在此,可不是让我们在敌人临头来犯之际,在此间不紧不慢的猜测什么敌人的来历而来。” 说着话,这女子已当先起身,冷着一张颇为美艳,但却柳眉含煞的面孔抬步就往殿外,欲出去应敌。且听其适才讲话的口气,这女子与前两女的关系似乎也并不甚佳,讲起话来殊不客气。 不过,黑衣女子说话就动,言辞中也是颇不客气,但另两位女子却不能任她一人出阵,听得其言另两女双双变色间,那绿衣女子崔绮,却也随之站起沉声道:“且慢。” “还有事吗?”黑衣女子止步转身,冷着美艳的面孔傲然望着崔绮问道。 “你 被其傲气无理所激,那崔绮冷然间几乎要出口与其相争,但转念一想及外间正有强敌来犯,那股火气便被她强压而下,强耐住性子沉声道:“毕师妹,我知道你道法高强法宝众多,对外间来犯之敌或许并不已为意不放在心上,但作为同门姐妹,我这里却还要劝你一句。 不说别的,单说那外间来犯之敌,他们既然敢来此间搅闹,莫不成你以为他们会不知道此间乃是峨眉别府的?而知道峨眉别府还有这么大胆子敢来攻打搅闹的,这三教之中又能有几个?想必来历定是不弱,神通定业不故我这里却劝师妹你须小心点。 毕竟我等三人受了掌教真人及诸位尊长之命是来守护紫云仙宫的,若是一个应付起来不小心令得仙宫有失,那日后便是掌教真人及诸位尊长不罪,怕我们三人也将是再无颜面立身峨眉了。” 算不得什么语重心长的一席话,但其含义却令得那黑衣女子不得不三思而行。原本她之所以对那二女不善,就是因为此前峨眉全派出动扫荡百蛮,那掌教真人却惟独把自己与那两女指派来南海看守洞府,这等指派似乎是在说自己与另两女不堪大用,只能充当个守山护院之辈,因此这女子才极不高兴,对另两女讲话殊不客气。 但听得崔绮一席话后,黑衣女子不喜之余,心中却也知其言不差。 的确,本不被师门看中小不能去同扫妖邪便已经是够令人郁结的了。但若是连一个仙宫也看守不少,若是因自己冒失所行令得仙宫有失,那自己日后在峨眉众弟子中,又何以立身处地?这一点是不得不加以思量的。 于是,冷清神色不变间,这黑衣女子便又冷声道:“那好,依崔师姐之见,眼下我等该如何应敌呢?” “很简单,出宫与敌人打个照面,探清楚敌人来历还是要的。但万一敌势太大,我们却绝不能和敌人硬拼,必须得当机立退回守本宫,一边仰仗仙宫禁制抵挡敌人,一边也要及时给掌教真人传信,请掌教真人立时派人回援,免得仙宫有失,二位姐妹可明白了吗?”崔绮肃然说道。“明白了,崔绮师姐的运筹却正是道理。毕师姐,我们就全听崔师姐招呼吧!”绿衣少女在旁接口含笑,便温柔的向黑衣少女说道。 “好吧!既然你们两人同样见地,我这里也没有异议,就听从崔师姐安排了。”黑衣少女声音略缓道。 “那好,还望毕师妹不要忘了此言,我们现在就出宫探敌。”崔绮也稍不客气的点了黑衣少女一句,随即当先抬步,便带头向殿外行去。 这却也是外和内才的女子。对那语气不善的黑衣女子,她却也不肯多加以颜色。 而她一行,绿黑两位少女自然跟上,虽黑衣少女面色更是不悦,但也知道此时不是相争之时,忍着心中恼意便跟着出了黄晶殿,随即三女齐齐施展遁法,三道遁光闪过,已直出水宫顺着神砂甫路向海面迎仙岛飞出。 且仙家秘法神妙,三女一旦动身,片刻后那迎仙岛上延光亭中圆弧彩光一盛,亭中便多出这三个少女来。 走出甫路的传送法阵,那崔绮运慧目往空中一看,就见得那空中正有一张由无数彩色光线,纵横交织组成的大网,往空射放出各色光线,抵着高空两座不断升起砸下的巨型法宝两下交击,激起漫天的彩烟火点四下弥漫,幻起五光十色,琰丽非常。 脸色一变,眼见那形若巨大琉璃穹庐,内中彩烟滚滚及那形如巨圭。放出紫巍巍,乌油油,中杂五色宝光光线的法宝渐渐压下,把那笼罩全岛的巨大光网渐渐突破,崔绮便知道再不能迟疑了。 忙清声脆喝一句:“住手。”素手法决急挥处,那延光亭地底又起了飞雷之声,一片金霞异彩焕起处,只见得无数精芒泛闪沙粒雪雨一般四外飞射处,亿万比繁星更亮更加殉丽的五色星沙,顷刻间被激射往空中光网之上,须臾依附消融,令得那光网更是霞彩大盛,威能再增。 这却是当年紫云三女的神砂法阵所设置禁法奥妙之一,那峨眉派在数年前突袭占了紫云宫后,因开府时间早过,宫又要充做别府重地,故泣神砂法阵及莆路便都没有佩驯,更不会如原著一般把神砂拿去峨眉山做为迎宾仙路,而只是由朱梅白谷逸合力把神砂以玄门心法重新祭炼后小去除掉所附魔气更重炼成玄门至宝便仍布置在迎仙岛和紫云宫的外围之中。 当然那神砂魔阵也改成了神砂法阵,也是尽去掉从前那些什么毒烟毒雾的邪魔手段,重添加了玄门奥妙。 因此,这崔绮一边使法决催使砂阵神妙补益光网,一边便又接着喝道:“什么人敢来无端犯我紫云仙宫峨眉别府,若是有担当,可敢其先住手亮明身份?”清亮明脆的声音转眼便透过岛上的光网禁制,传散至高空之上。 “激将法?” 高空上的一位绿袍丑颜男子听得其言后微微一笑,便清声招呼道:“唐石,平儿,你们且先住手,人家即已出言激将,我们却也不要藏头不出,便趁了她的心意又能如每?” 这丑颜男子自然就是百蛮教祖绿袍,而听得他的招呼后,那本是双双操控法宝奇珍对那迎仙岛禁制光网急击不亭的唐石和司徒平便同都住手,师徒三人傲立空中,齐齐运慧目向岛中看去。 他们这一住手,那岛内的崔绮三女自然看明无疑,再对其余两女道声:“务必小心。”崔绮便带着两女也都齐齐飞出岛外,至空中与那绿袍师徒等人相隔百丈遥遥对峙,又脆声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无端来我紫云宫犯境?” 实则,她在出口问话之前,早看得对方那站在中央身着绿袍的丑颜男子后,一颗心早就提了起来,已有七层把握推断出来人是谁,只是还待确定而已。 果然,就见得对方微微一笑,极是从容闲逸便答道:“我名绿袍,修居百蛮,对面那女娃,你们三个也都是峨眉弟子?看来峨眉派的家业确实兴旺,去了我百蛮那么多人。此间却还能留下你们三个如此出色的美资。你们叫什么名字,应该也都知道老祖我的来意了吧!” “真是他。” 崔绮明眸一缩,左手状似随意的当即负向身后,连摆几摆对身后二女做出随时退走的手势后,面上却是沉静如常道:“原来是百蛮教祖当前,有劳教祖动问小女子这里也无言不可奉告,我名崔绮,乃峨眉二代弟子,至于我身左身右则是我的两位同门师妹,毕真真与张瑶青。不知道教祖你不在你那百蛮山修炼小今日却无端来犯我南海紫云宫作何?” “明知故问。” 绿袍晒然,浓眉微皱略思量了一下,便已想起了毕真真和张瑶青的来历,这两女前者乃是乙休之妻韩仙子的弟子,且向来心狠手辣,因为曾辣手伤过一位似乎是昆仑弟子的还曾惹得乙休大怒要亲手令其兵解。 张瑶青则是玉清之徒,绿袍之所以记得其人却是记得这张瑶青手中,也正有一件顶级的法门至宝弥陀珠,曾在原著中与兀南公对阵时大呈威能。 至于崔绮,这女子老祖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其人来历,似乎在峨眉二代弟子中声名并不显赫,但眼前三人中已这女子为首,到是颇有些奇怪之事。 殊不知此女实则也算是老祖间接熟人。其人却是当年在终南山曾与绿袍有过一面之缘并争夺法宝的金姥姥罗紫烟的弟子,后才拜入峨眉。 三女之所以以她为首,全是因为这女子见事清明,行事沉稳,故当日制定三女看守紫云宫时,妙一便指定了以她为首,取的便是其性情的沉稳,法力神通到是没有多做考虑。 而暂不说人家妙一真人如何泽徒,再说绿袍略思量了一下三女来历,没有想出崔绮的出处后便放下不理,再是微微一笑处,便淡淡道:“也罢!老祖我不管你们是真不知我为何来此,还是假不知拖延时间,总之我便说说今次的来意。不是别的,正是因为你们那掌教真人不惜以一教之尊峨眉掌教的身份不宣而战,对我百蛮施以暗袭,故我今日来此也就是为了还以颜色,反袭紫云。 既然你们三女在此,那就不要回去了。便留” “快退。” 忽崔绮脆喝一句,也不等老祖说完便遁光急退往下面迎仙岛退去,她旁边的两位同门也都不慢,几乎是在同时也都急退,三道遁光急往下飞便欲回岛。 “倒是机灵。” 老祖再是一笑,玄功默运处一只通绿大手攸地从脑后飞出,狭带着漫天绿光便向三女捞去。同时他的大笑声也同起空中回荡道:“想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话音犹慢,但百丈绿手却已追近了崔绮的十余丈处,只要那五根如同巨柱般的五指齐齐一合,显然就会把其攥握掌中。 不过,人家峨眉三女既然敢于出阵于老祖面对面的对峙,心中自然也有所持。还没等崔绮施放法宝抵挡,与她同时退走的张瑶青在左边百丈外把手急速一扬,一团青紫钳三色的祥光立时化成千百朵五色金花,暴雨也似轻雷作响,向着老祖的玄北巨掌便激射过来。 绿袍一惊,忙收回玄北掌闪避,但那千百朵五色金光却是随附追击,纷纷爆炸,随灭随生,生生不已,与巨掌的气机感应加上张瑶青的意念指挥,那千百朵金花竟欲把玄北巨掌围堵包裹,一举灭除。 见此,那绿袍身边的司徒平却反应过来,也是把手往下一抛,一朵大约数丈的千叶莲花便拥着一个蒲团宝座急飞而出,须臾飞至巨掌之前四外莲瓣尖上齐放毫光,更有一圈佛光,祥辉做滟,花雨缤纷飞舞而下,正挡住追击而来的千万朵五色金花。 噼噼啪啪连串轻爆过后,无数彩烟与万道霞光升腾辉映,映得一天尽是瑰丽无方,这两件佛耳至宝,却首次在这紫云宫上空交击对战。 而后,因弟子出手而停住了自家的手段的绿袍再是抬眼看去,却见那三女早已退回仙岛的禁制光网之内,正分作三方做出依岛抵挡的架势。且更要紧的,则是那崔绮挥手处,一根四五寸长苍黑如玉的金针,泛发着隐隐精光化为一溜光色夺目的金霞,带着隐隐雷声须臾疾飞而起。转眼直奔东南不见。 传音针,又见峨眉的子母传音针。 见此,绿袍不怒反笑,随口吩咐二名弟子重新攻打仙岛,霞光火雷四起间对战再起,心中,他却静静的等待其囊中阳面戈符的动静来。 如是,又过了两个时辰后,忽宝囊中的动静惊动了老祖,探手宝囊取出阳符,一蓬青光爆处,俞峦声音再起,百蛮山那边的峨眉派,或者说妙一真人,已是开始动了。 [] 19峨眉退 我眉派动了,或者说,妙真人动了六半个时辰前,苗疆百蛮山千丈高空之上,那操控着凝翠巨峰,正在空中与百蛮九宫剑阵两下相持,但心中却始终隐生警兆的峨眉掌教妙一真人,忽然脸色一变,止住了手中法决慧目直往东南,片刻间。 一溜灿烂夺目的金光便在天边忽闪即逝,须臾不见。 掌教真人忽然异动,四下的两辈群仙自然也都察觉到了不对,有那眼利的便也顺着妙一所看的方向看到了那溜金光,低声愕叫出“传音针。 三字。 不错,那溜一闪即没,须臾不见的夺目金光,正是原玄龟殿独得,现却与峨眉派共享的秘传传音法宝,子母传音针。 且那针也不是不见,而只是因其度太快,这边眼睛才刚见得其现形,那边宝针却已抵达了传送目标,也就是妙一真人之手。 而连一些弟子都能看到或察觉传音针出现,那正在另一方位高空主持与百蛮剑气对阵的玄真子自然不会被瞒过,身形一晃,已顷刻出现在妙一真人身边,沉声便问道:“掌教师弟,传音针突来,可是生了什么要紧之事?。 却是这老道也是个,极有心智之辈,知道本派两辈群仙绝大部分出众之辈皆在此间,故外间既有传音针突来,肯定就是生了什么重要之事,所以便有此问。 听得玄真子做此一问,那妙一真人转面微微苦笑,便稍显涩声道:,“师兄,最不可能的事情已经生了,此前那百蛮弟子的突然出阵传宝,正是有意而为。 那绿袍老魔,此时已经出现在紫云宫了。” “什么?绿袍竟真的往南海去了?这么说日前那百蛮四女出阵送宝,却正是给绿袍传送赶路的前往南海的?。 玄真子也愕然说道。 “不错妙一真人神情更涩,修眉微皱道:“除了这个解释,再无别种说法可解释百蛮弟子为何会突然出阵乱战传送弥尘幡,要知道那西昆仑距离南海可是足有二十多万里之遥。 没有弥尘幡相助,那老魔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不到两日间赶到南海,令我紫云宫弟子出传音针告急“嗯!”玄真子点点头,思量再三也都觉得师弟所言有理,除了此种解释,确无法解释日前那百蛮四女为何传送宝幡,绿袍又为何出现在南海紫云宫只是,即便有弥尘幡相助,但二十万里之遥却也绝不是这么短时间就能达到的,以玄真子的见识,他自然知道那弥尘幡随快,但肯定也有所局限,绝不可能在一日半内就能从百蛮飞往西崆峒,被绿袍收取到后又从西昆仑飞往南海,这说不通,此间定是还有别的奥妙,因此他便把此种疑问讲了出来。 妙一苦笑,摇摇头道:“师兄,你只是算计了弥尘幡的度却忘记了在那西昆仑绝顶,红莲魔宫内还聚集了许多魔道的顶级大能。 若我所料不差,那绿袍在魔宫得到消息后,也定是求助了如红莲魔君那等魔教大能相助,不知施展了什么手段让他遁光加快,缩短了路途所需的时间。 甚至,我更在怀疑一件事,就是日前那百蛮八徒上官红回山时,极有可能就是受了绿袍的指点安排,那老魔更有可能就隐身在百妾周围,等待百蛮四女给他传送宝幡。 否则,说不通为何上官红回山不久。 那百蛮四女便会齐齐出阵乱战趁机送宝,多半就是受了老魔的安排支使,此事,却是我们失算了这真人却也不愧是身掌一教之尊,心智也都绝高,一转眼间,却已把事实推算得七七八八,竟**不离十。 而听得师弟如此一说,那玄真子再是皱眉思量片刻,便也就认同了妙一的论断,因他知道这位师弟心智之高绝自己是万万不能企及,否则当年恩师为何要把教派较诸他手?于是也不再多费神寻究过往,却转口问其眼下要何法应对?“全派退兵,放弃此次扫荡百蛮的想法,我们离开此间,一路回返峨眉,一路分援紫云。” 妙一真人神色一坚,肃然说道。 “退兵?”虽心中已有所料,但冷不然的听师弟真的下此决断,那玄真子却还是不由得一惊,微愕道:“师弟,那我们这次就真的这么甘心无功而返,全派退走?”“也说不上无功而返。” 妙一真人微微一笑,神情间涩意尽去,已恢复了大派掌教之尊的气度,沉声道:“此行百蛮,虽扫荡魔教根基不成,但紫云两余孽已经成擒,连山师叔所遗至宝已都收回,这便是一。 另外,这次围攻百蛮,不但把那百蛮山打得全无还手之力,令其等再不敢张狂横行,且我也毁了那百蛮弟子米明娘的三阳一气剑。 也算是小挫其锋芒,这又是给了其等一个教,如何能说我等无功?眼下敌人气焰已消,再与借助九宫剑阵与我们相持的百蛮邪众对战下去也是无味。 到不如就此退去,转往南海直寻老魔再战,那才是百蛮山的真正根基,若能压下其的威风,我派此行也就不虚。 况且,我也想再会会这位百蛮教祖,与其真正一战,到要看看这百翥磨头,究竟有何等的威风煞气?”“师幕,你要亲自前往南海,与绿袍对战?”玄真子不关注别的,反倒真抓住了这一句。 “不错。 数年前天蚕岭一会,我们意图借助两仪阵法炼化于其,故未曾与其一战,此次他在南海,却正是一个难得的机会,相信那绿袍既然有意设此阳谋,那其就绝不会避战,我倒也想试试,凭仗长眉恩师所传所遗的一身玄功秘法,神通奇珍,他绿袍凭什么来与我妙战。” 妙一真人星目耀闪,语音铿锵道。 看来这位向来多被三教群仙视为一个领袖,或者符号的峨眉掌教,此次也终于是定要心来要会会绿袍了。 而妙一真人心意一定,峨眉上下自然全都凛然从命,便是玄真子也不敢有所违背,于是随着真人喝令传荡空中处,两辈群仙纷纷收手。 汇集空中待妙一亲口点出九大弟子相随后,漫天金霞遁影远去间,转眼群仙已都退去,众仙已都离了百蛮。 当然,在听了妙一真人分兵两路,并亲自点了九大弟子随其夫妇同援南海时,那玄真子等也要同行同往,但被妙一所坚拒,道是有自己夫妇亲出,并有九大弟子相随,已是足显出峨眉对绿袍的重视了。 若是真个一众四五十位两辈群仙全都南海,别说那绿袍得知己等如此阵容后还会不会出现接战,就是峨眉派,却也丢不起这个脸面。 故此,在妙一真人的坚持之下,他夫妇二人率明川入弟子,离了百蛮约千甲兰外后。 便巳与玄真子等分路鼻往南海飞去。 只是,也不知是真个不防,还是假意不知,远远的在妙一真人一行人的百里之后,却也正有一个人遥遥的跟在后面小心谨慎的观察着前方一行人的动向。 这个人不是别人,却正是百蛮山的十二弟子,天狐之女秦紫玲。 再把时间退回一刻钟前,当那高空的妙一真人止住凝翠峰小半个时辰没有继续攻击,百蛮主峰的压力骤减时,那掌管法阵的俞峦便已立时察觉出了异样,立时派出七大弟子出洞府在法阵护持下往各方查探时,也当即用阴阳戈符与老祖联络。 听得峨眉有变,那老祖便也通过戈符与俞峦通报了情况,并指明峨眉派应该是接到了紫云宫的求援消息,眼下有可能生变,要俞峦小心观察,并交代了应变的计划。 于是,待七大弟子彻底探明峨眉群仙确是退走,返回洞府中枢禀告时,那俞峦美目微转,直往着众弟子中的紫玲正色道:“那峨眉派退走自然是好事,我百蛮山之危也算解除。 不过,此次之争犹还未了,紫玲,现下却有件事情要交托于你。” “师叔但请吩咐,弟子无不从命。” 秦紫玲沉静答道。 “很好,紫玲,你现在就带上这面阴符,立时出阵追上峨眉群仙,看看他们可是要往南海?如果确是要去南海,那你便探明他们顷刻,然后用阴符与你师尊联络禀告,并再给我回玉柬通报消息,可明白了?”俞峦再说道。 “弟子明白,定会探明那峨眉是否真个退走,以回禀师尊师叔。” 秦紫玲再是应下,丝毫不觉意外,转身便要离洞府出法阵去追探峨眉派的动向。 不过,紫玲毫不推卸一口应下,那旁边的米明娘与芷仙上官红等可都是顿觉不解,旁人到还罢了!明娘却是众弟子中最有担当的一个,心有疑惑便要问答,忙摆手道了声:“紫玲且慢。” 便把紫玲叫住,随即转脸看向俞峦道:“师叔,派紫玲师妹去探查峨眉派动向是否有些不妥?不是说紫玲师妹道法神通不够,只是她的护身法宝弥尘幡已经暂交由师尊带往南海,眼下她即没有了护身法宝,万一探查时遇上强敌,岂不是要多冒些风险?若是要探查峨眉派动向,弟子愿自茬出阵探查敌向,我有七宝金幢护身,便是真个遇敌时也比紫玲师妹要来得的稳妥些。 紫玲,师姐可不是有意要小看你啊!”最后一句,却是明娘针对紫玲所作的解释,免得让她以为自己是在小看于她。 而那紫玲姐妹俩经由当年元江俞峦怒斥一事后,两姐妹的性情却多多少少都有了些改变,姐姐早去掉了许多性情中的清高,妹妹也消除了许多性情中的刁蛮,这数年来与众位同门的关系相处的一向友爱,也都深明众同门心性。 因此听得明娘向自己解释,那紫玲便娴静一笑,点点头答道:“师姐为人小妹岂有不知,告会误解师姐的爱护之意?师姐之意小妹尽知,只是,我想师叔所以要小妹出阵探敌,这内中或许也别有深意呢!”“不错。 紫玲之言正点中了要害,之所以要她出阵探敌,却是你们师尊在阴阳戈符的联络中特意交代的。” 俞峦接过口去解释道。 “师尊交代?”明娘不解,众弟子不明,只有紫玲自己,加上旁边的寒等隐隐中猜到了老祖的几分用意。 果然,迎着众弟子眼中的疑惑,俞峦便微微一笑道出了老祖的用心,就见其再含笑看着紫玲道:“紫玲,据你师尊说,你家传所学中有一门名为千里户庭囊中缩影之术对不对?”“是的。” 紫玲更是确定了师尊的用意,便也正色回禀道:“弟子确从家母处习得了那千里户庭囊中缩影之术,是一门神行之法,遁行起来要比普通遁光快上十倍,只是消耗的法力真气也比正常御遁大上十倍。” “这便是了。 你们师尊就是想让你利用此法的神妙处,出阵尾随那峨眉群仙探明他们的动向,主要就是回援紫云宫那边,必须探明他们由哪些人还是全派同往,中途可有再有强援加入?”俞峦也脸色一正道。 “这”听得俞峦这么一说,那紫玲没有立时应下反倒是面有难色迟疑起来。 “怎么?有什么碍难吗?”俞孪追问道。 “嗯!”紫玲点点头,便稍显歉然道:“回禀师叔,要弟子去暂时探查那峨眉派是否分兵前往南海,此事倒是应无差错,弟子应可以探明回报。 但要让弟子始终遥遥跟在峨眉弟子之后,怕我的法力便就支撑不住那千里户庭之术的消耗了,万一因法力不继误了师尊的大事,岂不就成了弟子罪过。” “哦!原来你是担心此事,这不是问题。 红儿从你师尊处带回的木枷灵茹还剩下十三滴,全交给你补益真气。 可够支撑到南海紫云宫的消耗吗?”俞峦立时回道。 “够是够了,可这木枷灵茹已是我百蛮仅余的灵物,若是被我全部消弗,那紫玲迟疑道。 “此事你不用担心,木枷灵茹虽消耗殆尽,但乙木神桑还在。 经我这数年来屡次采集碧瑶真水浇灌滋养,那神桑再有三年应就可再生灵茹,虽效力定要比眼下所用稍逊但用之补益真元还是无碍的。 所以这一次别事你可不用考虑,只要去探查出峨眉派的动向,并利用戈符玉束与你师尊,还有我不断联络,还有什么问题吗?”俞峦再含笑说道。 “没了。” 紫玲清声道:“师尊与师叔考虑的如此周到,弟子定当竭尽全力不辱师命。” 紫玲坚毅说道。 “很好。 去吧!”俞峦再点点头,那紫玲便肃然辞别众人,转身出了洞府离了法阵,千里户庭法决一施,须臾百里处片刻间,便已遥遥的追上了峨眉群仙之后,并眼看他们分兵。 跟在了妙一真人等后面。 而在百蛮山,那俞峦招呼众弟子做了些准备后,留下胜男阿莽商风子守护法阵,自己则带上明娘,芷仙,上官红,秦寒兽四女,也都离了百蛮直往南海,当然她们所取的便就是另一条路了。 毕竟众女皆是修士,可御遁飞空。 而高空万里无阻无限广大,前方又有秦紫玲尾随妙一真人等,倒也不怕追太快与峨眉群仙撞上。 一时间,百蛮战事尽消,战场却是又向南海紫云宫转移起来…(访问h】 20 惊闻讯,随变计,再闯二元 百蛮往南海的千丈高空之上,一片百十丈的金霞祥霭划空疾飞,星闪云飞比电还疾,直往东南而去,霞光中簇拥站立了一行十余人的羽衣修士,正是那峨眉派的掌教妙一真人,此时他与妻子苟兰因正联手施展玄门中最快的遁术灵光遁法,带着九大弟子直往紫云宫。 而他的遁,虽及不上此前百蛮教祖赶路时所用的弥尘幡,但相差也不过两三成而已,此去虽足有十数万里之遥,但有个两日左右也足能到了。 不过,灵光遁法虽快,强中却更还有强中手,就在他们遁光身后的百余里处,一个霞裳绝美少女御使着一道五彩流光,也正快慢如意的紧紧吊在其后,并运集起慧目遥遥的探察着妙一真人等人的情况。 且一边吊尾探察,这少女一边还手持一面戈符,对着戈符出的碧光沉静传音道:“师尊,还有一事弟子这里刚刚现,要向您禀告。” “什么事?紫玲你说无妨。”绿袍的声音也从戈符之中回答道。 “那被您安置在我百蛮东南千里外一座灵山中的紫云宫二凤夫妇,已都被峨眉派拿住了,是我刚刚尾随探查时现的,现在他们夫妇已经被玄真子道长一行人带回了峨眉山。”紫玲沉静通禀道。 却是此前百蛮山被峨眉群仙团围的水泄不通,明娘和上官红先后返山时也只顾着与敌人斗法,哪个也没觉那二凤夫妇出事。直到此刻秦紫玲奉命探察峨嵋派动向,这才被她觉。 此言一出,那戈符却是好半天没听得回话,直过了一会,绿袍的声音才再度响起道:“嗯!此事探查得好,为师知道了,还有什么别的异常吗?” “暂时没有了。”紫玲回禀道。 “那好,你继续跟着他们探查情况,有什么异常马上向我和你俞师叔禀报,现在先收了戈符免得虚耗真气。”绿袍又说道。 “嗯!”紫玲应了声,随即戈符碧光隐去,又被她收回宝囊。 暂不说秦紫玲仍旧继续吊尾妙一真人等身后探查,回十余万里之外,南海紫云宫上空,那绿袍老祖断去了与紫玲的联络后,不期然神色越的冷凝起来,眉宇微皱若有所思。 二凤夫妇,真是好久没见了。 原来自打当年紫云宫被破,大宫主初凤三宫主三凤皆都身亡,唯有二凤夫妇逃自百蛮与老祖一见后,此后绿袍便再没有见到过这两夫妇,甚至都很少想起百蛮山不远处还住着这两个人。 所以如此,却也是那二凤夫妇颇为识趣,自从献宝换得老祖护翼允诺之言,并得了一个安身之所,两夫妇便也察觉到了不知因为何故,绿袍对自己夫妇似颇不待见,故此后数年中便一次也未曾出现在老祖面前,平白惹其心烦。 倒是借由旧日里紫云宫广交宾朋的搏广见识,此后两夫妇倒是与百蛮原众弟子相处的不错,经常在一起探讨起魔功魔法或培育祭炼那百毒金蚕蛊。 不过这些都是闲事闲话,老祖自然是并不知道。 可是,此时站在紫云宫高空之上,绿袍回思起旧日时与那二凤夫妇见面时的情形,心中却是回想起了自己当日的一番大言。记得当日自己曾经亲口允诺,道的只要二凤夫妇不离开那座无名山岭,托庇于百蛮山势力笼罩范围之内,自己就定会护得她夫妇性命无忧,不令峨眉派有机会对她夫妇斩草除根。 可现如今呢!此次峨眉倾巢来犯,自己的百蛮山倒是保得不失了,偏二凤夫妇却落入峨眉之手,自己当日那番大言,却是尽都落空失信。 想到这,他的眉头不由得又皱了起来,心中盘算起此事该如何处置来。 说到底,别管人家二凤宫失亲亡后心性如何大变,但对于绿袍来讲,紫云三女却向来对他颇有相助,不但当年取破取南明石匣保得神泥无失是得了天一真水之力,且芷仙的补益真元,芷仙的百花斩灵剑,哪事也都是得了紫云三女之力。 从这个角度而言,紫云三女对绿袍师徒却只有恩义,而从无所求,故此,不管是从绿袍身为百蛮教祖的身份来说,还是从穿越客恩怨分明的心性而言,对于二凤夫妇,他这里都要设法相救。 当然能不能救出那是后话,但只要自己真个尽了心力,那么就算救不出日后心中也可无愧了。 如是,一番思量沉默片刻后,绿袍便已有了决断,转脸向那并没有全力出手,有意留力的唐石与司徒平招呼了一声。 两大弟子应声回飞,唐石便住口出言询问道:“师尊,可是百蛮山那边有动静了?” “不错,我们围魏救赵之策已经见效,峨眉派已经从百蛮退走,那妙一真人夫妇也正带领峨眉二代弟子中的三英二云与四大弟子九人,一路急向南海赶来。”绿袍点点头说道。 “太好了。” 唐石与司徒平大喜,对视间两人面上都尽是欣然,却是他们虽然也知道自家师尊向来算无遗策,但百蛮山先时到底是还在受人围攻,两人心中也免不了要为百蛮山担心,此时终听大围已解,师兄弟二人自是颇为欣喜。 欣喜过后,那唐石便又继续问道:“师尊,那我们现在怎么做?依先时所计划的立身回面迎上,对妙一真人等半途截击吗?” 不想,那绿袍却是摇了摇头,回话道:“不,截击之事赞且不急,那妙一真人等现在还是刚刚从百蛮往这里急赶,想没有个两日左右也赶之不到,现在我师徒要做的,却是要攻破这紫云宫,擒下宫中的峨眉三女。” “什么?师尊您要攻破紫云宫,擒下峨眉三女?”唐石两人大异,惊讶的看着老祖道。 却是此次一路行来,在途中老祖早把自己的谋划跟他们讲过,故两人心中皆知此行用意根本不在紫云,而只在围魏救赵截击援兵,怎此时老祖的计划又变了呢? 即便自己师徒三人真个出尽全力攻破紫云宫,但这么水宫仙阙破了又能如何?先你带不走它,攻破无用。其次以峨眉派的谨慎周全,这水宫中也绝对不会遗下太多太好的法宝灵物,占不得什么便宜。 另外欲擒峨眉三女,则是比攻破仙宫更要费力之事,要知道作为峨眉弟子,恐三女身上哪个也不会缺了独门法宝和神通,再加上她们可依托水宫禁制与己等对抗,擒拿其等,恐怕未必就会比截击妙一真人等容易多少,故两弟子才会如此惊讶。 而对这两大弟子的惊讶疑惑,那绿袍便解释道:“你们还不知道,那峨眉派在围攻我百蛮山的同时,顺便还做了一件别事,把托庇在我百蛮护翼之下的紫云宫原二宫主二凤夫妇擒拿回峨眉山去了。” “竟有此事?”两大弟子更是惊愕,心念思转间这才明白老祖为何计划突变,司徒平便也接口道:“师尊的意思是……擒下峨眉三女与之交换二凤夫妇?” “正是。”绿袍淡淡一笑,点点头道:“当年那二凤夫妇来投我百蛮之事你们都知道,为师曾答应护她们性命无忧,不可言而无信,故此次,这峨眉三女最少也要擒下一人,拿之与峨眉换人。 不过为师也知此事不易,故万一真个三女不能尽擒时,可以放那毕真真与崔绮离去,单拿下张瑶青一女,已足已换回二凤夫妇了。” “是,弟子谨遵师喻。”两大弟子同声答道。 “动手吧!”绿袍身形一晃,攸地急降百丈至那迎仙岛的外层禁制之上,玄功默运处大手往下一挥,紫青灯花应手而出,漫天飞舞缤纷处,直往那光网飘飞落去,竟是亲自出手对敌。 老祖这一出手,那唐石与师徒平又岂敢怠慢,也都双双全力出手,五色琉璃穹庐与离合五云圭双双威能大盛处,也都带着五色彩光和轰隆雷音尾随落下。 噼啪轰隆爆裂雷音大盛处,那区区一层迎仙岛的外层禁制光网,又如何经得起这师徒三人全力攻击?顿时间漫天光点彩烟弥漫间,那光网只坚持了不到半刻,便噼噼啪啪烟消云散,尽被攻破。 而就在光网渐破的前一刹那,那原本正在岛中心延光亭主持法阵的崔绮已是脸色大变急声惊呼道:“毕张二位师妹,仙岛禁制即将告破,你们快归亭中与我回返仙宫,让敌人先和仙宫的神砂法阵较量一番。” 毕张二女听得崔绮急呼,立时也不敢怠慢,便是毕真真那等自骄自傲的心性,知道来犯的是绿袍老祖时也再不敢冒失张狂,于是二女双双身形展动从左右齐回返延光亭中,那崔绮再度法决一指,脚下一团五色彩烟一闪,立时现出一条有十丈宽大,光华灿烂的道路,三女人既不见。 且说时迟那时快,崔绮也不愧被妙一真人指定担负守卫仙宫之责的弟子,见机确是极快。几乎是妙到毫巅,这边三女刚退,上空禁制已破,那绿袍师徒破了禁制后才要对三女动手,却见三女身形已隐,岛上已是空空无人,令得那唐石与司徒平不由得颇为失望。 绿袍见此,便对这有些失望的二名弟子道:“着急了?不必着急,那妙一真人到此还得二十个时辰,我们尽有得时间与这峨眉三女对耗。跑得了和尚跑步了庙,不怕擒拿不住她们。” “嗯!师尊说的是。”两弟子双双点点头,那唐石便再运慧目看看四外道:“可师尊,眼下这岛上已空,我们欲破紫云宫却要从哪里下手呢?” “那不就是?”绿袍抬手一指延光亭,微微一笑道:“神砂通道,我是早闻其名了。走,今日我师尊也给他来个大破紫云宫。” 说着话,他那大手再度挥处,一朵斗大如意灯花冉冉飘飞处,直落在此前三女隐没的延光亭中蓬的一声湛然爆响,随即,一个幽深不见其底,但内中却隐有精光泛闪的洞口边赫然现形,正是被老祖强行破开的神砂通道。 转头再是吩咐一句,司徒平应声上前,也是法决一挥金霞顿起处,金莲佛座再度现形,暴长至三丈大小,祥辉艳滟,便停伫在小亭之前。 而后,司徒平转身请师尊绿袍先行踏足上了莲座,站在蒲团宝座之上,自己与唐石则随后跟上左右陪侍,法决再是催使处,那大有数丈丈的千叶莲花,便护住师徒三人直往通道之内飞入。 这一进去,只见得内中一条极是宽广阔达的五色晶壁通道内,内中彩光不定,光华刺眼难睁,攸地便生出冒起千百重五色光圈,流光幻彩直往金莲佛座重重套来。 这却与数年前峨眉弟子李英琼等穿宫破阵时所遇景象基本相同,说到底,当初那紫云宫三女所设的神砂通道威能也甚是不弱,只是法阵中带了一些毒烟毒障等难上台面的邪魔手段罢了!而把那些手段去掉,重新已玄门功法炼制,令神砂自带上专克魔道功法的灵效外重新布置,这法阵同道之威能自就也能克制魔道旁门的修士。 只可惜,这等布置用来对付别人犹可,但对付绿袍师徒,神砂法阵的威能就难以显1ou了。不说此时绿袍师徒三人所修所习玄功秘法中全都有佛道两教正宗的顶级玄功,便是此时他们用于护身的金莲佛座,便本是顶级的佛家至宝,区区一些重练神砂,又岂能挡得住佛座的冲撞。 于是,就听得噼啪之声再是大盛连响处,那佛座四外莲瓣尖上齐放毫光,往上飞射,上面更有一圈佛光,花雨缤纷,飞舞而下,顶着无尽光圈直往前闯处,顷刻便连破百十多道,令其化为漫天的彩点流萤,丝毫也不能阻止绿袍师徒三人前行,比之当年的李英琼仗紫郢剑破此禁制时还要省力。 且因有金莲佛座威能抵挡,这同道内本该越来越大重胜万钧的奇大压力老祖师徒更是丝毫也感觉不到,全被佛座抵消,如是又是半刻钟后,啪的一声轻响,绿袍师徒便闯入一片水底仙宫之内,眼前已换了一番景象,却是神砂通道一层已过,更验证了金莲佛座那势不可挡之威。 见眼前出现一座奇大宝殿,那司徒平把莲座定住,运慧目向那宝殿打量起来。 只见得透过宝殿大门看去,那店内宝光绚丽,耀目生花处,更见得内中有七根上下大有百丈,中间还按日月五星方位挺立着到顶玉柱,以及内中光华变化的五色沙壁。 司徒平便恭声道:““师尊,紫云宫的这座大殿我曾听芷仙师妹闲谈时说起过,道是这里就是神砂通道的二层中枢大殿,也是进入紫云宫主殿前的最后一层宫禁。在原紫云三女的布置下,这宫中有五色神砂将通往紫云宫主殿的入口堵塞,并用魔法封锁,若外人不加允许强闯,那神砂配合这宫内玉柱便可幻化出七七四十九阵,变化无方将敌人围困。 而当年峨眉攻颇这座大殿时,采用得乃是多人定位,并借用瑛姆的无音神雷攻破阵法中枢,而后才至紫云宫。现在仙宫已落峨眉之手,却不知道这宫禁法阵可有什么变化。” “哦?芷仙还曾和你说过此事?这倒是巧了。”绿袍欣然笑道。 “是的,芷仙师姐不光和弟子一人说过,唐石师兄也都在场。”司徒平再答道。 那唐石便在一旁也附和了其言。 绿袍点点头,也都再运起慧目向那大殿中看去,而这一看,他却也是良久没有出声,只是慧目精闪直直的打量其中,足足小半个时辰后,他才终是一笑,胸有成竹道:“无怪那妙一真人竟只留下了区区三名女徒便敢让她们守卫紫云宫,原来此间,却被峨眉布下了二元仙阵。” “二元仙阵?”唐石与司徒平双双不解,且更都是闻其名,目光便再投向老祖。 老祖再笑,便向两名弟子解释起二元仙阵的奥妙来。 二元仙阵,以峨眉绝传太清仙法辅以**旗门而成,取的乃是两仪微尘阵的部分玄妙,但却少了两仪大阵的纯阳宝珠或太清神符,威能也当然远逊。 不过,以峨眉派的家底,那太清神符和纯阳宝珠虽不能尽手既得,可别的镇阵之宝却是定不会少,因此,换上那不识法阵奥妙之辈,即便修为可比三仙二老,一时不防下也极易吃这法阵的大亏。 只是,穿越七载,所得颇丰,尤其是近三载来百蛮一直无事,绿袍在山中却早把诸多的仙籍天书尽博览了无数遍,见识所学都是大幅增长,那广成真解更是记载了玄门大阵无数,故仔细打量过后,便已认出了二元仙阵。 而法阵一但认出,要破却就不难,尤其老祖身上奇珍法宝众多,欲彻底破这大阵虽要颇费些力气,但欲闯过法阵隔阻,却真个就不是很难。 于是,一声吩咐后,那司徒平便再是应声催使金莲佛座,直向大殿之内冲去。 顿时间,大殿门内一座旗门平地涌现,那佛座刚刚一冲进其内,就听得一片滚雷雷声殷殷,前后左右突又现出数十座同样旗门,其高都在十丈以上,烟光万道,霞彩千重,一任运用慧眼观察也都看不真切。 空间更变得无限广大,那旗门一座接一座涌现不已,四方八面走马灯一般围着闯进大阵的金莲佛座一通乱转,隐现无常,到处烟光如海,上不见天,下不见地,每扇旗门内都龙卷弥漫起无穷沙暴,何止亿万的五色星砂,暴雨冰雹一般从上下四方急骤打来,遮天蔽日声势极大,只见得风雷滚滚,云旗闪变,那主持金莲佛座的司徒平,就顿觉得压力暴增,冲突费力。 见此,不待司徒平求援,绿袍在莲座内把手一扬,一圈金霞攸地幻彩,眼前奇亮处,一只三丈金圈骤升空中,生出无量吸力,向那四面八方遮天打来的五色星沙吸去。 伏魔金环,得至西崆峒大雄宝库的佛门奇珍,次被老祖用在了此时 21破二元 …烹金环。 件自出世以来,便少有显露威能。 比之同出咒宝库的贝叶灵符金莲佛座等似不大起眼的法宝。 但实际,想那大雄禅师在宝库明面上就只留下了四件法宝,灵符,莲座,金环,神泥,由此便可见这金环的珍异。 故此,当置身于神砂通道的最后一层宫禁,二元仙阵中,面对那遮天盖地四面八方齐齐打来的无量五色神砂,绿袍老祖与两大弟子处身于金莲佛座的护翼之下。 便扬手放出了这伏魔金环。 金环一出,耀目奇亮间,至空中便化为一个三丈方圆的偌大金圈,在漫天激射的五色星沙中荡处十余丈一片空间,随着老祖法决操控。 便攸生出无量吸力,向满天的五色神砂吸去。 这吸力之大可是不得了,虽无形无相。 却是附生于西方真金精气,漫空星沙顿时一停,随即便都百川汇海般改变方向,齐齐向那三丈金圈投去。 如是,那三丈金圈盘旋空中小金霞焕彩就如一个巨大的漩涡,或者说漏斗一般,向那满天无尽的五色星沙直直回吸,金莲佛座被困之奇大压力,立时便得缓解。 见此,那司徒平与唐石便都大喜,欣见对方神砂被克之余,便向老祖问道:“师尊,我们现在往哪里走?”却是他二人此前听师尊认出敌人法阵,并且言说可破,此时冲阵自要向师尊请示。 绿袍不答,运慧目向四下稍打量一番,便摇摇头失笑道:“硬闯吧!为师虽知此阵可破,但无奈眼力并不得力,现时处身阵中,却也辨察不出此阵的阵眼所在,只得依仗法宝神通硬闯突阵了。” “硬闯?”那两徒齐齐一愣小神情间便都是颇为愕然。 老祖再笑,便解释道:“此是无法中的办法。 要知道这二元仙阵取得乃是峨眉两仪大阵的部分威能。 也兼具有倒转空间之效,故要破其阵,最佳之法莫如寻得其阵眼破阵,此法若是明娘或红儿任意一人在此。 借助她们那天生慧眼或照影宝镜便皆可施为。 但明娘红儿此时皆不在,我们师徒三人的慧目神通又看不破这阵势虚妄,那破阵便只有另行设法了。 最简单的一个办法,就是学峨眉派围攻我百蛮九宫剑阵一般,以一力降他十会,不管他变幻出多少法阵多少旗门,我们只管一一冲破。 说到底这二元仙阵并没有太清神符那等具有无上威能可自行运转的震阵法物,也没有三仙二老在阵中主持,法阵威能终会逐渐减弱,我们师徒三人借助法宝奇珍硬行闯阵,却不怕他二元仙阵威能不减,明白了吗?”“弟子明白,谢师尊指点。” 二徒便齐声回答,皆明白老祖的用意。 随即,师徒三人御宝继续前闯,身外有金莲佛座护体,佛光艳滟花雨缤纷。 头顶有伏魔金环盘旋,金霞焕彩吸收神砂。 前方五色琉璃穹庐,离合五云圭,同狭带着漫天霞彩交替出击。 更有紫湛湛,青荧荧的紫青兜率神焰祥辉四射砰爆开路。 一时间,宛如一片旗山云海之中。 一座千叶莲座狭带着万丈金光,在两件放出无边炫彩的穹庐巨圭与紫青灯花开路间,向着前方不断幻现的巨大旗门中便冲撞而去。 每遇旗门阻路,立时便激荡起千重金霞,万道毫光,随同风雷滚滚,云旗闪变,一冲即过。 尽管旗门去了一座又现一座,阵法不住倒转,但却也拦不住他师徒三人,只激得满天霞彩交相映射小精芒万道耀眼生猫,顿成奇观。 便这般,再过了约一刻钟左右,那法阵幻生旗门之,便即渐渐的开始放缓,旗门生幻的度已再跟不上莲座冲突之。 眼见法阵威能已露顾势。 如此,却令得那正隐身于二元仙阵阵眼法台上的峨眉三女皆都大惊。 急思对策间,那站在法台正中的崔绮便皱眉自语道:“敌人的法宝威能太大了,尤其那圈能吸入神砂的金环,更不知是何等法宝?仅有此一物在我二元仙阵的最大攻击禁法便即失效,真不知那绿袍老魔师徒从哪里得来。 却正能克制我法阵神砂。” “崔师姐,那金环乃是一件佛门法宝,名为伏魔金环。” 法台左则的张瑶青听得崔绮的低语,便应声解释道。 “哦?张师妹认得那金”那伏魔金环?”崔绮转脸道。 “嗯!”张瑶青点点头,目光仍是透过重重旗门向阵中怕不有十数里外的绿袍师徒看去。 口中便解释道:“当年西崆峒我佛道两教与那绿袍老魔相争大雄宝库之事师姐知道吧!那金环便是出自宝库之中,还是我玉清恩师当年由西崆峒回返后小向师祖优昙神尼请教后,方知那宝库内共有多少宝物,然后说于我知。 这佛魔金环本是那前辈神僧大雄禅师采西方真金加无上佛法炼制而成,论材质,此环材质与绿袍老魔的另一件顶级奇珍南明离火剑却是一样。 同堪称坚不可摧无物可破。 但关键并不在这里,关键在与炼制此宝时,那大雄禅师在宝环上附加了无上佛法。 令得那金环一经放出便可出西方真金精气,附带无上吸力可收人宝,这才是金环的神妙之处。 无论何人何物只要被吸入金环之内,那么这人或物的生死存毁就再由不得己了,只要环内真金精气裹住一绞,几乎就定是物毁人亡”,二二纵然偶到那有**力的顶级大能,入得环内可保州“不入。 但肉身却定难幸免。 所以,绿袍有此环在手,恐怕二元仙阵便也再不足持,我们还需早做打算为好“那依张师妹之见,我们要如何应付呢?”崔绮便谦声询问道。 “依小妹之见我们便只有弃守二元仙阵。 退守黄晶殿,借助掌教真人留在那殿中的铁颇仙盾,或可再与绿袍师徒相持半日。 但半日之后,若还没有强援来救,恐怕我们便只有暂时弃守仙宫,先行脱身谋日后重来降魔了张瑶青又回答道。 她却是个心性机敏的,自打看到那绿袍师徒亮出金莲佛座与诸多奇宝后,便早知道若没有强援来救,凭己等三人是万万守不住这紫云仙宫的。 故便直言道明了己意。 而听得其言后,那崔绮毕真真两女也都是知事之辈,既见得敌人金环正克法阵神砂,护身之宝威能又那般宏大后,便是毕真真这心性无比高傲之人也都知道敌人正面不可挡。 于是崔绮又转脸看了毕真真一眼,见她也未表露异议后,便当即立断道:“好,就依张师妹之言,我们退守黄晶殿说话便动,崔绮当即施法。 素手向阵中连招几招处,便由那大阵之内的六处方位齐飞回六只阵旗,在空中时还都颇巨,但入手后便如同小儿玩具般。 收起阵旗,再是招呼一声。 三女便齐齐飞离法台,那崔绮再是摆手一挥,法台便即隐去,随即三道遁光疾飞远去间,却已是退守黄晶殿了。 而她们一走,兼之撤去阵旗小二元仙阵当即便是停止了威能,幻生迭起的旗门也再不见出现,大殿之内却只遗下了莲座护身的绿袍师徒。 阵势忽撤,冷然间大殿现出真形,却把个本在虚幻法阵内猛闯不断的绿袍师徒弄得一愣,随即,师徒三人举目望着巨大宽敞,只有七根到顶玉柱矗立的宏大宝殿,老祖便是了然笑道:“看来这峨眉三女倒也知机,知道二元仙阵挡不住我师徒,便即弃守此殿另做打算了“师尊,你是说峨眉三女退守紫云主殿了?”唐石问道。 “应是如此,没见此间空旷无人,连本该布置于此的阵旗阵门都没有留下吗?。 绿袍答道。 “那我们便继续往主殿去好了。 便如师尊你适才所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们总不至于连紫云宫主殿都弃守吧!”司徒平接口道。 “那倒不至于,再怎么我想她们也会和我师徒对战一场。 不过。 追往主殿暂先不急,此间却还有一件宝物需取走才好。 这紫云宫。 我师徒总不能白破一场吧!”绿袍又是一笑。 “宝物?师尊,你是说这里还有什么宝物?”两徒诧异,重又放眼打量起这大殿四下,却谁也没看到有什么宝物。 “当然绿袍点点头,再说道:“这宝物为师已惦记很久了,呵呵,大概有七年了说着话,他抬步行至左手边的一根稍细玉柱之前,狭长细目精芒闪烁的向这玉柱打量几眼,便也一口真气喷上,默然运起玄功,双手按在这三人也难以合抱的玉柱大喝声:“起。 小隐隐轰隆之声作响处,那玉柱便随着他两手的上提慢慢提起渐渐捧离地面。 而玉柱刚离地面。 一蓬四射辉映的五色精芒便已从柱地放出。 光华耀目。 随即,那老祖再向司徒平吩咐一声,司徒平便应身过去,向那柱地现出的一个小深穴之内飞进,片刻后飞身出来,道了声:“师尊,穴中之物弟子已取绿袍便是再徐徐放回玉柱。 松开两手专门向司徒平看来。 司徒平上前伸手,掌心平托处,上面便显出一堆五色耀彩的沙粒来。 每颗只有豆粒大精光闪闪其数怕不有颇见精细。 绿袍抬手招过,看了看沙粒便笑道:“我猜此物就在柱底,却果然没有猜错两徒见此,唐石便颇显好奇的问道:“师尊,这是五色神砂吗?。 “嗯!这是五色神砂的母砂小应共有七组,每组七四十九粒,皆都放在这七根玉柱之底绿袍回答道。 原来,这紫云宫的神砂甫路虽本是出自于魔门**炼制,但其与玄门秘法炼砂之法也都差异不大。 皆都是先练母砂,再由母砂幻化无量子砂攻击敌人。 当年那紫云宫大宫主初凤为炼神砂甭路。 曾采用了多种魔道**尽情炼制,故论单一对敌威能,或者这神砂的威力会不及那苍虚红莲,甚至阮征等仙魔的神砂法宝。 但论母砂的数目,五色神砂却定在其等之上。 而绿袍惦记此砂。 却也并不是要拿此砂用之单一斗法对敌,却只是想学原著中的峨眉一样,利用这神砂为百蛮山再添一景,顺便增益些九宫大阵的威能。 于是,如前法一一提柱收取后,七组神砂便尽落绿袍之手,这也是峨眉派太过自信之故,没想到紫云宫竟会被人所破。 否则,这七组五色母砂他们却也绝不会都放置在这玉柱之下。 而收了神砂之后。 绿袍也再不耽搁,带着两大弟子,便向紫云宫主殿继续攻入(访问h】 22 破赑盾 连续的轰响声不断在紫云宫外围响起。功夫不大,一座放射出万道金霞,无边佛光的千叶莲座,托载着绿袍师徒三人,便势不可挡的闯过前面不断生出变幻的诸多禁制,直奔紫云宫主殿。 片刻后,终于,那千叶莲座在一片占地怕不有百顷,金碧辉煌,宝气冲霄的宫阙前停下,这里,便就是被峨眉内定为东南西北五大别府的南海水宫仙府,东海紫云宫主殿了。 而绿袍师徒三人被莲座托载立足空中。放眼向宫阙之内看去,就见这片宫殿共是由一座数十丈高大雄伟的主殿,衬以东南西北四座比主殿稍矮,但也都气势雄浑的陪殿组成,内中景物颇显雄伟灵奇,不但有飞阁重楼掩于珊岛瑚礁之间,且更见许多深海异种花木从生其内,一派的紫气升腾,霞光弥漫。 不过,老祖师徒来此可不是为了欣赏仙宫景色,故略加驻足打量片刻后,莲座便再度前飞,直想宫阙主殿之内闯去。而很出人意料的,待他们师徒御使金莲进得那比先前那神砂法阵的中枢大殿还要宽敞的宝殿之中,所经之处及宝殿之内都再没有遇到半点隔阻,也没看到那峨眉三女,却令得三人很是惊奇。 见此,司徒平便皱眉道:“师尊,怎这主殿竟是无人,难道那峨眉三女放弃守殿,脱身逃了?。 “不会绿袍摇摇头,也放眼打量四下便答道:“那峨眉三女应是奉妙一之命守卫紫云宫,虽此前我师徒连破神砂法阵令得她们自知不敌,但也绝不致不加抵挡便弃守,据为师所知,这紫云宫的防务总图中枢应并不在这主殿之内,而是布置在原本紫云三女用来藏珍的黄晶殿内,故我想,她们应该就在那黄晶殿吧”。 说着话,老祖再不耽搁,便令司徒平操控莲座,越过主殿直往宫阙后方飞去。果然,待片刻后闯进那黄晶宝殿之后,绿袍师徒正见到了同站在殿内一座法台上的峨眉三女。 原来,在紫云三女掌管水宫时,这位于主殿后方西北角的黄晶殿,便是她们用来藏珍设阵之处。后峨眉派夺取了仙宫,经嵩山二老和其后的妙一真人等先后来此,也都重新把这藏珍宝殿再加诸了许多的防务禁制。 故此,当那峨眉三女见机不妙,决定回宫退守时,便直接放弃了再中大殿与其余三殿。径直回返了黄晶殿中,借助此殿诸多禁制加以抗敌,意图拖延抵达绿袍师徒。 而见老祖师徒三人御莲座冲进殿来,尚不等绿袍师徒看清殿内情况,那法台上的崔绮便冷声讥讽道:“绿袍,你总算是闯到此间来了。想你修道至今也有数百余年,虽身处魔教但也是魔威赫赫,偏今日对付我三个后辈女子也要费上这等心力,足足耗了两个时辰方才至此,真是有辱你百蛮教祖威名。 不过既然你已至此,我姐妹便在此会一会你,看你这老魔究竟有舟本事,敢来平白犯我峨眉别府 说着话!她也不待老祖回答小素手阵旗一挥,一片彩光便已将法台连同三女皆都隐去,黄晶大殿内,更是顿起无边云光,隐现明灭中,无数金光内蕴,隐隐流转的橙黄玉柱便再由四面八方排挤而来,总数实是三千六百根,乱潮一般飞涌上来。一到千叶莲座之外,便即排成一个大再圈,互相挤撞起来,声势极是猛烈,轰隆之音再起。 法阵,又见法阵,这六六黄晶神柱法阵,却正是那妙一真人借助黄晶殿内藏珍的十二根擎殿玉柱,配以玄门**演化而成。 论威能,这神柱法阵本身并没有二元仙阵了得,甚至还在其下。 可说位置,黄晶殿的位置可比那二元仙阵所在的神砂菌路中枢大殿要重要的多,故此在这法阵之内,那妙一真人,便留下了一个远比**旗门更重要的多的镇阵法器,铁颇仙盾。 如是,铁颇仙盾配合上六六神柱法阵,就构成了紫云宫最终极的一道屏障,当然,威能较之二元仙阵也便别有玄妙。 一时间,便只听得轰隆雷音爆震不断。无量橙黄玉柱排山到海一般猛压上去,莲座四外受压,去势也便顿缓,两下相持,出一种极强烈的相击之声,声若密雷,势甚惊人。 不过,玉柱声势虽大,但那朵数丈的千叶莲花却是霞光更盛。直放出光焰万道,瑞彩千条,护定绿袍师徒便仍是缓缓继续往那殿中法台冲去。 说到底,金莲神座到底是西方佛门异宝,单凭区区一些神柱排挤,却还是挡不住它。 见办,二击台卜的二女便齐齐掐使法决。二根玉指同出二股口瑰双六真气向法台上摆的一面三寸盾牌上指去,那三寸小盾便骤腾空中,攸化丈大,就听得,“昂触”的一声沉浑嘶吼,一只高壮威猛足有百丈高下,形如巨龟但又似是而非的一只巨兽虚影,便赫然现身盾后,挡在法台之前。 说是虚影,但巨颇的影像却又如真如幻。就见其通体青黑森森。两只巨目生光,挡在三女法台前昂嘶吼,一双灯笼也似巨睛便出两条白气,口中同时喷出百丈寒光,两气一光迅疾无匹直射莲座,顷刻间便把莲座去势止住,两下相持。 铁颇仙盾,妙一真人取东海海底万年寒铁所炼的六九仙珍,终在三女合力施展先天太乙真气的御使之下,在黄晶宝殿内展露出了威能,一下就把金莲佛座挡住。 要知道,这仙盾的威能也是绝不一般,若非是遇到了佛门至宝,便是品质稍差一些的法宝奇珍,只要一辈那寒光白气喷上,无论金铁玉石碰上便即消融,真个是石流沙熔,无坚不握。 只是,眼前它这六九仙珍遇上了二九佛宝,其威能便也就难以尽情挥了。 面对着神柱法阵与铁颇仙盾的围攻阻挡。那主持金莲佛座的司徒平便也顿时感觉到了压力暴增,真气急耗,而绿袍见此,便也都再没有耐性继续和这三女对耗下去。 于是,这老祖再探宝囊,拔手出来时。掌心便已再多出三颗大如茶杯,光色暗沉的神雷,九子神雷,又名子母秘魔神雷,正是数年前破那西崆峒大雄宝库后,所遗下仅存的三颗。 既把这仅存的三颗神雷取出,也便证明了老祖已再没有耐性和敌人耗下去,就见他运集起真气贯于之间,向前微一扬手,三团紫绿二色暗沉沉的宝光,便直朝对面那巨颇打去。且宝光离手后光并不抢,只是暗紫、深绿二色互相闪变,无甚奇处。 那峨眉三女随见得老祖出手,看见宝光,但也都依仗有铁颇仙盾挡在身前未以为意。 不料,片刻后忽见那三团宝光正连串打在巨颇虚影之上,啪啪啪三声霹要震爆间,那崔绮刚刚叫声:,“不好 眼前已是满殿的奇光爆炸,当时便是光焰万丈,充斥满殿,只的得轰隆隆天地摇楼间,三根五颜六色的擎天火柱,竟擎天柱地的伫立在大殿之中,所放出的万道紫光气焰。竟把满殿的橙黄神柱一齐消灭尽化乌有。 至于那百丈巨巅更不用说,早被爆震得烟消云散,那腾在空中的仙盾也啪的一声落回了法台之上。 这还是铁颇仙盾确实得力,以玄门六九仙珍之力挡住了九子阴雷的威能,否则,连法台上的三女怕不也早已震成了齑粉。 但尽管如此”哇哇哇”三声闷喝出,那峨眉三女却于同时皆喷出一口殷红鲜艳的鲜血,皆都大妥震伤,元神受损。 “快走那崔绮强忍着元神巨震,急喝出两字便是素手再挥处,一道剪形宝光护绕身,便急往后方退去,欲从后殿脱身。 而于同时,那毕真真与张瑶青也都各放出各自护身法宝,齐施展遁光与崔绮并退,皆是欲从后殿脱身。 见此,那与她们相距约百余丈外的绿袍师徒可就也立起反应了。齐齐御使遁光,便急从后方追来。 却是此时大殿内禁制法阵都破,再没有了什么险阻阻挡之物,那绿袍师徒三人便也不再齐聚在金莲佛座之内,而是分别御使起法宝遁光向三女急追。 这一分开,论度当然是以绿袍老祖最快,就见他把手一挥五色光华闪处,裹着他便直直追向三女。 仙家遁法本是玄妙,这黄晶殿虽大但已不过是三百丈方圆,故这一眨眼的功夫,那峨眉三女便早穿过大殿后门飞腾至天空之上。回见绿袍追来,那崔绮探出一颗太乙神雷稍加阻挡处,口中便也急声叫道:”分头走,走得一个是一个。” 另两女顿时便都明白了崔绮的用意,果然也都遁光齐齐一转。一左一右与崔绮三方分逃欲图脱身。 对此,绿袍早在决定攻破紫云宫擒拿三女时便也有所料,也与两名弟子讲过应对办法所取目标,此时自然不会迟疑,弥尘幡也一转向,便直直转向由左路往东南方向飞遁的张瑶青追去。 且借助弥尘幡神异之,半刻钟后,他便追至了张瑶青身后的三十余丈处,玄功施展间,一只狭带漫天绿光的百丈巨手,已势若风雷的当头向其追抓而去 23说弥陀 二晶殿大破敌阵,绿袍以仅剩下的三颗十午母阴雷震破丁删旧;女的神柱法阵及铁颇仙盾后,三女见机遁走。老祖便御幡急追,在追至仍是身处深海之内晶幕隔阻,但距离紫云主殿却已有百丈高空处,他便急急施展那玄北大手,向已和崔毕二女分开,单一急走的张瑶青遥遥抓去。 这一抓,百丈碧手狭带漫天绿光,便势若风雷的从后赶去。 只是,玄北巨手威能虽大。但那张瑶青却也绝非是易降之人,要知道此女本是玉清大师开山徒,未入峨眉前得传得正是百花山潮音洞优昙神尼一脉的佛法禅功。 只因为正邪三次斗剑在即,峨眉派又显大兴之势,考虑到若能身入峨眉托庇于教派大势之下,般及将来参与斗剑能分润积修下许多的善功,都对修士久后成道大有好处小玉清大师钟爱弟子之下,便特意让张瑶青徒儿转投拜入了峨眉,为其久后大成就预作筹谋。 如此,张瑶青才会以玉清之徒,优昙徒孙的身份,弃佛投道转入峨眉。 不过,名义上此时的张瑶青虽已是峨眉弟子,但事实上,玉清对这弟子的关切爱护之心,却丝毫也从未减过半分,反比从前更胜。 甚至在张瑶青转拜峨眉之前。想及那峨眉弟子中如那三英二云四大弟子等皆都是天资横溢福缘无双之佳才美资,个个都是身有至宝奇珍满手,怕自己的徒儿列身其等之列锋芒易被彼等掩盖。 这玉清,便除将原赐法宝、飞剑和仙佛两教御邪防身的各种仙法尽情赐于传授外,更还把自己昔年号称玉罗刹时,唯一留下的独门法宝罗刹金刀,和恩师神尼优昙昔年所赐镇山降魔至宝弥陀珠,双双皆赐女徒,令得其一入峨眉,身上所带的仙佛两家至宝便毫不比别人稍逊。 而眼下听得脑后风雷势起,那张瑶青便也立时反手一扬,一团酒杯大的紫青茄三色祥光便攸地一闪小化为万朵五色金花,暴雨一般反手向玄北大来,纷纷爆炸不已,出霹雳串响,声势颇显宏大。 顿时间。被这为数亿万的五色金花潮涌波翻暴万雷怒震,那玄北大手顿也是去势一滞,碧手所狭带的漫天绿光都被震散得七零八散,漫天消散,连绿袍的本体元灵,都被震得颇觉撼移,正是佛魔相克之故。 说到底,老祖的玄北碧手也是由三尸元神所幻,本出自魔教功法。自是正被弥陀珠这佛门至宝所克。 不过,现如今的绿袍也早不是那个初到贵境的二流教祖了,七载有余的苦修苦练,众多天地灵物金丹灵药的增添补益,以张瑶青那足与他相差何止一个阶位的修为法力御使佛宝,也不过就只能将其元神撼摇几摇罢了!根本造不成大害。 只是。虽弥陀珠所化金花难成大害,但其漫空飞舞,重重叠叠间,倒也是能阻挡碧手及绿袍的追近,令得其无法擒拿这峨眉女子,颇为讨厌。 于是乎!绿袍把手再扬处,攸地空中奇亮金霞焕彩间,伏魔金环便再度放出,飞至弥陀珠所幻化的亿万金花上空化为一围金圈,生出无量吸力。向那金花急吸而去。 这一下,则就是以金环对宝珠,佛宝对佛宝,满天的亿万金花顿时不断被金圈吸入绞灭,可金花也是随灭随生,满天连珠爆炸间,金环也难以吸动其本体,那团处于亿万金花环围的三色宝光。 而金环吸不动其本体三色宝光,但其所幻生出的亿万金花也都再难满天飞舞,皆都是百川汇海般化为一道数十丈金虹鱼贯被金环吸入。再难以如前般隔阻绿袍,两下里较力相持,一时间却也难分上下。 不过,虽金环宝珠难分高下。但两边的御宝之人却是皆都腾出手来,那绿袍便再是周身五色光华一闪间,攸地消失原地突兀又现身于张瑶青身前十丈处,玄北大手再度下抓,直抓这女子本体。 张瑶青大惊,心念电闪间弥陀宝珠攸地急脱离与伏魔金环的相持,几乎于刹那间三色宝光便飞回头顶,化生出一朵朵的五色金花当头洒落,绕身环飞,却已不求攻敌但用护己,一时间亿万朵挥着无量彩焰金光的亿万金花护住一个绝美少女,电漩星飞,霞彩逊爆,却又挡住了绿袍的玄北碧手,令得其不得下抓。 这便是佛门至宝的绝大威能小宝随心动。意念交感,即便被老祖以同等级的伏魔金环加以牵制,但只要张瑶青心念一动,弥陀珠同样仍是随心而回,护持本体不失。 而对此,无奈之下绿袍也只得心中暗叫声:“麻烦。”但时敌时。却还要慢慢的设法擒她。 没办法,类如这等的顶级佛宝仙形就是这般,就算老祖的修为神通足比对方高上一两个阶位,但宝珠未破时,仍旧是休想能奈何得了对方。 正如此前在百蛮山那米明娘依仗七宝金幢与妙一真人相持一样,那妙一的法力神通不也是同样比米明娘高出三两个阶位,手中也同样有不逊于金幢的凝翠宝峰,但不也同样没有奈何得了明娘吗? 当然,米明娘的七宝金幢本就是攻守合一的顶级佛宝,护身的威能更远胜于攻敌,在这一点上多倾向于攻敌的弥陀珠就要稍逊一筹了。 但也只是稍逊一筹罢了!想要轻易将其攻破,却也都是想也别想之事。 因此,绿袍浓眉微皱间,也只得使法决控法宝,把那伏魔金环御使至张瑶青的头顶之上,仍放出无量吸力与其对耗,接着更是大手连挥处,兜率神焰,两仪神斧令也都同化为漫天的紫青灯花和日月斧轮对着张耀青急攻不惜,三宝同出。 至于那玄北碧手。却被他收了回去。毕竟以魔道神通硬碰佛门至宝,虽不会有甚大碍但却也是颇为脑残之事。 而张瑶青见老祖连放出三样霞彩宝光辉映漫天的法宝对己急攻,一挥手处,在身外亿万金花的护持下也再放出一轮形如半月,碧光耀眼的刀形法宝电飓斩出。至空中与那飞转轰轰。奇光激射的两仪神斧令交击互斩,间或再绕身环飞抵挡些紫青灯花等。 那正是玉清大师与弥陀珠一并传赐其的罗刹金刀,威能不逊于一流的宝刀仙剑, 一时间,满天满空只听得噼啪轰隆霹雳雷震之声大作,轰响不断霹雳连击,至于那霞光异彩更不用小冲霄皆是,尤其那弥陀珠所幻生的五色金花与紫青神焰所化成的如意灯花,更是金、紫、青三色交杂辉映,其瑰丽处直是难以形容。 如是,再相持了片刻,那张瑶青却也仍旧不落下风,虽暂时被老祖拖住不能脱身,但短时间内老祖却也休想能将其擒下。 不过,要知道老祖可并非一人追敌,他这里拖住张瑶青与其斗宝相持间,忽从左右两方千丈之外。急便飞遁过两道遁光来。 到得近前二山束,正是百蛮山的两大弟子唐石与司徒平,这两人刀斟牵此间,却是适才追敌时,见老祖直追张瑶青。他两人便左右一分各自向那崔绮与毕真真追去。 只是那崔绮与毕真真修为都与两人相差不远,又皆都会峨眉派的太清遁法,论度却也绝不在二人之下,故两人追击片刻后便已是不及,便双双返了回来。 而待两人停住遁光,运慧目向师尊与对方斗法处看去,这一看,两人却都是颇觉惊愕。那司徒平便飞身抵制老祖近前,惊讶的问道:“师尊。适才在岛外我便想您请教,这女子现在护身所用的法宝乃是何物?不但先时在上面用之挡住了我的金莲佛座,现在更连师尊您的伏魔金环与紫青神焰都破它不得?威能未免也太过宏大了吧?” 绿袍一笑,手中斗法不停之余,转目看向司徒平和也都刚刚飞遁过来的唐石笑道:“着么?刚刚修炼没有几年。小有些成就就开始小看世人了?就行你们手中身上皆都攥着揣着诸多的法宝奇珍,就不行人家对头手上有几件珍奇异宝?””不是”司徒平俊脸一红,忙急声解释道:“师尊,弟子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向师尊您请教” “行了行了。”绿袍焉笑,再说道:“为师是和你开玩笑呢!我知道你不是小看对方,只是想向为师请教对方的法宝来历。” “是的,弟子就是这个意思。”司徒平这才如释重负的点头答道。 “嗯!”绿袍也点点叉。便脸色稍正与两徒解释道:“这女子所用的法宝乃是弥陀珠。乃百花山潮音洞优昙神尼的镇山降魔法宝,二九佛宝之一。” “神尼优昙的镇山法宝。” 两徒这才恍悟释然,想及那优昙在佛门中的修为地位,能被她看中列为镇山法宝的宝珠,无怪乎会有如此威力。 只不过,再回思老祖的最后一句话,那唐石便也接口道:“师尊,你说这弥陀珠是什么二九佛宝之一,那二九佛宝,却是什么意思?” 绿袍点点头,便在斗法之余再给二徒解释了起来。 所谓二九佛宝,指的就是蜀山世界之中。被三教修士们最经常施展动用,威能又最是显赫了得,被三教修士公认定的二九一十八件佛门法宝,如贝叶灵符七宝金幢金莲佛座等,弥陀珠也在其列。 同理,如出一辙的。在道家,也同样有六九五十四件最具代表性,也最被修士经常动用的玄门奇珍,合称之为六九仙珍,如紫青神焰便是其中之一。 而佛道都有,魔教自也不缺。也有四九三十六件魔宝,被称之为四九邪器,或者四九魔器,绿袍的玄北珠便是其中之一。 当然,法宝奇珍的威能有高有低,有大有甚至更还有许多威能至大更胜以上诸物的法宝奇珍或隐于众多的名山宝刹,海外洞府之间,或收藏于一些隐世修士之手,或一时未被收入这佛宝奇珍魔器之内。漏网未记也都是有的。 单单总数共是一百零八件的法宝奇珍,也定是不能尽把如此广大无边的蜀山世界中法宝全都囊括。一网打尽。 但无疑,能列入这一百零八件佛宝奇珍魔器之内的法宝。起码在目前为止便已是此界中最具有代表性的法宝了。 而听得老祖的指点解释后。唐石与司徒平这才明白所谓二九佛宝之意,心中便都决定待日后有闲之余,却定要把这一百零八件法宝都搞清楚。可现在,却要收拢心思先助师尊擒拿这峨眉女子了。 于是两徒再请示了师尊后。听得老祖也都再不想耽误时间与这女子满耗,两人便双双皆施展出自己的法宝仙剑。金莲佛座星虹剑,五色穹庐佛禅刀,齐齐辉映着宝光霞彩便向张瑶青攻去,师徒三人却合力出手。对这峨眉少女施以围攻。 按说,以绿袍老祖的辈分身份,再加上两大弟子合力出手,未免是真有些过于失却风度,以大欺小以多欺少了。但无奈,此次擒拿张瑶青可是关系到百蛮与峨眉的胜败消长,关系到二凤夫妇的身家性命。 故尽管是有点持强凛弱,有失风度,绿袍师徒却也只能不得已而为之,再顾不得什么风度不风度的了。 而他师徒三人这一合力围攻,张瑶青的压力也就是顿时暴增,说到底她也只是依仗一件弥陀宝珠威能护身,但二九佛宝威能虽大,可老祖师徒手中的佛宝奇珍却是更有多件,件件威能也皆不在弥陀珠之下。 因此又勉强妾撑了三个时辰后,张瑶青的修为法力终再支撑不住这等急剧消耗,终在樱唇哇的再喷出一口鲜血后,弥陀珠的威能暴减,五色金环再难幻生,被伏魔金环的无量吸力徐徐吸着往金圈内投去。 至于张瑶青本人,更是在身形摇晃遁光欲散时。被老祖的玄北大手一把拿住,施以五行禁制手法禁制住了其的周身大穴。 自然落得如此,也并不是张瑶青如何的死心眼,只想凭借一己之力强与绿袍师徒硬抗,却只是因为绿袍的遁光法宝皆都太快太盛,令得其几度意图脱身都不成功,终法力耗尽被敌所擒,这是情势所致。不是张瑶青不想脱身。 而制住张瑶青后,唐石与司徒平的法宝飞剑等自都收了起来,空中只余下那老祖的伏魔金环仍在徐徐吸裹弥陀珠,意图将其收下。 适才张瑶青被擒时,她却只是真气法力耗尽,断了与弥陀珠的气机感应,但弥陀珠本体却是丝毫未伤,仍是一团酒杯大的紫青茄三色祥光。 眼见这三色祥光便要被金环收裹,忽老祖只觉一股绝大的反向大力突然由那团三色祥光出,瞬间挣脱了伏魔金环的吸力,光华一转弥陀珠便直往西南急飞。 绿袍刚要施法拦截,忽心中一动处,却放弃了出手。转脸迎着两名弟子疑惑的目光,他便一笑道:“是那老尼优昙。她到也是小气。生怕自家法宝旁落,远隔十数万里一觉不对便要把宝珠收回。 不过眼下我师徒正是要准备于峨眉妙一斗法对战,却用不着因为区区一件法宝惹那老尼,免得令其也都赶来此间与我们为难,从生枝节坏了于截击妙一的大事。” 二徒这才恍然,明白了师尊不截宝珠任其飞走的用意。的确。此际正是准备与峨眉派斗法对战的要紧关头,若是强收了宝珠惹来那一位佛法神通毫不逊色于芬陀白眉的优昙神尼,那对战的结局可就不大好说了。 犯不着如此。 于是,绿袍再是出言吩咐几句,师徒三人带着那美面如冰,一语不的张瑶青便向紫云宫回转,准备截击妙一真人等的大事 24 月华皎,群峰峻,霞起天城 “师尊,除师弟由主柱地穴之内取出的这座珊瑚案,和旁柱腹心宝库剩下,品质连我们元江所得金戈短矛都不及的三五件二流法宝,这黄晶殿中却是再没有它物了,看来这殿内原有的藏珍已都被峨眉派搬得干干净净了。” 灿烂通明的黄晶殿内,唐石站在大殿中心,那根已恢复本相粗大莹澈,通明若晶的主柱之前,便对刚刚施展大力神魔之术捧起放下宝柱的绿袍颇觉无奈的说道。 “这不奇怪。”绿袍反倒一笑,接口道:“你以为那妙一及峨眉众仙都是什么人,以他们的深谋远虑,既明知此宫原二宫主二凤夫妇脱逃在外,又怎会不加以防备,给人可珍之机?若不是这根主柱乃是大禹镇海之宝,妄自移动会令紫云宫化为乌有,附近千里海面俱成沸汤,我怕他们连这物也不会放过呢!” “师尊说的是,以峨眉派的作风,他们确有如此做的可能。”唐石也是一笑,点头附和,却惹得那被禁止住周身法力要穴,冷面如霜的张瑶青对他师徒怒目而视。 目光一转,已看到了张瑶青的怒目,绿袍便又笑道:“罢了罢了!这里却还有位峨眉高弟在此,我师徒如此背后说嘴,却也不是适宜所为,不说此事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这女子也不必如此怒目,老祖我适才所言倒是并无讥讽你峨眉之意,便是换了我得紫云宫,也绝不会把那金母遗珍天一真水等珍物留在此间,也早都转移回百蛮山去了。所以在这一点上,我倒是与那妙一同持一心,皆无二致。” 张瑶青一愕,却没想到老祖会直言讲出这么几句话来,一时间却也不知该如何以对,心中是何感触。 不过,那绿袍随口对她讲完几句后,也都没有再理会她的意思,转头便对两名弟子道:“走吧!先去半途迎你们俞师叔她们,然后与紫玲联系妥当,找个地方与那妙一一战。” “师尊?我们走了,这紫云宫呢?”唐石便又出言问道。 “弃守,留给峨眉派了。”绿袍说道。 “弃守?师尊,这是不是太可惜了,紫云宫可是九地灵府之一,虽宫中藏珍已尽被峨眉所取,但单是这水宫仙阙,便是宇内有数的仙宫宝境之一,连您此前那三颗九子阴雷同爆都没能损毁此宫之万一,倒不如我们干脆把这水宫占下,做为我百蛮别府,为将来我百蛮弟子来转南海时做个立足修炼之所也是好的。”唐石也是见猎心喜,对眼下这座已经落入己手,瑰丽异常的紫云仙宫也颇有不舍。 “不可。” 绿袍断然否定,正色道:“留下紫云宫之事此前为师也都想过,但权衡再三,还是觉得此事不妥,这紫云宫虽为九地灵府之一,但对于我百蛮目前来说,却也正是一快鸡肋,弃之虽然可惜,但食之定然无味。” 唐石二人若有所悟,但也都没有于老祖回话。 老祖便继续道:“暂不说紫云宫藏珍已失,此宫大利尽被峨眉派所得,就单是这紫云宫真留下来,我百蛮又将派驻何人前来守卫?而守卫又能否守持得住?你们想过吗?” 话已至此,唐石与司徒平都是聪明绝顶之辈,接下来的话自不用老祖再详加解释了。的确,百蛮山和峨眉派不能比,人家峨眉一代尊长同门十余人,二代弟子更是全英并秀为数近百,更有诸多的仙佛同道援手相助,故占了紫云宫后,守卫此宫却不成问题。 此次若不是那妙一真人决定不求外援,只单凭峨眉自家之力扫荡百蛮,因此才抽空了紫云宫的护持力量,放在平日便是绿袍亲身来袭,欲破水宫怕也绝没有那么容易。 不用多,只要三英二云随便来上几个,再加上齐灵云等合力抵挡,不说真能挡住老祖,但支撑他个三五七日,等待峨眉来援,这却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而百蛮山呢!算上老祖俞峦,得力的也不过是区区十五六人罢了!这点实力用来守卫有九宫剑阵护持的百蛮本山倒还勉强,可是要分驻两路同时守卫百蛮山和紫云宫,那就定是力有不逮了。 想明了这点,那唐石与司徒平便也皆明白了老祖弃守紫云宫的用意,便也都不再多说,只是双双再可惜的看了看这瑰丽庄严,奇美无俦的海底仙宫几眼后,便带上张瑶青,随老祖御遁出了仙宫,从那已失去神砂甬路的旧路复出海面,须臾出现在迎仙岛的延光亭内。 随即,老祖扬手挥出一只玉柬,给那正在急往南海疾赶的俞峦等人,便带着二徒一女御使弥尘幡再起,往来途迎了回去。 且他之所以仍是决定汇合俞峦等人后在半途截击妙一真人的,而不是要俞峦等人先来紫云宫,然后依托水宫静待妙一真人等迎击,却正是因为他顾虑到峨眉派占此水宫日久,对水宫之内远比自己师徒要熟悉多,谁知道这里面会不会还有他们布置下的隐秘禁制机关等?万一大战之时忽起变故,怕自己这边未得水宫之利,反倒会先受水宫之害了。 话不烦说,那绿袍一行四人御使弥尘幡往来途疾飞,约一个时辰后,天边攸地碧光一闪,一只回信玉柬已直飞回老祖手中,施法催开低头看去,正是俞峦所回,上面注明了她们目前所处的方位,那老祖看明之后,认准方向全释弥尘幡威能,飞云急渡以比先时更快数倍的急,便直迎向俞峦一行了。 暂不说绿袍师徒急迎俞峦,回再看距离紫云宫西北方向约四万余里处,此时也正有一片金光霞彩,祥云紫气,挟着剧烈破空之声,电闪星驰直往南海而来。 那正是率领了九大弟子回援紫云的峨眉掌教妙一真人夫妇,此时他夫妇站在霞云之上,被百丈紫气氤氲簇拥,两人的脸色却都是沉沉肃穆,凛然如水。 良久,妙一真人终沉声开口道:“警我,你瑶青师妹有回信了吗?” “回掌教师叔,瑶青师妹还没有回信。”诸葛警我忙肃然答道。 “嗯!”妙一真人点点头,没有再说,但脸色更是凝重。 “淑冥,按说以传音针的度,若是瑶青无碍,此时也该早接到警我的穿音针并回传讯了。但她到现在还没有回音,是不是真的生了什么意外,被那绿袍老魔下手伤了或者……”旁边的掌教夫人苟兰因不由得便有些沉不住气了,便满面担心的问道。 却是在一刻钟前,那妙一刚刚接到了崔绮与毕真真几乎是同时传过来的传音针,皆都通报了紫云宫失守的情况与张瑶青被绿袍所追,结果不知的消息。 因此,在听过传音针所带来的消息后,妙一真人便令诸葛警我急急与张瑶青针联络,试看看她可曾脱身。 而此时听得妻子担心,这妙一便抬手安抚的拍拍妻子肩膀,缓声道:“不必太过担心,再等等,如果瑶青真的落入绿袍之手,那她便定会被禁止住法力真气,而传音针没有收针之人的气机牵引便会自行回转,到时自可知道瑶青是否有碍。 但即便瑶青真落入老魔之手,可此时我灵觉却仍未有警兆示警,如此足证明其性命无忧,我等日后再设法相救便是。” “嗯!”苟兰因点点头,脸色也都稍缓了一些道:“你灵觉未生警兆便好,想以你的先天太清玄功之精深,峨眉弟子若真个身损你身为教主必有示警。只可惜现在我们时间太紧,否则寻个地方落脚静心以太清神数演算,却定可算出瑶青无碍与否。” “嗯!”妙一真人点点头,再拍拍妻子却也别话未说。 忽然,那天边忽金光一闪,诸葛警我随即急叫一声,引得妙一夫妇齐齐转目看去,就听其急声道:“师叔,我的传音针飞转回来了,并没有传至瑶青师妹之手。” “知道了。”妙一真人心中一沉,转目向妻子看去,就见其眼中更尽全是忧虑之色,四目相对间,夫妻二人已心中皆明,那张瑶青,却果然是落入绿袍之手无疑了。 但事已至此,再多讲无益,虽妙一真人此时也再不敢肯定那绿袍破了紫云宫擒了张瑶青后,还会不会仍像自己此前推断的那般,留在南海与自己正面对战,但不管怎么说绿袍可走,紫云宫他却搬不走,即便此往南海寻不到那老魔,但收回紫云宫也是必要的一件大事。 至于张瑶青,日后再设法相救便是。 于是,真人再度急御遁法时,灵光遁云便比先时去的更快,更是风疾电掣瞬息百丈,直直赶往南海。 不知不觉中,又是四个时辰过去,斜阳早已西落,一轮皓月已列中天,且这晚也是出奇的天好,碧天万里,澄霁如洗,更显得月华皎洁,分外清明,路程也赶了万余多里,距离南海,也只余下三万里之遥,前方也飞过一片险峻冲霄的群峰上空。 这片群峰皆是奇伟异常,有那高的令人咂舌,妙一真人一行所御遁云本在千丈高空疾飞,可那迭起峰顶距离云头便只有相差百十丈,俱都是冲霄拔起,伟立出奇,便惹得云中群仙纷纷低头看去。 忽然,那妙一真人心中突警兆大生,刚刚大叫一声:“小心。”一片冲霄霞彩,便伴随着一声行云清喝大笑道:“妙一,老祖我已等你多时了。” 须臾间,一个伟岸身影忽现高空,在距离峨眉群仙数里外扬手一挥,四外天边便忽立起了大片青红二色霞光,环立若城,下齐群峰,上达天顶,电也似疾,突往中心合拢,晃眼之间,由千百丈方圆缩成百余丈大小。上面紫青霞彩闪处,满空紫青神焰忽然出现,犹如天女散花洒向青红圈内,宛如一座接天圆墙,上坠天花,正把峨眉群仙包围其内,红墙环立,天花蔽空,精光万道,幻为异彩。 映照得整个夜空之上,齐焕霞辉,绚丽绝轮。 不是别人,正是百蛮教祖突然现形,挥手间霞彩神焰困向峨眉群仙……v 25 教祖会,三战约,四女将争 朗月星明的千丈高空上,绿袍忽然出现挥手伏击,峨眉群仙的遁云四外,蓦然间便腾生起一圈环立如城的青红霞光与满天神焰,瞬息从四面排挤上空飘洒,竟把个峨眉派众人的四面及头顶全都封堵遮挡,无以退避。 这霞光,却是百蛮教祖于百蛮山苦修数载,借助五方神剑之力方炼得小成的五行真气神通。至于青红两色,自然就是乙木和丙火两行真气。 不过,那老祖大笑现身,说话动手,行动虽是极快,但那峨眉群仙的反应却也不慢,尤其是峨眉掌教真人妙一,在提醒过众弟子小心后,便也是动作极快的把手一扬,一件法宝已腾飞空中,幻出一幢乌光金霞,大约亩许形如华盖,四角放出毫光万道,倒卷而下把自己及随行诸人皆都笼罩,护翼其中。 这却是正是妙一真人得传其师长眉的另一件护身至宝,九戒仙幢。此物虽在此界内声名并不显赫,知道者寥寥无几,但事实上单凭其乃是出自长眉所遗的护身法宝,便可知其威能定是不弱。 于是,只见得满天奇亮夺目,三色耀眼争辉处,说时迟那时快,绿袍施展两行真气所设下的青红霞墙与满空神焰,顷刻便已挤撞洒落在那形如倒扣乌金巨钟的九戒仙幢之上,顿时霹雳连珠炸响,绽爆之声不绝,无尽的彩烟火点弥漫横飞处,这千丈高空之上便有如天鼓怒震,海啸山崩。 而那九戒仙幢所化成的乌金华盖,虽被四外霞墙与空坠神焰震荡得波荡飘摇,但妙一真人法决更催处,蓦然间其也是乌光大盛,不再漂摇却寂然不动,稳稳的悬浮于空中护住峨眉众人,任四外霞墙头顶神焰如何排挤绽爆,却也再难冲动于其万一。 见此,那数里之外的绿袍便是大手一挥,手落处四面空中忽再显出六七个身影遥遥把峨眉群仙合围处,便要再度向峨眉众仙施以围攻。 “给我灭。” 忽就听得一声清叱传扬处,在那护翼峨眉群仙的乌金霞幢之内,一道紫虹电也似急便随声同出,从霞幢中激射电飞,宛如一道紫色晶虹迎着上空洒落的千百朵灯花神焰只是一绞,紫芒暴长处,便当时破去好些,令其等化为满天星雨,紫青流萤,四下飞舞,转眼消灭。 随即,一个美秀绝伦的白衣少女在紫虹护持下现身空中,正是峨眉弟子李英琼,她以身剑合一之术冲出霞幢护翼之外直去上空,先绞灭了头顶空中飘坠而下的百十朵紫青灯花神焰,便再是玉面含煞的向四外现身的群敌与数里外悬空而站的绿袍老祖先凛然扫视一眼,更是娇叱一声道:“藏头缩尾,鬼鬼祟祟,以为就凭这点手段就可奈何得了我峨眉派?青云妹妹,你我双剑合璧,先荡平了敌人这些上不得台面的鬼祟手段再说。” “来了。” 也是一声娇脆应喝,同声而起从下面那霞幢中便再有一道百丈青虹飞舞射出,同样是精芒奇亮,耀眼夺目,接天长虹般在空中划了一个半圆,也都荡灭了百十朵紫青灯花,其后便矫如青虬直向紫色晶虹飞去,须臾处,两虹相接顿结成一条异彩光圈,矫腾飞舞如神龙闹海飞腾于满空的天花神焰之中。 刹时间,紫青双剑便次对上了紫青神焰。按说以两者同列天府奇珍之威能比较,本该是难分上下,不过此时那洒落的冉冉天花却并非是神焰本体,只是老祖由神焰本体分化出的零散灵火,这一对上自就抵不住紫青双剑的冲荡绞灭了。 如是片刻间,那千百朵空落而下的灯花神焰便全被双剑合璧所绞灭,尽化为流萤星点随风消散。 且绞灭了神焰天花后,李周二女剑光仍是不停,再是身剑合一双剑合璧便天河倒卷般倒向下面的千丈霞墙冲去,顷刻冲入霞墙之内,往来横荡,便把那环立接天的如墙霞光冲荡得七零八落,再形不成对峨眉群仙的围困。 趁此机会,被护翼在九戒仙幢之内的峨眉余等七大弟子便也都纷纷力,五光十色的法宝飞剑皆都威,纵横横扫汇合空中的紫青剑虹四下扫荡,片刻后,围困四外的青红霞墙,便也都被荡绞成一天的光雨霞点,飘忽消散,再现出碧天万里,月华皎洁。 反观绿袍,遥遥悬立在数里空中,看着李周二女威,紫青双剑合璧,峨眉众弟子齐齐力大破霞墙间,这位本意是原打算依样画葫芦对峨眉派施以突起伏击的百蛮教祖,却见紫色晶虹刚起时,便喝住了四外欲齐齐出手的六大弟子及俞峦。 只是沉静遥视,坐观那李英琼周青云两位少女双剑纵横,心中直在估量紫青双剑合璧后的威能。 毕竟虽早就耳熟能详,但真正见到紫青双剑威时,这老祖也是第一次见到,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观察底细的机会,为接下来的大战斗法欲做好应对准备。 没办法,紫青双剑的威名实在是太大了,可说峨眉派的声威有一小半便是全由这双剑带来,由不得老祖不加以小心应付。况且在看到妙一真人放出那件乌光法宝护翼随行众人后,绿袍便也明白,再想如此前打算般突施合计给峨眉派一个下马威已是不大可能,起码短时间内,自己一方也难以攻破妙一那件护身法宝。 当然,真欲是强行攻击破宝,绿袍也有自信凭自己的手段定能攻破那乌金霞幢,不过,自己那般手段可是留待一会激战大起时别有大用的,可不能单为了破其霞幢,便因小失大。 便出于以上的诸多考虑,所以在李英琼毅然以身剑合一之术出阵迎敌时,这老祖才放弃了原有打算,喝住众弟子与俞峦,让她们来到自己身后静静悬立,遥遥注视着对方紫青双剑合璧的神威。 这边绿袍没有继续攻击,那边待身外的霞墙全都荡尽后,妙一真人却也是沉声一喝,叫住了已欲双剑合璧直取绿袍等人的李周两弟子,令她们归阵静候。随即,这真人再是法决一挥处,笼罩身外的乌金霞幢便全都暴缩,顷刻间恢复成一枚圆环法戒戴于尾指,而后,他才微微抬头,星目溢辉注视向对面悬立的绿袍老祖。 如是,一边十余人,一边**人,双方都是羽衣星冠,霞裳环佩,或妍或媸,或丑或俊都各具奇相时,便分两方遥遥对峙,气氛颇显沉凝。 良久,终妙一真人沉声开口,语音肃凝道:“绿袍,你是才从紫云宫赶至此间?” “不错。”绿袍一笑,淡淡道:“我正是才从紫云宫急急赶来,你不也是一样,也是才从百蛮山匆匆至此吗?” “嗯!此说倒是不差。”妙一真人点点头,目光稍是一闪处,便又沉声道:“只是对你绿袍的手段,我这里却也不得不道声佩服,紫云宫距此足足有三数万里之遥,这么广阔无尽的无边天际,你竟能如此准确的与此间设伏拦我,百蛮教祖名不虚传,确是神妙非常。” “缪赞了。”绿袍唇边一撇,便略带讥讽道:“比起你峨眉掌教神机莫测,老祖我还差的远呢!没看到我只是离山数日,便被你抓住时机直取老巢吗?若不是我腿脚快些,怕我那百蛮山就真要被妙一你率领你那些徒子徒孙给掘了山根,荡成平地了。 妙一,你此次耍弄的手段可是过于阴毒险恶了些,不怕如此不宣而战会损及你峨眉派的声威吗?” 听得老祖讥讽,那妙一真人却声色不动,神情仍旧肃然沉声道:“你我道魔难以两立,消长之极自是各凭手段,不宣而战攻你百蛮,峨眉秉持的全是一片为世除害之公允之心,为还宇内朗朗清平试做努力。虽此行未尽全功,且手段上也略有些变通,但也都是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即便日后传扬出去,知我者自明我心,不知者也不需理会,只要天心清明,自对我等所为有所公断,也绝不会没我之功,故对于此前之事,齐淑冥心中安稳的很,更不怕有损我派声名。” “好,说的真好。妙一,对你能讲出如此一席明明腹藏诡诈,出口却是义正言辞的腹黑之语,便是老祖我自认魔道,却也是不得不表示佩服。罢了!既然你已把话讲得如此明白,我也懒得再与你多争口舌。妙一,围攻百蛮之厚意,就由我于此间盛情回报一二吧!”绿袍更是冷声一笑处,扬手便要施展手段。 “且慢。”忽妙一真人又是一声清喝,喝住了已掐住法决的绿袍。 浓眉一皱,绿袍停下手中动作,便讥声道:“还有什么事?妙一,你可是峨眉掌教真人,怎行事却如此絮坠,说起来没完?” 妙一真人微微一笑,毫不理会对方的讥讽便再继续道:“绿袍,你也不用心急。今**我即已碰面,于此一战自是难免,再急也不急这片刻时分。不过,你我皆为一教之主,上来便是一通乱战,似乎也无味的很,绿袍你觉得呢?” “哦?那以你之见又要如何?”绿袍诧异的看着妙一道。 “当面约战,三战两胜定胜负。”妙一真人毫不迟疑道。 “三战二胜定胜负?”绿袍更是奇怪,想不同这峨眉掌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要知道以百蛮和峨眉目前的情形,什么输赢胜负根本就是无谓的东西,若非是双方皆都力有不逮,怕尽掘毁了对方的山门,灭了对方的传承,这才能趁得各自心意。 而于此间中途拦战,双方也都是心中皆明,以目前的彼此战力,一旦碰面的结果无非就是大战一场后各自返山,谁也没有绝对自信可绝对灭除对方。之所以激战,目的就是尽量令对方伤人毁宝,减去对方战力,故此,乱战一通方是最合适的对战方式,偏妙一此时却说什么当面约战,这其中的用心,一时间老祖便也想不明白了。 而面对老祖诧异的目光,那妙一真人便又道:“我说约战,三战定胜负却也不是打过就算。你我身份在此,自不能白站一站,我意如最终胜者,却可从对方处赢得一个彩头,如此方才算得上不负你我一会,如何?” “彩头?”绿袍心中一动,隐隐便猜到了对方的用意,便淡淡一笑问道:“什么彩头?” “我那派驻留守在紫云宫的弟子张瑶青,此时已落你手,被你所擒了吧?若我阿胜了,你便把她交还于我,如何?” 果然,妙一真人终道出了自己的用意。 “哈哈!”绿袍敞声大笑,看着妙一摇头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妙一,你的算盘打的确实是精啊!也罢!此事我算应下了,你方胜了张瑶青便还你。但妙一,若你峨眉败了呢?用什么彩头给我?” “二凤夫妇还你百蛮,如何?”妙一真人星目神光精闪道,他却也早算准了绿袍的所求所在。 “好,就这么办。”绿袍见对方也拿住了自己的弱处,便也无心再虚言掩饰,当即便同意了对方的彩头。 于是,两位教祖再说了几句,便双双把约战的规则定了下来。第一场,由峨眉派先行派人出阵,且每场出战的人手也并不只局限于一人,只要一局不过三人,皆算一场以内。 第二场,便换成百蛮一方先行出阵,规则与上相同。 最后一场,则双方便谁也不用占先,正是由两方教主妙一绿袍亲自出阵。 如此,每方先出一阵令对方可见机应对,而后教祖对战谁也不亏也不占先,规则上到是飞出的公平。 当下,那妙一真人摆手向后一招,嘱咐两句,一白衣,一绿裳,两位秀美绝伦,仙露明珠的少女便齐齐应声出阵,站在双方中间凌虚而立,静待百蛮弟子。 不出所料的,峨眉派战出阵的,正是秉持了紫郢,青索,两大镇山神剑的李周二女,李英琼,与周轻云。 而见李周二女如心中所料出阵,那绿袍把手一摆,从身后便也走上两个少女来,站到师尊身旁静听神机 26 激斗法,难分胜,一战平局 约战。当面约定,三战两胜,这便是峨眉,百蛮,二位教祖于一番言辞争锋后,皆都点头敲定的一场对战。 而两位教祖之所以选定如此方式来解决今日之争,实则双方的用心基本都是相同,用意相差无几。 很简单,妙一与绿袍却都想借助这个机会,用三战的结果来全面的衡量检验一下己方与对方的实力,为日后那定是避免不了的对立之局做到心中有数,为日后的决策有个准确的参考。 因此,当先出战的峨眉一方果然把李周二女派出场后,那老祖把手一摆,便也从身后叫过了两名女徒。 自然不会是别人,正是百蛮十三大弟子最得力的几名女徒之二,米明娘,与上官红。 之所以要她二人出战,除了基于对战双方的法力法宝衡量外,那老祖也是有一种不想在对方面前落下风的心态。 你峨眉不是由两位女弟子出战吗?我百蛮也更不会差,也同样以两名女徒对战。且说起来,以峨眉李英琼身上那众多的异宝奇珍紫青双剑,百蛮这边除了明娘上官红外别人还真未必能敌得住她。 但即便如此,招呼两名女徒站到身边后,绿袍却也再探手宝囊,从中取出了几物分别交给二女,并嘱咐几句才派她们出阵。 而当明娘红儿二人起身飞至空中,与对方英琼轻云遥遥对峙,绿袍再是把手一会,一片碧霞托起自己与身后众人,便直往后边退去,直到距离那场中准备对战四人的五里之外,一座探出云端的险峰之顶落足,并布下了几层防御禁法。 同样的,看到百蛮一方后退,妙一便也是带着峨眉众人推开,同样往相反一方后退到一座峰崖压顶,布下了防御禁制,免得受四女对战余波*及。 与是,给场中四女腾出一个方圆不下十里的高空战场处,满场的目光便也皆都瞩目到她们身上。 再看阵中四女,那李英琼见得百蛮二女齐齐飞身至对面百丈处悬站后,这性情最是刚烈的峨眉之秀却罕有的没有口出恶言,反倒向对面两女微微点头,然后便平静的说道:“米明娘,上官红,我没有叫错吧!适才当我与周师妹奉师命出阵时,心中就在想,对手最好是你们三女中人,却果然如我所愿,正和我的心意。 或许你们不知,早在三年前,那大雪山青莲域内,我已就有心与你们一战,如今你们三人中那裘芷仙虽没有上场,但有你们两人对战,也足能圆我一桩心愿了。” “呵呵,如此倒是巧了。与你同心,李英琼,对你峨眉之秀的声名,我百蛮众弟子也早都是久仰了,皆都有心一会。今日我姐妹幸运,可越于众同门之先领教你紫青双剑的威能,却也是分为庆幸。”米明娘也是从容一笑,清声答道。 “那好,我就不客气了,接剑吧!”李英琼面容一凛,美目含煞提起周身真气,大喝一声抬手一指,紫郢剑便化为一道紫色晶虹匹练划破长空,激射直向米明娘斩去。 “就等你来。”米明娘也是脆喝一声,毫不示弱的真气行遍周身,身形顿隐没于无边霞光炫闪间,一座其巨百丈的伟丽金幢赫然现形,尽将她与上官红护住。 她们二人飞剑法宝一出,那周轻云与上官红自也都不会怠慢,也都双双出手,四女顷刻战成一团。 那百蛮二女因出战前受了师尊的叮嘱,知道对方手中有一颗镇幢舍利或可克制明娘的七宝金幢,因此明娘空中虽不肯示弱,但挥使法宝处却也分外小心。 七宝金幢徐徐盘旋七色精芒笼罩数亩处,便只是护持住自己与师妹之身,不令敌人紫青剑虹接近,却绝不肯放出宝幢攻敌。 至于攻敌之责,自是交给了上官红,这上官红受师姐宝幢护体,不惧敌人双剑袭击,九天元阳尺便也就腾出手来,法决一指化形百丈,一道龙形紫气托住九朵斗大金花,霞彩夺目,荧荧流转,便上下纷飞直向敌人打去。 百蛮二女一攻一守,峨眉两女却也是攻守兼备,十八团朗慧祥光灿然映头顶空中,光雨点点洒下护住李周二女,挡住那不断打来的紫气金花,每一交击都激起漫天的星点流萤,四下飞射。 那紫青双剑,更是时分时合,盘旋激射,紫电青虹纵横飞舞处,带起精芒万道,光影变幻,围着七宝金幢也是急攻不休。 一时间,便这般两下相持,宝气辉映,霞彩弥漫处,竟把个数里方圆全都笼罩,宛如正月里的无数花炮平地拔起,上冲霄汉,当中飞起数团数亩许方圆的争辉闪耀的慧光和金幢,激战不休。 而因双方攻敌护身的法宝飞剑皆都是天府奇珍西方佛宝,故此直激战了一刻多钟,双方仍旧是谁也奈何不得谁,紫青双剑固然是被七宝金幢的七色精芒盘旋抵住,可九天元阳尺又何尝能冲破那十八团朗慧祥光,也是破布了佛门慧珠的防护。 局面如此,那李英琼可就是有些不耐了。 见得对方抵挡自己紫青双剑全凭宝幢,心念一转处,她便再是探手宝囊,拔出时运集真气一挥,一团时青时白,时红时紫,彩色晶莹,变幻无常的五色祥光,便直向那奇伟瑰丽的七宝金幢打去。 不是别物,正是当日在青莲域与对手平分秋色所得之宝,镇幢舍利。 这镇幢舍利化为五色祥光出手后,飘飞的度似并不甚快,流转的五色光华也并不十分强烈,只有丈许方圆。但偏就是这么并不伟丽的一团祥光,飞抵近前与那宝幢所放出的千百丈精芒霞彩稍一接触,本是堪称上烛霄汉的宝气精芒,却顿就如遇到天敌克星般,急暴缩暴敛,再没有了抵挡紫青双剑时的无上威能。 更令得与宝幢心神合一的米明娘元灵巨震,急急加催真气御使宝幢向后闪退。 不过,即便米明娘退闪如电,但那冉冉飘飞的舍利祥光与七宝金幢也正是气机牵引,又岂是能随意躲过的,就听啪的一声极轻微的雷音绽爆处,祥光突兀便即隐去,而还没等米明娘运集天生神目寻找祥光踪影,蓦然间,五色祥光再度大放华彩,却已重新出现在百丈金幢之顶,徐徐向下冉落。 顿时间,宝幢霞彩更是大黯,再没有了此前的庄严瑰丽,气象万千,眼见得宝幢之形都在慢慢缩减,若真个被它落在幢顶,将宝幢镇住,怕这宝幢也不要说再放出宝光护持百蛮二女了,几定是会恢复佛宝本体,复化成华盖宝幢本相,非但再不能展现威能,搞不好还会被与镇幢舍利元神相合的李英琼趁机夺去。 如此,米明娘自是心中大凛,但事已至此,她便也只能暗咬银牙施展出自己那最后一招,法决急挥处,一团茶杯大的如意形的紫青灯焰,却也是攸地从宝幢之顶飞起,由下往上直迎舍利祥光。 不是别物,正是当年那绿袍老祖不惜自伤元灵大耗真气,从心神相合的三朵紫青神焰中强分离出一朵,赐于明娘用大须弥金刚禅定禅功重新祭炼的镇幢神焰,这一招,却真个就是米明娘最后的手段了。 若是此法见效,那不用说,七宝金幢自是恢复威能,再不惧李英琼的镇幢舍利,但若此法无效,米明娘与百蛮山,可就多半要损失了这件费劲老祖心机,冒险闯至青莲域所得的佛门至宝。 很幸运的,那百蛮教祖当年得宝后立时苦思运筹所得之法并没有令他和弟子失望。紫清玉府太虚宫中乾灵灯上所结灵焰,对上西方佛祖座前舍利子,却也是毫不落处下风。 就听得啪的一声清脆爆响处,那团紫青灯花猛然间便暴增十余丈,迎上舍利子砰然爆炸,紫青星焰横飞,满空花雨缤纷处,那舍利子所幻祥光,直接便被崩飞至百丈之外。 且一爆震飞舍利子后,那米明娘也彻底明白了那镇幢舍利对宝幢的危害,自不会再任其近身,于是心神相合处,神焰本体仍被她收回宝幢之顶守镇法宝,但无量的紫青灯花,却朵朵不尽做如意形,冉冉飞出噼啪不尽,接连向那五色祥光打去,绽爆不休,再不容它近身宝幢。 当然,镇幢舍利也是佛门至宝,虽被兜率神火的绽爆崩飞,连珠再爆,却也本体不伤。不过此宝之用本就与紫青神焰等降魔之宝大有所别,并非是攻敌之宝,只能用于镇压宝幢。眼下即近不得宝幢之顶,镇压自然也就无从提起,便是其再能克制宝幢,却也无可奈何。 如是,借助紫青神焰的威能,米明娘终于是化解了镇幢舍利的危机,镇幢舍利之危一解,她更是放下了担心之事,把手一挥还以颜色,一件形似一个大半圆的玉圈,便也被她放了出去,显幻出六条百丈灵蛇,空中各喷彩焰,南明离火飞舞如电,便直向李周二女喷吐而去。 腾蛇环,出战前老祖临时交给二名女徒的异宝之一,正是被失了三阳神剑的米明娘用了出来。 只可惜,腾蛇环威能虽大,南明离火虽号称可炽焚万物,但真个比较起来,其未能倒还比上官红的九天元阳尺稍逊。而连九天元阳尺都奈何不得李英琼的佛门慧珠,加上一件腾蛇环又有何用?却也同样是徒劳无功。 便如是,百蛮二女攻不破李周二女的护身慧珠祥光,李英二女却也破不得百蛮二女的七宝金幢,又是这般激战了大半个时辰,双方也都是施展尽周身解数,李周二女的万年温玉,燧人钻,太白金刀,紫金梭、水母剑等等法宝奇珍都用了出来。百蛮两女一方同样也是照影镜,清灵竹叶灵符,彩鸾翎等法宝及先天乙木仙遁等玄功皆都施展,也皆都无功,结果却仍是相持之局。 27 二战起,宝不利,笑和尚断臂 平局,以峨眉李周二女对百蛮米红二女的一场对战,终于以双方教祖的喝阻为结束,算做平局。没办法,佛门慧珠及七宝金幢的防护威能实在太大了,除非是像最后关头那样双方皆身剑合一双剑合璧及驾驭宝幢强行对撞,以不惜伤敌伤己手段硬拼真气法宝,否则这一场对战,即便再战上个三五日怕也难耐对方。 故此,双方教祖便只能喝止了这场对战,平均论处。 而一战过后,接下来的第二战,就该由百蛮一方先行出场了。那绿袍待得米红二女回归阵中含笑安抚几句后,把手一招,身后便又走上两个少年来。 不用说,百蛮男徒中最得力的两大弟子,自就是老祖的三徒唐石,及七徒司徒平了。 对他二人,这老祖却颇是放心,也没有多说什么指点叮嘱,只是把手一挥,两个人便御遁飞身空中,至中场空中静待以候。 反观峨眉那边,见得百蛮两人已经出场候战,那妙一真人星目神光精闪间,便遥遥在这边向那二人打量起来。 但这一看之下,峨眉掌教真人的一双修眉,却不自觉的渐渐微皱了起来,面色越的沉凝。 对此,站在他身边的苟兰因却是第一个觉,便低声道:“淑冥,有什么不对吗?你的脸色怎如此凝重?” “不对倒是没有。”妙一真人摇摇头,转脸向妻子安抚的一笑,也低声道:“我只是见得百蛮出战这两名弟子后,心中忽然有些感触。想我峨眉,经恩师数余年苦心创派,不知为世间扫荡了多少的邪魔妖氛,方为我教积修下无上的福泽善功,后由交与我手扬广大,借助恩师留下的遗泽人脉方创下正教领袖的无上名望,也由此才有众多的三教英才纷纷投入门下,令得我峨眉大兴。 可百蛮呢?他们一来并无如恩师长眉真人那样前人遗下的无上福泽,二来也更没有得眷天心的无上善功,甚至那绿袍老魔,在十年前更还是一个人人喊打造下无边恶孽的邪魔外道,他凭什么?就可在短短数年之内,便令得百蛮山竟得到如此大的造化?不但尽夺了许多佛道前辈的异宝奇珍,便是他所网罗的这些弟子,兰因你看看,哪个不是绝佳的一时之英才美资,毫不逊色我峨眉。” “嗯!此话倒是真的。单是百蛮适才出战的那米明娘和上官红,其神通法宝便颇令我有难以置信之感,她们竟真能与英琼轻云分庭抗礼,不落下风。还有眼前这两个少年,我也与淑冥你颇有同感,又是两个道基奇厚仙根已筑的奇葩美玉,百蛮竟网罗了如此多的佳徒,委实是颇难以想象之事。 不过淑冥,你可记得,那左的少年我们应该见过的。”苟兰因点点头接口道。 “自然记得。”妙一真人也点点头,目光移至唐石身上,徐徐道:“若是你我没有看错,那少年应该姓唐名石,七年前曾随绿袍出现在天蚕领上。当时他所用的是一件魔道至宝五色琉璃穹庐,威能也算不弱。 但关键并在他的法宝之上,而是短短七年之间,那绿袍却用了何种手段,竟把他调教得道基根器竟不在警我他们之下,这才是我们真正需要探究的。还有右那个少年,虽不知其姓甚名谁,但那根骨道基比之唐石更还有过之,也是一个不逊于其前两位女子同门之下的人物。哎!这许多的佳才美资竟落百蛮之内,实是令人顿生明珠暗投之感呀!” 言罢!这真人又是摇了摇头,为那些佳才美资而惋惜。 而他们夫妻对言,也都正听在了身后众弟子的耳中,心中便各有感触不说,那李英琼胆子最大,便也低声在后接口道:“师尊,那个右的少年您虽没见过,但却是知道其人的。他就是那苦孩儿司徒平。” “哦?他就是那苦孩儿司徒平?”妙一真人一愕,转目再向那少年看了几眼,这才恍然。可不,那少年的形容相貌不正如自己所听过的苦孩儿一般吗?便又回向李英琼含笑点点头,表示对她出言提醒的嘉许。 见得掌教师尊点头嘉许,那李英琼胆子便更大了些,便又接口提醒道:“师尊,对此这司徒平其人,等下无论哪位同门出战迎敌时最好都小心些应付。前次在西崆峒弟子虽没和他交过手,但据朱由穆师叔说,这司徒平的一身功行却是不弱,更还有一口威能不下于我峨眉单一七修神剑的星虹仙剑,普通的法宝飞剑却颇有些难以抵挡。” “哦?还有此事?”妙一真人更是注意,便再问道:“还有吗?你朱师叔还和你讲过什么?那百蛮另一弟子唐石呢他有说过没有?” “没有,朱师叔只是大致提点过弟子注意司徒平的星虹仙剑,对这唐石却是没有说起过。只有醉师伯有一次顺口提过其人,但也并没有着重讲述,似乎这唐石在西崆峒一战中,并没表现的如何出众。”李英琼回答道。 “为师知道了。”妙一真人心中已然有数,目光一扫随行四大男徒,略加犹豫,便在其中选定了出战的两人。 就听他沉声道:“岳雯,笑和尚,此阵迎敌便由你二人前去,适才你们英琼师妹的话你们也听到了,对那司徒平务必要加以小心,对唐石也绝不可掉以轻心,那绿袍既然敢令他们两人出战,这两人就一定非比寻常,小心大意失手,记得了吗?” “弟子谨记,绝不敢疏忽大意,有负掌教师尊(师叔)的厚望。”岳雯笑和尚齐齐答道。 “嗯!”妙一真人再点点头,抬手一招,便把笑和尚招到近前,沉声道了句:“笑师侄接宝。”便由左手上褪下一枚戒面如幢的乌金指环,要递与他。 “掌教师叔,这……”笑和尚大是愕然,抬目直看妙一,不知其言何意?怎会忽然把此物交与自己? 妙一真人微微一笑,又含笑向他点点头,便温言道:“接过去吧!笑师侄,原本在你师尊、我那苦行师兄未曾飞升西方极乐之前,那天蚕岭上的蚊蛛内丹乾天火灵珠便本是我等几位尊长预定留给你修炼防身之宝。只是后来这绿袍忽然横插一手,从中抢夺了此宝,你命中这原定宝珠便是失却,眼下只凭借一身的禅功佛法和无影剑遁积修善功扫荡妖邪。 原本,若是对上普通的邪魔外道,你那禅功佛法和无影仙剑倒也够用了。但此次对敌百蛮却是不同,据数年以来和适才英琼轻云与其等的斗法了解,这百蛮众弟子不但玄功法力不逊色于我峨眉弟子,且他们更个个都有一身的法宝仙珍。而此次你与岳雯上前应敌,岳雯身上有列缺双钩等法宝倒还无碍,你这身上只有一口仙剑未免就要单薄了些。 故此,师叔我此时将这九戒仙幢赐于你手,便是望你善用此宝,万一敌人使从什么珍奇至宝不可抵时,你便可运起太清真气御使此宝抵挡,定可护持你无碍,不求有功先求无过,明白了吗?” “弟子明白,谢掌教师叔厚赐。”笑和尚感激的恭声答道,这才明白了师叔的用心。 “去吧!”妙一真人把手一挥,岳雯便也行了过来,与笑和尚双双再向掌教真人躬身一礼,两人便也御遁飞在空中,直向百蛮二人迎了过去。 而看着两人飞身出战的背影的,这妙一真人,却又是无声的低声一叹,面上闪过三分沉重,但转瞬即逝,连其身边的夫人苟兰因都没能觉。 事实上此时这峨眉掌教,心中正是暗叹自己失策。而他叹息的原因,也正是觉得此次急往南海紫云宫驰援,自己选定的随行门人有些不妥。 要知道当日在那百蛮山绝顶率弟子驰援南海时,妙一真人便亲自点定了三英二云与四大弟子随行。 三英二云不用说,有李英琼一人在便可足顶的上旁人三四个,可这四大弟子,在面对当前之局时,就是有些不大得力了。 峨眉派的四大弟子,本是三仙二老等五人早年间所收的四名门徒,分别是玄真子徒诸葛警我,追云叟白谷逸所收徒岳雯,苦行头陀唯一弟子笑和尚,及妙一真人徒申屠宏,合称峨眉四大弟子。 按说以这四人入门之早,修为之深,也尽足当得起四大弟子之名,领袖同门之责,可那都是以常态而论。 偏偏在今日对战,一战平局后,妙一真人却忽然现,尽管四大弟子修为皆都不弱,但论起法宝奇珍来,搞不好他们却要比百蛮弟子吃亏。 那四大弟子之的诸葛警我不用说,一向是继承了其师玄真子的道统作风,向惯以一身的道法神通及一口仙剑对敌,若强要从他身上再找出一件法宝来,那便只有其师当年在东海采集五火之精炼制的那一葫芦的五火神雷了,威能虽是不弱,但也说不上是什么不可抵御之宝,前几日在那百蛮山斗法对战时,他便也施展过一回,并没有建得什么奇功。 因此,适才妙一选派弟子出战时,略一犹豫便把诸葛警我略过。 四大弟子之二岳雯,虽起初是出于白谷逸门下,但在妙一真人眼中,此时他却要比诸葛警我适合出战。因他不但修为法力皆都不亚于前者,且其身上更还有如金鳞剑与列缺双钩这样的天府奇珍,故此对上奇宝仙珍众多的百蛮弟子,胜负之间的把握最少也在五五之数,倒是颇令妙一真人放心。 接下来四大弟子之三之四的笑和尚与申屠宏二人,也是与上相同,都是身上没有什么上佳的奇宝仙珍,真要强行比较也都难以决断,不过妙一真人心念一转间,便即决定派笑和尚出战,并借机把恩师长眉所遗的护身至宝九戒仙幢赐于他手。 毕竟,自打苦行师兄飞升极乐后,这笑和尚在峨眉便再没有了至亲至厚之人,兼之其本性疏狂自大,火气又是极重,故少了苦行头陀的约束后,妙一便始终担心其那狂妄骄横的心态对来日修行不利。 正好,借助今天这个机会,把九戒仙幢赐于他手,让其知道自己虽为其的师叔,亲厚虽不及其师苦行,但对其的看重却与其师别无二致,借机安抚于他,如此,妙一真人却也算得上用心良苦了。 但即便仙幢赐下,也看出笑和尚果然从内心形诸于面表露出的感激,可隐隐的,望着两名弟子出战的背影,这妙一真人的灵觉中,却仍旧隐泛出一种不详,或者说不妙的预感,直觉两名弟子此次出战或有不利,可事已至此,便是再做重选也都来之不及了。 因此,这妙一真人便只得隐去心中担忧,面上现出一派的从容稳重之色,遥遥看着两人出战。 而就在妙一真人这心中百思杂起时,那岳雯与笑和尚,却已是飞遁场中,开始了于百蛮二人的接战。且战端一起,场面就是异常的激烈。 与前战四女不同,战端一开,那四人便是捉对对战,那岳雯正是对上了司徒平,笑和尚则选定了唐石对战。四个人满空纵横法决连挥处,皆都放出一天的飞剑法宝耀辉闪映。 先说那岳雯,其人生得是丰神挺秀,猿臂蜂腰,貌甚英俊处,性情也是格外的机警,飞身场中与司徒平接战之后,受出战前英琼师妹那一席话的影响,他便知道眼前的对手至少在飞剑上,有一柄品质不下于单一七修的星虹神剑。 于是对战之初,心中便也就盘算好了对付敌人飞剑的方法,接战之初便是把手一挥,一道泛闪点点金鳞的匹练金虹,便直直向司徒平凌厉射去,威能颇是惊人。 这正岳雯得自其恩师白谷逸所传,出于月儿岛连山宝库之内的一口金鳞神剑,威能堪称一流。 而那司徒平见其飞剑斩来,自然也不会示弱,果然也放出了一道青蒙蒙的凌厉剑气,狭带着亿万点星霜与绝大吸力,矫腾飞舞便直直迎向岳雯的金鳞剑虹,纠缠一处。 顿时间,金青两道百丈剑虹惊虹电掣,灵蛇飞颤,铿锵之声交击不断,转眼便是交击得漫天火点金星四下飞溅,对战颇显激烈。 不过,那金鳞剑虽是连山大师亲手所炼,威能也堪称一流,但较之上古金仙广成子亲手所炼的崆峒七宝之一星虹剑,未免就显得稍有逊色了。因此,片刻后金虹金光略敛,磷光失色处,便已渐渐的向后退避,显得有些招架不支,却令得司徒平更是急催剑诀,青光较住金虹追击不休。 如是,交手不过一刻钟左右,那岳雯便似显出了不支之状,更看得后方的峨眉弟子纷纷面有忧色。 眼见得星虹剑气越逼近,距离岳雯只有二十余丈处,忽然间,那岳雯猛的掐施起法决向前一挥,也是一青一蓝两道钩形光华攸地疾飞而出,至空中后飞舞分合运用由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那蓝色钩光便径直把司徒平的星虹剑气钩住,青色钩光上前一合,两钩相合便直往回带。 而那腾出手来的金鳞剑光,却更是盘旋飞舞在后,意图挡住司徒平接下来的法宝神通,不令他有机会收回飞剑。却是岳雯正按照心中设计,先行示弱引得敌人飞剑近前后,再借助忽放前古奇珍列缺双钩突然出手,欲要于激战中强夺敌人的星虹仙剑。 且这一招,他也并非是第一次施展了。便是此时他用之夺取敌人飞剑的这对列缺双钩,也正是其当年在元江夺宝激战时,巧行设计才从那旁门散仙摩诃尊者司空湛之女徒方玉柔手中,夺回来的这对本是古仙人列缺降魔防身至宝。 只是,岳雯虽是机智非常,对敌有术,但只可惜他的对手却也正是百蛮男徒中数一数二的人物。虽然夺剑之举设计的颇是巧妙,也确令得那司徒平大觉一惊,但说到底,正如妙一真人适才心中所想一般,与司徒平对战,这岳雯,也正吃亏在法宝不利之上。 就见得岳雯正运足一身的太乙真气催使双钩,向回急急钩带敌人的星虹飞剑时。那司徒平却也是把手一挥,一幢墨绿色的圭形宝光便疾飞而出,起初高才三尺,精芒万道,但随即化形百丈,放出紫巍巍、乌油油、中杂五色光线的电芒奇光,势如小山般当头向岳雯便砸射而下。 这一下,其势如山,狭带风雷,五色光线电射弥漫处,却令那岳雯再顾不得钩夺敌人的飞剑之事。 起初时他还想御遁躲闪,但除非是运使那种事急逃命脱身的秘传类遁法,余等的正常的斗法之下的身形遁术,又怎可能快得过如飞剑法宝的追击,更别说那法宝还能放出五色电芒光线了。 岳雯再快,也绝不可能快过那圭光电芒。于是试躲不能后,他便只能急急催使法决,青蓝沟光与金色剑虹皆都放弃于敌人剑光的纠缠,电射回飞盘旋身外,以钩光剑虹潘化幢抵挡敌人那圭形法宝与其射出的五色光线。 就听得连串的噼噼啪啪交击之声脆响不已处,那墨绿巨圭宝光所出的五色光线也果然被钩光剑气挡在身外,没有射中其身,但如此,却也不是长久之计,毕竟那列缺双钩与金鳞仙剑虽可化虹盘旋,但它们到底都是些攻敌之宝,而非是护身之物,若长时间如此下去,几定是回有所疏漏和遮挡不及之处,其时岳雯自要吃的大亏。 故此,岳雯心念急转处,便就想起了出战之前,那掌教真人赐予笑师弟的九戒仙幢,那可正是一件不逊色于英琼师妹佛门慧珠的防身至宝,若是飞身至笑师弟处借用此宝威能护持住自己同门二人,那么接下来的对战,即便是难有建功,却也定可无过。 至不济,也可如李周二位师妹那般与敌人拼出个两下相持的局面。 想到这,岳雯转目旁扫,便要寻得笑和尚退守其近前,借用他那九戒仙幢抵挡敌人法宝。 如此,也正真正显出了这位身列峨眉四大弟子之二其人的机智决断,仅仅片刻之间便已深知今日对战之局,那百蛮弟子的法宝飞剑等尽都比自己要得力的多,深明敌我之势,决断也及是有度。 不料,岳雯这里想的很好,也找出了对敌之策,可他这边刚刚目光一转,却就听得从身左千丈之外,猛然传来的一声痛楚大叫,正是笑和尚的声音。 大惊转目处,就见那笑和尚此时正被一幢亩许乌金霞光护住,右手捂住正血流如涌的坐肩肩头,满面都是痛楚之色。 而更惊人的,他的一条左臂,此时竟已都不见,齐根断去……v 28 断臂因,教祖出,一触即发 凄厉大叫传来,岳雯急急转目看处,却见得那笑和尚正被一幢亩许乌金霞光护住,满面痛楚的捂着那血流如涌臂膀已断的左肩肩头。这一下,却真把这位峨眉高弟给震惊得大是失色。 “笑师弟……”惶急叫了一声,岳雯忙御使双钩金剑紧护自身,遁光急催便向那笑和尚疾飞过去。 而在他急急飞往笑和尚处时,其的对手司徒平虽也又加紧御使离合五云阳圭和星虹神剑加紧追击,但这么短短的一瞬之内,却也到底没能攻破岳雯的防御,被他御遁退闯近乌金霞光之内,飞至笑和尚身边。 暂不理那乌金霞光之外,两个敌人催使过来那飞舞急攻的冷月寒芒与星剑光圭,岳雯法决一使便把金鳞仙剑收回,只留下列缺双钩一青一蓝化虹盘旋在外,助那也乌金霞光抵挡敌人追击,随即探手宝囊,便从中取出一颗灵丹送至笑和尚唇边,急声道:“笑师弟,快把这灵丹服下,先运功封住伤处。” “岳师兄……”笑和尚满面羞愧,先未服灵丹强忍痛楚便转脸招呼岳雯一声。 “什么话也先不必讲,先把这灵丹服下再说。”岳雯脸色一正,玉面肃然说道。 见其如此,笑和尚便也不多说,只是羞愧的点点头张开口来,岳雯掌心一弹,那清馨四溢的灵丹便直直弹入其的口中,入腹后化为一股温润药力,滋养周身便开始补益起笑和尚因断臂失血而大损的元气。 而他同门二人相合一处服用灵丹疗伤,那后方的峨眉派众人,却也早都看到了己方二人的不利惨状,那妙一真人面沉如水,星目神光连闪,神情便颇显不愉。 见其如此,他身后的七大弟子便也都不敢做声,一个个皆都敛口不语,但齐齐投向场中的目光,却皆都满怀忧虑。 如此局面,敢于在这个时候与妙一真人讲话的便只有其妻苟兰因一人了,于是这妇人转面丈夫,便柔声道:“淑冥,让他们退回来吧!这一局我们便认负就是。” 妙一真人不语,面色仍是沉凝如水,目光毫不斜视连身边讲话的妻子也都不敢,显然却是颇怀温怒。 “淑冥,你是峨眉掌教真人,你不话,那岳雯与笑师侄是不敢擅自退却的,如此局面再要拖延下去,对笑师侄是伤势可是会颇有不利的。”苟兰因也是玉颜一肃,便正色向丈夫劝诫道。 “嗯!”妙一以鼻音应了一声,眉宇间虽还显温怒,但显然也都是听进了妻子的劝诫。 苟兰因便也是点点头,知道丈夫此时心中仍旧有气,不愿多是开口,便提运起真气代其招呼道:“雯儿,与笑师弟退下来吧!这一局我们峨眉认负服输了。” 听得掌教夫人做如此说,那场中二人略一犹豫,便也都应声退了回来。虽岳雯心中剩余小小不甘,笑和尚则是满面羞愧,但事已至此此战已难以挽回,两人却还能有什么话说? 自然,他两人的对手唐石与司徒平便也都听到了峨眉掌教夫人的脆喝声,便都收住宝物不再追击,任对手在九戒仙幢的护持下退回了敌方阵中。 暂不说那唐石司徒平待双方脱离接触,归阵后颇受了绿袍的几句赞语及众同门的恭贺。 再看峨眉这边,那两人退回峨眉阵中,收起九戒仙幢后,笑和尚便拖着残躯满面苍白,羞愧是在妙一真人面前拜倒,低声道:“笑和尚辜负掌教师叔厚望,求荣反辱,这里向掌教师叔请罪了。” “嗯!你倒也知道求荣反辱四字,那你说说,此次你都是犯了什么错处?”妙一真人沉声说道。 虽然,在此次出战前这真人厚赐九戒仙幢就是为了让笑和尚知道师门对其的看重造就,但身为峨眉掌教,真遇到弟子犯得错时,他的赏罚却必须分明,不能因为笑和尚情形特殊便轻轻放过,视门规戒条于无物。 而听得掌教真人如此喝问,笑和尚倒也明白师叔的心意,便低声自检道:“弟子此次行事骄狂,另起异心,不合犯了嗔、妄二戒,这才令得师叔一番赐宝苦心尽付东流,平白为敌所珍,不但连累了岳雯师兄误人误己,且还坏了营救张瑶青师妹的一片大计。若是此次因弟子之故不能救回瑶青师妹,笑和尚真是万死也难赎其罪了。” “嗯!”妙一真人再应一声,点点头俯视跪伏身前的笑和尚,语气终于缓和了些道:“能讲出这么一席话,倒也确见得你是真心悔悟了。要知道因你那恩师,我那师兄苦行过早成道之故,我与你玄真师伯对你却极是看重看护,也更是极为担心你无人约束误入歧途。 果然,今日之战正验证了我与你玄真师伯对你的担心,显然如不是你心存骄狂,妄想逞强出风不加警惕,又怎么会平白为敌所趁,那敌人又怎伤得了有九戒仙幢护身的你?” “掌教师叔教训的是,弟子已深知谬误,深感后悔。”笑和尚再复地叩,回思此战过往,心中却也满是悔之不及。 原来,于适才短短不过两刻钟的时间对战便落得如此地步,却正是笑和尚自误所致。 把时间倒退回两刻钟前,笑和尚与岳雯相携出战之初,对战一起,岳雯对上了司徒平,笑和尚便对上了唐石。 而因出战前那掌教师叔的临战赐宝之举,这笑和尚一边心中感激师叔的爱护之意,一边却也是别起了心思。怎同是出战迎敌,那掌教师叔不去照看岳雯师兄,却偏是把九戒仙幢临阵赐于自己,这其中除了对自己的爱护造就之外,是不是也因为自己的苦行恩师飞升太早,故师叔他便觉得自己…… 想到这,他随手放出无影仙剑化为一道匹练金虹射向唐石,向敌人加以试探攻击,心中便更是加剧了暗暗盘算。 人家岳雯师兄恩师犹在,追云叟之名威震三教,有他在,岳雯师兄即便身列众多英秀同门之中,身后便也仍立有一个硬的无可再硬的靠山,日后修炼行道之时,便是遇上什么险阻艰难也自其恩师在背后为其筹谋,万事不用挂怀,因此适才出战之时,掌教师叔才没有对其多加叮嘱照顾。 而自己呢!苦行恩师早早飞升,所修的又是佛门玄功,虽同是峨眉一脉,但日后究竟成就如何,却也全要靠自己修持,便是尊长之中有那餐霞元觉等诸位师伯师叔可以帮扶指点,可到底也没有恩师在时来得方便。 所以,掌教师叔才会临战赐宝,这不但表示了师叔对自己的爱护造就,且也表示出,自己在师叔的眼里已变成了峨眉弟子中稍弱的一环,师叔他对自己颇不放心,故才加意看护。 没错,定是如此了,笑和尚终于自认是彻底明白了师叔的用意。 可被师叔看成这般观感,自己能甘心吗?绝不,自己身为峨眉四大弟子之一,继承了苦行恩师道统一脉,却在恩师飞升极乐之后,就平白被认定为弱势一人,这般印象又怎配得上苦行恩师的唯一真传弟子? 当下心念再转处,笑和尚便终于决定,今日之战虽有掌教师叔临阵赐宝,但那九戒仙幢自己却绝不动用。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苦行恩师的威名,及自己未来在众多男女同门中的地位名望,自己也要凭借恩师在时所传的玄功佛法,利利落落的把这敌人击败,如此方能显得出自己的神通,让身后的掌教师叔与众位同门好好看看,即便恩师苦行已然飞升,但有笑和尚在,峨眉苦行一脉却仍旧后续有人,威名不堕。 便怀着此多的繁杂心绪,这笑和尚便坚持放任九戒仙幢而不用,但只施展那无影仙剑对敌急攻。 只是他那无影仙剑虽是了得,但说破大天也不过是一柄威力堪称一流的仙剑罢了!那唐石法决挥使处一会放出漫天的百毒碧火针化为道道碧芒满天飞射,一会又使出五色穹庐化形百丈当空向笑和尚千钧罩下,令得笑和尚那一口仙剑单是迎挡碧火针与五色穹庐都是忙不过来,又如何腾得出余暇再去攻击敌人本体。 故此,真战了小半刻钟的时间,双方便仍旧是仙剑法宝交击互射,身形本体满空纵横闪避的相持之局,且说起闪避,还多是以笑和尚御使无影遁术闪避时候多。当然,除了无影仙剑外,笑和尚也不断施展其师所传的什么金刚掌小无相佛光等诸多神通对唐石加以攻击。 只可惜,他的法力虽也不弱,与唐石在五五之间,但比之当年的苦行头陀空手施展小无相佛光便可抵消绿袍兜率神火时的威风,笑和尚可就差得远了,那些神通根本难以对时便用五色穹庐遮挡护体的唐石。 没办法,佛门神通便是如此,或是佛**果位阶越高,神通威能便即越大。又或者禅功法力无边,降魔手段方才越了得。 而单凭笑和尚此时的禅功法力,他那些神通用来对付一些二流邪魔外道犹可,但对付也都积修了大须弥金刚禅定禅功,并佛魔兼修功力绝不在他之下的唐石,便几定是无可奏效,如此,又怎不令这个存心要在掌教师叔与众多同门面前一显手段的笑和尚心急不已? 如是,越战越是心焦,越斗越是心急,不其然间,他目中那急切的目光变幻,与手中控使飞剑时时而显露出的疏漏,便也落入了他的对手唐石眼中。 那唐石是什么人?百蛮弟子中有数的沉稳机智之人,觉敌人异常后,便颇是着意运集慧目沉心观察,片刻后,他便已经断定,这笑和尚不知因为何故,争胜之心却显得异常强烈,动手间受其心态不稳的影响,那口无影仙剑已经是接连漏过了几次碧火针过去,若不是其遁法神奇闪躲的快,眼下自己已是有可能小占便宜了。 心念电转间,这唐石便也是琢磨起自己该如何借用对方急切不稳的心态,为今日之战占得上风。 待其细心思虑之下,出于对敌人的了解,他便断定,这笑和尚却极有可能施展他那得其恩师所传的独门秘术,无影剑遁对自己加以下手,且对于此术,自己也正可针对而下设个陷阱与其。 想到这,唐石便也是法决更加剧急挥处,五色穹庐在空中盘旋飞舞更急,忽然间从穹庐之底放出无尽的彩烟彩障,弥漫数里异香扑鼻弄得满天都是烟云弥漫,把敌我双方之间的空中全都遮掩。 当然,因修士最基本的一项慧目神通三教无人不会,故这彩烟彩障虽是弥漫满天,但真要运集慧目细看时,却也隔阻不断谁的目光。 不过唐石取得便是这短短瞬间的弥障间隙,却不用长久遮挡敌眼,自然就不会无因放出烟云了。 果然,那笑和尚正是落入唐石彀中,惊见得敌人御宝放烟异香扑鼻,他便急忙御使遁光向后闪避,手中更连打出金刚掌化为百丈金色巨掌击散毒烟彩障,不令其有机会迷己口鼻。 就趁着这个机会,那在毒烟对面的唐石脑后淡淡碧光一闪处,一尊三寸婴儿,已怀抱一口寸许禅刀,攸地悬升于天灵,随即往空一投,影像渐淡便隐没于空中,须臾无形。 正是经由百蛮山三载苦心修炼,借助师尊当年赐予的龙珠寄托元神所练成的第二元神之术。 至于那禅刀,却只是单一被第二元神运用隐没之宝,唐石并没有学老祖般以其和第二元神还有龙珠三者合一,想合也合不成,那禅刀虽也是佛门一宝,但还比不上紫青神焰那等的天府奇珍,灵性不够之宝,却根本不能胡乱合以第二元神祭炼。 把目光转回来,短短一瞬间,借助穹庐彩烟之隔,那唐石便是伏下金钩,静待蟾来,也果然如他所料,那笑和尚以金刚掌震散了满天的彩烟毒障后,却也再耐不住这等两下相持之局,终也是准备施展自己那独门神通对敌突然下手。 不过,这笑和尚修炼以来经由的大战也都不少了,也不能说其便是一点手段心机都没有,之所以被唐石暗占先机,却只是由于其心态失衡所致,否则双方若皆是耐心的慢慢缠斗,这胜负之数也只在五五。 当下决定施展自己的独门秘术后,笑和尚心意一转,便也是想运用一下声东击西之法,先吸引唐石的注意再暴起难。就见他先是剑诀一招,那空中的无影飞剑便瞬间脱离了与与敌人飞针穹庐的纠缠,回飞身旁,而另一手探手宝囊再向外一挥处,便也把其师苦行除无影仙剑外,另一件所传之宝用了出来。 “咚…咚…咚….” 忽起三声震彻寰宇的宏亮钟鸣声,一座其形数丈,金光万道的巨大金钟已是赫然悬腾空中,其声悠远而雄浑,令得那满天霞彩都是一凝,对面唐石的目光更是一定,显然已受钟鸣所慑。 见得如此,这笑和尚心中大喜,惊叹恩师所传的寂灭神钟威力宏大处,身形也是一晃,蓦然便隐没于空中不见。几乎是在刹那,突兀他又出现在唐石身后十余丈处,手中剑诀一指,一道匹练金光便已直取唐石。 无影剑遁,又见无影剑遁。不错,笑和尚所施展的独门秘术,正是其师苦行仗以威震三教的无影剑遁之法。 只是,那苦行头顶依仗此术曾屡屡建得奇功,连一代旁门宗师太乙混元祖师之兵解陨落都是因受了此术的暗算,可换到如今的笑和尚手中,用在百蛮弟子唐石身上,这一次,施术之主可就是吃了大亏了。 说的难听点,叫做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那唐石此前所暗做的埋伏等得正是笑和尚这一招,就连那寂灭神钟钟鸣后受慑之像,也都是他有意假作出来。修炼了佛门顶级禅定禅功的他,又岂会轻易被这音攻之术所慑。 因此,便在笑和尚于其身后现身的同时,这唐石那本似凝住的目光忽起灵动,手中更是法决连挥处,两道金光便骤起腰间,从已都敞开的宝囊之口急飞出,贴着其周身便是一同的盘旋飞舞,如同金色陀螺一般已把其尽护持于内。 再听得铿铿锵锵一阵金铁交鸣之声,一道金光回飞弹处,两只丈许金戈,便正化虹盘旋护持在唐石身外,也是它们把笑和尚急过来的无影飞剑给弹飞了回去。 这一下,可是真令得笑和尚大惊大愕,神情失色。 但还没等他从惊愕中反应过来,便感觉从脑后忽有一道凌厉剑气以雷霆之势激斩而下,来势之快无法形容。 笑和尚肝胆俱裂,真气瞬间运集脚下便是御遁闪避,只可惜,他闪的虽快,但那剑气出现时离他实在是太近了,故此虽避过了头顶,但左肩却是没有闪过,就见得一道雪亮半月冷光无息斩下处,他的一条左臂便愕然离体,飘然堕下。 直至身形闪出千丈之外,他方才感觉到伤口的剧痛,这才凄厉大叫了一声。所幸其的反应倒也不慢,左肩伤口虽痛,却也没有忘记急忙把刚刚还决心不用的九戒仙幢施展了出来,护住己身挡住敌人追斩过来的那到半月冷光。 且直到这一会,他也才看清楚,原来斩落自己一臂的,并不是他先前以为的剑气,而是刀光。其后之事自也不不用再复述,便就如前所述。 而把视线回转过来,那笑和尚跪伏于妙一真人身前满心懊悔处,那妙一聚目细观见其果然也都醒悟己错,且感其更是身受断臂之痛,便也再不为己甚的说道:“罢了!既然你已知道错处,那今日暂就作罢!惩戒之事等回山再说。 还有,你那断臂也不用过于挂怀,待回山之后,师叔自会为你寻得复生灵药重续手臂,此事虽难免要费些心力,但还难不住我峨眉,你尽管放宽心绪便是。” “谢掌教师叔,弟子,弟子真是无颜之极……”笑和尚更是羞愧至极道。 “起来吧!”妙一真人大袖一挥,一股大力便托起了笑和尚,将其送到身后众弟子之列。 而后,这峨眉掌教目光一凝,神光精闪遥遥注视向百蛮阵中,沉声道:“绿袍,两战过罢我峨眉一平一负,现在轮到你我了,请出战吧!” 说着话,这真人御遁飞起,便直向场中飞落。 “哈哈!妙一,你还怕我跑了不成?”绿袍的声音也在另一边响彻行云,随即,一道碧光冉飞场中处,百蛮教祖,也正于同时与峨眉教祖同落场中,遥遥对视。 两大教祖之战,终是一触即……v 29 五剑处,欺妙一,仙剑易手 那是一个身形远比常人要高,沉稳时如高山峻岳的绿袍男子。雪银的长散披在他宽壮的肩膊处,狭目钩鼻,肤色白皙,样貌奇丑中,却又予人一种出奇的邪异之感。 心念电转间,妙一真人更加确定了自己此次率全教上下扫荡百蛮之行的正确性,虽此次结局恐怕已难如人意,但此行的出点及终极目的,却定是绝对没错,这百蛮山,真要视之为峨眉大兴路上的生死大敌来对待了。 大惊之下,他便也再顾不得御宝砸击敌人,大袖一拂,一片金光立挡身前,不惜大耗真气便以太清真气化霞抵挡敌人剑气,身形更是暴急避闪,总算靠着那太清真气化成的金霞略挡了一下五行剑气的激射,避闪了开去。 他的意图,便正是如前几日在百蛮山时,斩断三阳一气剑那般斩断绿袍的紫龙镯。可是,他的金光烈火剑方一出,那绿袍放出的紫龙镯却顿时回收,一下也不肯与烈火神剑纠缠,龙形紫光迅疾摆尾便往回飞。 且说起来之所以落得如此局面,也是妙一真人自己实在太过大意,或者说太过自傲之故。谁让他在那笑和尚出战之前,偏把手中的九戒仙幢赐了下去。 而他心中忽然浮现出的那个身形不是别人,正是当年于五台山落雁峰开宗建教,威名震彻三教的五台派鼻祖,太乙混元祖师。 与百蛮九宫剑阵剑气不同的,这五道剑气却是异常的晶细,虽色泽也都极度鲜艳,红光如焰、青光翠碧、黄光雄浑,黑光如渊、白光雪亮,但剑气星飞电走间,每道剑光却仅不过小指粗细,于空中不停的向上延展,与百蛮山那粗阔十丈的奇粗剑光正是大有不同。 反观峨眉掌教,这真人在与敌人分开之后,本打算战决,快取胜,其腰间宝囊内一座翠碧玲珑的三寸翠峰也都跃跃弹动,就要出手。 见绿宝合宝化光疾飞罩来,那妙一真人却也是法决一挥,也自化作一道数十丈的金光迎身上去,顷刻间与绿光纠缠一处,龙蛇争斗。 且他这里刚刚闪过剑气一击,对面的绿袍手中剑诀已是再挥,又是五道剑气如电连射而来。所幸这一次妙一也都提前有了防备,那边剑光一起,他这边就已是身形电闪,又惊险之极的避过了二次的剑气攻袭。 见得凝翠峰被自己的剑气顶起,那绿袍心中一定,却也再不肯这般的只管防御,这等用剑气硬顶敌人镇山法宝的行为实在的太耗真气了,便是老祖功行颇是深厚,他也再支撑不了许久。 但事已至此退避不得,这老祖便也只得强持镇定,猛运足了一身的五行真气,剑诀猛挥处,嗤的一声本是五声同时响起,但由于度相等便合为一声的极尖厉破空响处,五道冲霄剑气便齐齐激射,由下往上迎着那凝翠峰迎去。 这剑气的度是何等之快,妙一真人眼前刚是一亮,就觉得五道凶戾异常的剑气已抵至身前百丈,眼见就要击中自己本体。 “太清神雷?妙一,你也未免太过小气了些,太乙神雷用来对付别人犹可,对付老祖我,不觉得单薄了点吗?” 金光烈火纯阳剑,在绿袍的五行神剑剑阵围困下,已是断了和妙一真人的气机牵引,被老祖所得。 谁能想到?由峨眉掌教妙一真人亲自带领的峨眉阵营,竟于三战之中两负与百蛮。虽然,妙一真人现在只是失掉了一口金光烈火剑,还说不上就此落败,但凡看了适才那五行剑气威的众人,却哪一个看不出来,今日之局,妙一真人实已是很难扳得回来了…… “尽管请便,无须提醒。”绿袍淡淡一笑,便也提运玄功径直以待。 只是如此一来,妙一真人意图用翠峰震破绿袍剑阵的一番心思,便是再没有了施展的余地。 金光烈火剑虹立时陷在剑山戈海之中,就听的铿锵不断火星横飞处,那四外无边无涯,浩浩瀚瀚的各色奇亮如电剑光便把整个阵势空间布满,摩擦击僮,生生不已,转眼便狭带着亿万火星,随同那无数剑戈,有四面八方暴雨一般环着烈火仙剑一通攒射,无有歇止。 不过,这一下他也是闪的极险,其大袖所出的金光只是把那五行剑气抵挡了不过刹那的时间,随即那五道剑气便穿透金霞几乎贴着他的本体射过,若是再慢一点,身上非得多出五个窟窿来。 正是前几日在百蛮山他已用过一回,并建得奇功的独门飞剑,金光烈火纯阳剑。 故此,再纠缠了片刻之后,皆对对方的修为法力有了大致的了解,金绿光华便骤然一分,各取一方遥遥分开,也都双双现出身形。 这一个惊人之极的结果看在后方的峨眉百蛮两方众人眼中,更令得双方众人谁也都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紫龙镯,盘荦七宝之一,却次被老祖用在了与峨眉掌教的对战之中。 接下来,就到了双方互拼法宝奇珍的时候了。 且论法宝的材质,凝翠峰几乎也可当之无愧的堪称此界第一,这么巨大的百丈法宝,便是五行剑气再是凶戾,也不可能伤及翠峰本体。 这是两位教祖皆都心致一同,都想先以玄功元气化虹互拼,试探一下敌人的修为法力。待探明敌人玄功法力深浅后,才是真正的针锋相对,相机出手时。 想着这些,妙一真人的一双神目不由得更是精芒四射,专注的打量着对方。 不过,忽见得敌人放出一道龙形紫光向己袭来,这真人心中一动,便决定稍缓片刻,翠峰先是不出,转用出另一件法宝对敌。 可此时再想此节后悔已晚,不得以之下,妙一真人便只得在闪避中法决急挥,空中那百丈翠峰便急急回飞,挡在了自己身前,这一下,五行剑气倒是再难以近得其身了。毕竟凝翠峰虽本属于攻敌之宝,但其化形之后,其形也是无比巨大,百丈之巨遮挡妙一之身,却也足够用了。 那真人随即把手一弹,立有豆大一团金光朝绿袍之处飞来,金光到了空中,便即暴长,轰隆隆震天霹雳作响处,无边雷火当时布满半天,狂涛怒卷,霹雳绽爆,声势极是宏大。 便是他,近数年来竟屡次于与自己教派对垒相争中占得先机赢得上风,令得自家所图屡屡铩羽,频频受挫,这对于以往的峨眉派来说,简直就是不可想象之事。 而休看这剑光微细,威能却是并不较九宫剑气稍弱,再听得嗤的一声细响间,五行剑气刹那间便已穿透了凝翠峰所放出的漫天紫气碧光,分川断海直取其本体,蓬蓬蓬又是五声闷响起处,那百丈翠峰,竟就被这五行剑气射顶倒飞起千丈高空,一击已然无功。 当然比起那妙一真人的屡世修持执掌峨眉数百年门户,绿袍这家底底蕴无论如何也比不的对方的暴户,功力难免要稍弱两筹,小有不及。 否则,峨眉派的大兴之势,说不定就要止步于这绿袍和百蛮山之手,坏了自家师门三代的千年谋图。 随即那老祖再是将身一晃,其形顿即隐去,化为亩许方圆一团绿光冲天飞起,划破长空便直向那妙一真人飞罩而去。 “不好。”妙一真人脸色一变,忙运集慧目向那五色剑虹看去。 两战皆罢!一负一平。那奉长眉祖师仙敕,开辟碧凝仙府继道统的峨眉派教祖妙一真人,在局面颇是不利之下,终是沉声邀战御遁而出,至场中悬立一簇祥云之上,俊面沉凝的目闪精光直打量着百丈外那个应声而出,与自己遥遥对峙的百蛮教祖,峨眉大敌。 因此,这老祖剑诀再挥处,不等敌人那翠峰再度下击便转守为攻,五方神剑在空中略一转换处,五道色泽鲜艳,又晶亮异常的小指剑气便平空遥射,直取那数里外的妙一真人。 虽击败他正是自己的目的所在,但妙一还是觉得,既有把握败他便也不用败其太早。 便这般,此人往那空中虚虚一站,自然就透出一股子妖异的魅力,使人直觉心悸,不负其魔教教祖的盛名。 如是,妙一专注的看了片刻,心中却又油然浮现出另一个同样高大,同样邪异,但更比眼前人多了三分狂傲的身影,与眼前之人重叠。 顷刻间,金铁交鸣之更密,便如有无数人手持刀剑同时敲击,铿锵之声连珠作响,令得那妙一真人顿觉元灵便是一通剧震,那是因其已被困剑阵中的金光烈火剑气机牵引所致。 就见,那是由青、红、黄、白、黑分幻五色的五方神剑组成的一个剑阵,阵势之广直囊括了数千丈的空间,阵中煞气弥漫,金铁交鸣,上下四外忽然从生出无量的五色兵戈,全都是一齐飞动,精光电射。 可受伤对于如绿袍这等的宗师教祖而言,虽要费些手段时间来疗治伤势,但影响实则也并不会太大。只要这强敌见机灵敏,败落后回山封闭百蛮疗治几月,便又可魔威重振大肆张扬。 不错,眼前这位绿袍给他的感觉,正是与当年那太乙混元祖师如出一辙。而要知道当年那太乙混元祖师及其五台派势胜时,虽不敢说可令峨眉派退避三舍,但两教也都是分庭抗礼。 更奇异的,是他那一双狭长细目中的两只瞳孔,不勋时,似乏有灵动,无有什么出奇。但微眯时,湖水般的碧色便就若如电闪,精光四射,亮处更胜过天上繁星。 ####、# 想到这,妙一真人目光一定,便沉声喝道:“绿袍,事已至此,多言无益,你我皆在此间,妙一我可就要出手了。” 大笑声回荡天宇间,只见得一颗斗大宝珠忽起雷火之中,翠碧晶莹,放出无量绿光辉映天地,四野皆碧处,已四下将那雷火排荡出去,内中现出老祖身形,意态从容。 至此,这真人的用意也都尽显无疑。却是他心中已都盘算清楚,自己那镇山之宝凝翠峰威能虽大,但真要立时出手,最佳的结果也不过是有七成把握可击败绿袍,或者更可令其受伤,但却万难令敌人形神俱灭,就此陨落。 仅仅几次变阵之后,就听得嗡的一声颇显凄暗,但又四野传荡的剑吟响起处,那剑阵中的烈火剑虹,便已瞬间消散不见,而一口长仅三尺,金光黯淡的奇古仙剑,却也从阵中坠落,被绿袍飞身过去接在掌中。 没办法,金光烈火剑幻生的剑虹锋芒虽是锋锐无挡,但这五行剑阵可是由五方神剑,按照五行生克之理转换至道玄奇变化的,五剑本体并不上前,只衍生出无量的五行剑气、剑芒、剑煞、剑戈等兵戈锋刃攒射烈火神剑,这般一来,烈火神剑的锋锐之利自是再没有了用武之地,便是其再是强横,又怎能挡得住那无尽剑戈剑雨的四面交击。 否则有九戒仙幢在,便是那绿袍的五行剑气威能再盛,仙幢却也足可以抵挡一二,便是终难以长久挡住这锋锐无比的五行剑气的持续攻击,但支撑个小半个时辰左右,却几定是没有问题的。 可这般长久下去,却终究也不是个办法,先不说这么躲下去妙一真人的真气法力消耗急剧,便是心神上的巨大威胁压力,也是令其再难以支撑。 这两个人,给他的感觉却极是接近,异曲同工。 就如此刻,自己凝翠峰暂不出手,专用金光烈火神剑与敌斗宝,也不正是一个借机斩毁其法宝,消减其实力的绝佳手段。因此,妙一真人方才暂弃威力最是宏大的凝翠峰而不用,转放出金光烈火剑对敌。 凝翠峰,峨眉派的镇山法宝,终又被妙一真人用了出来,意图以其去破解绿袍忽然使出的五行剑阵。 说是另一件法宝也不准确,妙一真人扬手应敌处,出手的,却是一道激射而出的百丈剑虹,金光万道四外萦绕着熊熊真火,犹如金龙御火般便直取向敌人那条龙形紫光。 无论是对方那层出不穷的神通法宝,无边法力,还是他那鬼神莫测的运筹手段,便都需得峨眉要好生应付。 还没等妙一真人想出对策,那剑阵内五色剑雨转换不停间,金光烈火剑所幻的剑光已是渐渐黯淡,与妙一的气机牵引更是逐渐微弱,眼见就要失却剑光,恢复神剑本体。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座通体碧绿晶莹,四外金霞环绕,带着无边紫气碧光的终极法宝一出,声势也确实惊人,连那正控使五方神剑困住敌剑的绿袍老祖,见得此宝威能心中也是不免一跳,再不敢确定自己的终极手段五方神剑,是否真可以抵挡得住敌人的凝翠峰。 见此,妙一真人自是以为那绿袍是认出了自己的烈火神剑,知道厉害怕损法宝方才急急退缩,也便遥指神剑顺势急追,即便那龙形紫光法宝不能斩断,但剑虹也可直取绿袍。 不料,他这里烈火神剑化为一道百丈金虹狭带着熊熊真火,经天划过便直向绿袍激射而去,眼见距离敌人正剩下百丈之距,忽见那强敌抬手往上一挥,顿时间,五道凌厉无匹的冲天剑虹便由敌人脑后激射云霄,至高空后再刹那倒射而下,分由五方把自己的烈火神剑困在其中。 这一次,绿袍就再没有给妙一占先,回身扬手处,紫色奇光勃然激射处,一道化形百丈的紫色神龙便摇头摆尾便直取妙一,其势比电还疾。 而那绿袍也是机灵,见得妙一收回宝峰护体,他却就不再控使剑阵出剑气攻敌,而是法决再变处,剑阵威能再幻,仍旧生出亿万的剑戈剑雨环射阵中金光烈火剑虹。 一时间就见得绿金两道光华满空纠缠飞舞,盘卷纠结不修,宛如一条金龙急抢一颗翠珠,异彩晶莹,变化无穷,每一冲撞都激起了漫天的流萤,弥漫四射。 于是,两大教祖便这般元气互拼,玄功对战,直战了小半个时辰后,双方却是谁也不落下风,彼此功行法力却都相差无几。 只是,他的强敌在对面可是吃到好吃的便不肯撂筷了,手中剑诀再指,三次五行剑气再袭过来,又把这妙一真人逼得满空乱飞,极是勉强的第三次躲过剑气攻击。 绿袍,他究竟从何方得来这等通天神通,彻底手段? 当然,身为峨眉掌教,那妙一真人虽忽然落入敌人算中,但其却也并不致因为一时失算而惊慌失措,于是左手剑诀更是急急催使处,真气急向那烈火神剑遥输不停,而其右手一挥处,一座挺拔秀奇的翠碧玉峰便急急飞出,至空中化形百丈,狭带着隐隐雷音便向那五方剑阵冉冉砸下。 由此可见,此刻这绿袍给妙一真人带来的观感是何等样的冲击,真正的令他在当年的太乙混元祖师之后,感觉到自家峨眉派在此界三教中的领袖地位,再一次受到了极其强烈的威胁。 但功行法力修持到他二人这等地步,法力稍弱个一两筹却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真要纯以拼耗元气玄功分出输赢,没有个十天半月的却是休想,除非有一方法力真气实在是消耗太大难以为继,否则双方短时间内,却绝无可能有一方能纯以玄功法力击败对方。 30 峨眉败,早谋图,余波未了 了金光烈火剑剑虹,并强行隔断神剑与妙一真人的气机牵引,现出剑身本体被绿袍飞身阵中探手接住,这短短一刻钟的变故,真是把双方所有观战之人都看到大是惊愕,难以置信。五行神剑发威,突组剑阵片刻间便击破 清道统的峨眉派教祖妙一真人,竟在与百蛮教祖绿袍对战不到半个时辰后,便就失却了自己的独门仙剑,并被对方战得只余下护身之力,而无有还手之能。谁能想到?奉长眉祖师仙敕,承继了太 竟近数年来绿袍虽在此界中做出许多惊人之举,得了偌大的声名,可真要与已执掌峨眉派数百年的妙一真人相比,从哪方面看似乎他都要略逊一筹,稍有不及。这个结果,却属实是过于惊人了点。毕 可真个是无往不利,声名显赫。故此,即便是对老祖深有信心的俞峦与百蛮众弟子,也全都没有想过老祖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如此明显的占得了妙一真人的上风。那峨眉派数百年来,在妙一的执掌之下 那场中斗法的两位教祖,那绿袍飞身剑阵中接住那强行收取下来的金光烈火神剑后,便也是没有继续出手,大手再挥处,身外的五行剑阵便急速缩减,转眼由数千张方圆的广阔剑阵,便急缩成五道只余下丈许长短的五色剑光,回飞在头顶空中徐徐盘旋,光色幻变。暂不说那双方观战众人皆都惊愕,再看 佛光要大上许多,尽把老祖笼罩其下。那绿袍转面看去,狭目中神光精闪,便遥遥看向了数里外的妙一真人。其形类如佛陀脑后的佛光,但光圈却比 连闪,心中百绪杂起,也正是思量着此时对战之局。而此时的妙一真人,其一双星目中精光 已撤回凝翠峰护住己身后,那绿袍便趁机急催剑阵威能夺了他的神剑,且夺剑之举迅速无比,根本没容这真人想出应对的办法便已是事实已成,却令得妙一及是懊恼。适才,因受那五行剑气的连番攻击不得 思出,竟发觉自己对那强敌也还是没有办法。那强敌的五方神剑组成的剑阵威能又实在太过凌厉凶横了,欲要与其相抗,没有护身之宝便定是难以取胜。只是,尽管他心中正是懊恼,可转念回 刚刚把九戒仙幢赐了出去,这一下,他可就真是吃了准备不足的大亏了。而因为对此战的艰难设想不足,妙一又 不能发挥。而宝峰不能攻敌,敌人那五行剑气便没有相抗之物,况且再细思下来,比较起自己这稍显笨拙的凝翠峰,敌人的五行剑气运用起来便更是方便的很,便是现在九戒仙幢真在手中,这胜负之机,却也是难料的很。凝翠峰虽然可以护身,但攻敌之效却就 心中更微泛出一丝无力之感,但这真人到底是功行无比深厚,养气功夫也极是精深,心中刚一气馁,却见得那绿袍收了烈火剑后投过来的目光,四目对视间,心气一凝,他便又恢复了一教之尊的风范气度。想到这,妙一真人不由得便有些丧气, 我众人面前大呈魔威凶顽的强敌,妙一徐徐吐出一口长气,便神情出奇的平静道:“好剑阵,好威能,绿袍,我见你这五行剑阵之威异常凶横,何止胜过寻常剑阵百倍,且不说那五方神剑剑身自带的威能,便是你催使神剑所用的玄功法决,应该也非你百蛮原本所学吧?”迎望着对面那个强收自己飞剑,并在敌 “你看出来了!”绿袍一笑道。 玄功法决,应该是纯正的道门玄功,也就是我那老友大方真人乙休,其师门一脉所传承的先天大五行真气神通。”妙一真人肯定道。“不错,依我观之,你催使剑阵所用的 笑道:“没错,既然你已看出我也就不虚言隐瞒,的确,此剑阵正是以五行真气玄功为基,五方神剑为架,两者相合剑阵方成,今日初展威能便得你峨眉掌教一语之赞,倒也不负我足足七载有余的苦心运筹。”“呵呵!你的眼力倒是厉害。”绿袍再 是直直看向绿袍,片刻后方才摇头又道:“了得,连我也不得不说一声你属实了得,绿袍,短短七载,你就能收集齐全这五方神剑,并以之修炼成先天五行剑阵,这等的手段神机,确也远非常人所能及。便是我那老友乙休,他在这先后天大五行真气玄功上下了数百年苦功,也还及不上你这借助五方神剑取巧组阵的威能。“七载?”妙一真人接口一句,目光又 难对付的很。”绿袍,你确是我佛道正教的又一大敌, 道。“深觉荣宠,真人缪赞。”绿袍淡笑答 威在此,想我再与你战下去也都无味,这一战说来是我妙一输了,却输得也是不冤,此战我便就此认负了。”妙一真人话锋忽然一转道。“罢了!今日绿袍你有先天五行剑阵之 “认负?”绿袍惊讶道。 没想到妙一真人竟如此干脆的利落服输,这个结果,似乎也来得太容易了些吧!这一次,连他也都颇觉意外了,怎么也 了这个决定,神情便更是沉静道:“今日之局,我方三战两负,此次对战自是我峨眉输了,关于那二凤夫妇之事,我自然也会信守诺言,待回山之后便放她夫妇回去,如此绿袍你没有异议吧?”“不错,我方认负。”妙一真人再确认 吧!”绿袍回道,暂放下了心中那些杂思。“没有,此事我倒信得过你,就如此办 教祖的手段,对教祖的手段神机,妙一自认有所不及,落处下风也是应当。但望山水有相逢,他日再有机缘时,妙一再重向教祖请教吧!告辞”“那好。今日匆匆一会,深领教了百蛮 回答,大袖一拂处,凝翠峰暴缩回收,紧接着轻雷响过金霞连闪,他却已回身返阵带上峨眉众人,径直离开此间往峨眉山方向飞去,飞遁迅速,瞬息千里,转眼便已隐没于天际。余音犹在空中缭绕,那妙一也不等绿袍 瑶青与金光烈火剑都提也不提,真个是雷厉风行决断异常,顷刻间,这千丈空中云头,便只剩下了百蛮教祖绿袍,及其率领的百蛮众人。其临去前,更是连那落在绿袍手中的张 隐没于天际,那众弟子呆愣片刻,便皆都回过神来,纷纷转过身来簇拥到老祖周围,七嘴八舌的恭贺师尊战败了峨眉教祖。而百蛮众人遥望着峨眉众人的遁云须臾 败了那芬陀白眉,恐怕在众人心中,也及不战败妙一真人来的震撼,往大里点说,这场对战几乎就真代表了峨眉百蛮两大教派的消长之势,故此,由不众弟子心中不都狂喜,面上尽是欣悦。的确,比之与别人对战,哪怕是绿袍战 眉掌教而狂喜。可老祖自己却是知道,今日之战,自己只不过是占了出其不意及欲做筹谋的先机方小占上风罢了!不过,众弟子可以因为自家师尊战胜峨 小失了一口烈火神剑,便是其有那凝翠峰护身抵挡,自己真要强胜于他,却也都是不大可能之事。别说那妙一真人只是落入自己预作谋算 教,此论却属实不实,自己也绝不能以此自傲,有失张狂。故此,仅这一会就说自己战胜了峨眉掌 ,那妙一真人总是亲口认败这是事实,且自己也没有白费这几日来的苦心筹谋,终于从其手中强行夺取了烈火神剑过来,单是此事,便也是值得大贺特贺之事。当然,别管是真胜假负,但适才一战后 没有去扫众人之兴,全都欣然含笑应了下来,直到好一会后那众弟子平静下来。所以面对着众弟子的纷纷恭贺,他便也 一口式样奇古,金光四射的三尺长剑,随即,绿袍转目身侧,向那一旁的黑衣女徒道了句:“明娘,你过来。”抬手探向宝囊,拔出时,手中便已多了 行了过来,站到老祖身前,周围的众弟子也皆都安静了下来,齐齐望着师尊手中的金剑,都猜出了将要发生何事。“师尊……”米明娘心中一跳,移步便 递到女徒身前便轻笑道:“明娘,此剑全名金光烈火纯阳剑,出处和威能你也都清楚,现在为师就把它赐下于你,以之代替那毁去的三阳一气剑吧!”果然,就见那老祖把剑平平往前一送, 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接受师尊所赐。“这……”米明娘心喜之下,一时却也 自己是不是太厚了?如此下来,那众同门在旁边看着会不会生出别心。不是别的,却只是她有些担心,师尊待 百蛮弟子中最出风头,得到老祖最是厚爱的一个,除了米明娘便再没有旁人了。七宝金幢被她得了,兜率神焰也被赐得,眼下这口威能堪称顶级,峨眉掌教真人的独门仙剑也被师尊准备赐予自己,这般算来,众同门中谁又能及得上师尊待己亲厚?也无怪她会这么想。要知道这数年来, 尊便要推拒辞谢。想到这,明娘把手一摇,张口叫了声师 的用心,便脸色一肃沉声道:“拿着。为师说此剑赐你就是赐你,哪来的那些有的没有的?为了围护我百蛮山门,你不但被妙一毁了三阳神剑,且更是身以宝合怒撞凝翠峰,此中之事我百蛮哪个不知,你问问这些在场的同门他们可会因为一口仙剑便另起异心吗?”不过没等她说完,那绿袍却已看出了她 此战中米明娘所发挥的作用和付出的代价,当下便也都纷纷出言开解明娘,这才令得明娘不再担心,拜谢过师尊收了那金光烈火剑。旁边的众弟子自然不会,他们也都深知 ,沉声道:“如此才对,要知道为了给你夺这神剑,为师可是足足运筹了好几天,总算功夫不负苦心人,那妙一大意之下终是中了我算,把这口仙剑遗给了我百蛮山。”而见明娘接过神剑,绿袍也才欣然一笑 战施为而是有意所致?”“什么?师尊您这夺剑之举,并不是临。那众弟子惊讶处,便齐齐又向老祖询问。绿袍一笑,点点头便与众弟子解释起来 以阴阳戈符与俞峦遥遥联络时,惊闻得明娘三阳一气仙剑被妙一金光烈火剑所毁,这绿袍,心中便顿时开始盘算着如何回报之事。原来,自当日从西昆仑急急回山驰援, 个大致的办法,便是利用五行剑阵之威夺取妙一金光烈火神剑。待经过数日的苦苦思虑,他便终想出一 好了双方乱战的准备,甚至他更想过于乱战之时,令那司徒平或裘芷仙放出星霜神剑或百花斩灵剑去攻击妙一真人,引出他的金光烈火剑再用五行剑阵困住,强行夺取。按照他原本的打算,对今日之局本是做 那妙一真人却突然提议三战两胜,结果老祖便也就顺势答应了下来。最终于对战之时,用紫龙镯引出了金光烈火剑,然后忽放五方剑阵组阵困住敌剑,结局便正如他事前盘算一般,果然夺了仙剑回来。但计划不及变化快,拦住峨眉众仙后, 失却仙剑之后,退走得却是出奇的麻利,原本在老祖想来,那妙一怕还很有可能因恼羞成怒与自己死拼死战呢!但现在看来,人家峨眉掌教的心性却出奇的稳,区区一口烈火神剑,还不足激得那真人恼羞成怒。唯一出乎他意料的,便是那妙一真人在 区区一口金光烈火剑虽然珍异,但还说不上是不可所失之宝,换了紫青双剑还差不多。也难怪。要知道以峨眉派的底蕴根基, 教派呼应支持,以其掌教真人之尊,也属实犯不着在局势不利的情况下还和你百蛮山死拼不退。想要对付你,日后那机会更尽有的是呢!没听那妙一真人临去前也说了,山水有相逢,日后有机会再向自己领教吗?况且人家峨眉派后面有众多的佛道大能 此前的用心后,这老祖把手一会,一片绿霞起处便也把俞峦及众弟子簇拥托起,遁云飞遁处,直往距此间千里外的一处山坳飞去。于是,待大致与众弟子解释了一下自己 不待老祖发话,那唐石与司徒平二人便早都齐齐越出众人,至那左边山峰壁跟处,施法破开两重禁制,便现出一个并过太深的山洞来。片刻后,遁云便已在那山坳内落下。而 冰的美艳少女,正是那峨眉弟子张瑶青,待其出来后,绿袍再是御使遁云,托起在场的所有人飞出山坳,便直向苗疆百蛮回返飞去。随即,两人进去从里面带出一个面冷如 余波,至今尚还未了。不说别的,单是眼下手中所擒的这个峨眉少女张瑶青,不免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放也不是困也不妥。他知道,与妙一真人一战虽罢!但此战 换二凤夫妇所用。但二凤夫妇此时已因两胜峨眉而得到解救,那么眼下这张瑶青,现在处置起来就有些麻烦了。以其当初的打算,这张瑶青本是用来交 更有一个硬得无可再硬的靠山老尼芬陀。故一个处置不好,那玉清芬陀便定是会找上门来。别忘了,她可是玉清大师的弟子,背后 其,就算有玉清芬陀在她背后也都不行,在没有得到足够的筹码好处之前,这张瑶青,便暂时先留在百蛮山小住些时日吧!但处置虽是麻烦,老祖却也不会平白放 ,连妙一率峨眉全派上下都没攻下百蛮,她们又能奈百蛮如何?至于那玉清芬陀,虽然了得也只有两人 百蛮,静待余波来袭,且把视线稍稍转移,回头去看那先行离开的峨眉派一行群仙,此时距离他们离开那斗法的战场,已是足足有六七千里之遥,时间也都过了两刻钟不止。不说绿袍率领众人带着张瑶青一路回返 与掌教夫人苟兰因外,余等九大弟子却皆都是闷头不语,脸色阴沉,显然,她们的心情并不是很好。但在这么长的时间里,除了那妙一真人 中的郁结,李英琼上前一步,便低声道:“师尊,弟子有一事不明,这里想向您请教……”终于,那众弟子中便也有人再忍不住心 妙一真人转头微微一笑道。“哦?英琼有何事不明?但说无妨。” 还欲言又止。“我……”李英琼有些为难,话到嘴边 待其开口,神情目光都极是温和。妙一真人也不催促,只是微微含笑静静 :“师尊,弟子想要知道,以您的一身神通法力,真是就不是那百蛮山绿袍老魔的对手吗?”终于,那李英琼鼓足勇气,便急速说道 李英琼及余下八位大弟子看去,便答道:“为师就知道英琼你要问这个……”“呵呵!”妙一真人朗声一笑,目光向 英琼见师尊神情颇佳,便又大着胆子说道。“是的!弟子就想知道这个答案。”李 徐道:“说起此事,为师眼下也不能给你们肯定的答案。但有一点,为师这里却可以告诉你们,经过起初我与那绿袍以元气玄功互拼后,我们两人心中都很清楚,那绿袍的修为法力,比起为师还要差上两筹左右……”“嗯!”妙一真人笑容略是收敛,便徐 了?”李英琼面色一喜开口道。“这么说绿袍的法力神通尚不及师尊您 英琼所言,但他随即便又道:“不过,你们也都知道,我等修士斗法对战时,修为法力固然重要,但法宝奇珍,对双方的输赢胜负影响却是更为至大。就如适才对战时,为师便是吃了法宝不利的亏,身上没有能克制那五行剑气的法宝,再战下去便是徒劳无功,故此为师方会亲口认负,就是不想再与那绿袍纠缠不休。”“不错。”妙一真人点点头,便确认了 对战,又怎会不明这个道理。只是以往那妙一真人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实在是太过尊崇了,故此忽然间惊见妙一真人认负,一时间便有些接受不了罢了!众弟子点头,他们也都经常会与人斗法 便又微笑开解道:“对于为师今日认负之事你们也无须太过挂怀,那绿袍的五行神剑虽然厉害,但我峨眉立教千年,底蕴根基又岂是他百蛮可以相比的?如紫青双剑,凝碧峰,或九戒仙幢等都可抵挡其剑气,今日之战却只是为师大意所致,无须太放在心上,日后再与其对敌时,我们自有办法克制他那五行神剑。”那妙一真人也都明白他们的心结所在, 心结都果然尽去,不再那般郁结难伸。而见他们无事,妙一转目看向妻子苟兰因,便温和道:“兰因,你且给玉清道友传封玉柬,请她至凝碧崖太元洞相会,商议解救瑶青之事。”众弟子齐声称是,经真人这一开解后, 息,挥手处,一道青光便直往成都玉清观飞去……苟兰因点头应下,取出一封玉柬附上消。w……w。w [倾情奉献] 31 安置瑶青,唐石洞府 月华如昼,碧空如洗,又是一晚的朗月星辉,分外光明,九座插云而入的险峻奇峰,便在那随风轻舞的蒙蒙烟云纠缠间,矗立在苗疆万山之中。忽然,天边一点碧霞闪过,十余位形貌各异的男女众仙,在一片的五色霞光簇拥下便极飞至峰顶上空,自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前才与峨眉掌教妙一真人一行人三战而胜,返归百蛮的绿袍及百蛮众人。 霞光须臾急落在主峰洞府之前,秦紫玲收起了手中那两日前便已被师尊归还的弥尘幡,绿袍一行人便也都现出身形来。 目光左右一扫,绿袍已看得那俞峦与众弟子眉宇间皆都显出遮掩不住的疲倦之色,便知道其等此次实在是太过劳累,大战连场奔波十几万里,不说真气法力的消耗,便是心神上的疲倦,没有个三五日也定是不得恢复。 故此他便向身旁的俞峦道:“俞道友,我观你与众弟子皆都颇显疲倦,此时夜色又是已晚,你们就不必再随我进这大殿,且早些回去调息休息吧!” 俞峦便也一笑道:“正巧,我也正要和老祖你欲说此言,便是如此吧!” 绿袍点点头,转身再向众弟子摆摆手,便笑道:“你们也听到我同你们俞师叔说的话了,便都回去洞府好生休息几日,恢复所耗的心神法力吧!” “谢师尊,弟子等先行告退。”那众弟子也是正中下怀,齐齐躬身谢了一句,遁光四起间,便纷纷飞离主峰,各自返回洞府。 还有俞峦,她再向这老祖道辞一句,便也御遁回返后山,回去休息。须臾间,这主峰洞府之前,便只留下老祖与唐石三人。 三人?绿袍目光一定,便直望向了那犹在此间的第三人,却是一个丰神美艳,玉颜如冰的绝美*女,不是别人,正是那被他从紫云宫带回来的峨眉弟子张瑶青。 “怎把她忘了?” 老祖暗自苦笑,看来不光是俞峦与众弟子心神消耗颇巨,便是自己,经过与这数日间的奔波不息与连场斗法大战后,精神头也有些不足了。但现在也不是思量这些的时候,对这张瑶青,总是要安置一下吧! 他便转目看向唯一留在这里的弟子,便吩咐道:“唐石,这峨眉女子,你就去给她安置个去处吧!地方要舒适些,不要被人家说我们百蛮山有失气度。“谨遵师喻。”唐石倒是神色如常的应了一句,面上并未显难色。 绿袍点点头,转身抬步,便径直入府回去直往静室去了,他也要回去调息休息。 待师尊去后,唐石思量一下,便也想妥了安置张瑶青的去处,转过身来沉静道了声:“走吧!”便带着她离开主峰,直往正南方的偏峰飞去,那里,乃是处于九宫群峰的离峰方位,也正是当初那绿袍令众弟子各自依喜好分选九峰开辟洞府时,专门留给百蛮原弟子的二峰之一。 不过,那百蛮原弟子说的占有两峰,可因为唐石地位实在是乎群众,后又得老祖赐下百毒真经统领原众弟子,故此威高位尊之下,那众弟子便都纷纷退出了离峰,齐聚相邻的巽峰安身,这离峰,不觉间便成了唐石的一人之地。 所以当适才那老祖吩咐他给张瑶青安置个妥当舒适些的地方,他便想起了自己这座离峰洞府,便带着张瑶青御遁过来。8.n片刻后遁光飞至离峰山腰,越过一片数倾大的苍松翠柏,眼底一亮,唐石便已按下遁光,直下面一处半峰山坳落去。 此间本为他的洞府所在,虽其平时多居于主峰洞府处置山中杂务,但对此间景色自然也早都看遍。 可他是看遍,与其同行的张瑶青却是初到贵境,自打紫云宫被擒周身法力真气被禁,遭敌带到苗疆百蛮山后,一路上她虽一言不玉颜冰冷,可是待入山之后,那一双美目可是片刻都未得闲,目光灵动处也着实好生观察这百蛮物景。 此时随着遁云下降时凌空四顾,面色虽仍不动但心中便实是惊奇。 先在山外只觉奇峰怒耸,高入云间,及这会至入了半岭腹地,方实实见得这峰腹好处。只见这地方不但是山青水碧,洞壁幽清,最难得是到处博大宏深,雄奇清淑,气象万千,比起以前所经名山灵域大不相同。 先是前方相隔半里现出一片半峰湖荡,广约百顷。除一面靠山外,三面俱是平野,到处嘉木清陰,繁花怒放,更有鹤鹿往来,三五成群,见人不惊,意态悠闲。湖中山色天光,上下一碧,清波浩浩,激石有声,月华斜射其上,映出银霜万点,闪闪生光,倍增壮阔。 正中心更独涌现出一座亭台,就着湖中筑石为基,相隔水面约有十丈,占地不大。飞阁流丹,平台广阔,直与画图上仙山楼阁相似。 随即,遁光落在亭台之上,顺着那越于湖面的画栏直往前走,约走三里外,水边便见得一片与湖边相连的宽大石阶。上约十余级,迎面先是一片平台,现出三面碧阑,正面显出一座两层楼阁,四角檐牙,金门玉栋。 入内一看,就见内中到处明丽清洁,不见纤尘。先是一座待客大殿宝气霞光,内中陈列锦墩翠鼓、玉几晶床,附以琴棋箫笛之类乐器,另用千百年古树根,就着原形雕成许多花架和坐具,高低大小,各不相同,无一件不是形制古雅,巧夺天工。 加以满殿皆是晶玉为壁,温润光亮,光可鉴人。四面阁窗前都以纱帘微掩,但窗门未合,天风拂过卷起纱帘漫卷,现出外间湖水汤汤,远山近岭,萦紫拖青,树色花香,绝幽极艳,四边景物那么空灵清旷,几疑神仙宫阙,未逾于此。 “到了,张道友,奉家师所谕,此间便暂做你的安身之所,如何,对这环境可还满意?”唐石引着她进了大殿内,便从容的开口说道。 “哼!谁是你的道友?不要胡乱招呼。”张瑶青冷哼一声道。不过,对此间的环境倒是没有异议。 唐石一笑,也不理会她的冷语,见其没有对此间表示异议,便知此地她是称心。当然,之所以问那一句也只是客气之言,不想待这女子太显小家子气,毕竟虽为敌派,但对一个被擒少女平白呈威,倒也不是什么有胸怀之举。 但如果张瑶青真是太不识趣,若连此等环境安身犹是不满,那唐石自然也不会再做理会,难道还真会将其打板供起?那就是开玩笑了。 当下他再点点头,便又道了句:“二层阁上乃是静室,除正东一间外余下几间皆都无人启用,你可尽选一间自便,不会有人打扰。”便转身往外,欲要离去。 “且慢。” 忽又是一声冷喝自后响起,那张瑶青,却在背后叫住了唐石。 “什么事?”唐石转身,便看着这丰神美艳的绝色少女道…… 只要输入就能看布的章节内容有最新章节更新及时 32 待余波,仙宾降,极乐忽临 “什么事?”唐石转身,便看着这丰神美艳的绝色少女问道。 张瑶青稍一犹豫,便强作平静道:“我想知道,日前你们与我那派掌教真人所率的峨眉众同门斗法,真的是你们胜了?” “要问此事?”唐石一笑,便答道:“不错,在回返百蛮的途中,你在遁云之上不也都听到了。你我两教日前在那月夜对战斗法,确是我百蛮胜了,你峨眉三战两负。连你家教祖妙一真人,也亲口向我恩师认负,坦认小败。” “这是真的?”张瑶青震惊之极,那百蛮教祖绿袍,就真个有如此神通吗?连掌教真人也都敌他不住? “自然是真。此战你我双方皆各有十余人亲眼观战,亲耳听得妙一认负,谁人也难以虚言欺人,这个结果已是不容否定,还有别事吗?”唐石再道。 “有。”张瑶青银牙一咬,强压住心中那如混杂的思绪,便再出言问道:“我还知道,除我妙一师叔外,我教其余两战所出何人?哪人战平,哪人落败,还有你方那两战出战的又是何人?” 却是日前被绿袍一行带往百蛮时,她只是大略听到了几句说两教对战百蛮得胜之事,对其中详情却是不明,故此时方才叫住唐石寻根究底。 听其再问,唐石便也再是一笑道:“你倒颇喜寻根究底,也罢!讲与你知也都无妨,左右便是你来日回转峨眉,也自会知道此事。日前你我两教约定三战,第一战你峨眉乃是由李英琼周轻云二人出战,我百蛮由米明娘与上官红两位师妹迎敌……” “李师姐周师姐……” 张瑶青的玉手不由得紧紧握起,颇显紧张的听着唐石宣布结果。 唐石也觉了她的紧张,再看了她一眼,没卖关子便道:“此战战平,她们两方皆各有佛门奇珍护体,紫青双剑与九天元阳尺皆破不得对方法宝,终是以平局论定。” “战平了,英琼师姐没败。” 张瑶青的心中一缓,心情顿放松了一些。要知道周轻云倒还罢了!可李英琼,在许多峨眉弟子心中包括张瑶青自己,却都是绝对不容落败的,尤其是在这种公平对战的情形下。 所以如此说起来很复杂,但简单点讲,因为那三英二云,英琼独秀。峨眉大兴,三英二云。等十六字传说在此界数百年的流传。也因为那那早已飞升天阙的长眉祖师,及众多的佛道顶级大能联手推波助澜所造成的影响,李英琼在峨眉派,便几乎已经成为了一种战无不胜的信念式存在。 就算妙一真人落败后,其随行众弟子虽是难以接受,但一经妙一开解便也就放下了此事。 可若是李英琼败了,那么比起妙一真人的落败,对于峨眉派来讲后果却更要严重的多。直接就有可能影响道许多峨眉弟子对自家教派的观感信念,会打破很多弟子对本门教派的无上尊崇,张瑶青也是其中之一。 因此,当听得李英琼并未落败后,张瑶青的心境便平复了好些,再不是起初那般异常难以平静,美目望处,便又投向了唐石,等其再说。 见其看己,唐石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便又索性一气告之道:“二战是由你峨眉派笑和尚对战于我,结果他败了,断了一臂被你教掌教夫人替其出言认负。三战结果便是如此,你还别事吗?” 张瑶青未答,但刚刚平复的心情又是震惊再起,笑师兄断臂了,是眼前这个相貌中上的青年男子所伤?这人,竟也有如此的道法神通?怎表面上却看不出来,比起他那些男女同门,此人除了气度异常沉稳外,但无论是相貌资质他都要稍逊三分呢! 不期然间,她的目光便直直向唐石面上投去,目光中颇有几分探究意味。 不过,她却忘了,自己可是一个绝色丰神的绝艳少女,一双美目如此直视个看人法,即便唐石的心性确是无比的坚毅沉稳,可也经不得一个绝色女子这般仔细打量呀! 因此,片刻后,这唐石竟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了,便清咳一声目光略避道:“你……还有别事吗?没有我便走了。” 张瑶青一醒,这才想起自己这般看人法不妥,尤其听出对方语气中的不自然,她的脸色便也都微微绯红,强持镇定才回了句:“没事了。” “那好,你便留在此间自便吧!我走了。”唐石急急接了一句,转身便离开了大殿,出了门口御遁离去。 而张瑶青,孤寂的站在这大殿之内,目望着唐石所去的方向,心中却也在暗暗自揣。师傅,你所给弟子选定的成道捷径,就真的正确吗? 峨眉派,真的能一枝独秀领袖三教吗? 隐隐的,她对自己舍佛转道,弃师祖师尊无上禅功不修,反拜入峨眉修炼道家玄功的选择,心中便有了些许不定。 自此,这位被百蛮擒下的孤身少女,便留在了唐石这座离峰仙居中暂住下来,待一晚过去。第二日的一早,那唐石便又带着两位百蛮山原弟子一早过来,给她送来了一些灵果仙酿,苗疆特产等。此中杂事也不细说,不其然间,时间便又是过了三日。 而不说张瑶青在那仙居小住心神不定,回再看百蛮山,经过这三四日的修养恢复,绿袍师徒一众便也从前几日那大战疲倦中修养过来,虽短时间内众人皆知余波未平,也都不敢轻易离山。但百蛮山内,却也都恢复了旧日的安然气氛。 这期间,绿袍俞栾当然也召集了几次众弟子回思此次大战得失,且在老祖师徒返山的第二日上,那急急从东极大荒赶回山中的竺氏三小也都回来,见得师尊与众同门闻明经过后,这三小也都极是懊悔自己姐弟三人回来太迟,没有赶上与那无耻的峨眉派大战。 并且,在懊恼过后,那三小还拿出了一件得自青竹老人所赐赠的宝物,请师尊看过后,那老祖惊异之余,心中也不由得有些后悔,若是早知道此宝会落在三小之手,自己当年就不该拿那物去换取仙诀。 但换也换了,大不了过些时日自己再去寻哪人走一遭,用别的法宝将那宝换回便是,左右现在身上有盘荦七宝在,想要寻出一物与对方换宝,却也不是什么太过为难之事。 故安抚了三小几句后,绿袍心中便已有了主意,只是现在大战余波未平,暂时还离山不得。待此事安稳后,再去离山操持不迟。 果然,并没有用绿袍等上太久,待回山的第四日午时左右,那唐石便急急前来禀告,道是那山门之外,却来了一位了不得的玄门大能,正等在山门外求见老祖。 不是别人,却是那云南雄狮岭长春崖无忧洞洞主,极乐真人李静虚。 且随其同来的,还有那绿袍的另一位旧识,,成都玉清观观主玉清大师,以及紫云宫二凤夫妇。 “李静虚来了?”绿袍大是惊愕,怎也想不到那玉清,或者说峨眉为了张瑶青之事,竟把这尊大神给搬了出来。看来他们还真的足够谨慎的,有极乐真人在此,自己早几日所设想的那些谋算,恐怕是真个不易达成了。 不过李静虚既然来了,自己自然也要亲自出迎,至于见面后如何处置,且就随机应变吧! 想到这,绿袍抬身下榻,对那唐石道:“叫人敲响聚众金钟玉磐,召集众弟子齐集大殿,并你去后山请你俞师叔过来,齐聚至山门迎请极乐真人。” 唐石肃然应下,急急转身先出了静室,至殿外招呼执役弟子敲响金钟,自己则其遁云往后山,亲自去请俞峦。 片刻后,只听得金钟三响,玉磐清鸣,百蛮一十三大弟子左右分列,簇拥着当中的绿袍俞栾御霞急降巽峰,大开山门出迎极乐真人。 就见得,一位形若十一二岁幼童,穿着一件鹅黄短衣,项下挂着金圈,赤着双粉嫩的白足被一片金霞簇拥站在山门之前,活像观音菩萨座前的善才童子,可不正是极乐真人李静虚还有谁来。 在其身右,一位妙龄女尼头戴法冠,足登云履,身穿一件黄锻子僧衣,手执拂尘,妙相庄严十分美丽,也正是玉清观主玉清大师。 至于那二凤夫妇,却是退站在他两人之后几步外,不敢与二人并立。 见得绿袍俞栾率徒出迎,那李静虚与玉清便双双抬步迎上两步,含笑看去。 绿袍身为地主,便先是清笑一声道:“百蛮何其有幸,竟得极乐真人玉清大师联袂来访,绿袍实觉荣宠之至,现在也不急言辞,还请二位贵客进山入座,略吃清茶再行欢语。”说着话,他便微施一礼素手延客。 俞峦也在一旁含笑向李静虚与玉清点头为礼。细说起来,她与极乐玉清还都是颇有旧谊。极乐不必说,从倪芳贤那里论起还要叫声姐夫,而玉清,当年俞峦刚脱困时,也是在前往玉清观后得其热情招待,彼此都是印象颇佳。 若不是后来为了维护绿袍,这俞峦此时便也早成了正教群仙中的一员了。 听得绿袍邀请自己二人入山,那玉清便是含笑 不语,一切都交给极乐真人应付。李静虚则是洒然一笑,便欣然朗声道:“百蛮教祖客气了,李静虚今日贸然来访,蒙教祖不罪已是欣然,又何敢当得贵客之说,劳教祖与诸位道友齐齐出迎。礼遇太甚,礼遇太甚了。” 这真人却是出奇的谦和,实则以他的身份法力,随便到了哪家的仙山洞府都得受得主人亲迎之礼,说是过甚也只是客气罢了! 绿袍自然不会当真,便又客气谦请两句,那李静虚与玉清便即移步上前,准备与老祖俞峦并肩入山。而直到此时,那二人身后的二凤夫妇却仍是没有出言,只是双双向老祖投以感激的目光,脚下却亦步亦趋的随着极乐玉清二人。 目光一扫,绿袍便已明白了二人如此别有隐情,便也不急着与她夫妇搭话,回身把大袖一甩,立有一道五色光华应袖涌起,上升天半,渐渐越长越大。倏地长虹飞击,便直往那对面空中延伸而去,转眼横卧九峰云雾之间,化为一座月供长桥,这边搭于巽峰山门,那边则深入云雾之中,不见尽头。 随即,老祖便又道:“虹桥代步,招呼简满,还请二位贵宾不要见笑,容我略施小术炫耀一二,请上桥。”说着话他再一摆手,那十三大弟子便先上桥上,两侧肃立。 那极乐与玉清都是何等样人,见其如此便知这是绿袍有意显能,当下也不推脱,双双再客气两句便与绿袍俞峦齐上桥头。 这一上去,方见得这虹桥之妙。只见得一幢五色彩霞徐徐升腾处,由脚下而起便把四人微微托起,顺着虹桥向前飞去,度也不甚快,冉冉飘飞。 放眼细看时,这虹桥之底是一道朱红色甬路,宝光泛闪,五色隐润。其长深入云间何止数十里,宽约十丈,两边俱有二丈高的雕栏,色如晶玉,间或更有玲珑华美的亭隔数里一座,也都是飞檐雕柱精巧异常,霞云托着四人冉飞处,离这甬路便只腾起了数尺高,宛如飞在一条泛闪五色奇光由整块宝玉雕琢的天桥之上,通体光霞灿烂,富丽堂皇,无与轮比。 且所经之处,那两侧雕栏外更是白云朵朵,烟霞弥漫,四外远近群峰矗立,皆都是玲珑剔透,危崖排云。峰顶壑腰更是无数或雄奇,或幽丽的大小瀑布玉龙蜿蜒,遥闻得水声淙淙,山光如黛,时有灵鹤翱翔于群峰之间,虹桥之上,更衬得景物益幽齐,宛如仙阙灵境。 那极乐真人看到此处,便不由得颌赞叹,转面与老祖道:“难怪百蛮教祖近数载来于三教之中声名鹊起,却是胸中丘壑确远胜凡俗。过往百余年间这百蛮山我也曾在云间几次经过,那时所见虽称不得穷山恶水,但也绝非什么灵奇之地。 却不想近年来经教祖妙手施为,竟把这苗疆苦困之地经营得如此造化灵秀,碧望幽筑,仅这九峰九宫插云之相,与我等脚下这珍奇拱桥,便绝非是寻常修士所能做到,百蛮教祖有如此神通,确怪不得威名广传三教呢!” “真人缪赞了,小小游戏之举,与别人炫耀一二尚可,在极乐真人面前又怎敢班门弄斧,惭愧惭愧。”绿袍便再客气了一句,四个人说说笑笑,片刻间霞云便已至虹桥尽头,那端正是直搭在了主峰洞府之前。 而他四人被霞云当先直托,在其等身后十余丈外,也再还有几片霞云托着那二凤夫妇及百蛮众弟子,前脚四人下桥,后脚余众便也都跟了下来。 既至洞府,繁话不说,一行人谦让着入了大殿,分宾主落座,自有唐石率人送上仙茶灵果后,那极乐真人,品了一口,便放下玉杯神色一正,目视老祖肃然道:“绿袍道友,此行贵宝地灵山,深得道友盛情款待,李静虚这里便再是谢过了。 不过,静虚此行乃是受人所托而来,这不揣言深交浅,便与道友当面直言了。” 绿袍也是肃然,略一摆手示意众弟子先都退下,只留下唐石明娘殿下侍立,便也是沉声答道:“真人不必客气,有话但说无妨,绿袍这里洗耳恭听了。” 33 套玉清,圈极乐,葫内何药 大殿内,气氛开始凝重,绿袍神情肃整,静待那极乐真人开口。不料,见得老祖如此正容以待,那本是因他肃然面容方才引得气氛一变的李静虚反倒一笑,摆摆手道:“绿袍道友不要误会,贫道今日虽是受人之托,但真正与道友说话的却是玉清大师,贵教与峨眉前次那场争端,还要你们自行解决。 静虚在此,却只为给双方做个调解中人,对你们双方以往的旧怨新仇,详情细故,我却是一概不理,也无心插手。” “哦?原来如此。”绿袍也是一笑,便答道:“这般最好,我还以为极乐真人此来,是秉持了与玉清大师同一用意呢!那么玉清道友,接下来这话就该是由你我二人来谈了。” 玉清宝相庄严的点点头,先是转面与极乐真人告罪一声,然后放才回过头来,目光平视老祖,便从容一笑道:“这是自然,李老前辈乃世外真仙,我们这些繁杂琐事能劳动前辈真人出面做个见证已是万幸十分,又怎敢把他老人家牵扯到这争舌斗口之中,自然是由我和绿袍道友你自行协商了。 不过,在谈及别事之前,我先受峨眉掌教妙一真人之托,当着此间众人之面,把这二凤夫妇履诺放还。” 言罢!她是把手一挥,其身后那入殿便皆是默然的二凤夫妇身上齐齐彩光一闪,两人身上早被设下的禁制便已去除。 禁制一经去除,那二人也再不稍待一刻,双双抢出殿下,向绿袍深深拜倒便同声道:“多谢老祖厚义救我夫妇大难,活命之恩,我夫妇永世不忘。” 说着话,两人又接连三拜,神情中全是感激之色。 见此,绿袍便也是温和的与她夫妇点点头,摆摆手道:“罢了!你们且先起来吧!记得当年你们托庇我百蛮山时,保你夫妇性命无忧也是我亲口应下的,此次不过是履诺而为,不必如此大礼。那二凤夫妇又是连声回到应该,再三拜谢后,方才双双起身,被那唐石引着出了大殿,前往静室安置。 毕竟这十几日的惊变折腾,大起大落,她夫妇一直受人所制却也没机会好生休养调息,此时二人的精神,却都委顿的很。 不说那二凤夫妇在静室内运功调息,并商议日后如何自处,回头再看殿内,那绿袍待二凤夫妇离去后,便也转脸向玉清一笑,平和道:“妙一真人的信诺我一向是毫不怀疑的,只是原以为他会在回山之后便即放还二凤夫妇,却没想到他却劳动玉清大师亲身讲二人送还,似乎也有些过于慎重了。” 玉清摇摇头道:“不得不行谨慎,所以由我亲身将他们送回,你是就地放还,正是因为妙一真人担心这二人一旦脱身离开后,不归百蛮反去别处藏身,那么一来等他日再见老祖时,老祖再向他要人真人却要从何处给老祖寻得人来?这正是妙一真人设想的周到处。” “原来如此。”绿袍一愕,随即便含笑点头,道:“有道理,有道理,此节却是我想的不周,妙一真人谨慎的确有道理。” 玉清微微一笑,便不再与他说那二凤之事,转把话题移至了另一事上,就听她清声道:“老祖,如今二凤夫妇之事已了,你我就该说说我那大弟子张瑶青,为你所擒之事了。” “嗯!此事确需解决,玉清大师有何高见,不妨讲来听听。”绿袍回问玉清,把话头挡了回去,却要看她如何说法。 而面对着掌握了主动权的老祖,玉清不急不缓,却也异常沉稳的说道:“高见倒不敢说,但解决此事的办法却是有的,就看老祖答不答应了。” “哦?绿袍洗耳恭听。”绿袍仍旧是轻松说道。 “想老祖也都清楚,那张瑶青虽为我玉清之徒,但此次被擒的起因,却是因为其恪守峨眉弟子之本分司职,与老祖你对战时方才落败被擒。8.n故此,解决之法便也是由妙一真人,或者说峨眉派提出来,玉清自己却没在其中出得什么主意。很简单,只要老祖你肯答应把张瑶青放归峨眉,峨眉派愿以一瓶芝仙灵液,与三本五色灵芝做为谢礼,如何?” “芝仙灵液,五色灵芝。” 绿袍点点头,心中便也电转思量起来。 那芝仙灵液他自然知道,其功效既可增长修为,又可疗治伤势,效力对修士可说极大。不过一瓶之量,也不过能增长个三五十年的吐纳之功,对普通修士而言确是珍奇,但对有着广成金丹的百蛮山来将,却是并无太大的用处。 还有那五色灵芝,也是用之合药炼丹的上佳之物,但同理,对于百蛮来说,此物虽然难得,却也不是什么真不可得之物。 故此,听得峨眉要用此二物来换取张瑶青,这老祖心中便是有些不愿。可若是不答应,那张瑶青困在山中也无大用,搞不好还会因此得罪那优昙神尼,惹得这么一位佛门大能对百蛮山终日惦记,可不是什么愉快之事。 一时间之间,绿袍便也有些犹豫难断,也没有立时作答。 不料见其不答,那对面的玉清目光一转,却就带着恳请之色看向了一旁的极乐真人,她却是去搬这尊大神。 那李静虚被玉清这么恳请一望,略是迟疑,便清咳一声在旁徐徐道:“绿袍道友,倒不是静虚不守己言,欲要无端插手一百蛮与峨眉之事。只是那张瑶青的师祖优昙乃是我多年的故交旧友,故不得已下,我便也只能请绿袍道友赏静虚一个薄面,把那小女子放归峨眉吧! 毕竟以道友你百蛮教祖的身份,与她一个小辈女子太过计较,也未免有**份,便不要为难太甚了。” 却不过情面之下,这真人终也是不得不稍微此前己言,在旁给玉清稍稍敲了一下边鼓。话讲的倒是异常得体客气,可以他的身份,此言一出,又有几个真能掘了他的颜面,那岂不是开玩笑吗? 因此,听得李静虚终于开口,那玉清便也极是聪明的一语不接,静观老祖如何招架,看他是否真有那个胆量,敢因为自己那一个无足轻重的弟子而拂了极乐的颜面。 再反观绿袍,正如那玉清所料的一样,听得李静虚开口,他顿时就陷入了为难之中,想不出该如何应付。可目光一转间,玉清那沉静的神情却赫然入了老祖之眼,这一下,却令他心中一动,瞬间便有了一个主意。 这老祖微微一笑,便答道:“极乐真人既然开口,绿袍这里自不能拂了真人的脸面,放回那张瑶青自是定然。而且,我也不要那峨眉派的什么仙芝灵液,这般吧!适才我见那二凤夫妇回转时,两人身上的宝囊已都不见,想必是被峨眉收去了。可修道人身上没有随身法宝又岂是正理,绿袍这里越主代庖,就替那二凤夫妇也向峨眉求个情,只要玉清大师肯答应让峨眉把其二人原有的随身法宝一件不少的归还,张瑶青我立时便可当场放还,绝不迟疑,如何?” 言罢!他便是满面含笑的直看着那玉清,胸中已是已有成竹。 “这不可能。”玉清脸色一变,疾声便否定了老祖之言。别人不知,她又怎能不知,那二凤夫妇身上的随身法宝别的倒还罢了!可其中有一件名为太乙清宁扇的,却是万万不可能归还的。 那宝扇可是长眉真人的三师叔连山大师生平第一降魔至宝,好不容易被峨眉派从二凤手中夺了回去,再要他们交出,岂不是比登天还难?这绿袍,分明是在以瑶青为筹码难为自己,难道他真的就想死死的得罪自己与恩师,并扫了极乐真人的颜面? 顷刻间,这美丽女尼心中也是电转急思。 而玉清都知道不可能之事,那旁边的李静虚,又怎么会不明白?虽然他并不知道那二凤夫妇到底有何宝物被峨眉收了回去,但紫云宫三女当年是从连山宝藏内得了许多好处之事,却是三教皆知,以这真人的见闻又岂能不知? 心意一转间,他便也明白了玉清的反应为何如此激烈。也想明了那绿袍此言看似稳妥,其实却是在难为玉清。 故此,这真人微微不悦处,便再清咳一声想对绿袍再言,就不信以自己的面子,连一个无关轻重的峨眉少女都不能从其手中要回。 若真如此,那这绿袍,可就是太不给自己脸面了。别以为真人便即没火,真人一火,可是比寻常修士更盛。 可是,这极乐真人话还没有出口,却又听得绿袍哈哈一笑,没等自己讲话便再道:“不可能吗?也是,那太乙清宁扇是何等珍异的宝物,即到了峨眉之手,又怎么会因区区一名弟子便做交还。罢了!此议我也做罢!不再强求于玉清大师。但接下我再提一仪,若玉清大师你再是不肯答应,那张瑶青之事可就怪不得我绿袍不给你及极乐真人颜面,就需从长计议了。” “何仪?你先说来听听。”玉清也都学得乖了,言谈中无比谨慎,直叫老祖先讲来听听。 “很简单。我百蛮与峨眉派如今已是争端连连,纠葛四起,不敢说定是势难两立,但短时间内也绝不可能彼此言和。因此,绿袍这里遇做筹谋,却想借张瑶青之事,换得峨眉派一言允诺。日后若我百蛮与峨眉两派中人在除各自的仙山洞府以外之地碰面相争时,在不涉及两教中人生死大事上,只要我方提起,那峨眉群仙便必须得退避三舍,容我方缓手脱身,时间以一日为限,如何?此约你玉清可能代峨眉应下。”绿袍肃然说道。 “这……”玉清立时犹豫思量了起来。 “怎么?连这点小事玉清你都不能答应?若是如此,那可就怪不得我绿袍不尽人情,不放那张瑶青回去了。”绿袍进逼言道。 “也罢!此事我就待峨眉应下,不过事先必须确认,此约定的范围不包括峨眉山,紫云宫等教派所在的仙山洞府,也不涉及峨眉群仙的生死大事,且时间只有一日。”玉清反复思量后,终咬牙说道。 “那是自然,这几处关节本就是我先提起,又岂会违背。还有,绿袍不揣冒昧,这里还得求得极乐真人你一言,此约我可是看在真人之面上方退让再三与玉清大师敲定,故来日若是那峨眉不守信诺,不守此约,那真人你这个见证之人,可需得替我绿袍,我百蛮出面背书了。”绿袍又转头向极乐真人正色说道。 “哦?还要需我背。 “自然是要。”绿袍毫不客气的点点头,继续道:“真人你不是说了,你今次此来是做见证,既做见证,那便也不能只偏向一家吧!峨眉派的张瑶青你肯出面求情,我百蛮与峨眉订约,真人就不能出面背书吗?” “这……”极乐真人又是一愕,随即,他便大笑着摇了摇头,看着绿袍道:“好好好,怪不得你绿袍能把百蛮整治的如此兴旺,这一下连我都被你绕了进去。也罢!背书就背书,这个公证人我也做了。只要来日在你百蛮不违与玉清大师的那项前约情形下,那峨眉派如不守信诺,你便可以找我……” 话到这里,李静虚话锋一顿,忽探手从囊中取出一封玉柬,抬手交与老祖笑道:“索性,我再给你这一独门传信玉柬,待你来日真得要与峨眉用到此约时,便把这玉柬出与我传信,无论天涯海角几十万里,半日之间我必定赶到,当场与你们两方为证。哈哈,我倒要看看,绿袍你葫芦里到底是卖是什么药,竟费了这么大的气力把我和玉清都圈了进去。” 言罢!他便颇是兴致盎然的看着老祖接过了玉柬。 说到底,这真人是何等样人?话至此时又怎看不出老祖此前种种都是有意而为,便索性隧了他的心思,倒要看看这无上大雅的订约,来日究竟能给绿袍带去多少好处。 而见造真人看破,绿袍却也不慌,笑言两句便收起了玉柬,再一摆手,便向殿下吩咐道:“唐石,你去把那张瑶青带到此间来吧!” 唐石应声而去,绿袍极乐玉清等人便在殿中说话静候起来……有最新章节更新及时 34 不厚此,不薄彼,静虚赐宝 ---- “师傅……” 随着一声清脆的招呼,一位丰神美艳的少女快步走进了大殿,面含惊喜的看着玉清。叶@子#悠$悠yzuu.com而那唐石,也正是在这少女身后跟了进来。 “青儿,快过来拜见极乐真人李老前辈。” 那玉清看得少女进殿,却也不与其说什么被擒之事,温和的抬手相招,便要她过来拜见旁边上座的李静虚。 “极乐真人?”张瑶青一惊,顺着师尊目光转目看去,已看到了那形如善财童子,貌如天上金童的李静虚。对李静虚的形貌相貌,她自然也都听过,忙快步行了过去,肃然躬身拜倒脆声道:“弟子张瑶青,这里拜见李老前辈了。” “嗯!起来吧!”李静虚含笑打量了一下这绝美女,心中那股子喜爱聪慧灵秀后进晚辈的天性不由得又是发作,便向给其些好处,可是刚想探手却又醒起,自己身上虽有几件合用之物,但都已是别有真主,再想找些别样的器物,一时却还真拿不出来。 急思之下,这真人终是想起勉强有一物却还合适,便将之取出递与瑶青,笑道:“你这少女灵秀得出奇,又有缘与我一见,本该是别赠你些合用之物。可惜今日不巧,我这身上虽有几件你能合用之物,但却是早有归属,不能与你。这三颗九子阴雷却是前次于终南山救得一位与你同样灵秀的女娃时所收得之物,当时大半与那女娃,只小半留做自用,现余下三颗便是赠你,你便拿去把玩吧!” “九子阴雷?”张瑶青一愕,随即手虽未接,目光却是先往雷珠看看,又不自觉的转向了那主位上的绿袍老祖。 “嗯?青儿,你想什么呢?极乐真人赐宝你不赶紧拜谢,却看旁人作甚?”玉清在旁见她如此,便也开口说道。 “我……”张瑶青稍显慌乱,忙接过神雷,却不知这话该怎么说。叶子悠~悠 于是他便点点头,笑道:“此事本就应该,何当得真人道讲麻烦二字。唐石,你去把你两位师妹招呼至此间来。” 唐石恭声称是,专门便就出了大殿,急去寻那秦家姐妹去了。 工夫不大,秦家二女随着唐石进来,与在座众人见过礼后,那绿袍便道:“极乐真人你们适才也都见过了,真人他想见你们姐妹,有什么话你们便去与真人自讲吧!” 姐妹俩点点头,便双双转头向李静虚看去。 而看着这一个云裳雾鬓,仪容绝代,一个俏丽绝色,宜喜宜嗔的两位少女站在自己身前,那李静虚的神情,却也是沉静了下来,凝视二女便问道:“你们两人,可都知道我是何人?” 如此问话自不是李静虚忽然糊涂,明知故问,其中深意却是举座皆知。 而听得他如此一问,妹妹秦寒萼倒还好些,只是敛口不言全等姐姐答话,但目光却好奇的仔细着打量那时才只是匆匆一望的极乐真人。 那秦紫玲,美目中则就闪过几丝复杂难断之色,沉默良久,方才徐徐道:“知道,你是云南雄狮岭长春崖无忧洞主,极乐真人李静虚,也是我父秦渔的恩师,我母兵解的事主,我姐妹二人的师祖。” 她倒是直接,却是经过当年其母的度劫之事,与拜入百蛮之后,对于幼时那全心仰慕正教,万事不加究根之天真心态已都尽去。对于当年其父母被迫分离兵解,也都有了自己的体悟,便再难复像幼时在紫玲谷内那般对极乐玄真等正教前辈那等全心信服的心态了。 再看李静虚,听得这紫玲如此回话,其那等深厚的心性修为也不由得轻轻一叹,他倒不会后悔。说到底,天狐有天狐的隐恨,极乐也有极乐的考虑。 从天狐的角度而言,李静虚拆散其夫妇逼己兵解自是可恨之极。可从李静虚的角度,好生一个自幼收在门下,全心加以调教只望其有日成交天仙大道的关门弟子,竟一时不察被天狐坏了元阳,不得不令其兵解转世重修,这等百年心血毁于一旦之恨事,若非看在天狐给秦渔生了两个女儿的面上,搞不好他真有心让那天狐形神俱灭,又哪会容其自行兵解成就元婴大道。 故此,心中虽对紫玲之言有些遗憾,但他却也是无有什么自认愧疚之事,何况面对着关门弟子的两个遗孤,身为师祖又怎能与其计较。 微叹之后,这真人便点点头道:“认得我便好,前事随你们自悟,明白与否全凭你们自己。但既然你们叫我一声师祖,我这个做师祖的便也就不能厚此薄彼,当年我共有三徒,算你父在内两徒皆都兵解转世,也皆都留下后人。那陆敏之女之孙已都皆入峨眉,且也都得了我所炼之宝太白分光剑和两界牌。 而你们姐妹俩,同是唤我一声师祖却也不能白交。以往难以碰面也就罢了!今日我即来百蛮,事前便也早给你们准备了几件东西,现在就交给你们吧!” “这……”秦紫玲一愣,却没想到自己这位师祖,道门真仙极乐真人竟如此大度,连自己言辞带刺也不计较,却还要给自己姐妹东西,一时间便也无语。 极乐真人却不管她,探手背后宝囊时,手再前递,掌心上便虚虚托了四件东西,宝气纷纭,霞光泛闪。真人微施玄功,一紫一红两叠如轻绢雾毅,彩绢冰纨的物事便分别向二女飞去,被她们接在手中,紫玲得紫,寒萼得红。 且李静虚口中还解释道:“这是两件仙衣,乃是你们那师祖婆倪芳贤,得知我此行百蛮专门为你们准备的,紫色名为紫纨,红色名为红绡,俱都是以天孙锦织就,可纤尘不染,水火不侵,现赠于你姐妹自行选换,谁喜欢哪色我却就不管了。” 紫玲寒萼低头看去,就见这两件仙衣色彩鲜明异常,不用时只是两叠细纱,薄逾蝉翼,大才方寸,泛闪霞光。若真穿上时,更不知会何等的美丽。 而她们姐妹低头赏衣,那李静虚的话却还没有讲完,就听其继续道:“这两件仙衣虽然尚佳,也可抵挡一些飞剑法术,但真个遇上强敌时,也禁不得至宝奇珍的攻击。况且这两件仙衣又是你们师祖婆为你们准备的东西,与我无干,故师祖我,也有两物赠与你们,算是给你们的见面礼。 这九宫灵旗,与离垢钟,便是我为你们准备的护身之物。” 说着话,一叠五色精闪,长才三寸精巧云旗,与一个如同丝罩,但冉飞空中四外去彩云缭绕的宝物,又分别落入二女手中。 再是紫玲得旗,寒萼得罩。 真人便又说道:“我观你姐妹二人紫玲沉静,遇事应能稳重,这九宫朱灵旗便就与你,其一旦施展时,可与空中幻出八十一片祥云,各拥着一面灵旗困敌于内,其中更是有朱焰如云,炽焚难耐。威能稍弱的法宝仙剑都耐不住其朱焰炽焚,望紫玲你需谨慎使用。 寒萼性情灵动,对敌时易是有所疏忽,那离垢钟运用起来周身便有彩云笼罩,水火风雷,俱难侵害,此宝便与其用之防身。现在二宝已赠,我也就不再多说了。 玉清道友,咱们就此告辞吧!” 玉清自是应声答应,当即离座起身,与极乐真人同再与绿袍讲了一些客气场面之花,便在绿袍俞峦的相送下直往外走,欲出殿离去。 而在他们身后,那紫玲默然捧着手中仙衣灵旗,美目中流露出复杂的目光看着李静虚离去,终在其将出大殿的前一刻,她拉了一把身旁的妹妹,便双双深躬下去,恭声道:“紫玲,寒萼,恭诚拜谢师祖赐宝。” “罢了!”李静虚清朗的声音悠悠传回,再看时,其却已在绿袍俞峦的陪送之下,出了那百蛮大殿,径往山门离去……v 35 前约用,十四徒,六载之约 “老祖,他们已去的远了,这场大战余波,终也是就此平息,我百蛮山,也应再可平静些时日了。” 巽峰山门之前,那俞峦看着天边一片金霞远去,转身与旁边的绿袍并肩回入山门,御遁飞在空中时,她便欣然说道,面上神情也是尽显轻松。 却也难怪,这俞峦本就是个温柔娴静的性子,生平向是不喜与人争夺,自当年西崆峒事了回转百蛮后,三年来她无事时参悟参悟玄功,调教调教弟子,间或再出去寻些奇花异木回来,布置布置山居,这日子却过得极是安乐。 但自打半月前那峨眉派举派来犯后,她的安乐时日便再也无有,尽提足了精神与对方斗法,虽只短短半月时间,却已令她觉得心神极是疲惫。故此时那极乐玉清把张瑶青带走,事情余波尽了,她这心情便颇觉欣然,神情也变得轻松起来。 不料,那老祖听得她的话后,却是摇了摇头,道了声:“未必。” 俞峦心中一跳,便变色道:“怎么未必?难道老祖你以为,这玉清与张瑶青回去之后,那峨眉派还会来再生事端,与我百蛮相斗?” 绿袍转目看看俞峦,也都明白了她的担心所在,便笑道:“与我百蛮相争相斗是一定的,俗话讲一山难容二虎,蜀山世界虽大,却也难以容得下峨眉百蛮齐头并立,故此,即便我们有心不再生事,那峨眉,却也很难能放得过我们。 不过,经此一战之后,短时间内想必那峨眉也不会轻易起衅,没有七成把握以上,他们不会再轻易来寻我们晦气的。” “那就已经很好了。”俞峦心中一轻,松了口气道:“只要峨眉短时间内不来生事,时间过得越久,我百蛮实力便也增长的越大,如真有个三年五载的平静,待我百蛮十三弟子的五行玄功和金刚禅定禅功都修有小成,度过了五难三劫成就真正散仙,元婴可离体翱翔八表时,我百蛮的实力比如今何止会暴长三五倍,还怕他峨眉到时生事?怕他们只会比如今更难占得我们上风呢!” “嗯!这话虽有些道理,但也只是说对了一半。”绿袍点点头道。 “哦?为何只对一半?”俞峦便又问道。 绿袍一笑,便答道:“你只看到了我百蛮十三弟子如今元婴皆凝,度过五难三劫就可成就真正散仙,到时神通大增。却没想想那峨眉,他们那也都凝结元婴的二代弟子更有多少?人数更远在我十三弟子之上。 故此,待我百蛮十三弟子成就真正散仙时,峨眉派的二代弟子,同样也只会有更多人度过五难三劫,成就真正散仙,这般看起来,局面与如今岂不相同。即便是论玄功佛法,那峨眉派也绝不会在我百蛮之下,我们有五行金刚两大玄功佛法,那峨眉何尝又没有太清玄功,无上佛法。要知道那白眉芬陀等,哪一个所修的禅功佛法也都不在我大须弥金刚禅定禅功之下。” “那怎么办?”俞峦秀眉微皱,便道:“如此说来,难道我们就只能这般提心吊胆的日防夜守,随着准备着抵挡那峨眉不知何时突然起的攻击手段吗?” “当然不能,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的,却哪有千日防贼的?况且想防也防不住,故此我们要另行设法,转守为攻。我的意思是,我们既要继续苦修内功,也要再行广收门徒,只有待我们百蛮实力真正增长到一个哪怕是差堪与峨眉匹敌的层面上,他们才会真正的慎重考虑,还要不要继续与我们死拼对敌。 否则便会像此次这般,虽名义上那妙一自认小败,我们也确实小占上风。但实际上,峨眉派倾巢而出围攻我百蛮山,虽险险未成,但却是全身而退,仅笑和尚那一条断去的左臂,对峨眉来讲连伤筋动骨都谈不上。 这般险成大功却只掉毫毛的好事,谁知道那峨眉还会不会食髓知味,故技重施?如真再被他们抓住机会,再来一次对我百蛮围攻的好戏,到时有了充分的准备的峨眉派,怕就绝不是你带着六七名弟子加一座九宫剑阵可以抵挡的了。” 绿袍显然已是思虑已久,被俞峦一问,便肃容正色说道。 俞峦听得他这般一讲,也是深觉确有道理。的确,若不是此次这老祖得红莲魔君之助极赶回,令上官红急送回来那几样灵物灵符,让自己与明娘等六大弟子可用之恢复功力,复养心神,那九宫剑阵还能否支撑抵挡峨眉群仙全派的倾力围攻,还真是不大好说的一件事。 当即点头之下,她便也顺着老祖的思路思量道:“老祖所言我也赞同,此确是抵挡峨眉的最好办法。但苦修内功好说,十三大弟子只要给他们时间,长久修持下去那五难三劫都定能度过,散仙阶位也终必有成。 可再是广收门徒,这其间就颇有难处了,资质根骨不行的收之无益,便是老祖你还有许多广成金丹在手,但只要先天禀赋不够,便是再如何造就也难有太大成就。而欲寻与十三弟子资质相等的佳才美资,又岂是那么容易寻到的?对此中难处,老祖你可曾想过?” “自然想过。”绿袍再笑,胸有成足道:“还记得适才在殿内因放张瑶青时,我请极乐真人为证,与玉清当面订下的那个约定吗?那便是我为此事预做的一环筹谋,虽不敢肯定到时是否绝对能用上此约,但我有七分把握,此约到时应会解决一个绝大的难题,令我百蛮第十四弟子可顺利入得山门。” “十四弟子?老祖你已有人选了。”俞峦诧异道。 “不错。百蛮十四弟子的人选,我已经有了打算。”绿袍点头确认道。但这人选具体为谁,他却是没有立时言明,而是颇有兴致的与俞峦卖起了关子。、 俞峦一笑,待要顺着他意向其追问,眼前却已是回到了主峰洞府之前,且不待俞峦讲话,前面却已有两个人迎了上来,恭容拜见二人。 抬眼看去,却见是那早被安置在静室之内的二凤夫妇等在这里,俞峦便把欲追问之言收了回去,在一旁静听她夫妇与老祖答话。 就见得那二人被招呼起身后,二凤便侧身在旁,肃然向绿袍道:“老祖,晚辈二人候此拜见,却是正有一桩要事要求老祖,望老祖看在晚辈夫妇家破人亡,处境凄苦份上,开恩加以援手,帮扶晚辈夫妇一把。” “你们有何事须要求我?竟说的如此严重,可是为了断臂残腿之事求我?若是此事你们尽可放心,虽我暂并不能给你们具体允诺时间,但有机会时,却一定帮你们寻得续肢灵药,让你们断臂重生,残腿重复。”绿袍也是正容安慰道。 他也是确觉得二凤夫妇处境颇惨,这才正色加以允诺,答应帮两人求药。 可是,听得老祖允诺后,这两夫妇不但面上全无喜色,反倒是神情更加的庄肃,二凤再恭声道:“老祖宏恩,晚辈夫妇感怀于心,永世不敢或忘。不过续肢之事便不敢有劳老祖,晚辈夫妇所求的,却是另一桩要紧之事,万望老祖能够垂怜答应。” “哦?不是续肢?”绿袍也颇诧异,便点点头道:“那你且说来听听,看我可能帮得上忙。” “是。”二凤恭声应下,又沉声道:“晚辈夫妇已定下决心,预想舍此残躯,兵解转世,只求老祖看在与晚辈夫妇一点香火之缘的份上,能在我夫妇转世投胎之时,派一位高足加以护持元婴,并于六载后,收我二人于门下度上山来,我夫妇情愿待转世之后拜在百蛮门下做个三代弟子,重新修持并效力百蛮,不知老祖可否垂怜?” “什么?你们要兵解重修?” 这一下,连绿袍也觉得极是震惊,惊讶的看着那二凤夫妇。 面对老祖与其身边俞峦等人惊讶的目光,那二凤夫妇神情却是声色不动,毫不动摇再双双拜了下去,齐声道:“请老祖成全,如蒙恩准入得门庭,晚辈夫妇立下重誓,必将誓死不为艰险,维护百蛮,为本门服役。 此心此誓如有不诚违背,天降神雷齑之,永世沉沦。” 并不如何响亮,但无比坚定的声音回荡在主峰洞府之前,内中所蕴含的决意决心,却令得在场所有人又是动容,皆都看出她夫妇已是真正的下定决心,万难动摇。 而绿袍听得二凤夫妇竟立下如此重誓,心中也是一动,直直的凝视二人良久,终是把头一点,沉声道:“看来你们真是心诚意坚,万难更改,也罢!既然你夫妇有此恒心,那今日我便就成就你们,护持转生之事我应了。至于转世拜师……你们且看我身边的唐石如何?可能做得了你们转世后的师傅?” 此言一出,无疑便是已经认同了二凤与金须奴转世后将作为百蛮山三代弟子回归百蛮,当即便令得两人大喜,齐齐向老祖再是一拜,便齐声答道:“当得,当得,唐石道友的神通法力早教晚辈二人仰慕十分,有唐石道友作为我夫妇转世师尊,晚辈夫妇正是喜出望外,求之不得。” “那好,待你们兵解之后,唐石便会亲自护持你们元婴寻那福德之家前去投生,六载之后再由他亲身去重新接引你们上山。不过你夫妇乃是同时兵解,转世后可是仍要互做夫妻?若是仍做夫妻,投生时便要分作两家,还有兵解的时辰,兵解的仙兵,可都算好准备妥当了?”绿袍考虑的颇为周全道。 二凤夫妇互望一眼,便再答道:“我夫妇转世后仍愿结为夫妻,还请唐石道友多多费心。还有兵解时辰也都已算计妥当,就在明晚子时,只是那兵解所用的仙兵,却还要请老祖代为操持。” “嗯!此事易为,趁还有一日时间,我去取下一根神桑枝干与你们亲至练一口兵解仙兵,木性润泽,且蕴生机,以之兵解可最大程度的不伤你们元婴精气,令你们转世后禀赋更厚,至于仍为夫妇之事也都好说,让唐石寻两户通宜福德之家,并显露一些异相也便是了。如此事情便这般定下吧!你们且先回静室好生调养,静待明夜子时。”绿袍吩咐道。 “晚辈遵命,谢老祖与唐石道友宏恩。”二凤夫妇再是欣然拜谢,而后齐齐回转洞府静室,便静待明晚。 而待她夫妇离去,绿袍再转头与那磋叹不已的俞峦唐石等说了几句,便亲至往后山乙木神桑上取了两枝枝干,也回静室炼制仙兵去了。 这等兵解仙兵与随身仙剑不同,并不炼制的如何锋锐,只要可斩人身,不含煞气者,便皆可用之无碍。且正如老祖所言,神桑炼兵本身材质就是东方乙木,其兵戈属性本就极是润泽含蕴生机,用之兵解较普通的金石之刃更可最大程度的不伤元婴精气,令其二人投胎时先天禀赋更厚。 话不繁说,时间飞快,第二晚子夜时分,趁着夜空冷月繁星高挂,天地阴阳交汇之时,那绿袍站在百蛮主峰峰顶之上一片空地上,抬手向前面十丈外早已盘膝坐定的二凤夫妇一指,两道匹练青虹便齐齐应手飞出,瞬间,二凤夫妇双双颓然倒地,两口冷虹短兵,便已是分别从其二人的太阳穴一气穿过。 立时,两个周身具笼罩着淡淡白雾,只有三寸的婴儿,便双双从两人头顶天灵飞出,凌空向老祖点头拜谢,口中蚊纳做声。 绿袍也是再点点头把手又扬,两片青光便先后飞出,分别将两人元婴笼罩护住,随即化为两团光球,这由乙木真气结成的青球,便被老祖送在了一旁的唐**中,被其抱在怀中,身形一晃便立时化虹往山外飞去。 他是去给二人寻那转世母体去了。而休看此时那二凤夫妇的元婴尚是神智具在,还知拜谢,但等其二人一入母体,重归先天后,真灵便会立时陷窒,再记不得此世此身。 日后除非是等唐石接引二人归反百蛮后修炼成为散仙,到时前事方会复记,否则便会如那峨眉派的女弟子朱文一般,虽看得矮叟朱梅会生厌恶,但却也记不得内中到底有缘详情。 至此,紫云宫原二宫主二凤已都故去,金须奴也世间再无其人,唯等六载之后,百蛮山便会再多出两个三代弟子 36 选福德,定清华,转生秦林 洞庭湖,位处云南北部,东北属巴陵,西北跨华容、石、安乡,西连武陵、龙阳、沅江,南带益阳而寰湘阴,凡四府一州九邑,横亘**百里,日月皆出没其中,广有数千余里,乃蜀山世界有数的名湖胜景之一。 这晚时值月半,一轮明月高挂天中,清辉四彻,洒下如雪月华,照在洞庭湖面之上,更得映得清波粼粼,天水相涵。只是那月边添了一层彩晕,时有浮云蔽空,明赡掩曜,光景微微一暗,立有几颗寒星掩映出现,云层也幻出好些异彩。 忽然,西南天际的暗云层里,骤有一点青光闪动,随即一道青色长虹电掣飞来,于千丈高空上谢斜刺里横射过去,一闪即没,顷刻便已越过千里湖面,落隐于岳州城内,再是不见。 这青虹,自是大有来历,不是别人,正是那苗疆百蛮山绿袍老祖的第三弟子,唐石至此。而此时这唐石忽临洞庭,落隐岳州,也正是为了一件颇为重要之事,二凤夫妇的转世投生。 说起来,自那日主峰峰顶二凤夫妇兵解,随即唐石带着她两人的元婴离山寻找合适的福德之家投生,至今已是过了七日有余。 但转世投生说来容易,可实际上做起来,却是极为不易的一件麻烦事。 当日,那老祖因觉二凤夫妇心诚,故便允了六载后把她夫妇接引回百蛮做个三代弟子,并指定唐石为其二人转世之师,并还把寻找适合的福德之家一事交给了唐石取办。 可没想到,在转世投生这件事上,连那老祖想得也都简单了。按他的想法,这蜀山世界如此之大,凡俗百姓何止亿万,要寻两个合适的福德通宜之家还不容易。只要那唐石带着两尊元婴下山,随便在哪个县城里寻找两个通宜福德之家分别令二凤夫妇投生,这件事也就便是妥当了。 六载之后,再去接引那二人上山便是。 但当唐石离山之后,在这苗疆边陲数万里之内的大县小城,百族山寨,尽走了一遍后,他才觉此事的不易。 要知道这苗疆,或者说南疆,可正是苗族等少数民族聚居的疆域,其间虽也有汉民,但为数却是极少,要在其等之中寻找出两家适合转生的福德之家,那可并不比大海捞针要容易多少。 当然,这并不是说这苗疆百族百姓是如何的不积福德,不是那么回事。事实上这苗疆百族百姓的性情更要比中原腹地的汉民要纯朴的多,坏心也要少得多。 只是,苗疆之境多山峦少平地,山势连绵起伏,地势无比险要,自古就是颇为苦困荒寒之地,百族百姓多都以鱼猎为生,每家每户都惯常与飞禽走兽搏杀,性虽纯朴,但也暴烈,大多都是杀生无数一身的煞气,这等人家,又岂是唐石所能选择的。 不说别的,单是一个元婴精气最惧煞气冲撞,需要平和福德之家方能增蕴厚养,这唐石,便就不敢把二凤两人的元婴投附于其等之家。 这二凤夫妇转世后可是唐石的两大弟子,身为其等之师,若是因为自己不慎令二人先天禀赋根器受损,影响日后修炼成就,那唐石这个做师尊的,却又有何颜面再为二人之师?又有何颜面列身于百蛮二代翘楚之列。 故此,无奈之下唐石也只得越走越远,转往那大县名城前去寻找,在那等之地,方易出得福厚之家,而这一走,便是七日过去,直来到了这洞庭湖畔的岳州名城。 走在岳州城的大家小巷之内,趁着月色,唐石功聚两目,运足了慧眼便在这满城上空细看着,他是在找那天空之中的福德之气。或许在常人来说,要找什么福德之家便只能凭借耳耳相传,邻里打听。可在修士来说,一户人家的风水,以及门庭之上笼罩的各种精气,才是最可信最稳妥的分辨之法。 如行恶之家,门厅必有戾气,积德之家,则门庭必有福气,此法万无一失,尤其在唐石这等接近散仙功行的修士看来,更是一辩皆明。 而唐石慧眼看了半响,心情却终是好了起来,这岳州府确也不愧为千古名城,城中大小福德精气腾腾氤氲处,却何止千百余户,看来在这等文风荟萃之所,也确比那荒寒的边陲之地可蕴养福德。 当然,凶戾煞气也都不少,甚至远比苗疆那些百族山寨更多,但百蛮山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地,唐石也更不会兴起什么除恶扬善之心。之所以非寻福德,也只是因为元婴精气投胎转世时确受不得煞气戾气的冲撞,为未来弟子着想,他才煞费了这等的力气寻找。 再看得了片刻后,他便选定了两户人家,与这二凤夫妇做为投生转世之家。第一家,是本城是一户商宅,虽不是什么官宦人家书香门第,但从门庭精气来看,这一家所积修的福德却是本城之,相比是平日里修桥补路施粥济贫断少不了的。 且唐石运起遁法隐身进得其家宅细观主人时,这男女主人果然也都是一脸的福相,年岁也都正在四旬,且家中早有两儿一女,给其再添个女儿,想必待来日女儿入山修道时,对其夫妇骨肉分离的影响也不会太大。 当即,这唐石便从左手上虚托着的那两个青色光团中分出一个,运起玄功与内中的二凤元婴交代两句,容她与另一光团中的金须奴稍是道别,而后向前一送,这光团便直飞过去笼罩在正是输随的女主人肚腹之上,和着二凤元婴越来越淡,徐徐融合成一片精气渗入其内,终在一刻钟后尽化,先天胚胎已隐其内。 此事一成,即便这对主人夫妇本来已命中无子,但只要其后夫妻一旦合欢,胚胎自然变会孕育,待十月之后再添**。而在此之前,唐石也都察探过主人夫妇无有隐疾,这也是极为重要不能或忘的,否则,再搞出一个什么不欢而育的奇闻来,那岂不就是在开玩笑了。 且投生之后也并未走,唐石再又运起玄功,令得己身大放光明,幻出星冠羽衣等堂皇法相,施展些绮丽手段把那主人夫妇叫起,向他们道了些积德有报,仙人送女,并再添**天赋异禀,并与城外西门十里处一村居书香世家之子素有宿缘等等之言后,把这主人夫妇唬得倒头就拜,如梦似幻,他便再施手段令两人睡去,脱身又往另一户人家去了。 这一套把戏,则就是那佛道正教尤其是峨眉青城等派经常所用的把戏了,唐石也不过是邯郸学步罢了! 而且不说待这秦姓二夫妇梦醒后该如何的惊喜不定,片刻后,唐石却又来到岳州府西门外十余里处的一座小村落中,一户与秦家福德之气不同,但清华之气更直上冲霄的大宅之中,欲把金须奴元婴送在此家。 清华之气,对于修士而言则是一种比福德之气更适合投生的无上人家,要知道修士本就是以吞吐云霞,纳练天地灵气而修持自身,而清华之气,可荡涤人身浊杂之气,令根器更是神清骨秀,先天禀赋更赠,这等人家,轻易却也难以碰上一户。 不过,与那秦氏商家的主人不同,待唐石隐身来到主人卧房时,却现这户人家的主人两夫妇,在这等深夜犹还未歇,那男主人正在烛前夜作读书,女主人则是刚刚铺床准备歇下。 唐石无法,只得隐身其侧静待他们歇息,毕竟人家还未上榻,如果真施展什么手段令其等昏睡再行送子,那样待起明日醒转后也未免太着行迹。还是等人家上得床榻后,再施展手段送子方来得稳妥些。 幸好,也并没有用唐石等上太久,片刻之后,那看似四旬左右的美妇铺好床榻,便转头招呼其夫道:“夫君,夜色已经深了,且早些歇息吧!” “来了。”风雅文秀的男主人应了一句,便也宽衣去鞋上得榻上,与妻子并头卧下便准备合眼。临睡前,还问了一句道:“绿华也有些时日未曾回来了吧!她上次离家时,可说何时再行回来。” “元夕前后吧!”女主人已是困意上脸,随口答了一句,便转身拥着夫君合上双眼,沉沉入睡。 见妻如此,男主人也没再看,微微点点头,也便回拥妻子合眼入眠。 见他们两夫妇总算入眠,唐石也再不耽搁,将那金须奴元婴也送母体,再依前法施展了一些玄虚神异,他便离开此间,直往百蛮急回去, 三个时辰后,东方旭日初升时,他便已是回到了百蛮,在主峰大殿内向师尊回禀详情。 而那绿袍端坐殿上,听得唐石禀明顷刻后,便也点点头道:“嗯!此事你办的很好,先前说选定通宜福德之家之言却是为师想得易了,却没想到只是两户人家便这么难找。不过一家福德一家清华则是更好,那两家分别的秦姓与林姓是吧!有暇的时候你要经常过去看看,莫要被哪个修道人无意经过,再突然横插一手把你的两个弟子抢收过去便就不好了。” “弟子知道,待他两人出世后,会亲自过去预作些戒备手段的。”唐石答道。 “如此便好。”绿袍再点点头,又交代道:“既然你已回来,那这山中之事便还是交由你来处置吧!待两个时辰后,我会带明娘和平儿离山一行,过的几日便就回返,如无有大事,你便不要去惊动你俞师叔,她现在正是须弥禅功就要小成的要紧关头,不能多处杂事。” “是,弟子领命。但师尊你此行带着两位师妹师弟同行,可是有什么要事吗?”唐石又再问道。 “嗯!是有一件颇为重要之事,为师此行,是想给你们带一个师弟回来。”绿袍道。 “十四师弟?”唐石惊讶问道。 “正是。”绿袍欣然一笑 37 往冰原,入火海,连山真灵 极北穷边,冰海荒寒,在蜀山极北之地,有一片方圆不知几十万里,亘古尽是雪海冰原的荒芜孤寒之境,在这里,那空中日轮终年都被积云遮掩,天空一派的沉沉,除每年有极少数的时日大日会露出云外,余等的时间则尽是依稀一圈白影,难见日形。(8度吧手机站阅读网)叶~子%悠悠 不过,休看那空中日轮难显真形,但下方这数十万里的荒寒冰原,除亘古少人外,却半点也不觉昏暗。大日虽被掩于云中,但日光照在云层中折射下来,映在下方海面那万千座大小不一的冰山雪峰,雪海冰原之上,却反射起万道金光,千丈祥霞,晶芒远射,奇彩浮空,一派的碧浪齐泛金光,荡漾海面,连天际沉云也成了锦霞。 而就在这等亘古无人,荒寒彻骨的万丈冰海之上,这一日,一道其长何止百丈,且还焕彩十分的匹练绿虹,在千丈高空之上,迎着被寒暴飙风漫天卷起的碎雪残冰,如电闪星驰一般顷刻千里,直往前闯,不多时,便已直飞出了二千余里,前面已冲过寒暴,来到一个寒冰积雪,山形异常危峻的孤岛上面徐徐落下,虹光散去现出三个人来。 “师尊,可是已到了地头?”一个黑衣道装,形容丑怪的黑衣女子便向身前一绿袍男子问道。 “嗯!这里便是我师徒此行的目的地,月儿岛火海。”绿袍点头答道。 不错,但看这三人的特异形貌,自然便可认出眼下说话的两个人,正是那百蛮教祖绿袍及其女徒米明娘,还有另一边未及说话的司徒平。 这三个人忽然现身于这极北孤寒冰海之间,自也是有为而来。 “月儿岛?”米明娘一愕,随即忙运起慧目,火眼精芒耀闪便向四方看去,就见在脚下这座千丈高峰之下,在身后,仍是万里冰原滔天雪海,可在身前,下面现出的就是一片数百里方圆的盆地,中间一片火海,少说也有百里大小,烈焰熊熊,袖光黑烟上冲霄汉。当中更矗立着一根冲天火柱,把附近三千里方圆海面和天空都映成了暗赤颜色,形势十分险恶,热浪滚滚袭来。 “果然是月儿岛火海,师尊,那位前创立了连山教,留下了诸多的异宝奇珍的连山大师,遗蜕藏珍便封存在这火海之下吧?” “嗯!就在这里。”绿袍点点头道:“我就想明娘你会知道此地……” “岂能不知,师尊,您忘记了在我未入百蛮之前,可是在那旁门邪派中混迹了数十载有余,对于这个此界不多能给异派旁门中人留有些许好处的旁门圣地,明娘又岂能无闻.”米明娘似有些感慨的磋叹道。叶子~悠悠 “哦?旁门圣地?难道那些旁门异派中人,真已把这月儿岛视为了旁门圣地?”绿袍玩味一笑道。 “是的。”米明娘却是神情肃整的点点头,回话道:“师尊,在未曾得您青眼,加以宏恩造就以前,便是弟子,也是曾把此间视为必欲来之之地,有助成道之所。” “还有此事。”绿袍再笑,又点点头道:“看来这连山大师,却真是没少迷惑我等旁门异派中人呢!” “迷惑?”明娘愕然,慧目看向师尊,便疑惑的问道:“师尊,此话怎将?怎说那连山……大师是迷惑了我等异派旁门中人呢?” 绿袍暂先不答,却反问弟子道:“明娘,你可知道连山大师的出身?” “知道。”米明娘也点点头,正色道:“连山大师本乃是玄门正教出身,据说还是峨眉开山祖师长眉真人的三师叔,神通无边广大。只是待其修炼所成后,见异教旁门中人多难成道,便忽然起意发下宏愿,想将诸方异派化邪为正,便不惜身犯险恶入了旁门,创立了一个连山教作了教祖。谁知等到成道时节,万魔嫉视,群来侵扰。终致失了元胎,以身殉道,便在这月儿岛火海之中火解化去。而大师在临机解化之前,用无边妙法,将遗留下的数十件仙篆异宝,连同遗蜕,封存海底。并留遗偈,每逢五十二年的今日,开海一次,到期准许各派有缘能手入海寻珍,给异教旁门中人多添一线成道之机。 只是此海乃地窍洪炉,非同凡火。每次开海,为期只得一日。每人每次,只准挑选一件,多则必为法术禁制,陷身火海之内。不知底细的人,算不准开海日期;知道底细的人,又须有避火奇珍护体,方能下去。故此连山大师解化三百余年,只有第一次开海时节,长眉真人因见大师宝物中有一双仙剑,是个至宝,恐为外人得去,入海将它取走。此后几次,虽不断有人问津,但都无所得,俱是失望而归。但说到底,大师的立心宏愿却是好的,也都是转为我异教旁门中所设,师尊您怎说他是在迷惑我等呢?” 她尽把这连山大师的生平讲了一遍,而后抬目注视师尊,看得出来,对这连山,米明娘也都是敬仰的很,自是因为那大师所立宏愿之故。毕竟,无论是以往还是如今,米明娘可都是不折不扣的异教旁门中人,自然对那给己等之辈留存下成道之机的连山颇为敬仰。 且不只是她,就连那一旁的司徒平听得连山如此宏愿做为后,面上也忍不住浮现出敬仰之色,也都同起师姐一般,把目光投向了老祖,直不知师尊怎似对连山大师此等做为颇不以为然。叶^子悠~悠 这司徒平和米明娘可都是知道,自家师尊虽是立身魔道,但行事言辞,却向来都是正大光明,对便是对,错便是错,从来不惯以什么虚伪词锋对人。便是对那至大强敌峨眉派,该是峨眉派行事正大时,师尊也从来不曾扭曲讳言,怎偏在这个宏愿遗泽三教的连山大师身上,却是如此的态度呢? 当下四目齐聚处,两人便想听听师尊解惑。 而面对着两大弟子的目光,那老祖微微一笑,便也就讲出了一番道理,令得两徒恍然醒悟,立时便把对那连山的敬仰十亭中去了九亭,还有一亭,则就是要等待事实的验证了。 原来,这老祖倒也没有直接讲那连山大师的什么不是,他只是告诉自己的两大弟子,这所谓的连山宝库,其遗偈所言虽好,宏愿也都颇大,但事实上,存此以降,除了长眉真人下过一次,嵩山二老下过两次,从中取出颇多的遗宝藏珍外,现今看看,此界三教中亿万的修士,可还再找得出一个异教中人丛中得到些什么好处吗? 也不能说绝对没有,在嵩山二老两次取宝时,紫云宫原三位宫主,及金须奴慧珠等人也曾在其中得了些至宝奇珍,可结果呢?那紫云宫三位宫主与金须奴慧珠等一众人的下场如何?法宝何在?早都是身死人消,宝归原主。 那峨眉派,可不正是连山大师的一脉传承教派,那些遗宝,现今也不都被那峨眉收了回去。 故此,若是不忌以恶意猜度一回,谁敢说那紫云宫众人所得之宝,不是那连山早都推算妥当,暂借与其等手中存放,待时间一到便行收回的把戏。 说到底,连山早年间到底还是玄门正宗的出身,虽其后入了旁门做了异派宗主,但对本根本宗,相信他也都难以尽弃。否则在其封存洞府所布下的禁制中,为何对那异教旁门之辈半点也不容机,说是五十二年一开洞府便是五十二年洞府一开,任你有多大的神通通天的法力,只要你不守其的遗偈,敢于在宝库未开之时进入,那真个是进一个死一个毫不容情。 不但皆都寻宝不成,且更是把逾期之人全都用火海禁制炼成劫灰,形神俱别之辈不知凡几,这连山宝库的禁制之威名,可是用血淋淋的修士性命威慑立下的。 但异教旁门中人不得逾期,可其峨眉本派中人呢!先是长眉,以正教千年第一真仙的身份逾期直入火海宝库,先把其中最珍贵的两口仙剑取了去,说是怕被旁人所得。 然后就是嵩山二老,借助长眉所借的九戒仙幢护身,与长眉指点夺自铁扇道人的至宝铁伞,先后两次下去取宝,差堪就把宝库一网打尽,而嵩山二老,现今与峨眉派差堪就等同于一家了。 故此,休看遗偈说的漂亮,道是其许各派,单凭有缘,可事实上有缘的,除了峨眉青城等玄门正教,余等却皆都是望梅止渴,半点好处也休想捞到。 甚至以绿袍不确定的推算想之,那连山若是真个为那些异教旁门中人立下那等宏愿,那得到其好处的异教中人应正有许多才是,口口相传应正对其感激无比才是,怎么如那长眉真人等满手异教杀孽之人成道皆都无事,偏连山一要道成就会有万魔前来侵扰,令其功亏一篑? 难道那异教旁门中人,就真是皆是那等狼心狗肺不分好歹?就没几个知道感恩戴德之辈,却全都是心毒妒恨之徒。 这里面的玄虚,却着实值得好好想想才是。 当然,此中玄虚也皆都是绿袍自己思量推断所得,他也不敢确定是绝对如此,或许是其自己心底太过阴暗,喜欢以最大恶意揣度好人也说不定。 不过,今日此来却也不是专为揣度连山好坏而来,老祖可是为了百蛮十四弟子而来,故稍加把自己的揣度向两名弟子解释一番后,他便令那米明娘放出七宝金幢,簇拥住自己三人飞降火海,顺着那通天火柱直往下去。 而当百丈金幢幻出无边的霞彩宝光护住师徒三人下到火海之中时,那火海之下,却是一个深达数百丈火穴通道,其间四外那熊熊烈焰浓烟炽火喷发炙烤时也不用尽说,不过有那顶级佛门至宝护身,当然是近不得师徒三人之身,片刻后,前面便已经来到两扇数丈高的石门之前,且石门紧闭,毫无缝隙。 绿袍先扬手放出两片青光往那石门退去,只见得两扇石门上忽起金霞辉映处,便把他放出的青光给挡了回来。 见得如此,绿袍也不在意,转头向明娘吩咐一声,那明娘便应声催动金幢,只见得随着心念动处,身后那座金霞万道,彩焰千重,通体祥辉闪闪,七色七层的金幢宝相,便当时射出精芒,端的避电还急,往前方石门交织射去,再自动地徐徐转了一转,就听得轰轰闷响处,那石门笼罩的金霞顷刻便遭消融散去,洞顶更受不住七色祥光巨力震撼,已在一齐晃动-本文转自----,摇摇欲崩,忽轰的一声再响,两扇石门已被祥光强行向里面推开,现出内中广堂。 绿袍师徒也不耽搁,仍由七宝金幢托护着,便徐徐飞了进去,打量内中情形。 就见得,里面乃是一片广堂,石色如玉,颇为宽敞。而在广堂四壁,尚留有环链扇尺等各种法宝痕影,但实物已都均无。正面壁上却现出连山的遗容影像,羽衣星冠,丰神俊秀,望如大罗金仙,神态如活。 见此,那两徒便颇为诧异,明娘便再是转脸问道:“师尊,这洞府中不但无宝,且还无人,您先时所说的十四同门,莫不是不在此间,已都离去。” 绿袍一笑,转目女徒微怪道:“这话若是平儿来讲,倒是也属正常,可是由明娘你口问出,为师可就要怪你懒惰了。怎么眼见修为精进,这慧心却是越发的松懈,你见过哪个修道人洞府没有禁制遮掩的?你那天生慧目,难道就不知发挥作用吗?” 明娘一窘,黑脸微袖,忙愧声道:“师尊教训的是,是弟子近来大意粗心,行事过于操切了。” 言罢!她忙是功聚两目,眼放精光向四壁扫视而去。 而这一看,她确是看出了玄虚,又回首道:“师尊,那左壁之内隐有精光宝气透出,内中必是别有玄虚,便先从那里着手吧!” “嗯!如此才对,别急,你再往正面看看,可还能看出些什么?”绿袍再笑道。 “正面?”米明娘微微愕然,此前她已都看过正壁,但正壁之上除了那连山遗影外,并再看不出什么。偏师尊再要自己去看,难道这正壁,还真有什么不对不成。 心中急急思量,她便再度运起玄功,两眼金光精芒更盛,宛如实质直射出十几丈,要透进正壁向内看去,这是她已把慧目运用到了极致的表现。 不料,眼见得目光精芒就要透进正壁,忽就见那正壁的遗影神情一变,神态如活把手一挥,一蓬金光起处攸地便挡住了明娘的目光。 随即,那连山遗影更是剑眉微皱,神情微怒,唇边启动发出一阵侧耳的清喝道:“何方妖孽,敢来此间搅闹,还不快快退去,免造真火炼体,形神俱灭。” 连山遗影竟然活了,这一下就把个米明娘和司徒平惊得大为失色,目瞪口呆,还好二人身边还有一位老祖,这老祖神情从容,毫不意外的目视连山遗影便道:“连山,我就知道你真灵犹在,未曾解化。如何,如今我这魔教后辈携二徒至此,按你的遗偈也算的三位有缘人,你身为立下滔天宏愿的异教前辈宗师,便把你封存此间的坎离神经和离合五云圭赠与我师徒三人如何?” 言罢!老祖更是微微一笑,直视连山…… (手打小说) 38 元神现,针锋对,两皆求援 “连山,我就知道你真灵犹在,未曾解化,如何,如今我这魔教后辈携二徒至此,按你遗偈所说也算得三位有缘之人,你身为立下滔天宏愿的前辈真人,便把你留在此间的乾离神经和离合五云圭赠与我三人如何?” 月儿岛火穴连山洞府之内,影壁连山忽现真灵,并挥手放出金光挡住了米明娘慧眼对影壁后的探察,可绿袍,对此似却早有所料,微微一笑望着那活灵神现的连山真灵便从容说道。对于此,他竟半点也不意外。 不过,他倒是从容淡定之极,可那连山,听得其这番颇是无理,又词占先机的一席话后,神容更是大怒,戳指怒容喝道:“你是何方来此的业障,对我遗珍倒是探得分明,竟敢来我面前卖弄口舌。可既然你已探知此间有神经宝圭,却又怎不知那神经宝圭另有真主,与你无缘。 若你知机,现下就立时与我退去,怜你数百年修为不是容易,我还可放你一遭。但若你不识好歹,就莫怪我对你再不容情,放出大五行绝灭神光令你师徒形神俱灭了,还不快快退去。” 说着话他把手一扬,就听得惊天动地一声大震,满洞摇晃间便忽然幻出万道金光云霞,似金蛇乱闪,内中更从四面八方闪现出亿万根奇亮如电的七色金银光针,忽隐忽现,只在身后大门处留有一个大圆空洞,却是留给老祖师徒的退出之地。 这连山,便就那般微怒直视的望着老祖三人,待其等给出回话,退是不退。 出乎意料的,见得连山如此,再看看那上下八方的奇亮光针,那绿袍,却又是毫不理会那威名震彻三教的灭绝神针,反到转头对两大弟子道:“如何,这回你们可都看得明白?我等修士,皆为长生,原本七情就淡,除对自己骨肉至亲或师门一脉肯费心万分维护外,对外人无有缘由谁又肯平白无端施以重惠?休说他连山如此,便是为师我,将来若有日可飞升成道,前往上界,这一身的仙珍至宝难道就会不予你等,反去留给什么不相干的有缘人? 真要是那么做了,那除非是为师早算定那得我遗珍的外人会对为师对百蛮来日将回报更大的好处。否则此事绝不可能,也万无此理。” “弟子等明白了,谢师尊指点。” 米明娘和司徒平齐齐躬身,心中对老祖此前的所说的连山诸事再都无疑,也再没有了对连山的景仰万分。 再看连山,听得老祖在此间当面对自己所为加以剖析,他却也没有阻止,只是仍沉面看着其等三人,等他们说完话后,究竟退是不退。 绿袍见此,心中便也是颇为佩服这连山的养气功夫,或者说面皮之厚度,便也又转过身来,淡淡一笑道:“连山,你也不必来威胁于我,今日我师徒既入此间,那乾离神经和离合五云阴圭我便是拿定了。当然你这大五行绝灭神针的威力确是不小,可你且看看我师徒护身之宝乃是何物,威能又能否抵挡你五行绝灭神针?若是你法身犹在,我倒还也忌你三分,可如今你只是以元神神念显幻真灵在此,我又何惧你连山神通?话不多说,连山,这神经宝圭你便不给,今日我师徒也要强行取之了。” 说着话,这老祖默运玄功,脑后五色剑虹一闪,却先有五道细如小指,亮比繁星的剑气直射而出,刹那便击中了前面十余丈的玉壁之上,就听得噗的一声细响,五道剑气已将那影壁击穿,露出五个细孔。 更了得的,是那射进细孔内的晶亮剑气又皆都同荡出圈圈波纹,涟漪扩散,立时就把那石壁震荡出亿万裂纹,哗啦啦崩塌裂倒,现出壁后情形。 至于连山,却早在五道剑光晶亮方起时,便已看出这剑气的厉害,一时间来不及抵挡处,他倒也脱身奇快,早把附在壁画上的真灵急收元神,神念一去,石壁画像自成死物,便也随着石壁的崩塌再难复形,碎裂毁去。 这一下迅雷不及掩耳,老祖一出手就是终极神通五行神剑,根本没给那连山应对的时间,他是不想多在此间耽搁,只想办妥了事情快些离去,免得又是横生枝节费尽力气。 不过,绿袍想的虽然不错,可惜连山也并不是如此容易对付的,虽然法身已失,元神却是犹在,被这老祖突施剑气毁了玉壁留影,令得来这千年真仙也都是大失颜面,恼火之极,于是乎就听得也不知其是从哪又是一声大喝道:“好业障,你好大的胆子。” 四面金光云霞一通乱闪间,便腾起熊熊无尽的五行真火,那亿万根奇亮如电的七色金光光针,更是如暴雨飞芒,星飞电射,围着老祖师徒三人便是一通攒射,毫光闪闪,无有穷尽。 绿袍师徒不敢怠慢,明娘忙急急催使宝幢,宝幢随心动处,便徐徐开始转动,放出七色光华融会成一幢彩霞,庄严雄丽,气象万千,尽把老祖三人笼罩其中,并强烈的精芒宝气四方回射处,也反向四面的金光云霞攒射不休。 顿时间,这出自西方极乐世界的佛门至宝,便与这出自道家的顶级大五行绝灭禁法两下对射,彼此相持。 且说起来,七宝金幢的宝气精芒,与大五行绝灭神针的七色奇亮的金银光针,都已堪称是此界中最最顶级,威力最宏最大的两大光针精芒了,它们这一彼此对上,互相攒射,短时间借助金幢本身的威能和大五行禁制云霞的威力,却还是哪方也破不得对方的霞彩禁制。 但若时间长了,怕哪方便也难以持久抵挡对方的攻击,却多半是个互相攻破的结果。 对此,身在宝幢霞彩护翼下的绿袍也都是心中清楚,故他也不敢怠慢,手中剑诀急施处,青、红、黄、白、黑闪幻五色的五方神剑本体,便也齐齐幻出五色丈许剑虹,电射向前方已替代了先前玉壁挡在前面的金光云霞中去,顷刻入得其中,漫空飞舞便组成了一个极是玄奥的阵图,铿铿铿五声剑吟清鸣,一座小型的五行剑阵便已在那云霞之内组成,并幻生出无量的五色兵戈,上下一齐飞动,往四面八方割裂斩去。 这是以五行对五行,以剑阵对禁法,立时间金铁交鸣之声密密连响,那本是用来幻生那亿万金银光针的金光云霞,也顷刻便被搅得一塌糊涂,光针之量立时骤减,加之七宝金幢的精芒宝气此时也被明娘催使着配合师尊往正面云霞中延射过来,与那已被割裂成无数细块的金光云霞一经接触,那么厉害的大五行禁法所幻云霞便立被吸住,竟如摩擦起火般燃烧起来,块块消融。 如此,更把那隐身在暗中的连山大师看得大惊失色。他没想到,眼前敌人竟都有如此的神剑法宝,哪一件单一威能都不在自己的大五行绝灭神针之下。现下自己法身早毁,只余元神,又如何可与这强敌的神剑宝幢相抗? 但不抗也不是那么回事,事已至此,颜面早失,那早年间所立下的虚词宏愿也早被敌人看破,若是此时再被他们把神经宝圭夺了去,那自己这位千年前的一代宗师可真就是再无面见人了。 无奈之下,连山便也只得强做支撑,先是从那洞顶石壁内穿落而出,现出一尊羽衣星冠丰神俊秀的元神真形,直落至云霞之后一个泛闪着猎猎红光的奇大洞口之内。 这里是洞府的后洞,内中红光奇亮,精芒射目,离地丈许更凌空悬着一个大火球,约有五丈,内中不但困着一个通体精赤闭目盘坐的红人,且火中更泛闪着亿万根丝细如,亮比繁星的七色光线。 这火球,却就是大五行绝灭神针禁法的中枢阵眼。 而对那安稳合目而坐形如童婴的红人,连山也不理会,运足了玄功一口元胎真气喷去,便直喷火球之上。 立时间,火球便如受了热油所浇般,光焰更是大盛,内中那亿万根七色光线瞬间便是回缩大半,暴雨延伸泛闪着七色毫光,便直是转头向那洞外射去。 就见得亿万根细长之极的晶亮光线在空间之中不断的延展,刹那便探到前洞正面的云霞之中,噼啪啪无数断裂之声再起,这些光线,已又化成无量的亿万光针,补充到已霞彩黯淡的云霞之中,再向绿袍师徒身外的金幢霞彩射下。 如是,连山可说已是拼得有损道基,大耗元胎精气强行补益大五行绝灭禁法的阵眼威能,继续与敌人相持。 当然,身为千载一代宗师,连山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便是自己如此硬拼但终究也不是敌人的对手,接下来的应对之法,他的心中便也是已有打算。 元神真形再是须臾一闪,他便再度没入左侧石壁之中,穿避而后却向着绿袍师徒的左后方过去,片刻后,当其真形再是现出时,却已是站在了绿袍师徒身后的洞门之处,就见其把手一扬,一道尺许金光攸地电闪处,蓦然便已飞出洞府,顺着火穴转瞬不见。 “不好。”绿袍惊觉身后有变,转头回视处,也刚好见得那金光余光消失在眼底,脸色微变处,他就知道今日之事怕要麻烦。可人家传柬已经了,再想阻挡也是不及,无奈之下,还是抓紧完成眼前之事,随机应变好了。 想到这,这老祖便也是向着连山把手一扬,一片青光应手放出,便向那连山击去。 连山此时只是元神真形,自然不会硬接,身形再闪处,便又没入了石壁之中。毕竟这是他自己的洞府,元神在此修炼千年,五行遁法运用得自是神出鬼没,得心应手,便是如修炼得五行玄功已有小成的绿袍老祖,在此间也休想能跟得上他。 但他确是躲过了绿袍攻击,可老祖的这一击禁法,本意却也就不是欲对其本体建得什么奇功。老祖的目的,却只是想令其躲开洞门所在,另有目的。 故此,连山刚刚躲开,绿袍这边却也把手一扬,同样一道尺许金光当空一闪后,须臾便也飞出洞门入得火穴,顷刻消失不见。 原来他,却也向外间传了一封玉柬,看在那石壁中的连山眼里,也令得连山心中一沉,知道这强敌也开始求援了。 不过,别管是己方援手先来,还是敌人强援先至,但眼下,自己却还须设法拖延时间,拖住敌人,不能让他们先行破了大五行禁法得宝离去。 于是连山身形再度穿过石壁处,便就来到了先时那米明娘看出宝光隐现的左石壁之后,出现在一面霞彩纷纭的丈许神碑之前。 微微一叹,连山看着那神碑上面篆录的“双英并美,离合南明,以火济火,玉汝于成”的十六个朱书篆字,心怀便颇是激荡。 失算了,到底是失算了。也不知这世间忽然生了什么变故,怎自己千年前耗大心血费大神通所算定的后事,在今日这强敌三人忽临此间时,竟全然皆都不对。 原本这神碑内的那件异宝,本是自己准备留给那后辈孙儿之物,封存其中已有千载,可想不到数算失效后,那孙儿尚是未来,但自己却已是要重操旧物了。 没办法,事已至此,夫复何言,若是情形至此自己还不动用此宝,那今日之事便真个不好支撑了。 电光石火间,连山心中急闪幻过好些年头,但手上却是未停,掐起太清诀印向碑一指,就听得霹雳一声震响处,那神碑顿时立分为二,从中飞出一幢墨绿色的圭形宝光,高才三尺,精芒万道。 再是抬手一招,那宝光立时收敛,化为六七寸长一根圭形黑影,便落入连山手中。是一根二指来宽,一指来厚,上面满布密鳞,腹有古篆,形似穿山甲,腹下却倒拳着十八只九爪钩,刻制极为精细诡异的墨绿色宝圭。 正如当日那司徒平得绿袍所赐的离合五云阳圭一般无二,只是那阳谷乃是色泽漆黑,这阴圭却是色泽墨绿,且还稍稍大些。 手中持定当年的镇山四宝之一,连山心境顿时安稳,就凭此宝在手,便是敌人那五方神剑威能再大,这五云圭却也足以抵挡其数日有余。而敌人那五行神剑一被牵制,单凭对方那宝幢精芒,与自己的大五行绝灭禁法对抗还不知哪方能胜呢!且有了这么多时间,还怕本门那些后辈弟子不来援手? 当下,这大师也是不再耽搁,遁法再展处,攸忽穿壁而行,却又转回了正面洞顶现身而出,虚虚悬立在五行云霞之上,把手一扬,一条形似穿山甲,旁有十八条九指怪爪的墨绿色精光已是飞出,突然暴丈,狭杂着万道精芒便直冲云霞之内,径往那空中一口丈许朱虹抱去,那正是五方神剑中的丙火神剑,南明离火……v 39 夺宝圭,功即成,却有人来 一条其形数丈,并有十八条九指怪抓的奇形法宝忽狭带墨绿色精芒突兀飞出,霞彩辉映满殿直向那云霞中正组成五行剑阵的南明离火剑抱去,按说,这等情形若是看在普通的修道人眼中,多半就会令得那剑主一惊。(百度搜索) 可放在绿袍师徒眼中,这师徒三人的反应却就是毫不见意外,说实话,对于连山这离合五云圭的出现,他们早就是静候良久了。 为什么自从两边动手以后,绿袍与明娘都是齐施展终极手段,皆放出宝幢神剑,而司徒平却始终不闻动静,毫无纯在感的只在宝幢护持下静待旁观,似乎在此次对战之中,根本插不上手或战力不济没有其插手的余地。 可事实上呢司徒平的战力又岂是弱了?星虹剑是崆峒七宝之一,此界一流仙剑,金莲佛座更是佛门顶级的护身法宝之一,虽不及七宝金幢用时可攻守兼备,但单一用途上,威能却也绝不教宝幢差上几分。 故此,自从对战至此司徒平始终没有出手,并是其神通不济或插不上手,而是其早就得了老祖的暗中传音,故意使自己毫无存在感的静待时机,等一个最佳的机会方才出手, 而这个最佳机会是什么时候,就是眼下,那连山的五云阴圭出手之时。毕竟以老祖对于连山的了解,他怎么可能忘记那离合五云阴圭可正是这千年前一代宗师的镇山四宝之一,怎么会想不到彼此一旦动手,那连山定不会任其的镇山四宝封存一旁而不动用。 所以,当那连山终于把五云阴圭放出想要抱住离火剑虹,先破了绿袍的五行剑阵时,几于同时,这边的司徒平却也把手一扬,离合五云阳圭也都立时出手,宝气氤氲便往连山的五云阴圭迎去,这一下,乐子可就大了。 “什么……” 那连山忽见对方阵营中突起一幢紫巍巍、乌油油、中杂五色光线的奇光,向自己刚放出的五云阴圭迎来,心中正觉熟悉,还没等细辨敌宝何物时,忽气机牵引中就觉那五云阴圭骤便被一股奇大吸力吸住,直往对面拽去。 事起突然,尚不及反应,离合阴圭却已在空中与那紫玄两色奇光当空迎上,就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墨绿宝光与玄紫奇光全都收敛,空中便多出一柄七寸长短的宝圭,色呈墨绿,但奇亮不减,只再放出万道毫光,但光晕不出尺许,又仿佛一个正反两面的古令符,悬在空中滴溜直转。 离合五云阴圭,却已是与紫玄奇光彼此相合,再不能发挥威能。 如此,连山自然大惊,心念电转间已醒悟对方放出的两色奇光乃是何物,除了自家法宝的另一离合五云阳圭外,这世间却还有何宝能令得自己阴圭威能立敛。 当下手中决印急挥处,他便欲以太清控宝禁法收回那空中宝圭。他就不信,以自己千余载的蕴养祭炼,对离合五云阴圭的操控,还能比不上对方区区一个后生晚辈?现在两边机会相等,对空中已合拢的离合宝圭都有操控收回之力,就看哪方控宝得力,这合拢的宝圭自就要回到哪方之手。 因此电光石火间,他的反应也都极快,心念刚起决印刚变,那空中滴溜直转的宝圭立时便是徐徐回飞,欲要向连山这边飞去。 且为防止其余两地从中搅乱,连山的另一手也更是连连催使,令得那四面云霞中的亿万根大五行绝灭神针攒射更急,务必要牵制住那绿袍之敌和那女子。 这般一系列的举动下来,可以说连山已是使尽了浑身解数,应变之道也都做到了极致,亿万五行绝灭神针攒射间,绿袍与米明娘果然也没有分出手来,宝幢精芒与剑阵兵戈也都尽数被神针牵制在云霞之内,不得抽手。 当然他强收空中宝圭时,也感受到了那宝圭也被一股相反的大力扯向对面的少年处,但那股力量虽大,却也大不过自己之力,眼见得宝圭离己越来越近,即便以连山千年来已近乎波澜不惊的心性,也都感觉到一种惊喜在心头慢慢滋生。 也难怪,千载之前其就以离合五云阴圭做为镇山四宝之一而威震三教,偏那阳圭的下落虽明知就在元江,可时间不到却不取之,终其千年修炼岁月也从未能见得两圭合一之时,眼见得就在眼前阴阳合一的宝圭就要落于己手,原了自己一桩憾事,试问这连山又怎能不觉惊喜?怎能不觉欣然。 只是,他心头的惊喜刚刚滋生一半,却又被一起突生变故而绞灭,甚至转喜为怒,惊怒失色。而这种突生变故也不是来自旁人,正来至与他争夺宝圭的英俊少年,百蛮六徒司徒平。 那司徒平眼见与连山争收宝圭夺不过他,忽然便再是法决再挥,一朵大约丈许的千叶莲花,四外莲瓣尖上齐放毫光,便急速飞出,须臾间已至那宝圭之下。随见那莲尖毫光簇拥着一个蒲团宝座往上一迎,竟已将宝圭徐徐托住,这时莲上方幻现出一圈佛光,祥辉潋滟,飞舞而下。 上下相合处,竟把个七寸宝圭也合拢在了其中。金莲佛座,却首次被司徒平用在了护身之外,困宝之用。 这也是他近数载来精修禅功,日夜祭炼方才把莲座运用得如此合心随意,令莲座顶上那一圈佛光可任意随心隐现,困住敌人法宝。 而那宝圭一被莲座困在其中,佛光潋滟毫光飞射处,连山脸色大变间,却已再感受不到了与那宝圭的气机牵引,那气机,已是被金莲佛座给阻断,并带之回飞司徒平处,这一来,任连山再是如何祭炼那五云阴圭长达千年,可失了气机的牵引,他也同样是素手无策,惊怒之一。 刹那间,金莲佛座裹定宝圭回飞至七宝金幢的霞彩之外,内中的司徒平拔身飞出,离了宝幢霞光便投身进了莲座祥辉之内,同样的,有金莲佛座祥辉护翼,那四面攒射不息的亿万根绝灭神针,也一样是奈何司徒平不得。 且就在远处那连山的惊怒目光注视之下,司徒平盘膝闭目,双手交与膝前掐出不一印决,变化转换却就当场对那虚虚浮在身前的离合五云圭祭炼起来。 当然,现如今百蛮山正宗的道家玄功秘术颇有许多,便是合沙奇书上所载的炼宝仙法也都不在峨眉太清炼宝仙诀之下,故此司徒平祭炼宝圭之时,用的却就是合沙所载的五行控宝决,而非是绿袍当年换至晓月禅师处的太清炼宝决。 否则,那连山若见得司徒平竟能施展出太清炼宝决祭炼法宝,更不知会惊怒成什么样子呢但若是只为令其惊怒,司徒平便不顾五云阴圭原主人在场之时也用太清仙诀祭炼宝圭,那等接下来此宝将有大用时,却也是会给宝圭留下一个不小的隐患。 谁知道在宝圭正派大用时,那连山还会不会再抢收宝圭,坏了接下来的大事。 故此,得圭后用五行控宝决重新祭炼宝圭,却也是绿袍适才传音时特意叮嘱弟子之事,也是早都算计妥当之举。 且把话说回来,此间局面之所以落得如此地步,落得那连山如此狼狈,绿袍师徒如此顺遂,却也并不是那连山如何无能,千余载修炼全都修炼到狗身上去了,竟被区区一个百蛮后辈绿袍老祖算计得如此步步入套,缕缕吃得大亏,不是这么回事。 局面如此,却只是因为绿袍有一桩神通实在逆天,其的前知神通直至目前为止,在此界犹是无术可比,无人可破,即便是峨眉派的太清术数之法,又或这宇内别样的几种顶级数算神通,任哪一样,却也绝不可能堪与老祖的前知神通比较。 试问,在那对敌之前,敌人对你有几样法宝,你有什么神通,甚至连什么时候大解什么时候上床都了解的如同指掌,那么这仗,你还怎么和敌人打? 就如今日的连山,甚至早在数日前的百蛮山中,绿袍心中便已三番五次的琢磨过他有可能在月儿岛火穴之下现形,现形之后又可能会施展什么法宝神通对付自己,自己与两名弟子又该如何应对如何克制?如此事无巨细的尽被老祖考虑周详后,他方才带着两个弟子前来夺宝。 这连山,又如何能胜得了他? 正如月前那在绿袍之手失了金光烈火神剑的妙一真人一样,并不是连山妙一如何不济,心智比不上绿袍,却只是直至目前为止,绿袍的前知神通犹在发挥作用,连山妙一又怎能不败。 而转目回来,再说那连山惊被司徒平夺了宝贵过去后,心中无比惊怒之间,却也更是惊见眼见三敌身家的阔绰。除了七宝金船五方神剑两般顶级佛道至宝外,这少年手中,竟又连现离合五云阳圭和金莲佛座两大顶级佛道至宝。 如此多的佛道奇珍竟同时出现在面前敌人之手,那今日之局,怎还有半分可胜之机? 想到这,连山也不愧为千年一代宗师,心中惊怒虽然未去,但心性却已都沉稳下来,身形一晃,也不去再做那徒劳无功的争宝之举,须臾再度出现在后府火球之前,盘膝落座手恰印决,一口接一口的,蒙蒙的元胎精气却每半刻钟便向火球喷吐一次。 令得这大五行绝灭禁法的中枢阵眼火球更是焰光大盛,闪烁辉映,红光湛溢满洞间,内中的亿万根七色金银光线更是骤生不尽,其数无量,每一口真气喷上,那亿万七色金银光线便有大半把抽出延展至前洞的云霞之内,化生成绝灭神针补充对敌。 前洞那些本是四面八方团团围困的金光云霞,此时更是尽都缩聚在绿袍师徒的正前方处,氤氤氲氲奇厚奇重,只要被那金幢精芒及剑阵兵戈灭去部分,便又有部分上前补充,亿万根绝灭金针更是无忧歇止,暴雨芒射。 这连山,却已是豁出元神解化,也要与绿袍师徒继续相持,支撑到己方援手来援之时。 而连山这一拼命,大五行绝灭禁法这一发威,那绿袍师徒三人也不敢不慎重对待,毕竟与那云霞光针对面攒射,可与冲撞进云霞再行强撑完全不同。 大五行绝灭禁法并不是只有绝灭神针的一种攻击手段,大五行禁法正反逆转,却也是一想便知的道理。 若是真的冲进云霞之内,那连山只要运用禁法转换五行,那想要破解,却也绝对不是一件轻而易举之事。况且入得其内那金银绝灭神针的威力也只会越来越大,与其如此,倒不如就如现在般,与五行神剑对阵五行禁制,宝幢精芒加以补充。 如此下去,去终有在云霞外击破敌人禁法的可能。故此,绿袍心中虽是急切,但却也只能按捺住性子,仍以目前之法耐心对敌。 这一相持,便又是近两个时辰过去了。 当然,两个时辰的无歇对阵,有神剑宝幢同时借力的绿袍师徒自然是大占便宜,眼见得前面那云霞越来越薄,绝灭神针的数量也逐渐递减,顶多再有一刻钟左右,这云霞便尽可破去,再挡不住自己师徒。 而那后府阵眼前的连山,更是大伤真气,其元神显幻出的身形,此时竟更都是呈现出一种透明之状,淡淡的,便如同雾气凝结出的身影一般,显见情形已是坏的不能再坏了。 如此,若是再没有什么意外,这连山,便终究是挡不住绿袍师徒了。 不过,仙家斗法本就幻变迭生,以连山这般的修为神通,他若是真的没有把握,又岂敢这般拼命与敌相持。那样岂不是也过于愚蠢,千余载修炼之心性岂不尽数无用。 因此,就在连山这最最危急的关头,绿袍师徒三人,忽就觉从身后的洞门之外火穴入口忽然有大蓬金光映下,随即呼呼分火拨焰之声打响,那火穴上方,显然竟已是有人下来了。 老祖一惊,忙对明娘,和已收功起身并以星虹神剑也对云霞攻击的司徒平急声道:“明娘平儿,你们两个继续加紧破这云霞,为师去洞门处看看,看看来人是敌或友。若是敌人,为师就先是阻挡其等一阵,给你们容出时间破这禁法,务必抓紧,此事关系至大。” 话犹在耳,其的身形却已脱身出洞,往火穴入口迎去。至于那五方神剑,自然也被他收了回去。如今禁破在即,没了神剑单是明娘的宝幢及司徒平的星虹剑也足已继续攻破禁法。 你正在阅读39夺宝圭,功即成,却有人来,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返回:蜀山绿袍书页,如你喜欢本书请收藏!手机上网推荐您使用qq浏览器更新书签(手打小说) 40 争词锋,虚委蛇,棋逢对手 连山洞府之内,米明娘司徒平在宝幢莲座的护持下犹是连放飞剑精芒急攻不休,意图尽速把挡在正面的云霞击破,破了连山布下的大五行绝灭禁法。 而绿袍,则就是返身出了洞府,至那火穴通道的入口处去拦挡立时就要下来的来人。 且不说明娘司徒平酣战正急,单只看那老祖回身至火穴入口处,身后五色剑虹徐徐盘转辉映间,便沉容静气静待来人。 也并不用他等上多久,仅是片刻后,一幢金霞祥霭簇拥着十余位羽衣星冠的男女群仙,便即从入口中降下,正与老祖迎头撞上。 “绿袍,又是你……” 一声惊怒交集的怒喝声,已从对面那一个人口中喝出。不是别人,正是也算得上与老祖有过几面之缘的峨眉长老醉道人,他正站在那十余人的左侧位置,怒目看着绿袍。 且不出意料的,这一次与醉道人同行至此的,也正是包括了峨眉派两大*oss妙一玄真,及三英二云等各大弟子的十余人。除其中还有一位佛门女尼玉清大师外,来人却多都是月前刚刚对战的那些人。 而看着面前这些皆算旧识熟人的峨眉群敌,这绿袍,便就是早有所料的淡淡一笑,从容答道:“没错,正是老祖我,不过醉道人,那个又字却该是老祖我来讲才是,此地我是先至,你等后来,我倒应该反过来说上一句,峨眉,怎又是你们?你们这些一派掌教长老的诸多人等,不好生在你那峨眉山琢磨些积修善功除魔卫道的大事,却又跑到此间来搅合什么?难道我百蛮山,就真个与你峨眉派八字犯冲,走到哪里都要对上不成?” 言罢这老祖更是唇边一撇,便讥笑的看着峨眉众仙。 “老魔你……”醉道人被他说的满脸涨红,怒容满面,戳指指定绿袍,便就要破口大骂。 这却不是醉道人养气功夫如何不行,区区两句话便可被激怒,却只是因为他曾在那竺氏三小手中吃了大亏,连肉身都险些毁去,故此对于百蛮山,心中却实在是恨得急了,因此一遭绿袍微讽,他便也再是沉不住气了。 不过此行他也并非一人在此,那峨眉掌教妙一真人,可就正与其师兄玄真站在那里,见得醉道人有些失去平静心,便在旁把手一摆,拦住醉道人道了句:“醉师兄稍待,容师弟去与他分说一二。” 听得师弟如此一说,醉道人虽怒,却也便忍住心火26428442强持了平静,毕竟妙一才是峨眉派的掌教真人,他要说话,醉道人又怎能不从,便也点点头退了回去,一言不发看师弟与老魔交涉。 而妙一喝退师兄后,自己则上前一步,肃面沉声道:“绿袍,你适才之言也未免过于强词夺理了吧?说我峨眉与你百蛮犯冲,走到哪里都能遇到,但你自己怎不思量思量,为何你我会在此间撞上?这月儿岛火穴洞府本是我峨眉前辈祖师真人的遗蜕封存之地,你无端现身于此本派还未向你问罪,你反倒是倒打一耙,莫非,你以为我峨眉奈何你绿袍不得?” 讲到最后两句时,他的声音更是清彻震耳,回荡满场,却是已经微运起了太清妙音之术,对绿袍加以震慑。且脸上,更是沉静如水凛凛肃然,看架势只要一句不对,怕就会立时向老祖出手。 不料,被这妙一真人如此凛然呵斥,那绿袍不但不怒,反倒是微微一笑把手一摆,便笑道:“慢来慢来,妙一,常言道理不辨不明,话不说不清,当着此间你峨眉多位同门弟子之面,强词夺理,可却就不太吻合你一教之尊的身份了。” “什么,绿袍你倒说我强词夺理?”妙一真人微异道。 “正是。”绿袍理直气壮的点头确认。 如此神情却把个对面的妙一真人也都看得微微一怒,便微怒道:“那好,就请你说说,我却如何强词夺理了?” 绿袍再笑,便义正言辞道:“妙一,你适才是不是亲口讲过,此间是你峨眉本派的前辈祖师遗蜕封存之地,我来此间要受得你峨眉派问罪?” “不好……”妙一真人心头一震,已知道自己是哪处被对方抓住了痛脚,不过以他的身份,当着多位同门弟子还有一个玉清在场的情形下,却也不容矢口否认,便只得强持定脸上镇定,回答道:“不错,此言我确曾说过。” “那便是了。”见其入套,绿袍更是步步紧逼道:“可此间分明是连山洞府,彩虹前一代旁门宗师连山大师的遗珍洞府,与你峨眉却有什么干系?更何况,那连山大师早有遗偈遍传三教,道是其所遗下封存的法宝藏珍各教各派都可来此试取,各凭有缘,我今日现身此间,也正是遵循前辈宗师遗偈所为,碍你峨眉何事?哪一点能惹得你峨眉派来喝问于我?嗯你且讲出个道理说来听听,在在场之人公论。” “这……”妙一真人一时间也都语塞,无言以答。虽他明知强词夺理的不是自己而是对方,但有连山遗偈在前,痛脚被人抓住,被老祖当面喝问之下,还真个不知该如何对答。 正当其微感尴尬,急思设词之时,忽然就听得在那老祖背后的连山洞府之内,轰隆隆一阵天摇地动声响,骤然间无边红光烈焰狭带着无量狂风潮涌而来,风火中更夹有千万飞刀火剑,宛如山崩海啸一般充斥满穴,洞壁都在纷纷崩坍,全洞一齐摇撼,地面也似波涛起伏,仿佛就要地震陆沉光景。 众人大惊处,就见再有一幢百丈霞彩护住男女两人在那火光风潮中顺势飞来,离得十余丈外,那女子便脆喝道:“师尊快走,禁止阵眼已被攻破,但却引得岛下地火上涌,溶浆毒烟马上就至,咱们先退出这火穴再说。” 这女子,自就是在七宝金幢护持下的米明娘了。 绿袍听得明娘如此一喝,心中大喜间,便也毫不犹豫的飞身后退,退进那宝幢之内便和明娘往上便走。 这一回,他们师徒三人在七宝金幢的护持之下,也并没有去冲撞那挡在火穴入口之前的峨眉派众人,而是仗着有五方神剑和宝幢精光开路,却直接往头顶破开这通道顶上石壁,往上冲去。 总算神剑宝幢了得,威能大到不可思议,故那么坚厚达数百丈的玉石洞顶,吃剑气幢光一冲,就听连串轰轰隆隆之声,所到之处,洞石直似残雪遇上大火,挨着便即消灭,现出一个井形大洞,一直向上开去,连熔石沸浆都见不到一点。不多一会,便将那数百丈的地底攻穿,冲出岛上。 而不说绿袍师徒三人动比电疾,转眼间便已破开洞顶石壁直往上冲,再说那入口处的妙一真人等峨眉群仙,原本在老祖师徒开始冲顶之初,他们也曾想出手拦阻。不过还等动手时,那妙一就已看到在米明娘那熟悉的宝幢霞彩之后,却还有一个身半透明,羽衣星冠,但神情颇显惶急的古仙人随之飞出,正处身于无量的烈火浓烟着连施禁决护持己身。 看情形,那古仙人的处境却颇显危急,其半透明的身形,正随着两手法决的控使,再继续的淡透下去。 妙一真人见此,心中又是大惊,对那古仙人的形貌他却极是熟悉,自己峨眉山太元洞府内,挂在壁上正由自己率本门上下日夜供奉的几张祖师遗像中,可不就正有眼前这古仙人的一张遗像。 况且以他的身份及对峨眉的掌握,本派秘闻又有何不知?自然也知道三师祖连山大师的元神犹在月儿岛苦修以望元神成道之事。 故此,一见形似元气大伤,眼见就要解化的古仙人出现在火海之中,妙一便立时急急扬手放出太清仙法,大片金光迎上处已将那古仙护住,并大礼参拜恭声道:“徒孙妙一,这里拜见连山师祖。” “罢了罢了” 那古仙,也就是连山被妙一真人施法护住后,惶急的神情便也尽去,抬眼看了看妙一及其身后大多都显惊愕的众人,便微微苦笑道:“妙一,你我祖孙初次见面,师祖便如此狼狈,让你们见笑了,且不必多礼,快起来吧” “徒孙不敢,师祖为本门大兴殚精竭虑,不惜自损道基放弃转世,并在此间火眼穴口闭困千年,为我等后辈弟子运筹神机,如此宏恩徒孙等只有无上感恩,无上敬仰之念,又岂敢有什么见笑之心。师兄,这便是本门三师祖连山祖师,你快带几位同门与众弟子过来拜见吧”妙一真人的最后一句,却是对那玄真子所讲。 而玄真子也是身列峨眉长老之一,对与连山祖师之事自也有所耳闻,听得师弟如此一说,他便也是立时率众同门弟子齐齐上前,对着连山大礼参拜。 当然,就在他们峨眉祖孙参拜说话的同时,那被引动的溶浆地火也都是蔓延喷发过来,狂卷呼啸如潮,不过这峨眉众仙身上皆都有奇宝至珍护身,不用别人,仅是李英琼的慧珠化为十八团朗慧明光悬于众人头顶,那地火溶浆短时间内便根本难以奈何他们,更惹得连山转目对李英琼多看了两眼。 如此一番参拜见礼过后,那连山在妙一玄真等峨眉众仙的簇拥下,便也有紫青双剑当先开路,破开头顶石壁往上冲去。 倒不是他们欲显什么神剑与绿袍师徒争风,有火穴通道不走偏已强开石壁。却只是因地火溶浆的上涌蔓延,此时这数百丈的地穴早已是塌陷得不成样子,哪里还有什么火穴通道。 于是,片刻之后,当峨眉群仙冲出月儿岛上时,却见得,那绿袍师徒三人,正在七宝金幢的护持下悬空站在地火之上,看着自己一方众人。 一见他师徒在此,那连山怒容即可上脸,抬步上前一部,便怒视三人大喝道:“好业障,你们果然未走……” 绿袍一笑,便再是从容答道:“事还未了,为何要走?” “事还未了?你……”连山大怒间便再要呵斥。 忽远方天际金光一闪,刹那后一道金虹攸现场中,便听得有人清笑道:“哈哈,好热闹的场面,竟有如此多的道友齐聚于此,看来静虚来的却是不晚。” 声音回荡天宇间,一位黄衣赤足,貌若金童的童颜仙人,却已在空中现身,不是别人,正是极乐真人李静虚。 而李静虚一出,那绿袍老祖便是满面含笑的向其点了点头,却没有出言招呼。 妙一真人则就是修眉微微一皱,神情中竟显得有些不愿见的极乐来此。 不过,极乐真人到底是此界顶级大能之一,他一现身,不管愿不愿见又有哪个敢于无视?故违心之下,妙一真人便也只能舒展眉宇修眉,换上满面微笑,与师兄玄真双双御遁迎上,便施礼恭声道:“齐淑冥见过极乐真人老前辈,老前辈真是好雅兴,怎今日却有暇至这月儿岛游玩?” 他是明知故问,意图便是想堵住极乐真人的嘴。 但极乐真人是什么心智?又哪会被他这点把戏所蒙蔽,也自一笑间,便也直言不讳道:“二位道友不须客气,你我门派有别,便以道友称之即可,当不得前辈之说。至于雅兴静虚却无,今日所以至此,却正是受了那边的百蛮教祖传柬相招,不得不来也” 妙一修眉再皱,知道既然对方做如此说,那这个马虎眼显然已是打不得了,索性便做出一幅恍然之状道:“哦淑冥想起来了,李老前辈说的是月前您留给绿袍那封做为见证人所用的那封传柬吧难怪老前辈来的如此之巧,却是为了此事。” “不错,静虚正是为此而来,妙一道友不会见罪吧”李静虚也再笑道。 他可也是修炼千余载的顶级真仙,心智是何等之稳?此时见妙一做戏,当即便也以做戏回之,总是但凡不须违诺背信,那便与对方虚与委蛇和气一团又有何妨。 四面对望间,两位真人又皆是会心一笑,知道是棋逢对手。那妙一便再说道:“李老前辈,见证之事稍后再说,来来来,我且给老前辈您引见一位本门祖师,这位祖师论辈分却比老前辈你还要高出一辈呢” “哦?还有如此前辈在此,那静虚可是真要上前拜见了。”李静虚动容处,目光便已经望向了那边的连山 41 说怜悯,道造福,厚黑老祖 41说怜悯,道造福,厚黑老祖 “李老前辈,淑冥给您引见,这一位就是我教祖师之一,我师长眉真人的三师叔连山大师,他老人家的道号,想前辈您应也有所耳闻才是。” 妙一真人侧身素手,让出身后的连山给极乐真人引见道。 “连山大师?”李静虚当即动容,忙肃容稽向那身形半显透明的连山深施一礼,肃声道:“前辈真人英名威震三教,怎会无有不闻?晚辈李静虚,现于云南雄狮岭辟府修行,这里给连山前辈施礼了。” 连山急忙摆手,也是稽还礼含笑道:“不敢不敢,李道友不必客气,前青城鼻祖李静虚之名,当年我未曾解化之时便也都早有所闻,虽是无缘一会,但你我出道之时倒也差不得许久,算起来连山便是与李道友同辈论交也是理所应当,怎敢当道友前辈之称,还是同辈论交的好,同辈论交的好。” 他的言辞也是出奇的谦和,且神情间确也把李静虚当成了同辈道。也难怪,要知道这李静虚论起修行之龄,确也不较连山晚上多少,虽然他从前向与那长眉真人同道论交,从此点论要比连山低上一辈,可现如今的后生晚辈不知,那连山又怎能不知。眼前这李静虚,在自己当年未曾解化时,可就是已经用青城派鼻祖的身份行走于世间了。 故此,当着这位前青城鼻祖当前,昔年的静虚老祖当面,连山,却也不敢真摆出前辈的架势妄自尊大,别看其人曾与自己的师侄同辈论交。 且不说连山心中急思量过李静虚的来历种种,慎重以待。再说这李静虚,听得连山如此谦词自也是再客气了几句,繁言细礼也不详说,待双方皆都寒暄过罢极乐真人便又是明知故问道:“连山大师,妙一道友,此间看你们与那百蛮绿袍皆都在此,可是双方又生了什么争执,又对上了不成?” 这两句话,他显然是走过场,道开场白,不过这过场却又不走不行,开场白也必须如此。 那连山妙一听了他的话后,相互对视一眼,连山便就未曾接话,却由妙一真人接口道:“李老前辈有所不知,若说我峨眉又与百蛮对上,此话倒也不确。今日淑冥率众位同门弟子赶来这月儿岛,却只是因为接到了师祖连山大师的飞柬传信,急急来此阻止一场浩劫的生。 可惜,淑冥来的还是晚了,待适才赶到之时,浩劫已是无可挽回,我师祖千余年镇压地火之功,也尽毁在了那绿袍师徒的手中,这冰海内的亿万生灵,恐怕就要大劫临头了。” 说着话,齐淑冥又连连摇头叹息,面上一派悲悯之色。 而李静虚见其如此,心中便也是一动,隐隐已猜到了妙一的用意,但话说至此,又岂有不往下续之理?于是他便又再接口道:“将有大劫要临此间,这话却是从何说起。妙一道友,静虚这里不揣多问几句,还请道友与贫道稍加解惑呀” 妙一真人等的就他这句话,此时听得李静虚追问,自然便也是正中下怀,仍旧做出一脸的悲悯道:“解惑不敢,但今日恰逢李老前辈也在此间,便是老前辈不加追问,淑冥却也要请李老前辈代我做主,为这冰海中的亿万生灵寻个公道……” “嗯道友请讲,静虚听着呢”李静虚明知自己已被套上,但还是立时答道。 “此事说来也不烦琐。”妙一真人点点头接道:“想老前辈也应听过,这月儿岛火海,本是由一座前古火山演变凝成。千载前,我师祖连山大师偶然经过此间,入地穴开辟洞府时,觉这岛下地眼仍有地火未曾泄尽,终有日将会喷。而万多年郁积地火压于地心,一旦喷热气上蒸,布散宇内沸流狂溢,通海之处多受波及。奇热所被,瘟疫流行,草木枯焦,鸟兽绝迹,不知要有多少万万生灵葬送在内。 为此,师祖方才不惜自毁道基,先布下多重禁法镇压地火,后又解化遗蜕封坐地眼,并以元神之形留此千载,就是为了不令这场浩劫生。 原本,有了师祖千余载的徐徐引泄,这场大祸却终有日可望消弭。偏今日绿袍带着两名弟子前来师祖处搅闹,并依仗佛道奇宝破了那地穴火眼上的多重禁制,令我师祖千年苦心毁于一夕,眼见地眼溶浆就要喷薄蔓延,三千里方圆尽化火海,不知有多少亿万生灵要无端遭劫,丢了性命,这等滔天恶孽,却又要归罪于绿袍师徒的头上了。 正好老前辈恰逢此间,此事还须请您做个公断,那绿袍老魔,单只为一己私心就要遭下此等滔天恶孽,累计亿万生灵,这等行止,我们身为玄门正教却岂能冷眼观之,任其为之?李老前辈,请您说说,对这等恶性无边之人,我等道门中人是否要出手降魔,挽救苍生,为世间除此大害?” “哦?原来如此?”李静虚神情更肃,心中便就急思量起来。 他没想到,这妙一的口舌竟是如此了得,分明是一桩双方夺宝的常见故事,被其词锋一转,竟演变成了一场救难作孽之争。把事情起因直接放过不提,但事情恶果却直接归咎到了绿袍师徒的头上。 按其的说法,若稍后地火溶浆真个喷散溢,这岛外冰海内的亿万生灵却确是难逃此劫,恶孽也果然滔天。身为道门前辈,自己如何能冷眼看之,袖手观之?虽然事起的起因经过,自己心中也都推断出七八分来,峨眉百蛮多半就是又因为夺宝而起了争端。 但身份就摆在这里,若是真直究根本不理其指,那自己的声名却定要大受损害,甚至影响到在佛道两教中的名望,后果颇是不利。 无奈之下,李静虚便也只得做出一脸不悦之色,彷如兴师问罪般看向那半里之外的百蛮绿袍,沉声道:“绿袍,相信以你的修为法力,妙一道友适才之言你应已都听在耳里了。你却有何话说?可能回言辩之?若是能辨,我与峨眉诸位道友还可听听其中道理,若是不辨,那为这冰海中亿万生灵之劫,我可就要问你拿个道理了。” 如是,情形须臾逆转,本是被绿袍传柬相邀而来的极乐真人,却一下变成了妙一真人同一阵阵营的正道强援,若是那老祖一个回答不好,恐怕李静虚,却非要被妙一挤兑得亲自出手对付于他不可。 当然以妙一真人的心智,他也绝不会往死里得罪李静虚,事情如真是按照他的算计展下去,等到真要动手时,他便多半会请李静虚冷眼旁观,自己则与众同门弟子亲自出手对付绿袍。 毕竟,极乐真人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散仙道友,那么大一尊道门真仙就站在这里,弄些狡猾令其不好插手峨眉与百蛮之争倒是无伤大雅,可若是妙一敢拿李静虚做打手用,那即便他一时如愿,后患也都将无穷。 便是峨眉派,也绝对不想惹得这么一位顶级大能对自家终日惦记,那样的后果,实在是太可怕了。 再说绿袍,他带着两大弟子遥遥悬站在半里之外,对这妙一与李静虚的对答自然也都是听得清楚,而当听见得李静虚对自己肃容喝问之时,老祖的心中对那妙一却也更是十分佩服。峨眉掌教,确也非一般的强敌应手可比,单是这份避重就轻的功夫,换了老祖自己,他就不敢确定在这等尴尬的情形之下,自己却能否如这妙一一般,把局面扭转的如此之。 不过,佩服虽是佩服,但他早在听得那妙一之言时,心中便已是思量出了应对之法,正好你妙一不是避重就轻,不提夺宝之事吗?那好,我便也将计就计,免去了与你再争宝物归属之事。 至于地火浩劫,记得原本那喷出来的独烟烈焰却是由连山送往两天交界之处,连同劫灰一齐化去。而现今自己身上有如此多的重宝奇珍随身,难道施展起来还不及你区区连山元神?况且,对于应付地火的经验,自己也不是头一次了,又怎会被这点麻烦难住? 想到这,绿袍微微一笑,便就迎着极乐妙一等人的目光从容答道:“极乐真人,你适才与那妙一之言我自然也都听到,他说的倒也不错,这地火浩劫确要将起,若是无有处置,确会伤及到亿万生灵。 不过,今日我绿袍之所以带着两徒来到此间,并从连山大师手中强行引动地火,终极的目的,却也正是因为老祖我怜悯苍生,一心为亿万生灵解祸,怀着一颗造福世间之心专程而来。” “什么?你是为了怜悯苍生,造福世间之心而来?”听得绿袍的大言不惭,那本是静待阵中看着掌门师弟与极乐绿袍交涉的醉道人终是没有忍住脾气,大声怒喝出来。 且不是他,就连在场的所有人,听得老祖适才那两句话后,也纷纷皆是神情各异,皆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看向老祖。 甚至那李静虚更差点忍出住现出微笑,说绿袍会怜悯苍生造福世间,这个笑话也属实是太好笑了点。 不过,他们皆都是神情各异,各有所思,而那绿袍,此刻却已是要把不要脸进行到底了。你妙一不是厚黑吗?那我绿袍比你还厚还黑,我就要造福世间怜悯苍生,怎么了?有谁规定过不行吗? 当下,这老祖便再是一脸肃然的点点头,异常正式的对那醉道人肃声道:“没错,醉道人,老祖我确就是坏着一颗怜悯之心而来,欲图消除月儿岛这场浩劫,挽救亿万生灵,你不详细吗?” “我……”醉道人看着绿袍那张似正义凛然的丑脸,险些就要吐了出来,刚要大声指叱对方无耻,却听得一声轻咳传来,声音不大却令得他心神一震,接下来的话再也讲不出来。 转目看去,却见那轻咳的正是极乐真人,此时李静虚他看着绿袍,却又接口说道:“好,绿袍你既然做如此说,那贫道便也想看看,百蛮教祖却要如何消弭浩劫,看看你如何怜悯苍生?” “要看无妨。但极乐真人,你可还记得月前你与玉清来我百蛮山时,对我亲口许下的公证允诺。”绿袍便也接口答道。 “当然记得。”李静虚点点头,便问道:“你提此事做何?” “我要你信守诺言,现在就履行当日对我的允诺,让峨眉派众人从月儿岛退避开去,至少一日之内,我不想在百里之内看到他们。况且我也信不过他们,万一在我出手消弭地火毒烟之时,他们在旁抽空对我加以暗袭,那这个道理我又找谁去辩?所以极乐真人,现在就看你这个公证人的信诺是否可信之时了。”绿袍沉声说道。 “这……”李静虚神情稍显犹豫,踌躇了一下便转目看向妙一,低声道:“妙一道友,你看此事……” 妙一真人心中暗自叫苦,他当然知道李静虚的踌躇之色是故意做出来的。但那个约定确也是玉清极乐代表峨眉应承下来,现在两人皆在此间,便是妙一再是不甘,又岂能当面违约? 无奈之下,妙一便也只能大落牙齿和血吞,点点头道:“此事可以,淑冥自然会信守约定,怎会令李老前辈为难,我等这边退出百里之外,一日之内不近此间,全了当日所定信约。” 说这话,他再是大袖一拂,脚下金霞便就隐隐欲动,但临行前,便又转头看向极乐,强笑道:“老前辈可要与妙一等一起?” 心念电转,李静虚当即点头,便笑道:“那是自然,静虚也想多与道友及连山前辈盘恒一二,便即一并去吧至于这绿袍若是不能消弭此祸,一日后我再亲自找他,让他给我等一个交待。” 说着话,他也是上了妙一等人的金霞之上,金光一闪,须臾便远去数里,片刻后已无踪迹。 李静虚之所以答应与妙一等同去,自然也不是为了监视峨眉群仙,却只是为了要给妙一等一个脸面,消弭一下彼此间的裂痕。毕竟,他与妙一说起来才该是正式的玄门一脉,绿袍可是魔教中人。 而眼见李静虚和峨眉群仙皆去,绿袍转目回来,便就向两大弟子吩咐了几句,随即师徒三人各据一方,便在空中成三角形把那眼见已越来越盛的下面火海围了起来。 片刻后,轰隆隆连声霹雳震响处,下方火海内一股烈火浓烟已激射上来,晃眼升高数百丈,直似一根冲天火柱矗立岛上,比起初来所见,猛恶十倍。地底异声大作,宛如百万天鼓惊霆自地中,全岛一齐摇撼。当地形势险恶,本就雾暗云愁,骇浪如山,再受烈火浓烟热力鼓荡,越惊涛群飞,海啸大作。那一座月儿岛,仿佛一叶孤舟飘行于茫茫大海,突遇飓风,浮沉起伏于万丈洪涛之中,眼看就被海中恶浪卷去光景。 而就在这等猛烈的毒烟火柱之上,却有一个全身赤1uo的红人,正随着火柱喷盘旋飞舞,须臾间至得空中,长声历啸…… 本章节由书友上传 42 火精出,窥奇宝,怒闻投拜 42火精出,窥奇宝,怒闻投拜 月儿岛火海之中,烈焰狂卷,毒烟肆虐,全岛皆是声如轰雷,洪洪,震荡摇撼,大有震塌之势。而在空中,一根奇粗奇厚,如同擎天红峰一般的冲天火柱,下矗立在火海地眼之中,上直顶往霄汉,通体赤红光映全岛,便就直往当空延伸射去。 这时正值斜阳衔山,余霞散绮,晴云片片,簇拥天心,吃这冲天火柱往上一冲,当其锋,立似残雪投火,一见即消。正中心云层,先被冲破一个大洞,以外环云立即滚滚翻花,往四外散荡开去。晃眼工夫,云洞越大,四外惊云也由厚而薄,由聚而散,化作残丝剩缕,消灭净尽,天色立被映成紫血颜色。煞气弥漫,声势惊人,端的亘古罕见 而就在这等亘古罕见的绝世奇观之中,最是引人瞩目的,反倒不是那根冲天火柱与天中奇景,则却是一声如恶龙厉吟,飞虎恶啸的凶厉长啸。 这啸声,从突起至今已是足足有半刻钟之久,但声音还不见歇止,甚至其中所含的凶戾之意反倒更重,隐隐的,除了那啸声所含的凶戾外,更还觉有一股极抑抒的郁结之气随声而出。 直到一刻钟后,厉啸声终逐渐歇止,徐徐停歇下来,这才见得,出如此历啸的,却是一个正盘旋飞舞于那冲天火柱之侧,满身赤红却无片缕的猿形红人,他,却正是随着那时才突然喷的冲天火柱从火海中激飞而出的。 这猿形红人以一声凶厉长啸抒了数百年的积郁之后,盘旋在空中圆睁一双瞳孔精芒直电射出十余丈外的火眼金睛,便就向四下看去。 这一看,他便现在自己下方数百丈空中,冲天火柱的周围,却有两男一女形貌各异的三个人,在那里正手掐决印,各操控三件齐泛闪霞彩瑞气,光色不一的法宝成三教形放出宝光,在火柱之外连成一个奇大光罩,直向那月儿岛笼罩而去。 当然,因为月儿岛当中正有一根擎天柱地般的奇粗火柱矗立那里,故此那宝光霞彩笼罩而下时,一遇到当中火柱便就弧形绕开,便宛如一口奇大无边的五彩巨钟,钟顶中心却空出一个窟窿,容许一股烈火巨柱由顶透出,直射天心。 而在火柱根部的四外,那足有百里方圆的汹涌火海,却尽被彩钟罩住,四方喷溅而出的千万股溶浆都被挡在了其中,不得溅射入海。那彩钟,便罩在茫茫黑海万丈洪涛之上,直达海底,当空看去,更是亘古未闻之奇事。 见得如此,红人大异,直不知那三人是何等来路,竟能操控如此的奇珍异宝,威能竟可抑制这地火喷,宝光竟可扩展笼罩百里,当下眼中更是精芒电射,透过满天的烈火浓烟向那三人详端看去。 就见得,在下方正东方向,是一个身着绿袍,白轩昂的中年男子悬站在一片紫青焰光之上,手掐剑诀,遥放出五口百丈剑虹,泛出千百丈的五色剑光联合一起,作成一个数十里方圆的半弧形光幕,由存身之处齐向月儿岛半圆扩展过去。 西北方向,则就是一个黑衣丑面,怪相奇姿的道装女子,也同样悬在空中遥施宝诀,控使着一座庄严伟丽,七层七色的奇丽宝幢放出千百丈七色精芒,同样半圆展扩向月儿岛。 还有西南方向的一位丰神少年,手放那圭形法宝五色精光也不在前面两人之下,这三个人成三才品立把月儿岛包围其中,下方那么猛恶无边的地火喷,却尽被他三人施展法宝挡住,不得酿成灾劫。 而对于那地火是否会酿成灾劫,红人并不关心,不过当其目光看到那少年所施展能放出五色精光的墨绿色宝圭时,他这心中可就是立时大动,一双火眼眨也不眨,便直直盯着那宝圭蠢蠢欲动。 此宝竟在这少年之手,若是能将其得到,借助宝圭之力便能把本身真火化炼精纯,大小分合由心运用,可以细如毫芒,也可卷如狂涛,不致再向从前一般,一旦出手便是一不可收拾,不但威能难以控制由心,对敌时难尽展威力,且还极易波及无辜,造那无心之孽,累得心魔缕缕频生,对将来成就有极大影响。 更重要的,有那宝圭约束真火,便可将本身真火练成丹元,早成正果。来日抵挡千二重劫时便可平添五成助力,再不必如此前般总是惶惶惦记那百年后的重劫该如何捱度。 想到这,红人心中更热,恨不能立时便飞身上前,从那少年手中夺过宝圭,早日回那东极大荒旧居洞府中闭关祭炼,早把本体真火练成丹元。 不过,想是如此想法,可真要行动时,他却也不敢就这么直接上前去抢。无他,只因这红人也与此界许多修士一样,旧日里修行时也深受那佛道正教所宣扬的那一套善功恶孽的理论所影响,对于那恶孽天报之说也都深信不疑。 他虽对下方地火是否会酿成灾劫并不关心,但前提是这灾劫与他无关。否则,此刻眼见得那下方三人正在联手施展法宝控制地火喷,在这等紧要关头若是因自己上前搅闹而令得那三人控制地火失败,伤及冰海中的亿万生灵,那这等无边的恶孽,红人自量却也万万承受不起。 故此,在这等的要紧关头,他心中虽痒,但还是强行按捺住焦躁,静在上空观其等施为,欲等到那三人彻底消弭了这场灾劫之后,方才再设法去谋取那少年手中的宝圭。 而红人不去搅闹,这月儿岛上空除了那控制地火的三人外,便再就没有别的修士了。 于是,在那三人又连续大展神通缕缕施为之下,忽然那奇大无边的泛彩彩钟,便轰隆一声把下方火海从海底以宝气兜起,连同内中奇巨火柱一并连根拔起,朝空直上,便往高空之上送去。 当然那三个控宝之人,也是指挥着法宝一并上飞,飞越红人时,三个人还皆都把目光向他看了几眼,那绿袍的伟岸男子,更是对红人含笑点了点头。 红人诧异,回思过往对这绿袍男子并不相识,对其形貌也是从未听过,但他为何似乎对自己颇为友善,这却是什么道理?于是,他也是把身化成一道红光,紧随三人之后便往高空飞去,一来是想看看对方消弭那火柱地火的神通手段,二来,也是为了那少年手中的宝圭而来。 便这般两刻钟后,终于,再更是上飞了万丈,头顶百丈处已见得有千万根又猛又烈,宛如狂涛怒卷的的罡煞风柱时,那三人终是不再上飞,齐齐运使宝光往上一送。 顿时间,那被宝光霞彩托起裹定的火柱毒焰,便徐徐被送生了亿万风柱之中,刹那间宛如狂涛山立,雪崩怒卷,那亿万风柱便如受了什么刺激般,狂号怒吼便直向火柱毒焰狂卷而去,片刻间便把那火柱毒焰全都卷散吹熄。两间罡风之威,却也绝不是那区区一些毒焰火柱可以抵挡的。 而见得火柱毒焰已都消弭,那三人返归直降,便就往下方落去。且那看似为的绿袍男子,更是遥遥向不远处的红人伸手相招,示意他跟随过去。 红人更异,但自己有求所在,便也就顺势跟了过去,一行人便又落回到月儿岛原址上空。且此时月儿岛已是6沉,海水倒灌,此前那烈焰熊熊百里的奇景,便再也见其不得了。 但对于月儿岛6沉之事,眼下这空中四人自是没人前去关注,那红人心中略加思量,便就直接飞身过去,停在那三人身前百丈外,微微点头为礼,便含笑招呼道:“三位道友请了,在下大荒火无害,这里给三位道友见礼,再请教三位道友尊名大号。” 他先是自报名号,便想是探究对面三人的来历。 而那三人听得红人,也就是火无害之言后,那绿袍男子便就微微一笑,也是点点头回话道:“火道友也都请了,贫道百蛮绿袍,这里也都见过火道友了,我身边这两人乃是绿袍的两名弟子,米明娘和司徒平,他们修道日短,声名想火道友以往也是未曾听过。” “百蛮绿袍?” 火无害心中一惊,火眼射出怀疑之色,直看着老祖急做思量。他是绿袍?那个百蛮山的魔教教祖?怎形貌不但不对,且行事也都与那传说中的老魔大相径庭?若真是绿袍老魔,他会出手救灾?着实难以尽信。 不过,看其身上的那件绿色长袍,倒是与传说中的老魔打扮一致。或许这老魔出手救灾,也是因别有缘故?想到这,他便又是脸现笑容点头道:“原来是百蛮教祖当前,火无害真是失敬了。恕火某冒昧多问一句,传说中教祖你多在南疆一代行走,却少有往至中原,更别说这极北荒芜之地了。偏今日教祖忽然现身这月儿岛,并出手消弭了地火之劫,行止与传说中大相径庭,却是所为何故?不知可否赐教火某?” 绿袍再笑,点点头道:“当然可以,当着火道友之面,绿袍便直言相告了,今日绿袍所以至此,却正是专程为火道友而来,目的便是欲在此间寻得道友,有事相商。” “什么,专程为我而来?”火无害双瞳一缩,本体真火立时提运,脸上的笑容更也都尽去,便沉声回问道:“不知教祖寻我何故,又有何事相商呢?” “事却不大,绿袍来寻道友,却只是想与道友商议,让你拜在我之门下,成为我百蛮十四弟子,便是如此。”绿袍微微笑着,便温和讲出了这一句话。 “什么?你要我拜你门下,做百蛮十四弟子?”火无害大怒,眼放棱光便直直怒视绿袍,手中已是红光忽闪…… 奉献] 43 剖算计,道利害,点醒火精 43剖算计,道利害,点醒火精 “什么?你要我拜你门下,做你百蛮十四弟子?”火无害满面怒容的直视绿袍,高声喝道,手中更已见红光泛闪,显见已是准备出手。 不过,对其如此的暴怒恶形,与他当面的绿袍,却是恍若不觉,听得喝问后,便又是微微含笑点了点头,从容道:“不错,就是如此,今日我之所以来这月儿岛,所为之目的就是火无害你,要你收入我门下。” 听得对方又是复述前言,火无害不由得更是暴怒,他本就是人与大荒异兽**而生,生能喷火,天性最暴,后又在月儿岛下被连山苦困二百多年,虽说苦头吃尽,但也是得了连山藏在洞府中的那部乾离神经,修炼后吸收了一身的太阳真火练成本体真火,可说是神通大进间,更把其天性中的横暴再添几分。 故此,若是在其平日里没受招惹之时,言谈举止倒也是适度有理,可若是有人惹得其暴怒,那其天性中的那份横暴,一旦勃却也是不可收拾。 偏眼下,绿袍三番两次的收徒之言,却正就是把这天生火精惹得暴怒非常,那一双火眼金睛射出的精芒更是红通如火,怒视老祖便历喝道:“绿袍,你简直辱我太甚,火无害纵横此界千余年来,还没碰上哪个敢如此欺我,火某今日却绝不与你甘休。” 说着话,他双手向前一扬,烈焰大盛间,已有无数奇亮如电的光针欲要飞出,要向老祖攻击。 但就在这电光石火间,忽就再听得对面那老祖一声大喝道:“且慢。” 火无害收住光针,便就怒喝道:“怎么?绿袍你怕了?你既敢如此欺辱于我,又何必言说且慢?且手中上分个高下,看你这百蛮老魔有何神通,竟敢大言道说收我。” “怕字当然说不上。”绿袍摆摆手笑道:“叫你且慢,却只是老祖我还有话没有同你讲完,故才让你暂先住手,若是待我讲完后你仍有意对战,本老祖也定当奉陪便是。” “那好,你讲,我倒要听听你还有何言可说。”火无害稍加思量,便也同意让对方继续说话。倒不是他如何愿意与对方虚词交锋,却只是思及到那少年手中的离合五云圭,方才暂时容其多说。 而绿袍见其果然也被自己喝住,对其的心思便也是更加洞烛三分,知道对方在如此暴怒之下犹可容许自己讲话,根源无疑便是那司徒平手中的离合五云圭。只要此宝犹在百蛮,也就不怕这火无害不上钩来。 当下,老祖言谈中便更多了几分从容,再笑道:“火无害,你说我欺辱于我?可老祖我却觉得待你已是颇善,又何时欺辱于你了?你却讲出个道理来听听。” “绿袍,你还敢说没有欺辱于我?”火无害大喝道:“不说别事,单就说你大言欲收我为徒,我倒是要问上你一句,绿袍,你有多大神通,多高法力,竟敢狂言来说收我?论修炼,火某自当年从大荒山得到火经道成至今已近千年,单是论成道日久,就远比你早上四五百年。 再论神通,我秉承先天火精而生,后又炼成一身的太阳真火,威能还远在三眜真火之上,一旦放出足可炽焚万物,绿袍你却有什么本领,敢来与我相较?别拿你那些仗以扬名的什么毒障虫蛊等二流伎俩来讲话,即便是你那威能最大的什么玄牝珠或第二元神,若是敢当火某面前献宝,就别怪我立用太阳真火把其等炼化,教你数百年苦功尽毁一夕。 如此,修炼神通你都比不上我,又怎敢来说收我为徒?这般一比,你不是欺辱于我又是何为?嗯?” 说着说着,火无害更是满面傲色,装及不屑。却也难怪,正如他刚刚讲过的一样,他的一身太阳真火,不但是威能可焚万物,更对百蛮山那原有的神通,也就是原来绿袍那一身的百毒邪功,有着专一克制之效。 如原绿袍的毒烟毒瘴,若是遇上太阳真火怕立时便会被炽燃殆尽,片缕无存。而如原绿袍的百毒金蚕蛊,若遇上火无害的太阳神针更是万无幸理,后果只会比当年遇上李静虚的乾坤针更糟糕。 毕竟乾坤针虽然厉害,也只能把金蚕蛊刺穿灭杀,不令威。可若是太阳神针一出,那金蚕蛊遇上时不但会被刺穿,更连虫尸都不会留下,全都会尽灭成灰。 故此,火无害的这一番讥讽,也确是真有其的道理。换了七年前那原本的绿袍真与这火精对上,怕真个就要落得灰头土脸,大败而逃。 可那是七年前的绿袍可能致此,而眼前的这位老祖,却与那七年前的绿袍截然不同,对上火无害时,局面当然也就不大一样了。 于是,这老祖听得火无害傲气毕露的讲出如许一席话后,便却是摇了摇头,笑道:“火无害,你这番话听上去似乎有理,但细思量却尽是漏洞。先说其一,修炼早晚。火无害,你刚刚还自承说过,修炼至今已近千年,那么难道你不知道我等修士间的一个定理,便是修炼早晚无用,道法神通为尊吗?别说你只比老祖早修炼了四五百年,便早上千年万年,但只要老祖我神通道法比你要高,那么要收你为徒,便是毫无疑问的一件事情。 而说到道法神通,这便又与你所讲的其二联系上了,的确,你那一身的太阳真火太阳神针等神通道法确也玄妙,算上是一种不弱的神通,若对上普通的散仙修士,怕有大半都不会是你的对手。且也就是因为你有如此神通,老祖我才会觉得你堪可造就,才要收你为徒。 不过,你那太阳真火用来对付别有犹可,想用来对付老祖我,恐怕还差了些火候。现下我也不与你口舌相辨,你那太阳真火能否对付得了我,等下我会亲自出手与你验证。而现在老祖我要讲的,却是在动手之前,把收你为徒的道理,和你入百蛮的好处同你讲明,然后再行出手令你心服,你觉如何?” 言罢这老祖便又微笑看着对方,一派的胸有成足。 而绿袍如此的言辞姿态,确也令得那火无害心头一揣,莫名的却再没有了适才讲话的傲气和把握,但他到底也是高傲之人,心中虽稍不定,但口中却不肯示弱,回望老祖处,便就冷喝道:“如何?我却觉得你在大言不惭。还说什么道理好处?那好,你且说说你口中究竟有什么道理,对我又有什么好处?火某倒要听听你有何厥词。” 不期然间,受绿袍的姿态所感,火无害心中那本是狂怒而起的横暴,此时十亭中已都去了九亭,口中虽不示弱,但心中已是大受影响,故此才会如此耐性的和老祖对答。 对他的这番变化,那对面的绿袍不敢说是洞如观火,却也是看出了几分,因此这老祖便趁势再加把火,神情一肃,便就正色道:“先说道理,火无害,你可知如今日老祖我若不来此间收你,那你日后将会落何处境吗?” “落何处境?”火无害倒也配合,冷声便就回问道。 “你会继被连山算计囚困了二百余载后,又再依他的算计,被其太徒孙,也就是一个修炼不足十年的峨眉二代弟子,一个女娃娃收为弟子,以千年散仙的身份,为这女娃,为峨眉效力。”绿袍徐徐说道。 “不可能。”火无害又是一怒,大声喝道:“绿袍,你竟敢越说越是无德,竟以如此谎话又来欺我,我火无害怎么会投到峨眉门下,又怎么会拜一个女娃为师,这分明是你信口胡材,荒谬之极。” “怎不可能?”绿袍立时接口道:“火无害,此事你虽不信,但确是事实。内中缘由我今日就说与你听。你可知道你虽是人兽杂生,但出生时却是秉持了先天丙火之精,论资质,确堪称天赋异禀,顶级佳才,若是能得诸修炼顺遂,来日之成就定当不可限量,极有可能成为一代丙火天仙,飞升紫府仙阙。 但就因为你资质如此之佳,便早在你当年刚刚修炼有成,在此界微播声名时,那峨眉派的几位祖师便看中了你的资质,更详加推算设下许多算计,故意用一部乾离神经把你引到月儿岛中,困禁磨练二百余载,便是意图把你的火性磨尽,令你心中种下对峨眉的敬畏之心,然后再由一个峨眉二代小辈女娃入得此间取宝,并有意与你结下仇怨。 如是,宝圭仇怨两因相加,不怕你出困之后不去寻那女娃。到时候那女娃再按连山的布置用离合五云圭把你擒住,加之其众同门多敲边鼓,到时候你自然便会认败服输,拜入那女娃们下,为峨眉大兴出力,这便是连山早在数百年便针对于你设下的布置。 否则,既然那洞府中的大五行绝灭禁制可困你二百多年,那么那部乾离神经若不想让你得到,你以为还会很困难吗?之所以让你得到神经,便就是想让你这被困期间,把神经练成修炼出一身太阳真火,来日好为峨眉出力。” “这……不可能。” 再讲这四字时,火无害的声音已是没有了此前的坚定,反带了些许忧郁,不过他仍旧是不甘心的挣扎道:“就算真有此事,可连我自己都没察觉,绿袍你又怎会知道的如此清楚?” 说话间,显然他对这些事已是开始有些相信了。毕竟回思过往,再与老祖之言对照,火无害又不是傻子,怎会不生怀疑? 而绿袍听得他这么问候,便再一笑道:“我怎不知?我百蛮与峨眉向都是两难并立,彼此敌对,对他们所欲成就之事,老祖我自然要多加探听,设法破坏,这一点却是无需讳言。不过话说回来,虽然那连山与峨眉派对你颇多算计,真要成功结果对你有些难堪,可你若是真拜入峨眉女娃之下,所得的好处却也是极大,最起码,有了玄门正宗的功法传授,头顶又有那么多位师叔师伯师祖等人的指点,火无害你却真个是天仙有望呢哈哈” 言罢他直是一通的开怀大笑。 可听在火无害耳力,绿袍的这通大笑简直就是讥讽,是讽刺,虽然他也知道对方是有意在激自己,可是一想到那连山峨眉竟如此算计自己,把自己当做一个扯线木偶那么玩耍,他这心中,便是有一股难抑的暴怒直冲心头。 火眼更是怒放红光间,他更是暴喝一声道:“即便如此,那峨眉确是苦心设套算计于我,可绿袍你呢你今日来到此间,难道就不是在算计于我吗?” “我也是在算计于你。”绿袍脸色一正,便沉声道:“对这一点,老祖我绝不否认。不过相比峨眉,我对火无害你的算计却是全摆在了明处。我知道你虽修炼成了一身太阳真火,但真火却难以运用合心结化真元,需要一件紫府奇珍炼合操控。且据那乾离神经所说,这奇珍便是我弟子手中的离合乌云圭对吧” “不错,你说的全对,那又如何?”火无害坦认说道。 事已至此,对这老祖的事事全知他已是有些麻木,再不想和对方玩弄什么心机,便把话都摆到台面上来讲。 而绿袍点点头,便又道:“既然你不谎说,那此事便就好办。那离合宝圭眼下已被我赐予七徒平儿,自然不能收回与你。但只要火无害你肯拜我门下,我这里却别有一件对你更合用的奇珍可以赐你,此宝与你玄功神通相合,也是一件控火至宝,可放出南明离火,想若你能把它祭炼相合,功效却更胜离合五云圭。此宝现今就在这里,不妨先借与你看看可都合用。” 说着话他把手一扬,一个玉环便已飞起空中,化为一个大半圆的玉圈,出手便暴长亩许方圆,比电还急,飞舞而出,更有六条灵蛇当空飞舞,蛇口齐射五色灵焰,其直如电,焰光辉映。 这玉圈只稍稍威片刻,随即便收敛威能,化为一个月牙形的玉环向火无害手中徐徐落去,火无害虽不欲接,但又耐不住刚刚冷眼一观的心痒,终是抬手接住,低头看去,就见,月牙形的玉环上面蟠着六条灵蛇,俱都是宝气氤氲,精芒外映,一望便知是一件难得的紫府异宝。 且更因为适才所见此宝可放出南明离火,对自己之用也确是更胜宝圭,火无害差点就忍不住直把此宝收起,就此转身离去。 不过,他到底也是一个修炼了近千年的散仙,若是双方没有接口对谈之时,那趁着对方不备无论是明抢暗袭夺取对方法宝倒还说得过去。可眼下彼此已是对言接口,那么再要立时掠宝脱逃,未免也就太过无耻,传扬出去定要辱及声名。 无奈之下,他便也只得不甘的把法宝抛了回去,眼巴巴看着那绿袍收归宝囊。 而后,那绿袍又是一笑,便就含笑问道:“如何,此宝对你可还合用吧?老祖我做事向来习惯以直言当面,只要你肯拜师,腾蛇环便是我赐你的第一件法宝。当然,只要你肯一心维护师门,为我百蛮出力,日后类如此物自也再有。且我也知道,你虽性烈,却不是那口不应心的无耻小人,言必行行必信,只要拜师,老祖我更不担心你会再判师门,别起异心。现今我言也都讲明,就待你如何决断了。” “我……”火无害更是踌躇,直不知此事该要如何决断。欲要拒绝,却知道如离合宝圭腾蛇宝环这等紫府奇珍确是难找,以往自己修炼了近千年,可不也是一件没有寻到吗? 可真要拜师?他这脸面却是拉不下来,虽然比之连山峨眉,对于这明言要算计自己的绿袍他并无什么恶感。但想及自己比对方更是早修炼了数百年,那么这个拜师的决定他却无论如何也难已定下,不能甘心。 终于,踌躇再三之后,火无害终是想出了一个办法,便就冷声道:“绿袍,单是一番红口白牙之言就想我来拜师,此事也绝无可能,即便加上腾蛇环也都无用。但你那腾蛇环对我确也是十分重要,故此,我这里却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今日之事……” “嗯可是斗法赌胜?”绿袍一笑道。他早知终免不了那么一遭,不过斗法前的一番对答,却也是这老祖早都设想妥当之举,极是必要,否则若不把道理尽都剖析明白,日后万一那峨眉再暗中对火无害加以yin*,岂不是无端在百蛮山安了一个钉子。 当下那火无害便也点点头,确认道:“不错,正是你我斗法,若是你胜,火某便当即拜你为师,投你百蛮门下。但若是你败,拜师之言自也休提,且腾蛇环还得与我做为彩头,如何,你可敢应?” “便是如此了。”绿袍毫不犹豫的点头应承,而后双方对视,便齐齐准备出手斗法。 就见那火无害把身一晃,一道红影狭带周围烈焰直起空中,一声大喝道:“绿袍,接我神针。”奇亮夺目间,大蓬大蓬的奇亮光针便连从红影中出,为数亿万,精芒电射,带着轰轰雷电之声便向绿袍攒射过来,威势猛烈异常。 不过,红影光针来势随快,绿袍反应却也半点不慢,几乎是在同时,一根似铁非铁长约三寸,上绘符篆的长针,便就随其扬手出,至空中化为五六尺长一道两头尖、似梭非梭的玄色宝光,并不向前直射,却悬在空中凌空急旋,放出大片玄色精芒,刹那蔓延千百丈直把电射过来的亿万太阳神针尽都延扩在内。 而这玄光一起,那亿万根太阳神针便顿如受了磁极相吸般,再不受火无害控制,稍稍一顿,便就百川汇海般聚成一股尺许光筒直向那中心的玄色宝光投去,令得那化为红影的火无害顿时大惊失色。 没办法,盘荦七宝之一的玄英针次展露威能,那太阳神针威能虽大,但毕竟也都是一件阵形法宝,乃是火无害采集太阳真火中所含精金祭炼而成,受了玄英针磁力相吸,它如何还能挥威力。 这还是老祖手下留情,没有把玄英针的威能尽情展露,否则,真要全力施放那宝针的玄色精芒,火无害的太阳神针却非得尽化凡铁,宝毁人伤不可 44 收火精,返百蛮,十四终定 44收火精,返百蛮,十四终定 月儿岛原址上空,亩许玄色精芒如一硕大圆盘横溢空中,更由圆盘中心的一道丈许深玄色圆晕中,为原点向四外荡起圈圈涟漪,波伏不息。 在那圈圈涟漪中,更有一股粗愈合抱,奇亮点点的浑圆金筒直直的向着那深玄圆晕投去,那正是千年火精火无害所放出的独门法宝太阳神针。 此时这原本是蓬散到四面八方,齐齐攒射的亿万金针,现今却已尽被那绿袍放出的玄英针磁力所吸,汇成一个圆筒向其投去。自然,火无害这件独门神针,也就再无法挥威力,反倒有被夺之危,情形颇是不妙。 情形如此不妙,独门神针被破,那针主火无害大惊失色处,一时间却也再想不出再施展何种手段克敌,神情竟显得有些愣仲。 说实话,原本在这场赌约对战动手之前,他便已经被那绿袍以言辞法宝动摇其的三分心志,抗拒之心本就不再那么强烈。 而在动手之后,虽一出手便也是倾尽全力,直把自己拿仅有的一件,也是威能最大的太阳神针放了出去,但说到底,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这神针可以建功,毕竟他也都明白,那老祖既然为了收服自己下了那么大的心思,连数百年前那玄门大能连山所设下的布置都探听的清清楚楚,那么独独在面对自己时,对方又怎么可能会失算?自己又怎么可能击败对方? 那老祖适才的一番点醒剖析,已都在他心中建立起了一个高深莫测的形象,在老祖面前,火无害已再没有了那等身份对等的自信之心了。 甚至可以说早在动手之前,他便是已经存了七分投拜百蛮的心思,之所以仍坚持要与老祖对战,也只不过是除了有些放不下千年散仙的面子之外,还意图以太阳神针展露一下自己手段,令拜师之后让那老祖对自己更重视几分,免得让人家以为千年火仙名实难符,以后再看轻了自己。 可没想到,便是这一点小小的心思,在那老祖面前,火无害却还是尽都落空,没想到自己身上那威能最大的一件法宝太阳神针,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出手便是被破,半点也无用处,这一来,更令火无害当即便陷入了两难之境,进退不是。 而把话说回来,火无害神针被克陷入两难,但与其对战的绿袍老祖,此刻可正是得心应手的很,玄英针初次显威就克制住了火精的太阳金针,验证了盘荦道书上所书威能,这老祖心中也都欢喜的很。 而且,用玄英针克制住太阳神针后,抬目看时,绿袍也都现,那火精的脸上竟显露出了迟疑踌躇之色,似乎并没有太强烈的继续出手的意思。心中一动,老祖便立时剑诀一掐,直视对方清声喝道:“火无害,你可还有什么手段施展吗?若是没有,可就论到老祖我来拿你了。” 说着话,身后又是五色霞彩辉映四起,五方神剑化虹盘旋,剑气冲霄间,便就蠢蠢欲动。 而那火无害猛被老祖这一声清喝喝醒,抬目看时,心中也是一动,他却是看到了那老祖身后的五方神剑,思及这五口神剑适才消弭天灾时的威能,便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挡不住这五剑威的。 神情微微一变,又暗自叹了口气,这火无害把手一摆,便就无力道:“且住,不须老祖您再多动手,火无害服输就是,我愿意投身百蛮山中,拜入老祖您门下为徒便是。” 说这话,这火精两手一垂,便就束手罢战,认败服输。 见其如此,绿袍不由大喜,欣然颌称佳处,再一扬手,空中那玄英针精芒便即收敛,吸附的太阳神针也都放散于空中,被火无害招手收了回去。 而后,他再抬手止住那就要履诺拜倒当即拜师的火无害,便笑道:“拜师不急,火无害你也是修炼千年的散仙,虽说将要入我百蛮,却也不能就在此间随便入门,且等回到百蛮山后,令得你众位同门在场观礼再正式拜师吧” “谢老祖看中,火无害无不从命。”火无害立时应道。 “嗯你在此间还有什么事吗?若是没有,现在就随我回返百蛮吧”绿袍再问了一句。 火无害再摇摇头,道是无有,于是那老祖招呼一声,一行四人御起遁光,便就直向中土飞去。 而飞出不到百里,那前方,却就见得有一道金光化虹迎来,绿袍运起慧目看去,就见那金光之中,簇拥着一个貌似金童的孩童道者,可不正是那极乐真人李静虚还有谁来? 老祖自然止遁,待那真人在遁光前散去金光,现出身来,他便颌含笑道:“原来极乐真人却还没走,可是不放心绿袍是否会履诺灭灾吗?若是如此真人请尽管放心,那月儿岛喷的地火,已经被我送往了两间天界加以消弭,再不能伤及冰海亿万生灵了。” “还用你说?” 听得其言,那李静虚却是微微嗔笑,看了绿袍一言便又道:“一个时辰前那冲霄直起的火柱霞彩辉映百里,宝气霞光千里之外都可见得,难道我还不知地火已被你送往了两间天界?我留在此,却只是想要拦住你看看,到底是何等的重要之人,却令得你绿袍连我也一并算计,生生为你挡了一争且得罪了峨眉诸位道友。 若是连根源为何都没搞清楚,那我李静虚岂不是也太易好被蒙蔽了吗?” 言罢这极乐真人脸上的笑容已都尽去,却转化为了一脸的嗔怒,直直瞪视老祖。 可对极乐真人的瞪视微怒,那绿袍却是毫不在意,恍若不觉般微微一笑,便就从容道:“原来如此,我说真人你怎么还在此间,原来是寻我兴师问罪来了。” “不错,就是兴师问罪,绿袍你有异议?”李静虚更是嗔怒接口,但眼中那微微的笑意,却暴漏了他并没有真正生怒的真意。 绿袍是何等眼力,自然看出李静虚如此也不过是玩笑之语,便就配合一笑道:“不敢不敢,极乐真人前来问罪,绿袍岂敢异议?真人想问什么就尽管开口好了,绿袍无不奉告。” “嗯这还差不多。”李静虚满意的点点头,慧目一扫,便已在火无害身上掠过,沉声道:“是他吗?绿袍你费了那么多心思圈我入套,然后才放那青瑶女儿,这所有的设计便全是为了这火精是吗?” 他的话倒是颇不客气,且称呼火无害时,也直以火精唤之。不过对于李静虚的此种对待,那性情极是横暴的火无害,却也是半点没敢异动。不说别的,仅是李静虚那淡淡的一眼,他便立时觉得如有冷水浇头,周身为之战栗,哪还不知眼前之人怕比自己的便宜师尊绿袍来得更可怕,哪敢招惹。 况且,极乐真人之名威震三教千年,便是火无害被困二百余载,也都是早有所闻,如雷贯耳,更不会觉得李静虚叫自己火精有什么不对。 不过,火无害不敢异动,但那绿袍可是听不顺耳了,便微微摇头道:“真人你此言可是有些不妥了,什么火精不火精的?这是我百蛮山还未入门的十四弟子火无害,回山之后就要拜师了。至于我是不是因为他才请真人你出面,正是,当日百蛮主殿内的所有种种,便全是我为收这弟子所做的铺垫。 如何,以真人你的慧眼观之,这火无害,可还值得绿袍费上这许多心思吗?” 极乐不答,反到直直的再瞪视那老祖不语,而老祖也是半点不避,微微含笑也以狭目回迎,眼中直是精芒耀闪。 良久,忽然那李静虚哈哈一笑,怒容尽去道:“值得,值得。难怪你百蛮山这数载来如此兴旺,却是有如此教祖这般费劲心思收罗佳才,教派怎不兴旺?很好,总算我李静虚被你绿袍这一番算计还算值当,见到了百蛮山如何收罗至这千年一出的丙火之精。此间事了,静虚去也” 声犹未落,一道金光已是远去闪现天际,再又一闪须臾无踪,极乐真人,却已是走了。 绿袍再是一笑,回头招呼身后的三个弟子,道声:“走了,我们回返百蛮。”绿虹起处,四人便也直往中土。这其中,那火无害更在急急思量,不是说百蛮山乃是魔教吗?怎么与这玄门真仙李静虚却这般和气? 而对于他的心思,那绿袍当然不知,急急催使遁光直返中土间,他的心中却在思量那峨眉派众人。适才当着李静虚之面,为怕示弱他便也没问峨眉群仙去了哪里,现在想来,恐怕他们也是见得了自己消弭地火后,知道此间之事再不可为,便先行退去了。 但对于那连山失宝,火精别投之事,想必他们又会给自己再多记一笔。但记就记吧在目前情势之下,百蛮与峨眉,短时间内肯定也是个势难两立的局面,债多了不愁,又怕他何来? 便如是,在绿袍师徒心各有思的情形之下,遁光直直径飞中土,直往百蛮…… [奉献] 45 聚主殿,赐三宝,无害狂喜 45聚主殿,赐三宝,无害狂喜 “弟子火无害,今日愿诚心拜于绿袍师尊座前,投身百蛮门墙之中,如幸蒙收录,定尊崇师长,友爱同门,师门但有处,情愿不惜艰危,全心只为本门服役。” 百蛮山主峰大殿之内,火无害满面肃然跪拜于殿心,拜在上座主位的绿袍身前,沉声念道。且此时这大殿之内,除了那上座的绿袍和其并座的俞峦,百蛮其余十三大弟子也都全数在场,同在观礼。 如是,足见得老祖对这千载火精的入门之事,确也是看重非常。 而听得火无害沉声便拜师誓词道罢那绿袍便更是欢喜异常,他心中十分清楚,休看下面这火无害所言拜师誓词颇是平常,似乎随便在哪家哪派开山收徒时都会有人这么说。 但事实上,这些话一旦从这人兽杂交而生的火无害口中讲出,那么其所言说的一切,却就立时变成了板上钉钉,万死不判之理。 因这火无害天性虽然横暴,但却最知忠义,一旦肯对哪个人投诚拜师,那么日后纵然是千灾万劫,粉身碎骨,其对其师的尊崇敬爱也绝不再有半分更易。单看若是没有老祖横插一手的话,那么日后这火无害被余英男收服后,纵然余英男的本领半点也及不上他这个徒弟,可他对余英男的尊崇却何尝减过半分? 故此,此时听得这火无害誓词言罢那绿袍的心中才是那般的欢喜,知道自己的百蛮山,终是又多了一位可以誓死卫护师门的弟子,含笑颌间,他便清声道:“很好,火无害你肯诚心拜入我百蛮门墙,为师心中十分欢喜,现在就给你定下排序十四,从此后,你便是我百蛮山的一代弟子……” “谢师尊收录。”火无害再拜下去,口中言道。 “罢了”绿袍摆摆手,笑道:“你且起来吧师徒名分已定,此后再见为师便不必如此频施重礼了。” 火无害又谢,随即站起身来,目光向左右两侧诸位同门看去,微笑点头示意。而那以胜男阿莽为的十三位地子,也都纷纷回以善意的笑容,算是招呼这位十四师弟。 老祖在上座见得如此,心中便再觉欣然,便又清声道:“好了,无害你既入我门,与你列为师兄师姐招呼见礼的时候还在后面,眼下不须急此。现在当着你众同门的面,为师却要赐你三宝,做为你入百蛮的见面之礼。” “三宝?”火无害微愕,心念急急电转便是思量起师尊此言来。要赐自己三宝,其中一宝他倒也想得出来,应就是此前师尊在那月儿岛原址上空答应自己的那件腾蛇环,此应是其中之一,但其余两物又会是何宝呢? 想师尊既然说是见面之礼,这两物也应定不致差,不然如何能与腾蛇环并列? 思及此,火无害心中也颇欢喜,当即便再欲屈膝拜倒,拜谢师恩,但却被那绿袍摆手止住,便就只行了一个躬身之礼便罢 “火无害接宝。” 就听得那老祖肃然一声,火无害抬头看时,便有如三件东西由师尊扬手徐徐飞了过来,虚虚浮在面前。 抬手去接时,第一件他拿的就是那个上镶六条彩蛇,形如月牙的小小玉环。此物,对他的吸引也是无比之大,有了这宝,体内太阳真火就可与宝环祭炼合一,修成丹元,从此后即便不能祈望天仙,但起码一个地仙之阶已是在望,火无害如何能不看中此物。 而见得火无害先取玉环,上座的绿袍便即笑道:“无害,这腾蛇环之威前次你已见过,如今为师把他赐你,你可将之作为元神至宝合一祭炼,久后自知其用,为师这里便也就不与你详加细说了。” “谢师尊厚赐,火无害诚感师恩。”火无害再是躬身拜谢道。 “嗯这些虚礼就不必多做了,你再看看其余两宝。”绿袍又含笑说道。 “是。”火无害恭应一句,这才有些不舍的将玉环收进随身宝囊,又抬手二度向空中的两只玉瓶接去。 不错,除了那腾蛇环外,其余二宝却都是三寸玉瓶,内中不知所存何物,但据火无害猜想,多半是盛放了什么仙丹灵药等。 果然,待火无害先后将那两只玉瓶分持两手后,那上边的绿袍便又清声道:“无害,原本待你拜师之后,为师本打算是在那腾蛇环之外,再赐你一宝一丹,凑成三宝一并赐你。只是待昨日回山之后,为师细加思量,却是觉得因你那一真的太阳真火威能虽大,但也有个弊端,便是运用施展起法宝来,不是火属法宝你都难以尽展其威。 而且即便是火属法宝,还也得是属性偏阳之宝,属性偏阴之宝都是不成,一个不好更会与你本体真火生出冲突。为师这里除腾蛇环与自用之宝外,也正还有件七宿星焰也是火属,但却是太阴之火,难合你用。 无奈之下,无奈之下为师也只得另寻他物,以之赐你。幸好,细思之下,却真就想出一件合用之物,便是你左手中的灵丹。不过此丹为师却是没有,便只好不顾师颜厚颜找你八师姐上官红处去讨,呵呵,呵呵,这个人情可是不小,无害你须要记得,现在就打开看看吧” “什么?这灵丹竟是师尊找其八徒,自己的八师姐上官红讨来的?什么东西会如此珍异,竟让师尊竟拉下脸皮找徒弟要东西?” 火无害大异,目光一扫处,便在左列女同门中看见了一个秀美绝伦,宛如冰玉一般的少女向自己点头,观其站位,她应该就是那位八师姐了。 含笑致意之后,火无害低头向左手玉瓶看去,拇指一跳,瓶塞已是打开,随即便见得内中正有一颗颜色翠绿,透明如晶的豆大灵丹在瓶中散溢清香。 不过,当那清香四溢,彻人肺腑的馨香飘散而出时,不知怎的,火无害却是周身一震,元神也都震动,体内真气自运转,丹田真火也都大炽,竟有些真气不稳之状。 火无害大惊,忙急忙运转玄功控制真气,急声道:“师尊,这瓶中灵丹乃是何物?怎竟令得弟子元神不稳真气蠢动?” 老祖大笑,清声道:“不稳那就对了,若是真稳,那为师才会后悔,厚颜寻你师姐要这灵丹全是无用。无害你不必怕,为师告你,你手中那颗灵丹,其名却叫毒龙,乃是出自那幻波池圣姑伽因之手,如何,现在可知其用了?” “毒龙丹?” 火无害又是身形巨震,但同时,脸上也都显出狂喜之色,颤声道:“师尊,您说这玉瓶中的灵丹,便是那采集了三千六百四十七种灵药合炼而成,号称古今最最浓烈,专能降妖伏怪的毒龙圣丹?” “不错,就是此物。”那老祖又是含笑确认道。 “谢恩师宏恩,谢师姐厚意,火无害这里,万分诚敬再度拜谢师尊师姐了。”火无害一字一句说道,又先后向老祖与旁列的上官红深躬两躬,面上全是无边感激之色。 [奉献] 46 破窗纸,说异类,第一奇童 第一奇童 手持盛放着毒龙圣丹的三寸玉瓶,火无害以一种无比感激的神情,一字一句向那老祖与上官红先后拜谢,其意之诚,直令得满殿之人皆受其感,知道从此后但凡那老祖和上官红有需用之处,怕这火精便多半会不惜刀山火海也要回而报之。 只是,除有限几个心思灵动,见闻又博之人想明了这火无害如此感激之因外,余下多人,如胜男阿莽,商凤三小之流,却都不明白为何这十四师弟会如此动容? 便是此前那老祖赐其腾蛇环时,虽也见其十分看重,但也没有如得这毒龙胆这般欢喜呀 这却就是他们受限于见闻不广之处了,要知道这火无害的出身来历,却是与在场的所有人全都不同。 火无害是什么出身来历,那是大荒异兽火犴和人杂交而生,本质属于精怪,虽其眼下已经修炼近千余年,平日里也可以玄功显化人形,但实质上,他的兽形却犹未化去,还是归类于精怪所属,没看到日前那极乐真人李静虚,一开口就是唤其火精吗?且他显化于日前的,也是其本像火猿形貌。 从这点而言,便是那余等十三位同门中也都带有异类血脉的商风子,秦家二女,他们在先天根基上也是要远胜过火无害一筹,因为那三个人都是以人身出世。 一旦修炼,那商风子与秦家二女体内聚练出来法力便都叫做精元,真气,与别的同门一般无二。而火无害呢他所修炼出来的法力,真气倒也叫真气,可精元,却要就叫做丹元了。而丹元,在先天上,却就要比精元要低了一等。 之所以如此,这却就涉及到了蜀山世界的一个本源规则,那就是万灵以人为尊,余者尽是下品。再说的直白些,人身修炼,虽有佛道魔之分但终极大道便皆都有望,只是修为法力到处,佛道魔三教便都有飞升上界成就大道之望。 可换了异类呢那情形就完全不同了,别管你是何等的天赋神兽,何等的先天仙禽,又或是草木之灵等等等等,但只要你开始修炼,只是要不成*人身,那么终极大道就会被限制在此界之中,万别想飞升上界。 别管你是修炼了千年万载,度过了多少次天地大劫,终极一个定律,不成*人身就别想飞升天阙,这就是蜀山世界修炼体系中一个不可更易的本源规则。 故别看你火无害早成散仙,甚至度过了两次天劫堪称地仙,但只要你三次天劫未度,还未化形人身,那么你的终极成就便就是限定于此,无望提升了。 想要再度晋级进阶,没有问题,先把你的精怪之形脱去,化形成*人身再说吧 这便是蜀山世界的现实情形,也是包括火无害在内的所有异类修士所共同面对,共同需要越过的一个门槛,哪个也不能例外,只要你还是翼属于精怪之列,翼属于异类之身。 故此,当眼下这火无害手中持定毒龙丹时,他才会如此的感激那老祖与上官红,因为这毒龙丹,却就是其转化人身,脱离精怪所属的最佳圣药,没有之一,如是他怎么会不对那两人万分感激? 别看这毒龙丹在百蛮山似乎并不鲜见,不但上官红手中有,便是那竺氏三小手中也还有三颗,可在外面,此丹可是一丹难求,千珍不换。毕竟此界之中开了灵智,懂得修炼的精怪异类其数何止亿万,而像火无害,还有以往那位得大机缘领天一金母遗珍圣药脱胎异形的金须奴等辈,到底也是极少数。 而把目光转易回来,再说那上座的绿袍见得火无害如此欢喜,便又是含笑道:“行了,毒龙丹既然合你心意,那便先收起来吧再看看你右手中的那只玉瓶,那还有一颗为师赐你的广成金丹。” “广成金丹?” 火无害又是一愕,以他的见闻,自然知道那号称可抵千年吐纳之功的广成金丹乃是何物,只是却不知此等传说中的神丹百蛮竟有,自己竟还蒙得赐,真个狂喜之中又添惊喜,令他真个不知要如何感念师恩,回报师门了。 当下,便只有不顾老祖前言,再是深深拜倒下去,拜谢师尊宏恩,并也从自身宝囊之中,取出一部厚约三寸,封面泛红的道书奉了上去,正是那部连山放在月儿岛洞府之中,用之设计于他的乾离神经。 那老祖见他献经,便也没有拒绝,点头嘉许两句,便扬手招了过去,略翻看几眼,把转手交到了旁坐的俞峦手中,并回头笑道:“无害,这位却是为师的……道侣,俞峦道友,你可尊称一声师叔便是。” 火无害忙转向施礼,大礼参拜。 那俞峦俏脸极极嫣红,转目向旁边的绿袍嗔怪一眼,便却也摆出师叔,准确的说应是师母的架势含笑让火无害免礼,并嘉许了两句。但对绿袍这突然提及的道侣一说,她却是没有拒绝,显然已是默认。 如是,那殿下的众弟子听得师尊师叔终是把这层窗户纸捅破,脸上也尽都是欢喜,就连那芷仙,同样也是乐见其成。 不过今日老祖突然捅破窗户纸,却也只是试探的踏出一小步,见得俞峦默认心中虽是欣然,但也没忘了此时却是收徒入门的正事。 便就继续交代道:“无害,我知你此时得了灵丹应是急着前去化形,为师这里也不多做耽搁,只再交代你几事。其一,等下散去之后,你可叫你众位师姐师兄陪你去在我九峰之中任意选址开辟洞府,让他们帮你把洞府布置妥当。 其二,待洞府开辟妥当,为师知你定要先服毒龙灵丹化形,怕没有个十天半月也难以出关。这期间为师有事要办,应该不在山中,待你出关之后可至后山俞师叔处请教玄功,你那得传自乾离神经上的太阳真火虽是了得,但属性过阳难以调和龙虎,却需再兼修一门道家玄功以之调和。 我百蛮山现今道家正宗玄功尽有数种,每一功法都可直望天仙大道,倒时你可自选一种,让你俞峦师叔代为师传你。便是这些,为师之言已都讲完,你们也都散去吧” 言罢那老祖一摆手,却就与俞峦双双离座,出了大殿直往后山。 而众弟子恭送二位师长离去后,由胜男明娘唐石等为首弟子先上前招呼处,工夫不大火无害已与众同门皆都熟悉。 随即,众同门陪着火无害出了大殿,皆都御遁起在空中,把九峰尽过一遍,火无害便已选定了在唐石的巽峰之上再开一座洞府,逼近那唐石早年间也是深通魔教功法,与火无害这旁门散仙却有话说,离的近一些也方便交流。 待洞府开辟之后,众同门皆都散去后,火无害在府门处设下几重禁制,便就急急进了洞府静室之中,盘坐运功调息定神之后,便取出那脱胎换骨的圣药毒龙丹准备化形。 但当手中持定灵丹,体内真气蠢动间,思及自己过往,他却是又有所感。自从大荒出世,得道书修炼至今,已足足修炼了近千余年,比师尊绿袍还要多出五六百年。就是四九天劫,自己也度过了两次有余,可每一想及那两次度劫,火无害却不由得就是不寒而栗,心极惧之,实感这蜀山世界,对于异类修炼,确是太过于不公了。 不说别的,就说自己那两次四九天劫临降时,比之别人那人身度劫,其威能何止要增大上三五倍去?人家人身度劫,天劫便只降三道天雷,扛过去便功行大增,晋级地仙,可说是险阻机遇皆具。 而自己度劫呢不但诸如什么天雷地煞,阴魔幻境等应有尽有,且期间更会引得无数精怪群起窥视,不管自己准备得如何充分,选定的地点如何隐秘,但只要度劫,便定会无端有繁多精怪前来搅闹,每次都要令自己丢掉九成性命,七成功行,险险永堕沉沦。 若这般下去,待那第三次四九重劫临头时,恐怕自己这条性命便多半要丧在天劫之下,再无翻身之日。幸好,幸蒙师尊看重,刚一入门便以无上灵丹赐助化形,这等宏恩,却是粉身碎骨也难以回报了。 一时间思绪繁起,火无害直是过了大半个时辰,方才把杂起的思绪全都去吧 而后,盘膝闭目处,那毒龙丹冉冉飞起便投口中,静室寂静无声间,火无害终于开始了化形之变。 话不繁说,化形期间,这火无害也都遇上的颇多险阻,但都被一一闯过,而当半月之后洞府再度大开处,一个十二三岁男童,却就从洞府中走了出来,他,也正是化形人身后的千年火精。 但此时再说火精已是不确,就见得他周身一系红衣,生得粉装玉琢,除那炯炯双瞳精芒电射与人不同外,形貌竟赛比红孩,玉娃娃也似。单论俊美可爱,更要胜过那竺氏三小中的竺声,堪称百蛮第一奇童,属实是奇妙之及。 便是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化形之后,竟会是如此一幅形貌。不过这样也好,正巧自己在门中序齿最低,这样一副形貌倒是与序齿相合,免得日后同门出去行道,看在外人眼里还要估量为何排后的年岁反要大于排前的。 身化红影起在空中,火无害先是去了主峰洞府一行,没寻到师祖后,便又往后山拜见俞峦,而从俞峦处,他才知道,自己的师尊此时果然已都离山,却是往了武当山金牛洞,去拜会两位旧友去了…… [奉献] 47 往武当,见诸女,半边请见 47往武当,见诸女,半边请见 武当山,蜀山世界又一名山,相传此山乃上界真武大帝所驻道场,更也是玄门中又一大教武当派的开山建教之地,山中奇景幽境数之不尽,天材地宝取之不绝,自古便有亘古无双胜境,天下第一仙山之美誉。 这一日时值十月,正是初冬,武当山恰逢大雪,全境上空三百余里暗云密布,鹅毛大雪缤纷舞下,却忽从东南天际飞来一道暗绿遁光,拖着长长的芒尾划空昏暗的天空便往武当后山飞去。 当遁光越过卧眉东西两峰,抵至武当后山绝顶时去势便止,往绿云崖顶徐徐降下,光华散去,现出一个身形伟岸的绿袍男子,看形貌不是别人,正是那苗疆百蛮教祖绿袍。 而绿袍散遁后站在绿云崖上抬目打量时,就见这崖顶地广百亩,面临碧蟑。与对面一座更显雄浑的崇山中间隔着一道大壑,堑深不知几许,尽是浮云低漫,深不可测。而在对面的峭壁之上,更有一条宽约丈许的大瀑布,自顶际缺口倒挂下来,顺着崖势折成长短数叠,如匹练悬空,玉龙飞舞,直泻下面云雾之中,隐闻铿锵琤琮之声由壑底传来,仿佛黄钟大吕,杂以笙簧,清妙娱耳,尘虑皆消。云层之上, 略打量了一下此间妙景,绿袍抬步往前,便沿着这百亩平崖直往深去,约行出不远,前面便已见得一大片梅林,其广不下数亩,万树枝头俱缀繁花,香光如海望若云霞,再吃得那四下早有尺厚的积雪一铺,更显的琼堆瑶砌,玉树银花,照眼生缬,观之不尽。 而在那梅林深处,更隐见得有一栋楼台精舍落座其间,飞檐雕顶精巧雅致。 绿袍见此,已知到了地头,刚想遥遥开口召唤主人,忽便听得有一女声清脆娇叱道:“何人大胆,敢来窥视仙山?还不速速道明来历,免得姑娘我动手拿你。” 语声未落,两位宛如谪尘仙子般的绝美*女也都持剑现身林间,一个身着淡素青衣,约有十**岁,生得冰肌玉骨,美绝天人,仿佛梅花化身,同此冷艳。 另一个则是年龄稍幼,只有十五六岁,着了一身如雪白衣,也都是玉立亭亭,人极美秀。且看她那双圆睁瞪视的俏目,想刚才那句娇叱,应就是出于她的口中。 而绿袍看得这两位少女现出身来,微微一笑也未以那少女的娇叱为意,便想回话直到来意。 不料还没等他说话,那位年龄稍长,美绝天人的冷艳少女秀眉一颦,便摆手止住身旁跃跃欲试的白衣少女,迟疑开口问道:“请问,来者可是百蛮教祖绿袍……前辈吗?” 说到前辈二字时,她还是踌躇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叫出口来。 绿袍颌首,便也含笑回道:“这位姑娘客气了,前辈二字不敢当,本人却正是百蛮绿袍,此来武当专为拜访两位异性道友石氏姐妹。若是绿袍没有看错,姑娘你应就是我那两位道友的同门姐妹,姑射仙子林绿华吧?” 那少女点头称是,却果然正是武当七女之一的林绿华,七年前那老祖与峨眉相约天残岭对战两仪时,她却也随半边老尼亲临其会,并因为师妹石玉珠舍命回报老祖之举更着意细看了良久这传说中的魔教教主,故此对绿袍颇有印象,今日一见,方才认得出来。 而双方皆都道明身份后,自然也就再没有了敌意,毕竟石氏姐妹俩与这老祖也确实颇有交谊,那缥缈儿石明珠倒还罢了可女昆仑石玉珠,与这老祖可是堪称彼此过命的交情。故此,那林绿华虽然心中有些狐疑思量这绿袍老祖为何竟贸贸然寻到了武当山门来找两位师妹,但眼下,她却先要依礼把绿袍请至精舍客厅先行落座招呼。 于是,林绿华素手延客间,便请绿袍至精舍小坐。绿袍自然也没拒绝,客气两句,便也随着对方二女前往精舍,并在行进之中,林绿华还替师妹司青璜赔礼先前那出口娇叱之师,老祖自也客气回话,三个人说着话,片刻后便已在精舍中宾主落座。 由哪相见至今便始终圆睁一双俏目打量老祖不停的司青璜回后面捧来三杯仙茶,请老祖略品了一口后,那林绿华便是再开口道:“绿袍前……” 讲到称呼,她这里却是又迟疑了一下,不知如何称呼合适。若叫前辈,自己的师妹与对方却是同辈论交,而若叫道友,对方修道之龄却比自己长上那么许多,三四百年的时间,这声道友还真是不好出口,因此她便也有些为难。 而对面的绿袍自然也看出她的为难,便又一笑道:“林姑娘,你若是不怪绿袍狂妄,就招呼我一声老祖好了,我与那石家二位道友,也一向是如何称呼的。” 绿华点头,娴雅回道:“如此甚好,以老祖的身份来历,绿华称呼一声老祖本是应当,何言什么狂妄,便是如此了。老祖,你要见的石家两位师妹适才我已让青璜师妹去传发玉柬了,想必片刻就会过来。她们也是昨日刚刚返山,老祖你来的却是正巧呢” “哦?还有此事,那还真是巧了。”绿袍再笑,便就与林绿华对坐闲谈起来,等那石氏姐妹。 且说起来,这林绿华不但言吐间文辞温雅,处事更也是深有分寸,温文娴静间只是与老祖对谈闲话,却没有一句试探问老祖来意之言。 如是,工夫不大,就听得外间嗖嗖两声破空声响,随即碎步声快速传来,两个衣饰装扮皆都无二,同是秀美绝伦,如同并蒂莲花的白衣少女,便已是齐齐踏进厅来。 不是别人,正是那久违了的石家二女,飘渺儿石明珠,女昆仑石玉珠。 这姐妹俩进得厅来先皆向师姐林绿华点点头,随即便双双注目那已都起身离座的绿袍老祖,相互见礼招呼起来。 繁文絮礼不尽详说,一番客气招呼之后,那神情颇是欣然的石玉珠便脆声道:“老祖,自数年前那元江取宝一别过,我姐妹与你也有数载未见,尽听说这数年中老祖着实又做了许多大事,百蛮声威日渐增长,心中也着实颇代老祖欢喜。却不想老祖今日就有闲暇,却来武当探我姐妹,我姐妹更觉欣然。只不知老祖此来是便道相仿,还是另有别事呢?” 绿袍一笑,回言答道:“我向不喜虚言,既闻玉珠道友动问,这里便实言以之回报,绿袍此来,却是专程而至,探望明珠玉珠二位道友,却是有求之来。” “哦?老祖还有事用我姐妹,请尽管直言道明便是,若是能助,我姐妹俩绝不推脱。”石玉珠毫不犹豫的答道。而旁边的石明珠,也是含笑点头附和,显然与其妹一意。 绿袍再点点头,便又徐徐言道:“此事说来有些离奇,我是想向玉珠道友请教一个地方,在云南有一座无名荒山,或我说的不大准确,此山有名,但山名为何我却讲不出来,只知道此山落座于一片延绵数万里的山脉之中,四外到处都是高山峻岭之,危峰峭壁,遍地都是前古遗留的森林古木,往往数百里不见天日。 但偏那无名荒山山腹之地却有一座盆地,所在是大片山明水秀,景物幽奇,并盛产多种灵药,比之此界莽苍玉灵崖都不在其下。这荒山,玉珠道友可知其地?” “问一座无名荒山?” 听得绿袍此言,在座众女皆愣,却没想到这老祖慎重其事的讲了一大堆,竟是向玉珠问一座无名荒山的所在。更奇怪的是,既然他不知道这荒山的确切所在,但又怎知其地?又怎会向玉珠前来探问?此事却属实是有些离奇。 一时间,众女面上便都显出奇怪之色。 而见如此,那绿袍便是不由得微微苦笑,知道自己这番话问得,却属实有些荒唐了。但办法,谁让他当年看书时便主攻蜀山本传及峨眉一系,对青城十九侠虽也读了一遍,但因为那书中情节不及蜀山本传精彩,青城人物道法又不及峨眉来得耀目绚丽,故就没有如蜀山本传那么细读,只粗略读了一遍。 对于一些重要的人物道法,倒是还能记得,可与一些虚索的繁枝末节,则就没有记忆得那般清晰了。 就如眼下,虽然那座无名荒山对于他来说寻到固然欢喜,寻不到也都无妨,但既然知道石玉珠应知其地所在,那来此一问却是又有何妨呢?只是这番话问得无头无脑,却是难免令在座众女神情诧异了。 不过,别几位女子神情诧异不解,可那女昆仑石玉珠,听得老祖之言后颦眉细思,片刻之后美目忽然一亮,便就脆声道:“老祖,你言之地我或许真个知道,我记得在那接近滇缅边境的万山之中,却果然有这么一座四外看上去颇显荒芜,但当中却是空出千里一片盆地的大山,其名图奈山,又名云龙山,不知可是你欲寻之地?” “图耐山?对,正是这图耐山。”绿袍眼前也都一亮,欣然道:“玉珠道友,我欲寻的便是此地,便烦请道友与我画上一副地形图样,方便我循图去找可否?” 石玉珠点头,答道:“画图自可,但这图耐山其地深入万山,周围四外皆是险峰陡壁,前古密林,便是数万里之内也无人烟,我只怕是即便画图,老祖你也难以寻找,若是你欲半之事不涉隐秘,倒不如我亲身陪你一行,那样倒还好找些。” 绿袍更喜,更欣然道:“如此更佳,我办之事对玉珠道友自无避讳,只是如此,却难免要麻烦玉珠道友了。” “何言麻烦,以老祖与我的交谊,这点小事玉珠又怎不尽力?”石玉珠嗔怪的瞪了老祖一言道。 绿袍见此,不免又赔笑解释了两句。 而后,正当那石玉珠与师姐绿华姐姐明珠说自己要陪老祖前往云南寻那图耐山时,忽外间又闻破空之声,随机一个秀眉星眼,长身玉立的青衣女子进得厅来,对那全都离座起身的武当诸女先都点头,便转面向老祖躬身施礼道:“晚辈张锦文,这里见过绿袍前辈,家师半边大师于坐关之中欣闻前辈来访武当,便不惜破关而出令晚辈前来相请,请前辈移架往张祖洞大殿说话。” 这女子,却正是武当七女之首,照胆碧张锦雯…… [奉献] 48 图山主,绿华孽,怜香惜玉 48图山主,绿华孽,怜香惜玉 “师尊,绿袍前辈请来了,还有众位师妹也一并过来了。”距绿云崖数里外的张祖洞府之前,那刚刚才去奉命前请老祖的张锦雯,便恭声向仙府前的一位葛布老尼回禀道。 听得张锦雯之言,那形貌丑怪,但甚威严的老尼应了一声,那一双似闭非闭的细长眼睛微一睁合间,便有精光隐射望向那不远处绿袍,此时这老祖,正由林绿华司青衡及石家姐妹四女相陪,含笑站在那里向老尼看来。 微微稽首为礼,老尼便庄肃道:“绿袍道友请了,老尼半边,忝为武当地主,以往虽也与道友遥遥见过两面,但素来却未搭话,适才得知道友亲临武当,便在大殿内备下了些清茶薄果令弟子前往相请,以之款待仙宾,现今道友赏面过来,就请至洞府大殿内说话吧 她的话说的倒是极为客气,只是声音未免过于干涉难听,脸上的神情也过于庄肃,半点也看不出有什么欢愉待客之情。 不过,半边老尼性情古怪三教皆都有知,绿袍更知道这老尼素来便是不苟言笑之人,眼下肯讲出如此一些客气寒暄的言辞已是极给自己脸面了。便也是含笑还礼,答道:“神尼客气了,绿袍贸然前来仙山打扰已是失礼,竟还搅扰的大师闭关更是惶恐,何还敢当得赏面之说。大师先请,绿袍相随。” 说着话,他也是抬手请半边老尼先行抬步。 那半边神尼当然不肯,便又与绿袍客气了几句,随即两人便并肩入洞,直往张祖洞府大殿,身后也更有武当诸女在后相随。 至得洞府,主客落座,请绿袍品了一口清茶后,那端盏相陪的老尼把盏放下,便又干涩着声音道:“绿袍道友,久闻得你那百蛮山近数载了好生兴旺,在道友的统领下威名日盛,新近更还与强敌大战了一场,未落下风。偏如此关切繁忙之即,道友身为教祖不驻仙山,怎却有暇远道来我武当,莫非就为了专程来见我这两个不成器的弟子不成?” 说着话,这老尼的细目又是微一睁合,精芒隐现间,似有意无意的直往那石玉珠脸上扫了一眼。 就这一眼,却就把那石玉珠看得微微一凛,心中立时忐忑,她身边的武当诸女更都是脸色齐齐微变,皆知有些不妙。 原来,就在两个月前,武当山就刚刚受过一个旁门之徒的搅闹,事情虽不严重,但却颇是麻烦,好不容易才把他退去,却惹得半边大师极为恼火,虽未怎怪罪那惹来事端的林绿华,但心绪已都不佳。 故此,这两月来武当诸女虽都知师尊已在祖师洞闭关参修,但平日里在山上却也不敢弄出太大动静,免得惊扰师尊闭关。 偏这才区区两月不到,却又有苗疆百蛮教祖绿袍为石家姐妹而来,再惹得老尼中途破关而出,时机如此不巧,石玉珠被师尊淡扫一眼心中怎不忐忑,怎不开始担心。就连同在此间的武当诸女,也都清楚此中缘由,便也都开始担心起来。 而武当诸女心皆不定,神情齐变,那绿袍何等眼力,虽不知半边适才那句话怎引得诸女如此,但却已知这其中似有微妙,便含笑答道:“大师缪赞了,区区百蛮,怎及得武当玄门大教来得显赫?说是威名,也不过是绿袍依仗一点不屈之心,强自与诸敌周旋罢了小占上风更是都说不上,只是勉强自保罢了 至于我今日突兀来访仙山,寻见石家二位道友,却也是专程有为而来。” “哦?绿袍道友有为而来?不知所为何事,若是方便,能否说与老尼听听?”那半边老尼语气稍缓,便又说道。 “当然无有不可。”绿袍点头,便就把适才向石玉珠问那荒山之事略讲了一下。 那半边老尼听得缘由,两道寿眉微微一皱,便是若有所思道:“原来道友来寻明珠,却是为了探访那云南图耐山之事。道友欲寻此山,莫非……是为了那山中的几位主人?” “便是此故。”绿袍再是答道,确认了老尼的推断。 半边颌首,脸色更是松缓,知道这老祖不是因为自家担心之故来寻玉珠后,她早间那隐隐的不悦已都尽去,再是微微一顿,便又徐徐道:“绿袍道友,你欲寻那图耐山及山中主人,倒是问对了人,早几年前我就令玉珠前往至那里去采集过几种灵药,路途想必玉珠也还记得。 只是恕老尼冒昧多事,这里却还想向道友寻根究底几句,道友寻那山中主人,可是与其等旧有仇怨,去为寻仇不成?” 言罢这老尼的细目更是精芒耀闪,直直盯着老祖。 心念一转,绿袍便也就明白了她问此的原因,无非就是担心因为助绿袍前往图耐山寻仇之事牵连了引路的石玉珠而已。当下一笑,老祖便答道:“非也非也,大师不必多虑,我欲寻那图耐山几位主人,对他们不但无有坏处,更会有极大好处。玉珠道友与我引路,更是算结了一桩善缘,那几个人只会对玉珠道友感激,绝不会反来记恨。” “哦原来如此……”半边老尼点点头,便就没再多说。不过,口中虽是不再追问下去,但心中,老尼却还在思量这绿袍所说的好处为何。 而绿袍坐在对面却也看出这老尼的思量,心中再是一动,便索性一笑直言道:“此事说来倒是无有什么不可避人之处,想以大师你的见识,那图耐山几位主人的来历也定是瞒你不过吧” “嗯此事我倒是知道。”老尼点头,听得绿袍如此说,便也清楚对方定也是知道图耐山主人的来历,便道:“以往玉珠前往采药回来时,便总是想向我探问那山中主人的来历。不过出于避人**之意,我便总是没有作答。现今既然与绿袍道友讲到了这,便也顺便给你们几个增长些见闻也无不可……” 最后这句话,她却是对下面几位弟子所言。 那武当诸女自又都是齐齐点头,全都颇是好奇的听这师尊所讲。当下,那老尼便把那图耐山主人情形讲了一遍。 原来,那图耐山中现今共隐困着四个人,以及一怪。先说这四人,这四人非但不是同出一脉,反两位年龄长些的更是一对宿敌夙仇,一位其名陈嫣,乃是旁门中修炼了数百年的散仙。另一个是东方乙木桑精修炼化人,其名桑仙姥,修成*人身也算得上旁门中一个厉害的人物。 两个年龄稍幼的,则就是那桑仙姥的两名男女三世弟子,但却与其师之仇敌陈嫣也有两世恩遇。 至于那一怪学名五爪飞狸,乃天生灵物,通体茸毛水滑光亮,赤如丹砂,前额生有三眼。当中一眼直立,睁开时精光四射,能透视地底,无论山石水土,只要在千丈以内,俱如镜中观物,一览无余,尤善鉴别宝物。胸前更有一爪形如人手,大小如意,隐现随心,多厚山石沙土,一爪便起。胁生四片金翅,飞行空中,其疾如箭。不用时包没全身,只露四爪,坚逾精钢,刀箭不入。 且这一怪,与那陈嫣桑仙姥也都是结有深仇,如此四人一怪齐困一处,恩怨纠缠百余年间也都未曾化解,欲究其因也极麻烦。故此半边老尼,却是不详细讲述那四人是如何结怨,只是大略道出四个人来历便罢但就如此,却也把那武当诸女听得大张见识。 而待讲完那四人一怪的来历后,半边老尼话锋一转,却就又向老祖道:“绿袍道友,这四人一怪想你也必都清楚,如今贫尼已经道明四人来历,却该道友说说,你寻那四人何故了?先时听你说要给那四人一怪些好处,难道你却是想替她们化解积怨不成?” “正是,大师慧心通灵,绿袍这点心思却是瞒不过大师你。”绿袍又是点头确认。 “不过……”绿袍又接着说道:“当着大师之面不说假话,此次欲往图耐山替她们化解积怨,绿袍也自非无因施惠,却也是有为而去。其一,我是看中了那桑仙姥的两名弟子,此行援手助其脱难后,便想试试把那两个人能否收归门下,为我百蛮再添新徒……” “原来如此。”半边老尼恍然,这才明白绿袍为何要突发善心对人援手,原来他是看中了别人的弟子,这才费心费力的寻访图耐山。恍悟之下,老尼却也有些感叹,又言道:“难怪百蛮山近数载来如此兴旺,却是有道友这般辛苦筹谋,广罗佳才,门户怎不兴旺?” 绿袍一笑,再没有谦虚便道了句:“魔教旁门,小家小业,不费些心思也难以抵挡那诸多强敌,让大师见笑了。” “何谈见笑,道友之苦心运筹,倒是令得老尼实觉汗颜才是。”半边老尼颇有感慨道。 绿袍再点点头,也不与她多做客气继续道:“其二,我也想从那陈嫣身上,讨一个师出有名的名头前往离朱宫一行,去取一件对绿袍颇为重要的宝物。且说起此事,来日待宝物真个取到手中时,还要再麻烦玉珠道友一次,借五丁神斧与我一用。” 讲到这里,那石玉珠在下面听得老祖之言,便就立时接口道:“何感言说借字,这五丁神斧本就是玉珠得慧于老祖才从元江所得,现今老祖要用,这便先行拿去便是。” 说着话她便要手入宝囊取那神斧,绿袍连忙摆手,笑说不急。 而在他两人搭话间,那上座的半边老尼,眉头却又是微微一皱,徐徐道:“绿袍道友,你要前往离朱宫取宫,恐怕却难免就要惹怒那宫主少阳神君了,此人一身所炼丙火旷世无双,虽未列玄门正宗,但神通道法却及难惹,性情更是刚烈非常。故此若非异常必要,老尼这里却要劝说道友一句,最好还是莫要惹那神君为后,否则后患无穷。” 这些话,这老尼讲的更极是端肃,看来对那少阳神君她是深知其人厉害。 但前往离朱宫之行本就是绿袍心中早定,虽也明老尼劝说好意,但绿袍还是回话道:“神尼之言我自了然,也更知大师好意,不过此宝于我关系重大,终是难以回避,且只要寻得陈焉说话对那少阳神君便也算师出有名,想哪少阳神君虽是了得刚烈,但我想他却也未必就愿结我这一大敌。” 讲到这里,老祖自傲之意隐隐显露,那半边老尼听了微微颌首,便也没再多说。毕竟她与绿袍也只是因为石玉珠之故才会如此对战相谈,彼此并无深交,能劝一句已算尽心,至于对方愿不愿听,却就不是老尼考虑之事了。 不过,这老尼不再多劝,那老祖却还是有话要说,适才他为什么把自己的用心讲的那般清楚?却正是因为有其用意,方才如此,现今话头已都引出,怎会不再继续下去,故脸色一正,他便肃声道:“适才多蒙神尼挂心,良言对我相劝,虽离朱宫之行难以避免,但大师好意我都心明。故此,这里交深言浅,我却也有几句话想与大师说上一说。” “道友请讲,老尼这里洗耳恭听。”那半边见绿袍如此庄肃,便也是正色回言,料想对方必是有正言要讲。 果然,就听得那老祖又道:“大师,恕绿袍先问一句,对于眼下武当派的境况情形,大师你,觉得还算兴旺称心吗?” “这……”半边老尼稍是迟疑,细目直往绿袍处,一时间也思量不出其人此问何意?话也就不好回答,直是踌躇了片刻,方再开口道:“对我武当境况,老尼我……” 话没讲完,忽就听得殿外脚步声响,一个身着紫衣的飒爽女子快步走了进来,开口刚叫了一声师尊,便已见得客座有客,面上便就露出迟疑之色,欲说之言也咽了回去。 不过,这大殿内在座都是何等人物,一见女子神情,便都知她有话要讲,张锦文林绿华等武当诸女当即便都站起身来,招呼师妹师姐不一。 而那半边老尼目光扫了绿袍一眼,见其也都早看出女子神色急促,便就沉声道:“凌霄,此间除了你几个同门便只有百蛮教祖在座,说话无须避人,有什么事就当面讲来吧” 听得师尊吩咐,那名为凌霄的女子稍一迟疑,便也就肃然回禀道:“秉师尊,那两月前才来搅闹过的崔姓少年,今又带着几位旁门之徒前来搅闹了。现在正被诸葛师兄和随师兄阻于卧眉峰前,两下争持。 弟子原也在卧眉峰采药,见得来人便也欲同两位师兄一并阻挡,不想却被诸葛师兄传音遣回求援,据诸葛师兄讲,他认出那来人中有一对田氏兄弟乃是那神剑峰尸毗老人门下爱徒,魔法甚高身有奇宝,一旦动起手来恐非敌人对手,灵灵子师叔与另两位师兄又不在山中,便只好令弟子速来请师尊出关,亲自前往退敌,若去的晚了,恐两位师兄境况堪忧。” 她快口立牙的直讲了一大堆,却听得这殿中数人脸色立变。 先是那武当教祖半边老尼,听闻得那崔姓少年又是带人来山搅闹,丑脸上怒容便是越来越盛,更听得他还带了神剑峰老魔门徒前来搅闹,心中更是暴怒,大喝一声:“好孽障,竟然还敢前来搅闹,还带了尸毗老人爱徒再打上山,莫非他以为有那所谓魔教第一人给他撑腰,我就真个不敢动他不成?嘿嘿,这一次若不带人还可,偏就当着那田家兄弟之面,我非让那孽障形神俱灭不可。若是那田家兄弟也不识趣,我就连他们也一并灭了,看那尸毗老人能奈我何。” 说着话,这老尼离座起身,抬步就要出去,看其那暴怒的神情,一出去恐怕就真得灭尽来人不可。” 不过,老尼神情如此,那下面却是吓坏了一个人,就见得林绿华急急从下面抢出,屈膝拜倒在老尼面前便急声道:“师尊息怒,师尊息怒,都是绿华夙孽缠身,引动他人来扰坏了武当清净,绿华万死难赎其罪,这里只请师尊开口,容弟子出去让其退去。 若其不退,绿华拼了一死也要与他同归于尽,绝不容他再来搅扰武当,坏了山中清净。” 说着话,她又是顿首连连,苦苦哀求,就是想让老尼暂先息怒,自己出外退那来人。 只是,绿华哀求虽切,但那半边老尼被那来人这三番五次屡缠不休之行已是搅得心火难耐,任这绝美女徒如何哀求,那老尼只是不允,坚持便要出外灭杀来人,永除后患。若不是绿华情急之下一把抱住老尼双腿,此时这老尼便早都出外动手了。 师徒纠缠间,林绿华的神情直是越发悲切,惶急之急。一方面,她担心一旦师尊出去动手,那崔姓少年搞不好就真会把性命丢在武当,形神俱灭永无翻身之期。 另一方面,她也担心因为自己之事,令得师尊与那神剑峰尸毗老人结下冤仇,要知道那神剑峰的尸毗老人可非一般旁门宗师可比,那可是宇内六怪之一,魔教今第一人,阿修罗魔宫宫主,执掌诸天五yin,欲界六魔,情关七念诸魔,练得一身大阿修罗不死魔宫,堪称此界顶级难惹之人物。 真要是被师尊伤了这老魔的两个爱徒,惹得老魔寻上武当,即便师尊道法也都无边,恐怕也不会是那老魔的对手。万一双方动起手来伤了师尊及诸多同门,那自己,岂不是万死也难赎过了。 因此,林绿华此时心中之悲苦之情真个是万分难言,愁苦恨不能死。 不过,老尼师徒在此间纠缠不休,那旁边坐着的绿袍,却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毕竟前面早就说过,这老祖如今虽已修炼得道法无边,奇珍无数,只要度过那千二重劫后便可立成地仙,永生不死,但在心理上,那个来自异世少年的思绪,却仍是没有尽去,故见了林绿华如此悲苦,犹如梨花带雨悲戚绝艳,他那怜香惜玉之心便就终于再起。 到不是对这七女最美的姑射仙子有甚邪念,只是在能力范围之内,却是想帮这绿华一把,于是便清咳一声在旁开口道:“大师,且请暂息雷霆稍歇震怒,若是无碍,此事情由却能否让绿袍听听?若能尽力处绿袍定不袖手,也免得绿华姑娘如此悲切。” “这……”半边老尼这才醒起,旁边还有一位客人在座,自己暴怒之下与徒儿如此纠缠,岂不是被客人看了笑话?想到这,她不由得又是嗔怒的瞪了攸抱定自己双腿的绿华。但经此这一打岔,老尼心中的震怒也都去了不少,再见得下面徒儿如此悲苦,怜爱之心便立时生出,便是平日里,她对自己的这些女徒也都最是疼爱十分,怎愿见的绿华如此无措? 当下气哼一声,她便沉声道:“还不撒手起来吧如此悲悲切切侧成个什么样子?却不让旁坐客人见笑?” 语音虽重,但怒色已都减去。 那林绿华何等聪慧,听得师尊如此一说,便已看出其怒意稍减,便也悲意稍减站起身来,站在一旁垂首不语,眉眼中悲苦犹在。 而那老尼待徒儿撒手后,也都微微一叹,便转颜道:“老尼师徒无状,让绿袍道友见笑了。此事说来话长,虽无甚须避道友之处,但眼下来人就在外间搅闹,却来不及与道友详说了。还是等我出去把来人退去,回来再与道友细谈吧” 说着话,这老尼还是要出去应敌,又把个林绿华惊得大急,惶声叫了声师尊。 绿袍在旁见得,便索性也都起身,微微一笑道:“大师且慢,恕绿袍在旁听得多时,对此事也都猜出了两分。眼下虽是不及听大师细讲,但情由应是不出所料。这样吧绿袍今日来访仙山也算恰逢其事,本就在思量该如何回报玉珠道友相助之恩,正好眼下有这个机会,便容我对武当回报一二,出去解决此事。 那田家兄弟与其师怎么说同我都是魔道一脉,见了面应还能有三两分香火之情。若是能不动干戈把其退去,事情如此解决岂不更佳。毕竟大师虽不惧其背后之师尸毗老人,但也无必要平白与其结怨,此事全交绿袍,定把那来人退去,大师以为如何?” “这……”老尼又是迟疑,犹豫不决不知该否答应绿袍待劳。 不过除她与绿袍外,那旁边可还有武当诸女在场,那诸女对绿华与那崔姓少年之事早都明了内情,自然也明白绿华的苦处。此刻见得老祖要把事情揽过去,想想却也正是最佳的解决之法,当下便齐齐开口拜请师尊答应。 尤其那石玉珠,更是对老祖极有信心,连声向师尊请肯。 如是,那老尼在众弟子的齐声同意之下,终是点头谢过了绿袍,把此事答应了下来。 而后,那老祖离座起身,在诸女的同行之下出了洞府,起遁空中便直往卧眉峰飞去。且在途中,那石玉珠,更请得绿华的同意后,简略的把绿华和那崔姓少年之事说了一遍,以便于老祖针对设法,解决此事…… [奉献] 49 临战阵,起内讧,双童问罪 49临战阵,起内讧,双童问罪 武当张祖洞府大殿,那绿袍因怜香惜玉慨而出言接过绿华的麻烦,一番对答后便与除老尼之外的武当诸女出了大殿,御遁向那卧眉峰飞去,途中,石玉珠还征得绿华同意后把那来犯的崔姓少年和绿华之间的夙孽大略给老祖讲了一遍。 原来,这林绿华前生乃怪叫花凌浑之女,因父母雪山炼丹,年幼不能同去,经乃母白龙女崔五姑寄养仙都后山碧梧仙子崔芜洞中,那崔姓少年便是崔芜次子。他与绿华两人本是两世情孽,转世重逢,情更深厚。先颇*止礼,终以冤孽纠缠,致为妖人所算,同失元真,又堕尘劫。绿华幸得前世恩师半边老尼接引,重回师门,仙业已将成就。少年接连三世俱在旁门,今生始拜在一位散仙门下,对于绿华情深爱重,相思入骨,一心只想常伺玉人颜色,并无邪念。 无奈武当教规至严,半边老尼性情古怪,因爱徒前生为其所误,大为厌恶,不许入山相见。少年在左近守伺多年,好容易见到两次。绿华性情温柔,始尚敷衍。嗣见少年情痴更甚,恐蹈覆辙,又陷情网,往往避道而行。少年自是痴恋,本就难耐。近闻武当七女奉命行道,照胆碧张锦雯、摩云翼孔凌霄与绿华不久还要别寻灵区胜域,另建仙府。闻讯惊喜交集,顿触夙愿,欲与绿华乘机同在一起共修仙业。绿华为人谨慎,如何敢逆师意行事。 少年情急难堪,一时激怒忽奇想:便约了几个左道中好友,欲以强力迫令如愿。如此缕次,均未得逞,但已是惹得半边老尼对其大厌,前次驱逐其等时已有明言讲过,若是再来,下手必不容情。 偏至今未过一月,少年却又约人来闹,且所约人等中更还有那魔教第一人的两位爱徒,这般却怎不令得老尼大怒,绿华为难? 而大略明了缘由后,绿袍心念一动,便已就想起此事自己以往也都略有所知,只是因知道的并没有这般清楚罢了目光往那正颦眉愁虑的绿华面上微微一扫,他便含笑道:“此事说来不难,欲要化解却有两途,只是要选哪途还需绿华姑娘来定,我这里却只能提供两个化解此事的办法。” “什么?老祖你有办法能化解此事?”石玉珠大喜问道。而余等武当诸女听她一说,也便齐齐把目光投来,面上俱颇显欣悦,尤其绿华,投来的目光中更满是希翼。 “不错。”迎着诸女目光,绿袍又含笑点头道:“此事虽是纠藤缠蔓,三世夙孽,但真要解决此事,我确也正有两个办法。我知绿华姑娘……” 说着话,他便要道出自己解决此事的办法,却不想话没说完,忽前面“轰”的一声震响处,跟着数里外一片霞彩刹那冲霄,却顿时把老祖的话打断。 “不好,师兄他们已经动上手了。”那随行同来的孔凌霄目光一凝,便已认出那霞彩中正有诸葛师兄的剑光,急声说道。 众女大急,再顾不得向老祖询问办法,俱都急急催使遁光,便急向霞彩腾起处飞去。当然真要论快,以绿袍远胜诸女之法力自可胜过她们,但此间诸女才是地主,虽绿袍要代为揽事,却也不必太过喧宾夺主,便也以同与诸女一并同行。 区区数里,眨眼即到,片刻之中,一行人便已两座东西相对,形容两道卧眉的奇峰中间上空停住遁光,望向那千丈外正在彼此纠缠相斗的几道华彩。 绿华更是向那空中急声脆喝道:“崔晴,你还不叫你那些朋友住手,难道真想惹出天大的祸端来吗?” 其声一出,立起反应,就听得那空中一个惊喜的声音道:“妹妹终于现身了,两位道友快快住手,快快住手。” 须臾间,那几道遁光中便顿有两三道向旁飞去,与两道青色剑虹分了开来,直往左侧百丈空中停住,光华中现出几个人来。分别是一个丰神如玉的美少年,一个相貌痴肥的左道之士,一个一目已眇的中年秃子。 而他们三人这一罢斗,另两位与他们相斗的剑光却是直向绿袍这边飞来,到得近前现出身形,却也正是那在慈云寺与老祖有过一面之缘的诸葛英和沧浪羽士随心一两人。 这两人一见绿袍却赫然与诸位师妹站在一起,不由得便齐齐一愣,但稍倾便与老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而后诸葛英便开口道:“诸位师妹,怎么就你们几个过来,半边师叔呢?” 张锦雯上前一步,代众女回答道:“师尊仍在洞府坐守,此间之事已请绿袍前辈代为应对,师兄不必担心。” “请绿袍……前辈代为应对?”诸葛英更是愕然,但转目一看到站在那里从容含笑的绿袍,想及这老祖的威名,心中顿也立时一缓,知道有这位魔教教祖代为出面,便是敌人有魔教第一人的两个爱徒在场,却是难以讨得好处,便也是向老祖微微一礼谢道:“武当之事,竟劳动老祖代我等出手,诸葛英这里再谢过老祖了。” 他却没有称呼前辈,而是按照七年前在慈云寺相见时的称呼,直呼绿袍为老祖。 绿袍也回目点点头,温和道:“诸葛道友客气了,我与你武当数位道友都早有旧谊,此事既然赶上,自当微尽薄礼,客气话就不用再多讲了。” 诸葛英点点头,也不再多说闲话,与随心一相携便退到一旁,静待绿袍出面与对方交涉。 就在他们几人说话这会,在对面的三人一方,却又有两道血光拥着两个道童打扮的少年,从下方那东卧眉峰顶飞了上来与之会合。 原来,此前双方缠斗时,那崔姓少年一边便只有三人动手,这两个道童却在下面观战,没有出手,也因此诸葛英随心一才能支持到绿袍众人过来,否则对方五人齐齐出手,怕诸葛英二人早也都落败亏输了。 眼下双方人手全都到齐,接下来自是要彼此接话,齐齐驾驭遁光彼此飞近至相隔百丈停住后,先前三人中的美少年便就越前一步,神情欣喜道:“妹妹,你总算出来了,也不枉我费尽如此心力,到处邀约道友与你相见。” 他自然就是与那绿华结有三世夙孽的崔姓少年,崔明。 反武当这边的绿华听得他如此一说,更又是嗔恼又是幽怨,玉靥微微生春便嗔怒道:“你还好说?前次你从此地离开时,与我是怎么说的?不是说好不再前来搅闹,累我修行吗?怎今日不到一月,你却又是邀人前来?若是再不见机赶快退去,被我师尊撞上此时便难活命了。还有,因你说话不算自寻烦恼,真要到了那时我也不再管你,再不会向我师尊替你苦苦求情,任你自生自灭。” 言罢脸上更是绯红一片,眉宇间尽是羞意,且休看她口中说的不管,但看神情,对这崔明分明却是难以断情。 不过说起来这情孽一事也最缠人,便是何等聪颖之辈,一旦陷身此中,那再是聪明也会尽都化成了痴迷,对绿华眉宇间的羞意言辞中的余情少年全没看出,却只听见了她说不再管自己之话,面色立时便转悲愤,愤声道:“既然如此,妹妹不再见怜,崔明又有何生趣?你不肯下手,便请你那同门杀我好了。” “你……”林绿华顿时无言,望着眼前这美少年心中又是两难,她怎会让师姐师妹杀他?又怎么不肯见怜?若真那般,此前何苦在洞府大殿不顾颜面,苦苦拦住师尊不让其出来。可这话,当着这许多人在,又怎生向这冤家尽述呢? 一时间男女两人一个羞愧,一个悲愤,相对遥遥凝视间,却皆是闭口不语,僵持起来。 而情形如此,旁边众人自也就不能任他们僵持,还要想办法把事情解决,因此这边绿袍身形一动,便想上前与二人搭话。不料他还没及开口,那对面的四个人已都飞身近前,从中与之插话。 就听其中那痴肥道人哈哈一笑,便扬声道:“崔道友,原来这位就是你日思夜寐,苦苦追寻的姑射仙子呀果然不错,真个是冰玉为骨,雪肤胜仙,如此的天仙佳丽,姑射美人,难怪道友要费得如此心力追寻,定要一亲芳泽呢” 说着话,他又是扬声大笑不已,对那林绿华上下打量不停。 不过,那崔明一听这痴肥道人讲出此言,心中便立知不好,忙急回道:“闵道友不可胡说,我……” 话未说完,为时已晚,就听得两声脆愤娇叱道:“妖人找死……”随即两道飞虹冷电,却已呼啸破空直向这姓闵的道人飞来,出手的正是对面的张锦雯与孔凌霄二女。 闵姓道人神情一愕,一扬手一片蓝色妖焰当即飞出,抵住那二女射来的飞剑,便愕然道:“崔道友,你这腻友的同门也未免太过凶横了吧?贫道也未说什么过火之言?怎就突然惹得她们对我动手?” 他倒是颇显委屈。 但也确实,以这闵姓道人在左道旁门中的身份,平日里一出口却哪有如适才那么文雅含蓄之语?真要是相中哪个旁门女仙,怕早就直言**,袒词露骨了。此前之所以尽量把话讲的文雅些,还是看在了崔明与自己交好的份上,这才从旁插言,化解僵局,原也是出于好意。 且他所讲之言,什么冰肌玉骨,梦寐以求一亲芳泽等,在常人听来确也不算过火,也都颇是寒暄,便是对面的绿袍听在耳中,也没觉得此言有何过分。 只是放在绿袍和这闵道人耳中口中并不觉过分的言辞,一听在那武当诸女耳中,也就立时大起怒意了。 如林绿华石玉珠等几女倒还无妨,火气并没有太大,只是都微微皱眉。可听在那张锦雯孔凌霄二人耳中,这些话,却就等于是对方用yin邪之言**师妹一样。因为这二女跟随半边老尼最早,百多年的师徒相伴也都熏染了几分那老尼的古板习性,最不容旁人对己等无理。 那闵道人本是欲要解开僵局的一席话被她二人听到,二女心中便立时大怒,都觉得这妖人当着自己同门这许多人之前竟出此言,分明是没把武当放在眼里,因此怒声娇叱间,便双一起飞剑出手。 而她们两人与这闵道人遥遥以飞剑妖光彼此斗法,却把个一旁的崔明急得进退两难,神情惶急。他知道,如此前那诸葛英随心一两人与之交手倒还无妨,只要不把对方伤得过重,些许小事等绿华知道后也不会在意。 但若换了张锦雯孔凌霄二人被自己邀来的道友所伤,那么这事情就麻烦了,因为武当七女一向感情最好,绿华在师门中又多得这两个同门照应,因此一旦把她们伤了,那自己与绿华的关系非因此大受影响不可,搞不好更有可能反目成仇。 故此惶急之间,他便只得在旁边连声向那闵道人急请手下容情,不要伤了对方。 偏如此,却更惹得那与闵道人斗法的张锦雯孔凌霄二人恼怒,这两女在武当排序第一第二,本就是出类拔萃的女仙,心性也极高傲,现下以二敌一与妖人斗法竟还要对方一边的人给自己穷请,那自己姐妹这武当七女之名,却还有什么足以自傲的? 因此更恼之下,两女便在剑光之外,又双双取出几枚金光湛溢的寸许金针来,姐妹俩不约而同双双扬手,便同时把金针打了出去。 这金针一,威能可是不小,此乃是那半边老尼祭炼百年方练成的独门玄女飞针,威力不在天狐宝相的玄女针下,分赐给众徒做为护身之宝,现一打出,顿时便化为六道尺许长金光电射飞出,晃眼射进空中的蓝色妖光之内。 “轰轰轰”就听得霹雳几声震响,一声历啸,再看时,满天已尽是蓝色星雨四散飞溅,那闵道人的妖光已被金针震破,还被伤了右臂急急退避出百十丈外,捂着肩膀厉声叫道:“萧道友,你什么意思?贫道是看在与你交谊的份上才来武当助你,怎这两个贱婢无端对我手你不但不来相助,反要去维护这两个贱婢,莫非她们伤我无妨,我若想伤她们就是不该?” 说着话,这道人双眼更是要喷出火来一般,直直瞪视那崔明,反对伤其右臂的张锦雯孔凌霄没有如何痛恨。 而且,闵道人的这一遭遇,也都激起了同来几人的同仇敌忾之心,那瞄目的中年秃子也都目光不善的望向崔明,接口道:“是啊闵道兄所说不差,崔道友,你究竟是何意思?怎么我们几人受你之邀前来相助,到了此间你反欲倒戈相向?怎么,莫非此次你邀我四人来此,竟是早定好了圈套对我等有所筹谋不成?那武当的几个贱婢,和你早通音讯不成?” 他这话更阴,竟是在怀疑崔明设计引他们至此有所图谋。且话一说完,那受伤的闵道人眼中果然也露出迟疑之色,原捂住右肩的左手,便径向腰间宝囊探去,神情也逐渐阴沉了下来。 如是,一时间对方五人竟是有内讧之忧,更把那崔明急得不知该如何解释,只是急声摆手道:“二位道友不要误会,不要误会,崔明绝无设计之意,适才要闵道友手下容情,却只是……只是……” 他只是不出来了,不知道该如何向这两人剖析自己此刻复杂的心绪。 还好,在他们一方中,除了正在怀疑他的两个人外,却还有田家两兄弟一并前来,此时这兄弟俩在一旁冷眼旁观多时,对崔明的心态便也是了然了几分,看出他并不是真如那眇目秃子所说要设及自己,而只是因为与对方那名为绿华女子的特殊关系方才进退两难。 于是,两兄弟便双双上前一步,兄长田琪摆手道:“二位道兄不必如此,我观崔明道兄绝没有设计我几人之意,此事不必多疑。不过崔道兄,你虽对那绿华姑娘亲慕难抑,但却也不能尽看着她的同门伤我同来道友不理吧?此事是你之过,需得好生给闵道兄赔礼才是。” 听其解围,崔明大喜,忙应声向那闵道人连连躬身赔礼,连声道:“田道友说的不错,此事确是崔明鼠两端之过,累得闵道兄受累,全都是小弟之过,待此间事了后如闵道兄还不肯见谅,小弟愿自缚登门赔罪,任打任罚全依道兄。” 他的言辞诚恳至极。 见其如此,那闵道人虽还是有些难以释怀,但郁气却消了许多,终是脸色稍缓道:“罢了我也知崔道友你实在为难,此事便揭了过去不提。不过于崔道友你我可不予计较,但和那武当两个贱婢,此事却不能如此了解,她们无端对我出手伤我一臂,此仇若是不报,我还有何脸面腆居毒手门下?”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阴态毕露,目光满是恨色便往那武当二女往去。 而崔明听得其言面上刚显苦色,没等相劝旁边那田琪却也点点头接口道:“不错,此事确要讨个公道,我兄弟在后面看了半响,就没看出闵道兄有何过分之言,却为何却被武当二女伤成这个摸样?若是此事她们不讲出个道理来,我兄弟也绝不与她们干休,免得让她们以为我等无人,可随意伤杀。闵道兄,你身上有伤暂且在后面稍待,看我兄弟上前讨个公道。” 说这话,这两兄弟也不等那闵道人和崔明回话,脚下血红焰光攸的一腾,便就双双向那武当一边飞了过去…… [倾情奉献] 50 化争端,指二途,何为想要 50化争端,指二途,何为想要 凌空对峙之间,那闵道人一言不慎惹翻了张孔二女,被其玄女针所伤后,不但回话便与崔明起了内讧,更还惹出了尸毗老人的两名爱徒田家兄弟上前问罪。 原来这田家两兄弟平日最是任性恃强,恩怨心重,虽本身从无什么恶行,但却最是高傲,此次与崔明四人同来武当本只是想成全一对有情男女的夙缘,偏同来道友却被人无端所伤,这一来,真个就把兄弟俩惹得心火顿起,大觉不悦。某非你武当就这般张狂,连话,也不容我等道友说上一说了? 于是,当两兄弟飞身近前,田琪便又清声冷喝道:“出手伤人的那两个女子请出来答话,我兄弟向你们讨要公道来了。” 而他们两兄弟停身场中直言叫阵,武当一边众人抬目打量处,却也都为这田家兄弟风采而眼前一亮。就见他们年纪都在十五六岁,各穿着一身莲花形的短装,头上顶着一朵金莲花,赤着双脚,臂腿全裸,都是星眸秀眉,面如冠玉,周身雪也似白,身材高矮,装束相貌,全部一样,宛如一人化身为二。每人左肩上斜插着一柄金叉,左腰挂着一个翠色鱼皮宝囊,手脚均戴金环,胸前挂着一面宝镜,大如碗口,精光四射。 看去英俊美秀,宛如天府金童下降凡世,周身全无半点邪气,若是不说谁肯相信此等人物竟是出身魔教。 不过敌人便再是出色,可人家已经叫阵,自己一方便也不能视若无闻,虽然张锦雯与孔凌霄在适才伤了那闵道人后回到阵中后,却也把对方几人的对答听在了耳中,毕竟那对方五人讲话也未设禁避人,故此不但两女,就是连身后的绿袍等人站在这边空中也都听得很是清楚。 而越听得清楚,这一众人对那崔明便越是不其然的皆有些同情,尤其是绿华见得他被同来道友为难成那副模样更是有些心疼。就连此前一怒伤人的张孔二女,也开始反思自己适才金针伤人,是不是也有些过火了。 可事已至此,人也伤了,再说什么后悔之言也都无用,故听得对面田家兄弟俩叫阵,两女便也要当即迎出,与对方上前答话。 不过两人身形刚要一动时,那绿袍身形一闪,却就挡在二女面前把手一摆,笑道:“两位姑娘且慢,原本在大殿中我已说此事要代半边大师出手化解,眼下在旁看了半天也都对事情了然清楚,这田家兄弟就由我上前应付吧” 言罢老祖转过身去,脚下遁光一闪,便就直飞至了田家兄弟面前。 那田家兄弟在这边也早看得老祖拦住了张孔二女,自己则飞身近前,待其停住遁光,田琪便就冷声喝问道:“你是什么人?怎那伤人的两个女子自己不来,却要你过来答话?” 绿袍一笑,答道:“二位小道友不必动怒,说起我的身份,与二位还算是同出一脉,只是教派有别而已。” “同出一脉,教派有别?”田家兄弟微微一愣,便又仔细向绿袍打量起来,按说以老祖这副特殊的形貌和如今三教皆闻的威名,他们也该能认得出来。只是这田家兄弟平日里最得其师宠爱,平日久都拘在山中细加教导,故在阅历上,两兄弟见闻却是不广,好一会也没认出老祖身份。 不过他们认不出来,那后面同来的三人可都是经常下山见闻广博之辈,那受伤的闵道人在后面也都细细打量片刻,心中忽然一惊,便忙是飞身行至田家兄弟身边,低声道:“田道友,对面的好像是那苗疆百蛮山教祖,绿袍老祖,此人了得,二位不可掉以轻心。” 毕竟这田家兄弟可是因为他才上前问罪讨阵,闵道人认出绿袍后,生怕田家兄弟在对方面前一个不慎再动手受伤,那么这个话,到时候可就不大好说了。 不但是心里上过意不去,就是这田家兄弟背后的靠山,他也是真个得罪不起。 而不说闵道人心中所思为何,再说这田家兄弟听得闵道人点明后,也都是双双目光一凝,直看着老祖再是打量了几眼,他们虽是当面不识老祖,但对近数载来老祖在三教中创下的威名,可也是听闻别人说过。 那田琪便就点了点头,语气稍是松缓道:“原来是百蛮山绿袍教祖,难怪你说与我兄弟同出一脉,这话倒是不错,你我却都是魔教一脉。不过,虽是同属一脉,但对于当前之事,我却还要与你讲个清脆……” 说着话,他的语气又再凌厉起来。 绿袍对此也未在意,以他如今的身份威名,虽与尸毗老人还难以并论,但也相去不远,如何会与田家兄弟计较?便答道:“小道友有话请讲,绿袍在此洗耳恭听。” 田琪点点头,对绿袍颇许自己颜面很觉满意,语气便再稍松缓道:“今日此来,我等五人本是未存生事之心,完全是为了感念崔明道兄一腔苦思,这才想相助他与那绿华姑娘再见一面,试看能否商量个两全之策,即能解得崔道兄相思之苦,又能不影响绿华姑娘大道功行。 如此,本全是一番全友好意。 却没想到,这武当那两个女子如此横蛮,我闵道兄只不过从中欲解僵局,区区几言却就惹得她们齐齐出手伤人,不依不饶的以金针伤我道友右臂。若真是我道友无理,此事倒也自认吃亏也便罢了偏我闵道友之言并无差迟,她们为何无端出手伤人? 绿袍,你身为我魔教一方教祖,此时经过尽看在眼中,对我之言可觉说错?觉我寻那两女讨要公道可否不该?你且给我个公允之断出来?” 他倒也是聪明,人虽高傲但并未一味鲁莽,知道眼前之人凶名极盛后,口口声声便扣紧己方道理,反要绿袍拿出个公允之断出来,欲要对方进退两难,不能用凶名压人。 当然,身为魔教今第一人的爱徒,对于绿袍凶名虽也稍有顾忌,但怕却是不怕的。真要是绿袍横蛮无理,田家兄弟却也准备好了与这南疆魔头一分高下,大不了,眼下先是落败回山,回去再请师尊寻他讨要公道便是。 因此短短片刻间,两兄弟心意相通,却已是想好了应对绿袍的态度。 不过,出乎他们意料的,绿袍被他们如此出言挤兑,这老祖却是仍不动怒,反再是微微一笑道:“二位小道友之言确有些道理,这位闵道友受伤之事,便是我也都觉得有些冤枉,却是张孔二位姑娘火气稍盛了些……” “咦?” 满场众人齐齐大愕,却没想到这老祖反会胳膊肘直朝外拐,不帮二女说话反是赞同对方,一时间在身后武当众人脸上,神情便是开始各异。 张锦雯倒还好些,心性此时已都沉稳下来,脸上声色不动,就只站在后面静静的看着。孔凌霄性情较为刚烈,也稍稍有些冲动,面上便微显不渝之色。 还有绿华青璜等女,也都是神情异样。 只有那比较了解绿袍的石玉珠和诸葛英随心一三人,却向是知道这老祖的手段,便齐齐向余等同门摇摇头,请她们静观其变。 果然,迎着那田家兄弟一方五人齐齐大愕的目光,那绿袍再是一句不过,便又把话拉了回来,看听得他再说道:“不过,武当两位姑娘火气虽稍嫌胜,但你们五人一方却也非全都占理。例如田家两位小道友,我这里请教二位一句,如果有人带着同党无端闯上你火云峰去,与你师兄大战就要见你师妹,被拦住便出手硬闯,且不管他是好心还是好意,对此种人等,你们兄弟俩却要如何应付?” “这……”田琪为之语塞,也被老祖之言给拿住了痛脚,毕竟别管他心中如何觉自己一片好心,但硬闯别派山门,这话便是拿到哪里去说,却也都是说不出道理的事情。 故此一时间无言以对,脸色便也微微涨红。 而见这少年被己拿住,绿袍便也未及为甚,再是一笑道:“所以对今日之事,你们与武当一方皆各有各个道理,真若是细细辩来,你们闯人武当山门的错处也定要更大一些。所以以我之见,对于此事对错,你们双方便都最好不要再追究了,眼下要做的,却是该思量思量如何化解此事。 正巧今日我本来武当寻访两位旧友,恰逢其会下,便也准备冒冒然给你们双方做个和事老,把今日之争尽都化解,也为那崔姓少年和绿华姑娘之事想个解决的办法。如何?几位可愿听我说说吗?” “这……”田家兄弟又是稍显为难,回首看去,见那闵道人只是站在一旁禁口不言,而崔明更是面色忐忑,也都颇显不安,显然这两个人眼下都是无心做主,田琪便只得把头点点,替他们决断道:“那好,就请老祖你说来听听,试看你想如何解决此事?但若是你处事不公,我两兄弟也绝不会一旁坐视。” 口气虽还很硬,但称呼上已明显看出两兄弟失了此前问罪的锐气。 绿袍再笑,也点点头道:“二位小道友尽可放心,当着这许多人之面,绿袍如何能处事不公。便先从闵道友之事开始吧闵姓道友,可否请过来与绿袍一会呢?” 闵道人田家兄弟之后听得老祖相叫,自然也不能装聋作哑,便只得飞身近前微微点头,沉声道:“毒手门下闵乌能,这里见过绿袍老祖了。” “呵呵,原来闵道友却是毒手摩什门下,那这话就更好说了。”绿袍再是一笑,便摆出前辈的架势道:“闵道友,说起来老祖我与令师毒手道兄虽素来从未谋面,但同是魔门一脉彼此各据一方总算也是神交已久,今日此间恰逢此事,我便想请道友赏绿袍一个薄面,把和武当二位姑娘之事揭过不提如何? 当然,毕竟闵道友适才受伤在先,虽伤势并不严重但也总是伤及元气,我若这般红口白牙就说揭过怕道友也难心平,故我这里却有三滴木伽灵茹以之相赠,与道友聊补些元气,如何?” 说罢他又是笑吟吟的直看着闵道人,探手取出一只玉瓶,内中便是他离山之前,那俞峦才以碧瑶天水催长神桑所取出的三滴灵液。 而因为这数年来取液太频,百蛮山中的乙木神桑的元气也都大受损伤,故这新取灵液比之老祖当年回山初取时却是远有不如,一滴之量只能抵散仙修士十载吐纳之功,只有原来的三成效力。 俞峦取液本为炼丹,老祖随身带上了几瓶,也只为不时之需,眼下却正好用上。否则若是如原本那灵液之效,他却如何会拿出与这闵道人,宁可出手把他逐走与毒手结仇也不会把那灵物随便与人。 但就是这等灵液,那在场众人听后,也都是全觉意外,他们可都是修士出身,对于天地灵物最是敏感,又怎会不知木伽灵茹的珍异? 尤其那闵道人,看着老祖微微含笑的丑脸,迎着他那碧芒幽闪的细目,犹豫一下,便就决定给绿袍这个面子,毕竟对方的凶名他也早知,眼前之人肯如此与自己商议已是令他大觉意外,若是再做强颈真惹翻了这凶人,便是师尊亲至怕也都不好应付。 想到这,闵道人当即便一笑点头,索性再把人情做的足一些道:“老祖说笑了,以百蛮教祖之身份一言既然闵乌能怎敢不从?老祖说要揭过,此事便就揭过,区区小伤闵某回去敷用些伤药即刻便好,怎还敢劳得老祖惠赠灵物?灵茹绝不敢收,绝不敢收。” 说着话,他又是连连摆手,显得极是识相。 那绿袍见他如此识相,却也觉这人形貌虽丑但却颇显机灵,便笑道:“闵道友不必推拒,这灵茹你还是收起的好,免得日后回山一说,毒手道兄再来说我欺压小辈,接着。” 掌心一鼓,玉瓶便就飞了过去,被那闵乌能接在手中。 如是,老祖借助己身凶名,区区几言三滴灵液,便就把张孔二女伤人之事揭过,看得旁边那田家兄弟也都无语,再无别话可说。 化解了伤人之争后,这老祖再度转脸,分向那林绿华和崔明微微扬手,便再笑道:“绿华姑娘,崔明小道友,请你们二位近前说话,且听听我给二位设想的解决之道。” 林绿华与崔明稍加犹豫,便都是忐忑着心怀从两边过来,齐齐至老祖身边止住遁光,但目光对处,那绿华便微微避了开去,崔明则面显痴迷之态。 清咳一声,老祖知道这两人关系较为微妙,便也不多耽搁道:“二位,对你们二位之事,我这里共有两个解决事情的办法,任请你们自选。其一,似这等夙世情孽,痴情已近魔障,崔小道友之所以痴缠至此,全是三世痴心所致,便是想要压制自控,他也是压制不住,自控不得。故要化解此障,第一个办法就是用佛力化解。 那佛门慧力最善斩情,虽我百蛮并无神僧胜尼,但我有一宝,具有无上佛光慧力,只要用之放佛光一照,崔小道友痴情顿便可全消,此后便如太上忘情般,再不会像如今这般痴缠绿华姑娘。只是此法有一弊端,便是消去痴情后,崔小道友与绿华姑娘的一腔旧谊也便尽随之烟消云散了,不但不会再来痴缠,且就是日后道左相逢,他也只会视姑娘如同陌路,便是姑娘再想和他重续前缘,但也万无可能。 如是,绿华姑娘日后没了崔小道友的痴缠,固然是情孽尽去天仙可期,但这里绿华姑娘却还要仔细想好,那等近乎于无情无欲,只为天仙的终极大道,可真的是你想要的吗?此事一定要想得清楚。” 言罢老祖暂先不语,就静待那两人回话。 而那两个人听得老祖之言后,那崔明起初犹是脸色大变,目中惊恐之色尽人可以看出,分明是惧怕施用此法,怕真个被佛光慧力消去痴情,忘记了绿华为谁。不过片刻之后,他眼中的惊恐却又全都转成了怜爱,只痴痴的看着绿华道了句:“妹妹,此事全由你来做主,若是想要如此,我便请绿袍前辈以法宝与我忘情,再不扰你天仙大道。” 言说此话时,他的目光又充满了不舍,仍是片刻不离绿华玉靥。 反观绿华,起初时听得情孽可以化解,心中还是一喜,但等老祖讲完,再听见得崔明之语,想及只要用了那法宝后,眼前之人就会尽把自己忘却,再不会来痴缠,不知怎的心中就是顿觉刺痛,一股不舍之情,也都骤然生上心头,目光犹豫不决。 良久,忽一句话再度掠过心头:“那等近乎无情无欲,只为天仙的终极大道,可真的是你想要的吗?”顿时间心中已有决断,目光也不再想旁人身上稍移,深深一礼拜了下去,便听得绿华清声道:“绿袍前辈,还请您说说那第二个办法。” 顿时间,崔明面上立显狂喜,张锦雯孔凌霄等皆都微叹,而绿袍,却也是欣然为之一笑…… [奉献] 51 道二法,赐禅功,崔明拜师 51道二法,赐禅功,崔明拜师 “绿袍前辈,还请你说说第二个办法。” 林绿华清亮的声音回荡在卧眉峰空中,面上神情娴静且坚定,目光只看老祖,绝不斜视,一望便可知心中已是下定决意,万再不会动摇。 而见她如此,那一旁的崔明连声立显狂喜,终于肯定自己这屡世痴心并非是一头直热,这绿华妹妹,对自己还是心中有情,绝非无意,否则她怎会直问第二法,而不选这最无后患最是彻底的第一法。 且崔明想的明白,余等旁观众人又有哪一个不是聪明绝顶?同样便也都明白了此中情由,神情便都各异。 张锦雯孔凌霄二人是微微一叹,心中也说不上是替绿华惋惜还是……什么别的。石家二女则却是微觉欢喜,心中隐隐的却有些喜见师姐如此应对。 还有如诸葛英随心一等,田家兄弟等也都是各有所思,神情各异。 而除了以上在场众人和林崔两位事主后,稍次的关键人物绿袍,见得绿华做如此说,却更也是欣然一笑,清声道:“很好,绿华姑娘,对于听见你如此一说,老祖我很觉欢喜,姑娘却是一个有情有意之人,这等人物才不负我费心替二位设法。否则若姑娘真为了那天仙大道便选一法,让崔明小道友斩情灭性,那此等人物虽老祖我同样会依言施以前法,但日后见了姑娘,却也只有远避三舍的份了。 很好,很好,哈哈” 这老祖又是畅声大笑两声,笑得那绿华玉靥更是生春,崔明更是欢喜,连后面的田家兄弟等,也觉得老魔之言深得我心,其人倒是变得可亲得多了。 而笑罢绿袍也卖关子,语速微微放缓,便沉声道:“那我现在就来说第二法,其二,这等夙世情孽若是不想以佛光慧力斩情灭性,那么便只余下自控一途,让崔小道友能够自控心中痴迷,化痴迷为倾慕,但行止中却更是保有理智,且说一句稍显直白之言,我关崔小道友今世之所以屡屡来缠绿华姑娘,其用心似乎也无有邪念,只是因为情深爱重相思入骨,这才想在旁常伺玉人颜色,做一对名色道侣罢了 崔小道友,我说的课有差池?” 崔明大喜,也顾不得那旁边的绿华俏脸红的要滴血也似,却只顾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欢喜道:“老祖神功法力慧广无边,对崔明之心有若洞烛,崔明正是此意,只想守在绿华妹妹身旁长伺颜色,做对名色道侣,此外却绝无邪念,绝无邪念。” 绿华听得如此,眉宇羞意更是上脸,愈显得绝艳无双,忍不住嗔怪的瞪了崔明一言,却更把崔明的骨头都瞪轻了二两。 绿袍在旁见这一对有情男女如此佳态,心中也觉欣然,他虽修道,并为教祖,但心灵年龄可并没有修至真个如百龄老怪般古井不波,故眼下可亲自成全一对绝佳道侣,心中也极欢喜,便又继续道:“如此事情就更好办了,崔小道友并无邪念,只为难以自控方屡屡痴缠不休。而我百蛮山却有一部得自佛门大德神僧所遗的贝叶禅经,上载一门大须弥金刚禅定禅功,此禅功最是能修持慧心增益定力,且更有一桩妙处便是不用深经佛法,也就是说三教修士皆可修炼,对本身原有功法并不会遭成影响。 如是,看在二位皆是性情中人面上,我可许崔小道友这禅功心法,只要小道友修持数月,稍有小成,这慧心自控便足增长,再不会如现今这般凡事不顾只想痴缠了……” 而他在这里细讲二法,却把个在场众人听得神情俱都越见整肃,再无一个面上有异样之情,全都是默然肃立,静自倾听,尤其那绿华与崔明,待听到说再不会如现今这般凡事不顾只想痴缠时,两人却不约而同的皆叫了一声:“老祖……” “嗯?二位有何话讲?”绿袍稍止,再看着两人问道。 那两人四目对望一眼,崔明稍稍退后,便道:“请妹妹先讲,我稍待再说。” 绿华也不谦让,点点头便上前一步,再是一躬深鞠下去,然后肃声道:“老祖,你说可传于崔……崔明道友之禅功其名大须弥金刚禅定禅功,不知可是出自当年老祖率百蛮全教,在西崆峒与峨眉派及白眉芬陀两位神僧神尼闹出极大风波争夺的那大雄遗珍之中?可是大雄禅师遗下的宝经所载?” “哦?绿华姑娘也知此事?”绿袍微诧,暂先未答便回话问道。 “师姐怎会不知?老祖,当年西崆峒之事引得那么多三教大能齐齐出手,连白眉芬陀及红莲魔君这等佛魔顶级大能都一出就是三位,这事情还能瞒得了谁?自一月前先从旁门之中盛传而出后,现近三教中凡稍有些见识之人,便也都知道此事呢” 石玉珠在后面听了半天,终于是忍不住插言接口,脆声向老祖说道。 “原来如此。”绿袍点点头,心念一转,便已明白了此事多半是由红莲法会上传散而出,也多半是那魔君有意而为,目的恐怕就是为了大涨魔门左道士气,消弭佛道声威。 想到这,他便也再是一笑道:“也罢既然诸位皆都已知,我这里自也不须隐瞒,不错,我欲传给崔明小道友的禅功,却正是得自大雄禅师所遗贝叶禅经所载,禅师当年自修的主要禅定功法……” “呼……” 顿时好几个人都忍不住呼出了一口长气,都为老祖之言所惊,千载前一代神僧大雄禅师的主修禅定功法,这个人情,老祖给的实在是太大了。 而绿华崔明,更是齐齐再变颜色,惊喜中且带有忐忑,直不知该不该接受绿袍如此厚重的恩惠?若是受了,那么日后此恩欲想回报怕也就难了,这等的顶级禅功秘法,本就是亿万修士苦苦窥求不得,豁出性命也要争抢的绝顶功法。 尤其是佛魔两教修士,更是视此为至珍。那佛门修士得了此法,可令得禅功佛法顿便大增,降魔慧力更会增长至不可思议之境。而魔教修士得了,则就可练之抵御心魔,再想修炼什么本命阴魔等绝顶反噬魔功时,就再没有了后顾之忧。 就如那旁边正在四目放光的田家兄弟俩,此时这两兄弟,心中便已在动起别样心思,目标当然是大须弥金刚禅定禅功。 当然,说动心思,也只是这两兄弟在开始琢磨,该如何从这老祖处也把禅功学来,回去献给师尊,却不是说想要动念强抢,这种念头田家兄弟绝对没有,因为这两人可都是立身颇正之人。 而两人之所以要动念得这禅功,缘由却是在他们的师尊尸毗老人身上。 原来,那尸毗老人身为魔教今第一人,自是修炼了魔教诸多魔功异术,而这些魔功异术中最厉害的一种,却是一门源至阿修罗系统魔功的本命阴阳十三神魔,这十三神魔之术威能自是大到极处,其中十二阳魔每一具都堪比老人四成法力,对敌时一旦放出,十二具一并出手怕就是与老人法力相等者若无有同级秘术也难抵挡。 至于余下的那一具阴魔,更是与老人本命元神附而相合,一旦出手最阴柔凶毒,如影随形只伤敌人元神,防不胜防破不可破,只要附于敌身,便如跗骨之蛆再难去除,令敌人逐渐失却神智,从此变为阴魔傀儡,可说阴毒到了极点。 可这神魔虽然厉害阴毒,但修炼此术却偏有一桩隐患,那边是时有阴魔反噬之危,真要被它反噬成功,那即便以尸毗老人身为术主,同样也逃不脱失去神智,化为傀儡的命运。 故此,这数百年来,渐渐察觉了神魔反噬之危的尸毗老人便也多方设法,想尽办法来控制这十三具阴阳神魔,在魔宫中又是建造水牢困压阳魔,又是专修禅功克制阴魔等等。因为这神魔之术一旦修炼,便很难再将之去除不修,便是以老人千余载神通也是难弃此术。 只是,尽管老人已经想尽了办法,转修了禅功,但因为那神魔之术已是魔教中最顶级的**之一,一旦修成又岂是那般好控制的。 尤其老人自幼便是魔教出身,虽然成道后神通威震三教,可真要想转修佛法克制神魔,那顶级的禅功佛法,他还真就没地方求去。而普通一流的禅功佛法,虽老人可利用各种手段获取,但用之克制神魔却还差了一筹。 如是,数百年的佛魔兼修下来,本命神魔的威能倒是随着老人的法力日增,可在佛法禅功上的修为,虽也有些进境但始终也难以解除神魔隐患。 故此,眼下这田家兄弟在旁听得老祖欲传崔明大须弥金刚禅定禅功时,两人心中才是齐齐动念,身为师尊爱徒,对师尊身上的隐患与担心,两个人又岂能不知? 而暂把田家兄弟两人动心之事放到一旁,回过头再看那绿华崔明,闻得老祖为自己二人之事竟不惜把这顶级禅功相传,一时间两人同觉惊喜中,便就又顿觉忐忑不安,还是那绿华再度欠身施礼犹豫道:“老祖,为我二人一些情孽纠缠,您竟欲把这无上佛法不吝传授,此等大恩,却要我二人来日如何回报是好?” “是啊是啊绿华妹妹说的是,老祖,您这般厚爱晚辈,晚辈惊喜中,却也极忐忑不安呢”崔明也在一旁深深施礼诚挚说道。 而见他二人如此忐忑,那绿袍微微一笑,便就摆手道:“不必忐忑,也不必不安,我之所以要传崔小道友禅功,却全是看在武当数位道友与我交好,你们两人皆具至性的份上,用不着你们考虑什么回报之事。只是在传功之前我却有一个条件先要与崔小道友讲明,崔小道友答应后,我才能把禅功传你。” “条件?” 在场众人齐齐一愣,随即心中才觉安稳,原来这老祖也不是无端就授无上禅功,他却也有条件在这。不知怎的,一想及此处,那众人心中这才觉得正常,这才觉得是百蛮教祖之为,而不是如适才般,对这百蛮教祖惊愕中更别有几种讲不出的观感。 在许多人心中,这样的绿袍老祖,才符合那魔教中人无利不起早的性情。 不过,虽多数人都这般想,但也有少数几人,听得此言后对老祖观感也无丝毫动摇,这少数的几个人中,最最坚定的,就是那石家姐妹俩。以她们对老祖的了解,老祖即说会传禅功相助绿华二人,那么他就肯定会履行承诺,不会接此谋求什么别的好处。否则那当年元江取宝之事,却怎就没见老祖向自己姐妹要什么好处? 而除了石家姐妹外,另两个心中未起异感的,却正是老祖面前的绿华崔明,与老祖当面倾谈了这么久,这两人却也深信,眼前的百蛮教祖绝不是什么趁火打劫的利己之辈。故此两人再对望一眼,便双双躬身施礼,齐声道:“老祖有何条件尽管请讲,晚辈二人在此听着呢” 却是话讲到这,这两人对绿袍的感激也都是越发深重,言谈中便也都尊重起来,口必称前辈。 绿袍听了,更觉满意,便一笑道:“很简单,我这个条件便是在传授禅功之前,需请崔小道友许我一诺,便是这禅功法决得传后,只限于小道友一人修炼,再不可别传二人,就算绿华姑娘想要学习,崔小道友也不可私相传授。 如何,小道友可肯应承?” 此言一出,众人又诧,这老祖的条件便是如此简单?如此轻松?甚至这等要求已经谈不上是什么条件了,而只是基本的授功要求。便是众人在自家教派本门学习功法后,不得师尊允许,却也没有哪个敢妄自外传的,何况这还不是师授功法,此等要求本就是理所应当。 石家姐妹听了,脸上却更都是现出会心的微笑,甚至隐隐更微感自豪,这就是老祖,就是武当石玉珠当年舍命陪其共闯两仪的异教道友,有今日之事在此,日后这武当山上上下下,谁还敢再对石玉珠当年之行再有微词?再说什么玄门正教众人不该结交魔教妖人的混账之言? 不说石家姐妹俩直觉脸上有光,再看那绿华崔明听得条件如此,那绿华便脆声道:“老祖,你所言的条件便是如此吗?” “便是如此。”绿袍淡淡回道。 “那好,此诺我代崔明答应了,若是日后他不尊此诺,林绿华不惜拼了这条性命,也要与他同归于尽,与全今日老祖的大恩。”绿华玉面凛然说道。 不过,听得绿华如此一说,那旁边的崔明却是微微苦笑,低声道:“妹妹不必如此吧难道你对我就这么没有信心,不相信崔明会信守承诺?” “不是不信你,而是老祖为化解我二人情孽竟不吝以无上禅功相授,而那禅功是老祖得自何处你也应该有过听闻。为了得此禅功,老祖全教不惜与两大神尼圣僧当面对阵,拼得性命才把宝经带回百蛮。如今我二人一无旧谊二无恩义全仗我石家两位师妹之面便可令你得传,这等大恩,我们不该重誓回报吗?”林绿华又是粉面凛然,语音坚定的看着自己这位三世冤孽说道。 被绿华如此近乎教训的一说,那崔明摸摸鼻子,便也连忙点头道:“应该,应该,愚兄也没说不应该啊只是我感于老祖的大恩厚意,这里便在思量一件事,回答稍慢了点,也不用惹得妹妹如此教训我吧” 说着话,他又是满面苦笑,无奈的摇了摇头,却是欣见自己与绿华之事终有望向好的方向发展解决,他便也恢复了平日里的聪颖机灵,洒脱从容,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否则,以姑射仙子的绝色与绝顶聪明,若崔明单是一个只知痴缠,却懵懂不休的莽撞少年,林绿华又怎会看得上他?怎会对他始终不能忘情。 而林绿华听他如此一说,再是嗔怒的瞪了他一眼,便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任他自己与老祖回话。 崔明再是沉默片刻,在周围众人的注目之下把神情一肃,忽然眉宇间一派坚毅便屈膝向老祖拜了下去,行起了大礼。 绿袍颇觉意外间忙抬手搀扶,含笑道:“小道友怎如此客气?区区小事不必如此大礼相谢,只要小道友肯允诺不把禅功外传就可以了。” 而崔明把头一摇,坚持不起肃声道:“老祖误会了,崔明行施大礼不是为了相谢老祖,真要相谢区区几个拜礼分量也未免太轻了,根本无法回报老祖您天高地厚大恩。崔明拜礼,却只是为了想求老祖一件别事……” “别事?” 绿袍缓缓收回搀扶的双手,神情也都肃然起来,心中已隐隐知道对方欲言何事,再细加打量对方几眼,便正色道:“你想求何事,且就说来听听吧” 果然,绿袍,以及旁观众人都没有猜错,就见得这崔明跪在空中腰杆笔直,神情肃整便恭声道:“弟子崔明,此间当着众位道友眼前见证,却想恳请老祖收录弟子入门,成为座下弟子,若蒙恩准收录,定当全心为百蛮效力,誓死维护师门……” [奉献] 52 无心柳,隐设彀,图穷匕现 52无心柳,隐设彀,图穷匕现 “弟子崔明,此间当着众位道友眼前见证,却想恳请老祖收录弟子入门……” 果然,那崔明拜在老祖身前恭声讲出的一席话,确验证了老祖及在场众人的猜测,他欲拜师。 而绿袍仔细打量着这个跪于身前的痴情少年间,心中却也觉颇巧,这可真成了有心插花花犹未放,无心插柳柳却成行了。 原本自己此行武当寻访石玉珠,目的除了那陈嫣外还想试看能否把那桑仙姥的两名弟子收归门下,为百蛮再添佳才,没想那两人犹未见,眼前却就有这崔姓少年欲先拜师,观其形貌根骨,却也是丰神俊朗,道骨仙风,加之三世转生屡世累修,论资质更绝属上佳,虽尚不及其身边同是三世转生的爱侣林绿华那般仿佛梅花化身,资质独冠武当七女之首,但比之自家座下的司徒平,却也在伯仲之间。 且论修为,隐隐的他还更在林绿华之上,近乎散仙中人,却又是一个难得的佳才美资。 看到这里,老祖心中已颇喜他,对他拜师之请便已暗许了七成,只是在允他之前,却还有些事情要预先问明。 故此,微微颌首间,绿袍便就徐徐道:“原来崔小道友却要拜师,此事倒也无甚不可,对于小道友的心性资质,我这里却也都颇觉喜爱,只是在收徒之前需有有几句话先来问你,如小道友答得清楚,拜师之请自无疑问,但若小道友答不出个道理来,这拜师之议,我便也只能道声抱歉了。” 崔明大喜,忙急声道:“老祖有话尽管发问,弟子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好。”绿袍再点点头,便问道:“其一,你说你要拜我门下,可在此之前我却曾听武当几位姑娘与我讲过,说你今世转生后,早已拜在一个散仙门下,如今却要再来拜我,这是不是有些见猎心喜,背师别投的意味?此事你如何解释?” 崔明听此,心中大松,便立时答道:“回禀老祖,此事却是武当诸位姑娘有所不知了,就在六个月前,我那位散仙恩师已都在南海仙府内自行兵解,转世重修了,临去前恩师更还把洞府和几件法宝都传与了弟子,故此现今,弟子却已是无门无派,孤身一人。 也正因此恩师仙去,我才敢四处广邀友朋,前来武当山痴缠搅闹,否则若散仙恩师未曾兵解以前,他老人家也绝不会容许弟子如此胡闹……” 说到这里,他又是俊脸微红的向旁边的绿华含愧窥视一眼,惹得人家又是俏目嗔瞪。 而绿袍听得如此,便再点点头道:“嗯如此才是正理,我再问其二,崔小道友,你既然继承了你那散仙恩师的道统法宝,想必便是自行逍遥自在应也是无有所虑,功法法宝都已现成,如今却要拜我这魔教教祖为师,却不怕来日遭那佛道正教啐弃,寻你斩妖降魔吗?” 崔明也再摇头,含笑道:“弟子当然不怕,论出身,弟子前世之母碧梧仙子崔芜便是旁门,况且三世转修至今,所在皆是旁门,本就难入正教中人法眼,又何惧他们来斩妖除魔?况且观老祖您行事举止,名虽魔教但行却正大,此事在场诸人皆有公断,又何止是崔明一人明白。因此,感念于老祖深恩厚义,崔明无所回报,便只能自甘投于门下,以微弱功行意图为百蛮效些微力而已。 如此,弟子剖心明志,还请老祖开恩垂怜,收弟子入得门墙,站班百蛮门下。” 言罢,他又是一首扣下,大礼拜请老祖收录。 而绿袍两次发问皆得这弟子坦然回答,感其诚心对其也更是满意,便就清声一笑道:“好,你这少年心性至诚我极满意,这拜师之情我便允了。眼下当着在场众位道友之前,我收你为座下弟子,门内排序列在十五,待来日回山后,你自然会见得那山中诸位同门。” 崔明闻声,连忙再三叩首,欣然道过誓词行了拜师大礼。而后待老祖让其起身后,那田家兄弟等四人便纷纷过来恭贺,贺祝他拜得名师,可得真传。 待崔明反向回谢四人仗义相助后,四人见得此间事情已了,便也齐齐向老祖及崔明告辞,皆都一并离去。临去前,那田家兄弟俩还再是向老祖深深看了几眼,目中颇有深意。却是两个人考虑再三,终还是决定把禅功之事回山禀告师尊,请师尊尸毗老人设法谋求,单凭自己两兄弟,欲想谋求老祖手中的禅功身份法力皆还都差了一点。 而直待他们四人离去,那武当诸人才齐齐过来,纷纷向老祖恭贺收徒,至于崔明,除绿华和石玉珠两女也向他恭贺两句,余等众人却都没怎么理会于他。 对此,那绿袍与崔明这对刚刚才结的师徒也都理解,知道那武当诸人对崔明的新身份还都有些不适尴尬,而老祖更想到若是留崔明在身边,等下回那武当张祖洞时恐半边神尼见得他也更难有好脸。 故略一思量,他便抬手叫过崔明,微笑道:“徒儿,想你也知道这武当教主半边大师因此前你屡次搅闹对你观感不佳,等下为师要与武当诸位道友回去与大师说话时,若留你在身边也颇不便。那大师的观感,却还需等到日后你慢慢化解才是。 所以为师思量了一下,终还是决定让你自己先返回百蛮,带着为师的玉柬去后山见你俞峦师叔,请她先传你须弥禅功,把慧心定力增益下来,然后再等为师办完事情回山后,再仔细琢磨该传你何种玄功,以助修炼。如何?为师这般安排,你可有什么异议?” “一切全由师尊做主,弟子全无异议。”崔明当即回道,但目光,却又是不舍的往那一旁的林绿华瞄了过去,正与这绝美女子的目光对个正着。 这一切尽看在绿袍眼里,老祖便再一笑,抬手取出一封玉柬以神念禁封留言,然后清咳一声引得那又显痴态的崔明回过神来,递到他手中便略是低声道:“去吧拿着玉柬回山找你师叔,至于你心中所念之事,为师早晚也定会与你做主。时间还长着呢有了我百蛮诸多的禅功道法真传,你还怕日后不遂心愿?” 崔明狂喜,已都听出师尊话中虽是隐喻,但近乎明示的暗示来,躬身接过玉柬谢过师尊后,最后深望一眼绿华道声:“愚兄去了。”却就御起一道金碧光华攸的一闪,须臾远去天机,直往苗疆。 而望着那消失天机的金碧遁光,林绿华怅然若失间,美目却也有意无意的往老祖身上再扫了几眼,玉靥微微绯红,却是也想起了崔明临去前,老祖与他讲的那句做主之言,心中隐隐也生出了几分期待。 如是,崔明五人分向各去,转眼间这空中便正余下武当诸人和绿袍老祖,那张锦雯以大师姐的身份谢过老祖化解此事后,便又代师赔请绿袍回转张祖洞。绿袍自是应下,一行人便回转遁光,再度回至张祖洞府前。 遁光刚一落下,就见那形貌古怪却带威仪的半边大师早都迎在洞口,与老祖客气寒暄两句后,一行人二度进殿,宾主落座,然后又是张锦雯起身上前,向老尼禀告了老祖是如何化解适才之事的。 而原本按说以半边大师的修为法力,神念虽还不足覆盖武当全境,但真若想要在旁隐窥时,却也有数不尽的手段可坐在张祖洞中遥遥监控卧眉峰。只是此前那老祖已明言要代为解决此事,大师也都答应下来,以他二人的身份,一言既出却岂有不践之理? 故待绿袍一行人前往卧眉峰后,半边老祖坐守祖师洞府便只是抽暇运转了几个周天,练了一会玄功,却并没有施用什么手段监控暗观,免得真个被绿袍察觉后,不但失礼不说,搞不好还会引起老祖一些不必要的观感反感。 所以,直待听到张锦雯把前事讲了一遍,这老尼方才两道长长的寿眉微皱,转目绿袍徐徐道:“老祖竟把那崔姓……少年收为弟子了?” 她原本是想唤其为业障,只是思及那少年如今已是老祖门下,便才改口称其为少年,却也足见老尼对绿袍态度。 绿袍对此也都心明,早知这老尼能如此顾及自己颜面已是难得之极,便也点头含笑道:“绿袍妄为,让大师不喜了。只是那少年的资质属实过佳,心性若不是受了屡世情孽纠缠,更也堪称一流之才,见猎心喜之下,绿袍便也只是甘受冒犯大师之过,也要把其收归门下。若今日我真因顾及拒他于门墙之外,怕来日等那以峨眉为首的佛道两教中人真个遇上这少年时,我百蛮搞不好却又多出一个崔姓少年的敌人了。 此中苦衷还请大师谅解,毕竟我若不细筹谋,来日恐此界就再没了我百蛮容身之地了。唉,那峨眉派,现今大兴后实在是太过强势了……” 最后一叹,他却是有意故做低声,状若自行感慨。 偏如此,却正引得那半边老尼也生同感,也是微微点点头赞同道:“的确,那峨眉派大兴之势渐起后,属实是太过强势了……” 绿袍再是点头,四目相对间,两位教祖却都没再多说,似都心有所感若有所思。 当然,绿袍的若有所思是假的,他只是故作感叹来引发那老尼的感喟。而半边老尼的所思,则就是真真切切了。 原来这半边老尼本来出身却并非武当,她本是昆仑派出身,道成后充任昆仑长老,之所以现今身为武当教主,却是受了其生平至交心明神尼之托,特为防止武当道统废坠所做的权宜之策。 却是距今约四十年前,武当派自那开山祖师张三丰成道飞升后,因并没有指定何人继承道统,以致后来武当门下各收各的徒弟,各有各的教规,各不相下,滥收男女门人,纵容他们为恶,当师长的还加护庇,本是一家,却分成许多门户,势同水火,日久每况愈下,竟互相仇杀起来。 那心明神尼和师弟灵灵子同为武当派长老,见照此下去不但闹得太不成活,将来武当派还有灭亡之虞。两人商议一番,知道各长老同门间结怨已深,非片言可结,恰遇教祖显灵,在石室底层觅到那部炼魔剑诀,两人便躲到贵州黔灵山,炼成了九柄太乙分光剑。然后将同门五长老约到武当聚会,就在教祖法座前痛陈利害及纵容门下为恶之不当,当众清理门户,大开杀戒。 至于当时满殿血腥尸横遍地就不必说了,总之借助九柄太乙分光剑和炼魔剑诀的威能,那些同门败类也尽被这师姐弟二人除去,令得武当门户为之一清。 但门户清理过后,心明神尼却忽然发现,整个武当派遗下的大大小小人等,除自己与师弟灵灵子外,剩下的竟再无一个可撑起门户之人。偏自己坐化在即,师弟一人独力难撑,想要恢复武当道统荣光,却是谈何容易? 思来想去,鉴于前车,想起众弟子中只有新收的褚六妹根基尚好,只可惜她年纪太幼,入门不久,功行太浅,不足以孚众望。没奈何,只得把她生平至好半边老尼请来,商量了好些日子。最后在教祖座前请了灵卜,由半边老尼拜灵位认了师叔,作为是自己的师弟,当着灵灵子,将本门衣钵连那炼魔剑诀一齐交付。 并教众弟子全拜在半边老尼门下,将来半边老尼再在众门人当中看准有出息,再命他来承继。 这虽是恐防道统废坠的权宜之策,谁知却引起了昆仑本派几个长老的反感。 头一个游龙子韦少少先不愿意,说半边老尼有违教规,在南川金佛寺请钟先生、天池上人、知非禅师同昆仑派许多名宿,将半边老尼唤来当面责难。昆仑派虽然有钟先生、天池上人、知非禅师三人以师兄地位管领全派,不似武当派群龙无首,到底三人俱不是师长地位,平素各人都知自爱,虔奉教规,还能互相尊重。一旦出了过错,再加上举发人韦少少与半边老尼本有嫌隙,如何肯服。 半边老尼脾气古怪,见诸长老纷纷责难,大半说她不该觊觎旁门一部炼魔剑诀,忘师背祖。半边老尼当着几辈同门,忍耐不住,对众宣称暂行脱离昆仑一甲子,将来再看她的心迹,此时不愿和众同门为伍。说罢,一怒带了门下七弟子回转武当,与灵灵子分管武当派下男女门人,立下誓言,非将武当门户光大不可。 如是,这边是半边老尼以昆仑长老之身份,却临坐武当教祖的前因。 而自当年之争至今已经四十余年过去,偏老尼当年亲口立誓说要广大武当门户之言却还是遥遥无期,虽然这么四十年来苦心经营,并把自己当年在昆仑山所收的七名女徒由昆仑七女之号改成了武当七女,也算打出了些许武当派的名声。可真要细究起来,除了武当派原有的诸六妹和新收的司青璜外,自己身任教祖四十余年来,却也并未曾给武当收下什么良才,炼得什么奇珍,等二十年后甲子之期一至,即便自己可以把道统传给诸六妹,并令座下七女留在武当继续相助扶持。 可除了些许玄女针,一口金剑外,还曾给武当留下了什么?或许还有一部炼魔剑诀,可那剑诀原本就是武当之物,怎么谈不上自己之功,这般结局,岂不是笑话一场,还有何颜面回首面对当年之誓? 一想及这些,便是以半边老尼的修为,却也忍不住烦上心来,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之所以会至如此,也不是这老尼不愿为武当尽些心力,不愿去收罗佳才光寻奇珍,却只是因其个性之乖戾古怪,能被她看中的弟子,不但非得是女身且资质还得高人一等。偏此界美资奇女虽然不少,但每每等老尼看中一个时,便总会有人出来打岔,不是说此女已有别人看中,便是说此女夙因早定,与某某有缘,时机一到人家就会派人来接。 更气人的是,这些出来打岔的人等,却有九层都是与那峨眉有关之人,老尼曾看中了不下六个绝佳美资,偏只有司青璜和另一位资质中上的女娃没人打扰,被她带回武当。余下那四人,却有三人都被与峨眉有关的正教散仙截了下去,还有一人确属一位旁门散仙之徒转世,自然不会拜师老尼。 屡屡受挫之下,老尼口中不说,心中对那峨眉等佛道诸仙着实便也存了许多怨气。只是她的性情虽然古怪,但修道数百年到底也是沉得住气,面上声色不动,知道此时与峨眉相争不是时机,怕一旦争起便是以卵击石,但在暗中,她却是更加紧了对美资奇珍的收罗寻访,耐心等待时机。 只是美资固然难收,异宝却也难求,与上同理,虽以老尼的见识也自然知道这宇内众多的藏珍之地,如莽苍山圣帝陵紫云宫等处,可这些地方你看看,却哪一个不是峨眉派为首的佛道诸仙早耗下的自留地,武当想要虎口夺食,她们却是并没有绿袍这等的逆天神通呢 无奈,半边老尼便只得有苦说不出,对外强撑着做出一副一教教主之威严形态,但在暗中,煎熬愁苦处偏却也不足与人道之。 而在今日,被这绿袍有意一引,老尼这怨气终是再忍耐不住,微微表露出了一点,道出了一句峨眉派属实是太过强势之言。 就这一句,已经便是够了,足令其陷入老祖彀中,就见这老祖静默片刻待老尼自顾回思后,忽清咳一声引得老尼目光,便就肃然道:“大师,绿袍这里冒昧请教一句,敢问大师你,可真有意光大武当门户,与那正值大兴的峨嵋派分庭抗礼,同领玄门?” 这一问,图穷匕便已现,那半边老尼细目精芒一闪,已知自己是中了绿袍的设计…… [奉献] 53 盟武当,重劫秘,吕祖遗府 53盟武当,重劫秘,吕祖遗府 绿袍一问,图穷匕见。那半边老尼细目精芒一闪,已知是中了老祖的设计,落入对方彀中,心中不免有些恼火。 但转念一想,即便自己确是一时不察被对方引入套中,讲了一句些许对峨眉微露不满的话来,可就这一句就算对方日后于三教中传扬出去,被那峨眉以及三教皆都耳闻,可那又能如何? 以自己武当教祖的身份及法力神通,难道还会怕因为这一句不慎之言惹得峨眉派前来声讨不成?那可真是开玩笑了。 或许放在别的什么旁门散仙异教宗师身上,那峨眉可以凭强势实力大兴无名之师,任意对其等肆意讨伐。可对于自己,峨眉派便是大势再盛,却也绝不敢如此施为,自己这武当可也是纯纯粹粹的玄门正教,真武大帝道统,若往上再回朔六百年间,武当在玄门中的地位声威,更不比今日的峨眉派稍弱。 如这等的玄门大教,虽如今门户已渐凋零,但也绝不是哪家哪派随便按个罪名就可任意声讨的,便是峨眉,也都不行,那会惹得余等各派各教都看不过眼去,对峨眉离心离德。既然如此,区区一言便是被这绿袍抓住,自己却又有何所惧? 想到这,半边老尼神情一变,微微冷笑看着绿袍,便讥讽道:“道友这话问的却就奇怪了,你乃百蛮教祖,怎却替我这武当派操起心来?老尼我真有意广大武当门户怎样?假有意广大武当门户又怎样?与道友有何相关吗? 道友如此问话,不嫌自己有些交深言浅了吗?” 此言一出,更足见得这老尼性情的乖戾刚烈处,适才还言谈语笑,极领绿袍的人情,可此时忽醒被其设计,刹时间说翻脸就翻脸,一点情面也都不留,半点遮掩也都不用,直言就与老祖难堪。 但对此,绿袍却也早有心理准备,早知道这老尼性情如此,对于其言便也丝毫不恼,毕竟也是自己先去设计人家的,故他又微微一笑,对老尼讥讽状若不闻般便笑道:“大师说的是,交深言浅确是有些,但说武当广大与我无光,这话却就说的错了……” “哦?如何错了?你却讲出个道理来。”那老尼见对方仍是不恼不怒含笑回话,心中的恼火便略减了些,也冷硬的接了一句。 绿袍便道:“当着神尼不说假话,现今我百蛮山与峨眉等佛道正教两边情形到底如何,想神尼你也清楚。现今峨眉正值全力大兴,聚拢此界大势之要紧关头,什么良才美资奇珍异宝以及海内外仙山福地等,他们全都想要,如此筹谋其目的既是为了那时间已不足百年的那正邪三次总斗剑预做准备,也是为了百年后的千二重劫积蓄度劫的储备。 故此,眼下他们只会嫌其门户佳弟收罗太少,派中法宝奇珍为数不足,海内外仙府资源不广,所以他们的胃口,在三次斗剑和千二重劫来临之前,便永无满足之日,大师觉得绿袍此论说的可对?” “这……” 老尼迟疑一下,皱眉再度皱起便徐徐道:“你这话倒也有些道理,那峨眉,现今确没有胃口填满之意。不过峨眉却是贪婪,可你百蛮不也一样?这数载来因为搜罗异宝仙籍你百蛮不也是和峨眉派连番因此争斗,颇从中硬夺了好些好处去,大哥不说二哥,同属一类之辈,你却在我面前说嘴作何?” 绿袍再笑,点点头道:“大师出言直爽,此节我不否认。但有一点,我百蛮与峨眉却是不同的。那便是我百蛮确也在四处收罗佳才奇宝,为日后预作准备,可百蛮的胃口,却十个也及不上峨眉一个。若是没有峨眉派屡次相逼为难,我百蛮即便是有再多的弟子法宝,却也无心随意向别派讨伐,当然正常的结仇争斗那是避免不了的,我等修士对于此等事情本就都习以为常,算不得什么大事。 但最起码,我百蛮不会因为哪家哪派有什么合己所用的法宝奇珍仙丹灵药等,便给人家任意安个罪名随便找个借口便去强索强要,人家不从便倾出全力来个扫穴犁庭,杀了主人占了宝地,把别人的仙府做为自己门派的别府来经营,就如那紫云宫的遭遇一般,想以大师你的神通,那紫云宫原三位宫主的下场,却瞒不过大师吧?” 言罢,他目光也直直的望着老尼,眨也不眨。 老尼被他如此看着,面上却是一派的声色不动,暂时也不回答,只是静静的稳坐那里沉思,此前脸上那微微的恼意现今也早都尽去,直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 良久,终于那老尼抬眼回望,与绿袍四目相对间,便又沉声道:“绿袍教祖,你讲了这么许多,把峨眉派的用心利弊与老尼我全都剖析的如此分明,真正的用意到底为何?却不要再多做虚绕,直接讲来便是,老尼我在此听着呢” “那好。”绿袍神情一肃,便正色道:“我之目的,却是想与大师你当面约盟,为我百蛮与大师的武当于此当面结下盟约,约期可定为二百年,从今日算起,为百年内那三次斗剑和百年后的千二重劫预作准备,结下一个同进同退的可靠盟友,彼此互为助力。” “什么?你要我和你结盟?”半边老尼失色叫道,终于,她也是再沉不住气了。 绿袍对她的惊愕失声视若不见,只是再正色点点头道:“正是如此,大师以为如何?” “如何?老祖,我看你是真有点糊涂了吧?还问我以为如何?哪有什么如何?此事绝无可能。我武当派乃是玄门,你百蛮山却是魔教,彼此冰炭难以同炉,要想结盟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即便武当派如今确实凋零,但却也不至于落至和你百蛮结为盟友。真要如此,日后我武当在玄门中如何立足?又把自身置于正邪哪方?这些老祖你都想过没有?”半边老尼终是被老祖的异想天开所惊,言辞中竟带出些许的口语来。 可那绿袍听得其言后,却还是一派的胸有成竹之色道:“大师莫急,且待我把话讲完你再给结盟可能与否下处定论。” “你讲。”半边老尼颇不服气道,不信这老祖还能讲出天花来。 当下绿袍便再点点头,仍是肃色沉声道:“先说结盟可能与否。若是放在前二百年前,甚至是前一百年,五十年前,我以魔教教祖的身份来和大师你道门宗师谈什么结盟订约,那确实便如同笑话一般,绝无可能。 可是放在今时今日,这结盟之言可就不再是笑话,而是保身护命,传承道统的最佳良方了。正如大师你适才所讲,真要与我百蛮结盟,日后你武当如何立足,如何置身。可大师你却忘了一事,真等到三次斗剑与千二重劫陆续开始,那你武当与我百蛮,究竟却还有几层机会去考虑日后,考虑立足置身?大师你仔细想想,那所谓的日后,到时它真的还存在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顿时间,老祖的话便如在老尼耳边响起个叱雷般,顷刻把她震醒。 “那所谓的日后,到时它真的还存在吗?” 绿袍的这句话不断在老尼心中回想着,而越是回想,心中就是越发的沉重,脸色也越发的阴沉难看。它,真的还存在吗?老尼不知道,更也不敢肯定。 恰在此时,因老尼心情激荡而听起来有些悠悠的绿袍声音,便又不紧不慢的传入了老尼耳中,就听得他平缓道:“所谓的正邪三次斗剑,对于首次我所知不多,这里就也不便多言,但第二次斗剑,起因却不过是因为那五台派与峨眉派为了争夺此界大势,而定下的他们两教一个约战而已。这一点不但我绿袍清楚,就是大师你也应该十分明白。” 老尼点头,对绿袍之言表示赞同。 “但区区两教约战,即便同为当时一方之雄,却为何会演变成席卷此界三教,包括海内外无数散仙旁门九成修士的一场正邪大战,这一点,大师您又想过没有?”绿袍继续说道。 老尼更是陷入沉思,越想越是可怖,即便以她那刚烈无畏的心性,此时尽往深处探寻间,隐隐都有些毛骨悚然。 的确,说起当年二次正邪斗剑,起初之因,可不正是因为那五台派与峨眉派因为一时双雄并立,彼此各据一方,时日久了双方门下弟子便都因教派兴旺过于强势而冲突渐多积怨日久,便哪一方也无法长久忍耐这等有大敌与己抗礼的情形,终导致双方教祖订约对战,以胜负来决定两教的兴衰。 至于那现今流传于三教之中,说混元祖师是因维护门下恶徒作恶才被峨眉所除的说法,也只不过是胜利者冠冕堂皇的官方宣扬罢了在明眼人心中,哪一个会不明白,五台派瓦解混元祖师身死兵解的真正原因,却只是因为五台派当时过于兴盛,竟隐隐掩盖了峨眉派的风头,这才是他们真正的取祸之因。 但把话再说回来,峨眉五台争夺大势,为何却把个三教各派全都牵扯其中,这其中自然也不会是无因所致。 而绿袍要请半边老尼深思的,也正是这内中的缘由,且受了他的连番点醒后,以那半边老尼的见识,对此中奥妙终也是剥茧剖析渐渐想明。 说起来并不复杂,两教之争之所以却演变成牵扯三教的正邪大战,双方约战时互约己方好友至交纷纷助阵也只是表面原因,深层次的原因,却是那五台派与峨眉派在对战之初,便应已都有志一同的考虑到一个重要问题。 那就是他们两派倾力对战,彼此实力相当下便是终有一方能胜,但胜者肯定也要大伤元气,损折许多人手。如此下来待双方约战结束后,败者不用多说,自是风消云散,可胜者呢?元气大伤之下,却能保住胜利果实吗? 若是在那样的情形之下,再突然有一个或几个原本不足为患,但在此等情况下胜者却奈何其等不得的教派趁势兴起,从中大得好处,捡了五台峨眉对战后的便宜怎么办? 那约战的五台峨眉,岂不就相当于平白给他人做了嫁衣?让旁边的渔翁从中得利? 或便基于此,故在约战之初,那五台派与峨眉派便都是用尽诸多手段,或用交谊,或用恩义,或威逼或利诱,把那三教中稍够些资格的教派便无一遗漏的全拉进这场争斗起来,全拉下水参与对战,谁也别想置身事外站在岸上看热闹。 且此等结论也并非是老尼在绿袍yin*下无端猜测,现在细细回想起来,对当年之事却仍有蛛丝马迹可寻。 如此,五台峨眉两方一意,这才促成了当年三教各派全卷其中的正邪二次斗间,少有漏网之鱼。这相等于一种阳谋上的谋划,或者说清洗。 只是,二次斗剑虽峨眉五台都怀着这等心思相约对战,但有一点出乎双方意料,谁也没有预想到的意外却突然发生了。那就是混元祖师兵解的太早了,斗剑才刚刚开始,被归类于邪派领袖的混元祖师却因被三仙二老围攻偷袭早早兵解。 这般一来,邪派中没了混元祖师这个为首大能的约束自是一盘散沙,没再坚持几日便都星罗雨散脱身隐迹,都很聪明的不再趟这份浑水。而峨眉派的目的便也只达成了一半,此界大势是争了过来,可消耗余等三教各派实力的谋划却是尽数落空,功亏一篑。 如此,不能不说是那三仙二老的谋划失误,暗袭混元祖师太早。又或者是混元祖师受伤后也不想让峨眉所图功成,故意不去压制伤势早早兵解坏了敌人的大事。 总之在这件事情上,各种可能性都有,真要探究其中真正内情,除非是那已兵解的混元祖师转世亲临亲口解释,否则再无一个人可全明其中内情。 但其中内情外人虽不可能尽数详知,但大略上的一些阳谋计较,这三教之中稍有些城府慧心之辈只要细细思虑一番,却有哪一个品不出来?便如此刻的半边老尼一般,她为什么越想越怕?正因为是想明白了其中的奥妙。 而再往下想,自百年前混元祖师兵解,魔教旁门星罗雨散,虽仍有诸多大能分隐于海内外,但实质上,从中想找出一个有当年太乙混元祖师那般声势,那般声望,那般一呼百应之邪派领袖,却早已是再无可能。 便是西昆仑星宿海的红莲魔君,火云峰阿修罗宫主尸毗老人,论神通他们或皆都比混元祖师高上数筹,可论号召力,这两个大能加在一块,也都比不上一个太乙混元祖师。 混元祖师的号召力,其实却是由一种性格上的无畏,魄力上的刚烈,以及种种机缘巧合逐渐形成的异数,不是谁有多大神通便能做到的,在统称为邪派的魔教旁门之中,号召力无以伦比。 而既然现今魔教旁门中再无一个可如混元祖师般众望所归的领袖,那么现今三教皆闻的正邪三次斗间,那正教一方峨眉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主角,可邪派呢?谁来做这个主角?他又以何等名义来邀约旁门魔教的各派好手参与斗剑?什么原因,如何斗法?此上种种可有一个真正清楚的答案吗?没有,一个都没有。 便是绿袍,他虽也早就知道正邪三次斗剑之事,且对准确日期也都尽知,但直到近年余来,才是才真正的开始细细琢磨此事,以往只说斗剑,可为何斗剑?斗剑的主角是谁?这些问题也都是新近他才开始琢磨,新近才渐渐品出其中的味道来。 至于像峨眉有意无意宣扬的说那五台派幸存者许飞娘或有可能是三次斗间的邪派主角,这话放在从前绿袍还真相信,可在经过近年余来的细细思虑,老祖却只会撇嘴一笑,再不理会这等明显是故意误导之论。 放着此界这么多魔教旁门大能各据一方,论法力神通胜过许飞娘的何止数百人?她许飞娘对这些大能能指挥动哪一个?又能邀请来几十个?这数百人,真要较真的话万妙仙姑能请到二十人出手,那老祖都得说一句许飞娘八字生得巧。 所以,对于峨眉派眼下一教独兴,却还不忘时时宣讲百年内正邪三次斗剑,从没有敌人中硬捧敌人的做法,绿袍只能说一句,峨眉派是故意的,他们就是故意宣扬三次斗剑之约,倒时寻找理由对此界展开清洗。 而清洗的目的何在?老祖百般苦思之下,却只想出一个结论,也不知对是不对。那就是峨嵋派这么做,全是为了最终的千二重劫预作减压。 什么叫减压?顾名思义就是设法消减千二重劫的威力,就如所有修士皆都共知的一个道理,那是一个修士在度那四九天劫时,周围千里内也绝对不能有第二个四九天劫同样临头的修士来,否则两个修士同处一地度劫,那天劫的威力便会一加一等于二,两者叠加,威力比单一度劫大上一倍,但却不影响它同时降下两道劫雷分袭两人。 如是,两位修士同处一片天空下都能引得天劫叠加,那么如果把此界所有修士该要迎首的天劫同时选于一时呢?那这天劫的威能更会暴增到什么程度?其时谁人可以想象?而千二重劫,却正就是这样一种同时针对除佛教外所有修士,同时临降叠加的这一种近乎于浩劫的天劫。 当然,论修士此界足有亿万,虽因修龄成就有多有少有大有小,天劫威力肯定也是大小不一。但就把基数摆在这里,若所有修士的天劫尽数叠加,恐怕此方世界也绝承受不住这等的无尽威能。所以那千二重劫的威能,肯定也不会尽数按人数叠加,肯定也有个上限。 而就在这个上限之内,此界修士稍减一人,天劫威能便也极有可能递减一分,自然这个一分可能连亿万分之一的威力都不到,这是指那些刚刚结成元婴,初步踏入仙门的修士而言。 但若是把此间顶级乃至一流二流的大能及中坚人数锐减大半呢?那么千二重劫的威力,便更极有可能锐减三成四成甚至六成七成,这要看在重劫临头之前,此界顶级中坚修士真个锐减了多少,到时才会所知。 所以,这个结论如果真的成立,那么对于百蛮武当这等既不占有大势,实力又不顶尖的中坚势力来说,千二重劫之前的正邪三次斗剑,却就是不亚于千二重劫的一道凶险关口,迈过去了,接下来还有机会与那随后临头的千二重劫一扛,拼出个道统传承不死之身来。 而若来正邪三次斗剑之关口都迈不过去,那么不好意思,接下来的千二重劫尽管人人心畏,但此中已是再没有了你们一试之机,人都死了,再说什么道统传承光大门户还有吗? 这才是绿袍要那半边深思,那日后还存在与否的真实用意。 而当然在这么短短的时间之内,即便有老祖的细细引导,但那半边老尼能想出三次斗剑可能是一场清洗的结论便已是足见高明,毕竟那绿袍可是经过了年余思虑才都得出以上结论。怎奈老尼虽想不透彻,可旁边还有这老祖与之剖析。 故当见那老尼神情转向阴沉时,那绿袍便也不失时间的把自己的推断尽数给老尼讲了一遍,其间也直言表明这些便是出于推断,并无实据。但因为他的推断属实有太多的旁据用之佐证,迹象异常明显。 那半边老尼听过后,便已不再是隐隐有毛骨悚然之感,而是真个开始毛骨悚然,心中更是戒惧了到了极点。 所幸她总也是一派之祖,总还勉强沉得住气,沉默良久后,便徐徐沉声道:“原来这才是老祖你要与武当结盟的原因,贫尼总算是明白了,为何百蛮在老祖你手中就能如此兴旺,武当在贫尼手中却是总难复兴。也罢此事我信老祖,这盟约之事,我武当答应了。从今日起至此后二百年间,我武当与你百蛮誓必同进同退,绝不背约。只希望老祖你也能真个信守盟约,带我武当共度浩劫。” 至此,半边老尼已被绿袍折服,言辞中分明以从盟自居,再没有了此前的乖戾孤傲。没办法,前面早就说过,若说怕死,修士比凡人更甚,眼见得不足百年生死大劫就要临头,还要说什么乖戾刚烈,那岂不是开玩笑。 而绿袍听得其言,自也不会平白自居孤傲,微微一笑便道:“大师客气了,你我两派结盟,全是为图自保。义务彼此相等,地位自也相当,说不上谁带谁之言。不过为了表明我百蛮与武当结盟之诚意,绿袍这里,却是准备了区区一份薄礼,还请大师笑纳。” “哦?老祖还准备了礼物?这未免也过于客气了吧?武当有幸接纳良朋,此前已是多得助力已多,此时怎还敢平白受老祖厚礼,这岂非是贪心不足?此事不可,此事不可。”半边老尼便连忙推拒道。 绿袍摆摆手,又说道:“大师不必推拒,此事说来不过是我借花献佛而已,其礼物还不在我手,须由大师自去,绿袍不过是动了动嘴便落得个顺水人情,大师莫非还不容我卖弄卖弄,倾心接纳?” 哦?”半边老尼又觉意外,直不知这老祖究竟心生几窍?怎么竟连连出乎意料的显露神异,现今送礼更说礼不在手,这葫芦里也不知究竟卖的什么药?好奇之下,她便再点点头道:“老祖即如此坚持,那贫尼便也却之不恭了,就此洗耳恭聆。” 绿袍一笑,便说道:“在那河北太行山脉中,有一座险峰其名东灵,峰底一座四季如春的山谷中,有一座前辈真仙所遗洞府,内中封存了一部道书,两口仙剑,以及些许金丹,眼下应还无人知效,没有出世。大师此时若有闲暇,可亲身往那行上一遭,取出这位前辈真仙遗珍,聊增益些门户储备,也算是我绿袍对你我结盟表示出的诚意。” “前辈真仙遗珍?” 老尼顿又动容,一时间直有些半信半疑,竟不敢尽信绿袍竟会以如此厚礼相赠,虽然需要自己前往自取,但此等消息既是绿袍主动开口告之,以他百蛮教祖的身份,这个消息必就是十足为真不可,否则岂不失了百蛮教祖的威信。 不过随即一个念头,却把这老尼原本想要起身施礼相谢的想法止住了,却又开口问道:“多谢老祖指点,武当上下俱领老祖盛情,但恕老尼多问一句,那位前辈真仙的具体声名,老祖可还有所确知?” 她却是以为,这所谓的前辈真仙,恐怕也不会是什么太过出色的人物,遗珍也不会是什么顶级珍物。不然以这老祖这数载来表现出的贪……贪婪,为争遗宝与峨眉犹是大战连场,真要是顶级珍物他怎会不去自取?反倒来赠予武当? 而对老尼的这番心思,绿袍坐于对面,也都是猜出了几分,不过眼下此等情形也都是他有意为之,有意先不讲宝主之名,就为了此事对方误会后,再狠狠的,出人意料的震慑其一下,为日后两派合作进退间争夺足够的主导权预作准备。 故此,就听得老祖道:“对于宝主,我原本是没有十足把握确定方才没与大师讲明。但既然大师此际问到,绿袍便冒昧一说,若有来日证实不符,还望大师不罪才是。” “老祖说笑了,此等遗珍老祖肯赠予武当已是足见诚心,我武当只会感激不尽,又岂有反去归罪老祖之理?说笑了,说笑了。”半边摆手道。 “那好,绿袍妄言,大师便姑且听之吧”绿袍再是一笑,便淡淡道:“据我所知,那太行所遗洞府,应该是那吕祖纯阳真人当年行道时所遗仙府,内中应遗封了一部纯阳秘典,两口纯阳仙剑,与些许纯阳金丹……” “什么?吕祖纯阳真人所遗仙珍?”半边老尼再是沉不住气,猛然离座站起…… [奉献] 54 观遗宝,启石匣,剑诀丹经 54观遗宝,启石匣,剑诀丹经 “什么?吕祖纯阳真人所遗仙府?”那半边老尼猛然站起,惊愕惊喜叫道。 而绿袍,唇边微微一撇,却仍坐在座位上淡淡点头,轻笑道:“应该是不会有错,据我不确定的所知,那洞府全名为涵虚仙府,乃是纯阳真人当年在此界开辟一下的七处洞天福地之一,内中更还有少许的仙芝灵草,待大师去时,也不放尽数移回武当栽种……” “这……”半边老尼迟疑一下,神情终再度恢复沉静,抬目再望老祖时,目光中却显得似有犹豫挣扎,片刻后终至一定时,却稽首再礼沉声道:“老祖,你之盛情贫尼已心有足感,武当上下也皆明百蛮之诚意,对两教盟约绝不会再有疑问。 不过这吕祖遗府之礼,属实却是太重了一些,恕老尼再做推迟,这里却绝不敢平白领受如此仙珍,这洞府,还是请老祖有暇自行崛取吧” 此言说吧这老尼自己心中却也一轻,终再没有了适才那沉甸甸无功受禄的不安之感,毕竟,彼此同为一教之祖,平白领受对方如此重的人情,她心中,又怎能坦然无忧?怎能心安理得?而当挣扎咬牙拒绝了对方这份厚礼后,老尼终于觉得,自己这个武当教祖身份才重新又与对方相等,没有了那欠人人情心内发虚之感。 而对此,在其对面端坐的绿袍,此时也都隐有所察,看出了对方几分心意,不过把涵虚仙府遗珍赠予武当,本就是老祖早定下倾心接纳的厚礼,现今见得老尼推辞,他便立时把脸一板,沉声道:“怎么?连这点薄礼大师也不肯收?如此见外又真个把我绿袍百蛮视为盟友了吗?” “薄礼?” 半边老尼忍不住微微苦笑,对于老祖那故做的不悦她却没有放在心上,反对其所言的薄礼二字,却有些苦笑上脸,便又接口道:“老祖,你这说辞也未免太过于自谦了吧?又或者老祖你百蛮家业豪富,真个连吕祖遗珍都不看在眼里了?老尼我却不信,你百蛮山,真就富庶到此等地步?” 说这话,她的眼皮微微上翻,一双细目却直想老祖望去,目光甚至带有两分玩笑之意。 而绿袍抬目迎上时,四目一对,两位教祖却都忍不住同声微笑,有会于心,那老祖便笑道:“罢了罢了大师慧眼慧心,绿袍这点心思却是逃不过大师法眼。的确,便是我百蛮山再过富庶,可对于那位号称剑仙之祖的纯阳真人遗珍,却也绝不敢视若无睹,不放心上。若是此次没有和大师的武当结成盟友之事,捎待时日,等我办完离朱宫之大事后,原也是准备就往太行一行,取出此中遗宝。 只不过现今既然与大师的武当结成盟友,准备你我两教倾力相扶同进同退,那么对于吕祖遗珍我便也有些重新的考虑……” “老祖请接着讲,老尼这里正想再闻老祖高论。”半边老尼在旁边接口一句道。 “倒也谈不上什么高论。”绿袍点点头道:“只是若不谦虚的说一句,百蛮山如今经我历数载苦心经营,弟子法宝仙籍等眼下虽还远不能和峨眉相比,但比之大师的武当,却是要略胜一筹……” 半边老尼再度点头,没有再接口只是继续听着。 “若真取了吕祖遗珍回来,对我百蛮固然不无小助,但助力却也绝不会再有太多。因那吕祖乃是以剑仙之祖之名成道飞升,一身的神通法力全在两口仙剑之上,而我百蛮,眼下既有道家玄功,又有佛门妙法,我那些弟子对这些佛道玄功修炼还只有数载,远说不上小成,却很难再有什么时间去修炼剑诀了。 毕竟大师你武当派本就以剑术闻名,对于剑修的蕴剑,养剑,出剑等等诸多法门,也都知道真要炼出些名堂来需要多大的苦功,多少的时间。所以,真取了遗珍回来,除了那两口纯阳仙剑和纯阳金丹对我百蛮会有些小补外,那纯阳秘典,在我百蛮便只能暂时被束之高阁,令这部罕世难寻的剑祖秘典再被蒙尘,不知何日方能再显其威。 而偏偏在那洞府中,经、剑、丹三宝真要细究起来,却应该就是这经最是珍异,大师觉得我言可有道理?”绿袍再向老尼问道。 “嗯有道理,确有道理,的确,那三宝之中确以经珍,这是最明显不过的道理,老祖此论老尼赞同。”半边大师毫不犹豫的同意了绿袍的论断道。 “所以,与其让那宝经仙籍在我处束之高阁,倒不如直接把遗珍馈赠盟友,以武当派累世剑修的门风,把三丰真人的炼魔剑诀和吕祖纯阳剑诀由大师彼此验证体悟参修,想从中所得必远胜我百蛮,来日三次斗剑时我两教自然就更添了几分把握,对我两教皆都有利,这便是执意要把遗珍馈赠武当的原因。”绿袍坦然说道。 “老尼明白了。”半边老尼再度点头,再徐徐道:“老祖果然深谋远虑,虑事远胜老尼,半边信服至诚,这吕祖遗珍,我武当就觍颜愧领了。” “很好。”绿袍大喜,知道此宝一收,以老尼的性情,武当派自此后就定成了百蛮山一个牢不可破的盟友,等到来日大险大劫真个临头时,自会发挥绝大助力。 而后,盟约遗珍诸事已罢这老尼与绿袍再客气几句寒暄一会,便请石玉珠先把绿袍带请至客居安置。 绿袍知道老尼是有话要向众弟子交代,便也顺势避开去了武当待客的静室调运玄功,有意避开。 如是,他足足在这武当又住了三日,每日里虽有石家姐妹与武当诸女屡屡来请,请他赏玩武当风物,但每每一说离山,那诸女便总是请他稍待,说是师尊有话交代,请老祖暂再留山几日,等师尊回来见上一面再说。 原来那老尼,却已是悄然的离山远去,直到第四日清晨,两道金光由东南天际飞来,落在张祖洞府之前,散去遁光后,方才现出半边老尼和一个形貌清雅胸洒长须的五旬道人来。 这两人一进洞府,便教诸女去请了绿袍至大殿。 等绿袍来到大殿后经老尼介绍,才知道那清雅的五旬道者也正是分领武当男弟子的武当长老灵灵子,也就是当年和心明神尼合力炼制九口太乙分光剑,在张祖遗像前大开杀戒之人。 那灵灵子与老祖相互见礼后,表现得也是极为热情诚挚,对结盟之事明言尽数赞同,绝无异议。 绿袍正微诧这灵灵子如此好说话时,那半边老尼,却已在旁边取出一个尺许玉匣,敬请老祖过目。老祖细看,就见这玉质晶莹,仙书册页隐隐可见,只是外观一体浑成,宛如一方整块美玉,仅四角有一圈长方形的丝纹。 至此,老祖自然明白,这玉匣是从何方所来?原来这半边老尼悄然离山,却是跑去太行山掘取吕祖遗珍去了,途中还顺便叫上了其本在外边云游的师弟灵灵子。 果然,随即老尼有取出两口仙剑,一玉瓶丹药、一柄药铲,而后笑道:“吕祖神通,果然无边,老尼我虽得了绿袍教祖厚意指点,与师弟前往那仙府所在处细细查找,可寻了半日之久,却是半点蛛丝马迹也寻不出,找不到仙府所在。幸好想起随身带去了于潜琉璃,这才仗之洞彻九幽之效照破山石在石壁上寻找,并从洞府外一座石屏处先得了这剑、丹、铲等物,其后再入洞府方得了藏经玉匣。 吕祖异宝,确非易得易寻之物。” 绿袍一笑,点头便附和了两句。 而后,那老尼便又把两口仙剑递过老祖手中让其赏玩,老祖接过看去,就见这两剑也都是式样奇古,金华耀目,略一舞动精芒便直攒射出丈许长短伸缩不定,一名天卢,一名耀阳,品质却也都堪列一流,甚至隐入顶级,虽比自己的南明离火稍逊,但比之司徒平的星虹剑,却已在伯仲之间。 见两件如此,起初时这老祖还觉吕纯阳名实难符,扬名此界数千年号称剑侠之祖,怎留下的两口仙剑连佛家达摩和尚所遗的南明离火剑都是不如,更不要以之去比峨眉紫青双剑了。 但转念一想,他却也就想明了其中道理。那达摩归一两师徒留下的南明离火,可是经过这两大神僧两代合以本身真火精气蕴养祭炼千多年,威力自然是日盛一日,等到归一大师飞升时神剑甚至已堪比单一紫青。 而这天卢耀阳双剑呢不但是被封存在洞府几千年无人蕴养祭炼,品质不降已是足见吕祖手段,且更重要的,这两口仙剑肯定也不是当年吕祖随身蕴养的仙剑,只是他祭炼出来留给后辈有缘人之用。 故此,这两口仙剑比不上南明紫青等自然就不奇怪了。若真换了吕祖未飞升上界时所用仙剑,便再不济,那定也是南明一流,甚至更有可能胜过南明。 毕竟若论声名,虽两者并未处于同一时代,但吕祖之名,却也不必千年前第一真仙长眉真人稍弱,若是真来比较两人所遗仙剑,谁人胜出也未可知。 但把话再说回来,那老祖因近数载来收罗的奇珍异宝太过,身上更有南明离火这等五方神剑元灵润养,目光被拔得奇高自是看这两口仙剑有些不足。 可换了半边老尼及其师弟灵灵子,对这天卢耀阳两剑便极是满意,要知道在得这两剑之前,整个武当男女两派包括老尼灵灵子在内,这等品质的仙剑便只有一口,便是武当镇山神剑金牛剑。 当然在此之外还有九口太乙分光剑,合之使用时威能更胜金牛,不过那九剑却是成套合计之法,算不得单一神剑,其使用起来也极耗真气法力。以目前武当七女的功力,若一人都施此九剑便顶多能支持两个时辰,还是没有遇上同等品阶之宝的情形下。否则使用时间就会随着法力消耗而更为缩减,就如当日那与九宫神剑对持时妙一真人施展凝翠峰一样,同样的道理。 故此,在金牛之外更得天卢耀阳两口可常用神剑,威能都不下金牛,那半边老尼与灵灵子对绿袍的感激却也不用尽述了,更不要提旁边还有一瓶十八粒装的纯阳金丹,对增益功力虽每颗只有区区三十年之效,但一十八粒之数却也尽是抵得上平日里武当派采药炼丹百年之功了。 于是又是一番的郑重道谢客气之后,那老尼才最终递过玉匣道:“日前取出玉匣时,我与师弟也大都各用宝剑试过割启,只是这玉匣封闭禁法太强,仙剑也奈何不得。无奈之下便只能暂先带回山来,准备以真火将其炼开,但在眼下,虽见仙籍就在匣内,却是暂不能一睹玄妙了。” “哦?这石匣如此难启?竟来大师与灵灵道友的仙剑也都奈何不得?”绿袍说着话,又把这石匣接了过来,低头再做打量,并运集真气与指尖向那玉匣四角那一圈长方形的丝纹划去。 果然,以老祖如今的法力,他运真气于指若划金玉,那金玉都要应指而开,如割豆腐。但划在这丝纹之上,却隐隐就觉一股极大弹力向外弹回,那上面,竟连到划痕也无。 见此绿袍再笑,便道:“此物果然坚固,不过若大师和灵灵道友真以真火炼之,想有七日左右其匣也必开启。只是恰逢大师拿出此匣让我过目,心痒难耐下,我却也想就此一观吕祖仙典之奥妙,若二位不罪,绿袍这里却还想施展些手段试试开启这玉匣可否?” “老祖说的哪里话,你要施展神通,老尼与师弟正是求之不得,便静观老祖的手段了。”半边老尼在旁接道。心中,更是隐隐有了期待,试看对这自己与师弟皆都无策,只想出要以真火炼开的吕祖玉匣,这绿袍老祖,却又能有何手段将其打开。 而老尼存心期待,那绿袍却也是有意施为,此次所来武当其形不虚,不但替武当解了一围收了佳徒,且更还与老尼订约结盟,彼此扶助。但有一点,虽现在老尼已隐隐显出折服之意,却也只是被自己言辞所动,谋略所设,自认在大局谋略上,确比之自己不足,隐隐中愿以自己马首是瞻。 可在道法神通上,这老尼是否真个服气自己,这话却就不大好说了。毕竟半边老尼的古怪脾气虽遍传三教,可老尼的一身道法却也是威名赫赫。若不在此事上也把其人折服,日后真到了要紧关头合作应敌时,对方却难免要对自己微有疑虑。 所以正好有这玉匣在此,趁此机会,再把道法神通显露一下与这老尼看看,也让她更清楚自己这位盟友的分量岂不更好? 便基于这等考虑,故老祖才明知这玉匣只需半边灵灵费七日真火炼制处便可开启,但仍是自告奋勇要启玉匣。 而待老尼讲出静观手段之言后,绿袍点了点头,扬手往大殿空旷处轻轻一送,玉匣便应手虚虚飞向不远空中。随即老祖再是探手一指,一道细如丝缕,亮比繁星的青碧剑光,已刹那间飞出指尖,直向玉匣划去。 只听得“嘶……”的一声极长细响,接着再是“啪”的一声,再看时,剑光已被老祖收回指中,而那玉匣,彩华耀眼处,已经上下分开现出两册丹书,两册剑诀,均分上、下两卷。 半边及师弟见此,心中也都果然一惊,暗中自量一下,却都发觉若是这老祖以如此剑光来袭自己,自己却也多半抵挡不住,多半要受伤落败。不期然间便对老祖更重看几分,心中也都明白了他依仗何势才与那峨眉相抗了那么久。 当然在面上,两人却还声色不露。 而绿袍果然启开玉匣后,再是伸手遥找,玉匣便飞回手中,低头往内中一看,却见得丹书剑诀共计四册,他便笑道:“却是我消息不准了,本以为只有两册剑诀,却没想到还有两册丹经……” 说着话,他随手取出首卷丹书略是一翻,内中却飞出一张绢条,朱书狂草,如舞龙蛇。除注明仙册出现年月外,并还支出在洞外石屏处,还藏有纯阳真人一玉瓶丹药、一柄药铲、两口炼魔宝剑。但这三件宝物均另有人借用,惟铲、剑将来尚可珠还。 绿袍看罢再把这绢书玉匣递给老尼,那老尼先观绢书之后,面上顿显出一派愕然之色,苦笑道:“这吕祖遗珍竟然还别有真主,这般说来,岂不是我等后生晚辈行事妄为,妄自攫取前辈真仙遗珍,却是令得纯阳真人所算成空。来日若有机缘飞生上界面会吕祖时,这话却叫我等怎生说辞?” 灵灵子在旁诧异,直不知师姐怎忽做此说?忙急低头向绢书看去,这一看,他却也是苦笑连连,不知该做何说。 显然,吕祖封存太行山的这些遗珍,却并非是留给百蛮山或者武当派,这封玉柬留言针对的明显是另有其人,自是纯阳真人飞升前算定后事所书。 不过除他两人之外,那旁边还有一位绿袍在,这老祖微微一笑,便就答道:“二位道友何须如此多虑,这岂不同于杞人忧天了?不说来日我等是否真能有那份机缘飞升上界,便是真个飞升上去,见了吕祖,我就不信他身为前辈真仙还会向我等来询问几件下界所遗之物?要知道他既然把这些东西留在此界,已便是表明了弃之不用,留诸有缘之意。我等取了,便是我们有缘,他算不准,那却就是他的功行不到了,怪不得我们。” “哦?老祖觉得这个说辞能搪塞过去?”灵灵子却在一旁接口笑道。 “能,怎个不能?”绿袍回道,三人六目相对间,却同时一阵大笑。 没错,那老尼说见吕祖之言,也不过是开开玩笑罢了连三次斗剑千二重劫犹还没有度过呢谁又会真个去担心那遥不知日的吕祖之事…… [奉献] 55 宝镜妙,五遁破,终见主人 55宝镜妙,五遁破,终见主人 图耐山,一座位于云南万中之中,于世不显其名的隐迹山峦,原本,若是按着蜀山世界本来轨迹推演,这图耐山的出世之期,却还要等到约十载之后,等到那嵩山二老在峨嵋派的鼎力支持下光大后青城派,才在诸多正教大能的推算下引得此山出世,为青城派再添助力。 怎奈?因为此界中忽然多了一位前知神通无人可及的百蛮绿袍,故这座本该成为后青城派助力的图耐山,现今却就去路难料,归途难定了。 这一日,恰逢夕阳西落之际,背着天边泛金的霞光,三道光色不一的流彩遁光,却便星飞电掣直往坐落于南疆万峦云山,云南滇缅边境的图耐山方向直飞而来。 驾驭这三道遁光的主人,却正是日前才刚刚离开武当,由女昆仑石玉珠当先的引路的石家姐妹俩和绿袍老祖。 而绿袍老祖此前在武当就已说过,他之所以要来这图耐山,也正是为那山中的四人一怪而来,即是想再收两徒,但更重要的,却是关系到他欲把三尸元神转为身为化身的大事。 却是自从年余来渐渐推断出那三次斗剑千二重劫的内中奥妙后,这老祖的紧迫感便也日盛一日,危机感更是奇重无比。 毕竟真要细究起来,绿袍如今虽已是与诸多三教大能都打过照面,甚至交手对战,堪堪可以自保。但那却是指单一对敌或借助种种有利时机的情形之下,方才每次都幸得无奈,可说每次都有几分侥幸。 可这种侥幸不可能永远都伴随老祖,尤其是越来越多的危机无可避免的迫近之时,这老祖,却只能立足于最根本的实力增益上,来意图保命护身。 所以继五方神剑修炼小成后,三尸元神转修三个身外化身之事,也必然便提上了他的日程,要知道身外化身已属于旁门顶级无上神通之一了,真若修炼有成,老祖的实力必然就可暴增暴长,再不避畏惧此界的任意一人。 不过这门神通威能大是大到了极点,可要把其修炼有成,却也绝对不是三年五载短期之间就可达成之事,需要长久的修持,艰辛的苦磨,方可有望成功。 别以为老祖手中有广成金丹,眼前又可去设法谋取那聚养神念的最佳灵物金球灵液就可轻而易举的把那神通修持成功。就算老祖凭仗千知神通可取得最佳灵物神丹相助,但只看那千年独秀的一代女仙圣姑伽因,她困守幻波池数百年,也不过仅才修炼成一具身外化身,由此也可见此功的难修之处。 要知道在上一代长眉真人等一辈三教群仙中,男仙自是以长眉为首,号称千年第一真仙。可女仙,却就独秀伽因,以圣姑为尊了。 故此圣姑当年初成道时,其的一身福缘机缘,也未必就比如今凭仗前知肆意攫取法宝灵物的绿袍逊色,甚至更还隐隐胜出几分,连圣姑修炼分身都耗了那么久,绿袍便是再有自信,也知道若是能在三次斗剑开始前把三具分身全都修成,那自己便足夸口说胜过伽因了。 毕竟,伽因修成的只是一具,而绿袍想要修成的,却是雪,火,木三具,这等野心若说出去会吓倒许多人的。 而此时飞遁在空中,想着自己筹谋的这些计较,不其然间,绿袍三人的遁光,却又越过一片上面角尖林立,自腹以下,离地数百丈壁立如斩。环山脚俱是好几里宽的污泥沼泽,湿气上蒸,聚为繁霞,彩光映日的险恶群峰后,再飞出十余里,那石玉珠便忽是脆声轻扬道:“老祖,前面就已经到了,便是图耐山的所在。” 绿袍闻声精神一震,忙运集慧目往四外看去,且石玉珠此时也开始引导遁光往下飞落。 就见得,凌空四顾处,那下方却是一片极为广阔的崇背山峦,地方景物博大宏深,雄奇清淑,比之自家百蛮又大不相同。先在山外只觉山穷水尽,瘴气郁蒸,直看不出一点好处。及至入了腹地奥区,所有的山都是厚厚地蒙上一层浓绿,不露片石寸土。 不是繁花幽艳铺满其上,灿若云锦,便是苍松翠柏丛生其间,佳气葱茏,郁郁森森。万绿丛中,倏由悬崖峭壁之上飞落下几条瀑布,如白练高挂,直有千百丈。落到山半,或是汇为溪涧,顺流驶去;或是就着地势,盘旋穿行于林樾山石之间。 在一座奇峰之顶落下遁光,石玉珠举目四望一眼,便转头道:“老祖,此间便是你要找的图耐山了,因这里外有那沼泽群峰四面环抱,故这山中花木便就得天独厚,端的生长了许多药龄甚久的珍奇灵药。 只是说起来我也来此山数次,但对你和师尊所说的此山之主,却是半点行迹也都没有发觉,也不知该向哪处去找,寻人之事便只有老祖你自行设法了。” 绿袍一笑,点头道:“此事无妨,此行之前我便已有计较,早都准备了宝镜寻踪。” 说着话,他从腰间宝囊中探手一取,一面尺许浑圆,通体泛闪古青的奇古宝镜,便已持在手中,正是从其弟子上官红处暂时借来,最善烛影洞形的崆峒七宝之一,照影宝镜。 而持定宝镜在手,老祖运集真气灌注其中,对外稍稍一晃,顿便有一道柱形光柱攸地照出,光色呈青,如同月华影射,所到之处顿时洞烛幽冥,如同白日。连山皮下的地下沙泥,只要被这镜光一照,也都一一斑斓显形,全落入三人之眼。 且这镜光光柱所射笼的范围,也随着老祖真气的灌注,片刻间便由丈许左右扩展到百丈左右,入地也都更深,却是一桩难得至宝。 石家姐妹见此,那飘渺儿石明珠便也接口笑道:“无怪乎连师尊那等高傲之人也对老祖你赞许不已,自探不如,老祖你却果然是事无巨细万般洞烛,连区区寻人之事都事前准备的如此充分,如此缜密,这般下来欲行何事却岂有不利之理? 不过老祖,我见你这宝镜之效似乎与我师尊那与潜琉璃功效相仿,只是效力却更大了些,这宝镜,却是其名为何?怎以往我从未听过?” 绿袍点头,答道:“明珠道友所言不差,此镜之效确如道友所说,与尊师的于潜琉璃相仿。至于道友以往为何从未耳闻,却是因为此镜也才刚刚出世数年,还记得那元江取宝之事吧?这宝镜便是元江重宝之一,其名照影,位列崆峒七宝之一,现为我八徒上官红之物,今日我不过是借之一用罢了” 石明珠听罢点了点头,这才知道宝镜来历。而后两姐妹也不再多与老祖说话,任他施展宝镜,便在这峰顶向满山四处射照起来。 却没有用得多久,当宝镜青光照向山脊东南一片松木林中时,忽光柱内一阵青雾濛濛,烟光涌现,倏地一片极强烈的青光一闪即灭,跟着眼前一暗。再看时,那光中林木已隐,却又换了一幅镜画。 老祖三人大喜,知道已寻到了地头,便齐齐运集慧目仔细看去,就见那镜画之中显出的却是一大片竹林,随着光柱前延再现出一池碧湖,广约百倾,正中心独涌现出一座亭台,占地不大,飞阁流丹,直与画图上仙山楼阁相似。 这却是老祖三人没有看过百蛮山唐石洞府,若是三人看过唐石洞府,便会知道,此地此景却与那唐石洞府极是相像,异常神似。 不过也不奇怪,要知道但凡修士皆爱山爱水,所居之处多也不出其外,至于那些弟子为巴结唐石而倾力为其修建的那座洞府与此间相似,本也就是不足为奇之事。 别说只是一处神似,便是等来日老祖再望别处,再见得几处同样的湖居楼台,也都同样不属为奇。 而既然见得仙居,绿袍三人自不再耽搁,便就重再御起遁光,又向那镜光所显的竹林碧潭飞去,欲要寻见主人。 却不料三人刚刚飞进林边,忽前面景物再变,一片青雾忽然腾起间,却有无数高达十几丈,粗有两三丈的千百根青森巨木如林涌现,轰轰隆隆排排荡荡便直向三人冲来,分明是林中禁制遁法已经发动。 石家二女刚想施法抵御,那老祖扬声一笑,便道:“五行遁法,区区小技,主人便想凭借这点手段拒客于门外吗?恐怕不行。” 说着话,一道匹练金光应指而出,奇亮夺目瞬间伸延出百千丈,向那如林巨木横里一划,就听听轰轰连珠爆响之间,那千百根巨木,却已尽被金光拦腰斩断,轰爆成团团青雾散溢开去。 这是老祖以金行剑气破其乙木遁法,区区一指,巨木便全都无功。 而巨木全被所破,那前方镜画再是一变,却又卷起了漫天黄沙直袭三人,沙暴中更带有千万戊土珠雷,却又换了戊土遁法。 只可惜它面对的乃是修炼了先后天五行大真气玄功的绿袍老祖,其更有五方神剑在身,木行剑气再出间,老祖又破了他的戊土遁法。 如是,五行遁法一一转换,却尽数被绿袍以相克之理全都破去,终于,那仙居主人再藏身不住,就听得一声激愤大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怎无端来我居处生事,强行逼人现身,还不快报上名号来历?” 随声而现的,是一男一女两个少年,相貌俊逸美丽,年都十**岁,虚虚停立在碧湖之上,正怒目向着老祖三人瞪视。 而绿袍见这两人终于现身,便也微微一笑道:“你们两个便是此地之主桑桓和冷青虹吧我名绿袍,长居百蛮,今日到此,却是专为你师徒几人而来。” “绿袍老祖?” 两人大惊,立都神情大变中,便同都掐诀戒备,极度小心的看着这凶名卓世的老魔,直不知这老魔怎么忽然至此,还专为寻己师徒而来…… [奉献] 56 显魔威,魔音叱,逼见桑姥(上) 56显魔威,魔音叱,逼见桑姥(上) “绿袍老祖?” 惊闻得来人报名,更听得对方直言为自己师徒而来,那被破了五行遁术不得已被逼迫现身的桑恒和冷青虹不由得同都大惊,齐齐神情大变掐起仙诀戒备,直不知这凶名卓著已久的绝世老魔怎么知道自己师徒这等隐秘之地?更知道师尊真身在此,难道对方却真个如同师尊当年所说,是因窥视师尊的乙木精华本体,要想将师尊掠去炼制什么乙木法宝增长功力不成? 想到这,两个人越想越怕,脸色不由得也更加难看起来。 偏就在两人如此戒惧不已之时,那绿袍却又是微微一笑,温和道:“不必紧张,也不必戒备,老祖我今日来此寻你师徒却非要对你们不利,而是为了几件对你们师徒大有好处之事而来……” “你骗哪个?” 顿时间,桑恒和冷青虹心中便都更怕,尤其见得对方那颇显丑怪的怪笑,更是觉得这怪笑中尽隐含了无穷恶意,分明是在施展缓兵之计麻痹自己二人。 就凭百蛮山绿袍老魔的凶毒恶名,你突然寻上门来还有好事?这话却连个孩子也骗不了。还要我们不必紧张不必戒备?真要不去戒备,一个不放怕自己二人多半就会身死魂消,而师尊更极可能被其掠去磨灭神智炼成乙木之宝。 想到这,男女两位少年不由得周身直打战栗,那桑恒急急往师妹冷青虹处扫了一眼,见师妹也把目光迎来,便突然大叫声:“退。”只见得两人身形一晃,顿便化为两道青光往回急退,却是要退落回那水榭楼台中借用中枢禁制应敌。 不过,他们两人决断虽,行动也都极快,但限于功行法力,却怎么也快不过那早有防备的绿袍老祖。 本绿袍待讲完那句话点明这两人身份后,便也准备好了诸多言辞等待二人回话,只是这两人肯回语搭话,老祖便有自信以针对设想妥当的言辞动摇其心,让事情按照自己的计划走下去。 可老祖设想准备的倒是极好,但怎耐他却也忽略了一处小节,那就是这桑恒和冷青虹二人,被困在这图耐山仙居之中少说也有三五十年之久,且日日受得禁法折磨,也早成了惊弓之鸟了。 别说两个人数十年间从未与外界通有音讯,不知道老祖近数年来在极力改变三教修士对百蛮山及教中上下人等的看法。 就算他们两人知道百蛮一脉已不像过往数百年间那般凶毒,绿袍也很久未闻凶名,但只要当面对上绿袍老祖时,基于以往两世中粗略听得些南疆绿袍老魔的传闻,桑冷二人多半还是要跑,还是要退,很难能平静的与老祖对话。 而既然想要先以言辞说动对方之法不可,那么无奈之下,绿袍便只有选择先把二人拦留下来,然后再慢慢与他们说话。 故此,见得那二人身上忽闪遁光处,这老祖在对面玄功一运,脑后顿时便飞出一只碧绿大手,飞舞呼啸便急向那二人捞去,且这大手的去势也都极快,后先至眨眼间五根如同通天神柱一般的五指便从高空探下挡在了二人遁光之前,迅疾合拢便要把二人抓在手中。 那二人自然大惊,冷青虹急急一声娇叱,手中法决便已急挥出。顿时间就听得忽有浪涛之声大盛,下面碧湖忽骇浪怒呜,钊风突起,同时湖边一亮,突然激射出千万根三寸水箭,细才如指黑亮透明,万矢齐射密麻飞出由下方向碧手攒射而去,正又是这湖中的水形禁法。 只可惜,别说这五行遁法禁制先时他二人已对老祖施展过一次,尽被老祖神剑所破,现下故技重施自难建功。且就算是现在的水行禁法之威力,比之绿袍这数载来见识过的五遁神通威能,也属实是相差太远了。 还记得当年为收上官红为徒与那圣姑伽因对战时,那伽因分身在全不凭借地势法宝的情况之下施展后天五遁神通,便曾幻出无数的巨大水柱亿万珠雷对老祖威,且被老祖依仗兜率真火破去。 现今仅仅是这两个尚未成散仙的后生晚辈借助湖水禁制之力施展遁法,又如何能奈何得比之当年神通更增进了不下三成的绿袍老祖。 故此,眼见得千万水箭向碧手齐射,那老祖的玄牝大手却是理都不理避都不避,五根巨指仍是疾合拢,在水箭射来之先,把已尽把那桑冷二人捞住攥定,那二人空有一身的神通法术,但无论是剑光还是真气却都不能抵挡延迟巨手合拢的之,顷刻间已落敌手。 且更要命的,眼见得自己二人被巨手双双攥在掌心,偏那激射上来的水遁水箭,却是如同雨雹一般劈头盖脸的射来,不但尽把巨手四外全都笼罩,且更是连通二人在巨手掌心中露出来的头脸肩臂也未疏漏,眼见得就要全被射中。 那两人立时惊骇欲绝,冷青虹更是急掐法决就向撤去禁法,消去水箭。只可惜她却忘了此时自己已经被敌人抓住,周身法力真气全被禁锢,双手两臂虽露在外,但没有法力神念又如同可通慧禁法? 因此法决虽然掐出,但那水箭来势却无半点缓解,眼见得就要身中万箭。 正当那桑冷二人心灰意冷,双双闭目待死时,却又听得一声清亮大笑道:“如何?二位小道友这下不急着要退了吧?却先容老祖我把话讲完,然后再做打算如何?” 说着话,那桑冷二人只觉身上一送,睁目看时,却见得禁锢巨手已然不见,那漫天水箭更尽化玉珠落回湖中,湖水也恢复了波平荡漾。而空中,却多了一颗如同大日的火红宝珠斗大灿烂,焰红火光直散出亩许多去,并带有些许的炙热之感。 那二人见得如此,心意一转,便知道对方是有意显露神通震慑自己二人。不过便是明知对方用意,但自己二人也确是无力抵挡,连师尊所言那般厉害的金水遁法都这般轻易被人一举消除,那自己二人便是再做挣扎,结果也定是徒劳。 于是一脸死寂间,桑冷二人便转过身来,桑恒阴沉着脸便道:“绿袍老祖,我知你神通无边法力无穷,我们两个后生晚辈也定然不是你的对手,有什么话你便讲吧我们听着便是。” 绿袍一笑,点点头道:“那好,那老祖我便直言以对了,今日至此,确如我方才所言是对你们师尊颇有好处,不过谈及正题之前,却请你们先通报你师尊桑仙姥一声如何?” “这办不到。我们师尊桑仙姥早在三十年前早已兵解转世,眼下此间就剩下我们同门两人,你却要我到哪里去把师尊找来?”桑恒沉声说道。 “真的?桑仙姥真的兵解转世了?”绿袍异样一笑,看着桑恒道。 “真的,师尊确早已转世投生了。”桑恒还是面不改色说道。 微微摇了摇头,绿袍看着这脸上一派沉静的少年,便再是一笑道:“罢了我知道你二人都是心性纯良,不愿背弃师恩之人,也就不难为你们,我自己叫她……” 说着话,这老祖神情一正运起玄功,施展魔音叱耳之术便向那碧湖之地叱喝道:“桑仙姥,百蛮绿袍今日来访,你还要躲在湖底隐迹不出,让区区两个后生晚辈替你搪塞吗?” 声音刚落,那桑冷两人脸色便已大变,稍倾之后,忽便有一个尖细刺耳的声音从湖底传出,厉声尖喝道:“绿袍,我桑仙姥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平白找上门来寻我?目的却是何在?” 果然,那桑仙姥就隐身在湖底,被绿袍以魔音逼得传音回话来…… [倾情奉献] 57 会陈嫣,谈交易,先下一城(中) 57会陈嫣,谈交易,先下一城(中) 图耐山碧湖仙居之底,那绿袍施展魔音叱耳之术直透湖边,却真就把那隐身于湖底的桑仙姥逼得尖声回话,厉问老祖寻她目的何在? “目的何在?” 绿袍微微一笑,便就清声道:“我来此间寻你,却有两事要办,其一与你有关,其二则就要另寻她人了。陈嫣道友,桑仙道友是因为元婴被困不得露脸,只得与我隔湖说话,可陈道友你那化身却可短暂出湖相见,如何?道友却还要隐迹旁侧静静观听,也不肯离湖一会吗?” 此言一出,那桑恒冷青虹当即一愣,随即面上更显愕然之时,虽明知目光难以透视湖底但仍忍不住双双运集慧目观去。 而桑仙姥,此时却再是一声全无沉寂湖底,也无半点反应。 如是,她师徒三人皆都沉寂,绿袍也把话讲完,一时间这碧湖仙居上下都是静默一片,片刻间却沉静了下来。 对此,绿袍也是全都不急,也不再行出言催促,只是淡淡含笑从容注视碧湖,静待其中反应。 良久,终随着一声叹息,一圈淡淡的黄影从湖面徐徐升起,内里隐现一个少女,身外光烟闪烁,面目微显模糊。她一现身后,便就面向绿袍幽幽道:“绿袍教祖,陈焉与你肃来无有瓜葛,你又何苦来平白点破我的行迹,坏我大事呢?” 绿袍再笑,刚要回话,却就听得那湖底的桑仙姥却又尖声如同恶枭叫道:“陈嫣,原来你这贱婢却已修成化身伏隐在侧,意图寻机对仙姥我暗下毒手,亏我当日还心软留情,只毁了你的肉身便放你元婴离去。若早你心机如此恶毒,仙姥我当日就该狠下决心,以神雷直接让你形神俱灭,也免了今日之患。” 说着话,那桑仙姥更还是叫骂不绝,恶枭连声,显然与这陈嫣确有大仇,对其也真个是恨之入骨。 不过同样的,桑仙姥对陈嫣恨之入骨,陈嫣对桑仙姥又何尝不是恨之欲绝,听得仇人在湖底喝骂,她便也立时转过脸去,面向湖底也是厉声叱喝道:“你给我住口,当日原本感你南海救助,我已事先明言将此间仙府与府中宝物尽数送你,回谢你救助之恩,只求你待我转世重修后,派弟子对我稍加接引,免我真灵蒙味误堕凡尘。 却不想我依言将仙府宝物送你后便去转世,待一劫归来后不但没见你派徒依时接引,找到此间后反倒设下毒计埋伏害我,把我刚刚转世重修之肉身打成粉碎,并意图灭我元神。若非我还有几分手段保得元神逃隐湖底,这数百年屡次修持之功,岂不是尽都化于你手? 如今我凭仗你打碎的肉身一块遗骨练成替形化身,隐迹湖底伺机报仇却遭对面这多事的绿袍无端点破,现出身来后桑精你不但不见我生愧,反还恨当日不曾将我形神俱美?这等心毒之辈已不类于人,难怪你借助东方乙木神桑之精化形至今却还是难成大道,如今我方算得是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了。你本非人,我却用人心度你,岂不是正该有此保?” 说着话,她那一双眼睛也是精芒闪烁,恨意森森,虽面目被淡淡的黄色烟光掩盖模糊不清,但那双眼睛,却尽人都可看出其中恨意。 且听得她如此叫骂,那一旁的桑恒冷青虹二人神情齐齐连变间,一会羞愧,一会不忿,连连转变目光不定,双双看着这陈嫣却也一言未。想是因陈嫣之言虽或有不诚,但大半所言应该也无有差错,这两位少年少女方才因此而心中有愧,虽就在旁边听着对方辱指师尊也不多言。 否则,若换了有人当着百蛮弟子之面辱骂绿袍,那百蛮十三大弟子不立时反口相驳出手相击才怪。 而桑冷二人不肯多言,那湖下的桑仙姥却是不肯入错,便也再度回口喝骂,言辞中却也翻出许多陈嫣旧事针锋相对,意思无非是说陈嫣以往也曾怎么怎么对不起自己,自己方才会怎么怎么设计报复。 便这般,一时间这陈嫣桑姥两个女人一上一下隔湖对骂,却把个两人间的三世冤仇都尽翻了出来,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有,说也说之不尽,其中更有许多事情还牵扯到了旁边的桑恒与冷青虹身上,这两人原来也都是两生转世,虽为桑精之徒但与陈焉却也是两世之恩义。 四人关系之错综复杂,恩怨纠葛,真是理都理不清楚。 而按说对于这桑陈两个冤家夙仇如此一一翻究旧事,反把绿袍晾在旁边,这老祖应该早都出言喝止。 但老祖此来本是自有目的,此时见得她们隔湖对骂,却也是正中下怀,若不暂时任这两个都算得心胸狭窄至极的女人把积压数百年几世仇怨先行借对骂泄出去一些,怕等一下说起正事来,这两个人也难免要纠缠不清,横生枝节,倒不如现在就任她们互相指骂,等什么时候真正骂得够了,再找她们谈说正事。想到时有了此前的这一通大泄郁气,两个女人便是再冤仇难解,但口舌争锋却就应该无力了。 便基于此,绿袍远远站在一旁便也绝不插言,只与那石家姐妹俩远远的听着,不知不觉间,便已近两刻钟过去,两个女人犹还喝骂不止,余味不尽,确是罕见的一对性情极其狭窄记仇的冤家。 而修仙之人本就不缺耐性,别说只是两刻钟,便是两个时辰,绿袍和石家姐妹也全能耐得住性子,只当听她们两人在讲故事,对她们的夙怨做些了解罢了全都是不急不催。 倒是那一旁的桑冷两位少年少女,却再旁听不下去了,那冷青虹微微一咳,便勉强一笑寻了话缝插言道:“师尊,陈仙姑,你们两位能否暂时停下,且听听那挑起你们宿仇之人要为何事?别忘了,那位百蛮山的绿袍老祖,却还等在那边呢” 此言一出,那陈嫣与桑仙姥立时全都住口,两个近于疯狂的女人这才想起,那旁边还正有一个凶名扬世于数百年的魔教老祖等在一旁,是他连连出言把自己二人逼得不得不出,提早现形,而此时自己二人先后现形,那人却反倒在一旁看戏,如此作为,他究竟所图为何? 想到这,两个女人再也无心喝骂,桑仙姥困身湖底不得见这绿袍,便是静默不语。而陈嫣可短暂不理湖面十丈处,此时转头向那老祖遥遥望了一眼,沉寂了一下心境,便就凝重道:“冷姑娘说的是,我先不与你这桑精计较,等问明绿袍之意后,你我之怨再做后图……” 说着话,她便又转过脸去,目光再是‘闪烁望着远处的绿袍,便再沉静道:“绿袍老祖,你之威名我以往也都听过,也知道几分你的手段,现今你突然临降于此,还无端点破我的行藏,把我和桑精齐从湖中避出,此之用意何在,现在可否与我讲明了?” 绿袍一笑,携着石家姐妹飞身上前,至她十余丈外停住,便就颌道:“陈道友与桑道友总是醒起了我在此间,那这话自然就可以当面讲明。对于你们二位道友的累世宿怨,绿袍虽事前就已了解了几分,但也无心从中弄些什么玄虚,这一点二位尽可放心。 之所以把你们二人从湖底请出,却只是因为绿袍有两个计较,或者说交易原本想与二位分别一谈,但又怕与一人谈话时另一人隐于在侧坏了我的计较,这才索性便把二位全都同时请出,凡事当面讲明……” “交易?计较?” 两个诧异的声音便同时出于湖面湖底,当然是陈嫣与桑仙姥的声音。然后那桑仙姥再是沉寂,便只剩陈嫣再向老祖问道:“那究竟是什么交易?还请道友明言。” 绿袍点点头,便与陈嫣道:“与陈道友你的交易,自然是与道友现情有关。我知道友自数十年前与桑道友交手时被毁了这世肉身,现今这副形体也不过是以一块遗骨化形替代,并且被困在这碧湖之中不得离湖十丈。 故此,今绿袍此来就为助道友退困而来……” “助我脱困……”陈嫣又是极为诧异的接口道。 不过没等她说完,那老祖便摆摆手止住了她下面的话,继续道:“道友且听我讲完。助你脱困,只是你我交易的一部分,且在之后,若道友有意以元婴修持,我愿再助道友元婴固形,算酬全功。若是道友有意转世,我也可与道友订下后约,到时派门人弟子前往接引,并馈赠一部玄门正宗仙诀白阳图解,如此这般的交易,不知陈道友可还满意?” 言罢他更是从容注目陈嫣,目光全是善意。 只是,那陈嫣听得老祖连许自己这许多好处后,不但不喜,目中反倒警惕连连,再望微微戒备,便沉声道:“绿袍道友说的交易确实不错,对我确有极大好处助益,只是陈嫣听了半天,却只听到道友你尽讲许我的好处,却没说你欲从我处索取什么?这等只见交无有易的好处,先不说我到底满意与否,便是真个满意,陈嫣却也是不敢答应,还请老祖你把话尽都讲明,费了这么大气力前来助我,你却要索取些什么?” 绿袍一笑,便答道:“陈道友不必如此警惕,我非善心之人,即助道友自求回报,不过这回报却也与道友你自身无害。我只要在履行了对道友所言的这些助益后,道友可还我一纸玉柬,上书把那赤玉球赠我,到时我凭此柬前往离朱宫自取,你我交易便算完成,如何?道友可肯答应?” “什么?你的目的却在于我那赤玉球奇宝?”陈嫣恍然大悟,这才知道对方要助自己的真意。 绿袍再点点头,便坦然确认道:“不错,我之目的正是在那赤玉球,准确的说是在于那玉球中的灵液,正是我必得不可之物,这才会来与陈道友商议。” “你休妄想。” 陈嫣突然一声尖喝,状极激愤的厉声再叫道:“绿袍,我说你怎会如此好心?竟以魔教教祖的身份来此哄我,还许了我这么多好处?原来你的目的却要是偏我玉球灵液,我告诉你,此事绝无可能,你也修要妄想。 还说什么我若有意以元婴修持便助我固形,你这话却偏得了谁?难道你既知道玉球灵液的存在,那还会不知那灵液正是固养元神补益元婴的无上至宝?既然你也是为此所求,以你的性情得手后哪里还会舍得分我一用?而无有灵液分我,固形之言岂非就是虚语?嘿嘿,亏你还想来谎言欺我。” 言罢她更是目显怒视直视老祖,显然是以为绿袍真意是为偏她。 不过,那绿袍见得他反应如此激烈却又是一笑,便摆手道:“陈道友如此未免就疑心太重了,怎也不容我把话讲完便下结论?这等近乎于平白诬陷之言若非我进来性情转和,换了以往岂不就立时与你动手结仇?也罢既然你疑心如此之重,我便先把这固形之事与你讲明也好。陈道友,固然那玉球灵液确是难得的固形之宝,可这世间灵物之多数也不尽,你怎就知除了玉球灵液外,我再无别物助你固形? 你且来看,我手中这颗三元固魄丹虽论效力要远逊玉球灵液,可以之用来稳固道友你的元婴,可还也够用了吗?” 说着话,这老祖从囊中取出一只玉瓶,从中倒出一颗灵丹掐在指尖,微微想前一弹,这灵丹便向陈嫣徐徐飞来。 陈嫣一愣,但随即伸手接住,一颗馨香入肺色呈微黑的豆大灵丹便已入手,且手持着这颗灵丹,吸闻着那彻肺的馨香,她更觉神念在微微抖颤,神魂极是舒泰,隐隐却有聚增之意。 心中大喜处,她更是运集目力仔细看向灵丹,并半信半疑道:“这就是三元固魄丹?那为出自上古金仙之手的聚魄灵丹?” “不错,正是此丹。”绿袍点点头,再问道:“如何,这回道友可信我绿袍的诚意了?” “这……” 陈嫣还是未答,只是持定灵丹心中挣扎,没错,就凭手中灵丹散溢的馨香就可令自己神魂有感,她就已经有九成把握确定手中之丹不假,应该就是那出自广成子之手的聚魄灵丹,对自己固形元婴也正有奇效,有此一颗足令自己元婴固形,毕竟自己也是屡世修持,论神魂元婴之稳固强横,却更比寻常散仙还胜过许多。 只是,真到了眼前要为这一颗三元固魄丹便把玉球灵液许与他人,交换这灵丹过来,一时之间陈嫣却还是有些不舍。 三元固魄丹固然奇效,可那玉球灵液若真取回来,又岂是这区区一颗固魄单可比?别说一颗,就是十颗百颗,其分量也绝对比不上玉球灵液的一半。广成子固然是上古金仙,他炼的仙丹也固然奇效,可比之那天生地养亿万年天地生成的天生灵物,灵液之力却远不是灵丹可比。 便是因此,虽眼前灵丹已持在手,脱困脱劫也都有望,但陈嫣却还是犹豫不绝,难下决断。 而对此,那对面绿袍,却也是看得清楚,明白了几分。且到此时,这老祖对陈嫣这女子的不识趣与贪心也开始有些厌恶了。 俗话说上什么山唱什么歌,落什么难遭什么罪,怎这陈嫣空自屡世转劫,空自修炼了数百余年,但直到现今还是这般的不知进退呢? 因此,这老祖冷声一哼,便就惊醒了还在犹豫的陈嫣不悦说道:“陈道友,按说老祖我肯如此与你好言商量并许脱困灵丹想换,只要你一封玉柬已是仁至义尽。可没想到便是我如此诚意,却还换了你如此犹豫?怎么,难道你以为缺了你那封赠宝玉柬,我就真个取不得那赤玉宝球不成? 哼哼要你玉柬不过是因为我不愿多与那少阳神君费什么口舌,求个师出有名罢了难道你还真以为缺你不成?罢了既然你如此善财难舍,交易之事便就此作罢我自去离朱宫取那玉球,至于道友你,就留在这湖底慢慢修持吧” 说着话,他又是抬手一招,那陈嫣便顿觉一股大力从手中灵丹生出,欲要飞回老祖处。大惊之下忙用力把住,并急声大叫道:“老祖且慢,老祖且慢,交易之事我答应了,是陈嫣贪念不尽方不知进退,还望老祖大量不罪,此事还按适才所说行之就是。” “你答应了?”绿袍停手,冷冷的看着陈嫣道。 “答应了答应了,老祖放心,我愿意现在就写玉柬,然后再请老祖施展神通救我脱困,以显陈嫣之歉意。”陈嫣这回总算是看清楚了自己的处境,忙不迭的答道。 “那倒也不必。”绿袍摆摆手,淡淡言道:“虽说道友之犹豫令我颇有不悦,但既然道友醒悟,我也不愿再为己甚,说是先行救你再拿玉柬,那便是如此做了。现今既然你我之事谈妥,那么就请道友在一旁稍待,容我再和桑仙道友把话讲完。” 陈嫣点头,再不敢多言退到一旁,虽对老祖又要与宿仇交易心不情愿,但经此前之事,她便也明白了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只能在旁边静静的看着,等着老祖与桑仙交易…… [倾情奉献] 58 讨桑冷,要仙宫,诸事全协(下) 58讨桑冷,要仙宫,诸事全协(下) “桑仙姥,陈道友之事已经谈妥,现在你我再来谈谈如何?”绿袍再运玄功,把声音直接透入湖底道。 而那桑仙姥半响不语,只在湖下默默听着陈嫣与老祖相争,此时见陈嫣已被说服,并还得了固形灵丹,她这心中便也是微微蠢动,对老祖的诚意也都信任了许多。毕竟虽未宿仇,但那陈嫣的慎密决断处这仙姥也是深有所知,既然其都可以同绿袍谈妥,那自己之事便也多半可为。 基于此种心理,故当听着老祖此言后,桑仙姥回话便也再没有了起初那等不善之意,声音虽还是难以避免的尖厉,但语气却显然平和的多,就听她也徐徐回道:“绿袍道友即说要谈,我这里却也无异议,只不知道友与我谈的又是何等交易?还请先行明言容我斟酌。” 绿袍一笑,虽明知对方暂见不到,但还是点点头道:“如此最好,那我便明说坦言了。桑道友,我知你当年因为与陈道友在此间斗法,虽以乙木神雷击碎了陈道友的肉身,但法力真气运用太甚却也引了天劫提早临头,虽依仗自身乃先天乙木之精化生,不致毁灭形神,但因天劫威力太宏却也伤了本体,把本命玄关闭住,周身尽废不能行动,法力虽存,本命元婴不能出窍。 且更要紧的,还是你那先天乙木之本体实飞普通法宝飞剑所能克制,兵解之望简直无望,坐困此间受了数十年煎熬,想这滋味也不是常人所能消受,直是死活两难。故此,今日我来此间,就是想以助你兵解本体元婴脱困做为条件,换你两事允诺。如何,此事你可能答应?” “你真可助我兵解脱困?”桑仙姥惊喜的尖厉之声立时传来,只是那声音中还有些半信半疑,她却是在怀疑老祖是否真有此种手段? 原来桑仙姥与别人却是不同,她本是借那株原本在武夷山生长,现今却被老祖移回百蛮山的乙木神桑精华现形,修炼化人的一个异类散仙。 而因为她那本体聚敛了那神桑不知几百几千年的乙木精华,修成*人身后,其质地却远要比寻常散仙肉身不知要胜出几百倍去,甚至就相当于一件人形法宝之坚,故若是普通的飞剑法宝等物,便是打在她身上也难造成伤害。 当然,那是指普通的飞剑法宝,换了稍微厉害一些的飞剑法宝,单凭其本体还是抵挡不住的,就如武当的金牛,百蛮的星虹,极乐真人的太白分光剑等等,这些一流甚至顶级的各派仙剑,也全都是桑仙姥本体所不能抵挡的,真要遇上,同样是一剑斩断。 只是这是指对敌时,桑仙姥的本体抵挡不住一流飞剑,但换了兵解转世,这情形就完全不同了。世间可破其本体的飞剑法宝虽多,但五行之资先不可用,只要是五行材质练成的法宝飞剑,一旦入得桑仙姥的本体,那么内中所含蕴的五行精气立时便会侵入桑仙姥的元神元婴,令其精气不纯,功行大损,当然这也是指兵解之时。 若换了日常对敌,只是敌人的法宝飞剑附带精气没有过桑仙姥功力本身,她自然便可依仗自身精纯无比的乙木真气将其逼出体内,但兵解却是不行,兵解之时正需要神魂守一元婴稳固,却哪里能抽得出分神去驱逐异种精气真气。 故此说到底,桑仙姥不能脱困的真正原因,为难就为难在她的乙木本体之上。否则怎么说她也是一个异类成道数百年的散仙,便是身家再过贫瘠,但区区一件一流的飞剑法宝就能难得住她?就能令她无有合适之物自行兵解,坐困湖底生死两难? 真要这样,桑仙姥岂不是也显得太过无能,数百年的修持都修炼到狗身上去了?或许还不如一条修炼了数百年的狗呢 所以,此时惊闻得绿袍说能助自己脱难,那桑仙姥才又是惊喜又有怀疑,惊喜自然是因为自己有可能脱得这已数十年生死两难的局面,怀疑却是她不敢肯定这老祖是真有合适助自己兵解的法宝飞剑,或又只是拿虚言来哄自己,心情一时间便紧张异常。 而那绿袍虚虚站在湖面之上,自然也听出了湖底桑精的喜忧,便又是一笑安其心道:“我说助你,自然便有把握。玉珠道友,且请把你的五丁神斧暂借一用,让我先消去这桑道友的担心再谈。” 后面这句话,他却转脸与那一旁的石玉珠所言。 石玉珠微微一愣,随即便忙探手取出一宝,平平一送虚空送到老祖面前,口中笑道:“何言借字?此宝本就是老祖馈赠之物,何时想用便何时取去,怎说借字这等见外?” 绿袍点头,接住神斧笑道:“玉珠道友之言我记住了,下次不会如此了……”随即他再转头,把手中神斧再往那一旁的桑恒和冷青虹二人处遥遥送去,口中又道:“你们两人也随你师尊困此数十余年,想对能助仙姥脱困之物你师尊也该对你们两人讲过。替你们师尊验看一下,这柄由前古元金炼制而成的上古异宝五丁神斧,可能解得她的困劫,助你成功兵解吗?” 话音未落,那下面的桑仙姥便又是急声接口,尖声叫道:“前古元金炼制的神斧?桑恒冷青虹,你们两个快帮为师看看,那神斧真的是由前古元金所炼吗?” 她却是知道这前古元金炼制的法宝正是解除自己灾劫成功兵解的最佳之物,只是限于本体命窍被禁,不但元婴脱不得困,就是神念也都无法放出察看,否则若是神念能够放出,何还用桑恒与冷青虹二徒替观? 而那桑恒冷青虹二人听的师尊如此急切,手上眼里自都不敢怠慢,忙双双运集慧目向已被桑恒接在手中的神斧看去。 就见,这是一件杵长七寸,斧头如半轮红日的奇古法宝。杵身握柄处尾端略尖,还有两圈凸起,又似古时矛柄。斧头上则正泛青黄赤黑白五道光芒,两面朝着刃口各刻有五条芒角,平面斧背上刻有三个圆圈,各有一珠微凸,斧柄贯穿其内。除所刻芒角圈槽颜色各异外,通体都是朱红颜色,晶辉湛湛,仿佛透明,非金非石,正与师尊曾多次言说让自己二人记住那前古元金之特质一般无二。 两人对望一言,心中便都有七八分确定了此物不假,但基于小心,还是又再翻来覆去的验证片刻,直到有了九成把握后,那桑恒才提声开口道:“师尊,绿袍前辈所拿出的神斧确与你所说的前古元金法宝一般无二,应该没有差错。” 说着话,他又把这神斧遥遥抛回给了老祖。 桑仙姥在下面听得弟子确认,心中更是大喜,不自觉得再出一阵恶枭怪笑后,便急切道:“好,很好,绿袍老祖,你果然没有骗说,确是真心助我脱困。既然你不骗我,我自然也会投桃报李,你且说来,却有何事要我应承,我全都答应了。” 一想到马上就能脱得苦困,这桑仙姥心情之急促直是难以形容,急急便催促老祖快讲条件。 而绿袍听得如此,便即也不卖关子道:“那好,我便说说两个助你的条件。我知道你脱劫之后元婴虽可飞升,但限于功行尚有不足难于冲破灵空天域的七层罡风劫火,必须再炼一甲子始能真个飞升,此时要别处闭门潜修,对眼前的两名弟子自就不能再带上身边,还要他们自己再去转求名师继续修持。 老祖自度也是一教之祖,功行比你不逊,故却颇喜你这两个弟子的资质心**收门下,故此这其一,便是要你在脱劫之后,把这两名弟子转拜我百蛮门下,为我绿袍之徒。 如何?此事你可答应?” “什么?要我们拜你为师?” 还没等那桑仙姥答话,桑恒在一旁已是大惊接口,满面惶色。而冷青虹更是立显愁容,虽未出声但显然也是对此事不愿。 不过那绿袍在此行之前便已把诸事全都虑妥,早知道这桑冷二人心性资质固佳,但心中却更是早存了投往那峨眉青城等玄门正教的心思。若是想要令其二人诚心拜入百蛮,自己还不知道要费上多少心力方能让他们回心转意,心甘拜师。 而自己如今诸事正多,却哪有那些时间对他们慢劝细磨,动之情晓之理,倒不如直接从上压下,让那桑仙姥与师者之尊直接压服,先收到门下再图后记,想只要他们入了百蛮,真与自己那十四……不,是十五大弟子旦夕相处数月,自然便会知道百蛮的好处,不需自己费心也会回心转意。 因此,这第一个条件,他便是要那桑仙姥把这两名弟子转拜自己门下。 果然,如桑仙姥这等自私阴毒,生性阴狠的异类散仙,论手段或不及以往那生食人心的原绿袍老祖凶毒,但论无情,两者却也是不相伯仲。 那桑恒与冷青虹与她都是屡世夙缘,师徒三人已两世师徒同处扶持百十多年,按理说便是再过无情之人,这么长久下来也该对两名弟子有些感情,对涉及他们未来修持大事应是多加考虑几分,应该要想想,真要令自己这两个弟子拜在这凶名卓著数百年的罕世老魔门下,两名弟子日后可还能落得好报?真个有可能修炼有成吗? 如这些,本就是一个师尊在成道或转世之前,本应尽心为弟子详加考虑周全的。 只不过,那此前桑仙姥的宿仇陈嫣有一句说的好,别管她与桑精之仇是谁对谁错,但那句你本非人,我却用人心度你,岂不正是该有此报? 就是这句,用来安放在那桑恒与冷青虹二人身上,却也正是再合适不过。 就听得那桑恒惊惶之言音犹未落,桑仙姥的声音,已再是微显沉肃传出道:“好,这其一我答应了,只是绿袍你能助我元婴脱困,我立时便就两个弟子对你施行拜师大礼,成为你座下弟子……” “师尊……” 桑恒冷青虹忙齐声惊唤仙姥,却换来桑仙姥的冷声一哼,冷厉道:“怎么?我苦心教导你们二人百多年,如今脱困成道就在眼前,让你们两个为我效这点微力你们就不愿了?难道是有意存心不想让我脱劫?” 桑冷二人当即语塞,再是彼此对视一眼,从对方目光中便都看出了无奈之色,他两人对仙姥的了解更是极深,知道仙姥此言一出,自己二人若是再做反驳,却真就引得那仙姥心生毒年,狠下毒手了,连此前无有外人来搅闹时那仙姥怕自己二人弃她而去,便不顾师徒之情对自己二人设下狠毒禁法,日日子午二时对自己两人加以凶毒折磨,令己等不敢弃她逃走。 如今更看到了脱困之望,这位狠毒的师尊,又如何肯放弃这个机会? 想到这,两人同都是心灰意冷,便齐齐无力道了声:“弟子不敢,全依师尊吩咐就是。”然后便不再多言,任由对方处置。 听得这话,桑仙姥的语气方放缓了些,略是安抚道:“这才是正理,想为师既让你们转拜绿袍道友门下,对你们自然也不是没有好处,绿袍道友威震南疆数百年,等你们入了门下学得真传,倒时候或许也可飞升天界与为师重见呢这本是一桩好事,怎偏就你们不知?” “好事?” 桑恒冷青虹心中不由得齐齐冷笑,还飞升?怕是形神俱灭才更有可能把不过事已至此两人也再无心与仙姥争执,双双再是随意附和一句,此事便也都罢了 那桑仙姥也听出两人的不情愿,但涉及自己脱劫大事,她怎还有耐心多加安抚,置之不理之下,便又向绿袍问起了第二个条件。 绿袍也不多说,便直接讲出了自己的第二个条件,却是要桑仙姥脱劫之后,从此间再不可带走一物,不管是碧池仙居,还是水底洞府,只许她一身离去,此间诸物却全要留给自己。 桑仙姥听后微微沉默了一会,便也是答应了下来。虽然心中又些疑惑,思虑这百蛮教祖的眼皮子怎如此之底?连此间的一些二三流法宝也不肯放过,还要收入囊中,毕竟她也曾做了此处数十年的地主,在那陈嫣二世转修未曾归来时,对这仙居内的法宝珍物早都详细查看了一遍,全都是二三流法宝,并无珍奇之物。 故此,对把洞府和内中之物留给老祖,她却是也不心疼,稍加思虑便都答应了。 正是在她与老祖谈及这洞府时,那一旁的陈嫣,眼中却是接连闪过异彩,似是若有所思,且她的表现,也未逃过那始终没怎么出面的石家姐妹眼中,这姐妹二人见此,心中便是同都一动。 而不管陈嫣与石家姐妹心中皆各有心思,但说那老祖听得桑仙姥答应自己两个条件后,便也不再拖延,转目回望陈嫣,便清声道:“陈道友,如今我与仙姥之约也都谈妥,现今便再无杂事,脱困之事便先从道友你先来,我先助道友脱得金水之禁可好?” “陈嫣遵命,无有异议。” 陈嫣回了一句,那老祖便开始施为,助其脱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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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她却又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桑恒冷青虹二人面上,目光中颇有好奇,在思虑若真有异宝,这两人应该也会知道,毕竟他们在此存身也都有数十余年了。 桑恒与冷青虹自是聪颖之人,见得石玉珠目光投来,便也都明白其意,都略是沉吟一下,那桑恒便摇摇头道:“此事我与师妹也是不知,我二人在此居留数十载,对此间留下的诸物倒是都早见过,只是据我们看来此间法宝珍物倒是有个十几件,但那都是些二三流的器物,比之我前师桑仙姥自己祭炼的乙木仙剑还有不如,算不得什么珍奇之物,不知老……不知师尊怎么会看得入眼?” 虽是勉强,但这声师尊他到底也还是叫了出来,毕竟修士间的师徒关系可比凡俗百姓不同,名份一经定下,无有充分并且天大的理由,想要背师不认那可是大忌,是要受到所有修士及敌友双方共同鄙夷摒弃的。 这是大规则,容不得哪人哪派肆意乱来,就算峨眉,经常对敌人弟子加以策反抽薪,但那事前也要加上大义的名份和造福丧生的名义,也不能胡乱乱来。而且单看那些由魔教旁门叛师投诚过去的一些弟子,入了峨眉后又有几个可以直接便因功一世成道的? 基本没有,全都是需要再转一世或几世,消去背叛师门这一世的阴影转世重修,到时候峨眉派那些尊长才会许言其等大道。 这等于就是一个潜规则,便是峨眉,也不敢随意做出鼓励各派弟子背叛师门的行为,否则便是同为正道的青城及佛家诸仙佛,也不会容许峨眉这般乱来。 故此尽管桑恒心中极不情愿,但在名份已定且老祖并没有对其过分苟责的情形下,他还是要口称一声恩师,不敢随心无理。 而绿袍听得他一席罢再听得他说此间尽是二三流法宝之言,便又是微微一笑,暂不做答,只道了句:“桑恒,你且前面带路,带为师等去这仙府藏珍之地一行。” 那桑恒应声遵命,与冷清虹双双前面引路请老祖进了仙居,便施禁法送自己五人前往池下洞府,一片青光簇拥着五人忽地一闪处,再看时五人已身在水下宝库。 而就当绿袍五人前往水下宝库时,先时再上面那老祖目光余暇所注视的东南方向一片丛林之中,却也攸地电射出一道黄影,内中隐隐见得一女子身影,星飞电驰却就直往东南高空急飞去,看她那熟悉的遁光与身影,却不正是那早在桑仙姥脱困之前就先由绿袍施助离开此间的陈嫣还有谁来? 原来这陈嫣离开碧池仙居后,却并没有走远,一直隐身在东南面的丛林中隐秘窥视,如今方才真个离开。且看她所飞去的方向,却也正是适才桑仙姥飞去的方向,却是这女子心中怨气未散,故意等在这里就想追着桑仙姥元婴前去报仇。 而对此,绿袍在平台上时便已察觉,不过说心里话,对于这陈嫣与桑仙姥两个宿怨夙孽,老祖心中却也颇不喜,不喜她们那共有的狭隘心性,阴毒手段,以及翻脸无情和纠缠不休。 所以对于陈嫣隐侧窥视,他便也故作不知,随她们两个冤家日后再要如何纠缠,总之自己答应她们的条件已都做完,此后再无瓜葛就是。 否则若是那陈嫣桑仙姥两人中有任意一人或是知道感恩,心性稍微厚道一点的,老祖却也未尝不会更助她们一臂之力,结个善缘为百蛮添些助益,就如当初的那邓八姑和天狐宝相一样。 但对这两人,老祖却是一点兴趣也无,交易完结,就再不想对她们理会半点。 当然,说起心胸狭窄手段阴毒绿袍或许比那两个女人还甚,但厚待自己苟求他人本就是这老祖的天性,他要这么思虑事情,别人却也无可奈何。 且把话说回来,不说那陈嫣追着桑仙姥去能否追到?此后会否纠缠不修?回头再看这老祖五人在桑恒冷青虹的带引下来到藏珍宝库,几个人便都仔细向这宝库打量起来,其中也包括了桑冷二人,虽然他们以往也来过这宝库许多次,但基于新拜师尊的态度,两人却还是重新再细查看,看看这其中可有什么以往自己眼力不济没有认出的奇宝。 一时间,五个人便全都没有做声,仔细打量着宝库情形。 就见,这是一间位于仙居之下,地处碧池水底的一间青玉石室,地方属实不小,方圆直有二十余丈,内中更是光彩缤纷,甭皇清丽,除位于正面珊瑚架上存放了十余件法宝外,其余三面也都是摆放式样精细大小不一的各种珍物若干,但大多却都是些珍玩古物,材质虽都上佳,但都不是成型的法宝。 只是那珊瑚架上的十余件法宝,才是已都祭炼成型可以应用的法宝。 因于老祖有过命交谊,在其面前不需客气,那石玉珠便打量一番后先是行到正面珊瑚架前,随手拿起一件形如短戈的法宝翻看了几眼,却果然不是什么上佳之物,别说根本不能与自己身上的五丁神斧相提并论,就是比之师尊赐予自己七姐妹的那口青牛剑,也还都差了一筹。 略有些失望的将其放下,再又拿起几件一一看看,也全是尽如此物,她便转头笑道:“老祖,这一次你这算计似乎就有些无甚必要了吧?就单单这些东西,比之我的青牛剑还有不如,却怎值得你郑重提出算是条件之一,此间除了这些二流器物外,剩下的虽都是宝光灿烂清洁无尘,但多是陈珠玉锦绣人间之物,用来陈设洞府倒还合用。但想作为随身之宝挥威能,恐怕没再有个三五百年祭炼怕难堪大用。” 果然,待听她说完后,其姐明珠也是上前查看,看罢后也都摇了摇头,虽没有像其妹讲的那般直接,但神情显然却颇是赞同玉珠之论。 至于桑冷二人更不必说,此间诸物他们早都看过数次,若是真有合用之宝怎会不拿取用?自然也与石家姐妹一心,都觉得老祖似乎有些失算,这般正式提出要这些器物无甚大用。 而对于这四个人如此有志一同,那绿袍却是微微一笑,不紧不慢的从容向左侧那一堆珠宝玉雕等古物摆件行去,口中便笑道:“玉珠明珠二位道友,你们与我订交以来,可何时见过我有失算之事?” “这……” 石家姐妹略是犹豫,两双美目齐齐随着老祖动处,那玉珠便摇了摇头,确认道:“这却没有。想当初在天蚕领,在元江,两番面对峨眉强手的情况下你犹能虎口拔牙,硬是破了两仪大阵夺了金船遗宝,但这两事我姐妹便颇是钦服,也领略了老祖你的手段。 不过这一次……” 说着话,她的目光也随着老祖抬手招处,向一只从那珠宝玉雕堆中飞出的尺许碧玉绿枕一定,便再继续道:“这一次难道你又是早有谋算,知道此间会有收获?难道这碧玉枕,却又是一件异宝不成?” 语气中却还有些半信半疑,却是这玉枕适才她也都注意到了,就堆摆在那堆珠宝之上,看上去只是通体碧绿,形制古雅,一色浑成如有天成,虽算得上是一件俗世难得的凡尘宝物,但放在修士眼中却也并无大用。 偏绿袍却就把这玉枕取出,难道其中还有什么奥妙?玉珠自知神通见闻都与老祖相差不远,便也就不敢再做断言了。 果然那绿袍点点头,便一笑道:“玉珠道友所言不错,这碧玉枕中,却也确是别有奥妙。”说着话他手中青光一闪,两手向外开合间,那玉枕却被他分开两半,现出内中奥妙来。 旁观四人大是惊异,便齐齐围聚过去低头看去,就见这座已分开两半的玉枕当中,上半是盖,下半却有十九个凹槽,每槽各卧有一柄钱刀,长约五寸,精辉掩映,宛如新铸,一看就是一套难得的法宝。 石玉珠不客气的抬手取出一枚,拿在眼前细观,就见此物形制奇古,精芒内蕴,隐泛幻闪奇光,却果然不是常物,只是却认不出其的来历。 绿袍在旁便再是笑道:“此物乃是一套前古异宝,出自一位上古古仙之手,这古仙之名因年代过于久远,如今已无从考证,但宝主人昔年仙去,却将此宝埋在一个亘古无人的火山峡壁之中,并在洞壁上留有古咒诀,并记明源流以及行使之法。 只是因当年陈嫣能得此宝乃是因为强迫那五爪飞狸下火海而去,那飞狸心怀怨念,取宝时便有意把那咒决毁去,未曾告之陈嫣,因此陈嫣得宝后方难以祭炼应用,无奈留存在此。但今日落于我等之手,以我百蛮的诸多功决和二位道友的武当玄门真传,拿回去祭炼个三五月却也可应用无妨。 明珠玉珠二位道友,便请各取一枚拿去把玩吧” “哦?要我们各拿一枚把玩?”石家姐妹一愣,玉珠便诧异开口道。 “正是。”绿袍再点点头,又笑道:“二位道友不必诧异,此宝虽是一套,但单一使用威能确也可比一流飞剑,并不影响威能,二位道友尽管拿去无妨。” “原来如此。” 石家姐妹点点头,心中便也微微动心,对这精辉掩映形制古雅的五寸钱刀确是有些心喜。 不过姐姐明珠却是心细,虽然心喜,但还是暂先不取再又开口道:“老祖,你只说这钱刀单一取之可比飞剑,却还没说若是成套使用,其未能又是如何?” 话音未落,玉珠也都醒起,便也点点头道:“是呀老祖你还没说,这十九枚钱刀若一柄使出,威能又将如何呢?” 绿袍微微皱眉,略加思量便道:“此宝我只是知道来历用处,却没真正用过,所以也是难以断言成套之效。但据我向来,若是十九枚一使用,其威能应该不下于那峨眉派齐金蝉廉红药等人所用的修罗刀。” “修罗刀?” 石家姐妹也是齐齐思量,明珠便立时一惊道:“如此说来此宝我姐妹却是万万不能取之了,那修罗刀威名早传三教,据说还是瑛姆夺自魔教蛮僧布鲁音加之手,被她重新祭炼分赠廉红药、金蝉、石生三人,乃左道至宝厉害无比,专意戮屠妖魂,那三人平日里仰仗修罗刀甚多。 如今这古钱刀合用既然堪比修罗刀,那我姐妹怎能因一时贪得坏了成套钱刀。 老祖,这钱刀还是请你自行收取,回去祭炼后便赐与哪位弟子,百蛮山也是更添了一分战力,万不可由我姐妹坏此异宝。” 说着话,明珠便再摆摆手,坚持不拿钱刀。 而明珠犹能如此,玉珠更有何说?更是当即便把手中那枚钱刀放了回去,坚持不肯受之。 绿袍见其二人如此,便也不再坚持作态,点点头便一笑合起玉枕,收进了宝囊之中。 至于旁边的桑恒与冷青虹二人,现在却不是赐其宝物之时,现在要赐虽有微效,却难逃收买人心之嫌。若要赐宝,还须等他们真正入得百蛮山后,与众同门相处回心转意后,方才能真真见得其效。 故此老祖对那二人便也暂作不理,而桑冷二人对己身遭遇如此对待也都早是习惯,论吝啬,那桑仙姥的吝啬却更远远过了绿袍的相像。 眼下他们只求那老祖不要无端折辱自己二人便足心满,怎么还有心去奢望计较老祖会不会赐宝自己的念头? 于是,眼看着老祖把这碧玉枕连同内中钱刀收入宝囊,桑冷二人心中却是半点波动也无,全然一派沉静,毫无不平不满之念。 对这些,绿袍自然也都看在了眼里。 而当收起了碧玉枕古钱刀后,那四人本以为老祖其意便在此间,收获已了,却没想到老祖犹是不肯罢手,却又行到右侧珠玉堆中,微微抬手加以施法,宝堆中却又招处三物,取在了手中,分别是三颗大如鸡卵,奇光电耀的焕彩宝珠,与一件古玉圭,及一件天生成的珊瑚九连环。 然后老祖持此三物在手先不言其用,却又向石家姐妹笑道:“二位道友,适才那古钱刀因其是成套,故二位便坚持不取,但眼下我手中三物却都是单一使用,便是这三颗宝珠也都是分用之物,各有其效。此次二位远途跋涉送我至此,并同至这珍玩宝库之中,若是一物不取不但我心中过意不去,便是然后传扬出去,恐知道此事之人也会讲我绿袍吝啬。 故此次二位再不可推拒,却定要从我手中三物中各取一物,以尽我之心意。”说着话,他便又把这宝珠、玉圭、和珊瑚九连环送到二女面前,坚持要她们取之。 而那姐妹见他意坚,无奈之下便也只得从之,双双上得近前,便向老祖手中三物看去…… !!!!!!!!!!!!!1! !最!!小!!!!!!6! !新!!!!说!!!!k! !!!最!!!!网!!.! !!!快!!!!!!!!て! !!!!!!!!!!!!!n! [倾情奉献] 60 二女谦,同心慧,玉圭属谁 60二女谦,同心慧,玉圭属谁 三件宝物,就摆在石家姐妹面前,姐妹俩聚目看去,就见粗看上去,三物之中似以那三颗宝珠最为夺目,同是奇光焕彩,如有电耀,光华最是灿烂。 但细观起来,二女便皆看出此中奥妙来。 先是那珊瑚玉环,九环相套长约尺许,每环径直约二寸许,其色如火,红光炫彩,式样光色全都完全一致,无有半点同,偏却无有半点斧凿雕琢痕迹,完全是出于天生地养,也不知在海底滋养了几千几万年方生成了这么一件灵物。 只这一件灵物,落在石家二女这等颇有见识的修士眼中,便知道这珊瑚九连环其价值胜过那三颗宝珠多矣,两者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再看那枚古玉圭,更是深有奥妙,粗看上去外观五色斑斓,只是形制古雅,无甚奇处。及运集慧目细看,不特内中晶莹,若可透视,且那五色斑斓的图色原来却是古篆,里面更还现出风涛汹涌和各种奇异水族之形,飞舞生动,全似活物影子映在里面,游行出没。 两姐妹都非愚鲁之辈,一见如此,便知道此物乃当三宝之最,其价值怕更不在此前的玉枕钱刀之下,极是罕见珍异。 而老祖直待她们仔细看了约一刻钟后,见其二人收回目光,方在旁边笑道:“如何?二位道友可曾选定,却决定要取诸哪物?” 石家姐妹齐齐点头,便由玉珠回道:“多谢老祖盛情,我姐妹已都选定,这里便不再客气,厚颜从中取之了。” 绿袍欣然点头,更是把三物虚虚向前一送,横浮在空中任其选取。 就见得两只雪白如玉的素手齐齐探取处,不约而同的,却全是向最左侧的三颗宝珠递去。而两只素手在空中彼此相接,同往一处稍顿处,不但那旁边的绿袍愕然后满面苦笑,就是连两手的主人姐妹俩,也都是齐齐愕然,双双转目。 两双美目彼此交汇间,明珠玉珠齐齐一笑,姐妹心意便已相通,便迎着对面老祖的愕然目光,齐齐继续前探,却一手取了一颗宝珠回去,然后那玉珠含笑温语,便言道:“老祖,这宝物我姐妹已经取了,多谢老祖厚情馈赠,这余下的东西,还就请老祖你自己收起吧” 绿袍苦笑,摇了摇头道:“二位道友,你们如此,如此也未免有些太是客气见外了吧?我本有意不说这三物来历,就怕说了之后二位道友故意推拒,不肯从中取宝。偏却是弄巧成拙,该送的没有送出去,想留的却被二位道友取了。 便是二位道友再是有意成全,却也不致姐妹同取一物,双双都拿宝珠吧? 这样吧既然二位有意成全我也不虚做客气,宝珠二位道友可留下一颗,另一颗却用这枚古玉圭来换,这样你我三人彼此全义,也算不负我等交谊一场,如何?” 言罢他便想把那古玉圭送到前去,换回二女手中一颗宝珠。 而见他如此,那石玉珠脸色一正,便就肃然摆手道:“老祖不可,换宝之事绝不可行,你若坚持如此,却就是看不起我石家姐妹了。” “这话从何说起?我对二位道友只有结交之心,却何来小视之意?”绿袍连忙否认道。 “这便是了。”石玉珠再点螓首,便诚挚道:“老祖,我知你一片诚心待我姐妹全心交厚,此前便助我姐妹良多,前度在那元江金船已先有厚赠,五丁神斧与彩霓链双双落于我姐妹之手。但正因为如此,我姐妹才不可得陇望蜀,贪心不足。神斧与彩霓练已是此界顶级异宝,寻常修士得一便视若拱璧,偏老祖你念及轻易便将其二宝尽与我姐妹之手,这等盛情已弥足珍贵,我姐妹何还能再觍颜于此分薄老祖珍物? 取了两颗宝珠,我姐妹于心与足,无论如何也再不敢愧领盛情了。” 说着话,那旁边的石明珠也是连连出言附和,姐妹俩同怀一心,却都坚意不肯平白受禄。 见其二女意坚至此,绿袍无奈之下,便也只得微微叹气就此作罢,不再坚持要与二女换宝。 而那二女见其不再言说换宝,姐妹俩再是相视一笑,姐姐明珠便又开口道:“老祖,虽我姐妹不意换宝,但对这三物之效,我们心中却都颇是好奇,老祖你既然能从这珠玉堆中寻出这几件珍物,那么对其效力威能,又何妨与我们讲上一讲,令我们增长些见识见闻呢?” 绿袍点头,便道自无不可,接着讲出了这三物效力。 原来,这三件宝物却也都是当年陈嫣擒住那五爪飞狸后,以禁法强逼它替自己所寻的诸多宝物之三。 不过与那碧玉枕古玉钱相同,那飞狸虽能寻宝,但天生灵性及修持千年却让它知道,自己这种天赋异能本就是上干造物鬼神之忌,不能仗此胡为。 世间遗封各地珍物虽多,但也不是可肆意随便攫取的。不说那些被封存的遗珍异宝全都是那些上古飞升大能遗留给后辈有缘之人的,便是那些前古仙人所遗法宝仙兵,临化去时都有仙法封禁,留待有缘,多看不出,就算勉强看出一点行迹又岂是自己一个区区异类精怪可以随意攫取的? 真要强行进去,单是那些仙府中遗下的禁制禁法,一个不好便可将自己化为灰烬,形神俱灭,因此虽受强逼,但这飞狸却也绝对不肯尽心与陈嫣去挖掘前人遗珍。 只是实在受得折磨不过了,它才会勉强出外一行,替这陈嫣寻些无主宝物,用来搪塞。而这现在的三件器物,便就是它从海底寻来,搪塞陈嫣的东西。 先说宝珠,这三颗宝珠本是海底毒龙迎度天劫时,身死神灭遗下的颌下宝珠,全名自然唤做毒龙珠,其功能辟水,带在身上无论水行陆行,蛟蜃蛇蟒之属,望即远避。 但除了避水退出毒虫之效外,若想让它再生别种灵效,便需得用法术加以祭炼,少说也得耗个数月之功方能再产生别种的威力妙用来。 故此这毒龙珠虽然珍异,却不是成型的前人异宝,需要陈嫣自己去辛苦祭炼。而她若是真去祭炼,那么这三五个月就被飞狸拖延了过去,会少受许多折磨,这也是飞狸的狡猾之处。 当然,毒龙珠虽需祭炼,但说起来却也是珠类宝物中仅次于火灵珠雪魂珠等天地仅有之灵珠的稍逊异宝,寻常修士也是极难得到。 毕竟那毒龙乃是天生精怪,神通也都不小,寻常修士要杀龙夺珠,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而言罢毒龙珠,其次便是这珊瑚九连环,前面已经说过,此物全是出在天生地养,在海底不知受了几千几万年的天地灵气润养方生成如此精细,比之毒龙珠却更是罕见之极,绝无仅有。 但与上同理,比之毒龙珠这珊瑚连环却是更费工夫,此物若落在修士手中,尤其是如老祖这般的大能修士手中,稍加费些功夫,下上些许心力,便可将之练成佛道魔三教任意一教的奇珍至宝,甚至放在稍小些的门派之中,仅此一物练成后就可当做镇山奇珍世代传于门派。 但那陈嫣本就出自旁门,虽修炼了一身的戊土神通,但说到炼宝却远远不是其长。 故得了这珊瑚九连环后,她虽知道珍异,但一时间却也想不出好的办法将其祭炼成何样至宝?况且自从得了这三件东西后,她便遭遇大劫转世重修,故此这难得的天地灵物便就留在了此间,此时落入老祖手中。 而此物一进老祖手里,他的心中便就立时有了一些打算,心中已大略有了该将其炼成何等法宝的念头。 且只要真能炼成,这珊瑚连环便定又可成为百蛮山又一奇珍,功效怕还更胜那稍弱一点的盘荦七宝,毕竟此物经由天地灵气润养那么多年,论材质论所蕴含精华,更远远在那七宝之上。 最后才是这枚古玉圭,此物来头可就是更大,却是上古大禹王遗物,治水遗留的至宝,但同样的道理,连一件珊瑚玉环陈嫣都难以炼制,更别说这等有大禹王亲手封箓的上古异宝了。 得宝后陈嫣直是抱着玉圭直苦心祭炼月余有多,终还是不得其要,难以发挥其效,无奈之下也只是存放于宝库之中,后来落入桑仙姥之手。 同样桑仙姥更是难尽其用,也被此时的老祖所得。 而老祖比之陈嫣与桑仙姥却又不同,她们难以发挥灵效,可老祖的百蛮山中却正有一部得自盘荦仙府中上古水仙所遗的玄水真经,那上古水仙比大禹王出世还早,凭借其所留下的弄水真经秘奥,这玉圭却有九成可以破解发挥灵效。 所以绿袍此刻心中思量的,却是回山后该令哪个弟子专意修持水经,再把此宝赐下,到时百蛮山实力还会大涨。而最初的心思,老祖本是属意五徒芷仙,毕竟那芷仙之身可是经受过天一真水补益真元。 不过忽然间心念一动,他心中却又浮出一个人选,虽这个人选比之芷仙有天一真水补益真元之身稍有不如,但这人的心性,却是与芷仙同样的沉静安稳,静默如水,由她来修持水经执掌玉圭,却也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想到此处,老祖心意一定,便就决定由这人来修水经,毕竟同为自己门下,那芷仙攻有鸾鸢琴,百灵斩仙剑,守有太乙五烟罗,另外还有一部混元真解正在修炼。 无论是论功行论法宝都算得上攻守兼备,福缘奇佳。 而这个人选呢身上虽然法宝奇珍也都不少,功法除了五行玄功外也别有真传,但除了人人兼修的五行玄功与双月法宝及阴阳戈符外,从师门也就是自己处却少有得到什么异宝赏赐,比之明娘芷仙等远有不如。 这等情形,对其那上佳的心性资质也未免欠妥,还是需自己着意造就几分的。 于是,心中想着其中情由,把玉圭之主决断下来,绿袍也再不耽搁,招呼石家二女与桑冷二人捡有价值的珠玉锦绣等收入宝囊,五个人忙了一刻钟左右,便再施禁法回到仙居之上,遁光一起,便齐齐往西南天际飞去。 那是去百蛮山的方向,这里本就与百蛮山离了只有半日路程,故此老祖却就决定,先回百蛮山一行,做好充分准备后,再往那离朱宫少阳神君处,谋取赤玉宝球…… [奉献] 61 谈离朱,说少阳,造就紫玲 61谈离朱,说少阳,造就紫玲 百蛮山后崖含青谷仙居,没错,就是俞峦平日所居的那座山谷,已被其命名“含青谷”。而事实上,因这里被俞峦布置的仙景幽奇,奇花绽放,数以百计的各式繁花异木四季绽放从生不绝,若不是此界已有了颇多名为百花的名山圣域,这里倒是以百花为名却更合适。 当然,区区一处居处不管叫做什么都是旁支末节,只要有俞峦这等的绝色仙子住在这里,便是一座荒山野岭也同样会骤添风采,地以人灵。而现在要说的,却正是坐在含青谷仙居大厅之内,彼此对面落坐的两位男女。 这两人一着绿袍一着白衣,同都是各具奇相绝色,彼此对面落座温语相谈自然不会是旁的什么无关人等,正是这百蛮山的男女两位地主,绿袍老祖与其道侣俞峦。 就见那俞峦素手轻轻放下一只玉杯在座前的案几上,便就秀美微微颦起道:“老祖,明**离山前往西海极边磨球岛离朱宫,可真个不要我随你同行吗? 据我所知那磨球岛岛主少阳神君可是又一个极难招惹的人物,虽非出自峨眉青城那等玄门正教,但成道却是比峨眉那三仙二老还要早些,仅比宇宙六怪那等千年老怪相差了二三百年,故其性情虽是方正不恶,但却也是一个颇为崖岸自高的人物,每喜以先辈自居,若是哪人真惹到了他,难缠处却也不逊峨眉。 如今你为了赤玉球灵液却要去他处虎口拔牙,恐怕此行就算功成,但过程也绝不会一帆风顺。莫不如我也陪你同往,到时真要所求不允动起手来,你我联手应对起来也会方便些,毕竟,那离朱宫可是少阳神君的仙府宝镜,他在那里占有天时地利人和之便,我们前往,却是逆势强为呢” 说着话,俞峦秀眉便也皱的更紧,越想越觉这事情难办,更是为老祖的明日之行担起心来。 的确,却也怪不得俞峦如此担心。要知老祖此行离朱宫之困难处,只需参照两月前那峨眉举派来犯时的情形遭遇,便可推断出将遇之情形会是何等恶劣。 单是一个百蛮山,尚且在老祖不在的情形下,依仗一套大须弥正反九宫剑阵之威俞峦便可率几名弟子顶住峨眉全教数十人的倾力围攻数日,借助万年乌和木伽灵茹之力不落下风,山门不破。虽这其中大部分是凭借了绿袍的前知神通才有这般结果,但也是说明了,一个建有山门教派的大能修士,在自家山门仙居时借组地利迎抵时,所能挥的战力将是远远过其平日里的战力。 而百蛮能够如此顶住峨眉,那磨球岛离朱宫,又为何就会顶不住绿袍的出手?虽然那少阳神君并没有绿袍这等近乎无敌的前知神通作弊,但他毕竟却是比绿袍要早了三四百年成道,就算他找不到如上古圣帝黄帝所有,出自上古金仙广成子所炼的九口降魔神剑,布置这等威能无边大须弥正反九宫剑阵。 但绿袍一人,就算神通再大却也同样不能和包括了玄真妙一以及峨眉派上下两辈数十群仙的合力之力吧? 如此一做比较,绿袍此行前往离朱,自然要比峨眉此前来犯百蛮时所遇的情况还更要糟糕。或许凶险处将远不及百蛮峨眉对阵,但难办处,却更要远胜前者,这一点已是可以肯定的了。 所以俞峦才会自告同行,就是担心老祖此行难以全功,破不得那少阳神君的离朱宫,夺不得玉球灵液回来。 而对于这些,以绿袍这等还算缜密的心计,他又如何会有不知?于是看到俞峦秀眉紧颦时,他便也是微微一笑,含笑与俞峦安抚宽心道:“同行却就不必了,我即离山你若再要同行,那我百蛮山中可就没有了主事之人,万一再碰到如前次峨眉来犯之事,你我都不在家就难免会被人打个措手不及,万一失了山门,那就是后悔晚矣。 再者我之此行,虽是与那少阳神君虎口夺食但行的却是阳谋,我为什么不直接往离朱宫取宝反先去图耐山转了一圈,目的除了收徒与获取奇珍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寻那陈嫣,要她那一封许宝玉柬,这才是关系到我此行离朱宫能否取得玉球灵液最关键的一步。 有了这封玉柬,我就可以师出有名,不必与那少阳神君翻脸硬夺,不必硬闯硬扛他那离朱宫的种种禁制禁法,不必与他彻底结仇。 你此前也都说了,那少阳神君人虽崖岸,但性情却也极是方正。而这一点便正是我可以利用之处,陈嫣的那封玉柬,到时将挥的作用却顶的上两三个你我同去,如今你该明白了我的意思吧?” 俞峦听罢,眉头略展,稍稍思量一下,心中的担忧便已放下好些,更是油然再生几分对这老祖的钦服之意,不由得展颜一笑,由衷赞誉道:“老祖,如此我更是彻底佩服你的心计了,无怪乎自你我相识以来就便少有失利,若每行一事前你都这等深谋远虑,事事洞烛,那我百蛮山又如何会遭失利?怎么会造落败? 老祖,见了你这般手段,我对来日那千二重劫,却更是再添了几分度过的把握了。” 言罢她的脸上更是同时现出一片佩服之色。 而听得道侣对己如此赞誉,见得道友面上由衷的佩服,这对面的绿袍,却是毫无愧色的便点头接受,神情一派的理所当然,却半点也不为自己如今的成就是得利于他那前知神通而惭愧。 没办法,有时候这老祖就是这么自我感觉良好,就是这么无耻。 若真是有人拿他那前知神通作弊之事来讲话,那他肯定就会也还人家一句,有本事你也穿啊但别忘了在穿越之前,先把那还珠大神的系列丛书先是细读百遍,然后再挑个基础牢靠的肉身来穿,就如同原本那倒霉的绿袍老祖。 否则,若是穿到一个寻常百姓家里,便是你再把蜀山丛书细读万遍,什么事情都记得片字无遗,但运气只要有稍稍一个不好一点,那么随便来个山中的狼虫虎豹,就可以把你这个倒霉的穿越者化为兽粪,再转轮回。 这是一个先行穿越客对后来者的忠告,但起码在目前,蜀山世界之中的穿越客还仅仅只有老祖一个,所以眼下这老祖理所当然领受着自己道侣的佩服甚至崇拜,旁人却也就无可奈何。 把话再说回来,那绿袍自我感觉良好的领受了一会俞峦的佩服后,回醒过来为了再安其心,便又讲出了一个离朱宫之行更为有利之处,令得那俞峦听了之后,不敢说彻底但却也有九成放了下了对老祖的担心,神情终转安然。 而这一个更为有利之处,却就是出自于离朱宫之主少阳神君本身。 原来拿西海磨球岛本也是一处世间难寻的灵山圣域,乃是一个方圆近百里地岛屿,整体通圆好似球形,岛虽不大。上面却甚多小丘沟壑,故此元看上去坑洼不平,宛如磨砂的一般,因而得名。 且因为此岛地脉存有丙火余脉,更是汇集火精生长了许多天生灵药,都是其岛独产别处难寻的灵物,对此界许多修士都有大用,缺之不可。因此,少阳神君占得此岛建教经营后,便也不时有各派群仙寻上门去,都为求采灵药而去。 起初面对这些求药群仙,少阳神君犹还凭仗一己喜恶或与之,或坚拒,甚至更有多次动手斗法驱逐。 但时间久了,因求药被拒而与他结仇的各派修士渐多,逐渐的少阳神君便也越来越感觉到压力了。毕竟他性虽方正,却也不是一位死板之人,真若一味死板他也成就不了一代旁门宗师,早就中途陨落转生六道了。 故结怨日多之下,神君也知道自己这等单凭喜恶赠药拒求的方式再不是个办法了,再这么下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惹来哪位大能强手,甚至各派围攻。 到时便是自己法力神通再广再大,但一根砧铁究竟能打得几根铁钉?真要到了那时,不但是岛上灵药难以再保,就是自己的仙宫及本身,恐怕也难逃一个宫毁人亡的结局。 况且自己虽至交不多,但修炼七八百年间三五十位算得上同道好友的还是有的,若每人都来信传柬替门人弟子求药,自己又却不过旧交情面,这岛上的灵药再多,也都不够来人采集。 左右思量下来,他终便想出了一办法,那就是在干脆把岛上灵药异草全都移聚一处,然后外面设下一些禁制。放出话来,只要来人按照岛上规矩,登门前来求药,无论正邪,通过禁制便可采取,一视同仁,决不偏倚。 而他移聚灵药的所在,便是其平日里入定修炼之所,也是绿袍预备前往的真正目的,灵焰潭所在。这灵焰潭上面有千寻烈火毒焰阻隔,内中有重重禁制设伏,并且潭心更伏有两条丙火之精炼成的灵蛇,所喷灵焰远胜雷霆,中人立被炸裂粉碎。 如此的重重禁制,重重设伏,这办法一宣扬出去后,离朱岛上的灵药之争果然就立时减少,少阳神君也顿少结了许多无端仇敌。 毕竟,虽少阳神君在灵药之外布下重重禁法考验为难那欲要取药的人等,可天生灵药不可一味滥采滥摘的道理却是所有修士都明白之事。这神君既然给采药之人留出了得药之途,那么能不能真正采集到手,那就是看你自己的功行法力,与神君无尤。 所以这离朱岛的规矩订立此界数百年来,也被三教修士公认为是一个较为合理的办法,很少再有人因此与神君生怨结仇。 而且不管那离朱宫的采药规矩究竟是不是三教公认,但有这规矩在,再加上那封玉柬,绿袍就可凭此拿住少阳神君之口,让他无有借口拒绝老祖下那灵焰潭才是真的,至于那潭中的丙火灵焰和重重禁制,以目前老祖的身家法力,虽定会受到阻力但却真会是个大问题吗? 因此,再仔细听得绿袍把早都思量好的打算细细说来,俞峦的担心自然也便去了九成,不再坚持要随老祖同去,两人又谈起门下的众弟子来。 且绿袍先问的,就是那个在武当山所收的崔明,原来自从他昨晚与石家姐妹和新收的桑冷两名弟子回山后,一夜过去便先来这含青谷和俞峦说话,却还没有见过座下诸大弟子。 而听得问及崔明,那俞峦便也是意态欣然的再是夸赞了老祖两句,对老祖的选徒眼光表示赞许,并告诉他那崔明与数日前持着老祖玉柬来到百蛮后,俞峦见过其后颇喜其的资质,并问明情况后已把他安排在巽峰唐石洞府,与火无害同居一处,并传授了其大须弥金刚禅定禅功功决赐了三枚化魔丹,令他先去修持禅功增长慧心定力去了,现在应正在那洞府中闭关。 至于化魔丹乃是何物?还记得当年争夺那大雄宝库时,除了禅经戒刀龙珠等物外,还有一只小小的布袋吗?内中便另存放了五件奇珍和四十九粒化魔丹。 那袋中的五件奇珍倒还罢了说的奇珍也不过是相对于普通小门小户的散仙而言,都是一些介乎一二流之间的东西,不过是当年大雄禅师行道时顺手收集之物,对百蛮无有大用。 而那四十九粒化魔丹,却就是颇有大用了。起初因注意力只集中在了那大雄所遗明面的诸多宝物上,对那化魔丹老祖也便没有注意。 可后来经由俞峦整理一些绿袍交到她手的暂用不上法宝诸物时,俞峦却是现,这四十九粒化魔丹虽并不能像金丹灵茹等灵物可增长法力吐纳之功,但以其服下再修禅功,却是顿可消除内**魔增聚慧心,令得修持禅功时进境将远在单一修持之上。 尤其是禅功入门时,因佛家功法最讲究慧心定力,入门不易,有了这化魔丹之助,便可令禅功修持极是容易,便是那情障缠身的崔明,有了三颗化魔丹服下禅功修持起来也定会进境极。 而绿袍听得俞峦讲完对崔明的安排后,心中便也颇是满意,便又向俞峦交代道:“崔明之事有你安排我心甚安,对此已无疑虑,不过我这次从图耐山带回的那桑冷两名弟子,与此前十五大弟子情形便全都不同,还需你费心慢慢引导教化,令其二人对我百蛮归心……” 说着话,他便把那两人的情况与俞峦尽讲了一遍。 俞峦听后,面上毫无难色就点头应下了此事,心中也十分有把握可令其二徒归心。毕竟百蛮山如今的门风弟子,却都算得上别派求之不得之地,区区两个心慕正教的门人,还怕真个感化不过来他们? “最后一事。”绿袍再是言道:“你还记得三年前我在此间与你商议把那贝叶灵符暂时与谁时,你在我看重的四名弟子之外再点出额外一人,说我应对她多加造就之事吗?” “紫玲” 俞峦顿时醒起,抬眼注目老祖。 绿袍点头,一笑道:“便是紫玲,本三年前你就已经提醒过我对她要多加造就,只是因我百蛮那时事多,加上也无合适的机会我便暂时未曾着手。但这女娃明见得与其资质相当的唐石明娘等四人被我屡次造就,多次赐宝,偏对她不理不问少有关注却也不尤不怨,心态极是沉静,这一点经我数载来长久观察却颇为心喜。 故此这一次,正巧从图耐山得了一柄前古玉圭,大禹遗珍,我便打算将圭赐她,加上那部存放你处的玄水真经相得益彰,如何?我这想法你可赞同?” “怎不赞同?你早该如此了。”俞峦白了老祖一眼,便微嗔说道。 却是与老祖道侣关系一经确定,俞峦在其面前便少了许多从前那等的肃穆矜持,却多了几分女儿美态。 随即,不等绿袍话俞峦便是扬手,一封玉柬犹地化光飞出阁外,便去寻那紫玲。 功夫不大,从仙居外传来一阵微细的破空之声,随即一个显得极温文娴雅的女声便恭谨道:“弟子紫玲,奉师叔之命应召前来,师叔可在阁内,可容弟子入阁拜见?” 正是秦紫玲奉召前来。 而俞峦在厅内听得紫玲之言,秀眉便再是微颦,低声道:“都是我当年在那绝谷言语太过,令得这姐妹俩始终不忘,对我极是戒惧,虽尊崇之心全然不假,但亲近之意却欠许多,每每与我说话都是如此恭谨,真是令我有些后悔当年之事了。” 绿袍一笑,摆摆手道:“无妨,你不是也自己说了,她们对你的尊崇之心全然不假,亲近之意却可凭日后再慢慢转易,我等一教同为修士,师徒两辈长久扶持的时日还早着,几百上千年下来,你还怕她们对你再不近亲?” “嗯这话倒也不错。”俞峦也点点头,秀眉尽都展开,便向阁外微微扬声,也温声道:“紫玲你进来吧到我这里不须如此谨慎,亲近一些师叔倒是更觉欢喜。你师尊也在这里,就是他让我召你前来,有事要对你讲。” “师尊也在这里?”紫玲回了一句,忙再接口道:“弟子遵命,这便入阁拜见二位尊长。” 说话话,一阵轻细的脚步声传来,片刻后一个霞裳女子进得厅来,先后向绿袍俞栾连施两礼,口中便恭声道:“紫玲拜见师尊,拜见师叔。” 绿袍抬目看去,就见她温雅娴静的站在那里,云裳雾鬓,仪容绝代,仅仅半月不见,面上一派的容光照人竟似功行又有进境。 这名女徒,却果然是堪列众弟子中拔尖一流的人物,心性资质俱都奇佳 62 问心境,化桔梗,往奔西极 62问心境,化桔梗,往奔西极 秦紫玲俏立亭中,绿袍抬目打量见短短半月不见她功行便明显大有进境,心中不由得也是暗许,直觉这女徒心性天资确佳,人也极是上进,全不下那明娘芷仙等四大拔尖弟子,只要对她多加造就,在那第一梯队的四大弟子外定是还要再添一人,对百蛮大是有利。 不,不是再添一人,而是再添两人。除了这已渐迎头赶上的紫玲外,尚在她之前,那老祖的三徒唐石,可不就已经先是赶上了从前那共计为明娘芷仙,司徒平上官红四人的第一梯队了。 当然,距离当年谋取金莲佛座至今已是再过三载,这三载来不光是唐石紫玲大有进境,迎头赶上了前面四人,且余等门下的诸多弟子,也都是个个功行颇有进境,虽因时间太短弟子中尚无人全都度过三阶五难成就真正散仙,但论心性,众弟子却已与数载前初入百蛮时大不相同。 不说别人,仅拿那竺氏三小为代表,这三小如今的成就,却也就与第一梯队的前六人相差并不悬殊了。 毕竟,因有广成金丹之助,众弟子中只要资质根器相差的并不太多,那么要辩强弱便只能从心性法宝上比较,功力却不是最重要的一点。 竺氏三小的资质,原本就仅仅差了上官红半筹,与余下五人相若甚至更胜少许,法宝也都是堪堪相当,故入山数载以来随着年龄的日益增长,他们的心性便也渐渐的沉稳下来,论起神通法力,也不过仅比前六人稍逊一两筹左右,并不悬殊。 故此可以这么说,如唐石明娘等六人及竺氏三小等,现如今对百蛮山的作用就等同与那峨眉派的三英二云,峨眉七矮等出类拔萃的门人,将来百蛮山声威大振,扬威三教时,若不出意外他们就将对外代表了百蛮山的门面。 而那比他们稍弱的胜男阿莽,桑风子秦寒萼等,却就是如峨眉四大弟子那等门派中坚力量,平日或许看上去并不十分夺目,对外也难有如前者等人的风光瞩目,但事实上一个门派想要兴旺,这等中坚弟子中坚力量却万万都缺少不得,他们却就构成了一个大门大派的稳固基石,缺之不可。 而现在随着老祖又开始了一轮的收罗选徒,随着火无害崔明极桑恒冷青虹四人的连连投拜,对百蛮山无论是顶尖门人或中坚弟子,却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补充。 新收四人中火无害不用说,定将会成为理所当然的挤进第一梯队中去,甚至老祖更觉得他挤进第一梯队的时间极可能会比竺氏三小还早。 桑恒冷青虹二人,则就将补充进胜男阿莽等中坚弟子的当然人选。 只是崔明,对他的未来成就老祖在目前还不敢断言,这名弟子只待他修持禅功把持住情孽后,以他的资质根骨日后究竟是会进入第一梯队,还是成为中坚力量,却还须看他自己的修持努力了。 想着这些,心中不断分析着座下众弟子的现今情形与未来位置,这老祖,竟好半天都没有同站在身前的秦紫玲讲话。 而他陷入沉思,可站在他面前的秦紫玲却是就越来越觉不适了,直不知师尊把自己叫来又不说话却是何意?怎么先看了自己一眼后便就若有所思了? 一时间,秦紫玲便也是有些不安,忍不住偷眼向老祖连看了几眼,且这等情形,也尽落在了旁边的俞峦眼中。 那俞峦见情形如此,虽不知老祖此时在想什么,但毕竟把一个女徒就晾在面前也不合适,便就轻轻咳了一声,在旁道:“老祖,你不是有话要同紫玲讲吗?” 绿袍这才醒起,不由得歉然一笑,便向着紫玲开口道:“紫玲,你可知今日为师叫来来此,是所为何事吗?” 紫玲当然不知,但总算见得师尊开口心中为之一轻,便恭声道:“回师尊,弟子不知。”回话时神情也恢复了。 绿袍点头,便再沉声道:“叫你来此,为师却想问你一事,说起来你至我百蛮拜在为师座下已有六载有余,这六载来对百蛮对师门也都出力不少,建功甚多,尤其是两月前那峨眉来犯之时,在其中更是得你弥尘幡及千里户庭之法之助奇大,可说你又是建了奇功。 偏你建了这么多奇功大力之下,为师对你却少有看顾,除让你俞师叔待传道法和赐下众弟子全有的金丹灵茹等,便再没有青眼观之,对如此情形,你心中可曾觉得为师待你不公吗?” “弟子不敢……” 紫玲大惊,抬目看了老祖一眼后便急忙拜了下去,同时口中急声道:“师尊此言直令弟子惶恐万分,弟子怎敢……” “慢慢说,不要急,也不用拜,为师并不是想要试探你什么,却只是想和你谈谈闲话,对你的心态多了解几分,你却不用如此大礼。” 不等她说完,那绿袍大手虚抬,一股大力便将正在大礼下拜的紫玲托住,并含笑讲出这些话来。 紫玲听罢抬目再看师尊一眼,见老祖面上果然是温和含笑并无异状,加之这数年来在其座下对其性情也了解颇深,两相参照,便知道师尊说的多半不是假话,师尊没有必要,也没有原因会突然对自己这般试探。 那么师尊适才所说应是为真,他果然是想与自己闲话叙谈了解一下自己的心态,应该不会有错。 想到这,紫玲的不安便是消去,恢复了适才的沉静回了句:“弟子明白了,是弟子多心,无端妄揣师意。”便顺势站了起来。 绿袍再笑,又摆手道:“这事本不怪你,是为师突然问话不妥,意中似含歧义,也无怪你心中不安,现在我师徒话说开了自然无事。不过你还没有回答为师的问题,对于此前数载为师尽着眼你别几位同门,对你去少有看顾,你心中真的就没有丝毫怨尤吗?” 言罢这老祖的目光却直直的顶看紫玲,等待她的回答。 “这……” 迎着师尊的慧目精芒,听着师尊的坦然问,紫玲犹豫了一下,终是银牙一咬坦诚道:“怨尤弟子是真个没有,虽相比如明娘芷仙等几位师姐,师尊对弟子的看顾确没有那般重视,可弟子上山数载以来,百蛮弟子该有赏赐与造就紫玲却也是一件不少,例如五行玄功广成金丹木伽灵茹等诸多仙籍灵药,弟子也无一不得全然不少,故就算仅就此事而言,对于我姐妹投拜在师尊门下,紫玲心中便万分庆幸,又怎会无端贪心不足?妄起怨尤?” “嗯这话倒是真的,为师也看出来你所言之诚,很好,接着说。”绿袍再温语道。 紫玲欠身再行一礼,便接着道:“况且,虽在仙籍灵药外弟子姐妹便只从元江得了双月法宝和阴阳戈符,但我姐妹那……那未婚夫婿司徒平,却是更被师尊看重,如五云伸圭星虹神剑以及威能更是卓著的金莲佛座无一不是得师尊赏赐。 连这几件顶级奇珍师尊都毫不吝啬的赐予司徒平,我夫妇三人本为一体,若是再还无端对师尊起心怨尤那岂不是真个天良丧尽?畜生不如了? 所以,师尊所言的怨尤之年,弟子心中真个是半分没有,丝毫也不敢隐瞒师尊……” “嗯”绿袍再点点头,欣然道:“为师相信,不过听你之言似乎话意未尽,还有话就继续讲吧” “是师尊慧眼巨悉洞烛,弟子确有未尽之言。”紫玲再恭声接道:“虽然,对师尊确毫无怨尤之心,可对于弟子自身,弟子心中却是早存了自艾之心,深悔当年初入门墙自视清高,行事无状,竟敢起心对师尊腹诽不恭,以致惹怒俞师叔对弟子姐妹心生不许,当面训斥。 还幸师叔行事大度,没有直接点出我姐妹不恭只是隐喻旁点,这才有我姐妹如今之反省成就。但就这一事,却始终在弟子心中有如恒梗,久存不去,今日师尊既然问起,紫玲不敢欺瞒二位尊长,便惶恐万分当面请罪了。” 言罢她又是屈身大礼拜下,向着师尊师叔当面请罪。 这一次,绿袍便就没有再出手阻止,任由她行了大礼,以安抚她的心境。 并且,对于今日这番师徒对谈,老祖心中更是颇为满意欣然。有了这一番对答,那么不但是对紫玲心境了解更深,且还当面化解了这俞峦与紫玲之间的那种无形桔梗,小小消弭了一些不谐,这无论对紫玲还是俞峦来说都是好事。 否则紫玲心中若始终存有这份难言的自艾之心,那么与俞峦件的无形桔梗便始终存在,虽不会造成什么大害,但终是一件不谐之事。 因此,眼见得紫玲大礼请罪,老祖便始终做在那里含笑不语,俞峦当然明白他意,微微白了他一眼便亲自上前扶起紫玲,也是语出至诚含笑温言劝慰起紫玲来,片刻后两辈二女已是一团和气,长尊幼恭,再不似此前紫玲进殿时,那般亲近不起来的摸样。 绿袍含笑旁观,再等她二人说了几句,便在旁微微一咳说道:“紫玲,虽你之心性为师已都了解,也知你秉性纯良知道自省,但这里为师却还是要说你一句,你这女孩,实在是有些心事太重了。区区入门之初的一件小事,过去了也便算了,便是知道自己有错那何不早当面找你俞师叔讲开?还要自己沉压心底屡屡自责,以致于连功行都难为要微受影响? 不过今日说开倒也不算太晚,为师这里却告诉你一事,对当年你姐妹二人所犯的那点小过,你俞师叔早就于心中不再计较,你可知道,尚在三年以前,你俞师叔就当面提醒过我,要我不要把目光全都聚集在那明娘芷仙,平儿红儿四人身上,而应对自省精进的紫玲你多加造就?” “还有此事?”紫玲意外的抬头看向老祖,见师尊再是向自己含笑点头,心中便顿时无味繁杂,触生出许多感念。 原本,自当年绝谷之事过后,她虽是自知己错谦恭自省间,还一味以为师叔俞峦对自己印象始终不佳,难以去除当年之错的看法。却没想到原来师叔真个是如此大度,竟早在三年前便不计前嫌提醒师尊对自己多加造就。 如此说来,这数载来自己始终难忘旧事对师叔戒惧礼避,却真个全是自己心窄之过了? 想到这,她连忙又诚挚向旁边的师叔出言拜谢,被俞峦含笑安抚也就不多絮言了。 绿袍在旁等她们两人话告段落,老祖便又道:“不过那时为师虽因你师叔的提醒便已有意要在你身上多加着手,可做起来却也不是那么容易。 论功行,你本在入我百蛮前便得宝相夫人真传,功力本都不弱,况那时也是正入门后精修五行玄功之时,要修炼别种功法也难免两两分心,事倍功半,故此,这功法一项为师先就替你否决,暂时无从着手。 而论法宝,你母宝相夫人留给你姐妹俩的法宝也更是众多,若是稍差一点的宝物,便是为师赏赐下去也难以挥作用,不能锦上添花,无用功为师也不想去做。故此为师一直便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直想等到有了合适之物时,才对你言明为师和你师叔的心意。 要知道,你在为师和你师叔的眼里,却也是未来成就应与明娘芷仙等同列一阵的弟子,为师和你师叔对你也都是寄予了厚望的。” “这……” 紫玲听得此言,心中更是百念翻腾,,也都忍不住有些激动。 对于明娘芷仙等几人在师尊眼里心中的位置,她在山上这么久以来又岂能不知?便是她平日里心性再是娴静,再是沉稳,但见多了那老祖待明娘芷仙等人的造就厚爱,若说心中没有羡慕也都是假话,只是她万没想到,自己在师尊眼中,却也是与其等并列的一人,师尊只是在等待合适时机对己造就。 而今日,显然就已是到了这个时机,一时间激动的俏脸嫣红处,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又赤诚谢过师尊,便就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 看着紫玲激动的神情,绿袍暂不多说,把手往旁边一探,那旁坐的俞峦便将一部古篆道书送到他的手中,随之老祖把道书往紫玲面前一送,神情一肃道:“这部玄水真经,乃是上古水母五女于北海极地玉阙章台,修持成道之本。后来五女分封五湖水仙,离去前便把此书附于了后人,后又辗转落入一中古水仙之手,被她成道飞升前交给了好友古仙盘荦,托其转给峨眉派的李英琼……” “李英琼?” 紫玲俞峦齐齐一惊,抬眼向老祖看去。 绿袍点头,正色道:“就是李英琼。说起来无怪乎此界盛传峨眉大兴,论根基,此界所有的三教教派,包括我百蛮,确也真不能和峨眉相比。 单是一个李英琼,其的夙根夙缘就远远不是我教可比。虽为师不知那李英琼以往的夙世前身,但只看那圣姑,那长眉,那中古水仙等无一不是对其这等抬爱栽培,那就可以想象,其的夙世前因,牵扯怕更远远出了我们的想象,说不定是几世大能转生于今,据为师推断,怕就算峨眉当代掌教齐淑冥,未来成就怕也远远不能和其相比。 而至于为师就更不用提,为师修持至今虽号称一教之祖,但自己事情自己清楚,能得今日成就,全赖我今世勇猛精进,若论前因,却拍马也比不得那峨眉的大小群仙,呵呵这一点我们毋庸讳言。” 俞峦紫玲听得至此,二女便都是点头,谁也没对老祖之言表示异议。 “不过……”绿袍把声一提,便傲然道:“即便那李英琼及峨眉派夙因当世无双又能如何?她有前人故友护翼,为师却有横里截击的前知手段,有为师和百蛮在,峨眉派想要顺利大兴,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那水仙不是要把这玄水真经留给李英琼吗?可为师先施横手,却就把它中途截获,现今交给紫玲你修持。此经所载虽不见得就比合沙奇书来的了得,但配上这柄大禹玉圭,练成后你所挥的神通威能将不致弱于明娘芷仙等几位同门。 这玉圭,虽尚难以和七宝金幢金莲佛座相比,但比之红儿的九天元阳尺,却应在伯仲之前,紫玲你却须好生参悟真经祭炼宝圭才是。” 说着话,他便又取出一柄内有风涛汹涌和各种奇异水族的奇古宝圭递给了紫玲。 紫玲谢过师尊接在手中看去,就见这宝圭内中的风涛和水族全是飞舞生动,似活物影子映在里面游行出没,便知道这是自己生平仅见之宝,师尊待自己果然恩厚,刹时间对师恩的感念便也不用尽言。 真经宝圭全都赐下后,那老祖与俞峦再向紫玲交代了一些修炼的注意之事后,半个时辰后,紫玲便告退回去,回转洞府修持祭宝去了。 不说紫玲回去后修炼祭宝如何修持,却在一日后的清晨,四道遁光由百蛮山电射飞起,直线便径往极西天际飞去,这自然是往那离朱宫一行的绿袍老祖等人。 而为何会是四道遁光,却是除了绿袍与石家姐妹外,同行的却又多了一个周身红衣,粉装玉琢,炯炯双瞳精芒电射形貌赛比红孩的玉娃娃。 不是别人,正是百蛮十五弟子,火无害是也 63 行海路,至离朱,神君出迎 63行海路,至离朱,神君出迎 磨球岛离朱宫,位于西海极边,乃是蜀山世界一个接近西极的海外仙岛,其地与中土腹地足隔了有几千万里之遥,欲要往之有水路两途。 那水路自然也就是海路,从中土入海弧线往西,途中尽是天水相连,漫无际涯,除海中无数大小岛屿,如点点翠螺飘浮海面外,余下便只是飙风海暴,一片汪洋,少能有见到有人烟之时。 当然,蜀山世界乃是一个仙魔世界,浩瀚狂暴的汪洋大海凡俗百姓自难驻守生存,但三教仙魔各派修士驻守海外的却尽有的是,因大海广阔远胜陆地,其中尽有许多少有人迹无人开发的灵境圣域,正给了那些前往海外的修士提供了建府清修之所。 而这些修士,也就是常说的海外散仙。故此,真要是从中土走海路前往西海,那么途中除了飙风海祸外,更还会遇上许多意想不到的突发*况,例如什么海兽海怪,海外修士等等,却也算不得一条坦荡之途。 不过,从海路走虽然也要遇上无数的麻烦,但相比陆路,海路却还是要顺畅的多。 那陆路前往西海,不但途中须飞越无数高山峻岭,经过数十百处国家和土著野人的部落,且到了西海将近,还要越过那最有名难越的西极山。 那西极山上接天宇,高险无匹,全山回环四万三千九百余里,峰领重叠珍兽众多,山中更是有一门非僧非道的西极教在此立教,教众之手段神通虽与中土修士大相径庭,却也是一个极为难惹的流派。 更麻烦的,还是那西极教众且还极端仇视中途修士,偶有各地散仙云游经过,一被发现立即群起为难。若不与结嫌,见即知难而退,不过落个扫兴而返,还不妨事。如恃法力,伤了内中一个徒党,教中长老跟着出敌,由此寻仇报复,当时即能逃走,事后也如影附形,追随不舍,不将对方残杀,决不甘休。 所以,当百蛮教祖绿袍一行人四人这日从苗疆起步时,四道泛彩遁光取行的路线,却就是走的海路。 毕竟老祖此行的目的只为了离朱宫灵焰潭中的玉球灵液,而不是为了海外扬威。海路虽然绕远并有许多险阻,但绿袍到底也算是凶名卓著的一方魔头,就算途中遇上什么海外散仙想要生事,但一见是这凶人当前,估计许多人便会心中打鼓,退避三分,自然就免去了许多麻烦。 而若行陆路,途中的崇山小国倒还无妨,但等将近西海时那西极山上的西极教,却属实比海外散仙还要麻烦。 他们可不见得知道什么绿袍老祖的凶名?更不会了解这老祖旧日里还曾以人心为食。而无知自然无畏,真要与他们遇上,老祖一行人定要免不了一场麻烦。 故此,权衡轻重下,绿袍宁可稍稍绕远行走海路,也不远与那如同马蜂窝般的西极教彼此争锋,那西极教在极边之地便是再是霸道又与他何干?自己连中原的大敌峨眉青城等佛道两教都没解决,哪还有闲情去招惹海外强敌? 果然,老祖的这番思虑确是没有想错,当经过将近月余的不间断飞遁,退去途中无数大小不断的险阻异情后,他们一行四人,却终于抵挡了西海极边,来到了磨球岛的数十里外。 总的来说,这海路走的却也还算顺利。 而远远停遁于高空之上,绿袍四人运集慧目向前面数十里外海面露出的那座大岛看去。 就见这岛,岛形也果然颇奇。 这岛方圆约有六七百里,正面是一片大海滩,几占全岛面积十之六七。地面也是甚高,与海水成了平面。除却当中数十里平沙,两面俱是森林,郁郁葱葱,一片苍绿。而前半海滩过去,忽又现出十余里宽,与岛等长的海面,一水中分,将全岛隔为两半。当中却有一道长堤,将两面陆地连接。过堤以后,山势便再平地高拔起千百丈,除山脚一大片浅滩外,全是山地。山势也极雄诡,山头向外突出,自顶以下逐渐向里倾斜,正将那浅滩罩住,似欲倾坠。因是坐西向东,浅滩上花木甚多,虽在高山危崖陰影笼罩之下,一点不显幽暗。尤其是斜日将坠,夕阳影里,所有山石林花均泛奇光,景色分外鲜妍。 山虽险峻,上面却多平坦之处,另有十余处奇峰秀岭,飞瀑清溪分布其间。到处仙山楼阁,金碧辉煌,在山顶中央更有一个形似圆球。大约百亩的天生玉石崖,便立有一座耀闪金光,十余丈高的黄金牌楼。 黄金牌楼之后,则就是一条甬路直达圆崖之下。崖并不高,只有二十余级宽大石阶,上去便是那用红晶砌成的一座仙阙宝殿,殿门上方挂有一方巨匾,上书“离朱宫”三个朱红大篆,便赫然入得眼底。 这里,自然就是老祖四人此行的目的地,磨球岛离朱宫了。 而远远在高空仔细打量过这奇岛仙宫,绿袍几人却也看出,在这离朱宫仙阙的四面周围,乍一看去似天色晴明,水木清华,一片空灵之境。及至定睛细看,那玉石牌楼之下连同草原花林之间,均似有淡烟微袅,便情知是设有禁制,若闯进去定生反应。 绿袍一笑,便转脸对旁边众人道:“总算到了,自我修炼以来,尚还是首次如此的远程跋涉,一走就是几千万里,这般远途长行下来,真个是极考教自身的法力心性,心神也极疲惫。 只是,如此远行却是辛劳了石家二位道友,真是有些过意不去。” “老祖,客气话就不必说了,你与我姐妹即为道友,本就该友援共助,这些闲话说之无用,还是抓紧办好正事才是。”石玉珠脆声在旁接口,言辞还是那么爽直。 绿袍点头,笑道:“这话也对,倒是我虚应客气了。罢了就依玉珠道友所说,我们前去办理正事。” 说着话,他又转目向那旁边的十五弟子沉声道:“无害,你上前去通报一声,就说中土苗疆百蛮教祖绿袍,携徒与武当二位道友登门拜访,欲要求见离朱宫主少阳神君,问那神君是否在山,可否拨冗一见?” 火无害恭声应下,身形一展,便已化为红光飞身过去,向那山顶的离朱宫飞去。 哪知刚刚飞近仙宫不足十里处,还没到得近前,忽就从那下面腾出数十缕青烟,忽的暴长,晃眼工夫便浓烟滚滚宛如潮涌,从下方藤卷而来。 火无害知是禁制,便当即停遁,运火眼向那烟中望去,只见黑烟匝地中,却有五个身材高大,相貌奇诡的道装童子,各持拂尘,徐徐飞迎过来。 见得火无害止遁,那中间看似为首的道童便高声喝道:“来者何人?至我离朱宫何事?还请报上名来,以便我等依礼待客。” 说着话,那五个道童十目齐闪精芒间,便就向火无害看来。 而这一看,这五人却又是齐齐一惊,原来他们五人乃是孪生兄弟,都是此地宫主的少阳神君的得意高徒,共号为五火石者,也都是修持了三四百年的散仙众人。并且因秉承了少阳神君的丙火神功特性,加之功力深厚,五火使者的性情更也是高亢耿直的很,在这西海极边的数十万里方圆,除有数几位前辈及大能地仙外,再就少有什么人能被他们看得入眼。 在过往中,那数百年间来此处求药的各教散仙他们也都会的多了,但少有见过哪个人能胜得过自己五人或自家师尊,故便养成他们心高气傲的性情,对那前来求药之人向来不甚客气,今日见了火无害后,原本便也是怀着此心。 只是没想到见了来人后,细一打量处,这五火使者却是发现,此次所来之人,表面看去粉妆玉琢有如红孩,粗觉除了可爱似无他异,但细一打量,他们却是顿时发觉,对方身上却散发着一种隐隐透出的狂躁气息,与自己兄弟类似,但暴烈排斥处似更胜自己兄弟,如此,却怎不令得五兄弟大惊? 却是他们不知,那火无害本是天生火精现世,身上自带的火犴血脉在先天上就比人身修炼的五火使者高出一筹,且后来被困月儿岛火海修习火精更练得了一身的太阳真火,这真火,品质却更要在这磨球岛下方的丙火余脉之上,比其更胜一筹。 尤其火性暴烈,两两相斥,这修炼了一身丙火神通的五火使者遇上了一身太阳真火的火无害,又怎么不会心有所感?心觉相斥? 毕竟不管是天资功行,火无害都远远在这五火使者之上。也只有此地宫主少阳神君,依仗其半分不亚于火无害的无上天资,和千余年修炼的一身精纯丙火还能压下火无害一头,而换做五火使者,却着实是不大够看。 而不说那五火使者有感之下心中齐惊,再说那火无害见得面前的五个道童发问,他便微微拱手为礼,脆声回话道:“五位应就是这离朱宫的弟子吧?在下火无害,来自中土南疆百蛮山,此次是奉了家师百蛮教祖绿袍老祖之命,前来贵仙宫通报传送,我师绿袍老祖想要求见此地少阳神君,不知神君此时可见宫中?可否拨冗一见?” “百蛮教祖绿袍?” 五火使者再是齐齐一惊,他们虽然性傲,但到底也不是无知之辈,虽地处极边但对中土的三教大能之名却也都有所耳闻,自然知道百蛮山魔教教祖绿袍之名,知道此人不可轻忽对待,这却不同于以往来的那些无足轻重的各派散仙。 况且,即便是不知道绿袍凶名,但只要有面前这个亚赛红孩的火无害站在那里,隐隐的他们也绝不敢对对方有所轻视。 当下为首的那使者便欠身还礼,正色道:“原来是中土贵客至此,既然欲要见我恩师,我等这便即回宫通传,我师神君此时正在宫中精修,至于他老人家肯否赐见,却要看火道友你们的运气了。” 说着话,他便转头向旁边的两名道童低语两句,那两名道童便转身回去,顷刻没入其等身后的烟云中消失不见,显然是回去通报神君。 火无害见得他们回宫通传,心中虽是对适才那道童所言的赐见两字有些不喜,觉得这离朱宫中人等着实有点崖岸自高,但却也知道自己师徒来此不为惹事,既然对方肯于通传,那这点小节暂不计较也罢 他便又微微颌首,道了声:“谢过道友通传。”然后便站在那里静候。 不说余下三火使者和火无害在这里等候,再说那两火行者转身回宫,一路穿过大殿直往后殿,途中经过亭台楼阁无数也不详说,功夫不大便来到一个四面高崖环若城堡,上得崖顶石地平坦,宽约一二十亩。东南崖上孤峰独耸,高约二三十丈;西北崖上一塔矗立,比峰稍矮,遥遥相对。崖中心陷一大坑,坑前有一黑色金字牌坊,上有“神焰灵域”四个古篆,灵焰潭便在其下。 站在灵焰潭潭前,那两火使者肃然恭立,便由左首的道童运功向潭下传音,道是中土南疆百蛮教祖绿袍携弟子前来求见,此时在外等候,欲问神君可否赐见。 而他的声音幽幽传至潭底,那潭底一座五层楼阁之内的某间静室中,也正有一位肌如美玉,目正面方,须发皆红,且梳理得异常工整的中年道人在那里闭目端坐调运龙虎,听得弟子传声,他的双目便徐徐睁开,眼中精芒连闪,便若有所思自语道:“绿袍老祖?他怎么突然来我这磨球岛了?这老魔突然上门,怕是没有什么好事?” 不过口中自语虽是这么说,但他的身形却已是站起,抬步出了静室身影冉冉升起,片刻后便已到了潭顶,向那两个道童问道:“那绿袍,此时就等在宫外吗?” “是的,师尊,您可要赐见他们?”左首的五火使者当即答道。 他们五兄弟向最得神君宠爱,故说起话来便也没有那么多顾忌,想问就问。 那神君微微一笑,答道:“见,自然要见,人家远程跋涉前来见我,我若不见,恐定要生出事端。而把他们请到宫中,便是言语不谐想要生事,他们却也要思量一二。去吧敲金钟,击玉磐,打开宫主迎接贵客。” 两火使者应声下去传令,工夫不大,就听得这离朱宫内钟磐之声幽幽轻扬,宫外烟云须臾散去间,左右两行持着各色迎宾法器的整齐道童,却就簇拥着少阳神君,徐徐从大殿中飞迎而出,迎向那空中正等候那里的绿袍一行四人…… [奉献] 64 火仙会,少阳异,色变为何 64火仙会,少阳异,色变为何 “你就是绿袍老祖……” 一声极是宏亮的招呼,便从那迎出的少阳神君口中道出,而他的目光,也正直直的投在对面的绿袍身上,打量着老祖。 “不错,我正是绿袍。”那老祖微微点头,迎着对面那双威仪虎目,狭长细眼微微一眯,便含笑回了一句,神情极是温和从容。 显然对于这神君只称自己名号,却全不言欢迎寒暄之表现毫不在意。他却是知道,以这神君的性情肯于出宫迎宾已是足见赏脸,再要他这个最恶妖邪的方正之人口道什么幸会欢迎之类的言辞,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因此,老祖在点头回了一句后,便也就不再多言,等其讲话。 少阳神君听得老祖的回答后,却也并没有急着再说,只是也微微颌首目光一转,便就向那同与老祖共来的其余三人看去,当然,他目光的第一选择,却就是随侍在老祖身侧的那个红衣童子,百蛮十四弟子火无害。 而火无害见他望来,自然也是立时抬头回望,四目这一交接,两人的目光却不由得全都是一凝,暴闪精芒。少阳神君的那双眼顿时湛然,闪烁若神,火无害则是双瞳炯炯,金蛇耀舞,四道宛如实质电光精芒彼此对接处,连周遭的空间似也都立生变化,顿起波动。 竟令得那旁边的在场众人突然间却同都感觉空气顿时升温,甚至似乎听到了焰火交集的噼啪炎爆声。 当然,空气升温倒是真的,因那两人四目交汇间,两个人的身上都隐隐散出圈圈红光,隐有火焰在他们身外跃动闪耀,那是因为太阳真火与南灵丙火同生感应处,由火无害和少阳神君的身上散溢而出,欲要相斥。 但焰火交集的噼啪声却是假的,那只不过是因那火无害与神君两人的火系神通都修炼得太高过精深,两火相斥令众人产生的错觉罢了 不过,这等的情形也只是瞬间即没,还没等众人再仔细体验这等两位火系能者同场相峙的这般奇景时,那少阳神君哈哈一笑,却就转过目光与那含笑旁观的绿袍畅声道:“绿袍道友,这位小友真是你的弟子?你收他多久了?他那一身的太阳真火,也都是由你所授?” 他的目光一转,身上红光顿敛,那火无害没了对手便也是收敛玄功,目光精芒也消,站在一旁不做多言,静等着自己师尊与人答话。 而再说绿袍听得那神君做如此问时,便也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笑道:“弟子倒真是我的弟子,他在我门下排序十四,为百蛮十四弟子。但说起收他入门,却是并没太久,也不过月余之前才刚刚拜我门下。且以神君的眼力,自然也能看出他那一身的太阳真火非是我传,乃是其自有机缘修持而成。 不过若说起他的名字,想神君或更也会有所耳闻,我这弟子全名火无害,出身大荒,神君可曾听说过他?” “火无害?是那大荒火…….仙?”少阳神君神色一动,便就恍然惊讶道。不过说到那火仙二字时,他的语气却是稍稍一顿,却是原本他要讲的乃是火精二字,而非火仙。 不错,当年火无害在东极大荒成道扬名时,知道他的各派修士全都称其为大荒火精,而非什么大荒火仙,神君之所以改口,也不过是出于当面客气罢了 绿袍再点点头,便笑道:“神君果然见识渊博,不错,我这弟子当年正是有这么一个诨号,三教修士皆这般称呼于他。” 听得确认,少阳神君神情不由得再是一肃,再转目看了那沉稳随侍声色不动的俊美红衣孩童,忍不住又是摇了摇头,微带磋叹道:“好一位百蛮教祖,好生了得的座下门徒,难怪我适才还在奇怪这世间又从哪多出一位可在弄火神通上与我分庭抗力的小小少年?原来竟然是大荒火仙当前,且还拜入百蛮成为了绿袍道友你的弟子。 这等的名师高弟,真个是……” 讲到这里他又是摇了摇头,再看那火无害一眼话却没有讲完,只是面上神色颇显微妙,似含羡慕,又有惋惜,一时间也都难以细辨。 绿袍见此,却也心明,对神君如此的神情心中也都了然了几分。 这神君流露出的羡慕,估计应该就是羡慕绿袍能收得火无害为徒,他自己却是寻不到这等天资的弟子。 要知道适才神君与火无害四目交接两两相斥时虽只是片刻,但以绿袍的眼力在一旁却也把情形看得清楚。 这神君说火无害一身太阳真火可与他分庭抗礼,这话虽形尽事实但也还有些小小不确。 太阳真火固然了得,论本来品质更胜南灵丙火一筹,但那却是指天生地产的两样本来灵火,而不是指火无害和少阳神君各自吸炼修持的两样灵火。 真要细较起来,火无害与少阳神君虽出道至今都是千余来年,彼此修炼的时间相差无几。但少阳神君一出世可就是得了三阳道统真传,开始修炼便是很系统的有师长指点,更有磨球岛下的南灵丙火支脉供其纳吐修炼,可从修道至今半点弯路都没走过。 加上他火属天资半点也不比火无害这天生火精来得稍逊,故千余载下来,秉承三阳道统守着南灵丙火支脉日夜修持,他如今的一身南灵丙火,其精纯处怕已是早胜过了这岛下的支脉丙火不知凡几,精纯甚至已应接近了丙火本源,威能无可想象。 火无害呢固然是天生火精禀赋与神君相若,但他出世之初可是懵懵懂懂,全没有什么师长道统前来指点承继,能够初步成道还是靠了天缘巧合在大荒得了一步火系道术,修持了三四百年方才结成元神。 且结成元神后,虽是火行神通但还不是太阳真火,太阳真火却是他被困在月儿岛三百年由乾离真经上所得修炼而成,至今也不过三百年的修持。 以三百年的修持就想分庭抗礼少阳神君千年修持的南灵丙火,此事却绝不可能,他能够仰仗太阳真火品质稍高堪堪接近神君的真火神通,稍逊个一两筹左右便已是极为勉强,更不要说什么分庭抗礼了。 当然修士争斗并不只看功力神通,奇珍至宝在其中也更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因此若是两人真个斗起法来,那神君倒也不见得就稳占上风,结果还难以预料。但最起码,看神君眼前的姿态,他却也是半点未对火无害有所轻视。 所以绿袍才会猜想,这神君神情中的羡慕多半就是因为自己能收得火无害为徒,他却是无有这等的出色弟子。并且神君面上的惋惜,肯定同样也是因为火无害,他定是觉得,如火无害这等天生便有无上火属禀赋的散仙中人竟拜在百蛮门下为师,定就是明珠暗投。 故此,绿袍再是一笑间,便答道:“神君说笑了,无害他的太阳真火固然不差,但比较起神君你一代火系宗师定还是多有不及,别说什么分庭抗礼,便是他能够在神君面前得了如此赞誉之语,我这个为师的已是足感欣然,喜上眉梢了。” 言罢他也是清声大笑两声。 少阳神君听此,便再是余念未息的看了看火无害,然后摇头道:“不然,不然,我之前言都出至诚,对绿袍道友你能收得无害小道友这等高弟确是羡慕异常,羡慕异常呀可惜我遇也晚,不然若是与道友你同时见了无害小道友这等天资禀赋,怕非要与道友争抢一下弟子不可。 罢了罢了闲话不说,还请道友你再与给我引见一下这旁边的两位女道友,然后我好邀请几位大殿落座,奉茶讲话。” 绿袍点头,便脸色一正与他引见道:“神君,我身边这两位却都是我的至交好友,乃是武当教祖半边老尼座下七大弟子之二,飘渺儿石明珠,女昆仑石玉珠,她们姐妹俩都是应了绿袍之请同行至此,为助绿袍而来。” “什么?她们是武当弟子?” 少阳神君脸色一变,凛目直视二女面容却就沉了下来,神情似颇不善。 绿袍见此,心中顿时大异,直不知这神君怎会如此?但心中急急思量,身形却是不慢,攸地一闪挡在同都颜色相变的二女面前,面容也都一肃,狭长细目中碧芒便立时幽闪,也都栗声道:“不错,这二位道友正是武当弟子,也是武当七女之二,神君,你待如何?” 最后四字道出时,老祖的语气也都明显不善,直有一言不合立时出手之意。 少阳神君见此,湛然双目不由得又是一阵闪烁,他却是没有想到,这绿袍在自己起初待他那等无理之下犹是温言含笑,全无怒色。偏如今自己只对武当二女只表露出这点不善,却就立时如被踩了尾巴般立显阴容,看其那神情听其的语气,怕再有一句不对,这个闻名已久的老魔就要立时出手,在自己这磨球岛上大打出手。 就这般动起手来,想想却是未免有点草率,虽自己并不畏他,但就这么在自己的仙宫门口大打出手,总也不是事情。 想到这,少阳神君便是压了压心中火气,强自一笑道:“绿袍道友何出此言?我只是随口确认武当二位道友的身份,并无他意?怎却激起道友你如此反应?” “是吗?原来神君只是在确认二位道友身份,那却是绿袍的不是,误会了神君用意,绿袍这里给神君赔罪了。” 说着话,老祖便也是重又含笑,微微一礼,算是与神君赔罪。虽然在心中,他并不相信那神君适才的表现是无因而起,但论起虚言演戏,他自信却也并不在这神君之下。其中到底有何缘由,等回头再向石家姐妹动问不急,眼下却用不着急去探究。 于是,这点小小不谐被老祖和神君都有意略去之下,两人再是寒暄几句,那神君便延请引路,宾主双方众人虚意言笑间,便回转至离朱宫大殿落座,宾主奉茶讲话…… [奉献] 65 争唇枪,斗舌剑,真水换宝 65争唇枪,斗舌剑,真水换宝 “绿袍道友,当着真人不说假话,我知道友从中途远涉至此必非无因,有什么事就请道友明言便是,少阳这里洗耳恭听。” 离朱宫大殿之内,待请过了绿袍四人略品仙茶后,少阳神君静面沉声便直问对方来意,半点也不绕弯。 绿袍听得此问,便也放下手中茶盏一笑道:“神君爽直,干脆利落。既如此绿袍也就不讳直说了,绿袍今日至此,却是为了神君仙宫内灵焰潭中一物而来,还请神君赏脸予些方便。” “灵焰潭中之物?你是来讨灵药,是赤阳花还是离朱草?此事好说,对于那潭中灵药我这里早就有立先例,只要道友一行愿依例自取,但不超过三株之上都可随意,少阳这里却绝不会多阻碍。”少阳神君心头一松,当即便是答道。 别以为这神君在面对绿袍四人时心境就很是轻松,不是那么回事。 要知道绿袍如今在三界中的威名可不是假的,这数年来与峨眉连番相抗不落下风,并屡次从佛道正教之手虎口拔牙,连夺异宝,这诸多的立威诸事,便是少阳神君身处海外极边之地,对这些事情他也是有所耳闻。 尤其是半月前他的一位老友从中土归来造访神君,却更是与他叹起了两月前峨眉倾全派之力大举围攻百蛮,却落得个无功而返弟子断臂的结果,这等简直近乎荒谬的结果,却更令得这神君大为惊讶,怎么也难以置信。 不过随后他又向中土几位相交道友传信打听了此事,都得到验证后,神君这才相信,那南疆百蛮真个就崛起了这么一个了不得的魔教老祖,真个就是法力无边魔威通天。 由此,他才算相信了先前那位故友所言。而他那位故友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在红莲魔功中,受红莲魔君所邀联手施展了诸天大挪移助绿袍赶路回山的苍虚真人,这苍虚真人,可是与少阳神君最是相交莫逆,同为挚友。 且闲话不说不提苍虚,且说这神君原本打听绿袍的事情也只是为了了解一下中土三教的大势情形,以便决定日后千二天劫来临时,决定自家该立身何方,原本也并没有想到绿袍会和自己有何牵连。 怎奈这事情说巧便巧到了极点,少阳这边才刚刚得知老祖的威能,那绿袍却就随后找上门来,且还带了一个同修火功的千年火精与两个与离朱宫早有旧怨的武当弟子,这般下来,便是神君性情再是自傲,心中不免也就多了三分小心,就怕对方是有意前来生事,有意来离朱宫搅闹。 说到底,在此前的百蛮山那俞峦和绿袍讲话时对这少阳戒惧颇深,就怕少阳方正之性一旦发作不免给老祖此行造成麻烦,令得他取那玉球不成反又再新结怨一位丙火宗师。 可在离朱宫少阳神君这里,他何尝又不是也在担心绿袍这老魔无端上门生事,在自家的离朱宫大闹一场结下强仇呢? 毕竟,这绿袍老祖和少阳神君都不是什么新出道的莽撞修士,两个人可都是一教之祖,都修持了数百上千年才有今日成就,他们所求的共同终极目标就是长生大道,而不是为了斗狠争胜,无故扬威。 所以可以这么说,在双方目前的情形下,老祖和神君却都是麻杆打狼,两头害怕。若是无有必要,两人也都不想和对方结怨,这就是两人真实的心态。 且就因为出于这些考虑,少阳神君听得那老祖言说是为了求取灵焰潭中一物时,方才心头一松立时允口,他就是想让绿袍清楚自己的底限,免得对方平白生事。 不过,少阳神君这里打算得倒是挺好,松口退让容许绿袍一行按例下潭自行取药,按说以他的性格肯如此干脆已是不易。 但可惜,那绿袍却并非为了那潭中赤阳花离朱草等灵药而来,故听得神君之言后,他便摇了摇头,语气一肃道:“神君大度,绿袍谢过。不过绿袍此行虽为灵焰潭而来,但所求之物,却与神君所想有些差异。 神君,请你先看看这封玉柬再说。” 少阳神君一愕,随即点点头接过老祖虚虚飘送过来的一封玉柬,也不答话先运真气输于玉柬,便低头仔细看那玉柬上被真气催逼而显出一行行金字小篆来。 就见,那玉柬起首却是“陈嫣顿首请罪神君”八字。而神君心念微微一动,便就想起了这陈嫣是什么人?再接着往下看,这玉柬上所书却极是客气谦词,区区连隐连现的千余小字除了那陈嫣自悔当年受恶夫挑唆无端上离朱宫生事,并诚挚向神君请罪请其宽宏谅解外。 余下便是交代说自己受了绿袍大恩,为求回报之下便想把当年失落在灵焰潭中的一枚前古赤玉球赠与绿袍,请其自来离朱宫向神君当面讨取。 另外,这陈嫣更还在玉柬中把少阳神君好生恭维了一番,倒是以神君的度量身家,仙宫内重宝奇珍无数,区区一枚赤玉球想也不放在神君眼里,还请神君宽宏予个方面,答应归还绿袍玉球,日后这陈嫣对离朱宫定当有所回报等等。 一席言辞讲的极是谦诚客气,倒是全无半点因当年之事怀恨之意。 不过,少阳神君是什么人?那一方赫赫威仪的旁门教祖,连同道相交的都是宇宙六怪苍虚老人一流,区区一封陈嫣的玉柬便想让他交出当年敌人遗此的至宝,那岂不是如同开玩笑一般? 因此,这神君面容便是一沉,神目中精芒闪烁便直视绿袍沉声道:“绿袍道友,我敬你一教教祖远涉至此,故才好言好茶大殿相待。偏道友你却连寻我之晦气,不但带了那与我离朱宫结有旧怨的武当弟子上门讲话,更还拿着我昔年敌人的玉柬来讨法宝。 怎么?道友你今日上门,莫非却是消遣少阳欲要结仇吗?” 说着话,这神君的语气也是越来越重,差堪就要拍案而起了。 而绿袍见其如此,心中虽对这等情形早有所料,但也是没有想到在陈嫣之外石家姐妹与这神君还结有旧怨。于是他忙故作惶恐的急摆摆手,微显赔笑道:“神君莫恼,神君莫恼,这话却是从何提起?我怎会有意来消遣神君与你结仇?此事神君千万不要误会,且容绿袍解释。” 当然,他这等故作惶恐但心实无惧的表现自然瞒不过少阳神君,那神君也知他的故意做作。不过绿袍肯当着在场众人之面这般做作一番已是很给神君脸面,让他在来客和弟子面前脸上有光,让众人明白那绿袍并不是不畏神君,上门欺人。 如此,少阳神君当然也就知道进退,明白自己拿真假掺半的怒色不能再发了。否则,真要把对面的绿袍惹得翻了,弄假成真大打出手,那那个结果可就不是神君真正所求了。 他便点了点头,把脸上怒色略散去些,再是沉声道:“那绿袍道友你倒是说说,即不是为了消遣结仇于我,你又为何偏把武当弟子和陈嫣的玉柬拿到我的面前,还要强索什么赤玉球?难道若是换了你绿袍有人上你百蛮山无端生事后,被你夺下的法宝你也愿单凭敌人一封玉柬就立时归还吗? 你且说说,此问我问的可占道理?” “占理,占理,神君此问自然占理,这一点我与神君一心,若有人无端上我百蛮生事,别说是再想讨还什么法宝,就是人,不留下足够的代价我也绝不肯放过。”绿袍一笑道。 少阳神君听得至此,便再沉声道:“如此最好,常言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老祖也知此事我占道理,那为何却又持着玉柬前来讨要玉球,这其中你却须予我个道理好说。” 绿袍点头,便答道:“那是自然,道理一定是有的,这里我便说与神君听听。其一,对于武当二位道友与神君你离朱宫结有旧怨之事,此事事前我并不知,想石家二位道友也未必很是清楚或记得此事。因此,说石家二位道友与我同来就是挑衅消遣与神君你,此论站不住脚,这里我也无意与神君细辨此事。神君真若不甘,日后可自行寻上武当解决此事,想以石家二位道友及她们的师尊半边老尼之性情,也绝不是什么怕事之人,只要神君你肯上得武当山,她们也定会当面与神君解决。 再者别看神君你坐在大殿连提旧怨石家二位道友不答就是怕了神君你,没那么回事,石家二位道友不予答话,却只是因为今日乃是为了绿袍之事而来,怕坏了绿袍的大事方才强做按奈,不肯言声。但若神君你还是依仗此事不依不饶,那么这玉球我绿袍不求也可,却不妨与二位道友当面领教神君你的玄功,却要看看,这离朱宫主少阳神君又究竟神通几许?何能这般咄咄?” 说着说着,绿袍的语气却也越来越不客气,狭目中碧芒再是幽闪不绝,目光中已是透漏出几分阴狠,直直的盯着那少阳神君,神情极是不善。 被绿袍碧目一看,少阳神君便也是心头一凛,立时便知道自己是有些过了,显然自己拿陈嫣说事倒还无妨,那绿袍还能假意给自己留些颜面。但一涉及到武当二女身上,这老祖却就是立显魔威,再要继续进逼下去,恐怕接下来便只有动手斗法了。 想到这,神君便也只得立时收敛,点头道:“绿袍道友之言倒也不是没有道理,也罢武当旧怨暂且不提,我们就单说这陈嫣与玉球之事,道友你适才既言其一,想必也还有其二,这其二为何就请道友讲讲吧且看此事你要如何说法?” 绿袍一笑,也是点头道:“如此才好,绿袍再谢神君雅量,那我就言说这其二了。其二,对于当年那陈嫣与神君所结仇怨,我虽有所听闻,但也无心去管。但那赤玉球于我百蛮却有大用,故绿袍此行也是志在必得。 不过赤玉球对我虽有大用,对神君你却是鸡肋之物,弃之可惜食之无用,只是放在那潭底做为一件装饰之物,随手摆放。因此在陈嫣的索球玉柬之外,我愿再拿出三滴天一真水交换此球,也算是对陈嫣当年故事的陪罪之理。 这天一真水之效神君你应知晓,尤其对你离朱宫上下人等而言,你意如何?” “天一真水?” 少阳神君神情一变,心中便已开始意态蠢动。 那天一真水他自然知道,乃天地所生的太**精,至阴至重,一滴之量便可化湖,乃天下万火之当头克星。 不过,别看真水可克万火,但对于离朱宫而言,那天一真水却是更别有大用,常言道刚不可久,阳极阴生,这两句话虽并非能扯到一起相连之言,但用之来形容少阳神君和离朱宫上下人等,却也是正有大用。 这少阳神君因秉承了三阳一脉道统,全宫上下修持的都是火属玄功,虽因心诀法门神奇奥妙不必像许多魔教旁门修士所修持的种种左道魔法有什么走火入魔之危,阳火焚身之险,但说到底,单修火属却也是会少些影响到他们的心性元神,易把人修炼得过于方正,过于刚烈。 故此,凡离朱宫一脉弟子,在与外界修士交往时给人的印象往往就是崖岸自高,方正刚烈,就是少阳神君自己,也同样是被人这样以为。 虽然便是这样的性情对自身也无大害,但还是有些过于刚烈,不及那刚柔并济来得缓解。且更重要的,则是丙火神通修持到顶点时,这少阳神君也想把神通转化成阳极阴生,突破这个关口,令功行再多进境,这便是他修持至今,遇到的最大关口。 但想要修持到阳极阴生又谈何如意?此关一旦突破,那神君的功行就相等于进入另一境界,甚至堪与那宇宙六怪等旁门顶级大能比较,故此多少年来神君所求的,就是如何突破这个关口。 而天一真水,却正就是有助其突破这个关口的一件重要灵物,虽说有了真水并不能保证神君可十成突破此关,但以之合药炼丹,服下后起码对神君突破能增加两成把握,故此听得绿袍欲与三滴真水换去玉球,这神君略是沉思片刻,便终于点了点头,答道:“可以,道友既然准备的如此充分,那天一真水确是令我动心不已,此事我便答应了。 不过我离朱宫也有离朱宫的规矩,那赤玉球毕竟早都抛在了灵焰潭底,绿袍道友你要取之,却要自行下潭去取,我去不能代劳?如何,道友一行可愿下潭?” 绿袍一笑,目光微微一动处便就明白了这神君还是心有不甘,还想难为自己一下,不过无妨,只要他肯答应,那么下潭自取便下潭自取。 于是,又过了一刻钟后,绿袍一行四人,便在少阳神君师徒的配送下,站在了这灵焰潭边,准备下潭取宝…… [奉献] 66 虽有约,犹设禁,无害好处 66虽有约,犹设禁,无害好处 亩许大小一个深坑,坑前有一黑色金字牌坊,上有“神焰灵域”四个古篆,俯视青云蔼蔼,白雾冥冥,望不到底,也没觉有甚火热之气,这便是位于离朱宫重地灵焰潭,也是少阳神君平日里修持驻留之地。 而绿袍四人站在潭边略打量了一下,老祖便转头向那神君客气道:“多谢神君宽宏雅量,亲身引我等至此,若是神君再无别事,我等这便下潭取宝了。” 少阳神君点了点头,便也沉声道:“道友请便,少阳限于前例不便亲自出手相助,这里便就静候道友一行之出潭佳讯了。” “多谢神君。”绿袍点头答了一句,随即招呼一声,同来四人化光飞落处,便已直直投向灵潭,顷刻没入青云白雾之中,下进潭底。 而暂不说老祖一行下潭所遇如何,再说这潭上的少阳神君师徒目送他们下潭后,却也并没有立即离开,全都是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 工夫不大,就听得那潭中忽然轰的一声大爆,蓦然便有大片红光冲涌上来,中杂千万点火星四下飞溅,把那潭口原本平静的青云白雾都冲荡得四下翻腾,声势颇显猛烈。 见此,五火使者中的老大朱火便在旁道了一句:“师傅,他们已经下到灵潭中段,触发了其间那千丈真火。” “嗯为师知道”少阳神君微微颌首,便答道:“不过以这绿袍和火无害几人的法力神通,潭中真火虽是剧烈,却也都奈何他们不得,尤其那火无害乃千年火精修炼人身,一身的太阳真火入得此间更是如鱼得水,只要这潭中的丙火禁制和两条灵蛇不受触动,他们几人的此次下潭也不过是无惊无险罢了” 朱火听得师尊如此一讲,神情却是顿时微显犹豫,迟疑了一下才说道:“那师傅,我们就……真个任他们如此顺利的取宝离去?” 少阳神君未答,只是慧目仍旧直视灵潭,目光极是深沉,不知作何感想。 不过他这里闭口不答,那远处却是另有人接口说道:“当然不可,我离朱宫灵潭旧例三教皆知,便是对下潭之人不去故意为难,却也不可禁发禁制坏了成例,万一如此做法被外人知晓,那么他日再有人前来寻我离朱宫问罪,我们却就无话可答了。” 话音未落,从东南方向攸地便飞来一道虹光,色呈朱红,眨眼到得近前落下现出一人,便躬身向神君施礼道:“弟子拜见师尊……” 神君目光一凝,转目投在来人面上便道:“罢了洪丙你不是正在后宫闭关吗?怎么也知道此事,出关过来了?” “回师尊话。”那人直身站起,便恭声答道:“弟子原本确是正在后宫闭关,但适才师尊您与五位师弟引那绿袍等人来此准备下潭时,那值守岭塔的弟子正好在塔中远远见得,他们不敢擅专,便通过传音阵向弟子禀告,弟子这才知有人下潭,出关向前宫值守弟子问明情由后方才赶来。” 言罢他又转头向那五火使者点点头,道了声:“见过五位师弟。” 五火使者便连忙齐齐回礼,齐声同道:“小弟等拜见大师兄。” 这人点点头,便又转目回望师傅,静等师傅讲话。 原来这人名叫洪丙,别号火行者,乃是少阳神君的大弟子,离朱宫首徒。此人生得身形高大,两臂过膝,猿貌红面,火眼金睛,平时喜着一袭大红道装,却也正是这离朱宫中仅次于神君的权重之人,无论是天资法力,满宫上下除神君外也无人可比,平日这宫中大小事宜,便多都由他来主持职守。 故此,听得火行者禀明自己来此的缘由后,少阳神君便再点点头,答道:“嗯这么说对此中情由你都尽知了?那你说说,今日之事却要怎生处置?若真个依你适才所言,那为师在前宫大殿已经收了绿袍三滴天一真水,答应他下潭取宝。如今再要转面放开禁制,岂不成了为师不守信诺吗?” “此事好办。” 洪丙胸有成足道:“我离朱宫宫内本就分三脉,各由弟子等分领一脉,按司职本月正该弟子的少阳一脉职守灵潭,但凡有人下潭取宝便全应由弟子处置安排。故师尊此时便可先行回宫清修,这里由弟子和五位师弟应付,等下若是我开放了潭中禁制后那绿袍等人犹可取宝上来,那便是他们该受此宝,我离朱宫也并不亏欠,左右那天一真水已拿在师尊之手,先立不败。 但若是他们被禁制所阻取不得玉球上来,却也同样怪不到师尊头上。师尊只是答应他们可下潭自行取宝,难耐不到不能得手难道还能来怪罪我离朱宫不成? 总之今日无论他们的得宝还是失手,一切事宜都与我离朱宫再无关系,全都是按旧例行事。我倒要看看,这百蛮山的老魔到底有何神通?如何敢在我离朱宫内犹那般张狂,言辞中竟还隐隐威胁我宫。” 言罢,这洪丙火眼中更是金光闪烁,直望着那灵潭凛然做声。 听得大弟子如此一说,少阳神君慧目微微一动间,也是油然意动。说到底,他还是对绿袍一行上门讨要玉球之事心有不悦,即便对方拿出天一真水相换,他也仍是心气难平。否则这灵潭本就是神君平日修持驻身之地,真要诚心换宝,神君在自己家里还有什么不方便的?什么成例什么不便都是借口,其中真情,本就是神君故意要难为绿袍等人。 心中再是略加思量,少阳神君便点点头,答道:“如此也好,那就这么处置吧此地就由洪丙你来主持,为师便回去继续修持了。那绿袍等人上来时不管取未取到玉球,都不用急于向我回报,待他们离去之后,再来告知为师便可。” 洪丙与五火使者齐齐应下,便全都恭送师尊回宫。一片红光闪过,那少阳神君,却也离此回宫去了。 目送师尊回宫后,洪丙再是招呼一声,便带着五火使者齐齐御起遁光,化虹直向那西北高崖崖顶的九层高塔飞去,那高塔,也正是控制灵焰潭内禁制的中枢所在。 却是在这离朱宫中,除少阳神君总领三阳道统外,其座下的众弟子,却特是共分少阳,中阳,太阳三脉修持。 如火行者洪丙,他身为神君的大弟子,未来执掌门户的首徒,从名份上讲便是离朱宫的下代宫主,所率领的中脉,就是直接承继了神君的名号,以少阳为名。 五火使者五人,却是统领左脉中阳,虽也是神君亲身亲传的真传弟子,但从名份和未来的位置讲,他们五人来日在宫中便注定是执掌辅佐支脉,也可以说是未来离朱宫的五位长老。 另外除了少阳中阳两脉外,还再有太阳右脉,同样也是由神君的亲传弟子执掌,同样是也未来长老席位,但此时并不涉及他们,这里便也就不再细表。 如此三脉同发,合称三阳,这就是少阳神君号称继承了三阳道统的原因,当然三脉都是由神君亲传,玄功法决等虽各有微差,但总的一条是不会弄错,那就是三脉皆修丙火,这一点却是离朱宫的立教之本。 本月,也正是火行者的少阳一脉职守灵焰潭,所以他才会说由他做主,去那中枢灵塔主持开放潭中禁制。 而当片刻后潭中禁制全然开放,把目光回视那正处灵潭内的绿袍一行四人,这四人此时所遇,就与先时下潭完全不同了。 原本绿袍四人初降灵潭时,那遁光所到之处潭口的青白色烟雾便顿时宛如波分浪裂般冲荡开去,并无异状,也不见烟中有火。 及再下了二百余丈,那脚下的烟雾淡影里方现出一片薄如水泡的青灰色的光网,上面稀落落冒起数十股青烟白气袅袅上升,约有三数十丈方才散开,互相盘绕。 绿袍几人都具慧目,见得光网仔细看处,便看出其乃是由真火精英所萃,怕一经接触便立时会生反应。但四人也都不怕,由绿袍放出雪魂宝珠化为银白光幢护住四人,光幢一降,顿便如沸油着火,轰的一声,光网全都爆发,尽化为千百丈烈火由四面八方上涌过来,全潭上下成了火海,只听呼呼之声,衬上四壁回音,天摇地撼,声势猛烈,无与比轮。 但因雪魂宝珠也是万载冰雪精英所萃,水火相克间,不管四外火海如何暴烈却也难以侵犯四人,仍就是顶着烈火直直下降,除绿袍微耗费些真气灌注宝珠外,余等三人却都是无所妨碍。这便是此前那神君在上面言说,说火海奈何不了四人之时。 可再过了半刻多钟,眼见这中段的千寻火海便要冲过,上面却忽改由火行者主持,这火势立即便大转强横,红光转为白光,势如狂潮,猛涌上来,上下四外的烈火也都变成银色,尤其下面火力奇强,往上猛冲,不但把四人立时冲荡起了十余丈,下降之势愈难,紧跟着雪魂光幢却顿就是嘶嘶做响,腾起偏偏白雾,都是受真火炙烤所致,连四人身处幢中都忽然感觉不再那般清亮,转为奇热炙人。 如此,余等三人便都心惊,便皆要动手施展手段,助老祖抵挡银焰。绿袍忙出声阻止,叫那石明珠与火无害都不要出手,只要玉珠放出五丁神斧相助。 玉珠自是立时尊行,一片五色光华闪过,五丁神斧便已放出光幢,只见得大半轮红光夹着五色奇光向脚下直冲荡处,那下面本阻力奇大的横底银焰,此时竟被神斧荡开,现出丈许空处,容其上的雪魂光幢随之下冲。 这神符,却是还有五行妙用,功能辟火。 不过虽是阻路银焰被神斧荡开,再不能阻止绿袍四人下降,但幢外四下的银焰炙烤犹是比先前盛了许多,虽不致难耐,但也是再不复那般清凉,光幢白雾更是嘶嘶不绝,看在那被绿袍所阻的石明珠和火无害眼里,两人便都有些不解,便都问老祖为何不叫自己出手。 绿袍一笑,便道:“这四外银焰与先前的红火不同,那红火只是被岛下丙火余脉挤压散溢出来的些许地火,虽沾丙火灵性,但还说不上是南灵丙火。 但这银焰,可就是真真的地脉丙火了,品列宇内诸多天地灵火之中,虽排序处于中端,但普通的法宝飞剑,被这丙火一烧多半就要溶汁尽毁,虽我不知明珠道友身上都有几多法宝,但即便是前次道友在元江所得的彩霓练,却也受不得这丙火炙烤,时间久了难免要受损伤。 所以为道友着想,在这丙火精粹之中,有我的雪魂珠和玉珠道友的五丁神斧已是足矣,无须明珠道友再冒险出手,一个不查有伤至宝。” 石明珠这才知道老祖真意,便点头谢过老祖考虑周详。 不过在石明珠外还有一个火无害,听得师尊解释,他便不服道:“师尊,那弟子为何也不能出手?弟子的太阳真火与腾蛇宝环,可是并不怕这丙火精英呀?” 绿袍再笑,便答道:“为师自然知道你太阳真火论品犹在南灵丙火之上,不惧丙火银焰,不过此时却还不是用你之时,若为师所料不差,过不了多久你那腾蛇环便将会有大用,更会有大好处等着你。” “哦?还有大好处?”火无害不解,便再聚目投向师尊。 绿袍也不详说,只是含笑道了句:“此事却要看上面的少阳神君……”然后便不再多言。 火无害也不敢再问,只得怀着满心疑惑聚足一双金睛向四下打量,想寻出师尊所言的好处。 而他们说话的这会工夫,那脚下的银焰却已被五丁神斧冲得排排两荡,现出同路,忽就听啪的一声轻爆处,下面阻力已去,光幢却已冲破焰层,到了潭底。 那丙火银焰,却就在离潭底百余丈处横空高隔,泾渭分明,势正猛烈,火云千丈,乱卷如飞,虽然悬罩顶上,并不下压,看去也颇惊人,一丝余火也不下落,就如受了一层琉璃罩上下隔开一般。 绿袍四人知道这是潭中禁法所致,便也不放心上,却都聚目往潭底打量,就见这潭底地面比上面潭口宽大得多,在潭底正中心建着五层楼阁,通体高约三十丈,广只亩许,造形精丽,穷极工巧,通体玄色透明,非金非玉,不知是何物质。 绿袍道:“下潭关口已然冲过,这里应就是那神君平日的驻修之地,除神君一人外,便是他们自己人也轻易不敢下来。而我们要取的玉球,应就在这楼阁顶层,不过这阁中应有埋伏,若是我所料不差,恐怕那神君还会给我们找些麻烦才对。” “那要如何是好?毕竟这楼阁可是那神君的驻修之地,怕也是禁制重重威力奇大,若神君真个执意与我们为难,要取玉球恐怕还要多费手脚吧”石玉珠便在旁皱起秀眉道。 “不怕。”绿袍再是一笑,便别有深意道:“原本此行我为了不起波折便已是给那神君留脸,宁愿陪些笑脸加上三滴真水与他换宝,就是不想多事。但若那神君还是执意不肯识趣,执意与我们为难,那么今日在这楼阁之中,我便要他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让他也知道我绿袍的手段。” 说罢老祖再查看好了形势,悟出阁内外许多妙用和出入方法,便带着四人降至潭底,一同由正面第一层楼下走进。 这楼阁每层本只一大间。这头层楼内并无甚华美陈设,只当中放着一张龙须草编成的短榻,环榻三面立着三十六根质如黑晶,二尺方圆,一尺多高的矮墩。因地面也是质如晶玉,与墩同色,直似天然生就,不见人工痕迹。陈嫣看出这里是少阳神君会集嫡传弟子传道炼法之所,中间短榻乃是师位。那三十六个矮墩参伍错综,并非作三行排列,连同中央师座与三阳火位,腹度相合,其中别有奥妙。 不过绿袍来此界数年一心修持的便是五行玄功,对五行阵势变化如今也深通其妙,略加打量便已看重这三十六个矮墩乃是三阳烈火阵,加上石家姐妹火无害三人也都是行家,稍稍点拨几眼,四人便合力破了此阵,再上二层。 二层自然也有禁制阵法,却是阴阳两仪阵,同样的,借助深通五行奥妙,绿袍四人再破二层,又再往上。 如是,层层有阵层层破去,其经过也不详说,半个时辰后,四个人便已来到五层,打量着内中情形。 就见,正对楼口室中心有一五尺方圆墨玉圆台,上下四外俱是火焰虚影围绕。台顶当中画着一朵青莲花,重台叠瓣,一半含萼,尚未全开,内里莲实隐约可见,画得十分工细,姿态生动,远看隆起台上,宛然欲活。 而在圆台的左右与正后方,却均有翠玉为架,法宝丹书灵药等放置其上,每件都另有禁法封制,五光十色,宝焰辉煌,耀眼欲花。而一个尺许赤红的无暇玉球,却就摆在墨玉圆台的后面架上,在那里咄咄放光,犹如火球。 见此,绿袍四人同都大喜,火无害性情最急,便立时道:“师尊,弟子上前与您取宝。”说着话抬步就上,就想绕过圆台前去取宝。 却不料,他这一动正正触发了禁制,就听得嘶嘶两声尖啸,刹那间那台顶叠瓣的青莲却突兀绽放,化为一朵真花由画处冒出,升起圆台,当中花萼跟着开放,内里红黑两色光华交织处,猛然飞出两条灵蛇,直直向火无害飞冲卷去。 火无害吓了一跳,幸得身形敏捷急急退后避开,定睛看去,就见那两蛇一黑一红,黑的身黑如墨,通体晶莹,长才七尺,一个拳大血口却喷出二三尺长火焰一般红信的怪蛇,在空中嘶嘶矫腾,其状吓人。 红的则身形更巨,长足三丈,其色红透如血,通体晶莹,粗如人臂,身外簇拥着滚滚焰云也是横卷飞空,冷酷蛇眼盯着绿袍四人,蓄势待发。 见此,绿袍四人自然知道这两蛇便是早就说过的秉承丙火之精所生的两条灵蛇,其吐口灵焰更胜神雷,普通飞剑法宝碰上就毁,遇到就伤,正是这灵焰潭地最难应付的一个关口。 那石家二女刚要回头向老祖询问如何应付,却就听得绿袍在后面声显从容道:“无害,你的好处来了,还等什么?还不快些放出腾蛇环,收慑这两条灵蛇?” [奉献] 67 斩灵蛇,收精魂,精怪五阶 67斩灵蛇,收精魂,精怪五阶 “无害,你的好处来了,还等什么?还不快放出腾蛇环,收慑这两条灵蛇。” 绿袍老祖在后面一声清喝,立时就把个火无害震醒,这才知道师尊适才在阁外所言的好处,却正就是眼前这两条灵蛇。 且以他的见识神通,师尊一起弦音,他便也知雅意,可不正是如此?区区两条丙火灵蛇放在别人当前犹不好抵挡,可放在自己眼中,却是有何所惧?自己那元神法宝腾蛇宝环也不正是慑有六条丙火灵蛇魂魄如今自己面前竟然再现两条,这可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想到这,火无害也再不耽搁,一扬手放出宝环,至空化为大半圆闪变无常的彩色光圈,光中急飞出六条丈许灵蛇,彩色斑斓,满空飞舞,口中齐齐喷吐五彩灵焰,其直如电便向那对面空中的黑红两蛇**交织而去。 宝环灵蛇一出,对面那黑红两蛇原本是四只阴冷蛇目直直的盯着绿袍四人,在空中蓄势预发,忽见得一圈彩光闪过从中有飞出六条同类向自己喷焰飞来,这两条灵蛇顿时便是嘶啸更厉,尖锐刺耳,齐齐飞是口喷焰光迎了上去,顷刻间与腾蛇环放出的六条同类纠斗一团。 以它们尚未曾得道化形的蛇虫灵智,倒也不会因见到同类出现而惊奇,反只会因同类的出现而警惕,一见同类表露敌意,立时就天性发作顾不得再守护圆台及阁中诸宝之事,只顾凶戾大起要与敌争锋。 对此,那绿袍一行四人当然也是喜闻乐见。 只是,虽黑红两蛇被宝环放出的灵蛇给纠斗缠住,可后面的绿袍四人,却仍是难以趁机上前取宝。不为别的,却只因这空中八蛇同一发威,楼阁五层空间虽有近二十丈大小,却也安置不下这八条形体齐齐暴长并皆都喷吐灵焰的灵蛇。 就见得那八蛇无论哪蛇一旦张口,口中顿时便是团团的灵焰火云,大如栲栳,一晃眼展布开来便尽把满室充斥,精芒耀眼,奇热猎猎,若不是它们本身都是从天地灵火中孕育而生的精怪,不惧满室灵焰,换了寻常精怪一被这泛彩焰云挨着就非得立时化灰不可。 且一蛇吐焰,众蛇齐随,虽众蛇本身并不惧这等灵焰,但蛇虫愚顽哪知好歹?尤其那黑红两条灵蛇更是出于天性只管把自己蛇口大张一团接一团的喷吐不停,火无害迫于无奈,便也只得控制宝环令空中六条灵蛇也喷彩焰抵挡。 如是,顷刻间满阁满室尽是焰光充斥,八条灵蛇齐吐南灵丙火,火网焰光叠加处,除火无害一人乃天生火精如鱼得水外,余下便是以绿袍,却也没有想到这八蛇争锋齐吐灵焰时,丙火叠加之威竟是如此的**。 就算是以他的法力,万年雪精雪魂珠的威能,也都不敢弄险向这比适才下潭时所遇银焰更强横数倍的彩光焰网里硬冲,不是开玩笑的,一个不好,怕护身的雪魂珠都会因大损精气数月难以恢复。 无奈之下,绿袍便只得护住身后二女连连退避,转眼退至那四层通往五层的阶梯之间,并向着那仍是五层操控宝环的火无害急喝道:“无害,快使宝环把这灵蛇引到阁外相斗,再要稍慢我们与这神君的仇就要结的大了。” 火无害一惊,忙分神向四下看去,就见此时在这充斥满了彩焰火网的五层阁内,那墨玉圆台左右及其后的翠玉雕架,此时已都渐渐开始消融,被这奇热炙烤的焰光火网熔炼成熔汁溶浆缓缓分解下流。 而架上的许多法宝灵药仙籍等,虽是托庇于其等原有上罩的各种禁法倒还无碍,不过那些禁制光罩此时也都是啪啪轻响,渐趋稀薄,显然也都支撑不了太久就要破禁。要知道这世间的各种禁法禁制最畏的就是火炼,如今这满空的丙火彩焰虽不是特定针对哪一个护宝禁制,但只是交激余波充斥处,这些禁制便已渐支撑不住。 真要是把这些护宝禁制全都炼破,丙火余波一旦接触这些法宝灵压仙籍等,那么内中现出的法宝或可多支撑一会,仙籍灵药等却定将是一触即毁,尽化火灰。那般下来,少阳神君见得后非得大发雷霆,与百蛮武当势不两立不可。 一眼扫过处,火无害便把此中的利害想得清楚,忙急急催使玉环向那阁楼左边的丈许玉窗冲去,泛彩光圈只是一冲,那失去了阁楼剑法的两扇原合关的玉窗立时便被彩光左右向外冲开,容腾蛇环光圈飞了出去。 宝环一出,其环中所摄的六蛇魂影自是相随,也都电射齐出,并引逗得与其等纠缠的黑红两蛇凶戾之性大发,也不舍强敌紧随其后,须臾处,八条灵蛇尽出阁外,那外边立时便响起了呼呼火云声响,嘶嘶灵蛇吐信,其纠斗的声势,更比在这阁内时再暴增几许。 但对于外间那剧斗不休的火无害与两条灵蛇,绿袍也暂不管他,回首招呼石家姐妹随己上前,银白光幢大盛间,三个人便在光幢的护持下行向那圆台之后。 又是阵阵的嘶嘶气雾腾腾冒起,雪魂光幢与阁内余焰交接处,更是弥漫满室。不过少了八条灵蛇的补吐后,依仗宝珠之威绿袍法力,片刻后这阁中余焰便也尽消,都化为气雾被绿袍挥手顺窗送出外边。 而后,这老祖又是转目含笑道:“玉珠道友,为节省时间取这玉球就还须借助道友之力,请道友使五丁神斧破开这玉球上的禁制吧” 石玉珠自然点头应下,素手一展处,早已运用合心的五丁神斧便随心显露锋芒,半月斧影带着五色宝光,便向那已被此前稀薄得多的玉球上罩的禁制划去,只听得啪啪几声裂响过罢这玉球上面所罩的青光已尽然崩散,化为光点消散空中。 待玉珠收起神斧,绿袍抬手招过玉球以神念略打量了一下,确定是真物后便将其收回宝囊,然后招呼石家姐妹一起穿窗离开,对这阁中的余等各物却也都是不取不看,置之不理。 毕竟,以百蛮山如今的身家,少阳神君摆在这阁中任来人自取的各般宝物虽是不差,当年也不被放在老祖眼里,他所需要的,也只有这赤玉球中的聚神灵液罢了真要不顾身份再取其他宝物,日后传扬出去怕难免就要落得一个小家气的名声,得不偿失。 至于石家姐妹虽无老祖这般富庶身家,但武当教规一向森严,更是不会无端生起什么贪得之心。 于是三个人遁光越窗而出后,齐齐抬头,便以看见那空中正在缠斗不休的与火无害与满空灵蛇。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凭火无害的法力神通却还是没有奈何得了那两条灵蛇,如此结果却也是令得老祖微觉意外,再聚目细细打量处,老祖这才明白是自己的失策。 原来,起先绿袍虽已料定那少阳神君不会轻易容己等取宝,多半还会故设障碍,便早就存心想让火无害借机用腾蛇环收慑此间的两条丙火灵蛇,让腾蛇环继原本自带的六蛇精魂外,于此再多添两条,令其威能再赠两筹。 可他想得固然不错,却忽略那两条灵蛇与火无害都是秉承火精而生的精怪,火无害固然是不惧那灵蛇喷吐的丙火光焰,可那两条灵蛇对于火无害的手段神通,抵抗之力也远深与别人。 就见眼前这两条灵蛇满空纵横飞舞处,光焰火云喷吐处一口胜似一口,至空便展成亩许方圆,一团接一团往对面六蛇和火无害本体罩来,势极猛烈,焰光如云,除间或能见到一点蛇影外,余下大半时空中便只是一片五彩焰光,精芒耀眼,奇热炙人,什么也看不出来。 那火无害催使腾环六蛇与其纠缠处,倒也是小手连扬放出无数奇亮电光向光焰中射去不听,噼啪轻爆之声连珠爆响处,千万根太阳金针倒也把空中光焰连连震出个个丈许大小的空处,现出黑红两蛇真影。 无奈此间却是两条灵蛇出世之地,周遭空间内尽是丙火余脉散溢出来的丙火精气,这边喷吐那边吸纳,随吐随补间,那些被震散的空处须臾便又被光焰补充,无有半点歇止之状,令得那本是性烈的火无害已都暴怒上脸,施法更急。 如是,绿袍细看之下,一经思量便知此事是自己忽略了此中内情,若是再坚持由火无害与这两条灵蛇相斗,他倒也不是拿不下这两蛇,只是需要的时间恐怕没有个三五日也难以建功。 恍悟一笑处,这老祖便扬声道:“无害,此事倒是为师思虑不周,忽略了这两条灵蛇与你同出火属。你且莫急,掌控好宝环六蛇多加注意,待为师斩了这两蛇的肉身本体后,一定催使那六蛇收慑席卷这两蛇精魂至宝环之中,回山再慢慢炼合调教。” 火无害扬声应下处,绿袍大手向空一指,就见得一道玄黑却又晶亮的剑光如电急射间,一眨眼,就听得噗噗两声细响,这剑光刚起已就延斩进光焰之中,正把那黑红两蛇一剑斩断。 随之,四截蛇身当空掉落处,六条泛彩灵蛇却也每方三条直随着掉落的两截上半带首蛇身急扑而下。 那两截上半带首蛇身原本被斩断后犹在活动,蛇性延长没有立死,但受了急扑下来的六条彩蛇每方三条嘶嘶吸慑出,须臾间便有黑红两道三寸光影从蛇口飞出,至空一顿便就要往潭底钻去,正是这两蛇的精魂。 不过那火无害控制的六蛇看得正紧,哪里会放过它们?齐齐张口喷吐处,一片彩焰交织成网,立时便就把两条精魂全都网住,往宝环处拖回带去。 片刻后,两蛇精魂便被火无害施法禁制在宝环本体之中,然后收起宝环过来与老祖汇合。 老祖一笑,道了句:“今次收获不小,除取了赤玉球外还得了这两蛇精魂,为无害法宝更添威能,说起来此次离朱宫之行却是不虚了。 只是我等不虚,那少阳神君恐就难免要郁结了。也不管他,我们这便离开此地犯归中土。” 说着话,他便放开光幢把火无害收入其中,法决一催,光幢托起四人便要循原路上升潭顶。 “等等老祖。”忽石玉珠开口把他叫住,绿袍转目看时,那玉珠便说道:“老祖,既然我们已经斩了灵蛇收了精魂,那么蛇身又何必给他们留下,索性便一并带走算了。我听师尊从前给我讲过,说如灵蛇这等精怪都是钟汇了天地精气所生,稍有些功行便有内丹,我们为何不索性也把内丹取出用以合药和作别用处呢?” 绿袍一笑,便摇头道:“玉珠道友,你之所言虽然不差,但也只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固然这天地精怪每每修炼纳吐后体内都有内丹,但也要看具体是何情况。若是我们再早上个三五百年来斩这两条灵蛇,其体内定是能找到内丹,带回加以合用。 但放在今日,这两蛇体内却是定无内丹可寻。” 说着话,老祖扬手往那下面的灵蛇遗骸微微一招,那四截蛇身便都应招飞了过来,将其往玉珠面前一送,他便笑道:“玉珠道友你且运慧目看看,这里面可曾有甚内丹吗?” 石玉珠聚目看去,果然四截蛇身都再无半点精气显露。心犹不甘再控使五丁神斧放芒把蛇身全都破开,也都全是没有,她便惊讶道:“真的没有,这是何故呢?” 绿袍把蛇身往外一抛,便解释道:“精怪修持,总的来说大致分为五阶,初阶,能纳吐天地灵气或各种精气,孕育内丹,自生神通。 二阶,则是化内丹丹气蕴养凝练精魂,这两条灵蛇便处于这个阶段。 三阶,通晓灵智,演化人身聚敛元婴,两蛇距离此阶功行还远远不够。 四阶,以元婴合精元凝练丹元,相当于我等的元神。 五阶,则就是丹元炼成后功行圆满,度天劫升紫府。 如此,玉珠道友可明白了这灵蛇为何没有内丹之故了吧” 石玉珠这才恍然,点头又与老祖说笑几句,一行人被雪魂光幢拖着,便就直线腾生往潭顶飞去,准备回返中土…… [奉献] 68 开玉球,返中土,溶解玄牝 68开玉球,返中土,溶解玄牝 “老祖,赤玉球已开,灵液可取,此行随助老祖我姐妹也算尽得了全功,心中颇是欢喜。此间再行百里便归中土,加之离山日久我姐妹也都思念师尊与诸多同门,这里就不再与老祖同往苗疆,准备就此暂别回返武当山了,日后再图后会。” 浩瀚海疆一座近海礁岛的空地上,石玉珠手掐法决收起那犹在泛闪五彩的五丁神斧,转头随口就向旁边绿袍老祖说道。 “这么急?”那绿袍老祖此时正手放一片青光,施法封禁一个刚刚由中间齐整割出一圈丝纹的赤红宝球,听得玉珠言说要走,便不由说了一句。 但转瞬他又一笑,再说道:“也好,左右如今我百蛮和武当已成同盟,我与二位道友后会之期还尽多得是,也不急于这一时,那这里我便礼送二位道友回山了,至于此次二位厚意相助之情,我等投契,同为至交,客气话也不多说了,祝二位道友一路顺遂。” 说着话,他又拱手向石家二女微微施礼,表示礼送之意。 石家姐妹忙也还礼,明珠又接口与老祖说了几句,然后两道青光闪处,攸忽腾起直射天际,径直往中原腹地武当山方向去了。 目送二女遁光消逝天际,绿袍挥手收起那已被割裂两半,但又被禁法封禁的赤玉宝球,招呼一声旁边的弟子火无害,师徒两人御起遁光,却已向武当二女相反的方向飞去,那是回返南疆百蛮山的去向。 而今日此时,距离当日在离朱宫灵焰潭中斩灵蛇收精魂飞离潭底,已经是又过了一月有余。 在那当日,绿袍四人大功全竟飞往潭顶时,这老祖原以为,此次出潭后想要顺利离开怕也难免要再费口舌,动些手段,谁让自己把人家的护潭灵蛇给灭杀抽魂,虽说这等结果都是那神君暗动手脚才会自找,但等离潭会了面后,多半也要再因为此事与神君再起争论,搞不好更还得使出些神通让那神君知难而退,放己等离去。 可等真的回到潭顶落叫高崖之上,老祖却是发现,他预想中的麻烦却是没有发生。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那离朱宫的众人,却直到己等离潭时,犹还没有察觉此时潭中灵蛇已灭,且少阳神君也都不在,只多出了一个离朱宫大弟子洪丙率领五火使者,在那里与自己四人说话。 见此,老祖心念一转,隐隐的就已猜出了几分的那神君避而不见的原因,多半也是因为那神君自知允诺取宝后再开放潭中禁制之行做的不太厚道,怕己等出来后当面问理对脸讥讽,自寻难堪这才避了开去。 且少阳神君这一避开,其留下的弟子不知出于什么元婴,竟然更只是开放了潭中禁法却没有对内加以监察,按理说如灵焰潭这等离朱宫重地,内中定也会设有一些监察手段可在外对内加以监察,例如当日那俞峦在百蛮后府的禁制中枢石室中,便曾以那缩天透影之法监察峨眉来犯的九路强敌,把山形地貌来犯之敌尽加以微观监察,以察情形。 偏此次,或是出于不想太露行迹给神君留脸,再或者也可能是对潭中禁法深有信心,那负责主持留守的火行者洪丙及五火使者,竟然就没有监察绿袍一行众人的动向,只是见得老祖等升出灵潭后,脸色有些难看的寻话打听了几句。 知道绿袍等人已成功取出玉球后,便道那神君因为功行突然进境的一个重要关口来的太急,便无法留下礼送绿袍等人离开,转托自己代为相送,请绿袍等人多多体谅。 这些话自然都是托词,不过那绿袍听后却也正中下怀,当下故意表露出些许不悦敲打了那洪丙几句,然后便微显薄怒的任由他们匆匆把自己四人礼送出宫,离开磨球岛直返中土。 而洪丙等人回去后发现了灵蛇被灭要如何向那神君禀告,这却就不关老祖四人之事了。总之在老祖四人一路直返中土的途中,那神君却也并未追来,想是哑巴吃黄莲也认了此事。 当然如此,日后那离朱宫与百蛮山也就难免因此而结怨,就算不成深仇两方也再不可能结为同道,或许等到三次斗剑时更还会因此事而彼此敌对。 可那又如何,绿袍心中清楚的很,就算自己这一次不得罪那少阳,但想要与少阳拉什么交情也是不可能的。别人不知,他可是深知,这少阳神君,与那峨眉掌教妙一真人,可是早在二三百年前就深有交谊,彼此钦佩,平日里双方也时常通气。 故平日里虽不显山漏水,但等到三次斗剑大启时,磨球岛离朱宫,有九成就也会与峨眉同处一阵,同为强敌,与己方根本不是一路之人。 心中回思着此次经过,遁光疾飞间,没用两日这老祖便带着火无害回归百蛮,功成返山。 而绿袍一旦返山,那俞峦与众弟子自然都是齐齐来迎,同至大殿后又先头向老祖通告禀明了这山中两月来的诸多杂事,什么弟子进境外部消息等等也不尽其详。 绿袍足足又处置决断了三天,才把山中的诸多事宜全都处置妥当。而后与那俞峦交代了一句,他便直接入了后府静室,开始闭关修炼。 “希望这一次,可以再有几年的安稳之时……” 低低的叹息声在静室中回荡,绿袍盘坐在玉榻之上,把手往外一扬,从旁边宝囊中便飞出一只半尺寒玉盒和一个尺许赤红玉球,落在三尺外的一座玉几之上。 紧接着,他再两目微闭,连续打出了一连串印决,运转体内玄功,只见得头顶青光一闪处,一颗晶莹朗慧的玄牝宝珠,便滴溜溜飞落身前悬在尺外,放射出无量毫光。 随即,老祖本体两手分开,不再掐诀右手前指处,一股紫青祥焰应指而出,竟就直射在宝珠之上将其裹住灼灼炽炼起来。 顿时,那宝珠被紫青祥焰裹炼得便立生变化,毫光忽明忽暗间,那珠体,竟缓缓的开始软化溶解,似有被溶解化成流质之相…… [奉献] 69 炼青偶,合神念,身外化身 69炼青偶,合神念,身外化身 灼灼的紫青祥焰结成尺大灯花一朵,做如意形闪幻明暗,发出两色焰光辉映满室。而在那如意灯火中间,一颗通碧无暇,如玉朗慧的茶杯宝珠便被这兜率天火包裹灼炼着,慢慢的软化,渐渐化成流质,这却是那绿袍在自行以兜率火熔炼元神宝珠,方有如此效果。 否则若换了外人以灵火炼化玄牝宝珠,即便那灵火的等级与兜率天火相等,但没有个三五日全心灼炼,他也休想能把宝珠炼到如此软化的程度。 毕竟这玄牝宝珠,可也是一件天地奇珍,元神至宝,不是那么轻易就可炼化的。 但换了宝珠主人绿袍,情形自然又不相同。那宝珠早已与他元灵牵引,分神相合,他如今一旦放弃护持宝珠,抑制宝珠威能,那么再加上无论在此界还是上界都堪称顶级灵火的兜率神焰灼炼,玄牝珠便再是奇珍,却也就很轻易的被渐渐溶解,软化成汁。 当然,这宝珠毕竟的与绿袍元灵牵引之宝,因此随着宝珠的渐渐软化溶解,盘坐榻上御真火炼珠的老祖便也渐渐感觉到本体元神一种灼灼奇炽,堪比凌迟的奇剧灼痛,其难以忍受的程度连他这么深厚的法力功行,但对这种剧痛都毫无半点的缓解减轻之帮助。 元神剧烈抖颤间,连绿袍的本体周身的肌肤都开始微微的抽搐,正在运转的真气与指尖放出的紫青灵焰都开始不稳,险些就要半程消散。 所幸,在溶解宝珠之前老祖对此时的元神奇痛已便有心理准备,也做好了充分的应对准备,故强忍着越来越剧的痛楚处,他的左手向前一挥一招,那三尺外玉几上的尺许赤玉宝球,便应手一分两半,上本球飞起一落仍落玉几,下半球则稳处不动,但从中却飞出一丝细如丝缕,又散溢奇香的翠绿汁液,如线投入老祖口中,顷刻满口馨芳渗入肺腑,溶解成一股温润灵气瞬着体内经脉直入丹田,向丹田中的那尊三寸元婴包裹渗去。 而这股由灵液转化成的灵气一经渗入元婴,顿时间这老祖就觉得元神剧痛立得缓解,一股异常贴蕴,清凉的感觉顷刻就把痛楚减轻缓解了七成以上,令得真气立稳,神焰接续,再不似此前般受元神剧痛所影响连兜率火都要接续不上的感觉了。 虽然,那痛楚只被灵液减轻了七成,仍是还带有一些刀割血肉似的疼痛,但这等在凡夫俗子万难忍受的痛楚,在如今早成散仙的老祖身上,他还是可以勉强忍受的。 如是,借助着玉球中灵液之效,绿袍仍是运发神焰不息,对那玄牝珠熔炼不停。 不过虽有灵液可缓痛楚,但他却也不敢无歇止的连续吞服灵液,只有在万难忍受坚持的情况下才会吸取一缕,而这一缕之量,大约也就只有下雨时一滴雨滴的一半,那灵液毕竟是所存有限,经不起大口的吞服。 否则若一点痛楚也不想忍一味大口的吞服,固然若把一球之量全都吞服下去后老祖也会得到极大好处,甚至有可能元神大补后堪比那地仙天仙的元神之固,神念神识都会大赠,但比起三个身外化身的好处,这里面的厉害轻重,则就是尽人可以权衡了。 便这般,随着玄牝珠的慢慢溶解,随着吞服灵液后的元神赠聚,那老祖每次吞服灵液的时间间隔,便也是越来越长,从开始的半个时辰一服,到一个时辰,两个时辰,最后足足间隔了四个时辰才吞服一缕,也不知具体时间过了多久,总之大约是服用了三滴灵液之量后,就听得那如意形紫青神焰内忽啪的一声轻响,再看时,内中的玄牝珠,此时已都不见,却只留下一团通透之极,翠碧欲滴的青碧流质,在火种团团滚动,有如翠珠。 却是玄牝珠已被炼化,化为流质。 绿袍不敢怠慢,忙更聚运起周身法力双手急掐印决,只见得十指如同莲花盛放般转换出无数的指影,一个接一个的掌大决印,便清亮虚印带着微光向那神焰中的翠碧流质飞附过去。 当然,因那托裹翠碧玄牝汁的紫青神焰是由老祖所控,故那些决印飞附过去时,穿透神焰也都毫不费力,那神焰并不会对穿透的决印造成影响。 顷刻间,随着老祖打出的决印一个个印附在那玄牝流质之上,那团翠碧流质,便也逐渐的在决印的催使下开始发生变化,拉长,拉细,凹陷,凸鼓,直到第八十一个决印终于再印附在那已显出形态的流质之上,又是啪的一声细响爆处,猛然间一团比神焰放出的两色祥光更是奇亮的青光,便攸地随声而起,辉映刺目。 不过这青光一暴即没,一闪即消,再看时,那灼灼神焰当中,翠碧流质却再不见,又转化成一个约有三寸,青光上下流转的小小青色婴儿。 不对,不是婴儿,这青辉流溢周身的青色小人虽其形如若玩偶,更与老祖原本的三尸元神颇为相似。但细看处,两者却截然不同,大有差别。 那老祖的三尸元神一出时,无论是玄牝、雪魂、火灵这三者中任意一大分神,对敌现身后其周身都是被烟光笼罩,朦朦胧胧。虽每尊分神也都是手足五官全都俱全,但给人的感觉,便总是一种如虚似幻,看不真切之感,放在修士眼里,一望便知不是生人,乃是神念化聚而成。 而眼前的这尊青色小人呢虽因其双目紧闭无有生气,体形太小似若玩偶,但他的五官形体,却皆都是实体所成,非是烟光烟云汇聚。只是因起的颜色之异,故却也不能把他当成血肉之躯,基本上就像一个周身流溢青光的青木雕琢玩偶。 但就是这个玩偶,看在那老祖眼里,他却足足聚目端详了一刻多钟,眼中也是越来越见喜色,甚至,最终他更是畅然大笑两声,欣喜自语道:“成了,真的成了,身外化身最重要的一关,我已经闯过去了。” 说着话,他收起神火微微招手,那青色小人便应手飞了过来,落在其掌中翻来覆去的细看,心中喜悦一时间却都难以平复。 至于老祖为何如此欣喜,却正是因为,他苦苦忍着元神剧痛化珠为偶,却已完成了修炼身外化身最重要的一关,也是这顶级神通的第一步,分身已具。 要知道身外化身为何那般的难以修炼,空放着此界中那么多的顶级大能三教秘法却少有几个人修炼有成,其最难之处,却正在于修持身外化身的几个必备条件不易备齐。 暂不说身外化身都需什么条件,就先说其术退阶的次一步神通分神之术吧如如第二元神三尸元神等,这些无上的保命神通为何修炼有成之人那么少?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因为寄托元神之宝不好找,这才是元神神通最难修持之处。 就如从前的绿袍老祖,峨眉派的李英琼等,他们都是这此中的代表人物,那从前的绿袍是机缘巧合得了玄牝珠,方能修成第二元神。李英琼则是福缘齐天,身上可寄托第二元神的至宝更是多有数样,因此她才也能修成第二元神。 而换成那无有此等至宝奇珍的修士,便是他的神通法力再高,但确了元神至宝后却也只能再求其次,再修炼一些比第二元神等术神通更弱的一些手段,用以保身护命。 而此中的代表人物,却就以那九华山的九烈神君为最,那九烈神君所修炼的三尸元神之术,认真来说只是一般赝品神通,并不是真正的三尸元神,因他缺了元神至宝,因此在面对如极乐真人白眉芬陀这等顶级大能时,方才明明神通功行也都不弱,但却一语强颈也不敢言。 因他知道,他所炼的那所谓三尸元神神通,在面对李静虚那等的顶级大能面前,根本就没有施展之地,欲要脱身都不可能,他没有哪种底气。 反观换成绿袍,这老祖对极乐白眉等顶级大能心中虽也都戒惧极深,但到了必要时候,他却敢当面顶上,自爆分神与之对阵,因为这老祖心有底气,知道那几位大能轻易灭不了自己,这便是前后两者的差别。 且把话再说回来,三尸元神都可为绿袍增添如此的底气,那比其更进一阶的身外化身呢?岂不是更难修持?更难练成? 身外化身的修持之法的第一个难点,就与那元神之术相同,需要有一尊可以寄托神念的分身摆在那里,然后才能把神念付诸其内,慢慢炼化成身外化身。 而这等可以寄托一个修身神念的分身,说好找倒也好找,但说难得,却就比登天还难。 说好找,是因为有那些急功近利的修士时常会以一些修士或精怪尸骸做为化身附以神念修炼,修持后同样也称第二元神,发挥出的威能也都极大。 不过此法弊端隐患颇多,除了需考虑那得来的尸骸以自身神念能否全盘兼容的问题外,且就算是真个兼容了,但受得神念滋养后的化身,却也易因化身原体的自行成长而影响神念的性格转易,或暴戾或阴毒,甚至更有来日脱离掌握再不可控之忧。 所以此法虽是易行,但真正的大神通修士却宁愿不修分身也不愿选用此法,说到底这世间连两个相同指纹的修士都找不到,何况又是那么大一个生灵肉身?那需要何等的福缘何等的气运方能找到完全契合兼容的分身?总之凡真正有些见识的大能修士多都不会存此妄念。 当然,如日后的李英琼那是特例,她就是如上所说的那等大福缘大气运之人,所以日后她得了圣姑分身,方才全无后患。 而去除掉李英琼那个特例,老祖目前选用的,则就是修炼身外化身的第二条路,也就是所说比登天还难之法,用可寄托元神的天地灵宝,将其祭炼成一个完全契合自身神念的分身,然后再将神念付诸其上,令其自生生机慢慢修持,如此百年之后,这分身便可再无后患永随本尊,这就是正统全无隐患的炼制身外化身之法。 故此,见得那玄牝珠化为玩偶后,绿袍方是那般的欢喜,因为他这身外化身最重要的一步,却终于成功踏出,前面一片曙光。 直待好一会欣喜过后,绿袍方再度沉心静念,把三寸分身轻轻抛悬面前,闭目再运玄功,一尊青气朦胧但远比从前虚淡许多的玄牝分神,便就再度生出天灵,合身一扑直向那青色玩偶扑去。 就见得青气蒙蒙间,那虚淡婴儿合身抱住玩偶,便不断分解出精气神念倾全力向玩偶挤压渗入,小脸与绿袍本体的脸上也同时再度显出痛楚难耐的神情,那痛楚,却远比炼化玄牝珠时更甚。 幸好不远处就有玉球灵液在那摆放,倒得此时老祖万万不敢吝啬,手指指尖连连跳动出,那玉球中的灵液便如雨滴成缕般,一滴接着一滴当空向玩偶婴儿滴下,猛觉神魂清凉,如沃甘露,老祖与分神的痛楚便大幅减轻,神智也愈发的空灵,渗入之速便逐渐的加剧起来。 如是,足足耗了三十余滴灵液,终于在最后一缕青气徐徐渗入玩偶后,忽然间老祖本体两目一睁,分毫不差的,那玩偶却也是两目同启,目光灵动,直直向老祖看来。 大眼对视小眼,四目相对间,大小两人却同时现出异常神似的微笑,那青色玩偶,却已然成活,身外化身,这便成了。 只不过,以目前三寸化身的形体,他还发挥不了什么作用,还需要老祖慢慢以水磨工夫加以修炼修持,等什么时候他的形体修炼成本体这般大小,到时便可发挥战力了。 还有,化身也毕竟就是化身,虽其可自具慧力神通,但却也受到天敌规则的限制。 例如这分身无论大小,但只要修成便已自具慧力,可以在老祖本尊专注别事时自顾修持,且修持来的法力更可以反向回输老祖,令本尊法力暴涨最高不超过原有功力的两成以之应敌,并浑厚度与持续性远在本尊之上,相当于本尊带了一个法力补充器,随时补充法力。 可换成本尊向其输入法力对敌时,那么加上分身自行修持出的法力,那么他所最高能承受的法力上限,却只有本尊的七层,这是一个不可逾越的关口,任多大神通也不例外。 但即便如此,身外化身的好处却也是远非别术可比,任三教哪个修士,能修成一具便已是侥天之幸了,其的神妙处一时间也说之不尽。 于是,绿袍待玄牝分身终有小成后,也不急着出关,先是本尊分身同时修炼了两月,把分身的神念彻底稳固后,他又开始了雪魂分身的祭炼修持,如照前法,依葫画瓢,然后再是火灵分身。 冥冥中不知时光流逝,这一闭关,不觉中便足足四载过去老祖犹未出关。 而绿袍借助这难有的四载平静修炼三具身外化身,可这一日,百蛮山却突然有客来访,再打破了百蛮山难得的数载平静…… [奉献] 70 贵客至,大礼迎,所为何来 70贵客至,大礼迎,所为何来 “西昆仑星宿海红莲神君门下弟子许一烷,滇界火云岭神剑峰魔教长老尸毗老人门下弟子田琪、田瑶,奉师命前来贵宝山拜山传信,恭诚求见贵教祖绿袍前辈,尚请职守山门的两位师兄辛劳贵足,与我三人向内通传一声,我三人这里先行谢过几位师兄了……” 百蛮九峰的巽峰山门之前,三个星眸秀眉,面如冠玉的美秀少年,身齐簇拥在一朵斗大红莲之上,虚虚悬浮在空中,宛如三个天府金童下将凡世,便由左首一人向那山门外迎出的两名百蛮弟子施礼含笑说道。(手打小说) 并着他的说话,那右边依次站立的两名貌似孪生的两个少年也便齐齐上前一步,四手齐齐恭伸送上两张三寸长方的软玉拜帖,一张红芒精射,一张金碧闪耀,上面都隐隐现出黑色小篆,望之便不是凡物。 而听得对方自报来历,那两个执守山门的百蛮弟子却也吓了一跳,修持魔道功法数十近百年,这两个地方他们怎会不知?那简直就是魔道中人的两大至圣之地,不知有几多人等想要往那两处一游,若能拜入宫中更是梦寐以求。 可没想到,就是此等在魔道中人至高无上的两大圣地魔宫,如今竟有弟子联袂齐齐来拜自家山门,这……这简直就有些如同虚幻了,让这两个在魔道中只是三流人物的百蛮弟子,又何如不觉惊愕? 所幸,自从自家教祖师尊近十余年来屡次显露神异,连那正教之首的峨眉派倾教来犯都被击退后,百蛮山百毒一脉弟子的心气眼光便也是随之拔高许多,两大魔宫弟子身份虽尊,但也还不至于真的把他两人吓倒,但心中惊愕却总是难以避免的。 那站着左首的迎出弟子便强持镇定给旁边的师弟打个眼色,示意他随同自己一并拱手还礼,而后他才也带笑答道:“三位尊客客气了,我二人不过是山中执役弟子,当不得尊客师兄之称,碍于职守这两张拜帖我二人便斗胆接下,这便送进山中通传,尚请尊客且在这里小侯,稍后自有人来此迎接贵客。” 言罢他又缓步移身上前,并示意随自己亦步亦趋的师弟学自己一样,微微前躬神色诚敬的双手齐齐前台,从那中间的少年手中接过那张红芒精射的拜帖,点点头再捧收奉在胸前,一系列举动体现都是异常的恭谨礼敬。 他如此做,旁边那师弟也都不笨,也是以一样的神情行止接捧回玉贴,恭敬的陪站在师兄身旁。 而见他们都这般有礼,那前来下帖拜山的许田三位少年便也颇是满意,那自报言称来自红莲魔君门下的许一烷便再度含笑点头,又道了一句:“麻烦三位师兄了。” 神情语气比先时还要有礼温和。 百蛮两弟子忙又再还礼,带笑回了一句,然后向三人告罪一声,两个人便捧着玉贴回入山门,急急向那主峰大殿飞去。 -------- “什么?你说那三个人自报名号是奉了红莲魔君和尸毗老人之命双双前来拜山,欲要求见我等师尊?” 唐石愕然的声音在主峰大殿中回荡着,目光直直看着那刚刚在山门外接下拜帖,并来此通报的两位师弟。 “回师兄,他们确是这么说的,拜帖也就在这里。”那两人恭声回了一句,并双双把拜帖送到已离座起身的唐石身前玉几上。 “嗯我知道了,你们且先回山门处陪那两位尊客说话,为兄这里既便准备一下大开山门迎接贵客。” 唐石点点头,便向那两位师弟说道。 那两人恭声点头,双双告退一声便齐齐退出了大殿,急速飞回山门向来人通报消息。 而唐石在他们走后却并没有急着行动,探手招过那两张玉贴低头看看,见其上果然都篆录着那两大魔教顶级教祖宗师的名号和一些客气拜礼之言,他的浓眉便微微皱起,心念略是思量了一下。 那星宿海的魔君弟子前来倒是有因可寻,记得当年在那西崆峒魔君忽然现身给自家撑腰援手时,其后师尊与他说话时也曾允诺应他三事,算是对他力助自家抗敌夺宝的回报。如今算算时间,距离当年那魔君所提的第一个条件预定的时间也该差不多了,那魔君弟子多半就是为那事前来,应不会有差。 可那火云岭的尸毗老人门徒因何至此,却就有些令人摸不着头脑了,据自家所知,师尊与那尸毗老人向来也从无什么交情,他怎么会派弟子前来拜山?若说是偶然遇上,陪那魔君弟子前来,但他们却是带来了老人的拜帖,必非是无因而至,其中必有缘由。 但即便他们都有缘由,可师尊闭关至今修炼身外化身已有数载,始终未曾出关想也是正到了要紧的关头,为了这两方还没真正探明来意的来人就去惊动师尊闭门,此事也有不妥。倒不如由自己先出去接待一下,问明他们来意后再做决定,即便自己决断不了,可师叔也就在后山静修禅功,真若为难就去请师叔出面决断好了。 总之在三次斗剑千二重劫日近之前,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惊扰师尊闭门,百蛮山有师叔以及自己这么多同门都在,若还是无事便请师尊出面,那师尊这么费心着力的造就己等这些弟子同门又有何用?难道就为了养一群天天坐等机缘静待长生的玩偶附藤吗? 想到这里,唐石心意已定,当即出了大殿招过几名执殿弟子,吩咐他们速速急往那其余几峰洞府请几位同门山门汇合共迎嘉宾,他自己,则就是飞身先往巽峰迎去。 ------ 片刻后,就听得百蛮巽峰笙簧奏响,清音悦耳间,山门大开走出两列人来,左右同是八个赤足短衣的十二三岁的俊美童子,前两列四人捧笙,后两列四人击簧,个个粉装玉琢高矮相等处,当中便簇拥出三个人来,直向那山门外两大魔宫三位弟子含笑迎来。 且在这些人等之后,又鱼贯再出八名童子,衣饰打扮急年岁都与前面八头相同,只手中之物换成了伞、扇、鼎、炉等诸物,青烟缭绕雾气蒸腾,一派仙家奇丽景象。 那许一烷和田家兄弟都是出身与顶级魔宫,高门大教,教中师长一向也都是喜豪喜奢,**脍细喜好排场壮丽的顶级人物,闻得乐声见得此景又怎不知这是对方是安排正礼山门迎宾,如这等礼仪在三教各派,向都是用来迎奉一教宗祖一方宗师之礼,可说已是庄重之极,三人却哪还敢怠慢? 忙齐齐退后三步,同都躬身施礼致谢,由那许一烷代表言道:“主人盛情,我等心感,但我等三人自知辈浅得薄,当不起主人如此大礼,这里便仅代表家师红莲神君,同道尊长尸毗老仙,向主人言谢谢礼了。” 说着话,他们三人又是齐齐微躬,再还二礼,算是待师长谢过了主人的迎宾正礼。 而话音一落,对面的声悦笙簧便也立止,就听得一个清亮不失沉凝的声音也是带笑答话,语气欢愉道:“三位师兄太客气了,唐石等也只是代师迎宾,三位师兄也都不过太过客气,还请至大殿说话吧” 说着话,他又是前前上迎几步,侧身向那三人当面延请。 那三人抬眼看去,就见从对面童子当中迎出的三人当中说话的却是一位气度沉凝的英俊男子,这人看上去约有二十六七,身形比常人略高一头,着了一袭五色锦袍,行止间挥洒有度颇有威仪,一望便知是功行颇深之辈。 再观其左右两人,其左首的是一女子,年约十**岁,微微含笑容光绝代,却是一个容光照人的绝色佳人,玉面上也是神光湛然功行颇深。 右首的则是一红衣童子,其粉妆玉琢竟比田家兄弟还要俊美可爱,尤其其是他那双瞳孔,精芒闪映灼灼如有电射,竟是生平仅见。 如是三位都英秀无双的百蛮弟子,直把那许田三人看的心中赞叹不已,都暗思无怪自家师尊对这百蛮山如此着意,有这般许多天纵佳才的一方大教,确也当得起星宿海火云岭对其的看重。 三人又是含笑迎上前去,宾主六人客气寒暄一番,相互道出名号,那许田三人这才知道,眼前迎宾的三人除唐石是百蛮第三弟子外,其余男女两人在百蛮弟子序列中泽分别排在十二十四,都是此教教祖绿袍的亲传弟子,在百蛮山的身份与自己三人在各自魔宫中地位相等,都得真转。 于是双方再度谦让几句,一行人便在那些童子的簇拥之下,进了山门踏上神砂虹桥,直往那百蛮主峰大殿。 闲言琐事不必细表,待双方至大殿落座宾主奉茶之后,那唐石放下茶盏,便含笑向三人道:“说来今日不巧,本三位道友待三位尊师上门做客我百蛮应由家师亲自出迎,但只因家师从四载前开始修炼一般大神通至今犹未出关,故不明三位来意之前,我便也不敢贸然惊扰师尊,打断师尊修炼。 因此,这里唐石不揣冒昧,却要代师向三位道友问上一句,三位此来,可是有什么重要之事吗?” 听得此问,许田三人便也齐齐放下玉杯,彼此对望两眼,那许一烷便答道:“事确是有,但我师之事暂还不急,这里便请火云岭田家两位道友先讲,请唐石道兄听听决断如何?” 唐石含笑点头,自无异议。 田家兄弟便双双离座站起,齐齐拱手向唐石一躬,便正色肃然讲出一席话来 71 大须弥,小诸天,尸毗三诺 71大须弥,小诸天,尸毗三诺 火云岭神剑峰魔教长老之两徒田家兄弟在百蛮大殿中双双站起,齐齐向那唐石三人点了点头,那田琪便正色肃然道:“既然绿袍前辈闭关,唐石师兄又是问起,我兄弟这里便先与唐石师兄讲上一讲也好。(手打小说) 我兄弟今日奉得家师之命前来,却是有求于贵教祖师绿袍前辈,欲要商求一门佛道顶级**大须弥金刚禅定禅功,用之家师尸毗老人化解十三阴阳神魔反噬之患,不知此事能否请唐石师兄代为传禀绿袍前辈,应允与否给小弟二人一个会话,我们好回去回禀家师……” 言罢这兄弟俩又是满面诚敬目有期盼的直直望着唐石,等待他的回答。 而唐石听得对方二人竟是为此事而来,不觉间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脸上显出为难思量之色,把那兄弟俩看得心中直是一沉,以为唐石心中也是不愿禅功外传,故才脸露难色。 担心之下,不等唐石难色退去开口回话,那田琪便又急急说道:“唐石师兄且不要误会,家师命我兄弟前来商求禅功心法,也绝不是空口白牙平白索求,临行之前,家师便已亲口向我兄弟交代过,只要贵教祖绿袍前辈肯与惠赠禅功法决,那么家师尸毗老人愿就此向本命神魔许诺三事,以安贵教祖及百蛮上下之心。 其一,如贵教祖肯惠赠功决,我师也愿拿出《小诸天阿修罗魔功》法决以之交换,虽然论玄奥那佛门的大须弥金刚禅定禅功本是与我教顶级《大诸天阿修罗魔功》相辉媲美的顶级禅功,若要交换,也应由大诸天魔功交换才合道理。 但毕竟大诸天阿修罗魔功为我火云岭神剑峰的立宫之本,绝不可外传,无奈之下我师便也只得退而其次,以玄奥稍逊的小诸天魔功上门交换,此中为难还请贵教上下万万体谅,莫要以为家师诚意不足……” 讲到这,那田琪又是暂时止口,目光直直向唐石端详而去,观察其神色是否会有转变。 而唐石见得对方如此,微微苦笑一下,便知道对方兄弟是误会了自己的神情,以为自己心中不愿传送玄功,怕自己从中作梗这才急急讲出了那尸毗老人的条件。 但说真话,他还真就没有从中作梗之意,别说那禅功外传与否自应由师尊绿袍自行做主,余人少有讲话之地。且就算是那老祖真个来征求他的意见,他也愿意请师尊应下此事。区区一门大须弥金刚禅定功法而已,虽如今百蛮上下大多都在兼修此功,但说到底,以百蛮如今的仙籍秘典之多这功法固然珍异却也不是不可外传,无需过于敝帚自珍,若是能以这门功法换的那尸毗老人的交谊通好,那么这功法便是馈赠于其,却又有何不可? 故此他适才脸上的为难之色,也并非出于不愿功法外传,却只是因为那老祖正在闭关,唐石是在思量,该不该因此事去惊动师尊? 可如见听得那田家兄弟又讲出那么一席话来,唐石便忙摆摆手,解释道:“田家二位师兄不要误会,也无需把尸毗前辈的允诺与我一一尽讲,我这里对于商求功决之事,也只有乐见其成绝无做梗之意。 之所以心有迟疑,却只是因唐石是在思量,二位道兄所商之事该不该惊动师尊?这样吧请二位道友且随我往回山含青谷一行,去哪里求见我师叔俞峦仙子,与师叔当面商求此事。若是师叔允了,那么我师便不用中途出关,二位也尽可带禅功功决回去,如此岂不是好?” “哦?” 田家兄弟一愣,,那田琪便接口道:“原来贵教还有这么一位尊长在,却是小弟二人孤陋寡闻,只知百蛮由绿袍前辈一人执掌,却忽略了这位尊长了。如此甚好,既然有此等长者在山,那小弟二人却一定要前往拜见了,就再麻烦师兄与我等引见了。” 唐石点头,便也起身笑道:“这却怪不得二位道兄,我的这位师叔那是家师道侣,坐镇百蛮至今也不过区区数载,此前却少有在山之时,外界道友对我师叔之名自都是少有耳闻,不知其名。” 说话间,他便向对方点出了俞峦在百蛮山的身份。 田家兄弟何等聪明,听罢已明唐石之意,当即脸色便更是肃然几分,齐齐点头谢过对方指点。 而后,唐石又转脸邀约那红莲魔君弟子许一烷同往,许一烷自然不会拒绝,他三人便在唐石三人的引路陪同下,离开大殿一并往至后山,工夫不大,六人便已进了含青谷。 不说那许一烷田家兄弟三人入谷见得此中清丽胜景惊叹不已,尤其对那座落在二层玉阁前的东方乙木神桑目显羡慕,再看那唐石同门三人引着嘉宾不行来到玉阁之前,唐石便肃容恭声向阁内传声道:“弟子唐石,今与紫玲无害同引客至此拜见师叔,有事通禀,还请师叔拨冗赐见,一会佳客。” “嗯” 那阁内立即便有人应声,接着一个清柔的女声便温雅说道:“既有佳客来访,我教不可怠慢,唐石,你就请佳客先至大厅奉茶,容我换衣相见。” “弟子领命。”唐石回了一句,便又与两位同门转邀那也都肃容正色的许田三人。 三人应邀入阁,便至到一层大厅落座,而同行的紫玲却告罪离开,自去给三人准备仙茶并上楼先向俞峦禀告三人来意。 片刻后,从厅外传来两个轻柔的脚步声,那厅中众人都是修炼有成之士,一听步声便知是阁主出来会客,便齐齐离座站起,目视厅门准备迎接。 果然,先进来的是那手捧玉盘的秦紫玲,上面摆放着七只玉杯,内中盛有仙茶。而后进的一个白衣道姑,却就正是此地阁主女仙俞峦。 唐石连忙上前施礼,并给许田三人引见。待一番客气对敌之后,那俞峦便行至主座坐下,温言向那三人道:“三位贵客远至,却不巧老祖不便接待,我这里便代他向三位致歉了。不过老祖虽在闭关,但三位所商之事我也可代之做主几分,许小道友来意暂且后放,我这里却想请田家二位小道友把此前在前殿所说尊师的其余两诺说上一说,容我思量一二,不知二位小道友可愿劳动唇舌?” 田家兄弟忙又起身,田琪微微躬身便恭谨道:“俞峦前辈太客气了,不敢当前辈道友之称,请直呼田琪田瑶之名即可。至于前辈要听家师之诺,晚辈自是理应禀告。此前家师欲拿小诸天阿修罗魔功功决交换禅功功决既然前辈已听紫玲道友禀告过,晚辈这里便不再复述,而除此之外家师其余两诺,便是针对魔功禅**决不对等而特意再做出的补偿。 其二,除小诸天魔功决绝外,家师有言,只要得了禅功功决后,除家师一人修炼外,这功决便只会传于真传弟子,且以三人为限。并且那从他处得传禅功的三名弟子想要习得禅功,那么首先便须在家师面前立下心魔重誓,此生此世只许自身修炼,万不许一字再传。 换句话说,这大须弥金刚禅定功法传至我火云岭神剑峰后,便只会有四人习练并两代而终,此后神剑峰一脉便再无此功,禅功佛法仍复是百蛮独得,这便是家师的第二允诺……” “嗯尸毗老仙肯许此诺,足见诚意,不过那小诸天阿修罗魔功呢?可有限制?我百蛮若是交换后,是否也要许下同样的诺言?”俞峦沉静问道。 “这却不必。”田琪摆手一笑道:“毕竟禅功魔法彼此神妙相差不少,那小诸天魔功虽我神剑峰所传最全,但星零碎爪的,魔教各处支脉却也约有三成功决在外流传,故对于此功家师有言无须限制,想以百蛮教祖之大神通,即便日后有传也定是所传应人,无须家师再多顾虑,故此小诸天魔功百蛮可任随自用修持传授,神剑峰对此绝无异议。” “哦?对我百蛮竟如此宽厚?”俞峦终是忍不住动容,微微摇头赞叹道:“老人不愧有魔教今第一人之号,胸襟之广确足令我等高山仰止。罢了田家小道友你的第三诺也不必讲了,这交换功法之事,我这里便代那老祖允了,答应与你交换。” 田家大喜,忙齐齐躬身再施大礼,口中同道多谢前辈,但等俞峦示意免礼不必客气后,那田琪却还是肃然再度开口道:“虽得前辈大度允诺,许我兄弟可带禅功功决回山,可欣喜万分给家师回话。 但厚情我兄弟心领,回山后也定当向家师禀告百蛮之盛意,可来时家师所嘱共有三诺,现今却只讲了两诺,那余下一诺恕晚辈不敢擅专,却还是需向前辈禀明才可。” 俞峦听罢便也欣然含笑,点点头让其讲完,心中对他们的尊师重道之印象便也更佳。 那田琪便又讲出了其师的第三诺,这第三诺所言却并不繁多,只是那老人令田家兄弟再向百蛮交代一声,便是此前那两兄弟用来拜山的金碧玉贴,却除了拜山外还可当成传信玉柬使用。用时只需运真气灌输其内,低呼一声尸毗老人,朝空一掷这玉贴便会化为寸许金碧光线,任多厉害的法术禁制俱能冲开,飞返神剑峰魔宫传信,到时尸毗老人自会来援。 却与那峨眉派的传音针颇有异曲同工之妙,等于是尸毗老人答应救助绿袍一次 VIP卷 72 vip卷72 “回去吧” 百蛮山门之外,俞峦看着天边那片红光消逝远去,转头招呼一声,便当先回转山门之内。(手打小说)在其稍后,还跟着一并出来送客的唐石紫玲,及火无害三人。 遁飞间都未多话,一行人四人回返主峰后,不去主峰洞府大殿,却又复返至含青谷玉阁大厅之内,由紫玲重新去换了些新茶回来,坐在次座的唐石略品了一口,便就放下玉杯剑眉微皱道:“师叔,对今日之事您心中可都有了决断?要不要去向师尊禀告一下,请他老人家决断做主?” 俞峦一笑,摇摇头道:“我的想法是暂时就不要惊动你们师尊了。毕竟你们师尊此次闭关参修身外化身**,其修成与否对我百蛮的来日更关系重大,如今距你们师尊推算的三次斗剑只剩八十余载,千二重劫更是随后就到,且在此之前还有幻波池及二十余载后的红莲魔功之事,若这些事事事都要你们师尊出头,那就会极大的拖延他身外化身的修持,影响到最终斗剑重劫大事。 所以这一次我打算,就由你们这些弟子中先派出几人前往九环山,试看可能解决那红莲魔君所托之事,若真是实在不行,我也可亲身前往,总之不到万不得以就不去惊动你们师尊,你们意下如何?” 听罢其言,唐石三人都默然细思片刻,那末座的火无害便第一个接口道:“师叔之言有理,常言道,常言道有事弟子服其劳,既然如今师尊正在闭关参修的要紧关头,不能轻易惊动,那由我等弟子代师出手自是正理。 况且那许一烷不是也说了,此次那鸠盘婆最大的凶险处并不在于峨眉,而是在于峨眉派算定了她天劫要至,故意派遣弟子在她劫期近时激怒于她出手斗法,牵制她不能全力度劫,欲要借天劫之威欲要灭她。故此要救其险也不甚难,只需由我等同门等先期隐迹在旁小心戒备,等峨眉弟子一出现便现身将其等拦住,到时鸠盘婆无了搅扰,自然便可全心度劫过此大险,都在都一个当先请命,前往九环山处置此事。” 言罢这火精望向俞峦的目光中尽都是精芒炯炯,一派跃跃欲试之容。 “嗯无害你且稍待,且听你师兄师姐怎么说?”俞峦点点头,目光便又投向了同都凝神思量的唐石紫玲。 那两人听得师叔发问,彼此互望一眼后,唐石便站起躬身,微微施礼道:“还是弟子先讲吧” 众人自无意见,便听他细讲。 就见那唐石两道剑眉微微皱起,神情凝重便徐徐道:“若说弟子对此事的意见,就本心而言也与师叔和无害师弟秉持一意,也想代师出手由我等众同门前往解决,免得惊扰师尊闭关修持。正如无害师弟适才所说,常言都道有事弟子服其劳,如今师尊闭关不好分身,我等这些同门正该是出力代劳的时候,否则师尊收我等谆谆教导又有何用?” 听得此处,俞峦便在点点头,那旁边的火无害小脸上更立时显出喜色,并翘起拇指向唐石表示赞同,欢喜这三师兄与自己同心。 只有紫玲声色不动,仍在旁边娴静的听着。 “只是……” 不料唐石话音微顿后,却又讲出一个只是来,令得那火无害神情立僵,直不知三师兄到底何意,倒是俞峦紫玲都是沉得住气,便继续听唐石讲道:“只是,我等做弟子的虽应该出力为师门效力,但此次红莲魔君和尸毗老人两位顶级魔教大能宗师的弟子联袂来求之事,对我百蛮来日实在是关系太过重大了。 尸毗老人之事倒是好说,已由师叔做主换了禅经,神剑峰与我百蛮的善缘已经是结下了,日后自有用到之处。可红莲魔君所托要护持鸠盘婆性命之事,关系却真就太大了,真由弟子等出手帮扶,我却有些担心万一事有疏漏,坏了那鸠盘婆的性命,那么到时如何向那红莲魔君交代?恐就不大好收拾了。 弟子并不是畏难,只是考虑到当年那魔君义助我百蛮从西崆峒夺大雄遗珍之事,除无害师弟当时尚未入门,师叔师妹可都是亲身在场,也亲口听到了师尊向那魔君的允诺。我就担心万一坏了大事,事有不谐对我百蛮造成大害。” 他却是老成持重,连当着俞峦的面,也毫不犹豫的讲出了担心之事,不怕那俞峦听后不喜。 而旁边的紫玲听罢,却也是同样立时接口道:“师叔,三师兄此言大有道理,正是持重之言。弟子完全赞同三师兄之论,若无十足把握,此事最好还是请师尊出关做主。 不管怎么说也不能因为我等同门的几分代师出力之心,却好心半坏事坏了师尊苦心谋划的大事。更不要说此事成功与否,还关系到那鸠盘婆的数百年修为,不容轻忽。” 这一男一女两人却都是沉稳至极的人物,思虑起事情来都考虑的极尽周详,万不容因为自己要代师出力的一番好心,甚至再加上几分想出风头之意去坏了师尊的大计。 至于他们为何不怕这般说话会得罪俞峦,却正是因为十余载俞峦代师授业下来,百蛮一众弟子也都早深知这位师叔的为人,深知师叔的雅量,并不必担心自己这片全心为百蛮考虑的公允之论会得罪俞峦。 而未座的火无害虽性情好胜喜出风头,但其人天性也是至纯最知忠义,但凡事情一涉及到师尊的大计雄图,他那好胜之心便立时抑止,再不敢多言妄语,影响师叔的决断。毕竟他虽好胜但也知这世间大神通之士不知凡几,自己区区一个修炼千年的火属精怪,还未完全化形人身,却也担不起过于严重的后果,尤其是涉及到那顶级魔君红莲与百蛮山的关系,更是万万坏事不得。 果然,那上座的俞峦听得唐石紫玲都心意一同倾向于向绿袍禀告此事,请老祖决断后,她也并没有不悦,却又微微一笑便点点头道:“很好,有唐石紫玲你二人如此的持重谨慎,这前往九环山援手救助鸠盘婆之事我便终于可以放下心来。 唐石紫玲无害,此次援手救护鸠盘婆脱得大难,度过天劫之事就交给你们三人了。” “什么?” 那下面三人齐齐一愣,愕然后唐石便立时叫道:“师叔……” “却不要急,等我把话同你们讲完。”俞峦摆手,止住了唐石追问,便沉稳温雅说道。 下面三人自然静声,便听俞峦细讲。 就听她徐徐道:“说起今日红莲魔君遣弟子前来寻我百蛮屡诺之事,早在四年前你们师尊闭关时便就料定了此事,且比起那许一烷转述其实红莲魔君说那鸠盘婆的凶险,你们师尊对此更是早有推算,前有料定,连那峨眉派可能会派何人何法去激怒鸠盘婆与都已算得清楚,并留下的应对之法。 所以这一次,令你们三人前往九环山也并不是我自己的意思,而是你们师尊前知决断,早有安排。他唯一没有料到的,却只是这一次来我百蛮的不单是只有魔君弟子,却还有那尸毗老人的两位爱徒,不过尸毗之事已都解决,故对于九环山救助鸠盘婆,你们就按着他的布置前去应对无妨。 当然,你们师尊神通虽大,但难保却也有推算不准之时。所以若此次到了九环山后你们发现那里的情形与我们所料不同,那便即刻用紫玲身上的戈符传信回山,到时我与你师尊都会亲自前往,都记下了吗?” “弟子等谨记,不敢或忘。”唐石三人心中大定处,便齐齐恭声回道。 一听得那老祖早有推算,这三人当即便再无疑虑,入百蛮或长或短这么久以来,对于那老祖的前知神算,他们却多少都了解见识了一些,对于自家师尊的信心也都无以伦比,一听师尊早有安排,那还用己等再多挂心吗? 于是,遵照与老祖早在数载前议定的安排,俞峦细细向几人交代了一遍,并取出几物交与他们,然后令三人各自回洞府准备外出所带的法宝诸物,等下不用再来禀告便可直接在山门汇合即刻前往九环山了。 唐石三人自然是点头领命,齐齐再向俞峦告辞后,便出了玉阁分头回府,至各自的洞府中打点自家行装。 而站在阁窗前看着这三名弟子的遁光远去,俞峦默立片刻,却忽然幽幽的叹了口轻气,美目中闪过几分担心犹豫之色。心中再是思量片刻,她终是再度探手宝囊,取出一封玉柬运神念在上面篆录了数百小字,然后将其往外一抛,这玉柬便化为一道碧光攸地远去,眨眼飞出百蛮向正南天际飞去。 这玉柬,她却是发给那此时都不在山的米明娘司徒平上官红等人。 原来,此次对于那前往九环山救护鸠盘婆之事,正如俞峦适才所言那绿袍早在四年前闭关之前便与她商议过此中安排,确也是准备下了应对之法,说好倒是如自己闭关托不得身就派座下弟子前往解决。 只是,当时那老祖与俞峦商定前往九环应变的弟子,却并不是适才的唐石等三人,而是属意由明娘芷仙,司徒平上官红四大弟子齐出,前往九环解鸠盘婆之危,量有这四大身坏顶级佛道奇珍的散仙弟子携手前往,这等战力便较老祖自己前往,怕也不逊色半分,什么情况都足以应付了。 偏不巧这鸠盘婆之事拖得太久,一连七八年都无有消息,渐渐的俞峦便也就是忽略了此事,月前刚巧那下山的弟子中明娘芷仙等四大弟子刚刚由外边齐齐行道返山,同来拜见师叔,俞峦偶然想起老祖曾提起的一件大事,觉得再不行动事久怕生有变,便又招来了竺氏姐弟三个与四大弟子一并,把他们七人遣派去处置那件大事。 因此,当许一烷田家兄弟来时,百蛮山除了唐石等三人外,余下的各大弟子便是不在山的不在山,闭关修炼的闭关修炼,只有他们三人能腾出身来接待。 而后再听许一烷说鸠盘婆劫期已近,再有二十四天便是正日,无奈之下俞峦便只得选派了正在山中且抽得出余暇的唐石三人前往办事。 当然,论功行神通唐石三人却也都是可与明娘芷仙等四人媲美匹敌之辈,功行法力也不逊半分,遣他们代替明娘等前往九华俞峦也有七成的把握,否则真要是半点把握没有,那俞峦何必还要与他们说了那么多,干脆就由自己或中途打断老祖闭关,亲自前往岂不是好? 她只是还有点担心,唐石三人的功行法力固然够用,但比起另外四大弟子所拥的佛道奇珍,他三人未免就有些逊色了。 所以她才会在唐石三人离去后,思量半响终又给明娘芷仙等发出了一封玉柬,上面所载的,正是要明娘等人若是能够尽快解决所办之事,便尽量早些赶往九环山,助唐石三人一臂之力。 而不说俞峦在山中思量担心着九环山之事,再说她所发的那封玉柬化虹疾飞处,离开百蛮一路向南,半个时辰后却就已是飞离了大陆横临海上,且还是一路纵虹星掣不止,直直仍就向南,竟一气又疾飞了半日有余,不知行了几十万里方来到一片漫无涯际的极地冰洋上空,那空中尽是飙风怒吼,寒流澎湃,一言望不到边的云冷雾笼罩漫天,吹气如山,嘘气成云,却是已到了小南极上空。 玉柬虹光在这飙风寒云中歇也不歇,仍旧一味前行,终约再飞了几万里外,那前面千里处便显出一片五光十色的霞彩光幢,内中隐隐见得有人影闪幻。 此时这光幢正是一味前飞,同样是迎风破浪去势颇急,但比之玉柬虹光,两者速度自然难以比较,那玉柬比前面光幢何止快上十倍,片刻之后,千里距离便已赶上。 眼见得玉柬虹光直向那光幢追去,就听得那光幢中有人道:“咦是我百蛮的传讯玉柬,司徒师弟,快放开莲座收它进来。” “知道,小弟也看见了。” 一个清朗的男声随即答道,接着光幢后面的霞光便攸地中分,给那疾飞追上的玉柬虹光让出一个空隙容其飞入,被内中的一个奇相黑衣女子接住。 这黑衣女子自不是别人,正是那百蛮四徒米明娘,接柬在手后运功略一催使,那柬上便显出排排小字,随着她的催使行行上翻。 看吧她便转过脸向着其余同出光幢内的六位同门道:“是俞师叔传发的玉柬,她要我们尽量加快点行动,待这边事了后,尽速赶回中土前往九环山,助唐石师兄三人解决一桩大事……” ------------ 推荐好友作品:《仙神之道》,仙侠-洪荒封神类作品,已签约,诸位读者无事时可去看看 72 vip卷72 “回去吧” 百蛮山门之外,俞峦看着天边那片袖光消逝远去,转头招呼一声,便当先回转山门之内。(手打小说)在其稍后,还跟着一并出来送客的唐石紫玲,及火无害三人。 遁飞间都未多话,一行人四人回返主峰后,不去主峰洞府大殿,却又复返至含青谷玉阁大厅之内,由紫玲重新去换了些新茶回来,坐在次座的唐石略品了一口,便就放下玉杯剑眉微皱道:“师叔,对今日之事您心中可都有了决断?要不要去向师尊禀告一下,请他老人家决断做主?” 俞峦一笑,摇摇头道:“我的想法是暂时就不要惊动你们师尊了。毕竟你们师尊此次闭关参修身外化身**,其修成与否对我百蛮的来日更关系重大,如今距你们师尊推算的三次斗剑只剩八十余载,千二重劫更是随后就到,且在此之前还有幻波池及二十余载后的袖莲魔功之事,若这些事事事都要你们师尊出头,那就会极大的拖延他身外化身的修持,影响到最终斗剑重劫大事。 所以这一次我打算,就由你们这些弟子中先派出几人前往九环山,试看可能解决那袖莲魔君所托之事,若真是实在不行,我也可亲身前往,总之不到万不得以就不去惊动你们师尊,你们意下如何?” 听罢其言,唐石三人都默然细思片刻,那末座的火无害便第一个接口道:“师叔之言有理,常言道,常言道有事弟子服其劳,既然如今师尊正在闭关参修的要紧关头,不能轻易惊动,那由我等弟子代师出手自是正理。 况且那许一烷不是也说了,此次那鸠盘婆最大的凶险处并不在于峨眉,而是在于峨眉派算定了她天劫要至,故意派遣弟子在她劫期近时激怒于她出手斗法,牵制她不能全力度劫,欲要借天劫之威欲要灭她。故此要救其险也不甚难,只需由我等同门等先期隐迹在旁心戒备,等峨眉弟子一出现便现身将其等拦住,到时鸠盘婆无了搅扰,自然便可全心度劫过此大险,都在都一个当先请命,前往九环山处置此事。” 言罢这火精望向俞峦的目光中尽都是精芒炯炯,一派跃跃欲试之容。 “嗯无害你且稍待,且听你师兄师姐怎么说?”俞峦点点头,目光便又投向了同都凝神思量的唐石紫玲。 那两人听得师叔问,彼此互望一眼后,唐石便站起躬身,微微施礼道:“还是弟子先讲吧” 众人自无意见,便听他细讲。 就见那唐石两道剑眉微微皱起,神情凝重便徐徐道:“若说弟子对此事的意见,就本心而言也与师叔和无害师弟秉持一意,也想代师出手由我等众同门前往解决,免得惊扰师尊闭关修持。正如无害师弟适才所说,常言都道有事弟子服其劳,如今师尊闭关不好分身,我等这些同门正该是出力代劳的时候,否则师尊收我等谆谆教导又有何用?” 听得此处,俞峦便在点点头,那旁边的火无害脸上更立时显出喜色,并翘起拇指向唐石表示赞同,欢喜这三师兄与自己同心。 只有紫玲声色不动,仍在旁边娴静的听着。 “只是……” 不料唐石话音微顿后,却又讲出一个只是来,令得那火无害神情立僵,直不知三师兄到底何意,倒是俞峦紫玲都是沉得住气,便继续听唐石讲道:“只是,我等做弟子的虽应该出力为师门效力,但此次袖莲魔君和尸毗老人两位顶级魔教大能宗师的弟子联袂来求之事,对我百蛮来日实在是关系太过重大了。 尸毗老人之事倒是好说,已由师叔做主换了禅经,神剑峰与我百蛮的善缘已经是结下了,日后自有用到之处。可袖莲魔君所托要护持鸠盘婆性命之事,关系却真就太大了,真由弟子等出手帮扶,我却有些担心万一事有疏漏,坏了那鸠盘婆的性命,那么到时如何向那袖莲魔君交代?恐就不大好收拾了。 弟子并不是畏难,只是考虑到当年那魔君义助我百蛮从西崆峒夺大雄遗珍之事,除无害师弟当时尚未入门,师叔师妹可都是亲身在场,也亲口听到了师尊向那魔君的允诺。我就担心万一坏了大事,事有不谐对我百蛮造成大害。” 他却是老成持重,连当着俞峦的面,也毫不犹豫的讲出了担心之事,不怕那俞峦听后不喜。 而旁边的紫玲听罢,却也是同样立时接口道:“师叔,三师兄此言大有道理,正是持重之言。弟子完全赞同三师兄之论,若无十足把握,此事最好还是请师尊出关做主。 不管怎么说也不能因为我等同门的几分代师出力之心,却好心半坏事坏了师尊苦心谋划的大事。更不要说此事成功与否,还关系到那鸠盘婆的数百年修为,不容轻忽。” 这一男一女两人却都是沉稳至极的人物,思虑起事情来都考虑的极尽周详不容因为自己要代师出力的一番好心,甚至再加上几分想出风头之意去坏了师尊的大计。 至于他们为何不怕这般说话会得罪俞峦,却正是因为十余载俞峦代师授业下来,百蛮一众弟子也都早深知这位师叔的为人,深知师叔的雅量,并不必担心自己这片全心为百蛮考虑的公允之论会得罪俞峦。 而未座的火无害虽性情好胜喜出风头,但其人天性也是至纯最知忠义,但凡事情一涉及到师尊的大计雄图,他那好胜之心便立时抑止,再不敢多言妄语,影响师叔的决断。毕竟他虽好胜但也知这世间大神通之士不知凡几,自己区区一个修炼千年的火属精怪,还未完全化形人身,却也担不起过于严重的后果,尤其是涉及到那顶级魔君袖莲与百蛮山的关系,更是万万坏事不得。 果然,那上座的俞峦听得唐石紫玲都心意一同倾向于向绿袍禀告此事,请老祖决断后,她也并没有不悦,却又微微一笑便点点头道:“很好,有唐石紫玲你二人如此的持重谨慎,这前往九环山援手救助鸠盘婆之事我便终于可以放下心来。 唐石紫玲无害,此次援手救护鸠盘婆脱得大难,度过天劫之事就交给你们三人了。” “什么?” 那下面三人齐齐一愣,愕然后唐石便立时叫道:“师叔……” “却不要急,等我把话同你们讲完。”俞峦摆手,止住了唐石追问,便沉稳温雅说道。 下面三人自然静声,便听俞峦细讲。 就听她徐徐道:“说起今日袖莲魔君遣弟子前来寻我百蛮屡诺之事,早在四年前你们师尊闭关时便就料定了此事,且比起那许一烷转述其实袖莲魔君说那鸠盘婆的凶险,你们师尊对此更是早有推算,前有料定,连那峨眉派可能会派何人何法去激怒鸠盘婆与都已算得清楚,并留下的应对之法。 所以这一次,令你们三人前往九环山也并不是我自己的意思,而是你们师尊前知决断,早有安排。他唯一没有料到的,却只是这一次来我百蛮的不单是只有魔君弟子,却还有那尸毗老人的两位爱徒,不过尸毗之事已都解决,故对于九环山救助鸠盘婆,你们就按着他的布置前去应对无妨。 当然,你们师尊神通虽大,但难保却也有推算不准之时。所以若此次到了九环山后你们现那里的情形与我们所料不同,那便即刻用紫玲身上的戈符传信回山,到时我与你师尊都会亲自前往,都记下了吗?” “弟子等谨记,不敢或忘。”唐石三人心中大定处,便齐齐恭声回道。 一听得那老祖早有推算,这三人当即便再无疑虑,入百蛮或长或短这么久以来,对于那老祖的前知神算,他们却多少都了解见识了一些,对于自家师尊的信心也都无以伦比,一听师尊早有安排,那还用己等再多挂心吗? 于是,遵照与老祖早在数载前议定的安排,俞峦细细向几人交代了一遍,并取出几物交与他们,然后令三人各自回洞府准备外出所带的法宝诸物,等下不用再来禀告便可直接在山门汇合即刻前往九环山了。 唐石三人自然是点头领命,齐齐再向俞峦告辞后,便出了玉阁分头回府,至各自的洞府中打点自家行装。 而站在阁窗前看着这三名弟子的遁光远去,俞峦默立片刻,却忽然幽幽的叹了口轻气,美目中闪过几分担心犹豫之色。心中再是思量片刻,她终是再度探手宝囊,取出一封玉柬运神念在上面篆录了数百字,然后将其往外一抛,这玉柬便化为一道碧光攸地远去,眨眼飞出百蛮向正南天际飞去。 这玉柬,她却是给那此时都不在山的米明娘司徒平上官袖等人。 原来,此次对于那前往九环山救护鸠盘婆之事,正如俞峦适才所言那绿袍早在四年前闭关之前便与她商议过此中安排,确也是准备下了应对之法,说好倒是如自己闭关托不得身就派座下弟子前往解决。 只是,当时那老祖与俞峦商定前往九环应变的弟子,却并不是适才的唐石等三人,而是属意由明娘芷仙,司徒平上官袖四大弟子齐出,前往九环解鸠盘婆之危,量有这四大身坏顶级佛道奇珍的散仙弟子携手前往,这等战力便较老祖自己前往,怕也不逊色半分,什么情况都足以应付了。 偏不巧这鸠盘婆之事拖得太久,一连七八年都无有消息,渐渐的俞峦便也就是忽略了此事,月前刚巧那下山的弟子中明娘芷仙等四大弟子刚刚由外边齐齐行道返山,同来拜见师叔,俞峦偶然想起老祖曾提起的一件大事,觉得再不行动事久怕生有变,便又招来了竺氏姐弟三个与四大弟子一并,把他们七人遣派去处置那件大事。 因此,当许一烷田家兄弟来时,百蛮山除了唐石等三人外,余下的各大弟子便是不在山的不在山,闭关修炼的闭关修炼,只有他们三人能腾出身来接待。 而后再听许一烷说鸠盘婆劫期已近,再有二十四天便是正日,无奈之下俞峦便只得选派了正在山中且抽得出余暇的唐石三人前往办事。 当然,论功行神通唐石三人却也都是可与明娘芷仙等四人媲美匹敌之辈,功行法力也不逊半分,遣他们代替明娘等前往九华俞峦也有七成的把握,否则真要是半点把握没有,那俞峦何必还要与他们说了那么多,干脆就由自己或中途打断老祖闭关,亲自前往岂不是好? 她只是还有点担心,唐石三人的功行法力固然够用,但比起另外四大弟子所拥的佛道奇珍,他三人未免就有些逊色了。 所以她才会在唐石三人离去后,思量半响终又给明娘芷仙等出了一封玉柬,上面所载的,正是要明娘等人若是能够尽快解决所办之事,便尽量早些赶往九环山,助唐石三人一臂之力。 而不说俞峦在山中思量担心着九环山之事,再说她所的那封玉柬化虹疾飞处,离开百蛮一路向南,半个时辰后却就已是飞离了大陆横临海上,且还是一路纵虹星掣不止,直直仍就向南,竟一气又疾飞了半日有余,不知行了几十万里方来到一片漫无涯际的极地冰洋上空,那空中尽是飙风怒吼,寒流澎湃,一言望不到边的云冷雾笼罩漫天,吹气如山,嘘气成云,却是已到了南极上空。 玉柬虹光在这飙风寒云中歇也不歇,仍旧一味前行,终约再飞了几万里外,那前面千里处便显出一片五光十色的霞彩光幢,内中隐隐见得有人影闪幻。 此时这光幢正是一味前飞,同样是迎风破浪去势颇急,但比之玉柬虹光,两者度自然难以比较,那玉柬比前面光幢何止快上十倍,片刻之后,千里距离便已赶上。 眼见得玉柬虹光直向那光幢追去,就听得那光幢中有人道:“咦是我百蛮的传讯玉柬,司徒师弟,快放开莲座收它进来。” “知道,弟也看见了。” 一个清朗的男声随即答道,接着光幢后面的霞光便攸地中分,给那疾飞追上的玉柬虹光让出一个空隙容其飞入,被内中的一个奇相黑衣女子接住。 这黑衣女子自不是别人,正是那百蛮四徒米明娘,接柬在手后运功略一催使,那柬上便显出排排字,随着她的催使行行上翻。 看吧她便转过脸向着其余同出光幢内的六位同门道:“是俞师叔传的玉柬,她要我们尽量加快点行动,待这边事了后,尽赶回中土前往九环山,助唐石师兄三人解决一桩大事……” 推荐好友作品:《仙神之道》,仙侠-洪荒封神类作品,已签约,诸位读者无事时可去看看 73 破元磁,穿气母,天外神山“是俞师叔发来的玉柬,要我们尽速加快些行动,待这边事了后,尽速赶往九环山助唐石师兄三人处置一件大事。(手打小说)” 米明娘看罢玉柬,转头向同行的其余六人说道。 “是何大事?” 众弟子发问道。 “还记得当年在西崆峒那红莲魔君相助我百蛮夺得遗珍后,师尊允诺那魔君的三事吗?如今第一事已到了时候,九环山赤身魔教教主鸠盘婆劫期已近,到时将有峨眉弟子去趁火打劫,欲要借天劫之威灭她。红莲魔君便遣派弟子至百蛮山通报,请师尊屡诺相救,俞师叔已代师尊应了下来,并令唐师兄及紫玲无害三人同往九环,伺机相助。 若我等这边的时期结束的快些尚赶得及,师叔便要我等也直接返去九环,与唐师兄等合力护持鸠盘婆度劫,以践师尊之诺,也免了惊动正闭关修炼至要紧时候的师尊。至于师叔自己却还要坐镇百蛮掌控九宫,防备免得再发生前次峨眉犯山之事,轻易不能离山。”米明娘再解释道。 “明白了。这么说我们的行动还真要快些了,否则从这里赶回中途时间就要耗上半月左右,再要慢了,恐怕还真会赶不及呢!” 司徒平思量着接口说道。 众弟子齐道有理,便皆都要更运法力控制护持身外的法宝飞剑,向前方高空的飙风寒雾冲去,欲要加快遁速。 “且慢。” 司徒平在旁忙再叫一声,喝止住正在控宝的六位同门,而后便肃然道:“诸位同门且慢施为,先容我讲上两句……” 众同门自然停手,便齐齐待司徒平说话。 “我知诸位同门心中都急,欲要放出法宝加快遁术,不过此时距离地头已再没有多远,若是因为急于赶路就消耗的大量的法力真气,那么等真到了地头时,对付起那万载寒蚿怕是要受影响,故依我之见,倒不如我使莲座托载诸位同门,耗我一人法力留存大家神通,等真寻寒妶时,动手降它也才不怕误事,大家以为如何?”司徒平便又接口道。 “好,六师弟想的周到,就这么办。”米明娘干脆的一口定音,众弟子便齐齐收了飞剑法宝,等司徒平施展神通。 司徒平探手宝囊,取出莲座行法脚下一抛,一团金霞映处脚下便现出一朵亩许大小的千叶金莲,闪幻霞彩正将众人拖住,随即莲瓣上毫光金芒电射,齐往上升,高出众人头上十来丈,合着头顶那一圈洒落灵雨的佛光祥辉上下相合,便是把众人护住,迎着高空的飙风寒雾便直往前闯,去势如同电疾。 数十百丈金光祥霞一路排荡处,四外的寒云冷雾吃宝光一逼,顿时便是光云电旋,宛如千万层白色轻纨,朝外面光层包围上去。后来雾层一密,宛如轻纨雾纱,将那百十丈高大一幢金色莲花包住,幻为丽彩,形成世间少有之景。 便这般,百蛮七大弟子站在莲座急速向前疾行,间或再商量两句此行及回去九环山的事情,又飞出万里多远,忽就觉四外一热,在前面千里之外,便看得一大片灰白色的云影,隐隐发出亮光,且温度也随着越往前行越来越热,竟至有些难耐。 “司徒师弟且住莲座。” 米明娘早察觉出不对,向那灰白云影聚运天生慧眼仔细察看处,忽便大喝司徒平止住莲座前行,神情无比凝重间,便沉声向众人道:“诸位师弟师妹,你们可看到那灰白云影中的一个六角形黑点吗?” 众人也都应声仔细看去,齐齐运集慧眼神通后,已都见得那片一眼望不到边的庞大气雾云从中,中心位置正有一个六角形的黑点在那里湛湛放光发出无量芒雨,作六角形往外四散射,灰白气雾就是因这芒雨才会隐隐发光。 “小弟看到了。”还是司徒平代众人答话,他又接着问道:“怎么?四师姐可是看出那黑点有何玄奥?”“不错。”米明娘点点头,便仍是凝容沉声徐徐答道:“若我所看不差,前面那灰白气雾中的六角黑影,应就是这极地的大气之母,此行之前俞师叔便已都和我说过,这大气之母乃由极地阴阳两气纠结凝成,内中更含极地元磁精气,待阴阳二气互为消长转换,阴极阳生之际,它便会放出无边吸力,并且奇热高温出奇,不论世间任何事物稍微挨近便自消灭,故对它我们却要多加小心,不可轻忽……” 说来也巧,这边米明娘话未说完,忽然间那云影中六角黑影便突然暴胀,四边墨色精芒无量暴射处,当中更显一点红星,其赤如血,晃眼放大,更发出无边的火光奇热,令得四外万里方圆,热量都是暴增百十倍。 这百蛮众弟子原正都站在金莲佛座之上,由身外的霞彩佛光护持,前面忽然情形大变间,竟就顿觉一股奇大的吸力向莲座吸来,把莲座徐徐向那气雾中的黑影红星吸去,四外的热力更是极速加剧,顷刻便令得众人五内如焚,猛都觉透不上气来。 连头顶那圈平时里洒下清辉便可令众人如受甘露的佛光慧雨,此时虽也因司徒平加剧法力输出更是灵雨如珠,点点洒落众人身上,但面对着四外急速加剧的奇热高温,佛光灵雨也不过能勉强缓解保住众人心神中一点清凉,令他们不致因奇热失去神智。 但因为莲座被徐徐吸向云影气雾越来越近处,佛光慧雨所发挥的作用,也都是越来越少。这自得宝后在司徒平手中便向来无往不利的佛门至宝,在此时面对那大气之母的天地之威前,竟已是渐渐失去效力,威能难以施展。如此,不但是司徒平心中大惊更是豁运集周身法力催使莲座,即便余等众人也都是齐齐变色,纷纷探手掣定法宝,也准备施展抵抗吸力。 “大家住手。” 又是米明娘惊喝一声,随即急声道:“大家不要情急放出法宝飞剑,这吸力乃是极地元磁精气所起,比那普通的天仙所施展的元磁神通威力更要大上何止万倍?绝不是人力可抵。我们法宝放出的越多,它的吸力也就越大,就是我的七宝金幢和红师妹的九天元阳尺在这也都无用,抗不过这天地之威。” 众人听罢自然停手,但脸上更都惊容更甚,那旁边已把元阳玉尺持定手中的上官红便急声道:“那该如何是好?难道我们就要被它吸进去烧死?” 说话间,莲座被吸进的速度更是快了几倍,眼见距离那大气之母便只余六七百里,莲座四外更是尽被夹杂着墨色精芒的炽红火光所包围,再有片刻,恐怕众人便难免要被吸投进气母当中,形神俱灭,情形无比之危急。 “不会。”便在这等无比危急的情形之下,米明娘仍是保持住了气度不乱,神目紧紧盯着那气母沉声道:“此行之前俞师叔便为我们考虑的极进周详,特意把师尊闭关前放在她处的几件法宝给我带在了身上,其中有一件前古至宝指南针,正是应用此时之宝。六师弟,你只管加运法力控使莲座,不要与这气母元磁硬行相抗顺势而为,只要护持住我等几人心神不乱,等到了合适时机,我自会放出指南针破这磁吸。 况且今日这气母一关我们也必须闯过,因不过气母,我们就到不了那天外神山。” “小弟明白。” 司徒平肃然答了一句,便再不多言只管控使莲座,他这一全心施为,头顶的慧光灵雨便洒落更快,点点洒落众人身上助大家缓解那越来越难以抵抗奇热高温。 片刻后,就当莲座托载众人已被吸近那大气之母只剩四百余里,众人再也忍受不住这五内如焚的奇热高温时,米明娘攸地把手一扬,便把一件首尾奇射出青白两色光柱的金色光梭放出,正是其师绿袍几次用它破敌元磁神通的指南针异宝。这金梭飞出之后,却与往次在老祖手中不同。那老祖用其对敌天痴上人和那大荒二老之一的卢妪时,金梭一离手便化为三四十丈,极长极巨,以首尾青白两色精芒延伸破敌元磁。 可在眼下这指南金梭放出后,就见而后,就见巨梭一团青白两色的光旋攸地直飞出莲座宝光,悬指在莲座之前当空一顿,显出梭身本体却只有六七丈长,三四尺宽,式样精巧湛射奇光,长长的梭身竟显出有日月星辰光影缭绕,耀眼欲花,不可逼视。针雨一出,效力立显,这连珠不绝的大蓬光针都细如发,又劲又直,猛烈异常,比虹还疾比比电还亮,三百余里的距离,眨眼间便透射近前,顷刻都射入看那黑影红星的气母之中,便有如百万天鼓同时怒呜,猛听得雷声轰轰,震耳欲聋间。那大团黑气红星最浓最厚,无异实质的大气之母,被这光针一经射入便立时引发轰爆,黑雾火云蔓延崩散,蔓延直广,热力之大,简直亘古未见,且在黑影的正中心更显出一个数里的偌大黑洞来。 “六师弟快走,就往那黑洞里闯。”米明娘急喝一声,便叫司徒平快闯。 司徒平听得其声,猛是把牙一咬,全身法力急急催逼输入莲座中,就见得那莲座霞彩更是大盛处,猛然一个转向便如一颗金色陨星穿入大气般,陨星直坠向黑洞极速投去,三百里距离片刻就至。 当然,在莲座更是陨星疾投的同时,悬飞在莲座前方的指南金梭也仍是光针不息,攒射不止,一蓬接一蓬的前射引发那气母的震爆,保持着气母中间的黑洞不合,容许司徒平控使莲座直投进去。说也奇怪,有了这金梭光针的当先开路,原本四外空间充斥的那么强横的磁吸之力,那么炽烤的奇热高温,在光针金梭的出现之后,竟全然都是减退,再不如此前那么难耐,那么难以***控。 如是,顺着金梭光针穿爆而出的黑色大洞直投进去,在里面一个长达千余里的黑中透红的通道直急速飞了大半个时辰,方才眼前一亮穿过同道,这大气之母的厚度,竟足足有千里之厚,属实是天地气景。 再飞出数十里外,司徒平稍止莲座,众人回头看去,就见身后仍是赤云黑雾蔓延不止,似潮水一般狂涌而来,因飞得快,相隔渐远。 众人虽知己等已是无事,但这环亘地壳之外的元磁真气已被引燃,发出极强大的热力,万一发生灾祸,却岂不也是余患? 幸好米明娘早有准备,再度控使指南金梭,那金梭环着莲座绕飞过来时,已是又悬在了莲座之后,就空一个打转,芒尾向那狂涌过来的赤云黑雾奇光再耀,就见得连串的银白色光针也如先前的青色光针一般,攒射电飞向那大气之母再射过去,片刻后遥闻一连串的风涛交哄之声过去,那赤云黑雾便由浓而淡,逐渐恢复原状,仍还化为一片同样长大的灰白云气,中间一个六角黑影,作一环形,静静地横涌天边。 “走吧!气母已然恢复,我等还是快些办自己之事去了。” 米明娘招呼一声,司徒平催使莲座,众人便再是由莲座霞彩簇拥着,直直再往前方飞去。又飞了约有三百余里,空中便尽是一片光明,再无此前在那边的寒云冷雾蒙蒙隔阻视线,下方千丈更显出大片海洋,碧浪滔天。 众人见得此景,心神都为之一畅,此前在那极地高空足足飞渡了有三四日,所见到处都是寒云冷雾,天昏地暗,加之刚刚又经过了那大气之母的磁吸之献,便是早有明娘准备好了应对之法,有惊无险穿了过来,但众人的心神,也都纷纷感觉到了疲惫。 恰巧此刻就见得碧海丽天,天白海青,让众人紧绷的心弦却怎不松缓?怎不舒畅? 且这般的丽景,还只是初显风物,莲座再往前飞处,在那百里之外,众人却又恍惚见得一片霞蔚云蒸的烟云中,隐隐似虚悬着一片其大无比的另一世界,上面有山有水,万象包罗,好看之极。 米明娘早运神目把内情细观,便回首道:“前面应就是这南边极地的天外神山了,六师弟,快收起金莲佛座,我们隐迹小心过去,莫要惊动了那里面的寒妶,让它早有戒备。” “小弟知道。” 司徒平应声转换法决,把金莲佛座化小收起,众同门皆各自施展遁法,便就隐迹向那烟云世界小心飞去 74 览胜景,道玉莲,终见妖蚿 天外神山,又称小南极光明境,乃是由一片位于小南极磁光圈外,与北极陷空岛地底相通的海外胜景,也为九地灵府之一。(手打小说) 此山全景有方圆数千里,与极地冰海隔海对望,是由一座高可接天,平整如削的奇伟晶峰,加之延伸后环的三面晶壁所形成,越过晶山和晶壁后,那里面便是一片其广奇大的盆地胜景,宏阔壮丽,气象万千,便是中土那么多的洞天福地灵山胜景,也少有能胜过此间者。 而这一日正值天空蔚蓝,晶山焕彩之时,七道消声隐迹,收敛芒彩的丈许遁光,便就托载着七个形貌各异的少年男女,自东南高空御遁飞来,直向那光明境的门户晶峰隐迹飞来,工夫不大,这七人便就到了晶峰中段,并沿着峰势徐徐上飞,直至抵达峰顶。 这七人自然就是那半日前才险险冲过气母磁圈的米明娘等百蛮弟子,他们小心的御遁落在晶峰峰顶后,举目向峰后看去。 就见,这晶峰之后便就现出一片盆地出来,方圆极是广阔,足有数千里,而站在峰顶向下望去上下更相去达数千丈,地面似比海底还低得多,内中也还有不少峰峦远近罗列,最高的约有千余丈,但比这座晶峰却差得多。 再细观,那些峰峦均每座均是由平地拔起,皆是翠色晶莹,上面并生着许多奇花异树,不是金光灿烂,便是锦色辉煌,其质更全都似晶玉所成,有的花朵生得奇大,有的老干丫权,蟠屈飞舞,姿态生动,简直不类真物,处处花林,灿若锦绣。 更奇异的,却还是在那峰峦花海当中,也更有许多金碧楼台掩映光林之中,都是错落有致,宛如仙阙。由上望下,到处是仙山楼阁,霞蔚云蒸,光怪陆离,不可名状,天是青的,长空万里,地是白的,其白如银,除有浓淡不一的霞雾微蒸,白云如带,横亘诸多殿阁之间舒卷回翔,似虚如幻般,那整个一片盆地就有如一张奇大无比的银毡,奕奕映辉瑰丽无边。 见得此景,那百蛮七人不由得皆都惊叹,那最爱仙山丽水的裘芷仙便忍不住惊喜道:“这光明境竟是如此胜景,令人见了直是目眩神迷,应接不暇,便是我百蛮九峰胜景,与这里一比也都要逊色良多,难以并论了。” “那是自然。” 米明娘点点头,便也接口一笑道:“不要说是我百蛮难以和这光明境相比,即便是那同为九地灵府的峨眉山凝碧崖,南海紫云宫等处,也无一及得上此处的宏阔壮丽,气象万千。若非此地与中土间有大气之母极地磁圈阻挡,无有元磁至宝难以通行,出入不便,此地早就被中土各派给争抢占据,那里还会落入精怪之手,为妖孽所据。 但即便如此,如是今日我们不来,过不了多久那峨眉派也都会派人前来,将这光明胜景盘踞占下,做为他们的海外仙府加以经营,到时外人若再想来此,可便要经过那峨眉派的同意才可了。” “什么?峨眉派也都看上了此地,四师姐,这消息准确吗?” 众弟子齐齐动容,便再向明娘问道。 “自然准确。”明娘再点点头,答道:“这些消息都是临行前俞师叔特意向我交代,都是由师尊耗**力以前知神通推算而知,怎会不准?怎么不确?所以师叔才会急着遣派我们先期至此,就是要抢在峨眉来人之前诛灭盘踞此地的上古妖物万载寒妶,抢先占据此山。” 众弟子这才恍然,才明白为何师叔在百蛮时那般急切,不等师尊出关便急急遣派己等来此。原来若是晚了,那便又将会与峨眉派撞到一处。 不过那司徒平如今神通功行大增后,虑事也较以往都周全得多,思量片刻,他便又皱眉道:“四师姐,这么说来这光明境却又是我百蛮与峨眉的一个必争之地了。可就算今日我们来的要早,比峨眉派先行除去妖物占下灵府,可然后呢?然后怎么办?我们百蛮山可没有峨眉那么多的人力,若是峨眉抢下灵府后便可分派人手在这据守,不怕外人再来抢夺。可我们百蛮总共就这么多人,师尊师叔自不可能***至此,要坐守百蛮。而我们七人同样也不能留此,否则万一中土有事便是再赶都来不及,师尊有所遣派时座下弟子也都大减,若空留一座灵府在此,怕是布下再多的禁制禁法也都耐不住那峨眉派来人攻破吧?到时候灵府同样旁落,我们岂不是又空忙了一场?”暂不说这殿台后面那座极其雄伟华美的壮丽主殿,但看这殿前平地拔起十丈,约有四五十亩的殿前平台,通体便都是由白玉铺成,耀眼生颗。而在平台之上左侧一个四四方方的碧潭之边,一片异种白莲,便就生在那碧潭边上,白玉地上,异香扑鼻摇曳生姿,引得众人齐齐瞩目。 就见这水生之物却种在玉石地面的异种白莲确是奇异,连莲藕根也露出地上,每枝粗约二尺,其长过丈,分为三、四、五节不等。颜色比玉还白,看去滑嫩异常,吹弹欲破。每一节上各生着一柄莲叶,或是一朵莲花。那叶茎粗如人臂,长约丈许,叶有六七尺方圆。花分粉、红、青、白四色,盛开时大约翠叶之半。有的含蕾将绽,其大如瓜,吃碧叶金茎一陪衬,仿佛一条白玉船上面,撑着两三个宝幢翠盖。古诗‘花开十丈,藕大如船‘,今乃见之,端的好看无比。只是为数不多,共总二十多条。结实又少,仅有当中一枝白莲现出莲房。 花外更围着一圈二尺多高的珊瑚朱栏,上面蒙有一片粉红色的轻烟,隐现邪气,料是珍奇仙品。那藕又嫩又鲜,定必甘芳隽美,爽脆非常。莲蓬只此一朵,必更珍贵。但有邪法防护,不是容易可以得到。 众人见此,更是惊奇,尤其是那司徒平,更是目射奇光直视白莲,仔细看个不停。 百蛮众人本是齐施五行遁法隐迹,彼此神通同出一门,一行施展外人自看不出这里由人,只是如常一片,但自己同门之间,却都互相可以看到对方。 一见司徒平目中精芒奇光足射出两三尺去,直直看那白莲眨也不眨,那明娘便传音轻道:“六师弟,怎么如此形态,可是看出了这白莲异处了?” 众人听得此问,便也把目光全都投来,看向司徒平等他作答。 司徒平点点头,也是运功聚音不令外散道:“不错,小弟正是见这白莲奇异,比前次随师尊参加那红莲法会时所见的红莲异种似还要珍异,这才聚目细观,想要看出其中的奇异。” 米明娘也做颌首,便笑道:“师弟果然心慧眼明,一经至此便就看出此间异物。不错,这片名为瑶池玉莲的白玉莲花,却正是我们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待除了寒妶离去时,我们却要把这玉莲连同其碧潭玉地一并带走,暂时移植回百蛮山,用师尊的万载冰蚕守护吞吐,营造出一片仿极地的冰寒之境,令此物继续生长,免落峨眉之手。” “瑶池玉莲?” 众人皆更好奇,便纷纷接口问明娘此莲有何好处?明娘便又做解答,众人这才明白玉莲的珍异。 原来此物乃是天阙瑶池异种,太清仙府灵药,不知何年何月却由灵空仙界流落此界,在这小南极光明境内生长,如今怕不已有万千余年。这玉莲开花之后,每经三百六十五年才会结实,莲实吃了可抵三百年吐纳之功,也是此界中罕见有助修为的另一异物。 虽比不上广成金丹千年之效,但这玉莲却可重复结实,间隔服用增长道力。毕竟有三百六十五年的间隔,首次服用过的莲实灵效早就随着年深日久渐渐合一本身,过了三百余年再次吞服,却不怕像广成金丹那般递减效力。 故只要有这玉莲在手,百蛮上下就可每隔三百六十五年阁外增长三百年道力,虽每次只有三百年吐纳之功,但对于那些尚未抵天仙的百蛮上下人等,好处也可想而知。 且在这莲实之外,玉莲的莲藕花叶都有奇效,莲叶可采下炼制各种灵符神符,乃是上品绝佳材质,少有别物可与之相比。更重要的,这莲叶更可炼制成元灵神符,也就是芷仙得老祖所赐屡次建功的降魔银灵掌那种神符,可把炼符之人所有的法力全都封敕在内,点滴不露,单这一灵效便绝非它物可比。 莲藕,则可以合药炼丹,用途也说之不尽,单服也具有明目轻身之灵效。 当然,除开莲藕那莲实莲叶也同样可以合药炼丹,只是若用莲实炼丹未免就有暴敛天物之感,莲叶炼丹其效力却又不大,故便是上古的大能修士,也少有用这两物炼丹之举,只都会选用莲藕。 如是,待明娘仔细把玉莲的好处讲了一遍后,那余等六人顿都是齐齐心动,若非知道有大敌妖蚿在此,他们真有意现在就把这玉莲启出收起,立刻带回百蛮山去。 而待其余六位同门稍待平静了心绪,明娘再做传音,便当先引路再往里去,直去寻那万古寒妶,欲要早些将其除去。 却没再走出数里,还是在这白玉殿台之上,前方不远处便现出一个椭圆形的宝榻,上面侧卧着一个身蒙轻纱的赤身女子,睡眠正香。这女子生得肤如凝脂,腰同细柳,通体裸露,只笼着薄薄一层轻纱,粉弯雪股,嫩侞酥胸,宛如雾里看花,更增妖艳。 尤妙是**圆滑,柔肌光润,白足如霜,腔附丰妍,底平趾敛,春葱欲折,容易惹人情思。活色生香,从来未睹。另有十几个道装男子,有的羽衣星冠,丰神俊朗,望若神仙中人;有的相貌古拙,道服华美,似个旁门修道之士;有的短装佩剑,形如鬼怪;有的长髯过腹,形态诡异。什九面带愁容,静悄悄侍立两旁,面面相觑,一言不发,状甚恭谨。 众人见得此景,明娘忙示意止步,一行人小心隐迹,便遥遥的对这卧榻女子及侍立众人观察起来。 他们知道,那卧榻的沉睡女子,有九成九的,便就是自己等人此行所为的最大强敌,那个生自上古的天生妖物万古寒妶,由不得己等不做小心 75 隐迹侧,观其行,欲等何人 75隐迹侧,观其行,欲等何人 于平台中心位置见得一沉睡卧榻上的赤luo妖艳女子和榻前侍立的十几个修士,那米明娘等七人立时止步,隐身在数里之外小心的齐运慧目察看动静,众人的心中,已都有九成料定那妖女必定就是己等此行的最大的强敌万载寒妶了。(手打小说) 而那被认定为万载寒妶的妖女在卧榻上香甜酣睡,对百蛮众人之来也都无所察觉,这一睡,竟又是半个多时辰过去犹还不醒,使得百蛮七人都有些不耐,那耐性最少的竺氏三小更是连连向为首的米明娘急打眼色手势,示意请明娘下令动手,出手试探并诛除这上古妖邪。 只是,米明娘此行带队光明境事先已经多得了俞峦面授机缘,本就多怀着几许目的前来,眼下正是她要伺机另一要事的时候,却哪里肯冒然出手,坏了算计,便即神色肃然的回首向那竺氏三姐弟摇了摇头,目光一凛示意他们稍安勿躁,不要乱动。 被她那双精芒凛凛的神目一瞪,竺氏三姐弟便都心头一战,再不敢多做催促,便齐都老老实实的依令行事,再不敢多举妄动。 却是因近数年来米明娘功行更深,言行更稳,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当之无愧的成为了百蛮众弟子中的领军人物,除了那向来不怎么喜欢显露风头的胜男阿莽和唐石外,余下众弟子对她便都是尊敬服气的很。 当然那胜男阿莽唐石三人也不是说就对明娘如何的不客气,却只是因为那三人论同门排序犹在明娘之上,故明娘对这三位师姐师兄便一向是执礼严谨,语气恭敬,在他们面前自不肯有半分不敬。 但自明娘自己以下的众弟子,他们对明娘的尊敬服气也都是半点都不掺假,就如此刻的竺氏三姐弟般,一见四师姐脸色肃然,他们便立时再不敢妄动,老实的按捺住性子依令隐迹。 而米明娘见压住了三个师弟妹,才又再是转过头去,重新运集神目在那妖蚿榻前侍立的十几个修士中往来寻看,似寻找什么人。但把那十几人一一看了个遍后,明娘一字黑眉微微皱起,眼中显出几分失望之色,却是并没有找到她心中要找的那人。 恰于此时,忽然对面卧榻上的赤luo妖女伸了一个懒腰,便欠身作势欲起,榻前的老少十几难名修士立时抢上前去,纷纷拜服在地,浑身皆都微打战栗。 妖女缓缓坐起,粉腿一伸,一只又嫩又白的左脚正踏在一个道童头上,那道童好似受宠若惊,面容立时惨变。不过妖女却是恍如不觉,坐起后,只朝众人星眸流波,作一媚笑,懒洋洋的把拜伏众人扫了一遍,便娇声道:“龙猛呢?他怎没来?今日不正该是他来站班吗?” 那拜伏众人听得此问,面上便多都专做喜色,尤其是那被妖女踏头的矮胖道童,更是壮着胆子颤声道:“龙真人日前刚刚才返回峰上,说是采药才回,此时正应前来值班,不该耽搁。但不知为何此时还都没到,若是仙子定要寻他,小子可请命前往通报,叫他来参见仙子可好?” 一席话说的战战栗栗,胆战心惊,但更多的,道童神情却显出许多希翼神色,显然极度渴望这妖女会派他前去寻人。 妖女咯咯一笑,雪肤凝脂粉光致致,便笑道:“你倒机灵,为要保命却不惜拿别人替死,可惜不必了,要寻龙猛我自有办法,何用你来买乖弄巧?” 说着话,她探手榻旁摸出一面金镜,朝那玉臂云鬟,左右照看了两次,顾影自怜微张樱口,便就曼声娇呼两句,声甚妖媚,也不知说些什么,想是唤人之语。 平台对面群峰上,便起了几处异声长啸,与之相应,却不见有人下来。又隔有半盏茶时,妖女意似不耐,面带狞笑,一双媚目突射凶光,更不再以柔声娇唤。张口一喷,立有一股细如游丝的五色彩烟激射而出,一闪不见。跟着便听好几座峰上有了一片呼啸异声,随有七八道各色光华,拥着一伙道装男子飞来。到了台前,全都落向台下,一个个面如死灰,神情狼狈。最奇怪的是,这一班人看去法力颇高,身上也多不带邪气,对于妖女却奉命惟谨,不知为何那么害怕。 妖女反和没事人一般,娇躯斜倚金榻之上,手扶榻栏,满脸媚笑,微唤了一个‘龙‘字。 那来人中有一身材高大,长髯峨冠的老道人,闻声便即踏前,阴沉着脸道:“我适才正在洞中修炼一般神通到要紧处,来得稍晚些也是正常,怎这么短短一刻你便不耐,就要行法逼我,到底坏了我神通,不觉得有些太操切了吗?” 他这番话说的倒是语音阴沉,但用词拿字,却就并没有太是过火之言,分明是有些外厉内荏,谁人都可看出。 听得这老道人之言,那疑是寒妶的赤luo妖女咯咯一笑,便是撑榻起身扭着纤腰玉股,颤着周身雪肤款步轻盈像那老道人形去,滢情荡态笑道:“修炼神通?不是吧我怎么听说,日前在我灭除那些大胆妄来我光明教盗取灵药的那些修士时,你与那公孙道明,却曾有意藏隐了一个孩童,并未报与我知呢? 说说吧那孩童身上究竟有什么名堂?值得你和公孙道明不惧我知后不喜,也要冒险把他隐起?嗯?” 言罢妖女更是冶艳绝轮的荡笑着,等那老道人回话。 老道人脸色立变,阴沉着脸犹豫一下,便咬牙道:“原来你都知道了,也罢那我便实情告之于你,那幼童却是那不夜岛岛主钱康之子,名叫钱莱,乃是日前与那些盗药修士争斗时,被你出手困在这光明境内。正巧当时他为避你闯至我居玉峰,被我发现后保出来历,我便出于当年与他父有过一面之缘的份上,想要将他隐瞒下来,免得被你看到伤了性命。 毕竟在这磁圈以南的天外神山之外,除了你我所占的光明境那不夜岛也还是一处胜景灵境,岛主钱康更是二度天劫已列地仙,神通也是极大。你若真是伤了他子性命,那钱康寻上门来时,便是你我合力应付起来也不是一件易事。 便出于这等心思,我便打算暂时把他隐去,待合适时机放他离去。左右那钱康平日里隐居不夜岛清修向不理会别事,只要其子被我们无事放回,他便绝不会多事来我们光明境,如此两家相安无事岂不是好?何必还非要多事说与你知? 不过现在你知道也好,总之我都是一片为保此境安稳之好意,你却想想我说的有道理没有?” 说着话,这老道人便就摆出一副凛然公心之状。 而那妖女听罢其言,再是咯咯一笑,便媚声道:“这么说,你隐起那钱莱不告我知,却全是出于一番好意了?” “当然。”老道人咬牙硬撑,便是坚持前说。 “也罢” 出人意料的,那妖女又是柳腰轻摆,移步近得老道人身边抬玉手向他脸上抚去,便媚笑道:“倒是你心思缜密,考虑的比我周到,那这钱康之事便不提了,我相信你之所为真是为我光明境着想。” “你详细就好。”老道人暗中松了口气,脸上便也强挤出些笑容回望这妖女。 “不过。” 这妖女忽然又是一声不过,却令得老道人心神顿时提紧,再度转脸道:“不过什么?你不是说相信我了?怎么还有不过?” “你紧张什么?我又没说不肯信你?”那妖女玉手不停的在老道人连身抚摸,裸露yu体也都缠贴了上去,媚笑道:“我的意思是说,既然你说要放那孩子,那又何必非得悄悄放还呢?干脆你现在就把他给叫来,我当面光明正大的放他离去,让他回去后其父钱康不得不领我们个人情岂不更佳?你现在就把那孩子唤来吧” 老道人听得此说,眼中不由得便闪过几分不情愿之色,但他却也不敢执意违抗这妖女,只得略加犹豫,便又张口一声呼啸,向他来时的玉峰之上传递消息。 片刻后,那玉峰之上也起啸声回应,随即两道遁光远远由那边飞来处,落在场中却又是一个道服华美相貌古拙的老道人和一个俊**童。 那老道人犹还罢了可那年龄看去不超过十岁的俊**童,却着实灵慧美秀的使人一见就爱,出色之极。 就见他生得长眉星目,粉面朱唇,两耳垂珠,鼻似琼瑶,头挽双髻;穿着一身淡黄色短装衣裤,非丝非帛,质似鲛绡;露出半截手臂和下面一双小腿,赤足不袜,又白又嫩。看去玉人也似,又显稚气天真,面上常挂笑容,看去不过十来岁光景,根骨资质具都奇佳,亚赛天府金童谪将凡尘。 这等人物,但凡修士哪个见了不爱,尤其他年龄生的幼小,若是换在平时,怕有十个修士见了有九个都会起心收徒,无论何教何派。 偏今日,在这殿台之上,却就有一个既不列入三教,也非是人身修炼的妖女在场,这妖女虽是以女身妙相显形,但其本身却是妖体,见得这幼童被老道人待至场中后,心中虽也是喜爱,但她的喜爱,却与别人不是一意。 就见她注目黄衣幼童看了片刻,便即依身不再贴附那先前的老道人,反是皓齿嫣然向幼童走去,裸身玉光孜孜乳跳腰摇道:“好一个俊美可爱的小仙童,你就是那不夜岛主钱康之子钱莱吧来让姐姐搂在怀里好生看看,你怎会生的这般美慧?咯咯姐姐真想一口把你吞下肚去,好生疼爱……” 说着话,她更是抬起玉臂向那钱莱连招。 而听得其言观得其行,那满场众人立时便全都神情大变,尤其是那先时答话的老道人和后来带孩童一气的老道士,这两个老道此时面色已是同都骤转惨厉,双双把牙一咬,便都要有所动作。 但还没等他们反应,那俊美可爱的钱莱却也察觉到了移身过来的妖女不坏好意,尤其在以往他便多听岛上的父母及诸多师姐师兄讲过这盘踞光明境的妖蚿特性,哪里还不知厉害?猛然把身一晃,却就要隐去身形施法逃开。 只可惜那妖女却是神通广大,一见钱莱晃身,便咯咯笑道:“小娃娃哪里去?还是留下来和姐姐亲近亲近再走不迟。” 说话的同时,她那口中却也喷出一口绿雾,顷刻蔓延,四散扩展,并主要针对钱莱。 绿雾一起,满场众人全都色变,就连那两个老道也再顾不得做什么小动作,双双施展遁法神通便也急急飞退,躲避绿雾。 只是那绿雾弥漫极速,须臾间便蔓延出百十丈去,任众人闪避再快,但也无一可避过绿雾范围,全都被笼罩其内,包括那脱逃不成的俊美钱莱。 所幸能处身此间的众人皆都是一身的道法神通,一见不能脱身便齐齐都施展手段法宝,只见得满殿霞光宝气大起间,便腾起许多的法宝飞剑护住众人,不令那红雾近身。 而那钱莱,则也有一口银色飞剑化虹绕身,剑气溢射抵挡近身绿雾。 只可惜众人的法宝飞剑虽都发威,但那绿雾却属实厉害,虽受得诸多的霞光宝气冲荡横扫,但却半点无有消散之状,反是越来越浓,渐渐浸近,看情形在场众人的宝气剑光却也抵挡不了多久,多半就要被绿雾侵进。 正当那被困众人情急怒吼,历啸不绝之时,在那两里之外,隐身旁观的百蛮众弟子却也都忍耐不住了,司徒平第一个便低声道:“四师姐,我们还不出手吗?” 米明娘摇摇头,答道:“不,已到了出手的时候,我等之人已经到场,现在可以出手对付那妖蚿了。” 众人闻声大喜,便都准备好飞剑法宝,又待这米明娘把手一扬,喝声:“动手。”时,百蛮众弟子便齐齐应声出手,齐把飞剑、法宝、神雷等都放了出去,十余道各色的宝光金霞顷刻交织,虹飞电舞连同大片连珠雷火,便同时夹攻上去。 一阵爆雷之声惊天动地响起处,刹时间,满殿台金庭玉柱一起摇撼 76 伤妖蚿,困白楼,绿袍出关 76伤妖蚿,困白楼,绿袍出关 刹时间,百蛮七大弟子齐齐出手,明娘的金光烈火剑,司徒平的星虹剑,芷仙的百花斩灵剑及上官红的九天元阳尺,还有竺氏三小齐齐放出的三才清宁圈,虹芒冷射霞彩交织出,威力岂等等闲? 就听得轰然连声震爆处,那片由妖女放出弥漫数里的绿雾顷刻便被震散消灭大半,随即破空之声连响处,十几道遁光拔地横飞,四散飞遁,转眼便都至数里以外,然后齐齐停住转身查看,这些遁光,正是那时才被绿雾困住的十几位散仙,其中就包括了先前与妖蚿答话的长髯老道人和后来与钱莱一同过来的古拙老道人。(手打小说) 至于那俊**童钱莱,却是并没有御遁飞逃而是趁机运用家传异术穿没地下,地行逃出数里外远远的从地底露出头来,在哪里打量这边情形。 不过除了钱莱之外,那余下的两个老道和十几位散仙虽逃出绿雾笼罩,却也不敢离开太远,因他们身上都早受了那妖蚿的禁法禁制,故此刻虽暂时逃过一劫,但接下来能否保命,就还要看这场中的情形发展了。 不说这些人远远站在那里观战,查看情形心各有思,再说那冷不防吃了一个大亏的裸身妖女,却正如百蛮众人所推断的一样,她正是盘踞这光明境达九千年之久的上古异种妖物万载寒妶。 原本,适才因见那钱莱俊美可爱的出奇,心痒难耐间她便再不顾虑后果,一出手便想将其捉住施法迷惑,准备迷惑钱莱与己**,吸取了他的元阳后再一口吞下,满足自己的yin心yin念。 至于这么做会得罪那钱莱之父不夜岛主钱康,与钱康结下不解大仇的后果,yin心大起间妖蚿却也没有多做考虑。区区一个千年地仙罢了虽钱康在小南极声名威震千年,妖蚿也知其道法神通了得无边,平日里向约束手下不去招惹,与他相安无事,但这并不表示妖蚿就真个会畏惧钱康。 真个细细比较,妖蚿却远要比那钱康成道还更早得太多,她虽不能说是出自上古,但却也是实打实的上古遗种,出世便有神通,且盘踞光明境至今直修炼了九千余年,差堪就至万年。这么久的修持聚炼,她怎会真的怕钱康一个满打满算也不过修炼千年的地仙之辈? 以往与钱康两不生事,只不过是因为钱康也从来不招惹妖蚿,无比必要之下双方便都是各自约束,相安无事。总之以这小南极之大,却也尽容得下双方各据一方,互补生事。 但今日钱康之子正就送到眼皮底下,还生得这等俊美可爱,禀赋奇厚,yin心大动间,妖蚿可就再懒得去考虑什么后果了,只想早些擒下这恨不得一口吞进肚里俊**童,抱在怀中细细品味。 没想到突兀间变生鼻变生掣肘,她正是满心yin念去拿钱莱,却没想到这偌大殿台之上更早就有旁人大敌隐身于侧,明娘七人这一突然出手,措不及防处一下就吃了大亏,放出的绿雾全被震散,那正是妖妶的护身丹气,连元神也都跟着震撼妖异,不得已只好急忙退身闪避,使得那本已被己困住的到口美食全都脱逃,这等心恨之处,却也就不用再如何细讲了。 因此,当返身重新再凝聚法力放出绿雾,抵住那追袭过来的各色宝光剑气后,妖蚿一双美目冷厉深寒,便就直直向众敌人看去,查看究竟是何样敌人敢来光明境隐迹偷袭。 不过这一看之下,原本因恼怒心恨恨不得把来敌撕成碎片的万载妖蚿,却又是神情立传,变了一幅笑脸咯咯媚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丑恶大敌出手暗袭于我?却是这等俊丽的几位小道友。几位小道友,你们是从何而来,怎个个都生的这么俊美俏丽呀?” 说着话,她却更兰花轻指向司徒平使个媚笑,一脸的yin情荡态。 百蛮岂七人见其如此,面容便齐齐凛然,见己方法宝飞剑已被她放出绿雾当空抵住,短时间也都伤其不得,明娘便暂先招回金光烈火剑护绕自身,而后凛声道:“妖蚿,你……” “诸位小心……” 忽旁边一声急急轻喝,却立时打断了明娘的话,听声音之清亮稚嫩却是带有童音,且急切之极。明娘七人都是心慧之辈,闻声后顿时便都一凛,当即顾不得再说闲话先就急急运功施法护卫自身。 几乎就在同时,忽闻一股膻香刺鼻,紧跟着眼前一暗处,不知怎的众人猛同觉心神一荡,周身发热,却同起了一种从来未有的奇异感觉,心簇神移。同时再听得那童音又在后面急叫道:“这妖女最善施展一种迷神秘法施加暗算,若是心神不稳处,那就是已经着道,需用灵丹秘法解除心口那团凉气不可,不然时间久了就会受她所迷,再难自主。” 众人大惊间,已都察觉各自胸口果然正有一团凉气盘踞,运功驱逐急切中似也驱逐不出,心神更是不稳。 所幸那上官红反应最快,一察觉这凉气难消,便急招手把那正在绿雾中横扫飞荡的九天元阳尺招了回来,一道十余丈长的氤氲紫气托着九朵金花在众人头顶金霞闪耀处,点点阳和金光便急急洒下,落在众人身上顿时带来无数股阳和之气,配合众人本身的火行纯阳真气运转驱逐处,终于暂时把那团凉气压制了下去,暂时也算无碍。 而就在他们压制敌人透体邪法冷气处,对面那妖蚿再是咯咯一笑,又是五指如兰往这边一扬,一片粉红色轻纱应手飞来笼罩之下,便再现出六个与妖蚿同样的赤身妖女,各摆做出许多的yin情荡意,手指众人,秋波送媚,巧笑不已,却是那妖蚿元神分化出的幻影分身。 且幻影分身一出,众人胸口才被压制下来的那团冷气又是蠢动作怪,又引得众人心神妖异,真气不稳,连所控使的飞剑法宝威能都是锐减,被绿雾逼得连连退止,眼见也要配合红雾侵进众人身前来。 一时间只见得百蛮众人神情齐齐一僵,面貌上顿都是一派的情思昏暗之色,连空中放出的法宝飞剑,也都是威能立时骤减,再挡不住妖蚿放出的绿雾,被绿雾逼困空中,冲突不出。 看情形,这众人似乎已再压制不住心神摇移,故此法宝飞剑才会威能骤减。 如此,更把对面的妖蚿看得大喜,心中yin意更切,更是加剧舞动那六大赤luo分身,引逗众敌情丝欲念,意图一举将众敌擒下。 便在这等的情形之下,空中绿雾弥漫分聚困住各色的飞剑法宝,红纱及七个**却是步步前移离百蛮七人越来越近,转眼已逼近到七人身前丈许处,粉臂雪退伸展舞动,直便分别向众人搂抱过来。真要被她抱上,这百蛮七大弟子恐就再难有还手之力,多半便会被她吸取元阳,**吞下。 要知道这万载妖蚿虽化形之后乃是女身,便并不是说她只会与男性修士**吸取元阳,即便是女身修士她也可同性**,吸取元阴,用来增长功力。 而百蛮众人情形一下急剧转危,更把那远处的钱莱看得心中大急,适才那两声提醒之言便是他在远处所发,偏说的晚了百蛮七人已中妖法,见得众人就要遇险,情急之下钱莱也顾不得自己不是妖蚿对手,翻掌握住一口飞剑身剑合一处,右手发出五股毫光便急向这边冲来,口中连声大叫意图挡住妖蚿唤醒众人。 只是他本是躲在两里之外,与场中离得太远,而妖蚿七大分身此时与百蛮七人更是只有丈许,便是他身剑再快,又怎赶得上阻止妖蚿? 眼见得七个裸身妖女再挨近到百蛮七人的身前三尺处,抬手便可触及,也真都是齐齐抬臂向众人抱去,惊得那正飞剑敢来的钱莱直是惊声大叫,心胆欲裂。 忽然间,就听得一个清亮女声凛然急喝道:“妖蚿你中计了……”突兀间一座金霞万道,彩焰千重,通体祥辉闪闪,七色七层的金幢宝相,猛便从那刹时间面上情思尽去的明娘身后飞出,端的比电还急,当时长大,矗立空中每层祥光中,各射出一片极强烈耀眼的精芒光气,往上下四处交织射去,再自动地徐徐转了一转。 就听得一声惨厉无比的历啸刺耳间,那正要搂抱七个妖女和四外的红纱绿雾,却顷刻全被七色精芒吸附压制,随着宝幢徐徐转动炼化消灭。妖蚿大惊处,更是亡魂皆冒,忙施全力,七个分身齐齐挣命顿逃处,六大分身已是再难挣脱,全部消灭,只生下那主身勉强逃出宝光霞彩的压制吸附,但也被射出无数个窟窿,勉强逃得一个残身没有尽灭。 至此,妖蚿已是都败的公鸡知道力量,心胆皆寒间早看出敌人所放出的金幢乃是佛门至宝,最是克制自己那丹气妖雾,绝非一力可敌,况且单是一人便可放出这等的西方奇珍,若是余下众敌再合力出手呢?谁知道他们身上还有何异宝? 便也顾不上再想什么擒敌**之事,急急把那空中已被七宝金幢祥辉电芒扫得七零八落的仅余丹气一收,化道妖光便向殿台后的主殿飞去。 明娘七人见她要逃,自是要御遁急追,只是在追敌之前还都要各自收回空中的飞剑法宝,因此耽搁了一下。偏就是这短短一瞬的耽搁,那妖蚿却已飞回至了主殿当中。 众人刚刚御遁前追主殿,飞出不到里许,便听那主殿中的妖蚿厉声喝道:‘无知小儿,你等已为我仙法所困,一离殿台便化脓血而死,还想追我吗?速往东北方顺数第九峰白玉楼中候命处治,等我法体复原,自会挨个寻你们快活。想逃岂非做梦?”声甚猛恶,与先前娇声媚气迥乎不同。 众人也不去理它,本意是想继续前追,趁其受伤把她一举灭掉,却不料妖蚿邪法厉害,到处埋伏。眼看前面就要飞离殿台,冲进主殿,忽就见四外白烟蓬勃而起,晃眼弥漫开来,上下一片迷茫,什么也看不见。众人便把飞剑法宝向前打去,一片惊天动地的大霹雳连串响过,妖烟尽退,再度大放光明,再看前面,主殿仍是相隔不远。 众人自又前飞,本以为晃眼即可飞至,哪知飞行了一阵,主殿依然在望,不曾飞到。众人方始醒悟,回顾来路,已不似先前样子。知道陷入埋伏,忙各止住,聚在一起,在法宝、飞剑四外防护之下,便要商议。 忽又听妖蚿又恢复了先前妖声浪气,媚笑哧哧,若远若近,隐隐传来。跟着眼前又是一暗,等到重现光明,人却已落在一所极高大的白玉楼中,却是妖蚿用妖法挪移众人至此。且除了百蛮七人外,先前那两个老道,与那出言提醒的钱莱,却也都同时再此,也被妖法挪移。 两方彼此对望了望,也都不急答话,先都是施展手段试看可能冲出此楼,先是各人的飞剑射在楼壁阁窗上,激起火星四溅,但点凹不出,玉楼的四壁阁窗竟比精钢还坚百倍,非金非玉,不知何质,一任飞剑如何威能,竟是冲之不破。 众人不服,便由米明娘放出七宝金幢以七色祥光电芒去冲。可宝幢一出后,那四壁阁窗便顷刻隐去,空间转幻成无限之大,尽是茫茫一片比见涯际,任你七色宝光冲射出百丈千丈,却总是喷不到阻隔之物,空无着力之地。 身陷险境,明娘不敢冒险,便只得收起宝幢。而宝幢一旦收起,四外楼壁阁窗便是再现,观之共有内外两间,约有三四十丈宽大。内里陈设,皆是精金美玉、珠翠珊瑚所制,珠光宝气,富丽堂皇,神仙宫室,不过如斯。三面琼檐高耸,翠槛横空,除却斜壁云门,珠棂洞启,更无屏蔽。楼外碧峰刺天,高低错列,翠色晶莹,山光如活。时见白云如带,婉蜒山腰,更有不少玉字琼楼,掩映于白云花树之间。端的神山仙宅,美景清淑,气象万千,备诸灵妙,便唐宋名手也画它不出。 看了片刻,那长髯老道人便微微叹了口气,无奈道:“诸位道友不必试了,此间乃是那妖蚿万余载重重布设的阵法禁制所致,与我那再拜恩师的阿修罗诸天挪移**颇有相似,若身落阵中不同阵势者,短时间内绝难冲中破阵,须由外边大神通者在外破阵相救,才可里应外合脱困而出,否则想要破这大阵,却便只有用水磨功夫慢慢找出阵眼才能图翼破阵。 观诸位小道友身上都带有佛道奇珍用之护身,威能也正克制那妖蚿的邪法,一时之间想那妖蚿也不敢来犯,咱们还是先慢慢商议一下,再图合力破阵如何?” 明娘七人听得他如此一说,彼此对望几眼,便也知道这老道所说为实,便也就点头应下,双方各自搭话互道身份。 这一问,才知道除了那钱莱乃是不夜岛主之子外,余下众人却都是魔教一脉。 那长髯老道却是一条紫色妖龙化形而成,本也是小南极土生土长的土著,并曾在三百年前穿越元磁气母望至中土,拜在那神剑峰尸毗老人门下,成为登堂弟子。 至于他为何又会复返光明境被妖蚿所制,这里面却别有内情,并未详说。 而那后来的古拙老道,则名为公孙道明,也是魔教出身,向在气母元磁的另一面四十六道修炼,却是有一次趁元磁暂息时来光明境采药被妖蚿所制。 还有钱莱,他的来历已都说过,此时听得百蛮七人自报来历是魔教出身后虽觉意外,但因觉明娘等人都是道气盎然神通广大,便也是抬步过来拜谢众人相救之恩,并与众人站在一处相互答话。 那明娘心中对这钱莱本就别有心怀,见他过来自是笑语招呼,并不急着附行心中所思,于是这玉楼中的十个人,便在此间说话商议起如何脱困之事来。 而不说他们在这里如何商议脱困,再说在数十万里外的中土苗疆百蛮山上,此时的主峰洞府后府静室之中,那闭关修炼已经四载有余的百蛮教祖绿袍,也正因为刚刚祭炼成了一件难得的异宝,觉得心神有些疲倦,便就算算时间开关而出,只主体出关去看看山中情形,三大分身却仍留在静室之中继续修炼,争取早日把身外化身修持大成。 “这么说来?唐石三人去了九环山,明娘七人却往光明境了?” 坐在含青谷大厅之内,绿袍听俞峦细细说明这四年来山中所发生的诸事后,便向俞峦再问道。 “是的,他们都是我指派安排前往的,正好老祖你此时出关,却觉得我如此安排妥是不妥?”俞峦接口道。 “妥当倒还妥当,以他们现在的法力神通,加上身上的诸多法宝,前去这两地倒也都合适,不致有何凶险。只是这两地之事都不易为,单凭他们如今的功行法力,恐怕也未必能够尽得全功,事成而归,故此你我还得合力推算一番,看看他们现今的情形如何了。”绿袍想了一下答道。 俞峦自无意见,便与老祖合力对坐,运起五行术数之法推算起来。 半个时辰后,两人再度徐徐睁开双目,绿袍便即笑道:“果然,唐石的九环山目前还未有事,暂时不到时候。可明娘那边却就遇到了阻碍,若无外来助力短时间内却难以成事了。” “是呀我先前还给他们传信让他们早些除了妖蚿赶去九环山助力唐石三人,却没想道万载妖蚿那等难缠,连明娘七人合力都除不得她,受阻被困,这却是我行事轻率了。现在该如何处置?要不要我亲身前往小南极一行?”俞峦点头答道。 “你亲身前往……” 绿袍眉头微皱,思量了片刻便摇了摇头,答道:“此事不妥,再过些时日恐唐石那边的九环山正要多事,到时恐怕我难免也要亲身一行,如你于此时再往小南极,那这百蛮山中可就只剩下少许几个弟子守山了,这样太过冒险,你还是要留在山中防备一二。 至于前往小南极援手明娘他们,我这里却有一个人选,只不知他会不会答应?不过我有六成把握他会前往,不妨却试上一试。左右即便无人去援,单凭明娘等人的法宝神通过上一段时间后也定能脱困,是个有惊无险之局,倒不如借此机会试探一下那人,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与我百蛮是否真可为友,为来日的三次斗剑预先做些准备……” “是谁?”俞峦诧异问道。 绿袍一笑,便就道出一个令俞峦更是意外的人来 77 柬附宝,往岷山,乙休允援 77柬附宝,往岷山,乙休允援 绿袍老祖微微一笑,便就和俞峦道出了所想之人的名号,听得这俞峦顿时大是意外,心中第一个念头就是老祖在异想天开,此事绝不可能。(手打小说)但再是思量一下,她却也想通了这里面的几分道理,又是反复思量几遍,方才秀眉微颦道:“老祖你想要求助此人,此事细思起来却也不是没有机会。如果真的给他发封传柬过去,他接到后基于和我百蛮的特殊渊源,倒也确是有六成机会会答应下来,顺带试出他对我百蛮到底持有何等立场…… 只是我还有些担心他那四成不应,万一其真是决意视我百蛮为敌,接到我们玉柬后不但不应再把消息传给峨眉,那明娘等人的光明境之行岂不就是要再起波澜,图生横阻吗?所以对于此事我现下心中也拿不定主意,只能把这中间利弊剖析开来供老祖你考量,是不是真要求助此人,老祖你还需谨慎行事才是。” 绿袍摇摇头,便再含笑道:“此事我已考虑妥当,等下就求助于他,看他应是不应?至于你担心他会向峨眉泄露明娘等人行踪之事却不必多虑,以此人的性情为人,即便不允援手明娘等,但也绝不屑借此向峨眉派通传消息。哼哼正教散仙之首,听起来倒是一个好生威风的说法,可是既言正教,又何称散仙二字?还不是那峨眉派自视正宗隐喻把其列为旁门的一种比较好听的说辞。 我就不信,以其人也是承继五行道统玄门正宗的身份,他对于自身现今的处境就会真个甘之若素,自居旁门?眼下千二大劫百年就至,正是气运消长道宗移换之机,且就以今日之事施他一试,看看他到底心意如何,这封玉柬,却正是必不可少的。” 说着话,这老祖取出一封玉柬,便就行法在上面篆录文字,准备传与那求助之人。 而对于他坚持要传玉柬与那人俞峦倒是再无异议,只是她又想起一事,便就提醒道:“老祖,那人向来行踪不定,我百蛮与他又从来不曾互通过传讯,如今玉柬虽是备好,可你又准备往何处通传,怎么才能到得他的手中?” “此事我自然有所考虑,那人虽是难寻,但他的夫人却不难找,我直接把玉柬传到他的夫人那去,想来其夫人自然会代为转交,成与不成也不过是两三日便有消息,我们就静等回信把”绿袍再回答道。 俞峦见老祖想的周全,便也再无异议,只在旁坐看这老祖封篆玉柬。 而绿袍待把所求之事全都篆妥后,又从宝囊中取出一物,与玉柬封连一起,又笑道:“虽是求人,但那小南极的气母元磁与万载寒妶的六首九身却都是颇难应付,我们却也不能空口求人而坐等其成,还是需小尽心力预做准备才好。 此宝我也是费了三载之功刚刚炼成,虽无有指南针那等可破两极元磁的至珍灵效,但本身却也含蕴阳极磁精,与那气母元磁正是同处一源,借用此物与之护身,却正可穿越过那厚达千里的元磁光圈,且灭除那万载寒妶时也用大用,正好合着玉柬与那人一并送去,等那人灭了元磁后,想以其的身家倒也绝不会贪我至宝,定会归还……” 俞峦点头,便看着老祖把新练法宝和玉柬封连妥当后,就空一抛,一道红绿相间的丈许虹光便蓦然飞走,转眼不见,片刻间便飞出含青谷冲出百蛮山,直往西南飞去。 而不说待玉柬法宝飞走后这老祖与俞峦仍对坐大厅商议诸事,再看这红绿相间的丈许红光瞬息百里直往西南,一路飞空激纵破空疾飞处,于两个时辰以后,这虹光便已一个处处危峰刺天,四外削壁千寻,上蔽青天,下临无地,到处都是蚕丛鸟道的险峻山峦上空。 这里,却正是蜀山世界中又一有名的灵山胜景,万里岷山。 休看这邙山占地只有万里方圆,比之别处如莽苍峨眉等山峦连绵数万里的名山胜地占地颇小,但在这万里岷山之中,所居有的三教修士却是不少,相对比较集中。 如凝玉峰百花山潮音洞的神尼优昙、白犀潭的大方真人神驮乙休夫妇、玄女庙的步虚仙子萧十九妹、万松岭朝天观水镜道人白马坡妙音寺一尘禅师及岷山飞虹涧女仙董天孙等等,皆都在岷山万里群山险峰开辟洞府,于此修炼,而那道绿袍所发的红绿虹光,却就是直奔岷山飞进,直往一条谷口为两边危崖千丈,下临无底深涧的峡谷中飞入。 这里,却正是名为白犀潭的千丈深涧,且到了此时,绿袍传柬所寻之人自也不言而明,不是别人,正是那号称正教散仙之首,神通法力无边的大方真人乙休,那老祖却是想求援乙休去救助米明娘等七大弟子。 而这玉柬虹光飞入谷口后沿着两边危崖崖耀盘旋疾飞处,转眼之后,便已飞临至那深涧上空停下,在空中两色交映散发霞光,便如一盏红绿相间的丈许彩灯一般,在这昏黑低暗的峡谷空中极是耀目,嗡嗡盘旋。 这般醒目耀眼的光色,自是瞒不过这谷中隐居之人,功夫不大,用左侧崖腰的一条宽不过尺,尽被云雾遮掩的拐角尽头处,远远云气回旋中便现出一对海碗大的金光,中间各含着一粒酒杯大小,比火还亮的红心,赤芒远射,一闪一闪,从对面缓缓移来。 眼见就要出得云雾,那金光红心却又停下,随即嘶嘶两色如精怪呼啸的声音响起处,一金一引两条尺许粗细的白色丝绦,便如蛇飞射般攸地从云雾中**出来,直奔空中玉柬虹光卷去。 那玉柬虹光本就是带有禁法过来,若是换在中途有人横截,借助老祖预先所施展的禁制禁术自然可以立生反应,或避或逃,但眼下即已到了地头,上面禁制禁法便再不发挥灵效,很顺当的便被那金银丝绦卷住,急速带回至云雾之中。 又再片刻后,这千丈深涧涧底,一座宫口立有避水晶柱,上面篆有“地仙宫阙”四个古篆的水底仙阙洞府之内,一个坐在晶室当中法台玉榻,身着玄色道装的三旬绝美妇便手持这封玉柬哑然一笑,自语道:“这绿袍老魔,倒真个拉得下脸来打蛇随棍上,竟然想让那死鬼替他的弟子去解围脱困,且连应用法宝都随柬附带了过来,难道他就真的掐准了那死鬼定会答应不成?” 不过……美妇人心中又是细细思量几遍,却发觉凭她的了解,自家那死鬼接到绿袍的这封玉柬之后,真个有九成会应下此事。不为别的,单是为那百蛮众弟子所主修的都是先后天大五行真气玄功,继承了合沙道统一脉来看,那死鬼便非得前去相救不可。 更不要说,那被困的七人中更还有一个持有金莲佛座的司徒平在,就算单冲那少年一人,死鬼知信后也很难坐视旁观,那狡诈的百蛮老魔,却果然把这件事情给算准了。 想到这,美妇人不由得便是异样一笑,美目中异彩微微一闪,便再自语道:“绿袍,这一次我夫妇算是被你拿中了要害,不得不让你算计其中,占些便宜。但我夫妇的便宜又岂是这般好占的?等待他日,这个便宜我非变本加利让你还来不可。” 随即,她探手榻旁宝囊,便从中取出一面信符法牌,乃是元磁真金所炼,共有阴阳两面,用以传声,无论相隔数十万里,当时便能到达。这是她专门用来和其夫传信特意炼制的传音发牌,夫妇各持一面。 取出法牌后,美妇人一口真气喷上,那看上去黑铁也寸许来宽两寸来长的法牌便立泛宝光,中间一个太极阴阳图的图眼位置上便各有一线银丝,小的一头银线转成红色,不住闪动,片刻后那一面已生感应,传来一个宏亮至极的声音道:“老妻唤我何事?可是山中有何麻烦吗?” 美妇人一笑,便答道:“我这里安稳清净,哪里会有什么麻烦?倒是你在外边四处惹事生非,却连累得我成了你的传信信使了。你如离我不远,那就回来一趟我当面与你细说。若离的远,我也可通过传音牌和你讲明何事,然后你再答话。是我现在就说,还是你回来一趟?” “当面说吧”那边立时答道。跟着又说明他距离岷山只有半日的路程,四个时辰准能归来。 美妇人听得如此,便又再说两句便断了玉牌,在仙府中安稳的等那死鬼归来。那死鬼也果然言出比信,仅仅三个半时辰后,一道金光便矫腾飞抵白犀潭上,遁光降下分水而入,工夫不大一个面容奇伟身形高大,只背脊微妥的四旬修士便已和美妇对坐当面。 不是别人,正是久违了的大方真人神驼乙休。而那美妇,也自然是他那结发道侣韩仙子了。 让弟子给丈夫奉上了清茶灵果,待其品了一口后,韩仙子便笑道:“早让你随我隐居此地静自修持,你却偏偏耐不住性子,总喜出去四外惹事,胡乱结交。现在好了麻烦来了,那百蛮山的绿袍老魔,却给你发来玉柬想求你救他七名弟子。你与那百蛮山的大敌峨眉派向来两厢交好,如今偏他们的敌人却也求上门来,看你这次如何决断,那百蛮弟子救是不救?” “什么?是绿袍老魔传信上门了?还想请我出手救他弟子?”乙休瞪大了一双虎目讶异道。 “不错,这是绿袍发来的玉柬和附带的一件法宝,你先看看吧”韩仙子抖手把玉柬法宝抛了过来,乙休伸手接过,催使玉柬现出行行小字便细吐了一遍。 待其读完,韩仙子便再轻笑道:“如何?现在事态已明,那绿袍之情,你应是不应?” 浓眉微皱思量片刻,乙休忽然一笑,便宏声道:“应,怎能不应?那绿袍既然掐准了我的心思,想要不应却也说不过去,也罢此事便算我差了那老魔一筹,被他算计中了,那光明境,我便走上一遭罢了” 大笑中,神驼却已是决定了要往光明境援手明娘等人 78 援手因,改口称,师伯师侄 78援手因,改口称,师伯师侄 白犀潭水底仙府静室中几声大笑,乙休便决定应下绿袍传柬所求,准备前往小南极光明境救助百蛮弟子。(手打小说)其妻韩仙子见他如此绝顶,便又从一旁拿过一件法宝,抬手手递与乙休。 “这就是那绿袍随信附来的纳芥九宫环?卖相却是颇佳,只不知那老魔玉柬中所言是否真不虚夸,短短一条纳芥九宫环,是否真有他所说那般威能了得?”乙休一笑,把那法宝接在手里低头看去。 这是一件由九个红透晶润,小如玉戒的火玉连环系套而成的一条九宫环,长只尺许,手指粗细,在神驼手中微微炫发红光,极是剔透精致。 持其在手运法力微微一催,九宫环便立时微泛红光,光华如霞,把静室映得微微发红。如此略试了一下,乙休心中便较为满意,知道此宝果然是如玉柬所说确有灵效,虽限于地方不当不好试展此宝的纳芥阳磁威能,但使法力刚刚一试处,其内所含蕴的阳磁精气却不是假的,且还更没有元灵祭炼过的痕迹,确是刚刚炼成之宝,只不过那绿袍老魔苦苦祭炼的新成法宝他自己还未施用,竟却将在自己手中先开利市,思来也是颇为奇妙之事。 反手将九宫环收进宝囊,乙休便又道:“这老魔准备既然如此周全,连穿越小南极那极地磁圈的法宝都一并送来,免得我还要费心思考虑如何过那磁圈,省我许多气力,那我也便不做耽搁了,这就启程前去替那些娃娃解围。老妻,待我去后你再替我给那老魔回封玉柬,就说援手事老驼子答应了,但不是因为给他面子,而是看在那些小娃娃的份上。究竟如何说法想老妻你自己知道设词,我这里便就不管了,总之玉柬传回去后让那老魔看了不要那么得意就好。” “知道了。”韩仙子点点头,便应下替其夫回信之事。 乙休又再与妻子交代两句,便就转身出了静室步出水宫,然后身化金光腾空分水处,已是离了白犀潭直往天南,直取小南极光明境。韩仙子则待他离去后,便取出一封玉柬于内中篆录了一些篆字,便行法放出直取百蛮,替夫与绿袍回个准信,告知他乙休已经动身赶往光明境之事。 不说两个时辰后那绿袍接到玉柬后又是如何反应,只说那神驼乙休从岷山白犀潭直取小南极光明境,一路上御起霹雳金光遁法身化金光,端的比电还快,只见得那高空上一条长长金色电光攸急划空处,片刻就是百里,仅一个时辰左右,便就从中土大陆飞抵至浩瀚碧海之上。 只是金光飞的再快,但中土与小南极的数十万里之遥也属实太过遥远了,故乙休直是片刻不歇遁飞了整整三个日夜,前方才终于见得一片光墙,挡在子母线上。 这光墙其长无比,上边整齐如削,下半如山如林,如岗如阜,又如剑树刀峰和人物花草之形,只是倒立芒尾,根根向下。奇光灿烂,幻为五彩,气象万千,不可名状,极尽光怪陆离之致。 凭乙休的见识,他知道这光墙不是真形,而是极地极光反射出来的虚影,不过既见此墙,那气母磁圈必也就离的不远,便更是加剧疾飞,从这光怪陆离的光墙中一冲而过,再行片刻,前面就已经看到那一片由混元之气与万古凝炼不消的元磁精气合凝而成的大气之母,极地磁圈。 停下遁光,遥遥看着那一片充塞天地的灰白气雾与其中的六角黑影,乙休探手宝囊取出那件纳芥九宫环,运使真气行法一抛,九宫环便攸地飞腾头顶,幻成九个淡红如霞的丈许虹圈,光华并不强烈。一环接着一环圈圈落下,便把乙休套在中间。 法宝施妥,乙休再运遁光,身外环罩着九个如同虹圈便就向那大气之母中的六角黑影闯了过去。 因为天时之故,乙休闯这磁圈时所遇境况却与数日前那百蛮七大弟子过时不同,此时还是半夜,未到那阴极阳生之时,故六角黑影并没有远远爆发,放出无量的火云真磁,但随着神驼越来越近,这亿万年元磁真精所凝结成的磁圈便也就显出真形,是一个其长大何止万里六角氤氲雾团,中间还有一个赤如血的千里红星。 刚刚见得真磁真形,遁光却已载着乙休闯了进去,顿时间身外奇热炙烤,这万年元磁精气因有外物闯进便也生出了感应,就听得轰的一声震天巨震处,暗赤色的大片火云顿时猎猎暴卷,充塞天地把乙休包裹其中便灼灼炼烧起来。 同时元磁吸力也都立起反应,乙休更觉得身外一凝遁光去势立歇,从四面八方而产生的磁吸真磁之力一下就把自己给吸住,令得遁法再难施展。若是没有相应的应对克制之法,便是自己功行已濒地仙,法力更称通天,但真与这亿万年天地所凝的元磁磁圈吸力相比也都如蝼蚁撼山般远远不及,根本不可能有所憾移。 但乙休可是有备而来,他身外那九宫环所幻成的九个虹圈可不是用来看着玩的,也是同时发动,就见得光色一变处,九个虹圈也立时由小而大往外开展,电也似疾,连转不休,越长越大,红光也变来越来越强烈,晃眼暴长千百丈,噼噼啪啪连串的炸响轰鸣,扩展至上九个千丈方圆的虹圈也都放出灼灼火云,无边磁吸,与四外气母磁圈本身产生的火云真磁两两交融,转眼溶为一体。 而在虹圈之外有磁吸真火两两交集相融,可在虹圈之内,千丈方圆却尽是淡淡悠悠的一片青光,乙休身处其中只觉周身舒泰无比,炙烤吸力全都尽去,再不似方才般移动都难,全然恢复自如。 老驼子微微一笑,便自语道:“看来那老魔头还果然确有点手段,九宫环的威能倒不曾有假,果然能护得住我穿越磁圈,省了我许多气力……” 说着话,他再行法御遁,由身外虹圈挡住这气母磁圈的暴烈威能,便就再是继续向前冲去。 而因为九宫虹圈发威后本就与气母磁圈的威能一般无二,融为一体,故虹圈护住乙休直往深处直闯间,虽稍稍遇上些阻力已是不足为害,凭乙休的法力,这点阻力也不过是和平常分水御遁时相仿,只再用了半个时辰他便已穿过磁圈,把气母磁圈远远抛了数百里后。 且比之数日前的百蛮七大弟子借用指南金梭之外强行打通穿行,乙休过时除刚开始进入时引发了磁圈微微小爆,但随后九宫环发威,磁圈内中便就慢慢恢复了平静,再不似数日前如天火勃发,天雷怒震时的情景,可说更是无惊无险。 随意再回头看看那远抛身后的气母磁圈,乙休收了九宫环,仍是身化金光继续前飞,直取光明境来去。 那光明境所在的天外神山与气母磁圈本就相距不远,一过磁圈千余里外,远远便可看到神山被烟云缭绕的另一世界,乙休自然不会走错,顺着那正东山势沿山上飞片刻后,他便已来到山顶,循百蛮弟子的旧路再复降下直取那光明境仙阙而去。 且他来的也正是时候,远远的还有百里左右,就听得在那雾掩运遮的仙阙宝殿之内,正传来不时响起的阵阵轰爆声,更有五光十色的宝气霞光透雾闪幻不定,似里面正有人在内斗法。 乙休是什么心智,一见如此情景便立时施法隐去身形,隐身于高中向那宫阙上空飞去,察看内中情形。待越过一片颇有残破的殿台和一座极广大的玉殿金亭后,前方一座座落在百丈高峰上的白雾玉楼,便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高空飞抵过去,运集慧目向那座被茫茫白雾遮掩其中的白玉楼阁看去,就见得在楼阁轩窗之内,隐见得有宝光剑气电舞横飞,时有霞光闪映,雷火辉耀,霹雳之声更是密如擂鼓,分明里面正在大战。 乙休见闻广博,早看出这高广占地数百丈的白玉楼内外皆有法阵,四处都有禁制,自不会自投其内,陷身阵中,便就当空大喝一声道:“百蛮山的娃娃们且不要急,老驼子来助你们降妖了。” 说着话隐身法术一撤,现出法身真形双手向下一抓,就见得一个身材高大的驼背老人当空矗立,两手成爪射出十股长虹一般的金光彩气射将下来,将那白雾中的玉阁阁顶交叉抓住,巨雷也似宏喝声:‘疾‘那么大一座白玉阁楼,便猛然被他掀去顶盖,现出内中情形。 这还是老驼子顾及到楼内有百蛮弟子正在与敌斗法,怕出手太重波及他们,否则以乙休的金光大擒拿手金光抓下,便是把这玉楼整座一并抓起,却也不算什么难事。 当然,真要整座抓起,乙休也定得大耗法力,徐徐施为不会像眼前这般轻松,毕竟这玉阁内外可都是有那万载妖蚿所设置的禁制,即便乙休法力通天,想要一抓便破去妖蚿的阵法布置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而那玉阁顶棚被乙休一抓掀起抛离百十丈外,阁内真形立时便现了出来,就见在一座数十丈的偌大玉室之中,正有十余人手控各色法宝飞剑,成九宫方位分站一圈,放出宝气剑光组成一个九宫法阵与阵中的六个裸身妖女对战不休。 那六个裸身妖女全都幻隐于片片绿色烟光之内,在敌人所放出法宝飞剑组成的阵势中游走不停,咯咯媚笑,每一出现,便是一片绿色烟光闪变。跟着,便是藕臂连摇,**齐飞,施展那邪媚妙舞,天魔妙相,配合那闪变的绿色烟光意图迷惑那组阵众人。 只是那组阵众人身上都带有诸多佛道异宝定心慧神,虽限于这阁内乃是敌人主场法宝飞剑难以伤敌,但十余人合力组阵于敌人主场内阵内组阵,图翼自保却一时没有问题,那六个裸身妖女也都动摇他们不得。 双方本正各施手段斗法颇急,却忽然间听得乙休说话并掀去阁顶,齐齐瞩目之下神情便也各异。 那六个妖女本正是那万载妖蚿所化,她自从两日前费十二个时辰吸取了这光明境内诸多的精怪修士真气后,便就来到这玉阁内借助此间禁制法阵与那阁中被困的众人斗法,想要把他们擒下吸收元阳元阴加以灭杀。 却没想到那些敌人也都极是精灵,虽身陷玉阁被困禁制,但也早在阁内组成了九宫法阵与己相抗,并借助诸多的奇宝至珍之力,虽伤不得自己但也不容自己占得便宜,竟成了个相持之局。 妖蚿无奈,只得拼着与敌耗上个十天半夜急拼不休,意图凭借自己的万载修为消耗敌人法力,在她想来,敌人那诸多法宝威能虽巨,但限于此间禁制难以尽展威能,且施展起来也及耗法力,自己身有万载功力不怕消耗,但敌人那点小小年岁却绝难顶得长久消耗,总有力尽之时,只要不给他们回气调息的时间,却不相信他们能无歇止的坚持下去。 便基于此,妖蚿便从两日前便与敌人斗法不停,两日两夜不肯罢手,也果然见得众敌人脸上都微显疲惫之色,本正以为得计,却没想到忽然外间又骤来强敌,不但听口气直接便表明是敌人一方,且看手段更是了得,便是自己,想要一举强行掀掉这玉阁阁顶也绝不会如此容易,自己在这玉阁内外布下了多少的阵法禁制还没有数吗?连眼前这十余个敌人空有那么多法宝,也都攻不破这坚固无比的玉阁,而新来之敌却一出手就掀掉了阁顶,这等的神通法力,恐怕就算自己也不是其敌了。 虽然,在阵外阁外掀去棚顶和在阵内阁内攻破玉阁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但却已是足见来敌之威。 故此妖蚿在阁顶掀开后,便只是抬头看了空中来敌一眼,便瞬间六**身全都合一,身隐绿色烟光之急化身飞起,急急退出阁中原群敌的九宫法阵,便是飞离玉阁意图暂图后记。 却不想,她化绿光刚刚飞出阁外数十丈,那空中新来之敌便又是一声宏亮大喝道:“妖物哪里走。”十指齐抓出,十股长虹一般的金光彩气便斜刺里激射电飞,直向她变化幻成的绿光射来。 这十股长虹金光来势太急,即便以妖蚿的遁光隐法,却也被顷刻抵近十余丈外,眼见闪避不及。 妖蚿知道厉害,自不能任金光及身,把心一横将身一晃,一个赤luo分身便攸地从本体之中分离飞出,带着大片的绿色烟光慌不迭的便向那长虹金光迎去。说时迟,那时快,两下里转眼迎上,立时交击,便就听得一声尖厉刺耳的历啸声急响处,妖蚿分身竟已被金光射中,血肉横飞处轰然炸裂,漫天绿烟也都是四处崩散。 而趁此机会,她又是故技重施舍出一个分身挡住金光,本体则是运用玄功隐形遁走,虽乙休二度再放金光追击,但已是追击不及,被他逃去。 乙休无奈,只得收手暂做不理,回头再向那已从阁中脱身飞至空中的众人看去。 见乙休看来,那众人便齐齐过来招呼见礼,那米明娘待施礼过罢便就起身恭声道:“大方真人仗义援手,助得晚辈等脱身困境,此恩此德晚辈等没齿难忘,只有日后寻机报答。只是晚辈等有一事不明,这小南极地处极边,与中土遥隔数十万里之遥,只不知大方真人怎会恰逢至此,为晚辈等援手脱困?莫非大方真人前辈你,也是恰好有事来至此间,正好遇得晚辈等被困便仗义援手吗?” 听得明娘此问,余等众人便全不多言,都把目光投在了这凌虚而立面红如火,周身金光闪闪威仪凛凛的乙休面上,等其回答。 乙休一笑,便就摇手道:“你这女娃聪颖,怎会不知这世界没有那么多巧合之事。老驼子之所以恰临此间,却并不是什么无意而至,而是有为而来。是你们这些娃娃的那个师尊三日前特意与我传发玉柬,说是你们被困光明境请我赏面来援,我接到玉柬后觉得你们这些娃娃颇合我的脾性,这才来此为你等援手,如此可明白了吗?” 听得此言,百蛮众弟子便齐齐讶然,即惊思乙休原来是受了师尊之请前来相助,又自惭己等众人无能竟远隔数十万里还要劳师尊费心,一时间各人心中之百蛮交集滋味也不用尽讲,复杂之极。 而米明娘又是强行压下心中感触,重又再施一礼便与乙休道:“原来老前辈却是受了家师所托远涉数十万里前来相救,这里晚辈再度谢过前辈对晚辈等人的看重了……” “罢了罢了这些谢来谢去的话就不必讲了,谁叫你们都修习了五行玄功了呢想就凭你们那位师尊的老谋深算,此中缘由他必然也和你们说过,也不用遮遮掩掩,真要究根朔源,你们这些娃娃却都算得上是我师叔合沙真人道统传人,与老驼子我同出一脉,你们遇险我不来援,还要等何人来援?不说了不说了,现在言归正传,且先商议一下如何除去那万载妖蚿再说。”乙休坦言说道。 明娘点头,便就答道:“老……乙师伯说的是,那咱们就先商议一下除妖之事。而说到除妖,这里却有两位道友要与师伯您引见一下,对那妖蚿的了解,他们却比师侄等要强的多。” 乙休目光一闪,点点头便任由明娘给他引见别人,但对于明娘的突然改口,师伯师侄等称呼,他却也是没有否认,竟然便是默认了下来 79 心思变,收徒难,晋升伯祖 79心思变,收徒难,晋升伯祖 得知乙休乃是受了师尊传柬相请才来光明境援手自己等人后,米明娘却就突然改口,自称师侄改称乙休师伯,而乙休竟也没有否认,默然了下来,这等微妙变化,自然是全看在了在场众人眼中。(手打小说) 如那身在事外的龙猛与公孙道明及俊**童钱莱倒还罢了在旁听着都只觉微有惊讶,想不到威震三教的大方真人乙休和百蛮山众弟子间还有这等渊源。 而放在其余百蛮六弟子身上,他们身处事中,却是顿察觉到了明娘改口间的奥妙。 要知道米明娘是什么人?那可是百蛮众弟子中最得绿袍看中的数大弟子之一,甚至真要强作比较,除唐石一人外明娘便是最合那老祖心意心思的又一弟子。 故此以她的心智聪慧,一听得这乙休竟是受了师尊传发玉柬请托至此,她顿时便也明白了师尊的用意。 对于那三次斗剑和千二重劫的分析,明娘也早便听老祖说过,更也知道为了预先准备好度那险境重劫之事,师尊更于不久前才悄然的与武当掌教半边老尼定下进退同守的结盟之约,所以今日见得乙休,她便猜出了这乙休正是师尊又选定的目标之一,请他来援正是别有深意。 当然,神驼乙休号称正教散仙之首,与那峨眉青城以及佛门诸多大能全都是深有交谊,明娘也并不妄想单凭几声师伯师侄的称呼就可把他拉到己方阵营中来,让他在来日三次斗间时也和武当一样站在百蛮一方同进同退。 但次而求之,不求乙休与正教为敌,只望其在斗间之时不与百蛮为敌,或在百蛮情形不利之下任意说上两句,使百蛮境况变得稍稍稳妥些,这总不是妄想吧? 何况就凭今日乙休能不远数十万里远涉来援,那么他心中对己等修炼了先后天五行真气玄功的诸多同门,这份看顾维护之意已尽然表明,此时改口,正是恰逢其时。 如是,米明娘电光石火间思量许多,这才当即决定改口,更与乙休拉近关系。 而反观乙休,他对于明娘的这些表现和心中所图却也未必不知,以堂堂大方真人的心智,难道他真就看不出米明娘的这点算计? 不然,也不是,事实上对于明娘所想乙休虽不能说洞察无疑,但基本上却也是了然**分,他怎会不知明娘此时的改口,以及包括那数日前绿袍的冒然相请,这对师徒所有的所为都是为了拉近百蛮和自己的关系,甚至是在有意分化自己与峨眉等佛道正教的交好,在自己与那峨眉自己有意无意的设下钉子。 只不过虽明知是此,但基于合沙师叔的道统传继一事,乙休还是故做不察任由其等施为,并有意顺势踏进了绿袍师徒所设的阳谋之内。 没办法,宗门传继道统传承在这个世界便是有这么大的分量,即便以大方真人的不羁天性,他也难以免俗。 否则在百蛮众徒声名未显,西崆峒没有暂露头角表明渊源之前,这乙休为何会那般喜爱峨眉派的那些二代弟子少男少女?为何会不惜以一方散仙宗师的身份,频频护翼充当那些晚辈的打手?只要有求他便必应,连人家师长都不肯出头得罪人之事,只要乙休知道便定然出头,无论与那些小辈为难之人是何方的大能神圣,他都全然不理替那些小辈撑腰。 之所以那般,却只是因为除天性中对那些聪颖俊秀的稚幼晚辈确是喜爱十分外,也都是因为他已把那些峨眉的晚辈弟子视为了自己的弟子晚辈一般,拿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徒弟,才会频频维护屡屡撑腰,甚至连法宝神通也全然不吝赐与传授。 而空是对别人教派的后生晚辈赠宝传功,乙休也并不是没想过自己收录弟子,继承五行道统之事。 只是想要自己收录弟子,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极难。就如那正雄心勃勃意图开创雪山派道宗的穷神凌浑夫妇一样,论神通道法,那凌浑夫妇除师承前辈真仙铁肩老祖真传外,并还得了上古金仙广成子的天书上卷,可说功法神通都是出类拔萃,足以立身一教。甚至就连开山建教之所也都选定,就等时间一到便前往占据,称宗道祖。 可就在这等万事具备,只待时间的情形之下,内功全都备妥,外有峨眉青城以及佛教诸多大能鼎力相助之下,偏乙休对这穷神夫妇的建教一事,总还是看之不起,不以为然,总认为雪山教就算开创起来,也不过是在此界的旁门异教中再多添一户罢了难以成为如峨眉派那独盛三教的赫赫声威,甚至想挤入玄门正教都是甚难,只要待来日这穷神夫妇一经飞升,他们留下的雪山派多半就会落入二流,再难复振。 而之所以对那穷神夫妇的雪山派未来看得那么近乎于悲观,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因为乙休觉得那雪山派后继无人,即便眼下有凌浑夫妇开山撑着,但等那两夫妇一去,雪山派就定然没落,使凌浑夫妇白费工夫,就如现在的昆仑崆峒等已被列入旁门的原玄门正教一样。 乙休这么认定那雪山派也不是没有道理,只看那凌浑夫妇现今所收的都是些什么弟子吧?对于此中情形就不必多言了。 在那凌浑门下,他现在已经由了五大弟子,首徒号白水真人,姓刘名泉,次徒七星真人赵光斗,三徒陆地金龙魏青,四徒尚无名号姓俞名允中,也是那凌浑之曾孙女峨眉弟子凌云凤的未婚夫,五徒诸平,眼下就这五人拜在穷神门下,正都在苦苦修持等待随其师谋取大雪山请啰谷做为雪山派开山建教之地。 可就凭凌浑这五大弟子,不要说是与峨眉派那三英二云四大弟子完全无法相提并论,就是与凌浑的曾孙女凌云凤相比,他们的资质禀赋也足足要差上两三筹去,修炼以来进境会远远落后,日后终难以有大成就。 身为凌浑至亲,凌浑夫妇为何不把那凌云凤收入雪山派,由自己夫妇亲身调教?反要她拜入峨眉成为峨嵋派中一个并不是太过出类拔萃的女弟子,任她跟在那三英二云等诸多峨眉英秀身后任人支使。 这里面除了那用在表面说与外人听之的什么夙缘夙因之外,其中的内在主因,就是因为连凌浑夫妇自己,也都深知自己的雪山派来日难有什么大前途,怕耽误曾孙女的日后成就这才忍痛把她安排至峨眉门下,借助峨眉大势来成就凌云凤的来日成交。 而连凌浑夫妇自己对雪山派的未来都如此悲观,就别说那旁观者清的神驼乙休了,他对这里面的门道内情,更是看得极清极透。如是,足见得在这方世界之中,要寻一个合乎心意,资质禀赋俱佳的弟子要有多么难寻,即便以穷神夫妇或乙休夫妇的神通法力,也都是一徒难寻衣钵难授,且再往上看,那云南雄狮崖的青城鼻祖前辈真仙极乐真人李静虚,不也是遇上了同样的难题吗?也都是一徒难求。 所以乙休才宁可轻易不收弟子,把法宝神通尽传诸与别人门下,也不肯轻易滥收滥竽充数,无端惹得一身麻烦且画虎不成反类犬。 只是,别人的徒弟到底也是别人脚下的,便是再得乙休喜爱,可乙休心中深处总还是会有遗憾,总还是觉得自己将来的道统衣钵传继无人,上对不起师门下对不起自己,实属憾事之极。 偏说来事实无定,就当这神驼乙休已都认命,再不去奢望什么建宗立教传承道统之事时,于西崆峒上,百蛮诸多美资却突兀入目,赫然眼前,不知不觉间,师门道统竟多了这许多毫不逊色于峨眉佳弟的奇葩佳才来。这一下,却怎不令得乙休心意大转,宛如天降之喜。 别人教下的弟子毕竟是别人的,而承继了师门道统的这些美资佳才,才是真正的五行宗传人,合沙师叔的隔代弟子。别看这些弟子现今所在的门派乃是百蛮,且还盯着一个魔教弟子的名头,但真正的道统功法是骗不了人的,甚至包括他们的师傅绿袍老魔,眼下也可看出一身五行大真气玄功及是精深,等同于自己的师门一脉,同门师弟,故不知不觉间,乙休的心意便也是渐渐转变,再不似从前般一心只为那些峨眉晚辈操心劳力,很多时候,他却也悄然的收集关注起百蛮山诸多弟子的消息来。 所以这一次当绿袍突兀传柬相请,出手后米明娘忽然改口口称师伯,这乙休便安置若素的默认下来,全没有半点意外的反应,他却已经是决定从现在开始慢慢向三教表明自己的态度,便是来日正教一方再与百蛮山两下对阵时,虽不好说那时自己有没有可能立场转变,但最起码,这些口称自己师伯的少年男女们,他却已决心要护翼下来。 退一万步讲,真若是正教势大一举压制铲除百蛮,这些修炼了五行玄功的百蛮弟子不能全都护下,那最起码也要护下他三五个资质心性好的,定不能任正教将他们全都扫灭,此事绝不允可。 这便是乙休目前的心态,基本上已是全然步进了那百蛮山的绿袍阳谋之中,且还是出于神驼自愿。 而回首再说那其余六位百蛮弟子,在旁门听见得师姐明娘和大方真人那如此一番对答以后,对于其中内情他们便也看出几分,都是些心智绝佳之良才美资,哪一个反应也都不慢,待明娘回身使个颜色处,芷仙、司徒平、上官红以及竺氏三小六人,便也齐齐上一步重新见礼,齐声道:“师侄儿这里给师伯重新见礼了……”紧接着依次自报门内排序及姓名向乙休禀告。 那乙休看得如此六位出色之极的奇佳弟子依次口称师伯给自己报名施礼,心中也都极是欢喜,连连点头笑应处,便欣然道:“罢了罢了都不必这等正式行礼了,见得你们都是一身的道气萦绕,想必对五行真气玄功也都是修炼得已有小成,功力已都不浅,我见了也极是欢喜。 只是老驼子身无长物,空领你们一声师伯却无甚好处与之,颜面上未免有些不大好看,幸好此地就乃天外胜地,奇珍重宝正有许多,我知道你们几人都是奉了那老魔头之命特意而来,对此间珍物未免便早都有所预察,早都记挂在心,老驼子若只以那些东西借花献佛也同样是不大地道。 不过就算你们那师尊前知如神,我料他对此间珍物也未必洞悉无漏,全都洞察,等下待铲除那妖蚿之后,待你们取了这光明境诸多珍物之后,师伯我却再助你们除一妖物,得上一些珍奇之物算做认亲之礼,却要看看你们那师尊事前可知此物?可曾命你们一并取之否?” “哦?听师伯此言之意,您是说此间除了妖蚿还有别的妖物,且还有珍奇宝物由那妖蚿守候?”明娘在旁诧然问道。 “不错。” 乙休点点头,便得意一笑道:“这妖物你们师傅不曾和你们说过吧?” “嗯师尊果然不曾提起过。”明娘点头确认道。 “这就对了。”别说你们师尊不知道,就是在三教之内知道光明境盘踞万载妖蚿之人虽是不知凡几,但知道另一妖物之人,却是少之又少,你们师尊不知也不奇怪。”乙休更是得意道。 明娘点点头,应了一声便没有再问。虽然她对乙休之言未必便是服气,料想以自家师尊那事事洞悉的无上前知神通,若真有心怎会疏漏过这光明境内的别种妖物?多半是因为以往与俞峦师叔谈起时尚未想及自己等人这么快就来光明境除妖取宝,未与师叔提及,师叔向自己交代时方才也是未说。 否则,若真是师尊当面安排,这光明境内任有何等妖物也休想逃过师尊神通,定会有所交代。不过在眼下,却也用不着与眼前新认师伯强争此事,无有那个必要。 且还别说,明娘还真是没有猜错,对于这列入九地灵府之一的小南极光明境,那绿袍本就是最为关注的几个地方之一,前世读书时对这一块也都是读过几遍,记忆颇深,他怎会不知除了万载寒妶之外,此地还有另一妖物? 却正是因为他没想到在自己闭关时俞峦却偶然想起光明境诸宝,安排了明娘七人前来除妖取宝,根本没有提及那妖物之事,待老祖出关后,决定要请乙休往至援手便也不便再提那妖物之事,毕竟就连乙休会不会答应出手他都只有六成把握,若再于玉柬上提及什么妖物之事,岂不是等同于拿乙休当苦力使唤?极是不妥。 故对那妖物绿袍便也未提,左右那一个妖物比之光明境诸宝价值远远不及,待明娘此次事了后,日后有合适的机会再走一趟便是,得之固可不得也无妨,不必表现的那般心急。 而不说明娘心中所思和那绿袍不提妖物的原因,那乙休见得明娘果然说绿袍没有提及妖物,便更是畅声道:“好了,闲话也说了不少,米师侄,你不是说此间还有两位深知那妖蚿虚实的道友要与我引见吗?是那两位道友不是?我好上前说话。” 声犹未尽,他的目光却已便投向了不远处静立旁观的两个老道脸上。 而那两个道者一听乙休之言迎得神驼目光,不等明娘答话便先是双双快步过来,齐齐向乙休深施一礼,便由那长鬓老道人言道:“神剑峰火云宫弃徒龙猛,这里与海外道友公孙道明拜见大方真人……” “哦?神剑峰弟子,你是尸毗老人门下?好家伙,还真是大有来头啊”乙休也是被他报名吓了一跳,尸毗老人那可是号称魔教现世第一人,比神驼自己还要高出一辈去,可不是能随意轻忽之人。 龙猛再是点头,便答道:“龙猛不才,正是尸毗恩师门下弃徒,让大方真人见笑了。” “不见笑,不见笑。”乙休摆手再笑,便答道:“单凭你是尸毗门下四字,这世间便少有几人敢说见笑,乙休虽然自傲,但也对尸毗老人之威名闻之已久,道友不必如此客气。另外旁边这位公孙道友可也有什么大来头,若是有之也可一并讲出,免得老驼子说话时无意冲撞有所失礼。” 旁边的公孙道明连忙摇头,便接口道:“大方真人不必客气,在下只是海外散修,并无什么来历,真人有话尽可随意,不用顾忌冲撞在下。” “嗯公孙道友客气了。” 乙休再点点头,便就不再多说。不过他目光一转间,却又在这场中看到另外一人,却是个年不过十的俊美灵慧孩童,根骨资质俱都绝佳,宛如天上金童下世一般,老驼子此时看得一眼便是心生喜爱,虎目灼灼处,便就又问道:“米师侄,怎这里还有个小娃娃你未给我引见,这娃娃却是何人?看样子根骨灵慧似全不在你七人之下,又是一个难得的佳才美资呀” 明娘一笑,回话道:“却是弟子之误了,这孩子姓钱名莱,却是弟子等辈在这光明境内从妖蚿手中救下来的,如今已拜弟子为师,要称您一声师伯祖呢” 80 化桔梗,拜师因,两女同慧 80化桔梗,拜师因,两女同慧 “师伯祖?” 乙休为之愕然,却没想到自己的辈分竟然晋升的这么快,刚刚跻身师伯却又转即成祖了。(手打小说)不过待微愕过后,看着那已随明娘招呼上前给自己施行大礼的侄孙钱莱,他便摆摆手笑道:“罢了罢了没想到我不但新晋师伯,且连侄孙也都有了,乖孙儿不必多礼,待等回到中土后,师祖一定去你师祖婆那里给你搜刮两件异宝,补上今日的见面之礼。” 那钱莱本就灵慧聪明,听得其言又感觉到这位早闻威名的师祖对自己的喜爱善心,便也就机灵至极的再重重扣首一头道:“拜谢师祖厚赐,那孙儿就日夜厚颜等待师祖赐宝了。” “日夜厚颜等待?” 乙休更愕,低头看着这刚一见面就表现的毫无见外的小小侄孙更是喜爱,比之对明娘等更添几分,便畅声大笑道:“好娃娃,你倒是真不客气,打蛇就行随棍上。好好好,师祖绝不食言,说予你宝物就是定要予你合心,等此间事了回归中土后,师尊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去给你讨要法宝,给你送到百蛮山去,这下你满意了吧?” “孙儿满意,拜谢师祖。”钱莱起身再谢,被乙休欣然道罢 而他们这对祖孙俩在这里甚至耍起了花枪,可那钱莱之师米明娘在旁不但没有喝止弟子,反倒是含笑静观,直待他们对敌告一段落,明娘才接口一笑道:“师伯,您可真够大方的,一张口便是两件法宝赐下,连我等这些做师侄的在旁也都羡慕不已呢 不过我等七人毕竟身外这孩子的尊长,虽是眼红倒也不致与这孩子争抢宝物,只是……” 话未讲完,她却唇边含笑直直的看着乙休,目光颇显异样。 那乙休被她看的直是不解,甚至不知怎的竟还有点不自在,便就肃起脸大手一摆道:“只是怎的?你不要和师伯我卖关子,把话都讲明白了再说。” 明娘再笑,心中对这师伯的性情更是把握了几分,知道这师伯果然和传言中的一样,喜欢后生晚辈和他越亲近越好,最厌那些行规言矩的晚辈和他句句循礼,便也就故意笑道:“只是师伯你的侄孙,却还并不止一位呢在那百蛮山上还有。师伯你既然对莱儿如此厚赐,那么对我百蛮山的侄孙,是不是也该有所赏赐,免得日后莱儿回山之后,引发你别的侄孙说您这位做师祖的厚此薄彼呀?” “什么?百蛮山上还有侄孙?” 乙休一惊,心虚之下忙急声向明娘追问道:“怎么你们出道才不过区区数载,竟然就都开始收弟子了?那你快说说,那百蛮山上你等的弟子,也就是我的侄孙还有多少人?都是谁人门下?” 说着话,老驼子心中已是有些胆战心惊起来,直不知自己那便宜侄孙还有多上?若是真来上他十个八个,按钱莱的见面礼等同算去,一人两件岂不就是二十件?天呐二十件法宝,就算是不说顶级一流再拿些二流法宝充数,自己抖尽身家也都凑不出来呀难道自己也要学那老魔头一样,翻山盗洞去四处挖坟掘墓,就为了筹足这二十件见面礼? 隐隐的,乙休的脸色已都变得有些发青,心惊胆颤的等着那明娘回答。 而老驼子的这番神色变幻,却也都没逃过在场众人的目光,那众人都看出米明娘是有意和神驼玩笑耍花枪,便也都是含笑在旁惊看热闹,就听那明娘清咳一声,故意把语速放缓,便就道:“师伯您的侄儿嘛目前也还不多,百蛮山上只还有区区……” “几个?” 乙休等不及,便就大声催问道。 “还有一个,还是弟子门下,入门比钱莱更早,是钱莱的师兄?”米明娘终于快声道出,不再卖弄关子。 “一个?” 乙休三度愕然,看着明娘难以置信道:“只再有一个了?还是你的门下,我那些别的师侄全都没有收徒?” “没有没有,师伯您老人家就放心吧侄孙的见面礼只再准备一份就够了。”众弟子在旁终于忍不住齐声大笑道。 “还好还好,幸好再只有一位,否则老驼子我真要倾家荡产了。”乙休拍拍心口,做出一副后怕的模样。 跟着他又瞪了一眼那米明娘,详怒道:“你这丫头心肠太坏,无端挤兑师伯我不算,竟还有意恐吓师伯,该当何罪?” 米明娘忙故作委屈状,故意辩解道:“师伯此言从何说起,弟子所言无所不实,这挤兑恐吓之说却是从何说起?” 说着话,她也是抬眼向乙休看去,四目相对间,这对便宜伯侄却都是同声畅笑,同及欣然。 如此,却也是伯侄俩一个有心,一个有意,彼此配合着耍了一段花枪拉近彼此间的关系,毕竟双方虽都早知彼此间渊源,但限于种种情势双方也从未有过太多的接触,自难以向别门别派那般尊长晚辈亲近无梗,故米明娘便有意以众弟子之首的身份和乙休笑闹,乙休则也有意配合做出无奈惊恐之状,让余等众人把那份无形的间距化解开去,便于双方相处。 否则,这乙休虽向来素喜一些晚辈后生与他熟不拘礼不拘小节,但以大方真人天生那傲岸的性情,便是再喜后辈也不至真个表露出什么心虚胆颤之神情,那岂不是会影响到大方真人的威名吗? 果然,待两人同时大笑之后,隐隐中那与余下的百蛮众弟子对这乙休便更是亲近自然的多,虽尚及不上在百蛮与师尊师叔相处时那般亲近,但口称师伯时却也再没有了脸上言辞中的不自然之情,一看便知这些弟子心中已然认同了这位便宜师伯,真个把他当成了师长来亲近尊敬。 对此结果,老驼子心中也是大觉欣然,便更对那慧心天成的米明娘青眼有加,随口再与众弟子笑答几句,他刚想转脸向那龙猛及公孙道明询问那寒妶虚实,目光扫过站在明娘身边的钱莱时,心中忽然一动却就向他问道:“小侄孙,你既名为钱莱,那与这小南京不夜岛的岛主钱康可有关系?彼此可有亲眷?” 钱莱上前一步,便恭声答道:“回师祖,钱康正是侄孙之父。” “果然如此。” 乙休颌首,便意外笑道:“我说这光明境中怎么会出现孙儿这如仙露明珠一般的稚龄孩童原来是却是不夜岛主之子,你父与我也算旧识,却没想到你这娃儿竟拜在了明娘门下,不错不错,你虽幼承庭训家学渊源,单是你父所学便足以教你,但你师明娘之功行道法都及深厚广大,加上你还有那位神通莫测手段无边的师祖绿袍老怪坐镇百蛮,这个师傅你九成九是没有拜错,说不定将来因你之故你父都会受益不浅。” 钱莱听乙休这般说法,面上顿显狂喜,再度拜倒稚声道:“多谢师祖指点,孙儿谨记不忘。” “不必虚礼。”乙休把手一挥,便就转头去与那龙猛和公孙道明说话,再不与钱莱多言。 而钱莱起身退至一旁,心中却是立时大定,更加确认自己日前在玉阁内深思后拜师的决定果然不错,没有错过这难得机缘。 原来,钱莱之所以短短数日就拜在明娘门下,成为百蛮三代弟子,这里面并不只是因为明娘七人曾救他从妖蚿口下脱险,内中却还别有原因。 他日前因惊动妖蚿被困光明镜躲往一座翠峰时,被龙猛及公孙道明发现,那两人便曾以掩护其不落妖蚿之手为交换条件与他谈妥一事。 很简单,却是那两人看中了钱莱家传所学的石遁之术,能穿行石山石地之内,两人便想让钱莱借助此术寻机穿行此前的晶玉殿台,从那坚比晶玉的殿台下方直线上去,盗取那实熟之期将近的瑶池玉莲莲实,回来交与龙猛与公孙道明分服,用来解除那两人被妖蚿与元神中所设禁法禁制,三人共图逃离光明境。 且为了动摇钱莱之心,使他不得不答应自己二人的条件,那公孙道明更以自己独善六驭神算之术替钱莱推算,说是其父钱康虽为连度两劫之准地仙,但接下来不足百年那千二重劫威能太甚,这宇内少有几个有把握能捱过此劫之辈,钱康到时也及危险,九成难以捱过此次大劫。 若是眼前钱莱肯与相助自己与龙猛,那公孙道明就可指定明路,使其父他年脱得大劫。 钱莱听得此言,便回口反问公孙道明有何妙法可助自己父亲他年脱困,那公孙道明便答,说是他已算定这光明境不久便有中土大能修士来此,专为铲除妖蚿而来,到时钱莱只要上前问明来人是由中土过来,其中便必有他的师傅,如若钱莱能拜师成功,他的仙业就必然有成,且借助那中土未来师尊之力,其父钱康的他年大劫更都逃脱有望,如此种种许多。 钱莱一听,心中便立时大动,他以往在不夜岛与其父同居之时,也曾常听其父谈起,大劫之期将近,天劫极难躲过,到时或只有少许中土的宗师教祖可以解救。因此,数载前峨眉开府时,钱康便曾专意远涉前往峨眉山道贺,求助于峨眉掌教妙一真人,想得其一言允可到期相助脱难。 只可惜那妙一真人或是出于峨眉山与不夜岛相隔太远,又或许是因为素无深交,总之语气虽然客气但却没有准话应允,只是讲了几句即可当成玄机解读,又可当成推脱之词听之的模棱两可之言,令得那钱康心中无底,归来后便时常磋叹,频生愁绪,如此种种自然全看在了钱莱眼里。 故此对那千二重劫,钱莱年纪虽幼,但心中也都戒惧极深,时常暗恨自己年幼功浅,不能替父亲解忧助父脱难。偏此时忽听得那公孙道明竟说来日待中土大能来至光明境铲除妖蚿时,只要自己拜师那未来师尊便可助自己父亲他年脱劫,心中一动时,他便有些猜想公孙道明所言的中土来人会不会真就与父亲所言的那些中土宗师有关,甚至他更在猜想那些来人或许就是峨眉派的修士,所以自己拜师之后,自己的父亲自然也就成了峨眉弟子的家眷,那峨眉掌教妙一真人到时看在门下弟子的份上自然会援手一二。 便这般,隐隐的他便已对公孙道明之言信了七八成,也是有意与其等交换合作。但出于防备之心钱莱表面上却故意做出将信将疑之状,并没有立时答应便替那两人盗取莲实,而只是说若公孙道明所言为实,那就等到光明境真有中土修士来铲除妖蚿时,他才会趁机出手取那莲实,回报龙猛与公孙道明。 那两人见钱莱如此坚持,便也就没有逼之太紧,左右那公孙道明自被困光明境后,连续数年中曾三次演算天机,卦象都显示脱难之机就在日后中土修士来除妖蚿之时,他此前对钱莱所说却也全都是实言,并无欺骗之言,既然钱莱坚持,那就等他亲眼见到中土修士至此后,再要其替己二人盗取莲实也可。 于是,这三人两方便于日前那翠峰阁居之内定下信约,只要中土修士过来,钱莱拜师成功后便就会替龙猛与公孙道明取来莲实,助他两人脱离妖蚿禁制。只不过三人却没想到,那中土来人却是出人意表的快,竟于三人订约第二日头上便就赶来,且为救钱莱出手以佛门奇宝伤了妖蚿,后又中了妖蚿禁法与三人同被困在白玉阁中。 就在这被困三日之中,出于自己被明娘等人的相救之恩,那钱莱便曾有意数次向公孙道明背后询问,问他这来的七位中土修士可就是他所言之人,中间可曾就有自己师尊?如果是,如果有,那么他们怎么会是魔教中人?难道自己的仙业成就,却是要拜在魔教门下方有望得成?自己的父亲钱康以一方海外地仙的身份也还要救助于中土魔教中人出手相助才能脱难? 而公孙道明听得钱莱几次追问,他的心中却也是异常不解。原本从那数年的三次卦象所得,他早就算出来日由中土过来铲除妖蚿的那些修士,本应该都是那正教中人,更有九成九就是峨嵋派的弟子。 偏此时来人现身后,人数虽与卦象所示一般无二,但这出身来历,相比卦象差的可就太悬殊了。若是百蛮山的弟子也可当成正教中人的身份来说,那自己这个魔教散修,岂不就可以摇身一变坐上那峨眉掌教的尊位上了?自己的六驭神数,怎么可能出现如此大的失误? 实则此事也属实怪不得公孙道明卦象有误,事实上在他数年前刚刚被困连算三卦时,那时的百蛮众弟子还没有功成出山,借助绿袍尚没有完全融入此界天地规则之时,他所收的弟子自也是无从推算,不会牵涉影响天机运转,故那公孙道明推算时,卦象所显示的来人正是这世界原本轨迹中的峨眉七矮,齐金蝉石生等七人。 可随着百蛮众弟子功成出山,慢慢在此界展露峥嵘,此界天机便也随之更易,运转轨迹再难与此前相同。就如这光明境一事为例,若是没有绿袍前知神通,俞峦也不会横插一手突然遣派明娘等人抢先来到光明境,抢占峨眉七矮的气运福缘。 不过这些公孙道明自然不知,他只是以为自己数算之术功行不精,演算卦象或有差错,再或者,这方天机或是……有所转易了? 隐隐的,他也感觉到了天机的转易,毕竟在那以往,公孙道明的六驭神数可是从来没有差错,一经推算无有不应,比之峨眉派那三教扬名的太清神算也不多让,怎可能连算三卦都还出现这么大的差错。 可这些,公孙道明又怎可与钱莱明言?他若明言,就说明自己前言之中有误,进而影响到钱莱对他的信任程度,甚至会使得钱莱借此毁约,不再替他与龙猛求取莲实,那般一来想要化解妖蚿所设禁制岂不无望?他便是再傻,也不会冒此危险把实情讲与钱莱所知呀 几分思虑下来,那公孙道明终就决定将错就错,就告诉钱莱此前自己所指之人便是百蛮山七人,若拜得他们那为首之人为师,那么自己对钱莱所说的一切日后都会应验,其父钱康也可借助钱莱师门之力脱得那千二重劫。幸好在与钱莱订约之时,出于谨慎公孙道明也未曾点明中土来人的身份,此时将错就错,钱莱却也不会知效。 如是,在公孙道明的点头确认下,那钱莱半信半疑的,终便犹豫许久后对那米明娘道出了自己意图拜师之言。 而说来也或许是这方世界气运真个开始逐渐移转,本那明娘此行之前,俞峦向她交代的几件重要事情中,钱莱的归属便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目的,自然那光明境中会有钱莱出现也是那绿袍向俞峦所说,这点不言而喻。 等来到光明境真个救得钱莱之后,米明娘也是几番思虑,费神思量该如何与那钱莱拉近关系,令他心甘情愿的拜在自己等人门下,成为百蛮三代弟子。可思量想去,即便以明娘的心智,又提前对钱莱有相助之恩在先,她也总是觉得此事全无把握,真若开口事成的机会最多只有三成,故便直犹豫了两日之久也没有贸然开口,还在绞尽脑汁思量周全之法。 偏没想到明娘这边还没思量妥当,钱莱却已主动送上门来,开口要求拜师投门,大喜之下明娘怎会不应,当即便应允了下来,隧了钱莱的心意由自己将他收于门下,成为自己的第二弟子,百蛮三代次徒。 这般结果,即可说是天机转易,也可说的阴错阳差,但最主要的原因,却还是因为那绿袍老祖的前知神通太过无敌,故光明境之事才会造成如此局面,其中也有许多理所当然的道理缘由。 但那钱莱虽然如愿拜得明师,可在心中,他对于自己的决定始终还余存了三分疑虑,不敢完全肯定自己拜师之举对是不对。直等到乙休出现出,笑语询问他的来历后并无意中的抚慰了他两句,却歪打正着的使钱莱方终于化去心中疑虑,全心服翼新师,这却也是乙休无心之举,但对明娘钱莱这对师徒却是起到了极大的安心作用。 而不说钱莱在这边放下心事满心欢喜,再说那乙休过去与那龙猛公孙道明细问了好一会后,心中终于定下了铲除妖蚿之法,便就招过众人道:“听得龙道友及公孙道友说明,对这妖蚿之能我才更深,以往我虽也知此地有万载妖蚿盘踞,也知其神通了得,却也未尝想到它竟是如此的难缠。 思量半响,现在我只是粗略想出了一个铲除妖蚿之法,此怪生具六首九身,万载修炼玄功变化邪法甚高,不特炼就两主四副六个化身,所有形体可分可合,更于还有六颗内丹元珠,三种妖气毒雾,最厉害的便是那护身绿气和丹毒之雾,故乡要除它,首先便需克制它那三种毒雾,否则此妖毒雾一放大时可弥漫百千里方圆,若再施展玄功变化与雾中隐幻时现,分化分身,那么想要找出其的主体却及不易。 故首要两点,我们便先是须设法克制它的妖气和破解它的隐身变化之法……” 话未说完,那一旁却有两人齐齐开口,同时道:“此二事师伯不必费神,弟子有办法克制破解它这两术……” 讲到这里,这两人却都发现旁边有人同时开口,并所言之词更与弟子一般无二,便相互转头看去,四目一对间,两人同都一笑,便齐齐住口不再续讲,反更是心智相同的向对方互做示意,示意对方先讲。 偏如此,却又是行止一致,引得那旁边众人也都同是失笑,而这两人,却正是百蛮二代七大弟子中的米明娘与上官红,两位慧心少女 81 说除妖,故设饵,三色光幕 81说除妖,故设饵,三色光幕 说及如何破解万载妖蚿两种妖法,那米明娘与上官红竟是慧心一致的齐齐开口,后又行至相同的互请对方先说,这般极其巧合的言行一致,令得那旁观众人不由得齐齐发笑,都觉此事奇巧至今。(手打小说) 而乙休,更是看着二女异常欣赏笑道:“米红二位师侄竟是如此的同慧于心,连谦虚礼让也都不差分毫,足见你们同门友爱之情也罢既然二位师侄全都谦让,那师伯我便从中替你们做主,明娘师侄此前已与师伯我说过许多,这一次便请红师侄给师伯我解说妙法,红师侄,你便说说,有何法可用之克制那妖蚿的三种妖气和破解它的分化隐身之术?” 听得乙休做主,上官红便歉然向师姐点点头,表示自己并无抢功之意,而明娘当然不会在意,便也含笑颌首示意师妹不用在意自己,还是快些与乙休师伯回话。 上官红这才上前一步,娴静温雅道:“回师伯的话,欲要破解那妖蚿两术,其实并不甚难。虽说它那三种妖气剧毒无比覆盖极广,玄功变化隐没无形,但真要对上我长幼两辈,这点伎俩它却休想占得便宜。此前限于师侄等被困玉阁之内怕打草惊蛇四师姐和小侄便都没有出手,任它狂妄施为骄狂其心,如今有师伯赶来主持大局,那妖蚿若再想以妖气建功,四师姐手中的青蜃瓶便可大展妙用,把它那妖气都吸收进去即可,四师姐,小妹所言可妥?你那青蜃宝瓶此时应是在身吧?” “师妹所言不错,师姐的青蜃瓶正在身上,等下破它妖气便可施展。”米明娘一笑答道。 上官红点点头,再是仪容绝代道:“至于那妖蚿的玄功分化和隐身之术,就交给师侄我来破解克制好了,师伯您应该还记得当年西崆峒与师侄初见时的情景吧?师侄身上的……” “照影宝镜对吧?” 乙休抢先接口,便看着上官红大笑道:“若是不红侄你来提醒,师伯我几乎都忘了当年我的五行遁影之术是怎么被你破的。不错,有那照影宝镜在手,那妖蚿的隐身之术自然无虑,分化分身也可用照影境一一找出它的两大主身针对除灭,加上米师侄的青蜃瓶,这两大妖术皆可破解,咱们再接着往下说。” 上官红浅笑点头,未再多言便由倾心听着师伯继续讲说妖蚿。 就听那乙休继续道:“除却妖气与玄功变化外,那妖蚿便只剩下六首九身的本体原身和六颗内丹元珠了,对于它那内丹圆珠,明娘师侄若见有机会,便可也以青蜃瓶强行收之,此物对我等修士也有大用,即可用之合药炼丹,更可用之练成法宝,异类精怪得之还可吞服增长己身功力,妙用一时间也说之不尽,总之也是极其难得之重宝,珍奇不在你们师尊那三颗宝珠之下,便是凭借这六颗内丹,妖蚿才能幻化六大分身,故只要有一线机会,对那六颗元珠我们最好便是夺而不毁,免得暴敛天物。 只可惜此次来的匆忙,师伯我准备得也不妥当,否则此行之前先往那北海陷空岛走上一遭,寻那陷空老祖讨上几只毒龙香来,借用那香专御世间精怪的妙用威能,便可令那妖蚿闻之便神志昏沉,周身逐渐麻醉,虽因那妖蚿功行精深不能一举灭除于它,但趁机夺取它那内丹元珠,却更可平添三分把握……” 听得此言,那百蛮众弟子中却又有几人神情一动,这一次却是竺氏三小中的大姐竺生在旁接口,便脆声道:“师伯,你说那毒龙香弟子见闻浅薄尚是首次听得其物,也不知其物到底有何妙用。不过说起专御世间精怪的诸般灵物,弟子这里却也有一种灵丹,也具降御世间精怪之效,只不知用来对付妖蚿是否合用?” “哦?竺师侄还有灵丹,具体又是何种灵丹?不妨且说来听听。”乙休转目问道。 “回师伯话,弟子手中的灵丹乃是毒龙丹,由幻波池伽因前辈亲手所炼,除可降伏世间各种精怪外,更可令异类精怪服之脱胎换骨转化人身,不知此丹可曾合用?”竺声再脆声答道。 “毒龙丹?” 乙休虎目圆睁愕然道:“好家伙,你们这些小娃手里到底有多少珍奇重宝,世间灵物呀?怎么无论佛道奇珍灵丹至宝都是应有尽有,难怪你们那俞师叔会放心把你们七人遣来除妖,起先我接到你们师尊的玉柬时心中还有些腹诽你们那师叔行事冒失,不谨慎思量便贸贸然把你们遣来除这妖蚿,难怪会被妖所困。 现在看来,却是我思虑武断,顾虑太多了,有这么多针对克制妖蚿的至宝灵丹随身,便是师伯我不来相助,但凭你们七人之力也足以克制妖蚿,即便不能灭除于它,但将其击败逐离这光明境却是绝无问题。 呵呵,你们这百蛮山呀家底之厚连我都再不敢妄自揣测了。正好,有了毒龙丹在手,比那陷空老祖的毒龙香灵效更胜,这下等动起手来,夺取妖物内丹圆珠就更有把握了。” 众弟子齐齐微显有些得意的领受乙休夸赞处,那竺生便又问道:“师伯,用毒龙丹对付妖蚿得用几颗?若是需数太多,弟子还怕这里有些不够呢” “还几颗?” 乙休无奈苦笑摇头,便答道:“那圣姑伽因集三千六百四十七种灵药合炼而成的毒龙丹被誉为古今最最毒烈的圣药,比之那陷空老祖偷工减料所炼的毒龙香一颗可抵他十支,到你手里倒是大方,还要拿出几颗?等下你只要给师伯拿出半颗毒龙丹来,师伯我就有十足把握至少把那妖物的六颗内丹完整夺来至少半数。 小师侄,你可别在师伯这面前暴敛天物了,师伯听得心疼……” 被乙休这一调笑,竺生便抱涩吐了吐香舌,偷偷做个鬼脸便探手宝囊取丹,掐裂一颗取出半颗给乙休递了过去。 乙休复又摇头,一脸叹为观止之色接过灵丹,便暂先收入宝囊。 然后,老驼子脸色一肃,便正色沉声道:“有了这许多的珍奇至宝之助,加上我等十余人之力,对付那妖蚿的本体原身已是不成问题,稳操胜券,只余最后一点需要防备之事,便是这妖蚿的本体原身之外,更还有一尊只欠两年功行便可与内丹元珠合一化形的妖蚿元婴,隐于这仙阙主殿后面一隐秘地穴之中,平时向不轻动。 那妖婴乃是妖蚿数千年来吞吸各种精怪和修道人的元神精血凝炼而成,费了毕生心血,才得结胎成形,平日珍逾性命,如今只差一两年功行便可合以内丹元神脱去妖身,化身人形,论珍异虽对我等人身修炼之辈无有大用,但对于异类修士而言,却更要比其那六颗内丹元珠还珍异多,若被异类精怪修士得去,徐徐炼化用灵丹化解其所含妖毒弊端,足可抵得上两三千年的功力,堪称是异类修士之无上至珍。 故今日既然有机,此物也不可放过,等下待动起手来,于我等众人便需分出两三人前往那地穴夺取元婴,你们众人谁愿前去,现在便说与我知,我好便于安排余下在此剿除妖蚿的余下众人,且说话吧?谁去?” 听得此问,那百蛮七大弟子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却谁也没有自高奋勇。倒不是众弟子畏难,事实上有乙休率领众人在前面围剿妖蚿,那后面地穴夺取妖蚿元婴几乎便是毫无风险之事。 因那妖蚿元婴此时尚差些许功行未曾大成,故它便无法施展神通,只要寻得其的藏匿所在,任是稍具些神通道法的修士都可手到擒来,容易之极。 偏就是因为此事太过容易,毫无风险,故这百蛮七大弟子方才无人接话,都不愿弃这边于不顾而自去那安稳易成的地穴中去。 如此片刻,见百蛮七人仍是无人开口,那在旁边静听良久的长髯老道人龙猛便微咳一声,略显得有些困窘说道:“既然擒取妖蚿元婴之事众位道友都是不愿前往,那在下自报奋勇,此事便交给我及公孙道友去办吧请诸位道友放心,只要诸位在前面围困住那妖蚿,它的元婴我二人却定可擒下,绝无差错。” 他又转脸向身旁的公孙道明看去,那公孙道明与他目光一对,便也当即附和点头,连连赞同也称绝无差错。 乙休听得这二人自告前往,目光略是一闪处,便就点了点头,回话道:“有二位道友自告前往,此事自是无差,不过为防那妖蚿万一寻机分得分身前往地穴护翼元婴,为稳妥考虑还需再加一人,三人合力便是有妖蚿分身赶至也足以应付。 司徒师侄,我看这最后一人便由你与二位道友一并前往吧?” 老驼子的目光又投到了司徒平的脸上。 而既然听得乙休亲口指派,司徒平自然不会有甚异议,立时便就点头道:“弟子遵命,夺取妖婴之事便由弟子与那二位道友一并前往。” 乙休再点点头,便就肃然道:“你们三人前去夺取妖婴,现在便可先去主殿后面小心埋伏了。不过在过去之前,我这里却还一言要说在头里,那妖蚿元婴乃是宇内至珍奇物,由我等这许多人费了如此的心力算计方才有望夺取。 故若你们三人手到功成后,那妖婴务必要拿回来交由我来处置,否则一旦有失便立酿大祸。因这类上古妖物其命最长,故不要只看到妖婴珍异,但若被它寻机遁去,那么即便妖蚿本体原身被我们全数灭尽,单凭这尊妖婴他日便仍可复生,再修炼千年仍成世间大害。所以为万全计,妖婴得手后一定要拿来予我,左右在场诸人除龙道友一人外,余下全都是人身修炼,即便得了妖婴也都无用。 而对于龙道友今日之功我这里也都预有安排,虽不能把妖婴直接赠与,但等除妖之后,一颗内丹元珠便由我来做主赠与道友酬功,虽不及妖婴吸炼的二三千年法力,但增进个四五百年法力倒是不在话下。如何,我这般安排龙道友可还满意?不会觉得老驼子行事蛮横吧?” 说着话,乙休虎目又向龙猛看去。 那龙猛被老驼子虎目金光一望,顿时便是连连堆笑头**琢般急急答道:“大方真人说笑了,龙猛落难之人能借助真人和诸位道友大力脱得困劫已是心足,何还敢奢望妖蚿内丹?更不要说妖蚿元婴了?乙真人不必客气,那妖婴内丹在下全都不要,只要能够脱难,这里便足感真人及诸位道友宏恩了。” 说着话他又一脸挚诚的看着乙休,只是连连推拒。 乙休把手一摆,便就肃然道:“龙道友不必推脱,那妖蚿内丹我说予你便会予你,绝不会口惠不实。 但有一点也都请龙道友谨记,待你们三人真个寻到那妖婴夺取在手后,我希望龙道友你也绝不要见猎心喜,突生别念,否则若是因为一时的利令智昏生出别事来,到时就莫怪老驼子与你绝不干休,定要追究不可了?” 不敢不敢,在大方真人和诸位道友眼皮底下,便是龙猛再是胆大,也不敢存有此种心思自寻其祸,对这一点真人尽可放心便是。”龙猛便又信誓旦旦言道。 “那好,就请龙道友与公孙道友现在就同我司徒师侄一并先去埋伏,等这边动手开始,你们就寻找地穴入口下去夺婴,现在就请过去吧”乙休交代一句。 那龙猛三人听令后,便齐齐应声别过众人向主殿后方施展隐身遁法摸去。 而看着他们三人的身形攸地隐没于不远外的空中,那乙休神情肃然,嘴唇却无声无息的动了起来,似乎在给什么人密语传音。 余下的百蛮六弟子和钱莱看得奇怪,心中便都齐齐一动,面上全是若有所思,不过这些人也都是心智聪颖之辈,虽隐隐已推断出了一些乙休如此的原因,但哪个却也没多话,只是全都在心中思量此中原因。 待片刻后乙休转脸过来,见得众人如此脸上便也现出满意之色,欣然点点头道:“果然都是些聪明伶俐的娃娃,对我适才的举止,你们心中多少也该都有几分数了吧?不错,我适才正是在与平儿师侄密语传音,交代他小心防备那龙猛其人。 倒是那公孙道明以我观之应是无有异心,只是因与这龙猛同困此地多年习惯了与龙猛齐进齐退而已。可那龙猛……”老驼子再是摇头一笑,没有把话讲完。 不过他卖关子,那旁边可有一个小娃娃沉不住气了,便接口道:“师祖伯,您既然认定那龙猛心有诡诈,那为何还要答应他前去夺取妖婴?干脆便把他留在此地放在我们眼皮底下监视岂不更是省事,至于夺取妖婴换我别的师叔多去一两人便是。” 乙休神秘一笑,便摇头道:“小侄孙你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让那龙猛前去夺取妖婴,却是师祖我有意给他设下的一个诱饵,若是这家伙真能抵住妖婴诱惑,老实的配合你司徒师叔把那妖婴带回来。那么为酬其功,我还真会把那妖蚿内丹与他一颗,助他增长些法力功行。 但若他真个抵不住妖婴诱惑,果然在其时别动手脚,那么却也正合师祖我之意,否则若是无端端对他下手,师出无名处师祖我也拉不下这个脸皮,更还会因此而对你师傅和你的诸位师叔失信,这可不是师祖所愿,呵呵,结果到底如何却就要看那龙猛的行止和师祖的运气了。” 钱莱听他这么一说,心中更是不解,直不知那龙猛是否在夺取元婴时另生诡诈,怎么还会和师祖失信与否扯上了什么关系?这话从何说起?待要再做追问时,却见的乙休师祖又转脸与那芷仙师叔正在说话,不敢贸然打断处,直待那老驼子把芷仙师叔也单独安排了离开,这钱莱也还是没有找到再细追问的时机,因那乙休在把裘芷仙又单独遣使离开后,便就转头与师尊师叔等商议安排起了剿除妖蚿之事,钱莱自然更是不敢贸然打断。 于是,便在这百蛮新晋的三代次徒心中憋着一个闷葫芦的情况下,余下的老少三辈七人,便都齐齐大展遁法,明目张胆毫不掩饰的飞抵至了那仙阙主殿上空,晶玉殿台之前,乙休当空凌虚,便就向下面宏声大喝道:“那殿中的妖物听了,今日便是孽满劫至,报应临头之时。若你知机,唯一的机会便是快快出来负罪认死,我还可看在你免令我大费手脚的份上留你一缕神魂转生六道,待来日有机投胎重生时,不管草木灵禽还有一线重修之机,只是再想保住这上古毒妖之身却不可能了。 若你仍不知机,那我等虽再要费上一番手脚才可除你,但我保证那结果将以你形神俱灭,片缕残魂都无保留告终。如是,两条路任你单选其一,给你半刻钟思量考虑,你若不肯主动出来伏罪,我等就要自行动手擒你了。” 说着话,老驼子两目泛闪金光便就灼灼向那下方看去,却果然没有立时动手,非要等上半刻钟不可。 而同来六位晚辈簇围在那乙休四外,把主殿七面合围处,本以为一来就要动手,却没想到自家这位尊长竟还搞出了这么一出?齐齐心中腹诽处,各人心中便同觉这位尊长乃是受了盛名所累,只要时间允可却总放不下他那得道大能的面子,不喜不教而诛,即便对这万载妖物,他也要先行言教一番。 不过既然乙休如此作为,那么身为人家晚辈的,也就只有安静的听着,全神的戒备,等上他半刻钟后再说。 果然,不出六名晚辈所料,乙休那番义正言辞的凛然告诫果然无用,半刻钟已是过去,那主殿内却半点动静也都不闻,妖蚿既不出来伏诛,也不肯出来回话,竟然是全然的不理不睬。 如此,就算以乙休的脸皮厚度,也都使得那老驼子老脸一红,暴喝声:“好一个不识抬举的妖物。”两手奇扬处,十道宛如长虹的金光彩气复再延伸处,独门神通金光大擒拿手,已被他施展开来,直向那宽广里许高有百丈的仙阙主殿搭抓而去。 轰隆隆连串巨响处,那雄伟壮丽的仙阙主殿,却被乙休连同地基都整座交叉抓住,撼移不止,随即更是再听得老驼子巨雷也似喝一声:“疾”那么大一座偌大主殿,便整座离地而起,提向空中,声如霹雳,震得四山皆起。 众晚辈神晕目眩间,终是真正见得了这位尊长的通天法力,此前被乙休掀开玉阁阁顶相助时,众人抬头时那乙休已是恢复了从容,只是随意以十指金光向那妖蚿略挡了一挡,给其一击,然后便是接下来认亲商议对付妖蚿等等等诸事,众人也并未见得这位大方真人神威。 而此时这神驼凌虚而立,面红如火,须发皆张,周身金光闪闪,手发虹光,把那雄伟堪比小山般的奇巨主殿就地拔出,提向空中,威仪凛凛如若天神,众弟子终于明白,为何大方真人之威名会传震三教,这位尊长,却属实是法力通天,名不虚传。 随即,那乙休双臂再是往外一振,那奇伟主殿便带着强烈的呼啸破空之声,向那东南方向二三百里以外远抛出去,好半天才轰然落地,暴起一团冲霄而起的落地灰烟。 众人自然不会关注那主殿究竟落在何地?炸毁了多少花花草草,反齐齐转目低头向那主殿原址望去,那主殿已被乙休连同地基一并拔起,下面原址本该是残垣一片,现出深坑,可目光所及处,那里却只见得一片红、绿、黑三色烟光所凝成的三层光幕,彩光交织大有亩许,形容一口倒扣大锅扣在主殿原址,看位置正是那主殿大厅所在,内中更是三色烟光彩雾氤氲,却并没看见那妖蚿在于何处? 见得情形如此,宝库乙休在内的中土所来诸人便都觉有些奇怪,直不知那妖蚿弄出这么一口三色大锅来有何作用?难道它以为,就凭这口三色光幕所结成的三层大锅,就可挡得住己方众人的追击围攻吗? 若真如此,这妖蚿却也未免过于天真了些。那乙休刚想出再度使出擒拿手攻击震破光幕,逼出那妖蚿,忽便就听得那辈分最小,年龄最幼的钱莱高声大叫不好,便急声讲出一席话来,把连同乙休在内的众位尊长听得都是脸色大变,心中大惊 82 光幕险,神驼谋,妖蚿之恨 82光幕险,神驼谋,妖蚿之恨 拔起仙阙主殿,现出三色光幕,那乙休正要再施手段震破光幕,逼出万载妖蚿,却忽就听得那钱莱惊声大叫,急喝道:“师祖且慢动手,容孙儿把话讲完,我们再设法破这光幕不迟。(手打小说)” 乙休闻声住手,便与众师侄齐齐转目过去,看这辈分最幼年龄最小的小钱莱有何话说?为何如此惊讶。 那钱莱深吸一口气定定心神,便就小脸沉凝慢慢道:“禀告诸位尊长得知,诸位尊长常年原在中土,对这妖蚿手段还都有所不知。不过钱莱自幼便生在这小南极,平日里也惯常听得家父谈起这妖蚿的手段,故眼前这座三色光幕,却也曾听家父讲过。 这座三色光幕为何会是三层三色,这里面便涉及到了那妖蚿的一桩终极手段,乃是其在遇到不敌之强仇大敌时,用来引发这小南极地下万丈那千万年潜藏的乾灵真火之用。 此前师祖曾谨慎与我等交代过那妖蚿共有三种妖气,眼前这光幕最底层的黑色妖光,便是那妖蚿修炼数千年的一种奇异精气,这精气用来对敌时并无大用,还比不上它那绿色丹气和红色彩雾,一般稍有些威能的法宝神通,只要能发出宝光精气便都能抵挡不容其侵害近身。 唯有一点,却是这黑色精气最厉害之处,那就是此气最善溶解金土两行之质,无论是石土金玉,只要被这黑雾挨着本体,那便会立时化质成水,全都溶解。此效用来对付我等修士那多少都能发出宝光霞焰的金玉材质等法宝自然无效,因那金玉法宝附带的宝光便都不容它侵进挨上,但用来溶解这地底土石,却是再适用不过的手段。 只要我们适才出手震破那内外两成的光幕,里面的黑色精气便会立时消融,全朝地底钻去,哪怕是只有一丝一缕也会迟早被它穿破地壳,将潜藏于小南极地底千万年的乾灵真火引发震爆,这整座神山便成粉碎,连家父所居不夜城也是难保。甚至熔山沸海,烈火烧空,至少也须数百年才能熄灭,地轴同受震撼,到时南北两极积压数千百年的冰雪一齐溶化,到处海啸山崩,洪水泛滥,加上天时奇热,瘟疫流行,却顿成亘古未有之巨灾。 如若真被它算计成功,以它前古妖物之身却也不惧这等巨灾孽报,可是此间的诸位尊长连同钱莱,可就是难逃这滔天恶孽的一份子了。故此在出手破解光幕之前,还请诸位尊长全盘准备妥当,再行破解光幕才妥,莫要一时不察中了那妖蚿的毒计,无端惹下滔天恶孽。” 众人听得如此,不由得齐齐顿感后怕,就连乙休那等素来不畏天地的奇傲性情,也都被钱莱所说的可怕后果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若是适才钱莱再拦住的慢些,这滔天恶孽,可不就真个由自己之手而起,那等的后果,哪个修道人能够承受?除非有人早已存心自了,不惧形神俱灭才会行此对世间亿万苍生无差别的同归于尽之法。 可再把话说回来,如真个有人造下此等恶孽,把这方世界回归亘古,那到时恐怕其人就连自尽都难。虽按照那魔教中人,例如绿袍老祖的理论来讲,天道不仁,以万物众生为刍狗,就是说老天对于天地众生的苦乐与悲欢全然秉持一种不闻不问,任其自生自灭的做法,不会主动干预,更不会给佛道魔三教修士无端分出什么善恶杀孽之别。 但这种的不闻不问,却也是一种上有限度的不干预态度,比如一个魔教修士为炼什么什么法宝无端灭杀了成千上万甚至十万百万的世间生灵,甚至是百万人命,那么基于世间生灵基数远在百万的百倍千倍之上,在天道看来也只是沧海一栗,自然不会主动做出干预。 可若换成如钱莱所说的那般亘古巨灾,那么就算天道再是不会主动干预,却也不干预不成了。你连这方世界都给毁了,令世界回归亘古,那这亿万来天道所形成运转的天地规则怎么办?没有了承载规则的这方世界,那这方天道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即便天道不灭,不可能因为那亘古巨灾便从此消失,但最起码受了这巨灾的影响,怕其所含蕴的诸多无形规则天地大道也会骤然许多。如是,酿造这等亘古巨灾,就等同于毁掉这方世界,等同于向天道挑衅宣战。 天道便再是无情无欲,恐怕也不会容许有如此之辈这等肆意妄为,到时候恐怕酿成巨灾的事主就连自行主动想形神俱灭都难,天道若真被激怒,更怕会有数不尽的办法令其人永世不灭,但又无止境的承受亿万年的惨痛惩罚。 故此,那正教修士为何总是宣扬什么善功福报之说?除了要在世人公认的价值观上占得大义名份上,这等天地无形大道规则,却也对他们宣扬的理论有着极重要的影响。 乙休之所以听得钱莱之言后吓出一身的冷汗,也正是因为法力神通修持到他这种地步,对于这大道规则隐隐的也早都洞察许多,知道后果是如何的可怕,这才会如此戒惧。 而待后怕过后,平复了一下心绪,乙休对于那竟冒大不讳设下此等绝户毒计的万载妖蚿更是恨极,牙根都直是痒痒,险些就被这孽障误拉下水,闯下滔天大祸,今日若是亲手灭杀掉这妖物,却也难消老驼子心头之恨。 想及至此,老驼子心思急转,片刻间便已想出了破解光幕的办法,便就在空把手一挥,施展禁法把众人全都囊括在内隔阻了声音外泄,然后宏声道:“你们大家都听仔细了,我料此时那妖蚿定是隐身与光幕之中察看监视我们的动作,故为防其听得我计,我便先施禁法隔阻了声传。 等下待我开放禁制之后,你们众人全都要做好应变准备,既然这光幕不能震破,那么我们便不去震破它,明娘,你准备好青蜃宝瓶小心应变,待我出手把这光幕如同那大殿般整座拔起后,在空中震爆于它你就用宝瓶把它全数收吸,余下众人也都准备好法宝神通全身戒备,一来是为了防备那妖蚿见光幕被我提起后,情急之下追袭出来主动震破光幕图行巨灾,真若那般,你们就要全力出手阻它片刻,想就凭我的法力与青蜃瓶的威能,收取被震散开的三色妖气也不过是短短瞬间之事,只要我们行动快速配合得当,待那妖蚿反应过来时,再想重收妖气或震爆妖气已都没有机会了。 哼哼,我倒要看看那妖蚿集九千余年的功行,它倒是究竟炼了几许丹气,几许妖物,以及几许这黑色精气?待我们把它这三色妖气全都吸取了以后,那妖蚿究竟是紧步紧张?在意与否,是否仍能隐身不出坐视我们收它数千年苦苦祭炼的三色妖气? 关键只有一个,便是我们的动作一定要快,我提光幕升空要快,明娘施展宝瓶收取动作也要快,你们阻挡戒备妖蚿追击更是要快,快快快只有三字,你们可都明白了吗?” 余等众人听得乙休如此一说,眼中便全都是齐齐一亮,这正是会者不难难者不会之理。在不知光幕奥妙之前,冒然施为确是险些酿成大祸巨灾,可待明了其中情由时,只需针对设法欲做布置,破解这妖蚿毒计却也是不难,就凭此间诸人的法力神通,佛道奇宝,只要那光幕被乙休提至空中,那么便是米明娘的青蜃瓶或有疏漏之处,但还有余下众人全都在空戒备,也万无疏漏之理,此法行之简单却有奇效,当下众人齐声应是便同声点头。 当下乙休再是大手一挥,撤去隔音禁法,急喝声:“开始。”他那一双大手,已是三度下扬放出十道金光彩气,长虹电射顷刻搭抓在光幕之上,又是暴喝一声:“疾。” 迅雷不及掩耳之间,那里外三层的三色光幕便蓦然被他提起空中,堪称是眨眼即起。 而正如这老驼子适才隔音所料,那万载妖蚿此时,也正是一直隐迹于刚刚被提起的三色光幕之下,正阴阴媚笑庆幸自己布置得计,有了这三色光幕的终极手段在,就再不怕那空中的诸强敌能奈何得了自己。 虽然龟缩光幕之下避敌不出尚还是自己生平首次,但短短数日斗法接触之后,这妖蚿却也已察觉到了此次所来众敌的难缠难敌之处。 仅仅是那突然冒出来的七个少年男女修士,便皆都是通身的佛道奇珍功行全至散仙,借用那些两教奇珍之威,便是自己九千年法力虽远在其等之上,但却也是不可能会遂心占得什么便宜。 那些佛道异宝的威能实在的太盛了,其中更有多样对自己的法力神通兼有克制之效,真要长久相持下去,恐怕除了会大耗自己法力损折数千年三色精气丹气外,再得不到什么上佳的结果。 当然,若单单只有那七人为敌,即便知道难以占得什么便宜,这妖蚿却也会出头与敌大斗,至不济也要把他们逐出光明境,免得在自己洞府仙宫之内却多出七个外来大敌据守碍事,对于这一点,妖蚿还是有个五成把握的。 可天不遂妖之愿,妖蚿这里刚刚认请了敌我实力,不再妄想能擒下那些强仇大敌吸取元阳真阴增长法力,而只想退而求其次把他们逐出光明境免除麻烦即可,却没想到忽然间又跑来一个更是难缠的老驼子来,手段神通更远胜那些少年男女,虽一个照面下来妖蚿只是领教了那乙休的金光化剑神通,略吃小亏便逃回主殿,并没有见的那老驼子如此前那些强敌般显露什么奇珍重宝。 但就凭那老驼子与自己差不上太多的神通法力,妖蚿已经明了,这等功行神通堪比地仙大能的中土修士,说他身上没有什么威力至大的珍奇法宝,这话连它自己也不相信,老驼子之所以没露,恐怕也只是因为初次照面,若是真个二度与他对面斗法,到时那老驼子多半便会八宝尽出,再加上那些被老驼子相助从玉阁内脱身的少年男女们一并相助,围攻自己,那自己更是万万无有胜出之理,即便不落个形神俱灭的下场,那六大分身也多半都将难保,顶多落得一个重伤脱逃的局面。 便基于此,妖蚿从那玉阁脱身急归以后,便强忍住心中愤恨终决定暂时忍下这口恶气,布置下自己那终极手顿对敌加以威慑,自身使出龟缩**就是不出,拼得舍去这主殿之外的诸多奇珍全都不要,任他们予取予求满足他们的胃口,只望他们在破解不了自己的三色光幕后不得不离此归去,暂先解了眼前之危再说。 当然,以妖蚿天性中的贪婪阴狠,它自然也不会甘心吃亏便就作罢对于日后该如何报复这些强敌大仇之事,它也都想好了报复的办法和时间。 不用太久,只要再差不多忍耐两年,只等后洞中的元婴炼成,再把内丹元灵真气与之相合,立可脱去原形,幻化成一个美绝天人的女仙。倒时冲破极光去往北极陷空岛,将那两个冰魄寒精强行摄来,与之合一炼合由此与天同寿,万劫不死,飞腾变化,为所欲为。其时再往中土寻这些强仇大敌尽情报复,把他们元阳元阴全都吸进后,抽出精魂以妖火亿万年炼烧不听,令其等受尽无止尽的亿万年炼魂之苦,方消得自己心头之恨。 因此,便出于这等盘算妥当的心思谋划,故当乙休率人前来寻它邀战,甚至把主殿连根拔起时,它也都是一语不应一言不发。 它也是都想的明白了,有那龙猛公孙道明及不夜岛岛主之子钱康三人在,便是那些中土所来修士看不出自己那终极手段的厉害之处,那三人在旁也定会出言提醒,自己这终极布置有八成可能不会派上用场,毕竟就算以它天性之阴狠,对于那酿成亘古巨灾的后果之可怕,心中也都是心知肚明。 否则,妖蚿若真是决心要与众强敌同酿巨灾,分润巨祸之孽报恶报,那么它何必非要设下光幕等敌人来破?干脆就自己提前放出黑色精气下侵地壳,直接引发亘古巨灾与敌同归于尽岂不是更好。 从这一点上说来,这妖蚿却也并不似如那乙休等人所想依仗身是上古妖物便不畏天报,行事肆无忌惮,实则它也畏惧天道孽报,当然指的是如它这终极手段所造成的亘古巨灾,而不是什么平常之极的吸取成千上万修士及海中精怪精魂的那种孽报。 对于此中的上限规则,它也把握的极是门清,知道别说是自己九千年来所造的这点恶孽天道不会干预,就是再把自己九千年来所杀害的那些精怪数目再翻上他十倍百倍,甚至千倍,在天道看来也同样只是沧海一栗,不会产生什么不可抵御的后果。 当然在修炼过程中会有种种的天灾魔劫,**精灾,那却全是因自己上古异种与天地各种规则和阴阳两气气机牵引引发的必度之劫。 就如那人身修炼后四百九十年一度天劫临降一样,那是修炼不死意图长生的自然考验,与什么天道孽报扯不到一起去,不是一回事。 所以自从打定主意以龟缩之法隐迹不出后,它就是一心期盼那些外来强敌会知道利害,在奈何自己不得的情况下不得不从此退走,离此归去,给自己容出两年时间元婴大成,到时候就轮到自己报仇雪耻的时间到了。 只不过,这妖蚿算计的固然巧妙,但它再是机灵,却也没有算计过那奇思妙想层出不穷的乙休等人。若是让这世间百灵万物纯以智慧比较高下,那么不用谦虚,人类,尽可以当之无愧的自居第一,万物之灵四个字可不是说假的。 单凭区区一个隐迹极地天边的上古妖物九千年土著,单凭闭门造车就想难住如乙休这等威震三教见闻广博的大能地仙,外加上六个心智皆慧的少年男女修士,妖蚿这个算盘,可就真是打的错了。 于是,当那乙休在空中突然施法隔阻了语音外传时,那妖蚿再听不得上方诸强敌之声便隐隐感觉不妙,灵觉有所预警似乎在预示自己的布置哪里出了什么疏漏。 不过还没等它思虑明白,那些强敌忽又撤去禁法时,那个老驼子故技重施,一下却就把自己耗尽全身九成精气丹气所凝结成的三色光幕整座拔起,瞬间便提至高空,这一下可就真把个妖蚿给惊的大急,知道敌人既然要行法把自己的光幕摄去,那定是再无好事,搞不好九千年苦心凝练的这些丹气精气真个被毁于一旦,那自己的一身神通顷刻便要减去五成,岂是好玩之事? 情急之下一声历啸,再顾不得什么龟缩隐身之等等谋算,甚至连化身人形也都不变,纯以妖蚿的本体原身之形便攸地急追飞起,就见得一个其形无比奇怪丑恶的古怪妖物周身狭带着淡淡绿雾怪啸腾空处,长有六首、九身、四十八足。每首皆成如意形,当中、两头特大,头颈特长,脚也较多。六张平扁的大口,宛如血盆,没有牙齿。全身长达数十丈,齐齐嘶啸回吸处,便急发出六股奇大吸力向那光幕追吸过去,意图把丹气精气全都吸回口中。 只可惜,妖蚿急追回吸反应虽快,那上面的诸多强敌却更是早有准备,抢先出手。除乙休明娘两人之外,那上官红、竺氏三姐弟连同小钱康共计五人在上空让过急啸飞过的三色光幕后,便齐齐御遁回飞,正挡在那妖物上飞的途中,低头看时惊见得那妖蚿真形,却显现把五人给厌恶的作呕,说起来这五人修练以来也都算是下山行道良久,见闻也颇广博,可就算以往见惯那些奇形怪状的百样妖物,他们却也从未见过有一物生得似眼前怪物这般丑恶,简直都不知这天地是如何造生万物?怎竟会生出如此令人一见便难以忍受的丑怪妖物来? 不过五人虽是厌恶不已,但却也没忘记己等所要担负的职守,便也都齐齐施展浑身解数,同放出身上的法宝飞剑神雷等物向这妖蚿当空击下。 顿时间,就见得先是一道其长数十百丈,氤氤氲氲的龙形紫气头顶九朵斗大金光,当头便向妖蚿砸了下来。那妖蚿虽然天性狡诈,并也看出这紫气金花霞彩极盛,光色纯正,一望便知是顶级的天府奇珍紫府异宝,轻易不可硬接硬架,否则多半要受得其害。 但怎耐眼见得上空百丈处那三色光幕腾升之势越发急促,分明是敌人有意摄取,定是别有所图,灵觉更是频生警兆处,更是确定若不及时夺回光幕怕情形便更是不妙。 把心狠狠一横处,妖蚿猛地就空一个盘旋,从本体原身中骤然便就飞出一个分身,却也是妖身之形,六首九身四十八足,大小形体皆与本体一般无二,分离之后又是一声刺耳尖啸,便就猛然跃飞于本体之上,张着血盆大口便向那紫气金光直迎上去,本体则是就空划了一个弧形半圆,仍是复向高空的三色光幕追去。 它这是行使了壁虎断尾的方法,拼得舍出一个分身去硬挡敌人法宝,给本体腾出间隙去追吸光幕,意图保住自己的九千年苦练精气。 就听得下方忽然蓬的一声沉闷巨响处,那妖蚿分化出来的分身妖体已与那紫气金光正撞个正着。就见得满空血肉横飞,纷雨缤落处,仅是一击妖蚿分身便已被击得粉碎,化成块块大小血肉及三五段数丈大小的残身,全都落往下去。 这一具分身,已是明明白白的被击灭落下。没办法,谁让它那分身所硬接的正是上官红的九天元阳玉尺呢?别说仅仅是它一个分身,就算是换了它是本体,真要被这件得自上古金仙广成子传诸后世的紫府异宝,它同样也是接不下这元阳玉尺一击,多半也会同样炸裂消灭。 而分身被灭一具,妖蚿本体自然也生感应,正往上空急追处通身微微一颤,已是大为伤及元气。而且,它的断尾之法虽然见效,那紫气金光灭除其分身之后去势也都一止,再回头急追时已是相聚妖蚿本体足距离数百丈之遥,轻易是追之不上。 但可惜出手拦截它的并不只有上官红一人,那上边却还有竺氏三姐弟和小钱康所放出的诸多法宝在元阳玉尺之后跟着打下,又横阻在妖蚿上升之路上不容它继续上飞。 这一回,却换成了青、黄、红三色巨大光圈,于高空一圈高于一圈,圈圈下落阻挡妖蚿,首先当头落下遮挡百丈的,是一只如同大日的红色光圈,囊括百丈发出千重真火烈焰灼灼直下,来势比那紫青金花还要更快,令那妖蚿大惊下更是避无可避,转眼就至头顶。 妖蚿无奈,只得复再故技重施又再分化出一个分身跃飞迎上,本体再划半圈仍是越空急追。 同样的,刹那后下面一阵嘶嘶连响奇异烤肉香气四散弥漫间,仅仅片刻,妖蚿的第二具分身竟被那真火烈焰给炽烤成灰,随风消散。 如是,妖蚿的第二具分身也都被消灭,但也算挡下了敌人一件法宝。 只是继那紫气金光之后,妖蚿头顶却还有黄青两色光圈,以及其后的一团冷艳寒光,单只从表面看去,这三件法宝却哪件也不好惹,再要继续上冲,恐怕至少也要舍去三具分身才能通过。 当然若是换在平时,无有那上方的三色光幕吸引逼迫,即便敌人的法宝威能再是了得,但妖蚿也尽可以施展变化吞吐丹气与之慢慢周旋,全不用似刚才两度般舍出分身硬拼硬挡,大耗自身元气。 但此刻并非平时,上有九千年之功练就的三色光幕吸引,便如一个鱼饵般引逗着妖蚿不停上钩,接连被灭两具分身付出惨痛代价犹未追击之后,再抬头看得上空那隔阻重重三件异宝,妖蚿情急之下被激引得有些发热的头脑终于也清醒下来,知道如此下去不是办法,即便再拼得两幅一主三具分身冲破阻挡追及上去,但仅凭一具主身本体就想对抗那至今犹未出手的老驼子,和那位最初见面时就凭借一件顶级的佛门奇宝使诡计伤得自己的奇相黑衣女子,此事也绝无可能。 妖身一顿之下,它终于忍着心焦不再上追,反是身形一转,变成头下脚上之势却往来路急降,已下决断自甘认败,无论是灭除分身之仇还是九千年苦苦凝练的三色丹气精气毒气全都启之不要了,只要脱身下去至地穴中带上那妖婴远遁逃去,豁出两年时间不再复归光明境,却也要等待元婴大成脱胎人身后再来复仇。 到时凭借不死之身万年变化,还怕报不了今日之仇? 想到这,妖蚿更是后悔自己先前所谋有误,本知道不敌强敌时,从那玉阁中脱身归来便该趁机远遁,何苦因为不舍这点虚幻基业在此强撑,如今更落得个丹气全失分身灭二的局面下场?这一次,无论情形如何转易也一定要定下决心,万不可再有半点迟疑,说走立时就走。 妖身去势微微倾左,它便斜刺里向那大殿原址的后方直扑下去,准备至地穴内带上妖婴便既远遁脱逃 83 功未竟,龙猛谋,谁算计谁 83功未竟,龙猛谋,谁算计谁 万载妖蚿因耗九千年苦功凝练的三色妖气所结光幕被那乙休以金光擒拿法整座拔起,情急之下现出妖身本体腾空急追,意图把那光幕回吸成三色妖气收回本体。(手打小说)却不想因老驼子事前便已料定了它的反应,早遣那上官红等五人在高空层层设伏,连以九天元阳尺和三才清宁人圈灭掉它两大分身。妖蚿这才从激愤情急中回省过来,终决定甘认吃亏断尾求生,舍弃九千年苦功聚炼的三色妖气不要,只意图回返主殿后的地穴中带上将要大成的元婴,离开光明境远遁以避强敌,大仇日后再图后报, 只是,妖蚿这个决断此时才下,却是已经下的已经晚了。 就在它适才腾空追吸那短短少半刻之内,那早都把三色光幕提至高空的神驼乙休,却已施展神通,于千丈高空之上施法将光幕震散,并有早持青蜃瓶等在一旁的米明娘催使宝瓶,由瓶口放出大片五彩宝气将那散溢弥漫开来的药雾全都席卷吸附后,便曼如龙卷般鲸吞回吸,功夫不大便将空中的三色妖气吸取了三成之多。 当然,五彩宝气吸附时当先选取的,自然是那数量最少,但为祸最巨的黑色精气,至于其余的妖蚿绿色丹气与红色妖气虽也不会放过,等吸取尽了黑色精气后也自然会吸取那红绿两气,但只要黑色精气无所遗漏,那么就算红绿两气稍有些疏漏不及,飘散至别处却也不会遭成大害。 故乙休再震破那三色光幕观其散溢后,虽已再用不得他出手但也仍是不敢离开去截击要选,而还是无比谨慎的虎目中两道金光暴射丈许,全神灌注的监察着高空那黑气蔓延吸收时的情形,就怕万一遗漏了一丝一缕,被其落于地面会酿成那亘古未有的浩劫巨祸。 所幸,青蜃瓶号称可吸取天地间万般精气之说并不是假的。五彩宝气漫空席卷横扫处,片刻后空中已是再无丝缕黑色精气余存,只剩下蔓延百丈的绿色丹气和红色妖气。 乙休复再放出神识慧目遍察了一遍,终确定那黑色精气无有丝缕遗漏,他便急声与明娘道了句:“米师侄你且继续收取其余两色妖气,师伯我却先去一步,着手灭除那已起心遁逃的妖蚿去……” 米明娘点点头,便快语答道:“师伯尽管自去无妨,弟子再有片刻便可将这丹气尽数收取,然后也会立时追上师伯过去一并除妖,这里之事师伯便不必挂心了。” 乙休应了一声,身形一晃已化金光,霹雳金光遁法急急运起,便快似闪电般斜刺里直射而下,直往那下方四五百丈处刚刚转身急降的万载妖蚿追去。 而在这乙休和万载妖蚿的两者之间,也还正有五道遁光托裹住五个人影也在紧随妖蚿之后急降直追,那自然就是上官红的五人。 不过比之那妖蚿的天生异禀和乙休的奇厚法力,上官红等五人遁速自然有所不及,与下面妖蚿的距离便也被逐渐拉长,与身后乙休的间距却在逐渐拉近。 对此情形那上官红五人也有对策,遁速虽然不及,但玉尺宝圈等法宝之速却定然在妖蚿遁光之上吧?五个人便一边急追一边手掐宝决,只见得漫天霞彩交织,宝光法宝纵横处,那妖蚿在前面便只好不停的转变下降路线,忽左忽右无有定向,而如此连连变向自也就影响到了它的遁逃之速,不但令得最后面的乙休与它间距越来越近,便是与那上官红五人,拉远间距也都越来越觉困难。 只是,说到底这两方众人此前也都是在仙阙高空上相互缠斗,转换不休,故双方离那地面本也并非太高,便是那时才凌虚最高的神驼乙休和米明娘两人,也不过是在一千五百丈左右的高空停留。而万载妖蚿,更是距离地面只有七八百丈,这么对于修士而言短短一瞬可至的距离,虽有那上官红五人在后御宝连连追击,乙休更是化身金光电射急下,但眼见待乙休追平那上官红五人之际,万载妖蚿,却已是到了地面,急剧扎入那主殿原址后方的一个数里平湖之中。 这个波静无浪,通碧如镜的数里平湖,却正是那妖蚿建于湖底的地穴秘窟的入口隐匿处。当然,乙休此前安排那司徒平与龙猛公孙道明三人合力去夺取地穴中的妖婴,入口也都是这里。毕竟那龙猛与公孙道明被妖蚿禁制住元神困于光明境数年,这妖蚿出于对自己禁法深有自信的情形之下,对于很多事情并没有着意避隐那两人,故此那两人才会清楚的知晓妖蚿有一元婴藏于湖底地穴之内,才会告之乙休并由乙休安排他们三人前往夺取。 而把目光转易回来,眼见那妖蚿急速扎入湖底,顷刻隐没不见,那直追下来只剩三百余丈的乙休反倒是不再急追,反把降速止住,停在空中招呼上官红五人近前说话,上官红五人应声飞近,乙休便向他们交代一番,五人点头应下,便就与乙休分守一方徐徐降下,在数里湖面十余丈处齐齐停遁,却并不往那湖底追去,反只是沉稳的等待。 果然,并没用乙休几人等上多久,仅仅片刻之后,就见得湖水忽然骤然翻腾汹涌间,猛然大片水花激起数丈高下处,那硕大足有数十丈的万载妖蚿,却猛然从湖中倒飞出来,飞势无比之极。而紧随其后的,则却两幢分别泛闪百丈宝光奇才,一幢紫巍巍、乌油油、中杂五色光线,一幢玄紫二色、中具五彩,精芒变幻不停的两只奇巨巨圭,急随妖蚿飞出便分合追击,意图把妖蚿合拢其中。 被这两只巨圭分合追击,那妖蚿退避得也及是狼狈,眼见得刚离湖面那两面巨圭便已合拢过来,再是难以闪避,妖蚿无奈,只得强又分化出一大分身,替本体迎向两面巨圭。而它的本体,则又是勉强喷出一大片绿色烟光,顷刻蔓延湖面,并趁着烟光闪变明灭,危机一发之间,攸地身形暴缩便想运用玄功隐形遁走。 无奈那两面急追过来的巨圭虽被它分化出的分身所急急吸引,但在这湖面之上,却还有乙休率领众晚辈在上拦截,一间妖蚿出来,乙休大喝一声出手便放出十道金光直向那妖身暴缩的妖蚿抓去,而于同时,上官红的九天元阳尺与竺氏三姐弟的三才清宁圈也都齐齐出手,三色宝圈急长阔延处,内中所含蕴的真火、青光、金星等三才威能也都立显,配合乙休的十指长虹由四个方向齐向妖蚿合击而去,刹那间,这妖蚿却已就成了网中之鱼,笼中之鸟,眼见再是难以脱身,顷刻就要身死神灭。 见得情形如此危急,那妖蚿张牙舞爪,厉声尖啸处,也都再顾不得什么缩收妖身隐形遁走之事,只是把身形急急摇晃处,竟再同时幻出两具妖身,分向在那暗绿烟光中左右各向强突,顶着那四面合围过来的长虹宝光就要强行遁走。 乙休的十指长虹金光及上官红和竺氏三姐弟的元阳玉尺和三才清宁圈是何等威能?虽限于绿色烟光变幻闪灭不易直接正面打中本体,但只是余威略扫处,就听得噗噗连声作响处,满湖之上顿是血肉横飞,那妖蚿的两具分身却都被虹光宝气击炸得血肉横飞,遍体鳞伤一派狼籍,但比之此前已连灭三具的三个分身,这两个妖蚿的分身已是都幸运的多,还没到身死全灭之境地。 如是,借助最后少许丹元精气之掩护,两个妖蚿分身便终于冲破那四外合计过来的神通法宝阻挡,一南一北分向急飞便是不顾敌人法宝在后追逐只顾躲身逃命。看架势,它也是明白了今日劫期就在眼前,什么妖气分身,什么妖婴修为,现今那些都无暇去想了。只要今日能侥幸逃得一命,从这些中土凶徒手中保得一丝惨魂余生,那借助其上古遗种的天赋奇禀,日后便总会有重振凶威之日。 虽然就算日后它能够重振凶威,恐怕也不知要是几百上千年以后之事了,但无论如何性命得宝才是最重要的。这一点,就连那刚刚尾随两幢百丈巨圭由湖底追出的司徒平等三人都立时看出,也都把目光左右追看瞩目那已都飞出百丈之外的妖蚿两大分身。 不过此时,那湖面上的众人却也无人注意到司徒平三人也已从湖底出来,所有人却都全身贯注的在施展手段追逐绞灭妖蚿。终于,在乙休和竺氏三姐弟四人分向追击之下,或许是限于所受伤势太重,终随着两声尖厉凄惨的历啸声先后传荡处,东西两方湖面边缘岸上,便就噼噼啪啪的从空中掉下许多血肉及妖身残躯。 那众人齐齐上前看去,就见在东湖岸边上,一个如意形的妖蚿之首带着两条已由中间躯干拦腰斩断的狼籍残身,正落在湖岸边上。 乙休扫过一眼,便说道:“这是妖蚿被灭的第四具分身,且还带了两条妖身,无怪适才灭它时那般费力,比之此前灭除的三具分身要费力的多。” “第四具妖身?” 那也随着众人一并过来的龙猛便是惊讶问道:“听大方真人之意,莫非在我三人上来之前,真人等已是先行灭除了妖蚿一具分身不成?” 乙休一笑,摇头道:“不是一具,是两具。我说眼前这具乃是第四具,却并不包括对面南岸那具还未查验的那具妖身。” 龙猛更是一脸愕然,惊愣了片刻方才讶然道:“如此说来,若不算司徒道友适才用前古玉圭所合拢消灭的那具妖身,大方真人与诸位道友,却已灭除了妖蚿四具分身了?” “不错,这会你才说对了。”乙休再是点头答道,神情中便已隐显几分傲然之色。 不过对此,那龙猛却是全不在意,便又一脸钦佩的赞叹道:“亏得是大方真人与百蛮众位道友法力高深,与这妖蚿仅仅正式对阵不过两日,便就已灭除了妖蚿五大分身,足见诸位神通道法之高深无边。而我等小南极空有人身异类诸多修士无数,却任由这妖蚿盘踞于此足足万年,仍是无人可制,难怪都说中土大能方才无数,远胜于海外百千倍,此论却果然不虚,龙猛又是受教了。” 他说的这些话,却尽是对乙休及百蛮众人赞叹吹捧之言。 听在那司徒平等百蛮众弟子耳中,众人便都觉这龙猛老道有些虚夸不诚,如此巧言设词阿谀奉承,似乎却有些缺少修道人应有的风骨。 不过人家毕竟所说的都是好话,虽百蛮众弟子听之不惯,却哪个也没有做别反应,没见连乙休师伯都安之若素状若欣然的听这龙猛吹捧,自己等人身为晚辈,又哪里能冒然多言? 于是,就在这龙猛不停的阿谀奉承之中,乙休又率众人飞至南岸,又查验了一下这南岸岸边被灭除掉落的妖蚿分身,与北岸才验看过的妖尸相同,南岸也都是一首两身,尸身狼籍。 而待两岸全都看过,那龙猛低头做深思状片刻,便就再度抬头徐徐道:“大方真人,你说算上这两具那妖蚿已经是共被灭除五大分身,共是五头七身,这般算来这妖蚿却还有一头两身没有灭除,若被它趁机逃去,恐数百上千年后它还会卷土重来,再酿恶孽。故龙猛这里冒昧提醒一句,如是可以的话,对于此妖最好还是除恶务尽才来得妥当些,免得其借助残躯苟延残喘,为日后这世间疑祸?” 乙休把手一摆,便有些不耐道:“我怎会不明此中关节,不过适才能截下灭杀那妖蚿的两大分身,令它元气大损暂时不能为害便已是费劲了我等心力,如今妖蚿残身隐迹不见,却要我去哪里寻他?” “这……” 龙猛眉头一皱间,那本颇威仪的面上便显出一派思量之色,半响之后,他才现出一脸的犹豫神情,迟疑踌躇道:“若要寻得妖蚿残身,我这里冒昧献策,却有一个不是太过稳妥的办法。只是若依造此法施为,恐怕我们一方却难免要冒上一些风险,只不知大方真人与诸位道友之意如何?可有心彻底铲除那妖蚿吗?” “这是什么话?”乙休浓眉一皱,便就看着龙猛不悦道:“龙道友怎变得如此小心谨慎?有什么好办法便尽管讲出就是?如若可行,便是冒些风险也都可以,无须这么吞吞吐吐。” “那好,我便贸然献计了。” 龙猛精神一振,便就低声道:“以我多年来对这妖蚿的了解,深知这妖物除生性最是阴狠凶毒外,且还最喜守家,睚眦必报。如今它虽已在真人与诸位道友手中吃了这从未有过的天大之亏,但若是我所料不差,此时它却有九层可能还没有离开这光明境,多半便是正隐身宫中观察我等并等待时机,除了会意图暗地里寻机报复诸位道友外,又或者会捱到诸位道友从光明境离去,它才重新出现收拾残局,借助这光明境内它这几千年布下的诸多禁制重新修炼。 而更重要的,它更是绝不会甘心舍弃那耗费了九千年苦功方才将近修炼近于大成的妖婴离此,妖婴可是涉及到了它修炼不死之身的至珍之物,九千年法力才将将练成,试问此次却被诸位道友一举擒下,它会真个甘心吗? 故只要给它看到夺取妖婴的一线之机,哪怕是明知道我们是故意拿出妖婴来yin*于它,明知那是诱饵陷阱,但只要给它一层可望得手的机会,它就定然会舍命一搏,来夺妖婴。故此若是依我之见,我们却不妨利用这妖婴再给妖蚿设个圈套,最好故意让它察觉到妖婴的所在,让那隐身暗中的妖蚿认做良机,然后待其现身夺取时大家一齐出手,合力把它那最后一个妖首和两条妖身一举将它灭除,永久免除后患,也为世间除一大害,不知真人与诸位道友觉得此计如何?” 众人全都思量片刻,还是乙休再摇摇头,便言道:“此计并不如何佳妙,甚至还有很大漏洞,不过龙道友有一言说的好,那就是这妖婴对那妖蚿来说确实是无比重要之物。所以针对这点着手,此计我们却也不妨一试。龙道友,既然此计是你所出,那么你便说说,我们要如何显露妖婴?引动那妖蚿中我们设计,好再合力绞灭于它?” 龙猛目光在在场众人脸上徐徐扫了一圈,便就沉声道:“要引妖蚿出来,首先我们要让它以为光明境诸事已了,诸位道友也要离开回返中土或前往别处任意何地,把它的防备心理先减去两成再说。接下来,便是要由一人故意携带妖婴显露行迹,既要做出着意隐瞒之状,又要让那妖蚿以为确实只有一人独行,甚至那显露携带妖婴之人更须得是被那那妖蚿视为可以一举擒下之人。 在此间如真人与诸位道友便全都不成,因为你们都曾与那妖蚿几度交手斗法,那妖蚿知道你们身上的神通法宝,即便由诸位之中任意选出一人,那妖蚿会出现的机会也不会超过六成。 所以若想引出妖蚿来夺妖婴,此时此地便只有一个人合适,不是别人,正是龙猛自己。” 斩钉截铁的讲出这四个字后,龙猛的目光更是直直望着乙休,眼中一派的凛然之色,似对于自告奋勇诱使妖蚿来夺妖婴之事,他的心中更极度重视无比。 “你?” 乙休一愕,便惊讶的看向龙猛。 “不错,正是我。”龙猛肃然点头,便又解释道:“之所以说我最是合适,原因也极是简单,一来我也是精怪出身,若妖婴出现我手被那妖蚿得知后,它多半会认为这妖婴乃是真人与诸位道友惠赐于我,对于我们设伏yin*的怀疑便会减去两成。二来那妖蚿对我有多大神通全都尽知,若从我手夺取妖婴较别人它的把握会更多三成,如此两两相加对它的危险已经减免到了最佳地步,试问只要那妖蚿知道有这等失不再来的夺婴良机后,它如何不会上钩入套?如何不会现身中伏? 所以我才说由我来故意显露妖婴刺激那妖蚿出手抢夺,却正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听得龙猛这么一细剖析,那众人包括乙休在内便纷纷都是点了点头,觉得此番言论确有道理。 乙休再是皱眉思量片刻,便就终下决断立时拍板道:“也好,就暗龙道友你说的办,这显露元婴设伏妖蚿之事,便由龙道友你来出面,一经选好设伏地点,我们就立时依计行事。” 众人全无异议,此事便这般定了下来。 于是再经商议一会,终于便半日之后,那乙休等众人便在光明境一番搜刮之后,撅取了包括瑶池玉莲在内等多种天府奇药至珍异宝后,一行人御使遁光便直线飞离了光明境,直向那正东门户处的天外神山飞去,一刻钟后,众人便已飞越过门户神山,听在了浩瀚碧海之上。 就见那乙休等众人再与龙猛公孙道明两人说了几句,双方便各择一方,反向离去,而乙休等人所去的方向却正是不夜岛方向。龙猛公孙道明所去的方向则是极地磁圈一般,再过了小半个时辰后,两边相距便足足离开有千多里之遥。 忽然,那直飞不夜岛的乙休一行人中有一女声脆声道:“师伯,那妖蚿已经离去了。”却是上官红在讲话。 乙休点头,便是一笑道:“很好,现在我们就追在这妖蚿之后,看那龙猛到底是想搞什么名堂?” 说着话他大手一挥,那身旁的米明娘,裘芷仙,司徒平三人身形却齐齐一幻,竟随着三股青烟腾起处,顷刻消融不见,只余下三根寸许木棍飘飘落下,被乙休招手飞至掌心。 偏见得此景,余下的上官红等众人也全不为异,只有那钱莱却仗着乙休对其疼爱便不解问道:“师祖,费了这么大功夫却只为一个龙猛,怎么费神值得吗?我看那龙猛倒也没有什么出奇,不过是一条海底毒龙修炼人身的精怪罢了以师祖您的身份何须跟他如此算计?” 乙休再笑,便答道:“乖孙儿你还是不懂,这并不是师祖我要存心算计龙猛,却只是我在怀疑一事,正设法在那龙猛身上寻求答案罢了走了,咱们还是快些追上去才稳妥些。” 众弟子自无异议,便就跟着乙休御架遁光,又返身向来时的方向追去 84 元鼍现,两怪争,意外结果 84元鼍现,两怪争,意外结果 光明境往不夜岛方向的千里之外海面上空,随着上官红忽然一句妖蚿走了,那本正率领百蛮众人往不夜岛方向直取的乙休便立时停住遁光,大手一挥,竟使得那身旁的米明娘、裘芷仙、司徒平三人身形立时幻烟消散,只剩下三个木棍掉了下来,这等借物代形之术虽未令那其余众人惊异,却看得钱莱有些不解,便就向乙休发问。(手打小说) 听得钱莱发问,乙休却也没详细解释,只云山雾罩的回了两句,道是如此做法是针对那龙猛设计,便就急急带着众人往来路回飞。 果然,众人随着乙休直往与来路回飞处,刚刚飞出百多里处,却就见那千丈外忽有青光一闪,随即一个人却已从原本空空无人的半空中现出身来,御使遁光急向众人迎来,却是那此前由乙休施展借物代形之法未与众人一路的司徒平。 两方迎面对飞转眼接上后,司徒平叫声师伯向众同门点了点头示意后,便就恭声向乙休道:“师伯,不出您的所料,从光明境中得到师伯吩咐后,弟子与两位师姐施展五行遁影之术暗地里一直跟在那龙猛身后,见其于神山外与师伯你们分开后,只又往东南方向飞出了约三百余里,然后便就不按前计继续往预定那礁岛再去,反是回身返程,又重新往光明境回去了。 四师姐怕以玉柬传信太过扎眼,万一途中被隐迹暗处的妖蚿看到不好,便就叫弟子隐身来迎师伯通报消息……” “哦?龙猛果然重回光明境了?”乙休虽是疑问,但话语中的含义却似早有所料。 司徒平再点点头,便就确认道:“不错,算算时间,现在龙猛应该已在光明境中了,四师姐和五师姐仍在隐迹监视着他,就等师伯前去主持应变。” “很好咱们边走边说。”乙休一挥手,带着众人又加速往光明境回飞而去,口中道:“他回光明境就对了,和他周旋设计了半日有余,我等的就是他这个动作,不然就凭他区区一条海底毒龙的异类散仙,我何须与他如此周旋?又何须冒险把妖蚿元婴附与他手?” 众弟子听乙休如此一说,心**有的疑惑便也就都是再起,钱莱仗着年幼得宠,便就替身旁这些不大方便开口的师叔们发问道:“是啊师祖,孙儿心中也是不解,就凭您老人家的神通法力,就算要除妖蚿,却也不必非要借那龙猛之力,且还把妖蚿元婴冒险与他。您如此施为,其中究竟是何缘由呢?” 乙休一笑,转目间见那众人脸上都有同样的疑惑,便就点头解释道:“说起我对那龙猛如此三番两次的瞩目关注,想你们大家心中都有疑问吧?” 众人齐齐点头,便再等乙休解释。 乙休便继续道:“其实凭他一个毒龙化形的散仙,真要放在平日里我老人家怎会与他如此设计?只是此次有所不同,为了此前我答应与你们七人的那些好处,对这龙猛我老人家便只好勉为其难和他动动心机了。 你们休看这龙猛只是一个海底毒龙化形,神通手段也算不得出众,但今次在这光明境中,我们一行想要竟得全功,既除去那万载妖蚿免除后患,又要得到我老家人所言的那些好处,这龙猛却也是非用不可……” 听得乙休这么一说,钱莱便又再接口道:“师祖,您总算给我师尊师叔她们好处好处的,但这好处到底是什么?又怎么与这龙猛扯到了一起呢?” 乙休便就答:“所谓好处,其实就是在这光明境地底,还有一条功行全不逊色万载寒妶的万载妖龙元鼍,这元鼍与妖蚿均是前古最厉害的凶毒爬虫,也在地底修炼将近万年,所具神通也不在妖蚿之下,且生性与妖蚿相克,乃是纯阳之体,若把它除去所得珍物也不下妖蚿,尤其那元鼍的元婴丹元若与妖蚿元婴丹元合之,更是对异类修士绝有大用。 只是要除元鼍也是不易,此妖物深藏地底,万年不出,单是要把它从地底引出就绝非易事。况且引出之后想要除它也须大费手脚,而我此前在那光明境时默运神机推算,却算出除那元鼍之机却要落在龙猛身上,所以我才费了这么多心思连番给那龙猛机会,如此你们可明白了?” 众弟子这才有些了然,但同时也还有所不解,不过说话的功夫千里之距已是过去。前面已再看到光明境那门户神山,大家便再顾不上说话,纷纷施展隐迹之法随乙休悄然从空中飞了过去。 尚还离得老远,就听得那前面那仙阙主殿的原址上空,怪啸之声尖厉刺耳,绿烟黑雾弥漫重重,遥遥更见得那黑雾绿烟中有两条硕大达百十多丈的怪物身影在雾中隐现纠缠,似两个怪物正在争斗。 乙休忙摆手示意众人不要显露行迹,便从高空徐徐飞了过去。 隐迹数百丈高空向下看去,就见那下方绿雾黑烟四下翻滚弥漫间,一个身形百丈的怪龙,正挥舞四爪发出二十来道紫黑色的妖气,且口里不时喷出一团比血还红的火球,恶形飞舞的与同样百丈之巨的万载妖蚿在相互纠缠大战。 那怪龙前半节生着两片肉翅,四只龙爪。后半近尾之处却生着两排粗约尺许,长约三四尺的兽足。尾作扇形,约有三四丈方圆,上面尽是逆鳞倒刺。通体红色,满生三角鳞片,其大如箕,闪闪生光。前半身近头一带昂起向上,口发鼓声,不住怒吼,形态猛恶长大,平生仅见,比之那妖蚿的丑恶残躯,也别有一种威猛之态。 而在两怪的上空百丈,更还有一个周身都由黑雾淡淡缭绕,只露首足但面容与此前妖蚿幻化人身时形貌一般无二,但年岁只有十二三岁,双目紧闭的昏睡少女在那里虚浮若载。 众人自然认得,那昏睡的年幼少女不是别人,正是此在与龙猛定计除妖时,由乙休做主暂时交到龙猛手中的妖蚿元婴。只不知这妖蚿元婴为何不在龙猛之手?反浮在两怪上空在那里虚浮若载,且那龙猛也不知所踪。 不过再看了片刻,众人便就看出了几分情势,原来,那两个巨达百丈的前古妖物,却正是彼此争斗在倾力争夺妖婴。时而妖蚿倾身急扑,意图以那四十八条长足把妖婴抱抢回去。时而那妖龙大口猛吸,发出极大吸力意图把妖婴吸吞入腹,炼化吸收。 只是双方对那妖婴都看得极紧,只要对方刚刚稍近得手时,另一方的毒焰巨爪内丹毒火便就都施展过去,使尽凶毒手段阻止对方得手,相持倾力不下处,那妖婴便仍旧被双方对战牵制在空中,始终难以径哪方,仍是浮沉不下。 如此,这妖婴便如悬在两怪头顶中间的一块血肉,两怪却就成了夺食双虎,正是双虎夺食之势,令得那两个妖物欲罢不能,只能力拼。 同都是心慧之人,看得此处众人已都心明,原来乙休所言果然不差,那龙猛从己方众人手中暂时讨得妖蚿元婴后,不按约定前往那事前约好的光明境外的礁岛上引出妖蚿待众人过去合力围杀,却不知出于何种心思目的反把妖婴带回光明境内行使了两虎争食之计。 很明显,这妖婴就是龙猛有意抛在空中显露出行迹,放出的诱饵引动妖蚿元鼍彼此相争。而看那两大妖物怪爪巨口相互抓嘶在对方躯体上造成满天血肉横飞惨烈无比处,已是陷入了不可自拔的生死之斗。 没办法,虽在两大妖物心中,它们各自也未必不知道与对方如此争斗是有人故意设计所致,但在妖蚿来说那妖婴关系到它能否长生不死,飞腾变化的至珍之物,但有一线之机也不得不争。 反观元鼍也与妖蚿同样境况,只要得到那妖蚿元婴,炼化了那妖蚿聚炼万余载半分不下自己的纯阴之质的丹元精气,那么阴阳互蕴,坎离相生后,同样的长生不死飞腾变化也都数载便成。故此,对这妖蚿元婴,元鼍也都是必得不可之物。 如是,便在这等舍之不能的情况下,两怪便也拼杀得更加惨烈,同样庞大百丈的巨躯上如泉涌出的殷红血水,从空中落下竟把下方那方圆数里的湖水都染得一片血红,犹如血池一般。 块块被撕抓而下的淋漓血肉,更是带着血水啪啪落入湖中,激起水花四溅不绝。如是再过了约两刻钟过去,两怪已是凄惨非常,巨大躯体上都是遍体鳞伤,境况极是惨烈。 元鼍妖龙倒还好些,因它是神情气足从地下出来与敌大战,周身更皆有坚胜精钢的盆大鳞片密密布满,除了被妖蚿如意形巨首张口喷出的六团五彩光团打中后会立时打掉鳞片血肉狼籍外,妖蚿别的手段也难以对它形成伤害。 可妖蚿就比元鼍要惨烈的多了,因它今日实在太过背运,半日前刚刚连番争斗被乙休等人连灭五大分身,元气大伤连原本的六首九身也只剩下一首两身,至于那四十八足倒是未损,可那四十八足都是如章鱼抓般软肉所成,若放在往日元气未损时,它自然可以用四十八足吸附缠住元鼍,再用六个如意巨首对敌撕咬伤害。 但如今仅余一首两身,很多手段它都施展不了,兼之一身的三色妖气被米明娘用青蜃瓶收了九成有余,只余下一点内丹精气还得用来抵御中和元鼍所喷出的毒雾毒焰,如此境况,它怎么挡得住元鼍越来越是凶横的攻击? 再过片刻,随着元气越来越是不济,终妖蚿也明白了自己今日必再无幸理,若不快下决断,就连这条仅余残身也都难保。于是心中一横,也再不去想夺回妖婴之事,猛的倾力喷出六团五彩光团逼退元鼍,巨大躯体猛是一摆,却就直往斜刺里激射急飞,意图脱身逃走,舍万年修炼的元婴而不要。 只可惜它此时才想脱身却已经晚了,与它激战良久的元鼍本也是与其同等的前古毒虫,生性也与妖蚿一样的贪婪凶毒,被压制地底万年不得出头本就恨极了妖蚿,此时难得这千载良机有望灭杀对方却如何肯于放过? 因此也是长长龙身一摆处,避过妖蚿的六颗内丹圆珠便就张开满是如刃锋利的巨大龙口在后面向妖蚿急吸。而被元鼍一吸,那十亭功力已去了九亭的妖蚿顿时去势一顿,竟再抗不住元鼍巨吸被它迟懈住去势。 它这里一顿,元鼍追来之速是何等之快?眨眼到了近前大口巨张,竟就从后面把那十余丈粗的妖蚿之躯转眼吞食大半,眼见就要囫囵吞下。而妖蚿惊怒得连声尖啸意图摆脱处,却怎抗得住元鼍下咽,眨眼就只剩下一个如意巨首还在元鼍口外。 如此,眼见妖蚿死期已至,千钧一发之际,那妖蚿一双巨眼有如电矩,厉芒闪闪凶毒一显,猛的就运功把天灵震爆,就听得轰的一声巨爆,漫天血肉横飞四散,元鼍硕大龙头和妖婴的如意形巨首,却立时都随着这声巨爆被炸成一天血雨,大股鲜血,似瀑布一般四下喷溅起数十丈高下,两怪同归于尽,谁也没有落好。 同时,六团泛闪五彩,皆半尺方圆的翠色晶莹的宝珠,和一个两三尺长,周身皆被黑色妖雾笼罩的元鼍元婴,却也是齐向四面八方飞去。在龙形妖婴口中,更也还含着一颗其红胜火,半尺方圆的灿红宝珠,显然那是妖龙的内丹圆珠。 情形顷刻易传至此,却早把那上空隐迹观战的众人看得目不暇接,意外惊愕,谁也没有想到这两个巨怪竟会以如此结局落幕,原本大多数人都还以为那元鼍会占上风,妖蚿落荒而逃呢? 不过,如今两怪同归于尽的结果自然更好,惊愕稍倾一过后,众人便想齐齐出手,拦下那四方激射的宝珠和元鼍妖婴。只是,他们这里还未及现身动手,却就忽见得空中无边血色达盛处,一朵亩许大的金碧莲花,射出千重血焰,无量毫光,带着轰轰无边之势,由空中倒扣下来,顷刻间便如一个巨大的琉璃血罩,把那漫天横飞的妖龙元婴及其残躯,六颗五彩宝珠及妖蚿元婴全都笼罩扣住,再不容其等逃脱。 随即,一个粗豪的声音便宏声道:“如何?公孙道友,你看我这谋划可还算得得计?如今妖蚿元鼍两者肉身同失,元婴及内丹却都留了下来,只要待我二人携手把这些宝物收住,远遁寻一隐蔽之地炼化修炼数载,我炼合两怪元婴你祭炼两怪元珠,待你我大功全竟再度出世时,这世间大能之列,何尝又没我二人两尊席位?” 话音未落,一个长髯洒胸的老道者,和一个面容古拙的老道士,便双双由金碧莲花之上现出身来,正是那龙猛与公孙道明…… ______ 85 示薄惩,收金莲,大功全竟 85示薄惩,收金莲,大功全竟 宏声笑语间,那龙猛与公孙道明忽然随那朵倒扣而下的亩许金碧莲花于空中双双现身,看着下方被那宛如琉璃血罩扣住的妖蚿元鼍的两个元婴和多可内丹元珠,龙猛脸上便全是一派的志满得意,显然心境极佳。(手打小说) 不过,公孙道明却没有龙猛这么好的心情,脸上虽也颇显欢喜,但欢喜中却又微显隐忧,听得那龙猛大笑讲出那些话来,他便摇摇头答道:“龙道兄,此时还是不要高兴的太早,且快些把下面的两妖元婴合内丹元珠收起才是,莫要临近功成却得意忘形处,反又别生枝节那就不妙了。 别忘了,那神驼乙休与百蛮山的那些道友,时刻都有可能回来。如果到时候被他们抓到我二人不受信约,反转至此间另有所图,那么以他们的神通法力,真要向我问起罪来我们可就难以消受了……” 说着话,他便又连声催促龙猛快控使金碧莲花,加紧收服那正在莲花血罩内四下乱飞,横冲乱撞的那元鼍妖婴及妖蚿的六颗内丹元珠。 “道兄太小心了,也不必过于急切,想那乙休等人已中我计,现今怕不正在距此东南千里之外四处寻找那根本就不存在的海中礁岛呢我们这里收拾残局还尽有的时间呢”龙猛自信慢慢道。 不过话虽是这么说,但他手上却已经动了起来,就见随着龙猛法决催使处,下方那朵倒扣的亩许金碧莲花便就徐徐倒旋起来,且由慢渐快体积渐小,所放出的如罩血焰毫光也都在徐徐缩减,把个被困在里面的那元鼍妖婴及多颗妖蚿元珠更合围逼迫的冲撞飞舞更急,隐隐更有嘶吼声传出。 但尽管那元鼍的龙形妖婴和六颗翠碧元珠冲撞急猛,可这朵金碧莲花却是龙猛当年前往神剑峰尸毗老人门下为徒修炼时,得其师所授的唯一一件魔道异宝血焰金莲,功效与绿袍赐与唐石的那件五色穹庐相似,但威能更还在穹庐之上。 凭借此宝威能,加上龙猛也是数千年的法力催使,用来困住那同已失却肉身只剩妖婴元珠的两怪残存,却也是全不在话下。 如是,片刻之后待那金碧莲花越缩越小处,攸地缩成三寸大小便急飞回龙猛手中,此时再看金莲,就见其金碧闪闪,耀目难睁,四边的精巧花瓣团团放出毫光血焰间,却在花上交织成了一个血红的透明焰笼,内中困住两个纤毫毕现的妖虫元婴及六颗只如光点的翠碧元珠处,被那龙猛持在手中便哈哈大笑。 见龙猛功成,公孙道明便急声道:“好了龙道友,此际大功告成你我也不要再耽搁了,还是快点离开光明境寻个隐蔽之地再慢慢说话才好,不知怎的,此时我这灵觉频生警兆,怕不是那神驼乙休等人就快来了,再要拖延真就被他们撞上走不成了……” “神驼乙休?” 龙猛嗤鼻一笑,便不屑道:“亏我当年往至中土拜师学艺时,却还听闻得这乙休好大的声名,不想于此半日一会间,却也过如此罢了论道法神通看他确是不小,我们确属不及,但论起机谋心智,他那心性却也配不上他那般的声名。仅我略施小计,区区阿谀,他便尽信于我全无疑虑,这等岸崖狂傲之辈,无怪呼当年会被人设计压在山底,百余年都不得出身。若不是他所学玄功确是精深神妙,这等心智之辈却如何能有今日成就?哼哼……” 言谈中,他竟然是在背后轻辱起大方真人来。 “道友不可乱讲……”公孙道明在旁听得大惊,忙急声便去喝止。可还没等他把话讲完,那空中却又有一个声音突兀接口道:“是吗?原来老驼子我竟如此的不堪,心智却还配不上我这一身的功行道法了?” 这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回荡在整个光明境内怕出传出数十里去,更令得那龙猛与公孙道明耳边齐齐嗡嗡作响,心胆皆都俱裂。 此前与其人说了那么许多话,这龙猛与公孙道明如何听不出来,声音乃是神驼乙休之声?而心胆俱裂无比惊慌处,两人皆知事机已泄,但同时各自做出的反应却是各有不同。 那公孙道明心中无比惊恐处,却只是面若死灰静守远处,动也不动只静待乙休现身。 龙猛则就是眼中凶光一闪处,化道紫虹便往空去,去势比电还快,却就一语不发见机就走,意图刺空逃去。 只可惜,他逃的随快但空中却还有更快的,就见一只亩许金光大手忽然赫现空中处,五根巨柱般的指尖皆都射出五道长虹金光,便如拍苍蝇般就向那龙猛所化紫虹拍抓而去。同时,乙休的宏亮声音便再起道:“不知死活的魔崽子,若是被你从我眼皮底下还能逃去,那老驼子我岂不真个正如你说,这好大的声名全都是白闯了?” 话音犹在回荡处,又听得一声惨痛历啸,那金光大手,却已一把将紫虹攥住,紧握成拳现出内中正只露出头肩两臂痛苦挣扎的龙猛来。 随即,金光大手往下一抛,那周身法力大穴已被禁止住的龙猛便由数百丈高空直掷而下,砰的一声砸在下面的大湖之中,激起四溅的水花,空中一片人影晃动处,便就现出那轩眉怒皱的神驼乙休及百蛮众多弟子来。 抬头举目看看上方空中成合围之势的乙休与百蛮两辈弟子,公孙道明苦涩一笑,便就微微躬身施礼道:“我就知此事凶多极少,但耐不住老友撺掇,还是行险弄了这么一出上不得台面的狡诈之事,现今事机已露被大方真人与诸位道友抓个正着,羞愧之余在下也无话可说,就任由诸位处置便是吧” 言罢这老道再不多言,挺身站立便就垂目以待,看那神色架势,似乎也真个有些黯然及懊悔之心。 乙休微微一哼,神目再扫了一眼这颇显知机乖觉的老道士,便就沉声道:“你也不用做出此种形态,此事说起来虽是你与那龙猛意图合力欺瞒弄诈于我,我自不能轻饶。但观你之色听你之言你似乎也并非主谋,那龙猛才是此事事主。现今即已被我拿住,你就先在此说说吧此事头尾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你和那龙猛不念我与我这些晚辈师侄的救助之恩,反倒无端欺心设计于我? 若是你能说得通此中缘由,对你我未尝也不可网开一面放你一码。但若是你说之不通,就不要怪老驼子我心肠狠辣,痛下杀手了。” 言罢他又是目光一阵冷厉,直望着这老道士等他回话。 那公孙道明听得乙休如此说,本已是心灰意冷直等受死的心中猛然便浮出一丝希翼,忙抬头看着老驼子那凛然奇伟的面容惊喜道:“多谢大方真人宽宏海量,晚辈这里痛心懊悔,绝不敢再图有所欺瞒,定当剖心以回,希求得到真人网开不计……” 说着话,他便把此事的头尾一一向众人刨铣说明起来。 原来,此间之事却还要从乙休忽然现身从白楼救出众人时说起。自那日脱困白玉阁后,见得乙休亲自,也早知神驼威名,起初时那龙猛与公孙道明便同都是极为欢喜,知道妖蚿此次终于有人能制,怕它将是难逃公道,自己二人也可脱得大劫了。 不过,随着在旁听得乙休与百蛮众弟子说话,那龙猛的心思便慢慢的开始转变,竟自往歧途诡诈上发展起来。 却是他发现那乙休与百蛮众弟子虽然神通都极广大,但对于那万载妖蚿和光明境情况,似乎了解的也并不周详。而如此,却就给了他心中那原本自以为多是妄念的想法,现今却是隐有机会。 要知道龙猛可是海底毒龙出身,天赋及修为虽不及万载寒妶和地底元鼍,但比之这小南极遍布的亿万异类精怪,他也是堪称其中翘楚。 更要紧的,他当年已然是脱离了妖蚿的魔爪,已经前往中土神剑峰拜得魔教今第一人尸毗老人为师,大道已遥在望,但为何又会重返光明境被妖蚿所致,身处无边险境当中?难道他就真不知小南京凶险?不知那妖蚿手段凶毒了得? 不是,不是那回事。即便是龙猛自言是犯了尸毗老人教规怕受师尊屠戮不得不逃走,但也不必自返险地自投妖蚿落网,他尽可以去别处海外寻个仙岛荒山安身,自行修持修炼。而之所以偏要重返光明境,龙猛如此做的原因,却是有为而归。 他的目的也并不复杂,只因为在这光明境中,有一个万载寒妶,在这光明境地底,有一个万载元鼍,这两大前古毒虫妖物,才是龙猛自蹈险地的真正原因。因为他知道那妖蚿和元鼍同为前古凶物,一个隐在地下一个盘踞地上,两凶属性相克却又相生之间,早晚却必定有所一拼,一处光明境定难容两大凶物。 而两凶一旦拼上,最后胜者便可吸炼败者的万载丹元功力大赠,阴阳交汇乾离交融后成就不死之身,飞腾变化脱胎化人,直接最终飞升紫府,成就终极大道。不过据龙猛算来,那两大凶物同都是万年修炼,彼此不但属性相克且功行也都相若,故只要它们真个争斗起来,那最终的结果便多半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即便有一方得胜,那也定是个惨胜的结果。 而无论是两败俱伤还是惨胜,但只要时机掌握的巧妙,那两凶相争后的结果,却也未必不是一个万载难逢的渔翁取利良机。龙猛回返光明境,打的就是这个算盘。若是真能捱到两怪相争的那一日,在它们两败俱伤后趁机突然从旁取利,那么借助两凶的万载丹元精气,自己却也可功力暴长,脱去妖身,有望大道成就来日飞升紫府。 且这一条路,比之在尸毗恩师门下修持不知几百上千年的苦苦修持,成功的机会却会更大很多。所以在尸毗门下修炼了几年,并学得了一些保命法门后,他便故意犯师戒规被尸毗逐出门去,重返光明境为心中所谋静待时机。 这一次,惊见得威名赫赫的中土大方真人忽至光明境欲铲除妖蚿时,龙猛便觉得时机已至,便就开始盘坐自己的那些心思。接下来的事情便就很明显了,无论是自请前往地穴夺取妖蚿元婴,还是其后自请为饵假意说设计铲除妖蚿残身等等诸行都是为了他的最终目的而设计。 只不过贪欲之心太盛,他所弄的这些把戏设计漏洞却是太多,根本就没有瞒过乙休的一双神目,不过基于那元鼍隐迹地底太深,要想将它逼出也极不易,龙猛却炼有一种天生可冻借堵塞元鼍与地面通气窍眼的内丹元珠,将元鼍逼出,故这真人便也暂时没有点破,只是暗中针对布置暂时准备借用其力逼出了那深藏地底的万载元鼍,欲除之给百蛮众弟子做为礼物。 只是连乙休都没有想到,这龙猛的设计虽然粗陋,但对于那两个前古妖虫来说却也颇是有效,竟一举令两大妖物两败俱伤,且还用法宝收了两怪的元婴元珠等,省了自己的气力,却也是意外之喜。 至于公孙道明,最初时他却是与此事无关,只是在与龙猛携带妖婴与乙休等人分开后,那龙猛才真正向他道明了此事,把他也拉拢下水。 如是,待公孙道明细细把前事尽都讲透后,那百蛮众弟子和钱莱这才明白为何先前乙休会表现的那般奇怪,原因却都在于此。 当然,大方真人既早看出那龙猛有诈,那么即便此时无有公孙道明讲述其中内情也自然都是早知,他之所以又让其把事情讲明,却只是为了让百蛮众弟子明白罢了 见众弟子面上全都恍悟,乙休便也不再拖延,大手往下一抓发出五道金光长虹去把那下面湖面上浮沉的龙猛复抓起空中后,面色凛然便就与他沉声道:“按说以你这孽障大胆妄为竟敢意图算计于我,我本该挥手将你形神俱灭以惩你恶,不过念在你只是心弄狡诈,倒也没有起心欲害我等之意,我便也不为己甚放你们一码 但死罪可灭,薄惩却是必须,你这朵血焰金莲我便与你收了,若是你还有不服,尽可去回山禀告你那师尊寻我说话,老驼子我随时接下,去罢赶紧与我走的远远的,再不要在我面前出现……” 说着话,老驼子大袖一挥,一片金霞暴闪处,那龙猛与公孙道明,却已被他给拂甩出了数里之外,且身上禁制也消。那两人不敢回头,齐齐驾起遁光便急急远遁离去。 而在后面乙休的面前,却余下一朵三寸金碧莲花,在空中虚虚浮载,精光四射 86 计所获,险漏宝,星华昊天 86计所获,险漏宝,星华昊天 大袖一拂处,那龙猛与公孙道明便被乙休给甩出数里之外,狼狈逃去头也不敢再回。(手打小说)而回目再看神驼,在其面前却正有一朵大约三寸,金碧闪闪的精巧莲花在空中虚虚浮载,放射毫光。 众人全都瞩目间,那乙休便哈哈一笑,宏声道:“小泥鳅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意图在老驼子的眼皮底下搞怪,如今略施薄惩,他却是偷鸡不成反蚀米,无端被我收了一件魔道至宝。呵呵,这血焰金莲可是神剑峰老魔的独门法宝,虽出魔教但威能却是神妙的很,也不是随便可得之物。 众位师侄,若是你们哪一个想要此宝,也不怕日后因此宝给你们百蛮山惹祸,与那神剑峰阿修罗魔宫一脉生出争执,那此宝师伯我便赐与他了,有人敢要吗?” 说着话,他的那双神目又炯炯向众人看去。 听得其言,那众弟子皆暂未答处,米明娘心中却是一动,电转思量一下抬步就往上前,迎着乙休目光含笑便道:“乙师伯,若您老人家真个不嫌师侄贪心,那这朵血焰金莲我却想舍个 脸皮向师伯您讨要,不知师伯可愿赐与师侄?” “哦?明娘师侄想要此宝?”乙休颇觉意外的看着米明娘道。 “不错,明娘确是想觍颜向师伯讨要此宝,只不知师伯可愿赐宝?”米明娘再是沉稳答道。 乙休目光微微闪动,便若有所思道:“我即说了你们谁要予谁,明娘师侄想要自然要给,等下待处理了这血莲内封困的妖婴内丹诸物你便尽可把此宝拿走。 只是这里师伯还想多问你一句,师侄你向我讨要血焰金莲,却真是想留作自用吗?” “不是。”米明娘摇摇头,便恭声笑道:“师伯慧眼无双,弟子这点小心思却果然瞒不过您,不错,这血焰金莲乃魔道至宝,弟子却是用不上它。之所以向师伯您厚颜讨要,却是想把此物带回送与师兄唐石,我那唐石师兄却是承继了家师的百毒一脉功法神通,用起这血焰金莲来,却正是再合适不过。 只不过血焰金莲乃是师伯所收,明娘想从您处讨来转送师兄,这个便宜人情却占的大了些,还请师伯不要怪弟子用心不恭,不要见罪……“ 言罢她又是与乙休深施一礼。 而乙休听得如此,又是摆手大笑处便说道:“不罪,不罪,原本我收这血莲也只是一时见猎心喜,却没想过此宝与你们这些名义上身处魔教,功法上却全出佛道的晚辈们并不相合,所以才犹豫着不知应该给谁。现今明娘你已给此物寻到了合适之主,也免得师伯我空舍个老脸夺人法宝却难以发挥奇效,如此甚好之极,又何言见罪之说?就这么说了,待等下我助你们取出血莲中封困的那些东西后,你便先将此物收起,等回去交给你那师兄便是。” 明娘自是恭声谢过。 老驼子便探手收过莲花,运神功抹消了这血莲中原本由龙猛祭炼的神识印记后,便就再施法催使此宝,从中取出了那封困的两怪妖婴及七颗内丹元珠来。 至于为何是七颗,却是除了万载妖蚿的六颗外,却还有元鼍妖婴口中所含那颗,且比之妖蚿六颗,元鼍的这一颗品质还更胜许多,差堪就可比之那百蛮山老祖的乾天火灵珠了,灵效妙用一时也说之不尽。 当下,繁文细节也不尽说,总之经过乙休亲手取出亲手禁制之后,那本还是犹余灵性的妖婴元珠等物便全都是失了灵智,被米明娘一一收起,放入宝囊,至此,百蛮众弟子这一次的小南极之行,也终于竟得全功,明娘心中默计,便共计有,瑶池玉莲一池,其效此前自己向众同门讲解过,并现今已结出一颗莲实,虽尚未熟透难以计算蓬实几颗,但看其蓬包却足有三十余个,想待真个成熟时供自家百蛮山上下每人一颗也都有余。 至于莲花莲藕就更不用说,其数更是多矣,足够得百蛮山应用。 万载寒蚿妖婴一尊,内丹元珠六颗,那妖婴之效此前师伯乙休也曾讲过,虽对己等人身修士无用,但将其带回山去,把它交到师尊手中再赐下紫玲、寒萼两位师妹或许却有大用,那两位师妹体内可都蕴含天狐血脉,也算的异类修士,想必由她们吸收炼化妖蚿元婴,却多半都有可能大增功行。 至于那六颗内丹元珠用处可就多了,即可分与众同门练成法宝,也可将之作为冰寒至宝培育移植过去的瑶池玉莲,用处多的很呢却是因那妖蚿乃是秉千万年纯阴之气而生,内丹元珠之效不下于冰蚕,故米明娘方会忽做此想。 毕竟那万载冰蚕虽同样也可培育玉莲,但其毕竟也是生灵活物,若长达数百年的喷吐丹气营造冰境,其却总有疲惫之时。而用妖蚿的内丹元珠却就毋庸此虑,这却也是米明娘刚刚才意外想到的。 妖蚿所遗皆有其用,同样的那元鼍所遗却也是大有用处,元鼍属性正与妖蚿相反,乃是秉承了千万年纯阳之气地底所生,故它的妖婴,带回山去给七师弟商风子和十五师弟火无害两人炼化也最合用,也可大增两人法力。 还有那颗元鼍内丹元珠,此物之用明娘就不敢妄行自断了,毕竟它之珍异更可堪比师尊的乾天火灵珠,这等至珍之物还要交给师尊做主,她这里却全无妄断之心。 此外除以上诸物外,还新得师伯乙休赐下一件魔道至宝血焰金莲,正好回山交给师尊赐下与三师兄唐石。如是,此次一行所获颇丰,也真个未虚此行。 而待心中细细盘算过以上这些珍物之效,米明娘再回首望处,向那正与众同门说话的乙休恭声道:“师伯,此次多蒙您大力助弟子等铲除妖物,得多珍物,那些虚言道谢之语弟子等也就不再多说了。总之日后师伯但有何差遣效力处,弟子等定倾心全力,万死不辞。” “师伯日后但有差遣,我等定倾心全力,万死不辞……” 余等众弟子便也齐声同喝,躬身施礼。 “罢了罢了不必如此的意态肃整。”乙休摆手笑道:“只要你们这些娃娃修持无忧,不遇凶险,老驼子我看在眼里就极欢喜了,也就自觉没有白白费神。如今此间诸事已了,你们可是准备就此回返中土吗?” “不。” 明娘再又摇头,便答道:“回师伯话,此间诸事虽了,但弟子等暂时却还不能立返中土,却需正如此前所往般往不夜岛一行,与那不夜岛主交代一下钱莱拜师之事。” “嗯这却也是正理,收了人家之子为徒,确也需向其父交代一下。也罢老驼子帮人帮到底,便也随你们同往不夜岛一行吧否则据我所知那不夜岛主钱康却也是个破为崖岸之辈,万一到了那处因你们百蛮山的声名再令他心有别意,既然其后无忧大碍但也就怕为不美。但有我陪你们同去,想必以我这张老脸那钱康还需给我三分薄面,能先坐下说话事情就较易解决了。”乙休点点头便又说道。 明娘大喜,便又再度谢过神驼,然后招呼众人准备离开光明境前往不夜岛。 不过还没等众人启行,那钱莱却就接口道:“师傅师祖且慢,弟子却刚刚想起一事,险些失落一件至宝,还请师傅师祖稍待片刻,待我下去取宝。” 众人惊奇处,唯独乙休便恍悟道:“可不正是,许我们都是大手大脚惯了,却忽略那凶物残骸上还有许多珍物,妖蚿乃是软体妖虫倒还罢了可那元鼍可是前古毒龙,脊骨之上可应正生有许多脊骨龙珠,或夜明或辟毒,或辟尘或分水火,等等皆有其效,若将之取出,便放在洞府之内照明辟尘也好。小孙儿,你说的便是这些宝珠吧?” 不料听得乙休之言后,钱莱却是摇了摇头,答道:“回师祖,孙儿说的宝物却不是这些龙珠,而是一件更珍异的别种异宝。待等下孙儿取出时,师祖见了就知。” “哦?你这娃娃还卖起关子了。”乙休更笑,便摆摆手道:“那好那好,你去你去,师祖就在这等着你去取宝,却要看看究竟是什么好东西?” 钱莱点头,再回目请得师傅明娘允可后,便就降下遁光一头分水扎进湖底,而长辈在上面停遁注目处,就见得他下去后湖水立时滚滚翻波处,却便有许多血水股股上涌湖面,把本已通红的大湖溶染得更如血池一般,想是因钱莱在下面剖开妖物遗骸所致。 又再等了一刻钟左右,终随着哗啦一声破水声响处钱莱再度分水飞出,回至空中向明娘献上一些东西恭声道:“师傅,这便是弟子从那妖蚿遗骸上取来的两仪返天镜,以及从元鼍遗骸中刨出的二十四颗龙珠,现交于师傅处置。” 星华昊天镜?众人齐齐一愕,便就向那钱莱手中的宝镜看去。 就见此境椭圆,式样拙古,除中间镜面晶莹明澈,照影极清外,在周围镜框及镜背之上却皆刻有七孔八窍,日仪月轨,并有星图对迎天上二十八宿星象星位,单看卖相之佳,更已不在上官红的留影宝镜之下 87 知过去,效未来,昆仑重宝 87知过去,效未来,昆仑重宝 星华昊天镜。(手打小说)一面由钱莱取之妖蚿遗骸,并献与其师米明娘的前古宝镜,顿就惹得众人全都瞩目,齐齐看去,尤其那手中已有了一面灵效非常的照影宝镜的上官红,更是看着这面卖相之佳不在自己宝镜之下的昊天镜好生好奇,便就忍不住张口问道:“钱师侄,这面星华昊天镜是个什么来历又有何妙用?你若知道却与师叔说说如何?” “这……”钱莱的俊脸有些微红,稍有些为难的答道:“回上官师叔,弟子只是日前听那龙猛与公孙道明闲谈时曾提过妖蚿手中这面宝镜,知道其是上古异宝,名为星华昊天镜,但具体有何妙用弟子却并不知详,只是听那龙猛似曾随口提过一句此镜可破隐迹遁法,但也是说之不详,余下是否再有妙用就不知道了。” “嗯”上官红点点头,温柔一笑道“师侄不必过于拘谨,与师叔说话何来什么见谅之言?你能从那龙猛随口一语中就记得寻找此宝,已是足见心思缜密。只是我却有些好奇这宝镜的破隐之效比之我照影宝镜如何?哪强哪弱?” 说着话,她又是仔细向那宝镜细看。而余等众同门听她一说,心中却也同起一样的心思,都在猜想此镜比照影镜谁更具灵效? “不必猜了,若单论破隐照形,此镜比不上你的照影宝镜……” 忽乙休在旁一语,却引得众人全都转头,上官红更是惊奇道:“师伯,您老人家知道此镜妙用吗?” “嗯”乙休点点头,便就答道:“我也是适才听钱莱报出其名后,思量良久方才想起此镜的来历与用途……” “那此镜究竟是什么来历有何用途,还烦劳师伯讲讲,也让弟子等增加一些见识”上官红.也在旁接口道。 乙休自然答应,便就从明娘手中接过那面宝镜,低头看看道:“此镜乃是传自上古,曾列入古昆仑派一十九件镇派异宝之一,具有无穷妙用,不过自从先秦时昆仑派道统逐渐衰落,此宝便与其派其余一十八件异宝同遭失落,已两千余年未曾现世,却没想到原来这宝镜竟流落到了这极地天边,落入万古妖蚿之手……” 说着话,老驼子抚摩宝镜却也似有些幽怀思古之意。 见其如此,众弟子便谁也没有接口惊扰,任由老驼子幽怀思古。 不过乙休也未幽怀许久,略顿了顿便又接着讲道:“据我所知,星华昊天镜的妙用之一确是如莱儿所说,有破隐照物之效。不过此却非是宝镜唯一妙处,灵效也非极致至妙,如遇上似峨眉、青城等玄门正宗遁法禁制,或佛门正宗佛法禁制,它便照破不出,比不得上官师侄你那照影宝镜任何派遁法都可破解,万般禁制都可照形……” 听得至此,众人这才明白乙休适才为何说昊天镜比不上照影境,而上官红更是心中一动,便就接口道:“众位同门,你们可还记得那日我们才至此间隐身在侧观那妖蚿动静时,妖蚿醒来时也曾拿起一面金镜自顾照影,应就是这面宝镜。当时我们还以为它是在顾影自怜,现在想来,它却是在察照我们行迹,想是在那时它便已经隐有所觉,怀疑四下有敌人隐形,只是限于宝镜灵效有限,却没有立时破解我等的隐法……” “不错。”米明娘点点头,便也接口道:“听八师妹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确有此事,看来当时确是如此,我等侥幸没有被妖蚿立时看破,否则在后来援手莱儿时,怕也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众同门便齐齐点头,都到当日却是侥幸。 不想,他们这些话却激起了旁边一人的不满,就听得那乙休沉声一哼,引得众人瞩目处,老驼子便绷脸沉声道:“什么侥幸?这世间何来那许多侥幸之事?你们之所以没被宝镜照破行迹,唯一的原因就是因为你们施展的遁法神妙之故。 若我所料不差,你们七人当时隐身在侧所施用的遁法,应就是五行遁影之术吧?” 众人一听老驼子如此不满,心念转处顿就都明白了其故,米明娘便笑道:“师伯神算无双,弟子等心甘拜服,当日弟子等施展的隐身之法确是那五行遁影神通。” 乙休点点头,傲然道:“这便是了,想你们所用那五行遁影之术也是我五行一脉不传之秘,正是最最正宗的玄门隐迹神通,论神妙半分也不在那峨眉青城或佛门正宗佛法之下,你们用此术隐身,又怎么可能被这灵效未达极致的昊天镜所破?那不是你们侥幸,而是我教神通高妙,可都明白了?” “多谢师伯指点迷津,弟子等都明白了。” 百蛮众弟子又齐齐躬身,老驼子脸上神情这才略和缓了,原来他对师门道统却也是看得颇重。而待任由这老驼子得意片刻,众人才又追问宝镜还有何种神效,乙休便又把这宝镜最重要的一项神效与众人说明,众人听罢才知厉害,这才知道星华昊天镜若是真用的好了,其妙用神奇更远非别物可比。 原来星华昊天镜之所以能列入古昆仑派镇山一十九件至宝之一,它最大的用处却不在照影,而在于“知前效后,朔古望今。”。也就说,此镜可以把过去未来之事由境中现出,供镜主体察天机,庙算施为,若是用在要紧之处,更远胜三教中任意一种术数神通之上。 只不过此镜之效虽堪称逆天,但真要行法施为时,镜主却也要大耗元气,有损修为,并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使用之物,真要使用时需无比慎重。 且这里所说的大耗元气有损修为指的永久的耗损,并不是暂时耗损随后便可恢复那种,乃是修士最根本的元灵精气。例如镜主使用宝镜察观十年后所将发生的事情时,那么他所催使宝镜所消耗的元气及法力,消耗一成就是一成,损失百年就是百年,绝不是待停用宝镜后费个三五月时间便可恢复的。 故此休看这宝镜妙用无边,但使用起来,却是不是普通修士所能损耗得起的。毕竟无论对哪派修士来将,其数百上千年点滴蕴养的元灵精气和法力都不是轻易便可得来,那需经过长久的纳吐修持方可逐渐精神,岂是开玩笑的? 而使用宝镜顺耗的法力也是有一个比例来衡量计算,要用宝镜前知后晓,那么镜主修为最低也要达到散仙阶,且以察观过去未来的年景时间计算,欲知一年后之事,便需损耗一个散仙十载吐纳之功的元气法力来催使宝镜,十年后的未竟之事,那便是百年的元气法力消耗,当然若换了地仙,因等阶的差别法力损耗也会有所缩减。 但无论怎么说,此镜也绝不是可任意轻用之宝,灵效虽妙,却需慎重。 如是,待众人全都明白了宝镜之效后,那乙休便就把昊天镜交还明娘,明娘谨慎收起后,一行人便离开光明境,直往不夜岛方向而去 88 不夜岛,会钱康,出身百蛮? 88不夜岛,会钱康,出身百蛮? “众位尊长,前方再走百十里远,就可看到不夜岛所在的天外神山了……” 小南极浩瀚碧海之上,那站在一片亩许金霞上的钱莱手指前方,便就向身后的乙休明娘等多位尊长指路道。(手打小说) 那众人听后全都点头,便随口闲谈又向钱莱询问起不夜岛的景物来。说着话,片刻之后遁光便又向前飞出三数十里,隐隐,那海天尽头处便已现出一座瑶岛玉城来。 不过,正当众人全都聚运目光遥遥观察那岛城细晶时,其中那天生神目,慧眼最利的米明娘却惊异一声,便就道:“不对,那岛上似乎正在有人斗法,且看上去场面也极宏大,似乎人数还都不少。莱儿,你父那不夜岛平日里可曾有甚强敌吗?怎会惹得如此多人齐至来犯?” 钱莱一听,脸色立变,便就紧张道:“师傅您看仔细了吗?那岛上确是有多人正在斗法?” “嗯” 米明娘知这徒儿是心切情急,便也未以他的疑问为忤,再又点点头道:“师傅确是看到有多人斗法,此事绝不会有错。” 钱莱这才醒起自己适才一问对师颇有不恭,忙立时惶声请罪,被米明娘含笑温言抚慰后方才又道:“我家这不夜岛乃是这小南极极边两大天外神山之一,与那妖蚿盘踞的光明境相同,岛上也都生满了许多极地特有对修士大有助益的仙草灵药,又因地处与那气母磁圈那边的小南极四十七岛只隔一道磁圈,故平日里便多是引得那四十七岛上的散仙妖邪及海底各种精怪窥视妒恨,时常便有修士或海中精怪钱莱搅闹,意图抢占胜景盗取灵药。 既然师傅已看到那岛上有人斗法,想来便又应是有人上岛搅闹,不是磁圈那边四十七岛上的散仙妖邪等,那便定是这海底的精怪联合来犯,总之敌人不会出于这两者之外。” 众人听钱莱这么一说,这才知道原来这不夜岛却也非是平静无争之地,休看没有如中土那般三教相争的连场大斗,但为了争夺胜景灵地,想日常争斗却也是在所难免。 却也难怪,毕竟真要细说起来,这小南极气母磁圈的内外碧海之上,最是胜景灵奇的仙山洞府便就是光明境与天外神山了,两者都位处磁圈之内,同都是终古光明,城开不夜,每隔九百六十年,只有一二日的黑暗。若能长居两地,采摘那两地仙药灵草等加持修为赏玩美景,那真个是逍遥自在快乐非常。 故此,便如那峨眉派强夺紫云宫般,如不夜岛这等洞天灵符,却哪个修士不想占取?哪个修士不想长据? 也幸亏那岛主钱康也算的上是一位海外地仙宗师,修持将近千年神通也颇广大,虽多遭群敌窥视搅闹但也还抗的住据守仙岛,至今犹无人能从他手中占得便宜。否则若换个神通道法稍微弱上些的修士占了光明境,在这群敌环窥强者为尊的边远极地所在,怕不夜岛就真不知要换上几任岛主了。 而暂不说这不夜岛是如何胜景灵奇,再说那众人听得钱莱道出敌人是不出那两方后,米明娘点点头,便就转脸与主持遁光金霞的乙休恭声道:“师伯,钱莱既为我徒,我们与那不夜岛便是一家,如今正好恰逢其会至此,那就请师伯加速遁法快些过去,且助那不夜岛主御抵群敌……” 乙休自然颌首,便就加催法力催使遁光,再过片刻后,便又赶出数十里去,距离那瑶岛玉城也只有十余里远,那众人慧目也早都看得那瑶岛玉城上的光景了。 果然,就见那岛城四外海面波浪如山,直上千百丈处,上空数十里却尽是一片妖雾迷漫,更间有宝光剑气闪动,许多奇形怪状的妖物时隐时现,上下飞腾,大都三数十丈以上。而在岛岸玉城之上,也都散立着好些道装男女,各指着一两道飞剑、法宝,向上抵御,岛外更有一片极长大的青光,防护外层,遇有妖邪冲上,便即挡退。双方斗得正急。 钱莱见此,便就转头请命想当前冲去,前往寻其父母家人通报联络,不过那米明娘怕他独立过去被那众妖物所伤,便就摇头不允,沉声道:“既已到了,要见你父母家人却不用急,待为师及你众位尊长逐去此间妖物后,还怕见到不你的家人?此刻稍安勿燥,却看为师及你众位师叔驱逐妖物……” 说着话,她又转头向乙休恭声道:“师伯,此次便不老您老出手了,且给弟子等略阵即可。” 乙休也无异议,点点头便含笑观阵。米明娘便就招呼一声,抢先飞去便就手掐灵诀向前一挥,顿时间,一座七色七层,彩焰千重的金幢宝相便就应指飞出,比电还急,当时长大,矗立空中庄严伟丽处,每层祥光中便各射出一片极强烈耀眼的精芒光气,往那空中精怪从中便就射去,上下交织,霞彩万道。 这一下,那些隐现于空中妖物中的那些数十上百的妖物乐子可就大了。七宝金幢是什么物事?那是西方极乐世界的揭波提大德尊者转生此界后携下的降魔至宝,威能最克妖邪,连万载妖蚿那等上古妖虫被它佛光精芒一照都要立受重伤,狼狈而逃,有何况眼下这些功行远不及妖蚿的海底精怪? 于是七色精芒电光交织四射处,那空中众精怪逃得稍慢一点的,便全被精芒宝光射中,立时受伤当即炼化,不管它有天大的神通万般的变化,但只要没有可与金幢想抗的同级法宝,那真就是挨上死碰着亡,见机稍慢一些便会化灰横死。 就听得声声怪叫惨嚎处,一眨眼那空中数百精怪便被灭除数十只,七宝金幢更给清出数里的空处,四外都是纷纷遁逃的精怪遁影,待其后百蛮众弟子的飞剑、法宝纷纷放出四下合围时,那些精怪却已都被七宝金幢之威给吓破了肝胆,群起怪叫连天,有那不少生性灵敏的,更是早看出这突兀出现的这些人放出的法宝飞剑都是威能至大的奇珍异宝,绝非己等可以抵敌,便纷纷口吐人言,哀求饶命。 明娘等人听其等服软,又见众精怪除有一半生得特别长大凶恶而外,余者多半具有人形,便也就不想多做滥杀,便就大喝道:‘无知妖物盘踞在这等仙山灵境,得天独厚,还不知足,竟敢兴妖作怪,来此扰闹。本应全数诛戮,姑念天心维善,我便不为己甚放你们一回,日后若还不知教训,再撞到我手定杀不饶,去吧福祸与否,还看尔等日后自行……” 说着话,众人便就收敛宝光,不再围困那些精怪。而那些精怪早被七宝金幢一击吓得心胆俱裂,此刻见敌人收宝哪里还敢强颈?纷纷急飞乱舞处便就惶然散去,四下奔逃,顷刻无踪。 众人见此,便就同都一笑,正要转身回去招呼钱莱下去通报,却见那下面瑶岛玉城上早飞来两个男女修士,身后跟着好些徒众,直向众人迎来。 那钱莱在上面见得,便就高呼一声:“爹娘‘飞身迎去,众人知为首两人便是钱康夫妇,便就等在一旁,容他们父子家人说话。 那不夜岛主钱康是个羽衣星冠的中年道者,其妻也是一位云佩霞裳的中年美妇,夫妻二人见得爱子忽从对面援手一行人中飞身过来,便同大喜,匆忙与钱莱说了两句,便就叫爱子引见同来众人,以谢对方救助之恩。 于是那钱莱便就把钱康夫妇引到众人对面,先介绍过自家爹娘后,便就向其父肃然引见道:“父亲,大方真人你应该认得吧记得前次你往中土参加那峨眉开府大典归来后,还曾与孩儿多次提起过神驼之威仪威风呢” 钱康忙上前施礼,便就急上前笑道:“大方真人我当然认得,前次再峨眉山时便早就仰慕真人威仪,只是无有机会得幸一晤,没想今日山居忽遭群敌来犯,却蒙得大方真人驾临解围,钱康真是惊喜之至,稍待一定请真人小予薄面,到宫中容我好生招待盘恒……” 说着话,他便极是郑重的给那乙休稽首为礼。 乙休也是含笑还礼,与其客气寒暄了两句。 而待他们寒暄过罢那钱莱便在旁笑道:“爹爹,你只知大方真人威仪赫赫,却不知这位真人却已经是孩儿的新拜师伯祖,现今与我们不夜岛也算是一家人呢?” “什么?师伯祖?” 钱康大愕,直愣了一下方才大喜回神,忙转脸向爱子道:“莱儿,大方真人这么竟成了你的师伯祖?快给为父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说着话,他脸上的喜色已是难抑,心中直觉爱子是机缘到了,竟与这威震三教的神驼乙休扯上了关系,这在爱子日后修道途中,可就相当于多了一个硬得无可再硬的大靠山,真真是惊喜之极。 钱莱再笑,便就答:“大方真人之所以会成为孩儿的师伯祖,自然是因为孩儿已拜得明师,且师门与真人也有渊源,才称伯祖。父亲,且过来容孩儿引见新拜师尊……” 钱康忙又随着爱子的指引看去,就见爱子来到一个怪相奇姿,黑衣道装的女子面前肃容道:“爹爹,这一位就是把孩儿从那万载妖蚿之手救下,并恩录孩儿入门的百蛮山仙姑米明娘,也正是孩儿的新拜恩师。” 钱康便就稽首,面容一整欲要上前与爱子师尊答谢寒暄,可还没等答谢之语出口,忽然间他却神情一僵,直看着米明娘愕然道:“道友是……出身百蛮山?那中土苗疆的百蛮山?” 88 设盛宴,待仙宾,钱康赐宝 88设盛宴,待仙宾,钱康赐宝 “道友是……出身百蛮山?那中土苗疆的百蛮山?”钱康神情僵涩,勉强持住脸上一丝余笑,便就向对面的黑衣女子涩声闻道。(手打小说) “不错。”米明娘点点头,便语音清亮的打破了这不夜岛主仅余的一丝幻想,肃然道:“贫道米明娘,正是出身岛主所言的中土苗疆百蛮山,师承教祖绿袍,这里携几位同门见过不夜岛主了……” “我等见过不夜岛主……”其后的裘芷仙司徒平等六人便就齐齐施礼,同声招呼了一声。 “不敢,不敢……”钱康急忙还礼,心念急急转处,便又压下心中繁杂思绪便言道:“众位道友远道而来仗义援手,更还有大方真人一并同行,贫道迎之真是喜出望外,不胜欢悦。空中罡风高寒不是说话之地,且先请诸位仙宾赏面小坐,容钱康整治席肴,以待仙宾如何?” 众人自不会推拒,原本他们此行就是为了来与钱康通报商榷,于是略加客气退让后,便在钱康的当先带引下,将下遁云,随其往不夜岛落去。 这不夜岛早说过也是天外神山所成,地质与光明境也堪仿佛,下到岛上,便先是一片约有数里的五色地面,全是由五色珊瑚结成,细润无比,其平如镜。四外更生着不少大约两三抱的珊瑚树,琼枝丫权,奇辉四射。 过了这片珊瑚丛地,前面便现出一座十余丈高大的迎宾金亭,四外皆是花树环绕,高临碧海清波,如处亭中更可看得近岸一带更有不少翠玉奇礁,镂空秀拔,孔窍玲珑。风水相搏,会成一片潮音,洪细相间,仿佛黄钟大吕,萧韶叠奏,音声美妙,好听已极。 众人一路赏玩风物,那金亭玉柱,瑶草琪花,仙山楼阁,灵禽海兽等等奇景也不用细讲,与光明境同样是雄奇壮丽,鱼龙曼衍。片刻后,宾主双方便已在瑶岛最中心处的一片数十里连绵仙阙主殿之内,与钱康夫妇宾主落坐。 而待招呼门人弟子给众人奉上仙茶后,那钱康起身告了声罪,便就道:“今日诸位仙宾远架光临,本是鄙岛无上之喜,偏不巧恰逢海中群敌齐来犯境,仓促迎敌处,钱某夫妇这一身装束却非待客之礼,还请各位仙宾略品淡茶,容我夫妇回去换身装束,再来正礼招呼仙宾。” 说着话,他那夫人也都离座起身,与其夫一并向众人告罪。 众人听闻,自然知道他夫妇托词,不过对其间用意也都心明,自然也便无人点破,由乙休颌首笑答无妨后,那夫妇俩便双双离开大殿,转往后殿去了。而在离开大殿之前,那钱康却也并没有着意遮掩的向陪坐在其师与众位师叔席末的钱莱使个眼色,钱莱点头之后,便也起身向米明娘告了声罪,得到允许后尾随父母前往后殿去了。 而见他们一家三口齐齐离殿,那米明娘转头与上首的乙休相识一笑处,便都知道这是钱康夫妇去后殿盘问爱子拜师之事去了,这也是题中应有之意,乙休与明娘等人自然不会在意,便仍安稳的坐在殿中品茶说话。 不说前殿众人安稳闲谈,回首再看钱康夫妇转到后殿,便就于一间偏殿内叫过已随后跟来的爱子钱莱,沉声道:“莱儿,你却与为父仔细说说,为何离岛数日却就拜了一个师傅回来?且还是出身于中土百蛮魔教的师尊?” 钱莱一笑,便就答:“父亲且不要着急,容孩儿细讲……” 钱康点点头,也不催促便直视爱子听其有何话讲? “父亲,您老人家只是百蛮山乃是中土魔教,但您可知道?我那新拜师尊及众位师叔都是何等样人?身怀何等神通有何法力?又为何会与师祖大方真人伯侄相称?” 钱康自是不知,但从爱子这几句话中,却就已听出几分奥妙,便也笑道:“几日之别,竟还和为父弄起玄虚来了。闲话少讲,且快说说你那师傅有何神通?又为何和乙休伯侄相称?” 钱莱也笑,便不再卖弄关子,而尽把那光明境中之事全讲了一遍,尤其强调了其师米明娘和其六位师叔全都身怀佛道众宝,连那万载妖蚿也都不敢正面迎锊其锋之事。 钱康听罢微微皱眉思量片刻,便就徐徐道:“如此说来,你那师傅虽是出自百蛮,但神通道法却全是仙佛正宗,且那件能放出七色宝光的宝幢我也听过,若猜的不错,那应该是青莲域闭关千年的前辈神僧大智禅师第一降魔至宝七宝金幢,却没想到竟会落在百蛮修士之手。嗯这般看来你这师傅拜的也未必就没有道理,或许来日也将成为我不夜岛度劫之机。也罢如今师徒名分已定,若急于再起别念也不和时宜,况且还有一位神驼乙休在座,这师傅,莱儿你暂时就认着吧” “父亲,这话怕有些不妥吧什么叫暂时认着?孩儿岂是那背师逆祖之徒?即拜师尊,自然要全心奉侍师门,一意效力百蛮,岂能有什么暂时永久之别?”钱莱神情一正,便就肃然与其父道。 “就是。”钱莱之母也在旁接口道:“莱儿此言说的才是正理,要知三教修士皆尊师道,岂能似你父那般心存不诚,此事母亲同你一心,别听你父那些明哲保身之言。” 说着话,这美妇人更是白了丈夫一眼,弄得钱康只得苦笑,却是无言以答。于是一家三口再说几句,便又齐齐回到前殿,招呼乙休明娘等众人。 一刻钟后,前殿盛筵已设,宾主双方入席就座,言谈笑语推杯换盏几轮候,钱康便就落盏发问,向那米明娘道:“米道友,此次道友和诸位同门远涉至此,铲除妖蚿,为小南极亿万生灵除一大害,现今大功已竟,却不知诸位道友接下来行止如何?可有意于那光明境开辟别府,常驻此间吗?” 听得此问,那众人便就齐齐住盏,等待明娘回答,连那乙休心中也都好奇,直不知那百蛮山的老魔头把弟子远涉遣派至此对战妖蚿,为的究竟是什么? 米明娘一笑,便就答:“远涉至此铲除万载妖蚿,却不过是家师绿袍教祖令我等行道历练之意,至于那光明境直至眼下我百蛮也还无意占取,至于那光明境如此归属,家师此前早都算定,怕用不了多久中土便会有人前去夺取,暂时却与我百蛮无缘。 如今此间诸事已了,我等众同门待岛主席撤之后却就要告辞回返中土,回返百蛮了。” “这么急?诸位道友却不能多留几日,容钱康好生招待一番吗?”钱康又道。 “怕是不能。”米明娘摇摇头,又答道:“中土事宜较多,在前数日我便已接到教祖传柬,叫我等事了之后速返中土,岛主这番美意,恕我等便只能暂谢不恭了。” “这样……”钱康点点头,思量一下便徐徐道:“既然诸位道友急返中土,我这里便不再强留了,只是小儿已拜道友门下,如今道友要走,小儿他……” “父亲,师尊即返中土,孩儿自然也要随行,却正要随师尊同返百蛮参拜山门,此事便不用再思量了吧”钱莱忙在一旁接口道。 听得此言,明娘暂先不答,却转目去看钱康。 而钱康皱眉思量一下,便也再点点头道:“莱儿之言也是正理,确是迎随米道友同返山门参拜道统,也罢只要米道友不嫌你道浅力弱,多添麻烦,为父就应允你随时前往,也好增长些见识。” 钱莱大喜,便就转目明娘坚持随行。 米明娘也不虚辞,便就含笑道:“莱儿天具慧性,根骨也都奇佳,我对这弟子着实是喜爱的紧,也正想携他同返百蛮。钱岛主且还请放宽心,只要我百蛮山山门犹存,我便保令郎一个来日天仙大道。且我那恩师教祖绿袍更是最喜莱儿这等灵慧幼童,只要待其来日回返百蛮山拜见师祖后,或许还有大机缘大好处等着他呢” 钱康点点头,再又说了些致谢托付之语,也都不用细讲。那钱莱则是童心未尽,便仗着师尊宠爱接口道:“师傅,师祖会给我什么大好处大机缘吗?弟子很是好奇呢?” 米明娘一笑,摇头未答。但旁边却有一人宏声道:“可敌千年吐纳之功的广成金丹,便是孙儿你的大机缘……”说话的却是那神驼乙休。 “广成金丹?” 钱莱及其父其母立时全都动容,皆都转目向乙休看去。 乙休大笑,便又道:“不用看我,我却没有广成金丹给乖孙你,不过你那百蛮山的师祖绿袍老魔头,手中这金丹可正多的是呢十余载前他可是把元江水眼的广成金船给连窝端了,等孙儿你见了他后他若不予,师伯祖我给你做主寻那老魔头理论去,不过以那老魔头的性情,这金丹他多半不会吝啬,孙儿你只管等着收取好处就是……” 言罢乙休又再畅饮一盏。 而那钱康一家三口听得乙休之言,齐齐惊喜中却又微患得失,便又都向米明娘看去。米明娘见此也都含笑点了点头,算是验证了乙休之言。 钱康心中大喜间,却便就咬牙下了一个决断,便就当着众人之面沉声向爱子道:“莱儿,你此行随事前往中土,虽限于道浅力薄难为师门出甚大力,但却也不可只受师门大恩而不图效力,故此为了让你来日也能有微效小力之处,为父决定,把这件宝物赐于你手,以装你的行色。” 说着话,他便也从宝囊中取出一宝,就手递与爱子 89 返归中土 89返归中土 不夜岛主殿大厅之中,那岛主钱康听闻得爱子投入百蛮后来日有望从百蛮教祖绿袍那里得赐广成金丹,心中不由大喜,欣为爱子之机缘而欢喜,又为百蛮之豪富而震惊。(手打小说)但喜过之后转念一想,他却又生出一个念头,怕爱子年幼道浅随师到了那中土之后难为百蛮出力,易被他人看轻,急思之下便再是咬牙下了一个决断,从身上取出一宝欲交给爱子,口称欲壮爱子行色。 但实则,他的真正用意却是想让那大方真人及爱子的众位师长也当面看看,休看我不夜岛位于天南极边之地,但我不夜岛却也绝非是那等普通小门小户的困苦修士,我不夜岛主之子,也是有奇珍重宝随身。 当然,对于钱康于短短几句话间便转过这么许多心思,别说是米明娘等百蛮众人一时间没有看得出来,便是那见多识广的神驼乙休,也都没有去想这钱康予子重宝其间还会有这许多用意。众人的注意力,却全都聚集在了钱康手托之宝上面。 就见这法宝形如一个千叶莲花形的风车,当中有一小莲房,中具九孔,式样异常精细,托在钱康掌中熠熠放光。 那米明娘等限于识浅见弱,虽看得这法宝精细却都不知其有何妙用,面上便都没有动容。倒是那神驼乙休见多识广,见得此宝便就一笑道:“不错嘛看来钱岛主为壮得莱儿行色,可是连家底都拿了出来。你这件千叶神雷冲我早已是闻名已久,实物却还是今日第一遭见得呢” 钱康点头,便就笑答道:“真人目利,所看岂会有错。不错,钱康手中所持的正是千叶神雷冲,一件聊胜于无的小玩意,在真人与诸位道友面前拿出实是有些班门弄斧了。不过为了聊补小儿行装,钱康也只得当面献丑了……” 说着话,他便把那宝物再往前一送,示意钱莱接过宝去。 而钱莱面有惊喜的谢过父亲接宝在手后,那钱康便又向米明娘等人含笑解释道:“区区小物,让诸位道友见笑了。此物名为千叶神雷冲,乃是我为防备抵御那万载妖蚿所炼的一件法宝,其质由气母磁圈精气和元磁神铁费八十一年苦功而成。 只要持宝人运集真气,指点那神雷冲前面的风车,风车便会立时电旋急转,当中小莲房九孔中更会有九股青白光气射出,光华虽不甚强烈但所到之处不论是多么坚厚神奇的铜墙铁壁都不可阻挡,且更妙的是此宝还可载人,用之穿行地底或铜山铁岭全可应用,可用之破解敌人重地禁制。 当然,此宝也可单一用来与敌人斗法,只要是五金之精所炼法宝被此宝青白光气射中一点,挨着便即消融,还不会发出一点声音……” 讲到这,钱康面上已是微微显出傲然,言语中也不无炫耀之意。 不过,虽众人全都看出钱康的自傲炫耀,但其宝若真个如其所说那般神妙,即可载人又可全破五金之宝,那么他这件千叶神雷冲还真个算得上了得,与峨眉派的那件九天十地辟魔神梭更是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因此,待其言罢之后那米明娘便是含笑对其恭维推崇了几句,惹得那钱康更是得意。 只可惜,钱康的这番卖弄法宝之举若是单放在米明娘等百蛮弟子面前,那么此事倒也无妨,因米明娘等人多都是性情沉稳言谈平和之辈,若无必要不会平白与人争锋难堪。但此时此地,坐在席上的却并不止是米明娘等人,却还有一位神驼乙休大方真人在座,以此老的高傲性情,又岂容有人在他的面前如此卖弄手段? 原本,因为爱屋及乌之故乙休入席之后,言谈中对这钱康便也颇是和颜悦色,甚至在他刚刚拿出神雷冲时还有意点出此宝之名,算是给钱康捧场。可没想到,这钱康接下来的一番言辞竟是卖弄起来,就算你那宝物神妙难道就不能等到日后莱儿自行向其师等禀告妙用,非得要你钱康于此当面一一细讲炫耀,连一点用途也不漏过? 还说什么五金之宝全可尽破,且不说这世间的珍奇重宝不计其数,五金材质的法宝神妙也都不是一一相同,区区一件千叶神雷冲就说尽破全不可信。但就算你神雷冲真能尽破五金之宝,可别的材质之宝也尽有的是,到时候遇上了你神雷冲又有何用武之地?何劳你如此卖弄? 因此,微微不悦之下,乙休便忍不住要给这钱康一个难堪,但话未出口余光却看到那旁边正欢喜持着神雷冲高兴的钱莱,心中一软,他倒也不好如以往对旁人那般不管不顾的便出言讥讽,正是犹豫之际,忽想及身上一物,便就眼中一亮将那物取出,引过众人目光便笑道:“说及法宝,我这里却还有一物要交还给明娘师侄你……” “交还给我?”米明娘一愣,便就向乙休手中之物看去。 乙休再笑,便宏声道:“不错,正是要交还给你,这件纳芥九宫环,可是在我来此之前你们那师尊绿袍老魔头用玉柬传发送于我手的法宝,转为让我用之冲度那气母磁圈所用。哈哈,这老魔头倒也细致,不过也是小看了于我。难道没有他的这件九宫环,老驼子我就会被那气母磁圈挡住不成? 总算老魔头手段还算不弱,虽求援却先送宝之举于我颇是小看,但他这件费了四载苦功所炼的法宝,用来冲破那气母磁圈倒也合用,也免得我多费手段。 如今妖蚿之事已了,这九宫环我也懒得再用手段给他传发回去,这里便交还予你,等你回山后再当面交给那老魔头吧” 说话间,这老驼子却是着意在那四载间三字上稍提音量,并有意无意的撇了那钱康一眼。 米明娘等人的注意力全都聚集在乙休所言师尊送宝之事上,却都没有注意到其间小节。但那钱康在一旁听罢后,心中却又是微微一惊,目光便更直直往那剔透精致,小巧玲珑的九个红玉连环上看了过去。 别人不知,他长居小南极还会不知?那间隔光明境不夜岛与南极冰海的气母磁圈是何等厉害?便是以他的神通法力想要穿行一次也需大费周章,须算准极光元磁的削弱时方运用种种手段穿过,偏人家那绿袍老祖远在中土不过运四载之功便可练成一件任由穿行的法宝,这等的神通手段,又岂是自己可以想象的? 想到这,他那刚刚因神雷冲而起的那点傲然炫耀之心,不期然的便也都尽都消去,隐隐的也感觉到了那乙休的敲打之意。 而乙休在一旁也察觉到了钱康的变化,便也就不为己甚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又向那米明娘等交代几句,便把这纳芥九宫环交在明娘之手,由她收起。至于归途时如何穿越那气母磁圈自不用多虑,他本就是准备和明娘等人一并返程。 于是,待此事过罢又过了小半个时辰撤席之后,众人待那钱莱又回后殿和钱康夫妇辞行之后,便就在钱康夫妇的礼送之下出了大殿,离开不夜岛起在空中直往归途飞去。 至于钱莱,自然也在返归中土的众人之中。 话不繁说,待半日之后一行众人在米明娘催使的指南针开路下冲过磁圈,再飞离千里之外,那乙休便就示意众人止住遁光,宏声道:“行了,如今光明境诸事已了,再往中土虽算不上一片坦途,几十万里的路上还有许多海外散仙各路修士妖邪等,但以你们众人的神通却也不怕有何险阻,老驼子我便不与你们一路同返了,这里便要离开自去寻访一些海外故友去了,你们就自行返归中土吧” 听得此言,米明娘等众人也都知道这神驼的行至向来是矫若神龙,见首不见尾,能与自己等人如此同处这么久已是难得之至,便也就不再加意挽留,只纷纷上前再又谢过老驼子原来救助之恩,便就诚挚拜别这位师伯。 其中又以那钱莱最是不舍,他对这位豪气傲岸的师伯祖可不是普通的尊敬,那简直是钦佩爱戴到了极处,直稚气的与这师祖说了好些话,方才难过的拜别师祖。 乙休见他如此,倒也更喜爱这孙儿的意诚,便就含笑安抚道:“孙儿不必如此,待你虽你师傅他们回到中土后,用不了多久师祖便会前去寻你,别忘了,师祖可还答应给你寻上两件法宝未予呢” 钱莱这才欣然,又高兴的拜谢师祖。 不过,他们祖孙俩这边说话,却忽又令得那米明娘醒起一事,心中电转思量犹豫片刻,便又移步上前正色插言道:“师伯,此处我们分别之后,您老人家若是不急回返,却不妨在这海外多留几日,待过些时日再返中土,免得万一有人求到您的头上,却不免令您老为难……” “哦?这话却是何意,明娘你却仔细给师伯我说说?” 乙休是何等样人?即闻弦歌又怎不闻雅意?便就目光炯炯向明娘望去。 米明娘也不遮掩,便就正色答道:“之所以此言,却是因为弟子等此行回返中土后不会直返百蛮,而是要先往九环山一行” “九环山?” 乙休一愕,随即明白过来,便就道:“难道你们是要去给那赤身教主鸠盘婆援手撑腰?这话是从何说起?据我所知你们百蛮山与那赤身教可一向并无往来呀?怎么忽然又扯上了关系?” 米明娘自不会对他有所欺瞒,便就实言答道:“师伯可还记得当年大雄宝库之争,红莲魔君突然对我百蛮援手之事?” 乙休听罢对此事前因后果便就了然,点点头道:“这就难怪了,行了,此事我已有数,九环山之事尽按你们百蛮山自己的行事去做,师伯这里你们就不必挂心了。” 米明娘点头,自然知道这师伯既然有数自然不用己等担心的道理,当下双方就此分向两途,百蛮一行两辈八人便直取中土,欲往九环。 只是,他们这一行人却还不知,在那原在数十万里的中土九环山上,此时却已是风波渐起,大战启幕,百蛮山的二代弟子们,却注定将要与峨眉派的二代弟子们,与此山中陆续亮相,崭露头角,于幻波池之争与三次斗剑来临之前,在九环山先对数阵,预演连场 90 赤身教祖 90赤身教祖 九环山,又名九盘山,本是九座位于川边大雪山深处,上有经年阴云密布,下又十分隐蔽的环套雪岭冰峰,就实说来,在十数年前,这九座雪岭冰峰还与这大雪山四外十数万里山脉林林密密的无名雪峰都是一般,全都没有山名。(手打小说) 之所以如今被命名为九环九盘,这却也是自从十数年前此处由赤身教祖鸠盘婆移居占据之后,方被那些知效者就其九峰之形起得此名,由此便与那青莲域青螺谷等等地方一样,因人得名。 但九环山虽是因人得名,可其地的景致气候,却也与四外亘古荒寒的雪山别处大有不同,因这连绵十数万里的大雪山山脉自古便多有灵山胜景,自古便常有古仙人定居其间开山建府,故这九环山一地,在未被鸠盘婆移居占据之前,也早已就是一处被古仙人开建遗留下来的洞天福地,内中景物颇是不比寻常。 还是十多年前那鸠盘婆的两名亲传弟子金姝、银姝奉师命前往大雪山中采药,偶然发现于雪山绝堑中有此一奇景福地,回山后禀告乃师,鸠盘婆用晶球视影察看后,方才发现此地,后权衡之下觉得此山比之她原居魔宫更是隐蔽灵奇,这才移居至此隐秘修炼数种魔道**,而那原居魔宫却只留下一个门人留守,以为自己移居慎密,外人不会得闻。 但孰不知,在这蜀山世界中三教大能尽有的是,神通道法胜过鸠盘婆之辈不知凡几,以她那身不上不下只堪列一流人物中一员的神通道法,真要有人想要查找她的行踪,她却瞒得过谁? 故此,仅仅十余年间,亏鸠盘婆自己还以为移居隐秘,外人不会得知,但事实上,在三教之中不但是红莲魔君和百蛮山一方早都知道她隐居九环,且就连峨眉正教一方,却也尽有多人都知晓她的所在,更早在暗中准备动手算计铲除于她,一来是为了那女神婴易静报那二世杀身的大仇,二来也是因为正教一方想要在三次斗剑之前先铲除扫灭她的赤身魔教,为来日的斗剑和千二重劫预先剪除对手。 因此,早在那米明娘等百蛮七大弟子犹在被困白玉楼中,犹在与那万载妖蚿斗法周旋之时,九环山这边,便已是风声渐起,气氛渐急,那隐居在山腹底下洞府中的鸠盘婆师徒,便接连受得有客来访,不得清净。 把时间倒退在七日之前,那日上午,鸠盘婆正盘膝闭目静坐地底魔窟静室中默念调息,运算未来时,忽心头一动,便已启目睁眼向那室门外看去。 果然,就听得一阵微细的脚步上响过后,一个纤腰约素,粉体脂溶,玉立亭亭却只着翠羽短裙,裸露香肩**之外,打扮十分奇异的绝艳少女走了进来,进得室中见鸠盘婆正望自己,这少女便深施一礼恭声言道:“启禀师尊,在我仙府上空的碧目天罗之外,却忽然来了三位异客在那里传声求见,道是从苗疆百蛮山而来,乃是那百蛮教祖绿袍的三名弟子,这是他们通传送进来的拜帖,还请师尊过目……” “哦?百蛮山弟子?”鸠盘婆一愕,随即抬手接过那封拜帖,看罢上面所书便微微皱眉道:“唐石、秦紫玲、火无害。金姝,你近年来多都在外走动,却可曾听过这三人的名头吗?” 那绝艳少女立时点头,便就答道:“回师尊,这三人中惟最后那火无害弟子未曾听过,但那唐石与秦紫玲,弟子以往与那武当石家姐妹及一些别派道友处却都略听说过一些,那唐石似乎是百蛮山绿袍老祖的三弟子,近十数年来方才在三教中渐有威名,似乎还曾随其师绿袍与峨眉派对过数阵,神通不弱。至于那秦紫玲则更有来头,乃是当年那异类成道的天狐宝相夫人两名爱女之姐,现今也拜在绿袍门下,排序却是不知,神通也都不详。 弟子所知的,就是这么多了……” “嗯如此说来,这三个人的身份倒是不假,确是那百蛮山绿袍门下,不过我与那绿袍老怪虽有过几面之缘,但彼此也素来无甚往来,他怎么会突然遣派弟子来拜我山门?且还知道我这隐居不久的新辟洞府,这件事情思来却是有些奇怪了?”鸠盘婆再是皱眉说道。 “那师尊见他们不见?”绝艳少女便就问道。 “见,既然来了怎能不见,金姝,你就出去把他们引到前殿,我在那里见他们。”鸠盘婆立时答道。 绝艳少女,也就是金姝应声点头,又问过师尊无有别的吩咐后,便就转身离开,去外面接引那百蛮山的三人。 而鸠盘婆在金姝去后再是停留了约一刻钟左右,便也起身立室,缓步往前殿行去。此时,那洞府前殿之中,已是由百蛮三位来宾由金姝陪着在那里等候。一见鸠盘婆进来,那三位已经落座的少年男女便齐都离座,起身齐齐施礼道:“百蛮弟子唐石、秦紫玲、火无害拜见赤身教祖……” 鸠盘婆抬眼看去,就见那施礼的分别是一个沉稳英俊的少年,一个仪容绝代的少女,以及一个粉妆玉琢的十一二岁孩童。三人都是神光满面,气度非凡,单从表面上看,比之自己那最得意的弟子金姝还更胜几筹。 而鸠盘婆在打量对方三人,那三人却也何尝不在观察着这位赤身教祖。就见这教祖身长不过四尺,生得又黑又瘦,宛如僵尸。头作鸠形,面黑如墨,一双碧眼凶光隐隐,却是蓬头赤足身穿一件黑麻衣,手中持定一根鸠杖,脸上虽是带笑,但相貌却及丑怪狰狞,让人怎么也生不出半分亲近之心。 如是,双方匆匆照面互相打量两眼,那鸠盘婆便先就摆手一笑道:“三位小道友不必多礼,快快请坐,快快请坐,大家且坐下说话。” “谢教祖……”那三人便都起身,随即在鸠盘婆师徒的礼让客气之下与鸠盘婆师徒宾主落座,又由金姝出去吩咐执役弟子送上仙茶,请客品饮。 待品了仙茶寒暄几句后,那鸠盘婆再是一笑,便就哑声道:“三位小道友远居百蛮,与我赤身教也一向少有往来,今日突然大驾临降,不知三位是无意至此,还是……” “教祖容禀,我等同门三人今来仙府,却正是奉了尊长之命有为而来……”那三人中为首的唐石便起身接口,肃然正色道:“这里有一封信笺乃是我三人临行前家师叔俞峦亲手所书封录,令我等带至教祖处当面面呈,如今信笺就在这里,还请教祖接过一观……” 说着话,唐石探手宝囊,便就取出一封封录好的信笺双手呈上。 “哦?还有信笺与我?”鸠盘婆更是奇怪,便就点头示意弟子上前接过,旁边的金姝起身上前接过转呈师尊面前,鸠盘婆持信在手微施法力催出字迹,低头看时,忽然间脸色便连连数变,时怒时忧,神情转变之迅急,连旁边的弟子金姝,也都尽看在眼里,心中大为不解 91 再显戈符 91再显戈符 接过信笺在手,鸠盘婆低头看去,脸上的神色却是顷刻数变,时怒时忧,把其一旁的弟子金姝直看得心中不解,颇是疑惑,目光便也往来在师尊和对面的三位来宾脸上扫来扫去。(手打小说) 不过,基于自家师尊性情一向怪癖,金姝虽疑却也没有冒然动问,只耐住性子在一旁默然静观,良久,终于就见师尊放下信笺,便就抬眼再向对方三人看去,哑声徐徐道:“这信笺上说,那峨眉派已都算定我二次天劫不久便至,其派中与我有两生前世杀身之仇的女神婴,也就是当年白幽女转世的易静便决定趁机来犯,欲借天劫除我报那大仇,且其此行也都得到了那峨眉青城等诸多正教长老群仙的推算安排,就等时机一到就来除我,此事你们三人都知道吗?” “什么?峨眉派的易姐……易静要来寻师尊您报仇?这是真的吗?” 尚没等对面三人答话,旁边的金姝已然大惊,急急接口便向师尊惶恐问道。 “慌什么?”鸠盘婆不悦的瞪了弟子一眼,便就道:“且听对面三位小道友回话再说。”说着话,她的目光便又向唐石三人看去。 “回教祖,那峨眉预期来犯之事我等三人全都知道,当日那红莲魔君弟子派人来我百蛮山送信时,也是由我等同门三人一并接待,并引见家师叔俞峦方才谈及来援教祖之事,故对此事的详情我等三人也都尽知……” “嗯”鸠盘婆再点点头,忽又提声嘶哑道:“那这么说来,你们三人就是百蛮山受那红莲老鬼之托,派来助我度劫解祸之人了?” “不错。”唐石沉稳的再答一句,确定对方的所问。 “呵,呵呵……”鸠盘婆忽就一阵怪笑,声音宛如枭鸣,一双碧直往那唐石三人脸上往来巡看,口中便又阴**:“此事说来倒是奇了,峨眉派要来犯我,可我本人不知反你百蛮山和红莲老鬼却先得消息,还主动派人上门说来援我。 暂且不说此事是真是假,但就算峨眉派真会预期前来犯境,可就凭你们三个初濒散仙的后生晚辈,又有何等的法力神通可挡峨眉?敢称为我解祸?嗯?此事你们却说说清楚,既然有心要来援我,为何红莲不来?绿袍也不来?反独独遣派你们三个后辈至此?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种用意?峨眉派来犯的消息真的确实吗?嗯?” 说着话,这老婆子的一双碧眼更是闪烁不定,凶光隐现,此前显露那些对唐石三人颇是客气大度的神色已都不见,反显露出几分怀疑之色,怀疑唐石三人是别有用心,暗地里算计自己。 而唐石三人面对此等不利的情形,虽谈不上早有所料,但却也是不失沉稳,再度由唐石微微拱手,便沉声道:“教祖莫急,容我等细说……” “你们讲……”鸠盘婆丑容冷硬,便就直盯着唐石三人眼也不眨。 唐石点头,便再清声道:“对于教祖此前诸问,我三人有所知,也有所不知,故这里便也不敢冒然乱答,只能把知道之事同教祖悉述一遍,待教祖听罢后自然有所断定。先说峨嵋派预期来犯的消息,此事并非我百蛮一方所说,却乃是出自于那星宿海的红莲魔君之口,至于诚与不诚,我三人这里也不便乱打包票。但想来,此事即出魔君之口,却多半不是空穴来风,教祖却还请细细思量决断。 而为何独我三人至此,红莲魔君与家师全都不来,魔君那边我等不敢妄断,也真不知他为何不来?但家师绿袍却是已连续四载在山中闭关修炼未出,故主持其事的,却正是给教祖传信的家师叔俞峦,所以我等三人来援,也都是受了家师叔的指派。 至于最后一个问题能否挡得住峨眉来人,晚辈等三人不才,这十余年间却也随师与那峨眉青城甚至白眉芬陀等辈的传人弟子斗过几战,虽不敢言胜,但却也从无一次吃亏。故在对付峨眉青城等佛道正教中人一事上,恕唐石狂言两句,却也真就没把此事当成什么太了不得的大事来看。 言尽于此,信是不信,就全凭教祖自断了……“ 言罢唐石再是微一拱手,便又坐了回去。 而那鸠盘婆被唐石如此语情气足的一通直述,却也听得她神情又变,再显迟疑,心中急急思量处,脸上的神色便又显得阴晴不定起来。 偏她这般神情变化也都看在了对面三人的眼中,那秦紫玲转目向师兄打个眼色,便也是离座站起凛然清声道:“我等同门三人本是奉了师叔之命前来助教祖抗击大敌,却不想教祖不但不领我情,反倒是对我等心中存疑,如此却还有何话讲?既然教祖不信,那我等三人便也立时告辞便罢免得友援不成反生睱系,那可真就是吃力不讨好了……” 说着话,她有转脸向唐石道:“师兄,我们这便向教祖告辞吧” 唐石知其用意,便也作势欲起准备开口。而如此,却更把那心中已信大半的鸠盘婆听得极是为难,脸色异常难看。真要被唐石把告辞之言说出口,那么眼前这已确信了七八成身份的三个平白助力就要因自己的多疑而无由离去。 可若是转脸相留,婆子又是拉不下来脸面,一时间直是进退两难。还好那旁边还有一个金姝在场,此女也都是心慧智巧的人物,一见场中情形忽然至此,她便也看出师尊的为难,忙就抬步迎上紫玲,温语含笑便就拉住紫玲的手柔声笑道:“秦姐姐莫急说走,难道有姐姐这等仪容绝代亚赛仙子的人物上门来访,小妹这里还正想与姐姐多亲近两日,倾心接纳呢若是被姐姐这般走了,日后再想寻得这等合适的机会,金姝却还不知要等到何日呢? 秦姐姐,除非你真个看不上小妹这等朋友,否则这一次却一定要在此多留两日,容小妹好好进个地主之谊,绝不能刚来就走……” “这……”秦紫玲被这金姝玉手一拉,再见这女子虽然装束异常奇异且裸肩露臂,但观其脸上神情,却是姿容绝艳温柔非常,一望便知也是一个心性极正的女子,绝非是什么yin娃**之辈,便也就对她颇有好感,口中便也说不出什么硬话来。 而那唐石在旁见得此景,却也是停住了预起的身形,没有接下来起身告辞。这般变化,自然也都看在了那对面的鸠盘婆眼里,老婆子心中一亮,便更觉自己这位弟子果然是蕙心兰质善解师意,知道自己为难便寻机替师解围,且有了弟子的这一打岔,她的脸色神情,此时便也都舒缓了下来。 于是,再是枭声一笑,鸠盘婆便就哑声道:“罢了罢了此前之疑却都是老婆子错了,无端多疑得罪了三位小道友,老婆子这里给三位小道友赔罪了。且不管那峨眉派是否真会来犯,对于百蛮与三位小道友远程来援之事,我赤身教上上下下也都深表谢意,预先谢过。 若三位小道友不嫌我这九环山物景简陋,灵气稀薄,却不妨就留此多住几日,也好让金姝她好生与三位亲近亲近。呵呵,我这雪峰大堑的,却也好久没有外客来访,令得姝儿她们姐妹也都寂寞多时了” 说着话老婆子又是呵呵一阵怪笑,神情再转和善。 而见此,那唐石三人本来的目的也就是为了相助鸠盘婆而来,并不是欲与其争强夺胜。既然老婆子已都赔罪服软,他们三人自也不会得寸进尺,便再由唐石起身客气寒暄两句,便就答应留下之事。 随即鸠盘婆令门人准备席肴,便在这大殿中正式的款待三人并于席上细闻商议应对那峨眉来犯之事。可唐石三人此行之前其师尊绿袍犹未出关,只是百蛮山接到魔君所请后便由俞峦匆匆指派来此,对于峨眉来返之事只知此事必然,但具体会如何来犯他们又怎能知道? 因此,在席上与那鸠盘婆直商议了半个时辰有余,双方便也只定下一条随机应变的策略。至于具体的针对布置之法,却哪方也都没拿出什么准确的主意。 当然那鸠盘婆身为赤身教祖,一劫地仙,其一身的神通法力也都堪称一流,对于数算推演之道也不会全都不知,待席撤之后回去静室后便也都默运神通咎算前程。无奈此事峨眉派早已定下了具体的对付鸠盘婆之策略,对于主持其事的易静等主要众人全都由正教大能施法搅乱天机,故单凭鸠盘婆一人之力,却如何能算得过峨眉多位大能? 故不管老婆子如何费心推算,却只得到前程一片混沌,隐隐不利预兆的结果。至于别的,她什么也都算不出来。 便这般,席撤之后唐石三人受金姝所邀便去了她那距此百里外的地阙别府中暂居,并与其留守洞府的妹妹银姝也都见面相交,相处颇佳,这一住,便又过了五日有余。 这一日,唐石三人与金姝银姝姐妹俩正在洞府外的一座小亭中闲谈说话,忽然秦紫玲神情一变,便就探手宝囊取出一只正泛闪青霞的符令戈符来,其玉手掐诀在其上一挥后,那戈符青霞闪烁间,便就传来一个雄浑但不失清亮的声音道:“紫玲吗?我是师傅,你们三人现在何处?” “师尊……” 唐石三人全都站起,齐齐肃然向那戈符施礼招呼道。 92 铁姝引敌 92铁姝引敌 金姝洞府外石亭之中,紫玲宝囊内的阳面戈符忽泛青霞,等取出后施展法决控使宝物时,那戈符中便就传来绿袍老祖的声音,顿听得那唐石三人全都肃然站起,齐齐口称师尊。(手打小说)而那忝为地主的金银二姝姐妹俩更也是知礼之人,一见得唐石三人如此,姐妹俩便也双双陪之起身,静立等在一旁。 就听得那戈符中绿袍老祖问道:“紫玲吗?我是师傅,你们三人现在何处?” 紫玲便转头看了一眼师兄唐石,见那唐石也点头示意自己答话,她便恭声道:“回师尊,我与唐石师兄无害师弟三人正暂居鸠盘婆前辈的首次弟子金姝银姝姐妹俩的洞府中,预备留此以待准备应付那峨眉派来犯” “嗯这么说来你们已见过赤身教祖了?”绿袍在那边便又问道。 “是的,我等三人在七日前已经当面拜见过鸠盘婆前辈,并已送上了师叔所书的信笺。”紫玲在答道。 “嗯很好,为师现在问你,你们三人身旁可有旁人?现在说话可方便吗?”绿袍的声音继续从戈符中传出。 “这……”紫玲一听此言,心中便就有些为难,因为金银二姝还在亭中陪客,师尊这话却要如何回答。 不过那金银二姝可都是心慧灵巧的女子,在旁也把绿袍之言听在耳中,又怎不知紫玲为难?当下便不等紫玲回头,那金姝已抢先低笑道:“紫玲姐姐,想是绿袍前辈有什么话要吩咐你们三位道友,我姐妹俩在此旁听也不合适,就先行暂避一时回转洞府。待你们师徒说完话后,我们再继续闲话赏景不迟,但一事还请姐姐莫要忘了,待你们说完话后,别忘了替我姐妹转述一下对绿袍前辈的敬仰感激之情,对于绿袍前辈仗义遣派姐姐同门三位道友远道来援之事,我姐妹俩感同身受,永铭于心,他日若有机缘当面幸遇绿袍前辈时,定当大礼参拜,以谢大德……” 言罢姐妹俩又肃然向那戈符齐施一礼,然后再含笑向唐石三人点点头,便准备离亭暂避。 却不想,金姝一席话声音虽极底细,但通过阳面戈符的通传,却也被那边的绿袍老祖听了个清楚,因此不等紫玲三人含歉示意,那戈符中便又传来两声哈哈清笑,绿袍的声音便又道:“却是我讲话语含歧义,让地主误会了。听适才小道友之言,应就是鸠盘婆道友的首徒的金姝小道友吧?” 听得此问,金姝自不能像此前不上前去,便转头向妹妹微一示意,姐妹俩再齐齐向戈符躬身施礼道:“不敢当绿袍前辈小道友之称,晚辈金姝,携妹妹这里给前辈遥遥施礼,听音拜见了……”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绿袍哈哈一笑,便就道:“早听说鸠盘婆道友门下的金银二姝灵慧天成,资质无双,如今只闻其声尚不见其人便已觉不凡,确不负二姝美名,二位小道友便不用再多客气了。” “谢绿袍前辈。”金银二姝再齐声谢道。 “嗯”绿袍欣然的声音再度传来道:“客气话不再多说,二位小道友也不要误会,适才我问紫玲身旁可有旁人,却不是我师徒有甚隐秘之言要说,而只是因为我要说之言与那峨眉犯境一事有关,怕他们身处地点不慎,被旁人窃听而去便就有些不便了。 但既然是二位小道友在旁,自然是不用回避,此事正与你们师尊和九环山有关,在旁听听也正是对此有益,二位小道友就不用回避了……” “哦?与峨眉犯境有关?” 金银二姝一听此言,自然十分关心,便也没有多言客气只是又谢过老祖后便齐齐听那老祖细讲。 绿袍便又说道:“原本因为此事涉及到鸠盘婆道友及其门下弟子,我还想与紫玲三人说过后让他们去求请鸠盘婆道友当面通告,不过现在既然金银二位小道友在场,那事情变更好办了。 二位小道友,在我说之前却有一句话要问二位,据我所知你们姐妹本是同胞三生,除你们姐妹俩外,应还有一位三妹铁姝是吧?我就想问问这铁姝小道友,此时可曾在九环山中?” “询问铁姝?” 金银二姝齐齐一愕,直不知绿袍怎么突然问起自己二人的三妹来了?不过她们也知道那老祖不会无因发问,便由金姝再答道:“回绿袍前辈话,我们姐妹俩确是还有一位胞妹铁姝,与我们同拜恩师门下。 不过此时三妹正不在山,早在月前便奉了师命外出采药,不知道前辈问她所为何事?” “她果然不在山中?” 绿袍的声音透出一股子果然如此的意味,随即又轻声一叹道:“二位小道友,若我此前推算不差,此次峨眉派寻隙犯你九环山师门之起因,便必是落在了你们这位三妹的身上了……” “什么?” 金银二姝大惊,便就惊声向绿袍追问细故来。或许是绿袍也想显露些神异,便就通过戈符极尽详细的与那金银二姝讲出了他的推算所得。 原来,据绿袍术数推算所知,那峨眉派此次在预备前来犯境九华之前,却已早都设计好了来犯的借口。毕竟鸠盘婆也是赤身魔教一教之祖,此前数十年因畏惧正教势大天劫将近便也十分的收敛,不但少有造下什么恶孽,给正教中人寻到除魔卫道的借口。 且趁着峨眉派开府大殿之时,更曾经专意遣派金银二姝专程去贺,与那峨眉派屈意结交。故此,若是没有一个合适的借口,即便是出于道魔之别,但峨眉派若贸贸然大兴无名之师讨伐九环,虽不惧旁人横里插手,但也怕三教各位的悠悠之口。 故此,为了能名正言顺的讨伐九环山,那峨眉一方的多位正教大能便实现详加推算,借由从鸠盘婆的一位前夫赵长素身上打开缺口,引动鸠盘婆来援,然后再由易静被勾起旧仇为引,定要让鸠盘婆抽身不得,陷入斗法,直至最终她二次四九天劫临降时,一举将鸠盘婆灭除。 当然,这等计划真要细致施行起来,却也并没有上面所说的那么简单,先说那鸠盘婆的前夫赵长素,其人早在百余年前便与鸠盘婆反目结仇,彼此恨对方不死,他若陷入困境,那鸠盘婆只会乐见其成又怎会来援? 所以追杀围绞赵长素的主要目的,却并不是直接引动鸠盘婆,而是把目光先迂回到了鸠盘婆的三弟子铁姝身上。这铁姝在百年前与赵长素可是向来交好,且直至鸠盘婆夫妇反目之后,那铁姝仍与赵长素仍有往来,故此,那峨眉派早都算定,只要把赵长素逼得走投无路狗急跳墙,那么他就一定会在三两无几的援手之中想到铁姝,引动铁姝来援。 而铁姝一来,只是要把其困住那么鸠盘婆也就一定会现身相救,就算她再不情愿和正教一方为敌,但限于铁姝与她当初曾同炼九子母天魔,为防神魔反噬,曾用铁姝为替身,师徒二人合力同炼,将来抵御天劫非此不可,任闯多大的祸,至多受罚,但鸠盘婆却必须保其,无有选择。 因此只要铁姝陷入设计,那鸠盘婆便也是避无可避,必须正面出头不可。而只要她出头,以峨眉派等正教一方的那些多位大能的详细设计,还怕这赤身教主不落彀中?形神俱灭已是注定之事。 当下,待绿袍细细把这此中厉害一说,金银二姝姐妹俩早都同是大惊失色,心胆皆惧的连声向老祖问计、 绿袍在那边听得金银姐妹俩的惊颤追问,便又沉声安抚道:“二位小道友且不要急,此事虽说峨眉派计划周详,但既然我方已都事前先知其计,那么针锋应变就是,也不怕那峨眉派能翻上天去。 首先,你们姐妹姐妹俩等下待我讲完后,便赶快去见鸠盘婆道友,叫她立时给铁姝传发玉柬召回山来。至不济,也要对她说明峨眉派的设计,无论如何叫她接到赵长素的求救后,万万也不可前往援手。 只要铁姝能否不落峨眉算中,那么三五日内,那峨眉乃至正教一方便就无有借口打上门来。这期间拖延得一日算一日,拖延得一天算一天,若真要能拖延至鸠盘婆道友二次天劫度完,那么到时鸠盘婆道友炼得有九子母天魔**,无有天劫锁定威胁便是白眉芬陀等辈也顶多只能灭掉鸠道友几具化身,却定再无有形神俱灭之忧,到时还怕她何来?” 金银二姝听罢面上齐泛喜色,一时间也顾不得再与绿袍多说,便就想回去向师尊禀告。老祖也未再拦,再说两句便任她们前去。不过待那姐妹俩去后,老祖声音一沉,便正沉声道:“唐石,紫玲,无害,你们三人却须注意了。此前我与那金银二姝所讲,却只是一种最有利的情形下应对之法。但如此法不能见效,那铁姝已经和峨眉派斗了起来,那么据为师所算,这战场多半就会被峨眉有意的延引至九环山来,到时此战已避无可避。为了向鸠盘婆和那星宿海的红莲魔君表现我百蛮山诚意,你们三人就得第一时间插手接战,抢在鸠盘婆师徒之前,把那峨眉派的对手接战过来,免得事不周全……” “弟子等知道,请师尊放心。”唐石三人忙答道。 “还有”绿袍再说道:“此次之事关系不小,关乎到我百蛮山与那星宿海的关系,也关乎到为师能否完成当年对红莲魔君的承诺之一,故此无论此战最终发展到多大场面,你们三人也不必畏惧,再过得三五日不但明娘等七人会前去援你,便是为师若到了必要之时,也会亲身前往九环,定不教峨眉派如意。所以你们三人务必要在此战中打出我百蛮山的威风,让三教各派皆知,我百蛮山,如今已丝毫不弱峨眉,明白了吗?” “弟子等明白,定不堕我百蛮山威风。” 唐石三人再答道。 “很好。”绿袍满意的说道,再叮嘱几句,便不再多说断了戈符联络。 而唐石三人在听过师尊叮嘱后,又在石亭中集思商议了一会,便也在此间顺便等着那金银二姝回来。 不想,这一等,却直等了小半日的时间也没见金银二姝回来,正当唐石三人耐不住性子想要主动传信动问时,却见那仙府的东南天空两道光华闪过,正是金银二姝的遁光颜色,姐妹俩转眼到了近前落下遁光,神情便颇是难看。 唐石三人忙上前相迎,紫玲便先是开口道:“二位妹妹,怎么脸色如常难看?那铁姝妹妹之事可都向尊师禀告过了吗?可都与铁姝妹妹联络上了?” “没有……”金姝摇摇头,便勉强一笑道:“事情有些不妙,半日前我们姐妹急急到师尊修炼的洞府中向师尊禀告此事后,师尊对此也极是在意,当即便亲手传发玉柬给我三妹铁姝,但不知为何,于两个时辰中师尊连发七封玉柬,可我那三妹就是没有回信。师尊料知不妙,便又默运神机静中推算,可推算结果也尽是一片混沌,全无确切迹象,只是师尊灵觉隐生不利之感。 后推算无功时,师尊便让我们姐妹俩先行回来通报三位道友,道是我那三妹多半已如令师绿袍前辈的神算所察,落入敌人算中,或许再过不了多久便会依敌人算计引敌来犯,家师命我们姐妹回来通知三位道友小心,若真是有敌来犯时,家师会索性先行出手挡住敌人,至于三位道友进退行至,便任由三位自行决断,我赤身教一门却绝不会强拖友朋下水,同陷危局之中。” 一席话虽是面含强笑,但金姝的语气却也是十足恳切,显然她们师徒几人在得到绿袍的消息后,也确实感到了局面不妙之情势。 不过那唐石三人是什么人?又怎会在情形不利之下别起异心?唐石便摆摆手道:“金姝道友不必讲了,我等三人既然在此,为的就是同道相助之心,又何来什么自行决断之言?若那峨眉派真个来犯,我等……” 话未说完,忽西南天空一大片血云疾速飞来,内中鬼声卿卿啾啾和惨号厉啸之声,而在其后,更还有一片亩许金霞相隔急追,从那金霞中不时有紫灿灿的雷光打出追击,带得空中雷声轰隆,更是打断了唐石的话。 “不好,是三妹被人追击……” 金银二姝抬头看时,脸色大变便双双急呼道。这真是说来就来说到就到,铁姝与敌人,竟已是先后现身了 93 九宫灵旗 93九宫灵旗 “不好,是三妹被人追击……” 金银二姝抬头看时,便同都脸色大变齐声惊道,随即便同时作势欲起欲要去援。(手打小说) 不过,没等她们姐妹御遁起空,旁边的唐石却是伸手一拦,沉声道:“二位道友且慢,待我先安排一下,再与二位细说……” 说着话,他也不等二姝答话便转头对身旁的秦紫玲道:“师妹,我料此次峨眉犯境所用之路数应与以往差别不大,多半是先有一两人出头对敌,后又逐次渐出递增来敌,故眼下情急不耐细说,便先由师妹你一人出面,暂先替下铁姝道友接下来敌再说,我们这一次也给他来个逐次渐出,递增显身,却先与那峨眉派在布局上针锋相对,也让他们暂摸不清我方虚实。” “小妹明白。”秦紫玲肃然利落的应了一声,法决一掐也不多讲,便就化虹直贯天际,电射向那血云与后面的金霞中间迎了过去。 待紫玲过去,唐石又转过头对金银二姝肃然道:“二位道友,此次峨眉来犯之事半日前家师已然讲过此中情由,故现在援手铁姝道友之事却已不是二位道友的主要事情,二位道友现在要做的,便是需快些去通知鸠盘婆前辈,并请前辈暂先冷眼静观,不到必要之时务必不要亲身出面接战,一切来敌暂先都由我等与二位道友应付,就连刚刚回来的铁姝道友,也请她暂时与尊师一并旁观,不要再度接战免中峨眉之计。 除非局面真坏到我等众人确属不敌之时,到时再劳动鸠盘婆前辈出手不迟。这是唐某暂时的一些小计较,还请二位道友赶快回去与尊师讲明,其后再出来与我等汇合可好?” “这……” 金银二姝同显迟疑,面露犹豫却都觉得峨眉前来返山,反倒要百蛮道友迎敌在前似有些不妥。不过半日前听过那绿袍老祖的传声内情后,两女却也知道此法是眼下最好的应对之法,故稍犹豫片刻,那金姝便当机立断答道:“就依唐道兄所言,我二人这便回去通禀师尊然后再来与三位道友汇合,只是如常,却不免让三位道友多冒风险了……” “份属同道,我等当为,又何谈什么风险不风险的?”唐石微笑答了一句,那金银二姝便也不再多做客气,急急回去鸠盘婆精修的主洞府中通传去了。 待她姐妹去后,唐石与剩下的火无害也都双双御遁飞空,但却没有急急上前反是同都运起隐迹遁法,同隐于一片施法所招的云团中飘在空中遥遥细看那边的情况。而此时那先他二人前出的秦紫玲,也早都放过铁姝血云挡住尾随金霞,正手放一套至宝挡住追击金霞,与御霞之敌在那空中两下相持。 原来,当适才紫玲听从唐石安排单人御遁飞空迎去时,尚在数里外就见得那对面先是一片血云簇拥着千百鬼头急速飞逃,且一路疾飞中那千百鬼头更是时上时下,浮沉往来,夹杂着令人闻之心神皆悸的鬼声凄厉向后面迭迭飞扑,间或便有百十颗鬼头脱离血云,恶形恶状狰狞丑怪的直扑后面追来的金霞,欲扑击阻隔其的来路。 但怎耐后面金霞更是了得,不管前面有多少恶状鬼头扑来阻挡,金霞中却只是连珠打出紫灿灿茶杯大小的雷珠,并带着团团尺许光晕直击前面鬼头血云,只听连珠霹雳轰响便声声惊天大爆,把前面的鬼头血云尽都震成齑粉爆出大洞,令得那鬼头与血云丝毫也不能阻止金霞追近,距离更是越拉越近。 紫玲见此,忙就催遁更急,转眼对面迎上血云时,便就提声清喝道:“铁姝道友请继续回府,百蛮同道秦紫玲前来助你……” 说着话,让过血云遁光一停,紫玲素手一扬,一片红光应手而出时,那空中便哗啦数声响处便就多了大小八十一面云旗,泛闪出漫天红霞便就挡在金霞之前,替那让过的雪光挡住追击过来的紫灿雷珠,随即云旗转换红霞漫卷时,那些原本威力极是强横的紫色雷珠,在层叠云旗中震爆连声却是半点也没有影响到云旗的发威。 情形忽转至此,却把那放出紫色雷珠的金霞主人看得大惊,原本借助自身七宝之一的独门雷珠克邪灵效,她已经把那血云中的仇敌弟子逼得是大败亏输,狼狈急逃,眼见得就要追击到其魔窟洞府所在,诱引出其师也就是自己那两世仇敌,使其陷入彀中设计铲除。 却不想,忽然前方云旗招展,当空突又现出数十片祥云各拥着一面灵旗,凌空招展,红霞漫天。九环山一带上空原本常年阴云低沉,迷雾重重,这时突然现出仙云如焰,瑞旗浮空,光景奇丽,再吃那经天红霞围拥上去,映得满天空奇幻异彩,更是亘古罕见之奇景,金霞主人大惊后却是再不敢冒然出手,只得止遁聚目看去。 原来,她却是见这祥云灵旗太过壮丽,与以往见过一位前辈所炼的旗门大阵发威时颇近相仿,心中便有些怀疑这云旗是哪位正道前辈出手,因此不敢冒然追击。至于对面那紫玲出手时自报身份性命之语,却是因相隔太远雷珠震爆之故没有听到。 而她聚目细看时,就见从那片遮天数里红霞满天的祥云灵旗之中,却飘然如仙的凌虚飞出一位紫衣少女,云据霞裳,明丽绝轮,背衬漫天红霞,挡在前方姿容更胜天人,真个仪态万方,不可逼视。 金霞主人见对方容光风采如此,又颇是面生,便也不敢冒然失礼便正色清声道:“前面挡路的是何方道友?为何无端阻我追击妖邪?看道友风姿法物都似正道所出,莫非是有何误会不成?贫道乃是峨眉门下弟子易静,师门或与道友师门有旧,还请道友报明来历,免得一时误会彼此冲撞,却被那魔道妖邪看了热闹去。” 原来这金霞主人,却正是峨眉派二代弟子中颇为出类拔萃的女神婴易静,也正是绿袍师徒等人算定会来引发九环山之战的主要人物。只是因被紫玲所放出的九宫朱灵旗所误导,还有紫玲的姿容风采,一时间她却是把紫玲误认为成了哪位正教高人门下,却没想到紫玲正是她峨眉派的对头门下。 却也难怪,要知道九宫朱灵旗可正是紫玲得自那极乐真人李静虚所赐,正是最最正宗的玄门奇宝,紫府奇珍。加之易静以往曾见过神驼乙休施展其的太乙灵旗降妖除魔,印象中便早有了一个这等旗门都是出自正教高人之手,此地突然见了误会也不奇怪。 不过,听得易静这颇是有礼的问候后,秦紫玲却也没有存心误导于其,便也就凛然脆声道:“没有误会,在阻你之前我便知你是峨眉派的女神婴易静,出手正是为了阻你伤我同道。我名秦紫玲,或许你不曾听过,但我师门百蛮山想你却不会不知,我正是百蛮山绿袍恩师门下十一弟子秦紫玲,前次你峨眉派倾巢犯我百蛮时,你我两派还曾遥遥隔空斗法,如今你不会怕发生误会了吧?” “什么?你是百蛮山十三弟子中的秦紫玲?你怎会突然在此?”易静大惊,便就失声叫道 94 互有强援 94互有强援 “什么?你是百蛮十三弟子中的秦紫玲?你怎会突然在此?” 易静矢口惊呼之间,心中更是大为震惊,大感不妙,只这一个会面报名的瞬间,她隐隐便已经感觉得到,此次自己与本门对九环山的一切谋算,在这秦紫玲突然出现之后,却多半要发生一些不利的变化,事情将再难以像事先谋算的那样发展,真想要令此次九环山之事大功告成,恐百蛮山就将是一个越不过去的阻路之石,非得将他们彻底搬开不可。(手打小说) 而不论易静心中于短短瞬间闪过多少的纷乱杂绪,但她对面的秦紫玲听得其矢口惊呼后,却仍旧是仙姿娴雅仪容端庄,神情也并没有半分失仪之色,淡淡回了句:“这话你却问得奇怪?准你易静到处张扬,却怎就不许我秦紫玲出现于此?况且赤身教上下与我百蛮同属魔教同道,我来此间访友也是正理,比起你峨眉门下无端端传进我魔教同道的山门洞府所在,倒是你出现在此方不合常理吧?” 易静听得此答,心中便是一清,思绪急急电转间,便也是微微一笑惊容尽去,沉稳道:“如此说来,适才之问倒是我确有失言了?也罢便就算我失言好了。不过对秦道友我却还有忽话讲,道友既言与赤身教份属同道,那适才阻我追击强仇之事我也就不再多言了,可视之为秦道友一方同道相援,合情合理也不知不怪。 但接下来与秦道友当面,我却有些话必须要与道友讲明才是。想必以道友修持至今,加之你我两教过往种种,相信道友对我易静与赤身教上下的血海深仇也应有所听闻才是。若道友真要强辩不知,我这里更也可与道友当面细细讲明缘由,让道友知道我为何与赤身教结怨。 总之,基于赤身教祖鸠盘婆师徒与我有两世毁身血仇,易静今番至此,也正是为了报仇而来,更已立下了与其等势难两立不共戴天之心。且不论以往你百蛮与我峨眉到底有何大仇宿怨,但此行易静出手乃为私仇,故这里易静却想暂请秦道友抽身事外,不要阻我与赤身教上下了解仇怨才好。 想道友与我同都份属修道之人,两世毁身之仇,其间的分量秦道友也自然有所判断,也请将心比心想上一想,如何?” 言罢易静更是平和至极的面含微笑,静待秦紫玲答话。 “这……”秦紫玲看着对方那不含半点敌意的含笑面容,一时间却是无语,口中也更是不好作答。为难间,心中便也不得不佩服这对面的女神婴确不愧为峨眉高弟,大能转世之辈,单这份能屈能伸的心机手段,却也就远非是常人所能企及。 原本按着百蛮山一方三人的想法,若是遇到峨眉派来犯时,却也不须与他们多争什么道理口舌,只管现身接手替赤身教上下挡住来人,不令对方搅乱鸠盘婆二十余日后的二度天劫就好。正要把事情拖至天劫过去,那么以鸠盘婆的神通魔功,到时无论峨眉有何手段便也再难以将赤身教祖除灭至形神俱灭的境界,到时百蛮山对与红莲魔君便也就算有了个交代,此事便这么过去。 偏不想,真等到秦紫玲出手替铁姝拦下对面这个号称是峨眉二代弟子中性情刚烈仅次于那李英琼的女神婴易静之后,其人不但没有含怒出手与紫玲斗法大战,反倒是沉稳含笑,与紫玲讲起道理来?连百蛮山与峨眉派的两教大仇都无论,人家却只论私仇,只讲私愤,还言辞有利的请紫玲暂时置身事外,不要阻她报那两世毁身血仇,这一下,却就把紫玲给逼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中去。 毕竟紫玲入得百蛮门下也才不过区区十余年间,虽头上口中都顶着个百蛮魔教的名头,但细究起来,百蛮山十三大弟子中除唐石外却哪个也没有真个养成了魔教那种凶横无理,行事无忌的真魔道风范。 别说他们没有养成那种风范,便是那绿袍老祖自己,十几年纵横间也多是要讲究个出师有名,少有持强横行之时。 因此,一旦遇上易静这等温语有礼的言辞进逼,秦紫玲一时间便也真不知该如何进退如何作答了?易静此前有一句话说的好,两世毁身血仇,此事但凡放在哪一个修士身上,却也绝不会轻轻放过,那几乎就等同于毁人长生大道,与杀身之仇更有过之。 而同为修士,真要让紫玲强说出介入人家私仇血恨中去之言,紫玲却也是真开不了这个口。偏若是抽身让开,又会令得赤身教上下陷入峨眉派彀中,令师尊对红莲魔君的允诺有失信的危险,让紫玲一时之间如何能不为难?如何能不哑口? 但如此,却也正是易静想要的效果,紫玲的为难,却更是验证了易静的推断,心中已有八成把握确定,百蛮弟子在九环山出现定非是无因而至,而是有为而来,多半就与自己教派所谋之事有关。 说到底,易静以白幽女之身两世转身至此,性情虽嫌刚烈但见识还是有的,一见紫玲出现她便已推断出百蛮弟子出现于此定和自家所谋大事有关,故也是故意摆出一种温文有礼甚至近乎低姿态的态度,来验证自己的推断。 于是,当紫玲果然是面显为难之后,易静便已判断得出,对方正是如自己所料有心至此的结论。不过她心中虽已有了成的把握,但为了更进一步逼百蛮山显露真意,便就在紫玲哑口后再是逼问道:“如何?秦道友,你怎不肯答我?对易静所请不要介入我与赤身教的私仇之中,便是如此的令道友你为难吗?” 说着话,她的眼睛更是眨也不眨的直视紫玲,神光闪闪咄咄逼视。 “我……”紫玲被她一逼,刚想勉强措辞回答,却不想后方忽然传来一阵大笑,响彻长空,随即一个清亮的声音便遥遥传来道:“秦师妹,是何方来人至此搅闹?怎来的这般巧法,令我等同门来友访同道都不得清净?如今主人有事正忙,说不得便只好由我等为客的微效薄力,驱除恶客了……” 声起云至,就见一片绿云远远由后方电速飞来停在紫玲身边后,现身的,却正是一身锦缎长袍,气度沉稳的百蛮三徒唐石,至于火无害却还是没有现身。 而见得唐石随后出现,对面的易静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但却是并未开口。而唐石到场后也只是抬目略向那易静看了一眼,便就转头向紫玲笑道:“秦师妹,这里是怎么回事?我听得你替铁姝道友拦下一个敌人便急急赶来,怎么你们却并没有动手,在这里对视做些什么?” 他当然是名知故问,且紫玲也都知道他的用意,便也配合的把适才情形讲了一遍,尤其着重讲出易静请自己暂时抽身事外,说要报私仇之事。而唐石听罢之后又是哈哈一笑,便答道:“秦师妹,你这性子也真是太过好欺,人家讲什么你就信什么,区区几句私仇之语,便就逼得你进退不得了? 别说她易静来此是真为报那私仇还是另有所图至今不明,且就算是她真与赤身教上下有两世私仇又能如何?师妹你忘了我们是什么出身了?我们是百蛮魔教,与赤身教乃是份属同道,在面对对面这等不知真假的正道敌人时,只要送他们一句话,已便能尽数表明我方的立场……” “哦?一句话就能表明立场?是什么话,我倒是真想要听听了。” 这句话却不是秦紫玲所讲,而是对面冷眼旁观他师兄妹两下做戏半响的易静冷声接口所问。 唐石微微一笑,便就转目正视易静,薄唇轻启淡淡道:“不辨善恶,不理是非,身为魔教,帮亲不帮理。易静道友可听明白了?” “不辨善恶,不讲是非,帮亲不帮理。”易静冷冷一笑,讥声道:“唐石,你倒是真个干脆,区区一句确是把你们魔教身份展露无疑。这么说来,你们今日是一定要阻我报仇雪恨了?” “正是。”唐石再度淡淡吐出两个字,意态沉稳。 易静大怒,便就厉声喝道:“无知邪魔,我好言与你们商议,却换来你们这等不知进退。尽然你们自己都坦认魔教,那就让你们看看我的降魔手段。”说着话,转手间便将两件法宝一齐施展,立有大片精芒霹雳便向对面二人冲射打去。 她倒是出手极快,说打就打说动就动,左手六阳神火鉴精芒宝光爆射,右手紫霆珠霹雳打出,下手更是极狠。 那六阳神火鉴也就罢了西方太乙真金炼成的宝鉴六道青光虽然厉害,但其速也不过与剑光相仿,到得敌人近前时敌人若有护身至宝也自会生出感应,抵挡护住。 可那紫霆珠却是当年那千年第一女仙圣姑伽因所炼的开山至宝,功效与圣姑所炼的另一种乾天一元霹雳雷珠各有所异,但威力却是大小相仿,乃是此界有数的几种顶级雷珠之一。加之易静与唐石紫玲彼此只有三数十丈的距离,那紫灿灿的六角形紫色奇光眨眼就到,突然爆炸,霹雳连声延绵千丈,威势猛绝至极,若不是那秦紫玲反应也快,反手急拉着唐石退闪至身后的大片旗门之中,只这一雷,便足以把唐石紫玲震爆成齑粉,形神俱灭。 所幸,九宫灵旗到底也是极乐真人李静虚所炼至宝,防御之威能却也足以把紫霆珠震爆之威由大小八十一座旗门转换间消弭殆尽,不令其蔓延于外,但也把个主持旗阵的秦紫玲震得心簇摇移,真气浮动。 如此,唐石与紫玲自都是双双微怒,没想到对面这易静却果然如传说中一般下手极辣,这等威力无匹的顶级雷珠也是照面即发,根本是一出手便往死里下手。因此两人心狠之间,便也在旗阵中双数扣定法宝,就要出手以牙换牙。 却不想,他们师兄妹的法宝飞剑还没等出手,却就听得对面天际也是遥遥一声清喝,几道惊天长虹由那边攸忽闪现处,却也有一个清亮女声遥遥喝道:“何方妖邪敢与我峨眉弟子动手,易静师姐不要着急,小妹等前来助你……” 同样是声起光至处,片刻间在易静的身边,却也同样现出几个人来,与其并肩悬立向唐石这边望来 95 峨眉之英 95峨眉之英 声起人至,易静那边又来帮手,待遁光急速赶至现出来人身形时,却又是两名霞裳少女,一衣着青,一着粉裙,同都是丽质天成各具绝色,年龄也都在十七八岁,只是那青衣的少女绝色中更显英气,粉裙的少女绝色中则更显娇俏。(手打小说) 而虽然被这两女现身时的清喝叫得手中一缓,但那刚刚被易静的紫霆珠逼退进旗门之内的唐石紫玲随即便又定下心神,二人心中早都皆明此间之事难以善了,那么不管你峨眉一方还有多少援手要来,我们又何须理你? 故几乎就是在那新来二女刚止遁光现身的同时,唐石紫玲师兄妹两人互望一眼,便也是有会于心齐齐出手,就见得一道金色剑光及半轮雪亮弯月齐齐出手,便电射星疾直向易静斩射过去。 而剑光月轮双双先出且还不算,紧随其后的,还更有分别出自唐石和紫玲之手的两色如线飞针,一蓬碧绿迅疾狭带磷火,乃是唐石所发的百毒碧火针。另一蓬则是根根银亮成线,却是紫玲母传的白眉针。 如此剑光针雨连出不绝,唐石紫玲这边,却也是出手便不留情,直往易静身上狠下辣手。 而那两名新来援帮易静的少女原本以为待己方抵达之后,那对面与易静师姐对敌的敌人应该会暂时罢手,与自己一方对答两句再说。却没想到对方两人也都被易静雷珠所激怒,根本不讲什么照面过话的规矩出手就打,这一下,却连她们两人也都被囊括进了剑光针雨的攻击范围之内。 于是便就听得那粉裙少女一声娇叱,急叫道:“好个不讲规矩的妖人。”一扬手处,一面境蕴五彩的宝镜便已然持在手中,微微一晃便电射出浑圆如筒的五色精芒,急速延伸直向对面射来的剑光针雨照射迎去。 这女子正是峨眉二代弟子中有数的拔萃弟子之一朱文,虽在峨眉派还及不上三英二云四大弟子那般位置极尊,但比之寻常的峨眉二代弟子已是更胜一筹,甚至有人更在峨眉派原本的四大男弟子中另行列出峨眉四大女弟子,其中便有这朱文一号。 而此时她拿出的这面宝镜,便正是其得自那矮叟朱梅所赐的天遁宝镜,威能颇具神妙。故此其五色精光直直照迎处,对面射来的那道金色剑光却正被它照个正着,来势顿是一缓。 当然,尽管朱文以天遁镜照抵住了紫玲所放出的金鼍剑光,但与其同时射至的半轮月刃及紧随其后的连蓬针雨却也不是她一人一镜之力可以抵挡的。 因此在她持宝镜的同时,那易静与另一位青衣少女,便也都齐齐施展手段,各放出飞剑法宝直向那月轮针雨迎去。 那青衣少女倒还罢了只是扬手放出一道匹练银虹划空飞起,直向那半轮月刃迎去,就听得铿铿锵锵一阵交鸣之声大作处,银虹已是挡住月轮交击一处。 但那易静出手时,可真个就是全力发动,毫不留手了。只见她默运玄功行处,头顶脚下宝光突然就大盛,一座七彩宝伞冉冉漂浮头顶出,发出万道毫光,宛如一座金光祥霞结成的华盖,先将己方三人尽都笼罩,随即脚下又是一片金云暴长亩许,又将三人尽都托住,人站其上上有华盖护翼下有金云相合,一眨眼便先是把己方处于不败之地,把那对面连蓬射来的两色飞针全挡在外。 其后,又是素手法决连扬处,宝伞下又飞出酒杯大小三团紫光,才一入眼,已是投入了空中针雨当中,叭叭叭接连三声大震,银芒电射,彩阵乱飞中,大蓬的碧针银线便全被雷珠震爆消灭,再不能继续建功。 所幸那碧火针与白眉针都是唐石紫玲的消耗之宝,本就不是什么心灵相连元灵祭炼之物,尽被紫霆珠震爆消灭也都不放事,否者若换了别种的心灵相连之宝,那两人却非得元气大伤不可。 便如此,一眨眼间双方又是再拼一局,除唐石紫玲所放出的飞剑禅刀仍在与那两名少女的法宝飞剑纠缠外,两人飞针却全被易静所破,并没占得上风。 不过如此,那唐石紫玲身处旗门护翼之中,却也没有情急。因他们两人飞针虽被敌破,但本体却被旗阵相护不怕对方所伤,而此战原本是最终目的也都不在伤敌,在于护翼鸠盘婆能度天劫。故此,如此相持的局面师兄妹两人却也可以接受,并不着急,索性便也双双继续隐身于旗阵护翼之中,遥遥控使飞剑禅刀与对方纠缠缠斗便是,拖延得一时是一时,拖延得一刻是一刻,左右按着鸠盘婆天劫抵制之期来算,今日还只是第一日,其后却还有二十个日夜需要己等守护呢 原来在适才那唐石出来接应紫玲之前,那鸠盘婆却已是察觉到易静来犯并也得到其后过去的金银二姝禀告,因此老婆子出府隐身遥观来敌时,便也顺便与约定的传信之法向唐石通报了自己算定天劫临降的时间,以供唐石据此设计应敌。 于是,当唐石与紫玲齐齐隐身于旗阵之中后,他便也向紫玲通报了此事,师兄妹两人便商定了拖延时间之策,这一次,也不管他峨眉派究竟有多少强敌来犯,己等同门却只管他们挡在九环山之外便是,却无需再费心拔力的与他们再强辩什么道理。 不过,百蛮一方师兄妹二人议定了拖延之策,商定了对敌之法,并即刻便在眼前施展出来。可那对面正被他们拖延挡住的易静等三人,可就是再没有这份耐心与他们慢慢相持了。 因此在破去敌人飞针以后,再由那朱文与青衣少女分别与唐石紫玲的飞剑相持片刻,那默运慧眼观察情况的易静便就察觉出了不对,运足目力向对面远处空中那足足延绵了数里之广的旗门云阵中再看几眼,她便扬声道:“英男妹妹,朱师妹,事情怕有些不对吧?” 原来那正控使一道银虹与唐石禅刀空中缠斗的青衣少女,却正是峨眉派三英二云中的余英男。其人若按照此世界原本的天命,本应是峨眉派二代女弟子中极为出众的一人,会在正邪三次斗间抵近之前,峨眉派大兴之中逐渐崭露头角,连连得遇奇缘,不但连得诸多的紫府奇宝前古奇珍,就连所收弟子也都更堪比长眉早定的二代掌门人李英琼,飞剑法宝道力神通无不一应俱全傲立群上,在峨眉派后齐淑冥时代已是当之无愧的堪与齐灵云周轻云等人并立,只略逊于李英琼半筹罢了 只是,余英男以上的这些成就本应都成于长眉真人所设之局,借语天命成其大道,但无奈十几年前此界却突然多了百蛮教祖绿袍这样一位穿越者大肆搅局,一通横崩乱卷之下,他却是把余英男的机缘竟给夺去了八成之多。 先是那口传自达摩,威能堪比紫青双剑的南明离火剑被绿袍与大雪山取了,而这口飞剑却是那佛门与峨眉派两家早都决定给余英男早留下的飞剑。故此仅在这飞剑之上,余英男便可说在绿袍手中吃一大亏,一口紫府异宝先就没了。 其后又在元江取宝时,绿袍苦心设计一锅端端了广成金船,一件宝物未给峨眉留下。而广成金船诸多至宝之中,却又有峨眉派早给余英男预定好的离合五云阳圭,被绿袍赐与司徒平之手,于是继南明离火剑之后,余英男又在绿袍手中失一重宝,可说背运到了极点。 而连此二次犹还不够,绿袍本也是出于无心,却又第三次的破坏余英男的机缘,竟然在月儿岛开关之期未至之前,竟抢先又去月儿岛连山洞府大肆席卷。且这一次来的更是彻底,不但又取了连山留给余英男的另一件重宝离合五云阴圭,还更是把余英男未来最是得力的一位弟子千年火精给抢收为徒。 如此接二连三这般下来,绿袍那边是出于无心,却是把余英男这个长眉早定大兴道统的三英之一的机缘破坏殆尽,令得这女子十几年间都再是难以出头,声名只能借助三英二云的统称并传三教,但真要单一细报余英男之名时,不费心仔细想想怕还真就没有多少人能知道峨眉派有这一人物。 不过,三英二云就是三英二云,峨眉之英也就是峨眉之英,虽然余英男因绿袍所为连失机缘十数年难以出头,但其人本身的福缘气运却也绝不是寻常之辈可能企及的。 南明离火剑失了吧可仅隔数年,她却在峨眉山太元洞府中无意中另得一口长眉真人所遗飞剑,霜蛟剑,也就是此刻她仗之与唐石禅刀缠斗的这口银色飞剑。 论材质,霜蛟剑虽不能与南明离火那等顶级飞剑相比,但比之普通的一流飞剑却也不在其下,例如唐石的禅刀,司徒平的星霜剑等等,也是一口极是难得的一流飞剑。甚至这口飞剑若按照此世界原本的规矩,却本应是现为百蛮五徒裘芷仙的飞剑,当然是指当日裘芷仙若被妙一夫人所救带回峨眉的情况下,现在当然不用再提。 但本应是芷仙的飞剑却被余英男所得,如此,却也未尝不是天道给余英男这个有大气运大福缘的女子的另一种补偿,天机微妙却就不可深究了。 且除了自己机缘所至得了霜蛟剑外,那峨眉派的掌教真人齐淑冥与诸多教中长老却也并没有忽略余英男这个弟子,离合五云圭不是没有得到吗?不要紧,当日擒拿了那二凤夫妇回山,他夫妇二人身上的重宝自然被峨眉派扒下。 首先,连山四宝中的另一件至宝,甚至号称是连山大师生平炼丹降魔的第一件至宝三才清宁宝伞,便被齐淑冥赐于余英男之手。 且这还不够,也不知那齐淑冥暗地里与嵩山二老做了什么交易?竟于数年前大破紫云宫之后,还从朱梅手中把那副刚刚子母合一的龙雀环讨了过去,连同当日从三凤手中夺得的另一件至宝璇光尺一起,都一并赐与了余英男之手。 故此,休看这十几年间余英男声名始终不显,远不及李英琼齐灵云及易静笑和尚等辈声名远播,但实质上,在峨眉二代诸多弟子之中,却人人皆知余英男道力极高,身怀重宝,人人对她也都是不敢轻忽,青眼以视。 便基于此,易静此时开口招呼时,便才会把余英男排在朱文前面,而朱文听了也都习以为常,不以为意。否则若换了一个身份稍次一些的弟子,易静若招呼排序把朱文排在后面,以朱文那副心高气傲的性子却非得心中立生嫌隙不可。 但对余英男,她却绝不会有这等心思。 而回头再看那余英男朱文二人听得易静招呼,两女便双双转头,余英男便道:“怎么了易姐姐?你觉得那里不对?” 易静摇摇头,眉头微皱道:“具体哪里不对我也讲不出来,但我只觉得以百蛮弟子的作风,他们似乎却不应该这等呈现弱势,连身形都不显出只隐身于旗阵之中与我们遥遥斗剑?他们的胆量不会这么小,连面都不敢和我们照,这不像他们百蛮山的做派。似这般不紧不慢的遥遥斗剑,我感觉,他们却似乎像……” “像什么?”朱文便也接口问道。 “像是在拖延时间,对,他们就是在拖延时间。”易静眼中一亮道。 余英男朱文听得易静如此一说,两人起初面上还有些疑惑,有些不解,不明师姐为何会如此推断。于是易静便就把她们未来之前,自己与那秦紫玲对答说话时的情形尽讲了一遍,最后沉声道:“便出于这诸多异状,我才推断对面的敌人是在拖延时间。若我所料不差,那对面的唐石与秦紫玲却多半不是什么恰逢其会,正好来赤身教访友时遇上我等来除魔,而多半是有意在此,早候此间,为的就是阻止我们斩妖除魔,破坏我峨眉派的大计,九成便是如此……” 说着话,她的慧目更是神光闪闪向那雾霭云遮的旗阵中望去,眉宇间尽换了一派坚毅神色。 余英男二女听罢易静的判断,双双点点头,那余英男便道:“易姐姐之言有理,我也同意你的判断,既然我们判定对面的百蛮弟子是有意来坏我大计拖延时间,那么我们当然就不能如他们之意。易姐姐,我先来试试破他旗阵可能?” 说着话,这少女手探宝囊再是一挥,奇光精芒辉映漫天处,便已向对面旗阵飞去 96 灵旗被制 96灵旗被制 霞光瑞彩冲霄四起,照破四方十数里天空,随着那余英男扬手抛处,顿飞起一根玉尺,霞光闪闪到空暴长,攸幻出红黄蓝白青五色流转,晶彩透明的无数光圈,个个钊轮电转,流光荧荧,便直往对面的祥霭旗阵中飞落过去。(手打小说)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嘶嘶之声大作处,五色光华越来越盛,那些流彩透明的层层光圈竟一个套着一个,一环套着一环,当空疾落电飞向下,竟直把对面那九宫朱灵旗所幻成的大小八十一座旗门全都套住,往空就拔。 这一下,那正隐身阵中主持旗阵的秦紫玲顿时便感觉到了真气浮动,自己那些已换成旗门的九只主旗都感觉到了一股奇大吸力,便似磁石引针般直欲往对面投去,与元灵失去连合,这当然不是什么好事。 情急之下,秦紫玲忙急运玄功,加大真气输出要将灵旗的控制权争夺回来,不料奋力回收处,那对面的吸力也是随之增大,如此两下争力间,一时间竟成了相持之局。 当然,两下一旦相持,这八十一座旗门自也就因被光圈曾曾套住停止了转换变化,玄奥法阵自失灵效,隐身阵中的唐石与紫玲便就现出身形来,当空悬立于四外数里的旗门中间与对面三人遥遥相对,那三人也都可运集慧目找出他师兄妹二人的真形。 但这并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则是那些为数不尽的五色光圈不但套住旗门中用力回吸,且它们还在极力收束,大尽缩小,幻闪着五色华彩竟以股股奇大的吸束之力向那些旗门紧缩,欲将这些旗门缩束绞折这才是关键所在。 所幸得,九宫朱灵旗的本体原身到底也是出自玄门顶级大能极乐真人李静虚之手,论材质论炼法都是顶极之选,故只要秦紫玲这个灵旗主人的法力真气还支撑得住,灵旗本身威能倒也尽当得住那些光圈的缩束,不至于似寻常法宝般被光圈一束就断,一束就毁,但若是秦紫玲这个旗主一旦真气法力不继,僵持不过对面的光圈主人余英男,那么单凭灵旗旗门的自身灵性威能,却是无论如何也抵不住层层光圈的极力回吸和大力缩束的。 而至此,对面那余英男所用破阵之宝也都早已分明,起码在场之人一见其威便全都认得,正是那当年紫云宫的上代主人三宫主三凤所有的璇光尺,也就是那峨眉派另一祖师连山大师的生平最厉害的降魔四宝之一。此时初现灵效,威能确非寻常,一出手就克制住了秦紫玲的九宫朱灵旗,令她与师兄再难隐身于旗阵之中。 当然,朱灵旗旗阵被破,也并不是说极乐所炼之宝就敌不过连山的降魔四宝,不是那么回事。其实无论是朱灵旗还是璇光尺却全都玄门至宝,紫府奇珍,论材质不相上下论威能各有奇妙,只不过是这世间法宝威能不一物物相克,而璇光尺的灵效,却也正是克制九宫朱灵旗阵的上佳之宝。 这个道理不用详说,在场的敌我双方众人全都明白,故当旗门被套停止转换时,双方哪一边便也都立时出手应变,谁也没去纠葛思量两宝的来路威能及别的什么东西,却只同都是立时应变,力图把局面向己方有利之处倾斜。 先说百蛮这边,紫玲灵旗一被禁住相持,唐石立刻便就是反应神速一拍脑后,就见得其头顶猛然碧光大盛处,一颗通灿翠珠,异彩晶莹,狭带着照彻天地的霞光碧彩,攸地幻成一道匹练般的绿虹,长虹泻地从头顶便急速往前电射,直向对面那同样是金光霞彩辉映数十里外的华盖宝伞上撞去。 就听得惊天动地的一个大霹雳轰然炸响处,漫天金点绿星崩散横飞,满天碧彩金霞骤然大盛,一时间整个数十里天空都尽被异彩霞光所充斥,流光溢彩,变化无穷,连远在千里之外都能见得这边天空有一团硕大无边奇亮刺目的彩光骤然爆发,耀目难睁。 这一下,正是那唐石见得师妹法宝被制,因而不惜大耗元气施以围魏救赵之法以第二元神合已早都炼合元灵合一的碧龙珠化虹直撞敌人兜率宝伞所致。 要知道这唐石做为百蛮第三弟子,绿袍最是依重的几大门徒之首,其人虽因早年间出自原老祖门下而起初时未得老祖信任,以至于把一个最早入门的位置却被那胜男阿莽挤到了第三弟子的位置上去。 但在后来绿袍老祖转换心态,察觉出唐石此人的敬师可用之处后,那老祖对他可就是最是倚重不过,也都加意对其施以造就重用。虽然未向别等弟子那般授以白阳图解和五行玄功,但那正是老祖有意为自己的魔功一路留下一个领头人所为。 在绿袍临降的十几年后的今天,这唐石,论神通论法力以及法宝奇珍等哪一方面已都是排在百蛮众真传弟子中位属出类拔萃的层面。虽看上去,他的所学所有未必能及得上如米明娘司徒平等一般耀眼,但仔细再想想,老祖那依为是看家本领最终手段之一的第二元神之术,却除了唐石外还有哪一个弟子曾得所传?没有,一个都没有。 自然,除唐石外余等弟子都未得传第二元神之术,这里面既有因材施教之因,也有**修炼不易元神至宝难以寻得之故,但总的说来,老祖既肯把那珍异不逊于三大宝珠的碧龙珠毫不犹豫的赐与唐石修炼**,却已是足显出绿袍对其的看重了。 故此,此时因师妹云旗被制之故,唐石竟然施展出了第二元神合运龙珠直撞兜率宝伞,这一击之威,可非是普通一击可比。 如要细究此击之威,只要回思那绿袍当年施展第二元神之术时,多是用于护身而从不以之攻敌便可知此法出手之威能。 于是,在那声震天霹雳爆震,华彩宝光冲霄时,对面那本是正运转元灵控使宝伞的易静,可就是顿时如受雷齑,脸色当即大变。神魂簇摇不稳处,周身之外的宝山霞光更是时暗时明,焕彩不一,这一下她的元灵已是小受微伤,脸色微白,忙急急运转玄功疗伤控宝,强自稳住已是宝光不闻的兜率宝山。 而易静身外有兜率宝山犹被一击震伤,相对的,那发出如此威能宏大一击的唐石自然也不轻松,虽然他那第二元神早都有成,且因龙珠相合事先有背故出手之后没有受伤,但其的一身法力真气,一击之间却也同样是消耗了三层之多,同样是急急收回元神不敢继续攻击。 否则若是再依此样来上个两三下,他的一身法力也非得被消耗殆尽不可。 不过,虽然唐石豁出三层法力以第二元神划虹一击震得那易静小受微伤,但说到底,他却还是小看了峨眉派这位由前世女仙转世今生的女神婴,小看了这位如今已被峨眉派诸多二代弟子齐齐公认为是二代四大女弟子之首的易静。 按唐石的本意,他之所以不惜施展第二元神直撞宝伞,其主要的目的却都是为了轰破兜率宝伞的护持,意图令对面三个敌人直接现出身形,紧接着再施展别的法宝手段连续攻击余英男,令其分神抵挡不能再与师妹争夺那九宫灵旗。 因为在灵旗被制之后,唐石一抬眼便已看清楚了场中情形,知道对面那施展璇光尺的少女此时也与自己和师妹先前时被旗阵护持一样,被易静的兜率宝伞护翼其中不虑有己方来攻,已是先立于不败之地,要想令其分神收宝,便只有直接向其本体攻击方可奏效。 且在元神化虹之前,他更是暗中传音叫早都隐身在旁的师弟火无害做好了准备,只等对方宝伞一破,火无害就会立时现身出手攻击余英男,令得她不得不收回璇光尺回手抵挡。否则那余英男身边还有易静与朱文在,如只是破了对方宝伞,另两人却仍是可以替余英男挡下自己与紫玲的攻击。 而火无害突然现身出手就不一样了,有九成机会可以打对方个攻其不备。 只是没有想到,他的计划虽好,但易静的兜率宝伞和其本人的法力却也是出乎了唐石预料的高,虽是被一击震撞摇移且小受微伤,可其的宝伞却是并没有被攻破,自然唐石与隐身在侧的火无害也就是无机可趁了。 而唐石计划未成,一击没有震破对方宝伞,收回第二元神时心念一转,他便又有了第二个打算,也不犹豫探手宝囊,单手再是扬出时,一张银光闪闪的古篆符箓已是脱手抛出,至空显化。 冲霄绚烂银光骤然爆起处,符箓刹那间便化为一只百丈大手,狭带着漫天银霞隐隐风雷疾速暴起,便直向对面那兜率宝伞当空拍落。 银灵巨掌,元灵神符。这却正是唐石得自恩师所传的三张银灵巨掌神符之一,以此法破敌兜率宝伞,却正是再适合不过了。 而对面兜率宝伞下的易静等三女一见对面巨掌突现,三人脸色便都齐齐大变,以她们的见识,自然知道这奇巨大手乃是元灵神符所化,且也知道其一击之威的威力。况且当年峨眉百蛮西崆峒一战时,绿袍师徒依仗此法也连给强敌重创力抗,连白眉芬陀等都要暂避其威,易静三人见了如何能够不惊? 大惊下三人当即急急掐诀,便要各施手段力图抵挡巨掌。不过在心中,三女却已都做好了受伤的准备,毕竟此等神符之威堪比顶级大能一击,三人自知抵挡起来多半要伤。 却不想,眼见得巨掌已至上空,声势猛烈无匹便要拍下,突然间远处传来一声清喝道:“三位姐姐不必惊慌,李洪来也……” 声犹未落,猛瞥见金光奇亮,光中一只大约亩许的金色巨手,也从条天边急速飞来,横刺里迎着银灵巨掌便派了过去,发出轰轰霹雳之声。 且与金色巨手一并飞来,还有一道百丈朱红,其势如电不逊巨手,也是横刺里向银灵巨掌射了过去。 那易静三女,竟是又有强援敢来 97 小金刚掌 97小金刚掌 “李洪来也……” 正当易静余英男等峨眉三女受得唐石连施手段持续攻击,眼见得元灵神符所化的银灵巨掌就要当头拍下,令其等立处险境时,峨眉派一方竟又忽来援手,急急相助,这一下来的之及时,也是正解了此时三女之威。(手打小说) 只见得其声方出天际一只亩许金光大手便急急飞来,狭带着轰隆隐隐雷震声就斜刺里向高空正往下落的亩许银光大手迎了过去,来势极快眨眼已至头顶,眼见就要迎上银灵巨掌两下相接。 而忽见又有金光巨手飞来相抗相助,那正处于两大巨掌相接下方的易静三女和唐石二人更都是脸色齐齐大变,急切间敌我双方都顾不得再做相持,那易静急喝一声:“英男收尺……”声犹未落便是急催兜率伞托着三人向后急退。 那余英男决断也是极快,听得易静之声便法决急急挥使,空中的璇光尺立时缩小回飞,自然其所放出的层层五色光圈也都顿时化为亿万光点回附宝尺,再套制不住对面秦紫玲的众多旗门。 刹时间,敌我僵持之局立解,两大巨掌还未相击那唐石使劲手段想要达到的效果竟然已是达成,师妹紫玲的九宫朱灵旗竟然已是脱出了困局。 不过,就在易静急急御伞急退的同时,那唐石脸色大变处却也几乎是和对面的易静同样喊出了:“师妹快退……”四个字。 说话间掐诀急运玄功,刚刚被其收回紫府修养的第二元神碧龙宝珠骤然复升头顶,当空高悬灿然放出无量碧光,化为一幢通碧光幢裹住自己和师妹也是急往后方电射急退。 所幸的那秦紫玲的反应之快也丝毫不在对面余英男之下,一见那金光巨手遥遥电射飞来,对其将要造成的后果她更是与师兄一般无二的深知,口中也是刚要招呼师兄快躲,但忽觉空中旗阵吸力刹那全无处,她便也是急挥素手收回宝旗,但身形,却已是被师兄的龙珠光幢裹住急急向后飞退。 一时间,空中两大巨手还未借击时,敌我双方竟然是不约而同的相对急退,这等情形却只能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敌我双方的主战之人确都是极为灵敏之辈。 原来双方众人之所以立解僵局急急退避,其主要的原因,却是因为这敌我双方五人所处的位置,正在那银灵巨掌的左右下方数里处,实在是离得太近了。 原本,因那元灵神符施展时需要一定的空间与高度方能尽显其威,故此当唐石把神符放出化掌时,那只银光照彻天地,方圆足有亩许的大手便先是高高直上头顶千余丈,然后再于高空横里飞至易静三女高空之下,再狭带着漫天风雷霞光直拍落下,这才是元灵神符正常施展时所展现威能的系列状态。 这等系列发威的状态说来极慢,但施展起来时,也不过是瞬息间的事情,一出最多也不过是几个喘气的时间。且说神符发威需要一定的空间和高度也并不是说在密室中神符就不能发威,不能化掌。 事实上如果在密室中施展元灵神符,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元灵神符巨掌一化密室顿时便被震塌轰陷,让巨掌破室而出继续发威。当然此中也有别的可能,例如那密室禁制太过强横竟然能把神符所幻巨掌拘束在密室之中,令其威能难展巨掌消散,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那刚刚赶来的李洪方才也才能有时间远远放出金光巨掌来救,否则若是银灵巨掌一出立时便到头顶,中间并没有那几个喘息的时间,那么尚还隔得那么老远,便是李洪来的再是及时怕他所放出的金光巨掌也赶不及前来替易静三女截击银灵巨掌了。 当然,说起银灵巨掌施展时需要几个喘息的时间来发威展状,那么可能就有人要问了,既然银灵巨掌施展起来那么慢,那么易静等人又为何不趁此时退闪躲避,何必非得硬着头皮就要强接巨掌呢? 实情是,躲不了,也避不了。要知道就算是普通的二三流飞剑法宝一旦被主人放出后,其化虹发威后都能自带追踪之效,又何况是这等每一张都出自顶级大能元灵祭炼的巨掌神符呢? 神符巨掌一出,只要其符主没有主动收回,那么所幻的巨掌神通除非是等到其把威能全都耗尽后,才会再化为符箓符纸回归符主之手。故此对付这等的元灵神符,其实办法也并非太多。或是被攻击之人遁法无比神妙,就例如那秦紫玲的千里户庭**一般,远遁之速更要胜过神符巨掌追敌之速,方能逃离开神符攻击,避其锋瑞。 再就是以法宝飞剑等不断硬接硬抗神符巨掌,就如先前的易静三女准备应对之法一般,直等到扛过神符威能,然后自然无事。 又或者就是被攻击之人手中也有同样的神符,也化巨掌与之相抗,就如眼下这只闻其声而不见其形的李洪这般。 且之所以说了这么多,也只是想要说明那银灵巨掌发威时的状态与威力,由此,足可见巨掌发威时其势不可挡之势。偏两大巨掌眼见就要相接对击,敌我双方五人却正是处于巨掌之下数里,这等情形让双方如何能不心惊,如何能不闪避?这才是易静唐石双双向后急急闪避的原因。 眼见得那双方急急又向后方各自逼退出数里之外后,就听得轰隆一声轰天巨震,天地似都为之一颤,满天四野全都金霞银雨横飞散溢,两只巨手相击也果然形成了猛烈无比的冲击波,把四外天空冲爆得云层滚滚四散,高空为之大亮。 那唐石易静遥遥对立看得此种声势更是深深为之庆幸,庆幸自己见机得早,没有持强硬挺在下方迎受冲击。 不过,片刻后待满天的金霞银点稍稍消散了一些,双方再度细看空中时,忽然间双方众人的神情又是连变,竟发觉空中情形有些不对。 要知道在当年西崆峒,因申屠宏不敌百蛮数大弟子合力围攻,手中至宝天旋神砂眼见就要被百蛮众弟子所夺自身落个弃宝远遁的结果。却适时逢得花无邪正巧赶至,放出神尼芬陀所欠身炼制赐下护身的大须弥金刚禅掌元灵神符遥遥攻击,以致惹得吃过类似神符大亏的裘芷仙大怒,也放出绿袍所赐的银灵镇魔掌元灵神符与之对抗。 两下里神符皆化金银巨掌当空交击,挤撞之下形成的冲击波如飙风龙卷一般把四下数十里方圆的所有山石草木全都震成齑粉,荡成平地,至于什么彩光霞彩的更不用说,远隔千里之外都能看见,那等声势之猛恶就如同天坍地陷一般,且一击之后两大巨灵神掌犹还相持不下,又在空中连续交击了十数余下方才各自消散,仍复化为元灵神符各自飞回符主之手。 可说那一次的元灵神符化掌对击,真是给敌我双方峨眉百蛮都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尤其是后来绿袍更是凭借六张元灵神符同抗白眉芬陀两大神僧圣尼,更是把这等神符的威能体现得淋漓尽致,令得那一战回去后敌我双方便都把这种神符当成了战略级手段之一,峨眉派在那一战之后更是由掌门真人妙一亲自出面相求,向好多位正教一方的佛道两教大能亲自求取灵符,充做其门下弟子及教派行动时的杀手锏。 故此,元灵神符之威,此时在这正邪三教之中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效,尤其是两掌相接彼此对击时的声势,更是哪个不躲哪个不避? 偏偏此刻唐石所放的银灵巨掌神符被那金光大手横刺里飞来一接后,所造成的声势威能虽然了得,但看在这或是亲身或是亲耳听过西崆峒巨掌相接时的情形的众人,双方便立时都看出了情形不对。 不对在哪里?不对在一击之后,银灵巨掌落势虽是稍止,但随即它便又是狭带着隐隐风雷直向易静三女追拍了过去。而那只原本被双方认定为应是同类神符所化巨掌的金色大手,竟然在一击之下被银灵巨掌击得粉碎,化为漫天金星四散横飞,金色巨掌,竟然被击散了,这才是大出双方意料之外的事情。 刹时间,易静三女一惊之下又急运功,手中忙齐齐扣定法宝便要再抵挡飞来的巨掌,而唐石紫玲则是心念急急电转,都在思索这是何故? 只是,今日之事说来也是惊奇,还没等双方众人立起应变思明原因,就见得在易静三女的后方数里处又是金光连连大盛间,竟然又有六只亩许金光大手接二连三的连连飞来,一只接着一只霞彩弥漫满天,就听得轰轰轰六声轰然震爆声后,空中的银灵巨掌竟是被这六只巨大金手连连轰击,终在第六只巨手最后一下轰击之后,漫天银星散溢横飞处,一张银色灵符急带出一道细小银光飞回唐石之手。 而空中的巨掌,此时已都不见,只余下漫天金光霞点星雨横飞。 随即,就听得那李洪的清脆童音又是嘻嘻哈哈传来处,两个粉妆玉琢,都是天上金童一般,仙风道骨,俊美非常的两个幼童,便就双双化虹飞至易静三人身外现出身来。 其中那项下挂着一个金圈的孩童便欢颜笑道:“如何,陈哥哥?你看小弟这小金刚神掌炼得如何?区区两个妖邪依仗一张神符便要想张狂,却是想也别想。” 先时敌我众人齐齐大悟,这才知道,原来那李洪所放出抵挡银灵巨掌的金光大手,却并非什么神符而只是佛门神通 98 李洪之策 98李洪之策 李洪骤然赶至,并以师传禅门神通小金刚神掌连出七掌接下唐石所放的银灵神符,且现身之后就作态与身边同至的俊美金童说话,实意却是卖弄口舌讥讽百蛮一方,意态却属实是颇显骄狂。(手打小说) 而那峨眉三女一见李洪二人到场,余英男和朱文便都是面上同显惊喜,齐齐招呼了一声洪弟,可那易静却是出奇的并未显喜色,而是目光中颇是复杂的直直望着与李洪同来的那个约十五六岁的俊**童,唇齿张了几下方才勉强挤出一句:“你,你也来了……”话音中颇带感伤之意。 “嗯我前次与洪弟重逢巧遇,正好听他提起说你要来此报那两世大仇,故便与洪弟一并过来,前来助你一臂之力。”那陈姓的俊美*女回望易静目蕴神情道。 原来,这位陈性少年前生姓桓,今生却叫陈岩,前世曾隐居在东川寿王峰修炼,乃是旁门中也算得一位人物的知名散仙,独门神通也颇是不小,与易静的前生白幽女更曾是两世道侣,情意极是深重。只是后来白幽女因两世肉身皆被鸠盘婆所毁,这恒玉为报爱侣之仇便也与鸠盘婆等多位魔道人物结下血仇,后肉身也被人趁机毁去,转生今世一个陈姓少年之身,说起来,他与易静却已是实实在在的三世爱侣了,只不过是今世两人还是第一次见面罢了 不过且不说这易静与恒玉的情意如何深重,这两人都是能把持得住自己之人,虽今生初见心中都渴望寻个隐蔽之处双双重叙旧情,但因此时对面正有大敌便也就都暂把躁动之心压在一旁,陈岩便转头向那对面已经收宝止手的唐石二人看了看,问道:“易姐姐,你此来不是说为了寻鸠盘婆报那大仇吗?怎么却在此处与这两人对敌,且我看这两人所施展的神通法宝似都是出于佛道正宗,似乎都是正教门下,偏他们怎么会放出元灵神符这等顶级珍物对你们施以重击?出手毫不留情,这里面莫非是有什么误会不成?” 易静三女愕然,却没想到陈岩因不明内情之故,竟讲出这么一席话来。 倒是李洪在一旁笑得打跌,连连大笑数声才道:“陈哥哥,你这回可真个是看走了眼了。数十年来隐居深山,今日刚刚出世可就是在易姐姐面前出了大丑了……” 说着话,他更是嘻哈大笑。 见他如此,陈岩便也觉得不对,目光微微涩然向易静三人看了一眼,便就转头笑道:“洪弟,你却莫要跟哥哥我卖弄关子,有什么话就赶快讲来,我那些话有何不对?却哪里出了大丑了?” 李洪便笑道:“陈哥哥,你出的丑不在别处,却只在于识人不明。你可知你认为乃是出自正教高人门下的对面两人那是什么人?不是别人,正是最最正宗的魔教弟子百蛮山魔教门徒,一个姓唐名石,乃是百蛮山绿袍老魔的第三弟子,另一个姓秦名紫玲,乃是绿袍老魔的十一弟子,如此二人竟被你认定是佛道高人门下,岂不是成了天大的玩笑?” “什么?他们都是那百蛮山魔教绿袍老祖的弟子,就是那个以蛇蛊毒功扬名三百余年的绿袍老魔?”陈岩大异道。 “正是。”易静也在旁接口道。 “那他们出手的神通道法及元灵神符等怎么都是……”陈岩更是不解道。 “此事说来话长。” 听得此问李洪也脸色一正,便就正色向陈岩简略的讲述了一些这十几年来百蛮山绿袍突然崛起的事情,令得那陈岩也都是脸色立变,神情凝重。而待极度简略的让陈岩大致明了一些内情后,李洪又转目向易静三女道:“三位姐姐,此次我与陈哥哥适时至此,却也是因为我受了父亲之名前来观察情况的。本以为易姐姐你此时应已按计引出鸠盘婆与之缠斗,并由余朱二位姐姐随后伺机相援,却没想到却看的你们正与那唐石秦紫玲相持斗法,这是怎么回事?百蛮山的人怎么会出现在九环山了?” 易静神情便也一肃,便按照此前的推断与李洪肃然解释了一通。 李洪点点头,便若有所思道:“这么说来,易静你们是认定这百蛮山弟子乃是有意出现在此,有意从中作梗了。” 易静三女又都是点了点头。 “此事并不算小,易姐姐,你身上应正带有传音针吧?既然事情有变就请姐姐快些使传音针把此地情况传报回峨眉山区。左右引蛇出洞牵制老妖婆之计现在看来是不成了,那么我们就索性建议父亲改变计划,让我们在山的那些师兄师姐凡有暇的就全都赶来,大家直接合力以力推平九环山,我倒是真想看看,如若我峨眉诸多二代弟子在此齐齐汇聚一堂,就凭对面区区两个百蛮弟子与此地地主鸠盘婆师徒几人,他们却是如何来抵挡我们合力围攻? 哼哼,这里可是九环山,可没有他百蛮山的大须弥正反九宫剑阵与他们撑腰,至于现在,既然我们已经分开了就不要急着动手,等山中的诸多师兄师姐来齐了再一举平之,三位师姐以为如何?”李洪小脸肃然沉静,便就徐徐说道。 易静三女与其身旁的陈岩听其说完,目光便也都是齐齐一亮,那性情最是娇俏的朱文便诧异的看着李洪道:“行啊洪弟,数年不见姐姐可真要刮目相看了。我记得你原来最喜欢做的便就是持强闯祸,不管对面有天大的敌人都敢凭一己之力上前敌之,怎这一次却如此沉稳?竟还能想出如此十足稳重的办法来?” 李洪一笑,抬手挠挠脑皮笑道:“还不是被我那师尊与师伯给训的,自从七年前参与西崆峒一战后未占得便宜后,回山后我师尊与师伯便都说我性情太顽,功法不纯,直把我在山中足足据了六年有余苦修禅功方才放下山来。 且一出山除了前不久与陈哥哥偶然巧遇,再就是今次敢来至此帮易姐姐报仇的大事了。之所以建议易姐姐传信回援,也只是因为我当年曾亲身与对面的百蛮众弟子动手斗法,知道他们的实力。 若毫不虚词公正诚恳的说,对面的百蛮山众弟子,就凭眼下我们五人之力,还真就未必有把握能压制得住他们,当然这是指非正常形态来说。” “非正常形态?” 其余四人更是诧异,连陈岩也都忍不住接口问道:“洪弟,你指的非正常形态是什么意思?” 李洪小脸上忽然浮出几分苦笑,便就答:“所谓非正常形态,指的就是对面的百蛮二弟子手中,或许还有不止一张两张的元灵神符,又或者是例如七宝金幢之类的顶级仙佛至宝。诸位哥哥姐姐,适才对方那元灵神符所化巨掌之威你们可都是看到了,如果我说他们身上很可能还再有不止一张的同样神符,且随时会放出两三张来攻击我们,那么你们以为凭借我等五人之力,可能抵挡得住神符压制住他们两人?” “这……” 其余四人全都无语,齐齐默然间,心中便都在思量己等是否能再挡得住如刚才一般的元灵神符之威。 而思量了好一会之后,四人所得出的结论是,若是一张两张,凭借此地己方五人身上的诸多法宝神通,或拼着毁去些许法宝的情况下也还能抵得住对方攻击。但若是对方身上的神符真个如李洪所说甚至在三张之上,那么如果对方拼着一并放出后,那就凭己方五人之力是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非得大败亏输不可,更不要什么去要压制对方两人了。 且此时他们也都想得几分明白,适才李洪之所以那般张狂的说自己可凭借小金刚神掌破去对方元灵巨掌,此时看来却多半是虚言威吓对方,只是听李洪现在的口气,便可知李洪接下那巨掌也定然不很轻松,定然是大耗元气,所以以他的性情才会如此顾及对方身上还有神符之事。 只是那朱文想了想还是不服,便就遥遥向那方瞪了一眼再回头向李洪道:“洪弟,姐姐也知道你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只是我还是有些不相信,如这等珍贵的元灵神符他们身上真的有可能有那么多?要知道这些年来姐姐也听说本教教主真人也曾多方托各位交好的前辈大能们替我峨眉祭炼元灵神符,以掌教真人和我峨眉派的面子所得也才区区二十多张,这已经是我峨眉派倾力求情所得,除英琼师妹曾得掌教真人得赐三张外,此外还少有人得。 而百蛮山区区一个魔教门派,他们却上哪求得这许多神符去?区区两名弟子身上就有这么多?可能吗?” “可能,很可能。” 迎着其余四人的目光,李洪再是肃然点点头,便就沉声道:“诸位哥哥姐姐,你们不要以为小弟是被当年西崆峒一役打怕了,在这里危言耸听。事实上自从当年西崆峒随师回山后,我那师伯便曾与白眉芬陀两位师伯忽以无上佛法通传音讯,已辨认出百蛮山的元灵神符乃是何法。 百蛮山当年及今日所放出的元灵巨掌,却并不是如当年在西崆峒百蛮弟子报出的什么银灵巨掌**。而是真真切切的玄门无上伏魔大神通,银灵镇魔掌。只是就算以我师伯及两位神僧圣尼的无上佛法神通,却也都没有算出那百蛮山的神符由何处得来?要知道在当今之世能祭炼出此类神符的道家大能,说破大天也不出五人之数。而这五人也大多都与我正教一方交好,绝无可能替百蛮山祭炼此等神符,且一练还炼制了那么多张,那几乎是等同于把数千年的道行毁于一旦都去祭炼神符。 不过,神符的来路固然还是来路不明,但其的数目却定有多张无疑,绝不是三张五张之事。我记得当年在西崆峒不但那绿袍老魔一出手就六张,且他的一个女弟子裘芷仙当时,便就是放了两张之多,绝不是可随意轻忽的,因此我才叫易姐姐赶紧传信回山,让父亲尽遣我峨眉弟子前来。 免得我们五人贸贸然出手不明敌情,一旦对方二人身上这等神符真个有三张以上,那么就凭我五人之力便很有可能就求荣反辱,坏了大计了。” 那四人待他说完,见得李洪如此慎重,四人当下便也再不敢轻忽,易静点点头就道:“那好,就依洪弟之言,我就这用传音针发信,请掌教真人尽遣诸位同门至此。不过洪弟,既然你把事情已经推想的如此周详,那么以你之意,我们还需不需要也一并请几位尊长至此压阵,免得事情不周。” “这个就不必了。”李洪摇摇头道:“如果是山中的诸位尊长要来,那么至此之前他们定已是详有所虑,不用我们多说。且此时对面也只有百蛮山两名弟子在那,虽然顾及其等身上的神符我等不敢贸然出手,但只要等如英琼师姐或金蝉哥哥石生等等那样身有无上至宝护身的两三位同门至此,依仗至宝可抵挡对方神符,那么凭我等真实的道行法力哪里还会怕对面两人,一举把他们扫开也都不是什么难事。” “我明白了。” 易静再点点头,随即便不再多说只取出一根传音针开始封录起信息来,片刻后,待封录妥当,她再是把那寸许金针往地下一抛,一道四五寸长苍黑如玉的金针,泛发着隐隐精芒化为一溜光色夺目的金虹,带着隐隐雷声须臾飞去,转瞬不见。 随即,易静等五人便在兜率宝伞的护持之下,遥遥与唐石紫玲相隔数里隔空对峙起来,五个人说说笑笑时而向对面看上一眼,却是把那唐石紫玲搞得有些高深莫测来。 而那对面的唐石紫玲本见对方又来援手,师兄妹两人双双提供戒备时,却见得对方只是遥遥放走一根金针便不再来攻,两人眉头齐齐微微皱起处,唐石便沉声道:“师妹,你看那易静等人不来动手,却是在搞些什么名堂?” 99 璎琳欲往 99璎琳欲往 “师妹,你看那易静等人不来动手,却是在搞些什么名堂?” 唐石眉头微微皱起,便就沉声向师妹问道。(手打小说) “据小妹看,他们似乎像是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好像是在传信求援。”秦紫玲也是秀美微颦答道。 “嗯很有这个可能。”唐石点了点头,他适才也是看到了由对方阵中似有一道丈许金虹离阵飞出,很像是峨眉派传说中的子母传音针,心中正也在与师妹有着同样的猜测。 只是,一想到对方求援后峨眉派将要接踵而至的各路援手,一想及当年与师尊从红莲法会上急急回援百蛮,隐身千里之外遥遥望得峨眉派那为数足有六七十人的庞大的阵容,唐石这心中,便顿时间觉有一股奇大的压力涌上心头。 虽然,在此之前他已经得到师尊以阴阳戈符遥遥传音,倒是本教一方也会有同门甚至师尊师叔迭至来援,但是满打满算自家的百蛮山全教上下也只有不足二十人,而对方呢随随便便本门本教就可出动五十位以上的两代修士,这等悬殊阵容,还真个让人心有余悸,思之皱眉呢 想了再三,唐石终还是决定暂先以静制动,先不急着给师门传信大惊小怪,左右师妹身上有阳面戈符,随时都可想师尊联络,还是先再等等看看再说吧 于是,他便运起玄功再度传音向已经隐身过来的火无害交代几句,便叫他先回去向那鸠盘婆师徒报明此间情形,他自己,则是把碧龙珠仍化一座光幢,托住己身与师妹两人也就空盘膝打坐与对方遥遥相持起来。 至于秦紫玲的九宫朱灵旗,因对面余英男之手正掌握克制此宝的璇光尺在,此时便已是不再适合放出护身,毕竟现在敌我双方却都是个麻杆打狼两头怕的局面,对面的易静五人怕逼得太急惹得唐石紫玲连放元灵神符攻击他们,可唐石紫玲这边又何尝不怕放出灵旗旗阵后被对方的眩光玉尺所破呢? 至于真要问唐石紫玲身上还是否真个再有元灵神符,还别说,他们两人还真有。不多,唐石三张,紫玲三张,且百蛮山**弟子当中,除他两人也就再只有裘芷仙身上还有两张,余人身上皆都没有。 因为那老祖在闭关修炼身外化身**之前,把一些需要应用的宝物符箓等全都放在了俞峦之手,而俞峦再遣派唐石三人至此之前,因知道此行或有凶险便就特意拿出六张神符分赐他师兄妹每人三张,连火无害都没有。 单从这点上看,那俞峦却也并非是对弟子全然一视同仁之人,对于老祖看重的唐石,自己看重的紫玲,她便是加意看护极为小心。可对于那刚刚入门数载的火无害,她虽是也颇看重但眼里却有轻重。 不过也是难怪,毕竟元灵神符虽有七十余张之多,但仅是西崆峒一役,绿袍芷仙师徒二人便已是用了八张之多,仅余六十二张,虽说用过那八张符箓本体仍在,仍可由绿袍或俞峦向内再度灌输法力重新激烈,且因符箓本体犹在之故只要法力补充充足再做施展仍可再化巨掌。 但那神符所需要的可不是普通的真气法力,而是修士的本命元灵精气,一旦输入便彻底损失。以绿袍俞峦现今还未至地仙的道行,两人可是全都没有那个兴趣去祭炼这等永远消耗精气的神符。 故此,休看元灵神符百蛮山还有六十余丈,但真个施用起来时,百蛮山还真是得需要慎重呢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乱扔之物。 于是,敌我双方全都选择暂不交手,静待来援,这九环山的上空,便罕有的在短短一场大战之后,双方又都恢复了平静,不再急于动手。 而暂不说九环山上空敌我相持,却去说那子母传音针被易静放出后,其势如电划空疾飞处,途中也不知飞过多少的名山大川青溪秀水,终于在两个时辰后,飞穿过那峨眉山外围的重重禁制,越过云峰,如电于太远洞府朱红门楼之下电射飞过,飞抵至太元洞府之中。 那太远洞府中妙一真人原本正在后府静室中闭门参修,忽有执役弟子持针来见,待施展禁法察明银针内的信息后,齐淑冥面沉似水,便沉声道了句:“又是百蛮。” 随即,他便向那名侍立一旁的弟子道:“去,到前洞把聚仙钟敲响,为师要在前洞升座。” 那名弟子连忙领命前去,片刻中,清越悠远的金钟之声便在整个峨眉诸峰之间回荡起来,随即便见得道道各色遁光纷纷由群山之中飞起,齐齐汇聚凝碧崖主峰,在太元洞府外广场上落下,又一一进了前洞依身份尊位动作侍立。 一刻钟后,妙一真人齐淑冥在两名执役童子随侍之前起殿升座,就听得数十人齐齐施礼群起喝道:“参见掌教真人……” “罢了” 齐淑冥把手一摆,便行至主座落座,随即目光一扫,见那殿下除有二十余位在山弟子外,还有醉道人、髯仙李元化两人排序在前,他便含笑向他两人道:“二位师兄且还请坐下说话。” “谢掌教真人。” 事关峨眉升座大礼,醉道人和李元化也都双双不敢无礼摆什么师兄的架势,又是先谢了一声方才落座。 待他两人坐下后,齐淑冥方才把那传音针之事当众讲了一遍,然后向醉道人李元化含笑问道:“事情就是如此,易静几人来信求援,以二位师兄之见,此事应是如何处置?” “这……” 醉道人和李元化两人双双互望一眼,面上同是显出迟疑,这两人都是亲身经历过了几次与百蛮山大战争锋,尤其是醉道人更曾被竺氏三小的竹叶神符所重伤,因此两人对那百蛮山早已都戒惧极深,再不敢像十几年前绿袍尚未崛起时那等全然把百蛮当成无足轻重的小丑。 此时一听得事情又与百蛮有关,两人想了又想思之又思,终还是由醉道人起身答道:“掌教师弟,此次九环山之事事关重大,愚兄二人心薄智浅不好妄言,万事全由师弟指派便是,愚兄二人只观听从号令法谕行事。” “嗯” 齐淑冥点点头,心中也知自己这两位师兄的戒惧小心,便也是不为己甚微微一笑,便又道:“二位师兄客气,既然二位师兄如此说法,那小弟我就自行擅转了。” “掌教师弟尽请指派。”醉道人再答一声。 齐淑冥再点点头,便向下方那站在弟子之首的诸葛警我问道:“警我,怎我观山中弟子听钟聚此的只有二十几人,余等众弟子可都是不在山中吗?” 诸葛警我忙上前一步,便恭声答道:“回掌教真人法谕,正如真人所料山中却只有我等二十余位弟子在山,余等诸位同门确都是下山行道去了。” “嗯那下山行道的究竟都有什么人,都去哪方行道了?”齐淑冥便再问道。 “回掌教真人,众位同门行道去向各不相同,如灵云轻云等几位师妹,早在数年前便始终坐镇南海紫云宫,半年前方才回山小住旬日,便又离山返归南海了。而金蝉等七位师弟则是往云雾山金石峡艾真子祖师故居去了。因这数年来盛传那百蛮山绿袍老魔当年便就是在云雾山盗得了艾真子祖师故物遗珍,因此金蝉等七位师弟便往那里探查去了。”诸葛警我再答道。 “嗯还有别人呢?”齐淑冥再问道。 “还有岳雯师弟虽白谷逸师叔不知前往何处,余等众位同门也都不一而踪,皆是不知何处,只有李英琼与癞姑两位师妹则是前往小寒山寻那谢璎谢琳二位道友访友去了。”诸葛警我一一说道。 “很好。”妙一真人满意的点点头,很为诸葛警我这个作为大师兄的能掌握诸多同门师弟妹们的行踪而满意,与是这真人便又道:“警我,你等一下待此间散后,便亲自以传音针向你那四方同门传信,令他们全都赶往九环山去,助你易静师妹等五人降魔除妖。 另外你再给易静他们传发信针,告诉他们待众弟子全都齐聚之后,无须顾忌便可全力出手降魔,真要是惹出那百蛮山的绿袍老魔亲自出头时,本座与众位尊长也都会适时出现,降伏邪魔。” “弟子明白了。”诸葛警我领命接手,便又退了下去。 片刻后,妙一真人也未再多说什么,招呼醉道人李元化一并至后府说话,这前府中便只剩下诸葛警我等众弟子在场。 诸葛警我又转头向众位同门安排一下,随即便又一一封录传音针,向那四方同门传阵发信,工夫不大,只见得由太元洞府洞口处便不断有金虹飞离,个个穿过朱虹门楼越过七层云封,便向四方的峨眉弟子飞去。 而要说这仙家法宝确实神妙,那四方的峨眉弟子本都是各处天涯,方位不一,但因子母传音金针之灵效,只费了区区半日时间,峨眉派的二代弟子们便全都接到了银针,全都领命准备赶往九环山。 先是离峨眉山最近的小寒山某胜景仙府之中,一座四外空灵敞朗,外有平台,种满琪花瑶草的石屋之内,面前各有一个玉几,正有三道一僧四个少女在那里围坐说话,品着各人面前玉几上面各色珍果。 忽那双姿容绝色无有二致的两位少女齐齐眉头一皱,便双双往屋外平台看去,她二人对面的一个眉有英气的少女和一个满面疤赖的小尼姑正觉奇怪,也双双随之抬目看去时,就见在那东南天空处,一道丈许金虹正电射飞掣的直向这石屋飞来。 两位同貌少女左首之人目光一凝,抬手就想施法把这无端突兀闯进自家洞府的金虹截下,却不想对面的少女和尼姑双双同呼琳妹且慢,那英姿少女一抬手,那丈许金虹便直直射入其手,化为一根四五寸长的苍黑金针,随即那小尼姑便笑道:“琳妹性子还是那么急,一见有人冲撞便要动手,这金针却不是什么敌人所放,乃是我峨眉派的子母传音针呢此时突然至此,想必却是师门有什么要紧事呢” 那被称为琳妹的少女这才脸色舒缓,也回笑道:“我说呢我与姐姐这洞府外面都有佛法禁制封禁难入,普通的玉柬飞书等都绝无可能擅闯进来,原来却是子母传音针,早听得此针一旦使出无论何等秘法都挡它不住,却果然神妙之极,连我与姐姐布下的佛法禁制都能穿透呢” 小尼姑一笑,便又谦虚了几句。 而就在她们说话的功夫,那个英姿少女却早已行事催使银针,了然的此种讯息,面上不知不觉中却也显出了一派肃穆之色。 旁边的三人见她如此,那右首的孪生少女之一便温柔问道:“英琼姐姐,可是有什么要紧之事发生了?怎么你的神情却变得如此凝重?若是不碍,可否与我姐妹俩说说听闻?” 至此,这四个人的身份自然是不言而明,正是那峨眉之秀李英琼与其同门好友癞姑,以及这小寒山地主谢璎谢琳姐妹来。 闻听谢璎动问,李英琼脸色稍缓,便就答道:“璎妹要问,自无有不可言之事。两位妹妹还记得日前来时我说过同门好友易静姐姐已经奉命前往九环山,一为报那两世大仇二为铲除那鸠盘婆师徒之事把” “记得?怎么了?可是易静道友那里事情有变?”璎琳姐妹是何等灵慧,一听李英琼的话便立时反应过来。 “不错。” 李英琼点点头,便答道:“确实是易静姐姐那边生出变故了,易姐姐本是按计划追击铁姝至那九环,想引出鸠盘婆与之动手,却不想鸠盘婆没有出头,反倒是突然冒出两名百蛮弟子把易姐姐截了下来,现在正与易姐姐他们僵持。” “百蛮弟子?” 癞姑在旁脸色顿时一变,便就急声接口道:“插手的是谁?是哪两个百蛮弟子?” “唐石与秦紫玲。”李英琼沉声答道。 “唐石与秦紫玲?”癞姑心念电转,便就急急思量起这两人的情况来。 而谢琳却是又接口道:“那传音针上如何说的?英琼姐姐要如何应对?” 李英琼离座起身,向璎琳姐妹微微一礼便道:“原本此行我正想与二位妹妹多多盘恒几日,好生叙叙姐妹之情,无奈九环山忽然有变,我与癞姑姐姐便只得立时告辞离去,奉命驰援九环了。 事起仓促,太过失礼,就请二位妹妹多多见谅吧” 说着话,她便招呼那癞姑准备起身。 谢家姐妹忙也起身,谢琳便也说道:“英琼姐姐走的如此之急吗?听你说那易静姐姐也都是神通高深之人,稍晚去些也都不碍,倒不如两位姐姐再小坐片刻,起码也等此间美酒饮尽再走呀?” “不行。” 李英琼摇摇头,便诚挚解释道:“两位妹妹适才也都听说了,此事我那易姐姐等几位同门正在与那百蛮弟子在九环山僵持,与其僵持的也正是百蛮山第三弟子唐石与十一弟子秦紫玲。这两人道法神通虽高,我那易静姐姐等人也倒不惧,僵持起来也是怕。 只不过,我却担心若去得晚了,被百蛮山的某一人先行赶去,那么双方若要动起手来,怕我那易姐姐等几位同门一不小心便要吃得大亏了。” “哦?还有此事,英琼姐姐你担心的那个某人却到底是何人呢?不会是那百蛮教祖绿袍吧?”谢琳又问道。 “不是绿袍。” 李英琼再摇摇头,便道:“若是绿袍我到不怕,他若是敢冒然出手,我峨眉派的诸位尊长却也定不会容他横行,我担心的却是另一个人,此人你们以前也都见过,就是那百蛮山的第四弟子米明娘,我最担心的便是她会先我等赶到九环,抢先对我易姐姐等人出手。 若她出手,依仗其那七宝金幢若是没有同级法宝相抗,我那些同门还真个是无人可以制她,倒是我的紫鄞剑可以挡她一时,不至于宝毁人身。” “七宝金幢?” 一提此事,谢家姐妹顿时想起了当年在青莲域时,那位生生从己等众女眼皮底下收去七宝金幢的异相女子。 目中异彩一闪处,谢琳忽然转脸,便向其姐笑道:“姐姐,说起那米明娘其人至今我还是犹有些不服气,当年由父亲母亲及师伯等诸位尊长连番帮我姐妹俩筹划,做了十足准备往至青莲域欲收佛宝。 却不想硬生生却从百蛮魔教闯出一个米明娘来,就从我姐妹眼皮底下收了金幢去,这等挫败还真个是我姐妹生平从未遇过之事?如今既然那米明娘又很大可能会往至九环山,如何,姐姐可有兴致也往九环山一行,一为相助英琼姐姐等斩妖除魔,二也看看那米明娘收得七宝金幢这许多年来,把这佛宝却祭炼成了什么样子? 若是她得宝这么多年犹还没有把宝幢祭炼随心,那么若有机会,我们又何妨替佛门趁机收回此一至宝,免得西方奇珍却平白落于魔教之手岂不是好?” “这……” 谢琳听得妹妹如此一说,美目蕴彩间便也有几分心动,不过转念一想,她却是道:“小妹你想随英琼姐姐前往九环山不是不行,不过在去之前,我这里却有一事想先问问英琼姐姐……” 说着话,她便又向李英琼望了过去 100 凶险之局 100凶险之局 要随英琼姐姐前往九环山不是不行,不过在去之前,我这里却有一事想先问问英琼姐姐……” 谢璎美目微一转动,却就往一旁的李英琼脸上看去。(手打小说) “璎妹有何事要问尽管直言,我这里无有不答。”李英琼听得至此,便立时沉声答道。 谢璎点点头,便就道:“英琼姐姐,小妹就是想问问姐姐你,自从当年青莲域一会之后,姐姐可曾有单独与那米明娘当面遇见过?可曾两下斗法,并且那米明娘曾放出七宝金幢与姐姐相抗?” “有过。” 李英琼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便答道:“在青莲域之后,我与那米明娘却也曾打过两次照面,并有一次亲身与之斗法,她也曾施展过七宝金幢与我相抗……” “既然那米明娘敢在姐姐面前施展七宝金幢,那姐姐为何不趁机把她宝幢收了?我记得当年在青莲域那米明娘虽收了七宝金幢去,可姐姐也是得了镇幢舍利子,岂不是正是克制她那金幢。”谢璎立时接口道。 “对呀。”谢琳在旁也是恍然,记起了当年青莲域之事,便也是从旁接口问道。 “不是我不想收她宝幢。” 李英琼苦笑摇摇头,便答道:“璎妹之法我怎不知?又怎会不想收她宝幢?只是当日对战之时,我放出镇幢舍利收她宝幢,却不想那宝幢的弱点竟已被对方设法给补全了,镇幢舍利子再难生效,是故……” 她又摇摇头,没有把话讲完。 可只此几句,却已听得那璎琳姐妹大是诧异,谢璎便愕然道:“七宝金幢弱处竟被她设法弥补了?她所用何法?要知道那宝幢可是西方极乐世界至宝,岂是普通方法可以弥补的?” “紫青兜率神焰,出自上界紫青玉府流落此界的顶级灵火紫青神焰,她用一朵那紫青神焰替代了镇幢舍利镇住宝幢,令我的镇幢舍利子再难尽功。”李英琼神情微显苦涩答道。 “紫青神焰?” 璎琳姐妹听后再是双双恍然,这才明白李英琼为何如此顾及那米明娘,原来对方手中的宝幢竟然已经是无有弱处,就凭此等顶级至宝在手,此界中能奈何其人的,还真就没有几人。 一时间,石室之中便就沉默了下来,四人却皆在思量那百蛮山渐渐崛起之事。 片刻后还是谢琳第一个回醒过来,便娇俏接口道:“好了好了,就算那七宝金幢纵横无敌,我们攻不破挡不住一时间难以奈何那米明娘,但说到底七宝金幢也只有一座,米明娘也只有一人,我们打不过她还跑不过她吗?等真和那百蛮弟子交手斗法时,只要我们把战场拉得大些,再由一两人与那米明娘缠斗,不与她宝幢硬接硬接,腾出别人再想她那的别些同门全力战胜,等战败了其人别的同门后,我就不信那米明娘浑身是铁还能打几颗钉?况且七宝金幢固然无敌,可米明娘的法力真气却总是有限,真要不行,我们就再分出五六个甚至更多人合力与她相抗,却同样也可消耗其真气法力令那金幢威能减弱,又何必在此自寻烦恼自灭威风? 总之这世界就没有无敌的法宝,我们总是有办法对付的。嘻嘻,主要是这些年来我修炼那前辈神僧绝尊长的灭魔宝篆上的神通早都想寻些对手试试了,这一次前往九环山,却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否则我去哪里寻得那么多合适的对手来? 走吧走吧我们快走,这就赶往九环山去……” 说着话,她有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而听得其言如此,其姐谢璎便就忍不住白了其一眼,嗔笑道:“我就知道你是这个心思,所幸此行九环也总是为了便行正道,这一次便就依你前往。不过小妹你却需记得,那灭魔宝篆上面所载都是佛门大神通,行的是那金刚怒目之术,若你长久被其术法神通神妙所获,而不静心习练纳吐禅功,那早晚等佛法慧心跟不上去时,会被那术法之术引入歧途,坏了来日的根本大道,你……” “好了好了姐姐你越来越啰嗦了,此中厉害我怎不知?放心吧我绝不会放弃根本被术法所惑的。”谢琳不等其说完,便就打断了姐姐的话说道。 “你也……” 谢璎又是嗔怪的瞪了其一眼,疼爱之情也都是溢于言表,便就转目向李英琼道:“英琼姐姐,若是姐姐不嫌我与小妹力浅道微,那此次九环山之行我二人便也和姐姐同往一行,不知姐姐可能答应?” 李英琼大喜,忙接口道:“有二位妹妹同行正是给我教大添强援,愚姐岂有不愿之理?请还请不去呢同去,同去。” 谢璎一笑,随即便请李英琼二人捎带,她却招呼妹妹转往后府却收拾随身要带的法宝,待一刻钟后姐妹俩收拾妥当回转回来后,谢璎便又同李英琼道:“英琼姐姐,此行前往九环正好途中稍偏转道便是武夷山,我的意思却是请两位姐姐再配我姐妹前往武夷山一行,到我父寒月大师处借得一件法宝再往九环,毕竟此次我姐妹乃是为降妖除魔而去,若是不带上一些合手之物,到时除魔不成反遭魔辱,那可就真成了笑话之事了。” “转道之行自然无妨,但不知璎妹你要去寒月大师处取什么宝物呢?”李英琼好奇问道。 “散花檠,又名佛宝心灯,想英琼姐姐也应听闻过的。”谢璎便含笑说道。 “佛宝心灯……” 李英琼更是大喜,欣然道:“当然听过,当然听过,我早听闻此宝乃是那小南极金钟岛主叶缤前辈生平第一降魔至宝,其所放佛火威能与那百蛮山绿袍老魔的兜率神焰各有其妙,威能相仿,若是璎妹能把此宝也带往九环,那我方降魔可就是再添三层把握,即便是对上米明娘的七宝金幢,却也都未尝不可与之一战了。” “嗯” 谢璎点点头,便笑道:“此宝原本正是小妹那叶姑最最心爱之物,只是半年前正巧我父寒月大师有用它之处,便就专程往叶姑处借了过来,此时正在武夷山还未归还,此次我姐妹与姐姐同往九环除魔,正可顺路将其借来,先是一用正好。” 李英琼再点点头,便道:“正是此理,正是此理。只是……为我峨眉派之事却要劳动两位妹妹往寒月大师处借用此等至宝,那寒月大师他……” “无妨。” 谢璎便再笑道:“英琼姐姐无须多虑,想此行所为乃是正事,我父绝不会吝宝不借的。” 李英琼也都称是,于是四人便不再多说,齐齐御使起遁光飞离小寒山,便就往武夷山方向去了。 途中细情也不详说,待半日后赶至武夷山后,璎琳姐妹引着李英琼与癞姑上山拜见了那寒月大师后,便就讲出了要接散花檠之事。 那寒月听罢后脸上却浮现出几分似笑非笑的神情,正看得四女有些奇怪时,他却是轻笑道:“按说这散花檠虽在我手,但此宝却是璎琳之叶姑之物,暂在我手存放我不该将之轻易借与旁人,为叶缤道友平白结怨。 更何况说起这散花檠,与你们此行要去对阵的百蛮山还算得有上两分渊源,只不过基于那当年西崆峒一事,我今日便越庖代俎把此宝借与你们,等到了九环山与百蛮一方对战斗法时,若遇上那绿袍询问此宝由来时,你们可告诉他此宝乃是由我手所借,与你们叶姑无关,他若有怨可来寻我说话,可都记住了吗?” 那四女听得寒月如此一讲,心中便都颇有疑惑,不过见那寒月并无详解之意,几人便也不敢详尽追问,璎琳姐妹俩便就齐齐点头应下,然后寒月便取出散花檠交给她们,令她们离山赶往九环。 而当四女又带着散花檠离开武夷山赶往九环,一路上四人心中虽还都在思量那谢山所说的散花檠与百蛮山渊源之事,但基于尊敬前辈的道理,却哪个人也没有出口议论此事,于是又经过半日左右的急飞,四女终于是赶至了九环山,与那易静五人照上了面。 易静五人一见四女到来,个个俱都大喜,因这后来的四女与易静五人间的关系全都是远较余等同门亲厚,李英琼癞姑不用说,其师门内妙一真人早都指定她们俩个人加上易静三人乃是来日预定的幻波池开府之主,三人关系自然亲厚。 且李英琼更与余英男乃是未入峨眉前的生死姐妹,论亲厚远近还更在易静癞姑之上。 而那随同到来的璎琳二女乃是寒月大师的义女,李洪则是寒月大师的关门弟子,这么一比,她们三人则更是姐弟关系,亲近还用再说吗? 当下九个人说说笑笑言谈无忌,便就由易静五人向英琼四女介绍起相持的情况来。 李英琼四女听罢情形,再遥遥看得那对面盘坐在一座碧绿光幢中的唐石紫玲,那谢琳虽然跃跃欲试想要上前动手,但还是因为易静的持重与李洪的劝说暂时按捺下来,仍依照此前计划等待余等诸多峨眉弟子前来汇合后,再一并出手一举建功,意图干脆利落的连通鸠盘婆师徒一并剪除,也不再等什么天劫临降借助其威之事了。 于是,峨眉一方九人便也在兜率宝伞的护持下,继续与唐石紫玲遥遥对峙,等待后续援手的到来。 而也没用了多久,只是又过了一天半的时间,从云雾山金石峡赶来的峨眉掌教之子齐金蝉等号称是峨眉七矮的七位同门,以及从南海紫云宫赶来齐灵云,周轻云,张瑶青,万珍等众女全都先后赶至,峨眉一方一下所聚集的人手竟多达二十六七个,且全都是二代弟子中最是出类拔萃之辈,这等阵容,即便是如宇宙六怪那等旁门魔教顶级大能见了,怕也都要颇为头疼了。 更要命的却是这么多人手还都未尽,在峨眉一方,却还有后继人等没有赶来,例如那笑和尚,申屠宏,以及岳雯诸葛警我等辈,这些人都是暂时离此太远或是身上别有杂务的,等再过上三两日后,这些人却也都会陆续赶来,齐聚九环山上。 不过,等人手多达二十几人后,那峨眉派一方觉得力量已足,便也都再没有耐性僵持下去,众同门纷纷推举由李英琼,齐灵云,易静三女主持为首,便是齐齐御遁一起动身,向对面空中的唐石紫玲二人逼了过来。 当然,峨眉派弟子用了足足三日的时间来汇聚同门,那对面的唐石紫玲也不是傻子,早都看出情形不妙,便也在李英琼四女刚刚赶至后,便由紫玲催使戈符传讯向师尊绿袍通报了此间情况,而绿袍的回答是,让他们三人在此耐心与敌人相持,他那里自然会安排后援来助三人,只不过,那老祖所说的后援却足足到了此时,却还踪影不见。 眼见得对面峨眉二十几位弟子遁光祥云练成十数里去辉映满天向己方二人徐徐逼来,唐石紫玲硬着头皮强持定一派沉静静自以待时,两人心中却都是暗暗叫苦,都在师尊所言的后援怎么还不到来?若是再有个一时半日还不赶至,那么就算自己二人身怀多宗至宝,但面对这么多的峨眉弟子也将定是十死无声之局,除非是自己二人立刻转身就逃。 不过,眼前情形至此,自己二人能逃吗?不能,已是绝无退路只有硬撑,宁死却也绝不能给百蛮山丢脸,只能寄望于师尊所说后援能及时赶到,拖延得一时是一时了。 且就在硬着头皮看着那李英琼为首的峨眉二十几位弟子齐齐御遁徐徐逼来时,两人也更都是心中奇怪,奇怪那早都隐身在侧的十四师弟火无害却去了哪里?按说以这数年来在百蛮山旦夕相处之下两人对火无害的了解,这位师弟却绝对不是什么遇难退缩之辈,如以这师兄妹二人想来,在面对这等危机之急的情形之下,依火无害的脾气秉性早该从一旁现身而出,与自己二人同蹈险境,只不知此时却因为何故,那个最是重情重义的无害师弟竟也悄无生息,这又是一桩奇怪之事。 便这般,在面对此等无解的危急情形之时,唐石紫玲二人心中一时间却也闪过无数的杂念,只是双双在脸上强都持定一脸的镇定罢了 终于,随着那李英琼等为首三人把手一摆,峨眉二十多位同门便在距离唐石二人里许开外停住遁光,由那李英琼清声脆喝道:“唐石,秦紫玲,你二人却是好大胆子,竟敢单凭借二人之力就敢横挡在我等这么多人去路之前,莫非你们真以为自己都是法力通天道法无边,凭借两人之力就可挡住我峨眉这么多位同门吗?嗯?” 清音如皋,传音数里,其内中所蕴涵的威凌之意却尽人可以听出。 如此,自然不是李英琼突然什么豪侠之气大发,不愿以多欺少方才先讲什么过场隐约相劝。事实上李英琼其人虽是重义刚烈,但因为峨眉派一贯的门风所致,对于如百蛮九环这等魔教敌人时她却也不会去死性讲什么公平对战之事。 她之所以没有率众同门一拥而上齐齐出手,却只是因为受以往峨眉与百蛮数场大战之结果影响颇深,又见得对面的唐石紫玲过于镇定,因此心中有些怀疑他二人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故意等在那里引己等众人上套? 毕竟,那峨眉派此前十几年中与百蛮山也曾有过多次交手,但哪一次,峨眉派也都从未占得太多的上风?因此当见得对面两人出奇镇定后,不但是李英琼心中有疑,便是那易静齐灵云等,也都全都是多持慎重,因此才有李英琼这一清声讥问,略加试探。 而唐石紫玲听得李英琼之言,又见对方众敌在里许外就停住遁光,两人侧目一对间,却也都是立时醒悟,那唐石立时随机应变,便就哈哈一笑道:“李英琼,你莫管我二人是否真个道法通天法力无边,今次我师兄妹二人偏就要挡在此,你能如何?若是有心,却尽管上前动手就是……” 说着话,他更是做出一副行若无事之状,神情洒然镇定之极,却是意图给对方众人来个空城计拖延时间。 他的计策也果然奏效,那对面的峨眉派众人听得他如此作答,其中便有多人齐齐都是眉头微皱,更是怀疑他二人有诈,便就纷纷低声商议起来,竟也是拖延了小半刻的时间。 只是,眼前双方敌对之人也毕竟不是什么凡夫俗子,全都是散仙修士,因此当峨眉派众人商议片刻犹无有定论后,那被众人选为为首的李英琼面容一凛,便就凛然道:“不必再说了,不管他百蛮妖邪到底有何诡计,但有我等这么多位同门在此,却又俱他何来?就算绿袍老祖真个隐身至此,更携带了九宫剑阵过来,但有我李英琼及诸位同门在此,他却也休想讨得便宜,此际便由我先出手对敌,倒要看看他们有何本领……” 说着话手中掐定剑诀,一道紫湛湛的剑虹应手从背后飞出,便要矫腾化龙直向对面激斩过去…… “英琼师妹且慢。” 忽齐灵云在旁娇叱喝止,待李英琼转目看时,她便一笑道:“既然出手,又怎能只有师妹一人出手,索性我等众同门也不管他百蛮山到底有无诡计,此次出手便由我等同门齐齐合力出手,想就凭我等手中的奇珍重宝,即便那百蛮山真有诡计,免得此等威能时他们也得图穷匕见。而若是对方二人只是虚张声势,无有埋伏,那么我等二十几人一击之力,也足以把他们一举击溃,免费周章,如何?我等众同门便齐齐出手可好?” 峨眉众弟子听得至此,眼中都是一亮,便齐声夸赞灵云师姐此法最妙,当下众人齐齐恰定法决时,便要向着那唐石二人合力出手攻击 101 敌我乱战 九环山上,那以李英琼易静齐灵云等为首的二十六七个峨眉弟子终下定决心,意图齐齐出手一举击溃挡在前方的百蛮弟子唐石及秦紫玲,只听得那李英琼又的清叱一声:“动手。” 顿时间峨眉众弟子手中身上便齐齐泛闪起各色宝光,五光十色宝气冲霄,一时间竟足有三四十件各色各式的法宝飞剑齐齐飞舞电射直击百蛮两人。 要知道眼下在这九环山上空的众峨眉弟子可说已是占尽了峨眉派二代弟子中精英的十之六七,例如那三英二云,例如那峨眉七矮,以及易静癞姑等兼修佛法的诸多精英弟子,随便拿出哪一个不是满身的神通,遍手的法宝?若放在对付一般的魔教中人,别说这么多人不用一起出手,就是随便在其中站出两三位来,以其等之辈的身家也足以横扫无敌。 可今日对上的却是百蛮山两大弟子,因此在以往诸多挫败事例在前的情况下,峨眉众弟子便也罕有的决定慎重,齐齐一并出手,也顾不上什么道门大教的风范以多欺少的脸面。 而这一下,这九环山上空被三四十件三教奇珍重宝这一辉映,顿时便也就成了一片的光山火海,光焰万丈,彩雾蒸腾,声势堪称是亘古罕见,霞彩宝气直脸面百多里,冲霄千百丈。 而这些连绵百多里的法宝飞剑冲在最前面的,却正是两道紫青湛然,矫腾如龙的两道剑虹,来势比电还疾。 那唐石与秦紫玲本在对面的数里外依仗龙珠化幢护持己身,强持镇定与峨眉众人虚张声势,却不料那对面众人中因多了李英琼这个性情刚烈的主事之人,定下决断竟罕有之快,一出手便已是齐聚了对面众人之力。 这一来,唐石紫玲看着飞射过来的那片宝海剑山,顿时便也就双双暗自叫苦,再都没了咒念,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若是对面的峨眉弟子,哪怕就是如李英琼之辈随意来上个三五人向自己同门二人出手,那么虽明知不敌的情形之下,依仗着自己兄妹两人身上的法宝奇珍两人也还都敢出手抵御一阵。 但眼下对面的却远不止是三五个人,而是足足有近三十人,那么即便是唐石两人再是自傲,也不敢狂妄到以二人之力便意图硬接对方攻击之举。 因此那唐石急急开口预叫,便想要招呼师妹迅速闪避,真要意图以两人之力硬接敌人攻击,那么结果便只有一个可能,自己二人定会被汹涌激射而来的法宝飞剑给震射程齑粉。 却没想到,唐石这边见机已是极快,对面剑光刚起他便已定下决断要招呼师妹退避,可忽然间由身后空中又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竟抢在唐石前面便清音回荡道:“哼哼好威风,好煞气峨眉派,你们齐聚数十人之力以多欺少围攻我两位同门,这等举止就不觉得有失你峨眉派的风度,传扬出去令三教齿冷吗?” 当然,这句话即便说的再快,可内容都摆在那里,自不可能一口气说完比唐石二人的退避之举和对面齐攻过来的飞剑法宝更快。 但更快的却也有,不是别的,正是由唐石二人后方斜上角空中,一座七色七层,伟丽无边的硕大宝幢狭带着漫天的霞光精芒,咋然间横空飞来,正挡在唐石二人前面的里许之处。 且这宝幢也并不是单一飞来,与其并列的,还更有二十余件法宝飞剑,其中既有其形如龙头顶金花的氤氲宝尺,也有青黄红三色如环的三才宝环,以及其他什么五色烟罗,如山巨圭等等诸物,也都无一不是珍奇重宝天府奇珍,随便哪一件也都是修士苦求不得之物,同样与对面峨眉弟子们放出的法宝飞剑一样,也都是连绵成片宝辉互映,声势也不较峨眉派稍弱,竟直直的迎着峨眉众弟子的法宝飞剑等边撞了上去。 “轰……” 就听得亚赛天塌地陷也似的一声轰天巨爆大震,原本天空之中只是辉映处千百余里的霞光宝气,此时更立有无数七彩光华夹着千万火点火箭,暴雨一般朝上下四外激散四区,小半直往下地,下余满天横飞乱射。整座九环山上空顿时便就成了宛如火海光山,宝气千重,连天都映成了暗赤颜色。更有轰轰雷电之声,如百万天鼓怒鸣急擂,山呜谷应,地动天摇。巨爆之威直接便笼罩了九环山一带千里范围之内,而四散而出的冲击波,更是把三千里内的所有雪山雪峰全部震依,顿引起了一场亘古未有的雪山雪崩。 那声势,就连敌我双方在空中看得都皆是胆颤心惊,知道这一下交击不定是累计了多少无辜的雪山生灵,惊动了多少隐居在十数万里大雪山中清修的大能之士。 所幸得,因那横空出现的七色金幢一方带有自己的目的而来,故此对于正处在两方众宝交击正下方的九环山魔窟便有有意相护,九环山虽被上空的亘古巨爆也都震的摇椅不定,但总的来说山势却也未损,否则若没有宝幢一方的有意护持,便仅是上空交击产生的无匹冲击波,便已经足以将下面的九环山震成齑粉。 而两方交击的声势如此猛恶,便是那正主放出法宝飞剑连绵互战的双方众人也都没有想到,都没有成想会酿成此等巨震的后果,因此一击之后,虽双方诸多法宝都被交击震得向自己一方弹回漂浮,但一时间敌我双方却都没有二度出手,却都是齐齐震骇的看着四下交击余波。 当下就听得从四面八方传来轰轰轰爆震之声不绝,由近至远,就见得四下有无数雪峰竟纷纷平空倒将下来,直往下面冰谷雪堑之中坠去。那些雪峰峰高的有千百丈,矮的也有数十丈,一旦坠塌,立时积雪纷飞,冰团雹块,弥漫天空,宛如无数条大小银龙从天倒挂,四围都是雾彀冰纨包拥一般。那大如房屋的碎冰块纷纷坠落,在雪山深谷之中震荡磨击,势若雷轰,余音隆隆,震耳欲聋。 这一场雪山峰崩,轰轰隆隆竟足足有小半个时辰还没有停息,远处还犹有余音。 当然,九环山上空的敌我双方虽一时被那雪崩雪暴所震摄,但却也都不会长久发愣。因此片刻之后,就见那李英琼回首对面宝幢飞来的方向,便冷冷清喝了声:“米明娘,既然来了还故弄这些交换作甚,何不现身当面相见,藏头露尾可不像你米明娘的作风吧” “呵呵……” 清笑声顿时由对面空中响彻行云,只见得那空中云涌翻滚处,忽一行十几人的少年男女,便齐齐站在一片如纨彩帆上悠悠飘飞过来,当中一个黑衣奇相的丑颜女子便笑答道:“李英琼,你也不必巧言弄舌讥讽于我,论口齿,你却也未必会是我的对手。且用你适才之言反赠,巧嘴弄舌,什么时候又成了你李英琼的作风呢? 我等一众同门之所以如今方才现身,却并不是想故弄什么玄虚藏头露尾,而是我们此时方才赶至,却没有你峨眉派来的那么快罢了” 说着话,她脚下的彩帆已是飞落停在了那唐石秦紫玲二人的身前,那二人双双面露喜色,便齐齐向丑颜女子招呼道:“三师妹,四师姐……” “嗯辛苦三师兄,紫玲师妹了。”丑颜女子忙含笑答礼道。 不错,这新近赶来且与李英琼接口斗嘴的黑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百蛮四徒米明娘等人,且看她同来众人,除未见胜男阿莽两人外,余等众弟子竟全都赶来,当然如唐石紫玲火无害三人乃是早在此间,双方汇集一处后,百蛮十七位一代弟子中,竟足有十五人齐聚九环山,且还不计米明娘左右站着的两个幼童。 到得此时,火无害也都从空中现出身来,与众位同门相见,众人七嘴八舌见过礼后,便都公推由唐石明娘二人为首,复杂与峨眉众弟子交涉对战。 而此时的百蛮一方大小共计十七人,虽还比对面的峨眉派少了**人之多,但看上去声势也都再不似此前唐石两人站在那里那么单薄,已经有了一战之力。 于是,敌我双方数十人二度遥遥对峙,局势也都是一触即发。 “米明娘……” 从对面的李英琼空中又是传来一声清喝,就听得她冷声道:“你百蛮山如此之众齐聚于此,想必已是定下决心定要护持这九环山赤身教的大小一众魔头了。” “这是自然……” 米明娘也把头一点,便清声道:“我等一众同门齐聚于此,事态已不言自明,绝不允你峨眉派以随喜寻得的借口,肆意攻击我魔教同道。” “那好,闲话不必再说,今**我双方唯战而以,你是想单打,还是群斗……”李英琼再冷声喝道。 “呵呵此事任由你方,我方全都接着便是。”米明娘毫无在意的回道。 “好,那我们便群战。”李英琼最后一句。 顿时间,空中宝光霞彩再度辉映,峨眉众弟子,已经齐齐飞射过来想百蛮弟子出手。 不过这一次,他们的法宝飞剑却是并未练成一片,而是三三两两分寻敌手,与百蛮弟子分战成了一片。 这却是因受适才联战声势所影响,怕再度酿成什么亘古巨灾,因此峨眉派一方这才定下分战之法,各自寻百蛮弟子对战。 而对此,唐石与米明娘也都早都所料,早教秦紫玲再度放出九宫朱灵旗把九环山笼罩护住,随即众人也都齐齐迎上,各自与峨眉弟子对战。 虽然论人数百蛮弟子一方未免要比对方少了些,但这并不是太大的问题,受得这十几年来其等师尊绿袍的穷遍宇内之受刮,百蛮众弟子随便哪一个身上没有个三两件法宝护身应敌。只要对敌人数不是想刚才般相差的太过悬殊,顿时间内战他个暂且不败却不是什么大问题。 于是乎,敌我众人纷纷出动,各以全力施展邪法、异宝,攻敌抵御,一二百道各色剑光、宝光满空交织,飞舞恶斗,加上双方所发的真火、神雷、彩烟焰雾,整座九环山便更是全被笼罩,远方看去已看不出一点山形。 其中那李英琼依仗有佛门慧珠护体,紫郢宝剑攻敌,便将身身剑合一,化为一道数十丈长的紫虹满空横飞乱扫,一面更是把太乙神雷向外乱打。因其近来功力大进,所发神雷威力自然更大,本身法力又高,身剑合一以后,任何邪法异宝均难侵害,又不与众人正面对敌,有如神龙闹海,飞腾往来于千重焰光之中,飘忽若电。太乙神雷再发之不已,看去又似一条大火龙,一时间却也把个百蛮众弟子搞得手忙脚乱,除有数几人有重宝护身外,余等众人却都是无不心惊,对敌时也要分出三两分小心防备于她。 而那米明娘原本在开战之后就是想依仗七宝金幢之力挡住李英琼,却不想敌人剑光太快,她驾驭七宝金幢竟是追之不上,直被李英琼拖着在空中横飞了五六个圈,仍是没有与敌人交击对手,反倒是令其把自己众同门逼得人人自危。 心中一恼处,米明娘索性也都不再追她,只把那七宝金幢化为百十丈大往那空中遥遥一方,七色七层宝光徐徐旋转延伸处,峨眉众弟子的法宝飞剑便无不得避其锋锐,不敢与之相抗。毕竟能抵抗七宝金幢宝气精芒吸附消融者,便是在峨眉众弟子中也都不多。 况且即便峨眉众弟子中有那身上法宝不惧七宝金幢消嗜者,但双方一旦交击,被宝气精芒拖延吸附也都影响斗法对战。 因此,一时间在空中的七宝金幢放出的亩许七彩霞光之内,峨眉众弟子竟一一走避,不肯在其近处交战。而这等效果,也正是米明娘想要达成的效果,因此她便也利用百蛮独家密语传音向那几位法宝神通稍弱的同门传信,告诉他们斗法时尽量与敌人在七宝金幢附近交战,万一不敌便退进宝幢宝光范围之内暂时稍避,然后再图后战。 如今七宝金幢早已她祭炼的心意相合,动念即行,自能分辨敌我,众同门退进其中逼敌无妨。 便如此,有了米明娘的嘱咐,如那最后入门的桑冷两人之辈便就有了主心骨,虽论法宝神通确是敌不过峨眉弟子,但一旦不敌便退宝幢之内,回过手来再图后战,一时之间,七宝金幢如此之用的效力,反倒是远胜米明娘驾驭追敌。 而米明娘把七宝金幢之用发挥妥当后,反手一翻,一口金光闪映的神剑却也持之在手,神与意合身以剑合,她却也是身剑合一,满空飞舞。 哼哼,论身剑合一,百蛮山难道就不会? 且更要命的,她身剑合一的宝剑,却正是妙一真人那口号称无宝不克的金光烈火神剑,这一下,峨眉弟子的乐子可就大了。 金光烈火剑连三阳一气剑都可一剑斩断,虽然那也与当时宝剑是因妙一真人所用,道力更添剑威有关。但此时米明娘身剑合一纵横起来,却也是竟如无人之境,晃眼便与空中与敌人对战数次,那峨眉派的万珍因一时不妨,放出飞剑截击米明娘。 却不料金虹突然暴长,电也似急由直射过来,迎着万珍的飞剑只一绞,铿锵金铁交鸣间,当时便化为满天星雨,两截阶段,令得那万珍既是心疼,又是伤了元气。这还幸得旁边的张瑶青见机的快,急忙在旁把其师祖二度赐还的弥陀珠打了过来,一团青紫钳三色的祥光立时化成千百朵五色金花,暴雨也似把身剑合一的米明娘挡住。 否则若被米明娘趁势剑光迎上一扫,稍一逃遁无及,被金虹扫中便要立时斩为两段。再吃雷火金光往上一围,多半连元神也保不住,便被消灭。 而米明娘如此纵横横扫自也都看在了峨眉众弟子的眼中,都知道那金光烈火剑的厉害,无奈,李英琼只得反向回来,却又驾驭紫郢剑虹去截击于她。 见李英琼上来,米明娘倒也没避,她可是深知这位峨眉之秀的厉害,深知此女一身是宝,若是不把她拖住,任由其满空乱战处,那自己的众位同门中稍弱的那几人一旦遇上亏可就要吃大了。 自己只要把她拖住,今日之局便不算无功。于是紫金两道剑虹满空交错处,两个人便纠缠在了一处。 论双方宝剑,那李英琼的紫郢剑肯定是要胜上一筹,不过米明娘的金光烈火神剑也都不弱,差堪材质就可比南明离火,只要米明娘没有头昏到剑剑去与紫郢硬拼,那么短时间内倒也不怕宝剑受损。 当然想要凭借金光烈火剑去断紫郢更是妄想,紫郢剑可是当之无愧的此间第一神剑,便连青索,在三教修士心中也只能排在第二罢了 于是战着战着,双方却都有志一同的把战场向远处移去,偏离了当中天空。 且不说她两人彼此牵制,转目再看旁人,那峨眉三英中的余英男,此时却又对上了百蛮之秀上官红……v [奉献] 102 两天交界 九环山上空,因鸠盘婆一事百蛮峨嵋弟子尽都现身,连场大战,那李英琼与米明娘彼此纠缠越斗越远,而回首再看场中,此时这场中也都是乱成一团,因百蛮弟子人数较少,故神通法宝强些的,未免就要多出些力,多牵制些敌人主力。(手打小说) 而暂不说别人,且说那峨眉三英之一的余英男在大战开场后,她不去寻那别人,反倒是又认准了秦紫玲直飞过去,一出手,一根玉尺到空暴长,攸幻出红黄蓝白青五色流转,晶彩透明的无数光圈,个个钊轮电转,流光荧荧,便又向那秦紫玲刚刚放出的九宫旗阵飞落过去。 这也正是余英男的聪明之处,因此前两人交手时她知道自己的眩光尺正是克制秦紫玲的灵旗旗阵最佳之宝。 而看秦紫玲此时二度放出灵旗阻挡以方同门直接攻击九环山,因此她便也是故技重施,便欲再破秦紫玲的旗门旗阵。 不过这一次,秦紫玲早都知道厉害,一见余英男向己飞来,她便立时向身旁不远处的上官红传音道:“八师姐,此女之宝正克我之灵旗,还请师姐代我应付,我来替换师姐迎战你敌……” 这一求助却也更是体现出紫玲此女识大体处,于此要紧关头没有妄自逞强反倒直言求助。 那上官红在对战开始后本是放出九天元阳尺化成金花紫气凭一己之力与齐金蝉等数人纠缠,忽然听得紫玲求助,自然的立时应声过去,刚一抬眼,就猛觉空中嘶嘶之声大作,五色光华越来越盛,无数个流彩透明的层层光圈竟一个套着一个,一环套着一环当空疾落电飞向下,直向下面护住九环山的九宫朱灵旗所幻成的多座旗门落去。 上官红自然不会容她得手,素手掐定法决当空一指处,一道紫色氤氲龙气上顶的九朵金环猛然间噼噼啪啪一通绽爆,攸地化为亿万,皆都愈有丈大,迎着空中无数光圈便撞了上去,随即更是无数串如同轻雷一般的细响连珠起处,那无数光圈当即便被震爆大本。 随即,上官红更是把手一扬,一片巨有千百丈内中夹杂无数根巨大的纯青色的巨柱已如林涌出,迎着那余英男便飞舞电耀而出,上下四外全是青色光柱布满。更有万木风号之声相随,声势极为猛烈。 圣姑绝传仙法又经先后天大五行真气神通倍增其威的先天乙木仙遁,可真个是不容轻辱。 余英男见敌人不但挡住自己的璇光尺,更还放出如林巨木向己撞来,当即不敢怠慢,忙探手囊中再取一宝,持柄在手向前连扇,顿时间立见有无数前银色火星朝前射去,直直迎向对面那延绵数里的如林巨木。 两下刚一交接,就听得又是一声不逊色于此前双方对战的那声巨爆轰响处,刹那间耳听得雷鸣风吼,烈焰烧空,杂以万木摇风,金沙怒鸣之声,宛如海啸山崩,远近相应,潮涌而来。 这般震天价一个大霹雳过处,四外密结的如林巨门竟被一下便爆出个千丈高的火山,奇热无比炽焚难耐,随之而起的冲击高温,更是又圆扩延绵出千百里去,短短片刻间就令得下方亘古积雪纷纷融化,冰峰化水顿成涛泽,哗哗轰轰竟成了一派汪洋世界。 甚至就连本在两人四外正在斗法的敌我双方众人都顾不得再做斗法,纷纷放出各色的法宝飞剑先护住己身不可。 而当事双方两人更是没有想到,怎只自己二人斗法,但震爆之后竟把下面的大雪山酿成了一派汪洋,内中更不知要淹死多少生灵,所酿成的灾害更差堪可比拟此前数十人合力交辉之威了。 殊不知,此中却是别有奥妙,却怪不得双方一战威穷。 原来,那上官红适才放出的,却正是借助先后天五行大真气经过增幅的乙木道法,此法既有五行大真气增幅,又有圣姑所赐玉符聚敛乙木精气,一旦使出,其威能已经是足堪被称为先天乙木仙遁了。 那些成林巨木,全都是先天乙木之精气凝结而成,威能强横无边。 偏待上官红使出后,那余英男用之抵御的,却是当年连山大师炼丹降魔的第一件至宝,乃大师采取三才灵气所炼,一旦扇出,立放纯阳真火,大师以前曾仗它抵御天劫,威能也极强横,那些银色火星休看不大,但都是火精所凝,一旦放出,任何坚厚之物甚至西方元金所炼法宝,挨着也必熔化消灭。 因此,余英男宝扇连扇,这才意图借用真火之精克制如林巨木。 却不想,纯阳火精所凝真火固然厉害,但先天乙木精气更也是不弱,木借火势,火添木威之下,这场在大雪山上空所突然爆发的火山火林更给这多灾多难的九环山一带更添大灾。 见得自己与对方交手竟酿成此等巨祸,那余英男心中直是又气又急,因她自入得峨眉门墙之后,也都是深受峨眉派那些善功恶孽理论的影响,对于善功恶孽看得极重,此前双方对战酿成雪崩巨灾之事便已令她深觉不安,但那所幸还是众同门与对方合力为之,分摊到个人身上犹还可以承担。 可眼下这片数百里汪洋洪泽,则明明白白就是自己二人交手所致,这一下内中所伤及的生灵都要自己与对方分摊,这一下,真不要日后要积修得多少善功方得赎回己过?也不知会不会因此误了来日大道,这么一想,让这位一心想要飞升紫府天阙的三英之一怎能不恼?怎能不怒? 因此,心中无比懊恼之下,余英男神色冷如冰沥看向对面的上官红,便就恨声道:“百蛮魔女,你我交手在此容易累积无辜生灵,有本事,你同我换个地方再分高下,敢否?” 上官红怎会不敢?闻得此言略一思量,便觉得换个地方也无不可,左右对面之敌也是位列峨眉三英之一,如自己能把她拖住,倒也是为己方众同门减缓压力。否则若放任此女在此,她那能放出五色光圈的法宝正是克制紫玲的九宫灵旗,万一一个不小心被她趁机破去九宫奇珍,那己方难免就又要多使出一件法宝护持九环山,且还没有九宫朱灵旗那么合用。 于是点点头,上官红便凛声道:“有何不敢,你选地方便是。” “那好,你随我来。”余英男也是个痛快的性子,冷喝一声,便转身向高空飞去。 她是知道这大雪山连绵十数万里,真要横飞怕没有个把个时辰也难以离开雪山范围,反倒不如直上高空,在高空交手即便火势再大,但有那高空罡风猎猎横吹,却也再不惧如适才般融化雪山。 上官红自是随后跟上,两个人一前一后,便直直向高空飞去,待离开雪山最高处再有三百丈处,两个人便就在高空斗起法来,一时间又是巨木如林,轰雷阵阵,声势也极赫人,映得半边天空都是青红交映。 只不过两个人都是各自门派中极为看重之人,功行道法都远在普通散仙之上,加之各有紫府奇珍天府重宝护身,一时间两人却也是难以分出胜负,缠斗直是不休,这一战,便足足是半天有余,犹还难以分出胜负。 却不料,正当两人棋逢对手,酣战未休处,偏她两人斗法所散出的乙木精气和纯阳火精,却是引发了高空之上罡风的变化。 原来,那大雪山本就处于极高之地,最高处距离两天交界也不过只有数百余丈,两女这一高空斗法,不觉间已都是进入了罡风层内,尤其随后斗法所散的乙木精气与纯阳火精被天际罡风旋飙直上,更已是引发了两天交界最厉害的气流的变化。 因此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忽由左侧方异声突起,宛如海啸,随即两女猛觉眼前一暗身子一紧,连人带宝已是全被卷入风旋之中,往上飞去。两女先仍不知入了危境,只觉风力奇猛,无法与抗。转瞬之间,身子竟和转风车一般,一路激旋,随风上升,这才看出厉害。先因那风与寻常不同。色作深黑,目光不能看远,忽略过去。及至身被狂风卷入漩涡,不能自制,稍不留意,连防身宝光也受了震撼,丝毫不能与抗,这才心慌。定睛一看,才知卷入风柱以内,风色青蒙蒙的,好似一幢圆锥形的青气,其大无比,用尽目力,也看不到。 人在中心,随同急转,势子比电还快,威力之大,重如山海。如不与抗,不过随同向上滚转急飞,还好得多;只朝相反方向略一挣扎,休说敌它不过,丝毫无用,连身外宝光也似要被风绞散,威力大得出奇。没奈何,只得听其自然,往上升去。晃眼便是千百转,早已头昏眼花,更须镇静心神,运用飞剑法宝防身。虽有法力和别的法宝,也难施为,空自惶急,无计可施。 似这样吹了一天一夜,也不知飞有多高,后来快要力尽神疲,脚底却有一股大力朝上涌来。同时叭的一声惊天价的巨响,震耳欲聋。头上倏地一松,两女人也被那股大力托住,猛然朝上抛起。惊悸百忙中,还不知身已脱险,人被抛起老高。因这一日夜间她们只是运用玄功,守定心神,不令宝光离身,不曾主持飞行,身外一空,便往下落,目光又被罡风裹住,急转了不知多少亿万次,眼前发花,先未看真。后觉身似落叶飘荡,身外压力全数消散,料是脱险,方始定睛一看,面前立现奇景。 只见满天星斗,大如盆盂,天色分外清明,微风不扬。俯视脚底来处,数十百幢又高又大的风柱,宛如狂涛山立,突作雪崩往下分散。一片红黄色的风烟似海中波浪一般,接连几个起伏,便自平静下去。 两女见得此景,再往脚下看去,见相隔脚底约有千百丈也不知怎么会上来的。彼此对望一眼处,便皆都知道身已冲出两天交界之上,自然也都无心再斗,皆想要试探回去。 于是一左一右各据一方,两人便皆都想运转遁光向下冲去。 如按此世界原有轨迹运转,没有绿袍搅局的情况下,这上官红命定之中本就该有这两天交界一游,且路遇真仙得了些好处。 不过如今因此界多了绿袍搅局,上官红此时虽仍至此界,但与命迹所定却就不同了。 先说此次上来她并非一人至此,与其同来的还有一个余英男,这便是其一的不同。 再者如今两女被罡风卷入此间,再想下去却也不难,因此时的两女已是皆成散仙,加之各自身上都有奇珍重宝相随,因此试按遁光往下一冲处,虽也都遇上一股奇大阻力,但御宝强行处,却也可勉力向下,不致被阻。 故此两女试探了一下后,便又双双停下遁光,转目看向对方。双方虽谁也没有抢先开口,但心中却都是清楚,知道此地已不是再能斗法的地方,先前在下面犹离此间有几万丈高,彼此斗法攸还引发了那么大的风暴。 若是再不知机攸要在此间强行互斗,那么俯视脚底来处那数十百幢又高又大的风柱,若再引发更不知要把自己二人卷到何处去了? 不过,虽两女皆知此处不是斗法之地,但若要两女哪一方先说罢斗之言,却也全都是梦想,哪个也不敢示弱。 当然现在即便没有说出口,但实质上两女已经都是罢斗相信任意一方若想冲破脚底风层离此而去,对方也都绝对不会阻拦。 只是彼此当空对峙处,若哪一方先行离此,那不亚就是说自己怕了,要临阵脱逃。涉及此节,两女又谁人甘心示弱? 于是两女便遥遥互隔里许对持间,哪一方也不肯先走,哪一方也不肯开口,只是在这里遥遥对望,又是半日有余。 正当二女骑虎难下,面上强持平静但心中却同都心焦处,忽猛瞥见一点白影,由月旁掠过。待了一会,略微隔近,渐渐看出是两条人影,脚底还托着一片白云,忽然掉头,朝自己这面飞来。 两女心中齐动,便都在思量,这两天交界之上,来人犹能驾驭白云随意行止,功行至少也是地仙。只不知来者为谁?向己这边飞来何意?心中同都警惕处,便都是暗自提功戒备。 那白云来的也快,功夫不大,便已飞至不远,以余英男和上官红的慧眼早都看得那仙云之上正立着两位女仙,云据霞裳,明丽绝轮。内一穿青罗衣,身材微高,容貌更美,正向那余英男含笑点头。 余英男一见此女,心中立时大喜,欣然迎上两步便恭声见礼道:“原来是陈赵二位前辈至此,峨眉弟子余英男,这里给二位前辈见礼了。” 上官红在一旁见得她们竟是旧识,心中更是警惕,便更是小心戒备,冷眼旁观,但面上,却是声色不动。 而那两女迎上余英男见其见礼,也忙是双双抬手虚扶,那高个女子便忙笑道:“余道友太客气了,你我彼此门派有别,彼此并无辈分相朔,况且令师乃一教之尊,我等前次上贵派登门拜访时便早说过与道友同辈相称,此时又怎敢妄称前辈?不敢,不敢?” 三个人说说笑笑,便又客气了几句。 待寒暄作罢那陈姓的高个女子转目望了一眼上官红,便又回首向余英男笑道:“余道友,怎今日会突然至此两天交界,那边的那个女子又是何人?可是与道友同道一并至此吗?” 余英男摇摇头,便答道:“一并至此是一并至此,但却非是同道……”接着她便大略把两人至此的原因讲了一遍,最后又道:“说来也巧,正当我与那百蛮魔女彼此相持处,却偏巧遇见二位道友至此,二位道友至此交界之处可是有何教务吗?” 陈姓女子再笑,便答道:“我二人乃是来此采药,却不想无意中遇见道友在此,此阵乃是幸事。且不说我二人之闲事,只是听道友说闻,那少女乃是百蛮魔教出身?怎我观她周身却半点邪气也无,反倒一身道气,根骨气宇反倒更盛许多道家散仙呢?” 说着话,这两个人更是向上官红望个不停。 余英男摇头一叹,便道:“这便是二位道友有所不知了,自从十几年前百蛮绿袍不知得了何等的神通突然势起,对我许多佛道前辈真仙神僧的遗宝道书中便着实是盗去不少,据我所知,似眼前这个上官红,她的所学便全是佛道两家真传,名义上说是魔教,但实质上,连她所用的法宝也都是上古金仙广成子所传,都是真真正正的佛道正宗呢” “哦?还有此事?”陈姓女子更是好奇,更着意向上官红遥观,越看越是心喜,越看越是动意,片刻后便就道:“似这等冰玉也似铸就的女子便是天上金仙也难见得,沦落魔教实在可惜,正巧今日有此良机,若俞道友不罪,我却想劝劝她改邪归正如何?” “此事自无不可,若是陈道友真能劝服此女改归正教,我峨眉派自然也是乐见其成,只是……”余英男没有再往下说,却摇了摇头。 陈姓女子自然也明其意,但见猎心喜处,却也就顾不得这些了,当即移步向前,便就行至上官红的面前含笑道:“贫道陈文玑,乃天蓬山灵峤宫门下弟子,这里与道友见礼了……”v 103 痴心妄想 “贫道陈文矶,乃天蓬山灵峤宫门下弟子,这里与道友见礼了……” 陈姓高挑女子含笑施礼向上官红道。(手打小说) “灵峤宫弟子?” 上官红心中一动,脸色更是微微一变。说起天蓬山灵峤宫是个什么地方?若放在那见闻稍微短一些的三教修士恐怕都会有大半都不知此地何在,若是放在那峨眉派当年开府大典之前,知道之宇内犹有天蓬山灵峤宫一处所在的,之宇内怕更只是三五人左右。 不过这三五人中,其中却一定就包括上官红的恩师绿袍老祖。 要知道这天蓬山灵峤宫的来头可真个是太大了,大到就算如今三教独兴的峨眉派,对上天蓬宫中之人时,也多要执那后进之礼,而绝不敢在灵峤宫中之人面前摆什么玄门正教的架子。 那天蓬山灵峤仙府地居极海穷边,中隔十万里流沙落漈,高几上接灵空天界。自顶万四千丈以下,山阳满是火山,终岁烟雾弥漫,烈焰飞扬,熔石流金,炎威如炽,人不能近。山陰又是亘古不消的万丈冰雪,寒威酷烈,罡风四起。两面都是寸草不生。要越过这些寒冰烈火之区,上升三万七千丈,冲过七层云带,始能渐入佳境,到那四季长春,美景无边的仙山胜地。 直到唐时有一赤杖真人已经得道,成了散仙。又经渡过道家四九重劫后,无意中寻幽觅得此处胜地,便在天蓬山绝顶建立仙府,并率领两辈弟子隐居清修,度那仙山长生岁月,不曾再履尘世,至于已经有千多年上,由于那真人师徒又不喜与外人交往,所以仙凡足迹俱不能到,直到十数年前峨眉开府时,峨眉派才经凌浑夫妇给双方引见,三教之中这才知道远在东海穷边神山山顶,却还有这么一家大能地仙的存在,不过知道的人也不是太多。 只是别人犹还需他人引见他人介绍,但这上官红的恩师绿袍老祖,依仗他那无匹无对的前知神通对这蜀山世界中的人物却少有哪个不知。因此这十几年来教授弟子之间,便也曾短短续续的向弟子们讲述了一些蜀山中的人物地理等。 所以上官红一听天蓬山灵峤宫之名,心中方才立起戒心,知道此宫之人自峨眉当年开府之后便主动入世和峨眉交好,说起来更也算得上峨眉派在外边又一极大强援,而那赤杖真人的三位弟子灵峤三仙,更是多次主动不遗余力的为峨眉派打桩站柱,摇旗呐喊,眼前之陈文矶便是那灵巧三仙之首的弟子,她们与峨眉派两家已经好似一家,眼前自己孤身一人在这两天交界上遇到她们,可真需得小心行事了。 不过心中虽是小心,但面上上官红也只是一动即平,微微欠身处,她便也沉静温雅道:“原来是灵峤宫高士就在眼前,这可真是上官红之幸了,百蛮弟子上官红,这里给灵峤高士还礼了。” 说着话,她便也是还了一礼。 那陈文矶见她如此神情如此答话,心中对她便也更是看好,便又含笑道:“听上官道友言中之意,你似知道我灵峤宫的存在了?这便奇了,我灵峤宫上下早已隐居神山千多年,向来不履凡尘,上官道友却是对我们早有所知,莫非道友是从当年峨眉开府之事中,曾听说过我宫中之事吗?” 这些话一半真一半假,之所以有此一问小半是因为陈文矶确实有些好奇,但大半却是她想与上官红先多多谈上几句,缓和一下气氛,然后再归心中正题。 却不料,上官红听得她问后,先摇摇头然后脸上傲色一显,却是清声答道:“非是如此。对陈道友你灵峤宫的情况,我却并非是从峨眉所知,而是早在峨眉派开府之前,我家恩师便早向我等十几位同门讲述过道友仙宫中的情况,尤其是陈道友的师尊甘、丁、阮三位前辈之情况,以及道友师祖赤杖老前辈真仙的情况,更是被我家恩师口提面命,令我等熟记诸位前辈高人的面貌衣着,以免日后行道时无意冲撞。” “哦?还有此事?” 陈文矶大呀,直不知那绿袍老祖却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怎么竟对自己宫中这么了然?此事若真有其事那么未免就有些玄了。莫非对面的小丫头在与我撒谎,不过也都不像。这么说来那百蛮绿袍岂不是早在暗中瞩目我灵峤仙宫了?那老魔在打什么主意?此事务必需得小心了,回去需向师尊禀告此事,让师尊推算推算,免得万一那老魔对自己仙宫真要是起了什么坏心,虽有师尊坐镇仙宫任是何人也难撼移,但万事多加小心却也总是对的。 心念急急电转间,陈文矶刹那间便已经想了许多。不过话至此处,再兜什么圈子也是无味,故此她的面色又是一正,便就沉声道:“绿袍老祖竟如此看重我灵峤宫,在下听了还真是替我家师尊欢喜呢不过话讲到这,我却要想有三五不揣冒昧之言,正想当面向道友说说呢” 上官红点点头,明知对方恐怕就要谈及正题,不过却还是答了句:“陈道友有话请讲,上官红这里静耳以待。”心中也是拿定主意,不管你陈文矶有何言要说,我上官红总是有一定之规便是。 那陈文矶也再点点头,便就沉声道:“适才在那边与峨眉派的余道友大略谈话时,余道友也说了与道友你之所以双双在此,正是因为她峨眉派欲要铲除那下方大雪山中藏身魔窟的赤身教主鸠盘婆,欲要替天行道替世间除害,却偏便道友以及你百蛮诸多同门横加拦阻,这才引发了你们百蛮峨眉两脚之争,而道友与余道友更是双双升空斗法引发了九天罡风才同时被卷自两天交界上来,此言余道友说的可对?” 言罢她更是秀目凛然的直直注视上官红。 上官红启齿一笑,便淡淡道:“大致便是如此,但小节上还是有些不妥。她们峨眉派要趁鸠盘婆前辈天劫将至之时趁火打劫确有其事,我百蛮一众也确实对她们加以阻拦,不过她峨眉派每言必说天道,可之天道,又岂是他峨眉一家就可大口代言的吗? 须知顺者为人,逆者为仙,我等三教修士所以苦苦修持都为长生,本身都已是逆天之人,又有何人敢大言代天,又言行道?真若如此,那道家修士飞升天阙紫府之时,为何又要有天劫临降?那本质上就是天道在予以我等道魔两家中人的否定。 所以峨眉派每言必说代天,出口必称行道,究其本质本心终究无非是为了去除敌手,争夺有限的修行资源罢了本质上就是为一己利益的争夺,又何必非要讲什么行道借口之说呢?” “上官红,你…….” 陈文矶还未答话,那不远处的余英男却已经是听得大怒,遥遥便在那边大喝道:“你如此巧口利舌混淆是非,简直是离经叛道堕入邪图,我峨眉行事一向光明,向来正大,所行所为尽是为世间苍生造福,为天下百姓除害,何时却曾为了一己利益图求了?你,你简直是血口喷人……” 说着话她的脸色已经气都通红涨脸。 而陈文矶与不远处与那余英男站在一起的赵惠起初听得上官红之言时,也曾被她这似是而非的理论给说得心中有些混乱,被这些听上去似乎颇有道理直指本质的大实话所惑,对自己欲行之事也去了几分在心理上的堂皇正大。 但随即听得余英男这一通大喝后,陈赵儿女便也立时定下心来,再不去想这些无解之题,却又坚定本来本心点头道:“余道友所言确是,你这女子却属实是有些堕入邪途了,满口却尽是些离经叛道之言。” 上官红再是冷笑,便答道:“离经叛道,堕入邪途?这话却听来更是可笑,我本就是百蛮山魔教弟子,绿袍恩师门下,本就不是什么道家中人?又何来什么判道,何来什么堕入?可笑之极,你们有什么真正目的就直言说出好了,却不用在这里与我再弄争什么口舌,那些邪正不一的理论,我可是没有心情再与你们强辩了。” 说着话,她是素手微微一摆,更是风姿无双。 其实在表面,上官红虽与这余英男陈文矶等利口相争,冷眼讥讽,但在心里,她却也是承认峨眉派行事虽一向霸道,但千余年来也确实为世间苍生行道造福许多。 若没有峨眉青城等派,以这蜀山世界中这么多的魔教旁门中的不尽修士,尽有那视凡人如虫蚁的心狠手辣之徒。若不是有峨眉派震慑那些邪魔,那这世间的苍生百姓万般生灵更不知要死在凡几,搞不好甚至早已经没了凡人的活路。 因此不说天道,只针对世间凡人及万千生灵来说,峨眉派的存在,也确实是对他们大大造福,令其等可以相对安稳的生息繁衍,单就此点来说,峨眉派确属是有大功大德的,不是哪个人信口强争不予承认就可平白抹杀的。 且这一点,还也不是上官红自己所想,而是那绿袍老祖在某一次当着满座弟子之面,亲口讲出来的。 只是大功大德归属大功大德,但再用老祖的一句讲,屁股决定脑袋,他峨眉确实保佑了这一方世界的平安稳定,但这一点却也并不影响自家百蛮山一教与其敌对。首先,从十几年前绿袍修炼了大神通开始,百蛮山以往那数百年的无恶不作的行事作风便早已去除。如今在百蛮山上,早已早没有了什么生挖人心生魂祭法的把戏,百蛮山也早已不对凡俗百姓有什么危害。 所以就这一点而言,百蛮与峨眉之争,也确确实实属于两家的利益之争,长生之争,与正魔除害毫无关系,老祖在这个问题上正是坦言的问心无愧。 而且不说这十几年,就是在过去几百年的旧事,那绿袍欺负自己座下的十几位弟子入门太晚,便是如米明娘等辈也只是早年间曾听过百蛮凶毒狠辣无有人性的作风,但并无一人亲眼见过,因此老祖便干脆连以往数百年的恶名恶事也全都一概否认,统统全不认账,只说是以往那些恶名全是那些正教各派往自己身上泼的脏水,且这个说法,更是深深得到了包括俞峦在内以及十几大弟子的深深信赖,无有一人怀疑老祖是在说谎。 那绿袍老祖之所以如此做法,却是因为他深知自己亲自收下的这些弟子全都心正心善之人,若单是只凭自己的传授厚待大恩,要他们坚持与峨眉等正教各派对战一次两次可以,但次数多了,受得自身心境的影响,真要是就让他们从心里上把自己百蛮山放置在一个己身不正不善的位置上,那么时间久了,拘于他们本心本性的影响,这些弟子多半便都要生出心境上的破绽,对日后之局不利。 百蛮山与峨眉派的争战,不但在神通法宝上要争,就是在心里上,绿袍却也要与对手相争。 当然以百蛮山的恶名,他们虽不作恶,甚至新收的这些弟子在下山行道时还多都会顺手救救灾,除除害什么的。可数百年积累的恶名又哪是一遭一系可以弥补的?因此在两教声望上,百蛮与峨眉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争,那绿袍便索性在众弟子面前干脆坦言承认峨眉派的好处,但却又否认自家的恶处,只是相争归咎于利益之争。 就如同你自己是一个平凡的老百姓,每日只是努力求活但对世间并无什么大功大善,可有一日忽然你家隔壁搬来一个曾救过亿万生灵的万家生佛的大善人,这大善人对世间百姓都有大功,但偏偏就看上了你家房子想要强夺,你会看在对方曾救过亿万生灵的份上就把自己的立锥之地平白送于对方吗? 哪怕是包青天? 不会,多数人都不会,一百人中怕有九十个都不会看在对方是包青天的份上而把自己仅有的房子平白让出。况且峨眉派想要的还不止是房子,更还包括了百蛮山上下的姓名。 而绿袍老祖,取的也正是这一点,以之来坚定众弟子跟随自己的信心。 所以适才上官红信口反驳那陈文矶的问话时,她心中也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是在强词夺理,但在心理上,这种强词夺理却只被她归结为一种战术之上,心中并不会因此而生愧,这才是老祖这十几年来苦心炙炙所谋求的真正效果。 至于老祖这么做会不会对自己的诸多弟子而心中含愧,他不会,一点都不会,因为他自认百蛮山以往那数百年所累积的恩性,也早都随着真正绿袍的神魂俱灭而烟消云散了,自己只是穿越附体,以往那些恶行可与他没有什么关系,扯不到他的身上来,所以他无愧。 当然这里面也还有一个小小的漏洞,那就是唐石。不过唐石是何等聪明之人,不要说放在旧日里他不得老祖信任,即便那老祖要酿恶行他也沾不上边,况且就算是他有过一些小小的造孽之举,难道他还会真个自己说出?自己承认?那岂不是开玩笑? 所以一个一推六二五,百蛮山以往与如今的百蛮山,尽都扯不上关系,不是一回事。 …… 于是,且放下这理论上的正邪之论不说,回首再看场中之局,那陈文矶见上官红如此坚持,面色更是不由得一沉,便冷声道:“上官道友,我本有心与你善言相劝,却不想你却真个不识好歹,你那师尊绿袍老魔盘踞百蛮数年来所造恶孽无数,亏你还如此一口一个恩师,也罢看在你仙骨仙根,禀赋非常的份上,我也不再与你计较,只要你今日肯说一句改邪归正,脱离百蛮。那么我与我家师妹便可当面立誓许你一场旷世仙缘。 想你既知我灵峤宫的存在,便也该知道我们那灵峤仙宫是何等仙境无边,宫中诸位真人是何等大能,我可答应你你只要脱离百蛮,我与师妹便去向我家恩师灵峤三仙中的甘碧桐向你求情,请她老人家收你为徒,随我姐妹一并回归天蓬山隐居修炼,神仙岁月不尽逍遥。 并且你也不用担心脱离魔教后会被你那旧日师尊追寻问罪,我们那灵峤宫别说是一个绿袍,便是再来十个老魔,他也休想上得我灵峤宫来。 如何,既不用你与旧日师尊同门对敌,又能脱离魔窟可期大道,这等旷世仙缘请你仔细考虑清楚,可不要误了大道呀” 言罢她更是满眼期望的直视上官红,期待其作出明智选择。 只可惜,陈文矶这一番苦心终究还是白费,那上官红是何等样人?最是重情重义知恩图报,虽十几年前绿袍起初时乃是强收她为弟子,但随后的十几年苦心调教又岂是假的?她怎会判师别投?因此就见她哈哈一笑,便摇摇头清声道:“可笑,可笑,亏我适才还叫你一声道友,对你言谈颇是礼敬,岂料你竟然心存此等妄想,竟意图要我判师投你? 你灵峤宫又有何本领?有何了不起之处?敢妄言说我恩师不如?真真是可笑之极。要我判师痴心妄想,你就不要在这里满口妄言了。” “大胆。” 就见那陈文矶当即大怒,满面怒容直视上官红……v 104 各有所得 “你灵峤宫又有何本领?有何了不起之处?敢妄言说我恩师不如?真真是可笑之极。(手打小说)要我判师痴心妄想,你就不要在这里满口妄言了。” 上官红满面讥讽,冷声向陈文矶言道。 陈文矶大怒,怒喝一声:“大胆。”便直视上官红,对她言谈中带及自己仙宫极是恼火。 但上官红又岂是一声怒喝两眼怒视便可压制的?因此她又冷声讥笑,便答道:“陈文矶,你休在这里与我作态纠缠,若有手段,便使出与我见识,否则就与我走开,不要在这里平白纠缠惹人生厌,我可再没有耐心与你争口斗舍了” “你……” 陈文矶被她气得直是五窍生烟,可是要在这里动手,她却也是不敢,要知道两天交界可不是开玩笑的,下面那些林林种种的各色罡风风柱可不是开玩笑的,一旦引发会真个要人性命的,就算以她们灵峤诸仙的道法神通,也不敢轻易在此间动手。 且此时,那不远处的余英男也赵惠也都双一起飞了过来,也都是双双对上官红怒目相向,只是她们两人也是不敢妄动,同样对凛然俏丽的上官红无法以对。 正当四女的局面就沉浸在这种难堪的僵持之中,忽然远处又传来一声清笑,就听得一个女声悠悠传来道:“陈赵二位道友在与谁生怒呀?怎我听来陈道友却似怒气不小,呵呵,蒋某适时巧遇,这里却要冒昧过来一睹了……” 声随人至,晃眼临近,果又是一位仙人,也由一片白色仙云托着迎面飞来,到得近前方才看出看出是位相貌清奇的女仙,含笑而至。 而这人声音刚起时,那陈文矶与赵惠却都是双双眉头一皱,面色似显不渝,不过这等神色也是转眼即逝,瞬息不见,只不过对面的上官红眼利,虽对面两女神色只是微微一变,她便已经尽都看在眼中,心中便是有所思量。 而说话间,那女仙已停云头,陈赵二女便双双迎了过去,齐齐含笑见礼道:“蒋仙子倒是好兴致,今日又来采集风精吗?” 蒋姓女仙含笑还礼,点点头便笑道:“正是如此,恰逢今日罡风剧烈,那罡风精气较好采集,我便离山前来收些,却没想正是巧遇二位道友。二位道友也是为此而来吗?怎我在远处却似听得陈道友生怒,不知所为何来?还有这两个女娃,看上去都是仙露明珠亚赛天上金仙,但以往却从未见过,莫非这两位也是二位道友新收的弟子不成?” 听得蒋仙子连问数句,陈文矶不由得又是秀眉再颦,心中知道以对方的法力神通,适才自己与上官红相争之语虽远远不能尽闻,但一句两句肯定听得到,她怎会把那上官红当成自己的弟子?之所以有此一问,无非就是明知故闻与自己添堵罢了 原来这蒋仙子与陈赵二女,或者是与灵峤宫诸仙,却一向是面和心不和。原本在那东海穷边之地,除了灵峤宫所在的天蓬天外神山之外,在附近却还有几座神山,只是那些神山都比不上天蓬山的壮丽雄奇。 而当年赤杖真人初唐得道上得神山时,过得不久之蒋仙子却也是越过极海飞上神山,也想在天外寻地隐居清修。当初蒋仙子来时,第一眼看中自也不会是别处,正是离天界最近的天蓬神山,只是有赤杖真人先至,这蒋仙子不知深浅,便欲上前强夺。 可惜那赤杖真人那时已是三度天劫,成了地仙,又哪里是蒋仙子当日刚刚两度天劫的准地仙可以抵敌的?但蒋仙子一身所学也都堪称神妙,虽是不敌赤杖真人,但那赤杖真人想要彻底灭除于她也不可能。 因此双方大斗七天七夜后,赤杖真人便在小挫蒋仙子后放她离去,并许她在余等几座神山上任意选取,即便全都圈了去开宫阙府也都无妨,只要她不再来天蓬山搅闹即可。 而这蒋仙子性情刚烈,又嫌狭隘,但也是知机之人,既然自己不敌,便也当即离去不再搅闹,去别处寻了一座神山开府隐居。但双方的心结,便由当初那一战便结了下来。 后来那赤杖真人考虑到与蒋仙子同隐天外,总是这么敌对也都不是办法,自己虽然不惧,但座下犹有弟子,犹有徒孙,总有这么个大敌心中坏愤可都不是好事。于是便命自己座下三徒着意与对方改善关系,每每宫中那数种三百六十五年一熟的天府奇珍结实之期,真人必命三徒上门邀请,虽哪次蒋仙子也未前去,但关系却在这天长日久的相处中缓和了下来,当然心结欲想尽都化去也都不是那么容易。 不过因天蓬山风物最佳,多种天府奇珍生于宫中小蓝田中,包括那三教闻名的蓝田玉实等,慢慢千余载过来,灵峤宫上下上有赤杖真人**授徒,中有两辈门人验证心得,加之每次兰实成熟时那被赤杖真人以仙云传递玉简瑶章,邀约下降的天界仙宾更都会传授道法,时间久了,灵峤宫一众的神通道法便渐渐都涨了上来,到后来不用说赤杖真人不用出手,便是灵峤三仙随意出来一个,也都能抵得住蒋仙子。 没办法,蒋仙子乃是孤身一人隐居修炼,哪抵得过赤杖真人师徒三代既有灵药相助,神通秘法又有无数,因此时至今日,便是灵峤宫三代弟子陈赵二人对上蒋仙子,也都敢以道友项称,也都对其丝毫不惧。 蒋仙子本就是心窄之人,对于此等变化不免又是心中愤愤,虽不至于暗中对灵峤宫暗下毒手,但得机时看个笑话给个难堪,这却是她乐意为之之事。这也是她适才遥遥传音时,为何听似笑话之意。 …… 而回首看来,那陈文矶听得蒋仙子问上官红余英男是否乃是她的弟子时,虽明知对方其意不正,但也无奈之极,便只得强笑回道:“蒋仙子说笑了,余英男道友乃是峨眉派的高弟,位列三英之一,与我二人同辈相认,怎敢冒称弟子?” 说着话,她便与余英男和蒋仙子介绍了一遍。 蒋仙子一笑,便歉然对余英男点点头道:“却是在下鲁莽,这里给余道友赔罪了。” 余英男忙连道不敢,双方便又客气了两句。 随即蒋仙子又把目光移到了上官红身上,打量起这位敢与灵峤两女相争的女娃。而这一看,却又把她看得目中异彩连闪,心中赞叹连连。 本适才与余英男见面时,她的心中便已经在惊叹这峨眉三英中人的根骨之好,禀赋之厚,真真是生平仅见,只是碍于对方与那灵峤二女交好,她才没有出口夸赞,平白给对方脸上贴金。 可此时再一细观上官红,就见这少女年纪不过十七八岁,不特仙根仙骨,灵慧异常,并还美秀入骨,仿佛美玉明珠,自然流照,人和冰玉铸成一般,分明是天府仙娃,来至人间,根骨禀赋比那余英男还胜半筹,真不知这天下造化是否钟灵于此女一身,怎竟造就出此等人物? 心中不由得平白就添几分喜爱,便又转目向那陈文矶道:“那这一位呢?陈道友怎不与我介绍,适才遥遥的我似还听得陈道友要请令师收此女为徒是吧?” 说着话脸上又是现出些许微笑。 陈文矶见这笑容,便知对方是心知故问,但双方并没有撕破脸皮,她也只能无奈答道:“这一位却不是陈某所能介绍的了,此女乃是百蛮山魔教门下,乃是绿袍老祖之徒,她……”她便把上官红的来历姓名介绍了一遍。 那蒋仙子含笑听她说完,转头再看看上官红,便即笑道:“原来如此,此等人物列身入魔教之中,也确实有些可惜。 上官女娃,你既然被罡风狂飙由下界卷上来,又不肯拜入灵峤宫门下,那莫不如给我做个徒弟如何?我观你仙骨仙根,灵慧可爱,若是肯拜在我的门下,我却有大好处与你,如何?”她更是盈盈含笑看着上官红。 而上官红何等聪明,在旁静观半天早都看出其中玄妙,虽听得对方此时问己是否拜师,但心中已知对方无有恶意,便也肃然回到:“仙长厚爱,感谢万分。无如弟子入得家师门庭十几载来,受恩深重,此时犹未回报师恩于万一,又岂敢见利忘义有赴师恩,仙长的好易,我变只能心领了。” 蒋仙子闻言,面色便是一晨,道:“此是两天交界,寻常修道之士日夜清修,想过此关而不可得。你只微末道行,逢此奇缘,他人求之不得,如何不知好意?便是你师父见你自误良机,也非怪你不可。道家师徒不是凡人,有什相干,事有定数,如何不能达观?此时你不愿意,一到下方,再来无望,那时悔之晚矣。” 上官红看出对方作态,便又肃然答道:“上官红本是依还岭上一个毛女,幸蒙师恩收留,得有今日。 恩师大恩犹还未报,除力效师门外,全非所望。休说天仙位业,便堕地狱轮回,也绝不敢背弃师恩,仙长深意,只能心领。” 蒋仙子闻言,半响不语,又直视上官红片刻忽又一笑,便笑道:“你这女娃倒是知恩,颇合我的脾性,也罢既然无缘我不勉强,不过两天相见千载不遇,也算得你我有缘,难得你这女娃性情如此厚重,贫道见之心喜倒要给你些好处。现赠你金花一朵,此是清虚仙府奇珍,虽然未必制胜,防身御敌,颇有灵效。只是此物应用需用太清仙法祭炼方能发挥灵效,我这便传你口诀……” 说着话她便递过一朵金花,形似两寸方圆一朵菊花,金光闪闪,耀目难睁,一望便知是异宝奇珍,随即要传口诀。 上官红欲要推让,那女仙的金花却已经遥遥飞送了过来,正落在她的面前,只得伸手接住。且接宝在手后回思自己只是小辈,看对面蒋仙子那神情也不容自己推拒,便只好语诚意重的躬身施礼谢过道:“仙长厚赐,晚辈不敢妄辞,便只得愧领前辈大恩了。不过太清仙法就不劳仙长动口,家师绿袍早有所传,晚辈再度拜谢前辈厚赐。” 说着话一躬直是到地,神情诚挚无比。 “哦?你已会太清仙法?你那师尊绿袍不是出身魔教吗?”蒋仙子颇觉意外。 上官红再度躬身,便再答道:“家师绿袍确是魔教出身,不过对于三教所学全都兼修,故这太清炼宝仙法晚辈确得传授。” “如此。” 蒋仙子点点头,便看着上官红意有所指道:“难怪我观你一身道气,不类魔教中人,原来此种确有门道,看来你那师尊确实不简单,难怪能调教出你这等出色的弟子,如此正好,此宝威力甚大,防身之外,兼能御敌,只待祭炼得心神合一时,妙用无穷。既然此事已了,那我便也不再多留,他年有缘,当能再见。好自潜修,仙业不远。我知另三位道友和你还有话说,行再相见吧。” 说罢,转头又向那陈余赵三人点点头,笑称一句:“见猎心喜,贫道妄为,还请三位道友多多担待了……”便即举手转身往侧飞去,仙云冉冉,转眼不见。 而那三人在旁冷眼看了半天却看的一出前辈体恤赠宝后辈的戏码,偏偏两位主角还正是都与她们不谐的三人,三女心中这股郁结腻味之气,可就真个是难以形容之极了。 良久,那陈文矶勉强压下心中郁气,忽而想及一事眼前一亮,便就转目向余英男道:“余道友,此次我二人之所以适时至此,除了是顺路采集风精外,其中也是受了家师所遣派,有意在此等候。 家师早在月前便得凌浑劳前辈通报峨眉除妖之举,其后更是亲身演算那老魔鸠盘婆只有二十余日数限。日前便已预做准备,令我带来灵符一道,神雷一丸,用之助贵派扫除妖邪。 这神雷乃是九天罡煞之气所炼,任何邪法,均可冲破。此时魔宫的九环山大壑之中,下设血河大阵,上有碧目天罗笼罩。到时可用神雷开路,另用乙木神光破阵而入。一任魔法围攻,声势多么猛恶,在灵符神光与乙木仙遁防护之下,只要把心神守住,决可无害。阵中血焰,陰毒无比,得隙即入,上身便自无救。这个还在其次,敌人更擅摄神呼音和各种极陰毒的魔法,专害人的六贼。 道友法力高深,已得玄门正宗传授,意魔自然无害,只是耳目所及,最易中她暗算,尤以目光为甚,必须留意戒备。到了危急之际,应变须要机警神速,事前便将双目闭上,也无妨害,只是需加意防备便是。”说罢,赐了灵符、神雷,传授用法。 她之此举,故意当着上官红之面赠宝,其间却不无故意给上官红观看之意,别以为只有你上官红得了好处,看到没?你的对手余英男,却也同样也不弱你。 只是说是不弱,但上官红所得的金花可是清虚紫府奇珍,威力大的出奇,且可重复使用。而余英男所得虽也神妙,未免就要逊色几分。即便那神雷威力再宏,但也只是用过一次便即无用之物,倒是那页灵符,晶莹剔透流光溢彩,却看之便不是凡品,尤其是出自灵峤三仙之收,那更是珍异之一。 至于神雷只有豆大,托在手中,滴溜乱转,时紫时青,时黄时红,五色均备,变幻不停,也知不是寻常。 余英男连忙拜谢,陈文玑刚伸手一拉,赵蕙扬手已飞起一片仙云,将三人一同裹住,由九天高处,朝下飞堕,晃眼冲入罡风层内,片刻不见。她们竟是一言未发,即刻离去。 而上官红见她们已走,自己自然也不耽搁,扬手包囊发决一使,九朵金花一团紫气辉映间护住周身,同样也向下方冲去。途中由内望外,见先前缠绕自己上升的大风柱随时可见到,都是高如山岳,电旋星飞,凌空急转,呼呼之声,杂以一种极尖锐刺耳的厉啸,震耳欲聋,凶险绝伦。 她以一人之力,自敢不上前面三人行进之快,不过回思此次境遇之奇,却也是颇足奇异了。 因那风柱时有移动,上官红在其中便也只得穿行绕越,时东时西,时上时下,极是小心的往往地面降去。这一降,便又是足足降了三日三夜,最终才离开气层,见得四外青天。 而此时,那走在前面的陈文矶余英男等三女,已早都没了踪影。 上官红知道此次离开太久,心中也有些急切,不知九环山现今情形如何了,便急急御使遁法再往下赶,又过了半个时辰,下面便已经看到了大雪山的山峦山脉,再细看处,慧眼所见那九环山一带仍是霞光宝气冲霄而其,变幻异彩闪映万里。 至此,她方才放下心来,知道九环山之局应还再相持,便直直向下遁去。片刻后到得近前,果见众位同门齐齐围聚在七宝金幢周围,正在与四外多位敌人对战。v 105 忽现仙屏 上官红两间天界归来,遥遥直飞九环山上空,远远的便看见众同门正在与敌人对战,而那同门中秦寒萼眼尖,远远的便看见上官红驾驭金花紫气过来,便欣然大叫一声:“八师姐回来了。小说*无广告的~顶点*小说~网阅读网)” 众同门齐齐转目,果见上官红回来,便纷纷大喜招呼。而正在众人当中与敌人斗法的米明娘更是高喝一声:“师妹快来……”说着话,七宝金幢的宝光犹地便是暴长,直向上官红扩延过来。 上官红忙御遁迎上,片刻间便已经穿入至七宝金幢的宝光护持之中。 而上官红刚刚进去,就听得米明娘清喝一声道:“都进来吧”那四下正在与众强敌勉力缠斗的十几位百蛮弟子便齐齐应声齐退,转眼间便都齐聚金幢护持之内,再不与敌纠缠。 而待众同门全都进幢之后,米明娘宝光一缩,七宝金幢仍化百丈,依仗佛宝妙用牢牢把众同门护住,随意便不再主动出击,众人也皆都在光幢护持下调息回气,只守不攻。 上官红刚刚回来,对此间情形不大清楚,四下打量了一下众位同门,便转目向米明娘问道:“四师姐,如今敌我情势如何,怎没见三师兄唐石?” 米明娘一笑,一边分心控使那七宝金幢,抵御四外那已经多达三四十人的峨眉弟子围攻,当然七宝金幢便是威力再大,也架不住外面那么多峨眉弟子的围攻。不过此时百蛮弟子只守不攻,在那宝幢宝光之外,犹还有一层五色迷离,如雾似沙的五色烟罗弥漫外罩,更有一座千叶莲花座托宝幢,上罩佛光,正是那裘芷仙的太乙五烟罗和司徒平的千叶莲座,如此三件顶级护身至宝彼此相合,各色祥光连成一片,加之其中的百蛮众弟子也都纷纷把飞剑法宝放出围绕三宝抵御敌人,如此便是那峨眉众弟子再过强横,他们却也根本攻不破百蛮弟子的宝阵。 只是带得轰轰不绝,霞彩纷纭,但意图破宝伤敌,那却是想也别想。 且把目光再收回来,那米明娘一笑之后,便就答道:“三师兄两日前已被师尊传信招了回去,至于敌我情势,你也看到了,眼下这峨眉弟子越聚越多,现今已有不下四十余人,这么多人合力聚战我等,尽管我等众同门虽都有奇珍重宝护身,但也是招架不住峨眉人多势重啊所以早在三日前,我便与众同门商议了此时之法,就凭借我们有诸多顶级佛道重宝护身护法的强处,把多见至宝威能连成一起,只守不攻只管挡在九环山上空,我倒要看看那峨眉派还有什么手段神通,凭什么来破我们的七宝金幢金莲佛座等。 呵呵,若不是九日前你与那余英男对战失踪,此法我早在三日前便已经施行了。只是见你未归怕你归来时被峨眉众人挡在阵外,孤身一人吃他们的亏,所以便直等到你回来方才施用此法……” 听得此言,上官红不由得面显愧色当即赔罪,便言道:“小妹行事孟浪,连累了诸位同门多受劳累,这里给诸位同门赔罪了。” 说着话她便要行礼赔罪。 米明娘忙抬手将她扶住,笑道:“这是什么话,师姐只是想把详情告知于你,却哪里要你来陪什么罪了?你也是为了与敌人斗战方才失踪,本是有功无过之举,真要赔罪岂不说我等众同门见事不明了?” “小妹不敢。”上官红忙又解释道。 “好了好了,这些闲话你我姐妹就不必多说了。师妹,你这九日究竟去了哪里,境遇了什么情况,怎两日前我见那峨眉派的余英男与两位女子先行回来,却不见你归来还以为你失陷何处了?当即便就传简向师尊求救,半日后师尊玉简传回,道是他已经算定你此次有惊无险,更有机缘,再有两日就能归来,故此我们方才没有心急,方才直等到你回来。”米明娘又说道。 上官红听从,忙又是感激又是含愧的答道:“小妹妄为,竟累得师尊费神推算,真个是惶恐无地,不过师尊道法确属无边,他老人家所算无有不应,小妹这七八日来倒也正如师尊所言,另外有些境遇呢” 说着话,她便把此行之事尽讲了一遍,更是把那金花拿出与众同门观看。 众同门听得她境遇如此之奇,不由得都是啧啧称奇,感叹起福缘之厚。而随后米明娘更是当机立断,便令上官红暂时不必出手,且先静心调息然后祭炼新得法宝,那蒋仙子不是说这紫府金花也是一件防御至宝吗?豁出个三五日让上官红把其祭炼小成后,用之与众宝相连防御敌人,却也都是能发挥大用的。 上官红自然是依令而行,便也闭目调息起来。 于是,九环山上空又是万丈金霞,千重雷火,四外彩光变幻无比,霞光五色直是冲霄。 如是又过了直有六七日,虽阵中的百蛮众弟子受敌人围困日久属实疲惫,但借助多宗至宝奇珍的护持,再顶上他个十日八日也真个不是问题,足可以撑到鸠盘婆天劫期至了,这等情形,未免就要引起敌我双方的注意了,要知道时至现今为止,从易静追击铁姝至九环,已经是足足有十五天之久,而再过六天,便是鸠盘婆的天劫之期,这让一心想要灭除鸠盘婆的峨眉派,如何能够不急? …… 蜀中,四川峨眉山太元洞府,这一日峨眉掌教妙一真人升座大殿,座下列座了玄真子,醉道人等十几位同门,那真人便就清声道:“诸位师兄,诸位同门,如今九环山之战已经足足战了有十五日之久。我教二代弟子也都是精英尽往,齐聚四十余人,但怎耐其事有那百蛮山从中作梗,也都尽遣十几位门人护持在九环山上与我教弟子相抗。尤其其等更齐聚了如西方佛门至宝七宝金幢,金莲禅座,道家奇珍九天元阳尺,清宁三才圈,左道重宝太乙五烟罗等等此界诸多的顶级重宝,这么法宝奇珍连成一片只守不攻,尽管我教弟子们身上也都拥有多宗奇珍重宝,但百蛮弟子只守不攻之下,却也是难以攻破其等的防御。 奈何,此事应要如何处置?” 座下众峨眉一代尊长听得掌教真人如此说,不由得也是人人皱眉,个个心忧,都在思量此局该如何破解。 良久,终是醉道人最先开口,便就皱眉徐徐道:“掌教师弟,你适才所言的那些重宝确实厉害,但莫非我们真就无法可破?” “不然……” 玄真子在旁摇了摇头,便答道:“要破其等联宝,倒也不是真个无法,真要破他,只需去上三五个大能地仙,合力以佛家大金刚手,道家大伏魔掌等拔山之术强行将其等联合一处的法宝硬生生提起,想那些百蛮弟子虽已经都是散仙修为,但四九天劫皆都未度功行未纯,倒也抵不住我等硬提。 只是……”他又是摇了摇头。 “只是什么?”醉道人性急,便就追问道。 “只是修炼了此等神通的佛道修士,此界还真是不多。”玄真子便再解释道:“欲行此法,必须得是两阶地仙之类的修为才可。就如在我峨眉派,我等众同门一十二人中,只有我与妙一师弟练得了太清大伏魔掌,还有已经飞升极乐世界的苦行师弟也练有佛家大金刚手,余下诸位同门便全都未曾修习。 而此次九环山之战灭除鸠盘婆,名义是以易静报仇之名方才出示,我峨眉派二代弟子齐聚四十余人往至已是颇为咋眼,但还可以说是她们同门情重仗义相助。但若是我与掌教师弟再双双感至,那么此事便就不大好解释了。 别忘了,这百余年来鸠盘婆早已隐修避祸,少有恶举,甚至在当初我峨眉开府时更曾遣派金银二姝亲来道贺,若是我与师弟再亲身前往出手,那么针对意味便属实太强了。况且就算我与师弟亲身出手,那鸠盘婆背后却也还有一位红莲魔君的存在,百蛮山的绿袍老魔定也要亲身出手。到时一旦事有不谐,不但是平白又引发无穷事端,更会引得三教纷纷测目,所以此次,无论能不能成功灭除鸠盘婆,我与师弟都不能亲身往至,绝不能以小失大。” 听得玄真人如此一讲,在座众人方才明白此事的为难之处,便更都是纷纷皱眉苦思细想。 终于,在一旁久坐不语的餐霞大师开口道:“掌教师弟,玄真师兄,既然你二人都不便亲身出手,那我们何不外邀道友相助呢?如乙凌二位,嵩山二老等诸位道友却不妨请其等相助如何?” 上座的妙一真人摇摇头,便道:“此法我岂没有想过?只是嵩山二位道友道法神通虽然高深,但据我所知他们却都没有修炼过此类神通,无力可施。而大方真人那里更是不便传简相请,在座的应该都已经知道那百蛮山众弟子可绝大部分都是修炼了乙休道友之师叔合沙真人一脉道法,我等怎好强人所难让乙休道友为难? 倒是凌浑道友那里可以试上一试,他那雪山派的上清伏魔掌正与我教太清伏魔掌同出三清同源,威能不分伯仲,可以行之一试。但他一人之力也还不够,至少也还需再请两人与其配合。” “两人吗?好办,我这便给朱由穆道兄传信,再请他邀约其道侣姜雪君道友前往。朱由穆道兄练有佛家大金刚擒拿手,姜雪君道友更是得瑛姆大师真传大金刚须弥手,如此三位道友合力往至,想来应足以破除百蛮弟子的多宝联合了。”醉道人立时接口说道。 妙一真人皱眉想了想,终点了点头道:“也只得如此了,只是我峨眉派未免又要欠下那三位道友极大人情了。” “欠下便欠下吧此事至此也是无可奈何,师弟便不要多想了。”玄真子再旁开解道。 …… 当下,在座众人全都散去,那妙一与醉道人便分别给穷神凌宏及朱由穆传信,而半日后,那凌浑与朱由穆全都传回话来,明日便都齐齐赶赴峨眉,在峨眉汇合后再一并前往九环,破除百蛮魔教的联宝防御。 于是一日后的清晨,那面如冠玉的少年和尚朱由穆,清丽脱俗的少女仙子姜雪君,以及衣衫褴褛的穷神凌浑,三人便齐聚太元洞府之前,辞别出来相送的妙一真人等,齐齐御遁离了峨眉,直往九环山去了。 遁光只行半日,前方便已到了九环,离得老远便看到那九环山上空正是飞剑横飞,法宝乱舞,有紫色的飞剑,黄色的佛光,绿色的光轮,橙色的明珠等等,轰轰之声不绝,雷火漫天横飞,整个九环山上空已经全被彩光花雨笼罩,满天缤纷,耀彩四射,与雪峰冰海交相辉映,更是幻丽无涛,那震烈的声音又极猛烈,震得碎兵群飞,干山万壑齐起回音,似欲相继崩裂,越显得天摇地撼,声势惊人。 而因为双方僵持实在太久,已是半月有余,因此即便是峨眉派人多势众,但他们也都是极为疲惫,论法力及心神的消耗也并不在内圈的百蛮弟子之下,毕竟两方面一守一攻,守的那方借助多半顶级至宝之力,也着实把攻的一方累的够呛,谁叫时间越来越少,峨眉弟子每一次出手都得倾尽全力,意图攻破百蛮弟子的联宝防御不可呢 故此,在僵持了十几日的如今,在外圈围攻百蛮的众峨眉弟子,便也是分波次的轮换休想回息,顺便警戒外部,而此时负责警戒的,则正是半日前才刚刚轮换下来的齐灵云周轻云等七人。 这七人远在百里之外,遥遥便已经看得有祥光金霞向己处飞来,看光色,应正是自己一方,只是不知来人是谁?而待朱由穆凌浑等三人再往近前,那齐灵云的慧眼便已经辨出三人,立时便是大喜,忙与周轻云双双驾驭顿光远远迎来,双双躬身见礼道:“凌师伯,朱师叔,还有雪君师叔,三位尊长今日怎么来此?晚辈二人给三位尊长见礼了?” 那三人便同都含笑虚扶,凌浑更是哈哈一笑,便宏声道:“我等三人齐至此间自然是为助你们而来,如何?这十几日来与百蛮众多魔崽子连场大战,可曾替世间除了几害?” 齐灵云听得此问,俏脸上便立显愧容,涩声答道:“说来此事惭愧之极,师侄等四十多位同门齐集此间,与那百蛮不足二十人两方对战,但侄儿等人数虽是对方两倍,但直至今日,休说替世间扫除妖氛,便是连伤及对方一人,也都尚没有过,着实是令晚辈等羞愧无地。” “哦?竟有此事?那些魔崽子真就那般了得,你们这么多人在此,竟都不能伤他们一个?”凌浑惊讶道。 “回凌师伯的话,弟子等虽不成材,但却也不敢无端妄自菲薄,真要细论修为,他们百蛮弟子虽人人道法不弱,但弟子等自信却也敢与她们一较,如是捉对斗法胜负大都还都在两可之间,按理说以我等两倍之众的人数,想要伤他们几人哪是轻而易举。只是此次对战之局却是不同,那百蛮众弟子实在是见机太快,六日前刚刚略显败像,他们便立时齐齐躲回那几件佛道奇珍的护翼之中,联合诸宝只守不出,而那几件佛道至宝的威能实在太大了,弟子等虽倾尽全力,但也还是破他们不得。”齐灵云略有些丧气的答道。 “嗯”凌浑点点头,徐徐道:“这么说来,问题仍还在那些佛道至宝之上了,灵云侄儿你却莫要丧气,此次我等三人专程至此,就是为了解决这些魔崽子的乌龟壳而来。我倒要看看,仅凭一些后生晚辈的魔崽子,再顶上几个乌龟壳,那绿袍老魔及鸠盘婆老妖妇,就真以为无人可以奈何他们了?走,我们且至近前看看。” 齐灵云大喜,忙侧过遁云替三位长辈引路,一行人片刻后便已到了众峨眉弟子当中。 而那些峨眉众弟子一见三人出现,立时也都是大喜,待都知道三人是专为破解百蛮一方的联宝大阵而来,更都是欢声雷动,虽不敢出言催请,但也都是皆都面显期待。 那三人见众峨眉弟子如此,自然也不耽搁,齐齐上至空中慧目细观下面情势,一刻钟后对下面情形便已了然于心。 此时正值下面是以七宝金幢为主,左右配以太乙五烟罗及上官红新得的紫府金花左右为辅,三件至宝连成一片护持住众人以及九华全山,辉耀起无尽彩光宝气辉耀满天。 而那凌浑三人运足慧目略打量了半刻,那朱由穆便沉声道:“凌兄,雪君,我观那下面的三件宝物分明已经全都被那百蛮弟子祭炼得心神相合,宝随意动,就算以我等三人之法力,暂时施展大神通将其等提起犹可,但真要强行收取没有个五七日水磨功夫却绝无可能。而如若我等要强行收取他们这三件至宝,不消说三五日,就算是半天功夫那绿袍老魔恐怕就定然要赶了过来,绝不会任由我等与他的弟子强夺法宝消耗其等法力。 所以这一次以我之见,我们却只是先使蛮力将他们的法宝提离九环山再说,至于能否夺收其宝,那就看日后的情形发展了。而我们一旦把这些法宝提离九环山,那么便令众位师侄立即趁机强攻九环,先去把那鸠盘婆师徒逼出魔窟再说。只要她们师徒离了九环魔窟,那么就算绿袍亲身至此,百蛮众弟子齐齐回援,但有我等三人以及这么多位师侄在此,那鸠盘婆师徒也都定是难逃公道。 如何,二位以为我之想法可曾使得?” “使得,使得,小和尚你最是聪明,你怎么说就怎么办好了。”凌浑接口答道。 而连都无意见,姜雪君自然更不会有甚异议,于是朱由穆转脸又向齐灵云等交代了几句,三人齐喝一声,便都全力使出佛道拔山大神通,对那下方施为而去…… 顿时间,就见得朱由穆由手指上发出五道佛光,由细变粗由短至长,转眼间形如五根通天巨指,直往下方的七宝金幢霞彩最盛的中心处成爪形抓了下去,声势极是赫人。 而姜雪君则同样五指成爪,但抓下的效力却与朱由穆完全不同,那是一只离手暴长的金色巨手,正是她得自其师瑛姆绝传的独门秘法,大金刚须弥手,威势更胜朱由穆的大金刚擒拿手。 还有凌浑,他的神通也是一只擎天大手,但所放霞彩却显纯青,威能也堪比前两者的通天神通。 如此三只擎天巨掌擎天抓下,手犹未落,下面的百蛮众弟子身处三宝联护之中,却也是顿时感觉到了这股庞大无比的威压之势,齐齐抬头看时脸色全都大变。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得三只巨手从天而降,就要直取三宝霞光最盛处的本体强行将三宝提起,忽然间突从左侧天际急电飞一片天幕也似的黄云,直至三宝上空,横空延展何止数里,带着黄蒙蒙的烟光,直似一片横亘天半的云屏却正接住拍抓下来的三只巨掌。 就听得蓬蓬蓬三声闷响,那黄色云屏上一阵光影闪动,随即更是崩溅起漫天的五色光点,那三只擎天巨手,竟就被这黄色云屏给横空接住,根本就没接触到下方的三宝。 事起突变,连上空正在施展大神通的凌浑三人都被这突变惊得一愕,随即凌浑更是脸色立变,便就厉容大喝道:“五云锁仙屏,天残地缺,你们两个老怪物也敢来横插一手?还不滚出来与我速速相见,出现得晚了休怪我到你们那西崆峒掀了你们的老窝。” 话音未落,便就听得两个怪声怪气的声音一同答道:“臭花子,你好大的口气,有本事你就来西崆峒试试,且看我兄弟怕你何来?” 随声而至,则有两道黄影立时由西南天际急速射来,转眼就至凌浑三人对面停住……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