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皇后》 1. 楔子 “开什么玩笑,太可怕了吧!”林鸢睁开了眼睛,看一眼那有几百丈高的峭壁jin不住大喊,真不敢相信自己从上面跌落了下来,现在居然还可以把眼睛睁得大大的。 早知道就听检票处那个老头的话,改天再来爬山了,雨后的山路真的是可以把一个大大的人滑到山谷里去的。嗯,回去一定要去烧香拜佛感谢各方神灵的厚爱啊。 正想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现一身酸痛,骨头似乎都要散架了,“好吧,痛也是正常的,那么高自由落体下来,不痛就太不正常了。” 林鸢边嘀咕着边往衣服口袋里掏手机求救,心里期盼着诺基亚能像传说中那样那么耐摔。至于诺基亚耐不耐摔已经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掏了半天都没有掏到她原本塞在裤兜里的手机,其实,准确的来说,她根本没有找到她的裤兜,而是现取代自己运动装的的是一件xue白的丝织长裙。 “什么状况?”脑袋瞬时短路,后来又仿佛想到了什么似地大叫一声“不会那么巧吧”也顾不上痛,一骨碌地就爬起来,跑到峭壁旁的小池子边往水中怯怯地看了一眼,瞬间“啊”的一声尖叫晕了过去,不知道是因为这脸太美了,还是因为这张倾城的容颜居然挂在自己脸上。总之,结果时一样的,她又是晕死过去了。 和受伤穿越前辈一样,林鸢很希望自己再次醒来时,一切可以恢复正常,毕竟穿越这种事情还是只存在于小说里比较合理,合乎人理也合乎天理。可惜,这世上不合理的事情总是不断地、不断地生着的。其实,雨后爬山,不走石阶,偏偏要自己另辟小路,自做孽跌落山谷,也算是合情合理的,不合理的是没到地府反而穿越了。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在劫难逃了。 原本紧闭的双眼慢慢睁开,先是睡醒般的慵懒,很快又转为警惕,漆黑的眸子如剔透的琉璃,流光溢彩,又如一潭清水,灵动而又温润,林鸢看了床边的人一眼,眸子里的疑惑加浓,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守在床沿睡着的是个十来岁,身着青绿色衣裙的小丫鬟,林鸢心想,不管怎样,先把她叫醒问问清楚再说。 苍白的嘴角动了动,想出声音,却十分艰难,只觉喉咙异常的干燥,针刺一样的疼痛, “喂,喂……嗨,嗨……”挣扎了许久,声音仍是太小,连自己都很难听到,何况一头睡着的猪呢,连叫了几声,都不见床沿这丫鬟有动静,林鸢心里自是把她认定为猪了。 忍着疼痛,抬起手往丫鬟脑袋一拍。这下终于把这头猪叫醒了。 小丫鬟先是抬头一愣,立马又反映过了“小姐,你终于醒了,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啊,老天爷还是保佑着小姐的。我好害怕你……”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后来竟泣不成声。 林鸢心想这丫头定是和这位小姐感情极好,一定衷心地很呀,那一串一串的眼泪可都是真材实料,如假包换的。如果让她知道眼前这位并不是她口中的小姐,而是个来自几世纪之后的灵魂,占了她家小姐的躯体,不知道会是怎样一个反映。 小丫鬟端了杯清水过来,喂林鸢慢慢喝下去,清凉的水一如喉,让林鸢如饮仙露,接连着又喝了整整两杯水,终于能正常出声音来了,心想,无污染的水就是甜啊! 林鸢没多余的心思考虑之前那个小姐哪去了,心里掂量着该怎么应对眼前这位衷心的丫鬟。实情告之,不太可能的;糊弄她然后逃跑,去哪呢;那么只能用那个总所皆知的老把式----装失忆了。 2. 第一章不可避免的失忆 看着还在抹眼泪的小丫鬟,林鸢有点烦了:“哭完了吗?哭完了就告诉我你是谁吧”她一向不喜欢女生动不动掉眼泪,更别说是掉个没完没了。 这一问让那丫鬟的哭声立马消失,眼泪立马停止,眼睛睁成o型,嘴巴也配套成了o型。林鸢看着那丫鬟的反应,嘴角有点间歇性抽搐,想笑,很想笑,不过还是硬生生地压制了。 “小姐,你怎么了啊,我是笑笑啊!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笑笑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眼泪又随即掉了下了,拉着林鸢上上下下地检查:“小姐你先好生躺着,我这就去把寒大夫请过来。”说罢便要往门外走。 “别,别,别……”林鸢立马拦住笑笑:“你先过来。” “小姐,寒大夫一直在客房侯着,老爷说小姐一醒就要马上去叫寒大夫过来,小姐你这次伤得很重,多亏了寒大夫,小姐才能醒来啊!” 寒大夫?老爷?新冒出了两个人。林鸢不小心走了神,回过神的时候,笑笑已经走到门前了,林鸢急地tuo口而出:“我让你先过来,你没听见吗?” 笑笑愣了,她打小就跟着小姐,从没听过小姐这般大声说过话的,更别说是脾气了。原本要开门的双手僵在半空。 林鸢看着笑笑,无奈地说:“我没事了,你先把门关上,我要问你几个问题。” 笑笑这回可学乖了,很听话地把门关了,走到林鸢跟前,其实刚才她就觉得小姐有点不一样了,可是又说不上是哪里不一样,只是有种陌生感,心想定是小姐刚醒来,有什么不适之处,才会这样,现在小姐说要问她话,她竟有点怯了。 “我失忆了,你应该是我的丫鬟吧。”林鸢试探地说。 “小姐,你说什么,失忆?”笑笑大叫。 “小声点,你想把大家都引来吗?”林鸢白了她一眼。 “失忆?失忆?……”笑笑重复着“失忆”二字。林鸢听了只觉好笑,这反映再怎么说也应该是她,失忆者本人,来表现的吧。 林鸢再一次强硬地压制了笑意,继续说到:“就是我什么也不记得了,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笑笑这时才恢复过来。难怪小姐身上那种熟悉的亲切感会没了,原因小姐失忆了,什么也不记得了,想起小姐之前受的委屈,笑笑不jin难过得潸然泪下。 林鸢似乎也被这悲伤的情绪感染了,她蹙了蹙眉说到:“你也不必太难过,你叫笑笑定是给你取名的人希望你多笑吧,来,笑一笑,不要哭了,不就是失忆嘛。” 听了林鸢这话,笑笑很努力想止眼泪,给林鸢有个笑靥,可是没止住,不是破涕而笑,而是很勉强的笑,煞是难看。 林鸢实在看不下去,便道:“别笑了别笑了,也不要哭了,快把眼泪抹干净,我还问你话呢。” 笑笑这才掏出手帕,抹了抹眼泪,回答道:“小姐要问什么尽管问,笑笑知道的全都说给小姐听。” 压在心上的石头这才稍稍搁了下了,林鸢微微一笑,说到:“我刚醒来,脑袋还不是很清楚,就是想问问你几件事情,也许过几天我就都想起来了。你先别声张,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失忆的事情。” 笑笑看了看林鸢,使劲地点了点头说道:“好,笑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要是被如夫人知道了,小姐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林鸢听了顿时对笑笑口中的如夫人产生了兴趣,便问道:“如夫人是谁?当家的吗?” 笑笑道:“小姐你连这事也忘记了呀,当家的当然是老爷了,如夫人并不是老爷的原配,小姐的亲娘白岚白夫人才是老爷的原配,在小姐很小的时候就离奇失踪了,老爷其实很疼爱小姐的,只是每次看到小姐就会想起夫人,于是就越来越疏远小姐了。如夫人现在虽然不算上是正夫人,但是深的老爷宠爱,府上其他夫人都要看她脸色的。” “也就是说她是我爹的一个妾喽。”林鸢顺口说到。 笑笑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家小姐,要知道小姐之前对这个如夫人可是能躲多远躲多远的。现在居然敢说她只是一个妾。 看了笑笑的反应,林鸢有点疑惑:“我以前很怕她吗?” 笑笑道:“小姐在府里一向没受什么关注的,只是如夫人知道老爷心里其实很关心小姐,便时不时会暗地里找小姐麻烦。这次小姐从马上摔下来,也是因为如夫人非说小姐能驯服文昊少爷从西域带回来的那匹赤兔马,结果害小姐你摔成重伤,小姐你都晕了4天了,老爷请亲自去把神医寒大夫请来,才把小姐救过的。” 林鸢心想这神医估计也没多大的能耐,真的的小姐很可能早就魂归九泉了。可是后来很多事实证明这个神医不仅能耐很大,而且这能耐还不止是医术上的。 看着镜子的如水少女,林鸢心里思索着这般如花容貌的主子虽是嫡出,不过这懦弱的性子似乎给她造成了很多苦难啊,白夫人又为何抛夫弃女离奇失踪呢?这显然不是她这个一无所知的寄居者可以想清楚的,不管怎样,上天很狠心地把她摔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还给了她一个同样莫名其妙的身份,但是她依然是林鸢,不是什么懦弱善良隐忍的女子,她的人生遵循两条哲理: 一,是我的终究会是我的,我不是我的,别人给了,我也来者不拒。 二,我要的,别人给了,就收下,别人不给,定是要想办法要到。 从笑笑的口中林鸢大概了解了改了解的情况,比如,她的名字叫做纪若瑄,父亲是月国的当朝宰相纪博,现在是轩徵13年。 月国?轩徵13年?林鸢的意识在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中迅游历一遍后,下了一个结论:架空。与此同时,邪恶的念头开始滋滋滋地向上冒: 邪恶念头之一:中国五千年的诗词歌赋可以爱怎么用就怎么用了,就算把李白和杜甫的杂在一起也是没人知道的。 邪恶念头之二:我就算是把当朝皇帝宰了,也不会因改变历史而消失。 就在第三个邪恶念头要冒出来的时候,一阵说话声由远及近传来。笑笑道:“是老爷和寒大夫的声音。他们来看小姐了。”林鸢只觉有点头皮麻,对笑笑说道:“快把我扶到netbsp; 3. 第二章不可避免的探病 那日林鸢在笑笑的协助下,还算轻松地过了纪博和寒大夫那一关。 原本林鸢以为寒大夫定是个七老八十的老郎中,没想到寒大夫竟然那么年轻,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的光景,一袭白衣胜雪,温文尔雅,沉静而内敛,眼眸里清清澈澈的,似乎没有什么能打破他的沉静。 林鸢对这位年轻的神医瞬间有了好感和好奇心,当然,好感的成分肯定多于好奇心的。可是后来听说这寒医生住在蝴蝶谷,医术高,能起死回生,尤其是解毒方面,这天底下几乎是没有蝴蝶谷不能解的毒,只是这寒大夫有个“一命抵一命”的规矩,即救人一命的同时也要另一条命为代价。林鸢不得不暂时抛下好感,转而琢磨这人是心理变tai,还是在研究什么恐怖的武功或者炼制什么可怕的药物,当然后者也是可以归为心理变tai的,最后,好感全都消失殆尽,倒是好奇感一下子蹭了上去。林鸢暗地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去蝴蝶谷观光游览,这么好的名字想必风景也是可以达到国家好几个aji的。 接下来几日林鸢都被笑笑好生照顾着,纪博自那日后也就没来看望女儿了。府上的小姐少爷们也都是礼节性地探望了一次,虽说是只有一次,可是人数那个多呀,使得林鸢不得不怀疑这个纪博是否也有三宫六院的女人为他生孩子。传说中的那个如夫人是第一个来看望林鸢的,送了只千年老人参,说了些无关紧要的寒暄话。 林鸢凭借自己在22年的生命中阅人不少的经验,判断这个如夫人并没有笑笑先前说的那么可怕,心想就她这个水平掀不起多大的浪来的,也就没把这个如夫人放心里了。后来林鸢回想起这时对如夫人的估计,悔得不止是肠子绿了,简直连连拿跟钢丝吊死的想法都有了,当然,这已是后话了。 林鸢很是烦恼这些来访者,不熟就罢了,更主要的是根本不认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怎么说,不该怎么说。起初林鸢还一副小家碧玉的样子陪这些人演戏,到后来就不管是否会被怀疑了,直接闭门不见客并贴了张“本小姐已无大碍,无需探视”的告示,又在告示下放了个竹篮,篮子上写着大大的“礼品篮”三字。 反正就算有人怀疑她不是纪若瑄,也是没办法拿出实实在在的证据的,再说了病后性情大变的例子也不是没有。林鸢行为让笑笑再次愣住,不过笑笑也很乐意看到小姐的改变,之前太懦弱隐忍了,不是被忽视就是被欺负。而府上那些小姐少爷夫人们,看了这告示先是惊讶,后来也没深究,反正他们本就不想去看望若瑄这个在相府里可有可无的人,只是先前老爷那样重视,如夫人也去探视过,如果不去的话视乎是不给老爷和如夫人面子,于是也就去了。现在若瑄自己说不用,倒是省了那会儿功夫。至于礼品嘛,几日下来,居然一样也没有,林鸢jin不住怀疑这个纪若瑄生前人缘是不是差到了极点。 这日林鸢这倚着栏杆,悠闲地像只猫一样,眯着眼睛晒太阳,突然有人吵醒了她,不用想也知道是笑笑这个聒噪的丫鬟。 “小姐……小姐……不……不好了……”笑笑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边跑边说。 林鸢坐了起来,眉头轻皱,看了一眼正大口喘气的笑笑,慢悠悠地问道:“谁死了吗?” “呸、呸、呸,小姐怎么一开口就是不吉利的话。” 林鸢道:“那是什么不好了呀?”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其实林鸢心里想着,笑笑你这臭丫头居然敢坏了我刚刚的美梦,那么一顿海6大餐就那么没了,你最好是给我说出件惊天动地的事情了,否则…… “是文昊少爷过来了!”笑笑立马回答。 “没看见我贴出去的告示吗?你去拦着,就说我在睡觉没空招呼他。”林鸢说完继续趴了回去。 “小姐啊,这文昊少爷极受老爷的疼爱,又是如夫人唯一的儿子,我可拦不住也不敢拦他。” 林鸢仿佛想到什么似的问了一句“你说他叫什么,文什么来着?” “是文昊少爷,小姐。”笑笑说。 林鸢这才记起上次笑笑说把她甩下了的那匹马是一个叫文昊的人带回来的。而让她去驯服那匹马的正是此人的娘。 虽然摔的是纪若瑄,但是林鸢现在也算是半个纪若瑄了,此仇不报更待何时呢?何况仇人还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走,咱会会文昊少爷去”林鸢立马有了jing神。 4. 第三章我已经威胁你了 纪文昊是如夫人嫁进相府两年后生的儿子,其实纪博终日忙于朝廷的事务,根本没时间和jing力管子女们的事,子女的教育大多交由如夫人来做,纪文昊受如夫人的偏袒,从小就心高气傲,我行我素,从不把其他兄弟姐妹放在眼中,在府内因畏惧纪博有些事情还算有所收敛的,而在府外,纪文昊这三个字根本就是和百花楼的头号红牌的名字一样响亮,可谓人人知晓,吃喝piao他是样样jing通,就差一样赌了,而且不管是食物、酒还是女人,他都是十分讲究,几乎是可以说是一个鉴赏家了。 此外,纪文昊最爱的就是游山玩水收集天下奇珍异宝,那匹赤兔马便是他游历至西域,好不容易花了重金从一个剑客手里买了过来的。可惜这马不是被他潇洒地骑回来的,而是牵回来的,因为这赤兔马性子十分的烈,比纪文昊还不可一世,不管纪文昊用的是软的还是硬的,它统统嗤之以鼻。后来相府里几乎是人人都试过了,全部无效,按照街头那个算卦的老头的话说,就是这些人都不是这赤兔的有缘人,所以要找个有缘人来驯服这匹马。 纪若瑄那日正巧在花园里碰上了如夫人和纪文昊母子议论着赤兔马这一事,于是如夫人便让纪若瑄也去试试那赤兔马,一开始那赤兔竟安安分分地让纪若瑄靠近,并跨上马背,然而正当大家惊奇又惊喜的时候,赤兔马疯了似地向前狂奔,纪若瑄最后支撑不住硬生生地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林鸢从小的内蒙古锡林郭勒草原长大,马术自然是相当不错,赤兔这品种当然也是知道的,又听笑笑讲述那赤兔马如何如何,于是从内阁到前厅一路都在心里盘算着起如何将这赤兔从纪文昊弄过来。 “我这妹子端着那么大的架子,累了吗,过来让哥哥帮你捶捶背吧?”一个慵懒的声音打破了林鸢的春秋大梦,她抬头一看,只见说话者xiu长的身子正大大方方地半倚着原本专属于于她的躺椅上,嘴角挂着一丝的玩味的笑意,仿佛自己才是这屋子的主子。 林鸢想都不用想也可以猜得到这就是纪文昊了,唯一惊讶的是没想到纪文昊那双眼睛竟像极了如夫人,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样的如水双眸。 被纪文昊这么一问,林鸢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不过很快就被笑意取代。演戏她可是很拿手的,只是平时不愿意为之而已,今天心情愉悦,不和这位相府里的小霸王过过招怎么对得起外头那么明媚的阳光呢。 林鸢笑着走到纪文昊背后为他捶起背来,边捶边说道:“三哥哥你这可就错了,小妹的架子不大,只是福气大了点而已,先前能被赤兔马甩下来,已是很大的福气了,现在三哥哥又屈尊降贵来到寒舍看望小妹,这么大的福气小妹我真怕没法消受啊。” 纪文昊眉头微微向上挑,也不说话就等着林鸢把戏继续唱下去。笑笑在一旁听得口又o了。 林鸢绕到纪文昊身前,蹲了下了,温柔地帮纪文昊捶着腿,继续说道:“我这屋子这么偏远,大哥一路过来定是幸苦了,还是小妹帮你捶捶吧。” “难得若瑄妹妹这么体贴,那就麻烦妹妹了。”纪文昊笑道。 “哥哥若是觉得小妹的手艺不错,那下次若是再牵着马回来,可要立马到妹妹这里来让妹妹我帮你捶捶腿哦,这么美的腿走那么远的路要是长了肌肉可是就要掉价的。”林鸢依旧不紧不慢地说着也依旧不紧不慢地捶打着。 纪文昊狭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像盯着猎物一样盯着林鸢,林鸢抵着头,自动忽视了头顶阴冷的气流,继续说到:“对了,府里谣传爹爹为这次赤兔马的事罚哥哥你三年不许踏出焱城半步,爹爹那么疼你怎么会罚你呢?也不知道是谁造的谣,三哥哥你一定要好好查查。” 不提这件事,纪文昊还可以隐忍着,一提到jin足焱城这件事他就火大,起身狠狠捏住林鸢的下巴说到:“我是给爹一个面子才来看看你,你这丫头片子别太不知好歹。”说罢直接把林鸢推到一旁去。笑笑正要上去扶,却被纪文昊一记冷眼拦了下来。 林鸢见怒火被成功点燃,开心得直接留下眼泪,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无比无辜而又无比哀怨地看着纪文昊说到:“三哥哥你可真不小心,妹妹我在netg上躺了好几日,好不容易能下床了,被你着轻轻一推,看是又要躺回去了。也不知道爹爹这次还能不能请到寒大夫来了。”说完整个人就全躺地上了。 “你敢威胁我!”纪文昊可不是傻子。 “可我已经威胁了你了。”林鸢站了起来,抹了抹脸,对着纪文昊笑得特别灿烂,一脸无害。 纪文昊这才现中了她的道,父亲心里其实是很在意眼前这丫头的,万一她真去告了状,再万一父亲怒气再生又罚他三年,那可就是要了他的命的事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大丈夫不和小丫头计较,大丈夫不和女斗……纪文昊本不是什么大丈夫,可是这些伟大的哲理却在这时对他产生了效用,于是他很干脆大方地说到:“你想怎样,说吧。” 林鸢此时的笑容更加明媚了,“不用那么紧张嘛,我只是闷地慌,只是想要你那匹赤兔玩玩,和,只是想你以后出去玩顺便带上我,而已。” 纪文昊一听,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坚决地说到:“那匹奸马可以给你,要玩自己玩去,我可不想带个累赘在身边!” 林鸢听到“累赘”二字,很是不爽,“好,累赘现在就躺netg上去,再也不起来了。”说罢就往里间走。 纪文昊头顶的乌云越聚越多,他在即将被闷死的时候,很不情愿地说了三个字“我答应。”话音还没落,人就不见了。 笑笑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鸢,林鸢则哼着小曲进房去了。 5. 第四章焱城东大街 话说那日林鸢威胁纪文昊本是想把那匹赤兔马要过来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临时加了一条,想纪文昊带她出去玩。许是在相府里带久了,她潜意识里那些不安分的因子按耐不住了。其实相府很大,只是林鸢住的晴阁比较小而已。 相府占地颇大,位置是也很好的,就处在焱城最热闹的东街尽头。晴阁则位于相府东南角,晴阁前面是一片小竹林,这竹林虽小,却好似一个天然的屏障,将晴阁与相府隔离。林鸢其实很喜欢这位置带来的清静,对这片小竹林也满意的不得了。晴阁分内外两阁,外阁不大主要是会客之用,过了前厅,绕过一段长廊便到了内阁,内阁是纪若瑄闺阁所在,阁后是个不大不小的荷花池,名曰忘忧池,池中藕花深处有一小亭,名曰雨轩。 林鸢住了尽半个月,早就把这晴阁、雨轩、竹林和忘忧池mo了个透,总觉得这地方不像是相府小姐的住处,倒像是一个隐居的地方,难不成纪若瑄是个什么居士之类的,或者说这地方最初的主人并不是纪若瑄而是另有他人,而这个人有是谁呢?想到这里,林鸢脑袋里出现了一个人,那便是纪若瑄的亲娘,白岚。白岚在纪若瑄一岁的时候离奇失踪,据说府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即不谈与白岚相关的任何事。笑笑被买进相府的时候,白岚已经走了,所以对这件事也一无所知,只是觉得小姐命苦,打小就没亲娘疼护,还被爹爹疏远。林鸢心想,纪文昊一定知道这件事。 “纪文昊”,林鸢终于想起了一件事,离纪文昊答应她带她出去玩那天,已经有四五天的时间了,林鸢绝对不会相信这四五天里,纪文昊会老老实实待在府里而没有出去逛荡。 “笑笑,去准备准备,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出去逛逛。”有笑笑在林鸢肯定自己不会迷路,虽然她方向感极差。 “小姐,这样,不太好吧,如夫人可是严格jin止府上的小姐私自外出的。”其实笑笑眼里满是兴奋,但是还是很尽责地提醒。 “那你留下来帮我看着晴阁,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哦。”笑笑那点心思,林鸢全看出来了。说罢便往门外走了。 “小姐,你等等,我收拾下东西。”笑笑急了,把什么如夫人抛得一干二净。 林鸢可不是会等人的主儿,,可是她现在连相府的路都不认识更别说外头的路了,只能在门外等着笑笑。 “小姐,咱换了男装,要是被人撞见了,也好扮成小厮比较好出去。”林鸢等好半天,笑笑终于出来了。 林鸢贼贼地对笑笑干笑了两声,说到:“你这小丫头倒是考虑地很周到啊,不过这个先藏在,出相府又不是出皇宫,用不着那么大费周章。” “可,可……”笑笑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跟我来吧。”林鸢潇洒地抛下一句话,便往林子里走了。笑笑满脸疑惑得跟上了。 其实林鸢能做的就是爬墙,这竹林的西边便是围墙,当初林鸢看的这隐蔽地方时,爬墙的主意就打定了,她原本就爱运动,登山,攀岩更是最爱,这点高度根本拦不住她。 笑笑原本还以为林鸢有什么好办法,没想到林鸢的好办法便是爬墙!更没想到林鸢爬墙的本领居然那么好,笑笑实在觉得这萱小姐越来越奇怪了。 林鸢没想到相府居然里集市那么近,就位于东街的尽头。主仆两人出来相府直接往前走便到了热闹的东大街了,第一次见到真真正正的古街,林鸢异常兴奋,东串西串,左瞧右看,在拥挤的人群中串来串去,这边momo,那边momo,样样都新奇,样样都想买。笑笑紧紧地跟在她后面,生怕给跟丢了。 “这玉簪真漂亮,你帮我带上去看看。”林鸢转身想把手里的玉簪递给笑笑,却看见了另一张面孔----纪文昊。 纪文昊拿起那玉簪往林鸢云鬓上轻轻一插,认真地看了看林鸢说到:“美,美极了。” 林鸢原本看到纪文昊就有点楞住了,现在被他这么一看,这么一夸,竟有点不知所措。 “小哥,这簪子我要了。”纪文昊取下簪子放入衣袖中,并付了银两,转身便要离去。 林鸢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扯住纪文昊的袖子恶狠狠地说到:“说话不算话的骗子,把簪子还给我!” 纪文昊回头依然是一脸无害的笑容:“这簪子是我买下的,怎么还你呢?那么美的簪子,送给百花楼的紫衣,定能讨她开心。” “你,你……”林鸢气结。 “我,我……我什么我呀?”纪文昊笑意更浓了。 “你个不讲信用的卑鄙无耻的小气鬼加不要脸的大骗子加从西域牵马回来的大白痴!”林鸢一口气没停。 “原来妹妹这么会yao人呀,今天我算是见识了。”纪文昊并没有恼火。 “人被狗yao了,逼不得已也是会yao回去的。”林鸢fa泄完开始镇静了。 纪文昊上次虽然被林鸢耍了,但是他心里并不是那么生气,反而是对这个奇怪的妹妹很有兴趣,本想她会提出什么大的要求,没想到她这么算计他居然是为了让他带她出来玩。其实纪文昊今日有事在身,刚在前头看见笑笑,问了才只是原来她们走失散了,本是想来告诉纪若瑄笑笑在前面,可是却忍不住戏弄了她一下,没想到这丫头这么牙尖嘴利,堵得他一时间也找不出话了反击。 “刚刚只是与你开个玩笑,这个真的挺好看的,喏,给你”纪文昊拿出玉簪塞到林鸢手中,继续说到:“你那个丫鬟在前面找你,你过去看看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林鸢不可思议地看着纪文昊的背影,心里想,纪文昊这家伙不正常。 而那不正常的家伙突然又回过头来对她说:“早点回去,改天我有空一定带你出来。” 林鸢看纪文昊的背影淹没在人群中,心想,纪文昊这家伙真的不正常。 “小姐,小姐,我终于找到你了。”笑笑的声音传了过来。 “急什么,又丢不了,我饿了,找地方吃饭去。”林鸢原本晴朗的心情,便纪文昊这么一搅和,阴了好多。 林鸢主仆二人远去了,而一双疑惑且有点愤怒的眼睛仍紧紧盯着林鸢的背影不放,这眼睛的主人便是当今圣上穆逸轩的亲生妹妹----安阳公主。 安阳是她的号,她本名穆灵倩。安阳公主也是个爱玩的主儿,仗着皇上的宠爱时常跑出宫来。在一次玉石竞拍会上遇上纪文昊,两人气味相投,从此便时常一起研究奇珍异宝,久而久之便成了好友。纪文昊曾问起安阳公主的来历,安阳不愿说,纪文昊也就没多问了,只是称她为青儿。而安阳对纪文昊却是很了解,相处下来现这个人并非传言中的败家子,反而现他身上好些长处,竟有点喜欢上了纪文昊,而刚刚纪文昊和林鸢那一出全被在一旁的她看在眼中,安阳并不知道林鸢是纪文昊的妹妹,只是觉得纪文昊对林鸢有点异常,心里很不是滋味。 “公……小姐,您和纪公子约的时间快到了。”一旁的丫鬟小心翼翼地提醒。 “不去了,回宫!”安阳转身,玉唇翘地老高。 6. 第五章 冰冷的黑衣人 纪文昊信守了当日的承诺,有什么好事情就一定会把林鸢叫上。他这么信守承诺这是林鸢原先没有想到的。林鸢本就是先进而前卫的21世纪公民,且还不是个安分的主儿,和纪文昊凑在一起,按照他们自己的话讲是意气相投,情同意和,按照笑笑的想法是臭气相投,狼狈为奸。总之,一句话,林鸢赖上了这个三哥哥,而纪文昊也很是欢喜地被她赖上。 “林公子,你这么久没来看奴家该先罚三杯。”百花楼的紫衣一手挽着林鸢的手臂,一手往林鸢嘴里灌酒。 林鸢将原本的长束起,一袭白色长衫,可谓俊美而清秀,feng流又倜傥。连坐在她对面的纪文昊这个正宗的男人心里都稍稍嫉妒了。 “好,好,好,我先罚三杯。”林鸢很干脆地喝了三杯酒,饮罢转头想在紫衣脸上偷了个香,紫衣假装要走,却被林鸢一把揽了过来,拥在身边。 紫衣是百花楼的红牌,弹得一手好琴,卖艺不mai身,纪文昊是她的常客,本是带林鸢来听曲的,没想到紫衣对女扮男装的林鸢一见钟情,这让林鸢玩性大兴,便时常捉弄挑dou紫衣,紫衣竟肯为林鸢破了自己定的规矩,只可惜林鸢有色胆没有色心,而有色心也有色胆的纪文昊则为此恨得痒痒的。想当初他可是百般讨好才获得紫衣的同意,不必排队就可以来听曲的,没想到林鸢这妮子第一次就把紫衣收得服服帖帖的。 “紫衣姑娘快外我们弹一曲吧,好几日没听了。”纪文昊实在看不下去了。 林鸢推了推紫衣,她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林鸢的手臂,向窗下那边古琴走去。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破窗而入,度极快。当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黑衣人手中的剑已经架到林鸢的脖子上了。 紫衣当场吓晕了过去,纪文昊正想拔剑却被黑衣人喝止了;“你敢动,我就先杀了他。” 纪文昊紧紧盯着黑衣人手中的剑说到:“放了她,有什么事就冲着我来,不要伤害无辜。” 林鸢此时吓得连动都不敢动,更别说开口说话了,只是心里暗暗咒骂着纪文昊又在哪里惹了事非,让人家找上门来了。 黑衣人听了纪文昊这话,轻哼了一声,说到:“我只是借这屋子躲一会儿,你们若敢出声,别怪我剑下无情!” 纪文昊这才明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人家只是来借地方而已,吊在心上的石头瞬间落了下来,向前对黑衣人说到:“刀剑无眼,你先放了若……这位公子,我保证你的安全。” 那黑衣人一听,又是轻哼了一声,正要开口说话,只听门外来了一阵脚步声,从声音上判断,来的人应该不少,黑衣人瞪了一眼纪文昊,便挟持着林鸢往帘后躲。 没多久房门便被踹开,一群官兵出现在门口,为的却是南宫家的大管家段虎,“给我仔细搜!”段虎下令。 “吵什么吵!”纪文昊衣着凌乱地从netg上坐了起来,“段虎,你要搜什么呢?要不要先在我身上搜搜?” 段虎见了是相府的三少爷纪文昊吓了一大跳,赶忙赔礼道歉:“小的,不知道是三少爷在,实在是对不住,对不住。” 纪文昊道:“你带着这一大批人马干什么来着?” 帘后的黑衣人听了纪文昊这一问,又是轻哼了一声“多管闲事!”其实林鸢也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主儿,但是此时她正被挟持着,所以心里暗骂纪文昊这个多事的家伙怎么不快点把那群人赶出去,好让她tuo身。帘后的地方很小,黑衣人一手将林鸢拥在怀里,一手轻掐在她脖子上。两个人贴得很近,但是林鸢却只觉得那黑衣人站在她身后好远好远的地方,因为身后那人的身ti完全是冰冷的,手也是冰冷的,那种冷仿佛能渗透到骨子里让人无法靠近。 林鸢很想逃tuo黑衣人的怀抱,并不是害怕,而是那种冰冷的感觉让她极度想逃tuo。而此时纪文昊终于八卦完了:“原来是偷了南宫家的东西,这里只有我和……”纪文昊看了看netg上的紫衣,继续说到,“没有你们要找的贼,别处找去吧。” 段虎早就想往别处寻了,听了这话里立马撤了出去,并把门关好。 黑衣人又是一个影似的消失了,度极快,林鸢双脚一软,跌坐在了地上,纪文昊赶忙上去扶。 “先喝杯热茶,压压惊。有伤到哪里没?”纪文昊将林鸢扶到椅子上,递给她一杯茶。 林鸢抬头对纪文昊说了一句“哥……好冷。”说完便晕了过去。 7. 第六章传说中的圣旨 林鸢这女人没啥女人的优点,就是好奇心极重,昨晚受不了纪文昊那副卖关子的嘴脸,不想低下骄傲的头颅向纪文昊虚心请教,于是假装潇洒,其实她一夜都没合眼,东方的天空一露白她就爬了起来,这时笑笑还没起,只能自己梳洗了。林鸢自从做了一个古代官家小姐后就享尽一切该有的福利,梳洗打扮全由丫鬟伺候,如果不是天天跟着纪文昊往外跑,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她就得计划减肥了。坐在铜镜前,林鸢为难了,对镜贴花黄的事她可从没做过,不管怎么整她都不可能整出个云鬓什么的之类,怎么办?这个时间去把笑笑叫醒似乎有点不人道。林鸢最恨被吵醒,所以也坚决不吵别人。 青葱般的手指抚着过腰的三千青丝,娥眉微微皱着,此时竹林里传出一声奇异的鸟鸣声,林鸢知道纪文昊已经到了,于是顾不上什么鬓了,利索地扎了个马尾辫,又把辫子盘了起来,用上回纪文昊送的玉簪插紧便出门去。 一路上纪文昊一直神情复杂地盯着林鸢的头看,盯得林鸢越来越不舒服。 “看什么看,虽然我是你妹妹,但是nan女也是有别的,有你这样看的吗?”林鸢终于忍不住了。 “什么时候流行这个式了呀,我怎么没见过?”纪文昊指了指林鸢的头好奇地问到。 “刚刚流行的,你真是相当落后。”林鸢其实有点心虚,但是表现地相当理直气壮。 “是吗,我还真的不知道,不过我妹子不管梳什么式都好看,哪家公子见了都会着迷的,妹子要是看上哪家公子尽管和三哥哥说。”纪文昊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 林鸢正要一拳打过去的时候,却被纪文昊一把拉进小巷子里,顺着纪文昊手指指的方向看去,正是挂着“将军府”牌匾的朱红色大门,门前的守卫正交接令牌换班。 “你带我来这究竟要干嘛呀?”林鸢问。 “你知道昨天将军府丢的是什么东西吗?”纪文昊问到。 “你再卖关子我就回去睡觉了。”林鸢白了他一眼。 “圣旨”纪文昊小声说到。 “圣旨!?”林鸢奇怪地大声说到。 纪文昊连忙捂住她的嘴,“臭丫头,想把人引过来吗?没见过世面,大惊小怪的哪像做大事的样子!” 林鸢心想没见过世面的人是纪文昊才对,这大清早街上除了他俩以外根本没其他人,而且这巷子离将军府也有段距离,就算他俩在这里大打出手,只有不出巷子,那守卫根本看不见也听不着的。根本没必要那么紧张嘛。 “我太紧张了嘛,那个,我们要做什么大事啊?丢的是什么圣旨啊?那个大冰……黑衣人为什么要偷那道圣旨啊?”林鸢掰开纪文昊的手一口气问完。 “你问那么多,我怎么知道。”纪文昊被问得一愣一愣的。 “那你带我来到底要干嘛呢?”林鸢突然好奇自己和纪文昊相处那么久,怎么现在才现这是个让人很无语的人呢? “我也是无意中听到爹他们谈话才知道的,将军府丢的那道圣旨是先皇留下的,现在不止南宫豪在找,爹他们也在找,七王爷也在找,反正朝廷里各大党派都在暗中寻找。”纪文昊昨天下午回府后碰巧撞到纪博和朝中几位大臣在厅中商议这件事,于是躲在一旁偷听了,当然,他认为自己不是偷听而是无意中听到的。 “难怪昨日段虎带了那么多人搜查,三哥哥,貌似你是罪魁祸哦。”林鸢提醒道。 “这事你也托不了干系哦。”纪文昊也提醒到。 说罢,两兄妹大笑起来。果然,都是幸灾乐祸的主儿,难怪能凑到一起。 “为什么大家都想得到这圣旨,这道圣旨究竟有什么用?”林鸢不解。 “我记得小时候民间有个传言说先皇留了遗诏要大王爷穆柏继位,理由众说纷纭,有的说是西南边境又战事不断,先皇怕太子年幼无法应对;有的说是太子身患绝症命不久矣,还有的说本来皇位就是大王爷的,不知道为何缘由,顶撞了病中的老皇帝,才让先皇当上皇帝的,所以先皇对穆柏心有愧疚,于是临死前改了遗诏把皇位还给他。”纪文昊把他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那,就是说,这个传言是真的!”林鸢说出了纪文昊心中的猜想。 纪文昊点了点头,“这次丢的圣旨十有**就是当年那道遗诏了。奇怪的是这圣旨居然没有被毁掉而是在将军府里。” “三哥哥,你这下可闯大祸了!”林鸢一本正经地说到。 “怎么办?”纪文昊一副焦急的样子。 而林鸢心中却不jin掂量起这个传言的真实度,自古皇位的争夺都是你死我活,哪个皇帝不是踩着亲兄弟的尸骨登上龙椅的,如果只因心中有愧疚让出皇位,那么这位皇帝也未免太高尚了吧! 8. 第七章相府的背景 “咱守着将军府看看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吧。”林鸢没有说出心中所想,依据一本正经。 外人若是看了这两兄妹此时的样子,以为这两人心存愧疚,想认真补救,那一定大错特错。惹祸人的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比较懒的,只会乖乖承认,等别人来收拾摊子;另一种是比较勤快的,就是自己来收拾,至于怎么收拾,那要看个人兴趣爱好与品德人格了。纪文昊和林鸢都是懒骨头,但是在某些事情上,偏偏都很勤快。 “你怎么就知道我是来守着将军府的?”纪文昊甚是好奇。 昨日,那黑衣人显然是偷了圣旨被当场现才引来那么多官兵的追捕,而他潜入紫衣屋里时除了剑并没有携带其他东西,而一袭紧身的黑衣定是藏不了那么大一卷圣旨的。也就是说这圣旨很有可能还在将军府里,如果是这样,那么今早南宫家的大主人南宫豪和小主人南宫俊上朝,那黑衣人就可能在这个时候回来取。林鸢这么聪明的主儿,怎么会猜不到? 林鸢说出了自己的推测,纪文昊暗地里想,他这妹子竟有如此智慧,难道之前受尽大家嘲笑欺负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是装出来的? “没想到你还有这智慧。”纪文昊边说边拉着林鸢往小巷子的另一头走。 两人绕到将军府后面,在只见后面紧锁,并无门卫守护。纪文昊看了看一旁的大榕树,向上一跃,轻松上树。林鸢看了,便双手抱xiong,靠着树蹲了下来,有纪文昊这高手在,她才不那么幸苦爬树。纪文昊见这情景,只得跳下来,把林鸢带上去。林鸢找了个合适的地方,靠着树干对纪文昊说到:“你好好看着,我先眯一会。”说罢便眯了眼睛。昨晚一夜没睡着,现在正困着呢。 两个人在将军府后门守了大半个早晨,结果连人人影也没见着,更别说什么黑衣人了。兄妹两本就不是有很恒心有耐心的人,于是还不到中午,就下了树,到客来居喝茶去了。 “难道,他昨晚就去取了?”林鸢一边倒茶一边说到。 “有可能,也有可能他还没去,也许他就打算把那东西藏在将军府了。”纪文昊答到。 “不错,很有可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要是我,我也藏那里。”林鸢说到。 “那个黑衣人应该是大王爷的人。”纪文昊说到。 “但是,大王爷不是自己请命要去守皇陵,而且也一直都待在哪里的呀?”林鸢不解。 “如果圣旨之事是真的,那么大王爷一定不会那么安分的,大王爷性情可是出了名的固执,当初就是因为和先皇起了争执,才被先皇罢了太子之位的。现在圣旨之事揭露,他断然不会善罢甘休的,再说,之前那些追随他的人,也不会这么轻易放弃这个翻身的机会。”纪文昊解释到。 “那,那,爹爹他会支持哪方啊?”林鸢小心翼翼地问到。 纪博原是只是一介书生,后遇上大王爷穆柏,深受穆柏赏识,被纳为太子府的谋士,和穆柏的情感甚好,从此仕途一帆风顺,官至光禄大夫,是先帝身边的顾问之臣,后因太子被废受到连累降为吏部侍郎,后来穆懿轩继位后,七王爷辅政,对原本穆柏的旧部进行了清理,念及纪博的文才学识实属难得,于是破例将其提拔为宰相,共同辅佐幼主。而纪博是心系国家百姓的人,本就不愿加入这复杂的派系之争,对七王爷的提拔自是心怀感激,于是自那以后便诚心辅佐幼主。当年盛传圣旨之事时,穆柏虽然还没去守皇陵,但是也拿了这件事做文章,纪博也是尽心帮助七王爷平息这个传言的。可是现在圣旨被盗,如果真的是穆柏做的,如果圣旨之事是真的,那么以穆柏当年对纪博的恩情,纪博又会如何呢? 纪文昊将情形和林鸢分析了一遍,也不知道纪博到底是会战在哪一边。林鸢听了,只觉得“光禄大夫”这名字有点熟悉,可是又想不起来究竟是哪个朝代有的。想到这里,眼角明显暗淡了下来。来这奇怪的朝代那么久了,不知道在她的家乡那里是否会有人想念她,她可是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掉眼泪的,她想念她的家人们,想念她的朋友们,想念她的qq,想念她的开心农场,还有《1ietome》不知道播到哪一集了,等等等再等等等,反正她很想回去的。 纪文昊看到林鸢悲伤神情,以为她是担心老爹,于是安慰她道:萱儿,不要太担心,爹他在官场那么多年了,自然是知道如何应对的。 林鸢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对他点了点头,然后埋头吃她最爱吃的松饼。 两兄妹在客来居耗了大半天才打算回府,然而,府上早就派人四处寻他们了。 9. 第八章皇帝大婚(一) 林鸢和纪文昊刚踏入相府大门,便被告之纪博找了他俩大半天了,现在正在气头上。两人一听,愣了好一会儿,然后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三少爷,萱小姐,老爷在大厅上等你们好久了,快些过去吧。”赵管家催促到。 “赵管家,那个,我爹找我们什么事呀?”纪文昊问到。 “这个我可就不知道了,少爷小姐还是快些过去吧,老爷今日一下朝回来就要找少爷和小姐。”赵管家据实相告。 “我们这就过去,麻烦赵管家和我娘说一声,就说我回来了。”这是纪文昊的老招了。 “少爷你们还是快过去吧,如夫人也在大厅等着。”赵管家又一次催促。 “我两也在?”纪文昊低声嘀咕着,心想这回不会有什么好事。 两人只得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大厅方向移动。 “哥,不会是那段虎告你了吧?”林鸢自然而然地联想到那件事。 “告?没凭没据的,怎么告。如果真是这件事,记住了哈,不管爹怎么问,我们打死都不承认。”纪文昊面对他老爹最擅长的就是“不认账”这三字了。 “嗯,打死也不承认。”林鸢狠狠地点头。 两个人好不容易终于还是走到了大厅,只见纪博一脸绷得紧紧地坐在正对着门的红木大椅上,而如夫人坐在一旁的见他俩远远走来,心里满是疑惑:文昊什么时候和若瑄这丫头走得那么近了? “去哪了?”纪博打破紧张的气氛问到。 “我们到客来居喝茶去了。”两人异口同声。 很明显是事先商量好的答案,纪博听了没说话,脸又是一沉。如夫人这时候说话了:“文昊,总往外头跑也就算了,萱儿是女孩子家,待在家里弹弹琴、写写字,别老是跟着呢哥哥胡来。” 这话林鸢当然是听的懂的,意思就是说“你不要老是缠着我儿子,你要是一个人胡来,这样我就可以直接惩罚你了。” “萱儿知错了,二娘您这次就绕了我吧。”林鸢这句话如夫人当然也是听得懂的,意思就是“你是有权利罚我,可是今日我爹在这里,还没轮到你说话。” “你们俩都坐下来吧。”纪博出声了。 “不知道爹爹急着找我们有什么事情?”纪文昊这忍不住开口问到。 纪博沉默了下,说到:“皇上十八岁选妃、立后、亲政的事,你们都有所耳闻吧。” 林鸢和纪文昊听了,原本悬着的一颗心立马放了下来,只要不是和那圣旨的事有关,那一切都好说。 “这事孩儿知道,只是……”纪文昊还没说完就被纪博打断。 “昊儿,你平日里在外头胡闹别以为我不知道,只是不想管你管得太紧,年轻人是该有自己的生活,但你年纪也不小了,今日早朝,议的是皇上选秀的事。这事由七王爷主管,我跟七王爷说了让你过去他那,他也答应了。”纪博语气有点沉。 “是,爹,孩儿一定会好好跟着七王爷的。”纪文昊一听是选秀的事便心花怒放,这下便可把月国的mei女看了个遍了。 “先别答应地那么早,跟着七王爷做事你可给我稳重点,别总是这幅吊儿郎当的样,我可先告诉你,你若表现好了,我好在朝廷里帮你谋个一官半职,你若表现不好,回来可没之前那么好过日子!”纪博补充道。 “爹你放心吧,孩儿一定不会丢你的脸的。”纪文昊立马保证。 “老爷你放心吧,昊儿一定会博得七王爷喜爱的。”如夫人高兴地合不拢嘴。 林鸢听了纪文昊的话,心里帮他补充了两个字“才怪!”她可比如夫人这亲生母亲还了解纪文昊,这家伙如果不是冲着选秀,他才不会那么顺从。 “那,爹爹你找萱儿为的是何事?”纪博刻意疏远纪若瑄这事,林鸢可是知道并感受到的,今日突然找她,定不是什么好事。 “萱儿今年17了吧。”纪博看着萱儿那如水双眸,那双眼睛长得跟她母亲一模一样,纪博每次见到萱儿都情不自jin地看着她的眼睛。 “是的,爹爹。”林鸢并不知道纪若瑄的年龄,不过她敢肯定纪博不会记错的。 “府上有两个选秀的名额,七王爷说皇上看上了你画像,指定了你一定要去。”纪博虽然很不愿意萱儿扯上宫里的事,但是这并不是七王爷说的,而是七王爷的命令,他根本拒绝不了。皇上选秀前那到圣旨被偷,七王爷当然是把矛头指向大王爷,而以他跟大王爷的交情,不让七王爷有所防范也是不可能的。萱儿是白岚和他唯一的孩子,七王爷这次指定要萱儿,估计是要以萱儿牵制他了。 林鸢愣好久好久都没反应过来,或者说,她不愿意反应过来。 “萱儿”纪博见林鸢没反应便喊了她一声。 “在!”林鸢回过神来,应答到。 “回去准备准备吧,后天就进宫了,这次你二姐也去,有什么不懂的就请教她。”纪博原本有什么话想对萱儿说的,又觉多说也改变不了这既定的事实,于是便说了这一句。 “可是,萱儿不想进宫!”林鸢终于完全回过神来了。 “萱儿,不要任性,皇上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也是整个纪府的福气,回去吧,好好准备下。”纪博言不由衷。说罢便离去了。 如夫人看了看林鸢,一脸复杂,随后也跟着纪博走了。 10. 第九章皇帝大婚(二) 纪博和如夫人走后,偌大的大厅顿时静了下来。纪文昊脸上平日里的玩世不恭早已消失不见,眉宇间多了份少见的认真。林鸢则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许久,纪文昊看着林鸢,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心里清楚,虽说萱儿长的很美,但是从来就没有皇上钦定秀女的前列,七王爷这是用萱儿来牵制他父亲。果然,七王爷并不信任父亲。而父亲究竟可不可信任,他却也是不敢肯定。只是,他实在不愿意看着自己疼爱的妹妹就这么被当做棋子在宫里度过一生。 林鸢是何等伶俐之人,想想在客来居纪文昊的那番话,当然也明白皇帝为何会钦点她。“逃”是在她脑海中冒出来的第一个词,接下来便是“怎么逃”,“逃到哪里”。现在不逃,到了宫里就更别想逃了。然而,在她还没有计划好的时候,纪博已经派人来请她回晴阁做准备了。 门口的守卫证明着纪博的决心,同时也证明着纪博对林鸢的提防。后者是林鸢百思不得其解的,在纪博眼中,林鸢不过是他孱弱的女儿----纪若瑄,为何他会大动干戈地提防她逃跑呢?或者说他提防的不是林鸢,那又会是谁呢?纪文昊?纪若瑄她娘?除了这两个人,林鸢想不出第三个人。或者她该想的不是谁来救她,而是如何自救。进宫,无疑是条不归路。 林鸢脑袋里又冒出了另一个词“绝食”,可是已经只剩一天的时间了,这招更本不会有效果,而且,她自认为自己根本就是狠不下心来绝食的。 “毁容”,第三个词。依旧不行,之前自己那张不怎么样的脸蛋都要时不时做做面膜保养保养,何况现在张妖孽级别的脸蛋呢?看着镜中那清丽又不是妩mei的容颜,林鸢又一次警告自己不许暴殄天物。 “表现得非常差,差到那个混蛋皇帝不敢要”。可是这也不行,人家根本就不是要你当老婆的,而是要你去到人质的。林鸢这时才后悔骗过段虎让那偷圣旨的黑衣人跑了,如果不是圣旨丢了,大王爷旧部开始蠢蠢yu动,也许七王爷也还不至于这般明显地牵制纪博。 林鸢挣扎着“如果”和“假如”这类似的命题,其实,不管是圣旨有没有丢,这一劫她都是逃不掉的。这世上时时刻刻都有很多偶然在生,但是,在布局者眼中,没有。没有如果,没有假如。 纪文昊去了晴阁好几次,但是都被门口的守卫挡了回来,不管是他拿银子you惑还拿三少爷身份威胁都没有任何用处。而下午他就要去七王爷那里报到了。想必也只能在宫里见到萱儿了。 林鸢挣扎了好久----当然,是心理上的挣扎----终于不挣扎了。她很阿q得安慰自己,进了宫肯定是比现在的生活还奢侈的,那她就能好好享受了,还有,她运气蛮好的,遇上的皇帝不是老的不行的,而是刚满十八岁刚要开始亲政的少年,这对于实际年龄已经2o多的林鸢来讲,真的是不委屈她的。还有,她这种特殊情况当上妃子是一定的,那么到时候可以回相府省亲,就可以给如夫人脸色看了……其实,以上这些都是废话,最主要的原因是林鸢觉得到宫里玩玩也不错,自己在这里无牵无挂的,想怎么闹就怎么闹,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只有纪博不反,她的命就不会那么容易被自己玩没了。 林鸢在晴阁闲了一日,而笑笑则忙着收拾东西忙了一整天,不过她很是高兴,想到小姐进宫选秀后,她便不由得骄傲起来,林鸢看着笑笑那么高兴,也没忍心坏了她的好心情,也就没有很她多说什么。 次日,宫里的吴公公来了,接了林鸢和相府的另一位秀女----相府的二小姐纪诗韵。林鸢带了笑笑一个丫鬟,纪诗韵带了海棠和秋菊两个丫鬟,纪博送她们至门口,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些好好照顾自己之类的话,如夫人这时倒是一副慈母的样子,对林鸢嘱咐了好些事情,当然,在林鸢听来都是些屁话。三夫人倒是真的舍不得她女儿,林鸢早早得坐上轿子看着母女两难舍难分,又看看纪博和如夫人,不jin为自己感到不幸。母女两在一旁道别了许久,在那位吴公公的催促下,纪诗韵才上了轿。 林鸢对这位二姐并不了解更别说熟悉了,之前只是听笑笑讲过这为二小姐为三夫人所生,才艺极佳,琴棋书画样样jing通,而且知书达礼,性情温顺。于是对她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心想起码也是姐妹,在宫里人生地不熟的,多个姐姐也好,于是打定主意要做个孱弱的妹妹让这位姐姐好好照顾了。反正自己真的是没人照顾呀,除了那个好几天不见了的纪文昊。 一声起轿,林鸢正式离开了相府,而今后回来的时候,不知是何光景。 看着远去的队伍,纪博心里默默地对萱儿说着对不起,也许注定要牺牲她了,也许他当初该让白岚把她带走的。只是对他来说,这世上“如果”和“当初”这类假设从不奏效。即使用了万般心思,他依然也是棋子,布局者不是他。 11. 第十章皇帝大婚(三) 按照祖上流传下来的的规矩,月国的皇帝一定要到十八岁才能亲政,而亲政之前便是大婚,即要选出四妃一后,随后每三年选秀一次。这次选秀是第一次,又关系到四妃一后的重要位置,所以宫里宫外、朝廷上下都格外重视。七王爷亲自主持选秀之事,协助七王爷的便是宰相纪博之子纪文昊和护国大将军之子南宫俊。 其实,虽然现在同样是为七王爷办事,相当于七王爷的左右手,但是南宫俊和纪文昊跟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人。纪文昊玩的是焱城,而南宫俊玩的则是皇宫。 南宫豪和先帝关系甚好,南宫俊很小的时候就常常往宫里跑,后来被懿轩遇上,懿轩向来和那些表面顺从背地里小动作一大把的皇子不合,见南宫俊一副直率的性子很是喜欢,便求着先帝把他留在宫中陪伴。许是受南宫豪的影响,南宫俊天生是练武的好料子,且不骄不傲,打小就很勤奋用功,甚得先帝喜欢,于是也就顺了懿轩的意,将南宫俊留在宫中陪懿轩读书、练武,当然,偶尔被逼着陪着做些小坏事。虽然现在南宫俊还只是懿轩私下的贴身侍卫,没有任何官职,但是明白人都知道,他和皇帝情同兄弟,未来的御前带刀侍卫一定是他。而这一点,纪文昊当然也是知道的,同时他也知道七王爷和将军府是一伙的,同时他还知道以目前的形势看来,宰相府和七王爷和将军府严格意义上并不算是一伙的。认识了这层关系,他自是认认真真,安安分分地做事,虽然不明白他老爹此举有何深意,但是表面上的要求他也还是得做到的。 林鸢原本认为皇帝选秀女应该就是向历史书上说的那样,先由户部收集材料上报皇帝,然后再由皇帝择定选秀日期,后经太监第一轮筛选,留下来的人,由专门那些严格的嬷嬷来教导宫中礼仪,最终再有皇帝亲自选阅。也就是说,这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可惜,林鸢穿来的并不是大清国,而是也许是历史上并不存在月国。 月国选秀采用的是推荐制,先由朝中大臣或国中较有名望的人士向选秀的主要负责人推荐人人选,经这位负责人筛选后,再由皇帝选阅,而皇帝选阅后,接着再有嬷嬷对各位秀女进行宫廷礼仪训练,然后是皇太后的教诲,接着才是正式的立后选妃大典。其实这所谓的立后选妃大典只是一个仪式而已,结果早在皇帝选阅后就定好了,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变故是不会改变的。这次入选的秀女共有3o个,都住在宫里的禾苑中,由太后亲自指派的李嬷嬷训练。一个月的培训期后,即将举行大典,而这次大典将和皇帝亲政大典一并举行,这场盛会可是整个月国人民期盼了好久的,如果林鸢和纪文昊没有参与进来,想必他们也会是很期待的。而现在会不会期待就不得而知了。 林鸢很不幸地现自己一进宫就处在接受宫廷礼仪训练的阶段,而这一阶段对一向大大咧咧极爱运动的她来说,简直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和林鸢一样跳过前面的筛选直接进入训练阶段的还有她的二姐纪诗韵,将军府的大小姐----南宫丽雪,太史之女林小芙。而这几位可都是正宗的大家闺秀,学期这繁琐的宫廷礼仪来自然是小菜一碟的事。林鸢原本以为她将会是最受嬷嬷们唾弃的那个了,没想到还有人比她更糟糕。 “教了那么多回了,怎么还没记住呀!”李嬷嬷不悦地对着段如雪说到。 “记住了,记住了,这回记住了,麻烦嬷嬷了。”段如雪怯生生地回答。 “得了,得了,记住了就再走一圈我看看,这回要是再走不好,今儿个你依旧别想吃!”李嬷嬷坐了下了,双手抱xiong。 如雪看着地上画的直线一眼,小心翼翼地迈开了步子以防止肩上的棉花团飞起来,好不容易走到了李嬷嬷面前,微微欠身,行了个礼。 “嗯”李嬷嬷应了下。 段如雪亦是小心谨慎地起身,可是肩上那两团棉花还是掉了。 “我看你是真不想吃饭了,我成全你,给我一直练,练到会为止。”李嬷嬷冷冷地丢下这句话站了起来便走了出去。 段如雪强忍着的泪水终于流了下了,蹲xia身子啜泣起来。 李嬷嬷是这次礼仪训练的管事,由太后亲自指派来的,仗着皇太后在背后撑腰,常常刁难秀女,像南宫丽雪和林鸢这等出身的秀女她都不放在眼中,更别说段如雪这个小小的太守之女了。林鸢打量了下四周,看热闹嘲笑段如雪的有,忙自己的事无暇顾及的也有,就是没人肯站出来帮忙说几句话。段如雪为这肩上的两团棉花已经被李嬷嬷折腾了两天了,这两日都只能吃早餐,午餐和晚餐都不让吃。林鸢估计这段如雪在这样下去会被李嬷嬷折磨死的,虽然林鸢很期待有人能站出来为段如雪说说话,但是她自己是不会站出来的。她是喜欢凑热闹没错,但是并不代表她也喜欢把自己卷进热闹里去被别人看热闹。 “来,先坐下来休息一会。”纪诗韵终于看不下去了,走了过去向蹲在地上的段如雪伸出手。 章皇帝大婚四 (郁闷!章节名限字只能这样写了) 段如雪抬头有点惊讶地看了看纪诗韵,犹豫着要不要把手伸出去。 “我叫纪诗韵,是相府的二小姐。”纪诗韵说罢便弯xia身子去搀扶段如雪。 纪诗韵将段如雪搀到一旁椅子上坐着,拍了拍她的手说到:“先歇息一会儿吧,待会我来教你,要想让肩上这棉花团不掉下来是有技巧的。” 段如雪原本就惊讶于这纪二小姐会过来关心她,而现在有听了纪诗韵这么说自是大为感动,jin不住又抽泣起来,断断续续地说到:“谢谢,谢谢纪小姐,谢谢……” 段如雪是月国西南部一个大郡----上郡的太守的小女儿,因jing通西南民族歌舞,又颇有才学,而被推荐,在这mei女如云的禾苑中并不是显眼,娇小的身段,总是着合身的青衣裙,性格安静内敛,也不知道李嬷嬷是真的严格要求还是真的有意为难。 纪诗韵这一举动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依旧是有人看热闹,有人没空理热闹。林鸢细眉轻轻皱着,看着这位段如雪她总有一种排斥的感觉,想和她保持距离,当然也不想纪诗韵和她太近,不过现在也不好过去打断她们,只得在一旁听纪诗韵较段如雪该如何如何才能完成那个走姿的练习。 “纪小姐真是聪明了得,这法子都想得到,我这就试试。”段如云说罢,便又直起身子,走了起来。按照纪诗韵较的那个呼吸的节奏,这回行礼后平身时竟顺利地是棉花团没有掉下来。 “我会了,我会了,纪小姐,我会了。”段如雪这一兴奋的叫嚷倒是引起了大家的关注。 “乡下来的野丫头,真是没教养没规矩。”南宫丽雪一进来恰好碰上这场景,便碎了一口。 众人见了南宫丽雪开口了,原本藏得好好的尖酸刻薄的虫子瞬间被勾了出来,纷纷小声议论起段如雪这个小小的太守之女。 “这么愚笨的人也想来博得皇帝的欢心,我府上随便一个丫鬟都比她机灵。” “就是,就是,学个走姿学那么久,要是我呀,早就没脸待下去了。” “明日学坐姿,还有好戏看,哈哈。” 南宫丽雪的来头大家都是明白的,将军府的大小姐,皇上贴身侍卫南宫俊的姐姐,生的极为标致,说起话来美目流转,虽然称不上倾国倾城,但是也是焱城公认的mei女一个,况且其棋艺高,在焱城可是屈一指的高手。单凭这点就足以引起皇上的兴趣了,据说当今皇上嗜好下棋,每日睡前都要下盘棋才能安心入睡。 “丽雪妹妹说的极是,和这等下乡女人一起真是辱了我们的身份。”说话的是吏部尚书之女,绿绮。 从进了禾苑开始,绿绮就一直明显地讨好南宫丽雪。南宫丽雪虽然心里并不喜欢她这副奴才嘴脸,但是正是这种奴才嘴脸才好用,也许将来用得上,因而也就不拒绝绿绮的有意靠近。当然,趋炎附势的不会只有绿绮一人。绿绮的声音刚落下,其他附和的声音又响起了…… 纪诗韵把这些话听在耳里,心里清楚南宫丽雪不是那种会随意低下高贵的头颅去计较段如雪这个小角色的人,表面骂的是段如雪,实际上时趁机针对段如雪背后的自己。 段如雪在一旁低着头,一句话都没说,纪诗韵虽然心里明白但也安然不动,迎着南宫丽雪投过来挑衅的目光只是微微一笑,又继续忙她刚刚做一半的刺绣。 林鸢用力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她可看不惯南宫丽雪那副有恃无恐的嚣张样子,也看不惯段如雪那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最看不惯的是纪诗韵的隐忍。 “萱儿,你不是说要去花园逛逛吗,我们走吧。”纪诗韵见了林鸢的举动,立马也站了起来拉住林鸢正要指向南宫丽雪的手往屋外走。 “可是,她们……”林鸢话还没说一半就被纪诗韵打断了。 “她?对了,如雪也一起来吧,出去透透气,花园里的空气干净多了。”纪诗韵说到。 林鸢很不情愿地跟着纪诗韵出来门,“二姐,难道你怕她不成?” “怕”纪诗韵说到。 一旁的段如雪和林鸢一样惊讶。 “你怕她什么,我们宰相府难道怕将军府不成!”林鸢不解,原本总是纪文昊顶着相府的名号在焱城了开tan克,现在被南宫丽雪欺负到头上来,心里憋的很闷。 “怕李嬷嬷呀,这万一闹起来,大家都得跟着挨骂受罚。上回你没背出那三百四十九女戒”李嬷嬷还记住呢。你这丫头现在还敢挑事儿,要是李嬷嬷问起来,可别说姐姐我没护着你。纪诗韵知道她这妹子的死穴,这一招屡试不爽。 “萱儿知道了。”林鸢低声道。 其实林鸢才不怕什么李嬷嬷王妈妈,只是心虚,怕露出马脚,引起大家的好奇。对古人的礼仪她是全然不知,更别说什么女戒男戒的,对于李嬷嬷,林鸢是能躲则躲,学习礼仪时也是紧跟着纪诗韵,以防万一。林鸢本是个聪明机灵主儿,一点就透,加上有纪诗韵帮助,这些坐姿走姿之类的动作根本难不倒她。 此时正直夏季,荷塘中的荷花开得很热闹,三个女子都被这美丽的景色吸引住了,林鸢想起了晴阁后面的忘忧池,那里的荷花一定也开得很好。远处阁楼上的男子看着荷塘边的三个女子,嘴角噙着冷冷的笑,即使在五月炎热的阳光下,男子身上散出来的冰冷依旧让人仿佛身处极地的冰雪中。 章皇帝大婚五 禾苑里的生活依旧是练习和休息忙碌交替着,要学的规矩太多,这也使得林鸢不至于太过无聊。李嬷嬷依旧时不时揪出个人来训训,南宫丽雪几次想挑起事端都被纪诗韵给忍了下来。林鸢是个好学生,不止把纪诗韵会的各种礼仪学会了,连她的隐忍之道也学了一点,当然,她并不把这种态度称为“隐忍”,而是称为“忽视”。每次她都告诉自己就当南宫丽雪是条春的母狗,忽视她的乱吠就可以了。当然这种想法只留在她心里,考虑到纪诗韵的接受能力,她可不敢跟纪诗韵分享这种比喻。而段如雪自上次的事后,便跟着纪诗韵,纪诗韵亦是把她当做妹妹疼爱。平凡无故多了个人分享纪诗韵的照顾,林鸢心里自是很不愿意,况且她本就对这段如雪没什么好感,总觉得多了个人,要和纪诗韵说说悄悄话都不方便。 纪诗韵对林鸢的性子很是惊讶,她所知道的萱儿内向善良,是个和段如雪一样的小姑娘,可是这几日和林鸢相处下来,她现事情完全和她所了解的相反。眼前这个萱儿大大咧咧的,完全不像养在深闺里的小姐,不说琴棋书画,单单是基本的梳妆打扮她都不懂,用南宫丽雪的话“乡下丫头”来形容萱儿倒是颇为贴切。这使得纪诗韵怀疑起她爹爹是否因为舍不得萱儿这丫头而找人冒充萱儿入宫。可是这个念头很快又被她自己推翻了,单单不说这一mo一样的长相,就是萱儿xiong口这颗朱砂痣就足以证明眼前这个是如假包换的纪若瑄了。最后她只能归因于自己之前对萱儿不了解了,想起之前府里流言萱儿不守府上规矩不在闺中学习女工,而是常常文昊一起出府游玩甚至闹事,现在看来这些流言很有可能是真的了。 “不好了,不好了……”纪诗韵正在教林鸢抚琴,段如雪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段如雪抚着xiong口喘着气,bai皙的脸颊上染着微微的红晕,煞是好看,林鸢见了这情景心里不jin感叹道“这段如雪认真看起来还真是个美人胚子。” “生了什么事,如雪妹妹这般慌张?”纪诗韵一边倒茶一边问到。 “死人了,绿绮死了。”段如雪接过纪诗韵递过来的茶说到。 “哪个绿绮?吏部尚书的女儿绿绮?”林鸢靠了过来一脸惊讶。 “怎么会这样,究竟怎么回事?”纪诗韵亦是一脸不相信。 “火房的丫鬟一早去柴房取柴现绿绮躺在地上,过去看了看就现没气了。”段如雪回答到。 “怎么会在柴房呢?”林鸢不解。 “大家也都很奇怪,绿绮屋里的丫鬟说绿绮昨晚很早就歇了的。”段如雪说到。 “这可是件大事呀!”纪诗韵皱着眉头。 “可不是,南宫大人和纪大人都带了人过来了,……”段如雪还没说完就被林鸢打断了。 “三哥哥来了!在哪里?在哪里?我找他去。”林鸢一听是纪文昊来,兴奋不已。 “你三哥哥是来查案的,又不是来看你的,瞧把你乐的。绿绮是绿尚书的掌声明珠,这事还不知道要怎么了结,我看你三哥哥有的忙了。”纪诗韵无奈地看着林鸢的反应。 “我是忙得很呀!”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了。纪文昊一身墨色官服,大步跨进门来,跟在后头的是李嬷嬷和南宫俊。 林鸢这时却是直接略过了纪文昊看向了南宫俊。南宫俊身材高大而颀长,比纪文昊高出了一个头,和纪文昊一样是一身墨色官服,腰间佩着一把长剑,剑柄山上镶刻这一个“俊”字,人如其名,五官俊朗,眉宇间透着一股刚毅之气。林鸢原本很惊讶纪文昊身上那股贵族的气息,没想到眼前这南宫俊有过之而无不及,顿时看呆了。 纪文昊原本以为萱儿这丫头见了他定会欣喜若狂的,没想到自己连叫了她几声她都没有反应,再看看她看南宫俊的眼神,心里很是不爽她重色轻友,于是大手一伸把林鸢拉到身边,低声说到:“见色忘友的臭丫头,你该醒了。” 南宫俊原本被林鸢盯得有点不自在,还好纪文昊及时把她拉过去,心里轻松很多。只是惊讶纪文昊和这个妹妹关系如此亲密。一旁的李嬷嬷看了纪文昊和林鸢这般亲密,不jin皱了皱眉,纪若瑄已是秀女再怎么说也算是皇上的人了,虽然他们是兄妹,但也要有所顾忌身份的。而纪诗韵和段如雪也被他俩这亲密的举动吓了一跳,虽然是兄妹,但nan女总是有别的。纪诗韵连忙把林鸢拉了过来,说到:“文昊从小就疼她这妹妹,快一个月没见了,定是想你萱儿了吧。” “三哥哥,你都没来看我!”林鸢是有点想念纪文昊,但是并不是很深,听了纪诗韵这么一说,也只能顺着说了。 “萱儿做了秀女,哥哥是不能随便来探望的,现在也是借着查案子过来看看你们。”纪文昊虽然很久没和林鸢贫了,嘴有点痒,但是碍着众人在场也就说了实话。 “难得纪公子和萱儿兄妹感情那么好,真真让人羡慕呀。”南宫丽雪不知什么进来的。 南宫俊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什么,而南宫丽雪则像是没看见南宫俊一样,直接走到李嬷嬷身边。 林鸢见了这情景心里好生好奇,正想偷偷问纪文昊时,纪诗韵说话了。 “绿绮怎么就?”纪诗韵转移了话题。 “绿绮小姐昨晚被杀,我们是奉七王爷的命令过来调查此事的,有几个问题想请问下几位小姐,如果知道的话还请据实以告。”南宫俊不卑不亢,态度拿捏得刚刚好。 林鸢似乎对南宫俊没有一点抵抗力,笑靥如花地回答道:“南宫公子尽管问,萱儿知道的一定都告诉你。”又一次把纪文昊忽略掉。 ………… 南宫俊和纪文昊在李嬷嬷的陪同下,把禾苑里的秀女们都问了个遍,丫头奴才们也盘问了个遍,问的问题无非是绿绮平时有没有和谁有过节呀,绿绮遇害有没有看见有人柴房进出呀,等等之类的问题。可是查了数日也没查出个究竟。吏部尚书绿山为女儿的死天天到七王爷府上闹,最后也不知道七王爷用了什么法子才安抚了绿山夫妇两。 章皇帝大婚六 绿绮的案子表面虽然继续在查,但其实暗地里已经是搁了下来的。深宫大院里一般没有外人可以这么来去自如得杀人,南宫俊和纪文昊都清楚凶手是禾苑里的人,至于是奴才还是主子就说不定了,绿绮并不是个好伺候的主子,对她怀恨在心的奴才自然是有,但是也不至于那么冒险要了绿绮的命,如果不是奴才,那么就只有禾苑里的嬷嬷和秀女了,嬷嬷自是不太可能,她们要秀女的命有的是借口,不至于绕这么个圈子,而绿绮并没有直接得罪哪个秀女,最多也只是口角上的,秀女杀人的可能比较大,但是动机也不充足,除非是绿绮现了什么,凶手为了灭口才杀了她。可是绿绮是被掐断喉骨而死的,死前并没多大的挣扎痕迹,说明凶手是个会武功的人,如果凶手真的是秀女,那么就只有上官芸一人了。 上官芸是武林上赫赫有名的上官堡堡主上官清奇的大女儿,上官清奇为表示对朝廷的效忠便把上官芸献了出来,上官芸并不似其他秀女一样是闺阁中的大小姐,她自小跟着上官清奇练武,剑术虽不说高明,但也足以在武林中自保,性格看似爽朗,其实也是个满腹城府的主儿,入宫为妃并非她所愿,无奈为帮上官清奇取得朝廷的支持,完成祖上一统武林的遗志,她也只能服从父亲的意志了。 上官芸那an一直待在房中,并没有外出,而且有几个丫鬟作证,除了这些丫鬟说谎,否则她定是没法分出个身子去杀绿绮的。南宫俊和纪文昊将案情如实报给七王爷,七王爷寻思许久后在南宫俊说了几句便进宫见皇上去了。大典在即,七王爷还有许多更重要的事情要与皇上商量,并没有太多的心思处理这件事。 纪文昊不用多问也知道七王爷吩咐的是什么事情,大典在即案子是一定要破的,虽然绿山那里已经平息了,但是总得给个说法的。替死鬼是唯一的办法,其实就算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凶手是上官芸,也是没办到将之绳之于法的,朝廷还要借助上官堡控制月国的几大门派。不可能为了一个秀女而将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付之东流的,七王爷担心的一点是,这上官芸竟敢在禾苑中杀人,也实在是太有恃无恐了,把这么一个女人放在皇上身边,似乎过于冒险了,而他忙着进宫正是要和皇上谈这件事。 禾苑经过绿绮被杀之事,人人心里不免惶恐,虽然守卫多了很多,但是一入夜还是没多人敢出房门,上头一直没给个说法,于是流言在这群女人中便肆虐了,有的说绿绮是被纪家姐妹所害,因为绿绮常常和纪若瑄生口角,纪若瑄怀恨在心,便将绿绮骗到柴房将其杀害;也有人说绿绮是得罪了某个嬷嬷,被嬷嬷掐死的,更有人说绿绮和男人在柴房tou情,后被那个男人杀死的,各种说法都有,唯独没有扯上南宫丽雪,因为绿绮生前和南宫丽雪最近,南宫丽雪为绿绮的死还伤心了好一阵子。林鸢听了与自己有关的哪一版流言,直接就肯定是从南宫丽雪那里流出来的,于是寻思着也要给她制造个流言,可惜编了许久都找不到理由,南宫丽雪真的是最没有杀人动机的,绿绮的死对她来说简直是个损失。 “不好了,不好了。”段如雪像上次那样,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依旧打断了正在抚琴的林鸢。 “你又怎么了?”林鸢就快要结束了,被段如雪这么一打断,很是恼火,她最讨厌被被人打断了。 “杀绿绮的凶手找到了!南宫公子和纪公子正在拿人呢。”段如雪一语惊了纪家姐妹两人。 “凶手抓到了,是谁?”纪诗韵赶忙问到。 “是火房的小顺子,那夜小顺子和绿绮屋里的丫头在柴房tou情,被绿绮撞见,小顺子怕事情败露就把绿绮杀了。”段如雪呷了口茶说到。 “是怎么查出来的呀?”纪诗韵问到。 “是绿绮房里那个丫头供出来的,也不知道南宫公子怎么怀疑其那丫头,多问了几句她就全说了。”段如雪说到。 “姐姐,我们也去看看吧。”林鸢听说南宫俊也来抓人,哪能放过这个见面的机会,自从上次见了南宫俊,心里就一直惦念着什么时候能再见一面,她喜欢南宫俊身上那股刚毅之气,用她老家的话说就是“很men”。 “这些奴才真是越的大胆了!”纪诗韵感叹道,继续接受说到:“既然案子已经破了,也没什么好看的,你还是继续把这曲子练好,免得在大典上丢脸,如雪你也来听听,看这曲子还有没有什么地方要改的。” “是呀,萱儿还是快点把这曲子练好,到时候皇上听了一高兴就封萱儿为妃了。”段如雪说罢便做了下来。 林鸢见她两人都坐着不动,也不法子只能坐下来继续练琴了。 月国选秀的规矩众人都是明白的,就算之前不明白,进宫前也一定是会有人让你明白的。南宫丽雪、纪诗韵姐妹,和林小芙这四人代表着朝中护国大将军、宰相、太史三大势力,这四妃一后的位置定是这四人莫属的了,能争的只剩一个四妃位子,皇后之位定是南宫丽雪和纪家姐妹争夺的,而纪若瑄在相府不得宠,是众所皆知的,所以相府打的定是纪诗韵这张牌,也就是说皇后的人选便是南宫丽雪和纪诗韵二人了。 段如雪原本觉得这纪若瑄定会是四妃中的一位,可是这个月相处下来,却现纪若瑄虽然貌美,才华却不佳,不用说和纪诗韵或者南宫丽雪相比,就算和她比,纪若瑄也是远远不及的,且这纪若瑄没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论德才不及她姐姐纪诗韵,论大方得体不及林小芙,论手腕又不及南宫丽雪。虽说玩性十足又古灵jing怪很是能讨人喜爱,但是这可不是一个妃子或者皇后该有的,段如雪刚刚那席话其实已经投射出其内心的想法,林鸢当然是听得懂的,只是林鸢无意去争夺什么妃子皇后,她只知道,皇后一定会是南宫丽雪,而纪诗韵和她一样主要的作用是七王爷用来牵制纪博的,坐皇后是不可能的,纪诗韵才德兼备,应该会是个妃子,至于她自己估计不是才人美人就是贵人,不过这个是她喜欢的,皇上的妃子那么多,哪里能轮到才人或者贵人这等级来伺候,最好是入宫后一辈子不用见到皇帝,然后在宫里过个不愁吃不愁穿的日子,养养花、钓钓鱼、偶尔溜出来和纪文昊混混,小日子就更美好了。 林鸢越想越美好,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把那曲子弹得不堪入耳了,直到纪诗韵提醒她。 “萱儿,想什么呢,和你说过数回了,抚这曲子时莫要走神!”纪诗韵不悦地说到。 “萱儿刚想什么呢?”段如雪好奇地问道,她都看到林鸢脸上微微的笑了。 “没什么,没什么,我再抚一回,这回一定不走神。”林鸢保证到。 立后大典上秀女都要当众表演,这场表演是秀女们实力之争,皇上、太后以及三品以上的官员都会到场,皇后和四妃的人选不无可能在这场表演中被临时改变,所以秀女们都十分重视这场演出,而禾苑里这几日特安静,便是因为大典在即,大家都在积极准备,无暇顾及很是拉帮结派,流言蜚语了。 林鸢所准备的这曲子时纪诗韵特地写给林鸢在大典上表演的,练习了好久林鸢都没法把它练好,其实林鸢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只是纪诗韵根本不知道她原本是一点古筝的底子都没有的,十几天的时间能到这程度,林鸢心里都偷偷为自己自豪了。纪诗韵原本打算等萱儿练好了,在给这曲子填词,到时候就让萱儿边抚琴边唱曲,这样一来不至于让人怀疑这相府的七小姐琴棋书画样样不会。只是现在看萱儿这水平,估计再配上词她更应付不来了。 猫言猫语: 猫向各位亲爱的可爱的童鞋们道歉,学校里sr项目开始了,接下来不会每天更新了,但是!!!猫保证+誓:四月份开始会每天更两章! 章皇帝大婚七 安静了几日的禾苑今晚异常热闹,一大群宫女太监进进出出,各个屋里的主子也忙得不可开交,李嬷嬷在大厅上指挥者指挥那的,明日便是立后大典了,今晚是最后的准备。大典将在禾苑里的后花园举行,花园中早早地就搭起了台子,皇上、太后安阳公主以及各位大臣的位置排好了。南宫俊带了一大批侍卫分派在禾苑中的各个地方,纪文昊带来了好几位御厨,商讨着大典上用的糕点款式,纪文昊对吃的本就十分研究,七王爷把这活分派给他正合了他的胃口,他浪费了好多口水才说服大厨们用几款宫外的小吃,比如客来居的松饼,这可是林鸢的最爱。还有他上次去西域学会的烤羊肉,本想做给林鸢吃的,可惜后来她进宫了一直没有机会。 众人忙绿之时,荷塘中的亭子里一对nan女背向站着,男的腰上佩着一把长剑,女的一袭水蓝轻丝衣,长及腰,额际青丝被风轻轻撩起。这二人正是南宫俊和南宫丽雪姐弟两。 芊芊玉手拨了拨额际的散,南宫丽雪低声说到:“皇上心里的人选,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不知道。”南宫俊说的极为简略。 “这事情表面是七王爷做主,实是皇上亲自的选定的,你会不知道。” “皇上立后选妃,当然是由皇上做主,七王爷只是协助。”南宫俊语气极淡。 “以你跟懿轩的交情,你会不知道?”南宫丽雪有点急了。 “直称皇上名讳是大不敬,妹妹自重。”南宫俊提醒到。 “我的好弟弟,姐姐对皇上的感情你不是不知道,你帮帮姐姐好不好。”南宫丽雪终于说出了邀南宫俊过来的目的。 “这不是我插手得了的事情。姐姐还是早些回去准备吧,明日好好表现,爹明早就会过来了。”南宫俊说罢便离开了。 南宫丽雪望着南宫俊远去的背影,心里揣测着他刚刚说的话,揣测了许久都没能从中找出什么破绽能让她推测出任何信息的。南宫家虽然和宫里联系紧密,但是南宫丽雪并没有多少机会见到皇上,唯一一次是她12岁那年皇上微服出宫在南宫府歇脚,她那时刚从外面回来,见南宫俊和一男子在花园中饮酒,那男子生的俊美无比,正倚在亭中的栏杆,身姿颀长,眉宇间透着一股高贵而又慵懒的味道。南宫丽雪顿时对这位公子有了兴趣,料想这位公子定是皇族中人,于是走了过去攀谈起来。 那次相谈甚欢,皇上直至离开时才表明了身份,南宫丽雪当场呆住,而皇上却是溺爱得抚了抚她的头说到“朕喜欢你,长大了到宫里来做朕的妃子吧。”当她回过神来时,皇上已经走了。 “朕喜欢你,长大了到宫里来做朕的妃子吧。”南宫丽雪一直记着这句话,那个男子慵懒地嘴角淡淡地对她说出这句话。她喜欢他,12岁那年一见钟情,可是她要的更多,她要做他的后,而不是妃子。 次日,南宫豪一早就到了禾苑。禾苑在宫中西北方向,位置较为偏远,是宫中防守微弱的地方,加上之前生了命案,因而南宫豪尤为关注今日大典的安全情况,不放心南宫俊昨夜的部署,今日亲自过来察看。 察看了各个主要位置的防卫部署,南宫豪终于是放心了,于是来到南宫丽雪的阁楼里。 “丽雪今日真漂亮。”南宫豪看着女儿盛装打扮,心中也为她高兴。 “爹爹放心,丽雪今日定不会丢南宫家的脸。”南宫丽雪话中有话。 “一入宫门深似雪,既然你执意要进宫,爹爹只盼你过得幸福。”南宫豪语重心长。 “幸福?爹爹放心,我娘亲没有得到的幸福丽雪一定能得到。”南宫丽雪直视南宫豪的双眼。 “你至今还不肯原谅我,当年是我对不起你niang亲,我也不指望你原谅我,只希望你能听我一句,后宫的凶险不亚于战场,你性子好强,在宫里要收敛些,切莫树敌过多。”南宫豪认真地看着丽雪。 “你若真关心我为我着想就告诉我皇上究竟定的是谁。”南宫丽雪几乎是有喊的。 “我都不知道,爹爹更不会知道。”南宫俊在门外其实已经站了很久,听到这里忍不住出了声。 “那你们今天来干什么,来教我三从四德吗?”南宫丽雪讽刺地说到。 南宫丽雪和南宫俊是同父异母的姐弟,南宫丽雪的母亲是南宫豪的原配李惠琴,南宫豪年轻时月国西北边境战乱不断,身为护国大将军南宫豪自然是常年出征,极少在家,李惠琴生产时也不在她身边,南宫丽雪三岁时才见到南宫豪,而那时南宫豪竟然从边境带回了梦夕瑶,和一岁大的南宫俊,李惠琴大受打击,最终抑郁而终。虽然梦夕瑶对丽雪视为己出地疼爱,但是在丽雪眼中,梦夕瑶和南宫俊都是杀害她母亲的凶手,而对南宫豪更是痛恨在心。 “娘来信说没办法赶回来,捎人带来了这件白玉镯子送给你。”南宫俊说罢将手中的锦盒递给丽雪。 丽雪并没有接过去,只是淡淡看一眼说到:“如果没什么事你们走吧。” 南宫俊把锦盒放在桌上,对南宫豪说到:“爹,走吧,姐姐也要梳洗打扮了,时辰快到了。” 南宫豪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对丽雪说到:“那个白玉镯子是你母亲送给夕瑶的,你还是带着吧。”说罢便和南宫俊离开了。 见二人离去,南宫丽雪这打开锦盒,只见一只晶莹剔透的白玉手镯静静地躺在锦盒中,丽雪轻轻抚mo着镯子,眼泪不jin掉了下来,口中呢喃着“娘,娘,女儿要出嫁了。皇帝哥哥说喜欢我,女儿会幸福的。” 南宫丽雪看着镜中的自己,双手紧握,今日她必须赢。而此时的林鸢却还在翻箱倒柜地挑衣服,怎么找也找不到一件合意的。笑笑在一旁实在看不下,挑了一件水薄烟纱裙,递给林鸢说到:“这件是三少爷特意送过了的,小姐穿了定能艳压群芳,……” 笑笑还没说完便被林鸢打断:“不要,你别管我,我自己找。” “小姐,来不及了,还是我来帮你吧,你看,这件红罗裳也是三少爷送过来的,也很不错。”笑笑说到。 “你先出去,我二姐来了帮我挡着。”林鸢边说边把笑笑往外推。 林鸢就不信找不到一件合意的,所谓合意就是要和她并被关注的意,最好是能找到那种平凡朴素的衣服,看上去不会太俗气也不会太显眼,反正不要引起皇上的兴趣,做好是引起他的反感更好。林鸢正埋头找衣服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不是叫你在外头守着,不要进来的吗?”林鸢头也没抬说的。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找衣服!”林鸢一听不对头,抬头一看吓了一大跳,说话者居然是纪博。 “爹,你怎么来了?”林鸢装傻问到。 “我要是没来,还不知道你要磨蹭到什么时候!”纪博看着头凌乱的林鸢十分不悦。 “就差衣服了,快了快了,爹爹您先出去一会儿,女儿马上好。”林鸢敷衍地说到。 “我让你三哥送过来的那件水薄烟纱裙呢,就穿那件,”纪博说着往门外喊道:“诗韵你进来帮你妹妹收拾收拾,动作快点,时辰快到了。” 纪诗韵走了进来,见林鸢这幅样子,眉头又皱了起来。林鸢见她一皱眉就知道逃不过,整个人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有气无力地坐在梳妆台前,任纪诗韵摆布。 猫言猫语: 猫今日早早爬起来更一章,喵~~~~死皮赖脸地向大伙要几块金子,金砖真的好少啊!猫需要动力、动力! 章大典开始 (不好意思,这几日忙啊,猫磕头忏悔~~~~猫再次通知:3月份不会每日更,但是4月起就每日更,童鞋们见谅见谅。) 数朵五彩斑斓的烟花在禾苑的上空持续绽放开来,将禾苑瞬间照亮。花园中高台上,月国的皇帝穆懿轩身着紫色龙袍,端坐在中间,眉宇间散着慵懒的气息,直视前方的眸子深邃如一潭不见底的深泉,嘴角微微噙着笑,一脸安详平和。身旁左边是七王爷,右边是成太后,朝中三品以上官员也都已在两旁入座。左边一列为的是护国大将军南宫豪,右边为的是宰相纪博。纪文昊和南宫俊分别站在七王爷身后两侧,而三十名秀女都在台下候着。 林鸢在台下,远远地看着台上这阵势,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紧紧拉着纪诗韵低声说到:“姐姐,什么时候才结束啊?” 纪诗韵另一手覆上林鸢的手,说到“别怕,很快就结束了。” “立后大典开始,奏乐。”懿轩身旁的吴公公高声喊道。 台下右侧的乐师们开始奏起了喜庆的乐章,吴公公将各位秀女的详细资料递给了皇上、太后以及七王爷各一份。 懿轩大致浏览了手中的资料,右手向吴公公示意了下。吴公公立马会意,站了出来,高声喊道:“皇上请各位秀女上台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林鸢跟着大家行礼朝拜后拉着纪诗韵的手也跟着走上台去。 接下来是秀女献艺的时候了,顺序是之前抽签决定的,南宫丽雪如愿地抽到了第一个,纪诗韵在第十,段如雪在纪诗韵后面,第十一,林鸢当然是希望抽到靠后的位置,不料抽了个最后,不过最后总比最前好,前面有三十个人,她倒是有足够的时间缓和焦虑情绪。 南宫丽雪今日穿得极为艳冶,大红色的紧身袍袖上衣显得面容更加jiao媚,一双丹凤眼含俏含骄。林鸢正好奇者她要献上什么节目,只见两个丫鬟送了棋盘和棋子上来,在台中摆正,南宫丽雪不缓不慢地布下了一个棋局,抬头看着皇上说到:“丽雪为皇上献上一局棋,愿皇上喜欢。” 此语一出,便惊了四座,这哪是献艺呀,简直是当场考皇帝嘛。朝臣们纷纷小声议论开来,历届选秀大会上都从没有出过这样的状况的。穆懿轩依旧是一脸安详平和,没有什么表情变化,让人mo不出他心里的想法。倒是一旁的皇太后和七王爷一脸惊讶。 “端过来吧。”温柔而富有磁性的声音。 一旁候着的太监将棋盘端到懿轩面前,皇上看了一眼棋局,挑眉又看了一眼南宫丽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稍纵即逝。 “传闻南宫小姐棋艺高明,今日一见果然名副其实。”懿轩手执一黑子对南宫丽雪说到。 “谢皇上夸奖,丽雪放肆了。”南宫丽雪自知此举是冒了风险的,皇上一不高兴可能给她个不敬之罪。可是她敢赌,赌皇上对棋绝对痴迷。 “看来朕今后有对手了,哈哈。”穆懿轩下了一子。 “丽雪不敢,皇上才是真正的高明,丽雪惭愧。”南宫丽雪看了一眼端过来的棋局,眉梢尽是喜悦之情,天下能破她这局的估计也就皇上一人了。 南宫丽雪过后的节目就没有什么新意了,无非是抚琴唱曲,吟诗作对,纪诗韵和段如雪亦是一样的节目,林鸢原本是很紧张的心情这会儿已经被无聊消磨殆尽了,低着头眯着眼,哈欠打个不停。就在林鸢即将睡着的瞬间,一曲子吸引了她的注意。 林鸢抬头向台中看去,只见一个白衣少女安安静静地坐在台中,面容秀美,眉宇间隐藏着一股书卷气,双目犹如一股清泉,极为清澈,玉指在古琴上拨动。这琴声时而低沉时而高昂,时而激越,时而平缓,像是在讲述一个曲折故事,悲欢离合,辛酸苦辣尽在其中。许久,琴声渐稀,整个花园却仍是安安静静的,不知道大家是沉浸在这曲子中,还是沉浸在由这曲子引起的回忆中。 “皇上,小芙献丑了。”林小芙远远地望着皇上,眼底尽是温柔。 “好,好,”皇上这次回过神来,拍手称赞。 “谢皇上夸奖。”林小芙脸颊微微红了。 “这曲子可有名字?”正要退下去的林小芙止住脚步回过头来回答道:“回皇上,这是新作的曲子,还没来得及取名子。” “朕赐个名字,就叫芙曲吧?”皇上似乎对这曲子很感兴趣。 “谢皇上。”林小芙当然明白这芙字的意思,微红的双颊愈加热起来。 林小芙是个很安静的人儿,隐忍不争,她与纪诗韵的隐忍不同,纪诗韵的隐忍充满了计谋的味道,而林小芙则是真正的生性淡泊,宽容慈悲,在禾苑的一个月,她虽然顶着一个吏部尚书之女的身份,却没有引起多大的关注,这正和她的性子完全符合,总之她就是有办法在复杂的利益中,依旧恬淡、闲适。这一点正是林鸢所没有的,她喜欢林小芙,也羡慕林小芙。 同样本该引起关注却没有引起关注的是上官芸,上官芸和林小芙的性子完全相反,高傲而蛮横,根本没把禾苑中的人放在眼中,大家都知道她剑术十分了得,也不敢招惹得罪,于是禾苑的热闹中也缺了她一个。今日上官芸亦是一身艳丽的红装,南宫丽雪显的是jiao媚,上官芸舞着剑则是英姿飒爽,舞完剑后,玉手抚xiongjiao喘,更是令一番风情。 “这套剑法若是真耍起来,定是鲜有人能抵得住的,朕和你切磋切磋,如何?”皇上颇有兴趣。 “芸儿可不敢,皇上莫戏弄芸儿了。”上官芸再怎么目中无人也不敢和皇帝动手。 “皇帝。”一旁的七王爷低声叫住刚要开口的皇上。大典上舞剑本就不合规矩,现在要是打起来那成何体统? “皇叔放心,朕知道分寸。”皇上给了七王爷一剂安定剂。虽然表面上七王爷辅政,这个五岁登基的皇上事事都依赖七王爷,其实暗地里从懿轩15岁起,朝中大多事情都是由他亲自做决策了。穆懿轩是个不按理出牌的主儿,但事后的解释一定合理,这七王爷可是很早就领教过的。他要和上官芸切磋,定是有其他目的的。只是现在是立后大典,满朝文武都在场,老祖宗立下的规矩还是要守着的。其实,这次的后位以及四妃的人选七王爷也只是知道会在纪诗韵、纪若瑄、林小芙、上官芸以及南宫丽雪这五人中产生,而究竟皇后是谁,除了懿轩自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朕说你敢你就敢,改日再和你切磋,先下去吧。”皇上并没有就此放过上官芸。 林鸢看这上官芸走了过来,深呼吸了几下,心里暗自说到:终于到最后一个了。 章别怕有朕在 穆懿轩依旧一副平和的表情,看着台中抚着古琴的女子。那女子生的清雅灵秀,三千青丝倾泻而下,白玉般的纤手在琴弦上来回拨动,眉头微蹙。懿轩只觉和眼前这女子有熟悉之感,但又记不起先前是否遇见过,思索着眉头竟也微蹙起来。 这女子便是林鸢了,她所抚的便是纪诗韵教予她的曲子,林鸢练习了许久,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难度的了,只是这曲子较为冗长,林鸢方差皱眉就为这个,之前光顾着练习,怎么就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 明亮的眸子微挑,瞥了四周几眼,四座皆已走神顾他,甚至有几位公然打起呵欠来,林鸢见了次光景,心里自是尴尬无比,然而除了硬着头皮往下弹,她并没有其他办法,难不成,弹一半就中断掉吧。 穆懿轩原本的好奇早被这冗长的曲子消磨殆尽了,原本挺直端坐的身躯,这时已是半倚在榻上了。而一旁的成太后已经要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丫鬟刚刚送上来的松饼上去,正吃得入味。 林鸢对这次表演的结果做个很多很多猜想,就是没有想到会出现冷场这种情况。坐在台中,感受着四周投射过来的厌烦情绪,心里似乎被什么压在,越来越喘不过气来。她稍稍抬头看向右边站着的纪诗韵求救,纪诗韵亦是眉头紧皱,她作这曲子是三弄曲,每段的曲调都要在不同的微位上重覆了三次,谁知林鸢此时竟然忘记了这事,把每段曲调都在相同的微位上重复三次。纪诗韵看着林鸢投过来的目光只能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四周依旧一片安静,和纪晓芙方才引起的沉静不同,林鸢引起的是一片死气沉沉。突然在这片死气沉沉中一个甜美又具柔情的歌音缓缓响起: 啦~~~ 梦随风万里几度红尘来去 人面桃花长相忆 又是一年春华成秋碧 莫叹明月笑多情 爱早已难尽你的眼眸如星 回是潇潇暮雨 天涯尽头看流光飞去 不问何处是归期 今世情缘不负相思意 等待繁花能开满天际 只愿共你一生不忘记 莫回笑对万千风景 梦随风万里几度红尘来去 人面桃花长相忆 又是一年春华成秋碧 莫叹明月笑多情 爱早已难尽你的眼眸如星 回是潇潇暮雨 天涯尽头看流光飞去 不问何处是归期 今世情缘不负相思意 等待繁花能开满天际 只愿共你一生不忘记 莫回笑对万千风景 今世情缘不负相思意 等待繁花能开满天际 只愿共你一生不忘记 莫回笑对万千风景 这曲《相思引》是林鸢最喜欢的游戏《诛仙》的主题曲,方才她看了纪诗韵想起了之前要为曲子填词一事,脑袋中便出现了《相思引》这曲子,在心里暗暗哼唱,竟和所弹的曲子十分地相似,于是想也没多想就唱了出来。歌罢曲停,林鸢站了起来,向皇上欠身行了个礼,也没多说什么,转身便要向台右边走去。 和在座的所以人一样,穆懿轩这才缓过神来,说到:“纪小姐,留步。” 林鸢转过身来,这才认真看清穆懿轩的容貌,心跳瞬间漏了半拍,没想到还有比南宫俊更加俊朗的男子。 “方才所唱之曲是小姐所作?”穆懿轩问到。 “回皇上,曲子是韵姐姐所作,词是萱儿的一位好友所填。”林鸢只能这样回答了。 “有这等才情的人,朕好奇地很,不知纪小姐这位好友是?”穆懿轩似乎对这词很有兴趣。 林鸢看了看皇上,再看了看周围,毫无疑问,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答案。 “萱儿这位好友像那闲云野鹤,居无定所,不喜拘束,作了这词送予萱儿,却不愿萱儿透露其名字,望皇上见谅。” 穆懿轩一听也便不好再继续问下去,只是点了点头,示意林鸢退下去。 纪文昊在一旁听了林鸢又这么一位好友,心里好不惊讶,暗骂着林鸢不够意思,没介绍给他认识。 至此,三十位秀女的才艺展示均已完结,接下来便是正式的立后大典了。林鸢刚经历了那么一劫,加上前几日的折腾,已是十分疲惫,哪有心思去管他谁是皇后谁是皇妃,只盼着这大典快些结束,她好回去好好泡给澡,再睡个三天三夜。 正当林鸢沉浸在泡澡的美好计划中时,吴公公的声音传了过来。许多年后林鸢想起此时这个情境,总会摇头微笑,但是,此时的她,完完全全是愣掉了。 “宰相纪博之女纪若瑄温婉贤惠,兰心蕙质,才德兼备,实为月国女子之典范,立为皇后,封号萱,择吉日良辰入住中宫,统领六宫,母仪天下,钦此!” 林鸢眼睛瞪地大大的看着吴公公,身ti僵硬,愣在一边。一旁的纪诗韵也是愣了,但是很快回过神来推推林鸢,低声说到:“萱儿,快谢恩呀!” 林鸢没有反应,纪诗韵又推了推。 林鸢还才稍稍反应过来,照着纪诗韵的话,上前谢恩。 “谢皇上恩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林鸢行了个大礼。 “皇后不必多礼,起来吧。”穆懿轩走了下来,扶起林鸢,揽着她的腰,回到正中的位置上坐下。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除了成太后,所有的人都下跪行礼。 林鸢被穆懿轩揽在身边,这时候才完完全全回过神来,身ti竟然微微抖。 “别怕,有朕在。”穆懿轩在林鸢耳边低声说到,极其温柔,揽着她腰上的手稍稍加重了力道。林鸢靠着穆懿轩,闻到了他身上隐隐约约淡淡的草药味道,不知为何,心里竟安稳了下来。 纪博原本猜想萱儿会是四妃之一,而万万没想到皇上竟然会立萱儿为后,这不止是威胁,而且更是恩赐。从吴公公宣旨后,纪博的眉头就一直紧皱着。毫无疑问,皇上给了他一个十分艰难的选择题。眉头紧皱的还有纪文昊和南宫俊,纪文昊心里想的和纪博一样,他当然希望他老爹能感与皇上的恩典,全心全意辅政皇上亲政,可是他老爹的真正想法,他从来都揣测不到的。南宫俊看着脸色越来越苍白的南宫丽雪,抿了抿嘴,低下来头,躲过丽雪投过来的目光。 南宫丽雪被封为丽妃,林小芙为芙妃,纪诗韵为韵妃,上官芸则为芸妃,同时还有几个秀女被封为昭仪,贵嫔,段如雪便是昭仪之一,剩下的秀女则是赐予了其他王爷和大臣。林鸢和穆懿轩坐在高高的台上,接受这些人的朝拜,心里很不是滋味,毫无疑问,从此,她的日子便没那么好过了。穆懿轩,身边的这个温柔却陌生男子,月国的帝,她的夫,究竟又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是恩惠?是威胁?林鸢此时思考着同样的问题,她知道纪博可以决定她的结局,皇上也能决定她结局,只有她自己,纪若瑄这个身份,无能为力。 恩情,也只是对纪博的恩,只是纪家的恩,只是纪若瑄的恩,不是林鸢的。林鸢对这个皇帝并没有多大的好感,她是极为敏gan细致的人,嗅地出皇上温柔平和的外表隐藏着冰冷味道。“这个男人不好惹”这是正靠在穆懿轩怀中的林鸢最终得出的结论。 威胁,也是只对纪博的,只对纪家的,林鸢虽然和纪文昊玩得比较近,和纪诗韵比较亲,但是毕竟她不是真正的纪若瑄,她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林鸢,也许哪天突然消失了,也许永远顶着纪若瑄的名字,承担纪若瑄的一切劫数。 章洞房花烛夜 月国信奉的是月神,皇宫是按照月亮运行的方位而建的,东西走向,正中的是皇上的居住的中和殿,中和殿前左右分别是下弦宫和上弦宫,内务府太医院等机构都在这两个宫中,而皇后的望月宫则在中和殿右后方,邻近的是后宫妃嫔所住的新月宫。 立后大典结束后,热闹的禾苑便空置了,而原本清静的后宫则热闹起来。后宫中当然不乏妃嫔,只是之前皇后和四妃都空置,再怎么热闹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而现在一后四妃入住后宫,恐怕不热闹也不行了。 望月宫内,皇后寝宫中,红烛高照,丫鬟尽都退去,林鸢端坐在床头,看着这一床龙凤鸳鸯被,原本的睡意全无,心里不由得开始慌张起来。林鸢虽是21世纪的kai放女性,但是这并代表她的态度也是kai放的。她不爱他,所以不能把自己给他,这是林鸢一直坚持的简单道理。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古代,这都不会改变。放开紧拽在手中的被角,退去外衣,迅钻进了被窝里,这是她唯一能做的----装睡。 穆懿轩推门进来,惊讶地看着netg上已经入睡的林鸢,眼眸里闪过几许不可思议。洞fang花烛夜他的皇后竟然把他晾在一旁,自己睡着了。后宫多少妃嫔日夜盼着他的宠性,而眼前这女人却呼呼大睡。懿轩玩味地看着林鸢的睡脸,手指顺着她的脸颊轻轻地抚mo着。这么不识好歹的女人,怎么能让她安睡呢?而装睡的林鸢此时已经是真正的睡着了,全然没有感觉到懿轩身上散出的危险信息。 退去外袍,躺进被窝中,揽过林鸢的腰,将头埋入林鸢的颈窝中温柔地细细吻了起来。林鸢迷迷糊糊中感觉脖颈上有瘙痒的感觉,仿佛是她那只可爱的小拉布拉多犬来叫她起床,于是伸出手将小狗脑袋拨掉,呢喃道:“阿布,乖,别闹了,我好困。” “阿布?”穆懿轩心里重复着这个名字,线条刚毅的shuang唇直接覆上了林鸢的娇唇,随后轻轻地啃yao起来。林鸢终于感觉到异样了,缓缓地睁开眼睛,对上的却是穆懿轩深邃的眸子。 “se狼!”林鸢本能地推开穆懿轩,“se狼”二字tuo口而出。 穆懿轩毫无防备地被她这么一推,重重地跌在床角,狭长的双眼眯了起来:“纪若瑄你好大的大胆!” 林鸢这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事,心里一直暗示自己要镇定高于一切,冷静胜过一切。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臣妾刚刚睡的迷糊,不知皇上来了,所以才……”林鸢原本防卫的姿态全没,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无辜样子,说着说着眼泪竟留了下来。 林鸢转变地如此之快,穆懿轩当然是看在眼里的,不由得怀疑起她根本就没有睡着,刚刚开始就是在装睡了。当然他不会揭穿她,这个女人并不像之前调查的那样,温柔善良,怯懦隐忍,相反机灵而又大胆地很。既然她戏演这么好,不配合一下岂不可惜,穆懿轩对这个出乎他意料的皇后,倒是有了兴趣。 “是朕唐突了,朕给你陪不是,来,不哭了。”穆懿轩将林鸢揽了过来,伸手揩了揩她脸上的泪水,温柔地说到。 “皇上,今日折腾了一晚上了,臣妾乏了,不能伺候皇上,望皇上见谅。”林鸢强迫自己忽视皇上探入她领口的大手,手抬头看着皇上,依旧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乏了呀,那睡吧。”穆懿轩依旧温柔如四月春风,只是探入林鸢领口的手依旧也没有停下。 “皇上!”林鸢重重地喊到,身ti瞬间僵硬起来,那该死的手早覆上了xiong前那柔软。 感觉到怀中的人的僵硬,嘴角满意地微微上扬,在她耳边轻轻说到:“睡吧,明日还有许多琐事要你忙呢”说罢便放开她,径自躺下。 林鸢原本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小心翼翼地躺在皇上身旁,一夜不敢合眼。 章猜忌 次日,亲政大典,穆懿轩四更天便起床准备上朝了,看着皇上离去,林鸢才敢放心地安心睡觉。谁知没睡多久就被笑笑叫醒了。 “小姐,小姐,快点起吧,待会可得过去给太后请安!”笑笑也算是林鸢的陪嫁丫鬟了,依旧称她为小姐。 “小姐,小姐,快点起吧。”见林鸢没有反应,笑笑不屈不挠。 “小姐,厨子做了你最爱吃的松饼了,快起来趁热吃吧。”食物you惑。 “小姐,都快午时了,起了吧。”轻微欺骗。 “小姐!太后驾到了!”中级欺骗。 “小姐,皇上驾到!” 高级欺骗吗?不是。 林鸢一听“皇上”二字立马坐了起来,而映入眼帘的也正是穆懿轩那张俊朗无比的脸。瞥了瞥跪在一旁的笑笑,再看看皇上,断断续续地说到:“早,早安,皇上。” “早安?朕都下朝了,你还早安,我看你还是去给太后请午安得了。”宫中规矩,皇帝新婚前三夜都必须待在皇后宫中,三日皆要与皇后一起到太后宫中请安。穆懿轩下了朝,又和七王爷商讨了些事务才赶了过来,没想到看到的不是准备好的皇后,而是任丫鬟怎么哄骗都不起床的她。 林鸢这才想起请安的事来,自知理亏,怯怯地看这皇上,不敢开口。 “帮皇后梳洗准备。”穆懿轩说罢,便到外厅等候。 昨夜林鸢的反应就让穆懿轩很是疑惑了,而现在她居然睡到了日上三竿还没起,更加重了他心中的困惑,怎么看林鸢表现的一切,都和他之前获得的资料不一样。不是先前的情报出了差错,就是眼前这纪若瑄是假的。穆懿轩比较愿意是的情报出来差错,因为如果这个纪若瑄是假的,那么宰相的倾向便明显了,而这正是他所担心的。 林鸢带了两盒松饼和皇上一起到了成太后宫中,她心里对太后有不太好的刻板印象,比如长得很像深山老妖有得拼的长指甲,比如教导主任般尖尖的下巴,再比如惩罚专门关不听话的妃子的黑屋子,等等等再等等等。 然而这位成太后却让她大跌眼镜。成太后既没有长长的指甲也没有尖尖的下巴,而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慈祥模样,那日立后大典,林鸢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太后,今日近看了,还真像个慈祥而又年轻的母亲,心里揣测着她的年龄也就35岁左右吧。成太后并没有对迟迟才过来请安的皇帝和皇后有什么怨言,反而是对她带过来的松饼很是喜欢,拉着她聊了好些小吃美食。 林鸢将客来居的小吃一一介绍给太后,最后还顺带介绍了好些现代的小吃,勾起了太后的馋虫,最后竟答应改日和她微服出宫,亲自到品尝客来居去做做。两个女人就这么聊开了完全忽视了一旁的皇帝。而穆懿轩则安静地坐在一旁喝着茶,听着她俩的对话,一脸平和依旧。 出了太后的清心殿,皇上便处理政务去了,林鸢自己回望月宫,还没到门口,笑笑就迎了出来:“小姐,四妃和其他妃嫔过来请安了。”一听,嘴角便耷拉下来了,她补眠的计划有一次推迟了。 给读者的话: 四月份就要来了,猫四月份会每日一更,明天才是愚人节,猫今天还不骗人……喵~~~~ 章又是黑衣人 按照宫中规矩皇帝婚后要在望月宫中过三夜,第一夜林鸢战战兢兢地熬过去了,本担心着这第二夜和第三夜该如何混过去,谁知两个晚上皇上都只是把她揽在怀里,安安分分地,没多久就睡着了,根本没有为难她。 婚后三夜终于是顺利混过去了,林鸢虽然不清楚宫中规矩,但是心里也明白,今晚皇上是不会过来的,否则刚刚立的四妃以及其他妃嫔,岂不没有立的必要,南宫丽雪每次来请安时那幽怨的眼神,她可是没有忽略掉的。 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多月,皇帝自那三夜后便一步也没有踏进过望月宫,倒是时常去丽妃的静雪轩,这惹得宫里宫外盛传,丽妃得宠,皇后新婚后就失宠。林鸢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反而求之不得,她平日闲着无事便到月汐园和韵妃学学琴艺,也偶尔到清心殿研究研究新式糕点,也常常偷听丫鬟们闲聊宫里的八卦新闻,指使笑笑去打听这打听那的,一个月来小日子过得还蛮不错。 此时的季节正是炎热的七月底,古人的生物钟还真跟着太阳转,看着早起早睡的奴才丫鬟们,林鸢不jin感叹感慨不已。她是个典型的现代夜猫子,常常是满望月宫里的人都睡着了,她还自己一人在花园中乘凉。 是夜,林鸢如平常一样躺在亭中的摇椅上,逗弄着怀里的小白猫,突然被人从背后捂住了嘴巴。 立马站了起来,开始挣扎,怀里的小白猫早被她抛得远远的。 “安静点,否则我立马要了你的命。”背后的人低声威胁到。 林鸢一听,立马放弃挣扎,安静下来。背后的人这才放开捂着林鸢的手,从怀中拔出匕架在林鸢脖子上。 见那人一身黑衣装束,脸部鼻梁一下亦是用黑布蒙着,不jin想起和纪文昊在百花楼遇上的那个黑衣人,可是这个男人不是上次那个黑衣人,因为他不冷。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望月宫!”有了上次的教训,林鸢虽然心里害怕,但还是可以镇定下来的,她知道这个人若是想杀她,她早已没命了。 “这里是望月宫?哈哈,看来我走对方向了。”黑衣男子笑到。 “你究竟是何人,挟持本宫又为何?” “你是皇后纪若瑄!”黑衣男子眉毛一挑,很显然这出乎他的意料。 “正是本宫,你是何人?”林鸢恨不得yao到she头,难道是被吓晕了脑袋,白白透露了那么多信息。 黑衣男子正要开口,宫墙外却传来一阵骚动,于是立马吹灭放置在石桌上的灯笼,拉着林鸢躲进树林中。 “告诉我你是何人,夜闯皇宫所为何事,我也许能帮你逃出去。”这场景她已经是有经验的了,这个黑衣人定是被侍卫现了行踪,而恰巧躲到望月宫,撞见了她。又是遇上这种事,只能怪自己的命运不佳,他怎么就不会躲到南宫丽雪或者那个会武功的上官芸那里去呢? “我不说,你一样是要帮我逃出去的。”黑衣人肯定地说到。 “侍卫已经在敲门了,笑笑定会去把我叫醒,见不到我在房中,只会引来更多的侍卫,你若是嫌现在还不够热闹,我更是不会介意的,反正我这望月宫平时也够清静的,若是把皇上也引了过来,我倒是还要感激你。”林鸢说得不紧不慢。 “有你在,就算再热闹我一样能安全出宫,皇后。”黑衣男子故意强调了“皇后”二字。 “皇上一直在丽妃那,我这个一入宫就被遗忘的皇后可不敢保证能让你安全出宫。”依旧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而此时整个望月宫的灯都亮了起来。 “不试试怎么知道?”黑衣人心中暗暗惊奇林鸢这般镇定自若。 “好呀,我也想看看自己的作用有多大。只是你可别不小心伤了我性命。”林鸢也不知道为何,对这个黑衣人竟没了戒备。 “满zu你的愿望。”黑衣人说罢,伸手将她揽在怀中,脚尖轻轻一点便飞了起来。 终于,第一次见识了传说中的轻功!双手立刻很自觉地紧紧地抱着黑衣男子的腰,眼睛紧闭者。黑衣人看着怀中的人儿,嘴角有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弧度。 “你可以张开眼睛了,胆顶上,低下一群侍卫举着弓箭待命,而领头便是南宫俊。 “大胆狂贼,快点放了皇后娘娘,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南宫俊拔剑出鞘,指向黑衣人。 “让你的人都撤了,否则伤了娘娘,我可不负责任!”笑话,现在究竟是谁威胁谁呀! 说罢,那黑衣男子便挟持着林鸢,脚尖又是轻轻一点,便飞离了望月宫,向皇宫的右大门方向逃去,底下的侍卫紧追不放,碍着皇后在根本不能放箭,南宫俊亦是使起轻功,在他们身后紧追不放。 眼看就要被南宫俊追上了,黑衣男子一转身,落在房顶上,手中匕挨近林鸢的脖子。南宫俊停了下来,远远地很黑衣男子对视着。 “不要伤害娘娘!”南宫俊见那匕紧挨靠着皇后的脖子,不由得tuo口而出,纪若瑄的命有多重要,他可是很清楚的。 “只要我能安全出宫,她自然会安然无恙。”黑衣人说到。 “你是何人,夜闯皇宫又为何事?”南宫俊是接到侍卫报告才赶了过来,只知道这黑衣人潜入宫中被守卫现,他追过来时皇后已经被挟持了。这黑衣男子武功未必在自己之下,现在又挟持了皇后,想要抓住他看来是不太可能的事。 黑衣人避而不答,握着匕的手加重了力道,林鸢bai皙的颈脖上立马出现了一道鲜红的伤口。 “撤掉那些弓箭手!”黑衣人看这宫墙上越来越多的弓箭手,眉头微皱,对南宫俊说到。 南宫俊见皇后受了伤,不得已下来命令,所有弓箭手都迅地消失在黑夜中。 “你刚说过不伤我的,你食言了。”林鸢低声说到,眉宇间尽是疼痛。 “我只说不伤你性命,没说不伤你。”黑衣人反驳到。 “小人!” “看来你的皇上是不会来了。” 黑衣人说罢,又揽起林鸢,在屋顶借了力,一口气飞到了宫门上。守门的侍卫围了上来,只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宫门已到,你可以放了皇后了。”南宫俊看着林鸢那直流血的伤口,心里有点急了。让这黑衣人逃了不算,连皇后也受伤了,他这新上任的御林军统领兼御前侍卫该如何向皇上交代? “好大的胆子,朕的皇后你也敢动!”突然,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 南宫俊回头一看,不知皇上何时已站在他身后,紫色的长袍被风吹起,俊朗的脸上透着逼人的寒气,完全不见平日了的平和安详。 “皇上。”南宫俊低声喊道。 皇上并没有理会南宫俊,而是直视着黑衣人,眼中的冷意越的浓了。 “看来你的命还是蛮重要的。”黑衣人并没有被穆懿轩冷冽的目光所震慑住,反而低头对林鸢耳语,姿势甚是亲昵。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回答整个人就被黑衣人一掌震了出去。 穆懿轩一跃而起,接住林鸢抱在怀中,看着黑衣人逃去的方向,下了命令:“追。死要见尸!” 章又是探病 南宫俊带着一对人马,追寻了一夜,虽然射伤了那黑衣人,但还是在城郊的密林中被他逃tuo了。 “微臣办事不利,请皇上降罪。”宫中侍卫是他统领的,现在出来那么大的事,还牵扯上了皇后,南宫俊自知这次是他失职。 “皇后为何会被挟持?”穆懿轩放下手中的奏折抬头问到。 “回皇上,皇后那时正在花园中纳凉,那黑衣人躲避侍卫的追踪,而躲进望月宫的中,碰巧遇上了皇后。”南宫俊也是刚调查询问望月宫的人才知道的。 “有查到什么消息吗?”穆懿轩继续问到。 “没有,只知道那黑衣人的目标像是中和殿,不过他中了一箭,箭上有毒,估计不会逃太远,臣已加派了追捕的人马。”南宫俊据实以报。 “继续查下去,这人功夫不低,不要太大意。”穆懿轩又低下头批阅起奏折。 皇帝没有责备南宫俊,南宫俊自己自然不会再提的,“那,臣下告退了。” “嗯”穆懿轩应了一声,头也没抬。 “等等”南宫俊刚到门口又被叫了回来,“上次让你去查的那个“阿布”查到了没?” “回皇上,臣查过了,相府里并没有这个人,也没有和叫这个名字的人有来往。” “嗯,下去吧。” 穆懿轩依旧埋头于奏折中,他最近很忙。 望月宫中,林鸢醒来,刚要起身,脖颈上边传来一阵疼痛,轻轻地抚了抚伤口,想起了昨夜的事来,只记得自己被那该死的黑衣人一掌震了出来,然后被皇上救下,接着便晕过去了。 “来人,来人,笑笑,笑笑!”林鸢忍着痛,大声叫人。 “小姐,你醒了啊!”笑笑端了药进来,后头跟着几个宫女,见了小姐醒来,小脸上满是笑容。 “你们先下去吧。”笑笑对身后的宫女说到。 “你这丫头倒是越来越机灵了。”林鸢对笑笑说到,笑容有点苍白。 “小姐,这药可是皇上亲自吩咐的,快趁热喝了吧”笑笑将药喂到了她嘴边。 “先放着,那个黑衣人有没有被抓到?”她现在最关心的是这个。 “逃走了,南宫大人还在追捕,据说那人中箭了,那箭上是抹了毒的,我看那人也活不长了。”笑笑今一大早就去打听了这事。 “南宫大人有查到他是什么人吗?” “这个就不知道了”笑笑最多也是向宫里的太监宫女们打听,机密的事情她可没那个能耐打听地到。 “小姐,你还是快把这药喝了吧,太医说小姐身ti太虚了,昨夜又受了惊吓,要多休息几日,那黑衣人是冲着中和殿来的,小姐就别挂心这事儿了,好好调养身子要紧。”笑笑说着又端起了那碗黑乎乎的药。 “我不喝,端下去倒了。”她最怕中药的味道了,上次被纪文昊灌了几口,她可是记忆犹新的。 “小姐,这可是皇上亲自差人送过来的。”笑笑提醒到。 “那悄悄倒了!”说罢就躺回被窝里去了。 “小姐,皇上可是很关心小姐,昨夜亲自抱小姐回来,就留了下来,今早才走的。”笑笑最关心的是什么,当然是皇上对她家小姐的态度了。 “他昨夜在这过夜了?”林鸢猛地把头露了出来,脖子上的伤口又疼了起来。 “小姐,小心伤口,太医说了,这几日都不能有太大的动作,伤口要是裂开了就很容易留疤了。”笑笑见林鸢微皱的眉头,以为是碰到了伤口了,赶紧上前查看,所幸伤口没渗出血来。 “娘娘,韵妃和丽妃来访。”门外突然传来了宫女的通报。 “韵姐姐怎么和丽妃一起来了?笑笑,去请她们进来吧。”难道探病的经历又要重演了。 “萱儿,伤哪了?我看看。”韵妃替太后到正心寺祈愿,刚回宫就得知望月宫出事了,赶了过来刚好碰见了丽妃,一进门,见林鸢半躺在netg上,顾不上礼节,快步走到床前。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丽妃向林鸢行了个礼,继续说到:“臣妾听皇上说娘娘昨夜遭刺客劫持,娘娘受惊了。” “娘娘,臣妾冒昧了,请娘娘恕罪。”韵妃这才记起身份等级,忙站起来。 “韵姐姐不必多礼,萱儿没事了,让姐姐担心了,姐姐这几日都不再宫中,萱儿想念姐姐了。”丽妃平时根本不把她放眼中,这会儿却追究起身份等级来,林鸢可不卖她的帐,说罢便把韵妃拉坐回netbsp;丽妃在一边欠着身,见皇后没有让她起身的意思,便自己直起身子,接过宫女递过来的长锦盒说到:“前些日子皇上送给臣妾一根千年的老雪参,臣妾一直没舍得用,今日臣妾带了过来,给皇后补补身子。” “瞧我这记性,见了姐姐一时兴奋,竟把丽妃给忘了,丽妃平身吧。”林鸢这才转过头来看着早已平身了的丽妃。 丽妃没料到皇后会这么说,尽管百般不愿也只能是再欠了欠身子,说到:“谢娘娘。” “丽妃这番美意本宫心领了,皇上一早已差人送了好些东西过来,连药都煎好了送过了,丽妃还是把这一根雪参好好收着吧。”见丽妃开口闭口都是皇上,便故意夸张,其实她也不知道皇上到底送了多少东西过来。 韵妃在一旁没有出声,心想这丽妃今日无非是过来试探萱儿的,昨夜皇上翻的是丽妃的牌子,却留在了望月宫,这丽妃心中当然是不安稳的。 碍着丽妃在场,也不能和韵妃多聊,不一会儿她便喊累要歇息,丽妃和韵妃也就告退了。两人刚走,太后便差人送了东西过来,看了看无非是些人参雪莲之类的补品,于是吩咐笑笑到:“若是有人来访就说我歇了。” “小姐,要不要还在门前挂个告示?”笑笑打趣地说到。 “好呀,皇上追究起来,你扛着哦。”这可是皇宫,她可是皇后,她可不想给自己找茬儿。 说到这事,林鸢终于想起了纪文昊来,不知道这回他会不会再来探病。 “小姐,我让翠玉把药热了,你还是喝了吧。”早把这事给自动忽视掉了,笑笑却一直记着。 “我不是说倒了吗,你越来越放肆了,我的话都不听了吗?”果然,对笑笑这个丫鬟不能太放任了,时不时的得吓唬吓唬。而吓唬往往是很有用的,笑笑动作神地把那药端了下去。 林鸢心想现在就算是纪文昊也别想灌她喝药了,她是皇后她怕谁呀。显然,她全然把皇上给遗忘了。 给读者的话: 猫今日更两章庆祝骗人节,大家骗人和被骗都快乐哈。 回复评论的那位读者:猫也爱诛仙。 章约定 穆懿轩褪去外袍坐在床头,指腹轻轻在林鸢的脖颈上的伤口上擦过,林鸢才刚入睡,睡得并不深,很快便察觉到了脖颈上的异样,眼睛骤然睁开。 穆懿轩靠的很近,丝制的xue白中衣遮挡不住他那文理分明的xiong腹,亲昵的动作让醒过来的她很不自在也很不安心,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手,想起身请安,却被拦住了。 “让皇后受了惊吓,是朕不好。”温柔地揽过她,轻声说到。 “谢皇上挂心,臣妾无大碍了。”双手抵住穆懿轩的xiong膛,不想靠的太近。 “朕送过来的药怎么没喝呢?”耳畔的呢喃,轻声细语。 “皇上送来的药臣妾怎么会没喝呢?” 林鸢眼底闪过的一抹诧异,只是,他并没有错过。 “沈太医说了皇后身子弱,要调养几个月,以后不要再把药倒掉了。”依旧轻声细语,没有流露出其他的情绪。 倒是林鸢,听了他这么一讲,便憋不住,心里的话立马tuo口而出,伸手将他推开,“你监视我!” “放肆!”又是毫无防备地被推倒,方才的柔情瞬时全不见踪影,眸子里只剩冰冷。 “你监视我!”既然他翻脸了,她也不想继续装下去,她可是出了名的吃软不吃硬,管你是皇帝还是玉帝。 “监视?整个皇宫都是朕的,包括你,也是朕的,你说这是监视吗?”穆懿轩邪魅地逼近。 听了皇上这话,林鸢竟不知如何回答,不仅这皇宫,就连整个月国都是他的,何来监视之说呢?她这才缓过来,明白自己所处的是不知民主为何物的王权社会,原本上扬的眉角暗淡下来,脸色也随之柔和,眼角下垂对穆懿轩说到:“臣妾放肆了,请皇上责罚。”说着说着,眼泪便留了下来。 自从进过宫,林鸢的演技进步得越来越快,都到了可以控制眼泪的境界了。可是很眼前这表面平和温柔,内心却冷冽无比的皇帝比起来,她还是自惭形愧地谦虚一点比较好。 “朕也是关心皇后,明天的药可别再倒掉了。”仿佛刚刚的争执完全没有生过,穆懿轩很快恢复刚刚那副温柔平和的样子,伸手整整了林鸢的衣服。 林鸢的注意力转到了自己身上,这才现自己只着一件薄薄的白色亵衣,内底红色的肚兜隐隐可见,而此时穆懿轩那漆黑的眸子已是深沉。 “皇上,臣妾困了。”林鸢又是不着痕迹地躲过皇上的手,拉起锦被覆盖在身上。 “笑笑说你今日睡到午后才起,怎么,又困了?”穆懿轩低下头来,几乎要与林鸢鼻尖相碰,贴近她的唇,饶有兴趣地问到。 林鸢本想把他推开,可当双手碰触到穆懿轩的炽热的xiong膛却吓得惊呼了一声,穆懿轩的shuang唇突然覆了下来,吻住她的玉唇。 对于nan女之事,林鸢虽然听过也见过,可是从没有亲自体验过,别说接吻了,就是牵个手她都没经历过,此时她早已惊吓地忘了抵触,双手垂放在两侧,心跳得厉害。 穆懿轩见怀中的人这般反应,邪魅的眸子笑意加浓了,撬开林鸢的唇齿,强势而又辗转。林鸢这才反应过来,伸手想推开皇帝,无奈任凭她怎么捶打皇上都不为所动。 林鸢已放弃挣扎,不知不觉竟笨拙地回应着,net瓣慢慢肿胀疼痛,她的呼吸开始变得灼热混乱。直到两人都快要不能呼吸,穆懿轩那炽热而又刚毅的netbsp;吸入新空气,这才回神过来,“下流”二字刚要骂出口,随即想起上次的教训,于是改变战略,扑回穆懿轩怀中,娇声说到:“皇上,臣妾有伤在身,不能伺候皇上,还请皇上见谅。” 穆懿轩原本以为她又会骂出个什么放肆的词来,没想到这女人竟主动投怀送抱,先制人。 有伤在身,呵呵,倒是个好借口,可是他可没那么好糊弄过去的。他的皇后竟然一再拒绝他的恩宠,这背后的原因他可是好奇地很的。 “朕不会弄伤你的。”穆懿轩吻住林鸢温润的耳垂,流连而下。 “皇上,不要”林鸢不住颤抖起来。 “皇后,你在害怕!”穆懿轩抬起头提醒到。 “皇上,臣妾有伤在身。”林鸢找不到其他借口。 “朕说了,不会伤到你的,相信朕。”穆懿轩眼眸中满是温柔。 仰着脸对上皇上温柔的眸子,林鸢知道这男人并不单单温柔那么简单。 穆懿轩对她淡淡一笑,却猛地将她推倒在压在netg唇再次覆下,从下巴、耳垂、颈项一直延伸到她纤细的锁骨,霸道至极,寒彻的眸子染了真实的yu望,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她叫喊着,伸手想要推开压在身上的躯体,却被穆懿轩压了回去。身上那件亵衣被退去,唯一遮羞的只剩那红色的肚兜,突来的凉意让原本有点沉沦的她完全清醒,看着俯在身上的穆懿轩,狠狠地往他肩上yao去。 穆懿轩这才清醒过来,顺势掐住林鸢的脖子将她压回netg上,顾不上肩上的鲜血淋漓,冷咧说到:“一而再地拒绝朕,你最好给朕一个理由,皇后!” 给读者的话: 回复评论的朋友,猫晚上会再更一章。猫是看《诛仙》的书,没玩游戏。猫喜欢雪琪。 章约定(下) 林鸢的伤口此时已渗出血来,强忍着颈上的疼痛,艰难地说到:“先放开我。” 穆懿轩的手这才放开来,寒彻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她,仿佛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样。 林鸢拉过锦被,理了理凌乱的丝,冷冷地说到:“我不是纪若瑄,没有义务满zu你的兽yu。” 穆懿轩一听并没有多大反应,这个答案他之前也是有猜测到的,唯一没猜测到的是这个女子竟为了保住清白之身而告诉他真相,他不jin要怀疑起纪博怎么会选上这女子。 林鸢见穆懿轩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以为他不信她,又重申到:“我真的不是纪若瑄!” “看来纪博没有好好把你tiao教好,你可知道凭你这句话朕就可以要了相府三百多条人命。” 穆懿轩仿佛闲聊一样,说的云淡风轻。 “皇上太过心急了,要纪博的命还太早了点。” 她心中已有了计谋,说起话来也有了底气。 “是吗?先让朕看看你的真面目。” 说罢穆懿轩伸手想揭去林鸢脸上的人皮面具,却没有现面具。 “天下竟有如此相像之人,朕今日算是开了眼界了。”穆懿轩颇为惊讶。 “真正的纪若瑄在何处?”这才是他今夜的目的。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林鸢实话实说,如果纪若瑄没有魂飞魄散,说不定她就能回去了。 “什么意思?”穆懿轩这才现林鸢话里有别的意思。 “没什么意思,如果纪若瑄没有魂飞魄散也许我还能回得去。”给自己背后垫了个枕头,找了个舒服的位子靠着。 穆懿轩越听越没有头绪,回去?魂飞魄散?这个女子似乎并不关心相府的生死,她又是何人? “你是何人?”那狭长的双眼眯了起来。 “林鸢。”她回答地很是简洁。 “林鸢?”穆懿轩眉头微皱,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是的,我叫林鸢,我不是你们这个时代的人,我来自千年以后,不小心到了你们这里,做了相府的纪小姐。”林鸢一字一句说地清清楚楚。 穆懿轩听了她这话,便大笑起来,“荒谬,你觉得朕会信吗?” “信不信随你,反正我不是纪若瑄,只是寄托在她躯体上的孤魂,真的纪若瑄也许还在,也许已经不在了。”她这回可算语出惊人了,只见穆懿轩眉头皱地紧紧地。 他相信这世上有灵异之事的存在,只是生在身边之时竟不知该如何相信。 “纪博想必并不知道这事吧。”他不敢肯定。 “除了我,就只有你知道。”林鸢笑着回答他,毕竟有人分享秘密比自己一个人憋着感觉好很多,虽然她没有十足的把握这皇帝会帮她,但是她还是要尝试,她不想被当做一颗棋子,纠结在朝廷的阴谋中,更不想永远待在这个无亲无故的地方,皇帝今夜若没有这般逼她,她迟早也是会找机会说出来的。 “为什么告诉朕?”穆懿轩对林鸢有了戒备,猜不透她有何目的。 “我要你帮我回去,我不属于这里。”说到回去,心中不免有些激动,身ti不由得微微前倾。 “朕若是帮了你,你给朕什么回报呢?”穆懿轩攫住她的下巴戏谑地说到。 “你不得不帮我。”直视他的眼,她给的是肯定句,肯定的威胁。 “朕若是不帮你呢?”穆懿轩阴沉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阴鸷,还没有人敢如此威胁他。 “我不介意更多的人来分享我们的秘密的,只是不知道纪博知道她宝贝女儿早就魂飞魄散了会不会介意。”这便是林鸢的筹码,凭皇帝现在的实力还需要纪若瑄来压制纪博以及背后的大王爷。 “你知道的事情不少嘛。”学着林鸢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看来,今夜他要和他的皇后要促膝长谈了。 “圣旨被盗,大王爷开始行动了,当年纪博与大王爷情同手足,又受过大王爷恩惠,现在人家要报恩也是合情合理嘛。”林鸢一句玩笑话说出了事情的关键。 “的确合情合理,只可惜……?” 见穆懿轩还没说,林鸢便接话了,“只可惜皇上你不是个合理的人。” “鸢儿可真是了解我。”他故意称她鸢儿却没有觉自己没有自称朕而是用了“我”字。 “我跟你不熟,少套近乎,我会继续扮纪若瑄顺着你的意思行事,你除掉纪博后帮我寻一个人便是。”听了“鸢儿”二字就觉得心里麻,见过这男人冷冽的双眸,再看他的温柔,只会毛骨悚然。 “我心中所想都被你说出来了,你跟我怎么就不熟呢?说吧,你要寻的是什么人。”穆懿轩现自己蛮喜欢这个女子的,她很是干脆。 “月仙!” “月仙?” 月国的国教是来自西南百纳国的拜月教,月仙便是那拜月夜教教主,传说她不仅武功高强,医生jing湛,而且jing通各类巫术。林鸢在客来居偶然听到关于月仙的传言,便四处打听月仙下落,只觉告诉她,月仙能帮助她,至少能告诉她,为何她会来到这个不属于她的时代。可惜月仙自从二十年前来月国拜月祭酒后便消失无踪,再也没有人见过她了。月国皇室和百纳拜月总教关系甚密,若要找到月仙应该不会困难。 穆懿轩听了这名字,眸子里一丝复杂的情绪闪过,却又消失地无影无踪,“好,我答应你。” “真的?你不许反悔!” 林鸢一听迅把小拇指伸了出来,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 穆懿轩冷冷一笑,却也把小拇指伸了出来,“不反悔!” “还有,除了约定之事,其他一概互不干涉!”林鸢似乎想到了什么,忙又补充了一条。 “呵呵,秋毫不犯。”他答应地很是爽快。 只是,他不知道这约定便是他的劫难了。 “皇后,你这般违拗朕,明ri你还是到冷宫里去吧!”穆懿轩躺了过来,慵懒地说到。 “臣妾遵命!”一瞬间被贬冷宫,不过她似乎将之视为特赦,想也不想就回答了。 “皇后,沈太医说你身子虚,送来的药别再倒掉了。”他又提出药的事情了。 “很苦耶,可不可以不喝啊!”怎么他还记得药的事情呢? “明日我让他加味甘草就不苦了。”说着却有伸手揽过她的腰。 “喂!” “喂!kai放我啊!” 可是,那人居然已经睡着了。看着他眉宇间的疲倦,他视乎很累。 方才的紧张这才完成放松下来,她也有点困了。 好吧,在便宜你一晚,明日开始,你我除了约定之事,其他一概互不干涉,秋毫不犯! …… 翌日,宫中传出消息,纪皇后昨夜顶撞了皇上,皇上大怒将皇后打入冷宫。早先的传言得到证实,皇后失宠,丽妃得宠,看来废后是早晚的事了。 韵妃一得到消息便和段昭仪赶到望月宫,只是,望月宫早已人去宫空,皇上下了jin令,不许任何人踏进望月宫半步。而冷宫本就有规定,除非了被打入冷宫的妃子,其他人也就不许进的。 韵妃一整日都紧紧皱着眉头,不知如何才能见上皇后一面。 章 黑森林 焱城西北方向有一片浓密的hei森林,林中终年弥漫着厚厚的白雾,常有鬼火飘荡,毒蛇猛兽亦是经常出没。传说这林子深处有着无数的巨蟒毒虫,而这漫天的白雾便是从这林子深处向四周扩散开的。住在边上的猎户,为了生计,也只是在林子的外围活动,没有人敢深入到林中去的,先前亦有胆子大的猎人,备了好几日的干粮进到林子中去,只是进去的人从没有出来过的。 这林子深处毒虫野兽众多倒是不假,只是林子深处可是比传说中美很多。这hei森林大部分被松树杉树覆盖,而林子中心地带,却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林中隐隐可见一座规模颇大的阁楼,这阁楼便是司月阁了,阁主不是别人,正是那夜挟持了月国当朝皇后的黑衣人----穆子寒。 穆子寒被南宫俊苦追,手臂又中了一毒箭,迫不得已才逃入了hei森林中,所幸南宫俊被林子雾气所阻,没有追了进来,否则司月阁可就在劫难逃了。 “阁主,你身上的毒?”月魅一反平日里的妖娆魅惑,眼中尽是担忧。她是司月阁魑魅魍魉四大使者之一,是个极尽yao媚的女人,含俏含妖的桃花眼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you着男人,牵动着男人的神经,然而只要她看上的男人,都必死无疑,除了,穆子寒。 “那点毒伤不了我的。”穆子寒淡淡答到。 “阁主为何对那女子手下留情?”月魅那夜在一旁看得很是清楚,穆子寒的那一掌虽将林鸢震了出去,却是运了气保护她,没有伤她丝毫,这不似阁主的风格。 “我答应过不伤她的。”穆子寒边收拾桌上的药瓶边回答到。 “为何?”月魅继续问到。 “可要我一一向你说明吗?”穆子寒依旧忙着手头的事,语气却冷了下来,“下次若再跟踪我,可别怪我失手要了你的性命。” “魅儿知错了,谢阁主手下留情。”月魅那夜跟踪穆子寒,被穆子寒误当成刺客刺了一剑,其实他怎会不知是她,这一剑是对她的惩罚,月魅自是明白,只是不愿相信他竟是如此狠心,那一剑直入她心口。 “阁主,魅儿也是担心阁主。”月魅对阁主的感情,在司月阁里并不是什么秘密,月魍与月魅情如兄妹,jin不住开口说到,一旁的月魉和月魑fu妻二人维持一向的态度,对此,不言不语。 “这件事到处为止。我让你们查的事情可有进展?”穆子寒今夜将这四人招齐,为的便是南宫府失窃的圣旨一事。 “属下办事不利,请阁主惩罚。”魑魅魍魉四人深知此事事关重大,无奈查找多日竟一点线索也没有。 “继续查,南宫府的任何线索都不要放过!”穆子寒说罢,魑魅魍魉四人便如鬼魅般消失地无影无踪。 穆子寒这才解开伤口上的绷带,看着黑的伤口,眉头轻皱,自己本是制毒高手,原本以为解得了这毒,只是没想到皇宫用的毒竟这般厉害。倘若不快点将这毒驱出体内,等这毒性渗入心脾,怕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了。再次绑紧绷带,穆子寒想起了一个人。 幽静的山谷中,清泉流淌,四处溢满幽兰若有若无的清香,花上蝴蝶翩然起舞,竹屋中,白衣男子专注于手中的书卷,似乎永远都不会被打扰。这个人便是让林鸢好奇大过于好感的寒大夫,寒煜。没有人知道他由来,只知道他是寒煜,蝴蝶谷的主人,一命换一命的神医。更没有人知道蝴蝶谷就在hei森林中,除了穆子寒,这个与他相识不相知的兄弟。 “谁下的毒?”寒煜看着穆子寒紫黑的伤口问到。 “怎么,你解不了?”穆子寒笑道。 “可以,就是痛了点。”寒煜也笑道,他也不想深究。这是他们的默契,并不深究对方的身份,只是年少时的一场意外相识,意外的共患难让他们彼此尊重,彼此珍惜。 “这药带着,每天三次敷用。”寒煜将那药递给穆子寒便转身出门继续专注在他的医术上。 穆子寒微微一笑,跟了出来,“谢了!”说罢,便离去。 这是他们的默契,相识不需相知,需要时能帮便帮,不能帮亦不会有责难。 圣旨已失踪近两个月了,穆子寒动用了司月阁半数以上的人力四处搜寻,甚至亲自潜入宫中却仍一无所获,这该如何向他爹交代? 望着窗外的圆月,穆子寒眉宇间忧虑之色越来越浓。 他爹便是大王爷穆柏。月国皇室并不知道穆子寒的存在,他不过是穆柏的私生子。 穆柏当年出征西南,曾迷恋一位百纳族少女,这位少女的身份并不被皇室所承认,并无名分,后来这少女产下一子,不幸力竭而亡,而这个孩子便是穆子寒。穆子寒并没有被带入宫中,而是被隐瞒了身份,寄养在西南离城的一户平凡人家里。直到五岁那年,被带回司月阁,穆柏才亲自告知他的真实身份。 三年前,穆柏请命去守皇陵,他便接手了司月阁,成了第二任阁主。虽是阁主,当一切都还是得听从穆柏的吩咐,极少有做主的时候,如今,他唯一的任务便是那到失窃的圣旨。 南宫府那道圣旨是穆柏夺位的关键,穆子寒曾多次潜入南宫府都打探不出圣旨藏于何处,谁知竟有高人能寻地到这圣旨并将之盗走。 会不会这圣旨根本没有被盗,这只不过是皇帝和七王爷设的陷阱?穆子寒也曾怀疑过,可是据月魅的调查,皇帝也在暗中寻找着圣旨的下落。除了皇上,还有谁会对这圣旨感兴趣呢?眸子里的疑惑愈浓郁,他也该去皇陵一趟了。 皇陵在焱城的东南方向,正好与hei森林遥遥相对,三年前穆柏主动辞去朝中职务,向皇上请命去守皇陵,穆子寒并不知道他此举有何目的,亦不敢多问。对于穆柏,他只有服从,从小便只有服从。 穆柏坐在案几旁,专注于手中的书卷,并没有理睬穆子寒。 穆子寒静静地在一旁候着,面无表情。 合上手中的书卷,穆柏这才抬起头来,看向穆子寒:“你去了皇宫?” “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穆子寒回答到。 “你伤了皇后?”穆柏继续问到。 “是。”穆子寒没有错过穆柏眼中掠过的愤怒。 “圣旨定在宫中。”穆柏说罢,便向房中走去。穆子寒虽满腹不解,却没有追上去多问,听到门外脚步声近了,便转身隐去,皇陵本不是他该来的地方。 给读者的话: 猫下午会再更一章。 章齐聚客来居 离开皇陵,穆子寒换上一身青色长袍,闲坐在客来居二楼靠窗的位置上,看这底下人来人往,心里揣摩着穆柏方才眼中的愤怒神色。 “公子,这是本店新推出的加加饼,请公子免费品尝。”店小二的将盘子放下,便走向了下一桌。 穆子寒拿起盘中那外形甚是奇怪的糕点,yao了一口,墨色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异彩,这加加饼不仅外形奇特,连味道也很是奇特。客来居还真没让他失望,穆子寒也是个好吃的主儿,本是客来居的常客,只是为那圣旨之事,已有好些日子没来了,今日刚好顺道,便又上来坐坐,没想到这客来居竟多了好些新奇古怪的糕点,什么松饼呀,加加饼,煎饼果子等等,都是他之前闻所未闻的。 “小二!小二!”临桌的一位公子叫声打断了穆子寒的思绪,抬头一看,一眼便认出那是相府的三公子纪文昊,而一旁的另一位清秀的公子,有点眼熟,却又未曾见过。 “你们这糕点可是新来的厨子做的?”纪文昊也是第一次尝到这加加饼,心里掂量着把这厨子送到宫里讨太后欢心,自从上次选后大典太后对松饼念念不忘后。纪文昊就和林鸢争着给太后送各类宫外糕点,没有其他政治目的,为的就是有个太后当靠山,好让他爹解除那条三年不许出焱城的jin令。 “回三少爷,这是原来的厨子新研究出来的。”店小二偷偷瞄了一旁那位公子一眼,回答道。 “这样啊,那给我包几盒,包的jing致点。” “回三少爷,我们家老板说了,这是加加饼今天只是免费请大家试吃,并不外卖。”小二为难道。 “把你家老板叫来。”纪文昊倒要看看这老板有多大的架子,规矩那么多。 “回三少爷,我家老板昨天出城去了,怕是没有一两个月是不会回来的。”小二继续答到。 “那现在谁做主啊?”眼看纪文昊要火,一旁那位清秀的公子忙问到。 “回林公子,还是老板做主。”小二看了他一眼,心里原本的些许慌张全都消失了,大胆的回答。 “纪大哥,既然老板不在就别为难伙计了。咱别处喝酒去。”公子抢在纪文昊开口前说到。 “也罢也罢”说着低声道:“想必,紫衣害相思了。” 这林公子除了林鸢还会是谁?自从被打入冷宫后,表面上她是被jin足于冷宫,其实穆懿轩暗中给了她特权,出入宫廷都是自由的。那日她去新月宫看韵妃,把整个新月宫的人都吓了一大跳,冷宫皇后居然敢私自出冷宫!还如此大摇大摆。 林鸢知道,自己被打入冷宫是穆懿轩对纪博第一次正式的警告,可是,这与她无关。林鸢也知道,皇上能允许自己出入自由,不怕自己跑了,定是有十足的把握,暗中跟踪她的侍卫定是有的,不过,这也和她无关,反正她也不想跑。她现在的小日子可是过得自由自在,管他穆懿轩怎样利用她,反正她没有损失,管他穆懿怎样宠爱丽妃芙妃,反正她这个冷宫皇后又不爱他。 正当两兄妹准备离开的时候,楼梯口出现的两个人,硬生生地把他们给逼坐了回去。纪文昊低头,林鸢简直是把整个脑袋都贴桌上去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穆懿轩和南宫俊,一旁的穆子寒一眼就认出了。 林鸢的举动让穆子寒很是诧异,这个人究竟是何身份? 穆懿轩早就看到了这两人的举动,心里一样思考着同一个问题,和纪文昊在一起的这个人究竟是谁?。 略过伙计的招呼,穆懿轩和南宫俊直接在纪文昊他们那桌坐了下来。纪文昊正想站起来,却被穆懿轩止住。林鸢依旧低这着头,她知道,只有一抬头,穆懿轩这只大狐狸一定会认出她来的。然而,事实是,穆懿轩早猜测到了,和纪文昊在一起,又认得他和南宫俊,又极度不想见到他们的,除了林鸢,还会有谁吗?没有。只是,没想到这女人居然会女扮男装。 “林公子,莫非是哪里不舒服?”穆懿轩问到。 纪文昊在一旁不敢做声,南宫俊并不知道林公子是谁,只是心中纳闷,也没做声。 林鸢沉默。 “林公子,我还是帮你请位大夫吧。”穆懿轩依旧一脸平和地说到。 “不用了,我没事了。”林鸢终于抬起头来,看着穆懿轩微笑道。 见就见呗,有什么好怕的!真是莫名其妙。 穆懿轩第一次认真了林鸢一眼,嘴角掠过一丝笑意,很快又消失不见。 南宫俊这才知道对面坐着的正是皇后娘娘,更是满腹疑惑了。 “听说二位是这家店的常客,我和南宫公子第一次来,你们推荐几道小点吧。”说话的依旧是穆懿轩。 纪文昊见皇上没有怪罪的意思,很快恢复了本性,正想在皇上面前卖弄一番时,林鸢开口了:“小二,把你们这个月所有的新款小吃都上八份。” 穆懿轩这只富得流油的大肥羊,现在不宰更待何时呢? 穆懿轩没说什么,依旧一脸和善。 而南宫俊终于说了第一句话。不,应该是喊的,“八份!” “每人现吃一份,打包带回去一份。” 很明显,林鸢搞错了一件事情,付钱的是南宫俊,穆懿轩出门向来只带人,不带钱的。当然,另一件事绝对不会搞错,那便是客来居新款小吃都是垄断性的天价。 小点一道一道得端上来,穆懿轩举箸间的那份优雅看得林鸢有点着迷,貌似很久没有同他一道进餐了。南宫俊一脸无辜,估计再好的味道也食不知味了,兴奋的只有纪文昊一个,像是美食家般,一道一道地介绍,那架势仿佛这客来居是他开的。 穆子寒可没那么多闲情逸致听纪文昊演讲,不动声se地起身,离开。抚着手臂上的伤口处,他终于明白这位林公子为何这般眼熟了。就在穆子寒离开的时候,安阳公主进来了。看见纪文昊和穆懿轩都在,吓得又退了出去,林鸢眼尖看到了,心想,“今天是什么日子,我这客来居竟把皇帝公主全招来了。”全然没自己皇后的身份算进去。 是的,这家客来居早就被林鸢买下了,否则,那么多现代的小吃怎么会出现在这个莫名其妙的月国呢? 林鸢明白一个真理,即金钱是最可靠的。不管是在她的家乡,还是在这来历不明的朝代,只有钱不会出卖她,纪文昊会为纪博出卖她,纪诗韵也会,纪博会为穆柏出卖她,笑笑帮不了她,而穆懿轩更本就是利用她,唯有钱不会,只有她拥有钱。她并不贪财,但在这孤身一人的世界,她需要抓紧一样实实在在,没有感情偏向,没有利益偏向的东西,给自己做很多打算,给自己铺很多后路。 章女人战争 入秋许久,宫中的黄花开的异常热闹,林鸢这冷宫皇后一向和那皇帝井水不犯河水,自然不会为穆懿轩是喜欢平瓣菊还是桂瓣菊而费尽心神去探究,更不会舍得把大把赚钱的时间用在邀他赏花饮酒作诗上。争着费心思花时间的也不差她一个,她现在费心思花时间肖想的是百花楼,那个她第一次被挟持的ji院。 林鸢几次缠着纪文昊带她去听紫衣唱曲后便打定主意要拿下这家ji院,而且许多改革计划也都在脑子里开始有了雏形,无奈那老板始终不放手。三倍的银两,无动于衷;背景威胁,不怕你;死缠烂打,送客…… 皇后不肖想皇帝,可是却有人肖想着皇后的位置,丽妃始终都会是第一个。 “翠玉、翠萍你们俩先去看看那ju花酒准备好了没,要是皇上提早来了立刻回来禀告,懂吗?”静雪轩中丽妃对着镜中的自己,美目如春水,涟漪荡起,尽是兴奋和期许。 昨夜丽妃软磨硬泡皇上才答应今日陪她赏花饮酒,一大早新月园中便一片忙碌景象,尽是丽妃宫内的奴才,看的其他宫的妃嫔嫉妒不已。 “新月宫今年的黄花开得热闹多了。”翠玉一边检查石桌上的酒器一边感叹道。 “有我们丽妃娘娘在,这新月宫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热闹的。”翠萍说的颇为自豪。 “但是还是没有望月宫的热闹,听小邓子说,那大花园里花开得跟春天似的灿烂。皇上那么宠咱娘娘,指不定会把望月宫赏给娘娘。” “你小声点,小心被人听了去,那望月宫哪能说赏就赏了的,那可是皇后才能住的。”翠萍赶忙低声说到。 “你怕什么,被人听去了更好,我这话娘娘定然也是爱听的。”翠玉眼中这后宫早就是丽妃的天下了。 “说什么话呢,说来我听听,看看我爱不爱听?”段如雪在一旁已经站了很久了。 段如雪自从被封为昭仪后便也住进新月宫,因和韵妃感情好,便同住月夕园中,韵妃是她同亲生妹妹,只是林鸢依然提防着她,总莫名地觉得这段昭仪不似表面那么软弱。 林鸢的感觉是对的,这段昭仪并不软弱。 “说啊!刚才不是还很大声吗?怎么,哑巴啊?”段昭仪对着跪着的两个丫鬟突然厉声问到,全然没有平日里的温和。 “不说是吧,若冰,给我掌嘴。”段昭仪气定神闲地坐了下来,看样子并不打算放过这两个奴婢。 若冰很是诧异,为何段昭仪今日会被那几句话激怒,这些话平日里自然也是常听到的,翠玉翠萍可是丽妃的贴身丫鬟,若是打了,丽妃那怎么交代?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这道理段昭仪不会不懂的。 若冰正想劝说段昭仪,却被翠萍抢了先,“奴婢说,奴婢说,段昭仪绕了奴婢吧。” 若冰退了回去,段昭仪依旧气定神闲地坐着。 “新月宫里丽妃娘娘是主子”翠萍头也不敢抬。 “原话怎么说来着,你俩给本昭仪原原本本再说一遍。”段昭仪说罢,给自己斟了一杯黄花酒,啜了一小口。 “新月宫今年的黄花开得热闹多了。” “有我们丽妃娘娘在,这新月宫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热闹的。” “但是还是没有望月宫的热闹,听小邓子说,那大花园里花开得跟春天似的灿烂。皇上那么宠咱娘娘,指不定会把望月宫赏给娘娘。” “你小声点,小心被人听了去,那望月宫哪能说赏就赏了的,那可是皇后才能住的。” “你怕什么,被人听去了更好,我这话娘娘定然也是爱听的。” 翠玉和翠萍把之前那番对话有对了一遍,全然没了刚才的语气。 “若冰,这话我不爱听,给我掌嘴。”段昭仪站了起来,转身向若冰说罢,便向园中走去。 若冰还想说点什么时却被段昭仪那冰冷的眸子吓了回去,那是命令,只有执行。 只是,“新月宫里丽妃娘娘是主子”这话虽然只会有丽妃爱听,却是事实。 “别以为攀上个韵妃就能动得了我的人,本宫倒要看看她段如雪有什么本事为一个冷宫皇后出头!”静雪轩中,一个青花瓷杯就这么碎。 “来人,去把段昭仪请来,本宫邀她一同赏花。”丽妃那bai皙的双颊因方才的怒气而微微红,呷了一口茶,似乎尽量压制着情绪。 “娘娘,园中一切都准备好了,刚顺公公差人来说皇上还没下朝,可能要晚点才能过来。”一旁的太监提醒到,这屋子里,似乎人人都在期待一场好戏的上场。 “那正好,本宫就先陪陪段昭仪。”丽妃慵懒地躺在贵妃塌上,她也很期待那次好戏。打狗要看主人,这道理段昭仪不懂,她懂。 “臣妾参见丽妃娘娘。”段昭仪来了。 “起来吧”丽妃和颜悦色,“来人,赐坐。” “谢丽妃娘娘”段如雪唯唯诺诺地坐了下了,完全没有方才花园中的气势。 “今儿个皇上要来赏花,我怕皇上嫌无趣,想请妹妹过来一同陪伴,不知妹妹意下如何?”丽妃难得的好语气。 “皇上又姐姐陪伴定不会觉得无趣,妹妹还有事忙就不打扰了。”段如雪识趣地说到。 “既然妹妹还有事,那本宫也不强求了。只是,本宫刚听下人窃窃私语,说是妹妹方才在花园中听到什么不爱听的话,不知是什么话,也说来让本宫听听,看看本宫爱不爱听。”这才是丽妃的目的。 段如雪跪了下了。一起来的丫头若水也一哆嗦跪了下来。 “说啊,刚才不是很大声吗?怎么,哑巴了啊?”丽妃突然厉声问到,那表情和段昭仪方才说这话的表情,如出一辙。 “不说是吧,翠玉,给我掌嘴。”丽妃慵懒地倚着那张红木贵妃椅。 段如雪依然沉默,自己的招数自己最了解,说了也还是掌嘴。 “给我打,打到说为止。”可是,不说,也是掌嘴。 “我说,我说,娘娘饶命。”段昭仪现在只求若冰和韵妃能快点赶到了。 “新月宫今年的黄花开得热闹多了。” “有我们丽妃娘娘在,这新月宫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热闹的。” “但是还是没有望月宫的热闹,听小邓子说,那大花园里花开得跟春天似的灿烂。皇上那么宠咱娘娘,指不定会把望月宫赏给娘娘。” “你小声点,小心被人听了去,那望月宫哪能说赏就赏了的,那可是皇后才能住的。” “你怕什么,被人听去了更好,我这话娘娘定然也是爱听的。” 段昭仪和丫鬟若水将方才五句话重复了一遍。 “这话段昭仪不爱听吗?本宫可是喜欢得很啊?”丽妃看了一眼段昭仪说到。 依旧是沉默。 “翠玉,张嘴!”很方才一样,是命令。 “啪啪啪……”复仇的机会,翠玉可没有若冰的顾忌。 双耳嗡嗡作响,却依然清晰地听到了韵妃的声音,“住手!”流着鲜血的嘴角似乎有了弧度,段如雪的救星来了。然而,好戏才刚刚开始。 “住手,住手!”韵妃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若冰见了自己的主子这般模样,心中一痛,也不顾不上什么礼节,上去便把段昭仪扶了过来。 “呦,今日是什么风把韵姐姐请了过来啊?来来来,请上座。”丽妃满脸笑意地将韵妃拉了过来。 章本宫已经操心了 “听说皇上今日过来赏花,想必也快到了吧。”韵妃亦是笑颜迎上。 “我看也快了吧,姐姐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吧,皇上也好些日子没见着姐姐了,待会见了姐姐定会高兴的。”美目流转,得意之态满眉梢。 “难得皇上有空陪妹妹赏花,我和段昭仪就不多打扰了,妹妹这梅花妆太艳不适赏花,淡点宜人,妹妹还是好生准备,我们先告辞了。”韵妃说罢,起身向段昭仪走去。 “皇上常闲这满园黄花太过无趣,妹妹特意着了这梅花妆讨皇上喜欢呢。”丽妃亦起身,“姐姐留步,妹妹还有一事想询姐姐意见。” “不知是何事?”韵妃停住了脚步。段如雪低下头不敢与韵妃对视。 “方才下人有几句话,段昭仪不爱听,妹妹我却爱听,想说给姐姐听听,看看姐姐爱不爱听。”丽妃笑靥如花。 “这帮下人也不容易,自然是说主子爱听的话了,妹妹若爱听,就让奴才们多说说,姐姐自然是不会有意见的。”韵妃说罢,转身瞪了段如雪一眼,跨出门栏。 “姐姐慢走,妹妹就不送了,妹妹还想问问段昭仪的意见。”丽妃走向前,扶过段昭仪对韵妃说到。 “什么话,我也好奇地很,说来我听听吧。”声音甜而不腻,风风韵韵,那位冷宫皇后来了。 林鸢虽是被打入冷宫,可是穆懿轩也没限制她在宫里的行动,也没取消她的月俸,对于她来说,到冷宫去只是换了个不用提心吊胆伺候皇上的地方,其他的并没有变化,只是宫中其他人都不是这样想的。 她本想找韵妃为《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谱个曲子的,去了月夕园也知道韵妃正赶来静雪轩为段昭仪解围。她本不想插手这些女人的战争,无奈韵妃被段如雪牵扯进去,她自然知道丽妃这是打狗看主人。这主人不是韵妃,而是她。 也好,她也很想知道穆懿轩会给她这冷宫皇后多大程度的特赦。 丽妃见是林鸢来了,迎了出来,笑的越灿烂,“呦,今天真是好日子,连皇后娘娘也来了。” “我看丽妃这是好日子过太多了,记忆顿了,连请安也给忘了吧。”林鸢看了丽妃一眼,直直走了进去,在那张红木贵妃塌上坐了下来。而笑笑则直接跟了进去,并没有给在座的妃子们请安。 冷宫里的皇后依旧是端着个皇后的身份的,全屋子里的人经这一提醒,纷纷上前请安,奴才们跪了一地。 “听说皇上待会要过来赏花,我还是赶紧把那话听了,好回我的冷宫去吧,免得打扰了皇上雅兴。” 笑着看着丽妃接着说到:“说吧,什么话呢?我也提提意见。” “回娘娘……”段如雪正要说话却被打断了。 “段昭仪这是怎么了,这么姣好的脸蛋,是谁这般狠心。”林鸢起身走向前去,轻轻抚着段如雪微微肿的脸颊,一副心疼的样子。 “回娘娘……”段如雪正要告状却有被打断了。 “翠玉、翠萍呢?”说着也没理睬段如雪,又回到贵妃塔倚着,她也是懒骨头,能坐不站,能倚不坐。 “奴婢在。”翠玉翠萍应答到。 “皇后……” 显然,她没给丽妃开口的机会。 “那话是谁说的?”林鸢打断丽妃继续问到。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娘娘饶命……” “没用的奴才!”丽妃瞪了翠玉翠萍一眼。 “我也同意!” 林鸢笑了,“来人啊,送洗衣房去。” “你……”丽妃气结。 “我?”林鸢一脸无邪。 “我的奴才不劳皇后娘娘cao心。皇后还是回冷宫去吧,皇帝就要来了,免得扫了皇上雅兴”丽妃早就想撕破脸了。 “本宫已经cao心了,来人,还不拉出去。”她也早就想翻脸了。 给读者的话: 猫今日又更2章,貌似手机上同步更新比较慢,亲们关注下吧。 章终于偷诗歌了 一旁的太监夹杂两人之间,左右为难。 林鸢瞪了太监一眼,“怎么,需要本宫下旨吗?还是你们也想去洗衣服?” “本宫倒要看看谁敢在这静雪轩中放肆!”丽妃也是丝毫不让。 太监们终于承受不了这两方压力,全跪倒在地,“皇后娘娘饶命,丽妃娘娘饶命……” “没用的奴才,小邓子,去看看皇上来了没。”丽妃又一次把皇帝搬了出来,不想和皇后纠缠下去了。 “呀,把正事也忘了。刚说什么话来着,我赶紧听了给丽妃提提意见,免得耽误了皇上看花。”林鸢又是一脸和善的表情。 “丽妃,你不是爱听吗,你给本宫说说。” 丽妃已经打定主意不理这阴晴不定的皇后,再这么下去,她好不容易争取到的赏花机会会被这皇后搅没了的。忽视皇后的挑衅,丽妃起身向门外走去。 “皇后……”韵妃出声了。 “姐姐莫急,本宫听了就走。”林鸢给了韵妃一个安心的眼神。 可是接下来的话却让人很不安心,“说啊,刚不是很大声吗?怎么,哑巴了啊?想走了啊?”不是厉声说出,冰冷冷的语气却给人更大的压迫感。 “笑笑,给我拦住她,掌嘴!”依然是命令。 “是,娘娘!”显然,笑笑等这种机会等很久了。 “你敢!”显然,丽妃没有料到会有这种机会。 “啪~”第一声。 除了林鸢主仆二人,完全没人反应过来。 “啪~”第二声。 丽妃抓住笑笑的手,“反了,反了,来人啊,把这奸人给我……” “皇上驾到……”顺公公的声音出现了。 笑笑甩开丽妃的手,退到林鸢身后。 “皇上……”丽妃捂着脸扑到皇上怀中泣不成声,“皇上,你要为臣妾做主!” “怎么了?有话好好说,朕给你做主。”穆懿轩轻轻拍着丽妃的背,温柔地说到。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皇上吉祥。” 其他人终于回过神来了。 林鸢依旧坐着不动,不动声se地接受穆懿轩投过来的目光。 “皇后可要同朕一道赏花?”穆懿轩依旧是温柔的语气。 “皇……”丽妃不平,却因腰间加重的力道而放弃了。她很清楚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可以容她撒娇,什么时候需要绝对的服从。她这次亦是在试,她想知道对面那个放肆的女人为何会是他的妻,他的皇后。为何入了冷宫却依旧活得那么开心自在。 “臣妾还是不打扰皇上和丽妃娘娘的雅兴了。” 正想起身告退,却被穆懿轩拦下。 “既然都来了,就一起到花园里走走吧。” “谢皇上,臣妾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才不想赏什么黄花呢!只是丽妃那一脸水色让她兴趣大起。 这也好,顶了个皇后的名字,怎么能被一妃子爬头上去,她一向没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破原则,可是今日,她要把“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准则坚持到底,是丽妃先招惹她的,那就别怪她不给她留面子了。 林鸢走到韵妃身边,挽起她的手说到:“中秋就快到了,本宫做了一词,想让韵妃姐姐谱个曲,不如韵妃姐姐也一起去吧。” “也好也好,段昭仪也一起去吧,人多热闹,朕前些日子忙于朝政,冷落了给位爱妃了。” 说罢便拦住丽妃走出了静雪轩。 “走吧,韵姐姐。”林鸢忽视掉韵妃那一脸复杂的神色,拉着她跟了上去,段昭仪也紧跟其后。 花园中的黄花果然开的异常的热闹。林鸢很少绕到花园中来,今日见着黄花突然开得这般好,jin不住想起了陶渊明的《饮酒》一诗来。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yu辨已忘言。 “好诗、好诗!”穆懿轩听了连忙拍手叫好。 “不过是随口而作罢了,皇上过奖了。” 这一不是在计划中,随意随口吟出,接下来的,她可是都计划都计划好的了。 “臣妾入宫前就听说丽妃姐姐jing通诗词歌赋,不知丽妃姐姐……” 话音未落,穆懿轩便兴奋的说到:“原来丽妃不仅jing通棋艺,也jing通诗词,朕今日也想见识见识。 这家伙似乎是站在她这边的,林鸢心中暗暗纳闷着,不知穆懿轩这唱的是哪出戏。 “那臣妾献丑了。” 丽妃方才听了林鸢那《饮酒》,心中自是一惊的,没想到林鸢竟有这等才学。当然,她也不会轻易地服输。 西径为谁香,不学群葩附艳阳。 零落万红炎是尽,独垂舞袖向君王。 “好,好一个不学群葩附艳阳,朕喜欢得很,喜欢的很啊。” 一个东篱,一个西经,他当然听得期间火药味来。 “皇后觉得丽妃这诗如何?” “好,作地真好。只是这最后一句……” “如何?”开口的是丽妃。 “这最后一句更好!”韵妃笑着先说到。 “哈哈,丽妃姐姐莫急,韵妃姐姐说得没错,这最后一句更好,难怪这后宫三千,皇上最宠姐姐你了,原来是独垂舞袖向君王啊,哈哈。”林鸢接着韵妃的话说下去,却完全改变了韵妃原本的意思。 丽妃一听,那jing致的小脸立马沉了下来。 然后穆懿轩却亲昵地揩了揩她那小巧的鼻子,笑着说到:“怎么,害羞啦?独垂舞袖向君王,呵呵,朕喜欢,朕喜欢。” 听皇上这么一说,丽妃顿时怒气全无,小脸微红,倚在穆懿轩怀中,挑衅得看着林鸢。 穆懿轩这家伙怎么会变脸了?到底是要帮谁啊,林鸢实在想不出这家伙究竟要干什么。 不过,丽妃那得意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索性,演出悲情戏,管他穆懿轩要做什么,反正她现在很不爽,就算把今日这场戏当做单纯的两个女人争一个男人的无聊游戏,她也要赢。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 残垣冷宫,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 她改了李清照的词,“佳节有重阳”不适合这场景,“残垣冷宫”再适合她这冷宫皇后不过了。 吟着吟着,眼眶不由得湿了,到后面就哽咽起来:莫道不消hun,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四周顿时一片寂静,就连丽妃眼中也有了丝丝哀伤。 穆懿轩放开丽妃,来到林鸢身后,温柔地将她揽入怀里,轻轻地说到:“是朕冷落你了。” “顺公公,准备下去,今夜皇后侍qin。” “奴才这就去。”顺公公退了下去。 林鸢听了身子顿时僵住,身后那人却将她抱得更紧,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来。 冷宫皇后侍qin,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此时,周围的人才反应过来,韵妃看了看丽妃满眼幽怨,再看看林鸢一脸惊慌,心中满是疑惑不解。 林鸢只想煞煞丽妃的风头,没想到现在反而给自己招来麻烦,连忙轻轻推开穆懿轩,微微行了个礼说到:“皇上,臣妾晚上还要请教韵妃姐姐谱曲,恐怕不能伺候皇上。” 此话一出,又是众人皆惊,冷宫皇后竟然当众拒绝皇上的宠性。 “是吗?什么词要急着谱曲呢?” “回皇上,是皇后娘娘所作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一词,其实,臣妾昨夜已经连夜谱好了曲。”韵妃忙上前回答到。 得皇上宠性是难得的机会,难道萱儿不知道该抓住这时机离开冷宫吗? 见林鸢要辩解,便连忙从袖中掏出词稿来,递给皇上,“皇上,正是这词,作得极佳,臣妾从没见过这么好的词了。”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yu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穆懿轩低声念着,眼中闪过一丝惊诧,没想到林鸢这女子竟有这等才情,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只是,这悲欢离合,这人长久,这千里婵娟说的是谁? “谱好曲,改日唱来给朕听听吧。”淡淡地说罢,便转身离去。 留园中众人面面相觑。 给读者的话: 猫大概傍晚五六点的时候可以再更一章,可能手机上同步会慢一点。额,那个清明节,就不祝大家快乐了。喵~~~~ 章夜访冷宫 入夜,月夕园中,昭仪宫内,段昭仪一袭水色轻纱端坐在镜前,细长的手指轻轻抚着微微肿起的双颊。 “如雪最惜脸了,朕该怎么赏你呢?”看着镜中的女子,言语间是一贯的温柔。 “主人今日似乎心情甚佳。”段如雪转身双手攀上那结实的腰间。 “韵妃该把消息传到相府了吧。”穆懿轩依旧看着镜中的人影,温柔地说到。 “已经差人去报了。您那冷宫皇后还真不好惹。”说着整个身ti依偎过去,“主人,就赏如雪一晚吧。” 温柔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冷冽的目光,穆懿轩看这怀中的人,不言不语。 “如雪逾越了。”跟着穆懿轩那么多年,段如雪怎么会不知道主人的界限呢 “韵妃和相府的联系,属下都一一跟踪,没有遗漏,主人大可放心,只是纪三公子那里……”放开穆懿轩,收起所用妩mei,段如雪恢复了一个密探该有的样子。 “看好韵妃,纪文昊那不用你cao心。”亦是恢复了原本的冰冷,说罢便离开。 看着桌上的膏药,段如雪笑了,这样,也许就够了,对于那个温柔又冰冷的男人,也许,这样就足够了。 而冷宫中,林鸢却睡不着,躺在netg上,翻来覆去,还是想不明白。 穆懿轩今日明明是和自己同时到静雪轩的,所有的戏他都在场,为何要等笑笑扇了丽妃两巴掌才进来呢?自己很显然是又被他利用了,可是他的目的是什么呢?总不可能就是要告诉整个后宫的人,她这个冷宫皇后还是不能惹的吧! 又是一个翻身,结果林鸢整个人都跳了起来。穆懿轩正坐在案几旁慢条斯理地倒茶。 “笑笑呢?!”林鸢第一反应。 “你似乎不像你的丫鬟那般期待我的到来。”穆懿轩玩味地看着林鸢的反应。 “皇上深夜造访,有何贵干?”林鸢瞥了他一眼,赶忙把外衣穿上。 “今日那词写给谁的啊?”难道她家乡有相思之人? “呵呵,那词不是我写的啦,是我家乡那一位大文豪的名作,怎样,写得很好吧。” “呵呵,不错。” “你不会就来问我这件事吧?” 穆懿轩自顾自地喝茶,不语。 “或者,臣妾一不小心伤了你那心肝宝贝,皇上该不是来算账的吧。”林鸢在茶几旁坐了下来。 “是。”穆懿轩一脸明亮的笑意。 “你笑起来真好看,以后要多笑笑。”林鸢有点迷失,想都没想就tuo口而出。 “你傻起来的样子很可爱,就刚才那样。”依旧是明亮的笑容。 “有话快说,有屁茅房放去。”什么明亮笑容嘛,一不小心中了这大狐狸迷药。 “纪若瑄可不像你这般粗俗。”他似乎很不喜欢她说这般说话。 “那又如何?” “有点相府小姐的样子。” “还有吗?” “你今天蛮有皇后的样子的。” “还有吗?” “别跟纪文昊走那么近。否则我会限制你出宫。” “还有吗?” “喝杯茶。”穆懿轩替林鸢倒了一杯茶。 “还有吗”林鸢将那杯茶一饮而尽,继续问到。 “过些日子祭酒岭围猎,你一起去。” “围猎?”终于换了台词。 “皇家的秋季围猎,在城南祭酒岭。” “你又再谋划着什么?”林鸢才不相信穆懿轩会平凡无故要她一起去打猎。 “这次围猎三品以上的官员都会参加,皇后和四妃均要出席。”穆懿轩给了一个很正当的理由。 “今天才向后宫宣布本宫的地位,怎么,这么迫不及待就告知文武百官我这冷宫皇后得宠了啊?”林鸢终于想明白了穆懿轩的目的,先前入冷宫是威,现在得宠是恩,又一次的恩威并加,难道纪博又有什么行动了。许久没见到纪文昊了,她不清楚具体的情况。 “你不是说你的家乡是一片草原吗,我只是单纯想带你去骑骑马,你若觉得复杂,那只能作罢了。”穆懿轩一副被误解的样子。 “单纯!”林鸢很想揭下穆懿轩脸上那副温和的面具,“那你今日也是单纯地在丽妃门口站了半个时辰吗?” “不是”原来,林鸢看到他了。 “那……”还没说完,林鸢便晕了过去。 “笨女人,让你喝药那么难,让你和茶你就喝啊,我要不要把那药换成茶呢?” 穆懿轩轻抚了抚林鸢那微微红润的脸颊,一把将林鸢抱回netbsp;“单纯……”脑海中盘旋着这两个字,将头埋于林鸢颈脖间,不一会儿便沉沉地睡去了。他累了。 林鸢一觉醒来,只觉颈脖间酸楚无比,记不起昨夜穆懿轩什么时候走的,也记不起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小姐,小姐……”又是笑笑无比开心的声音。 “你又怎么了?”林鸢看着笑笑端了早膳进来。 “小姐,皇上今早走时,特别吩咐御膳房送过来的。”笑笑放下早膳,过来帮林鸢更衣,依旧没有现林鸢此时的脸上有多难看,“小姐,现在宫里上下都知道皇上还是宠着您的,看新月宫那边还敢再嚼舌根! “皇上人呢?”林鸢终于有了反应。 “上朝去了呀。”笑笑应答着把林鸢每日必喝的药端了过来,“小姐,皇上又差人寻来了一味干草药加到药里了,小姐待会喝喝看,还苦不苦。” 林鸢端起那婉黑如墨汁的药,这药就上次被挟持以来,就一直饮用,一饮而尽,那苦味她早就习惯了。 章围猎(1) 林鸢进宫除了带了笑笑一丫鬟,还附带了一匹马,这马便是从纪文昊手里夺来的那匹赤兔。那日还大肆嘲笑纪文昊从西域牵着马回来,没想到自己后来也无数次一样是得牵着马回来。 好不容易才将那赤兔驯服了,唯一值得骄傲的是这赤兔特有骨气,自认林鸢一人,其他人等一概免骑。一年一度的皇家围猎终于到来了,今儿个顺公公一早就来报了,午后便好打点好一切准备出。说什么没有子嗣的妃嫔都得去,真不知道这是什么规矩,不过看来这月国的风气还真是kai放。她训练好久的赤兔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既然单纯地要她骑马,那就好好玩吧。 “你去收拾收拾吧。” “是,小姐!” 笑笑看着小姐将那每日必喝的药喝完,就带着两宫女忙下去收拾了,她多么希望这次围猎她家小姐能跟皇上多增进增进情感,自从那日小姐在新月宫大战丽妃后,宫里上上下下都对小姐是刮目相看,连她这贴身丫鬟都占了光。 早膳后,林鸢独自一人在花园中逛荡着,本想去找韵妃探探相府那边的情况,可想想又作罢了,韵妃进宫后极少和她提及相府的事情,就算有也是些琐事,想必这个安所本分,不惹是生非的韵妃就算知道圣旨之事,也不会告诉她。又想去找纪文昊直接问的,依然是作罢了,那夜穆懿轩的警告,她可是记得是“限制出宫”。 哎呀,管他纪博的倾向是什么,她林鸢又不是真的纪若瑄,按照约定她还是有义务扮好纪若瑄的角色帮助穆懿轩的。嗯,她不能违约。那份约定本就是同意穆懿轩的利用,弄那么清楚干嘛呢? 找了好多借口平复自己内心的好奇,于是一切暂时都释然了,开心地往马厩走去。打猎啊!这在现代可是很奢侈的娱乐活动呀!先跟赤兔培养培养感情,她进宫后就很少来看它了。 “hi,赤兔!” 反应的不是赤兔,而是负责照顾赤兔的小李子。 “娘娘!”原本还在打盹了,听林鸢这么一叫,立马醒来。而马厩内的赤兔匐在地上,依旧无动于衷。 “怎么,昨夜又赌了啊?” “呵呵……”小李子一脸讪笑,替林鸢将围栏打开来。 先皇薨后,这冷宫里的妃嫔奴才全都殉葬了。现在的奴才们都是犯了事,被送进来的看守冷宫的。原本林鸢进冷宫时,这一群奴们才可没给她好脸色看。第一日便百般刁难,而然,第二日却是万般遵从。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这冷宫皇后有钱呗。客来居的生意可是垄断性的暴利,林鸢总觉得自己快成了这焱城里的富婆了。对这几个奴才她实行的第一步收买计划就是按照望月宫的福利给他们放月俸,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古今中外再加上所以莫名其妙的国度和朝代都是适用的。 “喂,赤兔!” 尊xia身去,轻轻地拍了拍赤兔的脑袋,这家伙依旧不理睬她。 “呦,还耍大牌哦,待会带你出去溜溜怎么样?” 赤兔似乎听懂了林鸢的话,缓缓地抬起头来看了林鸢一眼,有趴下去了。 “嘿嘿,祭酒岭皇家猎场哦!不去拉倒!”说罢起身便要走。 身后赤兔却骤然站了起来,想跟着出来,无奈被缰绳所阻,只得低声鸣叫着。 “唉,真是一闷骚的马!” 林鸢无奈地摇了摇头,又走了回去,轻轻拍了拍赤兔,“出去了可别给我丢脸!” 这赤兔总是会偶尔小脾气,将她甩在半路。在纪文昊和笑笑面前出糗也就算了,这回那可是场面浩大,她可不能出糗啊。 赤兔又低鸣一声,像是回答林鸢的话。 一旁的小李子早就见怪不怪了,这皇后和这马都是莫名其妙的。 “待会给它好好洗洗澡,围猎你也一起去吧。” “谢娘娘!”没想到自己还能出冷宫,小李子兴奋不已。 …… 浩浩荡荡的人马车队中,林鸢掀起车帘子,兴奋地看着一路的秋季的景象,这是她第一次离开焱城。他们的目的地是祭酒岭,皇家的猎场。除了皇后,陪同的还有四妃子,七王爷、宰相、南宫将军依旧朝中三品以上文武官员。安阳公主当然也是随行其中的。南宫俊以御前侍卫的身份陪同,纪文昊自是是不会错过这种机会的,毕竟围猎每年只有一次。他今年可以以三年不许出焱城的代价赶上了这场围猎。 林鸢时不时地探出头来,看着前方马队,不止心痒连脚都痒了,她打小在内蒙的草原上长大,骑着马儿在原野上奔驰是最开心不过的事情了,而现在却只能困在这马车内,虽然这马车并不小。 “顺公公,过来。”林鸢喊来跟在一旁小跑的顺总管。 “娘娘。”顺总管恭恭顺顺地应到,他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心思煞是缜密,最能揣测主子的心思,周旋于后宫几位娘娘之间总是游刃有余,只是面对眼前这常不按常理出牌的皇后娘娘,他总是能躲多远就多远,无奈皇上今儿个却将他安排在皇后马车边。 “去把皇上叫过来。”林鸢说罢便放下帘子。 笑笑不解地问到:“小姐,为何把皇上叫来啊。” “赤兔想我了。”笑笑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时,穆懿轩已经掀起帘子了。 “赤兔?”穆懿轩问到? “我的马想我了。”林鸢看着穆懿轩,赌气似的说了这句话。 “你现在要骑马?”他似乎比笑笑还熟悉林鸢的表达方式。 “当然,我的马就在车后跟着。”林鸢苗头不错,乘机说到。 “等到了猎场再说,现在乖乖在车里呆着,皇后要有皇后的样子。”不等林鸢反驳,穆懿轩早就下了车回到马上。 林鸢也不动怒,喝了口茶,又把顺总管喊了过来。 “娘娘。”顺总管依旧恭恭顺顺地应到。 “去把皇上叫来,本宫有急事。”说罢仍是将帘子放下。 穆懿轩刚回到队伍前方,就又不得不往后走。 “我想我的马了。”林鸢换了种语气,可怜兮兮的。 “急事?”穆懿轩依旧一脸平和地问到。 “是,我要骑马,现在,马上。”林鸢很不喜欢他这种伪装的平静表情。 “过来。”还没等林鸢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已经被穆懿轩腾空抱起,安置在马背上。 她想骑马,但不是和他共乘一匹马。 自从那次约定后,林鸢就再也没有离穆懿轩那么近过了,当然,是指她清醒的时候。现在他正拥着自己,那么近的距离,又一次让她闻到了那股淡淡的草药味道。难道这家伙是个药罐子?疑虑让林鸢忘记了当下的暧昧。其实她自己也是药罐子,上次刺客那件事后,太医说什么她身子太弱,又受了惊吓需要长期调理,从此,皇上送过来的药就没断过。林鸢当然抗拒过,但是她再怎么抗拒也抗拒不了穆懿轩,就像现在,得寸进尺的结果不是回马车里去而是直接回宫里去,思及此,林鸢干脆在穆懿轩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依偎进去。 感受到怀中的人僵硬的身ti放松下来,穆懿轩嘴角微微勾起,驾的一声,奔回原来的位置。 给读者的话: 回复留言:3g服务器出问题了,正在维修,猫昨天有更新两章,今日仍旧更新两章,手机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同步。让大家久等了! 章围猎(2) 看着穆懿轩和林鸢远去的身影,丽妃放下了帘子,一脸阴沉。 “去把顺公公找来。”怒声对着旁边小跑的太监说到。 “娘娘,哪里不舒服了,女婢这就去把太医请来。”一旁的宫女看着丽妃有点白的脸色急了。 “多事。”丽妃瞪了那愚钝的宫女一眼。 “娘娘找奴才何事?”顺公公自然是知道这丽妃的醋坛子又打翻了。 “劳烦公公去把皇上请来,本宫不太舒服。”丽妃用得着顺总管的地方很多,语气自然是要客气的。 “这山路颠簸,为难娘娘了,奴才这就禀告皇上去。”说罢,又一次追着前面的队伍跑了。 这可怜的公公,林鸢见了气喘吁吁的顺总管后,很想把赤兔借给他用用。 “皇上,丽妃娘娘说是身子不舒服,请皇上过去下。” “呦,皇上您什么时候成了太医了?”林鸢听顺公公这么一说,忍不住放肆大笑,那丽妃的醋坛子怎么又打翻了啊。进了宫,成了皇帝的女人,居然还这么容易吃醋,看来这丽妃今后是有得受苦了。 突然,腰间的力道加重,身后那人附在她耳边低声说到:“有点皇后的样子!” “放开我啦,好痛啊!赶紧找你的丽妃娘娘去吧。人家可是独垂舞袖向君王的哦。”转过头去亦是低声回答他。 “鸢儿吃醋啦?”邪魅地靠近,几乎要覆上她那娇唇。 警惕地后倾,却又被他揽回来,双臂紧紧地拥着她,依旧是那温柔的语气,“多吃点东西,你这身子骨可经不起人比黄花瘦啊。” “又占我便宜!放开我啦,待会你那宝贝妃子见了,又找我茬。” “你不也很乐于其中吗?”这笨女人上次在新月宫可是表现得非常不错。 “谁乐于其中了,你少把我拉进后宫那无底的漩涡中。我忙着呢,不像你那宝贝妃子那么闲。”想挣tuo开他,无奈被抱地紧紧地,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你放开我!” 可是,那人没放开她,反而把她拥地更紧,大胆地将头埋入她的颈脖中,攫取她的芳香。 一旁的大臣和奴才全都自觉地低下了头,心中自是纳闷不已,难道这冷宫皇后得宠了? “皇上,皇上,丽妃娘娘那……”顺公公无奈提醒到。 “皇上,别让丽妃娘娘久等了。”林鸢挣tuo不了他,只得大声说到。他想让她有点皇后的样子,好,她就做个明理大度的皇后,“皇上,丽妃娘娘身ti不适,您还是过去看看她吧。” 穆懿轩没有说话,放开紧拥着她的双臂,一手轻轻揽着她的xian腰,一手调整马头,回到车队中去,很快便来到丽妃马车前。 “等着,别给我添乱。”对林鸢说罢便钻进丽妃的马车中。 “添乱!?添什么乱啊?”林鸢暗自嘀咕着,下了马,朝着自己的马车走去。许久没骑马,她竟觉得累了。 “爱妃哪里不舒服了,怎么没请太医?”仍旧是那温和的表情,揽过丽妃的肩头温柔地问到。 “心里有点乱,想皇上陪会。”丽妃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娇声说到。 “怎么乱了,跟朕说说。”穆懿轩自是听得出其中意思,却又笑着问到。 “皇上!”丽妃娇嗔着,双手紧紧搂着皇上不放。 “好好好,朕陪你就是了。” 顺手拉起帘子说到,“李德顺,送皇后回马车。” “回皇上,皇后娘娘早就回去了。”顺公公据实回答。 手微微一顿,很快就又把帘子放下了。 丽妃却是一脸幸福地依偎在穆懿轩怀中,她多么希望时间永远定格在这一刻。 另一辆车中,上官芸却忐忑不安。昨夜皇上那番话,很明显地暗示她要在围猎的时候和她切磋剑法。原本以为大典那日,皇上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竟是真的想同她切磋。她完全不了解皇上的剑术,根本不知道如何把握度的问题,该用那套剑法,该保留多少,完全没办法估计。倘若胜了,或者皇上让她胜了,那后果又会是怎么样? 虽说上官芸的心思比不过丽妃,但是有一点,她比丽妃强,就是她要的不是皇上的爱,她要的爱在她选择进宫的时候就离她远去了。所以,她看的比丽妃清楚,这个5岁即位的皇帝,并非表面上那么平和温柔。 章围猎(3) 虽然一路上被皇后耽搁了两次,又被丽妃耽搁了一次,但是浩浩荡荡的队伍还是赶在日落前到达了祭酒岭。 祭酒岭地带原本是一片荒岭,因月国先祖在此拜月祭酒而得名祭酒岭。经过历代的开拓,到了穆懿轩这一代,祭酒岭已经基本开拓完整,南部小*平原是规模颇大的皇家避暑山庄,北部丘陵地带便是猎场。而在避暑山庄与猎场之间最高的山岭便是先祖当年拜月祭酒的地方----祭酒岭。 传说几百年前月国族人受了诅咒,瘟疫四起,先祖为驱逐妖魔,解除诅咒派遣了四名壮士,穿越西北大山,到了百纳国,请来百纳拜月教教主月仙。月仙在最高岭上设坛施法,历经七天七夜,才求得月神为月国解除诅咒。三日之后,染病的族人渐渐转好,瘟疫也逐渐消失。先祖感于月仙大恩,遂同月仙于最高岭拜月祭酒,并以拜月教为国教,令家家户户供奉月神。由此,拜月教成为了月国国教,每年中秋皇帝都必须亲自与焱城社坛拜月,并且每个二十年都必须派出使者至百纳拜月总教,邀请月仙到祭酒岭举行拜月祭酒仪式。 林鸢自从穿越后,就极少运动,今日才坐了半日的马车便腰酸背痛,此时正趴在软软的毛皮大毯上,享受着按摩,那两丫鬟技术颇高,力度拿捏得刚刚好。正当她舒舒服服地眯着眼睛准备就此入睡之时,“月仙”二字闯入了她的脑袋。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林鸢之前的睡意被“月仙”二字驱逐殆尽。 “我刚才说了很多啊。”笑笑一脸茫然,难不成小姐要让她把祭酒岭的由来再说一遍? “月仙,月仙在哪里?”林鸢抓着笑笑的袖口,激动不已。 “在百纳!回答的却不是笑笑,而是穆懿轩。 “皇上吉祥。”屋子里的丫鬟跪了一地。 林鸢见是穆懿轩来了,便冷静了下来。 “都下去吧。”向林鸢走了过来,顺势半躺了下来,懒懒地向顺总管挥了挥手。 “你一直都知道月仙在哪里!?”林鸢逼近。 “历代月仙都常住百纳总教。” 穆懿轩那俊美的面容带着一贯温柔的笑意,xiu长的身子半倚在那张毛皮大毯上,显示出些许慵懒。 “百纳总教?”林鸢满脸疑惑,黑眸流转,等待着穆懿轩的答案。 “鸢儿,你既然知道月仙,怎么就不知道拜月教与月国的渊源呢?”穆懿轩亦是逼近。 林鸢这才觉距离有点近了,退了回来,倚在另一边的扶手处说到:“你给我讲讲吧。” “这故事很长,讲来可是要费些时间,时候也不早了,鸢儿还是早些休息吧。”说罢,便起身要走。 林鸢心盘算着,穆懿轩这大狐狸又打什么主意了,明明支退了所有下人,为的不会就讲这两句话吧。 “皇上慢走,臣妾不送了。”林鸢继续倚着扶手,懒懒地说到。 穆懿轩看着林鸢眼中的笑意,转身又坐了下来,温柔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林鸢说到:“鸢儿就这般高兴我走啊!” 见穆懿轩坐了回来,林鸢便知有戏,收起一脸闲适,拉着穆懿轩的衣袖,娇声说到:“皇上,你就跟我说说月仙的事吧,我都尽心尽力扮演了那么久的纪若瑄了。” 见那姣好的双颊因方才的激动微微红,清澈的眸子里满是期盼,竟不自觉地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抚着那柔软的丝,温柔地说到:“不急不急,我慢慢说给你听。” 林鸢微微一愣,想不到撒娇这无招可用之时的烂招数对穆懿轩居然有用! 心中挣扎许久,最后决定,为了找到月仙实现反穿越,牺牲点色相是值得的。 穆懿轩将拜月教与月国的渊源详尽说了一遍,并如实告知林鸢现任的月仙二十年前失踪之事。 “为何她会失踪,月仙的武功不是很高强吗?”林鸢抬头,清澈的眸子里藏不住疑惑。 “传说,二十年前月仙到月国参加祭祀,与一男子相恋,从此隐姓埋名过着仙侣生活。”穆懿轩淡淡地答道。 “隔二十年一次祭祀,那就说月国今年会派使者请月仙喽!”终于现了新大6。 “嗯,今年中秋祭祀是要派使者出使百纳总教。”穆懿轩无关紧要地说到,似乎早就想到这点了。 “那找不到月仙怎么办?”林鸢追问道。 “那是百纳总教的事情了。”穆懿轩拥着林鸢懒懒地躺了下来,没有丝毫的担忧。 “这拜月祭酒也算是大事,你似乎很有把握嘛。”摆tuo穆懿轩的臂膀,坐了起来。 没有答案…… 这家伙居然又睡着了! “喂!别睡啊。喂!”林鸢使劲地推着穆懿轩。 没有回应…… “你能找到月仙对不对!?”林鸢依旧不气馁。 安静…… “喂,你不可以睡这里!”林鸢醒悟。 寂静…… “穆懿轩,你给我起来……”林鸢顿悟。 大手将她拥回怀中,“林鸢,你再放肆,别怪我……” 他总是戏谑地称她为“鸢儿”,极少连名带姓地叫她,他若叫了她“林鸢”那便是毫无商量的余地了。 立马停止,不再挣扎,不知如何是好,那人话还没说完,便沉沉地睡去了。 细细的端详着他那俊美的面容,林鸢不得不承认,这大狐狸真的长得很帅,高高的鼻梁,长长的睫毛,没了平日里的丰神俊朗,份眉宇间卷着浓浓的困倦之色,他视乎很累,似乎每次都那么累。总是没将几句话就睡着了,这家伙究竟都在忙些什么呢? 起身想离开,无奈摆tuo不了腰间的力度,罢了,自己也累了,像白天在马背上那般,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睡了。 给读者的话: 猫晚上7点左右还会更一章,手机同步更新可能会稍慢一点,也不会差太多。 回复留言的读者:猫每天都会更两章,谢谢亲们的支持 章围猎(4) 翌日,大营前,穆懿轩一箭正中靶心,宣布围猎开始。文武官员分为两队,分别由大将军南宫豪和宰相纪博率领,每队中文武官员各半,以示公平。纪文昊在纪博后头,难掩一脸兴奋,他昨晚本想去找林鸢借那匹赤兔,结果被顺公公拦住门外,似乎传言是真的,他那妹子正得宠着。南宫俊可没有纪文昊那么闲,依旧跟在皇上身后,没有加入大将军队伍中。 突然,一个熟悉的面孔吸引了纪文昊的目光,皇上身后的那女子怎么长的那么像他在金石会上认识的那个倩儿?难道? 那女子也注意到了纪文昊,朝他微微一笑,来到穆懿轩跟前说到:“皇帝哥哥,我要和纪公子一起。” “皇帝哥哥?难道她就是安阳公主?”纪文昊心里暗叫不好。 穆懿轩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纪文昊。 “皇帝哥哥!” “好好好,你爱跟谁一起朕都随你。”穆懿轩一向对这安阳公主疼爱有加。 “谢谢皇帝哥哥”安阳一脸灿烂的笑,牵着马走到纪文昊身边,大声说到,“现在,我跟你是一队的了!” 众人皆听成“我跟你一对的了”,皆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林鸢看着纪文昊一脸怪异的表情,心里早已笑翻了,她第一次见到所谓的倩儿,便知道她是安阳公主穆灵倩了,只是一直瞒着纪文昊,等着他哪日往太后宫里送东西的时候能亲自遇见安阳,谁知,竟会在这种情况下遇上了。 穆懿轩轻咳了几声,众人立马安静下来。 “你们出吧,朕希望三日之后你们都大有收获!” “臣等定不负圣望!” 此次围猎时间为三日,大将军和宰相各带一直队伍出,后天日落前需返回大营,然后统计两队收获的猎物,猎物多的一方取胜。而皇上皇后则由皇子公主陪同,表面上是围猎取乐,实际上是考察各位皇子公主的马术、箭术。如今,皇上刚大婚不久,自是没有子嗣,因而今日皇后和四妃全都到齐了。林鸢心中一边感叹月国民风kai放,一边则是对穆懿轩无比鄙视,连围猎都要那么多女人陪。 看着两队人马远去的背影,丽妃上前问到:“皇上,安阳公主和纪三公子这是……” “朕也好奇得紧啊,这丫头的心思越来越难懂了。”说到亲妹妹安阳公主,穆懿轩总是很开心。 “皇上,咱也出吧。”顺公公牵了烈焰过来。 烈焰亦是来自于西域的赤兔品种,马身上下,火炭般赤,无一根杂毛,穆懿轩一眼见了便喜欢得不得了,当场赐名为烈焰。 林鸢实在厌烦这些繁琐礼仪,等了一个上午,早就烦了。宰相和大将军两队人马一走,不等皇上话,她早就让笑笑把赤兔牵到身边来了逗弄了。赤兔会认人,除了林鸢外,还真没人能驾驭,对于这一点林鸢自是十分骄傲自豪的,不枉她花了那么多时间和心思。 此时,烈焰见了林鸢的赤兔,仿佛见了故人,立马亲昵得蹭了过去。林鸢暗地里感叹着,这烈焰染了主人的习性,和穆懿轩一样好色。拉了拉缰绳,想把赤兔拉到一边,结果赤兔没有后退反而向烈焰靠去。林鸢越是牵扯缰绳,赤兔越是反抗。 “烈焰,回来!”在一旁不动声se的穆懿轩终于出声了。烈焰立马乖乖地回到穆懿轩身边。 而赤兔似乎还没有被教导好,仍然一个劲地向烈焰靠近,完全不顾身后的主人那一脸水色。 “哈哈,皇后,看来你那赤兔很是喜欢我这烈焰啊!”穆懿轩翻身上马,满脸灿烂的笑意。 林鸢亦是给了穆懿轩一个灿烂的笑容,然而,回过头来脸色一沉,双手用力将赤兔那大头掰了回来,恶狠狠地与赤兔对视,“惹huo了本宫,本宫就把你关回宫里去!” 这话不知赤兔是否有听明白,但是林鸢的情绪赤兔显然完全感受到了,很是自觉地往后退。 看着这一人一马,这般折腾,众人皆想放声大笑,无奈碍着皇帝的面子,只能艰难地憋着,期盼上马的皇帝快点笑出声来。 “哈哈。皇后,看来你这赤兔还是很通人性的。哈哈哈……”穆懿轩甚为愉悦。 众人终于得以解放,放声大笑。 只是,丽妃不笑。那含俏含骄的丹凤眼早已敌意满满。林鸢自是看在眼中,往翻身上马,高高在上地迎上丽妃的目光,似乎是故意的挑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再犯我,我必犯你!不过是个贵妃,还真把自己当什么了,穆懿轩后宫三千,她若是这么吃醋下去,还没当上皇后就早被酸死的。林鸢狠狠地瞪了丽妃一眼,这才转过头来,看向那连绵起伏的山岚。 皇上皇后上马后,众人也纷纷上马,等待皇上安排路线,下令出。 终于受不了丽妃那幽怨的眼神,不等穆懿轩下令,林鸢驾的一声,策马远去。烈焰看这赤兔远去,按耐不住又不敢跟上去,只得低低鸣加了一声。穆懿轩见了烈焰这般反应,嘴角不jin勾起笑意,对南宫俊使了个眼神,也驾的一声跟了上去。 赤兔和烈焰的度,哪能那么容易追上,丽妃她们追至林中,就没了方向。南宫俊这御前侍卫暂时充当了三位皇妃的侍卫,领着一小队人马在后头跟着,只求这三位皇妃不要像皇后那般难伺候,而一旁的顺公公此时也是这个想法。 章围猎(5) 实穆懿轩并没有打算亲自追林鸢的,只是见了烈焰那般反应,便随了这马的性子。想起今早醒来,林鸢那毫无防备的睡颜,竟走了神,直到远处传来一声嘶叫声。烈焰长啸一声,直奔声源方向。穆懿轩那俊朗的眉头不由得紧皱,分不清是疑虑或是不安。 只见赤兔远远的奔来,却不见林鸢踪影。赤兔围着穆懿轩转了几圈,嘶鸣了几声,再次向原路奔了去。烈焰紧跟其后,马上那人沉沉的眸子里隐隐透着危险的气息,谁人敢在皇家猎场放肆?冰魄和冰魂哪去了? “驭……”烈焰停了下来。赤兔亦是停了下来,回头看着穆懿轩,似乎是不解的眼神。 突然,两道黑影度出现在穆懿轩身边。 “主人。”来者正是冰魄和冰魂两兄弟。 自从和林鸢约定后,穆懿轩便派冰魄和冰魂暗中保护并监视林鸢的。 只是此时,林鸢不见了。 “人呢?”不见一贯的平和,只剩冰冷的语气和那不满的情绪。 “回主人,在前面林子里。”冰魄回答到。 “怎么回事?”俊眉微蹙,不解地问到。 “回主人,那人挟持了皇后娘娘,但是,似乎针对的是您。”冰魂小心翼翼回答到。 “属下暗中阻止过,但是那人武功极高,属下无能。”冰魂忙补充道。不能bao露身份,使得这两人行动起来甚是不便。 “先下去吧。”冰魂手臂上的伤,穆懿轩自是看到了的。来者究竟是何人,竟然摆tuo得了冰魂冰魄。既然针对的是他,为何又挟持林鸢呢? 策马奔去,答案便在林中。 “这位大哥,你把剑放下吧,我不会跑的啦。”林鸢直直地站着,说得翼翼小心。 “胆小鬼,你没什么变化嘛,还是这么胆小。”身后的黑衣人笑着说到。 “……”林鸢的脑袋瞬间短路了几秒。 没错,又是穆子涵。 “怎么,这么快就忘了我了,看来这次伤口要留深一点,你好记牢一点。”那黑衣人依旧是开玩笑的语气。 “是你!”林鸢终于想起来了,“你个不守信用的小人!” “呵呵,果然没变,嘴巴一样是那么会骂人。”穆子涵收起剑,擒住林鸢的下巴,细细地检查了林鸢那bai皙的脖颈,继续说到,“宫里的太医还不赖,恢复得不错嘛,没留伤疤。” “离我远点,se狼。”既然是这黑衣人,定是不会要自己性命的,林鸢有着莫名的把握,大胆地拨开那人的手,离得远远的。 那细长的剑又一次架到脖子边,林鸢不得不又一次挺直腰杆。 “欸,我们很有缘哦!”林鸢转换战术。 穆子寒挑眉,“是吗?” “你看,你两次被追捕都遇到我。”某人一厢情愿地以为某黑衣人又被追捕了。 “你怎么知道我被追捕了?”穆子寒很有耐性地问到。 “因为我比较喜欢你是在被追捕中!”林鸢很是直言不讳。如果不是被追捕,那只能说明一个很浅显的道理,那便是这不守信用的小人是专门来找她的。 “呵呵,我是专门来找你的。”穆子涵说罢,一手将林鸢拉了过来,另一手依旧将剑架在林鸢脖子上。 两人转过身来,便见穆懿轩远远地在一旁看着,一脸凌厉。 “穆…皇上,救救臣妾……”林鸢的第一反应。 穆懿轩不动。 “皇上……”林鸢再次呼唤。 穆懿轩依旧不动。 穆子寒揽过林鸢的腰,拉近两人的距离。 穆懿轩仍然不动,然而双手却早已攥住地紧紧的了。 穆子寒一个挑衅的眼神,揽着林鸢转身,脚尖轻轻点地,向林中飞去。 穆懿轩从马上一跃而起,手中马鞭狠狠向穆子寒甩去。 一人紧揽着林鸢,转身躲开。 一人紧追不放,又是一鞭狠狠甩去。 穆子寒转向树后,那鞭子打在树干上。啪的一声,只见那树干硬生生地断为两截。 穆子寒心中一惊,却依旧嬉皮笑脸地对林鸢说的,“你那皇帝,好狠!” 林鸢早就被吓得不知道怎么反应,原来这家伙功夫这么了得,哪天惹怒了他,岂不一下子就被捏死了! 又一鞭子飞过来,穆子寒没有躲开,而是将林鸢推到身前。穆懿轩连忙收手,依旧打到旁边的树上。而此时,林鸢已经吓得不省人事了。 “既然找的是朕,何必为难一个弱女子?”穆懿轩终于开口了。 “不为难这弱女子,你又怎会出手?”穆子寒将已经晕过去的林鸢放在一旁。 “既然朕出手了,你就休想活着离开这林子!”穆懿轩扬鞭直指穆子寒。 两人正面打了起来。穆懿轩招招狠绝,步步逼人,似乎想快点结束这打斗,而穆子寒却只守不攻。 但是,面对穆懿轩紧凑的攻势,单单是只守不攻便让穆子寒的体力很快便开始不济了,而穆懿轩则依旧是气息平稳,一脸冷冽。 扑了个空挡,转身掳起林鸢,又一次林中深处逃去。 穆懿轩嘴角浮现出轻蔑的笑意,缓缓收起鞭子,却又突然脚尖点地,身影光一样掠过,瞬间来到穆子涵身前。穆子涵还没回过神来,早就被一掌击中xiong口。 紧紧揉着林鸢,转身又逃,嘴角的血迹早就染湿黑色蒙面,然而,此时心中却是兴奋的,原来这便是穆懿轩的真实风格,够快,够狠,够绝。原来这便是穆懿轩的实力,深,不可测。 “为了试探朕,白白塔上性命,值吗?”穆懿轩心中早就揣测到此人的真正目的。 “不值!”穆子涵笑着答到,向后退了几米,拉开距离。 就在这时,林鸢醒来了,恶狠狠地在穆子涵背上yao了下去。这个小人,方才居然拿她当挡鞭牌!不要是穆懿轩收受及时,她不叫一命呜呼了吗!?此仇不报更待何时? 原本浑身戒备的穆子涵被林鸢这么冷不丁地yao了一口,条件反射地将林鸢远远抛了出去。 穆懿轩也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于是,两个男人眼睁睁地看着林鸢远远地摔到一边去了,都愣了。 章围猎(6) “你这皇后yao人还真痛!”穆子涵先回过神来,抚了抚背上的伤口,看着林鸢,摆出了一副轻佻的样子。 说罢,又向林鸢逼近。却被穆懿轩狠狠地一鞭隔开。 “够了!”那深邃的眸子骤然冷了下来,突然一鞭子急挥去,穆子涵方才挨了那一掌,已是负伤不轻,现在根本来不及躲开,只得硬生生地接下来这一鞭。臂膀上瞬间裂开一道深深的口子,皮开肉绽早就形容不了,那伤口瞬间黑,想必那鞭上是染了毒的,怕是这只手从此就废了。穆懿轩根本没有给他net息的机会,又是一鞭子狠狠挥去。 林鸢见状,不由得惊叫了一声,“不要!” 然而就是这一声惊叫,救了穆子涵一命。穆懿轩原本又要挥去的鞭子,突然停住了。转过头去,皱着眉看着这林鸢,一脸疑惑不解,这笨女人和那黑衣男子究竟是何关系? 就在穆懿轩没有防备之时,穆子寒趁机打出一毒镖,正正地扎紧穆懿轩的臂膀上。不是什么剧毒,却是软骨散。 穆懿轩没有回头,依旧是直直地看着林鸢,眉头紧皱。 “可爱的皇后,谢谢你了!好好照顾你的皇帝吧,哈哈。”穆子涵特意向林鸢作了个揖后转身便没入林中,消失不见。 看着他臂膀上的毒镖,林鸢忙站了起来,“你手臂上……” 话音未落,穆懿轩却突然跌坐在地上,依旧是皱着眉,盯着林鸢,一言不,一脸阴沉。 “你没事吧,那是什么东西啊?要不要帮你拔出来啊?”林鸢心中有些着急。 穆懿轩依旧没有回答。 “那个,呃,其实,好吧,这是……”林鸢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快下雨了,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躲吧。”刚只顾着害怕,没现天气变了,现在及时现了。 穆懿轩这也转移视线,看了看早已乌云密布的天色。 摆tuo了他那冰冷的视线,林鸢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那个,我扶你吧。”怯怯的上前,将他搀起。 “前面那棵大树左拐,向前近百米处有个山洞。”穆懿轩冷冷说到,根本不再看她一眼。 “哦。”林鸢低声答到,也没看他一眼,此时,她特胆小。 两人刚到洞口,大雨便倾泻而下。 穆懿轩放开林鸢,在干草堆上盘坐下来。林鸢则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在一旁低头站着。 穆懿轩也不理她,自顾自地闭眼运气。那点小毒,奈何不了他多久的,不一会儿便睁开眼睛,看着一旁低着头的林鸢,原本刚毅的嘴角这才微微松了松,“过来。” 林鸢难得这般听话,乖乖地走了过去,也在干草堆上坐了下来。 “为什么不要?”穆懿轩开始了他的审问。 “不知道。”林鸢这是实话实说。她方才真真是不知为何会喊出这两个字来。 “原来你的武功这么厉害!你的武器就是鞭子对吧?我看过很多武侠小说,很少有什么名门正派用的是鞭子的!你是从哪个旁门左道学来的啊?”她想转移话题,对这个家伙,不得不说些能触怒他的话来,否则没那么容易转移他的注意力。 “旁门左道?”果然,他要怒了。 “就是,一般名门正派用的都是剑的!”其实,她也不太清楚,现在就只能胡扯了。 “你意思是那个黑衣人是名门正派喽?”他瞪了她一样。 她怎么就忘了那黑衣人用的是剑呢? “呃,我是说一般啦,他比较特殊吧。”林鸢一脸讪笑。 “特殊?” “呃,那个你中了什么毒啊,要不要紧呀?”这才记起要关心下,显然是别有用心。 “软骨散,不碍事。休息一会就没事了。”穆懿轩拾起地上那毒镖来,翻看了下,便收进怀中了。 “你认得着飙?”从鞭子到剑再到镖,他应该忘了刚才那事了吧。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不要?”依旧回到这个问题。这家伙的审问方式就是这样不断地重复,直到将人逼得喘不过气来。 “因为……”其实她方才便在心中问着自己同样的问题。为什么呢? “说。”穆懿轩直直地看着林鸢的眼睛,仿佛要把她看透。 “只是觉得太过残忍,不想见罢了。”这是她找到的唯一解释。那黑衣人虽是挟持了她两次,却也没有真正伤她之意。她也不想看他就这么丧命在穆懿轩鞭下。 “呵呵,残忍……”穆懿轩有点不以为然。 “怎么,不是吗?”林鸢反问到。 “你似乎忘了他挟持了你两次。”穆懿轩提醒到。 “你怎么知道!?”林鸢很是诧异,上次穆懿轩根本没有和那黑衣人交手过。 “呵呵……”穆懿轩不打算解释。 “就算是两次,但这两次找的都不是我。”林鸢反驳到。 穆懿轩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就又消失不见。 林鸢却是看得清楚,学着穆懿轩“呵呵”了一声,也不打算解释。 两人陷入沉默中…… 章围猎(7) “喂,你查到他是谁了?”林鸢最先打破沉默。 “没有。”穆懿轩据实以告,自上次南宫俊在hei森林前跟丢了人后,消息就断了。 “他上次进宫找什么啊?”林鸢继续问到。 “不知道。”穆懿轩还是据实以告,宫里什么东西都没丢。 “那他这次找你做什么?”林鸢更关心这个。 “不知道。”两个人大部分时间是在打架,话都没说上几句。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上次那个黑衣人?”其实,林鸢最关心这个。她被人挟持第二次,居然没认出人来。 “你怎么知道他找的是我?”穆懿轩怎么可能这会善良地乖乖回答问题呢? “因为他找的不是我。”林鸢式的莫名其妙的逻辑。但是,很有道理。 “那人用的长剑很罕见,只有百纳的铸剑师能打造出来。”穆懿轩也不深究,直接告诉了林鸢。 “他是百纳人?”自从知道了百纳拜月总教的故事后,林鸢对百纳总是多关心一点。 “不太像,至少口音不像。”穆懿轩并不敢肯定。 接着,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天都快黑了,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又是林鸢打破沉默。 “我看这雨是停不了。”穆懿轩说罢,在洞内捡了些干树枝和干草堆了起来,稍稍运气,一掌扫过,那干草便燃了起来。 “欸,你的武功真的很厉害啊!”林鸢靠了过来,不知道方才自己晕过去的时候,错过了多少jing彩场面。 穆懿轩并没有搭理她,而是从怀中掏出了个红色丸子,放在洞口前方,引火点燃,往空中出信号。 “sos?”林鸢自言自语。 “你说什么?”穆懿轩对林鸢口中出的音节感到奇怪。 “英语。”林鸢似乎想到什么,撇了撇嘴巴,坐了下来。 “什么?”穆懿轩眉头微皱,在她身旁也坐了下来。 “我们那里一个国家的语言。”林鸢只能这样解释。 “什么意思?”穆懿轩似乎很好奇。 “求救的意思,sos在我们那是全世界都知道的求救的代号。”林鸢随手捡起一枝树枝在地上写了个大大的“sos”。 “全世界?” “对啊,全世界,有很多国家,比如我的国家叫做中国,用的语言和你们这的一样,还有其他国家像是英国、法国、美国之类的,我原本到美国去留学呢!”想起这些事情来,林鸢心中那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思乡之情又波动了,也不知道那个他怎么样了?她本是和他闹矛盾,她一气之前去爬山的,结果就这么莫名其妙穿越了,说到这时原本明亮的眸子顿时黯淡下来。 “和我说说你们那的事情吧。”穆懿轩没有注意到林鸢的表情,背靠着洞壁,懒懒地说到。 林鸢看了看穆懿轩,只觉这家伙虽然身处这荒山野洞,身上贵族气息依旧不减丝毫。黑色外袍懒懒地散在干草上,白色的中衣纤尘不染,而腰间那象征身份的金龙腰带依旧彰显着王者气质。 “好啊,我们那的事有好多好多,你想听哪方面的。”盘起了双腿,对他淡淡一笑,摆出了个聊天的坐姿。这家伙总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和他说说千年以后的世界,看他还嚣张。 “你说你来自千年以后,那你知道不知道,月国以后的命运?”原来,他关心的是这个。 “我不知道,月国根本没有出现在我们的历史上,我无从得知。”林鸢坦白。 “根本没出现过?”穆懿轩心中隐隐担忧。 “放心啦,没有记录并不代表没有。时空是很复杂的东西,月国没有在我们的国家的历史上出现过,也许在别的国家的历史上出现过,只是我不知道而已。”林鸢只能这样解释,总不能告诉他这叫架空吧。 “你找月仙就为了回去?”穆懿轩继续问到。 “是啊,但也只是试试……”其实,她也不知道这次穿越是劫?是难?是缘?是份?是留?是回? “放心,我定帮你找到月仙。”想起和她那an的约定,她伸出小指要和他拉钩时的笑靥如花,她那如水的双眸是那般明亮清澈,再看眼前这暗淡的眸子,不由得一阵心疼。 “纪博会反吗?”林鸢似乎不想再谈论这件事,转开了话题。 “不知道。”穆懿轩思考了一会儿,淡淡地回答到。其实,这个问题他一直在想。纪博若不插手,不消半年,他便能彻底灭了大王爷的野心。纪博若是出手,他没有十成把握,毕竟纪博这个宰相在朝中势力威望,都是不可不估计在内的。所以他才立纪若为后,打入冷宫却又放出得宠的消息,他一直在试探纪博。只是他完全估计不到林鸢的出现。 “那日那《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是你所作?”他始终怀疑这女人能作出那般豁达的词来。 “嘿嘿,不是啦,拿出来骗骗韵姐姐的啦。”谁叫韵妃老是在诗词上为难她。 “那是谁作的?”他很好奇。 “古时候的一个叫做苏东坡的词人,他的词都是豪fang不羁的。” “也是你朋友?”穆懿轩想起了选秀大典上林鸢唱的那曲子。 “不是啦,他和我差了上千年,怎么可能。”怎么不可能,她和他不也差了上千年吗?心里思及此,无奈地叹了叹气。 “怎么了?”这女人平日里总是没心没肺的,极少见她叹气的。 “再唱歌我听听吧。”穆懿轩闭上了眼睛,淡淡地说到。 林鸢想了想便开口唱到: 长衣袖在风中翻动 好似心中风起云涌 心浮动表面故作从容 眼泪却不争气滑落 你说过你愿幻化成风 在轮回中选择洒tuo 浮生梦像春水一流 真情挚爱都变成空 oh~oh~ 为何爱情总是 让人伤了之后又走 oh~oh~ 对你的爱仍不解 深深锁在眉间 为了爱你我早已落入不眠 人生如戏轮回 舞台戏子不悔 一遍一遍反覆着情节 胡歌羌笛不绝 声声尤响耳边 千年以前我早与你相恋 夜色月光太美 一样星辰为监 轻挥衣袖这故事重演 章围猎(8) 洞外雨还是一直下着,分不清楚是什么时辰了,林鸢和穆懿轩聊着聊着便卷在一旁睡了过去,毕竟今日受了太多的刺ji。 穆懿轩tuo下黑色大袍披在林鸢身上,轻轻拨开她那散落在额前的丝,手指流连至那小小红唇上,低声说到:“笨女人,以后别像狗似的,见谁都yao。”嘴角微微勾起,像是戏谑,却又像是不满。淡淡的,又像是宠溺,难以察觉,分辨不清。 起身轻轻走至洞前,冰魄和冰魂早就在洞口守候多时了。 “主子,南宫大人已经收到信号,大营那边无需担心。”冰魂见主子走来忙上前说到。 冰魂冰魂本是穆懿轩的影子,随身跟着穆懿轩,寸步不离,只林鸢上次在宫中被挟持后,穆懿轩便将这二人安排在林鸢身边,只是林鸢并不知情。 雨帘突然中闪出了一个黑影,轻轻落在洞前,来者正是黑影。 江湖中,赫赫有名而又神秘诡异的影子杀手组织----影阁幕后的主子便是穆懿轩。影阁以度见称,行动时不管多少人,都只见影不见人。而黑影便是影阁中,穆懿轩最得力的属下,唯有他的度才能跟得上穆懿轩了。 “主子,被这大雨所阻,属下跟丢了。”黑影奉命追踪那黑衣人,无奈这场雨下得太大,追出猎场便不见那黑衣人的踪影了。 “继续查下去,还有那把百纳长剑。” 穆懿轩将那枚毒镖交与黑影,那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阴鸷。那黑衣人挨了他一掌又受了他一鞭子,居然还能逃过黑影的追捕,看来方才并没有尽全力,武功如此高深之人却只是三番两次试探他,这人究竟是何人,为的又是什么? “是,主子!”黑影接过那毒镖,又同影子般消失在雨幕中。 “皇后可有跟着黑衣人来往过?” 冰魂冰魄听后,心中皆是一惊,皇后的行踪和接触过的人他们都一一呈报上去,难道这黑衣人曾绕过他们与皇后接触过? “回主子,我俩一直跟在皇后身边,未曾现皇后与此人有过接触。” “客来居那边呢?” “回主子,客来居一切照常,并无可疑人物介入。” 穆懿轩这才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向洞内走去,留冰魂冰魄二人面面相觑。 “哥,主子今儿怎么就让小子逃tuo了?”冰魄忍不住开口轻声问到。 “那小子的功夫是了得,当主子也不至于……”冰魂跟了穆懿轩那么多年,这是第一次见他被敌手所伤。 “哥,我看这皇后大有问题,好端端地不在宫里待在,居然还开什么酒楼,主子怎么就这么任由着她。”冰魄跟着林鸢没多久就现者皇后的诡异,行为举止根本不像个官家小姐。 “得了得了,这不是我们可以议论的,主子自有他的打算。”冰魂心中亦是纳闷,他俩做了主子的贴身影子这么多年,主子居然就这么将他们给了那莫名其妙的女人。 “哥,主子该不会是真看上这个女人了吧。”冰魄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要你多事!”冰魂轻声呵斥着,稍稍转头向洞内看了一眼。却见主子将那女人搂在怀中,靠着墙双目紧闭,似乎睡着了。 冰魄亦偷偷转过头往洞内看了一眼,“哥,我看就是了,不要……” “还说,给我打起jing神来好好守着,这雨也快停了,我去打些野味来。”冰魂说罢,便没入夜色中去了。 翌日一早,林鸢一醒来便问道了阵阵香味。 “好香啊,是烤肉!”饿了一夜,味觉特别的灵敏,而肚子早就了。 走出洞口一看,穆懿轩不知什么时候又生了一堆火,而那火上架着只已经烤的通身金黄金黄的野鸡。 “你什么时候去打的啊?”林鸢走了过来,在火堆旁坐了下来。 “刚打的,这荒郊野外,你倒是睡得很习惯嘛。”穆懿轩一边说着,一边将那野鸡翻了身。 “有你在嘛。”林鸢笑着回答到,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总不会把我这皇后丢了的吧。” 穆懿轩笑而不答,只是将那野鸡递到她面前来。 林鸢很自然地伸手去接,随即“哇”的一声又把手收了回来。 “好烫好烫!”手指捏着冰凉的耳垂,皱着眉头看着穆懿轩。 “我看看”拉过她那纤细的手,只见双手食指和中指腹一片通红。 “笨女人,谁让你用手了啊?”瞪了林鸢一眼,低下头,在那指间轻轻地吹气,眸子里是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 林鸢此时却有点僵住,不知说些什么,只是愣愣地看着他。若是在平时,被怎么可能不计较“笨女人”这三个字呢? 穆懿轩抬起头,对上了林鸢的眼神,这才觉了气氛的不对劲,立马放开林鸢的手,站了起来。 “赶紧吃了,吃完了,我们回大营去。”说罢便转身看向别处。 林鸢早就没了食yu,“怎么回去?” “不是饿了吗?怎么又不吃了?” “太油腻了,一大早的,吃不下。我们怎么回去呢?” 穆懿轩瞥了一眼被林鸢仍在一旁的烤鸡,又看了看她的手,淡淡地问到:“手没事了吧?” “没事了!”怎么会没事呢,早就起泡了,疼得她都不敢将手指合起来。 “以后小心点。” 说罢转身朝前方吹了个口哨,烈焰便出现了。 章围猎(9) 林鸢这次想起她那匹不知所踪的赤兔。 她还没来得及给赤兔训练,怎么可能像穆懿轩那样帅帅地吹个口哨,就把匹顽固的马给呼唤回来? 马蹄声越来越近,穆懿轩的烈焰正往这边奔来,而烈焰身后不远处跟着的正是林鸢的赤兔。 “这马可比它的主人安分很多呀!”穆懿轩走近赤兔,轻轻地拍了拍。 林鸢见状心中纳闷不已,这赤兔一向是生人勿近的,什么时候穆懿轩成了它熟人了呢?! 小心翼翼地靠近一旁的烈焰,想momo它,谁知烈焰却突然主动靠了过来,往林鸢身上蹭,吓得林鸢连连后退。 穆懿轩心中亦是纳闷,这烈焰向来自认他一人,就是南宫俊和黑影都靠近不了,没想到它倒是主动靠近林鸢。 “色马!和你那主子一样是大se狼!”心中暗暗地骂着,全然不见自己那匹赤兔亦是蹭到了穆懿轩身上去了。 “走吧,该回去了。”穆懿轩这才笑着将烈焰牵了过来。 两人一跃上马,绕出林子,不一会儿便回到了原野上。 原野,是尽情飞驰的地方。 林鸢瞥了穆懿轩一眼,扬起马鞭,率先飞奔而去。穆懿轩嘴角微微勾起,随即挥鞭跟了上去。 黑色的长袍随风飞扬,白色的轻纱亦是随风舞起,一黑一白,两个身影飞奔在安静的原野上,一个翩若惊鸿,一个婉若游龙。 冰魂和冰相视一眼,如影子便一闪而过,亦是消失在原野上了。 很快,穆懿轩和林鸢便回到了大营。 只是,大营内,丽妃出事了。 随行的太医在丽妃帐篷前跪了一地。 “怎么回事?”穆懿轩一下马便赶了过来。 “回皇上,丽妃娘娘昨日不慎跌落下马……腹中龙子…没能保住。”南宫俊说罢便跪了下了。 “丽妃怀孕了!?”跟过来的林鸢一听,心中不由得一惊。 “回皇上和皇后娘娘,丽妃昨日从马上跌落,下腹出血不止,臣等赶到已经……”说话的正是沈太医。林鸢记得沈太医,她每天喝的药都是这位沈太医送过来的。 穆懿轩没说什么,掀起帘子,进了丽妃的帐篷。 林鸢很想跟进去看个究竟,穆懿轩此时的反应让她很是好奇。但是,又觉得不妥。此时丽妃定是扑在穆懿轩怀中泪流不止了,她那么爱穆懿轩,一定很想要这个孩子吧。 “你们都先下去吧。”说罢,便向自己的帐篷走去,笑笑估计已经把那药热了好几遍了。 “皇上……”丽妃见了皇上进来,起身便扑进皇上怀中,哽咽不能语。 穆懿轩轻轻拍着丽妃的背,只是轻轻叹息着。 “皇上,是臣妾不好,臣妾太大意了,臣妾居然不知道……”那胎中的孩子尚不足月,丽妃根本没有察觉到。 穆懿轩伸手轻轻拂去丽妃眼角的泪,温柔地说到:“乖,不哭了,这也许是天意吧。” “不是天意!”丽妃突然直起身子,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愤怒。 “皇上,不是天意。你要替臣妾做主,替我们的孩子做主啊。”语气里有悲也有愤。 “怎么回事?”穆懿轩挑眉。 “皇上,是芙妃。是她,是她害死我们的孩子的!”水雾萦绕的双眸里有了仇恨,说罢,变埋在穆懿轩怀中泣不成声。 “李德顺,去把芙妃请来。把南宫俊也叫来!”终于,他动怒了。 其实芙妃刚刚就跪在帐外,只是穆懿轩没有注意到。 芙妃是吏部尚书林泽祥的大女儿,生性恬静,隐忍不争,琴技高。皇上常去她宫里听琴,对她也是颇为宠爱。只是不知为何会牵扯到此事之中。 “皇上,是臣妾的错,臣妾愿受一切惩罚。”芙妃一进来便跪倒皇上跟前。 “回皇上,昨日丽妃娘娘落马,是因芙妃娘娘突然从林中窜出,马受了惊吓,才将丽妃娘娘摔落的。”南宫俊上前如实禀告。 穆懿轩皱眉看着芙妃,“为何你会突然从林中窜出?” “……”芙妃沉默。 其实她那时是看见了草丛中有只受了伤的兔子,本就是见不得杀生之人,见了那兔子,心生怜悯,想抢在丽妃前头把它救下来。谁知竟惊了丽妃的马。 这个理由自是说不得的,在围猎中救兔子,皇上怎会不怒?为救一只兔子,没了皇子,皇上怎会饶她? “皇上,你要替我们的孩子做主啊,芙妃她分明存心陷害!”丽妃得理不饶人。 “朕再给你一个机会,为什么会突然窜出来?”穆懿轩看这芙妃厉声说到。 “皇上,这都是臣妾的错,臣妾愿接受一切惩罚。”清秀的面容上依旧是淡淡的愧疚之色。 穆懿轩看了她许久,终于开口淡淡说到,“李德顺,送到冷宫去吧。” 丽妃靠在皇上怀中,看着芙妃被带走,心里依旧没有一丝安慰,那是她和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她很早就盼望着这个孩子的到来了,怎么这么大意呢? “爱妃,先好生歇着,午后让你哥哥送你回宫去。”穆懿轩扶着丽妃躺下。 “皇上,我不回去。”丽妃抓住穆懿轩的手,急急地说到。 “乖,你这身子要好好调养,住不得这荒郊野外。”依旧是那一贯的温柔。说罢,在丽妃额前轻轻一吻,这次离去。 南宫俊看了丽妃一眼,想说些什么,却有止住,“娘娘好好休息吧。”说罢随着皇上出去了。 “小姐,芙妃被贬到冷宫了。”皇后帐中,笑笑还是那副德行,大惊小怪。 林鸢早向韵妃打听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韵妃皱着眉看着跑进来的笑笑,严厉地说到,“你这丫头,越的没规矩了,相府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笑笑知错了,二小姐饶命。”只是一心想告诉林鸢,芙妃被贬入冷宫,也注意到韵妃也在。被韵妃这么一训,便安安静静地跪到一旁去。 “料得到的结局。”林鸢轻声说到。 “皇上最近常去妹妹那,妹妹也想法子和皇上说说,让你回望月宫去。”韵妃私下里依旧称皇后为“妹妹”。 “我蛮喜欢冷宫的,清净自在。”林鸢怎么会想回望月宫呢? “冷宫有什么好的,冷冷清清的,也不知道你怎么得罪了皇上,这才新婚没多久,就做了冷宫皇后。”韵妃碎到。 “哎呀,皇上难伺候嘛,有姐姐你们伺候着,妹妹落得清闲。”林鸢打马虎眼。她是怎么得罪皇上的,估计只有穆懿轩会才知道了。 章围猎(10) 午后,南宫俊奉命送丽妃芙妃回宫。 穆懿轩则和三位妃子以及刚刚赶来的几位王爷继续围猎活动。 七王爷最后一位赶到,带来了一车奏折。 “七皇叔,朕真不希望你来。”穆懿轩打趣地说到。 两人撇开众人,纵马至山岭上,俯视着远处的焱城。 “皇上,臣也不想来的。”七王爷亦是打趣地说到。 “朕原本还愁着没机会,丽妃倒是先帮朕解决了。”穆懿轩指的是丽妃流产的事。 “依附林泽祥的那几位尚书,鼻子倒是灵得很啊,芙妃的消息刚传到焱城,他们立马嗅到味道,正纷纷设法撇清关系呢。”七王爷捋了捋山羊胡子,笑着说到。 “林泽祥受贿的账目都到手了吗?” “大部分都到手了,没想到,这一个吏部尚书,就牵连着那么多朝中官员,地方的也有几位,看来是布局已经的了。”七王爷不由得感叹。 “林泽祥贪的是财,这布局者要的可是我月国江山!”那漆黑的眸子一丝阴鸷即闪即逝。 “皇上打算什么时候收网?” 其实,七王爷一直都是执行者,他亦揣测不出皇上的心思。眼前这年轻的君主是他一手带大的,可是,他却始终还是躲不出过他的防备,走不近他的心。 “不急,大鱼还没出来呢。”嘴角勾起冷冽的弧度,完全不见平日里的安详平和。 “臣担心,林泽祥……” 林泽祥虽是大王爷极为重要的一棋,但大王爷弃车保帅也不是不可。 “呵呵,弃了更好,朕还省了些力气。”穆懿轩冷哼到。 七王爷不再多问,皇上的脾气他最是熟悉,这个话题该停止了。 “皇上,丽妃这次小产……”七王爷转移话题。对于丽妃的小产,他兴趣很大,这究竟是偶然的,还是人为的,实在很难说清楚。 穆懿轩看着七王爷那一脸复杂,正色说到:“朕也不知道丽妃怀有身孕,此事纯属巧合。” “若是男婴,那可是我朝的第一个皇子啊!”七王爷一副长辈的姿态,感叹到。 穆懿轩不语,掉转马头,准备离开。 “皇上啊,你也18了,不小了,先皇可是16岁就有了你大哥了。”七王爷开始念叨。 不等他念叨完,穆懿轩早就远远地将七王爷甩在身后。 “孩子?”穆懿轩在心里暗自念着这两个字。随即又将之甩在脑后,扬起鞭子飞奔回大营。 三日很快就过去了,穆懿轩似乎忘记了芸妃的事,并没有提起切磋剑术之事。林鸢本想和纪文昊切磋切磋马术的,无奈那家伙被安阳公主缠着,根本没法tuo身。在最后一天,好不容易才逮到了一个空挡来见林鸢。 “唉,安阳怎么没一起来呢?”林鸢停下手中的筷子,打趣地问到。 “别再跟我提那个女人!”纪文昊大大咧咧地在林鸢对面坐了下来,根本不顾什么等级礼仪。 “安阳其实也挺好的,改明儿妹子我帮你跟皇上说说,就招了你当驸马,如何?” “你敢!你一早就知道她是公主了对不对?”纪文昊今晚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怀疑,仅仅是怀疑过而已,我天天待冷宫里,哪里见得到什么公主王子的啊!”一副失落的样子,哀声说到。 “你少来,安阳至少也得给你请三日安,你敢说你认不出她来!”纪文昊越说越火大。 “小姐,少爷!安…安阳公主来了!”笑笑人未到声先到。 “快,快请进来呀!”林鸢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唯恐纪文昊不乱。 现在走也来不及了,纪文昊只得站到一边,给了林鸢警告性的一眼,然后摆出恭恭敬敬的样子来。 “文昊哥哥,原来你在这啊!”安阳一进帐篷便直直地想纪文昊走去,显然是找来的,不是撞见的。她可从不把皇帝宠爱的任何妃嫔放在眼中,更别说这个便贬入冷宫的皇后了。 “文昊哥哥,走,晚宴就要开始了,咱快走吧。”今晚有篝火晚宴,她可是期盼好久的了。 “皇后,臣先告退了。”纪文昊向林鸢行了个大礼,这次无奈地跟着安阳公主离开。 见纪文昊走后,林鸢终于大笑出来,没想到纪文昊给她行礼还蛮像样子的呀。 “笑笑,走,咱也去篝火宴会瞧瞧去。”她当然是要出席的了,只是耐不住饿,先吃了东西垫垫肚子,以防穆懿轩又要她端着皇后的样子,不许她狼吞虎咽。 今年围猎的结果和去年一样,大将军和宰相又一次打成平手,大将军献上了罕见的麋鹿,而宰相则献上了一头中等个头的黑熊。 林鸢见了底下满满的各类珍禽异兽,心里不由得大为感叹,这帮人要是放到现代去,早就被判刑枪毙了。可是,在这里,这帮人就是法律,而身边的那位便是宪法。 篝火晚宴结束后,奴才们早就把车马准备好了。连夜回宫,是历来的传统,祭酒岭的围猎不得过三日。什么破传统嘛,累死人了!林鸢懒懒地躺在马车里,心中暗自嘀咕着。 给读者的话: 猫猫的电脑对不起大家,刚刚才重装完,咕~~(╯﹏)b其实也是猫猫对不起大家啦,不该没事手痒乱升级的,喵~~~~~~ 章长衣袖 回宫已经好几日了,冷宫里住进了芙妃,林鸢喜欢这个生性淡泊的女子。沉默,然后被贬冷宫,却是依旧日日抚出悠扬的琴声。这是林鸢做不到的,她性子中不安的因子过多,好强的因子也过多。其实,即便是自己不争,依旧会有人跟她争,逼她争,她注定是做不到芙妃那般内心平静,荣辱不惊的。 纪文昊说过,芙妃身后是吏部尚书林泽祥,那贪财的嘴脸,林鸢曾见过,始终不明白,这般的父亲怎么会教出个如此淡泊的女儿来。 先皇的妃子陪葬的陪葬,守陵的守陵,冷宫里除了几位看守的公公和丫鬟,并无其他人。从外面看,冷宫依旧是残墙断垣,荒凉不已。然后,打从林鸢入住后,宫内早就不似之前光景了。几位公公丫鬟被林鸢收地服服帖帖的,比望月宫里的奴才还忠心耿耿。 冷宫虽是冷宫,却也不是可以随便进的地方,除了林鸢,就只有穆懿轩可以自由进出。芙妃进了冷宫,看到眼前的光景,心中惊讶万分,却也没有多问。拖林鸢的福,除了伺候的丫鬟太监少了些,其他的都比新月宫来的舒适,芙妃心里很是感激。几日相处下来,和这皇后林鸢关系近了不少,心中甚是喜欢这皇后娘娘。 “小芙,咱到到宫外逛逛,我好久没去客来居了。”林鸢终于在房门口逮到了芙妃。 “皇后娘娘,你就饶了臣妾吧,臣妾本这戴罪之身怎可私自出冷宫?”虽然林鸢总直呼其名,但芙妃却坚持这些尊卑礼节。 “我也是戴罪之身,你怕什么,皇上怪罪下来我顶着。”芙妃被废,定是有一群人要陪葬的,穆懿轩现在怎么会有时间管到冷宫来?林鸢心中笃定穆懿轩现在很忙。 “皇后娘娘你别为难臣妾了,臣妾刚写好一曲子,要不娘娘听听,替臣妾写词。”皇后上次在新月宫三诗词便击败丽妃,这可在宫里传了好久了。 “呃,我不会写什么词啦,都是别人作了,我借用而已。”林鸢连忙解释到,她实在是不得已才偷先人们的劳动成果的。 “娘娘太谦虚了,臣妾这就弹给娘娘听听,娘娘就赏臣妾一吧。”说着便走进屋去,在琴台旁坐了下来。 林鸢无奈地跟了进去,一边听着曲子,一边在脑海里搜索历代诗词歌赋和现在的中国风歌词。 “有了!” 微微一笑,走到案几旁,拿起笔来,便将那夜为穆懿轩唱的那《长衣袖》写了下来。 长衣袖在风中翻动,好似心中风起云涌 心浮动表面故作从容,眼泪却不争气滑落 你说过你愿幻化成风,在轮回中选择洒tuo 浮生梦像春水一流,真情挚爱都变成空 为何爱情总是让人伤了之后又走 对你的爱仍不解,深深锁在眉间 为了爱你我早已落入不眠 人生如戏轮回,舞台戏子不悔 一遍一遍反覆着情节 胡歌羌笛不绝,声声尤响耳边 千年以前我早与你相恋 夜色月光太美,一样星辰为鉴 轻挥衣袖这故事重演 “长衣袖,长衣袖……”芙妃像是着了迷一样,一遍一遍重复这歌名。 “怎么样?小芙你唱唱,一定很好听!”其实她是想说,一定比我唱的好听。林小芙天生一副好嗓子,却从未在人前表露过,她夜里睡不着起来乱逛,偶然间听到那歌声,才知道小芙不仅琴艺高,而且唱功也是一流啊! 长衣袖在风中翻动,好似心中风起云涌…… 林小芙刚唱出声来,却被打断了。 笑笑那招牌式的大喊大叫又一次反驳了林鸢的推论。 穆懿轩到冷宫来了。 “小姐,小姐,皇上来了!”笑笑又是飞奔而来。 林鸢原本愉悦的心情开始下沉,瞪了笑笑一眼,问到:“他来干什么?” “皇上带了好些客来居的糕点,说是要同小姐赏花饮酒,小姐,快走吧。”皇上的到来总能让笑笑自动无视林鸢满脸的不悦,她依旧是兴奋不已的语气。 “皇后还是快些过去吧,臣妾告退。”芙妃说罢,转身想屋内走去。 林鸢也不好留她,看这样子,她并不想见穆懿轩。也罢,没有芙妃在场,她倒是省得很穆懿轩装样子客客气气。 其实,在芙妃踏进冷宫的第一步起,她便察觉到了,这冷宫皇后在皇上心中有着特殊的位置。如若不是,这冷宫内怎会奢华过众妃云集的新月宫?这冷宫皇后又怎么能自由出入宫廷内外?芙妃原本那微微皱着的眉间缓缓舒展了开来,下意识地笑了笑,也不知是再笑自己,还是在笑他人,细长的手指抚上琴弦。静谧的小屋中,传出了悠扬的曲子。 而此时的花园却热闹了起来。 花园深处,石桌上摆满佳肴美酒,和一道道做工jing致的糕点。黄花依旧热闹,歌伶舞姬亦是热闹,穆懿轩慵懒地倚在红木大躺椅上,看着林鸢直直地穿过眼前的歌伶舞姬向他走来。那十来位舞姬没有皇上的命令不敢擅自停下舞步,只得变换动作躲过林鸢。原本跟着林鸢身后的笑笑没敢直接闯进去,乖乖地绕道而行。 “你找我赏花?”林鸢一脸诧异地看着对面的穆懿轩。 “上午和南宫俊去了客来居,顺带给你带了些糕点,来,尝尝,都是新口味的。”说罢,递了一块绿芙蓉给林鸢。 “谢谢”林鸢接了过来,放在一旁,这绿芙蓉是她前些推出的一款绿豆小点。 “你找我赏花?”林鸢重复刚刚的问题。 “怎么,不行吗?”穆懿轩笑着问到,端起了酒杯。 “我又不懂赏花。”林鸢看了穆懿轩一眼,心里总觉得穆懿轩找自己,定是不安好心。 “就随便看看,你这冷宫里的花倒是开的比望月宫的还要热闹啊。”穆懿轩看着园中深处的花丛感叹到。 “再热闹也热闹不过新月宫。”林鸢想起上回在新月宫与丽妃的斗争。 “怎么,朕的皇后吃醋了?”穆懿轩拉着林鸢坐到躺椅上,笑着说到。不经意间问到了林鸢身上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陌生清香。 “你想太多了。”对穆懿轩身上那淡淡的草药清香“闻怪不怪”了,白了他一眼,挣拖开他的手,坐到一旁。 他也没为难她,懒懒地又倚在一旁,看着前面灵动的羽扇舞,眉宇间是掩盖不住疲倦。 这几次见到他,他似乎都是一脸疲倦。林鸢想了想,对一旁的笑笑说到,“去给皇上沏壶迷迭香来。” 笑笑很快便把茶端了上来。这是林鸢挺喜欢的一款花茶,迷迭香加薄荷叶有提神醒脑的功效。 “喂,尝尝。”林鸢将茶递了过去。 穆懿轩接过来,闻了闻,看这林鸢疑惑地问到:“这是?” “迷迭香。”林鸢笑着回答。 章迷迭香 “迷迭香?”穆懿轩眉头微皱。 “很像毒药的名字对吧,其实,就是毒药啦,你敢不敢喝?”似乎逮到了个好机会,林鸢浅浅地笑着,贼贼地看着穆懿轩,一双酒窝若隐若现,不好可爱。 “迷迭香,呵呵。”穆懿轩端起茶杯慢慢地呷着,原本微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了。 “怎样?好喝吧?”林鸢看着穆懿轩将整杯茶喝光,眼里满是期待。 “这迷迭香是你家乡的茶吧。”穆懿轩问到。 “不是,这茶是用迷迭香泡的,所以就叫它迷迭香了。迷迭香是一种花,把花瓣和叶子晒干了就能泡茶了。”林鸢忙解释到。 “原来如此。”穆懿轩细细地看了看杯底那细长的青绿色叶子。 “这茶可以醒脑提神,增强记忆力哦”林鸢说着,又递了一杯过去。 “你这迷迭香哪里的?”之前他从未听过有这种花,更从未听过花可以泡茶。 “上次在猎场看到的,就移了几株种在这园中,我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迷迭香。”说到这林鸢有点兴奋,她最喜欢的花便是迷迭香了,她以前经常熬夜,不喝咖啡,而是喝着迷迭香,渐渐地竟喝上瘾了。 “哦!走吧,带我去看看。”穆懿轩很是好奇这花到底长什么样子。 林鸢欣然答应,便同穆懿轩往花丛深处走去。 “就是它了”没走多远便停住脚步,指着不远处的白色花丛,向穆懿轩说到。 穆懿轩看了过去,只见一株株一米左右高度的花茎直直地立着,细长的叶子呈灰绿色,只是茎上并无开花。再走近些,能闻到淡淡清香,像极了松树的香味。他终于知道了方才林鸢身上的味道是哪来的了。 “怎不见开花?”穆懿轩问到。 “它只在春夏开花,上次在猎场摘回来的那些也都是快凋谢的了。”林鸢俯xia身去,闭着眼睛在叶子上闻了,她喜欢这味道。 “你喜欢这花?” “嗯,你知道迷迭香的花语是什么吗?”林鸢直起身子,明亮的眸子直直地看这穆懿轩。 “花语?”穆懿轩不解。 “就是花代表的意思,在我们那每一种花都被赋予不同的意义,迷迭香的花语是回忆。”林鸢解释到。 “回忆?”穆懿轩依旧不解。 “传说有一对恋人在丛林中遇到大雾失散了,男子为了寻找恋人跌落山谷,所幸被猎人救了,只是醒来的时候却失忆了。猎人把男子带回林中,男子闻到了迷迭香的香气,觉得十分熟悉,于是顺着迷迭香的香气走到丛林深处。后来男子在一片迷迭香里看见了女子,只是女子再也醒不过来了,男子回忆起了一切,悲痛不已,从此便生活在迷迭香花丛边,日日回忆过往。”林鸢静静的说着关于“回忆”的故事。原本明亮的眸子,不知不觉暗淡下来。 “传说而已,别让它坏了兴致,走吧,陪我逛逛。”穆懿轩不自觉地揽着林鸢的肩,安慰到,他似乎总是无法忽视她眸子里的暗淡,总会想起约定那夜,她那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林鸢没有回答,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任穆懿轩揽着走入花丛中。 同样是黄花遍地的新月宫花园里,丽妃和南宫俊背向站着。当日在禾苑中,这两姐弟亦是主要背向二站。如今,一个是皇帝宠妃,一个是御前侍卫。 “娘明日回焱城,想进宫来看看你。”南宫俊说到。 “免了,本宫不用她惦记。”丽妃冷冷地说到。梦夕瑶抢走了她的爹,逼死了她娘亲,这仇恨她永远记着。 “你何必耿耿于怀至今呢?”南宫俊无奈地说到。 “皇上呢?”丽妃不想提起梦夕瑶。 “去了冷宫。”南宫俊据实回答。皇上去冷宫身边向来只带顺公公,所以南宫俊才有闲暇来探望丽妃。 “皇帝既然这般宠爱奸人,怎么不干脆让那奸人回望月宫去?”上回挨了笑笑两巴掌,丽妃心中对林业更是怨恨。 “……”南宫俊无语,这是后宫事务,他怎么好评价。皇后在皇上心中的重要地位,南宫俊自是知道的,没了皇后,宰相那边怎么制得住,然后,这事与丽妃解释不得。 章偶尔而已 冷宫里的花园并不大,林鸢和穆懿轩很快便绕了一圈由回到了亭中。 “紫蝉也该到了吧。” “回皇上,紫妃娘娘在园外等候多时了。”顺公公说着便退了下去。 “紫蝉?那位刚刚册封的贵妃?”林鸢心里嘀咕着。 只见顺公公领着一个女子走来。那女子生的极为妖冶,红衣罩体,肤色胜雪,酥xiong半掩半露,颀长的秀腿1uo露在外。 “紫蝉见过皇上。”红唇轻启,娇声说到。 “爱妃免礼。”穆懿轩上前搀扶,一贯的温柔语气。 “难得皇上雅兴,紫蝉准备了一支舞,献与皇上助兴。” 眼中只有皇上一人,根本无视林鸢的存在。 说罢,步入亭前空地,妖妖艳艳的肢体缓缓舞起,不时得向穆懿轩投来暧昧的眼神。穆懿轩则满脸笑意,视线不曾离开她。 这是穆懿轩第一次带妃子到冷宫了,之前他总是独自一人来的,最多也就带跟着个顺公公。 看着眼前这妩mei的女子,林鸢心中顿时不舒服,感觉像是自己的世界突然被陌生人闯入一样。 “要跳要唱要看要笑的,都回自己宫里去,我要休息了。”林鸢站了起来,大声说到。说罢,转身走入花丛深处。 紫蝉听了皇后那话,身子一僵,停了下来,走回穆懿轩身边。皇后这般放肆的反应,让她惊讶不已。然后,皇上的反应,更是让她满是疑惑。 穆懿轩也没动怒,而是笑着说到:“不打扰皇后休息了,咱也回宫吧。” 说着,揽过紫蝉那细小的腰肢,向园外走去,一旁的歌伶舞姬随后离开。 不一会儿,原本热闹的花园,又恢复原本的静谧。 …… 是夜,穆懿轩独自躺在中和殿的床榻上。顺公公送来了妃子的牌子,却被他搁在一边。 墨色的眸子盯着屋顶,像是在思虑着什么。 今日去了客来居便想起林鸢,本来只想顺带带了糕点给她,却又自己亲自送了过去。本想送去就走的,竟却又带来酒水舞姬留了一整个下午,最后还让李德顺叫去了紫蝉。 事情似乎都tuo了轨,不受自己的控制,穆懿轩闷闷地皱着眉头,他不太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 “呵呵,逢场作戏罢了。”不知是感叹还是自我安慰,穆懿轩起身掀起了芸妃的牌子。 林鸢此时亦是闷闷地坐在花园的亭中里呆,有点后悔今日的举动。 “朕的皇后吃醋了?” 想起穆懿轩这句话,又立马用力地摇头。 怎么可能?想太多了! 她承认自己偶然会被穆懿轩那漂亮的眼眸迷住,也有那么几次不太舍得他的温暖的怀抱,只是都是偶尔而已,偶尔而已。 吃醋?怎么可能。他是谁啊?阴险无情的大狐狸耶,还吃醋,一不小心被他算计了都不知道! 又是用力的摇头。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胆小鬼,你在做什么啊?” 林鸢刚要的尖叫却被一手大手及时堵住。 “嘘……,我好不容易支开那两个难缠的家伙!” 依旧是黑衣蒙面的穆子寒。 林鸢睁大眼睛,一脸惊讶地瞪着那穆子涵。 “看什么看,没认出我来啊?”穆子涵这才放开林鸢。 “你没死啊!”林鸢上前mo了mo黑衣人的右臂说到。 “哈哈,拖你的福,命在,手也还在。” “你又想干嘛了啊?”林鸢没好气地问到。 “没干嘛,来谢谢你而已。”穆子涵依旧是开玩笑的语气。 “这样啊,拿出点诚意来嘛!”林鸢想起了她那日的那声尖叫,虽然,她那时并没有想到要救他。 “我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支开那两个难缠的家伙来跟你说声谢谢,这诚意还不够吗?”穆子涵反问到。 “你支开谁了啊?他还在找你吗?”林鸢问到。 “呵呵,没想到他竟动用了冰魂和冰魄!” 穆子寒早就想来找林鸢了,无奈冰魂和冰魂太过难缠了。 “冰魂冰魄?什么东西?”林鸢一头雾水。 “胆小鬼,我告诉你,你可别被吓着了哦。” 说着便走在围栏上懒懒地坐了下来,一副痞子模样。 “到底是什么啊,说吧说吧。”林鸢上前推了推穆子寒,她对他总是有莫名的信任,他定是不会伤到她的。 “冰魂和冰魄是穆懿轩的影子。”穆子涵解释到。 “影子?”好熟悉的词啊! “就是影形不离的暗中保护着,从穆懿轩三岁起这两兄弟就一直跟着穆懿轩。” 穆子寒也是那日在猎场现了有两名高手在暗地里跟着林鸢,后来经过多日调查,才知道这件事的。 “这么厉害!然后呢?”林鸢差异不已。 “现在皇上割爱把冰魂冰魄送给了皇后的当影子了,你感动吧,呵呵!”穆子寒打趣地说到。 林鸢愣了三秒,没反应过来。 也许,穆子涵这说法真的是比较绕的。 又是三秒,林鸢依旧没反应。 “喂,喂……”穆子寒在林鸢眼前挥了挥手。 “好你个穆懿轩!”终于有反应了。 “呵呵,现在知道了你那皇帝丈夫多么在乎你了吧。”在乎地连影子都用上了。 “在乎个他个头!居然敢这样暗中监视她!影子是什么她清楚地很!” “有人来了,改日记得给我准备些水酒哦。” 那黑衣人依旧是戏谑的语气,却直起身子,一身戒备,转身想离去。 “诶,你等等……”林鸢急急地拉住穆子涵。她可是还没问清楚呢! “我说,胆小鬼啊,你现在不让我走,我待会又得挟持你了。” 虽是玩笑语气,但却是事实,冰魄冰魂近了。 林鸢无奈地放开手,眼睁睁地看着穆子涵没入夜色中。 没想到穆懿轩这般提防她,真是可笑,不是和他定了约了吗?她自是会安安分分做好纪若瑄该做的事,他何必这般提防她呢?而那黑衣人又怎么知道那么多呢?这家伙究竟是谁? 给读者的话: 谢谢亲们的支持,猫一定坚持每日两更! 章中秋拜月1 围猎后便是中秋拜月了。才休息没几日,中秋便到了,这月国过中秋节比过春节还热闹,林鸢不jin纳闷这中秋便是他们的新年了。 中秋当晚,皇帝必须携皇后登上拜月祭坛上的高塔,对月神顶礼膜拜,乞求月神保佑月国子民秋季的丰收,并派当场出使者,出使百纳拜月总教邀来月仙。明日便是中秋,而林鸢老早之前便被告知这事了。 “小姐……”寂静的冷宫又传来了笑笑的喊声。 芙妃笑而不语,林鸢则又是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皇上来了?”林鸢看着笑笑一脸兴奋,懒懒地问到。 “不是!”笑笑喘着气,纠正到:“太后来了!” “太后?!”芙妃和林鸢一同叫到。 “小姐,快点,太后已经到大厅了。”笑笑提醒。 “找我?”自从林鸢把这只老馋虫坑到客来居去后,就很少去招惹她了。 “嗯,小姐快走啦,太后带了好些人来了!”笑笑就差没把林鸢拉走了。 “她找我干嘛?”林鸢戒备地问到。 “快走啦!” “小芙,你和我一起去吧,我见了太后就腿软。”林鸢抓住林小芙,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皇后娘娘,太后娘娘慈祥得很,之前也经常去新月宫,没什么好怕的。”芙妃轻轻拍了拍林鸢的肩膀,将那紧抓在自己衣袖上的手轻轻掰开来,“娘娘还是早点过去吧,别人太后久等了。”她当然猜的到太后来此为的是中秋祭祀之事,这可是月国上上下下都关注着的大事。 “是啊,是啊,小姐你就快点走吧!”笑笑终于放肆动手了,拉着林鸢往大厅跑。 看太后那架势,肯定是来接小姐出冷宫的。 一路和笑笑牵扯这,好不容易才到了大厅,笑笑替林鸢理了理衣裙,才让她进去。 只见太后在正中间坐着,当初禾苑里教导秀女礼仪的李嬷嬷和另一位太后的贴身嬷嬷在左右两旁站着,而底下站了两排太监宫女,个个手上都端着东西。 罗裙、朱钗、玉环、披纱、胭脂水粉等等等再等等等…… 什么情况? 林鸢有点搞不清状况。怎么搞得跟提亲似的?不会是向她要笑笑吧! “穆懿轩怎么没来?”这是她心里的第一个反应。 “小姐。”笑笑小声提醒着愣在一边的林鸢。 她这才回过神来,快步向前,带着笑笑屈身向太后行了个礼。 “臣妾参见太后,太后吉祥。” “起来吧,过来,母后瞧瞧。”太后依旧是那副慈祥模样。 太后将林鸢拉着坐了下了,上上下下将她端详了个遍,最后依旧没舍得放开她,双手覆上了林鸢那纤细的小手。 “就皇上才这般狠心把你丢在这冷宫里,瞧瞧都瘦了一大圈了。”太后心疼地说到。 林鸢心中暗想,心疼我也没见你有什么实质行动把我弄出去,看来一盒一盒jing致的糕点是白贿赂了。也不知道纪文昊贿赂的效果怎样?搞不好还得把自己搭进去,伺候安阳公主呢。 “母后今日来,不知……”林鸢上上下下被mo得很不舒服,不得不直奔主题。 “给你送些东西过来,明日中秋你得陪皇上登台拜月,这可是大事,你得着正装出席。我让李嬷嬷过来教你拜月的礼仪和jin忌,你可得好好记着,别出了差错。”太后这才收起一脸祥和,正色说到。 翻脸比翻书还快,和你儿子还真像。不对,林鸢突然现自己这想法有点逻辑错用,应该说是穆懿轩那大狐狸和太后这老狐狸像才对。唉,反正就是一丘之貉。 “臣妾知道了。”原来为的是这件事,林鸢之前听穆懿轩提起过。 这也就是说,明日穆懿轩便会派出使者去邀请月仙。想到这点,林鸢jin不住有点激动,无奈众人在场,只得安安分分地点头。 “嗯,午后便得开始斋戒沐浴,还是早些准备吧。本宫先走了,你可得仔细学着点,千万别出了差错!”太后说罢,又交代了李嬷嬷几句,这匆匆离去了。看着样子,这场祭祀还真是很严重的。林鸢看着满大厅的物品,皱了皱眉,她最讨厌浓妆艳抹了。 李嬷嬷依旧是一脸严肃,一丝不苟,一本正经。 “皇后娘娘,老奴先跟您说说这拜月的忌讳,娘娘可得记得牢牢的。万一出了差错……”李嬷嬷还没说完,便被林鸢打断。 “怎样?” “万一出了差错,就算是皇上也保不了您。”李嬷嬷看了林鸢一眼回答到。 “这怎么讲?”林鸢倒是好奇了。 “中秋拜月同祭酒岭拜月祭酒同等重要的仪式,到时候文武百官和全焱城百姓都会在场,娘娘若是出了差错,便是当众亵渎了月神。”李嬷嬷神色严肃。 “亵渎了又怎么样?”林鸢再次问到。 “当众施以火刑,以平众怒!”李嬷嬷字字清晰。 林鸢脑中立马浮现狂热宗教分子殴打异教徒的情景,头皮jin不住麻。 “行了,行了,我记住就是了,说吧,有哪些jin忌!”林鸢坐了下了来,看着李嬷嬷。 “仅此一条:祭典期间,皇后需保持沉默!” 章中秋拜月2 李嬷嬷皇后没用反应,又重复了一遍:“仅此一条:祭典期间,皇后需保持沉默!” “什么!”林鸢这次反应过来,眼睛瞪地大大的。 “祭典期间,皇后需保持沉默!”李嬷嬷又重复了一遍,接着又解释到:“从皇后打入祭坛开始,到仪式结束,皇后都不得出声。” “这是谁定的规矩?莫名其妙……”碎碎念才开始就被李嬷嬷打断。 “皇后娘娘,请您……” “好啦,好啦。本宫记住了。”无奈,十分无奈,无语,十分无语。 “娘娘,老奴接下来跟您讲讲明日的安排吧。”李嬷嬷说着便将手中的小折子打开来。 林鸢看了她一眼,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李嬷嬷就是她的秘书,懒懒地应了一声,在那贵妃榻上倚了下来。 “明日寅时,娘娘便需开始着妆,辰时之前需得准备妥当……”李嬷嬷又一次被打断。 “寅时!”也就是三点多,夜猫如林鸢者,三点多的时候才刚要入睡呢,怎么就要起床了?不就是化个妆嘛,有必要那么久吗? “辰时开始从宫中出”李嬷嬷没有理会林鸢,继续说到:“午时之前到达祭坛,进入祭坛后娘娘千万记住,不许出声。皇上会在午时宣读祭文,然后由司仪主持祭祀直到酉时月亮升起。”李嬷嬷看了林鸢一眼,不理会她一脸表情复杂,继续说到:“满月升起之时,皇上和娘娘就得登上高高的祭台,携手祭拜月神,乞求月神赐予月国子民秋季的大收获。随后皇上派出使者出使百纳拜月总教,整个祭典方才结束。” 林鸢之前还是半倚着,现在完全是趴了下来,浑身无力,久久都一句话不说,所谓的无语应该就是这个状态了。 “娘娘,该准备沐浴斋戒了。”见皇后这浑身无力,仿佛就要睡着了的样子,李嬷嬷赶紧提醒到。 “我要见皇上!”林鸢一骨碌爬了起来。 “娘娘,皇上此时正忙于准备祭祀事宜,您还是不要打扰皇上了吧。” “娘娘,沐浴斋戒于申时开始,老奴不得不提醒娘娘,沐浴后至明日祭典结束期间,娘娘均不可进食,所以请娘娘早做准备。”李嬷嬷难道的好心提醒。 林鸢没有出声,脑袋里不知再盘算着什么。 “不知娘娘可有不明白之处?” 林鸢笑着看着李嬷嬷,“都明白了,申时开始是吧,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那先老奴告退了。” 李嬷嬷今日亦是有得忙,也不多说什么领着那两旁的太监宫女,安排相关事宜去了。 申时,也就是下午三点,嗯,还有时间去客来居逛逛。斋戒之前总得好好填饱肚子吧。 墨白衣,依旧是男子装扮,林鸢坐在临窗的位置上,一边把玩着手中的折扇,一边看着地下来来往往的人群。今日的焱城似乎异常的热闹。 不一会儿,便见纪文昊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 “你怎么还有闲情逸致坐在这里!?”纪文昊坐了下了,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纪三公子今日怎么这般狼狈?”林鸢看着纪文昊急急忙忙的样子,忍俊不jin地问到。 “你不是应该待在宫里准备明日的祭祀吗?”纪文昊靠了过来低声问到。 “申时才开始,时间还早着呢。”林鸢学着纪文昊的样子低声回答。 “那你找我干嘛,我正忙着呢,要是让爹知道我是出来见你,非扒了我的皮不可。”纪文昊挪了个位置稍稍俯xia身ti。 “你忙什么,不就是又替七王爷跑腿。”她总觉得纪文昊不如南宫俊出息。 “过来”纪文昊拉了拉林鸢,声音放得更低了:“告诉你个秘密。” 秘密?林鸢连忙凑了过去。 “这次派出的使者是本公子我。”纪文昊忙的就是这件事情。 “真的假的?”林鸢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 “信不信随你,本公子忙着呢,你要没事我可回去了。”纪文昊恢复坐姿,煞是神气地说到。 “信信信,诶,跟我说说这出使的事吧”林鸢亦是整了整衣服,坐直来,继续说到,“不是有传言说月仙失踪了吗?” “确是有这个传言,不过我只负责把月仙请来,至于总教那边能否交出月仙来,那就不是我的事了。”纪文昊说罢又端起了茶杯。 林鸢心想,这怎么和穆懿轩一样的态度。 “那总教要是交不出月仙来怎么办?”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也有传言说总教一直在找下任月仙。我也是今早才接到圣旨的,皇上只让我去拜月总教,也没告诉其他的了。你别管那么多了,早些回宫去吧,这祭祀之事可不容差错。”纪文昊说着便起身要走。 林鸢连忙将他拉住,接着问到:“明日那祭祀真那么重要吗?” “当然!若是明日出了错差,圣火没办法点燃,那你这皇后可就得彻底待冷宫了!” “什么意思?”这祭祀而已,关她什么事? “就是你会被废了的意思!”纪文昊白了林鸢一眼。这么重要的事,她怎么就这么迷糊呢? “为什么?”她不是迷糊,之前又没人和她提起祭祀这件事情过。 纪文昊奇怪了看了看林鸢,不解地问到:“你不会把拜月教的预言给忘了吧?”拜月教那十二字预言,在月宫和百纳可是人人皆知的。 “什么预言,哎呀,我哪里记得住那么多啊?”是啊?她哪是忘记了,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预言嘛。 “帝后同心,圣火才能燃起,若明日的圣火不能燃起,那么只能……” “只能换皇后?”林鸢打断了纪文昊,什么莫名其妙的事嘛,还换皇后,他怎么不换皇帝呢? “如果点燃了,又怎么样?”这么干燥的秋季,点不燃才有鬼! “如果火龙出现了,那你达了哦!”纪文昊贼贼地笑了笑,他也不过是开个玩笑,火龙几百年没出现了,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出现呢? “达?”林鸢皱着眉不解地看着纪文昊。 “哎呀,就是那预言了啦,你好好想想。”纪文昊说着便起身要走,这去一回百纳总教不知要花多少个月,他可是要好好准备准备的。林鸢还想继续问清楚,纪文昊却不能再多留,还是来时那副模样,匆匆忙忙地走了。 章中秋拜月3 申时前,林鸢慢慢悠悠地逛回了冷宫,还没到宫门,就又听到笑笑的招牌式呼唤。 “小姐,小姐……”笑笑的招牌叫声远远传来。 “又是谁来了?”林鸢对笑笑这叫喊声已经完全适应了。 “小姐你又出宫了?皇上已经派人来催了好几次了!”笑笑看着林鸢手里的包袱便知道里面装的肯定是男装。 “催?他来催什么?”林鸢看着前面停着的步撵和一群奴才,诧异不已。不是明天才开始祭祀的吗? “皇后娘娘,顺公公已经待会多时了,您还是赶紧上撵吧。”李嬷嬷走了过来。 “上撵?去哪?”林鸢瞪大眼睛看着李嬷嬷,一脸莫名其妙。 “娘娘,申时就快到了,娘娘还是赶紧走吧,别耽误了时辰,皇上已经在玉瑶池等着了。”顺公公见皇后迟迟没有过去,便也走了过来。 在玉瑶池等着,什么意思不就是洗个澡吗?去玉瑶池做什么? “娘娘,皇上已经在玉瑶池等着您一同沐浴净身了,您赶紧走吧。……”李嬷嬷不停地催促。 林鸢的脑袋立马当机。什么状况?为什么之前没人告诉她沐浴是要和穆懿轩一起的呢? 还没搞清楚状况,便被笑笑拉着上了步撵。 玉瑶池其实就位于望月宫的后花园内,是个天然的露天温泉池。林鸢住望月宫的时候,常常半夜三更睡不着跑来泡澡,只是没想到今日居然要同穆懿轩一起沐浴。 步撵很快就到了望月宫前,林鸢极不情愿下了撵,被宫门候着的宫女拥簇着步入了后花园。 没走几步,便看见穆懿轩远远地站着,不见平日里那墨色的外袍,而是一袭胜雪的白衣,墨亦没有紧紧束起,反而懒懒地散落下来,面色依旧是平和安详。林鸢心中不jin感叹,如此凌厉冷冽之人,竟也能有这般清华之气。 远远地看着他,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心里自是怯了,盘算着该如何应对。 穆懿轩看着林鸢远远地站着不动,皱了皱眉,走了过来。他原本以为林鸢今早会来找他的,谁知让李德顺在中和殿等了一早上都没等到她,难道这女人不反对同他一道沐浴? 穆懿轩朝李嬷嬷做了个手势,李嬷嬷便带着一群宫女全数退出来花园。 看着李嬷嬷那毕恭毕敬的样子,林鸢心想,原来除了太后,这李嬷嬷也就只把皇帝放眼里了吧。 “走吧。”时间就快到了,不能耽误时辰了。 林鸢依旧没有动。 穆懿轩挑了挑眉,看着她。 “你先去洗!” “这是拜月前最重要的仪式,必须一起沐浴斋戒,从此刻起,你一步也不能离开我。”穆懿轩正色说到。他说的是事实,拜月前的沐浴斋戒至明日整个祭典结束这整个过程,皇帝皇后都必须形影不离。 “如果不会怎样?”林鸢实在理解不了月国这古怪的教规礼仪,都斋戒了还影形不离! “如果不,明日祭典上的火便点不燃,整个祭典无法进行。” “然后呢?”林鸢接着问到。 “天降大雨,五谷烂死,来年饥荒。”穆懿轩一字一字清清楚楚。 “没那么夸张吧!”林鸢tuo口而出。怎么可能呢? “走吧,时辰到了。”穆懿轩着转身向花丛中走去。 林鸢看着穆懿轩走进丛中,依旧不动。 身后的人没跟过来,无奈只得又折了回来,向她伸出了手。 直直地盯着他看,还是动都不动。 无奈…… 伸过来的手,迅一翻,点了她的穴道。 “你!” 又是轻轻一点,哑穴。 对上那愤怒的眸子,淡淡地叹息,没有言语。 将她拦腰抱起,直直地走入花丛中,不一会儿,白气环绕的温泉池便在眼前了。先把她放在池边,再起身退去白色长袍,露出上身,宽阔的xiong膛,纹理分明腹肌。 林鸢想扭头,却动不了,只得闭上双眼。穆懿轩却停止了动作,转身看了看林鸢,见她那两颊染着淡淡红晕,嘴角不由得微微勾起,慢慢向她逼近。 熟悉气息靠近,林鸢猝然睁开了眼睛,恶狠狠地瞪向穆懿轩,开口想说话,却出不了声。 穆懿轩伸手将她的外纱退去,看着她这般可爱反应,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再次将她抱起,踏入了水中。 呼~~~林鸢原本那紧绷的神经,这次稍稍放松下来。 原来就这样! 穆懿轩看着林鸢脸上不断变化的神情,不由得哈哈大笑,解开了林鸢的穴道。 “很好笑吗?”挣开他的手,转身趴在池边。还好,今天穿的是深色的衣服! 穆懿轩亦是转身,靠在池边,“李嬷嬷把祭典的jin忌都跟你说了吧?” “说了,就是没说要和你……”林鸢瞥了穆懿轩一眼,没有说下去。 “明日的祭典甚是繁琐,你这身ti受得了吗?”看着林鸢纤瘦的身ti,嘴角微扬,轻蔑地问到。 “一定不能进食吗?”顾不上穆懿轩的嘲笑,急急地问到,她一向血糖偏低,受不了饿,一饿就头晕出冷汗,没想到这病竟也带到了纪若瑄身上。 “不能。怎么,去了趟客来居还没吃饱啊?”穆懿轩依旧是戏谑的语气。 他不是很忙吗?还知道她去了客来居。 林鸢缓缓转过身来,看着穆懿轩,一字一句地问到:“你什么时候开始监视我的!” 章中秋拜月4 他从她还没进宫前就一直在调查她了,只是那个她是季若萱。 她自然是知道从她成为皇后那刻起,不管是望月宫还是冷宫,他都插了好些人的。 “你不是很早就知道了吗?”这个问题她早就问过了。 “我,说的,是,冰魂,和,冰魄。你那两个影子!”林鸢依旧一字一句地说到。 穆懿轩依旧是一脸闲适,而那漆黑的眸子里却闪过了一丝诧异。 “什么影子?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吗,人在说谎的时候在用语上会有个习惯?”林鸢盯着穆懿轩慢慢地说到。 “什么?” “会把‘我’字省略,以保持和谎言的距离,减少内心的愧疚感。”林鸢一本正经地说到。 “胡扯。” “说,你什么时候让冰魂冰魄跟踪我的?!”林鸢顺势一手按住穆懿轩的右肩,一手掐在他脖子上。 这世上除了月仙,根本没有人有能耐如此制住他。如今他却毫不防备地让一个弱女子掐到脖子上来。今日若是换了芸妃…… 穆懿轩随机否定了这个假设,也许就只有眼前这个来历诡异的笨女人能让他莫名地安心,放心地放下所有戒备吧。 “你快说啊!”林鸢被穆懿轩看得有点尴尬。 “你怎么知道的?”穆懿轩拨开林鸢的手,淡淡地问到。 林鸢这才现自己问得很白痴。是啊,她怎么知道冰魂冰魄的名字呢? “派人查的。” “呵呵,你在说谎哦。” “我……,我真的派人查的。”林鸢怎么就忘记了眼前的是只大狐狸,和他说话真得字字句句小心。放出才告诉他一个识谎的小技巧,他怎么就现学现卖了呢? “我倒是好奇谁有这般本事查出冰魂和冰魄。”穆懿轩玩味地着林鸢。 ……沉默,沉默是金。 “是那个黑衣人?”穆懿轩的推测。 “是啦是啦,上次在猎场他告诉我的。”林鸢赶紧点头,呵呵,他想出的答案居然能帮她解围,要是让他知道了那黑衣人还有来找她,估计她身边有得多几个影子了。 “你别转移话题,你懂不懂地尊重人啊,我一个女孩子家整天被两个大男人监视着,你什么意思啊你。”她这才是转移话题,防止穆懿轩继续问下去。 穆懿轩看了看林鸢这般义愤填膺,无奈地说到:“冰魂冰魄是暗中保护你的,不是监视你的。该跟的跟,不该跟的他们自是有分寸的,” 的确不是监视的,只是监视另有其人罢了,就连客来居他都没放过,怎么可能没有监视呢? “监视和保护有什么实质性的差别吗?”对她来说,或者对他来说,这个两个词是一样的。 “没有。”穆懿轩淡淡地回答,很是直接坦白。 “你!”林鸢一听,便怒怒地瞪着穆懿轩。 只是,穆懿轩依旧一脸安详平和,任凭她瞪任凭她看。 “随你吧……。”林鸢无奈,瞥了瞥嘴,趴回池边。反正她也不想逃,监视就让他监视呗。 穆懿轩没有回应她,心中揣测着那黑衣人看来应该就是大王爷的人了,若不是皇族中人,又怎么知道冰魂冰魄的存在呢?历朝的太子都会有影子暗中保护,冰魂冰魄已经跟了他好多年了。 “喂,把冰魂冰魄叫出来我看看吧。”林鸢很好奇这两个影子长啥样子。 “现在?”穆懿轩很无语。 “呃……下次吧……嘿嘿。”某人对自己也很无语。 “你把他们给了我,是不是我就是他们的主人了啊?”林鸢打起了冰魂冰魄的主意。 穆懿轩戒备地看了林鸢一眼。 “至少得任我派遣吧。”林鸢退了一步。 穆懿轩挑眉,不答。 “皇上,你就把他们借我用用嘛。”拉着穆懿轩的手臂晃动着,这厮又来撒娇这一招了,清澈的眸子可怜兮兮地盯着他。如果他再不答应,她不介意哭给他看的。 果然,某人对那清澈的眸子似乎完全没有抵抗力,眼神不觉软了下了。 “好了好了,给你就是啦,收起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穆懿轩无奈地说到。心中却想,这笨女人连沐浴都那么多话,看来明日进祭坛前定是要点了她的哑穴。 只是,明日的圣火不知能否点燃,林鸢根本不属于月国,也不属于这个世界,圣火为因她灭还是因她盛呢?不管是灭了,还是盛了,对他来说都是难题。 看着一旁那笨女人,一脸闲适地仰着,无奈地笑了笑,便向池子中央游了去。 林鸢本以为就是普通的沐浴,没想到竟要在那池子里泡到晚上,不知是血糖降低晕了过去,还是和穆懿轩讲了太多的话,太累了,总之,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穆懿轩的寝宫中。 迷迷糊糊想起身,却动弹不了,这才现揽着腰间的手,稍稍清醒过来,现原本的衣物已经被换去了。 想扒开腰间的手,无奈动不了,抬头细细看这穆懿轩那干干净净的脸,那么安静,那么祥和的脸,怎么会有那么凌厉的眼呢?他的心又是怎样的心呢?不自觉地伸手,指腹轻轻拂过那俊朗的眉间,流连到双眼,却又醒悟般急急收了回来。这个男人,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呢?是名义上的fu妻?是相互利用个求所需的约定者?或者,可以说是朋友?又或者……不懂?不知道?罢了罢了。林鸢看着两人纠结在一起的丝,不自觉地笑了笑,依旧是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子依偎进去,熟悉的草药清香让她莫名地安心。 章中秋拜月5 翌日,穆懿轩果然在进祭坛前,点了林鸢的哑穴。 当林鸢看到祭坛正中那高如云梯的祭台,不由得想尖叫,还好,她叫不出声来。 只见那圆形祭台有十来丈,犹如直插云霄的石柱,千余级台阶环绕而上,看得林鸢险些又晕过去。 昨晚本来睡得正香着,却在半夜被唤醒,在铜镜前整整坐了三个多时辰,任李嬷嬷和宫女们折腾。现在又困又饿,怎么还有力气爬那么高?! 此时,大司仪正领着几位巫师布阵作法。而她便是同穆懿轩并列站在祭台前,等着酉时点火时刻的到来。 林鸢环视一遍了整个祭坛,只觉得这个地方很是熟悉,仿佛梦中来过似的。这祭坛其实是一个规模颇大的广场,四周是月仙布下的石阵,非皇族中人根本进不来,所以每逢祭祀都不用太多的侍卫把守,文物百官都只能在石阵外候着,焱城的百姓更是只得远远围观了。而祭坛正后放便是皇陵了。 林鸢突然想起大王爷来,大王爷自从三年前请命守皇陵以来,就再也没出过皇陵了。林鸢根本没见过他。今日穆懿轩的皇叔都在场,可是,除了七王爷,林鸢谁也不认得,也不知道那位大王爷有没有在其中。 突然感觉到不安,转过头对对上了一双深沉的眼睛。 看那装扮应该是位王爷,身材魁梧,虽然鬓已经微白,当依旧气宇轩昂。见了林鸢看过来,便立马移开了视线。 林鸢回过头来,心里暗暗诧异,那眼神让她莫名的不安,下意识地向穆懿轩靠近。 察觉到林鸢的异样,穆懿轩低声问到;“怎么了?” 想开口,却又说不出话来,只得瞥了瞥嘴,摇了摇头有退了回来。 穆懿轩向右方看去,大王爷正和其他王爷一样,端端正正地站着,看着前方的巫师。 三年不见,他老了很多。 祭文读完后,酉时终于到了,太阳已经快没入山头,微风吹来,带着丝丝凉意。 穆懿轩和林鸢合手接过大司仪传来的圣火,讲祭台下的火堆引燃。 只见那高高的柴火一经点燃,火苗迅四下窜起,最后合抱成一条火龙直直窜向空中,原本渐暗的天空霎时明亮很多。 石阵外顿时响起阵阵欢呼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而大司仪和几位巫师见了此情景,亦是不断顶礼膜拜。 林鸢诧异地看着穆懿轩,却见穆懿轩亦是一脸惊诧,满眼复杂。 “请皇上皇后上祭台。”大司仪高声说到。 穆懿轩牵过林鸢的手,一步一步登上祭台。一步一步,没有停留,离地面越来越远,地下群臣百姓欢呼,而两人心中却各自不安着。 穆懿轩自是知道为何群臣百姓会这般欢腾雀跃。 “帝后情深,火龙再现,盛世将至。” 这是刻在拜月总教祭台上的预言。 帝后情深?这个来自未来的女子,难道注定是他的后?就算是,可帝后并不情深,为何火龙出现了呢? 穆懿轩满腹疑惑。 而此时,林鸢心里正暗暗数着这台阶,自己跟自己打赌,她一定会在三百阶内晕死过去的。 睡眠严重不足,而且已经近二十多个时辰没进食了。她若不晕过去那只有一只可能,那便是她直接死过去了。 感觉到林鸢的手越的冰凉,穆懿轩终于回过神来放慢了脚步。 看了看林鸢,觉到了她的不对劲,苍白的小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双眼呆呆地看着台阶,也不看他。 “喂,喂,林鸢,林鸢!”。他极少连名带姓地叫她。 林鸢这才缓缓地抬起头,想告诉他这是第已经是278阶了,却出不了声。 穆懿轩看了一眼底下匍匐在地的文武百官和百姓,以及正闭眼念咒语的巫师和司仪,转过身将林鸢拦腰抱起,继续快步向上走。 “我在这祭坛里不能运功,必须一步一步走上去,你坚持点,很快就到了。” 很多时候,人的内心再坚强也抵不过身ti的虚弱,往往虚弱时,内心也随着变得脆弱。 林鸢乖乖地被穆懿轩抱着,背后仍旧一直冒着冷汗,身上一丝气力也没有。看着地下的人群越来越远,越来越渺小,突然一种无力的感觉袭上心头。 不想回家,不想找什么月仙,不管客来居能赚多少钱,不管那黑衣人究竟是谁,不管穆懿轩到底会不会帮她……唯一一个念头便是紧紧抱着眼前这个人,然后沉沉睡去。 从没见过她如果无力的眼神,心中某个地方似乎被强力地牵动,本就气喘吁吁的,却硬是较快了脚步。 “撑着点,就快到了,待会结束了带你去吃好吃的。”低声耳语,温柔安慰。 林鸢看了看他,乖乖地点头,眸子中尽是的依赖。 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西边的山头一片明亮,那是月亮出来的地方。 终于,祭台到了。 穆懿轩将林鸢放在祭台中央,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温软,像是宠溺,又像是心疼。 “还有力气吗?”轻声问到。 林鸢点了点头,休息了那么久,总算恢复了些力气,做了个深呼吸,然后站了起来,对穆懿轩用夸张的口型无声地说到“我,没,事,了。” 穆懿轩刚想说些什么,底下的鼓声却已经响起了,向西边望去,月亮即将出来了。 “祭拜的的动作记牢了吧?”穆懿轩一脸认真地问到。 林鸢点了点头,那动作和拜佛很像,她可是学了一遍就记住了。 两人并列向着西方,双手合十,目光注视中指尖,俯xia身躯,将上手摊开,额头紧贴地面,向上翻掌,手掌打开,掌心向上掌背平贴地面,然后左掌举回xiong前,右掌着地将身撑起,与左掌合掌依然。 三礼毕,两人起身,一轮明亮的圆月已赫然在眼前。 穆懿轩取出火折子,将祭台右角的火台点燃,然后将火折子交与林鸢,将左角的火台也点燃。 然而,就在林鸢点燃火台后,左右两个火台的火竟迅窜起,左右合并,又是一条火龙直窜空中。林鸢吓得退了回来,而此时的穆懿轩早被惊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鸢。 预言又一次再现。 帝后情深,火龙再现,盛世将至。 祭台外先是一片沉寂,随即便传来阵阵欢呼声。、 这是才真正的“火龙再现”。 这祭坛已经有上百年没出现两次火龙了。 (回复最新几条留言:猫每天都是上午下午两更的,如果在简介页面没看到更新的话,可以点进去看看,应该是有得,如果还没有的话应该就是服务器同步慢了,就稍稍等等吧。) 给读者的话: 哇,全都是催更得!猫焦虑了!一天两章哈,蛮多的了的啦…… 章中秋拜月6 看着眼前那火龙,林鸢诧异地看着穆懿轩,心中困惑不已。 难道纪文昊所说的圣火就是这个?昨日一回到宫中便直接去了玉瑶池,根本没机会打听清楚那拜月总教那预言究竟是什么。 穆懿轩回过神来,解开了林鸢的穴道,淡淡地说到:“结束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林鸢立马开口大喊,憋了那么一整天,她得宣泄下。 还好,祭台够高,底下的欢呼声也够大,一切都掩盖了林鸢的放肆的呼声。 穆懿轩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到:“我们下去吧。” “这火是怎么一回事啊?”她得问清楚。 “帝后情深,火龙再现,盛世将至,拜月教的预言。”依旧是淡淡的回答。 还没等林鸢反应过来,便将她揽了过来,紧紧拥在怀着,从祭台上一跃而下。 本能地紧紧紧地抱着穆懿轩,林鸢脑袋一片空白,只感觉到气流不断地向上涌。 这个混蛋要跳下了就不能先告之她一声吗? “皇后,到了。”穆懿轩提醒到。 林鸢依旧紧紧经地抱着穆懿轩不松手。 “皇后……林鸢!”穆懿轩低声叫道。 林鸢着才缓缓地抬起头来,看了看穆懿轩,再看看地板,又看看周围的人,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穆懿轩先是一愣,但有很快反应过来,随机将林鸢拥在怀中,低声说到:“这是祭坛,有点皇后的样子!” “你这个混蛋!要飞下来也不跟我打个招呼!我有恐高症你不知道吗?”林鸢才管什么皇后的样子。 “我给你陪不是行了吧。拜托你把眼泪擦干净。”穆懿轩耐着性子说到。 “你得请好吃饭!” “行。”穆懿轩立马答应。 “还得陪我灯会!”今晚的东街的灯会定是热闹无比,林鸢才不想错过呢。 “好。”穆懿轩还是很爽快地答应,随后又问到:“现在好些了吗?身子这么弱,平日里送了那么多人参过去都没见你吃。” “我那还不是饿的,什么破仪式嘛,斋戒戒那么久!”林鸢不满地说到,“每天都喝那么大腕药,还吃什么人参的话,我会流鼻血的。” 穆懿轩听了这话,原本抱着林鸢的双臂猝然放开,安详平和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 林鸢这才感觉到不对劲,觉自己靠着太近,便也松开了手。 而这样的情景,在周围的人眼中却成了皇上皇后感情很好,亲密无间。众人纷纷小声议论。 “看来,冷宫皇后得宠的传言是真的了。” “据说皇上还常去冷宫呢!” “我就说嘛,当初没有正式废去皇后,就是还有情义的。” “肯定是真的了,刚刚那火龙多大啊,皇上皇后定是情深无比的。” …… 只有一人,神色复杂,不言不语,深沉的眸子阴地骇然。 这人便是大王爷。 火龙再现,盛世将至。 难道这天下注定是穆懿轩的? 不! 不过是传言而已。 他辛辛苦苦布局了那么多年,怎可因一句传言而动摇呢? 转身向皇陵走去,祭典结束了,他无需多留。 而此时,石阵外的纪博亦是一脸阴晴不定。 帝后情深,火龙再现,盛世在即。 而他,该如何选择? “相爷。”顺公公的声音打断纪博的思绪。 纪博向顺公公点了点头,转身向一旁的纪文昊说到:“去吧,这一路上自己多保重。” 纪文昊一脸沉重,向纪博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向祭坛走去。 林鸢见纪文昊一脸沉重地走来,心想,这小子够能装的,昨天还在客来居里一脸神气。现在倒是装深沉了。 纪文昊昨日知道出使的事确实是兴奋,皇上派他出使,就等于是宣布当初他爹那条三年不许出焱城的jin令。只是,今日的祭典,让他不得不为他这个皇后妹妹担忧。父亲至今依旧没有明显的表示,若是选了皇上,那自是皆大欢喜,但若是选了大王爷,那么,就今日火龙再现的情况来看,皇后的命……。而他此去百纳,不知道何时能回来,回来之时,他这萱妹妹不知又是如何境地。 “纪文昊上前接旨。” “臣在。”屈身跪在皇上和皇后面前。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顺公公念了一大堆,纪文昊低头头,心里依旧担忧着火龙的事,根本没听进去。 “纪公子、纪公子,快接旨谢恩。”顺公公低声提醒着。 纪文昊这才缓过神来,接过圣旨谢恩。 “纪公子,朕与你共饮三杯,愿你一路平安,早日邀得月仙归来。”穆懿轩端起酒来一饮而尽。 “谢皇上,臣定尽早邀来月仙,为月国百姓祈福。”纪文昊亦是一饮而尽。 纪文昊三杯酒饮罢,向穆懿轩和林鸢行了个礼,便翻身上马。 林鸢偷偷地朝他瞪了瞪眼睛,谁知纪文昊并无理会。 林鸢不死心又朝他瞪了瞪,纪文昊这才给了她一个招牌式的灿烂笑容,领着一群人马向西边策马奔去。 林鸢这才满zu地点了点头。 “你倒是跟这个哥哥感情很不错啊!”穆懿轩说到。 “呵呵,还好。”林鸢笑着回答到。 “走吧,我们吃饭去,我快饿死了。”刚刚喝过水后,越地觉得饿了。本想拉纪文昊逛今晚的灯会的,结果他被派走了,林鸢想着赶紧把肚子喂饱了,好去逛灯会。这可是穿越至此,第一次有灯会,她的兴奋远远胜过一整天的疲惫。 章百花楼 皇上皇后离去后,祭坛的人群也渐渐散去,原本寂静的东街此时开始热闹起来了。 整条东街挂满了各式灯笼,五颜六色,人来人往,各个脸上都带着喜悦之情。 林鸢坐在客来居那个靠窗的老位置上,喝着最近的新产品----皮蛋瘦肉粥。原本想大吃一顿的,结果看着满桌子的大鱼大肉反而没了胃口,最后要了碗热粥,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林公子胃口似乎不是很好啊?”穆懿轩看着林鸢这幅样子,jin不住笑着问到。 “还好。”林鸢回答到。 “想不到林公子有这般能耐将客来居经营地如此规模。”据穆懿轩所知,焱城已不止一家客来居了。 “还好啦。”林鸢并不觉得奇怪,有冰魂冰魄这两家伙在,穆懿轩没有理由不知道客来居的幕后老板是她。 林鸢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贼贼地笑着说到:“小弟带穆兄去个地方如何。” “愿闻其祥。”穆懿轩依旧是一脸平和安详的微笑。 “穆兄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林鸢带着穆懿轩来的地方,不是别处,而是百花楼。她至今依旧没有把百花楼拿下,如果穆懿轩肯帮个小忙,那么拿下百花楼就指日可待了。林鸢心里暗自盘算着。 “你带我来这里?”穆懿轩看着林鸢,眉头微微皱着。 “进去啦,里头有个紫衣姑娘,那琴技可是一流的,比芙妃还好!”林鸢说着便拉着穆懿轩进了百花楼。 林鸢是紫衣的常客,平日里都是和纪三公子一同来的,而今日却是位陌生的白衣公子。只见那白衣公子生得俊雅无比,面色安详,眉宇间透出些许疲倦之色,举手投足间贵气十足。宋妈妈一眼见了穆懿轩,料想来者非富即贵,便殷勤地上前招呼。 “哎呦,林公子今日带了贵客了!”宋妈妈拉着穆懿轩,细细地看着。 “这位穆公子可是比纪三公子还……”林鸢说了一半,故意卖了关子。 宋妈妈一听姓穆,心中自是有数,这穆公子定是位王爷了。 “不知紫衣姑娘…” “紫衣姑娘正在房里,两位公子这边请。” 宋妈妈殷勤地亲自将他们送到紫衣房前,直到林鸢关了门才离去。 紫衣依旧是一袭紫色纱裙紧身袍,腰间用白丝软带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低垂斜插紫玉瓒。纤纤细手掀起帷幕,笑着迎了出来:“林公子,你可好些日子没来了。” 却见来的不知林公子一人,而多了位贵气十足的公子。 “林公子,这位是?” 林鸢正想引见,回头看穆懿轩,只见穆懿轩痴痴地看着紫衣,眼神柔软无比。 “穆公子,本公子的好友,今日特地带他来听琴的。”一边说着,一边暗暗地在穆懿轩的腰上狠狠地掐下去。 穆懿轩这才回过神来,说到:“久闻姑娘芳名,今日冒昧打扰,不知姑娘可否赏脸弹奏一曲。” 又虚伪又好色的家伙,林鸢在心中暗暗骂到。 “穆公子客气了,能得公子赏识,是紫衣的福气,公子这边请坐。”对上穆懿轩的眼神,竟有点沉溺,目光舍不得移开。 “姑娘先请……”穆懿轩礼让。 紫衣在琴台坐了下了,说到:“那奴家献丑了。”说罢玉手轻挑琴弦,双手在古琴上拨动起来,而双眸却依旧沉溺于那漆黑深邃的眸子里。 琴声扬起,节奏悠扬,宛若天籁。 林鸢没想到紫衣会这么轻易就抛弃了她这个“旧qing人”,更没料到一向逢场作戏的穆懿轩竟这般认真。看着两人这般沉溺于彼此的情景,感觉自己是个闯入者,一股孤独感不由得袭上心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墙,将她与他们隔离开来,虽然近在咫尺,却远如天涯。 她不喜欢这个被抛弃的感觉。 “你自己慢慢听吧,我逛街去了。”低声对穆懿轩说到,转身便走,不想被抛弃那就先选择抛弃吧。 回过头来看了看,那人依旧不动,狠狠地关上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了?”依旧是深邃的眸子,却是冷冽无比,柔情全无。 “走了。”紫衣上前将门锁紧。 “主子,这皇后似乎对你有情。”紫衣小心翼翼地问到。主人居然会被她拉来百花楼,实在不可思议。 一记冷冷的目光袭来,紫衣立马识相地低头。唉,八卦显然是要看对象的。 “让你查的事情有消息了吗?”依旧是冷冰冰的语气。 “对方防范地很紧,目前只知道和钟离皇室有关。” “钟离?”穆懿轩皱眉。 “是的,牺牲了两个姐妹才查到的。”紫衣如实禀报。 “继续查,记住,不要打草惊蛇。” “是!紫衣记住了。” 事情禀报完了。应该是闲聊时间了吧?紫衣忍不住又八卦起来了,就刚那场景,那皇后显然是吃醋了,情况似乎不想段如雪所说的皇后和主人界限分明啊。 “主子,今晚大街上热闹是热闹,但也人蛇混杂,让皇后独自一人出去,这……”话说一半,偷偷地瞄了主子一眼。这皇后对主子的重要性有两种解释,一是威胁宰相的人质,二另一种就很难说了。 穆懿轩细细地品着杯子的茶,没有反应,他自是知道这点,但冰魂冰魄足以让他放心。本来打算夜里来找紫衣的,没想到林鸢居然会把他带到百花楼来,于是顺势故意冷落她支开她。这笨女人费尽心思想收了百花楼,却不知道百花楼的真正老板就是紫衣,更不知道紫衣的主子便是他。 百花楼是紫衣五年前开的,目的便是借着ji院的幌子帮穆懿轩收集各类情报,楼内的探子都是紫衣一手培养出来的,如今进来宫的段如雪段昭仪亦是出自百花楼,而并非什么太守之女。 章皇后失踪 百花楼的真正背景,林鸢根本幻想都幻想不到,又怎么会知道呢?此时,她停留在一个卖面具的摊子旁专心地挑着面具。 “老板,这是你自己做的吗?”林鸢把玩着手中的面具问到。 “是的,公子买一个送给心上人吧。这个月仙面具买得最好了。” “我要那个!”林鸢瞥了月仙面具一眼,转向右上方的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说到。 于此同时,那面具却被另一人取了下来,“老板,这……” 两人先是一愣,随后相视而笑。 林鸢觉得这人很是面熟,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这位公子也喜欢这青面獠牙的面具?”那人笑着问到。 “嗯,喜欢得很呀?”林鸢赶紧表明立场,免得被他强了去。这个面具她可是要拿回去吓唬笑笑那丫头的。 “既然公子喜欢,在下就不夺人所爱了。”将面具递与林鸢,淡淡地笑着,清澈的眸子如同一池净水,什么也打扰不了的平静。 对上那人的眼睛,林鸢终于想起来在哪见过此人了。 那清清澈澈的眸子,那打扰不了的平静。她终于记起来了。 没错,此人就是林鸢穿越到相府第一日见到的那个大夫----寒大夫。 看样子他并没有认出女扮男装的林鸢来。 见寒大夫转身要走,林鸢急忙说到:“这位大哥请留步。” 寒大夫回过头看,看着林鸢问到:“不是这位兄台有何指教?” “这面具是公子先拿到的,理应让给公子,夺人所爱的是小弟我啊。”林鸢说着上前将那青面獠牙面具又还给了寒大夫,其实她并不想把面具还回去,只是不想让寒大夫就这么走了。 “虽是在下先拿到的,但却是公子先看到的,还是让给公子你了。” 就在两人相互推让之时,人群中突然骚乱起来,几个蒙面刺客持剑而来,直直向林鸢刺来,林鸢惊得原地动弹不了。 “小心!”寒大夫将她一把推开。 林鸢这才缓过神来,而身前又是一剑刺来,已来不及闪躲,只见那剑直直地向右xiong口刺了进去。 “啊~~”疼痛瞬间传遍全身,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的晕眩,模模糊糊中听到寒大夫的声音,却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穆懿轩向紫衣指派完任务后,刚想出门去找林鸢,却见冰魂一身是血破窗而入,心中不由得一慌。 冰魂冰魄向来是共同行动,不离彼此的,如今冰魂一人前来,而且明显是受了重伤,眼前这一切共同说明着一个事实----林鸢出事了。 紫衣见了冰魂这幅模样赶紧上前搀扶,从怀中取出一粒丹药运气让他服下去,取出手帕擦去冰魂脸上的血迹,眸子里尽是担忧。 穆懿轩依旧维持着一贯的镇定,冷冷地问到:“怎么回事?” “是蒙面……毒刺客,数量众…多,冰魄已……死,主人……小心!” “皇后呢?!”冷冽的声音却掩不住内心的焦急。 “皇后……”话还没说完,冰魂便不断地口吐黑血,最后瞪大双眼,断气而亡。 原本替冰魂运气的紫衣双手不由得僵硬住。 穆懿轩看着面色黑的冰魂,眉头早已皱地紧紧的了。是事出突然呢?还是他防备不足呢? “蒙面毒刺客”,便是穆懿轩让紫衣追查已久的神秘杀手组织。这个组织是最近才出现在江湖上的,里面的杀手个个都是用毒高手,常常用毒于无形,与他们过手的人只要一个不留神,便会不知不觉吸入被下毒,而后又因继续运气而导致毒素蔓延全身,觉之时往往为时已晚,除非半个时辰内能服下解药,否则就算神仙也无力回天。 “把冰魄找来,一同葬了吧。”穆懿轩看着冰魂的尸体淡淡地对紫衣说到。说罢转身,光影一般消失了。 紫衣缓缓抬起头来,早已泪流满面。冰魂,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在她怀中,像是睡着了般。只是,他再也醒不过来了,只是,她还没告诉他,她喜欢他。早在他第一次在百花楼现身时,她便喜欢上他了。 总会有些话来不及说出口,总会有些人来不及厮守,爱,要及时。 穆懿轩直接赶回了宫里。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林鸢,而更重要的是弄清楚林鸢昨日是何时喝的药。又或者可以说是弄清楚林鸢究竟还能活多久! 自从林鸢上次在望月宫被挟持,受了惊吓,便每日服药至今。每次想断掉,都被沈太医以一大推理由拒绝,又加上穆懿轩的坚持,林鸢拒绝不了。她也曾偷偷地留了底带出宫去找郎中分析药性,结果好几个郎中都一直认为那只是普通的滋补汤药,林鸢也便不多怀疑,每天乖乖服用。刚开始总是加了好些甘草还难以下咽,到后来竟也习惯了那苦味。 “皇后昨日是几时喝的药?”穆懿轩看着一脸紧张的笑笑严肃地问到。 “回皇上,小…皇后一贯都是早膳过后就立马服药了。”笑笑不知到一向平和安详的皇上为何会如此严肃,也不知道小姐为何那么晚了还没回宫,更不知道为何皇上会问这个问题。难道是小姐出事了?心里暗自担心不已。 “皇上,沈太医已经在中和殿候着了。”顺公公低声说到。 穆懿轩听了便起身快步离去,走至门口又停了下来。 “传令下去,皇后抱恙,需要休息,从现在起任何人不准进出冷宫半步!”说罢,脚尖轻轻点地,光影一般消失。一旁的侍卫不由得目瞪口呆,原来皇帝的轻功这般出神入化。 “都还愣着干嘛?”南宫俊语气甚是严厉,“给我好好守着,谁也不许放行!”皇后失踪这事无论如何都不能传出去! 给读者的话: 大家怎么纠结起结文的事来了啊?不用担心哦,猫会给大家一个完整的故事的。 章炎毒 中和殿内,穆懿轩和沈太医在阴暗的角落里站着。 “若是昨日早膳过后立即喝的药,那……”沈太医皱着眉头,没继续往下说。 “如何?”穆懿轩急切地问到。 “过不了今夜子时。”沈太医一字一句地说到。 穆懿轩仿佛被什么击中似的,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过不了今夜子时!那就是说林鸢只剩两个时辰的命了! “皇上,皇后的身子是培育那药引最好的母体,实属罕见,要找到第二个这样的体质,恐怕……”沈太医叹息到。 “先下去吧。”穆懿轩一脸阴沉,眸子里是极尽的阴冷。 那日沈太医为林鸢把脉,出乎意料地现林鸢正是穆懿轩苦苦寻找多年的火性体质。于是借机以滋补身ti的名义让林鸢日日服药。那药看似普通的滋补汤药,实则融合了十八种剧毒的炎毒,一般人只要喝足一碗便会当场毙命,而林鸢体质属火,正是用那毒药来培养药引的最佳母体,只要连续服用三年,她的血液便可炼成药引。只是,这期间必须每日服用,若是过一日,积聚的毒性便会爆,大罗神仙也无能无力。 沈太医离开后,偌大的中和殿里,便只剩穆懿轩一人了。 冰冷的眸子直直地盯着案几上那碗墨黑色的汤药,袖子一挥,整个案几瞬时四分五裂。 那个笨女人究竟在哪里? 林鸢醒来时已是翌日清晨。 “这里是什么地方?” 刚要起身,右肩上便传来一阵剧痛,只得又躺了回去。 轻轻将外衣挑起,看见自己右肩处裹着一层厚厚的白纱。这才回想起昨夜的事来,只记得自己被一剑刺中,然后听到寒大夫的声音,便晕了过去。 环视了四周,现自己身处于一间小竹屋内,屋子虽小却也干净整齐,屋外似乎是一个花园。 再次想起身,却被进来的人叫住了。 “姑娘,小心!”来人见了林鸢起身,赶忙上放下手中的药上前来扶。 林鸢心中一惊,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寒大夫。 “你……你你你……我……” 他方才叫她姑娘,难道…… “姑娘莫要误会,姑娘受了重伤,在下不得已才……”寒大夫看着林鸢一脸焦急,忙上前解释到。 林鸢听了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原来,他并没有认出她来。 “你救了我?”林鸢了镇定下来。 “嗯,不知姑娘会惹来这杀身之祸?” “谢谢公子的救命之恩,我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些什么人。” 林鸢心里暗地的里奇怪冰魂冰魄去哪了?穆懿轩不是说他们会保护自己的吗?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寒大夫依旧是那么彬彬有礼。 “呃,我叫林鸢,双木林,鸢尾的鸢。你呢?”林鸢不得不装作不认识他。 “在下姓寒名煜,人称寒大夫。”寒煜如实回答到。 “你便是寒大夫!”林鸢不得不再一次装作不知道他就是寒大夫。 “正是在下。” “久闻公子大名今日得以一见,实在是小女子的荣幸。”又一次装傻做假。 “不知林姑娘家住何处,姑娘的家人一定焦急地到处寻找姑娘了。”寒煜问到。 怎么说?冷宫?相府?客来居?……中国? 林鸢想了想,酝酿了一下情绪,决定和他说真话。 “我家在东南的一个小地方,因被父母逼婚,只身逃到焱城来,不料昨夜……”说着说着便可怜兮兮地抹起眼泪来。 她说的也是实话,穿越前确实是被父母逼婚,只不过她是被逃来月国的。 “对不起,我……”寒煜见林鸢那样子不知怎么安慰是好。 “我失礼了…不知这里是?”林鸢抹了抹眼泪,想起了传说中的蝴蝶谷。 “这里是我住的地方,叫做蝴蝶谷。”寒煜说着将药端了过来,继续说到:“姑娘该喝药了。” “蝴蝶谷!” 果然如她所料,心中暗自高兴起来,全然忘记了自己是因被刺杀而来到这的。她昨夜见了寒大夫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的蝴蝶谷了。 林鸢想接过碗来,寒煜拦住了,“林姑娘右键伤口还没愈合,还由在下来吧。说着便摇了一汤匙汤药喂到她嘴边。 林鸢微微笑了笑,没有推辞,她真的还不能动。 最距离看着寒煜,现他的眼睛真的很好看,清澈地像一湖平静的水,不像穆懿轩那样深邃寒彻。 穆懿轩,他一定在到处自己了,而且一定封锁了消息,她这个冷宫皇后失踪,会牵动多少人啊! “林姑娘,你这伤口明日便可彻底愈合,到时候我再带了逛逛我这蝴蝶谷。” 待一整碗的药汤都喝完了,寒煜这才起身给了林鸢一记定心丸。 只是,言下之意是“今ri你还是好好躺netbsp;林鸢点了点头,依旧是微微笑着说到:“谢谢,寒公子。” 寒煜亦礼貌的微微笑了笑,温文尔雅,眉宇间透着一股清雅之气,替林鸢盖好被子才转身离去。 只是,一离开小竹屋,原本那清澈的眸子瞬时空澈,不见一丝丝情感,看不出任何情绪。走进竹林深处,在一块石碑上轻轻一推,地上便出现了一个地宫入口。 而入口处俨然写着“蒙面毒门”四个大字。 寒煜,正是这蒙面毒门的门主。 蒙面毒门是寒煜五年前一手创办的,门内每一名剑客都是他亲自挑选的。传说中寒大夫救人一命定会取人一命,其实他取的不是人命,而是人的自由,那些被献给寒大夫的人选择以自由换取生命,留在蝴蝶谷的地宫中被训练成毒杀手,从此隐姓埋名只以蒙面见人,只服从寒煜一人。 昨夜刺杀林鸢的幕后主使也正是救了林鸢的寒煜,他不知知道她是女儿身,而且知道她是相府的萱小姐,当今的皇后娘娘! “你可还记得我蒙面毒门的第一条门规?”寒煜对着跪在面前的手下淡淡地问到,面无表情,看不出有点情绪。 “私自制毒者死。” “第二条呢?”寒煜继续问到。 “私自用毒者亡。” “那毒是你制的?”寒煜依旧是一脸平静。 “属下不明白主公的意思。”那人微微一怔,实在不知主公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那女子身中剧毒,难道不是你下的?”寒煜说得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 “属下昨夜完全依据主公的吩咐,只刺中那女子右肩,并无下毒,请主公明鉴。”那人终于明白主公今日为何找他了。毒门中jin令便是不可私自行到,他怎么敢对那女子下毒呢。 “下去吧。”寒煜也只不过是确认一下自己的推测,皇后身上的毒似乎已经存在很久了。 昨日他替林鸢处理伤口时,常年与各类毒药培养了他的毒性的敏gan,直觉告诉他林鸢的血有问题,后来分析了她的血液,果然现了她身中剧毒。他谙熟用毒制毒,居然一点儿迹象也没看出来,看来这毒非同一般。 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毒药呢? 昨夜他替林鸢处理了伤口,上完药后,原本昏睡着的林鸢却突然浑身抽搐不止,苍白的脸色逐渐紫。他自是知道这是毒的症状,只是这毒性似乎是积聚已久的,若没有弄清楚是何种毒药,那么短的时间内根本配不出解药来。情急之下只得以毒攻毒,将毒门里十八种剧毒炼成一味汤药让林鸢喝下去,强制压住林鸢体内的毒性。 今日那碗药其实不是什么汤药,而正是那十八味剧毒,这个皇后很重要,她必须活着。 给读者的话: 谢谢寻翅待翔的预祝。 猫需要动力了哦,金砖、评分、点击…来者不拒哈,多多支持! 章黑衣人再现 夜晚的蝴蝶谷愈加的幽深僻静,皓月当空而挂,月光透过谷顶树木射入谷中,光影错乱,亦明亦暗。月光笼罩下,一个黑影鬼魅般以极快的度移动,最终落在了竹屋外。 屋内,netg上的女子右肩半露,bai皙的肩上赫然有着一道一寸长的伤口。 “这药是我刚配好了,连续敷三日,便不会留伤疤了。” 床前的男子微微弯xia身躯,小心翼翼地替那女子敷药。 屋外那黑衣男子见了此情景眼神一凛,本就冷冽的目光变得愈加凌厉雪亮,双拳紧紧攥着。 “林姑娘,你好好休息吧,明早我再来帮你检查下伤口。” “嗯,谢谢你” “寒公子,听说你救人一命便要取另一人一命,这可是真的?”林鸢一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如果这规矩是真的,他不会也要她去找个人来送给他吧。这么残忍的事情,她可是做不出来的。这寒大夫这般温文尔雅,怎么会有这种规矩呢? 寒煜一听,脸上闪过一丝丝诧异,却有瞬间消失不见。 “林姑娘也听过着传闻?” “不会是真的吧?”林鸢急急地问到。 “姑娘认为呢?” 晕s,她就是怀疑才问的嘛! “寒公子,我可给不起你一条命,这次你得白救我了。”笑着回答,像是开玩笑,又像是认真的。 认真的玩笑总是在这种情景里派上用场的。 “那林姑娘就把你这条命再还给我吧。哈哈”寒煜起身,一边收拾着药箱,一边笑着说到,亦是开玩笑的语气,只是不知这玩笑是否认真。 “不给可不可以啊?不要我当你药童,帮你采药?”林鸢一脸认真地说到。 寒煜听了jin不住大笑,“哈哈,林姑娘真是会说笑话,好好休息吧,明日我再来给你换药。”说着提起药箱转身离开 “你可以好好考虑下哦,我也是懂一些药材的。”林鸢看着寒煜离去,又急急地补充了一句,才躺了下来,抹了抹右肩上的伤口,漆黑的眸子不停地转动,不知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门外那黑衣人见那男子远去,这才从树上跳了下来,转身进了竹屋。 “寒公子,还有……”林鸢以为是寒煜又来了,却见进来的是一个蒙面黑衣男子。 “你是谁?”怎么又是黑衣人蒙面人呢?这人应该不是上次那个家伙,他并没有长剑,空手而来,浑身上下散出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 那黑衣人并没有说话,而是直直地看着林鸢右肩上的伤口。 林鸢不自然地扯了扯衣服,皱着眉瞪了那黑衣人一眼,“看什么看啊!一点礼貌也没有!” 黑衣人依旧没有说话,却径直向林鸢走去。 “喂,你想干嘛?”林鸢立马防备起来。 “你在不说话,我就大叫了哦,寒大夫就在一旁!” “寒大夫,呵呵。”那黑衣人终于开口了,冰冷的语气,似乎还有怒气。 有点熟悉的声音,却又不太相似。这个黑衣人究竟是为她而来,还是为寒煜而来呢? “我只是这蝴蝶谷的病人,你要想找寒大夫,可以去药房。”林鸢忙见那黑衣人没有再向前,这才起身下床,一脸淡定地在茶几旁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天的修养,加上寒煜的独门密药,她的伤口恢复地很快,jing神也好得很。 那黑衣男子没有说话,却依旧是直直地看着林鸢,目光冷冽如霜。林鸢亦是无所畏惧地迎来上去。对上那冰冷的眸子,心中更是纳闷,熟悉而有陌生的感觉,却又记不起在哪见过。唉,被挟持多次,她的心理素质虽然大大地提高了,但认人的能力却是大大地下降了,都是蒙面黑衣,她哪里知道哪个是哪个啊! 而就在两人对峙之时,突然,一个白色的身影从窗外飞入,利剑直直逼向那黑衣人。 黑衣人不屑地冷哼一声,轻巧地躲过,转身从背后挟持住林鸢,脚尖轻轻点地,向后退去,与寒煜来开了距离。 “啊~~”林鸢被他这么一抓,顿时大叫。这个没品的家伙居然抓她的右肩! 那黑衣人显然注意到了林鸢的伤,眉头一皱,放开了她的右肩,左手却将她揽了过来,紧紧挟制住。 “放开她!”寒煜说着向两人逼近。 “把外面那些人撤了,否则我要了她的命!”右手掐上林鸢的脖子对寒煜冷冷地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他早知道寒煜来了,也知道外面已经布满了杀手。 而此时林鸢紧贴着黑衣人的身ti,心中却不由得一颤,她想起来这黑衣人是谁了。 靠那么近,才觉他身上的冰冷,一丝温度也没有,彻彻底底的冰冷。 这黑衣人便是那日在百花楼挟持她的人,也是盗走南宫府圣旨的人。 他,终于出现了。 “你究竟是何人?竟敢闯我蝴蝶谷。”寒煜眯起了双眼,看着那黑衣人。 他离开林鸢的屋子后,便到药房去,结果却现药房遭窃,丢的正是他从林鸢伤口上取下的瓶血样。赶回林鸢屋子时正好撞见这黑衣人。 蝴蝶谷处在终年雾气缭绕的hei森林。要入蝴蝶谷就得先进hei森林,hei森林内围有司月阁的人把守,一般人根本连靠近都不能靠近,更别说是通过了。而蝴蝶谷口虽然没人把守,却有一层毒气,若不是先服下解药,根本不可能进得来。 这个黑衣人居然能闯进蝴蝶谷,并盗走药房的东西,寒煜不得不谨慎对待。 “让外面那些蒙面剑客撤了!”那黑衣人说着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等一下!”寒煜迟疑了。 “好,你先放开她。” 黑衣人这才松开掐在林鸢脖子上的右手,左手依然紧紧挟制在林鸢腰间。 然而,正当寒煜要下令撤退屋外的埋伏时,林鸢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匕,狠狠地向那黑衣人xiong口刺去。 章原来是他 匕很狠狠刺入xiong口,黑衣人顿时左手松开,林鸢趁机挣tuo开来,躲到寒煜身后。 那黑衣人这才缓过神来,伸手将匕拔出,鲜血霎时喷洒而出,冰冷的眸子里除了冷冽还是冷冽,直直盯着林鸢不放。 看着那样的眼神,心中却莫名地慌了,但是她必须这样做,不能就这么让这黑衣人把她带走,她要这两人正面打起来,她要知道这黑衣人的真面目,她要知道寒煜的武功究竟如何,这幽静的蝴蝶谷居然埋伏着剑客,寒煜果然不简单。 “你就这么信任他?”冰冷的语气满是嘲讽。 “他是我救命恩人!”林鸢极其不喜欢这种语气。 黑衣人冷哼一声,从腰间抽出长鞭,狠狠向寒煜甩来。 熟悉的场景,林鸢不由得一愣。 怎么可能是穆懿轩呢?那个温暖的怀抱里有淡淡的草药清香,怎么可能那般冰冷呢? 他此时定是在为找她而忙得焦头烂额了吧。 回过神来,那两人已经打起来了。 只见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纠缠在一起,飞出屋外。 林鸢跟了出来,却见那黑衣人一掌击中寒煜的xiong口,寒煜跌落下来,一行殷红的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黑衣人又一次扬起鞭子,直直向寒煜逼去。 突然,数名蒙面剑客凭空出现,从四周向那黑衣人袭去,黑衣人不慌不忙地收回长鞭向四周一扫,“叮”一声,所有的剑一齐断裂,散落一地。 而此时,寒煜早已翻身跃起,一声令下,林子潜伏的蒙面剑客全数出动,黑衣人见来者众多,眉头微蹙,足尖点地,后退到了林鸢身旁。 xiong口上的伤,似乎不容他再纠缠下去了。 “呵,看清楚了吗?那便是你所谓的救命恩人?”黑衣人捂着伤口对着林鸢轻蔑地说到。 怎么会看不清楚,那些蒙面剑客一出现,林鸢便立马明白过来了。她的救命恩人便是要她命的人。那么,寒煜定是知道她的身份的。原来有人比她还会做戏,做戏做足了全套。 “那个,对不起哈。”林鸢看着那依然流着血的伤口,尴尬地道歉。 黑衣人冷哼一声,随即一手揽起林鸢,一手持鞭向袭来的蒙面剑客狠狠扫去,再次足尖点地,以闪电般的度从那群剑客中穿梭而过,带着林鸢没入林中,度快得让人无法想象。 “给我追,他负了伤走不了多远的。” 寒煜自己并没有追上去,因为,他中毒了。 刚刚两人交手之时,他暗中用了几种毒,没想到那黑衣人却丝毫不受影响,反倒将毒尽数还给他。这黑衣人究竟是何人,且不说用毒的技巧高于自己,就是那武功竟也如此高深莫测,心口被刺了一刀,气息却没有一丝紊乱,而且轻功这般出神入化。 此人不除,他日必是大患,看着山林中亮起的火把,寒煜眉头紧皱,一脸阴鸷无比。 林鸢被那黑衣人揽着,在山林中急穿梭着。不时有枝叶打在身上,疼地她一个劲地将脸埋入那黑衣人怀里。 一样用的是长鞭,一样是闪电般的度,一样是深邃的眸子,一样是淡漠的语气,连声音都那么像,只是那怀里只有冰冷的触觉,没有熟悉的温暖,也没有熟悉的淡淡草药清香。林鸢脑中不断浮现穆懿轩那俊朗的面容,和那总透着慵懒的眉目,为什么他还没找到她呢? 出来林子,黑衣人在峭壁前停了下来,后面的火把越来越多,前面已经无路可走了。 “上来,我背你。”黑衣人望了望那崖壁的高度,转过身来背向林鸢。 林鸢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不会是想……” “上不上来?不……”话音未落,林鸢早就趴在他背上了。 “抓紧了哦。”说罢,足尖点地,身子箭一般冲天拔起,一跃至谷顶,一气呵成。 林鸢睁大了眼睛,满脸惊诧,双手依旧紧紧地环着那黑衣人的脖子。 “喂,下来吧。” “哦”林鸢这才放开他,跳了下来。 林鸢一下来,那黑衣人便跌坐了下去,原本已止住血的伤口早已血流不止了,刚刚那一招“一鹤冲天”显然耗尽了他所有的气力。 “你没事吧!?”林鸢看着那伤口心生内疚,连忙取出袖子手帕,按在他伤口上。 那黑衣人看了看林鸢,却缓缓地闭了双眼,晕了过去。 “喂,喂,你醒醒啊!”林鸢颤抖着手指探探他的鼻息。 不由得大呼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还活着。 小心翼翼地倾身看一眼崖底,再看看谷中四处流动火把,心里纠结着这帮人会不会找上来呢?那么高,应该不会吧,他们应该暂时安全了吧。 目光这才缓缓转移到那黑衣人脸上。这个人究竟是谁? 伸手小心翼翼地掀开那黑色蒙面,心中顿时惊住。 那俊朗的面容苍白如纸,刚毅的嘴角边残留着血迹,眉宇间依旧是那淡淡的疲倦,双眼紧闭,不见往日的冷冽。 真的是他,熟悉而又陌生。 原来就是他,穆懿轩! 看着穆懿轩xiong口的伤,林鸢心中顿时内疚不已。 他来救她,她却如此伤他。如果不是这伤,以他的武功再多的蒙面剑客又能奈他何呢? 轻轻擦去他嘴角上的血迹,一触碰到他的shuang唇,手不自主地缩了回来,这般的冰冷,为何他的身ti会这般的冰冷?使尽浑身力气将他扶起,她需要尽快找一个可以挡风和躲避露水的地方。 章不是梦 穆懿轩睁开眼睛,立即警惕地坐了起来,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山洞中,而脸上的蒙面已经不见了,xiong前的伤口被一层白布条包扎着,血早已止住了。 林鸢呢?环视四周,洞内只有他一人。 突然洞外传来脚步声,穆懿轩握紧别再腰间的长鞭,目光冷冽地盯着洞口。 却见林鸢抱着柴火走了进来,白色外袍缺了一大块。 原本的戒备顿时放松了下来,看着林鸢,脸上浮现出苍白的笑容来,戏谑地着说到:“林公子,好久不见。” 林鸢一听那声音,猛地抬头,手中的柴火掉落一地,远远的看见穆懿轩正坐在火堆旁,苍白的脸上有着微微的笑意。 回过神来,快步来到他身前,纤长的手指抚上他的脸颊,轻轻一捏,傻傻地问到:“疼吗?” 穆懿轩看着她那泪水盈盈的双眸,亦是伸手轻轻地在她的脸颊上捏了捏,轻声问到:“疼吗?” “疼!” 豆大的眼珠儿一颗一颗地掉了下来,“疼,不是梦,是真的,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 他的体温直直地下降,浑身上下都那么冰凉,仿佛会一直一直冷下去,她不断地生火,不断的找找柴火,不断的帮他戳手,还是那么冷,那么凉,连呼吸都那么淡,她慌张地不知如何是好,慌张地大哭,惊恐地大叫,只是他依旧没有醒来,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心中不断的指责自己,为什么就认不出他来呢?为什么要桶他一刀呢? 见那眼泪不住地下落,穆懿轩嘴角依旧噙着淡淡的笑,伸手将眼前那泪人儿拥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背。 他出动了百花楼所有的探子,甚至让南宫俊动用了从未动用过的影子杀手,直到今晚紫衣才查到蝴蝶谷的线索。不顾紫衣极力反对,孤身一人潜入蝴蝶谷,找到了寒煜的药房,现了染有炎毒的血样和各种解药。 还好,她落到了寒煜手中,否者他估计得来替她收尸了。 没想到笨女人居然那么信任寒煜,竟一刀子捅进他xiong口。 呵呵,她总是能够这般轻易地伤到他。 待怀里的人儿哭声渐止,这才笑着开口说到:“怎么,鸢儿似乎很舍不得我死啊!” “我”林鸢这才回过神来,顿了顿,放开穆懿轩,避开他的目光,红着脸解释,“我,我还不是怕你丢下我不管,这荒郊野外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不是说过了吗?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伸手轻轻楷去她眼角的泪。 “那是我说的,又不是你说的。”林鸢想起上次在猎场,自己信心满满地认为穆懿轩绝对不会丢下她不管的。 “呵呵,那我现在告诉你,听好了哦” 穆懿轩认真地看了看林鸢,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我”林鸢这才回过神来,顿了顿,放开穆懿轩,避开他的目光,红着脸解释,“我,我还不是怕你丢下我不管,这荒郊野外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不是说过了吗?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伸手轻轻楷去她眼角的泪。 “那是我说的,又不是你说的。”林鸢想起上次在猎场,自己信心满满地认为穆懿轩绝对不会丢下她不管的。 “呵呵,那我现在告诉你,听好了哦” 穆懿轩认真地看了看林鸢,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林鸢没有说话,看着他那深邃的眸子,心中有点恍惚,差那么一点就相信了他。 为什么此时他的怀抱仍是冰凉凉的,一丝温度也没有,冰冷得让她回过神来后,便本能地想逃离,离地远远的。 这才是他真正的面目吗?又或者只是其中之一,人前平和安详皇上,人后冷冽凌厉男子,夜里没有一丝温度的冰冷黑衣人,哪一才是真正的他?现在的柔情也是面具而已吗? 不会丢下她不管?因为她是他手中关键的棋子,还是因为…… 这是诺言,还是又一条相互利用的约定? 想继续问下去,话到嘴边却又问不出口,又或者她在逃避,逃避该面对的事实。她不想去弄清楚。她只要乖乖扮演他的棋子,然后找到月仙,然后,回家。就这么简单。 这里的一切在将来都将与她无关,她注定要丢下这里的一切不管的。 轻轻将他推开,起身走到洞口处将刚刚掉落的柴火捡来,再不添柴这火就得灭了,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才烧起来的。 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她要回到之前的距离,伙伴关系,相互利用。这才会让她清醒。 “怎么,想你救命恩人了啊?”见林鸢一脸沉重,穆懿轩开起玩笑。 林鸢瞥了他一眼,继续拨弄着柴火。 说到寒煜,她想起了一件事。 从怀中掏出了蓝色小瓶子,递给穆懿轩说到:“那卑鄙的大夫给的药还是见效很快的,我右肩上的剑伤用了这药不到一日的时间便愈合了,你快敷上吧。” 方才急急忙忙地帮他包扎伤口止血,竟忘记了身上带着药。 穆懿轩那墨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悦,并没有接过那瓶子,而是对林鸢说到:“你帮我敷。” “不要!”林鸢的第一反应。她不想离他太近。 “这伤口是你造成的,你要负责!”穆懿轩坚持。 “我已经帮你包扎止血了。” “你非得离我这么远吗?”他似乎有些不悦。 “呵呵,nan女授受不亲。”林鸢努力假装出一副开玩笑的样子。 “nan女授受不亲?寒煜替你上药时你怎么没顾忌到!” 依旧是嘲讽的语气,听的林鸢心中很不是滋味。 “那是……”yu言又止,她才不需要向他解释。她只是他挂名皇后而已。 “那是什么?说啊” “那是我的事,没有必要和你交代!你是我的谁啊?当初说好的,我扮纪若瑄,你帮我找月仙,其他一概互不干涉!” 林鸢亦是大声反问到,他现在是在质问她吗?他凭什么质问她? 穆懿轩没有出声,而是冷冷地盯着她。 好一个“其他一概互不干涉”! “那又怎样!”说着便要起身,然而伤口被牵动了,血渐渐地染红了那白布条。 “你别乱动啦!”连忙伸手按住那伤口,难掩一脸焦急和担忧。 伤口要是炎引起高烧,这荒郊野外的,叫她哪找医生啊,总不可能回去蝴蝶谷找那卑鄙的神医吧! 穆懿轩却是冷冷一笑,将她拉入怀着,紧紧抱着。 “放开我!”林鸢想挣扎,却被抱得更紧的。 那怀里的温度似乎比方才还有冷,林鸢实在受不了,奋力一推,居然将穆懿轩推倒在地。 给读者的话: 猫今日会多更 章取暖 就这么将他推到,其实,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 “喂,喂?” 穆懿轩没有反应。 “喂,你怎么了啊?” “别装了啦,我知道你没事了。” “喂,穆懿轩,你再装我走了哦” 依旧没有回应。 林鸢急了,忙将他翻了过来,却不由得惊住。 只见穆懿轩原本那苍白的脸色越的青紫,紧抿着的shuang唇一丝血色也没有,浑身散出的冷气让她由不得退了一步。 好冷! “你怎么了啊?醒醒啊?穆懿轩!你不要吓我!” 像是受了惊吓的孩子,拼命地摇晃着他的身ti,比方才还好慌张无错。这家伙究竟是怎么了? “是我不好,我不推了你啦,你快点醒来吧,不要再吓我了啦……” 说着说着,泪水不知不觉盈上眼眶。 她怎么可以这么坏! 他来救她,她捅了他一刀,现在又推他。 现在怎么办?! “冷……冷……” 地上那人低声呢喃着,双眼依旧紧紧闭着。 林鸢忙将所有柴火都丢火堆里,火一下子旺了很多,整个山洞都被照亮。tuo下外袍覆盖在穆懿轩身上,双手在火焰上捂热,然后将温度传递给他。 只是,依旧冰冷。 怎么办? 这样下去,他根本…… 想都不敢想下去。 狠下心来,退去两人的衣服,紧紧地抱着他,以自己的身ti让他取暖。她从小就气血很足,身子很暖,不像其他女生手脚冰凉。 可是,当那冰冷的躯体贴近时,却本能地想逃得远远的。 冷,渗入骨髓的冰冷。 穆懿轩一触及林鸢的温度,便紧紧地拥着她不放。 良久,紧抿着的嘴角这才慢慢放松了下来,呼吸渐渐恢复平稳,只是双眼却依旧紧紧闭着。 林鸢只得硬逼自己撑着,强忍着那刺骨凉意。 等着时间一点一点地流失,只盼白天快到到来,太阳快些出来。 只是,没过多久,竟像是习惯了温度,并不觉得排斥,反而越地想靠近。 看着穆懿轩苍白的脸渐渐有了血色,原本提着的一颗心,这才放松下来。 小心翼翼地,不敢触碰他xiong口上那伤口,又是这样近距离地看着他,眉宇间的疲倦,嘴角的坚毅,依然是他。 只是,为何他的体温会这般的冰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心中纳闷不已,这家伙一定有什么事瞒着她。 而那个寒煜有究竟是什么人,这般设计她。 天已蒙蒙亮了,洞里的火堆已烧的接近尾声。 穆懿轩缓缓睁开眼中,体温已经恢复了正常。看着身边的林鸢,身ti顿时一僵。 伸手探探了她的鼻息,紧皱着的眉头才松开来。 她只是睡着了。 她居然还活着! 这个笨女人居然用自己的身ti替他取暖。 他身上的寒毒可是会要了她的命的。 给读者的话: 晚点再更一章 回复43楼,猫压力好大! 章寒毒 他从小便是习武的好料子,自三岁起,父王便请了武林中各个门派的高手教导他习武。凭借高于常人的领悟力,不到几年的时间他便将各个门派的武学融会贯通。 可是,5岁那年,就是在父王驾崩前一个月,他因年纪太小经脉尚未fa育完全,强行修炼拜月教的上层内功而走火入魔。 体温不断下降,浑身冰冷,昏迷了整整七天七夜。沈太医想尽了一切办法,终于保住了他的命,只是,从那开始,他的体温就再也没有恢复过来,需日日服用毒药保持正常体温,一旦断药,体温便会持续下降,直至气血凝固而死。而靠近他的人亦是会被那寒气受伤,轻则气血逐渐凝固至死,重则当场毙命。 林鸢失踪后,他慌乱中根本不记得要服药,以致寒毒作。 否则就算她再刺他一刀,他依然能轻易摆tuo那些蒙面剑客,逃出蝴蝶谷。 看着林鸢那安静的睡颜,原本放松下的眉头又紧紧皱起,他必须在尽快带她去找沈太医。不知道寒煜对她用了什么药,能将她体内的焱毒压制多久。 “鸢儿,鸢儿,醒醒……” 林鸢翻了个身,昨夜那般折腾,她早已累得筋疲力尽了,此时正睡得正香。 “阿布,不要吵我啦,我好累啊!”梦里,她回家了,回到自己暖暖的房间里。 阿布?这是穆懿轩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 阿布,究竟是谁!? “小姐,皇上来了。”学着笑笑的语气,将覆在两人身上的衣服掀开来。 果然,这招很有效。 林鸢立马坐了起来,“快点,我的衣服。” “在这”将衣服递了过去,一脸忍俊不jin。 林鸢愣愣地看着穆懿轩,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一把夺过衣服。 穆懿轩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 林鸢穿上了衣服,白了他一眼,“笑什么笑,有那么好笑吗?”昨晚还半死不活的,现在倒是jing神得很。 “还好,哈哈。” “你还笑!”又是一记白眼。 “好了,好了,不笑了。那个,昨夜,对不起。”穆懿轩认真地说到,他昨夜真的是失控了。 “再说一遍。”林鸢扬起头睥睨着他。 “对不起,昨晚我失态了。”穆懿轩叹了口气,这个女人真的是得寸进尺。 “没关系啦,你只要老老实实告诉我你的体温是怎么回事,我就原谅你。”收起方才的一脸骄傲,贼贼地笑着。 她昨晚就想问了,只是还没来得及他就晕死过去了。 穆懿轩看了看她,背靠着洞壁,没有说话。 “喂,好歹我也牺牲了一个晚上,你就告诉我吧。” “你这个笨女人,你知道你昨晚这么做有多危险吗?”眼神温软下来,轻声说到。 “什么危险啊,哎呀,你就告诉我吧!”忽视那温柔的眼神,依旧是半玩笑式的语气,她不想回到昨夜那种对话方式,又或者说那种对话关系。 “听过寒毒吗?”穆懿轩终于开口了。 “寒毒?”林鸢疑惑不已,这家伙不会是中寒煜的毒了吧? 章圣旨真相 穆懿轩看了一眼林鸢,淡淡地解释到:“确切的说它并不是一种毒药,而是由于经脉受了严重的伤害导致气血凝固而造成的。” “所以,你的体温这么低?!” “嗯,一直靠药物维持着,昨日为了……昨日忘了服药所以作了。” “所以你身上没有药味?” “嗯,那种草药在服用过后几个时辰里身上都会留着味道。” 林鸢终于知道他身上那淡淡的草药清香是怎么来了,原来他真的是个药罐子。 “没办法治愈吗?”林鸢疑惑地问到。 穆懿轩听了心中不由得一紧。 应该没办法办法治愈了吧! 治愈寒毒的药引是她。他有点舍不得这个笨女人了。 只是,舍不得又怎么样? 过不了多久,她也只能像他这般日日服药压制毒性,直到有一日毒身亡。 “还在找,下次别靠那么近了,毒时寒气会伤到你的。” “那天在百花楼的黑衣人是你!” 林鸢终于想起了这件事来,她那日就是被那寒气所伤的。 “没错。”穆懿轩点头承认。 “圣旨是你偷的?”林鸢震惊地看着他。 “走吧,我们该回去了。”穆懿轩没有回答,起身向洞口走去。 林鸢快步跟了上来,心想,这家伙没有回答便是默认了吧。果然是老狐狸,利用圣旨的失窃,不止可以试探纪博,而且可以引起大王爷,真真的是一石二鸟,一箭双雕。 这么说圣旨不在南宫府,而是在他手上!又或者已经被毁了!那圣旨上究竟是什么呢?真相又是什么? 正当林鸢沉浸在自己的推测中时,穆懿轩走出了洞口却吹了一声口哨,将烈焰唤了来。 “过来。” “干嘛?”林鸢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上马。” “哦” 将林鸢安置在马上,随后自己一跃上马,从身后将她拥在怀里。 “你不会把那圣旨毁了吧?”林鸢仍然纠结着方才的话题。 没有回应。 “你偷偷告诉我那圣旨上写的是什么吧,我保证不说出去。” 依旧没有回应。 “你觉得宰相会偏向哪一方啊?” 又是沉默。 “大王爷行动了吗” 依旧是沉默…… 林鸢放弃了,很自然地靠在穆懿轩怀中,眯着眼睛,她好累啊。 “阿布是谁?”穆懿轩突然开口问到。 “什么阿布啊?”林鸢睁开眼睛来一脸莫名其妙。 “就是阿布。” “不知道,莫名其妙,怎么突然问这个?” “睡着的时候都还叫着这个名字,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阿布是谁!” “阿布?我叫它名字了吗?哈哈,可能是我太想它了吧。”林鸢终于想起了她那条拉布拉多犬了。 穆懿轩没有说话,俊朗的眉头却微微皱着。 “你先告诉我那圣旨里写的是什么,我就告诉你阿布是谁!” 难得能引起他的兴趣,她自然是要好好利用的。想当初,她和纪文昊为了这圣旨还花了不少力气呢?谁知道竟然是这家伙监守自盗。还虚张声势让那么多人找圣旨。 “就是那寒毒,父王现我的身上的毒,便要废了我,另立太子。”穆懿轩淡淡地解释。 林鸢却大惊,“这寒毒跟了你那么久了!” “嗯,十多年了……” 十多年都没事,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吧,林鸢也没再多问,她现在比较关心的是那圣旨。 “那你怎么还当了皇帝?” 穆懿轩冷哼了一声,“因为我毁了那圣旨。” 原来这才圣旨的真相。早在十几年前就被毁了的圣旨,如今却那么多人还找苦苦找寻。 一切不过都是他安排好的,这家伙实在可怕。 “说吧,阿布是谁?”穆懿轩打断了林鸢的沉思。 “嘿嘿,阿布啊!我跟你说哦,阿布可好玩了,我最爱它了……” 话音未落,却明显感到腰间的力度加重了。 林鸢现实一愣,随后转过身来,看着穆懿轩,淡淡地笑着。 “穆懿轩,你在吃醋?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穆懿轩却转过头去,不看林鸢,没有回答。 “你可千万别爱上我,这里不属于我,我迟早要回去的。” 转过身来,看着前方,那样问不过是想告诉他,她和他注定是没有结局的,他昨夜那般失态,今日的眼神这般温软,她不得不防着,防他也防自己。 “你想太多了。”恢复淡漠的语气,冷冷地回答。 林鸢嘴角轻轻勾起,笑着灿烂如花,她就是要他冷,冷得让他们彼此保持住清醒。 穆懿轩说罢,扬起长鞭,驾的一声,带着林鸢向林外奔去了。 离宫那么久,该回去了。 …… 章朕要你解毒 中和殿里,南宫俊坐立不安一夜没合眼。皇上出去那么久了,一点消息也没有,也不知道是否找到了皇后。前日祭典火龙再现,全城百姓彻夜欢庆,皇上昨日却没上朝,眼看今日早朝的时间就快到了,到时候就算瞒得过满朝文武,也jin不起七王爷的盘问。他这个御前侍卫怎么可以不知道皇上的去处你呢? 还好冷宫已经完全被封锁了,一点消息也没传出来,否则不知会引起多大的轩然大波。 帝后情深,火龙再现,盛世将至。 前日看着那腾空而起的火龙,他亦是惊讶不已,皇上和皇后的关系他最清楚了,怎么可是“情深”呢?皇后大婚后便被打入冷宫,虽然皇上没有限制她的自由,当两人关系总是很冷淡,皇上立她为后,亦是出于收拢宰相的考量,最受宠的是他那妹子,丽妃娘娘。难道“帝后情深”中的“后”指的不是这冷宫皇后。 南宫俊实在想不清楚,他从小就跟着皇上,却依旧mo不透皇上的性子,更别说推测他心中所想,但他知道皇帝心中定是早已谋划好一切,不管火龙有没有出现,他都将铲除大王爷余孽,成为百姓爱戴的君主。 突然,门开了。 进来的是顺公公。 “皇上还没回来吗?”顺公公少见的一脸忧虑。 南宫俊摇了摇头。这已经是顺公公第五次过来了。 “冷宫里传来消息,芙妃出事了,要萱太医。”顺公公说到。 “出事了?”南宫俊原本皱着的眉头更紧了。 “说是身子不适,非要太医过去看看。” “先缓缓,等皇上回来再说吧。”南宫俊看了看越来越亮的天色,只盼着皇上快点回来。 此时,中和殿那重重的大门又是“嘎吱”一声,被打开了。 进来的正是穆懿轩。墨色的长袍,白色的锦服,外松内紧,腰间金龙腰带紧束,面色苍白微露疲倦之色,双眼却依旧冰冷寒冽。 “皇上……”南宫俊和顺公公都是一脸惊喜。 穆懿轩将林鸢送回冷宫,便立马赶了过来。 “皇后回来了,把影子杀手都召回来。” “是”南宫俊领命而去。 见南宫俊远去,顺公公才从袖口中掏出一个白色的陶瓷小瓶递给了穆懿轩,低声说到:“皇上,该服药了。” 穆懿轩接过那白瓷瓶却没有服用,而是藏入怀里。 “皇上……”顺公公担忧地看着皇上那苍白的脸色。 “朕没事,传令下去今日不早朝了,谁也不见。” “是”顺公公正要退下,却又想起一事,折了回来。 “皇上,冷宫那边来报,芙妃昨夜不慎跌倒,疑似有孕,是否……” 安插在冷宫的探子昨夜来报,顺公公不敢私自做主,只得等皇上回来。 “已经宣了太医过去了。”穆懿轩刚一到冷宫就得到了消息,芙妃肚子里的孩子是他计划已久的,绝对不允许有任何闪失。 这时,沈太医已经赶到了。 “皇上,您……”从顺公公那得知皇上两夜未归,身上又没带药,沈太医亦是担忧无比,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穆懿轩身上的毒了。 这沈太医虽然年近花甲、头花白,却容光依旧,他不仅穆懿轩的御用太医,也是穆懿轩的师傅,从小教导穆懿轩天下各类毒药的调配,和穆懿轩的关系并非群臣那般简单。 穆懿轩将昨夜生之事,和沈太医详细说了一遍,沈太医从头到尾都是眉头紧紧皱着,一脸不可思议。 牵过穆懿轩的手,把了把脉,捋着胡须惊讶地说到:“怎么可能!” 穆懿轩的脉象正常,和服过药的时候一模一样。 “皇上上次服药是什么时候?” “前夜。” “从脉象上,并无异常,难道……” “皇后的情况如何?”穆懿轩将手收回,淡淡地问到。 “臣方才细细研究了您带回来的毒药,此毒亦是由十八中剧毒配置而成,看来是此毒药压制了皇后娘娘体内的毒性,否则皇后娘娘……只是……” “只是怎样?”眉头微蹙,双手相扣放在了嘴上。 “只是那十八味剧毒和我们之前用的没有一样是相同的,恐怕从今日起需配置三十六位剧毒了。” 穆懿轩眼神骤冷,看着沈太医一字一句地说到:“朕要你解毒!” 给读者的话: 谢谢大家的支持,猫会努力挤出时间来多更的。 章三思 “解毒?!” 沈太医一听,霎时愣住。 解毒?他们找了十几年苦苦寻找,好不容易才遇到可能培育药引的母体,皇上竟要他解毒!皇上的体内的毒已开始入侵心脾,若不尽早配置出解药,后果不堪设想,这个时候怎么可以…… “皇上!” “罢了,还是放过她吧。”穆懿轩说着,倚了下来,眉宇间尽是疲倦。 沈太医看着皇上久久不能言语,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年轻君王,表面一贯温和平静不过是一张面具而已。他5岁登基,15岁早已亲政,面对内有大王爷的余孽未除,外有钟离国虎视眈眈的境况,一直隐藏实力,存心积虑地布局,就是是亲手带大他的七王爷,他亦是有所防范,他心中根本不曾有情,要有只是收买,利用,背叛……一切冷冰冰的关系。如今竟看见了他眼中的不舍。他要为她解毒,便是以自己的命为代价的! 帝后情深,火龙再现…… 难道这便是预言。 那么,盛世将至呢? 谁来开启月国的盛世,谁能成为一代圣君呢? 没有解药,他的命便不久了啊! 沈太医跪了下来,“皇上,请三思。” 没有外人在场是他从未向他下跪过的。 “罢了,罢了。另找药引吧。” 他答应过她的,大王爷一除,就放她自由了。 “皇上,另找药引如何容易?!皇上,请三思!”他们可是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才偶然现了皇后这药引的。 “总会找到的,先替皇后解毒吧。”那笨女人要是知道自己中了毒,还不知道会怎么闹呢。 “皇上,如今三十六味剧毒已经摄入皇后娘娘的血脉,唯有继续用毒药压制毒性,拖延毒的时间,至于解毒,恕臣无能无力!”沈太医说的亦是事实。 穆懿轩无奈地起身,上前扶起沈太医。 “师傅,徒儿请你为她解毒。” 沈太医一愣,顿时满眼盈泪,自从登基后,他便从此冷冰冰地高高在上,从未再称他过师傅了。 “轩儿,你这十几年来,受尽寒毒之苦,你可知此毒不解,你便……” 不必他说,穆懿轩自是明白,只是,他决定了的事向来不会改变。 沈太医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到:“我尽量想办法吧,只是,在找到解药之前,她必须仍然日日服药。” “谢师傅!”穆懿轩原本紧皱的眉头终于稍稍舒展开一些来了。 沈太医似乎想起什么来,再次拉过穆懿轩的手,替他把脉。 穆懿轩此时正常的脉搏是他一直无法解释的,按理只有服药后才可能有这般稳定的脉象。 “朕今早就现了,和服药后的脉搏一样稳定。”穆懿轩恢复了原本的清冷。 “皇上,或许,皇后娘娘……” 话音未落就被穆懿轩止住。 只听外面传来顺公公的声音:“皇上,赵太医到了。” 给读者的话: 谢谢第一天写文,有很多不足之处,但猫猫会努力进步的! 此文每日两更,但,今日会多更,哈哈。 章恭喜皇上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芙妃娘娘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了。”赵太医一踏进中和殿便一脸欣喜地跪了下去,这可是天大的好事,自从丽妃流产后,后宫里就再也没有传出过喜讯了。 “是吗?芙妃没有大碍吧?”穆懿轩亦是一脸兴奋。 “皇上放心,芙妃娘娘并无大碍,臣已经开了安胎药物,只要调养几日,便可恢复。” “李德顺,摆架,去冷宫。”他期盼这个孩子很久了。 …… 经昨日的折腾,今早又一路颠簸,林鸢早累得筋疲力尽了。她原本体力很好的,可以一口气不停地登山玉龙雪山,现在只要一熬夜第二日便无jing打采,不得不补眠,感觉自己身子大不如从前。一定是在这深宫里住久了,日日养尊处优给造成的,林鸢心中暗暗计划着要时不时到宫外去运动,增强自己的体力。 “小姐,小姐……”又是笑笑的魔音,看来她没得休息了。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笑笑一听说林鸢回来便从芙妃那赶了过来。 林鸢半躺在贵妃塌上,看着笑笑又是直直地从门外奔来。 “小姐,你这两日都去了哪里了啊?皇上把冷宫给封了,谁都无法进出!” 林鸢早就想到穆懿轩会把冷宫封了,而且也一定会对外宣称她病了,不允许打扰之类的。 “小姐,你究竟去哪了,我都快担心死了!”清秀的小脸上已是泪眼婆娑。 “哎呀,就是出去玩两天,忘了跟你说了啦,下次带上你哈。”林鸢依旧开玩笑的语气,当心中却是感动万分。她从未把笑笑当做丫鬟,而是这宫里唯一的亲人,比纪诗韵还亲,纪诗韵表面隐忍不争,其实亦是城府极深之人,这种人总是会利用人于无形,而往往也最容易被利用。相府里知书达礼的小姐不少,纪博怎么会独独要纪诗韵进宫,而穆懿轩呢?四妃中独独不宠韵妃,定是有他的考量。林鸢她可不是傻子,怎么会完全相信纪诗韵呢?还是笑笑好,单纯的笨丫鬟,心里却真正有她。 “我还以为小姐你怎么了”笑笑抹了抹眼泪,继续说到:“小姐你说的哦,下次一定要带上我!” 真是单纯的丫头,林鸢心中暗暗叹息到。 “对了,小姐,芙妃有孕了!已经两个月了,太医才刚刚走。”笑笑想起这件事情来。 “有孕?两个月?”那就是围猎前不久的事。 “是啊,昨夜芙妃不小心跌倒了,下腹了出血……” “那孩子呢?”林鸢急急地打断笑笑。 “孩子保住了,她房里的嬷嬷不知用了什么草药,及时帮芙妃止住血。皇后封了冷宫,昨夜太医也不敢来,还好有那位嬷嬷。”笑笑对芙妃的印象不错,暗自为她庆幸。 “那现在怎样了啊?” “赵太医刚走,开了些药,说是调养几日就没事了。” 笑笑看着林鸢一脸沉思,继续说到:“小姐,芙妃怀了龙种,皇上不知道会不会……” 这亦是林鸢思考着的问题。 芙妃被贬,牵连了朝中许多人,连她父亲吏部尚书林泽祥都被查出贿赂案来。芙妃在这个节骨眼上怀上龙种,穆懿轩不知又在盘算着什么? “走,咱看看芙妃去。”林鸢起身,伸了伸懒腰,便向屋外走去了。 给读者的话: 晚点再更一章哈,o(n_n)o 章照打不误 来到芙妃院子前,只见穆懿轩的宫车停在院子外,一群宫女太监都候着外面。 林鸢走了过去,却被一个宫女拦了下来。 “等等,皇上在里头不许任何人打扰。” 这几位宫女,直属顺公公,都是在皇帝身边当差的,皇上掀了哪个妃子的牌,最宠哪个妃子,她们都一清二楚,典型的趋炎附势,从不把失宠的妃子放在眼中,比新月宫里奴才还难缠。丽妃的奴才见了林鸢,好歹也还得行个礼,她们倒好,完全不把她这个冷宫皇后放在眼中。 “一点规矩也没有,见了皇后娘娘还不下跪行礼!” 笑笑最见不惯这几位宫女,仗着在皇上寝宫里伺候,便趾高气扬,自觉自己比其他宫女高一等。 那宫女冷哼了一声,说到:“在冷宫里就没有什么娘娘,想当娘娘,出来这冷宫在说!” “你!在皇上身边伺候就了不起啊,离得再近也不过是个奴才!”笑笑立马怒气相对,她最狠别人说她小姐失宠了。 那宫女瞥了笑笑身后的林鸢一眼,讥讽地说到:“伺候这冷宫废后你就不是奴才了吗?” “你!”笑笑气的上前逼近那宫女。 “走开!”那宫女却用力将笑笑一推,害的笑笑一脚踩空,从石阶上跌了下来。 笑笑也顾不上脚上的疼痛,站了起来,啪去衣裙上的灰尘,正要上前去理论,却被林鸢叫住了。 “笑笑,回来!” “小姐,她们欺人太甚了!” 林鸢没有回答笑笑,而是径直地走向那宫女。 那宫女见林鸢走来,依旧是一脸轻蔑。 谁知,林鸢猛地举起手了,狠狠地一巴掌扇过去。 “本宫的人你也敢动!我今儿个就替李德顺好好教教你该怎么做奴才!” 说罢,又是一巴掌扇过去。 “在皇帝寝宫里伺候就嚣张了吗?就算是睡在他那张龙netg上的,动了本宫的人,本宫照打不误!”又是一巴掌过去。 “本宫是冷宫废后又怎么样?进了这冷宫,本宫就是主子!”说着,又是狠狠一巴掌。 看来平日里不威,人人都把她当病猫了,她今天就是要杀鸡儆猴,从这群最刁钻的奴才们下手。看今后谁还敢欺负她冷宫里的人! 笑笑在一旁暗地里较好,这才是她家小姐嘛。 那宫女完全被林鸢的气势震住了,站在原地动弹不得。而一旁的宫女太监亦是一脸不可思议。 而早就在一旁看了很久的顺公公这时候终于走了过来。 “皇后娘娘,不知翠岚哪里得罪了您,老奴替她给您赔个不是,您看在老奴的薄面上就饶了她吧。” 顺公公自是知道这冷宫皇后不好惹,整个后宫就她在皇上那张龙netg上睡过。这后宫除了皇上和太后,恐怕没有她不敢打的了。 “顺公公,我替你教教他们这奴才该怎么做。你不会怪我多事吧?”林鸢见顺公公来了,立马推出了笑容来。 “老奴平日里太纵容这群小蹄子了,劳烦皇后娘娘了。”这几个宫女的确是被他骄纵过头了。 “本宫想进去,劳烦顺公公通报一声吧。”林鸢客客气气地说到。 而就在此时,穆懿轩和芙妃却走了出来。 给读者的话: 貌似审核有点慢,不知道同步到手机上会是什么时候了,希望别拖过今晚!大家别骂我哈,我有更的。 章黄金千两 穆懿轩小心翼翼地扶着芙妃走了出来。 “皇后,找朕为的是何事?”依旧是那一脸平和的笑容。 林鸢看着穆懿轩那一脸温和,再看芙妃那淡雅的脸颊明显染了红晕,心中却又了一丝莫名地怒气,白了他一眼,学着他那客气的语气说到:“臣妾是来看看芙妃姐姐的,不找皇上。” 这个自恋的家伙,她见都不想见他。 “芙妃这身子骨弱,朕今日特地来接她回新月宫的,等芙妃身子调养好了,皇后再到新月宫去看她吧。” 说罢低头温柔地在芙妃耳畔不知说了些什么,惹得芙妃的脸颊越加的红。 “恶心的家伙!”林鸢在心中暗暗地骂到,却摆出一副开心的样子,笑着说到:“臣妾也是刚刚得知芙妃姐姐怀了龙种,恭喜皇上,恭喜姐姐了!” “这两个月来,臣妾多蒙皇后娘娘照顾才能在这冷宫中保得住腹中龙儿,臣妾在此谢谢皇后娘娘了。” 芙妃说的是实话,若不是皇后的照顾,以她这身子骨在冷宫里,定是熬不到现腹中龙子的时候。 这个孩子会给她带来什么呢?她一向淡泊不争,她爱皇上,只是她知道这爱是徒然,她只盼能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来,她和皇上的孩子,皇上心里虽然没有她的位置,至少,给了她一个孩子。 她并不想回新月宫,她想待在冷宫了。人人都将冷宫看做是后宫妃子的坟墓,却不知道除了中和殿,冷宫便是宫内最安全的地方。 “李德顺,皇后照顾芙妃娘娘腹中龙子有功,吩咐内务府赏黄金千两!” 这么大方!他很开心嘛! 林鸢一听微微欠身向穆懿轩行了个礼,依旧是一脸笑容,“谢皇上赏赐!” 穆懿轩朝她点了点头,便扶着芙妃上了宫车。 他是打算让芙妃有孕复得宠爱的消息传遍宫廷内外,只是并没有必要在冷宫里做戏。 只是他讨厌看到林鸢那一脸灿烂的笑。 芙妃有孕,她很高兴吗? 心中不悦,却还是附带地赏给她黄金千两,这个笨女人,有了客来居还想要他的百花楼,她很缺钱吗? “小姐,皇上他……”看着那远去的宫车,笑笑实在不明白。 皇上私下不是都对小姐很好吗?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冷淡,芙妃一怀孕就马上得宠,要是小姐也怀上龙子,那她们是不是也能回望月宫去了。她好怀念在望月宫的那几日,那时才没有人敢这样推她呢! “他、他、他。他早走了啦!”林鸢白了笑笑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她都快要饿死了,肚子最重要,还是赶紧找吃的去吧。 午饭过后,林鸢便开始她的补眠大计,连着几日没有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她都感觉自己的jing力已经透支光光了。本想吩咐笑笑不许再大喊大叫地吵醒她的,可是回头想想,这冷宫就穆懿轩会来,他现在估计正美人在怀了吧,哪有闲情逸致来冷宫呢。 “关我什么事啊!”冷哼一声,便扑倒在netg上,好好休息几日再到客来居去转转,好久没推出新产品了。 穆懿轩这家伙真是财大气粗,一出手就是黄金千两!他最好是都把妃子一个个往她这儿送,她都会好生帮他照顾好的,一人一千两黄金,整个后宫加起来,少说也有几百万两,到时候自己开个花楼,就开在百花楼对面,就个千花楼或者万花楼的,凭她这个积累了几千年营销常识的21世纪新新人类就不信斗不过一个千年前的老bao!到时候在把紫衣给猎过来,紫衣写曲子,她提供歌词,捧出有名的几个歌姬,她这经纪人可就了。哈哈哈……想着想着,便不知不觉睡着了,在梦里继续她美好的蓝图。 一觉睡到天黑,天黑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屋外冷风呼呼地吹着,深秋了。披了件外袍,走到花园中去,芙妃的院子那一片漆黑,人去屋空,看来再也听不到她的歌声了。芙妃,亦是个可怜人啊,去了新月宫也不知道能熬多久,丽妃能轻易放过她吗?那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道穆懿轩要和是不要,如果要的话,又是要多久呢?芙妃背后是林泽祥,而林泽祥背后呢? 就在林鸢愣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将她惊醒了。 “喂,想什么呢?” 来者正是穆子寒,依旧是一袭黑衣蒙面。 “拜托你不要总是突然冒出来好吗?人吓鬼都会吓死鬼的,何况是人吓人呢!” “好好好,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穆子寒依旧是笑着说到。 “冰魂冰魄又被你支开了?”是穆懿轩那两个影子没用呢?还是这黑衣人武功不错呢? “冰魂冰魄如今可是真的成了魂魄了!”穆子寒说着,便靠着亭子的栏杆坐了下来。 “魂魄?什么意思?”林鸢心中有点不安,中秋那夜难道冰魂冰魄也出事了? “死了的意思。” “为何……” “我也纳闷啊,究竟是谁有这般的能耐。” 林鸢当然是知道的,出了寒煜还会有谁?穆懿轩怎么没和她说呢? “趁你那皇帝还没派新的影子来,我先来关心关心你,呵呵,火龙再现,盛世将至,如今百姓可都很爱戴你呀,怎么,皇帝还没放你出冷宫吗?” 他会这么好心来关心她,林鸢怎么可能会相信他的鬼话。 “怎么,又来偷东西了啊?你要什么东西啊?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你哦!” “我来偷皇帝的命,你帮不帮?”穆子寒看着林鸢,收起一脸闲适,认真地问到。 “帮!”林鸢立马答应。 紧接着又说到:“我不告你,算是帮了你大忙了吧。要他的命,你自己去取,我可不想挨鞭子!”说罢便哈哈大笑。 上次在猎场,他可是挨了他一鞭的,若是不是她良心现,叫出声来,他早没命了。 来取穆懿轩的命?这玩笑也开大了点吧,他定是为了那圣旨而来的。 穆子寒看林鸢一眼,也不说话,纵身一跃便没入花丛中去。 “喂!这么快就走了啊?” “喂,再聊一会儿嘛!” 她睡了一下午,晚上肯定是又要失眠了的。 也不知道穆懿轩那家伙在哪个宫里,应该是芙妃宫里吧,或者丽妃?又或者芸妃?段昭仪?林美人?…… 给读者的话: 一早起来看手机,昨天那章果然没有同步,解释下,猫真的有更,没骗人,书城有时候晚上的审核会延迟,大家今天可以看三章了,哈哈 客来居招聘会 芙妃回到新月宫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宫廷内外,皇上一个月来几乎每晚去芙妃的月华楼,惹得新月宫里的主子们嫉妒不已,背后的闲言碎语从未断过,而林鸢依旧是置身事外,她才不像那帮无聊的女人们闲着没事做,她自是有她的客来居要忙。 目前客来居的分店不只分布于焱城,而是开始向整个月国的糕点市场进军了,如果可以的话,她不排除把客来居的分店开到百纳国和钟离国去。 分店多了,人手缺越来越紧缺,尤其是掌厨的大师傅,招人是不可避免的。 林鸢规划了几日,终于在焱城每家客来居的门口都贴上了招人的告示,对于每个应聘者,林鸢都亲自考核,既有相貌要求,又有性格要求,既要有学识,又要有经验,而且还兼顾年龄和性别,总之她把自己之前在招聘会上受过的一切被打击经验都用上了。每天都忙得不亦乐乎。 今日,是招聘的最后一日,林鸢早早地就出了宫里,来到客来居总店。 店门一开,便看见店门口就站了一长排的队伍。比她来时看见的还多一倍的人数。 心中不由得纳闷起来,难道几千年前的工作就已经很不好找了吗?招聘5日,日日都来了好几百号的人排队,害的他们最后不得不限制人数。早知道人会这么多,当初就先来个简历筛查了,让宫里的太监宫女画几张表格又不用付给他们工钱。 “丁大,让前面5o人留下,其他人都回去吧。”她今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没那么多时间耗在这里。 丁大本是客来居的老板,客来居被林鸢买下后,他便留了下来当掌柜。原本他很看不惯林公子,认为他不过是个和纪三少爷一样的官家败家子,买下客来居也不过是一时兴起,可没想到她竟能把客来居经营地如此红火,于是一改对林鸢往日坏印象,对她佩服无比,言听计从。 丁大让小二写了张告示贴到外面去,他可没胆子亲自出去宣告今日只面试5o人,外头那几百号人,一人一句话,唾沫星子都可以把他淹死,连着这5日,他已经接受了太多的哀怨的目光了。不为别的,只为他这主子招人的方式太过…… 后院中,林鸢坐在石桌旁,手里转动毛笔,依旧是墨白衣,一身男子装扮。正前方1o个应聘者站成了一列,清一色的都是男子。 “从他开始,一个接一个做个简短的自我介绍。”林鸢停下手中的笔指了指右边第一个人说到。 “小的叫……” “好了好了,你可以走了,下一个。” 竟然自称“小的”!这种妄自菲薄的人,不要也罢。 “可是……”那人一脸震惊,他连名字都没说出来呢。 “丁掌柜!” 丁大不得不上前来,将那人请出去。 其余的人见了第一个人才说了三个字便被请了出去,都开始焦虑起来。 林鸢扫了剩余的9人几眼,笑着说到:“刚刚擦汗的那几个,不好意思,你们也可以走了。” 那九名应聘者个个面面相觑,却没有人动。丁大在一旁白眼直吊。 “你,你,你,还有你,都可以走了。” 林鸢不得不走上前去,亲自指出来是那几位。唉,该怪他们不够自觉呢?还是原谅他们刚刚太紧张了,忘了自己有没有擦过汗呢? “这这…为何…”有人不解。 “丁大……” 就这点压力就擦汗,以后怎么委以重任呢?客来居的人,抗压能力和创新能力同等重要。 丁大掌柜又一次无奈地上场…… 林鸢无奈地摇了摇头,做回石凳,慢悠悠地在纸上记了几个字,才有抬起头来看着剩下的五个人。 “我们继续吧,从右边开始。” “小的……” “停停停……丁大!” 又少了一人。 “哼,莫名其妙,我不干了!”最左边的那男子实在受不了了。 “好,有个性!我喜欢!”林鸢兴奋地站了起来,继续说到:“不干就走吧。” “你!有钱了不起啊,开分店了不起啊?……” “丁大!” 这是今天第一个被架出去的人。 “就剩你们三个了啊!好吧,我们继续。” “在下姓林,名东辉,焱城人士。” “在下姓林,名奇,焱城人士。” “在下林,名子安,焱城人士。” 林鸢听了不由得一愣,怎么都姓林啊!搞不好还是她八百年前的一家人呢! “你们以前都是做什么的啊?” “在下曾在悦来酒家跟过赵师傅,熟悉每一道糕点的制作过程。” 悦来酒家并不主打糕点,不过这个赵师傅倒是名气很大,他做的糕点林鸢每一道都尝过,做得十分的jing致小巧,看得出做的人很是用心。 “赵师傅做的糕点你都知道怎么做?” “是的,我给赵师傅打下手整整三年,每一道糕点的做法我都了解地清清楚楚。” “太好了!你也可以走了!”林鸢最讨厌这种人了,要是用了他,那以后客来居的制作秘方岂不保不住。 “你先说。”林鸢伸了个懒腰指着右边那位眉清目秀的少年说到。 “我是百花楼出来的……” 听了这话,林鸢刚入口的茶尽数都给喷了出来。百花楼出来的?难道那百花楼还…… 那少年见了林鸢这般反应,脸顿时通红通红:“我是说,我曾经在百花楼的火房做个学徒。” 百花楼!林鸢一听这个词就来气,那日她在原本的价格上又加上了穆懿轩给的一千两黄金,结果那老bao还是不肯让她入股。 刚想掏出手巾来擦嘴,当又马上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份,于是用袖口擦了擦嘴,整了整衣服,继续问到:“那你是火房干什么的呢?” “师傅嫌我年纪太小,只让我洗菜。” “如果我也是让你洗菜呢?” “我只洗一个月。” “为何?” 终于有人引起了林鸢的兴趣了,抬头认真看了看这少年,虽然只有十三四岁的年纪,但是却有一双认真坚定的眼睛。 “那证明你们不值得让我留下。”声音不大,却字字句句毫不含糊。 “你刚刚说你叫什么来着?” “林奇。” “好,我记住了,就要你了!” “谢公子。”林奇上前向林鸢打了一个揖。 “不客气,丁大,先安排他去洗一个月的菜,一个月后记得提醒我。” 丁大无比同情地看着嘴角抽搐的林奇无奈地说到:“回去准备准备,明日一早你就来上工吧。” “林子安?”林鸢看着第一组最后的一个人了,语气骤然变冷。 “是的。”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要想洗菜让他亲自来!” 一开始就注意他了脚上穿着宫里的蓝色布鞋,显然是宫里的人,就这水平还居然也敢来应聘! 明明说好了互不干涉的,他去宠他的芙妃丽妃,她做她的冷宫皇后,井水不犯河水! 让他在冷宫内安插线人,允许冰魂冰魄跟着她,这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了,他居然还想管到客来居来! 章寒煜资料 正心宫。位于焱城南边郊外的一座荒废颓败的庙宇,殿内供奉的是上古凶神“紮魔”,月国庙宇里供奉的都是月神,不知这座庙宇是何时留下来的。 林鸢站在大殿里,细细端详着眼前那尊三米多高的神像,只见那神像直直地站立着,手持一把细长的剑,直指前方,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觉得熟悉,想了好久终于记起了中秋那夜那个青面獠牙的面具了。 突然一阵凉风吹来,林鸢不jin打了个冷颤,心里暗暗咒骂着那帮密探,什么地方不好选,非得选这么荒凉的地方。结束客来居的面试后,她便赶来了这荒郊野外,为的正是一份资料,寒煜的资料。她可是花了大价钱才请得密探调查蝴蝶谷和寒煜的资料。 神医,蝴蝶谷,蒙面刺客…这一切都让她好奇,她总觉得这背后藏在个惊人的秘密,寒煜应该是知道她的身份,那么他为什么要刺伤她又假装救了她呢?显然他是要讨好她,那么皇后,又或者纪博之女这个身份对寒煜来讲,定是有一定的用处的。 正沉浸在杂乱的思绪中时,殿内却凭空出现了三个黑衣人,本能地后退了一小步,小心翼翼地问到:“呃,三位大哥,不知……” “你是林公子?”其中一位看似领头的黑衣人问到。 “正是在下。” 还好,是密探,不是刺客,她已经对黑衣人有一定的恐惧了。 “这是公子要的资料” 另一位黑衣人从怀中拿出了一个信封。 林鸢刚想伸手去接,那领头黑衣人却又将信封接了过去,看了林鸢一眼。 林鸢立马会意过来,拿出沉甸甸的钱袋,慷慨地递了过去,心中却暗暗咒骂着这个密探组织的幕后老板,整整一千两银子,这等于客来居要白白给他做三日。 接过了钱,那黑衣人这才将那信封给了林鸢。 “林公子要查的人,资料都在里面了。” “好,我看看。” “公子慢慢看,我们先走一步了。”说罢,三人又凭空消失了。 “等一下,喂!” 郁闷,她都还没验货呢,他们就这么走了! 好吧,本姑娘第一次买情报,不跟你们计较,下次没等我验货,休想拿到我的钱! 认真地看了那封信,只见信封上草草写着“寒煜”二字,笔势狂放不羁。只觉这字迹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在那见过,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草书?眼看这天就要黑了,这阴森森的破地方她可不敢一人待太久,将那信封塞进怀中,看了看荒凉颓败的周遭,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 林鸢回到宫中正是晚膳的时候,提着装着她那套男装的包裹,沿着宫墙慢悠悠地逛荡着,心里还在想着寒煜的事情,要是穆懿轩那大冰块愿意告诉她寒煜的真正身份,她也不至于花了那么多的钱去买袖子里的那两张纸啊。 原来早在千年前,信息就那么卖贵了,她突然有个念头,不开什么千花楼,万花楼了,干脆搞个情报收集组织,养一批武功高强的探子,专门收集给类情报,顺便也可以保护保护她。思及此,想起了冰魂冰魄来,她都还没见到他们的庐山真面目,他们就这么牺牲了,这个寒煜真是个人物,能这么轻而易举地解决穆懿轩的两个影子。 正当林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时,远处传来了一阵车马的轱辘声,远远望去,正是穆懿轩的宫车。已经一个月没见到穆懿轩了,此时,她的第一念头便是躲。可是这空荡荡的巷子无遮无掩的,怎么躲呢? 多么希望自己也会点三脚猫的功夫,好歹此时可以跃上墙头去躲躲。 好吧,躲无可躲,无需再躲!她躲什么呢?又没有欠他钱不还。林鸢深吸了一口气,淡定淡定,抬头挺xiong,哼着小曲,继续向前走去。 顺公公跟在宫车旁,早就远远地看见了皇后。让宫车停了下来,隔着帘子说到:“皇上,前面的是皇后娘娘。” 穆懿轩掀起帘子来,想前方看了一眼,只是淡淡地说到:“继续走。”说罢便又将帘子放了下来。 车行至林鸢身边亦是没有停下,只有顺公公停下来,向林鸢微微行了个礼,便又快步跟了上去。 林鸢笑着对顺公公点了点头,继续向前走去,没有停步。 直到听到身后车马声远去了,这才停下脚步,转过身去,看着宫车远去的方向----新月宫。 不知芙妃怎么样了,本想去看看她的,芙妃在冷宫里和她的关系甚好,她也喜欢芙妃那真正的淡薄,不似纪诗韵那般的压抑隐忍。 这样淡薄的人,此时正怀着龙种,成了皇上最宠的妃子。芙妃一得宠,连带着整个林家都得势,原本贿赂弊案缠身的林泽祥如今又是官复原职了。林泽祥一定也是个人物,要不再去查查他的底子呢?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便立即被封杀了。她最近好奇心怎么这么强呢?难道客来居的扩张大计还不够她忙吗?再说了,林泽祥的老底是什么管她屁事啊,她又不是钱多得没处花。 momo空空如也的肚子,快步向冷宫走去,奔波了大半天,都快饿扁了。 回复读者问题:猫猫还是学生,课业蛮重的,所以一天四更太困难了,见谅见谅。 这部小说签给了3g,所以在其他网上上找不到的。 给读者的话: 不急不急,剧透了就没意思了。 金砖好少,大家给猫点动力吧。喵~~~~ 章吾妹珍重 “小姐……” 这样的开场白,除了笑笑还会有谁吗?不会的。 林鸢早就有了免疫,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等着笑笑那厮奔进来。 “小姐,小姐,你终于回来了!”笑笑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林鸢见了那信,赶紧在自己怀里mo了mo。随后又觉得自己太过于白痴了,就算怀里里那封信丢了也不可能被笑笑捡了去的。那么笑笑手上的信有是怎么回事??? “小姐,看,这是什么!” “你当我瞎子还是白痴不认识那东西啊,还不快拿过来。” “小姐,是三少爷的信哦!”笑笑屁颠屁颠地走了过去。 林鸢接过那封信,只见信封上大大方方地写着:“吾妹亲启”四个大字。 这个白痴,哪有人这么写的啊!也不怕送不到。 那那信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拆开,“这信是谁送来的?” “是御膳房的一个公公送过来的,小姐放心,那公公是三少爷的人。”笑笑一边说着,一边将头也伸了过去,好奇三少爷都写了些什么。 “喂喂喂,门口守着去,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哦” “小姐……” “还不快去……” “好吧。”笑笑只得一脸失落地关上门。 林鸢将信摊开来,看了看,娥眉微微皱着,清澈的眸子里尽是疑惑。 这纪文昊搞什么鬼啊? 信上一个字也没有,完全是一片空白。 难道? 将那信纸放在烛火上照了照,却依旧是一片空白。 难道要浸水? 将信纸在桌上铺开来,洒了茶水。 可是,依旧是一片空白。 难道? 将那湿湿的信纸又一次放到烛火上左照照右照照。 可是,还是一片空白。 难道? 纪文昊只是耍她? 不可能。 林鸢又看了看信封,“吾妹亲启”四个大字是纪文昊的笔迹错不了。林鸢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将手中的小心翼翼地撕开来。果然,信封内面出现了一行字: “父亲定弃你,御膳房李公公可信,吾妹珍重。” 不由得一遍一遍重复地念着这一行字。 “父亲定弃你,御膳房李公公可信,吾妹珍重。” “父亲定弃你,御膳房李公公可信,吾妹珍重。” “父亲定弃你,御膳房李公公可信,吾妹珍重。” …… 纪博终于做出决定了,决定舍弃纪若瑄,协助大王爷。 可是,她是林鸢,不是纪若瑄。 对于纪若瑄,纪博的决定无疑是宣告她的死刑,而那个行刑者无疑会是纪诗韵。 对于林鸢呢?是福抑或是祸?她可以躲得过纪诗韵的陷害和暗中毒杀,可是,她和穆懿轩的约定该如何终结?善终?恶果? 正当林鸢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门外传来了笑笑的声音:“皇上吉祥!” 回复读者:谢谢陕西那位朋友的支持,猫很感动!明天nan女主角就会个大转折,敬请期待哈。 放心哈,这文不会短也不会长,当然,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不会写到2o11的,没那么夸张哈! 给读者的话: 被雨困在图书馆里,天啊,把雨都撒给西南吧!! 心虚 “皇后在屋里?”穆懿轩见笑笑一人守在屋外便觉得奇怪,推门进去,却见林鸢急急忙忙地往袖里藏东西。 “哟,皇上不是到芙妃姐姐那用膳了吗?怎么到臣妾这边来了?我这冷宫里可没有什么招待皇上您的。你还是回芙妃那里去吧,要不丽妃姐姐那也行啊,丽妃姐姐心里定是夜夜期盼皇上您的……” 有一种人,心虚的时候,话就格外的多,他们总要先说些话来先制人或者转移注意。说白了这便是所谓的掩饰了。 穆懿轩眯着双眼直直看着林鸢,林鸢心一虚,终于闭上了嘴巴。 “皇上?”“您?”“臣妾?”“丽妃姐姐” 她可是第一次私低下和他这般客气过。他怎么会不想探究个因果缘由来呢? “那个,呃,你刚不是去新月宫了吗?”林鸢实在受不了穆懿轩那眼神。 “你很紧张?” “会吗?没有吧,我看到你兴奋了一下啦。” “是吗?” “是的是的,好久不见哈。”林鸢只觉自己头皮麻,这个大冰块刚刚明明是去了新月宫的,怎么会突然折回了呢? “呵呵,是好久不见了。”怎么会是好久不见了呢?这一个多月来,他时常夜里来看她,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你,有什么事吗?”林鸢只盼这家伙对她方才藏入袖中的东西不感兴趣。否则纪文昊肯定第一个遭殃。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吗?”穆懿轩瞥了一眼林鸢的袖口。能让这个笨女人如此紧张的东西,他怎么会没有兴趣呢? “当然可以呀,你是皇上嘛,这宫里你爱往哪就往哪,谁敢说个不字啊?”林鸢赔笑着说到,心中不断乞求上苍快点让这大冰块回去吧。 “是吗?” “当然是!” “那我今晚就不走了。”穆懿轩说着,便在那张贵妃塌上半倚了下来。 林鸢见状,立马上前把穆懿轩拉起来:“这样不好吧,芙妃娘娘说不定正等着你呢,你要是不去她会很伤心的,我跟你说哦,怀孕的人是一定要保持心情愉快,否则以后孩子的性格会受影响的!为了孩子的身心健康,你还是陪芙妃吧。不要,去陪丽妃吧,芸妃也行啊,其实,我二姐也不错,她谈的曲子……” “你够了没有?”穆懿轩终于怒了,收起原本的一脸安详,冷冷地打断了她。 林鸢放开穆懿轩的手,退了回来,撇了撇嘴角,亦是冷冷地回答了两个字:“够了。” 要翻脸是吧?好,她也早就没耐性了。 “你不在芙妃那好好待着,来我这干嘛?”林鸢没好气地问到。 “把袖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吧。”穆懿轩忽视林鸢的问题,把视线转向她的衣袖。 “不要!”林鸢条件反射般tuo口而出。 穆懿轩眯眼。 “凭什么?”林鸢一脸戒备。 “凭你拒绝不了。”穆懿轩站了起来,逼近林鸢。 “那我就告诉你,我拒绝!”林鸢退了一步,口气依旧没有丝毫的让步。 “你要我动手吗?”穆懿轩又一次逼近。 “你没有这个权力!”林鸢继续后退。 “权力?哼,在这里我就是权力!” “是!在这里你就是权力,但我不属于这里,不属于皇宫,不属于月国,不属于这个世界,更不属于你!你对我,没有这个权力” 穆懿轩看着此时愤怒的林鸢,微微一愣,深邃的眸子里尽是复杂。 “除了约定之事,其他事情你我互不干涉,你想违约吗?”林鸢见穆懿轩没反应,继续说到。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给还是不给。”他不想再听她提出更多的理由了,一步一步逼近,直到林鸢无路可退。 “好,我给你。”那眼神她怎么会看不懂呢? 这个男人较真了。 林鸢推开穆懿轩,背向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来,放在桌上。 只见那信封上草草地写了“寒煜”二字,笔势fang荡不羁。 穆懿轩见了那两个字,墨黑色眼眸里闪过一些疑惑。 寒煜?她跟寒煜通信? 一脸笑容地问她:“你跟寒煜通信?” “通信?”林鸢心中暗地里纳闷,信封一定要来信通信吗?我们那还经常拿来装票票呢! 看着穆懿轩的笑容,林鸢只觉得有点不对劲,拿起份资料一看,瞬时愣住了。 那不是寒煜的资料,而是寒煜写的信。和信封上一样的字迹,如蛇如龙,潇洒奔放,fang荡不羁,每一字都像是在嘲笑着林鸢。 给读者的话: 大家辛苦了,金砖好评坏评评分……猫都来者不拒哈,这是猫的动力! 章为什么 “一别之后,两地相思,终日惶恐姑娘伤势,所赠之药不知姑娘是否一日三次敷用 那夜一别,不知姑娘安好与否,在下四处寻姑娘已久。得知姑娘亦是四处寻找在下消息,知道姑娘惦记,心中千种相思一撇消尽,盼与姑娘相见。四日后,焱城东大街客来居静候姑娘,不见不散。” 怎么会这样?林鸢心中默默将那封信念了一遍,眉头皱得紧紧的。怎么会是寒煜的信?难道这三个黑衣人是寒煜的人?寒煜知道她在调查他?四日之后?客来居?不见不散?这个卑鄙的小人要见她?居然还把信写得那么恶心,那夜在蝴蝶谷,就算是白痴也看得出来寒煜就是那帮黑衣刺客的幕后主使!他居然还敢厚着脸皮说担心她的伤势! “怎么,四处寻找你的救命恩人,想报恩啊?”穆懿轩看着林鸢,笑容愈地灿烂了。 “没有,没有,我只是……” 她岂敢承认。眼前这冷冽的男子,心中越是愤怒,脸上笑得越是灿烂,她怎么会不知?他不仅认真了,而且怒了。 “只是什么?那深邃的眸子骤然冰冷,嘴角的笑意早已消失不见。 “我,我是到处找他,但是,我……” “你心里惦记他?”亦是冷冰冰的质问。 “没有!我只是想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而已!” 林鸢受不了穆懿轩浑身散出的冰冷,不由得向后退。 “别告诉我这封信是个误会!”穆懿轩抓起那信,狠狠一掷,那信竟瞬间化成无数碎片向林鸢脸上散去。 来不及往后退,硬生生地被那碎片击中,脖颈和脸颊上被割裂出几道口子,微微渗出血来。疼,好疼! “不是误会又怎样?” 林鸢亦是怒了,“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我不需要跟你解释!” “你喜欢他!” “不关你的事!” “你喜欢他?”穆懿轩一步一步逼近。 “与你无关!”林鸢一步一步退后。 “你喜欢他?” “是又怎样?! 退至床前,无路可退,伸手想他推开,却一丝一毫也动了他。 “你喜欢他?”直直地看着她那惶恐的眸子,重复同一个问题,眼里没了一贯的凌厉,满是是哀伤,是失落。淡淡地,让人触mo不到,不知为何,她心中竟会有一丝心疼。 “为什么?”缓缓伸过伸手,指尖触碰她脸上的伤口。 “走开。”她却闪躲。她见过他的凌厉,见过他的温柔,却不曾见过他的哀伤,她一直以为这个男子不会有如此真实的情感,可是,现在,他就在她眼前,这般真实,这般哀伤,如同一个受了伤的孩子,执着地向她要一个答案。为什么?为什么? 没来由地心疼,呼吸都难受。 “走开!”佯装的愤怒,只是为了保持距离,让自己清醒。 “疼吗?”细长的手指轻轻地抚着她脸上的伤口,有点宠溺,有点心疼。 “穆懿轩,你不要这样子好不好。”很害怕也很无力,很想哭。 “不好。”说罢,伸手将她揽入怀中,shuang唇覆上那柔软的玉唇,轻轻的吻,极尽的,是温柔。 温柔的触碰,却一点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冰凉,他的唇和他的手一样,一样的冰冷。 林鸢骤然清醒,扭过头去,想挣tuo却撼动不了他一丝一毫。 “为什么?” “放开我!你放开我!穆懿轩!你放开……”拼命地捶打,她慌了。 他不闻不顾,拦腰将她抱到床榻上,倾身紧紧地压制住她,伸手解开她的衣带。 “你要干嘛?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我放开我,穆懿轩!你放开我!” “你不要这样子,你听我解释,放开我!” “穆懿轩,求求你,你不要这样子。穆懿轩!” 任她百般挣扎,他依旧没有停手,shuang唇又一次覆上,完全不似方才的温柔,像是一场掠夺,一寸一寸地夺取她的一切,霸道至极。 给读者的话: 车钥匙丢了,找得猫快火了…………呼 章你到底想怎么 醒来,稍稍一动,身下便传来阵阵的酸楚,眉头不由得紧紧地皱起。那人依旧在身旁,眉间依旧是华贵的慵懒,嘴角竟还噙着淡淡的笑,手依然揽在她腰上。思及昨夜种种,双颊不由得绯红,小心翼翼地拿开他的手,起身下床。拾起昨日那紫色锦衣袍来,momo袖口,幸好,那封信还在。 端坐在镜前,看着镜子的自己,紫袍覆体,长松散,肤色bai皙,脸颊上微微染着红晕,从颀长的到那凝脂白玉般的xiong前,尽是他的气息、他的痕迹。 双眼紧紧闭上,嘴角却勾起一丝微笑。不是快乐,也不是难过,只是毫无情绪的笑而已。 一股熟悉的气息靠近,林鸢慢慢地睁开眼来,只见镜中那男子,一袭白色长袍随意地披着,纹理分明的xiong肌若隐若现,此时正轻轻抚mo着她那松散的长。 穆懿轩看着镜子中的林鸢,倾身从身后抱住她,在她耳边温柔地问到:“鸢儿,方才笑什么呢?” “回皇上,臣妾方才没笑什么。”任由他抱着,也不挣tuo,只是客客气气地回答他。 穆懿轩听了,双手不由得微微一僵。 “林鸢,做我的皇后吧。”放开她,拿起木梳,轻轻地帮她梳理那细致乌黑的长。 “皇上真会开玩笑,臣妾就是您的皇后了。”林鸢笑着答道。 “我要你做我的皇后,真真正在的皇后。”转过她的身子,认真地看着她。 “皇上,臣妾这身子都给了您,怎么还不算是真正的皇后呢?”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意。 其实他方才早就醒了,一直等着她醒来,等着她哭等着她闹等着她愤怒。他知道自己昨晚越线了,打破了他和她的约定,单单凭寒煜那封信其实说明不了什么的,她昨夜也说过她要向他解释的。可是他无法控制住自己,根本就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他一直等着她的质问,可是她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是坐在镜前闭着双眼,微微地笑着,那么一瞬间他似乎有了错觉,也许她心里是有他的。他迫不及待地抱着她,她依旧笑着,可是,她竟自称臣妾,她竟称他皇上,客客气气的语气,像是一睹无形的墙将他隔离在千里之外。靠得那么近却感觉离那么远,他多么希望此时她能又一次yao牙切齿地叫他“穆懿轩”。 “林鸢!我喜欢你!我要的是你,不是纪诗韵!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失控的怒吼,他慌了。 “皇上,您该早朝了。”说罢,不着痕迹的挣tuo开他,起身向门外喊道:“来人啊,伺候皇上更衣。” 穆懿轩一夜没回寝宫,李德顺早早地就准备朝服在门外候着了,听皇后这一喊,忙领着几个小公公进来。 “给朕滚出去。”见顺公公进来,穆懿轩立马一把拉过衣衫不整的林鸢将她护在身后,怒气全撒在顺公公头上。 顺公公头都没敢抬,将朝服放下,低着头,退了出去,识相地将门关紧。 林鸢看着顺公公那般模样,淡淡一笑,上前取来朝服,依然是恭敬的语气:“皇上,时候不早了,该上朝了。臣妾伺候你更衣吧。” “林鸢,你到底想怎样!”挥手打掉她手上的朝服,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 她仍是朝他轻轻地笑,捡起那朝服:“臣妾想替您更衣,皇上,该上朝了。” “是吗?”深邃的眸子骤然冷了下来,双手伸开来,视线依旧没离开她的双眼。 林鸢将朝服搁下一旁,上前小心翼翼地替穆懿轩理了理那xue白的中衣,纤细的手指无意间触碰到他xiong前那刚毅的线条,正想收回来,却被穆懿轩的大掌按住。心里稍稍一惊,却见穆懿轩嘴角勾起了邪魅的笑。 “皇后,不急,朕今日为你罢朝。”说罢,揽过林鸢,顺势将她压回netg上,细长的手指开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zou,辗转而下,嘴角的笑意愈加的邪魅。 她身子不由得一僵,却又立马放松下来。 “怎么,皇后害怕了?” 她依旧是轻轻地笑了笑,主动地在他唇上轻轻一点:“皇上的宠性,是臣妾的荣幸。”说罢双手攀上他的颈脖,将自己送上。 见她这般,他却是一把推开她,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许久,林鸢才坐了起来,看着netg上那殷红的血迹,嘴角勾起一个绝美的笑颜。她的一夜换纪文昊一条命,甚至是整个相府上下三百多条人命,也算是替纪若瑄还了纪博的养育之恩吧。 起身将门关紧,这次掏出袖中纪文昊的那封信,放在烛火上轻轻一点,不一会儿便化为了灰烬。 “小姐,小姐,开开门。”门外传来了笑笑的声音。 顺公公一早过来后,笑笑就一直和顺公公在前厅里候着,八卦如她,当然是又逮住机会好好八卦八卦,得知皇上就算宠性妃子也从未在妃子宫里过夜的,就只有在望月宫里和冷宫里过夜过的事,心里兴奋不已,只盼着快点告诉小姐这事情,皇上一定是很喜好小姐的。可谁知,今早先是顺公公被赶了出来,随后皇上却一脸愤怒出来了。皇上都一个多月没来了,小姐不会又把他气跑了吧! “小姐,快开门啊。”正筹划着回到望月宫的笑笑可是坚决不允许这种事情生的。 “一大早的,吵什么吵啊?”林鸢装着一脸困倦地将门打开。她也确实是累了。 “啊!”笑笑一见到林鸢便惊恐地喊出声来。 “你又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笑笑立马将视线从林鸢身上移开,脸上早已一片绯红了。 林鸢低头,看着自己一身都是他留下的记号,心里暗暗骂着那混蛋,双颊也不觉地烫。 “小姐,先把药喝了吧。”笑笑将药递了过去,这是沈太医送过来的,他总会隔几天送些药汤过来。 “搁着吧,去准备水,我要先沐浴!”她要尽快洗掉他的气息。 “小姐,沈太医说了这药一定要现在喝才有效用。”自从上次小姐失踪两日后,沈太医就特别交待送过来的药汤,一定要起床后就服用。 “小姐,这可是……” “好了好了,我喝行吧。”不知道这笑笑是否也被收买了,那么勤奋监督着她按时喝药。无奈地端起碗了,一口喝尽。 “行了吧,还去准备热汤,我要沐浴啦!” “是,小姐。”笑笑这才满意地去准备热汤。 …… 林鸢屏住呼吸,将自己完全浸泡在温水中,直到氧气耗尽才将头抬起来。此时,她想去游泳,想去潜水,她不开心时就会去爬山,只是现在她没这个力气,她只想藏身在水里,好好、好好地休息一下。她有点累,心里有点乱,她需要安静一会儿。 无奈,身边这聒噪的丫鬟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 “小姐,皇上昨夜……” 见笑笑一脸奸笑,林鸢便知这小丫头又来了。 “小姐,顺公公说皇上从不在妃子宫里过夜的,除了望月宫还有…”笑笑故意卖关子。 林鸢一听微微一愣。这大se狼还有这习惯? “还有哪里啊?”望月宫是他新婚后不得不去的,望月宫之外,还有哪里呢?难不成是芙妃那?这大冰块宠了芙妃一个多月,之前就算再宠丽妃也不至于一整个月都往丽妃宫里跑的啊。 “还有……”笑笑见林鸢脸上不断变化的表情,忍不住大笑起来:“就是这里啊!皇上今早才走,小姐这就忘了啊!” “哈哈,小姐吃醋了!”笑笑大笑不止。 林鸢瞪了笑笑一眼,深吸了一口气又一次没入水中,迫使自己沉下心来。 “林鸢,做我的皇后吧,真真正正的皇后。” “林鸢,我喜欢你!我要的是你!不是纪若瑄!” “林鸢,你到底想怎么样?” 脑袋里却一直盘旋着他今早的话,挥动挥不去。 吃醋,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吃那大冰块+大se狼的醋。管他要在谁宫里过夜!这都和她无关!他居然敢违背当初的约定。好!他先犯规了,他先不遵守游戏规则,那么她也没必要遵守了。从现在起,在他的世界里,她只是纪若瑄,他的人质皇后,不是林鸢。 纪博看来不久就会反了,她需要尽快为自己铺好路,御膳房的李公公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会用。她不是信不过纪文昊,而是信不过这宫里的人,穆懿轩的人。 这个男人,可不是众人眼中那个刚刚亲政的年轻君主。他是只老狐狸,5岁那么小的年纪中了那无药可解的寒毒居然还能瞒过先皇顺利登上皇位。从圣旨丢失那一刻这一切都是他早就布局好的了。圣旨被盗,立后选妃,皇后被贬冷宫,丽妃得宠,芙妃被废,尚书牵连遭殃,纪文昊出使百纳,到现在芙妃重新得宠,林泽祥一系的官员得到赦免,甚至昨夜…… 思及此,林鸢立马站了起:“笑笑,快去……”刚要说出口,却有猛地停在了。 “小姐,怎么了?” “没事,去把衣服取过来吧。” 怎么会没事!她必须马上、立刻拿到一味药----凉药! 此药含有麝香,能起到避孕效果,是她在百花楼了解到的。 不管穆懿轩是有意还是无意,她都必须这么做。 给读者的话: 看着点击量一日一日下降,猫都快哭了,写得好幸苦的,五一没的放假,要一边写文一边准备考证,喵~~~~~ 章百纳途中 皓月当空,夜凉如水,月国的西南地区,没有焱城寒冬里的刺骨凉风,这里的冬季到像是焱城的秋季,只有到了夜里才会刮起凉风。 纪文昊一行人赶了一天的路,所带的粮食只能撑一顿,明天一定要赶到城里去。今夜,只能露宿这荒郊野外。 “动作快点,赶紧把火生气来,大伙都饿了。”说话者不是纪文昊,而是沈冰。 这沈冰是沈太医最小的儿子,和南宫俊一样从小跟在皇上身边,南宫俊陪皇上练武,而沈冰则是陪皇上读书,大部分时间都在在御书房里,所以很少人能见到他。那日得知皇上派了沈冰给他当贴身侍卫,纪文昊百般不解,为什么皇上会派个书生给他,结果见了沈冰,却出乎他的意料。那书生不仅身材高大魁梧,而且年纪轻轻的还蓄了一脸络腮胡子,虽单名一个冰字,人却不如其名,这一路上跟着他惹事不断,他当然是单纯为了喜欢凑凑热闹,看完热闹掉头就走,他则是十足的热心肠,虽然,每次都帮了倒忙。总之,这个沈冰这贴身侍卫完全出乎纪文昊的意料。 沈冰一边说着,一边帮着随行的火房师傅搭起火架来,谁知用力过猛了,铁架一脚硬生生被他弄断了,原本固定好了的大铁锅,向右边一倾,随即翻到在地,锅里的米尽数洒出。 “这可是我们最后的粮食了!” “今晚没得吃了,大家饿肚子吧。” “呵呵,喝西北风吧。” “去找些野菜将就煮些热汤喝吧。” “就是就是,这荒郊野外的,夜里比城里凉啊!” ………… 几个火房师傅对此早就见怪不怪了,你一言我一语无奈地感慨着。 沈冰本则是一脸内疚在一旁不敢多话,听了那师傅说要去摘些野草,立马自告奋勇:“我去我去,随便给大家打点野味来,这林子不小,应该藏了好些好东西!”说罢便向林子走去。 纪文昊在一旁树上悠闲地坐着,看着沈冰这一举一动,实在是不明白皇上为什么派了这么个白痴来跟着他。 “沈侍卫,回来!这么晚林子里危险!”年纪最大的师傅看着沈冰真往林子深处走,连忙起身追了上去。 “大师傅,我没事的,您回去吧,等着我给你带下酒菜。”沈冰远远地喊了一声,脚尖一点地,顿时没入林子,不见人影。 “那你小心点啊!”那大师傅不放心,又朝林子里喊了喊,才转身回来。 纪文昊却一点也不担心,依然安坐在树上,期盼着沈冰遇到什么好料,他们今晚好饱餐一顿野味。他虽然白痴了点,但功夫了得,尤其是轻功,度极快,往往来去无影踪,抓几只山鸡野兔的,自是不再话下。 纪文昊起身一跃,到那大树顶端,远远地望着西南方向。那灯火通明处,便是月国最西南的离城了。按今日的度,明夜之前定是可以到离城了。这离城是当场大王爷驻军之地,过来离城便是百纳境内了。也不知皇后有没有收到他的信,凭她那缜密的心思,若是收到了定能现信封里面的字的。 纪文昊平日里在相府养了一群心腹,原本是因为自己长年在外游逛,养了一帮人替他打探他爹的消息,以免回去挨罚,没想到如今却用得上场了。 那日收到密报,得知府上有了动静,他便一刻也没耽搁地利用一切人脉将消息送到冷宫里。 中秋祭祀,拜月总教里的预言再现,大王爷定是会在他请回月仙之前行动的,如若是让月仙祭酒岭拜月,收了皇后为弟子后,不管大王爷有何种篡位缘由,依旧是得不到拜月教的支持,得不到拜月教的支持,月国子民根本不会承认这个王权,当时侯,大王爷恐怕一坐上王位便要面临一轮又一轮的暴动了。 纪文昊正准备下树,却见沈冰抱着一个东西远远走来。这生猛的家伙不会是打到什么好料了吧! 给读者的话: 要是有哪个童鞋在图书馆遇到了一个女生带着笔记本一坐就是大半天的,那很有可能是就猫某了!喵~~继续潜图书馆码字去了~~~~ 章七步蛇 “纪公子,快来快来,你要是再迟点就没得吃了,哈哈。”沈冰见纪文昊走过来,忙将一碗热乎乎的蛇汤递了过去。 “果然是肉嫩味鲜啊!” 一碗喝尽将碗递了过又要了一碗。 “大师傅,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等回了焱城,我替你引见,太后她老人家那就缺你这样人才!”纪文昊巴结太后是上了瘾了,之前遇到各种美味第一个想到的是林鸢,现在完全把林鸢抛弃了,第一个想到的是太后。林鸢也不跟他计较,反正他好阵子往宫里送的都是客来居的小点。 “纪大人过奖了,要是没有沈侍卫打来了这蛇,我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大师傅谦虚地说到。 “嘿,沈侍卫啊,要是你没打翻那饭锅,咱们也吃不到这般鲜美的野味啊!” “就是就是,沈侍卫,今夜这顿美味,都是你的功劳!” “对了,沈侍卫,这蛇可都是有剧毒的,你怎么活捉了这一大篓子?” “就是,就是,欸,你这竹篓子哪来的?林子里捡来的吗?” 众人吃饱喝足了,终于开始研究起那吃下去的东西是怎么来的了。 “其实我是……”沈冰正想解释着蛇是怎么来的,却被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 “是那个不要脸的混蛋偷了我的蛇!” 众人抬头一看,不由得愣住了。 只见一个娇小的绿衣女子一脸怒气地走过来,上着绿色的及腰紧身衫,下着绿色长裙,挽髻与顶,髻上插着一根翡翠玉簪子,细腰若隐若现,隐隐约约看得见腰上有个青的小伤口。 “到底是哪个混蛋偷我的蛇的!”杏眼怒瞪,将这群人一个一个瞪过去。 “他!”众人见着来势汹汹的女子,一致地将沈冰供了出来。原来这篓子蛇不是抓来的,而是偷来的,看这样子,沈冰这厮要遭殃了。 “就是你?”那女子看着一脸络腮胡子的沈冰继续说到:“大叔,您都以把年纪了还干这行当,臊不臊啊? “我说,丫头,他也就2o出头的岁数,你就叫他大哥吧。哝,我们这大师傅可以当你大叔。”纪文昊显然嫌这气氛还不够热闹。 “我有问你吗?一大大男人聒噪地像只麻雀。”那女子这才注意到一旁的纪文昊。 “这位姑娘,在下方才到林子中见到姑娘为蛇yao了,昏迷不醒,便将姑娘救了回来,在下真的不知这蛇就是姑娘你的。”沈冰忙上前解释。 “原来是你啊!”那女子眯着眼睛笑地说到。 她在林中里守了好几日,为的就是要抓满7条七步黑蛇,回去复命,好不容易逮到最后一条,谁知那蛇被林子的脚步声惊吓到,回头yao了她一口,原来那个脚步声就是他的! “正是在下救了姑娘,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姑娘多多包涵。”沈冰这迟钝的呆子永远抓不住重点。 “包涵你个头!”说起一脸笑容,瞪大眼睛对沈冰怒吼到。 “丫头,说话客气点,那篓子上有写你名字吗?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啊?爷还说那是爷的呢!好心救你,你不思回报就算了,还这般嚣张。”纪文昊被这女子一讽刺,憋了一肚子火,这小丫头片子,她以为她是皇后啊,这世上除了他那个皇后妹子,其他女人的帐他一概不买。 “我嚣张!你们还也野蛮呢!你以为蛇那么好捡啊,那竹篓子就放藏在我身旁的草丛里,不是我的,难道是你们的啊?我守着这林子整整十日十夜才抓到的。居然被你们就这么煮了!要我包涵是吧,先把蛇赔给我!”那女子也不买纪文昊的帐。 “哼,说了那么半天,原来就是要钱。”纪文昊一脸不屑地看着那女子,天知道这是不是她设的局,想敲他们一笔。这种事情他可是见多了。 那女子一听,瞥了纪文昊一眼,捏着鼻子说到:“我还以为是什么那么臭呢?原来有人一身尽是铜臭味啊!” “你!”纪文昊正要扑过去,却被沈冰拦了下来。 “怎么,大男人,哦,不,聒噪的铜麻雀你想动手吗?” “臭丫头,你……” “纪大…纪公子,你冷静点,我跟她说,我来跟她说。”沈冰将纪文昊交给身后的侍卫拦着,自己向前和那女子交涉。 众人拉着纪文昊退后,生怕纪文昊真的动起手,唉,能把一向怜香惜玉的纪三公子惹成这般模样的女人,除了他们那位冷宫皇后,原来还有人。 “姑娘,在下真的不知道那蛇是姑娘这般幸苦才抓到的,在下给姑娘陪个不是,还请姑娘多多见谅,至于这蛇,不知姑娘要在下怎么个赔法?”和纪文昊比起来,沈冰才是谦谦有礼的君子啊,果然,人,尤其是男人,是不能光看外表的。 “沈冰,别理她,她就是个……” 纪文昊在后面叫嚣,却没人理他。 “很简单,我只要你还我七条七步黑色,其他的我也不跟你计较了。”那女子见这沈冰还蛮有诚意的,放宽了要求,她本想让他把篓子里所有的蛇都赔的。 “姑娘说的是这黑色七步色?”沈冰指了指一旁的黑色蛇皮问到。 “正是,没想到你还蛮识货的嘛!” “姑娘在这稍等片刻,在下这就去抓来还给姑娘。”沈冰一脸认真地说到。 “呦,口气不小,你抓得到吗?”那女子不屑。 “你那什么态度,你可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又是纪文昊的声音。 沈冰朝纪文昊那看了一眼,眉头一皱,对那女子说到:“姑娘你还是同我前去吧。” “呵呵,好啊,我也不想跟那么没教养的人待在一起。”那女子心中暗忖,这男子不像是会说大话的人,他究竟是什么人,不近认得那七步黑色,还可以帮她解了毒。 跟着沈冰进入林中,只见沈冰将手中的竹篓子打开,放在地上。 “你这是?” “退后点。” 沈冰随手摘了一片细叶,放在唇边,依依呀呀地吹出了怪异的声音来。 不一会儿,便见七条墨黑色七步蛇草丛中爬出,缓缓地爬进竹篓子里。 “天啊,你居然会驭蛇术!” “姑娘,还给你,还请姑娘见谅。”沈冰将那竹篓盖紧,递给那女子。 “大叔,你教我驭蛇术吧!” “这……”沈冰很是为难。 “大叔,你人最好了,不像那只臭麻雀,你教教我吧。” “姑娘,其实,那只,不对,那位纪公子说得没错,我只有21岁,还称不上大叔。” “公子!公子,你教教我这驭蛇术吧,我师父常常让我出来抓蛇,而且每次都是这种罕见的毒蛇,难道公子你就忍心看我这可怜的姑娘家活活丧命在这荒山野岭吗?” “姑娘,我们回去再商量吧,免得他同伴担心。” 这驭蛇术向来不外出,就连当年的太子也就是如今的皇上要学,他父亲也没有答应,更不可能教给这来历不明的百纳女子,沈冰跟不不懂得拒绝人,只盼着待会纪文昊能帮他解围了。 回复:128楼的朋友,你别吐血啊,猫会不安的!只能给你个大概的数1oo章外2oo章内,剧情的展有时候比较难控制,此文会是虐和温馨相交替的。感谢大家投砖,猫这周末都会三更! 给读者的话: 谢谢亲们的意见,猫会改进的!还有,谢谢123楼的朋友,投金转和收藏是要先注册的,免费的,投的时候输入手机号和密码就行了。 章月仙 两人回到营帐处,只见纪文昊一人守在篝火旁,其他人都不见了。 “其他人呢?” “明日一早还要赶路呢,我让他们都睡去了。” 纪文昊看了那女子背上的竹篓一眼,将沈冰拉了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到:“把蛇还了她就让她走吧。” “这半夜三更的,你让人家一姑娘家去哪里啊!” “她能在这林子里守了整整十天,还会过不了今晚!这丫头来历不明,留不得!”纪文昊早就冷静来下了。 “那我们问问她?”沈冰完全把那女子要学驭蛇术的事抛在脑后。 纪文昊白了他一眼,做回篝火旁去。 沈冰擦了擦一旁的石头,让那女子坐了下来,礼貌地说到:“姑娘,在下沈冰,这位是我的朋友纪公子,我们奉月国皇帝之命前往百纳……” 话音未落,却被那女子打断,“你们是来找我月仙师傅的?!” “师傅?”二人听了一惊。 “我叫夭夭,是月仙的小弟子。师傅说月国的皇帝会派人来接她,原来就是你们啊!”夭夭激动地说到。 “小弟子?”二人又一次异口同声。 “嗯,师傅让我出来找这七步黑蛇,我还怕赶不回去看你们月国使者呢!想不到居然会在这里遇上你们!” 纪文昊和沈冰依旧是一脸不可思议。 “怎么,你们不信啊,哝,看,你们总认得这个吧。”夭夭说着便那绿色齐腰衫微微掀起肚脐上一个弯月形的纹身,正是拜月总教的标志。 “信,信,我们信。”沈冰忙将视线转移到篝火上。 “太好了,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姑娘见谅。”纪文昊这没原则的家伙这时倒是客气起来了。 “没事没事,误会一场,误会一场。既然遇上了你们,那我带你们去总教吧,我知道一条小路,比走官道快好几日。”这夭夭也是很没原则。 “在下有一疑问,想请教姑娘,不知姑娘可否……” “别姑娘长,姑娘短的,叫我夭夭吧,想问什么就问吧,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纪文昊暗忖,这丫头有这么好说话吗? “只是……”夭夭yu言又止。 果然,纪文昊的怀疑是对的。 “只是什么,姑…夭夭姑娘尽管说”沈冰终于找着机会插话了。 “只是,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 “有什么条件就说吧。”纪文昊终于没了耐性。 “嘿嘿,只要你们能帮我说服师父带我一起去焱城!” “那是你和你师父的事,我们不变插手。” “你一定是想问我师父失踪的事吧。”好多人都想知道这件事,刚才纪文昊一开口,夭夭便猜到了。 “呃,这个拜月祭酒其实也是需要一些人手……” “你答应了!”夭夭兴奋地大叫,她向往焱城好久了。 “月仙什么时候回总教的?”纪文昊一脸认真起来。 沈冰也一脸期待地看着夭夭。 “夏天,今年夏天,其实我们一直都住在离城,只是很少人认得出师傅来。” “你们?” “是的,我们。我是师傅带大的,如果没有师傅我早就饿死在焱城了。师傅说她是在焱城的东大街上捡到我的,我真的很想去焱城看看。” 看着夭夭那晶亮的眸子顿时黯淡下来,沈冰忙安慰到:“放心,我一定说服你师傅带你一起走,她要是不肯那我带你去。” “真的吗?” “呵呵,我们沈大侍卫既然答应了你,自然是会做的的。”纪文昊也跟着安慰到。 “难道传言是真的?月仙跟心爱的男子隐居在离城!” “传言不可信啦,我懂事以来,师傅都是一个人,没有什么心爱的男子。” “那为何她离开月国后会隐姓埋名在离城过了二十年?”纪文昊其实对月仙没什么兴趣的,但是有一阵子林鸢一直缠着他问这问那的,搞得他现在也想弄清楚二十年前月仙失踪到底是何原因。 “这我就不知道了,这可是jin忌,你到时候见了师傅可别问这个。”夭夭和总教里的几个弟子都问过这个问题,结果都被罚了。 “那你总知道为什么月仙现在又回到总教了吧?” “因为你们啊!师傅说了冬天的时候月国的皇帝会派人来找她”夭夭看了纪文昊一眼继续说到:“师傅毕竟是拜月教教主,对拜月教还是有责任的,其实教里也一直在找下一任教主。” “下一任教主?”果然传言是真的,下一任教主出现了。 “嗯,大祭司感应到了。下一任月仙不在百纳。” “难道在月国?”二人一口同声。两百年来,四任月仙都出现在百纳,因而总教一直扎根在百纳,月国每阁二十年都不得不派出使者千里迢迢到百纳来邀请月仙。月国历任皇帝也都对百纳和月国商贸往来放宽了很多条件,对百纳王提出的许多苛刻要求也都不得不接受。如果这任月仙出现在月国,那么对月国来说,无疑是最大的喜讯。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们不要问了啦,我已经说很多了,被师傅知道又会罚我的。”夭夭这才觉自己说太多了,教内的事务是不能对外人讲的。 “夭夭姑娘放心,我们一定会保密的,不会传出去的。”沈冰一脸正经地说到。 纪文昊也忙说:“夭夭姑娘你就放心地讲吧。” 沈冰看了纪文昊一眼,显然,他不是那个意思。 “哎呀,不能讲了啦,睡觉睡觉,明天不是还赶路吗?”夭夭说着,起身纵身一跃,轻轻松松地上了树。 “喂,你就睡那里?”纪文昊看着夭夭这么轻轻松松的一跃便上了那么高的树,心里暗忖这小丫头不愧是月仙的弟子,功夫看来不赖啊。 “夭夭姑娘,你下来吧,我们把帐篷让给你,你下来吧。”沈冰抬头大声喊着。 纪文昊一听,白了他一眼,自顾自地走进了帐篷,他可没沈冰那么好心,累了一天了,趁早睡了最好。 “夭夭姑娘,你下来吧,树上风大。” “夭夭姑娘……” “夭……” 纪文昊实在受不了了,不得不这会了一把将沈冰拽进去。 给读者的话: 13o和131楼的注意了,猫是女的啊!!信猫姐,得永生!不用怀疑不用怀疑!哈哈。 章又见公主 翌日,一群人有了夭夭这地头蛇带路,不到半日就到了离城。 此时,正坐在喜乐酒楼解民生大计呢。 “这就是饵块?”纪文昊将手中的干饼翻来覆去地瞧了瞧。 “嗯,你没吃过吧,来离城的人都一定要尝尝饵块的,这可是只有离城才有的。”夭夭得意地说到。 “这有点像客来居的加加饼。” 其实,沈冰也是客来居的老主顾。 纪文昊将那干饼放在嘴里yao了一口,却立马全吐了出来,端起茶来不断漱口。 “这里面抹了什么东西啊!这么辣!” “原来你不敢吃辣啊,我忘了问了,里面抹的是辣椒酱。”夭夭原本的一脸期待全变成了尴尬。 离城的饮食和百纳很类似,以辣为主,很多月国人都吃不惯辣,来离城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水土不服。 “我喜欢吃辣,这辣味够劲!”一旁的沈冰倒是吃的津津有味。 “这次回去,客来居一定又出了新名堂了。”火房的大师傅对着一桌的辣食无奈地摇摇头,亦是怀念起客来居了。 说到客来居,纪文昊神情一沉,也不知他那皇后妹子现在怎样了,转过身去看向楼下人来人往的街道。 这离城真真的热闹,月国和百纳因为拜月教的原因,一向和睦相处、相安无事,不似那钟离国,为于月国争得南部肥沃的土地,几乎是历代国王都会动战争。 看着看着,却一不小心瞄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纪文昊惊得立马缩回头来。 那熟悉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倩儿,或者更准确的说她是月国的安阳公主。 纪文昊原本以为倩儿只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却万万没有猜到她便是当今的公主。那日祭酒岭围猎,看到她,那才恍然大悟,难怪她在金石会上出手比他还大方。 安阳似乎是孤身一人的,她怎么独自一人出现在离城? 哎,不管她来干什么的,他唯一要做的就是不要让这个粘人的丫头遇上。 “别吃了别吃了,快走吧,别让林将军等久了! 纪文昊一早便派人去通告了离城驻军林将军他们到了离城的消息,这一路上为了省去麻烦,他们并没有公开使者的身份,如今到来离城就要出月国边境了,当然是要恢复使者的身份的。 “哎呀,你急什么嘛,这饵块真的很好吃,你慢慢尝尝。”沈冰似乎对这饵块上瘾了,连吃了好几块。 “今晚林将军为我们准备了晚宴,你留着肚子吧你!”纪文昊白了沈冰一眼,又想窗外看了看,却已不见公主的身影。 当前之急还是赶快躲到离城驻军那,安阳定是瞒着皇上偷跑出来的,驻军府她当然是能躲就躲得。 “走啦,走啦,你们几个收拾下东西,准备走了。” “是,纪公子!”一旁的几位侍卫亦是吃不惯这辣食,早就盼着快点到驻军府好饱食一顿了。 其实,安阳已经在离城里等了他好些天了,她是不敢去驻军那,但是,很不巧的,安阳就住在喜乐酒楼里。 又是很不巧的,他们下楼结账的时候,沈冰大叫了。 “倩儿!” 纪文昊很有撞墙的冲动。 倩儿刚踏进门,便听到熟悉的声音。沈冰亦是她从小的玩伴,他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沈冰哥哥!” 话音刚落,见了一旁的纪文昊立马就扑了过去,“文昊哥哥!我等了你们好几天了,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啊!” “难得那么痴情的女子,你小子好福气啊!”夭夭拍了拍纪文昊的肩小组笑着说到。 “你是谁?”倩儿见夭夭这一举动,便一脸戒备起来。 “放心,放心,我对这家伙没兴趣。哈哈!”夭夭说着自动退到沈冰身边。 倩儿脸一红,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用力拍了那柜台,冲着掌柜大声说到:“我要结账!” 说着便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放在了桌上。 “姑娘,小的小本生意,找不开啊!”看着姑娘一身华丽装扮,便知是来头不小,那掌柜小心翼翼地应答着。 “那就不用找了。” 掌柜心中窃喜,正要开口却被纪文昊先开了口。 “我这儿有……” 而纪文昊话还没说完,却又被夭夭打断了。 “姑娘,你识字吗?” “当然!” “这上面写着一千两欸,难道你不认得这三个字?” “大胆!你敢……” “好了好了,我们还赶路呢!”纪文昊及时打断安阳,若是让她吵起来,bao露身份事小,拆了这酒楼事大啊! “倩儿…姑娘,我们还要赶路,得先走了。” 纪文昊自从知道倩儿便是安阳公主后,便不再叫她倩儿。 “我刚不是说了吗?我是专门在这等你们的,我ri夜不停赶路,就是要追上你们和你们一起走的!”倩儿不满地撅起嘴来。 “你一个人跑这么远,皇,你哥哥知道吗?” 沈冰最担心这丫头又偷偷溜出宫,让皇上担心。 “他忙着呢,没空管我。” “你又是偷偷跑出来的!”沈冰在安阳面前并不是臣子,反而更像是个兄长。 “哎呀,沈冰哥哥,我都跟到这了,你们就带着我吧。我想看看总教是什么样子的。” 沈冰一听,视线立马转向了纪文昊,他拿这公主也是没有办法的。 “文昊哥哥,文昊哥哥…” “好啦,好啦,走吧走吧……。”纪文昊可是比沈冰还没有办法。 一旁的夭夭自是看得出来,纪文昊和沈冰对这姑娘的迁就,心里好奇,却又不好问。 “驻军府就在离这儿不远,嘿嘿我带路很快就可以到了!” 驻军府夭夭再熟悉不过了,府上那大小姐骄纵蛮横,可是被她教训过好几次的。 章驻军林义 离城并没有设置州府,而是由驻军府直接管辖,驻军府位于离城西南方向,驻军林义将军原是南宫豪部下,早年在钟离一战中为先帝挡了一箭,救驾有功便被提升为西南大将军,驻守西南边界。 而今林义年事已高,膝下却只有一女,刚刚年满2o,生的如花似玉倾城倾国,只是,脾气蛮横无理,仗着她老爹宠她,终日横行霸道,完全不似一个官家大小姐的样子,在这离城里算是出了名的“人见怕”。 平日里总是大门紧闭的驻军府,此时正门大开,林将军亲自在门前等候着纪文昊他们的到来。 “文昊哥哥,你不要告诉那将军我是公主好不好?” 安阳远远地见了林将军这仗势,便开始担心起来,皇帝哥哥是忙得没空找她,但是太后可是闲的很的,她私自出宫多日,怎么蛮得住?母后怕是早就开始找她了,若是被这将军知道她的身份,还不得把她送回焱成去。 “公主,你出宫多日了,皇上和太后定是担心不已,还请公主早日回宫!”纪文昊低声地说着,并不想bao露公主的身份,这离城虽然一片和平景象,但却也鱼龙混杂,若是一不小心让公主在他手中给丢了,他可是担当不起这个罪名的,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林将军派人将她送回去。 “文昊哥哥,我想跟你们去拜月总教看看啦,我保证不会给你添乱的!” 安阳抓住纪文昊的胳膊不放,两人这般拉扯在外人看来就俨然是一对小情侣。 “公主,属下此行要要务在身,实在是无暇照顾公主,还请公主……” “纪文昊!你要是再啰唆我就回去向皇帝哥哥告你,说你以前经常带皇后去百花楼!” 别以为她不知道,在皇后进宫前,他就经常放她的鸽子,带皇后去百花楼。 “你!” “文昊哥哥,你就带着我嘛,我保证什么都听你的!真的,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见纪文昊快要变脸了,安阳赶忙讨好。 “这可是你说的哦,要是没做到,你就得乖乖回宫去哦!” 他哪敢真变脸啊,带皇后去ji院这罪名足以连诛九族,他可没这个胆。 当然,他自是不知道他那皇后妹子还亲自把皇上带进百花楼呢。 “嗯,我保证!” 安阳低声说着,心里却是兴奋不已,很想拉着纪文昊转几圈,无奈已经到了驻军府门口了,只得退到他身后去。 林将军此时已经迎来出来,一袭青色长袍,双鬓斑白,喜目慈颜,若不是站在这驻军府前,任谁也认不出这是一位将军。 “在下纪文昊,久仰林将军大名了。” 纪文昊抱拳行礼,稳重而大方,官服在身,使者的身份可不容他嬉皮笑脸了。 “纪公子一路车马劳顿,辛苦了!” “将军请……” “不不不,公子是远客,自当是公子先请。” 纪文昊一脸客气,心里却早纳闷不已,这林将军怎么看怎么想一书生,更他老爹有得拼了,实在是迂腐啊,与其说他是南宫豪的旧部,还不如说他是宰相的门生来的合适。 “将军客气了,还是将军先请吧……” “我说你这小子怎么就这么迂腐呢?让你先进去你就进去,废话那么多干嘛?” 林义本不是什么好性子,能耐着性子和纪文昊客气两句已经是给了他很大的面子了,没想到这小子竟这般迂腐。不就是进个门吗?有必要那么多礼节吗?果然是宰相的儿子,真是迂腐不已。 “是是是……” 纪文昊被林义这么一吼,忙点头哈腰,先跨进了那高高的门槛。 七王爷不是说这林义将军是军中书生吗?眼前这老家伙脾气怎么就这么阴晴不定。 随行的侍卫和伙房师傅都已经先被安顿了,只剩公主、沈冰和夭夭三人跟在纪文昊身后。 三人见纪文昊终于跨进去了,这才跟了进去。 “夭夭!你这丫头怎么会在这里?” 夭夭走在最后,才一脚才刚跨进门,便被叫住了。 众人回头,均是一脸诧异。 “将军,认得夭夭?” “哼,我寻她多日了,岂会不认得!”林义一脸怒气。 “怎么回事?”沈冰将夭夭拉了过来护在身后。 “她怎么会跟你们在一起?” “这姑娘是拜月教的弟子,我们这一路还多亏这她带路,才这么快到了离城。” 纪文昊忙上前解释,皱着眉看来夭夭一眼。这丫头果然没跟他们说实话,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们。 ………… 昨天说这周末都要三更的,今天才现昨天是周日了,猫错了,今日会把周六那一更补上,今日还会多更一章回报亲们的支持,所以一共是四更。大家跟得辛苦了。 给读者的话: 好,不罗嗦了,赶紧码字……喵~~ 章强抢民男 驻军府大门虽然是个正儿八经的宅邸红木大门,但进了门却是一个小花园,花园后不是正厅却是一个大帐篷,大帐篷旁零零散散的是一些大小不一的小zhang篷,这个府里不见一处房屋,完全是一个驻军营。 林义将军所说的客房亦是帐篷,安阳公主和夭夭同一个帐篷,纪文昊则于沈冰住一个帐篷。 连日奔波,住了好几晚的帐篷,本以为可以在床榻上好好睡一觉,谁知到了这驻军府还得继续睡帐篷。 沈冰掀起那地上那张大毛皮,看着一地薄薄的干草,无奈地摇了摇头。难道这驻军府就这么穷吗?他记住西南驻军每年的俸禄不少的啊。 纪文昊早早地躺了下来,眼珠子不断地转来转去,今日被那林义将军那么一吼,心里自是很不舒服,好歹他也是个使者,肩负着邀请月仙的重大使命,怎么就被一个小小地方驻军给吼了呢?还不如夭夭来的有气魄。 今日林义认出夭夭来,夭夭倒是一脸镇定,虽然她把人家女儿给打了,却是辩驳的有理有据,听着的人都觉得林义的那女儿欠打。 这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得找夭夭问个清楚。 “晚宴快开始了,你去哪?”沈冰见纪文昊要出去,忙叫住了他。 “去找夭夭那丫头问个清楚……” 话音未落便见夭夭掀了帘子进来了。 “谁是丫头了啊?!” “公……倩儿呢?” “你别跟我提那粘人的丫头!烦都烦死了,一个劲得追着我问东问西的,纪文昊,你以后要是娶了她,你肯定没好日子过。” 沈冰一听,立马坐了起来,“你要娶倩儿?” “你才要娶她呢!?”纪文昊吓出一身冷汗。 “哎呀,你们两就别推让了,这丫头虽然脾气骄纵了点,但也还是不错的啦,看那样子怕是哪家的大小姐吧?” 夭夭说着贼贼地看向了沈冰,“欸,那丫头是什么身份啊?” 她故意支开倩儿,便是来问这事的。 “呵呵,想知道啊?”回答的是纪文昊。 “嘿嘿,就是有点好奇。” “那你先告诉我们,你干嘛没事去招惹林大小姐?” 今日在大门口,他们可是险些进不来,若不是纪文昊身上带了皇上的令牌,林义把他们统统抓起来都是有可能的! 这夭夭前不久居然将人家林大小姐给买到了qing楼去了,还好那老bao认得是林大小姐,否者就算是有了皇上这令牌,怕是那林义今日也要扒了了夭夭的皮的。 “哼,我买她去qing楼还算是便宜了她了,这大小姐在离城可是恶名昭彰,你们是不知道啦!她仗着他老爹宠她,四处强抢民男,前些日子还硬生生将人家恩恩爱爱的小两口给拆散了,害的那女子寻了短路,若不是被我遇上了,这一条人命就这样又没了!我还是顶着被师傅责骂的压力,替天行道呢!我跟你们说,我已经教训过她很多次了,要是下次再被我遇上,我就把她送…送…再送qing楼去!” 夭夭一口气滔滔不绝,全然没看见纪文昊和沈冰一脸目瞪口呆。 “强抢民男!” “就是!那大小姐转爱相貌清秀俊朗的男子,见了喜欢就抢了来,当她小厮,离城里的男子可是见了这大小姐就躲得。” “你太夸张了吧!”纪文昊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强抢民男”。 “这就没人管了吗?他们不会报官吗?”沈冰一脸不可思议。 夭夭白了他一眼,道:“你忘了啊,这儿的官就只有一个,就是大小姐她老爹,方才那个要灭了我的林义大将军!” “岂有此理,这简直就是没了王法!我这就写个奏折禀告皇上,这林义仗着救驾有功竟这般胡作非为。” 夭夭和纪文昊两人,一个是今早被林义莫名其妙地吼了一声,一个则早就对这驻军府很有意见了,两人均是一脸赞成。 “快快快,马上就写!”纪文昊兴奋不已,除了他老爹还没人吼过他,就算是七王爷也是对他好声好气的,这林义算什么东西嘛!居然还怀疑他是假冒的使者,非要他拿出皇上的令牌来。 “你给我出来!” 帘外突然传来的声音将三人吓了一大跳,沈冰才刚从包袱里掏出笔来,立马又藏了回去。 进来的却是安阳公主,来势汹汹,“夭夭你居然敢骗本…本小姐,那花园里根本没有兔子!” “没有吗?我方才真的看见了的,不信你再去找找。”夭夭一脸无辜地答到。 “真的有吗?文昊哥哥你陪我去找好不好?”安阳说着向纪文昊靠了过来。 “对对对,让你文昊哥哥和你去找,一定能找到的!” 这么好的机会夭夭怎么会放过呢?纪文昊不在,她问什么沈冰定是会老老实实回答的?倩儿这丫头来头一定不小! 纪文昊狠狠瞪了夭夭一眼,正要开口帐篷外却传来了一阵号角声。 除了夭夭,其他三人都是大惊,难道有敌军进犯国境? “有饭吃了,有饭吃了,晚上有篝火晚宴哦,拖你们的福,这驻军府的篝火晚宴可不是那么容易参加的!”夭夭一脸兴奋不已,若不是为了今晚这篝火晚宴,她才不冒着被林义劈了的风险带他们来驻军府呢! “吃饭?” “嗯,这号角声就是开饭了的意思。” 师傅闭关时,她常偷偷溜出来,扮成小厮混进驻军府吃饭,自是清楚这号角声的意思。期间还被抓了好几次,无奈这驻军府别的不多,就是侍卫多。 “纪公子,沈公子,我家将军有请。” 果然是吃饭的意思,大管家已经到帘外候着了。 今夜这篝火晚宴,那大小姐不知会不会出席,纪文昊可是好奇地很。 强请民男,这种事情居然都做得出来! 章如此相似 主帐前的一片空地是专门用来举办篝火晚宴的,驻军府自是时常举办篝火宴会,只是做主的都不是林义将军,而是府上的林大小姐。 难得今日见林义将军做在主座上,一旁空着的位置便是那大小姐的,也不知这大小姐去哪了,至今都还没露面。 “小姐怎么还没来?你去看看。” 林义想了想,有叫住了大管家,“等等,你跟她说夭夭那丫头也来了,让她待会收敛点,那丫头可是拜月教的人。” 他亦是今日才得知夭夭是拜月教的人,祭酒大典事关重大,若是出来什么差错,请不到月仙,他可是担当不起的。还好今日纪文昊及时拿出了皇上的令牌,否者让他抓错了人,那可怎么向朝廷交代啊! “老爷,小姐……” 大管家上哪去找那大小姐啊!老爷昨日刚交待不许她出门,今日一早她就有出城打猎去了。 就在那大管家急着不知怎么是好的时候,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了。 “爹!我回来了!” 来者正是那林家大小姐。细致乌黑的长高高挽起,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轻轻的一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 纪文昊见了这林家大小姐完完全全地愣住了,而一旁的安阳公主和沈冰亦是完全愣着了。 这般眉目如画这般明艳动人,跟宫里那皇后犹如一个模子刻印出来的,不差丝毫。 “喂喂喂!她是长得不错,你们也不至于这样吧?!”夭夭老远便看见林大小姐来了,忙低着头不敢出声,这里可是驻军府,她的地盘,夭夭觉得自己还是悠着点比较好,毕竟山高皇帝远的,也不知道月国皇帝拿令牌震慑力有多大。 “来来,我跟你们介绍介绍,这便是小女林鸢。” 林义一脸兴奋地介绍,而底下都人却毫无反应。 “纪公子,纪公子?” “哦。”纪文昊这才回过神了。 “呵呵,纪公子,这便是小女林鸢了。” “鸢儿,这是朝廷派去拜月总教的使者纪文昊纪公子。” “鸢儿见过纪公子……”林鸢欠身微微行了个礼。 “你,你,你是……”纪文昊拉着林鸢的衣袖,紧紧地盯着她。 眼前这人明明就是萱儿,怎么,怎么会成了驻军府的大小姐? 林鸢一脸疑惑地看着纪文昊,要来见这些人之前,她还特地学了些礼教,没想到这人居然这般鲁莽。 “放开我啦!”手臂一挥便将纪文昊的手甩开。 “你怎么会在这里?!”说话的是安阳公主,这冷宫皇后居然比她还大胆,出了宫不说,居然还到了离城! “我怎么会在这里?”真是莫名其妙,这里是她的家,她不在这里要去哪里? “嗯,你怎么会在这里?”沈冰也说话了,皇后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我家,我当然在这里!你们真是莫名其妙!” “你们这是怎么了嘛?她是林大小姐,她不在里面难道还在你们那宫里啊!”夭夭在一旁实在是憋不住,要说着纪文昊和沈冰花痴被这林大小姐迷惑了也还说得过去,只是这心气极高的倩儿也跟着起哄了呢? “林大小姐?她是……” 还不等纪文昊说完,林鸢早就朝夭夭扑了过去,“你这卑鄙小人,居然敢暗算本小姐!” “我哪有暗算你!是你自己技不如人!” 众人回过神了时,那两人早就打了起来,只见一青一白两个身影在空中jiao缠在一起,武功似乎不相上下,一时半会儿怕是分不出胜负来了。 “你还敢说没有暗算我!这镖还给你!”林鸢说着便翻转袖口射出一枚暗器。 “暗算你又怎样?你爹还不是派了一群人追捕我!”夭夭亦是不甘示弱,将那暗器挡了回去。随即又从袖口里射出了一镖,正正地射中了林鸢的右臂。 “你又使毒……”话音未落,整个人便直直地落了下来。 沈冰正要起身,却见林义一跃而上,将林鸢接住。 “软骨散而已啦,她一会儿就没事了!”夭夭对上林义那愤怒的眸子,忙躲回了纪文昊身后。 “先带小姐下去。”林义这才转身将那宝贝女儿交给了大管家。 只是这林大小姐并不想走,“放开,我还有气力!” “夭夭,你三番五次和我作对,我哪里招惹你了啊?” “没有!我就是看不惯,你说你一大小姐强抢民男要不要脸呀?” “那关你什么事?” “你逼得人家姑娘寻短见,你就没有一点内疚之心吗?” “那姑娘要寻短见于我何干?我的小厮,全都是自愿的,不信你可以问他们!” 林大小姐说着便指向了在一旁候着的小厮。 顺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十来个小厮一排整齐地站着,个个十七八岁模样,都长得清秀俊朗。 “我们都是自愿跟随小姐的!”十来个人齐声说到,一脸忠诚。 “听见了没有!” 夭夭心中一怔,嘴上却不服输,“谁知道你有没有强迫他们!?” 说着又转向林义,“林大将军教女……” “今日到此为止!夭夭,我看在纪公子的面子上,今日就不你计较了,我教女有方无方还轮不到你这小丫头来评头论足!” “林将军今天之事定是有所误会,我替夭夭向小姐陪不是,还请将军和小姐多多见谅。” 不管是不是误会,夭夭这丫头,居然在众人面前揭人家的短,也怪不得林义会怒,纪文昊将她护在身后,一脸和气地跟林义解释。 “纪公子你们慢用,老夫先送小女回去了。” 林义说着便起身将那宝贝女儿抱起,似乎是那软骨散挥药效了,那大小姐此时已经意识迷糊了。 看着林义远去,安阳和沈冰忙凑过来,“文昊哥哥,那林大小姐……” “是啊是啊,纪公子,那大小姐……” “没想到这天地下还有如此相似之人!” 他可以百分百肯定,这林大小姐不是萱儿,只是相貌如此的相似,让他一开始也误以为是萱儿了,回去的话得好好跟萱儿讲讲这奇遇。 “你们说什么呢?我怎么都听不懂啊?”夭夭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 三个人的注意力这才转向夭夭。 “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祸事,什么强抢民男?方才听见了没有,人家可都是自愿的!” “我…我哪知道哪些到后面会变成是自愿的啊,说不定他们是被……” “你还说,人家大小姐不过是骄纵了点,也不至于会做出强抢民男这事情来!我看这事就是一个误会!” 这林大小姐长得和萱儿那般相似,纪文昊怎么会不偏心护短呢?再说了,他自己亦是时常仗着相府的背景在焱城里横行霸道的,这林大小姐也不过就是强行招用了几个小厮,这应该是可以理解的。 “嗯,我看也是,据我所知,这林义将军还是蛮说离城百姓拥戴的。”这一次沈冰终于没帮夭夭说话了。 “就是就是,人家那林大小姐光明磊落,不像你,还有暗器!”安阳公主哪里知道什么事光明磊落,难得找到那么个机会,怎么会不落井下石。 “她光明磊落?” “就是,你很小人!” …… 两人说着说着又是你一句我一句地吵了起来,沈冰不知怎的就被夹在了中间。 纪文昊早就离得远远地,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酒,心里却是惦记着宫里。 安阳说皇上很忙,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萱儿又怎样了呢? 明日还是早早启程,最好是早些请回月仙早些回焱城。 给读者的话: 猫忍不住要告诉亲们,请记住这一章! 章还是见了 焱城皇宫中和殿内,就像安阳公主所说的,穆懿轩很忙。 俊朗的眉宇间透着淡淡的疲倦,墨色的眸子专注在手中的那份密报上,桌旁那碗汤药早就凉了。 “皇上,先把药喝了吧。”顺公公端了一碗热的汤药来换下凉掉的那碗。 穆懿轩皱了皱眉,将那药端起一饮而尽。 “皇上,不早了。”顺公公照例端出后宫各嫔妃的牌子。 穆懿轩依旧专注在那份密报上,连看都没有看一眼那牌子。 自从皇上那日一脸怒气地出了冷宫的门后,两个多月来就再也没有掀过那位妃子的牌子,就连一直得宠的丽妃都一而再地被顺公公挡在殿外,而原本寝宫里的侍qin宫女也一并全都散了。顺公公无奈地摇了摇头,端着那一盘妃子侍qin牌退了下去。 顺公公一走,偌大的中和殿里,就只剩下穆懿轩一人了。 “hei森林的地图绘地怎么样了?”依旧是冰冷的语气,不怒却自威。 一个黑影突然闪现,恭恭敬敬地跪在一旁,“回主子,二三日内可完成。” “嗯,下去吧。”穆懿轩连头都没抬,视线仍停留在那份密报上。 那黑影一闪,又是凭空消失。 穆懿轩这才抬起头了,细长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将那密报收起。 那个笨女人应该睡了吧,轻轻叹了口气,身影一闪亦是凭空消失了。 已是三更半夜,林鸢睡得迷糊,隐隐约约又是那熟悉的气息在靠近,慢慢地越靠越近,从背后将她完全包围住。两个多月来,他都是这样,等她睡着了才来,她还没醒的时候就走。 刚开始她总是被扰醒,不着痕迹地推开他,客客气气的称他皇上,大大方方的劝他去新月宫,他总是怒,然后一次一次地要她。 后来,她学乖了,自睡自的,不理睬他,而他也只是抱着她,安安分分地睡去。 “林鸢啊林鸢,我该拿你怎么办呢?”轻轻地在她眉间落下一吻,低声呢喃着。 怀里的人儿,眉头蹙了蹙,翻了个身,在他怀里蹭了蹭,像是在找一个舒服的位置。 轻轻地将她按在怀里,不让她乱动,他那一向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在这个女人面前总是瞬间崩塌,轻而易举…… 翌日清晨,天朗气清,深秋了,天开始凉了。 一觉醒来,身边那人早已离去,每夜她都是知道的,只是,不想说,不想理,不想见。 他忙他的,她也自有她的事要忙。 依旧是那客来居全国连锁的事业,她最近白日里都极少待在宫里,只是,今日心情不错,刚要出宫却想芙妃来。 自从她和穆懿轩冷战以来,她就再也没去过新月宫了。该去走了走,她那二姐姐韵妃,估计也想念她了。 随手将手里的包裹丢给一旁的宫女,带着笑笑便朝新月宫方向去了。 “小姐,咱好久没去看韵妃娘娘了。” “是啊,敢情她已经坐立不安了。” “坐立不安?小姐,这词不是这样用的!”很多古词林鸢都不懂用,之前还拉着笑笑问了好多关于时辰的词。 “呃,呵呵,我用错词了啦。”她当然知道“坐立不安”该怎么用! 对此时的纪诗韵用这个词再恰当不过了,冷宫除了穆懿轩谁都不准进,一个多月没她的消息,不知道纪诗韵是如何向纪博交代的。 “小姐,你看,是芸妃!”笑笑指着老远的一群人叫道。 林鸢顺着笑笑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芸妃带着一群宫女太监正朝这边走来。 对这个芸妃的印象一直只停留在选秀大会上那个舞剑的红衣少女。虽然她贵为四妃之一,为人行事却十分低调,因而也很少被人提起。芸妃是江湖之人,并不牵扯到朝中的势力,四妃中就她唯一一个没被穆懿轩利用过了。 “小姐!”笑笑一声大叫打断了林鸢的思绪。 “又怎么了?”林鸢瞪了笑笑一眼。 “后面!” “后…”转身见了不远处那人,顿时愣住。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穆懿轩。 虽然知道他夜夜都在身旁,但是,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般面对面过了。她极少出冷宫,就算出了冷宫也是直接到宫外去,为的就是避开他,这个夜夜偷偷吻她,拥她入眠的男人。 “皇上吉祥,皇后娘娘吉祥。”芸妃早来到跟前了,身后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 林鸢反应过来,微微欠了欠身,道:“皇上吉祥。” “都平身吧。” 他依旧是那副安详平和的表情,嘴角噙着淡淡的笑,上前扶起的却是芸妃。 忽略掉心里的异样,一脸灿烂笑颜,“臣妾约了芙妃姐姐,先行告退了。” “朕忙于朝政,也好些日子没见芙妃了,正想去瞧瞧她,芸妃一同去吧。” “是,皇上。”芸妃被穆懿轩揽着怀里却依旧是恭恭敬敬的模样。 林鸢依旧是一脸微笑地让开道来,让穆懿轩和芸妃先走,自己和笑笑跟在后头。 “爱妃,今日怎么穿起这白纱裙来?朕记的你最喜欢的是大红烟纱散花裙了。” “皇上还记得?”芸妃稍稍震惊。 “当然,朕第一次在禾苑中见到爱妃,你穿的便是那大红烟纱散花裙,这白色太素,红色才配得上你。” 穆懿轩说着,低头在芸妃耳边不知说了什么,惹得芸妃娇羞不已。 “皇上!皇上…”没了方才那恭顺的语气,完全是少女的娇声嗲气。 林鸢看眼前这打情骂俏的二人,依旧是一脸淡淡的笑,只是心里早就将穆懿轩骂了几百次。 大冰块!老狐狸!伪善!虚伪!奸诈!大se狼!大se狼!最最最大的se狼! “皇上,臣妾有些不适,先回去了,劳您替臣妾将这微薄小礼带给芙妃。”压抑住心中的愤懑,依旧是恭恭敬敬的说到。 “皇后哪里不舒服,是否要请太医看看?”那家伙转过身来,似乎这才想她还跟着后头呢。 “臣妾只是有点疲乏,不碍事,皇上和芸妃姐姐见了芙妃姐姐替臣妾问候下。”林鸢说着将手中那包装jing致的小盒子递给穆懿轩。 穆懿轩接过那小盒子,淡淡地说到:“那皇后先回去歇息吧。” 说罢便转身和芸妃离去了,不曾回过头。 “小姐。”笑笑看着一脸神情怪异的林鸢,怯怯地开口,“小姐,皇上他们都走远了,咱们也回去吧。” 笑笑怎么会知道皇上夜夜都去了冷宫,只是知道皇上已经两个多月没去冷宫了,方才又这般冷落小姐,想必小姐心里定是很难受的。 林鸢她心里岂止是难受啊,是乱,有点乱,不,是很乱,很乱。 又不是没见过他宠爱妃子,又不是没被他这样冷落过,又不是没见过他做戏过,她生什么气啊?就算他真的宠爱那芸妃,就算他真的记得第一次见面芸妃穿的衣服,就算他真的没有利用芸妃的打算,那也不关她的事啊!就算他说过喜欢她,就算他说过要她当他真正的皇后,就算他两个月来夜夜抱着她入睡,那又代表什么?他们之间始终牵扯着那么多利益关系,她还不如一个干干净净的芸妃,单纯的就是他的妃子。 “小姐,我们…” “出宫去!”早该出宫去了,没事来什么新月宫嘛! 章逾期不候 累了一天,林鸢回冷宫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泡澡。冬日里她最喜欢的就是泡在热乎乎的水了。 虽然在冷宫里没有望那月宫玉瑶温泉,只得泡在大木桶里,但是还是蛮享受的。 “小姐,我再去提桶热水来。”笑笑提着换起来的冷水出去了。小姐每次泡澡都只要她一个伺候,其他宫女都不许进,无奈她只得进进出出替小姐换水。 林鸢深吸一口气,将自己完全没入水中,在客来居忙了大半日,没空理睬心中杂乱的思绪,但是静下来了,心里又是五味杂陈。 “胆小鬼,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啊!”久违的声音! 林鸢将头露出水面,双手紧紧护住xiong前,还好,水面上不满了玫瑰花瓣,否则她定是完全bao露。 “你马上给我出去!”林鸢恶狠狠地瞪着站在一旁的蒙面黑衣人。 “好久不见,看了你并不想我啊,哥哥我可是日日夜夜惦记着你哦。”那黑衣走了过去,细长的手指夹起一瓣玫瑰来,放在鼻下嗅了嗅。 “出去!否则我叫人了!”林鸢低声怒吼。 “那你叫啊!” “你!…你又来偷东西了?”林鸢才不是傻子,要是她真的大叫,损失的只会是她。这冷宫那么偏,等侍卫来了,这黑衣人早出了宫。 “刚不是说了吗?想你了,来看看你。”黑衣依旧是戏谑的语气。 “那现在看到了,可以走了吧。”林鸢才不相信他的话,这家伙潜入宫里那么多次,看来要的东西还没到手。 “怎么,就这么……我先走了……” 话音未落,却瞬间凭空消失。 林鸢正觉得莫名其妙,却听见屏风外传来开门的声音,心里暗自庆幸,还好笑笑回来了。 只是来者并不是笑笑,而是穆懿轩。 此时见到他,本应又惊吓一番,可是心里却五味翻涌,不是滋味。 “皇上,臣妾……”正想开口却被他打断。 “把手给我。”穆懿轩走了过来,蹲在木桶旁冷冷地说到。 “皇上,您先在外厅等候,臣妾…” “把手给我。” “皇上……” 穆懿轩挽起衣袖,亲自将林鸢那护在xiong前的手拉了出来,从怀里掏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白玉镯子来,小心翼翼地替她带上。 这白玉镯子正是今早林鸢托他带给芙妃的。 “我送的东西不许给别人。”依旧是冰冷的语气,说罢转身就走。 “还给你,我不要!”林鸢却怒怒地摘下那白玉镯子扔还给他。 穆懿轩顺手接住那白玉镯子,他心中却是一喜。 她终于翻脸了! 他的鸢儿回来了,她终于脾气了,不再是谦卑恭顺的纪诗韵了。 “你要什么?” 穆懿轩走了过来,拉起她的手,墨色眸子里尽是温柔。 “只要我有,都给你。” “哼,我要你的命呢?” 她怎么会知道呢?他早把自己的命给了她,在他放弃以她为药引的时候。 “给你。”温柔的语气,掩盖不了的是淡淡的哀伤。 “我要你的命何用?”最抵抗不了的是他那极少流露的哀伤,回过头去不看他。 无奈地放开她的手,轻轻叹了叹气,道:“水凉了,我让笑笑来换水。”说罢转身向门外走去。 只是,身后却传来了她的逼问。 “我要新月宫一夜成空,你给吗?” 扶在门上的手顿时僵住。 “我要望月宫、新月宫、冷宫三宫合一,你给吗?” 那俊朗的顿时眉头紧锁。 “我要这后宫三千只留冷宫皇后一人,你给吗?” 嘴角那冷冽的线条却慢慢勾起了漂亮的弧线。 “你给,还是,不给?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他没有回答,只是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你给,还是,不给?”她再次问到。 他依旧没有回答。 “你给,还是,不给?”她竟有点慌。 他仍然直直地看着她,没有回答。 “你给,还是,不给?”说着说着,她竟哭了。 这是这个女人第二次为他哭了。 “穆懿轩!你回答我!你到底给还是不给!”霍地起身,不顾1uo露的身子,拽紧他的衣袖,像个倔强的孩子执着地要一个答案,泪水早在眼角处泛滥成河、成灾。 “你这个笨女人!”拉过长巾裹着她,一把将她抱起,放在netg上,拉过锦被严严实实地盖着,温柔的呵斥到:“也不怕冻着!着凉了怎么办?” “你回答我!我回答我!……” “给我半年的时间,就半年。半年之后,之后很长很长,直到老,直到死,直到下辈子,都只有你,只要你。”在她耳畔低声呢喃,却是字字句句清清楚楚。 “我不信!”她却挨着他耳边大声说到。 “我们来拉钩。”他将她的手拉起,右手小指勾上她左手小指。 “不要!你上次就没守约!”她狠狠地甩开他的手,一脸不满。 “你说说我怎么不守约了?” “你……”小手握拳,重重地打在他xiong膛上,这个混蛋! 他却任她打着,眸子里蒙上了淡淡的笑意。 “走开啦,我不理你了!”她别过脸去,不看他。 “给我半年的时间,就半年!”转过她的脸来,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到。 “不许再违约了!” “一定,不会!” “逾期不候!”她亦是认认真真地看着他。 “好,逾期不候!” 说罢,便朝她淡淡一笑,勾起了她那小巧的下巴,轻轻地吻下去,极尽所有温柔。 章爱就爱了 醒来,身边的人还在,回想起昨夜种种,嘴角不jin微微扬起。 一个多月了,每次醒来的时候,他都不在,只剩下那淡淡的草药清香。 现在,他在了,安安静静地睡在她身边,眉宇间透着淡淡的慵懒,睫毛长长地,嘴角像是噙着笑,手还是紧紧绕在她腰上。 指腹轻轻地抚着他的脸,紧闭的双眼,高高的鼻梁,线条柔和的shuang唇,流连而下,触碰到他心口上那伤疤,绣眉便皱了起来。那么狠狠的一刀,一定很疼吧。 从没想过自己会说出那三句话来,只知道自己已经习惯了他的怀抱,只知道自己不喜欢看着他那么温柔地对待每个女子,不管是百花楼里的紫衣,还是宫里那没有利用价值的芸妃,甚至是芙妃,丽妃,明明知道他在做戏,却仍是不喜欢。和他那么恭恭敬敬的一整个月,心中早就压抑地难受极了。 也许,这就是爱了吧。 那么,爱就爱了吧。何必纠结那么多! “大冰块,你比王力宏还好看哦。”看着他,笑着轻声说到。 “王力宏是谁?”那大冰块却骤然睁开眼睛来。 “你装睡!” “王力宏是谁?还有,阿布是谁?”大冰块早已一脸不悦。 “来来来,我闻闻?”林鸢说着凑近那大冰块,在他身上嗅了嗅。 “你干嘛啊?” 林鸢一本正经,道,“有股味道!你完蛋了!” “有吗?”大冰块紧张地左闻闻右闻闻,这家伙有严重的洁癖。 “有,在仔细闻闻。” “什么味道?” “醋酸味!哈哈哈,哈哈…”林鸢实在憋不住,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好啊!你敢愚弄我!”那大冰块这才反应过来,向林鸢伸出了邪恶之手。 “不要不要,我错了啦,饶了我啦…” 这女人天不怕地不怕,玉帝皇帝都不怕,就是怕挠痒。 “胆子越来越大了啊!看我怎么收拾你!”她身上的弱点,他在熟悉不过了。 “饶了我啦,不敢了不敢了,下次不敢了。” “说,阿布是谁?”这个名字他可是查了好久了,居然连一向效率极高的百花楼都查不到。 “我说我说,你停手,停手…” “说!”大冰块这才停手,只是依旧紧紧揽在她不放。 “阿布是我以前养的一条狗啦,它可乖了,每天早上都会跑到我房里叫我起床的。我要是不起它就会爬到netg上来,用毛茸茸的爪子挠我,有时候还会……” 说得正兴奋却被冷冷地打断,腰上那手骤然放开了。 “你找月仙是要回去吗?” “好了好了,时候不早了,你该早朝了啦。” 她不想讨论这话题,掀开被子来正要起身却又被穆懿轩拉了回去。 “回答我!”嘴角的线条冷冽起来,不似之前的柔和。 “半年后告诉你。”林鸢依旧笑着说到。 穆懿轩看着林鸢,没有说话,也没有放手。 “好啦好啦,半年后一定告诉你,快点,来不及上朝了啦。” 说着便轻轻地在他唇上印了一吻,只是,一离开却立马被拉了过去。 轻轻的吸允,啃yao,柔软的shuang唇、小巧的耳垂、一路流连而下…… “好了啦,该上朝了啦。”伸手止住那游zou在身上的大手,这家伙已经折腾了她一夜了,怎么还没满zu? “今日不上朝了。” 还没来得及推开他,双手便被反扣住了。 “穆懿轩!你想沉迷mei色荒废朝政吗?” “想!” “你无药可救了!” “你就是毒药!” “你会完蛋的!” “你现在就完蛋了!”说着shuang唇又一次落下,吻上了她xiong口个那鲜红的朱砂痣。 “好了啦好了啦,我好累啊,你上朝去了啦。”她今天可是有要事要办的,再这么下去估计真的会起不来的! “这样就累了啊?”穆懿轩这才放开她来,戏谑地说到。 “走了啦,早朝都来不及了。”被他这么一说,原本就绯红的双颊更加的娇红了。 “好吧,暂且饶了你,好好休息吧。” 说着便拉过被子将她盖得严严实实的,才依依不舍地起身,走到屏风外,将顺公公叫了进来。 换好了朝服,却又折回到床前来,想跟林鸢说句话却见她已睡着了。 “笨女人,今夜宫外有点事,晚点才回来了。” 说罢,轻轻在她眉间落下一吻,才念念不舍地离开。 穆懿轩一走,林鸢这才睁开眼睛来。 月仙!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 她找月仙就是要寻求回去的方法,可是,她还要回去吗? 才刚刚安定下来的心,又因为月仙这名字乱了起来。 半年? 好吧! 半年后再说吧。 给自己一些时间,也许是逃离,也许,为了清醒。 穆懿轩走没多久,笑笑便进来了。 “小姐,小姐……” “小姐,皇上他……”笑笑一进来便是一脸贼笑。 “咱出宫去,今日本小姐心情好,请你吃大餐!”赶紧转移话题,这丫头说起皇上来,总是没有没了。 “好啊!好啊!” “去准备准备吧。我要换套衣服,要墨色的,不要白的。” “笑笑这就去。” 果然,这丫头很好打。 她怎么可能平凡无故请她吃大餐呢? 章估价 百花楼里,依旧是歌舞升平,林公子今日带了个书童来,那书童生的清秀无比,被林公子硬拉着上了二楼。 笑笑原本以为小姐要带她去客来居的,没想到小姐居然带她来这烟柳之地。 “小姐……” 林鸢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公子!我们还是快走吧,要是被皇……” “我还带他来过呢!你怕什么。” 笑笑顿时无语。 “我跟你说,待会给我机灵点,要是被拆穿了,嘿嘿嘿…” 笑笑见林鸢一脸奸诈,不由得浑身哆嗦。 “小姐,我们还是走吧。” “小你个头,叫公子。”林鸢一边轻声呵斥一边轻轻敲了敲宋妈ma的门。 “来了来了,谁啊?”宋妈妈把门一开,见是林鸢,原本一脸的笑容顿时僵住。 又是这个林公子!已经说了好几回,百花楼是不会卖给他的,这人怎么就这么死缠烂打呢? “林公子敲错门了吧,紫衣的房在那头呢。”说罢就要关门,却被林鸢制止住。 “找你的,宋妈妈!”林鸢一脸无害的笑,不请自入,笑笑只得跟了进去。 “宋妈妈,来坐下嘛,咱再好好谈谈。”林鸢反客为主地替宋妈妈倒了杯茶。 宋妈妈坐了下来,一脸戒备地看着林鸢。 “公子,您长话短说吧,那怡红院的陈妈妈可是一早就在客来居雅座定了座等着您了。”笑笑开口了,这是一路上林鸢要她记下来的腹稿。 “是吗?那我得赶紧和宋妈妈讲清楚了。”林鸢忙从怀里掏出一叠画来,往桌上一放。 宋妈妈见了一脸惊诧地问到:“这是?” “宋妈妈我今儿个就是来请您帮我估估价的,替我看看这些女子都能签多少银两。” 宋妈妈忙将那叠画一张张摊开了,细细地看,看得都舍不得放下。那画中的女子各个均是貌若天仙,气质不俗。宋妈妈是行内人,瞧一眼便这画中的女子,不论捧哪一个都保准不会亏只会赚,而且是大赚! 笑笑见了那画中的人,顿时倒吸一口气,这些画里的不是别人,正是新月宫的众嫔妃,就连二小姐也在其中! “这姑娘各个气质不凡,不知林公子从何…”宋妈妈疑惑地问到。 “原都是些官家的小姐,无奈当家的犯了事……” 这都是官家小姐倒是没错,那当家的说的不就是皇上了嘛,笑笑紧张地拉了拉林鸢的衣服,打断她。 “公子!” 林鸢转过头狠狠瞪了笑笑一眼,却笑着说到:“知道了知道了,陈妈妈向来是好脾气的,不急不急。” “宋妈妈,你忙我估个价吧,估计估计这些女子大概都签多少银两,免得我被那陈妈妈给讹了。” “林公子上次说想入股百花楼,不知现在?” “哎呀,可惜了,我已经答应陈妈妈入股她的怡红院了,今儿个正想跟她签协议呢!”林鸢一脸惋惜地看着宋妈妈。 “不知公子和那陈妈妈是几几分?” “原本就是她就打算和我二八分,后来看了我手中这几位小姐,也就同意了三七分了。”林鸢说着,暗暗踢了笑笑一脚,这丫头该她说话了,怎么还愣着。 “公子,是四六分,陈妈妈今儿个一早就差人传了话。”笑笑极不情愿地开口了。 “哎呀,四六啊,那我也就不估这些小姐们的价了,宋妈妈,我就耽误您忙了。”林鸢说着,起身便要走。 “林公子,留步。”宋妈妈忙叫住了林鸢,“公子留步,我跟我家那口气商量商量,给公子入份股,她那怡红院可哪比得上我这百花楼,公子先喝茶,我去去就来。”宋妈妈说着,忙给林鸢倒了一杯茶,急急忙忙地要出门,却有折回了,问到:“不知这画可否?” “当然,宋妈妈自便。”林鸢依旧一脸微笑。 宋妈妈利落地折起桌上的画,朝林鸢笑了笑便出门去了。 见宋妈妈一走,笑笑便急着大叫,“小姐,你怎么…” “嘘!”林鸢制止住笑笑,低声说到,“我就是借她们的脸蛋用用,又不是真要卖了她们!” “小姐,要是被宫里的人现了,我们…” “得了得了,你待会就在一旁待在,别说话了。”林鸢可不想这丫头坏她好事。 “小姐!” “再叫小姐,本公子就把你留这了!”这丫头越的没规矩了。 笑笑一听,立马闭嘴,惹毛了这主子,她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她可是领教过的。 宋妈妈去了好一会儿才回来,林鸢一脸笑容地准备迎接胜利的到来,谁知那宋妈妈却将那一叠画放下,一脸尴尬地对林鸢说到:“对不住了,林公子,我家那口子说了,我们这小庙容不下这几位大神,林公子还是快些去见陈妈妈吧,免得耽搁了时辰。” 见林鸢没反应,宋妈妈又说到:“这几位小姐以我看每位最低都能买各一万两,林公子心里自己掂个底数,最低也得让你怡红院让出了五五分的数来!” “我给你二八如何?”林鸢干脆地问到。 “公子,这些姑娘我都是喜欢得紧啊,可是我那当家的……”宋妈妈一脸无奈,“林公子还是请吧。”说着便打开了门。 “笑笑,走!”林鸢头也不回地出了门。又一次挫败,这次她可是谋划了好久的,好不容易才买通了禾苑的嬷嬷,偷了这些画。 哼!百花楼,我林鸢算是和你杠上了,别逼我出绝招! 林鸢所谓的绝招其实不是别的,就是穆懿轩。她用的最多可以称得上是计谋,那大狐狸用的至少可以称得上是阴谋。计谋跟阴谋有差吗?至少在这世上阴谋的成功率比较高。再说了就算阴谋不成功,还有权谋呢!虽然用在买一家ji院上比较大题小做了一点。 章今夜很迷糊 穆懿轩这一个月不知道都在忙些什么,总是三更半夜才回宫,总是一脸疲倦,揉着她沉沉地睡去。她有时候根本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一早醒来现他在身边。 林鸢依旧忙着客来居的事,没想到林奇还真有点能耐,洗了一个月的菜后,掌柜安排他在账房里做事,没想到这小子做的帐还真那么回事,条理清楚,严严谨谨,一丝都不含糊。看来过不了多久,就又是个可以委以重任的人才了!她果然是没招错人! 将手中那账本收了起来,刚想问笑笑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扭头一眼,笑笑那丫头已经趴在一旁呼呼大睡了。 正想将她拍醒,手却又停住了,将身上那件宽大的锦袍tuo了下来,小心翼翼地覆在她身上。笑笑这丫头跟了她那么久,怎么还没有养成熬夜的习惯呢?总是刚入夜就睡过去了,这么冷的天让她先去睡她又不肯。现在要是叫醒她来,待会还是得再叫一次。 无奈地叹了叹气,回到书桌前,拿起了笔摆弄了好久迟迟没有下笔,要不要给纪文昊回封信呢?要怎么写呢? 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回来。难得这三哥哥那么担心她。害她心里总有点愧疚,毕竟她不是真正的萱妹妹。 还好那日那封信没被那大冰块看到,相爷究竟有什么行动了呢?不知道那大冰块有没有察觉到。反正不管怎么样,到时候若是纪博真的反了,她一定会力保纪文昊的! 都那么久了,怎么也不见有什么消息传回来,也不知道他们见到月仙了没有。半年之内,应该会回来吧。这似乎是她和那大冰块的jin忌,她都不敢在他面前提起月仙来。 百纳,她也好想去啊!还有钟离,她也好想去看看。 穿越到这里那么久了,到过最远的地方就是祭酒岭了。穆懿轩怎么不来个南巡或者北巡之类的呢?她也好跟着出去逛荡逛荡。日日不是宅在冷宫里就是潜在客来居里,她都快腻了。 笔在那纸上顿了好久,始终没有写出字来,罢了罢了,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写。就是写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纪文昊手上。要是有个手机就好了,要不,公共电话也可以啊! 门外传来了打更的声音,已经二更天了。 那大冰块怎么还没回来啊?这家伙不会是流连夜店去了吧。后宫那么大他怎么会流连夜店呢?他不会是流连在新月宫了吧?哼,他要是敢的话……呵,想他也不敢!都问了他好几次,他都还含糊带过,这家伙究竟干什么去呢?…… 林鸢沉浸在自己无聊的胡思乱想里,完全没有现身旁那人已经站了很久了。 穆懿轩玩味地看着她脸上不断变化的表情,心里好奇不已,这笨女人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他来的时候看见门没关,还以为这她是泡好迷迭香茶等他呢?没想到他都站了那么久了,她却没有觉,这笨女人警觉性怎么就这么差呢? 呼呼……有点困了,还是睡觉去吧,天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林鸢打了呵欠,将手高高举起,伸了个大懒腰。只是,手还来不及收回来,便被身边那人拦腰抱住,冷不防被这么一抱,吓得她顿时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姐小姐,怎么了怎么了?”连睡得比猪还死的笑笑都被惊醒了,门外几个守夜的公公和侍卫也都赶了过来。 众人定神一眼,顿时傻眼。 却见皇后双手举得老高,一脸惊恐未定,而皇上却是双手环抱着皇后那芊芊细腰,看着闯进来的众人,一脸水色。 众人回过神来,立马低头识相地退了出去,笑笑这回反应得很快,朝林鸢暧昧地笑了笑,退了出去将门紧紧关住。 “哎,笑笑,刚才是怎么了?”众人退回院子里,便开始围着笑笑八卦起来了。 “是啊是啊,笑笑姑娘,你刚才不是也在里面吗?咱娘娘跟皇上……” “哎呀,我也不知道啦,我刚刚睡着了!”笑笑懊恼极了,她怎么又睡着了呢? “你说皇上不会是怎么咱娘娘了吧。你们刚见到娘娘那一脸惊恐了没?” “有可能,有可能,娘娘看样子吓得不轻!” “呀!皇上不会是欺负娘娘了吧!” …… 笑笑扫视了众人一眼,道:“你们该干么干么去,皇上怎么会欺负小姐呢?皇上宠爱小姐还来不及呢?回去了回去了,别乱猜了!” 笑笑在这帮下人中,还是有一定的威信的,毕竟她是皇后娘娘唯一的贴身丫鬟。她这么一话,众人便三三两两地散开了。当然,议论还是止不住的,毕竟今夜这一场面,太让人记忆深刻了。 这皇上和皇后究竟会是谁欺负谁呢? 大门紧闭,屋内两人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穆懿轩!” “嗯。” “你警告过你多少次了,你怎么老这样无声无息地站着人家背后,人吓人会吓死的人的你不知道吗?”林鸢那高举的双手早已放了下来,使劲地掰着jin锢在腰间的大手。 “警告?”这笨女人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居然敢跟他用这个词! “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要是还这样吓我,我就……” “你就怎么?” “我就……我就让你睡外厅去!” “哈哈哈哈……”这话惹得穆懿轩连连大笑,没想到他堂堂一国之君竟会沦落到睡冷宫外厅! “笑什么!我说到做到!”每次都这么吓她,都快被吓出心脏病来了。 “刚才想什么呢?”他哪是是无声无息的站在她身后,是她自己不知道在什么呆。 “想你啊想什么!”想都没想,没好气地tuo口而出。 “真的!”他的手依然没有放开,反而把她拥得更紧,头埋在她那bai皙的颈脖间,眸子里尽是笑意。 “假的!”这么冷的天,她的脸上却开始烫,好想拍自己ji巴掌,她怎么会就那么说了呢? “嗯?” “哎呀,放开我啦,我要睡觉了啦!” “困了?” “是啦,好困啊,你干嘛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你在等我?” “没有!”完了,自己还是不要说话算了,今晚这是怎么了,老是出错! “不老实哦!”穆懿轩说着便将她抱了起来,大步向床榻走去。 “你这几天都在忙什么啊?”今晚他又是一脸倦容。 “就是朝里的一些琐事,没什么。”说着便将轻轻放在netg上,拉过棉被来,盖得结结实实的,这么冷的天,这女人怎么就不知道要多穿点呢? “骗人。”林鸢睨了他一眼,便躲进被窝里去。 穆懿轩笑而不语,退去外袍稍稍运了功,待身ti暖了才躺进被窝里,将她揽过来。 “哪里骗你了?” “哝,这里!”指尖轻轻抚上他那俊朗的眉目,那一脸疲倦她怎么会看不出来。 “来来来,老实交代这几个晚上都干嘛去了?每次回来都那么累!” “呵呵,上百花楼去了。”他当真是上百花楼去了,而且也知道她把新月宫里的妃嫔画像拿到百花楼去了。 “去干嘛了?”依旧是一脸镇定,只是,小手已经掐在他腰上了。 “找紫衣去了。”他当真是找紫衣去了,紫衣那已经追踪到了他要的东西了。 腰上的疼痛感传来,这笨女人的手劲还不是一般的大。 只是他不想运功挡着,疼得心甘情愿,这女人就是有这能耐轻而易举地伤到他。 “生气啦?” “骗你的啦。” “真的骗你的啦。” “你轻点啊,很痛的。” 林鸢没有放手,反而加重了力道,一脸愤怒地盯着穆懿轩。 “喂,真的很痛的!” “叫你再骗我!说,到底去哪了?” “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你说是不说?”她掐人的功夫可是向来只留内伤不留外伤的,正愁着没机会练练手呢。 “要不,你让我亲一下,我就告诉你。” 这家伙今儿个怎么这么不正经?心情貌似很好的样子,难道是解决了朝中的什么大事? “你想得美!”林鸢说着被跨坐在穆懿轩身上,另一手也掐上他的腰。 “哼,连刚才吓我的帐一起跟你算!现在给你个机会,你要是帮我把百花楼弄到手,我就饶了你!” 穆懿轩依旧满脸笑意地着看着她。 这女人jing明是jing明,但迷糊起来真的很让人很无语。 “过来,我告诉你。” 林鸢忙俯身下去,只是,听了穆懿轩那耳语,才觉自己现在的姿势有多暧昧,想起身,却被穆懿轩抱着翻转过来,压在身下。 “我困了啦,要睡觉了啦。” 他眸子里的火是她挑起了,她现在现了,而且现在想逃了。 “方才不是还很jing神吗?” “现在困了啦。” “待会就不困了。” 暧昧的声音在耳畔轻轻拂过,熟悉的气息让她浑身一阵酥麻,伸手想将他推开一点点,这么近,她会失控的。 只是,手一触碰到那炽热的xiong膛便立马被他按住,秀眉微微一簇,睨了他一眼,他却邪邪地笑着,放开她的手却又勾起她那小巧的下巴,刚毅的唇落在她那柔软的娇唇上,慢慢地,一寸一寸加深。 林鸢被吻得迷离,双手不自觉地缠绕上他的脖颈,身子慢慢地迎合上去,她失控了。 看着她这般反应,穆懿轩眼里的笑意更浓了,这是她第一次这般配合,看来这个笨女人已经被他tiao教地很好了。 衣服一件一件被剥去,凉意袭来,她稍稍清醒。他却迷离了。 “大se狼!” “笨女人!” 睨了她一眼,道:“不困了吧!” 她却撅着嘴,直直地盯着他不说话。 他仍旧一脸笑意地欣赏着她那变化丰富的表情,不知道这笨女人脑袋里又在盘算什么了。 “穆懿轩你完蛋了!”林鸢说着,冷不防地将穆懿轩推到,倾身压了过去,学着他方才的样子,小手在他身上游zou起来。 黑眸顿时眯了起来,玩味地盯着她,这个女人想干嘛? 柔软的唇轻轻地落在他xiong前,在那伤口上流连了许久才慢慢下移,一寸一寸地缓缓来的结实有力的腰间。这才停了下来,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这个女人! 身下早已紧绷,只是怕伤到她,一直忍耐着等着她准备好,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居然还敢这般挑拨他!她难道不知道吗?他根本就抵不住她丝毫的you惑! “林鸢!你才完蛋了!” 再次转身将她欺在身下,双手扣住她那纤细的腰肢,shuang唇覆下,将她所有的笑声尽数纳入口中,见她那晶亮的眸子里满满是笑意,他亦是邪魅地笑了…… 章淡淡一笑 清晨,不知什么时候飘起雪来了,稀稀落落的,原本就寒冷的冬季更加的阴寒了。 林鸢窝在那温暖的怀抱中,依旧沉睡在梦中,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梦里那大冰块又来扰她,温软的唇在她颈间流连,辗转到锁骨上,迁延而下。 “不要了啦,我好累啊!”低声梦呓着眼睛依旧紧闭。 穆懿轩这才停了下来,轻轻在她额头上吻了吻,看着她那一脸疲惫,无奈地笑了笑。 “鸢儿,我们要个孩子吧。” 他若留不住她,孩子应该能留住她吧? 月仙过几日就到了,他心里早就开始不安了。 “鸢儿,鸢儿……”微微凉的鼻尖在她脸上蹭了蹭,知道她很累,却又忍不住想将她扰醒,跟她说说话。 “别闹,阿布!别闹了啦……”下意识得将远远他推开,却又好像想到什么似地,又向他靠过去,在他怀中蹭了个舒服的位置窝了进去。 “穆懿轩,别闹了,我好困啊!” 呵呵,阿布?他不会是只排在那条狗的后面吧! “林鸢,起来了啦!” “喂,林鸢,醒醒!” “你到底要干嘛啊!?” 林鸢这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来,这家伙怎么还在啊,他不是该上朝了吗? “就想和你说说话,怎么,就那么累吗?” “你还敢说!”还不是他这个混蛋,害得她现在还浑身酸痛。 “宫外有点事,今晚我不回来了。”轻轻地抚了抚她那柔软的长,淡淡地说着,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习惯向这个女人交代行踪了。 “又去百花楼啊?”林鸢戏谑地问到。 穆懿轩反而是一脸正经,道:“不敢不敢!” “哈哈……”林鸢却被他惹得大笑不已。 “好啦好啦,你该上朝去了啦!”这一个多月来,每天都要她催。她真不知道那“帝后情深,火龙再现,盛世将至”十二字预言是怎么来的,再这么下去,朝中文武百官知道了估计得开始对她口诛笔伐了。 “晚上早点休息,别再熬那么晚了。” “知道了啦,快走了啦。” 穆懿轩这才依依不舍地起身,穿戴好朝服。 林鸢寝宫里向来不留宫女,他亦不喜欢顺公公进来,这朝服便一直搁在了冷宫,她偶尔兴起也会亲自伺候他更衣。 “外头下雪了,这么冷的天别往宫外跑了。” 她最近去客来居去得那么勤,不是招了个林奇了吗?怎么还这么辛苦。她身上那毒还不知道何时能解,他怎么能不担心? “哎呀,你快走吧,我知道了啦!” “明日回来给你个惊喜!” “什么惊喜?”原本困倦的双眸里面雪亮起来了。 “明ri你就知道了!” 穆懿轩说罢替她盖好了被子,在她唇上轻轻的落了一吻,轻轻地在那小巧的鼻尖上一划,宠溺地说道:“乖,明日再告诉你。” 她一直想要百花楼,明日完成了hei森林的任务,他便将百花楼给她,到时候不知道会不会吓坏了她。百花楼是他的密探组织,这个女人居然将后宫妃嫔的画像拿到那里去估价! 这也只有她才能做得出来的吧。 已经走到外厅了,又折回去看了她一眼,见她朝他淡淡地笑,这才放心离去。 明日,他会让她的笑容更加灿烂的! 然而,他并不知道,今日这淡淡的一笑,他再次见到时,却已是物是人非时。 章什么惊喜 这场雪并不大,只是气温却骤降,穆懿轩走后,林鸢便又沉沉地睡了过去。只是一直醒,被冷醒。这个冬天她的身子似乎很弱,以前不管天再冷她都不会手脚冰凉的,现在却是手脚从未暖过,若不是穆懿轩在身边,她怕是要夜夜被冷醒了。 睡睡醒醒直到午后才起,吃过饭便带着小小去了新月宫。穆懿轩那么久没到新月宫了,这宫里怕是要怨气满园了。她怎么能不去看看呢? “皇后娘娘!” 韵妃见皇后来了忙起身行礼,一旁的段昭仪亦跟着欠了欠身。 “韵姐姐近来可好,萱儿好些日子没来看望姐姐了。”林鸢说着便拉着韵妃在那软榻上坐了下来。 “谢娘娘惦念,臣妾一切都好。”韵妃依旧是那么恭敬有礼。 “段昭仪,别光站着啊,来坐。”林鸢这才注意到段如雪还站在一旁,忙起身将她也拉了过来一同坐在软榻上。 人多一点也暖一点啊,这新月宫的炭火怎么比冷宫里的还少啊? 段如雪对皇后笑了笑,这才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依旧是那懦弱胆小的性子。 只是,从方才见了这皇后起,她心中便是怒火不断。 这皇后居然敢将后宫妃嫔的画像拿到qing楼去估价!那日她亦在紫衣房里,见了自己的画像楞了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主子知道了这事竟没有一丝愤怒,反而要将百花楼送给她! 为何他对她会有这般的容忍和宠爱?她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棋子用完了便是丢掉。 为何他不止留下了她,还百般讨好, 竟然决定今夜将大王爷势力消灭殆尽后便将百花楼送给她! 明日,这皇后便是百花楼的主子了! 林鸢虽然不喜欢这段昭仪,但无论如何是猜不到她的身份的。 “韵姐姐,皇上是不是还一直往芙妃那去啊?”她原本是想去看看芙妃的,但是心里总是不舒服,走到了门口又绕了开了。毕竟那芙妃肚子里的是穆懿轩那混蛋的骨肉,她大方不起来,她现自己的肚量变小了,越来越小。 “皇上近来忙于政务,已经好些日子没到新月宫里来了。”这宫里不是没有妃子闹过,只是都被顺公公给打了。 “这样啊,这样最好,皇上专心于政务,便是我月国大幸啊!”标准的皇后说辞,韵妃那么喜欢和她讲等级礼节,她也渐渐习惯在她面前做出皇后的样子。 她那么勤奋地天天催着穆懿轩早朝,也算是尽了皇后的指责了吧。 段如雪在一旁听着,却默不作声。 主子宠着皇后是整个百花楼都知道的事儿,她当然也是知道的,这女人居然还能在这里一脸天真地问皇上是不是总往芙妃那里去。看来,她不得不改变对这皇后的看法! …… 一整个下午,林鸢都待在韵妃宫里,和韵妃抚琴作词,段如雪亦是静静的陪在一旁。 回到冷宫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大冬天的,还是乖乖听穆懿轩的话早早睡觉吧。 那家伙今日一早就出宫了,也不知干嘛去了。 在netg上翻来覆去想着他说的惊喜,实在是想不出他会给她什么惊喜。 这时,却有人开门进来了。 “笑笑怎么了?”这丫头不是一向都人未到声先到的吗? 来者没有回答。 “大冰块,是你吗?”这家伙不是说不回了吗? 不对,这脚步声是两个人!林鸢立马下床,越过那面大屏风,来到前厅,却见笑笑被一蒙面黑衣人挟持住,一脸慌张得说不出话来。 “你是个女的!”林鸢本以为又是那经常来找她的蒙面黑衣男子,但认真一看却现这黑衣人是个女子。 那蒙面黑衣女子依旧没有说话,从背后将笑笑打晕,长剑直指林鸢。 章夜袭黑森林 夜色如墨,寒风乍起,鬼魅般的黑影从四面八方窜入hei森林中,一批接着一批,没入,闪现,再没入,不一会儿,林中深处窜出一记银光讯号,林外顿时火光四起,埋伏的五千弓箭手立马列出队列将这hei森林主要出口严严实实地守住。 一男子御马而出,那弓箭手立马分为两列,让出道来,只见那男子墨色披风加身,手持长鞭,一袭白色长袍纤尘不染,丰神俊朗,气宇轩昂,深邃的眸子看向林子深处,眉宇间尽是冷冽。此人正是穆懿轩,一个月周详的秘密谋划,今夜他定要将大王爷藏于hei森林中的势力一网打尽。 突然,一个黑影闪现,落在那马下,“主子,那五千死士均已处理干净,司月阁主下落不明。” “继续搜,死要见尸。”冰冷的语气,没有任何情绪,说罢朝身旁的南宫俊示意了一眼,一跃而起,便同那影子侍卫一齐没入林中。 今夜围攻hei森林,看似突然,实则这一切早在一年前紫衣送来吏部尚书林泽祥的背景资料时就开始了。hei森林好几年前就被紫衣查出了,他等的是hei森林的兵力布局图。芙妃失宠得宠,林泽祥起起落落,都是他一年前就布下的局,他要的东西,就在林泽祥手上。他要攻其不备出其不意,要这hei森林一夜荒芜。 没了hei森林当后盾,大王爷就剩纪博一个筹码。 一年前,他尚且要利用林鸢牵制纪博,而如今,朝中势力已经被他肢解为多派,纪博又能奈他何? 要不了半年的时间,他就能完完全全掌握所有权利。稳定朝野也不过是他迈出的第一步。他最终要的是钟离和百纳的归属。火龙再现,盛世将至! 什么是盛世?他眼中的盛世是三国的大一统! 一切才刚刚开始,今夜的hei森林这一场便是开幕! …… 穆子寒在夜魑和夜魅的掩护下不得已逃入蝴蝶谷,他没想到穆懿轩会养了这么一批影子杀手,更没想到穆懿轩居然查得到hei森林来,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不知夜魍夜魉能否逃得出去通知父亲。 “穆兄何故如此狼狈。”寒煜见穆子寒负伤而来,忙将药箱取来。 蝴蝶谷虽位于hei森林中,却处在百丈悬崖之下,并不受hei森林影响,只是寒煜是何等jing明之人,方才林中的动静,手下的人早已向他详细报告了。 “呵呵,仇家追杀,到寒兄这躲躲。”穆子寒依旧是一脸轻松的样子,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方才经历了一场生死相博。 “是什么人这般厉害,能伤到穆兄?”寒煜心中自是纳闷,穆子寒的武功和自己不相上下,能伤他之人,定非一般人。 “对方来者众多,我家阁主若不是大意……”夜魅正想解释,却被穆子寒打断。 “夜魅,咱败了就是败了,哪找那么多借口啊。” “有人!”寒煜突然警觉起来,屋外有人,而且,不知一个。 “哈哈,的确是非一般人啊,连这里也能追来。”依旧是那玩笑般的语气,永远都那样的笑,仿佛没心没肺,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 四人出了屋,只见一男子专注一石桌上那盘未下完的棋局,而身后一个黑衣人远远地候着。 寒煜心中一惊,这些人显然已经来了很久,而他却现在才察觉到。 “不知兄台来我蝴蝶谷有何贵干?”寒煜上前问到。 那男子没有回答,嘴角却轻轻一笑,将手中的黑子落下,这才抬头看了看寒煜,又看了看穆子寒,冷冷地说到:“为你们的命而来。” 说罢便以极快的度向后退去,而那位黑衣人却同样以极快的度向寒煜和穆子寒袭来。 如影子般闪现,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寒煜若非躲得快,早已被一剑穿心,而负伤的穆子寒显然没有那么幸运,一剑正中右肩。 “卑鄙!”夜魅缓过神来,连忙上前搀扶着穆子寒。 方才消失不见的黑影又一次闪现,夜魅和夜魅带着穆子寒左右闪躲,而寒煜则躲过那黑影向穆懿轩这边袭来,穆懿轩冷哼一声,从腰间抽出长鞭来,狠狠向寒煜打去,寒煜忙转身一躲,远远退开。 “我早该想到是你了!”能轻易入他蝴蝶谷,能将穆子寒打伤的人,除了他,就走皇后的黑衣人,月国的皇帝,还会有谁? 林鸢被救走后,寒煜便一直追查那黑衣人的身份,知道得知林鸢回宫后,才确定那黑衣人是宫内的人。 原来,自己一直都轻视了月国这个刚刚亲政的皇帝! 穆懿轩没有回答,纵身一跃,又是以极快的度,向寒煜袭去,寒煜不敌,只守不攻。 “不知林姑娘可好,在下对她可是思念得紧啊!也不知为何她没来赴约?” 上次皇后居然能那么轻易地伤到他,他的死穴定是她了吧。 穆懿轩一听,手中的长鞭顿时僵住,一脸冷冽。 寒煜要的便是这机会,转身躲过那黑衣人,挟起穆子寒迅没入林中去。 那黑衣人立马跟了上去,紧追不放。 穆懿轩并没有追上去,而是走了过来,看着倒在地上的夜魅和夜魑,冷冷地说到:“不是卑鄙,是快。” 话音未落,夜魅夜魑早已口吐鲜血而亡,根本来不及看出他方才的动作。 穆子寒和寒煜究竟是什么关系? 穆懿轩眉头微皱地看着那二人消失的方向。上回为了找林鸢,才让紫衣查出这hei森林中原来还有个蝴蝶谷,难道大王爷…… 突然一个黑影闪现,紫衣出现了。 “主子,穆柏不见了。” 穆懿轩却是勾起一些冷笑,仿佛一切都是意料之中。 “主子,为何……” “呵呵,朕就是要他逃,朕还担心他不逃呢!” 只要穆柏一逃,谋反之罪便是昭然若揭,何况还能牵连出许多人来。他若是不逃,他还得费力气让他逃呢。 穆懿轩说着便往药房方向走去,紫衣紧跟其后。 看着满屋子的瓶瓶罐罐,紫衣惊叹不已。 紫衣,全名沈紫衣,正是沈冰的姐姐,沈太医的女儿。从小便是毒药里长大的她一踏进这门,便有熟悉的感觉,这屋里无一例外,全部是毒药! “叫几个人来,全部带回去!” 穆懿轩说罢便凭空消失了,留下紫衣一人,看着这满屋子的药物,眉头微微皱着,她父亲已经找了几个月,依然找不出解去炎毒的药引,这一屋子的药物可否有他们要找的药引呢? 章难难难 hei森林被一网打尽,大王爷连夜潜逃,谋权篡位罪名昭然若揭。 翌日,遍朝野内外,一片哗然。 穆懿轩却将剩下的事宜全部交给了七王爷。 因为,林鸢不见了。 昨夜他一回宫,顺公公便来报,冷宫出事了,笑笑昏迷不醒,皇后不见了。 “皇上,你一夜没睡,还是先……”顺公公已经劝了很多次了。 “沈太医什么时候到?”冰冷的语气,不见一丝温度。 “已经在路上了,就快来了。” “主子,已经派出所有密探了,那丫鬟是被打晕的,看那伤痕,应该是个女子,会不会……” 紫衣还没说完,沈太医便进来了。 穆懿轩急忙上前,“昨日一早服的药,最多能撑几日?” “最多到明日下午……” 要解炎毒,还差一味药引尚未找到,虽然,他答应了林鸢停药,但却不得不在她的饮食里加了少剂量的三十六味剧毒,在找到药引之前,只能靠这十六味剧毒和那未成型的解药暂时压制住林鸢体内的毒。 “明日下午……” 穆懿轩听后,眼神一冷,又是转身瞬间消失不见,紫衣赶紧追了上去。 偌大的中和殿里,便只剩下了顺公公和沈太医。二人不约而同地叹息,见惯了皇上总是这般来无影去无踪,他俩早就见怪不怪了。 “皇上近来都在冷宫过夜吧?” “是啊,连着一个多月,一日都没断过,还好新月宫里只知道皇上政务繁忙,要是知道主子天天夜里往冷宫去,那还不闹翻了天。”顺公公想起丽妃那一脸幽怨就觉得可怕。 沈太医无奈地摇了摇头。太后今早还让他帮助催皇上快些开枝散叶,这情形看来,除非是皇后怀上了,否则就有得等了。只是以皇后现在的情况,就算怀上了胎儿也不一定保得住啊。 “怎么,沈太医,太后她老人家又催了?” “还不是嘛。”其实,他心里也急,现在就只有芙妃怀上了龙子,是男是女孩不知道,万一皇上那寒毒…… “唉,难难难,难、难、难……”沈太医一边叹气一边出了门,他还是赶紧回药房去找药引吧。 顺公公看着沈太医走远了,再看看这空荡荡的中和殿,亦是无奈地边摇头边出门:“唉,难、难、难、难难难啊”。 …… 穆懿轩将朝中的事宜交于了七王爷,这是需要安定人心的时候,七王爷最擅长于此了,昔日和大王爷的有过交际的官员,此时均是胆战心惊的,生怕一不小心惹祸上身。 在紫衣提供的名单里,这些人的资料得十分详尽,七王爷办起事来自是更加格外的顺利。 只是,他这边并不顺利,黑影昨夜追踪寒煜,至今未回,百花楼那边的探子已经尽数都去找林鸢了,却也没有一点消息。 “主子,如雪来了。”方才紫衣的猜测穆懿轩自是有听在耳里,掳走林鸢的定是个女子。 “让她进来吧。?” “主子。”来者正是段昭仪段如雪。 “如何?”冰冷的语气中透露着一丝焦急。 “回主子,芸妃昨夜并无离开新月宫。” “韵妃那边呢?” “回主子,韵妃这几日并无与相府联系,那两个相府带来的丫鬟昨夜也没有离开过新月宫。” “主子,会不会是皇后自己……” 段如雪话还没说完,便被紫衣一记警告的眼神打断,“你先下去吧,有情况立马来报。” “是,属下告退。” 段如雪亦是明白自己又逾越了,他是君是主,她却是臣是奴,十几年来,她将所有情愫统统藏在心中。镇定冷冽如他,现今却为一个女人慌乱焦急,竟两次动用百花楼所有探子。她心中怎么会没有怨呢? 穆懿轩冷冷地看着段如雪离开,段如雪要说什么,他当然知道。 只是,那个笨女人要走又何必如此呢? 自从冰魂冰魄死后,他便不再派影子在她身边。 他给了她要的尊重。 他给了她承诺,给了她自由,甚至想给她一个家,一个只有他和她的家,她还会想走吗? 她还会想回去她的家乡吗? “主子,或者干脆告知相爷。” 紫衣对一切都了如指掌,大王爷可以投靠的只有纪博,相府里找不着人,并不代表纪博没有插手。纪博当年和白岚fu妻情深,就这么一个女儿,不可能就这么看着她毒身亡的。 穆懿轩眼中闪过了一丝迟疑,如果林鸢真在他们手中,那么他是否该提早对相府动手了呢?还一天的时间,不管结果如何,他现在必须找到她。 拉上黑色蒙面,又是影子般闪过消失不见,他必须亲自去趟相府。 给读者的话: 昨天忘说了,庆祝五一,昨天跟今天都三更,谢谢亲们的支持! 章大骂寒煜 一切都在穆懿轩的掌控中,一年前,这一切早就布局好了,如今正是收场的时候,纪若萱,并不再他考虑的范围之内,不管她的身份是什么,都不过是一颗棋子,他只赋予了她一年的价值,如今这棋子已经用不上了,他又何须管她是生是死呢? 只是,天意弄人,她不是纪若萱,而是林鸢,那个意料之外的笨女人。 他意料之外的药引,如今却成了他意料之外的毒药,正如她所说,他无药可救了。 那个笨女人不在相府中,究竟会在哪里呢? 蝴蝶谷! 是的,蝴蝶谷。 昨夜被重创的hei森林蝴蝶谷! 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寒煜昨夜逃走为的正是今日能回到蝴蝶谷里,他的蒙面毒剑客,尽数藏在地宫里,未损伤一兵一卒。 谁会想得到这蝴蝶谷下便是蒙面毒门的地宫呢? 还是那间竹屋内,林鸢直直地坐在床头,显然是被点了穴道。 寒煜端了一碗热汤进来,亲手喂到林鸢嘴边。 “来,喝口汤,压压惊。” “先给我解开穴道!”林鸢没好气地说到。 “乖,把汤喝了,很快就又凉掉了。” “寒公子,难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寒煜并没有理会林鸢,伸手攫住她的下巴将那汤药尽数灌入她口中。林鸢自是挣扎,无奈抵不过寒煜的手劲,呛得连连咳嗽,苦地泪水忍不住流出来。 “这就是我的待客之道!” 离地那般近,林鸢这才看清楚那眸子,不是清澈,而是纯粹,干干净净,干净地无情,没有一丝丝情感也没有。 这才是真正的寒煜! “寒公子三次找我,不知所谓何事?”林鸢故意加重了“请”,加上上次情书事件,刚好三次。 “林姑娘?皇后娘娘?萱小姐?你说,我该如何称呼你呢?” “呵呵,还是叫林姑娘吧,若是叫了皇后娘娘,寒公子便成了挟持皇后了,这罪名重大,搞不好皇上大怒,到时候诛寒家九族,那可就不好了。” “罪名?呵呵,穆懿轩还没资格定本王的罪!” 林鸢一听便笑了,她要的正是这句话,果然如她所料,这寒煜并非一般江湖人士! “别急,到时候你会知道我是谁的。”寒煜又怎么会看清了林鸢的心思呢? “到时候?呵呵,到什么时候啊?” 横竖都是被绑架了,与其费力气挣扎,还不如多聊聊,兴许还能问出些消息来。 寒煜刚要开口,突然,一个白色的身影从窗外闯入,直直向他袭来。寒煜转身退到一边,那人便连忙收住剑,一个回旋,在林鸢身前站住,伸手解开了林鸢的穴道,就那么轻轻一笑,明亮的眸子却是灿若星光。 剑眉星眼,俊朗大方,干净的眸子,总是弥漫着灿烂的笑意,来者正是穆子寒。 林鸢心中一怔,为何眼前这陌生人这般熟悉? 只有那声音,十分的陌生。 “寒兄,这姑娘我得带走。”这是穆子寒昨夜和大王爷汇合后接到的任务。 “穆兄,你我一贯互不干涉,怎么今日要起我的人来了?” “喂!什么你的人啊?你搞清楚!我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林鸢听了寒煜那话,心里顿时不爽。 “是啊,寒兄,人家姑娘家可是自由之身,怎么就成了你的人了?”穆子寒笑颜依旧。 “林姑娘,你不会是忘了吧,你可还欠我一条命。”寒大夫救人一命亦会要人一命,这规矩从未变过,这帐他当然是记得的。 “你个卑鄙无耻下流,不对,是下三流,不,下九流,不对不对,是不入流!完完全全不入流的小人!明明是你伤了我,再假装救我的,我都还没跟你计较,你还敢跟我算这笔帐,你要不要脸啊你?!” 想起这事来,林鸢便是一肚子火,上回穆懿轩心口上那一刀,她可是算在这寒煜头上的。 “哈哈哈……”穆子寒听林鸢这么一骂顿时放声大笑,没想到这女人这么会骂人。一旁的寒煜一脸僵硬,只有嘴角间断地抽搐了几下,他还是第一次被这么骂过。 “寒兄,看来这条命还不是你的哦。” “呵呵,不敢要了,不敢要了,哈哈。” “那我可就带走了哦?”穆子寒说着便将林鸢拉了出来。 “赶紧走,赶紧走!哈哈”寒煜收起手中的剑,大方地放行。 “谢了!寒兄!”穆子寒立刻将林鸢带上了马。林鸢亦是没有对,她可不想在寒煜这个喜怒无常阴蛰无比的家伙身边待太久。 “告辞,寒兄!”说罢,纵马飞奔而去,他亦不想在蝴蝶谷待太久。 寒煜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这才收起笑容,嘴角勾起了一丝阴鸷。 他和穆子寒,相识不相知,一个是如此城府之人,一个是如此身不由己之人,相识怎么会只是单纯的相识,相知又怎么会单纯的相知,即使相惜多时,就像方才,若不是一方让步,那层情谊早就撕破了。 只是那情谊没撕破又怎么样?他要定的东西向来都不会轻易放手的。 章他叫穆子寒 穆子寒去的不是别处,正是相府。寒煜这般轻易将皇后给他,这其中又是何有缘?他想探究,只是,身不由己,父亲的命令他向来只有执行,就只有执行而已的。 一路策马奔驰,想就这么带着这胆小鬼远走天涯,只是,父亲在等着他,相爷也在等着他,他必须尽快赶回相府。 “喂!你是谁啊?”林鸢一直觉得身后的人熟悉,却说不上来为什么。 “你不知道我是谁还敢跟我走?”有想叫她胆小鬼的冲动,却有忍了下来。 林鸢心中暗想,“跟着这人总比跟着寒煜那阴鸷的变tai好,至少他很阳光。” “你姓穆?” “嗯” “穆公子是?”穆姓是月国的国姓,难不成这人是宫里的人? 不对!林鸢立马警觉。若是穆懿轩派来的人,定是会先报上姓名的。方才听到寒煜称他“穆兄”,这人又和寒煜是什么关系? “奉相爷之命,前来解救小姐的。”穆子寒这么说也没错,带她走亦是相爷的希望。 “纪…”纪博二字刚好出口,却又马上止住,她太久没叫爹了。 “我父亲?”难道? “正是。” “你究竟是谁,我怎么没在相府里见过你?” “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她若知道他就是那个黑衣人,一定会很吃惊吧! “到时候?”这些人怎么都那么神秘,搞得她跟个白痴似的,“你究竟是谁啊?你不说不就不跟你走了!” 要是换成寒煜那变tai她才不会那么自讨无趣跟他谈条件,可是,身后这人有种安全的感觉,直觉告诉她,可以的! “我的名字叫穆子寒,记住了哦!”当然是可以谈条件的了,他老早就想告诉她他的名字了,认识了一年多,怎么可以连名字都不知道呢? “你就是穆子寒!”林鸢顿时大惊,她当然知道穆子寒是谁。那大冰块跟她说过的,穆子寒正是大王爷的私生子,亦是唯一的子嗣! “怎么,你知道我?” “我爹真的投靠大王爷了?!”果然被纪文昊猜中了! 穆子寒笑而不答,投靠?何来投靠之说呢?看来这皇后还不知道昨夜hei森林一案吧。 马不停蹄,终于在日落前赶到了相府。相府后门十分隐蔽,根本见不到一个人影。 “小姐无需多问,进去了自然明白了。” 穆子寒说罢,向四周看了看,揽起林鸢从马上一跃而起,逾墙而入。 穿过一片竹林,晴阁便在眼前了。 这一切林鸢再熟悉不过了,晴阁、雨轩、忘忧池,这是她来到月国后的第一个家。 “进去吧。”穆子寒替林鸢打开了晴阁的大门。 穿过院子,跨过高高的门栏,见了厅中二人,虽早有准备,但心中还是一惊。 那双鬓花白长者,不是大王爷穆柏又会是谁呢? 林鸢只在祭典上见过他一次,一次就足以让她忘不了那犀利的眼神,只是这一次,他似乎苍老了很多,鬓上的白多了好多。 他们找她来,为的是什么? 要挟穆懿轩? 但是,她表面上不过是个冷宫皇后。如何能要挟? 单纯地就为救她? 救那个被穆懿轩当做人质的纪若瑄? 他们和寒煜又是什么关系? 林鸢心中纳闷不已,脸上却镇定下来,端出了皇后的姿态坐了下来,毕竟,在他们眼中,她是对大王爷一无所知的纪若瑄而已。 “宰相救驾有功,本宫回到宫中定禀明皇上。” 这话说得连她自己都觉得很傻。 “你想回宫?”先开口的是大王爷。 “放肆!你是何人,竟敢如此对本宫说话。”这话说得她心里有点毛。 “我是何人?”大王爷似乎有点愤怒。 纪博忙上前在大王爷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便将林鸢拉入房内。 听了纪博一番讲述后,林鸢才明白过来。 原来!穆懿轩昨夜是带兵去剿了大王爷的老巢! 原来!大王爷大势已去。 原来!大王爷和纪博打算逃出月国! “父亲,萱儿不想走!”不见方才的气势,换上了纪若瑄的面具。 她又不是纪若萱,她才不要跟他们走呢?天知道大王爷安地什么好心。 再说了,他们走得了吗? 那大冰块估计很快就会找来了吧。 “萱儿,你以为皇上会放过你吗?” “那韵姐姐呢?三哥哥呢?”突然想起纪文昊来,那家伙不知到哪了。 纪博却低头不语,走了这一步,便注定是要陪上相府上上下下三百多人的性命的。 “父亲,大王爷大势已去,您又何必愚忠于他呢?女儿去求皇上,皇上一定会……” “不必多说,三日之后,等外面风声不那么紧了我们从南门走。”纪博心头一狠,不再多做解释,便出了房门,将房门落了锁。 “去哪?”林鸢隔着房门急急地大喊。 “钟离。”纪博说罢便离去了。 看来这纪博是说不动的,好端端的相爷国舅不当,为何要这般愚忠于大王爷呢?林鸢实在不明白。环视了这屋子一周,这屋子已经空置了许久,但依旧干净整洁,所有摆设都未成动过,看样子是有人定时来打扫的。心中不jin自嘲起来,这屋子关了她两回,第一次是要她进宫,第二次便是现在了,要她去钟离国。 钟离? 紧邻着月国北边的一个国家,冬日里都是大雪天气,极为寒冷。她在客来居曾听客人谈起过,钟离和月国有过多次战争,每次战争两国均是伤亡惨重,近年来,钟离国王年老体衰,而月国皇帝年幼,两国都无力再战,十几年多两国都相安无事。 哼,皇帝年幼?那大冰块的心理年龄估计是可以称得上骨灰级的了。他按兵不动定是有他的谋划。 在床头坐了下来,想起了那大冰块,也不知他现在在做什么,是忙着处理大王爷的事呢?还是忙着找她呢? 也许明天,或者后天,他就又一身帅气的黑衣出现了,这回她可是打死也不会再捅他一刀了。 回复174楼读者:你没有认真看哦,穆子寒每次都是以黑衣人的身份出现在林鸢面前的,她并认识他的。 给读者的话: 猫五月要考证,会比较忙,五月份开始每天更新的章数不定……抱歉了亲们! 章他来了 他真的又一身帅气的紧身黑衣出现了! “笨女人!笨女人!” 穆懿轩坐在床头,看着睡得正深的林鸢,宠溺地骂到。 他都整整两夜没合眼,这女人居然能睡得那么香。看了一眼桌上那两盘饭菜,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能睡得这么好怎么就不吃饭呢?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将解药放到饭里去,这女人居然不吃饭! 傍晚再次探访相府,正巧遇上穆子寒带着她回来,追踪而来,才现大王爷正躲在林鸢的闺阁--晴阁里。这般大张旗鼓毫无掩饰,难怪紫衣她们搜遍了相府内所用密闭之处,都找不着。 看着她那安静的睡颜,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颊,俯身低声将她叫醒。 “笨女人,笨女人……” “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冷不丁地被吓了一大跳。 shuang唇立马覆下,只想止住她的叫声。 只是,控制不住,不自主地加深,轻撬齿贝,辗转允吸,直到呼吸紊乱,才放开她来。 “笨女人!” “大se狼!” “你倒是睡得很香嘛!” “呵呵,我不认床。” “认人吗?” 埋头在他怀里蹭了蹭,才缓缓地抬起头来,笑着说到:“是这味道,没错!” shuang唇又一次覆下,激烈却又缠mian,似乎要将她融在怀中。 “大se狼!” “笨女人!” “还敢来救我,不怕我再捅你一刀?” 轻轻地拍了拍他的xiong口,到那伤疤,让她心疼了好久、内疚了好久。 “哝,先把这吃了,再捅我也不迟。” 穆懿轩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小巧jing致的小盒子。 林鸢打开一看,竟是客来居最新的白玉燕窝糕。昨夜到现在都没吃饭,她早饿了,也不顾形象,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看着林鸢将那一整合糕点都吃完,穆懿轩的心这才完全放下来,起身给林鸢倒了杯水。看着那一桌的饭菜,皱着眉问到:“怎么不吃饭呢?” “怕他们下药呗。” 穆懿轩一听,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却有很快消失不见,将水倒满递给她。 “不打算救我啊?”居然给她带夜宵,这家伙似乎没打算救她回去。 “你就不能笨一点吗?” 这笨女人可一点都不笨。 “不救就算了,反正我也挺喜欢这里的,只是三日后……”林鸢故意卖关子。 “三日后从南门去钟离?” 他是布局者,一切尽在掌握中,如何会不知呢?今日寻到她了,他更是胜券在握。 “你就不能傻一点吗?”她就知道,一切都再他的控制之中。 正要开口,却察觉到外面的人近了。 “下次再给你带好吃的。”说罢,便又影子般消失不见。 回复:谢谢田叶的支持,猫很感动!会加油多更的! 谢谢亲们的支持,猫每天都会见缝插针找时间多更的! 大家五一出游注意安全哦! 章穆柏的夜访 穆懿轩就这么走了。 果然,他没打算带她走。 若是现在带走了她,定会打草惊蛇,她当然明白。他这一次怕是要收拾很多人了吧! 哼,这大冰块又要利用她了! 到时候一定要让他帮她帮百花楼拿下,当做是给她的酬劳! 林鸢起身将窗户关紧,走到桌旁坐了下来,等待门外的人进来。 只是,那人却不进来。 “萱儿还没睡吗?” 门外的不是别人,正是穆柏,方才见到林鸢房里的灯还亮着,便过来看看了。 “这么晚了,王爷有事吗?”出乎她的意料,原本以为会是纪博的。 “萱儿若是还没睡下,我可以问你些事情吗?” 带着有点恳求的语气,居然不在自称“本王”,完全不似白日里的那般高高在上,拒人千里。 他到底想问什么? “进来吧。”林鸢很是好奇,这大王爷突然变得这般和善,一定是有求于她! “不了,我就站门口就可以了。” “不知王爷所问何事?”其实,她更好奇穆柏现在的表情。那么冷峻的神情,穆懿轩算第一,他一定是第二了。人家七王爷都是那么温文尔雅的,这穆柏怎么就这么冷呢?她是看不到先皇了,不过,先皇也定是很冷的一个人,看那大冰块便猜得出一二来了。 “你母亲…待你好吗?”大王爷终于缓缓开口了。 纪若瑄的母亲? 白岚? 十几年前离奇失踪的白岚?为何穆柏会问起这个? “母亲离开时,萱儿尚小,记不得了。”林鸢只能这样回答,她对白岚完全没有概念。 “王爷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门外的身影还在,却没有回答。 “萱儿还那么小,母亲就离萱儿而去,想必她不爱萱儿吧。” 她真的是这么认为的,才不到五岁的孩子,就这么扔下了!难不成她爱的不是纪博,而是另有他人,然后孩子生下来就跟那热私奔了? “不!”穆柏急急地喊出,立马就后悔了。 “我是说…她会离开定是事出有因…天下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呢?” 穆柏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失态,忙着解释到。 “王爷与母亲相识?”这般维护白岚,这里面看了很有问题。 “呵呵,是你父亲引见的,二十多年了,那时候他们还没成婚。” 林鸢正想问下去,穆柏却接着说到:“不早了,萱儿还是早点歇息吧。” “王爷,我母亲她……王爷、王爷……” 只见门外的人影消失不见,看来穆柏真的走了。 白岚和穆柏究竟是什么关系,从这情况看来,似乎纪博和穆柏的交情还不如白岚和穆柏的交情来的好。林鸢心中纳闷不已,“白岚”这个名字是从笑笑口中第一次听到的,她是纪若瑄的亲生母亲。穆懿轩那么笃定纪若瑄能牵制住纪博,可见这其白岚和纪若瑄在纪博心中的地位。白岚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现在又是生是死? 林鸢正想上netg休息时,门外的身影又出现了。 给读者的话: 好吧,还是把章节名字补上吧!喵~~ 章月仙要来了 这回来的却是穆子寒。 “萱小姐,还没休息吗?” 林鸢听出了他的声音,心中暗想,这两父子怎么一前一后的,这么晚了,还让人睡觉吗? 穆懿轩说过,她是纪若瑄的时候就该有纪家小姐的样子,好吧,就是装大家闺秀是吧?皇后的架子她都能端得出来,何况一区区大家闺秀呢? “这么晚了,不知穆公子找奴家有何事?” 她一向都自称“我”,或者“本小姐”,或者“本宫”,或者“本公子”,或者“在下”,偶然也会用“老娘我”,只是,大家闺秀怎么自称呢? “奴家?”水浒传她看过好几遍,脑袋里冒出的第一个词便是“奴家”。 “奴家?”穆懿轩一听,心中纳闷不已,这哪像是他认识的那个皇后娘娘? 似乎想到什么,赶忙将锁打开,推门进去。 林鸢见他进来,忙将披在肩上的衣服裹紧,一副惊恐的样子。 “穆公子,这么晚了,你…你有什么事吗?” 穆子寒见林鸢这样子,忙退到屏风后,“在下,失礼了,小姐见谅!” 他原本担心这皇后被掉包了,没想太多便进来了。现在看来,眼前这人是皇后没错,只是,这皇后怎么才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变了个人似的,一副懦弱的大家闺秀样子,完全不是他多次在宫中见到的那个能给人无限意外的胆小鬼。 “在下见小姐屋里灯还亮着就过来看看了。” 看看?一点礼貌也没有,不知道要敲门吗?哼,你给我就在屏风后好好站着吧。 “这么晚了,公子也还没休息啊?” “呵呵,整个焱城里都在搜捕我和父亲,我又怎能安睡呢?” 果然,是出来巡逻的! “城里这般危险,为何要三日后才走呢?” 她想知道,穆懿轩究竟如何算出他们三日后会从南门走的。 “难道萱小姐不知吗?” 纪文昊和她关系那么好,她怎么会不知道纪文昊三日后回焱城呢? “萱儿不知?”自觉“奴家”二字太过别捏,还是自称“萱儿”算了。 “纪三公子与月仙后天从南门进焱城……” “你说什么!月仙来了!?”林鸢急急地打断穆子寒。 纪文昊将月仙请来了?! “是的,到时候全城的百姓都会聚集在南门,我们就……” 穆子寒并没有注意到林鸢的异样,继续解释,却又被打断。 “月仙不是失踪了吗?怎么找到她的?” “萱小姐,你怎么了?” 这才现她那激动的表情,双颊微微红,十指紧扣在一起。 “怎么找到月仙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按惯例,皇帝和皇后需亲自在南门等候月仙,然后一路向北,连夜赶到祭酒岭,准备祭酒拜月。” 至今皇后失踪的消息一直秘而不宣,难道穆懿轩有十足的把握在三日内找到皇后? 这一直是穆子寒所担心的,毕竟他见识过这个皇帝的手腕。他们反其道而行,大大方方地躲在晴阁,究竟是对是错呢? “萱小姐?萱小姐?”这女人今晚怎么这么异常?居然在愣! “呃,什么事?”林鸢听了拜月祭酒之事便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这才回过神来。 “时间不早了,在下回去了,萱小组早点休息吧。” 虽有夜魍夜魉二人在晴阁外守着,他亦是放心不下。 “嗯,公子慢走。” 然而,穆子寒并没有走,而是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瞥了一眼那两盘凉掉的饭菜,说到:“萱小姐,要是饿了,我这还有些糕点。” 说着便将手中jing致的小盒子放在桌上,林鸢看了一眼桌上的小盒,那正是方才她方才吃过的白玉燕窝糕。 “穆公子看来也是客来居的常客啊!”她怎么就没注意到这个人呢?客来居的新品一般只卖常客的。 “偶然去去而已,萱小姐休息吧,在下告辞了。” “公子慢走,谢公子了。” 将穆子寒送出门,见门外身影远去,林鸢这才吹灭烛火,回netbsp;折腾一天了,她早就累了。 章毒发 只是,脑子里的疑惑一直盘桓着解不开。 穆懿轩那家伙居然没告诉她月仙就要来焱城的事! 这大冰块安的什么心? 如果穆子寒所说的属实,那么三日内,穆懿轩应该是会带她回去的,要不倒时候他去哪找个皇后去祭酒拜月呢? 祭酒拜月这般重要的事情,他一定是不允许出现任何差错的。 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月仙了。难道外头炒的纷纷扬扬的传言都是假的,月仙根本就没有失踪?更没想到的是月国皇后居然得拜月仙为师。 她突然好期待好期待啊。 翻来覆去地,覆去翻来,难道今夜又要失眠了?那大冰块什么时候才会来啊?很多事情她都想问清楚。 最后,终于还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 明日他会来吗? 不会。 第二日,整整一日,那黑衣大冰块都没有出现。 穆子寒照常送来了晚饭,一进门却见林鸢躺在地上,小脸紧绷,痛苦万分的模样。端在手上的食盘顿时掉落在地,箭步上前,将林鸢扶起。 “萱小姐,你怎么了!” “痛…我好难受……” 五脏六腑如同火烧般,疼痛得连呼吸都苦难,仿佛就要一样窒息。 穆子寒替林鸢把了把脉,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了。 怎么会这样!! “痛,好痛,好……” 终于,最后一丝力气也用尽,林鸢那紧抓着穆子寒的手顿时松开,整个人痛晕了过去。 看着林鸢那苍白的小脸和手臂上的抓痕,穆子寒心中一痛,恨自己现在才来,不知她受了多久的折磨! 抱起林鸢,刚要出门,却见他父亲和纪博走来进来。 “萱儿怎么了!”纪博立马走了过来,却见林鸢一脸苍白得一丝血色也没有。 “怎么了?”穆柏疑惑地看着林鸢,刚要拉起她的手来把脉,便被穆子寒不着痕迹地躲过。 “孩儿把过了,中了毒,若不尽快拿到解药,小姐的命……” “怎么会这样!你快去找解药啊!”纪博焦急万分。 “是寒煜?” “是孩儿太大意了,不该轻信于他!”穆子寒心中早已后悔不已,寒煜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将皇后给他呢? “那现在怎么办,你们快想办法救救萱儿啊!” 纪博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这女儿的命了,他欠白岚太多了,这个女儿定是要帮她保住的。 “罢了罢了,将萱儿送回蝴蝶谷去吧,他下的毒也就只要他能解了。” “是,父亲!”穆子寒早就等着这句话了,迟一刻林鸢就多受一刻的苦。 只是,他心中清楚明白。 父亲之所以这般轻易放走皇后,不过也是想借寒煜之手将皇后带去钟离。如果他没估计错的话,寒煜这几日应该会回钟离了。 “等等!” 穆子寒刚要走,却又被拦下。 穆柏tuoxia身上那紫色貂皮大袍盖在林鸢身上,这才让他离去。 章又回蝴蝶谷 穆子寒将林鸢抱着怀中,纵马一路飞驰,心中早已焦急万分。 腐骨蚀心散,他自是认得的,这是寒煜蝴蝶谷中特有的毒药,这毒药一般会在人体内潜伏一两日才作,作起来正如其名一样,腐骨蚀心,万般疼痛!就算是男子也受不了这疼痛,没想到寒煜居然会将这毒药用在一个女子身上! 一路换了两匹马,终于赶到蝴蝶谷,看着这胆小鬼那一脸苍白和痛苦,他一刻也不想等。 药房的门一下子被踹开,穆子寒抱着林鸢,怒气冲冲地看着一脸淡定的寒煜。 “对这么个弱女子用腐骨蚀心散,你不觉得太过残忍了吗? “怎么?舍不得啊?”寒煜轻蔑地笑道。 “解药呢?” “你看这药房都空了,哪来解药呢?” 穆子寒环视了四周一眼,这才现这药房早已空空如也。 “你想怎样?” “她,留下。” 是该撕破脸的时候了。 寒煜指了指穆子寒怀里的林鸢,嘴角勾起了一个邪魅的笑。他在药房等候多时了,等的正是她。穆子寒也太过天真了吧,他怎么会这么轻易地交出这皇后呢? “可以!我要你马上解了她体内的毒!” 父亲想借寒煜将萱小姐送去钟离,他早猜到了,也许,这样会比跟他们走安全,毕竟司月阁只剩夜魍夜魉二人,加上他自己,凭三人之力要逃过穆懿轩的埋伏,护送父亲和相爷到钟离并不是件容易之事。 “她可是你那皇上弟弟的皇后,你这般关心,不妥吧。”寒煜一脸讽刺,穆子寒的身份他早就查得一清二楚。 “我要你马上替她解毒!”他怒了,毒性正一点一点地渗入她的心脾,那般折磨她怎么受得了?他如何不急呢? “到地宫去吧。” 可是寒煜并不急,擦身而过,出了药房。 地宫!穆子寒眼中掠过一丝惊诧。蝴蝶谷中的地宫他自然是知道的,难道地宫并没有被穆懿轩现? 抱紧昏睡的林鸢跟着寒煜走进竹林中去。 只见寒煜在一块石碑上轻轻一推,地上便出现了一个地宫入口。入口处俨然写着“蒙面毒门”四个大字。 穆子寒找这蒙面毒门找了甚久,原来就在这竹林里! 正想踏进去却被寒煜拦下,穆子寒迟疑了一会,还是将林鸢交给了他。 “王爷定急着等你的消息,穆兄还是请回吧。”说罢便将石门放下,留穆子寒一脸震惊。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父亲果然与他有交集? 穆子寒不jin大笑起来,难怪父亲会知道皇后被寒煜挟持,难怪蝴蝶谷能隐在这hei森林中那么多年他父亲不闻不问,难怪父亲会选择去钟离而不是百纳! 这一切的一切都早已安排好,他却依然被蒙在鼓里,不过是个执行者。 跟了他那么多年,依然得不到他的信任! 那阳光般灿烂的眸子瞬间暗淡下来,心中大恸,翻身上马,窜入林中去,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章决定火攻 中和殿内,一片寂静,穆懿轩高高地坐在龙椅上,深邃的眸子远远地看着殿外,不知心中在盘算着什么。 南宫俊一旁候着,顺公公小心翼翼地将桌上的冷茶撤掉,又端了被热茶过来。 突然,一道黑影出现落在穆懿轩身前,来者正是黑影,人如其名,总是黑衣蒙面,来去如影,是影子杀手中,穆懿轩最得力的手下。 “主子,查到了,寒煜仍在蝴蝶谷。” “蝴蝶谷?” “是的,蝴蝶谷竹林中有一个地宫,正是蒙面毒剑客的老巢!” 黑影暗中追踪寒煜多日,好不容易才现蝴蝶谷中的地宫。 “蒙面毒门!原来……” 难怪上次他那般急着逃离蝴蝶谷,原来不是逃命! 若是留着这人,他日定会是他的劲敌。 穆懿轩眼神一沉,眸子里闪过了一丝阴蛰:冷冷地道:“今夜行动,用火,攻其不备!” “是!”黑影领命而去。 黑影没走多久,紫衣便到了。 “主子,你看这个,属下在蝴蝶谷里现的。” 紫衣将手中的东西呈上,正是大王爷那件紫色的貂皮大袍,这件大袍是先皇所赐,穆懿轩自然是认得的。 “大王爷呢?”南宫俊急忙上前问到。 “我派人去查过了,还在相府里。”紫衣看了看南宫俊,淡淡地说到。 “主子,不知这能不能……” 那寒煜真正的身份是钟离的七王子,若是拿到寒煜帮助大王爷谋反的证据,那么月国便可以光明正大地羁留寒煜了。 大王爷果然勾结了寒煜,蝴蝶谷位于hei森林中,他如何会想不到这一点。 等收拾了寒煜,在慢慢跟纪博算这笔账。 好一个忧国忧民的相爷!窝藏反贼,私通敌国,这罪足以诛杀他九族! “看来,寒煜的命还要不得。”穆懿轩冷冷一笑,将那紫衣貂皮大袍交予顺公公。 钟离国王病重,如今朝政都交与二王子寒宵,寒宵过于迂腐根本不及寒煜三分,若是能羁留住寒煜,让皇位落予寒宵,那么钟离便不再是月国的威胁。 这时,门外传来了通报。 “报,丽妃娘娘求见。” 穆懿轩眉头微微一皱,看了南宫俊一眼,道,“宣。” 紫衣看了南宫俊一眼,迅隐去,而南宫俊此时亦是一脸尴尬。 皇上已经一个多月没去新月宫了,他自然是知道皇上夜夜都去哪了。丽妃找了他不下十回了,他都是守口如瓶,只是说皇上忙于政事。没想到她今日居然亲自到中和殿来了。 “皇上,臣先告退了。”丽妃若是不来还好,今日既然来了,定是要失落而回的,南宫俊才不想傻傻地待在这接受丽妃那哀怨的目光。 姐弟两擦身而过,顺公公见南宫俊走了,亦是想走,丽妃亦是找了他好多回了。无奈,他必须在一旁候着。 章满园迷迭香 丽妃缓缓地走了过来,上着玫瑰红的紧身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微微欠身行了礼,显的体态xiu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今日为见皇上,她可是特意打扮了一番。 一个多月不见皇上,一向得宠的她,怎么会安心? 微微欠了欠身子,道:“臣妾参见皇上。” “起来吧。” “谢皇上,臣妾听闻皇上政务繁忙,特意吩咐下人泡了这迷迭香花茶,皇上趁热喝了吧。” “迷迭香?!” “嗯,这花茶能提神醒脑,皇上日理万机,多喝这花茶,能……” “你这茶哪里来的!” 穆懿轩冷冷地问到,不见方才的平和,一脸怒气。 他眼中总是一片温和,从未如此冰冷过,撞上那凌厉的眸子,丽妃惊得将手上那壶茶洒落在地。 这迷迭香花茶,是她费了很大的心思才从中和殿里的宫女口中打听到的。不知他何时喜欢上着迷迭香,寝宫里摆了好些迷迭香,而望月宫中亦是种满了迷迭香。 “臣妾听闻望月宫里的奴才都在议论这花茶,便也寻了几株来养,皇上,臣妾哪里做错了,还请皇上原谅。”丽妃说着,便跪了下来。 那般冰冷的眼神,这迷迭香到底哪里触怒了他呢? 穆懿轩看了丽妃一眼,淡淡地说道,“下去吧,中和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皇上!” “丽妃还有什么事?” 他纳南宫丽雪为妃不过是因为南宫豪的一再恳求。 多年前那一句“等你长大了到宫里来做我的妃子吧。”亦不过是他设下的套,南宫豪欠他的情,自是会替他保守圣旨一事。 历代多少权臣篡权夺位,他5岁即位,别人被母亲宠着爱着的时候,他便每日四更早起练武,夜里熟读百家言论,研习治国之道,掌握朝中各派权利,他连七王爷都防,何况兵权在握的大将军呢? 只是,如今,他无须防了,谁,都动不了他! 许诺林鸢的那半年的时间,也许,半个月就足够了。 “皇上,臣妾昨夜梦见了多年前在将军府初见皇上的情形,那时候皇上还……” “丽妃,太后过些日子要到山上清修,你随她去吧。”穆懿轩说罢便转身离去。 “皇上!”丽妃顿时一脸惨白,太后大病初愈,此次清修大有常住寺中的可能,她若随了去,岂不…… “皇上!你不要臣妾了吗?皇上……” 丽妃叫喊着,要跟上前,却被顺公公拦了下来,“丽妃娘娘,您还是回去吧。老奴劝娘娘还是别种那迷迭香了,那是皇后最喜欢的花,皇上在意得很的。” 顺公公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样说丽妃娘娘总该明白了吧。皇上种了满望月宫的迷迭香便是要等皇后回望月宫的时候,给皇后一个惊喜,如今却被丽妃给透露了,难怪皇上方才会怒。 章白玉手镯 平静的hei森林深处,火光冲天,浓烟直冒,林子的鸟兽惊得四处逃窜。 起火的地方正是蝴蝶谷里的小竹林。 很快,小竹林便被烧得只剩灰烬,只剩地宫宫门口不断地冒出黑烟来,显然是地宫里着火了。 宫里早已经是一片骚动,宫门口不断有黑衣剑客窜出,只是,但凡一踏出宫门者均是一箭毙命。 正对着地宫宫门不远处,五百弓箭手均是满弓对准宫门。这是南宫俊一手培养的弓箭护卫队,个个箭不虚,百百中,逃出来的蒙面毒剑客便是他们的任务。而等待寒煜的则是密布在四周的影子杀手。 然而,不远处的石桌旁,两名侍卫正举着火把候着,穆懿轩坐在石桌旁,认真地看着桌上的棋局,根本不受一旁的骚乱所扰。 这石桌上的盘棋看似平淡无奇,然而却步步凶险,大要大意一步,不是气尽而亡,全军覆没。 穆懿轩眉头紧皱着,完全专注于棋局中,手持黑子犹豫不决,仿佛敌手就坐在对面。能布下这棋局者,定会是他难得的对手。 他从小棋艺便很是高绝,3岁那年胜过宫中所有棋士后,父王大喜,随即封他为太子。自那以后,他的棋艺更是年年jing进,难逢敌手,好不容易来了个南宫丽雪,但终究也只能供他练练棋,不足以称为对手。 “皇上。”来者正是南宫俊。 地宫里的骚动已经渐渐止了,宫门前横尸满地,均是蒙面黑衣剑客。只是寒煜并没有出现,黑影已经带人进去搜查了。 “皇上。”小心翼翼地说着,主子下棋时最恨被打扰,只是,现在是非常时刻,否则他定是不会来的。 “皇上。” 穆懿轩突然一笑,将手中那黑子放置于棋盘中央。他终于想出破解之法了。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寒煜真是谙熟此道,这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果然够绝! “皇上,尚无寒煜踪影!” 穆懿轩这才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那的一片荼毒的竹林,起身走了过去。身后举着火把的侍卫赶忙跟了过去。 地宫门外,早已是横尸满地,从地宫中66续续抬出的尸体均已经烧得面目全非,无法分辨。 “主子,全查过了,没有活口。”黑影出了地宫。 黑影在地宫内仔细盘查了一遍,地宫内并无其他出口。 穆懿轩眼神一沉,眉头轻蹙,亲自俯xia身去,将地上那尸体一具一具翻看过去。南宫俊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全都再仔细检查一遍,不许有遗漏!”黑影转身向身后待命的影子杀手下了命令。 一遍查寻过后,依旧是没有结果。 “皇上,这都烧得面目全非了,会不会……”南宫俊又翻看了几具尸体。 穆懿轩冷哼一声,“他若就这样烧死了,那就太让朕失望了。” 他还不想要寒煜的命。 “报,前面现一具女尸!” 穆懿轩那俊秀的眉宇间霎时蒙上一股淡淡的疑虑,这人究竟是谁?蒙面毒门中并无女性! “报,这是在那女子身上现的。”侍卫走近将那东西呈了上来。 正是那个晶莹剔透的白玉镯子,那日林鸢要送给芙妃的礼物,穆懿轩送给她的那个白玉镯子! 手霎时松了,那白玉镯子立马掉落在地,断成两节,人影却早已一闪而过,落在那女子身旁。 人,早已是面目全非,只能辨别出性别和身高,不知是何身份。 只是,那白玉镯子,他怎么会不认得呢? 他送的东西,向来只允许她一人拥有。 她怎么会在这? 她不是该乖乖地在相府里等着他去救她吗? 为何,她会在这! “主子!皇后不在晴阁里!”来者正是紫衣,一现晴阁中只有穆柏一人,便马不停蹄地赶到hei森林禀报。 穆懿轩那冰冷的眸子瞬间便得愈加寒彻,原本紧抿的shuang唇终于开启,冷冷地对南宫俊下了命令:“将这hei森林全烧了!” 浑身散出的冰冷,将在场所有人都骇住,没有人敢有一句言语。 章被捕 一夜大火,延续到翌日依旧不断,皇帝下了死令要将这片森林夷为平地,谁也不敢劝谏。而相爷,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亦是一夜成空,单单是私藏逆党一条罪便可要了相府上上下下三百多人的性命。 皇帝当夜大怒,动用了一千焱城护城jing兵将相府团团围住,任何人都不许放行。 “皇上,月仙就要到了,是否准备迎接?”顺公公小心翼翼地问着。 皇上昨夜回宫便直接到冷宫来了,倚在皇后娘娘常躺的那张贵妃塌上,一夜未眠,至今一句话都没说。 “皇上该吃药了。”顺公公将那翠色小瓶递了过来,穆懿轩却依旧无动于衷。 “皇上……” “出去。”语气冰冷地骇然,那深沉的眸子始终落在手上那白玉镯子上。 月仙就要到了,皇后至今下落不明,皇上昨夜回来就将自己关在冷宫内,这该如何是好?顺公公无奈只得退了出去,冷宫外大将军和七王爷已经候了整整一夜。 而此时,焱城西南郊外,一群人马正朝着城里赶,马车中一中年女子,一袭白衣长裙,墨黑色的长只有一根白玉簪子挽起,淡雅的脸上不施任何粉黛,眉宇间透着淡然闲适,宛若谪仙。一旁的小丫头,紧身青衣衫及腰,青色长裙及地,明亮的眸子流转不定,新奇地看着马车外的风景。 “师父,焱城真的快到了吗?”这小丫头除了夭夭,还会是谁? 在纪文昊的帮助下,她才好不容易劝服了师父让她跟着来焱城,车中这谪仙般的女子便是拜月教教主月仙教主了。 “师父,你快看,是风筝!”夭夭看着空中高高飞起的鸢尾风筝jin不住大声,在百纳很少能看到风筝的。 月仙却依旧是闭目凝神,一脸淡然,并不受夭夭所扰,这丫头一向聒噪,她习惯很多年了。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前方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怎么了?”夭夭赶忙将帘子掀起。 却见一群官兵将他们团团围住,为的那男子生的俊朗无比,眉宇间隐隐透着一股刚毅之气,一看便是常年习武之人。 “南宫俊,你这是什么意思?”纪文昊本以为南宫俊是来接他们的,没想到他却摆出了这阵势。 南宫俊手一挥,身后几个侍卫立马上前,将纪文昊死死压制住。 “纪博窝藏逆党,有谋反之嫌,皇上已经下令,凡相府之人均押后候审,纪公子,得罪了。” “皇后呢,皇后也是相府之人!”昨夜密报断了,他就料想到出事了,没想到整个相府竟无一能幸免,不会知道萱儿现在怎样了。 皇后?他也想知道皇后究竟怎样了,是生?是死? 南宫俊没有回答,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将纪文昊押走。 “等一下!”突然车队中走出了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安阳公主。沈冰跟在她身后,一脸无奈。 给读者的话: 猫会尽力更的,谢谢大家的支持。 章死令 来的都是宫里的人,怎么会不认得安阳公主,一群人连忙下跪行礼,“公主吉祥!” “都起来吧。” “公主……” 南宫俊刚要开口却被打断。 “放开他!” 见纪文昊被五花大绑着,安阳那清秀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 一边的侍卫看了看安阳公主又看了看南宫俊,一脸为难。 “本公主叫你们放开他,你们聋了是不是!” “公主,这是皇上下的令,请不要为难下臣。”南宫俊心中纳闷不已,为何安阳公主会出现在这里? “放了他,皇帝哥哥怪罪下来,本公主顶着!”安阳说着便上前去要解开纪文昊身上的绳子。 纪文昊亦不言语,只是在心中冷笑,在那重重深宫中能这般单纯的,怕是只有安阳一人了。 穆懿轩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放了他呢? “公主!皇上下了死令,恕臣不能违命!” 南宫俊说罢,便上前拦住她,让侍卫将纪文昊带上囚车。 “放开他,你听到没有!本公主叫你放开他!”安阳岂会这般容易就放手,说着便要和南宫俊动手。 沈冰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机会说话,“公主,公主,你冷静下,公主!” “沈冰哥哥,你帮我拦住他们!你帮我拦住他们!” “公主,皇上下的是死令,我可不敢插手!”沈冰这一路和纪文昊相处甚欢,也不愿见纪文昊这么押走了,只是皇上既然下了死令,那定是没有回旋余地的。 “我不管,我不管,你快去帮我把他追回来!”看着远去的囚车,安阳急得都要将沈冰那衣袖给拉扯断了。 “南宫哥哥,你就先放了他吧,皇帝哥哥怪罪下来,我全扛着。”她自小就知道皇帝哥哥这贴身侍卫向来是软硬不吃的,无奈现在也只能试试了,放开沈冰衣袖,转而向南宫俊。 “公主,皇上下的是死令,相府之人一概不留,你若真想救纪公子,那就赶紧回宫吧。”南宫俊任安阳拉扯着,这是他唯一能解释的了。 “一概不留?!”安阳公主和沈冰却不约而同开口叫到。 “到底是怎么了嘛!”安阳公主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公主,具体情况你还是回宫后再问吧,皇上下了死令,相府上下,午时过后,一概不留!你若是想救纪文昊,还是赶紧回宫吧。” 南宫俊说的是事实,他父亲和七王爷在冷宫外整整候了夜,别说劝谏了,至今连皇上的面都见不着。如果安阳能见到皇上,也许还有点希望。 午时之后,一概不留!她必须在午时之前赶回宫中,无论如何,纪文昊都不能有事!安阳公主连忙上马向焱城方向奔去,沈冰无奈的跟了上去,这纪文昊走了,公主也走了,他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还是早点回宫去吧,不知道宫里究竟生了什么,皇上居然会对相府下死令。 章百思不解 纪文昊和沈冰都走了,剩下的事情该南宫俊接手了。 马车内,若不是被月仙拦着,夭夭早就掺和进去了。 “师父,她真的是公主耶!” “师父,纪文昊不会死吧!他们说皇帝下的是死令耶!”虽然纪文昊恶劣了点,当总得来说还不错,这一路上有他在,总是能生些娱乐大家的事情的。 “师父,那宰相怎么得罪了皇帝,一概不留耶,那就是满门抄斩了是不是?” 月仙依旧没有回话,任夭夭在一旁自言自语,只是,眉头微微皱着,不似方才那般淡定。 “师父,他来了!”夭夭见南宫俊往这边走来,心中顿时一惊,这男子俊朗刚毅,浑身散着贵族气息,给人以一种压迫感。 “在下南宫俊,是皇上的御前侍卫,皇上令我来迎接教主。”南宫俊来的马车前,抱拳行礼。 “方才是怎么回事?”月仙看了看南宫俊淡淡地问到。 “朝中之事,属下不便告之,望教主见谅!”拜月教虽深受月国子民推崇,却无权干涉月国朝中之事,只负责祭祀事宜。 “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皇帝和皇后亲自来接本教主吧,这教规什么时候变了?”穆懿轩就派这么个小小的侍卫来接她,朝中究竟生什么事了? “皇后失踪了,至今生死未明,祭祀之事还请教主先进宫再议。”南宫俊上前低声说到。 “生死未明!那……”夭夭不由得叫出声来。 她在百纳很早就听说月国中秋拜月火龙再现之事,应验了总教祭坛上那三句预言。现在倒好,皇后居然生死未明,那祭酒大典上师父收谁为徒啊! 夭夭话说到一半见南宫俊扫过来的那凌厉的目光,便自觉地闭嘴了,这人怎么这么严肃啊!还是纪文昊比较可爱。 教主下了马车,将身后的马牵了过来,一跃上马,依旧是淡淡地说到:“劳烦南宫侍卫带路。” “师父你要救纪文昊吗?”夭夭亦是一跃上马,兴奋地问到。 白岚看了南宫俊一眼,道:“那就要看南宫侍卫能不能在午时前将我们带到宫里了。” “教主,这是月国朝政,您不便插手吧。” “本教主与相爷也算是有点交情,赶到宫里去劝劝皇上,这不算是干涉朝政吧?”白岚说罢便朝着安阳公主离去的方向策马奔去。夭夭心里一乐,刚想朝南宫俊做了个鬼脸,却有被南宫俊严厉地眼神给吓了回去,只得赶紧策马跟上师傅。 南宫俊亦是策马跟了上去,只是眉头紧紧皱着。 这教主为何不担心皇后失踪,祭祀大典无法如期举行,反而急着去救纪文昊的性命? 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教主似乎很有把握能劝说得了皇上。 昨夜皇上蝴蝶谷大怒一回宫就一直关在冷宫里,谁都不见,就连七王爷也不见。 她有怎么能劝说得了皇上呢? 章祭典延后 焱城西门一早便被围得水泄不通了,月仙会从西门近焱城,皇上和皇后亲自迎接。这二十年一次的盛典,谁都不想错过。 正午就快到了,却依然不见任何动静,原本就骚动的人群,这时候更加骚动了。 “怎么还不见宫里的人来啊?” “不是说正午到的吗?怎么连个影子也没有啊!” “我可是赶了三天三夜来赶回来的,不会是不来了吧!” “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中秋那ri你没来吧,那火龙可是盛得很呀,预言就要再我们月国应验了,月仙一定会来为我们祈福的。” …… 突然,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众人顿时安静下来,只觉地让出道来,来者正是宫里的顺公公。 “都回去吧回去吧,皇后娘娘抱恙,月仙已经赶到宫里去了,回去吧回去吧。” “皇后娘娘怎么了?” “是啊,皇后娘娘怎么了?”、 “那祭祀怎么办?” “月仙真的来了吗?” …… 又是一阵骚动,顺公公将皇榜贴在了城门旁便赶紧翻身上马了,看着不断涌过来的百姓,心中不由得感慨,这焱城的百姓对祭酒大典的热情真是不亚于中秋拜月啊,还好带了足够多的侍卫,否则他早就被挤没了。 “皇后是得了重病吗?” “祭典要延迟到什么时候?” “不是盛传月仙失踪了吗?不会是没请到月仙吧!” “我看不会,这皇榜上不是有拜月总教的印章吗?” “唉,宰相勾结大王爷,昨夜相府就被围了,据说皇上大怒,不会是迁怒了皇后了吧,相府可是皇后的娘家啊!” “有可能,皇后不是进宫没多久就被贬去冷宫了吗?” “我看不像,我有个亲戚在新月宫里当差,她说皇上很宠皇后的,连丽妃娘娘都比不过。”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据说上回皇上寝宫里侍qin的宫女对皇后不敬,当场就被顺公公重罚了!那侍qin的宫女是何等身份啊,皇上宠性哪个妃子可都由她们张罗的。” ………… 骚乱不断,八卦不断,议论纷纷,完全不把一旁的顺公公放在心上。 她们哪里是被我重罚的啊!出手的是皇后本尊好不哈!顺公公在一旁听了这话,无奈不已。 “多派些人手,维持维持秩序,别让他们暴动了!” 还好七王爷派了托儿混在这人群中,及时转移话题,否则让这群人这么讨论下去,整个焱城不人心惶惶才怪!低声向身旁的侍卫交代几声,便掉转马头回宫里去了,他可没时间听这帮人八卦,也不知道皇上出冷宫了没…… 冷宫外,众人都焦急地候着,月仙进去那么久了,怎么还一点消息也没有呢? 夭夭忍不住开口了,“师父怎么还没出来!这午时就到了!不管了,我要进去。”说着便直直地朝宫门走,无奈又一次被侍卫拦了下来。 “她还是省点力气吧!”一旁的安阳公主瞥了一眼夭夭继续说到:“我都进不去,你还想进去!” 安阳公主一赶回宫里,便大闹了一场,依旧没办法见到她皇帝哥哥。 “我师父在里面,我怎么就进不去了!让开!”夭夭不理会安阳,和宫门口的侍卫动起手来。 只是拳脚还没伸展开来,便被南宫俊拦了下来,“皇宫jin地,不容你放肆!” “你放开我啊!好痛啊!”被他抓住的手腕疼地快断了。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沈冰说着便要将夭夭拉过来。 南宫俊也没多说什么,瞪了夭夭一眼,便放开了她。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通报,韵妃娘娘来了。 章众人皆急 只见韵妃一脸焦急,也不顾在场的众人,直接向宫门口的侍卫走去,只是依旧被拦了下来。 “皇上有冷,谁也不准进,娘娘不要为难我等。” “本宫有要事必须马上见到皇上,若是耽搁了你们担当地起吗?”不见平日里的隐忍,语气中尽是焦急,说着便强行要闯。 无奈被侍卫硬挡了下来,“请娘娘不要为难属下!” “你们让我进去!我要见皇上,求求你们就让我进去吧。”相府上上下下三百多条人命危在旦夕,她怎能不急! “韵妃娘娘,你还是不要为难他们了。” 众人都在一旁看着,只有这大好人沈冰上前劝说。 “沈侍卫,你帮我劝劝皇上饶了相府吧,求求你了沈侍卫!” “公主,公主,皇上最宠你了,你劝劝皇上吧,你不是喜欢文昊吗?你劝劝皇上吧,文昊会感激你的,公主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韵妃像是疯了般,拉着安阳公主不放手。 “你别这样,我也想救他啊,可是皇帝哥哥也不见我……”安阳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她怎么会不想救纪文昊呢?沈冰见公主一哭,忙上前安慰。 “七王爷,七王爷,皇上最听您的话了,您救救相府吧,七王爷求求您了……” 韵妃转向七王爷,却被南宫俊给拦住了。 “请韵妃娘娘回新月宫吧!” “七王爷,您就看着我父亲多年来为朝廷尽心尽力的份上,救救相府吧!” 七王爷捋了捋胡子,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来人,送韵妃回宫。”他当然知道纪博这几年来对朝廷尽心尽力,窝藏大王爷一事也不至于满门抄斩,但若是私通敌国的话,那就要另当别论了,况且皇上这是明摆着为皇后迁怒相府,怕是除了皇后本人,谁都劝不了了。 “顺公公回来了!”夭夭远远地就看到了顺公公的身影。 韵妃一看,挣tuo开身后的宫女,跑了过去,“顺公公,求求你让我见见皇上,求求你,让我见见皇上!” “韵妃娘娘,皇上饶你一命已经是网开一面了,您还是回去吧。” “顺公公,求求……” “来人,送韵妃回去!” “顺公公……顺……” 若是皇上留了皇后娘娘,顺公公当然是明白的,只是,这韵妃也是相府之人,却不知皇上为何留了她,但是皇上留了她并代表她可以救得了相府。 见韵妃远去,顺公公这才大大叹了口气,来到七王爷跟前。 “王爷,皇榜已经贴出去了,目前的情况看来,百姓大多散去了,不会引起暴乱。” 七王爷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天色,亦是叹了口气,“你赶紧进去看看吧,也不知道教主能不能劝服皇上。” “是是是。”顺公公出入冷宫好几回了,侍卫连忙收起长枪放行。 冷宫内,皇后寝宫大门紧闭。 “顺公公!你可回来了!”笑笑难得的轻声细语。 “皇上和教主还在里面?” “嗯,皇上吩咐了,谁也不准进。” 顺公公一听,看着那紧闭的大门,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七王爷他们还都在宫外候着呢。这午时就快到了,难不成相府真的就此灭门吗? “顺公公,找到小姐了吗?”笑笑那日醒来后,得知小姐被挟持,便一直在冷宫里守着,并不知道相府出事了。顺公公无奈地摇摇头,不敢告知她那白玉镯子之事。 章下任教主 穆懿轩依旧倚在那张贵妃塌上,凌厉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诧,却又瞬间消失不见。 “你说皇后是下任教主!” “正是。”月仙看着眼前这冷冽的君主,淡淡地回答到。 “这与相府何干?”拜月教向来不干涉朝政,她凭什么让他饶了纪博。 “皇上若饶了宰相,我便让出这教主之位,让拜月总教回归月国。” 几百年来,多任月仙都出现在百纳,这使得月国在诸多方面不得不屈让百纳。 “教主是在跟朕谈条件?”穆懿轩低着头轻轻地mo了mo手上那白玉镯子,冷冷地问到。 就算林鸢命定的下任教主,那又怎样?他只要她好好地回到他身边来,对他笑,对他怒,连名带姓地叫他穆懿轩。 是教主又如何,月神能将他的皇后还给他吗? “皇上,逝者已矣,宰相罪不至满门抄斩连诛九族,你又何必为皇后一人而迁怒整个相府呢?”一路上南宫俊早就将一切事情详细告诉了她。 “白岚,纪博如此负你,你倒是还情深意重啊!”穆懿轩撇了月仙一眼。 二十年前月仙并没有失踪,更没有离开焱城,而是嫁给当时仍是吏部侍郎的纪博。宰相的夫人,纪若瑄的亲生母亲白岚正是二十年前失踪的月仙。 这一切他可是了如指掌。 白岚心中一惊,淡然的神情闪过一丝慌张,却很快消失不见。眼前这君主虽是一脸倦色,却难掩一身王者之气,这个皇帝果然不容小视,看来月国注定盛世将至了。 “他负不负我,我心中自是清楚,唯望皇上看中萱儿的面上,绕了他一命。”既然他揭了她的底,那也只能直言了,看这样子,这皇帝对萱儿是动了真情了。 “萱儿!呵呵,萱儿!”穆懿轩依旧轻轻抚着手中那白玉镯子,冷冷笑出声来。她若真是萱儿他心中就不会有痛的感觉了吧。 “皇后最喜热闹了,多些人去陪她,她定会高兴的。”穆懿轩这才缓缓抬起头来,笑着对白岚说到。 见了那冷冽地毫无一丝温度的眼神,白岚jin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这男人不是怒而是冷,仿佛来置身于极低严寒中,除了冷还是冷。 “她天天想着要找你,你会去陪她吗?”嘴角噙着冷冷的笑,冷冽的眸子直直地看着白岚,等待着她的答案。 “不会!” 她若在意萱儿就不会离开相府,一走就是十七年了。若是以前,她是永远都不想见到萱儿,甚至见到纪博。 只是,现在她已经将一切都看淡了。 “皇上,皇后尚在人世……”白岚终于恢复了原本那淡然的语气,淡淡地说出她最后的筹码。 噌地一声,手中那两节白玉镯子瞬间掉落在地,又断了。 “我这几日掐算,总教的天灯未灭却反而更亮,皇后定还在人世!” 皇后是下任月仙,命格也天灯息息相关,大祭司也是靠着这天灯才找到皇后的。 “当真!?”穆懿轩霍然站了起来。 “天灯之事,月国的大祭司亦是知道,皇上招大祭司来问问便知真假。” “那她现在在何处?”俊朗的眉宇间透出了明显的兴奋,他怎么会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呢?那夜hei森林里的那具尸体,他也并不是没有起疑心的。 现在,他完完全全可以肯定了,他的那个笨女人还活着! “皇上,午时就到了,还请看在皇后的面子上饶了相府上下吧。”虽然依旧是淡淡的语气,心中却是焦急万分,皇上赐的是毒药,若是再晚就来不及了。 穆懿轩看了看白岚,终于了松口,“来人啊!” 等得心急如焚的顺公公不由得深深呼吸了几口气,这才推门而进。 “传令下去,纪博一案押后再审。” “是!”顺公公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若不尽快赶到相府,恐怕只能去收尸了!到时候公主还不知道要怎么闹呢! 章歌姬 半个月过去了。 宫里传出了皇后病重的消息,祭酒岭的祭典推迟举行。 大王爷被软jin于皇陵,永不得出皇陵半步,而纪博包庇一案却迟迟未审,相府依旧被jin军严守着,不准出入。 白岚在冷宫中留了下来,夭夭自是跟着留了下来。师父每日静修,她在这宫中人生地不熟的,想找沈冰,可惜这家伙一到宫里就不见踪影,无奈只得找安阳公主了。 “诶,我们到宫外逛逛吧,我在百纳就听说焱城比离城热闹好几百倍呢!” 安阳瞥了夭夭一眼,又转过头去看向窗外,清秀的眉宇间尽是忧虑。她想去看看纪文昊,可是没有皇帝哥哥的令牌谁也进不去,都已经四天了,皇帝哥哥也不知道去哪了,至今都还没回宫。 “哎呀,你不要再皱眉了,纪文昊会没事的啦。”夭夭当然知道这公主又在担心心上人了。 “你很烦耶,走开啦!” “好好好,你要烦就慢慢烦吧,我走了!”若不是想让安阳带她出宫去,她才不会吃饱了闲着没事做来惹这个娇惯的公主呢。 夭夭出了公主的绛紫阁本想回冷宫去了,不料却迷了路,这宫中长廊过道迂回曲折,任凭她记性再好也记不住方才走过的路。 这是什么地方?看着前面那大门紧闭的宫殿,心中纳闷不已,从外头看这宫殿规模颇大,宫里头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夭夭的好奇心很容易便被激起了。 宫门紧闭自是拦不住她的,轻而易举地翻身上墙,站在宫墙上往里一看,心中由不得大惊,这宫里园林楼宇亭台水榭应有尽有,花园中却之种一种紫色小花,清香袭人。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纵身一跃,便轻轻地落在了花园中,这的香气更浓了,这香气和松树的香气很像,仿佛能驱走一身的疲劳,让人气定神闲。 园中深处传来了水声,夭夭顺着水声穿入了花丛深处。 “谁!” “啊!……” 穆懿轩从温泉池子里起身,披上外袍,皱着眉看着眼前那双手紧紧捂住眼睛的女子,一袭水青色长裙,这不就是白岚身边那个小弟子吗? “谁准你进望月宫的?” “这里就是望月宫!”夭夭一听,立马放下手来,眼睛睁得大大的,这望月宫她可是听说过的。 “出去,下不为例!” 林鸢去了冷宫后,这望月宫早就成立jin地,没有特令谁也不许私自进入。 “下不为例?那就是说这次是允许的喽?”夭夭大胆地凑近,贼贼地问到,黑眸如水流转,不经意间瞥见了他那条理分明的xiong肌,脸颊便不知不觉地红了起来。 见他没有回答,赶忙又补充到:“皇上,我早就听说过望月宫是这后宫之最,这次就让我看看逛逛吧,我保证下不为例!” 穆懿轩却是呆呆地看着她,没了方才的凛冽,亦是没有回答。 “皇上,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哦。” 夭夭说罢便纵身一跃,躲入花丛中去,仿佛害怕这皇帝回过神了就把她撵出去似的。 夭夭走后不久,一个影子立马闪现,落在穆懿轩身旁,“主子,要不要我去……” 穆懿轩这才回过神来,淡淡地说到:“罢了,随她去吧。” 那黑影微微颔,随即又影子般闪过消失不见。 看着夭夭离去的方向,那深沉的眸子里尽是复杂,只有那个笨女人才敢这般跟他讨价还价吧。 理了理衣服,便向亭子走去了,紫衣和黑影应该等候多时了。 离宫多日,不为别的,只为探寻林鸢的下落,若白岚所说不假,那么定是有人为她解毒的,那白玉镯子出现在hei森林,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寒煜带走了她。 “主子,钟离的探子来报,寒煜今早就回到了钟离皇宫,据说身边带着一个歌姬,长相…和…和皇后十分相似!”黑影吞吞吐吐不敢将歌姬一事说出口来。 俊朗的眉头骤然紧皱,墨黑色的眸子闪过一丝阴鸷,手中那白瓷杯瞬间尽碎散落于地。 歌姬! 很好! 寒煜居然敢把他的皇后当歌姬! 他要他付出双倍的代价! “上官堡那边布置好了吗?”他原本还不想那么早动上官堡的。 “禀主子,一切准备就绪。”原本退在一旁的紫衣忙上前禀告,上官堡是由百花楼负责的,她早已将一切布置好,就等着主子下令了。 给读者的话: 此文不加v,全本免费保证!亲们可以放心,多多投砖多多支持哈!要投砖的亲们,点下“金砖”进去注册下就可以了。 钟离 钟离国紧邻着月国西北边疆,地域疆界十分广袤,只是大部分土地都是贫瘠之地,国内粮食物资并不能自给,不得不借助于皮毛猎物与月国百纳商贸往来交换粮食。为了争得南部的富庶的土地,钟离自是和月国生过不少战争,近十几年来,月国皇帝年幼,而钟离皇帝年事已高,两国间难得维持了近二十年的和平,如今边界小城商贸往来不断,其热闹程度并不亚于西南的离城。 老国王病危,各属地的王子均已赶到皇都,就连一向行踪不定的七王子寒煜也回到了宫中。 向来不沾女色的七王子此次回宫竟带回了一个歌姬,有传说这歌姬长得倾城倾国,却总带着一副面纱,不轻易已真面目示人,也有传说这歌姬相貌极丑,不得已才带上面纱,更有传说这歌姬性情古怪,连七王爷亦是常常被挡在门外…… 宫外众说纷纭,传言一直都没有停过,只是不曾有人见过这歌姬,七王子将她软jin在宫中,谁都不许靠近。就连其他王子闻言前去探望,也被挡在门外。 此时,这歌姬正懒懒地倚在貂皮软榻上,乌长及腰间,肤色胜雪,秀雅的眉宇间隐着一股慵懒和惬意,纤细的手指接过宫女递过来的糕点,浅浅尝了一口,眉头微蹙,开口道:“不好,不好……” 一旁的宫女忙有换了一盒糕点,又递了一块过去。 “太甜了,这用的肯定不是纯蜂mi!” “林姑娘,这是最后一盒了。”这主子真是难伺候,看来早就被七王子宠上天了,一早上尝遍了宫中所有糕点,竟没有一款是合她的意的。 “都撤下去吧,以后不用送小点过来了!”这宫里的糕点比月国皇宫里的还要难吃,还是她的客来居好啊! 没错,这女子便是那客来居的老板,林鸢! 那日在相府痛晕过去后,醒来的时候现自己已经又回到了hei森林,那才知道寒煜这卑鄙小人居然对她下那么残忍的毒逼得穆子寒不得不将她再送回来,也知道了原来穆柏和纪博真的是和寒煜勾搭上了,更让她惊讶的是寒煜的蒙面毒门居然就在蝴蝶谷中的地宫里! 本来还担心穆懿轩能不能找到她,没想到她回到蝴蝶谷还不到半日,那家伙便突袭了地宫,还火烧了hei森林,那么大一片森林就那么被暴殄天物了。 还好寒煜这卑鄙小人还有那么点良心,没把她丢在地宫里,否则她现在肯定成了孤魂野鬼。 若是真成那孤魂野鬼,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找放火的穆懿轩了,这混蛋留她在相府,按兵不动,摆明了就是想引起大王爷更多的党羽来。 突然,门外传来了寒煜的声音,将林鸢从杂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鸢儿,怎么,没胃口吗?” 寒煜早在门外站了好久,耐心地看着林鸢将这一整列的糕点一一否定。 他对皇室隐瞒了她的身份,现在她是他带回了的歌姬林鸢。 回复木鱼:心莫慌心莫慌……喵~~ 给读者的话: 要投砖的亲们,要麻烦你们点击简介页面的“金砖”二字,按照里面的要求注册下才能投砖的,谢谢大家了,猫在努力码字! 章点到为止 见寒煜进来,林鸢依旧倚在那软榻上不动。 她才不是他的歌姬,她只当自己是来做客的。 那么久了,穆懿轩就快了找她了吧。 林鸢扫了一眼一旁那十几盒糕点,淡淡地开了口:“唉,要是能吃上客来居的白玉燕窝糕就好了!” 穆懿轩上次就给她带了白玉燕窝糕,那是她最后一次吃的客来居小吃了。 “鸢儿才来钟离没几日,就这般思乡了啊!” 客来居,呵,他可是比她还清楚客来居的背景,老板是她,可是那背后真正的主却是穆懿轩,她不知道,他可是查的一清二楚的。 “怎么会不思乡呢?公子定是也想念那蝴蝶谷吧,这么美的地方,就这么被毁了,真真是可惜了啊!” 蝴蝶谷地宫被毁是他的心头痛,她偏偏要往这伤口上撒盐、加油、添醋。 “鸢儿,你说月国那皇帝火烧蝴蝶谷,他知不知皇后娘娘也在谷中呢?” “皇后娘娘当然是在宫中,怎么会在蝴蝶谷中呢?”那大冰块知道她在谷中吗?应该不知道吧。 “那你说皇后娘娘会在钟离的宫中吗?”寒煜坐了下来,抿唇浅笑,仍旧是那么温文尔雅。 “在又怎样?相爷窝藏大王爷一案已惊动朝野,那冷宫皇后被废是早晚之事。七王子,你说月国那皇帝知不知道皇后在那地宫中呢?” 想威胁她吗?他没有公开她的身份,定是有他的顾忌,惹恼了她,她就去二王子那揭自己,看到时候他还拿什么根二王子争。 懒懒地起身,端过一旁的茶来,无视寒煜眼中的惊诧,继续说到:“七王子与其靠一个冷宫废后在月国皇帝谋到便宜,倒还不如多在二王子身上费些心思。不过,七王子也是可以试试的,冷宫皇后也还真想知道自己还有多少分量。只不过…这老国王的病……” 点到为止,端起茶来,慢慢地喝着,也不多说,任由寒煜一脸神情不定。 他在隐在月国那么多年,加之蒙面毒门受了重创,这钟离早就不再是他的天下了,朝中的事务大多由二王子负责,他想和败穆懿轩斗,那还得先在钟离站稳脚! 穆懿轩是帝,他却仍是个王子,他在起点就败了。 “帝后情深,火龙再现,这拜月教的预言,你说可会是假?” 中秋那日的盛况,他可是在场的,帝后情深,火龙再现,盛世将至,月国若是盛了,钟离又将如何? “哼,帝后情深,那皇后不过是一颗压制相府的棋子,又何来帝后情深?七王爷若是真相信那传言,我多说也无益。”林鸢说罢便起身向里屋走去。她还没mo清寒煜真正的目的,多说真的是无益。 穆懿轩留她在相府,也定是有引出寒煜的目的,那么穆子寒带她去蝴蝶谷,穆懿轩究竟知不知道呢? 帝后情深,火龙再现,盛世将至。如今逆党已除,宰相手中的权利也被收尽,正是他大展拳脚之时,凭他的治国才略又怎么会不让月国盛世再现呢?又何必为了一个皇后,挑起两国战争给自己找麻烦呢? 已经半个多月了,那大冰块怎么还没来? 她该怀疑他吗?? 猫偷偷地感慨一句:这林大小姐真是不幸,也就只出现了一次,就让那么多人不喜欢了…… 给读者的话: 要投砖的亲们,要麻烦你们点击简介页面的“金砖”二字,按照里面的要求注册下才能投砖的,谢谢大家了! 你信不信 厅内又是满满的糕点,寒煜知道宫里的糕点不合林鸢的意,便特意派人快马加鞭到钟离各地买来的,只是她却仍旧没有吃下多少。 这几日来,她的胃口越来越差,常常是饭吃一半便搁下了。 寒煜进了屋,却见案几上那碗墨黑色的药汁还搁着,不由得皱了皱眉,厉声问到:“林姑娘早上的药怎么没喝?” “回主子,林姑娘今天似乎胃口不太好,就连早膳也没吃多少,奴婢怎么劝都没用。”小玉低着头怯怯地答道。 寒煜看了看一旁那一盘盘都还满满的糕点,挑了一盘,亲自端起那碗药便也向里屋走了。 林鸢身上那奇怪的毒,他自从上次在hei森林现就一直研究到现在,依旧找不出解药,其实他上回对她用的并不是什么“腐骨蚀心散”,而是一般的花毒而已,只是没想到那花毒竟和她体内的毒相冲,才使她痛不yu生,产生了类似“腐骨蚀心散”的症状来。 找不到解药只能继续已毒克毒,毒药一天加一味,毒性更是一天一天地增加,这女人的脉象一天比一天乱,只是她自己竟然完全不知情! 若是照这样下,待到毒那日,她的血可是上等的药引。 这毒究竟是谁下的,这里面又有藏着什么秘密呢? 绕过屏风,见林鸢正伏在书桌上,全神贯注地,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今天的药怎么没喝?”寒煜将那药和糕点端了过去,放在书桌上,瞥了一眼纸上的字,眼里闪过了一丝好奇,却又很快掩藏不见。 “恶心,不想喝!她这几天胃口就一直不是很好,而其提不起jing神来,老是犯困,也不知道是不是来了这钟离国,水土不服,气候也不适的缘故。 又或者…… “这药究竟是什么药!”林鸢转过身来,直直地看着寒煜等待他的回答。 之前在宫中穆懿轩也有一段时间天天给她送过药,她当然是怀疑过也堤防过的,只是她多次将那药汤带出宫查过,确实是普通的滋补之药才放下心来。 现在寒煜天天送来药,说什么钟离的气候不比月国,春夏之交容易染上疟疾。他有那么好心吗!她在钟离人生地不熟的,又出不了宫,天知道他是不是又对她下毒了! “怎么,信不过我啊?”寒煜挑了挑眉,并不回避她的眼神。 “我何时信过你了呢?” 其实,她信过他的,相信他结果就是被他带回了蝴蝶谷,还傻傻地以为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哼,骗她的机会只有1和o,1用完了就只剩下o!穆懿轩xiong口那一刀,她好想找机会还给他的。 “我若说这是安胎之药,你信不信?” 他替她把过几次脉,可以十分肯定,她怀孕了,腹中胎儿已经有1个多月了。 林鸢一听身子微微一怔,手中笔的掉落了下来,一下子便将桌上那白纸染脏了。 孩子!为什么她没想到是孩子呢? 上个月的月事是没来了,她还以为是那次服用了那凉药乱了生理周期,竟没想到是孩子,同穆懿轩在一起那么多次了,她只用过一次凉药! 其实,连日来的身ti不适,她是怀疑过的,只是,不想确定,一点儿也不想! 身在钟离,有了这孩子,寒煜手中便多份筹码! 孩子,他和她的孩子,在这个时候到来,她该怎么办? 寒煜自是将她的反应看在眼中的,她果然不知道,不知道自己身中剧毒之事,也不知道自己怀孕之事。 “这药凉了,我让下人热了再送过来。”寒煜说着将那药端了出去,留林鸢一人依旧一脸震惊。 给读者的话: 要投砖的亲们,要麻烦你们点击简介页面的“金砖”二字,按照里面的要求注册下才能投砖的,谢谢大家了!猫会加油的! 紧急求助 又是半个多月过去了,寒煜依旧对钟离皇室隐瞒着林鸢的真正身份。 半个月的时间,老国王的病情有所好转,但朝政仍旧有二王子把持着,朝中各大臣都认定了二王子是继承王位的不二人选。 寒煜却依旧每天来看林鸢,总是一脸淡定闲适,看不出心中有丝毫的焦急。 “你这歌词可是写得越来越好了。” 寒煜拿起林鸢刚刚写好的一纸歌词,细细地看着。 “呵呵,我是你的歌姬嘛,当然要写得好一点,免得丢了你的面子。” 林鸢说着,在纸上右下角印了个“sos”,又是一完成了。 她这半个月来,努力得扮演寒煜的歌姬,一歌未唱,却早已名震钟离了。 她写词,卖词,上至卓文君、李清照、下至林夕、方文山,她全都用上了。 钟离各大qing楼乐坊都流行着她写的词,往往新词一出便被抢购一空。 “我看你这词很快就会传到他手上了?” 凭穆懿轩的能耐,想必早就现这皇后没死,他允许林鸢写词卖词,就是要让穆懿轩知道林鸢在他手上。 一切都布局好了,他就等着穆懿轩来! “月国那皇后娘娘还病着吧?也不知道是什么病,你说过几天会不会就病逝了呢?听说皇帝最近极宠的个妃子都住进了望月宫了。” 林鸢新铺开一张纸来,淡淡地说着,仿佛一个局外人,闲扯着那皇帝和皇后的八卦。 她虽然身在这深宫中,但消息却始终灵通,不管是哪个深宫中,总会有些奴才很缺钱的。 她什么都没有,就是钱多,她的词已经买到了一千两的价了。 见寒煜沉默不语,抬起头来轻轻一笑,继续说到:“你这宫里我住的还蛮舒适的,我也不想回去了,从此就当你歌姬了,你以后可别嫌我老,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哦。” “哼……”寒煜冷哼一声,却邪魅地靠近,将林鸢揽入怀中,轻轻地抚着她那温润的shuang唇,温柔地说到:“弃了那孩子,你便是本王唯一的歌姬,本王从此只宠你一个。” 说着shuang唇便覆了来了,只是林鸢却扭过头去,道:“好!” 不着痕迹地推开他,笑着继续说到:“寒大夫送我副药不就成了,我烦透了每天那苦涩的安胎药!” 寒煜一听,脸上闪过了一丝诧异,拿起了一旁那小巧的印子,转移了话题:“你这印章倒是稀奇,这符号是什么意思?” 他好奇这符号已经很久了,sos,从未见过的符号。 “呵呵,这叫做sos,代表着我歌词的专利,只要印有这个印章的词才是我原本创作的正版,其他的都是盗版的。” 林鸢说得心不跳脸不红的,别说那sos不是什么专利的意思,就说那歌词,也不是她原创的。 寒煜听了她的解释,依旧一脸狐疑。 “嗯,就是那个……那个……哎呀,解释了你也不懂,反正有了这个印子就能帮我多赚很多钱了啦。” 正版就是正版的意思,盗版就是盗版的意思,她怎么跟他解释啊? 寒煜睨了林鸢一眼,心中纳闷不已,这一个月观察下来,这个皇后着实古怪。 “我要午休了,你,慢慢看吧。” 淡淡地看了寒煜一眼,便走进屋里去了,其实她刚起床不久,只是最近一直犯困,才写了两张词就有累了,自从有了肚子里这小家伙,她的睡眠需求急剧上升,已经好久没当夜猫子了。 寒煜还是那一脸温文尔雅的微笑,也没说什么,看着她关了房门,才转身离去。 听到远去的脚步声,林鸢这才放松下来,靠在门上,轻轻抚着微微突起的腹部,神情煞是认真地对腹中那宝宝说到:“长得越是斯文和善的人越是坏蛋,你以后机警点千万别被这种人骗了!” 月国传来的消息,皇后一直病着,月仙已经启程回百纳了。 都一个月了,穆懿轩究竟有没有在找她呀?不会真以为她就那么葬身在蝴蝶谷的火海里了吧!? sos,他应该会记得吧,紧急求助,她跟他解释过的。 也不知是丽妃还是芙妃进了望月宫,难道那家伙真的不打算救她了? 思及此,神情不由得复杂起来,又看向了自己那微微突起的腹部,一字一句地说到:“你爹爹要是再不来,娘真的就不要你了!” 试探 连日来都是茶饭不思,终日嗜睡,已是正午了,林鸢却仍旧窝在netg上,迟迟不想起来。 迷糊中,感觉到脸颊上的异样,立马警觉地睁开眼睛,却撞见了那温软的眸子。 骤然起身,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墨黑色的大袍,纯白长衫纤尘不染,那俊朗的眉宇间依旧透着淡淡的倦色,一双剑眉下那凌厉的眼神不再,却是柔情似水。 他嘴角微微一勾,伸手将眼前的人儿揽入怀中,埋入她那粉nen的颈项中,也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拥着她。 然而,怀中的人却是身子一僵,伸手将他轻轻推开。 “皇上,请念这两年多的fu妻恩情,您就饶了臣妾一命吧!”林鸢说着立马下床,跪了下来。 “皇上,臣妾真的不知相府私通大王爷一事,还请皇上明鉴!” 穆懿轩看着战战兢兢跪在一旁的林鸢,眉头紧紧皱着,俯身想将她扶起,谁知林鸢竟惊地连忙后退,不住地求饶。 “皇上,您就饶了臣妾吧,臣妾从此一定隐姓埋名,永不回月国的,皇上,你就饶了臣妾吧。这腹中胎儿臣妾定会自行解决的……” “来,别怕,朕来带你回去的。” 穆懿轩又上前一步,正向伸手去扶,林鸢却如惊弓之鸟退到了墙角。 “皇上,求求你,饶了臣妾一命,饶了臣妾一命……” 穆懿轩一脸疑惑不已,正想说什么,却听屋外的脚步声近了,看一眼蜷缩在墙角连头都不敢抬的林鸢,无奈地叹了口气,便从旁窗离开了。 穆懿轩走不多久,小玉便端着午膳进来了,见林姑娘蜷缩在墙角,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过去搀扶。 “姑娘,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林鸢这才缓缓抬起头来,淡淡地说到:“没事了,刚有点晕。” 说着理了理衣裙,坐了下来,轻轻mo了mo微微突起的腹部,无奈地笑了笑。 她真的是有点晕了,才尊那么一会儿,就有点受不住了。 “姑娘没事吧,要不要请……” “不用不用,就是饿着了。” 只是,看了看桌上那四菜一汤,拿起筷子来动了动,却又放下了,依旧没有食yu。 “你主子哪去呢?” “主子今儿个一早就出门了。” “哦,去哪里了呢?” “奴婢不知,主子出门一向没有交代的。” 见林鸢没动筷,小玉忙盛了一碗鱼汤递了过去,“姑娘身子弱,还是多吃点吧。” “这汤留着,其他的都端下去吧。 “姑娘……” “下去吧,我累了。” “那姑娘好好休息吧,想吃什么尽管跟红叶说,小玉都帮姑娘弄来。” “嗯,想到了就告诉你。” 小玉无奈又将那饭菜端走,这阵子林姑娘的饭量总是很少,有时候甚至一整日昏睡,滴水都不沾,原本苍白的脸色越的青白了。她自是将这些情况如实禀告给主子,可是主子也没说什么。林姑娘平日里对她总是和善,并没把她当下人看待,她心中总是感激,看着林姑娘那日渐消瘦的身子,心中总不是滋味。 林鸢一早上都没吃东西,肚子是有点饿了,看着桌上那鱼汤,却又恶心起来,这阵子身子明显生了变化,她自是知道。 怀孕的反应也不至于这般。寒煜究竟对她下了什么毒? 每日必喝的那碗安胎药一日必比一日苦,她怎么会不知道那药有问题,只是,现在还不能和他撕破脸。 方才,就那么一瞬间,她险些上了他的当。穆懿轩岂会一身锦服来救她呢?他的怀抱她再熟悉不过的了,不管是那淡淡的草药清香,或者是那冰冷的触觉,她都再熟悉不过的了。 方才那人不是寒煜乔装的又不会是谁呢? 这般试探她,不过是想确她这皇后究竟有多少利用价值罢了。 都一个多月了,穆懿轩始终没有任何动静,难怪他会急了。 眉头微微蹙着,端起那鱼汤来,忍住恶心之感,硬是喝了下去,她挨得住,肚子里的小家伙可是挨不住的。 只是,不一会儿,便又将那喝下去的汤尽数吐了出来。 好不容易止住了,微微缓了过来,却又突然喷出一口血来,将那浅白色的桌布染的星星点点。 其实呕出血来,这已不是第一次了,已经好几夜了。 纤手轻轻地覆在肚子上,嘴角勾起了一丝苍白的笑,一脸恍惚地自言自语,“穆懿轩啊穆懿轩,你若还不来,我可真的保不住这孩子了,或者,连自己也……” 浅浅的苦笑,无奈又无力,杏眼缓缓闭上便昏了过去,她好累,好累…… 给读者的话: 猫猫要砖砖,嘿嘿,砖砖是动力也是压力哦。 如夫人 林鸢睁开眼来,现自己已经躺回了netg上,看见床边坐着的人,心中顿时一惊。 怎么会是他?! 纪文昊! “你!” “萱儿。” “你怎么会在这里?” 纪文昊没有回答,只是扶起林鸢,将枕头垫在她身后,又帮她盖好了被子,这才起身将桌上那碗药端了过来。 “来,先把药喝了,我在慢慢告诉你。” 林鸢却撇过头去,她不确定眼前这人究竟是不是真正的纪文昊。 “这药不苦,我加了好些甘草,来,乖,把药喝了。”见林鸢这一脸苍白无色,纪文昊的眉头一直皱得紧紧的。 “萱儿最怕苦了,上回在晴阁逼萱儿喝药,还被萱儿狠狠掐了好几下……” “哥……” 林鸢一听这话,浑身的戒备这才放松了下来,扑入纪文昊怀里,不住地大哭起来。 不是乔装的! 是纪文昊没错,最宠她的那个三哥哥。 见林鸢这般,纪文昊心中不由得大痛。 寒煜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良久,哭声才渐渐止住,看着被打翻在地的那碗药,身子又不由得僵了起来。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相府上下不是都被软jin了吗?”说着便抹了抹泪,直起身子和纪文昊保持距离。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你还信不过我?”这小妮子居然连他都防? “天知道你和寒煜是什么关系!” “是我娘跟他有关系,我跟他没关系!” 纪文昊第一次见寒煜也是在寒煜来府上为林鸢看病的时候,一命换一命的行医规矩,让他对这寒大夫很有看法。 “如夫人?” “嗯,我娘是寒煜安插在相府里的探子,十多年了……”纪文昊淡淡地说着,眸子里有些暗淡“ 林鸢听了,心中一怔,没想到这如夫人竟隐藏如此之深,那纪文昊呢? “那你呢?” 纪文昊没说话,而是起身给林鸢倒了杯茶,将桌上的小锦盒也拿了过来。 “你不会是投靠了寒煜那卑鄙小人了吧!” “先喝口茶这是专门派人去买的,多少吃点吧。” 那锦盒林鸢自是认得的,客来居的招牌红dou饼,也是她平日里最爱吃的。 心中自是感动,只是,现在没有胃口,亦没有心情,纪文昊避而不答,那也无需再问。 她是如此玲珑剔透之人,几句话便听出个大概来,看着他那暗淡的神情,自是知道了他的苦处,如夫人是他的亲生母亲,那般疼爱他,她若留着钟离,他怎么会不留? 呵,难怪寒煜对朝廷和宫里的事这般熟悉,这如夫人十多年来真真不容易。 “相府不是被严守了吗?你们是如何逃出来的?”纪文昊那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逃得过南宫俊那纪律严明的手下。 “府里有密道,你也不知道吧。” “密道?” 她都还没逛过整个相府,怎么会知道? “就在晴阁中,入口在雨轩里。” “不会是……”林鸢想起了一件事来,当年白岚离奇失踪,难道和这密道有关? 这密道究竟是谁修的,纪博似乎并不知道此事,否者大王爷何必要等到月仙那日来才逃走呢? “我也不知道,母亲是无意中现的。”纪文昊心中也是纳闷无比,那日母亲带他走的时候,他亦是惊讶不已,那密道竟修在忘忧池下,直通城外,这么大的规模,想必需要很多时日,他竟也不知道,究竟是何时修好的了? 见林鸢只喝茶,却不是东西,便将那红dou饼喂到了她嘴边,“吃点吧,你不饿,肚子里的孩子也会饿的。” 若不是她连日来都不进食,寒煜又怎么会让他来见她呢? 林鸢看了他一眼,却是摇了摇头,她并不是不想吃,只是这几日,一进食就不住呕吐,吃与不吃,又有何区别。 “你什么时候来钟离的,皇上那边可有消息?” “我回焱城第二日便被母亲带走,宫里的消息一无所知。”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不想伤她的心罢了。 夭夭成了绿妃,住进了望月宫,这皇后的位置迟早是她的。病重的冷宫皇后已经渐渐被皇上遗忘了。 离开那么久,他并不知道林鸢与皇上的关系,心里猜测着寒煜留她,看中的想必是那十二字预言罢了。 “来,多少吃点吧,不吃哪有气力等皇帝来呢?”也只能这般安慰她了。 林鸢这才将那红dou糕放入口中,只是,没吃几口却又尽数吐了出来,接着连咳不止,xiong口处仿佛一股惹huo灼烧,闷得透不过气来。 “怎么了,怎么会这样?”纪文昊见状,不由得大惊,本以为萱儿不过是胃口不好,没想到竟会是如此严重。 “没……”林鸢话还没说完,却又是喷出一口鲜血,无力地晕了过去。 “寒煜!寒煜!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纪文昊怒火顿生,推门而出,怒气冲冲地向着门外的寒煜而去。 然而,还没到他跟前,却被如夫人拦住了。 “文昊!不得无礼!” “萱儿究竟怎么了?!” 寒煜看了如夫人一眼,也没说什么,便向屋内走去。而纪文昊刚要跟进去,却被如夫人拦住。 “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许你再过问!” “母亲!” “你要不得寸进尺!” “萱儿到底怎么了……” “带少爷回去!” 如夫人看了纪文昊一眼,眉头微微蹙起,七王子能绕他一命,已经是最大的宽恕了。 给读者的话: 猫猫太谢谢大家的支持,猫会加油码字加油更新的!! 寒衣调 月光稀是谁捣寒衣,望天涯想君思故里 一夜落雪未满北风急,千里迢迢一心相系 荣华梦塞上吹羌笛,战非罪烽火烧几季 今夜关山雪满北风急,千里迢迢兮心相系 是今生相伴或来世再惜,为何你总不懂这谜题 到蓦然回才默然长记,天涯路只影向谁依 知卿心千里寄寒衣,若功成冠翎归故里 今夜边声迢递频传急,血染黄沙魂归止兮 月光斜今夕似何夕,雪花飞问归未有期 今夜更漏迢递无泪戚,青丝成雪兮钗委地 生若求不得死如还别离,终有ri你会懂这谜题 黄泉碧落去从今分两地,千山雪月下长相忆 “皇上,这曲子写得不错吧,宫外的乐坊刚刚流行的。”绿妃一曲唱罢,离开琴台,又赴回穆懿轩怀里,笑着看着他那漂亮的眸子,一脸幸福。 这绿妃从不穿宫服,总是一袭紧腰青绿色长裙,住在这望月宫中,极后宫三千宠爱于一身。 她便是白岚的身边那个小弟子----夭夭。 白岚走了,她却留了下来。 那日在误入望月宫,见了这月国这俊朗而冷冽的月国皇帝便爱上了。 当夜硬是闯了中和殿,要他纳她为妃。 他答应了,竟从此只宠她一人,驱逐了后宫所有妃嫔,只有刚刚为他产下一个皇子的芙妃娘娘和一向低调的芸妃留了下来 “皇上,这词写的是生死离别吧?”夭夭并不懂诗词,只是“生若求不得死如还别离,终有ri你会懂这谜题,黄泉碧落去从今分两地,千山雪月下长相忆”这四句,她还是懂的。 “皇上,你说词里这谜题说的是什么呢?” 穆懿轩听了这话,双眸却是顿时一冷,伸手将夭夭推开。 “皇上,你怎么了?”夭夭看着他那脸色阴晴不定,心中不安起来。 穆懿轩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想离开,却被拉住。 “你又要去冷宫!我不管,我好不容易才学会这曲子,特意唱给你听,你今晚就是要留在望月宫!” 他将这望月宫赐给了她,将后宫三千宠爱都给了她,却是夜夜独自一人在冷宫过夜。 冷宫那皇后至今下落不明,甚至有大有可能葬身在那火海中,难道她还比不如一个死人吗? “放手!”目光凌厉,温柔不再,仅剩冰冷。 “不放!”她心中怯了,嘴上却坚持着。 他却一手将她推倒在地,毫不怜惜。 “为什么!” “你终究不是她……” 就算那性子再像她,却终究不是她。 他废了相府,却没有废后,而又极宠绿妃,如此费尽心思不过是为了动摇寒煜的心,寒煜越猜不到他的心思,就越不敢轻举妄动! “你终究不是她……不是她……” 淡淡的声音,还在屋中徘徊着,人却已影子般消失不见。 今夜,空荡荡的望月宫又只剩绿妃一人。 …… 而中和殿中,芸妃跪着一旁,等着穆懿轩的到来,心中惴惴不安。 突然,身影一闪而过。 他终于来了。 “芸妃,朕一直想和你切磋剑术,今日看来是没这个机会了。” “皇上,臣妾不明白……” “回去告诉寒煜,三日内若不将朕的皇后送回,朕定会拿上官堡祭旗,三十万铁骑,踏、平、钟、离!” 上官芸一听,心中顿时大惊,他何时知道她的身份,又是何时查出上官堡的?! 七王子的兵力全部在上官堡中,上官堡一殁,潜在月国所以的势力就全付之东流了。 短短几年,他竟养了三十万铁骑! “我一定带到!”既然撕破了脸,她就不是他的妃了。 寒煜! 为他做了上官堡大小姐,为他进来宫做了芸妃,如今,终于可以回钟离,回到他身边了。 看着上官芸离去,南宫俊大为不解,若真是动了兵,那便是两个战事,寒煜不过是个皇子,又怎么做得了主? “皇上,为何不直接与钟离国王……” “哼,他想当王,朕偏偏要让他当不了王!” 老国王病重,二王子执政,这皇位之争,他等了很久了的。寒煜若是做了王,对钟离的福,对月国是祸,他怎么能不趁机推他一把呢?离他的计划还有半个多月,只是,林鸢那词让他慌了。 穆懿轩说着便将兵符递给了南宫俊,道,“下去准备吧。” “臣遵命!” 见南宫俊远去,顺公公这才小心翼翼得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来,“主子,东西送来了。” 只是,才刚将东西接了过来,那俊朗的眉头便骤然紧蹙,血,喷口而出。 她走后,他身上的寒毒便开始加剧作了。 那一夜在hei森林的山洞中,她暖了他一夜,后来沈太医才作她的身ti可以缓解他的寒毒,然而她一走,他身上的寒毒便一日一日加剧了。 顺公公连忙将一旁的药端了过来,却被穆懿轩挥退了。 目光始终注视着手上那东西,那正是绿妃方才唱的那《寒衣调》的歌词。 逐字逐句细细看了过去,才将细薄的纸放入锦盒中,这是第五十了。 这锦盒中藏得都是林鸢亲笔所写,一张他都没有落下。 那sos,他当然记得,她说过那是全世界都知道的紧急求助符号。 “生若求不得死如还别离,终有ri你会懂这谜题, 黄泉碧落去从今分两地,千山雪月下长相忆” 这谜题说的定是这sos吧。 寒煜没有对她用药吗? 她,还能等他多久呢? …… 给读者的话: 谢谢砸砖的亲们,夭夭没有真的得宠哦,要相信我们的男主是很专情的!也要相信美好的爱情总是要经历一些不美好的…… 恨 她,还能等他多久? 她,等不了他多久了。 腹中那意料之外的孩子加重了她的病情,一日一日透支着她的生命。 入夜了,林鸢却清醒着,已经昏睡了一整日,现在终于清醒了。 看着坐着床边的寒煜,嘴角微微勾起了苍白的笑来。 “七王子,这么晚了,回去歇息吧。” “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呕血的,为何我告诉我?” 他原本以为她没有食yu,只是怀孕的反应,没想到她体内那毒竟这么快开始作。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她真的倦了,不想绕那么多弯子了。 “你知道?”寒煜心中一惊,微微挑了挑眉。 “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是清楚,你若是要我的命,我可以给你,你若是要我这腹中孩儿的命,亦可直接要了我的命,你若是想要他的命,不必这么大费周章,他不会来的。” 这么多的sos,估计那大冰块是忘了吧,估计是不要她了吧。 想起了寒煜那日的伪装,jin不住提醒,“下次扮他的时候,扮得像一点,像上次在hei森林那样,他喜欢黑衣蒙面,对了,别忘了还要有一条长鞭。” 寒煜心中一怔,原来,她都知道。 这个女人,心里比谁都透彻。 怔怔地看着她,良久,才缓缓开口:“鸢儿,当我的七王妃吧。” 他有点不想她死,有点舍不得,那么一点,而已。 她却浅浅地笑了,“做你的歌姬要弃了这腹中胎儿,做你的王妃,你又要求我如何?” “忘掉纪若萱,只做林鸢。” 他不想她回月国,不用她,他亦是可以夺得王位,不过是时间长了点。 “很晚了,七王子还是请回吧。”林鸢依旧是浅浅地笑着,扶着床沿,缓缓躺了下来,背过身去。 她本来就是林鸢,一直都是林鸢,何须忘掉纪若萱,只做林鸢呢? 寒煜也没多说话,轻轻地替她拉拉被子,这才起身向门外走去,只是,身后却传来了淡淡的声音。 “寒煜,你不要真的喜欢上我,千万不要。” 她是多么敏gan之人,很多细节很多感觉,很多很多,她都看在眼中记在心上的。 她不过是他的人质,这些日子来他却对她这般迁就,她怎么会感觉不到呢? 这话她也曾对穆懿轩说过,想不到如今却会对寒煜说起同样的话来。 寒煜顿时停了脚步,亦是背着她,亦是淡淡地问到:“为什么?” “因为我最怕痛了……也最怕喝药了……你知道吗?我有点恨你了。” 她从不轻易恨一个人的,那样很辛苦。 寒煜那原本清澈的眸子,骤然转冷,干干净净,一丝丝情绪也没有。转过身去,慢慢走到了床边俯身在她耳畔,声音很低很低,却是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种下这毒的不是我,是他。你更恨他吧?” 给读者的话: 今天也医院导诊了。从医院狂奔回来狂码字……让大家久等了。 累了 种下那毒的是穆懿轩,不是他! 寒煜看着林鸢那瞬时僵硬的表情,嘴角勾起轻蔑的笑来,继续低声说着,依旧是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放心,他会来找你的,好不容易培养出的药引,他不会那么轻易丢掉的!” “你骗我!”林鸢骤然起身,愤怒地将他一把推开,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 他一定是骗她的,穆懿轩送的药,她查过的,所有的大夫都说是滋补之药的。 不会是穆懿轩的,一定不会的!他爱她疼她都来不及,怎么会对她下毒呢? “那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体内的毒是罕见的炎毒,靠的就是每日服用定量的毒药在体内培育而成,活命的办法就是每日以毒攻毒,直到有一日毒身亡!你腹中那孩子加快了毒的时间,若想活命,必须打掉这个孩子!我是每日对你用毒,可是,下毒的人不是我,是穆懿轩!” 他已经找了半年多了,只知道这是炎毒,却依旧找不出解药,以毒攻毒是唯一的办法。 良久,林鸢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双手才松了下来,看了寒煜一眼,紧抿着的shuang唇微启,“谢谢七王爷提醒,我明白了。” “把孩子打掉好吗?给我时间,我一定能找到解毒的方法!”看着她的笑,寒煜心中顿时不安,声音也软了下来。 “七王子,不早了,你该回去休息了,鸢儿也累了。” 苍白的浅笑那么空洞,就在他面前,却离得那么远。 “你会死的你知不知道!”寒煜竟然慌了,使劲地摇着她的瘦弱的双肩,仿佛要将她从梦中摇醒。 “七王子,回去吧,鸢儿累了。” 依旧是那淡淡的语气,也不挣扎,任凭他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他这般对你,你何苦为了他的孩子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是呀,何苦呢? 只是,不是为了他,这是她的孩子,她自己一个人的孩子,在这孤独的时空里,唯一的亲人。 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活下去。 不管是生还是死,她都不怕了。 “寒煜,回去吧,我真的累了。”伸手想将寒煜推开,只是。他依旧不放手。 “我不恨你了,真的不恨了,你走吧。” 寒煜松开手来,却又突然狠狠将她推倒在床,“我宁愿你恨我!” 说罢,shuang唇骤然覆上那苍白的玉唇,辗转而强势,毫无一丝爱怜。 恨吧,恨越深,记得就越牢。 眼依旧空洞而又迷茫,任凭身上那人的索取,她累了。 身累了,心更是累了。 穆懿轩,原来是他,她身上这毒原来就是他身上那寒毒的药引。 为什么他就不会对她下药呢? 她进望月宫没多久,他就日日送药来了。 那时候,他们的关系不过是一纸合约,她是难得的药引,以他的冷冽残忍,怎么就不会对她下药呢? 原来,是她太过天真了。 呵,他一定会来找她的吧,她可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药引啊! 胆小鬼 他! 难道是他来了?! 林鸢原本那空洞的眸子突然有了情绪,不是恐惧,不是愤怒,而是惊讶,清澈的眸子紧紧盯着眼前那人,竟有了点喜悦。 依旧是一袭黑衣蒙面,银白色的长剑握在手中,懒散地靠在床边,一脸玩味地看着她,以及,一边那浑身无力的寒煜。 他潜进来之时,看见寒煜那般对她,而她却没有一丝反抗,心中大痛,原本想离开的,既然她在这里也过得那么好,他又何必再出现呢? 只是,当他回头看她最后一眼的时候,他看见了她眼中的空洞和无力,那般的空荡荡的,那般的无力,仿佛没有任何的寄托,绝望而无助。 原来,她过得并不好! 趁寒煜毫无一丝的防备,他对他下了毒,软骨散,不是什么剧毒,但却无药可救,需要时间来缓解。 压制住心中的五味杂陈,依旧是那痞子的口气,笑着对她开了口。 “胆小鬼,胆子变大了嘛!” 她这次终于没有大喊大叫了。 “你这是红杏出墙哦,不怕你那皇帝丈夫的鞭子吗?” 她这么弱,估计穆懿轩一鞭子就可以要了她的命吧。 “你好像瘦了耶,你又减肥了吗?” 记得她好像常夜里在花园里做运动,说要减肥的。 “怎么,还不过来吗?你不走,我就走了哦!” 这女人,不知还愣着干嘛,他可是好不容易才进来这皇宫的。寒煜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这可不比月国冷宫那么好闯。在这里挟持她有用吗?应该没用吧,他没打算留下她的。 林鸢这才缓过神来,将寒煜一把推开,起身披上外袍。 看着这好久没出现了的黑衣人,原本空洞的眸子里终于有了笑意,苍白的shuang唇微启,道:“去哪里?!” “去百纳吧,我的家乡,去吗?” 百纳,他的真正家乡,连绵的山峦,幽静的丛林,他很早就想回去了。 “去!” 很早很早就想去了,为了月仙。现在呢?不知道了,去了再说吧。 他很安全,莫名地信任。她相信,十分的确信。 愉悦地回答,却突然地晕眩。 穆子寒连忙扶住她,那一脸苍白他自是看在眼里的,那微微凸起的腹部,他亦是知道的。 那日在晴阁,他就知道了,否者怎么会急着不让穆柏为她把脉呢? 才一个多月不见,她为何如此消瘦。 “身子怎么这么弱?” 皱着眉看着她,眼里尽是关切。 “胃口不好,钟离的东西都不好吃。百纳有好吃的东西吧?” 尽量打起jing神来,不想让他现异样。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脚步声,听那声音便知来者众多。 “怎么办?你不许再挟持我了!” 玩笑般的警告,心里却是惊了的,寒煜早在这宫里布满了杀手,等穆懿轩来。若是真的是他来,也许还能躲过,而这黑衣人,她估计不到。 “那挟持他吧!” “是哦,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两人相视一笑,齐齐地看向了晕倒在一边的寒煜。 逃离 火把一根根燃起,院子里霎时一片通明,三百多蒙面毒剑客全守在门外,寒煜这宫里里里外外都不满了伏兵,穆子寒方才其实已经惊动了这宫里的埋伏了。 他知道寒煜定是会设下伏兵的,只是没想到埋伏了那么多!今日若是换成穆懿轩来,要全身而退尚可,若是要带走林鸢看来并非易事。 那他呢?全身而退已不是易事了。 寒煜这一次做的是十全的准备。 他来了,才知道。 其实,就算早知道了,也还是会来的。 相府一案至今还押后候审,宫里绿妃正得宠着,废后看来是迟早的事情了。 寒煜向来不留无用之人,他心中早就为了这胆小鬼心急了。好不容易摆tuo了影子杀手的追杀,逃出了月国,本想直接回百纳的,只是,最终还是到钟离来了。 没想到寒煜方才会那般的毫无防备,他的武功略差寒煜一筹,用毒更是差了千里,若不是他方才那般毫无防备,他怎么能制伏地了他呢? 挟持寒煜,究竟成撑多久,他心中也没底。只是表面依旧是那么乐观,这胆小鬼似乎很信任他的。 “你们若在上前一步,否则别怪我剑下无情!” 穆子寒挟持着寒煜,一步步向院子外走,林鸢紧紧跟在他身后,心中却是纳闷,寒煜武功并不在这黑衣人之下,怎么就这么容易被他制住呢? 一步一步后退,退至墙边,便一掌将寒煜震出,迅揽过林鸢,一跃而上,在宫墙上借了力,急飞离。 而身后那蒙面剑客亦是追了上来,紧yao着不放。 一路逃窜,终于在山林中,暂时摆tuo了那紧追不放的蒙面剑客,只是不知是能躲多久。 密林中,夜色如墨,他们也只能稍稍歇息一会儿。 林鸢在树旁坐了下来,瞥了穆子寒一眼,一脸狐疑地问到:“喂,你不会是又去偷东西的吧?” “哼,你真聪明,一猜就猜对了!” “鬼才相信你!” “真的,只是恰巧撞见了你,顺手牵羊,也把你偷出来了。” 林鸢被他这么一逗,jin不住笑出声来。 好久,没这么笑过了。 “喂,你很笨耶!” 穆子寒挑了挑眉,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干嘛把寒煜放了呀!到了这里再放了也来得及,省的逃得那么幸苦。” 穆子寒睨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到:“你以为我真的能挟持住他吗?” 寒煜的武功他最清楚不过了?若不是对他下了软骨散,又怎么能这么轻易挟持住他?而且那软骨散根本压制不了他多久的。 林鸢却是不了解,一脸疑惑不解。 “我对他用了软骨散啦,以他的功力过不了多久就会恢复过来的。” 若是真的将他挟持出宫,估计他们到不了这林子。 “软骨散,就是上次……” 林鸢仿佛想到了什么,话到一半却有停了下来。 “就是上次对穆懿轩用的啦” 他当然看见了她脸上的变化,只是,他要继续说下去。 回复读者:猫以后会有新的作品的,到时候会第一时间告之大家的,谢谢支持! 给读者的话: 加更一章谢支持! 不要啊 穆子寒寻找了林鸢多日,才知道她被寒煜带回了宫中。父亲已经终生被困皇陵了,相爷能保住命已经是万幸,更别说官复原职。月国已经没有让他停留的理由了,只是,他想知道对她来说还有没有。他怎么会看不出她对那皇帝有情,只是,他并不知道她身上的毒已经渗入心脉,无药可解了。 “想回宫吗?” “不想。” “真的不想?” “真的。去百纳吧。” “前几日听到消息,宰相已经被罢了官,回故里去了,大王爷被软jin在皇陵中,相府的人都被赦免了……” “他没找我!我回去干嘛!? 内心深处的怒气究竟是压抑不住的,终于被触动了。 就算他找她,找她做什么呢?继续每天给她送药,好心地帮她加甘草,然后看着她一日一日变成药引! “皇后仍病着,他没有废后。” “那有如何?”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回去吗?” 很认真,在她面前总从未这般认真过。他要一个确定的答案,然后带她回故乡,远离这一世喧嚣。 良久,林鸢才淡淡地开口:“不回了,皇上不久就会宣布皇后病逝的。” 是呀,她这身子,估计不久了吧。 话中有话,只是穆子寒并没有听出来,心中欣喜万分,看着她,道:“出了这林子,有个小镇子,若是能买到西南的小马,我们就走山路。” 他自小便是在山林路径里逃窜的,再曲折的山路对他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若是穿越西南面的大山,寒煜就不那么容易可以找到他们了。 “好!到了百纳,你让我看看你的样子好吗?”笑颜绽放,苍白却也灿烂。 “我的样子啊,你那时候可别吓到了。” 林鸢终于有了点jing神,佯装吓了一大跳,紧张地问到;“你,你不会很丑吧?” “呵呵,是很丑……” 穆子寒话音未落,却紧张得将林鸢拉了过来,护在身后,警觉地看看四周。 “怎么了?”被他护在身后,感觉到了他的紧张,她亦有些紧张了。 他却转过身来,拉过她的手环在自己的腰间,依旧是那戏谑的语言,“抱紧了哦,掉下去我不负责的。” 说罢,便揽着她迅隐入丛林中,穿枝拂叶,不停地向前逃窜。 身后,是比方才多一倍的蒙面毒剑客,四面八方,穷追不舍。而此时,整座山林已经都亮起了火把。 穆子寒转身停了下来,仍将林鸢护在身后,银白的长剑紧紧握在手上,皱着眉看着从四周不断包围而来的蒙面毒剑客。 他只能退,只能逃,蒙面毒剑客他再清楚不过了,若是交手,他无法保证身边的林鸢不中毒。 只能是不断往后退,直到无路可退,背后已是悬崖。 看一眼那崖下深谷,心中已是慌乱,却依旧是那戏谑的语气对林鸢说到:“胆小鬼,乖乖地站着别动,要是不小心掉下去了,我不会救你的哦。” 说着,便放开她,将那银白长剑拔出,直直地对着那不断逼近的毒剑客。 林鸢退后一步,秀眉皱得紧紧的,“你小心点!” 毒剑客,使毒于无形,只要稍稍不留神,便不知觉中毒身亡。寒煜这蒙面毒门,她怎么会不知道。 来不及回答她,那毒剑客便一个一个扑杀过来,招招致命。 以一敌百,且要护她安全,他自是知道这是徒劳,只是还是要试一试,她已经答应要同他回百纳了。 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寒煜这回是要定他的命了。 拼命地厮杀,挡回所有向林鸢扑去的毒剑客,费尽了所有的力量。 只是,还来不及闪躲,便是一剑直直刺入xiong口。 “不要!不要啊!……”她在身后喊着,就如那日在猎场,她也是这样大喊。 只是,这一回救不了他了。 长剑一挥,将来者统统挡了回去,回到她身边,淡淡地说了一句:“别怕,没事的。”便将她拥入怀中,纵身一跃,跳入谷中。 而那蒙面剑客却跟着跳入谷中,依旧紧追不放。 他胜了吗 红衣罩体,xiu长的下,一片酥xiong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 不盈一握,如水双眸含笑含妖,引得人jin不住沉迷。她,不是上官堡那个飒爽英姿的大小姐上官芸,而是钟离国肃亲王府的芸郡主,寒煜的表妹----寒芸。 她终于回来了,十岁便被送去上官堡,做了上官堡大小姐,此次就再也没见过煜表哥了。直到那日,收到他的消息,将皇后挟持出宫,那才又见到他,六年来,第一次见到他。他变了,依旧是那清清澈澈的眸子,只是,一丝丝情感也没有。 此时,他正皱着眉,看着手上一纸信函。 “煜,怎么办?” 如此重大之事,本该直接禀告皇上的,却先来见他了。 寒煜没有回答,抬起头看向门外。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刘公公的声音。 “皇上驾到……” 老国王很快便到了门口,二王子正跟在身后。 “芸儿回来了,怎么没去看朕,朕可是多年不见你了呀!” 岁月不饶人,这曾叱诧战场,所向无敌的皇帝,如今已是重病缠身,连行动都需下人搀扶, “回皇上,芸儿刚回来,这么晚了,怕打扰皇上休息。” “煜儿,你那歌姬呢?朕听你二哥说她才情不俗,今儿个特意来瞧瞧的。” 寒煜一听,看了看一旁的二王子,心中微微怔住。 “二哥太抬举了鸢儿了,不过是个歌姬而已,还劳父王亲自来一趟。” “歌姬!”老国王却突然厉声起来,没了方才的慈祥,直直地盯着寒煜看,怒了。 “歌姬!月国的皇后成了我钟离皇子的歌姬,煜儿,你好大的胆啊!” 老国王说着便不住地咳了起来。 寒煜忙将茶递了过去,“父王息怒,别气坏了身子,是儿臣不好,儿臣知错了……”是谁泄密的呢? “知错?哼,你若有你二哥一半的安分,朕就算死,也瞑目了!” 寒煜瞥了一旁的二王子一样,心中自是纳闷,究竟是他告之父王的 “别看你二哥…月国三十万铁骑都到边境了,你还打算瞒朕多久!” 寒煜心中一怔,方才才收到信函,三十万铁骑就压至边境,穆懿轩果然是早有预谋! “那皇后呢?还不快带出来!” 若非连夜收到军报,整个钟离都还被蒙在鼓里。 “人呢?” “被劫走了……” “你……” “父王放心,儿臣已经派人追查了,三日内,一定将人送回月国!” “从现在起,这件事交给你二哥,你给朕好好在宫里反省反省!” 对这七王子,他一向纵容,只是,这一次,事关重大,月国居然有三十万铁骑,他太低估那皇帝了!若是战起来,钟离定是措手不及的! “父王!” “来人啊!给朕看紧了,若是让他跑了,朕唯你们是问!” “是,皇上。” “父王!你不可以……” “你还敢……”老国王话还没说完,便不住地咳了起来,纯白的手巾上尽是鲜血。 “来人,快传太医!” 一屋子的人顿时紧张起来,老国王的病才起色没几日,如今又咳出血来,恐怕…… 寒煜不再反抗,看着一屋子忙碌的奴才,颓坐在了一旁。 呵,三十万铁骑! 也许,林鸢是对的。穆懿轩是帝王,5岁起边撑起一片江山,他仍旧还是皇子,终究是斗不过他的。他苦心经营的上官堡,隐藏了他五万jing兵的上官堡居然会被他半个月不到的时间是灭尽。这个男人真的藏得太深太深了! 没了上官堡,他在月国的一切便都殆尽,他又有什么筹码和在二王子挣呢? 他承认他败了。 只是,穆懿轩真的胜了吗? 他的皇后已经命不久矣了,他真的是胜了吗? 除非他真的狠心弃她不顾,否者,他亦是败了! 给读者的话: 要送金砖的亲们请点击简介页面里的“金砖”二字。谢谢大家的支持!o(n_n)o 怎么忘得了 林鸢浑身疼痛,一睁开眼却又被阳光刺得闭了回去,良久才又慢慢睁开眼来,适应那光线。 只记得自己被那黑衣人拥在跳入了上谷,之后又生什么就都想不起了。 那黑衣人呢?他在哪里? 艰难地起身,现一旁是是刚刚熄灭了的火堆。 “胆小鬼!我在这呢。” 立马转过身去,便见那黑衣人捧着一荷叶的水走了过来。 “你的伤?” 见他xiong前那1uo露的伤口,想起了昨夜那场景,那么一剑刺入心口,她以为他会没命的。 “呵呵,这点伤伤不了我的。” 穆子寒说着便将那荷叶递给了她,解下腰间的包袱取出干饼来也递了过去。 “快点吃,吃饱了,我们就上路,出了这林子就到镇子上了。” 林鸢皱了皱眉,轻轻tian了tian那清凉的水,眉头却舒展开来,接着便一大口全部喝光了,拿起那干饼细细地啃了起来。那么久滴水未进,自是饿了,她竟对这水和这饼没有一丝的恶心。 “我们逃tuo了?”她突然想了什么来,急急地问到。 “算是吧,这林子外面有个小镇,到了镇上买到西南小马的话,就可以摆tuo他们了。” “这里到百纳需要多久啊?”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还能不能到百纳。 “很快的,这里也算是西南大山,过几个山头就是百纳境内了。”这胆小鬼似乎很急。 穆子寒看了看林鸢,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用那玩笑的语气开了口,“喂,我委屈点,到时候你肚子这孩子就认我做爹爹吧?”其实,他已经快撑不住了,很想更直接地说出来的,只是似乎对她习惯了那痞子般的玩笑语气。 林鸢愣愣地看着她,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是好。 “你慢慢吃,我再去给你打些水来。” 见她那一脸无措,他无奈地笑了笑,起身到池边打水去。 不一会儿,便又捧了一荷叶的水过来,她应该回过神来了吧。 然而,还来不及递给她,却是手一软将那一荷叶的水尽数撒了。 “你怎么了!” 林鸢见他跌倒在地,连忙过来搀扶,却见他心口上那伤口不住地留着血,尽是黑血。心立马慌了,怎么会这样? “你怎么了啊!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你撑着点,我忙你止血,你撑着……” 慌张地撕扯裙角,紧紧按住他心口上的伤,眼泪已经在眼角盘旋着了,这般熟悉的场景,为何又要她经历一遍呢? 穆子寒看着她那不知所措的模样,心中有点疼,却仍旧是那戏谑的语气,轻轻地说着,“真是胆小鬼,这样子就哭了啊?” “谁哭了啊?你身上有带吃的,怎么就没带药呢?”她也不顾不上什么nan女有别,伸手在他衣袖里乱找,始终找不到药来。 “我以为自己还蛮厉害的,应该不会受伤,下次一定记得带!”下次,还会有下次吗? “你很厉害了啦,都是我连累了你……”她说的是事实,他来找她做什么呢?他原本可以不用来找她的,林鸢说着说着眼泪便掉落下来,他这般虚弱,她怎么看不出来,这毒想必已经深入血脉了。 “不许哭哦!”他柔声哄着,她却依旧泪流不止。 “你不是想看我的样子吗?现在就看吧,我不丑的。” 昨夜那一剑已经伤及他的心脉,护着她跳入悬崖,已经用尽他所有的内力。那黑血,他当然知道,毒门的毒,向来是致命的。 穆子寒轻轻地说着,缓缓拉过林鸢的手来,将那黑色蒙面慢慢地揭了下来。 俊朗的眉,gao挺的鼻,干净的眸子,浅浅地笑着,却灿若星光,像邻居大哥哥那般亲切温暖,只是嘴角的黑血残留,苍白得毫无一丝血色。 “我不丑吧,你会记住我的样子吧……不要哭了,笑一个给……” 仍旧是那戏谑的语气,声音却越来越淡、越来越淡,她都还来不及笑,他便闭上了眼睛,血迹残留的嘴角依旧噙着淡淡的笑,那么亲切那么温暖,就像睡着了一样。 她心中亦是惊亦是悲亦是痛,原来是他!那一日,他策马带她离开蝴蝶谷,笑颜灿烂地对她说,“我的名字叫穆子寒,记住了哦!” 林鸢眼里的泪再也止不住了,一颗一颗掉了下来,看着他那安静的容颜,不断地低声呢喃着。 “你让我怎么忘记你呢,穆子寒!” “你让我怎么忘记你呢……怎么忘记呢?!” 怎么,忘记? 回复324楼的童鞋:高考很艰难要好好努力专心复习哦,猫猫等你回来胜利回来! 给读者的话: 谢谢亲们的金砖+支持+建议,猫会努力改进多多更新的! 又是迷迭香 春季就要过去了,迷迭香开得正热闹,寂静的望月宫中满园花香,绿妃已经离开很久了。 迷迭香一开花,她便被搬出了望月宫,那迷迭香只属于皇后一人,在这宫中已不再是什么秘密了。 师父说的对,这皇帝这般冷冽之人怎么会轻易放感情呢?怎么会有像她这般的一见钟情呢?是她太过天真了。整个后宫,就连安阳公主也看得出皇上不过是拿她当了替代品,只是,她还是不肯相信,执着地要自己去证实。 结果,真的如众人所料,不过是因为她的性子像那冷宫皇后罢了,敢顶撞他,敢与他谈条件,他才注意到她的存在。只是,像又如何,她终究不是那皇后,就像他那日说的,她究竟不是她,而他爱的也终究不止是皇后的性子。 新月宫里的妃子已经都散尽了,只剩芙妃和她一人,芙妃为他产下了大皇子,他亦是不曾来看过一眼。 其实,师傅说错了,无情之人最有情。千古帝王,能有几个只为一个女子空了那后宫三千? 师父以找到那皇后为条件让皇上赦免了相府的窝藏之罪,师父已经走了近一个多月了,她还留着做什么呢?还是趁早离了这后宫为好,她在山林里野惯了,实在是不适合这宫廷。 “公主,咱出宫去走走吧。” 夭夭本与这公主是死对头的,没想到进了宫感情倒是好了许多,师傅走后,就只是公主陪着她了,沈冰一回宫就被派去看守皇陵里的大王爷了,根本就见不到他的人影。 “夭夭,你说文昊哥哥会去哪了呢?” 纪文昊已经失踪好久了,相爷归乡前他和那如夫人就不见了,皇帝哥哥也没多追究,可是她急啊!那日他被南宫俊带走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我帮你去找他吧!” 也许宫里本就不是她该来的,焱城也见了,十几年了,一丝线索也没有,要寻得那亲生父母谈何容易? “你不用哄我开心了啦。” “我没开玩笑,我帮你去找他,一定能找到的!” “你!?”公主这才回过神来。 “嗯,反正师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她本想等师傅回来了就跟师傅一起回百纳的。 “你是皇帝哥哥的妃子耶,你不会是想偷跑出宫吧!” 夭夭嘴一撇,白了公主一眼,道:“我是一不小心被你那皇帝哥哥给迷惑了,本姑娘可还是清白之身,才不是他的妃子呢!” 说得一脸轻松,心中却不是滋味,皇上夜夜都回冷宫过夜,真的是不曾碰过她。 “啊!你也太……”安阳将夭夭上上下下打量了遍,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看什么看啊!我看你那皇帝哥哥是没救了,也不知道师傅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皇后!” “我也觉得皇帝哥哥很奇怪,他以前对皇后可不好了,大婚没多久就把她赶到冷宫去了。” “那哪里像冷宫啊!比这新月宫好多了,清净又宽敞。”夭夭第一次进到冷宫里时,还以为自己走错了路呢? “皇嫂有钱嘛,沈冰说了那客来居背后的老板就是皇后嫂子!” “皇嫂?”这丫头什么时候改口了? “皇帝哥哥那么爱她,她当然是皇嫂了!”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见皇帝哥哥那么难过。本来她还想告诉皇帝哥哥离城有个林大小姐长得很想皇后的,只是,她回宫后,还没见到皇帝哥哥就被太后带到山上去住了好几日,回来的时候,皇帝哥哥却不见朝臣,也不见她。 “好啦好啦,不说这个啦,我过几日就出宫去帮你找纪文昊,要是我师傅回来了,你就跟她说我先回百纳了。”这没心没肺的丫头,还真当她放得开啊,有必要在她面前说什么皇帝哥哥皇后嫂子的吗? “那你是去帮我找文昊哥哥,还是回百纳啊?”安阳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先帮你找纪文昊,再回百纳,这样行了吧。” 天大地大的,她上哪里去找纪文昊啊!最多是回百纳的途中顺便帮她留心留心。没了这公主的帮忙,她这妃子的身份还真出不了宫。 “好!一有消息你就差人回来告诉我哦!” “好,一定。”夭夭一脸认真地答应了下来。 师傅说得对,这公主被保护地太紧了,根本就长不大! …… 那新月宫中一片荒凉,而冷宫中的迷迭香却是开的灿烂,如望月宫中那般满园花香,林鸢原本只种了几株,穆懿轩却让笑笑将整个花园种满。 此时,穆懿轩正独自一人躺着亭中,双眼紧闭,眉宇间依旧是透着淡淡的慵懒华贵,只是却是一脸苍白,毫无血色。 宫里的迷迭香都是为她而种,花期已到,为何她至今依旧音讯全无呢? 她说过,迷迭香的花语是回忆。 “迷迭香是为了帮助回忆,亲爱的,请你牢记。” 她还说过,她家乡有个习俗,女生会拿着开着花的迷迭香轻轻敲叩着自己心上人的手指,并期待着给予正面的回应。 那夜,她还在同他冷战中,被他扰醒,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拿着玉簪子重重的敲扣他的手指,让他纳闷了一夜。 回忆,他都牢记着。一笑一颦都牢牢记着。 那个笨女人究竟在哪里? 身上的寒毒加剧,他已经没力气去寻她了。 投砖支持猫猫的亲们,谢谢了,那个cao作真的是比较复杂,猫猫也没怎么明白啊!汗~~~点下“金砖”二字,然后依旧里面的要求netbsp;给读者的话: 要高考的亲们一定一定要好好努力专心复习哦!有童鞋想多看点男主和女主在一起后的温馨戏份,猫猫记下了,不会匆忙结文的。 猫 月国三十万铁的统帅正是御前侍卫南宫俊,月国举国百姓一反往常地支持皇帝征战钟离。不为别的,为的正是他们的皇后。 帝后情深,火龙再现,盛世将至。 中秋拜月,拜月总教预言再现,那冷宫皇后从此便深的百姓拥护爱戴。 如今,传出了皇后被钟离国七王子挟持,举国百姓怎么不愤懑呢? 钟离老国王因此事旧病复,软jin了七王子,朝政全权交与了二王子寒宵。 半个多月过去了,钟离迟迟交不出月国皇后来,边界战火早经燃起,月国三十万铁骑仿佛突然冒出来一样,席卷了钟离好几个边城,整个钟离甚至是钟离皇室都是人心惶惶。 然而,在那西南大山中,却有一人远离了这一世尘嚣,全世界都在找她,她却深居山林,隐姓埋名。 她便是月国那冷宫皇后。 丛林中,林鸢将手中那一束白色的迷迭香插在墓前,掏出手巾来,轻轻拂去那墓碑上的尘埃,她好些日子没来看他了。 看着墓碑上“胆小鬼立”四字,苍白的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喂,胆小鬼来看你了哦!” 前几日出山去卖花茶,今日一回来便先来看他了。 突然觉得头晕,想必是这几日太过劳累了,好不容易现了这林子里的迷迭香,心中欢喜,急着制成花茶,便也顾不上身子了。 抚了抚那明显凸起的腹部,低声轻轻说到:“宝宝对不起哦,妈妈这就回去休息。” 没走几步,便能见到那破旧的茅屋了。 这废弃的茅屋,被她收拾得干净而整洁,矮桌上摆着刚摘回来的野果,屋子正中燃着一小堆火,迷迭香开花了,春寒正料峭。屋里有股淡淡的清香,不是迷迭香,此时迷迭香太浓了,她只得将那一盘盘花叶放在屋外。这屋里的是萱草,淡淡的,让人安心的味道。 将刚换回来的小米洗净,放入架在火上的的锅中,不由得呼了一口气,真的是累了。出了那皇宫,吃着这粗茶淡饭,胃口倒是好了,身子亦是有所起色。只是,每日定时的疼痛却丝毫不减,一次比一次剧烈。只是她都习惯了,就像当初那苦药,日子久了,就都习惯了。 “宝宝,妈妈今天好累啊,你累了吗?” “妈妈给你取个名字好吗?” “叫什么呢?” “叫不思吧,不思不思,不思了。” “嗯,就叫不思了哦。” 不思不思,不思了,就这么静静地过吧,没心没肺地,什么也不思了吧。 突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林鸢心中一惊,骤然站了起来,将一旁那银白色长剑取了过来,紧紧握在手中。她在这山林中都隐藏了好些日子,寒煜不会还是找来了吧! 门被撞开了,进来了却是两个猎人,大个子背着弓箭,身形较小的一个手持大刀,均是一脸凶悍。一进门来,便看见了林鸢。 “哥,这屋里居然有个女人!” “长得不错嘛,今天没打到猎物,到捡了个女人。” 二人说着便笑起来。 林鸢强压制住心中的不安,紧紧地握住那长剑,向前做了个揖。 “小女子青云派第十四代大弟子林鸢,追踪一妖物至此,不知二位大哥可有遇见那妖物?”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了,恐吓他们。 那两个猎人一听大惊,异口同声,“妖物?!” “嗯,是的,是一只猫夭,修行多年已经化为人形,异常凶残,见人就吃,不知二位大哥可否听说附近有出现过妖怪吃人的事情。”(鸢儿,你居然这般毁谤你亲娘!看我以后怎么虐你!!) 两人听了皆是瑟瑟抖,面色大白。 “姑娘,这妖怪不会跑到这里了吧?” “正是,我便是奉了师命,一路从青云山追踪那妖物而来的!” 见二人这般惊恐,林鸢心中这次稍稍安定下来,说起话来也有底气。青云山,哪来的的青云山啊,不过是小说上看来的罢了。 “青云山?我怎么没听说过这名号?……” 那大个子话还没问完,便被林鸢打断,“青云山你都没听过吗?那百纳拜月教知道吧?” “这当然是知道的!”二人齐声,拜月教是百纳和月国的国教,他们怎么会不知道? “还算有点常识!青云山也是在百纳,青云山上青云教,你们没听说过吗?那可是和拜月教的姐妹教派的,你们怎么会没听过呢?” 那大个子见林鸢握着长剑,一脸气愤,忙陪了笑脸,“是是是,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而那小个子也开口了,“姑娘,我们常在这深山中打猎,姑娘可得尽快将那猫妖除了,为我们,不是不是,我意思是为民除害啊!” “那是当然,只是,在本姑娘将那妖孽找出来之前你们还是少在这一带活动,否者哪天被那猫妖遇上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林鸢一本正经地说着,此时的她已经完全入戏了。 “好好好,一定谨记姑娘告诫……” 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个叫声, “喵……”(各位,注意了,猫猫出场了!) “喵……米秒要奥……” 慵懒的声音,像是刚刚睡醒,却有不似平常的猫叫,声音很大,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屋内三人均都怔住了。 雨才刚停没多久,天色一直是阴暗暗的,那猫的声音不断传来,越来越大声,声音渐渐清晰,不似方才的那般慵懒,反而多了阴沉。(额,那个,别想歪了哈,不是那个叫…) “啊啊啊……” 那两猎人回过神来,顿时大叫,争着躲到了林鸢身后。 “姑娘,来了,来了,真的有妖怪啊!” “越来越近了,那妖怪来了!” 林鸢自是听到了那猫的声音,虽然那猫的声音有点奇怪,但终究还是猫嘛,这荒山野岭的,有一两只野猫也不足为其。 只是,那该死的猫为何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要在此时出现呢? 现在好了,她如何收场? “额,那个,别怕别怕,我出现看看,你俩千万在这屋子里好好躲着,千万不要出来,否者我一分心,制不住那妖孽,那可就保不了你们了。” 两人不住地点头,“嗯嗯,姑娘快快出去降妖吧!” “千万别出去哦,不管听到了什么,或者,什么也没听到!” “嗯嗯嗯,姑娘,快点出去吧。” 那声音越来越大,这二人早已毛孔悚然了。 林鸢交代清楚了,这次走出了门,回头给来那两个猎人一个安心的笑,便关了门,轻轻落了锁。 降什么妖啊!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在腰间mo了mo,还好,这些天卖花茶赚的钱都带在身上。将挂在门上那斗笠取来带上,往林子里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那阴沉沉的天,心里竟也有点毛毛的了,这什么猫啊,叫得那么恐怖! 还是赶紧逃命吧,屋里那俩白痴明白过来的话可比这猫叫什么还恐怖! 寒煜还在到处找她,镇子不是万不得已是不能去的,无奈只能往林中走了,只希望不要下雨,千万不要下雨。 越往深林中走去,那猫叫的声音便也越来越远了。 哎,好不容易才找到那茅屋,现在不得不抛弃了,如今最紧迫的事情,就是赶紧找到落脚的地方,离病的时辰不远了。 突然,那越来越远的猫叫声又突然近了,越来越近。 林鸢这时也忍不住慌了,那声音虽是猫叫却有不太像,近听起来,竟有点像是什么凶猛的野兽。 就在此时,天突然大暗,林鸢抬头一看,才现不是天暗下来,而是空中有一只身形庞大的黑色的怪物正绕着她头顶盘旋。 “啊啊啊……” 真的有妖怪啊! 逃,一手握住那长剑,一手护着腹部,便窜进丛林中去了。 而那庞然大物却始终追着她不放,不一会儿便在她前面停了下来。 深蓝色的眸子,胖嘟嘟的脸,浑身是深黑色的皮毛,背上一双蓝色的翅膀不停地煽动,嘴里低声地叫着, “喵……” 林鸢却早已愣住,几秒不到,便晕了过去。 (今天更了将近七千字了,不算慢吧?喵~~~) 给读者的话: 有读者问什么时候会完结,猫真的不能确定,因为猫码字的时间没办法完全保证。其实,猫很舍不得完结的。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啊。 身世真相 意识仍旧没有恢复,迷迷忽糊,紧闭的双眸微微睁开,却有闭了回去,似乎有些畏光,感觉身上似乎有东西压在,重重的,过来好一会儿才又慢慢地睁开眼睛来,然而,那灵动的眸子却对上了同样灵动的眸子,蓝眸子! “啊啊啊……” 趴在她身上那沉甸甸的东西,冷不防地被她一手拍开,结结实实地从netbsp;“喵……” 林鸢定神一看,这才现那蓝眸子的主人正是一只胖嘟嘟的小白猫。而那猫扬起头看了她一眼,似乎不甘心,又跳了上来趴在她身上,漂亮的蓝眸子对上了她那惊恐未定的黑眸子。 “喵……” 还是那深蓝色的眸子,和那胖嘟嘟的脸,背上那双蓝色的翅膀消失不见,身形亦不庞然却是小巧玲珑,一身纯白的皮毛没有一丝杂色,暖暖的肉掌正轻轻拍着她的手。 猫! 真的是一只猫! “喵……” 林鸢总算是镇定了下来,看着身上这只白色的小猫,秀眉微微皱着,难道她方才在做梦?环视四周,这才现自己身处在一间竹屋中,而窗外却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 蝴蝶谷? 怎么可能?难道她现在在做梦?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似乎有人来了,身上那猫立马跳了下来,朝门外走去。 来者来者是一中年女子,一袭白衣长裙,墨黑色的长只用一根白玉簪子挽起,淡雅的脸上脂粉不施,一进门见她醒着,便快步走了过来,兴奋地说到,“萱儿,你醒了?!”而林鸢却愣住了。 她叫她萱儿? 她是何人? “你……”林鸢那苍白的脸上尽是疑惑不解,这人和相府是何关系,为何称她“萱儿”? 白岚在床边坐了下来,而那白色小猫,又跳到netg上,趴在一旁,林鸢低低地叫了一声,这猫似乎很爱跟她亲近。 “萱儿,你不认得娘了吗?” 白岚看着她那一脸苍白,心中微微疼着,这孩子长得跟她年轻时十分的相似,其实不用皇上给的那张画像,她亦是可以轻易地认出自己的女儿来的。对这个孩子,她亏欠太多了,上辈人的恩怨,不该加在她身上,她也是现在才后知后觉,只是,不知道现在来弥补是不是迟了。 娘? 萱儿? 她是纪若萱的母亲,纪博的原配夫人,白岚! 那个在纪若萱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离奇失踪了的白岚! “娘?” “是娘,萱儿,你不认得娘了吧。”虽是笑着说了出来,心里却是疼了,十几年了,这孩子估计是不记得她了吧。 “你说你是我娘?”林鸢依旧没办法相信自己会遇上纪若萱的母亲。 “是啊,萱儿,你xiong口上有一块红色的蝶形胎记,娘没有说错吧。”白岚见林鸢那一脸警惕,还以为是萱儿不相信她。 红色的蝶形胎记?她xiong口上有的明明是一颗朱砂痣怎么会是蝶形胎记呢? 难道?! 她之前亦是在xiong口上有一颗朱砂痣的,原本还以为纪若萱跟她一样,难道,纪若萱的是蝶形胎记? 见林鸢依旧没有反应,白岚又开了口,“萱儿,你的名字是娘取的,那日娘在忘忧池边产下你,便给你取了若萱这个名字,萱草忘忧啊!” “娘!”这一回,林鸢终于有了反应,一头扑进白岚怀中哭了起来。既然那么清楚取名萱字的含义,那她定真的是纪若萱的母亲了。只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她救了她吗? “萱儿不哭,是娘不好,当年不该丢下你。”白岚轻轻地拍打着林鸢的背,亦是哽咽了。而林鸢这才抬起头来问到,“娘,这里是?” 其实,她并不想认什么娘,只想知道自己身处何处,昨夜那妖物究竟和身上这猫又是何关系,而白岚,这个失踪了十几年的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西南大山中的忘忧谷,我在钟离寻了你好久,没想到倒是猫猫先找到了你。” “它!?”这只猫找到她的?这只小白猫就是昨日那只巨大的猫妖? “嗯。”白岚点了点头,看了看趴着一旁专注地旁听的猫猫。 “它就是昨天那妖物!”就是现在想起昨夜那庞然大物她还是会怕的。 那猫似乎听懂了林鸢的话,豁然爬了起来,蓝色的眸子直直的盯着林鸢,喵~~~~ “它不是妖物,只是化身比较可怕。这小家伙可是我们拜月教的灵物!”白岚原本那哀愁的神情这才慢慢化开来,笑了笑伸手将猫猫抱了过来。这猫猫平日就是一只普通的小白猫,遇上任务或者主人有危险时才会变化原形来。那原形的mo样便是林鸢昨夜见的那样子,体型庞大,背上有对蓝色翅膀,一身黑色。 “拜月教?”她说她们的拜月教?这是怎么回事? “萱儿,你知道娘亲为何会抛下你吗?”此时,白岚那淡静的又眼神暗淡了下来。 “萱儿不知。”她要告诉她什么吗?林鸢依旧一脸可怜兮兮地样子,而心中却紧张起来,白岚和那拜月教一定有很大的关联。 “萱儿听过月仙的事吗?” “嗯,二十年前月仙到月国主持祭酒大典,遇上了一个月国书生……”她真是为拜月教中的月仙而紧张的! “是啊,遇上了一个月国书生,一见钟情,便与那书生结成神仙美眷,从此隐居山林,过着幸福的日子。” 白岚看了看林鸢,继续说了下去,“哪来的隐居山林啊,那书生本就是朝廷之人,如何能轻易放开一切,何况他那恩人又与他兄弟情深,他怎么会轻易离去呢?” 林鸢一听,心中顿时怔住,她是那般玲珑剔透之人,心中亦是开始怀疑了,难道这书生便是纪博?这恩人便是大王爷?而白岚便是拜月教主,她找寻依旧的月仙!? 然而,白岚接下来的话更让她大惊不已。 “萱儿,你亲生父亲并不是纪博,而是大王爷穆柏,这便是娘弃你而去的缘由。” 穆柏! “萱儿,当年在忘忧池中,大王爷看上了娘,你爹便……” 白岚说着说着,竟哽咽不能语。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将那伤口依旧没有愈合。对纪博,她亦是依旧没办法放下,即便是他亲手将她推给了他的好兄弟。 她是怨过,恨过,悔过。只是,后来明白了,谁都没有错,只是谁逃不了那年少的痴情。二十多年过去了,这伤口若还不揭开来如何有机会愈合呢?谁都没有错,即使有错,也不该加注在孩子身上。即使皇上没让她来找萱儿,她也是会来的。 白岚的话虽没说完,林鸢却是清楚明白了。 原来。 原来是这样! 什么怕见了纪若萱想念起夫人,原来这纪若萱并不是他亲生女儿!原来他是心中有愧!这才是真正的原因。那日在晴阁穆柏莫名其妙对她说什么“你niang离你而去一定是有她的苦衷的。”原来,他才是纪若萱的亲生父亲! 这才是纪若萱真正的身份,真正可利用之处。 原来,她一直苦苦寻找的月仙便是纪若萱的亲生母亲!真是可笑至极! (谢谢大家投砖!) 他知道吗 纪若萱的身世穆懿轩一定查得清清楚楚吧这一切他一定是知道的吧!她早就该想到的了,一切的一切他向来都是计划地那般的毫无破绽,就如和钟离这一战,明明是突袭,趁人不备,却又出师有名百姓拥戴,他那般jing明城府而又谨慎之人怎么可能会单单因为纪博重视纪若萱这一筹码来牵制各方势力呢? 他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没有跟她讲明白的呢?或者,他根本就没打算让她知道的!? 突然,一阵剧痛从心口向四周渐渐迁延出来,痛,骤然地加剧,在体内各处翻江倒海,毒的时辰到了。林鸢忍不住挣扎剧烈起来,吓得身边那猫猫在她身边着急地一直转一直绕,喵喵急叫。 “萱儿,你怎么了?!”白岚见状忙起身来紧紧压住她,将她稳住,再这般挣扎下去,定会伤到腹中胎儿的。 “痛……”这痛,每日定时,一日比一日剧烈,每一次她都有种一死了之的冲动,只是,她还不能死,她还不想死。寒煜说过,穆懿轩会来找她的,她是他的药引,他一定会来找她的。 本就苍白的脸色此时已是不见一丝丝血色,额头上冷汗直冒,手紧紧抓住被褥,青筋bao露。白岚迅封了她的穴道后,那紧抓着被褥的手慢慢松开来,整个人顿时昏了过去。 猫猫见林鸢晕了过去,才慢慢地爬了上去,拍了拍她的脸,朝白岚低低地叫了一声,似乎很疑惑。而白岚拉起林鸢的手来,mo了mo脉搏,顿时大惊。 看了看林鸢那青白的脸色,视线向下移,留在腹部上,原本紧皱着的眉头,越加地紧了,萱儿这病情,比穆懿轩告诉她的还要严重。自从沈太医将实情告诉她后,她便不断地试药,只是,依旧找不出药引。不仅是这炎毒的药引,就连寒毒的药引亦是没有找到,萱儿腹中的孩子加重了她的病情,若不尽快找到药引,后果便不堪设想!而皇上呢?他此时的情况,估计是不会轻于萱儿的吧,否者,他早就亲自来了吧。 猫猫见白岚那震惊的神情,便一个劲地往白岚身上扑,急得喵喵乱叫。这灵猫是拜月教的圣物,在千里之外便可以感觉到萱儿的存在,此次若不是因为大祭司急着找出下任月仙来,这灵猫是不轻易带出总教的。白岚看着猫猫这般的焦急,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这现任教主都还在呢,这猫猫就这般护着下任教主,当初前任教主找到她的时候,也没见猫猫这般激动过。 猫猫又转身朝林鸢脸上蹭了蹭,依旧是焦急地喵喵叫着,似乎要把她叫醒。白岚见了这情景,原本紧蹙的眉头骤然蹙得更紧了,一个念头闪过脑海,为何大祭司这一次会这边急着找到下任月仙呢?这是她百思不解的地方。她虽贵为教主,却依旧无权掌管教中所有重大事宜,自从她不顾大祭司反对嫁给纪博后,教中大权更是尽数给了大祭司,找到下任月仙,完成月国的祭酒大典后,便是她退位之时了,若不是她和月国的祭司交情匪浅,对月国皇帝隐瞒了此事,她根本就没有筹码救回相府三百多条人命! 萱儿身上这毒,这几日内若还是找不到解药,她便不能带她回宫,而只能先将她带到总教去了,不管是生是死,她最终都是必须回到总教接受浸礼的。 给读者的话: 有时候简介页面的更新会比较慢,大家可以点到章节里面看看,猫今早可是九点就更了。嘿嘿,文中的猫猫可不是客串的哦。 她在哪里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月国三十万铁骑便已攻陷了钟离好几座城池。钟离国王病逝,二王子寒宵即位,而七王子寒煜被软jin于宫中,动了两场政变却依旧无法掌握住大权,内乱加上外敌,整个钟离已是人心惶惶,边境的好些百姓已经都开始往百纳躲避了。流言亦是四起,拜月教的预言开始实现了,月国的盛世来了,而钟离不久便会亡了,这流言亦是惹得百纳王焦急不已,总教的大祭司只告诉他第二任月仙已经寻到了,却没有说这任月仙出身何处,这一次若月仙不是在百纳,那么照这个情形,钟离亡后百纳必是随后了,百纳的兵力本就是三国中最弱的,怎么敌得过月国的三万铁骑呢?那个年轻的皇帝真真是出乎他的意料啊! 月国捷报连连,各个郡城都是安定而又繁华,丝毫不受战事影响。只是,那皇帝却已经很久没上朝了。 冷宫内,依旧是林鸢常躺的那张贵妃榻上,穆懿轩懒懒地倚着,冷冷地看着刚送过来的信函。眉宇间依旧透着淡淡的倦色,只是,病容消瘦,苍白的shuang唇上没有一丝血色。身上的寒毒正一点一滴侵蚀他的五脏六腑,这一个多月来,逐渐将朝政交与七王叔,亦是做了最坏的打算。 手上这一纸信函是钟离那刚登上王位的国王亲自所书,他想和,割让五座城池,并保证十年的臣服。 钟离求和! 只是,他若想和,这场仗又怎会开始呢?既然开始,便没有停止的必要了。他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钟离,更何况,他们把他的皇后弄丢了,他更加不会罢休的!林鸢被劫走他如何会不知,紫衣和黑影已经找了一个多月了,白岚亦是去了好久了,只是,依旧没有她的消息,这个笨女人究竟在哪里? “皇上,该喝药了。” 这药已经是凉了又热,来来回回不下三次,顺公公示意了一旁的笑笑,让笑笑将那药递过去。 “皇上,喝药吧。” “嗯,先搁着吧。”穆懿轩看了笑笑一眼,视线又回到了那信函上。 “皇上,小姐喝药的时候总是加了好些甘草,笑笑也帮您放了好些,您趁热喝了吧。”笑笑只知道小姐失踪了,却不知道小姐此时也是同皇上一般身中巨毒。 听了甘草二字,穆懿轩视线这才又缓缓回到那碗药汤上,道:“端过来吧。” 这药从他5岁起就不曾离过,他从不觉得苦,只是如今加了这甘草,反而觉得苦涩,难以下咽,药才刚入口,便尽数又吐了出来,顺公公连忙将手帕递上去。 止住咳,白色手帕上竟是一片鲜红,俊朗的眉头微蹙,一口鲜血便骤然地喷口而出,原本苍白的脸上此时愈加地没有血色了。 “皇上!奴才马上去请沈太医!”顺公公慌慌张张地往外跑,却被穆懿轩叫住了,“免了,朕要静一静。” “主子!” “都下去吧,朕乏了。”说罢,撇开笑笑的搀扶,便向里屋走去了。 自己的身ti,自己最是清楚不过了,沈太医至今依旧没有找到新的药引,怕是来不及了。那笨女人究竟在哪里呢? 给读者的话: 预告,明日两人见面! 绝望忘忧 她究竟在哪里?她究竟怎么样了呢? 她,怎么会比他好呢? 钟离西南大山中,有一处幽深的峡谷,名曰忘忧谷,谷中竹林茂密,郁郁葱葱,林中有一竹屋,屋前却是种满了高高低低的萱草花,散着淡淡的幽香。林鸢跟着白岚住在这里已经好几日了,这几日被白岚悉心照顾着,虽然依旧日日毒,但是脸上的气色明显比之前好多了。 此时,她正坐在屋前,看着那开得异常灿烂的萱草花,一脸疑惑不已。萱草开在盛夏,此时才是3月多,为何这里的萱草会开得如此热闹呢?而这萱草似乎比平常的萱草大一点,和她之前种的很不一样。 “看什么呢?看着这般入神?”白岚将手中的药放在一旁,傍着林鸢也坐了下来,猫猫便从林鸢怀中慢慢爬了起来爬到白岚怀里。 “这是萱草吧。”虽然个头大了点,但应该还算是萱草吧。 “嗯,正是因为这萱草这峡谷才叫做忘忧谷啊!萱草兮忘忧,萱草兮解百忧啊。娘当初给你取名若萱,便是希望你一生无忧。” 萱草又名紫萱,也叫忘忧草,花语是遗忘的爱,她熟知花草茶熟知各种花语,自是知道这萱草的。萱草忘忧,一生无忧,也许纪若萱真的是做到了一生无忧吧。 那,林鸢呢? “娘,你知道鸢尾花吗?” “鸢尾花?” “嗯,一种蓝紫色的花儿,花瓣像鸢的尾巴,所以就叫做鸢尾花了。萱儿听说鸢尾花代表的是绝望的爱。” 鸢尾,绝望的爱! 萱草是遗忘的爱,而鸢尾却是绝望的爱。遗忘和绝望,爱,最绝望的莫过于遗忘了吧。鸢尾开在五月,萱草开在六月,鸢尾谢了,萱草花开,绝望之后便是遗忘,是这样的吗? 林鸢原本清冷的眸子一下子落寞了下来,那一脸落寞绝望,白岚自是看在眼中的。那日和她详细地说了炎毒和寒毒之事,告诉了她皇上为何没有亲自来的缘由,自那日后,她便再也没有笑过了。原本想先给皇上报个信的,却被她拦下了,她还不想回宫,只想在这忘忧谷中多住几日。 “萱儿,怎么突然问起这花来呢?” “只是觉得奇怪,萱草花不是应该开在盛夏的吗?” “这是罕见的大萱草,总是比一般的萱草开得早,待到这大萱草谢了,其他萱草才会开的。”白岚在这谷里住过几年,年年都是看着这屋前的大萱草谢了,山中的萱草才会开的。 “火房里还留在些晒干的花瓣,娘晚上给你熬个汤吧。”萱儿似乎很喜欢这花花草草泡的茶,她这几日亦是用好些花草给她做了素菜。 “好啊,加些萱草根吧。”林鸢伸个懒腰,便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坐太久了,肚子里那小家伙会的。萱草根熬汤,这味药清热凉血,她以前常常拿它熬成凉茶来喝。没想到到了这,不仅能喝上迷迭香还能喝上萱草。 “萱草根?”白岚熟谙毒性,自是知道这大萱草根含有剧毒。 “嗯,有何……”林鸢话音还未落,白岚却骤然站了起来,而原本趴在她怀里睡觉的猫又冷不防得摔了下来。 喵……低声地叫着,好不委屈 林鸢起身将猫又抱了过来,看着一脸兴奋地白岚不解地问到,“娘,怎么了?” “找到了,找到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就在这屋前,我怎么就没想到过呢?萱儿,药引找到了,这大萱草根就是药引!”她之前亦是试过这萱草的,只是没有试过萱草根,这大萱草根本就是稀罕之物,她怎么就给忽略了呢? 药引,找到了。 “药引?” “萱儿你身上的毒可以解了,可以解了!” “是吗?”穆懿轩对她用了那么久的毒,而解药就在这么一瞬间找到了! 她身上的毒能解了!能解她的毒的竟是这忘忧萱草。 紫萱忘忧,遗忘的爱,难道是上苍要她遗忘吗?解了毒,然后,遗忘,将一切遗忘? 遗忘一切,如何遗忘? 告诉白岚真相,让她帮她回去,回到真正属于她的时空去? 这不就是她最早的愿望吗?应该要高兴吧? 可是,为什么她却感觉不到一丝丝的开心呢? “萱儿,娘终于找到了解药,你终于……”白岚一脸喜悦地将她拉了起来,而猫猫似乎也明白了什么,绕着她兴奋地喵喵叫着。 她,却一点一丝也兴奋不起来,一点儿也没有。 “娘,我们回月国吧,我想他了。”她的毒若是解了,他怎么办?那个大冰块怎么办? 罢了,罢了…… 穆子寒死后,她选择顽强地活下来不就是为了等到他吗?等到他来找她,寒煜说过的,他不会轻易放弃药引的,她一直告诉自己要活下去,没见到他之前一定一定要活下去,不为别的只为亲口告诉他,她恨他,犹如对他的爱那般的入骨! 只是,如今,明白了他的歉意,知道他自己亦是生命垂危,又怎么舍得恨他呢?她既然认了白岚这个娘,便是想留下来了,那个大冰块一直想让她承诺留下来,这一回他该放心了吧。 “萱儿……”白岚怎会猜不到萱儿心中所想,她离开月国时穆懿轩已经开始病了,根本等不了找到另一个药引,萱儿的毒若是解了,穆懿轩必死无疑。 “娘,他要是知道这孩子的存在一定会很开心吧。”轻轻抚着那明显凸起的腹部,嘴角终于勾起了笑颜来。 那么多天了,终于,笑了。 淡淡一笑 雨一直下着,春末夏初的雨总是缠缠mian绵断断续续,天依旧阴暗着,冷宫依旧是一贯的冷清寂静,花园内满园的迷迭香已经落尽,只是淡淡的松树香气却仍旧弥漫在亭子四周,似乎不愿散去。 芙妃端坐在那琴台旁轻轻挑动了琴弦,看着眼前那人,轻轻地开了口: 长衣袖在风中翻动,好似心中风起云涌 心浮动表面故作从容,眼泪却不争气滑落 你说过你愿幻化成风,,在轮回中选择洒tuo 浮生梦像春水一流,真情挚爱都变成空 为何爱情总是让人伤了之后又走 对你的爱仍不解,深深锁在眉间 ………… 这是她产下皇子后,皇上第一次见她,只是皇上却连看皇子一眼都没有,只让顺公公把她带到冷宫来。皇上想听曲,点名要皇后之前送给她的那《长衣袖》。他散尽后宫三千,就连和她一起留了下来的芸妃最终亦是不知所踪,而曾经最得宠,后台最硬的丽妃亦是跟着太后到了山上静修去了,绿妃已经失踪好久了,这空荡荡的后宫只有她一人,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她能最终留在他身边,只是很快她便明白,那不过是她的自作多情罢了,她第一次踏进这冷宫时就猜对了!那冷宫皇后在他心中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他对她有情,虽然掺杂了许多利益,但是依旧是那么真真正正的情!一丝儿都不似他在新月宫里的那般敷衍。 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多日不见,他消瘦了许多也苍白了许多,他怎么了?难道真的像宫中流传的那样,他病了?对那皇后相思成病?朝政竟全都交由七王爷处理了,难道他就没有想过他已经有了大皇子了吗? 轻轻唱着,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她本不是喜欢权力之争,何况父亲手上的权力也已经被削去了许多,她想要的不过是他的一丝丝怜爱,为她的孩子争得一丝丝的怜爱而已,为何他却那么吝啬呢?就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呢? 歌声轻扬,四周依旧一片寂静。 …… 为何爱情总是让人伤了之后又走 对你的爱仍不解,深深锁在眉间 为了爱你我早已落入不眠 人生如戏,舞台戏子不悔 一遍一遍反覆着情节 …… 软榻上那人旁若无人地懒懒地倚着,双眸微闭,眉宇间仍旧是那股淡淡的倦色,听着这歌声,嘴角竟微微勾了起来。满园迷迭香就快要谢尽了,他却依然在回忆。迷迭香是了帮助回忆,亲爱的,请你牢记!对爱,他向来吝啬,只给一人。 这《长衣袖》,是那次围猎被困于山洞时她为他唱的,又想起了另一次,也是在山洞里,那苍白的嘴角上笑意更浓了,那一次她哭得可惨了,还傻傻地捏他,问他痛不痛,怕自己是在做梦。 …… 为了爱你我早已落入不眠 人生如戏,舞台戏子不悔 一遍一遍反覆着情节 …… 歌词曲调依旧,只是,声音不变了。 …… 胡歌羌笛不绝,声声尤响耳边 千年以前我早与你相恋 夜色月光太美,一样星辰为监 轻挥衣袖这故事重演 …… 穆懿轩心中一怔,双眼骤然睁开起身来,见了眼前那人,竟有点无措。 “皇上,我把皇后带回来了。”白岚见了穆懿轩那苍白的脸,心中不由得一惊,没想到病情展地那么快。 “穆懿轩,我唱得好还是芙妃唱得好啊?!”一旁的林鸢缓缓开了口,苍白的小脸上淡淡地笑着,漆黑的眸子如剔透的琉璃,流光溢彩,直直地看着他,等着他回答。 那淡淡的一笑,一别便是多月?如今又见了,依旧是那淡淡的浅笑,是是物是人已非。 他亦笑了,嘴角一勾,淡淡一笑。 “过来!” “不要!” 他却自己上前来猛地将她拥入怀中,好久好久没有人这样子连名带姓地叫他穆懿轩了。细长的手指轻轻地在她那苍白的小脸上捏了捏,满眼温软地问到:“疼吗?” 她那晶莹的眸子已是水雾迷蒙,亦是轻轻地在他的脸上捏了捏问到:“疼吗?” “疼,很疼……” 怎么会不疼呢?心已经疼了好久了好久了,话还来不及说完便将她紧紧地抱住了,很紧很紧,仿佛要将她融入血肉中去。 良久,她才轻轻推了推她,硬是挤出了个灿烂的笑容来,道:“穆懿轩放开我啊!流氓,se狼,你快放开我!” “不放!”他却又是紧紧地拥着她。 “放开!” “别动,让我好好抱抱。” “你会把我的孩子挤扁的!” “孩子?!” 他这才骤然放开她,视线慢慢下移,现了那明显凸起的腹部。 “孩子?!” 一脸不可思议与兴奋,孩子,他和她的孩子! “嗯,我的孩子!”无比坚定,是的,孩子。 “你的孩子?!” “是的,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他似乎有点不悦。 “好啦,好啦,我考虑下要不要分你一半。” “考虑好了吗?” “哪有那么快啊!我要……” shuang唇骤然覆下,剩下的话语尽数被融入口中,轻轻地吻着,冰冷的net瓣渐渐温润起来,慢慢地加深,轻撬齿贝,辗转而缠mian。 “现在考虑好了吗?” “好吧,就分给你吧。”仿佛是被欺负了,一脸可怜兮兮的回答她。 “你好像很不情愿啊!” “是的!” “很好!” 她想躲,却躲不了,shuang唇又一次覆下,仍旧是那么温柔,只是多了一些霸道和不满,流连至下巴、颈项一直辗转到她那纤细的锁骨。 “你放开我啦,有人在看呢!喂,放开我啦!” 想起一旁还站在好些人,忙伸手要将他推开,无奈撼动不了,小脸顿时一片绯红。 顺公公自是明白人,朝芙妃和白岚使了个眼色,便退了下去。 众人退去,她原本徘徊在眼里的泪才慢慢地流了出来,“穆懿轩,你这个大坏蛋,我最怕苦了,最怕痛了,你却让我喝那么久的毒药!你这个大坏蛋!”很想打他,狠狠地打他,却是下不了手,舍不得,嘴里怒骂着,小手却轻轻地抚着他的脸,他那么那么消瘦,那么虚弱,明明已经连站都站不住了,却还佯装着什么事情也没有。 这个大笨蛋! “对不起……”他想要说的很多很多,只是,不知如何说,怎么说,后悔,内疚,心疼,自责,好多好多,他若早知道后来会爱她惜她如命,当初便定是会对她一见钟情的,从一开始就爱她疼她,免去这种种磨难,只是,只是,当初只道是寻常啊! 真的,真的没有什么可以辩解的,他真的是大坏蛋吧,很坏,很坏。 “鸢儿,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对不起。” “什么?你说什么呢?我没听见,再说一遍。”她却靠在他肩上偷偷地抹了抹泪,故作轻松地笑着问到。 轻轻捧起她那苍白的小脸,看着她的笑,心中更痛,再次紧紧拥她入怀,“林鸢,对不起。” 对不起,只是,对不起又何用? “好啦好啦,我原谅你啦。” “鸢儿……” “哎呀,好了,看在你后来良心现逼着沈太医找解药的份上我就饶了你了。”白岚都跟她说了,她全知道。 “笨女人!” “大冰块!” “笨女人!” “大冰块,你说宝宝能好好的吗?” “别怕,白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嗯,她一定会有办法的!” 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深深埋入他怀中,冰凉的触觉,久违了的淡淡草药清香,真的累了、倦了,好想就这样睡过去,永远都不用醒来。 只是,她还不能。 白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的吧。 故人剑(夜更) “笑笑!笑笑……” 大呼小叫,人未到声先到,这冷宫里除了笑笑,还有一个是林鸢。回宫多日,被悉心照顾着,身ti没之前那么虚了。 “来了来了,小姐,怎么了?”仍旧是那大嗓门,没见人,先闻声,小姐回来那日,她可是兴奋地满冷宫里大喊大叫。 “小姐,你怎么下床了啊?夫人说过……” “夫人一早采药去了,我们……”这丫头什么时候那么听白岚的话了? “皇上待会就过来了,小姐你……”又拿穆懿轩压她!这几天被他看得死死地,她可是一直寻不到tuo身的机会,有一件事,她必须尽快去做,不能拖了。 “那快点,别被他撞上了!”林鸢说着便急急忙忙翻箱倒柜找衣服。 “我那套男装哪去了?你收哪了呢?” “小姐,你身子那么弱,不能再出宫了!”这主子肚子里的孩子都快四个月了怎么还不安分点呢? “你不去的话拉到,我自己去。”穆懿轩日日陪伴在身边,寸步不离,恨不得她连床也不要下,乖乖地躺着调养身子。今日他回中和殿商议和钟离的战事,而白岚又和沈太医采药去了,好不容易逮到这二人都不在的机会,今日不出宫估计是没有机会了。 客来居,她这个老板已经缺席太久了。 “好好好,我去我去,小姐你等等。” 小姐最大,笑笑无奈地摇了摇头便下去找衣服了,那两套男装已经搁在厨子里好久了。 ………… 焱成东大街,依旧是一片繁华,和钟离的战事捷报连连,一点儿也没有影响到百姓的日常生活。客来居依旧是人来人往,热闹极了,后院里,林奇正忙着准备今晚的宴会。他是林鸢亲自招进来的,洗了一个月的菜便直接派到账房里管帐了,如今刘掌柜已经很依赖他了。 “你过来,把那桌子搬过去一点,不要当着道。” “你,对,就是你,去伙房问问,晚上的菜都准备得怎么样了。” 林奇忙得团团转,却突然见一清秀的书童悠闲地站在一旁,眉头便皱了起来。 “你是新来的吧,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我…我…你……”笑笑看了林奇一眼,惊讶的眼神很快便转为了愤怒,他把她当什么了啊? “不要你你你我为我的了,没见都忙着吗?去把今晚的菜谱给我拿来。” “我叫我去拿菜谱?” “有什么问题吗?”这个小书童应该是掌柜新招的吧,他最近刚好欠一个小跟班。 “你是谁啊?”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除了皇上和小姐,她可是不随便受谁指使的。 “林奇?!”说话者却是林鸢,她刚从账房里出来,一进院子便看见了林奇。 他可是她亲自招来的人,记忆当然深刻。方才在掌柜那了解了大致情况,这些日子她不再还多亏了这林奇掌控大局,很好得完成了她原先的计划,将客来居的分店开到了月国各地。 林奇见林鸢手上没了原本那折扇,反而握着一把银白长剑,先是一愣,却很快反应了过来,“林公子!” “嗯?” “老板!” 笑笑在一旁一听,这才知道,原来这个人就是小姐常夸的林奇。 “呵呵,多日不见,你长进很多嘛。”林鸢说着拍了拍林奇的肩,很有老板的样子。 “老板你总算回来了,好多事情都隔着等着您回来呢。”刘掌柜将好些事情交给他,他都是掂量着做主的。 “方才听刘掌柜说了,你事事都处理得很好啊,呵呵,看来我当初没看错人。” “谢老板夸奖,只是,有一事……”林奇说着,看了看四周。 林鸢自然是明白的,“进屋说吧。” 二人先后进来屋,而笑笑却被挡在门外。 “你进来干嘛?还不快去将那菜谱拿来!”林奇皱着眉看着要跟进去的笑笑。 “你知道我……”笑笑正要辩解却也被林鸢拦住了。 “笑笑,你在外面守着,别让人进来。”她主子终于是想起她来了,却是要她守门。 无奈地应了一声,又白了林奇一眼,才转过身去,在门前那台阶上坐了下来。 林奇听林鸢那么一说,才现原来这个老板带来的小跟班,连忙赔礼道:“原来……呵呵,方才失礼了,对不住。”只是,笑笑理都没理他,连头都不回。林奇见笑笑没有回头的意思也没有多说什么,笑着摇了摇头,便将门关上了。 屋内,林鸢正一脸认真地看着几家分店的分布图和新店开销账目。 “老板,这儿还有一份计划,是关于在百纳新开一家分店的。”林奇说着,将那计划展开来递给了林鸢。 “百纳?” “嗯,我们的店在离城很受欢迎,我打算先在百纳开一家,只是……” 林鸢心里一惊,看了那新店的分布和账目她已经纳闷不已了,在看了这新的计划,心里更是疑惑不解,这林奇本事真的是越来越大了啊。她原本只是打算在全国开连锁,之前估计的是最少最少一年的时间。然而现在!短短一两个月,林奇就办到了,他甚至还打起百纳的主意来。这般的本事怎么会屈居在她客来居当个小小的账房师父呢? “只是什么?” “只是,百纳喜欢多食辣,我们客来居的口味似乎没有辣这一味。”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大困难来,没想到竟是这口味的问题,心中更是疑惑,月国和百纳民间的商贸往来仅限于离城,将客来居开到百纳境内并不是件易事。 “那先搁着吧,这事情晚些再议,晚上的晚宴是哪个府上的?” “礼部尚书府上的,大皇子满月,今日芙妃娘娘出宫省亲,说是指定了要在我们客来居设宴。”林鸢一听,这才想起芙妃来,原来,她都已经将那孩子产下了。下意识地抚上肚子,却马上反应过来,还好这外袍够宽大,将那已经明显凸出的腹部遮掩住。 “以后这客来居的事都交给你吧,若不是什么大事,就不用请示我了。” “是,老板!谢老板!”林奇一听,自是兴奋不已,并没有注意到林鸢脸上那复杂的表情。 “还有,这长剑放你这,你千万替我好生保管!”说着便将搁在一旁的那银白长剑拿起,轻轻mo了mo似乎很不舍。 “这剑?”老板并不是习武之人,为何有这剑。 “是一个故人的遗物,他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了,你千万替我好生保管,等他的孩子长大了,我再来取。” “嗯,我知道!”心里疑惑不已,却不好多问,虽然这主子说了,不喜欢有什么等级观念,在客来居里人人都是平等的,只是,不该逾越的界限,他还是懂的。 (注意:要高考的童鞋一定一定要专心复习,考完了再回来!猫猫暑假会给你们送上大餐的,专心复习去吧。) 猫连夜更一章谢支持! 给读者的话: 要砸砖的亲们先注册gg号,用手机编辑gg。送到1o657555o14855联通1376o859149就可以了。 迟到的惊喜 原本寂静的冷宫,自从皇后回来后,终于有了生气。 一大清早,花园中便就热闹不已了。 宫女们个个背着竹篓在花丛中采集那迷迭香的叶子,皇后想这焱城里开一家花茶店,正需要大量的花茶呢。笑笑身处花丛中回头往亭子方向望了一眼,满意地笑了笑,才又转过身去督导那些宫女。 亭子,林鸢懒懒地躺在穆懿轩怀中,而猫又却是可怜兮兮地窝软榻旁,每次想躲到林鸢怀里,都是被穆懿轩给提了起来,扔得老远,无奈最后只得可怜兮兮地窝在旁边了。 喵喵喵~~~~猫猫又一次委屈地叫了。 穆懿轩扫了一眼猫猫,视线又回到怀里的人身上来。这猫又是拜月教的灵物,向来只跟着教主的,白岚都还没退位呢,它便天天赖着林鸢了。他还想找到适合的时间告诉这个找月仙找了好久的笨女人,她自己便是下任月仙,她知道了一定会很不敢相信吧。 然而,今日他要写给她另一个惊喜,迟到了很久很久的惊喜! “鸢儿,来,把眼睛闭上。” “干嘛?”难道他要送她什么东西? “还记得我说过的惊喜吗?” “惊喜?”果然是要送她东西。 “你忘了?!”他惦记了那么久,这个女人居然敢忘了! “记得记得,快说,什么惊喜!”原来说的是那个惊喜啊,都迟到了好几个月了。 “来,先把眼睛闭上。”穆懿轩说着双手从背后绕了过来,将她的双眼遮住。 林鸢乖乖地闭上眼睛,靠在他怀中一动不动耐心地等着,只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似乎有人来了,而且,不止一个。他家伙究竟为她准备了什么呢? “可以睁开眼睛了。”穆懿轩在她耳畔温柔地说到,说罢便轻轻放开了双手。 “紫衣!宋妈妈?” 眼前站着这两人她自是都认得的,只是,这紫衣和宋妈妈是百花楼中的人怎么会出现在宫里? “你帮我买下了百花楼了!”难道这就是他要给她的惊喜? 他却笑而不语,一脸温柔地看着她。 “啊啊啊,穆懿轩,你太厉害了……”林鸢说着双手便绕上了他的脖颈,轻轻问吻了他一下。 百花楼她可是想了好久好久的了,现在终于是她的了! “属下沈紫衣。” “属下宋瑛。” “参见主人!” 紫衣和宋妈妈却一齐跪了下去,一脸严肃地向林鸢行礼。 “主人?”不称她皇后,至少也得叫老板了吧!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待林鸢反应过来,一个青色身影便突然闪现,亦是在她面前跪了下来,道:“属下段如雪,参见主人!” 怎么回事? 看看跪在面前的三人,清秀的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这段如雪果然如她所料不是懦弱之人,只是,她究竟又是什么人? 林鸢回过头,一脸不解地看着穆懿轩,只是,他却依旧笑而不语。 “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你快说啊!”见还是笑而不语林鸢急的伸手推他。 穆懿轩这才握住她的手,低下头附在她耳边低声道,“这百花楼不是我买下的,它本来就是我的密探组织,整个百花楼都是紫衣管着的。” “什么!”她却是大叫,不像他那般轻声细语。 原来百花楼是他的,怪不得她用尽各种手段都拿不下! “百花楼是你的!?” “嗯。”穆懿轩点了点头,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惊喜对她来说似乎太过突然了。 “穆懿轩!你真的是很厉害啊!你居然这样耍我!我那么辛辛苦苦千方百计用尽所有门路费尽所有心思想要买下百花楼,你、你、你、说,你是不是天天在背后看我笑话!还有!紫衣,我女扮男装的时候你是不是就知道了?”林鸢好像一下子变聪明了,什么都弄明白了。她之前就纳闷着穆懿轩当初偷了圣旨后,什么地方不躲偏偏要躲到ji院里去呢?那日他寒毒突然作,将军府的段虎又不清楚他们的计划,险些就被抓了,原来这百花楼是他的,难怪他会躲百花楼,难怪紫衣当时那么容易就晕了! “还有你,宋妈妈!我去找了你那么多次,你居然演戏演得那么好!” 果然,她怒了。这女人向来都是没理都不饶人的,何况现在似乎是她比较占理,他是偷偷笑过她,尤其是她把新月宫众嫔妃的画像拿给宋妈妈估价的时候。 “主子,我等先告退了。”紫衣说罢便带着宋妈妈和段如雪退了下去,新主子这架势,看来是要吵架了,她们还是先走为妙。 “等等!”只是,紫衣她们还没来及踏出亭子便被林鸢拦下了。 “段如雪,绿琦是你杀的?”她的确是一下子便聪明了,这禾苑的时候绿琦无辜死亡,最后因查不出来而找了替死鬼,纪文昊跟她替过的,凶手一定是禾苑里的人。 身后的穆懿轩一听,挑了挑眉笑着摇了摇头,没想到这女人还记得这事情,段如雪可是因为这件事受了他的重罚的。 虽说这百花楼是有了新主子,但是段如雪看了穆懿轩一眼,得到了许可才上前回答,毕竟她们也知道新主子要的不过是百花楼的经营权。 “绿琦是属下杀的,当时属下私自出禾苑时不慎被她撞见,无奈之下便动手杀人了。”段如雪的语气很冷,她真的是不喜欢这新主子,甚至不是不喜欢,而是怨,看着主人对她这般宠爱,她怎么会不怨。 林鸢亦是能感觉到段如雪态度得强硬,正想开口,穆懿轩却先说话了,“都先下去吧。” 紫衣和送妈妈一听这话,忙欠了欠身匆匆离开,这一直被蒙住鼓中的新主子看起来并不惹,而段如雪亦是匆匆离开,她早就想走了。 林鸢也不留人,沉默了下来,却是一脸怒气。 “真生气啦?”看着她这一脸愤怒却又可爱的表情,忍不住轻轻地扭了扭她那娇小的鼻尖。 她却转过头去,不理睬他。 “我都把它送给你了哦,算是将功补过吧。”穆懿轩无奈地笑了笑。 林鸢这次缓缓回过头来,没了方才的怒气,却是一脸贼笑地道:“不够!” “不够?” “嗯,来,老实交代,你还藏了什么秘密组织,统统给本宫交出来否则大刑伺候!”这家伙居然有三十万铁骑,不简单啊,一定还有瞒了她好多事情! 穆懿轩一听便大笑不已,这个女人啊,他真的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笑什么啊,还不快说!”她很是心急啊。 “影阁,有五千多影子杀手……”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她打断,她很贪心的。 “我也要!影阁卖情报吗?” “笨女人,影阁是要贴钱的,影阁的开支可都是百花楼那里来的。”她可是他的皇后,虽然住在这冷宫里,每个月的月钱可是一点儿也没少,他也没少让李德顺送东西过来。她很缺钱吗?单单一个百花楼就能让她成为这焱城里的富了,何况她自己还有个客来居呢。 林鸢看了看穆懿轩那一脸无奈,想了想,道:“这样啊,好!你得把影阁分一半给我,否则百花楼就不给钱了!” “林鸢,你忘了我说过的话了吧。”为什么他牢牢记住心中的诺言,这个女人总是不当一回事呢? “什么啊?”他说过什么了啊? 他将她紧紧拥着,才缓缓说道,“林鸢,只要我有,都给你。” 她的心中顿时怔住,脸上原本的得意之情亦是骤然消失,原来,是这句话,“只要我有,都给你”。 心突然揪住,她记得很清楚地,那夜,她问过他的,“要你的命呢?” 他说,“给你。” 这个傻瓜真的把命给了她,在他放弃以她为药引的时候。林鸢硬是压制住了心中的悲痛,苍白的脸上浮上了灿烂的笑容,还是方才那玩笑语气,道:“你说的哦,那影阁也是我的了哦!” “嗯。”他也依旧是那宠溺地笑。 “穆懿轩,你太好了,我太爱你了!”林鸢说着便转过身来一脸兴奋地抱着他,却明显察觉到他僵住了。 “再说一次。” “穆懿轩你太好了!” “最后一句!”他那深邃的眸子里尽是期待。 “不要!”她当然知道他要的是哪一句。 爱与恨 爱,往往在无意间便tuo口而出了,连自己都后知后觉。 其实,很早很早就爱了。如今又何必多言呢? “好啦好啦,哎呀,我想起了一件事情了,一直想告诉你的!”赶紧转移了话题,她突然害怕了言爱,害怕承诺。 “什么事?”他亦不再继续追究,也许,她说过一次就够了,他亲耳听到一次也就够了。 “就是我在西南山林中遇到的事情,那天傍晚我遇上了两个坏蛋!”这件事她还没讲完呢。 “怎么回事?”他骤然紧张,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不知道这件事! “那天我回去的时候,才进屋没多久,就来了两个猎人,一脸不怀好意,我都紧张死了!”她跟他讲过深林中那段时间的生活的,只是,轻描淡写地略过了穆子寒。 其实白岚都将事情告诉他了,是猫又在林中找到她的。只是,白岚怎么没跟他说过这事? 抚在肚子上的手突然僵住,随即又将她拉了起来,一脸紧张地看着林鸢急切地问到:“他们把你怎么了!?” “喵喵喵喵~~”安睡着她身旁的那猫猫,又是这样冷不丁地被甩下来,一脸愤怒地瞪着穆懿轩,只是,没人理它。 “哎呀,你听我慢慢说完嘛?”林鸢说着又依偎了下去,而身后那人却将她揉地更紧了。 “快说!” “那两个白痴很好玩的,你听我慢慢说嘛!” 听了这话,身后那人紧绷的身ti这才放松下来,俊眉微微蹙了起来。 “我骗他们说我是青云山的弟子,追逐一只妖怪到那里的……” “青云山?”穆懿轩蹙着的眉头更紧了,这女人总是会时不时地说出些他听不懂的词来。 “嗯,青云山呢?额……”怎么跟他说呢? “哎呀,就是我编出来的啦,我告诉他们我是捉妖的啦,然后他们就真的相信那附近有妖怪了,你是没见到他俩那表情,特逗!他们还真相信了我是捉妖的,要我保护他们呢!” “嗯,然后呢?”亏她想得出这办法来! “然后…”林鸢说着便贼贼地看向了一旁的猫又。 猫猫被她看得毛骨悚然,正想逃,却被她提了过去,正要往怀里放,却被穆懿轩拦住了。 “放旁边去。”说着,手又轻轻地覆上她那明显隆起的腹部,那是她和他的孩子,已经快4个月了,他很早很早就想要了的。 林鸢乖乖地将一脸委屈的猫猫放在一旁,继续说道,“然后,就是这小家伙了!” “嗯?”穆懿轩更是疑惑不解了。 “我骗他们说附近有猫妖作怪,然后这家伙就真的神奇地出现了,那阴森的叫声远远地传来,连我都吓到了呢!我趁机骗他们说我要去抓妖了,就把他们反锁着屋里。” “阴森的叫声?”这小小的猫又怎么会有阴森的叫声? “嗯,这小猫的化身可厉害着呢,你一定没见过吧,我让它变回去你看看。”林鸢便向猫又身去邪恶的手。 只是,猫猫这回逃得非常的快,一溜烟就不见了,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它才不要变身呢!那会消耗它很多内力的,而且化身又那么丑! “这只臭猫!” “呵呵,改天再看吧。”他还真的没见过猫猫的化身。 “好吧!怎么样,我这智骗大坏蛋的法子厉害吧!还好没赶上身上的毒作,否者我就完蛋了……” 林鸢继续说得一脸得意,只是,穆懿轩却沉默了,紧紧地揉着她,将头埋入她那bai皙的颈脖间,久久都没有言语。 若是赶上毒,她真的就完蛋了。 “怎么了?” 身后那人依旧没有说话,而是将她抱到更紧了。 “傻瓜,我不是好好得回来了吗?”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到他在颤抖,他慌了吗? 她哪里是好好地回来了呢?她带了一个孩子回来,带了一身剧毒回来,亦是带着对他的爱和恨回来了。 没有爱,她不会回来。 没有恨,她亦不会回来。 爱恨交加,对于身后这个紧紧拥着她的男人,她真的不知道是该爱多点,还是,恨多一点!爱多一点吧,否者,她怎么会回来呢? 缓缓地挣tuo开他来,转过身去轻轻在他那苍白的唇上啄了一吻,冰冷的鼻尖在他脸上蹭了蹭,来到他耳畔,坏坏地说到:“大se狼,你还有力气吧?” 穆懿轩顿时怔住,黑眸里复杂不已,夜夜拥着她入眠,怎么会不想要她呢? 止住那探入身下的小手,一脸宠溺地看着她,道:“笨女人!会伤到你的。” 她身子那么弱,还怀着孩子,他怎么舍得累了她。 “穆懿轩,穆懿轩……”双手绕上他的颈脖,娇声地叫着他的名字,这家伙最受不她撒娇了。 “乖,别闹。”这个笨女人再闹下去,他会控制不住地! 只是,她那小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他的弱点,她再清楚不过了。 “林鸢!” 穆懿轩jin不住低声轻吼,便温柔地翻转过身来将她压在身下。 这是女人! 远远候在一旁的顺公公忙退出亭外。 待到四面的长帘重重地落了下来,林鸢才咯咯地笑了起来。身上那人睨了她一眼,刚毅的shuang唇便覆了下来,将她所有的笑声都含入口中,细细地吻着,小心翼翼,温柔至极。 林鸢那小手紧紧环绕住他的腰,认真地回应地他的吻,很认真很认真,从未那么认真过。 温软的唇终于依依不舍地离开她,一路辗转而下,流连在她xiong口处那鲜红的朱砂痣上,依旧是那么温柔。 衣裙已一件件被剥去,有了那么丝丝凉意,惹得她不由得更贴近他。他的眼已经迷离,迷离地看着她那满是笑意地眼,大手游zou而下,扣住她那纤细的腰肢…承受着他的爱,她的眼亦是迷离了,笑意加浓。轻轻唤着他的名字,连名带姓,穆懿轩、穆懿轩…… 鸢儿太恨你了,也太爱你了。 穆懿轩,这是鸢儿最后一次爱你了。 不思不憾不悔 白岚和沈太医这几日,日日上山采药,试过的药引不止千种,只是依旧找不出那解那寒毒的药引来。 自从林鸢回宫后,穆懿轩的jing神就好了很多,除了钟离的战事,朝中的政务尽数都交给了七王爷,自己日日住在冷宫里陪伴在林鸢身边。 而此时,他却不在冷宫中,而是在中和殿里,看着手中那把银白长剑,眉头皱得紧紧的。 “主子,这是皇后娘娘寄放在客来居的。”说话者正是林奇,他亦是影子杀手中的一员。那日到客来居应聘,若不是主子事先安排了宫里的人混进去,转移了那皇后娘娘的注意,他也不能这般轻易混进客来居去,前几日查看分店布局图和账目时皇后似乎对他起来疑心,那个皇后亦是jing明无比,可不比眼前这主子好伺候多少啊! “她可有说这剑哪来的?”穆懿轩依旧是盯着手中的剑,没有抬头,这把银白长剑他当然认得,百纳的银白长剑并不是一般人买的起的。 “回主子,娘娘对属下似乎有点起疑,属下没有多问,只是,娘娘吩咐属下一定要好生看管这剑,说这剑是…是……”林奇吞吞吐吐不敢说出口,主子对那皇后的在意程度,不仅是这朝廷或者后宫,就连整个影阁和百花楼都知道的。 这事,如何说? “说。”穆懿轩已不见了方才的平和,又恢复了一贯的冰冷语气。 “娘娘说这剑的主人是她这辈子最重要的人,要…要属下千万替她好好保管,说是要等……” “说下去。” “等他的孩子长大了再来取。” “你先下去吧。” “这剑……” “滚!”穆懿轩那深邃的眸子骤然冰冷,右手一挥,手上那剑便直直地飞了出去,重重地cha入墙中,剑鞘砰地一声,瞬间裂开掉落下来。林奇胆战心惊地退了好几步便影一般消失不见了,主子浑身散出的冰冷连他也承受不住,已经好久好久没见过主子这样了。 穆懿轩死死地盯着墙上那把剑,心口的痛开始一阵阵传来,不由得退了一步,跌坐在榻上,苍白的嘴角边,血,慢慢地流了出来。 孩子? 等孩子长大? 原来! 呵,难怪她会说孩子是她的,难怪她从未承认过孩子是他的! 她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原来,不是他! 他赌上了命,却不是她最重要的人! 那把银白长剑!那个黑衣人究竟是谁? 为何两次挟持她都没有真正伤她?为何那日在猎场她会救他? 她在钟离是被那黑衣人挟持的,他到底是挟持她,还是救她?他们究竟生了什么?!为何她只说那黑衣人死了,没有跟他提及任何细节? 她到底骗了他多久!? …… 她是骗了他,只是,刚刚才开始,一切都刚刚才开始。 冷宫里,白岚依旧苦苦劝说着她,“萱儿,你可真的考虑清楚了?” 白岚在忘忧谷便知她心意已决,一路相劝,到了这宫里亦是日日相劝,只是她一丝都不动摇。 “娘,你一定很爱爹吧。” 白岚心中一怔,她已经好久没有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了。应该是很爱吧,否则怎会千里迢迢赶来救他,救了却又不敢见,终究是回不了头,离不了这苦海,只是,为何她的女儿也要同她这般见不到岸呢? 情,奈何如此苦苦为难世间这痴男怨女? “你若心意已决,娘也不再为难你。只望你不要有憾有悔。”罢了,这是萱儿的选择,像极了年轻时的她,若是换成了她自己,她亦是会如此的吧。 林鸢坚定地看了白岚一眼,道:“娘,放心,萱儿不悔。”她向来随意而行,随心而为,不思不憾不悔,不悔就是不悔。 “娘,萱儿……”还想说些什么,只是,话音未落,便见穆懿轩一脸怒气而来。 “娘,你先出去吧,萱儿没事的。”低声在白岚耳边说着,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等了许久,他终于来了。 白岚看了穆懿轩一眼,又回头看了看林鸢,无奈,只得摇了摇头走了出去,随萱儿去吧,总教那边她去交代。 “你来啦。”看着他,淡淡地笑着,那俊朗的眉目,那gao挺的鼻,那刚毅的唇,那冷冽的眸子,她都再熟悉不过了。 今日她特意着了妆,风鬟雾鬓,中别着珠花簪,眉目如画,肤如凝脂,白里透红,浓妆粉黛掩藏了原本的一脸苍白。 “嗯。”穆懿轩冷冷地回答,走到她身旁坐了下来。 那冰冷的气息她再熟悉不过了,他怒了,很怒,怒意滔天。 她却依旧笑着,将他的手拉了过来,覆在肚子上,“告诉你哦,他会踢我了,今天早上他踢我了,第一次哦。” “我们给他取个名字吧,叫什么好呢?” “对了,芙妃姐姐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啊?我改天要去看看她,我都还没看过那孩子呢!” “你怎么了啊?怎么不说话?” 清澈的眸子直直地看一直沉默着的他,见那眼中的怒气越来越浓,她却还不满意。 “穆懿轩,这孩子可是我的哦,以后不许你让奶娘带走,我的孩子我一定要自己带的。” “喂,你说话啊,你听到了没有啊?”伸手推了推他,他却依旧没有回答。 “喂,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伸手想mo他的额头,却被他打开。 “你究竟怎么嘛?莫名其妙!” 他却猛然将她压制在netg上,冷冽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她,冷冷地开了口,“林鸢,你真让我失望!” “你干嘛!快放开我!你压到我的孩子了!” 想挣tuo,不停地推他,却动不了他丝毫。 “你的孩子!你就这么在意这个孩子吗?!”一手覆上那凸起的腹部,眸子里闪过了一丝阴蛰。 “是,我很在意,他就是我的全部!” “你的全部!” “你到底要干嘛?你疯了吗?放开我!” 他却冷哼一声,任她挣扎撕扯,不闻不顾,只是将她抱了起来,足尖点地,飞离了冷宫。 (这几章前后连接比较紧,有些亲们可能要回顾前面的,猫猫晚点会再更一章谢支持的!) 不要心软 那般熟悉的度,光影一般的快。那般熟悉的冰冷,犹如极低的寒冬,被他紧紧揽在怀中,这最后的触碰,她多么希望他永远都不要停下来,就这么一直一直带着她飞下去。只是,这不过是梦而已,一刻钟不到的梦而已,梦醒了,她还得继续撑下去。 中和殿很快就到了,他放慢了度,她深吸了一口气,大声的问到:“你带我来这里干嘛?你疯了啊!” 中和殿是他的寝宫,她只来过一次,总觉得这中和殿太过空旷清冷,从小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宫殿,难怪他那么孤僻。 “啊!……” 冷不防地被他狠狠摔了下去,单薄的身子重重地撞上了那坚硬而冰凉的地板,腹部顿时传来了阵阵疼痛,xia身有了微微湿热的感觉,疼痛慢慢加剧着,却还是硬是忍了下来。 “穆懿轩你究竟要怎么样啊,你疯了吗?” “呵,我是疯了!林鸢,我是疯了!”是的,他真的是疯了吧,一开始决定要对她停药的时候,他就疯了吧,否者这个女人怎么能够这般轻易地欺骗他,骗了他那么久那么久! 穆懿轩上期去将林鸢一把抓了起来,来到插在墙上的那把长剑前,嘴角勾起了冷冷的笑来,“这把剑你认得吗?我跟你说过的,这是百纳特有的长剑,你记得吗?” “我不知道,你放开我!”林鸢却别过头去,不看那长剑。 “不知道?这不是你最重要的东西吗?怎么,不认得了啊?” “你!……林奇是你的人!?”佯装的惊讶!其实她早就知道,若不是他的人,若不是他暗中的协助,客来居的分店怎么能那么快开遍整个月国呢?客来居是她的,事实上却是被他控制者,原来,他才是真正的幕后老板。 “是又怎么样。” “你卑鄙!” “我卑鄙?那你呢?” 穆懿轩见她撇过头去不回答,便伸手将将她按在墙上,逼着她看着他,“说,那个黑衣人究竟是谁!?” 身下那湿热的感觉慢慢地向下延伸着,疼痛感越来越强烈,看着他那愤怒的眸子,她却淡淡地笑了,“我喜欢的人,很喜欢很喜欢……”就是这瞬间,似乎所有的怒气都骤然施加到了那肩上,仿佛即将要被捏碎,疼得她都说不出话来了。 “为什么!” “你放开我!” “为什么!” “因为他不会把当人质,处处利用,因为他不会把我当药引,日日用药,因为他不会把我丢在相府,不管不顾,因为他……” “够了!” “穆懿轩,我和你的关系不过是一纸合约,现在大王爷已经对你起不来任何威胁了,钟离一战你也出师有名,我们的关系到早就结束了。你不会以为我真的爱上你了吧。” 见他那顿时阴沉下来的脸,她去冷笑起来,冷冷地看着他,继续说到:“你别忘了,那天晚上,是你强要了我的。” “够了!” “放开我!” 她已经快撑不住了,腹下的疼痛不断地袭来,额头已是冷汗连连,再多的脂粉也掩盖不了那一脸苍白。 不一会儿,xia身那白色的裙摆渐渐地透出了血色,慢慢地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待他现时,整件长裙已经一片血色。 穆懿轩心中大怔,手骤然放开,看着她就这么倒了下去。 “穆懿轩,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 “你的孩子?你的孩子?……”他动也不动,只是看这她,不断地重复着。 “我的孩子,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她时常在他面前演戏,只是,这一次她认真了。虚弱地一丝力气也没有,好想就这么闭上眼睛永远永远睡去,只是,她必须清醒着,怕自己心软,更怕他心软。 突然好想好想再为他唱一遍《长衣袖》,只是没有机会了。 人生如戏,舞台戏子不悔 为了爱你,我早已落入不眠 穆懿轩,我不悔,不心软,你也一定一定不要心软,好不好…… 又一夏 紧闭的双眼慢慢睁开,床边守在着依旧那个不离不弃的小丫头,看来是守着她守了很久了,睡得那么深却还是皱着眉头。 手轻轻抚上小腹,虽是意料中之事,心却依旧被怔住,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地压着,连呼吸都瞬间停顿了。 孩子,不要害怕,娘亲和快也会去陪你的,你爹爹现在一定恨死娘了吧。 是啊,穆懿轩现在一定恨死她了吧,那种被欺骗的感觉她最明白了,当初寒煜的一句话就让她痛了好久恨了好久,何况,何况现在是她亲自伤他的。 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伸手轻轻拍了拍趴在床沿上睡着了的笑笑,想起第一天在相府,亦是此时的场景,这小丫头醒来估计又要大叫了。 笑笑迷迷糊糊地抬头来,先是一愣,随即便回过神来了,果然,大叫了,“小姐,你终于醒了,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啊,老天爷还是保佑着小姐的。我好害怕你……”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接着便是竟泣不成声。 真真是和她在相府那时的情景一样,这丫头又哭了。她也不烦了,之前不喜欢女孩子动不动就掉眼泪,可是自己呢?来了这里,真真假假,亦没少掉过泪。 “我睡了多久了?”她一定是睡了好久好久了吧,做了好长的梦呢。 “小姐你都昏睡了整整三天三夜了……我还以为小姐又……”笑笑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怎么了,不哭了哦,给你取笑笑这名字便是希望你多笑,不哭了哦。”笑笑不会以为她又要失忆了吧,呵呵,要是真的能失忆也好啊,遗忘,什么都忘得干干净净,那也不会这般舍不得了吧。 “小姐……皇上他好狠心…好……” 狠心?他一点都不狠心,是她自己,是她自己太过狠心了,不管是对他还是对自己,都太狠了。 “我都不哭,你哭什么呢?我好饿啊,去给我找点吃的来吧。”她真的是饿了,好饿,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笑笑一听小姐说饿了,忙起身将桌上那饭菜端了过来,道:“小姐,我做了你最爱吃的莲子汤,热着呢,还有沈太医送过来的药,也还热着呢。”笑笑怎么会知道正是这药害了她家小姐呢? 林鸢看着那红黑色的药汤,嘴角竟勾起了笑来,她这般的费心思为的不就是这碗汤药吗?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端起了那汤药来,一口便喝尽了。 苦,好苦,依旧有甘草的味道,却依旧那么苦。久违了的熟悉味道,他果然没让她失望。 孩子没了,她的命亦可以延长了,又可以做回他的药引了,继续日日一碗毒药,直到毒,救他的命,然后身亡,时间应该不会太长了吧。 也许,那个时候,她就能回家了,忘记掉这的一切,醒来的时候,现自己躺着自己的大netg上,刚刚梦醒。这月国,这冷宫,这皇帝,不过都是一场梦而已! 也许,她回不去了,就这么睡去了,在无尽的黑暗中沉睡,等待下一个轮回,轮回到某一个时空,也许又与他相遇,也许,就此生生世世错过了。 “小姐,夫人走了,留了这东西让我一定交给你。”笑笑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锦盒递给了过去。 林鸢接过那锦盒打开一看,无奈地笑了笑,锦盒里正是那晒干了的萱草根。要这东西何用,她的毒若是解了,穆懿轩必死无疑,她不是说过了吗?不思不憾不悔。 “小姐,这是?” “扔了吧,用不着了。”现在,应该是用不着了吧,也没用了吧。 “小姐,你跟皇上究竟怎么了,皇上把整个冷宫都封了。”笑笑什么都被蒙在鼓里,百思不解皇上跟小姐究竟是怎么了,心中总隐隐有不好的预感。那日顺公公将小姐带回来时小姐浑身是血,就连腹中那胎儿也没保住,皇上下令封了冷宫,除了沈太医,谁也无法进出,而这几日来皇上一次也没来看过小姐。 “我冲撞他了啦,不过这次比上次好啊,没有别贬到什么洗衣坊之类的。”依旧是那淡淡的笑颜,上次被贬,她也是很开心的,不是吗? “可是,小姐……孩子没了,我都开始准备……呜呜。”冲撞?小姐不是向来都是这个性子的吗? 林鸢看了看笑笑,还是忍了下来,没有告诉她真相。这丫头又哭了,真真是奇怪,哭的人不应该是她吗?为何这个小丫头总是比她还伤心? 罢了罢了,既然笑笑都替她哭了,她就不哭了吧,她不是最不喜欢女孩子动不动就掉眼泪的吗?怎么可以哭呢?不许哭,不能哭,一切很快就会结束的,不许再哭了。 “不哭了哦,你再哭我就生气了。”笑笑要是再哭下去,她也会忍不住的。 林鸢说着便掀起被褥,想起身,只是又是一阵昏眩,无奈地坐了回去。 笑笑忙把给垫了枕头盖好被子,“小姐,你这身子这么弱,就好好在netg上躺着吧,有什么事吩咐笑笑就可以了。” “我没那么不济啦,我就是想去花园走走。”他为她种了满园的迷迭香,她突然想好好去看看,之前说要开花茶店不过是骗他的,她怎么可能还有这般jing力呢?采了那么多迷迭香够他喝好久的吧。 夏天来了,那迷迭香一定会越长越好的吧。 “小姐,为头雨还下着,要是着凉了就不好了,咱等天晴了再去好不好?”怎么能让小姐出去呢?那满园的迷迭香已经都被拔了,这一次小姐究竟是怎么顶撞皇上了呢? 外头的雨正哗哗地下着,偌大的冷宫只剩这主仆二人,到处都静悄悄的,这雨声格外的清晰。 “对哦,下雨了。” 听笑笑这么一讲,林鸢这才注意到这雨声来,好大的雨啊,夏天真的来了。 她是在夏天到这里来的吧,又是一年过去了。 何谓残忍 有时候,欺骗并不残忍,残忍的是揭开谎言!----猫 夜了,入夏的雨却还淅淅沥沥地下着。中和殿那扇高大而厚重的大门依旧紧紧地闭着,已经好几日都没开启过了,不管是白日还是夜晚,殿里始终都没有掌灯,空荡荡地而又阴暗无比。他不在殿中,亦不在寝宫中,这本就是冷清的宫殿,此时更是荒凉而又孤独,寂静地立在雨中,那般的死寂。 他不在。 他在哪里? 他在中和殿的地宫中。 冰冷的气流不断迎面袭来,千回百转,四周尽是黑暗,极尽的黑,唯一的亮光便是手中这微弱的灯笼,段如雪任由这两旁的入口岔道不断变换,依旧是急步向前直走,只有过了这迷宫阵才能进到地宫里去,她可是求了紫衣好久,才懂得这阵法的。中和殿的地宫,寝宫之下,真正的寝宫。皇上已经将自己关在地宫里多日了,只有顺公公每日按时送药,其他人进都不许进。 熟悉这迷宫阵地人很快就能找到地宫入口,而不懂这阵法的人想必一辈子都是出不去的,何况这迷宫中有沈冰养着的各类毒蛇,就算不饿死在这迷宫中,亦是会被那毒蛇噬尽的。这地宫是穆懿轩登基第二年在沈逸的帮助下开始着手建的,短短一年的时间就完工了,在宫里难得一见的沈冰便是这地宫的守护者。 这里,才是穆懿轩真正的寝宫,最安全的地方,好几年前开始,他便只有在这里才能完完全全安心入睡,不带一丝防备。只是,后来,她来了,他竟也能在她身旁安睡,不着一丝防备。 然,现在,他又回来了,回到这永远阴冷,永远见不到光的地宫中。那个女人,骗了他! 来疗伤吗?算是吧。身和心都在痛,都在疼。为什么她总是能这般轻易地伤到他,之前的种种都是假的吗?他都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再找不到解药他便让位给七皇叔,剩余的日子,只陪她,直至最后,就算是那忘川河奈何桥亦是要陪着她。 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都是谎言? 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要被揭开? 有时候,欺骗并不残忍,残忍的是揭开谎言! 她比他体内这折磨了他十几年的寒毒还有残忍,还要残忍! 既然都是假的,她就不能把戏演得再好一点呢?他宁愿永远被蒙在鼓中,也不愿亲自去揭开这滔天谎言。 偌大的地宫中仅有入口的石门边燃着一盏灯,阴暗的影子中,穆懿轩半倚在软榻上,双眸紧闭,眉头蹙得紧紧的,软榻一边的扶手已经被他捏的粉碎。地上,被他挥下的那碗汤药已经干了,只剩那白玉瓷碗的碎片静静地躺着。 段如雪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看着主子那一脸毫无一丝血色,心中便疼了起来,亦是恨了起来,那个女人这般地伤他。他虽然开始对她用药了,却将自己关在这地宫中折磨自己,为什么?! “出去。”穆懿轩虽然双眸紧闭,却一下子就察觉到了段如雪的脚步声。 段如雪没有离开,反而在他身旁坐了下来,轻轻地伸手揉着他,“主人,如雪不走。”她想陪着他,给他温暖,天知道此时他的身ti有多么的冰冷! 穆懿轩依旧没有动,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却是用了比方才还有冰冷的语气说到:“滚!” 还没等段如雪开口,黑影便已经将她拉了下来。 “主人!你何苦……”黑影并没有给段如雪任何时间,一瞬间便将她带走了,若不是看在紫衣面子上,不用主人吩咐他亦是不会手下留情的,主子的底线他最清楚不过了。 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安静,他依旧是倚在那暖塌上,一动补动,整个地宫安安静静地,或整个中和殿亦是一片寂静。 而冷宫,亦是寂静无比。 雨仍旧下个不停,林鸢好希望老天能给她一场狂风暴雨,她向来就喜欢暴雨天气,电闪雷鸣,狂风骤雨,痛痛快快地,然后雨过天晴,到处干干净净的。只是,这入夏的雨却下的断断续续,如春雨般让人压抑、难受。 她已经醒了好多日了,药依旧是一日一日得喝着,身子也跟着一日一日虚弱,冷宫已经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冷宫,谁都不许进去,只有沈太医日日按时送来那一小碗汤药。她总是睡着,一睡便是大半日,正如这钟离的时候,那种感觉像极了,好累好累,仿佛哪一次不小心睡太久了就再也醒不来了。 这个大冰块在哪里呢?他在做什么呢?他的身ti怎么样了呢?梦里梦了好多回了,总是梦到他在满园的迷迭香里找她,她也在找他,怎么找都找不到,然后就哭了,哭着醒来,泪流满面。 迷迭香,她采了那么多的迷迭香茶,哪是为了开什么花茶茶店啊,不过是想留给他罢了,那么多的迷迭香够他喝好久好久了吧,他一定不会忘记她吧,一定会牢牢记住她吧。迷迭香是为了帮助回忆,亲爱的,请你牢记。就算是恨,也会牢记的吧。 “笑笑,笑笑……”她已经没有力气像笑笑那般大喊大叫了,这丫头去煮个汤怎么去那么久?她突然好想去看看那满园的迷迭香,也许是最后一眼了,真的好像去看看。 良久都还不见笑笑来,林鸢只得自己艰难地起身来,披上了那轻薄的外纱,扶着墙一步一步向屋外走去,屋外便是花园里,一眼就可以望见满园的迷迭香。 只是,是她看错了吗? 为何会是满园的荒芜! 心中一紧,缓缓地步出门外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满眼荒芜,满园荒芜,雨中的冷宫似乎凄凉起来了,他是想将回忆散尽吗? 难怪笑笑一直不让她出来,这满园的花想必的荒芜了好久了吧。突然一阵晕眩,她连坐都坐不住了,隐隐约约听到了笑笑在叫她。 “小姐!”笑笑一走过来便见小姐坐在屋前的台阶上任凭雨淋着,端着手上的汤立马撒了一地,“小姐,你怎么……” 林鸢缓缓地转过头来,朝她淡淡地笑了笑,嘴角的血慢慢地流了出来,整个人就那么倒了下去。 回忆散尽,那就遗忘吧,既然这记忆对他和对自己都是残忍的,那就忘了吧,忘了吧,她也不要他记住了。 迷迭香散尽,那么就都忘了吧。 再见 亲爱的,我用爱惩罚你。----猫 下了好几日的雨,终于放晴了,林鸢却是终日卧床不起,经常是一整日的昏睡,药还是一日一日喝着,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了。 “娘娘可有醒来过?”沈太医按时送药过来,却见林鸢依旧昏睡不醒。 今日来的不止沈太医一人,顺公公也来了,后头跟了一群宫女太监,只是依旧没有见到皇上。 “沈太医,你救救小姐吧,笑笑求求您了,小姐已经昏睡了两天两夜了!” “沈太医,求求您了,笑笑给你磕头了,您救救小姐吧。”笑笑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眼泪早已泛滥。 皇上那日连夜撤掉了花园里所有迷迭香,一株都不留。那是小姐最喜欢的花了,皇上真的不要小姐了吗? “皇上怎么没来,顺公公你快告诉皇上,小姐快不行了,他再不来,小姐真的……”话未说完,便已是泣不成声。小姐不喜欢她哭,可是她真的忍不住,亲眼看着小姐一日一日消瘦,她心里怎么会不明白。 “笑笑,起来吧,别这样。” “顺公公求求你了,让皇上来一次吧,就一次好不好……” 顺公公看着笑笑这般,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皇上怎么会来呢?皇上自那日起就再也没出过地宫了,就连钟离的战事也全权交给了七王爷。 而沈太医今日便是来取这皇后娘娘的命的,又怎么会救她呢? “翠玉翠萍,把她带下去吧。” 别让她见了,算是对她最后的仁慈了吧。 “放开我!你们想对小姐怎么样?放开我!……” 笑笑如何挣扎地了呢?今日沈太医带来那么多人,连顺公公也来了,若不是救小姐,那又为何? “小姐,小姐,你醒醒啊,小姐……” 叫喊声越来越远,netg上的人依旧静静地躺着,一脸素白,清秀的眉,小巧的鼻,shuang唇微微抿着,像是睡着了,完全不受任何打扰,那般的安静。 “沈太医,开始吧。”顺公公说罢便背过身去,他亦是不想见。 沈太医无奈地叹了叹气,拉起林鸢的手来,一下子就找到了脉搏。 锋利的刀剑,轻轻一划,殷红的血便慢慢地流了出来,顺着手腕,一滴一滴地滴落,一会儿便连成了线,一旁的宫女忙端了碗过来接。 血开始涌出,越来越快,不一会儿,便是满满一碗,端了下去,后头的宫女又接上。 沈太医的手竟抖了。找了十几年,费了那么多心思,为的正是这两碗热血,炼一味药解那寒毒。如今,终于寻到了,手却是不住地抖了起来。皇上那日下令让她继续用药后,就再也没出过中和殿了。这药皇上会不会服用还是悬着的事,皇上那性子他最清楚了。 看着眼前这女子,这般安静,苍白的嘴角似乎还噙着淡淡的笑,沈太医的心却也止不住纠了起来,忍不住扭过头去。 她是在笑,淡淡地笑着,手上的疼痛逼迫她醒了过来,缓缓地睁开眼来,看着眼前这般场景,她笑了。 穆懿轩,你怎么不亲自来呢? 那宫女见皇后醒来,惊得双手不住颤抖。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沈太医和顺公公同时回过头来,却看皇后淡淡地笑着,看着他们。 “娘娘……” “沈太医,这手一起割了吧,这样快一些,我就不会疼那么久了。”林鸢说着便将另一只手也伸出来,她真的很怕疼。 “顺公公,别告诉笑笑,我最烦她哭的了,别让她又哭了,我……” 话音未落,突然,一抹白影闪过,待众人反应过来时,那白影已落在床边,不是别人,正是穆懿轩。 好久没见他了,那俊朗的眉,凌厉的眼,刚毅的唇,熟悉的气息,就在眼前,这般真实,如同手腕上的痛,这般的真实。已梦了好几回,这回不是梦了。 还以为他不会来了呢。 “你也来了啊。”看着他的眼,苍白的唇微微动了,依旧是淡淡地笑着,声音那么小,那么渺远,终于等到了他来,她也该满zu了吧。 他却慌张地将衣角撕扯开,紧紧按在手腕上那伤口上,对沈太医大声喊道:“快,快帮她止血啊……” “大冰块,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她实在是没有力气说下去了,她好累好累。 “林鸢!看着我,把眼睛睁开看着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不许你闭上眼睛,你居然敢如此骗我!”一脸无措地看着她,那般苍白,那般虚弱,仿佛一碰就会碎掉。 心,好疼,好恨。 “你不是已经惩罚过我了吗?我最怕苦最怕疼的了。” “都不算都不算,这怎么能算呢?我都还没想好要怎么罚你呢?,不许闭眼,林鸢!你给我撑着,你要是敢闭上眼睛我就杀了你!林鸢,你听见没有!” 该怎么罚她呢?他真的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将自己关在中和殿里那么多日,恨,心中无尽的恨,却终究是狠不下心来,他真的毫无办法,唯有原谅,他原谅她了,就算欺骗又如何,他真的原谅她了,只要她愿意待在他身边,他便不计较了,什么都不计较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快,为什么她不多等他几日呢?多给他一点时间呢? “算了,算了吧,我好累啊,真的好累好累了……”其实一直都是硬撑着的,也一直逼着白岚替她隐瞒的,在忘忧谷时她便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 “你看着我,看着我,不许闭上眼睛,林鸢!林鸢,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子,求求你……” 从未有过的失控,从未有过的害怕,从未有过的惊慌失措,全部全部涌上心头,泪已经徘徊到了眼角。 “林鸢,我原谅你,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原谅你!求求你不要走,不要走!” 就在他把她抱起来的时候,床边那锦盒突然掉落,盒里那萱草根散落了一地。 沈太医忙取过来放在鼻下闻了闻,立马脸色大变,“皇上!皇上!就是它就是它!十分罕见的大萱草花根,老臣找了它好久了,炎毒的药引很可能就是它!就是它!皇上!” 穆懿轩一听,霎时怔住,完完全全怔住! “原谅?可是……穆懿轩…我不会原谅你的哦。”林鸢却是笑了,没想到这锦盒会在这里。 罢了,让他知道了也好。 “这是药引!?……为什么!……林鸢!”眼前那人一下子便全明白了过来,此时,已是近乎崩溃。 她骗他!这个女人完完全全彻彻底底骗了他! 原来,这才是揭开的谎言,这才是残忍,真真正正的残忍! 林鸢,你好狠啊! “你违反了我们最早的约定……这是……我对你的惩罚!现在,好了,我们两讫了,穆懿轩,我们的约定…结束了,到此为止,结束了。” 就当做是约定结束了吧,就当着没爱上鸢儿吧,穆懿轩,你别难过好吗,只是约定而已,没什么的。 “没有结束!还有一个约定的!你说过的,新月宫一夜成空,望月宫、新月宫、冷宫三宫合一,后宫三千只留冷宫皇后一人,我都做到了,你知不知道!我全部做到了!”看着她那渐渐迷离的眼,他彻底慌了,心,瞬间崩塌,这个女人是在惩罚他,她,居然这般惩罚他,她居然用爱惩罚他! “师父!你快救救她,快啊,师父你有办法的……”他像是个迷失的孩子般对着沈太医大喊,一屋子的奴才早跪了一地,而沈太医早已颓坐在了一旁,事已至此,他也无能无力,看着地上那大萱草根,眼角的泪jin不住流了下来,皇后这般苦苦设计,为的正是救皇上的命啊! “林鸢,林鸢,不许睡,我命令你不许睡,林鸢!……” “穆懿轩,我很早…很早就告诉过你了,千万不要……真的…爱上我,千万不要…” “可是爱上了啊!林鸢,你想把我的爱统统带走吗?林鸢!” “忘了吧…忘记把,好不好……再见……穆懿轩……”忘了吧,就让这些记忆随着那满园迷迭香的荒芜而荒芜吧,忘了就不会难过了。 林鸢淡淡地对他笑着,伸手想抚开他那紧皱着的眉,只是,还没触碰到,便无力地滑落了。 “不要!不要!林鸢,你又在骗我的对不对,林鸢,求求你,醒醒好吗?林鸢……”任凭他如何撕心裂肺地叫喊,她依旧是双目紧闭。 那漆黑的眸子不再深沉,而是瞬间地空了,无尽的空洞,空荡荡地任何情感也没有。爱,尽数随她而去了,一丝不剩,同样是那般殷红的鲜血慢慢地从口角流了下,来不及悲声大恸,便直直地倒了下去。 他就倒在她身旁,而她,脆弱的身子开始变得越来越轻,越来越单薄,最终竟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地殷红的血迹,那般怵目惊心。 再见,穆懿轩。 给读者的话: 今天更了七千六百多字,,不是太慢吧,这一章猫自己都哭了,交代四个字----此书未完。赶紧闪人~~~~~~闪猫~~~~~ 心好痛 西南的夏季总是闷热无比,这么热的天离城却还依旧是人来人往,两国商旅往来不断。喜乐酒楼里热闹无比,最近这段时间了,大家议论最多的便是月国皇帝大婚之事了。 “前些天又听说了,再过两个月就开始选秀了,这一次可是要立皇后的。” “可不是,也不知道会是谁家的及乌了也说不定呢!” “这棋艺还是另一回事,南宫将军兵权再握,皇上当然是要提防着的,说不定这皇后的人选早就定了呢,我看非南宫丽雪不可了。” “我听说皇帝可是很早就对那南宫小姐有情了,还多次微服私访将军府呢!” “来来来,有下注的吗?我们来赌赌这皇后究竟会是谁!” 离城本就是山高皇帝远的,驻军府的管理也很是kai放民主的,这喜乐楼里向来都是各路商人议论朝廷大事的地儿。 坐在一旁的绿衣姑娘一听议论的月国皇帝,注意力便全都转移了过来,她本是焱城的孤儿,师父在焱城的东大街上捡了她并把她带到了离城,因为她打小就古灵jing怪的,师父便给了她“夭夭”这个名字,然而,就是连师父都不知道她姓什么。 “明年可又到了月国祭酒拜月了,也不知道月仙这才会不会去?” “是啊是啊,这么快就又二十年过去了。”一旁的老汉不由得感叹,上次祭酒拜月他可是特意赶到焱城去的。 “我看朝廷这次是请不到月仙了,我大哥前几天刚从拜月城回来,都没听说月仙出现的消息。” “不是有传说月仙隐居去了,我看真的是请不到了!” 一旁的夭夭听了这话,jin不住大口叹气,哎,这帮人,真是……说什么好呢?其实师父就隐居在这离城里,只是他们没认出来罢了!师父早就算到了月国使者什么时候会来,怎么会不出现呢?她可是盼了好久的了,这次一定要赖着师父,一起去焱城。 “唉,你们知道吗?驻军府那林大小姐病了!” 终于有人转移了话题。 夭夭原本转移到一旁的视线又一次回到了店内那群人身上。 林鸢病了?她怎么不知道? “真的假的?那大小姐怎么会病了?前几日还看她大闹了那怡红楼呢” “真的真的!我昨日到府上去送米,亲眼见到大小姐那帐前占满了大夫的。” “欸,是什么病啊?” “不会是害了相思吧?” 此话一出,众人皆大笑,夭夭也忍不住笑了出声。 这林家大小姐这阵子看上了的古华楼的文公子,天天带着一群小厮到那古华楼去吟诗作赋,只是,那做出的诗词立马传为了离城的笑话,这大小姐自小跟着林大将军习武,哪里懂得什么诗词歌赋呢?去那古华楼不过是为了讨好那文公子,没想到竟每次都遭那文公子白眼。 “听说昏睡了两天了,我看不是相思,估计就是被这天气给闷的。” “晕了好晕了好,好让我这里安稳几日!”老板娘在一旁听了,忍不住也加入进来,那林大小姐可是她这喜乐酒楼的常客,只有她在这生意就难做! 夭夭听得一脸纳闷,林鸢那身子骨怎么会被闷晕过去呢?她究竟怎么了? “老板结账!”还是去看看那大小姐吧…… 这焱城里除了师父跟林大将军,可就只有这林大小姐是她的对手,要是真病倒了,以后谁陪她玩啊?! 其实,这大小姐的功夫还是略高她一筹的,只是,夭夭每次都对她用软骨散,她每次都义愤填膺地骂她卑鄙,但是下一次还是照样中毒。 夭夭再熟悉驻军府不过了,只是依旧得小心翼翼地,这府上的侍卫可不是一般的多。在厉害的高手进来了都很难再逃出去。 林大小姐的闺房,或者说帐篷便是在这花园的西侧,帐前还有的院子。一旁一排较小的帐篷便是时常跟在她身边那十来个小厮住的地方。 夭夭挨着那排长长地小zhang篷蹑手蹑脚地靠近主账,见四周没人才转身出来,将那帘子拉开一小角。只是,还来不及看清里面有没有人的时候,就看见到了巡逻的士兵向这边来了。急急地滚入帐中,也顾不上里面究竟有没有守夜的丫鬟了。 死死地趴在地上,不一会儿便听见帘帐外一阵脚步远远而去了。只是,依旧还是死死地趴着,良久,才敢抬起头来,却见大帐中只有林大小姐一人静静地躺在那虎皮软榻上。 奇怪,今夜怎么没有守夜的丫鬟? 小心翼翼掀起珠帘,来到床榻边,盯着林大小姐看了好久,她真的是昏睡了两天了吗?怎么看起来好好地? 突然,netg上那人动了,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小手攥了起来,握得紧紧地,只是,双眼依旧紧闭。 夭夭吓得忙躲到一旁的屏风后。 她不会是要醒了吧? 她快醒了! 头很疼,很晕,好想睁开眼睛,只是,没有力气睁开,似乎有两股力量在牵扯地她,仿佛要将她撕裂开来,似乎又有人一直在喊着她,一直喊着,撕心裂肺地喊着,那声音怎么那么熟悉,那么熟悉。 夭夭又微微探出身来,看着netg上那人一脸痛苦的样子,心里好奇不已,这大小姐究竟得了什么病啊? 突然,那大小姐大叫了一声。 “穆懿轩!” 这么一叫,吓得夭夭又躲了回去,震惊不已,穆懿轩是月国皇帝的名讳,这林大小姐怎么会喊皇上的名字? 此时,netg上那人紧闭的双眼终于慢慢睁开了,先是疲倦不已,很快又转为警惕,漆黑的眸子如剔透的琉璃,流光溢彩,又如一潭清水,灵动而又温润。 这是哪里? 起身来,环视了屋子一周,这般怪异的布置,明明是个大帐篷,却又是房屋楼阁的布置,床榻、屏风、梳妆台、书桌……该有的一样也没少。 这是哪里? 她为何又会在这里? 她不是死了吗? 不是毒身亡了吗? 为什么会到了这里? 她只记得自己一直陷入一片黑暗中,只听见穆懿轩在哭,哭着喊她的名字。 她的心好疼,好疼,好想回去抱抱他。 可是,她却一直在下坠,底下仿佛是个无底洞,一片漆黑,除了漆黑还是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他的声音也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然后,她停住了,却被两股力量牵扯着,她又听到了穆懿轩在喊她,那般撕心裂肺,她的心好痛好痛,痛得让她清醒了过来。 她,醒了。 穆懿轩你在哪里? 你好吗? 轮回 镜中那女子,皮肤细润如温玉,g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的风情,一身浅白的中衣xiong口处1uo露着,隐隐可见那可鲜红的朱砂痣,xian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 她,依旧还是她,美得那般倾城倾国。 只是,这里又是哪里?她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 她又穿了一次? 那为何还是纪若萱这如水娇颜?又为何自己xiong口上的朱砂痣还在? 突然,屏风后传来了一个低闷的声音,像是有东西翻到了。 “谁!” “出来!” “哎呀,是我啦!”夭夭这才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一脸讪笑。 “那个,听说你病了,我就是来看看你的,别无他意哦!” 夭夭哪会跟她那么客气,只是,现在在她的地盘,还是小心一点为好,要不一不小心引来帐外那么士兵,那可就完了。 她是谁? 她并不认得这绿衣女子。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病了?” “额,听说是这样的。”这大小姐不会是病糊涂了吧?连自己病了都不知道? “听说?”林鸢虽然刚醒来,也满脑子疑惑,但是一点儿也不迷糊。 这绿衣女子鬼鬼祟祟的,她是什么人呢? 夭夭尴尬地笑了笑,道:“呵呵,在喜乐酒楼听说的啦!” 这大小姐今天怪怪的,看来病得不轻! 林鸢却是一脸警惕地看着夭夭,哪有人天还没亮就来探望病人的啊?! “那个,林大小姐,既然你没什么事,那个,我就走哈。” 还是趁她还没完全清醒之前溜之大吉吧,真是不该这么爱管闲事,这天就快要亮了,巡逻的士兵不一会就会多起来的,到那时要走就不容易了。 “那谢谢姑……你了哈。”林鸢收起一脸警惕,朝夭夭笑了笑。 想称她姑娘,又觉得不妥,还不知道这姑娘究竟是什么人,万一露馅了就不好了,还是学她那样,用“你”来得安全。 夭夭听了这大小姐一声道谢,愣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真真的稀奇,看来她成了那文公子外第二个听到这大小姐说谢的了。 “欸,你怎么了?” 这人不是要走吗?怎么还愣着啊? “没,没什么,呵呵,我走了哈。” 只是,她才把那珠帘掀起的时候,便又退了回来。有丫鬟端水进来了。 “额,那个我还是,再待一会吧。” 话音未落,那丫鬟便掀起了珠帘,见林鸢一脸清醒地坐在榻上,惊得双手一松,手上拿水盆顿时吭的一声掉落在地。 “小姐!你醒了!” 唉,还不知道是不是又穿越了,这样的场景怎么又重演了呢? 要不要跟她说自己又失忆了呢? “小姐,喜乐这就去把将军请来!” “等等!” 两个声音,却是异口同声。 喜乐这才现了一旁的夭夭,正想大叫,却被夭夭迅给捂住了嘴巴。 林鸢不解地看着夭夭,又看了看那满眼惊恐的丫鬟,心中自是纳闷不已。 但是,有一点是很清楚了的。 这里看来是她的地盘,眼前这绿衣女子,很显然,是个闯入者! “放开她!”林鸢皱了皱眉头,佯装愤怒地厉声说到。 “你得保证不许抓我!”看来,这大小姐是清醒了! “好!你先放开她!” 夭夭想了想,恶狠狠地给了喜乐一眼警告,“听到没有,闭紧你的嘴巴!” 喜乐连连地点头,夭夭这才松开手来。 只是,就在她松手的瞬间,林鸢却大叫:“来人啊!……” 喜乐亦是跟着大叫:“有刺客!……” 帐外的士兵立马冲了进来,将夭夭团团围住。 卑鄙! 这大小姐不是向来都是一根筋的吗? “快,快拿下她!”喜乐护在林鸢身前,朝那为的将领大喊。小姐大病初愈,怎么会有力气和她斗呢? 四十来个侍卫一齐进了这帐篷,已经是将夭夭围得死死地了,根本不用动手便可轻易制住她。 夭夭怕的正是这一点,这驻军府最夸张的一点就是侍卫出奇的多,走到哪里都是侍卫,估计现在帐外也围了一大圈了吧! 哎,早知道就不来了,管着大小姐是病了还是死了呢! 这是第一次被她抓住,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命运,想想自己以前那般整她,心里顿时毛! “先压下去吧。”林鸢终于开口了。 待她先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再好好来审审这女子,现在还是先将眼前这个叫喜乐的丫鬟搞定! 给读者的话: 昨天赚了好多亲们的眼里,今天会三更弥补下大家的,砸砖吧,亲们,猫猫好勤奋地。 是梦吗 驻军府里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惊动了林大将军,一听说是他那宝贝女儿醒来,连外袍都忘了穿就赶了过来,冲着帐篷外的侍卫问到:“怎么回事?那么多人还让一个小丫头给混进来了?” “将军恕罪!将军恕罪!”一行人立马跪了下来,心里叫苦连连,夭夭那丫头是驻军府里的常客了,任凭他们怎么防都还是难免会被她给钻了洞子。 “恕罪恕罪!还不快给我巡逻去!” “是是是……” 见一大群侍卫远去,林义才无奈地摇了摇头,掀起了帐篷帘子来,只是,还没走进去便被喜乐拦下了,“将军,小姐醒了,只是…” “鸢儿什么时候醒得,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把大夫找来!”林义说着便要往帐篷里走,只是还是被喜乐拦着。 “将军,小姐说她还要睡一会儿,谁都不见。” “怎么了?怎么谁都不见呢?鸢儿怎么了?”林义有急了,妻子早逝,他可就只有这么个宝贝女儿。 “回将军,小姐说刚醒来,还有点晕,要多睡一会儿,不许任何人打扰。” “那…那她要见我了,你就马上了禀告!”林大将军可是把这宝贝女儿宠上天了,什么事情都是顺着她的意,她那性子,说一不二,说怎么样就是怎么样,他从来都是完全满zu的。 “喜乐知道了,小姐睡醒了,喜乐就马上告诉将军!” “还有,我待会让大夫们都在帐外候着,有什么事立马禀告!” “是,将军!” 林义交代清楚了,又往帐篷里望了望才摇摇头无奈地离去。 见大将军离去,喜乐这才转身回到帐中。也不知道小姐是怎么了,一醒来就不许任何人进来。 “怎样?”见喜乐进来,林鸢连忙问到。 “老爷走了,奴婢让两侍卫守着了,谁也进不来。” 这府里小姐的话可以将军的话还有震慑力,说谁都不准进就一定谁都不敢进的。 “那个,你过来一点。” “是,小姐。”喜乐说着便向小姐那边靠了过去。 “嗯,我,那个……”怎么说呢?难道又要说她失忆了? 哎,真是头疼! 好吧,失忆就失忆嘛,很正常的嘛! “你叫喜乐是吧?” “是,小姐。”喜乐一脸疑惑,小姐这是怎么了?小姐就她这么一个贴身丫鬟,不会是不记得她的名字了吧! “嗯,你是我的丫鬟?” “是的,小姐,你怎么了?要不要喜乐去…” “去干嘛?请大夫?” 她可不是再遇到寒煜那类型的大夫了! “小姐,你……” “我什么我啊!我就是失忆了啦!” “啊…” 还好,经验十足的林鸢在喜乐还没完全叫出声来的时候及时捂住了她的嘴巴。 “你再叫试试看,小心本小姐割了你的she头!” “呜呜…”喜乐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无辜地看着小姐。 “不许再大叫了哦!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许再大叫了哦!” 喜乐忙不断地点头。 林鸢这才放开她来,在一旁的贵妃榻上懒懒地倚了下来。 之前对笑笑太放纵了,现在要是再开了坏头,以后岂不又不好管了,看来态度得强硬一点! “我失忆这件事你给我好好保密,要是让人知道了……” 林鸢还没说完,喜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小姐,喜乐明白,喜乐一定保密!” 这大小姐怎么失忆了脾气却还是老样子,她有哪些手段喜乐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林鸢看着喜乐这般反应,心里揣测着,这林大小姐定不是好伺候的主儿。 “起来吧,问你几个问题,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 “是,小姐。”喜乐这才起身来,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我叫什么名字?”第一个问题总是这个。 “小姐姓林名鸢,是夫人给取的名字……” “什么!?再说一遍!”喜乐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 “小姐姓林名鸢,双木林,鸢尾的鸢。” 姓林名鸢!林鸢! 不会吧!这么巧?! “那这里是?” “回小姐,这里是离城驻军府,这是小姐的帐篷。” 驻军府?! 她居然来了离城!她还在月国!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天啊! “现在是时候了?” “回小姐,天刚亮,现在是辰时了。” “我问你现在是轩徵几年?” 她当然知道现在是天刚亮!她想知道的是现在是哪一年。 老天,请保佑一定要是轩徵年间啊! 她是轩徵13年到月国的,正是穆懿轩亲政那年。 “回小姐,现在是轩徵13年,再过两个月皇上就要亲政了。” “什么!?” 老天,你玩笑开大了点了吧! “小姐,你怎么了……” 喜乐见小姐一脸煞白,忙倒了杯热茶过来。 做梦,一定是在做梦,怎么可能! 她怎么可能会回到轩徵13年,而且穿越到了离城成了驻军府的小姐。 轩徵13年……轩徵13年……穆懿轩亲政大婚立了相府的萱小姐为后! 怎么会这样?! “出去!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一定是在做梦,她要睡觉,马上睡觉,等一觉醒来的时候就没事了,一定会没事的! 给读者的话: 这章看完就不会晕了哦,嘿嘿。今天又是七千多字了。 不是梦 怎么会是梦,她早就醒了,醒了半个多月了。 这半个多月来,林鸢已经将整个驻军府,甚至是整个离城都mo清楚了。最值得庆幸有两件事,第一便是她居然会武功,而且还不赖。之前被带走飞来飞去总不敢睁开眼睛,没想到现在自己居然也可以飞来飞去了。第二便是她有了个对她百般宠爱有求必应的爹爹,这个爹爹一定一定是不会送他去当人质的! 此时,父女俩正一起在大帐中用膳呢。 “鸢儿,想什么呢?怎么不吃饭?”林大将军看了看林鸢,夹了快荔枝肉过去,和声问到。 他总觉得这女儿病愈后,就变得有点古怪了。以前吃饭都是话不停口的,现在倒是安安静静的,不知道心里都想些什么。 “我饱了,爹爹你慢慢吃吧。”林鸢放下碗筷便起身要走,只是,被叫住了。 “等等,鸢儿,夭夭那丫头还在牢里关着呢。你别把这事给忘了。”林义好心提醒,夭夭那丫头自小和鸢儿斗来斗去的,也没闯出过什么大篓子来,关她半个月应该够了吧。 “夭夭?”林鸢这才想起那日那个绿衣姑娘来,喜乐可是跟她说得很详细的,这丫头之前可是多次恶整林家大小姐的。 “哦,我怎么把她给忘了呢!” 林鸢回头朝林义笑了笑,道:“爹爹慢慢用膳,我这就去看看。” 林鸢一走,喜乐便跟了过去,牢房,怕是小姐也忘了怎么走了吧,她还是赶紧去引路得好。 牢房位于驻军府最后头,是一个长列的帐篷,囚犯都是用粗大脚链和手链拴住的,没有钥匙根本就逃不了。 这牢房虽然设备完全,各类刑具应有尽有,只是,向来都是空置的,最多也是用来审审不听话的下人。 由于林鸢那不是很好的记性,夭夭成了这牢房中,唯一的犯人,被关了整整半个月,每天除了送饭菜的小厮,就再也没有人来过了。 她原想林鸢会想尽各种残忍的办法来整她,没想到她居然用了最最狠得一招,关了她半个月! 还好师父闭关了,否者找不到她该如何是好!一向好动又话多的她,这半个月来可算是生不如死啊! 正想睡觉,门外却又传来了脚步声。咦,有动静。午饭已经送过了,这时候还会有谁来?难不成那大小姐终于良心现了? 进来的正是那大小姐,只是,有没有良心现就不知道了。 “林鸢,你竟敢关了我半个月!”一见那大小姐进来,夭夭便火了。 “夭夭,我病了你来看我,我真的是很感动啊。”林鸢笑着走了过来。 “我呸!麻烦你干脆点,究竟要怎么直说!”感动?这大小姐有这一种情绪吗?除非她真的病傻了! “好!我最喜欢爽快的人了!” 林鸢说着便给了夭夭一个更加灿若阳光的笑容,只是,但夭夭看来却是阴森无比。 “来,先把这个喝了。” “这是什么!?”那白瓷小瓶装的一定不会是好东西! “软骨散啊!你知道的。”软骨散产自百纳,穆子寒最喜欢用的了,没想到如今她也能用上,而且用了足量。 “你想干嘛?”夭夭对毒性了解颇多,自是十分了解眼前这软骨散的。 “不急,待会就知道了。” 林鸢说着便朝一旁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将那白瓷小瓶递给过去,又朝夭夭灿烂得一笑,这才走出牢房。 不多久,两个小厮便将夭夭给架了出来,那软骨散配的刚刚好,夭夭浑身无力意识却是很清醒。 “小姐,车已经备好了,在府外候着。” “把她压车上去。” 林鸢还没走多远,却听身后传来了谩骂声。 “林鸢,你这个卑鄙小人!你究竟想怎么样!你都关了我半个月了!你太过分了你……” 这丫头怎么聒噪地跟麻雀似的,无奈只得会折回来,轻轻点了她的哑穴。 只是,就那么轻轻的一点,手却僵住了,整个人都愣了。 “小姐,怎么了?” 被喜乐这么一问,才回过神来,淡淡地吩咐了那两个小厮:“送怡红院去,跟那老bao说半价就可以了。” “小姐……”不是打算亲自送过去的吗?小姐怎么又不去了? “你跟着去吧,我乏了。”林鸢说罢,也不再看夭夭一眼,便径直回帐篷去了。 方才就那么轻轻一点,脑海里立马浮现了那日在望月宫玉瑶池的情景。 那日他一袭纯白长袍,纤尘不染,没有平日里的凌厉,一身尽是清华之气,他亦是那么轻轻一点,封了她的穴道将她抱入玉瑶池里。 她又自然而然地想起他来了。他现在在做什么呢?一定还在中和殿里批奏折吧。他一定还不知道她的存在吧。 他和她难道真的是一场梦? 梦,又究竟什么是梦? 难道之前那刻骨铭心的爱和恨才是梦,如今只是梦醒了? 梦醒了,她成了驻军府的骄纵蛮横的林大小姐。 而他呢? 依旧是那高高在上的君王,再过不久,他便会开始亲政、大婚,开始平衡朝中党派,开始一切阴谋,他会立纪若萱为后,他会携手纪若萱一步一步登上那高高的祭台,他会夜袭hei森林,他会火烧蝴蝶谷,他会突袭钟离…… 那么,他还会对纪若萱下药吗? 那么,他还会爱上纪若萱吗? 那么,纪若萱会不会舍不得他,会不会救他呢? 又或者,没了她,一切都会不一样了呢? 究竟什么是梦? 什么又是命中注定? 她不思不憾不悔,只是,她做得到吗? 她,想他了,很想很想。 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那撕心裂肺的叫喊声音,依旧会夜夜出现,徘徊在她耳畔,让她心痛,痛得呼吸都难受。 启程 即使是梦,亦要再梦一回!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选秀就开始了,林鸢早就打听好了,从离城到焱城所需要的时间。 她要去见他,要让一切从新开始,她要去焱城,非去不可! “鸢儿,要不要等爹爹闲了,再陪你去呀,到时候爹爹带你去南宫府……”林义已经苦口婆心地劝了这宝贝女儿好几日了,可是她还是执意要孤身一人前往焱城。 “哎呀,爹爹,等您闲了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后,鸢儿先去逛逛几日,您要是真的闲了,再陪鸢儿去一次嘛!”她哪里是去逛几日的,她根本就没打算回来!哎,林义老爹,真真的对不住了,鸢儿不得不走了,你那真的宝贝女儿早就已经不知道去哪了! “那我多派几个侍卫保护你?身边就喜乐一个怎么成呢?”其实,驻军府里那么多侍卫,大部分是为这大小姐准备了,如今她要走了,那些侍卫怎么能不跟着呢? “爹爹!我是去玩的,不是去打架的,带那么多人干嘛?” “好好好,那银票多带些,这一路上那么远,要用银子的地方多着呢!你又从来没有出过远门……” “爹爹,好了,女儿要走了哦,回来给你带客来居的小吃!”林鸢说着便上了马车。 “等等、等等,鸢儿,到了焱城有什么事情可以找南宫大将军,这是信物,你拿出来他自是认得的。” “嗯嗯,知道了,我一定好好保管的!” 林义还是放心不下,又交代了几句,这才舍得放下车帘子。 “要写信回来啊!” “一定会的,爹爹保重!” “好好照顾自己啊!” “知道了啦!” …… 一番纠结,终于,可以走了。 马车一离开林义的视线,林鸢立马让车夫加快了度。 如果是马车的话,要一个月的时间,那时候秀女早就都定了,如果是自己骑马的话,那半个月的时间一定是可以赶到的,原本还愁着没进宫的机会呢!现在倒好,有了手上这白玉,先进了南宫府,要进宫就容易多了。 “喜乐,你会骑马吧?” “会。”这小姐可真真是严重的失忆啊。她可是自己陪着小姐练马术的。 “那好,等明日到了西城,你去买两匹马来,我们不做马车了。” “小姐,你的意思是要骑马?” “有什么问题吗?” “小姐,此去焱城路途遥远,骑马的话……” “骑马的话,半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到了吧?” “可是,小姐,我们第一次出门,从未走过着路,要是迷路了怎么办?” “不是让你带着地图吗?”她可是将最快的路径打听地很清楚了。 “可是,小姐,这路上……” “怎样?”林鸢不耐烦地大声问到,她现自己好像没有把这丫头训练到惟命是从的境界,越来越爱问她东她西的了。 “没,喜乐知道了。”小姐自从那场病后,脾气越的奇怪了,时而和善宽容,时而又严厉地紧。这一路上定会有很多变故的,何况她和小姐都是第一次离开离城,也不知道小姐为何突然这般急着去焱城。 “让你带的银票都收好了吗?”林鸢算过的了,林大小姐的原本的私房钱加上林义给的,她这回可是带了十万多的银票。焱城那地方用钱的地方有多少,她可是一清二楚的! “都藏好了,小姐放心。” 喜乐又困惑了,小姐不是说了就去玩几日的吗?怎么带那么多银票?她只是这回不敢多问了。 “嗯。”林鸢应了一声,便靠在一旁的软枕上,闭上了眼睛。今日要走,从昨夜起心里就兴奋了,一宿都没入眠。 兴奋,算是吧。 从她决定要去找他的那一刻起,就常常兴奋地睡不着了,不断地设想,他会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见到自己呢? 上一回,是在百花楼里,他一袭紧身的黑衣,浑身散出冰冷的气息,而她呢?一袭白袍,官家少爷的装扮,被他紧紧压制在怀里,他只跟她说了一句话:“不许出声!” 然后便是立后大典上,他轻轻地揽在她,面对着众人的朝拜,他说:“有朕在,不要害怕。” 这一回,会是怎么样呢? 她心里已经计划了好久了。这和纪若萱一模一样的相貌得先想法子遮掩起来,然后她要去百花楼,那里是他每次出宫必去的地方。她还准备了好几套方案,她可以去当歌姬,轰动焱城。她可以去当厨子,做出各式各样的糕点,一样是要轰动焱城的,她甚至还打算去当算命婆婆,反正月国接下来的几年会生哪些重大事情她都清清楚楚。现在,她还多了一个选择,她可以去南宫府,爹爹是南宫豪的旧部,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南宫豪的。 总之,她要用尽一切手段,回到他身边去。 没有她的闯入,一切一定都是照着他的计划来的,或者一切会完全不一样了。 而如今,她又一次要闯入他的世界,她不知道他身上那寒毒究竟能不能解,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爱上纪若萱。 只是,有一点,很坚定地,这一次她已经命中注定了先爱上了他。 穆懿轩,真的是要再见了。 这一次,鸢儿先爱上了你了。 你呢? 什么时候才会知道鸢儿的存在,什么时候才会空了那后宫三千? (谢谢亲们的支持,猫猫这样安排剧情后面真的不好写,不过猫猫会努力地,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给读者的话: 要砸砖的亲们先注册gg号,用手机编辑gg。送到1o657555o14855联通1376o859149就可以了。 他是谁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 丛里中,一位俊秀的公子,一袭白袍纤尘不染,墨高高竖起,漆黑的眸子正专注于手中的地图上,而身边那小书童靠的很近,手指那地图上指指点点。 “小姐,这边,就是这边了!往这条路一直走,然后这个村庄就到焱城了!”小书童似乎找到了路,兴奋地大叫起来。 那公子却是狠狠地瞪了小:“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再这么小姐小姐地叫,我就把你送回离城去!” 这主仆二人不是什么公子和书童,正是林鸢和她那贴身丫鬟喜乐。两人一路马不停蹄,只是连遇了好几日的大雨,耽搁了好些时间,而地图上的许多岔路都没有标注清楚,即使马不停歇,却仍然没办法及时赶到了焱城,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选秀早已过了,立后大典也过了,皇后和四妃的人选依旧没有变。 喜乐实在是不明白小姐为何要这般匆忙,离城到焱城这路风景那么好,不管是到了繁华的大城还是热闹的小镇子,她都不曾停留过。 “小姐,先歇会吧,就剩这几里路,今晚定能赶到焱城的。” 喜乐看着小姐那一脸疲惫,再这么没日没夜地赶下去,恐怖小姐的身子会受不住了。 “不歇了不歇了,到了焱城再好好歇歇,到时候咱就住悦来酒家。”越是靠近焱城她心里就越急,一刻都不想停留。悦来酒家,那里的酒菜和客房可都是焱城里数一数二的,她之前就一直想去住住了,无奈穆懿轩不准她在宫外过夜。 林鸢说着便一跃上马,喜乐哪敢违命,只得跟着上了马。 主仆二人正要走,却突然从林子了窜出一伙人来,将二人团团围住。 林鸢一下子便反应过来了,又是一帮剪径的强盗!这一路上她们可没少遇到。还好她会武功,而且在离城的时候练习了半个多月,早已应用得非常娴熟了。 “喜乐,这次来者众多,你自己小心点!”林鸢说着便下了马。 之前遇到的最多也就十来个人。这回来自还真是众多。为那一彪头大汉,生得虎背熊腰,一脸凶悍的,周围大约三四十来个的小喽啰一个个看上去也都是练家子。 “乖乖把银两留下,大爷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嘿嘿……”那彪头大汉说着亮出了那把雪亮雪亮的大刀,在身前晃了晃,一脸奸笑。而身后和周围的小喽啰们亦是跟着都亮出刀来了。 林鸢环视了周围一圈,心中生了一计,一脸轻蔑地看了看那为的大汉,道:“你们好大的胆狗胆,连本公子也敢劫!” “哼,好大的口气,报上名来!”那大汉见林鸢这一身气质不俗,心中暗想这回可真是撞上肥羊了。 “呵,给我好好听着,本少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相府纪三公子纪文昊是也!” “纪三公子?!”那彪头大汉一听,顿时愣住。 而一样愣住的还有一旁的喜乐。 这小姐怎么会突然,冒充起相府的少爷来呢? “你是纪文昊?!”那大汉似乎不相信,又问了一次。 “正是本少爷!识相地快快让出道来,否者被怪本少爷不客气。” 林鸢说着又转头故意扯开嗓子问了喜乐,“我们那五百武士怎么还没到?” 喜乐自是机灵得很,连忙大声答道:“少爷,我看也该到了,就在这林子里了……” 只是话音未落,那彪头大汉便大喝了一声,“给我上!” “你这娘们想骗爷!呵呵,没那么容易!小的们,给我上,咱有压寨夫人了!” “娘们?”难道被他看出来了? 还没等林鸢反应过来,四周的小喽啰便手举大刀一齐向前冲了过来,而那彪头大汉则一边向林鸢杀过了一边大喊,“抓活的!给我抓活的!” 来自众多,以林鸢和喜乐的功夫根本没办法完全应付过来,二人皆是边战边退。 “喜乐,帮我挡着……” 话音未落,便是一个翻空向那为的大汉扑去。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林鸢突然记起来了。 只是,这个贼王似乎不是那么好对付。几招下来,她都占不到上风,反而被压得死死地,不一会儿便变攻为守了。一边对付这彪头大汉,一边还要顾及一旁的小喽啰,再这么下去,她的体力一定会不支的,已经好几日没好好歇息了,今日jing神本来就不好。 一yao牙手中的剑使劲一顶,将那大汉砍下的一刀硬是给顶了回去,回头看了看喜乐,想给她给逃跑的暗示。她不是大丈夫,但是谙熟能屈能伸的道理,此时再不逃估计真得被这一脸赘肉的沙猪抓回去到压寨夫人了。 只是,就在这时,这沙猪却停住了,周围的小喽啰也一齐停了下来。 “怎么了?”林鸢一脸不解地看着那大沙猪一脸恐慌。 喜乐忙向林鸢靠了过来,“小姐,后面…后面……” “后面?” 林鸢这才回过头去,只见身后不远处,数百名蒙面黑衣剑客一排列开。 突然,队列中间断开了口,亦是一个蒙面黑衣人走了出来,瞥了那彪头大汉一眼,径直地向林鸢走了过来。 林鸢愣着了,她想起了一个人,一个黑衣人,一个为她而死的黑衣人! 是他吗? 是穆子寒吗? 那黑衣人轻轻一挥手,便将她髻上的玉簪扫落下,那高高竖起的墨瞬时散落下来。 林鸢回过神来了,而那黑衣人却愣住了。 她真的是女子! 那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那凝脂般的面容,白里透红,温婉如玉,晶莹剔透,很美,美得秀丽绝俗,美得倾城倾国。 他只是路过此地,见到打斗本想绕开的,瞥了一眼,却被这个男扮女装的女子吸引住,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他似乎在里面见过她。 果然,他的确是见过她的。 纪若萱! 一个月前,纪若萱从马上摔落昏迷了好几日,还是他给开的药救醒的。 纪若萱。 纪博的女儿,月国皇帝的人质。 她不是应该在宫里了吗? 怎么会在这里? 见这为的黑衣人愣住了,一旁的那大汉朝手下们使了个眼色,这伙黑衣人看来并不好惹,还是趁现在赶紧逃命。 “那个,他们,他们都跑了耶。”见那一群人都跑远了,林鸢终于开口提醒,其实她也不是想提醒,只是想找找话题而已,这黑夜这么盯着自己看也不说一句,不知道他究竟想干嘛?不会是被自己的美貌给迷住了吧!她不得不承认,纪若萱这相貌真真的美! 那黑夜人却冷笑了一声,将林鸢拦腰抱起,回到马上,吩咐了一旁的手下几句,不理会林鸢的挣扎,纵马向北方奔去。 给读者的话: 猫今天会忙里三更,该点击的点击,该送砖个送砖哈,林鸢进宫会在今天揭晓,大家可以先猜猜哦。 催魂 迷迷糊糊醒来,紧闭的双眼慢慢睁开,先是睡醒般的慵懒,很快又转为警惕。 她只记得自己被那黑衣人才背后打晕,然后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骤然起身来,环视着竹屋一周,心中顿时不安起来。 这般的熟悉的环境!幽谷竹林。却不是忘忧谷,而是蝴蝶谷! 寒煜! 那个黑衣人是寒煜! 那数百名蒙面剑客是毒剑客!难怪那群剪径的强盗会一丝丝都不敢抵抗。 怎么会这样! 她遇到谁不好,为什么偏偏要遇上他?!寒大夫,潜伏在月国多年的钟离七王子! 林鸢忙下床来,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扫视了院子一圈,确定外面没人了,才蹑手蹑脚地踏出去。虽然她来过这蝴蝶谷多次了,但是依旧不知道谷口在哪里,只得随便选择个方向走了。脚尖稍稍点地,借了力,一跃而起。只是,还来不及翻身,就被凭空飞出的寒煜拦了下来。 “放开我!”林鸢狠狠将寒煜的手打开,退了好几步。 “好野的女子!这和萱儿差太多了!”这不是寒煜的声音,却依旧是熟悉的声音。 林鸢猛地转身一看,却见穆柏站在她身后不远处,一脸严肃的盯着她看。穆柏果然和寒煜勾起,这么早就勾结在一起了!穆子寒呢?他怎么没跟着穆柏? “你们是什么人!”林鸢很快便冷静了下来,此时,她不得不装作完全不认识他们。 “在下寒煜,是这蝴蝶谷的主人,在下有一事,想请林大小姐帮忙。”寒煜依旧维持着那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面具。 林大小姐!他们知道她的身份了?喜乐呢?喜乐哪去了?他们把喜乐怎么样了? “什么事?”要她帮忙?难道!林鸢不自觉的抚上了自己的脸,和纪若萱一模一样的脸。 “借你这副相貌用用。”寒煜那干净的眸子顿时沉了下来,脸上一丝阴蛰一闪而过。 “你……”她很快便明白了,只是话音未落,便觉得一股晕眩的感觉不断涌上来,天旋地转,最终眼前一黑,浑身毫无一丝气力地倒在了寒煜怀里,感觉整个人一直在旋转,很晕很晕,隐隐约约只能听到了寒煜和穆柏在说话、在大笑。 只是他们说些什么,她完全听不清楚,渐渐地渐渐地连声音都听不到了,想挣扎却一丝力气也没有,不一会儿整个人昏迷了过去。 “七王子,你这催魂散可能保证万无一失?”穆柏看了一眼昏过去的林鸢,心中并不安稳。 寒煜却是冷哼一声,低头在林鸢耳畔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合起手中的折扇,往林鸢的眉头上轻轻地点了点。 怀里原本昏迷的的人儿立马睁开了眼睛,直起身子来,恭恭顺顺地欠了欠身低头道:“主人。” 穆柏那凌厉的眼中惊讶之色一闪而过,嘴角亦是如寒煜般勾起了笑来。 这个假纪若萱,现在可以乱真了!居然会让寒煜遇到这么个人,离城驻军府的大小姐。没想到林义的女儿竟然和萱儿长得一模一样,南宫豪一定也没有想到吧! “大王爷还是早点回皇陵去吧,以免引起怀疑。”寒煜打断了穆柏的沉思。 “七王子放心,本王自会小心,本王亲自去一趟相府,让纪博尽快争取省亲之事。” 只要萱儿能出宫来,那么一切就好办了,只是能把萱儿安全送走,那么一切就更好办了。 “王爷大可放心,这以假换真之事就交给小王,还是让相爷好好准备送萱小姐去钟离的事吧。”宫里有芸妃照应着,不要省亲,他们亦是可以把这真皇后给换走! “哦?”大王爷微微挑了挑眉,问到:“不知七王子有何妙计?” “小王自有妙计,三日后,小王定将萱小姐送至相府,请王爷放心。” “呵,七王子办事本王怎么会不放心,本王就把这件事全交给你了!”穆柏又看了站在一旁的林鸢一眼,便纵身一跃潜入林中去了,寒煜办事从未让他不放心的。 看着穆柏离去的方向,寒煜冷冷地笑了。他的妙计便是上官芸,上官堡的大小姐,如今四妃之一的芸妃,穆柏想借他的力夺取月国的皇位,他也想将来得到穆柏的支持,只是,他若单单只想要钟离的皇位又何必千里迢迢来月国辅助一个失势的王爷呢? 给读者的话: 要砸砖的亲们先注册gg号,用手机编辑gg。送到1o657555o14855联通1376o859149,砸砖免费的。 入宫 皇帝大婚不久,皇后便软jin在冷宫了,而得宠的却是丽妃娘娘和芙妃娘娘。 宫中传言不断,谁也不知道其中真正的缘由。不管是再得宠的皇后或者妃嫔到了这冷宫,就不再是什么主子了,便是连洗衣坊里的婢女还不如的。 纪皇后身上并没带多少细软,加之性格懦弱,一进冷宫便受尽了宫中那几位公公的欺凌,只有身边那贴身的丫鬟笑笑始终不离不弃护着她。 宫内大的院落被那几位公公给占了,纪皇后住的是花园旁的一个小院子,十分的简陋,屋内就只有一张竹塌,主仆二人夜夜都是挤在这小小的竹塌上的。 是夜,冷宫中如同平日一般渐渐地地都灭了灯,不管是皇后主仆二人还是宫里看守的几位公公都早早地睡下了。 夜风起,园中枝枝叶叶便吹得沙沙直响,明亮的月隐入了云中,一黑一白两个身影绕过了冷宫正门,悄无声息地飞入了冷宫,落在了皇后的院子里。 黑衣女子上前轻轻地推开了房门,小心翼翼地跨了进去,身后那白衣女子紧随其后亦是小心翼翼地跨了进去。 房内皇后和那贴身丫鬟睡得真香,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 黑衣女子伸手轻轻地点了netg上那两人的睡穴,将皇后抱起扛在肩上,朝那白衣女子点了点头,便匆匆离去了。 那白衣女子将房门关好,看了看netg上那青衣丫鬟一眼,又环视了这简陋的屋子一周,这才揭下了脸上那层白纱,点燃了灯,在面铜镜前坐了下来。 只见镜中那女子蛾眉曼睩,皓齿明眸,肩若削成,腰如约素,肌如白雪。那一袭纯白素锦宫衣慢慢退去,纤纤素手将鬟上那白玉簪子摘下,三千青丝瞬间散落而下,嘴角微勾,荡漾出了清淡的浅笑。 主人说,今夜起她便不再是林鸢,而是纪若萱,月国的冷宫皇后。 起身来到床前,看着那青衣丫鬟,娇唇轻启,“笑…笑笑?” 主人说了,这个丫鬟名唤笑笑,是皇后最贴心的丫鬟。 “笑笑、笑笑……”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 笑笑、笑笑…… 她似乎很早很早之前便听过了这个名字了。 笑笑、笑笑、不要哭,要笑,笑笑,取这个名字就要多笑,不要哭。想不起来,一阵晕眩,头开始疼了,想不起来,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主人说,只要鸢儿在这里住几个月便可以回去了。 微微运功将netg上那丫头推到边上,这才将床头的灯轻轻吹灭,倾身在那竹塌上躺了下来,双眸轻轻闭上,晕眩的感觉才慢慢退去。 寂静的冷宫又一次完全暗了下来,在月光下显得冷冷清清,凄凄惨惨。 而宫门外,那黑衣女子看着远去的人影久久才回过神来。 寒煜,她的煜表哥,四年来,第一次见了,他那干净的眸子却不见一丝丝情感,不再对她笑。 他来月国,她亦是义无反顾地跟了来。 只是,他竟将她丢在上官堡,整整四年不见她。 如今,整个上官堡都是他的了,他却变了,不再对她笑了。 寒芸脚尖轻轻点地便越过了宫墙,这宫里哪一处防卫薄弱她早已mo地轻轻楚楚。 辘轳声由远及近,这么晚了,定是皇上回寝宫的宫车,寒芸知道,这个皇帝并不如表面的温和,他立纪若萱为后,却极宠芙妃和丽妃,这里面明眼人一眼便可看出缘由来。这刚刚亲政的皇帝又怎么能斗得过煜表哥和大王爷呢?马上便是祭酒岭围猎了,煜在这个时候送来这假皇后还正是时候,看来冷宫皇后就快要得宠了。 翌日清晨,冷宫内,笑笑一早就起来了,准备好了梳洗的水,便出去拿饭了,这冷宫里定时有人来送饭,若是去迟了,都被那些公公们分了去,她和小姐就又要饿肚子了。 今日去得早终于分够了小姐和她两个的分量,小心翼翼的端了回来,只是,一进院子就惊得将手上的东西全撒了。 “顺…顺公公!” “奴婢参加顺公公!”也顾不上撒了一地的粥,立马跪了下来。 “皇后娘娘呢?” “回顺公公,小…娘娘还没起呢,奴婢这就去把娘娘叫醒。” 顺公公点了点头,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笑笑忙起身来,快步进了屋,“小姐、小姐……” 小姐平日里都是很早起的,今早怎么还睡着呢? “小姐,醒醒、醒醒,顺公公来了,小姐!” netg上那人似乎睡得正香,翻了个身完全并不理她。 “小姐,小姐!你快醒醒啊!顺公公来了,小姐醒醒啊!” 笑笑一脸焦急,伸手去推小姐,只是一触碰到小姐,便被一股力量狠狠打到一边去了。 回过神来,小姐已经醒了,正皱着眉头地看她。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方才是怎么回事,小姐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林鸢这也才回过神来,将笑笑扶了起来,一脸歉疚地说到:“方才做噩梦,没伤到你吧。” “没没,小姐,快点,把衣服穿上,顺公公在外头等着呢?”笑笑忙去过外纱来,替小姐披上。 “顺公公?” 主人说了,顺公公是皇帝贴身太监,在后宫里有很大的权力。 “是啊是啊,顺公公来了,指不定是来接咱出冷宫的!” 笑笑一脸兴奋地将小姐给拉了出来,见了顺公公又立马放开了手,低着头在一旁候着了。 “娘娘,明日祭酒岭围猎,皇上让老奴送了些东西过来。” 林鸢看了坐着的顺公公一眼,又扫了一眼一旁那宫女端着的东西,才慢慢地开了口,“劳烦顺公公亲自送过来了,不知明日是何时启程?” “明日早膳过后,老奴会过去接娘娘的。”顺公公说罢便站了起来,又粗粗查看了那些服饰,才向林鸢告退了。 顺公公一走,笑笑便兴奋起来了,“小姐!祭酒岭围猎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可得好好表现,说不定皇上心一软,就让我们回望月宫去了!” “皇上?” “嗯,小姐,你可是皇后啊,这祭酒岭围猎皇后向来都是要陪着皇上的,里去了。 “皇上?” 主人说了,这皇帝多疑,在他面前一定不能漏出任何马脚! 笑笑总觉得小姐今日好像有点不对劲,但是有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哎,今早又得没得吃了!”瞥了那撒了一地的白米粥,无奈地将那一套服饰端了进屋。 “小姐,快来看,这套衣裙好漂亮啊!” 林鸢皱了皱眉,放下了手上木梳,将那套衣裙挑了起来。 那是一件淡白色的宫装,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裙幅并不宽大,似乎是为了围猎而特意定制的。 白色,她蛮喜欢的,正好配上她那跟白玉簪子。 “笑笑,我饿了,准备早膳吧。”她早就饿了。 “小姐……”笑笑原本兴奋地神情立马又黯淡下来了。 “怎么了?” “原本我一早就去分了两大碗粥的,可是…刚见到顺公公太兴奋了,就给撒了。” 林鸢不解地看了看笑笑,她去分了两大碗粥,难道这冷宫皇后就落魄到这个地步了? “小姐,要不,我再去宫门那看看,能不能……” 林鸢却将鬟上那白玉簪子取了下来,和盘里青绿色的翡翠簪子一齐递给了笑笑,淡淡地说到:“给看守的几个公公送过去吧,让他们以后关照关照。” “小姐,这白玉簪子?” 这白玉簪子她怎么从未见过呢?小姐什么时候有这东西的? “哦,之前皇上赏的,我一直收着没带。” “小姐,这两根簪子要都送出去了,那明日怎么办?”这翡翠簪子可是连着那套淡白色的宫装一起送过来的,明日若是没带,万一皇上怪罪下来,那她们出冷宫的希望岂不又落空了? “送过去吧,没事的。” “小姐!” “去吧。” 林鸢说着便躺回了netg上去,不知为何,头有点晕晕的。 皇上,明日就会见到那个皇上了。 她心中竟莫名其妙地有点期待。 昏迷 浩浩荡荡的围猎队伍从皇宫玄月门出向祭酒岭而去,除了皇后和四妃,其余皇亲国戚,三品以上文武官员皆是骑马而行。 林鸢一早跟着顺公公除了冷宫到玄月门前便直接上了马车,根本没有见了皇上。 而此时,亦是看不到,掀开帘子来,探出头去向前方望了望,皇上在队伍前方,那么远的距离,如何见得着? 她似乎越来越期望见到那皇上了,昨夜一晚没睡好,心中不仅有着莫名的期望,甚至有点慌了。 正想放下帘子来,却见一个黑色的身影由远而近奔来。 很快,她便看清楚了! 那是一匹浑身赤色的骏马,马身山下,烈焰般的赤。 而马上那男子,身躯凛凛,墨色大披肩随意地披在肩上,白色的中衣纤尘不染,腰间那金龙腰带将高贵的身份彰显地淋漓尽致。 林鸢瞬时呆住了。 那雕刻般的五官线条分明,俊眉修眼,俊美无涛,这般的丰神俊朗,这般的冷冽凌厉。 那么熟悉! 为何会那么的熟悉? 他,是谁? 她,为何会有如此熟悉的感觉? 他,究竟是谁? 而她,她自己又是谁? 想不起来,头突然痛起来,好痛好痛,痛地让她放弃了,什么都不想。 那男子却是纵马而过,根本看都没看她一眼,仿佛一个陌生人,一点也不相干。 他停在了后头丽妃的马车前,而整个队伍也随着停了下来。 痛! 为何她会那么痛? 头很痛。 心,也跟着痛了起来。 连呼吸多困难起来,隐隐约约似乎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林鸢,你这样好不好,林鸢,你不要走,不许走……” 那声音是那般的撕心裂肺,痛彻心扉。 她却想不起了,头痛yu裂。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笑笑这才现了小姐的异样。 林鸢靠了下来,抱着头,一脸痛苦的表情,低声呢喃着:“好痛,好痛……我想不起来,好痛…他是谁?我想不起来他是谁了…我想不起来了……”说着说着竟低声抽泣起来。 “小姐,你怎么了啊?小姐!”见小姐那一脸苍白,笑笑慌得不知所措。 林鸢依旧是紧紧地抱住头,拼命地摇头,她想不起来,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笑笑见小姐这般痛苦,便直直地冲了下了马车,跑到了顺公公跟前跪了下去,“顺公公,皇后娘娘不知道怎么了,您让请太医看看吧!顺公公,求求您了!……” “你小声点,丽妃娘娘身ti不适,要是扰了丽妃,仔细你的皮!”顺公公忙将笑笑拉到了一边。 “顺公公,求求你了,皇后娘娘一直喊头痛,好像病了!顺公公……”笑笑放低了声音,却依旧心急如焚。 “李德顺,怎么了?”穆懿轩掀起了车帘,看了看跪在一旁的笑笑,便下了马走了过来。 “皇上,皇后娘娘头疼得厉害,皇上……” 笑笑一见的皇上也不顾顺公公阻拦便冲了上去,跪在皇上脚下拼命地磕头。 “皇上,您去看看娘娘吧,皇上……” “李德顺,去把太医萱过来吧。” 穆懿轩说罢就上了马,皱着眉看了一眼皇后的马车,便又纵马奔到队伍前面去了。 待皇上和顺公公都走了,笑笑才站了起来,赶紧回到马车上去。 只是,帘子一掀开便见小姐已经昏到在榻上,苍白的嘴角一行血迹是那么的刺眼。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嘛,小姐,你醒醒啊,太医马上就来了,你醒醒好不好啊,小姐……”任凭她怎么叫喊,小姐依旧是双眸紧闭。 良久,太医还是没有来,笑笑依旧掀了那车帘好几回了,依旧是看不到太医的身影。 而小姐依旧是一脸痛苦,眉宇间纠结着千般万般的疼痛。 笑笑顾不上那么多了,再一次掀起车帘,扯开嗓子大喊:“来人啊,救命!救命!来人啊……” 一旁所有的侍卫都围了上来,却听笑笑继续说到:“皇后娘娘晕倒了,快传太医快车太医!” “都退下去,都退下去!”顺公公就在后面跟着丽妃的马车,听笑笑这么一喊,立马跑了过来。 “赵太医给丽妃娘娘看完,就过来,你急什么急啊你!” “顺公公,求求您让赵太医赶紧过来吧,皇后娘娘都吐血了,现在昏迷不醒,您赶紧把赵太医……” 话音未落,便见皇上纵马奔来,而南宫侍卫正紧跟在后头。这边的小骚动很快就传到前面去了。 “皇上!皇上你救救皇后娘娘吧,皇后娘娘快不行了!太医再不去的话,娘娘真的不行了!” “怎么这么严重?”穆懿轩一听,微微皱起了眉头。 笑笑赶忙上了马车,将车帘子掀了起来,里面那人躺在暖榻上昏迷不醒。 穆懿轩往马车里看了一眼,忙翻身下马。 “还不快去把赵太医叫来!” 不是就只是头疼吗?怎么这么严重?这皇后可是他重要的棋子,再他查清楚hei森林的布局之前,她的命还重要着呢! 穆懿轩上了马车,将林鸢扶起来抱着怀中,伸手轻轻擦去她嘴角上的血迹,看着她这一脸苍白,不知为何,心却突然怔住,莫名其妙,没有缘由,就突然那么怔住了。 (此文成功或是失败由亲们说的算,嘿嘿,猫猫真的蛮担心的。写林鸢二次穿越并不是为了凑字数也不是对之前的文不负责哦,如果是那样的话,猫猫会在林鸢死的那章就结文了,然后开始写大量的番外的。呵呵,欢迎大家多提意见!谢谢夕颜若晨,猫会按照原本的构想继续写下去的,接下来的文会慢慢写到中和殿里的地宫,还有那场未完成的祭酒仪式以及前文中有提到一些细节,哎,猫猫一不小心就剧透了,哈哈,再次谢谢亲们的支持!猫今天小爆下,四更!谢亲们的支持,尤其是投砖困难的那些亲们!ps:其实昨天也是七千多字的。) 再相见 是谁的怀抱,这般安全? 是谁的气息,这般熟悉? 是谁的声音,这般温软? 她的头好沉好沉,她好累好累,多么想就这么依偎在这温暖的怀抱中,永远不要醒来。 只是,手指上的痛,一次又一次地传来。 痛! 锥心的痛! 为什么会那么熟悉,那么熟悉的场景。 她不想醒、不想醒! 只是,痛,逼着她醒来。 沉重的眼皮终于有了点力气,林鸢缓缓地睁开眼睛来,却见赵太医正往她手指上扎银针。手猛地缩了回来,却撞上了身后那坚硬的xiong膛,环绕在她腰上的力道加重了,身后那人依旧没有放开她。 “皇上,皇后娘娘可能是这一路劳顿,累着了,好好休息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赵太医把了好久的脉,依旧找不出原因来,她的脉象正常,并无什么异常,最终无奈只得用银针逼她醒来了。 “嗯,纪博怕是等急了,你先去吧。” 赵太医点点头便退了下去,他自是知道该如何向宰相说的。 “皇后,这一路颠簸,累着了吧。”她一醒来浑身就僵硬住了,他怎么会没察觉到呢? 怀中的人缓缓地转过身子来,仰着头紧紧地盯着他看,眸子里的水雾慢慢弥漫了起来。 “皇后,怎么了?朕脸上有东西吗?”穆懿轩一脸平和地笑着问到。 林鸢却不说话,缓缓地低下头来,双手慢慢地环抱住他,小脸贴上了他那宽广的xiong膛,慢慢地越抱越紧,生怕一放手他便会消失不见。 那淡淡的草药清香,那么那么的熟悉…… 泪,终于掉下来了,一点一滴地掉了下来了。 一点一滴,慢慢地湿了他的衣衫。 穆懿轩皱了皱眉,却不知不觉地将话语软了下来。 “怎么了?” “呜呜呜……”她却哭得更厉害了,紧紧地抱着他,将自己完完全全埋在他怀里。 是啊,她怎么了?怎么哭了呢? 可以不哭吗? 怎么能不哭呢? 原来,这就是她那莫名的期待。 她终于想起来了。 什么都想起来了,一切的一切,全部想起来了! 怎么可以那么轻易地忘记了呢? 就算轮回千年,她也不要忘记,不能忘记。 那俊朗眉目,那温软的眼神,那宽厚的怀抱,那淡淡的草药清香,那么那么熟悉,怎么错得了? 她会认人的! 他问过她的。 是的,没错,就是这个味道,他的味道! 思念苦无药, 无处可逃, 想念你的吻,想念你的笑,想念你身上的味道。 穆懿轩! 终于又见了。 穆懿轩,我们终于再见了! “乖,不哭了。”穆懿轩不自觉地伸手拥着她,温柔地安慰着。为什么他会有隐隐约约的心疼呢? 这个皇后,大婚不到十天便被他打入了冷宫,除了大婚后那三夜的捧场做戏,他便没有再碰过她了,只是,为什么,为什么现在他会突然有了股真真正正地宠她爱她的冲动呢?那么莫名其妙的,她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感觉不一样了。 罢了罢了,按照他的计划,这几日,这个皇后是该得宠了。 “皇后,是朕不好,让你受委屈了。”很快他便恢复了那一贯平和的面具,他不喜欢方才那种失控的感觉。 怀中的人身子又是瞬间僵住了。 良久,她才止住了哭声,放开他来,淡淡地朝他笑了笑,晶莹的眸子里依旧萦绕着泪水。 “皇上,臣妾失礼了。” 其实,她只想抱着他一直哭一直哭,只是,不可以了,她必须立刻马上冷静下来! 他,两年前的他,他的生命里根本没有林鸢这个人的存在。 现在,她又成了纪若萱,他的人质皇后。又一次轮回却还是逃不过这命运。 现在,她还成了林鸢,离城驻军府的大小姐,寒煜和穆柏用她换走了真正的纪若萱。 然而,即使是这样! 现在,她依旧是她,穿越而来的林鸢,所有的记忆她都没有丢弃,也不会放弃。 穆懿轩,对不起,这一次,鸢儿来迟了。 …… (加q的亲们别忘了敲门砖,猫猫周末要考证,在线时间少,所以加q的话不会马上回应,要等久点。) 给读者的话: 解释下,因为后台技术修改作品分类有点乱,本文言情非玄幻。 冷静 围猎很快便结束了,不过就三日,却掀起了后宫的大风波,甚至牵连到了朝野。 两个得宠的妃子都出事了,丽妃摔下马来才现了腹中已怀有了龙种,只是,最终还是无法保住,此事甚至惊动了静修已经的太后。芙妃无意惊扰了丽妃的马,却一句话也不辩解,当场便被打入了冷宫。而那个冷宫皇后似乎得宠了,围猎三日都住在皇上的大帐中,皇上甚至把纪文昊献上的那匹赤兔马送给了她。 即使如此,回宫已经十来日了,皇后却依旧还是被软jin在冷宫中。只是,整个后宫关于皇后得宠的传言却早就传开了。 任凭新月宫中谣言满天,冷宫却依旧是一片死寂,残墙废垣,荒草杂生,冷冷清清,除了有人送饭来能见到几位公公和皇后身边的小丫鬟,其余时间里,根本就见不到人影。 送过来的饭菜都是新月宫里的剩饭剩菜,几个看守的公公收下了林鸢的那两根簪子后才每日给她们主仆二人留了还算足量的饭菜。而芙妃,只身一人,并没有带任何的丫鬟在身边,身上也没有任何细软能贿赂这些公公的,若不是顺公公却每日都亲自送了膳食,根本就是没法活下去的。 笑笑天天都围着林鸢说这件事,林鸢只是笑而不语,她当然知道为什么顺公公会那么殷勤地照顾着芙妃。没这么殷勤的照顾着,芙妃肚子那孩子怎么能保得住?几次在花园中撞见芙妃,她总是想起她的孩子来,她和穆懿轩的孩子,她甚至从未说过那是他和她的孩子,一句也没有说过。见到芙妃,她总是会下意识地轻抚自己的小腹,然后满心的愧疚,狼狈地逃离,一整日都缓过来。 冷宫,她的冷宫!迷迭香如同他的记忆般没了踪迹,满园子的杂草丛生。 那日,她一踏进冷宫心便慌了,这一宫荒凉,这一宫冷清,跟她初次进冷宫的时候一模一样,这里还不是她的,是那几位看守的公公的,他们不是笑笑,没有银两,他们才不管你是皇后还是太后,进来这冷宫便是连婢女都不如的。 都说物是人非事事休,她现在却是物非人是,如今,怎么会事事休呢? 一切才刚刚开始,重新开始,她现自己心中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十足的坚定,这一切似乎不一样了,等待着她的究竟会是什么? 那三日,他就在身边,就在眼前,她却不得不装着纪若萱那温柔怯懦的性格来,小心翼翼地服侍他。 夜夜被他拥在怀中入睡,那是她重新回到这个世界以来,睡得最沉最深的三晚了,耳边那撕心裂肺的叫喊声终于彻底消失了。那么熟悉的怀抱,她是用了多少的毅力才说服自己冷静下来,冷静下来。他从不留女人在身旁过夜的,为何那三日他留下了她呢?有那么瞬间她就要tuo口可出了,将一切都告诉他,只是,终究还是忍了下来,冷静了下来。 万万是不能这么贸然地告诉他一切,不管是她的身份,还是寒煜和大王爷的阴谋。 前者,她还没有做好准备,之前一直盼着要见他,但是真的见了,她却慌了,这个男人,这个凌厉冷冽的男人对她根本一丝丝情感都没有,那三日的温柔不过是给纪若萱的,亦不过是虚假的温柔罢了。 后者,她知道他终究是会起疑心,她毕竟不是纪若萱,他那般jing明之人怎么会没有察觉出来呢? 只是,在他察觉出来之前,在他还没有将冰魂冰魄放到她身边来时,她必须利用她的身份将一切查清楚,真正的纪若萱已经被送到钟离去了,穆柏和纪博已经没有任何顾忌了,接下来,他们会怎么做呢? 夜了,冷宫里依然还有灯火亮着,林鸢还是没有习惯那么早入睡,笑笑已经又趴在一旁睡着了。 林鸢看着她那稚气的小脸,无奈地笑了笑,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到那竹塌上去。要是以前,她是断然没有这个力气的,只是现在,她有了功夫底子,加上寒煜训练了她整整两日,她的功力可是大大地进步了。 那一日,也是在这冷宫中,她就那么走了,这小丫头一定哭很伤心吧。 “笑笑,我去去就回来,你好好睡觉哦。”低声说罢便伸手轻轻点了笑笑的睡穴。 她今夜得出宫一趟,寒煜找她了。 为的,一定是围猎皇后得宠的事。 给读者的话: 猫也现写林鸢死的那章点击一下子高了上前了,哈哈,难道喜欢看虐的人居多?! 晚点再更一章哈 任务 蝴蝶谷,夜深深。 上玄月,时隐时现,中秋近了。 竹影斑驳,一个白衣女子静候在竹林深处,白纱遮挡了大半面容。 见那地宫的门缓缓开启,空洞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丝的警惕,稍纵即逝。 寒煜来了。依旧是那一袭胜xue白衣,温文尔雅,沉静而内敛。 “主人。” “鸢儿回来了啊。” 寒煜伸手将她揽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肩,轻声细语地问到:“围猎那日是怎么回事?” “回主人,山路崎岖,鸢儿头晕了,是笑笑把皇帝找来的。” “皇帝可有怀疑你?”寒煜的手停了下来,放开了林鸢。 纪博将围猎三日的情况都告之他了,果然如他所料,月国的皇后又要得宠了。 “回主人,皇帝没有怀疑鸢儿,回宫后他就再也没见鸢儿了。”林鸢依旧是那平淡而有恭顺的语气回答着,心中却猜测着,穆懿轩现在一定很忙吧,忙着收拾林哲祥。 寒煜随即大笑起来,这般相似之人,连纪博都分不清楚,穆懿轩怎么会现呢? “呵呵,他会宠你的,中秋快到,他会宠你的。”是啊,她也知道他会开始宠她的,中秋快到了,中秋拜月皇后是一定要去的。 “这个月初九,不论如何都必须把那皇帝留在寝宫中!”寒煜说罢,伸手将林鸢的面纱解开,细长的手指抚上她那jiao嫩的net瓣,轻轻地摩挲着,低下头来,shuang唇覆下,重重地印了一吻,将一个小瓷瓶放入她怀中。 “去吧,你做得到的。”在她耳畔邪魅地吹了口气,这才放开她来,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地宫。 待地宫的门缓缓关上,林鸢眸子里那流光溢彩瞬间便恢复了,伸手轻轻抹了抹唇,嘴角微微一勾,就那么淡淡的一笑,在月光的衬托下,一袭轻纱白衣,仿佛那月中仙子,红尘之上,那般的美。 他对她很放心。 他对穆懿轩也很放心。 原来,他不是败在他的王子的身份上,而是败在太高估自己,低估敌手了。 这个月初九日,大王爷要行动了吧,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能得到这般关键的信息!她该怎么让穆懿轩知道呢? 单凭hei森林中五千死士,蒙面毒门,再加上纪博在宫中的几千心腹,穆柏就想动政变,他的确是太小看了穆懿轩了。 若是突袭尚有可能占到便宜,只是,他们把筹码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就注定一败涂地! 还没开始,就注定一败涂地。 离初九日还有三日,她必须尽快想办法让穆懿轩知道这个消息。 林鸢朝四周看了看,足尖轻轻点地,便在竹林间穿梭起来了,白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飘闪在林中,只是,不一会儿她便开始气喘吁吁了。本想把赤兔牵出来溜溜,凭借她的轻功,一夜的时间,来回皇宫和hei森林实在是很费体力。只是,带赤兔出来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啊。 要是有那大冰块的功力和度就好了,好怀念他的度啊。 他现在一定在中和殿里吧,那个空旷的寝宫,她只去过一次,很不喜欢那里,太冷了,比冷宫还冷清,这么晚了,他睡了吧。 不知不觉已经出来蝴蝶谷,外面的林子更密了。 hei森林。 穆子寒一定在这里吧?这一次,没有她,他一定能好好地回到百纳去的。那个邻家大哥哥般的穆子寒,她又如何忘得了呢? 林鸢一边在密林中小心翼翼地穿梭,一边回忆着穆子寒第一次挟持她的场景,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不远处的那如鬼魅般的黑影已经跟着她好久了。 周围的雾气越来越重,她不得不放慢度,以她的功力和反应度是极有可能撞到树上去的。 而身后那黑影却越靠越近,离她不到一丈远的距离。 终于,她察觉到了,心中大惊,这身后的人究竟是谁? 凭她现在的身份,在这hei森林中应该是畅通无阻的,背后那人究竟是谁?!又跟了她多久? 若不在这雾气缭绕的密林中把他甩了,出来这林子她就更没有机会了,直觉告诉她,身后那人武功绝对不低! 林鸢浑身戒备起来,在树干上借了力,便急向前方飞去。 只是,身后那人却紧追不放,他似乎没有打算要动手,只是一直跟着她。 眼看就要出hei森林了,这个人究竟是谁?他想做什么? 记住了哦 出了hei森林便是一片宽广的草地,月光的下,一切都遮挡不了。 她一袭白衣,蒙面白纱。 他一袭黑衣,黑色蒙面。 她究竟还是停了下来。 只是,他却没有停,在她还来不及转身的时候,他已经以光影一般的度向她飞来,而在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脸上的面纱早已经被掀起了。 那冰冷的眸子闪过了一丝疑惑,却有立即消失不见。他就这么看着她,这么冷冷地看着她,不说一句话。 撞入那冰冷的眸子,她瞬时怔住了,那般冰冷的双眸,独一无二的,只有他! 是他,那个大冰块,穆懿轩! 那么那么的冰冷,那么那么的冷冽,一丝丝情感也没有。 围猎那三日,他一直都是温软的眼神。她知道,那是他的面具,那不是真的,但是,她却愿意逼迫自己去相信,相信他眼中的柔情是真实的。她根本就还没有完全准备好去面对他的凌厉他的冷冽他的残忍他的无情。 入冷宫后,她便夜夜不能眠了,想象了好多次好多次他揭开那温和的面具时的冷冽,她一直一直在做准备,告诉自己,这是她迟早都是要面对的。 只是,没想到会来得那么突然,她都还没准备好,一丝丝准备也没有,就这么掉入了他那冰冷的世界。 毫无准备,就这么撞见了,那么冰冷那么无情。 现在,她如何去面对一个对她毫无一丝丝情感的穆懿轩呢! 她该怎么办?完全不知所措了。 就那么傻傻地看着他,千般万般情愫瞬间都涌到了眸子里。他就在眼前,那么近那么近,好想好想再一次扑倒他怀里大哭,大哭个三天三夜。 只是,仍旧是不可以。 林鸢根本没想到会在这里被他撞见,现在,她不再是纪若萱了,也不再是他的皇后了。双手紧紧地握住,尖削的指甲已经掐入血肉中去了,她必须冷静,唯有冷静。 穆柏这次行动定是罄尽所有兵力孤注一掷的,这是一举歼灭所逆党的好时机。她若是被揭穿了,穆柏一定会停止行动的,这么一来,穆懿轩就要等到明年才能拿到hei森林的布局图! 她必须冷静下来,十足的冷静。该怎么对他解释呢?该怎么说呢?林鸢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扬起头来,直视他那冰冷的眸子,等着他开口。 他却揭下了蒙面,冷笑了一声,道:“皇后,你的轻功不赖呀,来,跟朕比比。” 他本以为她会惊住,但是她没有,却是睨了他一眼,娇声道:“比什么啊?比谁慢吗?” 他皱眉了,俊朗的眉宇间透出了疑惑地情绪,不再那么冰冷了。 “开始吧,你要是输了就得背我回去!”她似乎一丝都没有因为是他而惊慌,反而淡定无比。 “你是谁!?”穆懿轩依旧紧紧地盯着林鸢看,这个女人,不是纪若萱! “皇上!我是你的皇后啊,我们大婚可是月神为证的,你不可以不认我的!” 是啊,他不可以不认她的! 穆懿轩眸子里的疑惑更浓了,眼前这人,根本不可能是皇后! “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他一步一步逼近她,手骤然掐上了她那脖颈。 “好好好,我说我说!你先把手放下嘛!”林鸢却是一脸轻松地拿开他的手,只是她没有放开他的手,而是轻轻地拉着,对他淡淡的笑了笑,依旧是那撒娇的语气继续说到:“听好了哦!你可一定一定要记住哦!” “说!”他任凭她牵着,却依旧是那冰冷的语气,女人撒娇他可见多了。 “hei森林五千死士,hei森林中蝴蝶谷地宫,钟离七王子的蒙面毒门,纪博宫中一千多的心腹……” 她停了下,伸手将他那皱越来越紧的眉头抚平,才继续接着说到:“记住了哦,穆柏这个月初九行动!” 话音一落,手便被他握紧,紧紧地连骨头都快要碎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忍着手上的疼痛,依旧对他笑,笑靥如花,红唇微启,一字一句说了出来:“听清楚了哦?“我叫林鸢,是你下一任皇后!” 地宫 林鸢迷迷糊糊醒来,现自己躺在一张大netg上,那明黄的纱帐随意散落,四周一片静寂,偌大的宫殿里,只亮着一盏瞪,屋内阴暗暗的。 这里是哪里? 那锦被中有他那淡淡的草药清香,看样子是他常住的地方。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呢? 她只记得在她痛晕了过去,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起身下床,头依旧有点晕,穿过层层纱帐,终于来到了前厅,前厅比内屋还要大,四周亦是一片阴暗,也只是亮了一两盏灯。 这里究竟是哪里? 看这宫殿的风格应该是皇宫的风格,只是,宫中似乎没有这个地方啊? 或者,是哪个秘密宫殿,她并不知道的? 穆懿轩应该会去查的,她说出来的一切,他一定都能查出来的! 只是他会怎么做呢? 她猜不到。 她也不想猜了。 朝中之事,即使是现在就与钟离开战,她都是对他完全有信心的。 她已经将知道的都告诉他了,只要他去查就一定能提前解决掉大王爷,甚至是寒煜,甚至是钟离的那场战争他都能提前完成。 不管有没有那个预言,他都会开辟月国的盛世的! 她现在只关心两件事。 他究竟打算将她怎么办呢? 他身上的毒又该如何解? 结局究竟会如何? 她之前狠下心来骗他,为他解毒便已经绝望了,只是,上苍能再一次把她带回月国,带到他身边,给了她希望,那么,现在时候到了,她一定一定要全力去争取! 四周依旧是一片阴暗和静寂,这偌大的宫殿只有一个出口,那是一个半掩着的石门,石门里也是一片黑暗,里头似乎很深很深。 林鸢取了一盏灯,小心翼翼地提在手上,深吸了一口气,便踏进那石门。一步一步走进去,越走越深,越来越黑暗,越来越阴冷,千转百折,始终都见不到光,她有点慌了。 一向引以为豪的方向感在这里根本起不到一丝的作用,这显然是一个迷宫!前面这堵死墙她记得的,这应该是第二次绕到这里来了? 现在该怎么办?再次退回去,还是右拐? 难道她被困住了? 不行,她必须静下心来,先做好最坏的打算。 最坏的打算是什么呢? 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再大的困难,她都给自己准备一个最坏的结局,心理有了准备,就什么也不怕了。 现在,最坏的结局也不过是她没办法走出去,这宫里的出口就只有一个,穆懿轩定是知道她在迷宫里的,他定会来救她出去的! 有什么好慌的呢? 不怕了。 不怕了,有他在的! 静下心来,不过就一迷宫嘛,以前玩过多少鬼屋迷宫她还不是照样走得出去!右拐就右拐,说不定还别有洞天呢! 穆懿轩这大冰块究竟还有很多事情没让她知道的! 林鸢往右手边那条漆黑的通道看了看,心一狠,yao了yao牙便走了进去。 外头明明只是凉爽的秋季,这里却如冬季般冰冷,阴凉的气息不断迎面袭来,冷得她直哆嗦。 已经走了很久了,却依旧看不到任何出口,难懂她又要退回去? 而正当她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远远地传来了咝咝咝的声音,仿佛有东西往她这边靠近,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 是蛇! 借着灯火,她终于看清楚了,前面一群五彩斑斓的蛇正吐着信子缓缓向她靠近。 此时,林鸢完完全全愣着了,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蛇,也从未见过如此多的蛇! 她想大喊,可是喊不出声来;想往回跑,可是脚根本不受她控制,如同灌了铅一样,动都动不了。 穆懿轩!你在哪里?! 那群蛇缓缓地蠕动,一寸一寸地向它们的猎物靠近,没有人能逃得过的,它们一点儿也不着急。 她心里拼命地想动,想逃,但是依旧动不了,怎么努力都动不了。 终于那群蛇围了上来,就在她脚边将她团团围住了。 “穆懿轩!” 歇斯底里地大喊,声音在阴暗的通道了不断回响着,手中那灯笼掉落了燃起火来,将那些蛇一下子吓退了几步,只是依旧将她团团围着。 她现在可以动了,但是,已经跑不了! 婢女 眼看地上那灯笼就要烧尽了,四周越来越暗,而那群蛇又开始缓缓地向她围了过来,那火一烧尽,整个通道便会完全暗下来,她都不敢想象下去。 怎么办?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如何是好?墙壁四周,甚至头顶处都已爬满了毒蛇,皆是吐着信子慢慢向她靠近着。 林鸢恨不得自己就这么晕过去,只是她现在却是非常非常清醒,心中那骤然上升恐惧感把她逼着异常的清醒。 穆懿轩这个混蛋! 居然从没没有告诉她宫里养了蛇! 然而,就在林鸢手足无措之时,一个清晰地咝咝的声音远远地传来了,似乎越来越清晰了,很清翠很纯粹的咝咝声,不似这蛇群的声音,倒像是某种乐器吹出的声音。 难道有人来了?又会是谁? 四周的蛇听了这声音,竟全都将头高高直起,似乎警觉到了什么。 林鸢被围在中央,动都不敢动,双手攒得紧紧地一声戒备。 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大,然而通道深处依旧一片黑暗。然而,不一会儿,那群蛇竟又一齐俯下了头,唰唰唰地想通道深处迅爬去,不一会儿便都消失不见。 这又是怎么回事?这是驭蛇术吗?难道真的有驭蛇术? 看着那些蛇慢慢地消失不见,林鸢浑身的戒备顿时放松了下来,整个人摊在了地上。 突然,四周的壁上的火把都亮了起来了,瞬间将整个通道被照的一览无余,不远处,一个高大的身影由远而近慢慢清晰。 是他! 一袭合身的青色衣袍,年纪轻轻却蓄了一脸络腮胡子。 沈冰。 总是待在御书房里的沈冰! 沈太医的儿子,紫衣的弟弟,沈冰! 林鸢也只见过他一两次而已,他怎么会在这里?方才那些蛇又是? “姑娘,没事吧。” “你怎么会在这里?”林鸢警觉地站了起来。 沈冰被这么一问,心中自是纳闷,难道这与纪若萱那么相似的女子认识他? “姑娘,主人让我来找你,请跟我来。” “主人?这里是哪里?”难道这沈冰也是影阁的人? “姑娘,请跟我来吧。”沈冰并没有回答她,而是向她身后走去了。 “哎,你等等!”林鸢却把他叫住了。 他居然派沈冰来找她,这最好不过了,据说沈冰这厮是经不住死缠烂打的了。 “姑娘,还是赶紧走吧,主子在外面等着呢。”沈冰停下来脚步。 “方才那些蛇是……”一定要弄清楚那么蛇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至今还惊魂未平呢! “姑娘,你就不要多问了,赶紧走吧,别让主子就等了。” “你不说我就不走了!” “姑娘,在下只是奉命行事,姑娘你就别为难我了,姑娘若是好奇,待会见了主子,可以亲自问问主子。”他可不敢多嘴,这女子长得和纪若萱那般相似,还不知道主子要如何处理呢。 “不说是吧,不说我就不走了!”要从穆懿轩口中问出东西来,哪是那么容易的啊? 突然,一个身影闪现,将林鸢一把抱起,又是光一般的度消失不见。 沈冰看着那身影消失的方向,无奈地摇了摇头,这还是主子第一次把女人带进这密室寝宫里。 那般突然,她却一点儿也不意外,这是他的度,她熟悉的度。 林鸢被穆懿轩紧紧抱着,穿梭这这千回百转的回廊中,心中那悬于生死之间的恐慌和无力这才完全放松下来,闭上眼睛,靠在他怀里,安全感终于慢慢地回来了。 那熟悉的度,那熟悉的气息,让她安心,习惯性的安心。 只是,不一会儿,梦就醒了。 她被狠狠地摔回了那大床,而他正一脸凌厉地看着她,依旧是那冰冷的眼神。 “你是怎么走到那迷宫的中心去的?” 他已经彻彻底底地查清楚了,这个女子所说的不假,没想到蝴蝶谷竟在hei森林中,更没想到的是蒙面毒门会在蝴蝶谷中,那么隐秘的山谷,难怪紫衣一直找不到。 只是,眼前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人?她怎么知道这些的?真正的纪若萱又去哪了? “迷宫的中央?我怎么知道那是迷宫的中央?你说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没事干嘛养了那么群奇怪的蛇!?”她一脸怒色,似乎一点儿都不怕他。 “放肆!” “你是皇帝就了不起了啊?”这家伙一定认为还没有人敢这般和他说话吧,可是,她偏偏就要这样和他说话! 她现在很愤怒很愤怒,猛地伸手将他狠狠推开,方才她就差那么一点就没命了!他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啊! 藏在愤怒后面的情绪无一列外的是恐惧和害怕。 她慌了,因为方才那命悬一线而慌,更为现在这冰冷的眼神而慌。 是该正视他眼里的冰冷的时候了吧。 穆懿轩,你知不知道,你很爱鸢儿的!你到底知不知道啊?该怎么才能解释清楚,怎么才能让你明白,怎么才能回到你心里去呢?怎么对一个毫无感情,毫无记忆的人说,在某个时空里,你爱过我,深深地爱过我。解释地再清楚,即使他相信了,他还有那么感觉吗? 不会有了吧,记忆的空白可以填补,时空的差距可以弥补,只是,心中那份感受,怎么补上呢? “走开,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走开啦。”她当然看到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诧异,只是,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原来,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坚强,昨夜,她还能勉强撑住,只是,现在又见他那毫无情感的眼神,她已经撑不住了,她的心都要碎了。 曾经那么温软而宠溺的眼神,如今却一丝丝情感也没有,那么凌厉地看着她,怀疑她。 她慌了。 这一回,她究竟能挽回多少? “方才,吓到你了?” 看着那婆娑泪眼,他心中却又是突然怔住了,不自主地俯身下来,揩了揩她眼角的泪。 围猎那三日,他便是有这熟悉的感觉了,只是很模糊很遥远,仿若前世那般遥远。昨夜在hei森林,他跟在她身后,又有这种感觉了,一股熟悉的感觉。这个女子给他的熟悉感似乎不只是因为她和纪若萱相似的相貌,更多是一种感觉,熟悉的感觉,很淡很远,若有若无的。 “呜呜……”方才狠狠将他推开的人这时却有将他紧紧抱着,在他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心没来由得疼了起来,无缘无故,就这么疼了起来,伸手将她拥住,轻轻地抚了抚她的背,不知不觉放柔语气:“没事了没事了。” 他怎么会知道她为何而哭,他只知道方才那五彩毒蛇真的吓得她了。 “乖,不哭了哦,我给你陪不是,不哭了哦。”话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说出口了,连他自己都惊诧不已。 他怎么了?他不喜欢这样,控制不住自己,莫名其妙,没有缘由。 昨日带她回来的时候,他便起了杀念,沈太医可以容易地伪装一个纪若萱放到冷宫里,在等两日,他便可将穆柏和寒煜的势力收拾地干干净净,这个女子知道那么多,留下她,终究会是个麻烦。 只是,最终他竟然软下心来,将她带回了这中和殿的地下寝宫来,没有缘由的心软,难以自制。 “放手。”语气骤然变冷,想起身离开,却仍被她紧紧地抓着。 她依旧埋在他怀里抽泣。 他却伸手狠狠将她推开来,冷冷地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这地宫里的婢女,没有我的允许,永远都别想出去!” 起身离去,没走几步却又折了回来,依旧是那冰冷的语气,“你若再进那迷宫,我不会再救你的!” 说罢身影一闪,便消失不见,只留一床轻纱轻轻飘荡而下。 寝宫里的婢女? 她居然成了他的寝宫婢女! 她还想当他的皇后呢! 她突然好想笑。 婢女? 这是喜的开始,还是悲的开始呢? 给读者的话: 拼命加更三千谢亲们的理解和支持! 五彩蛇毒 林鸢身上原本那白色的轻纱长裙早已被换下,取而代之的是淡粉色的荷花抹xiong,和百花曳地裙,这一身衣裙是李德顺送过来的,这地宫里并没有安排任何宫女太监,李德顺亦是只来送东西的,虽说她现在是婢女的身份,顺公公对她仍是恭恭敬敬的。 林鸢缠着李德顺问了好久,才了解了这里的一切。原来,这里才是他真正的寝宫,中和殿的地宫,寝宫下面真正的寝宫。 这里,永远都是黑暗,永远都见不到阳光。 他,不允许她出去。 这寝宫有内屋和外厅之分,中间是一面巨大的白色屏风,上面一片空白,并没有任何图案。外厅的布置很是细致,而内屋却是十分简单,就只有一张挂满了明黄纱帐的大床,和一个温泉池子,池边竹塌上摆着一个棋盘,上面那未下完的棋局已经搁置好几天了。 这几日来,除了每日来送饭的顺公公,她就再也没见过其他人了。 而他呢? 总是很晚很晚才回来。 那俊朗的眉宇间总是透着些许疲倦,让她伺候更衣后他便径自躺netg上睡着了,从未问过她一句话。 只是,当她靠近的时候,他总会伸手将她拥入怀里,很习惯地将头埋入她那bai皙的颈脖间,紧紧地拥着她入睡。 是她很习惯? 还是,他很习惯呢? 佛家说世间万事万物都是一个轮回往复的过程,人,是不是会不经意地现有些感觉是那么那么的熟悉的呢?不管是来生还是前世,不过是时光倒转还是向前,只要生过,不过时空如何,都是会有印记的吧。 这几日了,他总是很晚很晚才来,很早很早就走,就像她同他冷战之时那般,只是,这一次她听不到他的叹息声了。 他还是睡得那么熟,她却总是一整夜一整夜地睡不着,傻傻地看着他那俊朗的容颜,偷偷地吻他,小心翼翼地,很怕将他扰醒。 而他一走,这偌大的寝宫中,便只剩下她一人,冷冷清清。 初九那夜,她等了他一夜,他却始终没有出现。 顺公公说那一战,穆柏根本连宫门都没进就败了。 穆柏被软jin在皇陵中,整个相府都被封了。 只有寒煜失踪了。 一切都和她经历过的一模一样,只是,皇后被废了。那么,穆子寒呢?她很想问穆子寒,最后还是忍了下来。顺公公虽然对她毕恭毕敬地,但是也一定把她所有的动静都报告给穆懿轩吧。 穆子寒,也许离他远点,便是她对他最大的关心了。 宫中又是一场巨变,只是地宫内却依旧平平静静地,其实,她现在也蛮习惯被囚jin在这冰冷的寝宫中,夜夜被他拥着入睡的。 她当初都有胆量告诉他,自己是穿越而来的。 为何? 这一次,她不敢告诉他一切呢? 她再怕什么? 晚膳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为什么他还是没回来?她已经整整等了他三天三夜了,为什么他还没出现?今天已经是十一了,中秋的祭典就快到了,废了皇后,他又要立谁为后呢? 林小芙?上官芸?南宫丽雪? 他现在已经不需要利用任何妃子来权衡朝中势力了。 他会立谁为后呢? 她不是跟他说了吗? 她是他的下一任皇后啊! 心中百般纠结,和他大婚那夜的场景不断地浮现在脑海中,他拥着她一起坐在那高高的龙椅上,温柔地告诉对她说:“别怕,有朕在。” 别怕,有朕在。 别怕, 有朕在。 突然,林鸢起身来,赤着脚快步穿过那层层纱帐,绕过屏风来,盯着这迷宫入口深吸了一口气,端起一旁的灯盏,一步一步又一次走进了那幽暗的入口。 任她百般请求,李德顺都不敢跟她提起这迷宫的布局,但是她却猜到了,这迷宫怕是布下了阵法,她那日误打误撞给撞进了迷宫中心。 他说过,她要是再进着迷宫,他就不救她。 好! 她就是要进去。 每一个堵死墙的右拐处她都进去了,然后又退出来,只是她一出来便不是原本那通道了,这个阵法不断变幻着,她依旧不懈地寻找,一直一直走,一直一直绕,她向来就是任性而为的,倔强到底的,即便是以生命为代价,她都不悔。 穆懿轩,你那日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的。 “直到老,直到死,直到下辈子,都只有你,只要你。” 为什么,不过才不到三年的轮回,他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呢?怎么可以?! 终于,咝咝咝咝的声音又由远而近地传来了。 她终于找到了。 那五彩毒蛇又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缓缓向她爬过来,她依旧没有动,她不打算动了。 她也不怕了,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死。 都已经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她要赌一次! 穆懿轩! 我不允许你立别人为后! 不允许! 终于有一条蛇缠上了她的脚踝,慢慢地缠了下去,其他的蛇亦是慢慢地靠了过来。 “啊……” 痛,好痛! “啊!” 又是一阵疼痛。 脚踝被缠得紧紧地,越来越紧,疼痛一下子便传遍了全身,头突然一阵晕眩,天旋地转。 只是,她好像看到他了。 他来了,一脸慌张,那俊朗的眉头紧紧皱着。 一定是幻觉吧。 他对她那么冷,那么凌厉,就连夜夜抱着她的时候,都不曾有过温软的神情。 一定是幻觉吧。 否者他怎么会对她说,“别怕,有我在”呢? …… 只是,这怎么会是幻觉呢? 这不是幻觉。 他真的来了。 他说:“别怕,有我在。” 和大王爷那一战,牵扯了甚多的朝中势力,朝野动荡了两日,在七王爷和大将军的辅助下,他很快便控制住了全局,现在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中,这比他预期的提前了整整一年的时间。 他当然记得告诉他这些重要情报的这个女人。 这个与纪若萱极其相似的女人。 好不容易决定来找她,只是他回来时,寝宫里却空无一人。 他不是警告过她不许进这迷宫的吗? 这个笨女人究竟想怎样啊? 沈冰今夜不再迷宫里,他根本没办法驱回这些蛇。 他赶到之时,她脚踝上已经是鲜血淋漓了,她却对他笑了。 那淡淡的一笑,是那般那般熟悉,那般那般熟悉的心痛。 如同那日在马车上。 他慌了,又一次没来由地慌了。 为什么会这样!? 他怕极了这样熟悉的感觉,这种熟悉感越来越强,他一直努力地忽视,只是,他却依旧夜夜拥着她入睡,仿佛这是个很早很早就养成的习惯。 他不想靠近她,他已经整整三夜没回来了,只是今夜,却又不知不觉地回来了。 皱着眉看着围上来的蛇越来越多,怕是这血腥味会将这所有的蛇都引出来的,双手将她拥紧,脚尖轻轻点地,便迅飞离了迷宫。 …… 不一会儿,身影便落入御药房中。 “快,是五彩蛇毒!” 沉浸在药物之中的沈太医被穆懿轩这么一吼,吓得手上的草药全撒了。 “皇上?这……” 这个女子是被废了的皇后还是那个长得极像皇后的女子呢? “快解毒!五彩蛇毒!” “是是是……”沈太医这才听到五彩蛇毒这四个字,连忙转身抓了几味草药捣碎,又倒了好些白色药粉下去。 药很快便配好了,抬起头来,却惊呼了一声。 “皇上!” 皇上居然亲自替她把毒血吸出来! “还愣着干嘛?快敷药!” “是是是……”沈太医这才缓过神来,将手上的药敷在林鸢脚踝上那两处伤口上。这五彩蛇毒,若不及时解了,轻则双目失明,重则一命呜呼。 只是,这五彩毒蛇是沈冰养在中和殿的迷宫中的,为何她会被yao了?她到底是皇后还是那奇异的女子呢? “皇上,她这是……” 话音未落,却见皇上右手虎口处有一伤口,那显然也是毒蛇yao伤的。 “皇上,你这?” 穆懿轩这才把视线转移到自己手上的伤口上,方才若不是慌忙中伸手去扯开她脚上那两条毒蛇,以他的功夫也不至于被yao到。 “轩儿,快!我看看!”沈太医虽是他的师傅,却是极少称他轩儿的。 穆懿轩一脸疑惑地将手伸了过去,自己认真看了那伤口,这也才现了异样。 照理说,被那五彩毒蛇yao了,伤口是被黑的,就像林鸢脚踝上的伤口那般青黑。 只是,为何他手上的伤口却没有黑,就连那血迹亦是殷红的? “五彩毒蛇,五彩毒蛇……”沈太医放开了穆懿轩的手,一边自言自语地重复着那五彩毒蛇的名字,一边将手边的本厚厚的医书翻开来。 为了找到能解寒毒的药引,宫里所以的医书都被他翻了好几遍了。 穆懿轩没有再出声,而是tuo下了身上那墨色大袍披在林鸢身上,这女人只着一件轻罗纱衣,连鞋子都没穿,难道她是夜游到迷宫里的? “找到了找到了!轩儿,师傅终于找到了!”沈太医突然大叫起来,一脸兴奋地将那医书递到穆懿轩面前来。 “轩儿,就是它了,五彩蛇毒,果然是性热无比,就是它了,轩儿,你看,你这伤口一点儿也没有中毒的迹象,这毒正是克制你体内寒毒的药引啊!轩儿,师傅终于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他已经苦苦找了十几年了,既找不到种下药引的母体,也找不到可以直接为药引的毒液。 没想到,药引居然会是迷宫中那五彩毒蛇! 沈冰总是每年换一种毒蛇,守护皇上的寝宫,没想到今年竟让他给碰上了! “师傅……”他贵为帝王,亦是极少称他为师傅,只是今日看这白苍苍的老者如同父亲般为他高兴为他老泪纵横,他心中亦是感激不尽。 这深宫中,也就是只有沈家是他信的过的吧。 十几年了,他的寒毒终于可以解了,这个女人这般折腾,结果就这么救了他的命! (剧情预告:亲们放心,穆懿轩会想起林鸢的,之前那段感情那么珍贵,一定会想起来的。提醒大家两个细节:一:拜月总教的大祭司还没出现,二,穆懿轩并不知道穆子寒就是那个救走林鸢的黑衣人,只认得他有把银白长剑,其他的都不知道。) (猫斗胆罗嗦下:金砖达到6oo之日起,猫猫就算通宵也会日更1万字的,金砖若上千,猫猫就算不睡也会不断加更在下月初将正文完结的!) 给读者的话: 猫猫又熬夜夜更了,谢谢一早醒来就来看更新的亲们,不过书城要9点后才会审核。大家砸砖吧,砖砖是动力啊!注册不收费的。 决定 好痛,好痛,脚踝上的疼痛一直往上传来。 蛇,好多的蛇,全部朝她而来,慢慢地缠了上来。 “走开,走开……”netg上那人儿一脸苍白,额头上冷汗直冒,仿佛正在经历一场噩梦,她想醒来,却一直一直睁不开眼睛。 穆懿轩轻轻为她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大手将她那冰冷的小手紧紧握住。 “别怕,有我在。” “穆懿轩……你在哪里啊……穆懿轩…你真的忘了鸢儿了吗?……穆懿轩…你不要鸢儿了吗?” 泪,泛滥出眼角,不断地打湿了枕头,双眸却依旧紧紧闭着。 她说着很轻很轻,轻地他根本听不清楚,只是,见她这般悲伤,心又是骤然地紧了起来,紧地连呼吸都难受,那么熟悉的感觉,越来越熟悉。 可是,他却始终记不起来,究竟是何时何地,他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感觉,那么痛,那么痛。 “鸢儿,醒醒,醒醒……” 心又慌了,想立刻、马上、把她叫醒,她一定是在做噩梦,要不怎么会这般无助这般悲戚呢? “林鸢!醒醒!醒醒!” 终于,那晶莹的眸子缓缓睁开来,残留的泪水瞬间滑落下来。 见了眼前这人,那水雾弥漫的眸子里顿时染上了喜悦,骤然起身来,紧紧地抱住他,很紧很紧,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我就知道!就知道!” 只是,下一秒,他却又是狠狠将她推开,怒意滔天,“你进那迷宫就是要看我会不会救你?!” 若不是他及时赶到,她早就丧身于那群五彩毒蛇腹中了,她居然只是为了探测他会不会救她! “你来了,不是吗?”她却无所畏惧,直直地迎上了他那愤怒的眸子。 是啊,他来了,不是吗? 而且,他慌了,不是吗? “没有下次了。”冷冷地丢下了这五个字,转身便要走,却又因为她的话而停住。 “你要立谁为后!?” “你管太多了。”他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我要做你的皇后!”她倔强地说到。 他心中却是一怔,良久,才转过身来,来到床前,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让你睡在这张netg上并不代表什么,不过是因为你比较暖而已。” 说罢邪魅地看了一眼她那敞开的xiong口,冷笑一声才又转身离去。 因为她比较暖? 原来,他根本没有一丝丝的感觉! 他拿她nuan床! 那个抱她之前总会悄悄运功让自己暖起来的男人,如今却拿她nuan床! 拼命忽略掉心中的恐慌,她不害怕,不害怕,不要害怕,只是生气,只是生气而已。 嗯,她生气了,很生气,很生气! 只是,生气,而已。 不能怪他的,怎么能怪他呢? 他本来就是那样冷冽的人,不怪他,不怪他,不能怪他! 心中拼命的找理由,找借口,为他辩解,给自己安慰。 真的不能怪他的,至少,至少,他来救她了。 今晚,她要告诉他,把一切都告诉他,不管他信还是不信! 她再也受不了,忍不住了! 她也没有时间了,还有三日便到十五了 ……(终于有分割线了)…… 午间,顺公公端着午膳进来,见那林姑娘不在前厅,心中一喜,忙将那早餐放下,转身便要走。 太后这几日天天都问他立后之事,待会他还得赶到太后宫里去呢。 “顺公公,等一下!” 就差那么几步路,还是又被这林姑娘逮住了,每次都要被她缠着问好些事情。皇上对这姑娘很特殊,他当然也得小心伺候着,能说的也都尽量说了。 林鸢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脚上的伤虽然包扎了,却依旧疼痛着。 “顺公公似乎很急啊?生什么事了吗?”这李德顺怕是被她问怕了,每次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地。 “林姑娘,奴才今日有要事在身,您看……” “什么事啊?” “姑娘,太后天天急皇上立后之事,老奴还得赶过去太后那呢……” “你急什么,我就问你几个问题。” “那姑娘请问吧。”顺公公一脸无奈,她每次都是几个问题,几个问题问起来还不得要了他大半天的时间,这林姑娘怕是在这寝宫中闷得慌想找人闲聊吧,他还是去跟皇上说说,派个宫女来伺候她为好。 “皇上打算立谁为后啊?” 顺公公一听,脑袋立马耷拉了下来。 “姑娘啊,老奴这几日已经日日被太后问这同一个问题了,老奴真的不知道啊!姑娘你就别在为难老奴了。”顺公公是真的不知道,皇上这几日根本就没有提起过立后的事来。 林鸢见顺公公那无奈的样子,只得放了他了,“顺公公,你忙去吧,下回来替我带些笔墨纸砚来,顺带也带把琴来吧,这寝宫真是闷地慌啊!” “行行行,奴才一定都给您带来!”顺公公连忙点头哈腰地答应了下来,难道这回没有强留他,还是先走为妙。 顺公公走后,林鸢才注意到今日的午膳,菜色比之前的还丰富,还多了碗鱼汤。 她那肚子饿就头晕的病还是带到了这个林大小姐身上了,今日午膳也就迟一个时辰,她就又头晕了。 好久没见到阳光了,再在这里关下去,她估计不仅是要胖,而且还要缺钙了。 自从早上决定对穆懿轩说出真相后,她心中便无法平静下来,又兴奋又紧张。 他究竟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呢? 等待 这幽暗的寝宫仿佛是座活死人墓,永远都那么幽暗,永远都见不到光。 若不是李德顺一日三次给她送饭,她真的会连时间的概念都没有的。 今日的晚膳已经又过去很久很久了,穆懿轩却没有出现,这个时辰他应该回来了的。 林鸢躺在外厅的软榻上,死死地盯着那石门,秀眉紧蹙,一脸神情复杂。 他为什么没有回来? 他去哪了? 新月宫吗? 脚上的伤都还没好,难道她还要进那迷宫一次? 嘴角突然勾起了一丝自嘲的冷笑,原来自己已经变得这般的不可理喻,这般的无理取闹,这般的心xiong狭窄了。 原来她也会如此醋意横生! 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他后宫三千,他根本就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她不过是他的婢女,nuan床的婢女! 她怎么能如此名不讲理地苛求他,怎么能如此无理取闹的怨他呢? 心中百般的纠结,理智和感性不断地着。 罢了罢了,明日让顺公公告诉他一声,她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一定一定要当着他的面讲出来的。 她终于决定把真相说出来了。 等他知道了真相后,还有得她纠结呢! 不知道他是信还是不信,也不知道自己会怨还是伤。 她只能帮他找回那段记忆,没办法帮他找回那份感情。 她能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再得到他的爱。 只是,这个大冰块的爱岂会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呢? 林鸢回到内屋来,原本想躺netg上去的,但瞥见了那一片巨大而又空空如也的屏风。 那么大的屏风,不着一字一画,看来她有事情可以打这苦闷的时间了。 正好,顺公公也已经将笔墨送过来了。 拿起笔来,想都不想便落笔了: 长衣袖在风中翻动,好似心中风起云涌 心浮动表面故作从容,眼泪却不争气滑落 你说过你愿幻化成风,在轮回中选择洒tuo 浮生梦像春水一流,真情挚爱都变成空 为何爱情总是让人伤了之后又走 对你的爱仍不解,深深锁在眉间 为了爱你我早已落入不眠 人生如戏轮回,舞台戏子不悔 一遍一遍反覆着情节 胡歌羌笛不绝,声声尤响耳边 千年以前我早与你相恋 夜色月光太美,一样星辰为鉴 轻挥衣袖这故事重演 …… 那日,她狠心离他而去,心中便不断重复着这歌词,她多么希望再唱给他听,即便是故事重演即便是人生轮回,她依旧不悔的。 好久没提笔写字,这一曲歌词写下了,手竟酸痛起来了,而脚上的伤似乎也因为站了太久,而又微微痛了。 泡泡温泉吧。 自从那次中秋斋戒沐浴后,她就再也没好好泡泡温泉了。 也许,现在真的需要好好泡泡。 白玉簪子将鬟高高地束起,罗裳一件件退去,小心翼翼的踏入那池子,将自己完全浸入会中,脚上的伤口传来了刺痛的感觉,她却一点也不在意,杏眼慢慢闭上,她需要放松下来,需要让自己完全放松下来,让自己静一静,再静一静。 她需要充足的心理准备,很足很足的心理准备去面对穆懿轩知道真相后的反应! 暖暖的水足以驱走这寝宫里所有的阴冷,仿佛他的怀抱,这么安全,可以让她毫无防备地放松下来。 深深吸了一口气,蹲了下来,将自己环抱住,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都可以不用想,不用担心,不用害怕。 直到氧气耗尽,她才浮出水面,看着这空荡荡的寝宫无奈地笑了笑。 (亲们可以登录书城后,收藏冷宫,然后保存书签,下一次直接点书包的书签就不用登录了。) 给读者的话: 猫猫考完归来,该砸砖砸砖,该点击点击,该收藏收藏,今天考试依然保证两更,千万不要怀疑猫猫的更品,嘿嘿,明天 继续等待 顺公公按时送来了早膳,只是,他不是一个人来。 沈太医! 之前就是这个老头天天给她送药的! 现在倒好,他儿子养的蛇yao伤了她,他却来给自己换药。 “林姑娘,这是沈太医,来给你换药的。”顺公公边说着边将早膳搁下了。 “姑娘,冒犯了。” 沈太医尊了下来,林鸢却迟迟不要脚伸出来。 “劳沈太医费心了,伤口已经好了,不用换药了。” “姑娘,这蛇毒的伤口可好不了这么快。” “哎呀,我说好了就好了啊!”林鸢说着便起身来,一瘸一拐地走到饭桌前。 “不用换了不用换了,我饿了先用膳了。” 沈太医看着林鸢这一瘸一拐的,眉头便皱起了,虽然这伤口还没完全好,但也不至于还一瘸一拐地啊! “姑娘,你若不换药的话,这脚要是废了可别怪老夫没有提醒呢。” 刚入口的粥一下子就喷了出来,“你说什么?” 有这么严重吗?不是时间长了就会慢慢好了吗? 以前很多小伤口,小感冒她都从不用药的,时间常了自然会好的。 她不就是怕疼嘛,昨夜在水里泡太久了,原本愈合的伤口就有裂开了,一碰到就疼,其实她今天都没穿鞋的,只是长裙遮住了。 “姑娘,你若不换的话,老夫就走了。” 其实这药大可让顺公公送过来的,只是沈太医对这个林姑娘很是好奇,她和纪若萱这般的相似,哪天晚上他差点还把她当做纪若萱了。 “好好好,我换我换!” 林鸢这才坐回软榻,把脚伸了出来。 沈太医和顺公公见了都顿时惊住了。 伤口上的绑带早已不见了,伤口根本就没有愈合,而且周围还出现了溃烂! “沈太医,您轻点哈,很疼的!” 沈太医就是沈太医,一两下就帮她包扎好了伤口,而且一点都不疼,早知道就不躲了。其实自己一早起来看了那伤口也是吓了一大跳的。 “姑娘,这伤口没有完全愈合之前,最好不要碰水,尤其是温水。”这寝宫了有一池温泉沈太医自是知道的。 “谢谢您,我不会碰了!” “那姑娘用膳吧,老夫告退了。” “沈太医慢走。” 林鸢将二人送至石门前,便乖乖地退了回来,方才脸上的笑容全无。 这沈太医不会又是来看她的体质的吧! 明日,顺公公是否又会送一碗黑漆漆的汤药过来呢? 嘴角又勾起了笑,这一次,她不会喝的。 她要明明白白地告诉穆懿轩,还有时间,离他病的时候还有很长的时间,他一定可以找到其他药引的,如果这一次她还为他而死,那么,这一轮回又有什么意义呢? …… 寝宫里的时间仿佛是停滞的,只有顺公公来的时候,她才能感觉是时间的流逝。 晚膳过后,又是一日过去了。 他,还是没来。 他不是一向都没有再妃嫔宫里过夜的习惯吗? 顺公公没有跟他说吗? 他很忙吗? 也许,他真的还在忙。 顺公公也说了,他也不是每夜都会回到这里的,忙朝政的时候,他就会在地宫上面那么寝宫过夜的。 那宫的侍qin宫女还被她狠狠教训过呢?她们居然敢当着她的面推笑笑。笑笑是对她最好最好的人了,比穆懿轩比纪文昊比穆子寒对她都要好,从始至终的好。 她记得当时还放声说就算是睡在那寝宫里的人她也照打不误的,后来才知道原来这后宫三千就自己睡过那张床。 那是中秋斋戒的时候,沐浴后她便和穆懿轩形影不离了。 今年的中秋祭祀,是否依旧会再现火龙呢? 帝后情深,火龙再现,盛世将至! 帝后情深! 帝后情深! 这一次的皇后会是谁? 这一次火龙会再现吗? 思及此,无奈地摇了摇头,拜月教的预言,不是她可以改变的。 墨已经磨好了,又一次提起笔来,又是想都没想便落了笔: 月光稀是谁捣寒衣,望天涯想君思故里 一夜落雪未满北风急,千里迢迢一心相系 荣华梦塞上吹羌笛,战非罪烽火烧几季 今夜关山雪满北风急,千里迢迢兮心相系 是今生相伴或来世再惜,为何你总不懂这谜题 到蓦然回才默然长记,天涯路只影向谁依 知卿心千里寄寒衣,若功成冠翎归故里 今夜边声迢递频传急,血染黄沙魂归止兮 月光斜今夕似何夕,雪花飞问归未有期 今夜更漏迢递无泪戚,青丝成雪兮钗委地 生若求不得死如还别离,终有ri你会懂这谜题 黄泉碧落去从今分两地,千山雪月下长相忆 …… 这《寒衣调》是她在钟离的时候写的最后一歌词,他收藏了她所有的原稿,全都小心翼翼地收在锦盒中,一张都没有落下。她记得那日想向他要来,他还执意不给呢。 回忆一幕一幕在脑海里闪现,可惜她画技不好,否者就能把这大大的屏风给画满了。 看着脚上的伤,无奈地摇了摇头,今晚怕是不能泡温泉了。 还是早早睡下吧,最好是可以一睡到明天天黑,一觉醒来,他已经回来了。 这种感觉最好了。 猫猫回来了 林鸢睡得迷迷糊糊的,似乎有人在挠她。 是他吗? 猛地睁开眼睛,却对上了一双灵动的蓝眸子。定神一看,是一只白色的小猫,那暖暖的肉掌正轻轻拍着她的脸呢。 “猫猫!” 林鸢骤然坐了起来,可怜的猫猫又是这么冷不丁地被甩了下来。 喵~~喵~~ “猫猫!你怎么会在这里?” 喵~~~~喵~~~~ “白岚来了?” 喵~~喵~~~喵~~喵~~~ 猫猫跳了上来,亲密地在她手边蹭了蹭,又tian了tian,不断低声叫着。这只猫似乎认得她! “猫猫,你认得我对不对!对不对!……”伸手将猫猫抱了起来,盯着那淡蓝色的眼睛,不断的问着,如同遇到了故人,兴奋不已。 回答她的却只有喵喵喵声。 喵~~~~ 无奈地笑了笑,将猫猫放了下来,这只猫虽说是灵猫,但终究是听不动她的话的,她问了也是白问。不过,看这样子它是认得她的,否者怎么会跟她这般的亲密呢? 真好,这个世界至少还有一只猫认得她。 突然,猫猫跳下了床,回头朝林鸢叫了几声便向外厅走去。 怎么了? 林鸢下床来,跟了上去。来到外厅却见猫猫已经站在那迷宫的入口处等她了。 喵~~喵~~~喵~~ 见林鸢不动,猫猫又跑了过来,在林鸢脚边绕了两圈,朝她叫了两声,才有回到那石门口。 “你,要带我出去?!”这只猫是这个意思吗?它能进的来,那就一定出的去! 喵~~喵~~喵~ 见林鸢依旧没有动,猫猫急了,冲到林鸢跟前来,yao住她的裙角使动地往石门那边拖。 “知道了啦,笨猫!”它的化身估计能拖动她,只是它现在那么小,根本是动不了她丝毫的。 猫猫似乎听懂了林鸢的话,委屈地低叫了一声便又跑进了石门。 究竟是谁笨吗!那么明显的表达她都看不懂,以后还怎么跟它交流啊?! “臭猫,等等我啊! 林鸢顺手抓起了身边的灯来,赶忙追了上去,还好,猫猫并没有跑远。 “喂,臭猫,这里可是有很多蛇的,你到底别带错路了!” 若是真的带错路了,这猫猫那大化身应该是可以解决掉这些蛇吧? 猫猫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林鸢看,又是不满地叫了一声。她是它下一个主人,怎么就这么不信任它呢?亏它还冒着被白岚罚的风险,偷偷溜进来找她。 “好啦好啦,我开玩笑的啦,快带路啦。”林鸢终于现了这只猫眼中的哀怨了。 猫猫这底下头来,蓝色的眸子咕噜一转,却掉头快向前跑去。 “喂!你等等我啊!臭猫!等等我!” 这小小的猫跑起来怎么就这么快呢?林鸢不得不使起轻功来追上去。 一直跟在猫猫身后,她们走的是直线,没有任何拐口,只是,周围的回廊的位置和形状却一直在变幻,绕到她好晕,若不是有猫猫带着,她怕是真的永远也出不去了。 终于,前方有了光线,白色的光,越来越亮了。 猫猫已经不见了,但是她已经看到了出口,那么刺眼的白光,仿佛全部向她涌了过来。 手中的灯笼掉落在地,双手紧紧地蒙住双眼,她需要适应的时间,否者,她会瞎掉的,真的已经好久好久没见到阳光了。 良久,她才一步一步地走出了洞口,双手依旧紧紧地蒙住眼睛上。 四周一片静寂,只有鸟叫的声音和风吹过时,树叶的哗哗响声。 这是什么地方? 猫猫哪去了? 手指稍稍地分开来,眼睛慢慢地适应,这仿佛是一个花园。 手指分得更开了,前面似乎有人,两个身影,一黑一白,模模糊糊地,看的不是很清楚。 手指完全分开来了,眼睛完全适应了,她看清楚了。 这里一片花丛,还有旁边那清澈的玉瑶池,这里是望月宫的花园!她不会认错的,迷宫出口居然是望月宫的花园!顺公公不是这地宫是在中和殿下的吗?天啊!她都走了那么长的路了,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呢? 前方那亭子里那两个人影已经完全清晰了,正是穆懿轩和白岚! 而此时,两个人都是一脸惊讶地看着她。 给读者的话: 哈哈,猫猫来了,大家鼓掌欢迎,哈哈 皇后是谁 果然! 是白岚来了。 不是要中秋拜月后才会穆懿轩才会派出使者将她请来的吗?她怎么现在就来了?来救纪博的吗? 上一回,穆懿轩是为了让她来把自己找回去才放过相府的。 这一回,白岚手上又有什么筹码? “你是怎么出来的?”穆懿轩走了过来,一脸疑惑地看着林鸢。迷宫的出口很多,而通往望月宫的这个出口是最难走的,这个女人居然能走出来! “我……我……”该怎么说?看白岚刚刚那表情便知道猫猫是偷偷带她出来的,她可不做小人出卖那只臭猫。 “说!”他的语气又冷了。 “你这几个晚上都去哪了啊?为什么没回去?”她是为了转移话题,但是她更想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回寝宫,顺公公没有跟他说她急着见他吗? 她像是个小妻子责问着未归的丈夫。 “我回不回去与你无关,怎么出来的就怎么给我回去!”那凌厉的眸子又是瞬间冷了下来,指着洞口毫无感情地命令她回去。 “我拒绝!”她不想再等了,明日便是中秋了,他的皇后会是谁?! “冰魂,送她回去!”冷冷的一声令下,一个黑色的身影立马闪现了。 冰魂冰魄,两个影子,曾经他送给她的两个影子,她都还没来得及见一见,他们便为她丧命在蒙面毒剑客手中了。 林鸢看了冰魂一眼,缓缓地开了口,“冰魄呢?一起叫出来我看看吧。” 穆懿轩那一脸瞬间震惊,林鸢却是淡淡地笑了笑,转而直视他的双眸,继续说到:“好久没见了,紫衣好吗?黑影呢?……还有,你身上的寒毒怎么样?还日日服药吗……” “你究竟是什么人?!”他退了一步,一脸僵硬,眸子里尽是惊讶与不解。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人,居然知道那么多事情。对他,她似乎了如指掌。 而就在两人对峙之时,突然一个青色的身影从旁边的花丛中窜了出来,将林鸢拉了过来。 “林鸢!你怎么会在这里?!” 夭夭跟着白岚已经在宫里住了两日了,喜欢在这花园里乱窜,她方才靠近的时候,穆懿轩早就察觉到了。 “你认识她?” “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鸢和穆懿轩看着夭夭,同时开了口。 “我……她……”该先回答哪一个啊?就在左右为难之时,夭夭看到了一团白色的毛茸茸的东西。 “猫猫!”她找了这只臭猫半天了,原来它就躲在这花丛里睡觉! 猫猫原本是惬意地躺在一旁的花丛中听林鸢和穆懿轩吵架的,被夭夭这么一叫猛地跳了起来,正想跑,却被夭夭给提了起来。它最不喜欢夭夭了,她老是强行带它去抓那些可怕的毒蛇。 “臭猫,一下午我都没见你的影子,跑哪里去野了?!” 喵~~~~喵~~~ 猫猫拼命地挣扎还是挣tuo不了,无奈只得乖乖地让夭夭提着了。而被夭夭晾在一旁的穆懿轩和林鸢终于说话了,又是同时开了口。 “你认识猫猫?” “你认识她?” “哎呀,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一个一个问啊!我找着臭猫都找了一个下午了,累都累死了。”而就在这时,猫猫猛地一挣扎,瞬间便挣tuo开了夭夭的手,一下子跳到了林鸢身上,林鸢很自然地接住了,把它抱在怀中。 “猫猫!” 夭夭jin不住大叫出声,而穆懿轩亦是一脸不可思议。猫猫是拜月教的灵猫,终年都待在拜月总教,向来只会主动亲近教主,就算是夭夭这个成天跟在教主身边的弟子,猫猫也这么乖地会跳到她身上去的。 “姑娘,你究竟是什么人?” 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旁观的白岚终于出声了,慢慢地走了过来,看了林鸢怀中那乖顺的猫猫,娥眉也jin不住蹙了起来。 其实,林鸢一走出那假山出口,她便惊住了。皇上没有骗她,这个女子长得跟萱儿一模一样!虽然她已经十来年没见过萱儿了,但是她认得出来,何况之前亦是看过画像的,眼前这个女子真的和萱儿极其相似。她似乎对很多事情都了如指掌,她究竟是什么人?猫猫怎么会跟她那么亲近? 夭夭这才现她师傅也在,连忙站到她身旁兴奋地说到:“师傅,我知道!” 穆懿轩和白岚同时向夭夭投去了疑惑地目光,而林鸢却是一脸震惊地看这夭夭。 她叫白岚师傅! 原来,就是她! 绿妃! 当时从钟离回宫的时候,她可是审问过穆懿轩的,那个住进望月宫的妃子正是白岚带了的小弟子,她早该想到的了,同样是叫做夭夭,同样是一袭青衣,同样是在离城,她早该猜到的了! 她的性格跟她很像吗? 为什么她一点都看不出来呢? 也许,之前像吧。 在经历那么多爱恨情仇,她怎么还能像她那般无忧无虑没心没肺地笑呢? 他喜欢的是那种性格吗?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提前,很多事情,并没有因为的她缺席和出现而改变,该生都生了,她的到来只是加了这些事情的生而已。 那么,什么是该生的事情呢? 她乱了。 这青衣女子住进望月宫是该生的事情吗? 明日就是中秋了! 入主望月宫的会是谁?! 下任教主 夭夭见眼前这三人都是一脸怪异的表情盯着她看,尤其是皇帝那一脸冷冽,心里便开始慌张起来了。她已经跟着师父在宫里住了两天了,这个皇帝根本连正眼都没看她一眼,总是那么凌厉的表情,就连师父也不放在眼中。此时,被他这么盯着看,夭夭心中虽是慌张却又有了丝丝的兴奋,至少,今日他注意到她了。 “师父,她就是林鸢啊!” “林鸢?” “就是林大小姐啊!离城驻军府的林大小姐啦!”这大小姐上个月才将她买的怡红院去呢,她还寻思着找她算账,这是跟师父来焱城的事比较重要,她才先将此事搁在一边的,没想到这大小姐竟然会在宫里! 白岚想起来了,她没见过林大小姐,但是这林大小姐的大名可是在离城无人不知晓的。 穆懿轩此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离城驻军府?南宫豪昔日的部下林义,曾经为先皇挡过一箭的林义?她是林义的女儿?林鸢? 那夜他夜访hei森林无意间现了她,她所说的每一件事,不管是蝴蝶谷还是纪若萱,他全部都查了出来,全部都属实。 只是,她的身份,他却一直都查不出来,不管是从相府那里还是从hei森林那里都查不出任何与她有关的信息,他甚至让紫衣查到了钟离去,她亦不是来自钟离。 她说她是他下一任皇后,呵,他一直以为她不过为了荣华富贵背叛主子的叛徒,他最厌恶这种人了。只是,不知为何,他却始终没办法厌恶她,他甚至想接近她,莫名其妙,不能自已。 今日,她却说出来冰魄的名字,知道冰魂冰魄的人并不多,她居然知道!而且,她知道影阁,知道百花楼,甚至,她竟然连他隐瞒多年的寒毒也知道! 这个女子怎么可能单单是驻军府的大小姐这般简单!她的身份绝不简单! “你究竟是什么人?!”穆懿轩那冷冷的目光又一次落在了林鸢身上。这女人对他了如指掌,这对他来说是一种威胁,很大的威胁! “姑娘,你究竟是什么人?” 白岚也开了口,她亦不相信眼前这淡定的女子是驻军府那刁蛮的大小姐。而且,猫猫这般的亲近她,这里面很值得她细细地去探究。大祭司算出了下一任教主会出现在月国,要她尽快找到,看猫猫现在这般反应,这女子极有可能就是大祭司寻了已久的下任月仙! 林鸢早就恢复了淡定的神情,也不看穆懿轩和白岚,自顾自得抱着猫猫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瞥了夭夭一眼,淡淡地问到:“夭夭,我父亲可好?” 林义那般宠她,她是当真把他当父亲了,她已经好久没有给他寄信了,喜乐又失踪了,他现在一定很急了吧。 众人皆急,她却一脸淡定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啜了起来。 “林鸢!”身旁那大冰块终于忍无可忍,怒了。 她却笑了,好久好久,没有听过他这般愤怒地连名带姓的叫自己的名字了。 “穆、懿、轩,你立我为后,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她改变主意了,之前想把一切都告诉他让他立他为后的,现在,她想反过来了,她要他先立她为后! 又是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当头打来,她叫他穆懿轩,从来,从来,从来没有人敢这般连名带姓地叫他的名字,谁都不敢。她,却一字一字地叫了出来,这么自然。 没来由的一阵晕眩感让他连退了两步,她却是第一个冲来上了扶着他,小脸上尽是掩盖不了的担忧。 她担心。 是的,她是担心了,一切都在提前,他体内的寒毒是不是也会提前爆呢? 他却狠狠地将她甩开了,语气冷冽无比,“说!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立我为后,我就告诉你!”她却是寸步不让毫无畏惧。 “你,休想!”立她为后?怎么可能,皇后的人选他心中已经有数了,南宫丽雪是最佳的人选,这也算是对南宫豪多年来忠心耿耿辅助他的报答吧。他怎么会立这个来不不明的女人为后呢? 见他那一脸冷笑一脸鄙夷,林鸢晶莹的眸子瞬间便黯淡了下来,泪慢慢地徘徊上了眼角,想忍,去怎么都忍不住。 休想! 呵。 “我偏要呢!”无理取闹,好,她就是要无理取闹,怎么样! 是哪个混蛋说过的,直到老,直到死,直到下辈子,都只有她,只要她的?又是哪个混蛋才轮回了两年就将她忘得一干二净了呢?她才不管他是不是完全没有了那段记忆,她才不管自己是不是仅仅是个突然穿越而来的闯入者。她才不管时间如何变化,是早是迟,这世间不管是哪个空间哪个世间,只有有生过的,有存在过的,就一定会留下好痕迹的,而他说过的话就一定要做到!不管是什么时候说的。 生生世世这一诺言之所以感人就是因为痴男怨女们都只是一厢情愿地相信,而从未去验证过吗? 那好,这一次,就让她来验证,到底有没有所谓的生生世世的爱! 诺言,这两个字当真就是都有“口”却都无“心”吗?如果做不到就不要说,说了就一定要做到,没有任何理由,她不是无理取闹,也不是强人所难! 说到就要做到,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不懂吗?! “朕的皇后!呵,你觉得你有这个资格吗?!”看见她眼里的暗淡,他的心又是没来由地紧了起来,可是,说出的话却依旧是那么伤人,那么拒人千里,那么冷冰冰,连一个“我”字也不愿意给她。 资格!他跟她谈资格!她没有这个资格!好一个她没有这个资格! 林鸢连连退了好几步,连日来苦苦逼着自己隐藏下来的所有委屈所有伤痛顿时全部涌了上来,堆积在心口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秀眉笼起,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就这么喷了出来,满眼哀伤地盯着他看,一步一步不住地后退,脚后却突然落空,整个人便直直地跌落入了玉瑶池里。 喵!……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猫猫却嘶叫了一声,瞬间变化成了那黑色猫又张开了蓝色双翅,向林鸢飞了过去,它碰不了水,只得盘旋在玉瑶池上空,嘶叫不已。 而一旁的夭夭已经大叫出声了,“师父,就是她,猫猫化身了,猫猫认出她了,她就是下任教主!” 给读者的话: 鼓励下猫猫,今天更了近八千字,砖砖赶紧砸来! 如愿不如意 手指上的疼痛又是一阵一阵的传到心口上来,疼,十指连心,怎么会不疼呢? 她又一次被疼醒了。 双眸缓缓睁开,没有了那明黄纱帐,却是一床大红的幔帐,骤然起身,一屋子的喜庆便映入眼帘。 这里是她最早的寝宫,望月宫! “醒了?”床边的人把玩着手中那细长的银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不得不得承认,她真的很美,那清秀的眉目间比纪若萱多了一种倔强却又不失娇美,那大红霞帔更是衬出她的气质来。 沿着穆懿轩的视线,林鸢这才把视线收回到自己身上。真红的大袖衣霞帔,红罗长裙,红褙子,这一身锦衣,她穿过,与他大婚后的三日,她都是这一身华丽丽的大红霞帔同携手到太后宫里请安的。 “满意了吗?你要做皇后,朕就成全你。”他还是那般高高在上地俯视她,告诉她他要立她为后了。 “为什么?!”转变如此之快,他又打算利用她吗?现在她还有什么好让他利用的呢?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只是冷冷地丢下了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留下她一脸愕然。 穆懿轩一走,李嬷嬷立马领了一群宫女进来了,一个个端着的都是些珍珠、宝石、翡翠。 林鸢突然想到了什么,骤然起身将那一盘盘的朱钗宝石逐一翻查了过去。 没有,没有,找不到。 她找不到那个白玉镯子。 怎么会有呢? 罢了罢了,怎么可能呢?那个男人根本就一丝一毫也认不出她来,是她期望太多了。 “娘娘,请您赶紧坐下来让奴婢替您梳妆吧,吉时就快要到了。”李嬷嬷已经称她为娘娘了,端了一盘朱钗放到梳妆台上,将那木梳拿了起来等着她过去。 李嬷嬷办事还是这般利落态度还是这般强硬,林鸢叹了一口气,乖乖地坐到了那面大铜镜前,淡淡地给了自己一个微笑。 现在不是很好吗? 她终于又要嫁给他了,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大婚后她就告诉他真相,一定要说出来! 那个大冰块,那么多疑,戒备心那么深,当然会怀疑她啦。更何况,他最不喜欢受威胁了。 原谅他吧,今夜,她就把一切告诉他,一切一切,从她第一次出现在相府开始,将一切一切都告诉他,那是她的故事,她和他的故事。 看着镜子的自己,凤冠霞帔,那么端庄却有不失娇美,嘴角又轻轻地勾起了,像是无奈笑却又像是自嘲,她现自己真的变了,变了好多好多,心情似乎完完全全被他左右着。 前一刻才被他伤得心都碎了,这一刻却又帮他找借口,轻易地原谅了他。 李嬷嬷虽是上了年纪,却是手脚利落,不一会儿便梳妆好,替她带上那华丽的凤冠带上,牵着她出了门,没走几步路便上了轿子往中和殿去了,今日是他和她的大婚,又一次的大婚,上一次只是在禾苑里直接册封,这一次似乎急促而有隆重。 坐在轿中,她竟紧张了。已经做了他两年多的皇后了,这一回,她竟然紧张了,一路紧张到中和殿。 午时,她们准时地到了中和殿。 他一身明黄的龙袍,高高站在殿上,丰神俊朗,恍如天神。 李嬷嬷只送她带殿外,接下来的路要她自己走,宽大的中和殿中,文武百官都恭恭敬敬地低着头,她还是有点怯。深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毫无畏惧地对上他那深沉的眸子,大步踏进了中和殿穿过群臣,径直向他走了过去。 有什么好怯的呢?有什么好怕的呢? 她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林鸢了,才不会像当初那么慌张无措呢。 来到殿下,微微福身,低下了头。 顺公公走了出来,将手中那圣旨缓缓打开,大声念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离城驻军林义,为官正直,育女有方,长千金林鸢,温婉贤惠,兰心蕙质,才德兼备,实为月国女子之典范,今立为皇后,入住望月宫,统领六宫,母仪天下,钦此!” “谢皇上恩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不必多礼,起来吧。” 她谢过了恩,他才缓缓走了下来,轻轻扶起了她来,将她带回到殿上。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满朝的官员全都下跪行礼。 她就这么与他高高地站在这朝堂之上,接受满朝文武的朝拜。她这副容颜,和上一任皇后那般的相似,底下那些惊讶异样地目光她当然是注意到的。只是,她现在更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他突然就这么改变了主意,才不到半日的时间,她就又成了他的后?他又在算计着什么? ……猫猫第一条分割线…… 申时,望月宫玉瑶池。 一切都很急促,明天便是中秋拜月祭典了。 又一次的沐浴斋戒。 只是。 这一次,他没有点她的穴。 这一次,他也没有那淡然冷静的神情。 这一次,她没有掐上他的脖颈威胁他。 这一次,她也没有一脸闲适地睡着了。 两个人都是靠在池边,仰着头,眉头都皱得紧紧的,一脸复杂。 他说,她是命定的下任月仙,白岚将会在祭酒岭祭典上让位于她。 为什么这件事情她会不知道呢?白岚之前怎么也没跟她提起过呢?! 他立她为后,为的正是政教合一,从此以后,月国不仅不必再处处礼让百纳,而且不管是月国百姓还是百纳百姓都将会忠于月国皇室。这便是他立她为后的原因,原来她还有那么大的利用价值! 而她,她却说,她是穿越而来,和他已经有了两年的fu妻恩情,她以自己为药引救了他的命,却又穿越到了驻军府林大小姐身上,又一次回到了月国。只是,时间回到了两年前,她记得所有的事情,他却停留在了两年前,对她,一无所知。 两人都沉默了,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事情来的那么突然,两个人似乎都没有准备。 “你认为我会信你吗?”他终于开口了。 “会!”她转过身来,直直地看着他那深沉的双眸,一脸倔强。虽然这一切她自己也解释不了。虽然明白要他想起她来,很强人所难,但是她心中仍旧有一个信念,那两年的一切是真真实实存在过的,不是她的梦,绝对不是! “你说的不过都是生过的事情,我怎么能确定这些不是你查出来的呢?”他并不排除有比百花楼更无孔不入的密探的存在,她说的所说的事情,都是可以查到的,看来,这个女人他不得不防了。 林鸢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又一次把身子贴回了池边,缓缓地开了口,道:“沐浴完,你会带我回中和殿寝宫,斋戒开始,你和我需形影不离,明日辰时出玄月门直奔祭坛,祭典期间,皇后需保持沉默,午时,皇帝皇后需将合手将祭台下的火堆引燃,然后共同登上祭台,拜月燃火!” 林鸢一口气将接下来要生的事情统统讲了出来,穆懿轩皱着眉盯着她看,这拜月祭祀的规矩他本想沐浴后再跟她交代清楚地。 “没有什么好惊讶的,我都说了这些我都经历的过的!还有,你不久之后便对钟离动兵了,三十万铁骑突袭,这一战月国稳胜。” 话音一落,眼前那人已经完全愣住了,且不说那三十万铁骑,就是对钟离动兵这事也只是他心中计划之事,他从未提起过,这个女人居然也知道! “你还知道些什么?!”他似乎急了。 “我呀……”看着他那有些慌张又有些心急的模样,她停了下来。 “说!”他却猛地起身掐住她的脖颈,眸子里闪过了一丝阴蛰,她若不是下任教主,他真的该杀了她,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这个女人对他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她的存在对他来说就是威胁。 “我还知道穆懿轩很爱林鸢,他说过永远就只要林鸢一个人!”她却拨开他的手,依旧是一脸倔强,眸子里尽是执着。 他却又愣住了,原本一身的戒备,此时又是完全愣住了。而她原本因这温泉热气而微微红的小脸此时却是一片绯红。 两个人同时转身靠回了池子边上,又沉默了。原本的玉瑶池本就是十分安静的,此时,更加的寂静了。似乎要讲的都讲完了,又似乎还有好多好多没有说,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穆懿轩起身来,看着一旁的林鸢那双目紧闭秀眉轻笼,不自觉地叹了口气,便向池子中央游了去。 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难道这就是真相吗? 难道他们真的有过两年的fu妻恩情,这就是为什么他会对她这般熟悉的原因吗?时空转化,如此怪异之事他知道有,但是生在他身边,他如何相信? 四周依旧是一片寂静,只有些许水浪的声音。良久,他才又转过身来,只是,身后已经没人了。他虽然游离开她,但是却一直注意着的,方才身后并没有任何声音的。 她人呢? 环视四周,满池子空荡荡的,不见林鸢的身影! 心,顿时又慌了。 她方才说过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会穿越回去,或者,穿越到另一个时空里去。 “林鸢!” 他不过游开一会儿,这个笨女人究竟哪去了? “林鸢!……林鸢!” 心里的慌张已经掩饰不住了,向来冷静而又冷冽的表情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一脸担忧。他亦不清楚是因为她对他的威胁而担忧,还是仅仅是为她而担忧,总之,他就是慌了。骤然起身,从水中一冲而上,只是,玉瑶池的四周亦看不到她的身影。 她去哪了? 然而,正要落下来时,却在池子里见到了她那娇小的身影,双臂紧紧地拥这自己,沉在池子里,那么安静。却又那么单薄,那么无助,像是一个受伤的孩子,安安静静地躲了起来,自己为自己疗伤。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的大石这才放了下来,轻轻落入水中,无声无息地向她游了过去,从后面缓缓地抱住她,轻轻地带着她浮出水面。 她任由他抱住,头搁在他肩上,不言不语。 “林鸢。” 轻声唤她的名字,她却依旧不回答。 “喂。” 依旧没有声音。 “喂,那你知不知道林鸢有多爱穆懿轩呢?”见她这般失落,心中微微疼着,可脸上却又是戏谑和不屑,然而怀里那人却瞬时僵住了,依旧不言不语。 “呵,皇后,你倒是说说你有多爱朕啊?”轻轻着帮她整理那湿透了的长,伏在她耳畔笑着问到,这女人方才不是还很大胆的吗?现在他给了她机会,她倒是沉默了。 依旧是沉默不语,良久,她才挣tuo开他来,淡淡地说到:“酉时到了,该走吧。”说罢径自游到池边去,看都不看他一眼。 呵,她有多爱他呢?就算说了,他能明白吗?这个大冰块能明白吗?果然,记忆可以弥补,感觉却再也找不回来了。或许,她本就不该再来! 白岚能解释清楚这一切吗?能告诉她为什么她会穿越而来,又为什么会二次穿越,这一回,她真的该问清楚了。甚至,她是不是该问清楚,她,如何才能回去了呢? 帝后情深 昨日离开玉瑶池后,她便开始沉默了,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亦是没再开口,两个人远远地背对着躺在寝宫里那明黄大netg上。之前在地宫里,她总会主动过来抱他的,他并不排斥,只是昨夜她却背对着他离他远远地,不言不语。他亦没有多说什么,亦是背对着她睡了。他能一直留她在身边过夜已经是对她最大的仁慈了,即使是之前大婚的前三日,他亦是敷衍了纪若萱后便离开的。这个女人是在跟他耍性子吗?她想怎么啊? 远远地背着她入睡,只是,一早醒来,却现自己依旧是紧紧揉着她,而她已经醒了,晶亮的眸子盯着他看,依旧是不言不语,他不由得骤然地放开她来,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于是,也沉默了,两人继续沉默。 直至现在,两个人依旧是沉默着,整个祭坛外文武百官,全城百姓,祭坛内皇亲国戚王爷王妃…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和她的身上。 尤其,是她。 月国的第二任皇后,皇上昨日新立的皇后,长得和纪皇后那般的相似。 离城驻军府的大小姐,突然就成了皇后,谁都没有想到。甚至,在焱城都没有人知道离城驻军府还有一个大小姐。 中秋拜月这是月国何等重大之事,圣火能否点燃,这关乎月国的来年的命运。 天降大雨,五谷烂死,来年饥荒。 这个预言一直被验证着,圣火必须点燃! 所有人都在等待,所有人都在期盼,所有人都不安。 这个昨日新立的皇后,究竟有没有这个资格点燃圣火呢? 而他,心中亦是不安。 大司仪已经将火把递了过来。 他一手将她紧紧牵着,另一手将那火把接了过来。 只是,她却没有动,迟迟都不伸手去握那手把。 他那俊朗的眉骤然蹙紧,瞪了她一眼,她却依旧不动。 四周顿时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等待。 她,怎么了? 握着她的手,加重了力道,像是在提醒她,又向是在惩罚她,那凌厉的眼一直盯着她看。 她却不看他,低着头看着跟前那一推gan柴,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众人皆急,他亦是急了。 低声唤到:“林鸢,把手伸出来。” 这时,她才回过神来,抬起头来看着他那一脸担忧。 手,慢慢地伸了过去,小手覆在他的大手之上,慢慢地带着他,向跟前那堆高高的gan柴而去。 只是,火苗只是星星点点,并没有燃起来,似乎不一会儿便会灭尽。 一切仿佛都死寂下来了,四周没有任何的声音,比方才的寂静还有寂静。 圣火,没有被点燃! 他的手依旧紧紧牵着她,但是她却明显感觉到了他的僵硬。 突然! 原本微弱的火苗迅四下窜起,最后合抱成一条巨大火龙直直窜向空中,原本渐暗的天空霎时明亮了起来。 所有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只有她。 在那灿烂的火光下,淡淡地笑了,那般的绝美。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直到群臣百姓的欢呼声传来时,他才反应过来,看着她那淡淡的笑意仍旧是一脸惊诧,满眼复杂。 帝后情深,火龙再现,盛世将至。 帝后情深! 帝后情深! 帝后情深! 难道她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帝后情深? “请皇上皇后上祭台。”直到大司仪高声说到,他才反应过来。 二人一步一步登上祭台,这是她第二次登这祭台了,这一次,有了功夫底子,她便不在昏眩了。 被他紧紧地牵着,一步一步向上,心中突然觉得满zu。 他那俊朗的眉依旧紧紧蹙着,也不看她,心中不知在纠结着些什么。 再过一会儿,想必他的那眉头会蹙地更紧的。 …… 果然,看着那再一次直窜而上的火龙,他更是眉头紧皱了。 祭台底下已经是一片人声鼎沸了,欢呼声一波一波地传来。 “帝后情深,火龙再现,盛世将至。帝后情深,火龙再现,盛世将至。”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 她,缓缓地伸出手来,轻轻地抚开他那紧皱的眉目,对他淡淡地笑了,“穆懿轩,这就是答案,你现在知道鸢儿有多爱你了吧?” 拜月教亘古不变的预言! 帝后情深! 我尽量 高高的祭台下,人声鼎沸,一片欢呼,所有人都在喊着那十二字预言。 帝后情深,火龙再现,盛世将至。 然而,祭台之上,却是安安静静,仿佛与底下那一世红尘远远隔离。 穆懿轩,你明白林鸢有多爱你了吗? 她淡淡地对他笑了。 他却又愣住了自从遇上了她,他似乎经常会怔住,原本是那么清冷之人,她却总扰乱他的心,那么轻而易举。 “穆懿轩,你懂了吗?你明白吗?”她推了推他,继续问到,不再是淡淡的浅笑,而是一脸认真。 “不懂。”他却又皱起了眉头来,帝后情深?这一切都太过突然了,不管是她所说的真相,抑或是现在这腾空而起的火龙,都来得太突然了,让他猝不及防措手不及,他不懂,真的不懂。 不懂?她那认真的神情慢慢地暗淡了下来,放开了手,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罢了罢了,是我强人所难……对不起。” 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脸上却还是浅浅地笑着,无奈,抑或是自嘲,更多是无力吧。她,真的是强人所难吧。 转过身去,泪便流了下来,走到围墙边,看着底下那欢呼的人群,他们是那么的兴奋,那么的开心,自己却在哭,在痛,在难受,仿佛是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也许她就不该属于这个世界。 突然,熟悉的气息靠近了,那强劲有力的手臂从身后缠绕住她,将她压在怀中,那个熟悉的怀抱。 看着那落寞的背影,他有不由自主了,他只是抱着她,却不知道怎么说起,该如何解释呢?只有熟悉的感觉,莫名的熟悉,莫名的习惯,这算不算懂呢?算是算是她要的那种明白呢? “林鸢,你是下任月仙,这火龙再现,代表不了什么的。” 帝后情深吗?可是,他本就没有情,也从未打算对谁动情,后宫三千他处处留情,亦不过是虚情假意罢了。他可以接受她说的一切事情,只是,接受不了她所说的情,他向来无情,何来情深呢? 底下是他的臣民在欢庆,而这里,他这刚刚立的皇后却埋在他怀中大哭,她似乎越哭越凶了。他也不说话,任由她哭,任由那泪水慢慢浸湿他那温暖的xiong膛。 良久,怀里的人儿才渐渐止住哭声,缓缓地抬起头,那晶莹的眸子竟有了笑意,“是我强人所难,罢了罢了,我不为难你了。”一边笑着,泪却还是不住地流了出来,罢了,算了,能留在他身边,能夜夜被他拥着入眠,她该满zu了。 穆懿轩心中却又泛滥起那熟悉的心疼感觉,不自觉轻轻地替她将眼角的泪擦去,缓缓地开了口:“林鸢,只有熟悉的感觉算不算懂呢?……对你,似乎很熟悉。” 熟悉!感觉! 林鸢没有说话了,而是哭地更厉害了,原来他是有感觉的!熟悉的感觉。 够了,这对她来说,真的真的已经足够了! 见她哭得比方才还要厉害,穆懿轩竟有点不知所措,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着:“好了好了,不哭了,我尽量去懂,好不好?” 又是过了好久,她才抬起头来,那梨花带雨的眸子睁得老大,一脸严肃地看着他,煞是认真地说到:“好,我不哭我不哭,你说话要算话哦!” “嗯,我尽量。”他亦是看着她的眼,很认真地回答。这是安慰、敷衍,还是他真的会认真去懂?他也不知道。 而她,终于笑了,那晶莹的眸子里蒙着笑意,如流光溢彩。他不懂,至少,她依旧还是他的皇后。至少他愿意去懂,这不就够了吗?足够了吧。这大冰块的性子她最清楚了,这样对他来说亦是已经很足够了。 何况他对她有感觉,莫名的熟悉。 感觉。 有些事情记得再久,亦久不过一世,有些感觉即使历尽轮回亦是消磨不了的,它总是会不经意间突然冒出来,那么似曾相识却又解释不清。 你是否也有过这种似曾相识之感呢? …… 林鸢又是埋入他怀里紧紧地抱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问到:“待会我们不回宫,你带我去逛逛好吗?”商量的语气带着哭腔,楚楚可怜地眨着那水雾缭绕的双眼看着他,惹得他又是没来由地心疼不已。 “你想去哪就去哪吧。”他也已经好几日没闲下来出宫逛逛了。 “那你陪我逛东大街!上一回你就是去百花楼才害我……”话说到一半却停住了,罢了,不提前,不提上一回了。 “上一回?”他却好奇了。 “没什么啦,下去吧,大家都还在等着呢。”月仙已经在宫里了,这回不用派出使者了吧。 穆懿轩也没多问什么,只是温柔地将她紧紧揽在怀中,纵身一跃,便飞下了祭台。 两人站定,顺公公便取出了诏书宣读。而刚刚安静下来的群成百姓却又因穆懿轩的一纸诏书而有瞬间欢悦起来,一阵一阵的欢悦声,比方才还要震撼。 “恭喜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恭喜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 皇后是命定的下任月仙,白岚教主会在之后的祭酒大典上让位给皇后。几百年来月仙总是出现在百纳,这一回,终于出现在月国了,一切的一切都在预示着月国盛世的到来! 火龙再现已经万般不可思议之事了,没想到皇上还宣告了这一重大事件。这一世,月国注定要兴盛了! ……猫猫分割线……(今天会狂更一万,亲们放心砸砖)…… 在千百士兵的保护下,皇上和皇后起身回宫了,然而,众人维拥的不过是轿中的两个替身罢了,穆懿轩早就护着林鸢从一旁离开了,那影一般的度,不一会儿便到了东大街。他出宫一定是先去百花楼的,她果然没有猜错。 紫衣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子,主子新立的这皇后,眼眶红得跟兔子一样,难道被主人欺负了? 这皇后和纪若萱长得一模一样,原来她是离城驻军府的大小姐,南宫将军的旧部,对朝廷忠心耿耿的林义的女儿,她们却一直查大王爷和寒煜那边的人,难怪这次百花楼会失手。 然而,紫衣更疑惑不解地是,主子今日居然会把她带到了百花楼,从未见过主子会有那般温软的眼神,不管是对谁,都从未有过如此真实的温软。 “紫衣,我以前……”林鸢见了紫衣原本依旧低落着的心情终于稍稍兴奋了起来,只是话未说出完穆懿轩便将她拉着坐了下来,在她耳畔低声说到:“不许乱说话。” 被穆懿轩这么一提醒,林鸢才安静下来,她穿越一事还是知道让他一人知道为好。 紫衣见林鸢方才那模样,心中纳闷却也不敢多问,向前将准备好的膳食揭开来,冰魂临时来通知说主子要来,她没来得及准备,也就只上了十来样百花楼里的招牌菜。 林鸢本就不经饿,这么一天半的时间,她早就饥肠辘辘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动筷子,穆懿轩便便将桌上的碗燕窝粥推了过来,道,“把这燕窝粥喝了,先暖暖胃。” 一旁的紫衣一听,立马呆住,原来她这冰冷的主子也懂得疼人啊,而就连穆懿轩自己却亦是微微一愣。 “哦。”林鸢自是察觉到他的不自在,却是一脸自然地瞥了一眼穆懿轩,乖乖地应了一声便端过那粥来,慢慢地喝着。是她太心急了吧,刚才他那句“我尽量去懂”对她来说,真的真的已经很足够了。 紫衣识相地退了出去,两人都自顾自地吃着,没有言语。 林鸢这次虽然没饿晕了,但也还是有点稍稍的晕眩的,一碗粥很快就见底了,只是一碗粥下肚,她便饱了,她向来是少食多餐的,这习惯之前带到了纪若萱身上,这回又带到了林大小姐身上。 见她没动筷子,穆懿轩停下来筷子来,皱着眉问到:“怎么?不合胃口?” “不是啦,就是饱了。” “嗯?”这女人那么瘦,怎么还吃那么少呢?之前李德顺送到寝宫里的饭菜她也常常是只吃一半的。 “你慢慢吃哈,我在这楼里逛逛。”这百花楼她可是好久没来逛了,这家伙之前可是把整个百花楼都送给她呢。 “紫衣,带她下去换身衣服。”穆懿轩也没理她,只是对着门外喊了声,紫衣便进来了,她一直在门外候着,未敢走远。 听他这么一说,林鸢这才察觉到自己仍旧是一身华服,这般装扮一走出去,怕是还没到街上,就是出了紫衣这个门亦是马上能引起骚动的,虽然祭坛只允许皇族之人进入,百姓和一些官位低的臣子们都没见到他俩的真面目,但是这一身华服怎么会认不得呢?这全城百姓甚至是整个月国对她的拥戴并不弱于上一回。 紫衣笑了笑,道:“娘娘,这边请。”林鸢回头看了看穆懿轩,又看了看紫衣,亦是对她笑了笑便跟了进去。 出来之时,穆懿轩却已经是一副富家少爷模样等着她了,洁净而明朗的白色锦服,内松外紧十分合身,墨用上好的无暇玉冠了起来,那深遂的双眸不再凌厉而是温软如玉。而她,却是一副白净的书童的打扮,站在他身边很是合适,她之前可是玉树临风feng流倜傥的林公子的,今日怎么就沦落成了一个小书童? “我要换!”他似乎一脸满意,她却杏眼微瞪。 “换什么?” “女装!”换男装跟他没得拼,这冷冽的家伙来穿起白衣来怎么就那么俊美而又不失儒雅呢? “随你了。”紫衣倒是明白他的心思,只是,这笨女人倔强又难缠。 进去了一会而就出来了,这一次,她换了紫衣的衣服,浅紫色的烟衫,散花水雾百褶裙,细肩微露,jiao媚无骨而入艳三分。她一脸灿烂的笑,他亦是依旧那副淡定的神情,只是不经意地冷扫了紫衣一眼,紫衣别过头去,偷偷地笑了,看来似乎是有人可以制得住她这冷冰冰的主子了。 “走吧,什么愣啊,走啦!”林鸢没注意他稍纵即逝的神情变化,硬是拉着他往外走,乐观如她早就调整好了心态,只有她能留在他身边,她就可以放下一半的心了。现在她正心急地去客来居看看,刘掌柜今晚应该在吧。 又见故人 整个焱城都沉浸在喜庆的气氛当中,东大街一街的红灯笼高高挂着,原本宽敞的街道已经挤满了人群,原本的夜市就是热闹非凡的,加上近日是拜月盛典更是热闹无比,林鸢整个人被穆懿轩护在怀里穿梭在拥挤的ren流中,好不容易才到了客来居。 现在,他是个富家公子,而她是他带着身边的妾,一袭紫色衣裙,清丽而又不失jiao媚,一进客来居便惹来无数关注的目光,尤其是角落里的那个富家少爷打扮的公子,视线就没离开过林鸢,林鸢记得他的,这个人之前好像跟纪文昊有来往。 林鸢自动忽视了所有的目光,坐在雅座上一脸兴奋地打量着这里这一切,身旁的穆懿轩偶尔会瞥一眼林鸢,但大部分时间都依旧那一贯平和的表情,闲适着喝着茶。这客来居的糕点虽然比不上宫里的,但却是焱城中最好的了,他和南宫俊亦是来光顾过几次的。 这时,一个妖娆的身影出现了,红衣罩体,xiu长的下,一片酥xiong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1uo露着,极其艳冶。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被吸引了过去。 方才那位盯了林鸢许久的富家公子立马上前去,一脸邪笑地问到:“姑娘,这一人出门啊?” 那红衣女子看了他一眼,jiao媚一笑,却绕过那人,在林鸢他们旁边坐了下来。 小二连忙上前招呼,今夜是拜月盛典店里来了好多外地人,这姑娘估计也是新客,之前都没见过。 “姑娘,要用点什么?” “上壶茶吧。” 那官富家公子却又缠了上来,不请自坐,“姑娘,本公子来给你介绍吧,这店里的糕点本公子最熟悉了,本公子待会慢慢跟你说。”这人说着手便不规矩起来,抚上了这红衣姑娘的手。 “谢公子,小女子还有事在身,喝口茶就走。”红衣姑娘不着痕迹地将手收了回来,礼貌地说到。 “姑娘,有何要事在身,说出来本公子帮你办了。”这回可不单单手不规矩了,整个人都向那红衣姑娘身上贴了过去。 小二将茶送了上来,便躲得远远地了,这富家公子可是焱城里出了名的浪dang公子,之前攀上了纪三公子便是经常在焱城里胡作非为,后来相府失势,纪文昊已经不知所踪了,他亦收敛了很多,只是,今日看来,这红衣姑娘是躲不过的了。 那姑娘慌张地站了起来,道:“公子慢坐,小女子先告辞了。”说罢便想走,只是立马被拦住了。 “姑娘着急什么呢?不要本公子陪你一同去?”说着便将那姑娘揽了过来,压在怀里。 “放开我!你这个流氓!放开我!”那红衣姑娘哪里肯依,愤怒地挣扎起来。 “放开她!”林鸢这一旁终于忍不住了,拍了桌子站了起来,方才被这流氓一直盯着,她心里早就不爽了。 “姑娘,本公子劝你不要多管闲事。”那官家公子却是一脸凶狠地警告林鸢,若不是看她身旁那人似乎来头不小,他早就对她动手了,还会等到现在?现在这红衣女子算是补偿他了。 “这闲事本姑娘管定了!”林鸢正要动手,却被穆懿轩给拦住了。 “公子,今晚就卖在下一个面子,放了这姑娘吧。”穆懿轩依旧是那一脸和善,只是,那官家公子却是瞬间变了脸,战战兢兢地道:“小的明白小的明白。”说着竟连滚带爬地下了楼。 林鸢原本还纳闷着,不经意间瞥见了穆懿轩握在手中的令牌才明白过来,而此时整个屋子里早已是议论纷纷了,方才那官家公子的举动实在太让人费解了。 “谢公子搭救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那红衣女子亦是久久才反应过来,一下子便跪了下去。 “没事没事啦,你快起来吧。”虽然人家谢的不是她,林鸢却争在穆懿轩前面将她扶了起来,这女子下一句不是要对这大冰块“以身相许”吧,她可不答应的! “姑娘,坐吧。”林鸢本想扶着那女子和她一起坐的,只是,那姑娘却挣开她的手,在穆懿轩身边挨着坐了下来。 穆懿轩动也不动,任凭这红衣女子挨着,却是换上了邪魅的语气,道:“姑娘长得如此娇美,本公子该如何称呼你呢?” “小女子姓李名魅,公子叫我魅儿吧,公子又如何称呼?” “魅儿,呵呵,好名字,正和姑娘的气质,在下姓林名轩。” 一旁的林鸢见穆懿轩那般殷勤的样子,心中微微不安起来,这李魅原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穿的那么1u骨,方才真不该管她的。听穆懿轩这么一说,林鸢便瞪了过去,林公子,呵,现在倒好,他成了林公子了。只是,穆懿轩根本就看都不看她一眼。 小二端着茶点上来了,见那红衣女子和林鸢他们一桌,也就把东西都往他们桌上放了,只是林鸢却不愿意了,“小二,我们没要这茶啊?放一边去。” “放下吧,再上几盘小菜。”穆懿轩瞥了林鸢一眼,又对着小二和声说到。 李魅这也才抬头看了林鸢一眼,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接着问到,“公子,这位是?” 林鸢那清秀的眉立马蹙了起来,明明是她先替她出头的,现在倒好,这女子只认穆懿轩了。 “这是舍妹,性子比较急,魅儿可别吓着了。”穆懿轩任凭李魅粘着也就罢了,竟然还伸手将她揽着,一脸暧昧的笑。 林鸢一听又看向穆懿轩,只是穆懿轩的目光仍旧温柔地落在李魅身上,林鸢急了,冲着一旁的小二道:“小二,我们可没叫这壶茶,退回去。” 面对着林鸢的无理取闹,店小二无辜地看向了一旁的李魅,只是李魅此时眼中似乎只有穆懿轩一人,完全没有注意到店小二那求助的目光。 “还愣着干什么啊?还不退回去!”林鸢又话了。 “姑娘,这茶不能退……” “怎么不能退了呢?带我去见你们掌柜!本小姐倒是要亲自问问。”她心中是有点不舒服,只是还没到无理取闹的程度,刚好想借着机会先见见刘掌柜,这红衣女子并不一般,穆懿轩该不会看不出来吧!这般暧昧,方才还口口声声说要尽量懂她的! 哼!她走!眼不见为净! 一听林鸢说要见掌柜,这店小二连忙引路,这般难伺候的客官,还是交给掌柜得好。 穆懿轩这才抬头看了林鸢一眼,也不拦她,任由她跟着店小二上楼去。 这红衣姑娘还要他好得好好应付呢。 “魅儿不像是当地人啊?” “公子好眼力,魅儿是从西南的西城来的,魅儿本是歌坊里的歌女,只卖艺不mai身的,被妈妈逼得无奈只得离开了西城,听说焱城里的百花楼是个大地方,也就来试试看了。” “西城离这里少说也得一个多月的路程吧,姑娘只身一人来焱城定也是不容易的,不知姑娘这千里迢迢来焱城所谓何事?”穆懿轩一脸疑惑着看着她。 “小女子是跟着镖局来的,这一路还多亏了镖局里的几位大哥照顾。”李魅说着却端起了穆懿轩的茶杯来,喝了一小口继续说到,“魅儿今夜刚到焱城的,听说百花楼那宋妈妈很疼人的,可是没想到一到门口就被赶了出来……”李魅说着说着,便低了下头,靠着穆懿轩肩上抽泣起来。 穆懿轩却是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轻声地安慰到:“魅儿莫急、莫急……” “公子,我千里而来,不过也只是寻个可以安身的地儿,只是……”说罢又是哽咽起来,整个人都要扑倒穆懿轩怀里了。 “原来是这样啊!魅儿莫急,百花楼那宋妈妈和本公子有点交情,要不本公子给姑娘引荐引荐?” “那太好了,魅儿都不知道该如何谢公子了。”说着手便攀到了穆懿轩肩上,梨花带雨的脸上却是暧昧的笑,穆懿轩轻轻揽着,低着头亦是邪魅地笑了起来。 “公子,可否现在就带魅儿去百花楼,魅儿想快些……” “当然可以,我这折扇你带去吧,宋妈妈认得这扇子的。”穆懿轩暧昧地看了李魅一眼,将桌上那折扇递了过去,继续说到,“以后姑娘要是红了,可别不见我哦。”说着便伸手轻轻捏了捏李魅那粉nen的脸颊。 “怎么会呢?魅儿定是会日日盼着公子来的,怕只怕公子转眼就把魅儿给忘了。” 李魅接过那折扇来,看了看,道:“公子看来和那宋妈妈交情不浅啊。” 穆懿轩依旧是那一脸邪魅,道:“我跟那楼里的好多人交情都不浅呢,以后跟魅儿的交情也会不浅的,呵呵。” “魅儿定会谨记公子恩情的!” “呵呵,记得就好记得就好,赶紧去吧,宋妈妈这回还不知道有空没。” “公子今日大恩,魅儿定会谨记于心的!”李魅说罢起身来,轻轻在穆懿轩脸上印了一吻,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穆懿轩看着她下了楼,才回过头看收起了那一脸浪dang的笑容。而林鸢正站在他身后不远处一动不动,似乎是愣住了。 “我们也走吧,你不是想逛街吗?”穆懿轩走了过去,见她这般模样纳闷着,难道这就是这女人吃醋的样子? “回宫吧,我累了,我想睡觉了。” “怎么了?”穆懿轩这才现了林鸢的异样。 “没什么啦,就是累了。回去吧。”林鸢说着便绕了过去,径自走下楼去了。她哪里还顾得上吃醋啊,方才她见到了一个人,和她擦身而过却有很快消失不见了。 是穆子寒! 穆子寒还在焱城里? 那么熟悉 林鸢本想弥补上一回的遗憾,让穆懿轩陪着逛逛这热闹的东大街的,没想到会就那么地看到了穆子寒。穆懿轩似乎有下令追捕他,还好极少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只知道大王爷有这么个私生子,否者他又怎么能这般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客来居里呢? 两人回到宫中,林鸢很自然地往中和殿走,只是,却被穆懿轩跟拦了下来,“你该回望月宫去。” “你呢?” 他没有回答,只是转身就要走。 “喂!大婚前三夜你必须在望月宫过夜的!” 他依旧没有回答,足尖轻轻点地便飞了起来,她亦是使起轻功追了上前。他冷笑一声,就凭她也想追上他?! 他却故意放慢了度,让她追上了。突然他一个转身,向她袭去,她一躲而过,一脸震惊地看着他,道:“你干嘛啊?”他居然要对她动手。 穆懿轩仍旧不说话,又是一掌向她打来,林鸢却不躲了,一动也不动地看着他。穆懿轩见状忙收掌转身而下。他不过是想试试她的功夫,这女人不知道要躲吗?! “你就不知道要躲吗!?”没由来的愤怒,又是这么莫名其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心中都快崩溃了,他相信她所说的一切,也相信自己的感觉!但是,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呢?为什么他总是这般不能自己,完全失控! 林鸢想开口,穆懿轩却猛地将她揽起,度瞬时变快,光影般急,不一会儿便到了落在了望月宫中。 “累了一天了,早点歇着吧。”说罢又是转身要走。 她却拖住了他,这才开口道:“你要去哪里?我也要去!”在客来居的时候,她有听到的,那个叫做李魅的女子去了百花楼,她究竟是什么人?这家伙一定是要去百花楼的。 “专心当好你的皇后,其他事少cao心。”穆懿轩却是皱着眉头,将林鸢推到床边,这女人怎么这么麻烦! “穆懿轩,你就带我去嘛,穆懿轩……”她是乖乖地坐了下来,双手却缠上了他,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求着他,之前对他撒娇这一招是屡试不爽的,现在看来,似乎还是可以用的。 穆懿轩原本的凌厉的眼神竟也慢慢地温软了下来,看了她好久,叹了口气,道“我哪都不去,睡吧,累了一整日了。” 他是打算去百花楼看看,那个叫李魅的女子也不知道紫衣查出来了没有,看那样子她是有意接近他们的,只是不知道她是否知道百花楼就是他的? “去啦去啦,那个李魅一定不是有问题!”听他说不去了,林鸢反倒却急了,她亦是好奇那李魅的身份。 穆懿轩挑了挑眉,看了她一眼,他现这女人还不是很笨,方才她那般反应,还以为她是吃醋了呢,回来的时候要和新月宫里的那群妃子那般无理取闹了呢。 “我累了,要去你自己去。”穆懿轩说着,退去了外袍便径直躺netg上去了,林鸢犹豫了半天终于也退去身上那浅紫色的烟衫和那散花水雾百褶裙,挨着穆懿轩躺了下去。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躺着,昨晚背对了一晚上,今夜她却挨着他,也不抱他,只是,静静地躺在他身边。 “喂,我想要一个贴身丫鬟,把笑笑调回望月宫吧。”林鸢突然想起这事情来,纪皇后被废后,笑笑就不知道沦落到哪个宫里去了。 “笑笑?”好像是纪若萱身边的丫鬟,她怎么问起这来了呢? “嗯,就是纪若萱带进宫的那个丫鬟。” “那是相府的人,怎么点名要她了呢?”他却手撑起头,一脸不解地看着她。 “上一回也是她伺候的,习惯了吧,你就让她回来啦。”她亦是撑了起来,看着他。 “和我说说……上一回的事情吧。”她那日在玉瑶池里说得并不十分详细,好多事情他都还纳闷着呢。 “好啊,你想知道什么!”林鸢却是兴奋了起来,他真的是想懂的吧,他说了要尽量懂的。 “我…我们……我们有孩子吗?”他也不知道为何会问起这个问题来,也许是最近被太后和七皇叔催太多次了,丽妃的孩子意外地没掉了,而芙妃的孩子他却没有留,先帝未亲政时就有了他大哥了,他至今却仍无子嗣。 “孩子啊…没有耶…我比较没用啦,一直没怀上,嘿嘿。”她想了好一会儿才笑着回答他,只是笑着笑着眼泪却没忍住,一颗一颗地掉了下来。 “怎么了?”她怎么了?为什么明明是在笑的,却又像是在哭,他们真的没有过孩子吗? “没啦,就是太想要孩子了啦。”她抹了抹泪,依旧是那一脸笑容。 难道之前他也没留她的孩子吗?她不是他很爱她的吗?怎么会没留她的孩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穆懿轩还想问下去,林鸢却突然一脸慌张地抓住他的手,先开口了,“大冰块!你身上的寒毒怎么样了啊?” 这几日顾着自己伤心难过,竟把他身上那寒毒给忘了,他没有对纪若萱用药,亦是没有对她用药,难道这一回没找到药引,林大小姐和纪若萱的身子都做不了药引? “呵呵,我身上这毒十几年了,没想到你竟是解药啊!哈哈。”说的身上的寒毒,他反倒是愉悦起来了,十几年来日日服药,日日折磨,这寒毒不仅差点要了他的皇位,还差点要了他的命,那夜为救她不小心被那五彩毒蛇yao了,这个突然在他生命中冒出来的女人,也算是他的解药吧,何况沈太医那日也现了她的体质正是培养炎毒的最佳母体。 “我是你的解药……”她哪里知道他那寒毒已经解了,哪里明白他的意思,原本紧紧抓着他的手瞬间放开了,整个人似乎被抽尽了力气,呵,她还是他的解药,绕了一圈回来,她依旧还是他的解药!难道这就是轮回吗?他说她是解药,什么意思?要开始对她用药了吗? 穆懿轩很快便察觉到了林鸢的异样,语气不觉地温柔了,道:“怎么了?”这个女人今日怎么老是这么莫名其妙的呢? “穆懿轩,你又要拿我当药引吗!?”她却猛地起身来,冷不丁地将他按在netbsp;她说过的,上一回他是拿她当了药引的。看着她那一脸愤怒却又透着哀伤与无奈,他的心又被触动了。 “傻瓜,我身上的寒毒拜你所赐已经解了。” “解了!拜我所赐?!”她的手放开了,但是好像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只是痴痴地看着他,自己低声呢喃着,“寒毒解了…寒毒解了?……拜我所赐?……” 这般痴样,看得他心疼,伸手将她揽了过来,语气软了下来,道:“那日为了救你,在地宫里不慎被那五彩毒蛇yao了,才现那蛇毒就是解寒毒的药引,这也算是拜你所赐吧?而且你这身子还真是解药的母体!” 她先是一愣,却又猛地从他怀里挣tuo开来,看着他,道:“真的吗?真的解了吗?你没有骗我吧!” 这女人好像是反应过来了,不再是方才那痴样,而是一副不可思议地神情,兴奋地看着他。才一日地时间,她那小脸上那神情都不知道变换了几回了。 “骗你何用?不过你的体质还真的是很适合当药引,呵呵。”若不是解了毒,现了她那特殊的体质,他应该是会对她下药的吧,他当时可是连杀她的心都有的。 “说,是不是有打算对我下药?!”她又是冷不防地掐上了他的脖颈,质问到。 穆懿轩只是直直地看着她,并没有说话,这一幕似乎有点熟悉,他居然毫无防备地让这个女人这般轻易地掐上他的脖颈,如果是现在呢?他还会对她下药吗?他的命,还是她的命,他会如何抉择?她似乎爱他如命,上一回不就是她救了他的吗?现在呢?他仍旧还是不懂,也许会有点舍不得吧,对她的闯入,他似乎很快就习惯了。 轻轻拨开她的手,笑着道:“上一回你真没怀上孩子啊?”方才的问题他可还没问完呢。 “没有啦……我比较笨啦。”她又是迟疑了一会儿,才支支吾吾地回答,说着便躺了下来,背了过去。 “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了?”他却不放过她,继续追问下去,看她那神情就知道一定有事生。 良久,她才转过身来,伸手绕着他的腰,笑着道:“穆懿轩,给我个孩子吧。” 孩子? 他并不打算那么快要孩子的,否者芙妃肚子里那已经两个多月了的孩子怎么还会不留呢? “穆懿轩,我们要个孩子吧,好不好,你和我的孩子。”之前,她从未说过的,一句都没有说过的,他和她的孩子。 他愣住了,他和她的孩子?xiong口没来由地闷了起来,又是这般莫名的熟悉感,之前她也向他要过吗? “穆懿轩……”小手已经探入地的中衣绕到他后背,这个女人在玩火! 而他,竟也立刻有了反应,向来的冷静和自制瞬间丧失,翻身将她压回netg上,邪魅一笑,刚毅的唇骤然覆下,深深地吻了下去。 昏暗的寝室中,一片春意,这算是他们新婚洞fang夜吧…… 激qing过后,林鸢浑身无力地趴在穆懿轩身上,双手依旧是紧紧地缠在他腰间,眸子里尽是笑意。穆懿轩却是一脸的复杂,阴晴不定,轻轻地抚着她那光滑的背后,淡淡地问到:“不是第一次?” “嗯。”她和他的确不是第一次,林鸢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她好累,这家伙怎么每次都能把她折腾地那么累呢?她心中亦是纳闷,她这身子似乎一开始就是自己的了,xiong口上那颗鲜红的朱砂痣一直一直跟着她,jin不住饿的毛病也一直跟着她,其实,这副相貌跟自己原本的相貌亦是有些相似的,方才穆懿轩也说纪若萱的体质不是炎毒的母体,她的才是,难道这个身ti一直就是她自己的? 听她这般淡定地承认,穆懿轩放在她背上的力道似乎慢慢地在加重,重地让她有点疼。 “和谁?”语气瞬间冷了下来,哼,这个女人不是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吗?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其他人,就是一个大冰块,那天晚上,那个大冰块醋坛子打翻了,就强要了人家,好不卑鄙无耻!”她依旧是趴在他身上,却佯装出一脸的怒气地看着他,看着他那依旧是阴晴不定的神色。 穆懿轩那漆黑深邃的眸子渐渐地疑惑起来了,大冰块说的不就是他吗?这女人时不时地会叫他大冰块。 林鸢实在忍不住就笑出声来了,双手绕到他颈脖上,“哈哈,穆懿轩你现在是不是又吃醋了啊?你吃自己的醋哦!” 他却依旧一脸迷惑地看着她,不言不语。 “穆懿轩,好奇怪哦,我觉得这个身ti就是我自己的耶,不是纪若萱也不是离城那大小姐的了,好像真的就是我自己的耶。” “喂!你明白吗?”看着他那依旧没有变化的神情,林鸢急了。 他似乎有点明白了,这女人和纪若萱长得一模一样,但是纪若萱xiong口上的是一个蝶形的胎记,她的却是一颗鲜红的朱砂痣,一开始他便对她的身子有熟悉的感觉了,方才那般亲密却更是熟悉。 难道怀里的那柔软的身子就是这女人自己的,不是离城驻军府的大小姐?或者说,她一直就是她自己,不是纪若萱也不是林大小姐?两次的火龙再现都是因为她,这又是怎么回事呢?那日他问了白岚,白岚虽然知道有穿越一事,却也解释不请,她已经飞鸽传书给总教的大祭司了,这个谜题若是大祭司也解不开,那估计谁都解不开了。 “喂!想什么呢?我方才说的你明白吗?”林鸢自己亦是不太清楚,更怕眼前这家伙不明白,又要怀疑她了。 穆懿轩依旧是没有说话,却是骤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深邃的眸子盯着她那bai皙的xiong口,惹得她原本就绯红的小脸瞬间一红透。 “大se狼!” 她娇怒地骂着,他却缓缓地开了口,不由自主地tuo口而出:“笨女人!” 细长的手指轻轻地抚过她的脸颊,流连而下,停留在xiong口处那鲜红的朱砂痣上,温热的shuang唇缓缓覆了下来。 一切都那么熟悉,连日来,这是他感觉最强烈的一次,那么熟悉的流连,控制不了的冲动,他似乎习惯这个女人好久好久了。 寒煜的仇恨 中秋拜月,火龙再现,上至朝中一品大臣,下去普通平民百姓,不再议论这皇后的长相来历,反而十分地拥戴这个皇后,圣火火龙已经上百年没有出现过了。 这一世,月国必盛! 街头巷尾,各个坊间都是对此事议论纷纷,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钟离和百纳。 百纳和月国向来和平共处,不动干戈的,最多不过是商贸往来上面有些小摩擦,而钟离,却是相反,历朝历代定是会有一场战争,争夺边境上那一片肥沃的土地。 寒煜那夜受了重创,便逃回了钟离。穆懿轩竟然早有准备,甚至查到了他的蒙面毒门!他百思不得其解,那夜他潜逃后,却召唤不回林鸢,那时才恍然大悟,难怪穆懿轩的动作会那么快!林鸢居然能自己破了他那**散,**散他从不轻易用,而用了便是从不会轻易失手的,这一次,他居然失手了!怎么可能呢?怎么会这样?! 不仅蒙面毒门受重创,就连上官堡也不能幸免。 他潜伏在月国多年,所有的一切竟这般轻易地毁了,不是毁在穆懿轩手中,而是毁在那个叫做林鸢的女人手中。 此仇,他必报! 等他在钟离站稳了脚,他会慢慢跟她算这笔账的,她出卖了他,成了月国的皇后! 呵,月国的皇后,帝后情深,火龙再现。 钟离并不信奉拜月教,他倒要看看月国什么时候会盛,如何盛! 寒煜拉过锦被替父王盖好,道:“父王放心,儿臣明日亲自上山去寻那味药,只要寻到那味药引,定能治好父王的病的!” “煜儿,只要你能回来,安定下来,朕也就放心了,朕这的病朕自己心里明白。” 那么多皇子,老国王最宠七王子了,即使是一直留在他身边兢兢业业的二王子亦是比不过老七在他心中的地位。 “父王,儿臣这回不走了,儿臣定会日夜陪伴父王左右的。” 他此次回来怎么还会走呢?父王的病他比谁都清楚,那药引已经在他手上了,并不用去寻,只是,有了那药引依旧救不了父王。人,老了就是老了,即使曾经叱咤风云,那又能如何? 在月国的兵力丧尽,然而,在钟离,他的一切才刚刚开始。 他当初选择去月国,便是不将二王子看在眼中的,这一次,他回来了,依旧是不把二王子放在心上的。且不说父王宠他,就算没有得到父王的偏爱,那个迂腐的二哥,依旧不会是他的对手? “父王,您先歇着吧,儿臣上山去了。”寒煜说罢,给了老国王一记安心地眼色,这才退了出去。 上山? 是的,他是上山去了,蒙面毒门残存的手下可都尽数藏在山中。穆懿轩以为他那一战就能灭了他的蒙面毒门,那也太过天真了。 不久之后,他会给穆懿轩一个很大的惊喜的,包括林鸢,那个毁了他一切计划的女人! 离开了父王的寝宫,寒煜便径直出了宫,一路纵马直奔西南边的那片茂密的竹林。 突然,飞奔的马慢慢停了下来,寒煜不用回头便知身后跟着他的那个人是谁。 “煜,你去哪里?”来者正是寒芸,大王爷谋反的那夜,林鸢没回来,反倒是寒芸逃了出来和他一齐回了钟离。 方才他一出宫门,寒芸便一路跟了过来,他这几日,日日出宫,定是有什么事瞒着她的。 “本王去哪里还需向芸郡主交代吗?”寒煜冷冷地问到,依旧没有转身。 “我想知道!”寒芸上前来,一脸倔强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寒煜。 寒煜却冷哼一声,道:“那就跟着来吧。”说罢便纵马飞奔而去,也不顾寒芸能否追上。 他自小对她好,不过是因为肃王府占了朝中一半的势力,多年没见过了,那日细细打量才现他这芸表妹都出落得这般标准了,呵,若是他登上了王位,他并不排除立她为后的。感情,在他心中向来都是个很好用的工具。 寒芸跟着寒煜窜入一片茂密的竹林,便在林中深处停了下来,寒煜将一旁的石碑轻轻一推,地上便缓缓地出现了一个入口,寒煜看了寒芸一眼,什么也没说,便走了进去,寒芸微微蹙了蹙眉,亦是跟着走了进去。 拾级而下,墙上的火把越来越多,只得眼前出现了一个石门。寒煜轻叩了三下,石门便自动打开,石门一开,寒芸便惊住了。 近百个黑衣蒙面剑客齐齐地跪在厅中,齐声道:“主人!” 她原本以为在月国那一战,他罄尽了蒙面毒门所以兵力,没想到钟离也有蒙面毒门! 难道他还没有放弃月国? “煜,穆懿轩并不单单是刚亲政的小皇帝!” 她不得不提醒他,那皇帝的城府深得可怕,寒煜终究是敌不过他的。 “呵呵,他是不简单!” 寒煜扫了跪了一地的蒙面剑客一眼,继续说道:“她,也不简单!” 他和她,寒芸自是听得出来的,煜说的应该就是林鸢了,她居然能破解了煜的**散,的确是不简单! “煜,你回来了?”突然,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不远处的珠帘被掀了起来,走出来的正是纪若萱。 寒芸不由得愣住了,原来纪若萱在这里,难过她寻了那么久都没寻到。她叫他煜?! 寒煜见纪若萱出来,嘴角便勾起了一丝冷笑来,这纪若萱原本是他打算留在钟离以便日后牵制纪博和穆柏的,竟没想那一战他们竟败得那般狼狈,如今留倒是他得好好考虑该如何处置这和月国当今皇后长得一模一样的前皇后了。几日相处下来,这女人似乎对他很上心,呵呵,她越是对他有情,他就越好用她,就如眼前这寒芸,用的了格外顺手。(煜啊,煜啊,亲娘真不得不批评下你的自满和自负!) 给读者的话: 猫猫谢谢大家的支持,今日依旧会多更谢亲们的! 大祭司到了 中和殿内,穆懿轩慵懒地倚在榻上,看这手中那一纸密报,一手轻轻抚着趴在他怀中的猫猫。 突然,黑影闪现,人如其名,黑影来了。 “主子,寒芸确是钟离肃亲王府的郡主。” “她到钟离了?” “是,跟着寒煜一道回去的。” 穆懿轩微微点了点头,黑影便又影一般消失不见。 穆懿轩这才将手中那一密报递给了一旁的南宫俊,冷冽的嘴角微微勾了了一个邪魅的笑来。 寒芸。 呵,他需要她回去,回到钟离去。 “知道怎么做了吗?” “臣明白!”南宫俊将那密报收了起来便告退离开了。 穆懿轩轻轻地抚着猫猫,眸子里是极尽的深沉。 寒煜不过还是个王子就敢动起月国的主意来,他很欣赏他,但是,他不会留他的,不消林鸢提醒他心中亦是清楚,这个人若是当了王,对月国来说便是最大的麻烦! 突然,怀里的猫猫动了起来,打断了穆懿轩的思绪。这小白猫不仅喜欢粘着林鸢,似乎也很喜欢粘着他(哈哈,猫猫都喜欢都喜欢)。猫猫伸了个懒腰,跳了下来,看了看穆懿轩,慵懒地喵了几声,便向殿后走去。殿后便是他的寝宫,这个寝宫不像底下寝宫那般阴暗,却是一样的空荡清冷。 那明黄的纱帐中,那个笨女人一脸安静地睡着,这几日他每夜都要批奏折批到很晚,一直都睡在中和殿里,这女人便硬是赖了下来,不回望月宫了,夜夜都是安安静静地在一旁陪着他,抢了李德顺的活,给他端茶倒水,都是小心翼翼地不打扰他,而反倒是他自己,总是忍不住会看她。 猫猫正想跳上netg去,却被跟着进来的穆懿轩给提了起来,轻轻放在一旁。低声喵了一声,还想继续哀怨地喵下去,却立马就被穆懿轩那警告的目光吓了回去,无奈只得跳下床来,到处溜达溜达去吧。这中和殿地上地下的,不知道还藏着什么机关呢?那日若不是感应到林鸢的所在,它亦是找不到那底下寝宫的。 猫猫在穆懿轩脚边蹭了蹭,便转出了寝宫。穆懿轩并没有理它,目光始终注视在林鸢那安静的小脸上。指腹轻轻抚过她那微蹙的秀眉,一路轻轻抚过,停留在那娇小的红唇上,原本线条刚毅的脸慢慢地柔和了下来。 这个女人,这个奇怪的女人。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她。 那夜在hei森林,她说,她是他的下一任皇后。 而今,她真的成了他的皇后。 中秋那夜,她给了他那么大的惊喜,那么大的震撼。 他怎么会对她没有感觉呢?那熟悉的感觉越来越近,越来越浓,那an在望月宫里,那般亲密的接触,仿佛他已经习惯而来好久好久,爱了她好久好久了。其实,那日在玉瑶池心慌过后,他便开始接受了她,记忆也许可以是假的,但是那股熟悉感却是假不了。 netg上的人儿,似乎感觉到了脸上的异样,只是,依旧没有醒来,只是轻轻地翻了个身。 他无奈地笑了笑,轻轻拨动了覆在她额上的丝。只是,她却伸手将他打开,口里呢喃着:“穆懿轩,你别吵了啦!” 那么自然,轻声呢喃着,整个人却缩进了被窝里去。 他是不是经常扰她呢? “鸢儿,该起了……”无奈地将锦被微微掀了下来,她得起来了,白岚和拜月总教的大祭司就快到了,她这身世真相还不知大祭司能不能算得清楚呢。 他饶了相府三百多条人命,白岚便会将教主一位让给林鸢,这是他立林鸢为后前和白岚谈好的条件,只是,中秋那夜火龙再现,白岚却将此事延后了,并连夜修书给大祭司,这其中缘由他亦是不甚清楚,而林鸢的身世他亦是疑惑,这些事并不在他的掌控中,亦不是他能掌控的,一如他的感情,如今掌控权似乎也在慢慢被眼前这女人给夺走,他还真的不太清楚该如何对她。 “林鸢,起来了。”无奈地把手伸进被窝里将她拉了出来。 林鸢这才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来,睡眼惺忪地打了打呵欠,懒懒地看了他一样,便依偎到他怀里去了。 “这么早,你干嘛呢?”这家伙今日怎么亲自来叫她了?之前她起来的时候都还找不到他人呢。 穆懿轩不着痕迹地拨开了林鸢缠绕上来的手,起身来,淡淡地说到:“该起来了,白岚和大祭司就快到了。”放她在身边,真的是给自己找麻烦,这个女人似乎时不时得会挑衅他的自制力,她就那么想要孩子吗? “大祭司这么快就到了?!”她记得白岚说过的,大祭司并不是个简单的角色,拜月教虽设有教主,但历任教主都是由大祭司指定的,自她入拜月教大祭司就在了,她师傅那一代大祭司亦在,教中无人知道他的来历,外界盛传拜月教月仙知晓天文地理通晓古今,jing通奇门遁甲五行八卦,能呼风唤雨逆转时空,这些不过都不假,却不是月仙所能,月仙会的亦不过也是大祭司传授的,人人都只知道月仙,却不知月仙背后还有个大祭司。 “嗯,我把那丫鬟叫来了,你赶紧洗漱吧。”穆懿轩说罢便出去了,留林鸢一脸疑惑。 丫鬟? 对哦,笑笑!她怎么就把这事给忘了! 穆懿轩才刚离开,笑笑便端着水进来了,瞄了林鸢一眼,便不敢再抬头了,双手端着那一大盆清水,欠了欠身子,小心翼翼地说到:“皇后娘娘,皇上让奴婢来伺候您。”笑笑在洗衣坊中并没有机会见到新任的皇后,洗衣坊中大部分奴才亦是没有机会见到皇上皇后的,她只是听到传言说这皇后和她家小姐长得一模一样,今日看来,这传言是真的! “来来来,快起来。”林鸢连忙下床来,将笑笑手中那盆重重的水接了过来放到一边去。这丫头竟对她这般客气了。也难怪,她只知道她这小姐被废了,也只知道眼前站着的是正得宠的新任皇后娘娘,皇帝简直是把她宠上了天,居然能让她住到中和殿里来。她哪里会认得林鸢呢?那个一点小姐脾气也没有的林鸢呢? 见皇后娘娘也这般客气,笑笑愣了一下,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慌张地跪了下来,带着哭腔道:“娘娘,就让奴婢伺候您吧,奴婢一定尽心尽力伺候娘娘,娘娘您别赶奴婢走呀!”娘娘居然亲自动手了,难道是不要她伺候吗?她可不想再回到洗衣坊去,哪里的公公嬷嬷可是比冷宫的还难伺候,她才去了不到十日,便是浑身是伤了。 林鸢见笑笑这般反应,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忙上前来想将笑笑扶起来,只是笑笑却退缩了,依旧是低着头不敢看她,嘴里竟一直求饶。 林鸢原本微笼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把将笑笑给拉了起来,笑笑却忍不住大喊了起来,“好痛!……” 嫩白的手臂上尽是一片一片的青紫色,旧伤新伤都有,明显是被掐的出来的,林鸢心中一疼,拉着笑笑在netg上坐了下来,只是笑笑却立马跳了起来,这龙床哪里是可以随便坐的啊! “让你坐着就给本宫乖乖坐着!”林鸢怒了。 被林鸢这么一呵斥,笑笑才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来人啊!” 话音未落,一个宫女便急急地小跑了进来,这个宫女便是之前在冷宫中挨了林鸢巴掌的那个紫萍了。 “娘娘有何吩咐?”紫萍低着头,恭恭顺顺。 “去把太医萱来,快!” “是,娘娘。” 笑笑一听便愣了,皇后娘娘这是为她萱太医吗? “娘娘…”笑笑刚要开口,林鸢却道:“你叫笑笑对吧,以后你就是我的贴身丫鬟了,谁要是欺负你尽管跟我说!”那些欺负笑笑的人她会一个一个找他们算账的! “娘娘!”笑笑又是慌慌张张地跪了下去,惶恐地道:“娘娘!谢娘娘大恩,谢娘娘大恩,笑笑一定尽心尽力服侍娘娘!笑笑一定……” “好啦好啦,起来了啦。以后别娘娘长娘娘短的,你还是叫我小姐吧。”林鸢还是比较习惯那大嗓子远远地喊她,人未到,声音就先到了,现在笑笑这般怯怯弱弱让她好不心疼。 “娘娘,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她之前是习惯这样称呼她家小姐的,但是眼前这位可是皇后不是她家小姐啊。 “什么奴婢不奴婢的,我让你叫你就叫,以后也不许自称奴婢了!” “娘娘……” 林鸢一眼瞪过去,笑笑才闭了嘴。 “身上这伤是怎么来的?”林鸢说着又将笑笑另一只袖子掀起,亦是满满的青紫色伤痕,怵目惊心。 “娘娘……小姐……是奴…是笑笑不小心自己伤到的。”她可不愿意得罪洗衣坊那几位管事的嬷嬷,这皇后突然对她这么好,指不定哪日了脾气又把她丢洗衣坊里去呢! “你怕什么?说出来,我替你报仇,这帮奴才不教训教训。”想起在冷宫那几日她亦是火了,身上的银票都在喜乐哪里,喜乐有不知所踪,没钱贿赂冷宫里那几位公公,他们亦是没给她好脸色看过,果然,不管是哪里都是钱管用! 笑笑依旧是支支吾吾,而就在这时,穆懿轩进来了。 “怎么还没梳洗好呢?”穆懿轩一脸不悦地看着林鸢,白岚和大祭司已经在殿里候着了,这女人倒好还有闲工夫和一个宫女闲聊。 “奴婢这就替娘娘梳洗。”笑笑一见到皇上,便慌张地站了起来,手脚利落地将那一大盆水端到梳妆台前。 穆懿轩皱着眉有看了林鸢一眼,走了过来,将她浑身上下都瞧了个遍,才道:“你宣太医作甚?”本是想让宫女进来催的,李德顺却说她宣了太医,也就亲自过来了。赵太医已经在厅外候着了,这女人怎么看都好端端的,她宣太医作甚? “太医来了吗?笑笑受伤了。”林鸢这话音还未落,便听见砰的一声,笑笑将那盆水给打翻了,方才皇后那担忧的语气让她愣了。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皇上恕罪,娘娘恕罪!” 穆懿轩又看林鸢一眼,俊朗地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对着林鸢说到:“赶紧梳洗好,我先出去了。”说罢,扫了笑笑一眼,便离开了。这女人对说过这个宫女对她最真心了,他还真觉得好笑,纪若萱的贴身丫鬟,她竟看得那么重。 给读者的话: 预告:下一章,穆懿轩就会想起林鸢了。 懂了 那男子就站在白岚身后,一袭赶紧的白袍,负手而立,容貌如画,幽深的眸光深邃又淡然,亦正亦邪,一头乌黑茂密的头被玉冠高高挽起,美如冠玉,俊美无涛。几十年来,甚至是几百年来,他依旧都是这副俊美的相貌,不曾见留下任何岁月的痕迹,任何人都不知道他的年龄,任何人也都不知道他的来历。 他便是拜月教的大祭司,昊天。虽是辅助月仙,但拜月教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甚至是百纳和月国的命运亦是在他的掌控中,拜月教这古老的教派可是牵扯着月国的国运,又岂会是单单因为百年前的祭酒一事呢? 此时,那双深邃的眸子正打量着刚进来的林鸢。这个女子便是他们寻找已久的下任月仙,他即将要辅助的教主。 这一任月仙会给月国带来昌盛,他已经寻了她很久了,若不是白岚不听他的劝告执意嫁给月国宰相,并生下了纪若萱,这女人又怎么会先出现在焱城呢?她两年前本应该出现在离城的,却阴差阳错地来了焱城,和月国皇帝牵扯出斩不断的情丝来,他本想干涉的,后来却放手给了白岚,虽他不得不尽一身法力,逆转这两年的时间,但能让这女子和月国皇帝这一世的情劫早些终了也好,情劫结束了,一切还是得回到原地,按照原先的轨迹进行下去,谁的出现都改变不了这命运的安排。 她终究还是该回到离城,回到两年前的,唯一不同的是,她记得一切,但是所有的人却仍旧停留在两年前,只有隐隐约约对她的熟悉感,记忆却全无。 昊天自己便是历尽情劫之人,深知其中疼痛,此次来给这即将上任的教主的第一份大礼便是恢复了穆懿轩那两年的记忆。 情劫已终结,月国兴盛便不远了。 穆懿轩慵懒地倚在龙塌上,微微皱着眉,目光始终都落在林鸢身上,那漆黑的眸子没有了平日里的冷峻,似乎多了宠溺和心疼,又似乎极力隐着哀伤和疼痛。 “你们都在了啊。”林鸢一进来,便见三人都沉默着,气氛似乎有点不对劲,说着便径直在穆懿轩身旁坐了下来。 “拜月教大祭司昊天参加皇后娘娘。”待林鸢坐定了,昊天才上前抱拳行礼,低着头却又不卑不亢。 “啊?不是吧!你就是大祭司!”此话一出,昊天没什么反应,白岚站在一旁却是眉头微微笼着,这皇后哪里有皇后的样子啊,而穆懿轩依旧是一脸沉重地看着她。 林鸢此时直直地盯着昊天,方才还没进来时她就在门外看了好久了,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般俊美之人,若说穆懿轩是俊美中带着冷,那么这昊天却是一股清华之气中隐隐藏在邪魅的气息,亦正亦邪,怎么会有男子有这般气质呢,像是九天谪仙,却又似魔界妖孽呢?他真的有白岚说的那么难应付吗? 林鸢这大花痴就这么一直盯着昊天看了,白岚有意无意地轻咳了两声,她才反应过来,尴尬地笑着道:“昊天免礼。” “谢皇后娘娘。”昊天这才直起身ti,抬头看又了林鸢一眼,才退到白岚身后去。虽不是凡人,但当了这大祭司,他很清楚何时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而就在这时,猫猫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喵喵叫着一路跑到昊天脚下,兴奋地一直打转,绕来绕去,昊天原本紧抿地的shuang唇顿时柔了下来,弯下腰将猫猫抱了起来,温柔地低声说到:“嘘,别闹。” 在昊天的安抚下,猫猫慢慢地安静了下来,窝在昊天怀里,低声喵喵叫了几声,却不似原本那兴奋地叫声,寂静的大殿里,那低低地叫声听起来竟有点悲凉。 (ps,别担心,昊天不是男配,此文也不是玄幻仙侠,昊天不过是来客串下的。昊天是猫下本书的男主,提前预告下,下一本书,《琉璃美人命》,写猫猫和昊天在魔界宫廷一波多折的凄美爱情故事。) “猫猫怎么了?”林鸢一脸疑惑地看看穆懿轩,又看了看白岚。 穆懿轩没有说话,白岚亦是没有说话,猫猫在总教里向来就是只粘着大祭司的。 “皇上,祭酒岭的祭典可如期举行,臣先告退了。”开口的却是昊天,拜月教回归月国,那么他也算是月国的臣了吧,昊天说罢便抱着猫猫退了下去,而白岚亦是微微福身跟着昊天退了下去。 穆懿轩依旧是倚在一旁,视线始终没有离开林鸢,林鸢却站了起来,一脸莫名其妙。 “怎么回事啊?怎么就走了啊?”难道是她来得太迟了?他们都说完了?她也不过就是帮笑笑涂个药而已。 良久,穆懿轩依旧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将林鸢揽了过来,抱在怀中,脸埋入她那bai皙的颈脖间,仍旧是沉默。 这个女人! 难怪,难怪会那么熟悉! 怎么会不熟悉呢?怎么不心疼呢? 他终于明白了,终于懂了,终于想起了来。 昊天方才只是稍稍施了法,却完完全全触动了他的心,他全部想起来了。 这个女人,这样的一个女人,他该拿她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了?”林鸢这才现了穆懿轩的异样,这家伙怎么了,好像有点不对劲,之前都是她死皮赖脸地主动投怀送抱的,他怎么会突然主动抱她呢? “喂,大冰块,你怎么了啊?”这家伙怎么越抱越紧啊,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喂,轻点啊,好痛,我都快呼吸不了了啦。”他的力道怎么那么大,她浑身的骨头都快碎了。 穆懿轩一愣,这才放开她来,那刚毅的嘴角早就柔软了下来,原本凌厉冷冽的眼,却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林鸢见了,更是疑惑,他怎么了? 眼中的哀伤此时顿时完全涌现,藏都藏不住,他却仍旧是微微地笑着,伸过手来,在她那震惊地小脸上轻轻地捏了捏,柔声问到:“林鸢,你疼吗?” 疼吗? 林鸢,你疼吗? 委屈?惊喜?悲伤?欣喜?思念?心疼?震惊?……所有所有的情绪瞬时翻涌而上,千言万语全部哽在心上,想开口,却说不出话来了。 穆懿轩!鸢儿怎么会不疼呢?疼了好久好久的了,从睁开眼的那一刻起就疼到现在的了,怎么会不疼呢?怎么能不疼呢? 穆懿轩,你想起来了吗? 鸢儿留给了你那么多迷迭香,你终于回忆起来了吗? “鸢儿,一定很疼吧?”他满眼迷离地看着她,痴痴地问着,一定很疼吧?他知道的,很疼很疼的,疼得呼吸都快停止了,那一次,她就这么狠心地走了,疼得他都想恨她了! “好疼的……”泣不成声,整个人扑进了他怀里,放声大哭起来,真的好疼好疼的。 “穆懿轩,你记起来了?全部记起来了吗?”怀里的人又是骤然地抬起头来,看着他,急切地问着。 “林鸢,你这个笨女人!我都空了三千后宫,你还是要走,还是要走!你不守信用!”他却怒了。 说罢,刚毅的shuang唇便骤然覆下,似乎带着怒气,狠狠地吻她,像是惩罚一般,狠狠地吻她。 而她却愣了半天,任凭他的索取,良久,才回过神来。挣tuo开他的唇,小手握拳,狠狠地捶打着他的xiong膛,小脸上已是泪水泛滥成灾了。 “穆懿轩……呜呜……穆懿轩你这个大冰块,你终于想起我了,你这个大混球!你怎么可以忘记我啊?呜呜……” 他亦是任凭她垂着怒骂,痴痴地看着她,眼里是怒是愤是悲是伤是宠溺是心疼,更多的却是哀伤,无尽的哀伤。 他亦有千言万语,但是该如何说起呢? 骂她,怨她?那般的苦苦欺骗他?那般傻傻地救他? 她的孩子,那是她和他的孩子啊,却是他亲手杀死的! 如何原谅? 该如何原谅? 如何原谅他自己? 心若刀割,伤,怕是永远永远也好不了了吧! 看着穆懿轩那哀伤的眼神,林鸢不住地心疼了起来,最见不得他有一丝丝哀伤了,也不打他了,而是伸手轻轻抚着他的脸,道:“穆懿轩,对不起,对不起,鸢儿再也不抛下你了,再也不了!”她急着保证,急着许诺,急着想抚开他那尽是疼痛的眉头。 “鸢儿,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是啊,他怎可以忘记了呢?怎么可以那么轻易地忘记了呢?之前,他竟然还不相信她,还对她起了杀念!怎么可以! 宠溺而又心疼地看着她,将她的小手紧紧握住,又一次吻上她的唇,那般熟悉的气息,那般熟悉的触碰,不再是模模糊糊地似曾相识感,而是那么真真实实地存在,就在眼里,就在心里,就在记忆里。 他懂了,完全懂了。 给读者的话: 废话不多说,该点击的继续点,该收藏的继续收,该砸砖的继续砸,该码字的猫今天还会更的!! 为你而歌 千回百转,两旁是不断变化的拐角和入口,只有他们经过的地方才会亮起灯火来,身影一过便又渐渐暗了下来,他紧紧地揉着她穿梭特其中,向来急如电迅如风,此时却特意放慢了度,带着她熟悉这迷宫的路线,沈太医布下的阵法虽不是太难,但是这迷宫深藏地下,黑暗中又藏有众多毒蛇,若不是熟悉路线之人,怕是只能进不能出了。她迷失过两次,当时他只是莫名的慌张,此时想起来却后怕起来,不由得将怀里的人揉得更紧了。 “大冰块,这迷宫真的只建了两年吗?” 穆懿轩这几日都忙于朝政,今天终于可以闲下来好好陪她逛逛地宫了。 这迷宫规模颇大,原本通往望月宫那条路只是其中一个出口而已,而且迷宫中央并不是地下寝宫,而是一件牢房,私闯中和殿的密探不是命丧那蛇群中,便都被关在这儿严刑审问了。 “嗯,都是师父张罗的。”这师父说的便是沈太医了,沈家的忠心耿耿他可都是记在心上的。 “你之前怎么没告诉我有这个地方啊,你还瞒着我多少事情啊?”林鸢缠绕在穆懿轩脖颈上的手放了下来,轻轻地绕上他的腰,稍稍扬起了头,瞪大眼睛看着他。 腰是他的弱点,这个女人不知道吗?穆懿轩身ti顿时有点僵,深邃的眸子看向了前方,俊朗的眉蹙了起来,却是用戏谑的语气说到:“抱那么紧干嘛,怕掉下去啊?” 其实这地宫之事,他并不是有意要隐瞒她的,就连她是下任月仙之事他亦不是有意隐瞒的,只是,只是,来不及告诉她而已,原本打算慢慢跟她讲的,她却没给他机会。 林鸢一听,原本缠着他的双手却骤然放开了,依旧是一脸嬉笑地看着他说到:“好像是你抱着比较紧哦。”明明是这家伙紧抱着她的,她才不怕掉下去呢,跟上他现在的度对她来说还是绰绰有余的。 对上鸢那满是得意的眼神,穆懿轩立马又转移了视线,仍是看着前方,脸上似乎有点不自然。 “喂,大冰块,你居然会害羞耶!”林鸢不可思议地看着穆懿轩那尴尬地表情,伸过小手mo了mo他那线条清晰地俊脸,还真有点烫。 穆懿轩沉默着没有回答,林鸢却似乎没有饶过他的意思,继续一脸奸笑地说到:“大冰块,你居然也会脸红哦!” 穆懿轩轻咳了几声,仍旧是不看林鸢,度却加快了,急如电迅如风,影一般在阴暗的通道里急穿梭起来。 很快,便到了那阴暗的寝宫,已经好些日子没有来了,这女人可是在这里当过他几日的婢女的。现在倒好,方才居然敢那般嘲笑他。 “笨女人。” “干嘛?”林鸢早就挣tuo开他,径直向那张大大的软榻走去了,逛了好久了,虽是被他抱着,却也辛苦得很。 “以后到这地宫来,你就是朕的婢女了。”穆懿轩说着强在林鸢前面在那软榻上倚了下来,他亦是有点乏了。 “你想太多了!”林鸢说着便在穆懿轩身旁坐了下来,睨了他一眼继续说到:“来来来,给本宫交代清楚,那三夜没回来都去哪了?”他可让她好等啊,一等就是三天三夜,她可是一而再地吩咐顺公公让他过来的。 穆懿轩却坐了起来,从身后抱住林鸢,叹了口气,道:“对不起,我不该躲你的。”早知道是这样,早知道是她,他岂会白白浪费了那三ri你呢?当时又是只道是寻常。 “再说一次!”她依旧是佯装出一脸的轻松与娇气,怎么能怪他呢?他能忆起来,那便是她最大的满zu了,过去了就过去了吧,大祭司不是说吗,他们的情劫已经结束了,现在开始都会好好的了吧。 “傻瓜!”穆懿轩捏了捏她那bai皙的脸颊,宠溺骂着,这女人每次心里越是难过,就越是会装出一脸轻松来,他当然是要道歉的,若不是当初对她用毒,事情又怎么会展到后来那个两难的样子,她之前说得没错,是他先不遵守他们的约定的。 “好啦,好啦。”她仍旧是那一脸的轻松,将他拉了起来,道:“给你看个东西。” 两人转入那面大屏风后,林鸢一脸得意地仰着头,看着自己那三日的杰作,穆懿轩却愣住了,满满半屏风的歌词,一一看过去,竟都是他曾小心翼翼珍藏的那第一曲仍旧是那长衣袖。 为了爱你我早已落入不眠 人生如戏轮回,舞台戏子不悔 一遍一遍反覆着情节 胡歌羌笛不绝,声声尤响耳边 千年以前我早与你相恋 夜色月光太美,一样星辰为鉴 轻挥衣袖这故事重演 一遍一遍的反复情节,一样的星辰为鉴,故事重演! 最后一曲仍旧是那寒衣调。 生若求不得死如还别离,终有ri你会懂这谜题 黄泉碧落去从今分两地,千山雪月下长相忆 谜题,幸好,他懂了。 “穆懿轩,我唱给你听好不好?”那长衣袖她可是很早很早就想唱的了。 “好啊。”他看着她,嘴角微微勾起,伸手便将揽了过来。 安静而又昏暗的寝宫里,她紧紧地倚在他怀中,悠扬的歌声缓缓响起。 …… 心浮动表面故作从容,眼泪却不争气滑落 你说过你愿幻化成风,在轮回中选择洒tuo …… 千年以前我早与你相恋 夜色月光太美,一样星辰为鉴 轻挥衣袖这故事重演 千年以前我早与你相恋,既然回来了,就不再回去了,那日大祭司私下问过她的,情劫已经结束,留还是回,她当然是留了,留下来和他一起开创月国的盛世,她要他成为一代圣君。 给读者的话: 冷宫还蛮多情节的,估计正文会在下个月初结束,新文的话会迟点出来。猫猫今天狂更谢谢大家的支持! 浴火 满山的秋意萧索,祭酒主岭高耸入天,傲然屹立,山岭之下,旌旗翻动,那暗黑色的巨石堆砌而成的祭台高有十丈。祭台之下,人头攒动,数万人将这高高的祭台一圈圈围住,最前面的拜月教的弟子,各个身着月白色教服,盘坐在地上。而后是皇族之人,就连太后也来了,一脸严肃地站着,之后便是满朝文武百官,均一色的青黑色官服跪了一地,更远处便是满城的百姓还有远道而来的各个郡府的百姓,亦是统统跪了一地。 今日祭酒拜月不同于以往,这一回的月仙是他们的皇后!几百年来,从未有的盛典,今日皇后要接任教主一职,拜月总教重归月国。 祭台之上,正中央是高高立起的大火架,火架之下,马、牛、羊、鸡、犬、豕六畜一列排开,金缕珠宝亦是满满的。 皇上和皇后站在那火架正前方,月仙和大祭司都是一脸淡定地站在两旁。 突然,一阵风起,空中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由远而近,深蓝色的眸子流淌在琉璃般的光,浑身那深黑色的皮毛毫一丝无杂质,背上一双蓝色的大翅膀轻轻拍动着,猫又来了。 猫又在祭坛上空旋了三圈,才缓缓收起了翅膀落了下来,优雅地走到林鸢身边端坐着了下来,幽蓝的眸子扫视了四周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了昊天身上。 昊天微微点了点头便大步上前去,在祭台之前的那堆得高高的柴火前,长剑指天,低声念出一串的咒语,古老的声音,谁都听不到的言语。 火苗一个接一个冒了出来,不一会儿圣火便完全燃起了。此时的天已经暗了下来,这熊熊圣火和天边那火红的夕阳相辉映着,将原本昏暗的山岭一下子照亮了起来。 欢呼声一阵阵涌来,而当大祭司将那长剑收了回来时,全场便顿时肃静了下来,猫又看了看昊天,那幽蓝的目光才转向了一旁的白岚,白岚亦是微微颔,走到了林鸢跟前,牵起林鸢的右手一步一步缓缓走到圣火前,停了下来,林鸢似乎有点不安,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穆懿轩,见到穆懿轩那温和的微笑后,她才放下心来,手任由白岚牵着放入了那熊熊燃着的圣火。 果然痛穆懿轩昨晚说的,不会有灼烧感,林鸢自觉地手有点微微烫,似乎整个身子也慢慢烫起来了。原本这高高的祭台上风就很凉,现在浑身热热的她到觉得舒服了。 突然,虎口骤然一阵疼痛,灼烧感瞬间牵连到心口上,疼得她连连退了几步,本能地想收回手来,却被白岚紧紧地拉住了,疼字刚要喊出口却又被白岚给瞪了回去。 林鸢朝白岚笑了笑,又上去了几步,却忍不住回头去瞪穆懿轩,这个混蛋之前还跟她说不会痛!她昨夜知道今日要经过这浴火的仪式便一直缠着他问了好几次,这大冰块每一次都是一口yao定不会疼的。 对上林鸢那愤怒的眼神,穆懿轩眼神闪躲着,最后干脆扭过头看这地下那黑压压的人群,看来今晚他又要不好过了。 白岚轻咳了一声,林鸢才回过头看,专注在被白岚牵着的那手上,她似乎适应了那温度,疼痛感正慢慢地退去,只见一个月牙形的红色烙印渐渐在虎口处显现,越来越清晰,和白岚右手虎口处那月牙标准一模一样,只是,白岚手上那月牙烙印却慢慢地淡掉,最终竟消失不见,而她手上的烙印已经完全成型,如血一般鲜红,在火中似乎还散着淡淡的红光。 林鸢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疼了,痴迷般看着虎口处那散着淡淡红光的月牙形烙印,完全被吸引了,直到白岚将她的手牵了出来,她才回过神来,结束了吗?绣眉微笼,一脸疑惑地看着白岚,又看了看右手虎口处那红色的月牙烙印,那烙印离开那烈火后似乎暗淡了下来了。 白岚一步一步的退到大祭司身旁,而一旁的穆懿轩却紧抿起了shuang唇,一脸凝重地盯着林鸢,林鸢对上他那严肃的眸子,心中便开始紧张了起来。 四周一片寂静,祭台底下虽有千万人,却也一片寂静。 身后的火似乎越来越旺了,林鸢jin不住退了几步,稍稍回过头去,而就在这时,那一片熊熊燃烧的烈焰顿时汇集成一条长龙缓缓地向林鸢而来,林鸢整个人竟完完全全呆住了。 那火龙缓缓地缠绕上林鸢,在她身上绕了几圈后,却又骤然飞冲而上,直上九霄,再空中飞腾起来,整个夜空霎时明亮起来。 祭台之下已是一片朝拜声不断,祭台之上,白岚和昊天齐齐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道:“参加教主!”猫又亦是俯身下来,低下了头。 那巨大的火龙再空中盘旋几圈后,终于缓缓地落了下来。火龙落下,便见那弯明月出现在了高空中,正是林鸢手上那烙印的形状。 林鸢依旧是那震惊地神情,穆懿轩原本紧抿着的shuang唇这才松了下来,本是隆重而又严肃的场合,却见她那边反应,忍不住笑了笑,便朝林鸢走了过去,牵起了她的手,低声道:“喂,笨女人,醒醒,结束了。” “啊!这就结束了!”林鸢这才幡然大悟般大声叫了出来。 白岚和昊天依旧低着头,跪在一旁,而猫又却立马抬起了头,一脸狐疑的盯着林鸢,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似地,迅低下头去了。 穆懿轩瞥了林鸢一眼,仍旧是低声说到:“是的,结束了,教……主。” 听到他那故意拉长的“教主”二字,林鸢这才完全反应过来,看看身后那依旧熊熊燃烧的火焰,再看看高空中那弯明月,方才的一切仿佛是梦境般不可思议,那火龙居然缠绕到她身上来了。 “林鸢,你该让他们起来了。”穆懿轩忍不住提醒,今夜时间不多,她还得跟他登上那高高的主岭祭酒呢。这女人当皇后没皇后的样子也就罢了,这下当了教主,可得有个教主的样子。 林鸢这才看到了跪在一旁的白岚和昊天,连忙道:“都起来吧。” 白岚和昊天这才平身,猫又一下子便变幻成了原本那白色小猫的模样,扑倒林鸢怀中,兴奋地叫了起来。 昊天看了看林鸢怀中的猫猫,上前道:“教主,一切交给你了,尔等先行告退。”话语中一贯的清冷,不见任何情绪。昨天已经将祭酒事宜交代清楚了,今夜这浴火仪式结束后他便可告退了,总教要迁移到月国来,还有诸多事宜等着他去处理呢。而白岚,此时已算是前任教主了,她自是有她的事要做,今夜一过,皇上便会释放纪博,她是见还是不见呢?大祭司说萱儿的命数有变,她又该不该干涉呢? 给读者的话: 要加猫猫q的亲可以叫到群里来。猫猫一般都在的。 醉酒 白岚和昊天一齐先行离开了,猫猫原本赖在林鸢身上的,见昊天远去,却立马又跟了上去,一溜烟便不见影子了。林鸢终于这才现原来这猫猫根本就不是总跟着教主的,而是总粘着大祭司。 祭台之下,仍旧是一片欢呼声与朝拜声,据说今夜百纳的子民亦来了不少,拜月教在百姓心中的权威似乎更甚两国皇室。 穆懿轩轻轻揽着林鸢,柔声问到:“还疼吗?”方才看她那样子定是烧疼了。 “晚上回去再找你算账!”林鸢睨了穆懿轩一眼,挣tuo开他来,脚尖骤然点地便向旁边那高高的山岭飞了过去,穆懿轩无奈地笑了笑,也不急着动身,俯视祭台下那匍匐在地的万千臣民,shuang唇微抿,这才纵身跃起,朝林鸢追了上去。 这女人只是被他tiao教了一两次,轻功便是进步神,只是,这么高的山岭,她若想自己上去看来并不容易。 林鸢回头看了看追上来的穆懿轩,双脚相互借力便迅飞了上去,白色的身影婉若游龙,穆懿轩由不得摇了摇头,亦是双脚相互借力,加快了度追了上去,明黄的身影翩若惊鸿。 林鸢哪里逃得过穆懿轩的度,很快便被他追上了,想起了那一夜在hei森林里,他背着她一飞冲天,一口气便跃上了那高高的悬崖,犹豫了良久才向他飞来过去,一下子扑入他怀中,紧紧地抱着他,这么高的山岭,她还真的是累了,还是让这家伙带她上去吧。 穆懿轩低头看了看她,嘴角勾起了宠溺的笑意,戏谑地说到:“抱紧了哦。” 林鸢这回可不敢放手了,这可不是在地宫里,那么高的距离,一个不小心那可不是好玩的,她现在是真的累了。 待林鸢抱紧了,穆懿轩这才缓缓靠近崖壁,在崖壁上借了力,又是一次一鹤冲天,犹如蛟龙出海般一跃而上,很快便到了山岭最顶端。 夭夭一早便带着几个教中弟子在山顶上候着了,见林鸢和穆懿轩上来,便都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道:“参加皇上,参加教主!” 林鸢看了夭夭一眼,道:“都起来吧。” 夭夭站了起来却低着头并不看林鸢,师父已经把她交给了林鸢,现在她说是林鸢的人了,那日知道林鸢的身份后,她可是愣了大半天的,没想到这个从小和她斗到大的林大小姐不仅成了月国的皇后,竟还是下任教主!两个月前她还寻思着如何找着大小姐报那mai身qing楼之仇,没想如今她却成了她的主子,真是世事难料啊!也不知道今后这教主会不会为难她呢。 林鸢亦没多看夭夭,环视了四周一圈,晶亮的眸子里便闪过了一丝惊慌,这山顶依旧是一个祭坛,祭坛中央立着一座高大的青铜器皿,似乎有点类似四羊方尊,尊内装满了酒,而一旁八坛酒一一罗列着,刚好是“五齐”、“三酒”八种酒,整个山顶弥漫着浓烈的酒香,都快把她熏醉了。没想到会有这么多酒,她并不是酒量不好,而是她根本就没有什么酒量,之前和纪文昊去百花楼找紫衣时,喝的不过是普通的甜白酒,喝再多也不轻易醉的,如今在她眼前的那一坛坛可是都是上等的白酒啊!叫她心中如何不畏缩? 昨日大祭司只是跟她说这祭酒要先祭天,再祭地,而后祭月,却没跟她说有“五齐”、“三酒”八种酒要祭,天啊,这就是说她待会要喝满八大杯! 穆懿轩见林鸢那一脸阴晴不定,神情不断变化着,便低声问到:“怎么了?” “没,没事……”她来还真的没在他面前喝酒过,更别说喝醉了,天知道她的酒品如何啊? 又将那八坛酒一一扫视了一遍,才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夭夭说到:“开始吧。” 穆懿轩和她一起面朝西南方跪了下来,夭夭上前来倒了第一坛酒,慢慢两大碗端了过来,第一先祭天,而后又是满满两大碗祭地,之后便是祭月,最后便是要饮的了,穆懿轩端起碗来一饮而尽,林鸢却一小口一小口得啜着。 穆懿轩眉头微微蹙着,这才现这女子似乎不怎么会喝酒,只是这祭酒还是得继续下去的,白岚这小弟子在场,而且身后还有那么多拜月教弟子,林鸢这教主才刚上任,可不能怎么混过去的。 林鸢虽然一直埋头在那大酒碗了,却可以感觉得到了一旁众人的异样地目光的,抬头看了看穆懿轩,又瞥了众弟子一眼,深吸了口气,随即一口气将手上那碗酒一饮而尽,辛辣感瞬间涌上喉头,恶心地想吐,却给她硬是忍了下来。 夭夭立马倒了第二坛酒过来,依旧是那顺序,第一祭天,第二祭地,第三祭月,最后一饮而尽,穆懿轩一脸忧虑,林鸢放到是面不改色了,一碗一碗皆是一饮见底。 很快,八坛酒皆以祭过了,那弯明月已经升至正空中,穆懿轩和林鸢均是双手合十,目光注视中指尖,俯xia身躯,将上手摊开,额头紧贴地面,向上翻掌,手掌打开,掌心向上掌背平贴地面,然后左掌举回xiong前,右掌着地将身撑起,与左掌合掌依然。 祭酒已过,拜月三礼一结束了,整个祭典算是完满结束了,只是,穆懿轩那俊朗的眉头却是紧紧蹙着,林鸢满脸通红,看着他痴痴地笑了起来,随即又一脸愤怒起来,大声地喊到:“穆懿轩!你这个大冰块!你这个大骗子,居然骗我说不疼,你自己去烧烧看……穆懿轩,你这大混蛋,昨晚还把我弄得那么累……” 林鸢还没来及说下去,便已被穆懿轩拦腰抱起,光影便急闪过。一白一黄的身影很快便在山林中消失不见而来,山顶上夭夭和那数十位弟子皆是一脸忍俊不jin,他们的教主原来不会喝酒,而且酒品似乎不怎么好。夭夭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其他弟子见夭夭笑了,亦是都大笑了起来。 ……猫猫又分割线了…… 望月宫里,皇后寝宫里的宫女太监统统被赶了出来,连笑笑这贴身丫鬟也能留下。今夜是祭酒大典,皇上和皇后最快也得天亮时才能回到宫中的,怎么才半夜就单独回来了呢?众人围在笑笑议论了起来,笑笑伺候林鸢好几日了,渐渐地展这个主子是真的对她好,虽然好得有点莫名其妙,但是她却是懂得知恩图报的,就同之前伺候小姐一样尽心尽力地伺候着林鸢。 林鸢和穆懿轩本来是该和大队人马一起回来的,只是林鸢这样子让穆懿轩很不放心,这女人看来酒品不是很好,若是起酒疯来,那可就大不好了。 这一路回来,一直跟他纠结着方才浴火的事情,他和烈焰都没少挨她的打,想必烈焰下次再也不敢让她骑了。一开始是闹,闹得差点从马上摔下来,接着便是吐,本来肚子就空着的,喝了那么多酒,一路上已经吐得连胆汁都给吐出来了,一路折腾,还没到宫里她便睡着了。 看着netg上的人儿那一脸苍白,穆懿轩原本那凌厉的眸子已尽是温柔和心疼,她不会喝酒,他怎么现在才知道呢? 穆懿轩小心翼翼地俯身下来在林鸢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又抚了抚她那仍旧微微烫的小脸,无奈地笑了笑,这才离开。 累了一天,又被她折腾了好长时间,他亦是倦了,退去一身华服,便潜入里玉瑶池里去了,这池子冬暖夏凉,虽是在望月宫中,却一直都是他在用,之前总是三更半夜从地宫里出来,不惊动任何人。后来林鸢来了,她亦是喜欢三更半夜来泡澡,只是去了冷宫后便没再来个了。 穆懿轩靠在池子边,闭着双眼,闻着这满园的迷迭香,和林鸢相遇至今的种种一幕一幕在脑海里浮现起来而了,这个女人,和他经历了整整两年的情劫,那两年似乎一直在误会,一直在分离,都还没来得及好好地相爱,就经历了死生分离。天知道他是多么庆幸她没有走,依然回到他身边来,多么庆幸昊天能帮他恢复那两年的记忆,只有感觉没有记忆,这对他来说太残忍了,而她来说更是残忍。 似乎有人靠近了,穆懿轩虽然闭着眼,浑身都放松下来了,但是周围的一丝丝动静他亦是察觉地清清楚楚,只是,他却不动,依旧是一脸闲适地仰靠在池子边上,等着那个人慢慢靠近。 脚步声很轻,似乎越来越近了,却又若有若无地,穆懿轩嘴角微微一勾,随即潜入水中去了。身后那人急急的跟了上来,纵身一跳亦是潜入了水里,在水中寻了好久竟不见穆懿轩人影。 “穆懿轩!”林鸢浮出水面,便大喊起来了,大冰块躲哪里去了? “大冰块,你出来啦!”不过一瞬间而已,他怎么就不见了呢?怎么每次度都那么快。 她一醒来便现自己已经回到宫里了,而他却不在身边,模模糊糊只记得自己一直拼命在喝酒,然后其他的都记不起了,她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啊?他定是也回来了吧,只是人哪去了?一走到花园里便现玉瑶池里有人了,除了他还会有谁敢下玉瑶池的呢? “穆懿轩!出来!” “在这呢,笨蛋!”他早就上岸了,光着上身,一身是水,而手里竟端着糕点和茶水,那是他替她备在寝宫里的。 林鸢看到那茶点才察觉到饿,一脸笑嘻嘻地游到岸边来,心里却盘算着什么时候缠着这家伙教她武功,这光影般的度她可是羡慕好久的了。 这糕点她一眼便认得出来,客来居的经典,他早就把客来居买下了送给了她,自家的东西她自是认得的。 “喂,那个,我醉了就睡了吗?”林鸢边吃着那白玉燕窝糕边问着,她知道她是醉了,却不知道怎么个醉法。 “嗯。”穆懿轩应了一声便有跳入了水中,傍着她身旁依旧是仰靠着,眯起眼来。 “我真的就睡着了?” “嗯。”穆懿轩仍旧是眯着眼应了一声。 “真的就只是睡着了?”林鸢又问了一次,她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相信自己。 “真的,睡得跟猪似的,一路颠簸都没醒。”她真的是一路颠簸都没醒,没酒醒。 林鸢这才放下心来,喝了口茶便转过身来,学着穆懿轩那样子仰靠在池子边上,却自言自语地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 “说什么呢?”穆懿轩说着便伸手将她揽了过来。 “没什么。”林鸢偷偷瞄了一眼他那线条分明的xiong膛,便贼贼地依偎了进去,这家伙性感得让她受不了。 “大冰块。” “嗯。”他好像有点累了,那俊朗的眉宇间透着些许倦色。 “你教我轻功吧。”林鸢双手缠上他的脖颈,看着他那一脸闲适,娇声地说到。穆懿轩依旧是闭着双眼,淡淡地问到:“不是教过了吗?” “那不算啦,要能像你怎么快的。” “我带着你就可以了。” “我不要你带,哎呀,你就教我啦,大冰块……”林鸢却是不依不饶撒起娇来。 靠得那么近,原本那浅薄的衣裳在这水中根本就遮掩不住什么,她倒好,一点都知道要安分些,赖在他身上直磨蹭,真真是考验他耐力啊。 “别动!”穆懿轩不得不将林鸢压制在怀里,不让她乱动,都累一天了,还是让她早些休息得好。 “你教我嘛!像你那么快的,连黑影也赶不上的。”林鸢神经大条地并没有注意到穆懿轩慢慢僵硬起来的身ti,双手挂在他脖颈上,一个劲地要他教她轻功,这度要是学会了,那一定很好玩。 穆懿轩没有回答,目光却早已落在了她那若隐若现的xiong前,那件轻薄的丝白中衣根本挡不住内里的无限net光,这女人已经被他爱过好几次了,却仍旧能轻易击破他的冷静,不经意间就将他扰地心猿意马。 林鸢这才觉得不对劲,立马安分了下来,对上他那深沉的眸子,却不由得扑哧一笑,轻轻地在他那紧抿的shuang唇上印了一个吻,双手放开他来,缓缓退去身上那件完全湿透的丝白中衣,身上便只剩那红色的肚兜,原本就bai皙的肌fu在淡淡的月光下被衬得如凝脂,看着眼前那家伙那俊美的脸越绷越紧,晶莹灵动的眸子骨碌一转随即转身向池子中央游了过去。 穆懿轩原本紧绷地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玩味地笑了,看着在水里穿梭的那娇小身影,亦是缓缓游了过去,慢慢靠近她身旁,却骤然将她一把捞起抱在怀中,她并不惊,反倒是笑,咯咯只笑。 “穆懿轩,你、想、干、嘛!?”小手拍在他那纹理分明的xiong肌上,依旧是嬉笑着问到。 “你说呢!”话音一落,那刚毅的shuang唇立马覆下,不容她逃tuo。 她很快就收起了原本的那一脸嬉笑,开始认认真真地回应他,小手缠在他那刚硬有力的腰上。 良久,他才流连不舍地放开她的唇,眼神亦不再邪魅,慢慢的宠溺和柔软,似乎是商量的语言却又那么坚定,“林鸢,我们要一个孩子吧,你和我的孩子!” 林鸢看了看他,小脸埋入了他那温热的xiong怀里,可怜兮兮地问到,“可不可以多要一个啊?” 而他,就那么怔住了,久久不能言语。 钟离有变 祭酒岭的祭典过后,穆懿轩便大赦天下了,纪博被免去宰相一职,就只携带了几个家眷归故里去了,而如夫人却是消失不见,一向高调的纪三公子也没见人影,纪博似乎并不在意,也没问起。白岚在宫里住了几日便向林鸢辞行了,白岚并没有那两年的记忆,虽然知道对林鸢的经历,却对她没有任何母女之情,林鸢原本好奇想问她会不会去找纪若萱的,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昊天在祭典一结束后便开始着手处理拜月教迁移一事,月国的拜月教坛位于焱城东南方向,正好和皇宫遥遥相对,规模并不大,若是要将总教迁移至次就必须扩大教坛的面积,朝廷拨了巨额,建造新祭坛的事情便落到了昊天头上,林鸢只是偶然会去关心关心,她的jing力依旧放在客来居上面,虽是教主一上任便是形同虚设,事事仍旧得昊天cao心。昊天亦是没有什么怨言,这些事宜其实本就是大祭司的职责。 是夜,林鸢很晚才忙完客来居的事,宫门都关了好久了她不得不逾墙而过,还险些和侍卫打起来,还好这那侍卫统领认出了她来。之前只要她一过3时还没回宫,他便会南宫俊来催的,今日却没见南宫俊人影。 回寝宫里已是大半夜了,她管得并不严,奴才们早都睡了,只有笑笑还在寝宫里守着。林鸢在玉瑶池里沐浴过来,依旧没见穆懿轩的影,原本打算先睡的,想了想却又叫来了笑笑。 “皇上方才来过了吗?” “主子,方才顺公公来说了,皇上今夜不过来了。”笑笑似乎还是不习惯叫她小姐,便都称她主子了。 “不来了?怎么回事?”林鸢说着便蹙起了眉头。这家伙干什么去了? “顺公公只说皇上忙,笑笑也不敢多问。”大婚至今,不是小姐去中和殿就是皇上来望月宫,笑笑亦没想到这主子竟会这般得宠,新月宫早已是如冷宫般凄凉了。 “忙?”他忙什么呢?不会是想打钟离了吧,除了这事还有什么能让他忙的呢?朝廷其他打小事宜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 林鸢披上了随手披上了件大红锦袍,交代了笑笑几句,便往中和殿方向去了,穆懿轩才教了她几日的轻功,她便可以来去如影了,只是与他差距尚大,勉强能追得上冰魂冰魄,无奈大部分时间里还是冰魂冰魄再追着她,这家伙又把冰魂冰魄放她身边来了。 很快便到了中和殿,已是深夜,整个大殿却是灯火通明,林鸢一进中和殿心里便后悔了。只见穆懿轩高高地坐在龙椅上一脸严肃,而殿下列站着的均是朝中重臣,七王爷和南宫豪都在其中,众人见林鸢就这么飞进来,均是一脸诧异。 林鸢心中一惊,连忙停了下来,尴尬地朝众人笑了笑,道:“那个……你们继续,我…我走错地方了,说着便转身要走。 只是,还没走到门口,穆懿轩便话了,“过来!” 林鸢一愣,回过头,看了看穆懿轩,一脸疑惑,他方才是在叫她吗? 穆懿轩那透着些许倦色的眉头微微蹙了蹙,对了林鸢继续说到:“愣着干嘛?还不过来。” “哦。”林鸢应了一身,又看了看在场的众大臣,这才走了过去,本想站在他身后的,却被他拉着坐了下来。 这家伙干什么呢?这场面一看便知他们是在商议朝中大事,她不管是拜月教主的身份还是皇后的身份都是不可以坐在这里的,中和殿并不是后宫妃嫔可以进的,就连皇后亦只能在殿后的寝宫里,并不能到殿上来的,平日里她来时最多也就南宫俊在,并没有什么大臣在场的。 见七王爷和南宫将军皆是眉头紧皱,她心里更是不安稳,身旁那人却是轻揉着她,依旧一脸严肃。 “皇上,臣斗胆,皇后这……”吏部新任尚书,,刚想开口便被穆懿轩那冷冽的目光吓了回去。 场面瞬时冷了下来,寂静地可怕,七王爷和南宫将军皆是皱着相府看了对方几眼。 林鸢亦是觉得气氛不对,她正想离开,穆懿轩却先开了口,“方才说到哪了?” “皇上,礼部已经准备好了送去钟离贺礼,请皇上过目。”礼部的梁尚书赶忙站了出来,双手将那清单呈上。 李德顺将那清单递了上来,穆懿轩只是稍稍扫了一眼却冷冷地道:“还少了一样。” “皇上,恕臣愚昧,不知还少了什么。”梁尚书小心翼翼地问到,他才上任没多久,都还来不及高兴升职呢,便现原来皇上并不是在朝上的那般平和好商量,而是凌厉严肃地很啊。 穆懿轩却勾起了一丝冷笑来,道:“就这样送过去吧,少了的那一样朕会亲自送过去的。” 梁尚书依旧是一脸困惑不已,却不敢多问,其他人亦皆是困惑不解,唯有七王爷和南宫豪相视而笑,皇上的性子他俩最清楚不过了,这一次,皇上定是会送上大礼的。 林鸢偷偷瞄了那穆懿轩手上拿张清单,依旧是纳闷不已,他们到底再商议什么呢,这贺礼到底是给谁的啊? “朕乏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穆懿轩将手上那清单递给了顺公公,揽着林鸢站了起来,扫了一眼殿下低头俯身的众人,便转身想殿后走去了。 林鸢憋了好久终于可以说话了,一下殿便心急地问到,“方才那份大礼是送给什么人的啊?”她方才并没有将那清单看完,只看了前面几行便知这份礼的分量了,单单是那锦缎便是上千匹了。 穆懿轩看了看林鸢,才缓缓开了口,道:“寒煜。” “寒煜!”林鸢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嗯,钟离的老国王薨了……” 穆懿轩还没说完,林鸢便喊了出来,“寒煜当上了王!” 寒煜登上皇位,对月国的威胁她心中自是清楚,寒煜并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他潜伏在月国多年,早就对月国虎视眈眈了。这一回因为她的出现,使得寒煜阴差阳错在二王子还没有完成把持朝政前回到钟离,难道这一次是她帮了他?! “嗯,登基那日会立寒芸为后。”穆懿轩依旧没多大的情绪波动,随即就转移了话题,“这么晚了,怎么还过来呢?” “过来看看你啦,顺公公说你今晚不去望月宫了?”见他眉宇间的那淡淡的倦色,总是忍不住想伸手去抚开他那微蹙的眉头。 “怕你等,就说不去了。”怎么会不去呢?总是习惯她在身边,不去反倒睡得不安稳。 林鸢哦了一声,却又纠缠起寒煜这事情来,一脸疑惑地问到:“你方才说的大礼是什么啊?”难道这家伙已经有了对策? “呵呵,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是准备好了大礼,只是现在可还不能告诉,也不敢告诉她。 “什么啦,那么神秘!”林鸢睨了他一眼,依旧是一脸狐疑。 “呵呵,时机未到。”还是不能告诉她,若是能一直瞒着那更好。不过,他倒是给她准备了一个礼物,虽不是什么大礼,但是她一定会喜欢的。 穆懿轩不知道怎么地,手中突然变出了一个白玉镯子来,朝林鸢笑了笑,拉了她的手来,小心翼翼地替她戴上了,笑着说到:“你可得保管好哦,别让我再弄碎它了。” 林鸢莞尔一笑,道,“你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这玉镯子算是他俩的定情信物了吧,那日他送回这玉镯子来,还警告她不许说他送的东西不许给别人呢。 晴阁迷宫 纪博还乡后,相府便空置了下来。林鸢很是喜欢晴阁里那幽静的环境,本想将相府该修下,办个茶庄的,都还没跟穆懿轩提起呢,就被笑笑的一句话打消了主意。这相府的空置就如同宰相一职的空缺,迟早都是会被补上的。 今日林鸢带笑笑出宫,本是要却客来居的,却有中途改变了主意,去了相府,一来是想到晴阁去看看的,二来便是想去看看纪文昊说过的那条密道,想必这一回如夫人和纪文昊逃走亦是利用了这密道的吧。 林鸢一袭白色锦袍加身,腰间挂着一块剔透晶莹的白玉坠子,带着书童打扮的笑笑,一副富家少爷的模样向那朱红大门走了过去,只是,还没开口便被门前的侍卫给拦了下来。 “干什么呢?!”那侍卫上下打量了林鸢一眼,又看了看一旁的笑笑。 她本并没想从正门进的,只是刚才远远见了这侍卫便心中便纳闷了,相府空置也有一个多月了,从未见过门口有侍卫守着的,难道有谁在里面? 林鸢亦是稍稍打量了那侍卫,又看了看一旁倚在墙上一脸不耐烦地侍卫一眼,这才脸恭顺地问到:“这位大哥,小弟只是想打听下,这府里是不是来人了,小弟日日路过这里,这相府平日里不是都没有守卫的吗?” 那侍卫刚要开口,一旁的另一个侍卫却走了过来,一脸不耐烦地说到:“你问这作甚?走走走,一边去,少添乱!” “这位大哥,小弟只是想问问,就问问而已,问问而已。”林鸢没有退步反倒是进了几步,仍旧是一脸恭敬,慢条斯理地问着。 “叫你走你就走,那么啰嗦作甚!?”那侍卫将手中那长矛横了起来,拦住林鸢。 笑笑在一旁没敢动,本想提醒主子使点银两贿赂贿赂那俩侍卫的,却一直没有机会。而林鸢虽是退了回来,却还是不死心,仍旧是那副不紧不慢的语气说到:“小弟只是问问而已,就问问,问问……” 话还没啰嗦完,那侍卫便不耐烦了,用那长矛将林鸢挡退了好几步,冲着林鸢吼到:“问什么问!公主的事是你能问的吗!再不走,别怪本大爷不客气。” “笑笑,走!”林鸢一听便乐了,朝那俩侍卫灿烂地笑了笑,便转身走开了。 笑笑这才明白过来为何一向干脆利落的主子方才为何那般啰嗦了,无奈地摇了摇头,赶紧跟了上前。 “主子,我们现在怎么办?”没想到安阳公主竟会在府中,那她们还进不进去呢? “咱从后面进门。”她在相府里住的时间并不长,做得最多的便是翻墙了……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来到相府东南角的围墙外,林鸢将笑笑拉了过来,笑着说到:“咱待会就从小竹林里穿进去,见逛逛晴阁,其他地方就不去了哈。” 笑笑心中顿时纳闷,这主子怎么会知道晴阁位于相府的东南角呢?又怎么知道这墙内竹林后便是晴阁呢?难道小姐之前自己来过了? 笑笑依旧是一脸疑惑之时,整个人便突然被主子给揽了起来,一齐翻过了那高高的围墙,轻轻地落在了竹林之中,惊得想大叫,只是也一开口嘴巴便被捂住了。 “嘘……你可千万别给我喊出了啊!”还好林鸢反应快,否者笑笑那叫声不把安阳给招来才怪。安阳公主定是在纪文昊房里吧,来了那么久,她只在祭典上见过安阳。穆懿轩知道纪文昊去了钟离也并没有深究下去,甚至连提都没提起过,林鸢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笑笑拼命地点了点头,林鸢才放开手来,看了四周一眼便朝晴阁大门走去,笑笑则是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一见门,便见所有的摆设都还是老样子,只是她时常躺的那软榻已经布满了灰尘,而墙角亦是有了蜘蛛网,林鸢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感叹万分。笑笑背着林鸢远远地看着,看着她站在这闺房中的场景,顿时有种熟悉的感觉,仿佛眼前这主子便是她家小姐了,仿佛她们又回到了从前,小姐入宫之前。 “小…小姐……”笑笑摇着头,低声呢喃起来,“小姐……” 寂静的屋内,再小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楚,林鸢猛地回过身来,见笑笑一脸迷离,忙上前来抓住笑笑的手问到:“笑笑,你怎么了?”她是不是想起什么了呢? 笑笑这才回过身来,一脸尴尬地说到:“主子,恕笑笑无礼,笑笑觉主子在这屋里的感觉和笑笑之前伺候的小姐像极了。” 林鸢听才缓缓放开笑笑的手,转过身去无奈地苦笑,这丫头怎么会知道她亦是她之前伺候的小姐呢! 感觉!她和穆懿轩之前一样,亦是有感觉的,那就够了吧,她很满zu了。 “笑笑,跟我来,带你去个好地方!”林鸢说着便拉着笑笑往雨轩去了,雨轩是忘忧池中的一个亭子,纪文昊说的密道入口就在这亭子里了吧。 “主子,你这是……”笑笑看着主子满亭子里mo索,便又一脸疑惑起来了。 “找到了!就是这了!”林鸢一脸兴奋地拍了拍亭子中央那小石桌,看了笑笑一眼,继续说道:“这里头有个地道,你不知道吧。” “地道!?”笑笑吓了一跳,怎么会有地道呢?她在这晴阁里待了那么多年,就算有地道她也应该知道的啊!而且之前不仅是小姐,就是府上的任何人都没提到过的啊。 林鸢微微运动,便轻而易举地将那石桌缓缓推开了。 笑笑立马凑了过来,却见地上石桌原本的位置上那块大理石的形状和其他石块的形状有些不同,眼色亦是深了些。难道真的有地道!她都不知道,这主子又是怎么知道的?! 林鸢弯下腰伸手轻轻敲扣了几下那大理砖,用力一推,一整块地转就被缓缓推开了,果然是有密道的。 林鸢想都没想便想下去,而笑笑却连忙将她拦住,“主子!” “放心啦,我就是下去看看而已,马上就上来了,你再上面守着哈,要是有人来了,你就也躲进来吧。” 林鸢说罢便纵身跳了下去,留笑笑一脸不安,这主子真是越来越诡异了,之前带出宫吃小吃,点的都是她喜欢的,似乎对她很了解,而现在,这情形看来,她又是对相府很了解的。她不是从离城来的吗?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过了大半日,笑笑等得心急不已,不知道如何是好时,犹犹豫豫着要不要去把公主找了请救兵,主子都下去大半日里,怎么还没上来啊,这密道似乎很深,她又不敢贸然跳下去找小姐。 突然,林鸢才猛地从那入口处窜了出来,吓得笑笑连退了好几步,回过神来又立马上前去替主子拍去一身尘埃,“主子!你终于上来了!” 林鸢看似兴奋,却难掩一脸疲倦,气喘吁吁地问到:“还真是好长的密道啊!你要不要下去看看啊!” 她方才费劲浑身的力气,使起轻功,一直向急向前,最终还真的到了城外,纪文昊说得一点也没错,这密道可比穆懿轩地宫里那个的规模要大好多!她回去可要好好跟那大冰块说说今天在这密道里的现! “主子,你是怎么知道这密道的啊?”主子向来对她好,什么事情都允许她问,笑笑此时亦是无所顾忌地问了。 林鸢看了看笑笑,想了好久才笑着说到:“嘿嘿,我入宫前认识你家纪三公子,你他告诉我的。” “主子认识三少爷!”笑笑却是一脸不可思议,她一直以为这主子是从未来过焱城的,否者这副相貌怎么会不引起关注呢? “好啦好啦,天色不早了,咱也该走了。”林鸢没有说谎,她是在进宫前认识纪文昊的,这密道也是纪文昊告诉她的,只是笑笑要是再问下去的话,她就不得不说谎了,她不喜欢这样,虽然她只告诉穆懿轩真相,但是她亦从不想对笑笑说谎,若是今后遇到其他人,纪文昊,抑或是穆子寒,她都不说谎,这莫名的坚持,连她都觉得不可理解。 笑笑听主子这么说亦没有再多问,帮忙将那地砖拉回来盖上,又帮助将那石桌移回原位,主子似乎在那密道里费了太多力气了,此时已是掩不住地疲倦。 “这秘密可不许说出去哦。”林鸢突然想起什么来,忙吩咐了笑笑。 “笑笑明白。”笑笑说着便要上前扶主子,她的脸上比方才白了好多,也不知道这那密道了做了什么,怎么一上来就看得出一身疲倦来。 林鸢见笑笑那担忧的眼神,自是明白她在想些什么的,笑着说到:“放心啦,我还是有力气带你出去的啦。”她是真的累了,从未飞过那么长的路,也从未用过那么快的度,看来她的本领还是没学到家,穆懿轩那家伙总是那么快,也没见他累过。 醋意 林鸢和笑笑出来相府又去了客来居吃饭,已是天黑了,才准备回宫。 只是,出了客来居,还没走多久,林鸢便将笑笑一把拉了回来,她见到了他了。(哈哈,不是穆子寒,亲们别急,穆子寒的戏在后面。) “主子,怎么了?”笑笑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林鸢,林鸢却是娥眉微笼着,看这前方的人群。 “笑笑,你先回宫去吧,我晚点再回去。” “主子,笑笑还是……” “哎呀,你先回去啦,我晚点回去,你先睡,不用伺候了。”没等笑笑说完,林鸢便急急地交代了,跻身到人群中很快就不见踪影了,笑笑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向宫里的方向走去了,这主子见到谁了啊,怎么这么急。 林鸢在人群里寻了好久,好不容易才被她寻到了那大冰块,那家伙不是忙着钟离的事情忙,怎么有闲情一身公子哥的打扮带着南宫俊来逛大东街呢? 一路隔了好多人,小心翼翼地跟着,却现那家伙进来百花楼!他来百花楼不是一向是黑衣打扮直接找紫衣的吗?今晚怎么这身打扮走前面呢?他想做什么!! 待穆懿轩和南宫俊进去了一会,林鸢才跟了进去,宋妈妈见林鸢进来,心中便不安起来,这皇上前脚才进来没多久,怎么皇后也来了啊!这两人可都不是好伺候的主,平日里都是直接找紫衣的,怎么今日都一身公子哥的打扮走前门了呢?宋妈妈向来都只是执行紫衣的命令的,只是,紫衣只告诉她皇上今夜会来找那个刚进百花楼没多久的李魅,却没告诉她皇后也会来。 “公子,找哪位姑娘呢?”宋妈妈迎了上前,一脸笑意,心中却纳闷不已。 “妈妈您忙去吧,我自己逛逛。”林鸢笑着大声答道,却又俯身在宋妈妈耳畔低声问到:“他人呢?”说罢又是大声笑了笑,自己都感觉好假。 “娘娘,您问的是……”宋妈妈一脸疑惑。 “少给我装傻,穆懿轩呢!”宋妈妈一听都有点站不住了,这皇后居然敢这般直呼皇上名讳,真是被宠得无法无天了。 “娘娘,属下也不知道,主子没说。”宋妈妈无奈低声答道,说罢便又是笑得花枝乱颤,林鸢见了宋妈妈那笑,才知道,自己方才不是好假,是好傻! 一旁的人见了都只当是寻常的tiao戏,林鸢又往周围看了看,便自己上楼找紫衣去了。只是开门进去却不见紫衣人影。她去哪了呢?那大冰块来了,紫衣不会不在的啊! 突然,走廊尽头传来了悠扬的琴声,林鸢一听便知是紫衣的琴声,心中jin不住纳闷起来,紫衣不是向来只在自己屋里抚琴的吗?怎么换地方了?走廊尽头那屋子好像是李魅的,百花楼的事她还没空闲管,只是听宋妈妈提起过,这女子是她和穆懿轩中秋那日在客来居救下的,穆懿轩把她介绍到百花楼来了。这女子似乎歌唱得不错,在楼里和紫衣一样只卖艺不mai身的。 难道那家伙也在那房里?他一身feng流倜傥地,来做什么啊!不会就只是来听曲的吧。 二楼这西边是紫衣和几个密探的房间,一般很少有客人会过来的,总是很安静,不同楼下那般嘈杂。林鸢蹙着眉头,轻手轻脚地慢慢走了过去,轻轻点破窗纸,猫着腰看了进去,只见紫衣坐在琴台旁一脸浅笑地抚着琴,而软榻上李魅却妖娆地缠在一个男子身上往他嘴里灌酒,那男子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邪魅的笑。 还会有谁呢?正是穆懿轩那大混蛋! 李魅看那样子似乎跟穆懿轩很熟了,这家伙究竟来了几次了啊!? 林鸢心中大怒,正想推门而今,手却被赶了的宋妈妈拉住了,“娘娘,主子交代了,任何人都不许打扰。” 主子是这样交代的,可是宋妈妈还真不清楚,这任何人包不包括这皇后娘娘。 “他什么时候开始来的?!”林鸢低声怒怒地问到。 “李魅进咱楼里不久,主子就来了……其实,也就是喝喝酒,每次都有紫衣陪着呢。”宋妈妈连忙解释,她带过的姑娘可是数都数不过来的,方才见林鸢进来,便知道待会醋坛子会打翻,果不其然。 幸好被她及时拦着,也幸好这皇后能让她拦得住,否者这么冲进去,那主子那么多日的戏就白演了。 “娘娘,主子这么做亦是有缘由的,您还是先回宫吧。”宋妈妈也只是知道主子是在做戏,却也不知道,为何要演这出戏。 林鸢这才稍稍冷静了下来,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开口:“我先走了,别告诉他我来过。”说罢便下楼去了,缘由,这家伙又蛮她什么了呢?就算是有缘由有必要靠那么近吗?有必要抱着她吗?有必要来那么多次吗? 她当然知道是有缘由的,可是不管是什么缘由,她就是很不舒服! 穆懿轩!你完了! ……猫猫又冒出来分割下…… 是夜,穆懿轩回到宫中已经深夜了,见林鸢已经睡着了,心中不由得纳闷起来,她去了百花楼,就算宋妈妈不说,冰魂冰魄亦是会告诉他的。原本以为回来要面临一场审问的,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就怎么乖乖地睡着了。 穆懿轩洗去了一身酒味,换上了干净的中衣才躺netg上那人揽了过来,只是,又立马放开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netg上的人不是林鸢,却是段如雪。 “皇后娘娘让属下来伺候主子。”段如雪见主子那眸子里的愤怒,立马下来床跪了下来,虽然很渴望方才的拥抱能久一点,但是,她看得清清楚楚,他眼中没有怜爱而是厌恶,她该自知了。 “她人呢?”冰冷的语气中不着亦是温度,他有点怒了。 “回主子,属下不知。”段如雪小心翼翼地回答着,其实她心中亦是纳闷,皇后极少见她,最多也只是在紫衣那会看她几眼,为何今夜却让她来服侍皇上呢? 穆懿轩沉默了许久后,瞥了段如雪一眼,便影一般消失不见了。 这个可恶的笨女人哪去了呢? 地宫中,林鸢泡在那温泉池子里,闭着眼睛,等着穆懿轩来找她,等着等着竟睡着了,今日在晴阁密道里那般疾地来回跑一圈,早就累地她jing疲力竭了,心中再纠结亦是敌不过睡意。 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现自己已经在那张明黄大netg上了,身边那人正一脸阴沉地盯着她看。 呵,该一脸阴沉应该是她才对吧,这家伙生什么气啊,在百花楼里好不销hun,回到宫里,她好好心地给他安排了一个呢! “醒啦。”穆懿轩盯了她好久,缓缓地开了口。 “嗯,你回来了啊。”她也不先提什么,淡淡地开了口,亦是盯着他看。 “怎么到这里来了?”他亦是什么都不先说。 “这里清净。” “谁扰你了?”整个后宫就只留她一天,哪里都是清净的。 “穆懿轩!”就是他扰她了,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去百花楼啦。”他原本紧抿的嘴角这才松了下来,微微勾了起来,他很喜欢这女人吃醋的样子。 “嗯。”林鸢只是应了他一身,便转过身去背着他。 穆懿轩却将她揽了过来,抱着怀里,道:“酸味很重哦。” “三天内不许你碰我!”林鸢却猛地使劲将他推得老远,坐了起来,杏眼微瞪。 穆懿轩挑了挑眉,一脸玩味地看了她老久,最终还是无奈地笑了笑,想伸手去拉她,却又被她打了回来。 “说,你去了几次了?” “五次。”他很早就去了,怕她不高兴才一直瞒着的,那李魅显然是知道他的身份故意贴上来的,而且也知道百花楼,否者焱城qing楼那么多她不提,偏偏要跟他提百花楼呢?昊天那日帮他恢复那两年的记忆他便想起了这个李魅是谁了,她是那个在蝴蝶谷里骂他卑鄙的夜魅。穆子寒的手下。影阁寻了多日都没找到他,没想到他竟终于主动找上门来了,难怪夜魅会用李姓,原来是穆子之意啊。 林鸢一听是五次,却立马换了要求,“五天内不许碰我!你到上面去睡!” “五天?!”这女人估计是真的闹起来了。 “是的,五天!消毒!” “消毒?”她可是好久没冒出新奇的词来了。 “就是消毒,不懂就算了,你快走啦,我要睡觉了!” “你就不听我解释?”这女人之前好像没那么小气的啊。 “我当然知道你是有缘由的,但是,我心里就是很不舒服,五天后再来解释,到时候本宫再考虑考虑原不原谅你。”林鸢一本正经地一口气说完便窝进被窝里去了,冬季已经开始了,这地宫好冷啊。 穆懿轩才不会走,稍稍运功让身ti暖了起来,才窝进被窝里,硬是压制住她的挣扎,将她压在怀里,坏坏地说到,“没你在身边还真睡不着。” 林鸢一手按在他xiong前,瞪了他一眼,凶凶地问到:“老实交代,你们有没有做过什么?”这家伙的自制力她最清楚,他简直就是一点自制力也没有。 穆懿轩仍旧是暧昧地看着她,不回答,惹得林鸢急了,一把将他推开,怒声道:“就知道你这混蛋没自制力!” “我……”穆懿轩竟不知道如何跟她解释了。他是没自制力,在她面前一丝自制力都没有。 “说啊,你什么你啊!” “皇后啊,自大婚小的可就只伺候您一人了,哪还有力气去伺候别人啊,您要是还不放心,小的就夜夜……” 话还没说完,便被林鸢捂住了嘴巴,xiong膛上结结实实地挨了她一拳。 见她那一脸又怒又气又羞又娇,穆懿轩眼里的笑意更浓了,拉下她的手握着手中,笑着说到:“小的下次不敢再去了。” “不敢?”她才没那么好骗,这家伙肯定是有目的的。 “去,带你一起去行了吧。”当然要去的,夜魅这般接近他,他可是十分好奇穆子寒想做什么呢。 “好!”她倒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其实,她最耿耿于怀的亦是他瞒着她,中秋那夜她就想和他一起去的了。 “好?你倒是答应地爽快啊。”这女人怎么转变那么快,她方才真的是在吃醋吗? “嘿嘿,我向来爽快的。”她当然是要去的,那妖娆的女子这般主动缠上她的男人,她怎么会不好奇呢? 林鸢突然又是一脸兴奋,穆懿轩倒是不说话了,一脸玩味地看着她。 “看我干嘛?”林鸢被盯地莫名其妙的。 “原谅我啦?”穆懿轩说着便将她翻转过身来,轻轻揩了揩她那小巧的鼻尖。这女人吃醋的样子怎么这么奇怪。 林鸢很快就回过神来了,对哦,她现在可还在气他呢,一手将他打开,又离得老远,才道:“一边去,不许碰我!碰过那女人的手就不许再碰我!” 穆懿轩不由得大笑,原本以为她已经不气了,没想到事情说完了,她又恢复了方才的娇怒的神情。 “你还笑!” 穆懿轩依旧是大笑不知,林鸢却自己又扑了过来,还没动手打他呢,双手就被jin锢住了,“放开我!” 穆懿轩却是一脸坏笑起来,这女人最怕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了。 “啊!你不许痒我!……穆懿轩,你这卑鄙小人……放手!” “不玩了啦,我不玩了啊……穆懿轩……求求你啦……我不玩了啦。” 挣扎地她都眼泪都流出来了,他才停下手,满意得问到:“不玩了?” “嗯,不玩了不玩了,我告诉你个秘密你饶了我吧。”郁闷啊,今天明明是她在威的,怎么搞到现在还得求他饶了她呢? “秘密?”穆懿轩立马停了手。 “嗯,相府的密道,我现了毒剑客的踪迹哦!”林鸢一脸得意。 穆懿轩却蹙了蹙眉道:“下次不许去了。” “你知道?”他不是应该惊讶的吗? “呵呵,毒剑客就是从那密道进焱城来的,否者焱城防备那么周密,怎么可能没现呢。” “哦哦,我还以为你知道呢。嘿嘿,睡觉睡觉。”林鸢说着便钻进被窝里去了。 可惜,她蒙混不过去,穆懿轩那邪恶的大掌有伸过来了。 “哎呀,真的不玩了啦,不玩了。”林鸢又是挣扎了起来。 穆懿轩一脸邪魅,“还让我走吗?” “不了,不了,这里好冷,两人睡比较暖,嘿嘿。” 穆懿轩这才满意地放开她的手,继续问到,“段如雪是怎么回事?” 现在轮到他跟她算账了,这事他可没忘。这女人一边打翻了醋坛子一边却又给他送女人,她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啊! “嘿嘿,奴婢怕皇上在外头不尽兴,就送再给皇上准备了一个。”林鸢虽是自称奴婢,却是一脸嬉笑,其实,她自己亦是不明白方才是怎么地被愤怒冲昏了脑袋,竟会把段如雪给叫到寝宫去。原本自己不理智的时候真的连自己都理解不了。 “呵……你还真猜对了,朕的确是没尽兴!” 没等林鸢反应过来,穆懿轩便是一脸邪魅地将林鸢压了下去。 (哇哈哈,金砖上6oo了!嘿嘿,其实猫猫这几日都是一天一万左右的,哈哈,谢谢,猫继续努力码字!争取在下个月初把正文结束!) 夜魅被卖了 中和殿内,气氛凝重,七王爷和南宫豪一脸沉重,而黑影和紫衣亦是在场,穆懿轩高高地坐在龙椅上,却是一脸慵懒。 殿下停着七具尸体,沈太医正在验尸。 十几天前,朝中几个要职大臣接二连三被杀,都是穆懿轩亲政后一手提拔上来的,其中定有蹊跷,他早已明了,却仍是要沈太医来验验尸。 沈太医将那白布拉了回去,缓缓地站起了身子上前来,道:“皇上,臣一一验过了,这四人看似死于剑伤,实则皆是中毒而亡的,五个人中的毒都不一样,但皆是无色无味并无中毒迹象,若非细察实难判断而出。” 穆懿轩听了,仍旧不说话,南宫俊便向前来,道:“皇上,宰相的人选未定,会不会是……” 南宫俊还未说完,七王爷亦是上前来,道:“这五人虽皆是重臣,但皆不是宰相的人选,臣看这未必能牵扯上宰相一职。” 沈太医看了看七王爷这才又开了口:“臣同意七王爷所说,这五人身上的毒怕是来自钟离的。” 穆懿轩挑了挑眉,道:“如何说呢?” “皇上,这毒虽几日后才会显现,虽是无色无味,毒性却极强,这下毒的手法十分类似……” 沈太医还没说完,穆懿轩便接着说下去了,“蒙面毒剑客!” 沈太医笑了笑,道:“正是,从这迹象看来,虽无打斗痕迹,一剑致命,但是毒性仍旧是由外而内,慢慢渗入心脾的,只是……” “只是如何?” “只是臣不明白的是,一剑即致命,为何还有下毒呢?”沈太医对蒙面毒剑客了解并不多,实在不明白为何对付这几个文弱的大臣,一剑并可致命,而凶手却还用了毒。 穆懿轩却是笑了,他早就知道是寒煜了!钟离的密探早就将寒煜重建蒙面毒门的消息报上来了,只是没想到他竟会这么快就行动。 紫衣见父亲那一脸纳闷,忙上前来解释,“爹……” 爹字刚喊出口便又被沈太医给瞪了回来,无奈只得不称呼了,要让她称他沈太医还真是别捏,“这蒙面毒剑客使剑和使毒是同时的,毒性会在不知不觉中渗入心脾,若无察觉继续运功的话,只会加毒性的蔓延,而不会武功之人中剑而亡后,毒性亦是会慢慢扩散的。” 听紫衣一番解释,沈太医才明白过来,而在场的七王爷和南宫豪亦是这次明白过来,原来寒煜的蒙面毒门势力尚存! “主子,属下马上去查!”还没等穆懿轩话,黑影便主动请命了,两个月之前大王爷的那场叛乱,蒙面毒剑客是最难缠的,影阁牺牲了好些兄弟才灭了那蒙面毒门,他早就知道蒙面毒门尚未灭尽,只是等着主子下令去深究呢。 “给你十日的时间,朕希望这中书令是最后一个。”穆懿轩那凌厉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阴蛰,他那份大礼都还没送上呢,寒煜就心急了啊!看来,他得赶紧送礼了。 黑影告退后,紫衣亦是跟着离开了,她还得赶着回去百花楼,皇后说今晚要她一定在楼里等着,也不知道为的是何事。 皇后这几日都往百花楼去,看样子是想接手百花楼了,那日主子将百花楼送给了皇后,她和宋妈妈都愣了。虽然中秋那an她就看出端倪来了,但是万万没想到主子竟会这么快就这般宠溺皇后,不仅是百花楼,就连向来深藏不漏的影阁主子都告之了皇后。主子本是清冷之人,她自小就跟着他的,本以为主子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任何情感的,没想到这皇后来了还不到半年,竟就这么轻易地进到他心里面去了,每次看着主子看皇后那温软的眼神,紫衣心中总是感慨不已,也许那句话是对的,无情之人最有情…… 林鸢是打算接手百花楼,她将林奇从影阁里揪了出来,也没再让他洗一个月的碗了,直接让他当了掌柜帮她管理客来居,现在她的心思可全在百花楼里,一边改革百花楼的一些旧体制,一边留神着李魅,她恨不得快些揭开她的面具来。 穆懿轩那夜答应要带她一起见夜魅,便真的是每次都带着她的,两个人都是feng流公子哥的打扮一起去,李魅总是要往穆懿轩身上靠,却总是被林鸢给拉了过去tiao戏,紫衣在一旁每次都是想笑不能笑,憋得痛苦不已。 今夜百花楼有一盛典,这可是林鸢来百花楼策划的第一场活动,不仅要赚银子,更重要的是她要好好修理修理李魅,这妖娆的女人每次都想往穆懿轩身上贴,她虽然明白其中缘由,但心中还是不爽,总需要fa泄下。 紫衣回到百花楼的时候,楼里早已座无虚席,就连过道里亦是站满了人,热闹非凡,众人皆是为了百花楼那花魁魅姬的仪式而来,传说这魅姬长得妖娆妩mei,风情万种,能歌善舞,姿容无双,之前只卖艺不mai身的,今夜却要公开竞价将netbsp;林鸢站在楼上,看着底下那热闹的人群,又往台上的李魅瞧了瞧,视线终于落到了宋妈妈身上,宋妈妈立马会意,缓步走到台上。 宋妈妈一上台原本嘈杂的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到了台上去,宋妈妈满意地笑了笑,走到李魅跟前将她脸上的面纱揭了下来。 顿时又是一阵惊呼声,的确是如传说中的妖娆妩mei啊。 “各位,各位,各位大爷,咱今晚的竞价一千两起,出价最高的……” 话还没说完,底下就有人开始喊价了。 “两千两!我出两千两银子” “我出三千!” “五千!” …… 一个价刚刚报出很快就又被下一个价给顶掉,报价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快,宋妈妈笑得合不拢嘴,而楼上的林鸢亦是一脸兴奋,早知道就定高一点的低价了。 紫衣给林鸢端了一杯茶过来,瞥了一眼台上那安坐着的美姬,道:“娘娘,皇上似乎不知道此事啊?”紫衣亦是到了百花楼才知道今夜这大会的,心中一下子就不安起来了,魅姬进百花楼的时候宋妈妈就答应她只卖艺不mai身的,如今被逼着上台去,若是把她逼走了,那找穆子寒的线索可就断了。 “晚上回去我亲自告诉他。”她这次一来是想玩玩李魅,二来亦是想逼着李魅现出原形来,她来这百花楼都快两个月了,怎么一点行动也没有呢? 林鸢说着便往楼下走去。刚那个五十来岁的老男人报的价似乎是最高的了。 “一万两,这位大爷报一万两,还有人高过一万两的吗?”宋妈妈大声的喊着,这可是百花楼有史以来竞价最高的了。 底下没有人再报价了,却是议论纷纷,一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 “好,那魅姬今晚就归这位陈大爷了!”宋妈妈一脸灿烂的笑容,将魅姬牵了起来,送到了那陈大爷跟前。 陈大爷将银票送上,便一脸得意地嘿嘿笑了起来,把魅姬拉了过来,朝四周看了看,道:“嘿嘿,各位承认了,在下抱美人归了啊,哈哈!” 魅姬仍旧是一脸娇羞,并没有说话,任凭那陈大爷搂着向门外走去了。 紫衣正想跟上前,却被林鸢拦下了:“放心放心,本宫亲自跟着,保证不会弄丢她的。” 林鸢说罢便跃窗而出,翻墙走壁在那轿子后头紧跟着,她可是很是好奇这个李魅待会如何应对这个花了一万两买她一夜的老男人。 紫衣犹豫了一会儿,仍是不放心,正想跟上去,却又被拦下了,拦下她的正是冰魂。 “放心,冰魄跟着呢,我回宫告诉主子,你先歇着吧。” “嗯,那你……小心点。”紫衣低声说着,还想说些什么时,冰魂早就影一般离去了,总是那么匆忙,虽然知道只要皇后来,他就一直跟着,但是却仍旧难道能见上面,无奈地摇了摇头便回屋里去了,宋瑛看来已经在屋里等着了,她居然敢将皇后今晚这计划瞒了下来,难不成这么快就被皇后给收服了? 竟然是穆子寒 林鸢一路跟到陈府便停了下来,待陈老爷搂着李魅进去了一会儿,才又偷偷地逾墙而入。焱城里很多大户人家的住宅都是差不多的布置,林鸢很快便寻到了主屋,轻轻落在门外,小心翼翼地点破窗纸,瞄了进去,却见屋内只燃着一小盏灯,昏昏暗暗根本看不清楚,只能看见白色的纱帐里两个身影jiao缠在一起,贴近窗上细心一听,竟隐隐能听到女子呻jiao喘的声音,林鸢双颊不由得绯红起来,没想到这他俩动作那么快,亦没想到李魅竟愿意委身这一脸猥琐的陈大爷! 林鸢看了看四周,又往屋内看了一眼,这才跃上屋顶,只是,她并没有走,而是潜在屋后了。 她刚落入屋后不久,便见那房门前出现了一个身影,xian腰细腿,妖娆万分,那不是李魅还会是谁?林鸢虽不知她究竟是何人,却看得出她心气极高,这么个骄傲美人,怎么可能舍得这般轻易糟ta自己呢?何况屋内那一床白色纱帐就让她有点疑惑了,月国奉信月神,屋内帘账都喜欢用月白色装饰,极少会用纯白轻纱的。现在看来,她果然是猜对了,有人故意想让她看到netg上的人影。看了她今天是把李魅逼急了,呵呵,狐狸尾巴终于要露出了。 见李魅离去,林鸢也不急,慢悠悠地走了出来,晶莹的眸子闪烁着笑意,脚尖轻轻触地,身影便飞闪起来,追上李魅对她来说还是轻而易举的,就是不知道打起来会如何,看她那样子武功似乎还不错。 林鸢一路躲躲闪闪,靠得太近怕被察觉,她也就轻功好一点,武功方面之前一路从离城而来都还应付得来,直觉自己的武功还是不错的,可到了宫里,和南宫俊比起来就差了好多,更别说是黑影或者紫衣了,而穆懿轩根本不是她能比的。这李魅的武功不知深浅,她可不敢靠得太近,万一被察觉出来了,她可是就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她只跟不打,不过就想只得李魅背后究竟是谁,只要她没被李魅现,那李魅定还是会自己回去的,根本不用担心她不回百花楼。 李魅突然停了转了方向,警惕地环视了四周一边,才向林子里走去,林鸢赶忙跟了上去,进了林子她可就好躲多了。 这林子并不大,亦不茂密,林子中央稀稀疏疏地,也是有不过两三棵大树而已,李魅在树下停了下来,略微焦急看着四周,似乎在等人,有似乎在寻人。 林鸢远远地躲在一棵大树后,一脸紧张地盯着李魅看。会有人来吗? 突然一个黑色的声音从高高的树上落了下来,银白长剑,一袭紧身黑衣,俊朗的眉,gao挺的鼻,明亮的眸子灿若星光,嘴角抿着浅浅地笑意,如邻居大哥哥那般亲切。 他,穆子寒! 林鸢顿时怔住,是他,那个舍命救她要带她回家乡要她记住他的穆子寒!他仍旧是那么亲切那么爱笑,唯独不一样的是,他根本就不认得她了。 他真的还在焱城,没有走,中秋那日她在客来居果然没有看错。李魅背后的人居然是他!看着穆子寒和李魅不知在耳语什么,林鸢不由得担忧了起来,穆柏已经是完全失势了,穆子寒这大笨蛋怎么还不走呢?他不是很想回百纳的吗? 林鸢心中急了起来,他派夜魅来百花楼又是为了什么?单单凭借他与夜魅的力量,要与穆懿轩抗衡那也太异想天开了吧!穆懿轩若打定主意要寻他,那他定是逃不了的? 怎么办? 穆懿轩知不知道李魅背后的人就是穆子寒呢?他没有跟她提起过,应该还没查到吧! 林鸢突然心生一计,索性就打草惊蛇吧,让李魅离开百花楼,心中打定了主意,便猛地从林中窜出,直直地向穆子寒和李魅扑去。 两人很快就回过神来,转身飞开,落在她两侧,李魅随即又移身回到穆子寒身旁,两人皆一脸惊诧地看着林鸢。 林鸢已经跟着穆懿轩去找过李魅多次了,这一身富家少爷的打扮她当然是认得的,加之中秋那夜在客来居见过,多多少少也猜出了她的身份来了。而已穆子寒的眼力,一眼便看得出林鸢是女扮男装的了。李魅低头在穆子寒耳边耳语了几句,便见穆子寒脸色变了。 “哼,你就是穆子寒了吧,皇上可是寻了你好久了,若不是跟着李魅来,还真见不到你啊!”林鸢佯装出一脸得意地神情,话里却暗指了穆懿轩已经怀疑李魅了。 穆子寒扫了李魅一眼,看向了林鸢,笑着道:“皇后娘娘,这大半夜的劳亲自追来,我到魅儿给你陪个不是。” 话音一落,李魅却突然转身而出,向林鸢袭来,林鸢朝穆子寒微微一笑,身影却是一闪而过,落到穆子寒身后。 “也不用陪不是,你俩跟本宫回去就成了。”林鸢依旧是一脸嬉笑,穆懿轩猜对了,这李魅果然知道他们的身份,也知道百花楼的背景。 “哼,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夜魅又是突然袭来,穆子寒却退到一边去了。 林鸢只是躲,并不动手,夜魅却是招招紧逼招招狠绝,丝毫都没有留情,林鸢心中jin不住纳闷,这女人是一向都这么狠的呢?还是因为她特讨厌自己呢? 穆子寒站在边上,没有动手,视线却是紧盯着林鸢,这个皇后果然是将门出身,看样子武功应该不在夜魅之下,她都不用出手就能轻易摆tuo夜魅的袭击。 穆子寒可是查了好久才查出百花楼的背景,那楼主紫衣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如今李魅被揭穿了,看来他们不得不走了。这皇后虽是一个人追来的,但是用不了多久定是会有大批人马赶到的! 林鸢和李魅仍旧在空中纠缠着,林鸢心中亦是焦急如焚,虽然她是一个人来的,但是紫衣可没有宋瑛那么好哄,指不定现在就和穆懿轩一起找她呢!穆子寒怎么还不逃啊,难不成他想挟持她? 穆子寒当然是想走了,这皇后轻功那么好,近她身都难何况是挟持她呢?然而就在他想叫回夜魅的时候,身后竟有人袭来,穆子寒猛地转身退开,定神一看,便见一个黑色的身影,站在树荫里,若隐若现的,如同影子一般。 穆子寒心中大惊,难道这是那皇帝身边的影子?穆懿轩来了吗? “夜魅,走!” 夜魅一听,立马退了回来,林鸢这才现了那树荫下的影子,脸色顿时愣住,老天!她居然将冰魂冰魄给忘了!穆懿轩这家伙什么时候又将这俩影子派到她身边来了啊!为何只有一个呢?另一个哪去了? 还没等林鸢反应过来,冰魄已经和穆子寒动起手来了,夜魅想插手却似乎插不进去,两人皆是招招狠绝招招致命。 林鸢心中大急,穆懿轩怕是快要来了!怎么办? 夜魅见帮不上穆子寒,便又向林鸢袭来了,林鸢本已躲开,不知怎么地却又主动向夜魅靠了过去,夜魅抓住了这一机会,狠狠地一剑刺去,林鸢却仍旧不躲,那一剑就这么直直刺在了她右肩上。 林鸢大叫一声,随即退了回去,摊到在地,夜魅趁机而是,又是一剑刺去,然而,冰魄突然转身而来,一个空掌便将李魅震开了。 “娘娘!”冰魄急地将林鸢扶着,慌张地撕下衣角来,替她包扎住,这娘娘方才不是躲得很轻松吗?怎么就这么挨了一剑呢?这要他如何向主子交代! 林鸢紧紧地抓住冰魂的手臂,一副疼痛难耐的样子,痛,真的是很痛,但是没那么严重,这点剑伤对现在的她来说还是可以应付地,只是她必须绊住冰魄,穆子寒才走得了,否者等那大冰块来了,那可就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了!哎,要早知道这李魅身后的人是穆子寒,她才不会搞什么大会非得逼得李魅现出原形来呢?肩上这一剑算是惩罚吧! 穆子寒看了林鸢一眼,正想离开,只是,整个人突然就那么被震飞了出去,而夜魅亦是骤然地被打了震开。 众人都还没回过神来时,穆懿轩早已缓缓落了下来,皱着眉头看了林鸢一眼,视线又转向了穆子寒,冷冽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温度,就连话语亦是那般冰冷,“伤了朕的人还想走?” 夜魅站都站不起来,穆子寒免去站了起来,仍是笑着,血却沿着嘴角顺流而下,方才那一掌他根本一丝丝防备也没有,那么突然那么急,却有那么狠绝致命,震得他五脏六腑都碎了,难道他穆子寒今夜就要丧命于此了吗?可是,他的事情还没有办完呢?他冒险留在焱城为的亦不过是想将那心愿结了。 突然,夜魅猛地起身,道:“少主,你快走!”说着便整个人都向穆懿轩扑了过去死死地抱住穆懿轩的腿,穆子寒随即转身潜入林中,他还不能死,心愿未了,他还不想死。 林鸢死死地抓住冰魄生怕冰魄追上去,而穆懿轩却任凭夜魅抱住,冷冷地看着穆子寒逃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来,他以为他逃得了吗? 穆懿轩一跃而起,轻易便将夜魅摆tuo掉,正想追上去的时候,却听身后传来了林鸢的惨叫声,回头一看,便见那女人紧紧地揪着冰魄的衣袖,小脸上尽是疼痛。 “好疼啊!痛死我了……” 穆懿轩身影一闪瞬间来到了林鸢跟前,尊xia身去将她揽在怀中,皱着眉看着她右肩上的伤口,宠溺地骂道:“活该你疼!” 这女人怎么就这么心急呢?他还想慢慢引蛇出洞呢?被她这么一折腾,就很难查出穆子寒究竟想做什么了。 林鸢依旧紧紧地揪着冰魂衣袖,却跟穆懿轩撒起娇来,“大冰块,好痛啊,我们赶紧回宫吧!” 穆懿轩瞥了冰魄一眼,将林鸢的手拉了过来,冰魄这才如释重负般地偷偷叹了口气。 “死要见尸!”穆懿轩下了令,冰魄便隐身不见了,他老早就想追穆子寒去了,没想到皇后竟会这样死死抓着他,吓得他动都不敢动。 林鸢听了这话心中一惊,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祷穆子寒能逃得远些了,她只能帮他争取这一会儿的时间了。 穆懿轩一直盯着林鸢右肩上的伤口看,正想伸手去碰便被林鸢拦住了,“别动,好痛的!”真的是很痛的,方才她作假的成分其实也不多。 “给我乖乖地忍着。”穆懿轩似乎有点微怒,却仍旧是那么宠溺,说着便将方才黑影替她包扎上的那块黑布轻轻揭下,看了看那伤口,又撕下了自己身上的衣角小心翼翼地替她包扎紧,还好不是什么大伤,血已经止住了。 “你就不会躲吗?”他教了她那么久的轻功,打不过情有可原,躲不过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不留神就被刺了啦。” “下次不许你私自行动,这一剑要是刺进这里,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穆懿轩说着指了指林鸢的心口,他虽是一脸平静,心中却是后怕起来了,经历过生离死别,那种撕心裂肺的锥心之痛,他永远也忘不了。 “不敢啦不敢啦。”林鸢说着便伸手要去抱他,只是右手拉动便疼得她不住大叫起来。 “痛……” “我们马上回宫去。”穆懿轩说着便将林鸢抱了起来,他身上可没带药,还是赶紧回宫找沈太医吧。 只是,刚要飞起,林鸢却猛地将他按住,别过头去,不住干呕起来。 穆懿轩连忙拍了拍林鸢的后背,一脸焦急地问到:“怎么了,怎么了?!” “恶心……”林鸢说着又呕了起来,没来由的恶心,胃里似乎在翻滚着,可是又吐不出来什么来。 良久,林鸢才缓过来,小脸苍白如纸,穆懿轩心疼地替她擦了擦嘴角,心疼地问到:“还想吐吗?” “嗯,好多了。”林鸢整个人都倒在他怀中,一点儿气力也没有。 穆懿轩略略地有点慌张,轻轻拉起她的左手腕来,把了把脉,看她这样子不会是怀上孩子了吧!? 只是略微地探了探,眉头便紧蹙了起来。 看着他那一脸紧张和严肃,林鸢伸手抚开他的眉,笑着说到,“哎呀,没事啦,就是晚上忘了吃饭了啦。”她的胃向来都是挨不了饿的,应该是胃犯毛病了吧,今日忙百花楼的事,忙得都忘了吃晚饭了。 穆懿轩睨了她一眼,道:“以后三餐都给我回宫吃!你这身子这么弱还敢跟我要两个孩子!” 孩子!林鸢这才回过神来,难不成是怀上了!?她可是跟他在一起好多次了。 “怎样?怎样?是不是有喜脉了!?” 见她那一脸兴奋,穆懿轩亦无奈地笑了,她的脉象有些虚,气血不足,他并不甚懂得喜脉的脉象,还得回宫请沈太医看看呢。 “我也不甚清楚,回宫找沈太医看看吧。心急了吧?”穆懿轩说着低下头去宠溺地蹭了蹭她的小脸。 林鸢却躲开来,笑着道:“你比我心急!” “哈哈,是是是,我比你心急。”穆懿轩jin不住大笑了起来。他真的是很心急也很心慌。 是孩子要来了吗?他和她的孩子。 给读者的话: 猫猫好累 169. 167孩子 已是深深深夜了,望月宫里却灯火通明,皇后娘娘不知怎么地负了伤回来,笑笑在一旁,看着主子肩上那已经包扎好了的伤口,忍不住担忧起来,主子究竟又干什么去了。 林鸢乖乖的靠在穆懿轩怀里,伸出手出来,让沈太医把脉,沈太医一皱眉,穆懿轩和林鸢两人就都紧张了起来。 “如何?”两人异口同声地问到。 沈太医放开林鸢的手站了起来,缓缓地开口,道:“皇上,皇后娘娘气血不足,脾胃虚弱,需调养些时日。” “嗯,笑笑跟着去吧。”穆懿轩淡淡地说到,沈太医和笑笑就都退了下去。 林鸢仍旧是没有说话,一脸失望地躺了下来,原来真是脾胃虚,不是怀孕了,她都忘了肩上的疼了,一路兴奋地回来呢。 “喂,大冰块,不是孩子耶。” 她一脸失落,他却仍是那一脸宠溺,轻轻地在她娇小的鼻尖上捏了捏,道:“不急不急,会有的。” 从沈太医方才那神情看了,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穆懿轩很像追出去看个仔细,却有怕林鸢起疑心,只得先安慰她了。 “什么时候才能有啊!”伸手抚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她真的好想要孩子的,之前还想要好多个,谁知现在连一个都还怀不上呢。 穆懿轩无奈地笑了笑,他哪里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啊!?起身来小心翼翼地将她安置在netg上,一脸暧昧地说到:“等你这伤好了,我会努力让你怀上的。” “坏!”林鸢娇怒地骂到,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打他,伤口便又疼了起来,无奈只得放了下来。穆懿轩不由得笑了起来,仍旧是那暧昧的语气,问到:“我何时坏了啊?” 林鸢却也学着他的样子,暧昧一笑,右手便缠绕到他腰间,坏坏地说到:“现在!” 良久,穆懿轩才反应过来,皱着眉头看着她肩上的伤,这个女人为了孩子已经主动了好几次了,拦住她下探的小手,一脸认真地看着她,道:“乖,等伤好了。” “小伤啦,不要紧的!”她的手又绕了上来,拉开他的衣带。(鸢儿啊,亲娘都替你脸红了。) “鸢儿乖哦,被闹了,等伤好了再……”话还没说完呢,她那柔嫩的shuang唇便主动覆了上来,笨拙地吻他。 他投降了,拿她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轻轻地将她压倒在netg上,小心翼翼地不触碰她右肩上的伤口,温柔地解开了她的衣物。 一室灯火通明,一室netbsp;他真的很怀疑,等以后有了孩子,这个女人还不会理睬他。 …… 一番折腾,林鸢终于满zu地睡了过去,趴在穆懿轩那纹理分明的xiong膛上,小脸上透着微微的疲惫,嘴角上却噙着浅浅地笑意。 穆懿轩轻轻地抚着她那光滑的背部,一路而下停在腰上,小心翼翼地将揽着她的腰,将她翻过身放在netg上。林鸢只是稍稍动动身子,依旧闭着眼睛没有醒来。 穆懿轩看着她那一脸满zu与慵懒,不由得又低下头去轻轻地在她唇上印了一吻,这才起身来将衣物穿上。沈太医方才那疑虑的眼神让他不安起来,无法等到天亮。 穿戴好了衣袍又看了看穿上的人,替她盖好了被子,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身影很快便落入了御药房,沈太医已经等了他很久了。 “皇上。”沈太医依旧是那一脸疑虑和忧虑。 “说吧。”他很清楚,一定有隐情的,之前替林鸢把脉的时候就现了不对劲了。 “皇上,皇后这身子看来……”沈太医竟不该如何说。 “如何?”穆懿轩急了,上前去抓住沈太医的双肩,煞是失态。 “皇上,皇后那脉象来看,似乎……似乎曾滑了胎……” 听到此,穆懿轩才放开沈太医来,他当然知道此事,那场景是他一直一直想忘又无法忘的,那个笨女人一身是血地滑落在地,苦苦哀求他救她的孩子,那个他和她的孩子,自从昊天恢复了他的记忆,每每她提到孩子,他便不自觉地想起这场景来,她想要孩子,其实他比她还要心急百倍千倍,心痛千倍万倍。 “皇上。”沈太医见穆懿轩那一脸沉重,以为他是怒了,这皇后应该还不曾有孕吧,又为何会滑胎呢?难不成是进宫前的事情,那么皇上也没理由不现她不是处子之身的啊!? 其实,皇帝突然就立这奇怪的女子为后,随和又是将三千宠爱统统给她一人,这其中有缘好些人纳闷着呢。 穆懿轩这才缓过神来,道:“她的身子怎样?只是气虚吗?要调养多长时日?” 为何皇上没有任何惊讶,仍旧是这关心的口吻,沈太医又皱起了眉头了,“皇上,皇后怕是滑胎伤了身子了,难再有孕了。” 穆懿轩一听不由得退了几步,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他那扶着桌角的手竟微微抖了。 难再有孕?! 什么意思?他们不会再有孩子了吗? 怎么会这样!? 盼了那么久,急了那么久,疼了那么久! 该如何跟她说? “有办法医治吗?”沈太医那一脸忧虑和紧皱着眉头让他很不安。 沈太医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皇上,皇后的身子伤到不轻,老臣也无能为力了,只能是开些滋补药物,能不能好,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穆懿轩顿时一脸煞白,眸子里尽是阴沉,俊朗的眉目纠结在一起,似乎再也舒展不开了。他该如何向鸢儿说呢?! 沈太医静候在一旁,不敢开口,心中却纳闷无比,为何皇上是这般反应? 良久,穆懿轩才抬起头来,缓缓地说到:“此事任何人都不许提起,尤其是皇后!” 最终,他还是决定瞒下来,实在不想再让她难过了,她说过的,她要好好地,一心一意地重新开始的,那些伤痛和误会谁都不许提的。 “皇上,太后那……” “都瞒着,不要再提起了。”他当然知道沈太医的意思,太后急着抱皇孙,而他亲政那么久了,却迟迟没有子嗣。 只是,这一切虽都重要,却究竟比不过她。 170. 168大礼真相 钟离。 大殿之上,寒煜一袭明黄龙袍加身,头上戴着束嵌宝紫金冠,高高地坐在龙椅上,一脸阴晴不定地看着殿下的的肃亲王,满朝的文武皆是低着头,谁都不敢开口。 今日早朝该议的事都议完了,肃亲王却仍旧揪着一件事不放,那便是皇后寒芸的死因,两日前,皇后在寝宫中无故而亡,事一传出朝野上下皆是一片哗然。 “皇上,国母去得蹊跷,尚未查明死因万万不可轻易下葬!”皇后之死,寒煜只是给了一个染疾不治身亡的说法,肃亲王老来得女,就这么一个女儿,不查明真相怎么会善罢甘休呢?他在钟离的势力就连先皇亦是要忌惮他三分的,何况刚登位都还没站稳脚的寒煜呢? “肃亲王,皇后不幸离世,朕心中亦是悲戚万分,只是逝者已矣,还是早日让皇后入土为安吧。”肃亲王这几日上朝都咄咄逼人,寒煜心中不悦面子上却仍是一副平和的神情,肃亲王在朝中的势力不容小觑,他当初立寒芸为后,亦是出于此考虑,只是没想到寒芸竟会突然中毒,待下任现时已经晚了。那毒寒煜再清楚不过的了,是蒙面毒门特有的剧毒,无痕无迹无色无味,但三日后,尸体边会慢慢显现出中毒的迹象来,今日已是第三日了,肃亲王依旧百般阻碍,不让皇后下葬。 寒煜立了寒芸为后,却时常冷落她,寒芸婚后仍旧时常回肃亲王府住,那蒙面毒门的事定是有告之肃亲王的,寒煜当然知道事有蹊跷,但他根本就没有时间查出事情真相,如今大事便是先稳定肃亲王,若是让肃亲王知道了寒芸中毒一事,他的麻烦可就大了。 “皇上,老臣差了李太医又验了一次皇后的尸体,皇后并非染疾而亡,而是中毒身亡的!如若皇上不信,可以召李太医上殿来问问。”肃亲王又开了口,这一次的语气比方才的还硬。 此话一出口,原本低着头的众大臣们便都抬起头来了,而寒煜一听心中顿时大惊,一来惊的是肃亲王居然查出了寒芸的毒,二来惊的是肃亲王这番话很明显是在给他下马威,宫中太医他岂有权力使唤,肃亲王居然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私自验尸,而且光明正大地在朝上提了出来,这摆明了是将矛头指向了他! “皇后一事朕亦是在调查中,定会给各位一个合理的解释,今日早朝就到此为止。”寒煜说罢便起身离去,这情形在僵持下去,肃亲王怕是不会给他留面子的,这事万万不可在朝堂上纠缠,他必须尽快想办法私下安抚肃亲王。他原本计划地十分详密,立了寒芸为后,肃亲王定是全心辅助他的,朝中要事便他便不用多费心思,而可以专心应对穆懿轩,没想到现在竟会生这样的事,他真的有点措手不及,若是得罪了肃亲王,怕是要在这皇位上坐稳都要费他很大的力气,更别说腾出jing力来准备突袭月国! 寒芸究竟是怎么中毒的?毒门的毒向来不外传,难不成真是毒剑客做的?寒煜百思不得其解,他当然想不到这便是,穆懿轩亲自为他准备的大礼。 月国。 昏暗的中和殿中,穆懿轩慵懒地倚在龙塌上,这十来日他都陪着林鸢,几乎是寸步不离,心有万般愧疚却说不出口,只得多陪着她,不管是客来居还是百花楼都跟着她去,她还带着他看了相府晴阁里的那条密道。只是,最终这女人竟然嫌他粘人,把他甩在一边自己带着笑笑去教坛里找昊天和猫猫了,还不许冰魂冰魄跟着。 “主子,您看看。”紫衣将一副画像递了过来,上面画的正是穆子寒。之前不想打草惊蛇,现在看来是可以通缉了。 “交给南宫俊,朕要活口!”他可是十分好奇着穆子寒只身一人还想谋划些什么呢? “主子,南宫侍卫已经张榜了。”紫衣低头微微欠身,笑着说到,主子的心思南宫俊总是很清楚。 穆懿轩应了一声,紫衣才离去了,心中微微庆幸,百花楼李魅那大会主子似乎无意责罚她,来了好几次,主子提都没提起过,看来宋瑛是押对了宝,今后她也还是顺着皇后娘娘吧,主子也交代过了的,百花楼归皇后管的。 紫衣走没多久,黑影便到了,跪在殿下不敢抬头,主子给了他十天的时间,他过了时限。 自从影阁开始追查蒙面毒门一事后,朝中大臣就再无被害的了,穆懿轩可是在朝中安插了好些影阁的人,只要毒剑客一露面便要他们有来无回。黑影向紫衣借了几个密探,亲自追查,竟一路查到了钟离,如今回来了却已是二十多天了。 “查到什么了?”穆懿轩瞥了一眼黑影,缓缓地开了口。 黑影忙起身来,将一份密报递了上去,这可是他牺牲了多个探子才收集的到,那几日探子都是紫衣的人,估计紫衣又要跟他急了。 穆懿轩接了过来,摊开一眼,便凝起眉来了,寒煜不仅仅重建了蒙面毒门,竟然还暗中征兵,已亲自训练了五千jing兵,难不成他一登位就想挑起战争吗? 他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这一次林鸢好好的在他身边呢,那么他那三万铁骑就可以更加无所顾忌了,若是要战,亦是他先制人,只是,开战之前,他送的那份大礼足够寒煜慌乱一阵子的,这一次,他仍旧会突袭,开战缘由很充分,寒煜协助大王爷谋反这一理由便是再充分不过了。 穆懿轩将密报细细看了一遍,这才抬起头来问到:“肃亲王有何动静了吗?” “回主子,肃亲王已经查到了寒芸的死因,在朝上百般刁难寒煜,钟离朝中已谣言四起了。” 穆懿轩那线条刚毅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丝冷笑来,看了他的大礼到了。 真正的寒芸早就命丧新月宫了,寒煜掉包了他的皇后,他当然也是要回礼的,沈太医高的易容术根本没人能破得了,何况寒煜和肃亲王都已经多年不见寒芸了,岂能轻易辨出真假?他这回做得可比寒煜漂亮多了,催魂术会背叛寒煜,而百花楼的人却从未背叛过他的。 呵,寒煜想跟他斗,还远着呢!他五岁登位,花费了多少心思才mo清朝中个势力的分布,又费了多少时间才平衡了这其中纵横复杂的权力,寒煜登上王位还不到三个月便想这般轻易地肃亲王站稳脚,他也太天真了吧! 穆懿轩将那份密报递给了黑影,冷冷地说到:“把那兵力布局图画出来教给南宫豪,朕这回要打他个措手不及。” “是,主子!”黑影应了一声,便隐去不见,他迟了几日才完成任务,主子这回竟然没有责罚他,主子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冰冷不近人情了,似乎从皇后来了以后,主子那冷冽的眸子里便不那么骇然了,那皇后难不成真像林奇说的那么神奇,能完全制得住主子? 林鸢制得住穆懿轩吗? 天知道。 她今日带着笑笑去教坛找昊天和猫猫,已经好些日子没去了,她这个教主总得时不时地出现一下,否者怕是连教中弟子都会把她忘了的。 马车在城门前停了下来,林鸢掀开帘子来,却见城墙上围满了人,大伙议论纷纷,好不热闹。 “出什么事了?” “主子,笑笑这就去看看。”笑笑说着便下了马车向人群里走了过去,不一会儿,就回来了。 “什么事啊,怎么热闹?” “主子,是皇榜,悬赏十万黄金通缉一个逃犯。”人太多了,笑笑也没挤进去,也是问了旁边的人才知道的。 “十万两黄金?”林鸢不由得纳闷起来,这通缉的是什么人啊,身价这么高! “主子,人太多了,笑笑挤不进去,听说好像是大王爷的余党。” 林鸢一听大王爷三字,微微一愣,却又很快反应过来,匆匆地跳下马车,硬是挤进了人群了,一番挣扎,好不容易才到了前面,见了墙上那画像,心跳立马加了,画像上画的不是别人,正是穆子寒。 穆子寒被通缉了?!只要提供线索,便是十万两黄金的赏钱! 穆懿轩就一定要抓到他吗?! “笑笑,走,回宫!”林鸢手着便又是匆匆地上了马车。 笑笑忙跟了上去,心中纳闷不已,主子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脸苍白了呢? 171. 169放了他吧 穆懿轩正在用餐,却见林鸢一脸慌张,匆匆忙忙走了进来。 “怎么就回来了呢?” “啊!你怎么在这里?!”林鸢没想到穆懿轩会在她宫里,方才亦是一直低着头,被穆懿轩这么突然一问,吓得叫了起来。 “你怎么了?”穆懿轩走了过来,将林鸢拉到桌旁坐了下,一旁的宫女立马上前来添碗筷。 “没啦,就是想事情。”林鸢tuo口而出,却有立马后悔,哎!她这毛病怎么还没改过来呢?总在慌乱的时候,想都没想就傻傻地把心里藏着的事tuo口而出。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穆懿轩亲自替她盛了一碗汤,放到她面前。 “没什么,就是客来居的一些帐。”她终于回过神来,恢复正常了。 “怎么,林奇没做好吗?”他记得她可是多次夸过林奇的。 “还好啦,我就是随便想想。”林鸢敷衍着,自知瞒不过他的眼睛,随即便转移了话题,方才正纠结着怎么问他呢,现在刚好有机会,“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皇榜了,穆子寒有五万两黄金这么值钱吗?” “多吗?”穆懿轩不经意地问着,夹了一尾鲤尾放到林鸢碗里。 “不多吗?五万两黄金耶,他身边那个夜魅也就卖出了一万两银子,这也差太多了吧!”林鸢用玩笑语气说着,小心翼翼地怕被他察觉出什么来。她若要他放了穆子寒,他会答应吗?估计没那么容易,搞不好他还醋意大呢!这家伙可是小气的得很的,那次也不过是寒煜的一封信,便让他失去了一贯的理智和冷静,她可不敢轻易地惹恼他。 “还敢说这事,要不是她心急,现在用得着费那么大的力气吗?”若不是她打草惊蛇又瞒着她私自行动,他现在已经抓住了穆子寒了。 “哎,你费那么的力气抓他干嘛呢?大王爷的余党也只剩他一人了,掀不起什么风浪的。”林鸢说着便端起了那碗汤来,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像是和他闲聊般一脸淡然,而心中却是微微紧张着。 “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事来了?”穆懿轩亦是一脸淡然,不经意地问着。心中却纳闷,这似乎不太像这女人的性子,她可也是有仇必报的主啊,若是平常,她早就一脸兴奋地冲进来问他了,怎么现在被刺了一剑似乎还替这穆子寒说话呢? “就是好奇那么多赏钱,问问罢了。”林鸢说着便一脸嬉笑地靠了过去,道:“喂,要是我也找到了什么线索,是不是也有赏钱啊?” 穆懿轩由不得大笑起来,这才还比较像她的性子,“我干脆把整个国库给你管算了。” “那又不一样,国库的钱是百姓的,我可不敢私自吞。” 听了这话,穆懿轩一脸微微震惊地看着林鸢,没想到她能说着这样的话来,国库的钱是月国百姓的,但是他朝着有多少大臣能真真正正认识到这一点呢? “看什么看,我脸上有东西吗?”林鸢说着便伸手mo了mo脸,没有啊。 穆懿轩见林鸢可爱的迷糊样,便笑着将她抱了过来坐在他腿上,“没去教坛吗?这么早就回来了?” “突然不想去了,改ri你陪我去。”仍旧是那撒娇的语气,心中却盘算着如何把话题引到穆子寒那事情上去。 “呵呵,我看是你比较粘人啊,哈哈。”这女人真是琢磨不透,早上才嫌弃他呢,中午却又奔回来了呢? “呵,嫌弃我啊?我再粘也比不是你那魅姬吧。”林鸢说着便学着李魅的样子双手缠绕上穆懿轩的脖颈。嘿嘿,话题终于又可以拉回来了。 “喂,我觉得魅姬对穆子寒很好啊,舍命都要让他走了。”夜魅那夜挨了穆懿轩那掌后不久便丧命了,林鸢见她那么护主,便不那么讨厌她了。 “嗯,那夜我突袭hei森林,夜魅也是这样舍命护着穆子寒的。”穆懿轩说着便将林鸢的手拉了下来,继续说到:“好好地把饭吃了,最近你又瘦了。” 林鸢无奈地瞥了瞥嘴角,起身在一旁坐了下来。哎,这家伙怎么就又扯开了话题了呢? “大冰块,你要是抓住了穆子寒打算怎么办啊?”还是问得干脆点吧,省的那么纠结,搞得自己好像是做贼心虚一样。 “呵,抓住了再说,赶紧把这汤喝完,待会就凉了。”这女人今日是怎么了?怎么一直纠缠在穆子寒这事情上绕呢? “那……”林鸢仍旧不死心,又要开口却便穆懿轩给瞪了回来。 “先吃饭!” 无奈只得乖乖地低着头扒饭,心中纠结万分,怎么办?直接说还是拐着弯说,怎么说呢? “喂,我跟你说……” “先把饭吃完!” “可是……” 穆懿轩皱起了眉来,林鸢这才闭上嘴。 很快,一碗饭就吃光了,又将他递过来的汤喝光,擦擦嘴巴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终于可以开口了。 “说吧,到底什么事?”她方才进来就不对劲了。 “那个,你可不可以……”林鸢又犹豫了。 “嗯。”穆懿轩挑了挑眉,看着她那一脸纠结,眉头也蹙了起来,她要跟他说什么事情呢?有必要纠结那么久吗? “可不可以,放过穆子寒啊?”林鸢说罢,便紧抿嘴,盯着穆懿轩看。 穆懿轩将林鸢拉着在他腿上坐了下来,不解地问到:“放过穆子寒?为什么?”难怪她方才依旧纠缠在这个问题上,她为何有他放过穆子寒呢?这女人可跟穆子寒并没什么交集的。 “因为他救过我啦。”还是老实交代吧。 “救过你?!”穆懿轩更加不解了,难不成是她在离城的事? “大冰块,你记得那个黑衣人吗?那个挟持我好几次的黑衣人。”林鸢一脸认真地看着穆懿轩。 “是他!”穆懿轩很快便恍然大悟了,那天在林子里穆子寒手上那把银白长剑早就引起他的注意了,只是当时心思全在林鸢身上并没多想。原来就是那个黑衣人就是穆子寒,他早该猜到的了! “嗯嗯嗯……”林鸢忙点头,道:“在钟离的时候,那个黑衣人就是他,他是被毒剑客杀死的,但是是为了救我才死的!”她可不敢提穆子寒要带她去百纳。 见穆懿轩皱着眉不说话,林鸢忙有补充,“大冰块,他也算是救过我的,是我的恩人,你就放了他吧。”说着便伸手去推他,撒起娇来,“穆懿轩……穆懿轩就是放他一马吧。” 他怎么会那么容易被她糊弄过去呢? “他为什么救你?!”穆懿轩按住林鸢的手,一脸狐疑地问到。 “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因为……”怎么说呢?难不成告诉他穆子寒喜欢她要带她去百纳隐居啊! “嗯?”穆懿轩似乎有点不悦了。 “其实……”好吧,说就说吧,反正那时候她想跟穆子寒走,也都是这个冰块害的。 “其实,他几次挟持我都没有伤害我的,我觉得他就像大哥哥一样,蛮亲切的,那天他去钟离也不是挟持我,而是救我……我也是在他临死前才知道他就是穆子寒的。”虽然已是一个轮回的事情了,人家现在还好好地活着,也不知道她是谁,但是林鸢心中却依旧歉疚着的感动着,晶亮的眸子里微微地湿了。 “然后呢?”穆懿轩看着林鸢那神情,俊朗的眉头纠结得更紧了。 “没有然后了啦。”林鸢却有笑了起来,道:“就是这样了啦,你就放了他吧,他真的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来的啦。”该说的她可都说了,不该说的比如穆子寒要带她去百纳,又比如穆子寒常常潜到冷宫里和她聊上几句的,她可都没敢说。 “穆懿轩……你就当替我报恩了啦,以后我就不欠他什么了。” 这话她似乎说到了点子上了,穆懿轩这才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这次我就放过他,若有下次,你可是不欠他什么了哦,不许在替他说情!” “嗯嗯嗯,哈哈,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之前她还担心了好久呢,早知道就早点告诉他了,林鸢又是伸手缠住穆懿轩的脖颈,一脸兴奋的说到。 “他,喜欢你对吧。” “嗯,我也蛮喜欢他的!”这女人又犯迷糊了! “再说一遍!”他骤然将脸凑过来,鼻尖与她相抵着,严厉地说到。 “我就喜欢你就喜欢你一个就喜欢穆懿轩一个人!”林鸢忙一口气不断地说到,真想拍自己ji巴掌,怎么有犯迷糊了呢? 穆懿轩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只是,心中却不是很舒服。 穆子寒,他若真的从此离开,他便放过他,不追究,林鸢说过去了的,他便让它过去。 只是,他若继续纠缠,他定是不会放过他的,昊天说过,这一世,有些事情是不会变的,他可并不希望林鸢再见到穆子寒! 172. 170他的坚持 战争。 若是能永不互侵,永保太平,他亦不愿意动战争,那个笨女人说得没错,都是普通百姓,有家有儿女,一旦开战,苦了的还是芸芸百姓。 只是,他若不战,寒煜也会战,逼着他战,既然如此,他便只是先制人。 和钟离的这一战,在所难免,而且,他一定要胜,以保这一世,至少是他在位的这一世,月国和钟离能一战而终,从此一世太平。 这一次,南宫豪亲自统领三万铁骑十天内便直抵钟离边境,而南宫俊则率领十万大军随后而到,可以说月国的兵力几乎是全部出动,齐集钟离西南边境。 钟离。 肃亲王仍旧一直纠缠在皇后之死这事情上,在朝中百般刁难寒煜,甚至有传出谣言,肃亲王要将二皇子寒宵辅上王位,朝中皆以人心惶惶,文武百官都暗自盘算着该倾向哪一边。朝中本就不太平了,月国大军却突然犹如从天而降便出现在边境上,声称为讨伐寒煜助月国逆党谋反一事,一切来得那么突然,所有人都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呢,战争就开始了。老国王在位时并没有预料到战争会那么快爆,国中军队大多归乡种田了,边境上把守的军队亦是闲散惯了,如今匆匆召集起来,怎么抵达得过月国那训练有素的十万大军,更别说是那穆懿轩亲自训练的三万铁骑了,而寒煜亲自训练的那五千jing兵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林鸢送了穆懿轩三个字,“快准狠”,这一次怕不是不用一个月便可降了钟离。 钟离动荡起来了,月国却仍旧一旁安定繁华,新的地税和户税刚刚颁布便得到了百姓的一致好评,据说这次改革是那皇后向皇上提的议的,虽然遭到了众多大臣的反对,皇上仍旧是排除万难最终颁布了新的法令,不仅改了地税和户税,就连市税和关税亦要改了。女子不得干政,但这一次却是全月国百姓都拥戴皇后。 “你到说说这市税和关税如何革新?” “嘿嘿,这可是关键哦!” …… 今日的冷宫异常热闹,花园中顺公公亲自领队,一大群宫女太监远远地候在亭外,笑笑则是找冷宫里那几个守护的公公算账去了。 穆懿轩忙于战事,已经好几日没好好陪着林鸢了,今日特意带她到冷宫来。这里,已经不在是一宫荒凉,满园荒芜了,一切都恢复到了她习惯的模样,满园的迷迭香虽不是花开时节,却仍旧散着浓浓地清香。 亭中,林鸢仍旧是习惯地半躺在穆懿轩怀里,一脸闲适地看着这满园迷迭香,等冬天过去了,迷迭香就会开了吧。 “想什么呢?”突然现穆懿轩在皱眉。 “才刚开战,若是连市税和关税也减了,这军饷怕是会成问题。”他一直在犹豫着这事情,地税和户税他是很赞成改革的,但是这市税和关税本来就不多,若是再降了,国库怕是要赤字了。 林鸢却是莞尔一笑,伸手轻轻地抚开他那微蹙的眉,道:“这么好看的额头看是再这么皱下去,很快就会有皱纹的了。” 穆懿轩无奈地把林鸢的手拉了下来,笑着问到:“怎么,嫌我老了啊?”他今年亦不过二十而已。 “老?哈哈,对我来说,你是很老了哦,老了上千岁呢。”林鸢jin不住大笑了起来。 听林鸢这样一说,穆懿轩也笑了起来,是啊,老了她上千岁呢。 “喂,我跟你说哦。”林鸢说着便坐了起来,一脸认真地问到:“我那客来居,在月国各州府开分店很容易,而在百纳就寸步难行了,你说这是为什么?” 穆懿轩挑了挑眉,道:“因为你这皇后以公谋私啊!呵呵。”林奇身上那令牌一出,哪个州府敢为难客来居呢?若是因为这幕后老板的身份,客来居又岂能这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就将分店开满月国呢?这若是普通商怕是没有三年五载是无法办到的。 林鸢仍旧是一脸认真地盯着穆懿轩看,也不说话。 良久,穆懿轩却大笑起来,原来,原来是这样!他明白了! “呵呵,没想到朕的皇后也有这般治国之才啊!”穆懿轩说着便又将林业揽入怀中,林鸢却又是挣扎地直起身子来,心急地问到:“你明白了?”她不过是给了点小小的提示,这家伙就明白了?这么聪明?! “嗯,明白了,放宽商行的限制和废除各州府间繁杂的条例,再减低市税和关税,商户多了,收的市税和关税总量上便不降反升!” 历代君王的改革都是轻田赋而重商赋,无一例外,这女人居然这般轻易就将这几百年来的弊端给点了出来!难道她真的是来助他开创月国盛世的吗? “哇!穆懿轩你好厉害啊!这可是历史上上千年的税改弊端,你居然想得到!”虽是她引导出的,但是他却也不简单,一下子便能反映过来了。 “呵呵,皇后娘娘对于你干政一事,朕不得不再考虑考虑了,哈哈。” 这个女人不仅仅是他百般宠溺的贪玩贪财又喜欢偶然耍耍小伎俩的笨女人了,更是站在他身后支持他的聪明女人,他的皇后,月国的皇后。 “什么干政啊,没那么严重啦,我就是提点意见啦,教中的事务够累的了,你可别再给我出难题!”她才不想被他拉到朝廷去面对那些古板老大臣的啰唆,教坛已经扩建得差不多了,昊天估计不会再让她这么闲下去的。 “教里的事不懂就交给昊天,别把自己累着了。”穆懿轩说着又是把她拉进怀里了,其实林鸢已经很偷懒了,他仍旧是护短,舍不得她累着,每次抱着她的时候总感觉她又瘦了。 “我先这闲嘛,能做的尽量多做些,以后要是怀上了宝宝我就全部交给昊天,天天待宫里哪也不去!”都还没怀上呢,她老早便计划好了要如何养胎,她要在宝宝还在肚子里开始就对他好,上一回伤害太多了,这一回一定一定好做个很好很好的娘亲! 穆懿轩听到孩子二字手不由得一僵,心亦是咯噔一下,孩子,他们不会有孩子了吧,他甚至都开始计划以后要把皇位传过皇族里那个贝勒或王爷了。虽然沈太医多次劝说,他亦是坚持,他的孩子,只能这个笨女人为他生。 173. 171地宫铁牢 是夜,穆懿轩和林鸢便留在了冷宫,这个冷宫留有他们太多太多的记忆了,不管是欢乐还是悲伤,幸福抑或是疼痛。 穆懿轩看着在软榻上睡着了的林鸢,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了起来,林鸢下意识地伸手手来缠抱住他,小脸在他怀里蹭了蹭,很快就又安静了下来。 穆懿轩轻轻将她放在netg上,稍稍运功便使整个床铺都暖了起来,上回滑胎似乎伤了身子,这女人现在似乎很怕冷,夜里总是一个劲地往他怀里挤。 替她盖好了锦被,又是轻轻地落了一吻,才转身离去,方才沈冰来报,中和殿出事了。 沈冰已经将所有的五彩毒蛇都驱到了蛇窟里去了,穆子寒夜闯中和殿竟误入了迷宫!主子说了要留活口的。 穆懿轩到地宫的时候,整个迷宫通道都亮着,地宫中央更是灯火通明,铁牢之中,穆子寒双手被高高吊起,身前是烈火熊熊的大火盆,一旁墙上挂着的尽是各式残忍的刑具。 穆懿轩那日带林鸢来看这铁牢时,林鸢被从此对沈冰敬而远之了,没想到这么老实好欺负的沈冰竟然守着这么个残忍的牢房,整的就一牢头!她记得太后宴请她的时候,安阳公主还提过沈冰是个老好人呢! 穆懿轩缓缓地走了进来,坐在一旁的沈冰忙起身来低着头,退到了一旁。穆子寒瞥了一眼穆懿轩,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便把头扭到了一边去了。 “说吧,你来中和殿所谓何事?”他已经撤销了对他的通缉,没想到他竟这般不识好歹,穆柏已经完全没有可能东山打起了,他还想做什么呢?如林鸢说的,他是那个黑衣人,那么这就不是他第一次夜闯中和殿了。 穆子寒冷哼一声并没有说话,看都没有看穆懿轩一眼,他是有事而来,只是现在既然都落在他手里了,他多说也没用。 穆懿轩上前去掐住穆子寒的下颚,逼着他抬起头来看他,“不说是吧,朕有的是时间让你开口!” 穆子寒这一次没有闪躲,亦是目光冷冽地直逼穆懿轩,这是他第一次这般近距离地和这个男人对视,这个高高在上的帝王,无所不能的男人,他想知道他为何而来,哼!他偏偏就不说,偏偏就要挫挫他的锐气,最终亦不过是一死,死又有何可怕的呢?他多次夜访南宫府,夜闯中和殿,甚至查出百花楼来,将夜魅安插到百花楼里,亦不过是为了那道圣旨而来,父亲一开始就交给他的任务,他却始终完成不了,原来他这般无用,难怪父亲宁愿信任寒煜,也不将任务交给他。 穆懿轩亦是冷冷地看着穆子寒,良久才松开手来,冷冷地说到:“很好,朕在地牢也很久没客人了,你若想住下朕会好好招待你的!” 穆懿轩说罢看了沈冰一眼,又扫了一眼四周墙壁上的刑具,这才缓缓步出铁牢,他本想放过他的,既然他又主动找上门来了,他又岂会罢休?他本就不是和善之人,放过他一次岂会有第二次呢?林鸢肩上那一剑他可是耿耿于怀的,何况七王叔多次觐见,这穆子寒是大王爷一支的血脉,若不铲除后患无穷,朝中大王爷党羽虽然都被打压了,但是不得不防着他们打着拥护穆子寒的旗帜,又掀起什么风浪来。 穆懿轩走后,沈冰这才站了起来,看了穆子寒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苦口婆心地劝说到:“我说兄弟,你就老老实实招了吧,我那主子就不会为难你了啦。” 沈冰才不知道他主子会不会为难穆子寒,他实在是不想对他用刑啊!若不是主子有特别交代,大多数闯入中和殿的刺客他都是直接放蛇yao人,让他们自生自灭他也可以眼不见为净啊!他现在真是悔不当初啊,早知道就跟黑影换了,让黑影那厮来守这地宫,他去到影阁的头!要不跟紫衣换也行吧,哎,当初真不该贪图这地宫事闲又有蛇养。 穆子寒瞥了沈冰一眼,也不说话,心中却是纳闷了起来,这人年纪轻轻的为何会蓄起一脸胡子来呢? “喂,你叫穆子寒对吧,我听说过你的,大王爷的……”沈冰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又换了话题,“哎,其实主子对大王爷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历朝来篡位的不管是什么皇亲国戚可都是不留性命的,主子将大王爷送皇陵去,这可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穆子寒仍旧低着头看着地板,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有没有再听。 沈冰也不管穆子寒有没有在听,把一旁的椅子搬了过来,在穆子寒跟前做了下来,又开始苦口婆心地劝了起来,“穆兄弟,你看这满屋子的刑具也都好久没动过了,我沈冰也不是不同通融之人,你这不是第一次到中和殿来了吧,你就说说吧,为的是何事啊?主子也知道想知道而已,说不定你说出来了,主子又放了你了……”(沈冰啊沈冰,就算你是天天在一个人闷在这地宫里,也不能这般唐僧啊!) 沈冰继续啰唆,穆子寒终于受不了了,抬起头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脸不耐烦地问到:“我肚子饿了,有没有吃的?” 沈冰一听,心中一乐,立马站了起来,“等等,我给你弄去。”说着便神地出了铁牢,身影隐入黑暗中消失不见。 穆子寒这才认真地打量起着铁牢,两面墙,两面是细长的铁柱,墙上挂满了各式刑具,有的都生了锈,显然是很久没有动过了。他今夜闯入中和殿,为了躲避巡逻的侍卫,没想到竟误入了这地宫,现在回想起来,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进来了,这迷宫养着毒蛇,又布下阵法,他心中清楚自己是逃不出去的,而穆懿轩更不会放了他的,父亲说过,那圣旨若不在南宫府便在中和殿里,他只想拿到那道圣旨交给父亲而已,此外就并无它想了,但是,穆懿轩怎么可能相信他呢? 而这个沈冰比这地宫还古怪,看似魁梧凶悍,性子却这般好温和,他会不会对他用刑呢? 174. 172风雨欲来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钟离有三分之二的国土沦陷,肃亲王和二王子动政变,二皇子登上了王位,寒煜众叛亲离,钟离百姓怨声载道,甚至要求皇室交出寒煜向月国求和,而原本被软jin的寒煜竟一夜间失踪不见,谁都不知道他的去向。 月国捷报连连,第二次赋税改革已经开始了,朝廷一方面放宽了各州府甚至是和百纳的商旅往来的关卡,解除之前诸多繁杂的限制,一方面又降低了市税和关税,各州府的商户一下子多了起来,就连百纳诸多大商家都纷纷涌入了月国。各州府上至贵族官员下至百姓商旅都一丝儿也不受战争的影响,就连街坊巷间谈论的话题也从战争转移到了新税改上面来了。 朝中那几个三朝元老级的大臣都一致改变了对新税改的反对态度,转而支持改革,穆懿轩今日早早得下了朝,心情大好,一路直接到望月宫,那女人估计还是睡觉吧,刚好可以和她一起用餐。只是,到了望月宫才现林鸢一早就出宫去了,也没带上笑笑。 林鸢并没有出宫,而是在地宫中。 那日她在御膳房无意撞见了沈冰亲自端着酒菜出来,便纳闷不已,一路悄悄跟了上去,谁知竟在地宫中,现了穆子寒! 今日探得沈冰和沈太医出宫上山采药去了,难道的好机会,天都还没亮,穆懿轩一上朝去,她立马就起了,连饭都没来得及吃便直奔地宫。 一进那铁牢,看着穆子寒被吊挂着,身上都是伤痕,低着头一脸苍白,心便jin不住疼了起来,这个男子曾要她千万记住他,谁知现在竟是他忘了她了。 林鸢一进来穆子寒就察觉到了脚步声的不同,却也不抬头,不睁眼的,依旧一动不动地吊挂着,双手腕上被勒出的血迹都已经干了,身上被bian打的痕迹依然赫赫在目,穆懿轩说过,只有他说出有缘来,他才会见他的,半个多月来,他果然一次都没有来了。沈冰处理啰唆点,倒是对他很好,日日给他送酒菜。而身上这伤却是一个黑衣男子给的,两三日来一回,他一来沈冰就避而不见,那男子从来都只问他三字,“说不说?”后来从沈冰口中才得知那个黑影男子叫黑影,为人冷酷残忍,只听从从皇帝和皇后二人,这天底下怕是只有他的度能追得上穆懿轩了。 “喂,你还没睡醒吗?”林鸢小心翼翼地微微下弯腰身,轻声问到。 穆子寒一下子便听出了林鸢的声音,骤然睁开了眼睛,抬起了头来,那日在林中里,她可是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夜魅有多少能耐他最清楚不过了,他看得出这皇后是有意让夜魅打伤的。 林鸢本以为他睡着了,冷不防地被吓了一跳,连连后退了几步,一脸尴尬地笑了笑,道:“我吵醒你了?” “呵呵,皇后娘娘怎么突然变胆小了,那日在林中可不输男子呀。”见林鸢连连后退一脸小心翼翼地,穆子寒不jin轻笑起来,那日在林中里她貌似胆子大得很,只身一人也敢追着夜魅而来。 听了胆小二字,林鸢心中不由得一怔,他可是时常叫她胆小鬼的。 “你身上的伤?”林鸢盯着穆子寒身上的伤,这才看出了那是bian打的痕迹,是穆懿轩做的吗?他不是答应了她要放过穆子寒的吗?难过他那么爽快地撤了所有的通缉令,原来是已经抓到人了! 穆子寒见林鸢那一脸担忧似乎又隐隐约约有些愤怒,不jin纳闷起来了,这皇后今日来这里为的是何事? “穆子寒,我放了你,你就回百纳去,永远也不要在到月国来了好吗?”不管穆懿轩那家伙想干什么,反正她要放了穆子寒,回百纳是他的心愿,上一回没有达成,这一回一定一定要回去! 穆子寒一听心中一怔,随即又纳闷起来,回到百纳?他很早很早就想回去的了,只是,现在能回去吗?这个皇后为何要放了他? “皇后娘娘,我这是做梦呢,还是你在跟我开玩笑呢?放了我?呵呵。”他岂会相信,这话有岂能相信?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你走还是不走!?”林鸢一脸认真地说到,若要放了他,就得趁现在,沈冰才刚刚出宫,穆懿轩那家伙估计还在早朝。 “呵,说罢,有什么条件?”她要放了他,必定是有目的的! “条件?”林鸢愣了一会,却又马上回过神来,看了是她太过心急了慌张了,穆懿轩到处悬赏抓他,她这皇后和他非亲非故的却有放了他,当然是要有条件要有目的的了。条件?条件是什么呢? “我要你这把剑!还有,你要答应我回到百纳去,无论如何都不再牵扯到月国的皇权斗争中!”穆懿轩抓他的最大原因,她心中自是明白的,穆子寒再怎么说也是穆柏唯一的血脉,穆柏一到,朝中诸多势力都瞬间倒塌,那帮人若寻得穆子寒,难不保会以此为借口再次掀起风波来。 “就这样?”穆子寒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鸢,只觉得这皇后十分怪异,但是却给他很信任的感觉,他竟会有点接受她这荒唐而不可理解的提议来了。 “嗯,就这样!怎么,你一个大丈夫就不敢信我这个弱女子吗?”她自知荒唐,唯有故意激他了。 “呵呵,你都敢放我,我又岂会不敢走?!”不管她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以她的武功,只有他出了这地宫,她便无法轻易牵制住他! 林鸢却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来,忙上前去看着一脸认真了起来,道:“你要寻的东西是当年那到圣旨对不对?!”她记得他第一次挟持她的时候亦是因为夜闯中和殿,那时候她就一直在猜到是为了那道圣旨了! 穆子寒那清澈的眸子里疑惑之色已经完全掩盖不住了,没想到这个皇后竟如果伶俐聪明,她居然猜得到,圣旨一事已经随着那次叛乱的失败而被渐渐遗忘了,这个女人竟然一猜就对,他至始至终都是在寻找那道圣旨,那是他接受hei森林后父亲交给他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认为! 看着林鸢那晶亮却有透着微微焦虑的眸子,穆子寒终于勾起了嘴角来,笑着说到,“你很聪明嘛。” 林鸢却是不笑,仍旧是一脸认真,“那道圣旨早在十几年前就被烧毁了,南宫豪一开始就铁下心辅助皇上,根本就没有持有那道圣旨!”这是她一直想告诉他的,现在终于说了。 穆子寒瞬间愣住,随即又大笑了起来,难怪,难怪他苦苦找了那么久,却一直寻不到,原来就连父亲也被瞒在鼓里了,当年盛传圣旨一事,说是后来被南宫大将军收藏了,以用来日后监督穆懿轩,没想到这圣旨根本就在十几年前就被毁了。他一下子明白了,所有的传言看来都是穆懿轩有意安排的,这一招引蛇出洞竟耍了父亲十几年!穆懿轩当时可还是少不更事的年纪啊!这个男人,果然如寒煜所说,深,不可测! “我答应你!”穆子寒又是猛地抬头,手中那铁链晃荡着,撞击声在整个牢房里回响起来。他信她一回,即使莫名其妙,不可思议,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可以相信。 “大丈夫不许食言!” “呵,本公子从未食言过!” 林鸢这才放心地笑了,在一旁的暗格了mo索了好久,终于找到了钥匙,还有穆懿轩带她熟悉过这里,否者她还真不知道哪里找钥匙。 一拿到钥匙她便匆匆上前去,替穆子寒开了锁,那手腕的伤痕,看得她又是心疼不已,怎么就忘了带药来呢? 穆子寒手一松下来,便猛地将林鸢一把抱起压制在怀里,林鸢心中一惊,挣扎着转过身去,却见穆懿轩一脸阴沉地站在门外。 175. 173两口子吵架了 整个铁牢安安静静地只有中央那大火架上的火熊熊燃烧着,时不时传来轻微的火苗破裂声,四周仍旧是一片昏暗和阴冷,穆子寒一手紧紧地揽着林鸢,一脸谨慎地看着穆懿轩。 穆懿轩就站在门口,也不动,冷冽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穆子寒那揽着林鸢腰上的手。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林鸢亦是不知道如何开口,目光闪躲着,不敢去看穆懿轩。 “放开她!”穆懿轩终于开口了,冰冷的目光直视穆子寒,满满的都是怒气。 “你放了我,我自然会放开她!”穆子寒却是寸步不让,他原本就没想过要出去,现在亦是竟有了这个机会,他利用利用又何妨? 林鸢一听这话,不由得叹了口气,难道穆子寒就注定要挟持她的吗? “朕最后再说一次,放开她!”此时的话语比方才还冷。 林鸢对上穆懿轩那阴沉地眸子,心中不由得为穆子寒担心起来了,这家伙真的怒了,那么冷冽而深沉的眸子她再熟悉不过了,他真的怒了,怒意滔天。 “我也最后再说一次,放了我我自会保她毫无损!”就有人偏偏喜欢在太岁头上动土,穆子寒说着便掐上了林鸢那bai皙的脖颈,朝穆懿轩冷冷一笑。 “你找死!”穆懿轩话音一落,身ti便以幻化成影,向穆子寒那边掠去,身影再回闪而来的时候,林鸢已经被他抱着怀中,而穆子寒则远远地被震到墙边,口吐鲜血。 穆子寒仍旧在笑,一脸篾笑,穆懿轩却没有给他多少时间,又是瞬间掠去,一掌狠狠击去。 “不要!” 只是,穆懿轩并没来得及收手,那么狠狠地一掌竟直直地落到了林鸢身上,和这家伙比了好多次了,这一次她终于赶上了他的度。 穆子寒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林鸢,不由得愣住了,方才就那么一瞬间,就那么一瞬间,一股异常熟悉的感觉如当头棒喝向他袭来,怎么会这样!?这个女人是真的想救他! 是的,她是真的想救他的。 有些事情注定是会生的,不管何时何地,该生的终究是会生的。 她又喊了“不要”二字,这一回还是救了他,就像在祭酒岭那次一般,救了他。 穆懿轩亦是瞬间愣住,这女人怎么会突然冲过来呢! “穆懿轩!你答应过我的,你不许杀他!你不……”林鸢一脸倔强地看着穆懿轩,只是,话音未落,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猫猫第三条分割线…预告:冷宫正文即将完结,亲们想看冷宫里哪个人的番外可以给猫留言… 望月宫。 沈太医收起了药箱来,正想问些什么,却还是忍了下来。 今日他和沈冰上山采药,还没到山上呢,就又匆匆赶来回来,皇后娘娘又受伤了。 皇后身上这伤很显然是出自皇上的手,还好位置偏了,没有伤及心脉,否者这皇后怕活不了了。还好,皇上及时运动护着她,否者怕是不躺个一年半载的,是恢复不了的。 皇上如何会出手伤了她呢?沈太医百般不得其解,其实他俩人的关系他亦是百思不得其解。 “皇上,老臣告退。”沈太医说着便退下去了,笑笑亦是跟着下去了。 穆懿轩坐在床头,看着林鸢那一脸苍白,娥眉微笼,伸手轻轻地替她拨去额头上的丝,他亦是眉头紧蹙着,心中很是不悦。 方才她就这么冲过来,挡在穆子寒身前,那么快的度,他收都收不住手,一掌便打在了她身上。这是她第二次救穆子寒了吧,她就那么在意他吗?甚至不顾自己的安危! 方才若是他下手再重一点,或者位置在偏一点,那么,这个女人就会丧命在他掌下,第二次,因他而去! 那般的撕心裂肺她要他再尝一次吗?她只顾穆子寒,就一丝也没有顾及到他吗?!他会慌会怕会痛会内疚会后悔,难道她就完全为他没有考虑过吗?! 这时,netg上的人微微动了,双目依旧紧闭,口中低声呢喃着,眼角竟流出了泪来,只是,她叫的却不是他的名字。 “你不许伤他……穆子寒你快走啊!穆子寒……快……” 穆懿轩已是一脸风雨yu来,双拳紧紧攥着,深邃的眸子里怒气满满,俊朗的眉目完全纠结到了一起。 她还在担心穆子寒!为他流泪! 他守了她一整天了,她却为另一个男ren流泪! “啊……不要啊……”林鸢骤然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她做噩梦了,梦里穆子寒又是一脸安静的笑容,却任凭她怎么哭喊都醒不来。 还好,是梦! 惊恐未定却又突然撞见了穆懿轩那阴沉无比而又冷冽至极的眸子,林鸢不由得往后一缩,有突然想起了什么来,猛地上前抓住穆懿轩的手臂,大声问到:“你杀了他?” “是。”穆懿轩冷冷地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林鸢一听,双手顿时僵住。 “你答应过我的!穆懿轩!你答应过我要放了他的!你怎么可以食言!穆懿轩,你这个大混蛋,你怎么可以这样!……”回过神了,眼里就不住地流了出来,穆子寒,那个笑起来很灿烂,总是叫她胆小鬼的穆子寒,难道他注定要因她而死吗?怎么可以这样! 穆懿轩不说话,一动不动地任凭林鸢摇晃、捶打,只是皱着眉看着她那泪流满面的小脸,眸子里的不悦之色越来越浓了。 “呜呜,穆懿轩你答应过我的,你说过要放了他的,呜呜……”林鸢似乎闹累了,放开了穆懿轩,双手抱膝自己哭了起来。她担心了那么久,最终还是没办法留在穆子寒。 “我只说过放他一次,没答应放他第二次!”他终于辩解了,话语里似乎隐隐压制着怒气。 “答应放了他就是放了他,哪里第一次第二次啊?!”林鸢猛地抬起头来,也不管自己有理无理,愤怒地冲着穆懿轩凶。 “你就那么喜欢他吗?!”穆懿轩的语气亦是硬了起来。 “我就是喜欢他,怎么样?”她真的是很喜欢穆子寒的,特喜欢他那灿烂的笑,她多么喜欢他能回百纳去,快快乐乐地生活,远离所有的阴谋和斗争。 “你!”穆懿轩气结,俊朗的眉头骤然蹙紧,逼近了林鸢。 林鸢仍是无所畏惧地迎上他那怒意滔天的眸子。穆懿轩却站了起来,冷笑着道:“很好!很好!那我就告诉你,我没有杀他……” “真的!?”还没等穆懿轩说完,林鸢便喊了出来,只是穆懿轩接下来的话却又让她愣住了。 “我不杀他!我要让他生不如死!”穆懿轩那阴郁的眸子了闪过了一丝阴蛰,还没等林鸢反应过来,身影便一闪不见。 林鸢骤然起身,正想追上去,心口上却传来了阵阵疼痛,这才想起了自己提穆子寒挡了穆懿轩一掌,不仅心口疼痛,就连头亦是晕了起来,只是,她却硬是忍了下来,使起轻功追了上去,穆懿轩方才那神情,就连她都惧了,自己方才真的是惹恼他了,也不知道那家伙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不过,他没有杀了穆子寒,那就还有希望! 地宫铁牢。 穆子寒仍旧被吊着,嘴角的血迹已经干了,而身上却有了新伤,一道道的鞭痕,打得一身黑衣都裂了,道道伤痕血肉模糊。穆懿轩本是当场要他的命的,却因为林鸢那句“穆懿轩!你答应过我的,你不许杀他!”他的性命被留了下来。只是,也不知道林鸢这样究竟是救了他,还是害了他。 沈冰早就不知道去哪了,黑影见穆懿轩进来,忙收起手中的鞭子退到了一边。 穆懿轩缓缓地走近穆子寒,眼中的阴蛰一闪而过,狠狠地捏去穆子寒的下巴逼迫他抬起头来看他,穆子寒的意识已是模糊,原形挨了穆懿轩一掌,正中心口,随后又挨了黑影数鞭,此时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气力了,见是眼前的人是穆懿轩,却缓缓的开了口,“她怎么样了?” 她,值得当然是林鸢,那个莫名其妙要放了他,还坚持要他回百纳,甚至替他挡了一掌的奇怪女人,穆懿轩那一章不轻啊,她怎么样了? 此话一出,穆懿轩的怒气瞬间全部涌了出来,冷冽地瞪了他一眼,退了回来,道:“朕的女人不是你可以问的!说罢便拿起了一旁的短鞭,狠狠扬起。 只是,正要打下去,身后便传来了林鸢的声音。 “住手!” 穆子寒猛地抬头,穆懿轩亦是转过身来,却见林鸢一手扶在门上,一手抚在心口上,娥眉蹙地紧紧的,一脸苍白。 这个女人居然下床了,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方才差点就没命了吗?见她那虚弱的身子,穆懿轩很想过去抱她,只是,终究还是忍了下来,冷冷地对黑影说到,“送她回去。”说罢便转身不看她。 黑影微微点了头,便向林鸢走了过去,恭恭敬敬地说到:“娘娘,属下送您回去。” “你走开!”林鸢却是不退反进,径直向穆懿轩那边走去。 黑影回头看了看主子,见主子没说话,便又上前拦住她,继续道:“娘娘,您身上有伤,还是让属下送您回去吧。” “我叫你让开你没听到吗?”林鸢一脸怒气,说罢便狠狠将黑影给推开了,结果没有把黑影推开多少,自己反而撑不住给跌倒了,这一路追过来,她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 这一跌唬得黑影不知所措,而穆懿轩终究还是忍不住走了过来,将林鸢扶起揉着怀里,不悦地神情里透着微微的心疼。 “放了他!我要你放了他!……”林鸢仍旧是一脸倔强,什么都说不解释,一个劲地要穆懿轩放人。 穆懿轩仍旧是一脸阴沉,也不说话,瞥了黑影一眼,便将林鸢抱起来,任凭林鸢挣扎叫喊,走出来铁牢。 不一会儿便回到了望月宫里,穆懿轩点了林鸢的穴道,这才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netbsp;“你放开我!你到底对他怎么样啊?我只是把他当做大哥哥而已,你不要为难他了啦……”这女人终于软下态度,知道要辩解了,只是,那大冰块却不给她机会了,轻轻一点便封住了她的哑穴,无视她那瞬间又愤怒起来的眼神,躺了下来把她抱在怀里,只说了两个字“睡觉!”便不再开口了。 176. 174后会无期 连续好几日,林鸢都被软jin在望月宫里养伤,冰魂和冰魄盯得紧紧的,她身上负着伤,根本逃不过冰魄冰魄,只能天天在宫里干着急,穆懿轩天天亲自来喂她吃药,却不跟她说话,任凭她如何问,只要说到穆子寒三字,他便掉头就走,而只要她闹起来,他便会干脆封了她的穴道,把她抱netbsp;是夜,穆懿轩仍旧是很晚才回过望月宫,林鸢已经乖乖地躺在netg上了,仍旧是背着他不理睬,不一会儿便感觉到他的气息靠近。 他从身后缓缓将她揽入怀中,也依旧是不言不语。 只是,林鸢却转过身来,看着他,穆懿轩心中一喜却又不显于色,这女人这两日不再问起穆子寒了,也没闹得那么凶了,反倒是不理睬他了,连着两天都背着他,不让他靠近。不知怎么,他们从一开始的愤怒转入了冷战,谁都不先说话。 林鸢缓缓伸过手,轻轻地抚了抚穆懿轩那俊朗的眉目,绣眉微微蹙了起来,这几日,他似乎很忙,每晚都是很晚才回来,俊朗的眉宇间总是透着淡淡的倦色,她虽不理睬他,却是看得清楚地。他定是为钟离的战事而忙吧,顺公公来的时候也提起过,钟离主动投降,而朝中大臣却意见向左,有主张继续再战,亡了钟离的,也有主张停战接受钟离的称臣的,总之这几日朝中为招降一事都砸开了锅。 “累了吧?”林鸢终于还是主动开了口,这一次竟不提穆子寒了。 穆懿轩略略凝视,心中纳闷,这女人这算主动示好,算是向他投降了吗?须臾,他便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颊,道:“不累,心口还会疼吗?” “不疼了。”养了好几日,伤口早已经好了,身子也恢复了,之前闹着不吃饭威胁他,后来胃口竟真的不太好了,估计天天被他逼着吃饭逼出来的。 “钟离有说要如何降吗?”她还蛮关心这件事情的,寒煜究竟是做不了王,如今王位还是还给了二皇子。 “十年称臣……”穆懿轩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林鸢便急着插了话。 “那很好啊,赶紧停战免得百姓多受苦!” “朝中意见不一,多数主张灭了钟离,这机会难得,我亦……”是啊,这机会难得,他岂能轻易放弃,一统天下对他可是致命的you惑! 林鸢仍旧是打断了他,微微叹息,只说了四个字,“物极必反。” 穆懿轩凝眉,似有所思。 林鸢却继续说到:“这一站,钟离百姓怨声载道,怨的是钟离皇室,如今寒宵登了位,并主动投降停战,打的旗帜是什么?” “体恤百姓,不忍百姓流离失所!”穆懿轩很快便明白了过来,寒宵明明无力再战却打出了为钟离百姓而降的旗帜。月国若是再战势必会激起钟离百姓的愤怒,甚至都不到月国百姓的支持!这便是物极必反的道理。 “你真厉害,十年称臣耶,哎,不知道我们月国有多少公主会远嫁过去了。”林鸢似乎是在开玩笑,却说出了事情的关键。 穆懿轩哑然失笑,一扫之前与她冷战的满心阴霾,看了看林鸢,继而肃然道:“皇后,你这算是干政了吧?” 这个女人原来这么狡猾这么厉害,她的手腕没有他来得狠却比他来得绝来得漂亮,十年的时间,只有能够压制住钟离皇室的势力,怕是钟离最后不得不没有硝烟中的战争中慢慢被月国吞了的!而和亲是选地条件,亦是最容易侵入钟离皇室的手段。 “我只是感慨下,我可没说要和亲的哦!”林鸢辩解着,却有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来,连忙撑起身子,一脸认真地看着穆懿轩,道:“我可先跟你说好了,以后我的孩子绝对不送到别国去和亲!”她才不要让自己的孩子沦为政治的牺牲品! 穆懿轩一听“孩子”二字,心又是冷不防地揪住,随之而来的便是疼痛,他们若是能有孩子,他疼着爱着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送去和亲呢? 心中五味杂陈,却又不得不笑着对她,“傻瓜,我怎么会舍得呢?” 一说起孩子,林鸢便又纠结起来了,小手覆上自己的小腹,清秀的眉头便蹙了起来,嘟着嘴似乎是在质问他,“穆懿轩,我什么时候才能怀上啊?!” 他该如何说呢? “不急不急,会有的,先把身子养好了哦,我让李德顺送来的人参都没见你动过!”他一脸宠溺的责备,只是,他心中明白再好的千年人参亦是养不好她的身子的,上一回怀胎六月就那么残忍地没了,至今他都在替她痛着,沈太医说了要再怀上只能看他俩的造化了。 “很急!现在就要!”林鸢说着猛地向穆懿轩扑了过去,竟压在了他身上。 穆懿轩盯了她好久,无奈地笑了笑,硬是将心中的疼痛压了下去,换上了那一脸玩味地神情,戏谑地问到:“女人,你是要孩子,还是要我啊?” 被穆懿轩暧昧地这么一问,林鸢原本那淡定的小脸刷得一小子红透,马上埋入他怀中,不看他也不说话,真真的要羞死她了。 穆懿轩大笑起来,翻转过身将她压在身下,眼神温软地看着她,她却还是不敢看他,扭头看向别处一脸不自然。 “怎么,害羞了啊?”他轻声问到,眸子里尽是宠溺。 “没有。”她这才转过头看,看着他,娇声说到。 他亦看着她,没有再说话了,伸手缓缓剥去了她那丝白睡袍,眸子深处的yu望她最熟悉不过了。 罗帐下掩,一室暧昧…… 事后,她总喜欢趴着他那温热的xiong膛上听他那强劲有力的心跳,他却喜欢抚着她那光滑的背脊偶尔冷不防地痒地她咯咯直笑。 只是,这一次,她仍旧趴着他那紧致宽敞的xiong膛上,他却是双目紧闭,俊朗的容颜上透着微微的倦色,嘴角似乎还噙着笑。 她,对他下了药! 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这般轻易地对他下药吧。也只有这个时候,冰魂冰魂才不会影一般跟着她吧。 她,要孩子,也要他,只是,这一次,只想要他睡一晚,一晚就够了。 她怎么可能这般轻易地抛开穆子寒,忘记穆子寒呢? 林鸢看着穆懿轩那一脸安静的睡颜,不由得淡淡地笑了起来,覆上他那微微抿着的shuang唇,良久才起身来,穿戴好衣物,又看了他一眼才离去。 地宫铁牢。 穆子寒仍旧是被吊着,身上伤口上的血迹都已经干了,那日后穆懿轩便没有再对他用刑,只是关着他,亦没有再来过,而沈冰和黑影亦是没有再问过他什么,穆懿轩似乎打算这么关他一辈子。 林鸢仍旧是那一身白色宫服,光明正大地走了进来,在一旁专注于棋盘上的黑影和沈冰一见是皇后进来,忙都站了起来,低头道:“娘娘。” 两人心中都是纳闷了起来,主子不是软jin了她吗?这皇后怎么来了?这么晚了,主子又哪去了? 林鸢应了一声,便想穆子寒走了过去,而穆子寒亦是一脸惊讶地看着林鸢。他还以为再也见不到这个特别的女子了。 林鸢细细打量了穆子寒身上的伤,心中大为安慰,这家伙终究是没有再伤他。 “沈冰!开锁!”林鸢转过身来看着沈冰厉声说到。 “娘娘……这……皇上……属下……”沈冰完全不知所措,皇后要他放人吗? “还啰嗦什么,本宫让你放人你聋了是吗?”林鸢很少在他们面前端架子的,但是这一次她不仅端出了皇后的样子,而且是很不好惹的样子。 “娘娘,这……没有皇上的命令,属下不敢……”若是放了穆子寒,主子还不扒了他的皮。 沈冰支支吾吾地,一旁的黑影却一直低着头,没说话,上一回他可就被这皇后吓到了,这一回还是别出声为好,早知道就不找沈冰下棋了,今晚穆子寒要是被放了,连他也tuo不了干系了。 “要本宫在说一次吗?”林鸢一步一步向林鸢逼近,沈冰亦是一步一步后退,不知如何是好,而黑影正想转身离开,林鸢却骤然将一旁那把银白长剑拔起,挡住了黑影的去路。 “黑影,你去开锁!皇上怪罪下来,本宫统统担着!” 黑影一听,心中暗叫不好,“娘娘,这穆子寒是朝廷钦犯,这样放了,怕是……” “你在废话试试!”林鸢将手上的剑一横,不是逼在黑影身前,而是横在自己的颈脖上。 “娘娘!刀剑无眼啊,您赶紧放下了,有话好好说……娘娘,这剑十分锋利,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沈冰被唬地慌了手脚,而黑衣亦是一脸慌张。 这皇后要是伤了一丝一毫,主子可就不单单是扒了他们的皮那么简单了,怕是抽了他们的筋都有可能。 原本以为她是手上的剑是对他们的,没想她竟指向自己,这皇后太绝了!比主子还难伺候! “本宫最后再说一次,放了他!”林鸢冷冷地说着,手中的剑直直抵在颈脖上,bai皙的肌fu上立马显现出一条鲜红的血痕来。 “娘娘!” “皇后!” 沈冰和黑影同时喊出,身后一直不出声的穆子寒亦jin不住喊了出来。 “娘娘,您赶紧把剑放下,属下这就放了他,这就放了他。”沈冰说着便拿起钥匙向穆子寒走了过去,黑影亦跟着过去帮忙开锁。 林鸢一把将穆子寒拉了过来,手中的剑却依旧没有放开。 “娘娘,你就把剑放下吧,娘娘,要是皇上知道了属下就算是十个脑袋也担当不起啊,娘娘,你赶紧把剑放下吧,我这有金疮药……”林鸢却理都不理沈冰,而是一脸戒备地护着穆子寒退出了铁牢。 “站住!不许再过来了!”沈冰和黑影跟到门前便被呵住了,穆子寒骤然上前来,迅将铁门锁了起来,林鸢这才放开手中的剑,将门上的钥匙拔了下来。 “娘娘,您回来啊,娘娘,您的伤……” “娘娘,您的伤不赶紧用药会留疤的,娘娘……” “娘娘,您让属下怎么向主子交代啊,娘娘……” 黑影已经很认命地坐了下来,沈冰已经朝中那阴暗的通道大喊着,这回他俩可都完了。 宫门外。 林奇和笑笑牵着林鸢那匹赤兔,已经候了大半个晚上,终于把他们的主子给盼来了。 穆子寒见前方那马上,便拉着林鸢停下了脚步,这一路他都没说话,她亦没有说话。现在他总该问个明白了吧。 “皇后娘娘,救命之恩在下定铭记于心,只是,在下实在不明白……” “没什么明白不明白的,本宫就是想救你!怎么,难不成你还想回去?!”这一路上她都怕他问起,只是这终究是躲不过的。 “娘娘,您入宫前,是否曾在离城见与在下见过?”他只能这样推测了,他自小在离城长大的,印象中似乎知道离城有个林大小姐的。难道是她认得他,所以救他?若不是这个原因他真的是想不出其他缘由来了,这皇后这般舍命救他,他有十足的把握,她只是为了救他,这么单纯而已。 见过吗?她不知道林大小姐是否见过他,但是,她见过他的,怎么会没见过呢? “可能是有吧,我就觉得你很面熟,像个大哥哥。”林鸢看着穆子寒,一脸笑颜,她亦不自称本宫了。 穆子寒却笑了起来,道,“我也觉得你很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既然她不说,那他也就不再追问了,不过他会记住她的,月国的皇后,奇怪的女人。 “穆子寒!你答应过我的,回百纳,永远不在涉身月国的皇权之争,你说到可要做到。”林鸢收起了一脸笑容来,认真地说到,毕竟他的身份太容易让有心人打起主意来了,自古以来皇位的争夺哪一次不是打着辅佐遗孤的借口呢?又有多少帝王之后jin不住皇位的you惑而甘心论文棋子的呢? “我本无意朝堂无意这皇权之争,不过是父命难为,寻那圣旨亦不过为完成父亲心愿罢了。”穆子寒摇了摇头,清俊的面容上笼上了一层淡淡的无奈。 林鸢听了这话,才放心了下来,她就知道,穆子寒不属于这皇城,他属于离城,属于百纳,那无所jin忌的边城,那自由自在的山野。 “呵呵,我不会食言的,这长剑也给你了。”穆子寒说着便将手中那银白长剑递给了林鸢 还想开口,却见林奇和笑笑远远地牵着赤兔走了过来。 “娘娘,时辰不早了。”林奇老早就想提醒了,这主子在宫门口和男子这样相视而站,远远地看着显然就是qing人夜会嘛,他虽然完全归顺了林鸢,心中却是对主子还是忌惮无比的,他现在只希望主子查不到他身上来,只收拾沈冰和黑影就好了。 林鸢这才记起时辰来,连忙说到:“我帮你备了马和足够的干粮银两,你赶紧走吧,这是出城的令牌。”说罢便将腰上的令牌解下交给了穆子寒,这令牌本是她为客来居的分店而向穆懿轩要的,有了这令牌在月国个州府便都畅通无阻的。 穆子寒接过那令牌还想说些什么,林奇却又催促了,“穆公子,您就赶紧走吧,主子要是醒了,我们可也得跟着遭殃了。” 穆子寒一听这话,便不动了,皱起了眉头看着林鸢。 林鸢自是明白他的担忧的,笑着说到,“快走吧,那家伙不会对我怎么样的,顶多就是不理我几天。” 听林鸢这么说,穆子寒才放心下来,mo了mo赤兔,赤兔竟乖乖地一丝排斥也没有,一跃上马,看了林鸢良久,才道出了“后会无期”四字,林鸢微微一怔,随即又笑了笑,道:“一路小心,后会无期!” 两人相视而笑,穆子寒终于扬起了马鞭头也不回地飞奔而去了。 看着那越来越远的身影,林鸢淡淡地笑了,他终于可以回家乡去了,她还是不能跟他去。 后会无期,穆子寒…… “娘娘,时辰不早了,您该回宫了。”林奇不得不提醒,他可是不想再待下去了,趁早走趁早好,皇后对皇上用的那迷药可是他给的,药效多大他可是最清楚的! 林鸢仍旧是看着穆子寒远去的方向,心中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主子,咱也回宫吧。”笑笑忍不住拉了拉主子。 “是啊是啊,娘娘,该回宫去了。”林奇向笑笑投去感激的眼神。 林鸢这才回过神了,叹了一口气,将手中那把银白长剑扔给了林奇,道:“给我好好保管着,要是敢再拿给……”话说到一半,随即打住,这一次怕是林奇胆子再大,也不敢将这剑送到穆懿轩面前去了吧。 林鸢又看了那长剑一眼,便带着笑笑进宫了,就快是上朝的时辰了,那大冰块怕是就要醒了吧,他一定是第一次被下药吧,还不知道他会怎么收拾她呢,应该不会就单单不理她那么简单吧。 177. 175突变 离城,驻军府。 将军大帐之内,林义被捆绑在柱子上,低垂着脑袋,而寒煜则倚在那大虎皮暖塌上,揽在纪若萱,看着悬挂在一旁的大地图,上面可是详细记录了月国西南边界一半以上的兵力,他万万没有想到月国西南边界的兵力竟这般少,若是百纳一进攻,怕是一夜间便能占了整个西南! “这图是真是假?”那么少的兵力,他不能不怀疑。 一旁的喜乐听了,立马上前,跪了下来,道:“回主子,这是驻军府里唯一的地图了。” 寒煜微微凝眉,看向了被绑着的林义,笑着道:“我还以为林国舅手下有多少兵力呢!原来还抵不过我钟离一个郡的兵力。” 林义冷哼了一声,也不抬头看寒煜,只是狠狠地瞪了喜乐一眼,他万万没想到这丫头居然会卖主求荣。 那日喜乐突然回来,说是皇后要到西南微服私访,要回离城娘家来看看,林义思女心切,又见是林鸢的贴身丫鬟,便没有多想,按照喜乐的交代,没有声张也没有多问,低调安排皇后娘娘进府。 谁知晚宴过后,他那宝贝女儿竟对他下药,待他醒过来之时,已经紧紧绑在柱子上了,现眼前的人不是林鸢而是纪若萱之时,已经晚了,一夜之间整个驻军府都被蒙面剑客给挟制住了。 寒煜居然以他的名义拟了奏折要鸢儿省亲,他究竟想做什么呢?! 为何那前皇后会跟钟离的前皇帝勾搭在一起了呢?看他们那边亲昵,林义还是忍不住开了口,道:“纪小姐,皇上仁慈,赦免了相府谋反之罪,你就是这样以怨报德的吗?” 纪若萱抬头看了一样林义,便又依偎进寒煜怀里了,一句话也没说。 以怨报德?皇上对相府有德,但是对她呢?她不想去想,她也没有怨,跟着寒煜不过就是因为寒煜对她好,自小在相府被冷落,时不时地被如夫人刁难,后来进了宫虽是贵为皇后,没过几日好日子就进了冷宫,受尽那些奴才的欺凌,直到父亲将她送到钟离,让她遇到了寒煜,这一切苦难似乎才得以结束。 寒煜听了这话,也没有回答,嘴角却勾起一丝冷笑来,轻轻地攫起纪若萱的下颌,一脸邪魅地吻了下去。纪若萱眸子里也有了笑意,这个男人对她是真是假,直到现在她总算清楚了,原来又是利用,不过,她累了倦了,不想去想那么多了,爱了,就算了。 …… 月国。 中和殿上,穆懿轩低着头看着钟离那求和的信函,仍旧一脸平和,眸子里没有什么情绪。谣言流传了多日,寒宵终于送来了正式的求和书,钟离愿向月国称臣十年,并附上马匹五千、牛羊各五千以表诚意。 “李德顺,递下去给各位爱卿都看看。”穆懿轩将那信函递给了李德顺,便倚着了下来,伸手扭了扭眉头,那俊朗的眉宇间隐隐透着倦色,似乎昨夜没有睡好。 不一会儿,众大臣便议论开了来,依旧是在战与不战这个问题上争执不下,穆懿轩扫了一眼底下的群臣,又看了看七王爷,才缓缓开了口,“朕意已决,接受钟离的求和。” “皇上英明!” “皇上,万万不可啊!” “皇上三思啊!” “皇上英明啊,此时停战最好不过了。” “皇上,机不可失啊,皇上……” …… 此话一出,整个中和殿便像是炸开了锅,劝谏的劝谏,赞成的赞成,一片混乱。 “够了!”穆懿轩怒了一声,整个中和殿霎时安静下来,群臣都低着头,一脸紧张,这才现皇帝今日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穆懿轩微微蹙了蹙眉,又扫了底下一眼,冷冷地说了“退朝”二字,便起身离去。 他今日心情是很不好,昨夜那女人居然敢对他下药,私自还放了穆子寒! 很快,望月宫便到了,只是林鸢不见了,那女人今天起得可真早啊!他上朝的时候,她还装着睡得好好地呢。 “来人!” “奴婢在。”回答的不是笑笑,连笑笑也不见了。 “皇后人呢?”她去哪了呢?她也知道怕了吗? “回皇上,皇后娘娘一早就收拾了东西和笑笑搬去冷宫了。”今早皇上一走,娘娘就起了,匆匆忙忙地让她们收拾了好些东西,说是要去冷宫住几日,宫里的奴才宫女们都是一头雾水,又不敢问缘由。 “冷宫?”穆懿轩听了,凝眉了一会儿,随即又冷笑了起来。冷宫!呵呵,她自是自己把自己贬去冷宫里吗? 很好,既然她想住冷宫,那么他成全她! 这女人,是该好好在冷宫里反省反省了,她居然为了救穆子寒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这几日他最怒的、最耿耿于怀的莫过于这件事了。 穆懿轩转身要走,却又停了下来,瞥了一眼一旁的那炭炉子,眉头蹙了蹙便对身旁的顺公公说到:“多送点炭火到冷宫去,再遣几个宫女过去伺候。” 说着便要走,只是,才走开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道:“顺便把朕那件紫裘大袍也送过去。” 顺公公连连点头,抬头瞄了皇上一眼,小心翼翼地问到:“皇上还有何吩咐?” 顺公公跟了皇上那么多年,一眼便看得出这其中端倪来,皇上虽是一脸怒气,但心中还是百般记挂着皇后的。 穆懿轩又是蹙眉想了一会儿,才道:“下去吧。” 顺公公一走开,黑影便到了,在穆懿轩耳畔不知说了些什么,穆懿轩神色顿时一冷,便同他一起向中和殿方向飞去了。 …… 南宫俊才刚刚离开中和殿不久,现在又急匆匆地赶来了,见紫衣和黑影都在,忙将手上拿分奏折递了上去。 穆懿轩接过来打开一看,原本凌厉的眸子瞬间转冷,将那折子丢给了黑影,黑影接了过去,紫衣亦是靠了过来,两人见后,皆是神色复杂。 南宫俊却是不解,这奏折是离城驻军林义的,林义一向鲜有上奏的,难不成西南边界有战事?紫衣看了南宫俊一眼,将那折子递给了南宫俊,南宫俊看了一眼,更是疑惑了,这是林义请求皇上恩准皇后省亲的奏折。这事情不是很正常吗?为何皇上会一脸不悦呢?而紫衣和黑影亦是一脸忧虑呢?紫衣见南宫俊仍旧是那一脸狐疑,无奈地走了过去,俯在他耳边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穆懿轩当然会一脸不悦,前一刻才得知寒煜带着纪若萱潜到了离城去,现在南宫俊又呈上林义请求皇后回离城省亲的折子。 影阁寻了寒煜多日,终于现了他的行踪,没想到他竟然带着纪若萱去了离城,看来林义这才这奏折不单单是一份省亲奏折那般简单! 寒煜这回想做什么呢?他想复仇吗? 可是,他都还没有跟他算清帐呢!他就急着复仇了! 他可是连同上一回他带走林鸢的帐也要跟他算清楚的! 178. 176认错 夜已深,中和殿的灯火仍旧亮着,穆懿轩慵懒地倚在那高高的龙椅上,这几日钟离的战事算是基本结束了,寒宵边境称臣一事他已交由七王爷去了。除去战事和税赋改革,朝中的事务并没有什么可以让他锁眉的,此时,他那俊朗的却眉头紧锁。为的便是林义那一纸奏折了,影阁已经派人去了离城,再过几日便会有消息,寒煜这回居然敢打林鸢的主意!他是不是不该再留生路给他了!? 林鸢说过她很喜欢那个林义老爹的,不难猜测林义现在已经落入寒煜手中了。要不要告诉那女人呢?那日林鸢去了冷宫到现在已有三日了,他一步也没有踏入过冷宫,本是想给她点惩罚的,让她主动来认错的,没想到那女人还真沉得住气,像是一丁点儿也不想他似的,好吃好睡地,照常地出宫,去了客来居又去百花楼。 那事情明明是她的错,难道还要他先去找她不成? 穆懿轩无奈地摇了摇,起身来,本想让李德顺摆驾的,后来想想,那女人估计已经睡了,不由得勾起了无奈的笑了,身影一闪便向冷宫而去了。 冷宫。那女人还真的是睡着了,窝在锦被中,缩成了一团,都一屋子都炭火了,她怎么还那么怕冷啊? 穆懿轩退去了外袍,稍稍运了功让自己的身ti暖起来后,才小心翼翼地躺了上去,轻轻将林鸢的身子掰直来,林鸢睡得迷糊,一触碰到穆懿轩这大热源便一下子贴了上来,在他怀里蹭了蹭,好一会儿就又安静了下来, 穆懿轩紧绷的身ti这才放松下来,轻轻在她额头上印了一吻,便埋进了她那bai皙的颈脖间,感受着她的气息,才三日不见她,他便思念得很啊,看来以后冷战的话,还是不能不见她,只不跟她说话就好了。 林鸢隐隐约约感觉颈脖上的异样,懒懒地睁开眼睛来,才现那大冰块正抱着她呢。他打算原谅她了?她原本以为他会大怒会惩罚她,没想到他就只是单单不理睬她,其实,就单单不理睬也算是最她很大的惩罚了,她还打算明晚到中和殿去负荆请罪呢。 “喂,你……原谅我啦?”林鸢伸手抱着穆懿轩,试探地问到。 穆懿轩没有说话,却是轻轻的啃yao起她那bai皙的颈脖,痒得林鸢连忙想翻身起来,只是,那家伙的力道太大,她根本动都动不了。 “穆懿轩,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这家伙不会又想痒她了吧!太可怕了! “知道错了啦?”穆懿轩这才抬起头来,一脸玩味地看着她。她也知道错了啊?! “嗯,知道了。”林鸢重重地点头。 “说说,哪里错了?”穆懿轩这才放开林鸢,手臂枕起头来,看着她。 “嗯……”林鸢想了甚久,才道,“我不该对你下药啦……” 说着见穆懿轩神情没变,这才又一脸贼兮兮地问到,“喂,你没中过这种迷药吧?”那迷药再粗糙不过了,只有稍稍有点功夫的就能一下子辨别出来,当初林奇给她的时候,她还犹豫了很久呢。 穆懿轩的神情依旧没有改变,继续问到:“还有吗?”这个女人现在就是杀了他亦是轻而易举地,何况是云yu时对他下药? “还有……我不该放了穆子寒……”林鸢说着,却有急着辩解,“其实他真的不会对月国造成什么危害的啦,只是想找到那圣旨完成穆柏的心愿而已啦,他过山野生活去了哦,不会再来焱城了,你就放心吧,别在抓他了啦!” 林鸢这一口气辩解下来,说得仿佛私放穆子寒就不是错而是对的,见穆懿轩仍旧没反应,她忙又补了一句,“还有啊,我是真的真的只把他当做大哥哥的!不信的话,我以我的客来居起誓!” 穆懿轩仍旧是一脸平静,看着林鸢,继续问到,“还有呢?” 穆子寒走了也就走了,他也没想再追捕他,他可不会笨到自己给穆子寒机会挑起他和林鸢只间的矛盾。这件事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女人似乎仍旧不知道她错在哪里! “还有啊?”除了对他下药和私放了穆子寒两件事,还有其他事情吗?收买了林奇应该不算吧,林奇到了客来居,就算是她的人了吧。 “没了吧……哎呀,我都认了好几个错了啦,你就被为难我了啦?”林鸢百思不解,索性不想了。 穆懿轩挑了挑眉,道:“给了你三日的时间,你都没好好反省,当罚!” 话音未落,林鸢就翻身躲得老远,神情煞是严肃地说到:“你要怎么样都可以,就是不许痒我!” “过来!”穆懿轩才不买她的账,一把将她捞了过来拉到怀里。 “啊……穆懿轩,你放开我,我知道错了啦,知道错了啦!” 林鸢亦是笑亦是怒,一边求饶一边挣扎,穆懿轩却将她紧紧压制住,亦是同方才那般埋在她bai皙的颈脖间,缓缓地开了口,“林鸢,那一掌,那日在铁牢里那一掌,若是再重一些……你叫我该怎么办啊?” 是啊,那一掌再重一些,位置再偏一些,他该怎么办啊? 她还能再回来一次吗? 还可以吗?! 还可以再回来嚷嚷着要做他的皇后吗? 林鸢一听,整个人霎时完全怔住,久久不能言语。 那一日,她那么冲了过去,想都没想,她不是说过的吗?不再抛下他的,她竟然食言了,却还不知道错在哪里! “对不起……对不起……大冰块……鸢儿知道错了,知道错了……”双手环抱住他,很快泪便一颗一颗的落在他肩上。 恍然大悟,她真的知错了…… 良久,穆懿轩才抬起头来,替她擦了擦泪,柔声道,“知道错了啊?” “嗯,再也不会了,真的!” 她那梨花带雨的小脸上神情认真,他却无奈地笑了,“罢了罢了,看再你知道错了的分子上,带你去离城走走吧。” “离城?”林鸢一听,疑惑不已,怎么突然要去离城。 “嗯,怎么不想去看看你那林义老爹吗?”穆懿轩依旧是一脸笑颜,他想亲自去离城会会寒煜,也想带这女人出去走走了,而且钟离的战事算是结束了,国内的赋税改革也很顺利,他也该微服巡视巡视民间了。(林义大叔,猫猫终于要你那宝贝女儿带回去了,虽然,她不是真的。你就要这个吧,别在纠结那个真的去哪了,猫猫也不知道她去哪了啊!穿越文一般都没怎么交代吧?) “去离城干嘛?”她才不相信这家伙会这么突然地单纯想带她去离城。 “呵呵,先不告诉你。” “说嘛……我会睡不着的啦!” “睡觉,明天赶路呢。”穆懿轩说着大手便打林鸢面前晃了晃,吓得林鸢赶紧埋入他怀中,闭眼睡觉。 179. 177又见离城 十日后…… 夜深人静,原本热热闹闹的离城,而此时已经完全寂静下来了。 城门外,一群蒙面黑衣人纵马而来,一行人皆是亦黑衣,而中间却有一人一袭白衣,轻纱蒙面,外披着一件紫裘大袍,懒懒地倚在一黑衣男子怀中,似乎是睡着了,那黑衣男子身姿挺拔,腰间缠挂着一条明黄长鞭,虽是蒙面却散出一股可望而不可近的贵族气息来。 一行人在城门下停了下来,为那人将手中令牌高高举起,城门上的守将便立马连滚带爬地下了城楼,亲自将城门打开,远远地跪了下来,后头一群士兵跟着也都跪了下来,谁都不敢抬头,前几日收到消息,说是皇帝和皇后会这这几天内微服私访离城,他们便夜夜等待了,今夜终于是等到了,离城这边远的小城,虽有驻军府在,历代皇帝却都未曾来过,如今皇帝竟携皇后而来,怕是回来省亲的吧。原本那林大小姐在离城可谓恶名昭彰,如今却离城中的老老少少可都是十分地拥戴她,离城出了个皇后本就是无上光荣之事,而这皇后竟然使火龙再现,且当上了拜月教主,这是离城多大的荣耀啊,怕是世世代代都会流传这皇后的神奇事迹吧。 一行人为的便是黑影,这一回主子微服私访就只带紫衣和影阁的人,而皇后也只带了林奇和那贴身的丫鬟笑笑。 黑影看了那守将一眼,道:不许张扬,否者格杀不论!” 那守将连连点头,道:“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黑影这才又回头看了看主子,得到了许可后便驾马进来城门。 穆懿轩低头看了看怀中的人,嘴角泛起了一丝宠溺的笑来,他原本打算让黑影他们先赶来把事情处理了的,可是,这女人却死活都要跟着,这十日来日日赶路,都没怎么歇息,难怪她在马上也能睡得那么沉了。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驻军府外,除了穆懿轩和林鸢,其他人都下了马,等着主子下令。 而就在这时,林鸢突然醒了过去,一睁开眼睛便慌张地大叫,“到哪了到哪了?我睡过头了吗?……” 穆懿轩连忙捂住她的嘴巴,低声在她耳边道:“嘘,小声点,要是把那毒剑客给引了出来,我可不管你了!” 林鸢这才定下神来,一下子就认出了驻军府的大门,忙掰开穆懿轩的大手,轻声道:“那么快就到了啊?”她之前可是走了一个多月的,影阁就是影阁,快得让她不敢相信。 “嗯,等着,一会儿就把你那林义老爹给你完好无缺地送出来。”穆懿轩说着便翻身下马,林鸢瞥了一眼一旁的冰魂冰魄,再看看林奇和笑笑,便乖乖地点了点头。 穆懿轩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看了林鸢一眼,道:“乖乖地等着,别乱跑。” 林鸢赶紧又点了点头,一脸笑容,穆懿轩这才放心得一跃而起,潜入驻军府里,黑影紧随其后,其余的人亦是光影般一闪而过,隐入了夜色中去。 见他们一群人都进去了,林鸢这才拍了拍烈焰,一跃下了马。 一旁的笑笑则立马过来扶,林奇也跟着过来了,而冰魂冰魄一见林鸢下马却是慌张起来了,兄弟两面面相觑着,这皇后可不是一般的难应付,他俩宁愿潜进到驻军府里去也不愿意伺候这皇后,方才她答应主子答应得那么爽快,主子怎么也就信了呢? 笑笑看了看一旁大树下有块大石头,忙开口道:“主子,这夜深露水重的,你不要到树下歇歇?” “是啊,娘娘,您到树下坐着歇歇吧,这一路劳顿的。”冰魄冰魂一听立马跟着劝说起来。 “好啊!咱一起过去坐吧。”林鸢瞥了驻军府大门,又看了看冰魂冰魄,便拉着笑笑过去了,林奇见冰魂冰魄那一脸紧张,心中暗笑,也跟了过去,不说话。 “你们也过来一起坐嘛,都累了好几日了。”见冰魂冰魂这般紧张,不动都不动,林鸢心中也暗笑起来。 “娘娘,您过去坐吧,属下在一旁守着,万一那里头有漏网之鱼,惊着您可不好了。”凭借半个影阁的势力,怎么会有落网之鱼呢?何况他们的主子这一次可是亲自出马的!他俩担心的不过就是这皇后万一兴起给跟了进去,那他俩可就得遭殃了,上次穆子寒一事,沈冰和黑影可没少被罚。 “会有落网之鱼吗?”林鸢一脸诧异地问到,随即又一脸兴奋起来,道:“不要我们也一起进去帮忙吧!保证一条鱼也不漏!” 冰魂冰魄听了连连退了好几步,“娘娘,您就别为难属下了,您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属下可担当不起的啊!” “是啊是啊,皇后娘娘,属下求求您了,您就在外头歇一会儿,皇上很快就出来了!” “对啊对啊,紫衣提供的情报很详细的,不一会儿就可以将寒煜一干人一网打尽了,娘娘您就先歇歇吧!” …… 冰魂冰魄两人连声劝说,兄弟两人都将手中的剑握得紧紧的,自沈冰将这皇后那次是如何威胁他和黑影的事说出来后,不管是影阁还是百花楼都没人敢轻易违背她意愿,这次她要是再拿把刀挨着自己的脖颈威胁他俩,那可怎么办啊!? 林鸢任凭这兄弟两你一言我一语地劝说着,也不多说话,而一旁的笑笑和林奇却是偷偷笑了起来。 两人见皇后似乎没打算起身,这才放心下来,殷勤地上来伺候。 “娘娘,属下给你拿干粮去。” “娘娘,喝水。” …… 林鸢不由得笑了起来,道:“好了好了,刚才逗你们玩呢,本宫不会进去的。” 她这次会乖乖的,等着他回来,不止是这次,就连以后的很多次很多次,她都要好好保护自己,那一夜,他紧紧地抱着她,埋在她颈脖间很久很久,才开口说了一句话,“林鸢,你惜自己的命便是惜我的命了!” 原来,他也是爱她如命的啊。 冰魂冰魂见皇后突然一脸沉思,似乎还真没打算动了,心中虽是大喜,却又疑惑了起来,这皇后不会是又在谋划着什么了吧。 “娘娘……”冰魂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林鸢这才回过神来,接过他手上的干粮,道,“你们也坐下来吧,都累了好几日了。” “属下不敢。”两人齐声道,他俩本是影子,如今允许他俩现身依旧是破例了,又怎么能同皇后一起坐下呢? “叫你们坐你们就坐啦,大男人的怎么这么婆妈!”林鸢说着便起身来,亲自将冰魂冰魄给按下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两兄弟难得现身,正好她可以问问那大冰块小时候的事情,他俩应该最清楚的了吧,跟了穆懿轩那么多年。 冰魂冰魄不得已坐了下来,又是面面相觑,这皇后不会又想做什么了吧。他俩可是对她戒备特高。 “紧张什么呢?”林鸢瞪了他们一眼,继续道:“跟我说说,你们主子小时候的事吧。” 一旁的笑笑和林奇一听立马jing神起来,而冰魂冰魄却是立马站了起来,一脸煞白,这可是影子的大忌,主人过往的事绝对是不可以向他人提起的! “哎呀,不要紧张嘛,偷偷告诉我,我不会说的啦。”林鸢也站了起来,正想过去拉他们,他们去立马退了好几步躲得老远。 沈冰和黑影说得没错,这皇后比主子难伺候好几倍!她现在问的是小时候的事,待会还不得问主子有几个女人来着。 “娘娘,这事您还是亲自问……” 只是,冰魂话未说完,便身影一闪将林鸢给拉到了身后,冰魄亦是靠了过来,而林奇则揽起笑笑亦是急退了出来,这时,树后突然飞出数十个蒙面剑客来,林鸢心中一惊,这么多人要是围攻起来,冰魂和冰魄要护着她的话怎么打的过? 上一回冰魂冰魄便是死于数十蒙面剑客之手的,难道这一劫,他俩过不了!看着这两兄弟那一脸认真与戒备,林鸢的手攒地越来越紧了。 数十名蒙面剑客一步一步逼近,冰魂和冰魄将林鸢护在身上,一身戒备,林奇亦是紧紧护着笑笑,眉头紧皱,来者众多,且是毒剑客,一不留神便会中毒身亡,凭借他们三人之力怕是很难应付的了这群人。 林鸢突然心生一计,为何要同他们战呢?可以逃的啊!穆懿轩老早就交代过她了,打不过就逃,她的度除非是影阁的人,否者谁也追不上的。 “咱不与他们纠缠,走!”林鸢说着便猛地地将冰魂冰魄拉了过来,脚尖点地,一下子退了老远,无奈这两天太重了,她不得不停了来。而林奇却退得很远,见林鸢他们三人再前面,便又飞了回来。 冰魂冰魄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见眼前那蒙面剑客追了上来,忙护着林鸢同林奇一起急后退。 而就在这时,一个白色身影从他们身后飞来,冰魄冰魄紧紧盯着追上了的毒剑客,林鸢和林奇回头一看,先是震惊,很快又转为惊喜。 是白岚,白岚竟回离城了?! 白岚朝林鸢微微点了点头,便在他们前方停住了脚,那群蒙面剑客亦是停了下来,僵持了一会儿,毒剑客正想上前,却又反倒后退了,最后竟掉头就走。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身后不远的影子杀手便一个个急而上,追了上去,林鸢忙转过头去,只见穆懿轩揭下蒙面,笑着朝她走来,而恭恭敬敬跟在他身后的便是她那好久没见的林义老爹。 180. 178再骂寒煜 已是深夜,驻军府内却是灯火通明。 大帐之内,穆懿轩和林鸢坐在主位之上,白岚却跪在地上将纪若萱的尸体紧紧抱着怀中,一脸悲戚,不能言语。林鸢一脸愤怒,怒视寒煜,而笑笑却已经哭倒在林奇的怀里了。 寒煜面色泛白,亦是一脸凝重地看着纪若萱,这个懦弱而依赖的女人,他把她推了出来替他挡了那一剑,她却至始至终都对着他笑,没有一丝丝的怨恨和惊讶。这几个月来,虽日日让她陪在身边,但是她仍旧是他的棋子,为何,为何看着她方才那云淡风轻,仿佛了然一切的笑,他会有微微的心痛的感觉呢? “寒煜!你这个大混蛋,你这个卑鄙小人,你怎么还这么卑鄙呢?你真的是卑鄙无耻下流,下三流,下九流,简直不入流!” 林鸢愤怒地要冲上前,却被穆懿轩抱住了,“鸢儿,冷静点。” “呜呜,怎么可以这样嘛!”林鸢终于也哭了起来,她和纪若萱没有什么交集,但是她们的命格却有交集,虽大祭司说了纪若萱本不该存在的,只是,现在看着她那安静的容颜,嘴角残留血迹,她却内疚起来了,突然觉得是自己的到来抢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害得她落在这般田地,也许,也许,她没来,穆懿轩就爱上了她也说不定的!她就还是皇后了! 寒煜没有说话,视线转向了林鸢,原本凝重地神情立马消失不见,眸子里瞬时闪过一丝阴蛰来。呵,这个女人!好久不见了,和纪若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这个坏了他大计的女人! 林鸢仍旧是满眼愤怒地看着他,而身后的人却将她搂地更紧了。 就在这时,白岚抱着纪若萱缓缓地站了起来,对穆懿轩说到:“皇上,请允许我把萱儿带走吧。” 众人的视线又一次转了过来。 穆懿轩点了点头,道:“白夫人,节哀。” 白岚亦是微微点了点头,便抱着纪若萱转身走了出去,众人皆是微微纳闷,这白岚教主怎么跟纪若萱是何关系? “她是夫人,她是夫人!”见白岚和纪若萱远去,笑笑终于回过神来,不由得大叫出声。皇上方才叫她白夫人,她是夫人?!她一定还是夫人,否者怎么会这般悲伤呢!? “夫人,等等我,等等我!” 笑笑叫喊着正想追出去,却被林奇给拦下了,这才现自己的失态,忙退了回去,跪了下来低着头哭着道:“笑笑失礼了,皇上恕罪,娘娘恕罪!” 林鸢忙将笑笑扶,心疼地说到:“傻丫头,你这是什么罪啊,想去就去吧。” 笑笑一听,眼泪就流了出来,这主子对她是真真的好,“主子,我……” “去吧去吧,再不去的话,可就追不上了哦!”林鸢心中虽百般不舍,却也明白纪若萱在笑笑心中的分量。 笑笑哽咽不能语,跪了下来朝主子磕了三个响头,向朝皇上福了身,见皇上点了头,才追了出去。 林鸢跟了几步,一直看着笑笑的背影慢慢消失,心中感叹不已,笑笑终于还是走了,已经很久没听到她大喊大叫了,以后更不会有了吧,她终究不是她真正的主子。 突然,寒煜一个箭步上来,正想将林鸢拉过去的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便抢在他之前将林鸢拉了过来,护着怀中。 “笨女人,又不小心了吧。”他根本看都不看寒煜,而是宠溺地骂着怀中的人。 “有你在嘛。”林鸢无奈地笑了笑,随即看向了寒煜。 而此时,寒煜已经被黑影给压制住了,目光阴蛰地盯着穆懿轩和她看,道:“穆懿轩!要杀要剐随便你,动作快点!” 见他俩人这般亲密无间,他心中顿时落寞了,寒芸因他而死,如今纪若萱亦是为他而死,他却从未有过真感情,感情,对他来说不过是工具罢了! 穆懿轩揽着林鸢回到了主位上,一脸玩味地看着寒煜此时这般落魄狼狈地模样,冷冷地说到:“朕不杀你亦不剐你,自会有人要杀你剐你的,呵呵。” “你到底想做什么!?”寒煜见他那一脸冷冽,心中顿时有不好的预感,这皇帝的手段,他可是见识过的。 “黑影,把他送钟离去,就当是朕给钟离新王的贺礼!给我正大光明地送过去!”穆懿轩那线条刚毅的嘴角冷冷地勾起了一丝阴蛰来,比狠,他可比寒煜狠十倍,他不杀他,钟离自是会有人让他生不如死!不管是肃亲王还是那饱受战争之苦的黎民百姓。 “穆懿轩!你!……” 寒煜话还没说完,背后便传来一阵疼痛,不一会儿便晕了过去。 林鸢看了看寒煜,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可笑,这一回他不爱她,反倒是恨她了。 黑影带着寒煜和那簌簌抖不能言语的喜乐下去了,大帐之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林义方才在一旁看了好久,也纳闷了好久,现在见事情都解决了,便小心翼翼地走了上来,跪了下去,道:“皇上吉祥,皇后娘娘吉祥,老臣该死,老臣老糊涂了才会这般引狼入室啊!” 林鸢先是一愣,随即上前去,将林义扶了起来,怎么就把这林义老爹给忘了呢? “爹爹!快起啦快起来了啦,你这是哪里的话啊!” 林义哪敢起来啊,鸢儿现在可是皇后了,何况皇上也在场着呢。 “哎呀!爹爹你再不起来鸢儿就生气了!”林鸢一脸无奈,哪里会顾及自己的身份。 林义却依旧推tuo着,不敢起来,父女两就这么僵持着。 穆懿轩在一旁打量林义许久,才道:“林将军,平身吧。”这个林义是南宫豪的旧下,手里可是握有西南大半的兵权,他也早就想见见了。 穆懿轩都开口了,林义这才平身,道:“谢皇上,谢娘娘。” 林鸢瞪了林义一眼,又道:“爹爹,你要是再叫什么娘娘什么皇后的,鸢儿以后就都不来了!” “呵呵,林义你这女儿可是一路都惦记着你呢,那些繁文缛节你就都免了吧,都免了。”穆懿轩见林鸢那表情不由得大笑了起来,这女人在宫里就不喜各种礼节,何况出了宫呢? 林义一愣,随即又连连点头,道:“老臣明白老臣明白。”看来传说是真的了,皇上把皇后可是宠上了天。 181. 179正文完结 寒煜已经送去了钟离,穆懿轩心上压着的石头算是放了下来,他和林鸢在驻军府里休息了一日,打算巡视完西南的驻军便带着林鸢一路从西南逛回焱城去。 这日天还没亮,穆懿轩便同林义到军中去了,这西南驻军虽少,却都是jing兵,月国和百纳世代都不曾相犯,但是防备仍旧是必不可少的,穆懿轩刚好也趁这次机会巡视巡视。 “主子……主子……” 林鸢在帐中睡着得迷糊,这几日都没好好睡过,她可不想那么早起! 谁啊!这么早就来叫她?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笑笑?! 林鸢骤然睁开眼睛来,却见笑笑端着一盆热水,站在一旁。 “主子,不早了,该起来,早膳都准备好了。” 笑笑说着,将那盆热水放到了一旁,又将林鸢的的外袍拿了过来。 “笑笑,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丫头昨夜不是跟着白岚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主子,笑笑只是去送送小姐,没说要走啊……” 见林鸢那一脸惊讶,笑笑急了,忙又开了口,道:“主子,你不要笑笑伺候了啊?笑笑只是去送送小姐的,笑笑不想走啊!” “真的!”林鸢却大叫起来,“真的吗?你不走了!”昨晚穆懿轩还安慰她呢,没想到今儿个一早,笑笑就回来了。 “笑笑不走了,笑笑一辈子就伺候主子了!”小姐去了,这世上也就这主子对她最好了,她怎么舍得走呢? “啊……好笑笑……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 林鸢说着便抱着了笑笑,笑笑却又疑惑了起来,她哪有这个资格丢下主子啊!?主子的反应也太强烈了吧。 “主子,赶紧洗漱吧,要不这热水就又凉了。”西南的冬季虽然不像离城那么冷,却有不很凉的。 林鸢这才放开笑笑来,一个念头突然闪过脑际,随即一脸兴奋对着笑笑说到:“嘿嘿,主子待会带你逛离城去,这儿可是更焱城有得拼的!” ……冷宫正文最后一条分割线……猫猫好不舍得啊,不过还好,番外会写长一点的,猫猫会尽量给冷宫里每个主要角色一个完整结局…… 离城虽小,却日日都是热闹无比,朝廷不久前放宽了关卡的限制,加之月国和钟离的战争刚刚结束,避战到此的钟离商旅亦是不少,城里似乎比以前还要热闹许多。天一亮城里就如往常般开始热闹起来了,似乎昨夜什么都没有生过。 谁都不知道驻军府昨夜的厮杀,谁也都不知道皇上和皇后已经来了。 林鸢仍旧是一袭公子哥的打扮,带着笑笑穿梭在人头攒动的大街上,这大街仍旧是她离开时的样子,随处可见的小摊小贩,买到都是些奇异的小玩意和长相十分特殊的糕点。 “笑笑,你看这个,好玩吧,买几个带回去给望月宫里那几个小丫鬟玩玩。”林鸢说着便将手中那几个小巧可爱的竹皮编制而成的小灯笼都递给了笑笑。 笑笑无奈地接了过来,她手上已经满满的都是东西了,早知道小姐会买那么多东西,就把林奇那家伙也叫上了。 “公子,您再看看这个,这也是奸内自己编制的,只做了两个,可是独一无二的!还有,还有这个,也是自己做的,保证不雷同的。” 那小摊贩看着笑笑这小书童手上拿了那么多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心中那纳闷不已,又见林鸢出手那么阔气,一下子就买了那么多个忙殷勤地向她介绍这介绍那的。 林鸢看了看那小摊贩手上的两样东西,笑着说到,“不错不错,都很特殊,也很jing致,我都要了!” “公子好眼力,好眼力,小的这就帮您包起来。”那小摊贩笑得最都合不拢了。 林鸢却有道:“算算账,算算账,这几个小灯笼算是我的买的,这俩小玩意就当送给我的了。” 那小摊贩一愣,随即又反映过了,一脸为难地说到:“公子,这俩小玩意可比那灯笼贵好多呢,小的这小本生意,公子你看,这……” “这样啊?”林鸢亦是一脸为难。 “是啊,公子,你看这样吧,这俩玩意算您一两银子,那几个灯笼也是一个十文钱的,也就送给您了,你看怎么样?” “好啊好啊……”林鸢答应得很爽快,随即又道:“送十个吧,我附上刚好十个丫鬟都喜欢这种小玩意。” 笑笑在一旁听着想笑又不敢笑,而那小摊贩已是一脸无奈,原本还以为今天遇上个好哄的了,没想到竟这么难缠,十个灯笼送给他,也是一两银子了,还不很送他另外两个一个样! “老板,你买是不买啊?”林鸢朝其他小摊上看了看,这才催促到。 “算了算了,十个就十个吧。”老板无奈投降了。 林鸢一脸兴奋,继续转到下一摊上去,而笑笑就可怜了,付了钱手上又多了一大包东西。 …… 整条街都还没逛完呢,便是正午了,主仆二人坐在喜乐酒楼里,听着楼里众客官议论着月国改革税赋制度的事。 那气氛还是十分的热闹,和林鸢以前来时的一样,众人皆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毫不避讳。笑笑紧紧皱着眉,这帮人要是放焱城去,不会官服盯上怕是会直接被宫里的人盯上的。林鸢却是认真地听着,这其实有批评也有褒扬,听着听着,她心中便打定了主意,明天要再来一次,把穆懿轩那家伙也带来。 “公子,这是您要的蒸蒸糕。”店小二将手上拿盘糕点放下边有转向了另一桌。 蒸蒸糕像是新口味,她之前在离城的时候都没听过,离城的饮食偏辣,就连很多小吃糕点都是辣味的,林鸢吃不来辣,见了这算是清单的蒸蒸糕,心中甚是欢喜。 只是,还没吃上几口,缺统统给吐了出来。 “主子,你怎么了?”笑笑连忙站了起来,轻轻拍着林鸢后背,掏出手帕来,替她擦了擦嘴角。 “没事,没事,可能……”话还没说完呢,就有吐了起来。 “主子!你怎么了,咱赶紧回府上去吧。”笑笑不住地抚拍着林鸢的背,一脸慌张和担忧。 一旁的小二见了忙小跑了过来,道:“公子怕是水土不服吧,出这门右拐有个医馆,公子还是去看看大夫吧。”离城的饮食很多外来人都不习惯,这水土不服可是很正常的事。 笑笑一听,忙付了钱,将林鸢扶起,“主子,咱赶紧过去看看吧。” 林鸢任凭笑笑扶着,心中却是满腹狐疑,在宫里她就有些日子胃口不好了,现在又这样,难不成是……怀上了? 思及此,立马有了jing神,较快了脚步。 出来喜乐酒楼,右拐,没走几步便看到了那店小二说的医馆,林鸢却怯步了,若是同上次那样只是脾胃不好,毕竟这五天来,她都没怎么吃好,又或者就像那店小二说的,只是水土不服,若真的只是这样那岂不又要失望了?!虽月事是挺久没来了,但是气血虚弱也是很有可能的,自从那次滑胎后,她的月事就没怎么正常过的。盼孩子都盼了好久了,怎么还没怀上啊!? 最后在笑笑满脸疑惑不解的催促下,林鸢才进了那医馆,该问问大夫了,上次滑胎怕是伤她不轻啊。 良久,主仆二人才缓缓从医馆里走了出来,笑笑一脸担忧地说到,“主子,这么大的事,还是赶紧告诉皇上吧。” 林鸢却是蹙着眉,不说话,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主子,方才那大夫都交代了,要长时间调养着,要好好养着的,还是赶紧回宫去吧,沈太医医术那么好,一定能……” “哎呀,你让我静一静啦。”林鸢却不耐烦地打算了笑笑,此时她心里有点慌,盘算着要怎么跟那家伙说呢。 林鸢一脸忧虑,眉头紧蹙,笑笑亦不敢再多说话,主仆二人也没再逛,直接回了驻军府。…… 是夜,穆懿轩和林义很迟才回到驻军府,而林鸢已经早早地吃过饭,躺netbsp;穆懿轩一进帐来,便举得纳闷,这女人今晚怎么这么乖乖地早早上netg睡觉了呢?难不成是逛累了? 仍旧是那习惯,稍稍运功让自己的身ti暖起来,长上netg去从背后抱着她,将她揽入怀中。 林鸢还等他回来跟他说那事情呢,怎么会睡得着呢,不一会儿便转过身来,看着穆懿轩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 “还以为你睡了呢?”穆懿轩轻轻扭扭她的鼻尖,宠溺说到。 “明天就走吗?能多留几日吗?”他打算明日就离开离城了,然后带她一路慢慢闲逛回焱城。 “你想多留几日也可以啦,今日去看了巡了离城的驻军,林义还真是个将才!” “那是!”林鸢笑了笑继续道:“军营很多吗?怎么去了一整日?”她还以为他下午就回来了呢。 “嘿嘿,顺道到百纳境内逛逛了,你猜猜,我看到了谁?”那人,他亦没想到会遇到的。 “谁啊?”林鸢心中突然有不好的预感,以赤兔的度,穆子寒应该也到了百纳了吧。 穆懿轩却笑而不语,林鸢连忙道:“是不是穆子寒!你遇到他了?你不许抓他的哦,你答应过我的!你不能再抓他的。” 看着林鸢这一脸紧张的神奇,开口闭口都是穆子寒,穆懿轩原本尽是笑意地眸子瞬间冷了下来,这女人怎么还惦记着穆子寒呢?他遇到的是南宫豪的夫人也就是南宫俊的亲生母亲,梦夕瑶,这梦夕瑶时常会到百纳住几日,没想到竟能在这里遇到她。(这个人在14章的时候提过,大家都忘了吧,忘记的去复习哦,哈哈!其实正文也没她的戏啦,不展开了。) “喂,你说话啊,你是不是遇到穆子寒了啊?”林鸢光顾着担心穆子寒了,根本没注意到穆懿轩眼里的愤怒。 “你就这么在意他吗?人都放了至今还念念不忘!”他火了,他就是不喜欢她提到穆子寒! “我…我……我就是担心……我就是怕……”林鸢这才察觉到穆懿轩的不悦,却越是要解释越糟糕,她还真的是担心穆子寒。可是这话似乎不能直接说。 “担心?怕?哼,怕什么?怕我食言?我就这么让你不信任吗?”穆懿轩真的怒了,上一回都没怎么跟她过脾气,这次不好好质问质问这女人,怕是她还真以为他有那么大方! “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就是怕……”她当然是十足地信任他的,只在是这件事情上她仍旧是担心,毕竟穆子寒对他真的是存在威胁的,这家伙的手腕她最清楚不过了。 “你到说说啊!就是怕什么?”穆懿轩似乎没打算放过她,句句紧逼着。 “你非法跟我吵架是不是啊?”林鸢被逼得亦是有点怒了,今日从医馆出来,她心情就不太好了。 “你就非得在我面前提起穆子寒吗?我都还没说是谁呢?你为何一下子就想到了他!?”他似乎丧失了一贯的理智和冷静,恨不得她把穆子寒忘得一干二净,永远不提。 “我!我也不过是…我就是…” “你什么你啊!”穆懿轩见她那支支吾吾的,更是不悦了。 “我…我…穆懿轩,我告诉你,我今天去医馆了!大夫说若不好好调养的话,肚子的孩子根本就保得住!你再逼着我生气的话,把孩子气没,我就永远不理你了!!” 林鸢说罢,便将穆懿轩推开,背过身去,径直地躺了下来。 “孩子…孩子……”穆懿轩顿时震惊,口中低声重复“孩子”二字,整个人完完全全怔住了。(正文完) 亲们:冷宫正文就到这里了,对猫猫这个亲娘来讲,月国朝中稳定,战事结束,两个主角情劫结束,穆懿轩闲下来有时间陪林鸢了,而孩子也出现了,这应该算是较完整的了吧。不知道亲们满意不满意,猫猫万分惶恐啊!亲们的留言猫猫都看了,番外会写长一些的,会尽量将冷宫里每个主要人物都交代清楚的,当然孩子是少不了的。有时间的话会考虑之前亲们提的意见,写个时光没有倒流的转折。 那个,有个不是很好的消息,猫猫突然收到录取书,下个月就得去实习了,会很忙,之前预告的那篇写昊天和猫猫(冷宫里的猫猫哈)的新文会到晚点才能与大家见面了,那本书送了几个角色给群里的几个亲们,所以猫猫要花很多时间来琢磨这些角色,时间真的不够啊!抱歉了,下个月开不了了。 明天是六一节,今日冷宫正文完结算是猫猫送给亲们的六一礼物吧,大爆了好几天,明天请允许猫猫休息一日哈!以后更新不会那么多了,猫猫再爆下去手会断的。 还有,要高考的亲们好好考试去吧,猫猫姐祝福你们! 记得《小王子》里的第一句话是:每个大人都曾经是孩子,可惜只有少数人记得这一点。 呵呵,预祝过节的亲门孩子节快乐! 喵~~ 给读者的话: 1116楼的读者,你若是认真看后再说猫猫不会写书的话,猫猫会反省,并回复你,如果不是,猫猫只能一笑置之了。 182. 番外篇之回宫路上1 (原谅猫猫啰嗦下哈:“回宫路上”这一部分的番外主要是男主女主,笑笑和林奇,沈冰和夭夭,紫衣和冰魂,纪文昊和安阳公主等人的后续故事。第二部分番外会主要讲穆子寒和寒煜。第三部分是孩子。正文结得似乎是匆促了,嘿嘿,番外补上。 番外每天1~2更,过后天实习去了,会很忙,还是会尽量多更的!这是猫猫第一部作品,亲们的留言给了猫猫很大的支持,真的谢谢大家!如果时间来得及的话,会开一篇短一点的穿越文的。) …… 半个月后。 九真郡。 这个郡府虽没有离城那般热闹,却是月国西南部的最大的一个郡了,有两三万ren口,良田万亩,此外,九真多出将相,历代都出过不少的三品以上的文官武官。 客来居里,林鸢和穆懿轩相对而坐,穆懿轩依旧是一脸平和地饮着茶,偶然往栏杆下看了几眼,林鸢却是一脸认真地看着林奇刚刚拿过来的账本,这家客来居分店是所有分店中最赚钱的一家,她当然要现场查查帐的。 “主子,这还有一本,是这个月的。”林奇见主子已经翻到了最后一页,忙开口问到。 林鸢微微点了点头,笑笑便将她手中的账本收了起来,而林奇马上又递来了另一边账本。 林鸢突然抬了头,看了看笑笑,又看了看林奇,煞是认真地说到:“你俩倒是蛮有默契的。”说罢便又埋头账本中。 林奇一脸嬉笑,道:“我也觉得我俩特有默契……” 他这段时间和笑笑相处下来,还蛮喜欢这迷糊的丫头的,时不时地会逗逗她开心,时不时地又会逗逗她生气。 只是,笑笑从不买他的帐,总觉得这家伙太过狡猾圆溜,不够踏实。 “你想太多了。”笑笑瞥了林奇一眼,视线就又回到主子身上。 “我还真是会想太多。”好不容易扯出的话题,林奇可没打算这么轻易放弃了。 “那你就慢慢想吧。”笑笑低声碎到,连头也不抬。 “好,想好了,我告诉你哦。”林奇仍旧是那戏谑的语气。 笑笑抬头、皱眉、瞪了他一眼,开口道:“好啊,你当然可以告诉我啦,只是,听不听是我的事。” 她这话是从主子那学来的,主子还好些很绝的话,她都记着呢。 林奇自是听过这话的,只是正要开口,却听一个微带不满的声音,道:“你够了吧?” 这是皇上的声音! 两人虽在主子身边伺候已久,主子也总是任由他俩胡闹,只是,皇上可不一样,林奇可是在影阁待过的,皇上的脾气他自是领教过的。 两人面面相觑,赶紧闭嘴,低头。 而这时,穆懿轩又道:“粥都凉了!你看够了没啊?”仍旧是方才那不满的语气。 笑笑和林奇一听,皆是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原来皇上说的是主子啊! 穆懿轩瞥了一眼笑笑和林奇手中那一大叠的账本,俊朗的眉头便蹙了起来。 在离城的那an,她先是担忧好一会儿,接着又兴奋了好久,随后便沉沉睡了过去,而他却是彻夜难眠,同她那般又兴奋又担忧,也没敢告诉她,能怀上着孩子是多么有幸,那十日马上奔波,现在想想都后怕。 当夜他便下令准备舒适平稳的特大马车,且暗地里通报各州府大清官道。 在离城修养了大半个月,待腹中的孩子稳定了,他们才启程从官道回宫。这女人之前还一个劲地和他计划要如何如何养胎,如今真正怀上了,却早已把这事给抛脑后了,在离城的时候就嚷嚷着天天闷在房里太无聊了,一离开离城,这一路上没少和他吵。昨日路过这九真郡的时候,便硬是要停留上几日,那大马车十分舒适,一点儿也不会颠簸,她却硬是嫌弃,一定要在九真郡歇息几日在启程。只是,以她的性子哪里是来歇息的啊? 林鸢似乎没有听到穆懿轩的提醒,仍就是一个劲地埋头在那账本中。 笑笑见皇上的脸色不对劲了,忙扯了扯主子的衣服,轻声提醒。林奇却不说话,而是向笑笑使了个眼色,捧着那一叠账本退了下去,笑笑很快便会了意,亦是小心翼翼地走开,同林奇一道下楼去了。 “喂!”林鸢回过神了的时候,手中的账本早已经被穆懿轩丢到了一边去了。 “你答应过我什么的啊?”进九真郡的时候,这女人明明答应他不过问这客来居的事,好好歇息几日就走的,她倒好,都还没进来呢,就让林奇先来给她准备好了一大叠账本了。 “粥上来了啊,我还真有点饿了。”林鸢忙打马虎眼,端起了桌上那碗燕窝粥来。 还没挨到嘴巴呢,便被穆懿轩夺了过来,“都凉了,先吃这药喝了,待会让紫衣再送碗热的过来。” 林鸢这一路上的饮食可都是由紫衣伺候着的,即使是住了这客来居,依旧只吃紫衣送来的东西。在离城调养了几日,现在也不吐了,胃口还蛮好的,她真是不明白为何这家伙还这么小心翼翼的。沈太医都那么老了,他还非得飞鸽传书让他老人家快马赶来。 “笑笑呢?”林鸢这才现笑笑和林奇都不见了。 “和林奇一起下去了。” “嘿嘿,有戏哦。”林鸢一脸贼笑继续道:“你看笑笑跟林奇般配不?” 穆懿轩才懒得理谁和谁般配呢,听林奇方才那话,他都觉得可笑,全然忘了自己当初是怎么戏谑林鸢的,依旧是一脸严肃地道:“你再不喝,这药又要凉了。” “你没忘记加甘草吧!”林鸢看了一眼穆懿轩手上的药一眼,微微蹙了眉问到。 “加了好多呢”穆懿轩原本严肃的神情软了下来,甘草这味药和那迷迭香、萱草一样,对他们来说都是意义重大的。 林鸢听了这话,微蹙的眉便舒展开来了,轻轻抚了抚那微微隆起,却还不是很明显的小腹,眸子里尽是笑意,“以后这小家伙一定也很喜欢甘草。” 穆懿轩亦是笑意盈满嘴角,将林鸢小心翼翼地抱了过来坐在他大tui上,道:“给这小家伙取个名字吧?” “好啊,叫什么好呢?”林鸢偏头,想了想,一脸认真地说到:“要是男的就叫穆头吧!” 穆懿轩睨了她一眼,十分无语,林鸢却是大笑起来,“木头,哈哈,要是女的嘛,就叫做……” 想了半天都没想起来,穆懿轩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桌上那碗药端了起来,道:“先把喝药了。” 林鸢这才乖乖地把那药一口气喝了,这回可真的是安胎药了,依旧很苦,喝着心里却甜甜的,盼了那么久,孩子终于来了,他和她的孩子。 “大冰块,就叫做萱吧。”萱草忘忧,慕萱、穆萱!她喜欢这个萱字,纪若萱做不到的,他们一定能做到,他们的孩子一定会自由自在快快乐乐远离烦恼忧愁的。 “萱?”穆懿轩凝眉若有所思。 “嗯,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都叫萱吧。”林鸢牵着穆懿轩的手覆上小腹。 穆懿轩宠溺一笑,却拉起林鸢的手来,xiu长的手指在她手心中一笔一划地写着,边写边道:“叫紫萱吧,女孩就叫穆紫萱,男孩就叫穆子萱。” 穆子萱。林鸢心中微微一怔,也没多说话,却是拉来穆懿轩那大手,对他笑了笑,便与他十指相扣住了。 穆紫萱,穆子萱。他能容纳这“穆子”二字,她已经很满zu了,他还是懂的,懂她,也懂这份特殊的情谊。 穆子寒,即使他走了,即使他记不起她,但是,她不会忘的,那个有着灿烂笑容如邻家大哥哥般爱叫她胆小鬼的穆子寒,那个明明已经撑不住了还是满口戏谑,说要委屈点当她孩子的父亲的穆子寒。 那夜道后会无期,其实她仍是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还有她那个纪三哥哥,他和如夫人还是在钟离吗? “黑影有在钟离见过如夫人和纪文昊吗?”黑影送寒煜去钟离那么久,应该有送消息来了吧。 “呵呵,想起你纪三哥哥了啊?”她和纪文昊的关系他可是很清楚了,之前若不是看在纪文昊是她哥哥的身份,他可不会让他们走那么近的。 “你有他消息?他还在钟离吗?”听他这么一问,林鸢便急了,她可不是现在才想起来的,中秋那日在客来居见到那富家公子,她就想起来了,后来也有让林奇去打听打听地,他是去了钟离,但现在呢?寒煜已经失势了,纪文昊自小便是被宠着惯着的,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如今没了靠山,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你要想知道,回头让紫衣去查查吧,影阁没留意过他……”穆懿轩的话音未落,便听见阁楼外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林鸢起身来,往窗外一看,随即就兴奋了起来。 今日是九真郡的火把节,游街队伍已经绕到这边来了,游街后,太阳正好下山,满城家家户户门口都会点燃火把,大伙都会手持小伙伴上街去,今晚可是九真郡全年中最热闹的一晚了。 给读者的话: 留言,投砖,评分都在简介页,投砖点击简介页的“金砖”二字,里面有具体步骤哦。加群加不进来的亲们可以先加猫猫的q。 183. 番外篇之回宫路上2 入夜,九真城中仍是热闹不已,在无数火把的照耀下,整个郡城亮如白昼。大街小巷中人头攒动,就连乡下和山林里的百姓都涌进城里来了。 穆懿轩抵不住林鸢的苦苦哀求,不得不带她上街去了。 两人依旧都是一副feng流倜傥的富家公子模样,举着小火把在走在热闹的人群中,而笑笑和林奇这回却是走在前头,和穆懿轩他们只离了几步远,为他们挡开前面的人。 林奇一边开路,一边留神着身旁的笑笑,这丫头才才跟着主子去客来居,刚开始还不怎么理睬他,都是他主动问她东问她西的,后来熟悉了才现她可不是个安静的主儿,嗓门蛮大的,和主子一个性子,都是得理不饶人。 “小心!”见一旁那人的火把突然旺起来,林奇猛地一把将笑笑拉了过来。 “啊……”笑笑一手被林奇这么冷不防地拉了过去,另一手也跟着笼了过来,手中那小火把便直直向林奇身上打起。 “啊啊啊……”林奇立马叫得比笑笑还大声,连忙把笑笑推开,而身上的衣服已经染起了火。 身旁的人群一下子惊恐地四下散开了,只有几个大汉留了下来,帮着扑火,而笑笑却是一脸慌张不知如何是好。 林鸢急着想上前去,却被穆懿轩给拉了过来。 “呵呵,伤不到他的,别担心。”穆懿轩笑着看这林奇那一脸惊恐,手脚忙乱地扑打着身上的火,jin不住大笑起来。 这小子是影阁里最机灵的了,带了他那么久,只要他眼神一闪,穆懿轩便清楚他打的是什么主意。看了接下来的日子里,笑笑会不好过了。 林鸢听了穆懿轩这话才镇定下来,蹙着眉又看了看林奇,他身上的火已经扑灭了,笑笑仍旧是一脸内疚地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嘿嘿,我知道了!”林鸢是何等伶俐之人,见林奇那神情亦是多多少少明白了,这小子机灵,也很会讨好她,她还蛮喜欢的。不过,接下来几日他会不好过了。 “真聪明。”穆懿轩说着便将林鸢揽入怀中,人这多,他可得好好护着她和她肚子里那小家伙。 两人默契一笑,便转身走入走开了,人那么多,走散总是难免的嘛,只要林奇能把笑笑带回去就可以了。 只是,到底是她会不好过,还是他会不好过呢? 帮忙的几个大汉已经走开了,围观的人也走开了,四周依旧是一片喧闹,林奇原本一身长衫被烧得破破烂烂,手臂上几处皮肤亦被烧伤了。 “那个,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笑笑这才上前去,小心翼翼地看着低着头的林奇。 林奇却仍旧是低着头,动都不动,也不说话。 笑笑一慌,以为他怎么了,便立马回过头去,只是,身后的那两位主子早已不见了,环顾四周,人来人往,没有任何熟悉的身影。 笑笑先是愣了,随即便大叫起来,“主子不见了!主子不见了!怎么办!” 还没等林奇抬起头来,她便扑了过去,小手狠狠抓住林奇的手臂,一个劲地拽他,“怎么办!主子不见了?咱把主子弄丢了!” “放开我!……啊……你快放开我!先放开我!”林奇手臂上原本就有灼伤的伤口,被笑笑这么一折腾,痛的他冷汗直冒。 笑笑被林奇这么亦一吼,连忙放手,根本就忘了道歉的事情,内疚感已经完全被焦急给取代了,眼里的泪水开始打转了,那俩主子哪去了?这么多人,主子怀中孩子呢,万一撞着怎么办? 林奇本是想用苦肉计骗她这眼泪的,没想到现在她是哭了,为的却不是他身上的伤,这丫头片子怎么就只会关心主子呢?无奈叹息一声,低声道:“你放心啦,皇上在呢,主子一定不会有事的。” 也不知道这丫头瞎担心什么,皇上怎么会让主子有事呢?自从主子有了身孕,皇上更是疼爱有加,一路上都是亲自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的。 “可是……” “可是什么啊?你也不问问我有没有事!”林奇佯装不满地打断了笑笑。 笑笑的视线这才回到林奇手臂上那伤上,心中内疚,忙开口道:“我刚刚不是故意的,你那么突然拉我,我是……那咱赶紧去看看大夫吧,这伤可得及时敷药!” 话题终于回到他身上的伤了,林奇心中窃喜,却是脸上却是温柔无比,道:“方才是看你都快把一旁的火把烧着了,什么都顾不得了,就把你拉了过来,只要你好好,我再被烧一次也不打紧的。” 笑笑一听这话,愣是没明白过来,心中纳闷起来,这林奇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从未见过他如此温柔的,他这不会是被烧坏了吧! 见笑笑眉头微笼,没有说话,林奇以为她是内疚,心中又是一喜,忙有说到:“这火真真的烫啊!还好是我被烧了,要是你呀,你肯定是受不住的。” 笑笑连连点头,道:“你真厉害,要是我早就痛晕了过去。” 林奇却是冷不防地来了句,“嘿嘿,我对你好吧。” 笑笑又是愣住,他对她好?他的伤是她造成的没错,这家伙没责备她算是对她好吗? 自从出了焱城开始,他就没少烦过她,这次怎么这般好心不为难她? “嗯嗯,你对我真好,前边有家医馆,咱赶紧过去吧。”笑笑只得敷衍,说着便上前来搀扶,心中狐疑,这家伙真的像是被烧坏了,待会好好问问大夫,被火烧身,脑子会不会烧。 这点小伤对林奇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的,他却是一副虚弱的样子,整个身子都靠到了笑笑身上去,嘴角却暗暗勾起,心中盘算着接下来几日笑笑该好好照顾他了。 184. 番外篇之回宫路上3 林奇和笑笑进了医馆,而穆懿轩和林鸢却刚好走过。 林鸢早已tuo离穆懿轩的怀抱了,两人皆是feng流倜傥的公子哥装扮,方才穆懿轩才抱她一会儿,就引来了无数不屑、不满、愤怒以及震惊地目光,她难道能当一回翩翩公子,才不要被误以为有断袖之癖呢! 而穆懿轩方才的反应着实好玩,她还真没见过他这般可爱过呢。 方才他当然是注意到四周那时不时投来的异样目光,只是,似乎很习惯了这般亲密地揽着她,全然忘记了她是一身男子装扮,这家伙先是警觉起来,随后没现人群里有什么异样便又纳闷起来,在他把冰魂冰魄叫出来之前,林鸢实在憋不住,才好心提醒,大笑不已,却惹得他甚是不悦,堂堂一国之君,堂堂七尺男儿,却被当做断袖之人,他当然是比她还不高兴的。 此时,这大冰块正一脸依旧绷着脸,走在她身旁,虽然靠的不是很紧,却也没有离多远,偶尔她走快了,他仍是会伸手将她拉回来的。 林鸢停下了脚步,笑着道:“大冰块,我们来换火把吧。” 穆懿轩微微蹙了蹙眉,道:“都我来拿吧,万一像笑笑刚那样烫到就不好了。”说着便伸手将她手上那小火把拿了过来,合着自己手中的握在了一起。 林鸢却嘟起嘴来,道:“我们换火把啦!这火把节就是要换火把以表示……” 只是,话还没说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又立马闭嘴停住。 “以示爱意,对吧?”穆懿轩见她那迷糊样,这才笑出声来,将自己那火把给了她。 林鸢接过那火把,小脸竟微微红了起来,对他,每次言爱,若真是认真正经起来,她总是会脸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孩子都怀上了,还是会羞。 穆懿轩见林鸢那难得的娇羞模样,又是不自觉地想抱她,只是手才刚举起呢,便又意识到什么,无奈地朝她笑了笑。 就在这时,迎面走来了三个女子。 三个女子,都是一身丝绸锦缎,烟纱罗裙,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却是三人皆没带丫鬟。 那三个女子一走过来,便将穆懿轩和林鸢给围住了,两人皆是莫名其妙,而三个女子却上下地打量起了穆懿轩来,皆是一脸痴迷,完全把林鸢冷落在一旁了。 一人道:“大姐,这公子这般俊美,一定能撑起咱陈家的门面!” 另一人又道:“是啊是啊,大姐,我还从未见过这般英俊的男子呢。” 穆懿轩依旧是那平和温柔的面具,笑而不语,心里纳闷这那“撑门面”三字究竟是何意,这三女子又想做什么,而林鸢却是一脸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请问三位小姐有何贵干?”林鸢上前去,拦在穆懿轩跟前,学着方才她们那样,山下打量起这三位小姐。 那三位小姐,也不回答,亦是上下打量起了林鸢。 一人又道:“大姐,他也不错哦,眉清目秀的,爹爹一定喜欢!” “嗯嗯,不错不错。”那为的女子,看了看穆懿轩,又看了看林鸢,这才对林鸢开了口:“公子,我是陈府的大小姐,我要跟你换火把!”说着便将手中的小火把递了过来。 林鸢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九真的女子还真想传说中那么直接,不似焱城里那大家闺秀小家碧玉般扭扭妮妮,她喜欢这性子,不过这盛情她可接受不了。 见穆懿轩依旧是笑而不语,林鸢撇了撇嘴,伸手小心翼翼地将那火把慢慢推开,正想开口拒绝呢,便听到另一个女子,嗲声嗲气地对穆懿轩说到:“公子,小女子是陈府的三小姐,今日一见公子……” 只是,话未说完,便被她二姐给抢了先,“公子,我是陈府的二小姐,我的火把跟你换!” 话又是未说完,被一突然闯入的白衣公子,将她手中的火把给抢了过去。 那女子还未缓过神了,那白衣公子便将手中的火把硬塞给她了,“小姐,我跟你换,咱就先这么定了!” 穆懿轩连忙护着林鸢退了好远,定神一眼,微微震惊,而林鸢早已叫声来:“纪文昊!” “纪文昊!”另一个声音却同时传来了,声音盖过了林鸢,穆懿轩顿时皱起了眉头,安阳那丫头不是跟着太后去山上静修了吗?怎么跑到九真来了?! “纪文昊!你敢跟别人换试试,本公……本小姐绝不饶你!”安阳这一整个晚上为何火把的事,一直追着纪文昊跑个没完没了的。 “你是谁啊!莫名其妙也不害臊!”那陈大小姐又是一把将纪文昊手中的把火给夺了过来。 “就是,就是,不要脸,哪有这样抢的啊!”陈三小姐也跟着骂了起来。 “我喜欢!我喜欢你!”陈二小姐就喜欢这般豪爽干脆之人,瞥了安阳一样,早已把林鸢给抛脑后了,快步走到纪文昊身边,伸手去拿他手上的火把。 纪文昊当然是十分乐意的,立马把火把递了过去。这陈二小姐即使是下来礼金他亦是可以轻易撇开的,何况只是换个火把而已,她比安阳好对付多了。 相府谋反的罪好不容易才被赦免,而他亦是好不容易买通了钟离府上的侍卫偷溜了出来,正想一路向西南而行,到百纳国去玩玩呢,他可不想因惹上这公主,而被赐罪了。 安阳哪里会让纪文昊这么得逞,猛地一下子便跃身而起,将陈二小姐手中那火把踢了出去。 只是众人还未回过神了的时候,那被踢出去的火把,瞬间又被打了回来,刚刚好讲纪文昊手中的火把击落。 安阳随即怒眼望去,却见一下子愣了,她皇帝哥哥正搂着男子打扮的皇后,一脸严肃地看着她,心中第一个念头便是逃,可是心里很清楚,她逃不了的。 而纪文昊早就愣住了,怎么会在这里遇到皇帝呢!?尤其是和安阳一起遇到,而皇帝搂着的那女扮男装的女子怎么那么眼熟?应该就是那长得和萱儿一模一样的皇后了吧! 纪文昊虽然跟纪若萱一点儿也不熟悉,却也是认得的。 那陈家三姐妹也看了过去,却是另一反应。 “姐姐,原来他们就是刚才那秦小姐说的断臂男子啊!” “我看是了,搂得那么紧呢!” “可惜了可惜,都长得那么俊呢。” “可不是嘛,这么俊,真是太可惜了!” “走啦走啦,再俊有个屁用!也入不了咱陈家了。” “二妹,别看了,这公子这么鲁莽,若是以后入赘咱陈府可会给咱丢脸的!” “就是就是,走吧。” …… 三姐妹瞥了穆懿轩和林鸢一眼,又看了看纪文昊,这才离去了。 安阳和纪文昊实在是忍不住,一下子大笑了起来,只是一瞥见穆懿轩一脸阴晴不定地走过来,便立马闭了嘴,拼命地忍住了。 185. 番外篇之回宫路上4 “不要!” 安安静静的客来居突然传来了一身惨叫。 “太好了!” 紧接着又是一声兴奋的叫声。 穆懿轩和林鸢皆是懒懒地倚在暖塌上,安阳一脸兴奋地跳了起来,而纪文昊却是一pi股坐到了地上。 “皇后嫂子,你真是太好了,安阳太喜欢你了!”安阳一下子上前去,拉着林鸢的说,满脸笑意,之前还不怎么喜欢这皇后的,见了她都绕到走的,总觉得她莫名其妙就抢走了皇帝哥哥,可是刚才皇帝哥哥训斥她,这皇后还替她说话,现在又是在帮她,她当然就是要喜欢她的了。 纪文昊偷偷瞄了皇帝一眼,见他一手搭扶手上,慵懒眯着眼,像是闭目养神,又瞄了一眼皇后,见她微微笑着看着安阳,这两尊大佛似乎都没在意他方才那失礼的反应,于是大胆地站了起来,来到皇后跟前,一脸正经,道:“皇后娘娘,小的一介草民无德无能,实不敢高攀公主啊!何况草民本是戴罪之身,皇上大恩赦免相府之罪,草民蒙圣上隆恩,实不敢再有奢求啊!” 林鸢让安阳坐到一旁,视线这才慢慢地转向了纪文昊,细细地打量起他来。 这家伙依旧是一副feng流倜傥的公子哥模样,看来过得不错,方才穆懿轩问了,才知道如夫人也是钟离贵族,寒宵登位后,并没有为难他们母子俩。纪文昊是买通了府上的侍卫才逃了出来的。 而安阳可是求了南宫俊和沈冰好久,才寻到纪文昊的踪迹的,趁着和太后上山静修的机会,便偷偷得溜了出来,依旧缠了纪文昊好久了。 “纪三公子,皇上既已经赦免了相府的罪,那你也不是戴罪之身了,相爷多年来对朝廷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就算没有苦劳总有疲劳吧,本宫不忍纪家就此家道衰落,将安阳指婚给你,你还不快谢恩吗?” 林鸢一脸严肃,看了一旁偷偷乐着的安阳一眼,又道:“纪三公子,你方才那般反应,难不成是认为我们安阳配不上你?这到底是你高攀了,还是皇室高攀了你们纪家啊?” “皇后娘娘恕罪!皇后娘娘恕罪!”这“高攀”唬得纪文昊一下子跪了下去。 方才一路回来,皇帝没少训斥安阳,对他却只是询问了几句而已,倒是这皇后一路上都和声悦色的,没想到一回拉着安阳在屋里待了好久,一出来就说要赐婚,招他为驸马!亏她长得跟萱儿那么像,这脾气性子怎么就完全不一样呢?着实不是个好伺候主! 林鸢见纪文昊这惊慌的样子,忙又说到:“纪三公子放心,本宫要是赐了你的罪,安阳这丫头还不跟本宫急,本宫看你跟安阳在宫外相处得也不错,对那金石古玩都颇有研究,算是志同道合了,你们大婚那日啊,本宫就把望月宫里那青花缠枝香炉赐给你们,当是大婚之礼吧!” “谢谢皇后嫂子!”安阳一听立马就又兴奋地站了起来。 “皇后娘娘!”纪文昊亦是大叫,他都还没答应呢,怎么连大礼都扯上了呢? “还有什么问题吗?” 穆懿轩终于话了,磨蹭了那么久,他早烦了,还急着让林鸢歇息去呢,而紫衣亦是有事和他禀告,安阳的婚事太后跟他提过几次,他都没干涉,既然她喜欢纪文昊,林鸢也纪文昊也放心,让他也就是顺了安阳的意了。安阳可是月国唯一的公主,是他和太后的掌上宝,这纪文昊也太不知好歹了吧! 穆懿轩懒懒地起身来,瞥了一眼一旁兴奋不已的安阳,继续道:“纪文昊,朕封你为五品宴琼林,专司宫中宴典,赐婚安阳公主,回宫后择日完婚!” “谢主隆恩!”一听皇上那不耐烦的口气,纪文昊立马跪了下来,哪敢再有什么异议,虽百般无奈,但皇上都赐了官,看了是推tuo不了的,况且皇上赐婚,向来都是只能是谢恩的。 “谢皇帝哥哥!就知道皇帝哥哥最疼安阳了! 安阳依旧是满脸兴奋,刚想去拉穆懿轩的手,就又被他给瞪了回来,撇了撇嘴,退到了纪文昊身旁,她私自出宫的事,估计还没完,回宫后还不知道要被jin足多久 “都下去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议。”穆懿轩说着便揽着一脸忍俊不jin的林鸢上楼去了。 186. 番外篇之回宫路上5 待穆懿轩和林鸢走了,纪文昊才坐了下来,瞥了一眼仍旧兴奋不已的安阳,大大叹了一口气。 “你叹什么气嘛!你都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了!”安阳傍着他身旁也坐了下来。 “我的公主祖宗!咱当当朋友不是很好吗?干嘛非得……”话音未落,便被打断,这几个月来他还真觉得这丫头蛮不错的,要是一下子没她在身边缠着,他还不习惯了呢,只是要他当驸马,这简直就是把他困在宫里嘛! 安阳一下子站了起来,逼近纪文昊,一脸狐疑地道:“娶我怎么了?亏了你吗?说!你是不是心里有别人了!”这家伙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她可是月国唯一的公主,多少王孙缠着她呢,他倒好,自从知道了她的身份就天天躲着她! “哎呀,哪有别人啊!”自从遇上她,缠着他的女子,哪一个不是被她给打了。他当真是蛮喜欢这公主的,虽是骄纵了点,却也天真善良,不同其他官家小姐那般矫揉造作,深藏心机。若她不是公主,也许他会考虑。 只是,她是深宫里的主子,而他,一个人浪dang惯了,又喜欢到处跑,进宫当驸马那真真的是太为难他了。 原本还想去看看他老爹的,又怕被束缚住,就也没去了,没想这一个晚上就完全被困住了,看了这辈子都得在那皇宫里受折磨了。那皇后似乎是故意针对他的,才第一次见面呢,就几句给他堵死了,若是真进来宫,今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没有别人那不就成了,你干嘛还不愿意啊!”安阳一听他心中没人,原本提着的心就放了下来。 纪文昊依旧沉浸在对皇后的疑惑中,随口说了句:“没别人,也没有你嘛。” 一屋子顿时安静了下来,良久,安阳都没有再说话,纪文昊这才觉得不对劲,抬头来,却见安阳已经坐了下来,盯着案几上的茶,泪在眼里打转着,似乎轻轻碰一下便会流出来了。 他一直都是躲她,还未曾这般直接地拒绝过的。 纪文昊心中微微一怔,支支吾吾解释,“那个,公主……我,其实是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被安阳缠了那么久,他都还真没怎么见过她哭过呢! “呜呜……你心里没有我,你干嘛对我那么好啊!”安阳说着便大哭起来。 这可把纪文昊给急得,万一把皇上皇后给引出来,他可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他哪里对她好了啊?跟百花楼那紫衣比起来,他对她只能说是不坏,再说了,这丫头身为公主,宠她的人多得是了,怎么就会稀罕他的好呢?(还好紫衣没被他见着!) “你先别哭,嘘……吵了皇上和娘娘那就不好了……”纪文昊忙上前去,想替安阳擦眼泪,却被安阳一手给打开了。 “从小到大,他们都宠着我围着我,统统都对我百依百顺的,就只有你!就只有你这个大混蛋,天天躲着我,娶了我你会没命吗?!你知不知道,你一失踪我就开始找你担心你,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你还这样躲我!你这个混蛋!” 安阳怒气一上来,拉着纪文昊便不住地捶打。自从相府被封了,他和如夫人失踪后,她就一直一直担心他,也不敢多给皇帝哥哥提,天天暗地里寻他,就连那空置了的相府都去了好几回了! 纪文昊哪敢还手啊,只是连连后退,心中内疚起来,她寻他很久了,她那日见到他的时候就说过了的。 “公主……公主,你先听我说…我不过是个浪dang子……” “你不用解释!我都明白!”安阳一听这话,立马停了下来,杏眼怒瞪,继续道:“浪dang子又怎么样?我就喜欢你,他们都对我好,比你对我好一百倍一千倍,可是你却比他们真一百倍一千倍!你们都以为我是不懂事的丫头片子,但是谁真谁假,我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纪文昊一听,又是一愣,想开口,却又是被安阳抢了话。 “我就喜欢你!喜欢你流连山水无心官场……喜欢你一点儿也不垂涎我这公主的身份……喜欢你不似那些官家子弟般一身铜臭满腹城府,你这表明上的浪dang样不过是装出了的对不对!?” 纪文昊又是一愣,这才认真地审视起眼前这个一直被他当做是骄纵幼稚的小丫头,这么多年了,除了他娘,就再也没人把他看得那么透了,而她却能明白他。 他是无心官场,那样的勾心斗角他不喜欢,这几年的放纵甚至远赴西域不过都是为了不被他父亲送入官场而已。 “你倒是说话啊!”安阳见纪文昊没说话,又是狠狠一拳打过去,以怒掩羞,连连说了好几个喜欢,他却依旧无动于衷。 “公主,没想到你倒是还蛮了解我的。”纪文昊无奈地叹了叹气,了解他有何用,她能放了他吗? 安阳见纪文昊那少见的落寞表情,抿了抿唇,低下头沉默了好久,又退了几步,才又抬起头来,似乎是勉强扯出的一抹笑颜,道:“文昊哥哥,你走吧!” “你说什么?”纪文昊凝眉,一脸不可思议。 “文昊哥哥,我要是硬逼着你当驸马,硬把你留在宫里,你会讨厌我一辈子的吧!?我不要你了,你走吧!”安阳虽是在笑,小手却攒得紧紧的,生怕自己的眼泪会一不小心掉下来,她已经很努力了,最终却只留在他的人留不住他的心,又何用?这一次,她要赌一赌了! “是!” “不是!” 纪文昊刚一点头却立马又摇头,见安阳那刹那落下的泪眼,心微微地一怔,她哭的时候都是大喊大叫的,从未这般安静过,只是看着他不说话,而眼泪却一直在掉。 “公主……你别这样,我不讨厌你的,真的!我挺……”纪文昊很想上前去替她擦眼泪,最终却还是没迈开步子。 “文昊哥哥,你走吧,明天我就跟皇帝哥哥说清楚,皇帝哥哥不会为难你的!” “公主……” “走啊!本公主后悔前你要是不走……”安阳抹了抹眼泪,上前一步,怒声道。 “我走!马上走!”纪文昊见安阳有怒了,连忙退了几步。 “走走走!本公主再也不缠着你了,你自由了,你再也不用天天看着我烦了!”安阳边哭着,边把纪文昊推到门外。 “公主……罢了,罢了……我,走了哦!”纪文昊见安阳那一脸梨花带雨,有点不忍,却还是踏出了门槛。 “走吧走吧,赶紧走啦!”安阳又看了纪文昊一眼,便砰地一声把门摔上了。 四周顿时寂静起来,不一会儿便依稀只听见了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呜呜……”安阳靠在门上,顿时大哭大喊起来,“呜呜……皇后嫂子!他真的走了,他真的走了!” 躲在一旁的林鸢连忙上前来,捂住安阳的嘴巴,道:“放心啦!他会回来的!你小声点!你小声点,你皇帝哥哥和紫衣商量事情呢,要是把他引来了,我看你就彻底没戏了!” 安阳连连点了点头,林鸢才放开了她来,继续道:“我跟你打赌,那小子不一会儿就会回来的,你赌不赌?”纪文昊什么性情她再清楚不过了,安阳方才才为大婚的事兴奋不已,却一下子被他弄得可怜兮兮地掉眼泪,最终还狠心地推他出门,现在那小子肯定特内疚,他走不远的!况且安阳缠了他那么久,他对安阳也不是真的没有情。她若是不掺和掺和,还不知这两人要纠结成什么样子呢?! 安阳抹了抹泪,又是想了老久,这才带着哭腔问到:“皇嫂子,你是不是也是这样骗了皇帝哥哥的啊?”皇后嫂子方才拉她进屋,告诉她纪文昊真正的性子,还教她演了这一出悲情戏,难不成她也是这样骗到皇帝哥哥的?可是她怎么记得皇嫂子是突然冒了出来,就把皇帝哥哥给独占了,他们大婚不久,新月宫就一夜之间都空了,连丽妃也跟着母后山上去了。 林鸢皱了皱眉,又撇了撇嘴,扯开话题道:“等着吧,那小子一会保准回来,你可别露馅了!” 手不知觉抚上微凸的小腹,嘴角扬起了甜甜的笑,她和穆懿轩,究竟是谁骗谁多一点呢?天知道,其实她真的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喜欢上那家伙的,不过,知道现在有多喜欢就可以了。 “可是,他要是真的走了呢?我可……” 安阳还是不放心,只是话音未落,敲门声便响起了,林鸢一下子站了起来,安阳却是一脸紧张,不知如何是好。 “哎呀,快起来了啦!” 林鸢一把将安阳拉了起来,便直接打开门来。 果然是纪文昊! “带公主私奔可是要杀头的哦!”林鸢一脸窃笑,这小子不回来就罢了,一回来肯定是要把安阳拐走的,他可是宁愿带着安阳浪迹天涯,也不会乖乖回宫里去的,当初那么巴结太后,为的也不过是想让太后帮着解除纪博那条三年不许出焱城的jin令! 纪文昊站在门外,见了林鸢听了这话,便愣了,老半天后才回过神来,便一下子跪了下来,道:“皇后娘娘,草民不解啊,草民冤枉,草民只是出去小解了!” 一句话连说了三个草民!出去小解?这小子还是那么机灵,跟林奇有得拼了。林鸢却是不说话,想看纪文昊还会不会辩解出什么话来,而安阳却站在她身后扯着她的衣服。 “纪文昊,你再不说实话,可真的乖乖回宫去了哦!”林鸢一脸嬉笑,将纪文昊扶了起来,认真看了他好久,才又道:“纪文昊,带公主去玩玩吧,皇帝那我帮你挡着。” “娘娘……”纪文昊看了看一旁的安阳,又看了看林鸢,一脸诧异。这皇后怎么知道他打算带安阳走的?又怎么这么对他这么好了呢? 林鸢却将安阳的手交给纪文昊,笑着道,“走吧,我跟萱儿长得像,也算是有缘,就当我替萱儿帮你一回吧。” “文昊哥哥,我就知道你不会一走了之的!咱快走了,要不皇帝哥哥来了,咱就走不了了啦!”安阳紧紧牵着纪文昊的手,仿佛怕他会再放开她似的。 纪文昊偏头对她无奈一笑,又看向林鸢,道:“皇后娘娘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好安阳的!”总觉得这皇后有点奇怪,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或许就是因为她和萱儿真的太像了缘故吧。 林鸢最讨厌这种分离的场景了,忙催促道:“走啦走啦,赶紧走啦!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是啊,再不走,她可就舍不得了! “皇嫂,那我们走了哦!”安阳对她竟也有了不舍,而纪文昊点了点头,便拉着安阳匆匆离开了。 看着那远去的身影,林鸢这才忍不住大喊了出来:“纪三哥哥,走累了就回宫来吧!这回换萱儿对你好!” 人已经走远,哪里听得到她的声音,回应她的是一片寂静,她那纪三哥哥怎么认得她呢,林鸢一声叹息,这才将后门关上,而转过身去便见穆懿轩站在身后不远处。 “走了?”穆懿轩走了过来,挑眉问到。 “嗯,走了,我唆使的,不怪纪文昊,也不怪安阳。”她亦乖乖地走了过去,主动招供。 “走了就走了吧。”他只是将她揽了过来,往楼上走。 “你不生气?!”这算是她第二次瞒着他私自放人了。 “我也想带你走啊!呵呵。”他却笑了起来,道:“等这小家伙长大了,我就也带你走!”他亦是有个浪迹天涯的梦,带着相惜相知的人,无忧无虑到处走走,安阳要走,他怎么会拦着呢? 林鸢很快便明白了,亦是笑了起来,道:“要是是个公主呢?我看我们没私奔,她就先私奔去了!”她相信她的女儿一定是有私奔的潜力的! “那你就赶紧再生个皇子,他和朕一样,5岁就登基!”穆懿轩一脸戏谑。 “小家伙,不着急哦,母后会一直陪着你的,你父王会慢慢教你的。”林鸢却拉着穆懿轩的手轻轻抚在小腹上,神情煞是认真,她知道他小时候过得并不好,5岁开始便饱受寒毒之苦,又苦苦隐忍十几年才谋划了十几年才控制住朝中大权,他的孩子,他怎么舍得呢? 187. 番外篇之回宫路上6 “客来居……客来居……在哪里呢?”一个身材高大魁梧,满脸络腮胡子的男子在大街上来来回回地走着,口里不停地念叨着,这客来居怎么那么难找啊? “大叔!你知道客来居怎么走吗?”一个身姿娇小的绿衣女子不知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轻轻拍了拍那男子的背后,笑着问到。 那男子忙转过身来,皱了皱眉,道:“姑娘,在下岁数不大,你可以称我大哥。” 那女子这才细细打量起他来,心中纳闷,道:“大哥你贵庚啊?你这胡子蓄了很久了吧?”这男子年纪的确不大,怎么就蓄起了一脸络腮胡子呢? “呵呵,在下今年不过二十又二,这一脸胡子是落冠之年蓄的。”男子捋了捋胡子,很老实地交代。 “年纪轻轻干嘛蓄这一脸胡子呢?”女子不解,很自然地伸手想去碰男子那胡子,唬得男子连连退了几步。 “姑娘,姑娘,nan女授受不亲啊!”男子见那女子毫无羞愧之色,心中暗自纳闷,难道这西南的女子都是这般kai放的吗? 不待那女子开口,却又突然闯入了三个小姐,一下子围了上来,上下打量着那男子,这三个小姐不是别人,正是昨夜围住穆懿轩和林鸢,急着找上门女婿的陈家三位小姐。 “大姐,我看他可以!” “就是就是,这体格这相貌,够撑咱陈家的门面了!” “不错不错,我看也行。” 那男子被打量地浑身不自在,一脸尴尬,小心翼翼地问到:“三位姑娘,请问客来居怎么走?” 那绿衣女子原本被挡在一旁,莫名其妙的,一听问起客来居,忙又跻了进去,道:“对对对,客来居怎么走,我刚都问了好几个人了,这九真人怎么都这样,没人理我!” “姑娘也去客来居啊?我刚也问了,真是没人理!”男子连忙一脸惊喜地问到。 陈大小姐瞥了那绿衣女子一眼,仿佛这才现她的存在似的,指着前面不远处一栋大门紧闭的客栈,道:“客来居不就是在那里吗?” “咦!”两人皆是惊讶不已,焱城的客来居可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的,不是说这儿的客来居仅次于焱城的吗?怎么把就关门大吉了?!他俩都还往热闹的地方寻了。 “自己都不长眼,还怪别人不理你!”一旁的陈二小姐亦是瞥了那女子一眼,低声碎到。 “就是就是,九真人怎么了?九真人没那么不长眼的。”陈三小姐亦是随声附和。 那青衣女子哪里那么好欺负,一脸嫌恶地一一打量了那三个小姐一番,这才缓缓开口,道:“九真人倒是没怎么样,不过就是这九真城……”绿衣女子也不说下去,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一旁那男子立马好奇地问到:“这九真城怎么样了啊?”而三位小姐亦是疑惑了起来。 “唉……”女子又是长叹了口气,又换上了一脸好奇的神情,挨近那陈大小姐,道:“这位小姐,你们九真城是不是特缺男人啊?” 说罢立马闪开,待那大小姐回过神来,想伸手打人时已经晚了。 “你!” “我?”绿衣女子躲在那男子身后,一脸无辜,随即又是那认真的表情,继续问道:“我就好奇问问而已,如果不是缺男人,怎么会有三个女子围着一个男子这般看体格又看相貌的啊?” “大姐!她这时明摆着说我们缺男人!”陈三小姐似乎这次听明白过来,连忙对陈大小姐喊到。 这一喊惹得那绿衣女子哈哈大笑,而那男子却是尴尬无比,过路之人皆是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陈大小姐一脸水色,狠狠地登了那三小姐一眼“臭丫头,看本小姐不撕烂你的嘴,就不姓陈!”说着便向那绿衣女子扑去。 “哈哈哈,原来真的是缺男人了啊!”绿衣女子大笑不已,也不逃,拽着那男子的衣服拿他当挡箭牌。 “小姐!三位小姐!别这样,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嘛。”那男子一边张开双臂护着身后的人,一边劝解着,这魁梧高大的身材,倒是蛮适合当挡箭牌的。 “你给本小姐让开!”陈大小姐扯起了那男子的腰带来,一脸警告,“再不让开别怪本小姐不客气!” 男子正想收回双臂,见一旁两位小姐也跟着扑了过来,连忙又张开了双臂,而身后的人却依旧是一脸嬉笑,添油加醋,道:“当街扯人家腰带,哈哈,看来是缺男子缺得慌啊!” “姑娘!你就少说两句啦。”男子红着脸,亦是劝说起了身后的女子。 “臭丫头!居然敢在九真这般放肆,有种的话,给本小姐报上名来!”陈大小姐怒吼了出来。 “哼!本姑娘行不改姓坐不改名,离城妖妖是也!”妖妖放开那男子来,退了几步,一脸无所畏惧地说到。要是打起来,这再来三个大小姐都不是她对手,她不过是想玩玩而已。 “妖妖!”那男子大喊一声,冷不防地将欺在他身前的三个女子统统推了出去,转身,也顾不得那摔地老远的三个人,一脸惊喜,道:“你是妖妖!?” 妖妖偏头,看了看那被摔在一旁的三个小姐,又看了看眼前这高大魁梧的男子,心中微微一惊,这大胡子似乎不是很好惹。 “请问你是?”他认识她吗?可是她不认识他啊? “我是沈冰啊!你是拜月教里那个妖妖对不?”他听安阳说过这个人的,那几日和白岚住在宫里,总是没规没矩地乱闯,安阳好不喜欢她。 妖妖哪里认得沈冰,一脸疑惑,道:“这位大哥,咱在哪里见过吗?” “没见过没见过,我知道你啦。”沈冰说着又上前几步,低声道:“我是来找皇上的啦,我老爹年纪太大,赶不来,皇上就让我先过来看看皇后娘娘了。” “哦!原来是你啊!”妖妖这才明白过来,继而亦是低声道:“大祭司让我给皇后娘娘送药的,我之前还想去找沈太医一起来呢,他说皇上让换了人,原来就是你啊!” “嗯嗯嗯,就是我了,哎呀,早知道妖妖姑娘要来,你和你同行了,路上也有个照应。”沈冰一脸认真。 “是啊是啊,早知道就和你一块来了。”妖妖一脸可惜,要是跟这大胡子一块来,有他照应着,她就不用那么累了,这十来天日夜兼程地赶路又得时时刻刻保持警惕,可是她这辈子最累的一次了。 “妖妖姑娘累了吧,你可得好好歇着了。”沈冰不愧是学医之人,一眼就看出妖妖的气色不好,这定是一路劳累所致。 妖妖看了看前面的客来居,伸了个懒腰,道:“咱赶紧进去吧!我要大吃一顿再好好睡上一觉!” “是是是,我再给你熬个养神汤,等你睡醒了喝。”沈冰煞是热情。 “你会熬汤啊?!” “当然,我做的菜连皇后娘娘都夸过呢。” …… 两人就这么说说笑笑朝不远处的客来居走去了,完全把被摔在一旁的陈家三姐妹忘得一干二净。 见两人远去,三姐妹才站了起来,面面相觑。 “大姐,我看那大胡子不是很好惹!” “就是就是,那么大的力气,要是以后起脾气来,把咱商行砸了,那就不得了了!” “嗯嗯嗯,方才还一脸和善呢,怎么翻脸那么快,居然连女人也推,这性情诡异的,我看也没那么容易同意入赘咱陈府。” “大姐,这大胡子虽然体格不错,但还是没昨夜那两个公子长得俊……” “哎呀,那两公子啊!真真是可惜了啊!” …… 188. 番外篇之回宫路上7 沈冰来了。 夭夭也来了。 沈太医一把年纪了,实在无法赶那么长的路,穆懿轩无奈只能中途让沈冰替沈太医来了,沈冰的医术他自是也信得过的,比起紫衣来,的确是更让他信得过,紫衣自小就不喜欢医书,沈冰这呆子倒是天天埋头医书,尤其热衷于蛇毒。 “你俩怎么撞一起了啊?”林鸢懒懒地倚在软塌上,瞥了妖妖一眼,又看了看沈冰。一个大呆子,一个却是小机灵,这两人若是撞在一起天知道会生什么是事情。 “皇后娘娘,我俩是刚刚在大街上碰巧遇到的。”沈冰笑着上前回答,这皇后要是不闹起来的话,还是蛮平易近人的,不似他主子那边冰冷。 “主子,这大祭司让我给你送药来。”妖妖说罢又低下了头,一脸谨慎,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很忌惮这主子,在她面前比在师傅面前还不自在。 祭酒过后,林鸢就把她推给了昊天,昊天性情清冷,即使在教里也是神龙见不见尾的,她可没敢多招惹,安安分分地处理了好些教务,好不容易有机会能出来溜溜,只希望药送到了,主子就让她走。 “大祭司送什么药来了?”穆懿轩从里屋走了出来,紫衣跟在他身后,手中端着一小碗药。 妖妖和沈冰立马跪了下来,道:“参加皇上!” “都起来吧。”穆懿轩傍着林鸢坐了下来,淡淡地开了口。 “谢皇上。”两人皆站了起来,妖妖上前,小心翼翼地道:“回皇上,这是大祭司让妖妖送来这安胎药,大祭司还让妖妖带了话,说是娘娘尽早回宫为好。”那日大祭司只是交待了她一句话,她也没敢多问,而这也是她快马加鞭十几日时间就赶到九真的真正原因。 “大祭司可有再交待什么?”穆懿轩心中一惊,接过妖妖递过来的药,那俊朗的眉头便紧紧蹙了起来。 林鸢心中亦惊,却拉过穆懿轩的手,紧紧地握着,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 穆懿轩这次舒展开紧皱的眉,轻轻将她揽入怀中,轻轻叹了口气,对沈冰道:“过来把把脉吧,紫衣说脉象已经稳下来了。” 沈冰连忙上前来,林鸢看了穆懿轩一眼,这才轻轻挽起袖口,伸出手来。 良久,沈冰才退了下来,一脸严肃地说到:“娘娘的脉象虽亦稳定,但是气血却仍不足,尚需多加调养,方能保母子平安!” 见主子一脸忧虑,沈冰忙又开了口,道:“属下方才细细看过大祭司送来的药,得确是尚好的滋补安胎之药,娘娘若是按时服用,定能保母子平安的。” 穆懿轩依旧没有开口,蹙着眉,黑眸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鸢却是笑了笑,道:“你们都先下去吧,一路奔波也累了吧,下去好好歇着吧。” 想了想,转头看向紫衣,又道:“你去准备准备吧,明日启程回宫。” 紫衣见主子似乎仍旧不语,便点了点头,和沈冰、妖妖一齐退了下去。 人都退下去了,林鸢才无奈地笑了笑,伸手轻轻抚开穆懿轩那紧皱的眉,道:“大冰块,怎么了?” 这一路上,每每紫衣把脉时是要皱眉,他便会急,只要她稍稍不舒服,他亦会急,好几次夜里醒来都见他皱着眉,一脸担忧。 这般小心翼翼,这般提心吊胆,她怎么会觉察不出来呢? 只是,是他过于担忧了。 还是,他有事瞒她? “鸢儿……”穆懿轩似乎这才回过神来。 “鸢儿听着呢。”林鸢说着,又倚进他怀里,小手轻轻地抚着她那微微隆起的小腹。 穆懿轩却yu言又止,大手覆在她的小手上,依旧没有语言。 他不说,她亦不为难他,笑了笑,道:“大冰块,放心哦,这一次鸢儿一定给你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冰块!咱明日就回宫去。” 对于孩子。 他的伤、他的痛、他的悔,她懂的。 既然他不提,她也不再为难他的。 她亦是伤,亦是痛,却不悔。 又是良久,穆懿轩才开了口,不再沉重,却是戏虐的语气,笑着道:“不是要生两个的吗?怎么有成了一个呢?” 他还是决定瞒着她了,相信老天怜悯,定会再给他们一个孩子的! 见他笑了,她这才放松下来,笑着娇声道:“还是要一个啦,要一个都好幸苦呢!” “你可不许后悔哦,说要两个就两个的。”他睨了她一眼,满眼宠溺。 “不要啦,要不你让别人生去。”她却起身来,一脸嬉笑起来。 “再说一遍!”他亦是笑,却是邪魅而危险。 “喝药,我得喝药了!”她难得自觉。 “别动,乖乖坐着,我来。” “哈哈,笑笑忙着照顾林奇了,你倒是代替了她。” “呵呵,朕很乐意,娘娘满意否?” “满意满意……哈哈……” …… 本是沉重,此时却是一室温馨,不管是他,还是她,总是能三言两语触动对方、安抚对方,伤也容易,爱也容易。 给读者的话: 祝高考的亲们顺顺利利! 189. 番外篇之回宫路上8 沈冰正想跟妖妖说说话,却被紫衣给拉住了。 “老姐,夭夭姑娘不适合当密探的!”他老姐方才那样盯着妖妖看,不会是要打夭夭的主意吧,百花楼似乎被黑影借去了不少人。 “那聒噪地丫头,我才不要!”紫衣这才收回视线,蹙了蹙眉,指着右边的走廊,继续说到:“林奇就住最后一间,你还是赶紧去看看吧,昨晚居然被烧得浑身是伤是回来,也不知道脑子哪里出问题了,居然用苦肉计……” “烧伤了?怎么会这样?”沈冰都还没听明白紫衣后面的话,便一下子没了影。 林奇的房间在这走廊的最后一间,和笑笑的房间只隔几步路,昨夜笑笑硬是要紫衣过来看看,林奇却是百般推tuo,紫衣也就懒得管他了。 “林奇,林奇,伤得怎么样啊?”沈冰也顾不上敲门,一下子就冲了进去。 却见林奇半光着膀子趴在netg上,而笑笑正小心翼翼地帮他涂药。 两人正聊着呢,见沈冰就这么冲了进来皆是一脸惊愕。 “呃,沈冰你不是下午才会到吗?”林奇忙坐了起来,这厮来了肯定会坏他好事的。 “沈大人,你去看过娘娘了吗?”笑笑边问着,边收起了手上的药。 “看了看了,娘娘调养地还不错。”沈冰一脸慌忙,一下子冲到林奇身旁,左瞧瞧,右看看地,道:“怎么会烧到呢?你也太不小心了,赶紧把衣服都tuo了让我瞧瞧。” “小事小事,真的是小事,你忙去吧,有笑笑在呢!”林奇缩回床里,连忙把衣服穿好,不断地给沈冰使眼色。 沈冰一脸疑惑,不明白林奇这是什么意思,又问:“你身手不错的啊,怎么被烧着的?你没躲吗?” “哎呀,小事啦,意外、意外而已啦!”林奇脸都要绿了。 “怎么会是意外!你也太丢咱影阁的脸了吧!”沈冰一本正经,煞是认真。 笑笑无奈地摇了摇头,却是把手上的药交给了沈冰,道:“沈大人你还是赶紧给看看,昨夜紫衣来了他还推tuo了好久,这药是医馆大夫给的,好像没什么作用。” 沈冰把药接了过来,又是嗅又是涂的,皱起眉头,道:“这药不管用,我刚好带了些……?” 话未说完便被林奇急急打断了,“沈冰!” “怎么了?”沈冰纳闷地问到。 “那个……你这一路劳顿的,先歇息吧,我这伤有笑笑在呢,真的不碍事!”林奇说着又是拼命使眼色。 沈冰这下子似乎明白了,原来这家伙是要笑笑照顾啊,看了看笑笑,笑着道:“笑笑,那就麻烦你好好照顾她了……” 林奇心中正想夸沈冰这厮机灵了,却又见沈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白瓷小瓶,道:“笑笑,我把这药散加在你这药里面,我保证林奇这伤明日就好!” 笑笑一喜,忙接过那小瓷瓶,笑着说到:“谢谢沈大人,沈大人一路劳顿先歇息去吧,笑笑一定好好照顾他。” 沈冰点了点头,便识相地要告退。 林奇这下子却是急了,“那个,笑笑也累了一早上了,还是沈冰你留下吧,让笑笑先休息休息!?” 笑笑睨了他一眼,道:“沈大人千里迢迢赶来的,你就让人家歇歇嘛,你赶紧趴下我帮你把药换了也就一会儿的事。” “是啊是啊,就让笑笑帮你换药吧,我先告辞了哦。”沈冰说着便一脸贼笑地退了出去。 见沈冰出去了,林奇浑身无力地趴回netg上去了,心中怀疑沈冰这家伙和紫衣究竟是不是姐弟俩,紫衣那么善解人意来着,这弟弟怎么就这般迟钝呢?难不成成天待在地宫里给闷坏了? “唉,沈大人要是早点来,就省事多了。”笑笑说着便在刚刚上药的伤口上又撒了沈冰给的那药散。 “他要是晚点再来也省事多了!”林奇心中暗自嘀咕,沈冰这厮要是亲自给他涂药,那还有得商量,现在好了,他把药给了笑笑,沈家的药可是向来一服见效的,他原本还美滋滋地打算这一路上都让笑笑照顾着呢,现在看来,明日身上这伤就好了。 “笑笑,你手酸了吧,不要先去歇歇,这药晚点在用,要不我让找紫衣帮我涂?”林奇做最后的挣扎。 “不打紧,就一会儿,还好是大冬天,要是夏天啊,我看你这伤口早就溃烂了,烧伤很痛的。”笑笑依旧是那平淡的语气说着,心中却心疼着。烧伤,她经历过的,在洗衣坊里有个嬷嬷经常故意拿烛火伤她,还是大夏天的,有多痛她最是清楚。若不是主子后来把她要了去,她估计会被那嬷嬷折磨致死的。 “是啊是啊,真的是很疼的,我昨夜都一夜没睡好呢,也不敢随便翻身,真是痛苦啊,还好昨晚烧的不是你。”林奇连忙抓机会尽情夸张。 笑笑点点头,道:“我在洗衣坊也被烧过的,很痛。” 林奇听了这话,一下子爬了起来,道:“哪个狗奴才做的!我替你报仇去!”洗衣坊不管是在宫里或是宫外可都是臭名昭著的。 笑笑忙将他按了回去,道:“主子教训过了的,你还是赶紧让我把药涂了吧。” 其实她并没有在主子面前提多少洗衣坊的事情,主子却是暗地里都帮她报了仇,她也是后来听宫里的宫女议论这事才知道的。 “那就好、那就好,那帮奴才们是该有人去教训教训!”林奇偏头瞄了笑笑一眼,小心翼翼地,又道:“那个……其实…沈冰着药也不那么快见效的,你会多照顾我几天吧?” “嗯。”笑笑随便应了一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主子真的对她很好很好,比之前的小姐还好。 “真的?”林奇却是纳闷起来,这丫头怎么了,这么好商量,连语气也不对劲了。 “真的要多照顾我几日?”笑笑没回应,林奇又问了一句。 笑笑依旧没有回答,林奇起身来,依旧是小心翼翼地问道:“笑笑,你没事吧,我觉得你怪怪的耶!” 笑笑这才回过神来,凝眉看了林奇一眼,道:“你才怪怪的呢,昨晚到现在都怪怪的,药涂好了,估计明日就好了,晚上找沈大人帮你涂吧,我得伺候主子去了!” 笑笑一口气没停,说着便将手上的药塞给了林奇,又瞥了他背上的伤一眼,也不等林奇开口,便头也不回得出去了。 “笑笑……笑…笑……”林奇又同昨夜般痛苦地大叫起来,只是笑笑早已走远了,这一叫立马把沈冰给引了过来。 “怎么样怎么样?成了吗?没想到你这小子连皇后娘娘身边的人也敢动哦!”沈冰这厮刚才根本就没走,躲在外头呢。 林奇白了沈冰一眼,又趴了回去,也不理睬他,自顾自地又低声呻起来,“沈冰啊……沈冰……沈……冰……” 190. 番外篇之回宫路上9 翌日。 九真郡里那关门整修了好几日的客来居终于又重新开张了。 前门依旧是客来客往,络绎不绝,后门却是安安静静的,没什么人走动。 一辆大马车早已经驶离,前后都跟着几匹马,马上nan女皆是素衣打扮,却难掩一身贵气。只有一匹马是无人驾驭的,马身上下,火炭般赤,无一根杂毛,这正是穆懿轩那烈焰,烈焰偶尔绕到马车后面去,偶尔又串到前面去,还时不时地独自跑得老远,像似在探路。搞的走在最前头的沈冰和紫衣的马每每忍不住都想跟上去。只是,它们的主人都是安安分分地,跟上烈焰的只有妖妖,妖妖原本还想着能一路玩回去,没想到她都还没把九真逛一遍呢,皇上和主子就要启程回宫了,一路无聊,沈冰这大胡子又一直挨在她耳边唠叨,她只得离得远远地,跟在这烈焰自娱自乐起来了。 马车内,林鸢懒懒地倚在暖榻上,手中捧着一本闲书,偶尔掀起车帘子来,望窗外看几眼,更多的时候她的视线都是落在一旁那一脸认真的大冰块身上,沈冰送过来的一大堆奏折都是需要他亲自批的。 她最喜欢看他这专注的样子,眉头微蹙,薄唇轻抿,低着头,一脸认真。 她也不扰他,就这么痴痴地看着,这个冷冽无比却有极尽温柔的男人,月国的帝,她的夫,孩子的爹爹。 好期待孩子的到来,也不知道会像谁,是像他还是像她? 穆懿轩抬起头了,看了林鸢一眼,视线又移到她那微微凸起的腹部,也不说话,嘴角勾起了一丝满意的笑来,这才有埋头在那堆奏折中。 林鸢轻轻地抚了抚腹部,嘴角亦是勾起了一丝满zu的笑来,又掀起帘子来看向了窗外。 已经上了官道,穆懿轩早在半个多月前就下旨封了官道,这一路上就只有他们这一行人了。 冰魂冰魄已经现身了,皆是带着蒙面,跟在马车后头,驾车的是林奇,这小子昨日才用的沈冰那药,今日就全好了。笑笑坐在他身旁,偶尔跟他聊几句,大部分时间都忙着手中的活,虽然此时宫里已经有专门的宫女在为将来的小主子缝制衣裳了,但是她还是想亲手给小主子准备几套衣裳。 “我说你干嘛这么辛苦呢,小主子还怕没衣裳穿?”林奇瞥了一眼笑笑手中那小衣裳,不解地问到。 “你不懂,专心看路,要是颠簸了,小心皇上扒了你的皮。”笑笑看都不看他。 “你说你也都不知道这小主子是皇子还是公主呢,这指不定还白做了呢。”林奇心里盘算起来,怎么才能让这丫头给他做套衣裳呢? “小皇子和小公主的我都各缝制两件,要是主子能产下龙凤胎,那该多好。”笑笑这才抬起头来,一脸期盼,主子盼这孩子可是盼了好久,老天爷要是给她个龙凤胎那该多好。 林奇点点头,道:“是啊,皇上至今仍无子嗣,若是能让主子产下龙凤胎,怕是连太后也会赶回宫里,不静修了!” “我就都备着,要是真是龙凤胎那就都能用上了!”笑笑看着手中那快缝制好的衣裳,一脸满zu的笑。 “你这手艺不错,跟谁学的啊?”林奇索性放开拉着缰绳的手,拿起那针线来把玩。 “林奇!你认真点!”笑笑忙将那缰绳拉来,塞给林奇,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主子对他放任,这小子就真放肆起来了。 “林奇,你小子跟我认真点!要是出了点差错,仔细你的皮!”说话的是紫衣,她刚刚掉转马头,便见林奇这般放肆,不由得笼起眉来,厉声训斥。 虽然影阁和客来居的人都不归紫衣管,但大伙称恭恭敬敬地她为大姐,连黑影都要让她三分。 “是是是!”林奇连忙点头应答,紧紧地拉着那缰绳,一脸认真正经地看着前方,笑笑忍不住大笑起来,紫衣无奈摇了摇头,这才向马车后而去。 冰魄见是紫衣来了,立马识相地放慢了度,低声对冰魂说到:“哥,嫂子来了哦。” 只要他俩兄弟跟着主子去百花楼,紫衣都是会留他们吃饭的,每次都会亲自给冰魂熬汤,其中端倪冰魂一直不承认,他可是一早就瞧出来了。这紫衣姐要是成了他嫂子,那以后去百花楼可就不用客气了,百花楼的酒菜可是全城最好的。 冰魂瞪冰魄一眼,便纵马迎了上去,紫衣估计又是来给他送水的吧,这一路上她找他似乎都是给他送水来的。 “紫衣,怎么了?”虽是带着蒙面,却仍旧可见冰魂那一脸不自在。 “喏,给你水。”紫衣说着便将手中那壶水递了过去,竟有点娇羞模样,她自小就在影阁里便是大姐,后来独自撑起了百花楼,在谁面前她都是一副大姐姐的模样,怕是只有冰魂才能让她这般矜持了吧。 冰魂接了过来,道:“一路奔波,你多多注意身子,别累着了。” 紫衣心中满zu,也不说话,只是笑了笑便有策马奔回前面去了,她和他总是这样,没有什么话可说,只是一两句挂心的话,她便满zu。 宽敞的官道,高大的马车平平稳稳地快行驶着,冰魂和冰魄押后,甚是谨慎,林奇仍旧是一脸闲适地和笑笑聊着,妖妖跟着烈焰乱串,沈冰的视线亦是跟在她前前后后来来回回,紫衣不得不时不时地地提醒他看路,而马车内,林鸢已经依偎进穆懿轩的怀里睡着了,她开始嗜睡了,估计得一路睡到焱城了。 191. 番外之五年后1 五年后…… 钟离西南大山,山林茂密,满山的萱草郁郁葱葱,绿意盎然,时至初夏,再过不久这满山的萱草花就都要开了。 安静密林曲径间,传来了一阵穿林打叶声,正是一白衣男子在林间穿梭。 不一会儿,原本那悉悉索索的声音骤然大了起来,只见一个白色身影从草丛中一跃而起,落入不远处那幽深的山谷,便消失不见了。 幽静的山谷中是一片茂密的竹林,林中有一竹楼,楼前中满了高大的萱草,不似山中那矮小的萱草,这里的萱草花已经开了,淡淡的清香在四周弥漫着。 那男子,驻足于竹楼前,一袭白衣胜雪,温文尔雅,沉静而内敛,眼眸里清清澈澈的,似乎没有什么能打破他的沉静。 突然,咿呀一声,竹楼的门开了,走出里的是一个黄衣女子,肤光胜雪,眉目间隐然病倦之色.,双目却是空洞无比,根本看都没看门前那人一眼。 白衣男子心中大惊,却不形于色,干净的眸子里那一丝疑惑亦是稍纵即逝,随即彬彬有礼上前道:“姑娘,在下寒煜,在山林中采药,误闯了贵地,还望见谅。” 这般像似,这个女子究竟又是什么人!? 那女子这才看了寒煜一眼,却很快又看向了前方,道:“就要下雨了,我娘还没回来。” “还未问姑娘姓名?”寒煜细细地打量起她来,再次试探。 “和这花的名字一样,我娘都唤我萱儿。”那黄衣女子突然笑了,走下竹阶来,摘了一朵萱草花把玩起来,也不顾一旁那神色大变的男子。 寒煜已不在镇定,后退了几步,眉头骤然紧皱。 她是纪若萱!她没死! 良久,纪若萱又看向了寒煜,秀眉笼了起来,道:““你叫寒煜?你来找我娘的吗?” “嗯嗯,不知道白夫人何时回来?” 寒煜满腹疑惑,五年前,是白岚带她走的,当时她那般悲戚,他就怀疑了,现在看来极有可能就是白岚,没想到她的医术果真如传说中那般高,竟然能救活纪若萱,只是这纪若萱看起来身子似乎很弱,而且仿若痴儿,根本认不出他来。 这又是怎么回事? “萱儿也不知道,娘出去采药了。”纪若萱走着便径自进了屋,也不理睬寒煜了。 寒煜快步跟了进去,环视了四周一圈,现这屋子摆设简单,厅中又一大药架,上面摆满了各种采药,整个屋子都是弥漫这草药的清香。 纪若萱依旧没有理睬寒煜,在琴台前坐了下来,玉手轻挑银弦,双手在古琴上拨动起来,琴声起,悠扬在这安静的幽谷竹林中,宛如天籁之音。 寒煜也不再说话,在一旁坐了下来,静静地听着,这曲子,他很是熟悉,她曾经多次为他谈过的。 良久,琴声渐稀,寒煜这才回过神来,一下子站了起来,回过身去,便见白岚一脸淡然地站在门口了,她什么时候到的,他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察觉! “娘!你回来了,萱儿还怕你赶不回来,被雨困住了呢!”纪若萱说着便一下扑到了白岚怀里。 “傻孩子,就算雨再大,娘也会回来的。”白岚说着便将手中的那刚刚采来的草药交给了纪若萱,又道:“把把这药收起来,待天晴了再晒吧。” “嗯,萱儿这就去。”纪若萱看都没有看寒煜一眼,便从旁门下去了。 白岚这才坐了下来,依旧是那平静淡然的神情,道:“寒大夫,请坐。” 寒煜微微一笑,便坐了下来。 当年落魄狼狈,若不是二皇兄瞒着肃亲王放了他,怕是他难逃一死。他也是那时才明白过来,这个自小疼爱他的二皇兄并不是迂腐无能之人,而是心系百姓,心怀仁慈,也许把钟离交给他,对于百姓对于钟离来说才是福。而他,也许凭着这一身医术,悬壶济世,对钟离来说,也才是福吧。 如今,五年过去了。 五年前的钟离煜王已经被处死以平众怒,而五年后,曾经名满月国的寒大夫却出现在了钟离, 成了钟离人人敬仰的神医,只是依旧是行踪不定,却没了那“救人一命要人一命”的规矩了。 白岚既称他寒大夫,便是不把他当寒煜了吧,皆是一点就透之人,他也不必多做解释了。 “白夫人,今日寒某误入这幽谷,实是打扰了,敢问萱儿她……” 白岚无奈地笑了笑,道:“她怕是认不得你了,过往的一切也都记不得了。” 寒煜微微一愣,却听白岚继续道:“一直用药养着,都五年了身子还是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性情也变了,终日这样痴痴傻傻的。” “不知寒某能否……”也许,他能帮得上忙,也算是他的弥补吧,那一剑是她替他挡的。 白岚缓缓起身来替寒煜倒了杯茶,依旧是那平淡的笑,“我替萱儿谢过寒大夫了,萱儿现在这样倒也是快乐无忧,只盼能常住这忘忧谷,不被世事所扰。” 能保住萱儿的命,她便不再奢求什么了,萱草忘忧,如今真的能忘忧了,又何必去回忆起什么来呢?她倒是希望自己也能同萱儿这般忘记过往的一切,在这深林幽谷中,无忧无虑地过几日安稳安心的日子。 寒煜自是明白白岚话中含义,将那茶饮尽,起身来,亦是笑着道:“那寒某便不多打扰了,还急着寻一味药引,就此告辞了。 白岚也不留他,将他送出了门,而就在这时,原本阴沉的天却下起了雨来。 寒煜无奈地望了望远处的山林,仍旧要走,白岚这才开口留了他。 “山路崎岖,我看这雨一时半或也停不了,寒大夫若不介意,今晚就留住寒舍小住一晚,明日再走吧。” 寒煜却是婉拒了,道:“寒某就不多打扰了,出来谷,不远处便是寒某的蝴蝶居了,夫人若得闲暇,就到蝴蝶居来看看吧,寒某医术不jing,日后若是夫人不嫌弃,还请夫人多多教导。 原来半年前凭空多出来的那深林雅居的主子便是寒煜,白岚心中一愣却又随即一笑,道:“ 白某不才,指导之说实不敢当,他日若有和不解之处,还望寒大夫多多指教。” 这话,寒煜亦是一听就明白,蝴蝶居离这忘忧谷不远,看来他可以经常来做客了。 “夫人,那寒某改日再来拜访,就此告辞了。”寒煜说着正要踏出门去,却见萱儿走了过来。 “都下雨你还走,真傻,这伞先借给你吧。”萱儿说着将手中那伞递给了寒煜,便又走开了。 寒煜对白岚无奈一笑,拱手道:“待天晴了,在下定来归还萱儿的伞,就次就告辞了。” 白岚仍旧是那淡然的笑,点了点头。 寒煜远去后,萱儿这才又走了出来,看着那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192. 番外之五年后2 焱城东大街依旧是一片繁华,客来居自从有了皇后娘娘的亲笔题词后,生意更是红红火火,客来客往。 “李公子,还是一壶茶,一盒白玉燕窝糕吧?”伙计一见是那常来的李公子立马迎了上来。 这李公子是百纳商旅,却总是带着一副青面獠牙的面具,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每年夏天都会到焱城来待上两个月,隔三差五的便会到客来居来,次次都固定要一壶迷迭香茶,一盒白玉燕窝糕,亦是二楼雅座那固定的位置,一坐便是大半天。 “嗯。”李公子微笑着点了点头,便上了楼。 不一会儿,伙计便把茶和糕点都送来上来。 “李公子,这次打算在焱城待多久啊?”这李公子虽是带着一副凶神面具,为人却是十分和善、平易近人,这小伙计要是闲的时候,就喜欢跟他多聊几句,李公子就像个大哥哥,能教会他好些事情。 “呵呵,这回事急,不久留了,明日就走了。”李公子说着,便自己倒起了茶来。 “明日就走了啊!”小伙计一脸叹息。 “呵呵,明年夏季我会再回来的,这把匕是我从百纳带来了的,就送给你了。”李公子说着便将手中那把金色匕递给了小伙计。 “公子,这么贵重的东西,小的不能要!”林老板可是有交待的,不许随便收客人的东西。 “拿着吧,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不过是月国比较罕见罢了。”李公子说着便将那匕塞到了小伙计怀里。 “不行不行,会被老板责罚的。”小伙计仍旧是不敢收,又还给了李公子。 李公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是将那匕塞给了小伙计。 两人推让着,而就在这时,一个少fu走了过来,虽是妇人打扮却难掩一脸清秀。 那少fu瞥了一眼小伙计手上那东西,秀雅的娥眉便笼了起来。 小伙计连忙慌张地解释,“夫人!这是这位客官送的,小的没敢收!” 这个夫人正是当年皇后身边伺候的那贴身丫鬟笑笑,如今已为人妇,嫁的正是客来居的老板林奇。 笑笑看了那小伙计一眼,视线才转移到李公子身上,笑着道:“李公子,客来居的规矩伙计一律不许收取客人任何赠礼,还请公子见谅。” 这规矩是小姐一买下客来居就订下的,怕的便是客来居的小伙子们抵不住you惑被收买了。 这个从不已真面目示人的李公子,她和林奇可是注意好久了。 “这样啊!那是在下不明规矩在前,还要请夫人见谅呢!”李公子忙站了起来。 “李公子太客气了!”说话的却是林奇,方才见这李公子又来,他便也跟了上来了。原本和笑笑规定好的,楼下归他管,楼上雅座则又笑笑来管理,只是,这李公子甚是神秘,他终究是放心不下,还一直掂量着要让紫衣帮忙查查再禀告给主子呢。 “呵呵,林老板,幸会幸会,在下来了客来居好几次还都没见过林老板你呢。”李公子依旧是那和善的笑声。 “李公子快请坐。”林奇一袭青色长袍,亦是一脸和善平和,煞有老板的样子。 待三人都入坐了,那小伙计才赶紧将茶满上,识相地退了下去。 “不知李公子做和买卖?”林奇说着看了一眼桌上那金色匕。 李公子却拿起那匕来,道:“在下做的正是这买卖,百纳的长剑,匕物美价廉很受月国官员商旅的偏爱,在下正是靠这买卖为生的。” “是嘛,我倒是真听说过百纳瑶城的铸剑师技艺高,百纳皇室用的剑都是那里产的呢。”笑笑接过那匕把玩了起来。 “确定,瑶城的剑着实不好求得的,在下曾也有过一把出瑶城的剑,不过在旅途中遗失了。”李公子微微叹了口气。 “那真真是可惜了啊!”林奇亦是微微叹息,黑影曾多次花重金都难求瑶城一剑啊。 笑笑把玩着那短匕,明净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诧异,却有瞬间消失不见,笑着对李公子说到:“公子,这把匕我喜欢地紧啊,公子开个价吧。” 李公子却是大笑起来,道:“夫人,这匕原就打算送人的,既然夫人喜欢就留下吧,在下可不敢在客来居做买卖!” 林奇睨了笑笑一眼,道:“这怎么成呢,这匕一看便知价格不菲,公子平白无故送礼,我们可受不起啊。” “哈哈。”李公子笑着站了起来,道:“那这顿茶点就当时林老板和夫人回给在下的礼吧,呵呵,这白玉燕窝糕的价格也是不菲的啊!” “李公子,这……” “林老板留步,在下还得赶路呢,就次告辞了,明年夏天再来,客来居可一定要出新式糕点哦!”李公子说着便下了楼。 林奇正想追上去,却被笑笑给拦住了。 “喂,你看!” 笑笑将那匕递了过去,林奇细细一看,心中立马大惊,那匕上的月牙标志和主子留在客来居那把银白长剑一模一样! 笑笑又道:“他姓木子李,从百纳而来!” 木子李,穆子、穆子寒! …… 两人皆是愣住,却不见窗外客来居后门不远处,主子带着小公主正往客来居而来。 客来居后面的偏僻的小巷中,林鸢穿着淡白色长裙,优雅华贵,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一副富家少fu的打扮,怀里抱着一个5岁大的小女孩骑在马上。 那孩子亦是一袭合身的淡白色锦裙,五官jing致,粉雕玉琢,魅眼粉唇,清秀的眉宇间那慵懒神色和她父王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这小家伙每次出宫来都不喜坐轿,不过几里远的距离,也非得拉出她父王的烈焰来。 “母后,萱儿还想去百花楼,我们先去百花楼吧。”她名唤紫萱,父王和母后都喜欢称她萱儿。 “待会让林奇带你去,我忙着呢,你别来烦我了。”客来居里堆了一大推分店的账目要她亲自查看的,这小家伙每次出宫来,都要缠着她去这去那的,别人带她还不去,非得要她带。 “母后,父王说了,出宫来就要紧紧地跟着你的,要不会遇到坏人的。”小萱儿扬起小脸来,眼色无辜地地瞧着林鸢。 林鸢自动忽视了小萱儿那无辜的眼神,一脸无害地笑着说到:“这样啊,那母后回宫跟你父王说说,让冰魂冰魂做你的影子算了,保准你走到哪都丢不了。” 这小丫头又拿那大冰块来压她了,每次带小萱儿出宫来,他都要千叮万嘱的,若不是最近忙于朝政,早就跟出来了。 “冰魂和冰魄叔叔还是留给哥哥吧,让哥哥像父王那样,自小就有影子。” 小萱儿的哥哥便是月国的太子穆子萱,是她孪生哥哥,从不跟她们出宫,老是混在影阁里,要不就是缠着父王要改名字,这“萱”字太女孩子了,他很不喜欢。 “那你去跟你父王说说,哈哈。”林鸢大笑不已,这话要是被子萱听到了,估计跟他妹妹没完,那小家伙的性子跟穆懿轩简直一模一样,向来都是独来独往,小小年纪就冷冰冰的,宫里的宫女奴才们都是畏惧不已,就连影阁里的人也是不敢轻易招惹他的。 穆紫萱、穆子萱。这两小家伙便是林鸢五年前千幸万苦产下的。 这对龙凤胎可把她折磨了整整一夜,穆懿轩都差点要放弃这两小鬼,保住她的命了,幸好是在宫里,所有太医都来了,焱城里所用产婆也都招了来,折腾到了第二日才顺利将这小皇子和小公主产下,若还未回到宫里,后果她着实不敢想象。 突然,烈焰挣扎了起来,一个劲地要往前冲去,林鸢大惊,正想抱紧小萱儿,这小鬼却是一下子跃了起来,落到了一旁,他俩的轻功可都是父王亲自教的,小小年纪就已经能把影阁里好些人远远甩在身后了。 林鸢拽不过烈焰,无奈跃身而起,任由烈焰奔了去。 “母后,烈焰怎么了?”紫萱一脸纳闷,她时常带烈焰出来,却从未见过烈焰这般失控过的。 “我也纳闷着,咱跟去看看吧。”林鸢说着便一把将萱儿抱了起来,足尖点地,一下子腾空起,追着烈焰而去。 不一会儿便追上了烈焰,远远地却见烈焰和另一匹马对视着,那马全身火炭红,没有半根杂毛,但除了脑门的一块白色“月芽”状的标志。 是赤兔!她的赤兔! 林鸢心中大惊,落在下来,离地远远的,却又退了几步,而萱儿却是一下子挣tuo开她来,冲了上去,慢慢靠近那赤兔,小脸上尽是兴奋之色,没想到竟还有比烈焰还漂亮的马。 烈焰亲昵地蹭了蹭萱儿,而赤兔也不生疏任由萱儿靠近。萱儿伸出小手来,小心翼翼地轻轻mo了mo赤兔脑门上那白斑,赤兔却是安安静静地任由她抚mo着。 一旁那带着青面獠牙面具的男子远远地看了林鸢一眼,这才走上前来,笑着对萱儿说到,“小丫头!你可别打我这马的主意哦!” 萱儿这才注意到一旁有人,却也不惊慌,看了他一眼,便奶声奶气地说到:“我已经打它的主意了,你把它买给我吧。” 那人却是大笑了起来,道:“你这小丫头真有趣,要买啊?你不怕我诓你吗?” 萱儿亦是笑了起来,一副小大人模样,道:“看你这样就不是什么好人,说吧,要诓我多少?” “我怎么就不是好人了呢?小丫头,倒是说说。”那男子俯身下来,看着萱儿,依旧是笑着问到。 萱儿,却是大胆地伸过手,mo了mo他那青面獠牙的面具,道:“你一定很丑吧,连面具都那么丑!” 那男子却是骤然靠了过来,唬得萱儿连连退了几步,大叫道:“你吓死人了!” “哈哈,胆小鬼哦,我不丑的。”那男子却是大笑着起身来,拍了拍赤兔,道:“这马跟了我五年了,舍不得买了。” “一万两,我出一万两。”萱儿见他要走,连忙出来价,又回头看看林鸢。 林鸢的视线却始终在那男子身上,眼见都湿了,他不真的不丑的,他笑起来很好看的。 那男子看了看林鸢,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小巧玲珑的银白小匕,递给了萱儿,道:“这小玩意送给你吧,我是做刀剑买卖的,不卖马。” 萱儿犹豫了一会儿,回头看了看林鸢,见她点头,这才收下了那小匕。 “呵呵,我得走了,后会有期哦。”男子说着便牵这赤兔转身离去了。 烈焰跟了几步,回头看了看林鸢没有动,便掉头跑了回来。 “母后,那个人是谁啊?”萱儿虽小,却是也聪慧无比,又时常听父王和母后谈论朝中事务,自是比同龄孩童多一份成熟,见烈焰这般反映,又见母后此时的神情,她怎么会看不出其中端倪来? “故人而已,这匕你要喜欢就留在身边吧。”林鸢笑了笑,便将小萱儿抱了马。 萱儿看了看手中的匕,也不多问了,这匕她真是喜欢。 193. 番外之五年后3 盛夏时节,望月宫花园中,满园的迷迭香,满园的花香。 园中深处那亭子里,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一身淡白色宫服,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鼻如悬钩,年纪岁小,眉宇间那股冷冽凌厉之气却不减丝毫。 这小男孩便是月国的太子,穆子轩,不管是性子还是相貌都和皇上极其相似,皇上总是将他带在身边,就连上朝也让他在一旁听着,小小年纪他便对朝政有一番独特的见解了。 他母妃本是赐了他“萱”字的,和他皇妹一样的名字,他百般推托,后来父王便赐了他“轩”字。 “轩”字是父王的名讳,众人反对,父王却毫不犹豫,足以见父王对他的宠爱,记得那日父王为他改名,母妃整个人都惊住了。 此时,穆子轩正端坐在棋盘旁,一脸专注,而他父王却是懒懒地依在竹塌上,闲适地抿着茶,微眯眸子。 “父王……”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穆懿轩立马起身来,笑着看着一路奔来的萱儿,而林鸢正一脸无奈地跟在后头。穆子轩似乎丝毫没有受影响,绷着小脸,注意力全在那棋盘上。 小萱儿一下子便扑到了穆懿轩张开的臂弯里,乐呵呵地笑了起来,“父王,萱儿一回来就到处找你了,你快教萱儿剑术吧!”父王只教她轻功,却总嫌她年纪小,不教她剑术。 林鸢睨了萱儿一眼,道:“你父王才刚批完奏折呢,你让他歇歇。”这小丫头老爱跟她抢穆懿轩,总是霸占着不放。 “那父王先歇歇,萱儿帮你捶背!”萱儿说着便又从穆懿轩怀着蹦了起来,刚要下竹塌,便又被穆懿轩给抱了回去。 “父王不累,萱儿让父王抱抱父王就不累了,呵呵。”穆懿轩可是爱极了这小丫头,虽是公主,却是同太子般赐给了整座宫殿,太子有的她一样也都没少。 “就知道父王最疼萱儿!母后都不让萱儿抱。”小萱儿说着便重重地在穆懿轩脸上亲了一下,一边还不够,又在另一旁也亲了一下,惹得穆懿轩大笑不已。 林鸢白了她一眼,哭笑不得,这小丫头都多大了,还一天到晚地蹭往她身上。 “穆紫萱你好烦啊!”一旁的穆子轩依旧专注在那棋盘上,看都没看萱儿一眼。 “哈哈,是的是的,穆子轩你好烦啊!”萱儿这才放开穆懿轩,走了过去。 “懒得理你!”穆子轩依旧没有抬头。 林鸢瞥了穆懿轩一眼,便将子轩抱了起来,扭了扭他那jing致地小脸蛋,道:“你父王又为难你了?” 穆懿轩这大冰块常常爱给这小冰块出难题,这小冰块倒是倔地很,就算是自己闷上个好几天,也不轻易开口求解, “哎呀,母后你别打扰我啦,我就快想出来了!”子轩立马又挣tuo开林鸢来,在棋盘边上坐了下来。 “这回又是什么局啊?想那么久?”萱儿也凑了过去,很快便专注了起来,她对对弈没什么兴趣,却也偶尔会搀和搀和。 林鸢看着这两小鬼,都是一脸认真的模样,无奈地笑了笑,穆懿轩却从身后将她一把拉过过来,轻轻地揽着,低声道:“萱儿腰里藏的那匕哪来的?” “你看到了啊?”这家伙眼睛怎么就那么厉害呢。 “嗯。”穆懿轩挑了挑眉,等着她回答,那银白匕他只消瞥一眼,便知是出自百纳瑶城的。 “一个百纳商人送的,萱儿很喜欢我就让她收下来。”林鸢淡淡地说着便依偎进他怀里去了。 穆懿轩揽在她坐了下来,亦是淡淡地说到:“呵呵,萱儿喜欢就好。” 萱儿仿佛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回头疑惑地看了看穆懿轩,又看了看林鸢,便有蹦了过来,硬是要挤在他俩中间,“父王,你们刚刚说萱儿什么呢?” “说萱儿这么调皮,以后没人敢娶的。”林鸢笑着揩了揩萱儿那可爱的小鼻尖。 萱儿撇了撇嘴,又窝进了穆懿轩怀里,奶声奶气地说到:“萱儿要嫁给父王,父王再像文昊姑父那样带萱儿去游山玩水!” 上回安阳姑姑和文昊姑父回来的时候,她就想着哪天也像他们那样到处游玩去,这宫里她早待腻了。 林鸢一听,便伸出双手来,警告地看着萱儿,道:“你父王已经是母后的了,你要跟母后抢吗?” 萱儿一下子便翻身躲到了穆懿轩身后,可怜兮兮地说到:“父王,你看,母后又要欺负我了!” 林鸢一脸得意,这小家伙最像她的一点便是怕痒,这一招对付这小家伙最有效,就像穆懿轩对她一样,屡试不爽。 穆懿轩却是乐了,大笑起来,将萱儿堆到前面来,道:“你母后也怕痒的,不信你试试。” 林鸢一听,狠狠地瞪了穆懿轩一眼,随即向萱儿伸去了毒手,萱儿却是一蹦而起,跳下了竹塌,亦是学着林鸢的样子,小手张牙舞爪地,一脸贼笑。 不一会儿母女俩便绕着整个亭子闹了起来,穆懿轩懒懒地依在竹塌上,看着这一大一小这般闹着,眸子温软无比,嘴角始终噙着满zu的笑意。 只是,一旁的穆子轩却是一脸纠结,就知道这俩女人来了就没个安宁,方才才理清楚的思绪又被打断了。 “喵~~”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一声猫叫声,林鸢和小萱儿一下停了下来,两人皆是一脸纳闷,子轩怕猫,宫里是不准养猫的。 穆懿轩起身来,走出了亭子,妖妖早上来禀,说昊天下午会到宫里来,应该是到中和殿了。 “喵~~” 声音似乎就在周围,看来猫猫是找林鸢来了。 “母后,是猫猫来了吗”萱儿这丫头一下子便猜到了,老早就听笑笑阿姨说过拜月教里有一只会变身的灵猫的,一直想到教里去看看,母后却总没空带她去。 “嗯。”林鸢点了点头,没想到昊天这么快就来了,让她一闲就是五年,看来是该接手教里的事务了。 “喵~~~”突然花丛中蹦出了一早小白猫来,朝着林鸢叫了叫,便向亭子缓缓走了过来。 “父王!母后!”穆子轩骤然跳了起来,犹豫了下,便跑出了亭子,一下子扑到穆懿轩怀里去了。 “父王!怎么会有猫!” 穆懿轩蹙了蹙眉头,宠溺地瞪了子轩一眼,道:“是昊天叔叔带来的,跟我到中和殿去吧。都这么大了,还怕一只小猫?”说着看了林鸢一眼,见她点头,便将子轩抱紧,身影一闪随即消失不见了。 “母后,你让它变身吧!笑笑阿姨说过它有翅膀的!”萱儿可是一点儿也不怕的,正要去抓猫猫,猫猫似乎听明白她的话,朝林鸢叫了一声,一下子又跳开来,窜入花丛中去了。 “猫猫!你别跑!”还没待林鸢拦在,萱儿亦是急闪身,追了上去。 林鸢无奈地摇了摇头,看了一旁那棋盘一眼,偷偷得动了下手脚,这才朝萱儿追去的方向慢悠悠地走去。 以萱儿的度一下子便逮住了猫猫,此时,正抱着它盯着那琉璃般的蓝眸子看呢。 “猫猫,你把翅膀变出来让我瞧瞧吧。” “喵~~”猫猫无奈地叫了一声。 “哎呀,猫猫,你化身啦,我待会给你鱼吃?” 猫猫又是喵了一声,极力挣tuo。 “咦!这是什么?”萱儿似乎看见了块红色的印记,忙将猫猫按在怀里,将它背脊上那柔软的毛拨开了,那印记似乎藏得很深,萱儿一用力却将猫猫背脊上的毛拔了一撮下来,猫猫似乎很疼,一下子挣tuo开她来,蹦的老远。 只是,一个转身,却顿时化身成了一个女子,一袭如xue白衣,身段妖娆,明眸皓齿,慵懒的素颜上却隐隐透着怒气,看着萱儿,道:“小鬼!你父王和母后舍不得教训你,我可是不会客气的!” 原本愣住了的萱儿这才回过神来,立马大叫出声:“父王!母后!怎么会有妖怪!” 喊着便使起轻功来,急逃离了,母后交待过很多次的,不管是什么人,打不过的就直接逃。 (猫猫又跳出来啰嗦了:接下来猫猫会为冷宫写一个时光没有逆流的结局,很短的,如果亲们不喜欢就跳过吧,冷宫就到这里了,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不久后,猫猫会献上另一部作品的!) 194. 番外之时间顺流 (这个结局接128再见那一章,亲们要是觉得突兀,可以再稍稍回顾下那几章哈,猫猫写的时候,也又看了一遍,呜呜,自己又哭了一次。小^说^无广告的~顶点*小说~网这个版本的结局蛮短的,只能是小小满zu下有些想看这个版本的亲们的愿望了。) …… 已经过了半个多月了,穆懿轩依旧日日服药,虽已消瘦孱弱,在中和殿的时候,却依旧是冷冽而凌厉,除了钟离的战事,朝中大小事宜全部交给了七王爷,钟离的战事,他绝对不会放手的,他要整个钟离为林鸢殉葬! 灭了钟离,他便可随她而去了,心都去了,命又何妨呢? 没有了平日里那平和的面具,如今的皇上浑身上下除了冰冷还是冰冷。宫里头谣传四起,说是皇后已经宾天了,亦是有说皇后小产了,谁都不知事实真相,冷宫有侍卫把守着,就连安阳公主也进不了。 穆懿轩依旧夜夜回冷宫来,只是一回到这冷宫来,原本那凌厉的眸子便一下子空洞了起来,仿佛没了神,痴痴地看着地上那一滩血迹,一坐就是一整夜。 “皇上,服药吧。”沈太医夜夜在冷宫里守着,已经劝了半个多月了,皇上依旧看都不看那解药一眼。 “皇上,要是娘娘地下有知,一定不希望看到您下子这个样子啊,皇上!”这解药可是皇后娘娘用命换来的。 穆懿轩这才缓缓抬起头来,苍白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来,似是宠溺、似是心疼,仿佛不是对沈太医说的,更像是自言自语,“她一定等着我呢,那笨女人一定等着我呢……” “轩儿,师傅求你了,把药服了吧,这可是皇后用命换来的!”沈太医一下子上前来,轻轻按照穆懿轩那单薄的肩,老泪已纵横,看着轩儿这样一日一日消瘦,一日一日虚弱,他怎么能不心急心疼,若是再不服药,怕是撑不到月底了! “师父……轩儿想她,好想好想她……”他却像个孩子般抱着沈太医,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她怎么可以这般欺骗他,她就这么走了,不要孩子了,也不要他了。 “林鸢!你回来好不好,回来好不好!……” “林鸢……我们约好的,你不走的!……” 沈太医的手顿时僵住,竟不知如何是好,从未见轩儿过这般脆弱这般无助,即使是十几年前他身中寒毒,生命垂危之时,不过是五岁的孩童,也只是死死抓着他的手,不吭一声,不掉一滴泪,而如他却这般撕心裂肺地哭着喊着。 林鸢? 那日他亦是这样叫皇后的,那皇后的闺名不是叫做纪若萱吗? 这个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日皇后就这么消失了,在场的奴才一个都没留,这事虽然轩儿未曾提及,他亦不敢多问其中蹊跷,灵异之事他亦是有见过的,不管那皇后究竟是什么人,如果可以,他亦是盼着有一天她能回来,这天底下怕是只有她一人劝得了轩儿。 穆懿轩仍旧沉静在悲痛中,沈太医低声安慰着,两人皆没有注意到屋外的动静。 屋外,安阳和沈冰皆是一脸沉重,笑笑则是泪流满面。今日好不容易才不哭的,方才又被逼着把小姐的事说了一遍,眼泪又停不了了,她苦苦求了顺公公那么多日,顺公公才把事情的始末说了出来,原来小姐骗了皇上,却是为了救皇上。沈太医亦是有让她帮助劝皇上,只是皇上哪是她能劝得了的? “笑笑,你也别太难过了,先下去吧,别跟主子说我们来过。”沈冰低声安慰着,笑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安阳公主,这才转身下去了。 “皇嫂子太伟大了!谣言是真的!皇帝哥哥居然瞒了那么久!”安阳似乎这才回过神来,大声哭了起来。 沈冰连忙将她拉到花丛后,低声道:“公主,趁主子还没现咱赶紧走,出了冷宫再想办法!” 安阳特意去了一趟皇陵把他给拉了回来,想不到才离宫几日,宫里竟出了这么大的事,皇后娘娘竟然宾天!主子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到时候就算是服了解药也救不回来了! “呜呜…皇后嫂子就怎么没了…呜呜……”她才要开始喜欢那皇嫂子呢,都还没跟她说上几句话,怎么就没了! 沈冰急了,一脸严肃起来,语气亦是没了平日里的温和,道:“安阳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跟你说实话,你皇帝哥哥要是再不服那解药的话撑不了多久的,我们最好想想法子!” 安阳听了这话,便一下子怔住了,方才听到皇帝哥哥哭,她心里就很不舒服了!她的皇帝哥哥是最厉害的,从小就是很厉害的,无所不能的,怎么会哭呢?什么又叫做撑不了多久了呢? “安阳,笑笑不知道这寒毒有多严重,我现在告诉你,你皇帝哥哥要是再不服下那解药的话,便活不过这个月!” “哇!……”安阳一下子大哭了起,沈冰连忙捂住她的嘴,迅将她带离了冷宫,他老爹看来是劝不来主子的了,看样子他赶紧得找黑影和紫衣商量了。 ……分割线……喵…… 多日后,望月宫中。 笑笑一脸惊诧地围着一个女子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这女子生得柳腰莲脸,明眸皓齿,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三千青丝用白色带束起,头插白玉簪子,一缕青丝垂在xiong前,脂粉未施,一脸淡然,秀雅的眉宇间却有微微透着慵懒之色。 这个女子名唤林鸢,是沈冰和黑影日夜兼程去离城找来的。 “怎么样?笑笑,一模一样吧!”安阳亦是细细地打量着这林大小姐,那日沈冰一说这林大小姐她便想起来了,这模样怕是连皇帝哥哥也辨别不出来了。 “小姐?你是小姐吗?”笑笑却是一下子跪了下来,泪早已控制不住了,为什么她对这个女子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呢? 这个女子,不管是相貌还是神态,就连髻上那白玉簪子都和小姐的一模一样,那白玉簪子是小姐进宫前三少爷送的,小姐从钟离回来后,就一直带着的。她是不是就是小姐了啊? 那女子身子微微一怔,随即却有放松了下来,秀眉轻轻笼了起来,看着笑笑却也没开口。 倒是安阳又说话了,“笑笑你起来啦!她不可能是皇嫂子,她是离城驻军府的大小姐啦,我和沈冰老早之间就见过她的了!” 安阳说着便将笑笑拉了起来,沈冰这才走了过来,仍旧是那一脸严肃,道:“笑笑,赶紧把皇后娘娘的脾气习惯都给她讲讲,今晚就让她到冷宫去陪主子。” 他和黑影去了离城,原本还向林奇借了令牌的,没想到这林大小姐竟什么也多问,知道他们来意后便当夜收拾了东西跟他们来了。这小姐的性子似乎没有他第一次见的时候那么娇纵了,一路上除了询问主子的状况,便什么都没说了。 他和黑影才离开十日不到,一回来便得知主子倾尽月国兵力,南宫豪大将军亲自出征,三日不到便横扫了钟离,如今钟离已经是月国的属国了,而寒煜在已经被押往焱城途中了。 大战告捷,皇上自己却已经整整三日没有出过冷宫了,药也不服,就连沈太医都进不去。 “对对对,笑笑,你赶紧把你知道的都告诉她,皇帝哥哥他……他都快撑不住了!”安阳说着说着,便掩面而泣了,她都已经把在山上的静修的母后也请来了,皇帝哥哥依旧谁都不见。 那林大小姐脸上掠过一丝不安,却有随即消失的无影无踪,笑笑抹了抹眼泪,道:“公主,沈大人,你们先歇一会吧,笑笑一定把知道的都告诉她。” 沈冰看了安阳一眼,便道:“安阳,咱下去吧,你也好几日没睡了吧,先歇息着吧。” 笑笑一定有有些事情不便让他俩知道的,沈冰在该认真的时候,可是一点都不迷惑的。 安阳看了看那林大小姐,又放心得又交待了笑笑几句,才和沈冰一起离开了。 见沈冰和安阳离开,那林大小姐忙开了口,急急问到:“皇上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了?” 笑笑一愣,这林大小姐方才还安安静静不言不语地,此时怎么一脸焦急了。 “沈太医说了,皇上这几日若再不服药的话,就是那解药也救不了他的命了!” 林大小姐骤然站了起来,道:“笑笑,一路上沈冰和黑影都告诉我了,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见林大小姐要走,笑笑忙一把将她拉着了,“还有他们不知道了呢?我只告诉你,你可不许跟他们说,一个字都不许提!” “笑笑,我跟你讲,我都知道的,有什么话要说,等我回来再讲!”林大小姐却是猛地推开了笑笑,一跃而起,朝冷宫方向而去了。 “哎,你怎么知道去冷宫的路?你是小姐对不对!小姐……”笑笑一下子回过神来,是的,她一定是小姐,方才那语气和神情都是一模一样的,小姐每次跟她急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她就知道,她一定是小姐! “小姐!小姐……你等等笑笑,小姐……”笑笑一路追着喊着朝冷宫方向跑了去,一路上的宫女太监们都纳闷不已,皇后身边这贴身丫鬟嗓门怎么这么大,看样子谣言不是真的,皇后还好好地在冷宫呢,皇上都三天没出冷宫了,谁谣言皇后失宠了的? ……最最最后的分割线…… “皇后娘娘!”冷宫门口的侍卫一见这林大小姐便全都是愣住,顺公公私下交待说娘娘病危,谁都不准进冷宫,可是这皇后娘娘怎么就好端端地,她什么时候出来的? “滚开!”林鸢一下子拨开了那几个侍卫的手中的长枪,而侍卫们却也不敢拦,这宫里除了皇上看来是没人敢拦她的。 那林大小姐一踏进冷宫花园便怔住了,满园的迷迭香,郁郁葱葱,整个园里里到处弥漫着那淡淡的香气。 “迷迭香是为了帮助回忆,亲爱的,请你牢记。” 她当然是记得的,她哪里是什么林大小姐啊! 他的哭声一直萦绕在她耳畔,那般的撕心裂肺,那般的疼痛,逼着她醒来,逼着她回来。 她回来了,什么都没有忘,她急着要来找他,急着想知道他怎样了,而黑影和沈冰却先来了,原来他很不好,一点儿也不好。 穆懿轩,你这个大笨蛋! 林鸢看着那紧闭的房门,突然又止步了,心急了,慌了,乱了,不安了,也怕了。 穆懿轩,你究竟怎么样了? 手,微微颤抖;眉,渐渐笼起;泪,慢慢盈眶。 深吸了一口气,猛地将门推开,泪还在流着,却硬是扯出了一抹笑来,淡淡的笑。 大厅中,她时常躺的那软塌旁,一地的血迹依旧留着,依旧是那般怵目惊心。 榻上那人,双眸紧闭,俊朗的眉宇间依旧微微透着倦色,那刚毅的嘴角微微抿着,一脸却是苍白如纸。 “出去……”熟悉的声音,冷冰冰,却那般的无力。 她早已来到他身旁,缓缓伸手,想抚平他紧蹙的眉,他却伸手要将她打开。 只是,一触碰到她的手,他便骤然睁开了双眼。 那么熟悉的触碰,那么熟悉的气息,是她! 他瞬时僵住了。 她却笑了,流着泪却仍是淡淡地笑着,轻轻地抚平他的眉,娇唇方启,却被他一把拉进了怀中。 “林鸢……别走…让我好好抱抱……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多少次在梦中,在满园的迷迭香中,她总是离得远远地,他一身绝世轻功却追都追不上,都还来不及看清楚,她就消失不见了。 “傻瓜,我不走,再也不走了,就算要走,也带你一起走……”她紧紧地环抱着他,很紧很紧,天知道他的身子都多么冰冷! 这般真实的触碰,他骤然僵住了,随即将她拉起,手微微颤抖,却还缓缓地伸过来,在她那bai皙的脸颊上轻轻地一捏,也不敢开口,就这样痴痴地看着她,看着她的泪一滴一滴掉落下来。 “呜呜……好疼的!鸢儿回来了……穆懿轩!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不吃药,为什么让我放心不下,为什么让我那么痛!”她却是嚎啕大哭了起来,一下子扑进了他怀中。 她都还来不及紧抱他,却已经被他紧紧抱住了,依旧是埋在她颈脖间,却是狠狠地yao了下去。 疼,很疼,她却不哭了,反倒是笑了。 “笨女人,你好狠啊!”良久,他才淡淡地开了口,缠绕在她腰间的力道又一次加重了。 “大冰块,乖乖把药吃了,否则我还有更狠的!”她亦是淡淡地开了口,又一次威胁了他。 “你这个笨女人……”他无奈地叹气,心疼地轻轻抚着她肩那伤。 “你这个大傻瓜……”她依偎在他怀中,淡淡地笑了…… (全书完) 最后一次大爆完毕,冷宫到此全部完结了,谢谢这几个月来一直追文的亲们,尤其是从冷宫一开文就追到现在的亲们,猫抱一个,哈哈,猫猫的新文会晚些时候才能跟大家见面,写的是冷宫里猫猫和昊天的故事,所以这里昊天的番外就不写了。 希望亲们能够继续支持,第二篇文,猫猫一定会进步的! 给读者的话: 舍不得,撒花,洒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