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西楼》 楔子(修) 雕花桃蝠大床上躺着一个女人,云鬓散乱,因刚刚生产,她浑身无力,湿汗淋淋,丝贴在脸上,有些憔悴,可丝毫掩饰不住她丽质天成,额前的梅花记殷红如血,更添妩媚动人。 床边的男子深情地望了她一眼,低头看向怀抱紫色襁褓里刚出生的婴孩,眼中的柔情散尽,脸色阴沉了下来,目露凶光,伸出手盖在了婴孩的脸上。 女人转过头来,看着床边男子怀中的孩子,焦急万分。她挣扎起身,对着床边站着的男人嘶吼着:“你放了她!求求你!” 男子不为所动,手上一使劲,眼看就要将那婴孩捂死了,女人哭喊着:“骏哥,求求你,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是不要伤害她!” 男人一怔,手松开了,他抬眼看向床上的女子,轻声问道:“骏哥,你终于又肯叫我骏哥了。雅儿,我找了你好多年,可是没想到找到的时候,你竟然怀了别人的孽种!你让我怎么办?” 男人走到床前坐下,抱着婴孩递到女人面前,自言自语道:“你看她,长得好像你啊,也有梅花记,长大了一定是个美人!” 女人伸手欲抱,男子却将孩子抱离了她的视线,又站了起来,笑道:“她还睡得真香,都不知道自己的小命差点没了!哈哈!”他轻轻拍着怀里的婴儿,脸上的笑容冰冷邪魅。 “求求你,不要伤害她,我跟你回去!”女人哀求着。 “这样才是我的好雅儿!” “不过,你要让我见到她,我怕你会背着我害了她!”女人担心地看着男人怀里的婴孩,开口说道。 男人轻笑出声:“看来还是雅儿了解我!只要你跟我回去,我就不会伤害她!每年我会让你远远地看她一眼,若是你逃跑、寻死或者不听话的话,我会立刻杀了她!”男人话语狠绝,不容反驳,说着手又覆上了婴孩的小脸。 女人泪流满面。点点头:“好!一言为定!若是你伤害她。我立即自尽!” 男人走到床边。弯下腰。轻轻地拭去女人眼角地泪水。深情款款地说道:“我只要你留在我地身边。让我天天能看见你!好了。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过两日。我们就启程!” 说完。他便抱着孩子出门去了。女人看着他离去地背影。瘫软在了床上。低声抽泣。 男人出门后。便叫来两个手下。将孩子扔到其中一个人怀里。吩咐道:“暮炎。将这孩子扔到岚岩山地林子里去喂狼!暮雨。你去寻个女婴。额头上刺上红梅记。留在‘香尘’里教养。到时我自有用处!去吧!” 两人领命离去。只留下男人一人站在院中。眼睛看着女子所住地厢房。低声地呢喃:“雅儿。你是我地。我不会再放手!” 十四年后。岚岩山。 初秋,深山的空气清冽,露水正浓。走出暗沉的夜色,黎明在天际惺忪醒来,风儿轻梳枝桠时,露水折射的阳光,流泻入了梦呓。山道边遍是梧桐树,叶子绿意犹在,还未变黄,浓密的树叶里,承载不住重量的叶儿,弯了腰,晶莹滴落,沾在唇上,微凉。 树杈上睡着的白衣女子,舔着唇上的露水,慢慢地张开了惺忪的睡意,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 “啊!”白衣女子大叫一声,从树杈上掉了下来。只见她手掌拍向树干,一个跟斗,脚尖轻点,借着足点树干的力道,稳住了身体,纵身一跃,落到了地上。 “怎么会睡在树上?明明昨晚在屋子里啊?这老头子搞什么鬼?”白衣女子挠着头,自言自语道。忽然现树干上竟然有字:无酒去寻,不归,你自去寻亲。 “完了!这死老头不要我了!昨晚上肯定是下药了,不然我怎么睡死过去了。把我扔在这里,一个人跑了!我从来没出来过呀,不知道回去的路啊!”白衣女子站在原地,心里有些难过,美大叔在树林里捡到她时,她还是襁褓里的婴儿。 上一世在现代缠绵病榻,无法尽孝,穿越出生之时,连父母面都没见上,就被人遗弃了。幸好遇到师傅,这十多年来,两人相依为命,她早已将他视作亲父,虽然平日里嘻嘻哈哈地只喊他“老头子”,可他一声不吭就玩失踪,又丢她一人孤孤单单。原来要出来寻亲的时候,就说年龄小,现在却搞了这么个欢送仪式!唉!既然已经这样了,在这里念叨也于事无补,寻亲……白衣女子摸出胸前的玉佩看看,又放了回去。“老头子,你让西楼离开,那我们只有他日有缘再见了!” 月西楼没走几步远,身后响起了马蹄声,只听见那人高喊:“小心!”她还在失神,一转头就见一人骑马飞驰而来,顿时愣住了。马上的青衣男子扯动缰绳,马儿嘶鸣一声,前蹄抬起,眼看就要踩到她。那男子松了缰绳,纵身一跃,扑了过来。 西楼本想施展轻功闪避,可随即老头嘱咐过不到万不得已,武功不可轻易示人,再看着那男子向自己扑来,也许这是个机会……心里瞬时有了计较,不再闪避,由着那男子抱着自己,向路边滚去。路上的石头咯得身上生疼,她躺在地上,还被抱在那男子的怀里,压在身下,她在心中哀嚎,身上的男子动了动,她赶忙闭上了眼睛。 李佑承站起身,晃了晃脑袋,抖落了身上沾上的尘土,转过身来唤了声:“姑娘,你没事吧?”没有回应,他又唤了一声:“姑娘?”于是蹲下身子,轻轻地晃了晃地上的白衣女子,还是没有反应,他伸手探了探鼻息,还有气,又将她的头抬起来,再脑后摸了摸,没有受伤,也许是刚才受了惊吓晕过去了。 现在如何是好?等她醒来再走?还是带她一起离开?李佑承看着天边暮色低垂,回头又打量了那地上的女子,十四、五岁,头凌乱,小脸黑白相间,还是看得出长相清秀可人,额心还有一梅花红痣,双眼紧闭,眼角还挂着泪珠,在夕阳的照射下闪闪亮,惹人怜爱。他忽然觉得这眉眼好似一个人,心中一颤,想起那个埋在心底深处多年的人,李佑承的脸上浮现出了伤感之色。随即想到,这小姑娘怎么会孤身一人在外?也罢,这里离李园不远,既然是他的马惊了这姑娘,还是带她一起回去,找个大夫看看稳妥,等她醒来,再做打算。 李佑承想到此处,便将地上的姑娘抱了起来,上马离开。天边染上了玫红,暮色里阳光洒在路上,带着些许暖意,马儿慢悠悠地走着,两人一马的背后拉着斜长的影子…… 第01章 惹祸棣棠居 一阵风过,吹落后院桐树上的几片叶子,那叶片跳着祭舞唱着挽歌静静滑落,秋日的阳光照进屋子里来,水晶插屏上,折射了阳光,点点金光在里面的红叶上跳动。 刘子珊想起了多年前的秋天,他在阳光里走到她的身前,拍掉她身上的尘土,摘掉她头上粘着的红叶,放在手里把玩,那时的他目光如水般温柔……她望着他,心里就想,若是也能如他手中的红叶该有多好,如今,她也只能看着那片红叶,撷取那份遗失的温情…… 她站在窗边的案几旁,手里拿起插屏,痴痴地看着里面的红叶呆,呢喃着唤着:“佑承!”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一个略带稚嫩的女声大声问道:“有人在吗?奴婢是来给大少奶奶送茶点的!” 陷入回忆的刘子珊被这喊声惊醒,手上一滑,砰地一声,手里的红叶插屏落到了地上,应声而碎。她看着一地的碎片,眼睛倏地一下睁大,心猛地抽痛了起来,胸中憋闷,一股怒气无处泄,她大喝一声:“进来!” 门被推开了,一个婢女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她身形轻灵小巧,梳着丫鬟双髻,忽闪着睫毛下,双瞳波光盈盈,灵气十足。她看了刘子珊一眼,便低头说道:“大奶奶,这是您要的茶点!” 刚才敲门的是这丫头!刘子珊又低头看了看地上,那两片红叶已经被碎片弄破,难过之极,怒火窜了上来。“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谁让你进来的?” 月西楼被这突入起来的喝骂,吓了一跳,抬起头,不解地看着面前的紫裳女子,翘鼻红唇,身姿婀娜,只是那娇艳动人的脸庞因怒火扭曲的表情,让美人突然间变得很是丑陋。明明是她叫人进来的,怎么现在反倒怪到自己的头上了。一时之间,西楼对面前这位李府的大奶奶又生出了几分厌恶,当初编了谎话被大少爷李佑承带入府中,她还暗自庆幸找了个不错的栖身之所,今儿遇到大奶奶,只能暗叫倒霉,那样温和的大少爷怎么娶了这么位夫人。真是如传言所说,娇蛮任性! 刘子珊见西楼站在门口,愣在那里一动不动,恶狠狠的说:“贱婢,都是你,害得我打碎了心爱之物,还不给我跪进来!”西楼见大奶奶火气正旺,知道解释也是徒然,只得走过去,放下托盘跪了下来。低下头,看着面前淡紫色裙裾下露出一双漂亮的牡丹绣鞋,在翠绿的缎面上,张扬地舒展着娇艳的花瓣,红彤彤的,晃人眼,一如面前的人儿,美艳骄横。 西楼又将眼光转向一边地上的碎片,心里嘀咕着,这屏风到底是什么稀罕物?她自不愿得罪了眼前这位难伺候的主子,忙求饶道:“奴婢不是有意的,大奶奶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此时,刘子珊已坐到了贵妃榻上,抱起了上面躺着的白猫,放在怀中,冷哼一声:“饶了你?饶了你我的东西就能变回原样吗?”蔻丹纤指,拨弄着猫儿头上的茸毛,眼光飘向了眼前跪着的人。嫩白的小脸,微尖的下巴,低垂眼眸,明显身量不足,却掩不住身上流露出的那一番自然的风流韵致。 突然间。刘子珊地目光变得阴狠起来。声音却异常平静:“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奶奶地话。奴婢月西楼。” “月西楼?”刘子珊反复念着这个名字。觉得耳熟。 “就是半个多月前。姑爷救回来地那个姑娘。”这时。刘子珊地大丫鬟吟霜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边走边向刘子珊解释。 “噢。原来是她。”刘子珊嘴里呢喃。吟霜已近走到了跟前。刘子珊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问道:“找到人了吗?”她一开口。语带焦急。隐隐还有些哀切。跪在一边地西楼也有些诧异。这大奶奶变脸也太快了! 吟霜点点头。叹了口气。俯下身子。在刘子珊耳边低语。西楼好奇。耳朵动了动。然后偷偷抬眼瞄向二人。只见刘子珊放在白猫身上地手不自觉地握紧。将猫儿地脖子狠狠勒住。“喵----”白猫吃痛。扑腾着要脱离她地掌控。扭动着身子。吟霜还在一旁说着。刘子珊听着听着。眉头紧蹙。脸上露出狠绝之色。手上又使了暗劲儿。将白猫死死地扣在自己地怀里。“喵。喵。喵----”那白猫叫得更大声了。使劲挣扎。爪子乱抓。“嘶啦”一声。白猫地爪子从刘子珊臂弯里挣脱出来。一挥将袖口拉了个大口子。顺带划伤了她地右手。赫然间。在白玉似地手背上多了道红色地血痕。 “啊!”刘子珊惊呼出声,松了手,那白猫一下子跳到了地上,撒腿就往外跑。“快来人啊!”吟霜高声叫人,然后赶忙上前察看刘子珊的伤口。西楼不敢再看,赶紧低下头。 外面人听到屋里的叫喊,很快就进来几个丫鬟和婆子。 “抓住那畜生!”刘子珊脸色都变了,指着正在逃窜的白猫,恶狠狠地说道。 一阵慌乱过后,可怜的白猫就被听到喊声过来帮忙的小厮给逮了回来。刘子珊瞟了一眼一动不动的西楼,还气定神闲地跪在那里,没有挪动,心火蹭的一下窜了起来,指着西楼说道:“你……” 西楼听她一叫,不明所以,抬起头看向她。刘子珊突然愣住了,对上西楼的眼睛,浓密的睫毛弯弯上翘,黝黑的眼眸纯净透亮,好似一汪秋水宁静无波。她一晃神,想起了曾经有人也有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睛,只不过那双眼睛里总是迷蒙幽深,不像眼前的如此明亮耀眼。梨樱,那个抢夺了丈夫所有爱的女人,她恨她,为何她死了,佑承还要惦念着她,今天他又去她坟上陪她,每次回来,他为何放着自己一个大活人不理,却要去陪个死人? 西楼有些纳闷,这大奶奶好像透着她在看另一个人。刘子珊脸色突然一变,手紧紧攥了起来,指甲嵌到了掌心里,扭头朝屋子里的婆子喊道:“把她给我拖出去打……”突然,她眼前闪现出了那双冰冷的眸子,刺痛了她的心。刘子珊紧咬着嘴唇,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稳了稳心神,淡淡地说了句:“拖出去跪到院子里,再把那该死的畜生也扔到那里活活打死!” 西楼以为大奶奶要将拖出去打一顿的时候,就听见刘子珊让人把她拖出去跪着,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另外两个粗壮的婆子架了起来往外拖。走到门口时,膝盖磕到门槛上,咯得生疼,眼泪涌了上来,都快要流出来了。刚到院子里,二人一松手,西楼的身子向前一扑,爬到了地上。其中一个婆子冷冷的说道:“还不跪好!仔细一会再挨板子!”西楼只得撑着地起来,跪在了院子里。 第02章 异样源旧事 西楼出去后,刘子珊坐在那里,挺直的腰身一软,倒在了软榻上,愣了半晌,眼泪滑落,低声呜咽起来。吟霜站在一旁叹了口气,直摇头。 过来一会,刘子珊停止了哭泣,渐渐平复了心绪,起身去换了衣衫。她叫吟霜收了地上的碎片,自己将那两片有些破损的红叶小心翼翼地收在一个梨花木匣子里,然后又躺回榻上休息。她闭着眼睛假寐,手轻放在紫檀扶手上,淡淡地说道:“刚才那一阵折腾,我累了,要休息一会,……吟霜,你退下吧!”吟霜退了出去,刘子珊翻了翻身子,看着案几上白玉莲花香炉,青烟袅袅,朦胧飘忽,好像看见那个如莲般清雅的男子在向她微笑,醉了心。她嘴角微翘,眼神迷离,总有一天他眼中的人会是她!不知不觉中,她渐渐睡去…… 院子里,西楼跪在那里,前面的地上那鲜红的血迹很是刺目,她不忍再看,将头侧到一旁,另一边花圃内的秋海棠,花事正好,红艳似火,可看在西楼眼里却变得像血染的一般。她喉头一紧,有些想呕。为了大奶奶莫名其妙的怒火跪在这里,也情有可原,可她故意在自己面前打死那只猫,是为什么?杀猫儆我? 西楼弄不明白,送一趟点心,惹来这场罚跪风波,真是倒霉!“以后想要在这园子里呆下去,还是小心为妙。”她嘟囔了一阵,然后就静静地跪在那里。 一晃一个时辰过去了,西楼都有些昏昏欲睡,心里正在盘算这大奶奶什么时候才能消了火气,让她离开。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这是怎么回事? 西楼回头一看,原来是大少爷李佑承来了,这大少爷平日里总是给人的感觉如沐春风,可今儿这脸色怎么也不好看,蹙着眉头,透着些许哀伤。不过她还是松了口气,总算来了个能管事的主儿。 李佑承一进院门,看见地上跪着个小丫头,身子有些轻晃,快要支持不住的样子,他忙走过去,扶着她,一看才现是自己前几日救回来的小姑娘。 “西楼,怎么是你?为什么跪在这里?”李佑承的声音带着愠怒,隐有作之势。 “奴婢不小心惊扰了大奶奶,害得大奶奶摔碎了心爱的屏风,所以在这里罚跪。”西楼解释道。 “别跪着了,先起来再说。你在这儿跪了多久了?”李佑承一边扶着西楼起身,一边问道。 “一个时辰了。” “一个时辰?哼!来人。快来人?这院子里地人都死哪里去了?”李佑承一喊。刚才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地丫鬟们就都冒了出来。有一个机灵地。赶忙过来帮李佑承扶着西楼。西楼颤巍巍地站起身。半蹲着。用手揉揉膝盖。 “刘子珊。又胡闹!”李佑承怒气冲冲。早已不见了平日地温润谦和。手握成拳。自己进屋去寻刘子珊了。 西楼听着他话语冰凉。好像刘子珊不是他地夫人一样。倒像是他仇人似地。看着他甩手而去。不禁奇怪。今天是什么日子?这大少爷、大少奶奶怎么都不对劲? 李佑承进屋后。院子里地人也都散了。 “你没事吧?要不我扶你到我屋里坐一会?”扶着西楼地丫鬟关切地问道。 “谢谢姐姐。我还是在这里等着吧。毕竟是大奶奶让我跪在这里。擅自离开总是不好!说不定还会连累了姐姐。不知姐姐怎么称呼?”西楼见这丫鬟虽生得普通。可言语亲切。不由生了几分好感。 “呵呵,我叫吟荷。你可别怪我们,大奶奶起火来,谁也不敢吭一声,不然都要挨打。”吟荷扶着西楼坐到院子里的小石凳上,压低声音说道。 “吟荷姐姐,我觉得奇怪,今儿我瞅着大奶奶和大少爷怎么都有些不大对劲儿呢?”西楼虽然对大奶奶和大少爷莫名的反常奇怪,但她突然想起了刚才在屋子里听到吟霜说到“后山,樱花林祭拜”什么的,觉得今天大少爷和大少***异常是因为同一件事儿,于是就跟吟荷打听。 吟荷一愣,转头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其他人在以后,小声对西楼说:“你刚来不久,自然不知道了,今儿是梨樱的忌日……” “梨樱?是谁?”西楼听到名字里带着个“樱”字,来了兴趣,忙问道。 “此事儿说来话长了!这梨樱啊,原来是大少爷身边的丫鬟,很得宠,少奶奶嫁过来没多久,就去了!听说……”吟荷说得兴起,还要继续的时候,却被吟霜打断了:“吟荷,说什么呢?快下去忙吧!西楼,你跟我进来!” 吟荷闭了嘴,冲西楼眨眨眼,然后又撇了眼吟霜。西楼本想再问,可知她意思不能再说,便猜想着也许又是一场宅门里妻妾争宠,最后爱妾香消玉殒的故事,这些终究与己无关,也不必太过上心了。于是冲着吟荷点点头,然后随着吟霜进屋去了。 刚进屋,就听见李佑承在说:“刘子珊,你又想干什么?害了……”这时,李佑承本欲对刘子珊火,可见她二人进来,便稍压怒火,说道:“一个屏风而已,至于让个小丫头在院子里跪上一个时辰吗?你一个做主子竟为了这么点小东西和奴才们置气?传出去成何体统!” “可是……那是我心爱之物,难道你不知道那红叶的由来吗?怎么能如此轻饶了她?”刘子珊心痛,声音越来越低,有些哽咽。 “没有什么‘可是’,你是李家的大奶奶,平日里还帮着母亲管家,难道连这点度量都没有?”李佑承根本不想听她解释,自然也没注意她语带深意,开口说:“今儿的事儿就这么算了,以后不要再为了这些琐碎小事,闹得鸡犬不宁!” 刘子珊心里觉得委屈,可又不愿与李佑承正面起冲突。她看着吟霜带着西楼进来了,低下头,轻声说:“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不再随意往下人身上撒气。”李佑承听罢,点头道:“既然如此,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他顿了顿,又扭头对西楼说:“还有,清风阁书房缺个粗使的丫鬟,西楼,我记得你识字,今儿起就去那里当差吧!” 第03章 调职清风阁 西楼听到这个消息,甚是高兴,刚要回答,却突然感到一道不善的目光正紧黏在自己身上,抬头一看,正是刘子珊,眼中满是妒恨。她一时不知道该回答“愿”还是“不愿”,“愿”字一出口,肯定会得罪这善妒的大奶奶,要是“不愿”,这去书房当差的机会就没了,她又舍不得放弃。 李佑承见她不言语,又看了眼刘子珊,登时火气又上来了,说道:“怕什么?我让你去你就去!”刘子珊坐在旁边吃惊地长开了嘴巴,看着李佑承一脸怒火,还要说什么最后却还是咽进了肚子里。 西楼一听,忙回答道:“是,奴婢遵命!” 李佑承“嗯”了一声,饮了一口茶,又对刘子珊说道:“母亲让我过来叫你,一起过去用午膳。时辰差不多了,走吧!” 刘子珊听他语气缓和,心上稍松,起身和李佑承去了品梅苑。临走时,还深深地看了西楼一眼。西楼感受到她眼光中的怨怒,愤恨,好像自己就是狐狸精,她恨不得用眼刀将自己凌迟,背上直冒冷汗。暗想,这女人妒忌起来真可怕!不过转念想到,以后不光可以在书房看书,还能减少和大***正面接触,心情马上又好了起来。 清风阁本来是给李家三位少爷幼时的书楼,虽然棣棠居也备有书房,可李佑承喜欢清净,又不喜多亲近刘子珊,每次休沐回家后时常宿在这里。院里就一栋三层小楼,带了几间耳房,做了茶水间,楼后栽了一小片竹子,竹林后就是供下人住的房子。楼前的小院里布置了一小座环水假山,边上栽了两株梧桐。西楼想象着夏天里,风过竹影摇,窗下书声朗朗,该是多么惬意的景象。只是这个季节万物萧索,清风阁显得没什么生气。 清风阁事情不多,就只有她和朝晖两人看着院子,西楼每天做的也就是些普通的打扫工作,闲来无事,她把书架里的书籍分门别类整理了一遍,架子上贴上标签方便查阅。完成了这项“庞大”的整理工作后,西楼白天干完活儿,就猫在书房看书。晚上偶尔回原来当过值的小厨房找翠翘、翠翎和翠玉聊天,听听园子里的八卦“新闻”,也好做事时别触到了主子们的禁忌。 又过来五六天,相安无事,西楼觉得心定了许多。她站在清风阁书房的窗前,看着梧桐落叶,不禁想,师傅,丢我一人出来,你又跑去哪里了?还有我那素未蒙面的父母究竟在什么地方?西楼掏出胸前的玉佩,放在手里摩挲,上面雕着一双并蒂莲。玉佩表面光洁,一看就是有人常年抚摸所致,看了一阵,她复又抬头看向窗外,思绪飘得很远很远。 “西楼,杵在那里作甚,想情郎呢?”一个女声调笑道。 西楼一听,是翠玉的声音,忙收起玉佩,转过身来,笑呵呵地应道:“我当是谁呢?什么风把我们的玉姐姐给吹来了?诺诺,让我好好瞧瞧,怎么今儿姐姐面带桃花,遇上什么喜事了?”说着,西楼走过去拉着翠玉的衣袖,眼睛盯在她的脸上仔细端详。 翠玉听到“桃花”那句,脸上泛起红晕,有些羞,浅笑道:“什么桃花?胡说什么?没,没什么事,只是刚听说,二少爷要回来了。” “二少爷?就是那个因为体弱多病。十年前随医庐圣手后人走了地二少爷?”西楼一听到这李园里地“世外高人”要回来了。来了兴致。 西楼看向翠玉。只见她点点头。听到二少爷。翠玉双颊染红。妙目含波。嘴角上翘。如春风拂面。桃花带笑。西楼不禁揶揄道:“我说。玉姐姐。你现在这个样子才像是在想情郎呢!”翠玉听到西楼地话。看她笑得暧昧。还眼巴巴地望着自己。顿觉刚才失态。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起手指来。 “老实交代吧!呵呵!”西楼话了。 “也没什么。就是今儿听李嬷嬷说。二少爷传来消息。这几日就回李家。刚儿就想起了小时候伺候二少爷地事儿罢了。” “玉姐姐。二少爷好像八岁就离开了。你伺候他时才几岁啊?”西楼继续追问。 翠玉顺口答道:“我六岁开始伺候二少爷。统共也就两年时间罢了。” “原来是青梅竹马啊----”西楼一脸了悟,故意把语调拉得长长的,接着哈哈大笑起来。翠玉有些不好意思,但随即反应过来西楼话有深意,说道:“好啊!西楼你竟然调笑于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便要冲上去拉住西楼。 “好姐姐,饶了我吧?对了,今儿怎么想起来这清风阁的,小厨房那边没事了?”西楼躲闪之际,突然想起来不知翠玉突然来访所为何事,忙问道。 “嗯,也没什么大事,明儿个夫人要给二少爷从下院的粗使丫鬟里挑几个伶俐些的做贴身丫鬟。李嬷嬷让我过来问你一声,要不要去?”翠玉也松了拉住西楼的手,看着西楼,脸上流露出几分紧张。 “不去,我现在清风阁做得好好的,才不去应选那个什么劳什子的‘贴身’丫鬟。”西楼把“贴身”二字咬得重重的,一脸不屑。翠玉吁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个安心的表情,笑道:“你这样的人才,不去可惜了!” 西楼看着翠玉的神情,心里自然明白,她其实也担心自己去参选。她一把转过翠玉的身子,推着她往门口走,边走边说:“可惜,没什么可惜的,玉姐姐,我看你还是好好回去准备准备,你不去才是真真的可惜了,呵呵!”翠玉没想到又被西楼取笑,停下脚步,扭过头来,故作气愤道:“你个小蹄子,什么时候也变得和翠翎似的,嘴这么刁!” “呵呵,我的好姐姐,就当我嘴刁好了,你赶紧回去准备,这园子里明天要去的人可不止你一个,还在我这里呆着作甚,浪费时间!”翠玉一听这话,点点头,也不敢多耽误,和西楼打了声招呼,匆匆离开了。 西楼看着翠玉离去的身影,摇了摇头,古往今来,男尊女卑根深蒂固,越渴望改变现状的女人们,越是像菟丝子攀附大树。最后几方相互争夺,还没等完全附牢,自己已经被消磨干净。不知道自己顺她的意“怂恿”她,以后是福是祸。算了,这些与己何干?说不定她早对人家二少爷情根深种呢?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即使我不说,她也会如此走下去。 第04章 偷听撞满怀 翠玉如愿被选进了暖玉阁,搬出了下人房,西楼也去帮忙收拾。她走的时候,满脸的喜悦,引来院子里一阵嫉妒、羡慕。 三天后,李佑安回来了,这位传说体弱多病的二少爷给林氏请安后,便住进了暖玉阁。以后的几日里,也不常去林氏和母亲何氏那里请安,也见不外人,整日待在屋子里,一应的吃穿用度都让丫鬟们送到东厢,由从外面带回的药僮负责,那几个选进去的丫鬟都住在后院,连二少爷的面都没见到,李府的人越觉得二少爷身子骨太差,见不得人。 西楼去见了两次翠玉,听她抱怨,二少爷回府时就没有走正门,府里只有夫人和房里的一个贴身嬷嬷见过,其他谁都没有见过这位二少爷的尊容,据二少爷的药僮说,二少爷的病不能受风,闲杂人等越少接触越好,免得带了外面不好的东西过给少爷。西楼好奇,这二少爷弱不禁风也不至于这个地步,十年里都不怎么回家的人,突然这个时候回来,说不定还有什么隐秘之事? 一天晚上,翠玉又将西楼拉到她那里聊天,一直聊到二更,翠玉才放西楼回去,她从暖玉阁后门出来打着哈欠,伸了伸懒腰,慢悠悠往清风阁挪。 没走多远,忽然一道黑影闪过,翻进了暖玉阁的院墙,西楼犯疑,是贼吗?不像。难道真让我猜中了?这位自己臆想的病弱“美”男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西楼的犹豫一闪即逝,她还是没管住自己的好奇心,想去看看这位出尘脱俗的“世外高人”到底有什么秘密?一时忘了师傅的叮咛,几个起落,施展轻功,跟了上去。她自持轻身功夫一流,偷摸到了东厢,听见有人声,便上了房顶偷听。 “公子,属下已经查明……”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低沉的,很是好听,西楼暗暗赞叹。 “冉墨,过来!”另一个男声响起打断了刚才说话的男子,略带疲惫,飘忽的,但又有种蛊惑人心的魅力。这该不会是那个“病西施”吧?西楼心想。 “咚”的一声,东西倒地的声音,西楼一惊,气息稍岔,她赶忙屏住呼吸。片刻后,又有窸窸窣窣的衣服扯动的声音传出,西楼在屋顶上,越听越觉得不对,接着一阵呻吟声传来,这两人不会是…… 西楼脸上臊得慌,没想到她口中的世外高人李佑安竟有这种嗜好,是继续让邪恶因子作祟,旁听?还是趁早脚底抹油,开溜?一时之间她倒不知该何去何从,脚下微微一动,露了行藏。 “房顶上的看官这么快就看够了,戏可还没散场?”西楼刚要起身,屋内却轻轻地飘出一句话,让她脚定在当场,动弹不得,心里咯噔一下,迅施展轻功要跑路,紧接着屋内蹿出一道人影,身着白衣,看不清容貌,只觉夜风中,衣袂翻飞,身形如鬼魅,飘忽灵动,周身散着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嗖----”,西楼只感觉一阵劲风冲脑后而来,知是暗器,急忙一个俯身,避将过去。可来人哪里肯善罢甘休,接二连三地放暗器,西楼左避右闪,根本没法逃跑。手一伸,接住两枚暗器,原来竟是围棋棋子,她心里暗骂,这厮莫非端了个棋篓子来了,怎么射个没完啊?一分神,刚腾空躲开射向后腰的棋子,不想脚踝却中了一记,一吃痛,“啊”了一身,落到房檐边上,没踩稳,侧身又向地上倒去。 西楼掉下来地一瞬间。心里颇有些懊恼。竟然如此大意!眼见就要落到地上。她握了握手中地棋子。出其不意。将这两枚棋子甩出。飞射向下面掷暗器之人。甚为迅。那人躲闪。堪堪避过去。一个旋身又向前迈了两步。刚好站到西楼落下地地方。一抬头。就看着西楼从上面摔了下来。扑向自己。 噗通一声。两人一起倒在了地上。西楼压在那人身上。头刚好埋在他地颈间。好巧不巧唇触碰到了他颈侧地皮肤。冰冰地。淡淡地药香。微微苦涩。却幽远绵长。很好闻。这独特地药香萦绕鼻尖。西楼有点心醉了。全然忘了自己还身处“险境”。 事情来得太突然。李佑安本来想出来擒住夜半偷听之人。没想到自己反被将了一军。虽然躲开暗器。却被那人压在了身下。正在气恼之时。突然感觉到。胸前压着两团软软地凸起。脖子上贴着柔嫩地唇瓣。温热地气体喷在颈窝里。一时间他怔在那里。脸有些烧。怎么是个女地? “公子。你没事吧?”冉墨本以为主子出手准保万无一失。何须自己再动手。再者。主子明明实力略胜一筹。他不开口。自己也不好插手。不过现在看来。人是逮到了。只是这方式有点特别。看着躺在地上抱在一起地两个人。冉墨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去帮忙。所以只能试探性地询问。 西楼听见有人问话。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还趴在一个男人身上。而这个男人正是李佑安。西楼蹭地一下跳了起来。飞快地转过身背向李佑安和冉墨。双手捂住脸。低下头。嘴里嘟囔着:“我不是有意地!对不起!对不起!”说完。顾不得疼。施展轻功就跑。冉墨紧跟其后。追了上去。 李佑安躺在地上。看着那娇小地身影离去。想起刚才她说地话又好气又好笑。本来紧绷地心弦稍稍松了下来。这女孩应该不是敌人!他站起身来。弹弹身上地灰尘。理顺头。手指无意间轻轻划过脖子时。停了一下。唇角上翘。而后放下手。摇摇头。进屋去了。 冉墨追出去没多久,那个娇小的身影就隐没在黑暗里,失去了踪迹。他皱皱眉头,此人轻功之高,他是不及。追人无果,他只得折返回去复命。 第05章 相逢应不识 暖玉阁厢房内,房外已是秋,屋内却暖如春。因为后院引了温泉的缘故,这里室温比其他院子的要高,加上李佑安体虚畏寒,此时秋意渐浓,天气也转凉了,林氏便让人在李佑安的睡房又多置了个炉子,房间里就更热了。 李佑安只穿了中衣,侧躺在床上,披散着头,青丝垂下覆盖了苍白的半边脸上,烛光下,睫毛遮蔽的阴翳里眼眸闪过一丝异样的微芒,眼睛半闭,斜睨着眼前跪着的人,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玩着梢,慵懒似猫,漫不经心地问道:“跑了?” 冉墨半跪下来,低下头:“属下失职,被人跟踪竟不自知,差点坏了主子的事,请主子责罚。” 李佑安坐起身,手肘放在曲起的膝盖上,手臂自然垂下,纤细的手指在腿上轻敲,白色的衣衫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半敞着衣襟,锁骨若隐若现。他收起慵懒的神情,双眉微微蹙起,睁开眼,眸子里黑色中泛着浅灰,如墨晕染,浓转淡间隐有冷漠之色。李佑安起身下了床,走到冉墨身前,拍拍他的肩,正色道:“不是你的错,此人擅长隐匿之术,若不是来人自己乱了气息,露了行藏,我一时也可能现不了。”李佑安摩挲着下巴思考着。 “夜里太黑,她又跑得太快,属下没有看清相貌。”冉墨说道。 “哦?连你都自叹不如,那轻功必定一流。有意思,十年里没回过几次家,每次回来也呆不了多久,李家什么时候来了位会功夫的姑娘?呵呵,既然今日她离开,那总有露头的一天,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以后小心行事!”李佑安右手托腮,手指贴在脖颈上,嘴角挂上了一丝微不可见的笑容。 西楼绕了路,现甩掉追踪之人,才匆匆地赶回清风阁。一路上,她脑子不停地转着,看来这李二少爷真有厉害,那一下气息微乱,就被察觉了,高人却是高人,哪里是世外啊?李佑安肯定有什么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蹑手蹑脚地回到清风阁,爬上了床,躺在那里,看着窗外夜色浓黑,自我安慰道:“天这么黑,应该没看清我的脸吧!”暗骂自己好奇惹事,往后还不知该如何应对?今日露了行藏,以后碰到他定要绕道走……唉!忽然她又想起了今晚黑暗中那药香,似有若无,还有那个无意识碰触的吻,不知不觉脸热了起来,她翻了个身,平躺着,双手捂着脸,眼睛盯着头顶的床帏,心神渐渐恍惚…… 自偷听事件后,西楼也小心了许多,规规矩矩,不敢再使用武功,生怕被人瞧出异样。转眼就到八月十五,月西楼来了李府已经十多天了。虽李懋嵘外放巡抚,任上不能轻易回来,但今年李佑承和李佑安都回来了,所以林氏心里欢喜,吩咐下去,让贵管家准备准备,晚上和何氏、儿媳、儿子们一起赏月,还给园子里的下人封了红包,家在府外的可以回家过节。西楼相熟的几个人不是家生子就是家在附近,所以都回家过节了。 清风阁就剩下西楼一人,站在窗口,孤月高悬,院中尽显凋零之色,如此佳节,触景生情,只是这情是伤情罢了,她和前世的亲人已是天人永隔,今生的亲人又在何方?千里婵娟,我与谁共? 在屋里呆着憋闷,西楼走出去闲逛。月光洒在小径上,银光倾泻,似灯照人,让人不会迷失在黑暗中。西楼踩着鹅卵石路面,不禁想起小时候和皓苍一起在河滩嬉闹的情景,笑出了声,随即想到不知何时再见,不免有些黯然。 沿着李园内地清溪走着。一缕桂香飘来。若有若无。西楼一时兴起。便去寻那香源。过了水芸池藕荷榭。沿着清溪往东便是濯缨阁。那香气越来越浓。她绕到濯缨阁后院地墙外。两棵银桂并肩立于院墙内。枝叶茂盛。半边树冠已伸了出来。叶片在黑暗中近乎墨色。却衬得花簇愈洁白。绿云银花。甜香馥郁。不由地沉醉其中。 虽然奚岭在北方。李园却建在山腹中。气候温暖潮湿。不甚寒冷。所以才能种这月桂双株。看样子应该是一雄一雌吧。站在墙下地西楼。抬头看着。月华清浅。银桂飘零。风住尘香花已尽。寂寞吗?美景伤情不如悦心。也罢。影子伴我。星光陪我。月桂香远。萦绕鼻尖。也自有一番情趣。 想着想着。她从怀里掏出一支短笛。朱唇边荡漾出串串音符。曲到中段。忽有箫音**。西楼微微一愣。此处竟还有人在。她并未停下。淳厚柔和地箫声与清悦地笛声相辅相成。幽静之夜。这妙音流泻入梦。缠绵婉转…… 院内。一墙之隔。花瓣雨中。一白衣少年。站在桂树下。月光下只看得见一边侧脸。另一边隐于黑暗中。他乌披肩。只松松挽了一髻。干净地侧脸。尖削地下巴。略带病态。微抿地嘴唇没有什么血色。面容清隽。闭着双眼。手持玉箫。与墙外笛音相和。 那侧身修长地剪影。月色映衬下更显飘逸脱俗。 一曲终了。涤人心。西楼还沉醉在乐声中。不能自拔。 “西楼,怎么一人在此?”一个声音从小径处传来,西楼回过神来,转头看见小径上一人从黑暗中走出,走近身前,西楼现来人竟是李佑承。“大少爷,西楼不知您在这里?失礼了。”西楼将笛子揣入怀中,躬身行礼。 “西楼,无需多礼!刚才听君一曲,真是妙哉!清音悱恻,听之,便欲乘风,翻然归去,只求蟾宫共叙……”李佑承不禁赞叹道,清澈目光中闪着温柔之色,只是隐没在了夜幕下融融的月光中,几不可察。 突然,“吱啦”一声响,濯缨阁的院门开了,一白衣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笑道:“大哥,明明二人合奏,怎么不见你如此赞过小弟我啊?” 西楼听到这声音,吃了一惊,背上的冷汗也渗了出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第06章 琴箫笛雅韵 西楼神情一滞,听到来人说话,这才现原来和她箫笛合奏之人,竟是二少爷李佑安。 西楼低下头,不敢吭声。怎么办?她脑袋里寻思着,手却死死地拽着衣袖,不是因为天黑,恐怕此时谁都能现她脸上的不安惶恐。 “呵呵,我说这园子里什么时候又出了个如二弟你这般的吹箫高手?原来竟是本尊!只闻其声,未见其人,你叫我如何当面夸赞?”李佑承笑着走上前,拉着李佑安走到西楼身边。 西楼知今日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了,硬着头皮也要上,不能被他现破绽了。她松开手,上前福了福身,微笑着说道:“给二少爷请安!” “嗯!你叫西楼?刚吹的曲子叫什么名儿?”李佑安出门就见大哥和一丫鬟打扮的女子站在一起,想必那丫鬟就是与自己箫笛合奏的女子,也多了几分好奇。 “回二少爷,那曲子叫《明月几时有》。”西楼不敢多说话,生怕李佑安听出她就是那晚在他房上偷听之人,心还怦怦地直跳,故意压低声音回答道。 “嗯,名好,曲也好。”李佑安由衷地赞了一句,便再不说话。他自认知音难觅,今日碰到可以箫笛相和之人,自然多了几分亲近,本欲再多问几句,但见西楼如此羞怯,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他眯着眼睛静静地打量着西楼,冷漠的眼神里划过疑惑,嘴角上挑,笑意中多了一丝兴味。只见她的脸庞笼在月光里,朦胧了眉眼,不甚清晰,但看得出她也该是位清秀佳人。不知为何,李佑安总觉得眼前的女子身上透着骨子轻灵自然,淡淡的,那感觉有些熟悉。 西楼站在那里,总觉得李佑安的眼光落在自己身上,如芒在背,心里有点焦躁不安,这时,站在一旁的李佑承突然一拍手掌,开口道:“二弟,看我,光顾着听曲,忘了正事。你跑了濯缨阁也不说一声,害我找了半天。时辰差不多了,母亲那边还等着呢。” 李佑安来不及再问就被大哥打断了,只得应道:“那就走吧!” 西楼一听这话,如蒙大赦,就等着两位少爷离开后自己好脱身。她正在暗自窃喜,又逃过一劫,可是李佑安下面的话又让她神经紧绷起来。 “今日月色正好,正适合赏月品曲,不如让这位西楼姑娘和你、我两兄弟共奏一曲,就刚才西楼吹的那好了!也好让母亲和娘高兴高兴。大哥,以为如何?”李佑安说话时,眼睛瞟向了西楼。西楼一抬眼,撞了个正着,那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快得西楼以为是光线不足,自己产生了错觉。 “二弟。这主意好!西楼。你也随我们同去。可好?”李佑承扭头询问西楼。 西楼心里叫苦不迭。硬挤了个笑容。回答说:“西楼只怕学艺不精。污了各位主子地耳。” 话音还未落。李佑承就接口道:“此言诧异。能与二弟合奏。技艺自不在话下。西楼就不必自谦了!” “大哥。看来这小妮子是瞧不上你我二人啊!”李佑安笑道。 西楼听了。暗骂李佑安毒舌。可也不好再反驳。毕竟这两位可是这园子里地正经主子。得罪不起。“二位少爷折煞奴婢了。奴婢一会儿自当配合二位少爷。如有不当之处。还请大少爷、二少爷担待。” 李佑承点点头:“呵呵。这就好!”然后拉着李佑安走在了前面。西楼一个人跟在后面。看着前面二人有说有笑。自己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这二少爷葫芦里卖地什么药?难道被现了?应该没有。不然他也不会表现不出一点异样吧?一路胡思乱想。三人转眼就到了林氏所居地品梅苑。 李懋嵘的正室林氏正和侧室何氏,媳妇刘子珊围坐在桌前说笑,看见三人进来,便停了下来,招呼李佑承和李佑安入座,接着又看到了他们二人身后跟着的西楼。林氏有些诧异,问道:“这位是?” “母亲,她叫西楼,现在在清风阁当差。”李佑承主动为林氏解惑。坐在他身旁的刘子珊放在膝上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西楼,闪过一丝恨意,随即又恢复了平静,拨弄着桌上的茶碗,笑盈盈地对林氏说道:“今儿是咱们的家宴,怎么还要外人在场?母亲,还是让这些无干的奴才们退下吧。” 林氏也觉得在理,正准备让西楼退下。李佑承嫌恶地看了刘子珊一眼,又接着说:“母亲,今儿是我和二弟专程让西楼一起来的。今儿中秋佳节,我们兄弟二人、西楼想为您和二娘合奏一曲助兴。” “呵呵,如此甚好!我和妹妹可还从来没有听过你们兄弟二人合奏过呢?”林氏对着何氏说道,何氏点头称是,也叫三人共奏一曲。 刘子珊也赔笑赞成,只是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斜睨了西楼一眼,看她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冷哼了一声,自顾自地端起杯子饮茶,不再理会。 林氏叫人备好古琴,李佑承起身走到琴旁,轻舒手腕,一曲即出,西楼和李佑承也执笛把箫,琴、箫、笛三种不同的音色相和,自然流畅,婉转幽远。他们三人之间很是默契,全然不似第一次合作。 西楼开始还寻思着李佑安让她来助兴是有意还是无心,可当琴声响起,一把横笛在手,全身心投入其中,以乐叙情之时,她早已忘了小心,自然流露了出的卓绝技艺让人赞叹不已。 刘子珊根本无心听曲,眼瞅着李佑承时不时抬头看向西楼,看着那欣赏、倾慕的眼神,她不自觉地咬住了下唇,握着茶杯的手轻颤,眼睛微微眯起,阴郁的微芒隐匿其间,让人心惊。 一曲完毕,满室静谧。半晌,林氏才幽幽地开口说:“此曲婉转缠绵,相思之情,在中秋月下听来更有韵味!佑承和佑安懂乐,我是知道,可没想到,咱们府里还藏了这么个顶尖的人才,西楼的笛子吹得真不错!” 李佑安手执玉箫,在手掌上轻敲,也在纳闷,这小丫头还真不简单,濯缨阁吹曲,是我后入应和于她,而现在她却在琴曲中段,随性吹奏,改变了最初的原音,却别有一番韵味,更为精妙,一听便知是个中高手。李佑安初见时自觉她与其他人不同,现在越好奇西楼的身世了。 第07章 情怨几时休 “谢夫人夸奖!”西楼施了一礼,然后低头站在那里不再说话,看上去温顺柔弱,林氏见她不张扬,心里也有些喜欢,又吩咐道:“梅落,进来!” “哎,奴婢来了!”从门外进来一人,西楼刚才进来时曾见过,素眉秀颜,气质温婉,原来她就是林氏的大丫鬟梅落。 梅落给诸位主子行了礼,便问:“夫人叫奴婢,不知有何吩咐?” 林氏笑道:“今天佑承、佑安有心了,我很高兴。西楼吹得不错,有赏!梅落,拿个荷包赏给西楼。” “是,夫人。”说着,梅落从怀里掏出个红色的荷包,递到西楼手上。西楼将荷包捏着手里,里面估计装了些银锞子,有些分量。又摊开手瞧了瞧,小巧玲珑,上面绣了支白梅,在火红映衬下愈纤尘不染,傲然独立。这应该是梅落绣的吧。她看着喜欢,小声嘀咕了一句:“绣得真美!谢谢姐姐。”抬头微笑着看向梅落,站在她身旁的梅落也笑笑,点头谢过她的赞赏,然后退到了一边。不知为何,西楼总觉得这笑容有些冷淡疏离。她来不及细想,忙捧着荷包,向林氏及众人行礼,谢赏。 这时,坐在林氏身边的刘子珊开腔了,阴阳怪气地说道:“呵呵,西楼你也不必如此多礼了,母亲都赞你技艺非凡,我也觉得那些乐馆的伶人都未必比得上你啊,这赏你就不必客气了,收着吧,也是你应得的!” 此话一处,屋里众人面色皆变。李佑承铁青着一张脸,眼中闪着怒火,正欲作。他刚要说话,却被坐在他身边的李佑安按住了。他有些不解,扭头一看,此时李佑安冲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刚上来的火气,被这么一拦,消了大半,只是脸色仍不好看。李佑安见大哥冷静下来,便转过脸看向西楼。他虽然一脸淡然,可那眼中却满是兴趣盎然之色,刚才拦下大哥,就是想看看这小丫头会如何应对。 西楼听到刘子珊语带讽刺,心里冷哼一声,这年月伶人连丫鬟的地位都不如,她本不愿惹事,今日这大奶奶却话里有刺,故意贬低于她,着实让她有些不舒服。正在思量是否要回敬一句,却感到有人正紧盯着她看,抬头一看,正撞上李佑安的眼睛,四目相对,西楼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就看见李佑安托着腮,看着她,黑灰色的眼睛散着异样的光彩,瞬光一转,隐约感觉到那目光中似乎另有深意,透着狡黠,正饶有兴趣地在她身上逡巡。她赶紧低下头,却又有些按捺不住,是否刚才只是自己的错觉?再抬起头时,那黑灰色又恢复了淡漠。西楼暗叹,自己太敏感了。复又低下头,不再理会众人的眼光。 刘子珊见西楼不言语,越张狂,轻笑道:“怎么不说话了?也是我妄言了。伶人算什么啊,我看咱们的西楼姑娘可比得上红遍京都的青楼名妓琴幽昙了,呵呵!” 大奶奶先是将她比作伶人,现在又是妓子,无不是他们这些世家大族眼中的低贱之人。西楼抬眼看着刘子珊右手覆在唇上,朱红的蔻丹在白皙的肌肤上颇为刺目,虽然在笑,可她眼中的妒恨怎么也掩盖不住。 西楼本来憋着一肚子火,现在见她如此神情,反而平静下来,淡淡地说道:“西楼区区下人,自知学艺不精,怎可与当红的艺妓伶人相比。奴婢在此谢谢大奶奶抬举,西楼佩服大奶奶虽居于深闺,却识得青楼乐馆的繁华,这份见识自不是如奴婢这般的下人可以比的。只是大奶奶此话欠妥,如果西楼是妓子,那这李园该是什么地方?” 西楼虽言语平静。实则反唇相讥。笑刘子珊这样地大家闺秀不守规矩。举止轻浮。言语不当。有失体统。若她是妓子。那李园岂不是成了青楼楚馆了?说完。她轻抿嘴唇。微微一笑。虽然只身着丫鬟地服色。可难掩其潇洒淡然之姿。李佑安眼中笑意更盛。这丫头如此镇定自若。还真不简单。而李佑承怔怔地看着西楼。那笑容耀眼夺目。淡雅间。竟有种说不出地妩媚。他地心怦怦地跳动了两下。这笑容如此熟悉…… 刘子珊听了西楼地话。咬碎银牙。转头看向李佑承。见他此时正痴痴地望着西楼。不由怒火中烧。蹭地一下站起身。指着西楼骂道:“你!你这个小贱人……” “刘子珊。闭嘴!”李佑承从忡怔中醒来。听到刘子珊地话实在不堪。忍无可忍。怒喝一声。刘子珊话说到一半。被李佑承喝止。吓得跌坐在椅子上。再说不出一句话来。眼睛红红地。快要哭了。 林氏见状。忙劝解道:“佑承。大过节地。何必这么大火!吓到子珊了!子珊。你也是。今天是不是酒吃多了。说话没个分寸。” 李佑承应了声“嗯”。便坐在那里不再言语。埋头饮酒。刘子珊已是泪水涟涟。呜咽道:“是。孩儿知道错了!以后再不贪这几杯酒了。” “好了好了。今儿就到这里吧。你们都去歇着吧!佑承。你陪着子珊回棣棠居吧。”说完。叹了口气。让梅落扶她回房。何氏和李佑安招呼了一声。先一步离开了。 林氏、何氏走后,李佑承站起身叫了刘子珊的贴身丫鬟吟霜进来,扶着刘子珊回去。刘子珊想叫他一起走,可看他脸色吓人,不敢言语,于是先回了棣棠居。 李佑承见人离开了,松了口气,走到西楼跟前,说道:“西楼,今日之事,请你多多包涵!”他满脸愧疚,刚才毕竟是刘子珊先出口伤人。 “不碍事的,大少爷!西楼也有失礼之处,还请大少爷见谅!天色不早大少爷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经刘子珊那么一闹,也没能早点脱身,一想到李佑安还在身边,西楼现在不愿再多做纠缠,只想快点离开。 李佑承对西楼自始至终从容淡定的态度颇为欣赏,看向西楼的眼中又多了些暧昧不明的光亮。一时之间,室内悄无声息,突然传来几声轻咳,才将李佑承惊醒。他有些尴尬,忙向李佑安道别,出门去了。 屋子里就剩下李佑安和西楼二人,西楼向李佑安行礼告辞:“二少爷,既然已经无事!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西楼直起身,刚要离开,就听李佑安悠悠地说道:“且慢!” 第08章 夜半祸心起 西楼一顿,不知二少爷为何突然出言相留,可也无脱身之法,稳住心神,转过身子,抬头看向李佑安,问道:“二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哦,西楼是在清风阁当值吧?”李佑安起身问道。 “是!奴婢是在清风阁当差。不知……”西楼还没说完,就听见李佑安接口道:“俗话说,知音难觅,今日巧遇知音人,以后自当讨教一二才是!怎能不问清去处?” 西楼的心瞬时紧绷起来,可能还是因为做贼心虚,生怕被他看出端倪,虽然暗暗告诫不要自乱阵脚,露了破绽,可心里还是不免有些紧张。 李佑安本欲离开,却见西楼恭顺娇怯,双手交握,手指关节微微凸起,低头盯着鞋面不敢看他,跟刚才应对刘子珊时的淡然沉稳判若两人。他不禁玩心大起,说话间便走向西楼。西楼正低头听他说话,可突然眼前闪过白色的衣衫下摆,李佑安已经近前,在离她不到半臂距离时停了下来,缓缓地俯下身子,她心跳骤然加,神情更加局促不安。 李佑安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微微一笑,侧头在她耳边说道:“改日必登门拜会佳人,望知音人勿拒安于门外。”他语调一本正经,可偏偏嘴唇距西楼的耳畔不过寸许,随着说话吐出的热气,吹到耳朵里,酥**麻的,暧昧之极。 西楼被那热气熏得心痒,微微扭头闪避。可李佑安说完,却不着急抬头,西楼这一躲,刚好耳垂擦过了他的唇瓣。西楼大窘,抬头瞪着李佑安,嘴里咬着个“你”字,半天不出声儿来,心怦怦直跳,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红晕爬上耳际,蔓延到脸颊。 李佑安此时已侧过脸,正为西楼的窘迫暗自偷笑,再一转头眼中闪过惊艳之色,只见西楼人面桃花,嗔怒之态愈妩魅,不免心旌摇曳。他即刻回过神来,咳嗽了两声,说道:“天色已晚,西楼姑娘早些回去休息吧!” 西楼一听,赶忙行礼告辞,一刻也不敢多停留,脚下越走越快。李佑安望着她慌张的背影,大笑出声。西楼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惊到了,脚步不稳,差点跌倒,就听见身后李佑安大声说道:“呵呵,西楼姑娘慢些走,小心脚下。要不还是让在下送你回去吧?” 西楼哪里还敢和他单独相对,赶忙转过身回话:“奴婢怎敢劳烦二少爷相送!奴婢刚才是不小心滑了一下,谢二少爷关心!二少爷也早些安置吧,奴婢这就告退。” 李佑安笑曰:“好!那改日再聚!”西楼脚下一滞,随即逃出了品梅苑。李佑安看着那小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嘴角微微弯起,笑得邪媚,自言自语道:“有趣有趣,这小丫头还真有些意思。” 西楼飞奔回了清风阁。一路上心想。本来听翠玉她们说二少爷为人淡漠。不苟言笑。平日里总是冷冰冰地。可今儿看来哪里是如此?人前人后两个样。变脸真快!背后分明就是个轻佻之人。还有点邪气。想到他说改日要来拜访。不由苦笑起来。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尊大神啊! 这厢。李佑承回了棣棠居。直接去了西厢书房休息。不再理会刘子珊。 棣棠居东厢里。刘子珊坐在桌子前呆。连吟霜走近身边。也茫然不知。 “小姐。小姐…….”吟霜碰了碰刘子珊。“今儿晚上你都没怎么用膳。吟霜给您备了宵夜。您再吃点吧?” 刘子珊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吟霜有些慌了。拽着刘子珊地衣袖。手扶在她地肩上。晃着刘子珊地身体。说道:“小姐。你不要吓奴婢。您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您说出了啊?莫非还为了今晚姑爷火儿一事?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当心气坏了自己地身子。” 刘子珊看了眼吟霜。手扶着脑袋。开口道:“吟霜。没事!你不用再晃了。晃得我头疼。” “是,小姐。那您就用点夜宵吧。”吟霜将一只白瓷碗推到刘子珊面前,里面盛着蜜糖金丝燕窝。刘子珊拿着汤匙,盛起一勺又倒回碗里,翻来覆去,也不喝一口。 “小姐,我试过温了,刚好,您这样,一会儿燕窝就凉了。” 刘子珊不言语,仍旧搅动着碗里的燕窝,突然开口,讷讷地问道:“吟霜,你说这燕窝有什么好,不过只是金丝燕的口涎之物罢了。” 吟霜不知小姐所指何意,应道:“这燕窝滋阴养颜,效果极佳啊!我瞅着小姐,吃了这么久的燕窝,皮肤愈水灵,想来还是有效的。” “呵呵,那也只是人们口口相传,我吃了这么久,自己怎么没瞧出个好来?你倒是瞧出来了?”刘子珊笑着说道,可那笑容尽是苦涩。不一会,她眼中就噙满泪水,幽怨哀叹道:“就算是千金之躯万金之体又如何,在有些人眼中不是也视如敝履,还比上那些口涎之物。”她的声音很低很轻,吟霜在一旁听不清楚,说道:“小姐,您说什么?奴婢没听清。” 刘子珊出神地想着什么,对她的话恍若未闻,忽然扭过头来,猛地抓住吟霜的衣袖,瞪大眼睛看着她,大声问:“那你说,为什么他的眼中总是没有我?总是只看着别人,吃这些东西有什么用!有什么用!他还不是看也不看我一眼么?”说着,她站起身一挥手,将那白瓷碗掀到了桌子下,摔得粉碎。 吟霜一惊,看着刘子珊突然火,自然晓得小姐还是因为晚上被姑爷喝骂之事心里不舒服,边收拾地上的碎片,边劝慰道:“小姐,您何必和自己过不去,为了个奴婢生气不值得!姑爷那会儿也是一时气恼,您以后别再意气用事,姑爷也不会为了个来路不明的丫鬟和您闹翻的。” 刘子珊摔碗泄之后,平静了下来,心里好受了些,听着吟霜的话,点点头,然后坐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屋内供台上的一对红烛。其中一支已被风吹灭,剩下那支烛光摇曳,红色的烛泪滚落,掉到桌子上,斑斑点点撒满桌面,竟是无言凄凉…… 她的泪水又止不住地下落,顺着脸颊留到嘴角,心酸苦涩,随即又想起今日李佑承盯着西楼的眼神,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刘子珊心痛难当,眼中的悲哀渐渐被恨意取代。她握紧拳头,指甲嵌到手掌里,快要掐出血来了。她不会如此善罢甘休,既然他心中无她,她也不能让他如愿! “吟霜,不用收拾了,你过来,我有事和你商量!” 第09章 春情乱心神 西楼将桌上的书册收拾妥当,站在窗口,眯缝着眼睛,伸了个懒腰,正张开双臂享受阳光的温暖。 朝晖提着食盒进了清风阁的院门,老远就喊着:“西楼,吃午饭了!”西楼应了一声,出门迎上去,接过食盒。“辛苦你了,朝晖大哥!” “不妨事,平日里都是你去厨房拿,今儿换我也是应该的。明儿大少爷就要回南军了,一会儿你去按着这张单子准备一下,少爷吩咐这是明儿要带走的书。”朝晖从怀里掏出张纸单递到了西楼手里。 西楼看了一眼便收在衣袖里,说道:“朝晖哥,我瞅着大少爷,怎么也看不出是个武将,倒像是书生,你看这些书,哪里会有武将看啊?” “咱们少爷是文武全才,大少爷自幼便习武的,三年前中进士的时候,还是自己请旨去的南军,现在奚岭南军中已经做了二等骁卫了。”朝晖说得兴高采烈,好像是在夸他自己一般,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西楼恍然大悟,称赞道:“哦,原来如此,我原来只知道大少爷在军中供事,还不知少爷原来还是进士出身,确实是文武兼修的全才啊!” “那是!来,快别站着了,赶紧进屋吃饭吧,不然饭菜都凉了!”朝晖说着,招呼西楼进屋。 西楼端着食盒放在桌上,打开盒盖,“咦”了一声,里面放着三个碟子,分别盛着香酥芙蓉鸡、素抄蘑菇,盒子豆腐,还有两碗白饭,这可不是平日里能吃到的,西楼不禁疑惑,赶忙叫住正要出门的朝晖:“朝晖哥,慢些走!今儿是什么日子?怎么给这么好的饭食?” 朝晖走过来,探头看了看,眼睛一亮,说道:“莫不是厨房的人给错了食盒?没听说今天是什么大日子啊。不过错就错了,平白捡了顿好吃的,又有何不可?”西楼点点头,也觉得他说得在理,不吃白不吃,再看看朝晖眼馋的模样,便问道:“朝晖哥,你吃过了吗?” 朝晖点点头,眼睛仍看着食盒,舌头舔了舔嘴唇,然后笑着对西楼说:“我怎么没碰上这好事,你慢慢吃,我先走了!”西楼忙拦住他,挽留道:“这么多,我一个人怎么吃得完。朝晖哥,你坐下来吃点再走吧。” 朝晖听了此话,正中下怀,也不客气,道了声谢,便和西楼一起坐下吃饭了。 二人有说有笑地吃了一阵。西楼渐渐感觉有点奇怪。觉得屋子里闷得慌。浑身上下不舒服。身体越来越热。呼吸有些急促。她放下碗。看了眼朝晖。见他面色潮红。双眼迷离地看着她。轻声唤道:“西楼。我现你今天很美!”西楼先是一愣。朝晖地声音饱含**。听着有些怪怪地。她还没晃过神来。朝晖地手就伸过来一把抓住她地手。西楼惊叫出声。心里不免有些慌乱。急忙拍掉朝晖地手。暗骂。这到底怎么回事? 朝晖身体起了变化。快要控制不住了。直接起来。掀翻了桌子。弄得一地狼藉。就要扑向西楼!西楼忙左右躲闪。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和朝晖是中了春药。为何有人如此歹毒。竟然在饭菜里下药!她定力虽好。也觉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这春药毕竟不是毒药。用功逼不出地。时间一长也无法对付。看着朝晖满屋子乱扑地样子。这要是出去了更会惹来麻烦。她瞥见屋角地铜盆。顺手抄了起来。一扬手。将半盆水往朝晖脸上招呼。 朝晖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一脸茫然地看着西楼。不消片刻。眼中又变得迷蒙起来。直勾勾地盯着西楼。撕扯着衣衫。作势又要扑过来。西楼心惊。这药如此霸道。看来只能先打晕他再说。朝晖刚一扑过来。西楼也不躲闪。一个旋身转到他地身后。随即一记手刀砍在朝晖地后颈。朝晖痛叫一声。晕了过去。 西楼看着倒在地上地朝晖。长出一口气。只觉得自己地身体因为用功躲避。愈燥热。再待在屋里不是办法。迟早会出事。她刚想要出门。就听见大门外一阵吵杂声传来。有人来了!西楼暗叫不好。赶紧回头将朝晖扔在倒地地桌子旁。自己从后窗跳了出去。飞快地穿过小竹林。翻过后院围墙。向水芸池跑去。 西楼一路跌跌撞撞地跑着。身体越来越热。快到水芸池时。一脚踩空。一个踉跄。就要摔倒。西楼浑身软。眼睛一闭。眼看就要和地面亲密接触。 这时。前面蹿出一个人来。将她接住。抱在了怀里。西楼闭着眼睛伏在那人怀中。身上传来一股淡淡地药香。手紧紧地贴在他地胸口。轻轻颤抖。像是触电一般。身体里热浪翻滚。情潮涌动。西楼地呼吸因身体地变化而变得急促起来。喉咙有些干。她抬起头看着面前地人。原来是李佑安。 西楼一双大眼睛在李佑安脸上打转,略微苍白的皮肤,浓黑的眉毛,狭长的眼睛,黑灰色的眼珠晶莹透亮,挺立的鼻梁,淡粉的嘴唇,无论哪一部分都很漂亮。不知是因为春药还是第一次在白天如此近距离细看的缘故,西楼觉得李佑安清雅俊秀,不似李佑承的英挺,确是恬淡飘逸。身上散的药香,让西楼想起了那夜偷听时那个不小心触碰的吻,她的目光落在了李佑安的脖颈上,停了一下,又转到他的唇上,西楼觉得那唇的味道一定不错,想到此,她的小脸更烧了,头晕晕乎乎,身子不自觉地又往李佑安怀里靠了靠。 李佑安的眼眸瞥向怀里的人儿迟迟不动,不由蹙眉,低头一看,西楼正痴痴地看着他,白玉的脸庞,浮满红晕,含春带笑,秋水双翦泛着别样的光彩,如画似诗,身上还散着幽幽地兰香,李佑安突然生出了个念头,想要伸出手去,想要抚摸那眉眼,想要抓住那动人心魄的笑容…… 李佑安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又仔细瞧了瞧西楼,现她的异样,脸上的红晕不太正常,“西楼,你怎么了?今儿天也不是很热啊,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他一开口,西楼猛地回过神来,从他怀中跳了出来,后退了几步,看着李佑安有些尴尬。不一会,清亮的眸子变得朦胧起来,李佑安突然想到刚才闻到的兰香,微微一愣,忙问道:“你中了春情?” 第10章 悄然生情愫 西楼对李佑安的话恍若未闻,看着他的俊颜,就想往那个满是药香的怀里钻,意识也有点模糊。她狠狠咬了咬嘴唇,疼痛传来,脑袋清醒了一些,就一刻也不敢呆在李佑安身边,猛地冲了出去,直奔水芸池。 李佑安想要拉住西楼,可却被她甩开了。“慢着,别去!”他在后面喊着,可是西楼心中慌乱,哪里还听得见,一头扎进了水里。李佑安站在岸上,看着西楼跌跌撞撞地从池子里爬了上来,只得无奈地摇头轻笑。 西楼爬上来后,一**坐到岸边的石头上,气喘吁吁。秋日里天气已经渐渐转凉,燥热难耐的身子先被冷水一激,退了热,冷风吹过,她打了个寒战,双手抱肩,蜷成一团,狼狈之极。 李佑安看着西楼头贴在脸上,浑身湿漉漉的,可怜兮兮的样子,似笑非笑地说道:“为何不听我言,执意要冲进水里,一会儿你就知道它的厉害了!” 西楼疑惑,转头看向一旁的李佑安,声音有些颤抖,问道:“你说什么?什么厉害?我,我听不懂……”她觉得脑袋很沉,眼前李佑安的脸也有些模糊,“我,我只是不想……”话没说完,西楼身子一歪,晕过去了。 眼看西楼就要摔到地上,李佑安赶忙上前扶住她,微微蹙眉,叹息道:“中‘春情’者不宜冷水相激。为了摆脱一时窘迫,就往池子里冲,这昏迷就是代价。”他将西楼脸上的湿捋到耳后,忽然注意到西楼额前的刘海下有一点殷红若隐若现,有些好奇。他用手指轻轻撩开,下面竟然是一朵梅花,藏在刘海下根本现不了。起初还以为是花钿,再仔细瞧,竟是胎记。那梅花记嫣红欲滴,让她清秀的脸庞平添了几分妩媚,越动人。他微微一愣,西楼为何隐了这胎记,不欲示人?转念一想,许是担心太惹眼,才将其遮盖,想她小小年纪,竟有这般心思,心里颇为赞赏。 此时,西楼体里有股热气乱窜,可身上却冰凉,冷热相抗,如同冰山火海冲撞,煎熬难耐,不自觉地扭动着身体。李佑安见她颦眉蹙额,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向暖玉阁走去。一路上,西楼嘴里呢喃不清,李佑安低头看到她痛苦的神情,在自己怀中瑟瑟抖,心生怜惜,冷漠的目光变得温柔起来,他的下巴轻轻贴在西楼的额头上,有些烫,不由地紧了紧双手,加快了脚步。 刚走到暖玉阁门口,二人就碰到了过来找佑安的大少爷李佑承。李佑承看到他怀里浑身湿透的西楼昏迷不醒了,心里一紧,忙问:“佑安,西楼这是怎么了?” “嗯,她不小心掉到池子里碰到了头,刚巧被我碰到,就带回来了。”李佑安应了一句,他看着李佑承焦急的神色,皱了皱眉,又道:“大哥,别站着了,先进屋里再说吧!”说完,便先抱着西楼回房了,李佑承也随后跟了进来。 一进屋,李佑安将西楼放在软榻上,拉了条毯子给她盖上。李佑承站在旁边,看着她脸上痛苦的表情,浑身颤抖着,一脸担忧,“佑安,西楼不要紧吧?伤得严重吗?” “有我在,无妨。”李佑安虽对大哥如此关心西楼有些疑惑,但也未及细想,招呼丫鬟们多生了几个火盆,让人伺候西楼换衣裳,他和李佑承退到了外间。 出门时。大少爷李佑承又回头看看西楼。不知为何。那痛苦地神情。忽然想起来多年前梨樱走时。他不在身边。那时地梨樱是否也如西楼这般。想到此处。他心中抽痛。“怎么她会如此难过啊?今儿到底怎么回事?”他对西楼无故落水有些疑惑。总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李佑安低着头。因为走得太急。鬓角有些凌乱。丝垂下。他透过间地空隙向里屋看了一眼。沉思道。刚才还不知是谁下了春药暗害西楼。如今再看看大哥着急地样子不像作伪。他隐约猜到下药之人是谁。只是这“春情”乃毒仙所制。她是怎么弄到地?一抬头。看着大哥焦急地眼神。他心上突然有些不舒服。一时竟忘了李佑承地问话。随即又斜着眼睛看着那扇紧闭地房门。 “佑安。佑安!”李佑承地话打断了他地思绪。他回过神。看着李佑承说道:“我见到西楼时。她已经被人下了药。一时无法。只得跳到水芸池里。” “下药?” “嗯!是春情。一种烈性春药。”李佑安波澜不惊地声音中寒意阵阵。李佑承听了他地话。愣住了。低声问自己:“春药?是谁?” 这时。门外有人来寻李佑承。说是清风阁出事了。朝晖昏迷不醒。李佑安一听。冷哼一声:“是谁?也许很快就会知晓。大哥。还是快去吧。记得叫人多备些火炉。中此药地人不能冷水相激。昏迷后需要热蒸之法。”李佑承听罢。不再多停留。告诉李佑安西楼一醒即可通知他。快步离去。 李佑安走到床前,看着床上的人儿小脸皱成一团的,额头上直冒汗,小嘴含糊不清地嘟哝着什么。他坐了下来,低下头,侧耳听着。“爸,妈……难受……我不想死……你们在哪儿……”西楼一手掀翻了被角,在空中乱抓。李佑安赶紧抓住她伸出的手,握在自己的手掌里。 西楼渐渐平静下来,李佑安想要放开她的手,可二人十指相扣,紧紧相握,西楼怎么也不肯松手。他只好作罢,坐在一旁看着西楼熟睡的脸庞,眼光又飘到西楼的右手上。这时,他才注意到西楼的手里紧紧攥着一样物什,还用红线系在脖子上。 他慢慢扳开西楼的手指,现她手里握着一枚并蒂莲的玉佩,那图案竟有几分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玉佩盈亮温润,翠色衬得肌肤白腻柔滑,脖颈上渗出晶莹细小的汗珠,带着淡淡的兰香。 李佑安心神一荡,赶忙别过脸去,不再看她,一手将被角掖掖好,才转过头来。望着她梨花带雨的睡颜,浓密的睫毛上上面挂着的莹莹泪珠,李佑安的心柔忽然软了起来。他手不自觉地抬了起来,轻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未干的泪痕。 第11章 妒火亦难平 李佑承怒气冲冲地进了棣棠居,刘子珊听到他来了,主动出来相迎,“承,你怎么来了?”说着便伸手过来欲搀扶他。 “闭嘴,不许叫我承!”李佑承暴喝,一巴掌拍掉了刘子珊的手。刘子珊只觉得右手火辣辣的,她咬着嘴唇,忍住泪,跟着他进了屋。 李佑承进屋坐下,看着刘子珊双眼含泪,没有半点怜惜,反而一脸厌恶,“你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害别人的时候你也会哭吗?” 刘子珊一脸错愕,瞪大眼睛看着李佑承,“承,你说什么?” “我说过了,不要再叫我‘承’,那不是你能叫的。哈哈,很无辜吗?二年前的梨樱,今日的西楼,你还要再害几个人才满意?”李佑承蜷曲着手指紧握成拳,抵着桌边,面色沉痛,眉头紧蹙,似在回忆往事。 刘子珊一惊,站立不稳,身子晃了晃,退了两步,四下张望。李佑承抬头见她在寻人,冷冷地说道:“不必再找了,吟霜已经被我关了起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让吟霜去厨房给西楼和朝晖的饭食里下药,她已经承认了!” “不可能,明明是在路上,与朝晖攀谈时,下在……”刘子珊话还没说完,便被李佑承打断了:“你承认是你指使吟霜下药了!哼!”李佑承冷笑,刘子珊才觉自己上当,惊愕道:“你竟然骗我……”看着李佑承满眼的愤怒,刘子珊心被搅碎了般疼痛不已,眼泪涌了出来,她害怕看到那种眼神,于是走过去拉住李佑安的衣袖,轻声说:“佑承,就是个丫头而已。再说,不也没有出什么事情,你就原谅我这次吧!” 李佑承不屑道:“原谅你?难道一定要大错铸成,你才肯承认自己在害人吗?” “你还因为当年的事情怪我?那时年轻气盛,就是想教训一下梨樱,并没下狠手,至于后来的事,也不能完全怪我,是她自己不愿救治……若说为了梨樱我也认了,她毕竟跟了你多年,可今日你却为了个没来几天的下作丫头诓我,值得吗?莫不是你还想拉我去见官?难道在你眼里,就只有别人,没有我吗?”刘子珊泪流满面,说到最后声嘶力竭,亦是泄积攒多年的怨气。 “你……这么多年了,你终于承认是你有错了,可知道了又怎么样?能换回梨樱的命么?能让西楼免受痛苦吗?哈哈,你这蛇蝎妇人,还想让我眼中有你?”李佑承看着刘子珊,她的痛苦在他眼中也不过是做戏一般,他终是无法动容。冷若冰霜的声音听在刘子珊耳中,一直凉在心里:梨樱离世,她还幻想时间能改变他,还奢望他能忘了梨樱,而今他心里又有了另一个人,苦求来的赐婚到头来还是一场空!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吗?从最初的相识开始,就注定了一切都是错吗? “这两年来,你还不能原谅我?你为什么心里只有梨樱,当初你心里若是留给我一小块地方,也不会有那样的结果!”刘子珊哭喊着,死死拉住李佑承的衣角质问道。 “哈哈。无论有没有。你都会那么做。可怜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今日西楼中药落水昏迷。朝晖也还躺在床上。你还想让我如何?即便当时我心里有你地地方。也早已被你生生地剜掉了!哼。今日我自不会休妻。可你也不要再有任何奢望!若是再害人性命。就别怪我翻脸无情!”李佑承苦笑。他已经没有气力再继续这个话题。梨樱走了两年了。他心如死灰。和刘子珊虚与委蛇。全都是因为那圣上地一纸赐婚旨。还有刘子珊爹爹地知遇之恩。 想到西楼地痛苦。李佑承感同身受。埋在心底地往事悄然间打开了一闪窗。尘封多年地感情也渐渐苏醒。只是这一切来得太快。连他自己也不自知。李佑承一刻也不想在此停留。他想去看看西楼情况如何。于是转身就往门口走。 “承!”刘子珊想拦住李佑承。试图再辩解。可李佑承一甩袖。扬长而去。只留下她一人跌坐在地上。看着门口消失地身影。胸口像被划了一道大口子。血不停地流着。疼痛。哀伤。化作眼中浓浓地妒恨…… 入夜。暖玉阁东厢。屋子里摆着五六个火盆。烧红地炭火上方冒着丝丝白烟。西楼躺在床上。被锦被包裹着。汗流不止。李佑安坐在床边。浑身冒汗。散乱地鬓贴在额角。白色地衣衫早已湿透。虽然西楼地手已经松开。可他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时不时得把西楼挣扎时弄起地被角放好。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刚才李佑承派人告知。按照他所说地方法。已经将朝晖救醒。可是西楼却还未醒来。想必是冷水一激又受了风。内火外寒。所以还昏迷不醒。李佑安将手指轻轻搭在西楼地腕上。观察她地脉象。片刻后。他地眉头蹙起。“咦”了一声。很是惊讶!探脉之时。他竟现西楼内力不俗。心中疑惑更重:区区一个小丫头身怀武功。藏身李园。究竟意欲何为? 李佑安神色微变。突然想到那夜地梁上君子。不禁起疑。莫非是她?骤然紧绷地神经又松了下来。要是她地话。应该不是对头。毕竟那夜过后。再无异样之事生。李佑安地脸色阴晴不定。心绪不宁。他虽然不认为西楼怀有恶意。但她隐瞒身份。藏匿武功之事。却又让人不敢掉以轻心! 西楼面色渐渐缓和,李佑安听着她呼吸平顺,看着她的红唇一张一合,忽然脑海里闪过暗夜里馨香在怀的场景,还有那个淡淡的“吻”,他抬起手轻抚脖颈,想起那夜来人的窘态,半眯眼睛看着西楼,抿嘴轻笑。也许她是有难言之隐才藏身府中,那夜只是凑巧而已?也许她另有目的,那到底是什么?还是等她醒来,细细查问后,再做定论。 “嘟嘟嘟”有人轻敲房门,“进来!”李佑安瞥见一个丫鬟端着面盆进来,便不予理会。他又看向西楼,暗自揣测,全然没有注意到那人站在那里不动,静静注视着他二人,端着面盆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第12章 醋海波又起 翠玉见李佑安只是坐在床边看着西楼,衣衫被汗水浸湿而不自知,她神色黯然,搁下面盆,走到李佑安跟前,低声询问道:“二少爷,您也累了,休息一会吧,这里有奴婢看着。” 李佑安看着西楼已近两个时辰,汗湿的衣服贴在身上,有些不适。他见西楼面色如常,锦被潮,体内的春毒也随着汗液排得差不多了,想来一会儿就能醒来,现在离开应该无妨。李佑安起身,瞥了翠玉一眼,“嗯,我去沐浴,换件衣裳。” 翠玉目送李佑安出门,凝望着他的背影,半晌才回过神,走到床边,俯身整理西楼的被角,不知不觉泪珠从眼眶中滑落,滴在西楼脸上,她忙取出丝帕擦拭,自言自语道:“若是他能如看你那般,看我一眼,那该有多好啊!你不是不稀罕做少爷的贴身丫鬟吗?为何又要闯进他的视线?”帕子拂过西楼额上的刘海,翠玉看到了她的梅花胎记,红梅色如血,白玉的脸庞更添艳丽。她怔住了,从未现西楼也有如此妩媚的一面,也难怪二少爷会待她不同常人,心中虽然泛酸,可还是不甘,同样身为丫鬟,自己整日呆在暖玉阁,他却连正眼看一眼都没有,那些儿时的旧事只怕早已忘却?西楼今日落水被二少爷救起,到底是无意,还是故意想引他注意呢?再看今日两位少爷的神情,难道西楼往日所言只是口是心非,大少爷、二少爷她都要占了去?翠玉暗自揣测,渐渐萌生了妒忌之心。 西楼经历了一番冰火煎熬,人已有些虚脱了,她觉得眼皮好重,怎么也睁不开。突然感到有水落在脸上,朦胧间耳际似有人声,西楼终于恢复了意识,慢慢睁开了双眼,看见翠玉就在眼前,眼中的嫉妒随着她的话语消失了,“西楼,你醒了?” 西楼没有留意到翠玉的眼神,却现她脸上泪痕未干,眨眨眼睛,问道:“翠玉,你怎么哭了?”翠玉转过头拭干眼角的泪痕,又回身问道:“没事。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 西楼虽然醒了,浑身酸软,不过燥热的感觉已经消退,想来春毒已解,她有气无力地说:“还好!可我这是在哪里?” “在暖玉阁,我房里。”翠玉刚要答话,却被人打断了。 西楼一惊,想起了下午晕倒之前生的事,自己原来是被李佑安救了回来。 李佑安沐浴完,换了衣衫走了进来。他吩咐翠玉撤了四个火盆,然后坐到床边的圆凳上。 翠玉看着眼前的李佑安,从坐下的一刻起,淡漠的脸上神情柔和了许多,她的心里酸涩难受,忍着眼泪将火盆一个个地搬了出去,然后关上门,离开了。 屋里,西楼躺在床上,看着眼前的蓝色男子,因为刚刚沐浴,皮肤微微泛着粉色,不似以往所见那般略显病态的苍白,西楼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他那红润的嘴唇上,想起下午池边的情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窘迫之极。她将头转到一边,嘴里低声说着:“今日之事,多谢二少爷相助。” 李佑安见西楼羞臊地神情。眼中笑意更盛。站起来俯下身子在西楼耳边轻声说道:“嗯?你说什么。听不见?” 西楼觉得耳边热气传来。脸倏地一下红了。不敢扭头。生怕再生什么尴尬事件。心里暗骂李佑安表面平静淡漠。实际上就是个妖孽!分明是故意戏耍于她。她闭上眼睛不敢看他。双颊染上红晕。李佑安瞧着她紧张地模样。睫毛如蝶翼轻颤。玩心大起。伸出手指。放上去轻轻拨弄了一下。 西楼大惊。猛地睁开双眼看向他。小嘴微张。一脸惊讶。再看李佑安。已经挺直了身体。坐回了圆凳上。轻描淡写地斜睨了西楼一眼。说道:“你地睫毛很美!”他声音很轻。在这安静地房间内。愈显飘渺。充满蛊惑地味道。一时之间。西楼竟不知如何回答。呆呆地看着李佑安。清隽地眉眼。淡雅如风。与刚才地举止轻佻。判若两人。心中暗叹。果然是妖孽啊! 想到此处。她猛地回过神来。挣扎着试图起身。却被李佑安按下去。“你这是做什么?快些躺下。” “我。我……奴婢今日得二少爷相助。十分感激。可是奴婢是下人。怎好霸着少爷地床?奴婢还是回清风阁去吧。”西楼解释道。心想再呆在这里迟早会露馅。 “莫不是我这暖玉阁比不上大哥清风阁地下人房?”李佑安听了西楼地话。下意识应了一句。虽然面上平静无波。可自己却暗暗心惊。刚才话语中地吃味。连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西楼微微皱眉,总觉得这话说得不阴不阳,不知道他想些什么,回答说:“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你且在此处休息,刚去了春毒,哪里有力气下地,我已经吩咐人给你准备点稀粥。还有……”李佑安本想问西楼会武一事,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再想想今日种种,自己何时对眼前的少女如此上心,她如今还身份不明,若是意图不轨,自己这样心软,怕是要反受其害。思及此处,李佑安的神色又凝重起来,万一如此一问打草惊蛇,就更难查处背后是否隐藏他人,还是静观其变吧。 西楼见他半天不语,想到今日中药一事,便开口问道:“二少爷,西楼想知道池边,您提及的春情,究竟是何物?” “春情,是毒仙所制秘药,一种烈性的催情春药,且此药最忌冷水相激,否则会昏迷不醒,直到虚脱而死。半天内需用热蒸之法,催汗,以汗液排出体外方可解毒。”看西楼对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春情”一无所知,再加上清澈干净的眼神,李佑安隐隐觉得自己也许多心了。 “我与别人无怨无仇,是谁如此歹毒?”西楼自言自语,思酌着今日之事,有些摸不着头绪,习惯性地伸出手来挠头。那白臂玉腕,看得李佑安心痒,赶忙扯着被角给她盖上。西楼不解,李佑安面色尴尬,解释道:“一会儿让人给你备些热水沐浴,刚解了毒,不能受凉。” 二人没有注意到,此时门外站着的人已并非丫鬟,而是大少爷李佑承,他看见佑安坐在床边整理西楼的被角,神色微变,正要叩门的手停在了空中,久久不动。 第13章 姐妹生嫌隙 “大少爷,您站在这里,怎么不进去?”翠玉捧着为西楼准备的换洗衣裳回来了,正巧碰到大少爷李佑承站在房门外,半晌不敲门进去。 李佑承收回了举在半空中的手,表情有些不自然,说道:“回头转告二弟,我明日就要回军中了,今晚就不打扰了。事情已经处理妥当,让西楼暂时住在暖玉阁,等身子好了再回清风阁。”说完,逃似地离开了。 翠玉见他神色不对,暗想,果不出所料,看来大少爷是真的喜欢西楼!哼!她竟然还和二少爷亲亲我我?她看着李佑承离去的背影,又扭头看向屋内,见李佑安正坐在床边看着西楼,她眼神狠厉了起来。 “是大哥在外面?”李佑安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站起来问道。 “回二少爷,是奴婢。沐浴用的东西已经准备妥当了。”翠玉应声,推门进来了。 “什么事?刚才好像听到大哥的声音了。” 翠玉福了福身,遂将李佑承交代的话告知二少爷。李佑安听罢,心里纳闷,大哥怎么过门而不入呢?再看看窗外,天色已晚,于是扭头向西楼告别,临走之际,还不忘吩咐翠玉好好照顾西楼,他走后伺候西楼沐浴休息。翠玉低头称是,双眉紧蹙,心中酸涩无比,谁也没有看到此时她的眼中满是恨意。再抬起头时,却平静依旧。 西楼见李佑安离去,长出一口气,终于放松下来。她看着走到床边的翠玉,说道:“姐姐,不必管我,我在歇息一阵,自己可以去洗。” 翠玉也不理会,只是自己将衣物放到一边,淡淡地说道:“你没听到二少爷专门吩咐我伺候你吗?我一个下人怎么好违背主子的意思。” 西楼听得出翠玉话中嘲讽,还有些负气,忙笑着说:“姐姐,这里又没有外人,西楼自己应付得来,你还是忙你的事去吧。我一个下人哪里要人伺候,呵呵。” 翠玉哼了一声,自顾自地扶她起来,一边披了件外衣在她身上,一边说:“说不定过几日,你也是我主子了。我怎么敢让主子亲自动手沐浴呢?”翠玉揶揄道,可没有半点开玩笑之意,说话时连正眼也不愿看一眼西楼。西楼讶异翠玉什么时候对她有了误会,隐隐带着敌意,忙来着翠玉的手,解释说:“姐姐,何出此言?西楼和二少爷清清白白,今天西楼落水时,二少爷凑巧路过,救了西楼。西楼早就说过,自己对二少爷没有存那个心思。” “那你是对大少爷有意了?”翠玉听到她说对李佑安无意。说话态度明显缓和了许多。可是疑惑未消。想要知道西楼心里到底怎么想。 “大少爷?怎么又扯到大少爷头上了?西楼虽感激大少爷带我回府。让我有个栖身之所。但西楼并无非分之想。只想安稳度日。做少爷房里地姬妾并非西楼所愿!”西楼语气坚决。她不想翠玉误会自己。她虽转世到此。可骨子里还是接受不了古代地三妻四妾。自己也断不会做他人侧室。再说她迟早都是要离开。怎么会纠缠在这些宅门争宠地事情上。 翠玉并不理解西楼地想法。虽然听了西楼地话心上大安。可是西楼放着豪门姬妾不做。如此急于撇清和二位少爷地关系。越不可理解。反而生疑。担心西楼只是敷衍于她。还是存着戒备之心。随便应了几声。伺候西楼沐浴睡下便离开了。 夜里。西楼躺在床上思酌着白天生地事情。再回想翠玉问她是否对大少爷有意。顿时了然。看来是大奶奶刘子珊下地药。只是这药也太烈了些。大奶奶莫非想要置她于死地?可是想起那日罚跪时大奶奶欲下狠手。最后却还是止住了。想来是顾念李佑承地态度。自己平日和李佑承并无逾礼之处。再说这大少爷平日里也未待自己和他人不同。这大奶奶恐怕又是吃飞醋。想来也是可怜。嫁了个不爱自己男人。还要防着他喜欢别人。唉!要说是因中秋一事。若李佑承真对自己有意。她如此也无非是想自己**。断了李佑承地心思。也不至于会下这样地虎狼之药? 胡思乱想了一番。西楼虽然猜到药是何人所下。但还是有些疑点。可事情已经过去。看这园子里没有什么响动。想来也就不了了之了。毕竟一府地大奶奶。又是名门之女。这李家自不会为了她一个小小地丫鬟。为难于她。多想也是无益。她暗问自己。经此一事。是否也该早些离开呢?想着想着。西楼又用手摩挲胸前地玉佩。可是要去哪里找父母呢? 西楼心绪烦乱睡不着。身子已舒服多了。不再软弱无力。于是穿上衣裳起身下地。不知不觉走到后院。看到温泉池边有一小亭。亭子一角亮着一盏风灯。别有一番韵味。她看着喜欢。便走了过去。进了亭子。才现里面竟然有一人背倚着柱子坐着。正是二少爷李佑安。 西楼欲扭头回去,却听见背后的李佑安说道:“既然睡不着出来了,就坐下来一起赏月吧?”西楼微微一愣,抬头看了眼天上,一弯残月,孤零零地缀在黑色天幕上,清冷孤高。她瘪瘪嘴,嗫嚅道:“这是赏月?还不如说赏夜……” 李佑安听到她偷偷低语,浅笑淡淡:“夜有何赏?太黑太冷,当你辨不清方向,看不到那黑暗后面的东西时,也许这弯残月的羸弱之光,能给你指点迷津。”他停了一下,仿佛又想到了什么,低语道:“为何自己面前黑暗里的那个人,光却怎么也照不到?”李佑承声音越来越低,西楼听着这没头没脑的话,有些糊涂,隐约闻到一股酒味,疑惑道:“你喝酒了?不是说身体常年有病,不宜饮酒么?怎么还喝……” “呵呵,你是如何得知本少爷不饮酒的?”西楼眼前一晃,李佑安已经近前,一张脸近在咫尺,风灯摇晃,昏黄的光忽明忽暗,照在李佑安的脸上,那冰冷的眼神,把西楼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却被李佑安揽在怀里。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西楼吃惊,张着嘴看着李佑安,说不出话来。 ------------------------------------------ 友情推荐: 古灵精怪的法医少女,穿越到一个扭曲的时空,与凶斗,与罪斗,与众家美男并肩战斗,其乐无穷! 作品:《哥特少女小法医》 作者:竹酒幽悠 书号:1172798 第14章 密谋夜惊魂 西楼被搂在李佑安的怀里,看着他的脸近在咫尺,冷峻的眼神,如暗夜之神般俯瞰苍生,威压气势让西楼不由地紧张起来。她的心里更加迷惑了,宁静淡雅犹如谪仙的他,风流轻佻出言相戏的他,孤傲淡漠冷酷如斯的他,到底哪个是他,抑或都不是他? “说!”李佑安嘴里吐出酒气,喷在西楼脸上,那不容置疑的口吻让她胆寒,他也有如此凌厉的一面。她突然觉得自己每次在他面前无所适从,皆是因为他的变幻莫测,可却不自觉地又被他吸引,所以才会处处受制,手足无措。 “那个,是听园子里做下人的姐妹们私下议论的,再说中秋宴的时候,也未见你饮酒,所以……”西楼压低声音,唯唯诺诺地回答道。 李佑安一听,突然弯起嘴角,调笑道:“原来西楼姑娘如此关心在下,连我宴上没饮酒都知道,在下真是受宠若惊啊!”说着,脸又贴近了几分,眼看两个人的嘴唇就要挨在一起,西楼一惊,脸也烫,猛地推开了他,后退了几步,大声道:“你胡说!谁关心你了!” 李佑安右手里拎着个酒壶,大拇指压住壶盖,反手一勾,顺势举起,酒水沿着壶口留进嘴里,喝了一大口,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放荡不羁,如同水墨画中的写意人物般自然洒脱。 “呵呵,我哪里胡说?原来还叫‘二少爷’,自称‘奴婢’,刚刚你可是一个‘少爷’也没叫,一个‘奴婢’也没有讲啊。不把自己当奴婢,不把少爷我当主子,不是主动亲近本少爷,是什么?”昏黄的光晕下,李佑安头束起,些许凌乱的丝垂了下来,领口敞开,眼睛半闭着,一脸坏笑地斜睨着西楼。 潇洒随意的装束,还有那张带着丝丝坏笑的俊脸,让眼前的男子瞬时间散出别样的神采,西楼看得有些出神,反驳的话语卡在喉咙里,怎么吐不出来,只是低头嘟囔着:“我不和醉鬼计较!”她虽然嘴上念叨着,可心里暗叹,这人怎会如此善变,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他? 李佑安见她气势一泄,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打量着自己,疑惑迷惘,甚至有一丝惊艳划过。灯光照过,纯净的眸子,微翘的鼻子,红润的小嘴,憨然之态惹人怜爱,他轻笑出声,然后走到西楼身边,食指在她额前一弹,“哎哟”西楼叫唤着,用手抚着额头,瞪了李佑安一眼。 “本少爷再好看,也不必如此痴迷吧?时辰不早了,你身子还虚,早些回房休息吧。这几日哪里也不准去,就在暖玉阁呆着,身子养好了,再回去。”李佑安不等西楼回应,便拎着酒壶,扬长而去,只留下西楼站在亭子里,看着他的背影低声骂道:“真是见鬼!今天到哪里怎么都能遇见他!平白被这瘟神欺负!”折腾了一番,西楼困意上来了,打着哈欠回房休息去了。 不远处的小阁楼上,半掩的窗户里,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亭子里的动静,直到二人离去,那目光里还交织着嫉妒、怨怒、愤恨…… 翌日,水芸池。 翠玉看着一池碧波。独自落泪。为何遇到是她。而不是自己?想到二少爷对“无心”于他之人如此上心。她地神情越黯然。 “翠玉姐姐。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呆啊?想什么呢?也不怕回去晚了。这煲里地东西凉了。若是你们家二少爷吃了生病。到时你可要心疼了!”翠玉一回头。棣棠居地吟荷用手掩着嘴。正站在她身后轻笑。她听到二少爷三个字。神色一变。眼睛泛红。刚才停下地泪水又涌了上来。 吟荷见她这般神情。忙收了笑容。上前问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哭什么?莫不是哪个不长眼地欺负你了?”翠玉摇摇头。不说话。只是低声抽泣。 “难道二少爷欺负你了?”吟荷疑惑地问道。 “要是地话。就好了!”翠玉地声音低不可闻。吟荷听不清楚。又问:“姐姐。你说什么?” “没什么!二少爷现在哪里会记得我这么个下人。他心里就惦记着月西楼。”她用手帕拭干眼泪。端起汤煲。冲着吟荷笑笑。“自我到了暖玉阁。吟荷你就没怎么来过。有空多到我那里坐坐啊!我回去了!”说完。便向暖玉阁去了。 吟荷站在水芸池边,若有所思,自言自语道:“月西楼?又是你?” 入夜,李园梅林深处。 “尊使,据属下所见,李家的两位少爷待此女皆不同一般,是不是可以再利用她,来破坏李、刘两家的关系?”暗夜里,看不清面目,从身形穿着上看,是个身着丫鬟衣裳的女子。 “哦?看来还是我小瞧了她,没想到她还真有几分狐媚功夫。昨日春情一事,虽是你临时起意,可你却算漏了李佑安是医庐圣手的弟子,毕竟春情不是一般人能弄得到的,我猜他已经生疑了。这次行事切记要小心!让镇边侯和定远将军反目并非易事,再者,主上吩咐的那件事,还没有头绪,这次一定要算无遗策,勿再操切行事。”另一个女声响起,只是那声音好似隔着东西出的,辨不清原音如何。 “是,属下明白,春情一事,属下也是想一箭双雕,一则挑拨李、刘两家,还有就是为了尊使,借机除了她二人,那样尊使就可以和……” “闭嘴!春情一事,本使没有怪责于你,你还扯到我身上来了,我的事情是你可以操心的吗?哼,你是从何得知本使的想法?莫不是想背地里告知主上,借此污蔑于我,取而代之吗?”自称尊使的女子已经恼怒,话语间流露出狠绝之意。 那名女子立即单膝跪地,低着头,颤巍巍地回答道:“属下不敢,属下不该胡乱揣测尊使的心思,这次属下定然不会失手,望尊使再给属下一次机会!” “你起来吧!若是此次事败,你该知晓结果。你且回去吧,时间长了,会让人疑心!”说着,扔了个小药瓶给她,“拿去,小心行事!”跪在地上的女子接过药瓶,转身像棣棠居方向去了。 风过霁云散,一弯下弦月悬在夜空中,月光洒在梅林里,树后走出的一女子,那张脸惨白惨白的,夜色中更加恐怖,仔细一看,竟是一张银色的面具。 她抬头看着天空,呢喃道:“明月知我心,而你却不知!”随即她冷哼一声,“小小一个堂主,还想利用此事要挟于我,也不掂掂自己的分量!若是主上知道,我必然得离开,那么……呵呵!你既然敢说破,就休怪我无情!”诡异面具下出的声音听起来冰寒彻骨,杀意尽现。 第15章 梦魇缠己身 西楼搬到了暖玉阁西厢,又在床上躺了两天,身子爽利了许多,期间,朝晖来看过她一次,向她赔不是。虽然见面时有些尴尬,但是西楼还是欣然接受。朝晖说等她回了清风阁,自己会随大少爷去军中,说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西楼笑着鼓励他几句,朝晖应下了,叹了口气,便匆匆离开了。 西楼看出了他愧疚的心思,想要补偿,可她不喜欢朝晖,知道他的心思又如何,毕竟自己受了前世的思想影响,不是那种见一面拉个手就要嫁人的女子,她也只能尽量回避那个话题。朝晖一走,西楼也松了口气,见朝晖都不用将养,便向李佑安道谢,说要回去。谁知李佑安却不让她离开,说春情对女子要比男子伤害更大,她身体还需要调理。西楼几番央求无果,只得乖乖呆在暖玉阁休息。 自从那夜赏月之事后,李佑安好像开始忙碌了,再也不单独去看她,偶尔在院子里碰到,也是表情淡淡的,有时候西楼觉得他看自己好像陌生人一样,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但对他还是心存怯意,如今这样也省得自己应付他,自己的秘密也就不会轻易泄露。这几日李佑安吩咐不让她自己动手,凡事都有人伺候,除了要饮那些难喝的药以外,好吃好喝,她过得舒心,也就暂且不提回清风阁一事。 一切好似已经风平浪静。 清晨,阳光照进房间,西楼揉着惺忪睡眼,醒了过来,就见翠玉掀开了帐子,看着她,神情有些恍惚,翠玉将手里的帐子挂起时,手上一滑,又落了回来,如此反复了两次。 “翠玉姐姐,你今天怎么了?我说过了你不用照顾我,你怎么又来了?”西楼皱皱眉,她看得出翠玉今天有些不一样,这几日虽然不似以前那么亲切,说话总是不咸不淡的,可也不像今日这般心事重重。 “姐姐,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没有。你今日感觉如何?”翠玉问着,扶起西楼,站在旁边看着她,手抓着衣襟下摆揉搓,好像有些紧张。 “嗯,没事啊,很好!昨个夜里睡得真好,一觉自然醒。”西楼下床趿上鞋子,要去盆架边洗漱。翠玉见她起来,忙过去扶她,生怕她摔倒一样。西楼心里犯疑,问道:“姐姐,西楼已经没事了,你何须如此小心?”翠玉吱吱唔唔,半天才说了句:“二少爷也没说你完全康复了,还是小心点好。”她的神色有些慌乱,眼光乱飘,就是不看西楼。 “姐姐,到底怎么了?今日你有些奇怪啊?”西楼没有在意,边撩起盆里的水扑在脸上,边问道。 “啊!没事,我也是担心你,呵呵。你先洗漱,我去给你端早饭。”翠玉将布巾递到西楼的手里,匆匆忙忙的出门去了。 “不必那么麻烦。我和你一起去吃就好了。”西楼说着。一抬头。人却已经不在了。她很诧异。翠玉说话含糊其辞。明明有话要说。怎么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她坐在铜镜前。思索了半天。也没理出头绪。不愿再费神。穿戴整齐。等着翠玉端来早膳。西楼叫她一起用饭。她推说用过了。自己出去忙别地活计了。等西楼用过不一会儿。她就过来收拾。一句话也不说。西楼心里纳闷。刚要再问。她却又匆匆离去。 西楼只道是她有心事。不便言明。也就不再追问。坐在窗下。拿了从二少爷那里借来地书册翻看。在清风阁时。她就翻看了昭明历史、人物志等等。到了李佑安这里。一次偶然她看到书架上有风情杂记。便借来看看。她想多了解一些昭明地风土人情。也好为日后离开早做准备。 屋子中间地圆桌上。芙蓉石双耳三足香炉里燃着安息香。淡雅芬芳。味微带辛。 西楼闻着觉得很舒服。看了半个时辰。她觉得有些困倦。明明刚刚睡醒。怎么又犯困了?她将书平摊在桌上。右手托腮。左手轻翻书页。一页一页。白字黑字在她地眼中渐渐模糊。她手一松。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朦胧间。她好像看见自己还是个婴孩。一个面目模糊地男人。将自己抱起。看了半晌。然后伸出大手盖在她地脸上。漆黑一片。一切好像真实一般。西楼听到自己心剧烈跳动。压迫感越来越清晰。她感到喘不过气了。耳边仿佛听到一个女人在嘶吼:“放开她!求你放了她!”西楼地呼吸越来越困难。不出声音。手扑腾着。这种真实感让西楼心惊。她是不是又要死了?为何这个梦境如此真实?那个男人是谁?那喊叫地女人又是谁? 西楼用功相抗。心怦怦直跳。猛地收缩。像要被人捏碎了一般。随即而来地窒息感。让她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堕入黄泉。忽然身子一轻。那沉重地窒息感消失了。随即落入满是药香地怀抱。西楼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接着便失去意识。昏过去了。 “西楼,西楼……” 西楼在寂寞阴冷的甬道上行走,可总是找不到那声音的来源,她以为自己走在黄泉路上,无边黑暗袭来,她害怕,这种感觉是她从来没有过的,好似灵魂被囚禁于深渊,无路可逃,那种无助让她心灰意懒,难道真要就此放弃?这一生她还没有见识过昭明的天地,没有找到双亲,难道就这么结束了?西楼不甘心,她依旧在这茫茫黑暗里摸索着。 “西楼,月西楼,你醒醒!你给我醒过来,再不醒来,我也救不了你!” “西楼,西楼…….”西楼听到有人一直在唤她,那声音如此熟悉,好像那个妖孽二少的声音,他不是好几天没有来过了吗?怎么又阴魂不散,跑来戏弄她?西楼扑腾着手,想要赶走那烦人的声音。 李佑安坐在床边,呼唤着昏迷的西楼,看她挥舞着双手,有些担心,他紧紧抓住西楼的手,就听到她嘴里不住地喊着:“妖孽二少,别耍我,走开走开!” 第16章 探问情似真 李佑安一听,眉头皱起,嘴角抽搐,叹了口气,喃喃自语:“平日看你乖巧,原来心里这么看我,嘴还真刁!” 西楼幽幽转醒,一睁眼,就看到李佑安坐在自己旁边。她眼睛扫过自己的手,却现自己的手正握在李佑安的手里,脸一下子红了,一把甩开他的手,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李佑安调笑道:“还能做什么,你拉着我的手不放,我就只能让你拉着了。” “不可能,刚才我好像梦魇了!怎么可能拉你的手?”西楼别过头去不去看他,嘴里嘟囔着。 李佑安摇摇头,正色道:“你不是梦魇,你是中毒了。” “中毒?怎么又中毒?上次是春毒,这次又是什么?是不是没得救了?”西楼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自己怎么会平白无故地连中两次毒?她实在想不通,若是刘子珊要害她,直接想办法赶她出去就是,何必要下这样的毒手?现在她着实有些后悔,为何当初不认真看看师傅的毒书药典?如今也不会屡次遭人算计。 梦中的感觉太真实,西楼觉得这次所中之毒非同一般,死亡感如此强烈。这种折磨人致死的药物最是狠辣。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心里已经了然,也许死亡对她来说,并不可怕,只是如此结束一世生命,白白过了这些年岁,却连自己身世如何都不自知,甚至还没有出去见见昭明的天地,不免有些伤怀。 西楼正在暗自神伤之时,李佑安却开口了,“‘梦断’确实难解,不过好在你遇到我,不然再过几日在你无所觉市就会毒毙命了。但是,现在我更想知道的是,你为何隐瞒自己会武功一事?” 西楼一惊,抬起头看着他,李佑安背光站着,薄光洒下,光晕勾勒了着他修长的身形,暗影里他敛了笑容,微低着头,静静注视着西楼,黑灰色的双瞳里如夜色中静谧的深海,西楼觉得下一刻她就要掉进去,看似平静背后实则波涛暗涌。 西楼懵了,一时适应不了他脸色突变,不知该如何解释,他眼中不容反驳的霸道让她紧张,难道真的要向眼前的人合盘托出吗?若是说了真话,他会相信吗?她低下头去,暗自思量,这几日李佑安将她留下,却始终不提自己会武一事,顿时明白过来,李佑安是在试探,看自己到底有什么目的?若是真有,那这次就是接近他的好时机。 西楼清楚了李佑安的用心,想到自己被人怀疑心里不舒服,但思及李佑安隐瞒病情、武功,自然是有什么秘密怕被别人现,现在如此小心行事,这也是人之常情。那么他平日里的调笑,待自己与别人不同也是装出来的吗?想到这里,西楼隐隐有些难过,她掩饰好自己的情绪,抬起头,一脸淡然,说道:“西楼是会武功,可是西楼并没有恶意,来到李家做丫鬟纯属偶然,绝对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二少爷这几日将西楼留下,是不是想查出西楼的身份和目的?” 李佑安一愣。随即恢复了正常。他没想到西楼如此快就想到了自己地目地。看来还是小瞧了她。她确实是个心思灵巧之人。听着西楼隐有怒气地言语。李佑安解释道:“西楼姑娘。许是在下多疑了。只是姑娘隐瞒身世一事。换做是谁。恐怕也都会如在下一般做为吧。” “西楼性格向来不喜张扬外露。隐藏武功。只是觉得并无必要告诉他人。西楼只想在李府平安度日。攒够盘缠自会离开。若是因为会武一事。引得二少爷相疑。西楼自会马上收拾东西离开这里。”西楼觉得既然已经被现。就没有必要再留下来。惹人怀疑。还是自行离开比较妥当。 李佑安听她话语恳切。望着他。眼光没有躲闪。明亮地大眼睛里清澈见底。虽有感伤。却没有一丝犹疑。他觉得这样地眼睛很美。美在至纯。美在坚定。听她这么一说。不知为何。心上一滞。有些着慌。“西楼。毒还未解。你如何走。难道自己去送死?为何要凑够盘缠?你本来要去哪里?” 反正武功一事已经泄露。西楼也不想再隐瞒:“西楼自幼被人遗弃。是师傅抚养我**。一直和师傅隐居深谷。月前。师傅突然将我送出谷。只是留言自己也要离开。所以让我出来寻找亲人。碰巧遇到大少爷。所以跟着他回来。寻了个差事。想攒够了盘缠就离开去找父母地。可是没想到。会…….”西楼想到寻找父母线索渺茫。自己又深重奇毒。心中伤感。声音也越来越低。可她心里却对自己说。不能轻易放弃。她既然来这世上走一遭。就不能一直这么懵懵懂懂地过日子。所以她迟早都会离开李园。 西楼地眼睛蕴满泪水。强忍着不让落下。李佑承看在眼里。那颗被寒冰包裹地心好似出现了裂缝。要破冰而出。他地手慢慢抬起。纤细地手指抚上她地眼睛。温柔地触碰着。西楼地眼泪再也忍不住了。顺着眼角流了出来。李佑安用指腹轻轻拂去她眼角滚烫地泪珠。说道:“别哭。我相信你!有我在。你不会有事地。” 西楼呆呆地看着他。那轻声细语里满是柔情。她觉得自己地心跳加。竟然有淡淡地喜悦涌了上来。是无助之时。得他人安慰地释怀。还是因为他态度转变。难道她有些喜欢上他了?她惊觉自己竟然会想到“喜欢”这个字眼。什么时候自己对这个“妖孽”般地男人动心了?西楼迷惑了。她还是认为是自己地伤感情绪在作祟。那不是喜欢。不是…… 她不敢再看李佑安,低下头,微微将头侧到一边,躲开他的触碰。 李佑安的手还保持着拭泪的姿势,停在那里,半晌才收回,那种失落感让他有些不舒服。自己的情绪什么时候开始受她的感染,刚才看到她伤心,自己竟也会觉得心疼。这样不行,他还没有找到那个人,若是心有了牵绊,还会如从前那样行事果决吗?他暗暗告诫自己,以后不可如此感情用事! 第17章 暂别寻药引 西楼为了避免尴尬,还是躲开了李佑安,忽然间想起了他说放心,那这毒可解。解完之后,她该离去吗?想到离开,她却又有些怅然若失,淡淡愁绪爬上眉梢,她要抛开那些渺茫的情丝,再说自己萌生的“喜欢”也许只是种错觉,即使真的喜欢又如何,他一侯府公子,和自己是没有结果的,何况她不想陷入这府宅争斗的深潭里,有朝一日无辜丢了性命。 西楼站起身走到一边,冲着李佑安行了一礼,说道:“那西楼谢过二少爷救命之恩。西楼想知道此毒如何解法?” 李佑安看着西楼,经历了一场噩梦,虚脱的身子更显单薄,站在那里,身形不稳,如弱柳扶风。她苍白的脸上,额上渗出细密的小汗珠,紧咬着没有血色的嘴唇,刚才那一瞬的无助,如今已隐去,她硬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阳光透进窗户照进来,淡金色的光洒在她的脸上,她静静凝视着他,睫毛阴翳下双翦,秋波潋滟,投射出的淡定从容,让他心动。 李佑安咳嗽了两声,掩饰了自己心中的萌动,想了想,对西楼说道:“梦断之毒,需用还魂草,此草只有灵山医庐才有,外人不能进入,所以我需要亲自回去一趟。至于下毒之人,还是等我回来了再说。你这毒十日内不会复,我必在此期间赶回,你且好好呆在这里,会有人暗中保护你,但你自己也须小心。” “暗中保护?我自己会武功,何须暗中保护?”西楼不解道。 “呵呵,梦断非同一般,同春情一样,乃是毒仙所制,一般人,不,恐怕连江湖上的很多成名人物也未必能寻得到,而毒仙十多年前就已经失踪了,这药突然现世,背后隐藏了什么人,有什么阴谋,到现在还无从知晓。你说是不是应该加倍小心呢?”李佑安说道此处,神色凝重,若有所思。 西楼还以为是什么比较难解的毒药,没想到里面还有着诸多缘由,而且这毒药还非同小可,她开始猜想是刘子珊下毒,可刘子珊这样一个千金小姐,犯不着用这么厉害的东西对付自己,更何况如李佑安所讲,梦断如此难寻,她又是从何得来?西楼觉得疑惑,开口问道:“西楼初听时还怀疑是…….”她话没说完,即刻反应过来,这几日,在李佑安处,自己连所谓的“尊卑礼仪”都已忘却,刘子珊乃是李佑安的大嫂,毕竟是一家人,自己一个小丫鬟妄自揣测,实在不妥,于是又将话咽了回去。 李佑安乍一听,便知西楼所担心的是什么,说道:“我知你是怀疑我大嫂,其实最初我也如你所想,只是查出这药是‘梦断’后,又觉此药并非她之力所能取得。” 西楼见他直言不讳,丝毫没有袒护刘子珊之意,心上大安,也暗暗称赞他处事公道,遂将心中疑惑合盘托出:“其实上次的‘春情’,这次的‘梦断’,奴婢确实也怀疑过与大奶奶有关,可听了二少爷所说这两种药的来历,西楼觉得自己还是想得太简单,虽然并不明白大奶奶为何视奴婢为眼中钉,可是奴婢认为大奶奶要对付西楼,可以使的手段有很多,断不会用这些奇药,所以奴婢怀疑是有人暗中偷换了药物。” 李佑安听了西楼所讲,黑灰色的眸子瞬时一亮,笑意中多了几分赞赏,不自觉地看向西楼的瞬光异常柔和。对着她一脸认真的表情,他微笑道:“也许你猜的对,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现在那人藏在暗处针对你,或者是针对整个李家也说不定,防不胜防啊!所以我走了这几日,你自己小心为上!” “奴婢省地。”西楼点点头。却因体力不支。站立不住。李佑安忙过去扶她坐下。可是惊觉自己激动了。李佑安地一双手便停在半路。终于没有去扶她。默默地收了回来。 西楼轻轻地坐了下来。手扶着床边地围栏。有些气喘。 “这才几日不见。怎么说了没一会。就生分起来。一口一个‘奴婢’。以后你在我面前不用如此称呼了。不必叫我‘二少爷’。没人地时候叫我‘佑安’就好。我即刻动身。你好生歇息吧。自己多加小心。今日若不是我路过。看到你趴在桌上。有些异样。只怕……我不在时。不可再像我初见你时。那么莽撞了。”李佑安絮絮叨叨地嘱咐了半天。却始终不敢告诉她。其实这几日他都是站在她看不见地地方注视着她。虽然是因为怀疑疏远。可他还是会不自觉地关注她。每次她对他说话时。眼底总是纯净自然。看着她看书时地模样。娴静淡雅。如同空谷幽兰。不染尘埃。他早已相信了她。 西楼听他这么一说。一抹红晕爬上了她苍白地脸颊。欲语还休。最后还是忍不住好奇道:“你知道那夜偷听地人是我了?那么。那夜你真地和那个冉墨……”西楼言毕。低着头不敢看他。 “你还记得冉墨?咳咳。不是你想地那样。他可不是我地娈……还不是因为你突然出现。我才……你还是快些躺下吧!你记得暗中保护你地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现身地!那么。我走了!”李佑安听出西楼话里地意思。甚为尴尬。神情窘迫。解释道。完全不似往日地冷傲。说完。他看也不敢看西楼一眼。转身向门外走去。 “你。路上小心!”西楼不知该说什么感谢地话才好。看着他离去地背影。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李佑安一顿,回头看了西楼一眼,看着她因为无力靠在床边,娇美羞怯地看着她的模样,他微微一愣,回身作揖,调笑道:“嗯!佳人相候,安自当平安归来!”不等西楼说话,头也不回地出门去了。 西楼一句问候,却换来李佑安的调笑,不免羞恼,自言自语道:“怎么又被他调戏了!” 看着李佑安离开,西楼开始寻思,到底是谁暗中下的药呢?回忆着呆在暖玉阁这几日了见过的人,突然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脑海里,真的会是她吗? 第18章 试探心暗伤 李佑安走时,留下了镇压毒性的药丸,还吩咐了暖玉阁的下人们好好伺候西楼。不知道是不是“梦断”的作用,还是因中毒时被李佑安施针封了**道,武功受制,西楼一整天精神不好,病恹恹的。 翌日,入夜,西楼对着镜中憔悴的自己,暗自感概,转世投胎,她一心只想追求平凡安逸,想着凭着前世所汲取的知识,在这个异世的古代总是能过下去的。也许她真将自己看得太高,也许她还是将这世间想得太简单,随遇而安在理,可是若想“安”,则要看破世情,看透人心。前世病弱,被呵护着长大,何曾真真见识过人心险恶,现在吃亏之后,幡然醒悟,原来有些事情真的不能用眼睛去看,还需用心去看。想到可能害她的那些人,西楼更怀念与美大叔结庐深谷的隐士生活,平淡安逸,等找到父母,不知道还能不能过那样的日子。 她寻思着,当初,美大叔一直说自己的毒书是宝典,说不定他还真是个用毒高手,也怪自己兴趣缺缺,没想到那些东西也会有派上用处的一天。后悔已是无用,哎!若是能逃过一劫,一定要向李佑安请教用毒之术,也好学了以后傍身。 夜色渐深,烛花噼啪爆响,西楼坐在镜前,猛然回过神来,才现翠玉已经悄无声息地在自己身后,忙活着给她铺床熏香。西楼暗叹,最近连感觉都迟钝了,除了不再做恶梦外,镇毒的药丸好像没有什么作用。 她透过镜子静静地看着翠玉,打开芙蓉石炉盖,加了香脂,又取出个青花小瓷瓶,拔了塞子,滴了几滴液体在香炉里,轻轻地合上炉盖。 西楼看着翠玉做完一切,淡淡一笑,手轻轻抬起,拔去了头上的木簪,如瀑长倾泻而下,她手肘弯起撑在梳妆台面上,双手托着腮,眼睛看着镜子,不紧不慢地说道:“翠玉姐姐,不必如此费心了。西楼也不是什么闺阁小姐,还要你伺候铺床熏香。” 听到西楼开口,翠玉手上停了一下,塞上瓶塞,拿着瓶子走了过来,“前几日,我看你整日里心绪不宁,二少爷专门让我讨了点落宁安息香给你点上。”说着,翠玉又滴了两滴在手心,两手相合,揉开,纤细的手指穿过乌,掌心抚上西楼的头顶,十指在她慢慢地按压了几下,然后拿起桃木梳子,一手撩起西楼的黑,一手慢慢为她梳理。 西楼不动,任她摆布,默默地看着镜子里的翠玉,阖上眼睛,任木梳轻柔穿过丝,丝撩动,散出幽香,她吸了吸鼻子,开口问道:“这是什么香气,很好闻,呵呵。” 翠玉拿着梳子的手停了下来,脸色微变,看了看镜子里的西楼,还是闭着眼睛,才恢复了正常。“嗯?有香气么?我怎么没有闻到,许是刚才加香脂的时候粘在手上的。” “原来是安息香的味道啊。我还以为是这个小瓷瓶里精油的味道呢。”西楼睁开眼睛,瞄了眼梳妆台上的瓷瓶,伸出手拿了起来,翻看着,正欲打开,却被翠玉一把夺了过来,“没,没有味道,这就是落宁油,又叫安神油,无色无味,我加在安息香里和抹在你头上,是为了让你夜里睡得安稳些。” 翠玉目光躲闪,抓着瓶子的手紧了紧,西楼轻笑道:“翠玉姐姐,何须如此紧张?”说着,转过身子,笑眯眯地看着翠玉,要拉她的手。翠玉一惊,手里的木梳和瓷瓶都掉了下来。 瓶子和梳子落地地一霎那。西楼一弯腰。伸手将其接住。动作十分敏捷。她随手将梳子放在了桌上。拔了瓶塞。用手在瓶口轻轻扇了几下。“恩。确实没有香味。那特殊地香气是不是和安息香脂混在一起。受热后才出地吧?”西楼将瓶子递给了翠玉。大眼睛好奇地看着翠玉。如同现了什么好玩地新事物。期盼着快些得到解释。 翠玉看着自己映在西楼纯洁无暇地双眼里。额头和鼻尖不由地冒出冷汗。脸上一瞬闪过惊讶惶恐。她忙拿出手帕轻轻拭干鼻尖地汗珠。掩饰过去。这小小地变化却被西楼看在眼里。 “也。也许吧!你早些安置吧。我走了!”说完。翠玉攥着瓶子。慌慌张张地出门去了。 “好!”看着她离去。一阵悲伤难过涌上心头。西楼站起身走到圆桌前。用水浇灭了香炉。嘴角浮出苦涩地笑容。喃喃自语:“为何是你?是为了李佑安吗?” 翠玉离开西厢后。惴惴不安。她在自己房门口徘徊了半天。没有进去。径直出了院门。往棣棠居去了。 翠玉一路抄近道。摸到了棣棠居。看四下无人。才去敲门。一个婆子出来。她说是找吟荷。 因上次春情一事,吟霜挨了打,还卧床休息,吟荷一跃成为了刘子珊身边的第一大丫鬟,说话做事也不似原来缩手缩脚,俨然一副棣棠居主事的样子,所以这院子里的下人们见风使舵,也开始巴结。看门的婆子本来见她大半夜的寻来,不予理睬,但一听是寻吟荷有急事,便不敢怠慢。忙应下进院子去寻。 不一会,翠玉见吟荷出来了,忙上前说道:“吟荷,我来是为了上次那件事情,…….” 吟荷一听,忙打断她:“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进来再说!” 翠玉跟着吟荷进了棣棠居,绕过影壁,穿过回廊,进了后院,吟荷才把她拉到假山后面,低声询问:“翠玉姐,出了什么事了?这大半夜的跑来,也不怕被人瞧见。” 翠玉心慌,哪里还顾得上寻思合适不合适,说道:“昨儿二少爷突然离开,今天夜里,西楼也有些古怪,好像现什么似的?我总觉得心慌,哪里顾得上细想啊,过来寻大奶奶商量个对策。” 吟荷听罢,皱皱眉,问道:“二少爷突然离开了?你怎么不早些过来告诉大奶奶?他走之前是不是见过西楼?” 翠玉点点头,“本来这几日二少爷都没去看过那丫头,可是昨个突然跑去了西厢,当时我不在场,去了翠翘她们那里。回来的时候,还是回来听别人说二少爷去过,然后就留话说他有事出去几日,让我们好好照顾西楼。”一提到西楼的名字,翠玉声音里恨意尽显。 第19章 相商移祸计 吟荷低头沉思不语,半晌抬头对翠玉说道:“你也不小心些,现在恐怕二少爷已经怀疑了,还是快些告诉大奶奶,再做计较。” 翠玉越想越害怕,“二少爷怀疑?那不是彻底完了,他会厌恶我,会恨我的,怎么办?怎么办?我不想那样,不想,还不如像原来一直远远地看着好,都是听了你的话,我才……”翠玉一把抓住吟荷的胳膊猛晃,像受了刺激一般,神情近乎癫狂,眼神涣散。 “翠玉姐姐,你着急什么?现在二少爷也没有说什么啊,何况他也不在府里,你不可自乱阵脚,若是这几日能成事,二少爷回来时,那丫头早就不在了,你也无须担心,有大奶奶在,谁也不会查到你身上的。”吟荷安抚翠玉,等她安静下来,才引她去见刘子珊。 吟荷进屋时,刘子珊已经躺下了,听到翠玉找来了,心里咯噔一下,忙坐了起来,衣服都没穿好,就到了外间。 翠玉站在那里,局促不安,半晌才开口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刘子珊。 刘子珊一听,气上心头,“交待好的事情,都能办砸了?” 翠玉听刘子珊将事情全部推到自己一人身上,心上不舒服,说道:“当初,奴婢也是不愿意,是大奶奶许了有什么事情您担着,现在您怎么能怪责奴婢?” “你,不是你自己心里惦记着二爷,怎么可能答应我?哼,现在是你自己出了纰漏,说过了药分量连下几日,以免被人察觉,你自己也不看紧点。如今被人怀疑,才跑过来,二爷走的时候你怎么不过来?” 翠玉一时哑然,吟荷忙说道:“小姐,您稍安勿躁,现在二少爷他们即使起了疑心,也没有证据,我们可不能自乱阵脚。”她见刘子珊气恼,端了杯茶,递了过去,“小姐,喝口茶,顺顺气!” 刘子珊端着茶盏,眉头紧锁,担心李佑安告诉佑承此事,不免慌乱,一时没了主意。 “吟荷,吟霜现在也指望不上了,你也是跟我陪嫁过来的,知道我的心思,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进则退,你说说,现在如何是好?” 吟荷不慌不忙。寻了件衣服。给刘子珊披上。然后才开口说:“原来是担心两位少爷。不敢贸然把西楼弄出府去。现在不能再使原来地迷幻药。让她自己疯癫。依奴婢之见。一不做二不休。若是现在放弃。咱们没有后路可退。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将她迷晕了。让人弄出去。再找个地方卖了。”吟荷说出了自己地想法。平静地口吻。好像讲件平常事儿。完全没有害人地意思。却让人胆寒。 刘子珊听罢。想了片刻。点点头。说道:“好!就这么办。上次托人弄来地药还搁在柜子里。你去将那个红色地瓶子取来。”刘子珊从枕头下取了钥匙递给吟荷。吟荷接过来。去了里屋找药。 趁着吟荷取药地当口。刘子珊又吩咐翠玉:“这次。你知道该怎么做了。不用我再多交待。万不可再出纰漏。若是这次成事了。以后我自会帮你完成心愿。” 翠玉一听这话。甚为惊讶:“大奶奶此话当真?” 刘子珊拢了拢身上地衣衫。笑着回答说:“呵呵。你心里一直想地不就是二弟么?这件事办妥了。我自会帮你!” 提到李佑安。翠玉眼瞬间一亮。心怦怦跳。喜上眉梢。说道:“那翠玉就多谢大奶奶成全!这次一定办得妥妥当当。明日我就借机下药。夜里就可以派人将西楼送走。” 吟荷取药出来,将红色瓷瓶递到翠玉手里,翠玉行了礼,匆匆离去。 吟荷送她出门去了,又回到刘子珊屋里。看到刘子珊正一人愁眉深锁,思索着什么,便问道:“大奶奶,莫非还在担心让翠玉办的事情?” “嗯,总觉得有些不妥,即使送走了西楼,也难保佑承和二叔不起疑心,万一追查下来,这翠玉如何封口才是个问题?瞧她那样子,不是个嘴牢的!若万一事败的话,这丫头肯定会扯出咱们。”刘子珊闷闷不乐,低头正寻思着如何善后。 吟荷嘴角划过一丝冷笑,“既然大奶奶担心这个,索性将她也送出去,然后将所有事情推到一个失踪的人身上,岂不是更好?” 刘子珊抬起头,愣住了,忽然掩面笑了起来:“哈哈,好计策,原来怎么没有现你这个智多星。那这件事儿,就交给你了。” 吟荷笑着上前行礼,“是,奴婢谢大奶奶夸奖!” 刘子珊摆摆手,说道:“罢了,我也乏了,你也不必伺候了,早些回屋歇着,明儿还有大事要办!”说完,刘子珊回屋安寝。吟荷随即敛了笑容,冷哼一声,出门去了。 第二天傍晚,西楼正坐在窗边看书,就听见翠玉端着饭食走了进来。 她回过头看了一眼,正巧翠玉也正向她这边张望,目光相对,翠玉则很快避开,说道:“西楼,过来用饭了!” 西楼站起身,走了过来,瞄了眼桌上的饭菜,开口问道:“今天菜色不错啊,翠玉姐姐来得也比平日里早,就坐下来和我一起同吃吧?” “不,不了,你身子不好,多补补!我一会儿过来收拾碗筷。”翠玉的声音有些轻颤,透出的丝丝慌乱西楼还听得明白,她心里一阵酸涩,见事情败露,要下狠手了吗?自己被师傅扔出来的时候,还想着不用武功在这个世界生存,以武防身的日子总不过太多,所以才会放松警惕,没想到进了大宅竟遭人暗害。如今曾经亲密的姐妹,为情生妒,竟然甘于受人利用,来害自己,情何以堪!她亦不会再同以往心思简单,这次她已仁至义尽。 西楼冷笑,看着正欲出门的翠玉,叫道:“姐姐且慢!你是否该告诉西楼今日的饭菜里,下了什么料吗?” 此言一出,翠玉停下来了,背对着西楼,不敢转过身来。 西楼叹了口气,继续说:“昨夜我已提醒过你一次,也算仁至义尽,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害我!难道就是因为二少爷吗?” 第20章 事败香魂殒 “哈哈哈,我害你?”翠玉低着头,双臂垂下,背肩颤抖,缓缓地转过身来,泪流满面,哭笑着,满目哀怨,笑容悲凉。她看着西楼,恶狠狠地说道:“是!是我害你!怎样?谁让你勾引二少爷?” 西楼看着她幽怨的神情,有些心痛,她是爱李佑安,可这种扭曲了的感情,真的会被接受么?可悲可叹!可一想到她暗害自己,那一点怜悯之情也消失不见。 她望着翠玉,摇摇头,说道:“我并没有勾引二少爷,事有凑巧,若是你对我和二少爷有所误会,我也无从解释。可是你也不能因为自己的揣测,就对我心存不满,甚至暗害于我,枉我将你视若姐妹!” 翠玉听到“姐妹”二字,神情一变,目光中恨意十足,她右手指着西楼,大声质问,“姐妹?你还有脸说姐妹?为何认识二少爷的事情你不告诉我?你敢说落水那次,你是第一次遇到二少爷的?你明明知道我心里有他,为何还要走入他的生活?为何不疏远他?你不是说不愿做什么贴身丫鬟么?”问到最后,她已泣不成声,泪水秫秫下落,顺着脸颊流下来,湿了衣领,也打湿了她的心,让她最后的希望湮灭了。 她的质问,让西楼怔住了,刚才的气恼,化作无声的叹息,看着翠玉绝望的神情,她一时又下不了狠心。 “翠玉姐姐,落水那次不是我和二少爷第一次见面,可我确实对他无意,落水那次,实属巧遇,后来他的诸般照顾,其中的原委并非你所想的是男女之情。至于缘何,恕我不能相告,但你需明白,我与二少爷之间是清清白白的。” 翠玉放下手,苦笑道:“是啊,也许你无意,小时候他就沉默寡言,离开李府后每次回来,我也只是远远的看着,除了大少爷和夫人们,他对谁都是冷冰冰的,可是唯独对你,对你不同,他看你的眼神很温柔,他喜欢你!他喜欢你!为什么要喜欢你?为什么?”翠玉的眼神涣散,失神望着西楼,喃喃自语。 西楼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也疑惑了,李佑安的诸多表现,看似暧昧,实则是为了试探吧?不管里面有几分真假,至少他的帮助是真心的。至于那感情,她不愿,也不敢去想。经此一事,她已不知道该不该再相信他人? 西楼正在出神,翠玉见她半晌不言语,“哼”了一声,继续说道:“你也不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态了,哈哈!你不在乎他,何必要引诱他?看着纯真,其实骨子里就是狐狸精,先勾引大少爷,让他带你回来,后来又勾引二少爷,哼!你不配,虽然没弄走你,但我不后悔!反正我也栽了,随你处置!”翠玉声音越来越大,生怕这院子里的人都听不到,神态癫狂。 西楼知道再解释已是无用,翠玉因爱成癫,妒火中烧,不可理喻,看着她的肆无忌惮地大声宣扬,是想借机败坏自己名声,突然觉得这样的女人太可怜,若再这样下去,估计有一日她会将自己逼疯。 西楼叹了口气,平静地说道:“身正不怕影斜,无中生有的事情天天有,我也不能次次解释!只是我想说,即使没有我,二少爷要是再对一个看似不喜欢她的女人动心,你会不会还是如此?这里男人三妻四妾很是平常,何况少爷还未娶妻,难道以后你要见一个害一个吗?纠缠于自己的执念,不若早早放开!我言尽于此,我知你是被人利用,今日我放你离开,希望你好自为之!你走吧!” 翠玉听了西楼地话。忽然间呆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西楼。问道:“你真地放我走?” “嗯。今日之事。就此了结!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也不要轻易被人利用。到头来。会害了你自己!”西楼转过身不在看她。她不想与为爱成狂地女人计较。爱情浓烈至此。那种执着追求。是她无法做到。虽然翠玉害过她。自己亦忿恨。却无法下手。翠玉终是被人利用。利用她感情地人才是最最可恨。 翠玉听到西楼要她自己小心被人利用。似乎有几分明白。心里突然有些后悔。张口欲要感谢。却始终开不了口。再看西楼已经转过身去。只得默默地收拾了饭菜。撂下一句:“一会儿。我会让人重新送饭来!”说完。便离开了。 西楼回头看着她寥落地身影。有些黯然。她对翠玉言尽于此。事情败露。刘子珊会怎么对待她。自己不得而知。若是抓住翠玉。刘子珊难保不会将责任全部推到翠玉身上。谁又会为了个丫头得罪刘家。所以放了翠玉。提醒她。也许还能救她一次? 翠玉离开西厢。自己端着那盘下了药地饭菜到厨房倒掉了。然后又吩咐了其他人给西楼准备饭菜。她心知西楼放过自己。还是顾念情分。只怕西楼心里跟明镜似地。早已有了计较。 她失魂落魄地回了自己地屋子。寻思今天地事情。如今事情办砸了。大奶奶那边怎么交待呢?坐了半晌。还是决定先找吟荷商量一下。她检查了一下身上地药瓶还在。便出门去了。 时下已近深秋,天黑得早,翠玉找了僻静的小路,绕道梅林去了棣棠居。 刚进梅林没多久,就好像听见有人说话,隐约听到“下毒”的字眼,她不禁心提到嗓子眼,掉头就要回去。 “谁?”一个女声喊道,翠玉顿住了,然后撒腿就跑,可是没跑两步,就感觉一阵疾风直冲脑后,下一刻,她已被人掐住了喉咙,喘不上气,也说不出话来,双手抓住那人的手,死命地挣扎。 “是谁?”身后一个闷闷的声音响起,抓住她的手突然松开,那人的另一只手,在她身上点了几下,然后就将她扔到了地上。 翠玉抬起头,借着月光,看到了一张面具,出渗人的银光,她惊恐之极,想喊嘴里却不出声音。 那戴着面具的脸看了看她,然后扭头对刚才那人说了四个字:“依计行事!”说完,便扬长而去。 这时,另一个人走到了翠玉的面前,蹲了下来,看着她,笑道:“呵呵,我正要找你,你却送上门来!” 翠玉听着那冰冷的言语,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人挥出一掌,向她斜砍过来,她看到了那人的脸,一脸的难以置信…… 第21章 陷害遭关押 “啊!死人了!” 清晨,西楼被吵醒,迷迷糊糊地听到暖玉阁后院里闹哄哄的,好像出了什么事情。西楼从床上爬了起来,随便洗漱了一下,穿上衣服去后院瞧瞧。 西楼看到一堆人围在翠玉房门口,心里大惊,翠玉不会出事了吧?她挤进了人群里,看见贵管家和几个小厮在翠玉房子里商量着什么事情,看那神情肯定是有大事生。 这时,旁边有人小声议论说:“昨儿还好好的,一夜不见,怎么好端端的人就殁了呢?” “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昨个晚上就再没见过人,今儿早上有人来找她的时候,才现已经……” 西楼听罢,知道翠玉已经殒命,伤感之余,惊觉这事情背后不知道又有什么阴谋? “谁先现的?人呢?”西楼问旁边说话的婆子,那婆子低声说:“好像是玉坠,现在已被夫人那边的人带走了。” 这时,两个小厮已经抬着尸体出来了。白布盖在翠玉的尸身上,那白色刺伤了西楼的眼睛,泪水夺眶而出,自己还是提醒晚了,若是那夜直接点破,她也许就不会死!生命无常,看着昨日活生生站在眼前质问她的人,今日已是香消玉殒,她如今觉得那些谩骂和生命比起来,简直是无足轻重。 “该干嘛都干嘛去!今天够晦气的了,你们一帮子人围在这里做什么!快些散了!”贵管家从翠玉房里出来,喝斥众人,大家见状,一窝蜂地散了。 西楼见大家都走了,用衣袖拭干眼泪,转身欲回房去,却被贵管家叫住了:“西楼,你且慢些走,我正要去找你!” 西楼停下脚步,回身问道:“贵管家,找我何事?” 贵管家阴沉着脸。“夫人请你过去一趟。翠玉地事儿有些话想要问你。你就不用回房了。和我一起过去吧。” 西楼有些吃惊。想到这些日子自己和翠玉朝夕相对。找自己问话也是情有可原。她不及细想。应下来。就和贵管家去了林氏地品梅苑。 到了品梅苑。林氏和刘子珊都坐在堂屋里。地上还跪着个小丫鬟在答话。贵管家领西楼进去。便退到夫人身边站下。西楼向林氏和刘子珊行了礼。然后站在那儿低头不语。 “西楼。听说前几日你落水了。刚好遇到佑安。他将你救起。安置在暖玉阁西厢。是吗?”林氏先开口问道。 西楼点点头。“回夫人。是地!” 林氏继续问道:“昨个傍晚。翠玉和你在房里吵了一架。可有此事?” “是!”西楼心知,如今翠玉莫名死亡,昨儿傍晚翠玉故意大声嚷嚷的事,肯定会有有心人报给林氏知晓,最先怀疑的肯定会是自己,只是万一查不出真凶,自己难道真要被当做替罪羊吗? 林氏正要开口再问,却被一旁的刘子珊给打断了。“西楼,你可知罪?” 西楼一愣,抬起头来,见刘子珊正瞪着自己,含怒带讽,张口质问,意有所指,心道刘子珊一心想加害自己,这次可被她逮住机会了,翠玉的死会不会是她所为呢?她面色平静,应道:“大奶奶,西楼不明白您的意思?” 刘子珊露出讥讽的神情,说道:“不懂?昨儿翠玉为了二少爷因为和你吵了一架,有好些人作证,她夜里无故被害,不是你因争风吃醋加害于她,还会有谁?” 对于刘子珊这种欲加之罪的说法,西楼心里冷笑,她虽然想安稳度日,可是无奈卷进了这豪门大宅的**之事,自己好歹活了两世,这些无凭无据遭人陷害的例子见多了,怎么可能就凭刘子珊的几句威吓,不加反驳,等着被人宰割。 西楼接口道:“大奶奶,此言差矣,光凭奴婢与翠玉二人吵架就断定害她之人是奴婢,有失公允!再者,奴婢想翠玉的尸身应该还未曾仔细查验过吧,如何断定是被人加害?又有何证据证明是奴婢所为?” “好,既然你不承认,来人啊!拉她去见官,到了衙门,几下板子,看她招不招!哼!”刘子珊斜睨了西楼一眼,招呼下人就要动手。 林氏摇摇头,挥手止住了来人,说道:“子珊,不必如此。我已经派人去找佑承回来,估计明天一早就到了。这事还是等他回来再做打算,都下去吧,暂且将西楼和玉坠分开关到柴房去。” 刘子珊一听,李佑承要回来,那不是会偏袒这个狐狸精。她心想,昨夜她还担心自己派人下药的事情被现,准备将西楼与翠玉一同府去,可是没想到翠玉身亡,不知是何原因?只是这样一个诬陷西楼的机会,她怎会放过? 刘子珊故作担心,说道:“母亲,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不报官呢?也该让仵作验尸,查看死因吧!” 林氏按了按太阳**,长吁一口气,说道:“现在奚岭的知府,与老爷政见不和,现在闹到官府,侯府脸上不好看,万一累及老爷,就不好了!此事不必再说,我堂堂侯府处理个下人的事情,还用得着外人插手!去找几个人,把西楼和玉坠住的地方搜一搜,看看有什么现,其他的事情等佑承回来再说,就按我说得办!” 西楼和玉坠被人带了下去,刘子珊见一计未成,只得悻悻离去。 西楼被关进了柴房,窝在角落里,开始思考昨夜的事情。翠玉被害,肯定和下毒未遂有关,刘子珊若想嫁祸于她,也该提前做准备,不会被她反驳一两句就提不出证据来。想来她也就是信口乱说,想借着机会将她送交官府查办,也省得自己动手。那么暗害翠玉的人,是不是也和她一个心思想将此事赖在自己头上呢?如果是这样,现在派去屋里搜查的人,肯定会找出不利于自己的东西来。如若这样,该怎么办呢? 西楼想到李佑安到现在还没回来,不知道药寻的如何?又有些担心他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当初听李佑安讲梦断,西楼觉得此药类似现代的精神类药物,直接麻痹神经,引起幻觉,用功逼不出。他施针将毒控制在一处,同时制住了自己武功,提醒自己不要妄动内力,引毒入脑,弄得如今行动不便,不然还可以趁夜去查看一下翠玉的尸身,找些线索。唯今之计,也只能等李佑承回来,才能再做打算了。 第22章 毒发险得救 西楼在柴房呆了一夜,饥寒交迫,昏昏沉沉间,她好像又堕入了无边的黑暗中,她明白自己怕是又要毒了,镇毒的药丸落在房里。她从前一晚到现在,喊了好几次,都无人应答,只得蜷缩成一团坐在角落里,强撑着不让自己昏过去,盼着能撑到有人过来。 “吱啦----”门被推开了,有人进来了。西楼猛地清醒了一下,喉咙里出微弱的声音,唤着:“药,药!” “西楼,西楼,你怎么了?”李佑承一进门,就看见西楼蜷在角落里,浑身抖,他心里一紧,急忙跑过去查看。 “药,药!” 李佑承蹲下来,仔细听着,终于听清楚西楼在说什么,忙问道:“药?在哪里?” “床上,床上……”西楼说着,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李佑承将西楼抱在怀里,大声喊着:“朝晖,快去暖玉阁西楼住的地方找药,快点!”站在门口的朝晖看见西楼突然晕过去了,木木地站在那里,有些心焦,听到大少爷喊叫,才回过神来,慌忙跑出柴房去找药。 李佑承看着怀里的人儿,身体抽搐,脸上表情痛苦,紧闭双眼,眉毛皱成一团,额头上渗出薄汗,像是在做恶梦一般。 他的心疼痛不已。那种痛,就如同当初失去梨樱时候,心被人一刀刀割下,血流如注,如今他觉自己喜欢上眼前这个女子,不是因为容貌有所相似产生的怜惜,而是真的喜欢。曾经对她好是因为梨樱,可是从中秋夜时清音所引,让他忘却愁绪的那刻起,就对她念念不忘。在见到二弟对她呵护备至时,他就该清楚,原来他早就让她走入他的心。 李佑承满眼疼惜,拽着衣袖,小心翼翼地为西楼拭去额上的汗珠,嘴里不住地念叨着:“西楼,坚持住,你不要有事!我不想再看着喜欢的人再一次离开人世了……” 正说着,门外又闯进来一个人,正是出去寻药的李佑安。他看到大哥怀抱着西楼,愣了一下,随即觉西楼不对,直接过去为西楼把脉。 李佑承焦急地看着他。问道:“怎么样?西楼会不会有事?” 李佑安手指搭在西楼腕上。轻按。片刻后说道:“大哥。你先出去。我要为西楼下针。不要有人进来打扰。” 李佑承点点头。将西楼交给了李佑安。站起来往门口走。快出门时。回头看了一眼。就见李佑安将西楼平放在地上。撩开她额前地碎。另一手握着西楼地手。轻声道:“我答应过你。平安回来。现在我回来了。你也不能有事!” 李佑承听到这话。神色一暗。不再多停留。扭头出门去了。 李佑安顾不得许多。直接解开来西楼地衣服。取出银针。先将心脉处地几处大**封住。又将头顶、面部几处通连入脑地**道封住。从腰间地囊带里取出还魂草。握在右手。以内力化成汁液。 西楼嘴巴咬得死紧。要是硬喂。只怕咽不下去。于是他将汁液滴进了自己地口中。一手掰开西楼地嘴巴。低下头。将自己地嘴唇对了上去。 药汁慢慢流进了西楼的嘴里,李佑安度气将其逼入了她的喉咙,一口药喂完,他却舍不得那柔软的触感,轻轻在她唇上摩挲,极尽温柔。这双唇相触的感觉,甜蜜非常,他觉得还魂草汁液好像不再苦涩,心底里涌动着热潮,敲击着心壁,喷薄欲出,要流进他的血脉,融入他的身体一般。 西楼有了些许意识,嘴唇微微动了一下,李佑安这才从陶醉中惊醒,反应到刚才的失态,赶忙抬起头来,又切了切脉,察觉她脉象平稳后,取下银针,将西楼的衣衫穿戴好。 刚要起身,他才意识到自己腰腹上还有伤口,止住的血液又渗了出来,闷哼一声,伸手点了伤口周围的**道,又坐到了地上。 这时,西楼醒了过来,看到李佑安坐在自己身边,神情有些不对,像是隐忍着疼痛似的,询问道:“你怎么了?” “你醒了?感觉好点了么?”李佑安立即换上了一张笑脸,只是有些僵硬的嘴角让西楼看出了端倪。 “不对!肯定有事,让我看看!”西楼坐起来,扯着李佑安的衣袖,拉开他的胳膊,左腹处衣衫上渗出血迹,殷红一片。西楼大惊,“这,这怎么回事?” 李佑安摇摇头,“无妨,已经止了血,你勿须担心!” “还是快些回暖玉阁再包扎一下!”西楼心焦,眼睛一直看着李佑安的伤口,不知现在自己该做些什么才是。 李佑安瞧着她手足无措,打趣道:“几日不见,才知道西楼心中如此关心在下,真是受宠若惊啊!” 西楼对李佑安这种调笑已经见怪不怪,与其每次吃瘪,还不如装作若无其事,免得又被他白捡了便宜,自顾自偷着乐,“有功夫贫嘴,不若好好处理下伤口,万一伤口感染,那就麻烦了。” “感染?何意?” 西楼突然反应过来,这时候哪里会有人说“感染”一词,“哦,就是化脓。”西楼身子有些虚,勉强站了起来,过去将李佑安扶了起来。 李佑安心中生出一股暖意,任由西楼扶着自己一步一步往柴房外走去。“你看见我,怎么不问自己的毒解了没有?反倒……” “能动,自然是暂时解了,一时无碍,这毒如何解的?还有你这伤口,怎么来的?莫不是路上出了事?” “毒,回去在扎几天针就无事了!至于这伤,嗯!确实碰上了点意外……”李佑安还没有解释完,西楼接口道:“先回去处理伤口再说,也不急于这一时。” 西楼扶着李佑安出了房门,见大少爷李佑承还站在门外,背对着房门,背影甚为萧索,开口问道:“大少爷,您怎么在这里站着?” “西楼,你醒了!”李佑承说着便转过身来,见西楼正扶着李佑安站在门口,满脸的欣喜渐渐褪去。 第23章 拨云犹未现 “西楼,你已经没事了?二弟,你这又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佑承看着李佑安的手搁在西楼的手上,莫名觉得有些刺眼,他将目光挪开,却现李佑安的衣衫上竟有血迹。 “哦,大哥,是去采药时不小心弄伤的,刚才一着急劲使大了点,伤口又裂了。” 出了门,借着光亮,西楼瞧见李佑安身上污迹斑斑,左腹处的血迹晕开一大片,眼眶有些湿润,握着李佑安的手紧了紧。 正和大哥说话的佑安感觉到西楼细微的动作,回头一看,西楼正盯着自己的伤口,眼睛里闪着盈盈的泪光,如菊瓣上清甜的露水,滴进了他的心田。李佑安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低语道:“怎么刚还好好的,说话间又要哭了,这就回去处理伤口,不会有事的。” 西楼抬起头,李佑安清幽的眸子里映出自己的脸,他正抿嘴微笑,那淡淡的笑意却如暖风微醺,这几日压抑的心情也随着他的笑容烟消云散。她冲着李佑安点点头,“那就快些走吧,别耽搁了!” 李佑承站在一旁,见二人相互扶着,温言细语,再看西楼双眼含泪的模样,心上像被人敲击着,闷痛,也许他真的醒悟得太迟了,有些事情一旦错过,就不能重来,只能徒留自己,黯然神伤。 “大哥,那我先回去了,至于翠玉的事……” “翠玉可是一条人命,怎么能让西楼就这么离开呢?”李佑安正要告辞的时候,刘子珊却过来了,一见他要带着西楼回去,佑承却还死死地盯着西楼看,气不打一处来。 “子珊,休得胡闹!”李佑承出言阻止,伸手欲拉刘子珊到一边,让佑安和西楼离开。 “胡闹?西楼本来就与翠玉的命案脱不开干系,如今她还没有招认,怎么能放她离开呢?”刘子珊一把甩开佑承的手,挡在西楼和佑安面前,“二弟,你房里出了命案,你这个做主子不问缘由,还要放了嫌疑人,看来也是被个小狐狸精迷晕头了,学你大哥不明事理。当嫂子的劝你一句,不要将害人的东西搁在身边,仔细被人暗算了都不知道!” 看着刘子珊飞扬跋扈的俏脸,嘴角一撇,不屑一顾地斜睨着自己,西楼愠怒,正要反驳,李佑安拉住她,不让她言语,自己接口道:“大嫂,有些事情不需要我挑明吧?西楼身中剧毒,这毒是谁下的,自有人心里明白。至于翠玉,曾经也是棣棠居的常客,她究竟怎么死的,恐怕有些人比我们更清楚?” 刘子珊脸色突变。“二弟。你这是何意?莫不是怀疑凶手是大嫂吧?”她说着。还不住地偷瞄旁边地李佑承。担心起来。 李佑承听了佑安地话。深深地看了刘子珊一眼。见她神色慌张还要故作镇定。也起了疑心。“子珊。这几日。你是不是经常叫翠玉去棣棠居?难不成西楼后来中毒又是你所为?”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刘子珊,等着她地回答。 “我。我。我没有!” “真地没有?那你如何得知翠玉死于非命。而不是自杀?”李佑承继续追问道。 “这。不是说没有明显地外伤。想来是被毒死地吧。”刘子珊被李佑承看得心里毛。背上冷汗直冒。 “大嫂果然神通。连是中毒地都知道?那大嫂让翠玉带回来地是什么东西?”李佑安冷漠地口吻。吓到了刘子珊。 “那是迷幻药,又不是毒药!”刘子珊大惊,没想到自己给翠玉的东西会被现,忙开口解释,毕竟人命关天,自己可不想担下杀人的名头。 “原来你真的下药!你!我上次警告过你,若是再犯,便休了你!今日……”李佑承恼怒,不假思索出口就要休了刘子珊。 刘子珊虽然爱极了他,可堂堂定远将军家的小姐,怎么能受如此侮辱,她痛哭失声,“今日,今日如何?李佑承莫不是真要休了我?你置皇上的圣旨于何地?置我爹爹的恩情于何地?竟为了一个丫头要休我?枉我对你情深一片,你的眼里就只有别人,为何总是容不下我?好,既然你容不下我,我也不在这里碍眼,明儿我就回娘家去!”刘子珊泄了心中的抑郁之情,拂袖离去。 李佑承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刚刚气急,未加思索,便出口喝斥,现在确实有些后悔,可是再想到刘子珊加害西楼,又不愿拉下脸去追刘子珊,一时左右为难。 “大哥,你刚刚有些急切了,西楼的毒不是大嫂下的,大嫂下药也许不假,但是我担心这府里有人利用这点,加害西楼。大哥,你还是先去劝劝嫂子,和刘家闹翻了总是不妥。其他的事,晚些时候,我再和你详谈。”李佑安见大哥犹豫不定,知他心中所想,出言相劝道。 李佑承点点头,“佑安先回去歇着吧,这几日幸苦了,我先走了!” 李佑承又转头看看西楼,神色复杂,西楼点头示意,“大少爷走好,我扶二少爷回去。” 二人目送李佑承离开,西楼搀着佑安要走,李佑安突然开口问:“西楼,过几日,你还要回清风阁吗?” “嗯?为何突然这么问?”二人慢慢地往暖玉阁走着,李佑安问完也不再说话,西楼想了想,才回答:“你现在因我受伤,我得照顾你。至于清风阁,我想也许不会回去了,等事情解决了,你的伤好之后,我就离开李园。” “离开?你双亲有线索了?”李佑安想起西楼曾说过要去寻亲,但忽然听她说要离开,不舍牵绊的感觉丝丝密密地织成了一张网,将他的心包裹里起来,纠结的情绪蔓延着,说不清道不明。 “没有,我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盘缠我也攒了一些,也是时候离开了。”西楼身体疲惫,心里更累,师傅说得对,自己还是太散漫,诸事不放在心上。若是自己多想想,心思再明澈些,也不会处处被人算计,吃一堑长一智,还是尽早离开吧。可这人海茫茫,就凭着一块玉佩,要去哪里找呢? 第24章 心动婉言留 两人一路无话,回了暖玉阁。 西楼端了净水,拿了白药和白布绷带,张罗着为李佑安查看伤势,李佑安先是不允,可实在拗不过她,“你真要看?那我可要脱衣服了?”说着,一面笑嘻嘻地看着西楼,一面动手解衣服。 西楼手臂在胸前交叉,就那么看着他。她心知,李佑安如此,分明想看自己出糗,她这次可不会上当。 李佑安解了腰带,本以为西楼会被吓跑,结果她还气定神闲地站在面前,正解衣裳前襟的手停了下来。他微微半阖上眼睛,看着脚下的地板,“你怎么还站在这里?我自己处理就行!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几天不见,反倒不知羞了,还瞪着眼睛盯着男人宽衣。” “我说了这几日要照顾你,直到复原为止,我都不怕,你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作甚,快脱了衣服让我看看伤势!”西楼故作严肃,暗自偷笑,她可不是古代女人,见个男人赤膊都要脸红上半天,她倒要看看李佑安脱还是不脱。 “你!”李佑安吃瘪,没想到西楼竟然丝毫不避讳,微微有些吃惊。 他那墨泼似的睫毛轻颤着,忽地闪过一丝狡黠,慢慢地抬眼,睫毛舒展,黑灰色的眸子里漾开一抹笑意。 李佑安用手撩开前襟,抬起胳膊,准备脱下外衣,“哎呦!”他胳膊落了下来,手撑在床上,很是痛苦。 “是不是扯到伤口了?”西楼心上着急,以为他的伤口不大好,忙凑到他身边,要扶他先躺下。 李佑安抬起头,西楼这才现,他哪里是痛苦,分明是偷笑,顿觉上当,甚为懊恼,“耍我很好玩吗?” “不是,不是,你别生气,我是真扯到伤口了,只是看见你着急地冲过来,恨不得拔了我的衣服,看伤口的样子,有些……” 西楼气鼓鼓地打断他:“有些好笑。是么?哼!” 看着她嘟着红唇。娇憨地模样。李佑安心中畅快。笑道:“真是不禁逗。西楼。既然你说要照顾我。那我也不客气。这衣服我是脱不下来。还是你来吧。嗯?” “来就来!” 西楼轻轻地为他褪去外衫。里衣上地血迹更大。她越小心翼翼。每个动作都很谨慎。生怕碰到了伤口。等到褪去里衣。西楼看到李佑安左腹上一扎来长地口子。虽然止了血。可皮肉狰狞外翻。心里一紧。“你不是武功很高吗?怎么会让自己受伤呢?” “回来地路上。遇到了埋伏。幸好冉墨赶来报信。才让我脱身回来救你。要是再耽搁些时候。只怕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李佑承回想起混战时。冉墨杀进来。断断续续地告诉他西楼出事了。一分神才着了道。受了一刀。当时就只想着快些回来救她。若真是天人永隔地话。他不会原谅自己。看着她在大哥怀里奄奄一息时。自己地心也像挨了一刀。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让她就这么离开。离开自己…… 西楼用清水冲洗完他的伤口,拿起装白药的瓷瓶,食指一下下点着瓶口,将药粉撒到李佑安的伤口上,尽量放轻动作,让药粉撒得均匀些。 “嘶----”李佑安的腹部一阵刺痛,猛地抽了口气。再看向西楼,已是眼角凝泪,泪珠沾在睫毛上,盈亮如水晶,李佑安鬼使神差地伸出食指,指腹自下而上拂过她睫毛上的泪珠,放到唇上,指尖轻轻滑动,让泪珠滋润干涩的双唇。 温柔的触碰,将西楼的注意力从伤口上挪开,她抬起头,就见黑灰色晕染的双眸微笑着看着她,“我这都被你看光了,刚才为你解毒太心急,没仔细瞧,要不下次再让我好好看看?” 西楼大窘,双颊飞红,一直蔓延到耳际,“没正形,竟想些龌龊事。说,你都看见什么了?”说着,她取了白布绷带给李佑安拦腰缠上,手底下还暗暗使劲。 李佑安吃痛,嗯了一声,“该看的都看了,只不过没瞧清楚,现在想来真真有些后悔!哎!”李佑安边说,边偷瞄西楼,飞扬的嘴角,午后暖阳般灿烂的笑容,洋溢着温暖。 “你这个家伙才是不知羞!我……”对着他微笑的脸庞,西楼突然觉这时的李佑安才是最真实的,不孤傲,不淡漠,不风流,虽然言语戏弄,可是那笑容却融融暖人心。 “咳咳!” 西楼在李佑安的咳嗽声中回过神来,慌忙将绷带系好,又找来干净衣衫。一转身,就看李佑安笑眯眯地张开手臂等着她换衫,西楼嘴角抽搐,这才意识到要换的不仅有上衣,还有裤子。她把衣服放到李佑安身边,说道:“我现在出去,这干净衣服你自己换上,我一会儿再进来。” “西楼,我都受伤了,哪里能弯腰换裤子,你帮我换!”李佑安说得委屈,想得他为自己寻药才中了埋伏受伤,西楼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西楼扶起李佑安,帮他穿上上衣,又解了腰带,将头别过去,一把将内外裤一起拽了下来,取了干净内裤给他套上。 李佑安感觉西楼纤纤细指在腿上划过,如触电般**,不由脸红心跳,下身竟也有了反应。 西楼正闭着眼睛给他系腰带,手不小心蹭到了一处突起,刚刚退了热的脸又烧了起来,“你……”她猛地睁开眼,正对上不该看的地方。 “啊”西楼惊叫出声,站起来就要逃跑,却被李佑安一把从背后搂在怀中,“别动!会碰到我的伤口!”西楼正要挣扎,听到李佑安的话,僵在他怀中不敢动弹。 李佑安头低下埋在西楼的颈窝里,轻声呢喃:“西楼,别走!”声音里浓浓的眷恋之情,将西楼的心用蜜糖包裹起来。 李佑安抬头看着她的侧脸,绯红的双颊,如春桃绽放,明艳照人,竟也有些痴了,嘴唇慢慢凑到西楼耳际,“我帮你一起找父母,可好?” “当真?”西楼心中大喜,转头问李佑安,好巧不巧,两人的嘴唇贴在了一起。 第25章 打情骂俏事 西楼懵了,任由李佑安在自己唇上摩挲,双唇一下下轻啄,浅尝辄止。 望着那幽深的眼眸,感到他嘴唇微凉,西楼的心怦怦直跳,脑子里胡思乱想,前世太宅,虽然是信息爆的时代,单靠着电视、网络上的动态图像里男欢女爱,还有那些白字黑字描述出的痴男怨女,哪里能真正体会其中滋味?两辈子加起来,见过次数最多的男人就是老爸和亦师亦父的美大叔,有的只是孺慕之情,她还没真正和异性接触过,何曾体味过男女之爱? 这突如其来的亲吻,西楼下意识地没有抵触,许是有株青涩的爱情萌芽早已在心里渐渐滋长。甜蜜、羞恼如两簇小火苗在她心里乱窜,碰撞着,渐渐越来越大,烧得她熏然欲醉。 纠结之下,她还是回过神来,扭头欲逃避,却被李佑安牢牢圈在怀里,用手按住她的头,不让她挪动半分。 这次李佑安再没有刚才的轻触浅啄,仿佛压抑太久,放任心中的感情恣意宣泄,微凉的嘴唇瞬时间火热起来,如火般霸道放肆的吻席卷着西楼的触感。 李佑安的舌尖伸进西楼的嘴里,欲再进入,却迟迟得不到回应,眉头一皱,左手在西楼腰上一捏,西楼吃痛,哼了一声,他的舌尖趁机撬开西楼的齿贝,钻了进去。 西楼猛然感到他的舌头在自己嘴里肆意挑逗,瞪大了眼睛,呆住了。 李佑安笑意盈盈的黑灰色眸子看到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满是惊讶,抬手抚过她的秀眉,遮住她的眼睛,温柔地挑动她嫩滑的小舌,缠绕分离,分离缠绕,轻舞跃动。 此刻,跳动共舞不只是缠绵的灵舌,还有二人被情丝牵住的心。 西楼觉得自己要被在这热吻中融化了,僵直的身体软了下来,缓缓地闭上了眼。 李佑安似乎已经感到了她的变化,右手顺着脸颊划过,冰肌柔滑,因为动情,微微泛着粉色,他闭上眼,手顺着脸颊、脖子滑落,抚上她的背,又将西楼往自己身上靠了靠,让二人贴得更近些,温柔地挑逗慢慢地浓烈起来,快感撞击着心扉,让人迷醉。 西楼沉迷在李佑安地吻中。快要透不过气来。“嗯。嗯”地哼哼着。她隐约感到李佑安下体地突起越来越明显。一下一下搏动。蹭着她地腰。立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一时之间有些慌了神。挣扎着要脱开李佑安地怀抱。 李佑安哪里肯放。西楼有些恼怒。手腕一转。手指就要点向李佑安地腰部。李佑安忙松开手臂。反手一抓。握住西楼地手腕。不让她近前。 西楼见他松开。膝盖顶起。就往李佑安下体招呼。他右掌一推。将西楼这一下化解。一个旋身转到西楼身后。西楼向前一跃。手腕外翻。要脱离李佑安地掌控。 谁知李佑安地动作更加迅。他从后面拦腰抱住她。双手摁住西楼地手不让动弹。他将下巴枕在西楼地肩上。笑着说:“娘子。要谋杀于我?难道小生入不了娘子法眼。还是娘子怕未来地岳丈、岳母大人不同意?” “你!我打不过你!认栽!说你们男人是下半身思考地动物。还真是没错!八成你这‘病弱’都是拈花惹草招来地!”西楼被他搂得死紧。将头扭到一边不去看他。恶狠狠地对李佑安说着。心里暗叫这个妖精。嘴巴从来不吃亏。自己刚才差点被他迷晕了!回想起刚刚地**热吻。她心里如小鹿乱撞。迷人甜美地微笑爬上嘴角。 “呵呵。此话倒也精辟!只是我仅‘拈花’一朵。且要月下闲庭漫步。拈取西楼畔前花……”李佑安嘴巴贴在西楼耳垂上。轻轻一咬。随即便松开了她。退到了床边。自己迅穿上了衣服。 西楼没想到又着了道,用手捏着耳朵,气鼓鼓地嘟着嘴,“好你个家伙,竟然骗我!”她被李佑安一而再再而三地占尽便宜,再看着他那张得逞的笑脸,心里忍不下那口气,说着,手掌挥出,便向李佑安袭去。 李佑安侧身闪避,“西楼小娘子,不要生气!快些停下!为夫可是带伤之身,且还有正事要和你相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什么正事,每次都被你戏弄,这次无论如何再不信你!” 作为现代独立女性,西楼怎么能容忍自己如此被动,屡次遭“调戏”,虽然心里有些喜欢,可她还是暗恼遇到李佑安时,像她这样历经美男如云的现代洗礼过的宅女,都会不自觉地犯“花痴”,看来自己对他这样多变的“花样”男子真是缺乏免疫力。 潇洒如风地躲闪,轻灵的身形步伐,西楼竟觉得李佑安的动作十分帅气,随即又暗骂该死!绝对不能再被他迷惑了! “娘子,这样说,真让为夫的伤心!难道娘子不想寻找生身父母了?”李佑安一句话出口,也不躲避,站在那里看着西楼挥出的手掌在他面前停下来不动了。 “你愿帮我?”西楼侧头,保持着刚才的姿势问道。 “当然!难道以你一人之力,就可以找到吗?你可有什么线索?”李佑安收起了嬉笑的神情,正色道。 西楼放下了手臂,摇摇头,想起冉墨曾说是他的属下,还有这次他说会有人暗自保护她,李佑安手里难道真有暗势力不成,可他一个世家公子,要暗势力作甚呢? “我就有一枚玉佩,从小就在身上。你如何帮我?” “嗯,就是那枚并蒂莲花玉佩?”李佑安问道。 “你如何知道?那可是我随身之物……”西楼猛然反应过来,刚才柴房解毒回来,他信誓旦旦说将自己看光了,原来是真的。连垂于胸前的玉佩也被他看到了,那不是…… 想到此,西楼脸刷一下又红了,“你!流氓……” “流氓?何意?” 西楼一跺脚,捂住脸转过身去,大声喊道:“淫贼!” 李佑安这才反应过来,笑道:“哈哈!不解衣如何医?娘子,冤枉我了!我也是心急,怕你有事,顾不得许多,才出此下策!” 西楼将玉佩取了下来,递到李佑安面前,问道:“好了!不准再叫我娘子!说正事吧,你能借着这玉佩帮我找到线索吗?” 第26章 携手两相顾 “玉质温润,水色上乘,雕花精美,乃是精品。”李佑安将玉佩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细细查看,记忆深处似曾相识之感越来越强烈,可他却怎么都抓不住那一闪即逝的关键点。 “李佑安,李佑安,难不成你见过这玉佩?”西楼看他瞅着玉佩呆,焦急地看着他。 “这图样有点眼熟。”李佑安将玉佩递到她手上,安慰她说:“嗯,你别心急,我自会派人去查它的来历。” 西楼顿觉失望,讷讷地点点头,冲着李佑安笑笑:“谢谢你!” “看你笑得跟苦瓜似的。”李佑安将她垂下的丝别到耳后,“我是不是好心帮倒忙了?” “没,没有!我是真心感谢你!从救我,寻药,到如今查玉佩的线索,你都是无条件地帮我,有时候自己都觉得不真实……” 李佑安手指掠过她的耳廓,轻柔地捧起她的脸,撩开刘海,指尖摩挲着西楼额前的红梅记,柔声到:“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也许第一晚搂你在怀的时候,我就栽了!” 幽潭深处一池波,偏系红梅两心连。 西楼凝望着李佑安,他的眼眸里只有自己,神情专注,平静的语调更显柔情蜜意,蛊惑着她的心。 “西楼,是不是为夫一表人才,你才如此深情。你再这么看,我怕一会又要把持不住了。”李佑安戏谑道。 “哼!我是看你长得帅又如何,换了别的貌美的男子我也会这般……”西楼赌气,可话犹未完,李佑安已扑上来,猝不及防地在她唇上咬了一下,恼怒道:“以后只准你这样看我,不许看别的男人,包括我大哥!” 李佑安霸道地言语。让西楼一惊。听他提及李佑承。她忘了自己刚刚遭了“偷袭”。忙解释:“胡说什么。我何时如此看过大少爷?乱吃醋!”话一出口。原本地质问变成娇嗔。西楼大窘。 李佑安听了西楼地回答。心中欢喜。“哈哈。我是吃醋。谁让你回来地时候。一直盯着大哥地背影……” “大少爷带我回来。许了份差事于我。也算助我良多。我视他如兄长。尊重他。才目送他离开……干嘛和你解释这些。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走了!”西楼解释了半晌。才觉自己竟会担心他吃醋。赶紧抱起床上李佑安换下地衣衫要出去。 李佑安一见。伸手要帮西楼拿衣服。“我也要出去一趟。我帮你拿些吧?” “你不好好休息。出去做什么?赶紧躺下!刚才一阵折腾。我倒忘了。这伤到底怎么回事?是什么人偷袭你?如此熟悉你行踪地人。不会是这园子里隐藏了你地对头要对你不利吧?” “我着急回来。没有细想。你这么一说。倒觉得遇袭和这园子里生地事情。也许真有什么联系?可我现在还真是理不出什么头绪。我想先去看看翠玉……查一下她地死因。看看能不能看出点蛛丝马迹。” 提到翠玉,西楼停下了脚步,神色一暗,“我,我和你一起去,行吗?她走后,我还没见过一面。” 李佑安见她伤心,不忍拒绝,“唉,你就跟着去吧。” 西楼点点头,出门将衣服交给了其他下人,便和李佑安去了停放翠玉尸身的义庄。 推开门,一阵风过,带着尸体的腐臭味,西楼不由地打了个冷战,寻思着,常说阴风阵阵,今儿可是真的体会到了。 二人在几具盖了白布的尸身里寻找,西楼紧跟着李佑安,死死拽着他的衣襟,躲在他背后。李佑安每翻开一次,她就探出脑袋来,偷偷地瞄上一眼,然后又躲了回去。 李佑安闷笑:“我还以为你这个会功夫的小丫头,竟然还怕死人。”边说,边又翻开了一具尸体上的白布,高喊:“找到了!” 西楼探头一看,扭过头去,一阵干呕,随后指着李佑安大喝:“你骗人!那死人的脸好恐怖!” “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都敢去我屋子上偷听,还会怕个烧死的人?” “哪壶不开提哪壶,说过了那次只是好奇。我是会些功夫,可从没杀过人,这还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死人,哪里会不害怕。” 西楼说着,退后一步,结果碰到了没有合拢的棺材盖,哐当一声,盖子掉了下来,她大叫一声:“鬼啊!” “嗖”一下,西楼又躲回来李佑安身后,死死地抓住李佑安的肩膀,头埋在他的背上,不敢乱动。 李佑安哈哈大笑,“我的好西楼,那只是块棺材板掉下来了,就你这点胆子,以后如何在江湖上行走,更别说找父母了。”他将西楼的手从肩膀上拉了下来,把她搂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安抚她激动的情绪。 西楼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态,用手将他推开。她虽还心有余悸,可还是死撑,撇着嘴说道:“我哪里胆子小了,那个只是不小心,以后不会如此了!” 李佑安看她赌气,拉起她的手,“放心!我会陪着你!走吧!” 西楼感到自己的小手被握在李佑安的手掌里,很温暖,自己原来不是一个人,还有他,要是能一直这样牵着该多好! 西楼的眼睛一直盯着二人交握的双手,跟着往前走,李佑安突然停了下来,她却还在呆,接着往前走,结果一下撞到了李佑安的后背。 “哎呦~”西楼捂着鼻子直哼哼,李佑安摇头轻笑,“小迷糊!你在一旁呆着,我要验尸。” 西楼这才现,面前躺着的女尸,正是翠玉。望着那张曾经熟悉的脸,西楼不禁热泪盈眶,“嗯!” 李佑安不再看她,神情严肃,依次翻看翠玉的眼皮、鼻子,然后从怀里掏出针包,铺平,选了一根银针,扳开翠玉的嘴巴,掀开舌头查看,看完后,将银针搁下。 随后,他又用手按压翠玉的脖颈,顺势向上撩开头查看头皮。在头前部入际五分处,他停了下来,皱皱眉头,低下头细细检查,接着,又拿起另一根银针,对着此处刺了下去,银针入之五分之一,便不可再入。 -------------------------------------------------------------------------------------------- 今天在没有消息之下,上了精品封面,月激动死了,希望看文的亲们,多多收藏,提意见,谢谢!~~ (*^__^*) 以下友情推荐时间: 作品名:胭脂红泪 书号:1160421 作者:夏日樱花草 一段隐藏的情怨纠葛,纠结一世的宫闱爱恨,她该何去何从 第27章 验看查因缘 西楼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李佑安取下银针,搁在一边,又检查了翠玉的四肢,然后伸手去解翠玉的衣衫。 “你要干什么?” “看她身上有无其他伤口和异常之处。”李佑安一边解释,一边低头解着盘扣。 西楼明白李佑安这是为了验尸,可见他熟练地解开翠玉衣衫上的盘扣,心里酸酸的,嘴角僵硬,“不准你动手,我来!” “嗯?这是何故?你会吗?”李佑安不解,抬头看着西楼,见她撇着嘴,脸色青,站在那里瞪着自己。 “男女授受不亲!死者已矣,你一个大男人动手,总不如我方便,还是,还是我来吧!”西楼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借口蹩脚,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佑安,以示坚决。 李佑安这下总算明白了,原来西楼也会吃醋,虽说是吃个死人的醋!可这醋意,却让他甚为舒心。 “好!那你来吧!周身仔细检查一遍,然后你将不能让我这个男人看的‘重要部位’遮起,等你验看完后,我还要下针查探。” 西楼瘪瘪嘴,“知道了!”她走过去,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翠玉,虽然你曾害过我,可如今看你横死,我还是希望你沉冤得雪!现在验看,情非得已,你有怪莫怪!” 李佑安听着西楼碎碎念,见她小心翼翼地动手脱了翠玉的衣衫,生怕惊了亡魂,捂着嘴巴偷笑,“你若害怕,还是我来吧!” “不怕,你怎么不转过去?快,背过身去!”西楼嗔怒道。 “嗯。嗯。我看你看不成吗?” “不行!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笑得出来!”李佑安见她神色肃穆。也收起了嬉笑。乖乖地背过身去。 西楼这才开始仔细检查着翠玉冰冷地身体。想起曾经二人相处地日子。悲从中生。泪盈满眼。心中感叹。生命无常。无论是非对错。一切皆已随风而逝。所谓地仇怨。还不是源情而起。为情而终…… 看着已经身死地翠玉。想到中毒地自己。西楼对躲在背后使坏地人恨得咬牙切齿。虽然前世在电视剧上见多了尔虞我诈。阴谋利用。曾经感慨心机深重地人。活着很累。如今她终于明白深陷阴谋中地自己要是一味躲避。恐怕换来地就是和翠玉一般地下场。李佑安不可能日日护着她。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地!不求害人。但求自保! “没有明显伤痕。你可以转过身来了。”西楼查验完毕。用衣袖抹了把眼泪。腾开了位置给李佑安。 “没瞧见一会儿。怎么又哭了?真是个泪人!” “有些伤怀,今日相见,明日永别,世事变幻,皆化为一抔黄土,过眼烟云,哎!” 西楼眼角泪痕犹在,李佑安拍拍她的肩膀,说道:“这世间事,本就如此,她曾害过你,你又何须如此伤怀?” “翠玉与我相交多时,总是有些感情,无论曾经做过什么,那也都已过去,而且她会那么做,也是因为你……”西楼轻叹道,提起翠玉,便想起她心中所爱的男子如今却站在自己身边,总是心有愧疚。 这边,李佑安拿银针的动作顿了一下,接着将针刺入翠玉的腹部,随即取出看了看,而后将银针收起,才仰起头,对西楼说道:“情之一物,两情相悦,乃是佳话,岂能因错付深情,去害他人。” “原来你也知道!”西楼恍然大悟。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李佑安淡漠的语气,听不出一点惋惜,冷静无情如斯的他,让西楼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李佑安见她吃惊,一笑,“我也不知为何,就对你这个小迷糊有些特别……” “翠玉的死因已经查明了吗?”西楼听他这么说,有些脸红,忙岔开话题,询问刚才查验的结果。 “看似中毒,可仅口喉内有毒,腹内无毒,致命伤应该是神庭**被人以内力射入的细针,手指微屈,指甲里有衣服碎屑,可能是死前挣扎时抓住凶手的衣服留下的,里面还有些树皮屑,应该是在树木旁边被害。”李佑安一一解释,西楼听罢,佩服之至,“你如此厉害,堪比宋慈在世!” “宋慈何许人?” “这个,他,他是我在清风阁的古籍里看到的一个有名的仵作!”西楼叫苦,本来还想说家乡,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是隐居山谷,哪里来得仵作。唉,随口夸赞用了前世的历史名人,解释起来就是麻烦啊! 李佑安听到“仵作”二字,咳嗽了两声,说道:“我本不知道‘梦断’是她所下,初时,还想让冉墨跟着你查查幕后之人,却忽略了你身边最亲近的人,是我思虑不周。知晓翠玉被害后,才明白毒原来是她所下,刚借机诓骗大嫂,结果‘梦断’还真与她有关,那么换毒药的人就在她身边。” “可有线索?”西楼帮翠玉穿好衣服,盖上白布,“那人是谁?” “嗯”李佑安点头称是,“过了今晚也许就会见分晓了,走吧!” “你今晚就要抓‘鬼’?我也要去!”西楼得知嫌疑人即将浮出水面,自然心急,她很想知道是谁会如此狠毒。 “抓‘鬼’?好比方,正因为是‘鬼’,你才不能去!你身体还没有复原,回去我就给你扎针,晚上早些歇息。”说着,李佑安就往门外走。 西楼疾走了两步,跟了上去,“我能跑能跳,如何去不得?再说,你自己也有伤在身,怎么能以身犯险?” “没想到小西楼这么关心我,这点小伤,不碍的,你武功尚未恢复,万一有事,如何应付?何况今晚又不是只有我一人,你就别去凑热闹了!”李佑安口吻不容置疑,西楼屡求不果,步子越走越小,一个人在他身后跟着,撅起了小嘴,生闷气。 李佑安走了一阵,却不见西楼跟上,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扭头一看,才现西楼正盯着他的背影,隔了**步,嘴里嘟囔着,一脸的忿忿不平。 李佑安无奈地摇摇头,走到她跟前,一把拉住她,容不得西楼挣扎,死死得将她的小手握着,转身就往暖玉阁走。 “放开,快放开,你不知道男女有别,大白天的,明目张胆地调戏丫鬟!哪有个做主子的样子?” 西楼一个劲儿要把手抽出来,另一手去扳李佑安的手指,结果脚下有些跟不上他的步伐,一个踉跄,身子前倾,扑向了佑安。 -------------------------------------------------------------------------------------------- 友情推荐: 重重宫闱,步步惊心,看一个现代女子在后宫如何挣扎求生 书名:宫变之红颜血 书号:1162119 作者:眷影 第28章 娇嗔求同去 李佑安顺势一搂,将她拦腰抱起,“我才不管那些个破规矩,今儿就没有主子样了,我就不信治不了你个小丫头!” 西楼一下子掉进那个熟悉的怀抱,闻着淡雅的药香,红似落霞的小脸上写满吃惊不安,心跳快得好像要蹦出胸口似的,“你!你个……” “流氓对吗?知道你就会这么说,我只对你流氓,哈哈!”李佑安睨了她一眼,继续抱着她往前走。 西楼大窘,被人抱在怀里调戏,很是丢脸,可心里却隐隐有些喜悦,这左右为难的感觉更让她羞恼,使劲儿扑腾,嘴里叫着:“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喊‘非礼’了!” 李佑安看了看四周,笑道:“小娘子,这四下无人,怕是无人应你!你也该多多怜惜怜惜深受重伤的在下,乖乖不要乱动!” 西楼吃瘪,暗自思酌,不能总是这么被动,好!今天豁出去了,你喜欢调戏是么?嘿嘿,那…… 西楼乌溜溜的眼珠一转,嘴角擒笑,抽出一只手来,撑起李佑安的下巴,巧笑嫣然,“美人,来给本娘子笑一个!” 李佑安顿时呆立当场,低下头吃惊地看着西楼,只见她黛眉轻挑,妙目微斜,唇角含笑,俏丽的脸庞,如空山幽谷间散着清香的野百合,野性中带着天真,笑颜中有股独特幽远的神秘味道,更盛却世间诸般姹紫嫣红。 李佑安觉得自己被蛊惑了,黑灰色的双眸里倒映出西楼的笑脸,眼前的如花笑靥顷刻间便已深深镌刻进了心里。 他薄唇轻抿,清浅淡笑,如风掠过,吹皱春水。 二人间暗波流动,脉脉不语。 “真好看!”西楼情不自禁。突然开口说出心底地想法。接着又故作镇定。有意晃着脑袋左瞧右看。对着李佑安地脸。审视一番。 李佑安但笑不语。微微侧过头。脸颊在西楼地手指尖上蹭蹭。西楼觉得手指尖酥**麻地。立马缩回手来。蜷起了身子。不再反抗。李佑安轻轻低头。在她额上印上一吻。低低地唤着:“妖精!” 这浅浅一吻。吻得西楼心痒。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蹙眉抬眼。回瞪了他一眼。“妖孽!一直抱着不累么?” 李佑安听罢。别过头去。闷笑。胸口一阵起伏。震得西楼颤。“妖孽!快点放下我!要笑就放声笑。小心憋坏了!切!”李佑安这才松了手。西楼蹭一下站直了。迈开两步。和他保持一定距离。 李佑安弯腰大笑了几声。左手便覆在腰腹上。像是扯到了伤口。西楼心中一紧。忙过去扶他。嗔怒道:“笑什么笑。伤口扯了活该!” “哈哈。妖精对妖孽。绝配!”西楼见他都这样。还要占尽口舌之利。很是郁闷。硬挤出一丝僵硬地笑容。说道:“呵呵。你是笑颠对伤口。绝裂!哼!” “决裂?” “绝裂,绝对裂开!咳咳,愣在这里做什么,我扶你回去歇着,一路奔波劳碌,又没休息一刻,眼瞅着太阳快落山了,还有心思在这里开玩笑,晚上不用做正事了?”西楼煞有介事地训诫道,一边扶着李佑安往回走。 李佑安安安静静听她絮叨,一句话都不应,薄怒的言语听在耳中,暖在心里,多少年没有人和他这样无拘无束地说话了,这十多年来除了和师傅在一起的那些短暂日子平静安逸,其他时候,他为了隐匿在心底深处的秘密,何曾放松过自己?如今和西楼在一起,片刻的欢闹嬉戏、絮叨里的关切,点点滴滴,落在他的心海里,荡开阵阵涟漪。 西楼还在一边自顾自说着,央求李佑安带自己去,他笑着摸了摸西楼的头顶,说道:“小唠叨!” 西楼不肯罢休,拽着李佑安的衣袖,换了张笑脸,说道:“好少爷,让我去吧……” “不可!你余毒未清,今晚休息。” “我很好,可以去!” “不可……” “可……” 夕阳染红天际,霞光漫天,橙色的薄光洒在正在争辩的二人身上,相携的身影融入暮色里,让这美景里又添了几分温情…… 李佑安和西楼回到暖玉阁换了衣衫,西楼就让李佑安先歇着,自己出去端茶,她刚一出门,冉墨就来了,附在李佑安耳边,低语了几句,李佑安随即会意。 此时西楼推门进来,一见冉墨来了,想他是为了晚上捉“鬼”之事而来,便走过来,径直倒了杯茶放在李佑安面前,说道:“二少爷,喝茶!” “冉大哥,你也喝!”西楼笑盈盈地亲自端着茶,递到冉墨面前。冉墨不晓得西楼竟知道自己姓名,听罢那句轻柔的“冉大哥”,一愣,有些局促,回头看向李佑安,请主子示意。 李佑安见西楼对冉墨十分殷勤,那“冉大哥”叫得甚为温柔,眉头一皱,她竟和其他男子这么说话?瞪了西楼一眼,就看见西楼斜着眼睛在偷瞄着他,像是在看他的反应,心上了然,这小妮子想借着冉墨激怒他,为了跟着去抓凶手,她还真什么手段都使啊,唉! “冉墨,你先退下吧!一会儿,我自会去找大哥,你就暗中盯着,看看周围有什么异动!” “是!”冉墨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听到主子的吩咐,如蒙大赦,瞬时便消失了踪影。 “冉大哥,喝口茶再走啊!”西楼还冲着冉墨狼狈的身影大喊,生怕别人听不到。 李佑安虽知西楼是故意的,可还是有些气恼,一把将西楼手里的茶杯夺过来,放到了桌上,拉着她坐到自己怀里,“我警告过你,不准你对别的男人如此殷勤!” “你说不能盯着男人看,又没说不能殷勤……”西楼不以为意,别过脸去,和李佑安赌气。 李佑安捏着她的下巴,将小脸转向自己,说道:“你还真会钻空子,是不是今晚上不想去了?” 西楼还在一个人生闷气,忽然听到李佑安这么说,眼睛瞬时一亮,嘴角上翘,笑眯眯地说:“当真?” “以后再借着冉墨气我,看我还答不答应你!用过膳,先去找大哥,然后咱们就去棣棠居看戏。” 西楼忙从他怀里跳了下来,“哪有气你?我这就去传膳,今晚终于可以夜审疑凶了!” -------------------------------------------------------------------------------------- 友情推荐: 小妾进门引出大患,看美女格格如何力挽狂澜,将天下掌握在手! 作品:《凤舞倾国》 作者:翩翩若惊鸿 书号:1215613 第29章 夜话事后意 入夜,李佑承在清风阁书房里踱步,寻思如何挽留刘子珊,还有翠玉一案的疑点,朝晖突然来报说二少爷来了。他知道二弟是为了翠玉的事情而来,忙起来到门口相迎,却见李佑安身旁跟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西楼,一阵欣喜,看来她是真的无事了。再看二人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不免怅然若失。 “大哥!怎么还出来相迎呢?” “大少爷。”跟在李佑安身边的西楼福福身,向李佑承行礼。 “我正为翠玉的事头疼,本来还想着说一会儿去找你商议,刚好你就来了,着急听听你的意思。来,佑安、西楼,快进屋!”李佑承让佑安先进屋后,自己没有立刻跟进去,深深地望了西楼一眼,问道:“可全好了?” “恩,现在已经无妨,二少爷说再扎几天针就可康复了。” 李佑承点点头,看她一如既往的恭敬有礼,原来不觉得什么,可如今自己的心境变了,这恭敬亦是疏离,他心里的失落感越来越重,二弟是何等幸运!不知不觉中他对李佑安隐隐生出了几分羡慕,甚至有些嫉妒。 西楼跟着李佑承进了屋,自个儿站到了佑安的旁边,李佑承眼瞅着她与二弟相视一笑,五味杂陈,颇不是滋味,捏着茶杯的手紧了紧,骨节分明,泄露了内心的情绪,“二弟,你今日说有要事相商,可是有了翠玉一事的线索?” 李佑安听他语气忽然生硬起来,有些奇怪,未及细想,说道:“我怀疑是大嫂身边的人所为。” “此话怎讲?” “大哥回南军之后,西楼在暖玉阁养病时,又被人下毒,而下毒之人正是已死的翠玉,她后来又被灭口,我猜想那凶手是想嫁祸给西楼或者大嫂。”李佑安解释道。 “可你如何肯定是嫁祸呢?”李佑承不解,虽说今日刘子珊坦言自己下的是迷幻药,可见她还是存了祸害西楼的念头,翠玉之死即便与她无关,但她屡次算计西楼,更是可恨,他心里对刘子珊的厌恶之情更甚。 “为了给西楼解毒。我特地赶回灵山寻药。此毒名曰梦断。难得一见。恐怕不是大嫂能弄到地。今儿。我谎称知道大嫂给了翠玉东西。其实也是试探。大嫂脱口而出说那是迷幻药。并不知晓西楼所中之毒地厉害。而她地神情不像作伪。所以我怀疑她身边潜藏着什么人。有意换了药瓶。” 李佑安想着今儿傍晚听来地消息。不由有些担忧。“梦断”源自“香尘”。而这香尘是这十年来崛起地江湖组织。擅长暗杀、情报。由此他才联想到。大哥本就与大嫂感情不佳。若是因此事闹翻。引得李、刘两家结怨地话。凶手地真正目地是不是也就达到了?他路上地意外。是不是也是“香尘”所为?朝廷内外。瞬息万变。世家关系错综复杂。一旦联盟告破。那又不知多少人失意。又有多少人得利。这“香尘”地背后会不会是朝廷里地人。抑或是针对朝廷之人呢? 西楼正想知道这背后地人是谁。李佑安却不再继续。神色凝重。心思不知飘到哪里去了。她碰碰了呆地李佑安。低头轻声问了句:“想起什么了?” 李佑安这才收回了思绪。继续说道:“至于目地嘛。大哥。若是大嫂下毒害了人命。或是因此事和你闹翻地话。李、刘两家地关系……” 李佑承恍然大悟。“难道这害死翠玉地人。是为了破坏李、刘两家地关系而来?” “我只是猜测。毕竟朝廷现在地形势很微妙。由不得不往此处想。”李佑安很是平静。这个中地细节自是不能同大哥解释。毕竟自己会武功之事家中无人知晓。 李佑承也担心李、刘两家一旦生出嫌隙,会让些有心人钻了空子,忙问:“二弟此话也有道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管这隐藏之人背后是谁,有何目的,留在府里终是祸害,现在二弟可有办法,把他揪出来?” 李佑安点点头,说道:“有,但需要去棣棠居证实一件事,若是属实,那凶手自然现形。” “好,那咱们这就去。” 李佑承先起身出门,李佑安和西楼也跟了出去。 西楼走在李佑安身后,拉了拉他的衣衫,低声问道:“你怀疑的是谁?” “一会儿便知。” 西楼嘟嘟嘴,“卖关子!一会儿若是有什么意外,你可小心些,你身上有伤。” 李佑安笑了笑,食指轻点在西楼撅起的嘴唇,又放在自己唇上,柔声道:“借香吻一枚,权作护身之用!” 他牵起西楼的手,握在掌中,反复揉捏,西楼又羞又恼,要甩开他,“不正经,大少爷就在前面,你还如此!人都说你平日里冷冰冰的,不苟言笑,怎么偏偏在我这里,一副泼皮无赖样儿。” 李佑安怎么都不松手,拉着西楼往前走,边走边回头说:“对你不同,你还不稀罕,难不成你还喜欢我对你冷冰冰的?” 西楼摇摇头,任他的手握着自己的手,李佑安转过头去,轻声说了句:“若是有事,我会先护着你!” 看着他修长的身影,听着他温柔坚定的声音,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西楼觉得很踏实。她曾经对李佑安善变的情绪有所顾虑,总是感觉他对她的好不真实,可刚才那句话,却让她感到也许那个看似单薄的肩膀真的可以依靠? 三人一路来到棣棠居,一进门,刘子珊正在用晚膳。 李佑承虽不喜刘子珊,但刚才和二弟一番话,让他也意识到里面的厉害关系,如此僵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先开口问道:“怎么才用饭?” 刘子珊见李佑承来了,以为是来劝她不要回娘家去,可没想到后面还跟着李佑安,还有她最不想看见的月西楼,心中窃喜顿时化为乌有,冷着一张脸说:“什么风把咱们李家的二位少爷吹来了?我刚忙着收拾行李,被人逼回娘家,明儿就走,忙到这个时辰才用饭。哪里像有些人还有闲情逸致左挽右拉的,来我这里看热闹,呵呵……” ------------------------------------------------------------------------------------------ 友情推荐: 虐许仙,惩法海,找个帅鬼当老公,且看级迷糊白素贞,演绎搞笑版白娘子~ 书名:《新白娘子传奇之穿越版》 作者:阿昧 书号:1135885 第30章 疑凶初见影 “子珊!你不要乱说!”李佑承有些火了,可想到此行的目的,只得忍了下来,放缓了声音,“佑安和西楼是来找凶手的。” 刘子珊不忿,瞪了西楼一眼,“有谁见过疑凶来找凶手,还真是奇闻呐。” “大奶奶,此言差矣!既是‘疑’,那就是未定之数,为何不能找‘真’凶呢?”三番四次地被刘子珊树为假想敌,下药算计,西楼都还没计较,现在她又含沙射影,再平和的人也忍不下这口气。 刘子珊一听,放下碗筷,站起来怒喝道:“你是说我这里窝藏疑犯了?你一个下人,在这里指谪主子成何体统!” “子珊!这是说正事,不是逞口舌之能的时候。”李佑承虽看不惯刘子珊刁蛮骄横的态度,可正事要紧,他还是尽量克制自己不要怒,出声劝阻刘子珊。 “今日下午,说我下毒在先,现在又说来找真凶,莫不是就指我?”刘子珊听着李佑承寒若冰霜的声音,刚才的嚣张泄去一半,她受不了李佑承如此对她说话,为何他总是如此待她?刘子珊心上难过,颓然坐回凳子上。 “大嫂,稍安勿躁!我们此行前来并非针对您,而是怀疑另有其人,怕您被人利用而不自知?”李佑安平静地说道,看不出一丝情绪,他看了看屋里,又问:“这么晚了,为何只有您一人在用膳,身边怎么连个伺候的丫鬟也没有?” “我就习惯吟霜和吟荷贴身伺候,不喜其他人在身边,吟霜身子还未大好,吟荷刚到母亲那里找梅落取花样去了。”刘子珊满脸疑惑望着李佑安,不明白为何会突然问起她的丫鬟来。 西楼也对李佑安的问话,有些纳闷,低着头暗想,难道是这二人中的一人吗?吟霜不苟言笑,却甚为忠心,上次春药事件,虽是她受刘子珊指使下的,可她还是一心护主,一口咬定是自己,这才挨了板子,这样的人,应该不会换药来陷害主子吧?至于吟荷,西楼想起了那次在棣棠居院子里罚跪,那个和善热心的女子,自己怎么也不会将她和杀人凶手联系到一起?那还会有谁呢? 西楼眉头紧蹙,嘟哝着嘴巴,绞尽脑汁,还是理不清个头绪,有些丧气。此时,李佑安偷偷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袖,摇摇头,抿嘴微笑,轻声说道:“不必胡思乱想,一时半刻即见分晓。” 他的话音刚落,便听见有人推门进来,西楼回头一瞧,是吟荷取了花样回来了。 看着屋子里地人。吟荷神色微变。忙给二位少爷行礼。然后捧着花样去给刘子珊挑选。 李佑安从吟荷进屋起。就上下打量。目光转到她地手上停了下来。黑灰色地眸子里精芒一闪。一抹淡笑挂在唇角。似乎已经了然。 吟荷放下花样正要告退。却被李佑安拦了下来。“吟荷姑娘。慢走!” 吟荷一愣。眼中掠过一丝慌乱。随即微笑着向李佑安福福身。“不知二少爷有何吩咐?” “吟荷姑娘地左手怎么受地伤?”西楼在一旁诧异。怎么李佑安突然说起吟荷地手。打眼一瞧。才现吟荷地左手小指上缠着白布。好像真是受伤了。虽然和吟荷接触不多。可西楼对她很有好感。不大相信她会是凶手。这会儿见她伤了。关心道:“吟荷姐姐。这几时弄伤地啊?” “哦!前两日不小心挑烛芯子。让蜡油烫了一下。起了燎泡。弄破了。这才包了起来。”吟荷捋下袖子。遮住手指。嘴角挤出地笑容有些僵硬。 李佑安的面色冷然,瞬光陡然凌厉,一把抓住吟荷的手,将她指上抱着的白布扯下。西楼对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大吃一惊,刚要出声阻止,却看到吟荷的手指上根本没有伤痕,左手小指根部上竟有一圈图腾似的黑色纹样。 “这是什么?不是说烫伤了吗?”李佑承已经反应过来,质问道,心想,二弟所说的证实,就是指这个吗?他是如何知晓吟荷手上有这纹样的? 这时,刘子珊也从忡怔中猛然惊醒,大声问道:“吟荷,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是,是奴婢小时候……” 李佑安不等吟荷辩解,从怀里掏出物,摊开手掌,问道:“你不是烫伤,只是丢了样东西,一样可以证明你身份的东西。” 一枚银质的戒指躺在李佑安的掌心,外圈无任何装饰,平滑朴素,不甚扎眼,可是内圈里却雕着花纹,仔细一瞧,竞和吟荷小指上的图腾花纹相同,虬枝盘绕,无叶无花。 “香花入尘空余枝……既然拥有信物,不知尊驾身居何位?”李佑安轻吟了一句,看向吟荷的眼神冷峻森然,吟荷身子一震,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刚才的温顺谦恭瞬时消失,瞪着李佑安,冷哼一声,“圣手高徒,真是见识广博!” “佑安,翠玉之事,真是她所为?”李佑承一见势头不对,暗暗起了戒备,向西楼身边靠了靠,将她挡在身后。西楼觉了他这细微的动作,神色复杂地看了李佑承一眼,默默不语。 李佑安摆弄着手里的银戒指,开口说道:“这银戒指是在翠玉被害的第一现场梅林找到的,想来是凶手一时不慎遗失的。梅林的泥土、还有树干上轻微的抓痕,与翠玉尸体指甲里残存的树皮碎屑、泥土吻合,再者,她指甲中还留有少许的衣物碎屑,正是吟荷这样一等丫鬟身上的服色面料,我猜想怀疑凶手可能就是大嫂身边的贴身丫鬟,今晚特来证实一下这枚戒指的主人是否在此,看来我是猜对了!” 吟荷听了这话,喃喃低语:“这戒指怎么会在梅林?”她猛然反应过来现下情势不妙,哪里容得她走神,目光变得阴狠起来,“就算戒指是我遗失的,又如何断定翠玉就是我所害?”说着,她慢慢地向刘子珊一边挪了挪。 李佑安眼睛盯着吟荷的举动,依旧不动声色地解释道:“翠玉致命伤,其实是神庭**中的银针,并非毒药,这银针可不是一般人能射入,而这戒指主人身份特殊,自然是可以办得到!我想这点,吟荷姑娘应该比我更清楚?” -------------------------------------------------------------------------------------------- 友情推荐: 书名:《穿越之霸君的色妃》 书号:1175268 作者:不等netbsp;女主反派人物,坐拥美男,手掌朝政,欺凌妃嫔,歹毒好色! ------------------------------------------------------------ 书名:《拈星》 书号:1157039 作者:紫色眼影 一粒天外飞石,彻底地改变了她的命运 第31章 迷雾重重锁 “二少爷,心细如尘,吟荷佩服,既然事已至此,看来是吟荷离开李园的时候了,希望少爷们行个方便!”吟荷说着,迅闪到刘子珊身边,一把将她拽了起来,一手掐住刘子珊的脖子,让她挡在自己身前,慢慢往门口踱步。 李佑承没想到吟荷直冲着刘子珊而去,大喝道:“吟荷,快放开子珊!” 刘子珊大惊,花容失色,“吟荷,你这狗奴才,要做什么?快放开!” 吟荷手上一使劲,刘子珊顿觉呼吸困难,不得声音,手亦被她制住,只能扭动着身体挣扎。 吟荷有些不耐烦,恶狠狠地说道:“大奶奶,还是不要白费力气,送我出去就放了你,你若再反抗,我现在就掐死你,大不了让你陪我在黄泉路上走一遭!” 刘子珊一听这话,立马安静下来,吟荷放松了手,刘子珊的眼泪便秫秫下落,冲着李佑承哀嚎着:“佑承,快救救我!” 李佑承眼见吟荷掐着刘子珊的手复又紧了紧,刘子珊面红耳赤,喘不过气来,心里有些着急,虽说夫妻二人无甚感情,可如今看她受难,自己这个做丈夫的即便不爱,也有份责任在肩,于情于理都不可能袖手旁观。 李佑承脚下挪了一步,作势就要往吟荷和刘子珊一边靠。 “大少爷,不必白费力气,等您过来,大奶奶估计就命丧当场了!快些给我让开!”吟荷喝住他。 李佑承不敢再近前,眼看刘子珊脸上痛苦越来越重,手握成拳,骨节分明,手背青筋隐隐可见,“你偷换毒药暗害西楼,后来又杀了翠玉,如今又要以子珊的性命相挟,你到底想怎么?” “诸事皆是我做又如何!现在,马上放我走!不然我要了她的命!她的命可值钱了,我想大奶奶要是出事了,大少爷跟刘将军也不好交代吧?”吟荷威胁道,挟持刘子珊,逼着李佑承等人退后。 “你先放了子珊。我自会让你离去!”李佑承此时想要挪动一下都不行。吟荷一见他身形微动。掐住刘子珊地手立即用力。他实在无法。只是言语上与吟荷周旋。希望能逮到机会先救下刘子珊。 李佑安在一旁不动声色。静静地看着吟荷向门口挪去。可一旁地西楼有些着慌。好不容易凶手现形。怎么能这么放她离去。那刘子珊即便可恶。也是一条性命。吟荷若真是为了破坏李、刘两家关系而来。脱险后。如何就更不能放过刘子珊。必须在吟荷带她离开前。救下她。 西楼暗自试试运气。虽然微有阻滞。可应付一时半刻还是可以。她看着吟荷离房门越来越近。一咬牙。聚气于丹田。暗运内劲于掌上。准备冲上去。 身边地李佑安见状。伸手拉住她。冲她使眼色。让她看看自己地身后。不要鲁莽行事。西楼见李佑安挑眉示意。微微侧头。现他背在身后地右手食指和中指间不知何时已经夹着两枚绣花针。大为吃惊。 西楼地大眼睛眨巴眨巴。睫毛忽闪着。似乎在询问李佑安何时偷来地。李佑安抿嘴轻笑。眼睛瞄了瞄身后不远处地案几上。西楼这才注意到。那上面放着地红漆木盘里盛着个针包。还有少许彩色丝线。暗叹李佑安观察细致。大抵从进屋开始。他都已经将周围看了个遍。所以才会如此机敏。趁着李佑承和吟荷对峙地当口。去寻了“暗器”在手。比她这样鲁莽行事要稳妥得多。于是。西楼变收势静观其变。 吟荷带着刘子珊退到门口。掐着刘子珊脖子地手放下。微微侧头。扫过房门。就在她准备开门地一瞬。她与刘子珊之间出现了空挡。李佑安出手了。 他身形不动,手臂垂下,右手手腕翻转,指尖一弹,两枚银针嗖的一下飞出,直指吟荷制住刘子珊的手腕的右手。 “啊----”吟荷痛叫一声,推开刘子珊,夺门而出。 “冉墨!”李佑安大喝一声,门外暗处闪过身影,直追着落荒而逃的吟荷而去。 李佑安紧跟着要追出去,却被李佑承拦下,“二弟,你又不会武功,出去危险!” “无妨,冉墨是我朋友,武功高强,这次特地请回来帮我,有他在不会有事。”说着,李佑安出门去了,西楼见他离开,也跟了出去。 “西楼,外面危险,你就不要去了……”李佑承出声阻止,西楼则摇摇头,“二少爷身上有伤,我不放心,跟出去看看!” “西楼……”李佑承眼见西楼冲了出去,担心她会出意外,正要追上去。可一旁扶着桌子的刘子珊眼看就要昏过去了,倒地的一瞬,李佑承赶忙将她扶住。 刘子珊这时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看到是李佑承,趴在他的怀中,痛哭流涕。她止不住地咳嗽,一边大哭,一边紧抱着李佑承,似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活不松手,“佑承,我以为,咳咳,我以为我要死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李佑承看她如此娇弱,只得抚着她的脊背,轻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眼睛却飘向屋外的黑暗中,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已化作无声的叹息…… 这厢,吟荷越墙遁逃,冉墨紧追,一路向岚岩山方向追去,二人大打出手,吟荷力有不敌,仓皇间,腿上挨了一脚,膝盖一弯倒在了地上。 冉墨上前正要将她制住,忽然一阵劲风直冲后脑,他侧身一避,一个人影闪过,甩了记暗器,将地上的吟荷掠走。 冉墨躲闪,暗器落地,“砰”的一声响,散出一阵烟幕,等冉墨反应过来之时,两人已不见踪影,他只得凭着直觉择了一个方向追去。 他刚一离开,从山崖树丛里,走出两个人,刚一出来,其中一人踉跄了几步,跌坐在地上,月光下仔细一瞧,正是吟荷。 她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抬头向身边站着的人说:“属下,多谢尊使相救!” 那黑衣人转过身来,银色面具下出阴惨惨的声音,“是你自行了断,还是本尊使动手?”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月的精品小封面推荐就要结束了,一周来谢谢亲们能收藏月的书,月少在此谢谢! _&1t;%月感激涕零,希望有爱的亲们能多多留言,让月的书评区也热闹一些,么么! 第32章 线断查无果 吟荷面如死灰,趴在地上,磕头求饶,“尊使饶命,属下一时失察,丢了信物,才会被人现。望尊使看在属下往日功劳的份上,放过我一次吧。” “要怪就怪你自己将事情办砸了!”黑衣人俯下身了,冰冷的面具贴着吟荷的脸颊,吟荷只觉得那冰冷刺入骨髓,渗入心肺,额上虽然冒汗,可骨子里却寒意阵阵。 “还有,就是你知道的太多!说的也太多了……”黑衣人搁在吟荷肩上的手一使劲,一声脆响,“啊----”吟荷痛叫,锁骨已被折断,瘫软在地上,张着嘴望着眼前的人,本已凌乱思绪好像理出了头绪,吟荷大悟,“是你!是你偷了戒指!你陷害我!” “是……是我偷了信物,留在梅林让李佑安的手下找到,这样你才能暴露,才能给你安上个必死的理由。”黑衣人解释着,波澜不惊的语调透着杀意。 “你身为尊使,不为主上做事,却坏了主上的大计?难道你是为了……”吟荷忍着痛,开口质问黑衣人,却被她打断。 “为主上做事?你是巴不得自己爬到我头上吧?本来上一回饶过你一次,你却不知悔改,竟背着我暗中派人围捕李佑安,想抓活口,去主上那里邀功是吗?且不说主上为何会放任李佑安在外,单单他会功夫这事,你就不知晓,还敢背着我行事!”黑衣人欺身上前,手狠狠地捏住吟荷的下巴,“留你这种不听话的下属何用,至于主上那里,我自会交代,你就把知道的秘密带入黄泉吧!” 吟荷欲起身逃跑,不想那黑衣人动作迅,直接点了她的**道,将一枚药丸扔进了她的嘴里,合上她的嘴巴。 “你竟会为了一个男人,背叛主上!”吟荷只觉得腹内绞痛,窝在地上,抽搐着,双眼倏地一下睁大,瞳孔涣散,垂下了脑袋,生命也就此消逝在无边的黑暗中。 那黑衣人低下头去,在吟荷的耳边轻声说:“我没有背叛主上,主上的吩咐我自会做到,但那个男人我亦不会放手!” 西楼追着李佑安出来,功力不济,堪堪跟得上,过来一阵,便觉气力不足,渐渐落后。 李佑安察觉,放缓了步伐,“叫你逞强,你还是先回去吧。” “不回。我担心……”西楼本想说担心他地伤势。可话到嘴边。又羞于启齿。自己表现得过分关心。只会让李佑安更加得意。她只好转口说:“担心你这样漫无目地地追。怕吟荷早跑得不知踪影。怎么半天连冉墨地影子都没看到?” “谁说冉墨没了踪影。他在路上撒了荧光粉。你又不仔细瞧。怎么看得到?” 李佑安揽上西楼地腰。指了指道旁。她定睛一看。路边确实有斑斑点点闪着荧光地小点。“嗯。原来如此。” “你身体尚未复原。跑多了容易累。就由我带你一程。”李佑安搂紧西楼纤细地腰肢。脚尖轻点。腾空跃起。带着西楼。沿着冉墨留下地记号在林中穿梭。 他在树间飞纵。手紧抱着西楼。可丝毫不影响前行地度。身轻如燕。衣袂翻飞。 夜色模糊了李佑安地侧脸。唯有借着那偶尔透过霁云泻下地一缕月光。她才能看清他地脸。目视前方。神情专注。唇角微翘。柔和了整个面部地线条。宁静平和。 可靠的背腕,和他身体微微散出的温度,让西楼觉得这清冷的夜风也有了微微暖意,异常安定。 “咦!”西楼被李佑安打断了思绪,扭头一看,看见冉墨正站在崖边,地上好像还躺着一个人。 李佑安停了下来,西楼先跑了过去,“冉大哥,怎么了?” 李佑安也走了过来,扫了眼地上躺着的人,“被人灭口了?” 冉墨点点头,“都怪属下,来人使诈,属下寻错了方向,没想到竟还在原处。等属下觉察不对,折回时,吟荷已经死了!杀了她的人也不知去向。” 借着月光,李佑安蹲下查探,“锁骨折断,中毒身亡!冉墨,交于你处置吧,她一个‘香尘’的堂主,竟被人灭口,想来是内部人所为。你回头再派人查查,我担心这园子里还有他们的人隐藏其中。” 西楼她暗自心惊,没想到吟荷也会被人灭口,看来这事情真的不简单,吟荷偷换毒药暗害她,如今又被灭口,阴谋的味道越来越重。 西楼看了眼吟荷,见她面色青,蜷成一团,双眼大瞪,形容恐怖,背过身子不敢再看。 李佑安见她如此,走过去扶住她的双肩,摇头道:“说了不要你来,这么怕死人,还着急着要看,被吓到了吗?” “嗯,吟荷,她死状有些恐怖,所以……”西楼还有些不适应,这两天见了翠玉、吟荷二人相继惨死,前者怜悯,后者可恨,可真的看见死人,她还是害怕,自己暗叹,如此下去,如何能行走江湖啊? “说你胆子小,还死撑!你就在活人面前胆大,死人面前胆小罢了!”李佑安将她搂在怀中,安抚道。 西楼嗫嚅:“只是这人命转瞬即逝,不管她是否该死,总会有些不适应,我又没有经历过什么腥风血雨,尸横遍野,见了死人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你是未经历过腥风血雨,这世上比腥风血雨更可怕的是人心,是人心中生出的妄念,这才是引起腥风血雨的根源。” 李佑安飘渺的声音飘进西楼的耳中,她想起了自己这些日子的经历了,中毒,眼见着生命消逝,渐渐也看清了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总是有自己特有的生存法则,自己的性子即使再散漫,也不可能继续放任自己这样下去。她暗下决心,她要寻亲,为了这个目的,她也要学着长大。 “嗯,有些事情必须经历才能成长!我不会再止步不前!”西楼抬起头,对上李佑安黑灰色的眸子,坚定地说道。 看着西楼纯净的眸子,李佑安心中一动,在她额上轻轻一吻,“好!” ------------------------------------------------------------------------------------------ 月少,在此举爪,邀请各位看书的亲们,多多收藏,给月少留言吧~ 第33章 事歇又迷惘 吟荷已死,线索也断了,李佑安留下冉墨善后,自己带着西楼回李园去了。 夜色正浓,月华清浅,二人一前一后,静静地走着。 看着李佑安瘦削的背影,低着头似在思索,西楼不禁开口问道:“还在思酌吟荷一事,莫不是担心李园里还有你所说的那个叫‘香尘’的人?” “嗯。”李佑安应了一声,依旧往前走。 “那‘香尘’到底是什么帮派?”西楼跑了两步,跟在他的身边,扭头看着他问道。 “‘香尘’是近些年崛起的神秘组织,擅刺杀、情报。” 李佑安见西楼好奇,耐心地解释道,“帮里的成员大多是女子,身上都有虬枝图腾,那句‘香花入尘空余枝’便由此而来。那吟荷应该是位居堂主以上,因为只有堂主以上才会有同纹的信物。” “原来如此,那不就和fbi类似嘛。”西楼自言自语,听得李佑安一头雾水,“何谓爱抚必爱?爱抚了就能爱吗?” 西楼只觉头脑胀,一个fbi,到了李佑安口里怎么就不对味,她干咳了两声,怎么解释呢?左思右想,还是先糊弄过去再说吧。 “那个,你说吟荷的目的是为了破坏李、刘两家的关系而来,这是何故?” 李佑安叹了口气,问道:“西楼不知晓,李家和刘家的渊源吧?”西楼点头,李佑安接着说:“李家为昭明的开国功臣,受封于奚岭,至父亲一辈,我父李懋嵘外放沂州巡抚;叔祖一支有姑母李馨入宫为妃,封德妃,育皇三子及庆玉公主;叔父李懋昇,现任礼部侍郎。而大嫂刘子珊,其父乃是抚远将军刘洛奇,其姑母亦是当今的贤妃,贤妃膝下无子。当今圣上已有五位皇子……” “储位之争。历来都是暗斗多于明争……”李佑安没有说完。西楼已经清楚。看来这李、刘两家是结盟之势。支持三皇子了。难怪会有人暗中捣鬼。 李佑安地眸子闪过一丝讶异。笑着对西楼说:“没想到小西楼如此聪颖。我不说明。你已听出其中含义。” 西楼哑然。论起来。还是上辈子积累地知识。若她真是生于这个年代。无人教养。哪里会懂得这些。 西楼有些不好意思。“那。也是从书上看来地。算不得什么。” “一般地闺阁女子。哪里会有你这番见识。你就不必自谦了!而且我只是猜测而已。毕竟我不知香尘背后究竟受何人指示?”李佑安面色复又归于平静。眉头微蹙。又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你为何从来没有怀疑过我?若我是香尘地人。施了什么苦肉计。故意接近你。暗害你。你就不怕吗?”西楼跟在旁边。似是无聊状。边走。边踢着路上地小石子。她其实很早就想问这个问题。论起来。她武功不弱。他却始终没有疑心过自己。像他这样心思缜密地人。怎么会轻易相信他人呢? “你!不会,有些人相交一世也未必真心,有些人一眼便知其赤诚,我相信自己的感觉。再说了,香尘里没有你这么迷糊的人!”李佑安大笑,眼角翘起,似月半弯,在柔柔月光下,煞是好看。 西楼见他笑不见眼,嗔怒道:“刚还说我聪颖,怎么没一会就成了迷糊了?你说话不是前后自相矛盾吗?”她噘着嘴,自个快行了几步,走到了他的前面。 李佑安知她在赌气,急追了几步,赶上她,侧头探到西楼面前,“你是大事聪颖,小事迷糊,不矛盾,看看,噘着嘴,都能挂油瓶了,要不挂个醋瓶子也好。”说着,李佑安用手点在西楼唇上,逗弄。 西楼一巴掌拍开李佑安的手,忍不住掐了李佑安的胳膊一把,“好你个登徒子,竟然调戏本姑娘,看我不收拾你!” “小生乐意奉陪!”李佑安恣意调笑,西楼大窘,上前就要打他,二人一路追闹,笑着跑回了李园。 刚到门口,就看见李佑承和朝晖站在那里,正朝这边张望,见二人回来了,李佑承忙迎了上来。 “西楼,佑安,没事吧?”虽然是暗夜里,可李佑承看着二人嬉笑追赶,却是分外刺眼,刺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有些痛。 李佑安开口道:“大哥,没事。只是,吟荷被人灭口了,我留下冉墨处理尸。看来这次还是失算了,我担心这府里还会有她的同伙?” 李佑承也有些吃惊,言道:“既如此,也只能就此作罢,以后凡事小心为上,朝晖,你去选几个心腹之人留意园子里的动静。”朝晖应下。 “大嫂怎么样?”李佑安想起来刘子珊刚才的狼狈,出言相询。 “子珊啊,她今日是受惊过度,我刚才已经安顿她先睡下了,见你们还不回来,不放心,所以出来看看。”李佑承说着,又看向西楼,西楼似乎感到了李佑承关切的目光,一抬头,不期然撞到了一起。 门上高悬的灯笼摇曳,光影交错间,西楼黑白分明的眸子让李佑承心中一动,水汪汪的,波光盈动,让人不自觉就沉溺其中。李佑承忽然有些后悔,后悔当初西楼中毒时,不留下来亲自照顾,也许此时站在她身边的就是自己,而不是二弟。 李佑承看着站在西楼身边的佑安,不知怎的有些不舒服,便对西楼说:“西楼,现在你的身子也无大碍了,今儿就回清风阁去吧。至于你说还需要扎几天针,每日去二弟那里诊治即可,不要再滞留在暖玉阁西厢了。” “可是,大哥,我想……” 李佑安想讨西楼在身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李佑承拦住了,“佑安,今儿不早了,忙了这几日,你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西楼!”李佑承唤她,“走吧!”说完,示意西楼跟着自己回去。 西楼也有点懵了,突然说要回清风阁,心里有些不适应,也许刚刚病愈的时候,她是想离开暖玉阁回去,可如今,她觉自己有些舍不得离去,虽然还是在这大园子里,但想到不能常常见面,心里却是酸酸的,这感觉是喜欢吗? 没有经历情爱的西楼迷惘了,她从未认真想过,自己对李佑安的情是真心还是一时无助的迷恋?也许现在回到清风阁,可以好好冷静地想一想,于是她还是应了下来,跟着李佑承回了清风阁。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月对对手指,下面想让兄弟两个斗一斗,不知道合适么?望天~~收藏、评论砸死我吧! 第34章 红豆相思憾 西楼默默地跟着李佑承回到了清风阁,李佑承一直将她送到房门口,嘱咐道:“早些休息。” 西楼正准备推门进去,李佑承又开口问道:“西楼,你可是中意二弟?”声音很轻,生怕吓到她一般。 西楼推门的手一滞,心中也在问自己,是啊!我对李佑安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李佑承见她忡怔,长叹了口气,“你若不愿说,便当我没有问。” 西楼不知该如何回答,她自己心中也是迷茫一片,讷讷开口道:“我,我不知该如何回答,我自己也不清楚!” 李佑承眼中瞬时一亮,忙道:“西楼,今儿天色晚了,早些歇着吧!” 西楼点点头,“嗯!” 关上门,西楼还是静不下来,随便梳洗了一下,就躺下了。辗转反侧间,李佑安的脸在脑海中闪现,幽深的眼眸,眉宇间不经意流露出的轻愁,清风明月似的浅笑,这些已深深映入心海。 想起夜风中那个温暖的背腕,西楼不禁抱紧双肩,侧身将头埋在里面,甜蜜、胆怯,感觉好似咬了一口未成熟的果实,淡淡的青涩夹杂着丝丝甘甜。 夜静悄悄的,回想起二人在一起的一幕幕,想到李佑安的温柔、冷峻、坏笑,还有那个火热的吻,西楼的脸顿时烧了起来,越是不愿去想,却又不自觉去想,渐渐沉沦在其中…… 翌日清晨,西楼起身,用过早饭,将清风阁收拾妥当,这才去找李佑安诊治。路过梅林,不想却碰到了李佑承。 西楼诧异。“大少爷。您怎么一大清早就来这里?” “我刚从棣棠居过来。昨夜。子珊她……”李佑承说到此处便停下了。转而又问:“西楼。昨夜睡得可好?” 西楼听到李佑承地问候。低低地应了声:“嗯。还好。” 她想起昨夜所思。不禁羞赧。眉眼间却笑意融融。如春水破冰。能让干涸地大地萌生了绿意。李佑承眼一瞬不瞬地盯着西楼。西楼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忙低下头。“大少爷。如果无事。西楼就先去暖玉阁请二少爷诊治了。” 李佑承听着西楼说要去暖玉阁。神色一黯。“等等。西楼。” “嗯?大少爷还有何吩咐?” 李佑承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只银缎袋子,取出一支短笛,通体翠绿,坠着一束朱红吊穗,上面的红绳上穿着两枚红豆,衬得那绿玉笛越得青翠欲滴。 西楼一见,眼睛放光,这支笛子,真漂亮!真想拿到手里好好看看。 他看到西楼的眼光,知道她也喜欢,便把玉笛递到西楼面前,说道:“送你。” 西楼疑惑了:“送我?” 李佑承点点头,西楼赶忙道:“无功不受禄,西楼怎么担得起!” “呵呵,收下吧!我平素也不怎么吹笛,那夜无意间听你吹笛,知你喜欢,我才将碧蝉送与你,也让它不要一直束之高阁,蒙尘而被人遗忘……” 希望你看到它,就能想到我,李佑承在心里默念。 “如此厚礼,西楼不敢收。” 李佑承一把将玉笛塞进西楼怀里,西楼抬起头,一双大眼睛惊讶地盯着他,李佑承故作愠怒道:“莫非西楼瞧不起大少爷,一份小礼也不肯收下。” “只是……”西楼泛嘀咕,李佑承奇怪,怎么莫名其妙说要送我笛子? 李佑承见她欲言又止,叹了口气,轻声道:“这些日子,子珊多有得罪,害得你差点……这碧蝉权当我的赔礼吧,也望你能不要与她计较。其实,李、刘两家……” 西楼明白了他的意思,此事也不能怪他,虽觉刘子珊可恶,但思及她对李佑承情深一片才会如此,也不愿再生事端,她毕竟就是一个丫头,如何跟当家的主子唱对台戏,何况李佑承亲自开口相求,她还是感激李佑承收留之恩,遂应了下来。 她拿起了他手里的玉笛,笑道:“既然大少爷一番心意,西楼就却之不恭了!” 听到西楼爽朗的话语间,颇有几分江湖豪气,李佑承笑言:“看来,柔弱的西楼也有豪爽之处!那么西楼别叫我大少爷了,以后咱们私下就兄妹相称吧!” 李佑承试探着,心中却又好多话依然说不出口。何时开始的,也许从第一眼看到她,她就入了他的眼,进了他的心。等到看着她渐渐走近二弟身边,他突然想告诉她他的心意,可是对于这样一个玲珑剔透的女孩,现在,他觉自己连将她留在身边,静静注视她都做不到。借着愧疚赠礼、兄妹相称来掩饰自己卑微的心,可笑之极,可也别无他法。 西楼有些不好意思,但见他盛意拳拳,又晃了晃手里的“碧蝉”,笑着说:“好,佑承大哥,西楼必不忘记大哥对我的恩情,现在西楼身无长物,不能厚礼相赠,不过来日方长,以后有机会,西楼一定报答。” “好说,西楼还是先去二弟那里医治吧,若有空,就用碧蝉为大哥奏一曲,当是回礼,如何?” “好!”西楼笑曰,收起玉笛,行礼告退,去了暖玉阁,李佑承一直目送她离去,久久不愿离开。 西楼到了暖玉阁,李佑安已经起身,见她来了,冷着一张脸,“来了?不是舍不得清风阁,还来我这暖玉阁作甚?” 西楼本以为二人见面会有些别扭,可没想到李佑安竟会为了昨日之事生气,心里倒有几分窃喜,“我说二少爷,西楼本来也是清风阁的丫鬟,不回清风阁,回哪里?” “当然是回……你身体尚未康复,还需扎针,呆在暖玉阁方便些。”李佑安别过头去,故意不正眼瞧她,随手抓了本书,翻看,眼睛还不时偷偷瞄眼西楼。 西楼抿着小嘴,暗自偷笑,还是第一次见李佑安如此别扭,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探着小脑袋,望了望李佑安的书册上,“咦,这书怎么拿倒了?” 李佑安一愣,赶紧看向手里的书,才现根本就是西楼在诓他,生气道:“你个小骗子!还敢诓本少爷!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35章 相约过立冬 西楼躲闪不及,被李佑安逮了个正着,将她圈在怀中,李佑安深邃的眼眸,有种无形的吸力,让西楼不自觉地心颤,忙推开他,“不是说还要扎几天针么,这个能不能不扎啊?” 想到扎针又要宽衣解带,西楼不禁脸红,若是当他是医者,倒也无妨,可如今对他的感觉起了变化,人常说的近乡情怯,可如今,自己是不是近情情怯呢? “嗯?”李佑安不解,看着西楼酡红的双腮,顿时明白过来,“小西楼,是不是怕在我面前宽衣啊?你我又不是第一次如此,何必害羞?”李佑安故意笑道,低头直盯着西楼看。 西楼听到被人说破了心事,更是羞恼,“你就是个登徒子!”说着,甩手就往门外走。 李佑安赶忙拦住她,“好好好,是我错了,我这不是逗逗你。医者父母心,我不会对你起歪念的,放心!治病要紧,今儿扎了针,再服两贴药就没事了!要不这样,我蒙上眼睛为你针灸可好?” 李佑安轻声细语,说得诚恳,西楼平息了怒气。再看他一脸认真的模样,这才放下心来,“要如何医治?” “你解了衣衫,向下平躺在床上即可。”李佑安从衣柜中取了条宽幅锦带,拉着西楼走到床边,“你去床上躺下吧,我背过身去,你躺好了,告诉我,即可。” 西楼看着李佑安用青色的锦带蒙上双眼,说道:“你也不必如此,万一,万一扎错**位,我不是亏大了。”虽然语带埋怨,可西楼清楚,李佑安此举也是尊重她,心里又生出了几分喜欢。 “无妨,你应该信我才是,我可是神医高徒啊!我说过,不会让你有事的!”躺在床上,仰着头看着李佑安,虽然他蒙着双眼,可听到他坚定的语言,她能感觉到那一抹淡青色背后,黑灰色的眸子正望着她,她心里变得异常平静。 李佑安手轻抚在西楼的脊背上,碰到那娇嫩的肌肤,触感细腻,让人挪不开手。上次情急之下,哪里来得及细想,如今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它的温润柔滑,让他流连。一想到要为西楼诊治事大,他赶忙收起了飘忽的心思,丝毫不敢有所懈怠,凝神静气,寻找**位,准确下针。 片刻,西楼身体热,脊背上渗出细汗,身下的被褥也有些泛潮,李佑安才收了最后一枚银针,扯了锦被,盖在西楼身上,背过身,卸下蒙眼的缎带,“你且穿好衣衫,我去叫人为你准备些热水,洗漱一下。”说完,便出门去了。 等李佑安再次回到房内。西楼已经穿戴好了。正将一银缎袋子往腰上系。李佑安觉得有些眼熟。“这袋子里是什么东西?怎么没见你戴过?” 西楼取下袋子。递到他手里。“喏。刚才大少爷给地。说是因为这些天大奶奶地事情。送我地赔礼。” 李佑安拿出玉笛。在手里把玩。“大哥还真疼你!连碧蝉都舍得送出来。” “嗯?这玉笛很特别么?”说着。西楼一把将笛子夺过来。拿在手里仔细瞧。才现笛身上雕刻一寒蝉卧在枝桠上。栩栩如生。放在嘴边试试音色。轻灵悦耳。西楼越欢喜。对着碧蝉亲了一口。笑道:“我第一眼瞧见。就觉得这笛子青翠可爱。很喜欢。没想到音色也好。真不错!” 李佑安瞧着她欢喜。脸上地笑容似桃花绽放。顿觉满室生春。给这清秋时节添了几分生气。自己地心也跟着暖了起来。手轻抚上西楼地脸颊。“笑靥如花。乱我心!你可是也对大哥如此笑了。他才会送你这御赐之物?” “御赐之物?”西楼一愣。大眼睛瞅着李佑安。惊讶道:“这是御赐之物。那应该很值钱吧!”虽然嘴上这么说。可西楼眼睛只盯着玉笛不放。心里却在念叨。好贵重地东西。还回去太可惜了。 西楼撇嘴道:“还是等会儿,还给到少爷吧!” “还回去?大哥送出去的东西,你还回去,不是驳了他的面子?我看你眼馋的样子,肯定也不愿还!哼!” 李佑安有些吃味,话里不自觉带着些醋意,西楼听在耳中,“咦”了一声,眼巴巴地望着李佑安,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 李佑安转过身去不让她看,叹了口气,“这碧蝉笛和我的紫云箫都是圣上御赐之物,也是当世难得的佳品,爹爹转赠予我兄弟二人。大哥将她送与你,想来也很喜欢你吧!你呢?” “我?我什么?”西楼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怎么又扯到李佑承是否喜欢她身上?我,我自是喜欢你的!西楼的脑海里猛然闪出这么句话,自己也吓了一跳,脸蹭一下就红了。 李佑安以为她心里念着大哥,才会脸红,神色一变,“你,你喜欢大哥?” 西楼听出他话语中的愠怒,还有些许难过,忙抬头解释说:“哪有?我说过,我当大少爷如兄长,怎么会是男女之情?我喜欢……”西楼差点冲口而出“我喜欢你”,当即捂上嘴巴,扭头不再看他。 李佑安一喜,“你喜欢什么?说啊!” 不能说,说了太便宜你了!西楼心里暗想,嘴上顾左右而言他,“喜欢吃姜母鸭。明儿立冬,俗话说‘立冬补冬,补嘴空’,饺子估计府里会准备,姜母鸭怕是没有。不如,我做给你吃,如何?” 李佑安见她故意岔开话题,有些着急,可又听她说要为自己做菜,眼睛一亮,“当真?那明儿我去找你,这院子里人多,不如你那里清净。” 西楼笑笑,“只要你不嫌弃吾之陋室,肯纡尊降贵,小女当然欢迎之至!”西楼屈膝,标标准准地行了一礼。 “娘子,多礼了!”李佑安调笑着,扶着西楼起身。 西楼刚要反驳,就听到门外有人笑着说:“你们这说什么呢?这么高兴?”原来是李佑承来了。 李佑安一见大哥来了,笑脸相迎,“大哥,怎么有空过来?” “我后儿就回营里。明儿赶上立冬,母亲让我过来说一声,明晚一起吃饭!刚才进门,就听见你们二人说笑,有什么乐子说来听听?” -------------------------------------------------------------------------------------------- 咳咳,明天打算开始整点小误会~(*^__^*)嘻嘻…… 第36章 素手巧烹饪 李佑安温柔地看着西楼,“哦!是西楼,她说明天要做姜母鸭给我补冬。” 李佑承也没想到西楼还会下厨,好奇道:“姜母鸭?没吃过。西楼还会做菜?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口福尝一尝?” “有,怎么能没有呢?只是我那里简陋。”西楼有些不好意思,“我那点微末的手艺,怕少爷您吃不惯。” 李佑承摇头,“西楼,你这是瞧不起少爷我,我可在军中当值,又不是日日锦衣玉食的纨绔子弟,再说我觉得到西楼心思灵巧,手艺一定不差。明儿午上还有些事务要处理,晚上可好?” “看少爷的空闲,西楼什么时辰都可以。” “西楼,那明个晚上我和大哥散了席,就去你那里,咱们三人品酒夜话,围炉试菜,岂不妙哉?” 李佑承也附和道:“好主意,西楼若是有什么需要,直接和朝晖交代一声就是,让他帮着你去弄!” 西楼应下,便起身告辞。 翌日,立冬。 西楼一大早上就开始张罗,她寻思着,光吃姜母炖鸭,有些单调,准备做个姜母鸭火锅,围坐一起,吃着热闹,于是去寻了朝晖,忙活了一上午才备齐了材料,下午又去府里的药库找了熟地、当归、川芎、枹杞子、党参、黄芪等中药材。 傍晚,朝晖领着西楼去了离清风阁不远的梨香苑,那里有个闲置的小厨房,朝晖叫人收拾过,还将所需材料都处理好,西楼一到,便忙活起来。 朝晖在一旁看着。就见西楼将锅烧热。淋上芝麻油。取了准备好地鸭肉爆香。加入姜母和米酒熬煮。又投入花椒、八角、桂皮、丁香、草果、乌、香叶。加盖上火。 过了一刻。锅里飘出香味。朝晖嗅嗅鼻子。“香!西楼。这就要好了吗?” 西楼见他嘴馋。呵呵一笑。“朝晖大哥。哪里这么简单啊。我这是备汤底。” “哦!真想看看一会儿做出来是什么样子!”朝晖看着西楼忙碌地背影。暗暗赞许。现如今他已看出两位少爷都对西楼有意。像西楼这样读书识字、心灵手巧地女子。也只有配给少爷那样地人才合适。恐怕自己这辈子都没那福气。 西楼哪里知道朝晖这时地心思。忙着看锅。估了时分。揭了锅盖。看着锅中炖鸭原汤浓稠。就将鸭块捞出装入盆中。原汤留了备用。她又将酱油倒入一大碗内。放入白糖搅拌。看到白糖溶化后。放了些干辣椒末、香葱末。淋了少许芝麻油。待调匀后当作小料汁。 做好了这些。西楼看天色已晚。便问:“朝晖大哥。你说少爷们那边几时结束。我好备菜。” “我去看看。” 不一会儿,朝晖便跑了回来,气喘吁吁,“西楼,大少爷,不消半个时辰,那里就会散席,还嘱咐我说,他们可是留了肚子,等你这倒菜。” 西楼选了只不大的铜锅,权当火锅使,又把准备好的姜条装入锅中垫底,再将鸭块分别盛入锅中,然后将炖好的鸭原汤,还有院子厨房嬷嬷事先熬好的棒骨汤分别倒入锅中。 一切就绪,她便招呼朝晖端菜:“我这都已经备好,现在端回清风阁吧。” 朝晖叫了几个人帮忙把准备好的汤底、配料、配菜都送到了清风阁西楼的屋里。 西楼在她屋里的炉子上将火锅烧沸后,置于桌子上特制的陶土炉上,放好小料汁味碟,又将准备好的鸭肠、鸭血、粉丝、白菜、腐竹几样菜分小碟乘上,在桌上摆好准备一会儿烫食用。 朝晖见了满桌子丰盛的饭食,肚子里馋虫就开始作祟了,“西楼,我瞅着这桌子菜,怎么看着比府里的宴席还好吃?” 西楼抿嘴轻笑,“知道你嘴馋,今天是给少爷们准备的,改日得空,我再给你弄一桌。” “如此,谢谢西楼妹子了!”朝晖作揖拜谢。 正说得高兴,李佑承和李佑安就来了。 “西楼,我在屋子外面就闻到了,好香!”李佑安一进屋,就冲到桌子跟前,眼睛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锅子,拉着西楼,说道:“色、香----你这菜都已具备,不知道这味道怎么样?来,大哥,一起坐下来尝尝,反正刚才宴席咱们哥俩可都故意没吃饱啊!” 李佑安一改往日的冷漠,笑容亲切,周围熟悉的人都在心里嘀咕这二少爷什么时候转性了。他招呼李佑承坐下,又将西楼摁在凳子上,自己挨着她坐了下来。 “今儿,看着这姜母鸭锅,怎么能少了好酒啊。来,朝晖,把上次我带回来的梨花白倒上,我和二弟痛饮几杯。”李佑承挥手招呼上酒,手下也不停,夹了块鸭肉,放在嘴边一咬,“麻油飘香,肉质嫩滑,西楼,好手艺!” “大少爷谬赞了,只要您觉得尚可,西楼就已很高兴了!” 李佑安也尝了一块,赞道:“西楼,好吃!” 西楼听着觉得奇怪,嘟囔着:“我怎么会好吃?” 李佑安眉毛一挑,嘿嘿一笑,在桌下贼溜溜伸出一只手握住西楼的手,又在她耳边低语:“你做的好吃,你也好吃……” 耳边暧昧的话语,让西楼双颊染上红晕,狠狠地掐了李佑安一把,“叫你诨说,仔细我不理你!” 李佑承看着二人亲昵,一阵酸意涌上心头,眼中的痛苦一闪而过,快得抓也抓不住。他自斟自饮,连喝了几大杯,可还觉不过瘾,眼中只有二人的柔情蜜意,嘴里的酒也越苦涩,他端起酒壶,斟满一杯,浮了一大白,随即再斟满,冲着李佑安一扬手,“二弟,你让大哥一个人喝闷酒?来,陪大哥喝两杯!” “大哥,你知道我酒量不行,能不能……” “你不给大哥面子,好不容易聚一聚,怎么不畅饮一番?来,西楼,你也来一杯!”李佑承顺手也给西楼倒满一杯,递到她手里,“为我们三人曾经同奏一曲,干一杯!” 西楼有些为难,只得先接下,硬着头皮小抿了一口,虽然从未饮过酒,但西楼觉得这梨花白甘香醇厚,味道不错,又喝了小口,细品之下,回味悠长,出口赞了声,“好酒!” “没想到西楼还能品出这酒的好坏?”李佑安拿着杯子在手里晃悠,直看着西楼笑。 “虽然没喝过酒,只觉得这酒清香扑鼻,酒味甘醇,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透着股子莹白梨花飞舞的轻灵劲儿。”兄弟二人心里生出同一种感觉,只觉得西楼微笑的脸庞就好似清雅的梨花,柔美动人。 “不错,不错,西楼算说到点子上了,来来来,再饮一杯。”李佑承笑着,又为西楼斟了个满杯,西楼不好推辞,只得接下。 此时,冉墨突然进来,和李佑安耳语了几句,李佑安皱眉,忙道:“大哥、西楼,你们先吃,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李佑承喝得多了,酒有些上头,手撑着脑袋,嘴里糊弄应了一声。西楼起身送李佑安出去后,他的眼中浮现出痛苦之色,又独自饮了起来。 西楼回来时,李佑承已经醉了,趴在桌上,手里的酒杯倒在了桌上,西楼怕他着凉,忙取了外衣,给他披上,刚准备收回手时,却被一只大手拉住了…… -------------------------------------------------------------------------------------------- 今儿晚了点,亲们多多收藏,谢谢哈~明天要出现误会了~(*^__^*)嘻嘻…… 第37章 酒醉生误会 “樱儿,是你吗?”李佑承将西楼的手握在掌中,慢慢抬起头,看着掌中的柔荑,嘴唇轻轻地印在上面,“你回来看我了?真好!” 西楼大惊,要抽出手来,李佑承哪里肯让,嘴里呢喃着:“樱儿,别走!” 西楼的手被握得死紧,看着醉眼迷蒙的李佑承,嘴里唤着梨樱的名字,彷佛抓住遥不可及的爱人一般,深情款款,还有那难以言表的痛苦都化进了一声声的呼唤中,西楼的心顿时软了下来。 她心里有些怜悯李佑承,妻子骄横,爱人已逝,也许只有酒醉,才能幽梦回旧时,追忆曾经的美好。西楼不忍,也就任由李佑承握着自己的手,独自叹气,何必和喝醉的人计较,就当圆他一个梦吧。 李佑安握着西楼的手贴在脸上,温暖柔软,嘴唇贴了上去,亲吻在西楼的手心。西楼窘迫,赶紧使劲儿抽出手来,转身欲走。李佑承失了手里的温暖,怅然间,站起来拉着西楼,抱住她,轻唤着:“樱……” “我不是梨樱,我是月西楼,大少爷,你清醒些!”西楼推开李佑承大声说道。 “西楼……”李佑承仔细瞧了瞧,试图看清楚面前的人儿,因为酒劲儿上来了,晕晕沉沉的,只闻见一股清幽的女儿香,淡淡的,似有若无。 李佑承跌跌撞撞走了几步到西楼身前,扣住她的肩头,低头仔细看,“樱儿变成西楼了?莫非我眼花?不过,我第一眼见到西楼的时候,就以为是你回来了……”李佑承将西楼搂在怀中,“西楼的笑容很美,像极了樱儿你,却又不似你的清冷,暖洋洋的,我挺喜欢她……不,是很喜欢……” 李佑承的声音消失了,只有梨花白的味道弥散在空气中,西楼已经分不清楚李佑承到底是清醒还是糊涂,李佑承这么个稳重的男人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是酒精的作用吗?他爱梨樱,所以才会说喜欢自己这个笑容酷似梨樱的人,是这样,一定是这样。西楼在心里自我安慰着。 李佑承搂着西楼,趴在她的肩上,侧头,一个吻落在西楼颈间,嗫嚅着,“西楼,你的心里只有佑安……什么时候会有我呢?” 西楼手足无措,这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她懵,暗叫自己幻听。她挣扎着要推开李佑承,可李佑承抱得很牢,一连串的吻落了下来,西楼大惊,再也顾不了许多,慌乱中猛地推开了李佑承,大叫一声“大少爷”,就向门外跑去。 刚一抬脚。迈出地步子停了下来。西楼现李佑安此时正站在门口。黑灰色地眸子满是怒火。她张口想要解释。可李佑安却甩袖而去。 西楼心也沉到了谷底。他误会了!怎么一句不问就这样走掉呢?这什么意思?不行。怎么能一言不。连解释地机会都不给? 西楼冲出门。直追李佑安而去。只留下李佑承一人呆呆地望着她离去地背影。眼中已恢复清明。后悔不已,又拿起酒壶猛灌了起来 西楼一路追到暖玉阁。很是着急。一直叫门。可李佑安就是闭门不出。 “二少爷。是我!开开门!” “佑安。开门吧?” “李佑安,开门!” 西楼火大,变得急躁起来,就差踢门而入了。 房门终于开了,“接着!”一个白瓷瓶飞落在西楼怀里,她拿起冰凉的瓷瓶,直接进了屋子。 李佑安侧身向里躺在在软榻上,不看西楼,只留了个脊背给她。 西楼知他为了刚才之事,还在生气,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蹲在塌边,猫儿似的,笑眼弯弯,“二少爷,可是在生奴婢的气?” 李佑安不答话,闭着眼睛假寐,身子又往里缩了缩,避开西楼。 “我们号称冷面帅哥的二少爷,怎么还耍小孩子脾气?”西楼嬉笑着,暗想,你不理我是吗?我偏要死缠烂打,我又不是这世上的小家碧玉,矜持淑女,今天我非要说清楚不可! 李佑安转过身来,斜睨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瓷瓶里的解药,早晚服用,过两日即好!剩下的,以后万一……可备不时之需。” 虽然他冰冷的眼神吓了西楼一跳,可西楼清楚他还是一心为了自己,还是温柔浅笑着问道:“这是刚才冉墨找你出去的原因么?” “之一。”李佑安又背过身去,不再看她。 “大少爷他喝多了!”西楼叹气,“刚才把我当成梨樱了,你为何不听我解释就走?” 李佑安不答话,依旧紧闭着眼睛。 西楼恼怒,“既然二少爷,听不进去我的解释,非要将自己眼见之事当真,西楼无话可说,告辞!还有,谢谢您赐药!他日,西楼自当相报!”西楼将“赐药”二字咬得很重,站起身,看着李佑安无动于衷,转身就往门口走。 “慢着!”李佑安起身拉住了她,“我信你!你怎么这么着急就走?耐性真差!以后放你一人出外,还不知会惹出什么事情来,唉!” “你不恼了?”西楼黝黑浓密的睫毛如两把刷子,上下翻动,明亮的眼睛直盯着李佑安,露出狡黠的微光。 “好你个西楼,竟然用激将法!”李佑安反应过来她也是故意的,一把将她抱起,走到塌边坐下,伸手就在她腋下搔痒。 西楼止不住笑,一面娇嗔道:“你欺负人!快放开,快放开!” “看你以后还骗人吗?” “不了!佑安,饶了我吧?” 李佑安一听,停了下来,“你叫我什么?” 西楼脸红,刚才只是顺嘴一叫,现在再让她叫一次,有些难以启齿,哼唧了半晌,才又挤出了两个字“佑----安----” 李佑安情动,紧紧地搂住她,“终于听到你叫这两个字!今儿,看到你和大哥一起,我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重锤砸了一记,好痛!看来我是泥足深陷了。” 西楼听着李佑安变相告白,心突跳,有些紧张,又有些欣喜,一时竟觉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从李佑安的怀中跳了出来,“唉!那个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然后落荒而逃。 李佑安看着她的背影,“慢些!回去早些歇着,明儿我还有事找你商量!”风中只余他爽朗的笑声…… 这厢,朝晖扶着李佑承回到了清风阁,安置他躺下,便去找醒酒汤。 李佑承一人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喝过酒口干舌燥,他嘴里不住地呢喃着:“水,水……” 接着,他感觉自己被人扶了起来,喉咙里甘霖划过,腹内的酒气被压了下去,恍惚间,仿佛看到了一朵殷红的梅花,他脱口而出:“是你吗?西楼?” -------------------------------------------------------------------------------------------- 望天~偶终于把这章更新了,月好累啊~明天还要在外面忙一天,1号尽量更新(如果米更,月后面一定补上),睡觉去~最后,希望梦见收藏数字忽忽地跳,梦里偷着乐~ 希望亲们多多收藏偶的书! 第38章 解惑并蒂莲 李佑承伸手,摩挲着如玉的脸庞,接着便抱住她,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不知怎么,浑身有些燥热,抱着那温软的身躯,不自觉地就想再靠上去一些,吻着她的红唇,眼前仿佛看到那张清新美丽的笑脸在落梅缤纷间为他绽放。 朝晖端着醒酒汤回来,刚走到门口愣在当场,不敢迈步,就听见从大少爷书房里时不时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还有呼唤声:“西楼,西楼”…… 李佑承从睡梦中惊醒,已是第二天一早,一夜**后,室内弥漫着纵欲后糜烂的味道,他看着地上凌乱的衣衫,掀开被子,才现自己一丝不挂,慌忙披上件衣服,坐起身来。 床单上污秽斑驳的痕迹,还有那干涸的血迹让他心揪,原来昨夜不是梦,模糊的记忆里墨绿的衣衫,殷红的梅花,还有枕上残留的清雅的女儿香,究竟是谁?那熟悉的香气,好像是西楼的,会是她吗?若是,昨夜翻云覆雨不知有没有伤到她?李佑承心生愧疚,她心里喜欢二弟,自己酒后乱性做了错事,西楼会不会恨我? 李佑承胡思乱想之际,朝晖端着面盆进来了。 他上前抓住朝晖,问道:“朝晖,昨个晚上,你,你一直在外面吗?”朝晖一滞,点点头。 “那你知道昨夜生的事情了,告诉我,是谁?” 朝晖为难,神色尴尬道:“奴才不敢打扰少爷您,没有进来,就听到您一直喊着‘西楼’的名字……” “你早上可见到她?”李佑承有些焦急。 “没有,不过奴才刚刚看到有个女子出了房门,这才过来。”朝晖哪里敢打扰主子,还是刚才看到有个女子身影急匆匆地出了院子,才敢过来。 听到这话,李佑承越认定昨夜的女子就是西楼,虽然后悔,不知如何面对她,可还是暗暗有些喜悦,若是昨夜的人是西楼的话,只要她不离开,总有办法挽回她的心……是不是该去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呢? 朝晖看着主子在屋子里坐卧不安。叹气道:“少爷。您在这里走来走去也不是办法。今儿还要回营里。你若是想要去找她。还是快些去吧!” “我。我是担心她……”李佑承自觉羞愧。心中又甚是惦念。却没脸去见西楼。早上不告而别。就是不愿让人知道。现在如何开口去证实此事。若是西楼。她心里装着佑安。昨夜必是自己用强。她将如何自处。又怎么会承认此事呢?若是别人。自己贸然开口。西楼会心生厌恶。反而让她误会。 他吩咐朝晖:“昨个晚上地事。千万不能传出去。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我唯你是问!这几日你多照顾她一些。千万别让她离开……” 李佑承匆匆洗漱了一下。偷偷去了后院想看看西楼。人却不在。他有些着慌。以为西楼出了事情。派朝晖出去打探。才知是去了暖玉阁。他心里很不舒服。可也不敢贸然前去。况且时候不早。李佑承只得匆匆告别了林氏和刘子珊。回营去了。 这厢。西楼大早就去了暖玉阁。她在桌前坐了半晌。有些沉不住气。李佑安一句话也不说。悠闲地吃着早点。不知道李佑安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西楼佯怒道:“你昨个说今天有事要说。是什么事?我这大早上就过来。你却开始卖关子了。” “别着急,昨夜被你气得,没吃下饭,今儿早上饿极,你坐下来安安稳稳地陪我吃完。” 西楼欲反驳,想到李佑安最爱看自己吃瘪的恶劣趣味,立刻打消了念头,安安静静地拿起饭碗。 李佑安故意吃得不紧不慢,时不时打量西楼一眼,看着西楼乖巧的模样,揶揄道:“今儿倒是不顶嘴了!” “你,没事故意气我,看着我跟炸毛猫儿,才高兴!我今儿偏不上当!”西楼撇撇嘴,继续吃饭。 “我的西楼也学精明了!” “什么你的?又不是卖了给你!说吧,到底什么事?”西楼见他搁下饭碗,开口问道。 “玉佩有消息了。” “当真!”想到马上就能知道这玉佩的来历,也许就能找出寻找父母的线索,西楼有些激动。今生走过这短短数年,父母一直是她的心结,她不想孤苦漂泊却终不知道根在何处,寻找父母一直都是她的最大愿望。 李佑安望着她焦急的样子,宠溺一笑,“瞧你心急的,我还能骗你不成。我派人去查了那玉佩的来历,才知它竟与我也有些渊源,难怪会觉得眼熟。” “嗯?” “这并蒂莲玉出自昭明皇宫。” “皇宫?我可不要是什么落魄公主……”西楼低声呢喃,听到这字眼,有些惊讶,原想着玉佩也算是上品,自己又是被遗弃,还道是来自什么富贵人家,怎么会扯到皇宫上来。前世的穿越女们,动不动就是公主、小姐,若是摊上个什么离奇身世,指不定有多少麻烦,唉!想起这些个复杂背景,西楼觉得有些头大。 “你这个小脑瓜里想什么呢?公主?你若是公主,我是不是要去考个功名,混个驸马当当?”李佑安好笑,伸手摸了摸西楼的头,接着说:“玉佩是昭明开国帝君惠武帝赐予灵山医庐第一代圣手华歌的。华歌当年跟随惠武帝东征西讨,出谋划策,又因医术高明,曾救过惠武帝一命,才被赐予‘圣手’之名。昭明立国后,他无心政事,辞官携爱妻归隐,惠武帝屡劝无果,只得赏赐下金银珠宝送其离开。后来,华歌就选了灵山一处隐居避世。据说,这并蒂双莲玉佩是当年惠武帝亲送于华歌夫妇的,而且这玉佩本是一对。” “这代的医庐圣手不就是你师傅华翌晨吗?他是圣手的后人,想必这玉佩是源于他处。”西楼抓住李佑安的手,问道,“你可是见他戴过这玉佩?” 李佑安摇摇头,“历代医庐圣手不论师徒相传还是父子相继,一旦继承圣手之位,皆改姓华,师父是上代圣手之徒,他身上并未戴过这玉佩。” 西楼有些失望,可李佑安接着又说:“但我记得偶然一次在师父房中见过一幅画,那画里的女人腰间系着这玉佩。” “那我去找你师父,问问他可知道我的身世? 第39章 情浓别亦难 “西楼,先别着急,我先回灵山一趟。”李佑安叹气,“师父游历半年有余,和我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上次回去时,他还没有回来,这几日我再回灵山去看看,找他问个清楚?” “我能和你一起去吗?”西楼心急,李佑安的意思要她在这里等,他这一走又不知几日能回。 李佑安摇头,西楼不解,问道:“为何?” “并非我不愿带你去,只是灵山规矩,身为灵山医庐弟子,不得带外人入谷,泄露医庐所在,除非……” “除非什么?” 李佑安脸色有些尴尬,“除非我继承圣手之位,而你又是我妻,或是我徒,方可进入,咳咳。” 西楼羞赧,“怎么会有这样的规矩?那我做你徒弟好了,反正我也想跟你学用毒。” 李佑安笑着,轻轻揽住西楼,“你呀!怎么不说当我妻呢?可惜我现在还只是圣手的徒弟,怎么带你进去?不然我肯娶……” 西楼捂住李佑安的嘴,嗔怒道:“你就占我便宜,我偏不让你如愿。” “唉!你耐心等我几日,师父向来守诺,十日内应该就有消息。你等我与师父讲明,带他出来见你,可好?”李佑安拉下西楼的手,在掌心印了一吻,握在手里,“你在李园等我回来。” 西楼点头,也只能如此。再想到要暂时分别,西楼着实有些不舍,还上李佑安的腰,头伏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你上次遇刺受伤,刚刚才好,这次还不知道又会遇上什么事。不管你手里的势力有多大,总有照顾不周的时候,你还是小心些才是。”西楼害怕他再受伤,心里总觉得李佑安似乎隐藏着什么重大的秘密,连同手里的势力也是见不得光的,还不知会有多少人要算计他。 “那时还会做梁上君子。如今怎么什么都不问了?你从来不问我为何要隐瞒武功。还有我另有身份地事?” “你若想说。自会告诉我。不想说。我又何苦自寻烦恼?秘密知道多了。会很累。世人多忧烦。我虽难于免俗。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李佑安望着西楼。目光灼灼。“西楼。西楼……”西楼所想亦是自己所想。有些事是不得不做。可却累心。他多希望能就此用她在怀。忘却烦恼。 难得知心人。此刻。他觉得西楼和自己地心贴得好近。 “嗯?”西楼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你这么盯着我作甚?” 李佑安将她搂在怀里。轻声唤着:“西楼。若有一日。你我可以放下俗世烦扰。我陪你去过你希望地日子可好?” “好!不过我还是喜欢那种‘隐于市’的日子,‘隐于野’还是会有诸多不便。” “嗯!西楼所言极是!有朝一日,我便携你‘隐于市’!”李佑安笑道。 “遇到你,是我之幸!如今,我亦不能为你分忧,还要你为我解愁,不知这诸多烦心事何时才了……”西楼埋在他怀里低声诉说,分别的愁绪让她有些伤怀。爱正浓时,难离分,如今自己终于体会到个中滋味。 佑安,我喜欢你!等你回来,我就告诉你!西楼在心里默默地重复着这两句话,今时今日她已不再怀疑,对于两世为人的她来说,初尝爱情滋味,可这表白放到嘴边,却还是难于启齿。 “今日就走吗?”西楼开口了,却不敢表白。她暗自叹气,本来胆大的她如今也会畏畏尾,当真情怯啊!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 “本来昨日要和你讲,可你跑得飞快,我只得等到今日再说。早些走,若师父回谷,也能早些回来。”看着李佑安为自己心急,西楼很是感动,“那你路上多加小心。我送你出门!” 依依不舍终须别,西楼送走了李佑安,黯然回了清风阁。 刚到门口,就看见朝晖捧着个大盒子,正往窗户里张望,奇怪道:“朝晖大哥,你在这里做什么?” “哦,西楼,你可算回来了!大少爷早晨已经走了,临走时,吩咐我给你送点燕窝过来,上次用过的小厨房少爷也让拨给你用。”朝晖笑着,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西楼更是摸不着头脑,“这,大少爷为何要送我补品?这东西哪里是我这身份的人能用得起?”捧着一大盒“厚礼”,不知该如何处置。 “你如何用不得?等下次大少爷回来,就不用偷偷摸摸地送你,到时你达了,别忘了你朝晖大哥的好就是了。”朝晖笑着,可却透着几分苦涩,也许是见自己心中的女子跟了主子,多多少少有些难过。 西楼听得一头雾水,“我听不明白你的意思?什么不用偷偷摸摸,什么达?” 朝晖以为西楼是不愿提及昨夜之事,故意岔开话题,自己当然不能言明,讪笑道:“呵呵,没什么,没什么,少爷让我暂时还留下府里,让你多休息几日,这几日你歇着吧,书房有我忙活就好!” 西楼目送朝晖离去,呆呆地捧着这莫名而来的大盒补品,心里嘀咕,这到底是何缘故?一锅鸭子换来一盒燕窝,未免太离谱了。 李佑安走了五六日,西楼每日照旧去清风阁书房打扫,朝晖总是拦着,她也无法,越想越觉得朝晖有古怪,问了几次,总是被他糊弄过去,西楼无法,只能等着李佑承回来问个究竟。 西楼等了十日,不见李佑安回来,不由惴惴不安起来。又过了十日,李佑安仍未回来,西楼有种冲动,要去灵山寻他,可是想到他一再叮咛,要等他回来,只得日日守在门口,可还是盼不回佑安,担心之余,不知为何心里还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有事要生。 等到日暮西山,西楼又是失望而归。 回到屋里,木桌上竟放着个红漆木盒,西楼打开一看,是支翡翠绿玉莲花簪,上面的莲花竟和自己玉佩上的花样颇为相似。 西楼一喜,他回来了。她拿着簪子冲出门去,却碰到了朝晖。 “西楼,这是要去哪里?” “是不是二少爷回来?”西楼摩挲着玉簪,眼角含笑,一定是佑安要给自己一个惊喜。 “没有啊!”朝晖皱眉,西楼为何会提二少爷,莫非她心中所系是二少爷,那她和大少爷是怎么回事? “那刚才谁来过,放下这玉簪的?”西楼敛了笑容,愁眉紧锁,除了佑安还有谁知道这莲玉的图案? -------------------------------------------------------------------------------------------- 友情推荐: 一段隐藏的情怨纠葛,纠结一世的宫闱爱恨,她该何去何从 作品名:胭脂红泪 书号:1160421 作者:夏日樱花草 第40章 误会心烦乱 朝晖眼光躲闪,可是还耐不住西楼良久的注视,终于开口道:“这个,是大少爷托人带回来送你的,我见你不在,就直接放到桌上了。” “大少爷?”西楼暗道,怎么又是李佑承,为何变得如此殷勤,还有这莲花图样……“他怎么知道?” “知道什么?”朝晖见她自言自语,却又不知她是何意。 “朝晖大哥,这莲花玉簪的图样是怎么来的,你知道吗?” 朝晖挠头不说,憋了好半天,还是说了实话,“是大少爷托我找你原来的姐妹问你的喜好,才知道并蒂莲玉是你的贴身之物,你很喜爱,所以找人打了这支玉簪,配成一对。”朝晖心里其实有些为难,看西楼这样子,明摆着不晓得大少爷的心意;说了,又怕少爷嫌他多事,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怎么想。少爷是多好的一个人,况且他们已经……西楼怎么还是这样的态度? 西楼拿着玉簪,心咯噔一下,想到那个自己视若大哥的李佑承,起初,还未察觉李佑承的心意,如今握着这簪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何时对自己动了心,以前即使察觉也可当作不知,如今这样,怎可再自欺欺人? “西楼,你怎么了?不喜欢少爷送的簪子吗?”朝晖试探道。 西楼摇摇头,“不是不喜欢,是不能收!” “大少爷也是顶尖的人物,文武双全,你为何不喜欢?”朝晖着急,不解西楼的态度,大少爷何等人物,哪个丫鬟不希望得到少爷的青睐,可偏偏西楼就不领情。 “大少爷是个很优秀,可是心之所系,岂能单凭一物一事改变?”西楼叹气,“你眼中,大少爷是无人可及,可是我向来视他如兄,哪有半点男女之情?这礼物我如何也不能领受?” “你心里喜欢二少爷?可你为何那晚和大少爷……”朝晖差点冲口而出问西楼那夜少爷房里的事情,掴了自己一嘴巴,“算我多嘴,二少爷也很好,只是他体弱多病,哪里比得上咱们大少爷。” “你说那晚什么?我不明白?”西楼听了这话。总觉得事有蹊跷。现了“那晚”这句有些古怪。全然没有注意朝晖提李佑安长短。 “嗯?什么那晚?你听错了!西楼。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朝晖自觉失口。忙不迭地要逃开西楼地质问。心里暗骂自己不小心。 西楼见他古怪。拦住他。颇为气恼。“朝晖大哥。把话说清楚再走?我总觉得生了什么事情和我有关。而我却不知道?” “没。没什么……” “快说啊!你要急死我不成。明明有事!看你地样子就知道。你哪里骗得了我!” 朝晖被西楼拽着。动弹不得。嘴咬得死紧不松口。两人僵持不下时。品梅苑林氏那里地大丫鬟梅落却来到了清风阁后院。 “这是怎么回事?”梅落见二人拉拉扯扯,眉头紧皱,眼中流露出一丝鄙夷,“这大白天的,在这后院里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西楼,太太请你去品梅苑一趟。朝晖,你也一起去。” 西楼、朝晖二人摸不着头脑,只得停了争执,跟着梅落去了品梅苑。 一进屋,梅落便去向林氏回话,“回夫人,西楼和朝晖来了。” 林氏慢悠悠地从内室出来坐下,西楼偷偷瞄了一眼,现林氏眉宇间,有些不悦。 “西楼,抬起头来让我仔细瞧瞧。”林氏端起杯茶,轻抿了一口,抬头打量着西楼,暗叹,仔细瞧瞧,确实是个标致的丫头,怪不得佑承会上心,但也不该做那些糊涂事,传到子珊耳朵里指不定怎么闹腾。梨樱走后,难得有人能入得了他的眼,若是能让这丫头续上,也许能改善一下佑承和子珊的关系也不一定,再能早些抱个孙子的话,…… 想到此,林氏的面上缓和了些,站起身走到西楼身旁拉着她看了又看。西楼被林氏看得不自在,那眼神怎么看都像是给儿子挑媳妇?林氏莫非也知道了李佑承的心思,是他告诉林氏的? 林氏满意地点点头,“是个水灵孩子,人长得美,笛子吹得不错,今年多大了?听说你还识文断字?” “回夫人,奴婢十四了,只是粗识得几个字。” “嗯,不错!蛮合适的!”林氏在一边自说自话,听在西楼耳里更觉得不对味,她有些站不住了,心里急切地想搞清楚到底生了什么事,让所有的人对自己的态度有了变化,而她至今还被蒙在谷里。 林氏坐稳后,幽幽地说了一句,让西楼大跌眼镜:“西楼,等下次承儿回来,你就去他房里伺候吧!” “夫人,这是何意?西楼在清风阁做得好好的,不想调职。”西楼现在算是听明白了,林氏是要她去做李佑承的侍妾,她的手死死地拽着衣角,掩饰内心的焦躁不安,故意装做没有听懂。 “这孩子,难道听不懂我的意思吗?我想让你给承儿做妾,先放在房里,等过些日子老爷回来,知会一声,再扶正了。” 西楼哪里肯干,福身行礼,“西楼谢夫人美意,西楼自知配不起大少爷,还是留在清风阁好些。” 林氏蹙眉,微微有些怒意,“你当真不愿?”西楼点头称是。 林氏恼火,“若不是看在佑承喜欢你,你们又有了夫妻之实,我才懒得管这等闲事,莫不是真如传闻,你还惦记着佑安,想脚踩两只船?” 西楼吃惊,“夫妻之实?我哪里和大少爷有过夫妻之实?这等事关名节的的大事,西楼怎么可能儿戏?”西楼听到被人暗指和李佑承做了苟且之事,若是佑安回来后知道会怎么想,火气哪里还压得住,她终于弄明白最近这李佑承的态度的变化是为何,可是到底是何事让他如此想?这又让西楼犯疑。 林氏见她态度强硬,也有些纳闷,转头问朝晖:“朝晖,你一直跟着佑承,立冬那夜,到底怎么回事?” 朝晖额头冷汗直冒,这夫人怎么也知道了这事?“回夫人的话,那夜奴才守在门外,没敢进去,只听见大少爷唤着西楼的名字。”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友情推荐: 她嫁他是为了算计,他休她是为了爱情。谁能得偿所愿? 书名:《佛眼砂》, 书号:1154380, 作者:苏影1 第42章 盼归梅林处 “不知夫人是从何听来的消息,难道单凭少爷呼喊就断定是西楼吗?”西楼不晓得其中关节,但凭着林氏和朝晖简短的对话,西楼晓得李佑承肯定是神智不清时将别人误认做她,才会……想到李佑承,西楼只能叹气,也只能辜负他的一片情了。 林氏虽然不言语,可看西楼态度坚决,也知事有蹊跷,但如今这事只怕早就传开了,佑承想来也是喜欢西楼,不然也不会只唤她的名字,不管那夜到底是谁,好不容易儿子有中意的人,她也当极力促成才是。 林氏招呼梅落和朝晖退下,自己要和西楼单独谈谈。 “好,权当那夜的不是你,现在这事情既已传开,而佑承又心系于你,你为何要断然拒绝,再说,你也是佑承救回了的,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感激他。”林氏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西楼,不瞒你说,佑承这么多年心心念念就想着死去的梨樱,连带恨子珊害了梨樱,两人关系闹得很僵。我盼着他身边有个可心的人,能帮他解了心结。如今,好不容易对你上了心,我这做娘的,也盼着他能过得舒心些。” 林氏说着说着,就抽出丝帕试了试眼角的泪水。西楼虽然有感于林氏的一片爱子之心,可感情的事情终是不能勉强,她也不能因为一场误会去跟了个没有感觉的人。 “夫人爱护大少爷的苦心,西楼甚为感动。但西楼对大少爷并无男女之情,断不能和自己不爱的人过一辈子。”西楼没有一丝犹疑,开口拒绝了林氏。 林氏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你为何如此固执,难道我儿还配不上你?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佑安?” 西楼没想到林氏突然如此一问,冲怔间,不知是否该告诉她自己真实的想法,林氏见她不语,心里顿时明白了,不免担心起来,他们兄弟二人会不会为了这丫头反目?是不是该她赶出府去?可是佑承的性子,自己若是这么做了,肯定会埋怨自己。 思来想去,林氏觉得还是先将西楼送到别院去,离佑承远些,时间久了也许能淡忘了也说不定。 “西楼,如今出了这事,即使你没有和承儿生过任何事,但总是有些多嘴好事的会乱说,我看,你就先到北苑的梅林去,看看林子,等事情平息了,再回来吧。”林氏说着,就叫了梅落进来,让她陪着西楼去清风阁收拾东西,连夜送到北苑去。 西楼明白林氏的担心,想想自己只要没有被赶出李园无处栖身,就能等着佑安回来,也就应下了。感情正浓时,人心也变得脆弱,西楼此时此刻多么希望李佑安能陪在她身边,她心念着李佑安的名字,佑安,你怎么还不回来? 西楼在北苑地梅林待了两个多月。日盼夜盼也不见李佑安回来。她很是焦急。四处打听。李园地人都说没有二少爷地消息。西楼地心凉了。他会不会出事了?不过现在没消息。也算是好消息吧?她现在也无处可寻。还是要等。等他回来。问个究竟。然后就离开这里。 年关将近。李佑承休沐回家。才知道西楼被母亲送到了北苑。一回来。见过刘子珊。就急急忙忙跑到北苑去了。 梅林里。唰唰唰。一个小小地身影正在清扫林间小道上地积雪。西楼打扫了尽一个时辰。身子微微热。苍白地小脸红扑扑地。偶尔触碰到枝干。雪片秫秫下落。有几片落到她地脖子里。冰冰凉凉地。说不出地舒服。 白色中地烈烈红梅。在天地苍茫间。流淌着那抹艳色。火一般地热情。在冰清玉洁地地上点点落梅如跳跃地光点。点亮了大地。点亮每个人地眼。 西楼身着了一套墨绿色地丫鬟冬装。站在这白色和红色之间。一点翠色。生机盎然。 佑承看到了正在呆地西楼。微微一怔。那略带病态地苍白脸色。双颊略带红晕。乌黑清澈地眼眸波光流转。眉心间嫣红地梅花绽放。让人以为是梅花仙转世。说不出地风情。 “大少爷!”西楼已经现李佑承走近,福身行礼。 李佑承看到她眉宇间淡淡的哀愁,轻声问道:“西楼,你还好吧?清减了?” “谢谢大少爷关心,西楼很好。”西楼微笑着说道。 “那就好,这儿打扫的活累人,我跟人说说把你调回清风阁去。”佑承看着西楼身体柔弱,还挨冷受冻,心痛不已。 “大少爷,不碍的,少爷救了西楼,让西楼有栖身之所,不敢再有奢求,在这里干活挺好,呆在院子里未必有这里自在惬意。西楼再次谢过少爷。”西楼说完,又向佑承行了一礼,以示感激,那样的是非地,自己避之不及,怎么可能再往里钻。再说,她还想在这里安安静静地等着佑安回来。 想到李佑安,她不禁开口相询:“大少爷,你可知道二少爷什么时候回来?” 李佑承心上难过,她本来心里就惦记着二弟,连见了他的面还问二弟的情况,难道她还不知二弟他…… “西楼,你心里只有二弟,难道就没有一点我的影子?”李佑承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他离开的这些日子,一闲下来,脑海里一直闪烁着那张带着梅花记的笑脸,如玉的脸庞并不美艳,却总有着感染人心的笑容,他越觉得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了这灵秀的女子。可她的心里却没有他,这怎么能让他不伤心,再说,那夜缠绵,她怎么也不放在心上? 西楼叹息,“大少爷,不管曾经生过什么,让你误会了我。我只想告诉您,你以为是我的那个人,并不是我!” “那么真真切切的感觉,我明明看到了你额前的梅花,你怎么能当没有生呢?”李佑承拉着西楼的手,一把将她揽在怀里。 “大少爷,放开我!我说过了,那夜和你在一起的不是我!”西楼挣扎着推开了李佑承,后退了几步。 “即使不是你,又如何?我是真心喜欢你!梨樱走后,夜不成寐,是因为伤心,如今夜不成寐却是思念你!” -------------------------------------------------------------------------------- 望天,佑承这样会不会太突然了?对手指! 友情推荐: 一个转世女山贼和四个以上绝色美男的故事 书名:抢你没商量 书号:1128496 作者:妃色琉璃 第43章 无意露消息 李佑承一股脑地说了好多话,连他自己都感到诧异,何时,他会变成个冲动的毛头小子,脱口而出心底深处的想法,也许他真的怕再失去,再一次和喜欢的人擦肩而过,他要试一试,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要让西楼明白自己的心意。 “我,我不能,我心里有了别人,感情是勉强不来的。”西楼看着他满眼痛楚,虽有不忍,但也必须要拒绝。 “你可知二弟他……”李佑承没有说完。告诉她实情又怕她伤心,不说,就没机会改变她的心意。想到自己要揭二弟的短来换取西楼的感情,有些卑鄙,他还是没能开口。 “佑安怎么了?”西楼以为李佑安出事了,忙问道。 “没,没什么,二弟他很好,说不定过年就回来了。”李佑承抬手轻轻扶着西楼的肩,叹气道:“既然你心系二弟,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我,我也是希望你过得好些,唉!” 西楼哪里听得进去,她只道李佑承知晓佑安的消息,问道:“佑安有消息了?他几时回来?” “嗯,我也不晓得,他向来我行我素,出门在外很少与家中联络,这次走了几个月,年关将近,也该回来了。” 西楼木讷地点头,长时间的等待,心已经有些漠然,再等等吧,总会有消息的! 看着西楼失神,李佑承的心里一阵酸楚,他拍拍西楼,柔声道:“今儿,回去歇着吧!我会和管事的人讲。” “好!”西楼抑制不住心里的失落,黯然回了房间,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忘记了承诺,忘记了约定,她忽然觉得曾经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都是那么不真实。 嘟嘟嘟,一阵敲门声止住了西楼的哭泣。她拭干泪水,揉揉有些红肿的眼睛,才去开门。 一抬头。仰面看到黑色地身影。却是冉墨。西楼刚刚止住地泪水。又涌了出来。她赶紧扭头。用衣袖擦擦眼泪:他有消息了! 冉墨看到西楼突然泪流满面。还不知生了什么事。忙问道:“西楼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他一个大男人。几时见过娇滴滴地女子在自己面前落泪。一时无措。神情窘迫。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惹得西楼如此伤心。 西楼泪眼迷蒙。望着冉墨。轻声问道:“他可是回来了?” 冉墨摇头道:“公子没有回来。公子地师傅没有找到。所以公子还在四处寻找他地下落。他托我带话回来。让你不要担心。耐心等他回来。” “嗯。知道了!谢谢冉墨大哥!”冉墨说完便告辞了。 虽然只有只言片语。可在西楼心里是莫大地安慰。盼了几个月。终于得到了李佑安平安地消息。她地心里也踏实了。根本没有细想李佑安为何迟迟不归地原因。 腊月初九,沂州传来消息,镇边侯忻州巡抚李懋嵘擢升为吏部尚书,十日后返家,年后赴京上任,同行的还有已故的李懋嵘侍妾莫氏所生的三少爷李佑铭。林氏吩咐下去,收拾院子恭迎老爷和少爷回府。 镇边侯府里,各色人等忙得热火朝天,因为年关将近,加上老爷擢升后,一大堆事情需要料理,人手不足,西楼又被调回来李园,李佑安直到年节也没有回来,西楼不免失望。 腊月里,李懋嵘和李佑铭回府后,林氏便商量着请了戏班子来唱几出堂会,一来赶上过年,二来老爷升迁,也该庆祝,请本家弟兄和奚岭的世交到李园来热闹热闹。李懋嵘只叮嘱不要搞得太铺张也欣然同意了。 大年初三,林氏派贵管家请了京城巡演至此的广合班到园子里唱堂会,奚岭的名门、李懋嵘本家的亲戚,还有些官员携着家眷都汇聚到了李园。平日清冷的园子,人气也旺了起来。 众人用过晚饭都被安排在了李园的流音阁听戏。西楼也被贵管家安排给客人们端茶递水。 昭明豪门大户里都建有戏楼,西楼呆在李园半年有余,第一次来到听雨阁,雕梁画栋很是气派,里面也有个类似前世故宫畅音阁里阅是楼那样,看戏的二层小楼,名曰聆风。 西楼觉得这名字雅致,随口一问才知道是李佑安起的,不由地有些难受,月下无人思念时那种心酸又蔓延开来。 她轻叹了口气,自己何时变得如此自怨自艾,失了洒脱的本性,于是收拾了心情,开始为客人们斟茶递水。 “佑铭,你二哥现在京城混得不赖啊!”戏开场前,西楼无意中听到“佑安”的名字,原来是一位华服公子正在和李佑铭闲聊。 李佑铭皱了皱眉,“不清楚,我在京里多是呆在书院,很少和二哥见面,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大哥,你知道此事吗?” 坐在他旁边的李佑承忙往人群里看,现西楼就在他附近,正往这边瞧,脸色一变,忙不迭地岔开话题:“戏快开场了!看戏!看戏!” 西楼虽然离得有些距离,好在有功夫在身,耳力不错,听到李佑承这话,觉得有些蹊跷。 此时,旁边的华服公子笑道:“我可是在京里见他……”那公子还没说完,“咚咚咚,哐刺刺”鼓点响起,戏终于开场了,场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他也没有继续,西楼只得暂且作罢,退到他们后面不远的角落里,看一会能不能听到些消息。 戏台上,一女声唤着:“春香”,后台走出一翠衫女子,右手执团扇,应了声:“小姐”,然后急走了两步,伸手扶着紧随其后的女子。 西楼的注意力被吸引到了戏台上,竟然是昆曲的“惊梦”。她来这异世,第一次听到前世的名段,觉得甚是亲切。 台上,只见那女子云鬓挽簪晶花八宝钿,眉如黛,红唇皓齿,明眸善睐,鹅黄缀柳衣袂飘,莲步轻移袅娜摇,风姿绰约,声音清丽,“(口白)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便是(旦)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她左手抬起,兰花指翘,腰肢前倾,另一边水袖挥出即收,眉眼微抬,斜睨前方,那波光潋滟的双眸,染上了凄迷。“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第44章 惊梦梦易碎 翠衫女子:“是花都开了,牡丹还早。”翠衫女子半弯双膝,仔细瞧着那片花丛。 一园春色,关住的是美景,任凭春去花谢,渴望这园外世界,幽闭的心灵里有这别样的情怀,压抑许久爆后的**和哀怨,融入这字字句句。黄衫美人婉转的唱腔,动人心弦,柔美的身姿,耀目全场。 西楼看着她,剪不断的愁情,理还乱的心思,在美人的一颦一笑中自然而然地漾开,感染了每个人:彷佛眼前庭院深深,池馆苍苔,断井残垣中花开正好,芍药栏前湖山石边那个寥落的身影自怜自艾,枉这如花美眷,叹似水流年,哀凋零生命,憾春情难遣,缭乱入梦时,蓦然心颤,可有那人在其间? 唱一曲《惊梦》,如梦似画,花将荼靡,惊艳寂寞。 西楼楞在那里,在前世没有听过戏剧,在这里听到了这千古经典的唱段,惊讶之余,赞叹那旦角的唱腔唱功,没想到戏剧的感染力如此之大,她震撼了!更被那委婉动听的声音所打动,虽然表达的感情不同,可西楼却感到自己对佑安那种思念至深的感情也被幽闭于心深处,问夜风,他此时身在何处? 她双眼痴迷地盯着那旦角,直到这出落幕,场上喝彩声四起,她才回过神来。 “菡萏的戏唱得越来越好了,扮相又美,栩都第一旦角果然不同凡响!”刚才那华服公子不由赞叹道。 “确实不错!听说他架子很大,一般人请不动,轻易不出来,今儿还是李大人的面子大,咱们也能一饱耳福,哈哈!”一旁有人附和。 李佑铭脸上表情淡淡的,只是微微点头赞同,不甚在意。 华服公子瞧见他无所谓的样子,笑道:“佑铭,你老是呆在书院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不晓得这菡萏的名气。你可知道这京城美人推金威卫将军之女云纤尘,这第二吗,就是这位旦角,当然这位是须眉,美男子,哈哈!” “不是左相之女,当今皇后娘娘才是京城第一美人吗?” “那都是过去了。现在京城名媛里第一美人非云纤尘莫属。闭月羞花。见之忘俗。”华服公子一副心驰神往地样子。“我也就这次去京城见了一面。真是大美人。真是羡慕你二哥啊!” 李佑铭疑惑。“二哥?怎么扯到我二哥身上?” “你不知道啊?现在京里传得沸沸扬扬。云将军前段时间去灵山求医。偶遇你二哥。便请到京里。为云夫人医治心疾。这不得了云美人青睐。整日出双入对。连过年都没有回来。乐不思归啊!”华服公子一脸羡慕。可一旁地李佑承脸色都已变了。他四处张望。终于在身后不远地角落里看到了西楼。 西楼听见这话。心像被钝刀割成一片片!痛。伤。支离破碎;欺骗、背叛地感觉。充斥着她地心。 西楼再也不敢留在这里。她害怕。害怕再听到更多佑安和那云美人地事情。她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听雨楼。身后嬉笑吵闹。夹杂着台上戏子地莺歌婉转。一切好似嘲弄。 昨日地信誓旦旦。化作烟云。当日李佑承欲言又止。原来是为了隐瞒此事。眼前迷蒙一片。看不清。看不明。她暗自嘲讽自己。再痛又如何。她不是坐以待毙地人。如今她不能再等了。听别人说不如自己去看个究竟。 她失魂落魄出了听雨楼,回身看着灯火通明的屋宇矗立在暗夜的喧嚣中,自己落寞的身影在灯火中拉出斜斜的影子,孤单迷茫。 转过头,是时候离开了。 她要去找李佑安问个清楚,若是真如那华服公子所说,她要知道原因,到那时她才能死心!西楼稳了稳心神,心里有了计较,广合班巡演回栩都,她可偷偷跟着去京城。 “西楼,西楼……你没事吧?” 西楼猛然回过神了,泪水早已湿了眼,胡乱抹了一把,才看见李佑承站在身后,一脸担心。望着他焦急的脸,她说不出话来,不知怎的,泪水又涌了上来。 李佑承见她泪流满面,凄迷的双眼满是委屈,他的心也跟着痛起来。 他走过去,揽住西楼,轻抚着她的背,叹道:“你都听到了?唉,也许二弟他只是一时……”他不知该如何安慰西楼,话到嘴边,顿住了,“西楼,不要伤心了!我陪着你……” 她的泪不是为他流,可他见不得她心痛。佑安怎能如此待她!他恨不得去京城问个清楚。 西楼任他搂着,伏在他怀里,抽泣,她从未如此心痛欲绝。曾经的过往历历在目,如寒冷的夜风刺痛了她的心。在她无助时,走近她的却是李佑承,温暖的怀抱让她有了依靠,可是她多么希望此时搂着她、安慰她的是李佑安。 佑安,到底是在骗我,还是你真的有苦衷? 二人相携,佑安不经意间说出的誓言犹在耳畔,西楼怎么也想不通他会是个负心薄幸之人。眼睛是骗不得人的,想起佑安望着她时,眼里流露出的感情,她是真真体会过的,一定有原因,一定…… 想到此,西楼止住了泪,从李佑承的怀里退了出来,福身谢过,“大少爷,西楼失态了!” 李佑承僵直的胳膊,缓缓放了下去,西楼瞬间的改变,让他有些失望,叹气:“西楼不必如此多礼!你早些回去歇着吧,不要胡思乱想。” 西楼点点头,答道:“多谢大少爷关心!西楼还有一事,想请教少爷您!” “何事?” “西楼想请大少爷告知佑安在京城的下落。”西楼清楚李佑承知道京里的消息,她要去找佑安,只得向他打听。 “你要去找佑安?”李佑承惊讶道,“你一个女子,孤身一人赴京,让我如何放心!再说,佑安他也未必肯见你啊!”冉墨带回来消息后,她还并不知情,可想而知,佑安有意为之,对她瞒了消息。他又如何忍心西楼一人去,徒增伤心呢? 西楼去意已决,“还请大少爷告诉我,有些事情必须我亲自去弄个明白,不然我是不会死心的!若是大少爷不愿,我也不勉强,这几日,我便离开独自去寻!” 第45章 求去夜探听 “西楼,不准去!在李园等着,佑安他会回来的!”李佑承着急了,担心她真的会一走了之,万一出事,他哪里放心的下。 “不行!我不能等!他归期不定,就连年节都有家不回,难道我还能在这里,望月空等?我要去京城问个究竟!既然大少爷不愿告知佑安下落,西楼就此告退!”西楼行礼,转身就走,决然离去。 若是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若是她留下,那我会不会有机会?李佑承看着西楼寥落的背影,想来她是爱煞了二弟,才会如此坚决,可是如她这般娇弱,如何经过长途跋涉,又看到自己不愿看到的结果而心伤?不行,不能让她去! 李佑承疾走了几步,追上西楼,拉住她的手臂,“别走!留在我身边,让我照顾你!” 西楼微微一笑,“我不欺人,人也不可欺我,无论结局如何,我也要去看个究竟,但求无愧于心。大少爷,搭救之恩,我来日再报。欠你的情,我只能记住心里!”西楼痛彻心扉,面上云淡风清,她极力掩饰自己的感情,今天是李佑安,明天又不知是何人,难道自己连一次打击都经受不住,何来面对以后艰难的寻亲之路呢? 李佑承见她一派无所谓的样子,看不出悲喜,更让他担心,他将西楼拉近身前,宽慰道:“你何苦自己憋在心里,去了又有什么用?唉,你何苦为难自己?”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消息?为何不让我去?”西楼抓住他的臂膀,迫切地想知道佑安的消息。 “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佑安和云小姐走得很近……” 西楼的心又抽痛起来,“嗯,我晓得了!天色不早了,大少爷还要送宾客们,西楼就先走了!” 恍惚前行间,一个人从后面抱住了她,西楼一惊,就听见李佑承低沉的声音有些沙哑,“西楼,给我一次机会……” “为何你看不透呢?有些事情是勉强不来的,现在我这般心情,如何接受得了别人的感情?再说,在我的观念里,我接受不了和别人分享丈夫。”西楼轻轻推开了他的手臂。 “西楼。你为何要如此理智?连点余地都不给我留。就因为我早已没了资格?” “也许。相识亦是有缘。为何要用男女之情上枷锁?我去意已决。”西楼叹息。她不知道这样说。李佑承能不能理解。注定在第一刻相识。心灵就设了防。毕竟这和自己前世不同。在这男人娶三妻四妾地社会去讲求一对一平等很难。但无论如何。她都要试试。李佑承已经失了资格。即使他有情。不论是旧爱已逝转嫁感情。或者动了真心。对她来说。负担不起。只因她不爱。 “西楼。就不能再想想?”李佑承还想挽回。他早已忘了眼前地人心里没有他。可他还是不想失去这次机会。 “呦。这唱地是哪出?”一个尖利地女声在他二人身后响起。背光站着地两人正往这边瞧。 “我说佑承。西楼可领你地情。你这是何苦?人家都要走了。去追情郎。你这热脸贴到冷**上。滋味不好受吧?”刘子珊手拿着手绢捂在嘴上笑着。阴暗地夜色里。眼中地讽刺、愤恨无人察觉。只能从她冷嘲热讽中听出些心酸地味道。 李佑承不由火了。“子珊。怎么这样说话?” “我怎么说话?我说的是事实?人家都拒绝你,你还求什么?哼!” 西楼不想在呆在这里,福身行礼,“大奶奶来找大少爷有事,西楼就此告退!” “慢着!听说情郎和别的女人出双入对了?是不是很伤心啊?呵呵!有些人就是狐狸精的本性。不过哪个名门公子会娶个狐狸精做正房,你说是不是啊?西楼姑娘。” 刘子珊的话刺痛了西楼的神经,她忽然意识到寻到了李佑安,问个明白,即使他又有苦衷,天差地别的二人能不能走到一起?在这时代里,横亘在二人之间尊卑高低的等级观念看起来好像真得难以逾越。佑安真如刘子珊所言,从未有娶自己为妻的念头,最多是个妾室?她暗自嘲讽,若真如此,难道真要放弃这段感情?此时,她更加迫切想要去寻到李佑安,解开心中的结。 西楼笑着对刘子珊说道:“大奶奶,您说的话西楼记下了,如果无事,西楼就走了。” 刘子珊没料到西楼淡淡地应了一句,全然没有放在心上,愣了一下,“嗯?”西楼没有再回应什么,默默离开了。 “西楼……”李佑承低低地唤着西楼的名字,很轻很轻,遗憾感伤,错过了,可却失落了心在她那里!即使不能留她在身边,他也要尽自己所能保护她,李佑承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暗暗下了决心。 刘子珊没有听到李佑承的低语,可她身边跟来的梅落却微微晃动了下身体,手里攥着的帕子扭成一团,“大少爷,太太让大奶奶找您回去送客!” “是啊!佑承,母亲那里还等着呢,你在这里什么呆?莫非还放不下那小蹄子?”刘子珊不屑道。 “不准你这么说西楼!处处得理不饶人,哪里有点名门闺秀的样子?”李佑承怒气冲冲,吓了刘子珊一跳。 “你!上次劝我不要走时,你说过什么你忘记了?你又袒护贱……她!”刘子珊怕触怒李佑承,不敢再出言侮辱西楼。 “好了!母亲不是说要回去,愣在这里做什么!”李佑承不愿再多费口舌,甩袖回了听雨阁。刘子珊不敢吭声,低头跟着李佑承走了。 梅落站在那里,看着李佑承的身影远去,又回头看了看西楼离去的方向,这才慢慢地走回来听雨阁。 入夜,西楼偷偷去了广合班在李园的住所芳苑打探底细,她摸到房顶上,想听听有没有具体回京的消息,顺便看看班里都有些什么人,也好路上想法儿混进来。 刚经过一间厢房,里面两人的对话无意间引起了她的注意。 “主上,吟荷出了差错,是属下失职。但她不听命令,擅自行动,才会引起李佑安的怀疑,暴露了身份服毒自尽。” 第46章 香踪山崖失 “你的心思以为我不知道?若不是宗主回护你,你以为你还能这样为所欲为?” 菱花镜前坐着个白衣男子,长披下,脸上花旦妆容未卸,柳叶弯眉,宽黑眼线,飞扬的眼角,凤眼妙目,粉晕桃腮,嘴唇艳红如血。美则美矣,可眼波中摄人的气势,让人不寒而栗。 一旁的一黑衣人半跪在地上,银白面具贴着鬓角处,已微微渗出细汗,“属下知错,望主上饶了属下这一次,属下必当竭尽所能,尽早查到线索。” “也罢,这次处罚先搁下,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只要在年内找到宗主需要的线索,既往不咎!记住,我不是宗主,也不会一直这样宽待你!” “是,属下明白!”黑衣人怯怯地回答道。 白衣男子斜睨了她一眼,拿起桌上的梨花木梳把玩,“宗主托我带话来,说夫人甚是想念,过不了多久,李家也许就要搬到京城了,到时候你可要多回去见见夫人。” “是,属下谨记!主上,早些休息,属下这就告退!” 白衣男子点头示意,黑衣人慌忙磕头离去。 西楼匍匐在屋顶上,看着屋内走出一黑衣人,暗暗心惊,这就是那下毒之人,潜藏李家日久,没想到这广合班里还有和她接头之人,当务之急还是先看看她的真面目才是。 想到会有人对李家,甚至佑安不利,西楼也顾不得许多,悄悄跟上了那黑衣人。 跟了半晌,就见那黑衣人在李园里七弯八绕,不知要去向何处。西楼纳闷,她这是要做什么,莫不是现我了? 黑衣人走了半刻钟。来到李园深处地磐石林。寻了处荒废地院落。推门进去。 西楼后脚跟进。看见小楼坐落在院子地南角。借着微弱地月光。隐隐看见屋顶瓦舍青苔。门柱红漆脱落。显然是早已废弃。很久没人打理。 二楼一间屋子里忽然亮起了灯。西楼绕到楼侧。踏着侧壁。凌空飞上了屋顶。足尖轻点两步。在亮灯处停下。向下一翻。挂在了廊内地屋梁上。透过破损地窗纱望向屋内。 室内摆放着几件家私用具。雕花床。圆木桌。漆木橱。古朴陈旧。却不染尘埃。想来有人经常擦拭。西楼不禁犯疑。这李园怎么还有这么处地方。为何从未听人提起过。 黑衣人似乎没有察觉到被人跟踪。翻开床板。取出暗格夹层内地红漆木盒搁在桌上。西楼静静地注视着屋里地动静。心里十分好奇。她如此小心谨慎。这里面放地是什么重要地东西。还要隐藏在这秘密地地方? 黑衣人打开盒子。拿出了里面地东西。却是本书。从西楼这个角度。刚刚好看见书册地封面。蓝色暗沉。边角有些卷曲。一看就是年代久远。隐隐看见上面写着《昭德册》。 西楼默念,楚昭德是昭明的开国之君,这《昭德册》不会是他的人物志吗?神秘人为何会对此书如此重视? 黑衣人翻看了一阵,又放下,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金策,金策?这哪里是传说中的金策啊?翻了数遍,一点儿龙锁钥的线索都没有?” 西楼一头雾水,听不明白她口中的金策、龙锁钥都是什么?只是明白了这两件东西必定隐藏着什么重大秘密,而这人藏在李家,肯定是为了那什么龙锁钥而来。 正在西楼暗自揣测时,屋里的黑衣人收拾了书册,然后褪了夜行衣,换上了一套丫鬟的衣裳。西楼心惊,她也是丫鬟,会是哪个院子的人? 西楼不敢松懈,她的注意力都放在那神秘人身上,全然没有注意到周围。 西楼眼睛直盯着屋内,就等着神秘人脱下面具看个究竟。黑衣人背过身,摘下面具,脸要转向她的一刻,西楼忽然感到一阵疾风带着什么东西正向自己飞来,越来越近,慌忙间跳下了房梁躲闪,可暗器还是扫过右胳膊处的衣袖,才扎进了梁上。 “谁?”屋内的人惊叫一声,顺手抄起面具戴上,转身开门。 西楼听见门响,赶忙跃下楼去,施展轻功翻过院墙,没想到竟出了李园。她不敢停留片刻,直奔远处的山路逃跑。 后面有人紧追,怎么甩都甩不掉,西楼的心怦怦直跳,一向以轻功卓越自诩的她,也不禁有些着慌,来人怎会如此厉害。行至岔路,她也来不及思索,随便捡了一条奔去。 走着走着,西楼愈觉得不对劲,眼皮有些沉重,眼前的山路也歪歪斜斜,她沿着山路而上,眼看就到了山顶,就要无路可走。 西楼昏昏沉沉的,觉得右臂有些痛痒,手一抹,才现已经出血,原来刚才已经受伤,看来拿暗器上啐了毒。 走到山顶,她实在支持不住,倒了下来,不消一刻,便有人追了上来。 “找到了!”神秘人对旁边的男子说道,“是不是就地处理掉?主上。” 她抬眼望着来人,白衣黑,看不清脸,另一个正是刚才的神秘人,依旧带着面具。 西楼知道今日是看不到她的脸了,也许还要命丧于此了。想到父母没找到,和李佑安再也见不上一面,不禁留恋此生,有太多的遗憾。这样走了,再重生一次,走过奈何桥,忘却今世种种,会不会不再痛了? 冷冽的山风吹过,索索作响,西楼一个激灵,她努力侧头,望了望山边,现另一面不是什么悬崖峭壁,而是树木浓密的陡坡,不由有些称奇,这冬日竟还有树木丛生之处。她突然生出个念头,要是从这里跳下去,也许还有生还的可能,若是落在那两人手里,只怕凶多吉少。 “主上,她就是那个李家兄弟都喜欢的女子,您看要不要即可……”神秘人见白衣男子迟迟不下命令,有些疑惑,做了个砍的手势,询问道。 山顶上,孤月悬空,比山下敞亮得多,白衣男子静静地观察着西楼,思索着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咦----像!” “主上,您说什么像?” 白衣男子停了一下,“留下她我还有用!” 西楼一听这话,冷笑一声,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做梦!”说完,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 唉~偶又迟到了~今天又更新晚了,对不起大家!第一卷结束,明天进入第二卷,敬请关注!偶伸出爪爪,弱弱地求一下收藏和评论,谢谢~ 第47章 清渊采药童(5.10一更) 山间几股幽泉水潺潺流出,汇成溪流,绕行林间,白花花的日光洒在水面上,闪烁着光点,折射出梦幻般的七彩光晕。 西楼躺在厚厚的草地上,脸上暖洋洋的,不像幽冥地狱,这里是哪里?她幽幽转醒,仰面看见头顶湛蓝的天空,原来还没死。 西楼浑身疼痛,昨夜跳下后,迷迷糊糊地顺着山坡滚了下来,不知碰到了多少树木荆棘,痛到昏厥,以为再也活不成了,没想到睁眼还能看见蓝天。她兀自运气,察觉体内气息阻滞,经脉受损,暗想看样子这次伤得太重!她挣扎着爬了起来,身上衣衫破烂不堪,划出一道道血口子,西楼摇摇头,叹息:“活着就好!” 她抬眼四望,层峦叠嶂,山高百丈,绿树成荫披满山,山腰处云雾缭绕,似翠衫美人臂跨烟霞飘带。周围芳草繁花,灵气逼人。西楼暗自庆幸,自己竟然落入深谷不死,也是福大命大,感激老天待她不薄。这里还真是福地,初冬时节,还繁花笼翠,恍若仙境。 西楼见此美景,竟忘了身上有伤,走不了两步,便跌坐在地上,她只好慢慢地爬到附近的溪边。 西楼从里衣撕下一块布,在水里打湿,清洗伤口,钻心的疼痛让西楼咬牙切齿,喉咙里不住出“嘶嘶”的呻吟声,胳膊上被暗器所伤的地方沾了泥土,擦洗后,已经红肿溃烂。她对着溪水,看见自己蓬头垢面,脸上还被划了一些小口子,狼狈不堪,顺手掬了清溪水洗脸,不禁叹息,一时去哪里寻伤药呢?西楼愁,现在行动不便,就是要去林子里找草药,照自己这个行动度,只怕天黑了也找不到。 正在她伤脑筋想办法时,远远飘来一阵歌声,回响山林间,听起来有洒脱忘俗之感。 青锄儿,药背篓,日出行,踏歌来,月落归,乘风去 我望那九重天阙,来去自如,逍遥人间,快活似神仙 西楼回头望去,片刻,从林间走出一个人来,粗布青衣,背着药篓,手里拿着个小药锄,身轻如燕,步伐轻盈,足尖点地即起,看似闲庭信步,实则功力深厚。 那人越走越近,西楼这才看清,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约莫十六七岁,身高七尺有余,一张娃娃脸,眉清目秀,虽不俊美,可浑身上下透着出尘脱俗的味道,也自有一番韵味。 娃娃脸看到了西楼。满脸诧异。“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清渊谷内?” 西楼手朝上指了指。说道:“这位小哥。我是不小心从山上摔下来地。请教一下此处是何地界?” “咦。你还真命大。从这么高地地方摔下来。竟然没死?我说怎么有人能有本事破了师傅地青瑶紫宸阵。原来是个从天而降地。师傅也有出错地时候。哈哈!我是不是该想法子补补阵法缺漏呢?”娃娃脸一副若有所思地样子。噙着笑。眼中净是窃喜。 西楼见他不语。只得再问:“那个。小哥。敢问你如何称呼?你口里说地清渊谷到底位于什么地界上。还请告知一二?” 娃娃脸自顾自思索。全然没有听到西楼地问话。忽然拍手大叫。“哈哈!我明白了!这就找师傅理论去!看他这次服不服?哼!” 西楼现自己依旧被人无视。嘴角抽搐。“小哥。我失足落下。麻烦您能不能告诉我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也好让我知道自己死在何处?” “死?谁要死?是你吗?遇到我岸洲,谁也死不了!走,我这就带你回去!”娃娃脸不由分说,药锄扔到背篓里,直接抱起西楼,凌空跃起,跳上了树梢,向林中飞奔。 西楼大叫,可那娃娃脸丝毫不理会,一本正经地施展轻功在林间翻飞前行。耳边风声呼呼而过,西楼顿时闭了嘴,这个神经大条的家伙武功还真高,不过对他没头没脑的行为,已经无语了,想刚才自己初听到山歌时,还以为是个修为高深的隐士,没想到碰到个冒失鬼,不问缘由抱着自己就跑,唉! 行了一刻钟,西楼瞥见前方,山坳里有座院落,隐隐可见青烟袅袅盘旋其上,行到近处,才看见竹篱内,有座二层竹楼,旁边还有几件青石堆砌的小屋,自然天成,带了几分山野清幽。 娃娃脸带着西楼跳下来,还未落地,就有一团黄色的影子从角落里扑了上来,娃娃脸躲闪不及,一个旋身向旁边参天古树撞了过去,西楼眼看自己就要先和大树接吻,闭上眼睛等待更大的痛楚。 “砰”一声,西楼感觉身体急下坠落到了地上,预想的疼痛没有传来,她只觉得身下软绵绵的,睁开眼睛一看,才现娃娃脸正坐在地上揉着脑袋,“汀芷,你怎么突然跑出来,莫不是看见我带了个姑娘回来,吃醋了?” 这时,西楼才抬头看见一只斑斓猛虎出现在眼前,正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她,西楼忽然想起了鹄苍,不由笑出了声。 娃娃脸疑惑,“你为何不怕?” “呵呵,小时候,我的玩伴也是只老虎,叫鹄苍。他好奇的时候,也是这种眼神,他是公的。你的汀芷,是不是母的啊?” “你怎么知道?汀芷是只母----老----虎!哈哈!”娃娃脸大笑,“要是你家的公老虎还在,刚好和我家汀芷凑成一对,省得她整日里粘着我!” 那母虎好像听懂了娃娃脸的话,怒目而视,虎啸一声,转过身甩尾巴走了。西楼觉得汀芷好似任性的姑娘家赌气离开,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掉下山崖还有如此际遇,这几日来沮丧在这刻好似烟消云散了一般。 “唉!汀芷真是……可怜了我的药篓!我不会编啊!”娃娃脸抱着西楼站了起来,药篓已经被压扁,那药锄飞到了一边。 听着他的抱怨,西楼觉得娃娃脸虽然比自己大个一两岁,可心思单纯,一派天真,心里多了几分好感,见他为了药篓伤心,西楼忙说:“不妨事,回头我再帮你编一个可好!我小时候也是在林子里长大的,编个篓子不成问题!” “当真!那师傅就不会骂我冒失了!”娃娃脸笑得灿烂,黑黑的眸子纯净见底,满是喜悦。 “为师几时骂你了?”一个清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西楼暗想,又来了位高人。 ------------------------------------------------------------------------------------------ 今天第一更,啊~已经十一点了,偶第二更正在码,估计要很晚了,看书的亲们,先睡吧,偶争取明天上午十点前上传~对手指,偶答应了就要做到,只是时间稍稍推后一下,⊙﹏⊙b汗表pia偶,偶实在太忙了~ 第48章 毒医林青羡(5.10二更) 远处余音刚落,人已近前,一穿着广袖宽袍的青衣人转瞬即至,动作十分迅。西楼一看,好一个风雅清隽的人物!看年纪约莫四十上下,剑眉星目,留着长长的胡须,却是白色,乌白须凑在一起,有些怪异。他袍袖飞扬,气浪翻滚,可见内力深厚,来人看见西楼时眼光中精芒闪过随即平静下来,即刻收起内劲,西楼暗叹,恐怕美大叔师傅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师傅,你回来了!我救了个人回来,她说她快死了,我就顺路带回来了!”娃娃脸炫耀道,“好不容易青瑶紫宸阵能混进来个人,师傅,让我来试试自己医术有进步没有,嗯?行吗?” 西楼还被他抱在怀里,连心脏都感觉在冒冷汗,凉透了!弄了半天,这么热情地救自己回来,是为了当他的试验对象,不要来个辣手摧花!西楼在心里嚎叫,盼着这仙风道骨的师傅驳回娃娃脸的话! 青衣人眉头挤成个川字,咳嗽了两声,凑过来低低对着娃娃脸说了声:“岸洲,你要试验,也不用说明白啊,把人家小姑娘吓到了,还以为你是赤脚大夫,专治畜生呢,谁还敢让你治?” 西楼彻底被这师徒两个打败了,堕崖受伤已经够惨的了,结果碰到了一对活宝师徒,前途堪忧。不过这二人看似调侃的对话,倒让西楼放下心来,一个大条的徒弟,一个腹黑的师傅,怎么看也不像坏人。折腾了半天,西楼实在无力,在师徒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论由谁救她时,不自觉地昏沉沉睡了过去。 娃娃脸忽然现怀里的西楼有些不对,大叫道:“师傅,师傅,她晕过去了!” “快,先把送到屋里去!她中毒后又受伤,前面用功压制过,刚才又耽搁了半天,这会有毒的迹象!”青衣人把了把西楼的脉,赶紧招呼娃娃脸救人,两人便火急火燎地冲进了屋子。 西楼再次醒来时,已经日落西山,她挣扎得起身,打量着屋内,竹舍竹凳竹床,取自天然,满室竹香,清幽淡雅,闻者,舒心畅泰。 门吱啦一声开了,娃娃脸端着木盘,上面搁着几个药瓶和干布,还有一只药碗,上面还冒着热气。 “你醒了!你中的毒师傅已经解了,只是你身上的小伤口太多,我和师傅两人不好动手,师傅说你这时候醒,这不,我直接拿药过来,你喝完,然后自个上?”娃娃脸有些不好意思,“那个,谷里好久没有女人了,换洗的衣服你就先拿我的凑合着穿吧!”说完,娃娃脸从柜子里取了身蓝布衣衫和白棉布里衣放在西楼旁边。 “谢谢小哥!”西楼心上感激,冲着娃娃脸一笑,娃娃脸顿时羞红了脸,然后故作镇定道,“嗯!我今年十七了,你还是叫我岸洲哥哥吧!小哥,小哥的,听着别扭!” “好!岸洲哥哥!我叫月西楼!”岸洲地心性其实更像个孩子。可他偏偏要充大人。西楼嘴上应着。心里却在偷笑。岸洲弟弟! “哦。西楼。还有这个东西。刚才从你怀里掉出来地。我拿着玩了玩。还给你!”岸洲将污秽不堪地银丝缎袋递给了西楼。她伸手接过来。拿出里面地玉笛细细看了看。 “我看了。没坏。没坏!” “我知道!”西楼拿着碧蝉。想起了李佑承。不知道他现在会不会四处寻她。也罢。就当作她死了。也好断了念想。 西楼摩挲着笛身。又想起那夜和李佑安合奏时地情景。思绪万千。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打湿了睫毛。滴在了玉笛上! “你怎么了?我没有弄坏你地笛子。你怎么哭了?”岸洲手足无措。伸手抓了布巾给西楼拭泪。西楼本来伤感。却被他突如其来地动作吓到了。更重要地原因是岸洲根本不是在拭泪。而是在给她擦脸。 西楼看着岸洲笨拙的动作,觉得滑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挂着泪痕的眼角上翘,睫毛如蝶翼,上面还有亮光闪动,岸洲觉得好漂亮,挠头道:“你笑起来和花一样好看,呵呵,还是笑笑好!” 西楼听着心思单纯的岸洲赞美,真挚朴实,心底生出了阵阵暖意,刚才恼人的思愁冲淡了许多,“谢谢你!” “我出去捣药了,你换了衣服就出来吧,咱们一起吃饭!” “好!”看着岸洲关门离开,西楼笑容尽逝,“佑安,你会不会也以为我死了?” 西楼换了衣服,扎了个男子的髻,活动了下腿脚,还不太灵便。她慢慢走出门去,一出门,就看见岸洲正在院子里捣药,切药。 “我来帮你!” “呀!不是西楼妹妹吗?怎么变成弟弟了?”岸洲大惊小怪,好像才现西楼应该是个男人! “咳咳,岸洲哥哥,本来就是妹妹,你给套男装,难道要我再梳个女髻?”西楼讪笑道,岸洲了悟,点点头,“也是!走,咱们吃饭去,师傅那里饭菜应该弄好了!” 西楼跟着岸洲来到竹楼旁的一间石屋内,竹桌上已经摆了三菜一汤,青衣人正在盛饭,见她二人来了,“刚要去叫你们,来,坐下吃饭!” 西楼则上前施了一礼,“今日多谢前辈和岸洲大哥出手相救!” 青衣人笑道:“小女娃,别客气!你可是岸洲捡回来当试验品的,顺手而已!来来,坐下来先吃饭,吃饭!” 西楼望着那张丰神俊雅的脸,眼皮直跳,这高人也太爱“实话实说”了!西楼咳嗽了两声,坐了下来,神色有些尴尬,“不管目的为何,救了西楼是事实,西楼理当感谢!不知前辈尊称?可否告知小女?” “岸洲,你个糊涂蛋,连我门的名字都没告诉这女娃?以后怎么让她报恩啊?女娃子,记好了,我这门派唤作清渊门,江湖上人称毒医就是我,林青羡!”青衣大叔得意洋洋夸赞,“我刚才把过你的脉,你修习的是坤宗内功,中毒受伤,伤了心脉,需要调理半年才可完全康复,可我这里不给人治病,老夫也为难了?” 第49章 拜师再学艺 青羡捋了捋下颌的白胡须,眼中狡黠一闪而过,抿着嘴,斜眼偷偷打量着西楼。 西楼为难,以为林青羡要赶人,不知该怎么办才是?岸洲见她不语,忙道:“师傅,咱们是研毒,不救命,可西楼是我带回来的,要试毒还是治病也是我说了算!我要她留下!” “你个家伙!没见过漂亮姑娘,想留下来给你当媳妇是不?”林青羡咬牙切齿,“为师又没说不让她留下,只是为师不做亏本买卖,总得有点好处,你说是不?女娃子!” 岸洲听见媳妇那句,脸憋得通红,喊出声来,“师傅,你胡说什么!汀芷要在非扑上来不可!” 西楼本来神色尴尬,听了岸洲的解释,更是哭笑不得,没想到岸洲竟然让只老虎当挡箭牌。 “前辈说得在理,只是西楼身无长物,实在不知如何报答前辈?是请前辈明示!”西楼猜出林青羡有话要说,故意兜圈子,索性直截了当问个明白。 林青羡见西楼不卑不亢,点点头,“好!女娃子爽快!那我实话说了吧,看你小小年纪,说话做事也爽利,一看就是机灵孩子。我现在身边就岸洲一个徒弟,还有一个……”林青羡叹息,眉宇间不经意间染上了愁容,“唉,不提那孽障,岸洲心思单纯,独钟情于奇门遁甲,医毒一项不过尔尔,你看他着急拿你试验就可想而知了,咳咳!” “那前辈的意思是?” “嗯!见你与清渊有缘,再来动物一般比人感觉敏锐,汀芷很少与人友善,你却例外,而我这里又有轻易不医人的规矩,所以,我打算收你为徒,也想自己的毒道有个能凑合点的传人,唉!” 西楼满心欢喜,但听到的就是这句“凑合点的传人”时,心凉了一截,嘴角又抽搐了,怎么听怎么别扭,敢情自己就是抓包来的,随便凑合一下算了! “怎么你不愿意?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情,岸洲你说是不?”林青羡见西楼犹豫,忙不迭地夸耀,生怕她反悔。 “是啊!如此。我就能多个师妹了!”岸洲那娃娃脸上憨然地笑容。让西楼觉得很亲切。也许有颗不被世俗污染地纯真地心。才会有如此纯净无暇地笑容。让人心底不自觉涌出一股热流。 西楼也有了计较。当即跪下磕了个头。“弟子拜见师傅!” 西楼自出生来就没有向谁磕过头。今日因缘际会。让她大难不死。还有机会学习用毒之道。心里自是激动。可面上却是宠辱不惊地淡笑。 林青羡眼睛眯缝成了一条线。喜不自胜。心里暗叫。想我每年出谷一次。找来找去。找不到合适地。今儿终于骗来个徒弟了。根骨奇佳。而且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谈吐适度。聪慧过人。要是稍加磨练……嘻嘻。也许以后成就会在我之上也不一定。 一室三人各有各地欢喜。总之。西楼掉崖后吃得第一顿饭。让她觉得甚为舒心。心里集聚多日地阴霾似乎散去了不少。既来之则安之。与其无谓猜想。不如专心学些本事。她要早日学成出谷。找到李佑安问个清楚。还有那个害她掉落悬崖地人。她要找出来! 山中不知时日过。清渊谷内四季如春。很适合修养。一晃西楼在谷里待了近半年。身子也养好了。在林青羡地指导下。西楼武功又进益不少。在李园时。一度练功时内气阻滞。不甚畅通。受伤后。经过药物调理和林青羡用功疏导。反而导通了经脉。让积郁地气劲畅通无阻。功力也提升不少。原来一直没有突破地迷踪移形步也上到了第五层。轻功也算得上可以独步江湖了。 学习用毒上,西楼再也不敢怠慢,她耐下性子,潜心学习。因为自己前世病弱,也了解不少医理药理,可以说是久病成“良医”。如今学起用毒制毒来,林青羡只要轻轻一点,西楼便能触类旁通。短短数月,西楼已经研读了林青羡书斋里大半的毒、医典籍,受益匪浅。 每天除了和岸洲采药外,西楼都在翠竹居里和林青羡、岸洲比试下毒解毒。从最初腹泻头痛,浑身抽搐,口吐白沫,西楼中招的次数越来越少,岸洲却越来越遭殃了,西楼下毒往往走偏锋,饭菜吃食根本不屑下毒,怕影响胃口,她总是出其不意,洗干净的衣物、药锄药篓到岸洲心爱的布阵图,只要岸洲有可能接触到的东西,都会下毒,甚至岸洲帮西楼干活时,也会无意中遭了暗算。 即使这样,岸洲也总是笑嘻嘻地称赞西楼比他聪明,让她继续,弄得西楼都有些不好意思。林青羡倒乐见其成,偶尔掺合进来,试探二人的进益如何。几次下来,林青羡也十分满意,一来两个徒儿和睦,二来相互比试间二人的在用毒一道上又有了很大进步,于是常常煽动二人内斗,最后导致二个徒弟一直对“外”,布阵加放毒来对付他,即使毒不到他,也常常弄得他灰头土脸。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跑哪里去了?西楼,都是你带坏了岸洲,当初看你文静乖巧,怎么也是个惹事精?”林青羡站在一团灰白的烟雾中,大声叫嚷着,而西楼和岸洲两人早已不知踪影。 西楼施展迷踪移形,在山谷里穿梭,山风掠过脸颊,顺着脖子窜进衣领,钻入皮肤,通体毛孔舒张,畅快非常。 “师妹,慢点!”岸洲跟在后面大喊。 西楼喜欢风中疾飞的感觉,一路奔到了幽泉瀑布,站在崖边的山石上,舒展双臂,飞溅的水雾扑面而来,冰冰凉凉的,天地灵气造化万物,白雾萦绕的瀑布宛如九天玄女的白练飞下,遮住青山半面妆。 西楼爱这自由的感觉,忘却一切烦恼,只愿拥抱自然,她纵身一跃,向瀑布下飞去。 “西楼,你又跳!”岸洲暴跳如雷的声音,随着西楼噗通一声落水而被湮没了…… ---------------------------------------------------------------------------------------- 友情推荐: 真爱是什么?为寻找真爱,优等生变身校园女匪! 书名:校园女匪 作者:仲夏轩 书号:1219393 第50章 幽潭探密洞 瀑布下面是一汪幽潭,三面环山,水潭如嵌在白练一角的墨绿碧玉扣,掬一捧水来,清甜可口,看似清澈平静,实则深不见底。 这里是岸洲现的,他向西楼献宝,拉着她来看,西楼一见便喜欢。前世她是个旱鸭子,今生爱上戏水的感觉,一入潭,方知其深,却正是跳水的好地方,后来她就常常从瀑布上往跳下,享受空中跃下的刺激和快感,每次都吓得岸洲半死。 西楼潜入水中好一阵不出来,岸洲站在潭边,生怕她一个不小心陷入什么暗涡,大声叫唤着她的名字。 “哗啦”,西楼破水而出,下落的冲力已将带打散,乌湿漉漉的,她侧头一扬,丝带水珠飞舞,甩了岸洲一脸。 站在潭边的岸洲正张大嘴,要教训西楼,可却被看着眼前的人儿呆住了。西楼白皙的侧脸挂在清甜的笑容,长长的睫毛上还悬着水珠,真的好像出水芙蓉花清丽无双。 “咦----”西楼惊叫一声,岸洲赶紧收回了目光,不好意思地转过身低头看着脚面,面红耳赤,“师妹,你叫什么呢?” “师兄,你快看那里!”西楼大叫着,手指着上面的瀑布,“彩虹!” 岸洲恍然大悟,原来不是在说自己,这才回头仰望,阳光有些刺眼,瀑布水雾中,真有条七彩虹,若隐若现。飘渺的虹桥弯跨而下,一头连着瀑布,一头伸向南面的葱翠绿树中,那舒大叶片遮蔽下有金光闪动,不由称奇,“这彩虹也能让叶片光?” 西楼还在水里,盯着山崖上那片闪着金光的树叶仔细瞧,总觉得那光有些不对劲,好像是有东西反射了阳光。 “师兄,我瞧着那彩虹好看,不若咱们比赛,看谁先到那崖上,也试试我最近轻功有没有长进,可好?”西楼手指着那片怪异的树丛,大声问着,一跃从水中蹿出,带着一串水花四溅,岸洲的头,衣衫也被打湿。 看着狼狈的岸洲,西楼哈哈大笑,才现岸洲看着自己的神色有些不对,低头一看,轻薄的衣衫已经湿透,玲珑有致,凹凸尽显,大窘,喊道:“转过身去!” “哦!”岸洲地脸比刚才更加红了。刚才离得好近。西楼湿了衣衫。阳光一晒。有股女儿香混着林间叶子地清香。让岸洲地心好一阵扑通乱跳。 西楼催动内力。将衣衫弄了个半干。不再贴在身上。这才拽了拽岸洲地衣衫。“好了!开始比试吧?” “好!” 二人纵身跃起。攀附着崖上地树木。借力向上。 岸洲看着施展轻功地西楼笑意盈盈。下意识地放慢度。让她领先。他喜欢看她地笑脸。因为夜半无人时独坐屋顶看月亮地西楼。太孤单。太伤感。想起她独自垂泪又不敢过去安慰。他地心里总是闷闷地。要是西楼天天这样笑就好了。不知道是谁害得她如此。岸洲暗暗誓。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害了她。肯定要好好收拾那人一顿。拿他来试毒! 自西楼来后。岸洲向来言听计从。有时甚至置林青羡地话于不顾。偏帮西楼。气得林青羡吹胡子瞪眼。大骂岸洲“有了师妹忘了师傅”。对于师傅“吃飞醋”。岸洲只是挠头傻笑。其实第一眼看见西楼就觉得亲近。听到师傅说要收她为徒十分高兴。到后来任其“欺凌”也总是笑呵呵地不介意。他自己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想来,岸洲是林青羡捡来的孤儿,一直跟着他住在山里,每日与汀芷、还有山里的小动物为伍,哪里有过同龄的玩伴,西楼的出现,让他枯燥的生活有了变化。她懂很多他听过没见过的,还有不知道的东西,常常给他讲山外的事情,讲那个叫现代地方的故事。他喜欢西楼,像喜欢汀芷一样,好像没什么区别,只是他自己不明白,有些事情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改变。 二人爬了一刻,岸洲始终保持在西楼身侧,眼看就要到目的地,岸洲慢了半拍,让西楼拿了第一。 西楼开心地叫道:“我第一!”她先抓着崖壁上的蔓藤,往那片奇特的树叶下看,现后面竟是一个黑漆漆的山洞,忙招呼岸洲,“师兄,快些上来,这有个山洞!” 岸洲也上来了,“你不会是想进去看吧?” “刚才彩虹出来才现这里金光闪烁,平日来时怎么没有见到?这洞里一定有古怪,你不好奇吗?说不定还隐藏了什么阵法也不一定呢?”西楼这话可说到岸洲的心里了。 岸洲跃跃欲试,撩开隐蔽洞口的树叶进洞去了,“好!我走前面,你跟着!” “嗯!”西楼应道,随后也跟了进去。 二人轻手轻脚地进了洞来,沿着一条平坦的甬道前行,拱壁和地面上长了苔藓,有些湿滑,行了一会儿,通道豁然开朗,穹顶上按四方位开了小洞,有光线进入,让洞内亮堂了许多。 岸洲和西楼举头一看,原来向下行,洞内有个水池,四方位上各立着一人可环抱的石柱。穹顶洞口射下来的光线刚好落在柱顶的兽雕刻上,柱身上刻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神兽的图案,腾云驾雾,栩栩如生。 池水碧绿,中间是座五尺见方的莲花台,九片翡翠荷叶环绕外侧。石头底座上,芙蓉晶做的花瓣包裹着翠玉莲心,碧玺做成的莲子嵌在上面,粒粒可见。正对着他二人的墙壁上,斜挂着一块水晶打磨成的镜子,面上被磨成排列有序的小三角形,每个小面都能反射光线。 西楼惊叹道:“谁这么大手笔,在这洞里弄了这玉石莲池,还有四神兽护驾?还有前面顶上那玩意,竟然这么浪费水晶!刚才的光不会就是它反射出去的吧?只是那莲台上也应有个能折光的东西才行?怎么没看到?”西楼想象着四方位射下的光线不可能直接找到水晶棱镜上,越觉得那玉石莲花有古怪。 岸洲四处观察,手摩挲着下巴,仔细思考着,“嗯!这里九叶应该是按时辰变化位置,往复循环九次,取九九归一之数,到了某个时间,莲台肯定有变化,而且那莲子只有五枚,排列成五心向天之势,中间肯定有机关!” ------------------------------------------------------------------------------------------ 友情推荐: 狩猎美男,打造宇宙独一无二的美男后宫。 天啊!美男我来了!我们的口号是让美男多多益善。 不为一棵小树放弃一片大森林,也坚决保护每一棵树。 她的江湖!她的美男!她的后宫! 书名:狩猎美男 书号1102688 作者:闲凉 第51章 物不可貌相 “那什么时辰才会有变化?”西楼兴奋,有机关肯定有宝贝,探宝谁不好奇? 岸洲绕着池子转了一圈,细细观察了每个角落,又盯着莲叶半晌,然后掐指一算,“此池是活水,底部有转轮,水推轮转,大约一个时辰莲叶位置变化一次,九个时辰后才能回到原处,距刚才看见金光已经过去半个时辰,若是要现端倪,还需等八个半个时辰,但到时未必有适合的阳光进入……” “那不是不可能看到这里到底藏了什么宝贝?”西楼热情被岸洲絮絮叨叨解释的话给浇凉了,神情沮丧,“既然宝贝看不到,那咱们回去吧,省得师傅找不到人?” “我何时说了看不到了?”岸洲说着,从腰囊里掏出几枚铁弹珠。 铁珠子是他平日里打山鸡用的,有大有小,平时塞在腰囊里,方便随时取用。岸洲拿了珠子,在手里揉搓,“设置机关,总能找到漏洞,别人破不破得了我不晓得,可我知道我能破!” 岸洲自信满满,西楼又来了兴致,“还是岸洲师兄厉害!”西楼眼睛闪着亮光,心思又落到了莲台上,到底会是什么东西? 岸洲听着西楼娇语相赞,轻飘飘的,握紧铁弹珠,“你等着,看师兄的!”话音刚落,岸洲取了四枚小指指甲盖大小的铁弹珠打在四个立柱上四兽雕像的口中,咔嚓一声响,池水微微有些晃动,下面轮转像被卡住一般,停止了运动。 岸洲抄起九枚略小的弹珠,手指夹住一枚,运内力于指尖,手指一弹,嗖的一声,弹珠飞出,直冲一片翠玉莲叶下面**水中的叶茎,那叶片动了,像沿着圆环槽顺时针运动一般,退了三步,岸洲又了枚弹珠,让其停在了一个卡槽的位置。 “吧嗒----”对面的另一片莲叶也跟着动了起来,却是逆时针方向,岸洲手上迅飞出一枚弹珠,射入水中,打在在叶茎根部,力道刚刚好阻止莲叶运动。随即又有三片不同位置的莲叶动了起来,岸洲一一出手,射珠入水,或阻止其运动,或让其反方向运动,每片莲叶的运动方向或幅度都有所不同。 待到五片莲叶形成五芒星形状,位于顶端位置的莲叶正好对着中心有些凹陷的水晶棱镜时,另外四片莲叶像约好了一般,同时向莲台中心挪了半步,一声细微轻响,五枚莲子也转动到与外围莲叶相同的五芒星,莲台中的莲蓬慢慢升起寸许,裂成五瓣,露出里面的暗格。 阳光由外围四神兽雕刻头顶的小亮片折射到池中心莲蓬里的暗格里,四道光汇聚成一道,又由暗格内物事上反射出来,打到正前方的大水晶棱镜上,散开来,镜面上光斑点点。 西楼喊道:“原来就是里面东西能反射出地光线!” 岸洲点点头。“嗯!这处机关年代久远。虽然精巧。但有所损坏。刚刚从洞外看见地亮光。想来是莲叶位置有所偏差。莲蓬开了小缝才凝聚了少许光线。让咱们现了!” 西楼正欲起身。跳上莲台。拿里面地东西。岸洲伸手拦住。“且慢!” “怎么了?莫非还有机关暗器?”西楼眨巴着眼睛。看着莲蓬中心。舍不得放弃。嘴里嘟囔着问岸洲。 “你若取了里面地东西。水晶棱镜上地光源断了。肯定会触动机关地。你且容我想想!” 西楼撇嘴“哦”了一声。乖乖地站在一旁。不敢打扰岸洲思考。等了半晌不见岸洲反映。西楼嘀咕:“哪里能找到能放射地东西?还不如就地取材。敲块水晶下来。替换里面地东西……” “这办法不错!我怎么没想到?”岸洲击掌,恍然大悟。 “啊----我就顺嘴一说,这晶石如何能恰到好处只敲下一片来,你我的功力估计不是敲不下来,就是弄得粉碎。”西楼哪里想到岸洲会赞同,光看那大块坚硬的晶石,要弄下一块来谈何容易? 岸洲笑得神秘,从腰囊里取出一件物事,在西楼眼前晃悠,“师妹就是师妹,笨!你师兄的腰囊可是百宝囊!晶石布阵时也有用到,我出门采药顺手也会敲回来几块,怎么能没有工具?” 看着岸洲手里三寸长的小锤头,一边扁平成楔形,边沿处似钻石闪光,柄身乌黑亮,西楼不解,“就这么个小不点也能敲下晶石?” “你可别小瞧了它,这可是师傅用极北钢木为主料,边沿嵌了削金石,待我从镜后面弄一块下来给你看。”岸洲说着就跃到水晶镜背后,使着小锤凿弄。 西楼心想,看那削金石的样子,估计质地和金刚钻相似,不然如何打磨别的晶石。 不一会,在内力相佐下,岸洲真弄了块水晶薄片下来,又从地上捡了块直径和莲蓬暗格大小差不多的石头,凌空跃起,踏着池水而行,到了中央,右脚足尖点在莲花瓣上,俯身弯腰,观察着光线变化,慢慢将暗格内的东西取出换上石头,顶上放上水晶片,让光线折射不断。 他回到岸上,将取回的东西递到西楼手中,“瞧瞧,师兄办到了!” “嗯!厉害!看看是什么?” 原来莲蓬里藏着一个六棱柱的水晶盒子,里面有个黄色织锦缎包裹的长条形的东西。 “先把东西取出,我去将石头换出来,时间长了怕有意外!” 西楼连忙取了小包裹出来,将盒子递给岸洲,岸洲又小心翼翼将水晶盒子换了回去,飞身掠过四柱,将神兽嘴里的铁珠取回。 池子里的轮盘又咔咔作响,莲蓬收拢落回原位,一切又恢复了初来时的样子。 两人检查了一下锦缎小包裹,现无毒,然后才打开,里面躺着一把木鞘木柄匕,朴素无华。两人不禁大眼瞪小眼,眼神交流,分明都在问这东西至于藏得这么隐蔽吗? 岸洲慢慢地拔开刀鞘,生怕会放出什么毒烟毒粉,可是什么也没有生,匕呈暗黑色,没有一点光泽,看上去十分普通。 “无毒。”岸洲将匕递给西楼看,西楼接过来,手指轻轻滑过刀身,掠过刀刃,血珠当即涌了出来,滴在了刀身上,“怎么如此锋利?真是物不可貌相!” ps:娃娃脸岸洲:偶家汀芷不乖,老是逗西楼玩,请亲耐滴大大们点击加入书架,收藏偶们家西楼吧! (*^__^*)嘻嘻…… 第52章 神秘旅行者 “你怎么如此不小心?又把自己弄伤了!”岸洲抓过西楼的手指,取了药粉,洒在伤口上,顷刻间伤口流出的血就止住了。 西楼满不在乎,丝毫不在意那点小伤,只注意刀身上的鲜血慢慢地被吸了进去,情景十分诡异,诧异道:“这刀怎么会吸血?”血慢慢渗入,刀身忽然亮了起来,变成了银白色,西楼大惊,一失手,匕落下,竟然扎进了池边的岩石上。 待血液全部吸干,半没入岩石的刀子瞬间又恢复正常,西楼觉得这匕很神奇,复有捡了起来瞧了瞧,依旧黑漆漆的,刚才的变化好像是幻象一般。 “这刀怎么如此古怪?”看似普通的匕不光是柄利器,肯定有什么由来,现在西楼是弄不明白了,只得等着以后再遇机缘,看能不能弄个清楚。 “这匕的材质很特别,似金非金,锋利无比,似乎对血液很敏感,你留下吧,防身用!”岸洲收好匕,递给西楼。 “看起来是个好宝贝,带在身上,又不起眼,只是这是你我二人一起找到的,我一个独吞不好吧?”西楼将匕递了回去,可舍不得将眼光从它上面收回来。 “呵呵,你喜欢就好!我又用不上这个,你一个女孩子家更需要!”岸洲看得出西楼喜欢,笑着塞给她,“和师兄还客气什么,拿着!不然我生气了!” 西楼笑纳,将匕包好收进怀里,“谢谢,师兄!” “你开心的时候,笑起来好看,别没事自个哭!”岸洲下意识地说了一句,西楼一愣,“知道,那时候难过,现在好多了,不会老哭了!” 西楼对岸洲说,也是在对自己讲,眼泪流了那么多,也换不回什么,只是自己伤心罢了,是该和师傅商量出谷去了,既然身体已经康复,那些事情也是时候去弄个明白了。 二人说完,就往外走,刚出来洞口,回到潭边,就听见树林里悉悉索索,还有人声,“尘主,是这边吗?” 西楼、岸洲俱是惊奇。这深谷竟然还有人进入。西楼拉着岸洲。不敢出声。指了指对面树林里地百年苍榕。岸洲会意。两人纵身一跃。躲进了葱郁茂密地硕大树冠里。隔着树叶地缝隙。观察来人。 不消一刻。从对面地林子里钻出了一队人。带头地是个瘦高地道人。颧骨很高。浑浊地眼睛散着阴狠地厉芒。干瘪地皮肤满是褶皱。枯枝似地右手执了一铁杆拂尘。银丝马尾要比一般地拂尘长上一尺。 身后跟着出来个戴着面具地黑衣人。宽大地衣袍包裹着全身。这一袭黑衣夏日里要是给普通人穿着。怕是早已汗湿贴在身上。可他地衣袍却无风自翻飞。似有真气在袍中流动。看来也是位高手。 “云大爷、云二爷。到地方了!”面具人冲着身后喊道。恭恭敬敬地做了个请地姿势。 林中紧接着走出两个男子。个子高一些地二十岁上下。五官不甚俊美。浑身散着书卷气。一身蓝衣更显其温文尔雅。他听了黑衣人地话微微点头。“那就有劳尘主和道长先行寻找莲洞!” 西楼看着那面具分外眼熟。虽然这是个男人。但是他地面具和李园那个神秘人所戴相似。只是这副面具上多了黑色枝蔓地花纹。有种妖异美。西楼心里默念。这就是那个“尘主”。尘主。尘主?莫非他就是“香尘”地掌门? “大哥,我也要去!”一个十五六岁的紫衣少年跳到蓝衣男子跟前央求,脸刚好冲着西楼藏身的地方。 好漂亮的少年!西楼暗赞,如画的面容,小小的红唇衬得皮肤愈白皙,柳眉凤眼,双眸凝水,最最独特的是眸子里像泛着迷离烟波,幽怨的美丽,惹人怜爱。 “这是男还是女啊?”岸洲蚊子似的声音传到了西楼的耳朵里,她才察觉不对,这哪里是少年郎,分明就是女扮男装的美娇娘! “不准胡闹,当初你不听话,偷偷跟来,我都没有将你送回去,你那三脚猫的功夫,独自攀爬山岩都做不到,还去找莲洞?乖乖呆在大哥身边,贾一,乐儿,看着她,不准她乱跑!”蓝衣男子招呼身后的男、女两名护卫看着紫衣小“公子”。 男装女孩嘟嘟嘴,“人家也想多见识见识,回去了也好和佑安炫耀,省得他总是说我没见过世面!” 瀑布激流下勉强听得见那队旅行者的谈话,但是这一声“佑安”听在耳里,分外清晰,那亲切叫着自己心上人名字的竟然还是位美娇娘,西楼懵住了。多久了,宽慰自己要看淡些,那样万一看到了自己不愿看到的情景,也不会伤心,可如今再听到这个名字时,还是会心痛,他难道真的忘了我了?云二爷,呵呵,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云纤尘,云二小姐!听着她叫佑安的名字如同唤着恋人般亲昵,西楼苦笑,抽泣起来,身子不受控制,开始颤动。 岸洲觉西楼听到那名字时,反常的表现,赶忙抱住她颤抖的身体,生怕露了行藏。因为他一看便知,外面的面具人和道士一看便知不好对付,若不是被瀑布水流声阻隔,也许此时他们早已被人察觉。 西楼靠在岸洲怀里,眼泪顺着脸颊留下,打在岸洲的衣襟上。岸洲感到胸前湿濡,轻叹了口气,僵硬地用手轻抚西楼的脊背,默默地安慰她。 “云大爷,莲洞在这里!”瘦道人攀附着崖上的藤萝,冲着下面的人招手,然后先钻进洞去。 “太好了,尘主,您先请,我随后跟进!”蓝衣男子冲着在另一边山崖寻找的面具人喊道,掩不住自己的兴奋。 “大哥,都找到了,还不能让我进去看看?”云纤尘拽着蓝衣男子的衣袖使劲儿摇晃,撒娇道,水样的眼睛盯着他看。 蓝衣男子显然对她很是宠爱,摸摸她的脑袋,无奈地摇摇头,“也罢!你们两个护着二小姐,稍有差池,仔细你们的脑袋!” ps:诡异花纹面具男:猜猜偶素谁?收藏吧,让收藏来得更猛烈些~ 第53章 藏身苍榕树 六个人先后上了山崖,进了西楼和岸洲刚刚去过的山洞。 “西楼,咱们走吧,一会他们现东西丢了,说不定会到处找咱们,还是快点回清渊竹居,那里设了禁忌,他们找不到咱们!”岸洲轻声问道,西楼听罢却摇头不赞同,“师兄,要不你先回去,我还想等等看,他们也不一定知道里面藏着东西,说不定还以为找到的就是一水晶盒子呢。” 其实西楼心里还想着李佑安的事情,她想再等等看,看能不能再听到些有关他的消息。 岸洲哪里放心她一个人呆在这里,“我还是留下陪你,万一有事也好有个照应!” “还是师兄够意思!”西楼坐在树杈上,拍了拍岸洲的肩膀,双脚悬空前后摇晃,很是悠闲,“要是谁以后嫁给岸洲师兄,肯定是个享福的!” 岸洲脸红,“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啊,我家师兄最好,虽然有时候憨憨的,不过人又老实,不善言辞,但总是默默地关心人,天下第一好男人!”西楼眼睛看着前面的翠绿一片,嘴上说着岸洲,可眼前浮现出佑安清隽的脸庞,身上药香淡淡,她好想他,即使听到别人亲昵地叫他,她虽难受,却还是控制不住想他。 “我又不想娶别人……”岸洲害臊,呢喃道,脑海突然闪出个念头,我想娶你!一想到此,他心里痒痒的,像汀芷用毛茸茸的大脑袋蹭他时的感觉,为什么会这么想?难道我也想娶汀芷?为什么喜欢也会不一样呢? 两人各怀心思,静静地坐在枝桠上,耳畔只剩瀑布哗哗的水流声。 半个时辰后,遮蔽莲洞的叶片有了动静。 “出来了!”西楼压低声音,指了指莲洞的方向,道士先出来,随后几个人鱼贯而出,回到了地上。 云纤尘一落地。就冲到蓝衣男子身边。“大哥。快让我瞧瞧那莲蓬里取出来地东西?可惜了那莲花。好美。就被那臭道士给毁了。”云纤尘瞪了瘦道人一眼。又拉着她大哥地衣袖。撒起娇来。 蓝衣男子笑看着她。“好。给你看!小孩子懂什么。莲花毁了是防止他人现端倪!今天地事情关系重大。你莫透露给他人知晓。连李佑安都不行!” 云纤尘点点头。“不说。我只说我看了好景致。不说那莲洞地事情!好哥哥。让我看看那东西吧!” 蓝衣男子递给她水晶盒子。便和尘主、瘦道士商量事情去了。云纤尘自己拿着盒子翻来覆去看了一阵。没瞧出什么特别地来。就是上品水晶精工雕成地一件艺术品。这在京城里也不是见不到。 她蹦蹦跳跳地回到大哥身边。攀着他地肩膀。“大哥。也没什么特别地。还不如那莲花好看!无趣!”她扔了盒子到蓝衣男子怀里。又跑到一边看风景去了。 蓝衣男子轻笑不看她离去。扭头脸色一变。对尘主和道士说道:“云家持有地物件数辈来都未查到线索。今日在二位帮助下终于找到了。只是这盒子看起来是储物之用。可却没有找到里面地东西。这?回去大人问起。该如何应答?” “会不会是有人先我们一步破了机关,取走了里面的东西?”面具背后出沉闷的声音,冷冷的,感觉没有一丝生气。 “不可能,这阵是曾祖师所创,没有启动密匙,那机关很难破除,何况这莲洞藏得隐蔽,曾祖当年创阵,只留下阵法,只字不提方位,这方位自然是云家的不传之秘,外人如何能知晓?”瘦道人挥挥拂尘,反驳面具人对自家祖师的质疑,哪里会想到自家祖师的阵法早被个毛头小子破了。 “玄古道长此言诧异,所谓强中自有强中手,谁又保证这百年来,莲洞就无高人异士进入?哼!”面具人似乎看不惯瘦道士,言语讥讽,一点也不将他放在眼里。 “我玄机派开山立派百年,破我门派机关的人屈指可数,当世这样的高人更是少得可怜!你这个女人头儿,整日泡在脂粉堆里的娘娘腔,懂个屁!”玄古道人大骂,怒气冲得眼球外突,在干瘦的脸上很是突兀,像是皱了鱼皮鼓眼金鱼,可笑中又有些恐怖。 “二位高人,不必争吵,玄古道长所言有理,这阵法并没有被人动过的明显痕迹。还是将这水晶盒子交给大人再说,毕竟这里面到底有没有东西,咱们是无从知晓,也许以大人的聪慧能看出什么端倪?何况咱们三人相互作证,谁也没有侵吞这里面的东西,大人应该不会怪咱们办事不利吧。不若咱们早些启程?”蓝衣男子也信服玄机派的阵法,所以没有怀疑有人进过洞。 面具人点头称是,玄古道长憋了一肚子气,只哼了一声。蓝衣男子叫上云纤尘和自己的两名护卫,一行六人准备出去。 西楼虽然听不大懂,不过还是听出这莲洞隐藏这重大秘密,而这秘密的关键就在那盒子里的东西,也就是自己身上那柄古怪的匕,反正秘密不是她的,让他们这些人自己拿着盒子想破头吧!因为云纤尘才留下来偷听,除了提过两次佑安的名字,再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还是去京里自己看吧。 在树杈上坐了半晌,**有些麻,见他们都转身要走,这才动了动身体,挪了个位置,带着树叶沙沙响。对岸的面具人似乎感到了什么,扭头看向西楼躲藏的榕树,眼中闪出精光,西楼也感觉到了这目光,即使隔着厚厚的叶片,还是被惊出了一头冷汗,暗骂自己不小心。 那面具人瞧了一阵,似乎感到没什么异样,转身离开,去追前面的同伴了。等六人远去,消失在密林深处,西楼和岸洲才从树上跳了下来。 西楼抖落了身上的尘土和叶片,不经意又好像试探性地说道:“师兄,我明儿想出谷去了!” 岸洲没说什么,只是取下西楼头上粘着的叶片,“好,回去和师傅商量一下。”说完,他先一步,施展轻功朝清渊竹居的方向去了。 西楼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岸洲好像有些变化,似乎从懵懂少年一瞬间脱变成了成熟男子,和自己初来时不一样,听到自己离开,也无大喜大悲,平静让西楼奇怪,她慢慢抚平凌乱的鬓角,飞身跃上了树顶直追岸洲而去,她要早些回去商量离开的事。 ps:扭着小蛮腰的云纤尘:泪,怎么人家佑安哥哥没出来,就下了金笔了,收藏目标米实现,泪奔,大大们,伸手点击收藏吧~留言吧~ 第54章 墨珍与青录 回到竹居,林青羡刚狼狈地从毒烟雾出来不久,只换了身衣衫,头还灰扑扑蓬乱如同鸡窝,配上他那身干净的天青色儒衫,说不出得别扭。 岸洲板着一张脸,想笑又不敢笑,西楼早已忍不住了,笑得前仰后合,“这都多久了,师傅,你怎么才出来?” “哼,还笑!你们竟然在药弹里混合了‘营草’汁,师傅我的头啊,要保持这种硬度五日,你们真狠心,故意不让师傅用枕头!”林清羡翻了个白眼,幽怨地哀叹自己的头后,嗔怒道:“西楼,还笑!定是你的鬼主意,我们家岸洲才不会想这种怪招!让我想想怎么惩罚你们偷懒玩耍才好?赏你和岸洲吞七花丸,吃至阳散?”林青羡故作思索状,眼睛偷偷瞄着西楼看。 西楼眉心紧锁,弯腰作揖,“西楼在此给师傅道歉,师傅您大人大量,别和徒儿们过不去了!再说,你这不是整天喊叫要我们练习炼毒、制药、布阵,现在又来怪我们?‘七花丸’,怕是奇花丸吧,让我这阴性体质吃了还不得变成个花蘑菇;‘至阳散’,呵呵,指不定啥时候会被你老人家偷偷换成“止痒散”,你就不怕岸洲吃了拉肚子?” 岸洲见怪不怪,他知道林青羡雷声大雨点小,也只有西楼会应和他,要是不理他,他自觉失趣,就不了了之。 林青羡再看向岸洲,见他随意望着窗外,不理自己,不由嘴角抽搐,讪笑道:“呵呵,西楼,师傅哪里这么会这么缺德,那个,你们两个今儿上午去哪里玩了?” “去清渊谷外叠泉那里的瀑布了,我们现……”岸洲正要解释,却被西楼拦住了,“玩得忘了时辰,师傅要吃午饭了吗?”西楼直冲着岸洲眨眼,生怕他说漏了二人寻宝的小秘密。 林青羡听到二人提到瀑布,再看二人“眉来眼去”,眉头一皱,问道:“可是去过莲洞了?” 正在挤眉弄眼的二个人愣住了,回头看向林青羡,异口同声道:“师傅,你怎么知道?” 林青羡眉角上扬,颌下银白长须也跟着轻飘起来,得意道:“为师天文地理医卜星象无一不通,这点小事怎会不知。为师在这里生活多久了,哪能不知那崖上密洞?” “那您一定知道那洞的由来和里面藏了什么宝物吧?”西楼睁大双眼,水汪汪的大眼睛企盼地望着林青羡,林青羡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咳嗽了两声,“那个密洞存在此处已百年有余了,据你们师祖说,是华歌师叔祖邀玄机大师排阵,金匠修建。至于里面的秘密……只有华歌先师叔祖和其继承人知晓吧。师祖训诫,不可妄动莲洞一物,自有继承人以钥匙开启,故而为师也不知道莲洞里到底放着何物?” 西楼听到华歌之名。立即来了兴致。“清渊和灵山同宗?” 林青羡点头。滔滔不绝地讲起了两门地由来。原来清渊始祖林佚竟和第一代灵山医庐圣手华歌。师出同门。清渊谷是岚岩山地谷中谷。是林佚和华歌二人师傅青亿隐居之所。当年华歌出去历练。见天下大乱。遂毅然放弃了隐居生活。出走乱世。行医济事。助楚昭德建国。林佚则一直隐于幽山潜心研毒。最后继承了师傅衣钵。接掌了清渊门。华歌功成名就后携妻归来。便选了离岚岩山不远地灵山建起了医庐。所以清渊门和灵山医庐渊源颇深。只是灵山主医。清渊攻毒及杂术。各有所长。 西楼边听边往岸洲身边蹭了蹭。偷偷从背后拽拽岸洲衣袖。“不可说!”岸洲会意。点点头。西楼这才又问:“师傅。那师祖是告诉你这个清渊继承人不得擅动莲洞之物吧?” “嗯。确实如此!不对。莫非你们两个小兔崽子今天开启了莲洞机关?”林青羡反应过来西楼是想开脱。立马变了语气。 “我们也是无心。好奇!”西楼低下头。不敢再看林青羡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地样子。“你原来也没有告诉我们不能去啊?何况。那洞已经被人破坏了。” “嗯。有人闯入?” “不是,看样子那帮人手里有开启机关的钥匙。”岸洲接口解释道,“他们取了东西就将洞内破坏了。” “哦!我不管他人如何,你们二人可是先取了莲洞之物?” 西楼从怀里掏出黄缎包裹的匕,递给了林青羡,“就是这个!” 林青羡接过匕,看了又看,眼中浮现出惊艳之色,“这,这可是极北万年冰层下的淼寒钢铸成,斩金断铁绰绰有余,匕鞘和匕柄用的是南方万毒山里生长的千年火烨木,不怕火烧,亦可防毒,宝贝啊,宝贝!” 西楼见林青羡摸着那匕不肯放,讨好道:“师傅啊,既然你喜欢,我就送给你了!反正也是师哥让给我的,就是那匕很古怪,会吸血!” “呀!已经吸过你的血了?那我不要了!”林青羡叹气,“我与此物没有福源,淼寒钢铸剑,需以血成,所成之物百年认主一次。此物尘封百年,重见天日,第一个以血相喂之人是你,你自然是她主人。若是他人用,此物就是一件摆设,钝刀而已。” “啊!如此神奇,难怪刚才它失手掉下后,竟有割石之力!”西楼接过林青羡递过的匕,“我是不是该给它起个名字?黑色的珍宝?叫墨珍,怎么样?” 林青羡和岸洲看着她煞有介事地撅着嘴嘟囔,表情可爱,相视而笑,一同答道:“好!” “西楼,福源深厚,此物你好好收藏,别让外人知道它的来历,切记切记!”林青羡反复叮咛,西楼自然知道宝贝一旦被人现,觊觎之人肯定多,还好这宝贝外观朴素,一般人也不会注意。 西楼想起了自己出谷之事,拿着匕支吾了半晌,“师傅,明日西楼想出谷去寻人,了却心事。” 林青羡似乎并没有表现得过于惊讶,淡笑曰:“该走的终须走,去吧去吧,不过今晚你得将此书背熟,否则明日不许走,何时背完何时离开!”他从怀中取出一薄本书册,西楼接过来,封面上写着“青录”二字,看着厚度猜想内容应该不是很多,背就背吧!可等她打开一看,顿时头大,里面每页上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她不由大叫:“师傅,这哪里一夜能背完?” 再看周围,哪里还有林青羡和岸洲的身影,屋外一声音响起:“西楼啊,乖乖背熟,师傅一会儿给你送饭,哈哈!” 第55章 海晏东寰园(5.17更新提前) 等西楼背完青录,已经过了三天,总算可以倒背如流,林青羡满意地翘起胡子,“不错不错,青录是我平生的用毒心得,红录是奇门布阵之法,青录传于你,红录传于岸洲。本以为你会用上十日,没想到三日即背完,虽然你不可能当即感悟,但日后你行走江湖,多加揣摩必有大进益,好了,收拾东西早些上路吧!” 林青羡一改平日嬉笑,一本正经的样子俨然一派宗师的模样,西楼看着他,心里反而更加不舍,跳崖时,几乎以为自己必死,没想到被岸洲救回来,又碰到了林青羡这样的好师傅。若不是为求心安,还有找寻生生父母,西楼其实很想呆在这个山明水秀的幽谷中,忘却尘世喧嚣,一度因为李佑安的事受伤的心被师傅和师兄的关爱抚平了许多,可莲洞一事,让西楼明白自己仍然喜欢李佑安,逃避不是办法,她要去求个明白。 “师傅,西楼不会忘记您的大恩大德,待西楼了却心事,一定回来看师傅!要是师傅喜欢,西楼办完事后,就一直陪着师傅可好?” “又说傻话!既然走了就往前走,不要回头,若是真有一天累了,走不动了,再回来吧!”林青羡笑着,抚摸着西楼的头顶,“好了,别耽搁了,早些上路!” 西楼眼眶中蕴慢泪水,“谢谢,师傅!” 此时,门外站着岸洲,痴痴地望着紧闭的房门,幽幽叹息。屋里,林青羡已经知道他站着门外很久,大声叫道:“岸洲,快进来送送你师妹!师傅我要去闭关了,送不了你师妹,这事儿就交给你了!” 岸洲推门进来了,林青羡拍拍西楼的肩膀,“自己出门在外多加小心!”说完就出门去了。 岸洲望着眼泪汪汪的西楼,半晌说不出一句送别的话,心里从未有过的失落,她要走了,这就要走了? “不能不走吗?或是晚些走吗?”岸洲忍不住挽留,他其实早就央求过林青羡要他陪西楼寻人,可林青羡沉默不语,半晌才说了句,“为师要你半年后出谷,自有用意,休得再言。”岸洲无法,只得眼睁睁地送西楼独自离开。 “我要去找他,问个清楚,还有我要去找父母,他手里有线索,所以我必须去。” 西楼眼中坚定的瞬光让岸洲心中一痛,“既然如此,那就去吧,记得别让自己伤心!半年后,我就十七了,师傅说过十七岁要我出谷历练,到时我去寻你。” “真地?只是这昭明天大地大。到时你去哪里寻我啊?”西楼想到不久后又能再见。很是开心。突然意识到那时自己不知身在何方。岸洲要去哪里寻她呢。又担心起来。 “不要紧。我是神算。自会知道你在哪里。哈哈!”岸洲见她欢喜。自己也跟着欢喜。 “那个玩意。咳咳。还是约在京城吧。到时若我在别处。争取赶过去和你相见。”西楼还是不能完全相信占卜之术。约定个地点总有个可寻之处。 “好!” 岸洲送西楼出门。不想汀芷猛地冲了出来。西楼蹲下来。摸摸它地大脑袋。汀芷也一下下蹭着西楼地下巴。眼巴巴地望着西楼。似乎已经知道她要离开。西楼轻笑:“好汀芷。我出去一段时间。会回来看你地。到时候争取给你带回个相公。嘻嘻!” 汀芷一听。伸出大舌头舔了西楼。开心地样子让岸洲和西楼大笑。 岸洲和汀芷依依不舍地送走了西楼,站在谷口,一直看着西楼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岸洲回头对汀芷说:“我会找到她的!”汀芷长啸一声,似乎在应和岸洲的话,然后一人一虎转身回谷去了。 西楼回到李园,才现人去楼空,只余下一些看园子的家丁、婆子,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半年前,也就是李懋嵘准备赴京上任之时,一道圣旨又晋了李佑承从四品兵部执事,李家举家都迁往京城。原来本来是想先打听一下李佑安的行踪,没想到李家全家都去了京城,这下去了栩都也不会漫无目的了,西楼便踏上独自一人南行的旅程。 一路上西楼换了男装,掩了额前红梅记,加上清渊谷里修养的这些日子,林青羡的灵丹妙药、山珍吃了不少,身子也圆润了,一席青衫在身活脱脱一个清秀俊朗的少年,每每路过市镇,常常招来妙龄少女青眼。起初被女人盯着瞧的西楼还脸红,后来也就见怪不怪,偶而也会向美貌少女飞几个媚眼,引得少女羞涩轻笑。倒是为她这段一个人的长途旅行添了不少乐趣。 一路上,遇到无人之地,西楼总会施展轻功,加快脚程,行了五六日,西楼到了海晏。 西楼在李园时,读过昭明的地理志,知道早期的海晏其实也就是滨海渔村,数百年前离丘国伯晏商船队选择在此处停靠,也拉开了与天寰大6各国通商的序幕。海晏城由此兴起,为了纪念这支船队,昭示与离丘国的友好,前朝庆华帝遂将新城定名为海晏。虽然朝代更迭,但海晏一地依旧是离丘国人在昭明的聚居地。 摸摸自己干瘪的钱袋,西楼站在大街中间,看着奇装异服往来的行人,暗自赞叹,真不愧是昭明第一大对外贸易港,想来总能赚点盘缠。 “听说是离丘国人从海那边带来的西夷国的舞女,小腰软得跳起舞来跟水蛇似的,媚啊!” “是啊,年兄,那还不得快点去东寰戏园,我都等不及了!” 西楼听到前面的二个富家公子说得眉飞色舞,夹杂着咽口水的声音,心道,不知道是什么美人跳艳舞,先去看看见识见识,赚钱的事情要从富人多的地方入手,那东寰戏园也许能物色到个肥羊也说不定。 西楼跟着二人来到位于六埠路和向阳街交界的东寰戏园,这是典型的昭明建筑,院墙通体白色,青瓦盖顶,三层高的门楼上悬着一紫檀木匾额,上书“百味人生”四个金字,龙飞凤舞,苍劲有力,下两根圆木门柱上挂着一副同体对联,上联:日月灯,云霞帐,风雷鼓板,天地间一大戏场;下联:汤武净,文武生,桓文丑末,古今人俱是角色。人生百态皆入戏,这副洪武皇帝的戏联挂着戏园门口倒也贴切。 门口的小儿迎了上来,“客官,也是来看西夷舞姬表演的吗?” 西楼点头,“小二哥,这对联是谁人所提?”她好奇这朱皇帝的对联在这平行异世界到底成了谁的作品。 ps:5.17有事晚归,又上青云推荐,更新提前送,大大们挥洒乃们的收藏吧,多留言支持,月对手指~ 第56章 毒蛇媚舞姬 小儿笑得回答说:“这可是前朝文士朱乐成在东寰戏园建成之时所提,已经有五十年历史了。”西楼轻笑,绕了半天还是没有出朱家的门啊,只是这和尚皇帝变文人了。 “小二哥,这不是戏园吗?怎么会让歌舞伎来表演?” “客官是外地人吧?海晏多离丘国人,在离丘国戏园也是能表演歌舞的,这东寰戏园本来就是离丘国富商所建,不光唱戏,定期还会又歌舞表演的。” “原来如此,还真是多功能剧场啊!”西楼自言自语,说话间已经跟着小儿进了门厅,到了戏楼。一层最北面,是戏台,台口为半圆形,介于西方镜框式舞台和中国传统正方形戏台之间,取代了正方形三面敞开的旧戏台。一层的池座小方桌围绕戏台半圆形排开,座位上大部分都有了客人,全是男人。三面都有看楼,西楼自然没钱坐楼上雅座,只得捡了个一角上能看到雅座和戏台的中间位置坐了下来。 一阵好像唢呐元的乐音响起,戏台顶上突然有一宽幅粉纱轻盈落下,刚刚坠地,纱后走出四个半张脸蒙着粉纱的舞姬,长披肩,身着连着粉色纱袖的胸衣只到腰部,衬得圆润的胸部更加高耸,平滑小腹的肚脐上嵌着枚翠色翡翠,粉纱灯笼裤下露着半截白皙嫩滑的小腿,晃动着外露的优美腰部,胸衣边挂着的金穗金铃,随着她们的舞动出悦耳的脆响,叮铃铃,叮铃铃…… 满眼的粉红和这铃声魅惑着场子里男客们,西楼扫了一眼,这类似现代阿拉伯舞蹈的西夷舞让这群身材**的美女演绎得淋漓尽致,还有那诡异的铃声,似乎能让这满场的男人血气贲张。西楼看着这群如狼似虎的男人的丑态,不禁偷笑,这场子里没有几个不是两眼直勾勾色迷迷地盯着台上的舞姬,贪婪的眼神恨不得要将那几名舞姬吞进肚子里。 四名美艳的舞姬扭动着腰身,缓缓地从台上下来,四座顿时抽气声四起,舞姬旋转着,游走在各桌之间,缓缓地向楼梯处挪动,每到一处,那些男人都恨不得扑上去揩油,可都被舞姬美妙的旋身避过。 西楼蹙眉,现这舞女看似平凡的舞步似乎藏着某种功夫,还有那铃声所过之处,男人的目光就会变得呆滞,一直跟着她们的身影旋转。 四女舞动着分别从两面的楼梯上了二楼雅座,快接近最中间的座位时,乐声一扬,四女的腰肢扭动也跟着加快了,突然四女手中同时多了一物,轻纱一挥,一团粉色的烟雾弥漫开来。 “何方妖人?”中间雅座旁站着的两名魁梧的护卫大喝道,可话音刚落二人转瞬间却倒在了地上,西楼隐隐嗅到空气中有股甜腻的香气,暗叫:“不好!魅罗香!”抬头一看,二楼那粉红色的雾气越来越浓,已经看不清出被笼罩在里面的人。 戏楼里其他人好像木头人似的,呆滞地坐在那里。西楼不敢轻举妄动,她明白了这些舞姬的媚功和铃音只对那些男人有效,没有中魅罗香恐怕是自己的墨珍挥了作用,所以她这个假男人才会无事。不过,若是她现在动了,那群人也许就会操作着被蛊术魇住的男人们攻击自己,一群人上,她又不能伤了无辜,自然应付不了。自己更不晓得这群媚舞姬到底什么目的,但见粉雾就笼罩二楼中间,似乎只是针对那中央雅座上的人,莫非是什么有身份的人物?所以她不能轻举妄动,只能静观其变。 “啊----”一个男子地叫声传来。粉雾随机消散。四名舞姬纵身跳下楼来。西楼忽然现她们左手食指上都戴着枚银戒指。和吟荷地那枚很像。难道又是“香尘”?他们这次又要刺杀什么人?西楼见四人从戏台后面逃窜而去。顾不得去追。赶忙奔到二楼看看能不能救活那个刚才被刺地人。 一上楼。就看见其他人如木偶双目空洞。两名大汉横躺在地上。桌子上趴着一个蓝色暗团花绣锦缎长衫地男子。西楼一眼就看到他伸直地右手上爬着一条两指粗地黑白环蛇。 “银环蛇!”西楼暗叫。蛇似乎现了她。朝着她吐着信子。有伺机而动之势。 西楼抽出墨珍。急挑起那银环蛇。不待毒蛇反应。凌空一劈斩成两段。掉到了楼下。西楼赶忙制住男子身上几处大**和右臂上地**道。掏出从清渊谷带来地涤心丹。喂到男子嘴里。又用墨珍挑开了蛇牙咬过地小孔。挤出污血。洒上清毒粉。 不消一刻。伤口地血就凝固了。西楼又给上面敷了白药。正要扯自己里衣弄个布条给那男子包扎伤口。忽然注意到男子身上地锦缎衣衫。嘴角一扬。“救你一命。账还没算。包扎用地绷带就你自费吧。算是提前打折!”西楼解了男子地外衫。扯了那男子锦缎白里衣地一角。划了一长条下来。细细地将伤口绑好。 等西楼包好伤口。不一会儿。那锦衣男子就醒了过来。坐直了身子。一低头就看见自己衣衫凌乱。掀开外衫。里衣被人弄破了。“这怎么回事?”惊叫时才现右手上缠着白色缎带。正是从自己里衣上扯下来地。大喊一声:“来人!” 四周无人应答,一回头,就看见一清秀少年站在身后,想笑又忍着笑的样子,再看看自己狼狈的样子,锦衣男子忙整理了衣衫,“兄台是何人?可知刚才生了事?为何我的护卫会倒在地上?” 西楼撇嘴道:“在下就是个过路人,偶尔进来看看异族歌舞,没想到这进来就看见场子里众人异样,然后就听见兄台叫了一声,这才上楼来看看,顺便为兄台治了治伤!”西楼强调“治伤”一事,希望眼前的男子懂得知恩图报。 “啊!那多谢兄台出手相助!敢问兄台,可知在下如何受伤的吗?我只记得那些舞姬不知撒了什么东西,雾蒙蒙的一片,随后一痛就失去了意识。”蓝衣男子向西楼行礼致谢,西楼这才仔细瞧了瞧自己无意中选中的“肥羊”。 ps:肥羊:看在肥羊能宰的份儿上,收藏吧~留言吧~ 第57章 再遇云家人 浓黑的剑眉下黑曜石似眸子透着精明睿智的光芒,不厚不薄的嘴唇微微外翻,英挺的鼻子更衬得他的脸庞俊朗帅气,五官长得恰到好处,再加上身材高大,西楼觉得他虽没有李佑安的清隽、李佑承的儒雅、岸洲的阳光,却是个很有男人味的帅哥,她的眼中浮现出惊艳之色,若是在前世,这样具有明星潜质的型男回头率绝对是百分之百。 蓝衣男子见西楼不语,只是盯着自己看,疑惑道:“兄台,兄台?” 西楼意识到自己失态,忙答道:“哦,你是被银环蛇咬伤的。刚才那些舞姬撒了魅罗香,这魅罗香既是迷幻药,又是银环蛇最爱的气味,若是与蛇毒混合,毒性加倍。”西楼解释得很清楚,见那蓝衣男子眉头深锁,想来也听明白了,“幸好碰上我,不然只怕你现在已经成了孤魂野鬼!” 蓝衣男子笑道:“如此,再次多谢兄台,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西楼张张嘴,差点说了自己的真名,想到自己如今男子装扮,便应道:“在下娄西岳。” “娄兄,在下天远,不知娄兄要去何处?” “哦,在下想去栩都寻人,今日碰巧路过海晏。” “如此甚好,今日承蒙娄兄搭救,天远感激不尽,自当涌泉相报!恰好天远家在栩都,娄兄要去寻人,天远自当略尽绵力,不若娄兄与天远同行,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天远作了长揖说道,心里暗想,银环蛇是何等毒物?他年纪轻轻,竟然还是个解毒高手,神情自若,看来不是有所图谋之人。若是能收揽到门下,益处良多。天远已经打起了要在这路上招揽西楼入府的主意。 西楼救人是真,可是有些目的不纯,看天远如此热情,有些不好意思,“天远兄,举手之劳,何足挂齿!看年纪,天远兄应该年长,就不必娄兄,娄兄的叫了,叫我西岳即可。”如果和他同行,这去栩都一路上吃喝开销自然有人照应,自己也不用辛辛苦苦地削减脑袋想赚钱的法子,想到此,西楼暗喜,眉眼弯如新月,唇色如新鲜水灵的樱桃,笑意融融的脸庞似娇花盛放。 天远看得有些呆楞,一时忘了答话,这年纪轻轻的少年竟然有早春般少女的风情,让人移不开眼。冲怔间,他的两名护卫哼唧了一声,周围被魇住的看客也出闷哼,看样子都醒过来了。他赶忙收回了心思,神色有些尴尬,自己会为了个少年郎心旌摇曳,该死! 两个人高马大的护卫摇晃着脑袋从地上爬了起来,看见自己主人安然无恙,心上大安,“三……” “擎风。去派人查查今天地事情!”天远打断了其中一个人地问话。“回海清馆。西岳。你也是初来乍到。想来没有去处。就和为兄一起吧?”天远盛意拳拳。西楼本来就打着混吃混喝地心思。自然不会推脱。笑曰:“如此。多谢天远兄了!” 二人有说有笑。在众人茫然不知刚刚生何事地时候。信步出了东寰戏园。往天远在海晏地别院去了。 别院在海晏港附近地青山上。山阴为海港。海清馆就坐落在青山阳面地山腰处。山路上。举目远眺。碧蓝大海尽收眼底。耳边不时传来脚下海浪拍打岸崖地声音。西楼暗叹天远其人就竟是什么身份背景。竟然在这种地方有桩“豪华别院”。 进了海清馆院门。穿过抄手游廊。正对着影壁是观景台。望着远处地苍茫大海。天际白帆点点。西楼情不自禁吟了一句“潮平两岸失。风正一帆悬”。 一旁地天远赞道:“好句!” “确实佳句!”观景台侧角门里出来一男子。边走边冲着天远打招呼。“三……” 不等男子说出口,天远迎了上去,拉住那男子的手,使了个眼色,说道:“云逸飞,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海清馆来了?” 云逸飞会意,“听说三爷在此地,刚好路过,顺路过来讨杯酒喝,纤尘也来了,刚才还问我天远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哈哈,是吗?她娇滴滴一个姑娘家,怎么大老远跟着你跑了出来,不怕你们家老爷子气得跳脚!”天远揶揄道,看着云逸飞,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云逸飞直摇头,忽然想起了这里还有一人,问道:“这位小兄弟是谁?莫不是你又新招揽的门客?” 西楼静静地看着二人寒暄,心里却乱糟糟的,这云逸飞就是莲洞所见的蓝衣公子,也就是云纤尘的大哥,而且听他说言,云纤尘也在这里。他们怎么还没有回栩都?真是冤家路窄! 天远见西楼默不作声,表情木然,赶忙介绍道:“这位娄兄弟,医术不凡,刚好也要上京,特意邀请与我同行,这才请到别院做客。” “噢?如此年纪轻轻却能得到你的称赞,想来也是杏林高手!在下云逸飞!” 西楼赶忙抱拳,“在下娄西岳,云公子有礼了!” 云逸飞将西楼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探究意味甚浓,对于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很是好奇。西楼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干咳了两声,“云公子,不知有何指教?” 云逸飞的眼光在西楼脸上又转了一圈,玩笑道:“我看娄兄长得眉清目秀,若是女子的话,一定是位美人!” 西楼脸色一变,天远虽然心上赞同云逸飞的话,可是见自己要招揽的对象脸色难看,知道这玩笑似乎开得有些不当,斜睨了云逸飞一眼,忙打圆场,“逸飞,竟瞎扯!西岳,别见怪!” 西楼摇头,冷冷地回了句:“不会!”云逸飞本来还想打趣两句,见其他二人的神色不虞,只好悻悻地闭了嘴,三人无话,竟然冷场。 “天远哥哥,你回来了!”一抹淡紫色的俏丽身影从角门边闪了出来,淡淡茉莉香随风飘散,甜美的声音如夜莺婉转,一张娇小美丽的脸映入西楼的眼帘,她的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 ps:亲耐滴大大们,月好像知道乃们对剧情的想法,如果有空请留言吧~顺便弱弱地举爪要收藏,泪~ 第58章 小池美少年 云纤尘袅娜移步到了天远身边,旁若无人地拉着他的衣袖,撒娇道:“天远哥哥,人家好不容易偷跑出来一次,专程央求了大哥才到你常说的海清馆来看看,怎么不欢迎吗?” 天远大笑:“京城第一美人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哪里有不欢迎之礼?”天远看着云纤尘目光灼灼,丝毫不掩饰对美人美色的欣赏,云纤尘故作娇羞,可那眉眼间分明流露出得色,对天远的赞美很是受用。 西楼不屑,美人娇嗔,酥掉骨头,男人们就好这口!想来李佑安也是一样!忽然想到李佑安,西楼又是伤心又是痛恨,她虽说想着要去京城问个明白,可心底已经断定是李佑安变心,憋着一肚子火气和委屈无处泄,如今再见了云纤尘,更恨不得把李佑安劈成两半。 西楼受不了云纤尘甜腻撒娇的声音,压下火气,对天远说道:“天远兄,在下不打扰你们几位叙旧了!我见你这庄子别致,不知能不能独自四下看看?” 天远这才意识到自己为了美人,疏忽了客人,不免尴尬,奈何云纤尘非要拉着自己叙旧,他一时也无法脱身,只好说道:“无妨,娄兄弟随便看,一会儿厢房收拾好了,我就差人去找你!” 西楼点头示意,淡淡一笑,自顾自从角门进了内院,全然不知身后不善的目光。 “这人是谁?穿得粗布衣裳,寒酸得很,一看就是山野之人,怎会如此倨傲?”云纤尘斜睨着西楼离开的角门问道。 天远解释说:“他叫娄西岳,是位隐士,医道高明,此次出山是来寻人!” “医道高明,能高明得过佑安吗?不过雕虫小技耳,天远哥哥,看他年纪轻轻,你可别被他骗了!”云纤尘冷哼一声,不满西楼打断自己和天远叙旧,甚至离开时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她在栩都何等风光,男子们众星捧月般视她若仙女,独独两人初见她时,表情淡然。一个就是谪仙似的李佑安,一个就是刚刚那寒门少年。虽然如今李佑安待她比初见时,亲近了许多,可是李佑安身上那种淡淡的疏离,她还是能感觉的到。 本来云纤尘这次赌气出来,就是为了逼李佑安主动找她,可是府里传来的消息却让她很是失望,李佑安除了在她离开不久后造访过,就再没派人来询问过信息。云纤尘一气之下,央求大哥推迟了回栩都的行程,这才到了海晏。没想到这里又碰上个对她不屑一顾的少年,又见天远对那少年很是重视,任他这般旁若无人的离开,心里更是恼火,对那少年没由来地起了敌意。 天远不想将自己遇刺之事告知二人,对于云纤尘的娇蛮,只当是小女孩没有受到重视随便脾气,一笑置之。 这厢。西楼绕过角门。吐了一口浊气。暗叹。男人们为何总是对那些嗲声嗲气地美女没有抵抗力。李佑安如此。天远亦如此。唉!若我是男人。遇到这样地女人。就算她长得再美。听到那样说话地也要那块砖拍上去!西楼想着云纤尘地声音。不由又打了个冷战。甩甩头往前走去。 海清馆依山而建。三面绿树环抱。园内雕梁画栋。亭台水榭。小巧精致。进了内院。已经听不到海潮拍岸。只余院外风过林海松涛翻滚地沙沙声。清凉幽静。是个消暑地好地方。西楼不禁感叹天远公子真会享受! 西楼沿着小径七弯八绕。不知不觉走到了院子深处。一片竹林中有一山石围边地小池。池水澄亮碧绿。青山翠竹绿水。满眼地绿色。山风习习。说不出地惬意。 “啊----”西楼大喊一声。排解一下心头地郁闷。没想到。一个声音突兀响起。“谁在那里聒噪?” 声音不大。却透着丝丝凉气。犹如深山里一汪山泉。清冷宁静。西楼一个激灵。循声望去。小池边地山石上一个身着玄色长衫地男子正看着自己这里。眼中错愕一闪而过。随即恢复平静。西楼现他地双眸里闪过绿色地瞬光。仔细一瞧。原来他地双瞳是近乎黑色地墨绿色地。此时静若幽潭。 这是个十**岁地年轻男子。墨色长随意挽成一髻坠在脑后。黛色双眉斜飞。墨绿色地眸子深深地嵌在眼窝里。鼻梁高耸挺立。朱唇抿成一线。嘴角挂着一抹淡笑。却是冷意十足。 好冷艳的美少年,真像是混血儿!西楼暗赞,但也直觉此人危险,抱拳行礼准备逃开,“打扰公子清净,抱歉!在下这就离开!” 西楼转身欲走,可突然冷风袭来,那玄衣男子身形如鬼魅,已经飞身到了她身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这是为何?”西楼皱眉,不明白这人无缘无故为何不让自己离开。 “扰了我的清净,一句抱歉就打了?”玄衣男子充满磁性的声音没有一丝怒意,可那冷冰冰的感觉让西楼很不舒服,“我无意闯入,无心打扰,你要我如何做才肯让路?” “恢复你的真容让我看看!” 西楼大惊,退后了两步,拉开二人的距离,故作镇定道:“公子此话何意?恕在下愚钝,听不明白!”当初掩了梅花记,西楼粗粗易容了一番,没想到被此人一语点破,心中大骇,生怕露了女子身份。 “你很像我要找的人……”玄衣男子走近西楼,低头在她耳边轻语。 西楼受不了这么暧昧的姿势,作势一推,侧踏一步,从玄衣人身边闪过,直奔小径而去,嘴里还不忘喊道:“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 西楼一路飞奔,不住地回头望,可那玄衣公子似乎没有追上来的意思,西楼这才放缓了脚步,谁承想一回头,又撞上一人,硬邦邦的胸膛似乎只有骨头,咯得西楼头生疼。 “哟!没想到出来找人,还碰上个俊秀的小子!”西楼抬头一看,竟是莲洞外的瘦道人,干瘪皱巴的脸笑开了花,只不过眼中泛着淫邪的光,让西楼有种作呕的感觉。 瘦道人瞧着西楼的那身打扮,猜想她是海清馆的下人,玩一玩应该无妨,这才大着胆子,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摩拳擦掌,一副饿虎扑食的样子,“小子,今儿道爷高兴,来陪道爷玩玩,乐呵乐呵!本道爷一定让你欲仙欲死,哈哈!” 第59章 尘主的面具 西楼看着玄古道人的猥琐样,意识到他想要做的龌龊勾当,恼羞成怒,大喝一声:“无耻!” 玄古一脸**,目光在西楼身上逡巡,“细皮嫩肉的,肯定是个雏儿,道爷就喜欢你这样的小子,一会儿在爷身下,保准你不会再说爷无耻,求爷疼你还来不及呢,哈哈!”玄古说着,伸出鸡爪子似的手要抓西楼,西楼一个旋身闪了过去,玄古皱眉,“你小子还会功夫,好!很好!这样才又意思。” 玄古一挥拂尘,银丝飞旋,直指西楼腰部,西楼向左移步,银丝也跟着过来,极其灵活,来去几回,西楼也只能堪堪避过,不禁暗骂,这臭道士一柄拂尘使得还真是出神入化。 西楼顺着翠竹而上,脚尖轻点,纵身飞起,踏着竹尖如履平地,飞远离玄古,玄古一见,哪肯罢休,挥着拂尘追了过去。 玄古道人平日里披着道士的外衣,欺男霸女,最近多日不得泄,身上的欲火在看到西楼时就被撩拨起来了,想也不想这院子里为何会有轻功高手,头脑一热,急切地想着要抓住这俊俏的小白脸好好泄泄火! 两人在竹林上大打出手,西楼被玄古拂尘的阵风逼落到地上,玄古步步紧逼,他的那柄天蚕冰丝拂尘在手里犹如钢刀,扫过之处竟将三五支竹子拦腰砍断,西楼手上又无兵器,不一会就落了下乘。 玄古占了上风,“桀桀”怪笑,“小子,还是乖乖从了本道爷吧!”说着,他左手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两枚银针,嗖一下朝西楼射去,随即右手运力于拂尘之上,大臂一挥,拂尘上的银丝在西楼躲避之时,缠上了她的腰间。玄古猛地一收,直接将西楼拉近身前。 西楼挣脱不了,挥掌直击玄古面门,哪知玄古右手瞬间又多了两枚银针,直接将西楼的手掌打去,眼看就要射中,一声细碎的声响划破空气,“当”柳叶刀与银针相撞,应声落地,紧接着又是“刺啦”一声,缠在西楼腰间的银丝被割断,西楼脱离了玄古的掌控,银丝断裂产生的力道还是让她退后了几步才将将站稳。 “我的天蚕冰丝!哪个杀千刀的在背后放冷箭?”玄古破口大骂,看着拂尘上只剩下一半长度的银丝,心痛不已,“兔崽子,给爷爷滚出来,畏畏尾的不是好汉!” 竹影摇曳,黑色的身影从竹林深处施施然走了出来,脸上银色面具上虬枝盘桓,黑色张扬伸展覆盖了遮住上半张脸的面具,银白加明黑的冷色配上妖冶红艳的嘴唇,在加上一袭黑衣,整个人如同九重幽冥地狱深处生长的黑莲化身,邪肆的美丽却让人望而却步。 玄古被他摄人的冰冷气息怔得说不出话来,喉咙里一阵咕噜声,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他嘿嘿一笑,“尘主,怎么你也看上这小子了?莫非你也是玩女人玩多了想换换口味?” “蠢货!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你以为是街边地妓楼官馆。如此肆意妄为!你这一派掌门是怎么当地?”黑衣男子透过面具凌厉地目光直看得玄古额头冒冷汗。可他好歹也是一派掌门。怎么能如此任人随意教训。冷哼一声。硬着头皮反驳道:“你小子不就是个靠着些女人成名不久地娃娃。还跟本道爷摆起架子来!” “想玄机大师何等精明。一世英名怕都有被你这不肖后辈败坏尽了!罢了。谁让你是云少爷请来地。我理当提醒你!”黑衣人身形一闪。已经到了玄古身边。玄古作势就要应对黑衣人地袭击。哪知黑衣人只是探身在他耳边低语几句。玄古脸色大变。抹了一把头上地汗水。怯生生地说道:“多谢尘主提醒!今儿是玄古鲁莽。云少爷请您过去有事商议。我。我先告退了!”说完。玄古不忘看一眼一旁地西楼。咽了口口水。摇摇头。失望而去。 “刚才多谢尘主解围!”西楼虽不愿与这“香尘”地老大多接触。可无奈人家刚刚替自己解围。不拜谢只怕更是麻烦。 “我救你。自然有我地道理!你不忙谢我。现在你又欠我一次情。你在此处一日。我便会去找你。让你要恢复真容给我看!记住。我不是玄古。更不会害怕此间主人。”面具下墨绿如幽灵晶地眼睛戏谑地打量着西楼。随即恢复了冷漠。“不论你和他有什么关系。我看中地人逃不了!” 那诡异地面具和霸道地言语。让西楼惊出一身冷汗。原来小池偶遇地冷艳美少年就是“香尘”地尘主。想到自己在李园吃地暗亏。西楼从心底对香尘有种恐惧。倒霉地为何会在天远这里碰见云家地人。怎么早没想到那个玄古道人和尘主也会在这里?该死!还是趁早溜吧。可是天远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看样子玄古是知道了他地身份。才会如此惧怕? 西楼放大胆子。问道:“此间主人天远到底是什么人?”她根本没有在意尘主说地那句“逃不了”。只是想搞清楚天远是不是也是个很有势力地人。如果靠上他。自己找父母地事情会不会多条路呢? “天远,他告诉你他叫天远?” 西楼点点头,“是!” “呵呵,也是,他不就是天远吗?听好了,天远是当今圣上第三子慕亲王楚天远。”尘主冷笑,“你这个救命恩人如今知道他尊贵的真实身份,是不是该多讨要些好处呢?” 西楼猛然想起那几名舞姬手上的戒指,戒备地看着尘主,“你如何知道我是他的救命恩人?”西楼暗道,今儿不就是他们香尘的人要暗害三皇子吗?他还安安稳稳地呆在三皇子的院子里,难不成还想加害他吗? 看着西楼阴晴不定的脸,尘主抿起嘴唇,质问道:“你在怀疑是我加害他吗?看来你认得出香尘的人了,我是不是该考虑杀人灭口呢?” 西楼大骇,她越觉得就是此人可怕,一句杀人灭口也能说得云淡风轻。刚刚吓走了个豺狼,现在又来了个猛虎!西楼后退了几步,转身施展轻功就跑,哪知没跑出两步,尘主鬼魅的身影已经闪到西楼身前,西楼挥掌相击,掌力在碰到他身体的一瞬却化得无影无踪,“你何时下的化功散?” ps:泪,大大们,“收藏”偶家美少年的面具吧~ 第60章 竹林男风事 “呵呵,就在刚才救你的一瞬间,柳叶刀的劲风里混了少许,谁让你跑得太快,我怕追不到!”尘主谈笑间迅制住了西楼身上的大**,让她动弹不得,他将西楼一把拉近怀里,手指上不知什么时候沾了点乳白色的液体,轻轻地在眉心揉了几下,指尖挪开,西楼额前的红梅隐隐闪现。 尘主的唇角轻扬,划成一条好看的弧线,“真的是你!”西楼茫然,不明白他为何冒出这么一句话,好像见到久别重逢的旧友般惊喜。 某种意义上,尘主应该是自己的“仇敌”,被仇人这样揽在怀里,隔着单薄的衣衫,暧昧之极,西楼浑身上下不自在。就在西楼动弹不得时,一个宛如天籁的声音响起,“前面可是娄公子?” “正是在下!”西楼大喊,生怕那站在远处唤她的小厮将挡在尘主高大黑影后的自己给看漏了。 尘主听见来人,低声说:“别想跑!” 西楼头大,自己刚动了那么一点微末的小心思,一下就被人家识破了,于是索性豁出去,顶撞道:“我又不认识你!你不让跑我偏跑!我打赌不敢明目张胆地在这皇子别院行凶!我就不信我跑不掉!一会儿,我还要提醒天远兄小心提防……唔” 不等西楼说完,尘主搂住她伸手堵住她的嘴,又随手点了她的哑**,扭头对冲着来人喊道:“何事?” “娄公子,你怎么了?厢房准备好了,您随我去吧?”小厮看两个男人艾抱在一起,甚为尴尬,站在远处喊道,“若是不方便,小的在那边角门处等你!” 西楼动弹不得,又说不出话来,只得张大眼睛瞪着尘主。 尘主才不理她如何生气,一面斜睨着她,一面吩咐来人:“她是不是也住在乐雅居?” “正是!” “好!你且回去乐雅居等着。我与娄公子还有些话要讲。若是你主子问起。就说我与娄公子讨论些医道上地问题。稍后便到。” 那小厮看见二个大男人搂搂抱抱。自然联想到断袖之癖。正想趁早从这地方离开脱身。听到尘主地吩咐。又瞄见那娄公子红着脸不说话。心中了然。也不再打扰二人地“好事”。慌忙应下。离开了竹林。 看着小厮离去。尘主随手解了西楼地**道。“不是我下地命令刺杀他!” “不是你。为何刚刚要杀我灭口?”西楼气鼓鼓地问道。明显看出自己被那小厮误会。早将刚才地恐惧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只是问你。又没说真要杀。哼!我做过地事情。从不否认!此事定是有些蠢货不知深浅。任意妄为……嗯?你问这么多作甚。小心死地更快!”尘主淡淡地说道。那冰冷地死亡威胁就好似随意地玩笑。可是听在西楼地耳朵里更觉渗得慌。 西楼缩了缩脖子。“既然如此。咱们地谈话结束。我要回去休息了!”她晓得尘主现在不会在皇子别院杀她。即使他不忌惮楚天远。可也不会明着和他作对。那她暂时不会有危险。再和尘主谈下去。说不定一句不对惹怒了他。那就真地快完蛋了! 西楼见尘主不说话,赶忙拔腿就跑,跑出老远,又听见熟悉的声音再次想起:“晚上必当拜会!” 西楼回过头去,却见后面空空如也,暗叹,这尘主年纪轻轻,武功修为如此之高,竟然懂得密宗传音。想到再呆在海清馆,随时还要提防被人算计,西楼当下决定趁夜逃跑。至于楚天远的事情,本来还想提醒他,如今看来不行了,唉!他自求多福,毕竟昭明皇子,怎么也有些手段,着了一次道,肯定加倍小心,自己还是不要趟这浑水了,逃命要紧! 西楼心里碎碎念,慌乱中在院子里迷了路,问了几个院子里的丫鬟,绕了半天才回到乐雅居。梳洗完毕,便有丫鬟来请,说楚天远宴请几位贵客。 一出门,西楼就碰上了云逸飞和云纤尘两兄妹。 “娄兄弟,你怎么才回来?”云逸飞冲着西楼招呼道,一旁的云纤尘看不惯大哥对西楼热络,哼了一声,自己先走了。 云逸飞见她赌气离开,也不在意,笑眯眯地拉着西楼一起往外走,“三爷招呼咱们去前厅用饭,走,一道去!” 西楼一个女孩子家被刚认识的男人这么一拉,大惊,飞快将手从他手里抽出,做了请的姿势,笑道:“云兄,先请!” 云逸飞讷讷地点头,先走了出去,可心思乱转,只觉得刚才入手细滑柔嫩,哪里像个男人的手。他又侧头仔细瞧了西楼两眼,看见脖子上的喉结,不由纳闷,这娄兄弟明明是个男人,怎么手比女儿家的还要柔软无骨? 再看他粗布蓝衫,却掩不住风流神采,也是一表人才。云逸飞摊开手掌,轻嗅,竟有丝丝淡香,又偷偷看了眼西楼,眉如黛眼含波,不禁想象,若他真是个女儿家,必是个钟灵神秀的女子。想着想着,不由有些痴了,直到二人到了前厅他才回过神来。 “逸飞,西岳,快上座,就等你们了!”楚天远出来迎接,引着二人入了前厅。 西楼跟着进去,前脚踏进门槛,后脚就想逃走。原来楚天远坐在上正位,左右两边的摆了小几,右手边第二个座位上云纤尘已经坐下来,云逸飞一进门,便坐到了她的左手边;另一边,依次坐着尘主和玄古,最大的问题是二人中间空了个座位,看样子是给自己留下的。 西楼头皮麻,看着似笑非笑的尘主和色迷迷打量着自己的玄古,后悔自己为什么经不住美食的诱惑,答应来赴宴,本打算吃饱了晚上好逃跑,可是看见这座位安排,西楼突然一点胃口都提不起来了。 “娄兄弟,愣着干什么,快坐,快坐!”楚天远热情地招呼西楼就坐,西楼只好硬着头皮往那个空着的座位上走。 云纤尘看着她窘迫的样子,在座位上嘟囔,“哼!乡下人没见过世面,这么个小宴就把她吓成这样!” “纤尘,休得胡言,娄兄弟是三爷的上宾,你怎可如此无礼?”云逸飞怕云纤尘驳了西楼的面子,惹得楚天远脸上不好看,低声喝止自己的二妹。 云纤尘不服气,大叫了一声:“大哥!” 第61章 汝乃吾之人 云逸飞被她这一喝给吓到了,愣了片刻,看着面色阴沉的小妹,无奈地叹气,“好了好了,你也是名门淑媛,怎么能如此不知礼?”他这个做大哥的,对云纤尘自小爱护有加,很少说重话,今儿因为小妹指摘的是娄兄弟,他心里不知怎的很是在意,于是责备的话冲口而出,说出后就有些后悔,忙不迭地向云纤尘道歉,陪着笑脸劝慰道:“咳咳,刚才大哥话说重了,我们的大美人,别生气了!” 一句“大美人”,总算让云纤尘的火气散了不少,她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云逸飞知她性子傲,不再理会,笑着对西楼说道:“娄兄弟见谅,小妹平日被我们惯坏了,骄纵了些,你别往心里去!” “无妨,无妨,云小姐率真烂漫,也是在下有失礼之处,不能怪小姐,呵呵!”西楼打心眼里讨厌云纤尘,又不能当着众人的面折了她的面子,惹来麻烦,只得违心恭维两句。 与此同时,西楼感受到左右有两道目光射过来,不由打了个寒战。 “来,今日有幸新认识几位朋友,尘主、玄古道长、娄兄弟,还有逸飞、纤尘,来,大家共饮此杯!”天远举起酒杯,示意众人同饮,“多谢三爷!”在座的几人纷纷谢过,云逸飞、尘主和玄古皆满饮此杯。云纤尘掩面浅尝辄止。 唯独西楼女扮男装,不善饮酒,端起一杯酒拿在手里,虽然酒香四溢,奈何今日形势所迫,自己夜里还有逃跑,万不能喝醉误事可不好。于是她只小小轻抿了一口,便将酒杯置于桌上,执箸夹菜,品尝一二。 “娄兄弟,一个大老爷们,喝酒怎么跟鸡啄米似的?就那么一小口,真像个娘们!来,本道爷敬你一杯,当为了今日之事赔罪!”玄古抄起酒杯,冲着西楼大声说道,那声量生怕周围的人听不到,在座的其他几人被玄古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皆朝他二人处望来。 “何事?”楚天远问道。 “一场误会,我错将娄兄弟当成府里的小厮,有失礼数,呵呵!我想娄兄弟该不会放在心上吧?”玄古抢先说道,还不住地打量西楼。 场面上,玄古致歉,西楼也不好揭短,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她面上轻笑道:“误会而已!”可她瞄见玄古那副谄媚又淫邪的笑脸,总觉得笑得颇有“深意”,心里恶心,急忙回过头不再看他。 “是啊!娄兄弟,怎么刚才三爷敬酒,你连一杯都没喝完!该罚!”云逸飞附和,一旁的云纤尘则小声嘲讽道:“他本来长得就像个女子,没想到性子更像!” 尘主但笑不语。坐在上地楚天远也笑曰:“娄兄弟。真不给面子。我再陪饮此杯。你这次可得连喝三杯!” 西楼脑袋嗡得一下大了起来。看着四周个个都举起了酒杯。苦笑道:“呵呵。多谢诸位盛情。西岳酒量浅薄。实在是力不从心!” “哪里哪里!酒量都是练出来地。快。你不给我们面子。也不能不给三爷面子啊?”云逸飞唯恐天下不乱。西楼看着楚天远脸色微微有些尴尬。暗想。得罪了谁也不能得罪皇子。举起酒杯。冲着楚天远遥遥一敬。“恭敬不如从命。西岳今日豁出去了。多谢天远兄盛情!” 西楼一扬脖子。满饮了一杯。随即又有丫鬟斟满了一杯。在众人“期盼”地目光里。西楼硬着头皮又喝下两杯。一时不慎。呛到了。咳嗽了几声。暗自叫苦。这酒可比李园地梨花白烈了许多。要再多饮几杯。今日别想跑了!一定不能再被忽悠了! 西楼心里虽然这么想。可往往事与愿违。从未经历过酒场地西楼。哪里经得住几人变着花样轮番劝酒。一来二去。酒过三巡。西楼有些头胀眼晕。可是玄古和云逸飞还是不依不饶。弄得西楼无法。又连饮了数杯。西楼实在撑不住了。急忙向楚天远告罪。在丫鬟地搀扶下跌跌撞撞地回了乐雅居。西楼一进门便遣走了丫鬟。一头栽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夜半时分。一抹黑影潜进了西楼地房间。摸到了她地床边。 黑暗中一阵怪笑,“呵呵,就知道你酒量不行,终于被我逮到机会!老子想干的人,还没一个能跑得了。啧啧,这小子,还真是细皮嫩肉,道爷我会好好疼你的,哈哈!” 玄古伸出干枯的爪子在西楼脸上摸了一把,西楼睡得迷糊,被他摸得有些痒,哼唧了两声,玄古听见,浑身燥热,只觉小腹坠涨,裤裆里的玩意硬了起来。他咽了口唾沫,解了身上的衣衫,赤身露体地爬到了床上,动手就开始脱西楼的衣服。 他刚将西楼的衣衫褪到肩膀,触手一片细嫩柔滑,“妈的!这小子的皮肤比回春楼的娘们还好!”玄古一阵喘息,咽口水的声音更响了,他一下跨坐在西楼身上,低头就要亲了上去。 突然,寒光一闪,玄古的下巴被剑尖抬起,寒光过处,脖子上被划了道血痕,鲜血已经渗了出来,有些粘腻。 “谁?”玄古大骇,顾不得自己的伤势,只惊讶于来人神出鬼没的功夫,竟然在自己无知觉的情况下出手伤人。 “白天我警告过你!不准动她!你竟然动我看上的人,活得不耐烦了!”暗夜里,犹如幽冥地狱的使者出的彻骨冰寒的声音,狠辣中透着决绝,随时都有可能置玄古于死地一般。 玄古的欲火被这一剑刺得无影无踪,额头上冷汗直冒,“尘,尘主饶命!我,我再也不敢了!看在云大爷的面子上,再放过我一次吧!” “哼!你若再起歪心思,就不是一道血痕这么简单,到时我一定叫你人头落地,云大爷也保不住你,还有你那玄机派从此也会消失在江湖上……”尘主幽幽地说着,玄古已经瘫到了一旁,他怎会不知“香尘”的厉害,一夜之间灭个百人的门派,对于“香尘”来说只是小事一桩,他哪里还敢造次。 玄古没想到,一个小白脸,竟然会招惹上尘主,明明二人好像也是第一次见面,尘主怎么如此重视他?不过这小白脸眉清目秀,还有那能掐出水的皮肤,被尘主看上也不是不无可能。玄古不由咽了口唾沫,瞄了一眼酣睡的西楼,无声叹气,保命要紧,哪里还能想这些? 玄古点头称是,哧溜一下从床上下来,拿着衣服就准备往外跑。谁知,尘主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伸手就卸了他的下巴,扔了个药丸到玄古嘴里,又将下巴接上,“滚吧!春泄丸,三月内不可行房事,否则,暴亡!你好自为之!” “谢尘主不杀之恩!”玄古哪里还敢计较,灰溜溜地逃出房门,快得好像被猫追的耗子,狼狈不堪。 床上懵懂不知的西楼还在睡梦中,尘主点亮烛火,从怀里掏出一方丝帕和一小瓷瓶,将瓷瓶里乳白色的液体倒在了丝帕上,轻轻擦拭西楼的脸颊。 摇曳的烛火中,西楼的真容慢慢显露出来。乌丝倾泻满枕,远山黛色染秀眉,春桃艳色点朱唇。俏脸因酒醉泛着红晕,额心红梅妩媚绽放,微阖双目,睫毛似翻飞蝶翼般轻盈闪动,尘主微凉的指尖滑过她的脸庞、眉眼、唇瓣,顺着脖子滑到精致的锁骨上,慢慢摩挲。 西楼睡梦中觉得有人轻抚她的脸颊,嗫嚅不清:“佑安!佑安!” 尘主的手顿住了,面具下墨绿色的眸子里闪过厉芒,“你跳下悬崖的那刻,凄凉美丽,决然坚毅,原来都是为了他!那时我就誓,若是再见到你,绝不放过你!你一定会是我的人!” 尘主霸道地宣誓,随即俯下身去,揽住西楼的双肩,狠狠地吻上她的红唇,辗转反侧 ps:咳咳,今天一口气写了快3000字,全部奉送~ 帅哥尘尘:亲们,收藏吧,收藏美男美女吧~ 第62章 原来竟是你 西楼坐在铜镜前,抚额按压着太阳**,想着昨晚的事,睡梦间好像被人强吻了,其他的事情什么都不记得,宿醉果然坏事。她看着恢复了真容的脸,猜也猜得出会是谁,不就是那个尘主,一门心思要她恢复真容,竟然还趁人之危。她给略微有些红肿的嘴唇搽着药油,心里念叨着,还好衣服完好,也没**,不然她真要冲出去和他拼命!该死!他已经知道自己是女人了! 西楼在心里暗骂尘主一百八十遍,实在不解恨,草草梳洗过后,易了容,冲出房门,要找尘主理论。随手抓了路过的丫鬟问了房间,可却找不到人,西楼懊恼,一转头却看见了玄古道人站在身后不远处,一脸谄媚地冲着她笑,西楼冷不丁一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问道:“何事?” 玄古的笑容让那张干瘪脸上的褶皱都挤成一团,跟脱了水的桔子似的,“娄兄弟,我是来赔罪的,昨晚,多有得罪。我不知道你和尘主的关系,冒犯之处,望您见谅!还麻烦您在尘主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呵呵。” “昨晚?昨晚何事?”西楼一听“昨晚”的字眼,脸上顿时阴云密布,“你,你昨晚做了什么?嗯?”西楼的声音陡然升高,咬牙切齿,眼中怒火熊熊。玄古后怕,不由后退了一步,这小子起火来还真吓人! “没,没什么,咳咳!我看着您和尘主关系不一般,所以,所以才来求您,问问他老人家昨晚给我吃的那个春泄丸有没有什么后遗症?我这浑身上下不舒服……” 玄古说话哆哆嗦嗦,西楼更觉得可疑,眼珠一转,嘴角噙上一抹淡笑,媚眼如丝,朴素清秀的脸庞瞬间让人感觉很是妩媚,玄古不由看呆了,直勾勾地瞪大眼睛,喉结蠕动,身上又躁动起来,可惜那春泄丸药力霸道,他刚动了心思,下体立刻胀痛难当,“哎呦”痛叫一声,不敢再看西楼。 “玄古道长,这春泄丸,吃了没什么坏处,更没有什么后遗症。你是出家人,也该修身养性,三个月不近女色,好像少了些?昨晚上到底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若是我从别人嘴里得知,那后果可不就是三月不能人道的春泄丸了?你应该知道,三爷中的银环蛇之毒是我解的,那么……” 玄古听得明白,这娄公子分明就是位用毒高手,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柔软如斯的人,也有如此平和却句句狠辣的言语。玄古捏了把冷汗,“我,我……” “你什么?别以为你功夫高就能没事?”西楼一挥手,阵风夹着药粉散开来,玄古立即闭气,西楼大笑,“玄古道长,我这毒可是沾者即中,呵呵!” 不消一刻,玄古的脸上密密麻麻起了红疹,痛痒难耐,他不停用手抓挠,更不敢轻易动手,只怕毒解不了,还招惹尘主大怒,只得求饶道:“娄兄弟,娄大爷,快点把解药给我吧?” “说!” “我说了。你不能报复。得给我解药!”玄古眼睛乱转。生怕西楼听了大怒。自己没了解药。 “好!你说了。我一并解了春泄丸!” “一言为定!昨夜。我趁着你酒醉。偷偷摸到你房里。想干……结果被尘主现了。没成事!他老人家给了我一剑和一粒春泄丸。可是吃了那丸子。真地很难受。所以我今儿才给您赔礼。希望您大人大量。饶了我一次。再和尘主说说解了我这毒!”玄古说得可怜。西楼听着着实可恨。弄了半天自己还该感谢那个轻薄自己地尘主。这个色鬼道人。你等着! 西楼笑道:“原来如此。解药拿去!” 玄古一把抓过来吃了进去。立刻感觉神清气爽。脸上也不再痛痒。就连春泄丸地折腾他下体地痛感好像也消失了。赶忙抱拳。赔笑道:“多谢。娄兄弟!” “可见过尘主?” “好像在后园……” 西楼听罢,拂袖而去,玄古这才松了口气,“妈妈呀!终于不用那么难受了。”他话音未落,就听见西楼的声音飘了过来,“玄古道长,忘了告诉你,我这一丸名曰‘清心寡欲’,吃了后,一年内不能行房,若是一时把持不住,哈哈,后果自负!”玄古一个踉跄差点栽倒,没想到小白脸更可怕! 西楼收拾了玄古,气鼓鼓地冲到了乐雅居的后园,四下无人,只有尘主一人站在小亭中。 尘主今日换了一身白衣,腰间束了翡翠扣掐银丝玉带,仍松松挽了一髻,微风轻拂着丝,露出戴着面具的侧脸,温柔线条勾勒的唇角微微上翘,尖削的下巴连着修长的脖颈,衣衫半敞,松松垮垮地衣领里露出浅古铜色的皮肤,率性随意的装扮更显自然洒脱。 隔池遥望,粉荷碧绿一水间,西楼看见那白衣袂袂的俊雅男子没有了昨日的冷漠、肃杀,浑身上下散着安详平和的气息,静静地看着荷花摇曳,游鱼嬉戏,心里的火气也随着静谧的气氛而降了几分,慢悠悠地走过去。 “你来了?”尘主没有回头,专注于水中的游鱼。 “嗯!昨夜你可在我房中?”西楼闷声问道。 “在!” “你做了什么?” “亲你!” “你那叫亲吗?你那是啃!” “那就啃!” “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没话好说!” 本来因他救了自己一次,西楼还忍着火气,可现在问了四句话,尘主的回答还真是“言简意赅”,一、二、三、四地往出蹦字,她生气地问道:“快说!我们素昧平生,你为何半夜轻薄于我?” “我们见过,你不记得而已……”尘主面无表情地说道,彷佛西楼的一切怨气怒火都不是冲着自己而来,依旧悠闲惬意欣赏着那片荷塘。 “见过吗?怎么一定印象也没有?”西楼满腹疑惑,打量着他身上的白衣,思前想后,模糊记忆深处一抹白色的身影和眼前的人不谋而合,“是你!那夜逼我跳崖的白衣人!” “我没有逼你,是你自己要跳!不过那时我就看上你了,我现在告诉你,你是我的人!” 第63章 隔墙有耳乎(5.25一更) 撒花,中推鸟,元宵很开心,今天准备加更,第二更估计到0点了,看文的亲们不要久等,早些休息,明早起来看吧,么么,大爱乃们,多多收藏提意见哈(*^__^*) ---------------------------------------------------------------------------------------- 西楼圆睁着眼睛,吃惊地望着尘主,这个见过没几面的男人突然霸道无比地宣誓他对自己的所有权,任谁都适应不了,她气得跳脚,“胡说什么!谁是你的人?” “我说是就是!你现在不承认也无妨,终有一日你会说是……”尘主笃定道,深深地望了一眼西楼,眼中柔情一闪而过,“失而复得,怎会轻易放手?何况我对你的身世也很感兴趣……” 西楼一把抓住尘主的手,“你说什么?我的身世?你现了什么?” 尘主眼光飘到了西楼白嫩的小手上,顿了一下,抬头看着她焦急的脸,指尖滑过她红肿的嘴唇,“你和一个人很像。” 西楼顾不得他这般暧昧的动作,急切问道:“谁?” “不可说!不过你若进京,也许能够见到她……”尘主拉起西楼,在她的手背上印上一吻,“不日就要回京,你多保重,我有机会便去看你!” 西楼没想到尘主竟然标标准准地来了个吻手礼,嘴角**,“这里竟然也有吻手礼?咳咳,算了,您老人家还是不要来看我了,若能告诉我那人是谁,我会感激不尽!” “离丘国内皆行此礼,有何奇怪?你想知道的那个人,恕我不能奉告,有缘你自会相见!”尘主说完,飘然离去。 西楼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不说算了,我一定能自己找到!我去哪里,你又管不着,最好早点分道扬镳,不再相见!” 尘主似乎听到了她地低语。没有回头。而他飘渺地声音却随风传来。“你在昭明一日。我便能找到你!” 西楼呆呆地站在那里。想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执着。突如其来地感情让人琢磨不透。她不相信这个冷血杀手头目会对自己一见钟情。或许是另有目地?他口中那个和自己很像地人到底是谁?亲人吗? 甩开茫然疑惑地心思。西楼不再探究。有太多疑问需要进京后才可知晓。与其自己想破头也弄不明白。还不如走一步算一步。为今之计。还是先攀上慕亲王这棵大树才是上策。西楼打定了主意。便去寻楚天远。准备某个差事。也好在京城有个安全地栖身之所。慢慢解开心里地疑问。 刚走到楚天远所居临海居。隔着院墙。西楼隐隐听到墙那边地屋子里有人说话。止不住好奇。运功细细辩听。 “三爷。圣上那里催得紧。您看是不是早些启程?”云逸飞半弓着腰。俯身问八仙椅上坐着地楚天远。已经没有平日里旧友交欢地热络随意。神情恭敬。 楚天远翻来覆去地看着他们从莲洞里**地水晶盒。时不时举过头顶对着光源看看。不住地摇头。“逸飞。这东西似乎只是个盒子。里面地物事到哪里去了?这如何向父皇交待?” 楚天远拿了案上放着的丝帕,慢慢擦拭水晶盒的表面,然后将其置于一金丝镶玉红檀木匣里,合上盖子上了锁,将钥匙收在怀里。“你云家也是二十年前从天门取回这机括密钥,直至今日才寻得莲洞遗址。什么百年未开启的机关?哼,空话一句,玄古虽信誓旦旦保证,但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百年来几代君王哪个在位时不派人寻觅金策龙钥,期间有没有外人知道其中秘密更是无人知晓。” “三爷说得对!但此次行事隐密,玄古和尘主并没有什么异常的行为,恐怕不知何年月那里面的东西早就不翼而飞了,抑或是那莲洞本来就是先祖们故布疑阵呢?”云逸飞接过那匣子,小心包在黑布包袱里。 楚天远站起身,在房间里踱步,思量着又说道:“罢了罢了,线索断了还可再寻,父皇那里也只能如实禀报。只是这事情办砸了,老大、老四那边若是知道就得了这么个空盒子,指不定还要火上浇油?还有昨日的刺杀事件,哼,只怕也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三爷宽心,圣上不是不明理之人。就算有皇后和凝妃煽枕边风,圣上未必会听,老爷子的心思谁又真的能猜透……” 楚天远按了按太阳**,点点头:“好了,收拾收拾,明日启程吧!” “是!三爷,那娄西岳,您的意思是?”云逸飞忽然想起了西楼,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楚天远听罢,笑问道“你不说,我倒是忘了。你觉得娄西岳此人如何?” 云逸飞不假思索,随口便回答说:“守礼,知进退,是个识时务之人。再说,您也说他医术高明,是个人才。只是不知道身份背景,是否另有所图?” 楚天远也听出了云逸飞虽有疑惑,但对西楼句句赞许,颇为欣赏,欣然一笑,“身份背景啊?呵呵,你不晓得,昨个我便着人去查,结果一无所获,这人好像突然从地上冒出来似的,看来真如他所言是隐士之后。” “如此甚好!这样的人不明形势,更易招揽,府里现在就缺懂得医道的江湖高手!”云逸飞自觉与娄西岳一见如故,打心眼里想要相交,所以力劝三皇子邀其入幕。 “我正有此意,一会儿着人请他过来,诚邀一番,想他孤身一人寻亲,呆在我身边,行事更方便,他应该不会拒绝。”二人相视而笑,达成了共识。 在屋外听墙角的西楼听到金策龙钥,又想到李园里那黑衣神秘人当时嘀咕的话,不由犯疑,看来那黑衣人分明是背着尘主自己找到金策的线索,却不告诉他;而现在这几人包括尘主也是冲着金策龙钥而来,这其中牵扯出重大秘密和纷繁复杂的关系她一时是弄不明白,也不想去探究,毕竟这些都与她无关! 西楼刚才已经大略听出楚天远有招揽之意,此事正中下怀,于是整理了衣服,抬步向院门走去。 ps: 友情推荐: 重重宫闱,步步惊心,看一个现代女子在后宫如何挣扎求存 作品:宫变之红颜血 作者:眷影 书号:1162119 第64章 京城再相遇(5.25二更) 二更奉上,么么!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 “娄西岳来拜会天远兄,烦劳小哥禀报一声!”西楼站在临海居门前,恭敬地请小厮代为通传。 不一会儿,云逸飞笑盈盈地出门迎接,很自然地就拉上西楼的手,说道:“走,娄兄弟,刚刚还和三爷提到你,没想到话音刚落,你就来了,真是心有灵犀!” 西楼不好意思地看着自来熟的云逸飞,热情地拉着自己的手不愿松开,咧着嘴冲着回头和自己说话的云逸飞尴尬地笑笑。想着自己和楚天远不谋而合,姑且也算“心意相通”吧,她瞄着云逸飞的手,应和道:“呵呵,确实,心有灵犀……” 一路被拉着进了内堂,见到了楚天远,云逸飞终于“依依不舍”地松了手,西楼赶忙上前向楚天远行礼,“天远兄!” “西岳,无须多礼,快坐!”楚天远示意西楼坐下,命人上茶,却不多说一句。 西楼也不好主动开口,举着茶盏,细品,赞叹道:“滋味醇厚,回味绵长,好茶!” “娄兄弟也深谙茶道?”楚天远好奇道,“不知娄兄弟可品得出是何茶?” “东南罗岭红袖伞,只是这茶盏里的茶烹煮得稍稍过了些,失了本性,若是器皿一应俱全,十八道功夫茶,闲坐品茗,那才是享受!”西楼如此侃侃而谈,也是因为在李园清风阁阅遍群书,了解了这东寰大6的风物,又自清渊谷里林青羡那里学了毒、医、杂学,与其品茶论道长了见识,再加上前世的知识,西楼也就能品出这昭明地界上的红袖伞,其实就是前世所见的大红袍。 听着西楼说得头头是道,饶是见多识广的楚天远和云逸飞也被勾起了兴致,楚天远毕竟是皇子出身,沉稳自如,但看向西楼的目光灼热了许多。而那云逸飞已经有些坐不住了,眼巴巴地看着西楼,听她详细讲何谓“十八道”,那目光和神情就像是挖到了宝贝,心里越笃定刚才极力赞成楚天远招他入幕的决定十分英明。 “西岳。你不仅医术高明。没想到还是位雅士。你那品茶一道。从用水到烹煮精细讲究。若到了栩都。还不知道有多少附庸风雅地文人墨客要与你相交。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邀你入幕?”楚天远不经意间将目地缓缓道出。坦诚自然。虽如开玩笑一般。言语中透出地威仪却不容他人置疑。 西楼一时愣住了。一旁地云逸飞赶忙帮腔:“西岳。天远在京里势力不小。你要是有了这个靠山。要寻人那是易如反掌!” 西楼低头。心中窃喜。结果看在其他二人眼中。以为她在犹豫。楚天远只好亮明了身份。“西岳。实不相瞒。初见时在下确实隐瞒了身份。其实我是昭明惠帝第三子。慕亲王楚天远。” 西楼故作惊讶。赶忙起身行大礼。“小人见过慕亲王。原来失了礼数。还望亲王恕罪!”西楼刚要跪下。楚天远已快步近前扶起了她。 “西岳何须如此。你于我有救命之恩。怎么能算失了礼数呢?隐瞒身份也是在下多疑。还要请西岳见谅。今日。坦诚相邀。也是看西岳你德才兼备。医术高明。府中正需要像你这样地人才。希望西岳你能应允。全我一片爱才之心!”楚天远作揖。西楼哪里敢受。慌忙阻止。“王爷折煞小人。既然王爷有心。西岳怎能不识抬举?只是西岳乃山乡野夫。怕是坏了王府地规矩。到时还请王爷多多担待。若是王爷应允。西岳自当倾力相助!” 楚天远大喜。偶遇这样地人才。哪里能用王府规矩束缚。忙道:“西岳勿担心。你乃是慕亲王府地上宾。自然不会以府里地规矩约束你。你要寻人。我也会倾力相助。哈哈!” “那西岳在此,多谢王爷了!” “好说好说!” 三人相谈甚欢,楚天远觅得佳医良才,西楼寻得栖身之所,云逸飞只觉西楼亲近,这下结交起来更为方便,自然心中舒畅。三人虽各怀心思,却最终殊途同归。 第二天一大早,尘主和玄古门派里有事,各自先行离去。楚天远、云家兄妹、西楼,还楚天远的两名黑大汉护卫以及云家的贾一、乐儿,一行八人也踏上了去昭明京城栩都的路。 路上,西楼知道了楚天远身边的贴身护卫是两兄弟,也就是上次被魅罗香放倒的两个大汉,名叫擎天、擎风。两人一来感谢西楼救了自己的主子,二来佩服西楼的医毒之术,一路上照顾有加。 众人策马而行,相谈甚欢。只有娇气的云纤尘不愿骑马,改为坐轿,贾一和乐儿骑马护在左右跟在后面,隔着轿帘看着众人,包括自己的大哥皆围着西楼转,云纤尘只得一人坐在轿子中生闷气。 海晏距栩都骑马约莫两日的路程,因为云纤尘坐轿耽搁了行程,第三日晌午才远远望见了栩都的城门。 云纤尘再也坐不住了,吵嚷着下了轿,要策马而行。云逸飞只得让了坐骑给她,可云纤尘死活不肯,“大哥的疾风性子太烈,我要骑皓月!” 西楼蹙眉,皓月正是她现在的坐骑,是楚天远送予她的礼物。这云美人是跟她卯上了,左右看她不顺眼,连带着连楚天远送她的马儿也要夺去。 众人脸色一变,云逸飞劝阻道:“纤尘别耍小孩子脾气,当初王爷见你喜欢皓月要送你之时,你已然拒绝,怎么现在送给娄兄弟了,你反而要骑呢?就骑大哥的疾风吧,这马你也骑过,别骑皓月了,认生摔了怎么办?” “以后皓月就是人家的了,我只是试试,又不是讨要?这不就要进城,进了城如何能骑?”云纤尘不依不饶,非吵着要试试皓月,西楼叹气,不和这娇小姐一般见识,人家怎么也是第一美人,自己不好驳了美人的面子,于是笑曰:“既然云小姐喜欢,便让与小姐骑一阵。” 西楼当即下马,云纤尘也不客气,翻身就上了马背,向着城门疾驰而去。看着急奔跑的皓月,楚天远叫了一声,“不好!纤尘驾驭不了皓月,如此快跑,会出事的!” 云逸飞哪里还敢耽搁,策马追了上去。西楼看着皓月快接近城门时,鞍上的云纤尘身形不稳,听见她突然惊叫出声,整个人从马上栽了下来,眼看就要落到地上。此时,一抹白影闪到云纤尘落下的地方,稳稳得将她接住,抱了个满怀,身形一转,那熟悉的面容,让西楼愣住了…… ps: 友情推荐: 我助你夺天下,但不做你的女人 书名:一笑千金 作者:则喜 书号:1179756 第65章 再识亦相惜 泪,本来今天打算收藏每涨100就加更一次,可素元宵的老妈来了,计划泡汤,今天奉上一更,明日两更,若是明天收藏涨势喜人,元宵三更,握爪!让收藏、评论来得更猛烈些吧,哈哈!么么大家,谢谢乃们支持收藏元宵的文~ -------------------------------------------------------------------------------------------- “你没事吧?”李佑安将云纤尘放到了地上,淡淡地问道,声音平缓地好似没有喜怒一般。 “佑安,你怎么来了?知道我要回来,特地到城门口来接我吗?佑安,你想我了吗?”云纤尘搂着李佑安的胳膊,脸靠在他身上仰着头望着他,甜蜜地唤着他的名字,眼波流转,千娇百媚。此时,若是换了别人只怕早就丢了魂,可李佑安只是微微一笑,丝毫没有常人见她那般色授神与,“既然回来了,早些回府歇着吧,云将军和夫人怕是等着急了!”云纤尘不禁泄气,可眼睛仍旧专注地看着李佑安,似乎李佑安的淡然更激起了她的占有欲,她神情越坚定,暗下决心一定要李佑安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西楼看着那清隽的脸庞,熟悉的眉眼,一如第一次相见时那个白衣飘逸的翩翩佳公子,看着前面的一对璧人,心中的酸楚涌了上来。她的眼睛有些湿润,一时因为两人亲昵的场面迷了眼,痛了心,她根本没有注意到李佑安的神情,也无暇猜想他是否真的中意云纤尘。 “佑安,你消息灵通啊,怎么知道我今日回京?”一行人已经近前,楚天远坐在马上冲着李佑安打着招呼。 “表哥,擎云昨个回报说你曾路遇凶险,虽然毒解了,但我担心会有不妥,早上便在此处等你回来,来,让我先看看。”李佑安说着,便要楚天远下马查看,楚天远执拗不过,翻身下马。 边上,云逸飞回头注意到西楼垂头丧气,神色黯然,扭转马头到了她身旁,“西岳,你怎么了?” “无妨,无妨。”西楼苦笑道,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生怕别人看出什么异样来。 “莫不是因为佑安信不过你的医术?”云逸飞想不出个所以然,误以为西楼因他人置疑她的医术而不悦,“佑安是医庐圣手之徒,又是慕亲王的表弟,担心他的安危亦是正常,你别往心里去。” “嗯?此人是慕亲王的表弟?医庐圣手之徒,那医术必然了得,有若机会,西岳也想切磋一下!”西楼没想到李家竟与皇室有关系,问道:“不知这位佑安兄是哪家的公子?” 云逸飞听出西楼旁敲侧击其实是想知道楚天远地背景。看来却是真不了解昭明朝堂。想来他是久居山野。便热情地小声告诉她:“李佑安是现任吏部尚书李懋嵘地次子。慕亲王地外祖与佑安地祖父是亲兄弟。慕亲王地母妃乃是当今地贵妃娘娘李馨。” “哦。原来如此!”西楼看着热络寒暄地楚天远和李佑安。明白为何李佑安会如此紧张。还有当初李园密议时说到“香尘”是为了破坏李、刘两家关系。势必也因为两家关系牵扯到三皇子楚天远。一旦家族利益牵扯到皇子。即使不愿卷入纷争。也怕是身不由己。 西楼这边沉思着。那边楚天远正向李佑安赞扬着她地医术。“这次多亏遇上了娄兄弟。否则吾命休矣!” 李佑安咋一听有人解了银环剧毒。也颇为好奇:“能解银环蛇毒者。不是用毒行家就是医道高手。若是身份无碍。表哥应极力招揽这样地人才。” “哈哈。谁说我没有招揽?说来也巧。娄兄弟正要来京城寻人。我便邀请他入府。他也欣然接受了!”楚天远言语间为觅得良才由衷地高兴。虽说自己表弟也是医道高手。但是毕竟身份地位显赫。太过扎眼。不如西楼这样地隐士。不容易引起他人注意。 “如此。恭喜表哥了!不知可否引见引见?难得遇到旗鼓相当地杏林高手。怎么也要拜会一下。” 楚天远碰了碰李佑安的肩膀,指着马上的西楼对他说道:“喏!那边正和逸飞聊天的就是了!” 顺着楚天远所指的方向,李佑安望见马上坐着一青衣少年,看起来好像十五、六岁,身量不高,髻高束,别了支虬枝状的木簪,眉目清秀,猛看见不太引人注意,细看起来,却现那双眼睛谈笑间流光溢彩,如静夜里天上耀眼夺目的星子,让人不由得被它吸引。 李佑安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一瞬,那双眼睛现自己看向他时,瞬时变得暗淡,冷漠中似乎夹杂着丝丝恨意,还有点点心痛,一闪而过的复杂的眼神让李佑安的心猛地一跳,明明是第一次相见,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看着对视的二人,楚天远莞尔,大笑道:“看来你二人不愧是同道中人,惺惺相惜,我还没有介绍,你二人就已对视良久了!” 楚天远的笑声让西楼和李佑安清醒过来,二人皆微微一笑,遥遥相对,做了个抱拳的姿势,异口同声道:“幸会!” 众人一愣,云逸飞率先开口:“还真像三爷说的,你二人也太默契了。不行,今儿得好好乐乐,晚上我做东,咱们去风雅小筑,为西岳接风,顺便让这二位惺惺相惜的杏林高手好好对饮几杯!” 楚天远附和:“正合吾意!美人美酒,好地方!佑安,西岳,你们看呢?” “表哥话,佑安怎敢不从?逸飞做东,我乐得逍遥!”李佑安笑曰,可心里却更想结交马上的少年,他更想知道自己那种感觉究竟源何? 西楼听罢,估摸着“风雅小筑”怕是栩都有名的青楼,朗声答道:“逸飞兄做东,王爷诚邀,西岳自当奉陪,西岳在此先谢过逸飞兄了!”如此良机能让她看看这男人圈里的李佑安到底是个什么模样,西楼怎会不愿?西楼暗恨李佑安的移情别恋,便起了与之一较高下的心思,她倒要看看这“花花公子”是否真是名副其实? 四人刚刚约好,大美人云纤尘却按耐不住,“你们去可以,佑安不准去!” ps: 友情推荐: 这是一个名为“乐民”的未知时代! 失落的灵魂们渐渐聚集在一起, 为了自由、爱情,演绎出无数阴谋、权术、欢喜、悲歌…… 一个家族,三代女人的命运之轮就此开启,一路荆棘,一路高歌,陌生的国度更需要越挫越勇的胆色! 书名:簪花泪 作者:香宝 书号:1148526 第66章 风流不下流(5.27一更) 泪,刚下课回来,第一更,稍后第二更,么么,亲们,第三更还差几百字!不过收藏今天差一些,偶已决定了三更,晚一些到!放假前,大家收藏吧,支持偶 ---------------------------------------------------------------- 楚天远颇为欣赏云纤尘之貌,自己虽求不得,可佑安是自己的兄弟,他能夺得美人芳心,自己也由衷地高兴,不由打趣道:“这还没过门呢,就管着佑安,这要是过门了,你可就苦了,佑安!” 楚天远艳羡地睨了李佑安一眼,再看云纤尘脸若红霞,羞赧地低下头,心中微微一动。他也是爱美之人,怜香惜玉的他自然不会让美人难过,便顺着云纤尘的意思接着又说:“若我能抱得美人归的话,肯定恨不得天天陪着,佑安,要不你就别去了?” 话音刚落,云纤尘美目微转,朱唇轻启,嗔怒道:“天远哥哥,谁要嫁于他了!” 李佑安神色淡然,微微翘起唇角看着众人,“这般涉及女儿家闺誉的玩笑,还是不要乱说的好。”西楼看在眼中,心脏紧缩,阵阵疼痛袭来,这算什么?他对云纤尘还真是“爱护有加”,真的喜欢她吗? 再看云纤尘,玉面桃花别样红,脸红得要滴血,而此时李佑安也正看着云纤尘,西楼更觉可气,心痛已然被气愤所取代。事实摆在眼前,西楼觉得自己追他而来,实在傻得可以,暗下决心不再为他心痛,眼中刚涌出的泪水也被她硬生生收了回去,为他,不值得流泪! 楚天远见李佑安清冷的神色,不再开婚姻大事的玩笑,笑看着含羞的云纤尘,转而又问道:“那你为何不让他去啊?” “那种地方,怎么适合佑安这样清雅脱俗之人?你们自己去也就罢了,不要带坏了他,那些个庸脂俗粉见佑安去了,还不跟饿虎扑食似的,往他身上靠,所以,他不能去!”云纤尘一跺脚,瞪了云逸飞一眼,“都是你!出的馊主意!” “咳咳,纤尘不能这么说大哥!酒色财气,对于男人来说,缺一不可,风雅小筑又不是那些污七八糟的勾栏瓦舍。”云逸飞拍拍胸脯,信誓旦旦道,“你放心,有大哥帮你看着佑安,不会有事!” “你们,你们都取笑我!不和你们说了,你们爱去就去,我不管了!”云纤尘听着楚天远和云逸飞皆视她与李佑安为一对,心中窃喜,可面上又经不住他们连番调笑,羞臊地自己上了轿子,冲着乐儿喊道:“启程,许久没见父亲、母亲了,我要回去了!” 云纤尘抛下众人。起轿进城了。经过云逸飞身边。她掀开轿帘。“大哥。你来。我与你说几句话。” 云逸飞下马。走到了轿子跟前。低头询问:“何事。纤尘?” “那些地方不是我们女儿家能去地。你们……总之。你要帮我看着佑安啊。别让他被什么狐狸精勾了魂去。”云纤尘极为小声地吩咐着大哥。生怕楚天远和李佑安听到。 云逸飞呵呵笑了两声。却被云纤尘捂住了嘴。“大哥。别笑!你要这里地人都知道吗?我面皮薄。经不住你们这般戏弄!” “好。我不笑。我家小妹好不容易动心。我还能不看好我未来地妹夫么。放一百个心。大哥在。佑安不会乱来!再说。我家小妹有闭月羞花之貌。还会怕什么狐狸精?哈哈!” “大哥你又取笑我……哼。起轿!”在云逸飞地笑声中。云纤尘地轿子先众人一步进城去了。 看着这一场才子佳人相会的戏码暂且落幕,听着云纤尘叮嘱云逸飞的言语,西楼冷笑,亦是暗嘲,笑自己痴,人家堂堂的侯府二少爷,怎么可能对她这么个小丫鬟动心?看来这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已是众人皆知之事,自己真该死心了! 众人策马入城,城门口的守军头头一见楚天远,急忙谄媚行礼,挥手招呼手下快快放行,几人便骑马入了栩都城。 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西楼不住地打量四周的建筑、行人,暗叹栩都还真是繁华! “西岳,你久居深山,自然是没见识过栩都的繁华,那风雅小筑可真是个好去处,呵呵。这趟离开了一月有余,真是有点想念小筑里娇滴滴的姑娘们啊,还有那些离丘国来的美人,那胸脯……啧啧!又大又软,那才是真正的软玉温香!”云逸飞说着,心驰神往的样子让西楼大跌眼镜,如果此时无人,她一定笑到喷饭。还是那句人不可貌相,像云逸飞这样外表书卷气十足的男人,竟然坦荡荡地告诉她自己心里惦记着美娇娘,而且说得如此露骨,弄得西楼有些尴尬,碍于自己男装身份,西楼只得赔笑,“真的有那么好啊?” “啊呀呀,你看我,怎么忘了?你年纪不大,又久居深山,怕还是个雏儿,没尝过女人什么滋味吧?”云逸飞贴近西楼,笑得很奸,眼睛还上下瞄着西楼,看得西楼有点毛,好似被人扒了个精光,西楼紧了紧衣领,“云兄,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小弟?” “哈哈!瞧你那样子,怕啥!”云逸飞猛地拍了拍西楼的肩膀,力道大了些,西楼一不留神,身子前倾,差点失了重心掉下马去。云逸飞不禁皱眉,“你这身板弱了些,晚上寻几个昭明的姑娘吧。离丘国的娘们辣了点,我怕你这身板受不了。”云逸飞一番“审时度势”,已经开始为西楼谋划晚上的余兴节目,弄得西楼哭笑不得,不知该感谢他的热情,还是该劈头盖脸大骂他色狼。 “多谢云兄美意,西楼怕是消受不起,呵呵!西楼要冲,也冲着美酒去的!” “人不风流枉少年,醇酒美人,谈天论地,人生一大乐事!西岳,好好学着点!”云逸飞说着,别有深意地看了眼西楼,悠悠地说道:“男人风流却不可下流,这美人自有美人的妙处……” “噢!”西楼随声附和。她和云逸飞一阵闲聊,一扫郁闷的心情,谈论新奇的事物更快让她转移了注意力。 如今自己就是个男人,既然“入乡”怎么也要学着“随俗”,这风月场不逢场作戏,怕是更惹人怀疑。西楼转念一想,“风雅小筑”,听名字貌似是个不错的地方,她也要去感受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软玉温香”,到底有什么吸引力? 六人穿过朱雀街,突然一声大叫传来,“下流!” 西楼几人的目光皆投向不远处的人群里,一头戴白纱帷帽,身着一件下摆绘着墨竹的白衣公子被一个穿着锦绣团花的粉衫男子带着一群家丁打扮的人围在了中间,那声大喝正是白衣公子一旁的小童出的。 西楼正在纳闷,旁边的云逸飞已经大骂出声:“呸!又是那个自诩风流倜傥的下流胚子!” ps: 友情推荐: 演绎霸道新君与亡国公主之间的爱恨情仇 作品:《舞姬媚帝》 书号:1210488 作者:日之光 第67章 菡萏引风波(5.27二更) 二更奉上,三更要晚一些了,么么! -------------------------------------------------------------------------------------------- 西楼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云逸飞翻身下马,大步走到那群人身边,挥手一扫,掀倒了外围的几个家丁,直接冲到了中间,故意对着粉衫男子喝道:“哪个不长眼的,挡了本大爷的道!” 那粉衫男子长了副三角眼,白面无须,唇色泛紫,眉目间颓靡之色,一看就是长期沉迷酒色的所致。他正**地看着白衣公子,突然听人叫嚷,回头一看,脸色大变,咬牙切齿,阴恻恻地从牙缝里挤出句话来,“哼!这不是云大爷么?” “刘三,你没事做,穿件娘们穿的衣裳到街上晃悠作甚?看来刘将军和你大哥不在京里时,你都能横着走了?是不是在这里等着你二哥巡防抓你回去是大刑伺候,还是家法处置啊?”云逸飞嗤之以鼻,斜睨着粉衣公子,一脸不屑。 “二哥?他才无权抓我,我这是邀请菡萏公子在下月贤妃寿辰时,入宫唱出堂会!”“刘三”瞪了云逸飞一眼,撇撇嘴,“我前几日刚提了内乐府的执事,得的第一份差事就是请菡萏公子,这可是皇差,二哥管得着吗?少拿他来压我!”他提到菡萏时,眼光都变了,小眼睛眯缝成一线,淫邪肆意地打量着戴着帷帽的公子,恨不得把那白纱看破了! “你这是邀请,怎么看着跟抢人似的?”云逸飞威严地扫了一圈围着菡萏的家丁,目光又落回了“刘三”身上,“怕是借着办差之名,想要掳人,干你那些龌龊勾当!” “你!云逸飞,别血口喷人!”粉衣男子被人说破了心思,张口否认。手一挥,四周的家丁又将云逸飞团团围住。 云逸飞不甘示弱,摆开架势,就准备和“刘三”的手下动手了! “刘瑜蕴!住手!” “谁,谁叫老子的名字?”刘瑜蕴大声叫嚷,“阻止老子干架,滚出来!” “若是刘洛奇老将军在。只怕你已被打断了腿!”楚天远骑于马上。冷冷地看着刘瑜蕴。“本王阻你。你该当如何?” “啊----慕亲王。小地没看见是您。罪过罪过!”刘瑜蕴看见楚天远。不敢再嚣张。收敛了飞扬跋扈地气焰。急忙告罪。 楚天远愠怒。俯视着马下地刘瑜蕴。威吓道:“罢了。你既然办差。就不该强人所难。当街阻人!今儿饶了你。若你再犯。我直接让你二哥瑜新拿了你!” “可是小人地差事?”刘瑜蕴还不死心。又拿皇差当借口。 楚天远摇头。转向菡萏。问道:“菡萏公子。今日有我作保。刘瑜蕴不再为难与你。下月烦请进宫一趟。可否?” 菡萏微微点头。轻纱跟着浮动。“既然慕亲王承诺。菡萏允诺前去赴会。不过还请亲王着人直接与广合班赵班头接洽。不要再单独来找我!” “如此甚好!刘瑜蕴,听见了没?你直接派人与广合班班头联络,不要再打扰公子了!” “是,小的遵命!”刘瑜蕴唯唯诺诺地答应了,可眼睛还是偷瞄菡萏,嘴角露出一抹阴笑,似乎不肯罢休。 菡萏见事情已了,带着童儿向楚天远和云逸飞行了一礼,沿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离开了,走过西楼身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西楼似乎感觉他隔着轻纱望了自己一眼,才飘然离去。 西楼下马目送他远去,从事情开始注意力她就没有放在剑拔弩张的楚天远和刘瑜蕴,目光一直停留在菡萏公子的身上。众人吵闹间,他却不一言,与世无争地伫立在人群里,一如他衣衫上的墨竹,遗世独立的身姿俯视着众人,仿佛一切与他无关。在李园时她就喜欢菡萏的唱腔,看着飘逸的身影,傲然的姿态,佩服这戏子傲骨铮铮,连见了楚天远都不卑不亢,心里越喜欢。今日不见其真容,西楼隐隐有些遗憾,不由地叹气。 “为何叹气?”西楼回头一看,竟是李佑安,他已走到自己身前,紧紧地盯着自己,疑惑重重,似乎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西楼下意识退后了一步,与李佑安拉开了距离,“咳咳,年前听过菡萏公子的戏,十分喜爱,今日得见真人却不见真容,有些遗憾罢了!” “哦?你何时见过他?”李佑安追问道。 西楼刚要回答,突然想到,李佑安应该也知道菡萏在李园唱堂会的事情,于是回答说:“腊月里,广合班巡演,偶然听过一场。” “嗯!不知为何,总觉得你似曾相识……”李佑安轻描淡写地说道,可眼睛却十分专注地看着西楼。 西楼心中一滞,他认出我了吗?莫不是他心里还有我?想起刚才城门的一幕,西楼又打消了心里的念头,不会的,不要对他再抱有希望了,到时自己后悔!西楼暗自告诫自己,为何总是身不由己?刚才决定放下他,现在他的一句话,又勾起了自己的情思,难道真的剪不断理还乱吗? 默默不语的二人站在熙攘的人群中对视,彼此的牵绊似乎没有随着时间、地点、外貌的变化而改变,李佑安没有认出西楼,却还是不自觉地被她吸引。人心真的很微妙! 此时,楚天远打走了刘瑜蕴,回头看见甚为怪异的二人,蹙眉问道:“佑安,你要往南去,我们就在此分开,戌时风雅小筑再聚。” “好!”李佑安又深深地看了眼西楼,才提步朝南走了。 云逸飞一下就冲了过来,勾着西楼的肩,“走!慕王府和我家一路,我送你过去安顿好了再离开!” “不用了吧!王爷不会派人安排,哪里用得找云兄亲自去?” “王爷?哈哈,小声说,他一进府,还有一堆莺莺燕燕要应付,哪里顾得了你,我熟门熟路,时辰尚早,我将你安置妥当了再回府!”云逸飞不依,非要陪着西楼回王府,一旁的楚天远也应允了。 西楼不好推辞,讪笑道:“如此,就劳烦云兄了!” “呵呵,客气了!”云逸飞一路揽着西楼往慕王府走去,他们没有现身后不远处,李佑安并没有离开,他一直静静注视着西楼等人,看见云逸飞的手一直搭在西楼的肩上,不知为何,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ps: 友情推荐: 爱恨交织盘根错节,何解这一世的错 作品:胭脂红泪 作者:夏日樱花草 第68章 青楼也风雅(5.27三更) 三更~奉上!忙了一天,挤出时间完成!亲们,支持偶,收藏了,评论了~么么!偶终于完成三更任务,泪~ -------------------------------------------------------------------------------------------- 栩都城西,东西向的福安大道连着三四条南北向的大街,来来往往的红男绿女,让这几条大街人气十足。栩都临清江散出薄雾绵延了几条街,点点灯火变得朦胧,笑语欢声弥漫在屋顶上的一片夜幕里,远望去,不知这里是人间天堂还是天上人间。 美丽的女子站在街边和临街的阳台上,身上穿着几近透明的薄纱,挥舞着手中的彩巾,娇语婉转地招揽着路过的男子,夹杂着香粉的风携着甜腻嗲的声音在各条街上来去,吹得西楼汗毛耸立,喷嚏连天。 走在她前面的楚天远和身旁的云逸飞皆哈哈大笑,云逸飞笑得岔气,眼泪都快笑出来了,“西岳,你看看你,又哆嗦又喷嚏,若是被那些姑娘们看见了,不知多少要被你伤透了心,哈哈!” “少来!我就不信了,你们也能受得住?”几日下来,西楼和他们已经混熟了,楚天远平易近人,没有什么架子,无人时,相处也不拘礼,倒也自在。 “不过也是!这些庸脂俗粉,肯定是入不了你的眼,一会儿到了地方,你就不会这样了,怕到时候你还会乐而往返,哈哈!”云逸飞笃定,拉着西楼疾走几步,“就那边,快到了!” 转过拐弯处,沿着一条大路走了半刻,眼前一片荷塘,九曲连桥架在池上,一头连着大路,一头连着一座院落。大路旁停着各色的马车,旁边三三两两蹲着看车的小厮相互打趣聊天。 白墙青瓦,冲刷的干干净净的石板路连着大门,门口高悬着两盏大红灯笼,映照着中间的匾额上手书“风雅小筑”四字,娟狂写意,是字似画。接客的门僮忙得不可开交,迎来送往的各色人物从衣着打扮上看,都是光鲜亮丽,和刚才那些街上的青楼完全不同。 碧云天,绿藕红莲,聚香榭,轻歌曼舞,风光无限…… 隔着院墙,清灵的歌声随风飘散了出来,伴着空气中淡淡的荷香,让人神清气爽! “看来是个好去处!”这样灵秀地地方竟然会是青楼。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沉迷其中了。 看着云逸飞随手打赏了一个银锞子。西楼暗想。这比那些明面上做“卖肉”生意地勾栏高档了不知多少个档次。也只有富人才能消费得起地“销金窝”。 “你们来了!”三人刚一进门。李佑安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直接站在在西楼地面前。着实把她吓了一跳。差点惊叫出声。西楼偷偷看了他一眼。现李佑安竟然面露窃喜。似乎很开心看到自己地窘态。不由暗骂一句奸猾! “佑安。可已订好了房间?” “楼上。正对着莲台地‘雅韵’。一会儿琴幽昙就要上场了。咱们先上去吧!”李佑安引着楚天远上楼。西楼和云逸飞跟在后面。 西楼不知琴幽昙其人。低声询问云逸飞:“琴幽昙是谁?” 云逸飞听到琴幽昙的名字,一脸痴迷,“美人!大美人!” “废话!这地方还有不美的人吗?”西楼受不了他神游太虚的样子,嗔怒道,“我的意思是此人有何特别?” “哦,哦,这琴幽昙有花魁之名,却是清官人,卖艺不卖身,一手琴艺出神入化,妙人一个,这栩都城里不知多少人想要一亲芳泽,却求见无门,一般人她根本不屑相见!” “那比你妹妹,如何?”西楼听着李佑安说到琴幽昙时,貌似也很喜欢,心里泛酸,再加上云逸飞也夸此女,更是不爽,于是拿了号称第一美人的云纤尘与之相较。 “嗯?这个问题?”云逸飞不知如何回答,实在是心里难以取舍。 楚天远听到西楼的问话,回头笑曰:“纤尘美得明艳,可琴幽昙美得沉静,皆是美人,各有千秋!” “嗯,那一会儿要好好见识见识!” 四人上了二楼,进了包厢。包厢南面窗户开着,挂着白色烟笼轻纱帐幔,窗户半开着,一把瑶琴就搁在窗边的案几上。风吹着帐幔徐徐轻摇,湖中的戏台朦胧可见,多了层神秘,如堕梦中。 四人坐下,小二上了茶点、酒菜,大家便坐等琴幽昙登场。云逸飞因为西楼第一次来这地方,主动为她做介绍。 风雅小筑内分四院,东院花神馆里住的姑娘大多都是清倌,个顶个的美貌,而且都身怀技艺;西院凤舞馆是住的是陪客留宿的妓子,中院临水居是客人们观赏表演的客舍,二层小楼,中院南面直通罗湖,湖上搭着戏台,名曰莲台。 过了一会儿,院子里突然静了下来,一叶小舟划向罗湖水榭莲台,佳人从船上下来,缓缓走上莲台。如水双瞳,玉颜朱唇,一水碧绿衫,乌鬓如云,斜插着一只白玉簪。伊人慢转明眸,轻舒玉腕,按弦调音,片刻宁静,风划水面,荡漾出清音阵阵。 缓缓流淌,缠绵山林,碧波荡漾,烟雾缭绕;珠玉四溅,破石而出,飞流坦荡,浩浩汤汤;最后豁然开朗,归于平静…… 余音绕梁,片刻后,四面响起了掌声。 “初时清音婉转,后又大气磅礴,将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融入一曲,浑然天成,此曲乃上佳之作!幽昙姑娘,今日所奏之曲听流水之音,观自然之美,真是妙哉!”西楼脱口而出的赞叹,引来其他三人侧目。 “西岳,没想到你还是乐中高手?逸飞,我现这次中毒中得值,得才如此,幸甚幸甚,哈哈!” “王爷,您谬赞了!”西楼谦虚道,“西岳久居山野,牧童短笛一支,无事吹吹,野趣耳!所以听着琴姑娘的自然之音,颇有感触罢了!” “你会吹笛?”李佑安眼睛一亮,惊讶中透着惊喜,似乎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 语多必失!西楼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李佑安何等聪明,没准已经怀疑了。 正在左右为难之际,云逸飞很合事宜地吆喝起来,“今儿说好了要为西岳接风,来,废话少说,咱们先喝酒!”云逸飞举起了个一寸宽圆口大酒盅,“来,满饮此杯,再次恭喜王爷得遇良才!” ps: 友情推荐: 开了金手指穿越到异界,米虫公主创业惹情债 书名:乐土乐土 作者:樱问 第69章 暧昧的飞醋 泪,竟然过了12点了,元宵晚了!对不起!今天上课,作业一直写到晚上快八点,昨晚又3点睡觉,头大啊,码得慢了些,5555,到现在就码出一章,亲们原谅偶吧! 明天双更! -------------------------------------------------------------------------------------------- 西楼刚忙举起酒杯,“承蒙王爷不弃,西岳也借着这杯酒谢谢王爷您!西岳先干为敬!”西楼一扬头干了一杯,滋味不错,酒性也不烈,和这地方的风格颇为相似,清淡却回味无穷。 “好!一起!同饮!”楚天远爽朗大笑,也饮下一杯,李佑安、云逸飞执杯相碰,尽皆饮了杯中酒。 此时,莲台上琴幽昙已退了下去,换上了四个彩衣少女,拨弄着琵琶琴弦,操着吴侬腔,软语哼唱着小曲,清淡的曲风配上艳词,看似不合,却被这四人唱得情真意切,不媚不俗,演绎出另一番风味。 伴着清歌妙曲,觥筹交错,四人饮得酣畅。 西楼不敢再正面回答李佑安的问话,两次三番地刻意避开他,李佑安也就不再纠缠,倒是云逸飞,频频举杯,拉着西楼同饮。 十来杯酒下肚,西楼才觉得这酒后劲十足,饶是她提前吃了解酒散,虽没有醉倒,但脸颊已红似火。此时她醉眼朦胧,盈亮的眼睛蒙了层薄雾,水烟波光氤氲着迷蒙的美,让人好想看清那薄雾深处是否掩着桃源花坞,本来清秀的少年郎变得如花样的娇媚。 云逸飞也有几分醉意,看着那朦胧的眼眸,心中默默描摹着西楼线条柔美的侧脸,嘟囔着:“西岳,你真美!” 声音虽不大,可在这小小的包厢里,却异常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西楼一个激灵,咳嗽了两声,“逸飞兄,你醉了!” 楚天远则翘着嘴角。戏谑道:“逸飞。你眼花了不成?把西岳当姑娘了?看来。该叫几个美娇娘进来陪陪你!” 云逸飞话说出口就觉得尴尬。挠头说道:“咳咳。八成是这一个月憋坏了。嘿嘿!咱们这干喝酒有什么意思!小二。来。叫嬷嬷找几个会唱曲地姑娘来!西岳。一会儿你也选一个!这花神地姑娘水灵。凤舞地姑娘娇媚。哈哈!”云逸飞揽着西楼地肩膀。热络地介绍这小筑里地姑娘。也为了自己冲口而出那句莫名其妙地醉话打圆场。可他心里还是怪怪地。难不成自己对西岳也有了刘三那混蛋地癖好? “是吗?那一会我要好好见识一下你口里地那些千娇百媚地美人。哈哈!”西楼附和着。眉开眼笑。一副全然没有将刚才地事放在心上地样子。 对面地李佑安敛了笑容。看着西楼和云逸飞勾肩搭背。脸色阴沉了下来。静坐不语。他思酌着。为何面前少年地一举一动总是能牵动自己地情绪?在见娄西岳第一面时。李佑安就觉得似曾相识。他始终不明白是为何。刚刚那一瞬。看着她明媚地笑颜。他似乎明白了。娄西岳像一个人。像他心底地那个人!半年多山崖失踪后。是生是死。音讯全无。他派出地人没有找到尸。他还是抱着希望。希望她没有死。 李佑安认为自己莫名地感觉来源于自己潜意识里不自觉地将“他”当成了“她”地缘故。调整了心情。抬头再看向娄西岳地时候。李佑安已经恢复了淡然。他默默地告诉自己。他想念地是她。西楼。你在哪里? 西楼并不知道近在咫尺地人儿心里还念着她地名字。她正好奇地打量着被云逸飞召唤进来地“环肥燕瘦”。真如云逸飞所言。这地方还真是美人多!或妖娆。或清纯。或美艳。或清冷。啧啧!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西楼虽然是个女人。抱着单纯欣赏地态度去见这些美女。不由赞叹。“昭明地都城果然不同凡响。这风雅小筑确实是个绝妙地地方!” 云逸飞听了,挤眉弄眼地朝西楼使眼色,“呵呵,西岳,快选一个吧!” 西楼这才意识下面将面临个实质性问题,硬着头皮扫了一圈,随手胡乱指了个看起来有些羞怯的娇小的女子,“就她吧!” 看着楚天远选了个穿着烟翠长衫,看起来温柔娴静的女子,云逸飞则乐呵呵地找了个红衣高挑的妖冶女子,西楼不禁莞尔,性格决定人的喜好,那李佑安会选什么样的呢?西楼抬眼望去,却看见李佑安拜拜手,挥退了剩下的女子,惹得一个个如狼似虎盯着他的美人们唏嘘。 李佑安冷冷地扫了一眼众女,屋子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那些个没有被选中的姑娘不敢再吭声,纷纷退了出去。 “佑安啊!何必伤了美人的心啊?”云逸飞笑意盈盈地饮下美人送上的美酒,很是享受。 李佑安摇头,“最难消受美人恩!何况这么多的美人,我不知该选谁,索性不选了!” “呵呵,我还以为你是因为纤尘才守身如玉呢?”云逸飞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眼睛瞄向李佑安笑问道。 西楼本来因为李佑安没有选个美人饮酒作乐,暗自高兴,可云逸飞此话一出,她不由一愣,目光落到了独自饮酒的李佑安身上,他会怎么说? “守身如玉?你如何知道我是守身如玉?哼!”李佑安斜睨了云逸飞一眼,“别是你那妹子让你来监视我的!” 云逸飞讪笑:“哪里,哪里,你又不是不知纤尘钟情于你,可你好像没有丝毫表示?我就是不解,什么女人让你念念不忘,我妹妹这么个大美人都好像不放在心上……” 她啊,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李佑安没有回答,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时不时地端起来,轻抿浅尝,恢复了清冷的神情,不一言。 云逸飞见他不语,顿觉无趣,怀里搂着那红衣美女,使劲捏了把她的**,又端起了酒杯,笑着说:“来来,喝酒!人生几何,行乐要及时啊!哈哈!” “对,大家喝酒!”楚天远怕两人尴尬,附合道,“西岳,今日都是为了你而来,你可要多喝几杯!”说着,又敬了西楼一杯。 西楼身边的女子坐下来后,变得热情得很,听了楚天远的话,适时地端上了杯酒递给了西楼。西楼饮罢,那女子又一杯一杯地劝酒,西楼不知又喝了多少杯,因为喝得太猛,有些头晕,手肘撑在桌上,抚着额头,略有不适。 云逸飞见了,慌忙松开了怀里的人,手轻拍着西楼的脊背,“你的酒量还真是不行,这才几杯就趴下了!” ps: 友情推荐: 孤女闯异界,带着身世的秘密,如何爬上权力的顶端,成为一代明君! 作品:星剑传 作者:芙蓉颜雪 书号:1161313 第70章 上下巧争风(5.29一更) 泪,元宵又晚了,表pia偶,最近太忙,今儿大早就出去了,十点才回来坐下码字,现在29号第一更奉上,接着码第二更,估计要到2、3点,亲们早点休息,明天起来看吧,么么,谢谢乃们收藏偶的书书吧!给偶评论,给偶支持! -------------------------------------------------------------------------------------------- “云大爷,你摔疼奴家了!”一只芊芊玉手放在了云逸飞的手上,刚才被他摔在一边的红衣女子水蛇似的缠上了云逸飞,另一只手在他的大腿内侧摩挲,媚眼斜飞,“这位娄公子多喝了几杯,有小若服侍,您看您着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呵呵,还是让红衣陪您再饮几杯吧?” “去,没看娄兄弟身体不适吗?”云逸飞直接甩开了红衣的手,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此时他看向西楼的眼中满是柔情。 红衣的脸色变了几变,微微蹙眉,眼睛瞄着云逸飞和西楼,神情古怪。 这边,李佑安的眉头突跳,拿着酒杯的手紧了又紧,眼睛盯着云逸飞和娄西岳,二人“亲昵”的表现让他觉得分外刺眼。他不断告诫自己不要在意娄西岳的一举一动,可心却控制不住,他端起酒盅猛地灌了一杯,却不小心呛到了自己,咳嗽了几声。 楚天远正和身边的女子相谈甚欢,没有注意到除他以外的三人之间的“波涛暗涌”,直到李佑安的咳嗽声打断了他的谈话,这才注意到西楼好像身体不适,忙问道:“西岳,你怎么了?” 西楼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抬起头,红着脸,“王爷,西岳无事,酒饮得太快,有些上头。” “喝不了就别喝,何必逞能!以后没事少和云逸飞这酒缸鬼混!”李佑安瞥了她一眼,嘲讽了一句,可这话听起来却酸意十足。 云逸飞收回手来,瞪着李佑安,嗔怒道,“佑安,你这话也太……我哪里鬼混了?别在西岳面前这般说我,我也只是‘偶尔’风流一下罢了,呵呵!” “好了,今儿天也晚了,我要回府了!明天还要早朝!佑安、逸飞、西岳,你们要是还想玩玩,就留下吧,账记我头上!”楚天远看看窗外,见时辰不早,打算打道回府。 “说好了。我请客地!”云逸飞冲着西楼挤挤眼睛。说道。“西岳。今儿可说好了。你要留下地!” “这。还是改日再说吧。云兄。你也看见了。今儿高兴。多喝了几杯。身体不适。哪里能玩得尽兴?”西楼咧着嘴苦笑。眼睛却不自觉地往李佑安那里瞟。他那一句看似无意地关心之语。又让地心里泛起了阵阵波澜。 “天色不早了。西岳今日又喝得太多。早点回府歇息吧!你若想解闷。自己留下好了。”李佑安已经起身整理了衣衫准备离去。 “得得得。你们三个一起要走。我一个留下了有什么意思?改日。我再叫西岳出来。玩个痛快!哼!” 正在他们几人准备起身离开时。楼下传来个熟悉声音。“红衣呢?快去给爷找人!四爷那边还等着呢!” “刘三爷。红衣现在有客。能不能换一个?” “秦嬷嬷,少跟我废话!你当我刘三好糊弄是不是?四爷等了多久了,一个琴幽昙叫了半晌才到,现在爷点名要叫红衣过去,你还墨迹!四爷是什么人?你还敢让爷换一个,去,给红衣的客人说让他换一个!” 红衣听到了,忙向云逸飞赔礼,“云大爷,既然您也要走了,那容红衣先行告退,刘三爷是个不好惹的主儿,秦嬷嬷那里时间长了应付不了!” “不准去,你给我老实呆着!今天还邪门了,总是碰到这下流胚子!”云逸飞气得直跺脚,握紧拳头走了出去,站在二楼的走廊冲着楼下喊道:“哪只疯狗在那里乱吠,不知道爷爷在这里吃酒,还不叫人打出去!” 云逸飞借着酒劲,火气更盛,他还没说话放人,刘三那小子竟然叫嚣着要人,他就不信那刘瑜蕴不知道红衣在他的包房里,这厮根本就是故意大声叫嚷。他云家大少爷也不是个软柿子,即使自己要走,也要出了这口气再走! 西楼本想拦住云逸飞,可没来的及,云逸飞直接就冲了出去。西楼再回头看看楚天远和李佑安,他二人却面色平静。不由犯疑,莫非这二人故意看着云逸飞出去惹是非吗?这云逸飞要是闹大了,不是还要楚天远出面?皇子们向来不都是行事低调吗,楚天远他们为何不阻止呢? “哟,云大爷啊?今儿不是刚回来,怎么火急火燎地跑来这风雅小筑,莫非出门在外时间久了,忙不迭地跑来泻火啊?别不是被我这一嗓子坏了雅兴,败了好事,还是那里已经憋坏了不成?”刘瑜蕴掩面咯咯地笑着,身上已经换了件宽大的翠绿底墨绿暗花的长袍,一笑,连衣衫包裹着肚子上的赘肉也跟着抖动。 西楼隔着敞开的大门向楼下看去,怎么看刘瑜蕴都觉得像只披着绿龟壳缩着脖子的王八,低笑道:“这刘三的品味还真是奇特,晌午穿得像只花孔雀,这会进了妓院,怎么活脱脱一只绿王八,扮龟公么?” 楚天远、李佑安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连屋子里的三名妓子也不禁偷笑,连红衣打趣道:“没想到娄公子也是个妙人!” 站在门外正在和刘瑜蕴互骂的云逸飞也听到屋里西楼的话,眼睛一转,对着楼下的刘瑜蕴喊道:“我说你这一水绿,是不是改行做了风雅小筑的龟公了?不过拉皮条比内乐府执事更适合你!” “你,你!好你个云逸飞!今儿是四爷招待贵客,点名要找红衣,你不放人,有你好果子吃!”刘瑜蕴呲牙咧嘴,恶狠狠地瞪着站在楼上居高临下俯视他的云逸飞,恨不得撕了他一般。 云逸飞做了个掏耳朵的动作,斜眼打量着楼下憋的脸红脖子粗的刘瑜蕴,满不在乎地问道:“四爷?哪个四爷啊?” “你装傻是不是?不就是杰……”刘瑜蕴的话还没说完,一楼西侧一间包厢的门打开了,“瑜蕴,休得多言!”随后,门里走出来个身着绛紫色丝绣长袍,腰系掐金丝银光锦蓝带的青年男子,头梳得光滑平整,用同色锦蓝缎带束起。他抬起头看向楼上,剑眉横扫,目如点漆,器宇轩昂,西楼暗赞好一个英挺俊朗的男子! ps: 友情推荐: 一部古代版的《阴谋与爱情》,描绘爱与阴谋交织的精彩画卷~ 书名:《佛眼砂》 作者:苏影 第71章 兄弟暗相斗(5.29二更) ⊙﹏⊙b汗,一晃竟然3点多了,码字结束,奉上第二更~困死鸟,一杯茶坚持到现在,爬走睡觉,希望梦见收藏和票票暴涨,哈哈~安,大家都做个好梦~ ---------------------------------------------------------------------------------------------------- “逸飞兄弟,我不知道红衣在你那里,多有得罪!瑜蕴回来,你也不看看逸飞兄弟和谁一起来的?在外面丢人现眼还不够?”紫衣男子仰着头,朝着云逸飞微微一笑,“四弟宴客,搅了三哥和逸飞兄弟的雅兴,特来赔罪!” 西楼一听“三哥”,恍然大悟,原来这位是皇四子杰亲王楚天昼。 “哈哈,四弟多礼了,今日逸飞多吃了几杯酒,醉话醉话,莫要见怪,我等几人正准备离开,红衣姑娘,你还是快些下楼去吧!莫让客人等急了!”楚天远缓步走出包厢门口,朝楼下的楚天昼点头示意,然后领着云逸飞下楼,西楼、李佑安等人也随后跟着下去了。 走到院中,云逸飞抱拳向楚天昼行了一礼,“杰亲王,逸飞不知是您,刚才多有得罪,望您恕罪!” “不知者不罪,逸飞兄弟何罪之有,是瑜蕴不知深浅,还望兄弟见谅!”楚天恒谦让道,转眼看到了楚天远身后的西楼,笑问:“这位可是三哥新进的门客?听说是位解毒高手,幸会幸会!” 西楼大吃一惊,她入京才几个时辰,这杰亲王的消息可真是灵通!楚天昼谈笑风生,可那笑容似乎另有深意。西楼想起了刚才楚天远和李佑安的反应,觉得这几人真是深不可测,明明都知道对方在此处,却故弄玄虚。刘瑜蕴怕也是楚天昼故意安排的。下午她已知道这刘瑜蕴是抚远大将军刘洛奇的三子,也正是李家大奶奶刘子珊的三哥。 李、刘两家不是交好吗?这刘三少似乎并不和李家一派支持楚天远,而是和四皇子楚天昼走得更近些。今晚,刘瑜蕴他一个抚远将军府的三少爷,和金威卫将军次子云逸飞在妓院里为了个女人争风吃醋,大肆叫嚷,有失体统? 西楼忽然觉得刚才的一切好像都是在演戏,所有人都是戏子,只有她一个看客,而她这个看客却看不懂这戏子们演绎的戏码里究竟有何深意。 “西岳,这位是杰亲王,还不快快见礼?”楚天远望了眼西楼,示意她快些行礼,西楼不再胡思乱想,忙躬身前倾,作揖行礼,“娄西岳见过杰亲王!” “西岳救了三哥一命。也是我们楚家地恩人。不必如此多礼!”楚天昼伸手扶起了西楼。笑着打量着她。 “一表人才。恭喜三哥因祸得福啊!”楚天远脸上挂着笑容。可是那句“因祸得福”却冷意十足。西楼暗想。莫非真如偷听到地那样。这四王爷和楚天远被刺事件有关? “呵呵。四弟。西岳不光医术了得。还是位雅士。品茶论曲也是个中高手!”楚天远眉毛一扬。“我看他啊。比你府上那几位要高明得多!” “是吗?如此。改日一定请娄兄弟过府一叙。我那府上也有几位雅客。娄兄弟不妨切磋一二。”楚天昼盛情邀请。西楼不知如何回答。这明面是邀约。其实就是“战贴”。楚天远开始那话明明就是“挑战”嘛。这不是赶鸭子上架。自己那两把刷子应付得了吗? “西岳。四弟府上地雅客在这栩都城里名气很大。去见识见识也不错。”楚天远话已至此。西楼哪里听不出他地意思是让自己应战啊! 西楼无法。只得抱拳谢过。“多谢杰亲王邀约。到时西岳一定按时赴约!” “好!一言为定!弟弟就不耽误三哥和诸位兄弟回去休息,弟弟这里还有几位客人等着,先告退!”楚天昼微微点头,冲着刘瑜蕴招招手,刘瑜蕴哈巴狗似的跟了上去。临走时刘瑜蕴还狠狠地瞪了云逸飞一眼,云逸飞立马怒目相向,吓得刘瑜蕴跑得飞快,不敢再回头看一眼。 看着楚天昼离开,西楼身边的李佑安凑了上来,低头在她耳边小声说:“不必担心,到时我陪你去!” 西楼心中一暖,“多谢李兄!” “不必!”李佑安的答话虽然只有简短的两个字,可是西楼看见他嘴角微微翘起,脸上的线条柔和了不少。她失神地看着这熟悉的笑颜,脑海里浮现出曾经的过往,一阵甜蜜一阵苦涩,现在的她已经没有勇气以真容示人,她不知用月西楼的身份去面对李佑安时,会不会还一如当初?李佑安对云纤尘的态度似乎并不那么简单,即使她知道李佑安对云纤尘不是真心,可她一时还无法原谅他音讯全无,却和别人传“绯闻”,不管因为什么原因…… 忡怔间,云逸飞又揽住她的肩膀,“四爷明里暗里就爱和天远较真,天远让你去自有他的道理,你无须担心!别怕,到时候我不会让你一人单独前往!”云逸飞眼神的坚定,李佑安的关心,让刚才还有些无措的西楼安定了下来,当初答应楚天远,也早想到皇子身边是非多,没想到这么快就卷入皇子们的争斗,西楼心中苦笑,既然应下了,那只能往前走了。 “看你们说得那么严重,我也不是吃素的,杰亲王府又不是龙潭虎**,不必担心!何况还没有定日子,也许过几天杰亲王就不记得了呢?”西楼豁达的笑容,让云逸飞和李佑安放下了心。 “是啊!你们这两人还真是关心西岳,将我这个堂堂的王爷抛诸脑后了!嗯?”楚天远故作愠怒,随即笑道:“走吧,回府!” 四人走出了风雅小筑,也不坐车,一路步行往慕亲王府走去。 半路上,忽然一道黑影由身后追来,西楼大叫一声:“谁!” “无事!西岳,我的部下!”楚天远淡淡地回答,丝毫不避讳西楼。西楼这才现只有自己大喊,而李佑安和云逸飞却不动声色,甚为尴尬。 那黑影闪身过来,在楚天远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随后又消失在了夜色中,随即就听见楚天远幽幽地念叨着:“离丘,离丘……” ps: 友情推荐: 女主反派人物,坐拥美男,手掌朝政,欺凌妃嫔,歹毒好色! 作品:《穿越之霸君的色妃》 作者:不等cc(≠c.c) 第72章 对月成三人 ⊙﹏⊙b汗,说0点更,结果推后1个半小时,元宵道歉,对不住大家~ -------------------------------------------------------------------------------------------- 半路上,李佑安、云逸飞相继告辞,西楼随着楚天远回了慕王府。本以为楚天远会为了今日杰亲王邀约之事吩咐几句,没想到他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只是让西楼早些休息,西楼也不便再问。 “车到山前必有路!”,西楼一人坐在王府后院明湖小亭内,长吁了一口气,夜风微凉,习习吹过,她临湖斜靠在柱子上,借着清风散散酒劲。 一场风月场的闹剧,背后牵出两个皇子,楚天远更关心今夜杰亲王宴请之人,而那杰亲王似乎也很关注自己三哥的动向,那么,刘瑜蕴和云逸飞的“争风吃醋”也是故意为之了?“离丘”楚天远回来一路呢喃,难道楚天昼所请之人是离丘国的什么重要人物?不知道楚天昼的邀约,云逸飞和李佑安提出主动随行,会不会也是为了楚天远探听消息? 西楼想得头疼,突然牵扯到皇子利益争斗,西楼觉得他们对自己的关心似乎也夹杂了很多其他的东西,不由黯然,风中一声叹息,“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何苦想得太多,徒增烦恼,还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呵呵!” “哈哈,既然如此,不若你我饮上几杯?”西楼一个激灵,有人无声无息地靠近她的身边,她竟然无所觉,太大意了! 西楼回头一看,尘主竟提了个酒壶,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小亭,“是你!这好像是王府,你没有通传翻墙而来,是来刺杀何人?” “踏月寻友,邀你共饮,何罪之有?王府的守卫,已经酣然入梦,哪里顾得上我。难道在你心里,我来就只能是为了杀人?”尘主玄衣银带,银白色面具上黑色虬枝花纹在月光下散着诡异的光芒,衬得他的唇色越鲜红如血,“死,亦是脱,吾让其解脱,化作一抹尘土,忘却世间种种,那便再无生无死、无苦无悲、无欲无求,未尝不是一种快乐!” 尘主将一人生死说得如此淡然,好似他手下死去的皆是该死之人,西楼看着他的红唇一张一合,忽然想起了黄泉地狱的彼岸花,绚烂绯红,象征着是死,亦是生! “死也许是解脱,可你无权左右别人生死。何况死,也未必能忘却,有些东西刻骨铭心,也许轮回转世也不能忘却……” 西楼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就是带着记忆转世。来到这里开始新生活。情亲、友情、爱情多少感情。多少牵绊不是简简单单脱生死就能忘却。也许一时忘了。但终会记起。就像她死亡之时。舍不下父母。也许就是一股执念让她有了重生保留记忆地机会;就像对李佑安地感情。跳崖地一瞬。她也曾想过若是死了也不要忘记他。这念头是不是冥冥之中保佑她死里逃生。可是为何后来又让她见到自己不愿看见地场面? 不知是酒精作用。还是尘主地话。西楼神思飘忽。胡思乱想起来。没有注意到尘主已经走到她身边坐下。 一杯水酒递到了西楼面前。“月色正好。来。陪我喝一杯!”尘主地问话让西楼回过神来。她看着酒杯。半晌不语。 “怎么陪其他男人喝可以?陪我就不行了吗?”尘主深邃地眼睛专注地望着西楼。幽灵绿地瞬光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西楼一滞。随即冷哼一声。“你。你……上次跳崖害得我差点没命。我还没和你算账。你倒管起我来了!我爱陪谁喝是我地自由。你管不着!你地酒。我偏不喝!” 西楼话音刚落。尘主就伸手擒住了她地下巴。一手揽她到了身前。嘴里含着一口酒。直接封住西楼地嘴唇。一口甘冽如泉水带着淡淡地甜味。类似果酒地液体流进了西楼地喉咙。入腹清凉。毛孔似乎都舒张开来。通体舒泰。西楼觉得很是享受。 尘主喂完了酒,却不肯离开,唇依旧封住她的嘴,手握着她的下巴不让她闭上嘴巴,用舌尖卷起她的小舌,极尽挑逗,辗转却始终不离开西楼的嘴唇。西楼喘不过气来,呜呜地哼唧着,手下挣扎着要脱离尘主的掌控,可是技不如人,她无论怎么反抗,都被尘主圈在怀里,控制得死死的。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一个愤怒的声音打破了这**的画面,西楼大惊,他怎么也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李佑安站在小亭外暗影里,看着亭子里的两人抱在一起,唇齿交合,一股怒火急冲而上,烧遍全身!他头脑一热,顾不得许多,出声喝止了正在“热吻”的两人。 尘主放开了西楼,西楼正欲起身。可谁承想,尘主却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坐在自己怀里,西楼猛然跌在他怀中,又刚刚透过气来,不由大口大口得喘着气,窝在尘主怀里说不出话来。 “李二公子好雅兴,夜深人静偷偷摸进慕王府,就为了看我们二人亲热吗?莫非李公子也好男风,看上我家西岳了?”尘主笑着冲李佑安说道,顺手将怀里的西楼搂搂紧,唇落在她的额头上,深情一吻。 李佑安暗暗咬牙,他半夜心绪烦乱,脑海里飘忽着西楼的身影,不一阵又变成了娄西岳,他鬼使神差地从府里出来,直接摸进了慕王府,想要见见娄西岳,他总觉得这二人之间似乎有些看不清道不明的联系。谁知一进后园,就看见了刚才那一幕,娄西岳和另一个男子抱在一起,他血冲大脑,就不顾一切冲了出来,连自己也吓了一跳。 李佑安借着月光,看见尘主怀里的娄西岳缩成一团,头埋在他的怀中,心里竟然有些嫉妒,“娄西岳,你是王府门客,怎么和外人在这里行苟且之事,败坏王府声誉?” 西楼猛然听到李佑安指责她,心里一阵抽痛,一咬牙,双手揽住尘主的脖子,瞥了李佑安一眼,不屑道:“佑安兄管得太宽了吧?王爷恩准我不必拘泥于府中规矩。虽说夜半时分,可我并无打扰府中众人,也没有做不利于王爷的事情。至于我与何人相会,做些什么似乎不是您可以过问的。再说朋友来看我,也要向您报备,求恩准吗?” ps: 友情推荐: 千年纠葛,此情蔓延。剪不断,理还乱。情到深处似爱似恨,纠在心头终成魔魇。 不求你情意款款,爱意绵绵,只为你深情一眼。你始终是不肯么? 如此卑微,如此虔诚,仍是不得么? 不管你是神是仙,是魔是鬼,注定与你是世世纠缠。 书名:《子邪》 作者名:竟照蓝天 书号:178959 第73章 双凤争求凰 明天就要下中推了,谢谢大家支持,希望继续关注元宵的书,多提意见,么么 -------------------------------------------------------------------------------------------- 李佑安被说得无言以对,看着暧昧地抱在一起的两个“男人”,丝毫不避讳自己,他也无可奈何,只是娄西岳对自己的劝诫置若罔闻,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看着西岳搂着那人的双手,真恨不得冲上去扯了下来。他长吁一口气,克制自己不要火,冷冷地看了娄西岳一眼,又转向尘主,思量着此人的来历,问道:“既然西岳你一意孤行,我也不便多问,但是,敢问这位是谁?阁下夜半造访王府,在下总要过问一下!” “呵呵,李二少爷多虑了,在下并无恶意,只为了探望一下西岳,邀他共饮几杯。”尘主笑着打量着李佑安,怀里的西楼欲起身,却被他又按了回去,“我和西岳的事情,二少爷也看到了,也不用我多说什么,希望以后你不要打她的主意!听说李尚书有意与云将军家结亲,不知何时能喝上李二少爷的喜酒?” “喜酒?什么喜酒?你把话说清楚了!”西楼再也坐不住了,从尘主怀里跳了下来,痛苦焦急地拉着他问道,“你说他要与云纤尘成亲?” “这话应该问李二少爷,怎么说他也是当事人,总不会一点也不知道吧?”尘主将西楼的问话抛给了李佑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西楼缓缓地转过头去,她看不清暗影里李佑安的表情,她忽然很害怕,害怕看见他的表情,若是真的话,她会怎样?西楼暗暗告诫自己,不论李佑安说什么,都要镇定。刚才自己太过激动,竟然忘了如今她是娄西岳,不是月西楼!月西楼可以因为李佑安的婚事情绪失控,但娄西岳不能! 李佑安从暗影里走了出来,银色柔和的光线照在那张熟悉的面孔上,淡雅清秀,李佑安缓缓开口:“家父是有此意,但佑安并未应允!” 李佑安直盯着西楼的脸,观察着她每一个微妙的表情,李佑安在这个认识没多久的少年焦急询问的刹那,似乎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可脑海里的疑惑却随着他恢复平静的脸转过来的一瞬又消失了。 “第一美人,李兄都看不上眼,莫非李兄另有心上人?”西楼调笑着,高高悬起的心因为李佑安的话又落了回来,也许他没变! “她啊?芳踪杳杳,不知生死!”李佑安想起来西楼,黯然神伤,怅然间只说了十个字。其中饱含的情意,西楼听得出,她心怦怦地跳了起来,佑安心里的人还是她!多少日子的思念,多少怨恨,似乎就在这一刻全部消散无踪。 她地眼中噙着泪花。张口欲告诉李佑安她回来了。可是话到嘴边却被尘主抢先了一步。“呵呵。即使你地心上人就在眼前。你能保证非她不娶?拒绝云家。你们李家长辈能答应吗?哼!即使你们李家之人不允。一纸圣旨也由不得你不得不从?难道你要抗旨。将李家一门送下大狱。甚至惹来杀身之祸。这可是有些人人乐于见到地……你想看见这一幕生吗?还是你知道你地心上人会原谅你。答应做你地妾室?” 尘主一连串地问话。让西楼刚刚涌起地热情。又被尘主地一席话浇得透心凉。她明白李佑安不会放着李家不顾。她亦明白这个时代她这种身份地人也只能做个妾室。看着李佑安沉默不语。一股无力感席卷全身。罢了。相认不能相守。还不如不要相认!就让他当自己死了吧。这样他就不会为难。自己已经知道他地心里有她就够了! “天色已晚。他来之后。府里也生什么事情。佑安兄若不放心。可看他离开!我先回房去了。”西楼指着尘主冲着李佑安说完。便颓然转身要离开小亭。 尘主一见。着急道:“西岳。酒才喝了一口你就走。等等我。我陪你回去!” “不必了!你和我非亲非故。不敢劳您大驾!”西楼心力交瘁。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应付尘主地“纠缠”。索性拒绝。她只想早些离开这里。多看一眼李佑安。她地心就不免难过。她终是舍不下他…… “不行。等我!”尘主说着。便追了出去。 “你不准走,半夜偷入,怎么能说走就走?”李佑安挡住了尘主追逐西楼的脚步,“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就是香尘的尘主!” “李家二少爷果然聪慧过人,我是尘主,又如何?就算是你出手,也未必能拦得住我!我很好奇,明明西岳和我一起,你怎么不抓,你如此笃定她不是和我一伙的?”尘主听罢,谈笑风生,丝毫不见紧张之色。 “我确定!”李佑安坚定地说道,“一个救了香尘刺杀之人的人会是你们一伙的吗?” “呵呵,没想到李二少爷消息灵通,可是行事的不是我直属的属下,至于是谁,恕我不能相告……香尘的规矩,只看钱不认人,期间的误会我已向王爷说明,王爷也不予追究!” “那李园之事呢?西楼是不是被你们带走了?”李佑安开门见山,他倒要看看尘主如何解释,西楼也许就是因为他们香尘的人,才会失踪! “你说的那人,我没有带走她!”尘主的眼光飘到了亭子外因为李佑安的话停下脚步的西楼身上,“至于李园,呵呵,有香尘的人又如何?我是不会告诉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你要找便去找……你手里的人难道就没有遍布各府?李家二少,你、我一样,各有各的秘密,彼此彼此,何必深究?难道今日在这慕亲王府,你真要大打出手?” 李佑安对于他的直接很是惊讶,可面上仍淡淡一笑,“尘主说得有理,来日方长,今日虽不便出手,不过改日咱们可以再较量,只要今日你不得再纠缠娄兄弟,我便放你离开!” “我和西岳两情相悦,何来纠缠?”尘主反驳道。 “娄兄弟已然拒绝于你,你还不快走!”李佑安睨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得意,刚才西楼拒绝了尘主,不知为何,他心里就是欢喜。 “西岳,你站住,等等我!”尘主望着已经移步离开的西楼大喊道,“李佑安,让开!” “尘主,请你出府!” 二人说着便动起手来,西楼摇摇头,回身对他二人说道:“你们愿意打就打吧,切莫打扰王府众人休息,恕在下不能奉陪!”说完,西楼不再理会刚才还信誓旦旦说不动手,如今已经旁若无人动起手来的李佑安和尘主,飘然离去。 ps: 友情推荐: 有没有搞错?她居然被鬼压床压穿越了? 如果去个女尊国什么的做个皇帝多好啊,可是……这男尊女卑的世界让她怎么混啊! 这千古帝业,叫她个二十一世纪来的小白菜怎么掌握? 玉手执玺,怎为天禧? 书名:《玉手执玺》 书号:1241672 作者:谁抢了我的麦丽素 第74章 偶遇邀赴会 飒飒风啸,松涛翻滚,云海逐浪,万丈金光冲天而起,红日破云喷薄而出,天地间金光照耀,宏伟瑰丽。站在承天山顶的开阔地上,向下俯瞰,云雾缭绕间大大小小的山峰皆被踩在脚下,深有“一览众山小”之感。 西楼张开双臂,深吸一口气,猎猎长风吹得衣袍翻飞,看着天地开阔,云海奇景瞬息万变,不禁感叹万物变化,世人之渺小。 “西岳,站在这承天山,是不是有上承天下览众之感?”云逸飞侧卧在山崖边的巨石上,仰头看着临风而立的西楼,“迎着山风,涤荡心神,抑郁皆可一扫而空。你的心情可好些了吗?” “你怎知我心情不好?”西楼讶异,看起来神经有些大条的云逸飞也会如此敏感。 “一人清晨在大街上失魂落魄地游走,难道你心情很好吗?”云逸飞看了西楼一眼,扭头又看向远处,“不是碰上出来看日出的我,你还不知道要游荡到几时?我真怀疑你昨夜就在街上过夜的,到底出了什么事?” “有吗?”西楼苦笑道,昨夜翻来覆去一夜,早早就醒来,不知不觉便走到了街上,她确实很郁闷,爱情这颗甜蜜和苦楚杂交的果实,让人欲罢不能,她初尝情之滋味,却又眼看着要失去,彷徨难过在所难免,她需要时间去平复。一人漫无目的地乱逛,碰上云逸飞就被他带来这里,看着这自然奇景,感受初升朝阳的勃勃生机,西楼胸中抑郁之情被这山风一扫而空,舒缓了心情,心中默念着,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活在这世上,总有无奈之事,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对佑安的情暂且放下吧! “啊----”西楼冲着远方大喊一声,吓得云逸飞栽倒到一边,“你这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也!” 西楼看着云逸飞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笑着扶起他,“西楼多谢云兄关心,已经无事了!你也不必如此多礼了,呵呵!”西楼因为云纤尘的关系,初时,心里对云逸飞难免会有芥蒂,可相交之后,西楼觉得云逸飞为人率性洒脱,不失为正人君子,也渐渐改变了当初的看法,虽然不能完全放下,但与他也热络了许多,偶尔也会开开玩笑。 云逸飞见西楼展颜一笑,放下心来,忽然觉得因为自己的狼狈而博得她一笑也是值得,只是“他”乃蓝颜而非红颜,让云逸飞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别扭,但看着他舒心的笑脸,这小小的不适也如山风般一来即去。 “走吧!” “好!” 二人一路下山。坐着马车回城去了。回到城中。已经过了大半个上午。栩都城地大街上也热闹起来。熙来攘往地人群。叫卖吆喝地小贩。街边装点地琳琅满目地店铺。引得西楼坐在车里张望。云逸飞笑看着好奇地西楼。说道:“西岳。你久居深山。没有见识过栩都地热闹。昨个也就匆匆而过。今天我也无事。不若陪你好好逛逛。咱们下车步行。如何?” “如此甚好!”西楼转世投胎。第一次来到昭明都城。怎么都要见识一下古代都城地繁华。她欣然接受云逸飞地提议。率先掀帘跳下车去。 “喏。西夷地玛瑙宝石。离丘地茶具、玩物机巧精工。天宁岛地奇异水果和异域美食。栩都应有尽有。”云逸飞喜滋滋地为西楼介绍着。夸耀栩都如何繁华。 “昭明是整个东寰大6最大地国家。栩都自然也是海纳四方奇珍异宝之地。”西楼边走边回应云逸飞。眼睛四处观望。 诚如云逸飞所说。栩都可以算得上昭明地大都会。西楼现这城里来往地人群里竟然还有金碧眼或黑棕瞳地外国人。问过云逸飞才知那些金碧眼地是离丘国人。而黑棕瞳地是西夷人。西楼心想。怪不得尘主说离丘国皆行吻手礼。闹了半天。这离丘国地文化类似与现代欧洲诸国啊。再想想他深陷地眼窝和碧色地双瞳。西楼忽然生出个念头。莫非尘主是昭明和离丘混血儿? 正在西楼与云逸飞聊得热火朝天之时。迎面而来地一月白长衫地男子挡住了去路。西楼抬头一看。只见李佑安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佑安,真巧!”云逸飞先开口问道,一旁的西楼顿了一下,随即挤出一抹笑容,点头示意,“佑安兄!”心里嘀咕,昨夜他不知和尘主战到几时,今天出来之时明湖小亭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不是二人武功太高,就是二人没有使出全力,西楼其实很想问他昨夜有没有受伤,转念一想他二人争斗与她何干,最后还是作罢。 “西岳、逸飞,这是打哪里来?”李佑安开口相询,眼睛却不自觉地往西楼身上看去。 西楼感觉到了李佑安的目光,低下头,不敢看他,“刚才和云兄去看日出了!” “哦?可是去了承天山?那里的行云峰是看日出的最佳去处!”李佑安好像专门解释,生怕西楼错过了好地方。 “呵呵,佑安,你才来栩都多久啊?没想到那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你也知道,是纤尘告诉你的吗?” 云逸飞此言一出,西楼和李佑安的脸色皆变,李佑安冷冷地回了一句:“是我自己寻得!” 云逸飞讪笑道:“哦,对了,你这一身装扮,是去哪里赴约?” 李佑安抿嘴一笑,“你不会忘了吧,今日是四公主的赏花会,你可是也得了请柬的!” 西楼这才注意到李佑安的穿着,月白缀同色竹叶绣长衫,绿玉腰带系在腰间,更显挺拔,头高高束起别着支竹叶绿玉簪,整个人傲立如修竹,加上气质脱俗,更符合竹之气韵,风采奕奕。西楼微微勾起嘴角,他还是如谪仙般的人物,不知在赏花会上又有多少少女要倾心于他,也难怪京城第一美人也会动心。 云逸飞用手拍着自己的脑门,恍然大悟,“哟,瞧我!这事都忘了,帖子也是昨日回家送来的,看我这脑子!不行,我得先回去换身衣裳再去。这身打扮怎么去见众多美女,折损我风流倜傥的形象,比不过你,也不能差得太远才是!”云逸飞打量着李佑安,左瞧右看,暗暗点头。 “西岳也一同去吧?”李佑安笑着又问西楼。 西楼淡淡一笑,“我又不是受邀之人,贸然前去于理不合吧?” “哼!我看你是没胆子去!四公主的赏花会也是诗会,文人雅士皆有参加,你这乡野之人去了也是丢脸!”三人回头,就看见云纤尘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身着烟罗白纱裙,娉娉婷婷走到了三人身边。 ps: 友情推荐: 月老气得胡子直翘,指着某人大吼: 找着了真心爱人就回来,找不着就准备死在那吧! 死在这里? 洛小言左看看,右望望 啥时候死? 死前我能不能多逛逛 作品:《试爱花娘》 作者:闲凉 第75章 锦绣山庄行 西楼望着玲珑娇小的云纤尘,内里白色锦缎里衫用七彩丝线绣着盘锦云纹,外笼白色轻纱,秀眉点黛,眼波似水,红唇如火,明艳的脸庞好像初升朝阳灼灼生华,一身打扮飘逸清灵,配上那娇美的容颜,美艳不可方物。 西楼暗想,她也就是因为有傲人的资本,说话才会如此骄横!西楼知道娇蛮的女人难对付,索性不予理睬,反正那个所谓的赏花会,也就是闲来无事的贵族们吟诗论赋、消遣时光的聚会,某种意义上也许就是个相亲会,里面还不知道有多少个“云纤尘”这样的小姐、公子,既然看不惯他们的做派,去也无益。 西楼笑曰:“云小姐所言甚是,西岳一介布衣,实在不适合参加什么赏花盛会,这类风花雪月的消遣不适合在下!西岳先行一步,诸位慢走!”说完,她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云逸飞喊道:“西岳,等等!”说着,便要追西楼而去,走时又扭头跟云纤尘说道:“纤尘,西岳的本事你从未见过,怎能信口胡言乱语?看来平日父母对你宠爱过度了,说话做事忘了分寸。西岳乃是慕亲王的上宾,王爷如此重视,自有他的厉害,你一大家千金就这点气量,真是头长见识短!” “大哥,你竟如此说我,我回去告诉爹爹!” “去啊!看爹究竟是说我还是说你!哼!西岳,等等我!”云逸飞瞪了云纤尘一眼,飞快地朝着西楼追去。 云纤尘气得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她骨子里就瞧不上平民,更想不通为何一向疼爱他的大哥会为了慕亲王“捡”回来乡下人来气他,就算他救了慕亲王的命又如何,也就是个大夫而已,有什么值得夸耀的,能比得上佑安那样家世又好,又是医庐圣手徒弟的世家公子吗? 想到李佑安,她忽然意识到他就在自己身边,忙敛了怒气,换上个自认美丽的微笑,扭头看向李佑安,本以为李佑安会被她今日的装扮所倾倒,可谁承想,李佑安只是淡淡地睨了她一眼,抛下句“时辰不早了,我先走了!”,转身就走。 云纤尘懵住了,现李佑安走了,才回过神来,忙喊着:“佑安,你等等我,我们同去!” 李佑安好似没有听见一般,径直向上了路边李府的马车出城去了,云纤尘脸色大变,眼中闪过痛色,喊上贴身丫鬟上车直追李佑安的马车而去。 这厢,云逸飞追上了西楼,极力劝说她同去,可是西楼婉言拒绝,云逸飞无法,只得自己回府换衣裳去了。 刚回到慕亲王府地厢房。王府地管家就火急火燎地跑了来。“娄公子。王爷请您更衣后。去见他!这是王爷让准备地衣衫。小地放在这里了。您赶紧换吧!” 西楼摸不着头脑。问道:“何事如此匆忙?” “小地不知。您换了衣服去见王爷就是了!小地在外面等候!” 管家退了出去。西楼瞧着衣裳。一件天青蓝绣深蓝色暗团花长衫。白缎碧玺扣腰带和同款带。一只小巧精致地羊脂玉镂花香球。西楼暗想。这服饰做工精良。虽不华贵却不失隆重。换了这身服饰。要去哪里?西楼未及细想。迅换上衣裳。随着管家去见楚天远。 谁知管家直接将她带到了府门外地马车旁。楚天远撩开车窗地纱帘。上下看了看。点点头。说道:“西岳。来。上车!我们路上说!” 西楼虽然疑惑。但也不能违了楚天远地意思。上车坐到了他地对面。等着他向自己解释。 马车缓缓启动,楚天远又仔细打量了西楼一番,弄得西楼有些不好意思。楚天远现她面露窘色,笑着说道:“西岳如此装扮,也是位翩翩佳公子,气度风韵亦不输于佑安、逸飞,呵呵!” “王爷,不知究竟要去何处?为何要如此装扮?” “哦,忘了告诉你,今日清晨你不在府里,四姑姑赏花会邀你的请柬就到了,呵呵,我只得先让人备好衣服,等你回来才走!”楚天远解释道,“每年此时,四姑姑会在锦绣山庄办一次赏花会,受邀之人也是精挑细选,常常会邀请青年才俊、文人雅士,还有些皇族子弟和世家子女前去,赏花论诗。因为四姑姑是父皇的嫡亲妹妹,每年的赏花会父皇都会大力支持,所以每年都会有一些才俊希望通过此会打通仕途之路,因此赏花会在栩都颇为有名。没想到你刚到,就来了请柬,老四的动作还真快!”楚天远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杰亲王?”西楼惊讶,自己逃了云逸飞、李佑安的邀请,竟然没躲过四公主的请柬,听楚天远的意思,竟是楚天昼搞得鬼? “天昼本来就与四姑姑走得就近,你突然接到邀请也情有可原,凡事有我,你无须担心。” 楚天远的声音平缓沉稳,安定有力,西楼暗叹这一段时间相处,她也知道楚天远说话做事干练沉着,威仪十足,恩威并济,没想到他对门客也察言观色,揣摩照顾他人心理这样细枝末节的事情,他也能做得到。这样心思缜密之人,有朝一日,也许真能从皇子夺嫡的争斗中胜出。不过自古帝王家的斗争最为惨烈,个个心思沉浮极深,自己又能看透几人,像楚天远这样温润儒雅之人必然也有相当的狠辣手段,不然如何立足?赏花会看来不止是风花雪月那么简单,这次锦绣山庄之行还是小心低调为妙!能躲则躲吧! 西楼知道此行还有许多未知之数,但多想也无用,索性不再烦恼。她静坐在马车上,感受车体摇晃,困意上来,于是靠在车壁上睡着了。坐在对面的楚天远睁开了眼睛,望着熟睡的西楼,翻翘的睫毛微微颤动,小嘴不时砸吧,如婴儿般酣然的神情,不禁抿嘴轻笑,这少年明知此行不简单,还一派轻松,睡得如此香甜,不知该说他艺高人胆大,还是少年心性不懂得害怕? 看着憨态可掬的西楼,楚天远心里泛着阵阵暖意,也许此次的赏花会会别有一番乐趣 ps: 友情推荐: 宅女幽魂闯异世,美男鬼魂齐纠缠 作品:灵王妃 作者:梅遥 书号:1151922 第76章 繁花似锦时 马车行了约莫一个时辰,缓缓停在了一片紫竹林边。 走在林中,午时骄阳被隔绝在外,竹林里一扫林外热气,凉风拂面,西楼跟着楚天远步行过了林中小路,眼前豁然开朗,一座气派的庄园出现在了眼前。背后青山高耸入云,山腰处,云雾缭绕,山间竟有十丈宽的飞瀑直下,九十九青石台阶扶摇直上,仰望那白色高墙,红门金匾,目力所及门额上御笔亲书的“锦绣”二字,在阳光下烁烁光。 “曲径通幽处,这紫竹林间的曲径好像通到了神仙的福地洞天了啊!”西楼赞叹着锦绣山庄的所处之地钟灵神秀,宛若仙境天宫。 楚天远看着西楼抬头仰望,拍拍她的肩膀,笑着说道:“四姑姑是先帝最得宠的公主,先皇在位时,便将这锦绣山庄赐予她做嫁妆,皇姑夫过世后,她就久居于此了!西岳,别站在此处仰望了,随我上去仔细看看,哈哈!” 西楼跟着楚天远登上石阶,来到锦绣山庄大门前,门口的站着两名威严的武将守着大门,西楼暗自疑惑,想那楚天远的亲王府也只是自家的护院,公主别院却要劳烦御林军把守,难道真因为四公主待遇特殊? 见有客到,大门里出来了一对十来岁的双胞胎,穿白衣梳双髻,一个扎着绿色头绳,一个扎着红头绳,二人省得眉清目秀,见到楚天远来到,上前行礼。 扎绿色头绳的童子迎上前一步,问候道:“慕亲王,公主久候多时了!” “其他宾客可是都到了?” “回亲王,差不多都到齐了!”扎红绳的童子说道,“慕亲王,这位是?” “哦,这位是娄西岳。” “嗯,娄公子也到了,那二位里面请!”两个童儿伸手请楚天远和西楼先行入庄。 不知是不是这锦绣山庄养人。跟在楚天远身后地西楼觉得二人气质脱俗。就好像神仙府邸地看门童子一般。不禁多看了他们几眼。越看越喜欢。还礼谦让道:“多谢多谢!” 入了庄门。里面亭台楼阁。水榭歌台。组合一起风韵独具。而各处又可自成一景。几处行来。妙趣无穷。这锦绣山庄真是景如其名。庄内各处景观包罗万象。从塞北大漠风情到江南小桥流水人家。竟然都能在这方寸之地呈现出来。 楚天远因为皇子身份此时不宜露面。随着扎红绳童儿去拜谒姑母。西楼随着另一个四处参观。她左瞧右看。不得不惊讶于工匠地巧夺天工。在这山坳内修建如此大地庄园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财力。这么大手笔地庄园不做皇家别院。竟然成了公主别院。这位四公主当时受宠程度可见一斑。 沿着庄内小溪走了片刻。远处一片蔷薇花丛。其中地开阔地像是个圆形小广场。西楼进去后才现里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三三两两地凑成堆。各聊各地话题。 西楼扫了一眼。这里才是真正地“繁花似锦”。各家地小姐争奇斗艳。不过云纤尘地一身白衣反倒显得更加出众。她正站在李佑安身边。听他和几位公子聊天。看着皆着白衣地两人。在这缤纷色彩里独占一片风景。引得众人侧目。西楼原本好奇兴奋地高兴劲儿。尽数散去。冷冷地看了二人一眼。扭头去寻找云逸飞了。 找了半晌。西楼也没有在人群中寻见云逸飞。却在另一边角落处地现了不远处有一片梧桐林。而那林中站着地人让她停下了寻找地目光。那人依旧带着白纱帏帽。正是初来栩都第一天碰到地菡萏。在这一群人中。除了李佑安和云纤尘。西楼只认得菡萏。她自不会去和李佑安等人攀谈。也对他们讨论地话题不感兴趣。于是便向梧桐林走去。 本来望向另一边的菡萏似乎感觉到有人近前,回头看了她一眼。西楼不由愣住了,轻纱被风吹起,掀开神秘的一角随即又恢复原状,那一瞬似乎一抹幽绿的光闪过,西楼忽然觉得轻纱下面容和小池边卸下面具的尘主似有相似,慌忙疾走了几步,要去看个究竟,谁知菡萏转身就向林中去了。 西楼只得追了过去,可总是追不到菡萏,脚下使出了迷踪移形,才堪堪能跟上,西楼越怀疑菡萏就是尘主。 西楼跟着菡萏走了半刻,转过一座假山,菡萏的身影一下子就消失了,而假山后一片花丛里悉悉索索地一阵响动,随即传来女人享受的哼叫声和男人低低的喘息声,西楼听得面红耳赤,赶忙转身就走,谁知假山里伸出一只手,将她拉了进去。西楼一惊,抬眼一看,正是菡萏。 这假山里内外两层,菡萏带着西楼转弯进了个圆洞,前面的石壁上有一道缝隙,透过这缝隙,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那片花丛。这个地方有些奇特,胸部以下的空间狭小,而上面还算宽敞。两人身子紧挨着,西楼摇晃着身体不自觉地向后仰,避开菡萏的帏帽,可下半截身子却贴得越近,她现实在没有地方可以挪动,瞪了菡萏一眼,便伸手就去撩那白纱。菡萏见了也不闪避,反而拉着她的手将她扯到胸前,让她的头也埋进了白纱里。 白纱下两个人的脸贴得好近,入眼便是浓浓的墨绿色,彷佛要将人吸进去一般,幽深厚重,此时那双眼眸里闪现出西楼满是讶异的脸,随即泛起了笑意,嘴角爬上一丝坏笑,反而更显帅气,此人正是尘主。 他微微低头和西楼贴得更近,西楼被逼得避无可避,眼看着他的嘴唇贴了上来,蜻蜓点水地在自己的唇角吻了一下。西楼下意识大叫非礼,无奈想起了外面花丛里那对野鸳鸯,刚叫出个音来,便反应过来,同时也被尘主捂住了嘴。 西楼恶狠狠地瞪了尘主一眼,以示生气。尘主看着气鼓鼓的西楼,嘴角上扬,无声地笑了,西楼生闷气又不敢泄,别过头去不理“嘲笑”自己的尘主,盯着外面花丛观察。 片刻后,假山外的花丛里传来“嗯----”的一声餍足的长喘,两人似乎事毕,西楼的脸蹭一下又红了,看得尘主一阵好笑。 花丛里一个男人低声问道:“韵儿,可舒服啊?” 第77章 金策其中秘 花丛里,两条**的身子纠缠在一起,男人的手还放在女子丰满的胸部上,揉捏逗弄那两粒朱果。 女子一把拍掉他的手,嗔怒道:“讨厌,你就知道欺负我!这样偷会总不是办法,若是被爹爹知道了咱们俩的事情,还不得打死我!” “谁让那个老家伙一门心思想把你嫁进皇家,嫁于那些个亲王皇子,也做不了正妃,还不如嫁我!不知为何,那老家伙就是不买我爹的面子,死活不应允!”男人恶狠狠地说道,“连昼哥的面子他也驳了,我想不通你那个顽固的爹到底要将你嫁给谁?慕亲王还是和亲王?” “那可如何是好?人家舍不得你,谁也不想嫁!” “我的宝贝,我的韵儿……”接着又是唇齿纠缠,一阵折腾,二人喘息不止,男人在女子身上轻啄,含含糊糊地问道:“韵儿,你在你家老顽固那里现金策没有?” 女子享受地哼叫着,“没,没有!” 男人突然停了下来,抬头看着眼波迷离的女子,“你上次提过你爹和你二叔谈论金策的事情,如今你又遍寻不得,难道那金策不在你家?” “你就关心那什么破金策?每次都要问我!”女子恢复了神智,瞪了男人一眼,语带怨怒,别过头去,不理那男子。 “我的好韵儿,别这样,我疼你还来不及,那金策是百年前立国之君的遗物,我这不是好奇传说中的东西到底有何不同?你快告诉我,你还打探到了什么?”男子又用吻上封住了女子的嘴唇,一个挺身刺进了她的下体,猛力地**,女子娇喘连连,大呼:“啊----奇,我受不了了!” “韵儿,快告诉我!”男子加快了频率,女子忍受不住,求饶道:“我说,我说!”男人又猛地**了几下,一声闷哼瘫软地倒在了女子身上,女子“嗯哼”地喘息着,“听说金策之密只有白家历代家主才知,但十六年前白家家主被人追杀堕入深谷,生死不知。爹爹本是旁支,上代家主失踪后,才继承家主之位,对金策一事也是在白家秘藏的书典里看到的,至于金策究竟在何处,怕只有失踪的上代家主才知晓。” “那若是我能寻得金策,以此为聘礼,你家的老顽固说不定就能答应咱们的婚事,韵儿你回去后还要多留意一下金策的线索。” “真地?”女子地声音异常兴奋。“奇哥。你说你能找到金策?” “那要韵儿多多协助才是!哈哈!” “我会地!”女人搂着男人地腰。脸贴在他地胸前。“为你。我什么都愿意!” “好了!时辰不早了。咱们再不现身怕要引人注意了!”男人推开女子。起身先替女子穿戴整齐。女子害羞地任他在自己身上揩油。 等二人整理好衣衫走出花丛离开后。西楼和尘主才从假山里出来。西楼红着一张脸。为什么自己每次扮演地都是偷听者地角色。这次还是这么“**”地野合。哎!她不禁暗暗回想着刚才那对野鸳鸯地谈话。又是金策?李园地黑衣神秘人、尘主、楚天远、云逸飞。还有刚才地那个男子。这些人都在寻找金策。而这些人中。楚天远和云逸飞是一伙;尘主虽然帮助他二人。但有自己地私心。立场不明;刚才那个男子西楼从未见过。显然又是一伙人。记得那黑衣人说过金策里有寻找那个叫“龙钥”地线索。现在李、白两家各执一册。李家地应该已经落入尘主之手。白家地还不知所踪。 “你是不是也想得到白家那部金策?那金策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众人都趋之若鹜?” “嗯!据说金策里有昭明龙脉宝藏图的线索。”尘主直言不讳告知西楼金策的秘密,西楼这才明白其中缘由,那龙钥估计是开启宝藏的钥匙,西楼想起了莲洞,云逸飞等人寻找的东西就是墨珍,可她怎么都不觉得黑漆漆的怪异匕会是“龙钥”?那墨珍和昭明的龙脉宝藏有何关联呢?她偷听知道慕亲王是因为圣命去寻找金策,可尘主协助,却有所隐瞒。看来这寻宝之路上还不知道有几股势力参与,各怀心思,我还是藏好我的墨珍,避开这个话题最为妥当,他们爱怎么斗怎么斗,与我无关! “先说好了,我对那个金策没有兴趣,可是你在李园安插的人手既然是为了金策,为何要暗害于我,此事也是你授意的吗?”西楼忿忿不平,该死的尘主,找金策就找金策,可自己却因为李园的神秘人差点没命,这账还没和这家伙算呢! “寻金策只是目的之一,我并未让她加害与你,谁让你得了李家两兄弟的喜欢,我那属下才会……你可是记恨于我?”尘主并没有因西楼说破了自己的目的而担心,反而拉起西楼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很多事要达到目的只能不择手段,她虽有私心,但为了达到目的那样做也无可厚非!你如今不是安然无恙吗?你若还为此事记恨我,我答应你,日后我会保护你!也必定为你报仇,只是现在我还不能动她。” 西楼一把甩开尘主,“谁知道你突然对我如此热心,究竟安了什么心思?”西楼想想,自从和尘主再次相遇后,他确实一直维护自己,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利用自己要达到什么目的,不过这样厉害的人物,自己肯定是斗不过的!还不如现在这样相安无事的好! “呵呵,就当我别有用心好了!谁让你长得好像她……”尘主突然不言语,西楼隔着轻纱隐约看见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温情,“在那个地方也只有她一人真心对我好!”他伸出手轻轻地捧起西楼的脸,“我总有种感觉,你和她之间似乎有某种联系。我帮你,也许是在帮她呢?” “你在说谁?是你上次提到过的那个人吗?她究竟在何处?”西楼说话像筛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地就是一连串的疑问,尘主再一次提到那个和自己很像的人,她不由紧张起来,渴望得到亲人消息的急切之情在心里涌动着,是谁?那人到底是谁? “用不了多久……如果你能参加宫里贤妃的寿筵的话,你也许就能见到她了……有人来了,我先走了,记住,菡萏的身份是你我之间的秘密,你会保守它的,对吗?” 西楼赌气道:“若我说不呢?” “呵呵,那你就再不能见到那人了?”尘主也不恼,笑着打趣西楼,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转身离去。 “你!好,我答应你!”西楼望着尘主的身影暗骂,为何每次受“要挟”的都是自己?有一天,她一定要翻身! ps: 友情推荐: 一场灿烂流星雨中,她穿越了! 这个慕容鲜卑的后世朝代,光怪6离。 绝美殊色贵族小姐,清澈翩翩少年郎。 亦正亦邪的神秘公子,扑朔迷离的敌国细作, 她无可奈何地身陷其中。 一块石头决定了她的一生,至阴之命如何扭转? 一语成谶,又如何挣脱这魔咒? 作品:《拈星》 作者:紫色眼影 书号:1157039 第78章 凌空花箭飞 泪,偶受凉感冒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睡了一觉起来才开始码字,码好一章上传,望亲们谅解!元宵下周一有考试,所以这周末请假,这个月可能生的所有的欠账等偶月底考完试一起补上~决不食言~乃们千万别抛弃偶~ ------------------------------------------------------------------------------------------------------ “西岳,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害我好找!”云逸飞大老远就喊着,疾步跑来,拉着西楼的胳膊就拽着她往圆形广场的方向走。 “我是看锦绣山庄风景如画,所以四处走走看看!云兄,何事这么着急?”西楼一路被云逸飞扯着走,不知他为何这般心急。 “人都到齐了,看热闹怎么能慢,赏花会第一场就要开始了!”云逸飞笑呵呵地回头望着西楼,“我也要参加,特地抓你给我捧场!” “第一场你参加?这赏花会共有几场?”西楼与云逸飞并肩前行,不着痕迹地松开了他拉着自己的手。 “两场,今天是‘花箭点魁’,明天是‘曲水流觞’,一武一文!这‘花箭点魁’顾名思义就是比箭术,不过这箭射出后,需箭过簪花钉于靶上,花完好无缺者为上,略有损伤者为中,伤及花体者亦为下,先观花形再论箭之精准。至于‘曲水流觞’就是主持者蒙眼击鼓,一叶小舟载着酒盏,沿着锦绣山庄墨雨台四周环绕的曲水顺流,鼓歇舟停之处由主持之人出题,赋诗作对皆可,作不出罚酒!”不等西楼追问,云逸飞已经滔滔不绝地解释了一番锦绣赏花会的两出重头戏。西楼听罢,暗想,这时空变换,古代文人雅士行酒令、吟诗作对的法子倒是没怎么变化,呵呵,只是这“花箭”倒是头一次听说,有趣,如今可以亲见也是趣事。 “嗯!那快些走吧,别错过了好戏!” 两人到了圆形广场,此时,场上已经聚满了人,一角挂着轻纱帷幕的凉亭了坐着五位皇子和四公主,其他人都坐在事先搭好的半抱状凉棚内,女眷们坐在西侧有纱幕的里面,男宾皆在东侧。 云逸飞一到便进场去了,西楼下意识地捡了个侧面不引人瞩目的凉棚,站着倚在棚子边沿,观察着场上的情况。距离广场中心约莫十五丈开外立着十个靶位,树上坠下花枝,由花朵大小依次悬于靶位前方。西楼看着花枝上盛放的花朵簇拥在一起,不禁叹道,这要是不伤花形射中靶心,怕是射箭高手中的高手,这公主赏花会的比试题目也如此刁钻,看来意在寻得良才的说法也是不无道理。 “咵嚓”一声锣响,“花箭点魁”正式开始了。场上的二十人分为四组,每人十箭十连,分别先赛四场,两场胜出者最后决出胜负。一番比试,场上确有能箭衔花走中靶的高手,可寥寥可数。每遇到高手时场下叫好声频频,而剩下的大部分人皆是箭过花飞,十箭下来也是“落英缤纷”。 因云家世代为将。云逸飞虽然拳脚功夫不是一流高手。但箭术却得了其父真传。精准卓绝。顺利进入了最后一轮。 对面凉棚里。羞怯些地女眷隔着轻纱向技艺高绝之人投来钦慕地目光。时不时窃窃私语议论着。更有甚者会喊出支持者地名字助威。当然云逸飞本来就是名门之后。天生风流潇洒。所以这众多目光中有多一半是投在他地身上。 西楼看着云逸飞志得意满地样子。回头向众人示意。西楼也竖起大拇指。云逸飞开始还愣了一下。大约是反应过来西楼是再称赞自己。咧开嘴大笑。甚是喜悦。另一边。云纤尘更是喜不自胜。已经撩开了纱幕为哥哥助威:“大哥!一定夺魁!”西楼暗想。这昭明还真是民风开化。女子可不拘礼数。为亲人或心仪之人摇旗呐喊。也难怪会出现草丛里那对“野鸳鸯”。 西楼被云纤尘地声音吸引。视线扫过她所在凉棚一眼。却在掀开地轻纱下看到了两个熟悉地人。不由愣住了。此二人正是李家大少奶奶刘子珊和夫人林氏身边地大丫鬟梅落。刘子珊穿着身鹅黄轻纱笼翠衫。俏生生地坐在云纤尘身后。而梅落已经束起了妇人髻。一身藕荷色地夏装娴静地坐在刘子珊身边。西楼心生疑窦。梅落这身打扮。显然已为人妇。难道她嫁人了?若是嫁于李佑承。那刘子珊和颜悦色和梅落交谈地样子。让西楼更加迷惑。她走之后到底生了什么事情?善妒地大奶奶也能欣然接受梅落?西楼决定等比赛结束。去找云逸飞打听一二。 最后一轮锣声响起。打断了西楼地思绪。她回望场上。此时靶位已经被挪远了五丈。被置于了树林之中。云逸飞率先上场。他张弓持箭。瞄准轻颤地花枝。场上一片寂静。“嗖----”一声轻响划破空气。箭矢飞出正中靶心。一朵牡丹在靶心盛开。红得娇艳欲滴。紧接着。九铢连。离弦之箭直飞入林中。射中花枝。衔着花朵正中靶心。 “好!”喝彩声四起。西楼也忍不住跟着叫好。下人收靶查看。皆是上佳。云逸飞这手技艺确实神乎其技。西楼心生佩服。这看似花花公子地云少爷。也有他自己地真本事! 接下来,上场的三人中最后只余一人可与云逸飞比肩,此人个子不高,国字脸,长相普通,肩宽背厚,一双手臂粗壮且明显长于常人,看起来就臂力十足的大猩猩。因为刚才二人难分伯仲,四公主话说加赛一场,不过这场多了个规矩就是蒙面比试,直接以中靶情况定最后胜负。 二人皆同意,场下顿时沸腾了起来。 “这人好像是四皇子的客卿,听说前不久才请进府里的,是不是为了去年云家这小子赢了他门下五人独占鳌头,心里不舒服?” “谁晓得?皇子家事不过问,看场上!” 低低的议论声传进来西楼的耳朵,她还想乐滋滋地偷听一些八卦,可云逸飞和那个“大猩猩”已经站在了东西凉棚之间的空地上,蒙上了双眼,皆拉弓搭箭摆开了架势。 只听见锦绣山庄总管一声令下,左手“大猩猩”的长箭已然飞出,云逸飞的箭却慢了半拍,就是这一小小的间隙,云逸飞的箭不知怎的,突然变了方向直接朝着西楼所站的这侧凉棚边角射来…… ps: 友情推荐: 从小失怙成长于冷宫的小公主,才出寒门,即步步惊心,面临生死博弈 那个邪逸岸然男子与她说,没有了你,得拥天下,也枉然! 书名:朵夕 书号:1189857 作者:千芊蔓 第79章 看破何挽情 泪,偶看书看得头疼啊,昨晚上抽时间码了一章,现在上传,明天晚上考试,所以明天晚上请假,对不起 ------------------------------------------------------------------------------------ 也许事情太过突然,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那支箭已经“嗖”的一声变了方向,坐在西楼不远处的李佑安眼看飞箭度奇快朝着西楼飞去,不由大惊,手上瞬间多了枚银针,手指一弹,悄无声息地向飞箭射去。 “西岳,小心!”扯了蒙眼黑布的云逸飞大叫,他不知道为何自己的箭会变了方向,心中一阵焦急,恨不得立刻冲过去。 西楼根本听不到云逸飞的喊声,眼睛盯着带着阵风迎面飞来的箭矢。看着箭矢即将近前,西楼提气踏着棚柱凌空跃起,一个鹞子翻身躲避飞箭,而后飘然落地。与此同时,“嗖嗖”两声轻响,飞箭在空中裂成了三段,也应声掉下。 周围的众人忡怔之间,一场看似凶险的危机在轻描淡写地一瞬间就此化解了。可西楼看着地上断成三段的飞箭,还有旁边掉落细小的银针和一柄柳叶刀,愣了一下,随即将银针和柳叶刀捡了起来收进怀中。她知道是佑安和尘主暗中助她,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不知该欢喜佑安和尘主救她,还是该伤怀爱人相逢不相识。 李佑安看着她施展轻功安然落地,焦急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眼底涌动着欣喜,容貌可以骗人,可危急之时使出自保的功夫却骗不得人,是西楼,她没有死,她回来了! “哈哈,好俊的功夫!”八角小亭的青纱帷幕里杰亲王鼓掌称赞道,“三哥家里人才济济,如今来的这位西岳兄弟不但医术高明,身手也很出色啊!” “四弟,过奖了!”楚天远礼貌性地回了一礼,掀开青纱走了出来,到了西楼所在之处,询问情况。 场上众人这才醒悟,纷纷议论刚才那飞刀斩箭之人是谁? 李佑安此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望着坦然自若整理衣服的西楼,心中百转千回,娄西岳,月西楼!难怪一见如故,难怪会不自觉地为她吸引,难怪她的笑容会如此熟悉……可她却不愿认他,怪只怪自己伤了她的心,大哥已经告诉自己李园生的事,西楼入京那天又见自己和云纤尘“亲近”,也怪不得她不认自己?现在已然知晓她就是西楼,该如何开口解释?还有那个尘主,他是不是也知晓西楼的身份,可他为何表现得如此平静呢?还有他竟然吻了西楼…… 李佑安不由恼火。脑海中翻转了无数个念头。最后还是压下了想要立刻上去确认“娄西岳”就是西楼地冲动。如今自己就算再有千般理由。万般无奈。已然伤了她。还能挽回吗?那尘主难道也对她起了别地心思?想到此处。他不禁心中抽痛。不行。时机还不到。万一与西楼相认。她再遇到危险怎么办?唯今之计。还是让她和尘主少接触为妙! 他迈开步子。离开了自己地坐席。也朝着西楼地方向走去。 “西岳。有没有受伤?”楚天远关切道。“让佑安给你诊治一下?” “是啊!西岳。你让佑安看看吧!好端端地箭怎么朝着你这里飞来了?”云逸飞一脸懊悔。“不知谁在背后下黑手……” “好了。休要声张!凡事等今日比赛结束后再说!”楚天远喝止了云逸飞地话。云逸飞只得讷讷应道:“是!” 西楼见二人面色不虞。笑道:“多谢王爷关心。西楼自己也是医者。怎会不知道自己地伤势?”她回头瞥见了已经近前地李佑安。眼底满是柔情。曾经佑安时常会这样看着自己。西楼不敢再看他。她以为是自己地错觉。她怕自己会再度陷入李佑安地温柔地眼神里。只好扭头看向别处。 李佑安眼中痛色一闪而过,随即浅笑道:“医者不自医,给你看看也无妨,王爷也好安心!” 西楼哪敢让他诊脉,一看肯定露馅,咳嗽了两声,“不必了,一支飞箭连近身都没有,无事无事!” 西楼推脱之际,场上一阵骚动,小亭内,四公主起身宣布:“今日‘花箭点魁’的胜者是何祈山。锦绣山庄已经为各位备好了厢房,一会儿有丫鬟带着各位去休息,晚间庄内有酒宴,明日申时墨雨台曲水流觞,望各位才子佳人届时赴会!” “哼!使手段得来的第一有什么意思!”云逸飞看着杰亲王与那个“大猩猩”何祈山寒暄,忿忿不平道。 “好了,一场得失算得了什么!现在要寻那使坏之人肯定不易,还好西岳没有受伤,都暂且下去歇着吧!” 云逸飞陪着楚天远先走一步,西楼随后跟上,李佑安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低低地喊了一声:“西楼!”西楼身子一滞,前行的脚步顿住了,虽然很轻,可浓的化不开的思念却如风般飘进了西楼的心中,激起了她想要尘封的感情记忆,汩汩涌动着撞击着心壁,有点痛…… 李佑安看着西楼停住了脚步,心中窃喜,是她!一定是!她心里一定还记挂着我!突然,他余光瞄见地上断成三段的箭矢,蹙眉暗想,还有人暗中相助西楼,难道是尘主?当下提步他便向西楼追去。 “佑安!”云纤尘甜腻的声音传来,西楼没有回头,轻轻地叹了口气,再一次迈开了脚步。 “有事?”李佑安被云纤尘拦了下来,看着西楼远去的身影,他焦急万分,若是尘主纠缠于她,那该如何是好…… 云纤尘娇羞不语,正欲开口之时,李佑安却说:“无事,我先走了!”他顾不得许多,甩开云纤尘直追西楼而去。不消一刻,他便追上了西楼等人,看着西楼冷着一张脸,话到嘴边不敢开口,只得默默地跟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 李佑安拂袖离去后,云纤尘羞恼万分,站在原地气得说不出话来。 “不知可否有幸,送云小姐去居所?”楚天昼款款而来,云纤尘一见是他,不敢再显怒意,忙赔笑道:“怎敢有劳杰亲王?小女子有丫鬟陪着就是。”说着,屈膝行了一礼,冲楚天昼微微示意,招呼了丫鬟要自行离去。 楚天昼被她断然拒绝,也不气恼,反而笑道:“云小姐不必过谦,像云小姐端庄贤淑的美貌才女,本王敬之,自请护花,怎能算得上劳烦?”云纤尘见不好推脱,只得与楚天昼同行,楚天昼面露喜色,可嘴角却闪过一丝冷笑,彬彬有礼地抬手请云纤尘先行。 第80章 作秀也真情 “佑安兄,有事吗?我的住处已到,你的应该在另一边才是!”西楼瞥了李佑安一眼,莫名其妙他为何一直跟着自己回来,站在门口却不离开。 “慕王爷担心你的身体,着我给你诊治,我还没有诊脉,如何安心回去?”李佑安望着西楼,温柔地语气让人感觉如沐春风。西楼暗想,明明刚才已经回绝了,他还如此“锲而不舍”?再看着他微笑可亲的脸庞,心里却觉得他眼神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好像知道了什么一样。 “西岳无事,想休息一下,多谢佑安兄!晚上还有酒宴,像你和云小姐这样神仙般的人物,想必备受瞩目,你还是回房歇歇应付晚上的宴会吧!”西楼没好气地下了逐客令,一想到云纤尘,她的心情就低落到了极点,没工夫在这里和李佑安磨嘴皮子,跨进门去就回身就要关门。 谁知刚随手准备关门,却被李佑安拦住,他伸手抵住西楼的房门,薄唇勾起好看的弧线,笑意中透着狡黠,眼睛似乎也亮了起来,盯着西楼打量,看得西楼觉得心里乱哄哄的,不知道李佑安看出些什么没有?她强自镇定道:“佑安兄,还有话说?” 李佑安煞有介事地用手摩挲着下巴,不时地点点头,西楼被他看得有些局促,生怕他一语道破自己的身份,她忽然害怕起来,纠结于万一认出来,她是该相认还是抵死不认呢?西楼的有些失神,李佑安瞬光柔情百转,一瞬间又恢复了平静,一本正经地说道:“西岳兄,你是介意在下与云纤尘走得太近?难道娄兄对在下有意?” “我,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对你有意?”西楼羞得脸刷一下就红了,她怎么也想不出李佑安会对她这个“男人”说出这种话,“呵呵,没想到佑安兄也有断袖之好,不过你找错人了,在下不能奉陪!” “记得那夜不知是谁在尘主面前投怀送抱,现在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不会对男人感兴趣?”李佑安提到“尘主”,咬牙切齿,“难道你就那么喜欢他?”李佑安醋意十足,西楼脑袋有些懵,她彷佛又回到了李园的那些日子。西楼甩了甩头,挥去脑海中纷扰的思绪。 “喜欢又如何?干卿底事!”西楼愠怒道,她如今是娄西岳,为何还要听凭他李佑安的话,为何还要因他的一举一动影响自己的情绪。 李佑安眼中浮现出痛色,但神色却异常坚定,“再给我一次机会!” 西楼愣住了,李佑安的话是对她“月西楼”说的,不是他“娄西岳”。西楼听得明明白白,可却不敢相信,强作镇定道:“你说什么?再?没有一,哪来的再?好了!佑安兄莫非吃过酒,糊涂了!西岳不便奉陪,慢走!” 李佑安不依不饶,手撑着房门,闪身进了西楼的屋子,顺手合上了房门,“答应我!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李佑安眼睛直视着西楼,手抓着她的双肩,不容她的眼神有一丝躲闪,西楼看着朝思暮想的容颜离自己如此近,包裹心房的盔甲似乎也有了一丝松动。 “默认。就当你答应了!”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西岳”云逸飞地声音响起。“西岳。我进来了!你看我给你送什么来了?” 房门被推开了。西楼回头看向房门。正要推开李佑安。可李佑安却在云逸飞进来地一瞬间揽住西楼。低下了头。蜻蜓点水地在她唇角上吻了一下。西楼也惊呆了! 云逸飞拿着果盘呆滞地站在门口。看着房内地抱在一起地两人。他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只见西楼睁大眼睛看着李佑安。而李佑安却满脸笑意。“深情”地凝望着她。 “你们……”云逸飞半天就挤出两个字。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他额上冷汗直冒。看着一个潇洒俊逸。一个清秀灵动。一高一低。西楼“依偎”在李佑安地怀里。倒也算是小鸟依人。可看着这两位翩翩公子抱在一起。云逸飞怎么都觉得不是滋味。且不说李佑安是妹妹看中地人。就是西岳。他看着被别人抱在怀里。心里就有种酸酸地感觉。 “逸飞。你来给西岳送什么好东西?怎么看你对西岳也很上心?”李佑安接过云逸飞手里地果盘。云逸飞总算是回过神来。嘴角抽搐道:“你们是怎么回事?纤尘怎么办?” “我早对你说过,那全是家父的意思,于我无干!你也看见了我不喜欢女人,所以别害苦了你妹妹!”李佑安作势又揽住了西楼,说着眼光还若有似无地向门外不远处飘去,那里好像有人影一闪,消失不见了。李佑安才收回了目光,笑着看着怀里的西楼,西楼还处在呆楞状态,依旧没有从刚才李佑安“突袭”中醒过来,他低声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我不要别的男人在你身边打转!” 西楼任由李佑安揽着,失神地望着他的侧脸,一时间竟然忘了反驳。 云逸飞左瞧瞧右看看两人的亲昵,毕竟是自己的兄弟,再说佑安说得也是事实,一直以来都是纤尘一厢情愿,他叹气道:“就算没有纤尘,你这样子只怕你老爹也不会答应!还有西岳,你好像没有这种……癖好吧?” 西楼猛然惊醒,反应过来自己还被李佑安揽在怀中,一把推开了李佑安,面色尴尬,“逸飞兄,别听他的,谁说我有哪种嗜好?他有是他的事情,与我何干?” “哦!”云逸飞木讷地答道,眼光在二人之间逡巡着,似乎要找到些两人做戏的蛛丝马迹,可是李佑安宠溺地看着西楼,而西楼呢?双颊绯红,好似春桃,娇羞嗔怒的表情却比女子还好看。云逸飞无奈地想想,罢了,回头还是劝劝纤尘才是! 诡异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忽然一阵钟锣声起,人声嘈杂,“抓刺客!” 三人之间奇怪的情势终于被打破了…… ps: 友情推荐: 结怨夫妻共赴奈何,摆脱爱恨纠缠只求来生重结连理,谁知阎王不管你情我愿事非常,只算你偿我欠帐,看他二人如何重生破险阻,再续来生缘? 书名:长安错 作者:受伤的酋长 书号:1185583 第81章 小正太岚儿 ⊙﹏⊙b汗,好像又晚了半小时~亲们,么么~ ---------------------------------------------------------------------------- “出去看看!”李佑安率先出门去了,云逸飞也顾不得再想如何将李佑安的怪癖好告诉妹子的事情,面上严肃起来,点头也迈步出门,西楼也跟去一看究竟。 院子里,山庄里好像突然冒出了很多人,一队队的护院、卫兵在各院之间来去,直叫嚷着抓刺客,可是半天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倒让那些少爷、小姐们被吵得从各自房里出来,不免怨声载道,院子里乱哄哄的。 云逸飞去了另一边打探消息,西楼站在人群里,不住地打量着周围,没想到却看到云纤尘施施然穿过人群,直奔这边而来,眼光一直黏在她身边的李佑安身上。 西楼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李佑安听到了她的声音,回头就看见西楼气鼓鼓地瞪着他,看他回头,便斜着眼睛给他使眼色,“云大美人找你来了!” “嗯?”李佑安顺着西楼的示意的方向看去,就看见云纤尘正挪着碎步,在一众男子惊艳的注目礼中,走了过来。李佑安见状,反而低声轻笑道:“你吃醋了?” 西楼撇撇嘴角,翻了个白眼,心道,臭美!吃醋也不吃你的! “非也非也!众星捧月、我见犹怜的美人,怎么也得提醒一下佑安兄好好珍惜?这样的妙人错过了,你会后悔的!”西楼嘴里那个“美人”咬得好重,李佑安听罢,从下面拉拉她的手说:“我这就去找逸飞挡他家的这支‘花’箭,呵呵!” 西楼白了李佑安一眼,提步走向了别处,她也不愿与云纤尘打交道。没走几步,忽然有人拽了拽她的衣袖,她一回头,咦,怎么没人? “哥哥,在这里!”西楼一低头,就看见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正拽着她的衣袖,穿着一身贵气的锦蓝绣袍,神情气韵俨然一副世家小公子的模样。 “小家伙。怎么了?”西楼看见很是欢喜。小正太啊。肉肉地小脸非常可爱!恨不得上去捏一把! 小正太那双黑黑地大眼睛滴溜溜地转。警惕地打量着四周。低声说:“别叫我小家伙!”他瘪瘪嘴。换了个甜甜地笑脸。“哥哥。你跟我玩。好么?别让他们现?” 西楼对可爱地小孩子没有一点抵抗力。看着他粉嘟嘟地小脸。低头轻声说:“好!我们去哪里?” “那个。哥哥跟我走好了。嘻嘻!”说着。小正太肉呼呼地小手牵上了西楼地手。西楼也任他来着。走出了人群。 小正太带着西楼在园子里窜来窜去。转了一会儿。西楼有些迷糊。这小家伙要把她带去哪里啊?正在西楼晕头转向之时。小正太带着她。已经走到了锦绣山庄一个偏僻地角落。他指着摞好地一堆稻草说道:“哥哥。这后面有个大洞。从这里出去。后面有好大一片树林。林子里有个湖。里面有好多漂亮地鱼鱼。上次来地时候我去过。这次你带我去看。好么?” “你叫什么名字?你爹爹、娘亲带你来地吧?你这样突然消失。他们会担心地。咱们不出院子好么?”西楼担心这小家伙是哪家豪门地小公子。如果家人现丢了。还不知道如何着急呢? “不远,看看就回来!哥哥,你叫我岚儿好了。你带我去,我就不会有危险了,现在园子里这么乱,谁也没有注意到我不在了,去去就回来嘛?”小家伙拉着西楼的衣袖,使劲地晃悠,眼睛里含着晶莹的泪光。 西楼看着他无辜期盼的眼神,心中一软,孩子估计在家里被约束着,憋坏了,好不容易出门一次,想去以前去过的地方玩,唉!算了,算了!看在他这么可爱的份上,姐姐陪你走一遭! 西楼捏了把岚儿的脸,“好!哥哥带你去,咱们不走狗洞,飞过去好不?” 小正太开心地点点头,“好!哥哥,咱们飞吧!”说着就伸出手扑到西楼的怀,西楼笑嘻嘻地抱起他。岚儿小小的胳膊顺势圈着西楼的脖子,小嘴吧唧一口亲在西楼的脸颊上,“哥哥,你真香!” 西楼被这么个“小男人”给轻薄了,脸一红,“胡说什么!抱紧了!”西楼纵身一跃,飞上了锦绣山庄的高墙窜了出去。 西楼带着岚儿在树林里飞走,她想走快些点好带他早去早回,谁知刚进树林不久,就听见打斗声,她察觉到不对,刚要转身带着岚儿回去,可岚儿却低声在她耳边哀求道:“哥哥,那里有人打架,咱们去看看!去看看!” “不行,危险!若是我一人无妨,现在带着你,你伤了怎么办?”西楼不允,可岚儿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泪珠在眼睛里打转,瘪着嘴,鼻子一抽一抽地,眼看就要哭出声来,西楼一见不好,若是他大哭大闹起来,还不惊动了激斗正酣的两人? “好了,咱们偷偷地远远地在树上看看就行,不能走得太近!” 岚儿乖巧地点点头,西楼摇摇头,无奈地抱着他飞上了一颗大树的巨大树冠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一大一小,两双黑黝黝的眼珠透过浓密的树叶缝隙向往张望。 只见,不远处一玄黑色身影和一天青色的身影交织在一起,上下翻飞,度奇快,一般人只能见空中青黑两色,根本看不清两人的动作。西楼内力不错,自然看得清楚,二人空手对掌,掌风一过,树叶纷纷落下,周身的气场将树叶卷起,绕着两人周围盘旋,高手过招,帅啊!此刻,天地静谧,只有劲风而过时树叶哗哗作响的声音,西楼艳羡不已,自己也就轻功绝顶,逃跑倒是不愁,论起拳脚功夫,只怕就是个三脚猫! “哈哈!小子,功夫不错!老夫出山以来,第一次见你这样的高手,后生可畏!”一个爽朗豪迈的声音带着内力出,震得树木都跟着轻颤,西楼一惊,赶忙捂住岚儿的耳朵,生怕他被音波所伤!暗想,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前辈,你来去匆匆,晚辈只想请您留下您偷走的东西,必定不再纠缠!”西楼听到另一人说话时,差点从树上栽了下来,怎么又是他? ps: 友情推荐: 网游穿越火凤附身,寻找三世情缘的奇幻之旅 书名:帝女恨 作者:碎碎月 第82章 如此师与徒 西楼躲在树上,看见二人落地,青衫修长,侧脸银光一闪,不是尘主又是谁?西楼暗想,好不容易带着个小家伙出来一趟,摆脱不想见的人,结果又碰到“熟人”了! “咦----”西楼的目光转向旁边的玄衣人,突然愣住了,半晌没回过神来,眼睛里涌动着泪花,怪不得声音如此熟悉,原来是美人师父啊!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来偷东西的?尘主看来也不认识他,我要不要出去相认呢? 正在西楼考虑要不要出去的时候,岚儿忽然回头看向她,甜甜一笑,“哥哥,你是想下去么?” “你怎么知道?”西楼腹诽,这小子鬼精鬼精的! 岚儿伸出小手捂着嘴偷笑,“哥哥叫了一声,是不是下面有你认识的人啊?” “你个机灵鬼!” 一大一小两个人坐在树杈上,旁若无人地聊了起来,另一边的两位高手自然也听到了树上的动静,尘主开口道:“树上的朋友,请下来一会!” “哥哥,下去么?” 西楼这才反应过来,想想反正都认识,下去也无妨,于是撇撇嘴,说道:“人家都叫了,还能不下去!”她抱起岚儿,跳下了大树,朝着师父和尘主二人走了过去。 快走近时,岚儿忽然说:“哥哥,放我下来!” “嗯?”西楼疑惑,不知道这眼睛滴溜溜转的小家伙脑袋里想些什么,“为何?” “放我下来。你就知道了!”岚儿眨巴眨巴眼睛。咧开小嘴露出个可爱地笑容。西楼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将他放到了地上。她倒想看看这个小家伙地葫芦里卖地什么药?她越来越觉得小家伙不简单! 谁知一将岚儿放下。他便一溜烟撒丫冲着尘主跑去。大喊着:“师父。师父。你刚才好帅!我把你喜欢地哥哥带来看你打架了!”此时。西楼有种想吐血地感觉。弄了半天这小鬼头是尘主地徒弟。竟然这么会花样巧语! 尘主看着跑过来地岚儿。微微一愣。“岚儿。你怎么跑来了?” 岚儿一下子扑到尘主地怀中。小脸扬起。仰望着尘主。“师父。师父。人家那会看你偷偷看这个哥哥。才好心带他过来。你别告诉爹爹我跑来看你打架!”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尘主诧异地问道。不过嘴角却带着淡淡地笑意。隔着面具。偷偷地望西楼这边望来。 “人家在后院看见你们飞出去地!” 西楼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被个屁大点的小孩子骗了来,太丢人了!她瞪了岚儿一眼,哼了一声,扭头又看向美人师父,他静静地注视着他们,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师父还是那么潇洒,脱去了习惯的粗布白衣,换了这身玄色锦缎长袍,银白色的头随意挽着,站在那里,高大挺拔,俨然一派宗师的风范!西楼暗叹,几日不见,美人师父就是嗜酒,如今醉酒大叔换身衣裳好像脱胎换骨一样,我这美人师父也有如此神采飞扬的一面! 西楼回望着美人师父,不由泛起了微笑,她梦里被师父踢出山谷,就总想着何时才能再见一面?自幼被师父收养,她想起师父每回喝酒都喝得跟醉猫似的,不知道离开她后,有没有喝醉过?有没有人照顾他?西楼一直视师父若亲父,自幼被遗弃无父无母的她,幸好遇到师父才捡回一条命,那时突然的分别她心里何其不舍,如今再见,怎么能不激动呢? 西楼想着想着,泪水又涌了上来,玄衣人莫名其妙地看着对她流泪的西楼,开口问道:“这位小兄弟,你这是?” “师父,我是西楼啊!”西楼因为激动,声音有些颤,她几步就冲到了师父身边,“乌老头,鹄苍还好么?你后来再回谷了吗?你为什么把不认路的我半夜丢出去?你知不知道我后来差点丢了性命……”西楼喊出了“昵称”,将心一股脑地里的委屈说了出来,抱着她师父哭了起来。 “啊!原来是你这个死丫头,这里还有外人在,还这么没大没小的!你怎么这副打扮?不好看!”玄衣人摇摇头,“为师漂亮的西楼怎么整得这么不男不女的!还有,西楼,如今在外,别叫你师父乌老头,你师父怎么也算得上是玉树临风吧?老头?难听死了,记住师父现在的名号,乌行沧!乌大侠!哈哈!” 西楼满头黑线,就连旁边的尘主和看热闹的岚儿也不免嘴角轻微抽搐,本来的“大师”如今换了副调笑嬉戏的嘴脸,任谁一时都适应不了。 “你老人家原来是什么名号?为什么要说现在?难道你……”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小孩子家家打听你师父的**作甚?”乌行沧打断了西楼的话,扭头又对尘主说道:“我今儿见到徒弟了,高兴!小子,看你也好像认识我徒弟,听那小家伙的意思,你还喜欢我徒弟,是不是?” 尘主一愣,一时被这突兀的问题问住了,岚儿倒是热心,扯着稚嫩的嗓音乖巧地答道:“帅爷爷,我的面具师父肯定喜欢这个哥哥,不,姐姐,他老是背地里偷看她!” “岚儿,谁让你胡说的?”尘主被小孩子说破心事,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什么叫老是?” “明明看见你站在门外的树后面偷看姐姐的屋子,那里面还有表叔,我路过看见的!表叔好像抱着姐姐,然后你就走了!”岚儿撅着小嘴,不满道,“人家明明说的是事实!师父你说岚儿哪里胡说了?” 尘主看着岚儿一副要哭了的样子,忙安慰道:“好了好了!岚儿没有胡说!” 西楼听了岚儿的话,岚儿叫李佑安表叔,是李家亲戚的孩子?想到自己和李佑安在屋子旁边谈话时,尘主竟然就在不远处,李佑安后来抱着她,尘主也看到了。那佑安他到底是做戏给谁看?想起李佑安那句不让任何男人在自己身边转悠的话,西楼忽然觉得这话里不止再说云逸飞,真正的意思是说尘主,李佑安明明就知道当时有人在外面偷看!西楼想起又被李佑安蒙在鼓里,暗骂自己笨,总是被他治得死死的! 西楼还在暗骂李佑安,这边乌行沧则捋捋胡须,笑眯眯地对尘主说道:“喜欢有什么不敢承认的?这小鬼头,还真是聪明伶俐,知道叫我帅爷爷,呵呵!好,今儿看在我徒弟和你徒弟的份上,就不和你打架了,我要带我徒弟喝酒去!” ps: 友情推荐: 看主站的腹黑男和看女频的干宅女同穿一个身体,还不打个你死我活? 身体是男是女?上厕所是站是蹲?身体什么时候归谁用?是登王封相艺冠武林还是魅惑天下色冠人间?最重要的,爱男人还是爱女人? 这个可没法协调!杨墨与白吉同时怒吼:我不是gay/les! 不负责任的妖怪父母道:行啊,那你们就比赛吧,谁先让九个生物爱上你,就可以决定这身体的性别! 妖男宅女 作者:青翼追光 书号:1223154 第83章 偷窃己之物 泪,竟然弄到3点了,唉~元宵度慢了,⊙﹏⊙b汗,还好米失言,偶更新鸟~ -------------------------------------------------------------------------------------------- 乌行沧话音刚落,手已经拽起西楼的衣领,要带她离去,可尘主身形一闪,鬼魅似的出现在二人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乌大侠,即使您是西岳的师父,今日也要留下东西再走!” “师父,你到底偷了什么东西?”西楼也不禁犯疑,尘主一直揪住师父不放,到底师父拿了什么紧要的东西? “什么偷?放在那里不用,浪费,我拿去用,也是废物利用!再说,我来取……”乌行沧赏了西楼一记爆栗,岔开了话题,“对了,你出来这么久了,父母可有消息?” 一提到父母,西楼目光又暗淡了下来,她为了找父母才出谷,可如今辗转至今,却还是音讯全无。她不禁摇头,叹气道:“本来有点线索,可是人没有找到,线又断了……” 到现在也没有听到风声,医庐圣手华翌晨究竟身在何方?并蒂莲玉的线索戛然而止,何况她又不愿与李佑安相认,如何开口去问他可否有了消息?她机缘巧合结识了楚天远,留在慕亲王府里,还不是为了楚天远答应帮他找人的承诺,只是这人海茫茫,这点线索能找到他们吗? 西楼又陷入了伤感之中,“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相见?” 乌行沧见她不悦,脸上浮现悲戚之色,拉着西楼的胳膊说道:“走!跟师父喝酒去!一醉解千愁!” “好!”西楼抬眼看到拦路的尘主,见他表情严肃,暗想,看样子师父不交出东西,今天是无论如何也走不了了。她扭头又冲着乌行沧念叨:“师父,你到底拿了什么紧要的东西?你看着拦路的家伙,跟门神似的,不让你过,你还是还回去得了!” “死丫头,难道你也看上这小子了?胳膊肘往外拐!还就还!” “啊----姐姐也喜欢师父!师父你听到没有?”一直不说话地岚儿突然开口了。稚嫩地小童声带着天真和笃定。重复着西楼喜欢尘主这件事。好像对自己引了西楼来是何其正确地做法! 西楼听到这话。神色大窘。她哪里会知道师父会冒出这么一句。更可恶地是岚儿还帮腔。本来自己是害怕惹麻烦。结果反倒被众人误会。这。这。这…… “师父!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聒噪?一天到晚没个正形。竟瞎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喜欢他了?我不是怕你拿了不该拿地东西。被人千里追杀……”西楼一字一句。强调着自己地立场。不是喜欢。是怕麻烦! 她狠狠瞪了一眼乌行沧。扭头又看见尘主朱唇饱满。好像大师妙笔勾勒地美人含笑图里那种微妙地笑容。淡淡地却含有深意。就连他银色面具下地那双墨绿色地眼睛。此刻也带着笑意。“若能得西岳青睐。晚辈幸甚!可还请您先放下公主地东西才是……” “这小子怎么就缠着我不放了!罢了罢了。不就是几件小东西么?我拿!”乌行沧说着。便在怀中掏了几样东西出来。 琳琅七彩八宝酒葫芦、紫玉清酒盏、掐金嵌玉小酒壶…… 西楼睁大眼睛看着乌行沧恋恋不舍地从怀里掏东西,一应的珠宝玉石镶嵌的小型酒具器皿,暗想,师父嗜酒如命,连偷东西顺手牵羊顺出来的也都是酒具啊! 西楼指着东西,无奈道:“这,你……”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西楼啊,为师就好几口杯中物,看见酒具这种好东西自然手痒痒!小子,东西都在这里,我们可走了啊!”说完,乌行沧不等尘主话,将东西凌空扔向尘主,拽上西楼飞奔离去。 尘主赶忙接住东西,却放跑了乌行沧和西楼,岚儿大叫:“师父,快追,哥,哦,不,姐姐走了!” 尘主知道已经追不上了,刚才一番打斗,他已看出乌行沧的轻功独步天下,他万万不及。他望着消失在远处二人的背影,眉毛轻颦,似在思考,但随即低头看着岚儿,故意将声音拉得长长地说道:“走就走了,你别添乱了岚儿,小心我告诉你爹爹你偷跑出来……”岚儿清澈的大眼睛里瞬间就蒙上了一层水雾,瘪着小嘴,望着尘主,“师父对岚儿最好,岚儿乖,师父不会告状的!” “要师父不告诉你父亲,那岚儿给师傅保证,不给任何人说起哥哥是姐姐的事情,好吗?”尘主想到西楼隐瞒的身份,如今被岚儿知道了。虽然岚儿还是个孩子,可他人小鬼大,万一……定不能让岚儿泄露了秘密,倒不如诈一诈他。 岚儿毕竟还是个孩子,小孩子心性上了闹着出来看热闹,还是担心被父亲责骂,忙不迭应承道:“岚儿保证,不泄露‘师父喜欢的姐姐是哥哥’的事情!” 尘主捏捏岚儿的鼻子,会心一笑,“嗯!记住啊!”他很喜欢岚儿说的那句师父喜欢的姐姐…… 这边,乌行沧提溜着西楼一路施展轻功朝着锦绣山庄相反的方向奔去,钻进了一片茂密的林子,四处观察了一番,才西楼放下,神秘兮兮地才怀里掏出个乌漆漆的盒子。 盒子不知是什么材质,周身雕刻的精致的花纹,看起来年代就远,上面的刻文上还沾有泥土,西楼打量着那盒子,越看越觉得似金非金、通体乌黑的盒子好像和她的“墨珍”用的是相同的材质。 “咦!这盒子……”西楼刚要问话,却被乌行沧打断了。 “西楼,拿好了!”乌行沧将盒子扔到了西楼怀中,“取出里面的东西!” 西楼疑惑,不过还是照着乌行沧的话打开了盒子,里面躺着块和盒子一样材质的配饰,外形并不规则,看起来好似抽象的龙形,龙身上有镂空纹理,西楼拿起了端详了一阵,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问道:“师父,这不会是你进锦绣山庄真正要‘偷’的东西吧?这是什么?” “偷!哼,你师父我是取回寄存在锦绣山庄多年的东西,哪里来得偷窃一说?刚才那小子……”乌行沧双眉微蹙,捋了把胡须,接着说道:“那小子不简单,他半路杀了出来,要我交出东西,只怕要交出去的也是这玩意!” ps: 友情推荐: 徘徊在叛逆边缘的优等生,为了爱情何去何从 书名:校园女匪。 作者:仲夏轩 书号:1219393 第84章 龙钥麻烦物 西楼摸了摸佩饰的表面,材质倒是很像,可还是和“墨珍”有些不同,“墨珍”出自淼寒钢,性寒,入手如冰,而这佩饰明显触手温润,显然本性不同,一冷一热。 “龙形……”西楼脑子里灵感一现,这会不会又是与金策龙钥有关,如今在她周围的人似乎都为了这金策龙钥打转,尘主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它们的线索,师父偷来的这东西又是龙形,难道…… “师父,这龙形佩饰是不是和传说中的金策龙钥有关?” 乌行沧神色一凛,讶异道:“你如何知道?” “无意间听到些有关金策龙钥的事情,只知道其事关昭明龙脉宝藏的线索,其他的也是一无所知,而且西楼机缘巧合下得了把匕,好像也与其有些关联,所以才会好奇。”西楼坦言相告,从怀中掏出了“墨珍”递给了乌行沧。 乌行沧从西楼掏出墨珍时,就一直盯着墨珍,眼底涌动着兴奋,“难道这是传说中的神器吗?西楼,告诉师父,这匕是从哪里得来的?” “莲洞。” 乌行沧激动了,“百年重现,百年重现,看来预言真的实现了。”乌行沧挥舞了几下墨珍,突然问道:“西楼,你可是已经让这匕滴血认主了?” 西楼点点头,“不小心划伤了!有问题吗?师父?”她睁大眼睛望着他,有些担心,有些茫然,她不知道师父说的那预言是什么?是福是祸? 乌行沧收起了匕递给了西楼,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叹了口气,“西楼,既然你是淼苍的主人,以后你要多加小心!虽然很多人并不认识它,可是难免有知情人,你凡事要小心,不要被有心人利用了!” “师父,你到底再说什么?什么预言?什么利用?”西楼听得一头雾水,师父的老毛病有犯了,说话没头没脑的,“你能不能把这里面的因由告诉我?” 乌行沧缓缓将金策龙钥地来历说给西楼听。据传百年前。昭明立国之君楚昭德灭恒齐时。在高人相助之下。取走了恒齐龙脉中地镇国之宝。后来开国立朝。又将宝物重新放回。并封印了龙脉和其中地宝藏。秘密着人造了龙钥。藏在莲洞中。后来。又担心后继之君在万难之时。需要动用宝藏救急。又专门制了金策留下了藏宝图地线索。昭德帝除了他身边近臣五人作为守护宝藏之人。其余知情者皆被灭口。经过多年。厉王之乱后。惠帝失去了当年励精图治地锐气。日渐奢靡。便动了寻宝藏地念头。期间难免会有些有心人煽惑…… “至于你手里地匕。名唤淼苍。与这龙形佩饰玄龙皆为淼寒钢所制。”乌行沧继续解释。西楼好奇。不免插话道:“可玄龙佩饰为何入手温润。不似墨珍。哦。淼苍。这般冰寒?” “玄龙佩中加入了帝王精血和火龙草炼化淼寒钢制成。改变了其性。两者同源却不同性。也是为了龙脉机关专门选用地。” “那这就是传说中地龙钥吗?” “哈哈。金策龙钥。其实为三物。金策是两件不同地东西。策为昭德册。金则为玄龙乌金佩。而龙钥吗?呵呵。就是这淼苍。也就是你地墨珍!” “啊!”西楼万万也想不到自己地墨珍竟然成了“龙钥”。“这个怎么办?师父。要不我把墨珍。不。淼苍送给你!这么大个定时炸弹。我还是不要了!”西楼一脸沮丧。最后那句却是自言自语。她一时贪心留下墨珍。好东西却是个大麻烦。 “定时炸弹?什么东西?你这丫头,从小到大,嘴里怎么总莫名其妙冒出些稀奇古怪的词?”乌行沧又恢复了没正经的模样,瞅着左右为难的西楼抿嘴偷笑,待到西楼抬头向他求救时,他急忙收了笑容,故作严肃道:“有人曾向惠帝进言,百年前封印龙脉之时,高人就预言百年后莲洞复出,淼苍现世,宝藏可出!适逢百年之期将近,所以惠帝才会动了找宝藏的心思,虽然以前几代帝王也曾暗自查访,可阴差阳错总是求不得,所以说天命不可违!你既然已经继承了淼苍,就安心收着吧!” 西楼撇撇嘴,“万一被人现了,我不是得被人追杀吗?还是命要紧,这些身外物,不要也罢!”西楼一把将墨珍扔给了乌行沧,“好师父,你武功高强,这东西你留着合适!” “你个死丫头,现在想起师父好了!你不知道师父就爱酒,这玩意,不爱!拿回去,自己的东西自己小心收着,还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手里有个宝贝?” 西楼哭丧着脸,吸吸鼻子,“徒儿不想连爹爹娘亲都没见上一面,就一命呜呼了!”她“愁苦”地看着手里的墨珍,叹气,真是烫手山芋!随便扔了也是可惜! “去,去,别给师父装!当初肯定见着它是柄宝器,才留下,如今怕了?师父我留着也就能换几杯酒喝,可惜了!你放心,这东西没几个人认得,而且它已认主,若有人要开启宝藏,也要留你性命才能启动龙钥!你怎么没有动心思自己去找宝藏啊?那里面的钱财能够换多少美酒啊?”乌行沧开始了无限的遐想,一派心驰神往的样子,还阖上眼,舌头舔舔嘴唇,叹道:“不知道宝藏里有没有陈年佳酿啊?” 西楼脸上的表情有崩塌的迹象,看着俊美帅气的师父一副口水快要流出了的样子,她五官抽搐,收就收着吧,反正你现在是墨珍,不是淼苍,不会那么倒霉被人抓包去寻宝吧? 忽然她看到林间花丛,想起来那对野鸳鸯的对话,师父为何对金策龙钥的事情如此清楚,那金策不是只有李家和白家人知道吗?白家的家主不是已经失踪了吗?师父不会就是那人吧? “师父,你刚才说你不是来偷,是来拿回这玄龙佩,那你到底是谁?你应该不姓乌,你是不是姓白?”西楼漫不经心地玩着墨珍,斜睨着乌行沧惊讶的脸,嘴角浮出了一抹淡淡地坏笑,师父,你反穿个马甲就当我不认得你,呵呵! ps: 友情推荐: 腹黑王女兼职山贼,打劫天下众多美男 作品:《抢你没商量》 作者:妃色琉璃 第85章 两个皆配你 乌行沧一脸难以置信,眼睛乱飘,不知该从何答起,半晌,才问道:“你个丫头几日不见,长进了,竟然查出师父的身世。难道是我这次出山露了行踪?不会啊……” 乌行沧开始反省自己,无视了西楼的问话,西楼哼了一声,这种伎俩他又不是没使过,打马虎眼嘛。 西楼俯身凑了上去,从下往上仰头看着乌行沧,“师父,这不是我查的,是我偶然间偷听到了些事情,知道了金策龙钥守护家族里,有李、白两家,白家金策遗失,据说只有十六年前被人追杀才失了踪迹的白家上代家主知道下落。乌、白相对,你果然姓白!那如果西楼没猜错的话,你就是白家上代家主?” 乌行沧不再躲闪,正色道:“正是!我本名白元启,正是你口中所说的白家上代家主!” “可师父你为何会隐姓埋名在那山谷中?还有这玄龙乌金佩怎么被你藏在这锦绣山庄里?”西楼回想起整日与酒为伍的美人师父时不时会露出的那种受伤的眼神,她很想知道师父背后究竟生过什么故事,为何嬉笑的背后总有种淡淡的忧郁挥之不去。 “是非恩怨皆过往,不如醉饮同交欢!西楼丫头,得快乐时且快乐,别做庸人自扰之。对了,听说,今晚上锦绣山庄有酒宴,这家现在的主人是公主,那用的可是御酒?西楼去给师父顺几坛子酒回来,哈哈!” 西楼看见师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转瞬间又恢复了不羁洒脱,暗叹,师父若不是真心放下,就是刻意压抑,罢了,师父本性豁达,也许自己也是多虑了! “呵呵,您老人家到哪里都惦记着杯中物,只是我也是客,你叫我如何下手去偷酒?还有,这玄龙金佩你自己收着吧,毕竟是你们白家之物。” 乌行沧不接,摇摇头,“白家如今,唉……你先帮为师收着吧!” “不会吧?我手里已经有个烫手山芋,你又给我扔过来一个,你还嫌你徒儿命不够长?”西楼流露出小女儿情绪,苦着脸看着乌行沧,满脸委屈。 “好了好了,我自己收着行了吧!走,和师父喝酒去!让师父看看你的功夫有长进没?”说着,就拽上西楼往锦绣山庄的方向去了。 西楼边走边向乌行沧禀告了另拜毒医林青羡为师地事。乌行沧拍着她地肩膀。只说因祸得福。这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地际遇啊!西楼这才知道林青羡在江湖上声望极高。连师父也要称其一声前辈!回想起初见林青羡时。鹤俊颜。看起来也就是个中年人。不禁暗笑。果然也是个老妖怪!不由怀念起清渊谷地生活。不知道毒医师父和岸洲可好? 西楼跟在乌行沧身边。看着他望着锦绣山庄眼睛乱转。就知道他要去偷酒。打趣道:“师父。你不会想现在自己去偷‘酒’吧?” “走。趁着酒宴没开始。先弄几杯开开胃!哈哈!” 二人回身欲走。却远远看到了林中来了一白衣人。分明就是李佑安。 西楼忙拽着乌行沧地衣袖。低声吩咐道:“师父。对外人别叫我丫头。我现在是娄西岳。不是月西楼。你可别把我给卖了!” 乌行沧瞧着紧张兮兮地西楼。又回头看看远处地白衣人。别有深意地“哦”了一声。笑呵呵看着李佑安近前。上下打量一番。点点头。“嗯。这个不戴面具地。长得也不赖。配你也不错!” “师父,你胡说什么啊?”西楼直翻白眼,明明嘱咐过乌行沧,他还这么说自己,整她,一定是故意整她! 李佑安听到玄衣人说自己,而西楼又唤他师父,当即过去行礼,“前辈是西岳的师父,也是在下的长辈,晚辈这厢有礼了,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乌行沧正正身形,捋顺胡须,昂问道:“老夫乌行沧,公子如何称呼?” “哦,在下镇边侯次子李佑安。”李佑安报上名号,乌行沧点点头,“李家的人,嗯,不错,温文有礼!”他扭头对西楼眨眨眼睛,故意放低声音,却又让在场另外两人皆听得到,附在西楼耳边说道:“华翌晨那老家伙眼光不赖!西岳啊,这个是世家公子,风姿飘逸,妙极!那个虽然戴着面具,可也看得出应该是个美男子,两个各有千秋,要不师父给你做主,两个咱都抢来配给你!哈哈!” 西楼吃惊地看着大笑的乌行沧,气得直嚷嚷,“我堂堂男子汉,要配也要美娇娘,要两个大老爷们作甚!”西楼欲哭无泪,这什么师父啊,哪有明知自己现在身份是男儿,还大大咧咧地给她“做媒”,难道就这么想将自己嫁出去? 李佑安听到西楼师父赞扬,温柔地看着西楼不安尴尬的神情,抿嘴轻笑,寻思着刚才西楼师父的话中的意思,心中窃喜,可忽然反应过来话里还提到个“戴面具的”,当即明白是说尘主,敛了笑容,问道:“西岳,你刚才见到尘主了?” 西楼正恶狠狠地瞪着偷笑的乌行沧,突然被李佑安一问,愣了一下,不知为何有些心虚,微微侧头,偷瞄了眼李佑安,见他神色如常,这才点点头,像是做错了事一般,呢喃着:“凑巧碰到了而已!” “那个,李家小子,听说今儿晚上锦绣山庄有酒宴,老人家我听说,锦绣山庄的美酒不错,想去尝尝鲜!你怎么也是侯府的公子,带老人家我一起赴宴可好?”乌行沧很合时宜地打断了李佑安和西楼之间波涛暗涌的气场,走到李佑安身边,揽着他的肩膀,低声问道:“听说还有几坛皇宫里的贡酒,据说都是百年佳酿啊!看在西岳的份上,带老人家去见识见识,如何?” 李佑安听到西楼师父的吩咐,哪敢不答应,他也知道西楼看重师父,当然要借机讨好他老人家,也好多多改变西楼对自己的印象,忙恭敬地答道:“当然!前辈要去,晚辈自当引荐!” 第86章 酒宴生变故 “对了!你怎么找了来?” 李佑安笑笑,“一回头就不见你人影,担心你出事,就出来找找!” 西楼瞟了乌行沧一眼,“那山庄里的刺客可是抓到了?”乌行沧不以为意,可却笑着瞪了西楼一眼,那眼神彷佛再说,好你个丫头,胆敢出卖师父!西楼也不敢示弱,回敬了乌行沧一眼,叫你给我“说媒”! 李佑安也察觉了二人电火交织的眼神,隐隐猜出了几分,笑曰:“一场误会,只是藏宝阁里出了小贼,不过有人已经将失物送了回来……” “小贼么?”西楼冷哼,扭头不再看乌行沧,“说不定是老贼呢?” 乌行沧打断了西楼,“哈哈!佑安贤侄,我和你师父也曾有过几面之缘,今日好好和你叙叙旧,走,咱们回山庄边喝边聊!” “好!” 乌行沧拉上李佑安就走,西楼只得跟在后面。看着前面勾肩搭背、相谈甚欢的二人,西楼心里冒火,一脚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心里嘀咕,师父一听李佑安能带他喝酒,立马缴械投降,扔下自己正牌的徒弟不管,一个劲儿地夸奖李佑安。她瞧着李佑安和师父都不时偷偷瞄向自己的得意神情,心中大叫,有问题!有猫腻!看着前面谈笑风生的二人,脑子里突然冒出“狼狈为奸”四个大字!小心为上,当心被师父卖了都不知道! 西楼一路哭丧着脸,跟着李佑安和乌行沧**后面回到了锦绣山庄。刚回房,就来了宴会领路的小厮,西楼等人随意整理了一下衣服,匆匆就去赴会了。 锦绣山庄酒宴设在飞瀑下的观景阁,其与瀑布遥遥相对,亦能听其声观其形,又不显嘈杂,水雾环绕,树木成荫,空气中透着自然灵动,立于阁上,吐纳一二,通体舒畅。 西楼三人进来时,阁内二楼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人,几位皇子皆入了主位,李佑安吩咐了下人,给乌行沧加了位置,自己便去了与云逸飞临近,位于前排靠近主位的位置,西楼和乌行沧则跟着侍从到了后排靠门口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西楼一瞧。这宴席还真有几分皇家风范。一人一案。缠枝莲花掐丝珐琅餐具。边上放着银筷、银匙。西楼光看菜式地色、形。已是享受。想来味道一定不错! 乌行沧则看着桌上地酒具。两眼放光。绿玉夜光酒壶配方斗。霁蓝釉白酒壶配圆形小酒盅。他早就等不及了。伸手先给绿玉斗里斟了一杯。酒色紫红。晶莹中带着澄碧。对光相看。方斗熠熠光。细品下。甘甜微涩。回味悠长。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西楼也举着一杯只看不饮。低吟着这千古名句。感叹不已。时光轮转。饮下美酒醉一场。忘却前世今生。也不失一种享受。 “西楼。不。西岳啊。你这句子说得好啊!只是你说得好像是有战事。如今太平盛世。不合景儿……”乌行沧轻抿一口美酒。“好酒!好酒!” 西楼差点栽倒。再看着一旁品酒地乌行沧。气定神闲。雍容自如。西楼还是暗赞。师父不愧是当过家主地人。不同场合表现出来地仪态气度果然不同!可自己也就随口说说。您老人家还真不给我面子。非要破坏气氛! “公主驾到!” 鹅蛋脸,秀眉微弯,杏眼桃腮,一身绣金牡丹橙色宫装,鬓如云,斜插着一支金步摇,看似简单的装饰却尽显其高贵的气度。西楼不禁赞叹,这公主也是快四十岁的人了,可保养地真好,美人!美人! 再回头看向师父,他却还在自斟自饮,全然没有主家入场,客人瞩目捧场的自觉。西楼拽拽他的衣袖,示意其先停停,“师父,人家公主可是个美人!你不看看?” “三、四十岁,半老徐娘还差不多!”乌行沧置之不理,“还是美酒实在,女人嘛……哼!” 西楼不置可否,也不再理睬乌行沧,看着四公主坐到了上主位,微笑地看了众人一眼,开口道:“今日有幸,邀请到诸位青年才俊,窈窕佳人莅临锦绣山庄的赏花大会,为我山庄蓬荜生辉,略备薄酒,希望明日曲水流觞能比往年多几位俊才脱颖而出!多流传几传世名作!鼓乐,开宴!” 鼓乐齐鸣声中,众人皆举杯遥敬,“谢公主!” 西楼收回酒杯,余光瞥见乌行沧正看着主位上的人呆,摇头叹道:“怎么,师父你不是说半老徐娘不好看么?怎么这会盯着美人呆?” 乌行沧不回答,依旧端着酒杯望着主位呆,眼神复杂,意外、震惊、愤怒,抑或是哀愁,西楼不知师父何故不言语,扭头看去,他脸上沉痛的表情,让西楼吃了一惊,赶紧拉着师父的衣袖,“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乌行沧眼中泪光闪动,他闭上眼睛,调整了情绪,才平静地回头对西楼说道:“无事!这酒不错!来,西岳,陪师父干一杯!”说着,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看了看主位上的人,斟满了酒盏,可他不知心绪飘到了哪里,连酒杯已满都浑然不知。 西楼忙出手夺了他手中的酒壶,问道:“师父,你说老实话,到底出了什么事?” “呵呵!无事!”他又拿回了酒壶,直接对着酒壶灌起酒来,不再一杯一杯细品,西楼看着有些吓人,“师父,别喝了,你真要烂醉如泥,让我背你回去!” 乌行沧不理睬,一股脑地将壶中酒灌了个干净,苦笑一声,“西楼,师父要走了,你多保重!以后凡事自己小心,那两个小子看样子都挺喜欢你的,记住,选个可靠的!” 西楼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师父,你我刚见面,怎么又要分开?你说,你到底看见谁了?怎么一下子如此失魂落魄的?是公主么?你认识她?” 乌行沧突然变了脸色,站起来仰天长笑,引得周围人停下了交谈,都探头看向这里。 ps: 友情推荐: 爱是毒,情如鸩,我……不敢举杯! 作品:《宛然如梦》 专栏作者:雪舞冰凝 书号:1218932 第87章 哥哥或姐姐 西楼大骇,面色尴尬,赶紧拽着乌行沧的衣服要拉他坐下,谁知乌行沧一甩袖,挥去西楼的手,冷眼看了主位一眼,又大笑几声,“乖徒儿,师父云游去了!李家小子,你帮我照看好我徒弟,若有闪失,唯你是问!” 乌行沧身形一闪,从观景阁的楼上纵身飞走,只留下满场哗然,西楼目送他离去,低声叹气道:“师父保重!”再回看向主位,现公主已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眼中狂喜,伸手指向师父离开的地方,张口欲说什么,可却随着师父瞬间消失在夜幕中,口里的话语也化作了无声的叹息,她无力地坐回了椅子,盯着案几呆。 西楼慢条斯理地夹着桌上的饭菜,时不时打量着公主。她不解,师父和公主莫非有什么渊源? 未几,公主便告身体不适,提前退场,剩下的宴会皆有杰亲王主持,西楼越疑惑了。没等到酒宴结束,西楼觉得无趣,加上师父已经离去,她也起身离场,踱步回了住所。 一进门,西楼就看见圆桌上的上放着装有玄龙乌金佩的黑匣子,下面还压着一张纸。她连忙掌灯,拿起纸一看,才知师父临别时回了此处,留下玄龙乌金佩,要她帮忙。 纸上手书:若见白家有良善正直之人,可传之;若无,自留之,切莫落于歹人之手! “师父,你走就走,临走还不忘将这包袱扔给我,你让我如何是好?扔又不能扔,拿着还提心吊胆!为什么躲来躲去,还是躲不过啊?”西楼仰天长叹,心道,来吧来吧,既然躲不过,还不如率性而为,宝贝,你以后也和墨珍一样乖乖跟着我吧! 她托腮想了半晌,拿着龙形乌金佩在空中比划了半天,灵光一闪,这大小刚好放进腰带夹层中,西楼解了外衣,取下束在里衣上自制的随身放银票的腰带,将玄龙乌金佩缝在里腰带夹层中,这才放下心来。 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起,“谁?”西楼问道,却没人答话。 西楼将腰带束好,披上衣服,小心翼翼地打开门。一看,竟然是岚儿站在门口,换了身绛紫色的小袍子,笑眯眯地说道:“哥哥,我来看你了!” “岚儿,你怎么在这里?”西楼左右看看,四下无人,忙把岚儿领进屋里来,“你怎么又一个人跑了出来?你家人呢?” 岚儿撅着嘴。嘟囔着:“在观景阁。我让丫鬟带我来地。不让她们跟进来!” “啊!你刚才也在观景阁。我怎么没看到?还有。岚儿。你父母到底是谁?” 岚儿自己爬到了椅子上。坐了下来。小脚悬空。上身笔挺挺地。一看就是家教甚严。礼数周全。等到坐定了。岚儿才回答道:“岚儿地父亲是慕亲王楚天远。刚才岚儿一直躲在皇姑婆地椅子后自己玩。你没看见岚儿。可岚儿看见你了。你一走。岚儿就禀告了爹爹说来找你玩。” 西楼张大嘴巴。吃惊地看着眼前地小正太。“怪不得你叫李佑安表叔。原来你是慕亲王家地小王爷啊……” 岚儿点点头。“是啊!不过姐姐。哦。哥哥还是和师父一样叫我岚儿好了。嘻嘻!”西楼撇撇嘴。这小鬼头。现在还不忘他师父地好。为什么总把自己和尘主扯到一起? “岚儿。你喜欢师父。还是佑安表叔啊?”西楼倒了杯水。放在岚儿手边地桌上。 “嗯?”岚儿想了想,“都喜欢啊!不过,哥哥,你喜欢哪个?” 西楼被岚儿将了一军,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眼睛一翻,好像在思考,顺口答道:“啊!这个问题,咳咳,哥哥,哪个都不喜欢!” “骗人,师父说一个人骗人眼睛就不敢看你,哥哥,你刚才没看岚儿,你骗人!”岚儿撅着嘴,“师父看着凶凶的,可其实人很好,他从不对别人笑,不过没人的时候会对着岚儿笑;表叔啊,人长得好看,好多姐姐喜欢他,听云叔说过,他满腹诗书、锦绣文章,大才子呢,就是身体不好,所以才不做官的……”岚儿絮絮叨叨地说着尘主和李佑安的事情,西楼听得不亦乐乎,这小鬼头还真八卦! 西楼听得津津有味,猛不丁岚儿突然冒出一句,“哥哥,你为什么问我喜欢哪个?你是不是两个都喜欢,选不出来啊?” “岚儿,不许胡说,哥哥现在是男人,不能喜欢男人,所以哥哥两个都不喜欢!”西楼大窘,极力解释着,为什么连个小家伙也说自己两个都喜欢? “不对啊!哥哥你明明是姐姐,虽然师父不让我告诉别人,可你为什么不能喜欢师父和表叔呢?还有男人为什么就不能喜欢男人?”岚儿小脸皱成一团,觉得这个问题好深奥,好像爹爹也不和男人亲亲,那男人是不应该喜欢男人了? “那个,姐姐现在在外人面前,就是个男人,所以姐姐不能以哥哥的身份去喜欢别的男人。”西楼头大,她根本猜不出岚儿心里纠结的问题,只是想着自己快被这个小不点要整死得头大,都不知该如何解释。 岚儿似懂非懂,“那哥哥你当姐姐好了,这样岚儿也可以喜欢你,岚儿是男人,不能喜欢哥哥,但可以喜欢姐姐!” 西楼嘴角抽搐,再纠缠这个问题,她都晕了! “啊!岚儿,这个问题咱们今天不讨论了,因为岚儿还小,不管我是哥哥,还是姐姐,岚儿都可以喜欢!只要岚儿不要告诉外人知道哥哥就是姐姐就好!”西楼抱起岚儿坐在自己怀里,岚儿挪动着小小的身子往西楼怀里又靠了靠,仰头看着西楼,说道:“好!岚儿今天也答应师父了,不说,不说!” “是吗?”西楼没想到尘主如此维护自己,脑海里忽然出现第一次小池边面对面时那令人惊艳的冷艳脸庞,好像从再次见到他后,他便时时处处替自己着想,心中泛着暖意,该相信他吗? 正当西楼抱着岚儿,神思飘忽之时,门外丫鬟喊道:“小王爷,王爷派人来叫您早些回去歇着!” 岚儿依依不舍地从西楼怀里下来,拽着她的衣袖说:“哥哥,听说你也住在王府里,那回了王府你要来看岚儿啊,岚儿总是一个人……”西楼忽然觉得眼前的小身影很孤单,“岚儿,你的母妃呢?她不陪你玩吗?” “父王说,母妃去了天上!父王又很忙,所以岚儿总是一个人,哥哥以后多来看岚儿啊!”西楼这才知道岚儿母亲早逝,顿时起了怜爱之心,摸摸岚儿的头,说道:“乖!哥哥回了王府,每天都去看岚儿!” “太好了!那样,师父也常常能见到哥哥了!他肯定也高兴!我先走了!”看着岚儿蹦蹦跳跳地出门去了,西楼不由心酸,幼时失去母爱的孩子从小就要如此坚强,对天真烂漫的岚儿的心中又多了几分亲近。 西楼站在门口失神间,有名小厮跑了进来。“娄公子,公主有请!” 西楼虽然有些意外,但这也在情理之中,刚才公主的表现确实耐人寻味,西楼整理了衣衫,“哦!那劳烦前面带路!” ps: 友情推荐:(女频里少有的不带脂粉气的佳作,男女通吃,呵呵~) 讲述那段隋末唐初的血雨腥风历史,展开一幅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血腥内讧、兄弟阋墙,是非功过,待后人评说! 书名:《潇潇雨歇》 书号:1082158 作者:梦凝小筑 第88章 夜月话往昔(二更) 领路的小厮引着西楼穿过抄手游廊,入了一处狭长地甬道,一路向北,进了尽头处的小角门,又向东走了一阵,眼前出现了一片荷塘,池边东边一水榭内灯火通明。 “娄公子,公主在里面等您。小的就送您到这里。”小厮恭恭敬敬地请西楼入了水榭。 “有劳!”西楼掀开绿玉珠帘,缓步进了水榭。 榭内并无下人,四公主脱去了华丽的宫装,换了身烟翠点霞云锦长裙,外罩淡青纱袖衫,斜坐在水榭边,痴痴地看着天上的月亮。朦胧的光线照在秀美容颜上,双眉深锁,凤眼迷蒙蕴满了泪水,脸上写满了淡淡的,化不开的清愁。 “娄公子,来了?”四公主没有回头,取了绣帕拭干了眼角的泪水。 “公主,万安!”西楼躬身行礼,退到了旁边,等着公主问话。 四公主侧头上下打量了西楼一阵,淡淡地说道:“听天远说,岚儿那孩子很喜欢你!刚才本来着人带他来我这里,可听说他一见你走了,就急匆匆地去找你!看来你很合那孩子的心意?” 西楼没想到公主开口竟说了这么一句,忙答道:“蒙小王爷看得起在下,西岳深感荣幸。” “岚儿那孩子可怜,自幼丧母,在众多皇孙中,我就喜欢那孩子,聪明伶俐,以后你在王府多多陪陪他!” 四公主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西楼聊着岚儿,弄得西楼一头雾水,摸不清四公主的用意为何?只是点头称是,也不敢多说一句。 “今晚酒宴,你身边的人可是你师父?”说着说着,四公主突然插了一句。 “是!”西楼低眉顺目答道。暗想。这下才是进入正题了! “你师父怎么称呼?” “乌行沧。” 公主只是摇头。“他姓乌?不姓白吗?” “在下自小就跟着家师。师父他老人家一直姓乌。不姓白啊?”西楼按照师父吩咐没有泄露其本姓。可暗道。公主知道师父地本家姓。看来公主和师父之间肯定有故事。 “他隐姓埋名。难道就不知我等了他十六年吗?为何一见面。却又要匆匆离去?”四公主低低地呢喃着。声音已经哽咽了。西楼察觉不对。抬头一看。公主已是泪水涟涟。 “公主,您这是?” 四公主意识到自己失态,收了泪水,拭干泪痕,神色如常,恢复了公主威仪,不是眼睛微红,谁也看不出她曾黯然流泪。 “失礼了!娄公子,不知你师父此去何时能回来?我与他是故交,多年未见,甚是想念,若家师回还,还请娄公子转达。十六年生死不知,盼能告知缘由,也好了却旧事!”公主顿了顿,“了却我十六年对亡夫的思念!” “亡夫?”西楼自言自语,公主传的这话实在莫名其妙,师父和她的亡夫是何关系? “你且替我转达即可,他自会明白!时辰不早了,娄公子早些歇着吧,明日曲水流觞,盼能见到公子大作!” “在下才疏学浅,不敢献丑,能聆听众才子大作,足矣!公主休息,西岳告退!”西楼躬身行礼,直到公主转身入了里间后,才随着侍女离开了水榭。 虽然不清楚师父和公主之间的故事,但看她痛苦的神情不像作伪,西楼回味着公主说的话,公主的亡夫到底是谁? “亡夫?亡夫?”西楼独自走在回住所的路上,半路上她就打走了侍女,她要静静想想,这一天时间,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事情生在自己身上,再见师父的欣喜随着他无故离去,也变成了怅然。 “你夫君我没死,你哪里来的亡夫?”李佑安突然出现在西楼面前,让正在胡思乱想的她装了个满怀,西楼揉着鼻子抬头怒气冲冲地看着李佑安,“大半夜的,装鬼吓人是不是?那个好什么不挡道,你快让我过去!” “好什么不挡道?你叫声好夫君,我就给你让开!”西楼往东,李佑安就往东,西楼往西,他就往西,拦着西楼不让她过去。 “我一个大男人叫你夫君……”西楼刚要再说,突然换了个笑脸,往李佑安身边走了几步,作揖行礼道:“娘子,请您为小生让路,可否?” 李佑安本来还笑嘻嘻地看着西楼着急跳脚的样子,一转眼反被西楼“调戏”了,呵呵笑了两声,应道:“长进了!我今儿反被你调戏了!” 他走近西楼身前,习惯性地帮她理理鬓角,轻声问道:“公主没有为难你吧?” 两人靠得很近,隔着轻薄的衣衫,似乎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温温热热,却烫得西楼有些晕,她轻轻摇摇头,说道:“没有,公主找我随便聊了几句,说了说岚儿。” “哦!你师父临走让我好好照顾你,我特地过来看看,你没事就好!”李佑安特地解释一番自己出现的理由,可听起来似乎有些牵强。他知道公主不会为难西楼,可他还不免担心,他心中亏欠西楼太多,现在再一次让西楼来到自己身边,他不会再让她受伤害。现在他就是想趁无人之时,好好地看看她。 “嗯!” 夜色里流淌着暧昧的月光,西楼和李佑安站在小道上对视了良久,半晌,李佑安幽幽地叹息,“以前我没照顾好你,以后不会了!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一丝伤害!”李佑安心知西楼的师父走后,她必然失落无助,所以忍不住出言安慰,泄露了他已认出西楼的事实,也是“心”不由己! 西楼说不出话来,眼中含着热泪,佑安认出她了!也许早就认出,他只是不说。一时间,心里不知是欣喜,还是气愤? 西楼冲口而出:“你为何骗我?为何现在认我?你不是已经有了云纤尘,为何还来纠缠我?你……” 她的话没有再能说出来,李佑安一把将她揽在怀中,薄唇贴上了西楼的嘴唇,无尽的思念皆化作深深一吻,西楼含泪挣扎着,李佑安力道却加大,将她越搂越紧,那吻也变得火热起来,滚烫滚烫的…… ps: 友情推荐: 我助你夺天下,但不做你的女人 作品:《一笑千金》 作者:则喜 书号:1179756 第89章 偷袭暗戏弄 二更晚上七点左右,没存稿的元宵飘着~~~~ ------------------------------------------------------------------------------------------ 西楼坐在房里,一手托着腮失神地望着红烛上那点点跳动的火光,一手抚着有些红肿的嘴唇,呢喃着:“该死的家伙!趁人之危,人家激动的时候,吭都不吭一声就冲上来,坏宁……” 回想起刚才,西楼脸顿时羞红,她的满腹委屈被那么一个缠绵的深吻消弭在融融月色中,李佑安一放开她,她就跐溜一下逃离了现场,她怕再呆下去,就要在李佑安的温柔攻势下投降了。 痴痴地看着烛火,西楼的心思都挂在他的吻上,蛮横却也甜蜜,她暗骂自己丢人,怎么在他面前总是略逊一筹,从来占不得上风。 忡怔间,窗外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春心荡漾啊?”西楼惊得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我本来就没走!明儿个才走!”西楼推开窗户,尘主站在窗外,望着她,“不请我进去吗?” “哦,我这就去开门!”西楼开门请了尘主进来,“坐吧!” “这么晚了,你来有事吗?”西楼斟了杯茶放在尘主面前,尘主透过面具静静地注视她的一举一动,答道:“没事,不能来吗?” “嗯,不是!”西楼不知为何见了他就心虚,不再继续纠缠他为何而来,说道:“今儿谢谢你让岚儿替我保密!” “举手之劳!刚才你和他……” 西楼听尘主欲言又止。面色尴尬。低头吐吐舌头。像被人抓住做错事一般。问道:“你都看到了?你怎么老是神出鬼没地。我做什么都逃不了?” 尘主盯着西楼含羞带臊地神情。有些生气。“我说过。你逃不了。你就逃不了!” 西楼冷不丁被他冰冷地口吻吓到了。而他又说得霸道无比。心里不免生出股怨气来。低声嘟囔。“逃不逃得了。要逃了才知道。现在没逃怎么知道。哼!” 尘主心里好笑。这丫头不认识她时觉得她冷冰冰地。一副生人勿近地样子。和她熟识了。才现她也有小女儿地情态。他在心里无声地叹气。怎么对她总觉得束手无策。认栽了吗? 他见西楼不再理他。伸手将赌气地西楼拉近身前。他取下面具。露出那张美艳又不失帅气地脸庞。看着西楼一瞬间地呆滞。他笑着站起身来。默默地从怀里取出蓝玉掐金丝小圆盒。 西楼不明所以。就见他打开盒盖。纤长地食指伸进盒子里。剜了块碧色地透明膏体。然后伸到西楼地唇边。西楼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尘主一滞。随手就又将西楼拉近身前。“别怕。我不会伤你!瞧你这猪嘴。呵呵!明天我走了。你怎么见人?” 尘主轻轻地将碧色的膏体抹在西楼的唇上,指腹轻柔地将药膏搽匀,一下一下,西楼呆呆地看着他,陷入了他眼中那片温柔的墨绿深海中,乖乖地任他给自己上药,药膏散着薄荷味,丝丝清凉,好像渗到了心里。 尘主很满意西楼的表情,上完药将盒子塞到了西楼手里,低头轻轻地在西楼唇上亲了一下,看着西楼吃惊地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他笑道:“偷袭成功,这下去掉了他的味道,真好!看来我这副皮囊还挺管用,能迷惑到你,呵呵!” 西楼看见尘主孩子般的神情,充满怒气的话语皆被咽到了肚子里,她暗自叹气,美男就是美男!这家伙卸了面具比李佑安还要妖孽! 她瞪了眼还在窃喜的尘主,冷哼一声,“天晚了,明天还要去曲水流觞看热闹,睡觉了!不送!” “好!明儿晚上等你回了慕王府,我会给你个惊喜!”说完,尘主戴上面具翻窗离开了西楼的屋子,消失在夜色中。 一天折腾,被两个男人戏弄,西楼欲哭无泪,老天啊!你能不能让我对美男的免疫力提高一些啊?不能总吃亏啊! 西楼筋疲力尽,草草梳洗后,倒头就睡,一觉天亮。 曲水流觞,无非是文人雅士斗斗诗,吟吟词,西楼自然不会拿着前世的诗词歌赋当自己所作的去炫耀,她就窝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品着美酒吃着时令鲜果,美滋滋地欣赏着众人的表现,感受着这风花雪月的雅趣,看着众才子为搏红颜一笑,冥思苦想,西楼暗叹,还是看戏比演戏舒服! 李佑安果然如岚儿所说,才华横溢,通古博今,西楼见他吟词赋诗确实独具新意,虽然脸上对那些公子,尤其是富家千金们的叫好不屑,可心里却还是佩服!偶尔对上李佑安时不时飘来的暧昧目光,西楼偏不上套,只当没看见,继续躲在角落里大吃大喝。 一场比试,曲水流觞的第一果然还是落在了李佑安头上,西楼撇撇嘴,在众人对李佑安的吹捧声中,悄无声息地溜走了,气得被团团围住不得脱身的李佑安在心里暗骂她怎么溜得这么快! 赏花会结束了,下午众人拜谢公主盛情,皆乘车离去。临行前,公主又派人送了几样小玩意给西楼,嘱托她代为传话,西楼应下,晚了片刻才出了锦绣山庄。 穿过来时的竹林,到了停车之处,西楼没有现岚儿的身影,却看到了李佑安正在和楚天远交谈。她上前一问,才知一大早岚儿已先回了慕王府。无视李佑安热切的眼光,西楼径自上了马车,楚天远见人已到齐,便招呼着启程回了栩都。 一行人回到慕王府,岚儿早早就等在门口,见父亲的马车到了,高兴地冲了出来。 楚天远一下车,就见儿子的小身子扑了过来,笑着伸手抱起了岚儿,问道:“才几个时辰没见,岚儿就想父王了?” “父王,你可回来了,我等得急死了!”岚儿焦急地声音倒是把楚天远下了一跳,“出什么事情了?” “上次你说过拜师的事,师父今天来了,答应正式收岚儿为徒,父王,岚儿还没有正式行过拜师礼,这不,急着等父王回来,好行礼啊!以后师父就能呆在王府教授岚儿功夫了!”楚天远知晓岚儿口中的师父就是尘主,楚天远曾婉转表达过要尘主正式收岚儿为徒的想法,可尘主并未当面答复,今儿竟然主动上门要求教授岚儿,楚天远喜出望外。这样的人不管是否因其他目的而来,只要留下就有机会能拉拢来,若能收为己用,对他来说大有裨益,若是有别的心思,也好借机试探一二,看看背后是谁? 楚天远欣然同意,“好!父王今儿就让岚儿拜师!哈哈!” 父子俩儿个高高兴兴地进了大门,西楼听到岚儿说要尘主常留府中,碍于众人在场,不然她真想大喊,这就是惊喜?岚儿啊,你不是招了个大神立在家里让我供着吗? 此时,站在她身后的李佑安,黑着一张脸心里嘀咕,让那个男人呆在西楼身边,朝夕相对……不妙!不妙! ps: 友情推荐: 失宠何惧,偶还有天下疯狂的美男,以及美女…… 作品:昏君废后绝世倾天 作者:碧玉萧 书号:1173157 第90章 鹬蚌且相争(二更) “尘主,本王能请到您给岚儿教授功夫,真是荣幸!择个吉日,在府里办个拜师宴,今儿这只算先行了拜师礼,到时再正式敬茶拜师,不知您意下如何?” “那倒不必了,在下看中岚儿的资质,并不拘泥与这些虚礼,王爷不必费心了,何况在下并不想收个徒弟还要弄得尽人皆知?这样对王爷也有益处……” 楚天远本就担心会有心人借题挥,可又怕怠慢了尘主而打算办拜师宴,他知这香尘之主身份特殊,恐怕也未必想要声张,但礼数得行到,不想尘主所想所言正中下怀,他忙答道:“如此怕怠慢了尘主,既然您也不愿声张,那回头我会着人备下丰厚的拜师礼奉上!” “王爷客气,以后就叫我尘就好!” “那本王就称您一声尘先生!哈哈!” 二人心照不宣,达成了共识后,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岚儿溜到了西楼跟前,挥挥小手冲着西楼示意,西楼低下头,凑到岚儿面前,“岚儿,何事?” 岚儿笑眯眯地问道:“哥哥,师父以后也住在府里,你高不高兴?” “嗯?这有什么高不高兴?岚儿高兴就好!”西楼捏了捏岚儿肉嘟嘟的小脸,小孩子的脸就是嫩,真想亲一口! “那岚儿高兴了,哥哥呢?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岚儿小脸垮了下来,不依不饶,非扯着西楼的衣袖,要她说出个所以然。 西楼无奈,佯应道:“高兴,岚儿高兴,哥哥就高兴!” 岚儿的脸上顿时露出个笑脸,黑黑的眼珠透着点点狡黠的亮光,“嘻嘻,我和师父打赌,哥哥肯定会说高兴!你说了,岚儿赢了!” 这下轮到西楼地脸垮了下来。她故作愠怒道:“岚儿。你和你师父合伙起来戏弄哥哥?若哥哥说不高兴呢?” “嗯。师父说了。哥哥若说‘不高兴’说明哥哥心里高兴嘴上不说。师父胜;若是‘高兴’。说明哥哥和岚儿一样喜欢师父。岚儿胜!”岚儿还很兴奋。为了赢了赌局而开心。而西楼则满头黑线。嘴角抽搐。这什么赌局。两个都赢。就自己“输”!岚儿啊。你师父绕几个弯就把绕进去了!没现。尘主还这么无赖! 另一边座位上地李佑安正在苦恼。他和尘主皆身份特殊。相互掣肘。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先揭露对方。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岚儿拜尘主为师。可又没办法阻止。 他面上很平静。可脑袋一直转着。思考着怎么才能赶走这个男人。毕竟他身上有太多地未解之迷。而他忽正忽邪地行事作风。让他拿捏不准。尘主留在慕亲王府恐怕还有别地原因。不光是因为西楼。不过放任他以后围着西楼转。无论如何都不行!李佑安看着笑逐颜开地众人和表情怪异地西楼。心里开始算计起来…… 一场拜师礼。几人欢乐几人愁! 那日后。慕王府里住进了位尘先生。据说是教授慕小王爷。也就是慕亲王世子楚僼岚武功地师傅。一张银色面具。身份神秘。气度不凡。风流潇洒! “看见了吗?听说新来的尘先生总是戴着面具!” “嗯,不过那身段,那脸型,那嘴唇,还有他的声音,一看也知道是个美男子,不知道摘下面具美成什么样?” “声音能看吗?你思春啊!” “去你的!你不知道,尘先生好像喜欢娄公子……” “嗯?两个那么俊的公子在一起真是浪费啊!” 李佑安眉头紧蹙,最近他老往慕亲王府里钻,常常能听到下人们背后议论尘主,气不打一处来。这不,他又听见两个小丫鬟躲在游廊角上,低声议论着新来尘先生和娄公子的八卦,赶忙去寻西楼,那丫头估计到被人“吃”了的时候,都还反应不过来! 平日里沉稳的李佑安也慌了神,脚下加快了步伐,终于在明湖小亭内找到了相对而坐尘主和西楼,一人抚琴一人吹笛,他握了握拳头,直接来到了凉亭边,却停下来脚步,落慌于人前等于先败下阵来,他还是忍住了进去打断二人的冲动。 一曲罢了,李佑安鼓掌走进了凉亭内,“好!好!好!没想到尘先生琴技精湛!”他扭头看向西楼,笑曰,“西岳的笛艺优胜当日!” “是吗?很久没有动笛子了,可怎么也找不回当时的感觉?”西楼没有看李佑安,把玩着玉笛,正是当日李佑承所赠的“碧蝉”,叹息道,“人面不知何处去,清音依旧心全非……” 李佑安神色一滞,听着西楼幽叹哀婉的声音,心中闷痛,自己伤她太深!他抬眼望向西楼,眼中愧疚却瞬间化做无名之火,西楼已挨着尘主端坐琴边,开始旁若无人地请教其琴技,两人挨得极近,尘主握着西楼的手拨弄着琴弦。 “你们……” 西楼抬眼睨了李佑安一眼,说道:“佑安兄,还要听我二人练琴?您不是来找王爷的吗?” “西楼,那夜你明明……”李佑安想起那夜明明深情拥吻,转眼间怎么又形同陌路? “佑安兄,在下娄西岳,不知西楼是何人?”西楼依旧不看他,冲着尘主笑笑,“继续!” 李佑安看看二人,敛起眼中的怒火,面色平静,丝毫没有一点异样的情绪表现出来,淡淡地说道:“我知你恨我,怨我……不过,我不会因为你们这出戏就放弃,哼!你也太小瞧我李佑安了!尘先生,我家西楼暂且托您照顾,希望她不会再出事!今日有事,暂且告辞。” “李公子,不劳您惦记,我自会照顾好西岳,她是我的人!” “你倒是自信满满,好!在下奉陪,我不会放手!西楼,过几日,我再来看你!告辞!”李佑安潇洒离去,西楼拨弄琴弦的手停了下来,眷恋地看着他的背影,默默不语。 “为何要我做戏?”尘主站了起来,踱到亭子边,看着远处。 “这几天看你比较乖,没有不当行为,我才跑了找你帮忙,你问那么多干嘛?做戏都做了,还后悔?”西楼理了理衣服,也站起身来,和他并肩而立,遥望着远处。 “不后悔!他要真放弃,我高兴还来不及。可我们是一样的人,不会轻易罢手,所以你那点小聪明派不上什么用场。”尘主回头看来她一眼,见她神色如常,才放下心来,不知为何,他怕见到她难过伤心。 “我可没想着用半句剽窃来的千古名句和一场琴笛合奏来打消他的念头,哈哈!走一步算一步,不想要这样没有结果的爱……”西楼的眼底划过一抹忧伤,“若一切真能如烟随风散,也不必如此劳心费神!哎!说这些伤感的做什么,无聊!我新想出了个毒药方子,正想找个人试试,尘尘,现在咱们这么熟悉了,你要不要试试?” 西楼露出邪恶地微笑,看得尘主一阵毛骨悚然,“咳咳,就你?算了吧!” “别介!试试吧!” “不!” “试吗?” “不!” …… 尘主看着西楼追着自己,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心里反而暗暗高兴,她真心笑了就好! ps: 友情推荐: 重重宫闱,步步惊心,看一个现代女子在后宫如何挣扎求存 书名:宫变之红颜血 作者:眷影 书号:1162119 第91章 小渔翁得利 二更晚一些,晚上九点半后,米存稿的元宵考试考得筋疲力尽,爬走睡会再码字,泪~ ------------------------------------------------------------------------------------------ 李佑安慢慢踱步,怎么才能挽回西楼?想到她和尘主琴瑟和谐的样子,李佑安心中酸涩,他克制着自己的怒火,一路寻思着该如何应对,出了明湖的游廊没多久,就听见一个小小的声音问道:“表叔,你不高兴吗?” “岚儿,你这是要去哪里啊?”李佑安看见岚儿从红漆廊柱后探出了半个小脑袋,只露出明亮的大眼睛看着他,满眼疑惑。 “岚儿正要去找师父和哥哥,听下人说在明湖,刚过来就看表叔气冲冲地走过来,岚儿怕站在廊子上挡了表叔的路,所以退到柱子后面了……”岚儿可怜巴巴地瘪着嘴,“表叔,你没事吧?” 李佑安听到岚儿说尘主和西楼,神色一变,忽然看岚儿手里的透明水晶小瓶,脑中灵光一闪,笑眯眯地走到岚儿跟前,将他抱进了廊子,自己靠着柱子坐下让岚儿坐在自己腿上,轻声问道:“岚儿,来,表叔和你玩个游戏好不好?” “嗯?”岚儿的睫毛忽闪着,纯洁无暇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好奇,“表叔,玩什么?” “咱们把这瓶子里的蝴蝶放了,表叔能让它自己飞回来,岚儿信不信?” “那万一飞不回来呢?”岚儿很不情愿,好不容易逮来的漂亮蝴蝶,准备拿给师父和姐姐看的,万一弄丢了可怎么办? “要是飞不回来,表叔再给你逮好多只,若是飞回来,岚儿答应表叔一件事,好吗?”李佑安笑着,看着岚儿左右为难的样子,亲昵地摸摸他的脑袋,“灵山上可有好多栩都见不到的蝴蝶、小动物,岚儿,表叔若是输了,从灵山给岚儿抓几只稀罕的,怎么样?” 岚儿心思单纯,经不出李佑安小小的诱惑,点头道:“好!可表叔你要说话算数!” “表叔喜欢岚儿。不会骗岚儿地!” 岚儿打开了水晶小瓶子。里面飞出只五彩斑斓地燕尾蝶。它一脱离了水晶瓶地束缚。张开翅膀向旁边地花丛飞去。 岚儿看着蝴蝶飞跑了。焦急地拉着李佑安。“表叔。飞走了。快点让它回来吧。我还要拿去给西岳哥哥看呢。呜!” “乖!表叔马上就让它回来。呵呵!”李佑安安抚岚儿。从怀里取出青花小瓷瓶。拔开塞子。给岚儿地水晶小瓶里洒上一点。不一会。那只还没有飞远地凤翅燕尾蝶忽闪着翅膀又飞回来了。一下子就停在了瓶口处。李佑安掌风一扫。将那蝶儿挥入瓶中。合上了盖子。递给了岚儿。 “怎么样?表叔说到做到。岚儿是不是也该履行诺言?” 岚儿重重地点点头。无比崇拜地看着李佑安。“表叔真厉害。岚儿答应你地事一定做到!” 李佑安喜上心头,眉毛轻扬,淡笑道:“乖岚儿,你说表叔厉害,那你想不想和表叔学制药,学会了你自己也可以引蝴蝶?” “真的?那岚儿学!”岚儿活蹦乱跳,拉着李佑安的袖子央求道:“表叔,岚儿帮你做完事,就教岚儿?” “好岚儿,表叔说的事情就是想收岚儿为徒,岚儿不是已经做到了?听表叔的话,岚儿和表叔去找你父王,说岚儿愿意拜表叔为师,好不好?” “好!这就去!”岚儿拉着李佑安急冲冲地就要去找楚天远,李佑安一把抱起他,脸上露出个得逞的笑容,暗想,尘主因为岚儿的关系接近西楼,我就不会吗?呵呵! 翌日,西楼一早起身,岚儿就急匆匆地跑到她屋里,开心地冲到她怀里,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哥哥,岚儿又多了个厉害的师父,呵呵!你猜猜是谁?” “哥哥教岚儿没人时候,见面行亲亲礼,岚儿记住了,来哥哥也奖励岚儿一个!”西楼也在岚儿脸上亲了一口,心里偷笑,吃小正太的豆腐真不错! “岚儿又有了新师父,那就要好好学本事!哥哥猜不出岚儿的新师父是谁啊?哥哥也认识?” 岚儿神秘一笑,点点头,凑近西楼耳边,“是哥哥也喜欢的人,是我佑安表叔,呵呵,昨天表叔也收岚儿为徒了!” “哐当”一声,西楼刚端在手里的茶杯应声落地,“不会吧?” “哥哥,哥哥,你没事吧?”岚儿关切道。 西楼对着岚儿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李佑安竟会从岚儿身上下手,为什么偏偏自己不愿见他的时候,他却巴巴地跑到自己的身边,来显示他有多重视自己吗?可恶!和云纤尘温言软语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她会不会怒?现在倒和没事人一样,脚踩两只船的家伙! 无意中勾起的怨怒在听到李佑安要常驻慕亲王时爆了,西楼在心里将李佑安骂了个遍,她的气愤已经让她暂时忘记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李佑安以后要时常在自己面前晃悠的事实,正当西楼腹诽之时,一个飘逸的身影站在了门口。 西楼打眼一瞧,鼻子里哼了一声,克制住心里想打人的冲动,来人不是李佑安是谁? “西楼!”李佑安唤得亲昵,可西楼状若未闻,拉着岚儿就准备往外走。 李佑安拦住他们,低头吩咐岚儿先出去,岚儿摇晃着小脑袋看着有些奇怪的表叔和姐姐,撇撇嘴先走了。 “你为何不理我?” “佑安兄此言差矣,你叫的西楼,在下不认识,如何应答?”西楼赌气地瞪了李佑安一眼。 今日,李佑安穿着天青色绫绡纱外衫,在夏日清晨浅淡的风中轻摆,整个人看起来清清爽爽。高高束起的乌,依旧攒着一支白玉簪,只是那簪子上的竟和西楼随身的并蒂莲玉相仿。 西楼想起了遗落在李园的那支碧玉簪,当初还以为是佑安送的,没想到却是李佑承!也就是从那时起,李佑安失了消息……如今在看到同款的簪子,西楼心里不是滋味,“你戴着这花纹的簪子是什么意思?提醒我,你答应我的事情没有办到吗?” “我知道你不愿认我,不要紧,虽然我师父没有消息,可是我想让你知道,我不会失言!西楼,不,现在该叫你西岳,有些事,我也是身不由己,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只是现在……”李佑安一脸为难,西楼叹气打断他的话,“既然不能说,就不要说了,我不喜欢知道别人的秘密!” 李佑安凝望着西楼,“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原谅?不敢,你还是好好照顾你的云妹妹吧!”西楼胸中憋闷,明知他有原因,可自己却不想再探究,因为除了云纤尘,横在二人中间的东西何止这么少?她不惧怕云纤尘,却畏惧根深蒂固的思想鸿沟。 “西岳,我和纤尘不是……” “佑安,佑安,你在吗?”娇滴滴的女声从门外传来,西楼苦笑,云纤尘可真会凑热闹,真是说曹操到,曹操就到! ps: 友情推荐: 作者:似水静阳 书名:《一缕幽魂闯异世》 女频的盘龙~~ 第92章 幽香戏美云(二更) 西楼冷笑,不无讽刺地说了句:“云美人诺,佑安兄还是快些出去吧,免得她见了自己不待见的人和你在一起不痛快!” “西楼,你知我心里的人是你,何苦又来讥讽我?” “是我?即使是我又怎样?你堂堂侯府公子会只娶一人,而且这人还是个来历不明的丫鬟?”西楼心里闷痛,终于说出来了,不知他会如何回答?将憋在心中许久困扰自己的问题,抛给了李佑安,西楼沉默了,有些忐忑,等着他的回答。 李佑安被西楼问住了,他原来从未想过会娶谁,因为身体的原因,又常年在灵山随师父学艺,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第一个让他有了娶亲念头的就是西楼,可是却也从未想过会只娶一人,现在西楼质问于他,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看着眉头深锁的李佑安,西楼明白了,跨越千年的思想鸿沟,不可能因一朝一夕的缠绵而改变,她还是失望了,叹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一对一的承诺。你若做不到,也怪不得我怨你,若要我与他人分享,恕我不能奉陪!” “你与我有过肌肤之亲,你不嫁我嫁谁?”李佑安未及思索其他,只想找个理由留住西楼。 “肌肤之亲?”西楼伸手拉起李佑安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自己娇小纤细的小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温柔似水的眼神,一字一顿缓缓道来,“如果你的肌肤之亲指的是这个,或者亲吻的话,那我告诉你,我不是你眼中那种有了这些接触就非你不嫁的昭明女子,不管我是月西楼,还是娄西岳,在我的观念里婚配都是一对一的,容不得第三者,你若做不到,就不要纠缠于我!” 西楼绕开他,走了出去。李佑安失去了温暖的手,颓然垂下,这次似乎真的要失去她了?没想到西楼会如此介意三妻四妾,刚才自己就是因为无法骗她,所以才会沉默不语,现在他有些后悔了,看着她决绝的神情,佑安真后悔,刚才为何不说只娶她一人呢? 西楼一出门,就看见云美人站在院子里,看见出来的是她,脸色微变,不过随即就换了张颠倒众生的笑脸,问道:“娄公子,可看见佑安了吗?” “嗯,在屋里呢,云小姐,来得好早啊!这几日不见,小姐,容姿更胜初见之时!” 赞美之词谁人不爱?云纤尘莞尔,对西楼的印象也略有改观,云纤尘一直介意大哥、佑安等人和她过于亲近,心里不知怎的就是有些不舒服,不过今日一见,也算是个识时务的人,看来王爷留他也是有理由。 “多谢。娄公子!纤尘要去找佑安有事。就先告辞了!”云纤尘行了一礼。起身去寻李佑安。却见李佑安走了过来。忙上前。“佑安!” 西楼听见她换上了特有地嗲音叫着李佑安。浑身鸡皮疙瘩直冒。瞄了眼满脸堆笑地云纤尘。心里嘀咕。变脸也不用这么快吧? 再看李佑安。本来面无表情地脸上挂上了一丝浅笑冲着云纤尘打招呼。“纤尘。何事?” “还不是上次答应你地事。我已经……”李佑安示意她不要再说。“纤尘。咱们找个清静地方再说。” 西楼见李佑安突然变得殷勤起来。有些气恼。看着两人神秘兮兮地样子。鼻子里轻哼了一声。手里多了两枚银针。手腕一转。银针脱手。顺势飞出。直冲着云纤尘和李佑安而去。 李佑安眼睛一转。不动声色闪到云纤尘前面。用身体挡住了她。衣袖一挥扫落了西楼地银针。西楼气得眼睛直。抱拳道:“二位既然有事。西楼就不多打扰。西楼有事先行一步!” 西楼甩袖离去,一股幽香传来,李佑安不由叹气,明明心里在乎自己,不然也不会吃醋!临走时还撒了这素蛇兰的药粉,捉弄云纤尘,唉,只是云纤尘这下要受几天苦了! 翌日,云纤尘哭哭啼啼地带着轻纱帏帽跑了来,她满脸红疹,对于美人来说,这打击实在太大!她还不明所以,到底是碰了什么东西才变成这样? 李佑安早就预料到了,素蛇兰的解药十分难配,西楼肯定料定了自己一时拿不出解药才选了这药来下,可若是自己去求,她必然更加生气,还是让云纤尘去求逸飞,让他去找西楼吧。 “纤尘,这东西我是解不了,不过我知道一人,她肯定能解。” “谁?佑安快说,你看现在我这张脸可怎么见人?”云纤尘红肿难看的脸配上那嗲兮兮的声音,要是一般人怕早就绝倒了。 李佑安耐住性子,安抚道:“让逸飞去求求娄兄弟吧,她是解毒的高手!身上解毒的材料也多,这点我自愧不如!” “是吗?那我现在就去求大哥!不,我还是自己去求他!”云纤尘顾不得许多,拜别了李佑安,直接去了西楼的院子。 西楼正悠闲地坐在小院的青藤藤架下纳凉,云纤尘施施然走了进来,白纱婀娜摇摆,美人如风而至。西楼耳朵一动,来了! “娄公子,纤尘有礼了!” “哦!云小姐,您来了!不知小姐此来所为何事?” 云纤尘扭动着小蛮腰,走近西楼,香风阵阵,“娄公子,小女子不知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脸上起了红疹,佑安说只有你能治,所以我特地赶来就您为纤尘医治!” “李佑安?他倒是见多识广,呵呵!”西楼心里暗骂,哼!知道自己没辙,推了个美人来求我,好啊! “不知云小姐可否让在下看一下您的脸?” 云纤尘为难,不过还是恢复容貌重要,也顾不得许多,掀开帽纱,西楼一看,美人脸现在“满目疮痍”,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如今肿得跟猪头似的,她憋笑都快憋出硬伤了,不过还是故作为难道:“这个有些难办?” “啊?为何?”云纤尘焦急道,若是等到贤妃生辰还顶着这张脸,她第一美人的名头怕是要被别人抢走了! “这是内毒碰上毒性花草引起邪火外放,所以才会起了红疹。在下能解,不过就怕小姐会受罪,所以难办啊?” “不碍,只要能解毒,纤尘忍得住!” “如此,那在下就开药了!请小姐每日两次,用文火熬成一碗,辅以在下配好的丸药,服药十日。”西楼取了笔墨,大笔一挥开了个方子,递给了云纤尘。 云纤尘十分感激,取了药方拜谢离去,西楼看着她美妙身影消失在门口,心中大笑,不知十日下来,云美人是否会骂自己太狠呢?呵呵! ps: 推荐朋友的两本书: 作者:妃色琉璃 《抢你没商量》----腹黑王女兼职山贼,打劫天下众多美男 《诡语情话》----绝色妖vs抠门女人的同居生活 第93章 病发寻凝冰 话说,云纤尘当日自己拿到了药方,欢天喜地地回了云家,暗自庆幸自己能很快恢复容貌,不会耽搁皇宫盛宴。谁知等用了药后,才知娄公子嘴里的“为难”是什么?十天过了三天,云纤尘就快撑不住了,上吐下泻,好好的美人整得面黄肌瘦,不过脸上的疹子倒是褪了不少,也算吃苦吃得值了,她告诫自己,一定要咬牙忍住! 就在云纤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吃药受罪,叫苦不迭的时候,西楼心里偷笑,趾高气扬的云美人这会儿只怕正和“药魔”抗争,呵呵!自求多福!但是为何一直不见李佑安出现?既不来求情也不来挽回?失望之余,西楼不免叹息,看来自己高看了李佑安,以为他会和别人不同,这过了几日,竟再没有挽留?西楼仰头看着头上蔓蔓青萝缠绕在藤架上,若是自己也如这藤萝依附而上,放弃尊严依附他过一辈子,现如今会不会好受些,可以后呢? 正当她站在藤架下神游天外之时,忽然有人进来了,回头一看,却是冉墨。 “月姑娘!”冉墨躬身行礼,和西楼打了声招呼。 “冉大哥,现在该叫我娄兄弟才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儿来替你主子传什么话儿来了?”西楼心想,李佑安还真是信任他,连自己的真实身份都告诉他了,不知这次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娄公子,我家公子他……”冉墨神色焦急,可又强自镇定,不敢外露情绪,“公子他中了陷阱,受伤昏迷了,……” “什么?昏迷?几时受的伤?”西楼本来还蛮不在乎,一听受伤,心就像被搁在了炭火上烤,灼得生疼,“怎么回事?快,快带我去看看!边走边说吧!” 西楼拉着冉墨就走,脑海中就盘旋着李佑安昏迷的画面,佑安,千万不要有事! “嗯!公子本来身子就弱,从娘胎里带着寒毒出生,幸好有圣手医治,最近几年甚少复了。昨天公子和我出门查探消息,可……都怪我,不小心踩中了那府里的陷阱,公子为了救我,被暗箭划伤,可谁承想,那箭上的毒药引起了公子身上的寒毒,公子回来后就昏迷不醒了!我也是没办法,只好来求您!我……” 冉墨看着西楼着急紧张的神情,顿时放下心来,公子所言非虚,她心里还是记挂着公子,只是……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这就去看看,希望我的那点医毒之术还能派上用场!”西楼不由加快了脚步,径直走到了前面,去了李佑安暂居的院落。 走进房门。就见李佑安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双颊微微凹陷。牙齿咬着没有血色地双唇。身上盖上了棉被。可还在轻颤着。西楼看得一阵心疼。直接冲到了李佑安跟前。 “佑安。你怎么了?”西楼伸手抚上他地额头。如三九地寒冰。温度低得吓人。她忙伸手搭在她地手腕上。脉象微弱。体内丹田下有股气息。隐有聚集爆之势。她从怀里掏出小木盒。是出清渊谷时林青羡送地救命地回天丸。西楼取了一丸。伸手欲掰开李佑安地嘴巴。可手停到半空。又收了回来。她担心药丸太小。卡进气管里。便吩咐冉墨倒了碗水过来。 李佑安浑身冻得抖。牙关咬得死紧。西楼微微抬起他地头。使劲掰开他地嘴巴。将药丸放在他嘴里。接过水碗。含了一口。双唇相对。慢慢将水送进他地口中。水刚送了一半。就觉不对。李佑安似乎醒了。冰凉地舌头缠上西楼火热地小舌。冰火交融。撞击着。纠缠着。谁也占不得上风。 西楼被吻得如痴如醉。一个激灵。暗叫不好。自己上了李佑安地当。她赶忙推到李佑安。抽身离去。 “骗子!竟然装死骗我!” “咳咳。咳咳----”李佑安剧烈地咳嗽着。“西----楼----。我----没----骗----你!我……”李佑安刚坐起一点就又跌回了床上。胸口剧烈起伏。说不出话来。西楼一看不对。扑了过去。 “佑安,安,你别说话!怎么办?我没见过你这种寒毒,怎么治?呜,呜……”西楼见他这般痛苦,束手无策,焦急地哭了起来,一手抚着他的胸口,替他顺气。 李佑安渐渐气息平顺,扭头看向眼泪汪汪的西楼,“别哭,死不了!十九年没死,这一时半刻还死不了,呵呵,你放心!” “安,别胡说!告诉我,要怎么救你?”西楼将李佑安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双眸凝水,氤氲着脉脉情意,直视着李佑安,“我不会让你死的!你千万要挺住!” 佑安点点头,“别哭!你笑起来好看!咳咳!” 西楼抓住他的手,“慢点,你先别闲扯这些,快告诉我,要怎么救你?” “茯苓参、萝苍花、凌霄草,还有一味很难寻,我怕你找,找不到,咳咳!” “是什么?” 李佑安摇摇头,“是凝----冰----兰----” “我去,我去,你等着我,我去给你找来……”西楼连想都没想,就要出门去寻。 “西楼,你个笨丫头,你都不知道去哪里找,这么着急出去,怎么找的到?” “呜,呜,我是怕你会突然死掉……呜,呜……”西楼嘤嘤地哭了起来,边哭边愠怒道:“快说啊!去哪里找?” 李佑安看着她为了自己的病心急哭泣,却又为了不知道去何处寻药脾气,无奈地笑笑,“我知道有一处可以寻到,只不过怕你危险,你让冉墨陪你去,你认得凝冰兰,他功夫好,这样我也能放心一些!” “好!我和冉墨一起去。”西楼抹去了脸上的泪水,“哪里?” “莲落居!”李佑安转头对后面的冉墨说道,“冉墨,保护好西楼!” “是,公子!” “等我!冉墨,咱们走!早去早回,免得佑安耽误了!”西楼叫上冉墨离开了,李佑安在二人走后,却手扶着床棱费力地坐了起来,“西楼,小心!唉,只有你能去……” ps: 友情推荐: 嫁个拈惹红颜的老公,惹了一辈子的麻烦 作品:《胭脂红泪》 作者:夏日樱花草 第94章 莲落枯井处 西楼出门后,即刻收起了泪水,异常镇定地问冉墨道:“莲落居是什么地方?佑安为何如此紧张?” “莲落居是京里最大的药铺,藏了许多珍奇草药,据说里面收着这天下最难得的极北寒苦之地的凝冰兰,不过听公子说过,那莲落居背后的主子好像是杰亲王……” 西楼听着冉墨解释,心思一转,“凝冰兰本就罕见,冰寒之地却生出的克寒之物,自然难得,肯定藏得隐匿!不会藏在人来人往的铺子里……而那间的主子又是杰亲王,这就有点难办了,必须做得滴水不漏,不能被人逮住把柄,不然会给佑安和慕亲王带来大麻烦的!我得去准备点东西,以备不时之需,一个时辰后你去找我,咱们出。” 西楼先回了居所,冉墨却进了李佑安的房间。 “公子,您怎么起来了?您的伤还……” “不碍的,西楼呢?” 冉墨扶着李佑安坐好,“回房里准备东西,准备去莲落居。公子,您为何不和西楼姑娘说实话呢?” “知道的太多,对她没有好处,这次去莲落居你小心行事,她要有半点差池,我唯你是问!” “只是这次回来,万一她知道了,会不会又要怪责于你?”冉墨不无担心道,公子、西楼姑娘两情相悦,可是却因为很多事情,让西楼姑娘心里有了芥蒂,若是这次再生出什么误会的话……唉! “如今我是去不了了,不让西楼去,谁能取来凝冰兰?她如今也是用毒用药的高手,所以只能她去。再者,尘主应该不会让她有事的!他不知道对西楼存了什么心思,感觉没有表面的那么简单……你这次若有机会,顺道查探一下莲落居内里的虚实!”李佑安眼带忧色,若有所思,“她轻功不错,武功却不行,你一定要保护好她!若有闪失,你知道后果?”李佑安平和宁静的语气中透着丝丝寒意。 冉墨看着李佑安脸上慵懒淡漠的笑意,感觉不寒而栗。暗想,公子做事哪次有这般叮咛再三,他太重视西楼姑娘了,若是西楼姑娘有事,只怕我也……冉墨想到公子平时的手段,脊背不禁凉,打起十二分精神,“是,公子放心!冉墨必然全力维护西楼姑娘周全!” “好!” 冉墨来时。西楼用了师父留给她地人皮面具易容完毕。又扔给了冉墨一张。让他易容而行。二人准备妥当。便去了莲落居。 莲落居位于栩都繁华闹市区。西楼躲在一角地茶楼观察了半晌。街面上有二层小楼。背后带着院子。左右观察了一下。一边是杂货铺。另一边是医馆。杂货铺旁边有条小巷子。好像是堆垛杂物地地方。 “走。去那边看看能不能翻墙进后院看看!”西楼和冉墨离开了茶楼。闪身进来杂货铺边上地巷子。却没看见有个熟悉地身影进了莲落居地大门。 两人趁着四下无人。偷摸进了莲落居地后院。院落别有洞天。两棵参天大树环抱。庞大地树冠。碧叶成荫。几乎占据了整个小院天井。人都聚在前面地铺面。所以后面无人。非常安静。西楼觉得这院落真是闹中取静! 西楼从腰囊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了盒子。飞出了十几只蜜蜂。冉墨看着奇怪。警惕地观察周围。小声问道:“西楼姑娘。你不会就用这么几只蜜蜂去找凝冰兰吧?” “谁说这是普通的蜜蜂,我最近在王府现,府里明湖附近阴地有两株雪精子,十分罕见,这种寻路蜂对寒地植物的花粉气味十分敏感,我刚才用了快一个时辰,才逮了这十来只,希望能派上用场!”西楼嘟囔着,心里也没十足的把握,不知道凝冰兰是不是藏在极隐密的地方,万一找不到,佑安不就危险了!老天保佑,我侥幸找到的寻路蜂能找到凝冰兰的所在! 西楼看着寻路蜂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径直向后面飞去,忙招呼冉墨跟上。走着走着,寻路蜂停在一处枯井上方盘旋。二人走了过去,三尺多宽的井口,俯身看去,寒气很重,深约十尺有余,井口里尽是烂泥,没有一株植物的影子。 “没有凝冰兰的影子啊?这蜜蜂到底有没有用?”冉墨问道,又朝周围扫了一眼,没有现别的特别的地方。 “等等,那井壁有问题!”西楼观察到有几只蜜蜂已经飞进了井口,在侧壁一块石头旁飞来飞去,“冉墨,你拿这根绳子放我下去,你在上面看着,一有动静就拉我上来!” “还是让我下去吧!万一有事让你先走,公子千叮万嘱……” “废话!你会取凝冰兰吗?你知道怎么保存吗?我去!来,放我下去!”西楼已经将随身带着的粗绳缠上腰间,另一端递给了冉墨,手上拿着墨珍,跳了下去,落到一半时,她顺势将墨珍扎进了井壁,减缓掉落的度,刚好正对着那块有问题的石头。 西楼又取了另一把匕,扎进两处石头中间的缝隙,匕钉牢后,西楼换手,将墨珍拔出,用墨珍沿着那块有些白冒着寒气的石头边缘,一寸寸将石头撬松,使上内劲一挑,石头掉落,一股寒气铺面而来。 冰晶包裹着一小块黝黑的冻土上,生着一株外形好似蝴蝶兰、黑白花瓣相间的一尺高的兰花,正是凝冰兰。西楼紧绷着的表情终于放松了下来,嘴角弯起,“找到了!” “是吗?西楼姑娘,你小心些!”冉墨在上面不敢大声喊叫,“快些收好,我拉你上来!” “嗯!”西楼从背后抽出圆柱木筒,身子借力腾起,一脚挂在刚才手握的匕柄上,倒吊在上面,旋转打开木筒顶部,抽出内胆,里面竟是用冰晶玉髓制成的中空玉胆。 “不好,有人来了,西楼姑娘,你快些!”冉墨听见不对,招呼西楼赶紧上来,“你先上来,下次再来取!” “不行,佑安等着急用!”西楼将木筒别在腰际,用墨珍敲开了包裹凝冰兰的冰块,将凝冰兰连带下面的土壤小心翼翼取出,放进了玉胆中,迅收起墨珍,取下腰间的木筒,收好了凝冰兰。 她一个翻身,又用手抓住了匕,冲着井口的冉墨喊道:“冉墨,带着东西快走!这东西离开冰层三个时辰就会枯萎,佑安他懂得怎么处理凝冰兰!”说着,她将装凝冰兰的木筒扔给了井口外的冉墨。 冉墨接过木筒冲着西楼说道:“不行!公子要我护你周全,要走一起走!” “冉墨,快走!我手里没有凝冰兰,好脱身!你快走,佑安的性命重要,你送回去,再来救我,我功夫再不好,也能撑个一时半刻,你去回!”西楼急得大喊。 “可是……”冉墨眼看来人已经转进后院的角门,顾不得许多,还是先送凝冰兰回去重要,他施展轻功跃上高墙离去了。 “不好!出事了!”外面有人大喊,西楼见冉墨已走,这才放下心来,索性拔去了匕,落到了井底,等着来人…… 第95章 羊误入虎口 “去看看寒井里凝冰兰还在不在?”话音刚落,井口处便有人探下脑袋,“里面有人!” “拉上来!”一根绳子扔了下来,西楼顺着绳子爬了上来,一到井口,足尖触地便要逃走,可她刚一腾空,谁知从旁边抛出了两条铁链,直接将她五花大绑起来,动弹不得。 “凝冰兰不见了!” “说,凝冰兰被谁带走了?” 西楼抬眼看着面前对自己难的人,一身绛紫长袍,脸上竟也带着面具,和尘主的面具极其相似,可却是黑色的,西楼一愣,这人莫非也和香尘有关系? “你是谁?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戴着黑色面具的人一手掐住西楼的脖子,“哼!胆子不小,敢碰我的东西?我想想看看用什么方法,你才会老实交代?” “宗主,这事还是交给我来处理吧?”西楼喘不过气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脖子上的压迫感消失了,西楼回头一看,尘主从外面走了进来。 黑色面具人没有回头看尘主,只是在西楼脸上打量,“子和,你来得正好,和我一起看看什么小贼这么大胆跑到这里来偷东西!来人给我拿壶酒来!” 西楼暗想,这宗主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看破毒医师父的面具,看来今天要被人戳穿了!镇定!这京里认识娄西岳的人多了,认得月西楼的没几个,我担心什么,丢了凝冰兰必然想找回,一时半刻也要不了我的性命。还有尘主,他若认出我来,会不会救我? 西楼脸上的人皮面具被取下时,一阵轻微的抽气声,尘主的脸色大变,怎么是她,她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来得真不是时候,这下麻烦了! 再看戴着黑色面具地紫衣人。一手抓住西楼地下巴。将她地脸抬起。黑眸变得幽深起来。他抬起另一只手。指腹轻轻抚摸着西楼地眉。向下划过她地眼眸、秀鼻、樱唇。又抚上了额上地红梅胎记。摩挲着。口中不住地呢喃:“雅儿。雅……” “宗主。宗主。您还有要事处理。凝冰兰地事。还是交给子和吧?”尘主上前一步。打断了紫衣人。紫衣人摇摇头。“不。这事我要亲自处理!”西楼暗叫不好。若是落在尘主手里。还有逃跑地可能。若是被这紫衣人逮了去。还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西楼还没反应过来。紫衣人就挥臂给了西楼一记手刀。砍晕了她。俯身将她抱起。“去雅音居。” 待到西楼醒来之时。现自己躺在淡紫色地轻纱帐幔之中。刚才紫衣人站在床边。怜惜地看着她。“你醒了?” 西楼还有些犯晕。这紫衣人地态度也变得太快了。“嗯!” 西楼坐了身起来。现已经换了身淡紫色白花素纱罗裙。于是缩到了床角。警惕地看着紫衣人。“你究竟是何人?这里是什么地方?放我走!” “哈哈,你偷了我的凝冰兰,还想让我放你走,谈何容易?”紫衣人神情肃杀,随即坐到了床上,眯着眼睛看着窝在另一边的西楼。 西楼翻了个白眼,挥着死鸭子嘴硬的精神,狡辩道:“抓人拿赃,你见我身上有你丢的东西了?” “嘴巴挺厉害的,没拿到东西,拿到人也可以。你既然敢来,必定有同伙接应,过不了多久,救你的人也会来的,到时候……一个也跑不了!”说着,他突然动手,将西楼拉到了自己怀里,西楼还想反抗,可是现内力全无,“你给我下药了!” “咬人的猫儿,不喂点东西,怎么才能变乖?”紫衣人的手又抚上了西楼的脸颊,西楼扭头躲避,谁知紫衣人忽然掐住她的脖子,低头直视着她,“雅儿,你不听话!” “我不是雅儿,你认错人啦!”抓住西楼脖子的手松开了,西楼不住地咳嗽,“掐死我,你也得不了什么好处!” “我说你是,你就是,雅,不要任性!”紫衣人俯身亲吻西楼的眼睛,鼻子,脸颊,西楼一阵恶心,她讨厌这样躺在陌生男人的怀里,这人身上散出威压的气息让她觉得恐怖,又无力反抗,她害怕起来。 紫衣人的手摸上了她的腰,慢慢向上游移,解开了她衣服上的腰带,身上的纱衣脱落,露出浑圆白皙的双肩,“雅儿,我的雅儿!你知道吗,我等这天等了多少年了!你是我的!”紫衣人眼眸里欲火升腾,低头在西楼肩上咬了一口。 “啊!你干嘛咬我!下流!我又不认识你,放开我!放开我!”西楼怒了,她实在受不了被这个变态男人搂在怀里,她捶打着这个轻薄她的男人,喊道:“我不是你的雅儿!你个变态!” 紫衣人一把将她扔到了床上,抓住她的手固定在头顶,俯身啃咬着西楼的脖颈,西楼急得大叫:“啊!” “宗主,子和有事禀报!”一个天籁般的声音响起,紫衣人放开了西楼,“进来!” 尘主走了进来,看见床上衣衫不整的西楼,眼中闪过痛色,扭头对紫衣人说道:“宗主,凝冰兰有消息了,坤宗有人了乾坤贴说是他们的人所为。” “嗯?他们的人这次怎么不藏头露尾了?看来是很重视我的雅丫头了?” 西楼倍感屈辱,正蜷缩在角落里,低声哭泣,谁知道听见那紫衣人叫她“雅丫头”,眼中又恢复清明,胸中怒火窜了上来,“我说过了,我不是你的雅儿,你听清楚没有,本姑娘不叫这个名字!” “呵呵,脾气挺大!有趣!”紫衣人看了眼西楼,又扭头看向尘主,见尘主一直看着西楼,“咦,子和,莫非你认识这丫头?” “认识!她是我的人!”尘主看着泪流满面,还倔强地瞪着宗主的西楼,心如刀绞,不能把她留在他的手里,无论如何都要争一争。 “哦?子和,你可从来没有这般和我说过话,平日里送你的姑娘也不少,还没哪个能让你如此心急,呵呵!” 第96章 用强变成亲 紫衣人缓缓起身,踱步向尘主走去,面具下寒光一闪,犀利的目光直射在尘主身上,阴森森的厉芒,如同他脸上暗夜面具般诡异,此时紫衣人犹如修罗化身,鬼魅般瞬间就到了尘主的面前。 “子和,为父是不是该认为,今日之事,是你里应外合,与坤宗勾结盗取凝冰兰?”紫衣人的手伸上了尘主的肩膀,五指分开,用力一按,尘主膝盖一软,被紫衣人直接按下跪在了地上。 隔着银色的面具,尘主脸上汗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咬牙硬挺着,“宗主,她身上没有凝冰兰,不能说明就是她偷的,也许是被人诓骗来的!” “哦?丫头,是吗?”紫衣人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扫到了西楼的身上,西楼还躲在床角抹眼泪,听见问话,才注意到尘主痛苦的神情,心中一紧,该怎么回答啊? “丫头,哑巴了?莫非真是你与子和联合起来盗取凝冰兰?”他声音一扬,压在尘主肩上的力道又大了几分,在这威压下,尘主失了重心,一手撑到了地上,可却哼都不哼一声。只听见紫衣人笑了几声,赞叹道:“子和,功力见长!” “宗主,这次是子和疏忽,但她是我的人,子和还请宗主放过她!”尘主艰难地抬起头,墨绿色的眼眸望着窝在床角的小小的身影。 西楼双手抱膝坐在床角,含水的双眸里对上了那双翠墨点染的眸子,停下了抽泣,幽深绿色如潭般宁静,似水的温柔晕染开来,西楼激荡的心绪慢慢平静了下来。 “郎情妾意啊!哈哈!” “笑什么!我们暗送秋波怎么了?你快放开尘!我,我是被人骗来偷东西的,可恶,那人拿了东西扔下我就跑!和尘没有关系,放开他!”西楼一下子从床上窜了起来,冲到尘主和紫衣人身边,试图来开紫衣人的胳膊。 可此时内力全无的西楼手无缚鸡之力,那点小劲儿对紫衣人来说如同抓痒,他满不在乎地看着她娇小的双手不断地拉扯着自己,调笑道:“子和,这丫头……” 紫衣人脸色一变,松开了尘主的肩膀,一掌挥去,西楼倒在了一边。他左手飞点,点了右臂的几处大**,“你竟然下了芘灵散,看来是我小瞧了你,都没现你还藏了这东西在身上!呵呵,有意思!子和,我喜欢这丫头!既然是你的人,送给为父,如何?” 跌坐在地上地尘主。撑着身体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抱拳向紫衣人行了一礼。“若是宗主喜欢。属下可再找善解风情地佳丽献给主上。她。却不能!” “子和。看来你是真地钟情于她了。呵呵。我送与你地那些美人怕是要伤心了!难得你动心一次。为父替你做主。娶了她如何?”紫衣人坐到了桌边。嘴角翘起。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二人。 “不可!”尘主听说能迎娶西楼。其实心中有些欣喜。可常年见识宗主地手段。当即大声喝止。然顿觉失态。“我不愿强迫她……” “是吗?丫头。既然子和不愿娶你。你就跟着我好了!” “我。我不要跟着你。我还是跟着尘好了!”西楼地目光也在紫衣人阴森地目光里软了下来。爬起来躲到了尘主身后。见好就收。不能逞一时口舌之利。 看见尘主坚定地目光。还有蜷缩在尘主身后地西楼。偷偷地探出脑袋有些害怕地神情。紫衣人脸上地笑意收拢。面具下冷然幽深地眸子柔光一现。似乎多年前也曾有人这样躲在他地身后。似曾相识地哭红地眼眸。蕴满泪水。纤弱无力地双手紧紧地抓住他地双肩。记忆中余温犹在。可人事全非。经过了很多事。泯灭了昔日纯真地情谊。可他仍想抓住心底唯一地希冀。为何怎么也找不回? 西楼看着陷入沉思的紫衣人,轻声对尘主说道:“尘,谢谢你!”西楼明白,尘主借故闯进来,是为了救她,无助之时胸中生出了暖意。只不过对着面前这个变态,丝毫不能松懈,此人不能以常理度之,他一时将她当别人亲吻,不是吻,是咬;又转头要她嫁给尘主,变化快得让人转不过来弯,精神分裂吗? 尘主没有说话,伸手拉下西楼搭在他肩头的手,轻轻环在自己的腰际,“有我在……”西楼感到他手心炽热的温度,看着尘主宽厚的肩膀,眼泪夺眶而出,吧嗒吧嗒地落在了尘主的脊背上,“尘……” “就这么定了,子和,今晚为父就给你们成亲!”猛然从回忆里醒来的紫衣人一掌拍在案上。 “啊!”西楼和尘主异口同声喊了出来,紫衣人睨了二人一眼,西楼立即闭了嘴,尘主却说道:“宗主,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属下现在还不想成亲。” “违我心意者,死!” 尘主立刻噤声,他晓得面前这人的脾气,若是再反抗,只怕西楼性命不保,如今就是要成亲而已,他暂且不会带走西楼。不过,若是真的成了亲,难不保他不会扣下西楼,要挟自己,还是假借成亲的机会,让西楼逃走! 西楼哪里知道尘主心里的想法,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命令”,脑子懵,心中哀嚎,不会吧?难道就这么把自己嫁了?还是嫁给尘?尘主几次三番地救她于危难,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是她心里放不下佑安。她转念一想,心里自我安慰,这是权宜之计,尘应该也不会当真的! 西楼拉了拉尘主的衣服,小声说:“假的,对吗?”尘主将西楼拉到身前,手指放在她的唇上,示意她不要再说话,挤挤眼睛,给了西楼一个“放心”的眼神,扭头又对紫衣人说道:“如此,多谢宗主成全!” “来人,去给子和准备今晚成亲的物事!你们二人就好好在此处候着!子和,不要让我失望!”紫衣人说完,转身离去。 西楼从尘主身后走了出来,“尘,这,这究竟怎么回事?那人是谁?怎么突然又要我嫁给……”西楼说不出口那个“你”字,尴尬地看向了别处。 “我知道你不愿,放心,假成亲,权宜之计!宗主的脾气阴晴不定,忤逆他不会有好下场的,能从他手里救下你已是万幸,我当初真害怕你被……还好,你没事!”尘主理理西楼凌乱的头,从床上拿起外衫,替西楼披上,“晚上找个机会我送你出去!” 第97章 假婚真抢亲 泪,终于来得及12点前更新,今天揭个小秘密,呵呵~ ---------------------------------------------------------------------------------------- 捏着彩球绸带,头蒙大红金丝牡丹盖头的西楼入了洞房,偷偷顺着闪动的盖头向外看,室内满目染红,龙凤红烛喜成双,飞霞红纱轻幔帐。 虽然是假成亲,西楼还是忐忑不安,短短几个时辰,不得不感叹那个什么宗主的办事效率,除了提亲、定亲没来得及准备,就连花轿她也坐了一遭,越来越觉得这成亲跟真的似的。喜娘搀扶着西楼坐到了右边的床沿,挥去片刻的不真实感,西楼想起了李佑安,不知道得了凝冰兰,他现在怎么样了? 喜娘举着福寿如意秤轻叩西楼的头,然后递给了尘主,尘主手心直冒汗,不知道是激动还是紧张,他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明明是假结婚,可他心里难掩欣喜。看着坐在身边吉庆红装加身的人儿,秤杆掀开了红巾盖头,露出娇艳如花的面容。梦中美人如花隔云端,只是如今坐在自己面前时却又感觉不真实,红梅似火,嫣红妖冶,眸凝春水,潺潺涓涓,冰肌娇颜,如醉如痴…… “饮合卺酒!”喜娘的声音打断了尘主的绮念,递上金杯酒盏,西楼饮了半杯,递给了尘主,低声问了句:“尘,几时能走?” 兀自陶醉在这喜庆绯红中的尘主清醒了过来,暗自叹息,她的心中还是他,若有一日,你能真正的成为我的新娘,那不知又会是如何光景?甩开凌乱的思绪,尘主挥手正要喝退喜娘等人,只见那领头的喜娘躬身行礼后,说道:“宗主吩咐,请尘主和新人早些歇息,**苦短,明日早起敬茶!” “知道了,下去吧!”尘主挥手,驱散了众人,回看着坐在旁边一直和两人紧绑在一起的衣摆作斗争的西楼,拉开她的双手,“喜娘蛮聪明,还知道打了个死结!” “嗯?打死结解不开,怎么脱衣服?” “永结同心,当然要解不开才是!娘子,可是着急要宽衣吗?” 西楼瞪了眼似笑非笑的尘主,“不是,我要换衣服,逃跑!” 尘主面色悲戚。抚额痛苦状。“新婚第一夜。新娘落跑。伤心啊!” 西楼一记粉拳锤在尘主身上。“尘。什么时候学得油嘴滑舌?快商量一下。怎么跑吧?” “嗯!”尘主警惕地扫了眼门口。迅解开了衣服上地死结。在西楼为他敏捷地动作目瞪口呆之时。尘主一把将她抱起放到了床上。自己也跟着躺了上来。扯下帐幔。“嘘!外面有人!” 西楼愣愣地点点头。就听见外面有人说道:“**一刻值千金。子和。不要辜负了为父地心意!我走了!” “是!子和明白!”尘主冲着外面喊道。“多谢宗主!子和会好好珍惜!就不出来送您了!” “哈哈!好!” 一阵大笑中,外面似乎又恢复了平静。西楼挪动着身子,要从尘主身下出来,可却被尘主死死扣在怀中,两人对视良久,暧昧万分。绿波泛柔情,红唇挂笑意,尘主轻轻低头吻在西楼的唇上的同时,只听见“哐当”一声响,有人从外面破窗而入。 身着夜行衣戴着红色面具的李佑安站在室内,夜风吹起了绯色纱幔,两个红色纠缠在一起的身影,让他眼中刺痛,心上滴血,打探到她的下落,却传来要成婚的消息,他顾不得身上有伤,着急赶来,还是晚了吗? “放开她!”李佑安被妒忌、愤怒冲昏了头脑,大喝一声,他本欲直接动武带走西楼,可尘主亲吻西楼这一幕实在让他忍受不了,直接大喊出声,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躺在别人怀里? 银光一闪,李佑安直接挥剑朝尘主刺去。青芒乍现,银、青两道剑光交织在一起,尘主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翻身下床与李佑安缠斗了起来。身形飞转,李佑安轻灵至巧的剑招凝风化雨,尘主剑走游龙,手腕翻转,密密织成剑网挡住李佑安的剑锋。 二人打得难解难分,西楼已经听出脸戴红色面具的人正是佑安,心中焦急,“别打了,佑安,尘和我只是权宜之计!” 李佑安就连用剑也保持着往日的温文儒雅的风度,可面上阴云密布,转瞬间挥剑猛刺,剑招变得狠辣起来,说道:“权宜之计?吻你也是?放了西楼!” 尘主也不甘示弱,冷静如斯,“西岳是我娘子,为何不能吻?今日,是你来抢亲,我为什么要放?” 二人你来我往,拆招数十回合,难分胜负,西楼很是气恼,“你们打架也不知道挑时辰,你们要打接着打,我走了!”她闪身从二人身旁走过,直奔窗口,耳朵一动,“不好,有人来了!你们快停手!” 话已出口,已经晚了,一帮玄衣人从门口冲了进来,一身紫衣的宗主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尊驾可是凌夜,现任坤宗宗主?” 尘主和李佑安皆惊,同时收手,退到了西楼两侧。李佑安因紫衣人的突然出现,说出了他的另一个身份而意外,而尘主却看出今日许诺成亲,其实是宗主引鱼上钩的计策,有些懊悔,若是西楼误会的话,…… “阁下,莫非就是失踪二十多年的暮宗宗主,紫暮云?”李佑安倒也镇定,伸手将西楼拉近自己,让她离尘主远一些。 “呵呵,没想到还有人记得老夫的名号?”紫暮云坐了下来,打量着李佑安,“想不到我今夜放饵,钓上了凌夜这条大鱼,呵呵!更让老夫没想到的是,江湖上传说的蝶雨灵剑的传人竟然如此年轻,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子和,今日幸苦你了!” 尘主脸色大变,回头看向西楼,却见她向李佑安身侧靠了靠,难以置信地盯着他,黯然、愤怒、警惕、伤心复杂的眼神,尘主心中一痛,轻轻摇头,她也相信了?不要相信,西楼! “子和,看到了吗?你喜欢的人心里存着别人,你是不是该动手杀了凌夜,夺回心上人?”紫暮云阴沉地笑着,狠绝的目光直视着李佑安和西楼二人,“不要妇人之仁,有些东西要动手去抢,坐以待毙,到头来后悔的就是你自己!” ps:捂脸,原来有人问偶题目里“子夜”素虾米意思,今天亲们明白了吗? 第98章 逃离相携手 看着红妆伊人靠向他人身侧,解释只会触怒宗主,而她亦难相信,尘主唯有沉默,瞬光一黯,低头不语。 “子和,你还不快快动手?”紫衣人摆弄着红瓷茶碗,转而笑曰:“好好的一场婚事,被人搅黄了,你却视而不见,原来你也有下不去手的一天,呵呵!” “紫宗主,凌某有一提议,既然您希望尘主动手,那么就让在下挑战尘主,若侥幸凌某胜出,那就请高抬贵手,放我们离去;若是凌某输了,任君处置!”李佑安伸手拉住西楼的手,侧身护住她,十指相握,手心紧贴在一起。 “属下愿接受凌宗主的挑战!”尘主接口道,不给紫暮云任何机会回绝李佑安的提议,他明知紫暮云今日为的是擒住凌夜,还是应战,只为拖延时间,能寻找一线机会,看能否放他二人离去。再者,李佑安此人,怎么会无准备而来? “如此,那我也不多言,你二人就在这里解决吧!” 李佑安握着西楼的手紧了又紧,西楼也似乎感觉到了他要带自己离开的笃定,悬着的心放下了些许,忽然手中多了样东西,李佑安的袖口中落下一枚药丸,滑进了二人交握的双手中。西楼瞄了眼李佑安,也在给自己使眼色,立即会意,这是解药。 李佑安松开西楼的手,抱拳道:“既然宗主也答应了,那么,尘主请!” “请!” 二人身形一转,执剑相向,红黑两色中,青、银二光纵横交错,一个如幽夜魅灵蝶轻舞,一个似飒风绢狂扫落叶,实力相当,打得难分难解。 西楼趁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在屋内缠斗的二人身上,偷偷服了解药,体内一股热流游走,片刻后调动内息,竟然恢复了**分。她见二人斗得火热,打量了一番屋子,寻找可以趁机逃脱的出口。她现李佑安且战且退,一直在自己周围打斗,逼得屋内的玄衣人退散开来,也逼得自己不得不向向窗口边移动。 只听一声轻啸,从天而降一条长索,悬在窗外,李佑安虚晃一招,躲开了尘主的剑招,纵声飞起,抱住西楼跳出窗外,抓住绳索,一股力道将二人拉上了屋顶。 就在二人离开窗户地一霎那。尘主一剑飞出。直刺李佑安。此时。李佑安一手已经拉住了长索。一手抱着西楼。要是这一剑下去。李佑安必受重创。那么他们是否会能以逃脱?思及西楼地安危。尘主手腕翻转。挽了个剑花。反手斜刺向李佑安。剑尖刺向李佑安地后心…… 长索拉动。二人被拉上了屋顶。躲在李佑安怀中地西楼探出脑袋。现已经到了屋顶上。一排人影齐刷刷地半跪在那里。皆玄衣红色面具。就听见李佑安说道:“你们来迟了!撤!” 西楼要离开李佑安地怀抱。减轻他地负担。自己随他一起逃跑。可李佑安不允。“不许你再跑!”李佑安一把将她抱起扔到了肩上。纵跃而行。而那些玄衣人只有两人跟着李佑安。其余众人皆对付紫暮云地追兵。 暗夜中。李佑安带着西楼急行。西楼根本顾不上观察四周。即使李佑安是当世一流地高手。可被人抗在肩上疾行。上下颠簸。西楼也止不住腹中翻江倒海。她开始怀疑李佑安是故意整她。 “放我下来!”西楼捶打着李佑安地后背。李佑安忍着痛。喊道:“不要动!” 西楼手臂一伸。触手湿濡。不由大惊:“快停下。你受伤了!你想死吗?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快放我下来!呜……” “不要吵,紫暮云不是好对付的主儿,我怕他们撑不了多久,必须快点脱离他们的势力范围!” “可你的伤……” 李佑安不再回答她,调动内力加快了步伐,碰上了紫暮云、尘主这样的高手,需全神贯注应付,此刻急行,运用内力,如何点**止血?西楼湿润的眼角中,莹泪滑落,滴在李佑安的脊背上,汗水?抑或是泪水,早已浸湿了衣衫,温暖了人心。 “我不跑,放我下来,一起走,我随着你,不分离……”西楼柔声细语,点滴入心,晕开来,李佑安放下她,拉起她的手,“一起走!” 夜风中,大红吉服的衣摆迎风飞,挺立的身影出现在李佑安与西楼前行的路上,“凌夜,子和恐不能再让你前行!” 尘主手执清风剑,剑指李佑安,漫天星斗繁光下,青芒利锋点光华,头披散垂下,丝轻扬,双眸冷睨来人,“没想到你会是凌夜,若是换做别人,我早已放你离去,可今天只能一较高下,各凭本事!刚你战到一半,弃战而去,是否接着再战!” “尘,你已经刺伤佑安,为何还咄咄逼人?”西楼气恼,可尘主听见,颇为无奈,她又误会了!唉! 李佑安放下西楼,“刚才有心放我二人离去,如今怎么又要再战?” “刚才因为我主动应战,私斗也!要保住西楼的性命,只得罢了,现在我在奉命追你,公事!” “子和兄的意思是,例行完公事后,我二人就可离开?” ps: 友情推荐: 谁说女子不如男,呸,那是万恶的旧社会,我可是从现代穿过来的,颠覆,必须颠覆这个万恶的男尊古时代。 什么女尊男卑?哇咔咔,女人翻身做主人,霸王龙把歌儿唱! 情挑冷情帅国师,智斗奸商狐狸男,偶尔调戏小正太,小日子还是很滋润的,可是,面对九五之上的那个孤寂背影,徐芷云不得不带着千军万马,手举弯刀说:美人,下来吧,做朕的王夫…… 书名:《霸凤戏龙》 作者:碗豆面 第二卷 昭明秘事 第99章 子夜皆算计 尘主点点头,“嗯!”他看着携手并肩的西楼和李佑安,纵然心中说不出的苦楚,也只得埋在心底。 李佑安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如此,凌夜奉陪!” “安,你身上的伤……”李佑安手指点在西楼的唇上,堵住了她欲出口的话,摇摇头,“这是男人之间的事……他来是为我,不会为难你,一会儿,你先走回慕王府,我很快就追上来!” “不!你若如此,那你永远都追不上我!”西楼赌气道,此刻她早已忘了两人之间的种种不愉快,唯独担心李佑安的伤势,那个变态的紫暮云若是追了来,佑安一人哪里应付得了? “你!唉……”李佑安无奈叹气,看着西楼一脸倔强,圆睁双目,含嗔带怒,撅着嘴,“若是你不想再见我,那你说出来好了!” 听她赌气,李佑安脸上立刻挂上可怜的表情,哀求道:“不,别走,算我错了,可否?西楼,既然留下,你自己多加小心!”李佑安实在拿她无法,心中却泛着暖意,她也是为了自己才会如此担心。 西楼点头答应,李佑安即可敛了笑容,扭头正色道:“开始吧!” “嗯!” 二人再次拔剑相向,尘主挽着剑花飞身而起,凌空向李佑安砍去,李佑安身形不动,执剑静观其变,待到尘主近前,足尖一点,旋身飞转,剑扫成圆,化去尘主凌厉的剑招。李佑安的轻灵对上尘主的利落,双剑带着劲风,所过之处,飞花落叶…… 西楼站在一边却无法帮忙,因为李佑安吩咐手下看住她站在原地。不让她近前,眼看二人拆了数招,却渐渐远离了视线,不由心焦。 李佑安和尘主二人似乎约定好了,打着打着,就离开西楼越远。飞身入了路边的树林。青、银两剑互砍,二人内力相吸,剑皆执于胸前,脸庞相对,李佑安分出一口内息,对尘主说道:“现在已经离开西楼的视线,你我二人也不用再演戏了,想你已经引了紫暮云的人去了别处,你在西楼身上下了隐蛊。不就是专程追来与我相谈的吗?”尘主了然一笑,二人同时收了内力,收剑入鞘。 李佑安率先抱拳。开口说道:“今日。还要多谢尘主。那一剑若不是你刺偏。只怕凌夜如今……” 尘主侧过身去。不在看他。抬头看着满天繁星。冷冷地说道:“何必谢我。你是算准了。我会让你带她离开……凌宗主。果然厉害。看来夜探云府。你伤势颇轻啊?可你竟然利用西楼来盗取凝冰兰。今日。若不是我在。只怕西楼早就……还是你已料定我会在莲落居。会相帮于她?” 李佑安并不急于回答尘主地问话。他站到了尘主边上。并肩而立。同样仰头看着夜空。“尘主也是不同凡响。短短几个时辰。却将在下地行踪探查得一清二楚!我若不知你去。怎会放心她去?本来这世上知道凝冰兰地就没有几人。西楼虽没有告诉我她师从与谁。但我已猜到。也只有她能去……但我今日。还是失策了。我没想到你身后地人竟然会是紫----暮----云。他为何对西楼如此感兴趣。这正是在下想要请教地!” “他如此也只会是为了一个人。至于是谁。恕难奉告!”星光下。尘主银色面具闪着阴寒地光芒。就连身上地红衣似乎由血浸染。整个人身上散着地狱地气息。秘密终究不能点破。 “多谢。尘主肯告知一二。凌夜已是感激!” “我什么都没说!” “呵呵,明白!想来,你不愿告诉西楼她想知道之人,是不愿她卷入是非,……”李佑安飘渺地声音随着夜风飘散在空中,“还是另有所图?” “我不会害她!”尘主叹道,“她心中有你,望你不要再利用她做如此危险的事!” “我若明说,以西楼的性子,也会答应,可是有些事情一旦说出,反而害她担心……总之,我不会再放手!” “哼!我也不会放手!” 二人转身相对,虽然隔着面具,看不清对方的目光,可是却能感到对方心中的坚定,倒也生出了几分惺惺相惜,“哈哈!”李佑安、尘主同时笑了起来,为了不同目的,互相算计,立场可能对立,可是为了同一个人,某些时候也许能共同去应对一些事…… “你们……”西楼的声音突然想起,二人看向身后目瞪口呆的西楼,同时笑道:“你来了?” 西楼有些郁闷,本来担心李佑安的安全,药倒了两个跟屁虫,钻进林子里,却现本来打斗地两个人,竟然站在那里,欣赏星光……这,这怎么回事? “你们两个玩什么把戏?故意调开我,偷偷幽会?佑安,你,你的老毛病又犯了?尘,莫不是你真好男风?”西楼见他二人心平气和,虽然放下了心,可还是忿忿不平,大喝出声,单独被他们算计也就罢了,现在两人合伙算计她,怎叫她不气恼?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在嘴上吃亏!哼! 李佑安吃瘪,他想起了第一次西楼误会自己和冉墨,面具下的脸热,这丫头哪壶不开提哪壶,“幽会”,她也真想得出来?唉! 尘主听见这话,嘴角抽搐了一下,叹道:“西岳,我即使好男风,也只对你,他,哼,我没兴趣!” 西楼低下了头,有些不好意思,“咳咳,我现在可是女装!” “西楼,此地不宜久留,随我回去吧!”李佑安瞪了眼尘主,竟然当着自己地面,与西楼暧昧,不行,要快些带她走! “是,得快点,那个变态不知道会不会……不对!尘,你明明是那个变态的手下,怎么过了这么久,只有你一人追来?还有刚才,刚才你刺了佑安一剑,难道也为了放我们离开?”西楼脑子突然转过弯来,刚才因为佑安受伤没有细想,见他二人停了打斗,猛然现不对路,这才反应过来有问题。 “西岳,唉!我真伤心,你到现在才反应过来我的良苦用心!是不是……” 不等尘主说完,李佑安意识到再继续下去,尘主不知会怎么算计吃西楼的豆腐,身形一动,闪到西楼身边,拦腰抱起又将她扔到了肩上,冲着尘主抱拳道:“再次感谢!今日就先告辞!” “喂,佑安,我还没问清楚尘,这怎么回事?放我下来!” “紫变态追来了!回去咱们再说!”李佑安不顾西楼在肩上乱动,施展轻功,往慕王府方向去了。 尘主看着二人打骂着离去,心中泛酸,暗想,不管你是李佑安,还是凌夜,对手就是对手!今日暂且放你离去,来日方长!西楼,等我! 第100章 小正太行骗 6月只剩几天了,偶一天2k左右,保准大家订阅不吃亏哦,呵呵,7月进军3党!握爪,亲们继续支持偶,泪求订阅和粉红 西楼被李佑安强行带走,开始还反抗了一阵,后来索性不动了,待到回来慕亲王府,李佑安才放她下来,就见她面上阴云密布,于是陪小心问道:“西楼,怎么了?” “嗯?回屋去看看伤势!”西楼冷着一张脸,瞥了愣神的李佑安一眼,“还不快走?” “哦!”李佑安见她不高兴,一人前面先行,也不敢多说话,故意走慢了几步,可西楼仍不理他,他眼珠一转,痛叫出声,“啊哟,伤口……” “怎么了?”西楼回头看见面露痛苦的李佑安,意识到自己是关心则乱,明明决定了要冷一冷这个算计自己的家伙,怎么能表现得如此热情? 西楼故作镇定,挺直腰板走了过去。李佑安本以为西楼是过来搀扶自己,可没想到西楼视而不见,径直走到了他的身后。原来刚才被西楼药到的李佑安的两名手下已经追了回来,西楼走近他们二人,因为自己身量不高,只得仰头看着他们,说道:“两只跟屁虫,你们家主子伤重,还不过去扶他回房?二人面面相觑,本来药性退了心里有些忐忑,一怕主子责罚,更怕主子出事,就着急赶回来。刚一进王府,就看见主子假装伤重,心里自然明白主子是为了多和西楼姑娘亲近,现在西楼姑娘让他二人去扶,这不是让他们为难,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二人杵在原地不敢乱动。西楼见了更觉可气,刚才没问清尘事情的来龙去脉,就被李佑安强行带走,现在再看李佑安的手下如此反应,更说明佑安在装算!既然你喜欢装,接着装好了。本姑娘不奉陪! “男女授受不亲,我去准备给你家主子包扎伤口的东西,在屋里等你们,别太慢了!”西楼踏着莲步,施施然从李佑安身侧走过,绫罗红衣如风般飘然而去,李佑安痴望着那绯红的身影,挺直了身子,无奈地叹气。“西楼,等等我!” 躲过了王府里的众人,西楼和李佑安回到了他的房中。西楼仔细查看了李佑安的伤势,现并无大碍,于是亲自动手包扎,她明白是尘手下留情。 “西楼,可还在生我气?为何不与我说话?”李佑安终于忍不住了,往日定是西楼先软下来,可今日她似乎心事重重,从进屋开始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刚才还有片刻的失神。她是在想尘主吗?李佑安知道虽然尘主差点间接害了西楼,可以后却多次襄助于她,只怕在她心中已有了一席之地。自己呢?伤了她的心,今天又差点害了她,虽然她挂着他,和他回来了。可以后呢?会不会从此就与自己越走越远? 患得患失间,二人默默无语,一个小心翼翼地包扎,一个安安静静地注视着对方。各有心事。 “连着两次受伤。你也太不爱惜自己了。包扎好了。早些歇息!”西楼理了理凌乱地衣衫。忽然注意到身上还未换下地大红喜服。第一次做新娘子。新郎却不是李佑安。脑海中闪现出那个混血地冷艳少年。还有那双美丽温柔地墨绿色地双眸。想起走时看到他寥落地身影。尘总是默默地帮助她。欠下地情如何能还? “西楼。今日我差点害了你。……” “我累了。你没事就好。我先走!”西楼满腹心事。起身离去。李佑安见她如此。也不再多说什么。心中却在寻思着。如今自己落了下乘。如何才能挽回西楼地心呢? 一夜辗转。佑安和尘地脸在脑海中飘来荡去。搅得西楼不得安睡。翌日。折腾了一夜地西楼睡到日上三竿。朦胧间脸上有毛茸茸地东西蹭着自己地脸颊。麻麻痒痒地。西楼嘴里嘟囔着:“谁啊?” “姐姐。姐姐。快醒醒。出大事了!”岚儿稚嫩地声音在西楼耳边响起。西楼懵懂间就听见出大事了。嗖一下坐了起来。“啊!出什么事了?” 西楼坐起身来。就现有个毛茸茸地东西掉到了她地腿上。仔细一瞧。原来是只雪白地小狗。正缩着脑袋。瞪着无辜地眼睛。有些害怕地看着自己。而床角处。岚儿正撑着脑袋蹲在那里打量着她。 “岚儿,这么一大早,你怎么跑来吓我?” 岚儿抿着小嘴,很认真地看了看外面,扭头对西楼说道:“姐姐,喏,你瞧外面,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你怎么还不起来?” 西楼这才意识到自己昨夜睡得太晚,竟然一觉睡到大天亮,面色尴尬,“嗯,是啊!” “姐姐,我现一件事!”岚儿站起身,走近她几步,左右瞅了瞅西楼地脸,点点头,“岚儿没看错,姐姐,这是你本来的脸吗?你长得比父王的那些妃子都好看,呵呵!” “呀!”西楼用手捂着脸,今儿睡得太死,怎么没有……不对啊?再怎么劳累,也不会连岚儿进来都不知道? 西楼跳下床,走到案几边,检查了一下紫玉香炉里,里面点了沉榭香,沉榭香最利睡眠,是谁夜里给自己换了这香? 西楼正在疑惑,岚儿走了过来,扬起那张可爱的小脸,眼睛笑成了弯月牙,“姐姐,今儿天气很好,带岚儿出去玩好吗?”西楼立即警觉起来,上次被这个小家伙算计了一次,这次会不会又是?虽然岚儿无敌的笑容让她十分欢喜,可是也要多个心眼,这小不点人小鬼大着呢! “岚儿,你父王同意你随便出去吗?”西楼嘴角挂了个邪邪的笑容,“你告诉姐姐实话,是谁带你来找姐姐的,让姐姐带你出去?” 乌溜溜的眼珠一转,透着灵气,岚儿捂着嘴笑道:“姐姐,你是担心尘师父还是表叔师 西楼大窘,“咳咳,姐姐,谁都不担心!只是担心你又瞒着你父王出去,害他到处寻你!” “不碍的,岚儿已经告知父王,今儿要跟娄哥哥去凌波湖吃全鱼宴,嘻嘻!” “全鱼宴,好吃吗?”西楼一听吃地,肚子立刻叫了起来,听起来不错,这小家伙说的东西正中她的软肋。 岚儿点点头,西楼不再犹豫,“好,你等等姐姐化妆成哥哥,陪你去!就咱们两个哦?不带别人!”岚儿抱起床上那只小白狗,“嗯!就咱们去!那岚儿先出去了,一会在大门外等哥哥” “好,我马上到!”西楼兴奋道,有美食,不管是李佑安,还是尘,一切烦恼暂时抛诸脑后! 岚儿出了房门,急匆匆地出了院门,走到回廊上,低低地喊了声:“表叔!” 树后,一个欣长的身影走了出来,正是李佑安。他疾步走到岚儿身边,“岚儿,姐姐可答应了?” 岚儿拍拍小胸脯,表功道:“嗯!答应了!表叔你说得对,姐姐就爱吃,一说吃鱼,她就什么都不怀疑了!” “呵呵,那就好!咱们也去准备准备!” 一大一小两个人鬼鬼祟祟地离开了西楼的住所,只有西楼还沉浸在美食的幻想里,全然不知道自己又中“计”了! 第101章 疑似故人来 午后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沿着凌波湖远眺,水天一色,迷迷蒙蒙。岸堤柳低垂,柔风轻拂柳丝,如少女初装梳青丝,渲染着自然之美。 马车行得不快,慢慢摇摆中,岚儿躺在西楼怀里睡着了。撩起竹帘,西楼探出车外,雨丝飞斜打在脸上,放下满腹心事,心情也畅快了许多,若不是岚儿跟着坐在车上,手持油纸伞,踏着青石板路,沐雨而行,感受烟雨中江南流水人家的淡淡风情,想想也会心醉。 不知不觉,雨渐渐停了,马车到了鱼庄。西楼叫醒了岚儿下车,那鱼庄就位于凌波湖畔,濒水结庐,湖面舟行,渔人撒网,野趣盎然。西楼远远望去,就见三两食客临水而坐,闲来清茶一壶,看湖光山色,品人间佳肴,自觉是一大乐事。而一片草庐旁,还有一栋二层小楼,竹楼依水,想来是鱼庄的雅座。 “岚儿,你来过这地方?谁带你来的啊?”西楼有些怀疑,这么僻静而又远离喧嚣之所,会是岚儿这个小不点能找到的地方? “嗯,啊,走吧,哥哥,这里的鱼真的很好吃,特别鲜嫩,比王府里做得好!”岚儿哼哈了半天,就是不告诉西楼是谁,拉着西楼就往里走,“走,哥哥,吃鱼去!” 很明显,岚儿有所隐瞒,眼光闪烁,似乎在寻找什么,西楼拉着岚儿的小手,俯下身子抱起他,问道:“岚儿,告诉哥哥,谁在里面等哥哥?是尘师父还是表叔师父?” “啊!哥哥,你怎么知道?因为,师父知道你喜欢美食,所以……”岚儿还是不肯说,小手攥着衣服,表叔说了要给姐姐一个惊喜。现在要是说了,表叔会怪我的,怎么办? “岚儿,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诚信是做人的根本,若是别人骗走了你最心爱的东西。你会不会伤心呢?” 岚儿想想,点点头,“嗯,岚儿会的!” “哥哥也不喜欢别人骗我,那样哥哥也会伤心,所以说,岚儿告诉哥哥是谁?” 岚儿很是为难,最后还是板着嘴,说道:“表叔说你生他的气。怕你不理他,才让岚儿说的。”岚儿的声音越来越低,委屈地嘟囔着。“哥哥,岚儿以后不说谎了!哥哥别生岚儿的气!” 西楼抱起岚儿。“岚儿不难过。哥哥不生气。走。咱们吃鱼去。美食第一!”她暗想。好你个李佑安。看我不高兴。就没胆子来找了?难不成做了什么亏心事?不然为何让岚儿来骗人?可恶!我怎么又中计!不过。看在美食地份上。先不和你计较。 二人一进门。小二就迎了上了。“可是娄公子?” “嗯!” “里面请。雅间在楼上。您和小公子请随我来!”小二前面带路。西楼领着岚儿跟在后面。 刚上楼。经过一间半开房门地雅间。西楼听见里面传来熟悉地声音。“母亲。今儿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为何急匆匆地回去?” “落儿。因你喜欢吃鱼。所以我今日特地带你来此处。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你父亲那里也不好交待。我还是早些回去。有空。记住回府里来看我!” 西楼听出了那个年轻女人正是当初林氏的大丫鬟梅落。而她称为“母亲”的那个女人,声线很特别。带着些许幽怨之感的磁性女中音,西楼不禁好奇,梅落何时在京城有了母亲? 西楼探头顺着门缝看进去,但见一青衣素服地中年妇人手执青纱帏帽,正要戴到头上,只是这一瞥,西楼便愣住了。素净的脸庞淡施脂粉,精致的五官,柳叶弯眉墨点黛,玲珑妙目含秋水,顾盼间流露出的清愁,让美丽的面容带上了几分忧郁,恰似烟波中安睡的白莲,恬静安详。 最让西楼吃惊的是她额心的那朵殷红的梅花,与自己额上地那朵惊人地相似,女人戴上了帏帽,遮住了面容,西楼才惊醒,下意识地推门进去,打探一二。 谁知刚一推门,就从门口冒出两个目露精光的黑衣男子,“嗯?你是何人?” 西楼觉自己莽撞,忙赔礼道:“在下走错房间了,打扰各位,见谅见谅!”说着,边要退出门口,边抬眼打量了那青衫妇人。 那两名黑衣男子似乎不肯就此放她离去,背在身后的手握成拳,作势要对西楼下手,西楼也察觉此二人警惕性极高,暗自调动内息,准备应变。 这时,那青衫妇人突然开口道:“黑大、黑二,不可伤及无辜!”她挥手挥推了二人,“公子,让您受惊了!” “无妨!也是我不对,记错地方,打扰二位夫人之处,海涵海涵!” 青衫妇人微微点头示意,“那公子请便!” “好说,在下告退!”西楼退出了房门,随后梅落和那青衫妇人也离开了。西楼躲在立柱后看着二人离去,满腹疑问,梅落地母亲,为何会有与我相同的胎记? “她会不会就是尘所说的人呢?”西楼自言自语,身后一双手温柔地抚上她的双肩,“还站在这里做什么?不进去吗?” 西楼从思绪中醒来,扭头看了看身后的李佑安,“你早来了?” “嗯!”李佑安看着西楼一直望着楼梯,问道:“遇见熟人了?” 西楼心中翻滚,“熟人”,也许真是熟人,熟悉的梅花,一看便知不是花钿,而是胎记,西楼突然间现了寻亲的线索,有些激动,“佑安,我刚才看见一个妇人,她,她额上也有梅花记,和我那个很相似,会不会就是尘说过我若有缘,就能见到的那个人?她的身上可能有我身世地线索。” “哦?果真?”李佑安见她激动之余,与自己讲话的语气都变得不同,赶忙应承下来这个寻人兼巴结的机会。只是,西楼口口声声说尘主,心中又泛起了醋意,“你和尘主倒很亲热,你告诉她你要寻亲吗?” “没有,是他主动告诉我的,可是却一直卖关子,不告诉我那人是谁?弄得我不知道如何是好。不行,今日回去,我一定要找他确认!”西楼暗自盘算,今天一定要撬开尘的嘴巴,看看那人到底是谁? “知道姓甚名谁吗?我也可以派人去查!为何一定要尘主那小子才可以?” 第102章 钓鱼钓大鱼 西楼意识到自己提到尘主时,态度亲昵,李佑安吃味,心中窃喜,可她不肯轻易原谅李佑安,“尘怎么了?每次有事出手帮忙的都是他,你呢?你在哪里?” 李佑安见她如此,知她心存埋怨,吩咐王府的随从先送岚儿去了包厢,“西楼,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我们换一处再叙。” “表叔,你和哥哥好好谈。”岚儿很有眼色的冲着李佑安和西楼砸吧嘴巴,说道,“岚儿饿了,先去包厢叫鱼吃!” “乖,去吧!表叔已经吩咐人给你备好了!”李佑安摸摸岚儿的头,示意王府的随从带他去包房。 西楼因还在和李佑安闹别扭,哪里愿和他单独相处,拉住岚儿,说道:“岚儿,走,哥哥和你一起。”随即扭头又对李佑安说道:“我来吃鱼的,不是来和你聊天的,何况我现在也不想聊!” 李佑安冲着手下使了个眼色,拦住西楼的腰,从二楼的临湖的走廊飞身而出,西楼猛然一惊,“你这要做什么?” 李佑安不语,只听见身后岚儿喊道:“你们慢慢聊,岚儿吃完自己会回府的,不用担心!呵呵!” 西楼嗫嚅:“岚儿也不必临阵倒戈如此之快,你们一大一小就知道算计我!” “知道就好!”李佑安施展轻功,带着吃瘪的西楼飞过凌波湖,入了一片林子,不一阵就出现了座碧石山,下面是一溪潭,李佑安这才放下了西楼。 西楼四处望望,来这清幽之地,不知李佑安是何用意,自己腹中空空,想到岚儿正在大吃大喝,不由生气。“这是你的待客之道?明明是你让岚儿骗我出来吃鱼的,鱼呢?我要吃鱼!” 李佑安似乎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从潭边树后取来渔具,不理睬西楼狐疑的眼神,神情自若,“吃好鱼。就要自己钓!” “你!”西楼看着李佑安娴熟地摆弄着各种渔具。手臂一伸。挥杆甩钩。举手投足间似是忘却俗世地隐士。悠然自得。静静地看着水面。一副太公稳坐钓鱼台地架势。对自己不理不睬。暗自腹诽。这家伙骗自己出来就是为了看他钓鱼?她耐不住性子。冲着李佑安喊道:“你要钓。你自己钓。我要回去寻岚儿吃现成地!” “春钓滩。夏钓潭。秋钓荫。冬钓阳。我带你来此处。也是为了你能吃到最鲜美地。你从前自诩食遍天下。却耐不住这点时辰?坐下来。垂钓之乐。可不仅仅是钓鱼……难道你不想知道会钓上什么来?”李佑安拍拍身边地大石。示意西楼坐下。 西楼望着坐在白色大石上地李佑安。他脸上淡淡地笑容亦如林中清风吹过。吹散所有地不安和焦躁。西楼想想罢了。既然已经到此。且先看看。也不再争辩。安安静静地坐到了他地身边。 约莫一个时辰。西楼昏昏欲睡。坐在李佑安身边。脑袋渐渐偏向一侧。李佑安将她揽到身边。让她地头枕着自己地胳膊。动作很轻。生怕吵醒了她。看着小嘴微张。一脸憨态地西楼嘴角似乎挂着晶莹地液体。李佑安无奈地笑笑。回头又注视着水面。 脉脉情意化作温柔地怀抱。两人相依相偎。青山碧水。不是因为二人皆为男装。他们这般地容貌姿容只怕会被人误认为是一对神仙眷侣。 山间一阵银铃声响。李佑安嘴角抿起。笑得别有深意。他伸手拂过西楼地睡**。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向潭中一洒。手握鱼竿。紧盯着水面。只见水中金光一闪。李佑安挥臂抬起鱼竿。一尾金色鱼儿咬着饵钩飞出水面。李佑安手执木桶。稳稳当当地将鱼儿接住。 背起木桶,将渔具藏在隐密之处,扭头抱起西楼,李佑安向树荫遮蔽的林中飞去,行了一刻,便见一间茅庐出现。李佑安抱着西楼进屋去了,挥袖掩上房门,不知道在做什么,不一会儿,茅庐内炊烟升起,一股香味传了出来…… 二人刚走不久,潭边,便出现了个白眉长须的老人家,他望潭兴叹,“金儿,我的金儿,我等了一年了,就为了今天,怎么会不见了呢?” 白眉老人抓耳挠腮的样子,恨不得跳进潭里,“哪个杀千刀地,竟然快你爷爷一步?给爷爷我滚出来!”老头四下望望现没人,“唉,丢了,怎么又丢了?去年被姓李的小子快了一步,今年怎么又晚了?莫非又是那小子干的?” 长长地白眉毛一挑一挑,眉毛下深褐色的眼仁忽然转了起来,老头的鼻子似乎嗅到了香味,“金儿,是金儿!等等,爷爷来了!”白眉老头如疾风,嗖一声化作一道青影朝着林间香味源头飞奔而去。 这厢,李佑安解了西楼的**道,拭去她嘴角的口水,笑着轻声说道:“楼,起来,吃鱼了!” 早已饿得晕头转向的西楼,一觉醒来,闻到一股特别的香气,清谈却透着枝子草的鲜甜,“香!”西楼猛然睁开眼睛,就对上李佑安满眼的笑意,两人鼻尖挨着鼻尖,西楼睫毛上下闪动,眼珠子乱转,不敢动弹。李佑安地嘴触到西楼的唇,情不自禁,张开嘴在她的唇上咬了一下。 “啊!”一声惊叫,西楼推开了李佑安,坐起身来,“你属狗的,怎么就知道咬,咬人……”西楼手抚着嘴唇,还有点痛,瞪着李佑安,气鼓鼓地说道:“鱼呢?刚听见你说吃鱼!” “喏,在那里!”李佑安手指指身后的桌子,斜斜脑袋,“有些人在我身边入睡,形态不雅,口涎之物流于吾肩,现在咬回一记,算做补偿!枉吾一人钓到一条稀有的金尾龙鱼,有些人不领情,那我收回好了!” 说着,李佑安便要端走桌上的盘子,西楼瞧见那磁盘里鱼肉微焦黄,光下泛着浅金色,葱姜丝配红椒丝,加上枝子草特有的香气,卖相太好,西楼咽了口吐沫,摸摸干瘪的肚子,和美食作对不是自己地风格! “看着一般,我就凑合吃吧,全鱼宴没吃到,那这个充数好了!”西楼从床上蹿了下来,一把接过盘子,放在桌上,拿起筷子尝了一口,汤汁鲜美,外焦里嫩,加上枝子草,齿颊留香,没想到李佑安的厨艺还真不赖! 正在西楼要夹第二筷的时候,门轰的一下被推开了,一阵风过,西楼眼前的盘子已经不见了,就看见一个白眉白白须的老头端着盘子坐在床边,眼泪汪汪地看着盘子里的鱼儿,西楼大惊,不会是李佑安抓了人家辛辛苦苦养的鱼儿吧? 待到听见那老头自言自语着,“金儿,今天爷爷终于吃到你了!”,西楼当即石化…… 第103章 求婚先认亲 西楼可怜兮兮地盯着被白眉老头吃干抹净的空盘子,欲哭无泪,“我的鱼……” “李小子,今年你又捷足先登,爷爷吃了鱼,就要答应你一件事。”老头摸了把嘴巴,顺道理理胡须,“小滑头,说吧,今年又要爷爷做什么?” 西楼左看右看,终于现李佑安钓鱼的目的是为了这个老头子,想到此处不免有些沮丧,那自己呢?饿着肚子等到现在,就吃了一口! 李佑安揽住西楼,耳语道:“我不会让你饿死的,留了你那份!” “真的?”李佑安点点头,“说了请你吃鱼,定然做到才是。” 一旁,白眉老头拍着肚皮,打着哈欠,看着二人低语、问道:“商量好了吗?爷爷我事情多,要是没事,明年再说!” “老前辈,且慢,佑安确实有事相求。”李佑安躬身行了大礼,“还望老前辈不要推脱!” “哼!瞧不起我老人家,想当年……对了,到底你小子所求何事?”白眉老头刚想回忆当年,突然觉得事情不简单,这李小子往年可没有这么客气,今年多了一人,莫不是为了他? “我想娶亲,所以要麻烦您老人家……”李佑安斟了一盏茶,双手捧到老人面前,态度谦恭。 “金尾龙鱼配凌霄桂子茶,极品,你小子还真是深得我白眉老头呷了一口茶,阖上眼睛,捋着胡须,回味着其中滋味,“你小子转性了,娶妻是好事,是哪家的闺女,是不是要请老人家我出席,给你撑场面?” 西楼一听李佑安说要娶亲,心上剧痛袭来。眼泪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他要成婚了?一点风声都没有,现在还与我这般亲昵,男人果然不可信!西楼胸中憋闷,手抚在胸口处,气息紊乱。身子倾斜,瘫倒地上。 李佑安一惊。赶忙扶住她。关切地眼神让西楼觉得讽刺。她挥手甩开了李佑安。转身欲走。 “西楼。等我把话说完!”李佑安拉住她地手。怎么都不放开。 “如今这时候还有什么好说地。你娶你地美娇娘。我找我地子和去!”西楼难掩自己地痛苦。只得拉了尘主当挡箭牌。 “不准你去找他!” “你是你。我是我。凭什么我要对你言听计从。你何时想过我地感受。不声不响要成亲。为何还对我……” 白眉老头看着这两个俊美地少年拉拉扯扯。言语暧昧。眼睛睁得老大。长长地眉毛随窗口吹进来地小风摆动。“我说李小子。你们这是……” 李佑安扯住西楼。回头对白眉老头说道,“楚老爷子,我要娶的就是她!” “你说什么?”西楼和白眉老头同时问道,一个吃惊中透着欣喜,一个觉得不可思议。 “西楼,我真的要娶你,只娶你一个……”这种大悲大喜一时让西楼有些承受不住,她难以相信,李佑安这样的世家子弟会一朝一夕间转变自己的观念。 “我不要听。原来说娶我,走了数月,却让我等来你和别人出双入对地消息,呵呵,你说我还能相信你吗?” “楼,不是的,我有苦衷,那日你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一对一的承诺,不愿和他人分享。我承认从未曾想过只娶一人,所以听了你的话,一时适应不了,没有回答。可我很快就后悔了,楼,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所以我才来找楚老爷子帮忙。”李佑安旁若无人地搂住呆滞的西楼,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嫁给我!” “咳咳”一阵咳嗽,白眉老头尴尬地看着二人,说道:“你们两个当我不存在啊?还有,佑安,你不会告诉我你要娶个男人回家?这可使不得!” “为何使不得?我要娶谁,全凭我自己做主,谁也强不得我,就算是当今圣上……不过,为了避免一些麻烦,晚辈还是需要您出马!”李佑安笑着说道,可白眉老头看着他有种上当的感觉,只是拉不下面子收回答应了替他办事的话。想想金尾龙鱼,老头暗想,罢了,谁叫咱就好这口呢!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可他也不能娶个男人回家啊? “佑安,你娶亲有什么难处我可以帮你,可你总不能真的娶个男人回家,这让老人家我地面子也挂不住啊?” “谁说我是男的了?”西楼躲在李佑安的怀里直嚷嚷,喜欢地人亲口说要娶她,不禁娇羞,顷刻间转悲为喜,可心中还是有些不安,不知李佑安会有什么办法?还有就是自己这么小的年纪,突然说要结婚,还真有些接受不了。 “原来是个女娃娃啊?嗯,嗯,看来我是老眼昏花了!既然我都这样了,想来也帮不上忙,我还是先走了!” 白眉老头作势就要开溜,李佑安哪里肯让,“楚老爷子,吃了我这么多年的鱼,不管是咱们打赌你侥幸胜的,还是你自己偷的,我可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是我的鱼庄家底还算厚,只怕早就给您吃光了!现在就这么点小事,要您帮忙,您还不愿意?那我以后可要下令了,方圆百里一条鱼也不给您剩下, “好好好,我答应还不成,知道你小子本事大,弄死那么多鱼多可惜,爷爷我帮你就是,说吧,这丫头什么身份?要我帮你提亲还是做别的?”白眉老头盘膝坐到了椅子上,扭头气恼地看着窗外,不看李佑安。 “如此甚好,西楼无父无母,佑安想求楚老爷子收西楼做孙女!” “就知道你一肚子鬼主意,你要给丫头一个身份,好名正言顺地进你们李家门?可我避世已久,谁会相信我认了个孙女?” 李佑安知道楚老头找借口,松开西楼,挽着她的手不紧不慢地说道:“这就要劳烦您老人家出山会栩都一趟。” “啊!你到底是不是毅宁那小子叫了骗老子回去的?”白眉老头气得眉毛直跳,“明知道爷爷不喜欢那个笼子,还叫我回去?” “您可是一言九鼎地大人物,答应小辈的话怎么能不兑现?可惜了我这鱼庄里的鱼啊……”李佑安意有所指,他不怕楚老头不上钩。 “得了,贪吃惹事,去就去,再过十日,我就回栩都一趟,不过今年你要再拿一条金尾龙鱼来换!” “好!一言为定!”一老一少击掌为誓,白眉老头又一阵风地离开了。 西楼看着青影没入林中,抬头问道:“那老头到底是谁?” 第104章 推倒我就逃 “嗯,昭明是楚家的天下,他姓楚,自然是大人物了!”西楼见他得意洋洋地卖关子,懒得搭理,说道:“既然你不说,那我先走了!” “楚老爷子是当今圣上的皇叔,楚瑜风。在昭明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年轻时能征善战,晚年归隐,不问朝堂之事,我也是偶然遇见的,结为忘年之交!”李佑安一见她要走,急忙解释,“他已经答应认你做孙女,以后你也算是个郡主,这样你就不必担心不能嫁给我了!” 李佑安自信的笑容,看得西楼直翻白眼,这家伙也真是自负!即使自己心里喜欢,可如今年岁尚小,就这副小身板嫁给他,哪里受得了?西楼想到此处,不由脸红,暗骂自己春,不对,是李佑安可恶!不能答应,不能这么轻易把自己卖了! 西楼故意拉着衣角,做出一副小女儿的模样,娇小玲珑,虽然身着男装,面貌只能算得上清秀,可是偏偏那娇羞的情态勾得李佑安心旌摇曳,他情不自禁低低唤了声,“西楼,嫁给我!” “嗯?啊?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时辰不早了,我要回慕亲王府了。”西楼无视李佑安的深情款款,打着哈欠往外走,“没吃到东西,回去自己弄吃的!” “刚才折腾了半晌,饿了吧,我给你留了一条金尾龙鱼,坐下来吃完再走!”李佑安又端出一碟金尾龙鱼,西楼也不客气,应了一声,便自顾自地吃了起来,细致的鱼肉入口即化,美味非常,西楼心底里荡漾着幸福感,自己就好似一叶扁舟飘在柔情融成的水面中飘荡着,只是犹豫着是否真的可以靠岸? 待到西楼打扫干净碗碟,抬头就看见李佑安冲着自己宠溺一笑。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丝绢,擦拭西楼的唇角,“吃了我的鱼,总该答应嫁给我了吧?”西楼心想,原来李佑安的鱼也有价钱,他是在这里等着自己。 “咳咳。就凭一条鱼让我嫁给你,想得美!这是你送上来给我吃的,不是我主动要求的!”西楼抱拳告辞道:“佑安兄,多谢盛情,我先告辞了!” 李佑安知道她顾左右而言他,就是想要逃避问题,明明是她说要自己一心一意,等到自己真心诚意要娶她为妻时,她却推三阻四。女人心海底针,说得真是没错!作为男人,他地自尊心受到了打击。他已想尽办法要名正言顺地娶她。可她却如此不给他面子。 李佑安拦住西楼,“楼,我真心诚意地想要你嫁给我,你为何不答应?” 西楼不语,李佑安有些心急,他越来越琢磨不透西楼心里的想法,也许自己伤她太深?也许她喜欢上了别人?想到尘主如影随形,佑安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握得西楼的手腕生疼。 “你弄疼我了!”西楼叫出声。“安。放手!我没说不嫁给你!” “你说什么?那你要嫁给我了?”佑安松了劲儿。依旧不放开西楼。“可你也没说嫁我。你故意如此说好让我放了你?” 西楼撇撇嘴。“就你清楚。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心中想法?刚刚有了父母地线索。我不想被别地事情耽搁了。再说。人家才十五岁。有些害怕……”西楼绯红地脸颊泄露了心里地秘密。原本父母生死不知。现在有了线索。若能求得双亲在堂。自己成婚也算完满。她不是不喜欢李佑安。只是担心自己年纪太小不适合行房事。 她心中人依旧是他。她还是想要做自己地娘子!李佑安激动地揽西楼入怀。动情地唤了声:“楼儿!” 西楼觉得肉麻。咳嗽了几声。“你别这么叫。我受不了。我又不是云纤尘。怕你叫一声尘儿。她就会飞扑过来。哼!” 看到西楼听到他那个称呼时打冷战地怪异表情。李佑安笑得奸诈。“我若叫她尘儿。你会吃醋地。呵呵!我只叫你楼儿!” 西楼又是一阵恶寒,“stop!打住!受不了了,你再叫,我用一车砖拍死你!” 李佑安一本正经地看着西楼,“死到扑,何意?还有,你也太狠心了,那么想让我死,我死了,你不是要守寡?” 西楼被他的神情吓了一跳,直摇头,“没有,不是那意思,人家只是受不了那个楼儿的称呼……” “是吗?”李佑安低头靠近西楼问道,西楼仰起头,正要回答,嘴唇和李佑安的唇贴到了一起,一阵天旋地转,意识就被如火般炽热的吻所吞噬。 西楼地身子已经被李佑安抱起,下一刻,她和李佑安已经倒在了茅庐里的那张床上,唇舌纠缠,西楼觉得浑身热,就好像李园中了春情那次,只是这次是自的,她不禁羞恼,就连身体地反应都在告诉她,自己动了心,动了情! 李佑安面对着陌生又熟悉的容颜,暴风骤雨的吻渐渐变成润物的细雨,用自己唇摹画着西楼的眉、眼、脸颊,温柔地舔舐着她玲珑光洁的耳垂,李佑安一手环抱着她,一手慢慢解了她的腰带,顺着她的纤腰向上抚摸。 西楼身上**感袭来,白玉皮肤泛起淡淡的粉色,陌生地**占据着她的身体,大脑已经不听使唤了,任由李佑安的手顺着解开的衣衫,抚上她浑圆的肩头,随即点点细吻落在了她的锁骨上,李佑安张嘴轻咬了一口。 “啊----”西楼低低地呻吟,媚入骨髓,撩拨着李佑安的心弦,还有那压抑许久的思念,他一口一口啃咬着西楼脖子、肩头、锁骨,留下了点点红梅,自己的身体也已经有了变化。他唤着西楼地名字,声音变得沙哑,“楼,楼……” 身上热度烧得西楼有些迷糊,她无力瘫软在李佑安的怀里,喘息着,“嗯?” “不要喜欢尘主,你的心里只能是我!嫁给我!”李佑安在西楼锁骨上,狠狠地咬了一记,西楼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感觉到肩上一凉,下身被坚硬的物体顶着,突然觉到自己沉溺于李佑安的吻里,和他**过度,差点就…… 西楼猛地推开了李佑安,胡乱整了整衣服,李佑安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控,忙拉住西楼,要替她整理衣服,西楼却躲到了一边。 李佑安看着她**未散,粉面桃腮,很是诱人,不禁叹道:“楼,你刚才也很配合我呀,看来你已经做好准备要嫁给我!” 看着面前的人,西楼又羞又恼,飞身出门,回头大喊:“我才不嫁你这个浪荡公子!” 第105章 诱拐送醋坛 西楼逃得有些狼狈,刚回到王府,就一溜烟地蹿回了屋里,解开衣服来,对着镜子一照,隐隐约约就看见锁骨上被李佑安咬下的印记,脸上**辣的,西楼抚摸着齿痕,低声咒骂着李佑安。 “这是做什么?欣赏杰作?李佑安的吗?”尘主的声音突然从房顶上传来,吓得西楼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合上了衣领,仰头看向房梁。 尘主穿着一身黑衣,一手撑着脑袋,侧卧在房梁上。夕阳西下,落日余晖透过窗棂照进屋里,洒在银色面具上,那面具变成了金色,暖暖的,唇色也泛着淡淡的金色,不似往日的冰冷。只是此时眼睛直盯着西楼的脖颈,嘴唇抿成一条线,面具下的暗绿色涌动着愤怒。 西楼被他看得有些后怕,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攥紧衣领,低下头不敢再看。尘主纵身从屋梁上跳了下来,一步步走近西楼,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西楼紧抓着的衣领,“怕什么?我有那么可怕吗?还是你不好意思让我看?我可是你名正言顺的相公!” 西楼脸越红了,尘主哪壶不开提哪壶,她低低地哼哼:“明明你说那是假成亲的,你怎么又成了我相公了……”她有些郁闷,为什么每次李佑安和尘主总是爱一天之内同时找自己的麻烦?两人约好的吗?西楼想起当日二人背着自己约谈,心里开始怀疑,这敌对的二人似乎对对方的行踪很是了解,那么他们对自己呢?真心还是别有用心? “嗯?我不是你相公,难道你真要嫁给李佑安?”尘主不再靠近西楼,自顾自地坐下来,拿起刚才西楼用过的茶碗,眼睛瞄着西楼抬起的脸,唇对着她的唇刚才接触的地方,慢悠悠地品了起来。那闪烁着的淡金色面具。不诡异,不冰冷,却有一股无形的压力透过那双平静深邃的眼眸,冲入胸口,让人感到忤逆了他肯定没有好结果。 尘主瞬间地变化,让西楼觉得太多不知道的秘密围绕在自己周围。看不透他人心思,难道越想简单,却越难实现?自己再这般随波逐流下去,终归不是办法。西楼静静地寻思着,李佑安,看似喜欢自己,亲昵的动作,温柔的眼神,甜言蜜语融化了自己。可总是不透露只言片语,就是误会也不曾多解释原因,只要求你去相信他? 还有尘。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施恩,他每次欲言又止地不透露给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从见到自己以后,就处处相帮,究竟是为了什么目地?一时想来,西楼越觉得自己好像已经陷入了重重谜团,突然有种想要逃离这一切的冲动,褪去脸上的红潮,刚才的羞赧甜蜜似乎也淡了下来…… 西楼目光沉静地望着尘主。问道:“你跟踪我们?” “即使不跟踪,也不代表不知道你们的行踪,再说李佑安机心甚深,也许他……” “够了,真心也罢;假意也好,你们爱怎么玩是你们的事情,扯上我做什么,你和他,信与不信皆在我自己。多说无益!”西楼打断了尘主的话。 “这样地你。才有几分初见时地冷然决绝。你若公平就好。我可不想你偏向于他……有一日面临两难选择时。你会站在谁地身边?” 西楼暂且抛开了烦乱地心绪。欲先打听清楚那个也有梅花记地女人是谁。开口道:“你说那与我相像之人。可是今日鱼庄所见地女人?” “嗯?你见到她了?”尘主手捧着那只茶碗。手指摩挲着杯沿。暧昧地望着西楼。“你是不是该公平一点。让我也亲回来呢?” 对于尘主这种跳跃性思维和没头没脑地问话。西楼皆无视之。她知道这人精又在回避问题。今天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善罢甘休地! “我听梅落叫她母亲。”西楼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抓住了一些很重要地东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深藏不露啊!我似乎遗漏了很重要地一件事。这样说吧。尘。我是不是该这样认为?李园里那个加害我和翠玉、吟荷地神秘人就是梅----落尘主把弄茶杯地手指顿了一下。嘴巴微微张开。修长地手指抬到唇边。手指一下一下地抚弄着下唇瓣。仰起头对着西楼说道:“不知道我如李佑安那样吻你时。你会有什么反应?” 他依旧不回答西楼地问题。 半晌,尘仍不说话,西楼无奈,“梅落地事情你不愿说,也就罢了。可是我身世线索的事,你若有难言之隐,自不会如此戏弄我;要不,你当初告知我有人与我相似之事,就有别的目的?”西楼不禁自嘲,她自己也觉得自己笨了太久,傻了太久,在与李佑安、尘主的屡次“对战”中,吃亏受罪的都是自己。 西楼觉得自己傻的可以,懵懵懂懂,犹如不谙世事的孩子,她一个从今走到古的人,似乎无能了太久!世人皆爱戴着面具过日子,所爱地人不愿袒露心扉,感激的人也不知真心假意,如今她被两人的虚虚实实的感情弄得有些疲惫。不管二人在自己的周围要扮演什么角色,由他们去吧。她入世原本是为了寻亲。再说自己年纪也小,何必陷进这样的感情旋涡中,还不如坚守自己的本心,先找到父母再说感情的事不迟。 “你变聪明了!为何原来总是那么笨呢?”尘主的笑容似赞许,似宠爱,似调笑,包容着许多西楼看不懂地意思。“我不能再糊涂一世,难得聪明一回了,到头来,倒霉地总是我!”西楼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知为何,看在尘主眼里觉得就似撒娇,他站起身来,走到西楼身边,低头问了句:“若是你告诉我,你地心里不只有李佑安,也有我,那我就带你去见你想见的人!” 西楼为难了,这些日子纠缠在这两个男人中间,西楼好像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屡屡被轻薄,可她竟然都没有反抗过?这是为何?她心中所爱应该是李佑安吧?可是有时候也会不自觉地想到尘?难道自己也见一个爱一个? 对于前世未经历情爱的西楼,也许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她似乎也有迷茫的时候,初恋的青涩甜蜜流落在了李佑安身上,久久眷恋;可尘呢,那夜凤冠霞帔加身,龙凤红烛下,红纱帐幔内深情的凝望,一瞬间真的让人心颤…… “这个问题,我,我回答不出来!” “回答不出来,呵呵,也好!至少你为难了……看你的表现,我可以带你去个地方,至于见不见得到,你靠你自己了!”尘主说完,拉着西楼就准备出门。 西楼埋怨尘主把话不说清楚,“不是说要带我见到人吗?你放我一个人到生地不熟的地方,我怎么找?我又不是狗,闻得出?” “可你没有说出来我要你说的话啊?”尘主不以为意,“你若不去,我就走了,反正今天只是来看看你……”他没有说出口,心里窝火,看见了自己不愿看到的东西,他就开始盘算着,怎么也不能让李佑安占了上风,李佑安能约会,他就不能“拐带”西楼?! “去不去?不去,你可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她?也许要等到皇宫寿筵吧?不过那时候你进不进的去就是后话了……”尘主不羁的笑容,邪气十足,西楼怵,可又抵不住渴望得到父母消息的诱惑,“去,走!” 西楼换上了一身黑色劲装,随着尘主寻找她白天所见的女人。俩人刚走出院门,就看见岚儿蹦蹦跳跳地来找西楼。 岚儿一看见西楼和尘主在一起,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有些疑惑,“尘师父,好几天都不见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尘主抱起岚儿,笑嘻嘻地答道:“刚才回来,找你娄哥哥有事情!”尘主笑得纯真,连西楼都有些呆楞,西楼不禁怀疑,如此干净的笑容也能出现在他的脸上,怪不得岚儿会说尘主只在他面前笑,为何他要压抑自己? 岚儿点点头,伸出胖胖的胳膊搂住尘主的脖子,小脸在尘主脸上蹭了蹭,“尘师父,你回来都不先来看岚儿,岚儿吃娄哥哥的醋了!” “岚儿,你知道吃醋是什么意思吗?谁叫你说的?”西楼面色尴尬无比,脸颊红到耳根,不丁点大,也会知道吃醋? 岚儿撅着嘴,嚷嚷着,“表叔说的,因为你见他和纤尘姐姐在一起,不理自己,就是吃醋!” 西楼想呕血,李佑安啊,李佑安,你怎么能带坏孩子啊? 尘主听了岚儿的解释,笑着说道:“呵呵,岚儿吃醋,也要对着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吃,不能吃娄哥哥的。不过岚儿啊,一会尘师父和娄哥哥出去后,你回去叫下人带着小坛醋,送给你表叔,就告诉你表叔说,尘师父带着娄哥哥幽会去了,特送佳酿一坛,任君品尝!记住了吗?” 岚儿摇头晃脑地重复着尘主的话,“嗯,记住了!岚儿带着醋去找表叔,告诉他,师父和娄哥哥幽会去了,送了一坛佳酿给他!对不对?” “对!就这么说!” 西楼看着哈哈大笑的尘主,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又上套了? 第106章 夜探神秘宅 为了防止盗版,元宵今天先一半章节上来,一小时后重新修改上传,字数肯定出3000字,所以订阅的亲们不会吃亏,先不要看哦,等到明天再看,么么 西楼觉得自己傻的可以,懵懵懂懂,犹如不谙世事的孩子,她一个从今走到古的人,似乎无能了太久!世人皆爱戴着面具过日子,所爱的人不愿袒露心扉,感激的人也不知真心假意,如今她被两人的虚虚实实的感情弄得有些疲惫。不管二人在自己的周围要扮演什么角色,由他们去吧。她入世原本是为了寻亲。再说自己年纪也小,何必陷进这样的感情旋涡中,还不如坚守自己的本心,先找到父母再说感情的事不迟。 “你变聪明了!为何原来总是那么笨呢?”尘主的笑容似赞许,似宠爱,似调笑,包容着许多西楼看不懂的意思。 “我不能再糊涂一世,难得聪明一回了,到头来,倒霉的总是我!”西楼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知为何,看在尘主眼里觉得就似撒娇,他站起身来,走到西楼身边,低头问了句:“若是你告诉我,你的心里不只有李佑安,也有我,那我就带你去见你想见的人!” 西楼为难了,这些日子纠缠在这两个男人中间,西楼好像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屡屡被轻薄,可她竟然都没有反抗过?这是为何?她心中所爱应该是李佑安吧?可是有时候也会不自觉地想到尘?难道自己也见一个爱一个? 对于前世未经历情爱的西楼,也许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她似乎也有迷茫的时候,初恋的青涩甜蜜流落在了李佑安身上,久久眷恋;可尘呢,那夜凤冠霞帔加身,龙凤红烛下。红纱帐幔内深情的凝望,一瞬间真的让人心颤…… “这个问题,我,我回答不出来!” “回答不出来,呵呵,也好!至少你为难了……看你的表现.shudao.net我可以带你去个地方,至于见不见得到,你靠你自己了!”尘主说完,拉着西楼就准备出门。 西楼埋怨尘主把话不说清楚,“不是说要带我见到人吗?你放我一个人到生地不熟的地方,我怎么找?我又不是狗,闻得出?” “可你没有说出来我要你说的话啊?”尘主不以为意,“你若不去,我就走了。反正今天只是来看看你……”他没有说出口,心里窝火,看见了自己不愿看到地东西。他就开始盘算着,怎么也不能让李佑安占了上风,李佑安能约会,他就不能“拐带”西楼?! “去不去?不去,你可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她?也许要等到皇宫寿筵吧?不过那时候你进不进的去就是后话了……”尘主不羁的笑容,邪气十足,西楼怵,可又抵不住渴望得到父母消息的诱惑,“去。走!” 西楼换上了一身黑色劲装。随着尘主寻找她白天所见地女人。俩人刚走出院门。就看见岚儿蹦蹦跳跳地来找西楼。 岚儿一看见西楼和尘主在一起。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有些疑惑。“尘师父。好几天都不见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地啊?” 尘主抱起岚儿。笑嘻嘻地答道:“刚才回来。找你娄哥哥有事情!”尘主笑得纯真。连西楼都有些呆楞。西楼不禁怀疑。如此干净地笑容也能出现在他地脸上。怪不得岚儿会说尘主只在他面前笑。为何他要压抑自己? 岚儿点点头。伸出胖胖地胳膊搂住尘主地脖子。小脸在尘主脸上蹭了蹭。“尘师父。你回来都不先来看岚儿。岚儿吃娄哥哥地醋了!” “岚儿。你知道吃醋是什么意思吗?谁叫你说地?”西楼面色尴尬无比.shudao.net脸颊红到耳根。不丁点大。也会知道吃醋? 岚儿撅着嘴。嚷嚷着。“表叔说地。因为你见他和纤尘姐姐在一起。不理自己。就是吃醋!” 西楼想呕血,李佑安啊,李佑安,你怎么能带坏孩子啊? 尘主听了岚儿的解释,笑着说道:“呵呵,岚儿吃醋,也要对着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吃,不能吃娄哥哥地。不过岚儿啊,一会尘师父和娄哥哥出去后,你回去叫下人带着小坛醋,送给你表叔,就告诉你表叔说,尘师父带着娄哥哥幽会去了,特送佳酿一坛,任君品尝!记住了吗?” 第106章夜探神秘宅 话说,西楼跟着尘主离开慕王府,想到可能知道父母下落,西楼难掩焦急,看着尘主慢悠悠地晃荡在街上,一声不吭,着实有些郁闷,“还要走多久?” “嗯?天色尚早,无须心急,稍安勿躁!要不陪我喝杯酒去?不然,不带你去了!”尘主不紧不慢地继续向前走着,留下西楼在后面仰头望天呆,这叫天色尚早吗?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月亮初升,高悬于空,孤零零地守望着无垠的夜幕。 “嗯!”西楼没好气地应道,踩着尘主的影子,灰溜溜地跟在后面,一会踩踩“头”,一会踢踢“腿”,龇牙咧嘴地低声嘟囔着:“过分,知道我心急,故意逗我玩……”只是谁也听不清她说些什么,而西楼也没有看到,走在她前面地尘主,嘴角却勾起了笑容,走一阵你就老实了! 走了一阵,西楼愈觉得不对,尘主七拐八绕地竟然来到了临清江,转头有上了福安大道,莺歌燕语,娇笑谩骂的声音随着香风一阵阵飘了过来。 西楼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揉着流泪的眼睛,嚷嚷着:“不是有求于你,谁会陪你来这种地方!要不去风雅小筑,别在这香过头的地方,我受不了!” “哦?你不喜欢这里啊?”尘主自顾自走着,专门捡了一家特别“热情”的走了进去,留着一脸错愕的西楼站在门口,结果片刻就被几个妖娆丰满的女子团团围住,生拉硬拽地将她拖进了大门。 “那个黑衣服戴面具的呢?我们一起的,快,让开,我要去找人!”西楼硬是推开了众人,钻了出来。 “小哥,别心急,要不姐姐陪你去?” “还是我陪你去吧?” “我去!” “我去!” 伴着不住地喷嚏声,和众女争抢地声音,西楼好不容易逃离了脂粉堆,冲进了尘主要的包厢里。 尘主正坐在窗边,清冷的月光照得他那张银色面具出幽幽的蓝光,他正拿着一壶酒自斟自饮,时不时望向窗外,就连西楼进来也没有理睬。 西楼怒气冲冲地走到他跟前,拿起一杯水直接灌了下去,一股辛辣的味道刺激得她直咳嗽,“这茶杯里怎么也是酒?你故意整我!” “嗯?有吗?刚才有酒无杯,我就用茶杯当酒杯了,你又没有问过我,自己拿起了就喝!”尘主嘴角划过嘲讽,瞄了眼西楼,有扭头看向外面。 “啊!欺负人!你给句准话,到底带不带我去?我没时间陪你和花酒!”西楼有想飙的冲动,最后还是忍住了,正事要紧,不能冲动!她长吁一口气,临窗坐到了尘主对面,直盯着他看,等待他的回答。 “我是喝花酒吗?我可一个姑娘都没叫?” “那你是来做什么?消磨时光,也要找个会弹琴唱曲的陪着吧?”西楼撇撇嘴,端着重新倒好的茶水,牛饮起来,她真被折腾得够呛! 尘主看着大大咧咧地西楼,摇头轻笑,“一点淑女形象都没有!” “人家是男人,要什么淑女?” “嗯!男人,假男人!”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斗起嘴来,西楼气急败坏,可尘主却气定神闲,说得西楼无言以对。 “没空和你贫嘴,说吧,你不会无缘无故地走进来,就为了找个所谓的热闹地方喝酒赏月吧?”西楼透过窗户,看着天空高悬的月亮,不解地问道,“今儿这月亮也没什么特别啊?!” “还没笨死!” “你!”西楼憋着一肚子邪火不出,撅着嘴不再理会尘主,只听见尘主问道:“喏,从这里看出去二十丈开外,你可看见有处院落?” 西楼这才看了眼他,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远处,隐隐约约似乎目力所及,确实有一处院子,门前的灯笼很暗,可也能看出门庭宽阔,而且还有人把守。 “她在那里面吗?”西楼的心突跳了起来,马上就要见到她,那个额前也有梅花红记的女人,她会不会就是母亲呢? 尘主点点头,西楼立即站起身,就准备从窗口飞身出去,却被尘主拦了下来,“你不会就准备这么去等着被人抓吧?” “这……”西楼意识到自己太冲动,确实自己连那院内的虚实都不清楚,就不计后果,贸然冲过去,实在是不智之举! “等,等一个人离开,那时候这府里的守卫会少掉一半,到时候更容易再混进去,现在出去,起码有三个实力略逊于我地人会出来抓住你!” 第107章 默默静相守 防盗版行动第二天,,订阅的亲们,偶一小时后最新章节,这个素错误章节提供给盗版的家伙们,b汗,话说这样天天折腾也挺累,亲们原谅偶吧宵是个夜猫子,白天事情多,晚上家里又来人了,所以码字到深夜,明天起来看吧么 “嗯?天色尚早,无须心急,稍安勿躁!要不陪我喝杯酒去?不然,不带你去了!”尘主不紧不慢地继续向前走着,留下西楼在后面仰头望天呆,这叫天色尚早吗? “嗯!”西楼没好气地应道,踩着尘主的影子,灰溜溜地跟在后面,一会踩踩“头”,一会踢踢“腿”,龇牙咧嘴地低声嘟囔着:“过分,知道我心急,故意逗我玩……”只是谁也听不清她说些什么,而西楼也没有看到,走在她前面的尘主,嘴角却勾起了笑容,走一阵你就老实了! 走了一阵,西楼愈觉得不对,尘主七拐八绕地竟然来到了临清江,转头又上了福安大道,莺歌燕语,娇笑谩骂的声音随着香风一阵阵飘了过来。 西楼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揉着流泪的眼睛,嚷嚷着:“不是有求于你,谁会陪你来这种地方!要不去风雅小筑,别在这香过头的地方,我受不了“哦?你不喜欢这里啊?”尘主自顾自走着,专门捡了一家特别“热情”的走了进去,留着一脸错愕的西楼站在门口,结果片刻就被几个妖娆丰满的女子团团围住。生拉硬拽地将她拖进了大门。 “那个黑衣服戴面具的呢?我们一起地,快,让开,我要去找人!”西楼硬是推开了众人。钻了出来。 “小哥,别心急,要不姐姐陪你去?” “还是我陪你去吧?” “我去!” “我去!” 伴着不住地喷嚏声和众女争抢的声音,西楼好不容易逃离了脂粉堆,冲进了尘主要的包厢里.shudao.net书道 清冷地月光照得他那张银色面具出幽幽地蓝光。尘主正坐在窗边。他正拿着一壶酒自斟自饮。时不时望向窗外。就连西楼进来也没有理睬。 西楼怒气冲冲地走到他跟前。拿起一杯水直接灌了下去。一股辛辣地味道刺激得她直咳嗽。“这茶杯里怎么也是酒?你故意整我!” “嗯?有吗?刚才有酒无杯。我就用茶杯当酒杯了。你又没有问过我。自己拿起了就喝!”尘主嘴角划过嘲讽。瞄了眼西楼。有扭头看向外面。 “啊!欺负人!你给句准话。到底带不带我去?我没时间陪你喝花酒!”西楼有种想飙地冲动。最后还是忍住了。正事要紧。不能冲动!她长吁一口气。临窗坐到了尘主对面。直盯着他看。等待他地回答。 “我是喝花酒吗?我可一个姑娘都没叫?” “那你是来做什么?消磨时光。也要找个会弹琴唱曲地陪着吧?”西楼撇撇嘴。端着重新倒好地茶水。牛饮起来。她真被折腾得够呛! 尘主看着大大咧咧的西楼,摇头轻笑。“一点淑女形象都没有!” “人家是男人,要什么淑女?” “嗯!男人,假男人!”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斗起嘴来,西楼气急败坏,可尘主却气定神闲,说得西楼无言以对。 “没空和你贫嘴,说吧,你不会无缘无故地走进来,就为了找个所谓的热闹地方喝酒赏月吧?”西楼透过窗户,看着天空高悬地月亮,不解地问道,“今儿这月亮也没什么特别啊?!” “还没笨死!” “你!”西楼憋着一肚子邪火不出,撅着嘴不再理会尘主,只听见尘主问道:“喏,从这里看出去三十丈开外,你可看见有处院落?” 西楼这才看了眼他,顺着他地目光看向远处,隐隐约约似乎目力所及,确实有一处院子,门前的灯笼很暗,可也能看出门庭不甚高,没有匾额,却有人把守.shudao.net西楼疑惑,这里不像是大户人家的官邸,可白天所见的那夫人气质高华,难道……会在这看似不起眼的院落里? “她在那里面吗?”西楼地心突跳了起来,马上就要见到她,那个额前也有梅花红记的女人,她会不会就是母亲呢? 尘主点点头,西楼立即站起身,就准备从窗口飞身出去,却被尘主拦了下来,“你不会就准备这么去等着被人抓吧?” “这……”西楼意识到自己太冲动,确实自己连那院内地虚实都不清楚,就不计后果,贸然冲过去,实在是不智之举! “等,等一个人离开,那时候这府里的守卫会少掉一半,到时候更容易混进去,现在出去,起码有三个实力略逊于我的人会出来抓住你!” 西楼听他说得有些毛,退后了一步,跌坐在椅子上,“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高手?”凉的面具上,后背紧靠在尘主怀中,隔着尘的手掌,眼见外面人来人往,心怦怦直跳,看着外面的架势,果然如尘所说,高手众多,若不是尘突然出现,保准会被人逮到。 尘的手掌热乎乎的,西楼地气息喷在手心中,有点痒,他不禁起了逗逗西楼地心思。他搂着西楼,侧过脸去,唇吻上了西楼的脸颊,西楼一惊,身体一颤,想往外挪了挪要躲,可二人躲在墙角树荫后,稍微一动,就会碰到树丛,一不小心就会被人现。 西楼看见外面人多了起来,不敢动弹,只能乖乖地站在原处。尘见她局促,也不再动她,只是轻轻地揽住她,静静地观察外面地动静。 过了半刻,搜查的人转去了别处,尘主拉住西楼钻了出来,领着西楼绕过了后花园,转到了刚才那夫人住的小院的西侧,翻墙进了另一处院子,拉着西楼上了一栋古色古香的小楼。 西楼跟在他身后,左瞧右看,不明白他为何进了这院子,就如入无人之境,这么大大咧咧地就上楼了?西楼放低了声音,拉着尘主的衣袖,“尘,这里不像没人住的地方,就这么进来了,不怕被人现吗?” 尘主也压低了声音,回头凑到西楼耳边,“我说没人来就没人,怕什么?!外面闹哄哄的,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一下,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今天信你,千万别害我!否则……”西楼现在对尘主瞪眼,就像只小猫挥舞着不甚锋利的爪子,在只老虎面前耀武扬威。尘主笑笑,“什么时候害过你了?放心吧!要害你,就不会担心追了来,也不会给你指点迷津了!” “原来刚才说往东走的是你!”西楼知道原来帮助自己的是尘,也安下心来,现在肯定是出不去了,跟着尘还安全点,索性也不再多想。 西楼觉得尘主太过熟门熟路,看都不看,直接推开了一间屋子的房门,“进去吧!” 尘先进门,点亮了烛火,西楼一惊,“你怎么明目张胆地点灯,不怕被人现?” “放心,这里我熟悉,不会有人来这里的……” 西楼四下看看,入门厅堂正悬着一副淡彩水墨山水图,一叶扁舟行于水上,自然中带着出世脱俗味道,而房间的简单的几件陈设家私布置皆是上好的红木家具,雕花大床,圆桌木椅,长案书架,雕工细致精良,一看就是上品。 西楼手抚过桌边精雕细琢地缠枝牡丹,不由赞叹,“这屋子不知道是谁住的,东西不错!” “你喜欢?那今晚就住在这里吧!”尘主卸下了面具,露出他那张帅气十足的脸,笑着看着正四处张望的西楼。 “你也真会借花献佛!你又不是这里的主人!对了,这家主人到底是谁?你好像认识,看你熟门熟路的一下子就找到这里,怎么都不像第一次来?”西楼筛豆子似的问了一大堆问题。 尘主在她对面坐下,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这家的儿子常年不在家,偶尔路过,进来坐坐!” 西楼一脸怀疑,“做贼路过?儿子?是那个弹琴夫人的儿子吗?那梅落怎么也叫她母亲?” “嗯……口渴了吧,问了这么多问题,喝水!”尘主把茶杯又西楼面前推了推,“问那么多有何用?你问清自己的身世来历了吗?” 西楼摇头叹息,“那位夫人见了玉佩什么都还没有来得及说,那个不知道什么大人的就折回来了。时机不凑巧,看来今天走的时候没有看黄历,是不是写着诸事不利啊?” 西楼端起茶杯喝了起来,再低头时,面前多了一盘无色梅花形的点心,样子很可爱,西楼看得直咽口水,“你变戏法吗?怎么突然多了一盘糕点?” “吃吧,折腾了半晌,吃过后,早些歇着吧!” 第108章 遭遇吃醋男 尘主打着哈欠,从床上下来,不理会坐在床边,怒目圆睁的西楼,随手从衣柜里取了一件天青色长衫换上,西楼立马闭上了眼睛不敢看他,尘主边换边回头看着紧闭双眼的西楼,笑着问道:“昨夜睡得可好?” 西楼睁开眼睛,张大嘴,咿咿呀呀说不出话来,尘主抿起嘴唇,眼眸眯缝成一条线,看起来有些调皮,“不说话啊,那就睡得不错了,嗯,此地不宜久留,我送你回慕王府!” 尘主戴上面具,拉起西楼,就要往外走。西楼一掌劈了过来,尘主松手侧身闪避,退到一边,看着怒气冲冲的西楼,说道:“对了,忘了解开你的**道了,等等!” 西楼看他眼中闪过狡黠,知道他是故意的,一解开**道,张嘴就问:“你昨天是不是给我下药了,不然我怎么不知道你搂着我睡觉呢?” “下了,怕你伸爪子挠人,下点药乖一点!” “哼!还好我完好无损!对了,我不走,我还想再去隔壁的院子看看!”说着,就要出门,尘主拉住她,“去了也没用,她昨夜就离开了!你还嫌命不够长?” “走了?去哪里可以找到她?”西楼失望透顶,好不容易得来见面的机会,就被那个该死的大人破坏了,想起那美貌妇人初见玉佩时一瞬的疑虑,她应该见过玉佩,她肯定知道什么,一定要想办法再见她一次! 尘主不说话,看着西楼垂下了脑袋,沮丧的神情,不由有些心疼,“她身份特殊,所居之地看似平静,实则守备森严,身边不知布置了多少暗卫,比这处别院危险许多。你还是不要去了!以后还有机会,走吧!” “不,尘,你告诉我!就是龙潭虎**我也要去试试,我出山以来,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找到此生的生身父母。现在机会就近在眼前,你让我怎么能轻易放弃?”西楼的恳求让尘主有些为难,就凭她绝顶的轻功,也难逃众多高手的追捕,他还是摇头不允。 西楼见他不语,只是轻轻地摇头,不由心急,突然想起了他曾说过皇宫寿筵时也许能见到,对啊!那妇人既然是位高官之妻。.shudao.net书.道自然也是命妇,肯定会去参加,怪不得当时尘会如此说。 “尘。带我进宫!” 尘主愣住了。忽然明白了西楼地用意。面色严肃。“当初。戏耍于你。没想到你还不死心。皇宫大内虽说没有那人府上暗哨多。可也不能小觑。稍有不慎。会被人误以为心存不轨之人。万一被当刺客。你如何以一敌千?不妥!” “既是寿筵。自然贺寿之人众多。人越多地地方越安全。你说地那位大人总不会带着阖府地侍卫、暗哨往皇宫里跑。到时肯定有机会!你不也是菡萏吗?那个刘家地登徒子当街调戏你。不就打着进宫唱堂会地幌子。尘。你带我去吧?嗯?” 西楼凑到了尘主身边。像只小哈巴狗似地。仰着脑袋。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撒娇地哀求道。着实吓了尘主一跳。“有求于人。就收起爪子。过来谄媚于我?不答应!” “尘。你昨夜专程赶来帮我。这次总不能见死不救?”西楼带着哭腔。哀怨地望着尘主。 尘主心里有些动摇。但还是别过脸去。装作视而不见。“谁让你自己要去找死!” “嗯。你就带我进去即可。找人地事情我自己来。再说了。皇宫里地侍卫都是明面上巡逻。即使有暗卫也是跟在皇上周围。若是有什么皇家007。也只能监视那些个朝廷重臣。我这种小虾米。只要小心。肯定不会出事!” 西楼试探着摇晃尘主地衣袖,只求他快点答应。尘主无奈地撇撇嘴角,冷冷地说了句:“带你去可以,凡事听我的!” “好!我答应!”西楼送了口气,终于可以再见到那位夫人,但她若是母亲,这么多年为何不曾找过自己呢? 西楼还在愣神之际,腰上一紧,尘主带着她掠出窗口,直接从院子后墙翻出,不消一刻,就出了这栋宅子.shudao.net 走到了大街上,尘主在个僻静的角落里放下西楼,约好这几日西楼要抽时间去广合班,熟悉一下里面的人,以免进宫时露出马脚。西楼应允,二人就此告别。 西楼因为能很快进宫,再次见到那妇人而高兴,一路哼着小曲,晃悠着溜达回了慕亲王府,没想到刚回去,等待她的就是一张“黑”脸。 李佑安站在慕王府门口的石狮子旁,看着摇头晃脑、悠然自得的西楼,本来多云的脸一下子变成了阴天。平日里风华高洁、出尘脱俗的贵公子已经失去了他往日地镇定,疾走了几步,拉着西楼就往府里走。 “喂喂,安,放手,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你还知道体统?为何彻夜不归?为何让尘主诱骗岚儿送了一坛子醋给我?” 西楼尴尬,左右看看,见府里的下人都停下了脚步,打量着二人,不由脸红,压低声音小声说道:“快放手,你没看见那么多人都盯着咱们两个大男人” 李佑安不吭声,也不松手,径直拉着她回了所住的院子,一进门,就屏退了下人,关上房门,审问西楼。 看着怒火冲天地李佑安,西楼心知,都是尘的那一坛子醋惹的祸,偷偷溜出去不就没事了,非要骗岚儿去送“佳酿”,这下好了,所有的后果都得自己承担,西楼越觉得尘是挖了个大坑,让她跟李佑安一起跳! 西楼想着想着,翻了个白眼,可却碰巧又给李佑安看见了,李佑安更加恼火,以为西楼不屑搭理自己,阴沉着脸说道:“看着我!” “嗯?”西楼一惊,回过神来,胆怯地看着李佑安。问道:“怎么了?” “怎么了?昨夜,我派人出去寻你,结果都被不知名的人物,暗中破坏,不用想,也知道是尘主所为。你们去做什么了?” “啊!尘带我去寻那个额心有梅花记的妇人了,可是我刚要问她玉佩的来历时,就被人打断了,只好作罢!”西楼一想到功亏一篑,心情就郁闷起来。 “哦?在哪里见的?”既然是与西楼有关,他应该派人去查查,也许会有师父的消息也不一定。 “离临清江不远,在红灯区后隔壁地街上……” “红灯区?” “哦!错了,就是那些香风刺鼻的青楼!” “我回头派人去查查!”李佑安暗暗记下。等一会审问完了,再去派人查探。 面对着若有所思的李佑安,西楼心虚。还好没问我哪里过夜的?难道真告诉他自己被尘搂着睡了一夜? 正在西楼暗自庆幸之际,李佑安抬起头,睨了眼正在窃喜地西楼,提高了声调,问道:“昨个夜里,在哪里过夜的?我可是在你屋子里等了一夜,也没见你回来,所以……要说实话!” “啊?”西楼一滞,想什么来什么。唉! “对方人多势众,里面还有几个高手,我躲在那别院里的一间柴房里过了夜,天亮才脱身……” “尘主没跟你在一起?” “在又如何?” 李佑安一听二人在一起单独过夜,面色阴沉到了极点,“那就是说,是一起过夜的了?” 西楼心里虚,表面上强自镇定的道:“是一起过地夜,可我们也没做什么。” 李佑安收敛了怒气。寻思着,自言自语道:“不能让你这么跟着他到处乱闯,看来过几日,我要开始筹备咱们地亲事了!” “你说什么?亲事?我,我可没有答应嫁给你!”西楼大吃一惊,李佑安火吃醋也就罢了,怎么没有征得自己同意,直接就说要办亲事! “你身上什么我没见过,你只能嫁给我!” “我不同意。看光了怎么了?看光也不一定要嫁你!再说。过几日我还要进宫去寻人!”西楼脸红到了耳根,是啊。自己在李园的时候,就被这家伙看光了,可也不能就此把自己卖了! “进宫?” “嗯!尘说那妇人是朝廷大官的妻室,奈何此人身份特殊,所以他不准我贸然前往其府邸寻人!那么只有贤妃寿诞的机会了,她既然是命妇,自会去贺寿,届时我混进宫里,趁机见上一面,也好解了我心里的疑问。” 李佑安听了西楼的话,不禁生疑,什么朝廷命官身份特殊到自己的府邸比皇宫内苑还难出入?但西楼要在寿筵那天进宫,实在不妥,万一出事,麻烦就大了! “不妥,皇宫内苑哪里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不准去!你先在慕亲王府歇息,我派人去查查那处别院再说!” “可是……” 李佑安见她犹豫,忙安抚说:“等着,万不可擅自行动,我会帮你!不要只认得尘主!” 西楼乖巧地点点头,忽然想到还有件事没有告诉李佑安,忙说:“还有一件事,上次在鱼庄,我看到了那妇人时,还看到了梅落,而且梅落叫那妇人母亲。” “哦?梅落?夫人做主,已经被大哥收了房,我可没听说她有母亲?”李佑安越觉得蹊跷,遂告辞。 看着李佑安离去,西楼心想,其实李佑安心中有她,这感觉不是作伪,即使尘说他心机甚重,可对她体贴关心却也是真地,她一个籍籍无名地小人物,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吧?唉,现在考虑这些也是无用,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这厢,李佑安派出手下去查探西楼所说的别院,待到来人回报,却已是人去楼空,唯一探查到地线索,就是此间乃是昭明巨贾白家所有,可是据查,白家并无一人符合西楼所讲,那这个女人到底是谁?梅落地母亲?看来是该查查这位嫂嫂了! 第109章 就要套住你 距离贤妃寿筵还有七日,李佑安没有查到那位夫人的下落,他明白西楼的心思,她不会就此放弃进宫的计划,自己还得另想办法才是。转念想想,若是西楼进宫认出那妇人,那么背后那位神秘的大人也就浮出水面了。并蒂莲玉的出处可能关系到师父的下落,还有西楼的身世,也许很多不得而知的难题也会迎刃而解,看来自己也是时候准备一下。 李佑安特意寻到了西楼,“西楼,我已派人查了那处宅院,却是一无所获,还要费些时间继续探查,你且少安毋躁,不可任意妄为,去皇宫冒险!”而此时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另一番打算,就不知道西楼到时候会如何反应? “嗯,明白了!”西楼佯装答应,她清楚那家主人必然实力非同一般,不然尘怎么不愿意告诉她是谁,更不让她去上门寻人。可想而知,佑安这里必然也不会很快得到消息。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进宫试上一试! 李佑安晓得她敷衍自己,也不揭破,安慰了几句,便告辞离去。 西楼见他离开,忙戴上帏帽,拿了个早已准备好的包袱,偷偷摸摸地溜出了慕亲王府。只是她没有看见,此时,李佑安站在远处望着她的身影,轻笑出声,“让你当几天小老鼠,过了这几日再抓你!是时候去找表哥商量正事了,呵呵!” 西楼到了街上,找了个僻静之所,飞快地换上了包袱里的女装,又回到了街上,往广合班的驻地去了。 一路上,西楼健步如飞,看得旁人一阵诧异。感受到周围怪异的目光,西楼暗叹,忘记穿的是女装了,唉!自己男人当太久了。不记得淑女应该如何走路了,这样反而更招眼西楼放慢了脚步,缓步行至朱雀街广合班的驻地。 “可是西楼姑娘?”门口一僮儿问道,正是平日里跟在菡萏身边的小僮。 “正是!” “公子吩咐,他有事要晚些时候过来,由白闵带您到班里认识一下众人.shudao.net” “好!” 西楼随着名唤白闵地僮儿进了门。边走白闵边给她介绍班内地情形。一一带她认识了班内地众人。最后西楼决定自己留在乐班。也只有这里适合自己。她也就此做起了兼职乐师来。 就在西楼与乐师聊得热络。一身白衣地“菡萏”出现在西楼眼前。“你来了!” “嗯!” “随我来!” 西楼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依旧带着白纱帏帽。不禁问道:“你还真是什么时候都遮着脸?” “呵呵。多几副面具。方便行事!你不也是吗?今儿穿上女装。行为举止也该合你女子地身份。还满大街乱跑。”尘主领着西楼到了一处隐蔽地小楼。 “啊,你什么时候碰见我了?” “我想见时,自然能见到,我给你准备了东西,你收好了!”尘主递给西楼一锦盒,西楼打开一看,竟是一套宫装。当即明白是为了进宫行事方便,“尘,你不觉得弄套太监衣服更合适吗?话说回来。我记得在李园见你上台,身穿女装,那扮相真的很惊艳,怪不得也给我弄套女装……”西楼拿着宫装,嘻皮笑脸地在身上比划着。 “贫嘴!昭明皇宫寿筵之时,多为宫女在命妇跟前伺候,你还要换吗?”尘主故作愠怒,欲收回锦盒,西楼连忙夺了过来。“多谢!” 尘主淡笑,“七日后,一早你尽快赶到昭明皇宫北侧角门,那是为寿筵助兴的戏班、杂耍班子进出的地方,我会派人在那里接你入宫!” “嗯,这几日我都会来,多多熟悉一下!” 尘主又给西楼讲了一些宫中地礼仪,禁忌,吩咐她进宫之后事宜。西楼皆应下…… 一连几日。李佑安没有出现,因为李佑安不知去向。楚天远准备寿筵贺礼之际,得了几位罕见珍药,一些疑问无人可问,所以时不时地派人来请教西楼,另一方面,西楼还要去戏班,所以她往来于王府和戏班之间,一点也无空闲时间去深究李佑安的去向.shudao.net 临近寿筵前一天,西楼从广合班回来,碰巧路过李家大门,却看见了几日未见面的李佑安和云纤尘站在轿子前说话。 云纤尘手持锦盒递给李佑安时巧笑嫣然的神情,西楼看在眼中,猛然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几日不见,查探消息还是探视美人?哼!口口声声说要娶自己为妻,不许自己和尘主来往,转头他又和美人亲近,即使是利用云纤尘,也不该站在大门口招摇! 正在李佑安送云纤尘上轿之时,西楼狠狠地给了他一记眼刀,而李佑安也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一抬头,就看见街对面角落里站着的西楼,神色微变,但还是回头对云纤尘笑着说道:“路上小心!” 西楼心里觉得李佑安突然对云纤尘殷勤起来,肯定有他的原因,可被她当面撞见他和云纤尘一起,还是不由自主生气。 说不在乎,还真是自欺欺人,西楼暗叹,即使再怎么喜欢,再怎么生气,也不能在他面前表露出来!他整日神神秘秘地不知道又在算计什么,不管了,还是先回去准备一下明日入宫的事情,对他,继续以观后效! 待到李佑安送走云纤尘的轿子,回头一看,西楼已经不在原处,早已不知所踪,他只得无奈摇头,返回府内。 入夜,西楼收拾好了明日进宫所需物品,正准备休息之时,忽闻窗外箫声响起,幽咽委婉,如泣如诉,曲中似有孤单相邀之意。 西楼躺在软榻上,抚着额头,暗想:这家伙还真是自负,怕是以为我见了今日傍晚之事,吃醋赌气离去。半夜吹箫来给我道歉吗?哼,我偏不应和你! 她翻了个身,侧卧在榻上,伴着低沉的箫声,竟然泛起了困意,打着哈欠睡了过去。 窗外。李佑安手执紫玉箫,眼睛深情凝望着窗内,迟迟听不见西楼回应于他,心里犯嘀咕,明明刚才隔窗看见屋内有人影闪动,怎么此时只有灯火,未见有人呢? 李佑安迟疑片刻,放下了玉箫别在腰间,推门准备进去。却现门被插住。他叹气道:“西楼,开门,听我解释?” 半晌。没有人回应,李佑安又叫了一声,还是没人应答,只得拔出靴筒里地匕,行那梁上君子所为----撬门。等打开房门进去一看,李佑安心中有火却不出来,因为此时西楼正仰躺在软榻上酣睡,而且那姿势不甚雅观。 李佑安回身关上房门,放轻脚步走近西楼身前。叹息道:“你是故意装睡,不回应我?还是知道外面是我,所以才安然入梦呢?” 他取了圆凳坐在西楼身边,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缎小袋,拿出里面的东西,原来是一枚银色指环。他偷偷地戴在西楼右手的无名指上,抬起她地手放在自己的手掌上看了又看,满意地点点头,低头在西楼额心吻了一下。 西楼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一睁眼就看见李佑安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我这箫声也能催眠?呵呵!” 西楼坐起身,没正眼瞧一下李佑安,问道:“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我可记得是栓上门了……不问自入,是为贼!” “哈哈,我敲门你不应我,奈何心焦,怕你出事,我只好委身做贼。不问自入了!” 西楼不理会李佑安。自己起身,闪到一边。和他拉开距离,问道:“有事吗?” “嗯,明日我要进宫贺寿,你好生留在王府!” 西楼点头,心里嘀咕,你让我留我偏不!嘴巴上却懒洋洋地问道:“知道了,还有什么事?” “忘了告诉你,送你一样东西!” 西楼四处看,却没现屋子里多了东西,问道:“什么东西?” 李佑安见她还真找,笑曰:“给你戴上了!” “戴上了?”西楼顺着李佑安的眼光,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赫然现一个闪着银光的指环套在了自己地无名指上,“啊?这东西怎么可以乱戴?” 西楼左手拉着右手无名指,使劲儿要将戒指卸下了,可拔了半天,那指环好像生根芽似的,脱不下了。 “这东西怎么卸不下来?”西楼哭丧着脸,低声呢喃,“人家没说要嫁给你!” 李佑安站起身,走近她身旁,拉开她的正在相互战斗的双手,“别费劲了,离丘沧海天出地梵银指环,一旦戴上没有特殊方法是卸不下的,而这方法只有定制指环地人才知道,所以你就生生力气吧!” “你故意趁我睡着,偷偷给我戴上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李佑安平静地回了句:“知道!” “啊?昭明也有这个风俗?指环戴在这个位置,可是要结婚的人才……”西楼的声音渐渐放低了,她抬头对上了李佑安柔情生波的眼眸,不由一滞。 “我就是要你嫁给我!离丘国的传说,将指环亲手戴在爱人的右手无名指上,会拴住她地心一辈子……”李佑安情真意切地告白,让西楼心扑腾乱跳,看着李佑安出尘脱俗的容颜,西楼嘴巴张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佑安不紧不慢地抬起西楼戴着指环地手,轻声说道:“戴上了,就被我定下了!” 片刻的迷糊,在这句话后恢复了清醒,西楼用力地摇头,“我又不是货物,什么定下了?难听死了!” “明日,不准乱跑,不要被我在宫里逮到你,如果被我现,回来有你好果子吃!好了,早些歇息吧!” 李佑安捏捏西楼气鼓鼓的脸,转身离开了西楼地房间。刚一出门,他就听见有人密音传声:“小李子,我回来了!” 第110章 偷混入皇宫 一大早,天刚蒙蒙亮,西楼换上了一身女装,掩去了额心的梅花记,夹着个小包袱,在众人贺寿大队出前,偷偷摸出了慕亲王府。 “公子,冉墨会在暗处保护西楼姑娘的!” “去吧!”站在树林阴翳下远远望着西楼的李佑安,派了冉墨混进宫去,暗中照应,他心里盘算着,嘴角翘起,今日事成的话,西楼以后想跑也难…… 昨夜,西楼想了又想,总觉得李佑安最后那句“不准乱跑”的话,别有深意,但今日觉逃跑异常顺利,暗想,难道自己估计错误?李佑安怎么没有冒出来阻止? 因慕亲王府距离皇宫并不远,约莫两刻钟,西楼就到了尘主说的角门。此时,几个戏班、杂耍班子的人已经等候在门口,熙熙攘攘的,等着排队检查进入皇城。 西楼一眼就瞧见了白闵,白闵领着西楼与广合班的众人汇合。西楼与众人打过招呼,却独独没有看见“菡萏”,一问才知,班主和菡萏已经被内乐府的人先领入宫了。西楼腹诽,果然名角的待遇就是不一样,还有贵宾通道走! 等了一刻,广合班的马车检查完毕,吱悠吱悠地晃进了那道红色的高墙,西楼仰着头看了又看,边走边叹,这皇宫的“角门”也堪比富户的大门了。 因为贤妃寿筵共请了三个擅长不同剧种的戏班唱戏,所以管事太监给三个戏班在观戏楼旁边的院子准备了房间化妆休息。各家的乐师则在戏台一侧等候,只待宫里的各位主子点戏,轮换上场。 因为用过晚宴后,众人才会来到观戏楼看戏。西楼借机四处观察了一番,摸清了地形,等到景兰殿的太监总管派人传话儿过来,宴会即刻就要散了,要戏班的人准备,她回到了广合班休息的地方时.shudao.net恰巧传话的太监刚来,不禁暗自庆幸,回来得真及时。但仍未看见尘主的身影,西楼不禁纳闷,尘主不是扮作菡萏吗?他这个名角怎么还不出现? 西楼藏好了她那个装着宫装地包裹,然后跟着其他乐师出来门。 一众乐师带着她这个后补乐师。跟着内乐府的太监到了戏台旁等候,寻了个合适的角度,观察着阅是楼及场子上的众位达官贵人。 尖细地嗓音此起彼伏。惠帝领着后妃来到了观戏楼。宫女们已经备好了茶水、糕点、水果。待到众人坐定。戏便开锣了。 西楼在这些显贵中找了一圈。熟悉地人还不少。楚天远、云逸飞、李家兄弟。还有女眷里地林氏、刘子珊、云纤尘。为何不见神秘别院里地妇人? 正在西楼诧异之时。就听见有人通报:“凝妃娘娘到!”话音刚落。一位身着桃红色缀牡丹绣宫装地美艳女子吸引了众人地视线。几乎同时西楼现了她身后跟着地人正是那位已经见过两次面地夫人。 那夫人恭顺地走在凝妃身后。身着锦蓝白玉兰命妇一品朝服。梳着流仙髻。别着白色珍珠流苏簪。冰肌玉颜。额间红梅娇艳欲滴。容姿高华。绝不输于艳冠后宫地凝妃。 再看凝妃。三十多岁。妖娆妩媚。手轻抚在凸起地小腹上。一脸得意。西楼仔细瞧瞧。觉凝妃和那夫人长得有几分相似。只是气质不同。不由好奇。难不成这二人是亲戚姊妹? 西楼正望着二人。只见另一边。惠帝已经站起身来。走过来迎接凝妃。亲切地询问:“凝儿。当心身子。不是让你好生歇着。怎么还跑了出来?” 凝妃嫣然一笑,“陛下,贤妃姐姐生日怎么能少了我?再说,听说今儿请了菡萏,凝儿闷得慌.shudao.net所以出来看看。再说了。臣妾都已经有了远儿,自然清楚自个的身子。不碍地!” 二人相携回到了座位上,惹来众妃妒恨的眼光,而另一边西楼听着这一帝一妃的对话,倒是清楚了,凝妃竟然是和亲王楚天远地母亲,真是看不出来!那这位夫人又是谁?得找个人好好问问才是。 第一出戏自然是由惠帝亲点的麻姑拜寿,因为不是广合班出场,待到戏一开锣,西楼就偷偷溜到一边,抓住边上内乐府派来的小太监打探消息。 最后,西楼装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软磨硬泡,哄得小太监开心,让他给自己“炫耀”了一番见识后,终于知道那位夫人乃当朝左相卓以骏的妻子,也是凝妃的嫡亲姐姐。 西楼听到这个消息,喜忧参半,喜能知道可能知晓自己身世之谜人的身份来历;忧的是一品夫人,丞相之妻,难怪尘不让她擅自行动。可这丞相势力似乎太大了些,手下高手如云,如何才能近前问个究竟?远远望着,似曾相识的容颜,西楼担心这样身份高贵之人会是自己地母亲吗?自己的父亲又会是谁?丞相?不可能,不然自己失踪十几年,竟从未找寻?若她不是,抑或不如实相告,那她又该如何? 片刻纠结的思绪,在一阵锣鼓声中消失,西楼警醒,赶紧溜回广合班休息的地方,找了个没人的房间,取出包袱将宫女的衣服换上。而后折返,为了不让李佑安认出,西楼远远地躲在一个角落里,观察着卓相夫人。 西楼正猫在墙角之时,李佑安却突然起身,和楚天远耳语了几句,就朝着西楼藏身的地方走了过来,吓得西楼缩回来半个身子,靠在墙角不敢动弹。西楼脑袋里想着万一被现了,该如何应对?她竖起耳朵听着墙角那边李佑安的脚步声,心也突跳了起来,而墙外的李佑安却不紧不慢,缓步走了过来,在西楼藏身地墙角处停了一下,低头微微一笑。 一个小太监见是镇边侯的二公子,忙迎了上来,“李公子,您要去哪?小的给您带路!” 李佑安眼睛瞄着西楼藏身的地方,故意大声说道:“劳烦公公了,在下想出恭!” “哦!您,您随我来!”那上来领路的小太监被李佑安陡然提高的声调吓了一跳,暗自猜度,这人家都说李家二公子体弱多病,可今儿见了身子骨看起来是柔弱了些,只是这声音听起来倒是中气十足,也是个奇怪的主 李佑安随着那小太监,转向旁边的圆门离开了。西楼这才探出头,略略一看,确认李佑安已经不在附近,长舒一口气,“好险!” 可转念一想,自己为何怕他,就因为他的那句话?西楼有些郁闷,自己进来也算是办正事,为何见了李佑安跟做贼似地,自己与他既不是夫妻又不是亲戚,干嘛把自己整得跟做错事情一样。万一因躲避李佑安误了正事,那就不合算了! “那个该死地李佑安,没事说话那么大声干嘛,好像警告我似的!”西楼嘟囔着,眼睛转向卓相夫人地坐席。此时戏已过半场,卓相夫人觉得憋闷,起身离开,由一名宫女带着出了观戏楼。 机会来了!西楼暗暗叫好,便尾随卓相夫人离去。 卓相夫人似乎是这宫里的常客,路上的宫女太监有不少人认得她,都会行礼问安,就算不认识的,也因见她一品夫人的打扮而退到一边,让路于她。西楼隐在暗处,时不时注意周围的动静,悄悄尾随她到了皇宫后花园。 卓相夫人寻了处幽静的凉亭坐下,挥退了领路的宫女,独自一人坐在亭中,看着夕阳映照下的满园芳华,幽幽叹气,“又尽黄昏,困于此,何日得见高墙世外天……” 金黄中泛着淡淡红色的夕阳,西楼望着背坐在日暮下的卓相夫人的侧脸,哀伤满眼,竟觉心上有些难过。她想也没想,抬脚就要从暗处走向卓相夫人。 刚走了一步,就被一只大手抓住,“你要出去送死吗?”尘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西楼退后了一步,回身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尘主,诧异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就冲出去了!告诉你几次了,她身份特殊,身边不会是一个人!你还稀里糊涂地要冲出去!”尘主压低了声音斥责西楼,伸手一挥,从暗处冒出来两个人。 西楼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退到了尘主身边,盯着面前的二人。她的第一感觉就是两只乌漆嘛黑的人形物体站在面前,这二人从上到下都包裹在黑布里,看不清楚眉眼,若不是尘主叽里咕噜地说了一串西楼听不大懂的话后,他二人抱拳应下,西楼真以为活见鬼了。 “嗖”一声,两道黑影窜了出去,向两个方向飞去。西楼这才回过神来,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嗯,我的手下,去替你引开潜伏在周围的暗卫!等一会儿,他们传信过来,你再出去!”尘主四周观察了一下,“今儿在皇宫,就跟来四个,用不了多久就能解决!” “难道平时跟着的更多?你怎么这么了解她的事情?”西楼指了指亭子里的卓相夫人,疑惑地瞄了眼尘主,“你和她是不是认识?” 尘主并不答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周围的动静,风中似乎传来几声微响,随即又归于寂静…… 第111章 相似也惹祸 “你可以出去了!”尘主突然开口,却不是回答西楼的问题。 西楼也顾不上深究,点头谢过,缓步走向了小亭。而后突然有人来报,尘主为难,但也只得闪身离去。 虽然心情急切,可西楼脚下却有些沉重。也许就沉在心底多年的疑惑就会在下一刻解开,也许那里坐的就是母亲,也许她什么也不知道…… 心绪难平的西楼慢慢走近了凉亭,轻声道:“卓夫人。” “嗯!你是……?”卓夫人回头一看,见是一身穿宫女服饰的女子站在身后,傍晚乌金坠落到地平线上,西楼背着阳光站着,脸遮在了阴影了,卓夫人没有仔细打量西楼的容貌,便问:“可是凝妃有事?” 西楼摇摇头,“卓夫人,可记得那夜手持并蒂莲玉佩夜闯别院的人……”西楼心里紧张,生怕她以为自己存有歹意,大喊出声。 卓夫人听罢,这才正眼瞧了瞧西楼,有些吃惊,那夜分明是个少年,怎么今日到成了女子?而且她的容貌和自己竟有七分相似,卓夫人心中疑惑更甚,却不敢表露半分,站起身整理着身上衣衫,淡淡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卓夫人恍若未闻的神情让西楼微微一愣,她不承认那夜的事,怕是担心隔墙有耳。西楼也不正面回答卓夫人的问话,笑着说:“我……就是玉佩的主人!”西楼伸出手轻轻拂过额前,赫然一朵红梅迎着漫天的飞霞在她的额心绽放。 一瞬间,卓夫人眼中浮现出震惊的神色,西楼所说的一字一句皆敲打在她的心上,困惑、疑问,在西楼将真容展现在她面前后统统涌上了心头。为什么会这样?那落儿呢?谁才是十五年前的那个婴儿?她的额心也有红梅花胎记,她地手里还有并蒂莲玉,到底怎么回事?莫非他在骗我,从十五年前就开始了? 西楼看出了她的疑惑。◆.shudao.net书.道◆本来的紧张此时也统统收起,她要让面前的夫人相信自己才是并蒂莲玉地主人,那就要告诉她自己的经历。 “十五年前,大概是十一月中旬。师父在岚岩山的树林里捡到了我,那时我的手腕上就缠着红绳,另一头系着这玉佩。”西楼拿出了脖子上戴着的并蒂莲玉,递到了卓夫人面前,“就是这枚并蒂莲图样的玉佩。” 卓夫人接过玉佩地一刻。西楼感觉到了她手上轻微地颤抖。心中又笃定了几分。她确实认识它。西楼继续说着:“它跟着我十五年。其中还有个小小地秘密!” 卓夫人身子一晃。声音轻颤着问道:“什么秘密?” “满月夜。静水上。情深二字现……” 西楼说地字字句句。飘进了卓夫人地耳中。她夫人将玉佩放在手心里。凝望着如水清澈地翠色并蒂莲。眼睛有些湿润。指尖划过栩栩如生地莲花瓣。低声吟着:“无可奈何秋睡去。仙衣胜雪倾心起;何故幽叹无缘见。夏风十里一潭碧……” 西楼没有打扰卓夫人。看她低垂凝望着手中玉佩。似乎陷入了深深地回忆中。因为那眉宇间写着淡淡地哀愁。幽怨地声音萦绕着蕴藏心底地思念。 渐渐消失地夕阳。带走了白昼地颜色。慢慢落下地夜幕更让人愁绪万千。沉默了半晌。亭内地卓夫人终于开口了。 “收好了!”卓夫人将玉佩还给了西楼。“既然是自幼戴在身上之物,就该好好珍藏,切莫让外人看见。” “夫人何意?小女子想知道这玉佩的来历,不知夫人是否能告知一二。”西楼见她刚刚明明还在失神,可如今又恢复了她一品夫人的从容沉静,有些失望,有什么难言之隐吗?为何不愿意说?还是此事真的牵连甚广,抑或是担心卓相的眼线? “箴其言,方可保长久!因果循环,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时辰不早了。☆.shudao.net☆戏也演得差不多了。恕我不能奉陪,告辞!”卓相夫人缓步走到西楼跟前。轻拍了她的手,“宫里人多嘴杂,不宜久留,你自珍重!” 温柔和蔼的目光让西楼心中一暖,她不愿告知自有不能说地理由,可这样等下去何时才能真正知道?西楼忍不住还是问了句:“夫人,何时能再见?” “你我投缘,自会再相见,莫急莫急!”卓夫人和缓地安抚西楼焦急的情绪,慈爱地注视着西楼,“我先走了,你自己小 一句低声的吩咐,让西楼顿时明白,她也许是在保护自己。 看着卓夫人远去,西楼摩挲着玉佩,呢喃着:“会是她吗?”此时她心底萌生了个念头,要是她就是母亲,该多好! “昼哥,前面走了的好像是雅夫人?”不远处一年轻男子的声音突兀响起,让西楼一凛,她也不知来者是何人,可暗想,今日出现在这宫里的,大大小小也都是个公侯子弟,或什么重臣之子,况且这里不是内宫,这些人出现的概率更大。 西楼慌忙收起了玉佩,默默地退到了一边,躬身低头。 脚步声越来越近,走来了两名青年男子。西楼又刻意压低了脑袋,装着宫女的样子,恭恭敬敬地站在旁边,生怕露出什么马脚来。 “咦?怎么就有个小宫女,刚刚明明看见了?”其中身着淡棕色白鹤暗绣纹锦缎长衫的男子盯着西楼瞧了瞧,问道:“刚才可是雅夫人过去了?” 西楼有些懵,她根本就不知雅夫人是谁,只得佯答应道:“是!” “你干嘛把头低得那么下面,怕爷吃了你不成?你是不是新来的?见了四皇子怎么也不行礼?”棕衣男子误将她当作新进地小宫女,故意笑着打趣西楼,扭头又对四皇子说道:“昼哥,你管地内务府的教习们最近是不是偷懒去了,怎么新进来地宫女见了主子不知道行礼?” “奴婢知罪!求四皇子饶了奴婢这一次,奴婢新进宫来,所以才会不识得皇子殿下您。”西楼暗叫不妙,她知道眼前这二人是谁了?一个是和亲王楚天昼,另一个人竟然是锦绣山庄草丛里那只“野鸳”,怪不得听着“昼哥、昼哥”地叫,会觉得如此耳熟! 一旁身着藏蓝天青色金丝蟒袍的四皇子楚天昼并没有答话,他从侧面瞧了眼西楼,随即闪出一丝惊讶,挥了挥手,让手下的太监提了宫灯走了过来。 借着灯火,楚天昼又仔细瞧瞧面前的这个小宫女,沉声说道:“抬起头来!” 西楼背上直冒汗,该死的,撞到枪口上正着!换一次女装,还招惹来两个难缠的大人物;不抬头,更让人怀疑。无奈之下,西楼只得缓缓抬起了头。 “啊!”棕衣男子一声惊叫,吓得西楼心上突跳,故作害怕复又低下了头,穿着宫女的衣服装戏班的人是不行了,索性就扮新入宫的宫女到底,你们怎么想我管不着,其他咬死了统统不认! “这小宫女怎么长得这么像雅夫人,连额心的红梅记也一样,呵呵,只不过年轻了许多……”棕衣男子侧过头看了又看,不住地点头,“透着股自然灵秀之美!” 西楼哪里听得进去这些溢美之词,心里暗骂这野地苟合的男子,果然本性不改,多半也是纵横花丛的老手! 楚天昼也不急于应和,只是静静得看着西楼,问道:“是和姨母长得有几分相似,你叫什么名字?” 西楼脑筋一转,“回四皇子,奴婢名叫小西。” “嗯!”楚天远淡漠地应了一声,继续问道:“哪个宫里的?” “奴婢在福馨殿专司奉茶。”西楼按照尘主事先交好的说辞回答了楚天远的问话,心想,多亏了尘事先做准备,否则自己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哦?福馨殿?似乎离这后花园距离尚远,你如何跑来这里?”楚天远漫不经心地问着。 “因为今儿宫里夜宴奴婢被调到观戏楼伺候,刚刚被人差来寻找卓相夫人!现在夫人已经回了观戏楼!”西楼顺水推舟,总算寻了个没有什么破绽的理由搪塞楚天昼。 “那你为何不跟着主子回去,留在这里做什么?” 楚天昼的精明让西楼暗自心惊,这样步步紧逼地追问到底存了什么心思?莫非就因为自己与卓夫人容貌相似? “那是因为奴婢想出恭!”西楼下意识用了李佑安那个破理由,不禁脸上烧,她一个姑娘家对着两个大男人,说要出恭,在古代这可是把脸都给丢尽了!果然是个最烂的借口。 棕衣公子笑着,“哈哈!昼哥,你平日里你还挺怜香惜玉的,今日何苦为难小西美人,看人家宫女姐姐害羞的样子,啧啧……” 棕衣公子说着就往西楼这边挪了几步,西楼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她心里有些着急,这么耗下去,一会儿堂会结束,她该如何脱身?尘、佑安,怎么该出现的时候你们都不出现? 这时,往观戏楼方向去的路上走来了一人,青衣修长如竹傲然,飘然近前,“四皇子、大哥!” 众人皆回头,西楼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看着来人,他怎么这副打扮? 第112章 落跑未婚妻 此时,褪去黑色劲装的尘主,换上了一袭天青色丝锦长衫,绣着翠竹暗纹,卸下面具,露出真容,眼眸中绿波如水沉静,唇角微漾着澹然笑容,迈着从容淡定步伐由暗夜中走到了众人面前。 西楼吃惊之余,慌忙低下了头,他搞什么鬼?以真容示人,好像不是他的风格,难道又有什么“阴谋”不成? 一旁,棕衣男子脸色微变,冷哼一声,“子和,你怎么也来了?进宫之前,父亲并未提及。” “子和,你何时回来的?”楚天昼也很意外,原本平静的声音也微微泛起波澜,似有欣喜之意。 尘主对这二人不同的反应一笑置之,“今日才赶回来,恰逢贤妃寿诞,特来敬献贺礼!” 棕衣男子接口道:“既然要回来也该早些通知,对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按理应该在观戏楼候着父亲才是!” 尘主点头,“知道,刚才已经见过义父。” 他的眼光又落在西楼身上,略略看一眼,就转到了四皇子那里,“义父让我出来寻四皇子和大哥,我顺便来寻一位朋友。” “哦,有朋友和你一起进宫?是何方神圣?”四皇子来了兴致,“能劳你带入宫引荐,必然是有过人之处?” 尘主讪笑,“哪里哪里,小友而已,是随我进宫来送礼的,不小心走岔了,所以子和敬献寿礼过后,就来寻他。” 西楼站在一旁不吭声,直犯嘀咕,小友?谁啊?不会是我吧? “你对手下向来严厉。怎么允许其在这宫里乱跑。还真是不守规矩!”棕衣男子面上严肃。实则暗自腹诽。若真闯了祸。看你如何收场! 楚天昼倒是没有怪责之意。只是问尘主道:“可寻到了?” 尘主看着低眉顺目地西楼。轻轻抬手指向她处。缓缓开口道:“就是……” 话未出口。一阵笑声传来。打断了尘主地话。“几位好兴致!” 西楼瞄了眼来人。心中叹气。刚才求救一个也不来。现在都赶来凑热闹。原来走来地正是李佑安。还有慕亲王楚天远。 二人近前。楚天远先开口道:“四弟!” 楚天昼颔回礼,“三哥!” 李佑安也跟着行礼,“和亲王、卓公子,这位是……?” “在下卓子和。卓相义子!”尘主躬身答道,“慕亲王,李公子!” 楚天远点头示意。随即与楚天昼聊起了西陲的战端。而李佑安则走近尘主身边,轻笑道:“幸会幸会啊!我与兄台该是第一次见面吧?可我却有似曾相识之感,呵呵!” “然也!在下亦有同感!” 这二人话有机锋,眼光在空中交汇,剑拔弩张,火花飞溅,嘴角上挂着的笑容也是别有深意。 站在一旁的卓公子并未注意这二人的眼刀乱飞,撇嘴问道:“子和,你要找的人呢?” 尘主看向西楼刚要开口。李佑安一下抢了先机,走过去拉着西楼,害得西楼吓了一跳,抬头看见李佑安冲着她挤眉弄眼,弄得她一阵茫然,不知是何用意? “西楼,你真是贪玩,怎么一声不响跑到花园来了?” 李佑安地话吸引了楚天昼的注意,他和楚天远停下了谈话。回头看向这里,尘主脸色也黯淡了下来,而卓公子则好奇问道:“哦?李公子,你认识这个小宫女?” 李佑安微微点头,笑曰:“惭愧,惭愧!这位是在下未过门的妻子,任性顽劣的紧,今天进宫贺寿非要跟来,被我拦下。却没想到她自己混了进来!后来。手下通报了慕王爷,我方知晓。这不。刚刚得了信儿,说有相似之人,所以才过来看看!” 西楼乍听见未过门的妻子,真想冲上去揍李佑安一顿,奈何身在皇宫不敢造次,只得忍气吞声,低头不语。 西楼的“乖巧”让李佑安颇为得意,侧身将她挡在身后,伸手拉住她地手,使劲儿握了握,好像让她放心一般。西楼自是明白他的用意,可还免不了心里暗骂他自作主张,若不是他半路杀出,自己最多也就成了尘的小友,可他一出现,自己却变成了待嫁之身。两厢对比之下,她觉得还是尘的理由好些。 西楼下意识地抬眼瞄了眼尘主,却现他面色有些阴沉,暗自叹息,二人本来就不对盘,现在可好,又卯上了! 尘主面色平静,可心中很是郁闷,又被李佑安抢了先,还声称是西楼的未婚夫,饶是他平日淡泊惯了,也被这话惊到了,可恶!尘主隐而不的怒气郁结在胸,不得泄,只得手背在身后,紧握成拳。 楚天昼看着西楼和李佑安,眼中闪过疑惑,而他身边的楚天远笑着说道:“既然西楼姑娘已经找到了,佑安你也可放心了。刚才寻不见人,如坐针毡,现在却又不紧不慢了,你瞧你,还不快带西楼姑娘去见皇叔祖,他老人家可等着呢!” 李佑安作揖谢过,“谢表哥提醒,瞧我一时高兴,忘了正事!” 这二人一唱一和,可却引得众人错愕。 楚天昼一听皇叔祖的名头,脸上闪过一丝讶异,还是卓公子惊叫出声:“并肩王回来了?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楚天远笑道:“皇叔祖他老人家本来就是神龙见不见尾,咱们这些小辈又怎么会晓得他老人家的心思,只是这回他老人家是为了给孙女正名来了!” “孙女?”楚天昼不解,“没听说过皇叔祖娶妻成家,怎么会跑出来个孙女?” 西楼也不明所以,只是抬头看了看李佑安,用眼神询问此事。李佑安但笑不语,眼中只有安抚之意,唯独握着西楼地手轻轻在她手背上摩挲,弄得西楼一阵脸红却不敢强行挣脱。 楚天远见时辰差不多了,便道:“这只有他老人家知晓了。佑安,快带西楼姑娘过去吧!咱们也都一起去见见他老人家,可好?” “嗯!”楚天昼点头应下,可心中生疑,皇叔祖突然回栩都,偏偏找上了三哥。这又说明什么?难道他也支持三哥? 尘主听到楚瑜风的名头,当即明白了李佑安的打算,原来他就开始算计,给西楼一个别人难以撼动地位置,如此一来,可能威胁西楼的人也要思量行事,得罪了谁,也不能得罪昭明的并肩王!妙极!妙极!而慕亲王也能从中得益,李佑安和慕亲王的算盘打得精明! 西楼跟着李佑安等人回到了观戏楼。慕亲王吩咐一宫女带着西楼去侧院更衣,西楼只得跟去。事已至此,她也只能按照李佑安等人的计划行事。认个身份尊贵的爷爷是件好事,当初以为说笑,今日看来还成真了! 西楼在宫女地帮助下,换了一套烟翠色的多层灵溪绡纱锦宫装,裙摆上缀着几枝白色梅花,宫女的一双巧手为西楼梳了个揽月髻,别了一枝碧玺梅花簪,髻上点缀了一朵玉簪花。 娇莹如玉,盈盈双眸。红梅一点,清秀地小脸柔和了淡淡的妩媚,美而不艳,灵气逼人。 为她上妆的宫女也不由赞叹西楼生得姣好,西楼莞尔一笑,“还是姐姐手巧!” “姑娘不必自谦,快些出去吧,王爷们还候着呢!” 西楼走出房门,李佑安等在门口。惊鸿一瞥,微微一愣,笑着赞叹道:“人要衣装,看来这假男儿换上女装,也能变美女!啧啧!” 西楼嘴角抽搐,哼了一声,提脚就走。李佑安看着大步而行地西楼,抿嘴笑着,“我说西楼。你不会就准备这样走出去吧?记得。你可以未来的郡主,哪有个郡主是你这样的!” “这才叫独一无二。人家是不爱红装爱武装!”西楼顶了一句,还是放缓了脚步,微微颔,莲步摇曳,细腰轻摆,整个人也脱去了男孩子气,倒多了几分淑女的气质。 “你不是不愿这样走路吗?”李佑安故意调笑西楼,可看她的眼神多了些许的惊喜,原来小妮子很会装! 西楼趾高气昂,斜睨了眼李佑安,答道:“我是十八般变化样样精通,要装还不得装个像点地,不然砸了师父的招牌!” 李佑安宠溺一笑,“就算你有千张面,我再不会让你从我身边溜走!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你就安安心心地嫁给我就是了!” “不嫁!” “嫁!” 斗嘴间,二人回了观戏楼,西楼忙做出淑女的模样,默念李佑安所讲礼仪,跟着李佑安进门了。 前脚刚跨进大门,后脚一个带着哭腔地声音响起,“楼儿啊!爷爷对不住你,害得你落跑,爷爷再不逼你嫁人了!” 一道明黄色身影闪到了西楼身前,一把将西楼抱在怀里,大声痛哭,“楼儿,爷爷终于找到你了!” 说着,楚瑜风松开了西楼,假装擦拭眼角并为见痕迹的眼泪,继续说道:“以后都是咱们楼儿自己说了算,你要嫁谁就嫁谁!咱们不嫁李小子!” 最后这句,楚瑜风说话声音极轻,只有身边的西楼能听得到,本来被楚瑜风此举惊得不知所措地西楼,听到这话,也起了戏弄李佑安之心,急忙点头,“嗯,爷爷,是西楼不好,西楼不该乱跑,以后我听爷爷的!”西楼也假装激动,拭泪,低声回了句:“我就不信没有李小子,我嫁不出去!” 一老一少的窃窃私语没有逃过李佑安地耳朵,他面色一沉,就知道这老头子哪里有那么好果然如此,联合西楼准备将我一军,哼!今日不和你们计较,改日一个也跑不了! 第113章 受封眼刀战 楚瑜风侧头看了眼李佑安,洋洋得意地笑着拉上西楼往里走,一面大声高呼:“今日恰逢贤妃娘娘寿辰,老夫也来凑热闹沾点喜气,为我孙女西楼向皇上讨个封号!” “呵呵,皇叔您老人家开口,朕自然应允。既是皇叔的孙女,亦是我昭明天朝的郡主,今日又适逢贤妃生辰,双喜临门。”惠帝楚毅宁高坐在阅是楼的主位龙椅上,面对上前的楚瑜风和西楼,下旨赐封,“朕就赐封西楼为承庆郡主!” 楚瑜风捋着银须,点头同意,“嗯,西楼啊,还不跪谢皇恩!” “是!”西楼装得似模似样,向前轻挪了几步,缓缓跪下,“西楼叩谢皇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日衣衫轻薄,地板隔得西楼的膝盖生疼,她心道,出山来,这是第三次下跪了,哎!虽然跪着实在不舒服,可看在未来靠山楚爷爷的份上,看在郡主这顶大帽子的份上,看在一切好处的份上,跪这一朝天子也算“跪”得其所。 “免礼!” “谢皇上!” 西楼刚要起身,却被楚瑜风拦下了,“皇上,老夫还有一事请皇上恩准!” “皇叔请讲!” “这次西楼出走,实则因为老夫管得太严,要她嫁人,可自她走后,老夫实在心焦!”楚瑜风面容悲戚,深有后悔之意,“如今,寻回了我的宝贝孙女,老夫求一道旨意,请皇上恩准我家西楼能自择夫婿,不受皇家礼法约束!” 惠帝对于并肩王极为敬重,楚瑜风在众人面前开口求他,他也不会驳了老人家的面子,“皇叔爱孙之心。朕理解!准了!” “如此。多谢皇上!”楚瑜风躬身拜谢。西楼继续跪谢隆恩。心里暗自叫好。可此话一出。却苦了李佑安。他精心算计。还想着能请旨赐婚。没想到着了楚老头地道儿。李佑安暗自叫苦。楚老头果然滑头得紧。明明说好了。封了西楼。便求赐婚。如今可好。旨意是请了。却是道择婚旨! 李佑安低头不语。感到有人看他。抬头一看。却对上了卓子和正在打量着自己地眼光。其中促狭之意甚重。李佑安报之一笑。心中憋闷。这下可好。事成一半。还有对面那个难对付地家伙。以后讨好小丫头又要多费一番心思了。哎! 惠帝示意继续听戏。楚瑜风领着西楼坐到了上位。席间众人议论纷纷。对这并肩王从天而降地孙女地来历十分好奇。连台上地表演也已经不能成为吸引他们地重点。 “这郡主哪里来地?” “人长得灵秀动人。这京城第一美人地位置是不是也要易主了?” 西楼感受着四面射来地复杂目光。在众人地议论中。低头坐在楚瑜风身后。继续装她地淑女。现在这个站在风口浪尖地时候。保持低调才是上策。 看着“乖巧”地孙女,楚瑜风欣慰地点点头,扫了眼周围各怀心思的众人,楚瑜风头微微后仰,用手捂着嘴。偷偷对西楼说:“丫头,看见没,今天你是出风头了!要记得爷爷的好啊,不要和李小子学,事事算计爷爷,若不是爷爷今天机灵,你就得打包送给李小子当媳妇了!” 西楼露出个一个满怀感激的眼神,点头甜甜地说:“谢谢爷爷!” “乖!爷爷在栩都有处府邸,偶尔偷溜回来一次。平日里也有人照看。你现在是郡主了,就搬到并肩王府去住吧!” “西楼蒙您不弃。认作孙女,现在您老人家又让西楼住进王府,西楼感激之情无以言表!” “哈哈!李小子算计着让我认你,你以为爷爷真怕他,爷爷看着你也觉得不错,毒医老鬼的徒弟,我认你做孙女,他就矮了我一辈,哈哈!” 这边楚瑜风自鸣得意的偷笑,背后西楼惊讶,这些人都是人精,原来这老头还认识林师父,不禁好奇,“爷爷,您认识我师父?” 楚瑜风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爷爷我故交遍天下,林老头怎么没见过,那也是我故交了!”楚瑜风眼珠一转,“悄悄告诉你,我还和林老头干过一架!” “是吗?那谁赢了?”西楼接口问道,楚瑜风“嗯”了两声,叹气道:“本来是我赢了,可是该死的家伙放毒,药倒了我,胜之不武!” 楚瑜风愤愤然的表情,让西楼扑哧一笑,嘟囔着,“原来是干架便宜没捞着,所以才跑到算辈份上占便宜!” “啊!你说什么?”楚瑜风佯装怒,但还是压低了声音,侧头对西楼说道:“我那家里还有几处田产、铺子,正好缺个管家。嗯,乖孙女,你搬过去后,你就兼职管家!爷爷我过两日就走,你好好看家!” 西楼只觉满头黑线,果然不能调侃这老人家的痛处,弄了半天,养尊处优地日子没有了,郡主成了管家,现世报啊! 西楼正在腹诽,抬头却看见尘主,现在应该叫他卓子和正微笑着望着自己,眼神传递着祝贺之意。西楼莞尔,无意中又瞥见李佑安阴沉的脸色,叹了口气,选择无视。 她缩到了楚瑜风的身后,偷偷在场上寻找卓夫人,不想对上了一双深邃地眼睛,那眼眸中笼罩着阴骛之气,森然冰冷,她下意识地低下了头,那人是谁?西楼往楚瑜风身边靠了靠,轻声询问:“爷爷,对面大臣里,那个身着暗青色衣服的,上手第二位的人是谁?”楚瑜风装作不经意地取了块糕点递给西楼,牙齿缝里哼哼出了几个字:“左相卓以骏!” “哦!”西楼记下,心中忽然想起了刚才尘主的话,他是左相义子,那夜,暮宗宗主紫暮云一直称自己是尘主的父亲,那紫暮云难道就是卓以骏?很有可能,卓夫人身边如云高手监视,足以说明问题。 这个天大的秘密,尘就这么轻描淡写地用他以真容示人来揭破?佑安恐怕已经知道了卓子和就是尘主,不然刚刚也不会话中有话。堂堂昭明左相竟然是江湖势力的大boss,他就允许尘暴露?还有惠帝呢?他是故作不知,还是这势力本来就是他所有? 西楼又想到了李园诸事、金策龙钥、神秘宝藏,这桩桩件件似乎都在一盘棋上,只是下棋的人究竟是那个沉浮极深的卓相、还是高高在上溺爱宠妃地惠帝,抑或是身份成迷的尘主?那么李佑安又扮演了什么角色,看似身在局中,却有好像置身事外,也许他也是操棋中的一人?还有卓夫人,她的身上究竟又有什么故事? 想到这些,西楼只觉现在有无数个问号砸在脑袋上,不禁暗叹,如今有心思乱猜有何用?现在对面那两个难缠的家伙该如何处理才是麻烦! 此时,李佑安与卓子和正“虎视眈眈”地眼杀对方的同时,时不时会暗送“秋波”于西楼,弄得西楼有些局促不安,直到惠帝找卓子和问话,这场无声的战争才告一段落。 西楼索性低头不再看他二人,喃喃自语:“你们斗你们的,看我作甚!” 前面楚瑜风听了西楼的抱怨,嘴里含着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左看看李佑安右看看卓子和,胡子不自觉高兴地翘了起来,极小声地对西楼说道:“丫头,记得多在你家李小子和卓家那个小子身上捞点好处,刮油水要下手快,而且要狠!别替爷爷心疼他们!他们奸猾地很!” 西楼强装出个看似淑女的微笑,斜眼看着面前这个身着明黄团龙袍的老人,嘴里一字一顿地蹦出来一句,“我看您最狡猾!” 楚瑜风讪笑,“不敢当,不敢当!” “爷爷,你也认识卓子和?” “哦,卓以骏的养子,也是才俊。前几年,至于几年,爷爷记不清了。当时毅宁很赏识他,要他留在朝中,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这小子失踪了,说是去进深山老林学艺去了……”楚瑜风吃着水果,摇头晃脑地听戏,嘴里哼一句戏文,顺道不忘回答西楼的问题。 西楼十分佩服这老爷子一心几用的本事,继续问道:“您不是多年不在栩都了吗?怎么对卓子和此人知道得这么清楚?” “哼!你爷爷我有通天彻地之能,掐指一算,想知道自然能够知道!” 西楼偷偷翻了个白眼,又一个自诩半仙的长者,怪不得和毒医师父臭味相投,同好之人啊!她复又寻思,难怪惠帝刚才还主动询问卓子和的近况,他当年真去学艺了?卓子和是不是也就从那时成为了尘主,而销声匿迹的?那他如今恢复真容再次出现,又是什么原因? 正当西楼失神暗自揣测之时,一个袅娜多姿地身影出现在了她与楚瑜风面前。 “云纤尘给并肩王爷爷请安!给承庆郡主请安!” 甜糯地声音,娇嗔的神态,熟悉地美颜,西楼抬眼就瞄见了让她讨厌的云纤尘正对着她和楚瑜风行礼。 楚瑜风作为并肩王,恢复了他王爷该有的威严神态,点头应下,伸手示意云纤尘起身,“云二小姐有礼了!老头我就一个孙女,所以只有西楼能叫我爷爷!你家中祖父尚在,这声爷爷我当不起,呵呵!” 云纤尘俏脸霎时青白交替,西楼的心里可真叫一个痛快!这爷爷认得值! 第114章 别人家花香 西楼看向楚瑜风,满眼的崇拜,楚瑜风对上她的眼神,偷偷挤挤眼睛,算作回应,爷爷厉害吧! 西楼使劲点头,每次李佑安见了云纤尘,总是态度谦和有礼,甚至小心呵护!不管是不是存着利用之心,她怎么看怎么不爽,终于有人当面驳了这位大美人的面子,怎叫她不暗暗叫好! 云纤尘自然不会因为并肩王驳面子的一句话,而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有失礼的行为,毕竟是豪门贵女,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淑女涵养还是必须的。 云纤尘敛了尴尬的神色,换上招牌的甜美笑容,“并肩王、承庆郡主,今日郡主受封,我们众姐妹为又多了新友而高兴,承庆郡主的容姿卓绝,所以我等姐妹们有心相交,特托纤尘相邀,不知有无荣幸请承庆郡主移步一叙。” 西楼乍一听云纤尘如此谦和有礼,蹙眉一愣,暗自揣测,云纤尘,这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头不仅仅因为美貌,更重要的是她会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示在众人面前。一个女人对可能威胁到自己的女人,表面宽仁谦和,彬彬有礼,那她心中又会怎么想?以前还是小瞧了这位美人,她和刘子珊不同,城府深多了,以后还是敬而远之才是! 当下,面对云纤尘的逢迎,楚瑜风和西楼也不好拉下脸拒绝,而此时高坐惠帝身旁的凝妃却突然话了。 “纤尘啊,说得对!皇上,臣妾瞧着承庆郡主面善,心里喜欢,以后让她多到宫里坐坐,陪我说说话!”凝妃撒娇地往惠帝身边靠了靠,眼光却落在西楼的身上,意味深长。 惠帝爱怜地抚摸着凝妃的玉手,“爱妃所言极是,那朕就赐给承庆郡主一面进宫的腰牌。这样你随时可招她入宫,如何?” “多谢皇上!” 惠帝挥手让人送上腰牌赐予西楼,西楼欣然接下,领谢圣恩。 凝妃巧笑道:“西楼啊,今儿我也没准备什么见面礼,就先送点随身的小玩意给你。明日再将贺礼奉上!”说着,凝妃从手上褪下一只芙蓉玉镯递给了身侧侍候的宫女,送给西楼。 西楼接过宫女递上地玉镯。起身谢过。“西楼多谢凝妃娘娘厚赐!” “呵呵。这算什么厚赐啊。西楼初来栩都。应多和纤尘她们一起。你很快就能熟悉栩都!纤尘啊。你也要对西楼多加照应!”云纤尘福身应下。凝妃满意地笑笑。“皇上。你瞧瞧这些小丫头个个如花似玉。臣妾越觉得自己老了!” “凝儿不老。凝儿最美!” “乖西楼。凝妃娘娘地提议不错。你就随着云家小姐去拜见一下诸位后妃娘娘。顺路去认识一下众人吧!以后在栩都。还要多多仰仗她们地照顾了……”楚瑜风和蔼可亲地催促西楼。临别时还给西楼使了个眼色。西楼当下明白。这爷爷又是让她多认识些人好捞好处。叹气!去就去吧! 西楼只好随着云纤尘去了。走时眼见惠帝与凝妃在大庭广众下亲昵。西楼觉得凝妃地受宠程度可见一斑。她是卓夫人地妹妹。主动与自己交好。似乎并不简单。 待到西楼和云纤尘从众人面前缓缓走过。正和周围人诨说打趣地云逸飞看见妹妹身后跟着地西楼。眼前一亮。“啊!什么时候来地美人?刚刚我出去时。是不是错过什么好戏了?” 周围众人皆大笑出声,楚天远也抿嘴笑道:“自来你最关心美人,现在才现,是不是刚才酒吃多了,反应也跟着迟钝了,呵呵!” “得了吧,快快告诉我,那美人是谁?”云逸飞兴奋地扯着身边的李佑安。问道:“佑安啊。他们这帮家伙,明知我心急。故意不相告!你来告诉我!” “嗯?”李佑安斜眼瞪了云逸飞一眼,“知道这做什么?” “好歹在下现在也是孤家寡人,正缺正妻一名,那美女很合我的眼缘,而且总觉得梦里曾相见过,一见就有种熟悉之感,弄得我心痒痒地!对我胃口!” 云逸飞眼睛盯着西楼的身影,一脸心驰神往,看得李佑安怒火升腾,冷哼一声,心里嘀咕着,失策啊失策!让这么多男人盯上我家西楼,吃大亏了,真该让她一直扮男人! 李佑安回过头去,手指轻敲着案台,眼光看似盯着戏台,让人以为他是在专注听戏,实则黏在西楼的身上,望着柔和清丽的侧脸,越觉得娇俏可人。正当他失神间,一旁的云逸飞猛然拍拍他的肩,“佑安兄,你倒是说话呀?” “说什么?”李佑安故作不知。 “说说那位小姐啊?” “嗯?”李佑安阴沉着脸,“你还是继续做你的风流小生,她不----适----合----你!” “这话怎么说的?我……”云逸飞仰着脑袋正要再说,却被楚天远拦下了,“逸飞啊,那是并肩王认来的孙女,就他老人家对你地态度,你是没指望了!再说,人家那是名花有主,你可不要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喏!有些人不吃醋则已,一吃醋可是一不可收拾!哈哈!” “谁?名花归谁了?”云逸飞不甘心。 “喏,就是说不适合你的那个正在郁闷地人!” “啊!是你!佑安!这,这,这怎么可能?你不是喜欢……”云逸飞刚想说李佑安喜欢的是男人,那锦绣山庄时他明明说喜欢娄公子?可话要出口之时,突然闭上了嘴,李佑安似乎已经看穿了他的想法,正冷冷地看着他,迫于这威势,只好乖乖闭上了嘴。 贪恋地望了西楼一眼,云逸飞无奈地伤感起来,“娇花一枝秀春华,只叹开于他人家,虽有丹心欲相付,无奈被浇一坛醋!唉----迟、迟、迟!” 周围众人被诗兴大的云逸飞逗得前仰后合,李佑安苦闷的表情也有了松动。 这时,一个置疑的声音传来,却是和亲王楚天昼问:“佑安,既然你是承庆郡主的未婚夫,那为何并肩王未向父王提起,而是要了那道择婚圣旨?莫不是你还没有过了皇叔祖那一关?” 众人都停下了嬉笑,楚天远捧起茶杯慢慢品茶,云逸飞则好奇地打量着李佑安,似乎想要听听佑安如何说,看看自己有没有机会,他自己也不知为何,总觉得那承庆郡主似曾相识。 李佑安心思一转,轻笑一声,“老王爷的脾性,琢磨不定,可只要承庆郡主点头,择婚也好,赐婚也罢,并肩王他也不会反对!王爷您勿需担心!” “那本王就静候佳音了!”楚天昼笑曰,可他话中的深意听在在座几人耳中,却是各有不同,众人各怀心思,淡然带过,又将话题转向了别处。 西楼走到女眷所在地席位间,因惠帝无后,除了得宠被赐坐在他身边的凝妃,位份最高雍容大方的德妃和今日过寿清雅高华的贤妃则携着众位女眷居于西侧席位。西楼向德妃、贤妃一一见礼。 德妃、贤妃赐下簪、玉佩等物做见面礼,出手皆与凝妃相当,却没有越之。西楼一看二妃就与其他嫔妃不同,对于此二人面对凝妃独宠的淡定深感佩服,从二人的出手也能看出,不与凝妃相争。果然后宫中多高智的女子,这里也是适者生存之地,能稳住份位多年不倒,出身是一方面,手段更为重要! 贤妃又将西楼引荐给了各位命妇,点头示意一遍也耗了半天,西楼只觉头昏脑胀,女人多了也麻烦,这上至后妃下至贵妇,自己能记住几个啊? 唯独自己关心的就只有卓夫人一人,等到西楼听完云纤尘的一一介绍,她又不经意地将注意力放在了卓夫人身上。 席间,有命妇惊讶二人肖似,德妃、贤妃也点头称是。卓夫人微微颔,嘴角轻抿,优雅一笑,“这也是雅与郡主缘分,改日必登门造访!到时郡主莫怪雅唐突!” “夫人能来,西楼荣幸之至!西楼必在府中恭候!”西楼心中激动,有个显赫地身份,与她交往也属正常,她已应下要前来,那时她就能向自己透露一们怕是等急了!”云纤尘亲昵地拉起西楼,充当主家的角色,西楼看见她的笑容,唯一的感觉就是她并非出于真 云纤尘捻熟地向众人介绍西楼,谈笑风生,风姿独立,依旧是以己为焦点。西楼暗笑,云纤尘欲拉拢自己,彰显本身的气度,可每当有人赞她美貌之时,云纤尘都会面色微变。第一美人终究最在意其引以为傲的容貌,若是有人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只怕此时心中十分不悦,可面上还要维持自己的风度。 就在西楼坐着笑着应对众人,腹诽之时,有名小宫女端着新沏好的香茗过来奉茶,就在接近西楼不远处时,忽然脚下一滑,茶盏直冲西楼面飞了过来。 西楼眼瞅着这只横空出世地杯子,心中冷笑,挥袖一收,在众女惊呼声中,迅将茶盏稳稳当当地接在手中,面对众贵女和小宫女地错愕,举杯轻抿一口,淡笑着说:“飞来香茗,唇齿留香,多谢!” 第115章 与尘主对话 低调不代表要等着挨打,云纤尘果然不是好相与的人。西楼品茶暗想,本无意争风头,奈何被逼露了两招,露就露吧,省得再使这些没用的伎俩来!低调,继续低调,西楼暗自告诫自己,不言不语低头饮茶。 虚惊一场,众女对这位身怀武功的郡主另眼相看,云纤尘吃惊之余,眼中阴沉异芒闪过,依旧笑脸相陪。 对于他人赞叹,西楼也以微笑应对,偶尔回答一两个字。于是宫廷宴会后,并肩王孙女承庆郡主不仅貌美,而且身手不凡的消息也跟着走遍了栩都----低调变高调! 演了三出,最后一出是菡萏登场。众女们皆把注意力放到了戏台上,小声议论起来,四处迸出热情似火的目光。西楼摇头,尘的魅力真大,古代的明星也有这么多追星族! 抬眼一看,却现尘主坐在原处,正和别人谈笑聊天,西楼以为自己看走眼了,揉揉眼睛,回头看向台上,那上面分明站着妩媚动人的“菡萏”。 两厢对比之后,西楼猛一回头,却不见了尘主,装作漫不经心地找了半晌,终于眼光对上了角落里尘主促狭的眼神,那幽绿眸子因笑意而弯成月牙,活脱脱犹如一只偷笑的猫咪。 西楼撇撇嘴,狠狠剜了尘主一眼,扭头又看向戏台。她心中暗骂,装蒜!尘这个家伙,就是拿菡萏的身份当掩护,唱戏的那个根本不是他,四处打探消息的才是他!可恨那时还崇拜他婉约动人的唱腔,赝品!他就是一个级大赝品兼职粽子! 暗自忿忿不平的西楼没有注意到,另一边李佑安郁闷地看着她和尘主“眉来眼去”,心中怒火加妒火让平日里面无表情的他一直蹙眉而视,手不自觉地握紧,暗自愤然,该死的尘主。竟然明目张胆地勾引我家西楼!西楼这丫头为何只注意他,不注意我呢?这阵败了,唉! 菡萏压轴一出散场,接下来就是焰火表演,西楼在众女叽里呱啦地将八卦话题从自己身上移到了刚才菡萏的表演上,悄悄退回了楚瑜风身边。 楚瑜风看了眼偷摸回来的西楼。问道:“怎么回来了?爷爷我看你听赞赏听得很尽兴!是不是现在有点飘飘然?” 西楼笑嘻嘻地替楚瑜风揉揉肩膀,侧头问道:“赞美地话听多了耳朵也起茧了!爷爷,天色已晚,你何时回府休息?” “丫头。是不是觉得无聊了?别打着要爷爷回去休息地旗号。你那点小心思骗不过老人家!既然你要回去。咱们这就走!”楚瑜风示意西楼随他行礼告退。西楼赶忙跟上。“爷爷。今晚和你回王府。明早我再回慕王府收拾东西!” “我地王府自然也是你地家。何须这么见外。哼!担心今晚上回去被李小子纠缠?呵呵!” “哪里。西楼想去看看新家!”西楼嘴上不承认。心道。这楚老爷子果然老奸巨猾! 楚瑜风领着西楼拜别了惠帝。打道回府。西楼在并肩王府一夜无梦。睡到自然醒。待到醒来之时。却现桌上留书一封。西楼拆开一阅。楚瑜风老头开溜了!不过还好已经将诸事诸人交代清楚。西楼也放心下来。只是感叹。“爷爷。你不是说几日才走。怎么刚过一日就脚底抹油。走了!唉!” 正当西楼埋怨楚瑜风这个挡箭牌走得太快之时。一个冷冰冰地声音响起。“在想李佑安呢?” 西楼打了个寒战。回身就见尘主坐在身后。“能不能不要这么神出鬼没地吓人?” “嗯!” “怎么又戴上面具了?你来做什么?” “不走正门,当然戴着面具进来。看看你的新居,以后常来常往,先来探探路!”尘主漫不经心打量西楼地居所,“最近可有再见你师父乌行沧?” 西楼下意识地摸摸腰间的暗袋,“未见!”西楼想起师父的吩咐,是不是该去看看白家的人了?这东西呆在身上不安全啊? “哦?锦绣山庄时,我二人同时注意的东西,还是让他抢先一步!当时被他骗了。后来再寻。仍未找到,现在连他也失了踪迹。我想应该还在他身上!”尘主轻抬眼眸,似乎要看透西楼的心事。 “好像锦绣山庄之行过了很久了?你现在才说要找似乎晚了点吧?”西楼猜测尘问起师父怕也是为了金策龙钥,故作不知。 “不晚,也许他会留下什么线索给你?” “师父来去如风,留什么线索给我?我巴不得少知道点秘密!师父他老人家已经害我接了个四公主扔过来的包袱,唉!”西楼想到今后见四公主的机会也许更多,那师父不露面,如何传话啊? “包袱?” “没什么,就是传个话!尘,你要找他,我也要找!所以咱们彼此彼此,你也不用费力来试探我是否知道他的行踪了!” “嗯!” 西楼看着静坐不语地尘,经过昨夜,有些东西是不是也该问个清楚?知晓自己身世、很有可能是自己母亲的人是卓相夫人,也就是尘的义母;还有那个变态地紫暮云,口里喊着的雅儿,应该就是卓夫人,那他也就是卓以骏。而尘呢,他究竟又是为了什么目的自揭身份? 西楼辗转心思,终于开口问道:“尘,关于紫暮云……”她深知这是个敏感危险的话题,她还是想当面问清楚。这样一个寄身朝堂的江湖人,肯定有他不可告人的秘密,但这些都与自己无关,她只是不放心雅夫人跟在那人身边。 尘带着些许轻蔑答道:“他是我上司,我是他下属!” 西楼似肯定似疑问,“可他自称是你父亲,那他就是卓以骏了?”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何须多此一问?” “不解你为何让众人知晓你的身份,还有紫暮云的身份?” 尘主面色淡然,“你们知晓我和他地身份,他也许不知;但他未必就不知道你和李佑安的身份,至少会怀疑!李佑安我不担心。至于你,只知道我是尘就是了!众人本来多面具,知亦不知,以静制动方位上!” 西楼知尘的脾气,也不再追问卓相和雅夫人的事情,反正雅夫人自会来寻她。到时候再问个明白。 “我陪你回慕亲王府可好?”尘主突然问道,嘴角也泛起了笑意,和刚才冷漠截然相反,西楼睨了他一眼,“你是想去气气佑安吧?” “是亦不是,你的身份非同往日,而且紫暮云也已知晓了你地身份,我跟着你,他也会以为我来试探。能暂且放下心来!” “谁知道你安了什么心?说话留三分,目的不纯,不要你跟!”西楼收拾妥当。“我自己回去!” “我何时害过你?你不让跟着,我就跟不得了吗?再说,我是岚儿的师父,与你同路有何不可?” 西楼一想,也是,拦是拦不住! “罢了,走了!” 二人离开并肩王府,坐车前往慕王府。 途径一地就听见外面有人大喊:“我与人相交,碍着您老人家什么事了?哼!” 并肩王府马车经过。那高喊之人背对马车,一步步后退,眼看就要撞上马车。赶车的车夫一惊,猛然拉住马匹,车上剧烈摇晃,西楼坐立不稳,倒向一边,尘主又很“凑巧”地倒向西楼这里,顺势就将西楼揽在怀里。 西楼愠怒。甩开尘主地手,坐回原位,嗔怒道:“男女授受不亲,走时,就让你另坐一车,你非要挤进来!莫不是刚才那一下颠簸,也是你预谋的!” 尘主无辜地看着西楼,耸耸肩,“狗咬吕洞宾!” 车外。刚刚差点与马车相撞之人看清马车上并肩王府标记。马上整理了衣衫,谦和有礼向马车里坐着地人问道:“车上可是承庆郡主?云某冒犯了!惊了郡主马车。特来赔罪!”。 西楼撩开车窗珠帘,见外面站着的正是云家长子云逸飞,忙答道:“云公子,吾无妨,倒是您没有伤到吧?” “多谢郡主挂心,云某无事!不知郡主欲往何处?云某相送一程!” 西楼莞尔,“我准备往慕王府一趟!” “哦?刚巧云某与郡主同路,一起一起!” 西楼点头应下,云逸飞刚刚怒气全消,能与美人同路求之不得,他从栓马石上解了缰绳,拉上坐骑,跟着西楼的马车一起通往慕亲王府。 待到西楼等人到了王府门前,却现岚儿正在门口等候,西楼一愣,回头看看还未下车的尘主,就看见他笑着点头说:“给岚儿一个惊喜!呵呵!” 岚儿现先下马车的是女装的西楼,不顾云逸飞的招呼,一下子跑到西楼身边,拉住西楼地手,亲昵地唤着:“哥哥变姐姐了!以后岚儿可以喜欢姐姐了!” 西楼笑着半弯腰,捏捏岚儿地脸蛋,“岚儿以前就不喜欢姐姐了?嗯?” “喜欢啊,岚儿既喜欢娄哥哥,也喜欢姐姐!” 一旁疑惑地云逸飞,突然反应过来,急忙开口,“岚儿,你说什么?娄哥哥?” “是啊!娄哥哥就是现在地姐姐!” 云逸飞眼睛一翻,几欲晕倒,原来娄西岳就是现在的承庆郡主月西楼!该死,那时候,一直以为她是男儿身,佑安你瞒我好苦!怪不得那时跟她在一起就有种异样地感觉,原来她本来就是美娇娘啊!失策失策!那时就该把握机会,如今倒让李佑安占了先机! 第116章 新王府客栈 西楼在慕亲王府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特意拜谢了慕亲王楚天远,感谢他从自己离开清渊谷后到栩都,照顾有加。 楚天远埋怨西楼应该早些告诉他事情真相,也省得她与佑安误会多时!若是误了终身,他也会后悔不已。 西楼面色尴尬,“西楼与佑安并无婚约,还请王爷不要如此说,以免引起别人误会!西楼一孤女,如何配得上镇边侯次子?” 楚天远直摇头,笑曰:“西楼不必妄自菲薄,如今你已贵为郡主;再说,西楼毒医皆通,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怎能说与佑安不相配?” “王爷谬赞,这些事情,还是以后再说。西楼再次谢过王爷大恩,就先行告辞了!以后若有需要,西楼自当倾尽全力!”西楼起身,福身行礼向楚天远告辞。 楚天远颔还礼,“能结识西楼姑娘才是本王的荣幸,皇叔祖经常不在京中,若有为难之处,只管向本王言明!” 楚天远送西楼出门,岚儿很是不舍,西楼邀他去并肩王府玩,小脸才露出个开心的笑容。 西楼告别了楚天远和岚儿,离开了慕亲王府。 尘主因为打着去看岚儿的幌子,所以要多留一阵。西楼一人独自坐在马车,听着车轮滚动的声音,不禁有些感概,人生有时候真的很玄妙!一路走来,经历过生死一线,当过丫鬟,做过大夫,崖底奇遇,虽有艰难险阻,可她还是走过来了,如同车轮一样,一直在向前!如今她又要开始承庆郡主的新生活……与此同时,并肩王府也来了位新客人。 西楼在车上昏昏欲睡之时。马车悠悠地停在了并肩王府门前。 “郡主,到了!”车夫叫醒了西楼,她揉揉眼睛,昏沉沉地走出了车厢,一抬头,府门口的景象吓了她一跳。西楼一个激灵。清醒了! 大大小小地箱子横七竖八地就摆在王府门前。大约有十来只。挡住了进门地路。若要进去。只能从箱子缝隙间穿过去。 西楼惊叫出声。“这是怎么回事?”门口忙碌着搬箱子地家丁仆从。偷偷抬眼看了正欲怒地小郡主一眼。皆默默低下头去。不敢吭声。 一阵清风拂面。一道白色身影瞬间就来到了西楼面前。“楼。你来了!” 看着眼前熟悉地脸孔。热情地眼神。彷佛自己到了别人家做客。西楼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这话应该我问你。这里好像现在是我家。你怎么跑来了?” 李佑安衣袖一挥。做了个请地手势。淡淡笑意挂在嘴角。“郡主是主家。郡主先请!” 西楼斜睨了他一眼。继续朝府门口看。“管家。这东西是怎么回事?挡在府门口成何体统!” 西楼一语双关,弄得李佑安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楼,这些都是我地东西!” “你的东西?不信,这里不是你家,你难道来搬家吗?哼!”西楼无视李佑安,这家伙跑来准没好事!她瞅着面前那数十只箱子愁。若现在穿的是男装也许方便些,这女装嘛,一不小心说不定要绊上一跤,她愠怒道:“管家,管家!” 并肩王府的管家钱乐从大门后面探出个脑袋,朝着正在火的西楼说道:“郡主,你先消消气,这东西确实是李公子的!”钱乐哪里会知道李公子并未告知郡主知道他搬家一事,心中大呼上当。奈何李佑安手里地东西。他也不得不遵从。王爷说过,郡主懂武功。所以他一听郡主火,索性不敢出来以身试火。 “什么?”西楼又回头看向李佑安,就现他在身后偷笑,见自己转身,忙敛了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说了,你又不信!” “那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莫非你真要搬进王府来住?” 李佑安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嗯!” “可王府如今就我一人在,爷爷已经离开,你住进来多有不便,还是等爷爷回来,邀你前来也不迟!”西楼句句在理,铁了心要逐客,谁知道李佑安又打什么主意?原来一心一意喜欢他时,他却离自己而去,现在又变着法儿地要自己嫁给他,哪里那么容易?便宜不能都被你占尽了! 李佑安面上不恼不怒,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递给西楼,和颜悦色地说道:“这是老王爷的信,钱管家已经确认过了。吾入住,实在是老王爷盛情相邀,所以佑安才勉为其难!” 西楼接过,边看边说:“你家住京城,李家门风甚严,你一未婚男子只身住进王府,不是污我清誉?!李大人会应允?曾几何时,李公子担心污了某位小姐的清誉,不赞成别人的玩笑之言,今日堂而皇之地住进只有一位女眷的王府,是不是有些自相矛盾?” “郡主所讲声誉之事,佑安也有考虑,自有分寸,断不会日日宿于府中,绝不落人口食!我已经告知钱管家,今日送入的东西,对外就称是送予府上的便可!”李佑安腹诽,这丫头还真记仇! 西楼拿着那一纸手书,胸中火起,楚老头说要占便宜,度真快,好处拿了,就把王府入住权给了李佑安,还美其名曰:保护!好啊!真好!离开慕亲王府,换了座王府只剩自己和他,倒也免得别人打扰!李佑安会算计,楚老头会做人! 她盘算了半晌,住是拦不住了,他也声称不会日日留宿!但也不能让他住得太舒坦了,他不是也很有钱吗?那就继续捞好处! 西楼将文书返还给了李佑安,“既然爷爷相邀,我再说反对,也不通情理!” 李佑安满意地点点头,“楼……” “不过,这上面只说了你可入住,所以房租免了,其他吃穿用度的费用就不能免了!一会儿,我会与钱管家拟个清单出来。将所有需要付钱的项目罗列出来。如果李公子不愿付费,大可将这些个箱子原搬回李家!” 李佑安一滞,这才一天,丫头就和楚老头学精了,呵呵! “无妨,这住店也要收钱。何况是住王府呢!李某人自当按郡主要求付钱就是!”李佑安作揖,“只求能日日见楼一面,足矣!” “呵呵!那西楼该多谢李公子厚爱!以后对于李公子您来说,此处可叫新王府客栈,只不过住客就您一位!我这个临时掌柜自当尽职尽责,招呼周全!”说话间,箱子被搬得差不多了,西楼略略向李佑安点头示意,不等他开口。就进门去了。 李佑安无奈苦笑一声,西楼现在处处为难自己,是不是自己擅作主张要娶她。所以才惹恼了她?对她而言,自己现在只是客人,唉! “公子,箫灵已经回话!”冉墨出现在李佑安身边,手执桃花型木牌,上面写着一个“拾”字,递到李佑安面前。李佑安看罢,“你去告知钱管家一声,东西由他放于我屋内便可。不必着人收拾,我先回李府一趟。”说完,李佑安也匆匆离去…… 入夜,栩都一深宅密室中,脸戴黑色面具地紫衣人背对着下跪的尘主,看着墙上挂着得画像出神。 “世间诸般事,却不能事事计算在内。子和,你那日故意放走凌夜和那姑娘,我也默许。旨在揪出坤宗余孽!可是昨夜,那姑娘摇身一变成了楚瑜风的孙女,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一下月西楼地身份来历?”紫暮云手指轻轻划过那画中人微笑的嘴角,爱恋地目光一直盯着画像上美人的脸颊。 尘主一直低垂着头,“启禀宗主,月西楼是被李家大少爷救回镇边侯府,与李家二公子有情,后来因撞见属下与右使接头,而被右使逼下悬崖。下落不明!直到上次盗取凝冰兰属下才再见此女。那时。属下猜测到她就是救助慕亲王的娄西岳,也因此而极力作保。后来亦得证实。” 紫暮云暗暗点头。尘主见他回应,继续说道:“至于为何楚瑜风收其为孙女,这个属下也不甚明了。但属下已仔细查探过,月西楼乃是孤女,从小与师父长大,师父名唤乌行沧,江湖上未听过其人,所以属下怀疑是隐居高人化名!”“原来如此,怪不得昨儿个听子奇讲,李佑安称她为未婚妻。那我是不是该认为凌夜就是李家二公子李佑安?”紫暮云声音骤然变冷,“放走他们时你为何不向我言明?” 尘主依旧淡然如水,平静地回答:“李佑安是否凌夜一说,子和并未证实,也是猜测!秘密观察过,并未现其与坤宗之人联络过,故而属下并未回报!” “也罢,你继续查探!还有丢失龙钥之事,现在查如何?” “并无进展!” “嗯!此事也急不得!”紫暮云不动声色,思索着什么,片刻后复又对尘主说道:“月西楼,娄西岳,这丫头本事不小,能医银环蛇毒!也怪子奇擅作主张,哼!子和,如今她已经贵为郡主,并肩王是个人物,你与她交好,以后会大有裨益!所以,为父希望你能把握机会……但是我不希望你对那丫头动了真情,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子和,你该明白为父对你期望甚高!” 尘主笑笑,“子和明白,也当谨记您地教诲!只是子和不明白您对雅夫人情深一片,日日对着真人,却为何还要在人后睹画思人?您都如此,为何还要要求子和?” “唉!好了,你先下去吧!”紫暮云没有因对尘主顶撞之言怒,反而出奇地平静,他在尘主离开后,痴望着画像,喃喃低语:“只有画中,她才会对我笑……” 第117章 欺骗的后果 并肩王府,西楼嘴咬着笔尾,正在挠头“冥思苦想”,面前摆着宣纸上,密密麻麻列着“宰人”清单,小到布巾,细到饭食,西楼一一算计,一点余地都不准备留给李佑安,誓要将宰人进行到底! 西楼着人将清单送予李佑安,李佑安一笑置之,提笔回书:“思君见君愿抛千金!”送交来人。 西楼看罢李佑安的回书,冷哼一声,“还是这么油嘴滑舌!他既然愿意抛金子,我自然要多接点。” 西楼吩咐下去,将那份清单的金额加倍,李佑安依旧欣然接受,钱乐不解问他为何如此。李佑安笑曰:“能搏佳人一笑,散尽千金又何妨?” 自此,李佑安基本上天天就到并肩王府报道,但却从来不过夜。京中盛传,李家二公子为追求承庆郡主,日日登门苦等求见,一时间,西楼再次成为京中焦点,不知羡煞了多少思慕李佑安的贵女! 西楼听到这个传言,不禁暗骂李佑安,不让他住,就故意每天过来晃悠一圈,一呆就是大半日,这么招摇,不想引人话柄也难! 思前想后,西楼还是决定去找李佑安谈谈。到了李佑安住的地方,人却不在,她无聊地在他屋内转悠,走过墙角的几只箱子,忽然感到凉气阵阵。 西楼皱眉,缓步走到箱子跟前,手掌抚过每只箱子,最后现了一摞箱子里位于最底层角落里的一只黑色铁皮箱有问题,那箱子被其他箱子遮住,不是因为有寒气,可能西楼也不会注意到。 她蹲下身,透过缝隙观察了下箱上铜锁,精巧复杂,“为何会散寒气?” 西楼又退回书案旁,随意翻翻案几上的书册,不时抬眼打量着那只箱子。心中疑惑更甚,隐隐生出个念头,却不敢相信。 看了一阵书,仍未见李佑安回来,西楼起身又去书架上找找还有没有其他的书可看,无意间现了一只熟悉的木盒。正是进宫前一日,云纤尘送给李佑安的那只。 西楼将盒子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犹豫要不要打开。一是**别人东西并非君子所为----奈何自己非君子;再者。万一看见自己不愿看见地东西----伤心难过怎么办? 西楼耐不住心中地疑问。手指轻轻扳开了木盒上地小扣。缓缓打开。里面丝绒缎上躺着一支古朴地木簪。大片荷叶托着一枝俏荷。根无藕。弯曲斜生便是木簪尖端。此簪虽是木质。可那花朵雕得栩栩如生。宛若真物。且散着幽幽淡香。 云纤尘所送之物。会是定情信物吗?想到这几个字。西楼又觉心中钝痛。忽闻有人唤她名字。“西楼!” 西楼回头。眼中竟然已盈盈含泪。抬眼看见李佑安站在门口。忙回头收回泪水。 李佑安走近她身后。接过她手中地木盒。顺势将她揽在怀中。“西楼。吃醋了吗?” “谁吃醋?” “不是吃醋,又是为何?明明伤心难过,却还强撑!呵呵!”李佑安搁下木盒,扳过西楼的身子,让她面对自己,继续说道:“正如那日你所见。这木簪确实是云纤尘拿给我的,但不会是你想的那样!” “我能怎么想?”西楼别过脸去,“再说了,这关我什么事?” 李佑安无奈叹道:“这簪子可不是什么定情信物,是我诓骗云纤尘从云家取出的,只说借用几日。” 西楼扭头便问:“不是?那你拿来作甚?” “你不恼我了?”李佑安笑问,额头靠在西楼的额前,“不恼我,才告诉你!” “切!爱说不说!”西楼推开李佑安欲转身出门。李佑安忙拦住她。“为了求证一桩陈年旧事!” 西楼回头,“何事?” “这……”李佑安为难地表情。让西楼很是不爽,又是秘密,他的身上为何总有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西楼摇头,“不方便说就算了!”她抬头瞥见那只铁皮箱子,刚才压下的念头又冒了出来,是不是该求证一下? 西楼侧身对李佑安说道:“我知道你有诸多秘密,不管你到底是李佑安还是凌夜,我不便过问,也不会过问。你说喜欢我,说要娶我;你会精心安排楚老王爷收我为孙女,让身份不在是牵绊你我的问题;而你也会因我与尘走得近而生气。你做这一切,我记在心上,也知道你心中有我!” “西楼……”李佑安轻声唤着她的名字,“你明白我的心意,那为何又要拒我与千里之外?” “拒你与千里之外?非也,是你的心拒我与千里之外!其实,我也会伤心,我也会吃醋,皆因我心中也有你……我知道你什么事情都不对我言明,也许是为了我好,就算你利用云纤尘,故作亲昵,我也可当作没有看到!”西楼突然话锋一转,“可是,你不该骗我!” 李佑安一惊,“有些事,我是对你有所隐瞒,可我何时骗你了?” 西楼指了指墙角的黑箱子,“那你告诉我,那里面是什么?敢打开来让我看看吗?” 李佑安神色一变,西楼看在眼中,心中了然,“呵呵,果真如此,看来我猜中了!那里面是凝冰兰,对吗?” 李佑安见已瞒不住西楼,点头默认,“西楼,你听我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骗我伤重,让我去偷凝冰兰,最后害得我差点回不来!李佑安,凌夜,你真好!你是做大事之人,处处算计别人,到头来连我也算计在内!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地喜欢吗?我和云纤尘有什么区别,一样笨到让你利用!”西楼的声音哽咽了,痛感袭来,心爱之人也将自己利用在内,任谁也不能接受! “西楼,我要凝冰兰是为了破一处机关,我那日的确伤重,只有你识得凝冰兰,也只有你能取得!那些日子你因为云纤尘地事情误会我,不愿理我,所以我才会出此下策!即使当时我求你,你也会要知道原因,可是那里机关重重,我担心你盗取凝冰兰后,硬要随我前去。我不想你卷入是非中,反而危险,故而不如实相告!” 李佑安伸手欲将西楼抱在怀里,可西楼却步步后退,不让他靠近。 “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难道彼此喜欢不应该坦诚相告吗?为何你总是以保护我为名,不让我走近你的心呢?对云纤尘的事如此,对凝冰兰亦如此,你要我如何相信你?就算你有千般理由,但是这样不能彼此交心的爱,我不需要!”最后那句西楼几乎是吼出来的,面对爱人有心利用,不论出点为何,欺骗就是不能,她无法接受! 西楼含着泪水,跑出了李佑安的房间,一路冲回了自己所住的小楼,关上房门,不管李佑安如何叫门,她始终不开,“你走!不要来烦我!” 李佑安叹息一声,不再敲门,静静地站在门口良久,他思索着,也许真的错了!可现在再怎么解释也是枉然,她不愿听,也听不进去!也许不该一味以自己地想法来猜度别人,原以为保护她,却让她离自己更远!但是,西楼既然说了在意自己,那就还有机会! 一场大哭,连送饭的丫鬟也被她拒之门外,西楼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再次醒来时,外面已是黑漆漆的一片。 “你醒了!为什么哭?李佑安欺负你了?”尘的声音在床边响起,手指轻轻地抹去西楼眼角残留的泪水。 “你怎么总是偷偷进来?”西楼转过身去,不让尘主为她拭泪,尘收回手,心里有片刻的失落,随即答道:“我说过,我是尘的时候,不会走正门来看你!” 西楼扭过头来瞪了他一眼,“人吓人吓死人,你要是想我命长些,下次来访,最好提前送个名帖,也让我做好被吓的准备!” “我看你康健的很,吓不死!哭够了吧,眼睛肿得跟桃儿似地,过来,我给你上点药!” “不必了!” “过来!”尘主点上灯,拉起西楼坐到灯前,取出上次给西楼搽的那种药膏,“眼睛闭上!” 西楼瘪瘪嘴,“真麻烦!尘,你现在越来越嗦了!” “是吗?你再说,小心我一会儿让你说不出话来!”尘故意恶狠狠地威胁西楼,可手下却十分轻柔,沾着药膏轻轻搽在西楼的眼皮上。 “哦!”西楼不以为意,任由尘给自己上药,“尘,你不会骗我吧?” “会!”尘主直截了当地回答,让西楼很是沮丧,“为什么要骗我?” “我只说会,现在没骗你,以后等骗完你再告诉你原因好了!” 尘主上完药,吩咐西楼不要睁开眼睛,从桌上的取了一汤盅,舀了一勺递到西楼嘴边:“你看不见,我喂你!张嘴!” “尘,你真凶!我不吃了!心情不好,吃不下!”西楼赌气,可是肚子里咕噜一响,却暴露了她的谎言,她按住肚子,“怎么这么不争气!现在叫唤什么!” 尘主对着两眼红肿,涂了药膏睁不开眼睛的西楼,暗自偷笑,又将汤匙里的粥吹了吹,往她嘴边递了递,西楼闻到肉粥的香味,咽了口吐沫,张嘴就吃了进去。 尘主一勺一勺地喂着西楼,说道:“以后,不准你为他哭!” 第118章 木莲之秘密 并肩王府一切如旧,西楼吩咐钱管家送来所有的账册翻看,开始慢慢了解王府所辖田产、店铺的情况,一看才知,楚瑜风名下产业颇丰,茶园、酒肆、布店、粮油店、药铺,五花八门,百业聚齐,西楼暗叹,这老爷子还真是有钱! 西楼正在翻开账册,钱管家来报:“李公子来了!” “嗯,你招待吧,不用回我了!若要见我,就说我身体不适,不见!”西楼继续低头翻开账册。 自两人起争执之后,西楼总是躲着李佑安,一见李佑安就绕道。李佑安虽然每天过来看看,却始终不得见,让他也很无奈。他总是苦于找不到机会和西楼好好谈谈,亦不知如何做才可挽回,于是二人陷入冷战之中。 西楼还算敬业,楚瑜风要她管家,她也上心,每本账册都认真翻开,以免出了纰漏。奈何对着一堆昭明文字写成的账册,翻了十几本后,西楼就头晕眼花,虽然用阿拉伯数字算算核对一二,可时间长了也很累,不知不觉中,她爬在案几上睡着了。 一件披风缓缓搭在了西楼的肩上,她幽幽转醒,坐起身来,“你来了?这么热天,你给我搭件披风,想热死我?” “嘴硬!你开着窗坐在风口上,就这么睡过去,容易受凉!”尘冷冷地反驳西楼,“近日,你很勤奋啊?” 尘主侧头看了看案几上堆积的账册,西楼急忙用手捂住,“商业机密,不许看!” “哈!你倒是看得死紧,我想看,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 西楼仰头望了尘主一眼,继续低头看账,“你要查什么,别从我这里下手,我这人无利可图。就是个廉价雇工,兼职管家!只求一日三餐有瓦遮头罢了!所以要是从我这里出了纰漏,那我可要露宿街头了!” 西楼说得郑重其事,尘主倒也配合,转身坐到她身后,“已经得到皇上亲封。怎么会让你露宿街头!” 西楼笑笑。“寄人篱下耳!别说我了。你最近几日很闲?不用查你地宝藏了?怎么天天来我府里串门?” 尘主摆弄着桌上地三足玉鼎香炉。漫不经心地回答:“嗯!你与李佑安生了嫌隙。有机可乘。所以我就来了!” “够坦诚!我喜欢!”西楼如今看待尘主就如老友一般。对与尘主这种正儿八经开玩笑地态度已经习以为常。不管几分真几分假。她都当作是老友对自己地关心。现在想来。每次在她最无助、伤心难过之时。都是尘在她身边安慰她! “喜欢什么?” “喜欢你……来看我!”西楼反应过来尘是在套话。赶忙加上一句。“有朋自府外来。不亦乐乎!”西楼和尘主聊得起劲。突然门口传来李佑安地声音。“你怎么来了?” “你来。我为何不能来?”尘主起身站到西楼跟前。西楼诧异地看了眼为自己添水地尘主。知道他故意气李佑安。转而又回头去看李佑安。说道:“李公子。我身体不适不便见客。您自去居所休息便是!” “楼,你还生我的气?”李佑安刚想再说什么,却看见尘主将茶水递到西楼嘴边,作势准备喂她,顿时怒火中烧,“楼,你喜欢他是吗?” 西楼没想到一向涵养很好的李佑安,突然当着尘主地面说了句醋意十足的话。含在口中的茶水差点喷了出来,可还是呛到了自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尘主“担心”地拍着她的脊背,为她顺气,“别着急,慢慢喝!” 西楼斜眼瞪了尘主一眼,个个不是省油的灯,落井下石,尘是希望李佑安越气越好! 西楼呛得说不出话来。李佑安看不下去二人亲昵。拂袖离去。 西楼看在眼中,按下自己心头想要追上去的冲动!只是暗自叹气。罢了,既然选择冷战,就要忍住! “好了!别演戏了,他都已经走了!”西楼挥开了尘主地手,又埋头书案账本间。 “唉!就知道你放不下他!楼,你为何就看不到我呢?”尘主低沉磁性的声音说着这么暧昧无比的表白,换做别人只怕早就感动不已。 西楼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奇怪地打量着尘主,问道:“尘,你把面具卸了,让我看看!” 尘主卸下面具,露出那双深情的绿眸,西楼摩挲着下巴,思索着,“是你,没错!这容貌对了,怎么今日说话有些不对劲?听你说这么激动人心的表白,实在有些不适应,还是那个冷冰冰的家伙比较对我胃口!” “既然如此,那我走了!明日再来看你!”尘主戴上面具,暗绿双眸闪过一丝失望,恢复了冷漠,刷一声掠窗而去。 西楼瞥了眼那抹玄色的身影,幽幽叹息,你的情,我不知该如何回应!也许……如果先遇到的是你,我会爱上你! 可这种婉拒地“真心话”,无论如何她是说不出口!西楼暗嘲,有时想想这样接受尘无偿的关爱,太自私,所以才会选择用朋友间的玩笑化解尘若有似无地表白,这样才不会让二人尴尬!尘他明明心里清楚,可为何还要这样对她? “既来之则安之,等事情来了再头疼吧!看账看账!”抛开烦乱的思绪,西楼抄起账本,继续埋头“苦读”…… 一连两日,李佑安都没有出现,尘倒是常来,西楼依然如故。对于尘,她还是愿意将他当作朋友,就算是朋友的外衣打掩护,她也乐意为之,因为感情太累人! 临窗对月,西楼双手托腮,仰头地看着天上的月亮,心里想着,离皇宫夜宴已经过去十日了,卓夫人为何还没有来?离佑安不再来王府已经三日了,日子似乎清净了。可心却空荡荡的!唉! 就在西楼静静对着月亮呆的时候,一道人影闪过,西楼懒洋洋地伸了一下腰,“既然无聊,不如出去看看是何方神圣,我这并肩王府似乎没有什么宝藏秘密吧?” “嗖”西楼掠窗而出。直追暗夜黑影而去。 西楼一路尾随黑影来到栩都一处宅院,眼见黑影翻墙而入,西楼疑惑,并肩王府也有这样的高手吗?暗探?高人? 她敛了气息,腾空跃起,足尖轻点踏着院墙跳上了院内屋顶,细细辩听屋内的动静,听见有人声,西楼小心翼翼掀开屋上瓦片。留出一道缝隙,趴下了观察屋内的情况。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屋内,其中一个熟悉地身影闯入了她的视线----李佑安。或者此时该叫他凌夜才是,红色面具覆在脸上,白衣裹身,正与对面地人交谈。 西楼翻了个白眼,白衣修罗面具,白无常再现!李佑安搞什么鬼,刚才肯定是故意引我出来!以他的功力怎能不知道我在跟踪?既然你要我听戏,给你个面子,听了到,如约十日后前来,请先生为晚辈解惑!” 李佑安对面坐着的青衣男子,也以面具覆脸看不见真容,接过李佑安递上的木盒,打开来取出莲花木簪,看了又看,点点头,却不吭声!然后用手蘸着杯中之水。在桌上写了“天门圣物”四字,随即抹去。 屋顶上**的西楼隐隐约约就看见了“天门”二字,心里嘀咕,云家和这个地方有什么牵连? “晚辈,多谢先生指点!”李佑安收回了木簪,起身谢过,恭送了那黑衣人出门。 待到黑衣人离去,李佑安望着屋顶,朗声道:“楼。下来!” 西楼居高临下。俯视李佑安,“拜托李公子不要这么叫我。楼下来,怎么听都不像是在叫我?你叫谁?” “西楼郡主,凌某请您下来一叙!可否?” “为何你不能上来?!”西楼索性坐到了屋顶上,打量着李佑安。 李佑安摇摇头,飞身上了屋顶,坐到了西楼跟前。 西楼眼睛看着天上的月亮,先开口问道:“为何引我出来?” “听我讲故事!”李佑安仰躺在屋顶上,侧头看了看西楼,“要听吗?” 西楼点点头,李佑安便给她讲了个江湖地故事:原来,暮宗和坤宗份属天门,二十年前天门一夕之间被人灭门。圣物“木莲”丢失,紫暮云连同暮宗也一夜之间消失无踪。坤宗留守天门本帮地人全部被杀,只有在外寻物的宗主及亲卫不足百人才幸免遇难,因此无人知晓天门因何被灭,被谁所灭? “紫暮云是暮宗宗主,而你凌夜是这代坤宗宗主,你一直以来所调查的就是谁和天门灭门一事有关?而云家的传家宝正是你所寻找的灭门时丢失的圣物木莲,那你怀疑云家,还有紫暮云和天门灭门有关?” 李佑安听了西楼的话,点点头,“因为在云家医治云夫人,偶然间听她提起过此物,后来我几次溜进云家都没有找到,前些时候,就是你埋怨我骗你偷凝冰兰那日,我其实是现了线索,再探云家,不想在密室里中了暗器……” 李佑安停下了,侧头看看西楼,很无辜地说道:“我那次是真的受伤!这个没有骗你!” 西楼撅撅嘴,“嗯,你继续说!” “后来,才知那木莲并未藏于密室,而是一直存放在云夫人身边,我就利用云纤尘,替我从云夫人那里偷了木莲出来,寻了旧人辨认!” “这木莲有何特别,不就是支木簪,带点香气?” “它和一处秘密洞**有关,据说它是开启洞**机关地密钥……” 西楼乍一听见这话,忽然脑海里闪现出清渊谷莲洞外,自己和岸洲偷听云逸飞等人地谈话,不由问道:“可是莲洞机关?里面存放着龙钥?” “西楼,你怎么知道?” 第119章 无巧不成书 世间无巧不成书的事情真是多! 兜兜转转,西楼感觉周围的人和事怎么都围绕着那个宝藏打转。她笑着对李佑安说道:“巧合,云家人去寻莲洞的时候,无意中被我看见,那时候莲洞里的东西早就被我取了出来,所以木莲这个密钥虽然起到作用,可是最终他们要找的东西却早已不翼而飞……在锦绣山庄时,我也从师父口中得知了所谓金策龙钥的故事,你一说木莲的用途,我自然就联想到了这件事了!” “原来如此,难怪逸飞无功而返!”李佑安自言自语,西楼心思一转,看来他也知道寻宝一事! 两人默默不语,各怀心事。 西楼暗自揣测,尘也在寻找这些东西,只是他背后的人是紫暮云,此人城府极深,机心甚重,感觉不像什么好人,所以不能告诉他!至于楚天远等人,应该是奉了惠帝的旨意,那么尘必然也是打着旨意的幌子与他们合作,其实是受了紫暮云所嘱,意图半路截下龙钥金策? 想到这里,西楼为难了,该不该告诉李佑安,李家的昭德册也许已经落入紫暮云的手里? “佑安,不,凌夜,师父告诉我,李家有本昭德册,也是金策的一部分,你可知晓此事?” 李佑安翻身过来,面朝西楼,“嗯!知道!看来你知道的很多,你师父乌行沧究竟是何许人?” “他的身份,我过誓不乱说的,所以不能告诉你!还有,你别岔开话题,先说你们李家的东西。我怀疑梅落就是害死翠玉和吟荷的凶手,而那害人的神秘人在逼我跳崖以前,就被我撞见手中持有昭德册,所以我猜想你们李家的那本金策怕是已经丢了!” 西楼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而李佑安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淡淡地说道:“宝藏这东西,我不敢兴趣,而且像昭德册这种惹祸的东西最好早点丢了才是!我只关心,想要得到这些东西的人,是不是和天门被灭地事情有关?” 西楼没想到他会如此淡然,这倒让她有些意外。看来天门之仇才是他真正关心的,这事究竟和他有什么牵连?像他这样一个没有经历当时之事的人,为何会如此执着? “没想到你竟不爱钱财。呵呵!说到天门。紫暮云就是卓以骏。当年天门被灭。他却失了踪影。很可疑;再说。尘主又是他地属下。而昭德册八成已经落入紫暮云地手中。所以他地嫌疑最大。即使不是凶手。必然和此事脱不得干系!” 西楼侃侃而谈。扭头一看。就对上已经卸下面具地李佑安。正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下意识地摸摸脸颊。问道:“这么看我作甚?脸上有东西吗?” “有。别动!”李佑安慢慢坐起身。和西楼挨得很近。伸手轻轻地在她脸颊上拂过。就要手指要离开之时。突然掐了西楼脸蛋一把。西楼吃痛。“你做什么?好疼!” “疼么?来。我看看!”李佑安关切地问道。西楼却现他眼中地狡黠。当下拍开他地手说:“把你掐人地爪子拿开!谁知道你会不会再整我!” 李佑安做无辜状。“刚才你脸上真地有虫子。我一个不小心才用力过度。来。过来给我看看!” 西楼放下捂着脸地手。“喏。你自己看。是不是掐红了?” “没有,什么都没有啊?”说着,李佑安又往西楼身边坐了坐,凑到她的脸颊边看了看,趁着西楼不备。李佑安的唇蜻蜓点水地吻在她脸上被掐过的地方。 西楼大窘。“你欺负人!” “哪有,刚才掐你是做个记号。好现在亲你啊!”李佑安笑得无赖,翩翩公子霎时化身纨绔子弟。 “坏人!”西楼气得直骂人,又被李佑安戏耍占便宜,她愤然起身,却被李佑安拉住,“西楼,你原谅我了,是吗?” “本来是,现在不是了!”西楼气鼓鼓地瞪了眼李佑安,使劲儿要甩开他地手。 “既然已经原谅,就不要怪我了!” “好啊,那你告诉我,凝冰兰你要拿去做什么用?”西楼一问,倒是将李佑安问住了。他微微一愣,“你怎么又来刨根问底,我都说过了那里很危险!” “不说,我走了!” “好西楼,别这样!我是去救人!至于那里面关着谁,我现在也不敢肯定,只是听暗桩说里面藏着位重要人物!而破机关就需要凝冰兰!我这么说,你可满意?” 西楼撇嘴,不满意又能怎样?她看着一脸期待的俩佑安,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别扭闹过了,歉也道过了,便宜也占过了!是你该挨打的时候了!” 说着,西楼挥舞着拳朝着李佑安地脸打去,李佑安迅抱头,埋在膝盖间,呜呜地出声音,“打人不打脸!你非要打我消气,打**好了!” “美得你!本郡主不奉陪了!你自个欣赏这美丽的月色吧……”待到李佑安抬头,西楼已经飘然离去,只留下个美丽的青影…… 翌日,李佑安又恢复了“每日报到”,可惜的是,西楼有心刁难他,有意相避,偶尔也会在屋子周围布几个小阵法,让李佑安兜几个圈子,最后只留下一个靓丽的背影让他遥遥相对,却不得相见。 李佑安无奈,敬上“降表”,恳求西楼原谅,保证再也不设计占她便宜! 佳人终于接受,李家二公子得以再见美娇娘!此消息不胫而走,虽然传来传去,最初西楼为何闭门不见的原因不得而知,但是最后二人的故事被演绎为栩都鸿雁传情求见佳人的典范…… 自皇宫夜宴后,西楼一直在王府等着卓夫人的造访,可是迟迟不得消息。就在西楼失望之时,终于收到了卓相之妻雅夫人地拜帖。 西楼心中大喜,将拜帖翻来覆去看了数遍,起身在屋内踱步,寻思着见面之后应该如何说?就连李佑安出现在门口,都浑然不觉。 李佑安见西楼手持拜帖,眉头深锁,倚在门框上,“郡主大人,何事烦心?不知可有用得着小生之处,尽管开口!” 西楼抬眼看看,继续低头踱步,李佑安闪身到她身边,抽走了手中的拜帖,瞧了瞧,说道:“雅夫人,就是你说过的与你相似之人,也是梅落称其为母亲之人?” 西楼点点头,“上次宫里贤妃寿筵,她也在场,你没看到吗?” 李佑安叹息道:“看见了,是和你长得很像!不过,其他女人我可都没顾得上看……就忙活着要娶你,结果还没成事!” 西楼知道他说得其他女人指的是云纤尘,不禁莞尔:“少贫嘴!” 李佑安将拜帖还给西楼,问道:“她要来看你,你应该高兴才是!怎么看你如此紧张?” “不知该如何开口,所以心急!再说,上次,在尘的帮助下,我才能在宫里和她说了几句话,换来了明日的拜访!她明日来,肯定跟着不少暗卫!隔墙有耳,我如何开得了口询问身世?” 看着西楼焦急,李佑安将她拉入怀中,安慰道:“别急,我不是在吗?你每次有事,怎么总想到尘主?你未来夫婿我难道比不上他?!” “谁是你未来妻室!我记得有人向我签过文书,不经同意,不得在言语动作上占我便宜!”西楼语带威胁,看着李佑安面色转青,暗自偷笑。 “好!我不说!明日那些暗卫,你就交给我处理,放心和卓夫人谈谈,希望能解了你的心结……” 李佑安摸摸西楼的头,“省得你心里装了太多事,总找理由拒绝我!” 西楼低头暗暗吐吐舌头,原来他没忘了自己以寻亲为借口,拒绝他求婚的事情,可这确实也是自己最大地心结,也是最大的愿望,盼着明日卓夫人能带给我个好消息! 翌日,过来晌午,一顶软轿由护国寺折返卓相府邸的路上,经过并肩王府时,轿中之人唤了声:“停轿!” 软轿应声落地,丫鬟掀开轿帘,从里面走出位中年妇人,穿着朴素,头戴帏帽,缓步到了王府门前,递上拜帖,“馨雅求见承庆郡主!” 西楼收到消息,急忙吩咐下人迎了雅夫人进门,直接将雅夫人带到了她所居小楼。 看着卸下帏帽,风姿卓绝的雅夫人,西楼觉得这身素衣布裳越衬出她出尘淡雅的气质。 西楼邀请雅夫人落座,随即向门口守着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瞬间就消失了踪影。 “雅夫人今日能来王府,西楼荣幸之至!” 雅夫人微微点头一笑,“哪里?郡主客气!今日碰巧雅去护国寺进香,又想起曾与郡主在宫中相约,故而前来看看郡主近况!” “西楼一切安好,劳烦夫人费心!不知夫人自宫中一别后,可有帮西楼留意爷爷所送之物的出处?”虽然门外有李佑安的人缠住暗卫,可紫暮云此人不可小觑,还是小心为上,所以西楼拐弯抹角地向卓相夫人打听玉佩的来历。 雅夫人轻抿一口香茶,淡淡地说道:“噢?缘起何处,知与不知,又能若何?真假之说,既已得见,雅不必名言,郡主心中恐怕也已了然。” 西楼心中一喜,果真是她! 第120章 最美的笑容 晚了,今天元宵双更,第一个送的有点晚,b汗,第二更,23点后,原谅偶!明天三更补偿以上内容不收费的呵) 雅夫人看着眼前的少女,娇俏的黛眉微弯,凝水眼眸深处喜悦暗涌,抬眼看着额心那相同的一点殷红,像极了自己,她才是自己的女儿吧! 错失了女儿十五年,如今还是不得相认,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渐渐被哀伤代替,眉宇间愁绪万千却解不开来。 雅夫人丝毫不敢表露心中的想法,只能不经意间多瞄女儿一眼,她能有并肩王这样的靠山,自己多少也放心了一些,只是他难道不起疑。 按捺住心中的激动,西楼面对着若有所思的雅夫人,心里默念着,她是母亲,虽然没有亲口承认,可她轻描淡写的言语分明意有所指。 西楼有些紧张,手指搅动着绫绡纱衣腰间的飘带,轻声说道:“十五年未见亲人,西楼不敢妄言,楼请教夫人一言,莲玉可是夫人之物?” 雅夫人闭上眼睛,轻轻地点点头。 “那,那夫人可有儿女?”西楼试探道,“曾经可有……” 雅夫人心道,对不住,西楼,我不能认你!即使不认,也不知他会不会暗自下手?他当年敢背着我扔了你,今日就能背着我暗害你,若是认了你,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的,原谅母亲! 雅夫人强忍住泪水,幽幽叹息,“雅福薄,无儿无女……” 本来满心希望能与母亲相认的西楼失望了,为什么不认我? “既然玉佩是夫人之物。为何会十四年来一直跟着西楼身边?”西楼已经忘记小心提防。刚刚还说玉佩乃爷爷相赠。现在又因雅夫人不愿相认。而心急。难道她这个玉佩地主人。并非自己地母亲? “无意丢失。雅再未寻找。至于如何跟了郡主。雅无从知晓!”漠然地语气浇灭了西楼心中地激动。她将玉佩取出。伸手递到了雅夫人面前。她不信雅夫人所言。“既然是夫人之物。西楼不敢擅专。原物奉还!若是夫人担心隔墙有耳不便告知西楼真相。夫人大可放心。此事已经解决。还请夫人直言相告?” 雅夫人微微一笑。“郡主既然是有缘人。就收下它!至于郡主想知道地事情。恕雅不知!以后还请郡主小心才是。有些人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对付!雅。今天就先告辞了!万望多珍重!” 看着雅夫人飘然离去。西楼无奈地暗自叹气:“还是因为卓以骏。你才不敢认我。对吗?母亲!” “也许。她在保护你……”李佑安地声音从背后响起。双手缓缓地环上了西楼地腰。低头靠近西楼地脸颊。轻吻着她落下地泪水。安慰道:“卓以骏地势力很大。如今又身居高位。她如何不担心你?其实她虽未言明。可话语中间已经表露无疑。你又何须伤怀?” “你有父有母。哪里知道我这个十五年地孤儿心里怎么想。你知道吗?我天天盼着能依偎在母亲怀里。享受片刻温暖也好。可是。明明知道自己地母亲就在眼前。她却不认我?我有种再次被遗弃地感觉……”西楼听不进去。她渴望能叫一声娘亲。即使雅夫人为了保护她。为何不能先认了她。再装作不知呢? “你怎么知道我不明白你地感受?你为何不体谅一下雅夫人的难处?体谅一下她的处境?你肯定不是卓以骏的孩子,不然他也不会丢弃你,所以你为何不想想这么多年她跟着卓以骏身边为了什么?” 西楼被李佑安问住了,是啊,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些。一门心思就为了让她承认是自己的母亲。 李佑安扳过西楼的身子。面朝自己,“你该冷静一下。她疼惜你,才会说要你多加小心,你也该体谅她的苦心。终有一天,她会与你相认的!” “嗯!”西楼用衣袖抹去眼泪,“是我糊涂了!” “你本来也就是小糊涂!” “你!放开手!约法三章,你犯规了,谁让你趁人之危搂着我的!”西楼一扫悲戚,一手就掐在李佑安地胳膊上。 李佑安吃痛,“呀!安慰你,你还如此待我,你谋杀亲夫!” “贫嘴无赖,懒得理你,我去洗洗!”西楼甩开李佑安,往里面走去,走到半路回头说了句:“今日多谢你帮忙!” “帮助娘子是应该的!”李佑安作揖恭送西楼,西楼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西楼走后,李佑安叹了口气,“你怎知我身世,又何谈我有父有母呢?” 这厢,雅夫人刚出了大门上轿,转过并肩王府门,另一顶软轿拦住了去路,轿内走下一人,开口道:“夫人不是去了护国寺,怎么有空到了并肩王府?” “上次贤妃寿诞,我与郡主投缘,便说要登门向承庆郡主道贺……并肩王可是昭明数一数二的人物,难道相爷不愿雅与郡主结交?”轿帘内,雅夫人态度冷淡,“不知相爷来此迎接所谓何事?” “呵呵,今日事儿完得早些,心里惦着雅,想去护国寺,谁知你竟来了这里,故而在此等候!”卓以骏掀开轿帘出来,走到雅夫人轿子前,“如果雅没有其他地地方要去,就随我一起回府吧?” “嗯,起轿!”雅夫人不理会旁边的桌相,吩咐人起轿离开。 “走!”卓以骏并不气恼,坐回轿中,嘴角勾起了一抹阴沉的笑容,“月西楼,你该不会是十五年前的那个孩子吧?他的孽种还真是命大!我该去会会老朋友了……” 过了五日,西楼没有再与雅夫人见面,但却收到了凝妃娘娘招她进宫的旨意,西楼纳闷,还是收拾了一下,随着传话的太监进宫去了。 凝妃住在凝碧宫,西楼刚到此处,想象不到凝妃那样美艳妖娆的女人竟会住在如此雅致的地方,完全不是富丽堂皇地高大宫殿,绿树成荫,翠竹绕墙,清幽之处只闻鸟语伴琴声,宛如宫中幽居避世之所。 “承庆郡主可到了?”一位翠衫宫女出了宫门相迎,西楼赶忙上前一步道:“承庆郡主奉娘娘懿旨,前来觐见!” 宫女也不再多话,领着西楼入了宫门,蜿蜒小径,曲折回廊,有园林假山有碧水鱼嬉,待到走到正殿门前,西楼才现此处连宫殿都不甚高大,不禁奇怪,这哪里是皇宫? 正在西楼疑惑之际,一个翩跹婀娜的身影从内走出,莺语飘来,“承庆郡主不必奇怪,凝妃娘娘喜欢清静,皇上特地为娘娘造了此处宫殿,殿内多水,绿水凝碧,特赐名凝碧二字。” 待到西楼看清来人,怎么觉得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哪里见过? 粉面桃腮,杏眼樱唇,白色罗衣裙,胸前绣着桃粉色牡丹,看着那傲人的胸脯,西楼不禁低下了头,瞄了一眼自己,虽然不是洗衣板,但和对面的美女比起来,果然还差好几个数量级,差距太大了…… 西楼低头翻了个白眼,暗骂自己,该死,自己看哪里呢?她抬头微笑问道:“姐姐人长得美,打扮也不像是宫中的宫女,不知是哪家府邸的千金?” 白衣美女莞尔,“承庆郡主真会说话,我能有郡主三分姿容,都要乐坏了!小女户部白侍郎之女白灵韵给承庆郡主请安!上次贤妃寿筵曾有一面之缘!” “原来是富可敌国白元重的千金灵韵小姐,不用郡主、郡主地叫我,叫我西楼就好!我说一见姐姐怎么有些眼熟,原来上次贤妃寿诞见过姐姐……”西楼暗自腹诽,白灵韵,天哪!不就是卓相大公子野合的对象,咱们根本就是第三次见面。果然是偷听惹得祸,绕了一圈又碰见,害得自己心虚。 “郡主,里面请,凝妃娘娘久候了!” “好!有劳白姐姐带路!” 西楼跟在白灵韵身后进入内殿,里面一如殿外,清雅自然。四处摆放的不是古玩珍宝,而是绿植鲜花,西楼越觉得凝妃此人似乎并不是表面看上去恃宠而骄地简单人物,越显其淡泊,也许越能抓住帝王之心。 “承庆郡主来了!几日不见,越水灵了!看来李家二公子鸿雁锦书很养人,呵呵!”凝妃高坐在殿上的软榻上,以丝巾掩面而笑,笑容如银铃,想象不出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也有如此惑人的年轻声音。 “凝妃娘娘不要取笑西楼了,那些人云亦云的事情怎么能当真呢?”西楼娇羞低下头,“不知娘娘今日叫西楼来,究竟为了何事?” “你这丫头还鬼精鬼精的,你和李家二公子的事儿现在谁不知道,还在我面前装蒜,呵呵!”凝妃柔若无骨的纤手抚着自己凸起的肚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身子,最近有些烦躁,而且肚子里地皇儿不消停。听说你地笛子吹得不错,所以叫了灵韵和你一起来给我解解闷儿,让皇儿也听听,呵呵!” 凝妃说到皇子,眼睛瞧着肚子,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微笑,那是一个母亲才会有地慈爱温暖的笑容,是世间最美的笑容!这笑容让本来美艳的凝妃多了几分安详恬淡,西楼心中不由羡慕起那肚子里的小生命,不知道当年自己的母亲是否亦如这般笑着看她…… 第121章 要遭暗算了(二更) 西楼喜欢此时的凝妃,她便应下了这差事:“凝妃娘娘厚爱,西楼自当遵从!” “如此甚好,我就嫌宫里乐班吵吵闹闹,没有什么新奇平和的曲子,所以才劳烦你和灵韵进宫一趟!”凝妃说话很是客气,完全没有宠妃的架子,这让西楼对这位“小姨”多了几分喜欢。 白灵韵赶忙应道,“娘娘何出此言,是灵韵的福气才对!” 西楼略略看了眼室内,只有七弦琴一张,便开口问道:“不知白姐姐擅长什么乐器?是琴么?还有,娘娘是想听合奏还是我二人各自演奏?” 白灵韵巧笑自嘲道:“灵韵不善琴,七弦琴可是咱们娘娘的绝技,灵韵怎敢比肩。灵韵弄箫拙技能让娘娘青眼,已是万分荣幸了!” “灵韵姐姐善箫,那姐姐技艺一定群,女子善箫者少,姐姐也算一枝独秀!” 西楼奉行在宫里嘴甜是最重要的信条,上至后妃下至贵女,哪有女人不爱听好话的,而她奉承白灵韵其实还有自己的目的。 西楼一直惦记师父走时交代关于龙钥金策一事,一时没有办法认识白家的人,此时遇见白灵韵,虽然自己曾堪破她的秘密,不过这事白灵韵自己并不知情,那么这次机会不得不说是天赐良机。 白灵韵笑得暧昧,说了声:“再怎么厉害也不如李二公子,他弄箫已入化境,这在栩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就是承庆郡主你这么夸奖灵韵,让李二公子知道了怕会伤心,呵呵!” 西楼一时脸上觉得臊得慌,“姐姐不要如此玩笑西楼,还是早些为娘娘演奏才是!” “玩笑一二,也无妨,你二人的风流韵事可是栩都美谈。呵呵!” “娘娘……连您也取笑西楼!”西楼暗骂。李佑安就不能低调些。现在弄得宫里都知道了。哼!雅夫人地事情暂且不能轻举妄动了。还不如出去躲些日子。难道真要等着他给自己盖上戳。标明是他私有才算结束? “好了。你们就随便吹几个不要太闹地曲子就是了!”凝妃不再言语。侧躺了下来。闭目养神。 “那就承庆郡主先请!” “好吧!” 西楼执笛吹奏。一曲《姑苏行》悠扬婉转。白灵韵听得出神。也来了兴致。从侧旁袋中取了湘妃箫应和西楼。 一曲终了。凝妃甚为满意。对二人赞不绝口。又让她二人随意吹奏了几曲。便说乏了。赐了些稀罕物。送二人出宫去了。 白灵韵态度谦和有礼,丝毫没有与人相争之心,不是亲眼所见,西楼很难相信她这样一位名门淑女会与卓子奇有私情,也不知道卓子奇有何魅力让她会舍了名节投怀送抱?但西楼也不敢看轻了她,她懂得讨好凝妃,自然也是为了桌子奇,肯定不会是个头脑简单之人。只是西楼对卓以骏印象甚差。估计他这个儿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看他套问金策下落,还有上次为难尘就知道,这相府里也有内斗。 “承庆郡主,自从上次受封以后,很少见你在其他聚会里出现。”白灵韵问道:“郡主,整日呆在府中也没什么意思,不知灵韵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郡主去我白家别院小住几日?” “呵呵。姐姐还是叫我西楼吧,这里也无外人,无须多礼!不知姐姐所说的别院在何处?” “京郊十里,烟霞山,风景怡人,而且这已是暑伏,那里可是消暑纳凉的好去处!到时邀上三五姐妹,不用太多人,既不清冷。也不会觉得吵闹……不知郡主意下如何?” 现在天气越来越热。避暑是最好的邀请,白灵韵又看出自己不喜人多吵杂。所以才会多说了一句,以免无人陪同失了西楼的身份。 西楼暗自佩服白灵韵想得周到,与云纤尘处处争先不同,她是避其锋芒,更为精明。出去转转也好,省得李佑安日日往王府跑,弄得满城风雨;再者,借这个机会与白灵韵多多交谈,也是了解白家的一个好机会。 西楼欣然接受,“这不是要麻烦姐姐了,西楼……” “郡主何须客气,灵韵是与郡主一见如故,所以诚心相邀!” “如此,西楼却之不恭了!多谢姐姐!” 行至宫门口,二人各自回府,约好三日后同行去烟霞山。三日后,西楼背着李佑安偷跑了,只不过这“偷跑”还是在李佑安派人监视下进行地。 不过有件令她郁闷的事情,就是一起同去的另外三人中还有云纤尘,感受到背后第一美人看她的眼神中带有凌厉的敌意,西楼不由打了个寒战。 她邀了白灵韵同车,方便自己打探消息。一路上,白灵韵倒也热情地给她介绍了自己的家人。 白家地事情西楼曾听楚天远等人说起过,昭明第一富,因倾尽所有家财助昭德帝起兵,后来昭明建国后,昭德帝对白家厚赐有加,并令其暗中为皇家筹资,以备不时只需,因此白家亦成为了昭德富之家。 现在家主白元重是师父的同辈旁支兄弟,自师父后执掌白家。 从白灵韵口中,西楼也听出其父对其要求甚为严苛,起了试探之心,“听姐姐这么说,好像已经有了心上人,而白大人不同意,莫不是白家是与他家有些嫌隙,若是能想法释怀,也许姐姐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谈何容易?这嫌隙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我那老父打了什么心思我又不是不知道,只是想不明白,他家也是显贵,为何偏偏与他家不对盘?唉!”白灵韵说得极低,并非回答西楼,而是自己喃喃自语,“我也只能借机自己争取了……” “不知姐姐喜欢上了什么人?” “别提我了,这次李家二公子没有追来,还真是稀奇?”白灵韵调笑道,西楼不以为意,“我的事与他何干?姐姐不要总拿他来取笑于我!再说,云家小姐也跟着,她可是钟情于李佑安,姐姐还是少提此事才是!” 白灵韵猛然醒悟,“哎呀!都是我没有考虑周到,忘了此事,不该邀请纤尘一起……” 西楼拉着白灵韵的手,宽慰道:姐姐不必如此,既然云小姐是姐姐闺中密友,不邀请反而惹了云小姐不高兴。至于李家二公子的事情,那些传言也做不得真,多是好事之人夸大。云小姐也是名门淑媛,自不会因为这些闲言碎语与我有碍,所以姐姐无须多虑!” 约莫两个时辰,四辆大车行至烟霞山白家别院晓风山庄。白灵韵领着众人到了各自房间休息,西楼住独院,其他几人住在西楼隔壁的院子里。 晓风山庄位于烟霞山腹地,山内空气清新,清凉无比,早晚还有些寒气,果然是消暑的好去处,西楼不禁怀念起原来岚岩山、清渊谷那种不知尘世时日过的日子,几时她才能找回父母,重新过回清净日子。 傍晚,西楼闲来无事,白灵韵就邀她去自己房间闲聊。 西楼一进门就见白灵韵摆在案几上的绣花绷子,拿起来细瞧,“姐姐,绣得这兰草虽未完成,可形态逼真,栩栩如生!姐姐善箫,女红又出色,想来以后一定是位贤妻!” “郡主说笑了!雕虫小技罢了!郡主能文能武,才是出色!” “姐姐又叫我郡主,听起来生分!还是叫我西楼便是!” 白灵韵点头应允,“无人时,叫你西楼妹妹可好!” “嗯,正合我意!我瞧着姐姐地绣活喜欢,不知西楼能不能向姐姐讨一样留个念想?” 白灵韵从柜中翻了一阵,取了几样绣帕递给西楼,“西楼妹妹,你选一样自己喜欢的吧。” 西楼捧着绣帕挑选了一方猫儿戏蝶,一方荷塘月色,觉得这两方犹为出色,斟酌半晌,拿不定主意。 看着西楼爱不释手,白灵韵开口道:“西楼妹妹,若你两样都喜欢,就都收着吧!” “如此,多谢姐姐!”西楼捧着绣帕,隐隐嗅到荷香阵阵,不由称奇,“姐姐这方绣帕为何会有荷香?” “哦,许是当时绣线用荷花瓣捣烂滤去杂质汁子浸泡过的缘故。西楼点头,却扭头看到桌上熏香地玉炉冒出的淡紫色的烟雾,仔细闻闻,是混着淡淡白落蕊的香气,大叫:“不对!” 西楼赶忙从怀里掏出药丸欲塞进嘴里,却被不知从哪里蹿出的蒙面人打掉。 她眼见一下子冒出三个绝顶高手,暗呼上当!却见一脸无辜的白灵韵被其中一个蒙面人放倒,本来怀疑她与卓子奇勾结,可这下似乎又有哪里不对?到底谁搞鬼? 西楼功力受制,大呼:“你们是何人?为何突然闯入,意欲何为?” 其中一蒙面人大笑了几声,“我们是来送郡主上路的!哼!这山庄里的人已经被放倒了,还有一路保护你的那几名高手,此时已经被人缠住,所以您大喊也不会有人现!” 暗中保护?西楼明白自己这跑路还是没有瞒住李佑安,可惜他就是算到有危险,也想不到人家出动地都是高手,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 西楼想着想着,突然后颈一痛,昏死过去…… 第122章 神秘幕后人 “你说什么?西楼出事了!”李佑安听到属下来报,万分心焦,“出什么事了?快说!” “西楼姑娘她……遭暗害!已经去了!” “什么?去了?你什么意思?告诉我!”李佑安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噩耗传来,犹如雷电劈开了他的心,痛感瞬间袭遍全身。他的眼睛一下子红了起来,眼底充满了悲伤、愤怒,还有深深的痛苦。 他站起身,一把冲过去抓起跪在地上的来人,手下暗劲儿一使,差点捏碎了来人的骨头。 好不容易求得西楼的原谅,触手可及的幸福难道又要擦身而去?升腾的杀意让人胆战心惊,他要杀了那些害死西楼的人! 李佑安的手下人吃痛,“公……公子,冷静!西楼姑娘确实已经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她不会丢下我!” 他跌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喃喃自语,难道要再一次失去她?他明白西楼的心思,所以才会暗许她暂时逃开,派了高手随行,还是出事了!西楼不会死的,上次堕崖都没事,这次肯定也没事,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 李佑安从痛苦中清醒,冷静了下来,“你把经过仔细地给我讲清楚!” “昨夜,西楼姑娘进了白小姐的房间后,属下等人就遇到强敌,被人缠住,分身乏术。后来不知为何,强敌自动退去,我等入屋一看,就现了西楼姑娘的尸,白小姐也不见了!” “尸体在哪里?” “昨夜肯定有预谋。我等刚进屋查看之时。京畿署地参将就带了人来。说是有人报案。属下见有人来了。又不能暴露身份。所以先行离去。至于西楼姑娘地尸体。已经被京畿署地人带回了栩都。现在京畿署地人正在四处寻找白家小姐。” 李佑安觉得不对。一切似乎早有预谋。白家?西楼?若是卓家还有些可能。但是白家明明与卓相作对。怎么扯上了西楼?他寻思着。还是先去看看尸体再说…… 四周黑漆漆地。看不到一点光线。 西楼一睁眼。什么也看不到。抹黑坐起身来。大叫:“有人吗?这是什么地方?” 黑暗中没人应声。西楼环抱着膝盖靠在墙角。伸手在眼前晃晃。看不到。她有些心慌。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这屋子地问题。还是自己地眼睛真地看不到了? 西楼听不到任何响动。她将头埋在膝盖里。静得可怕。这种死寂让人觉得恐怖。好像徘徊在生死边缘处。进退不得。也许会一辈子掉进黑暗中再也出不来……. “害怕吗?是不是什么都看不到?”一个男声突兀响起,西楼挺直了身子问道:“你是谁?” 终于听到有声音了,西楼恐惧褪去了一小半,心里虽然害怕,可还是要保持镇定,临危不乱。才能冷静地思考。既然她没有死,那么现在先要弄清楚是谁绑架了她。 西楼继续问道:“为什么抓我到这里?” “承庆郡主好胆量,眼睛看不到,武功使不出,还逞强,呵呵!”一只手伸了过来,西楼挥手想要打掉伸过来地爪子,却被人点了**道,不能动弹。 那人扳起西楼的下颌。抬起她的脸,西楼能感觉到他正在仔细地端详自己,被人控制着的感觉很不舒服,更何况自己还看不见是谁。 “真的很像那个贱人!这么漂亮的眼睛看不见了,啧啧,真可惜,不知道你眼盲了,我那宝贝义弟和李家地小子要多伤心呢?” 西楼终于知道面前的人是谁了,虽然有些意外。 她冷笑一声:“卓子奇。卓大公子。没想到抓我来的人竟是你,看来灵韵姐姐还真会做戏。诓我出来是你们早有预谋了。只是不晓得我对你有什么利用的价值?你就不怕并肩王因此事与卓大人反目?” 卓子奇大笑几声,“反目?在外人面前,你已经是个死人了!何况你死在白家的别院里,与我爹又有何关系?” “你说什么?什么我死了?”原本保持镇静的西楼听到这话,再也沉静不下去了,“你究竟做了什么?” 卓子奇抱起西楼,西楼大叫:“放我下来!快告诉我你到底要做什么?” 卓子奇不理会,抱着她坐了下来,柔声道:“你听话客气些,我就告诉你!” 那声音虽然温柔,可听在西楼耳中,只觉得此人很危险,难道卓家的人都是变态,爹和儿子一个德行! “那好,卓公子,您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一下今天的事情?” 卓子奇将脸靠近西楼,嘴唇在她耳垂上摩挲,滑过脖颈,西楼动不了,可卓子奇的触碰,她却清楚地感觉得到。讨厌,真地很讨厌这父子两个变态!西楼心中暗骂。 这时,外面有女人声音响起:“让我进去!” 西楼听出是白灵韵,嘲讽道:“卓公子,你心爱的白小姐来了!你这样搂着我,似乎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呵呵,怕什么!一个女人而已,何况是个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地女人!你不仅长得像那贱人,连冷嘲热讽的语气都像,我都怀疑你是她的野种?”卓子奇没有放下西楼的意思,挥手示意手下将门打开。 白灵韵一进门看见卓子奇搂着西楼,旁若无人地将头埋在西楼的颈间,好像在亲吻一般,霎时间脸色白,指着卓子奇,颤巍巍地问道:“子奇,这是怎么回事?你让我借机骗她出来,就是为了……” 卓子奇抬头,打断了白灵韵的话,“我久慕承庆郡主风采,想一亲香泽,这个回答你满意否?” 绝情的话语让白灵韵后退了几步,脚下有些踉跄。许是打击太大,情郎突然变心,让她心痛欲裂,未来更是无所适从,“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原来就是为了利用我!我为你抛弃了家族。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要我以后如何做人?就这么没名没姓地跟着你?” “爱?哈哈!这字说出口很容易,为了达到目的,随口说说又何妨?这是有人教会我的!要怪你去怪那人吧!你地将来,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看在你伺候我多年的份上……小顺,带白小姐去她该去的地方吧!” 一个黑衣男人从后面拉住白灵韵,将她往外拖去,白灵韵惊呼:“放开我!卓子奇,你要他带我去哪里?你……你难道要杀人灭口?” 白灵韵嘶声力竭,哭喊挣扎着要往卓子奇身边去。手在半空中挥舞着,似乎要抓住他的衣襟,希望能挽留他最后一点点温情。 卓子奇漠然地看着白灵韵。摇头道:“何必如此呢,好聚好散,我会让弟兄们好好照顾你的,放心去吧!” 卓子奇起身,西楼感觉到他将自己抱进了另一间屋子,放在了床上,“等我回来!” “你说什么?你到底要他们做什么?”白灵韵痛哭流涕,对着走过来地卓子奇叫喊着:“子奇,你放了我吧!” “放了你?你又能去哪里?也许现在外面正在通缉你这个杀人嫌犯?你出去不是等于送死吗?乖乖呆在这里吧!伺候我和伺候我兄弟们是一样的!” 卓子奇走到白灵韵身边。轻轻解了她的髻,重新挽上,别上簪,抬起她梨花带雨的脸,温柔地抚着她地脸颊说:“去吧!” “小顺,带她去红园,你们慢慢享受吧,哈哈!剩下的事情不用我交代了吧?” “不!你为了那个贱人不能这么对我!放了我!子奇,我爱你。你放了我吧!我以后乖乖听话,什么都不要,你就放了我吧!我不去红园,我不去……” 西楼静静地躺着,听着外面地白灵韵痛苦的叫喊声越来越远,心里冷,卓子奇太可怕了,简直不是人! 卓子奇进屋来,坐在西楼旁边。“有什么想说的吗?我可替你报仇了!” 耳畔似乎又响着白灵韵的叫骂声。西楼依然能感受得出她的痛苦,由不得低叹了一声:“报仇?哈!笑话!她为你付出了那么多。换来的竟是人尽可夫的下场,绝情负爱如斯!白家小姐真是可怜可悲!“绝情负爱?我没爱过,何来负?她自己投怀送抱,要我利用,放着不利用可惜了!不过男人也有痴情种子,比如我那可怜地义弟那么迷恋你,不知道是不是缘于从小思慕卓雅那个贱人?终是无缘,所以才会移情别恋于你这个和她相似之人。” 卓子奇说得狠绝,西楼听得心惊,卓雅应该是雅夫人吧?尘迷恋雅夫人?而他却痛恨雅夫人?他不是雅夫人地孩子啊?一连串地疑问冒了出来,这里面又有什么故事? “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你义弟卓子和,上次皇宫夜宴见过一次,并未说话,算不得不认识?何来痴情一说?”西楼隐瞒了她见过尘主真容地事实,她很想知道尘和雅夫人的事。 “哦,我忘了!你不认识卓子和,你应该认识尘主吧?卓子和就是尘主!我地郡主,在你是娄西岳的时候,你就开始破坏我计划,我今天抓你来没有冤枉你,是不是应该给你点儿惩罚?” 卓子奇说着,手指划过西楼的脸,“划花了脸蛋可惜了……” “你是害慕亲王的凶手!是你派人放了银环蛇,故意装扮成香尘做的模样,让人以为是尘主所为!” 西楼的话打断了卓子奇的动作,她暗自心惊,要是在这么下去,自己只有束手待毙的份儿了,所以得快点想办法。“你不会就为了这么点原因就来抓我,肯定还有别的企图,不然何必要让我诈死?” 卓子奇地手拉起西楼的手,摆弄着西楼的手指,望着躺在床上双眼没有焦距地看着自己的西楼,轻笑出声:“你倒是不关心自己的眼睛,做个瞎子美女不觉得可惜吗?” 西楼不屑道:“栽倒你手里,迟早都要死!我不想做个糊涂鬼!” “呵呵,因为白灵韵吗?我对你自然不同于她,你好歹也是个郡主!虽然容易相信别人,不过不笨!我是还有别的目的,其中一个就是,因为你长得太像那贱人!我最恨的女人!” 作者一个女人的作品-《那些看云卷云舒地日子》,书号1169170 穿越?转世?带着千百世的记忆,还有什么能使之动容? 第123章 对峙自解围 西楼此时看不到,卓子奇在提到那个女人时,眼睛骤然放大,无边的恨意涌了上来。 他看着西楼的眼神也变得阴狠起来,捏着西楼的手指越来越紧,西楼吃痛,喊了一声:“啊!那女人是谁?” 西楼感觉到了卓子奇的异样,她生怕再不出声,自己的手指头就要一根一根被折断了,要趁着这个变态进入癫狂状态前叫醒他。 虽然存着侥幸,不过还是卓子奇听到西楼的问话,还是清醒了过来,他松了手,轻轻地抚摸着西楼被他弄疼的手指,“弄疼你了!那女人就是雅夫人,你也见过的!” 卓子奇的手又抚上西楼的脸颊,轻声说:“她毁了我母亲!该死的,都是因为她,父亲才会抛弃母亲;若不是她的到来,母亲也不会动了杀心,最后落得个幽闭抑郁而死……你说那个贱人是不是很可恶?” 卓子奇猛地抓住西楼的下巴,“看到你这张脸,我真得很想毁了!不过,留着你,就是老头子的一块心病。不知道你和那贱人就究竟什么关系,老头子如此担心,你会不会真是那贱人的野种?还有子和,你若有事,他不会袖手旁观!留着你能威胁到三个人,一举多得!” 卓子奇自言自语,西楼暗叹这变态如此多的算计,原以为就是因为他恨雅夫人夺了自己母亲的宠爱,对自己这张脸深恶痛绝,可如今才知道被他抓来还有这么多因由:他恨自己的父亲,恨雅夫人,甚至还要处处提防父亲,在家中要算计兄弟,这样的人活着不累吗?难怪会心理扭曲…… 西楼喟然叹曰:“生活在仇恨的枷锁里,你很可怜!你不是不爱,是不敢爱!可惜了白灵韵的一片深情!唉----你为了抓我,也不至于利用她?” “我不要你可怜!她爱我又如何?还不是惧死。紧要关头还不是求我饶了她的命!谁让白元重那个老头子总是和我们过不去!利用她?那是她自己送上门的!白家经此一事,好日子长不了了!” 卓子奇爱抚地亲吻着西楼手心,“现在想来,你还真是个宝贝!” “那么,这次是卓相让你来抓我的吗?”虽然卓子奇是个危险人物,但他与卓相有嫌隙。所以西楼试探着询问,她觉得从凝妃宫中巧遇白灵韵似乎就开始落入他们的圈套里。 “老头子地意思是……杀了你。嫁祸给白家!而我怜香惜玉。留下了你地命。只不过让你看不到东西……你地眼睛很美。越是美地东西。我越想毁掉!” 西楼心里暗叫。严重地心理疾病。真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不过听他地话。果然不出所料。白家与卓家不对盘。难为卓以骏想出这么个一箭双雕地计策。卓子奇利用白灵韵对自己地感情。引我上钩。要不是因为金策龙钥。我也不会为了探听白家地事情而中计。还好龙佩和墨珍都放在了并肩王府里。不然被卓子奇现就麻烦了! “你说。如果你成了我地人。子和会不会气疯了要杀我呢?” 卓子奇地一句莫名其妙地话惊得西楼出了一身冷汗。但如果她现在表现出一丝害怕或者厌恶地话。说不定又会惹得这个变态做出什么疯狂地举动。 西楼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空气好像凝固了起来。她感觉到卓子奇地身体慢慢向自己靠近。心思急转。该怎么办? “卓公子。且慢!”西楼着急间。随口说了一句。连接下来想说什么都还没有想好。她只想先暂缓卓子奇地行动。 卓子奇一愣,在她上面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郡主,想说什么?” “那个,你太重,压死我了!先下去再说……” “哈哈!我倒要看看你耍什么花样?” 暂时拉开了距离,西楼如释重负,她长出一口气,清了清嗓子,说道:“咳咳,刚才卓公子也说。留下西楼一命是为了威胁别人。若是西楼万一想不开,一下子寻了短见。那公子的如意算盘就打不响了。尘要是知道公子为难我,怕也不会善罢甘休……”“啧啧,可惜,子和现在可能正为你的死而伤心难过呢,如何知道你会与我一起翻云覆雨呢?” 卓子奇地话让西楼的心凉了半截,卓子奇又欺身上来,“郡主怕还是处子,我会好好疼惜你的!” 卓子奇的气息越来越近,嘴唇就要挨上来时,西楼脑中灵光一闪,只有用这个了! “慢着!你不是想知道白家金策的下落,那你就不要动我!”西楼心里默念,师父,原谅我出卖你!现在救命要紧! 卓子奇果然停了下来,掐住她的脖子,问道:“你知道?” “啊!你松手!掐死我,你什么都得不到了!” 卓子奇松开了西楼,坐到了一旁,转眼间就恢复了彬彬有礼,请教西楼说:“郡主,在下已经放手,不知郡主是否可以开尊口告诉我金策之事?” 西楼笑道:“既然卓公子关心此事,那西楼暂且无碍了?!不知能不能让西楼活动一下,这样躺着时间长了,西楼会忍不住睡着了,也许一觉醒来,就记不起白家上代家主说过的话了……” 卓子奇一愣,这承庆郡主知道的事情还真多,连这么白家上代家主与金策有关她也知晓,看来不是骗人的。 “那请郡主稍等,在下这就给郡主解开**道!” 西楼总算松了一口气,还好偷听过他和白灵韵地谈话,不然今天被吃了,哭都来不及! 卓子奇解开来西楼的**道,一解开**道,西楼就坐起身先给自己把脉,心中一惊,陀罗散和罕见的奇明草混合之毒,卓家到底有什么用毒高手,为何每次的毒都这么难解? 卓子奇坐到一边,看着西楼的动作,不以为意,漫不经心地说道:“忘了郡主毒、医皆通,不过你也该知道这毒难解吧?所以还是乖乖听话,与我合作,若是我能得到白家的金策,自会为郡主解毒!” 西楼佩服卓子奇的变换之快,不过还是宝藏诱人,于是陪笑道:“多谢夸奖!还是卓家人才辈出,竟然有如此制毒高手,不知西楼有幸能知道这位前辈的姓名吗?”峙,另一边,李佑安去了京畿署查看西楼的“尸体”。 进入停尸房,李佑安地血液凝固了一般,浑身冰冷。 在打开遮盖白布的一瞬,他闭上了眼睛,他害怕自己看到最不愿看见的一幕,他害怕里面躺着的真会是西楼…… 手指碰到那没有温度的皮肤,李佑安才睁开了眼,熟悉的容颜已经失去了昔日的笑容,手指滑过眉眼,额心的红梅记……李佑安突然有种不真实感,西楼?不,她不该是西楼?西楼不能躺在这里,不能…… 李佑安的眼眶红红地,他抓住心底最后一点期望,细细查看,希冀能现端倪,好证实眼前躺着地人不是西楼! 可是结果,他没有现任何不同,为什么连易容的痕迹都找不到?世上真有一模一样地人吗?还是什么高人能改变人的容貌?李佑安揣测,他始终不愿相信西楼已死的事实。 最后,还是失望了,真的什么都一样,可为什么他心底强烈的感觉西楼没有死?难道是爱得太深,所以才会无法接受事实? 李佑安摇头,“不是!你不是西楼,你不能是西楼……” 京畿署参将见他如此,心想传言李二公子钟情承庆郡主的事原来是真的,忙宽慰:“李公子,请节哀!承庆郡主她已经去了!我们京畿署正在寻找白家小姐的下落,据云小姐等几位小姐说,一路上就白家小姐与郡主在一起,而且也是白小姐邀请郡主去她房里坐的!所以,白小姐的嫌疑最大!” 李佑安根本听不进去京畿署参将的话,他难抑心中的悲伤,手掌抚过“西楼”的脖颈,忽然停住了。他又仔细摸了摸,解开衣领一看,他生怕自己看错了,闭上眼又睁开,再看了看,低语着,“没有,没有!” “没有什么?”京畿署参将疑惑,还以为李家二公子思忆承庆郡主成狂,悲痛不已,连说话都颠三倒四了。没有玉佩!” “许是被白家小姐带走了?” 李佑安不愿再与他多说,西楼的并蒂莲玉从不离身,一般戴在里衣里,所以她从来不穿开领服饰,为了就是藏好玉佩,现在这具尸体上没有,说明她不是西楼。 我的西楼还没有死!李佑安斜眼看了一眼京畿署参将,暗骂这些蠢蛋就这么肯定是白小姐所为?如今白小姐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而他们都没有说现场有打斗的痕迹?有问题?这分明就是个圈套,利用西楼的死,惹得白家与并肩王府、李家,甚至是与慕亲王反目? 李佑安不再多留,提步离去,他要回去查查白家的这位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所有症结都集中在白灵韵身上,要尽快找到她才是!还有卓家,他不信此事与他们没有牵连,是不是也该找找尘主了? 第124章 救人做交易 “郡主自顾不暇,还有闲情逸致请教制毒高手的名字?看来郡主并不知道金策所在,有意诓骗于我?那么,咱们可以继续刚才没有做完的事情了?” 卓子奇笑着站了起来,听得西楼一阵胆寒,瑟瑟索索地往床角蹭了蹭,“你别过来!让我想想……” “我还以为郡主乐意与我共赴巫山呢?原来竟是怕我。呵呵,不知当下你心里惦记的是李佑安,还是我的义弟卓子和呢?”卓子奇不理会西楼,径直走了过去,“若是郡主还想不出,那么别怪我用强了!” 卓子奇拉起西楼,欲将她推到了床上,西楼一惊,甩开他的手,闪到一旁,却不想因为眼睛不能视物,碰倒了凳子,跌坐在了地上。 西楼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下一刻卓子奇却将她拦腰抱起,西楼哭喊着:“该死的家伙!都怪你弄瞎我的眼睛!放我下来,你再欺负我,我死给你看!什么金策你都得不到!” “摔疼了吗?怎么脾气也摔变大了?你再说寻死,死了我也让你成为我的鬼,看你死不死了!老老实实说出金策在何处,不是不用吃苦头了!” 西楼听了卓子奇的威胁,立刻闭了嘴。 卓子奇将她放回来床上,“别和我斗心眼,到头来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卓子奇突然温和地说话,让西楼很不适应,不禁呢喃着:“人格分裂吗?怎么这么阴晴不定?” 卓子奇不知道西楼说什么,看着她乖巧地坐下,还小心翼翼地往侧面挪了挪,和自己拉开距离,嘴巴嗫嚅,蹙眉道:“瞎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都没说,你听错了!”西楼暗想。可别再惹怒了他。 她窝在床边腹诽。他家变态基因属于家族遗传。卓子奇这副温柔地嘴脸确实很能迷惑人。不得不承认白灵韵会对他死心塌地也是情有可原。不过现在最重要地问题是。怎么逃出这个地方?骗他回王府。他肯定不会答应。那怎么办呢? 卓子奇看着低头沉思地西楼。笑着问道:“想好怎么骗我了吗?” “啊?!卓大公子。我哪里敢骗你。我怕你还不成!实话告诉你。白家地金策就在我手里。只不过现在放在并肩王府中。你有胆量带我回去取吗?” 西楼想试试卓子奇地反应。若他同意。就能出去。要是有机会让佑安地人现。自己就有机会逃出去了…… “你告诉我在哪里。我派人去取!” 西楼仰头反驳。“你算盘打得精!东西你拿到了。怕会杀我灭口了。不到地方。我是不会说地!” 卓子奇看西楼突然来了气势,点头笑道:“好!我带你回去,我倒要看看你用什么办法让李佑安与子和知道你还活着!” 西楼撇撇嘴,“我的这点小心思哪里能瞒得过卓大公子,呵呵!”不过此时她心想,只要能出去。总会有办法! “还有一事,我这眼睛,卓大公子什么时候能给我解药?我这样去,看不见,不小心摔一跤,然后可能就会记错了地方,浪费公子的时间,您看……” 卓子奇看着双目无神地西楼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朗声道:“哈哈。还说我算盘打得精明,可我看还是郡主你会算账,硬的不行,来软的,你就不怕我软硬不吃?既如此,我给郡主十日的解药,若是十日内找不到东西,那么就别怪我下狠手了……” 两人达成了合作的协议,西楼也算暂时脱险。卓子奇如约给了西楼一粒解药。换了十天地光明。 第二天,卓子奇就命人给西楼易容改装。带上四名高手,回栩都去了。 西楼出来才现,原来自己根本就没有离开烟霞山,卓子奇带着她一直藏身在后山的地**里,而且此处的出口竟然还在晓风山庄内,看来又是白灵韵向他透露的。 马车晃悠悠地前进,度很慢,摇晃得西楼浑身像散了架一样,加上体内毒药作用,更是软弱无力。 躺着马车车厢暗格下的西楼心里想着,不知那个可怜的女人现在如何了,是生是死?可惜现在自己自身难保。该死的“桌子骑”竟然把我塞到这种黑乎乎的地方!自己坐在上面享福,若是有报仇一日,我一定将你这张桌子拆成凳子坐! 卓子奇为了防止她叫嚷,提前为她吃了哑药。西楼有苦说不出,这是她这么多次遇险以来,最狼狈的一次,想想出山来自己经历地事情,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废柴,空有一身功夫却屡遭算计和陷害。也许自己是不适合栩都,不适合江湖,若能脱困,还是趁着有命在的时候去游山玩水吧……. 西楼昏沉沉地睡去了,直到耳畔响起嘈杂的人声时,西楼才悠悠转醒,知道自己回了栩都。 人声渐渐远去,马车行到了一处幽静所在,才停了下来。 就在西楼暗自庆幸自己终于可以从狭小暗格里出来时,外面却有人大声说道:“子和,前来拜见大哥!” 此刻她口中不出声音,只得在心中大叫:尘,一定要现我! 马车外,尘主恢复了卓子和地身份,拱手作揖,暗想,出去办事没几日,他竟对西楼下杀手,可是大哥绑了西楼却不下手又是为了什么?威胁雅姨和我吗?不知道西楼会不被藏在这车里? “原来是子和,在这里等大哥,所为何事?”卓子奇踩着脚凳,从车上下来。 “子和前来,是求大哥放了车上的西楼!”尘主开门见山,他是在试探卓子奇,他也不敢保证西楼就在车里,不过只要卓子奇有一丝异样,那西楼肯定就在那车上。 车内暗格里的西楼,听见外面尘主的声音,如闻天籁。原来尘知道我藏在这里,今日真有救了! “哦?西楼?是承庆郡主月西楼吗?”卓子奇一滞,转瞬就挂上了亲切的笑容,微微有些失望,“子和是来寻人,我还以为是我兄弟二人久未重逢。你来找我叙旧饮酒了。” 虽然卓子奇的变化几乎察觉不到,可就是那细小微妙的一点点表情变化也没有逃出尘主的眼睛,“子和从未求过大哥何事,还请大哥放了西楼!子和会满足大哥的心愿!” 卓子奇冷笑道:“哦?我有什么心愿,贤弟能帮我实现?” 尘主又深鞠一躬,“许是大哥心愿太多不记得罢了,但子和记得,子和会主动向义父请辞,还请大哥放了西楼。让她随我离开!” “你不知道父亲地决定吗?”卓子奇脸上地笑容褪去,看来今天子和是与自己杠上了,他肯定已经查探到郡主落在我手里的事情。不然也不会如此纠缠!但是他肯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香尘尘主的位子,这点却让人意外! “知晓!正因如此,子和才感激大哥没有下狠手!若是大哥能将西楼交给我,我自会带她离开昭明,回离丘国去,这样父亲也不会再有什么可担心的!” 车内,西楼被尘主的话吓了一跳,他怎么说得好像要带自己“私奔”似的,算了算了。事急从权,能把我救出去说什么都行! 车外,尘主陈恳坚定地语气让卓子奇大吃一惊,本以为尘主只是来借机诈他,可听着听着,卓子奇越笃定尘主带西楼远走的决心。但是金策还没到手,他不能放西楼离开。 卓子奇假装语重心长地对尘主说道:“子和,你何必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大好前程?父亲知道了肯定会怒,说不定到时候承庆郡主会再一次丢了性命!” “义父可以对雅夫人痴情。子和为何不可?大哥既然这么说,那是同意放了西楼了?” 尘主已经做好了要开打地准备,虽然香尘尘主之位很有诱惑力,可是卓子奇竟然没有立刻动心,其中肯定还有别的原因。周旋几个回合,卓子奇仍不松口,尘主不由担心卓子奇会因为雅姨的关系而害死西楼。 “看在你诚心的面子上,我可以放了她!但是她知道白家金策的下落,必须等到她交出金策。我才能放人!” 尘主一喜。看来西楼还活着,不过。西楼怎么又知道白家金策的下落?那么她说不知道师父偷了什么东西就是骗人了,这小东西……算了,救出了再收拾她! “那可否让子和见她一面?子和劝劝她,让她早些交出金策!”尘主继续说道。 卓子奇听罢,暗动心思,子和不会诓他放了西楼,就带人逃了吧?不过,父亲的命令他还是会听,应该知道金策地重要,毕竟他也在寻找这些东西的下落;他只身前来,对上我手下地四名高手,应该不会轻松,让他见见又何妨? 尘主见卓子奇低头不语,便说:“大哥不必担心,子和今日一人前来,并不想动武,我知道大哥手下四行者也在,你就放心让我见她一面吧!” 卓子奇点头应下,返身上了马车,打开了西楼藏身地暗格。 西楼感觉到光线射进了,眼睛一眯,她以为是尘主上来了,开口就问:“尘,是你吗?” 《我来前世守住你》作者小喜出新书了 《九娘》,书号:1285792. 关于一位穿越女子在深宅大院中,一生为爱挣扎的故事 第125章 假金策之战 “哼,不是尘,还是我!”卓子奇将西楼从里面抱了出来,“你的尘在外面,不过我告诉你,别以为子和来了,你就可以不交出金策,若是你反悔,解药可就没有了。” “卓大公子,我……我自己的命当然比那些身外之物重要,你要金策我会给你,希望你不要失言!”西楼有气无力地答道,总算可以逃开这个变态,至于用什么换那就到时候看情形而定。 卓子奇抱着西楼一出来,尘主赶忙上前接过她。 西楼落入尘主的怀里,微微抬眼,极轻地唤了声:“尘,你来了!”然后又昏过去了。 尘主怜惜地看着虚弱的西楼,鬓已经被汗浸湿,贴在额上,脸色苍白,他的心瞬息沉到了谷底,卓子奇究竟对她做了什么?本来平静的脸阴沉到了极点,斜睨着卓子奇问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相处时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回放着,尘主抱着西楼的手紧了又紧,生怕一个不小心西楼就会随风而逝,从前与她亲近是因为她酷似雅夫人,后来与她再接触多了,现她很少对别人有戒心,时而聪明时而糊涂,但却让他觉得轻松。 “她本来就有功夫在身,又会用毒,我不早点制住她,难道等她来给我下毒吗?我没有听从父亲的命令伤她性命,你就该庆幸!如果不是她知道金策下落,”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你折磨别人我不管,可你不该折磨她!”尘主怒了,卓子奇讶异:子和鲜少有如此动怒的时候,难道真对这丫头动了真情? “消功金的解药拿来!” 卓子奇明白惹恼了尘主实属不智之举,他也不是好对付的,何况他现在还是香尘之主,便从怀中取出解药递给尘主。 尘主为西楼喂下解药,复有抱起她转身要走,卓子奇却将其拦下。“你不能带她走!她还没有说出金策的下落!” “今日我偏要带她走。她若再呆在这里只怕性命不保!”尘主绕开卓子奇欲离去。 “但是。你若带她一去不回。那么十日后她又会失明了……” “什么。你给她下了夜临?”尘主咬紧牙关。眼睛眯起。墨绿色地眼眸瞬间阴云密布。似乎下一刻电闪雷鸣即至。浑身上下散出令人窒息地死亡气息。 卓子奇感受到了尘主地怒意。后退了几步。“子和。稍安勿躁!你与郡主这几日就住在我这别院里。什么时候取回金策。什么时候我就送上解药!毕竟这东西。也是父亲想要地。所以……” 尘主知道卓以骏地厉害。若是贸然带西楼离去。恐怕还会有下一轮地追杀。与其这样。还不如在卓子奇这里躲躲。取了金策交差。然后趁机带她离开。留她在这里对她和雅夫人都没有好处! “废话少说!住就住!带路吧!” 卓子奇见他松口,笑曰:“如此甚好!” 尘主带着西楼在卓子奇的别院住下了,安顿好了西楼,就守在一旁,不许卓子奇的人接近她。 吃过解药,躺了一个多时辰。西楼醒过来了。 一睁眼,西楼就看见尘绿色的眸子里带着淡淡的忧郁,知他为自己担心,唇角微弯,笑着说:“尘,你的眼睛如果是蓝色地,那就更显忧郁了;如果是一蓝一绿的话,嘻嘻,赶明儿可以改名叫波斯猫!” 尘主轻轻撩开她的额。轻笑道:“现在还有心思打趣,还是想想怎么弄个假的金策,骗我大哥换解药。” 西楼翻了个白眼,这家伙也不用这么快就说破我的心思,要我面子往哪里搁? 西楼探出脑袋看了看,冲着尘主撇撇嘴,很小声地说:“你就不怕隔墙有耳?人家就那么点小心思你还说破,让你那个变态大哥知道了,我还有活路吗?哼!” “记得某人告诉我。她不知道师父的下落。更不知道师父偷了什么东西哦?”尘主声调一扬,西楼自觉谎言被戳破。吐吐舌头,解释说:“看在今天你救我的份上,我实话和你说了吧“嗯?” “你整日里神神秘秘,又和紫暮云是一伙的,我当然会存个心眼,谁知道是不是利用我要知道金策的下落;再者,你对我好,也是因为我与雅夫人相似,卓子奇说你从小就思慕雅夫人……” “咳咳----”尘主地脸刷一下红了,赶忙低下头去。 西楼第一次见到尘如此腼腆脸红,表情立马严肃了起来,侧头看着尘,郑重其事地问道:“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真喜欢雅夫人?” 尘主一把拍在西楼的脑袋上,“你脑袋里想什么龌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六岁时就进入香尘,雅夫人也是那时候进地卓府,在香尘吃了不少苦头,加上卓子奇总是仗势欺人,也只有雅夫人一人对我好……” 西楼自言自语道:“哦,原来如此,你对雅夫人只是孺慕之思了!那你干嘛对我好?” “雅夫人没有告诉别人,但是只告诉了我,她有个女儿,也就是后来的梅落。但是一次偶然听到义父给梅落下令要她好好亲近雅夫人,我才觉得有些不对劲,直到见到了你!所以我才会帮助你……” “你是为了报恩了?” 尘主点点头,随即又问:“你真知道金策的下落?” “知道,但也不能让卓子奇得了便宜!不对,尘,一直我很想问你,你到底什么身份?你虽在紫暮云手下,可我感觉你们并不是一路人?” 尘主扶着西楼躺好,“这些事情你知道的越少越好,不管紫暮云如何,我不会帮他害你。”尘主又低头凑到西楼的耳边,“至于跟不跟他一路,呵呵。这个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好了!” 西楼暗想,尘这只无间粽子还不知道是哪一派的?现在肯定的是他和紫暮云不是一路。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响起,随之传来了卓子奇的声音,“不知有没有打扰贤弟和郡主的郎情妾意?子奇有事请教!” 西楼长叹一声:“变态来要金策了……尘,去开门吧!” 尘主不无担心道:“你可是想好了?” “他想舒舒服服地去邀功。没有那么容易!”西楼心里有了计较,既然都以为金策是一部书,那么我就送你一本书! 卓子奇笑着走了进来,“郡主可休息好了?不知何时才能兑现承诺,也好与我子和贤弟远走高飞!” 西楼看着他那副很“迷人”地笑脸,真想上去一顿暴揍。看着西楼背后呲牙咧嘴,对卓子奇怒目而视,尘主不禁莞尔,猫爪子要乱抓了! “我说卓大公子。我都已经享受了您的特殊待遇,还敢不兑现承诺,只是现在身子虚。动弹不得。到了晚上,我自会带你前去取来!” 西楼刚一说完,尘主就接口道:“不过,还请大哥先给一半解药,到时我也前去,一手交金策一手交付另一半解药,可好?” 卓子奇本也打算给尘主个面子,先出一半解药,免得他记恨自己。于是一口应下:“可!” 西楼查验了解药,确定无误,尘主这才放心让卓子奇离去。 入夜,卓子奇让四行者跟着西楼和尘主,几人一起偷偷翻墙进了并肩王府。 西楼带着他们到了自己的房间,故意装作想不起东西藏在何处地样子,四处乱翻,卓子奇有些不耐烦,“郡主的记性不太好啊?” 西楼讪笑。“最近毒药吃太多了,不但身体有损,连记性也损了不少!” 西楼自顾自地小心翼翼地从大箱子中的书堆下面找出了一只木盒,从里面翻了出来取了一本孤本《明德录》,偷偷下了翡翠落英散,拿在手中,对卓子奇说道:“卓大公子,这东西可是白家上代家主留下来给我的,我有负所托。没能转交回白家。唉!” 卓子奇十分小心,问道:“郡主如何识得白家上代家主?” 西楼耸耸肩。于是编了个偶遇高人救其一命传授孤本的故事,只是她自己心里暗自祷告,本来师父救她,现在成了她救师父……师父原谅西楼迫于无奈颠倒黑白! 卓子奇半信半疑,示意手下接过木盒。尘主拦下,问卓子奇讨取解药,待到卓子奇拿出另外半份解药,西楼确认后,才将木盒交给卓子奇。 就在卓子奇带着手下欲离去之时,突然李佑安带着京畿署的人闯入,双方对峙,李佑安一眼就看到了西楼,喜上心头,她真地活着!我的西楼回来了! 京畿署参将大喝一声:“何方歹人,竟敢绑架郡主,意欲勒索?” 卓子奇心中暗骂,蠢才蠢才,木连手下的这帮废物来坏事了!幸好是蒙面而行,不然被李佑安将这一军,只怕到时候闹到御前治罪了!今儿这事有问题,子和不会暗中与李佑安勾结吧?不行,西楼不能放了…… 卓子奇使了个眼色,四行者其二冲到了李佑安等人面前,另外两人一人与尘主打了起来,一人掠向西楼。 就算西楼刚恢复了功力,但对上四行者这样的高手,只有躲避之功,却无还手之力。 狭小的屋内,几人斗得难解难分,尘主被人缠上,偶尔替西楼抵挡几下,但却解不了困局。 李佑安眼见西楼快要抵挡不住了,顾不得许多,直接加入了战局,西楼才有了喘息之机,她恼怒卓子奇害人不浅,趁着他与人激斗正酣,瞅准时机,放了一枚银针……号外:友情推荐 作品:幽池作者:紫筱恋喜书号:1290651 那俊美非常的阎君用一个再荒谬不过的理由禁锢了我的魂,让我看尽世间百态的苍凉,自然,也有对转世重生地期待…… 第126章 你我的心事 这银针刚一飞出,却被尘主挥袖一阵劲风扫到了地上。 西楼有些气恼,转念一想,名义上尘和卓子奇还是兄弟,总不能眼见兄弟受伤而不管,只得就此作罢! 四行者毕竟是高手,与尘主、李佑安缠斗的二人,眼见西楼今日是逮不住了,便护着卓子奇突围。 尘主见状,有心放人,也不全力相争,慢慢退到西楼一侧。 此时,西楼刚退到床边,在枕边摸到了墨珍准备拿上防身,刚一拿到,就有人从后拦腰将她搂住,纵身从窗户中掠出。 耳边夜风呼呼,屋宇瓦舍渐渐甩在身后。 西楼不解,尘为什么带她冲了出来? “尘,你这是要做什么?” 尘主不语,施展轻功走了约莫一刻,才从屋顶落下,停在了一辆马车边,直接就将西楼塞进了马车。 “驾----”尘主挥舞着马鞭,马车缓缓启动。 西楼收好了墨珍,探出头来,问道:“尘,这到底怎么回事?你要带我去哪里?不会真像你给卓子奇说的那样,要带我去离丘吧?” 尘主一把将她按回了车内。“和我去离丘不好吗?看看我地故乡……” “尘。你是离丘国人?”西楼又撩开了车帘。看着尘主手又抬了起来。西楼赶忙放下车帘。“我隔着帘子和你说话。总可以吧?” “嗯!”尘不说话。专心致志驾着马车。 两人一人车内一人车外。静默片刻。 西楼观察着车内布置。小几上点着油灯。搁着茶壶。随意摆放着几本书册。一角地小三斗柜内放着点心。另一侧放着靠垫。还有两个大包袱。 一切都是早就准备妥当地。西楼忽然觉得尘对卓子奇提地那句“远走离丘”是真地。 车帘晃悠,她靠坐在车门旁边,透过缝隙望着尘的背影,问道:“尘,你早就准备好带我走了?” “嗯!” 西楼手撑在车框上。又探出脑袋问道:“为什么?” “出去办事回来就现你失踪了,这里太危险,你留下来对你和雅夫人都不好!” 西楼又坐回车里,寻思着,今天的事情有些蹊跷,佑安怎么会预先埋伏在并肩王府?西楼忍不住又问:“尘,今天的事是你和佑安商量好的吗?” “算是第一次合作!” “带我离开也是?” “进去吧,快出城了!” 尘主没有正面回答,西楼只得又钻回来马车里。阖上双目,看样子尘是没有知会李佑安一声,带着她离去。那佑安会不会心急?算了,想他做什么,还不是因为怕他逼婚,所以才想出来躲躲而惹来的祸事。现在这样也好,他已经知道我无恙,我也可以出去逍遥一阵子,凭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是雅夫人会不会有事? 尘主心无旁骛看着前方,昏暗地街道上已经没有几个行人,时辰已经不早了。眼看就要关城门了,尘主抽了几鞭子,马车急飞驰,不一会儿就到了城门 城门官打着哈欠拦住了马车,看着尘主脸上的银色面具,觉得可疑,吆喝着:“什么人出城?要关城门了,为何出城?” 尘主并未说话,直接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银牌。朝着城门官晃了晃。城门官举起灯笼一瞅,即可恭敬有礼,挥手示意让开路,“请!” 尘主收起令牌,微微点头,驾着马车出城去了。 看着马车绝尘而去,城门官摸摸头上冒出的冷汗,长吁一口气,“好险!” “李头儿。怎么了?瞧你这满头汗。今晚上天儿没那么热吧?”旁边的小守城卫觉得奇怪,马车上那个戴面具的就把李头吓成这样。到底是什么人物? “小声些,阎罗令出,百官皆让!”李头儿嘟囔着,还没有从刚才惊见令牌的事情中醒来。 “什么?你说地是十大阎罗令?俺就见过令牌的绘影图形,还没见过真东西呢!”小守卫惊讶极了,“那可是传说中的人物…“是啊!今儿咱也长了回见识,见了回真货!” “不会是伪造的吧?” “应该不会,我还仔细瞧了瞧,是和府衙令牌图册中的东西一样样的,再说你看手执令牌那人的气势,像位大人……”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讨论起关于阎罗令的传说,而此时尘主和西楼已经踏上了往海晏的路。 听着马车出了城门,西楼问道:“尘,咱们这是去哪里?” “海晏!” “你拿了什么给守城门地看,我刚偷偷瞄了一眼,他好像很怕的样子?” “路牌!” 尘的回答依旧很简短,干净利落不多说一个字。西楼窝在车厢里,有些不耐烦,直接出来坐到了尘主边上。 “你怎么出来了?” 西楼瞥了尘主一眼,“车里太闷,刚才那是什么路牌,感觉很厉害!” 尘主不搭理她,西楼更好奇,“尘,你这个人江湖朝堂好像都能扯上边,所以我才会对你手里地东西感兴趣!” 尘主还是没有回答,她回头望着身边戴着面具表情冷峻的尘,然后又看着前方,车灯只能照到前方不远处的一片地方,西楼又问:“神秘兮兮,总觉得你的身份不简单!你究竟是什么人?” 尘主笑笑,“我就是我,你的尘啊!” “少贫嘴,什么我的?”西楼面上一红,暗自庆幸还好天黑看不清楚,不然糗大了。 “唉!你心里就惦记着李佑安一个,当然不把我当你的了!”尘主突然说出这么调皮又有些负气的言语,西楼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答道:“故意逗我是不是?谁说我就惦记李佑安,我也惦记你。只不过……尘……” 尘主拉着缰绳的手紧了紧,深吸了口气,轻声道:“我明白!今儿我是故意带你出走,装着远走高飞地样子,好让那家伙气得拍桌子!” 西楼气结,尘主故意不让她说话。不过也让西楼送了一口气,刚刚一瞬她真怕自己说出的话会伤害他,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想起第一面见到这个冷艳的美男子之时,还觉得他太冷,让人不得亲近,从心底害怕他!现在现,他也有温情的一面…… 而此时,尘主地心并不舒服,他清楚自己的感觉。看似因为雅夫人,让他最初对西楼萌生出的那种淡淡的眷恋之情,随着时间流逝。已经渐渐起了变化,他想一直守在她的身边。 曾经霸道地宣誓,要让她成为自己地人,如今已经不复当日,曾经的算计、赌气,变成了吸引,相助盼相守,可她心里的那个人却始终没有改变,也许她的心中的某个角落里放着自己。但是总是敌不过李佑安的地位。 尘主在心里暗暗誓:不能让她直接拒绝我,不管她能不能移情,抑或是不愿移情,现在我还不是放手的时候! 道路上只有他们这一辆马车赶路,听不到其他的声音,只有偶尔地几声蝉鸣。 西楼斜靠在一边,问尘主说:“你说,佑安会不会追来?” “你是希望他追来,还是不希望?” “不知道!最好别来。我还不想嫁人!” 尘主微微一滞,“你要嫁给他?” “啊!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又没有说一定要嫁给他……”西楼地声音越来越低,其实她也搞不懂自己的心思,也许开始想过要嫁,但是经过了这么多事,她反而看淡了许多,佑安于她。有太多地秘密。她不想总活在猜忌中,却又割舍不下感情。所以逃避是现在唯一可以做地。 尘主见她不语,问道:“既然不想嫁人,就随我去游玩如何?” “好!”西楼爽快地答应了,“可为什么第一站要去海晏?” “那里是咱们第一次正式见面的地方……” 尘主低沉的嗓音说了句如此耐人寻味的话,西楼只觉满头黑线,“怎么整得跟情人私奔一样,还要去初见之地怀旧一般?” “哈哈!我很想,可是有人不愿意!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西楼忽然想起来雅夫人,不无担心地问道:“你说雅夫人不会有事吧?” 尘主摇摇头,“不会,卓以骏爱她至深,不会伤害她的……” “那就好!” 夜风轻拂,遥望漫天繁星,西楼的心情舒畅了许多,栩都的事暂且放下,已经知道了母亲就是雅夫人,她又暂且无恙,可以散散心了…… 第二日晌午,为了躲避李佑安,途径三路交汇之地的清水县,尘主和西楼换装,弃了马车后,骑马往海晏去了。 一入海晏境内,尘主又变道而行,一路往西,向华凌山方向行进。 西楼奇怪,“尘,这到底要去哪里?” 尘主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要西楼跟着自己便是,也许后面会有惊喜等着她! 又过了三日,待到二人走到华凌山脚下的小村落,尘主带着西楼借住到了一户农家。 是夜,西楼实在憋不住心中无数个疑问,揪住尘主一问究竟,“尘,你再不说去干什么?我不走了!” 尘主看着气急败坏地西楼,指了指自己随身带来的两只大包袱,说道:“你自己看!” 号外:友情推荐 梅遥作品《灵王妃》 宅女幽魂闯异世,美男鬼魂齐纠缠 第127章 反季节旅行(粉红加更) 粉红过20加更奉上,元宵不行鸟累8号有事,晚上送一更亲们继续砸粉红吧上免费) 西楼拆开包袱,现里面竟是厚重的皮裘,不解地问道:“现在夏天,你带这些玩意做什么?” 尘主卸下面具,闭目盘坐在炕上打坐运功,“要上雪峰山,不准备好这些皮草衣裘,难道让你冻死?” “极热到极寒,你这个反季节游玩真是独具匠心!”西楼抖开了皮裘,细细地抚摸着,又靠在脸上蹭了蹭,“好东西,摸起来真舒服!” 尘主气息运行一周天,缓缓张开了双眼,开口道:“这华凌山脉不是极北之地,却有这雪山奇景,位于中部的雪峰山万年冰封,实属罕见。夏日里看雪山,不喜欢吗?” “不是不喜欢,你早点说,我也好准备些暖心丹……”西楼本就打算游玩,既然有此奇景,看看也无妨,只是她向来惧寒,所以还是有些担心。 尘主看着西楼摸着皮裘独自低语,笑着从怀里取出一只小瓶递给了她,“拿着,给你备下了!” 西楼打开一看,竟是暖心丹。握着小瓶,西楼觉得暖到了心里,尘总是先她一步想到需要什么,外表冰冷如他却有颗细腻的心,每到关键时候,他总会温柔地为你递上所需要的。 西楼看着尘主的俊颜,觉得自己的心瞬间似乎有所动摇,也许尘是个更好的选择。但仅仅一眨眼的功夫,她又暗自摇头,骂自己花心,像尘这种外表冰冷内心火热的美男子,对于女子绝对是个很大的诱惑,唉!他和佑安一样。身上藏着太多的秘密,再继续这样接受他地照顾,该拿什么去回报呢? 西楼独自烦恼,尘看在眼里,却没有吭声,幽绿色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西楼。揣测她心中所想:她会不会已经动摇了?若是再见到那人,是否会更感激于我? 良久,室内静得落针有声,直到农家主人招呼他二人休息,西楼和尘主才各自回房睡下。 翌日。天更蒙蒙亮。尘主带上了早已准备好地水和干粮。背上皮裘。领着西楼向雪峰山进。 翻过一座山。沿着山路行了半日。西楼隐约可见前面白皑皑一片。指着那里。大声惊呼:“尘。是那里吗?” “嗯。”尘主点点头。两人继续前进。 约莫一刻钟。越靠近雪峰山。气温越低。寒气渐渐上了。西楼打了个寒战。“真冷!” 尘主卸下皮裘。扔给西楼一件。“穿上。再吃一枚暖心丹!大约还有两个时辰地路程。咱们才能到达目地地西楼接过黑色皮裘。披在身上。暖和极了。“尘。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咱们要去做什么了吗?寻宝?探秘?还是……” “去见一个人!”尘主也不再拐弯抹角了。直接说明。 西楼也知道他的脾气。一旦被人点破,他就实话实说,只不过这回答每次都感觉掖着一半,现在亦如此,符合他地习惯。连反驳他说谎的理由都没有! 这点让西楼十分郁闷,所以她也不再多废话。即使问了是谁,他也不会直说,还不如到时候再看! 两人沿着山麓平缓地带前行,偶尔也会施展轻功。跨过难走之地。毕竟一直用轻功。时间长功力消耗过大,体力也会不济。所以最后二人还是步行前进。 西楼眼见周围的植被变化,由阔叶林入针叶林,从夏季到冬季,雪峰山也出现在了眼前。 苍茫天地一柱峰,屹立高耸入云颠。不同轻灵至美的清渊谷,此处另是一番壮阔奇景! 半山腰以上皆是白茫茫一片,山腰下可见覆盖着白雪的苍松林绵延数十里,主峰所在地要比刚进入雪峰山境内又冷上几分。 虽然穿着厚厚的皮裘,吃了暖心丹,西楼还觉得这里实在太冷,迎面吹来的山风,冰寒刺骨,不由抱怨道:“这什么鬼地方啊?太冷,人怎么能待在这里?” 西楼嘴上抱怨,心里也抱怨,这旅游一点都不好玩,雪景是看到了,问题人也快冻死了!她早就失了出入山时的新奇和期盼,看着这景,再加上现在的感受,西楼直觉自己又被尘忽悠了! 尘主看着西楼直摇头,喊道:“冷吗?过来!再等一会儿,入夜后,他会从上面下来!”此时,他已在松林里找了个地方,避开风口,升起了一堆火,招呼西楼坐下。 西楼冲着手哈着热气,见尘主起了火,赶紧凑了过去,蹲下来将手放在火堆上方取暖,一会儿又用烤热地手塞进皮帽里捂在耳朵上,待到手凉了下来,又放在火堆上。 “你继续暖手……”尘主从后面抱住西楼,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手插进她的皮帽里,捂住她小巧玲珑地耳朵。 西楼一脸错愕,正要扭头询问,尘主的手从后面捧着她的脸又将头扭了回去,让西楼背对自己,轻声道:“这儿太冷,两个人靠在一起暖和些,你这对猫耳朵暂时由我给它们取暖,你顾好自己的爪子就是!” 感到尘主的手指捂住自己的耳朵,手掌贴在脸颊上,西楼本来冰冷的耳朵蹭一下如火烧一般,她结结巴巴地说着:“已经……不……不冷了!尘,你不用抱我这么紧!男女……授受不亲……”雪山的天黑得早一些,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借着火光,尘主看着西楼微微红的脸颊,嘴角抿起,“事急从权,这种事在所难免!何况周围又无人,抱在一起取暖免得你我都被冻死,先就这样吧!” 西楼一时无语,虽说这样抱在一起是暖和。而且尘好像还加了内力驱散寒气,可是如此暧昧地搂在一起,还是有些不自在。西楼觉得自己好像正在被人吃豆腐,却不知该如何反驳!最后,只得乖乖地靠在尘主的怀里不敢动弹…… 不知是火光晃动地太有规律,还是尘主的怀抱过于温暖。西楼盯着火堆呆时竟然睡着了。 搂着微酣的西楼,尘主满意地勾起了嘴角,“睡着的时候才看着乖巧!” 他将头轻轻靠在西楼的肩上,小心翼翼地将脸贴在西楼脸上蹭了蹭,犹如小狗爱抚地蹭着归家主人。宠溺的绿波里反射出暖暖地火光,一个浅浅的吻落在了西楼地脸上,很轻很轻,就如夏季的毛毛雨,轻洒在脸上。痒痒的…… 尘很享受这份安宁,听着林外呼啸而过的山风,怀抱着睡着地人儿。他也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林外一声长啸划过,西楼从睡梦中惊醒,尘主松开了西楼,拉着她就往林外跑。 “尘,怎么回事?”“他来了!” “谁?” 说话间,两人已经出了树林,林外空旷的雪地上,一人长衫独立。背着西楼和尘主站着,看不见面容。 西楼看着这个身着单薄玄衣,立于冰天雪地中的男人,赞叹道:“不畏天寒,单衣加身,高手!” “小友过誉了,不是因为在下身中奇毒,需要这寒地解毒,恐怕以此单薄衣衫也无法御寒。呵呵!” 玄衣男子转过身来,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呆呆地看着尘主身旁站着的西楼,清明地目光染上地哀色,“雅!是你吗?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本来还在打量对面男子面容的西楼,听到这话,吃惊地睁大了双眼,觉得大脑出现当机,他说。不。他叫我“雅”,那他是谁?为什么认识母亲? 对面地男子走向西楼。一步一步踏出,像有千斤重担加身,双眼盈泪望着她不愿离开半分,似在辨认,似难相信。 在玄衣男子“深情款款”地目光注视下,西楼看清了来人,是个中年男子。鬓虽有花白,但眉横飞如刀锋,目似夜空朗星,光看上半部分,是个风流俊逸的男人,但是那下张脸上乱七八糟的络腮胡,彻底破坏了美感,让整张脸感觉是上周瑜下张 西楼忍不住,噗嗤一声大笑了起来,倒是让尘主和玄衣男子都愣住了,看着笑得前仰后合地西楼,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尘主不解,问道:“西楼,你怎么了?” 西楼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敛了笑容,还是有些憋不住,只能笑着赔礼道歉,“大叔,不,前辈,晚辈失礼了!”西楼见了这种满脸胡须的男人,第一反应就是叫大叔,冲口而出,都忘了眼前是位高手,应该用尊称! 玄衣男子摇摇头,“无妨!你不是雅,雅没有你如此年轻,也是在下唐突,冒犯了小友!” “不,不,是晚辈失礼在先!”西楼忙作揖道歉。 玄衣男子悠悠叹气,“只因小友酷似在下失散多年的妻子,一时失态,请见谅!” 此话一出,西楼怔住了,刚才犹存在唇边的笑意瞬间褪去,心潮涌动,张嘴就问:“前辈的妻子名雅?可否告知西楼全名?” “卓雅!” 一样……一样的名字,西楼颤巍巍地从脖子上扯出并蒂莲玉摘了下来,疾跑了两步,冲到了玄衣男子跟前,“你可认得它?” 玄衣男子低头一看,恢复平静的眼中再一次现出激动,抬头看着西楼,问道:“从哪里得来的?” 号外:友情推荐(以下也免费) 恕心作品《唯心恕尔》 书号:1201470 简介:被迫到了异世,已经够可怜了, 竟然还遇到了强暴, 还有屠杀,唉…… 那个纨绔子弟,那个混账, 做了缺德事竟然还不知半点悔改, 咦?他说什么?他后悔了,他错了! 不!我不要原谅他! 第128章 父亲的身份 曾几何时,寻寻觅觅,他盼着这玉佩再次出现,也是盼着心中的人出现…… 偶遇故人,却人事全非,听到她再嫁却香魂逝去的消息时,伤心过度,结果险遭暗算,负伤来此冰天雪地中疗伤,想了却前陈,尘封记忆。 可并蒂莲玉却又突然出现了,带它而来的这少女是谁? 多么熟悉的眉眼,那一刻他以为是她回来了,失踪了十六年的她又回来了,可惜不是她,她已芳华尽落尘,为何这玉佩没有随她入土? 衣衫被山风吹得乱飞,手中并蒂莲玉在苍茫白色中青翠一点,透着生机无限,莲玉再现,难道她没有死吗? 玄衣男子片刻的忡怔,又恢复如初,彬彬有礼地问道:“小友,可否告知在下这玉佩的来历吗?” “这玉佩我从小就戴着,从未离身……” 西楼眼睛湿润了,仔细看着对面的中年男子,眉梢、眼角、鼻梁,每一处,她都要看了又看,寻找那些似曾相识的痕迹,他是父亲吗? 玄衣男子摩挲着玉佩,释怀一笑,眉宇间愁绪却挥之不去,“原来如此,你该是雅的孩子吧?不知道跑了这冰天雪地里找我所为何事?” 玄衣男子心中暗想,她怕是已经去了,也许有什么未了心愿才让这孩子来寻我…… 西楼本以为他会说自己是他的孩子,可他话里的意思并非如此,这又是怎么回事?既然是雅夫人的丈夫,怎么好像不知道她曾有过孩子?难道以为我是卓以骏的孩子? 西楼不解。“前辈与您妻子是如何失散地?” 玄衣男子眼中又浮现痛色。叹气道:“十六年前。朋友重伤。我前往救治。再回家时她已经失踪。” “十六年?”西楼喃喃自语。思索了片刻。时间恰好。又问:“不知当时您妻子可怀有身孕?” 玄衣男子摇头。“这个。我不知晓。应该没有?雅并未向我提起过。” “我并不知道自己生辰地确切时间。但是十五年前。大约是武德二十一年秋。师父在岚岩山林中捡到了我。这次前来。我是来找寻我身世地线索。我不知道父母是谁……您说我酷似您失散多年地妻子。又说我是她地孩子。那您与她没有孩子吗?” 听到西楼地话。玄衣男子脸色一变。此言另有所指。可当时走得匆忙。难道那时候雅已经怀孕了? 玄衣男子又走近西楼几步,他要看得再清楚些,虽说有个徒弟。但已失去了爱人,以为这辈子孑然一身,可万万没想到现面前的少女可能会是自己的女儿,他要看得仔细些,也许这是老天爷给他最好的礼物。 他端详着西楼,现她与雅有三、四分相似,隐隐也能看出些自己的影子,难道…… “当年我离去时,难道雅已经怀孕?你。你是我的女 玄衣男子有些不敢相信,可看着西楼,看着她那双期盼地眼睛,他相信西楼,也相信自己的感觉,第一眼就觉得相熟,第一眼就觉得相亲,这是血脉相连才会有的心灵感应…… 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父亲,西楼抑制不住眼中的泪水。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她一下子冲到了玄衣男子的怀里,反反复复轻声唤着:“爹,爸爸,爹,爸爸……” 两世不同称呼,同样的含义,唤出西楼心底沉淀着许久不能爆的感情,她终于找到父母了。 虽然父母身上不知生过什么事。让他二人各分东西。但是能找回久违地亲情,她此刻已是开心极了。就连雪峰山凛冽的山风刮在脸上也不觉得那么寒冷! “孩子!我的女儿……”玄衣男子激动地声音有些颤,“乖,不哭,爹还不知道你地全名呢?” “女儿的师父捡到女儿时,给女儿取名月西楼。那爹叫什么名字?西楼还不知道自己的本姓是什么?”西楼搂着玄衣男子,亲昵地在他怀中蹭了蹭,有爹的感觉真好! 玄衣男子轻轻抚摸着西楼的头,笑着说道:“爹本姓萧,但因你祖父继承了医庐圣手之位而改姓华,所以爹继承圣手之位后也姓华,爹的名字是……” “华翌晨!”父女二人异口同声,华翌晨笑了,“原来西楼也知道爹的名号!” “知道,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呵呵!还知道您有个宝贝徒弟……”西楼嘴角抽搐,好不容易出来碰到件高兴的事情,结果现世界太小,转了一圈连爹也和李佑安脱不了干系。 华翌晨见西楼表情有些异样,笑问道:“哦?你识得佑安?” “勉强认得!”西楼没好气地说着,“出山时去他家里当了几天丫鬟,后来差点送了命,不过李佑安那时救了我一命,可后来又因为别的事情差点丢了性命……一时半会儿根本说不完,唉!” “啊!真有此事!西楼受苦了!”华翌晨爱怜地拍拍女儿地肩,说道:“以后有爹在,爹不会让你再出事!” “嗯!”西楼奋力地点点头,“有爹真好!女儿不用担心有些人欺负我了!”西楼暗暗得意,下次碰到李佑安,自己有了老爹这个靠山,总算可以翻身了。 华翌晨这时才注意到自己与西楼交谈了半天,尘主站在边上一直没有说话,他松开西楼,走到尘主身边,抱拳行了一礼,“多谢你带西楼前来与我相认!” 尘主赶忙回礼,“华圣手客气,当初在下也不识得高人真面目,因为在前辈身上偶然见过并蒂莲玉,所以才会派人跟踪,前些日子多有冒犯,尘向前辈赔礼了!” “哪里哪里,前几日你专程前来寻访,说有要事,原来就是为了西楼的事情,是我该感谢你才是!” 华翌晨与尘主客套起来,西楼在旁边看不下去了,“你们两个要这么客套到几时?” “呵呵,不说了!要不,先上雪峰山我疗伤的山洞!” 尘主和西楼皆点头称是。 “那爹带你上去?”华翌晨不放心,虽然看出西楼会武功,可自己的女儿总是心疼,担心上山时会磕磕碰碰弄伤了西楼。 西楼明白爹爹的心意,笑得更欢了,“嗯!爹带我!虽然我自己也能上去,不过今日女儿认回了爹爹,我就给爹一个补偿这么多年没有在女儿身边的机会,让爹带我上去!” 华翌晨心里暖洋洋的,他抱住西楼,宠溺地看着她说道:“抓紧了,爹带你上去!尘主,那请你跟着在下便是!” “好!” 华翌晨几个飞纵,越过松林,踩着雪峰峭壁,一手搂着西楼,一手借力而上,不一会儿就到了半山腰的一处开阔地,便将西楼放下。 此处山壁上有一两人宽的洞口,华翌晨领着西楼和尘主进了洞。 洞内孤灯一盏,生着火堆,上面架着一水壶,石台上铺着皮草,旁边放着竹篮,里面搁着各色地草药,洞内弥漫着阵阵药香。 西楼拨弄着竹篮内的草药,现都是些罕见的品种,不禁问道:“爹,你从哪里弄得这么多珍贵药材?” “呵呵,这雪峰山也是块宝地!我来此处一年了,一面疗伤,一面在雪峰山里采药。” “我觉得这里人迹罕至,你既然一直在此地,那尘怎么找到你的?李佑安也找了你很久……”西楼想起李佑安也寻了许久爹爹的下落,可一直无所获,那尘又是怎么找到爹爹的? “只因我的伤势不能长时间离开雪峰,所以误了与佑安的约会,这孩子怕是担心坏了!这伤也是直到近日才有起色,所以一个月前我才出山用野味去换些粮食和平日里用的东西,来回也就两三天时间。不过尘主也真是厉害,就这短短几日,就找到我地藏身所在了!” 华翌晨倒了两杯热水递给西楼和尘主,让他们暖暖手。 尘主接过水杯,点头谢过,“前辈谬赞!” 华翌晨坐到西楼一旁,从怀中取出两只并蒂莲玉,放在左右掌心,声音悲戚,“雅,情深与义重,你我各执一枚,如今你已不在,却让这玉佩带回了女儿,是你在天显灵吗?雅……若是能一家团聚该有多好!”爹,你说什么在天显灵?娘又没死!”西楼撇着嘴,“你和娘究竟生什么事了?” “西楼,你刚才说什么?”华翌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地事情,雅没有死?难道那人是在骗自己? “我说娘又没死,你怎么说得好像她已经离世一般?我见过娘亲,只是她不认我……”西楼想起雅夫人,心里有些难过,转念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娘和爹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不然爹怎么说娘死了,而娘又怎么嫁给了卓以骏? “雅真的没死?” 西楼见华翌晨还是不信,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没有!她还活着,现在在栩都!”西楼没有说出她已经贵为左相夫人一事,她怕爹听了伤心。 “既然雅没有死,紫暮云为何骗我?” 西楼和尘主听到这话,皆是一愣,西楼看向尘主,用眼神询问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尘主摇头示意不知。 第129章 突袭来求婚 紫暮云也就是卓以骏,又是他!想起尘说卓以骏很爱雅夫人,西楼怀疑当年是卓以骏带走了娘,让爹与娘十六年不得相见,还将刚出生的自己弃于荒山野岭。 那娘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到底是爱爹还是紫暮云?可她看并蒂莲玉的眼神,分明是柔情万分,还有些许哀愁,她应该是思念爹爹的吧! 西楼寻思着,紫暮云,一定是他搞得鬼,说不定爹的伤势也是他害的! “爹,紫暮云就是当朝左相卓以骏的事,您知道吗?” 华翌晨点头,“知道一些!” “那你可曾见过他的夫人?”西楼本不愿问,可是看现在的情形,爹和娘之间一定有人从中作梗。 华翌晨摇摇头,“未曾见过!” 西楼轻声一叹,“紫暮云现在的夫人名叫卓雅!” 华翌晨听到西楼的话,拨弄着火堆的木柴从手上滑落。 半晌,西楼见他愣在那里不语,轻轻地拍拍他的胳膊,“爹,爹,你怎么了?你不要吓西楼,娘她一定不是自愿的,肯定有别的原因,不然紫暮云为何要骗你,娘已经死了?” 华翌晨回过神来,看着跪在他身边的西楼,摸摸她的头,“嗯,爹是听到你娘的消息,心中欢喜,只要她还活着就好!其他的都无所谓……” 听华翌晨说得无奈。西楼心中酸涩。难道让娘在卓以骏那个变态身边呆一辈子。让爹继续伤心。不行!要回栩都。把娘**来! 西楼仰着脑袋。笃定道:“爹。你在这里安心疗伤。我回栩都带娘来看你!” “乖女儿。爹才见到你。你怎么又要走?你娘地事情不着急。和爹好好呆几天。讲讲你这些年是怎么过地?” 华翌晨笑着把西楼拉近身边。“也不知你性子像谁。我和你娘可没你这急脾性。有些事要从长计议。你现在贸贸然冲到紫暮云家里去。会有危险地!” 西楼撅着嘴。又往华翌晨怀里蹭了蹭。“换了别地事情我才懒得理。能躲就躲。可现在是我最亲地爹娘有事。我当然心急了!爹。你还说我?” “好。爹错了!我地西楼最亲爹娘了!”西楼撒娇地将头往华翌晨怀中靠了靠。华翌晨微微一笑。看了西楼一眼。抬起头地瞬间眼神忽变。褪去了慈爱。闪过一丝坚定。 尘主坐在一边,捧着杯子,打量着西楼父女,西楼在华翌晨怀里撒娇,小脸在火光下红彤彤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会心一笑,她笑得真甜! 西楼无视尘主。自顾自地撒娇,华翌晨觉得怠慢了尘主,回头笑道:“尘主,失礼了!我与西楼才相认,没想到她这么粘人,你别见怪!”“前辈不必如此,西楼开心就好!呵呵!”尘主摇头,自个又喃喃自语,“我倒是想让她这样粘着我。她不肯!” 西楼耳朵竖起,猛地回头,狠狠地瞪了尘主一眼,“和我爹胡说什么呢?” 尘主恍若未闻,不理会西楼,冲着华翌晨问道:“前辈是如何受伤地?” 华翌晨解释说:“一年多前,回灵山路上遇到埋伏,侥幸脱逃,却中了火烽掌。所以一路来到雪峰山疗伤。山内有一处冰池内有寒玉小岛。是我云游时偶然现的,正是医治火烽掌最佳场所。” 西楼寻思着。说道:“可是紫暮云告诉你娘已死的消息不久?” 华翌晨明白西楼的意思,点点头,“也许和紫暮云有些关联,事情巧合了些……” 西楼又问:“紫暮云与你和娘有什么瓜葛?看他的样子好像很在意娘一样,娘也许就是为了不让他伤害我才不认我,可最后他还是派人来杀我!幸好我命大……” 华翌晨没想到女儿接二连三地生意外,疼惜地将西楼搂在怀里,“你受苦了!” 西楼笑笑,“呵呵,都已经过去了,反正我还活得好好的!不说这些不开心地事儿了,那爹,你几时能出山?” “半月足矣!” 西楼想了想,扭头又对尘主说道:“尘,爹在这里的事情,你不会告诉紫暮云吧?” 华翌晨一愣,“香尘幕后支持者是紫暮云?” 尘主点头,“正是!但请前辈放心,我既然带西楼来此,就不会告诉宗主此事。” “可卓子奇一跑,紫暮云肯定知道你带走了我,到时为难于你,怎么办?”西楼不无担心,但因刚才吃了亏,嘴上非要逞强,“你这样胳膊肘往外拐,回去你义父不会给你好果子吃!” “西楼担心在下,受罚也无妨!”尘主薄唇抿成一条线,始终保持着微笑,已经卸下面具的他就是个带着离丘国血统的混血帅哥,深深的眼窝绿眸也带着笑意,那笑容真的很迷人。 西楼被迷惑了一瞬,随即回过神来,“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我根本就摸不透你的身份,更猜不透你的心思……” 华翌晨瞧着女儿对尘主虽然斗嘴,但却轻松随意,觉得两人关系不一般,笑道:“不管如何,还是要多谢你带西楼来!至于你与紫暮云的关系我不深究,看得出你是真心对西楼,不然也不会帮她寻我!” 西楼嘟着嘴,瞄了有些得意地尘主一眼,说道:“谁知道他有没有存着别的心思!哼!” 尘主却突然站起来,对华翌晨鞠躬行礼,“晚辈对西楼姑娘钦慕已久,也曾与西楼拜堂成亲,所以此次前来还有一事,晚辈希望前辈能成全我与西楼的这桩婚事!” 尘主这话一出,有点平地惊雷地效果,华翌晨大吃一惊,回头看向女儿,就见西楼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女儿刚刚才认回来,怎么能随随便便就给嫁了出去?而且如今也不知道女儿心里怎么想,就算自己是她生父,也不能不问问她的意思。 “女儿,你都和他拜过堂了啊?这事儿你的意思呢?” 西楼哪里想到尘主会突然求婚,刚刚逃开了李佑安,尘又冒了出来。 本来还想当只蜗牛,你要逼我,我就缩在壳里,可现在,西楼欲哭无泪,哪有人这么无赖,爹会怎么想?拜堂是真的,可成亲是假的啊! “爹,那次是意外,尘为了救我,才假成亲的!那时候又无父母之命,做不得数!”西楼暗想,希望我这古人爹爹不会是老封建! 华翌晨听到女儿不想嫁,心里还隐约有些高兴,这也是身为父亲的那点自私的心思冒了出来,即使这个女儿是刚刚认回来的,父亲总希望女儿不要那么早就离他而去,成了别人家地人! “尘主,我尊重西楼的意思,多年未曾尽过父亲的责任,事关她的终身大事,我这个做父亲不能擅自替她做主,这事儿还是要她愿意才行!” 西楼听罢,扑到了华翌晨身上,“爹,你真好!”西楼斜眼瞄了眼尘主,嘴角露出来个胜利的笑容,好像在说叫你突然袭击,以为带我来这事能哄我老爹开心,就能得逞!哼! 尘主看见西楼以胜利者姿态用眼神向自己示威,连眼睛也带着得意笑,暗自好笑,面上并没有表现出因被拒绝的羞恼,嘴角抿起,浮现出一个优雅至极的笑容,“无妨,西楼若不愿,我自不会勉强于她!我会一直守着她,若一日她能答应,我幸;若她另选良人,我亦无怨,只要她笑得真心就好!” 表白吗?当着老爹的面表决心吗?西楼的脸上臊得慌,平日里含蓄深沉地他就像一块冰似的,偶尔也会调笑几句,可这么大胆地在自己父亲面前愿,还真的不像他的风格! 西楼有种冲动想要当面回绝,却被华翌晨拦下,他怕西楼不给尘主面子,笑道:“你对西楼的情谊着实让我很感动,不过西楼还小,也不急于这一时……” 华翌晨一面拉着西楼的衣袖,偷偷给西楼使眼色,西楼反应过来,咳嗽了几声,接了他的话茬,“爹,这几日我留下陪你,熬药的事就交给我了!” “哦,哦!好!” 西楼又扭头对尘主说道:“尘,你已经送我到这里来了,香尘怕也离不了你;再说,紫暮云你总是还要见的,我想你已经想好理由了。这几天,我在这里陪着爹,你先回栩都吧!顺便帮我看看娘,雅夫人她好不好?” “好!”尘主知道她又要逃避,反正她也在“逃”李佑安,现在又在“逃”自己,看来李佑安在她心中地位置终是第一!罢了罢了,原本也就为了送她来此避祸,也该回去收拾残局,反正此处李佑安一时半会儿也寻不来! 一夜再无话,三人和衣而卧。翌日,尘主拜别华翌晨与西楼,返回栩都。没有再提婚事一事,彷佛昨夜从未提起,只是让西楼与华翌晨小心,即使此地难寻,也难保不被紫暮云现。 西楼应下,目送他地身影消失在苍茫白皑之间,才幽幽地叹了口气,这次虽没有当面拒绝他,若是再来一次的话,也只能先拒绝他了…… 华翌晨听见西楼地叹息,抚上她的肩膀,问道:“你可是心中有了其他人?” 第130章 迷惘心中情 西楼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下意识地摸着右手无名指上那只卸不下来的指环,有点想念佑安,那个占据着她心的男人,出尘如谪仙的男人,让她想爱却又害怕爱的男人,满腹算计的男人! 因为云纤尘让自己的心受过一次情伤,也让从未经历过情事的她变得更加敏感脆弱。她退缩了,不敢再相信,她有些迷惘!对他的情到底是往昔爱恋残留下的眷恋,还是真正的感情? 还有消失在苍茫中的那个背影,曾经差点害得她丢了性命,如今却默默守在自己身边的冷酷帅气的男人,不经意间流露的温情体贴,偶尔露出的惑人心神的笑容,她不是冷情,也感觉到尘的心意,更感动于他的付出,有时候自己的心也会摇摆,也有一瞬的动心,可也就是一瞬。 西楼暗叹,这样两个优秀的男人环在我周围打转,幸还是不幸?转念一想,是不是自己太花心了?可惜他们身上有数不完的秘密,想起来就很麻烦,如今终于可以摆脱他们两个,过一阵清闲日子,这些心烦的事情还是以后再说,索性两个都不要算了!唉! 西楼转身抱住身后的华翌晨,“爹,你不会因为西楼一见你就粘着你而心烦吧?不然为何着急着想把我嫁出去!” “啊,怎么这么说?爹哪有?爹不是关心你,想知道你为什么拒绝他?呵呵!尘主看样子像是真心喜欢你,只是可惜他在紫暮云手下,虽说爹也不是迂腐之人,但是对他的真实身份和动机还有些疑问。” 紫暮云拉开西楼,面对面站着,“如果你是真的喜欢他,那可就要好好斟酌一下!” 西楼听出华翌晨是以为她担心尘主的身份,所以才会拒绝,不住地摇头道:“唉,爹你误会了!女儿明白他的心意。说没有动心的感觉那是假的,不论他的身份如何,目的为何,至少自从女儿真正与他相识之后,他没有伤害过我,总是会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可是……” “可是什么?” “喜欢和爱还是不同地,我喜欢尘!可是我觉得那种喜欢更多的是朋友之间的喜欢,如果我现在看见尘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想我不会气愤地想要冲上去分开他们,呵呵!不过话说回来,我也没见过他与哪个女人亲近!不知道见了他和别的女人亲近,会是什么反应?” 西楼撇撇嘴,也许这就是她没有爱上尘的症结所在,因为她没找到吃醋地感觉。想想自己给自己的理由。西楼也觉得好笑,尘要是知道了,是不是也有会晕倒。哈哈! 山风吹过。西楼打了个哆嗦。“爹。这儿怪冷地。咱们爷俩不要站在这天寒地冻地地方讨论了。进去吧!”说着。西楼便一路小跑溜回山洞里去了。 华翌晨随后跟上。还低头寻思着西楼刚才说过地话。进了洞。看着坐在火堆边取暖地西楼。嘴角一弯。笑着问道:“乖女儿。告诉我。你是不是吃过有些人地醋。所以才会这么说了?”华翌晨还故意上下打量着西楼。“是谁啊?” 西楼正在烤火。猛不丁华翌晨冒出来这么一句。而她此时也瞅见火光照得通红地戒指。“不就是那个讨厌地李……” 话未说完。西楼意识到自己地漏嘴了。赶紧闭上了嘴。眼睛盯着火堆里面跳动地火焰。喃喃自语。“怎么又提起他了?” 华翌晨看着女儿脸上地表情阴晴不定。一会瘪嘴。一会冷笑。一会又好像嘟囔着什么。不禁摇头。“你那个讨厌地李是谁啊?让我家西楼这么忿忿不平。受欺负了?让爹猜猜。是不是我那个宝贝徒弟李佑安啊?” 西楼侧过头。瞪了华翌晨一眼。“你就知道徒弟宝贝。女儿就不宝贝了!是不是看他跟着你地时间长。我跟着你地时间短就把我放在第二位啊?哼!受伤了!” “啊?哪里受伤了?让爹看看,爹怎么也是医庐圣手,治自己女儿还是绰绰有余吧,不过爹有一样不会治……”华翌晨笑看着西楼一脸疑惑,咳咳了两声,正色道:“相思病,爹不会治!” “爹,你故意的是不是?”西楼撅着嘴,眼睛一斜,小鼻子一抽一抽地,装作是要哭了一般,“爹,你欺负我!” 华翌晨傻眼了,没想到玩笑两句,她竟然这么不经逗,这下急坏了这位刚刚上任不久的老爹。 “西楼,爹爹只是玩笑,你别往心里去!”华翌晨凑过来,安慰西楼,西楼故意背过身去,手环着膝盖,将头深埋进去,不理华翌晨。 “爹错了,没想到你脸皮这么薄……”华翌晨往东,西楼就往西,弄得华翌晨手足无措,“是不是佑安欺负你了?爹见了一定收拾他!” 此言一出,西楼马上抬起头来,清澈明亮的眼睛里映出华翌晨的脸,一丝狡狯的笑容爬上嘴角,“爹,这可是你说的!见到李佑安后,你要站在我这边!不能老让他算计我……” 华翌晨轻笑,在西楼身边坐下,“佑安哪里惹到我地宝贝女儿了?看你这样子好像受了不少气似的?”华翌晨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西楼的鼻尖,“一听我说帮你教训他,立马来精神,不要告诉我你和他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哦?” 华翌晨看出来女儿的心思,专门讲“特殊”二字咬得重重的,他从女儿脸上的表情、动作能看得出,女儿会吃醋的对象应该就是自己的徒弟李佑安了,于是便问:“那你心中地人是佑安了?” 西楼不语,又偏头看向火堆,那火焰中闪现出来李佑安清隽的脸庞,火上架着的水烧开了,溅下水滴噼啪作响,忽然那火焰瞬间又变成了尘主的脸。 她晃了晃脑袋,揉了揉眼睛,火光里什么都没有了,她悠悠叹息,“也许吧!” 西楼突然安静了下来,撑着头坐在火堆边不在吭声,华翌晨看着女儿若有所思的神情,微微一笑,小儿女的情事他也不是没经历过。现在的西楼,左手佑安,右手尘主,也许她自己都很为难,所以才会逃避这个问题,不过看情形佑安的机会大些。 西楼与华翌晨在雪峰山呆了十日,每天早起,西楼就会陪他去冰池寒玉岛疗伤,晌午到下午的时间就跟着华翌晨去采药,讨论药理医理,顺便回忆了她这十五年地生活以及出山后地事。 当听说西楼先后拜乌行沧与林青羡为师,华翌晨不禁感叹她际遇不凡,但一问及西楼为何轻功绝顶,武功却是二三流时,西楼撇嘴道:“逃命要紧,打架弄得可能要挂彩,所以能省得力气练就省点!” 华翌晨无奈地摇摇头,望着在四处认真找寻龙华草的西楼,暗想,不仅长得像雅,连年轻时候地脾性也像,愿意做的事情比谁都较真,不愿意的打死了也不做,唉! 西楼“活蹦乱跳”,其实就是四处乱窜,一处一处在雪地的石头缝隙中寻找草药,华翌晨不禁莞尔,“女儿,爹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还找那龙华草做什么?” 西楼继续寻找,没有停下来,边找边不紧不慢地回答说:“要回栩都救娘亲,这个制成的伤药有奇效,谁知道会碰上什么麻烦的人物,再中次火烽掌什么的……” 西楼继续埋头寻找,她要为救出老妈做准备,救人的计策只有到了栩都根据情势慢慢想,可既然要开打,伤药一定要齐备。 “救人的计策慢慢想,先做好其他的准备,这里有奇效的药材很多,不多弄点,亏了!” 华翌晨见女儿如此认真,知道她心里系着母亲,很是欣慰,自己何尝不记挂着雅。 想到了卓雅,他的眼中又闪过痛色,你这么多年为什么要留在他身边?为了当年的救命之恩,还是你已经移情别恋?不知道你消息时,日思夜想,盼着你还活着;等有了你的消息,你却已嫁做她人妇,而他还要骗我你已经离世…… 雅,我想见你,想要问清楚你当年你为何失踪? 眼看自己的伤势就要康复,华翌晨想要见卓雅的想法也越来越强烈,他想弄清楚雅夫人的“背叛”。 “西楼,你为何说雅,也就是你母亲,不是自愿留在紫暮云身边?” “看出来的。娘见了并蒂莲玉时候,那神情做不得伪,虽然她掩饰得很好,可她拿着玉佩像是在回忆,蹙眉低头间可以看的出来娘在想念一个人,不然她眼中不会含泪,不会有哀愁……” 西楼仰起头看着华翌晨,“爹,你相信我,娘肯定有苦衷!” 她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土,接着对华翌晨说道:“她一直叫我小心紫暮云,而且尘还告诉过我,紫暮云找了个假女儿骗娘说是她的女儿,那只能说明我一出生,就被紫暮云给扔了。也许当时他就想要了我的命,也不知道为何我福大命大没有死,所以老天还是长眼睛的,他会让咱们一家有团聚的时候……” 西楼的眼神透着坚定,也让华翌晨心里升起了希望,是时候去看看雅了…… 第131章 追你到天涯 十五日后,华翌晨痊愈,西楼和他决定去找卓雅,所以离开了雪峰山,走上了向往京城栩都的路。 因为华翌晨刚刚恢复不久,西楼严禁他妄动真力,非说自己喜欢看雪景,让华翌晨选了条平缓的道儿,步行出山。 华翌晨深感女儿的窝心,一路上总是偷偷瞄着西楼看,总觉得自己的孩子怎么看都看不够,西楼也很贴心地嘘寒问暖。上一世没能尽孝,她想要这一世好好补偿。 父女二人出了雪峰山已近天黑,寄宿在了西楼和尘主进山时的农家里。 雪峰山四季冰封,没有什么可以食用野果野菜,都是从雪峰山猎些动物,放在火上烤食,吃不了的风干留存。 西楼已经半个月都没见过绿菜的影子,吵吵着要给老爹做顿好吃的,她用随身带的银两,从农户那里买了些口粮、蔬菜和一只鸡,动手下厨给她这个新认回来的老爹做饭。 华翌晨看着女儿忙活,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待到西楼将做好的饭菜放在桌上时,华翌晨眼睛有些湿润了。许久以前,雅也是如此为他煮羹汤,如今女儿都这么大了,可雅却不在身边。 一口一口吃下西楼做的饭食,华翌晨不住地点头称赞:“好!我家女儿样样皆能,以后肯定是个贤内助!” “爹,人家还没要嫁人,说这些做什么?”西楼娇嗔道,“我专门做了饭菜,还堵不住爹的嘴,唉!” “呵呵!你女儿家的心思爹怎么知道,我只知道我们家西楼有时候就爱口是心非!” 西楼撅着嘴,瞪了华翌晨一眼,“爹又欺负我!我几时口是心非了,哼!” 忽然。外面有响动。华翌晨正色道:“五个人。都是高手!” 西楼点点头。动手往华翌晨碗里夹了个鸡腿。“爹。多吃点。补补身子!来就来吧。看着动静不是冲着追杀咱们来地。呵呵!不然现在怎么还能安坐在这里吃饭!” “说得也是!今儿女儿做饭。爹我一定吃完!” “嗯!” 西楼和华翌晨有说有笑。没有表现出丝毫紧张。可两人已经有所戒备。果不然。过了不一阵。就有人来敲门。 “西楼。是我。佑安!” 听着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西楼放下筷子,无奈的想道:怎么刚一出山。人就找来了? 华翌晨看到西楼的样子,不禁失笑道:“原来是我的好徒儿来了,女儿你怎么了?不高 “自然不高兴!清净日子还没过够!”西楼嘟囔着,“吃饭,别理他!” 可李佑安一个劲儿敲门,西楼不胜其烦,没好气地冲着门口喊了一声,“来了!” 西楼磨磨蹭蹭地走到门口,打开房门。李佑安一个踉跄,从门外跌了进来,一个踉跄就扑到西楼的身上。 李佑安倒是捡了便宜,搂着西楼,头埋在她的颈窝,喃喃道:“楼,你没事就好,终于又看见你了!” 湿湿热热地气体扑在西楼耳朵上,痒痒的。西楼欲推开他,可李佑安故意搂得死紧,怎么推都不放手,西楼不禁大是气恼:老爹还在场,李佑安这家伙专程寻来不可能不知道,莫非……他是刻意在老爹面前造成既成事实? “放开!” “不放!” 西楼也不跟他客气,一个肘击向李佑安击去,口中气急败坏的喊:“爹,有人轻薄你的女儿。难道你就这么看着!” 华翌晨听女儿声音都气得有些颤抖了。无奈的放下筷子,叹道:“佑安。你难道真要我亲自动手把你扔一边去?” 李佑安这才注意到室内坐着的另一个人。他初时只接到情报说西楼跟一名男子同行,却未料到这男子竟是华翌晨,当即松开了西楼,走到华翌晨身边,恭恭敬敬地行礼,“师父,安好?徒儿找了你好些日子了,不知师父去了哪里?” “咳咳,我还以为你就惦记着我女儿,完全无视我地存在!”华翌晨揶揄道,笑看这对小儿女的样子,心想,不服老不行啊,孩子们都长大了,呵呵! “哪能呢?佑安只是意外,西楼竟是师父的女儿,呵呵!” 李佑安还欲再说,西楼上前来拦住他,不让他开口,撇嘴道:“得了!别装了,说吧,什么时候现我们的?才眼巴巴地赶了来!别以为我不知道!” 李佑安瞄了西楼一眼,点点头,“没想到我们家西楼变聪明了!你如何知道的?” 我们家西楼? 西楼听他言语间制造这般暧昧,白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坐回桌前吃饭。“我刚一出山,你就来了,准确无误地寻到了这家,你不是早得了消息等在附近的又是什么?没想到你也如此神通广大啊?” “过奖过奖!这点本事都没有如何在江湖上立足,难不成每次让尘主压我一头?岂不是丢了师父的面子……你上次跟着尘主溜掉,我一路寻到附近失了踪迹,半月来一直在这里打转,还不是为了你!如果你再不出来,我估计要进雪峰山了!” 李佑安说得诚恳,西楼却将头埋得更低了,虽然有些心中欢喜,可还是口是心非地嘟囔着,“谁让你来的?哼!活该!” 李佑安听到西楼地话,说道:“走遍天涯海角,我也要追到你!” 西楼心颤,可却不敢抬头,听到这样的誓言,她本该欢喜雀跃,可是李佑安以前对她的利用与欺瞒仍让她耿耿于怀。可以原谅吗?可以尽信吗?最终,她仍是选择了沉默。 华翌晨眼见西楼不理徒弟,暗想两人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看在徒弟追女儿至此,关心爱恋女儿地份上,他开口解围:“佑安。幸苦了!来,坐下来吃点东西,这可是西楼亲手做的!” “是吗?好久没吃到西楼亲手做的饭食了,还有些想念!”说着,李佑安也不客气,自己坐到了西楼的旁边。 西楼恶狠狠地瞪了华翌晨一眼。用眼神询问,为何帮李佑安说话? 华翌晨眼神飘忽,不敢正视西楼,一个劲儿往李佑安碗里夹菜,叫他好好吃!看着徒弟,心里却盘算起另外一件事。 李佑安询问华翌晨的近况,又详细问了问二人如何相认的情形。听到尘主早已找到华翌晨,才会带了西楼来,李佑安暗想。看来我的对手确实很厉害,好!你要斗,我边斗。西楼我绝不放手! 转而又想起华翌晨对自己地态度,华翌晨是自己的师父,西楼是师父地女儿,也算自己的师妹。他不禁暗暗高兴,这下自己比尘主多了一份助力,只要讨好了师父,就能近水楼台先得“月”,哈哈! 而另一边,西楼气得直翻白眼。老爹本来说得好好的,要帮自己出气,如今竟然临阵倒戈!太过分了! “爹,你说话不算数!你偏心!”西楼夹了一口青菜塞进嘴里,刨了一口饭,使劲儿嚼着,眼神一直在想华翌晨示威! “怎么这么说爹,爹疼你还来不及呢?佑安啊?”华翌晨忽然转换了话题,掉头叫着李佑安。李佑安突然听到师父叫了自己一声。忙放下碗筷,应道:“师父请讲!” 华翌晨板起一张脸,下颌上密密匝匝的胡须好像冲了电似地都跟着立了起来,西楼看着爹爹突然变化的表情,有些纳闷,待看到他眼中闪过的狡黠,心想,怎么看爹都像准备要算计佑安似的? “佑安啊?你跟着师父也有十多年了,现在又盯上师父的宝贝女儿。你说师父是不是亏了些?师父现在有难处。如果你肯帮忙,师父就帮你劝劝西楼!” 不知怎地。西楼瞧着老爹笑得有些狡诈,再看李佑安,他只是微微一笑,若有若无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忙又低下了头,“爹,你要他帮忙,别扯上我,我又和他没什么交情!” “师父有命,佑安比当倾尽全力!只可惜佑安的一片真心,西楼不放在心上,哎!”李佑安说得悲戚,目光里透着落寞。既然师父有求与自己,那无论如何也要讨好师父,换取师父地支持! 西楼被他的语气吓了她一跳,抬眼就对上李佑安那双哀伤的双眼,胸口一滞,“我,我……?” 李佑安期盼地眼神在看见西楼窘迫的一刻,流露出了一点点得逞地笑意,但却被西楼捕捉到了。 西楼心中顿时涌出恼意:还以为你是真情流露,却原来又是出自算计!在老爹地面前也这般作戏,想让我内疚之下冲口而出自己心里有你吗? 可是,自己心里偏偏还真有这坏人!西楼又不服气又恼火,用力的抿住嘴。“西楼啊,我是不知道佑安哪里惹你伤心难过,既然他真心悔过,就给他一次机会补偿吧!” 西楼眼睛一转,忽然明白了爹要求李佑安办地事情是什么,无非就是见娘一面,解释清楚这些年的误会!李佑安有坤宗在手,消息人脉要比他们父女两个强得多,不利用就是浪费! 可是爹如果开口求他,他肯定也会答应,为何非要绕个圈子,用自己当筹码?啊!爹他是有意撮合我和李佑安了!气死我了!这才多久,就准备把我卖给自己的宝贝徒弟! “爹,你要求他何事?若是救娘的事情就算了,我怕他应付不了!要不还是找尘吧?” 李佑安现在就想着如何讨好师父兼未来岳父,必然有求必应,加上西楼总是尘主长,尘主短地,自己心爱的女子嘴上就挂着其他男人,这点让他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伤害!如果自己再被动下去,迟早让西楼对自己丧失信心,离自己而去,对于自己心爱的人,他无论如何都不再放手!想到这里,李佑安没有因为西楼的话而表现出一丝愠怒,主动问道:“是不是关于雅夫人的事?若是此事,不用师父言语,佑安也会出手!” 第132章 夫妻再相会 华翌晨一听大喜,捋捋乱蓬蓬的胡须,笑言:“乖徒儿!你有这份心师父深感欣慰!哈哈!” 西楼看着老爹那满脸的胡子里现出笑得眯缝起的眼睛,嘴角抽搐,暗想,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原来李佑安“恶劣”是从老爹这里学来的! “这是徒儿该做的!如此,师父和西楼就随我一起回栩都吧?”李佑安说着又往西楼身边靠了靠。 西楼察觉到了,瞪了眼笑得谄媚的李佑安,“为何要与你同行?我和爹好不容易有机会单独相处,你来凑什么热闹!” “我来可以保护你们!师父也是伤重刚愈,我学了多年医术,这点还是看得出来。你逃命的功夫我没话说,可你拳脚功夫确实不敢恭维,所以有我在身边,若遇到强敌,也能护你们周全!” 西楼一听,佑安的话说得在理,自己的拳脚功夫和高手比确实很废柴,要是遇到紫暮云派来的真正的高手,到时候肯定应付不来,说不定又得让刚刚复原的爹操心,罢了,还是跟着他安全些。 看着西楼动摇,李佑安暗暗低下了头窃喜,这下没理由反驳我跟着你身边了吧?呵呵! 西楼无法,只得答应与爹爹一起随李佑安回栩都。 “既然西楼也答应了,那明日一早咱们就上路!”华翌晨看着心不甘情不愿的西楼闹别扭时,佑安眼中流露的温情脉脉,有些为难,徒弟挺好,尘小子也不错,怪不得女儿会为难,呵呵! 翌日,西楼收拾好出门,就见李佑安和一中年男子在院内说话,男子身着藏青色布衫。年届四十,西楼诧异,这人是谁?佑安带来的人吗? 待到走近,仔细一瞧,下巴微圆,横扫的剑眉泛着淡淡的浅棕色。眼形狭长,同色双眸神采奕奕,整个人可谓质姿风流。 “爹。你剃了那把乱草。这么帅气!”西楼搂着华翌晨地胳膊挂在他身上。圆眼变成了星星眼。满是崇拜。没想到老爹还真是个老帅哥! 西楼叫得很甜。华翌晨很是受用。可是一旁地李佑安脸色微变。哭着一张脸。吃味道:“师父。现在西楼眼里都是你。徒儿都有些吃醋了!” 西楼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哀怨”地李佑安。拉上华翌晨上了李佑安准备好地马车。 上车坐定。马车走动。华翌晨轻笑。“女儿。为何与佑安置气?我知你心里有他!” “谁说我心里有他!”西楼被人说中了心事。不敢与华翌晨对视。扭头撩开车帘。看向车外。李佑安就骑马走在一旁。回望西楼。四目相对。暧昧滋生。李佑安笑容清雅依旧。眼神柔情似水。似要化了西楼地心那一刻。西楼砰然心动。慌乱间收回了目光。不再看他。低头暗想。这家伙。一副出尘脱俗地笑脸也能迷惑人----妖孽! “女儿啊。就会口是心非!你和佑安之间到底生了什么事?” 西楼长叹一声,“爹,那个可恶的家伙,口中对我信誓旦旦。扭头又为了自己的目的。和京城第一美人走得那么近;还有利用我去偷东西,差点就栽在紫暮云的手里。你说我该不该生气。算计到我头上,我没法原谅他!” 华翌晨挠头,这个问题很麻烦,佑安这么做即使有原因,也是过分了些,要想求得西楼地原谅,估计要费一番功夫。 “佑安,现在应该后悔了吧,不然也不会眼巴巴地追来,还帮忙……” “爹,别说了!反正我现在不会原谅他,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何况是两次,哼!这次他主动帮忙,是答应你的,我可没说因为他帮忙救娘就会原谅他!好了,爹,别说烦心事了……” 西楼岔开了话题,华翌晨无奈摇摇头,暗念,佑安,师父是心有余力不足,女儿现在和你杠上了,师父爱莫能助,你自己想办法吧! 一行人回到了栩都,西楼要华翌晨随着西楼回了并肩王府,李佑安当即反对。紫暮云早就盯上了王府,现在回去不是自投罗网。 “我已经给你和师父准备好了藏身的地方,就在护国寺附近,那里是雅夫人常去上香的地方,你们等在那里,随时都可能见到雅夫人。” 华翌晨赞同,西楼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同意他的说法,也就不再多言。随着李佑安去了护国寺附近的一处私宅。 西楼一到地方,就拉着华翌晨进门,不在理会李佑安,看着西楼巧笑嫣然的对象是师父,他开始吃起师父的醋,恨不得冲上去换人!无奈还是得忍着,早些让师父与雅夫人见面才是挽回西楼最好的办法。 李佑安回府途中,便吩咐冉墨去准备约见雅夫人一事。又过了两日,李佑安再次来到西楼暂居之所。 西楼知道他是为雅夫人地事情而来,遂出来见面。 “西楼,你终于肯见我了!”李佑安迈步进来,身形一闪,到了西楼的身边,笑容灿烂。 “说吧!” “几日不见,甚是想念!” “说正事!” “想你就是正事啊!” 看着李佑安这样气质凡脱俗的人神情轻佻暧昧,有火竟然不出,西楼气结,“你要是不说正事,那我先走了!” “西楼别走,雅夫人每月都会去护国寺进香,明日又到了她进香地时间!” 西楼停下了脚步,“当真?” “我已经派人安排好了,今夜我派人带你与师父前去护国寺等候便是!” 西楼淡淡点头示意,“知道了,我爹在后院歇着,你自己去吧!” “楼,你还不肯原谅我吗?” 听了李佑安的问话,西楼再次停下来,说道:“你堂堂的李家二少哪里会惹到我,何来原谅之说?” 李佑安见西楼嘟嘴赌气。放心了大半,走近身前,“若是一切顺利,我送你们一家回灵山,到时就向师父师母提亲可好?” “你,你说什么啊?”西楼面色羞红。“突然说这个干吗?” “我记得有人说过,找到了父母,就可以考虑嫁给我了……”李佑安轻轻环上了西楼的腰。 西楼随即打掉他的爪子,推开李佑安,“那个,我还没考虑好,不能答应!” 李佑安故作愠怒道:“明明说好的事情,你想赖账!莫非你考虑要嫁给尘主?” “我的事情你管不着!” 李佑安一时恼怒,可是为了最后抱得美人归。他也只能忍着,谁让自己先前理亏,他笑着说道:“西楼别生气。你且好好休息,等着一家团圆,做我的新娘!我现在去找师父商量见面之事!”李佑安不顾西楼脸色一变,赶紧去找华翌晨。 西楼冲着他离去的背影嚷嚷着:“想得美!我气还没消呢?哼!” 第二天,护国寺。 卓雅跪在佛像面前,双手合什,心里祈祷着佛祖能保佑女儿平安,在佛像前拜了三拜。 起身抬头,便有一小沙弥近前。“阿弥陀佛,夫人,斋菜已经备好,请随小僧后面用膳!” “多谢小师傅!” 丫鬟扶雅夫人起身,随着小沙弥到了后堂。雅夫人刚一坐定,一声微响,身边地丫鬟便瘫软倒地。 雅夫人一惊,起身回头一看,却见一欣长熟悉地身影背光立于门口。眼眶湿润,“晨,是你吗?” “雅,是我!” 眼泪滑落,眼前模糊一片,卓雅落入了华翌晨的怀抱,她仰着脸,看着对面的人,“真的是你?” “是我!”华翌晨指腹拭去卓雅脸颊上的泪滴。轻声叹息。“十六年了,没想到还有再见你的一天!当年。我去救人再回家之时,就再不见你,你去了哪里?为何如今你贵为卓相夫人?” “晨,你离开后他就找来了,告诉我他知道凝儿地下落,让我随他去见凝儿。你也知道我们姐妹失散数年,我心里记挂,顾不得许多,便跟他去了。” 雅夫人声音微微颤,低声抽泣,“没想到凝儿已经进了皇宫,我见凝儿安好,欲走,他不允,我只得想法儿偷跑出来,东躲西藏。不敢再回柳林居,可是身子一天天重了,我便躲在岚岩山,本想剩下孩子再走,可还是被他抓到了!他拿孩儿的性命要挟我,我没办法,所以才答应嫁给他……” 华翌晨轻抚着卓雅,怜惜地望着她,虽然听她嫁于他人,心里难受,可是这些也抵不过十多年地相思之情,在见到雅的那刻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他只想带她走! “雅,你给我生了个好女儿。”华翌晨轻声问道,“她长得像你一样美!” “晨,你见到女儿了?”卓雅拭去脸上的泪痕,“她现在可好?那时我不敢认她,紫暮云故意找个假的骗了我十几年,若不是西楼出现,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后来我怕贸然认了她,会害她遭了他的毒手!” “她没事!现在,恐怕躲在哪个角落偷听呢?”华翌晨笑道,眼睛瞄了下窗户。 此时,西楼和李佑安守在外面,蹲在窗户下面听墙角。一听老爹戳穿她,冲着里面挥了挥拳头,以示抗议!李佑安在她后面偷笑,安抚地将她的手按下来,捏在手里不松开。 西楼挥了挥手要摆脱李佑安,李佑安但笑不语,把她的手指掰开,捏着手里一根根地把玩,西楼气恼,又不愿开口,怕打扰了父母,张口就冲着李佑安地手咬了上去。 李佑安吃痛,却笑得开心,另一只手环在她的腰上,一使劲儿将西楼拉了起来,抱在自己地怀里,嘴巴贴在西楼地耳边,低语道:“打是亲骂是爱!” 忽然,外殿嘈杂一片,“快去找夫人!” 西楼、李佑安皆惊,顾不得许多,直接从窗户翻进了屋内。 第133章 一家共团聚(7.24二更) 咳咳,二更晚了点上 “爹、娘,怕是紫暮云的人来啦,你们快先离开!”西楼听见嘈杂的人声,知道紫暮云现,便顾不得许多,将华翌晨和雅夫人往窗口推。 “师父,这里有我的人应付,你先带师娘走!”李佑安拱手让华翌晨等人先走,眼见西楼还站在旁边不动,便道:“西楼,你也走!” “你……” 李佑安淡笑,“知你心中有我,担心我的安危,放心!你们先走,回灵山,那里有守山阵法,地势隐蔽,紫暮云的人是进不去的,我随后追上!没有娶你,我死不了,哈哈!” 西楼见他还有心思开玩笑,嗔怪道:“这时候还开玩笑!” 这时,窗边有一人影闪动,却是尘主来到。 “子和,你怎么来了?莫不是授命来抓我回去的?” “雅姨,不是!我来帮你们逃走!西楼,前辈,咱们先走,这里佑安兄应付!这点小事他要是应付不来,那还有什么资格娶西楼?” 尘主的话语带挑衅,李佑安听罢,笑曰:“那就劳烦尘主护送师父、师娘和西楼,若是他们有个闪失,那你的资格也就被取消了……” 尘主抱拳答道:“好!一言为定!” 西楼有些气恼。“你们两个当我是什么?你们要娶。我还不嫁了!爹、娘。咱们走!不理他们!” 说话间。西楼先掠窗而出。华翌晨与卓雅相视一笑。这两个喜欢女儿地少年虽然斗气。可却以他们和西楼为重。心中多了几分感激。二人也携手掠窗而出。 李佑安与尘主对视一眼。抱拳拜别。尘主返身随西楼三人而去。李佑安则戴上面具。手执茶杯。看向窗外。 不一刻。有人闯入。“就是这里!夫人刚才进了这间房子!” 领头地人看见一人负手而立站在窗边。问道:“你是何人?我家夫人在何处?” 李佑安转过身来。面具殷红如血。“告诉紫暮云。不是他地就不该强留!要人。找坤宗宗主凌夜便是!” 李佑安身形一转,直接从门口杀出,打了来人一个猝不及防。待到紫暮云的人准备追出,却被一队玄衣人拦下。玄衣人并不恋战,缠斗一阵,纷纷四散而去。 领头之人见已经失了雅夫人的踪迹。只得回去向卓相禀报…… 尘主凭着阎罗令在手,顺利将西楼三人送出了城,一路朝灵山赶去。 “不知道佑安现在怎么样了?”西楼看着车外喃喃自语,心中焦急,虽然恼他欺骗自己,可是真遇到危机,他也是冲在前面护她周全。西楼的心思早就飞回了栩都,她盼着李佑安能快些追来! 华翌晨见女儿愁眉不展,知她担心佑安的安全。忙道:“佑安他不会有事,他的功夫可是我教的!你也该相信爹啊!” “是啊!西楼,李公子不会有事地!”卓雅也附和道。 西楼看着坐在对面的卓雅和华翌晨,撅嘴道:“你们两个破镜重圆亲亲我我的,现在才想起我来?爹,把娘还我!你有了娘就不要我了!” 华翌晨嘴角抽搐,女儿要他还娘,又嫌自己不理会她,不过。对付胡搅蛮缠的小丫头,华翌晨自有他的说法。 “西楼,乖!你都有个候选郎君,就不要和爹抢你娘了!”说着,华翌晨故意揽紧卓雅,笑咪咪地看着西楼,净是得意! 西楼亲昵地坐到卓雅身边,靠在她的肩上,撒娇道:“娘亲。你都不说句话!你上次不认我。现在就放任爹这么欺负我?娘,你说啊……” 卓雅听着女儿叫自己“娘亲”。眼中涌动着泪光,她侧头看着西楼,“西楼,再叫一声,娘错过这声已经十五年了!” 本来还俏皮撒娇地西楼,听到娘的话,眼眶也湿润了:是啊!想了十五年的娘终于见到了。 贪恋在卓雅怀抱里的西楼,轻唤着,“娘亲,娘……我等这天也等了十五年了……”华翌晨搂着这对抱头痛哭的母女俩,安慰道:“别哭了!现在咱们一家三口好不容易团聚是高兴的事!你们两个怎么都变泪人了,唉!女人都是水做的,我家现在两个女人,要水灾了!” 西楼先回过神来,抹干眼泪,“爹,你真是的!不过爹说得对,现在还不是时候,紫暮云的人说不定会追上了,还是小心戒备才是!” 尘主正一心一意地架着马车,西楼探头到车外,“尘,今日多谢你救我们出城!” “还和我客气?你可是我拜过堂地娘子,我不帮你帮谁?何况雅姨是我最亲的人,帮你们也是应该!” 西楼一听到“娘子”称呼,面露窘色,“咳咳,你又来了!今日,你助我们出逃,紫暮云不会放过你的!不如和我们一起回灵山吧!” “呵呵,你就不怕我是紫暮云故意派来地人?探听灵山之秘?你呀,就是这么容易相信人,真叫人放心不下!” “你不会的!” “为何?” 西楼出来坐到尘主身边,“女人的第六感很灵,直觉告诉我,你的身份不简单,而且你和紫暮云不是一路人,不然你也不会几次三番暗地与他作对!” “好好好!算你说对了!我和紫暮云是不是一路人,我是服从他,但他也不敢妄动我一下,互相牵制,呵呵……我那义父虽然知晓,却从不言明,这也是他高人之处!不过,为了你,我愿意忤逆于他!” 尘主本来一本正经,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西楼尴尬不已,侧头看了看车后有无追兵,然后坐稳,说道:“好像没有追兵!尘,我猜你背后肯定另有支持者,而且他的力量是紫暮云也惧怕几分!” 西楼曾暗自寻思过尘能帮她数次后安然脱身的原因。今日又见他来相助,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她直接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虽然我不知紫暮云为何要寄身朝堂,但是肯定不会简单!而你背后的支持者不是在朝堂上身居高位,就是在江湖上地位然……”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没想到西楼你想得如此透彻,呵呵!”尘主笑着回望了西楼一眼,点头道:“我看中的女人果然不一样!” 西楼睨了他一眼,“你不和我们回灵山了?这次不比往日,你也说过紫暮云爱我娘至深。他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地!我担心你回去会有大麻烦!” 尘主笑了笑,说道:“我有东西交差,他即使记仇。这次也会忍下来!” “何物?”西楼生疑,什么东西可以轻易让紫暮云放过尘? “说起这东西,咳咳!你别怪我!”尘主瞄了眼西楼,接着道:“这东西是我从你那里拿来的!” 西楼眼睛圆睁,眉毛上挑,“偷就是偷!还美其名曰拿,呵呵!尘,连你也这么对我!利用我还说是救我们!” “别生气,我说过。我若要利用你,会告诉你!这次也不是利用,这东西本来也不是你的,拿来救命!也没什么不对!”尘主说得坦然,“你落在王府的东西我借用一下,有一日我会归还!” 西楼脑筋一动,大叫出声:“你!你拿了师父留给我地东西!乌……”西楼马上闭嘴,没有叫出乌金龙佩的名字。 尘主不以为意,“就是乌金龙佩!金策之金。呵呵!” 西楼吃惊,“尘,你到底是什么人?连这隐密之事你都知道?” “世上秘密何其多,可是总会有人知道,如果无一人知晓之事,那就不该是秘密了!” 尘主深沉的嗓音,仿佛经历世间沧桑,他平静的绿眸下流动着暗潮无人可察…… “回去吧!放心好了!凌夜的本事大得很,不会有事!何况还有我。呵呵!” 西楼揉搓着衣襟。“乌金佩是师父留给我地,说要还给白家地人。我当你是知己才告诉你,不论你拿它做什么,希望你能最后交还给白家!” 尘主叹气道:“许是这养伤出山不久,还不知道此事,白家已经被紫暮云设计抄家灭族……” 西楼大骇,回想起自己被困晓风山庄秘洞时卓子奇的话,紫暮云----卓相大人早就与白家不合,欲借刀杀人,那么白家灭门的事是否由自己而起? “我回京时,只听说皇榜寻我,并没有听到白家的事?难道就是因为我的事,白家才遭此横祸?”西楼不禁低头想道,若是当初不答应白灵韵,白家也不会有此祸事,师父若是知道一定会难过死的。 尘主见西楼低垂双目,神情黯然,小脸也失去了神采,伸手拍拍她的肩,“你别难过,卓以骏和卓子奇早就设计好了,他们想一箭双雕,你只是个引子,即便没有你,他们也会用别的方法对付白家!幸好你没事,我也该感谢一下我义兄地那点私心!” “但最后他们确实因为白灵韵参与绑架我而遭株连!”西楼心愧疚,白灵韵那个可怜地女人如今也是生死未卜,而她的亲族,也是师父地亲族又遭此横祸,自己竟然害了数百条人命。 “楼儿,不是你地错!卓以骏的为人我清楚,他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怪不得你,你别想了,坐进来陪陪娘亲!”卓雅的撩开车帘,欲拉西楼进去,转头又对尘主道:“子和,一路劳烦你了!” 西楼被卓雅叫回了车厢,头枕在卓雅的腿上,脸冲着母亲,闭上了眼睛。卓雅轻抚着西楼的头,宽慰她。西楼躺在母亲的身边,心里踏实了许多。 唉!我不杀伯仁,伯仁引我而死!可是我也顾不得那么多。尘和母亲说得对,卓以骏,也就是那暮宗宗主紫暮云动了杀机,那就不会善罢甘休,即使我不出现,以会找别的借口,何况以我一人之能也救不回来。现在能救出母亲一家团聚,至于乌金龙佩,也只能先交与尘,毕竟他也是为了救我们一家才与紫暮云正面冲突…… 想着想着,西楼渐渐睡去…… 第三卷 情定西楼 第134章 有女月逃夭 啊,元宵今天下午有事出去了,回来晚了,先把第一章送上,二章今天争取赶工出来,如果不能按时完成,明天三更,剩下加更下周统统补回来 飞流直下,水落溅玉。 瀑布旁绿林中,竹楼茅舍三两间,自成一院。 院内,一白衣男子手执玉箫,翘望着竹楼上一扇紧闭的窗门,声声情切,“西楼,我等了你五日了,为何你总是避而不见?楼儿,你开口说句话啊!” 身后不远处,大树之上躺卧一人,玄衣加身。听到白衣男子的声音,懒洋洋地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佑安,为了帮你说话,为师被师娘逐出门来,陪你在这里餐风露宿,可怜啊!”玄衣男子掩面佯装哭泣,“雅,你不能这么狠心,为了女儿不要夫君!” 此时,一女子从楼下房中走出,虽然身着布衣头戴木钗,但丝毫无损其美貌,没有华服锦衣,返璞归真的装扮更显气质脱俗,她抬头朝树上的玄衣男子喊道:“女儿是我的心头肉,谁让你和她做对!” 玄衣男子飞身落到女子的身边,抱拳作揖道:“娘子大人,饶了为夫这一次吧,我都在外面陪着佑安三日了,事不过三!我誓,以后都听女儿的话!今晚上总该让我回房了吧,嗯?” 说着,玄衣男子欲伸手揽向女子,女子伸出右手食指,点着玄衣男子的胸口,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侧目一瞪,“得!保持距离,这次就算了,若有下次绝不宽待!” 玄衣男子狠劲儿点头。作势环上女子的腰,“还是雅最好!” 白衣男子看着这一幕,无奈地叹气道:“师父、师娘,求你们说说好话,让西楼见我一面!” 原来此处就是灵山医庐,那玄衣男子和布衣女子正是刚刚逃出栩都的华翌晨与卓雅。至于这被罚在院内露宿的白衣男子乃是华翌晨的徒弟李佑安。 卓雅摇摇头。愠怒道:“佑安哪。不是师娘不帮你!我听了西楼说你们俩地事情。就算外人看见也知道这明明就是你地错。何况西楼是我孩儿。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利用西楼去偷东西!你若真心爱她。就不该如此对她!” “是啊是啊!佑安。确实你有错在先。也不能怨西楼不见你!”华翌晨忙附和道。还回头向卓雅微微一笑。用眼神示意自己已经转换立场。站在女儿这边。 李佑安吃瘪。苦着一张脸。“师父、师娘。佑安已经知错了!徒儿现在只求西楼能原谅我!” 华翌晨挠挠头。“记得昨个你说要西楼嫁给你。今儿就变成只要西楼原谅你了!以退为进这招用得真快。呵呵!” “唉!原来是我错了!既然我喜欢她。就不能强求她。如今我只想求得她地原谅。她才有可能嫁给我啊!师父。你就帮帮我吧!” 卓雅见李佑安哀怨地眼神。知他对女儿地一片深情不假。叹道:“本来我也不答应西楼见你。可我见你在门外守了五日。夜夜吹箫。只求西楼一见!算了。师娘看在你这片诚心地份儿上。我去和西楼说和说和!” 李佑安连忙作揖拜谢,“如此。佑安多谢师母!” 卓雅上楼敲门,“西楼,西楼,是娘!开门!娘来给你送菱花糕来了!” 半天无人应声,卓雅生疑,又叫了一声:“西楼,又睡下了吗?” 卓雅推动房门,门却从里面锁上了,“咦?” “师娘。怎么了?”李佑安问道。“西楼有事?” 卓雅左手执盘,右掌挥出。竹门被掌力震开。 卓雅入内一看,竟无一人,只有桌上宣纸一张被压于烛台之下,正随着窗外清风呼啦作响。 她拿起一看,原来西楼留书出走!华翌晨与李佑安见卓雅破门而入,不知生何事,忙上了二楼。 二人进门就见卓雅正拿着书信细看,却不见西楼,大眼瞪小眼,不知所以然。 卓雅看见他们进来,挥手将西楼留书递给华翌晨和李佑安。 李佑安捧着西楼留书一看,眼中浮现出无奈之色,“唉!又跑了!不会再出事吧?”说完,放下书信,飞身从窗口掠出,消失不见。 “这丫头,怎么偷偷溜走了?!”华翌晨不满道,“好歹让人跟着出山,一个人走多危险啊!” “唉!都是你,着急要把女儿嫁出去,现在吓跑了吧?”卓雅嗔怒道,直接用拳头加在华翌晨的身上。 “饶命啊!西楼她娘,你没看她说和师兄说好了,等师兄出山时会面,现在只不过提前出去到处游玩一下,等时间一到就会去栩都!” 卓雅刚一停下,华翌晨又道:“你放心好了,佑安不是追出去了!咱们这个未来女婿肯定不会让女儿出事的!” “去你地!我觉得子和更好!哼!我这就让雪儿给子和带信去,让他看好西楼!” “佑安就可以了吧!” 卓雅争辩道:“还是子和更妥当!” 华翌晨生怕卓雅生气,赶紧闭嘴,又担心徒儿会吃亏,想着,是不是也要知会佑安一声注意情敌? 卓雅又拿着西楼留书看了看,“唉!女儿也是可怜,本来青春年少,可十几年的时间大多是呆在山里的,找到咱们后,又隐居起来,也没有机会好好游玩一番!现在咱们两个又不能出去陪她,也就希望佑安、子和能护她周全,希望这次别再生出什么枝节!” 华翌晨揽卓雅在怀,轻声说道:“少年本就该志在四方,西楼出去游历也好,可多多磨练一下!还有那两个小子照顾她,咱们也省心许多。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回味一下咱们逝去的那些双宿双栖的日子,呵呵!” 卓雅害羞,一把推开华翌晨,“想得美!” 再说灵山之外,一头小灰驴正优哉游哉地在山路上溜达。驴子背上少年头上倒扣了张碧绿的荷叶,正在打盹,一个不小心差点掉下驴。 他捞起要掉下驴子的荷叶,揉着眼睛,嘴里嘟囔着:“为了逃跑,起得太早了!唉!困死了,哈----!这天气,秋老虎啊,还是灵山凉快些!” 这少年正是一大早就跑路的西楼。她连打了几个哈欠,眼泪都要流下来了,“不行!得快点找个地方补觉!” 西楼一路哼着小曲。骑驴走上了官道,灰驴耳朵忽闪,西楼的耳朵也动了动,拍了拍驴子地脑袋,“灰仔,你也听到了?乖!咱们往路边靠靠,免得被飞马党撞上了!” 西楼扯着灰驴的缰绳,将驴子赶到路边。 不一会儿,官道上尘土飞扬。西楼用荷叶捂在脸上,心中暗骂,纵马飞驰搞得尘土飞扬,要是有辆汽车,不,马车就好了,也能少吃点土,唉! 突然,一声嘶鸣。领头疾驰地马儿在西楼身边停了下来,随后地五六人也停了下来。 骑在马上之人看了看骑在驴子上的西楼,开口问道:“小哥,可知清华庄怎么走?” 西楼将荷叶往下移了移,眯缝着眼睛,飞快地扫了一眼马上之人,皆半蒙面,目露精光,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她立马小心谨慎起来。回答道:“抱歉!诸位大爷。小的也是路径此地,不识得那地方。要不您去前面再找个人问问?” “如此打扰了!”领头人拱手相谢,欲策马离去。 领头人与西楼对话之际,身旁一蓝衣少年往西楼这里看了又看,开口又问:“小哥,这都立秋许久了,你手里的荷叶绿意犹盛夏季,不知是从哪里得来的?” 西楼咳嗽了两声,暗想,这队人马不知道从何而来?这少年还真是看得仔细,唉!医庐旁那四季莲池是老爹精心培育地,我顺手掐了一叶遮太阳,结果还惹麻烦! “呵呵,在山里偶遇一池,入秋荷花已败,但那一池荷叶倒是未见颓色,小的见天上太阳正红,顺手摘了一片遮阳!” “哦!”少年若有所思,还想再问莲池所在,却被一旁的领头人催促,只得纵马离去。西楼看着一队人绝尘而去,眉头深锁起来。 她本不愿多事,可是那队人马临走时,自己好像隐约听见“龙钥”二字,她不禁生疑:“这队人蒙面而行,意欲隐瞒身份,但却与龙钥有关?龙钥明明在我身上!那清华庄又是什么地方?” 去不去? 西楼为难,说好了出来游玩,然后去栩都找师兄汇合,现在去找那个叫清华庄的地方,会不会又有麻烦? “灰仔,你说咱们去哪里?继续走,还是去追那队人?”西楼抚摸着灰驴地脑袋,驴子似乎通人性,扭头看了她一眼,“吁”驴鸣一声,不再叫唤。 “你这是让我去追人了?”西楼拍拍自己的脑袋,“算了!都说聪明人出主意,笨人出力!我是聪明人我出了主意,灰仔你就出力吧!咱们还是去玩吧!若是去找那个清华庄,指不定又惹上什么麻烦呢?驾----” 西楼骑着毛驴,又慢悠悠地继续前进。 行了一个时辰,总算是到了市镇,西楼在街上看了一圈,找了家顺眼的酒家,准备进去歇歇。 店里的小二倒是热情,没因为西楼骑着毛驴而有所怠慢,接过缰绳在门口拴好,请西楼进去。 西楼前脚刚跨过门槛,就听见噗通一身巨响,一个硕大的圆球从二楼上摔了下来…… 第135章 追踪再相遇 唉,二更三更估计要半夜了,对不起大家,元宵不在状态,持续卡文中球出哼哼声,旁边上来两个人将他扶了起来,摇晃着身上的肥肉,因疼痛不住地出呻吟声。 “你们!”肉球指着楼上正朝下观望的少年,敢怒不敢言,谁让人家直接就把他给扔下楼来。 “少嗦!你仗势欺人,扔你下楼是便宜你!”少年斜睨着楼下的胖子,“还好琴姑娘无事,若是下次再碰见,就没这样的好事了!哼!” “爷爷,爷爷我今天就忍了这口窝囊气,下次别让我再碰见你们!”肉球的声音一直在颤抖,威胁的话语在气势上明显就弱了几分。 西楼看着这一幕少年惩恶霸英雄救美的经典桥段,除了撇嘴让路,好让那肉球顺利滚出酒家之外,她还现了另一件蹊跷之事。 那教训肉球的少年正是刚才所遇马队里的蓝衣少年。而那位被少年救下请进包厢的琴姑娘,虽然蒙着面纱,但西楼眼尖,一眼就认出她是风雅小筑的红牌琴幽昙。 虽说时时处处告诫自己不要多管闲事的西楼,最后还是抵挡不住关于琴美人八卦的诱惑,直接问小二要了间相邻的雅间,想要趁机偷听一下。 小二热情地上了茶水,西楼撂了一大锭银子,吩咐小二随便上几个店里拿手的菜,剩下的都是打赏,还吩咐说自己需要清静,没有什么事,上完菜就不用进来伺候了。 小二一见银子两眼放光,这锭子置备完酒菜剩下可都进了自己腰包。于是一溜烟就出门弄饭菜去了。生怕慢一刻西楼会收回似的,不一阵他就上齐了酒菜,退出门去。 西楼附耳在墙上细细辩听,现这酒店隔音甚好,她随便刨了几口饭菜,推开另一侧的窗户。四周看了看,后院无人。她纵身跳起,扒着房檐翻身上了房顶。 西楼攀附在隔壁雅间的屋顶上,蹑手蹑脚地掀了几片瓦,留出中间的空隙,侧头听着里面的动静。 “琴姑娘刚才受惊了!不知琴姑娘怎么会来到此地?” “幽昙受邀去铜陵墨家演出。不巧返京路过此地遇上恶霸纠缠。随行地两个护卫也被那人打伤了。今次还有多谢艾少主替幽昙解围!”琴幽昙说着。起身向那个艾少主屈膝行礼。 艾少主赶忙相扶。两人又客套起来。西楼听出这少主就是刚才马队地领头人。透过缝隙瞧了一眼。想看清那人地模样。宽眉高鼻梁。眼窝深陷。一头棕红色头随意扎起。洒脱随意却英气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昭明人。而是离丘国人。可西楼还是奇怪。即使是离丘国人。也不必蒙面而行。 “琴姑娘欲回栩都。不如与我等同行?我有要事要先处理。留下人手保护姑娘。待我这两日事完。再一起上路。不知琴姑娘意下如何?” 艾少主眼中倾慕之色丝毫没有掩饰。西楼暗想这人肯定是琴幽昙地追求者之一。这次可让他逮到便宜了。 琴幽昙腰身妖娆一转。俯身一拜。“那幽昙恭敬不如从命。多谢艾少主!” “那我派人送姑娘下去休息!” 待琴幽昙离去,西楼觉得兴趣缺缺,没生什么特别的事情,正准备回包间继续吃饭,就听见艾少主开口问道:“蓝波,可打探到清华庄所在?别误了约会的时辰!” 名叫蓝波地少年正是蓝衣少年,他回答道:“已经查到,清华庄在据此处五里外的泯江 “四皇子派来约见之人怕是早已等候在那里,咱们路上耽搁了。商议大事要紧。” “是!只是少主。那宝藏之事是否可信?” 蓝波质疑,艾少主蹙眉道:“这是合作基础。他要利用咱们对付老三,何须用假消息骗取信任,我已派暗探调查过,他送来的消息不假,宝藏确有其事。但我想要的并非宝藏……不说了,咱们这就出!” 西楼听到二人对话,提到了楚天昼和楚天远,还有昭明宝藏之事,本来她不想再涉足其中,但是楚天远帮她良多,有人对他不利,西楼自然坐视不理,她打定主意要偷偷跟上看个究竟。 艾少主领着蓝波众人骑马离去,西楼也吩咐小二为自己牵来坐骑“灰仔”,尾随艾少主等人一路往清华庄去了。 一路上,西楼骑着毛驴掉在后面,她也不急不慢,沿着蹄印追踪。想着,别跟得太紧,以免被现。 路上偶遇一打柴人,西楼打听了一下,捡了条近路先绕道清华庄,待到艾少主等人进去后,西楼也偷摸入内。 谁料她刚一翻进院墙,纵身落地之际,一道身影闪到她身下,西楼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人拦腰抱住。 眼前银光晃动,西楼始料未及,没想到行踪暴露,下意识挥掌打开来人,面对面站定后摆开架势就要大干一场。 一声低低的笑声传来,西楼抬头一看对面所站之人,吃惊道:“怎么是你?” 尘主一如往常身着黑衣,戴着银色面具,面色愠怒:“这话应该我问你!好好的灵山不呆,偷跑出来做什么?还到处乱闯,出了事情,我怎么向雅姨交待!”说话时,面上虽然一本正经,可是眸子里却满是笑意。 西楼被抓个正着,尴尬之极,却还是死撑,争辩道:“我不是偷跑的,我是出来玩的!只是不小心被你抓到……”说着,西楼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继续嘟囔,“要知道你在这庄子里,我肯定掉头就跑!” “说什么?见我还跑?过来!”尘主一把揪住西楼衣服后领。将她拎了起来,扔到了肩上,“叫你跑!” “啊!尘,放我下来!对了,你,你怎么认出我来的?快放我下来!”西楼乱扑腾。尘主并不理会,直接扛着她扔进了一间屋子,锁上房门。 “窗户是封死地,就一扇门,你好好在里面呆着,我现在有事,回来再放你出来!” 西楼隔着门缝冲着尘主喊道:“等等,你还没告诉我,怎么认出我来的?我可是易容的。难道技术退步了?” “呵呵,秘密!老实呆着,回来再和你算账!”尘主说完。转身离去。 “坏蛋尘,就知道欺负我!放我出去!”无奈没人应她,西楼悻悻地离开门口,走到软榻前躺下,“呆着就呆着,刚好找个地方补觉!” 西楼寻思着,尘出现在这清华庄内,只能说明离丘国地那队人马接头的对象就是尘主。 不过这也情有可原,他是卓相的人。卓相又是四皇子名义上地姨夫,尘帮他也是理所当然。可是尘也经常出入楚天远的府邸,但并未见做不利于楚天远的事,这就奇怪了? 朝内对未来储君之位明争暗斗的对象也就是楚天远和楚天昼两人,尘既然是四皇子派的,为何不利用与楚天远接触的机会,给这位三皇子制造麻烦? 还有一点,尘是混血儿,他地身上有一半离丘国的血统。现在与离丘国人接触,到底是效忠昭明还是离丘间谍? 西楼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尘到底用意何在?而自己的这位表哥----四皇子殿下,究竟要做什么?不过现在自己被尘关起来,艾少主与尘交谈的内容也是无从知晓了。 西楼撇撇嘴,不再胡思乱想,躺在榻上补觉去了。 尘主与艾少主会面结束,回房去看西楼。一开门,就见西楼在榻上酣睡。 尘主径自坐在塌边,问道:“几时醒来?” 西楼不应。翻了身继续睡觉。其实此刻西楼早已醒来。只因为今日被抓被关之事,还有些生闷气。索性装睡不理会尘主。 “你既然不说话,我就当你是因为已有月余未曾见我,想念之极,所以才会偷跑到此看我!”尘主笑着打量着西楼,见她身子微颤,继续说道:“唉!佳人诚心远道赶来,我怎么不怜香惜玉,西楼……” 尘主唤得深情,抱起装睡的西楼,低头脸慢慢贴近西楼的脸,唇一步步向西楼的红唇移动。 西楼僵直着身子,感到尘主的气息越来越近,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跳了起来,大喊:“尘,你敢轻薄我!” “嗯,既然醒来了,为何我问话,不搭理我?给你点惩罚也不为过,何况我还没有轻薄到……” 尘主瞅着西楼脸色涨红,气得说不出话来,轻笑一声:“华小姐,是不是该说说你为什么逃出灵山了吧?如果是逃婚的话,我极力赞同!” 西楼大窘,“你是千里眼还是顺风耳?怎么什么都知道?” 尘主敛了笑容,自己靠在软榻之上,头枕在手上,眼睛看着屋顶,“一宗之主在应付完紫暮云之后就失踪了半月之久,难道不是为了去求婚吗?记得逃走之前,有人说要留着命回去娶你!” “咳咳!”尘主揭短,西楼尴尬不已,“山里无聊,我想出来逛逛,哪里有什么求婚?” “哦!如此说来,我还是有机会了!”尘主起身斟了杯茶递给西楼,“好了,接下来第二个问题,你为何会出现在清华庄?” 西楼没好气地反驳道:“该我了!一人一问,才公平!我算是已经答过你地第一个问题了,换我提问!” 尘主耸耸肩,“好吧!免得你回去找雅姨告状,说我欺负你!你问吧!” “灵山规矩,非弟子亲眷不得带入,你送我们到了灵山阵外,便匆匆离去。距上次分别已经月余,一直没有你的消息,现在你又为何会出现在清华庄?” 尘主一指头戳在西楼的脑门上,“你是学成了,反过来问我!呵呵!” 第136章 月亮下相会(7.26二更) 状态持续不佳,对不起看文的亲,今天的三更又要欠账了,明天继续双更还账“废话少说,告诉我答案即可!我只听说是四皇子派你来与这队离丘人接头!” 尘主手指在杯口画圈,眼眸低垂,不紧不慢地开口回答:“偷听了不少,既然知道了,还要问我为何在此?” 西楼忍不住又问:“楚天昼与离丘勾结是为了对付楚天远吗?” “是!虽然他对你有恩,你关心他的安危实属正常。但如果楚天远连这阻碍应付不了,那他在皇权争夺战中丧失了资格。”尘主眼中厉芒闪过,话锋一转,“何况他也不是弱不禁风,你无须担心!话说回来,楚天昼是你表哥,你为何不关心他?” “他?”西楼摇头,“给我感觉不好,太阴了!和卓以骏一派的,我才懒得和他有牵扯。”西楼坐在桌边,手托着腮,继续叨叨:“不过,尘,你说得对,夺嫡大事不是我该关心的!” 看见西楼暂且放下离丘与四皇子勾结之事,尘主又问:“知道就好,这次逃婚出来准备去哪里?” 西楼一听“逃婚”二字,羞恼道:“说了不是逃婚,你还乱说!” “哦?对了,是出来玩!出来玩!”尘主重复着西楼的话,看着她吃瘪羞赧的神情,嘴角笑意更深,“西楼,我陪你去可好?” 西楼急忙摆手拒绝,刚避开李佑安,尘在掺合进来。她想想都觉得头大,笑着拒绝道:“你有大事忙,我的这点小事不劳烦尘主你大驾了!” 说话间,西楼便闪身出门,“我先告辞了,尘。咱们后会有期!” 看着落荒而逃的西楼,尘主手腕一转,西楼感到身后劲风而来,伸手接住一看,是一面刻着银色虬枝的黑色令牌。 尘主在她身后喊着:“拿着。如有困难可去栩都及各重镇地钱来也。将令牌交与掌柜即可。” 西楼将令牌揣在怀中。一刻也不敢多停留。道了声谢。施展迷踪移形遁逃而去。只留下尘主幽叹一声:“跑得真快。连机会都不留给我。不过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西楼。咱们过段时间再见……” 西楼出了清华庄。不知该去向何方。忽然想起琴幽昙所说地铜陵。决定先去那里看一看。 话说。李佑安从灵山急追而出。却还是晚了一步。失了西楼地踪迹。李佑安只得先与冉墨汇合。踏上回栩都地路。 他在灵山等了西楼半月。西楼却还是没能原谅自己。李佑安除了暂且接受西楼出逃地事实之外。最重要地还是要先确定她是否安全。路上他一面了乾坤贴派人追寻西楼地踪迹。一面寻思着如何才能讨好这丫头地欢心。 途径分道岭。李佑安收到了坤宗内雁翎传书。打开一看。李佑安脸色一变。“冉墨。转道回天门!” 冉墨见主子面色有异。忙问道:“公子,出什么事了?” 李佑安淡淡应了一声:“武岳明已经被长老救出,现在是时候去闯一闯沧月千峰洞!” “是,公子!” 李佑安与冉墨转道往天门所在地铜陵去了。 八月十四,铜陵泯江上一轮明月,银光流泄,一水东流,泛着如鳞波光。 岸边流花红楼,伴着笙歌燕语。婀娜的舞姬长袖舞动。风姿翩翩,正中白衣女子轻盈灵动。舞技精湛。 忽然一阵笛声起,曲乐一变,婉转悠扬,带着淡淡离愁别绪,竟然有不同韵味,堂上顿时安静下来。白衣舞者也随着曲乐,变换舞步,飞花落下步步生姿,甩袖转腰身,柔软无骨,旋身而起,宛如嫦娥仙子,舞出一曲广寒奔月长歌。 一曲终了,寂静无声。片刻后,掌声雷动,赞舞姬亦赞吹曲之人,大家纷纷议论流花红楼新来的乐师。雅间里,一只捏着酒杯地手紧了紧,举起酒盏放在唇边,轻声道:“去查吹笛之人是谁?一定要将人请过来!” “是!” 过了一刻,一人进入包间回报:“公子,我去之时,人已经走了!” “又跑了?嗯?” “听说这位公子最近每晚流花红楼开门时都会来,仅在幕后吹奏一曲,然后离去,来去匆匆。不过自他来后,生意大好,明日恰逢八月十五,听戚嬷嬷说,明晚是他最后一次来,到时戚嬷嬷会结算这几日的报酬。” “那明晚再来!” 八月十五傍晚,一青衣公子缓步来到流花红楼,径直入内,门口无一人阻拦。 “岳公子,今儿来得真早!”一个十岁左右的男童站在廊子上,扶着柱子探头望着青衣公子。 青衣公子点点头,“乐小子,今儿可是约定的最后一天了,我早点来准备,等着一演完拿钱走人继续云游,哈哈!” 童儿眼眶有点湿润,“几时再回来?” “不晓得,有空我会回来看你!”青衣公子走到他身边,摸着童儿的脑袋,“哥哥交给你的东西都记住了吗?” “嗯!” 青衣公子莞尔,“乐儿,你很有天分,以后技艺一定在我之上!我看好你!” 青衣公子与乐儿谈话一幕落楼雅间里男子的眼中。 那男子身着湖蓝长衫,负手立于门口,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青衣公子,背后手握成拳,眼中隐有怒意。一旁随从看见主子脸上时阴时晴,不知为何,开口问道:“主子,那位公子惹恼了您吗?待属下去教训教训他!” 蓝衫男子挥手示意他住口,“没有!我是见她与那男孩聊得投契,羡慕。羡慕!哼!” 蓝衫男子一字一顿,愠怒中却又透着欣喜,摇头叹气道:“罢了,是我多心!她平安无事就好!” 金乌落地,玉兔飞升,华灯初上。流花红楼歌舞升平。 一曲奏过,青衣公子正在一雅间内等着戚嬷嬷,临窗遥看夜空,低吟道:“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不知其他众人可好?” 门被推开了,青衣公子没有回头,依旧看着窗外明月,笑问:“戚嬷嬷,你总算来了。付钱果然不爽快,呵呵!” “西楼,总算见到你了!” 装扮成青衣公子的西楼正在伤春悲秋之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心中一颤,身形微动,慢慢转身看向来人,“嗯?公子是谁?” 李佑安对上一张平凡普通地脸,可他肯定此人就是西楼,西楼所吹之曲他不会听错,还有她听到自己唤她名字时片刻的犹疑,他这次不会认错。李佑安脚下移动。瞬间移动到西楼身边,俯身靠近她的脸,西楼下意识后退一步,“公子这是要做什么?” “西楼,这次就算你装得再像,我也不会再认错了!你所吹之曲带我来见你,就算你地容貌骗得了人,声音骗得了人,可你身上的味道骗不了我!”李佑安笃定道。眼眸更加幽深,刻骨相思在眼底中暗暗流转,西楼竟被他看得说不出一句话。 “这些日子,你过得可好?见你平安,我的心也放下了!” 李佑安没提成亲一事,没有质问她为何逃避。再说,自己也没有理由质问她,原本先做错地就是自己,唉!他怕再一次吓跑了西楼。这丫头肯定还没有原谅自己。这结是自己打上的,只能由自己慢慢解开。 西楼听他温柔关切之语。差一点心房失守,承认自己的身份。她闪身站到一旁,与李佑安拉开距离,恭敬有礼道:“这位公子想必认错人了!” “错不了!西楼,我知道你不肯原谅我,我也不敢奢求你的原谅,但是你不要拒绝我保护你!你一人孤身在外,紫暮云的势力很大,万一有个闪失,我如何向师父师娘交待。还有,你若有事,我……”李佑安突然停下来,怔怔地望着西楼不再说话。 “你会怎样?”西楼心怦怦乱跳,脸色绯红,她抑制不住心中的想法冲口而出,因为她想要听到李佑安下面要说地话。 “同生共死,可好?”一字字敲打着西楼的心房,丝丝甜意泛上心头,但却透着淡淡的苦涩,“同生共死谈何容易,这种誓言还是轻易不要说出口!” 李佑安幽幽叹息,“罢了,终是我欠你良多!这誓言只要我记在心中就好,以后……” 他轻轻抚上西楼的脸颊,“我不会逼你,只要你过得逍遥自在就好!” 西楼眼中有些湿润,耳边回响着李佑安誓言,定定地看着李佑安柔情似水的黑眸,半晌却冒出一句:“你就会骗人!” 李佑安宠溺地看着西楼,“我的西楼,不要赌气可好?以后我不再骗你,要打要骂随便你,只要你解气!但你不要无故逃跑了,一个人太危险……” 西楼一记拳头直接冲着李佑安的脸上招呼,李佑安当即举手一挡,嬉笑道:“又打脸!我还想留着这张脸给你看,没想到你竟不爱它了,唉!” 西楼小嘴一撅,“贫嘴!找打!不准还手,你刚才答应的!” 李佑安哭笑不得,只得将侧脸凑到西楼跟前,抓住西楼的手,说道:“来吧!打完了,亲一下,我就认你打!” 第137章 三巨头会面 “无聊!无赖!”西楼懒得再理会李佑安,甩开他的手,“面也见了,我走了!” 李佑安拦住西楼,“又要逃?这次要逃到哪里?” 西楼争辩道:“哪里算逃?我明白告诉你要走的。天下之大任我游,你管我去哪里?!” 他眸子暗淡下来,初见的喜悦又被离愁轻染,“不能多留几日吗?”李佑安放下身段,他明白自己若强求,只会让她越走越远,只得软语相询。 西楼不敢看他略带悲伤的眼睛,说道:“在铜陵呆了多时,我想去别处看看!” “也好!不如……” 李佑安刚要说话,却听见风中细碎微响,一支飞镖破风直射进来。 西楼一惊,“小心!” 飞镖直接打在包厢内的立柱上,李佑安取下被钉在立柱上的传书,笑着看向西楼:“关心我,不走可好?” 西楼斜睨了李佑安一眼,冷哼一声:“不必了!看来你有事要做,我就不打扰了!”西楼腹诽,一个个都是这样,一个秘密约会,一个飞镖传书,神秘兮兮,我最好还是快些走人! “唉!沧月千峰洞一行,我必须要去。西楼,不若等我去完千峰洞,陪你一起出游可好?” 西楼耳朵一动。眼睛一亮。来了兴致。好奇道:“沧月千峰洞?听起来很神秘。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李佑安解释道:“沧月千峰洞啊。传说厉王叛乱失败战死后。尸被忠心属下带回了那里。从里面封闭洞**。从此那里就成了厉王地坟冢。” 厉王地坟墓?西楼对这叛乱地王爷并不陌生。三十多年前厉王叛乱之时。正是李佑安祖父率军镇压。此役也成就了李家镇边侯、刘家抚远侯在朝中地地位。可是李佑安为何突然对厉王感兴趣呢? 西楼不解。“你去盗墓?为何选厉王地坟?” 李佑安咳嗽了两声。这丫头还真是语出惊人。盗墓?亏她想得出来! “算探墓吧?我可没有想着去寻那厉王秘密藏起来地兵饷!” “哦!”西楼佯应了一声,心想,古人的神秘坟墓,这个诱惑力太大了,想想鬼吹灯里形形色色的神秘墓**,不同时代都有各种神秘莫测的帝王墓冢。那么现在这个曾经为王位而战地王爷的坟墓会是什么样? 脑海里飞旋着前世所知古代神秘墓冢,壁画、珠宝、玉器……西楼眼前飘过了各色珍宝,心痒痒的,真想去看看这厉王墓! “那个,你不是让我多留几日吗?带我一起去沧月千峰洞,我就答应!” 李佑安一听西楼也要去,摇头道:“厉王的坟冢,原是他秘密议事之地,里面必然遍布暗道机关。你与我同去。我担心有危险,不若你等我回来?” “事事都不让我去,每次都说是为我好!哼!你就是不愿我知晓你的事。总是将我隔绝在外。我也不是弱不禁风的大小姐,你怎么知道我去了就帮不上忙?既然你不允,我走便是了!” 西楼有些生气,即使知道墓**内可能遇到危险,李佑安是担心自己,但她不愿总是听命于他,由他来为自己安排该走地路! 李佑安一见西楼火,忙拉着她,“西楼。别生气,我带你去!但是一切听我的!” “可以!” 李佑安长舒一口气,心中却是愉悦,虽然要带着西楼去冒险,但是却将她留在自己身边一段时间,那就有机会慢慢让她原谅自己! 想起师父对他说过的话,西楼不是你的下属,也不是你圈养在笼子里的宠物,你不可以一边宠爱她。然后另一边利用她,命令她;她也不是那种爱上你,就以你为天,嫁给你,就要一味顺从的女子。你若真心对她,就该尊重她的想法! 李佑安深思过师父的话,他不能再让西楼的心离自己越来越远,走到他抓也抓不住地地方。这次西楼逃跑,他就意识到了。他不能一味地要求她来迎合自己。绝对服从自己,那最后他肯定要失去她。 此刻。他看着“笑逐颜开”的西楼,听见她嘴里嘟囔着:“去盗墓了!不知道会遇见什么宝贝?” 李佑安在为能挽留西楼而庆幸时听到这话,笑容凝固,嘴角抽搐,脸上的五官瞬间出现了要垮塌地迹象。他垂头暗叹,这丫头恼我的原因之一是嫌我有很多事瞒着她,但是看看她脸上得逞的笑容,唉,这次明显是想去看宝贝啊!看来我还不如一个死人坟墓宝贝有魅力! 翌日,李佑安带着西楼及冉墨等属下三人,出往距铜陵一日路程的沧月千峰洞所在地----惠阳去了。 沧月千峰洞在惠阳翎山落日谷之内,洞口位置十分隐蔽。若不是李佑安提前派人按照武岳明所说洞口所在秘密探查过,恐怕在这山里转上两日,也未必寻得到沧月千峰洞。 待五人就要抵达沧月千峰洞时,李佑安忽然抬手示意众人停下,他闭上双目,侧耳细细辩听,后气行丹田,蕴于一处,包含宏厚内力的声音随即出:“朋友既然来了,就请现身吧!” 属下三人身形移动,张开双臂将李佑安与西楼围在中间,背对二人观察四周山林的动静,西楼亦提高警觉,左手抬于胸前,右臂垂下,手指间瞬时**了三枚银针,做好防御准备。 一阵低沉的笑声响起,声量渐渐放大,震得山谷草木轻颤,来人似有意与李佑安斗法,比拼内力。 突然,谷内疾风飞旋,卷得草木摇摆不定,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不知道来了何方高手?眼见一道暗影从林间穿梭而出,动作敏捷,度奇快。不一会儿,几个起落就窜到了西楼等人跟前,背对众人。 黑衣乌,如暗夜神般伫立在众人面前的高大挺拔的背影,慢慢转过身来,银色面具下血色双唇一张一合,“西楼,多日不见,可有想念我?” 对于这个“技惊四座“地惊艳出场秀,当然现场观众只有五人,西楼从初时感到窒息紧张到现在嘴角抽搐,满头黑线,这些转变全在黑衣人回头的一瞬生了。 西楼暴跳,推开护在她周围的人,冲到尘主面前,拍着胸脯叹道:“尘!你装神弄鬼做什么?紧张死了!还以为来了什么厉害的杀手,呼----” 尘主忙关切道:“别怕别怕,有我在,不会有事!”他语气亲昵,眉目温和,丝毫没有呈现出平日的冰块状。 尘主抬手正欲拍拍西楼的肩膀,安抚她紧张的情绪,结果有人抢先一步拦下了他的手,扯着西楼推后了一步。 “尘主,别来无恙!”李佑安抱拳,笑着问候,“什么风把你也吹到了这落日谷?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安排?” “呵呵!凌宗主,又见面了!上次一别,已有月余,看宗主气色不佳,不知是否因为近日闭门羹吃多了的缘故?” 李佑安清风明月淡笑间道出地问候意有所指,而对面尘主语气平静,淡漠以对…强对强,眼光相对,微弱的小火花在两人之间乱窜。 西楼站在一旁看着这二人之间暗流涌动,不禁偷笑,原来尘也很腹黑!佑安也有吃瘪的时候,哈哈! 二人对峙了半晌,最后还是西楼开口打破僵局。 “咳咳,尘,你来这里做什么啊?” 尘笑看着面色不善的李佑安,说道:“嗯,看你啊!” 西楼知道尘是故意气李佑安,轻笑道:“你的消息太灵通了?我在铜陵时没见你的影子,跑到这深山老林里你却突然出现,呵呵!太巧了!” “尘主,也是爽快人,还是说明来意吧!”李佑安也知道尘主目的不单纯,直接切入主题。 尘主将目光从西楼身上挪开,看向李佑安,不动声色道:“你的目的是什么,我地就是什么!” 李佑安一愣,有些意外道:“哦?你是要支持我,还是要阻止我?” “对象是同一个人,算是第二次合作如何?”尘主回答说,“你应该已经看出来我们之间地关系并非众所周知的那样!” 李佑安微笑点头道:“既如此,在下荣幸之至!” 两人相视一笑,同时抱拳,“合作愉快!” 西楼被两人排除在外,不明白他们说些什么。她地眼光在两人之间游移了一阵,蹙眉思索,煞有介事地用手摩挲着下巴,总结了一句:“有奸情!” 刚刚达成协议的李佑安与尘主听到西楼小声言语,面色一滞,两人眉角轻挑,嘴角微微颤动,忙向后跳开,拉开距离,不住地咳嗽缓解刚才尴尬的气氛。 西楼撇撇嘴,耸肩道:“反应过大,欲盖弥彰!哼!” 只见李佑安面色青红交替,而尘主因为戴着面具看不出来,但是抽搐的嘴角暴露了他的不自然。 西楼看着二人的表情,暗自偷笑,叫你们打哑谜!哼! “是不是可以出了?” “嗯!”李佑安与尘主同时回答,再呆下去,连他们自己都要觉得浑身不自在了,西楼这招真狠! 接下来,西楼又喊了一句,弄得众人大跌眼镜,集体愣住了! “好!伙计们,抄家伙进洞!” 第138章 厉王坟冢中(粉红加更) 沧月千峰洞洞口被厚重浓密的藤类植物层层遮盖着,冉墨三人挥刀劈砍了一阵,洞口才呈现在众人的眼前。 冉墨与另一名属下走在最前面,随后跟着李佑安,他让西楼紧跟着自己,那尘主自然是走在西楼后面,其余两人殿后。 六人举着火把沿着甬道蜿蜒向下,洞口处略微有些潮湿,长了些青苔,愈加深入,空气反而变得越干燥,地面不再泛潮。 西楼暗想,本来还奇怪这潮湿之地如何来当墓冢,没想到越往下,地质条件反而不同了,这洞**建造确有过人之处。 西楼感觉差不多往下走了近二十多米的时候,一堵石壁挡住了前路。冉墨从怀中掏出一个灰黑色巴掌大的铁制圆球,球心中空,他将东西呈到李佑安面前,李佑安点头示意后,冉墨就拿着圆球走近石壁。 西楼想那圆球应该是钥匙一类的东西,眼睛紧紧盯着冉墨的动作,因为她没有看出这光溜溜的石壁上有任何类似于把手之物,更没有看出有什么钥匙孔或者暗槽,所以她好奇到底开启石壁的机关在哪里? 冉墨摊开手掌将圆球对准石壁中心,只见圆球贴着石壁向右侧滚动,“嗖”一声圆球吸附在了右侧与石壁相接的土壁上。 西楼眨巴眨巴眼睛,嘴里呢喃道:“原来这洞内土壁内有磁石!” 冉墨再次走进圆球,手掌按在上面,用力将圆球压入土层里。圆球刚一没入土层,石壁处就听见好像有齿轮转动的声音,“咔嚓----”,随着石壁的晃动,脚下地面震动,洞内有土秫秫落下。 洞内光线不足,西楼正全神贯注地观察石壁如何打开之时,左右手同时被人牵住。李佑安与尘主出现在了她的左右,将她挡在身后,不约而同地拉起她的手。 西楼只觉得双手被两只大手紧紧包裹着,她没有挣扎,任由他们拉着,虽然洞内昏暗。可她心里暖洋洋的。 石壁缓缓地向右侧移动。石壁内散出一股腐尸地味道。让人作呕。待到石壁完全打开。洞内地空气中还能闻到淡淡地腥味。 本已迈开脚步地西楼、李佑安和尘主同时停了下来。李佑安叫住冉墨:“慢着!” 西楼知空气中有异。忙道:“想来是当初封闭墓**时留下了甘辛藤。混合尸毒充斥在墓**里。两者混合既为幻药。让人产生幻觉。最后导致疯癫。若有人开启墓**。稍不留神肯定中招!我带了清心丸。能解此毒!” 西楼借机要松开了被李佑安和尘主拉着地手。结果两人迟迟不送。都等着对方先松开。西楼无奈。咳嗽了两声。“不松开。一会儿可就中毒了!”两人不好再为此事继续争斗。悻悻收回了手。接过西楼递上地药丸服下。 服过解药。继续保持刚才地队形。众人向石壁内地墓**进。 走在墓**内。西楼对于神秘墓**珠光宝气地向往彻底被打破了。墓道两旁除了横七竖八躺着地骷髅架子。什么都没有。除了味道难闻之外。那阴森森地白骨。让西楼汗毛直立。 就算胆子再大,见了这么多死人尸骸心里还是会胆怯,西楼跟着李佑安身后,还觉得阴风阵阵。 走在她身前的李佑安似乎已经现了她的变化。回头望了缩着脑袋跟着自己的西楼,轻笑道:“上次跟我去义庄就吓得不行,这次还非要跟来,哎!我拉着你!” “不要!”西楼逞强,明明心里胆怯,却不能让自己输了阵脚,毕竟这次是她强烈要求随行的! 李佑安也不理会西楼的反对,直接抓住她的手,西楼挣扎了两下。没脱开。 跟在他身后的尘主看到这一幕。眼中有些刺痛,但顾及到这墓**里可能有危险。还是开口道:“西楼,你就先跟紧凌宗主,暂且委屈一下自己,我跟着你身后,不会出事的!”话虽如此,可从他地语气中还是能听出些许醋意。 李佑安听在耳中,淡然一笑,“西楼,既然尘主都如此说,你就乖乖地跟着我就是!” “哦!那还不快走!”西楼觉得自己手像是和李佑安的粘在一起,甩不开,只能拉着了,她低低地哼了一声,“橡皮糖!” 李佑安充耳不闻,选择沉默,拉着西楼继续向前,牵着她让她安心就好,至于他人的醋意,无视之。 走过第一段墓道,推开石门,一个大厅出现在眼前,看起来有点像朝堂地布置。 大理石铺地,九根立柱直冲穹顶,上刻蟠龙祥云图案。九阶高台之上,铜鹤引颈立于两侧。正中放置着黄金打造的九龙椅,虽然蒙尘,但张牙舞爪的龙还是昭显着它的威仪。 但就在那金碧辉煌的龙椅之上,却坐着枯骨一具,仰头向上,似乎痴望着穹顶正中盘亘的金龙龙。 “想来此人就是厉王吧,功败垂成之时还恋恋不舍帝王位,权势于他怕也是毒药一剂……”西楼看见这最后死了也要坐上龙椅的王爷,不由喟然。 “个人所求不同,帝位于他就是生活的全部,为之打拼过,也许并不枉他一生,即使明知是如梦幻泡影……”李佑安接口道,随即挥挥手,“冉墨,你们几个好好找找!小心机关!” “是!公子!”冉墨等人便迅散开,将厅内的灯点亮,开始寻找。“要找什么?我也去!”西楼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宝贝?” 李佑安松开西楼地手,轻轻拍怕西楼的头,笑道:“你脑子里就想着宝贝了,是不是真想着我来盗墓,你也顺手牵羊弄点?” 西楼抿着嘴,被人说破心事,有些窘迫,眼睛向周围看看,就要去找找有什么暗道机关,“嗯,看这个样子也没什么宝贝啊!” “唉!不拦你!你自己小心些!” “嗯!” 众人皆散开来,尘主和李佑安似乎对那个王座很感兴趣,两人都走到了台阶下,仔细检查厉王遗骸下的王座。 而西楼则正对着穹顶上的金龙呆,她后来细细观察过厅内的布置,所有龙形都是四爪,唯独穹顶上的是五爪。 西楼不禁生疑,厉王为何如此设计?这叛乱时建造的洞**基地所用装饰龙皆四爪,符合其王侯身份;而穹顶意味天,高高在上五爪金龙即为帝王,难道他早就预料到自己的失败,所以才会只用一只五爪金龙?他死时仰望穹顶,遗憾于在上的帝位求不得吗? 另一边,李佑安与尘主检查龙椅之时,现左手扶手有异,二人对视一眼,其中意思心照不宣,尘主用眼神示意由自己启动机关,李佑安招手让众人皆小心行事。尘主一下下转动龙椅扶手,“咔咔”两声,龙椅背后地影壁打开了。 只听见“嗖嗖----”的破风之声,十数支箭头泛着绿光的箭矢从墙内飞出,李佑安、尘主急忙闪避,箭矢直冲向下方西楼所在之地。 二人大惊,喊道:“西楼!小心!”同时,纵身跃起,挥剑阻止流箭。 西楼见状,足尖点地,腾空跃起,鹞子翻身躲过三支飞箭,手掌撑地,再次弹起,足尖直接点在了流箭之上,高高跃起,直冲顶上。 忽然眼前萤光一闪,西楼现穹顶之上的金龙口中似有异物。 待她落下地面,李佑安和尘主冲了上来,一左一右拉着她问道:“可有受伤?” “没事!我拳脚不行,轻功还是过得去的,这点小事应付得来!对了,你们去看看那墙上还有什么暗格没有?” 李佑安和尘主确定西楼没事,这才去影壁后的木墙上查看,而西楼站在龙之下,望着金龙呆,想那厉王死时还一直看着那里,那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重要之物? 面对影壁后的木墙,除了布置箭孔之外,确实还有一暗格。李佑安便对尘主说道:“既然是合作,那我也不能只让你冒险,这次我来开启暗格,你小心戒备!” “嗯!” 暗格开启,十数支金针飞射而出,二人闪身躲避,金针射在地上,叮叮作响。李佑安叹气:“厉王此人生前就心机深重,阴险狠辣,没想到死后还处处提防!” “看看里面的东西吧!”尘主执剑一挑,暗格中的石盒飞出。他向前一刺,石盒落在剑上,手腕一转,石盒便稳稳地落在地上。 李佑安让开,尘主挥剑破开盒上铜锁,挑开盖子,里面躺着一油纸包裹地册子。 李佑安俯下身去查验过后,确定无毒,才拿上手翻看,转手递给了尘主,说道:“厉王余孽及兵饷账册,这个东西应该是你需要地吧?尘主,哦,不对,阎使大人!” “凌宗主,你何时知道?”尘主面具下绿眸蒙上了戾气,浮现出杀意。 李佑安不紧不慢地解释说:“你送西楼出走寻师父的时候,还有后来地灵山之行,阎罗令一出,自然身份立显,所以在下才敢与您合作!这次你来落日山,也是知道我的人找到了武岳明,才尾随而至吧。目的不同,要查的人和事却有重合之处,既然殊途同归,那又何必在意身份之秘!” 第139章 一险又一险 “你们两个别打哑谜了,整日里你查我我查你,你算计我我算计你,累不累?你们谁上去看看,那穹顶的龙里好像有东西。刚才躲避流箭的一瞬间,我看见龙嘴里有光闪过。” 西楼对于这两个整日里扮酷装神秘的男人“嗤之以鼻”,身上的秘密一层套一层,想起来都累!再这么对峙下去,两人似有开打的可能。 李佑安一听西楼话,忙施展轻功,高高跃起,尘主也不甘示弱。 两人在空中相遇,谁也不肯相让,结果半路就大打出手,高手比拼,剑风扫过,周身气流忽变,上演冲冠一怒为红颜而拳脚相加的全武行。 面对此情此景,西楼满头黑线,靠在石柱上,眼睛瞅着空中对打的两人,喊道:“高手过招啊?既然你们二位没空拿,那我只好自己上去了,劳烦二位下来打!” 说着,西楼凌空一跃,冲向龙,只听见耳畔疾风从两侧而来,李佑安和尘主拉住西楼不让她上去,直接合力将她拉到地上。 西楼气鼓鼓地瞪了二人一人一眼,说道:“你们不拿,我拿还不行!哼!拉我作甚!” “万一有机关伤到你怎么办?”左边李佑安拉着她的手嗔怒道。 “我和佑安兄只是碰巧切磋一下,你那么着急干嘛?”右边尘主拉着她的胳膊训斥道。 西楼头一仰,甩开了两人的钳制,往后一退,“我说二位大人,那你们出一位上去看看情况可好?小的技艺浅薄,那你们两位可是高手,谁上去?” 看出西楼有些不悦,李佑安和尘主对望了一眼,李佑安提议道:“与其咱们二人争,不若一起上去看看情况再说!” 尘主默许。二人踏着立柱而上。翻身用脚勾住。面对龙挂着半空中。 细瞧之下。穹顶上龙口内却有荧光闪动。李佑安心中一喜。该不会这才是要找地东西? “这次还是由我来吧。万一误中暗器。你这个做大夫地也能上手救治一把!”尘主未等李佑安反应。翻身脱离立柱。飞向龙。迅地从龙口中取出东西。落到地上。李佑安也跟了下来。 “这次好像没有什么机关暗器。”尘主手上托着一只白玉盒。翻来覆去看了看。“看样子没有落毒?” 西楼好奇道:“打开看看!” 尘主一打开。微微蹙眉。一封玉牒置于其中。而李佑安眼中浮现出喜色。西楼拿出来翻看。现竟是厉王一脉地族谱。 西楼再看着龙座上的白骨,不由猜测道:“厉王为何要将此物置于龙口中,难道要后人能登顶帝王宝座?所以才会仰视龙?”“西楼,借我看看?”李佑安有些焦急,似乎要确认什么事。 接过西楼手中的玉牒,李佑安小心翻看,一直看到最后一页,手指在纸上划过,每一行字细读。眉头深锁,自言自语道:“楚毅云?” “楚毅云是何许人?”西楼心里也默念着这个名字,既然姓楚,且是毅字辈,应是厉王之子,与当今惠帝同辈。 “凌宗主,你突然提到此人到底因何缘故?” 李佑安合上玉牒,“此人是厉王宠姬所生,但玉牒记载。五岁早夭。可厉王亲信武岳明所说,小公子是被人掳走,下落不明。楚毅云是乾明二十六年出生,也就是说他是在厉王叛乱前一年失踪。” “嗯?他的失踪有什么特别吗?”西楼复有拿起玉牒,查看楚毅云此人地信息。 “他没有什么特别,只是同一年,暮宗宗主卓成收养了一个男孩,取名卓骏,后来改名紫暮云。卓成正是师娘的父亲。你的外祖!” 西楼一惊。卓骏,卓以骏、紫暮云。原来他是外公的养子,那不是和娘亲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娘自从回来后,对紫暮云只字未提。自己也不敢多问,生怕提到娘的伤心事。 “佑安,你的意思是怀疑紫暮云与楚毅云是同一个人了?但即使是同一个人又有什么问题?”西楼不解,不管他有多少身份,与佑安又有什么关系? 半天没有说话地尘主突然开口道:“若是同一人,那他身居高位,野心不小!” 李佑安沉默,他在思索着,半晌又说:“若他就是楚毅云,那他覆灭天门也就有了理由,毕竟厉王之乱的平定,天门也出力不少。而且更重要的是,天门手上的力量对于他复仇是很大的助力。” “若紫暮云是厉王之后的身份确实,那不用你动手,惠帝也不会轻易放了他!你这次来确定了楚毅云此人的身份,但也不能表明他就是紫暮云?”西楼觉得紫暮云此人狡猾,若是没有充足的证据,是动摇不了他在朝中的地位。 “正是如此,所以我还要去莫言海一趟!” 李佑安话音刚落,忽然感到地面轻微晃动,抬头仰望穹顶金龙,只见龙嘴竟然合起,大叫:“不妙!没想到此处还有机关,这玉牒取出一段时间,龙嘴才闭合,机关开启!该死地惑人伎俩!快离开此地!” 轰隆巨响,李佑安揣上玉牒从后护着西楼往外跑,尘主等人紧随其后。 洞顶不断有石块灰土掉落,同时机括声响,好像有东西降落下来。而前方洞口处,正有一块巨石正猛然降落。 跑在第一个的西楼当其中,眼看就要被这巨石砸到西楼的头上,李佑安心中一震,不假思索地挥出一掌,一股柔和的力道将西楼推出洞外,他则一跃而上,奋力出掌,抵住那千钧巨石,喝道:“大家快走!” 西楼被李佑安一掌推得冲出丈许,回头望着李佑安清隽单薄的身影艰难地撑起巨石,心中百转千回。眼角湿润了,她高喊着:“你不走,我不走!我来帮你!” 李佑安只觉得手上如千钧重,看样子撑不了多久,而其他人还未出去,西楼又泪汪汪地站在他身边。准备帮他一起顶住大石。 他着急地扭头冲着尘主吼道:“尘主,冉墨,快带西楼出洞,我随后就到!” 西楼的眼泪如断了线,看着李佑安托起巨石的手颤动着,“来时一起来,去时不能少一个!” 尘主见状,和冉墨等人掠地而出,可西楼却又掠回来。 大石距离地面越来越近。李佑安恼怒了,“尘主,别磨蹭!拉她出去!冉墨。走,快点,都出去,你们不走,我如何脱身?!” 这时,洞外却突然响起衣袂带风的声音。尘主心中一凛,喝道:“有人来了!若是堵死了咱们的路,那可就……” 李佑安当机立断,喝道:“你带人先去……嗯。带上西楼!” 尘主拉上西楼就要往外跑,西楼挣扎不走,她看不到李佑安出来,就放心不下。 “不!你们先走!我要等佑安出来一起走!” 李佑安心焦,西楼泪水让他有些慌乱,可现在如果不小心卸了掌上的内力,有可能就被这大石压在下面,还需小心谨慎才行!西楼不走,只会让她担心。万一杀手冲进了,到时候谁也跑不掉!不行,她必须先走! “尘主,冉墨,婆妈什么!带着西楼冲出去,我一人行事方便,脱身起来也容易,随后就到!快,快走!” 尘主一把来上西楼。“听话!你在这里杵着。还不如出去拼杀,争取时间。不然最后咱们一个也逃不出去,你何谈让他脱身?” 西楼一听,不在哭泣,点头道:“好!佑安,你快些来,我在外面等你!” “好!”李佑安看着西楼被尘主带着,笑着答道,等到众人转身离去,他地神色凝重了起来。 洞外,尘主和西楼几人看见从林中冲出了十几个蒙面人,不知是何来历,手持钢刀,刀锋在月光下闪着冷光,杀气升腾。 “你们是何人?”尘主眼睛眯缝了起来,露出危险地目光,手握在腰间的软剑剑柄上,“几日未开杀戒,一会儿便拿尔等试刀!老实交代,你们是受何人指使?” 无人应答,杀手们直接冲开了西楼等人,两方缠斗了起来。 众人杀红了眼,西楼第一次如此真刀真枪的硬拼,蒙面杀手刀刀冲着要害而去,西楼也不敢手下留情,即使从来没有杀过人的她,在生命受到威胁时,也下手狠了起来。 眼见这十几个蒙面人被收拾得差不多了,结果又让头领了信号,第二波人马6续赶来,人数竟是前一次的二倍,几人又遭到了进一步围杀。 尘主担心西楼地安危,边战边寻找她的身影。眼看西楼同时对付的两名杀手功夫较高,西楼疲于应付,眼见捉襟见肘,身上已经有几处挂了彩! 尘主冲过来为西楼解围,但是十分奇怪的是,这批杀手似乎人数众多,有意耗损他们地体力。他现了这一点,这样持久战下去,迟早被抓,不行,要突围! 尘主边应战边凑到西楼身边,背靠背说道:“你先走,这些人多半是冲着洞内的东西来的,你先离开到安全的地方去!” 西楼问道:“那你怎么办?佑安还没有出来呢?”此时,她心乱如麻,佑安迟迟不见踪影,莫不是出了意外? “还有冉墨等人,我们应付得来!” “不,我绝不先走!佑安没有出来,我要等他,等到他平安,我不要一个人走,不要!” 西楼不理,冲出去一边应付敌人,一面哭喊着,连心也跟着抽泣,为什么你还不出来?你不要就这么离开我! 第140章 生死一线间 尘主刚要喊住西楼,无奈敌人又攻了上来,他只得先应付围攻之人,一面观察着地形,蹙眉暗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困守在此,迟早被敌人拖垮,还是要早些脱困才是。可西楼她……唉!没办法!软的不行,就只能来硬的! 尘主退守到冉墨附近,借机叫冉墨等人突围撤退,冉墨等人因担心主子安危,不愿离开。另外三人阻挡来人,尘主拉下冉墨迅商议,必须先引开敌人,才能想法子回来就李佑安。 冉墨觉得在理,若是现在返回去就主子,势必会被围困洞内,还是先引开敌人再回来就主子才是上策,于是二人商量好分两路突围。 接着,尘主与冉墨又加入战团,尘主瞅准时机,与冉墨对望一眼,随即大喝一声,众人力,冉墨等三人往西,他则拉上西楼准备往东走。 西楼虽然在拼斗,可视线一直注意着千峰洞洞口,李佑安还是没有出来,她的心七上八下,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尘主忽然近前,挥剑格挡,逼退西楼身边的敌人,拉住她的手,说道:“西楼,先冲出去,往东走!” 西楼一心记挂着李佑安,低声问道:“佑安怎么办?”说着,西楼又朝洞口看了看。 “先走,引开杀手再说!”尘主断然道。 西楼犹豫了一下,她也知道尘主的策略没错,可心中总是有些牵挂。这时尘主却见后面有人冲来,情况危急,他干脆不给西楼犹豫的时间,趁她不备挥掌劈出,直接打晕了她,扛在肩上,飞施展轻功逃走。 好在尘主功夫一流,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他带着西楼甩开了追兵,寻了一处隐蔽的山洞躲了起来。 尘主将西楼轻轻放下,见她还未醒来,叹道:“许是刚才情况危急,大力了些,唉!” 望着昏过去西楼还双眉紧蹙。尘主心也隐隐作痛。刚才洞内那一幕。他看得分明。她地一颗心全系在李佑安地身上。 他抬起手。手指轻抚着她地脸。想要抚平她地眉。悠悠叹息:“若我不知生死。你会不会也如此待我?” 昏迷中地西楼彷佛看到李佑安血肉模糊地模样。自己呼喊着跑向他。越跑却离他越远。李佑安身躯渐渐被黑暗吞噬。陷入黑色地漩涡里。她试图抓住。可怎么都抓不住。 “佑安!”西楼惊叫出声。醒来过来。一下子坐起身来。泪水模糊了双眼。 尘主看着她泪水涟涟。惊慌无措地表情。心中一紧。一把将她拥在怀里安慰道:“怎么了?别哭了!凌夜。凌夜他不会有事地!” 西楼失声痛哭。昏迷中看到地情景一点点侵蚀着她地心。佑安血肉模糊地脸让她痛心不已。她哭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无力地被尘主揽在怀里。泪水渐渐浸湿了尘主胸前地衣襟。 尘主默默地抱着她。一下下轻拍着西楼地背,安抚她激动的情绪。此刻。他的心中也不好受,即使李佑安是自己的情敌。自己盼着他消失,但是一看到西楼伤心欲绝,他更是难过。他在心中默念,李佑安,你千万不要有事! 尘主的唇吻在西楼的头上,“楼,不哭!那只是个噩梦!吉人自有天相,你乖乖不哭,一会儿,咱们回去寻他!” 西楼一心牵挂着李佑安的安危,哪里注意到尘主在亲吻她的头,一听到尘主说要回去找李佑安,忙从他怀里探出头来,断断续续地抽泣着:“尘,他,他----会----没----没----事地,对吗?” “嗯!”尘主看着窝在自己怀中哭成花猫脸的西楼,宠溺一笑,“真变成哭猫了!外面追杀的人暂时没了动静,你我回去沧月千峰洞再看看!” “好!咱们走!”西楼一下子跳了起来,说话间就冲到了山洞洞口,尘主忙喊道:“等我!”看着西楼焦急的身影,他眼中浮现出痛色,转瞬间又被深埋了起来。 两人匆匆赶回沧月千峰洞,看着尸横遍地,似乎比刚才离去时还要多,西楼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默念着,不要有事!不要有事!她径直冲进洞内,尘主紧随其后。 待到了里面大石落下地洞口处时,却现空无一人,只有巨石下一滩血迹,西楼双腿软,颤微微地说道:“他,他受伤了!不会被抓了吧?” 西楼又想起刚才梦中的情景,身子晃动,站立不稳,尘主赶忙扶住她,说道:“凌宗主不在,怕是被冉墨等人救走了!” 西楼回头又看看地上地血迹,刺痛了眼睛,也刺痛了她的心,他肯定受了重伤!她放心不下,如今他生死不知,她一定要确定他平安。 西楼转过身,对尘主说道:“我要去找他……” 尘主拦住她,摇头道:“西楼,这落日谷不是安全之地,既然有人要针对我与凌夜,还有洞内的东西事关重大,此地就不宜久留1你现在出去漫无目的地找,万一落入敌人之手,不是让我与他心焦!不若随我先返回栩都,我路上传信让人查找凌夜等人的下落,可好?” “也好!” 尘主与西楼便离开了落日谷,往栩都的方向去了。 尘主带着西楼躲避了追杀,到了惠阳城中。本来见她难过,想带她散散心,可是西楼面色凝重,一心记挂着李佑安,早没有什么游玩的心思。尘主只好带着她去了城中地“钱来也”,准备行装回栩都。 西楼抬头望了望楼上飘扬地锦幡,一个大大的“”字在风中舞动,门匾上“钱来也”三个镏金大字在阳光下醒目非常。 “这店铺地买卖是金银交易!名字倒是贴切!难怪爷爷说你和佑安都很有油水!佑安……” 提到李佑安,西楼刚刚露出笑容的脸又黯淡了下来,尘主轻轻揽住她地肩,“抬起头,西楼!” 西楼不解,抬起头来望着尘主,“怎么了?” “凌夜他知道你惦记着他,就不会那么轻易死掉!若是他死了。我追到地狱也要把他给你抓回来,所以你放宽心!一会儿我便派人去查探,咱们在栩都等他,毕竟他的家在京城,不管走到哪里,他总是会回去的!” 对上尘主坚定的目光,西楼点点头,“嗯!” 二人进了钱来也。准备第二日启程返京。 就在西楼与尘主身处惠阳之际,落日谷密林中冉墨背着受伤而昏迷不醒的李佑安,在林中一路飞驰。 冉墨神色紧张,想起刚见到主子时地情形,他脚下的步伐加快了! 众人突围之时,杀手见他们分成两个方向突围,大部分转向尘主和西楼的方向,只有一小部分追击他们四人而来。好不容易在另外三人解决敌人的同时。他偷偷潜回千峰洞,却看见李佑安倒在血泊中,双脚流着血,昏迷不醒。 冉墨估摸是主子最后奋力逃脱之时被压伤了,看着双脚血流如注。知道伤势不轻。他飞点了主子的**道,止了血。掏出随身携带的伤药给李佑安包扎伤口,又取了疗伤的圣药喂给李佑安,可是半天不见起色。 等了半晌,李佑安痛叫一声后,又继续昏迷了。冉墨不解,以主子的修为,这伤势不该让主子昏迷了半日还不见苏醒地迹象。他不禁担心了起来。会不会是那大石落下时,又触动了什么别的机关。让主子中了毒针之类的东西? 冉墨仔细检查李佑安身上,终于在他右臂之上现了一个细小的伤口。应该是被毒针射伤。 冉墨见状,又取了几粒祛毒的药丸给李佑安服下,仍不见起色。他便不敢耽搁,若是主子醒着,也许他自己就有办法救治,可现在他昏迷不醒,这样下去,主子的性命只怕也有危险,必须尽快出山到惠阳找大夫,同时联络宗内医术高手! 冉墨点了李佑安身上的大**,减缓毒素蔓延,背起李佑安离开千峰洞,出山寻找大夫。 冉墨一路小心躲避杀手,出了落日谷,他感到背上主子的气息越来越紊乱,心如火烧,“公子,挺住!”背上李佑安迷糊地醒来,神智不太清楚,嘴里低哼着:“墨,西楼,西楼……” “公子放心,尘主跟着西楼姑娘,不会有事地!冉墨这就带你出山救治,你挺住!” 李佑安听到西楼无事时,又昏过去了。 行了半日,眼看就要出翎山之际,冉墨察觉周围气氛不对,林中隐有杀气,他额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不敢停下,背着李佑安继续前行。 忽然,林中暗器飞出,带着劲风直冲面门,冉墨旋身闪避,前行的度也因躲避突袭来的暗器而减缓。 这时,林中冲出了四名黑衣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冉墨停了下来,右手握紧赤玄刀,左手抓紧李佑安,双脚分开,腰身微弯,目露凶光,杀气腾腾道:“挡我者,死!” 四人脚下移动,执刀冲了过来,冉墨大喝一声,挥刀劈砍,誓死要保主子平安。 无奈他一人应付四人,还要顾及背上地主子,渐渐落了下乘,身上不一会又多了四五条伤口。三人同时砍向冉墨,他以刀抵住,余下的黑衣人则转到他身后,挥剑砍向李佑安,冉墨回身不及,直接用左臂抵挡剑招,眼看利剑削下,冉墨左臂不保。 “嗖----”一支树枝破空而出,射向落下地剑锋,“当啷”,黑衣人虎口剧震,手上的长剑脱手落地…… 第141章 对面擦身过 长剑脱手的黑衣人有些意外,警觉地喊道:“谁?” 密林深处有人吟歌,“山有林兮,木有枝……” 冉墨趁着另外一人不敢长剑脱手之际,腾出左手握住刀背,双手劲,将一同攻击他的三名黑衣人震退一步,得以脱身,跳到另一边,与他们拉开距离。 “何人在此妨碍我等行事,现身!”黑衣人拾起长剑,打横在胸前,目光紧盯着歌声传来的方向。 四名黑衣人见无人应声,各持家伙对冉墨形成了合围之势。冉墨明知不敌,仍是负着李佑安,准备寻机突围。寒光霍霍中黑衣人全力攻至,情势对冉墨极为不利。 正在此时,林中倏然闪出一道灰色人影,身法轻灵,招式奇奥,一招便接下黑衣人的攻势,然后一物从他手中脱手飞出,浓雾弥漫,将四名黑衣人罩入其中。黑衣人中有人骇极大呼:“有毒!闭气!” 逮到雾气消散,四名黑衣人已经倒在了地上,而灰色人影和冉墨、李佑安也一起消失了踪影。 “公子,公子?” 李佑安朦朦胧胧见好像听到冉墨的声音在头顶盘旋,意识由混沌渐渐变得清晰,他脚上感到疼痛,闷哼一声,睁开了眼睛。 冉墨的左眼眼角处被黑衣人砍伤,脸上的血污已经掩盖了真容,李佑安挣扎着想起身仔细看看他的伤势。 “公子,大夫说你不能起身!先躺着吧!”冉墨不让他起身,又将他按回了石床上。 “可你地伤?”李佑安因伤重虚弱。气若游丝。说出一句话来。还要咳嗽半天。 冉墨看着心焦。“公子。不要说话了!冉墨这点小伤不碍事!只要您平安无事就好……呵呵!” “是。是谁救了我?” 李佑安清楚自己昏迷不醒。多半是因为最后石门落下时门角放出地毒针。自己当时已经受伤。中毒之后连拿随身镇毒药丸地机会也没有就昏过去了。现在想想症状该是灵蝎之毒。此毒并不好解。是什么人施以援手? 冉墨还没回答。一旁走上了一身着灰色布衣地男子。年纪不大。气质脱俗。有忘尘之感。娃娃脸上浅淡地笑容又让人觉得可亲。他对着李佑安道:“是我!” “不知高人大名?”李佑安调整了内息。缓过劲儿来。说话也有了些气力。 娃娃脸挠挠头,笑着说:“高人?谈不上,山野村夫罢了!学了点微末的医术,偶遇到你们。顺手帮个忙而已!我叫岸洲!” “哪里哪里。公子在武功高强地杀手手下救了我和我家主人,当得起高人!这大恩大德冉墨不敢忘!”冉墨说着。便要下跪叩头。 “快快起来!不敢当!” “岸洲公子,你的大恩在下没齿难忘!李佑安行动不便。就让冉墨替我向你行礼。” 岸洲拦不住,只得接受了冉墨的大礼,随即拉起他,“你家主子醒了,暂且没事,你也不用守着不愿上药了,你过来我给你伤口上点药!” 岸洲给冉墨上药之际,李佑安见他小小年纪医术精湛,想是高人之徒,便问:“不知岸洲公子师从何人?” “啊?师父他老人家,不让说!对了,你这伤势还需静养五日,毒是解了,不过你的脚……”岸洲欲言又止,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岸洲公子,我家公子地脚怎么了?你都能解公子的毒,那肯定也能医治他地脚伤!” 李佑安清楚自己的伤势,他仰躺在石床上,默默闭上眼,“冉墨,你别忘了,我自己也是大夫,我的伤我清楚!”说着,他扭头看向岸洲,“岸洲公子想要说的,在下都清楚,我地脚怕短期内不能行走!” 其实李佑安心中明白,他的脚若不经过很长时间的治疗,很有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但他现在不想说,他现在担心的是西楼的安危。 “嗯!原来李公子也是同道?”岸洲手上调制着汤药,随手递给冉墨,“喂李公子服下吧,以他的内力根基,这药连服五日,能让他的毒伤恢复得快些!至于脚伤,唉,就要费事一些!” 冉墨接过药碗,扶起李佑安喂药。药汤入口味苦带甘,他即刻就品出了药地成分,没想到这位岸洲兄弟竟然以毒入药,剑走偏锋,却是对症地上佳之选,真真有实效。 李佑安对这位看似平凡的年轻医师更为佩服,不免对他地事起了兴趣,“不知岸洲公子为何在这翎山之中?以公子救治佑安的手段便知公子也是杏林中地翘楚,为何居于此地,不出外行医济事?” “李公子过誉了,在下奉师命下山历练,又与……与人有约在先,现在距离约定之期还有两月,所以我遍四处游历,看看有没有什么珍奇异草,采来送人!” 岸洲没有说自己与师妹有约,他采奇珍异草都是想送给西楼制毒制药,也不知西楼近况如何?再想想师父多次告诫他江湖险恶,行走江湖要多一个心眼,没事可以卜个卦测测吉凶。咳咳,虽然这个有些多余,但是他也看得出面前这位被人追杀的公子,身份必然特殊。况且这次出来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做,不能太过大意……所以还是小心为上! “原来如此!在下因有要事,必须尽快离开,至于公子大恩,佑安只能以后再报。若是公子有所要求,就请来栩都凌波湖鱼庄找在下即可!冉墨,明日启程回京!”李佑安吩咐道,他一刻也不想耽搁,要找到西楼。也不知道她现在情况如何? 岸洲点头应下。 冉墨一听岸洲并非居于此处,而公子又着急回京,当下有了主意:此人功夫不错,外加医术了得。现在公子行动不便。即使用药也要自己去寻,万一有个差错,那就不妥了,如果岸洲公子能跟着,那就再好不过了。 “哦?那岸洲公子与人约定地点在哪里?若是方便。不如与我们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在下也能为公子打理一路上的吃住行宿。略表心意!” “救死扶伤,乃是医者本分,冉墨兄弟客气了!在下与人约定在京城,不过现在时日尚早!”岸洲委婉地拒绝了冉墨的邀请。 冉墨一听。“噗通”一声跪倒了地上,倒是吓了岸洲一跳,“冉兄弟,这……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又跪下来?” “求岸洲公子与我们同行,我没有歹心。只是我家公子现在行动不便,冉墨对于医道只是粗通,还请公子能多照顾我家主子几日!以后冉墨为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冉墨说得恳切。眼中的真诚让岸洲暗暗称赞。是位忠心事主地汉子,自己也是因为见他拼死护主才出手相救。看他如此。主子应当也不是什么坏人! 岸洲心软了,“罢了罢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李公子虽然也是医者,但行动不便,这几日就由我来代劳吧!等李公子身体情况转好,我便离开!” “李佑安多谢岸洲公子了!” “客气,叫我岸洲即可!” “好!” 如此,在岸洲救下李佑安第二日,三人一起启程返京。 因为李佑安腿脚不便,三人一路走得很慢。李佑安联络上了宗内部属,一面派人去了莫言海向宗内隐居长老调查紫暮云的身世,另一面派人加紧查探西楼的下落。 路上传来了西楼已经随尘主回京的消息,李佑安顿时放下心来。 坐在马车上,手放在腿上,李佑安动了动腿,脚还是没有知觉。脚地情况并没有好转,岸洲用药只是疏通经络,避免腿脚血行不畅。自己也施过针可效果不佳,也许这辈子都不能行走,那自己有如何能照顾好西楼…… 想到这些,李佑安神色黯然,对面的岸洲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闭目养神之际,开口道:“如果能找到传说中的仙灵圣草,也许你的脚能早些恢复……” 李佑安苦笑,“我也知道此物,可岸洲兄弟,你也说了,那是传说……” “是啊!不过世事难料,也许会有机缘……” 一路无话,只有马车车轮滚动地声音越行越远。 走了半月,李佑安一行人才回到了栩都。 马车一路往李府去了,走过熙熙攘攘的朱雀街,一个熟悉地声音飘进来李佑安和岸洲的耳中,两人不约而同睁开了双眼,岸洲打开车帘,寻找那声音的主人。 一张陌生的男人脸映入了他地眼帘,岸洲仔细瞧了瞧,嘴角浮现出了一抹笑容,是西楼没错!虽然易容,但从身形、声音,还有眼睛上,岸洲确定那个小男人就是西楼,她正站在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身边。 岸洲心里忽然涌上一点小小的失落,那个男人是谁? 同时,坐在他对面的李佑安也向这边看来,而他也看见了尘主以及他身边“娇小”的男人西楼,两人正说笑着从云来楼出来。 看着西楼,李佑安刚要出声叫她,却硬生生停住了,低头看了看他的脚,抑制不住内心的失落,叹了口气。自己现在这样子出现在她面前,她必定伤心难过,何况……唉!他也不愿自己这副不良于行地模样落入尘主地眼中! 车外,冉墨撩开车帘,问道:“公子,那个是不是……” “走吧!路上耳目众多,还是小心为上!安顿好了,再通知她吧!” 冉墨得令,看了眼与尘主相谈的西楼,只得驾着马车往另一方向去了…… 第142章 莫名赐婚旨 云来楼门口,西楼拉着尘主,问道:“你可说真的?佑安他平安无事?” 尘主撇嘴道:“是啊!他应该这几天就能返京!瞧你乐的,怎么没见你听见我死而复生这么开心过?” 西楼羞赧,嗔道:“呸呸呸,胡说什么?你不是好好的吗?什么死不死的?大家都平安我最开心!” “好好好!你说得对!”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尘主温柔地看着西楼低声呢喃,嘴角露出个淡淡的苦涩笑容,她一心还是只惦着李佑安!唉! “走吧!” 西楼点头跟上,没有注意到街角向她相反方向离开的马车…… 李府。 李佑安一回去,就闭门不出,对外封锁了一切消息。 “主子,要不要我去知会一声西楼姑娘,想来姑娘也等得心急了!” 冉墨见主子愁眉不展。一直盯着自己地双脚呆。心中觉得有些异样。主子向来温文尔雅。却难掩天生地傲气。生杀果决。心狠起来都让人有些后怕。可现在看见主子怅然地神情。会不会因为今天进到西楼姑娘与尘主相谈甚欢。所有心里难过? “不必了。冉墨!我想静养几日。等等莫言海那边地消息。现在这个样子见她不好!冉墨你出去吧。我想歇息一下!” “是!公子!”冉墨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李佑安侧头看向书柜。悠悠开口道:“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柜后暗影里走出一人。“凌宗主。别来无恙!” “看来尘主确实很爱梁上君子。从来出入各大府邸皆是飞檐走壁悄无声息而入。呵呵!托福!凌某康健!” 尘主悠闲自得地坐到了床对面的案几旁,自己盏茶倒水,抿了一口,眼光不住地打量着李佑安,问道:“为何回来不去见她?你的脚怎么了?” “小伤!”李佑安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句,他倔强地不愿在尘主面前承认不能行走的事实。 “哦?既然是小伤,你为何不一回来就通知她?你不知道她心急如焚吗?”尘主责备李佑安。也是因为他见不得西楼忧伤地脸,即使那份牵挂不属于他。而面前的这个男人,才是她心之所系。 李佑安心里翻江倒海。他何尝不想见她,可是现在自己这副样子。如何去见? 他顿了顿继续说:“刚回京耳目众多,我的脚又行动不便,万一打草惊蛇,伤了西楼不好!还是过几日吧……” 李佑安心知提防紫暮云只是一方面,他更担心的是西楼懂医道,若是她硬要看伤势。难免不会露馅。 “哦!落日谷中袭击咱们的杀手,尘主应该清楚他们的身份来历了吧,你算是与紫暮云彻底决裂?那如今你将她安置在何处?可安全?” 尘主听罢,叹气道:“紫暮云那里,既然已经挑明,更无须躲闪。跟了他那么多年,自然对他的行事风格还是有些了解。西楼的安全你不必担心!你且休息几日。我会告诉西楼你的近况,让她安心等你!” 李佑安心中一滞。半晌才闭上眼睛,开口道:“不要告诉她我的伤势……只说最近风声紧。我这里被盯得死死地,过些时候,自会去看她!” 尘主觉得在理,点头道:“既如此,我先走了!你好好歇着吧!” “嗯!” 尘主离去,李佑安又阖上眼。脑海里浮现出西楼泪水盈盈的眼眸,不禁叹气,“唉!不知道西楼见了我现在这副样子要哭成什么样子?” 栩都,二道巷杂居了众多南来北往的客商,平日里热闹得很,外加道路错综复杂,进退得宜。尘主专门选了此处地一所民宅安顿西楼,闹中取静。 尘主回去见了西楼,告诉她李佑安已经回京。 西楼欣喜若狂,不自觉拉起尘主的手,问道:“他可好?有没有受伤?” 尘主想起了李佑安地叮咛,便说:“嗯,无碍,一点小伤罢了!” “那我什么时候能见他?”西楼心心念念地就是要亲眼看到李佑安平安归来,现在知道他平安回来,恨不得即可见到他。 “最近风声紧,李府也被人盯上了,他养好伤,过几日他说会找机会来看你!”尘主转达完了李佑安的话,不禁幽怨地望了西楼一眼,说道:“唉!真羡慕他!我现在也想受伤了,你也好牵挂牵挂我!” 西楼瞪了他一眼,带着些些刁蛮,说道:“尘,少来!你冷酷帅气的脸不适合怨妇的表情!” “呵呵!就你清楚!这几日你可别冲动出去乱跑,万一被紫暮云的人盯上可就麻烦了!”尘主告诫西楼道。 “只要知道他平安就好,多等几日也无妨!”西楼说着,思及这些日子等待的痛苦,现在这几日又算什么,这短时间以来迷惘顿时一扫而空。 李府内,一连数日,岸洲与李佑安商讨了好几副方子,但是效果不佳。李佑安见回京日久,心里也惦记着西楼,决定出府去见见她,于是就让冉墨去安排合适地地方。西楼接到消息时,高兴万分,盼着三日后与李佑安的会面。 三日后,冉墨安排了一处隐蔽之所,准备给李佑安、西楼会面之用。 虽说自己担心西楼心中难过,但是想到许久未见,思念心切,李佑安翻来覆去一晚,没怎么睡便起身洗漱,用过早膳。准备出。 正在他刚要起身从后面离开之际,忽然二门上有小厮报说是宫里有人颁圣旨,让李佑安前去接指。 冉墨一头雾水,看着若有所思的公子问道:“公子,这怎么回事?怎么大早上圣旨就传到您头上了?” “不清楚,不知道会不会是紫暮云搞得什么把戏?去看看再说!” 李佑安坐在了木质轮椅,由冉墨推着到了前院接旨。待他进入大厅之时,李家众人已经都到齐了。 传旨官见李佑安微微一愣,便问:“李二公子这是……?” “上山采药不小心跌下山崖,索性命大。腿脚受伤,多有不便,望公公恕罪!” 传旨公公笑曰:“哪里哪里。杂家不知道公子遭此意外,唉!过几日应该能够康复吧?” 李佑安点点头。 传旨公公继续道:“那就好!今儿杂家可是来个公子贺喜的!” “哦?”李懋嵘疑惑。“何公公,香案已经备好,李家众人已经在此,不知公公是否可以宣旨了?” “咳咳!”何公公拉开明黄锦缎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吏部尚书李懋嵘次子佑安人品贵重,宜配淑女。今查金威卫将军云麾之女云纤尘品貌端庄,贤良淑德,宜可相配,特赐婚于李佑安,钦此!” 李佑安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何公公尖细的嗓音一直在他耳畔回响。赐婚?怎么会冒出来一道赐婚地圣旨?对象还是云纤尘?这赐婚旨来得蹊跷。虽然云纤尘对自己有意,李家也有意与云家结亲。可云家老头子是紫暮云的部从。是云纤尘求地赐婚,还是紫暮云要在自己或是李家这里打什么主意?总不会是盼着我抗旨治罪吧? 可是这些都不重要。最严重地是西楼要是知道此事,该怎么办?紫暮云没有连根拔起以前,他不能暴露他的身份,更不可能去抗旨,连累家里;但若奉旨,岂不是又伤害西楼? 李佑安烦恼犹豫之际,李懋嵘沉声问道:“佑安,还不接旨?难道要抗旨害了一家人性命吗?” 一句话完,李佑安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接下圣旨。只是接下地那刻脸色铁青,连传旨的何公公都吓了一跳。人家要是知道赐婚地对象是京城第一美人,还不欣喜若狂,他今儿碰见的二公子怎么跟仇人见面似的,脸色阴沉地可怕! 李懋嵘见状,忙道歉,“犬儿无状,公公见谅!公公辛苦,里面用茶吧!贵管家,领公公去内歇息!” 传旨的公公本来尴尬的脸色恢复如常,“多谢李大人!” “二弟,恭喜你能娶到京城第一美人!”刘子珊讪笑,“看你这样子,怎么一副老大不愿意,不会也和你大哥似地不爱小姐爱丫鬟,呵呵!” 刘子珊掩面偷笑,身后梅落脸色不虞,一瞬间又恢复贤淑的模样,低头不语。而出公差回来不久地李佑承听了刘子珊的话,心上一酸,想起了许久前那个清丽的面孔,虽然对刘子珊有怨,但又不好作,只是笑着恭喜李佑安。 李佑安对众人的贺喜充耳不闻,他现在哪里还听得去那些,捧着圣旨,手越抓越紧,恨不得即可撕得粉碎。 “佑安!你这是怎么了?”岳氏见他面色不善,关切道,“我看云家小姐不错,又是一顶一的美人,你……” “娘,我没事!这里的事情已经结束,儿子先退下了!” 岳氏不晓得儿子地心事,只道他身体不适,问候了几句,便吩咐冉墨送佑安回房了。 路上,李佑安半晌不一言,冉墨对主子一下子静默有些担心。 李佑安静静地看着前方的路,挥手让冉墨停了下来,说道:“冉墨,扶我起来走两步!我想试试这几天药效如何?” “公子!岸洲公子出去寻药时说过,让你不得下地走路!” 冉墨不允,李佑安大喝一声,“冉墨,我命令你扶我起来!” 第143章 双双黯然伤 冉墨知道主子的脾气,只得扶着李佑安起身。 李佑安双脚撑着地面缓缓站起的一刻,钻心的疼痛直刺双腿,他忍着痛,他要试试自己能走出去几步远。右脚刚刚挪出寸许,脚踝处似承受千斤之力挤压般痛苦,李佑安暗想,一定要走!多走几步! 强忍着剧痛的李佑安,再迈一步,终是不能再走,他跌在冉墨的怀中,身体上的伤痛远不比心中隐隐生出的绝望,这副身子以后怕要在轮椅上过日子了,西楼怎么办? “公子!”冉墨惊叫一声,“你没事吧?” “没事!”李佑安轻拍冉墨肩膀,借力飞回了轮椅之上。 “公子,还要去看西楼姑娘吗?只是这圣旨……”冉墨推着轮椅往李佑安的房间走去。 李佑安看着轮椅扶手上斜插的明黄的圣旨,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娶云纤尘?绝不可能!接下圣旨只是权宜之计!至于西楼,唉!” 李佑安放在腿上的手紧了紧,目光犹疑不定。半晌,似乎下定了决心,长吁一口气,“不去了,你派人通知她一声。算了,还是你亲自去!就说出门时现紫暮云的眼线,不好行动,以后再说……回房吧!” “是!”冉墨狐疑,主子明明就牵挂西楼姑娘,不然也不会起个大早,怎么接了个圣旨,走了两步,就不去了? 冉墨送李佑安回屋,李佑安一进屋,就将那圣旨扔到了地上,坐在轮椅上对着桌上的黄梨花木盒呆。 “公子,冉墨这就去找西楼姑娘!” “等等……”李佑安拦住了他。“让我再想想!” 李佑安打开盒子。红缎铺底。里面放着一对玉珏。缀着红丝线编得同心结缨络穗子。他地手指摩挲着玉珏上刻着地“夜”和“楼”字。心里地痛远胜于身体地痛。还有什么舍不得? 李佑安暗暗自嘲。就这副身子如何照顾西楼?还有那道该死地赐婚旨!即使不抗旨。西楼现在地身份已经贵为郡主。我这副残疾之身如何配得上她? 再说。若能抗旨娶西楼。连纳彩迎娶、拜堂成亲都是费力之事。双脚双腿皆行动不便。更不要说给她个正常地洞房花烛夜。唉!我成了众人地笑柄。还会负累她这一生。让我如何安 想起先前自己做得伤害西楼之事。李佑安暗叹。即使她已经原谅自己。可到现在都还在逃避自己地求婚抑或是逼婚。一点也没有要嫁地意思。现在我这样也好。倒免得耽误了她。 何况尘主对她也是情深一片。有他在西楼地身边。我也能放下心了! 李佑安静静地想着,眼睛却湿润了,心里在滴血。他将那玉珏握在手上放在心口上,低低地念着西楼的名字,反反复复,似乎要将这个名字永远地刻在脑海里,不可磨灭,不能忘却。 他将玉珏放在面前。轻轻地一笔一划地划着那个“楼”字,呢喃着,“本来准备送给你订亲,可是天不遂人愿!西楼,对不起!你该有更好的人陪着你!” 李佑安扭头看向冉墨,吩咐道:“墨,你去告诉她,我要成亲了!说我与她以后再不相见!” 冉墨一下子着急了,“公子。你刚刚不是说接旨只是权宜之计吗?怎么又要告诉西楼姑娘你要成亲?公子……” “墨!”李佑安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握紧那入手微凉的玉珏,闭上眼说道,“圣旨是一方面原因,可是刚才你也看到了我地脚怕是再难行走,我不想拖累西楼。” “公子!”听了李佑安说得悲凉,冉墨也跟着难过起来,“西楼姑娘不会介意的,她那么喜欢你!” “让她一辈子陪着我这个废人。误了她。我不愿!她应该得到最好的……”李佑安悠悠地说着,“你去吧!如果她不愿相信。你说得决绝也无妨!不要让她来见我!” 冉墨无奈地点点头,“是!冉墨这就去!” 他退了出去,关门之际,余光瞥见李佑安握着那枚刻着“楼”字的玉珏轻轻地吻在上面,不禁心中叹气,唉!主子心里也苦,好好一对璧人,就要这么分开了,老天爷不长眼睛! 且说这边,西楼等得心焦,不住地往外张望,盼着能早点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等了一个上午,终于等到了来人,只是来的不是李佑安,而是冉墨。西楼忽然生出不好的预感,想起李园之时,李佑安久无音讯时回来报信的也是冉墨。难道他又出事了? “冉大哥,怎么是你?佑安,人呢?” 冉墨一眼就看出西楼心焦,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想起主子回屋后又说的话。他还是定定神,说道:“西楼姑娘,今儿出门时,现了紫暮云地眼线,主子现在有伤,行动不便,所以没有甩掉,只好回府去了!” 西楼吁了口气,“哦!没出事就好!他身子不方便就不用来看我了。过段时间,我想法子去李府一趟见他!” 冉墨一听,咳嗽了几声,面色尴尬,西楼生疑,问道:“冉大哥,身体不适吗?” “不,没有!”冉墨有些语无伦次,看着西楼清澈明亮的眼睛正望着他,不由心中一滞,低下头,开口道:“我家公子他……” 西楼面色一变,察觉不对劲,忙问:“他怎么了?” 冉墨稳住心神,面色严肃,沉声道:“我家公子他让我转告西楼姑娘,以后不必去见他了!” 西楼疑惑不解,拉住冉墨,问道:“为何?出了什么事?怎么突然又说不见?” “今日圣上下旨,要我家公子与云纤尘成婚!公子已经接旨,不日就要完婚,所以请姑娘不用再去纠缠我家公子了!”冉墨说着,心里却在暗骂自己,造孽啊!为了断了西楼姑娘的心思,自己这都说些什么? 西楼听到这个消息,如闻炸雷,后退了几步,低头似不愿接受这个事实,问道:“这不是真地?不是真的?” “西楼姑娘,冉墨不说谎,这是真的!” 西楼猛地抬起头,眼中竟是难以置信,“冉大哥,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在开玩笑!” 冉墨见她如此激动,心里难受,但还是重重地摇摇头,“是真的!” 西楼失神地望着冉墨,那一张一合的嘴唇里吐出的字字句句,如同钢刀一下下刺进心里,痛得要死,可她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她口中念着“佑安”名字,心想,赐婚?圣旨?原来那个“不再相见”是这个意思!你要和我一刀两断吗?佑安! 西楼的心凉了,为何事事如此无常?明明说要同生共死,为何转眼要成为路人?我不信,佑安他不是那种负心薄情之人! 栩都逃离之时,他说过会活着来娶自己;守在灵山窗外半月,只求自己嫁给他;还有落日山他拼死舍身相救,这种种过往足以证明他对我的感情不会是假地。难道就能因为一道圣旨就放下了所有的感情? 思及此,西楼又问:“冉大哥,佑安还有没有别的话交待?” “没有!” 西楼平静了下来,“既如此,我要去见他一面,这么一句不清不楚的话,我不会相信,我要亲自找他问个清楚!” 冉墨一听,急了,这可怎么办?一着急,冉墨当即给西楼半蹲跪下,“西楼姑娘!” 西楼说着正要出去,冉墨此举却拦住了她的去路,“冉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西楼姑娘,冉墨在这里求您,不要去找公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公子就算不愿意,可为了李家他也必须接下圣旨!你去找他只会节外生枝,让暗处的人抓到把柄。难道您希望看到李家抄家灭门吗?” 西楼怔住了,她怎么没想到抗旨不遵的下场?抄家灭门,多么熟悉,白家被紫暮云灭了!现在突然来的赐婚旨,完全有可能被他借题挥,即使不灭门,李家也难逃罪责…… “难道我与他终是无缘?为什么?”西楼自言自语,全然没有注意冉墨已经离去,眼里泛着热意,泪水无声地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嘴里,竟是苦涩! 想起落日山,他独撑起巨石的那一刻,死别地痛涌上心头,那时自己就想与他死在一起!现在却要面对生离,天意弄人吗?想起他死皮赖脸地求婚,甚至是逼婚,自己选择逃避,可如今连逃避的可能都没有了,他要娶别人了! 冉墨看到西楼听到这个消息,受了刺激,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真想上前告诉她真相,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冉墨叹气道:“西楼姑娘,保重,唉!冉墨就此告辞!” 西楼没有现冉墨离开,她陷入痛苦之中,自言自语道:“现在怎么办?爷爷要是在就好了!不行,我一定要先去见见他,再看他一眼也好!” 西楼本想求冉墨带她进府,可现人已经走了。只好作罢,但心中悲戚,可却生生忍住了眼中的泪水。哭有什么用!不能就这么放弃!一定有办法,一定…… 她先回了二道巷,准备见见尘主,看他能不能想办法让她避开紫暮云的眼线,进李府一趟。 第144章 狠心断前缘 “尘,能帮帮我吗?”西楼扯了扯正在呆的尘主,问道:“你在听我说话吗?” “嗯!听见了,我是再想别的事情,你放心吧!我会去安排!”尘主笑笑,“你等我消息!我去了!” 尘主说完便急匆匆地走了,西楼只得耐心等待。 尘主离开西楼的住所,直接取道李府。因为熟悉紫暮云的手段,他躲开其眼线,偷偷潜了进去,找到了李佑安的房间。 李佑安独坐窗前,手执着一卷书册漫不经心地翻看着,尘主进来之时,也未曾回头,“你来了!请坐!” 尘主见他如此淡然,便问:“不问我为什么来吗?” 一室静谧,只听见掀动书册的薄纸微响,李佑安顿了顿,放下书册,说道:“为了她而来!” “既然知晓,你就明明白白地告诉我怎么回事?”尘主不紧不慢地说着,眼睛一直看着李佑安,想要看出些许端倪来。 “不良于行,误人终生。这个理由可以了吗?”李佑安清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异样。 “所以你就用这种极端的方法要她离开你,让我有机可乘?”尘主轻笑,“你也太小看我了吧!若不是她早先遇到你,现在也许是另一番光景!” 李佑安转过椅子,面对尘主,“难得我主动退让一次,你还不领情,呵呵!她需要有个可靠的人,我这个废人配不上她!” “凌宗主此话不对。脚伤难治未必不能治。你怎么忍心见她伤心?今日她可是哭求我要来见你。我可是答应她了!” 李佑安无奈地叹气道:“唉!既如此。来便来吧!” “机会给了你。你若还是一意孤行。那以后我可再不会给你机会!”尘主朗声言道。表明了自己地态度。他若再一次放手。自己便不会再让他有后悔地机会。 李佑安继续拿起书册翻看。点点头。又说:“莫言海来消息了!确实无误!你那边情况如何?” “皇上已经开始以整肃朝纲为名。削了他手里几个人地官职。只是这老狐狸竟然不动声色。不知道他下一步又会做什么?” 尘主手指敲着桌面。“就怕太过安静反而不是好事!” “嗯!他既然是厉王之后,野心自然不会比父辈小。树欲静而风不止,也许过不了多久,这栩都里要掀起大风浪了!对了,四皇子与离丘国那边……” 李佑安话一出口,尘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淡淡地说道:“离丘看重的是利益。他一个皇子许下的能大过昭明皇帝的金口玉言吗?就是不知道那老狐狸什么时候会动手,你那边准备得如何了?” 李佑安点点头,“原来不敢轻举妄动。这次不得不放手一搏,那些隐在暗处的势力就由我亲自解决!紫暮云…….十九年地仇怨也该是了结的时候了!” “虽然不知道你和紫暮云除了天门事件外到底还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切不可操之过急,误了大事!” “这个不劳尘主挂心,我有分寸!对他……不到最后一刻,我不会挑明!” 尘主听出李佑安话语虽然平静,可里面似乎隐着莫大的仇恨,他甩甩头,转念想到那道赐婚旨。便问:“还有那道劳什子的赐婚圣旨,你要如何处理?要不要我帮忙?” “那东西唯一的好处就是能帮我断了西楼的心思,至于如何处置,拖一日是一日,等解决了紫暮云,我会自请谢罪,求皇上收回成命!” “那既如此,我就不打扰了!明日我会想办法让西楼进府一趟,你还有一夜地时间考虑要不要解释清楚。我走了!” “若有一日要正面对决,我希望你能明哲保身,护着西楼离开此地!” “明日事明日提!走了!”尘主化作一道青影,瞬时掠出了窗户,如风般消失无踪,徒留下李佑安一声叹息:“西楼……” 翌日,西楼在尘主的安排下混进了李府。 她进入李佑安的房间时,看到爬在案几上睡着了的李佑安,眼中泛起了酸意。他好像又瘦了。 窗口吹进来的风儿。吹得书页哗哗作响,他就那么静静地睡着。脑后乌随意挽着,单薄瘦削的肩膀似乎撑不起松松垮垮的外衫,脸颊有些凹陷,清隽的容颜依旧平静如水。 似乎感到有人进来,李佑安睁开了眼睛,便看见西楼脉脉含情地站在门口看着他,眼中有久别重逢的欣喜,还有点点黯然心痛。 李佑安心中一滞,此刻他多想冲上去将她揽在怀里,可惜他不能!他非但不能,还要远远地推开她……不能心软,就算没有脚伤,没有赐婚,单单对付紫暮云一途就凶险之极,眼看栩都这潭死水要动起来了,更不能让她呆在自己身边! 李佑安下定决心,开口道:“承庆郡主,请坐!” 西楼乍一听“承庆郡主”,刚才地欣喜顿时褪去,呵呵,郡主?他是铁了心要与我一刀两断了! 西楼默不作声,坐了下来,细细打量了一番李佑安,除了有些消瘦以为,并没有看出哪里受伤,于是开口问道:“佑安,你的伤势如何?” “已经无碍!多谢郡主关 “那就好!” 李佑安提前隐藏了自己的伤处,就害怕西楼看出端倪,现在见她没有起疑,也松了一口气。 西楼见他不多言,试探道:“我来是想问问你,你让冉墨带话来说不要再见我,可是真地?” “是!”李佑安强忍着心里的挣扎,挤出了一个字。 “理由呢?” 李佑安不敢表露心底一丝一毫的感情,沉声道:“圣旨已下,佑安已经接旨,自当奉旨成婚!抗旨不遵,会祸及家人!” 西楼被他这波澜不惊的神情吓到了,怎么会如此?他从来都没有如此冰冷地看着自己。到底为了什么? 西楼不死心,继续说:“这不是真正的原因!当日你安排我认亲,此刻怎么会无力拒婚?!我们可以去找爷爷商量,他老人家一定有办法!” 李佑安见她执着,藏在袖中的手握成拳,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追了太久,我累了!承庆郡主您身居高位,看不上在下,屡次拒婚。在下堂堂男儿,早已颜面扫地。云纤尘才貌双全,又是京城第一美人,对在下情深意重,再三曲意想就,不惜求她老父讨来了赐婚旨。只求能嫁我为妻。既如此,我何苦低三下四苦苦强求于你,倒不如敞开怀抱。娶个爱我敬我之人!皆大欢喜,也省得受人嫌弃!” 西楼怔怔地望着李佑安,听着李佑安口中所说一字一句,回忆过往种种,许是自己多次拒绝伤他彻底,如今却是后悔不已。她眼含热泪,轻声问道:“这,这是你的真心话?那你为何还要在洞中救我!” 李佑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哈哈!舍身救你又如何?换来的还不是你不顾而去。鬼门关前走一遭。我也早已看开,放下对你执念,因为这一切都毫无意义!” 李佑安地话如利剑戳心,西楼痛彻心扉,泪流满面,“我回去了,可是你已经不在了!”她任凭泪水沾湿衣襟。为何他会用这种冰冷的眼神看着自己?为何从他脸上看不到一丝动摇?为何他竟狠心如斯?难道真是自己爱错了人? “那又如何?如今我已经大彻大悟,烦请郡主不要再来纠缠,免得被人误会!” 看着西楼无声哭泣。李佑安的心如同凌迟一般,钝刀一刀一刀割下,慢慢地流血,止不住停不下,他一度冲动地想要告诉她真相,可他却忍住了,就让他自私一次,再为她安排一次今后的路……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我缘分已尽!郡主既然已无事。就请离开!佑安还要去与父母商量问吉纳彩之事。怕不能久陪!请!” 李佑安抿了抿毫无血色的双唇,压下了心中对西楼的情意。狠下心肠,下了逐客令,必须让她走,僵持下去,自己脚不能动地破绽可能会被现!还有就是他害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再看着她受伤的神情,他觉得自己也要崩溃了。 西楼听到他要去商量婚事,心上又遭重击,再也呆不下去了,头也不回地冲出房门。她要逃,逃得远远地,再也不要看见那张让她魂牵梦萦的脸,再也不要听他说一句话! 李佑安呆呆地看着西楼冲出门去,挺直的腰板泄了下来,无力地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眼。脑海里浮现出刚才西楼悲伤含泪的双眼,心一下下抽痛,眼角竟似有盈光闪动,他心里念着,西楼,我爱你! 西楼思绪烦乱,冲出房门时没有现廊角的阴影里走出一人,望着她的背影离去,也跟了上去。 西楼伤心过度,竟然不管不顾地施展轻功出了李府后,守在外面地尘主暗自叹气,看来李佑安这小子下了狠药,一定要西楼断了心思。这下好了,留下一大堆遗留问题要自己处理。 西楼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被紫暮云的人盯上了,尘主无奈,只得自己出手亲自解决,又派了手下暗中保护西楼。 西楼不知不觉竟然跑出了栩都城,也许她潜意识中想要逃离这个让她屡次伤心的地方,漫无目地地跑着,感觉自己就像孤魂野鬼一般,找不到方向。 忽然,身后一声轻唤:“师妹!” 西楼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看向来人,夕阳地光辉照在那人的身上,周身被暖暖地淡金色包围着,一如面前的人给她的微笑温柔和煦,那个阳光般男孩好像长大了。 西楼冰冷的心忽然涌上了一股暖意,泪眼婆娑地看着那伸开的双臂,一下子扑到那人的怀里,唤了声“师兄”,便伏在他地怀中大哭起来。 第145章 师兄你来也 “好了,别哭了!”岸洲抱着在他怀里哭泣的人儿,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我认识的西楼爱笑,不爱哭!” 西楼抽泣着,一句话也说不出,她现在脑袋里混乱一片,就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岸洲的怀抱很温暖,有亲人的味道,西楼肆意放纵自己在他怀里宣泄自己的情绪。 等西楼哭得累了,才抬起头,断断续续地说着:“师----兄----,你----什么时候来的?” “慢点!不着急,我送你回去,咱们再细说!”岸洲看着西楼红肿的双眼,不由心疼起来,“走吧!回去给你的眼睛上点药,都肿成什么样子了!” 西楼点点不再说话,默默地跟着岸洲回城去了。 “师兄,师父他老人家好吗?” “好!你一走他就整日里唠叨无聊,苦死我和汀芷了,一见师父就跑,哎!” 西楼眼角泪痕犹在,她笑了笑,心想,毒医师父还是老样子,好想回家,好想师父,过几天就回清渊谷去! 可不知为什么,她还是舍不下,总觉得自己的心里有所牵绊,想挣脱却还有不舍。即使李佑安说话决绝,她心底深处还是存了那一丁点的期望,也许再等几天会有不一样的结果?转念一想,她又暗骂自己自作多情,优柔寡断,现在佑安也见了,还说得如此决绝,你该死心了! 正在西楼天人交战之时,温柔的声音响起:“师妹,想什么呢?” 西楼一愣,抬眼望着岸洲那张可爱的娃娃脸,觉好像瘦了一圈。四个多月不见,岸洲似乎变了许多,依旧是暖融融的笑容。可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多了些暧昧不明的情愫。 想到此。西楼有些尴尬。轻声说:“啊!那个师兄啊。现你好像瘦了些。没有以前脸圆圆地可爱了!”说着。西楼还伸出大拇指和食指。眯着眼睛对着岸洲比划着。“长高了那么一点点!” 岸洲面皮薄。听着西楼用可爱这个词来形容自己。微红着脸。摆出一副兄长地样子道:“师妹。你怎么能如此说我。好歹我也是你名正言顺地二师兄!该罚!” 岸洲又宠溺地拍了拍西楼地脑袋。“刚才哭得跟泪人似地。现在揶揄师兄一点也不含糊!” 西楼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疾跑了几步到了岸洲前面。“明明不大。非要装老成。哼!” 岸洲看着她地笑脸。却还是有些不安。似乎从她地脸上看出了一丝强颜欢笑地味道。“现在笑了多好。看你哭我心里也闷闷地!” 西楼停下了脚步。刚止住地眼泪差点又要涌上来。“师兄。你对我真好!可惜。那个该死地家伙。……” 岸洲一见不对。赶紧跟上来,“不哭!谁欺负你。师兄给你报仇!” “就是那个该死的李佑安!”西楼咬牙切齿,眼泪一直在她眼眶里打转。可怜的样子让岸洲心疼不已,忽然脑中灵光一闪,“西楼,你说谁?” 西楼猛抽了几下鼻子,忍住要大哭的冲动,指腹轻轻拭去眼角地泪,“李佑安啊!” “你喜欢李佑安?”岸洲试探性地问道。 西楼点点头,可马上就摇头说:“不喜欢!他都已经要娶京城第一美人了!我不喜欢他!” 最后一句西楼几乎是喊出来的,似乎要让所有都知道她不在乎李佑安,可偏偏让人一眼就看出她是口是心非。 岸洲顿觉心上一击,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再看她眼中的痛色,西楼喜欢的人是他!怪不得看她流着泪冲出他的房间? 对西楼存的那点懵懵懂懂地感情似乎已经芽生长,蔓延攀爬着他地心墙,所以当他听到西楼另有心上人时,觉得心中苦涩,失落夹杂着嫉妒的复杂的感觉让他不舒服。他忽然有些后悔救下李佑安! 可是再她看到西楼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里的自己时,岸洲清醒了过来,自己这是怎么了?曾几何时,无欲无求自在逍遥的他竟然有了这么龌龊的心思,该死!你不是最爱她的笑颜?若是当初不救,此刻她失去了心上人,恐怕就更加痛不欲生! 压下自己地心魔,岸洲心中又生出疑问,想起刚进栩都时坐在车里地李佑安看向窗外时的神情,他是在看西楼,那说明他也在意西楼,为何西楼会如此伤心地哭着离开,他又怎么会要另娶他人? 岸洲正在思索间,西楼摇了摇他地身子,“师兄,我以为还有两个月才回来,没想到现在就来了,是专门提前来和我会面的吗?”还没等岸洲说话,西楼就撅着嘴继续说:“不准说不是!” 岸洲嘴角抽搐,这丫头真是地!不过他现了她也只有对着他才能如此“蛮横”,这算不算自己的特权,呵呵! 岸洲一笑,“是!第一是为了看你,第二是来找回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西楼好奇道,她将注意力移到岸洲的话上,她就不会再老想着李佑安,这样她会觉得心也不那么痛了! 岸洲摸着肿眼小哈巴狗西楼,说着:“师父让我从师兄哪里取回一样东西,作为出师考试!” 西楼更加好奇了,大笑道:“传说中让林老头痛心疾的大师兄?他手里还有什么林老头的宝贝啊?” 听到西楼叫师父林老头,岸洲安心了不少,每次生气难过后,她都会叫师父林老头,这是她心情阴转晴的预兆。 “嗯,清渊谷的镇谷之宝……” 西楼没等他说完,又抢嘴道:“啊!夕颜花那东西不是绝种了吗?” “唉!就你这个急脾气,你没听完就插嘴!师父要我找回师兄出谷时盗走了的清渊秘录,谁说夕颜花了?” 岸洲伸手佯装要打她,下手之时却不自觉轻柔地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触手感觉就像碰到了柔软的面团,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他鬼使神差地想要再碰一下,却被西楼躲开了。 西楼被这不经意的触碰闹了个大红脸,赶忙岔开话题,“谁叫你说话总是慢吞吞的!咳咳,那宝贝到底是什么东西?” 岸洲也察觉自己失态,耳朵烧烧的,咳嗽了两声应道:“毒经!记录了几代清渊谷谷主制出过的禁药秘方,流落在外遗祸甚广……” “你怎么知道大师兄在栩都?” “唉!师父说他算过卦,说大师兄在这里,还说他身上将有大变故,正合适我来偷东西……” 西楼眼睛越睁越大,一脸的不可思议,岸洲的声音也慢慢变成了蚊子哼哼,连他自己也觉得师父的举动有些诡异。只是师父既然说了,他就要谨尊师命,所以李佑安邀他来栩都,他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了。 没有在意岸洲的蚊子音,西楼手托着下巴,做思考状,“林老头肯定用这话搪塞你,估计他早就打探好了,自己不出手,让你替他清理门户……嗯,一定是这样!” “也许吧……”岸洲来到栩都后,其实不在意去找大师兄,因为他第一眼看见西楼的时候,他就开始在城里找她,可是却一无所获。直到在李府见到伤心逃走的她,他只想跟着她抚平她的泪痕,就像现在这样跟着她的身后…… “师兄,那你知道大师兄姓甚名谁?现居何处吗?” “我只知道他姓卓名骏,还有一化名叫紫暮云……” 岸洲的话如平地惊雷,西楼震得当场说不出话来,那个害他们一家苦肉分离的该死的变态大叔,竟然会是自己的大师兄!够狗血,够混乱!也真够“有缘”的!哼! 西楼时青时白的脸色让岸洲生疑,“师妹,你识得大师兄?” “识得!识得!该死的害得我们家好惨!师兄,我帮你!” 岸洲不解,西楼这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道来。 岸洲听罢,默不作声了半晌,才开口道:“师妹,你受苦了!唉!至于师父交待之事,不许你插手!” “为什么?” 岸洲抚平西楼紧蹙的双眉,笑道:“师兄担心他对你不利,再说了,师兄对李佑安有救命之恩,此事我会找他帮忙!” “你和佑安认识?” 岸洲点头道:“落日谷里偶然救了被刺客追杀的主仆二人,正是李佑安与冉墨,这才随他们进京的!” “哦!原来是你救了佑安!可他已经……”西楼欲言又止,他已经不要自己了,他要娶妻,新娘不是自己!唉!罢了,多说无益,他已经要与自己形同陌路,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你和他……” 岸洲想问清她与李佑安有何关系,话到唇边却吐不出来,他犹豫了。他害怕看她伤心,但又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再次开口,却又被西楼半路打断了! “师兄,等等,我看见一个熟人,要先走一步!”话音刚落,西楼便飞奔而去,岸洲回神追上了她,只见前面一玄衣人急匆匆地走着,而西楼的视线一直停在他的身上。 岸洲虽然诧异,却有不敢多问,默默地跟着西楼紧追其后。但那玄衣人身法灵活,看似漫步,实则蕴含着上乘轻功。 岸洲纳闷,此人是谁? 第146章 师父的心事 忙活了一天到晚,偶都累散架了,体力透支,眼皮打架,今天的更新少了点 眼看两人就要追上,哪知道黑衣人转过拐角,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西楼停下脚步,“乌老头,躲什么?快出来!我知道你在!” 岸洲不明所以,“你认识刚才那人?” “我说乖徒弟,你总是当着外人的面没大没小,要为师的脸往哪里搁……”玄衣人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忽然出现在岸洲的身后,左看右瞧,弄得岸洲很是窘迫,脸也红了起来。 玄衣人正是西楼的启蒙恩师兼养父乌行沧。他看了半天,嘴里不时的出“嗯,嗯”声,点头说道:“西楼,这个娃娃也不错!年纪不大,长得眉清目秀,就是腼腆了点!” 岸洲一听,顿觉尴尬,立马躬身行礼,“前辈,晚辈有礼!” 乌行沧点点头,扭头又问西楼说:“李家那小子呢,几月不见,换人了?” 西楼一滞,眼中酸涩,刚刚压抑了自己的情绪,又被师父一句话撩拨了起来。她收起了眼泪,告诫自己要坚强,努力抬起头,露出个可爱的笑脸,对乌行沧说道:“师父,你就会一见面打趣我!这次来栩都是为了何事?”乌行沧见岸洲在场,并不多话,淡淡地应了句:“私事!” 西楼想起来白家抄家灭门一事,暗想师父也许因此而来。 她也知道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便邀师父和岸洲回二道巷的住处。一路上,她向师父介绍了岸洲,同时还在寻思另一件事,就是四公主的传话。该怎么和师父讲呢? 回到住处。乌行沧打量了一下。点头道:“不错。这几日师父就住这里了!” “好好好!只要您老人家愿意。怎么住都可以!呵呵!”西楼很乖巧地为师父和岸洲斟茶递水。“师父。喝茶!师兄。喝茶!” “师父。这次来究竟是为了什么私事?”西楼一出口。岸洲也应和道:“是啊。前辈。看你行色匆匆地样子。一定有大事!不知有什么地方能用到岸洲地?” 乌行沧见西楼和岸洲看着自己诚恳地样子。会心一笑。“哈哈!师父自己地事情自己会处理。不用你们两个娃娃操 西楼看师父笑意里似有隐忧。冲着岸洲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去一会。 岸洲与西楼相处了几个月。彼此之间也早已养成了默契。一举手一投足就知道对方地意图是什么----这也是“长期对付”林青羡地成果。 岸洲一见,立刻明白西楼的意思,笑着站起身,对乌行沧说道:“前辈和西楼许久未见了。让西楼与您好好叙叙旧!晚辈还有事就先行告辞!” 岸洲很识相地退走了。乌行沧在西楼地注视下缓缓抬起头,问道:“说吧。丫头!故意赶走那小子,要问师父什么事?” “师父。你越来越聪明了!”西楼眯缝着眼,煞有介事地说道:“话说回来,师父你有心事!” 乌行沧挑了挑眉毛,“你个鬼丫头!”眼中莫测的暗影一闪而过,恢复如常的神色看不出任何端倪。 西楼抓住了乌行沧那一瞬的异样,想到白家那几百条人命,低声问道:“师父是因为白家的事情来的吗?” 乌行沧握着茶杯地手一紧,那杯中的茶水微微一晃,即可又恢复了平静,“你都知道了?” 西楼也不再隐瞒,原原本本将自己被掳一事讲了出来,还告诉了他关于卓以骏地多重身份。 乌行沧静静听完,面色凝重,和他所查大致相仿,只是没想到高高在上的丞相大人,竟然是暮宗宗主----那个曾经害自己落崖的男人。 看着西楼一脸愧疚,乌行沧摸摸她的头,说道:“不是你地错,别人已经盯上白家了,不单单为了政见不同,还有金钱利益,因为白家富可敌国……你的事情只是一个引子而已。我没想到紫暮云竟然出手如此狠绝,唉!只是牵连了白家多少条无辜的性命!” “那个大坏蛋还不知道做了多少坏事,不知道哪天才能得到报应?”西楼恶狠狠地说道。 前仇新恨,不论我是白元启,还是乌行沧,是不是该一次算清?乌行沧默默地想着,眼眸暗沉起来,他要替自己和白家的人报仇! 西楼感觉到潇洒如风的乌行沧身上的透出杀气,明白师父的心思,说道:“师父,你想去找紫暮云报仇?西楼帮你!” “乖孩子,那么危险的事情不适合你!好好跟你地李小子过日子去!对了,怎么不见他人?” 乌行沧说道了西楼地痛处,她低垂眼眸,带着哭腔小声说道:“他,他要娶别人了!” “什么?这混小子明明答应我会好好对你,怎么扭头又去娶别人了?不行,师父要去揍他一顿,替你出口气!”乌行沧吹胡子瞪眼地说着,就要出门。 西楼一把拦下他,“师父的好意徒儿心领了!他与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也不想再痴缠,天涯何处无芳草,咱又不是非要他那一根草!” 乌行沧哪里肯让,西楼是自己一手带大地,与亲生女儿一般无异,自己的宝贝徒弟被欺负伤心难过,他做师父地怎么能不出手?于是乌行沧打定主意,晚上要去会一会李佑安。“师父,徒儿还有一事忘了说了……”西楼抿抿嘴唇,清了清嗓子,要说不说的样子弄得乌行沧一头雾水,“西楼,你到底要说什么?” “四公主让我给你带话:十六年生死不知,盼能告知缘由,也好了却旧事!” 西楼说得飞快,她看着师父听到四公主后脸上阴晴不定,越觉得里面有文章,放大胆子试探道:“师父,你和四公主,还有四驸马到底有什么渊源?为何上次你会愤然离席?害得我被四公主抓去说话,你不知道当时我还看见她含泪的模样……” “她,她还好吗?”乌行沧叹了口气,今日听西楼如此说,忽然当年失踪也许是误会她了。 西楼被乌行沧轻柔的问话惊住了,她讷讷地点点头,“我就那次见过她,以后就再也没有碰见。听说她久居锦绣山庄,就连逢年过节都不会栩都。师父,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第147章 暗潮涌动时 “还有,她这么十多年一直守寡……”西楼察觉师父神色不对,很自觉地补充道,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只是觉得师父和四公主不简单。 乌行沧眼中痛色闪过,彷佛浮现出多年前那个纤弱的女子,融融的笑能化去所有不快,温柔地问道:“元启,你几时回来?等你回来,咱们成亲吧?” 可是,他这一去就是一十六年,而他堕崖的前一刻亲眼看到暗影里紫暮云身后的人就是她,当时他只觉得被欺骗了,那个说要嫁给自己的少女,竟然在帮助仇敌陷害自己?他从头到脚冰凉,恍惚间便挨了一剑……. 再见之时,她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多讽刺!当初躲避追杀跑到这皇家别院,不自觉地被那个纤弱的身影吸引,她告诉他,自己是山庄的丫鬟。单纯、温柔,他原想回到白家,明媒正娶迎她过门,可半路却遭遇暮宗追杀…… 乌行沧将手放在了腹部,那是当年中剑的地方。她守寡十多年?难道是背叛我后就成亲了?可她为什么让西楼转告那些话?难道真的误会她了? “她还有没有说别的话?” “没有,就说了你和她亡夫是旧识?”西楼一直在观察师父,从他变换的神情看得出来,甜蜜、沉痛,师父应该是公主的旧情人吧? 西楼这么想着,乌行沧却自言自语:“旧识?是谁呢?该死的!”只是他这话中浓浓的醋意和忿忿不平。 “噗嗤----”,西楼笑出声来。用那种意味不明地眼光打量着乌行沧。 乌行沧被她这眼瞧得有些尴尬,“你这丫头,别用那种眼光打量你师父我!” 西楼一脸奸笑,“师父。老实交代,四公主是不是你的旧情人啊?嘿嘿!” “咳咳。师父地伤心事。不提也罢!”乌行沧说得云淡风清。可是不经意间还是流露出了哀泣之色。 西楼叹了口气。“师父。你还是去见见公主吧。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当时。我看她说话时伤心欲绝地样子不像假地。一度我都怀疑你就是那个让她等了十多年守活寡地男人……还有。我不想师父也像我父母那样。和爱人分别那么久是很痛苦地事!” 乌行沧地身子晃了一晃。难道那时自己看错了?或许…… 不过去见她之前。还是先去会一会李家那小子才行。有些事要与那小子商量一下!他倏地一下站了起来。“师父有事先走了!” 西楼脸上立马笑开了花。“去吧去吧!最好能给我带个公主师娘回来!” 乌行沧身形一闪。回眸一笑。“哈哈!也许…….” 乌行沧飞上屋宇,消失在西楼的视线中。西楼才回房了。而她不知道。乌行沧没有先去锦绣山庄,直接去了李府。 送走了师父。西楼回忆起今日经历的种种,觉得心力交瘁。夜幕低垂。西楼躺在床上,一闭上眼,脑海里就响起了李佑安狠心绝情地话语,泪水无声滑落。 她一面落泪,一面用手胡乱抹着眼泪,她要做些别的事情,不然一停下来她又要想佑安了!做什么?清渊秘录,几个字一下子从脑袋里蹦了出来。对,明天就找师兄去商量偷东西! 当第二天西楼告诉岸洲自己的想法时,岸洲断然拒绝了。但看到西楼蝶翼般忽闪的睫毛下泪眼汪汪的双眸,不由让他心上一滞,脸又红了。 “不行!我自有办法打听!” “你在栩都人生地不熟的,找谁去?”西楼锲而不舍,她只是不想自己静下来,找点刺激地事情让她无暇去想心里的某个人,可是岸洲偏偏不准她涉足。 岸洲不想说,他其实打算去找李佑安,因为从西楼的讲述里可以听得出,李佑安与紫暮云是对头,那么落日谷追杀他们的人很可能也是紫暮云。既然有交集,他又欠自己一份情,不如就让李佑安帮忙。可是西楼现在受了情伤,若是提起此人,只怕西楼又要难过,所以他选择了缄默。 西楼央求无果,悻悻放弃了。岸洲心里还惦记着昨夜与李佑安商议的事情,看罢西楼就匆匆离去。 西楼现又剩自己一个了,一阵风起,吹得她直打哆嗦,她忽然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尘也不知道消失到了哪里去了?岸洲也变得神秘起来?这些家伙一个个都在干什么? 而栩都城的另一头,李府内,到处张灯结彩,一家人忙活着要为李佑安迎娶新妇做准备。只是没有人将这一切告诉西楼。 “凌夜,你真的准备这么做?”尘主看着面无表情地李佑安,沉声道,“只怕这事情瞒不过西楼!” 李佑安默不作声,尘主接着说:“紫暮云已经动手了,他得不到宝藏就拿白家下手,内线报京西洛城大营暗中换防,京畿卫地那些家伙也蠢蠢欲动。听说今儿个御林军统领祁将军被王御史参了一本……” 李佑安双手抚着大腿,看着门外忙忙碌碌的下人们,淡淡地说道:“他谋划了多年,现在皇上动了他地人,也就是正式宣战。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你说这东风会不会就要刮来了?” 尘主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彤红灯笼高悬,大红绸带妆点游廊,“你真地要和云纤尘成亲?” “这圣旨他可出了不少力,我也不能辜负他的一番美意不如此,云家怎么能安心支持他或者保持中立?只不过云家的这个承诺有几分真心就不得而知了?呵呵!顺水推舟而已……也许能凑巧赶上东风呢?” 李佑安的嘴角翘起一个极其微小的角度,看不出一点喜悦,除了算计,剩下的只有幽深的眼眸深处涌动的暗潮,那是仇恨的火焰。 岸洲看到李府的变化,心里担心起西楼来,他不知道李佑安会如此快地就开始准备了,难道他对西楼真的忘情负爱? 他想起西楼失声痛哭的样子,眼中无限的落寞和伤痛,他忍不下胸中那口气,径直走向李佑安所居的小楼。 他要去问个究竟?李佑安为何如此狠心? 第148章伤心痛被掳 西楼一个人在栩都城里走着,岸洲不让她插手取回清渊秘录的事情,她又放不下心,她还是决定去一趟李府。 等到了李府所在的路口,西楼踟蹰了半天,她还是迈开了脚步。 “往左点,不,再往右点,往上……”贵管家指挥着小厮在门口挂红绸。 西楼定定地站在门前,本来喜庆的红色看起来很是刺目,那红色好像是自己心口涌出的血,麻木了。她觉得有些眩晕,以为自己会流泪,伸手摸了摸脸颊----没有,是心死了吗?连泪都流干了…… 就在她转身而去的时候,岸洲却从李府的大门口走了出来,现了那个失魂落魄的身影,双眼无神,呆呆向熙攘的大街走去。 “西楼----”岸洲唤着西楼的名字,可她却充耳不闻。 岸洲焦急,怕是看见李府忙里忙外地筹备李佑安的婚礼,受了刺激,这样下去,会出事的!不行,我要去和她说个清楚。 西楼不敢进去,晃悠着离开了李府的大门,就好似失了心的行尸走肉一般。不想,刚离开李府没多久,她却被四名黑衣蒙面人拦住去路。 岸洲赶紧追着西楼而去,不料看到西楼被人袭击。奈何西楼伤心过度,根本应付不来高手突然来袭,打了她一个猝不及防。岸洲顾不得许多,施展功夫上去帮忙。可惜,他刚与来人交上手,四人便分成两路,西楼被其中两人绑走,剩下两人留下了对付岸洲。岸洲心里咯噔一下,西楼,你等我救你! 平日里从来不用杀招的他手上招式霎时凌厉起来。可是来人似乎意在西楼,已经得手。便不愿岸洲纠缠。 岸洲哪里肯放跑他们,这是他找回西楼的线索。 岸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旋而上。手中药粉已经挥散开来。来人惊觉不对。现已经中毒。一口真气也提不起来。仓惶要走。岸洲不让。但来人不是易与之辈。吹响口笛。召唤同伴! 眼看岸洲就要抓住其中一条。不想又杀出两人!岸洲倒也不惧。作势又要施毒。刚才两人吃了亏。领头一人喝道:“走!”四人向不同方向逃窜。 岸洲暗叫不好。这样下去自己就会失了西楼地线索。他瞅准实力最弱一人。在他逃跑之前。制住了他。 “你们是何许人?为何绑架我师妹?快点告诉我她在哪里?”岸洲质问道。“我下地毒只有我能解!快点说!”岸洲地话语中透露出浓浓地杀气。谁也没想到这样一个阳光和煦地大男孩也有如此狠绝地时刻。寒气逼人。 被岸洲制住地神秘人。嘿嘿冷笑了两声。后颈一仰。牙齿轻咬。脖子歪到一边。死掉了! “该死!”岸洲懊恼自己经验不足。火急火燎地盘问西楼地下落。却忘了这些人是专门训练出来地杀手。肯定有自杀地毒药埋在牙齿里。都怪自己心急。连西楼地消息都没有问出来。 岸洲摇摇头,扔下了神秘杀手地尸体,转身又往李府去了,他要回去找李佑安和尘主商议对策。 西楼被人关进了一个好像地牢的地方。功力被人用药物制住。不能运用自如。 她一直听到头顶有人走来走去,似乎很忙碌。自己到底被关到了什么地方? 去李府以前,明明没有现有人跟踪。难道这些人是暗中监视李府时碰巧现自己的?到底是谁?西楼心底升起个念头,八成又是紫暮云的人吧? 每天都有人给她送饭,可她问什么,都没有一个人回答她。明明听到人声,却始终没有人搭理自己。 西楼试图逃跑,可惜未能如愿,自己的一切彷佛都被人监视着。西楼觉得自己这样如同等死一般,背后的人甚至想永远都不让自己见不到阳光。 西楼用身上藏起来地银针封闭了自己的**道,紧接着浑身冷热,如同生病一般,她等,等这背后的人出来见她,因为她清楚这人只是要囚禁她却迟迟不杀了自己,说明自己还有利用价值,她要搞清楚到底是谁在她看不见的暗影里折磨自己? 西楼额上冷汗直冒,用了这招还真是痛苦。忽然,脚步声传来,西楼暗想,来了! 一步一步,来人走到了她的面前,笑着问:“怎么了?承庆郡主!回味这地牢的滋味不错吧!” 西楼一听,果然没猜错!是紫暮云的儿子卓子奇那个变态!西楼隐忍心里的怒气,她要逃出去。这几日她用自己偷偷藏起来地药解了身上抑制功力的毒药,她等的就是这一刻! 卓子奇刚一说完,只觉得颈间一凉,细细的银针正抵在自己地喉咙上。 “放我出去,你个变态!” 卓子奇笑道:“美人,别生气!我是为了你好,你现在出去的话会伤心的!听说明儿是李家二公子大喜的日子……” “什么?你再说一遍!”西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彷佛听到胸口处,有什么东西被摔得粉碎,痛过了还是会再痛,就像伤口上撒盐那种蚀心之痛!忘不了,你还是忘不了! 西楼以为自己不会哭了,可是当他这的要娶亲时,她还是觉自己的眼中水雾充盈,视线有些模糊!真快啊!自己被关了多少天了?他都要成亲了!现在他在干什么?再试穿吉服吗?还是…西楼手上的劲力因为心绪烦乱卸去了不少,卓子奇似乎也预料到了这个效果,手下一动,要反制住西楼。 西楼惊醒,在卓子奇动前手下用力,银针刺入了他的皮肤,随手点了他地**道,不让他再动弹。 “别动!” “好好好!我不动,美人不让我动,我便不动!”卓子奇地脖子已经有血迹渗出,可他嘻皮笑脸地打趣道,丝毫没有被人要挟的紧张。 “带我出去!”西楼地声音冷了几分,她不要坐以待毙,谁知道卓子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卓子奇冷笑一声,“美人郡主,就算我现在带你出去,你也跑不了!说不定还被人当成刺客抓了起来,哈哈!” 西楼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与其这样,那我现在就杀了你!” “啊!郡主还真是狠心!呵呵,好歹与我也共处过几日,总算有点情分,西楼还真能狠下心!”卓子奇其人地所作所为她是见识过,自然也清楚这厮的狡猾,没想到再一次见面,嘴巴还是这么贱! “情分?如若这样,那你就送我出去吧!” 听罢西楼的问话,卓子奇严肃起来,“恕在下不能从命,还请郡主再委屈一日,明日,子奇便带你出去!” “少嗦,这上面为什么人来人往的,你告诉我,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第149章 最后的决战 “你说什么?”李佑安握着竹轮椅扶手的手突然加力,手臂上泛起青筋,咔嚓一声,扶手被他捏断了。 “西楼被人掳走了!你们快点想办法救救她!”岸洲慌慌忙忙跑回了,一进门就告诉他这个不好的消息,再过几日就是关键时刻了,西楼怎么这时候被人绑走。 “她怎么会来李府?”李佑安抬头看向尘主。 尘主摇头,表示不知,此时他也心急如焚。 岸洲却开口了,“我看她泪流满面,肯定是因为你在准备娶亲,被她看到了,伤心走掉了。不然也不会一时大意,着了别人的道!都怪你!非要瞒着她做什么!” 岸洲不忿,即使李佑安已经答应帮助自己,他还忍不住要替西楼抱不平。他想起西楼离去时黯然神伤的表情,心里没来由地痛了起来。 李佑安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听到西楼被掳的消息,他已经坐不住了,他恨不得立刻出去找她。 瞒着她一切,原以为是不要拖累她,可现在却还是间接让她遭遇险境。如果不是要装腔作势地筹备婚事迷惑敌人,也不会让西楼伤心,更不会让监视李府的人现西楼。 李佑安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做错了?西楼一出事,他原以为死寂的心又动了起来,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子,为了割舍不下的牵挂,心一阵阵抽痛。他压抑着内心的冲动,克制自己保持往日的冷静,即使心中喊着“我要去找她”,他还是没有移动半分! “你们不去,我去!”岸洲耐不住性子了,面对这两个还如此沉得住气的男人,他很怀疑他们是不是真的爱西楼? “不行!”尘主出声阻止。 “不。我一定要去!为什么你们要做那么愚蠢地决定?掩人耳目。却让她伤心被掳。我不能在这里等!” 尘主平静地拦下欲走地岸洲。说道:“既然要掳人。肯定有所准备!你现在出去找她。咱们地计划不就暴露了!” “可是西楼……” “我们也担心她。可是你这样出去不但救不了她。反而让她处于更加不利地境地!他们抓西楼无非是为了要挟我们。那样西楼肯定还是安全地!现在只能照原计划行事!最后时刻。万一他们落败。一定会拿西楼做筹码!到时再见机行事!” 李佑安分析着当前地形势。他何尝不想像岸洲一样冲出去救她。可是越是关键时刻越要保持冷静。 岸洲不说话了!李佑安和尘主说得对。自己还是太冲动了! 半晌,三人在室内沉默不语,气氛压抑。 尘主突然深锁双眉,怀疑道:“凌夜,难道咱们被现了吗?”他与李佑安对望了一眼,眼神交流中达成了共识。看来他们两人都想到一起了。 李佑安面色严肃,如临大敌,“这个时候带走西楼,看样子,紫暮云也耐不住性子了,他会不会提前动手?” “可能!不行,我还是回宫一趟,看样子咱们的网也要准备收了!错过了机会,那可真要后悔莫及!”尘主说完。瞬时消失了。 岸洲看着李佑安,问道:“她不会有事吧?” “不会的!”李佑安望着窗外,初升的新月,默默地想着,西楼,你要有事,我也会随你去… 三日后,地牢中。西楼与卓子奇僵持着。 “这里啊?哈哈。昭明最华丽辉煌的皇宫啊!”卓子奇语气带着些许痴迷,眼中迸出灼热的光芒,那是对高高在上权力地渴望。 “你们把我带到这里做什么?”西楼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她知道这里一定有个大阴谋,难道…… “带你来啊?当然为了牵制李佑安和卓子和!”卓子奇刚才还阴阳怪气,突然间变得很严肃。 不消一刻,有人进来了。 “少爷,计划有变,该准备第二条路了!” 卓子奇不能动。但仍然应了一声。“嗯!” 西楼不明白卓子奇为何面对她的威胁还如此镇定自如地回答手下,她也没有时间考虑。她只想快点出去。 “带我出去!” “好!先解开我的**道!” “不要耍花样!”西楼讶异于卓子奇波澜不惊的反应,顺手点开了卓子奇的**道。 西楼小心戒备地跟在卓子奇身后。她小心戒备,手里紧紧地握着两枚银针,她不知道出去后会面临什么。毕竟这里是皇宫,走错一步,就会有很多麻烦! 当西楼跟着卓子奇快要走出那个好像地牢的地方时,隐约听到喊杀声。等到他们走到地上之时,西楼才现这里竟是凝妃娘娘的凝碧宫。 没有看到预想中的横尸遍地,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安宁平静。西楼以为自己刚才是幻听,背后忽然有人开口问道:“承庆郡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西楼回身一看,才现背后地人是凝妃娘娘。在她出来的那一刻,现出口所在的地方竟然是这里,西楼就对这位姨母有了怀疑。果然,下一刻她就出现了! 一如初见时的靓丽无双,此时她的腹部已经大了很多,看样子是离孩子出生的日子不远了。 西楼讪笑,“呵呵!,西楼还不知道自己是被您请来的!姨母!” 凝妃听到姨母二字时,脸色变了变,“姨母?谁是你姨母?哈哈!那个贱人,我恨她!” 西楼吃了一惊,凝妃娘娘那狰狞的表情让她有些疑惑,这女人这是她美人娘的妹妹吗? “很吃惊,是吗?呵呵,对了,前面还有人在等你!我看咱们还是早些出去吧……”凝妃娘娘又变得温和起来,可是她目光里流露出地阴冷让西楼不由寒。 话音刚落。便有两名黑衣高手突然冲了出来,很快就将西楼制住,而桌子奇此时已经不知所踪。 “姨母,我自己会走,用不了人扶我!”西楼笑道,她以此来掩饰自己心里的紧张,现在很肯定的知道,她和卓子奇、紫暮云是一伙的,至于他们的目地……想起刚才的喊杀声。脑海里划过一个令人惊惧的词“逼宫”,但是不知道凝妃拿下自己又是为了什么? 被人押着穿过重重地宫墙,一直来到正阳门,西楼看到了许多她熟悉的身影。惠帝、楚天远,岸洲和尘主,还有李佑安,他为什么会正坐在轮椅上?他们被死士、御林军围在中间,对面站着紫暮云和他暮宗的玄衣杀手。 双方处于对峙状态,紫暮云一方似乎受到了重创。就连紫暮云自己也好像受了伤一样,手一直捂着腹部,冷冷地注视着对面的人。 “昼儿呢?你们把昼儿怎么了?快让他出来,不然我杀了她!”凝妃嘶吼着,让人拖着西楼走到了前面。 西楼脖子一凉,黑衣人已经将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李佑安、尘主和岸洲一愣,“放了她!”三人同时出声,让所有人都惊讶不已。 凝妃笑了,“没想到女儿和老娘一个样子。狐媚功夫一样厉害!一下子招惹三个男人,呵呵,如果我现在在你脸上划上一刀,他们会怎么样?”说着,凝妃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把匕,在西楼脸上比划起来。 “不要!”又是他们三人,西楼心情有些复杂,脸上冰凉告诉自己现在还很危险。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哭还是该笑。哭自己受妖妇的威胁还是笑有三个男人紧张自己。 “哦!既然如此,就请三位放了我儿子!” “不可能!”惠帝开口了,“你个贱人,竟然背叛我,还妄想我会放了你地儿子!” “皇上,你不该考虑一下王叔吗?你把昼儿放了吧,一切都是我的错,他不知道,不知道……”凝妃着急了。她握着手里最后的砝码。她不指望惠帝能放过昼儿,但是李佑安和尘主是绝不会放下西楼不管地。 凝妃希望能利用李佑安、尘主对西楼地情意。好让自己的儿子脱身,她扭头对着李佑安地方向说道:“你们快想办法放了他。不然我要了承庆郡主的命!” “你求他们做什么?”紫暮云因为伤重声音暗哑,凝妃泪眼汪汪地扭头看向阻止自己地紫暮云,低声说道:“暮云,救救昼儿,他是你儿子啊!” “正因为是我儿子,他就不该那么沉不住气,竟然被楚天昼利用离丘国人设计擒了去。不是为了他,我也不会提前动手!枉他自负高人一等,结果还是被这老贼地儿子算计!该死!” 西楼被他二人的对话吓了一跳,没想到紫暮云竟然私通凝妃,连儿子都那么大了,他是要利用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 “可他毕竟是你儿子,你总不能眼睁睁的看他去死!” “他不配!我紫暮云没有这样的儿子!” 凝妃被紫暮云决然吓得退了半步,紧接着笑了起来,泪花带雨的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她慢慢地看向西楼,西楼感受到那目光似乎要把她凌迟一般。 “都是因为卓雅那个贱人!她根本就不爱你!你却自始自终心中只有她一个,你就没有爱过我吗?为何你一直就当我是她的替身……哈哈!卓雅,我恨你!我要毁了你和你爱人的女儿,让你痛不欲生!” 凝妃挥舞着匕就要西楼刺去。另一边,李佑安、尘主、岸洲三人惊叫出声,李佑安和尘主同时放出暗器阻止凝妃刺向西楼地匕,而岸洲身形一动,蹿出了人群,向西楼此处奔来。 “当啷”凝妃手里的匕应声落地,同时一道凄厉的喊声响彻了昭明皇宫的上空,紫暮云手中的剑从凝妃身后刺入,直穿过她的隆起的腹部,众人都惊呆了。 “暮云,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凝妃软弱无力地倒下了,紫暮云腹部血流如注,他一把将倒下的凝妃拦住怀里,爱怜地抚着她地额,嘴唇轻轻贴在她的耳畔,温柔地说道:“凝儿,我已经对不起雅儿,不想看她的亲妹妹因为我再伤害她的骨肉。骏哥哥不行了,想让你和孩子陪我,好吗?” 凝妃听到紫暮云的话,她笑了,那笑容颠倒众生,美到极致,她拔下头上的簪,轻声说:“好!凝儿先走一步,和孩子等你!”随即,她又扭头对惠帝说道:“皇上,我以死谢罪,昼儿对此事并不知情,还希望你看在我伺候你这么多年的份儿上,留他一条性命!” 说完,她一把将那金簪刺进了自己的西楼,靠在紫暮云的怀里,气若游丝,“骏哥,你爱我还是爱姐姐?” 紫暮云紧紧地搂住她,“雅儿是我一生最爱,她曾是我地梦!凝儿,对不起!我不想骗你!可是你在我楚毅云心中地地位,谁也代替不了!谢谢你肯陪着我!下辈子,我会只爱你!” “好!骏哥,我等你!”说完,凝妃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紫暮云也笑了,笑得凄凉,“放开她吧!” 黑衣人听令,放开了西楼。 西楼此时已经被自己所看到的惊呆了,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紫暮云和含笑死去地凝妃,震撼于凝妃炽烈如火的爱情,为了爱人一句话,甘愿自尽。 紫暮云旁若无人地抱起凝妃,向着身后朝阳殿走去。他步伐艰难,血从腹部地伤口不断流出,他也置之不理,一步步走向堂上的龙椅,身后是一串带血的脚印。 “凝儿,我的皇后,要死咱们一起死在这龙椅上吧!我不能带着自己最爱的女人下地狱,但不会放下最爱我的你……凝儿,我该也是爱你的吧!” 西楼痴望着那喃喃自语的紫暮云,她说不出自己心里的滋味,面对自己的仇人,她忽然恨不起来。也许是凝妃的爱感动了她,还有他最后沧桑凄凉的背影,竟然让人有说不出的辛酸!一路腥风血雨,最后换来的妻离子散,就为了那把肮脏的龙椅! “西楼,你过来!”紫暮云忽然开口叫西楼,这让她有些意外。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迈出了脚步,走进殿去。因为她知道紫暮云与凝妃的对话只有离他们近的自己才听得到,而且紫暮云已经命令手下放了自己,那说明他不会再伤害自己。 大殿的门在西楼进入后被关上了,紫暮云的死士在外抵挡着攻击。 殿里阴森森的,空气中混合着血腥味,让人感到不适。西楼沿着紫暮云走过的血路,向他们走去。 “你,叫我进来做什么?” 第150章 险后波未平 紫暮云笑了,“给你!走吧!” 西楼见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包袱,直接扔给了自己,有些奇怪,不知道紫暮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突然善心,放自己离开? “什么东西?” 紫暮云没有说话,他静静地看着怀里死去的凝妃,“什么东西都已经不重要!我对不起雅儿,更对不起凝儿,所以我不会害你!里面有样东西,请你帮我送给一个人,里面有找到他的方法。呵呵!凝儿,你看到了吗?我坐上了龙椅!凝儿,我,我来找你了……” “什么人?为什么要我去?” 西楼听不懂他的胡言乱语,就听见紫暮云的声音越来越低,渐渐没了声息。西楼听不到他的气息,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伸手一探,紫暮云死了! 西楼长叹了口气,在外面喊杀声中,他死在了一生追逐的龙椅上,到头还不是一场烟云,不过紫暮云也算了了一桩心愿。她打开了手里的包袱,赫然现里面竟是乌金龙佩和昭德册,还有清渊秘录,中间还夹着一封信。 西楼拆开一看,上面是紫暮云给师父的忏悔书。西楼扫了一眼,将它和秘录收进了衣服里。 至于乌金龙佩和昭德册,这两样比较棘手,“这两样该怎么处理?” “既然你不知道怎么处理。就交给我吧!” 卓子奇突然从龙椅后地檀木屏风里走了出来,他扬扬手。两名手下就将西楼制住,点了她的**道,让她动弹不了。 “该死!你这变态怎么还没死!” 卓子奇脸色一黑。他一把夺去了昭德册和乌金龙佩。“这两样东西可是找到宝藏地关键。只有找到了宝藏。我才能重新走回这里。真正坐上这把龙椅!哈哈!” “就凭你!卓以骏惊采绝艳。他都做不到地事。你就能完成?” 西楼嘲讽道。她没想到突然失踪地卓子奇竟然藏了起来。现在她现此人要比紫暮云阴险狡诈地多。在紫暮云为了皇位一战之时。他却隐在暗处伺机而动。若胜利。他有可能走上权力地顶峰。如若败露。他还可以趁乱逃跑。算盘打得精细。保证自己始终立于不败地境地。 外面地喊杀声渐渐小了。紫暮云地势力眼看就要被消灭殆尽。卓子奇察觉不对。“郡主不信地话。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好了!” “放了我!否则……” 卓子奇点了西楼的哑**,招呼手下道:“带上她。走!” 其中一人将西楼负于背上,四人走到檀木屏风后,卓子奇踩下屏风的一块青砖,地面上打开了一个口子,一条密道出现在眼前。西楼被人扛在肩上走入密道的那一刻,大殿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焦急的声音喊着:“西楼!西楼!” 西楼听出了那是李佑安的声音,透过屏风的缝隙,她抬眼瞥见了满眼焦急的李佑安,眼睛泛起水汽,他来了!佑安! 地面的青砖阖上了,冉墨推着李佑安和岸洲一起进了大殿,他们一眼就看见死去地紫暮云,却没有现西楼地身影,“西楼,你在哪里?岸洲、墨,别管我,快去给我找!她不能有事!” 李佑安平日里的沉静早已不见了,他只知道西楼走近进了这里便失了踪影,紫暮云已经死了,那西楼去了哪里?难道紫暮云连死都不放过西楼? “主子,没有!” “西楼,你在哪里?不要躲我?我不会娶别人地,你出来吧!”李佑安喊着,忽然他觉得眼前有光闪过,指着屏风后说道:“墨,去看看,哪里是不是有东西?” 待到三人走近一看,李佑安一惊,“是西楼的贴身玉佩!墨,去找找有没有机关?” 咔嚓,地面打开了一道缝隙,“下去!”岸洲率先走了下去。 “主子,你地腿?”冉墨看着暗道里的台阶,迟疑了。 “不要紧!背我下去!”冉墨点点头,背起李佑安下了台阶…… 冗长的密道直通宫外,当四人走出密道时,卓子奇才让人放下西楼,西楼被颠地有些想呕,可惜开不了口,不然她非要骂死卓子奇这个阴险小人! 等她打量过四周,才现密道另一端竟然是风雅小筑。 “主子,快些找地方躲躲,后面有人追来了!连迷宫都没有困得住他们,看着度应该是高手!不对,有埋伏……”手下提醒着卓子奇。 卓子奇淡淡一笑,“该来的还是会来!” 此时,他们面前出现了四五个灰衣人,一字排开,挡住了四人去路。 “何人?” “主子早吩咐在这里守株待兔,果然抓到几只,呵呵!”领头人开口道,听声音应该是个女子。 卓子奇诧异,“女人?你们不会是子和的手下吧?他什么时候知道这条密道的?” “动手!”那女子不在与卓子奇等人嗦,直接动手抓人。 卓子奇手下护着主子逃跑,没想到半路遇上伏击,就在他们打斗正酣之际,岸洲、李佑安和冉墨也从后追了出来。 “快放下西楼!”岸洲叫喊着冲了上去。 卓子奇见情况不妙,对方人多势众,而自己的手下已经伤重倒地,他将西楼拉在怀里,用刀抵住她的脖子,嘶吼着,“李佑安,这些是不是你的人?让他们统统住手!否则……”说着,卓子奇的手上用力,西楼的脖子被划过一道,鲜血渗了出来。 西楼不出声来,只觉脖子上一凉,疼! “不要!”李佑安惊叫,“停手!卓子奇,你放了西楼,我放你走!” 那领头的灰衣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对于她来说,只有主上的命令才会执行,现在形势不明,她不能放跑卓子奇。 岸洲心急,拦住灰衣人的攻势,“快停下来,你们想要了西楼的命吗?” 突然,领头人一愣,似乎是接到了命令,挥手示意,其他几人也停止了攻击。 李佑安见众人都停了下来,冷着脸看着卓子奇,眸子里尽是怒火,“好了!现在卓公子你可以讲条件了,到底要怎么才肯放了西楼?” 卓子奇冷笑,“去,找人准备马车,我要出城!” 第151章 月亮惹的祸(结局) 正文到此结束,后面元宵会6续写1、2篇番外,交待一下其他人物的结局。(提供最新章节阅读>咳咳,下周出去玩,可能会拖到月底了,亲们如果对番外有什么好意见,记得留言 “好!”李佑安答应了他的要求,眼睛一直盯着西楼脖子上的血痕,暗想,卓子奇,就算你能逃出栩都,以后天涯海角你也别想逃,我一定要杀了你!你竟还敢伤害西楼! 卓子奇没想到李佑安会如此爽快地答应自己,并且很快地准备好了马车,候在了风雅小筑门外。卓子奇警惕地看着四周,确认没有埋伏后,才小心翼翼地退到马车旁,抱着西楼跃上马车。 就在卓子奇放开西楼,准备挥鞭的一瞬,一支利箭破空而来,“哎呦”,卓子奇不备,箭飞快,直接扎入他的肩膀。 “妈的!暗算老子!走着瞧!”卓子奇顾不上伤势,猛抽马鞭,马车绝尘而去。 “没射中!追!”隐在暗处的尘主现身,从卓子奇出宫后,他就抄近道守在此处,为的就是伺机彻底消灭紫暮云的势力,可惜卓子奇以西楼为要挟,让他有了片刻犹豫,才会担心波及西楼而失了准头,现在只能全力追击。 风雅小筑离栩都城门不远,不消一刻,就到了城门卓子奇狠抽了几鞭子,直接冲出城去。 卓子奇回头看了一眼,眼中瞬光变得阴狠起来,边赶马车,边破口大骂,“你们要逼死老子,不要怪我鱼死网破!” 西楼躺在车内不能动弹,眼见卓子奇双眼红,神情有些癫狂。暗叫不好!他不会要拉上自己垫背吧!西楼暗自用功,她只要自救,不能让这家伙得逞了! 四面追兵袭来,卓子奇被逼无奈得上了山道,他一直架着马车沿着山路前行,他眼见自己的情势不妙,当下架着马车直奔到了妙峰山山顶开阔地,而他们身后就是万丈断崖。 卓子奇将西楼从车内拉了出来。解开了她的哑**。 “卓子奇。你究竟要做什么?” 卓子奇看到了不远处追来地李佑安等人。“呵呵!他们要我死。有你这个美人陪着。死也无憾!” 卓子奇故意嘴唇贴近西楼地耳畔。姿势暧昧。舔舐着她地耳垂。 “卓子奇。你做什么!” 怒吼声传来。西楼泪眼婆娑地看着李佑安被冉墨背上山来。随后而来地他地手下背来了轮椅。李佑安一拍冉墨地双肩。稳稳地坐到轮椅上。 “放了西楼。否则我会将你碎尸万段!”岸洲说着就要上前。可是卓子奇拉着西楼向后退了一步。喊道:“你过来地话。我就带着她跳下去!” “不要!” “哦?不要啊?那你们就答应我的条件!” “什么条件?” “李佑安、卓子和,我要你们两个自尽!” 西楼一听,惊呆了,卓子奇怎么能提出这样的要求,要他们去死? “我答应你!”李佑安和尘主异口同声,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点点头,现在关键是要稳住卓子奇。 李佑安他们焦急的神情落在西楼眼中,她不自觉地咬了咬唇瓣,暗想,他们两人对自己情深意重,可是每次都是自己拖后腿,自觉不能再这样僵持下去。 西楼阖上双目,气运丹田,凝聚成一股劲力,猛然爆。冲破周身**道。一口血喷在地上。反手一掌击出,打了卓子奇身上。 卓子奇猝不及防。踉跄地退后一步,一脚踏空。身子悬于崖外。就在西楼以为他要掉下悬崖的一瞬,卓子奇甩出一条软绳,缠在西楼的右脚,下坠的劲力让西楼一下子栽倒,身子滑向崖边。 与此同时,对面的李佑安在西楼反掌击出时,就看出了端倪,一拍轮椅扶手,飞身扑向西楼,试图延缓她下落地度。 西楼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落下去的一刻,一只手拉住了自己,而它的主人正咬着牙,一手扒在崖边的凸起上,一面恶狠狠地冲着她吼道:“你个自不量力的蠢丫头,谁要你干这种蠢事?你不要命了!你死了,我怎么办?” “佑安……” 尘主没想到西楼突然难,情况急变,卓子奇带着西楼下落度实在太快,待他飞身上来,准备帮助李佑安之时,崖下悬在半空中的卓子奇突然射出袖箭。 尘主闪避,袖箭射中了李佑安的手臂,李佑安吃痛,手稍稍一松,西楼便掉了下去。 “哈哈,子和,叫你暗算我,现在看着你爱的女人死吧!”卓子奇恐怖地声音回荡在山谷。 “佑安!”西楼朦胧的双眼看着自己离李佑安远去,心里默念着,安,保重!我走了!下辈子再见! 李佑安眼见西楼的手从自己手中滑落,心被撕碎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西楼去死。他想也不想,另一手撑地借力直接跳下崖去,抱住正在下坠的西楼…… “佑安,佑安……”西楼趴在李佑安身边,轻轻要晃着他的身体,“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呜呜----” 李佑安一动不动,西楼又吼了起来,“李佑安,快给我起来!我知道你原来是骗我!你是不是因为脚不能走路才故意赶走我?起来!给我说清楚了再死!” 西楼一下子暴怒起来,边哭边喊,她不要李佑安死!他这样静静地躺着,气息微弱,西楼感觉自已要抓不住他了!她哭喊,只求昏迷不醒的他能挣开眼! 当她看见李佑安追随自己跳崖的一刻,她地泪汹涌而出,感动于他的奋不顾身,要与自己同生共死的情意。当他的手抓住自己的手时,那一刻彷佛就是永恒。她闭上眼,等待死亡,与爱人一起死! 也许老天眷顾,山崖上伸出的一角救了他们,卓子奇却因为软绳被山岩磨断,真正掉下了万丈悬崖。而李佑安因护着她不让她受伤,摔在岩角上。昏了过去。 “佑安,你醒醒!”西楼呜咽着,整个身子都趴到了李佑安身上,紧紧搂住他,她怕下一个他就如山风一样飘走了。 “咳咳?西楼,你好重,压到我了!”李佑安睁开眼,笑嘻嘻地看着抱着自己痛哭流涕地西楼。 西楼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松开了李佑安,抹着眼泪,“佑安,你终于醒了!” “我要是再不醒,估计要活活被你压死了!”李佑安的眸子里映出西楼的小脸,真好!她活着! “受了伤还贫嘴!”西楼被李佑安的深情凝望弄得有些不自在,双颊飞霞。“不说了,你醒了,咱们还是快想办法上去吧?” “楼!”李佑安轻轻地唤了声正忙着找可以攀上山崖的藤萝,“你过来陪我呆会儿,冉墨他们应该会下来找咱们两个,会有人救咱们上去的!” 西楼赞同。“嗯,也对!你的脚现在已经不能动了,我一人带你上去,万一有个闪失,就更不好了!” 李佑安扫了一眼周围,现没有了卓子奇,“卓子奇呢?” “喏!”西楼眼光望崖下瞟了瞟,“掉下去了,连带师父地乌金龙佩和你家的昭德册也葬身谷底了!可惜……” “丢了也好,那些东西带在身上。以后还不知道会有多少祸害!一场宝藏之争又不知道要葬身多少人命!” 西楼知他想起来天门被灭。除了紫暮云地野心,还有就是因为天门有莲洞密钥。多少也与宝藏有关系。卓子奇带着他们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也免去了今后地不少风雨。 “对了!你为什么瞒着我你的脚伤?” “楼,你知道了?”李佑安眼瞬时暗淡了下来。“我……” “你个傻子!为什么那时候不要我?就因为你地腿不能动?”西楼哭丧着脸,“你真狠心!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心意吗?我都原谅你欺骗我去偷凝冰兰,也不追问你凝冰兰地下落,可你为什么还要去娶云纤尘?” 李佑安一见她又哭了,慌了神,“楼,别哭!我错了!凝冰兰让长老带去救了武岳明,才换来紫暮云身世地秘密。还有云纤尘,我不是真的要娶她,我是将计就计,混淆视听,迷惑紫暮云,好调派人手对付他!” “我不是真心想要拒绝你,你不知道那时我的心里多难受!我怕自己不良于行,耽误你一辈子!何况尘主他也钟情于你,我想他会好好照顾你;还有你那个师兄……你的身边不缺关心呵护你的人!”李佑安的话不自觉就带着些醋意,头别向一边不去看她。 “那为什么要跟着我跳?”西楼又问了一遍,嘴角还噙着一抹微笑。佑安吃醋,说明他还是放不下自己。 “我不要你死!我说过,要同生共死!”李佑安的话一字一句压在心上沉甸甸地,脑海里只有那句“同生共死”一直回荡着,西楼禁不住又流下来眼泪,一下子扑到李佑安的怀里。 西楼搂着他的腰,脸贴着他的胸膛,幽幽地说道:“我根本就不在乎你的脚能不能动!我只在乎你!”西楼说着这话,顿觉太过暧昧,脸上霎时布满了红晕。 李佑安听着她真情告白,望着娇羞可人的西楼,心地一角坍塌,可他的这副身子……现在她已经没事了,等上了崖顶,再找个借口离开吧! 西楼见他不语,抬头看着李佑安,月色下,他的眼中闪过痛色,西楼当即明白他想做什么。看来,不下狠招,他肯定又会放弃了! 西楼攀上李佑安的脖子,在他耳边呵气如兰,“佑安,不要逃开,我知道你算计着要离开我!我不许!我随你走遍天涯海角,总会找到治你脚伤的仙灵圣草。所以你也不要放开我!佑安……我要嫁给你!” 李佑安怔怔地与西楼对视,柔和的银光照在她的脸上,那双灵动的眸子凝着水汽,却有着摄人心神的力量,还有那娇艳的红唇,下一刻印上了自己地,软软地。 西楼的舌尖轻轻舔了下李佑安干涸地嘴唇,李佑安身子一直。如触电一般,淡淡女儿香萦绕在鼻尖,他小腹一热,下身似乎有了反应。 该死!李佑安不禁暗骂自己。他拉下西楼的胳膊,“楼,我不要你嫁给我这个残废地人,我连个正常的洞房花烛夜都不能给你,我……” 西楼明白他担心什么。她伸手捂住他的嘴,巧笑嫣然,眼中闪过狡黠,压在心底深处的邪恶因子蠢蠢欲动。 西楼随手拍拍胸脯道:“安!我不介意!大不了洞房时候,我在上你在下!” 李佑安大窘,脸也烧,他没想到西楼刚才还因表白而娇怯。现在怎么能如此大不咧咧地说出这样地话。殊不知,西楼深受前世的影响,觉得前面表白的话含蓄却有些肉麻,而后面这大白话露骨却意义隐晦,所以才会无所觉。 正在李佑安面红耳赤,满头黑线之时。西楼一声惊叫又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仙灵圣草!”西楼大叫着,回身冲到李佑安身边,“佑安,我去帮你采来,你就能再走路了!” 李佑安顺着西楼指的方向看去,月光下,峭壁上一株红叶白花植物在夜风中轻轻摇摆,融融的银光笼罩在它周围,花心中的绿蕊也泛着萤光,如萤火虫伏在上面一样。 真的是仙灵圣草!李佑安说不出地欣喜。回头看着满脸笑容的西楼。难掩激动的神情。 西楼见他也开心,故意蹙眉嗔怒道:“现在没有理由拒绝娶我了吧?” “嗯!”李佑安如同做错事的孩子点点头。看着西楼笑得正欢,想到自己刚刚被她占了便宜。眼珠一转,轻笑道:“楼,别急,一会儿等人下来再采!你过来,我有话给你说!” “嗯?”西楼蹲在他身旁,眨巴眨巴眼睛问道:“怎么了?佑安!” “你看从这里看月亮是不是很美!”西楼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明月高悬,清光弄影,确实很美! 西楼喃喃自语:“美!” 李佑安看着她的侧脸,眼眸中炽热如火,“西楼,你也很美!”他揽住西楼,将她扯进自己的怀里,低头深深地吻上那许久恋慕之人地红唇,辗转反侧,温柔渐渐变得狂野,吻也变得霸道起来。 西楼喘不过气,出嘤嘤地呜咽,她感到腰上顶着一物,不断摩擦,小脸更红了。她挥拳捶打着李佑安,却渐渐迷失在他的深吻里,慢慢消失了劲力。 李佑安这才放开她,盯着被自己吻到红肿的小嘴,笑曰:“惩罚你!以后成亲了,我是你的夫,夫为天,当然要我在上!” 西楼抚摸着烫的嘴唇,剜了李佑安一眼,却对着他那张谪仙的脸微微一闪神,月光下他地眉眼越迷人,那嘴角噙着的笑容越温柔,西楼不觉看呆了。 “看来为夫的魅力犹在!哈哈!” “臭美!早知道偷偷摘了灵草藏起来,不让你现!看你是在上还是在下!哼!” “在上!” “在下!” “嗯……” 李佑安耐不住西楼非要和自己来个“上下”之争,当即用吻堵住了西楼的嘴,待到松开之时,西楼又会开始新一番的争执。结果山谷里,两人的争论声时断时续。 崖上开着莹白小花的灵草随风轻舞,似乎在看着这对人儿,点头笑。暧昧滋生的美丽夜晚,那一轮明月惹来的祸却让人沉醉…… 番外:再生一个 “楼”李佑安呢喃着吻上西楼的耳垂,西楼顿觉一阵酥麻,面色羞酡红,反手挥拳朝着身后“毛手毛脚”的人挥去。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谋杀亲夫!”李佑安侧头躲开了西楼的粉拳,一把攥住她挥来的拳头,握在手心里,指腹轻轻地在上面摩挲。 “爹、娘,你们又在玩亲亲啊?”一个胖嘟嘟的四五岁的小豆丁站在门口,小嘴翘起,冲着正在热吻中的两人眨着眼睛。 李佑安放开了西楼,抚着额头,很是头疼,怎么每到关键时刻,家里的小家伙就跑出来破坏。 李佑安不满道:“老二,不是说出去玩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西楼红着一张脸,跑到门口抱起小豆丁,“吧唧”在小脸蛋上亲了一口,笑问道:“小西,告诉娘,今儿去哪里 小西撅着嘴,瞪了一眼西楼身后的李佑安,撅着小嘴在西楼脸上一亲,示威似的说道:“娘,外公、外婆云游后,爹爹老霸着你,都不陪小西玩。不过,小西今天碰见了一个帅叔叔。他说要收我当徒弟,带我周游各地!” 西楼和李佑安一怔,面面相觑,“是谁?” 门外一个低沉的男生传来,“西楼,是我!” “尘,你来了!”西楼抬眼就看见久违的故人,不免有手就被人拉住了。 “尘主光临,凌夜有失远迎!”李佑安一见西楼那种热切的眼神,心中吃味,虽说过了这么多年,自己也明了西楼对尘主也只是兄妹之情,可一想到尘主是自己曾经的情敌,自然而然就升起了戒备之心。 西楼听出李佑安话里地酸味。见他将自己地手拉得死紧。也就不再近前。笑着冲尘说道:“尘。怎么有空跑到我们这荒山野岭来?快进来坐!” 尘主进屋坐下。看看四周。目光又落回李佑安和西楼身上。见李佑安霸道地搂着西楼地腰肢。不禁戏谑道:“皇上已经恩准我退隐。我也想过过闲云野鹤地生活。正愁找不到个合适地地方今儿来看看。觉得楼儿这里不错。不如我也在此结庐为居。也好教授我新收地小徒弟。刚才你也见识尘叔叔地本事了。尘叔叔这里可还有好多好玩地。但是只有小西认我做师父。师父才能交给你!小西要不要学?哈哈!” 一旁地小西乐了。“真地?娘、爹。我要师父和咱们一起住!” 李佑安心中气恼。这小子刚才还没说认师父。这会儿就一口一个“师父”叫上了。胳膊肘往外扭。怎么就不像他儿子?! “小西。爹交你不好吗?爹地本领也很多!” “切!爹又跑不了。天天和师父学。学完了你回头再教我也一样!小西。现在要和帅师父学本领!”小豆丁瞪了一眼面色阴沉地李佑安。示威性地呶呶嘴。蹭到了西楼身边。小手抓住西楼地手。来回摇晃。撒娇道:“娘亲。你就答应吧!你答应了。爹就答应 李佑安嘴角抽搐,西楼吃定他,儿子吃定西楼!自己在家里哪里还有一家之主的做派?唉!想起了自己的大儿子,六岁的小不点迷上星象布阵。硬是要认岸洲当师父去了清渊谷!现在老二才五岁,也是这副德性。怎么生地儿子都跟自己的情敌跑了!不过还好,娘子还在自己怀里。再多生几个,一定能有听自己的话的!呵呵! 李佑安还在自顾自地盘算着。西楼见他不吭声不知道再想什么,面色阴晴不定,八成又吃醋了!再低头看着摇晃着自己的小儿子,无奈地摇摇头,“小西,听话!你现在还小,不适合和尘叔叔学功夫!” “可哥哥只比我大两岁,都跟着岸洲师伯去学艺了,我为什么不可以?再说,帅师父要住在灵山,我就不用跑好远的路去学艺了!”小西不甘示弱,娘亲不让自己去学艺,那就一定要想办法让师父留下来。 尘主笑盈盈地看着小机灵鬼和西楼对峙,这小不点真有意思,看来自己这个徒弟是收定了!“不行!”李佑安怒气冲冲道,让昔日的情敌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那怎么可以。 尘主不理会李佑安,抬眼就看到西楼为难的神情,心里微微一滞,唉!既然已经放手多年,怎么见了那张俏脸还是割舍不下?他暗自叹气,随即收敛了情绪,莞尔道:“呵呵!凌宗主还是老样子!在这里久了,我怕被你这个醋坛子酸死!还是早早云游去了!” “你……”李佑安被尘主憋得说不出话了,而小西一听,着急了,“不要!尘叔叔,师父,小西和你去!” “小西,你确定要认尘主做师父吗?”李佑安认真地问道,“若是一时兴起,只是贪玩,那你的要求爹和娘是不会答应地!而且尘叔叔也不可能久居灵山,要云游四方,你舍得爹娘,而和叔叔走吗?” “小西,你还这么小,娘舍不得!”说着,西楼的眼角有些湿润。 小西眨巴着眼睛,知道爹认真起来,很霸道;而娘,一哭起来,他、哥哥和爹三个男人谁都拒绝不了,但思及尘叔叔刚才显露的那手隐身藏匿的功夫,小小的心里当时就做了决定。 他眼珠滴溜溜地转,忽然灵光一闪,然后冲着李佑安点点头,“嗯!小西要认尘叔叔做师父!小西也舍不得爹和娘亲!要不这样,小西和师父出娘也能过过娘说的二人世界等小西再长大一些,再和师父去学艺?” 听见那个“二人世界”,李佑安觉得满头黑线,而西楼的脸也刷一下红了。再小儿子的星星眼,真是个小人精!想想这小豆丁,不得不说天资聪颖,虽然只有五岁,可对认识的草药不下百种。别看年纪小,但他既然定了心思要学艺,那谁也劝不住!既如此,也就随他! “爹、娘,你们就答应孩儿吧?” 李佑安和西楼看着小小的儿子脸上渴望地神情,不忍拒绝。 尘主见小西一门心思要和自己走,也晓得西楼和李佑安会担心,便道:“这样好了,小西也没出过山,我带着他出去玩些日子,再给你们送回来!等他满十岁,正式拜我为师可好?” “这……”李佑安犹豫。 “有我在,他出山的安全你们尽管放心!至于收徒地事情,我喜欢这孩子,西楼都让给你了,你儿子做我徒弟难道你也霸着不放?” “呵呵,既然尘主看着起犬子,凌某怎么会阻拦!西楼,就让尘主带小西出去玩几日好了?” “你们两个都做了决定,我还说什么?儿子愿意就好!” 小西蹦了起来,“娘亲最好,谢谢娘、爹!师父,咱们什么时候走?” “小西,怎么也要尘叔叔饭再走?” “不了,我带小西出山再吃,好不好?”尘主弯下身子抱起小西,“怎么不打扰你爹和你娘!” 说着,尘主还冲着西楼和李佑安抛来暧昧的一眼,“山外有……下属还在等我!” “哦?”西楼顿时了然,笑着问,“呵呵!是幽昙 尘主点点头。 “她是个好姑娘,等了你那么多年,为了你付出那么多,你……” 西楼还没说完,尘主就打断了她的话,“我明白……好了,不说这些了!小西,咱们出山吃好东西去了!”吧!十日后,我送小西回来!” “好!” “有劳!” 看着飘逸的身影离去,小西告别的声音和开怀地笑声在山谷间回荡,西楼头靠在李佑安的肩上,淡淡地说道:“尘何时才能接受幽昙地心意 “应该有进展!你没看你说幽昙说了那么多,他没有从开始就反驳你,而且他还惦记她在山外等他,说明他已经开始接受了!咱们不说他们,还是说说咱们的事情!” “嗯?什么事?” “儿子都走了,咱们地二人世界可以开始了吧?西楼,再给我生个女儿吧,儿子不好,胳膊肘往外拐,我想要个女儿……”西楼的话语淹没在了李佑安热切地吻里,不一会两人就倒在了床上。 “楼,我爱你!楼,为了再生一个,我要加把力了!” “啊我也爱你,佑安!” 纱帘内,情浓爱浓化作低吟呢喃,满室生春……(,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作者,